《太子妃请自重，我是太监啊！》 第1章 你是太监又不是男人 “小凡子，我这胀的厉害，摸着有个硬疙瘩，你快帮人家看看！” 乖巧可爱的小宫女姝慧捂着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 许凡扫了一眼，一本正经道：“姝慧，这不太方便吧！” 他原本是顶级特工，因需要扮演各种角色，精通各种技能。 一场意外穿越到大周东宫，成了一名假太监。 短短一个月，许凡凭借精湛的妇科医术俘获了众多宫女的亲密友谊，每天都有漂亮小姐姐争前恐后找许凡看病。 姝慧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许凡，不解道：“有什么不方便？你是太监又不是男人，我一直都把你当姐妹啊！” 许凡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狠狠瞪了姝慧一眼：“穿着衣服怎么看？” 姝慧看了一眼四周，拉着许凡的手走进花园的木屋，没等许凡反应过来就解开了衣服。 许凡感觉一阵眼花缭乱，若不是定力惊人差点暴露假太监的身份。 他屏住呼吸，轻轻伸出手放在光滑的小腹上，严肃道：““是不是这里？ 经脉有些堵塞，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教你一套按摩手法，坚持每天晚上推拿就好了。” 想在后宫混的好，就要用专业来征服妹子。 而不是学那些猥琐的老太监，明明又老又没鸟用，还整天威胁小姑娘对食。 姝慧激动的点点头：“小凡子，你的手好烫，我舒服多了。 一会姐姐请你吃贡品鲍鱼。” 许凡是专业推拿，可姝慧这小妮子却扛不住了，感觉心里越来越痒，想让许凡停下来，又舍不得。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许凡和姝慧四目相对，很快反应过来，急匆匆钻进了一旁的柜子里。 黑暗的封闭空间，姝慧还是衣衫半解，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姝慧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一个身材魁梧、剑眉星目，是大周太子李承罡。 东宫太子太傅白玉川男生女相，一袭月白色长衫，气质脱尘，如同谪仙一般。 “咚！” 李承罡一脚把桌子踢翻了，怒道：“老二那混蛋最近上蹿下跳，说老子不中用，不能生养！。” 白玉川负手而立，看太子的眼神充满柔情，安慰道：“太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二皇子蹦跶不了几天了。只是你身为储君却没有子嗣，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李承罡不悦道：“玉川，你我情比金坚，本宫怎么会背叛你，去碰那些肮脏的女人！” 白玉川叹了一口气，默默握住李承罡的手。 他是庶子，出身还不光彩；加上男生女相，从小受尽欺凌。 后来机缘巧合认识太子，做了东宫伴读，才摆脱了儿时的噩梦。 为了太子，白玉川愿意和全天下为敌。 李承罡的声音变的阴沉，“玉川，子嗣的事你不用担心，本宫已经安排妥当了。 本宫在西川找了一个容貌、才华皆是上等的书生，今晚太子妃的饭加了猛药……事成之后杀了那书生即可。 到时候那贱人有把柄落在本宫手里，本宫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白玉川觉得十分不妥，可李承罡是为了自己，他又能说些什么？ 柜子里的许凡一只手搂着姝慧的腰，一只手捂着姝慧的嘴，生怕姝慧发出动静。 难怪太子成亲三年没有子嗣，和太子妃关系也十分冷淡。 若是被太子发现，自己和姝慧肯定被杀人灭口。 姝慧和太子妃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听到太子的阴谋，她又惊又怕，若不是被许凡抱在怀里，恐怕已经崩溃了。 确定李承罡、白玉川走了，许凡和姝慧连忙从柜子里出来。 姝慧满脸都是泪水，她紧紧握住许凡的双手：“小凡子，我要立刻去救太子妃。” 许凡擦掉姝慧的泪水，帮姝慧整理衣服，安慰道：“姝慧，不要怕！有我在太子妃不会有事的。” 姝慧激动的点点头，拉着许凡朝太子妃的寝室跑去。 …… 太子妃楚雨萱靠在桌子，脸色红润、眼神恍惚，双手紧紧握着一把剑。 白衣书生露出贪婪的眼神，一边解衣服，一边得意洋洋道：“本公子就喜欢烈马！你越反抗我越高兴，伺候好本公子给你双倍过夜费。” 楚雨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哪怕浑身酸软，依旧用尽全力挥剑朝那书生砍去！ 书生差点被砍中，他的酒都被吓醒了。 楚雨萱重重栽倒在地上，想到一会要面临的凌辱，她挥剑朝自己的脖子割去！ 书生一脚踢飞了楚雨萱手中剑，狠狠一巴掌朝太子妃抽了过去：“小婊砸，竟然敢刺我，看我怎么捅回去！” 哪知道他的手突然被人抓住，还没看清楚一个拳头就落在脸上。 许凡抓着书生的胳膊用力一拧，书生的胳膊成了麻花状，直接疼晕过去。 可许凡依旧没有放过书生的意思，咔咔两脚把书生的腿踩断了。 姝慧冲进来扶起楚雨萱，楚雨萱全身通红，呼的气都充满热浪，搂住姝慧不停的摩擦。 姝慧急道：“小凡子，你不是医生吗？你赶紧帮太子妃解毒啊！” “解毒？” 许凡十分冷静，楚雨萱美不方物，可好男儿岂能趁人之危？ 李承罡随时会来，今天绝对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李承罡手中。 兄弟，来日方长，咱要凭本事征服太子妃的心！ 许凡抱起太子妃放在床上，还好我懂得推拿保证太子妃永生难忘。 哪知道太子妃猛的拉住许凡的头按了下去。 许凡用力挣开，厉声道：“姝慧，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 …… 楚雨萱悠悠醒来，她感觉做了一场“噩梦”。 看到身旁的许凡，楚雨萱从枕头下掏出匕首狠狠刺去：“狗贼，你敢坏我清白！” 许凡抓住楚雨萱的手腕，怒道：“你发什么疯？是我救了你！我是太监，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手艺活，知道什么是手艺活吗？” 姝慧连忙挡在许凡身前，解释道：“太子妃，是我求小凡子救您的，您要杀就杀我吧！ 是太子那狗贼害你，今天我和小凡子在花园偷听到太子和白玉川……” 许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这姝慧还挺讲义气么。 楚雨萱信任姝慧，慢慢冷静下来，可一扭头却看到许凡若无其事到一旁洗手。 她想起刚才的画面，又羞又怒！ 这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许凡擦干手，吩咐道：“我去拦住太子。姝慧，你赶紧帮太子妃穿好衣服。” 第2章 你才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许凡轻轻一抖，楚雨萱不由自主松开匕首，她不悦道：“你凶什么凶？” 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很像撒娇。 许凡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拎着书生走到屋外，气的楚雨萱狠狠一拳砸在床上。 死太监、臭太监，竟然敢吼我！ 李承罡、白玉川刚好走到院子里。 见不得人的仇事，李承罡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秘密”。 “参见太子，太子妃让我把这个废物还给太子。” 许凡朝太子行了一个礼，接着一脚把书生踢到了李承罡身前。 白玉川皱起眉头，计划失败了？ 这个小太监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李承罡就单纯多了。 他亲眼见识过药效，书生衣衫不整被打成这样，楚雨萱那贱人肯定不是完璧之身。 呵呵，看她还有什么资格跟本宫嚣张。 李承罡想要进屋，却被许凡挡住，怒道：“滚开！” 许凡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还是头一次见主动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人间极品，不卑不亢道：“太子，太子妃现在不方便。” “杀了他！”李承罡皱起眉头，别看他浓眉大眼，可手段残虐，一言不合就杀人。 白玉川也觉得今天晚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毫不犹豫抽出长剑朝许凡刺了过去。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白玉川文武双全，剑术惊人，诗词无双。 许凡手握匕首挡住白玉川的剑！ 看似漫不经心、十分随意，其实是以慢打快！ 前世耍匕首，整个军事基地没人比许凡更厉害。 白玉川连出数剑都被许凡挡下，对许凡的身份更加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许凡冷笑道：“白少傅，太子妃是西川王掌上明珠，会丢在东宫不闻不问任由尔等欺凌？” 楚雨萱的父亲是大周西川王楚昭辅，手下二十万大军，镇守西川，深受朝堂上下忌惮。 为了缓和与皇室的关系，楚昭辅和皇室联姻，把女儿楚雨萱嫁给太子李承罡。 谁想到李承罡竟然是个搅屎棍！ “啪！” 许凡拨开白玉川的剑，低声喝问：“白少傅，今日之事若是西川王得知，不知道太子还能不能坐的稳？” 李承罡性子火爆，哪里忍得了这般羞辱？ 白玉川却是心思缜密之人，他退出战局，拦住李承罡。 “今日之事与太子何干？此人明明是太子妃在西川的旧识……” 滴水不漏，永远不会落人口舌。 楚雨萱在姝慧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只是简单梳洗，穿了一件普通家居服。 可即便如此，倾世容颜依旧不减分毫。 她对外面的动静听的清清楚楚，许凡是父亲安排的人？怎么可能！ 这个狗太监满嘴鬼话，该打。 “李承罡，今天的晚膳还有剩余，姝慧，送到皇上那，请皇上圣裁！” 楚雨萱盛怒之下，霸气十足。 李承罡依旧嘴硬：“楚雨萱，你府邸出现男人还想诬陷我？” 楚雨萱举起手臂，轻轻拉起袖子，冷笑道：“李承罡，看清楚，这是我的守宫砂！” 李承罡和白玉川心中同时一颤，楚雨萱还是清白的，那今天的事不好善了啊！ 只要楚雨萱不干净了，没人关心过程，看的就是结果。 到时候为了楚家的荣誉，楚雨萱也得低头。 李承罡憋着一肚子怒火，那毒究竟怎么解的？ “姝慧，许凡，随我去见皇上！”楚雨萱怒气冲冲朝外面走去。 李承罡立刻怂了，连忙拦住楚雨萱，讪讪道：“楚雨萱，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楚雨萱眉头一挑，不怒反笑：“李承罡，今日究竟是谁先下死手？让开！” 许凡飞快权衡利弊，现在还不是和太子翻脸的时候，这个挡箭牌还得留着。 他扶住楚雨萱的胳膊，低声道：“小姐，您稍安勿躁，交给我来处理。” 楚雨萱感觉身子微微一颤，熟悉的手感、温度，刚才就是这只可恶的手摸遍了我全身。 她想要推开许凡，却知道得继续演戏，只能忍耐那只可恶的手。 “小姐？” 白玉川想起刚才许凡自称西川王下属，对上号了。 许凡松开楚雨萱笑嘻嘻来到白玉川身前，“白少傅，我知道你智计无双，今日之事要是闹起来，只会便宜其他皇子，太子可就玄乎了。” “误会，误会！”白玉川满脸迷人的笑容，却反手一剑刺入了那书生的心脏。 分明在说：死无对证。 “放心，二皇子会查个水落石出。”许凡笑眯眯道，仿佛在和老朋友聊天。 心里却在骂：“死基佬长的真漂亮。” 楚雨萱很清楚白玉川的手腕，李承罡能够坐稳太子的位置全靠白玉川鞍前马后。 刚才也就是先声夺人吓唬李承罡，真闹到建武帝那里，自己也跟着丢人。 可就这么算了楚雨萱也不甘心。 白玉川和许凡言语交锋没有占到便宜，若无其事道：“如何称呼？” “许凡！” “许公公，请借一步说话！” 许凡心里送给白玉川一句妈卖批，你才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二人来到一旁的凉亭，许凡冷冷道：“白少傅，今天必须给我家小姐一个交代。” 白玉川笑道：“刚才许公公说的很对，太子和太子妃在同一条船上，闹大了对太子、太子妃都没有好处。 今日之事是个误会，许公公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许凡淡淡道：“若是闹开了，你们皇上会不会让太子跟小姐和离？ 我家小姐可是完璧之身。 白少傅，您还在这里跟我耍心机，没意思了啊！” 白玉川没想到许凡看的如此透彻，他想了想道：“以后东宫大大小小事务统统由太子妃做主，太子妃想做什么，太子都支持！” 之前因为李承乾、楚雨萱关系紧张，楚雨萱在东宫处处被针对，而楚雨萱也懒得争执。 许凡乐了，冷笑道：“白少傅，您真没诚意！ 这种场面话有什么意思？你们照样能架空小姐。 因为今天的事，小姐没有安全感，小姐要安排自己的侍卫。 东宫内库的钥匙也要交给小姐。 要是敢背地里搞事情，咱们就一拍两散，我跟着小姐会西川！” 白玉川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许凡又道：“太子和白少傅情比金坚，既然太子不愿意碰那些肮脏的女人，不如白少傅勉为其难？” 原本嬉笑的两个人，突然变的剑拔弩张。 白玉川冷冷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第3章 《莲花宝典》？太监宝典！ 白玉川心中动了杀机，他和李承罡的感情十分隐秘，无人知晓。 虽说是雅士行为，可自己和李承罡身份特殊，一旦曝光太子之位必然不保。 “你今天在后花园？”白玉川反应很快，瞬间猜到了缘由。 难怪太子的计划失败了。 “呵呵……”许凡手里的匕首转了几个圈，“白少傅想杀人灭口？你就确定我没有同伴？” 白玉川刚才领教了许凡的功夫，心知想要杀了许凡太难。 若是许凡、楚雨萱发生意外，西川王楚昭辅定然不肯善罢甘休，到时候其余皇子肯定会联手攻击太子。 建武帝为了安抚楚昭辅也会废了李承罡。 “好，我会考虑！”白玉川道。 …… 太子、白玉川走了。 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楚雨萱盯着许凡，冷冷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父亲手下没有你这号人。” “我是谁不重要。”许凡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那嚣张的样子气的楚雨萱牙根疼。 “我现在得罪了李承罡和白玉川，”许凡道，“我和太子妃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只是个太监，刚才也是为了救太子妃，你耿耿于怀是不是太心胸狭隘？” 我心胸狭隘？ 楚雨萱差点被气炸了，我…… “哦，对不起。”许凡意识到说错了，楚雨萱的心胸很宽广，刚才亲自丈量过。 “太子妃，李承罡脾气暴躁，没有城府。 我们只需要找机会杀掉白玉川，李承罡就会成为我们的傀儡。 建武帝无心朝政，一心求长生，再活个二三十年问题不大。 西川王功高震主，文武百官都忌惮西川王，您地位稳了，西川王那边也就稳了。” 楚雨萱思索片刻，认可了许凡说法。 可想到刚才被许凡那般折腾，不悦道：“滚出去！” 许凡耸耸肩，知道楚雨萱现在心里肯定很乱，就让她冷静冷静吧！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就从攻略太子妃开始。 许凡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真正计划！ 杀掉白玉川、控制李承罡、攻略楚雨萱，到时候楚雨萱生下的就是皇太孙！ 而我许凡就是大周九千岁！ 吕不韦、嫪毐能做的事，我许凡能做的更好。 许凡回到自己的房中，却看到一个千娇百媚的贵妇打扮成小太监坐在那里。 “小凡子，你回来！快来帮我捏捏肩！”贵妇露出了妩媚的眼神。 许凡脑子里蹦出了一个人，建炎帝最宠爱的萧淑妃！。 可惜萧淑妃没有子嗣，收养了宫女之子雍王李承旭。 诸多疑惑豁然开朗。 难怪东宫会出现一个假太监，原来自己是萧淑妃的人。 许凡想到这里，满脸笑容站在萧淑妃背后，帮萧淑妃捏肩。 不得不说，这肩真滑、这女人真媚。 三十出头，正是女人最润的年龄，熟透了。 和萧淑妃相比，楚雨萱略显稚嫩。 萧淑妃露出满意的眼神，靠在许凡的胸膛，握着许凡的手，“哎，小凡子，你是不知道我多寂寞啊！ 皇上每天就知道打坐炼丹，都已经五六年没来我宫里了！” 许凡心里一噗通，难道萧淑妃让自己伺候？ 倒不是不行！ “可惜……”萧淑妃惋惜道：“你修炼《莲花宝典》，神功大成之前不能近女色。 否则就会经脉逆行、爆体而亡。 皇上十分精明，我憋的再难受，也不敢找男人消遣。” 《莲花宝典》？ 一道晴天霹雳落在许凡头上！ 几个月的困惑终于解了！ 难怪面对白玉川能轻松化解他的剑气！ 难怪我身体比前世强那么多！ 难怪我帮姝慧推拿、对太子妃施展手艺活的时候，她们反应那么大！ 神功大成之前不能近女色？ 我和那么多漂亮小姐姐成为好闺蜜为了什么？ 萧淑妃掏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这是抑制胡须生长的药，你记得按时服用。 太子昏庸无能，全靠白玉川支撑。 我把你安排到东宫，就是让你找到白玉川的把柄。 等雍王成了太子，我以后就是太后，我们就能天长地久了！” 抑制胡须生长？ 许凡终于明白兄弟为什么光溜溜的没有头发了。 造孽啊！ 我对不起我的兄弟，年纪轻轻就谢顶了。 许凡想了想道：“娘娘，我今天取得了太子妃的信任，成了太子妃心腹。 太子妃与太子感情不和，我在东宫行事多了一层保障。” 这件事明天就会传遍东宫，根本瞒不住，许凡直接坦白。 至于细节，除了李承罡、白玉川、楚雨萱、姝慧和自己无人知道。 萧淑妃露出笑容，楚雨萱背靠西川王楚昭辅，许凡干的漂亮。 【许凡：我差点真“干”的漂亮！】 “许凡，你办事我放心。 我回去了，时间久了怕被人发现。 你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招惹白玉川。 一旦有好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许凡，我等你神功大成！” 说到这里，萧淑妃搂住许凡亲了一下，许凡感觉胸口被狠狠撞了两下。 好弹，好大。 滚圆的大饼落在许凡头上，看得见、吃不着。 “娘娘慢走！” 许凡的声音有些沙哑。 原本以为楚雨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结果还得神功大成。 天阉啊！ 萧淑妃走了。 许凡仔细在“原身许凡”记忆上寻找关于《莲华宝典》的信息，一惊二喜！ 一喜，《莲花宝典》是当世四大神功之一，神功大成之前若是破身，必死无疑。 二喜，原身许凡天赋惊人，已经达到了第八重，可以让兄弟自由出入，才被萧淑妃送到东宫，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一惊，三百年来还没有人修炼到第九重。 正因为如此，但凡有其他选择，没人修炼《莲花宝典》。 被人戏称为《太监宝典》 许凡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这算什么？我还不如没有呢！ 萧淑妃给我画了一个好大一个饼啊！ 这不是挂根胡萝卜晃点驴吗？ 萧淑妃背后是兰陵萧家，顶流门阀之一，许凡要是背叛萧淑妃比得罪太子还严重。 许凡游走于三大势力之间，无异于悬崖蹦迪，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可许凡非但不怕，反而更加兴奋，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今天过的太充实了，帮小姝慧推拿、帮太子妃解读、和白玉川勾心斗角，回来还要应付媚到骨子里的萧淑妃。 我太难了。 洗漱、睡觉，保持充足的睡眠，明天肯定还有一大堆事等着自己。 刚睡着，门被人轻轻推开了。 第4章 傻子，姐姐美吗？ 许凡猛的睁开眼，握住了枕头边的匕首，在楚雨萱那顺过来的。 可下一秒，许凡默默把匕首塞了回去，闭上眼睛装睡。 进来的是姝慧那小丫头。 半夜偷偷摸摸过来干嘛？ 哪知道姝慧窸窸窣窣开始脱衣服，然后钻进了许凡的被窝，紧紧贴在许凡身上…… “小凡子，姐姐答应和你对食，就要说到做到！” 许凡感觉浑身的毛都立起来了！ 你这不是给家人送福利，而是想让我爆体而亡啊！ 一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女孩红果果的钻你被子里……老天爷，你还是直接打个雷劈死我吧！ 爆体而亡一听就死的很痛苦啊。 许凡知道不能继续装睡了。 他双手规规矩矩一动不动，任由姝慧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姝慧，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你还年轻，以后太子妃会帮你许配夫家的。 你不能自毁前程啊！” 许凡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义正言辞。 姝慧一个翻身骑在许凡身上。 要不是刚刚记起《莲花宝典》，这一下就暴露假太监的身份了。 “小凡子？你什么意思？ 姐姐是那说话出尔反尔的人吗？ 我可是发过誓的，要一辈子留在太子妃身边。 还是说你和其他宫女勾勾搭搭，看不上我？” 许凡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是看不上啊！ 是我修炼了《太监宝典》，神功大成之前不能近女色啊。 原本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我可以不去想。 可以后天天晚上被窝里多一个乖巧可爱懂事饱满的小姝慧，我拿什么忍？ 这都不是暴露身份的事了，而是爆体了。 姝慧轻轻趴在许凡身上，低声道：“小凡子，姐姐给你亲亲……” 许凡现在心里哗了个汪，这想告诉姝慧，亲亲亲，亲你个妹啊！ 这光景，太监都得动情，何况我是个假太监？ 不行，不行，我要自救！ 他为了分散注意力，开始运行《莲花宝典》。 《莲花宝典》是一门速成功夫，有天赋的人修炼比其他功法快几倍，否则也不会成为当世四大神功。 曾经有人试过给太监修炼，可惜太监根本感应不到莲花真气。 因为《莲花宝典》的核心是炼精化气！ 修炼《莲花宝典》的人，都是清心寡欲，生怕自己犯了色戒。 却不知道这违背了《莲花宝典》的初衷，没有欲，怎么炼化？ 反而许凡现在的状态进入了绝佳的修炼状态。 姝慧负责勾引欲，越是青涩的动作越撩。 许凡负责运运转莲花真气【炼精化气】。 很快，许凡发现了不对劲。 他从原身记忆里得知已经整整一年没有任何进展。 可现在身上多了个妹子就有长进呢？ 莫非就像心魔一样？ 必须有个漂亮小姐姐在身边跳天魔舞，然后我以大智慧斩妖除魔？ 许凡抱住姝慧，柔声道：“我答应你还不行呢？乖，下来！” 姝慧毕竟是个少女，那股“说话算话”的狠劲过了，突然有些害羞。 整个人钻进许凡的怀里，“小凡子，姐姐可不是狐狸精……姐姐是言出必行、有诺必践！” “好了，好了。”许凡拍了拍姝慧的屁股，果然够q弹，“早点休息吧！ 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 白玉川肯定不会老老实实把东宫的内务交出来。” “他敢！”姝慧冷哼一声，随即又道：“小凡子，我肚子疼，你帮我揉揉……” …… 楚雨萱失眠了。 十六岁嫁给李承罡，守了三年活寡，到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 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可谁想到第一次美好的回忆竟然是一个死太监！ 楚雨萱辗转反侧，睁开眼闭上眼都是许凡那双充满魔性的手。 别的女孩是对人生第一个男人难以忘怀。 而楚雨萱还是黄花大闺女，对一个小太监恨的咬牙切齿。 可让楚雨萱暗地里报复、收拾许凡，她还真干不出来那种事。 要不是许凡，自己今天就只能以死来洗刷承受的耻辱。 最重要的是，我以后该如何面对许凡？ 我们以后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高贵、清冷的楚雨萱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发出嘤嘤嘤的声音，好羞涩啊！ 她感觉自己未来一片黑暗。 …… 李承罡在楚雨萱那憋了一肚子怒火无处宣泄，自己和白玉川的秘密也被楚雨萱知道了。 “玉川，想办法杀了那个死太监！” 白玉川笑道：“太子，七天后可是太后的六十岁寿诞。 楚雨萱既然执掌东宫，给太后准备寿礼的事自然就由楚雨萱负责。 她也不希望给西川王丢脸吧？” 李承罡很穷。 建武帝一心追求长生，基本不管朝堂之事。 二皇子雍王李承泽步步紧逼、三皇子陈王李承旭虎视眈眈，想要夺走太子之位。 为了拉拢朝臣，白玉川花费了大笔钱财，东宫一直都是入不敷出。 若不是武后时不时赏赐，李承罡都要混不下去了。 建武帝是个孝子，要是在太后六十寿诞上被李承泽、李承旭压下，颜面尽失是小事。 惹的建武帝厌恶才是大事。 建武帝对几个儿子的态度是不闻不问，养蛊。 你们之间尽管竞争，反正朝堂在我的掌控之中。 就是建武帝这不明朗的态度，让李承旭、李承泽二人觉得有了夺嫡的希望，拼命表现。 李承罡露出得意的眼神，“玉川，还是你安排妥当。记得叮嘱王总管，楚雨萱想掌握东宫内务，哼，想的美。” 白玉川想要劝太子，既然答应把内务给楚雨萱，就不要搞这些小手段。 显得小家子气。 可看到李承罡的表情，白玉川又忍了下去。 他是一个合格的辅助，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 白玉川想到许凡的提醒，当时生气，可现在想来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太子，九门提督高修的女儿高媛媛年龄合适。 不如我向高修求亲，封个侧妃？” 李承罡一皱眉：“你什么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高媛媛喜欢你吧？” 白玉川叹了一口气，道：“太子，你没有子嗣终究是大忌讳。 如今和楚雨萱已经撕破脸，不宜再招惹楚雨萱。 你娶了高媛媛，后面的事情交给我……等高媛媛有了身孕……” 第5章 狗太监又不是男人！ 李承罡脸色变了又变，他只是脾气暴躁，并不是蠢猪。 他讨厌女人，觉得女人恶心。 宁愿找个陌生人借种，也不愿意自己上。 如果是白玉川的种，似乎是最好的结局。 想了想，李承罡道：“你看着办吧！” 白玉川松了一口气，我太累了。 …… 天刚刚亮，姝慧就蹑手蹑脚起来穿好衣服。 她要去伺候楚雨萱起床洗漱。 许凡自然被惊醒了，他搂住姝慧的腰，却被姝慧打了一下。 姝慧嗔道：“别闹！我要赶紧走了，被太子妃发现就麻烦了。” 昨夜许凡很老实，手也很规矩，就是帮姝慧按摩腹部，缓解痛经。 比柳下惠还柳下惠。 姝慧很满意。 女人么，总是喜欢绅士一些的男人。 姝慧走了，许凡看了一眼外面，又补了一个回笼觉才起床。 他感觉自己隐约找到了突破《莲华宝典》第九重的秘诀，不是禁欲。 而是燃烧欲望、炼精化气。 等今天晚上再试试就知道分晓了。 穿好衣服，直奔楚雨萱的寝室。 今天要把东宫内务的权力拿到手里，有一场硬仗要打。 白玉川大概率不会搞鬼，可李承罡那智商怎么可能就这样交出东宫内务？ 管的可不单单是东宫的人事、内库，意味着楚雨萱可以在东宫安插自己的人手。 来到楚雨萱屋外。 “觉醒”《莲华宝典》后，许凡的五感增强了数倍，屋内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姝慧，你看看，怎么感觉一边大一边小呢？ 是不是昨天被许凡给捏坏了？” “小姐，似乎真的不太一样啊！可是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啊！” “死太监、臭太监！”楚雨萱咬牙切齿道，“昨天下手那么粗暴。” 姝慧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小姐，您是忘了您昨天有多嗨了吗？ 这和吃饱了骂厨子有什么区别？ “小姐，小凡子略懂医术……” 楚雨萱直接打断了姝慧的话：“满脑子色胚的死太监懂什么医术？” “是真的。”姝慧的感觉和白玉川的感觉差不多。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啊。 “东宫很多宫女的找小凡子看病。我昨天疼的不行，也是小凡子帮我按好的。” 楚雨萱眼中一亮。 她知道姝慧痛经，而且她也痛经。 月事来的那几天生不如死啊，死太监竟然有这本事？ “小姐，你也知道的，男女授受不亲，可都是男医生。”姝慧替许凡解释，“小凡子是个太监，大家都把他当好姐妹。” 楚雨萱心动了。 在世人眼中，太监那不就是男人。 后宫很多娘娘都喜欢找太监搓背，手劲大。 就连皇上翻牌子的时候都不避讳太监。 要是许凡真有这本事也不是不能接受啊。 【许凡整个人都麻了。 神助攻啊！ 我正不知道如何接近楚雨萱呢，姝慧就帮我打好了基础。 前世有多少男人被所谓的蓝颜知己给绿了？ 要是和楚雨萱做了姐妹，那感情还不直接升温？】 想到这里，许凡故意弄出一些动静，惊动了屋内的两个人。 主仆之间的体己话立刻结束了。 许凡走到屋内时，楚雨萱又恢复了万年不变的高冷。 端坐在那里，普通男人见了还真扛不住这压力，直接跪了。 许凡前世执行任务中见过世界各地的霸道、高冷、妩媚、风情不同风格女总裁，还有欧洲贵族小公主。 可跟楚雨萱的气场根本没有办法比。 毕竟假名媛遇到真公主，压根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可一想到刚才高冷美人还在纠结一边大、一边小，许凡就差点笑场。 “参加太子妃！” 许凡朝楚雨萱拱拱手就当行礼了。 楚雨萱欲言又止，虽说是个太监，可这种事除了贴身宫女，就算女性都不好意思说。 姝慧立刻醒悟该自己出马了，她主动拉住许凡的手，低声道：“小凡子，太子妃有些不舒服，你帮忙看看呗！” 许凡早就知道楚雨萱被什么困惑了，凭借精湛的演技瞒住主仆俩，推辞道：“这不合适啊！ 昨晚事急从权，没有办法。 太子妃是贵人，我只是个毛手毛脚的小太监。 要是看错了，我几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许凡聪明一世，今天却糊涂了。 他演的没毛病，主要是楚雨萱太聪明了。 她一眼看出许凡在欲擒故纵。 或提前铺垫，到时候有了问题也一推三六五。 楚雨萱冷哼一声，不屑道：“小凡子，你可是我的贴身太监。 演的这是哪一出啊？ 如今整个东宫我能够信任的只有你和姝慧二人。 再矫情可让我看不起了。” 许凡被拆穿心事，也不觉得尴尬，麻溜的凑到楚雨萱身边，嘻嘻道：“太子妃，您哪里不舒服？” 楚雨萱脸微微一红，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姝慧凑到许凡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许凡面无表情，这个时候要是有什么多余的表情那就真是做死了。 洗手，擦干净。 楚雨萱闭上眼，任由许凡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手不由自主捏紧了，嘴里一个劲默念：“狗太监又不是男人！” 气的许凡差点掀桌子，骂谁狗太监呢？ 可随即一想，都拿福利了，还不让人骂几句？ 许凡可不敢细品，反正昨天晚上也摸够了，今天我是医生。 他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专业。 可两个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楚雨萱感觉到许凡的心跳越来越快，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得意：“原来他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啊。” 许凡从容的抽出手，还体贴的帮楚雨萱整理好衣服，心中忍不住感慨：“要不是狗太监，哪里来的这样福利？” “太子妃，您这是正常发育，不是什么大事。 我一会教姝慧一套推拿手法，每天晚上帮您推拿。 不但能够保持完美好身材，还能预防疾病呢！” 许凡一本正经道，脸上散发着圣洁的光芒，仿佛他就是妇科圣手。 楚雨萱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和昨晚不同，动作轻柔，可为什么我感觉心跳在加速呢？ “嗯！” 她都没有去想许凡怎么交给姝慧，手把手教？ 许凡又道：“太子妃，一会我画个图纸，让姝慧帮您做几件新式内衣，不但能够展现您完美身材，还能保持好身材。” 假太监这个身份太好了，这要是男人聊这种话题，还不被当场打死？ 许凡坐在书桌前画内衣图纸，还解释可以用什么布料，需要什么材质的钢圈。 一再叮嘱姝慧一定要量好尺寸，否则反而会伤身。 楚雨萱和姝慧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都是好姐妹了，还有什么害羞的？ 私密话题越聊尺度越大。 姝慧去找东宫的工匠打造钢圈了，屋内剩下许凡和楚雨萱二人。 失去了姝慧这个缓冲带，气氛顿时略显尴尬。 楚雨萱想要装高冷，可都好闺蜜了，装着有意思吗？ 许凡可不能让气氛冷下来，他开始给楚雨萱讲月事期间的注意事项…… 第6章 不懂规矩，就教你什么叫规矩 不论前世今生，就算医生和一个陌生女子讨论月事的注意事项，也会扣个流氓的帽子。 没准两巴掌抽过去。 可楚雨萱潜意识里已经把许凡当成了同性，好姐妹、好闺蜜。 “太子妃，我这里有一套健身操，能够增加身体的柔韧度，保持身体活力。 你要不要试试？” 许凡十分随意道。 他说的是瑜伽。 懂的都懂，如果妹子会瑜伽，轻松来个一字马、膝盖碰到肩膀…… 简直是不要不要的。 “要不，试试？”楚雨萱模棱两可道。 女人心，海底针。 把许凡当成好姐妹以后，潜意识里会告诉自己，这有什么？ 太监又不算男人。 “行，我教你，很简单……” 许凡手把手教楚雨萱练瑜伽。 楚雨萱从小习武，不算什么高手，但是身体素质比普通女子要强一大截。 轻轻松松做出了那些入门级的动作。 她很快就感受到了瑜伽的好处，拉伸后的身体十分舒畅。 只要坚持，体型会越来越完美。 许凡也很难。 手把手，又只穿着贴身小衣，但凡是个正常男人心里那团火就会越来越旺。 可……我是个假太监啊。 炼精化气、炼精化气…… “太子妃，他们太欺负人了。” 姝慧双眼通红，怒气冲冲跑进来，结果看到许凡在扶着楚雨萱做一些怪奇的动作。 偏偏两个人的表情又十分的神圣。 她的小脑袋顿时一团浆糊。 “是不是有人刁难你，要布料不给，铁匠也拒绝帮你打钢圈？ 异口同声说必须王总管点头？” 许凡冷冷道，“等太子妃做完这个动作，休息片刻，咱们就去收拾他们。” 【咱们】两个人让楚雨萱、姝慧两个人心中一暖。 嫁到东宫以后，和李承罡感情冷淡。 除了给建武帝、武后请安的时候表演一下夫妻情深，平日里话都不说的。 宫里都是人精，楚雨萱自然受到冷淡。 之前楚雨萱懒得去争这些。 可现在不同，楚雨萱不争，许凡也要替她去争。 …… 掌管库房的是李承罡的奶妈，客氏。 她和东宫总管王硕是对食关系，两个人狼狈为奸，不知道做了多少恶事。 今天一早就接到李承罡的暗示，凡是太子妃要的统统不给。 王总管和客氏自然知道怎么做。 姝慧来领布料，被客氏阴阳怪气损了一顿。 客氏不怕。 太子妃怎么了？ 太子是吃我的奶长大的。 不过是太子妃身边的丫鬟罢了，不懂规矩，我就教你什么叫规矩。 “嬷嬷，太子妃来了。”宫女急匆匆过来禀告。 客氏冷哼一声，“太子妃来了又如何？ 武后娘娘可是三令五申，要节俭开销。 我也是按照规矩办事。”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到了楚雨萱等人耳中。 客氏是故意的，就是要狠狠落楚雨萱的面子，让她知道东宫这一亩三分地谁说了算。 楚雨萱眉头一皱，没有吭声。 许凡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狂狷的笑容，俯视身前的客氏。 数日前，客氏命人给许凡传话，让许凡和她对食。 女人么，也喜欢年轻、强壮的男人。 和王总管那纯粹的利益关系，形式而已。 王总管也有几个对食的年轻宫女，客氏也知道，但不闻不问。 许凡自然不会和这个老女人对食，为此客氏还狠狠的克扣许凡的俸禄。 要不是许凡凭借精湛的妇科医术拉拢了一帮好姐妹，恐怕早饿死了。 客氏坐在太师椅上，大大咧咧道，看都不看楚雨萱。 “不要以为抱了太子妃的大腿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这东宫，除了太子爷，就是我说了算。 做人啊，还是要把眼睛放亮点。 小凡子，我今天再最后问你一遍，我说的事考虑清楚了吗？” 许凡不怒反笑，就这老娘们虽说风韵犹存，可那股子风尘、庸俗劲，说不出来的恶心。 “考虑？不用考虑！” 许凡一巴掌抽在客氏脸上，冷冷道：“不过是个狗奴才，竟然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客氏被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她捂着脸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许凡。 愣了片刻，客氏发出了歇斯里地的叫声：“你敢打我？来人啊，给我打断他的双腿。” 四周的侍卫听到动静立刻围了过来。 楚雨萱环视四周，淡淡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客氏发出嚣张的叫声，“你是太子妃又怎么了？ 你的地位是建立在太子爷的宠爱之上。 你和太子爷感情冷淡，迟早被废，谁把你当回事？” 许凡叹了一口气，他一脚踩在客氏的脸上，“你是有多拎不清啊？ 威胁太子妃？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客氏双手抓着许凡的脚，想把他推开，可哪里推的动？ “你们愣着干嘛？ 太子妃不能动还不能动这个死太监？” 侍卫们终于回过神来，他们抽出佩刀朝许凡扑了过来，“赶紧放开客嬷嬷！” 许凡抽出匕首反手几刀。 几刀剑气在地上划出一道道沟壑，把那几个侍卫逼的节节后退，手里的佩刀直接断成两截。 “放肆！” 楚雨萱怒道：“没有我的话，谁让你们动手的？” “谁在这里胡闹？” 王总管珊珊来迟。 他当然知道姝慧去领布匹被客氏羞辱，找工匠打东西无人搭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原本以为楚雨萱和之前一样会忍，哪知道楚雨萱直接带人来收拾客氏。 王总管和客氏十几年的老交情了，见客氏受辱，顿时发出了公鸭般的叫声：“赶紧放开客嬷嬷！ 来人啊，给我把这个不懂尊卑的贱人打断双腿。” 他可不是客氏，客氏只是管理内库。 王总管手下可是大大小小几百号人，有太监、侍卫、宫女、厨子、工匠。 这一嗓子，顿时几十个侍卫围了上来。 楚雨萱一抹不屑的笑容，轻扬下巴，看都懒得看。 许凡要是连这点事都应付不来，还想拿李承罡当傀儡？ “停、停、大家都停下来，你叫许凡是吧？小许子，你可要冷静啊！你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啊。” 王总管秒怂，结结巴巴道。 许凡的匕首刺入了他的胸口，不深，一公分而已。 可生命的威胁让王总管直接吓尿了。 第7章 立威！以后叫我许总管！ “昨天是太子爷亲口许诺，以后东宫内务交给太子妃来管理。” 许凡的笑容很平易近人，可脚踩客氏，匕首刺入王总管的胸口。 这个画面越看越让人瘆得慌。 见过狠人，可满脸笑容捅刀子的狠人有几个？ 楚雨萱对许凡愈加好奇，这样的人会心甘情愿做一个小太监？ 可姝慧红着脸告诉他，摸了，真没，光溜溜的。 对姝慧，楚雨萱自然是无条件信任。 若是能为我所用，我以后再也不用受窝囊气。 西川王府被上下忌惮，因此楚雨萱很低调，不能再给楚昭辅增加麻烦。 可现在……以后不用再低调了。 王总管从许凡身上感受到大人物特有的气质。 真以为那些大人物会动不动就拍桌子、发火？ 那是无能的表现。 不怒而屈人兵才是王道。 “许公公，老奴是真不知道啊！”王总管怂了，再不怂命都没有了。 许凡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淡淡道：“你的意思是，太子爷在骗太子妃？ 还是太子爷忘了告诉你？ 你好好想想再说，别乱说话，会没命的。” 王总管脸色大变，差点当场尿裤子。 客氏也是瑟瑟发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两个人的性命现在都捏在许凡手中。 这就是棋子的代价。 李承罡即便现在来了，也不会承认让二人为难楚雨萱。 他们注定是替罪羊。 “许公公饶命啊！”王总管想死的心都有了，“是老奴疏忽了，太子爷叮嘱老奴了。 老奴……” “啪！” 许凡收起匕首，一巴掌抽在王总管脸上，冷冷道：“你忘了太子爷的叮嘱？要你何用？” 王总管在东宫那可是仅次于李承乾、白玉川的老人，谁见了不是恭恭敬敬？ 如今被许凡一再羞辱、下套，弄死许凡的心都有了。 “太子妃，今天是老奴疏忽了，还请您恕罪。 老奴可是皇后安排伺候太子的人。” 楚雨萱之前给人的印象是软弱好欺，他们却忘了西川王楚昭辅的女儿怎么可能好欺负？ 她轻轻扬起下巴，冷笑道：“拿母后来压我？ 我现在要是进宫去问母后，王硕这狗奴才如何处置，你猜母后会怎么说？” 若王总管欺负一个普通的妃子，武后压根就不会理会，什么破事都往我这里告状？ 可楚雨萱背后是西川王府，要是受欺负了，在娘家诉诉苦，你猜楚昭辅会不会勃然大怒？ 老子低调做人就是为了让你们欺负我女儿？ “王硕，你怎么做事的？” 白玉川大老远就开始训斥王总管。 他和李承罡一直都在暗中观看，也存了试探许凡的心思。 没想到许凡下手快准狠，根本不说废话。 估摸着再不现身，许凡敢废了王总管。 “哟，这不是白少傅吗？”许凡一脚踢开王总管，朝白玉川走过来。 “许公公，怎么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白玉川笑道。 “没人惹我。我就是伺候太子妃的奴才而已。” 许凡才不上白玉川的当，坦然道：“这不刚刚太子妃想要点东西，结果客氏、王硕这两个狗奴才竟然羞辱太子妃。 主辱臣死，我虽然是个奴才，也不能任由太子妃被两个狗奴才欺负。” “放肆！”白玉川狠狠瞪了客氏、王总管一眼。 别看白玉川男生女相，容貌和楚雨萱毫不逊色，却一点都不娘炮。 反而英气十足，行事雷厉风行。 “来人，拉下去，每人二十大板！”白玉川抢先惩罚。 行刑的是自己人，这二十大板可以打掉半条命，也可以只是皮肉伤。 楚雨萱看向白玉川，冷冷道：“白少傅，您只是太子少傅，什么时候东宫的内务也需要您来插手？” 许凡心里默默朝楚雨萱竖起大拇指。 白玉川是李承罡最信任的人，东宫下人把白玉川当成半个主子。 可白玉川终究是外人，东宫的内务由一个外人来处置，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白玉川被楚雨萱噎的哑口无言，这话怎么接都不合适。 李承罡终于忍不住了，他大摇大摆走过来。 “太子妃，把这俩狗奴才逐出东宫，以后东宫总管给这个小太监，你看如何？” “好！”楚雨萱思考片刻，答应了。 王总管和客氏都傻了，谁能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我是太子爷的人啊！ 怎么就变成弃子了？ “慢！”许凡拦住了侍卫，他有朝李承罡行礼：“太子爷，这二人管理东宫内务。 这账目没有交接前不能走啊！ 要是内库出现亏损，奴才可担不起啊！” 王总管、客氏二人心中一颤，管库的怎么可能不贪污？ 只要不被发现那就不叫事。 很快王总管又松了一口气，账簿上面绝对查不出来任何的问题。 几年的账簿，包括庄园、商铺、商队，赏赐，没有个月能查清楚？ 可笑至极。 他悄悄给了客氏一个眼神，客氏点点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露怯。 二人齐声道：“太子爷，许公公若是想查尽管查，老奴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太子爷的事。” 李承罡一阵冷笑，他虽然脾气暴躁，却也晓得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两个从小伺候自己的奴才，贪墨一点算什么大事？ 既然许凡想踢铁板，那就让他踢，正好让他碰碰钉子。 李承罡看都不看那几人，反而看向楚雨萱：“雨萱，七天后就是皇祖母六十寿诞，本宫近日朝务繁忙。 给皇祖母选寿礼的事就由你来负责了。” 楚雨萱随意应了一声：“知道了。” …… 闹剧散了，王总管、客氏二人被关押起来，等许凡查完东宫内库的账目再决定去留。 姝慧拿了想要的布料，在一旁缝制内衣。 铁匠也按许凡的要求打了几个钢圈。 不得不说，东宫工匠的手艺没的说。 许凡在看内库的账目，旁边还放着整整两大箱账本。 时间一分分过去，楚雨萱坐在一旁，终于忍不住了。 “小许子，你查内库的账本干嘛？这么多你能查的清楚吗？” 许凡眨眨眼，自信道：“你帮我？加加班，有三天时间就差不多了。” 三天？ 楚雨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她的数学水平还停留在个位数加减法。 两位数加减法就得靠算盘了。 算账简直要了她的命。 许凡丢下手里的账本，搬着椅子凑到楚雨萱身旁，“来，我教你……” 第8章 死太监又撩我 大周没有阿拉伯数字，账本还停留在最原始的方式，各种项目的进账、出账混在一起，十分复杂。 楚雨萱很聪明，不一会就学会了阿拉伯数字的记账方式。 接着许凡画了一个简单的账本，“太子妃，我给你报，你负责记录，最后再来汇总。” 楚雨萱呆呆看着许凡。 她不精通算数不代表眼光不行，许凡这新式记账方法比之前的高明太多了。 不可同日而语。 “你怎么想到的？” “呵呵，你猜！” “爱说不说！” 楚雨萱浑然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很像在……撒娇。 两个人互相配合，许凡负责念，楚雨萱负责记。 说是两大箱子，可真要是按照许凡的账本记录，也就几本的事。 就是念的口干舌燥，有些累。 “你为什么不找人来帮忙？”楚雨萱揉了揉手腕，不解道。 “我亲爱的太子妃啊！” 许凡用天真的眼神看着楚雨萱，“这账本可是大功劳，就这么白白送出去？ 你不会真打算让我一辈子当个太监总管吧！ 魏无忌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镇抚司负责侦察、逮捕、审问，收集军情、策反敌将。 御史台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 镇抚司指挥使、御史台御史大夫、大太监魏无忌掌管两大机构，是文人最痛恨的阉党之首、文武百官、勋贵谈之色变的大特务头子。 楚雨萱一愣，随即笑道：“你想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吗？” 许凡正色道：“刀不分正邪，全看持刀人。” 楚雨萱闻之动容，刚要说话，许凡又道：“只有掌控更多的权利，才能保护你！ 后宫是世间最肮脏的地方，只有更黑、更狠，才能保护你。 为了你，我愿意与全天下为敌。” “德行！”楚雨萱啐了一口，感觉脸有点发烫。 我竟然被一个死太监撩了？ 该死，为什么我心跳有点快？ 她不想被许凡发现，轻飘飘转移了话题，“你虽然把内库夺过来了，可李承罡也坑了咱们一把。” 嗯，咱们，楚雨萱不知不觉已经把许凡当自己人了。 “若是寿礼被李承泽、李承旭压下去，丢人的还是咱们。” 楚雨萱一字一句道，她就是如此好强，不管什么事，要么不做，做就要做到最好。 “你给我讲讲太后的生平经历，送礼不在乎多重，重要的是喜欢不喜欢。” 许凡当时没听出来李承罡在挖坑？ 听出来了！ 风险也是机会。 楚雨萱在太后寿诞上大放异彩，这是在积攒资本。 不就是老奶奶寿诞，年收入十万坐一桌，百万坐一桌，千万坐一桌。 许凡坐哪？ 当然是做老奶奶头上了。 听楚雨萱讲完太后的为人、经历、性格，许凡心中一动，已经有了主意。 不论多大的事，花钱解决那叫本事？ …… 东宫的木匠、铁匠都被许凡安排了任务，打造了一堆“零件”，其他的一无所知。 包括如何组装。 这些事自然一字不落入了白玉川的耳中，他不知道许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他太忙了。 雍王李承旭、陈王李承泽屡屡攻击李承罡，白玉川所有心思都在如何反击。 李承罡不但要应付自己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弟弟，还担心寿诞丢人，差点没忍住把许凡叫过来，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白玉川笃定楚雨萱不会在太后寿诞上丢人，悉心劝导李承罡。 李承罡刚刚松了一口气，楚雨萱带着许凡来了。 “啪！” 楚雨萱把一个账本放在桌子上，淡淡道：“太子，内库账目清算完了。 呵呵，王硕、客氏这两个狗奴才胆子真肥啊！ 贪墨数额高达三十万两银子。 啧啧……太子您省吃俭用、生活拮据，那两个狗奴才却……” “真的？” 李承罡猛的站起来，他心性凉薄，一听三十万两这个数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拉拢朝臣需要花钱，培植自己的势力需要花钱，圈养死士需要花钱……我太难了。 三十万两银子，那能做多少事啊？ 楚雨萱冷哼一声，“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太子若是不信，大可以安排人重新核实。” 白玉川默默拿起桌上的账本，进账出账写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王硕和客氏完了。 而楚雨萱也凭借这件事，牢牢把内库掌控在手中。 没等李承罡说话，楚雨萱轻笑道：“太子，如何处置这两个狗奴才？” 满满的嘲讽。 可李承罡根本顾不上理会，他满脑子都是这三十万两银子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能做多少事？ 白玉川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道：“太子妃，您掌管东宫内务，自然由您来处理。” 明知道王硕、客氏要被楚雨萱拿来立威，可白玉川又能怎么办？ 一盏茶后。 东宫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聚集在后花园。 王总管、客氏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 许凡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杖毙二人。 “东宫内务，由太子妃管理。 有人对太子妃不敬，这就是下场。” 许凡杀气腾腾看着宫女、太监、侍卫、工匠。 立威！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许凡下手是真狠啊！ 先打断四肢，接着一棍子打爆了头。 红的白的留了一地，很多人都忍不住吐了，可许凡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谁敢得罪许凡，都要先想想王总管、客氏二人的下场。 做完这一切，许凡旁若无人洗干净自己的手，“都去做自己的事吧！” …… 新式内衣做好了，许凡手把手教楚雨萱、姝慧怎么穿。 不得不说，太监的身份太好用了。 根本不用避嫌。 就是太折磨人了。 情人之间这种亲密接触的后果就是直接去滚床单。 可许凡要一本正经扮演人生导师，太难了。 得专心致志运转莲花真气炼精化气，许凡要是出丑，假太监的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好处也显而易见，修为肉眼可见的增长。 突破《莲花宝典》第九重不是梦。 “这……” 楚雨萱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前，露出惊喜的表情。 加上这几天练瑜伽，楚雨萱觉得自己的皮肤更加紧致、柔韧度更好了。 女儿家有几个不爱美的？ 许凡准备好给太后的寿礼后，也没有闲着。 他从内库里取了白术、白芷、白菠、白藏、白节、白茯苓、珍珠，还采购了一批精美的瓷瓶。 楚雨萱照着镜子，十分满意效果，这小身材太美了。 一转身看到许凡在桌子上捣鼓药材，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干嘛？” 第9章 不但斩男，还能斩女，无敌了 许凡用这些药材研磨成粉末，用蜂蜜搅拌均匀，“太子妃坐下！” “坐下？” 楚雨萱一头雾水坐在许凡对面。 许凡坐在楚雨萱对面，一只手捧着面膜，一只手拿着一个小玉勺。 两个人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对视，彼此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哪怕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许凡没来由心跳加快，楚雨萱太美了。 美到让人自惭形秽。 “不要动，我帮你敷面膜。” 玉勺落在楚雨萱的脸上，许凡的动作很轻，仿佛最完美的工艺品。 楚雨萱没来由屏住呼吸，她不知道许凡在折腾什么。 对许凡就是这么信任。 许凡若无其事把碗放在一旁，“等一会就可以洗掉了，会让你脸上的皮肤更加的细滑。” “嗯！” 楚雨萱低下头，明明死太监更过分的事情都做过，为什么我心跳越来越快？ 片刻后，楚雨萱洗掉了脸上的面膜，姝慧发出惊呼声：“小姐，你的皮肤好细腻！” 楚雨萱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好像真好了很多耶！ 许凡把剩下的面膜装进瓷瓶里，笑道：“礼多人不怪，寿诞的时候把这些送给妃嫔、公主、贵妇们。” “凭什么？”楚雨萱心里十分不快。 这是狗太监给我做的，凭什么送给无关紧要的人？ 许凡叹了一口气，有一种遇到猪队友的滋味，他怎么都想不到楚雨萱已经生出占有欲了。 “当然是为了赚钱啊！ 都是稀有药材，一瓶成本就要十两银子。 东宫也很穷啊。 第一次送，是人情世故。 难道后面还送？” 一瓶十两银子？ 楚雨萱扫了一眼旁边的账本，这一堆玩意才五两银子成本，你卖十两银子一瓶？ 你咋不去抢钱啊！ 最贵是珍珠，珍珠是真珍珠，但品相最差，胜在便宜。 药材都是普通药材，哪里珍贵了？ “太子妃，咱们要也有自己的势力啊，干什么不花钱？ 不想办法挣钱怎么行？ 再说了，以后您各种各样的宴会、聚会越来越多。 难道让那些妖艳的小婊砸把您比下去？” 许凡耐心解释，“以后珍珠面膜会成为咱们商铺最畅销的货品，京城不缺女人，更不缺有钱的女人。 她们舍得在自己脸上花钱。” 楚雨萱懂了，对许凡佩服的五体投地。 许凡心中却道：“就这？等过段时间再推出特级品，无非就是珍珠多放点，抹完以后脸更白。” 面膜这玩意，用着有效果，停了效果就没了。 可距离太后寿诞还有四天时间，楚雨萱天天用，到时候绝对能够艳压全场。 不信那些女人不过来问楚雨萱是如何保养脸的。 女人亘古不变的话题：美妆！ …… 还有两天就是太后寿诞，白玉川终于忍不住来找许凡。 “许总管，您能露个口风吗？到底给太后准备的什么寿礼？ 太子妃和太子可在同一条船上，太子要是被废了，太子妃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白少傅，正好您来了，送您一份礼物！”许凡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着十瓶面膜。 “这是什么？”白玉川皱起眉头。 许凡心中忍不住感叹，皱眉都这么美，难怪能把李承罡掰弯了。 “面膜！敷在脸上两盏茶的时间，能够让皮肤变的更加细腻。”许凡满脸笑容。 白玉川自然晓得自己有多美，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男人要那么美干嘛？ 一个死太监竟然敢嘲讽我？ 他顿时杀气腾腾，死死盯着许凡，冷冷道：“许公公，曾经有很多人拿我长相嘲讽，那些人……” “坟头的草都一尺多高了？” 许凡打断了白玉川的话。 白玉川凝聚的气场顿时被许凡的插科打诨破坏的荡然无存。 “你觉得是负担，但是太子不一定这么想。”许凡淡淡道，“你使用以后就知道效果。 假如到时候你还不知道面膜的价值，那白少傅，我就真看扁你了。” 女为悦己者容，白玉川也不例外。 他被许正阳的话打动了，准确是对李承罡的爱让白玉川忍受了许凡的戏弄。 冷静下来以后，白玉川猛的惊醒，如果面膜真的有效，那京城的贵妇、名媛…… 他用震撼的眼神看着许凡，声音有些颤抖：“利润多少？” “不多。”许凡淡淡道：“保证让太子满意。 毕竟我们和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好，好，好！”白玉川连说三个好字，他突然有些庆幸许凡是自己的同伴。 如果许凡是敌人，白玉川不择手段也要杀了许凡。 “许总管，太子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人！”白玉川郑重道。 你才是总管，你全家都是总管，你个死基佬。 许凡心里吐槽，脸上却如沐春风：“借白少傅吉言！” 白玉川突然醒悟过来，“许总管，你还没告诉我寿礼到底是什么？不要告诉我是面膜！” “面膜是太子妃用来拉拢夫人、小姐的礼物，也是东宫发财的利器。 怎么可能是寿礼呢？” 许凡看白玉川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 “寿礼没花多少钱。 比花钱多少有什么意义？ 太后缺那些金银珠宝、字画吗？ 要的是太后喜欢。” 白玉川感觉许凡在给自己上课！ 我白玉川三元及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你给我上课？ “白少傅，”许凡笑道，“寿礼的事，您不用担心。 大后天，雍王、陈王肯定会大肆嘲讽太子。 让他们尽管折腾，尽管闹。” 白玉川接道：“太子贵为储君，怎么能和臣子一般见识？” 两个人相视一笑，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只需要轻轻一点就明白了。 只是，为什么看着白玉川这张脸，我有种心动的感觉？ 呸呸呸！ …… 深夜，许凡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不知道萧淑妃什么时候会来找自己，已经说服姝慧，以后去他的房间。 到时候萧淑妃问，只需要说伺候楚雨萱就行了。 毕竟自己是个太监。 门轻轻推开了，萧淑妃穿着侍卫的衣服走进来。 透过月光，许凡感觉喉咙有些发干，穿上男装，萧淑妃和白玉川不相上下。 不但斩男，还能斩女，无敌了。 第10章 太后寿宴，龙王赘婿登场 萧淑妃很满意许凡的表现。 她当然知道许凡是个真男人。 许凡眼神中的贪婪、占有欲让萧淑妃不怒反喜。 尤其是许凡还年轻，更让萧淑妃开心。 证明自己的魅力不减当年。 入宫没几年建武帝就一心长生，不近女色，萧淑妃这些年就没和男人接触过。 “你做的不错！” 萧淑妃坐在桌子上。 许凡连忙起身帮萧淑妃按摩。 莲花真气刺激萧淑妃的穴道，她靠在许凡的胸膛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运气好。”许凡谦虚道，“我已经彻底取得了楚雨萱的信任，但是把李承罡、白玉川也得罪死了。” “不碍事。”萧淑妃根本不在乎李承罡的反应，“有楚雨萱保护，你在东宫的安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你要找到李承罡和白玉川把柄。 不要着急，你安全第一。 太子是储君，除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否则皇上是不会废太子的。 你可以帮太子出谋划策，让他膨胀……皇上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啊！” 建武帝一心追求长生，可不代表他不喜欢权势。 朝堂一直在建武帝的掌控之中，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权相秦熙、大学士苏师成为首的东林党，自诩清流，背后是江南士族。 以太尉白殿恒、兵部尚书慕容孝、九门提督高修为首的军方。 以工部尚书武元庆、吏部尚书杨嵩为首的勋贵，但武元庆和杨嵩又不和。 那三个派系又统统看以镇抚司指挥使、御史大夫魏无忌的阉党不顺眼。 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又全部在建武帝的掌控之中，一旦哪一方势力太强了，就会敲打。 让朝堂保持平稳状态。 而太子李承罡、雍王李承泽、陈王李承旭的夺嫡之争，在党争面前就像小儿科。 更像是党争的延续。 许凡懂了萧淑妃的意思，一旦李承罡的存在让建武帝感觉到威胁自己皇位，就会收拾李承罡。 他心里替李承罡默哀，白玉川自诩文韬武略不输任何人，却也被蒙蔽了双眼。 太子是国之根基，只要不犯错，谁敢说废太子？ 李承罡只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就稳如泰山。 “那雍王还跳的这么欢？”许凡的手不知不觉向下走……却被萧淑妃按住了。 “许凡……”萧淑妃仰起头，媚到了极致，“本宫怕你熬不住啊！” 许凡不是任何人的棋子，包括萧淑妃。 “炼精化气”的秘密不会告诉人。 他发现萧淑妃的手根本没用力，轻轻挣脱了萧淑妃的手，帮萧淑妃按摩。 “雍王不该攻击太子啊，挑拨陈王和太子的关系，渔翁得利不是很好吗？” 萧淑妃脸色微微一红，男人的手和自己的手真不是一个感觉啊。 “我竟然还没你看的透彻。 陈王的母亲华妃最近跳的厉害。 你可以暗示太子收拾收拾陈王。” 华妃，九门提督高修的姐姐，平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哪怕武后都不放在眼里。 萧淑妃看华妃不爽很久了。 可惜兰陵萧氏在远在兰陵，而高修掌管京城守卫，强龙不压地头蛇。 萧淑妃用力按住许凡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许凡、不要动了……” 许久，萧淑妃丢给许凡一个媚眼，佯怒道：“叫你不要动，你不听。” 许凡从旁边拿出了一幅裱好的字递给萧淑妃，“送你的礼物！” 萧淑妃满脸疑惑打开字，竟然是一副百寿图。 一百种不同字体写的“寿”字。 她喜道：“你有心了！这礼物可比金银珠宝强太多了。 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努力练功，我等你哟！” 说完，萧淑妃拉着许凡吻了一下，溜了。 许凡看着萧淑妃的背影露出思索的眼神，他发现姝慧、楚雨萱、萧淑妃三个人带给自己的感觉是不同的。 炼精化气带来的收益也不一样，难道要百人斩？ 呸呸呸！ 我和萧淑妃是演戏，和楚雨萱才是真爱。 无他，利益不同，目标不同。 萧淑妃支持的是雍王李承泽，她想当太后。 而自己想要和楚雨萱生下皇太孙，当吕不韦第二。 矛盾啊！ 萧淑妃走出东宫，脸颊愈加发烫，“呸呸呸……怎么有少女的感觉？恋爱？羞不羞啊！” 许凡的表现超出了萧淑妃的预计。 十五年前，萧家意外得到的《莲花宝典》残篇，选了五十个优秀的孤儿修炼《莲花宝典》。 有三个人活到现在，最不看好的那个人就是许凡。 没想到许凡给了萧淑妃一个个惊喜。 “把这幅百寿图给李承泽？” 萧淑妃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幅字是许凡送给我的。 如果李承泽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干脆去封地算了，夺什么嫡？ …… 七月二十，太后寿诞。 建武帝是个孝子，和武后一早就来慈宁宫陪太后吃早饭，又陪太后聊天。 不一会，诸位皇亲国戚、三品以上大员一早就来到了慈宁宫等待给太后贺寿。 李承罡、楚雨萱带着许凡、姝慧来到慈宁宫。 长公主李安澜站在门口等待李承罡。 她和李承罡一母同胞，感情很好。 只是李安澜虽然一身女装，却英气逼人，尤其是那双眼，仿佛能够看穿一切。 给许凡的感觉是：这娘们不简单！ “哥、嫂子！” 李安澜打招呼，看都不看许凡、姝慧二人。 “安澜！” 李承罡很宠爱这个妹子，楚雨萱也和李安澜打招呼。 三人朝屋内走去。 李承乾多么希望陪自己来贺寿的是白玉川，可惜不可能。 哪怕当了皇上，他和白玉川的事情也见不得光。 到了慈宁宫内，李承乾、楚雨萱并肩走进去给太后贺寿。 两个人的心情一般无二：“真恶心！我身边的人是许凡（玉川）就好了。” 不一会，萧淑妃、雍王李承泽走进慈宁宫。 萧淑妃看都不看许凡，区区一个太监值得本宫关注吗？ 王总管、客氏因为惹怒楚雨萱，被楚雨萱身边太监许凡打死的事早就传遍了宫闱。 李承泽忍不住多看了许凡几眼，心想：“也不过如此啊！” 许凡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现在的身份和皇子、公主闹起来，必死无疑！ 李承罡、萧淑妃都保不住自己。 所以老老实实、低调的站在这里。 接着，华妃、陈王李承旭、安乐公主母子三人走了进来。 李安乐一袭红衣，十分的招摇，和李安澜的内敛不同，十分的招摇。 许凡扫了三人一眼，华妃和传言一般，霸气十足。 哪怕许凡阅历无数的老司机都感觉有点扛不住。 李安乐走了两步，突然皱起眉头，鞋带松了。 她一扭头看到旁边的许凡，“你，过来趴下。” 许凡：“让我跪下给她当脚踏？” 第11章 老奶奶的寿诞开始了 姝慧脸色大变。 她当然知道许凡的性子有多烈，怎么可能跪下给安乐公主当脚踏？ 想到这里，姝慧就要过去替许凡跪下。 却被许凡拉住，他不卑不亢道：“公主殿下，您身边没有宫女吗？ 不好意思，东宫的人不伺候！” 刚才还提醒自己，不要惹事。 在皇权社会，太监也好，宫女也好，打死了就打死了，根本没有人管。 可刚过几分钟，许凡就忍不住了。 李承旭淡淡道：“来人，把这个太监拉出去乱棍打死！” 听到陈王吩咐，立刻有侍卫围了过来。 许凡看了一眼那几个侍卫，冷笑道：“我是东宫总管许凡，陈王好嚣张啊！ 一言不合就要打死东宫属官？” 太监品阶最高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正四品。 但太监的身份从来都按照官品高低来衡量，比如建武帝身边的大总管雨沐恩。 深得建武帝宠信，执掌皇城司。 秦熙等权臣见了也要恭恭敬敬。 东宫总管自然不能和大总管相比，太子就可以决定总管的人选。 却也是八品侍监。。 哪能说不教而诛，说打死就打死？ 那几个侍卫顿时犹豫了。 他们是慈宁宫的侍卫，不是李承旭的侍卫，否则根本不会犹豫。 见那几个侍卫不动了，安乐公主勃然大怒，一把夺过侍卫手里的刀朝许凡砍去，气冲冲吼道：“你不许躲！” 许凡被逗乐了。 你杀我，我还不能躲？ 姝慧被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想去喊太子妃，却被侍卫拦住。 偏心眼啊！ 华妃看都不看许凡，仿佛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眼看安乐公主的刀砍过来，许凡淡淡道：“今天可是太后寿辰，安乐公主是要慈宁宫见血吗？” 安乐公主的刀停在半空中。 她只是娇生惯养，并不蠢。 这一刀砍下来，太后绝对不喜。 她倒不是故意羞辱许凡，一个小太监，跪下来给我当脚踏不是天经地义吗？ 典型的上位者思维。 李承旭狠狠瞪了许凡一眼，“本王记住你了，有本事别让本王看到你！” 说完拉住安乐公主，跟在华妃的身后朝屋内走去。 “没事！” 许凡安慰姝慧，“陈王想杀东宫总管，太子要是让他杀了，干脆以后改名叫锁头乌龟算了！” 心里却一阵怒火。 皇权社会哪里来的人权？ 想要不被人欺负，就得足够强。 安乐公主一边走一边碎碎念：“一会我就让父皇把你赏赐给我！一天打你十次八次！” 声音很轻，可许凡听的清清楚楚。 他眼中露出杀气。 这个仇结下了。 许凡不怕安乐公主，楚雨萱自然会处理好后面的事情。 接着，宰相秦熙、九门提督高修、兵部尚书慕容孝、吏部尚书杨嵩、工部尚书武元庆、太尉白殿恒、大学士苏师成等人陆续走进慈宁宫。 最后来的是镇抚司指挥使、御史大夫魏无忌。 三十七八岁，没有太监的阴柔，一袭青衣、两鬓发白，有一股大儒的气质。 明明是阉党之首，却仿佛儒家领袖。 许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魏无忌感受到目光，他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许凡，接着朝里面走去。 许凡感觉整个人都被看穿了。 和秦熙、高修、慕容孝等人不同，魏无忌给许凡的感觉很难形容。 …… 屋内，一众人围着太后闲聊。 太后雍容华贵，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五十岁上下。 安乐公主坐在建武帝旁边，她是建炎帝最受宠的女儿，犹在长公主李安澜之上。 “父皇，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太监，，你赏赐给我好不好？” 安乐公主拉着建武帝的胳膊撒娇。 假如许凡在，一眼就能看穿安乐公主的本质：小绿茶。 建武帝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安乐公主，“你看上哪个小太监直接带走就是了，这么点小事还用跟父皇说？” 李承罡低下头，露出怨毒的眼神。 他要是敢这么说，绝对被建武帝一顿训斥。 明明我是太子，可在建武帝眼中，自己怎么做都不对。 “父皇，你可是金口玉言！”安乐公主露出喜色。 一会就把许凡带回安乐殿。 “嗯嗯！”建炎帝揉了揉安乐公主的头。 安乐公主示威的眼神看着李承罡，娇滴滴道：“太子哥哥，父皇可是答应把许凡赏赐给我了。 一会皇祖母的宴会结束，我可就带到安乐殿了。” 李承罡愣住了，他犹豫不决，不敢吭声。 楚雨萱毫不犹豫站起来，毅然道：“父皇，许凡是东宫总管，也是我的人。 不能给安乐公主。” 萧淑妃听到安乐公主的话，心里一扑腾。 许凡的能力不管在东宫，还是在华妃身边都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她只是讨厌华妃的霸道，却从来没有把李承旭放在眼里。 到了安乐公主那，许凡可就废了。 李承罡才是敌人。 可她不适合开口，也没有理由开口。 没想到许凡和楚雨萱的关系如此亲密啊！ 建炎帝看了楚雨萱一眼，没有吭声。 安乐想要楚雨萱身边的总管，的确不合适。 可朕开口了，你楚雨萱当众拒绝就合适吗？ 这事不能等宴会结束了私下说吗？ 安乐嘴一撅，娇声道：“嫂嫂，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你怎么这么小气？” 接着又看向李承罡，“太子哥哥，你说对不对啊？” 不得不说，绿茶的招式虽然俗，但是好用。 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 若是其他人，李承罡绝对毫不犹豫答应了，可许凡是楚雨萱的人。 武后知道许凡就是打死王总管、客氏帮楚雨萱在东宫立威的人。 她不喜许凡。 王总管、客氏都是她身边的老人。 可当知道王总管、客氏这些年贪墨了三十万两白银后，武后的心情又复杂了。 这种人真适合留在李承罡身边吗？ 不论如何，许凡都是东宫的人。 武后淡淡道：“今日是母后的寿辰，这些杂事以后你们自己商量。” 此话一出，安乐公主也只能老老实实闭嘴。 李承旭可不想就这样被压下风头，他一挥手，几个太监抬进来了一个大箱子。 “皇祖母，这是孙儿给您的寿礼。” 箱子打开，是一尊一米多高的白玉观音，雕工精湛，就连头发丝都能看清楚，通体晶莹剔透，没有一点杂质。 说价值连城一点都不夸张。 华妃满脸笑容，其余人的表情却僵硬了。 第12章 打脸大会开始，狠狠抽！ 自从先帝去世后，太后开始信佛，看到这尊白玉观音，露出笑容：“陈王有心了。” 李承旭正色道：“今日是皇祖母六十大寿，只要皇祖母开心，孙儿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第一个送寿礼的应该是太子，李承旭坏了规矩。 可太后满脸笑容，谁敢出来坏太后的心情？ 见状李承泽也走了出来，“皇祖母，孙儿也给您准备了寿礼！” 一个太监捧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打开盒子赫然是一个木鱼、一本佛经。 “皇祖母，这是六祖慧能当年用的木鱼和手抄的《六祖法宝坛经》，孙儿祝皇祖母长命百岁！” 太后脸上露出喜色。 白玉观音说到底是世俗之物，可六祖慧能的木鱼和手抄经书就是佛门至宝了。 “快，拿过来让祖母看看！” 太后露出急切的表情。 李承泽亲手把盒子递到太后手中，太后爱不释手，“红姑，收起来。” 红姑是太后的贴身女官，陪伴了太后五十多年，深得太后信任。 便是武后、萧淑妃等人见了红姑也要恭恭敬敬。 霸道如华妃也不敢对红姑无礼。 白玉观音只是放在一旁，木鱼和经文却被红姑收起，其中差距一目了然。 华妃眉头一皱，没有吭声。 李承旭则是一肚子火，辛辛苦苦准备的寿礼结果就这样被压下了？ 建武帝笑而不语。 对他来说这些和台上的戏文没有任何区别。 萧淑妃见太子想要动，连忙站起来，拿出一幅字：“母后，这是臣妾亲手所书的百寿图！” 字画打开，一百个不同字体的百寿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比不上李承泽的礼物尊贵，却显出了萧淑妃的孝心。 母子二人轻轻松松压下了陈王李承泽。 萧淑妃的百寿图一出，那些送金银珠宝的嫔妃都不好意思站出来了。 李承罡急了，他看向楚雨萱，“你到底准备了什么寿礼？到现在都不肯告诉我！” 建武帝突然道：“太子，你的寿礼呢？” 楚雨萱大大方方站起来，“父皇，寿礼是儿臣准备的，皇祖母一定会喜欢。 许凡，送寿礼！” 许凡单手抬着一个大木箱走了进来，一个朴实无华的木箱。 然后放在正中央。 见楚雨萱说的如此满，所有人对木箱里的东西都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 只是木箱也太普通了。 许凡打开木箱，赫然是一个纺车！ “这就是你给皇祖母的寿礼？”安乐直接跳起来，“楚雨萱，你把皇祖母当什么了？ 乡下老妪？”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 萧淑妃看了一眼许凡，她发现自己看不透许凡了。 给了自己一幅让后宫大小婊砸黯然失色的百寿图，给楚雨萱准备的寿礼会丢人现眼？ 该死的许凡，竟然瞒着我！ 太后眉头一缩，显然不开心了。 李承罡脸色大变，他怎么都想不到送的礼物竟然是一架纺车啊！ 楚雨萱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吗？ 楚雨萱不卑不亢道：“大周刚刚立国，连年灾祸、外忧内患。 皇爷爷还是太子，是皇祖母带着东宫上下纺纱贴补王府用度。 受到武宗皇帝的嘉奖。 皇祖母勤俭节约的品德，孙媳妇一直牢牢记在心里。 这架纺车是孙媳妇找能工巧匠打造！ 产量是普通纺车的几十倍。 普通纺车一天只能纺三斤纱，而这架纺车一天能纺百斤纱。 孙媳妇觉得皇祖母一定会喜欢的。” 太后眼眶通红，她想起了年轻时候，还是太子妃。 那个时候苦啊！ 自己不得不带着东宫上下劳动，贴补家用。 “皇祖母！” 楚雨萱跪在地上，“孙媳妇惹您不开心了，罪该万死。” 太后起身走到楚雨萱身前，亲手扶起楚雨萱，摇头道：“哀家没有不开心。 有你这样的孙媳妇，哀家很欣慰。 太子娶了一个贤妻啊！ 红姑，把纺车摆在哀家的房中！ 看到这纺车，哀家就会想起和先帝一起奋斗的往事。” “一天纺纱百斤？” 华妃提出了疑问：“太子妃不会是夸大其词吧？” 楚雨萱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华妃，找个人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我有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欺瞒皇祖母？” 华妃连武后都不怵，怎么会怕楚雨萱？ 被楚雨萱顶撞，她伸手朝楚雨萱的脸抽去，“放肆！竟然对本宫无礼！” “啪！” 太后一巴掌抽在华妃脸上，冷冷道：“在哀家面前，什么时候轮到你放肆？” 大殿内一片可怕的寂静。 秦熙、魏无忌、杨嵩、慕容孝、高修、武元庆等一众权臣默默低下头。 这是皇室家事，轮不到他们插嘴。 最好看都不要看。 亲妹妹被太后打了耳光，高修快要气炸了，可他敢怪罪太后吗？ 一切都是楚雨萱的罪过！ “是臣妾失礼了。” 华妃低头认错，她真想扭头就走。 可一旦华妃走了，太后绝对会迁怒李承旭、李安乐兄妹。 她只能认错。 生平第一次低头。 华妃心里已经把楚雨萱列入了死亡名单。 建武帝笑而不语，武后见楚雨萱成为全场焦点露出笑容。 太子妃风光，那就是太子风光。 她原本不喜楚雨萱，但政治联姻没有选择。 今日对楚雨萱刮目相看。 “谢皇祖母。” 楚雨萱搂住太后的胳膊，“您消消气，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孙媳妇还有一件寿礼给您呢！” “哟？”太后立刻春风满面，“雨萱还有什么礼物？” “皇祖母，您看孙媳妇的脸色如何？”楚雨萱哪里还有往日的高冷，就像一个乖巧的孙女。 偏偏太后还吃这一套。 许凡心里哗了个汪。 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演戏，老子以前低估楚雨萱了。 太后盯着楚雨萱看了片刻，笑道：“雨萱的皮肤真好，皇祖母老了！” 楚雨萱道：“皇祖母，孙媳妇是用了面膜皮肤才这么好的。 孙媳妇给皇祖母也准备了面膜，保证皇祖母越来越年轻。” 没有女人不爱美。 哪怕是太后。 许凡拿着一个华丽的盒子递给楚雨萱。 楚雨萱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个精美的瓷瓶，“一会宴会散了，孙媳妇就教皇祖母如何使用面膜。” 四周的女眷的目光顿时聚集在楚雨萱身上！ 第13章 老狐狸也占不到便宜 她们发现楚雨萱的肌肤果然比寻常人好太多。 一开始以为是天生丽质，没想到是面膜的功劳。 一个个顿时动了心思。 楚雨萱又道：“母后，儿媳也给您准备了，一会就送到坤宁宫去。” 武后笑道：“雨萱有心了。皇上，咱们这个儿媳今天可给本宫长脸了。 最重要的是母后开心。” 华妃、萧淑妃、杨贵妃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又被你装到了。 李承罡笑的合不拢嘴。 之前被李承泽、李承旭不断挑衅，今日终于扬眉吐气。 建武帝突然道：“你就是许凡？”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许凡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建武帝为什么注意自己这样一个小太监。 建武帝追求长生、不理朝政不假。 但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在建武帝的掌控之中。 他身边的大总管雨沐恩执掌皇城司，皇城内外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皇城司。 许凡杖毙王总管、客氏的事情自然瞒不住建武帝。 许凡连忙行礼：“回皇上，奴才就是许凡。” 建武帝不关心许凡杀了谁，也不关心许凡在东宫到底做了什么。 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建武帝知道面膜是许凡捣鼓出来的。 也猜到面膜肯定很挣钱。 除了长生，建武帝最感兴趣的就是钱。 只有源源不断的钱，才能支持他修道、炼丹。 吏部尚书杨嵩原本只是吏部主事，就是建武帝刚刚修道时，拼命帮建武帝搞钱，才被提拔为吏部尚书。 面膜一旦投入市场就是金山银山。 “面膜造价多少？”建武帝淡淡道：“母后节俭，不要在后宫带来奢靡之风。” 李承罡心里一噗通，你送纺车不就行了？ 送什么面膜？ 好了吧！ 惹父皇高兴了。 画蛇添足！ 许凡却道：“回皇上，面膜虽然珍贵，但绝对算不上奢侈之物。 寻常的富贵人家都用的起。” 李承罡、李承泽、李承旭三人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许凡想说什么？ 李安澜却若有所思。 她看许凡的眼神已经变了，因为许凡猜到了建武帝在想什么。 魏无忌笑而不语。 秦熙抚须而笑。 二人都听懂了建武帝和许凡的对话。 许凡又道：“皇上，来之前太子妃就叮嘱过奴才。 皇上屡次拿出内库贴补国库，皇后娘娘执掌后宫不易。 这面膜和纺车，都算内库的。” 魏无忌笑意更浓了。 这许凡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炉火纯青啊。 建武帝不喜奢靡，吃穿住行开销都不大，和历代皇帝比起来都算朴素了。 可修道炼丹烧钱比吃喝要厉害多了。 内库贴补国库？ 扯淡呢！ 要不是众臣阻拦，建武帝还想从国库伸手呢。 太子肯定没有这本事，如果是白玉川教的也就算了，要是许凡自己猜到这是个人才啊。 不对，白玉川也猜不到建武帝的心事。 许凡是临场反应！ 有意思，有意思。 秦熙压根就没有把许凡放在眼里，不过小小的总管罢了。 可许凡猜到了建武帝的心事，让秦熙对许凡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旦成长起来就是第二个魏青衫啊！ 必须想办法铲除。 李安澜目光深邃，她没想到哥哥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人。 她是魏无忌的弟子，文韬武略不输男儿。 寿礼讨皇祖母开心，如今又猜到了父皇的心事，这许凡不简单啊。 建武帝压根就不在乎其他人的反应，只关心面膜能够给内库挣多少钱。 马上又要开炉炼丹，钱不够用啊。 见许凡猜到了自己的心事，建武帝淡淡道：“太子妃有心了。 许凡，你是东宫总管？ 不错，不错。 退下吧！” 许凡退到楚雨萱身后。 萧淑妃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思。 感觉许凡已经失去了掌控，可隐约又觉得这些东西如果到了李承泽手上，反而会给李承泽带来灾难。 陈旺李承旭背后是九门提督高修为首的军方。 兰陵萧氏在京城的掌控力比不上高修，李承泽一直在拉拢秦熙、苏师成为首的东林党。 但秦熙这老狐狸精明的很，小礼物收，大礼物直接退回。 就是不表态。 东林党其余人员自然也不会表态。 李承罡太子身份占据天时地利，还有白玉川这个贤内助，舅舅工部尚书武元庆和皇室、国戚走的亲近。 相比之下，最弱的就是李承泽。 难怪许凡说让李承罡和李承旭鹬蚌相争，李承泽渔翁得利。 太子现在越风光，李承旭反扑就会越厉害。 萧淑妃“自我解读”安慰自己，怎么都想不到许凡想的是做“吕不韦第二”。 她只是一个“备胎”。 …… 有了几个皇子斗富，其余人的礼物都差那么点意思。 宴会开始一会，太后就以身子乏了为由撤了。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老年人喜静，可宴会部热闹怎么叫宴会？ 魏无忌起身走到太子身前，和太子喝了一杯酒后，看向许凡。 “许凡，你是个人才。 有没有兴趣到镇抚司做事？ 我愿意收你为弟子！” 除了李安澜，魏无忌还有四个弟子，都是锦衣卫独当一面的大人物。 一旦许凡同意，李承罡为了拉拢魏无忌，都不会说什么。 楚雨萱眉头一皱，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 先是安乐公主，又是魏无忌，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李承罡却是心中一喜，他一直想拉拢魏无忌。 别看长公主李安澜是魏无忌的弟子，但魏无忌和秦熙一样，压根就不掺和夺嫡的事。 若是许凡到了镇抚司，自己的钉子岂不是插到了镇抚司？ 到时候许凡帮自己做事，谁能分得清是魏无忌的意思还是许凡的意思？ 建武帝露出笑容，他只关心面膜生意。 许凡是谁的人也好，东林党和阉党怎么斗都无所谓。 李承罡连忙道：“许凡，魏公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犹豫什么？” “魏公，”许凡笑道，“按说咱们应该亲近，跟您做事肯定开心。 要不是太子妃提携，我还只是一个小太监。 我不敢忘恩，只能愧对魏公的好意了。” 魏无忌也不生气：“这有影响吗？你到镇抚司任职，也不影响你留在东宫啊！” 所有人都惊呆了。 第14章 二拒魏无忌 别看魏无忌是个宦官，大特务头子，但魏无忌眼光甚高！ 论能力，魏无忌绝不比秦熙等人差。 竟然如此欣赏许凡？ 许凡苦笑道：“魏公，您这是捧杀啊！ 我答应了，到了镇抚司得证明凭什么得到您的青睐。 不答应，也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 我是怎么得罪您了，您这么折腾我？” 李承罡气的想抽许凡两巴掌。 你竟然两次拒绝魏无忌？ 你是个太监啊！ 有比镇抚司更加合适的去处吗？ 能够在镇抚司安插人，是我做梦都想的事啊。 他没有注意到，秦熙和苏师成眼中露出杀气。 “有些人”不就是暗指东林党吗？ 魏无忌笑道：“你只要不犯法，谁能杀你？对吧，皇上？” 他对许凡的兴趣更加浓厚了，“有些人”这种话都敢当众说出来。 建武帝笑而不语，这种话他才懒得回。 雨沐恩看许凡的眼神也变了。 不得不说，太监和太监才会惺惺相惜。 他当然也知道“有些人”指的是谁。 别看那些官员见了自己毕恭毕敬喊一声“雨掌印”，可心里不知道多看不起自己呢。 但雨沐恩执掌皇城司，又是建武帝的身边人，根本不会去拉拢皇子的人。 华妃、李承旭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他们怎么会听不出来魏无忌在敲打谁？ 反而是安乐公主这个小绿茶，根本不懂这些言语交锋。 继秦熙之后，高修对许凡也动了杀机。 华妃、李承旭已经得罪死了许凡，魏无忌又如此看重许凡，若不杀了日后必成大患。 魏无忌短短几句话，就让大殿内让大殿人各自动了心思。 许凡心里压根就不怕得罪东林党。 他太明白这群读书人的想法了，就算自己主动投靠，那些高高在上的读书人也不会高看自己一眼。 只会觉得自己是阉党弄权。 既然如此，何必两边不讨好呢？ 不论是楚雨萱的人，还是萧淑妃的人，注定和武将一党关系不会亲近。 和华妃都撕破脸了，还用考虑高修的态度？ 景阳侯、工部尚书武元庆端着酒杯走过来，不悦道：“魏青衫，你当着我的面挖墙脚，合适吗？” 他是武后的亲弟弟，李承罡的支持者。 别人不敢当面怼魏无忌，武元庆敢。 武元庆可不是李承罡那蠢货，许凡到镇抚司弊大于利。 魏无忌笑道：“景阳侯，你急什么？你和杨志敏又不熟。” 杨志敏，前任户部侍郎，数日前在镇抚司大牢自尽。 户部爆了税银贪墨案的巨雷，涉及上千万两银子。 但关键人物杨志敏自杀后，所有线索都断了。 谁都清楚杨志敏背后还有人，可人都死了，而且户部一笔烂账，想要核实清楚无异于白日做梦。 武元庆冷哼一声：“谁不知道我和杨志敏不对付？当年我还打断了一条腿。” 建武帝猛的睁开眼，他淡淡道：“许凡，你去镇抚司帮忙，保留东宫总管的职务。” 魏无忌笑了笑，拍了拍许凡的肩膀，“听见了吗？” 许凡无奈道：“卑职遵旨！” 他总觉得是个坑，可又不知道坑在哪里，连杨志敏是骡子还是驴都不知道。 其余人也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魏无忌和建武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熙若有所思，可关键的地方也想不通。 萧淑妃默默端起酒杯，难道我和许凡的事被魏无忌发现了？ 后宫嫔妃在东宫安插眼线，这可犯了建武帝的大忌讳。 “宴会结束后，在宫门口等我。” 魏无忌叮嘱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宴会结束后，许凡虽然不情愿，也只能和楚雨萱打了一声招呼，只身去见魏无忌。 魏无忌在宫门口等待许凡。 一位身穿白色斗牛服，身材魁梧，五官硬朗的锦衣卫站在魏无忌身后。 他就是魏无忌四大弟子之一，锦衣卫镇抚使、一品剑客独孤剑。 “许凡，上车！”魏无忌道。 周围的人一愣，尤其是独孤剑。 魏无忌喜静，除了最信任的人，不会进马车。 许凡不过是东宫一个普通太监，何德何能与魏师同坐一辆马车？ 许凡一愣，他不晓得魏无忌的规矩，但也知道和魏无忌同坐一辆马车不合规矩啊！ “我……” 魏无忌的语气不容置疑：“上车！” 许凡乖乖上了马车。 他本以为以魏无忌的身份，马车肯定极致奢华，哪知道十分普通，只有一个小茶几。 “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让你来镇抚司？” 魏无忌直奔正题。 许凡道：“还请大人明示！” “呵呵！”魏无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收你为弟子，你为什么拒绝了？” 许凡总觉得魏无忌的笑容带有威胁的意味，可依旧道：“我是东宫的人，太子没有点头前，我不能让自己加上任何烙印。” “胡说八道！”魏无忌笑骂道：“李承罡巴不得我收你为弟子。” 许凡尴尬的笑了笑。 就李承罡那脑子，巴不得自己和魏无忌走的越近越好。 却不想想，拉拢了魏无忌，直接得罪了东林党、勋贵党，这笔账值吗？ “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非得拉你到镇抚司？” · 魏无忌的眼神仿佛能够看穿人心，许凡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尤其是他身上还有很多的秘密。 许凡苦笑道：“东宫都被渗透成筛子了，太子竟然浑然不知道。 之前我还觉得白玉川是个人才，没想到不过如此。 魏公找我，想必是因为我在三天内查清楚了东宫内库的账目。 皇上同意，是听懂了魏公的暗示。” 魏无忌露出赞赏的眼神，“你知道聪明人的命都不长吗？” 没等许凡说话，魏无忌又道：“有我在，没有人能动你分毫。 楚昭辅为了保护女儿也算费劲心思。 你和其他人走到近，皇上会不高兴。 可你和我走得近，皇上根本不在乎。” 许凡想骂娘，你特么的是建武帝手里的一把刀，专门敲打满朝文武百官的。 你的权利也都在建武帝手中，他随时可以收回去，根本不怕你造反。 我跟你走得近有什么好处？ 不过好消息是，魏无忌也把许凡当成了楚昭辅的人。 魏无忌看了许凡一眼，又道：“白玉川不知道东宫有镇抚司的人。 却知道东宫有皇城司的人，但他不敢动。” 许凡：“……” 第15章 交锋，传说中的魏无忌 许凡懂了。 皇城司据说无孔不入，没有皇城司监控不到的地方。 朝臣即便发现府上有皇城司的钉子又能如何？ 只能装作不知道。 要是找出这个钉子最好不过。留下来，想让他知道的让他知道。 不想让他知道的，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最怕的是知道有钉子却不知道是谁。 白玉川想来就是知道有皇城司的钉子，却不知道是谁，只能更加小心翼翼。 否则和李承罡偷情也不至于躲在后花园的木屋里。 哎，太难了。 父子、兄弟之间搞成这样子，活着有乐趣吗？ “魏公府上的有几个钉子？”许凡随意问道。 魏无忌刚张嘴就反应过来许凡在套自己的话，冷冷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不要随意猜测皇上的心思。” 许凡正色道： “多谢魏公教导，我会牢牢记住的。” 从魏无忌那一瞬间的惊讶，许凡猜到魏无忌知道建武帝安插在身边的钉子是谁。 但魏无忌就装作不知道，估计还会时不时丢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许凡再次提醒自己：庙堂之上不要低估任何一个人。 五品以上官员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就连李承罡那个废物都有可取之处，否则也不会得到白玉川的死忠。 “今年京考，镇抚司发现户部税银对不上仗，经过仔细查探，发现亏空金额高达千万两。 可惜，户部侍郎杨志敏畏罪自杀，所有线索到了杨志敏就断了。 户部的那笔糊涂账根本查不清。” 许凡想骂娘了。 魏老狗不当人子，竟然坑老子？ 三品侍郎畏罪自杀得是多大的案子？这是我一个小小的太监能够碰的吗？ 鬼知道背后牵扯到了多少人。 “魏公，我能下车吗？” 不是许凡怂，他实力不够。 就连魏无忌都头疼的案子，他何德何能查清楚？ “可以！” 魏无忌笑道，“我从来不勉强别人做任何事。 但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你有野心，李承罡那糊涂蛋根本驾驭不了你。 你效忠的是楚雨萱那丫头，不是李承罡。 你想要在东宫立足，只靠楚雨萱可不行。 有了我的支持，京城谁能动你？” 前提是许凡不作死，魏无忌相信许凡是个聪明人。 许凡叹了一口气，“魏公，你赢了。” 富贵险中求！ 想当吕不韦是随便说说的？ 钱财、人脉、势力、时机缺一不可。 “你只需要帮我查清楚户部的账，我保你做千户。” 镇抚司，一指挥使、四镇抚使、十六千户，分别是三品、四品、五品。 但御史大夫是从一品大员，是丞相的第一候补人选。 魏无忌是大周权势滔天的大人物。 “是不是那个千户因为查税银案被杀了？”许凡没好气道。 “聪明。” 魏无忌露出满意的眼神，“你放心，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保证你的安全。” 许凡愤愤道：“我住东宫。” 言下之意，东宫不会出现陌生男人，你镇抚司虽然强者如云。 魏无忌翻了一个白眼仁：“你难道不知道镇抚司四大镇抚使最强的是慕容飞烟吗？” 慕容飞烟，东镇抚使，一品武者，一手快刀罕有敌手。 魏无忌拉了一下手边的绳子，马车停下。 “明天一早记得到镇抚司报到，未来的许千户！” 许凡打开车门，发现马车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东宫门口。 特么的，生儿子没屁眼的魏无忌！ 重生以来，都是我牵着别人的鼻子走，可今天和魏无忌的交锋一直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不论如何都无法破局。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早晚有一天我要取代魏无忌！ 许凡刚要进东宫大门，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官走了过来。 皇后、四妃身边的贴身宫女都是有品阶的女官，皇后身边叫司宫，四品。 贵妃身边是尚宫，五品。 “许公公，请留步！我是杨贵妃身边的尚宫李淑华。” 许凡对“许公公”这个称呼已经麻木了。 而且李淑华已经够客气了，即便称呼一声小许子，许凡也得老老实实应。 “李尚宫，您有什么指示？” 李淑华的语气很客气，“许公公，杨贵妃对面膜很感兴趣，不知道您这还有没有？” 杨贵妃如果让许凡评价，就是标准的傻白甜，若不是李淑华周旋，哪怕有建武帝的宠爱，也能被华妃、萧淑妃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淑华，是个人物。 许凡之所以拿出面膜，就是为了拉拢人。 后宫嫔妃也好，京城贵妇、名媛也好，这些可都是人脉。 许凡对李淑华的态度十分满意，笑道：“李尚宫，您太客气了。我这就带您见太子妃。 你叫我许凡、小凡子都行，不用这么客气。” 李淑华对许凡也很满意，笑道：“那你也别叫我李尚宫，叫我姐姐就行了。” 许凡张嘴就来：“淑华姐姐，我可认下您这个姐姐了，以后记得多照顾我。” “谁照应谁还不一定呢！” 李淑华和许凡并肩行走，能够在后宫混的开的都是人精。 杨贵妃没有子嗣，自然就无缘夺嫡这场风波。 现在有建武帝的宠爱又如何，宠爱不在了呢？建武帝死了呢？ 而许凡是楚雨萱的贴身人，若是李承罡登基，可就是大总管。 到时候还要仰仗许凡呢。 尤其是许凡身上没有其他太监那股子阴柔劲。 身体很结实……真想摸两把。 后宫的女人都是懂姐，一个个又都憋的难受，真惨。 一路上许凡妙语连珠，把李淑华逗的娇笑不止。 楚雨萱亲自接见了李淑华。 她再不喜这种人情世故，也晓得是拉拢盟友。 “李尚宫，这面膜和给母后的是一样品质，还请您叮嘱杨贵妃，一定不要声张。” 李尚宫露出感激的眼神：“多谢太子妃，我一定转告贵妃。 您要是没其他叮嘱，我就先回去了。” 楚雨萱吩咐道：“许凡，帮我送送李尚宫。” 许凡、李淑华离开楚雨萱的寝室。 李淑华拉住许凡的手，把一枚玉佩放在许凡的手里，叮嘱道： “弟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告诉姐姐。 就算姐姐帮不了，你也可以凭借这枚玉佩去找杨尚书。” 第16章 一张面膜引发的血案 吏部尚书杨嵩，深受建武帝信任。 但不是东林党。 杨嵩眼中只有建武帝，对建武帝忠心耿耿。 手下也有一帮拥护者，勉强自成一派。 李淑华这个人情足够大了。 许凡刚要开口，李淑华握住许凡的手，柔声道：“弟弟，姐姐没有亲人。 以后你就是我的亲人。 不要和姐姐客气。 但姐姐叮嘱你，若是你的私事，尽管去找杨尚书。 姐姐有这个面子。 但要是太子的事……” 言下之意，杨嵩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你，但杨嵩绝对不会参与夺嫡。 许凡露出激动的眼神，“姐姐，我懂。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拿几件小礼物。” 不一会，许凡用一个精美的盒子装着几身内衣出来了。 他一眼就看穿了李淑华的尺码，“这是太子妃私人定制的贴身衣服。 弟弟不是男人……所以……” 太监又不是男人。 可以堂堂正正和小姐姐们聊女人的私密话题。 李淑华听的脸微微一红，可太子妃私人定制几个字让她心中一阵窃喜。 “姐姐走了，有时间再来找弟弟。” 送走李淑华，许凡微微一笑，太监这个身份真好！ 他转身朝白玉川的书房走去，有些事么，就要和白玉川聊。 和李承罡聊根本聊不到点子上。 …… 杨贵妃今年双十年华，三年前刚刚入宫，是建武帝最宠爱的妃子。 她别的本事没有，只有漂亮一个优点。 杨贵妃没有孩子，几个皇子折腾的再厉害杨贵妃也不关心，她只关心楚雨萱的皮肤比自己好。 眼中只有面膜，别无他物。 见李淑华带回来面膜，迫不急的让李淑华伺候自己涂面膜。 等到时间到了，洗掉面膜发现脸上的肌肤果然变好了。 “真的耶！” 杨贵妃发出惊喜的声音。 李淑华自然要还许凡的人情，“娘娘，许凡叮嘱我，这面膜每天睡前用就行。这些够您用一个月了。 许凡给的面膜和皇后是一样的，您可千万不要对外说。 否则会给许凡带来麻烦。” 太子妃的人情？ 呸！ 都是我弟弟许凡的人情。 女人么，其实很简单。 “我知道啦！” 杨贵妃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走，跟我去华妃那边！哼，让她平日里嚣张，有本事去东宫要面膜啊！” 李淑华知道华妃平日里嚣张跋扈，素来不把杨贵妃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有了嘚瑟的机会，当然要去反击。 就华妃和东宫的关系，能要来面膜？ 她连忙道：“您去了可千万不能说是许凡给您的，我可认许凡当弟弟了。 您就说是太子给的。” 人情是我弟弟的，黑锅是李承罡的，我李淑华心里门清。 半炷香后，杨贵妃一脸得意离开华妃寝宫。 华妃把屋子里能砸的都砸了，破口大骂：“李承罡这个废物，就知道干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小珠劝道：“娘娘，您消消气。面膜不是交给内库销售了吗？ 到时候我直接去内库要，我就不信内库敢不给。” 华妃冷冷道：“告诉旭儿，给我狠狠教训许凡，最好找个机会杀了许凡。 不就是一个死太监吗？” 小绿茶安乐公主刚进来就看到一屋子狼藉，急道：“母妃，谁惹你生气了？” 小珠连忙道：“公主，还不是太子！ 故意送面膜给杨贵妃，让杨贵妃过来炫耀。” 面膜？ 安乐公主眼中亮了！ 她今天一直盯着楚雨萱的脸，太水、太滑、太嫩了。 这都是面膜的功劳啊！ 小绿茶有自己的心思，要是去东宫要，肯定是自取其辱。 可许凡不是明天要去镇抚司报到吗？ 我就在路上堵他！ 哼，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母妃，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出气！”小绿茶挥舞着拳头，“我去找舅舅要几个人，明天就在大街上堵住许凡，狠狠揍他一顿。 这个死太监要是躲在东宫不出来，我还拿他没办法。 偏偏父皇让他去镇抚司任职。” “别闹出人命。他现在算半个魏无忌的人。” 华妃自幼就嚣张惯了，压根没有把许凡放在眼里。 安乐公主当街殴打许凡，无非就是小孩子之间的矛盾，魏无忌找过来也不怕。 可要是打死许凡事情就大了。 “母妃啊！”安乐公主撒娇道：“我今年十五岁啦，我不是小孩子拉，我有分寸拉。” …… 东宫，白玉川在书房内看书。 他的父亲是执掌三十万羽林军的太尉白殿恒， 但，白玉川和家里的关系冷淡到了极致，从小受尽欺负。 要不是李承罡，白玉川根本活不到现在。 白玉川的母亲是三十年前的花魁梦曦，因为爱慕大学士苏师成的才华，甘愿给苏师成做妾。 后来苏师成考中状元，成为尚书省一个七品主事。 原本应该是一段佳话。 白殿恒出身军旅世家，少年得志，前途无量。 他到苏家做客，一眼看中伴舞的梦曦。 苏师成主动提出把梦曦送给白殿恒。 梦曦绝望了。 原本梦曦凭借美色也能得到白殿恒的宠爱，但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到底是白殿恒的还是苏师成的？ 无人知晓。 梦曦因为坚持生下这个孩子惹怒了白殿恒，在白家受尽屈辱。 没几年梦曦就抑郁而死。 而苏师成不闻不问。 白玉川在白家还不如普通仆人，因为男生女相从小受尽欺负。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为李承罡的伴读，在李承罡的保护下，白玉川才活下来。 白玉川比所有人都努力，修文、习武，展露出自己惊人的才华。 从状元郎到东宫长史、太子少傅。 白玉川恨白殿恒、恨苏师成！ 是这两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毁了母亲的一生。 苏师成不过是个寒门弟子，若不是母亲赞助，早就饿死、冻死在京城了。 却把母亲视为物品，随意送人。 恨白殿恒强取豪夺。 下人站在门口轻声道：“白少傅，许凡来了。” 白玉川放下手里的书，“让他进来。” 许凡笑道：“白少傅，皇上让我去镇抚司做事，我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特意来请教白少傅。” 第17章 白玉川的指点 白玉川只要穿上女装，头发只需要简单的长顺直，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女。 许凡不敢看久了。 看久了心里会难受，你说你一个男人长这么美干嘛？ “许凡，我低估了你的能力。” 白玉川忍不住感慨道：“楚昭辅究竟怎么培养的你？他竟然舍得让你入宫做太监！ 真是糟蹋人才啊！ 若是你肯为太子办事，我可以代太子承诺，日后必重用你。” 许凡笑了笑，“白少傅，您这是咒皇上死吗？” 白玉川脸色微微一变，这话可不能瞎说，若是传出去就是死罪啊。 “不要胡说八道，皇上长命百岁。” 只是这话恐怕就连白玉川都不信！ 太子今年二十二岁，而皇上才四十一岁，正当壮年。 若是其他皇帝，整日操劳国事，酒色缠身，大多数五十来岁就死了。 还有一些三四十岁就死的。 可建武帝追求长生，平日里都在养生，不近女色、不酗酒，没有半点不良嗜好。 再活个二三十年恐怕都问题不大。 那个时候，太子已经四五十岁了。 还有几年皇上可以当？ 白玉川想到这里脸色有些难看。 许凡摇摇头，道：“白少傅，恕我直言，太子只要不错就是对。 任凭雍王、陈王再怎么折腾，也撼动不了他的太子之位。” 他不担心说出来以后李承罡、白玉川会消停了，根本不可能。 就像在酒桌、赌桌上一样，上头了以后谁还有理智？ 李承泽、李承旭终日挑衅，太子那暴脾气能忍得住才怪。 白玉川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有想到许凡能说这样的大道理，看许凡的眼神顿时不同。 许凡耸耸肩，无所谓道：“小姐和太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自然希望太子好。 白少傅，我是诚心来讨教，我到了镇抚司应该如何做。” 白玉川收敛心神，他信了许凡的言辞，普通人能和离，难道皇家还能和离？ 楚雨萱这辈子和李承罡都是一条船上的。 他郑重道：“皇上追求长生，这非常费钱的。 国师洛雨致每年要炼三炉金丹，每炉金丹最少耗费百万两银子。 杨志敏浪费了皇上十炉金丹，你说皇上生气不生气？” “户部尚书呢？”许凡奇道：“这种事是一个侍郎能搞定的？” 一千万两银子没见过，可整整一墙都是钱，许凡见过。 白玉川解释道：“户部尚书是国丈武直，武后的父亲。 两年前就重病在家，时日不多。 若是其他人早就辞去职务了，皇上重情，不同意国丈辞职。。 一直都是杨志敏管理户部事务。 也是从那个时候，国舅武元庆提为工部尚书。 而税银贪墨是今年年初京察的时候，魏无忌查出来的。 可惜，杨志敏畏罪自杀，所有线索都断了。” 许凡懂了。 对极度缺钱的建武帝来说，整整一千万两银子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魏无忌懂建武帝，所以今天提了一句杨志敏，建武帝秒懂，立刻同意让自己去镇抚司。 “那我该怎么做？”许凡问道。 他是一个务实的人，魏无忌不一定可以信任，但现在和白玉川同在一条船，这个狐狸精绝对会帮自己。 不懂就问，不丢人。 “皇上也好，魏无忌也好，让你去镇抚司都是看中了你算学的天赋。 你只需要解决掉账目的事情就是大功一件。 至于牵扯到谁，就不是你能牵扯的事情了。” 白玉川的语气有些酸，他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无不精通。 偏偏不懂算学。 这就尴尬了。 否则白玉川绝对利用税银案帮李承罡积攒政治资本。 许凡懂了，“我知道了，多谢白少傅指点。” “不必客气！”白玉川的态度很诚恳，“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好，我和太子就能更好。 只是魏无忌毕竟是阉党之首，你一定要保持距离，注意分寸。” 许凡苦笑道：“我也是太监啊！” 白玉川：“……” 无语啊！ 若是其他人和魏无忌走的近，会被文臣武将嘲讽，可许凡只是一个太监啊！ 和魏无忌亲近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知道！”许凡没等白玉川开口主动说：“我是东宫的人，一旦和魏无忌走的太近，会让文武百官提防太子。” 白玉川松了一口气！ …… 深夜，萧淑妃悄悄推开了许凡的房门，默默钻进了许凡的被子里。 许凡知道萧淑妃生气了。 今天自己的一系列动作让萧淑妃措手不及，雍王李承泽丢脸了。 许凡轻轻搂住萧淑妃，低声道：“娘娘，我要在东宫站稳脚跟，才能替娘娘做更多的事。 现在扳不倒太子，即便扳倒了太子也是便宜陈王。”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萧淑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撒娇。 她可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妩媚，兰陵萧家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傻白甜？ 妩媚只是伪装而已。 “我要是告诉娘娘，你同意我那样做吗？”许凡苦笑道，“娘娘，雍王只要不犯错，陈王和太子狗咬狗一嘴毛，最后胜出的就是雍王。” 萧淑妃默默搂住许凡的腰，贴在许凡的胸膛。 她知道许凡说的对。 今天许凡表现出来的能力折服了萧淑妃，她只喜欢强者。 “你要小心魏无忌。”萧淑妃轻声道，“杨志敏是秦熙的人。” “那我就一查到底。”许凡拍了拍萧淑妃的后背，“李承罡和秦熙闹的越厉害对雍王越有利。” 萧淑妃眼中一亮，对啊！ 让李承罡和李承旭可劲撕，闹的越厉害越好。 “那你说雍王做什么？总不成什么都不做？” 许凡奇道：“雍王做什么？ 对皇上表孝心啊！ 皇上孝顺，雍王孝顺准没错。 现在做那么多干嘛？皇上正当壮年……” 萧淑妃搂住许凡吧嗒亲了一口，“嘻嘻，还是你聪明。啧啧，我走了。” 这就走了？ 许凡还像借萧淑妃勾起自己的欲，炼精化气呢！ 要是没有女人，难道全凭想象吗？ “再待一会吧！”许凡说的很随意。 “不行了，回去还有事情。”萧淑妃挣开许凡的手，蹦蹦跳跳走了。 哪里像三十岁的少妇？ 分明是十八岁的少女心。 许凡有些无语，难不成今天晚上浪费？ 不行，我要去找姝慧！ 第18章 夜，和太子妃迈过第一步 许凡确认自己身上没有萧淑妃的香味，穿好衣服鬼鬼祟祟来到姝慧的房间。 就在楚雨萱的隔壁，每次来都得小心翼翼，可那种刺激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谁知道姝慧的房间是空的。 许凡干脆脱掉衣服，躺在姝慧的床上。 估计在楚雨萱那，一会就回来了。 终于，“姝慧”回来了，她默默钻进了被子里，结果发现不对劲。 刚要开口，许凡搂住了“姝慧”，发出深沉的声音：“不要动，我就想这样安静的抱着你。” 下一秒，许凡的手落在“姝慧”的胸前，可刚捏了一下，许凡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尺寸不对！ 不是姝慧！ 那……只能是楚雨萱了。 许凡和楚雨萱的关系很微妙，上下级？姐妹？闺蜜？伙伴？ 可以肆无忌惮和楚雨萱讨论多喝热水、不要碰冷水，扶着楚雨萱的屁股练瑜伽。 可搂着睡觉这种事……过界了啊！ 他不敢吭声。 楚雨萱没想到床上躺的竟然是许凡。 难怪姝慧最近不陪她睡了，难怪姝慧提到许凡的时候眼里有光，难怪姝慧无意间提过答应许凡救了自己就和他对食。 原来和许凡有了私情。 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这些日子许凡陪伴楚雨萱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楚雨萱又不是木头。 若是男人，楚雨萱再怎么感动都会控制自己的感情。 可许凡是太监啊，最多就是好姐妹啊。 好姐妹不就是应该一块吃饭饭、洗澡澡、睡觉觉吗？ 还会讨论一些私密的事情。 我和许凡不就是这样吗？ 楚雨萱发现许凡的身子微微颤抖，她心中一动：“许凡知道是我了！他怕了！” 女人的心思就是这么的古怪。 明明吃亏的是自己，现在却想要戏弄许凡了。 要不我装成姝慧？ 哼！ 看我怎么捉弄你！ 许凡的颤抖是装出来的，楚雨萱知道是我了，为什么不动？她究竟在想什么？ 难道她知道我来，故意和姝慧换了的？ 可许凡知道，楚雨萱是一个高傲、传统的女人，要是和姝慧那样楚雨萱绝对会当初翻脸。 稳一手！ 不着急。 和楚雨萱来日方长。 许凡的手不动声色收回来，搂住楚雨萱，让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姝慧，早点睡吧！你今天忙了一天，肯定很累了。” 楚雨萱真想拉着许凡问问，你看看我是谁！ 你装，我让你装！ 可不知道为什么，楚雨萱躺在许凡怀里感觉特别的踏实，干脆陪你装傻好了。 手不经意滑了一下。 果然光溜溜、平平的。 许凡：“……” 你要干嘛？ 过分了啊！ 他的手原本在楚雨萱腰间，也慢慢向下滑，放在了楚雨萱滚圆的屁股上。 哪怕隔着小裤裤，依旧感受到了丝滑、结识。 不是第一次摸，练瑜伽的时候经常摸，还拍过。 可现在这诡异的气氛让楚雨萱身子笔直，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睡吧！ 睡吧！ 楚雨萱只能这么自我安慰。 许凡温玉在怀，欲慢慢调动起来了，连忙运转莲花真气，炼精化气。 …… 姝慧肚子疼，从厕所里回来发现味有点冲，又去洗了个澡。 本想看看楚雨萱睡了没，结果发现屋内没人。 她心里一惊，难道楚雨萱去了我的房里？ 哎呀，小凡子在那！ 坏了坏了！ 姝慧急忙朝自己的房间跑去，千万不要出事啊！ 结果到了房门外，里面安静的可怕。 难道……姝慧脑子里浮现了一个画面……倒不是吃醋。 她本来就是楚雨萱的通房丫头，如果不是李承罡实在窝囊，等楚雨萱怀孕了，要替楚雨萱伺候李承罡的。 小凡子和楚雨萱是好姐妹，姝慧感到欣慰。 她悄悄来到窗外听墙根，结果屋内太安静了，算了，这是我应该操心的事吗？ 小凡子能搞定楚雨萱吧！ 我……我去太子妃的房间里睡算了。 反正以前也经常陪楚雨萱睡。 …… 天刚刚亮，许凡就醒了。 楚雨萱还在许凡怀里睡，十分的俏皮可爱。 尤其是长长的睫毛。 她本来想早点醒，结果睡的太踏实了，进宫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次。 许凡本来想起来悄悄离开，可楚雨萱如同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要是动肯定会惊醒楚雨萱。 算了，忍吧！ 继续炼精化气。 终于楚雨萱醒了，她猛的抬头想要看许凡醒了没有，还好，没醒！ 悄悄从许凡身上离开，抓住自己的衣服落荒而逃。 太羞了！ 羞什么羞？ 许凡是太监，我们是好姐妹。 许凡睁开眼，终于走了。 再不走我去镇抚司就要迟到了。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给魏无忌的印象得多不好？ 哼，问我就是伺候太子妃晚了，有本事你去问太子妃啊。 镇抚司纵然钉子遍布大周，可太子妃寝宫只有桃子和几个从西川带来的贴身宫女。 就不信有镇抚司的人。 再说魏无忌得多无聊，才在楚雨萱身边安插钉子？ 起身，穿衣服，回房间洗漱、吃早饭、上班。 …… 楚雨萱回到自己房中，看着还在沉睡的姝慧上去就是一顿锤！ 姝慧被打醒，连忙求饶：“小姐，饶命啊！” “你和许凡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竟然瞒着我？” 楚雨萱骑在姝慧上大发淫威，一双手浑身上下摸个不停。 姝慧委屈道：“小姐，我当初跟你说过啊，我答应小凡子他救了你我就跟他对食啊！” 楚雨萱冷哼一声：“哼，你害我出丑了！被许凡抱着睡了一晚上。 幸亏我比他醒的早，否则就尴尬死了。” 姝慧奇道：“小凡子醒的很早啊！天刚亮就起来练武，你一定摸他了，身材好不好？” 楚雨萱愣住了。 许凡在装睡？ 天呀，我才是那个小丑？ “姝慧！”楚雨萱发出尖叫声：“我跟你没完！” 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竟然只穿着贴身小衣落荒而逃，而许凡就在背后偷看！ 太丢人了吧！ …… 许凡蹲在窗外，确定楚雨萱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 一不小心就步子迈大了。 今天晚上楚雨萱会不会还来？ 嗯，很期待。 许凡从李承罡的马棚里牵了一匹马，离开东宫。 眼看再过一条街就到镇抚司了，一辆马车横在路上，挡的死死的。 安乐公主从马车里走下来，指着许凡吼道：“狗奴才，下来受死！” 第19章 搞定安乐公主，简单 许凡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从东宫到镇抚司这一段都是官路，普通百姓根本走不到这里。 许凡根本不担心被幕后黑手刺杀。 这里要是出现刺客，九门提督高修直接引咎辞职算了。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安乐公主会来这里找事。 他心里飞快的盘算，安乐公主是建武帝最宠爱的女儿，动粗后果难以预料。 恐怕皇城司会带走自己，到时候指望李承罡去皇城司要人简直是扯淡。 只能依靠魏无忌。 下跪求饶？ 扯淡。 我许凡一生不弱于人，岂能做那种丢人现眼的事？ 想到这里，许凡直接从马车上跳下来，从马鞍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安乐公主，我正不知道如何找你呢！ 这是最好的面膜，专门送给你做礼物的。” 赔罪？赔你妹！ 就是礼物。 对付这种小绿茶，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安乐公主愣住了。 她娇生惯养，但安乐公主心地并不坏。 任何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公主，面对最下层的太监也不会有“众生平等”的念头。 何况她挑衅的目的就是敲诈面膜。 许凡收在眼里，松了一口气。 要是华妃那霸道女人来，绝对直接让侍卫拿下自己。 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坏心思？ “安乐公主，这里还有一盒，麻烦你转交给华妃娘娘。”许凡又掏出一盒，“我还要去镇抚司面见魏公，改天我再送您一件神秘礼物，保证您喜欢！” 小丫头么，身体刚刚发育，要是没有内衣保护，万一下垂了怎么办？ “哼！”安乐公主冷哼一声，“你昨天顶撞我，区区面膜就想收买我？ 怎么，你还想拿魏无忌压我？ 你把魏无忌叫过来，看看他敢不敢训斥我？ 你跟我走，一会我亲自去告诉魏无忌！” 跟你走？ 许凡鼻子差点气歪了，我跟你走还不扒层皮？ “安乐公主，”许凡把面膜放在马车上，这个距离瞬间就能够控制住安乐公主。 马夫看不都看许凡，他根本不信许凡敢对安乐公主动手。 “安乐公主，昨日在宫中我是不可能对你低头的。”许凡耐心道：“太子会惩罚我的。 您要是有事，不如您跟我去镇抚司帮我请假？ 难道您在吹牛？魏公其实不会给你，面子？” 许凡确定安乐公主心思并不坏，是个顺毛驴，只要悉心哄，比楚雨萱好哄多了。 “哼！去就去！” 安乐公主刚刚说了魏无忌也要给他面子，要是不去，岂不是吹牛？ “狗奴才，我可警告你，要是敢半路跑，我这马夫会杀你！ 他可是二品武者！” 二品武者？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一品武者呢！ 八重莲花神功，二品武者！ 九重莲花神功，一品武者！ 十重莲花神功，武道宗师！ 许凡现在也是二品武者，根本不怕马夫的威胁，能保命。 他一脸惶恐看着马夫：“原来大哥二品武者，佩服、佩服！” 马夫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许凡。 他是皇城司高手，要不是安乐公主受建武帝宠爱，怎么会来当马夫？ 许凡刚要上马，突然感觉到了危机！ 四周墙上出现十个黑衣蒙面人，掏出弓箭朝许凡射去！ 许凡背后就是安乐公主，他可以轻松躲开，但安乐公主就会中箭！ 马夫肯定会保护安乐公主……可这不符合我的利益啊！ 想到这里，许凡毫不犹豫抱住安乐公主钻到了马车下面！ 意外发生了！ 许凡的手落在了安乐公主的小胸脯上。 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放在后世还是初中生，刚刚开始发育，能有啥？ 真以为每个人都是姝慧那样的天赋型选手吗？ 没啥手感。 可对安乐公主来说就不一样了。 刚刚从女孩步入少女，这一下就让她如同触电一样。 安乐公主下意识就想挣开许凡，狠狠一巴掌抽过去，却听到许凡在耳边低声道：“公主，不要动，有刺客！” “松开！”安乐公主的后槽牙都快咬崩了。 可许凡贴着自己的耳边说话，热气传来，让绿茶少女说不出来的难受。 耳鬓厮磨……对安乐公主来说刺激感太强了。 许凡的手连忙上下，抱住安乐公主的小腹，“公主，你放心，刺客要杀也是先杀我。 我会替你挡箭的！” 安乐公主一愣，随即心中一暖。 昨天自己还要拿刀砍许凡，结果他今天保护自己，还要替自己挡箭。 小绿茶只是娇生惯养，生在天家、高高在上，谁会在意下面人？ 但她本性并不坏。 “嗯！” 小绿茶发出微弱的声音，那只该死的手怎么那么烫？ 感觉耳朵也好烫。 狗奴才不要在我耳边说话了，我快受不了了。 马夫手里的马鞭打落箭矢，怒道：“放肆！竟然敢刺杀安乐公主！” 黑衣人的飞快射出几轮箭，一些被马夫打掉，一些射在了马车、地上。 他们直接丢掉弓箭，掏出刀朝马车而来。 马夫认出这些都是死士！ 不达目标绝对不会罢休。 直接就是下死手，绝对不容情。 他怎么都想不到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许凡，在马夫眼中许凡不过是东宫总管，会有人下这么大的力气在官道刺杀？ 马夫抽出一把剑飞快的解决掉了两个黑衣人，却被六个黑衣人缠住。 其余两个黑衣人朝马车跑来。 安乐公主吓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第一次遇到这么危险的事。 许凡见马夫依旧能够从容面对，却摆脱不了黑衣人，并非黑衣人武功多高，而是训练有素，懂得合击阵法。 又不要命，哪怕以伤换伤也要拖住马夫。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拿出匕首刺入马屁股，马疼痛难忍朝前方跑去。 许凡一只手抱着安乐公主，一只手后紧紧扒着马车底部。 两个黑衣人没想到许凡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破局离开，他们急忙追去。 可就这么一耽误，马夫拼着挨了一刀，又解决了两个黑衣人。 他纵身挡在马车后，单刀挡在路上，冷冷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刺杀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 那些黑衣人愣住了，我们的任务是杀许凡！ 他怎么会和安乐公主在一起？ 第20章 就像建宁公主和韦小宝？ 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地上的尸体也不要，四散离开。 事不可为，立刻撤退。 那些尸体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都是圈养的死士。 除了执行任务根本不会出现大众视野内。 安乐公主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紧紧抱着，她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还觉得很刺激。 和许凡如此近距离接触，想到刚才许凡奋不顾身抱住自己躲在车底。 安乐公主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昨天和许凡那些仇恨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发现这个狗奴才挺男人的。 马车眼看要冲入闹市，马夫落在马车上，轻轻一拽，奔跑的烈马就停在那里。 许凡心中一动，他撒手了。 双手紧紧抱住安乐公主让她躺在自己的怀里，自己重重摔在地上。 安乐公主惊呆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许凡。 京城里想要当安乐公主肉垫子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可许凡是自己的敌人啊，刚刚我还要拿鞭子抽他！ 他却这样对我！ “狗奴才，你没事吧？”安乐公主关心道。 “公主，我没事！” 许凡发现了安乐公主喊狗奴才倒不是羞辱自己，而是一个习惯称呼。 就像建宁公主和韦小宝？ 呸呸呸！ 安乐公主飞快从许凡身上爬起来，“我这就送你去太医院！” “我没事。” 许凡挣扎着站起来，刚才那一下，幸亏缩进去了，否则被安乐公主的膝盖顶一下非得肿了。 他诚恳道：“公主，今天是我连累你了！那些杀手应该是冲我来的。” 许凡心知肚明，那些杀手绝对是冲自己来的，只是没有想到如此胆大包天。 哪个势力脑残了，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刺杀安乐公主？ 整个京城除了自己，估计谁都知道安乐公主身边的马夫是皇城司高手。 杀安乐公主怎么会派这么几个垃圾过来？ 这件事瞒不住，还不如早早坦白。 许凡又朝马夫行礼：“多谢救命之恩！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 马夫冷哼一声。 他刚才就觉得事情不对劲，意外的是许凡竟然会坦白。 “公主，我这就送你回宫，这里的事交给高提督来处理。” 安乐公主盯着许凡看了许久，郑重道：“不管刚才那些杀手冲着谁来的，你都救了我的命！ 许凡，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以后我来罩着你！ 谁敢动你，就是不给我面子。” “公主，你对我这么好，我该如何报答你啊？” 许凡的表情十分夸张，谁都能看出来在演。 安乐公主啐了一口，不屑道：“没劲，你能演的再浮夸一点吗？ 你要是真感激我，就到我身边做事。 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会跟父皇说的。” 许凡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让你嘴贱。 “我是西川王的人！”许凡低声道：“公主，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您要是有什么事，安排人知会一声就行。 可转投到您门下，这事没得商量。 忠臣不事二主啊！” 安乐公主眉头一皱，她再傻白甜，在皇宫长大也不可能不懂这些事。 许凡是西川王楚昭辅安排保护楚雨萱的人，怎么可能投到自己门下？ 她犹豫了一下，拍了拍许凡的肩膀，“不要紧的！我以后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明主！ 老王，走了！” 安乐公主抱着面膜进了马车。 老王要不是太监，许凡就该怀疑老王是不是隔壁的。 他看了一眼四周，羽林军已经来了，简单和负责的人说了几句，亮出了自己镇抚司的腰牌，羽林军也不敢拦。 何况这种高层之间的刺杀，羽林军也不敢管啊。 …… 镇抚司。 许凡原原本本把刚才发生的事向魏无忌讲了一遍。 魏无忌在烧水煮茶，全程一言不发。 主要是许凡讲述的很仔细，所有细节都说到了，魏无忌根本不需要问。 “怕了？” 魏无忌抬头看着许凡。 许凡连忙拿起茶壶帮魏无忌倒茶，“魏公，怕到不至于，就是我的功夫有点差啊！ 这暗杀有再一不能有再二啊！ 毕竟下次就没有老王出手保护我了。” 魏无忌嘴角一翘，不屑道：“老王不过是雨沐恩手下的一个二品武者。 东镇抚使慕容飞烟可是一品武者。 要是她保护你，你都能死于非命，那老夫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慕容镇抚使也不能跟我去东宫啊。” 许凡埋怨道：“案子结束了呢？能杀一个千户，就能杀第二个千户！” 他是故意要条件的。 哪知道魏无忌突然拿起桌上的匕首朝许凡刺去。 一瞬间，许凡心里泛起了一个个念头，最后还是没有动。 果然匕首到了许凡的胸前停住了。 魏无忌随手把匕首丢在桌上，冷笑道：“楚昭辅会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保护楚雨萱？ 你要是真不懂功夫，刚才的反应应该是狼狈躲开，而不是动都不动。” 许凡额头冒出冷汗，我说什么了？ 魏无忌是一只千年老狐狸！ 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算计。 他讪讪道：“魏公明鉴！” 魏无忌端起茶杯，道：“你多久能查完户部的账簿？” 账簿是假的，看似没有意义，却能剥茧抽丝，找到贪污的源头。 到时候就能反向推理，从源头破贪墨案。 除非对方狠下心把所有牵扯的人全部杀掉。 这根本不可能，贪墨案下到知县上到户部主事、郎中、侍郎，怎么可能都杀了？ “有多少账簿？” “就在旁边。” 许凡看了一眼，足足三十箱。 他盘算一下，“就看魏公能找来多少给我人打下手吧！只要会算数就行，别的不需要知道。 只是魏公手下有这么多懂算学的人吗？” 和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 若查账的不是魏无忌心腹，极有可能出现偏差，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魏无忌笑骂道：“用你提醒？还有什么？” “这件事查清楚以后，一个五品千户不够。”许凡郑重的看着魏无忌。 魏无忌眉头一皱，许凡现在只是东宫总管，八品侍监而已 。 五品千户已经是破格提拔，许凡竟然还不知足？ 真以为老夫拎不动刀了吗？ 许凡叹了一口气，毫不示弱和魏无忌的眼神对视：“魏公，就知道您不信。 镇抚司能工巧匠无数，给我半个时辰时间给您示范一下。 您要是看得上，再考虑我刚才的话也不迟。” 第21章 我许凡，监察御史 “行！”魏无忌愈加看不懂许凡，纵然是自己那几个弟子，看到自己发怒也不敢和自己眼神对视。 这许凡不晓得什么是害怕吗？ 【许凡：我小学班主任告诉我是接班人，我怕你？】 不一会，按照许凡的要求来了一个铁匠、一个木匠。 按照许凡的要求，木匠用木板刻了一个模板，是四四方方的表格。 其实就是后世最普通的账本，字是反的。 然后让铁匠用锡铸了一个模板。 没有用铁，是因为锡熔点低，铸造快，稍加打磨就能用。 魏无忌坐在一旁喝茶，一句话不说。 许凡趁这时间，在纸上写下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下面对应是123456789 10。 接着，许凡用锡板蘸着墨印了一张账册。 又拿出旁边户部的账簿开始抄写。 只是加减乘除，连算盘都不用。 一盏茶的时间就抄了一页。 从刻版、铸造到现在还不到半个时辰----多亏镇抚司的工匠效率高，要是东宫一个时辰都不一定能够做完。 许凡把账簿、那张纸、还有新版账册放在了魏无忌面前。 魏无忌只扫了一眼就知道12345是干嘛的，用符号代替字抄写更加简单、计算更加方便。 然后是账簿的进出账记录方式，还有那一目了然的账册。 他意识到意味着什么！ 户部的工作量可以减轻数十倍，难怪许凡敢大言不惭要功劳。 这是不亚于侦破税银贪墨案的功劳。 许凡碎碎叨叨：“魏公，其实现在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剩下这些小事……下官觉得还是留在东宫比较安全。” 魏无忌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牌子丢在桌上，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监察御史！ 御史台的御史分侍御史（从五品）、殿中侍御史（从七品）、监察御史（正八品）三个等级。 京城有两个部门不能以品阶看待，一个是尚书省。 里面的主事、舍人也不过是六品、七品，可他们都是宰相、皇上的参谋，能够接触到国家层面的政策制定，决策。 每一个都是宰相、尚书、侍郎的候补人选，谁敢小觑？ 就像大学士苏师成，建武帝的参政顾问和最高幕僚，负责起草诏令及审议奏章。 他之前就是尚书省主事。 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却能和功勋世家白殿恒平起平坐。 另外一个就是御史台。 御史有“风闻弹奏”的特权，而且不需要证据。 我只需要怀疑你做了坏事，我就可以弹劾你，在朝会上当着皇上、文武百官的面弹劾你。 哪怕没事也可以轻飘飘一句“我只是听说，有则改之、无则勉之”就能开脱。 御史这个行业，我惹不起你也能恶心死你。 我天天盯你的哨，抓住你一点毛病就往死里弹劾你。 所以御史的选拔也是相当严格，若是混入了品德不好的人，反而会扰乱朝纲。 许凡的呼吸紧促了，他看着桌子上的牌子，这份礼物有点烫手啊。 虽然是一把保护伞，台面上没有愿意招惹一个御史，哪怕谁都清楚御史就是魏无忌手下的一条狼狗。 “除非有生命危险，否则不能公开的。” 魏无忌给许凡御史腰牌，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侍御史、殿中侍御史是堂堂正正的官身，有严格的编制人数，魏无忌也不可能凭空加一个编制出来。 但监察御史不同，可以穿官服，也可以穿便衣，一切都是为了查案。 魏无忌自己就能决定。 许凡有了这一层身份，不论查什么案子，只要拿出腰牌行。 “风闻弹奏”是一个无解的权利。 许凡拿着牌子在手里掂了掂，道：“魏公，还请您为下官解惑。 您究竟看重我哪里？我改还不行吗？” 魏无忌表情变的严肃，郑重道：“镇抚司也好，御史台也好，都是为大周国泰民安而努力。 你昨天面对强权而不屈服，有胆有识，我欣赏你。 你有能力，留在东宫是屈才。 你虽然是楚昭辅的人，可楚昭辅是瞎了眼吗？ 你这样的人才，就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让你当太监？ 除了我这里，哪里还能让你施展抱负？ 当年和齐国在大散关一战，我和楚昭辅并肩作战，打退齐国五十万大军。 呵呵……这点袍泽之情，我还是记得的。” 许凡恍然大悟。 魏无忌和楚昭辅是朋友，当自己这枚“暗棋”拿到明面上以后，魏无忌当然要照拂一二。 许凡收起腰牌，拱手道：“魏公，没有其他事，卑职去做事了。 如果不出意外，十天就能查完这些账簿。 魏无忌摆摆手，“在隔壁给你安排了一个公房，尽早查清楚账簿。” 许凡出去了。 一个穿着黑色玄衣的女子走了出来，赫然是大周长公主李安澜。 李安澜坐在魏无忌对面，“魏师！” “安澜，”魏无忌不解道：“我可是因为你开口才破例卷入了夺嫡之争。 你为什么这么看好许凡？ 就算他有能力，可太监的身份也限制了他的发挥空间。” 魏无忌之所以给许凡御史的职务，是李安澜的意思。 “其实我也不看好哥哥。”李安澜坦诚道：“他脾气暴躁、杀气太重，哪怕有白玉川辅佐也斗不过李承泽、李承旭。 舅舅武元庆虽然明面上支持哥哥，可武元庆的能力和外公差太远了。 哥哥拒绝娶表妹后，他和舅舅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痕。” 当年武元庆想让女儿武静儿嫁给李承罡当太子妃，亲上家亲，也能保证武家经久不衰。 但，李承罡拒绝了。 后来武元庆又想让儿子武攸宁娶李安澜。 可武攸宁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又被李安澜拒绝了。 武元庆不敢嫉恨建武帝、武后，对李承罡、李安澜兄妹二人就疏远了。 李安澜又道：“许凡是楚昭辅安排保护太子妃的人。 若是拉许凡一把，哥哥也能多一个保命的筹码。” 魏无忌摇头笑道：“皇上这么多孩子里，唯独你最聪明。 可惜你是女儿身啊！ 你今年十八岁了吧？ 要是再找不到如意郎君，恐怕皇上就要指婚了。” 李安澜冷哼一声，不屑道：“我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惹我，到时候直接让锦衣卫去抄家！” 第22章 天才就是用来碾压！ 魏无忌露出宠溺的笑容。 之前有很多勋贵子弟打李安澜的主意，就像武攸宁。 结果李安澜带着锦衣卫把武攸宁从教坊司里拎出来，直接挂在门口吹了一晚上西北风。 一战成名。 自此再也没有勋贵子弟招惹李安澜。 “魏师，我走了。” 李安澜和魏无忌情同父女，从来不和魏无忌客气。 但她有分寸，从来不让魏无忌为难。 这一次给许凡一个监察御史的身份魏无忌自然不会拒绝。 …… 走到门口，李安澜突然想去许凡那里看看究竟如何查账。 十天就查清楚那些账，还要剥茧抽丝找出问题所在，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吹牛。 哪知道刚走到许凡公房外，就看到安乐公主走了过来。 看到李安澜，安乐公主眉头一皱！ 她们姐妹连塑料姐妹花都不是。 两个人是死对头。 安乐公主只要看到李安澜就会主动挑衅，可惜论智商，李安澜碾压安乐公主。 论武力值，李安澜还是碾压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只会哭着到建武帝那里告状。 可即便如此，安乐公主依旧乐此不疲和李安澜作对，只要你不开心我就开心。 宁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你在这里干什么？”安乐公主大声质问。 不论对错，安乐公主在气场上从来不输，哪怕被李安澜打哭了也不求饶。 李安澜压根就没有把安乐公主放在心上，两个人的矛盾无非就是李承罡、李承旭斗争的延续。 她纯粹是戏弄安乐公主找乐子罢了。 人菜瘾还大。 “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请示吗？”李安澜反问道。 “哼，你去别的地方我不管，可你来找狗奴才就不行。” 安乐公主仰着头气鼓鼓道。 她比李安澜矮小半头，又比李安澜小三岁，论身材也被李安澜碾压。 这一仰头直接气场全无。 “狗奴才？”李安澜眉头一皱，从安乐公主的语气判断出她不是来找许凡麻烦的。 反而像是来找许凡玩的？ 难道户部贪墨案牵扯到了九门提督高修？ 所以才让安乐公主来试探？ 可也不对劲啊。 试探有的是办法，没必要让一个没脑子的小丫头来啊。 十个安乐绑一块也不是许凡的对手。 “狗奴才已经答应当我的人了！ 我一会就去找父皇要人。” 安乐公主双手插在腰间，气鼓鼓道。 我是绝对不会认怂的。 刚才在魏无忌房中，李安澜是等许凡走了才进来，她可不会躲在暗处偷听，这是对魏师的不尊重。 所以李安澜还不知道因为刺杀，许凡和安乐有了共患难的经历。 在李安澜眼中，安乐就是在抢一件非常喜欢的玩具，完全是小女孩心性，根本不值得在意。 她懒得和安乐争执，不耐烦道：“你烦不烦？我是来看望魏师的，现在我要回宫了。 让开！” 许凡在屋内听的清清楚楚，他飞快权衡利弊，毫不犹豫推开门挡在小绿茶身前。 正好李安澜要推安乐，这一下就推在了许凡身上。 李安澜皱起眉头，她知道许凡是个小狐狸，宁可相信世上有鬼，都不相信许凡是无辜的。 安乐的心思就不一样了。 狗奴才出来保护我了！ 我不是孤单一个人，我有狗奴才！ 十五岁的小女孩纵然生长的皇宫之中，能有多少坏心思？ “参见长公主！” 许凡朝李安澜行礼。 李安澜扫了一眼许凡，却没有说话，她绕过许凡走了。 “李安澜，你走什么？狗奴才，告诉他你是我的人！” 安乐公主搂着许凡的胳膊嚣张道：“以后狗奴才我罩，谁想欺负他看我同意不同意。” 李安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可以断定肯定是许凡把安乐公主忽悠瘸了。 就安乐那平胸无脑的智商能收服许凡？ 她连都懒得说，扬长而去。 哪怕安乐公主用力搂着许凡的胳膊，许凡都没有感觉。 换姝慧来试试？ 那紧致的压迫感令人心旷神怡。 “长公主怎么会在这里？”许凡问道。 “哼，她拜魏无忌为师学习棋艺。”安乐冷哼一声，“当我不知道是为了巴结魏无忌？ 希望魏无忌支持李承罡。 可惜舅舅说了，魏无忌是孤臣，眼中只有大周、只有皇上，不可能支持太子。” 许凡深以为然。 魏无忌执掌大周监察、纪检两大系统，必须公平公正才能得到建武帝的信任。 要是支持太子，哪怕只是暗中也会引来建武帝猜忌、其他派系疯狂反扑。 不但如此，魏无忌也不可能和其他派系走的亲近，这是大忌讳。 安乐公主晃动许凡的胳膊，亲昵道：“狗奴才，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那些奴才都太无聊了。” “公主！”许凡叹了一口气，“我在当值啊！而且皇上给我安排了任务，我必须尽快解决啊。” 安乐公主并非不通情理，她遗憾道：“那我去舅舅家玩了。 你赶紧处理完，我回头再来找你！” 安乐公主松开许凡蹦蹦跳跳走了。 许凡笑了笑回到屋内。 安乐公主似乎有点过于平啊！ 过几年恐怕也大不到哪里去。 没有男人不在乎兄弟的大小，没有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尺码。 要不写个方子给安乐公主，没事多喝汤？ 多大的情分啊！ 小绿茶一定会领情的。 回到屋内，许凡又等了一会，魏无忌安排的人到了。 整整齐齐二十个人，都是精通算学的人才。 许凡简单问了几句，心里哗了个汪。 这也叫精通算学？最多小学生水平。 二次元方程式都不会。 他有些头疼。 在他的计划中，是拿出新式账本，让他们去整理账本。 可现在看来，还得监督啊！ 否则这些算学天才恐怕要出纰漏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许凡很有契约精神。 “许公公，”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不服气道：“魏公安排我们来，你总要展现一下你的实力吧！ 我们可都是算经高手。” 许凡连理会都懒的理会，直接拿笔写了一行字： “一个水池注满水需要三个时辰，放空水需要四个时辰。 一边注水、一边放水，几个时辰能注满？” 二十个人围在桌子前，看着那张纸额头出现了汗水。 这道题我不会啊！ 许凡冷哼一声，“少哔哔，多做事。 比算经，你们算个屁！” 天才？ 天才就是用来碾压！ 老子踩着上位的。 “不服气？你们给我出题！”许凡嚣张道，“要是输了，以后在这件屋子里我不想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 第23章 莲花寺杀人案 一群天才商量了一会，写了一道题交给许凡。 “鸡兔同笼，共有30只头，88只脚。求笼中鸡兔各有多少只” 许凡愣住了。 你们就这水平？ 看到许凡的表情，天才们还以为许凡不会。 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冷冷道：“刚才那道题我不会，可不代表你比我们强。 你能解开这道题，我们才服气。” 许凡悠悠道：“鸡和兔子同时抬起两条腿，还剩下28条腿。 这28条腿都是兔子的，所以有14只兔子、16只鸡！” 浓眉大眼的年轻人不屑道：“胡说八道有意思吗？” 没有人相信许凡这么快就能解答。 “咚咚！” 许凡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们是猪吗？不会算算我说的对不对吗？” 片刻后，所有天才都输的心服口服。 看着天才震撼的表情，许凡觉得这个逼装的十分无趣。 无敌是多么寂寞！ …… 到了下班时间，许凡本来想走，可想到楚雨萱昨天冒充姝慧，今天晚上该如何相处？ 会不会尴尬？ 要不我留在这里加班？ 躲一躲。 要是问，就是魏无忌的安排。 许凡直接起了高调：“各位，我们要尽快清查完户部账本，才能不辜负皇上和魏公的信任。” 搞数理化的人都是心高气傲、脑子一根筋的人，许凡折服他们以后，对许凡心服口服。 魏无忌、慕容飞烟二人刚好经过这里，听到许凡的话，魏无忌皱起眉头。 “魏师，怎么了？” 慕容飞烟今年二十三岁，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身材高挑。 只是皮肤是小麦色，显然是奔波劳碌导致。 而且右手都是刀留下的老茧。 慕容飞烟的父亲死在了十五年前和齐国的战争。 也就是魏无忌说的和楚昭辅并肩作战，打败齐国五十万大军。 不止慕容飞烟，其余三个弟子独孤剑、东方昊、公孙玉的父亲也都死在了那场战争。 魏无忌收养了四人，并培养成独当一面的人才。 四人对魏无忌忠心耿耿。 魏无忌奇道：“我很好奇，许凡这个小滑头怎么会主动留下来加班？” 慕容飞烟笑道：“想要立功呗！” 魏无忌微微摇头，道：“不是！他今天已经可以离开了。 是我用御史腰牌留下来了的。 许凡不需要功劳，他的身份和东宫烙印都导致成就有限。 许凡也很清楚这件事，要不是皇上开口，他根本不会来镇抚司。” 慕容飞烟看了一眼屋内的许凡。 平平无奇一个小太监而已。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她不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更加不喜欢算经，所以许凡根本t不到她的点。 魏无忌也不想和慕容飞烟继续讨论许凡。 这个女弟子一点权谋都没有，只适合破案、习武。 “莲花寺的案子怎么样了？” 慕容飞烟埋怨道：“一点头绪都没有！要不是牵扯到诚王，镇抚司怎么会接这么无聊的案子。” 莲花寺寺庙很小，就只有三个僧人。 案子也小，主持被杀了。 按照常理连京兆府都不管，最多就是到太平县。 最后成了无头公案，不了了之。 可牵扯到了诚王，建武帝的亲弟弟，这个案子就变的扑朔迷离。 建武帝下令，必须洗刷诚王的冤屈。 魏无忌不得已才接下了这个案子。 “尽力而为。” 魏无忌叮嘱了一句。 屋内都是一帮算经天才儿童，两个人聊的也不是什么私密话题，所以也没有避讳。 许凡听的清清楚楚。 莲花神功让许凡的身体、五感都提升了十倍以上。 他轻轻敲打桌子，诚王？ 好奇害死猫。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拉过浓眉大眼的算学天才儿童王宁，“你知道诚王牵扯到什么案子了吗？” 这件事不是秘密，整个京城都闹的沸沸扬扬，唯独许凡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不晓得。 “哦，莲花寺的案子吗？ 慕容镇抚使已经查了一个月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估计十有八九会变成无头公案。 可惜诚王……现在还在镇抚司大牢里蹲着。” 许凡从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倒不是想卷进去，就是单纯的八卦。 “说来听听。” 王宁现在满脑子都是巴结许凡，从许凡这里学高深的算经知识。 大部分学者的思想都很单纯，就是为了学习。 “莲花寺是前朝国庙，后来毁于战乱，又破又烂，四处跑风。 寺里也只有三个僧人。 诚王信佛，也不知道想什么，半年前在莲花寺捐了一座佛像供奉。 你也知道，诚王那天马行空的性子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 可怪就怪在，诚王捐的那个佛像突然倒了，摔掉一条胳膊。 诚王认为是莲花寺那几个僧人故意破坏自己的佛缘，于是带着侍卫到莲花寺兴师问罪。 把那几个僧人暴打了一顿。 好在诚王虽然混蛋，但做事有分寸，都是皮肉伤。 发泄完，诚王想起要给太后准备寿礼就回京城了。” “就这？”许凡露出疑惑的眼神，“然后当天晚上寺庙里的三个僧人自杀了？” “不是！” 王宁摇摇头，“第二天清晨，圆觉和尚去喊住持玄空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住持被佛像砸死了！ 而且是被佛像的手掌插入脑袋而死。 于是立刻报官了。 猛一看还以为是佛祖施展降魔印杀死了玄空。” “佛像多少斤？两个人能推动吗？” “两个人？“王宁露出惊讶的表情：”三千多斤！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莲花寺是前朝最著名的寺庙，后来毁于战乱。 只有那个石头佛像保存了下来。” 哦？那就肯定不是寺庙里剩下两个和尚干的了。 许凡恍然大悟：“所以人们就怀疑是诚王认为玄空没有保护好他供奉的佛像，所以晚上派侍卫伪造了佛祖降魔印的现场杀死了玄空？” 王宁苦笑道：“你是真不了解诚王还是假不了解？他不管做什么事都不会不承认。 诚王为了洗去身上的清白，主动找皇上要求到大牢里的。 就连太后的六十岁寿诞，也只是拆人送去礼物，他留在镇抚司大牢里。 不破案子，诚王不走，你知道魏公现在是什么心情了吧？” 第24章 我要查诚王的案子 许凡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是魏无忌，绝对想抽死诚王。 这种事，还是少掺和。 听王宁描述的诚王，这就是一个匪气十足的纨绔子弟啊。 “天生不早了，我请大家吃饭。附近有什么好的酒楼？不用客气。 我要钱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 许凡发挥了自己社牛体质，每一个人都可能是自己的潜在盟友。 不管在什么单位都要搞好同事关系。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要在镇抚司留很长时间了。 王宁想了想，“附近最贵的酒楼是太清楼，不过没必要去了吧，那里很贵，根本不是咱们能去的。” 许凡问道：“多贵？” 王宁弱弱的看着许凡：“一桌酒席百两银子起步，一壶酒最便宜也要五两银子。” 许凡：“……” 尼玛，我一个月俸禄才十两银子，结果只够一壶酒？ 这二十多号人去，还不得闹千儿八百两银子？ 我荷包里只有一百两银子而已，这还是楚雨萱给我的零花钱，担心我在镇抚司要请客吃饭。 一两银子相当于后世1-2千的购买力。 大周人好有钱。 “老师预算是多少？”王宁低声道，“我有一个熟悉的酒楼，保证物美价廉，让老师满意！” 许凡想了想，“平常一桌酒席多少钱？” “像我们出去，也就一两银子一桌，加上酒水2两银子绝对够。” 许凡悠悠道：“订两桌，包括酒水，一共五两银子。” “行！我安排。” 王宁眼中一亮，二两银子一桌，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上等酒席了。 毕竟大家的月俸也就十两银子，还要养家糊口，京城物价又高。 话音刚落，两个锦衣卫拎着三个大大的食盒还有一坛酒朝大牢那边走去。 食盒上有醒目的三个大字：太清楼。 “魏公的晚饭？”许凡问道。 “魏公生活节俭，怎么会从太清楼点菜？”王宁苦笑道：“这是诚王的晚饭。” 诚王？ 许凡感觉胸口被人刺了一刀，人和人的差距太大了。 都蹲大牢了还不忘享受？ 他还没从太清楼外卖的震撼里回过神来，一个妩媚多姿的小姐姐跟在锦衣卫身后朝大牢走去。 后世那些以妩媚著称的中外女艺人和这小姐姐相比就是垃圾。 “这？” “教坊司排名第二的花魁，苏浅浅。” “你去安排酒席吧！” 许凡想静静，哪怕看到皇宫里的奢华依旧没有现在来的震撼。 王宁咂咂嘴道：“诚王曾经放出话，谁帮他洗刷冤屈，奖励十万两白银。 在教坊司连续包一个月的场子。 太清楼终生免费吃喝。” “太清楼？”许凡露出好奇的眼神。 “你不知道太清楼是诚王的产业之一吗？”王宁看许凡的眼神仿佛看白痴。 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许凡怎么好像没听说过一样？ 许凡恶狠狠瞪了王宁一眼，“我在东宫伺候太子妃，不关心外面的事情。” 王宁恍然大悟，接过银子去安排酒席了。 许凡坐在门槛上，轻抚下巴，要不我把这个案子破了？ 教坊司那个直接无视，十万两银子、太清楼免费吃喝……最重要的是诚王的友谊。 根据王宁的描述分析，许凡断定诚王是一个聪明人。 自古以来皇上的兄弟大多都短命，而诚王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说明这是一个聪明人。 有杀人嫌疑主动到镇抚司大牢----奢靡生活忽略不计。 许凡知道自己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像魏无忌、白玉川等人都要遵守官场的规矩。 但诚王不用。 多一个保护伞，何乐而不为？ …… “你要查诚王的案子？” 魏无忌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许凡，难道他听到了我和慕容飞烟的谈话？ 那样的距离最起码也得是二品武者。 看许凡的眼神顿时有了些许变化。 “魏公，”许凡义正言辞道：“昨晚加班的时候我看到有人给大牢里的诚王送女人、酒菜。 我觉得这是在给镇抚司抹黑。 我身为镇抚司的一员，有责任替镇抚司解决这个难题。” “呵呵。”魏无忌松了一口气，许凡懂功夫不怕，如果是二品武者就要考虑楚昭辅的动机了。 “你是看重诚王的赏赐吧？” 许凡理直气壮道：“不是！我跟着魏公办事，以后得罪的人越来越多。 难免会有人给我布局。 魏公身在官场做事要守规矩。 但诚王不用。” 魏无忌被许凡逗乐了。 如此理直气壮的找靠山，还是头一次见到。 “好，你去找飞烟，她正在为这个案子头疼呢！” 许凡大声道：“谢魏公！查账的事已经步入正轨。” 魏无忌摆摆手示意许凡离开。 看着许凡的背影，魏无忌露出思索的眼神，他阅人无数，眼光毒辣。 他能够看出许凡是有绝对的信心来破这个案子。 哪里来的自信？ 武功可以练，可这本事怎么练？ …… 慕容飞烟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许凡，不屑道：“魏师让你协助我查莲花寺杀人案？ 不要以为懂算学就能够插手案子。” “要不要打赌？”许凡和慕容飞烟双目对视，“三天！破案！” “你要是三天能破案我把镇抚使的位置让给你来做！”慕容飞烟冷哼一声。 “算了！”许凡撇撇嘴，“没诚意！镇抚使是你说让就能让的？ 我就是单纯看重了诚王的赏赐而已。 三天，破案。 如果破不了案……我送你十套面膜，如何？” 经过太后寿诞，面膜已经传遍了京城。 可许凡当初就做了那么多，又要查户部税银案，楚雨萱都用来联络感情了。 不管谁问，都是许凡在查案。 要等案子结束以后才有时间做面膜。 人情，就是如此的简单。 女人有不爱美的吗？ 慕容飞烟也不能免俗，“行！” 许凡笑了。 女人……首饰、衣服、化妆品、包包，治百病。 “这不够！” 慕容飞烟又道：“你要是输了，就到我手下做事，但不是千户，而是百户！ 镇抚司不需要害群之马！” 第25章 太监怎么了？ 许凡耸耸肩，我会输？ 他指着慕容飞烟一字一句道：“你要是输了，你帮我洗澡、搓背、做足疗！” 你丫的！ 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 “你……” 慕容飞烟论容貌和楚雨萱差很多， 尤其是手经常握刀，太粗糙了，不搓背岂不是浪费了？ “敢不敢吧？我是太监，你给我搓澡还能耽误你嫁人吗？” 许凡是故意的。 他知道很多人会怀疑自己的太监的身份，故意让慕容飞烟帮自己搓澡。 就是让魏无忌死心。 “赌就赌！” 慕容飞烟属于那种明知道是激将法，还会上套的实诚人。 …… 莲花寺大殿。 因为牵扯到诚王，除了玄空的尸体被带走，其余都保持了原状。 慕容飞烟讲解案情，“玄空每天晚上都要做晚课，大殿的门是反锁的。 第二天早上圆觉是撞开门。” 许凡观察门后的门栓，门栓没断，反而是门上合页被撞坏了。 又查看了四周，发现窗户紧锁，也没有后门。 密室杀人案？ 跟慕容飞烟一块来的还有手下两个百户。 浓眉大眼、气色有点虚的那个叫王凯，爱好：勾栏听曲。 眯眯眼、不修胡须的那个叫曹兵，爱好：被王凯拉去勾栏听曲。 看到许凡“装模作样”查看现场，王凯不屑道：“你能看出什么来？ 我们东镇抚司专门负责皇室、勋贵案件，京城有了疑难大案，大理寺都要求助我们。 我们看不出来的，你能看出来？” 曹兵也跟着一唱一和道：“你没听说女人观察比较细致吗？没准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 慕容飞烟佯怒道：“曹兵，闭嘴！” 曹兵知道是假装生气，依旧不依不饶：“头，我说的有错吗？ 他要是能破这个案子，我请他一个月勾栏听曲。” 请太监去勾栏听曲？ 指着和尚骂秃驴啊。 许凡扭头看着曹兵，也不生气：“魏公邀请我来镇抚司的时候，我拒绝了。 别瞪眼，当时有皇上在，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我就说了，来到镇抚司我还得一帮逗比证明我的能力。 慕容，如果这个案子破了，把这两个逗比调给我。” “让我们跟着你？” 王凯不服气道：“跟着你学算经吗？算经能破案吗？” “老子懒得跟你们哔哔。”许凡的小暴脾气也上来了，“老子今天就用算经破解石佛杀人案！” 曹兵也急了，两个人都是镇抚司的精英，结果被一个死太监嘲讽。 “你要是破了案，老子以后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许凡看着慕容飞烟：“慕容，你作证，一言为定。” 慕容飞烟想破案，也不爽许凡这种压迫感，“你放心，你要是破案，我会亲自找魏师让你到东镇抚司当千户。” “千户？” 王凯和曹兵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以为许凡只是东宫一个太监，精通算学被魏无忌叫来帮助查账。 你查账就查账，竟然插手我们东镇抚司的案子，看不起谁呢？ 这才挑衅。 结果魏无忌给了许凡千户的官职？ 镇抚司最忌讳的就是以下犯上啊。 许凡看都不看这对“卧龙凤雏”，继续询问慕容飞烟。 一边听慕容飞烟讲解，一边观察现场。 他皱起眉头：“三千多斤的石佛砸下来，只有玄空被砸死，结果地上的石桌一点也没破？ 骗鬼呢？” 慕容飞烟苦笑道：“所以有人说是佛祖杀人！” 许凡冷笑道：“屁话！佛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因为玄空没有保护好诚王供奉的石像，所以替诚王出气？” 慕容飞烟被噎的哑口无言，佛祖没有出手的动机啊。 曹兵、王凯一开始也被套在了佛祖杀人的圈子里，听到许凡的话，茅塞顿开。 看许凡的眼神已经有些转变，可依旧不认为许凡能破案。 许凡又问道：“玄空、圆觉、惠安，一个寺庙三个和尚，还不是一个辈分的？” 王凯解释道：“莲花寺是一个破庙，就没有僧人。 玄空三十年前来的莲花寺。 二十年前 ，圆觉才来莲花寺，后来收养了一个孤儿惠安。 所以三个人，三个佛号。” 许凡走到佛龛前，旁边就是诚王供奉的那座佛像，被摔断了一臂，猛一看和维纳斯差不多。 他转身看向佛像的底座莲花台，有很多地方碎了。 许凡可不是大周的算经天才儿童，他从力学角度断定佛像倒下，莲花台肯定受损。 但这怎么看都像是被压坏的啊。 除非圆觉、惠安还有同伙，否则根本无法推倒三千多斤重的石像。 哪怕两个二品武者都办不到。 “你们不是说算经破不了案子吗？ 我现在给你们上堂课，石佛如果倒下，按照角度的话，莲花台是被压碎的。 但这应该是砸碎的。 你们记录的案宗就这么粗糙吗？ 还是你们蠢，这都看不出来？” 不单王凯、曹兵，就连慕容飞烟都感觉惭愧。 王凯憋红了脸：“怎么碎的和杀人案有关系吗？” “查案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许凡反问道，那眼神相当的欠揍，就连慕容飞烟都不爽了。 许凡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这里有暗道、密室什么的吗？” “没有！” “莲华寺其余房间有密室吗？” “没查！” 许凡道：“那你还不查？谁会无缘无故杀死一个穷和尚？ 肯定是想隐瞒什么事。 你们一开始的目的是帮诚王洗刷冤屈，这个方向就错了。” 慕容飞烟被许凡噎的哑口无言，王凯、曹兵连忙带着锦衣卫去查莲花寺各个房间有没有密室。 许凡和慕容飞烟走到大殿外，许凡突然道：“慕容，我知道今天肯定会被人挑衅。 你们都喜欢带着颜色看人。 太监怎么了？ 魏公不是太监吗？ 可笑！ 英雄不问出处！” 慕容飞烟被许凡说的哑口无言，她找不到任何反驳的借口。 “镇抚使，玄空房间里有夹层。” 王凯急匆匆赶过来，没想到真让许凡猜对了。。 慕容飞烟瞪大了眼珠子，许凡究竟是蒙的还是推理出来的？ 所有人，包括魏无忌都没有想到莲花寺还会有密室。 结果许凡来转了一圈就发现了。 真想劈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许凡和慕容飞烟连忙来到密室里，里面只有一个箱子。 第26章 智商碾压，破案！ 许凡没有主动向前，万一箱子里有机关呢？ 放个毒箭、毒烟……这种事就让胸不大，也无脑的慕容飞烟去。 慕容飞烟看了许凡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显然猜到了许凡的想法。 她一挥手，内劲震开箱子，里面放着一把尺许长的短刀，上面刻着三个字：寒月刃！ 慕容飞烟拔出刀，寒气逼人，密室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度。 “竟然是寒月刃！ 难道玄空就是前朝余孽冯珂！” 许凡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又不敢问，这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慕容飞烟感慨道：“三十年前，冯珂刺杀先皇失败逃走。 原来隐姓埋名、削发为僧藏身莲花寺。 难怪当年镇抚司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冯珂。” 许凡心道：“不就是灯下黑吗？三十年前莲花寺就是一个废墟，查过以后自然没有人关注。 没准还有人帮忙隐瞒呢！” 许凡奇道：“一把刀就能证明冯珂的身份？” 慕容飞烟肯定道：“寒月刃传闻是在一块天外陨石内发现的，没有铸造自成刀型。 这逼人的寒气根本造不了假。 可即便发现玄空是冯珂，和佛像杀人案也是两码事啊！” 许凡很想要那把刀。 他觉得和自己有缘。 刀散发出来的寒气和体内的莲花真气生出了感应，运转的更加迅速。 曹兵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凶手想得到这把刀才杀的玄空！” “你是猪吗？”许凡很好奇慕容飞烟手下都是这样的蠢猪吗？ 怎么成了镇抚司第一神探，难道是蹭功劳吗？ 他反问道：“人都杀了，刀还留在这里，图谋刀？” 慕容飞烟今天一次次受到许凡的打击，情绪已经在发泄的边缘。 但慕容飞烟崇拜强者，她看出来许凡的判案能力在自己之上，所以忍。 头都忍了，王凯、曹兵也隐隐约约感觉到和许凡的差距，这狗太监应该是有点真东西。 两个人交换眼神，选择沉默。 许凡一边朝外面走，一边盘算如何得到寒月刃，和慕容飞烟说没用。 得想办法忽悠魏无忌那老狐狸。 密室内已经没有线索了。 刚走几步，许凡看到了房屋外面放着一堆木箱子，里面都是空的。 但诡异的是箱子底部都做成了斜的。 许凡看着木箱子若有所思，他拿起一个看了看，又伸出手摸了摸。 “我知道那佛像是怎么倒的了。 你们不是说算经破不了案吗？我一会就给你们演示怎么靠算经破案。 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些木箱子是谁做的，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但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莲花寺内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的秘密！ 慕容飞烟感觉十分的魔幻，这就知道佛像是怎么倒的了？ 我怎么感觉在听天书呢？ 王凯冷哼一声，低声道：“咋地？凶手把木箱垫在下面，然后佛像顺着木箱滑下来？ 许总管果然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许凡扭头看了一眼王凯，竖起大拇指：“好智商！ 别怕，我这个人很好，从来不记仇。 你现在随便嘲讽我。” 王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你这像是不记仇吗？ 分明是在威胁我啊！ 曹兵凑到王凯身边：“老王，你怕什么？我就不信他能破案。” 许凡懒得理会这对“卧龙凤雏”，在莲花寺内一个个宫殿、一个个院落转，他突然看到了一堆鸟屎。 山中有鸟屎不奇怪，可这里的鸟屎不像是野鸟拉的。 尤其是现在寒冬腊月，哪里来的野鸟？ 许凡扒开柴垛，捡起了几根鸽子毛，若有所思：“圆觉是什么地方的人？比如，口音！” “山东口音啊！” “山东有什么大人物吗？比如异姓王、大将军之类的。” “鲁王！”慕容飞烟飞快道，这些都是锦衣卫需要掌握的常识。 许凡点点头，“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要亲自禀告魏公！” 曹兵急了，“你还没说怎么靠算经破案呢！” 许凡想了想，对于这样的蠢猪就得在智商上碾压他们。 他默默蹲在地上拿树枝画了几个图案，“用木箱冻成斜型的冰砖。 堆在石佛前，然后慢慢敲碎莲花台，让石佛倾斜，顺着冰砖倒在地上。 然后只需要敲碎冰砖就不留任何痕迹。 两头蠢猪，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慕容飞烟脑子里回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她总觉得许凡其实想说三头蠢猪。 王凯、曹兵憋的满脸通红，这么简单？ 许凡一边走一边道：“你们放心，我这个人很好，我不从来不记仇！” 嗯，当天就报了，从来不隔夜。 王凯、曹兵怎么想都觉得许凡说的不像真话啊！ 越想越怕，案子破了，自己以后可是要在许凡手下当差，得赶紧想办法讨好许凡啊！ 慕容飞烟感觉脸都被打肿了，哪里有心思关心曹兵和王凯？ 她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查了一个月，还不如许凡在莲花寺里转一圈。 …… 镇抚司，魏师道书房。 许凡在桌子上画了一张图，“我在莲花寺发现了一堆斜底的木箱。 如果放上水，一晚上就能冻的结结实实。 然后把冰砖堆在莲花台下，就是一个斜坡。 我看过莲花台，被砸碎了。 只需要掌控那个力度，佛像就会缓缓滑下去，再摆好玄空的尸体。 就是佛祖降魔印！” 魏无忌笑而不语，可心里却哗了个汪，这都行？ 但有理有据，图画的十分清晰，谁都无法反驳啊。 “我在莲花寺发现了鸽子的羽毛。 呵呵……魏公，就莲花寺穷成那样了，还喂鸽子？ 圆觉是山东口音。 剩下的话，卑职不敢说了。” 许凡点到为止。 鲁王李元庆，建武帝的亲叔叔，当年和先皇争夺皇位失败。 但根深蒂固，不但免于一死，还把山东经营的如同铁板一般。 二十年前，一个山东和尚来到莲花寺，还喂鸽子。 当然是鲁王安排在安排在京城的接头人，负责传递消息。 至于接头人是谁，就不是许凡应该操心的事了，对许凡来说这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 “圆觉为什么要杀玄空，也就是冯珂？” 魏无忌依旧有些事情没有想通。 许凡道：“魏公，我是猜的，对不对您来判断。 前朝余孽玄空无意间发现了圆觉的秘密，他想要通过圆觉威胁鲁王。 但鲁王究竟想什么，卑职不知道。 圆觉大概率是拒绝了玄空，可知道玄空的身份以后，又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精心策划了这个杀人案。 之所以牵扯到诚王，大概是圆觉故意打碎诚王供奉的那座佛像，让诚王试探玄空的底细。 结果发现玄空一身功夫废了九成，直接下手杀了玄空。” 魏无忌盯着许凡问道：“你怎么断定诚王和圆觉不是一伙的？ 诚王挥金如土，如果向鲁王贩卖情报，那这些钱财就有了来源了。” 许凡笑道：“魏公，你考我有什么意思？你考慕容才对。 诚王怎么可能勾结鲁王？鲁王能给他什么？” 慕容飞烟猛的抬起头，我怎么感觉许凡在侮辱我的智商？ 第27章 帮我搓背！我们不是姐妹吗？ 许凡的潜台词是，别说鲁王没造反，就算鲁王造反成功了，给诚王的待遇能比现在好吗？ 以诚王的智商这点事能考虑不清楚？ 而且许凡已经猜到了诚王的经济来源：诚王暗地里做生意，给建武帝提供金钱修道、炼丹。 在皇室，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不会留在京城，除非这个人有大用。 魏无忌笑了。 他当然知道诚王是什么货色。 刚才就是在考许凡。 魏无忌突然骂道：“楚昭辅不干人事啊！竟然把你送到东宫当太监？” 困扰慕容飞烟一个月的杀人案，许凡去莲华寺转了一圈就破了。 还找到了两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单单是冯珂这件事就能得到建武帝重赏。 刺杀先帝逃走，这是皇室的耻辱。 还有鲁王在京城安排眼线。 【楚昭辅突然打了两个喷嚏，哪个王八蛋在骂本王？】 许凡尴尬的笑了笑，我特么的知道楚昭辅是谁啊？ 我是兰陵萧家的人。 而且许凡原身就是一个木头，安排到东宫那么久屁事没做成，还被我穿越占了身体。 许凡只能敷衍道：“王爷对我有大恩。” 魏无忌显然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剩下的事就不是你能掺和的了。 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我想要寒月刃！”许凡指着桌子上的刀。 慕容飞烟一瞪眼：“你说什么？这可是当世名刀。” 魏无忌毫不犹豫拿起刀丢给许凡，“从现在开始，这把刀是你的了。” 慕容飞烟急了，“魏师，要是皇上想要怎么办？” “一把刀而已。”魏无忌自信道：“对我来说，许凡如果能够踏踏实实为镇抚司做事，十把刀我也能要的来，给的起。 许凡，楚昭辅安排你到东宫是为了保护太子妃。 你跟我做事，和楚昭辅的安排不冲突。 你展现出来的实力越强，太子妃的位置就越稳固。 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能想明白。” 许凡拱手行礼，笑道：“谢魏公提携！” “你们去忙吧！”魏无忌起身朝外面走去，“我现在要去面圣。” 许凡和慕容飞烟走出魏无忌的书房，慕容飞烟发现许凡一直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看？”慕容飞烟憋的满脸通红，“我说到做到！ 你什么时候洗澡？我现在就帮你搓背！” “算了！”许凡摆摆手，“我怕你故意整我！” “我慕容飞烟会故意整你？”慕容飞烟气的上半身晃啊晃，可惜规模不够，晃不动。 更加不会让许凡眼花缭乱。 “走！” 慕容飞烟一把拎起许凡朝自己的房中走去，那里有浴桶，有洗澡的工具。 别说许凡要装出不会功夫样子。 即便他全力以赴也不是慕容飞烟的对手。 如同宠物狗一般被慕容飞烟拎着走了一路。 镇抚司的锦衣卫看到许凡纷纷露出同情的眼神。 每一个招惹慕容飞烟的人下场都很惨，默哀吧！ 希望不要耽误魏公查案。 “啪！” 慕容飞烟把许凡丢在浴桶里，霸气十足道：“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许凡：“……” 为什么我感觉我像一个小受啊？ 我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我招惹这头母暴龙干嘛！ 看到许凡一副受了多大侮辱的样子，慕容飞烟又好气又好笑，你还矜持上了？ 哼！ 我有什么好怕的？ 太监又不是男人。 她以掌化刀，一道刀气精准的切开了许凡的衣服，露出了光溜溜的下身。 许凡双手飞快的抱在胸前，露出惊悚的眼神：“你要干嘛？” 心里却在偷笑，我要不故意示弱，你会放轻松？ 哎！ 太难了。 慕容飞烟被逗乐了，她抓住许凡的衣服用力一拉，成了一堆碎片。 “砰” 一桶桶热水倒进了浴桶里，慕容飞烟拿着毛巾帮许凡搓澡，而许凡紧闭双眼，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没想到你的身材还挺不错。 看来平日里没少锻炼。 不过这些都是花架子……遇到高手一点用都没有。 要不以后你跟我学刀？” 慕容飞烟大大咧咧点评许凡的身材，对内功高手来说，八块腹肌有啥用？ 能金刚不坏之身吗？ 也就能诱惑诱惑那些空旷已久的贵妇、名媛。 许凡仰起头，不理会慕容飞烟，保持自己最后的骄傲。 当然是在演戏，忽悠慕容飞烟。 “咦……”慕容飞烟已经习惯了，她透过水看到了许凡的下身。 光溜溜的……平平的…… “慕容飞烟，够了！” 许凡演技非常好，眼泪说掉就掉。 慕容飞烟没来由心里一阵纠结，如果有选择，哪个男人愿意当太监？ 我为什么要挑他的伤心事？ 他刚刚帮我破了诚王的案子啊。 慕容飞烟柔声道：“对不起。 我不该揭你的伤疤。 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妹，谁敢欺负你，先问问我的刀！” 许凡犹豫了一下。 慕容飞烟一巴掌拍在许凡的胸口，指尖却忍不住撩了几下，真性感。 她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话就说，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许凡悠悠道：“昨天还有一个人跟我说了类似的话。” 慕容飞烟不屑道：“咋了？你还真信有人能保护你？你得罪的是雍王、陈王、鲁王。 你查杨志敏的案子，得罪了东林党。 除了镇抚司谁能保护你？” 许凡小心翼翼道：“安乐公主说的。她说我是她的人，会保护我。 找皇上把我调到她的身边做事。” 慕容飞烟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她若无其事道：“安乐公主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就没有什么抱负？ 和孩子混一块有什么意思？” “嗯，你说的对。” 许凡演技爆发，俘获了慕容飞烟的信任。 真不是慕容飞烟蠢，而是慕容飞烟无条件相信魏无忌的眼光。 慕容飞烟帮许凡搓了半天，热气腾腾感觉有点不舒服。 出去跑了一天也脏了类了。 反正是好姐妹，一块洗澡澡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许凡，你帮我搓背！”慕容飞烟开始脱衣服。 “啊？” 许凡愣住了。 慕容飞烟大大方方脱了衣服走进浴桶里，小麦色的肌肤充满了爆炸感。 虽然不大，但胜在器型完美，肌肤紧致，足够挺拔。 慕容飞烟露出疑惑的眼神：“愣着干嘛？我们不是姐妹吗？” 第28章 教坊司听曲喝酒 许凡连忙收敛心中的杂念，炼精化气。 拿起毛巾帮慕容飞烟搓澡。 慕容飞烟闭上眼享受许凡的服务，“镇抚司都是一帮臭男人，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来了，我就多了一个好姐妹。” 许凡麻了。 想要和小姐姐亲密无间就要扮演闺蜜。 欲得先舍。 有舍方有得。 古人诚不欺我。 寒月刃被丢在地上，许凡运转莲花真气，比以前增长的速度都要快。 慕容飞烟突然发现许久没有进展的内劲竟然蠢蠢欲动，究竟怎么回事？ 她一边享受许凡的按摩，一边运转内劲。 却不知道，她的内劲和许凡的莲花真气遥相呼应，彼此为对方打辅助，提供加成效果。 …… 御书房。 建武帝听魏无忌说完，问道：“许凡是楚昭辅的人，你敢用？” 楚昭辅功高盖主、拥兵自重，建武帝和满朝文武忌惮甚深。 所以楚昭辅才把爱女楚雨萱嫁给李承罡来缓和与皇室的关系。 魏无忌郑重道：“皇上，臣有信心收服许凡。 如此人才，若是困在东宫，是大周的损失。” 对建武帝来说，许凡也好，寒月刃也好，和长生相比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高高在上的帝皇，怎么会关心一个小小的千户、监察御史？ 就连李承罡、李承泽、李承旭都是建武帝的棋子。 建武帝应了一声，“朕知道了。” 魏无忌低下头，他太了解建武帝了，不会出现丝毫偏差。 更重要的是，太子现在的势力太弱了，要是被李承泽、李承旭打压，就会破坏朝堂的平衡。 建武帝掌握皇权的诀窍就是平衡！ 把各个派系的实力控制在平衡之中，谁强了就打压一下，谁弱了就拉谁一把。 任何一个派系都离不开建武帝的支持。 这就是帝王心术。 雨沐恩走近御书房，“皇上，国师来了。” 魏无忌连忙道：“臣告退！” 魏无忌刚走出御书房，就看到一架豪华的十六人大轿停在御书房门口。 一个风华绝代、妩媚多姿的女道姑走了出来。 这位女道姑身上能够看到二十岁少女的青春、三十岁女人妩媚、四十岁女人的霸气。 直白一点，这个女人及冷艳、清雅、端庄、清纯、妩媚、魅惑，同时具备萝莉、御姐、小姨、女总裁的气质。 她就是大周国师，正一教教主洛雨致！ 也是东林党眼中的祸国妖女！ 蛊惑建武帝不理朝政、修道炼丹、耗费无数白银的罪魁祸首。 “魏公！” 洛雨致朝魏无忌行礼。 “国师！” 魏无忌和洛雨致打了一个招呼就告辞了。 他比所有人更加了解洛雨致的底细，以魏无忌的实力都不愿意和这个女人有所交集。 哪知道洛雨致突然喊住魏无忌，“魏公，听说许凡到镇抚司任职，可否转告许凡，还有面膜吗？” 如果是许凡，肯定会不屑道：女人，离不开化妆品的诱惑。 “一定转告。” 魏无忌说完就走了。 被人骂阉党乱政他不在乎，但不想和洛雨致有任何的牵扯。 …… 镇抚司。 许凡从慕容飞烟的房间里走出来，换了一身锦衣卫的飞鱼服。 没办法，旧衣服被慕容飞烟撕碎了。 这个女人太粗暴了。 许凡先去看了一眼查账的进度。 王宁虽然是个憨憨，但在算经上面的天赋非常高。 有许凡指点，带领十九个算学天才儿童干的有声有色。 曹兵、王凯二人满脸羞愧来到许凡公房外面，赤裸上身、背着一根荆条。 二人齐声道：“许千户，我们二人来负荆请罪了。 之前在莲花寺对您无礼，您想怎么惩罚我们都认了。” 这对“卧龙凤雏”苦苦思索，最后决定来一出负荆请罪，以他们的智商，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你们有什么罪？”许凡满不在乎，要的是找两个信任、可靠的手下。 “就因为你们质疑我查案的方法？ 赶紧穿好衣服，大冷天的也不怕冻着。” 王凯憨憨一笑：“许千户，我们是三品武者，不惧寒暑。” 曹兵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让你卖惨，你嘚瑟什么？ 猪队友啊！ 许凡心里很清楚，慕容飞烟能带在身边去莲花寺查案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 性格有缺陷不代表能力有缺陷。 他刚到镇抚司，哪里有时间寻找可以用的人？ 与其等待魏无忌安排，不如自己挑选两个好用的人。 “许千户！”曹兵凑到许凡面前，“卑职愿赌服输，今天晚上教坊司，卑职请客。” 王凯脸色刷一下就变了。 你请太监去教坊司？ 你想死别拉着我啊！ 我怎么有这么蠢的猪队友啊！ 许凡眼中一亮，早就想见识大周教坊司的风情了。 听说那里的花魁非常漂亮。 嗯，从白玉川的容貌就能看出来花魁的质量。 必须去走一波。 许凡笑道：“行！讲讲教坊司的规矩，我第一次去，别出丑。” “啊？” 王凯愣住了。 曹兵还没回过神来许凡是太监，他得意洋洋讲：“像咱们一般都是去教坊司的大厅，五两银子一桌酒席。 找小姐姐陪酒的价钱另外算。 兄弟们出去玩，规矩是酒席的钱可以请，但找姑娘的前自费。 许千户放心，今天晚上都算我的。” 许凡默默点头。 和前世的团建局一样一样。 包间费、酒水果盘钱可以请，但是找小姐姐唱歌跳舞的钱自己掏。 “哈哈，这姑娘不同，价钱也不同吧？” “肯定啊！没想到许千户也是性情中人。”曹兵越说越得意忘形，压根就没注意到王凯一直在给自己使眼色。 “咱们这些人只能接触一些普通姑娘。 稍微高级一点，懂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姑娘就看不上咱们这些粗人了。 她们喜欢那些才子。” 才子？ 许凡眼中一亮，诗词歌赋我略懂啊！ 今天晚上去教坊司人前显圣，耶稣来了都挡不住我。 曹兵小心翼翼提醒道：“许千户，咱们这些武夫到了教坊司，经常被读书人嘲笑，您可要有心理准备。” 许凡淡淡道：“没关系，我略懂诗词，今天晚上看我人前显圣。” 王凯算是看出来了，许凡今天晚上绝对让曹兵吐血。 好兄弟讲义气。 许千户是我和曹兵一块得罪的，花酒钱一人一半。 三个人脸上一般猥琐的表情，讨论女人是男人亘古不变的话题。 “谁是许凡？” 一个身穿紫色锦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他就是诚王李继业。 建武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比建武帝小将近二十岁。 太后老来得子，十分宠爱李继业。 而李继业也是一个聪明人，太后信佛，他就信佛。 建武帝缺钱，他就帮建武帝搞钱。 权利方面的事情从来不掺和，安安稳稳在京城当一个纨绔子弟。 试问，京城谁敢招惹诚王？ 许凡认出了李继业，道：“回诚王，我就是许凡！” 李继业上下扫了许凡几眼，点头：“不错，不错！慕容飞烟一个月都没帮本王洗刷冤屈，你一天就把案子破了。 本王承诺绝对有效。 十万两银子、太清楼终身免费，还有一个月的教坊司。” 说到最后，李继业露出尴尬的笑容：“那个估计省了。” 许凡对李继业的印象顿时好了许多，没架子。 哪怕人设如此，当个酒肉朋友也不错啊。 他笑道：“诚王，别啊！说话算话，一诺千金。 我们哥仨正打算去教坊司呢！” 第29章 花魁夕瑶登场 “你们要去教坊司？”诚王心直口快，“你一个太监去教坊司干嘛？” 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你有鸟用吗？ 许凡也不生气，诚王和小绿茶一样人，习惯了高高在下，说话就没有了机会。 嗯，缺少社会的毒打。 放心，我许凡不记仇，以后会慢慢教你做人。 再说，我又不是真太监。 “诚王，不瞒你说，我自幼读书，略懂诗词歌赋。 也就是不能参加科举，否则绝对考中状元。 今天晚上，我要凭借诗词征服花魁，让那些读书人看看。 有才华，没鸟用，一样可以睡花魁。” 诚王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而且许凡一席话说到了诚王的心坎里。 读书人不仅看不起宦官、武夫，还看不起诚王这样的纨绔。 在教坊司，读书人喜欢拿诗词白嫖，而诚王只会拿钱砸。 普通姑娘肯定能砸下来，可那些还没出阁的花魁就得靠诗词打动了。 诚王显然不会。 从某种角度来说，诚王和王凯、曹兵在教坊司都属于被看不起的那波人。 而高高在上的就是读书人。 “你够贱，我喜欢！”诚王搂住许凡的肩膀，“今天晚上本王买单，你们两个是许凡的手下？ 我记得你们。 这案子你们忙前忙后也有一个月了。 一块来。” 王凯、曹兵面露喜色，“多谢诚王！” 诚王请客，肯定不是五两银子一桌的打茶围。 …… 教坊司。 许凡来了才知道曹兵说的五两银子一桌，都快到大门口了。 距离舞台有十几米远。 宛如酒吧里最普通的卡座。 而诚王来了，自然是最豪华的位置。 舞台四周，大桌，视野好、听感足，有面子。 一百两一桌！ 姑娘另外算钱。 曹兵、王凯有些坐立不安，他们什么时候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战战兢兢坐下。 诚王霸气十足道：“一人两个姑娘够不够？” “够了够了！” 曹兵头点的和小鸡吃米一样。 诚王请客，姑娘都是仅次于花魁的第二梯队。 平日里对这样的姑娘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许凡用欣赏的眼光看这些姑娘，忍不住感慨：京城教坊司的姑娘果然名不虚传，拿到后世都是顶流。 有些是教坊司自己培养的，还有些是犯官的妻女。 “坐在我兄弟旁边！”诚王指着两个过气花魁吩咐道。 “大人，奴家叫萧吟冰！” “大人，奴家叫风浅清。” 两个漂亮小姐姐坐在许凡旁边，一人搂住了一个胳膊。 萧吟冰的手还伸到许凡的怀里，轻轻捏了两把，真结实！ 过气花魁如同过气明星。 一旦没有了名气、流量，眼里就只剩下钱了。 “我是太监！” 许凡淡淡道。 萧吟冰、风浅清阅人无数，都是狐狸精，可这下也被许凡整不会了。 萧吟冰尴尬道：“大人真会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真是太监。 东宫总管、镇抚司千户许凡。” 许凡淡定自如道，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 “啊？” 四周的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姑娘们是觉得这么俊朗的男人竟然是太监？ 四周的普通客人怕得罪诚王，不敢笑出声，一个个憋的十分难受。 太监逛教坊司？ 拎着空鸟笼，教坊司遛鸟？ “咦，这不是诚王吗？你从镇抚司大牢里出来了？” 一个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读书人。 没等诚王开口，年轻人又道：“诚王真会玩，带着太监来教坊司玩，伤风败俗啊！” “你丫的谁啊 ？” 许凡没等诚王开口，直接开口怼道。 “你……粗鄙至极！” 年轻人没想到许凡上来就怼自己。 旁边的捧哏连忙道：“这位是大学士苏师成的儿子，今年的状元苏文兴，一个阉人也敢对苏公子无礼？” 许凡抬起头不屑道：“咋了？我太监逛教坊司吃你家米、花你家钱了？ 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再逼逼信不信我抽你？” “你……粗鄙至极……你……有辱斯文。”捧哏小哥哥憋的满脸通红。 “你有官职吗？没官职就给我闭嘴！”许凡一巴掌抽在捧哏的后脑勺，“信不信我把你抓到镇抚司？罪名辱骂上官。” 捧哏急了！ 他就是一个秀才，辱骂上官这个罪名会让他十年寒窗毁于一旦。 “呵呵！”苏文兴拦住同伴，“何必跟太监一般见识？ 许总管，在下新科状元、国子监学士。 有什么不满，尽管记在我身上。” 那叫一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苏文兴说完理都不理许凡，又招呼同伴：“景天兄，坐。 今天晚上若是能写出让夕瑶姑娘满意的诗词，就可以入室和夕瑶姑娘促膝长谈了。” “苏公子太谦虚了，今天晚上您肯定是魁首。” “苏公子，除了您，夕瑶姑娘还能看上谁？” 一群读书人坐在了诚王对面的桌子上，苏文兴挑衅的朝诚王比划了一个手势。 许凡被落了面子，也不生气，安安稳稳坐下。 我许凡从来不记仇。 以苏文兴的身份，许凡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还真不方便动苏文兴。 诚王很无奈，“兄弟，别生气，每次来教坊司都这样，本王已经习惯了。 谁叫本王不会写诗？ 回头我请你去勾栏，找最好的花魁陪你。” 他只是一个闲散王爷，只有爵位，没有实权。 而大学士苏师成可是东林党的二当家，还是宰相的替补人选。 诚王要是为了这种事得罪了苏家，得不偿失。 反正每次来教坊司都要被这些读书人嘲讽，诚王已经麻木了。 许凡搂住萧吟冰的腰肢，手娴熟的撩拨，笑道：“诚王，不要紧的。 夕瑶是谁？” 萧吟冰原本以为诚王带着许凡出来见见世面，毕竟太监没有兄弟，还不能幻想了？ 结果许凡竟然是花丛老手！ 这手艺活绝了，摸的我激情膨胀啊！ “夕瑶是这一届的花魁啊！ 她扬言除非写出能打动她的诗词，否则绝对不会出阁。 今年大周才子写的诗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可惜都入不了夕瑶的眼。” 风浅清酸酸道。 她按住了许凡的手，太有魔性了，撩拨的自己心痒痒。 若是男人，倒贴也要来一宿。 身材太好了，绝对是一个美妙的夜晚，可惜是个太监。 没有鸟……手也可以凑活？ 风浅清眼中一亮，我是那肤浅的人吗？我追求的是精神恋爱！ “夕瑶？”许凡若有所思，看到对面的苏文兴在写字，笑道：“帮我拿纸笔来。” 这时四周发出了欢呼声。 许凡抬头一看，一位满面春色，目光撩人，婀娜多姿，媚骨天成的姑娘走了出来。 “夕瑶姑娘！” 大厅里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如同后世那些脑残粉丝一样。 论颜值，其实最多比姝慧强一丢丢，比楚雨萱大大不如。 但夕瑶敢穿！ 一身紫色薄纱长裙，里面的内衣、肌肤若隐若现，尤其是那道深深的天堑。 许凡忍不住摇头，“古人诚不欺我，有沟必火啊！” “噗嗤！” 诚王刚喝了一杯酒直接笑喷了。 这几天教坊司天天爆满，就是因为夕瑶公开选婿！ 谁能写出让夕瑶满意的诗词，就能当入幕之宾。 当然，懂的都懂，是教坊司的噱头。 满意不满意，不就是一句话吗？ 诚王就是来凑热闹的，他不会写诗。 找枪手的事，他也不屑干。 即便拔得头筹，也会被那些读书人耻笑，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漂亮女人多了去了，没必要丢人现眼。 诚王就是来凑热闹的。 不一会，又来了一批京城的纨绔，有勋贵、有武将，还有富商。 但更多的是读书人。 教坊司，一直都是读书人扬名立万的地方。 写出一首诗词，通过花魁小姐姐传播，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而花魁，可不是后世那些开着美颜扭扭屁股、漏漏胸，对着声卡喊几句“卡路里”就能火的网红。 花魁不但需要颜值，还需要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比如现在，夕瑶要对诗词进行点评，让人输的福气。 想要炒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行？ 许凡从来不记仇。 有仇绝对不隔夜。 刚才苏文兴羞辱，不狠狠抽苏文兴的脸怎么行？ 第30章 人前显圣还得看我许凡 “半炷香的时间！”夕瑶的婢女桃子宣布规则，“匿名写下诗词。 若是有人的诗词能够打动小姐，就能成为小姐的入幕之宾。” 许凡嗤之以鼻。 打动你？ 写的再好，你随便扯个理由不就行了？ “公子，您这首诗写的非常好，可没有走进我的心里！” 啧啧，许凡对茶艺大师的套路太熟悉了。 夜店小王子岂是浪得虚名？ 可偏偏这些读书人乐此不疲，斯文版屌丝。 “白玉初！”诚王看着旁边那一桌人，“你认识他吗？东宫少傅白玉川的大哥。 别看这小子平时身边都是武将子弟，但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前些日子白玉初一直没有出手，想来是谋而后动啊。 这小子就喜欢兵法。” 太尉是武将的最高官员，还在兵部尚书之上。 但太尉又大部分是由文官来担任。 所以界限很难划分，究竟属于文官体系，还是武官体系。 许凡手伸到萧吟冰的裙子里，轻抚大腿，有点意思。 今天晚上竟然遇到了白玉川的两个哥哥。 一个是亲爹的儿子，一个是后爹的儿子。 我要是抽了这两个混蛋，白玉川会不会感动的以身相许？ 我呸！ 白玉川太恶心了。 长的比女人还漂亮，谁看时间久了都会有心理阴影。 许凡想了想，“诚王，我要是落了白玉初、苏文兴的面子，会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诚王一愣：“打架吗？我现在就去安排家丁堵他们。” 诚王虽然不愿意招惹苏文兴，但不代表不敢招惹。 许凡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李继业最讲义气了。 许凡：“……不是，是诗词。 你说我一个太监在诗词上赢了他们，让夕瑶陪我睡，这些读书人得多生气啊！” 诚王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许凡，你要是赢了他们，以后教坊司来记我的账！” “好嘞！” 许凡飞快的写完那首诗，折起来交给桃子。 “小姐姐，请转交给夕瑶小姐。” 苏文兴一愣，随即捧腹大笑：“你一个太监凑什么热闹？” “太监？” 白玉初眉头一皱，他和诚王没有冲突，也不是那些拼命想咬人的读书人。 他想起下午父亲白殿恒说，东宫总管许凡破了莲花寺杀人案，还了诚王清白。 这就是许凡？ 慕容飞烟一个月都没破的案子，许凡不到一天就破了？ 究竟是许凡有真本事，还是许凡在蹭功劳？ 白玉初很快打消了许凡蹭功劳的念头。 许凡又不是魏无忌的儿子，魏无忌会做这么蠢的事？ 唯一的真相就是许凡有真本事。 白家的身份地位导致，他们不可能和皇子都的亲近。 执掌天下兵权，和皇子走的近，建武帝该怎么想？ 而且因为白玉川，白家和李承罡的关系十分紧张。 那些欺负过白玉川的人，李承罡堵在街头一个个暴打了一顿。 那个时候李承罡年轻气盛，打了白家的孩子，白殿恒还得带着孩子去找建武帝请罪。 仇，是结下了。 白玉初恨屋及乌，自然也讨厌东宫的所有人。 “你看我干嘛？” 许凡巴不得和白玉初干一仗。 白玉初笑道：“你就是许凡？” “对，白玉川是我的好兄弟。”许凡也还之一笑。 白玉初可以肯定许凡是故意的。 既然你是白玉川的朋友，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白玉初心计重，不显山不露水，“嗯，不错，不错！” 诚王靠在小姐姐怀里，看似在和小姐姐调情，其实把许凡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里。 许凡替白玉川出头？ 有意思。 他不是楚雨萱的人吗？ 真以为诚王是糊涂王爷？糊涂王爷能混到现在？ 教坊司的水越来越浑。 而白玉初和苏文兴两边的人显然也不对付----苏师成把小妾梦曦送给白殿恒都过去二十年了。 谁还记得这点破事？ 政见不合，双方的矛盾越来越深。 “白玉初，你们那桌人的诗词在哪里买的？ 不行找我买吧！ 钱给谁赚不是赚。” 苏文兴嘲讽道，他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唯一输过白玉川。 可白玉川从来不涉足教坊司、勾栏这样的欢场。 恨屋及乌，因为白玉川，连白玉初也恨上了。 许凡咂咂嘴，双手也不闲着，揉揉搓搓、抠抠摸摸。 “一帮配角在这里上蹦下跳啊。” 曹兵、王凯压根就不关心这些大人物的事，他们眼中只有左右的小姐姐。 捧哏小哥哥显然没打算放弃嘲讽许凡，“哟，许公公也写了一首诗？ 该不会是诚王帮你买点吧？ 不会写诗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夕瑶小姐在诗词上的造诣，就连苏大学士都称赞过。” 许凡眉头一皱。 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苍蝇。 一个劲的哔哔哔。 “你烦不烦？我写的诗入不入夕瑶的眼，是不是买的，关你屁事？ 能够成为夕瑶的入幕之宾，谁会把诗卖了？ 瞎了眼吗？” 怼的捧哏小哥哥哑口无言。 诚王也不悦道：“苏文兴，大家出来玩，一个劲的挑衅有意思吗？ 在教坊司打架，谁都没有好果子。 管好你的人。” 苏文兴冷冷道：“知道了。” 教坊司是礼部名下的国企，在教坊司闹事，惩罚事小，丢人事大。 夕瑶开始点评诗词了。 要说出优点和缺点。 花魁这个职业是需要真本领的，不是单凭好看就行。 还要懂人情世故，如何拉拢人情、如何不得罪人，如何让恩客不喜新厌旧。 一连点评了十几首诗，都没有让夕瑶满意的。 有几首还是白玉初那桌人花大价钱买来的，一个个意兴阑珊。 夕瑶有些无聊，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 全靠精湛的演技表现出兴致勃勃的姿态。 翻到下面一首，夕瑶猛的站起来，目光凝固、浑身微微颤抖，她喃喃道：“我喜欢！” 我喜欢？ 苏文兴眼中一亮。 他写的那首诗可是父亲苏师成帮他润色过，教坊司一战成名是文人骚客必备的履历。 苏文兴不好意思说什么，但旁边的捧哏小哥哥却洋洋得意道：“肯定是苏公子那首诗。” “不要乱说。”苏文兴谦虚道：“夕瑶小姐没有公布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苏公子，您就是太谦虚了。” “苏公子，谁不知道您的才气？” 夕瑶眼中只有那首诗，低声念诵：“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谁分含啼掩秋扇，空悬明月待情郎。” 苏文兴脸色煞白。 这首诗不是他写的。 而旁边的捧哏还在吹捧，声音越来越大。 夕瑶看向苏文兴，“苏公子，这是您写的吗？” 苏文兴喉咙蠕动一下，他很想说是，可作者肯定就在现场，承认岂不是被当众打脸吗？ 他想到刚才这桌人可劲吹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除了我们苏公子，谁还能写出这样的诗？” “请苏公子进屋喝杯热茶。”桃子十分有眼力价。 “要点脸能死吗？” 许凡松开身边的萧吟冰、风浅清，慢悠悠站起来，“那首诗明明是我写的，跟苏文兴有半文钱关系？” 大厅内顿时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捧哏小哥哥刚才被许凡威胁，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反攻。 一拍桌子站起来，冷笑道：“你写的？太监会写诗？你开什么玩笑？明明是苏公子写的。” “不是我写的。” 苏文兴发出沙哑的声音。 字迹一看便知，说谎不是找抽吗？ 夕瑶脸色微微一变，写诗的人竟然是个太监？ 第31章 我有个兄弟叫白玉川！ 今天晚上教坊司注定是一波三折。 诚王乐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许凡竟然真的一首诗搞定了夕瑶，今天晚上谁要是阻拦我兄弟一亲芳泽，老子弄死他。 诚王是纨绔不假。 但诚王也有自尊。 老子不懂诗词歌赋，来教坊司就喜欢拿钱装逼，吃你家米了？ 一个个对我冷嘲热讽。 好，老子忍！ 可现在老子的兄弟一首诗打动了夕瑶，你们还要哔哔赖赖。 是不是老子的刀不够快？ 诚王慢慢站起来，冷笑道：“太监怎么了？ 谁生来愿意当太监？不过是为了生活而屈服。 本王知道很多太监都是家境贫寒没有办法。 在皇宫里兢兢业业，最后把例钱全部给了家里。 怎么？你们一个个含着金钥匙出身，就有资格嘲讽我兄弟许凡？ 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都是大周才子。 如今写诗输给了我兄弟，你们没有感觉到丢人吗？” 许凡一愣。 诚王把他的台词都抢完了啊。 让我说什么？ 许凡脑海里蹦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诚王一直在扮猪吃虎。 只有扮猪吃虎的人才了解扮猪吃虎的人。 诚王隐忍如此之深，究竟为了是吗？ 单纯为了活命？ 别逗了，诚王去封地不比在京城活的潇洒？ 在京城比诚王有权有势的人数不胜数，秦熙、白殿恒、高修、杨嵩、魏无忌，诚王惹的起谁？ 许凡微微一笑，道：“夕瑶小姐，难道知己之间只有那点肮脏事吗？ 心灵与心灵的交流胜过一切。 做不来情人，也可以做姐妹。 我仰慕夕瑶小姐，却无关风月雪月。” 啪！ 狠狠一巴掌抽在了大厅所有人的脸上。 他们心里有同一个念头：你丫的是不想吗？你丫的是不能！ 你没有兄弟相助就踹锅吗？ 夕瑶动容了。 她眼角滑落了两行泪。 为什么花魁喜欢才子？ 是因为有钱吗？有背景吗？还是兄弟够大？ 都不是。 因为她们内心是自卑的，是空虚的。 才子懂自己。 所以她们愿意倒贴钱资助那些才子，不是蠢，是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爱情。 哪怕明知道是虚幻的，依旧愿意飞蛾扑火。 可这一切，都被许凡用最淳朴的话说出来了。 夕瑶仰头任由眼泪滑落，她的声音充满了苦涩：“我是犯官之女。 我身在贱籍，没有资格渴望爱情。 能够宠我，包容我的任性。 我想遇到一个真心爱人，愿意为我赎身。 不求为妻。 只愿为妾。 可奴家心里清楚，这是奢望。 不过是馋奴家的身子罢了。 最后依旧要落一个以色娱人的下场。” 苏文兴站起来，大声道：“夕瑶小姐，我是真心爱你！” “我有个兄弟叫白玉川。” 许凡悠悠道。 白玉川和苏师成那点渊源苏文兴自然知道，这不能解释。 越解释越糊涂。 在苏师成贫困之时，梦曦自己掏钱赎身，还资助苏师成科考。 又给苏师成为妾，结果苏师成为了巴结白殿恒把梦遗送给白殿恒。 这事说不得啊。 苏文兴哑口无言。 白玉初深情款款看着夕瑶，“夕瑶小姐，我愿意为你赎身！” 许凡懒洋洋道：“我有个兄弟叫白玉川！” 白玉初噎的哑口无言。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梦曦抑郁耳中，这事要是传到夕瑶耳中，自己以后别想在教坊司混了。 官宦子弟自然略知一二。 可武夫、商贾不晓得许凡为什么一句话就让对方哑口无言。 交头接耳询问。 结果只知道白玉川是东宫太子少傅。 其余的没有人知道---没人敢说。 都招惹不起。 夕瑶露出不解的眼神，为什么许凡同样一句话让白玉初、苏文兴两个人同时闭嘴了。 “我有个兄弟叫白玉川。”许凡走到台上，他握住了夕瑶的手，“他是东宫少傅。 小白的母亲以前也是教坊司花魁，名字叫梦曦。 我想告诉你，没有必要妄自菲薄。 也许以后你的孩子当了太尉、大学士呢？” 白玉初、苏文兴眼里喷出浓浓的杀气。 许凡竟然说出了梦曦的名字。 这事能说吗？ 还有拿着太尉、大学士打比方，你在羞辱谁？ 可他们投鼠忌器，梦曦的事绝对不能提。 夕瑶却忘了，自己的手还被许凡牵着，她心跳越来越快。 许凡说到我心坎里了。 诗，只是加成。 共情才是最重要的。 “说的好！” 诚王站起来鼓掌，“我姥爷就是农民，我就想问一句，怎么了？” 麻痹! 这话谁敢接？ 诚王的姥爷就是建武帝的姥爷，太后的亲爹，户部尚书，武直！ 武直当年可是跟随太宗皇帝南征北战，建立大周江山的肱股之臣。 你敢说武直出身不好？ “英雄不问出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若是只看出身，太宗皇帝怎么建立大周江山？” 许凡大声道，“夕瑶，挺胸抬头，告诉所有人，你是最棒的。” 夕瑶感觉激情澎湃，她自从到教坊司，就刻意讨好身边所有人。 性子有些怯弱。 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可骨子里却是如此。 许凡的话给了夕瑶前所未有的勇气，“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 我不想笑，我觉得累。 我更加不想评论你们写的狗屁诗词。” 说完，夕瑶惊呆了。 我这是疯了吗？我以后还怎么在教坊司混？ 许凡笑了。 教坊司是官方背景，俗称国企。 背后是礼部。 其他的事诚王说了不好使，可要是护着一个小小的花魁，诚王的话还是很管用的。 今天帮诚王打脸，诚王不用说也会保护夕瑶。 这个扮猪吃虎的狗东西。 大厅内一片哗然。 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突然被一个花魁羞辱。 说白了不就是以色娱人的高级婊子吗？ 尤其是以苏文兴、白玉初为首的官宦子弟，他们已经默默给夕瑶下了必杀令。 搞死你。 把你丢给那些粗鄙的邹福，让他们尽情羞辱你。 我让你高高在上！ “我愿意帮你赎身。” 许凡深情道，“我给不了你家庭，却可以做一对相知的姐妹花。” 夕瑶抱住许凡嚎嚎大哭，积压十几年的痛苦终于爆发了出来。 诚王撇撇嘴，让你小子装到了。 今天是我带你来的，你帮我打脸，我自然帮你擦屁股。 第32章 我的心动了！ 太监又如何？ “哟。” 许凡自然会收场，不能让这些人迁怒夕瑶。 他的目光从那些富商、普通纨绔身上扫过，“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许凡。 东宫总管、镇抚司千户。 如果你们谁敢欺负夕瑶，我会让你们体验镇抚司大狱的滋味。 还有，那个教坊司的负责人。 我知道你们背后有人。 你们要是敢欺负夕瑶，别让我抓住你们的把柄。 一年抓不住，就五年十年……到时候我会把你们扒皮抽筋！ 呵呵，我说到做到。” 锦衣卫，对苏文兴、白玉初这些人来说，就是朝廷鹰犬走狗而已。 根本不足为惧。 只要不是谋逆大罪，锦衣卫敢到大学士、太尉府抓人吗？ 可对普通人来说，锦衣卫的震慑力太大了。 何况还有东宫总管的身份？ 惹不起啊，真的惹不起。 “你吓唬谁呢？” 和白玉初作伴的一个少年站起来，他的父亲是羽林军的统领。 “哦？” 许凡眼中露出浓浓的杀气，他松开夕瑶的手走到那个少年身前，“兄弟，我是五品千户！ 请问你的官职是什么？ 你跟我哔哔？” 大周开国之处，的确有许多开国勋贵的孩子刚出生就有官职。 可现在已经没有了。 许凡不信这个少年的官职比自己高。 如果输了，就把诚王拉出来。 “我……” 少年憋的一句话噎说不出来。 许凡一巴掌抽在少年的脸上，“民见官，不懂得行礼吗？” 这一巴掌抽醒了所有人。 即便是新科状元苏文兴，如今也是暂时留在国子监，等待朝廷出实缺。 可即便如此，也要先到基层当两年知县。 七品官，和五品千户嘚瑟？ 文官看不起武官，可那是拿不到台面上的事啊。 “苏状元，你呢？现在是什么官职？” 许凡笑盈盈道。 苏文兴直接扭头朝外面走去，“我懒得和你一般见识。” 其余捧哏也觉得颜面尽失，连忙跟在苏文兴身后离开。 许凡大声道：“苏状元，白玉川是我兄弟，我希望你记住！ 我兄弟经历过的耻辱，我都会替他讨回来。” 白玉初打了一个冷战。 苏师成对不起梦曦，可导致梦曦抑郁耳中是白殿恒。 欺负白玉川的是自己兄弟。 白家肯定不怕许凡的报复，对白殿恒来说，许凡就是一个蝼蚁般的存在。 可现在就是这只蝼蚁，要是真打自己一顿，就得挨着啊。 他连狠话都懒得放，灰溜溜走。 大厅里顿时安静了。 许凡转身看着夕瑶，深情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夕瑶瞪大眼睛，双手局促不知道放在哪里。 我的心动了。 太监又如何？ 难道男女之间只有那些事吗？ 诚王咂咂嘴，低声道：“被许凡装到了。可惜我没这本事啊！” …… 许凡握着夕瑶的手来到夕瑶的清幽小筑。 夕瑶羞的脸都红了。 她怎么都想不到，第一个进入自己闺房的竟然是一个太监。 可太监怎么了？ “你在紧张吗？”许凡柔声道，“如果你紧张我就去旁边屋休息。” 天色晚了，宵禁开始了。 离开教坊司就没有地方可以去。 夕瑶忘了许凡是锦衣卫，羽林军敢查锦衣卫？ 随口一句执行任务就没事了。 “陪我！”夕瑶鼓起勇气抱住许凡，“许郎！” …… 春宵一刻值千金？ 许凡不晓得。 他凭借精湛的手艺活让夕瑶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而他让欲望得到顶峰，炼精化气，修为再次得到了提升。 夕瑶抱着许凡沉沉睡去。 许凡没有贤者时间，大脑却异常的清晰。 白玉初、苏文兴会这么巧凑到一块？ 要说没有诚王的手笔，许凡打死都不信。 无它，扮猪吃虎和扮猪吃虎之间的共情。 今天这个局有点微妙啊。 只要稍微一挑衅，今天晚上就很容易发生冲突。 还好我足够机智，把所有的矛盾都扯到了白玉川身上。 想必明天白玉川一定会十分感动吧！ 哎！ 萧淑妃只要抱抱亲亲。 楚雨萱、姝慧虽然可以更进一步，却放不开。 哪像夕瑶，叫的好听，动的撩人，太欲了。 …… 清晨。 许凡很早就醒了。 他不喜欢睡懒觉，一旦懈怠了就会演变成拖延症。 帮夕瑶掖好被子，许凡来到外面。 他心中一动，王凯、曹兵昨天也留宿了，但他们自然不可能睡花魁。 都是花魁院子里的婢女。 结果隔壁传来曹兵辛勤的耕耘声。 一天之计在于晨，这么早鸟儿就开始吃虫子了吗？ 想到这里，许凡决定一定要帮帮自己的好兄弟。 他敲了敲房门，低声道：“老曹，不好了，慕容来了。” 接着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曹兵急匆匆穿上裤子冲出去，“在哪里？” 许凡二品武者，只隔着一个窗户，又没有隔音层，听的清清楚楚。 一声“慕容”，让曹兵直接交差了。 屋内的小姐姐还汤汤水水，一头懵逼呢。 “你傻了吧？慕容怎么会来教坊司？”许凡诧异道，“你这么怕慕容？你该不会是暗恋慕容吧？” “我暗恋慕容？”曹兵满脸不解，“你开什么玩笑？慕容镇抚使是你我能够染指的女人？” “啪！” 许凡一巴掌抽在曹兵的后脑勺，“你跟谁你我呢？你能跟我比？我昨天晚上睡的花魁，你睡的什么？” “我有鸟儿啊！” 曹兵理直气壮道。 许凡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时辰到了，我该锻炼身体了。 直接一巴掌把曹兵抽倒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老曹啊，我在东宫还缺一个得力助手，要不我向太子爷推荐你？” “许千户，饶命啊！” 曹兵抱着头卧倒在地上，护住了脸和要害，还得让上司出口气。 这嘴贱的毛病怎么都控制不住。 许凡暴打了曹兵一顿，神清气爽。 正好王凯也从屋子里走出来，“咦，许千户，您这是晨练呢？” 他刚才听的清清楚楚。 可这事是曹兵嘴贱引起的，他出来干嘛？ 跟着一块挨打吗？ 反正许千户有分寸，怕什么？ 打一顿又死不了人。 “呵呵！”许凡冷冷一笑，“老王，听说你很怕老婆？老曹，一会去告诉王夫人，老王夜宿教坊司。” 第33章 诗会人前显圣 曹兵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对啊！昨天老王跟圆圆说昨晚当值。” 王凯眼珠子直接直了！ 他哆哆嗦嗦道：“是你跟圆圆说的我当值啊！” 曹兵理直气壮道：“我又没有成亲，大不了不去你家。” 王凯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声：“造孽啊！” 曹兵拍了拍王凯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的确是造孽。 但你造的孽是，许千户带你白嫖，你还幸灾乐祸。” 许凡双手背在身后晃晃悠悠走了。 战争已经挑起来了后续怎么发展跟我许凡有什么关系？ 纵然那圆圆到镇抚司大闹，我许凡一个太监，你男人去教坊司眠花宿柳跟我许凡有什么关系？ 王凯瞬间明悟，飞跑过来跪在地上抱住许凡的大腿：“许千户，我错了，您手下留情啊！” 许凡轻抚王凯的额头，笑道：“王百户，跟我有什么关系？ 兄弟情深啊！您应该去找曹百户才对啊！ 你说是吧？曹百户。” 曹兵哈哈大笑，“许千户，您说的太对了。” 许凡心道：“嗯，这个捧哏不错，以后值得提拔。 王凯好色又怕老婆，可以信赖。” …… 镇抚司。 户部账簿清查已经步入了正轨，剥茧抽丝能够找到造假的源头。 许凡郑重向魏无忌请辞。 “魏公，如今我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剩下的事真不是卑职能掺和的。 你就让卑职多活几年吧！” 魏无忌一边泡茶，一边道：“你就这么怕死？昨晚在教坊司你怼苏文兴、白玉初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怕啊？” 许凡憨憨一笑，“我这不是打算回去敲白玉川的竹杠吗？ 我替他出了一口恶气，他不应该感谢我吗？” “走吧！” 魏无忌摆手示意许凡可以走了。 许凡一愣，你不是应该挽留吗？ 老狐狸果然狡猾。 他猜到了魏无忌的念：“许凡这小狐狸无利不起早。想走就走呗。反正以后有了案子你还会回来的。” 不就是在我面前挂个红萝卜吗？ 呸！ 老子又不是驴。 “许凡！”魏无忌喊住许凡。 “魏公，您有什么吩咐？” “国师让你给她送点面膜。” “国师？” “对，国师洛雨致。” 许凡皱起眉头，他再孤陋寡闻也知道大周国师、正一教教主洛雨致。 被大周满朝文武百官骂“祸水”的绝世女子。 她找我要面膜？ “魏公，卑职该如何？” 许凡不懂就问。 站队有风险，魏无忌的队站错了最多就是被骂一个阉党。 洛雨致的队站错了，可就成了庙堂的公敌。 “面膜很贵吗？” 魏无忌反问道。 许凡秒懂，只是面膜而已。 其余的事情和我无关。 他拱手笑道：“谢魏公。” 刚走出镇抚司，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豪华马车停在门口。 安乐公主满脸笑容打开车门：“狗奴才，跟我走！” 许凡看了一眼老王，结果老王面无表情。 他坐在马车里，豪华、奢侈，想到的，想不到的，里面都有。 外面寒风凛凛，可马车里却四季如春。 “公主，找我有啥事？” 许凡大大方方坐在了安乐公主旁边。 “哎呀，”安乐公主撒了个娇，“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本来想进去找魏公的。 结果你自己出来了。” 许凡已经摸清楚安乐公主的脉了，没啥坏心眼的小绿茶。 “需要卑职做什么？” 安乐公主笑嘻嘻道：“有个聚会，都是圈子里的小姐妹。 她们喜欢吟诗作对，你知道啦，我又不会这些。 所以……拉着你去人前显圣。 呵呵，昨天晚上睡花魁的滋味如何？许公公！” 许凡头皮发麻。 这才多久，安乐公主就知道了？ 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 还是老子阴沟里翻船了，安乐公主其实是个老银币，而不是小绿茶？ “啧啧……你昨天晚上真风光啊！” 安乐公主满脸嘲讽的笑容，“一大早白玉初就找我哥哥……” 许凡心里松了一口气。 陈王李承旭背后是九门提督高修的武将派系。 而白殿恒虽然是文臣出身，可到了太尉位极人臣，自然要拉拢武将。 白玉初和李承旭走的近也是理所当然。 “你哥哥打算怎么对付我呢？”许凡故意道。 小绿茶随意道：“我哥哥劝白玉初忍一忍。 你刚刚帮诚王叔洗刷冤屈，是父皇面前的红人。” 许凡恍然大悟。 诚王是建武帝的最信任的人，远胜过秦熙、白殿恒、杨嵩、高修这些人。 理由很简单，诚王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建武帝敛钱，支撑建武帝修道炼丹的需求。 对李承罡、李承泽、李承旭三人来说，诚王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许凡挺喜欢安乐公主这个小绿茶。 楚雨萱也好，萧淑妃也好，包括慕容飞烟，谁有安乐公主懂哥哥？ 哥哥饿了吗？ 哥哥冷不冷？ 哥哥你想听我嘤嘤嘤吗？ 生活就是有各种风格的女人，小孩子才做选择。 萝莉、御姐、小绿茶、小姨、女霸总……我统统都要。 “呵呵，你知道的，我和白玉川是好兄弟。我当然要替兄弟出一口恶气。” 许凡睁着眼说瞎话。 “你少掺和白家的事！”安乐公主剥橘子，“昨天晚上要不是诚王叔在，你觉得你能活着走出教坊司？” 许凡一瞪眼：“他们要是不招惹诚王，我也不怼回去啊？ 诚王请我去教坊司，结果他们一口一个死太监，不敲打他们敲打谁？” “放心！” 安乐公主拍着小胸脯，“你是我的人，我告诉白玉初了，动你就是不给我面子。” 我谢谢您啊！ 许凡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今天的诗会都有什么人？”许凡决定不讨论这个话题。 安乐公主递给许凡一颗橘子，“京城各家的小姐，年轻的小娘子……啧啧，你是太监，你关心这些问题干嘛？” 许凡接过橘子，真酸！ 但许凡吃的津津有味，仿佛那个橘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橘子。 安乐公主也塞了一颗橘子到嘴里，下一秒就呸呸呸吐在垃圾桶里。 她看许凡吃的津津有味还以为这个橘子多好吃。 结果……狗奴才竟然骗人。 “公主，你给我的，再酸都是甜的。”许凡一本正经道。 安乐公主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我好感动。 宫里那些狗奴才绝对没有许凡对我中兴耿耿啊。 “你真好，那你都吃了吧！” 安乐公主把整个橘子递给许凡。 第34章 公主，你要多喝汤 许凡默默接过橘子，自己挖的坑咬牙也要吃下。 酸的掉牙，可是醒神。 他已经想到安乐公主、李承旭、华妃一块吃橘子，小绿茶若无其事把酸橘子递给母妃、哥哥！ 想得到就得付出。 马车停在了芙蓉园。 这里是皇家园林，也对外开放，当然要支付一笔不菲的费用。 对勋贵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叫事吗？ 天大地大都没有面子事大。 许凡搀扶着小绿茶下马车，把太监的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刚下马车，就看到了一个英姿飒爽的黑衣女子走了过来，赫然是长公主李安澜。 看到许凡搀着安乐公主，李安澜一愣。 如果说前几天在镇抚司看到安乐公主找许凡，还能解释。 可现在许凡搀着安乐公主下马车是几个意思？ 安乐公主示威道：“李安澜，我说了许凡是我的人！” 李安澜尽管心中不解，以她的城府也不会表现出来，理都不理直接朝芙蓉园内走去。 安乐公主仿佛一拳打空了。 她指着李安澜的背影看着许凡，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凡笑道：“公主，我教你一句话。 想气人，就得先学会不生气。” 安乐公主茅塞顿开，拉着许凡的手朝里面走去，“狗奴才，你今天一定也要写一首特别特别厉害的诗，帮我涨涨面子。” 许凡奇道：“找枪手也可以吗？” 安乐公主不屑道：“那些贱人的诗不都是买来的吗？就她们会写诗？ 都是一群妖艳的小婊砸！” 许凡默默低下头，公主，你一个小绿茶嘲讽人家真的合适吗？ “你就是许凡？” 一个身材高挑，颇有几分才气的白裙女子走了过来。 “表姐！” 安乐公主松开许凡亲昵的搂住白裙女子的胳膊，“狗奴才，这是我的表姐高媛媛！” 九门提督高修的女儿高媛媛？ 许凡从高媛媛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敌意，顿时觉得十分奇怪。 高媛媛坦然道：“你昨日替玉川出气，我很开心。” 安乐公主笑嘻嘻道：“狗奴才是白玉川的好兄弟，昨晚替白玉川出气很正常啊！” 白玉川？ 许凡愣住了，高媛媛怎么会和白玉川那个死基佬扯上关系？ 我的大脑还是单核，做不了四核的计算题。 安乐公主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狗奴才，你竟然不知道我表姐喜欢白玉川吗？” 高媛媛也不害羞，淡淡一笑。 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许凡感觉头要炸裂了。 白玉川和李承罡情比金坚啊，你喜欢白玉川？ 可白玉川和李承罡的事隐瞒的很深，无人知晓。 许凡现在是李承罡阵营。 假如拆穿了李承罡和白玉川的不伦之恋，李承罡肯定会垮台。 他可以抱魏无忌、抱安乐公主的大腿，但楚雨萱可就完犊子了。 这件事不能说啊。 许凡一拍大腿，激动道：“高小姐和小川川果然是一对良配啊！ 回去我就拎着小川川的耳朵问问他，眼瞎了吗？还不去高府提亲！ 太子少傅配不上高家大小姐吗？” 高媛媛露出犹豫的眼神。 这是配不配的事吗？ 白玉川是太子的心腹，而父亲支持的是表哥陈王李承旭。 一旦自己和白玉川成亲，高家肯定会变得尴尬。 许凡心里一噗通，高媛媛对白玉川是真爱啊。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高媛媛往火坑里跳，我得闭上眼。 高媛媛得知许凡是白玉川的好兄弟，对许凡很亲切，满脸笑容。 “高小姐，其实你想多了。” 许凡不得不开导高媛媛，他还想带着高媛媛去东宫。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单纯的想拆散一对是一对。 “皇储的事，决定权在皇上。 臣子想这些事本来就越界了。 小川川我了解，他是一个性情中人。 只是因为……你知道的，童年受过伤害，所以…… 你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许凡说的跟真的一样。 别说高媛媛，就连安乐公主都竖直了耳朵听。 高媛媛茅塞顿开，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许凡，谢谢你开导我。 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 谁要是欺负你就是不给我面子！” 安乐公主拍着小胸脯道：“还有我！表姐，狗奴才是我的人，谁欺负欺负他试试。” 许凡：“……” 莫非我以后要混名媛圈子了？ 他扫了一眼安乐公主的小胸脯，都这么小了还拍？不怕越拍越小吗？ 安乐公主注意到许凡的动作，怒道：“狗奴才，你瞅什么呢？” “公主，我略通医术。 有个方子，可以让公主增加沉重的负担。” 许凡一本正经道。 “真的？” 安乐公主和高媛媛异口同声道。 女人么，有几个不在乎自己胸围尺寸的？ 一边说我为祖国省布料，一边骂那些小婊砸就知道露咪咪。 许凡道：“当然是真的。公主，回头我熬好了汤给您送过去。” 说秘方有什么用？ 当然是送熬好的汤才能显出我的诚意。 有没有时间不重要。 我现在是东宫总管，安排下人熬好了，替自己送过去那也是我许凡亲手熬的。 安乐公主松开高媛媛，紧紧搂住许凡的胳膊：“狗奴才，不枉我疼你！” 高媛媛欲言又止，她可不是安乐公主没心没肺的。 哪怕许凡是个太监，这些话说出来也难以启齿啊。 许凡意味深长道：“高小姐，您没事多到安乐公主那里走走。 表姐妹就要多来往。” 高媛媛秒懂。 许凡真会说话，不但顾全了我的面子，还拉近了我和姑姑、表妹的感情。 “玉川……” 高媛媛又道，得川望蜀，女人哪有知足的？ “小川川？” 许凡一愣，我本是再大也就是给太子上上眼药啊。 我哪本事把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大周杀阡陌掰直了？ “您可以到东宫找太子妃聊天啊！” 许凡满嘴跑火车，张嘴胡说八道： “女人和女人之间肯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聊面膜、聊聊瑜伽……你们不知道，太子妃最近再练瑜伽。 那身材……越来越好了。” 安乐公主刚刚十五岁，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 她除了觉得小不好意思，还没有身材焦虑。 年幼无知。 但高媛媛不同。 她已经懂事了，知道女人要保持什么样的身材才能得到男人的喜欢。 忍不住问道：“瑜伽是什么？” 第35章 这里是我的主场，都是我的好闺蜜 “瑜伽是一种体操，保持女人身材的体操。” 许凡一本正经道，“回头我教你，大家都是好闺蜜！” 麻了！ 如果男扮女装能够堂而皇之混进女澡堂，相信无数男人愿意这样做。 何况只是一个嘴头称呼？ 和高媛媛搞好关系除了能给李承罡上眼药，还能拉近和高家的关系。 只有小白才会觉得朝堂就是阵营分明，非友即敌。 老狐狸都知道，没有不变的友谊，只有永恒的利益。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来到诗会的大厅。 一群莺莺燕燕站在那里有说有笑，但也能够看出根据身份不同而分的不同阵营。 李天澜一袭黑衣，不施粉黛，如同鹤立鸡群。 她身边有一个和安乐公主年龄相仿、气质相仿、身穿粉色长裙的少女。 四周还围着几个官宦之家女孩，可李安澜很少说话，都是那个绿茶少女找话题闲扯。 安乐公主冷哼一声：“安澜那贱人素来不喜欢这种场合。 她拜魏无忌为师，学的不男不女。 许凡，你离她远点。 还有那个小婊砸，那是工部尚书武元庆的女儿，武静儿。” 许凡满脸笑容，心里却一阵无语。 您就是大周第一小绿茶，您还好意思笑话别人？ 四周的小姐姐们成群。 高媛媛突然露出敌意的眼神，“安乐，秦梦瑶也来了！” 许凡顺着高媛媛的目光方向看去，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雅致女子坐在长亭里，四周围着几个同样气质的小姐姐。 许凡不得不承认，秦梦瑶很美，尤其是才女加持的光环，让她在芙蓉园里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论英气，秦梦瑶自然不如李安澜。 可要是论气质、优雅，秦梦瑶秒杀在座的各位。 也只有楚雨萱能够跟秦梦瑶媲美。 可楚雨萱怎么会参加这种聚会？ 那不是掉价吗？ 要是楚雨萱来了，单凭穿上内衣的完美线条也能让这些小姐姐黯然失色。 许凡眼中一亮，这些可都是自己的潜在客户啊。 “高小姐，您和安乐公主是朋友，等我回到东宫以后我就安排人把面膜送到高府。” 许凡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够让旁边的人听到。 “你有面膜？” 一个身材略显丰腴的小姐姐露出惊讶的眼神，“听说面膜是东宫总管许凡制作的，他在镇抚司帮魏公查案，没有时间制作。” “什么东宫总管？” 小绿茶终于找到人前显圣的机会了，“狗奴才是我的人。 小玲，咱们可是好姐妹，要面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吗？” 小绿茶搂许凡的胳膊更紧了，狗奴才真会给我长脸啊！ 果然，莺莺燕燕都围了过来，“许总管，你那还有面膜吗？” “许总管，我和安乐公主可是好姐妹，您一定要给我预留十套、不、五十套啊！” “许总管，”一个小姐姐想要去搂许凡另外一个胳膊，却被高媛媛不动声色挤开了。 高媛媛默默站在许凡那一边。 九门提督的女儿，能够和高媛媛地位相提并论的，整个京城超不过十个。 高媛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许凡是太监又不是男人？ 大家都是好闺蜜。 顿时，院子里的女孩们都围了过来。 唯一没动的只剩下李安澜和秦梦瑶。 李安澜是不需要。 秦梦瑶是不屑，她觉得这些女人太肤浅了。 许凡娴熟的和这些小姐姐应对，仿佛前世那些业务精湛的化妆品推销者。 他耐心解释面膜的功效和原理。 还表示回去以后就会给所有人准备一个体验套装。 小姐姐们一个个发出了欢呼声，恨不得抱着许凡亲两口。 太监又不是男人！ 李安澜默默端起酒杯。 她十分不解。 许凡明明是东宫的人，为什么会和安乐公主走的这么近？ 今天看似是东宫的产业面膜大获全胜，可得到人情的是安乐公主啊。 秦梦瑶却露出不悦的眼神。 她是才女，举办诗会是为了人前显圣，筑牢自己才女的人设。 而现在好好的一个诗会却被许凡一句“面膜”搞的稀碎。 不说秦熙和东宫的关系，单单今天的事就让秦梦瑶喜欢许凡这个奸佞。 终于，许凡登记完所有小姐姐的名字，诗会终于要开始了。 安乐公主紧紧贴在许凡身边，毫不忌讳搂住许凡的胳膊，“狗奴才，你想好写什么诗了吗？” “这还不简单？” 许凡挥手道：“笔墨伺候！” 安乐公主眼中一亮，她是夜店小公主，就喜欢各种宴会。 可偏偏对诗词一道半点不通。 买诗人前显圣那不是安乐公主的风格。 她麻溜的在桌子上铺纸研墨，“狗奴才，你快些！” 一点都不掩饰自己找枪手。 刚刚这些小姐姐们都收了许凡的好处，如今自然不好意思嘲讽安乐公主明目张胆找枪手。 否则肯定有人出来嘲讽。 秦梦瑶皱起眉头，她还不知道许凡昨日一首《赠夕瑶》名震教坊司的事。 只是好奇安乐公主这样的人竟然会给一个小太监研墨、铺纸？ 李安澜懒得写诗词。 大周的诗词之道不兴，男人的交际场合也多是对对子、行酒令。 到了这种场合都是无病呻吟的花间词。 李安澜自诩不输须眉，怎么可能写那些词来拉低自己的身份？ 秦梦瑶心里憋了一口气，她起步朝许凡这边走来。 安乐公主和秦梦瑶不对付。 通俗一点说，就是学霸和夜店小公主的天然生物隔离。 压根就没有共同语言。 安乐公主不懂诗词，可不妨碍她会看，看表姐高媛媛的表情。 高媛媛脸色写了俩字：牛逼！ 李安澜见秦梦瑶走过来，也跟着走过来，她想看看许凡能谈写出什么词来。 第一眼就看到了许凡的字：笔画细而长,点撇之间有明显的粗细变化,有一种柔美优雅的感觉。 瘦金体。 李安澜不喜欢，她喜欢阳刚字体。 人如其字，宋徽宗那样的性格，创造的瘦金体美则美矣，却没有成为主流就是因为这字过于阴柔。 大家学的都是王羲之、张旭这些大家的字体，谁愿意背负骂名？ 许凡就是单纯的想标新立异，人前显圣而已。 他的瘦金体徒有其型，难具其神。 但是，足够了。 秦梦瑶却是另外一种感受，她觉得这瘦金体优雅至极。 再看诗词，秦梦瑶愣住了，这是许凡写的？ 第36章 诗会第一名 【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许凡抄的是花间派鼻祖温庭筠的代表作。 花间派诗词锤炼文字、音韵，有隐约、迷离、幽深的意境。 而这首《菩萨蛮》描写女子刚刚起床后，梳洗的娇慵姿态、妆成后的姿态。 又暗示了人物孤独寂寞的心境。 是花间词的巅峰之作。 秦梦瑶默默念诵一遍，看许凡的眼神已经变了。 想到许凡的身份又释然了。 太监不是男人，懂女人不正常吗？ 如此才气，竟然是个太监？ 可惜！ 秦梦瑶默默把手里写好的诗词揉成了一团丢进湖里。 安乐公主注意到秦梦瑶的动作，得意洋洋道：“秦梦瑶，我家狗奴才写的诗如何？” 秦梦瑶的小跟班忍不住道：“又不是你写的，你得意什么。” 安乐公主也不生气，阴阳怪气道：“狗奴才写的，就相当我写的。 总比你们偷偷摸摸花钱买诗来好吧？” 小跟班被怼的哑口无言，脸一阵青一阵白。 李安澜不喜写花间词，却并非不懂诗词。 她的眼神都是不解。 李安澜听过魏无忌对许凡的评价，心高气傲却又圆滑世故。 该硬的时候硬，该服软的时候绝对毫不犹豫服软。 如此老奸巨猾的人，能写出这绝美的花间词？ 精神分裂？ 不止秦梦瑶的小跟班，那些买过诗词，或者求父兄写诗词的小姐姐脸都微微一红。 还不如安乐公主坦荡呢。 “你赢了！” 秦梦瑶坦然道，“这首花间词，毫不夸张，近百年来最好的一首。 许凡，可惜你是个太监。” 许凡笑道：“有什么好可惜的？当太监不是我能够选择的。 可是追求美好的生活是我唯一能做的。 如今，太子妃对我信任有加。 安乐公主把我当做知己，我有什么不知足的？ 难道非得做夫妻吗？ 做姐妹不好吗？没有情人之间的负担。” 在场的小姐姐有多少胸口被刺了一剑！ 妙龄少女谁没有怀春？ 谁没有意中人？ 来的还有很多已婚女子，有些是政治联姻，但也有门当户对、两情相悦的。 可成亲以后，男人流连教坊司，一个接一个纳妾。 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 稍微抱怨就被一顿训斥。 忍不住了就拿着角先生摩擦两下，再就是喊丫鬟进来。 其中的寂寞、空虚、冷，有谁能懂？ 许凡能懂。 小姐姐们还好，已经嫁人的看许凡的眼神都变了，知己啊！ 她们看许凡的眼神不同了。 而且，许凡是太监啊，和许凡的关系再近，还能有流言蜚语吗？ 许凡成了焦点，不论是秦梦瑶还是李安澜都无人注意。 为了面膜也好，为了交心也好，这些名媛、贵妇围在许凡周边。 许凡妙语连珠，哄的一个娇笑不断。 安乐公主有一种危机感，可很快又释然了。 没听狗奴才说吗？ 你们想要面膜让安乐告诉我，我会送到安乐那里。 至于那些贵妇都直接把胸脯贴到狗奴才身上了，安乐公主更加不在意。 狗奴才是太监。 安乐公主还不懂那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不了解美人鱼虽然不劈腿，但是还有嘴。 太监也是一样。 那些贵妇都是懂姐。 和许凡开着安乐公主听不懂的车，许凡娴熟的应对。 李安澜听不下去了。 她博览群书，安乐公主听不懂的，她听懂了。 许凡太污了。 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也无人在意。 武静儿则是在一旁气的都快炸了。 她自然和李承罡亲近，当初武元庆还想让武静儿嫁给李承罡呢。 却被建武帝、武后、李承罡三连拒绝。 可依旧不妨碍武静儿把李承罡当成如意郎君。 许凡和安乐公主这么亲近就是背叛了太子表哥。 我一定要去告诉太子表哥。 想到这里，武静儿也转身离开了。 秦梦瑶也听懂了许凡那些污言秽语，脸微微一红，也走了。 太污了。 ……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诗会结束了。 许凡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不知道有多少贵妇给许凡塞了手帕，许凡都来者不拒。 对一个社牛来说，当众拒绝这种行为太愚蠢了。 有资格来诗会的，怎么会有丑女？ 到了马车上，许凡把兜里的手帕都掏出来丢在茶几上。 上面都写着名字。 “公主，你帮我收好，这些都是人情。以后都会找你要面膜。” 安乐公主本来还有些许吃醋，看到许凡的动作立刻眉开眼笑。 “狗奴才，我就知道你才不会看上那些妖艳贱货。 她们有什么好？ 不就是胸大屁股翘吗？” 许凡一愣，男人喜欢什么？不就是胸大腰细屁股翘大长腿吗？ 你直接否决了一半。 “哈哈，公主慧眼如炬，一点道出了本质。 我今天是跟着公主来的。 若是得罪这些人，是给公主拉仇恨。 我自然不能那样做。 和这些粗鄙的女人有什么好聊的？” 安乐公主深以为然，“狗奴才，以后再也不来这种无聊的诗会了。 下次我带你去参加酒会。” 酒会？ 喝酒跳舞吗？ 我喜欢！ “不去了！”许凡一口拒绝，“到了那里又是这些庸脂俗粉，没劲。 还不如陪公主逛街呢！” 我是逛街吗？ 我是拉安乐公主当保镖，对上次的刺客还后怕呢。 有安乐公主陪着，户部税银案的幕后黑手是谁都不敢胡来。 主要是考察京城的商市，面膜不可能只走交际圈。 必须上市。 建武帝还等着面膜帮他敛财修道炼丹呢！ 安乐公主靠在许凡身上，开心道：“狗奴才，你太好了！” 许凡一句话破坏了安乐公主的好心情：“公主，麻烦您送我到东宫。” “哼，你眼里只有楚雨萱那个小婊砸。”安乐公主不悦道。 许凡一本正经道：“公主，你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偷吗？” 安乐公主愣了片刻，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我听母妃说过，父皇年轻的时候和乳母偷情。 我懂了！ 狗奴才，我不让你为难，但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得来陪我。” 安乐公主的眼中，许凡是楚雨萱的人，陪我出来玩就是偷，没情。 真的好刺激！ 许凡：这是我能知道的事吗？ 建武帝竟然和乳母有一腿？好变态！ 第37章 这就是你出去左拥右抱的理由吗？ 许凡回到东宫，直奔楚雨萱的房间。 几天没进家，回来以后当然要立刻去投喂。 不出所料，楚雨萱站在门口冷冷看着自己，就像丈夫去花天酒地、夜不归宿，妻子在门口质问一般。 许凡没来由一阵心虚，“我这几天在镇抚司帮魏公查案。 现在没我啥事了，我赶紧回来。” “夜宿花魁，感觉如何？”楚雨萱杀气腾腾，她手背在身后拿着一把匕首。 亏我把你当好姐妹，你竟然背着我去和那些肮脏的女人睡觉？ “职场应酬而已。我是太监，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许凡丝毫不露怯，更加不能觉得自己有错。 “我帮诚王洗刷了冤屈，他非得拉着我去。 我什么身份？ 我不给诚王面子？” 许凡越说越硬气，对女人，不能软。 一旦软了，地位就会越来越低。 “白玉初、苏文兴步步紧逼，一再嘲讽我身份卑贱，我写首诗打脸他们是错吗？” 许凡演技爆发，那种纠结、痛苦、委屈演绎的淋漓尽致。 “太子妃，我一直以为你是懂我的。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可现在，你让我好心痛！” 许凡捂着胸口，眼神里充满绝望。 “啪！” 楚雨萱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许凡看着地上的表情，缓缓抬起头，不解道：“太子妃，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就为了一个职场应酬，那就要杀我？” 楚雨萱被许凡说的内心愧疚，许凡在外面辛苦工作，刚结束就回来看我，我还指责他！ 她慌慌张张拿起地上的匕首，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想给你切橘子。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去拿几个橘子！” 许凡：“……” 你丫的占我便宜？我把你当姐妹，你想当我爸？ “你给我站住！” 许凡指着楚雨萱大声道。 高冷霸总楚雨萱扭过头，朝许凡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呵呵，天色不早了，我去准备晚饭了。” 这时姝慧从外面急匆匆跑过来，“小姐，小凡子火了！” “火了？”楚雨萱原本蹑手蹑脚如同做贼一般，哪里还有高冷霸总的气质？ 可听到姝慧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顿时又站直了身子，总觉得其中有点玄妙。 “对啊！” 姝慧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许凡，“我刚才去宫里办事，听说小凡子今天去参加诗会，一首诗让秦梦瑶把好的诗直接撕了。” “什么诗？”楚雨萱的声音越来越冷，看许凡的眼神充满杀气。 许凡想溜。 “站住！” 楚雨萱怒道。 许凡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敢动，高冷霸总一旦发威，不寒而栗。 “今天秦梦瑶组织了一个诗会，安乐公主带着小凡子去的。 然后小凡子写了一首花间诗。” 姝慧说到这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念诵道： “【菩萨蛮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楚雨萱精通诗词歌赋，她呆呆站在那里，这么好的诗竟然是帮安乐那小婊砸写的？ 许凡，你是觉得我的刀不够快吗？ 她默默拔出匕首，右手在刀刃上轻轻划过，眼里不含一丝感情，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好几度。 姝慧不懂楚雨萱为什么生气，可是却察觉到因为自己多嘴让小姐和小凡子产生了误会。 她刚要开口，楚雨萱怒道：“姝慧，闭嘴！ 我要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死太监！” 说着楚雨萱一刀朝许凡刺去。 许凡轻轻握住楚雨萱的手腕，淡淡道：“你能听我说完吗？”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听我不听！”楚雨萱越来越像在撒娇。 谪仙子跌落凡尘？ 许凡眼神有些恍惚，怎么感觉楚雨萱和琼瑶剧里的女主一般无二啊！ “我参加诗会，是为了打开面膜的市场。 也是为了帮你拉拢人脉。 你自己说说看，你在京城有朋友吗？ 李安澜是你的亲小姑子，按说你们关系应该不错吧？ 实际呢？ 你整天憋在东宫，也不出去走动，你会和社会脱节的。 现在只要你拿着面膜出去，贵妇名媛还不立刻众星捧月般围着你？ 不要觉得这些虚情假意，这是人情世故。” 许凡越说声音越大，“安乐公主怎么了？跟你有仇吗？华妃和太子的恩怨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的地位多么危险。 没有一个盟友！ 就算你死在东宫都没有人关心，除了我。” 楚雨萱手里的匕首掉在地上。 她突然好内疚，许凡为了我劳心劳力我还怀疑他。 再说了，他是东宫总管，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我喜欢许凡？ 楚雨萱抬起头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许凡，我喜欢他？ 许凡默默捡起地上的匕首收好，柔声道：“以后不要随身带着匕首了，我会保护你的！ 我忙了一天，我饿了。 你去安排晚膳，我还要去见白玉川。” 说完许凡摸了摸姝慧的头，走了。 楚雨萱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就是你出去左拥右抱的理由吗？ …… 白玉川看许凡的表情很古怪，心情更是无比的复杂。 不知道如何形容。 许凡这几天风光无限，他自然清清楚楚。 协助魏无忌清查户部账簿，有了镇抚司的情分。 破莲花寺杀人案，获得诚王友谊。 教坊司人前显圣，打脸白玉初、苏文兴。 诗会一首花间词人前显圣，成为京城名媛、贵妇的闺中好友。 许凡越风光，在外面眼里东宫就越风光。 可只有白玉川心里清楚，许凡压根就不是东宫的人。 人家是西川王楚昭辅的人，效忠的是楚雨萱。 李承罡和楚雨萱的关系就是一个形婚夫妻。 有屁的感情。 更让白玉川一肚子火的是，许凡给东宫拉了一堆敌人。 “你知道不知道你给东宫惹了多少麻烦？”白玉川风度翩翩，哪怕盛怒之下依旧保持了风度。 若是李承罡恐怕早就掀桌子了。 这就是为什么许凡来找白玉川，而不是跟李承罡谈，根本没有办法谈啊。 “去镇抚司，是皇上的安排。” 许凡毫不客气道，“太子怎么不替我拒绝？我一个小小的太监有资格拒绝吗？再说了……” 啪！ 许凡把镇抚司千户的牌子丢在桌子上，“咋了？不服气给我憋着！” 第38章 左右逢源，不服给我憋着 白玉川看着桌子上的千户腰牌，他再处乱不惊也出现了慌乱。 镇抚司千户？ 看似职责不高，只是一个五品官，尤其是京城遍地高官，五品官可能混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套宅子。 但权利大啊。 以后对付不方便出手的敌人，可以让许凡从外围清查。 对东宫来说，意义太重要了。 “许千户，喝茶！” 白玉川的优点就是一直保持礼貌，哪怕盛怒之下也会保持风度。 你根本察觉不到他对你的态度变化。 但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你根本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白少傅，我昨日在教坊司，对别人介绍您可是我兄弟。”许凡笑嘻嘻道。 白玉川心里哗了个汪，恨不得把许凡碎尸万段。 人在宫中睡，祸从天上来。 和苏家、白家的恩怨我自有分寸，你打脸了是爽了，却得罪了白家、苏家。 太子以后在朝堂上又多了几个敌人。 许凡现在是镇抚司千户，白玉川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的态度了，他语气平和道：“许千户，私人恩怨和太子爷的地位相比，不值一提。 你昨天还是冲动了。” “冲动？”许凡冷哼一声，“白少傅，当年太子爷为了给你出气，把苏文兴、白玉初等人堵在巷子里一顿暴揍。 当时你什么心情？ 人情冷暖啊。” 白玉川很想问问许凡，你能和李承罡比？你心里当真没点数吗？ 他压下心里的不快，“好，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只是，你查清了户部账簿，却也得罪了东林党啊！ 这件贪墨案牵扯的人太多了，肯定是东林党内部的事。 你看现在朝堂上谁还会支持太子？” “白少傅！”许凡毫不客气的回怼：“东林党开心不开心我不关心，只要皇上开心就行了。 贪墨案查清楚以后，简在帝心不比东林党的态度重要？ 如果你的目光这么短浅，我看没有必要跟你合作了。” 白玉川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他恨不得抽死许凡，你这个憨憨不能干点人事吗？ 整天惹事生非。 白玉川耐着性子细心劝导，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许千户，听说你前几日遇到了刺杀，要不你还是安心留在东宫吧！” 许凡就是故意来气白玉川的。 目的达到了就该回去安抚楚雨萱了。 “知道了，除非皇上找我，否则我哪里都不去。” 看着许凡的背影，白玉川露出了纠结的眼神，许凡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李承罡所用。 目前短暂的合作，一旦太子之位稳固，第一时间就要杀了许凡。 否则绝对会养虎为患。 殊不知，许凡和白玉川的想法是一样的。 在许凡心里，李承罡就是一头蠢猪，稍微忽悠就能控制住。 但白玉川不行，这是一条毒蛇，看似花纹漂亮、没有公害，但一口就能让人致命。 压下对白家、苏家的恨，这得需要多大的魄力？ 所以，白玉川必须死。 往死里得罪白玉初、苏文兴，就是要把白玉川往死里坑。 坑死了白玉川，东宫才能落入我的掌控之中。 …… “太子妃！”许凡站在楚雨萱身后帮她捏肩膀，那叫一个低眉善目。 毕竟楚雨萱不是李承罡，冷静了一会就想明白许凡在忽悠自己。 可两个人的关系只是上下级，许凡出去眠花宿柳关自己什么事？ 纠结！ 难受！ “这几天留在东宫，哪里也不要去。”楚雨萱生在权贵之间，自然晓得庙堂有多黑。 一旦镇抚司那边查出结果，就会有人再次暗杀许凡。 暗杀不成，也会各种使绊子、挖坑。 “知道了。没啥事，我早点回去休息了。” 许凡心知萧淑妃收到自己回来的消息，肯定回来找自己。 找不到自己恐怕自己就危险了。 哎，男人优秀了也是麻烦，这么多不同风格的美女围着我转。 “姝慧，你今天晚上陪我睡。”楚雨萱故意道。 哼，狗太监，休想称心如意。 什么好姐妹、好闺蜜，不就是对食那一套吗？ 姝慧露出纠结的眼神，她好喜欢在许凡怀里睡，结果泡汤了。 晚上好好哄太子妃吧！ 许凡明明心里开心急了，时间管理大师终于得逞了。 还要演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太难了。 游走在各大势力之间，三姓家奴？ 呸！ …… 深夜。 许凡泡好了查，萧淑妃打扮成小太监推开门走进来。 她脸色阴沉，一看就是相当不高兴。 怒气冲冲坐在许凡对面，也不说话。 许凡连忙走到萧淑妃身后，帮萧淑妃按摩，“娘娘，谁惹您不高兴了！” 萧淑妃的手在许凡的大腿根狠狠扭了一下，怒道：“还不是你？ 本宫让你潜伏在东宫，不是让你出去浪！ 呵呵……镇抚司、教坊司、诗会……本宫怎么不知道你会这么多？” 许凡赔笑道：“娘娘，我来到东宫这几年没闲着啊！ 只有表现出足够的能力才能帮您分忧啊！ 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小太监，想干点啥都不行。 现在我可是镇抚司千户，您在京城也有了自己人，咱做事不也方便了吗？” 萧淑妃扭头用震撼的眼神看着许凡，颤声道：“千户！ 魏无忌还真舍得下本啊！ 我以为最多给你一个百户呢！ 以你的能力，再过几年没准能成第五个镇抚使啊！ 只是你的身份终究是个限制啊！ 否则……” 萧淑妃后悔了。 要是知道许凡这么能干，为什么要让他来东宫当个太监？ 正儿八经参加科举不好吗？ 能文能武，成就不可限量啊！ “娘娘，没什么遗憾的。”许凡可没有这样的遗憾，本来以为死定了。 结果魂穿大周，多活一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什么位置都能做好。比如现在，我就能暗中帮娘娘做很多事。 您看，这是给您准备的面膜。 比给太后、武后的还要好。” 其实就是瓶子漂亮了一些，多放了珍珠，显得更白一点而已。 “算你有良心。” 萧淑妃转怒为笑，叮嘱道：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最近安安分分留在东宫，哪里都不要去。 税银贪墨案背后的水太混了，街巷刺杀只是第一步。 仇恨让魏无忌去拉就行了。 你的功劳已经足够了。” 许凡再次听到萧淑妃的叮嘱，他并非浪哥，在皇权社会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堂堂户部侍郎都能逼死，自己算什么？ 横尸街头，等待慕容飞烟破案吗？ 算了吧！ 就她那水平还想破案？ 许凡拍着胸脯保证，“娘娘，你放心，这段时间我就安心在东宫做面膜。 估摸着武后的人也快来找我了。 哦，国师洛雨致也找我要面膜，您看这个人情……” 听到洛雨致的名字，萧淑妃脸色大变，急道：“你千万不要和这个女人有任何的牵扯！ 随便安排下人给她送过去就是了，绝对不要见那个女人！” 第39章 我是你的药？安眠药？ 许凡不解道：“难道洛雨致还能吃人吗？” 萧淑妃一拳垂在许凡的胸口，颇有几分乔碧萝殿下的风采：“洛雨致是正一教教主，江湖第一大势力。 她手下高手如云，按说江湖和庙堂是两个不同势力。 洛雨致却接受了皇上邀请，出任国师。 皇上多次提出纳洛雨致为妃，却被洛雨致拒绝了。 即便如此，皇上都不敢得罪洛雨致。 魏无忌、秦熙之流都不愿和洛雨致有任何的瓜葛。 你一个小小千户啊！” 许凡对洛雨致更加好奇，可听人劝、吃饱饭，一个女人而已。 现在时间已经管理不过来了。 真要是千夫所指，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萧淑妃拿着面膜站起来，“我该回去了，你小心谨慎一点。” 许凡能够感受到萧淑妃对自己是真的关心，他抱住萧淑妃：“你也是！” …… 萧淑妃走了，许凡在屋内点燃了一支檀香，得把那股香味冲掉。 前世特工经历让许凡知道，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不关注细节失败的 。 更衣，睡觉。 哪知道刚刚闭上眼，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他还以为是姝慧，结果睁开眼一看是楚雨萱！ 天呀！ 楚雨萱疯了吗？ 你可是高冷、霸道女总裁，主动来找小太监？ 你不要面子吗？ 楚雨萱脱掉外衣，只穿着贴身小衣钻到许凡的被子里。 她低声道：“我失眠了，只有在你的怀里我才能睡着。” 许凡：我是你的药？安眠药？ 他搂住楚雨萱的肩膀，“睡吧！” 很快就听到了轻微的出气声，许凡看着楚雨萱熟睡的样子，仿佛一个无助的小女孩。 女人都是这么百变吗？ 楚雨萱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香了。 之前睡的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 来到东宫以后，楚雨萱就没睡过踏实觉，哪怕姝慧在旁边陪着自己。 周围都是敌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枕头下藏着匕首。 直到那天晚上睡在许凡怀里，明知道这样不对，但睡的特别踏实。 昨天晚上又失眠了。 姝慧都睡了好久了，楚雨萱还睡不着，一咬牙，干脆过来。 果然睡了一个好觉。 她披上外衣来到窗前，许凡在院子里洗冷水澡。 他的修为早就不惧寒暑，只穿了短裤，从井里直接打出水浇在身上。 全身就是健硕的腱子肉，线条分明、好迷人。 还好昨天晚上摸够了。 一看天上的太阳，楚雨萱发出了一声惊呼，连忙匆匆穿好衣服朝外面跑去。 这么晚了，咋整？ 不行，以后让狗太监过来睡！ 等我睡着了他就走。 要是被人看到，我清白可就毁了！ 看到楚雨萱衣衫不整跑到自己的房间里，许凡哭笑不得。 哪里猜不透小妮子心里在想什么？ …… 整整一天，无所事事。 把药材配好以后，安排楚雨萱身边的几个宫女做面膜、灌到小瓷瓶里。 许凡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太阳，这样无聊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姝慧乖巧的坐在许凡方便，“小凡子，你在想什么？” 许凡揉了揉姝慧的头，有一种前世撸猫的快感，很巴适。 “我在思考人生。” 许凡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其实心里在想：原来我讨厌这种平静的生活。 我需要不停的战斗、战斗、战斗。 可如今显然不是出去人前显圣的最佳时机，现在出去极有可能被噶腰子。 “许凡在吗？” 一个三十来岁的雍容女官走了进来，她就是武后的贴身女官流苏。 也是武后最信任的人。 “我就是许凡，姐姐有什么事？” 许凡连忙松开姝慧，麻溜的跑了过来。 动作虽然快，却也落在了流苏眼中。 流苏不悦道：“你身为东宫总管，要懂规矩。和宫女要有分寸，要是传出什么丑闻，我第一个不饶你。” 许凡第一个念头是：你丫的谁啊？ 姝慧拉着许凡的衣服低声道：“这位是皇后身边的女官，流苏！” 许凡恍然大悟，难怪如此高高在上，原来是武皇后身边的贴身女官。 女版雨沐恩，在后宫谁不巴结？ 许凡笑道：“姐姐，我和姝慧是义结金兰的兄妹。 姐姐教导的对，我以后会注意的。” 流苏一愣。 她在后宫地位超然，除了建武帝身边的大总管雨沐恩，谁见了自己不是规规矩矩？ 结果这小太监竟然张口姐姐、闭口姐姐？ 你丫的谁啊？ 看上去恭恭敬敬，还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却让自己碰了一个软钉子。 能够让魏无忌看重的人，果然不简单。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许凡真诚的脸，流苏愣是生不出气。 她佯怒道：“我是武皇后身边女官流苏。” “流苏姐姐，”许凡喜道：“我正等您来呢！ 这几天被皇上安排到镇抚司帮忙，刚忙完。 您看，面膜我都给您准备好了。” 流苏冷冷道：“刚忙完就有时间去教坊司眠花宿柳、跟着安乐公主参加诗会？ 许凡，你要清楚，你是太子的人。 和华妃保持距离。” “流苏姐姐说的对。” 许凡对付这种空旷已久的老女人太有经验了。 前世执行任务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母胎单身的高层女管理。 三言两语还不是拿下了？ 你不能硬刚，硬刚是没用的。 女人本来就是无理搅三分，何况是单身老女人？ 但也不能一味的怂，会让她觉得这个人没骨气、滑头，不值得结交。 许凡又道：“只是诚王邀请我去教坊司，我不能不去啊。 经过诗会，京城的名媛贵妇现在都认可了面膜。 挣钱，不寒碜。” 流苏被噎的哑口无言，她发现许凡说的都对。 建武帝会为什么让内库掺和面膜的事，还不是为了钱吗？ 许凡去诗会推销面膜，建武帝也得说干的漂亮啊。 她也寂寞。 终日陪在武皇后身边，哪里有什么贴心人？ 许凡一口一个姐姐，流苏想起了自己失散的弟弟。 想到许凡是李承罡的心腹，最近又风头正盛，自己刚才的语气也有点重了。 脸色顿时缓和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第40章 名震京城 流苏的语气充满了关怀：“许凡，你是太子的心腹，咱们都是一家人。 既然你有分寸就行了。 记住，这些日子绝对不要出去。 魏公如果找你，就装病。” 许凡点头道：“姐姐的叮嘱我牢牢记在心里。” 对付流苏这样的老女人，用强是不行的。 用枪更不行。 就是要用关爱感化她。 流苏心里一软，笑容更加甜美了。 如果不是跟着武皇后入宫，我的儿子想来也该和许凡一样大了吧？ 不是流苏单纯，像许凡这样有本事、嘴又甜的男人，有几个女人能够拒绝？ 姝慧惊呆了。 她跟着楚雨萱进宫的时候见过流苏好多次，训斥下面那些宫女、太监十分严格。 平日里哪里见过流苏和颜悦色？ 小凡子怎么搞的？ 竟然三言两语把流苏哄笑了？ “姐姐，您坐，我给皇后准备了特别的面膜。 这些都是给皇后娘娘做人情的。” 许凡扶着流苏坐下以后，从屋内又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箱子。 打开箱子以后，单单看瓷瓶都上了好几个档次。 “这是专门给皇后特制的，除了皇后别人都用不到。 呵呵，太子妃也有，想来皇后娘娘也不会怪我。” 流苏心中一暖，许凡太会做事了。 皇后娘娘什么身份？岂能和那些妖艳贱货用一样的东西？ 至于太子妃……说太子妃不用，太子妃就不用吗？ 反而不如坦荡来的好。 许凡又拿出一个盒子：“姐姐，这一套，和皇后娘娘的面膜是一样的。 就是包装略微差点，您懂的。” 流苏惊呆了，还给我准备了？ 我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被关心的滋味？ 许凡太懂人情世故了。 看许凡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柔情，“许凡，不错。” 听到动静，楚雨萱也出来了，点头示意：“流苏，你来了！” 流苏连忙起身朝楚雨萱行礼：“参加太子妃！” 楚雨萱道：“不必多礼，这是第一批面膜，都是许凡亲手制作的。 这几日要研究如何大批量生产面膜，还请流苏转告母后。” 流苏秒懂了楚雨萱的意思。 许凡在外面惹的事太多了，出去就是给人当活靶子。 明着是个武皇后传话，其实是想通过武皇后传话给建武帝。 若是平日，流苏才懒得管这等闲事，许凡的死活关我什么？ 碍于面子应楚雨萱一声，回去以后说不说谁知道？ 可刚才许凡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流苏母爱散发，都把许凡当亲儿子看了。 【许凡：我把你当姐姐，你把我当儿子？】 流苏笑道：“太子妃，我回去以后一定转告皇后。 许凡是太子的心腹，若是有宵小之辈欺负许凡，皇后也不会坐视不理。” 楚雨萱心中一愣，流苏这人素来清冷，不喜和人说话。 怎么对许凡不一样？ 可又不能表现出来，一会一定要好好问问许凡。 送走了流苏，楚雨萱低声道：“许凡，你对流苏干嘛了？她在后宫女官中出了名的难相处。 偏偏又无人能奈何她。 怎么对你另眼相看？” 许凡叹了一口气，“装孙子装出来的。刚才来了拽的不行。 我真想抽她。 可不能给太子妃惹事啊。 其实，这种老女人对好对付了。 她们缺爱，只要真心以待，她们就会感动……你懂的。” 楚雨萱差点没暴揍，我懂你妹啊！ 怎么感觉你忽悠我也是这一套？ …… 经过几天发酵，许凡一首《赠夕瑶》、一首《菩萨蛮》直接名震京城。 听到诗，人们会拍手叫好，纷纷询问： “好诗！谁写的 ？白玉川还是苏文兴？” “东宫总管、镇抚司千户许凡！” “太监写的？有辱斯文啊！简直是我等读书人的耻辱啊！” 苏文兴呢？ 苏文兴输了？ 那白玉川呢？ 许凡是白玉川的兄弟？ 这几天不知道多少读书人想写出一首花间词盖住《菩萨蛮》的风头，无一成功。 苏文兴、白玉初成了许凡扬名立万的踏脚石，恨不得把许凡碎尸万段。 自然而然，连带白玉川也一块恨上了。 偏偏京城那些名媛贵妇是另外一个态度。 许凡以楚雨萱的名义，给参加诗会的每个小姐、夫人都送了一套面膜品鉴装。 以楚雨萱之名，可谁不知道是许凡的心意？ 这个人情得承！ “你们输给许凡还好意思骂人？” “许凡是我的好姐妹，你再骂许凡试试？” 教坊司的画风更加玄妙，整个京城勾栏、青楼的女子都放出话：“我愿意和许凡义结金兰，成为好姐妹！ 只要一首诗，我的大门永远为许凡敞开！” 教坊司花魁夕瑶直接闭门不出。 一首《赠夕瑶》让夕瑶名声大涨，直接压下了几大青楼的花魁。 这个时候谁敢逼夕瑶出来接客？ 再说了，夕瑶的人设也稳了，重情重义。 许凡，二战成名，成为读书人的公敌、名媛愿意扫榻欢迎的顶流。 可偏偏谁都找不到许凡，仿佛饥饿营销一样，越找不到许凡，名媛就越饥渴。 读书人心里那口气就堵的更厉害。 谁能想到，一连数日，许凡都憋在东宫，盯着宫女们做面膜。 好生无聊。 虽说每天晚上当楚雨萱的安眠药，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憋得许凡每天在东宫到处乱转，检查卫生、安全、消防、厨房、守卫。 有后世当特工的经验，这些不都是小意思吗？ 经过许凡一番整顿，东宫风气发生了变化。 白玉川自然知道许凡为什么不出去，没想到憋在家里也闲不住。 可这么一比，之前的王总管简直就是一头蠢猪啊。 人才到了那里都是人才。 在东宫当一个总管屈才了。 可白玉川现在也不敢让许凡出去，这小子太能惹事了。 户部税银贪墨案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许凡身上有东宫标签，出去了容易帮李承罡拉仇恨。 许凡表现的越优秀，李承罡就像弄死许凡，我堂堂大周太子被一个太监压的抬不起头？ 还好白玉川循循善诱，李承罡终于无视了许凡的存在。 许凡明知道李承罡讨厌自己，还喜欢在东宫前院溜达，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许总管，”侍卫一脸谄笑走过来，他们哪里接触到太子？ 许凡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李承罡想弄死许凡，他们不知道啊。 平日里白玉川见了许凡都是有说有笑，这些侍卫还不可劲巴结许凡？ “有事？” 许凡对李承罡是一个态度，对下面人则是恩威并重，该赏赏、该罚罚。 侍卫连忙道：“有人找您，说是您的下属，叫曹兵、王凯！” 第41章 抄家 许凡眉头一皱。 这对卧龙凤雏来干嘛？ 难道镇抚司有事？ “领他们来见我。” 许凡身为东宫总管，在前院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小院子。 曹兵、王凯进了东宫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看的眼花缭乱。 “许千户，威风啊！” 王凯上来就拍了一记马屁，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东宫里的人对许凡毕恭毕敬。 “魏公让你们来的？还是慕容让你们来的？” 许凡示意宫女给卧龙凤雏倒茶。 “许千户聪明。”曹兵道：“是魏公让我们来的。 户部税银贪墨案破了，牵扯近百名官员。 皇上大怒，全部抄家、斩首示众。” 许凡心中冷笑，对建武帝来说，目的不就是抄家吗？ 他笑问道：“魏公是让咱们去盯着抄家？” 曹兵和王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道：“许千户，您怎么知道？” 许凡拍了拍曹兵的肩膀，“为什么我刚去就是千户，你们做了这么久还是百户？ 智商差距太大了。” 建武帝为什么让镇抚司去抄家？ 不就是想贪墨大部分钱财，然后送到宫里支撑他修道炼丹吗？ 想必建武帝和东林党已经达成了妥协，抄家的钱财东林党睁一只闭一只眼，建武帝拿大头，国库拿小头。 彻查到此为止。 真要一查到底，建武帝扛不住，东林党也遭不住。 政治就是不断妥协。 许凡看不惯，可是没有办法。 就是这个世道。 “等我一下，我去跟太子打个招呼。”许凡让两个人在这里喝茶，还安排了两个漂亮的小宫女伺候。 以为许凡是好心？ 看得见摸不着才最折磨。 果然，王凯、曹兵见许凡随意安排的宫女都比自己去勾栏找的小姐姐漂亮，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太子，”许凡朝李承罡拱拱手就当行礼了。 真以为许凡来是好心？他是给李承罡挖坑来了。 “有事？”李承罡眉头一皱，他和白玉川是完全相反的性格，脾气急、没城府。 不喜欢许凡就表现在脸上。 许凡自然懒得跟李承罡一般见识，“皇上让我带着锦衣卫去抄家。” “什么？” 白玉川激动的站起来，他的智商当然猜到建武帝为什么点名让许凡去。 建武帝竟然如此信任许凡？ 难道就因为面膜在京城爆火？ 还是破了莲花寺杀人案？ 不论如何，对待许凡的态度都要改变了。 许凡笑道：“我毕竟是东宫的人，出去做事自然要跟太子打个招呼。” 白玉川压下心里的激动，“许凡，你一定要完成皇上交给你的差事。” 李承罡想要说话却被白玉川死死按住手，他这人有一个好，知道白玉川比自己聪明，大事小事都听白玉川的。 等许凡走了，李承罡不悦道：“玉川，你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白玉川苦笑道：“太子，许凡也许会成功我们逆风翻盘的关键了。 他如今得到皇上信任，雍王、陈王肯定会不遗余力打压许凡。 到时候我们要坚定的站在许凡背后支持他。 呵呵，动许凡就是动皇上的钱袋子，我希望陈王、雍王足够蠢。” …… 京兆府府尹王超的府邸。 京兆府府尹正三品大员，六部尚书的替补人员。 原本高高在上的王超已经被锦衣卫带走了。 如今羽林军看守王府，所有人不能进、不能出，里面的家眷都充满绝望。 男丁发配、女人打入教坊司任人凌辱。 许凡带着两百个近卫、以及王宁那帮算学天才儿童前往王府。 曹兵、王凯暗示许凡：抄家的时候兄弟都会夹带私货，毕竟都要养家糊口，希望许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本以为许凡会训斥他们，结果许凡只是轻描淡写道：“不要太过分了。不要被人看出来。 拿几锭金子，这玩意又没有记号，还容易隐藏。 要是谁脑子蠢到了极致在衣服藏个花瓶，看我不抽死他。” 一众锦衣卫纷纷发出大笑声，一开始以为许凡肯定不好接触，没想到这么接地气。 结果到了王府看到看守的羽林军，许凡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 羽林军归九门提督高修管，如果锦衣卫还夹带私货出来，羽林军随便扯个理由要搜身，从自己开始，这二百个锦衣卫一个也别想好过。 许凡拉住王凯，低声问道：“以前抄家的时候也是羽林军看守吗？” 王凯挠挠头：“不是啊。这次听说皇上很生气，所以才让羽林军、锦衣卫联合办案。” 出事的是东林党，所以让武将来制衡，还让锦衣卫不敢做的太过分。 建武帝果然是玩平衡的高手。 许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羽林军带队的是谁？” 曹兵道：“羽林军第九卫统领高峰，也是九门提督高修的族侄。 高峰可是凭借真本事混到现在的地位。 二品武者，啧啧，年轻有为啊。” 许凡不安的感觉更加强了，“高峰和白玉初的关系如何？” “两个人关系当然好了。”曹兵看许凡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白太尉掌管天下兵权，高修是白太尉的下属。 高峰和白玉初可是好朋友。” 许凡悠悠道：“兄弟们，我要向大家道歉了。 这次大家绝对不要夹带私货。 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在教坊司得罪了白玉初。 这次高峰大概率会搞事情啊！” 王凯、曹兵一愣，下面的锦衣卫也开始窃窃私语。 像王超这样的三品大员，家里珍宝无数，稍微藏点东西出来就顶几年的俸禄啊。 结果现在…… 许凡知道最复杂的就是人心。 他刚到镇抚司，所以来办案，带的事曹兵和王凯的人。 即便如此，都不能保证这些人能听进去。 王凯、曹兵表情严肃，“你们要是不听许千户的，以后就不要说是我的兄弟！ 钱以后还能挣，可要是被高峰抓住把柄，我们可就都毁了。” 见两位顶头上司发火，锦衣卫们才老实下来。 许凡出示要拍和镇抚司的公文，带着一众锦衣卫走进王府。 结果刚进去就看到几个羽林军的人在院子里大吃二喝，中间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将军。 不用想，都知道是第九卫统领高峰。 根据规定，羽林卫只能负责看守，不能进入王府。 高峰坏了规矩。 如果仅仅如此，许凡也就忍了，可王府的女眷坐在那几个将领怀里，满脸委屈还得赔笑。 那几个将领上下其手，根本没有把这几个女眷当人看。 许凡眼中的怒火慢慢燃起来了。 第42章 辱魏公即辱吾父 许凡有底线。 还有自己的固执。 王超罪有应得，按照大周法律，女眷要打入教坊司。 你们想欺负人，去教坊司花钱。 现在算怎么回事？ 让许凡更加愤怒的是，其中两个人明显是王夫人和王小姐。 许凡和王家没有交情，可高峰的行为让许凡怒火燃烧。 高峰搂着王夫人，看到许凡进来动都不动：“兄弟们在这里喝两杯。 许千户，你去忙吧！ 放心，规矩我懂！ 兄弟们绝对没有拿王府一针一线。 我可以拿我的人格担保。” 许凡挥手示意曹兵、王凯、王宁去清算王府的家产。 锦衣卫们也看出来不对劲，高峰上来说就说没有拿王府一针一线，如果锦衣卫拿了，这件事就难以善了。 锦衣卫开始清算王家的家产，金银珠宝、字画古董，不计其数。 许凡走到桌子前，可那几个羽林军将领看都不看许凡。 一个千户不悦道：“我们羽林军跟你们锦衣卫没交情，一边去！” 许凡冷冷道：“皇上下令让羽林军看守王家，可没有说过让你们骚扰女眷。” “骚扰女眷？” 高峰猛的站起来，一把捏住王夫人的雪子，“几日后她们就要去教坊司了。 到时候我想带多少兄弟去捧场，就带多少兄弟去。 她得撅起来伺候！ 许凡，老子劝你少管闲事。” 许凡一字一句道：“锦衣卫有纠察百官的责任，你们现在触犯了大周法律。 日后到了教坊司，你们想做什么是你们的事。 但现在，她们还没有被宣判，没有被打入贱籍，就是良人。” “你跟谁说话呢？” 几个千户纷纷站起来，还拔出了腰间的刀。 曹兵、王凯一直盯着这边，他们都想不到许凡真的犯浑了。 为了几个犯官妻女值得吗？ 他们跑过来拉住许凡，“许千户，这事不归咱们管！” 高峰指着许凡的鼻子骂道：“你一个没鸟的死太监，在这里嘚瑟什么？ 你不是要管老子吗？ 老子现在就当着你的面收拾王夫人和王小姐！ 有本事你阻拦我啊！” 说着，高峰一挥手，把桌子上的酒菜都震到地上，双手把王夫人、王小姐按在了桌子上，一把撕开她们的衣服。 王夫人和王小姐发出了凄惨的叫声。 可有什么用呢？ 王凯拉着许凡急道：“许千户，他就是故意激怒你啊！你冷静，不要冲动。” 高峰还真没想过这样陷害许凡。 他是想最后搜查锦衣卫。 抄家携带私货是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那些锦衣卫肯定没有干净的，到时候许凡也难辞其咎。 没想到戏弄王府几个女眷许凡就急了。 要是惹怒许凡对自己动刀子，正好一刀解决了许凡。 许凡来到大周这段日子，一直缺少对这个世界的认同感。 他知道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 明明知道高峰在给自己挖坑，可许凡依旧上头了。 许凡握着寒月刃指向高峰，“高峰，你厉害！ 给我挖坑，只要我对你动刀，你二品武者就可以失手杀了我！ 即便不是失手，我对上司动刀也犯了官场忌讳。” 高峰松开了王夫人和王小姐，他就是图个乐子，是在王府办这对母女还是去教坊司根本不在乎。 到了教坊司，打个招呼，教坊司敢不给自己面子吗？ 他就是为了激怒许凡，替白玉初出气。 哪知道许凡不上当，顿时觉得十分无趣。 许凡一字一句道：“高峰，老子今天记住你了！ 老子会死死盯着你，查清楚你的所有犯罪事实。 比如贪墨军饷。 你应该知道我算学很好，查账很简单。 等你被抄家的时候，老子带着锦衣卫去享受你的妻女。” “我去你麻痹！” 高峰被许凡一句话破防，直接失去了理智。 他夺过刀朝许凡砍了过来，“老子今天先废了你再说！” 曹兵、王凯知道许凡不会功夫，连忙推开许凡，拔出刀去挡高峰。 没想到许凡两脚踢开两个人，“你们疯了？你们不过是个百户，对高峰动手不想活了？” “啪！” 许凡后发先至，一刀砍断了高峰手里的佩刀。 即便如此，许凡依旧被震的后退数步。 高峰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手里的佩刀，只是羽林军的普通佩刀。 他看向许凡手里的刀，突然想起前朝神兵寒月刃被魏无忌送给许凡了。 “呵呵，”高峰以为自己被许凡砍断刀，是因为品质相差太多。 没想许凡最少是三品武者才能砍断自己的佩刀。 “寒月刃，这把刀以后是我的了！” 王凯大声道：“高统领，刚才的冲突还能化解，你要是杀了许凡，魏公是不会放过你的！” 高峰眼中只有贪婪和怒火，冷哼一声：“少拿那个阉狗吓唬我！” 他接过刀再次朝许凡而来。 许凡大声道：“辱魏公就是辱我父！” 原本正在抄家的锦衣卫听到高峰辱骂魏无忌，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冲了过来。 “你再骂魏公一句试试？” 门外的羽林军听到动静也冲了进来，双方拔刀对峙。 一旦发生冲突，高修、魏无忌二人也别想善了。 许凡举起寒月刃指向高峰：“高峰，你敢动手吗？ 凌辱犯官女眷，这个官司老子跟你打定了。 辱骂魏公，我们镇抚司上下都不会放过你。 二品武者很厉害吗？ 等着慕容拆了你家大门吧！ 你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罢了！” 高峰原本有些害怕，口误骂了魏无忌，事后肯定会很麻烦。 要是魏无忌的几个弟子找上门来报仇难免要挨顿打。 可还没冷静下来，许凡一句懦夫激怒了高峰！ “那老子今天也要先宰了你！” 高峰举起再次朝许凡砍来，凌厉的刀气直接逼的旁人连连后退。 许凡却十分冷静，他反手握住寒月刃，知道自己的实战经验不如高峰。 只有一个机会，就是利用高峰轻敌！ “许千户！” 王凯、曹兵想要过来却被羽林军拦住了。 眼看双方冲突控制不住，许凡出刀了。 他身子轻轻一侧，高峰的刀气割了他一缕头发飞在空中，衣服也成了乞丐服。 可就这一瞬间，许凡低头、弯腰，一刀刺进了高峰的腹部！ 第43章 打人需要理由吗？ 没等高峰反应过来，许凡左手抓住高峰的手腕轻轻一掰，高峰一声惨叫，手里的刀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许凡的右手拔出寒月刃架在了高峰的脖子上。 “高统领，你动一下试试？” 寒月刃寒气逼人，高峰脸色煞白，稍微一动就能割断自己的喉咙。 而伤口也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晶，阻止伤口愈合。 “二品武者又怎么了？” 许凡冷笑道：“没有经过实战，就是一个废物。 老子三品武者都能收拾你。” 高峰平日里在京城耀武扬威习惯了，哪里经历过生死的考验？ 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快了，等四周的人反应过来，高峰的性命已经掌控在许凡手中。 王凯最先反应过来，大吼道：“羽林军都退出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几步向前，刚要举刀，许凡呵斥道：“滚一边去，这里有你什么事？” 许凡知道今天伤了高峰，事情绝对不可能善了。 王凯是好心，想帮自己挟持高峰。 可没必要让王凯掺和这么深，高峰绝对会伺机报复。 曹兵也回过神来，“来人，去镇抚司通知魏公，羽林军第九卫统领高峰侮辱犯官女眷，被镇抚司拿下。” 羽林军慢慢退出去，他们不敢拿高峰的性命做赌注。 这许凡一看就是狠人啊！ 王府那几个女眷已经瘫倒在地上，哭都不敢哭出来。 到现在她们都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许久，高峰道：“你不敢杀我！而且你今天袭击上官，你的下场会很惨。” 许凡手一动，寒月刃在高峰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根据大周律法，可以花钱购买犯官女眷。 你现在羞辱王府女眷，要是有人买回家，难不成喝你的刷锅水？ ” 高峰冷笑道：“我高峰看重的女人谁敢买？ 许凡，你够狠！ 但是你记住了，你今天要么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回头就弄死你！” “咚！” 许凡一拳打在了高峰的伤口，疼的高峰发出惨叫。 “你再哔哔一句试试！ 我死之前也拉着你垫背。 王府的女眷老子买了，怎么，不服气吗？” “你够狠！” 高峰这才意识到许凡有多狠，再逞强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咚！” 许凡又一拳打在高峰的伤口。 “我艹，你疯了？” 高峰疼的差点晕过去，他不晓得为什么又挨打。 许凡不屑道：“老子看你爽！ 王凯、曹兵，你们愣着干嘛？ 还不去清算王府的财产，难道要耽误干活吗？” 王凯、曹兵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忙带着锦衣卫继续清算。 许凡按着高峰的肩膀坐下来，“高峰，你对付老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可欺负无辜女眷什么本事？ 你没有妻女吗？大周有你这样的统领，真是军方的耻辱。 有本事去和齐国打、去和蛮族打。 要是谁都跟你一样，大周官场还不乱套？” 许凡在给高峰扣帽子，他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悠悠众口能堵住吗？ 高峰不敢吭声，鬼知道许凡会不会又找借口打自己。 堂堂二品武者，竟然被一个三品武者偷袭成功，高峰已经想到日后会成为同僚的把柄。 这一切都是拜许凡所赐，定会十倍百倍奉还。 许凡平静道：“我们今天谁输谁赢，就看是高提督先来，还是魏公先来了。” 高峰用震撼的眼神看着许凡，他连这些都算到了？ 外面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高修带着侍卫怒气冲冲赶来。 他看着许凡和高峰，训斥道：“胡闹，成何体统？” 许凡收起寒月刃，朝高修行礼：“下官东宫总管、镇抚司千户参见高提督。” 高峰一只手捂着伤口，“参见高提督！” 私下可以喊叔叔，但公众场合必须喊官职。 高修连问都懒得问，直接道：“统统带回提督府。” 高峰露出喜色，到了提督府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先把许凡统几个窟窿再说。 许凡笑道：“高提督，好威风啊！ 第一，我是东宫属官，你要动我，先要问过太子。 第二，我是镇抚司千户，锦衣卫自成系统，审问也是魏公审问我。” 王凯、曹兵都吓出了一身冷汗，高峰可是三品实权大员。 许凡竟然敢当中顶撞高修？ 高修不怒反笑，他一把躲过侍卫手里的长枪朝许凡砸了过去，“本官不信你敢动手！” 许凡轻轻一侧身，躲了过去，“我不能对高提督动手，但是我可以躲！ 高峰羞辱犯官女眷，影响恶劣至极。 高提督，你真要把我带回提督府？ 到时候可就请佛容易送佛难了。 耽误皇上的大事……” 许凡现在是笃定了清查王超财产也好，面膜生意也好，自己现在都是建武帝的红人。 和高峰说这些，高峰不懂。 但高修肯定懂。 果然，高修脸色阴沉不说话。 “高提督，什么时候镇抚司的人轮到你帮我管教？” 魏无忌带着慕容飞烟走进王府。 他第一眼就看到高峰的伤，然后看到许凡身上没有伤，顿时松了一口气。 慕容飞烟扫了一眼高峰，冷冷道：“高统领，欺负我的下属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跟我打！ 我让你一条胳膊！” 三品武者对二品武者，还可能发生越级战斗的奇迹。 可二品武者和一品武者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越级战斗是白日做梦。 一条胳膊就能把高峰打的满地找牙。 “魏公，”高修朝魏无忌行礼，“不论高峰对错，都轮不到许凡处置。 对上官动武，这件事魏公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魏无忌没有吭声，反而扭头看向许凡。 许凡大声道：“魏公，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特权，高峰侮辱犯官女眷，被我制止后不但不思悔改，还对先对卑职出手。 我是正当防卫，难道站在这里等死吗？” 魏无忌皱起眉头，“高提督，二品武者被三品武者越级伤了，你还好意思说？” 高提督憋的满脸通红。 这事说出去真丢人啊。 “这样，”魏无忌又道：“许凡奉皇上之命清算犯官王超的家产，不如先让他戴罪立功，核算完以后，我立刻把许凡打入大牢。 这事牵扯到镇抚司和羽林军，不如交给刑部审理，你看如何？” 第44章 我叫许凡，请不要叫我凡凡 魏无忌可以敲打、羞辱高修，但许凡伤了上官是事实。 这件事必须有个说法。 打入大牢，交给刑部来审判合情合理。 只要不被高修带回提督府，许凡就不会有事。 “哼，就依魏公所言。” 高修冷哼一声走了，还不忘带走高峰。 王凯、曹兵等锦衣卫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忙着做事，生怕被魏无忌训斥。 魏无忌扫了一眼地上的女眷，“慕容，你把王府上下家眷都带到镇抚司大狱关押。” 王夫人、王小姐等人终于回过神来，她们跪在地上给许凡磕头：“多谢许千户相救！ 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许千户的救命之恩！” 许凡沉默片刻道：“王超贪墨税银罪该万死。 你们在享受王超带来了福利，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但一码事是一码事，这不是高峰羞辱你们的理由，所以我会制止高峰。 今天不是你们，是别人我也一样会出手。” 王小姐又磕了两个头，才抬起头：“许千户有许千户的公道，但奴家还是感谢许千户出手。 您维护了我和娘最后的尊严。” 魏无忌笑而不语。 慕容飞烟看许凡的眼神变了，她是女儿身，比所有人更有感触。 慕容飞烟带着王府的女眷、下人离开了。 当然，离开的时候检查了身体，别想带走一点值钱的东西。 锦衣卫在忙碌，魏无忌公事繁忙，却依旧坐在那里不吭声。 许凡的压力顿时来了，他讪讪道：“我给魏公添麻烦了。” 魏无忌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 你为什么不把监察御史的腰牌拿出来？ 非要用这么血腥的方式吗？ 还是你有赢高峰的把握！” 只要是官，御史就能弹劾，哪怕只是从八品的监察御史。 许凡一旦亮出御史腰牌，高峰再不服气也得憋回去，老老实实跟许凡扯皮打官司。 许凡憨憨笑了笑，“魏公，我要是说我忘了，您信吗？” 魏无忌一脚踢在许凡的屁股上，“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没想到我也被你瞒住了，二品武者？” 许凡尴尬笑了笑，“魏公，您真会说笑，西川王舍得送二品武者进宫当太监？ 小人就是一个三品武者。 只是有点头脑，刚才故意激怒高峰，又借了寒月刃的锋利罢了。” 魏无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除非脑残才会把二品武者送进宫当太监。 “我需要知道你的真实想法。”魏无忌沉声道。 他内心渴望许凡是一个正直的人，而不是心怀不轨，希望借此扬名立万。 如果是那样，魏无忌把许凡从大狱里捞出来以后，逐出镇抚司。 许凡挺直了身子，大声道：“魏公，我是个太监，但我没有忘记我是男人的身份。 我可以圆滑，可以讨好权贵，可以让别人骂我是奸佞。 但是面对大是大非的时候，我不能让自己没有底限。 我今天可以坐视高峰羞辱王府女眷，明天我就能坐视京城的纨绔羞辱平民女子。 本质上，这没有任何的区别。 如果在镇抚司不能保护普通人，我宁可回东宫！” 许凡说完以后，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我还是炎黄军人。” 魏无忌能够看出许凡是认真的，他起身朝外面走去，“许凡，我希望十年后你还记得今天说的话！ 我魏无忌在，没有人能动你！” 走到门口，魏无忌突然又走到许凡身边，低声道：“你是不是猜到了陛下的心事？” 许凡奇道：“陛下的心事，其实卑职能够妄自揣测的？” 魏无忌冷哼一声，也不理会许凡，转身离开了。 等魏无忌走了，锦衣卫们围了过来，整整齐齐站在院子里朝许凡鞠了一个躬：“许千户！” 许凡走到锦衣卫身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诸位老哥，我只是比你们年轻几岁，少些顾忌。 你们都有家有业。 我虽然是个太监，我虽然没有卵蛋，但我骨子里依旧是个男人。 不能怂！” 他知道，凭借今天对抗高峰收获了这些锦衣卫的效忠。 一直忙碌到深夜，才把王府的财产清理完。 一些东西偷偷摸摸装在了后门的马车，还有清查的账目。 这是要送到皇宫的。 还有一小部分是要送到国库的。 之所以要许凡来，是如何做账才能做的四平八稳。 建武帝要脸。 大张旗鼓抄家，结果没抄出多少钱来，钱去哪里了？ 这账必须做的四平八稳、漂漂亮亮的。 …… 就在许凡抄家的时候，许凡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迹经过锦衣卫的操纵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是锦衣卫的老本行。 不需要润色，只需要原原本本说出去就足够了。 老百姓心中有一杆秤，他们能分得清对错。 京城名媛、贵妇们听了许凡的事迹，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凡凡好霸道！” 她们比谁都清楚，伴君如伴虎。 今日高高在上，明天就可能成为阶下囚。 许凡的行为最能触动他们的内心了。 许凡毫无悬念再次获得了京城女性的支持，【真】妇女之友。 高修知道这件事以后，气的把最喜欢的紫砂壶摔的粉碎，“魏无忌欺人太甚！” 这么一闹，民意就会站在许凡的那边。 如果执意处罚许凡，高修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爹，”高媛媛坐在高修旁边，“堂哥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高修一愣，高峰和高媛媛的感情非常好，两个人好的跟亲兄妹一样。 当然，高峰是刻意巴结高修的子女。 他毕竟是族侄，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 再有本事，和高家人也要搞好关系。 “我和王家小姐还是闺蜜呢！”高媛媛不悦道：“王家出事，我知道要避嫌。 就算不能雪中送炭，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高修很想告诉女儿，这就是现实。 一旦高家垮了，你也会沦为新权贵的万物。 “媛媛，所以你要记住，绝对不能和白玉川有任何瓜葛。 我们支持的是你表哥李承旭！ 你不喜欢你表哥，我不勉强你嫁给他。 但是……你觉得不能和白玉川再有任何瓜葛。 如今那许凡太高调了，迟早会出事。” 高媛媛心里一噗通，许凡会出事？ 她不动声色问道：“出什么事？” “得罪人太多了。”高修眼中冒出寒光，“而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他展现出来的能力越强，庙堂之上就越容不下他。” 第45章 狗奴才，本公主来救你了 高修都没有意识到许凡现在在京城女人圈子里的影响力有多大。 尤其是今天仗义替王夫人母女出头以后。 谁不说许凡一句仗义、真英雄？ 如果高修知道，绝对不会和高媛媛说这么多。 没准一会就去告诉许凡了。 高媛媛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我必须告诉许凡，一定要低调，你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爹，我听安乐说，皇上现在很看重许凡的面膜生意啊！” 高修笑道：“许凡是个人才！太后寿宴上，凭借面膜得到了皇上的注意。 但，面膜只是一个配方而已。 皇上得到了配方……”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高媛媛紧接着道。 “放肆！”高修瞪了高媛媛一眼，“胡说八道什么？这话传出去了可是死罪！” 高媛媛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只有我和爹吗？” 心里却在低估，一定要提醒许凡，配方交出去的时候距离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她突然道：“爹，我听安乐说，许凡是她的人啊！” 高修一愣。 这些孩子的事他自然不关心。 可安乐是建武帝最宠爱的公主，有时候李承旭不方便说的话，安乐就可以说。 他不解道：“许凡会被安乐所用？” “爹，你不知道吗？”高媛媛奇道：“前几天许凡可是帮安乐出了大风头！ 还以安乐的名义给京城的名媛都送了面膜，现在那些名媛都念安乐的好呢！” 高修顿时变的纠结。 他知道外甥女是什么性子，如果这个时候动许凡，安乐公主敢一把火烧了高家。 许凡好手段啊！ 东宫的人和安乐公主走的这么近。 可安乐公主那脾气，谁能劝的动？ 难道就这样忍了？ …… 御书房。 建武帝打坐完，接过雨沐恩递过来的热毛巾，又用无根水送服了一枚金丹。 “说吧！” 雨沐恩连忙把发生的事情向建武帝汇报了一遍。 建武帝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表情。 大周庙堂在建武帝眼中就是一盘棋，所有人都是棋子。 而他是那个棋手。 只要棋子还在棋盘之中，就离不开他的掌握。 雨沐恩看了一眼建武帝，又道：“刚刚收到消息，魏公已经把许凡打入镇抚司大牢，等待明天刑部审讯。” 建武帝冷哼一声，没有吭声。 魏无忌的手段谁看不出来？不就是怕高修暗中搞鬼吗？ “审什么审？” 建武帝不悦道，“羽林军奉命看守王家，谁让他们进去了？ 许凡说的对，王府家眷还没有经过审判，就不是犯人。 高峰凭什么侮辱那些女眷？ 此风绝对不能助长啊！东林党正愁抓不住把柄呢！” 雨沐恩大脑一片空白，他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文官、武官这两个阵营天生对立。 王超虽然被打入天牢，可王超有同年、有至交好友，还有背后的东林党。 高峰羞辱王夫人母女，东林党会放过这个由头吗？ 难怪陛下维护许凡，许凡又猜到了陛下的心事了。 王超倒了，陛下的内库虽然赚了一大笔钱，但东林党损失惨重。 朝堂必须稳定。 这个时候必须有个人出来敲打一下武将，让他们不要得意忘形。 许凡究竟是无意为之，还是猜到了陛下的心事？ 如果许凡猜到了陛下的心事，那这个人就是枭雄啊！ 建武帝根本不在乎许凡有没有猜到自己的心事，只要是替自己做事，就足够了。 “听说安乐和许凡关系不错？” 建武帝突然道。 雨沐恩一头雾水，纵然跟了建武帝几十年，他依旧猜不到建武帝的想法。 帝王心术，恐怖如斯。 “是，前几天诗会许凡帮公主写了一首诗，压下了秦府小姐。” 建武帝露出笑意，“国师今日向朕抱怨说，许凡还没有送面膜给她。 告诉安乐，明日去镇抚司大牢问问许凡，什么时候给国师送面膜！” 雨沐恩心里一噗通。 陛下这一手敲山震虎玩的太漂亮，明明什么都没说，魏无忌那老狐狸还不立刻放了许凡？ 许凡跟着安乐公主到正一观走一圈出来，谁不知道陛下在维护许凡？ 否则什么时候轮不到一个小小的镇抚司千户亲自给国师送面膜？ “是，陛下！” 雨沐恩应道。 建武帝又道：“高峰罚一年俸禄！” …… 清晨。 许凡睁开眼，大牢自然是大牢，不过非常干净。 是诚王之前住的那一间。 这小子太有钱了。 听说是诚王来了以后自己掏腰包装修的。 堪比后世的总统套房啊。 镇抚司上上下下都佩服许凡不畏强权，哪里会为难许凡？ 魏无忌都亲自保了，许凡能在大牢里待几天？ 牢卒自然好好伺候许凡。 “许千户，您看看早饭合不合您的胃口！” 许凡笑道：“兄弟，你太客气了。我现在就是一个阶下囚。” 得罪牢卒？ 他是没办法杀你，但有办法恶心你啊！ 在饭里吐口水、擤鼻涕……恶心死你。 牢卒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的动静。 “狗奴才，你怎么进大牢了？赶紧跟我走！” 安乐公主风尘仆仆跑了过来，一脚踢在牢卒的屁股上，“还不开门放人！” 牢卒不敢躲，满脸愁容，您是公主，可您也没权利放人啊！ 许凡连忙道：“公主，放人得有魏公的命令啊！” 安乐公主一瞪眼：“魏公？父皇昨晚就让人通知我，国师很生气！ 她要的面膜你还没送过去！ 让我领着你去给国师赔罪！” 啥？ 许凡愣住了。 这么点小事，惊动了建武帝？ 天呀！ 难怪国师洛雨致在民间骂声一片，不论东林党，还是武将，都说洛雨致祸国殃民。 “开门！” 安乐公主又踢了牢卒一脚，“没听到我说话吗？” 牢卒连忙打开牢门，他对许凡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想跪下叫爸爸！ 昨天伤了羽林军统领，结果今天早上皇上就让放人。 许千户前途无量啊！ 许凡跟着安乐公主离开了镇抚司大牢，安乐公主鼻子皱了皱，“你赶紧去洗澡，我等着你！ 你身上臭死了，怎么去见国师？” 第46章 许凡，你又夜不归宿！ “只是送个面膜至于这么麻烦吗？”许凡不解道，“再说，国师怎么会见我呢？” “你不懂啦！”安乐公主拉着许凡走，“你的公房在哪里拉？赶紧去洗澡拉！ 见国师必须沐浴更衣，这是规矩。 狗奴才，你应该祈祷国师心情好接见你。 你伤了高峰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许凡是真没有算到建武帝的心思，就是笃定魏无忌会捞他。 现在想到建武帝特意安排安乐公主来，这不是借安乐公主来告诉高家： 许凡我看好，你们动他就是不给朕面子。 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了？ 许凡老老实实去洗澡，安乐公主在许凡的公房里等他。 不一会许凡就洗完回来了。 想到皂角使劲搓身子的痛苦，许凡又想到一件发财的好东西：香皂！ 这东西技术含量并不高。 回头就捯饬出来。 保证京城的女性们都满意。 我，许凡，妇女之友！ 许凡刚进东宫，和李承罡、白玉川走了一个对面。 看到许凡，李承罡就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许凡的鼻子破口大骂： “许凡，你是狗吗？ 怎么出去了就惹事？ 得罪高家，你疯了吗？ 你知道不知道……” 许凡实在懒得跟李承罡这样的蠢猪解释，更加不会和蠢猪一般见识生气。 他直接打断了李承罡的话：“太子，我很忙。 没时间听你唠叨。 皇上让我现在给国师送面膜。” 一句话直接把李承罡噎住了，他自幼不受建武帝待见，对建武帝多多少少有点心理阴影。 白玉川笑道：“许千户，太子也是关心你。既然皇上有吩咐，你赶紧去吧！” 看着许凡的背影，李承罡怒道：“玉川，你就知道护着这个狗太监。 他把东宫当什么？以为是客栈吗？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白玉川已经想明白了建武帝的意思，他郑重道：“太子，许凡打的可是陈王的脸！ 而陛下觉得许凡打的不够狠，又加了一巴掌。 你不应该训斥许凡啊！ 以后要对许凡好点。 他可是东宫的刀，割的都是敌人的肉啊！” 还好李承罡不是太蠢，他恍然大悟：“玉川，你是说父皇对高家也不满了？” 白玉川点点头，“许凡身上东宫的烙印根本抹不去，他不管做什么，我们都要支持。” “本宫支持他？”李承罡鼻子都气歪了，“你看看他现在眼里有我这个太子吗？” 白玉川心好累，可男朋友是自己选的，咬牙也要忍。 “太子，许凡是太子妃的人。 就您和太子妃这关系，许凡可能给你好脸色吗？ 您可是储君，要拿出储君的气度来……” …… 许凡自然不关心白玉川如何安抚爱郎，他刚拿了面膜要走，楚雨萱怒气冲冲走来： “许凡，你又夜不归宿！你把我当什么了？” 楚雨萱很委屈，昨天晚上又做噩梦了。 睡眠质量很差。 高冷？都一块睡了，还谈什么高冷？ 高冷是分对象的！ 现在只有两个人，冷给谁看？ 但凡多个人出来，楚雨萱绝对傲娇起来。 许凡赔笑道：“太子妃，我昨天一不小心又惹祸了。 被关进了镇抚司大牢，这不皇上让我给国师送面膜，才把我放出来。” “你又惹什么祸了？”楚雨萱露出关心的眼神，“用不用我进宫去求求皇上？” “已经没事了！”许凡拍着胸脯保证，“送了面膜我就回来，保证老老实实留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了。” 楚雨萱冷哼一声，“姝慧很想你，知道吗？” 许凡心中一暖，他知道楚雨萱其实想说，我很想你。 但以楚雨萱的性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 “嗯，我也想你们！我先走了！”许凡突然抱了一下楚雨萱，然后急匆匆跑了。 楚雨萱没想到许凡竟然当众抱自己！ 这还是他第一次抱我呢！ 睡觉的时候不算。 许凡胆子越来越大了，以后得好好管管他。 许凡来到东宫门口，安乐公主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狗奴才，你怎么这么慢啊？” “遇到太子了，说了几句话。” 安乐公主不悦道：“理他干嘛？要我说，你就到我身边做事，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这话可不好接。 许凡直接无视了，顺手递给安乐公主一个小盒子，“给你准备的礼物。” 礼物？ 安乐公主高兴的拆开盒子，结果看不懂这是什么。 “干嘛用的？大弹弓吗？” 许凡特意给安乐公主做的a号罩杯。 解释的好累啊。 还好我们是好闺蜜，不然一巴掌抽过来了。 他给安乐公主演示了一下怎么穿，“能够让您显得更大！” 安乐公主终究是个小女孩，一把夺过衣服，羞的满脸通红。 “你答应给我熬的汤呢？” 安乐公主低声道。 “啊？一会从国师那回来我就去给你熬汤。” 许凡这才发现自己承诺出去的东西太多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小绿茶被许凡逗的一路欢笑。 马夫老王有些意外，自从安乐公主喜欢参加大大小小的聚会，老王就随身保护小绿茶。 他心里明白，安乐公主是因为寂寞，才去参加宴会。 自从许凡出现以后，安乐公主似乎变了…… 很快到了正一观。 许凡抬头看着巍峨、庄严的道观，心里忍不住吐槽，尼玛，这里可是京城啊！ 寸土寸金！ 距离皇城这么近的地方，有这么大一个道观？ 安乐公主解释道：“这里本来是皇室的园子，十年前，父皇请国师进京，就把这个院子送给了国师，当做正一观。” 真real！ 许凡对建武帝佩服的五体投地，为了长生，一切皆可舍得。 安乐公主拉着许凡跳下马车，解释道：“不论谁来，都要步行进去，包括父皇。 你抱着面膜！” 许凡抱着几盒面膜，跟在安乐公主身后进入正一观。 里面景致优雅，高山流水、树木错落有致，不愧是皇家园林。 正前方是一座雄伟的大殿，前方放着一个大鼎，点燃了三根胳膊粗的香。 一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道姑走过来，“参见公主！” 安乐公主笑道：“莫愁道长，我是奉父皇之命来给国师送面膜的！” 许凡打量了一眼莫愁道长，好家伙！ 要是穿个后妈裙，妥妥的熟女爱好者的福音啊！ 慈祥、温柔、体贴，懂事，尤其是声音，有催眠曲的效果。 加上那蜜桃一般的身材……许凡想起了前世一个好基友，就喜欢这一口。 莫愁看了一眼许凡，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许凡却感觉胸口中了一拳！ 这道姑，好强，一双眼神仿佛能够洞悉人心！ 第47章 大周国师 “参见莫愁道长！” 许凡的微表情和动作没有任何破绽，前世可是炎黄顶级特工，论演技比那些影帝还要强。 心理素质更是顶流。 “请到后殿稍坐，我去禀告国师。” 莫愁转身走了。 安乐公主对这里很熟悉，带着许凡来到后殿等候国师。 一路上到处都是年轻美貌的小道姑充当护卫。 许凡如今眼光和刚来的时候已经大不同，他发现这些小道姑都很强，三品武者。 一开始忍不住想到了传说：古代的时候，道观、尼姑庵都是淫秽之地。 假借出家人的名头，满足大人物的特殊嗜好。 可正一观显然不是那种地方，地位不同。 安乐公主叮嘱道：“一会国师来了，一定要管好你的眼睛！ 千万不要出丑，你要是惹怒了国师，父皇也不会护着你。” 许凡心中一动，国师的地位这么高？ 我捅了高峰一刀，建武帝都若无其事，直接让安乐公主把我带出来，狠狠抽了高修一巴掌。 等等，许凡终于想通了，陈王一派现在有些强势了。 建武帝借自己的手抽了高家一巴掌，可又把人情卖给了安乐公主。 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帝王心术，娴熟啊！ “国师到！” 殿门口传来莫愁的声音，安乐公主拉着许凡站起来，朝殿门口迎过去。 “参加国师！” 安乐公主朝洛雨致行礼。 洛雨致只是一袭宽松的白色道袍，头发也只是用一根木钗简单的盘在头上，不施粉黛，可那绝代风情，直接让莫愁、安乐公主黯然无光。 许凡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尼玛，这才是女人！ 妹控、姐控、同学的妈妈、小姨、御姐、霸总……各种风情融为一体，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公主免礼，劳烦公主跑一趟。” 洛雨致微微点头，坐在了中央的座位上。 许凡在洛雨致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哪怕前世阅女无数，可那些人凭什么和洛雨致比？ 安乐公主哪里还有往日的嚣张，乖巧道：“国师，不辛苦！” 洛雨致看了一眼许凡，轻声道：“你腰间可是寒月刃？” 许凡淡定自如道：“回国师，正是寒月刃！ 数日前我破了莲花寺杀人案，意外得到寒月刃。 承蒙魏公厚爱，把寒月刃赠我。” 他自认对答得体，却不知道在洛雨致和莫愁眼中，许凡的表现太不正常了。 洛雨致是大周第一美女，加上独特的气质，除了寥寥数人，第一次见到洛雨致的男人没有不失态的。 许凡不过是东宫太监、镇抚司千户，纵然被魏无忌看重，可这表现也太自然了。 洛雨致应了一声，“嗯。” 许凡原以为洛雨致会看一下寒月刃，没想到洛雨致只是应了一声。 殊不知，正一教神兵无数，洛雨致只是好奇，却不会对寒月刃有兴趣。 洛雨致之所以出来，并非对许凡感兴趣，而是出于礼貌来见一下安乐公主。 她刚要和安乐公主闲聊几句，突然发现体内的真气出现了异动。 这怎么可能？ 洛雨致不动声色。 这是她最大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 也困扰洛雨致多年，成为她迟迟无法突破的屏障。 而现在，竟然出现了松动？ 洛雨致道：“许千户越级挑战高峰，不知道许千户师从何人？” 安乐公主一愣，洛雨致极少与人说话，今天见了许凡话怎么变的这么多？ 这不正常啊。 萧淑妃早就帮许凡想好了答案，许凡回道：“回国师，我练的是《混元一气功》。” 《混元一气功》论品阶，只能算是二流武学，终其一生，最多止步一品武者。 而且想要神功不破，不论男女，都不能破身。 但从外表来看，和《莲花宝典》很像。 《混元一气功》在江湖上也不是特别难找到的功法，不会引起人的关注。 洛雨致想到许凡的太监身份，恍然大悟。 对太监来说，《混元一气功》的确是最适合的功法。 可为什么许凡会和我体内真气产生共鸣？ 一会就找一本《混元一气功》来研究。 洛雨致不再理会许凡，和安乐公主闲聊了一会。 安乐公主知道洛雨致出来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不打扰国师清修了，安乐告退！” 洛雨致点点头，“莫愁，给许千户一枚腰牌，以后许千户自己来送面膜就行了。” 莫愁心中一凛，正一观的腰牌送出去的一共都超不过三块，而且都是建武帝的心腹。 现在竟然要给许凡一块？ 只是因为面膜？ 许凡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洛雨致的？ 她脸色入场，掏出一块金色腰牌递给许凡，许凡连忙双手接过：“谢国师！ 我以后定期把面膜送到正一观交给莫愁道长！” 有分寸、知进退。 许凡、安乐公主走了。 洛雨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空无一物，只有一张寒玉床。 “莫愁，帮我找《混元一气功》来。” 莫愁很快就从正一观的藏书阁找到了秘籍送到洛雨致房中。 洛雨致翻阅《混元一气功》，她是当世强者，只需一遍就能够看懂。 看完《混元一气功》，洛雨致还是想不通如此浅薄的内功心法，怎么会和自己的真气产生共鸣？ 想要找到真相，只能亲自去见许凡。 洛雨致知道京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这件事又关系自己最大的秘密，必须谨慎。 不急，十年都等了，还差着十天半月吗？ …… 高峰家里。 白玉初、高广来探望高峰。 “高峰，你放心。”白玉初安慰道：“我已经和刑部那边沟通好了，审讯的时候，一定让许凡付出代价。” “可魏无忌出手了！”高峰皱起眉头，被寒月刃捅的伤口四周的肉都被冻伤了。 医生只能把那些肉都给切了，否则根本无法愈合。 高峰吃的苦头大了。 他对许凡恨之入骨。 高广冷笑道：“魏无忌的确很强，可他的手却伸不到六部来。 他想，皇上就会立刻剁了他的手。 你放心，我爹已经和刑部尚书打了招呼，这件事不会放过许凡的。” 白玉初晃动手里的折扇，“这次许凡不死也得扒层皮！” 高峰松了一口气，“我要亲自去刑部，看许凡如何受刑！”、 这时，白玉初的家仆急匆匆跑进来，“公子，不好了！ 安乐公主去镇抚司把许凡带出去了，现在两个人去了正一观！” 啪！ 狠狠一巴掌抽在了白玉初、高广的脸上，老疼老疼。 第48章 洛雨致：把死太监掳回来 “安乐怎么会把许凡带出来？” 高广皱起眉头，“安乐真是胡闹，一会我就进宫告诉姑姑。 怎么能让安乐和东宫的人走这么近。” 白玉初却想到了另外一层，他结结巴巴道：“高广，你说是不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高广如同被雷砸到了一样，“如果不是皇上的意思，安乐怎么会带许凡去正一观？ 国师可是向来不见客。” 白玉初急了，“我要知道国师有没有接见许凡。” 他知道，如果国师见了许凡，再动许凡就会十分的麻烦。 “正一观都是国师的人，你怎么打探消息？”高广急道，“算了，我想办法去问安乐。 玉初、高峰，我先走了。” 高峰露出绝望的眼神，难道我的刀子白挨了？ 高府。 高修自然也收到了消息，而且比白玉初等人更早、更详细。 他的城府不是白玉初、高广等人能比的。 高修瞬间想通了前因后果，建武帝在敲打陈王一派的人，安稳点。 不安稳许凡的刀就会割下一个。 朝堂之争，罕有到你死我活、图穷匕见的时候，大部分都会适可而止。 谁也不希望两败俱伤，被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秦熙的东林党、白殿恒的军方、魏无忌的阉党，和建武帝的利益都不是完全一致的。 所有人都有私心。 高修想了想，“来人，去告诉高广、高峰，这件事到此为止。” …… 许凡陪安乐公主在街上玩了半天，然后送安乐公主回宫，他也前往东宫。 许凡一再告诫自己：没事千万不要出来浪了。 上次那波杀手有没有放弃自己还不晓得呢。 镇抚司的差事不去也罢。 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东宫，没事撸撸楚雨萱。 “小姐，您看，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在许凡心中，楚雨萱就是家里的红旗，其余都是外面的彩旗，那些人怎么能跟楚雨萱比。 楚雨萱高冷的扫了许凡一眼，“和安乐逛完街，回来用这个打发我？姝慧，扔了！” 姝慧急了：“小姐，你不要送给我啊！ 这可是小凡子的心意。” 许凡知道楚雨萱是故作矜持，拿劲呢！ 他也不理会，“太子妃，没什么事我先下去了。” 楚雨萱嘴都差点气歪了，你过来哄我啊！ 我很好哄的！ 你倒是哄哄我啊！ 可许凡已经走了。 气的楚雨萱扭头朝屋内走去，我要是再理这死太监，我就……我就…… 许凡到库房取了一些橄榄油、椰子油、火碱，木炭、铜锅，还有香料。 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想到用皂角洗澡的痛苦，许凡决定要把香皂整出来。 回想了一下香皂的制作方法，先把火碱融在水里，再加热，加入橄榄油、椰子油、香料。 这味好冲…… 慢慢搅拌，直到融合到一块，然后倒进容器里等待冷却。 许凡坐在椅子上回想最近发生的事，他要复盘。 所有事情都是如履薄冰，一旦失败了就是死。 通过建武帝利用自己捅伤高峰的事情，连敲代打，许凡感受到了庙堂的残酷。 下位者不论如何努力，上位者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否决了你的全部。 变强，只有变强！ 单单现在还不够，还要给自己增加保命的筹码！ 清晨。 许凡从自己的房间醒来，楚雨萱太谨慎了，怕被人发现了，叮嘱许凡一定要早点走。 许凡只好天没亮就偷偷摸摸回到自己的房间，再睡个回笼觉。 有啥好说的 ？ 睡别人老婆，还想睡到自然醒吗？ 吃完早饭准备调整一下香皂的配方，结果来客人了。 “兄弟，数日不见，非常想念啊！” 诚王大大咧咧坐在许凡的房间里，看着许凡手里捣鼓的方方正正的香皂。 准确说是肥皂，只有去污能力，没有香味。 许凡默默收起肥皂，不给诚王看，“王爷，您来有什么事？” “面膜的事！”诚王郑重道：“一直都是我负责皇室的商铺、庄园。 如今京城女眷无人不知面膜，皇上让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出售。” “商铺呢？”许凡这几天问了白玉川，李承罡就是一个穷鬼，连个商铺都没有。 全靠庄园里那点收成过日子。 不是不想搞，而是之前干什么赔什么，搞的李承罡都有心理阴影了。 “看不起哥哥了吧？”诚王起身道：“跟着哥哥走，一条街，你随便挑！” 许凡嘴角抽搐了两下。 诚王真霸气。 意淫一下：要是前世我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有一条街的商铺……我他妈的直接躺平啊。 许凡和楚雨萱打了一声招呼，就跟着诚王出宫去看一条街的商铺。 果然是一条街！ 整整一条向阳街，两边近百个商铺都是诚王的。 许凡嘴角抽搐了两下，我算是见识到了罪恶的封建社会多么的黑暗。 挑选商铺很简单，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确定了。 诚王搂着许凡的肩膀，“兄弟，夕瑶可是问了我好几次，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她想你了！ 可你最近忙的很，找不到你人啊。 走，哥哥请你教坊司听曲。” 许凡很想告诉诚王，我是一个正经太监，怎么可能做那些肮脏事？ “诚王，我还得回东宫啊！” “回去个屁！李承罡有意见来找我。” 许凡还能说什么？ 二人大摇大摆来到教坊司，诚王霸气十足：“告诉夕瑶，许凡来了！” 一嗓子直接传到了夕瑶的小院，夕瑶眼中一亮，她刚刚睡醒，还没梳妆打扮啊。 “你赶紧去告诉许郎，我马上出去，哎呀，快帮我梳头啊！” 夕瑶最近名声大噪，门庭若市，那些人求而不得，转而求次，去找其他的姐妹。 教坊司的生意火爆，徐嬷嬷自然开心不已，夕瑶想干嘛就干嘛。 诚王哈哈一笑，“古往今来，太监得到花魁的放心，你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许凡：“！！！” 不会说话就不要硬说，没文化还出来丢人。 …… 正一观。 洛雨致再次研究了一遍了《混元一气功》，发现对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她醒悟：许凡这小子绝对骗了自己，他修炼的功法绝对不是《混元一气功》。 要是问，自然有一万种方法推脱自己。 看来只有亲自把他撸回来，检查他的身材。 想到这里，洛雨致道：“莫愁，帮我查一下许凡在哪！” 不一会莫愁回禀道：“国师，许凡在教坊司花魁夕瑶的小院！” 洛雨致：“？？？” 太监逛教坊司？ 比淫贼还要可恶，仗势欺人啊！ 我这就把你抢回来。 第49章 许凡失踪了？挖地 许凡比较喜欢教坊司大厅的氛围。 就像回到了前世的夜店，有音乐、有酒，有美女。 诚王也喜欢大厅的氛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个人闷在屋子里重复那些无数次的动作，哪里有在大厅快乐？ 我只是喜欢别人崇拜的眼神而已。 许凡喝嗨了。 穿越过来以后，太压抑了，每时每刻都在勾心斗角，好累。 必须放松，心里那根弦绷的太紧、太久，就会断。 “我，为夕瑶小姐唱一首歌！” 许凡醉眼迷离，但是大脑很清楚，以他现在的修为能用内功把酒精逼出体外。 可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好！”诚王带头鼓掌，同桌的都是勋贵子弟和皇室宗亲。 东林党的几个著名的才子一进大厅，看到诚王和许凡，扭头就走了。 写诗写不过，打也打不过，去干嘛？丢人现眼吗？ 白玉初狠狠骂了一句，“好好的教坊司，乌烟瘴气。” 苏文兴也跟着骂了一句，“看着那个阉狗就来气，走了！”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又露出嫌弃的眼神，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许凡前世号称夜店小王子、电动小马达，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直接征服大厅所有姑娘的芳心。 太监怎么了？我们是好闺蜜！ 新颖的唱法，深情的表白，夕瑶流下了两行泪水，两个人相爱非得做那种事吗？ 才女多情，心与心的交流才是最重要的。 徐嬷嬷高兴的手舞足蹈！ 许凡真是教坊司的吉祥物啊！ 这首新曲子一出，教坊司的小姐姐们娇滴滴唱出来，有几个男人能扛得住？ 苏文兴、白玉川刚刚走到院子里，听到许凡的歌声，同时啐了一口，“淫词艳曲，难登大雅之堂！” 两个人一扭头，更加嫌弃对方，又同时啐了一口。 没有人注意到，大周国师洛雨致站在教坊司的屋顶，她听到许凡的曲子，面无表情。 自从修炼《太上忘情诀》，她已经没有了人间的七情六欲，但随之遭到了心魔反噬。 数年前洛雨致来到京城，和建武帝达成协议，她协助建武帝修道求长生。 而建武帝把皇室至宝寒玉床赠予洛雨致。 洛雨致借助寒玉床压制心魔，但一直没有办法化解心魔。 想要突破宗师境，只能化解心魔。 那天见到许凡，洛雨致感觉心魔竟然被压制了，一开始以为是寒月刃。 后来发现不是寒月刃。 怀疑是许凡的内功心法，结果《混元一气功》一点用都没有。 这才想掳走许凡一查究竟。 “这曲子有点意思。”洛雨致跟着哼唱，她声线极美，小声哼唱秒杀了夜店小王子。 只是她修为精湛，能够控制声音不传播，旁人根本听不见。 她也不着急，太上忘情，清心寡欲，世间一切都不能扰乱洛雨致的心境。 屋内气氛越来越嗨。 《月亮代表我的心》通俗易懂，很多人开始跟着一块唱。 宛如后世的音乐节一般。 夕瑶突然生出了警惕心，周围那些“好姐妹”看许凡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啊！ 这可不行。 必须牢牢把许凡拴在自己身边。 可别说太监，就是男人都拴不住啊。 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质啊。 男人都很专一，都喜欢十八岁的少女。 没看到萧吟冰、风浅清两个贱人的眼神吗？恨不得把许凡吃了。 终于，夜深了，大家都玩累了，许凡搂着夕瑶回到小院。 “我去嘘嘘！” 许凡走到茅房，喝的酒水太多了，再不防水就爆了。 夕瑶点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热水，沐浴！” 许凡放完水，刚走出茅房就失去了意识。 洛雨致拎着许凡消失在了夜空中。 夕瑶等了半天也不见许凡回来，还以为许凡是解大手。 可又等了一会，还没回来。 难道掉进去了？ 喝了那么多酒…… 夕瑶急匆匆跑到茅房，哪里有人？ 难道那些妖艳的小婊砸把许凡拉到了她们房中？ 许郎能写诗、能唱曲，谁得到许郎，就能名震京城。 夕瑶一个个小院找，闹腾的动静那叫一个大，原本那些客人要发飙，可诚王听说许凡丢了，穿上裤子就跑出来了。 萧吟冰不悦道：“夕瑶，你嚷嚷什么呢？许凡是个大活人还能丢了？ 再说了，你是许凡的什么人？” 她不爽！ 明明许凡第一次来教坊司是我陪的。 风浅清也冷嘲热讽：“没准是你惹怒了许凡，现在出来冤枉我们？” 其余的花魁纷纷跟着嘲笑夕瑶。 夕瑶毕竟是没出阁的女孩，顿时被挤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兄弟呢？丢了？挖地……” 诚王突然回过神来，许凡的功夫怎么可能失踪？ 难道许凡急事提前走了？ 我要是闹腾起来，反而不合适。 “我兄弟应该有事走了，镇抚司的案子比较多，都散了吧！” 诚王发话，吓唬这些纨绔杀鸡用牛刀。 夕瑶见各小院都没有许凡，心里松了一口，听到诚王的话，一想没准是这么回事。 镇抚司办案，自然不会告诉别人。 …… 正一观。 许凡被点了昏睡穴，躺在地上。 洛雨致检查完许凡的身体，恍然大悟：“原来是《莲花宝典》！” 她对天下武学皆有涉猎。 而《莲花宝典》又极其特殊，只要用内力进入丹田就能认出来。 “哼，《莲华宝典》的确和《混元一气功》有些相似。 没想到这小太监竟然修炼到了第八重，万中无一的天才啊！” 《莲花宝典》流传出来的都是残篇，没有武者能够忍耐住那种寂寞。 而且破功太容易，被诱惑后，玩一出左右互搏都能自爆而死。 脑残才会练这种功夫。 洛雨致思索道：“他是如何突破到第八重的？这应该是能够解决我心魔的关键。” 数百年来，没有人炼成了《莲花宝典》第八重。 洛雨致把许凡扔在寒玉床上，引导许凡的莲花真气进入自己体内修炼。 第八重莲花真气对洛雨致来说太弱了，但加上寒玉床，功效更强。 运转了三个大周天，天已经快亮了。 洛雨致喜道：“有许凡相助，这次能够压制七天。” 以往洛雨致每天都要在寒玉床上修炼才能克制心魔。 洛雨致看了一眼许凡，“以后每隔七天就把这小子带过来修炼。 只是第八重莲花真气还是太弱了，想要彻底化解我的心魔，最起码要第九重。” 看了看外面，洛雨致打算先把许凡放回教坊司。 等下周再抢回来慢慢研究。 第50章 高峰被杀，许凡入狱 洛雨致趁着夜色把许凡丢到了夕瑶的床上。 很好心，很善良。 我洛雨致从来不白使唤人，因为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以洛雨致的修为教坊司没有人能够发现她的存在。 做完这一切，洛雨致回去补觉了。 夕瑶迷迷糊糊起来解小手，结果一转身发现身边有个人，一声惨叫，劈头盖脸朝许凡打去。 许凡被夕瑶打醒了，起床气十足：“你疯了？” “许郎？”夕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环听到动静拿着蜡烛走进来，看到夕瑶骑在许凡身上，两个拳头举在半空中。 她瞪大眼睛：许凡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夕瑶问道。 “我不是一直都在吗？”许凡一头雾水，想了半天，印象停留在去嘘嘘。 难道我喝酒断片了？ 不是吧！ 喝酒断片了？ 夕瑶猛的想起许凡是锦衣卫千户，难道昨天晚上去执行任务了？ 镇抚司的事不要打听，会没命的。 “是，是，许郎想必是昨晚喝多了。”夕瑶讪讪道。 许凡感觉头还有点懵，也没有多想，“睡个回笼觉！” 夕瑶木讷点点头：“嗯，睡个回笼觉。” …… 清晨，高峰的小妾睁开眼，迷迷糊糊一摸，发现摸了一手鲜血！ 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接着扭头一看，高峰的人头被砍下来，挂在了自己的头顶。 小妾直接晕了过去。 高修收到高峰被杀的消息大怒，亲自去找建武帝告状，要求抓到凶手。 建武帝大怒，五品统领被杀，这是在挑衅大周的皇权、朝廷的威严。 下令镇抚司、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三天内必须破案！ 大理寺卿刘鹏、刑部尚书段飞、御史大夫魏无忌三人齐聚一堂。 刘鹏不情愿，也只能率先开口，“魏公，高峰被杀，仵作检查伤口，发现已经结成了冰晶。 众所周知，魏公把寒月刃给了许凡…… 许凡和高峰又刚刚产生了冲突，的确有杀人动机。” 魏无忌冷冷道：“我知道。 只是许凡在东宫，刘大人你应该去到东宫要人啊！” 刘鹏一愣。 前天高峰和许凡的冲突，一个小小锦衣卫千户引得魏无忌亲至！ 谁不知道许凡是魏无忌的爱将？ 他的意思是，许凡是魏公的人，您去东宫要人，不论如何先关起来再说。 魏无忌直接打太极拳，实属正常。 段飞叹了一口气，“魏公，要不您去东宫要人？” 魏无忌一瞪眼，段飞、刘鹏二人后背发凉。 他冷冷道：“我凭什么去？镇抚司为了避嫌，这次不参与查案。 我是以御史大夫的身份，监督而已。 什么时候查案让御史台出面要人？” 段飞叹了一口气，“那本宫去东宫要人，刘大人去高家查案！ 魏公德高望重，一定能够秉公执法。” 魏无忌知道段飞在给自己上眼药，怕自己到时候维护许凡。 他冷哼一声，理都不理段飞。 许凡那只小狐狸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对手布了这样一个局，有点意思啊。 他心里清楚，对方是用这个案子困住自己，甚至还准备了一堆后手等着自己。 到时候想要保住许凡的命，就得付出代价。 可惜啊！ 你们低估了许凡，更加低估了我。 …… 东宫。 刑部尚书段飞亲自上门，李承罡、白玉川二人连忙出来迎接。 李承罡态度很诚恳：“段尚书，您有事？” 一部尚书，是自己必须拉拢的对象啊。 段飞把高峰的案子说了一遍，叹道：“太子，还请你不要让我为难，许凡是第一嫌疑人，必须带回去。” 李承罡连忙道：“段尚书，您放心，本宫一定全力配合您查案。 来人，去喊许凡来。” …… 许凡被洛雨致点了昏睡穴，回笼觉哪里睡的着？ 夕瑶心里悬的石头落地了，许郎办完事第一时间回来找我，心里只有我！ 窝在许凡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看到外面天亮了，许凡想到没有和楚雨萱打招呼就夜不归宿，有点瘆得慌。 要不先回去？ 想到就行动，立刻回东宫。 轻轻挣脱夕瑶的胳膊，穿好衣服回东宫。 昨晚夜不归宿不敢去见楚雨萱，偷偷摸摸回到自己房间，嗯，一会问我就是半夜回来的。 应酬完就回来了。 左右无事，许凡继续改良香皂的配方。 香味比较难搞，没有香精。 只能用香料，或者从花瓣里提取香精。 都很难搞。 可一旦研究成功就是暴利。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白玉川站在门口，道：“许凡，羽林军第九卫统领高峰昨晚在家里被人砍下了人头。 刑部尚书段飞亲自来东宫，要带你回去问话。” 许凡立刻察觉到一个大阴谋落在了自己头上，但我昨晚夜宿教坊司，多少人都看到了。 夕瑶、诚王都能给我作证！ 怕什么？ 许凡当然不能在气势上弱了，“高峰死了找我干嘛？” “皇上下令，三司会审，你刚刚和高峰发生冲突，有杀人动机。”白玉川解释道，“你只能跟他们走。” “我知道了！” 许凡知道三司会审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有魏无忌在，自己的安全没有问题。 可一天不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就要关在大牢里？ 到时候在大牢里明刀暗枪该如何应对？ 我必须想办法破局！ 白玉川问道：“你昨晚不在东宫，去了哪里？” “诚王拉我去教坊司喝酒，我早上才回来。诚王和夕瑶都可以给我作证。”许凡冷笑道：“敌人这个时候杀高峰，就是想搞死我，肯定一堆后手。” 白玉川沉默片刻道：“许凡，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你是东宫的人，谁动你就是不给太子面子。” 许凡很想问问白玉川，太子那个粗鄙的武夫有面子吗？ 忍了。 “白少傅，我去和太子妃说一声。” 和楚雨萱告别，别说白玉川，就是刑部尚书段飞也说不出什么。 这里是东宫，许凡也不是普通人。 要是普通人直接带走，还给你哔哔的时间？ 许凡来到楚雨萱的房中，楚雨萱瞪了许凡一眼：“还知道回来？” 第51章 死亡局 许凡没来由心里一凛，就像偷腥被老婆抓住了一样。 原本还想撒谎自己半夜回来的，可那样和教坊司的口供就对不上了。 聪明的许凡直接避开夜不归宿这个话题：“太子妃，高峰死了，刑部要带我回去问话。” 楚雨萱睡眠质量好了，心情也好了。 至于诚王带许凡夜不归宿，太监能干什么坏事？ 她心中确实有些许不爽，但听到刑部要带走许凡，瞬间转变成护短。 楚雨萱不悦道：“高峰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刑部想要问话，在东宫问就是了。 凭什么带你走？” 许凡苦笑道：“太子妃，您一定要冷静。 敌人肯定还有后手，我们现在静观其变，坐等他们出招，以不变应万变。” “凭什么？”楚雨萱急了，“本宫的人，说带走就带走？我去跟段飞说。” 许凡心中一暖，关键时刻还得靠女霸总。 别看最近越来越有女人味，晚上非得拉着自己当催眠药。 可有事是真顶。 他连忙劝道：“太子妃，您别激动啊！只是带我回去问话啊。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搞清楚情况再说啊！” 许凡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这个案子绝对不简单。 要是能够破案，就能够稳固之前户部贪墨案、莲花寺杀人案带来的影响力。 这个是最重要的。 “我跟你去见段飞。”楚雨萱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 之前在东宫小心行事也就算了。 现在你们还把我当软柿子捏？ 许凡想去拉，却又不敢拉。 “段尚书，”楚雨萱看着段飞，“高峰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晚！”段飞老老实实回道。 “昨晚许凡一直在……”楚雨萱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也不知道许凡在哪，“许凡，如实告诉段尚书，你昨天晚上在哪！” 许凡没有想到遇到楚雨萱这样的猪队友，太监去教坊司，这事好说不好听啊。 一想到去了刑部大堂还要忍受这样的嘲讽，许凡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昨天和诚王去挑选卖面膜的商铺，后来诚王让我陪他去教坊司。 我一个小小的太监，敢拒绝诚王的要求吗？ 我只能去啊。” 许凡一副无奈的表情。 李承罡本来想呵斥许凡不懂规矩，可听到诚王，顿时把话憋了回去。 “我昨晚一直在教坊司，诚王和教坊司所有人都能为我作证。” 许凡拍着胸脯保证，他很自信。 只要有不在场的证据，我就不是凶手。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被洛雨致掳走了，更加不知道夕瑶嚷嚷的整个教坊司都知道许凡不在教坊司。 死亡局啊！ 段飞其实也不相信许凡是凶手，东林党内部也分派系。 他知道审许凡就是得罪东宫和魏无忌，我和杨志敏又不是一路的，他死活关我屁事。 好处你们拿了，得罪人的事我来干？ “许凡，你是嫌疑人。本官和大理寺卿刘鹏、魏公三司会审，麻烦你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段尚书，”白玉川抢在楚雨萱之前道：“许凡若是受了委屈，哪怕闹到金銮殿，太子也不会怕！” 李承罡气疯了。 我为了这个死太监去告御状？ 我有病啊？ 我巴不得他死了呢！ 可李承罡有一样好，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反驳白玉川。 楚雨萱见自己想说的话被白玉川抢先了，她也就不再多说，“许凡，你尽管随段尚书去，有任何事太子都会替你撑腰。” 段飞笑道：“许总管只是回去协助调查，怎么会受委屈呢？ 许总管要是清白的，我亲自送许总管回来。” 他的城府自然不会在太子面前失态。 东林党不牵扯夺嫡是秦熙定的，秦熙叮嘱所有人：若只是一个李承罡，他的太子之位绝对保不住。 但有白玉川辅佐，而李承罡对白玉川言听计从，李承罡极少犯错误。 只要不犯错，李承旭、李承泽折腾的再厉害，建武帝也没有废太子的理由。 太子是国本。 不是东林党不想把持朝政，而是建武帝帝王心术太厉害，一旦东林党的势力见涨，建武帝就会打压。 但凡换个皇帝，东林党早就成为一言堂了。 明眼人很多，糊涂的是李承罡、李承泽、李承旭三位局中人。 白玉川笑道：“我送段尚书！” 许凡老老实实跟在段飞身后。 他没有问关于案子的事情，问了也是别问。 他跟着段飞来到刑部，段飞、刘鹏、魏无忌三人坐在大堂上。 刘鹏亲自审问。 “你昨晚在哪里？” 许凡道：“昨日诚王邀请我去教坊司喝酒，一直喝到半夜。 后来我在花魁夕瑶的房中睡了一晚。早上才回东宫。 教坊司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大堂上所有人都憋着笑，记录案宗的小吏差点笑出声。 太监去教坊司？ 魏无忌扭过头，他原本以为许凡昨日在东宫，结果去了教坊司。 看到魏无忌扭过头，原本想笑的人都憋住了。 魏青衫也是太监，嘲讽许凡岂不是连带魏无忌一块嘲讽了？ 这样的低级错误可不能犯。 “来人，传唤教坊司的证人。” 魏无忌突然开口道：“命人把诚王也叫来，他和许凡一块去的教坊司。” 他老谋深算，怕教坊司的人陷害许凡。 徐嬷嬷、夕瑶等一众人都被传唤来了，诚王也姗姗赶来。 “许凡昨晚可在教坊司？”刘鹏问道。 徐嬷嬷、夕瑶等人第一次来到刑部大堂，被传唤的时候都吓呆了。 夕瑶看着许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啊，是我带许凡去的教坊司，许凡还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大家都可以作证。” 诚王还不知道高峰被杀的事，他自然而然要替兄弟出头。 三司会审怎么了？只要没犯法，你九司会审，我也不吊你们。 刘鹏点点头，又看向徐嬷嬷和夕瑶。 徐嬷嬷道：“是，诚王爷带许千户来的教坊司。” 夕瑶也跟着道：“昨日傍晚，诚王爷和许千户来到教坊司。” “许凡一晚上都在教坊司？”刘鹏又问道。 诚王一愣。 徐嬷嬷、夕瑶也愣住了。 刘鹏看到三人的表情，郑重道：“诚王，昨晚羽林军第九卫统领高峰在家里被杀。 皇上命我和刘尚书、魏公三天内必须找出凶手。” 诚王火了，“高峰可是二品武者，许凡一个三品武者能不惊动别人杀死高峰？” 许凡心中一阵感动，诚王还是靠谱的。 第52章 复盘案情，反客为主 刘鹏看了一眼魏无忌，道：“诚王爷，大理寺在高峰的屋内发现了迷香的味道。 还有凶手的脚印。 只需要和许千户的鞋印对比一下就可以。 另外，高峰的伤口结了冰晶，和许凡的寒月刃伤势很相似。” 夕瑶心里一扑腾。 昨晚许凡悄悄离开教坊司，莫非去杀了高峰？ 她有心帮许凡隐瞒，可昨晚她闹的动静太大了，谁都知道许凡不在她的小院里。 夕瑶露出后悔的眼神，是我害了许郎！ 她已经相信是许凡杀了高峰。 刘鹏是凭借本事一步步从县尉到通判再到大理寺丞、大理寺卿。 眼光十分毒辣。 “徐嬷嬷，昨晚许凡可是一整晚都在教坊司？” 徐嬷嬷纵然希望许凡帮夕瑶多写几首诗词，可在这种场合也不敢隐瞒啊。 她结结巴巴道：“昨晚酒宴结束后，许千户去夕瑶的小院，可后来夕瑶发现许千户不在。 夕瑶每个小院都找了，都没有许千户的踪迹。 很多人都见了。” 许凡脸色大变，我……难道是我断片那段时间？ 头顶一团乌云。 魏无忌眉头一皱，他不相信许凡是杀人凶手，许凡有原则，但又圆滑。 谋定而后动。 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蠢事？ 可许凡的表情让所有人都有一种事情败露的感觉。 诚王有心替许凡隐瞒，可昨天晚上的动静太大了，整个教坊司的人都知道了。 瞒都瞒不住。 夕瑶滑落两行清泪，是我害了许郎！ 刘鹏、段飞、魏无忌都发现了事情不对劲。 就连张口我兄弟、闭口我兄弟的诚王都闭嘴了，显然许凡昨天晚上中途离开了教坊司。 段飞问道：“许凡，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如何解释你刚才说谎了！” 魏无忌和高峰都没有吭声。 魏无忌是坚信许凡不会做这么无脑的事，莲花寺的案子都能破，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倘若教坊司无人发现许凡离开，动刑后夕瑶才说出来，魏无忌反而相信许凡可能是凶手。 现在……呵呵……明显是有高手在背后布局。 能够悄无声息打晕许凡、潜入高家杀死高峰，又返回教坊司把许凡放回去，让许凡以为自己一直在教坊司。 一品武者！ 【洛雨致：许凡是我打晕的，是我带走的，也是我送回去的。 但我不是一品武者，我是宗师武者。】 高修则是不信许凡敢杀高峰，魏无忌如此看重的人，会这么蠢？ 知道许凡不是凶手，不代表高修抓住机会肯放过许凡。 这是两码事。 许凡是东宫的人，而高修支持的是陈王李承旭。 但高修不到最后不会吭声，二品大员岂能这点城府都没有？ 许凡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对方给自己布置了一个惊天巨网。 可我许凡何德何能，纵然我死了，又能影响谁？ 李承罡？魏无忌？ 得利的一方又是什么人？ 听到段飞的话，许凡平静道：“回段尚书，昨晚我跟夕瑶回去后，我去茅房。 但是后面的记忆我没有了。 当我醒来以后发现自己躺在夕瑶的床上。 这点夕瑶可以作证。 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喝醉了断片了，我还纳闷。 想来是有高手把我打晕了藏起来。” 夕瑶连忙道：“天快亮的时候奴家起夜，发现许千户躺在身边，被吓的惨叫。 婢女小环听到奴家的叫声来到屋里。” 说完夕瑶紧握双手，前面都是大周官场最厉害的几个人，她能说完话已经不错了。 这些话压根就没有人去怀疑真假，因为不论是真是假，都无法证明许凡的清白。 刘鹏看向许凡，“听说你破了莲花寺杀人案，你有什么要说的？” 言下之意，聪明人之间就不要说那些没有用的。 当然这是因为魏无忌在场，否则怎么会如此客气？ 许凡斟酌了一下，“请给我时间，让我复盘一下案情。 现在的案子和诚王、夕瑶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可以退下了。” 刘鹏一挥手，诚王纵然不情愿也得离开，“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蒙冤的。” “多谢诚王，您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许凡和诚王告别，又看了一眼夕瑶：“我不是凶手，昨天晚上我是被人打晕了。 你没有害我，不用内疚。 我还想听你给我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夕瑶哭着点头，被徐嬷嬷拉着走了。 诚王冷冷道：“本王不走！” 他不想走，谁有办法？忍吧！ 刘鹏一挥手，就连衙役、寺丞等人都出去了，只留下记录案宗的小吏。 许凡知道刘鹏懂了自己的意思，案子没有破之前，任何消息都不能泄露。 “昨天诚王邀请我去选商铺，销售面膜，我离开了东宫。 然后选好店铺以后，诚王邀请我去教坊司，制造了我不在东宫的机会。 诚王，您不用解释，我没有怀疑你。 你把我当兄弟，我是绝对不会怀疑你的。 我只是在复盘案情，不放过任何一个我知道的线索。” 诚王松了一口气，他本来打算就算许凡是杀人凶手，也要拼劲全力保住许凡的命。 如果许凡怀疑自己，那就太寒心了。 刘鹏解释了一句，“许凡的意思是，他要是在东宫，高峰被杀根本怀疑不到他。 出入宫门都需要登记。 他离开东宫当晚，高峰就被杀，要么他是凶手，要么有人在一直盯着他。 就算不是诚王约许凡出去，其他人也一样。 本官是在分析案情，不代表本官的立场。” 他不想得罪魏无忌，也不想得罪高峰。 大理寺经常需要羽林军协助办案，刘鹏和高修还是有点交情的。 许凡心道，刘大人，我谢谢您啊！ 您这解释诚王不内疚？ 许凡继续复盘案情：“如果我是凶手，我会跟着夕瑶回到小院以后，迷晕夕瑶，然后再去杀人。 毕竟，高峰是被迷药迷晕的，我迷晕了夕瑶不过分吧？ 而不是突然失踪，夕瑶又不知道，关心我，结果闹的教坊司都知道我不在了。 这么大的漏洞，我是不会出现的。” 高修突然道：“如果你是反向思维呢？你故意留下破绽，反而能够不引人怀疑。” 许凡竖起大拇指：“高提督，您说的对。 如果我真想杀高峰，那天在王府我就杀了，根本不用等到昨天晚上。 我知道我根本无法证明我的清白，那么就由我来破案如何？ 如果我破不了案，那么我就是真凶。 想来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在众位大人的注视下，栽赃陷害吧？” 反客为主！ 第53章 找到线索 如果没有魏无忌，许凡说这话根本没有人理会。 审不出来，直接大刑伺候。 刘鹏没有接许凡的话，“来人，检查一下许凡的鞋子！” 大理寺主管刑侦，平日里没少被镇抚司嘲讽能力不行。 现在要是再被镇抚司破了案子，刘鹏干脆引咎辞职算了，回到大理寺也会被手下嘲讽。 我先走完流程，再看情况让不让你哔哔。 段飞补充了一句：“我去东宫的时候，特意看了，许凡没有换鞋！” 许凡心中一凛，这些老狐狸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段飞这老狐狸还专门去我屋子检查我的鞋。 两个大理寺丞走进来，他们手里拿着拓印下来的鞋印。 许凡抬起脚，“我穿的是东宫的官靴，想要找到同款很容易，而身高相仿的人脚大小也相差不大。” “许千户，麻烦你坐正好吗？”一个寺丞不悦道，“你这样歪歪扭扭我很难检查？” 许凡一愣，不就是让抬起脚吗？ 咋滴？我两条腿还得左右对称？ 难道这逗比有强迫症吗？ 他还是顺从的坐正了，两只脚无比对称的抬起来。 寺丞明显松了一口气，耐心检查完，郑重道：“回刘大人，在高峰屋内发现的脚印和疑犯的一模一样。” 刘鹏看向许凡，“许凡，我知道你还想说，如果你去杀人，怎么会穿东宫的官靴？ 本宫只是想告诉你，之所以对你客客气气，是因为魏公在这里。 否则早对你上刑了。” 扮黑脸！ 段飞接道：“许凡，你刚刚和高峰发生冲突，然后高峰惨死。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的你清白？” 不说查案，让你自证清白。 毕竟刑部也要脸，真让镇抚司破案，刑部也脸上无光。 扮白脸。 许凡对这一套太熟悉了，特工难免有被抓住的时候，反审问是必修的课程。 他道：“感谢段尚书替我解释。 听说修炼寒冰类功法的武者也可以制造出类似的伤口。 刘大人，你可以取一条狗来，我砍下狗头，检查伤口不就知道了吗？” 寒月刃自带寒气，若以内力激发，有冰冻效果。 伤口独一无二很难模仿。 刘鹏摆摆手，示意衙役去找一条狗来。 不一会，衙役牵了一条狗过来。 许凡握紧寒月刃，“高提督是高手，您自然能看出我有没有隐藏实力。 如果没有猜错，高峰是在睡梦中，在床上被人砍下人头。 想要一刀砍下人头，又是在床上，必须把力道拿捏的十分精准。 我是一个三品武者，自问要做到得出全力。” 说完，许凡一刀砍下了狗头。 狗的脖子、头的伤口都被冰晶冻住，只流了一点血。 寺丞走过去仔细检查狗的伤口。 许凡提醒道：“如果觉得有差别，可以等过几个时辰再看。 既然能在高峰尸体上发现冰晶，说明对方功力很强啊，精通寒冰真气的一品武者。 大周也不多吧！” 仵作摇头道：“许千户，不用过几个时辰。 高峰的伤口不是寒月刃造成的。 之前我还无法确认，看到许千户的寒冰刃以后，我发现高峰伤口的冰晶更像是杀人以后用寒冰掌之类故意掩饰的。” 大堂内陷入了安静。 魏无忌是波澜不惊，这点小事情许凡还能处理不好？ 段飞、刘鹏则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让许凡破局了------若不是魏无忌坐镇，许凡人微言轻根本没有人信。 人才！ 不愧是一天破了莲花寺杀人案的神探。 高峰看了许凡一眼，许凡每一句都能说到重点。 身在死局，竟然还能保持冷静。 李承罡有白玉川辅佐已经让自己头疼，如果再多了许凡，还有镇抚司的身份，己方会更加危险。 不论凶手是不是许凡，许凡必须死。 高峰看着许凡，“这只是减轻了你的怀疑，但不能证明你不是凶手，为了掩饰伤口，做点小动作不稀奇吧？魏公。” 魏无忌没有吭声。 就连许凡都无法反驳高峰的话，想要破局，就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京城最近没有精通寒冰真气的一品武者出没。”魏无忌开口道。 他必须保持公正。 镇抚司负责搜集情报，每一个出没京城的一品武者都会第一时间通知魏无忌。 许凡：“！！！” 魏公，我谢谢您啊！ 他知道魏无忌的身份必须保持公正，不能偏袒自己。 可他妈的我怎么破局啊？ 凶手从自己一出东宫都盯上了自己，每一步棋都让自己无法自证清白。 【洛雨致：我也没有想到我一时兴起给你带来这么大麻烦啊！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真判了死刑，我会去找建武帝要人的。】 许凡再次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必须破局，否则魏无忌也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袒护自己。 “诸位大人，我杀高峰的目的是什么？ 我许凡就在这里，怎么都跑不了。 我们为什么不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我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杀高峰的目的是什么？ 是不是他手里掌握了什么秘密，被杀人灭口？ 羽林军第九卫负责守卫哪里？ 我许凡死不足惜，可如果京城守卫出了问题……” 他没有说完，相信大家都懂。 果然，被许凡提醒以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高修，他一开始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就以为是单纯的仇杀。 毕竟因为夺嫡，高家和东宫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做出这种事打压自己，毫不意外。 可高峰背着自己做了事，然后被杀人灭口。 那敌人的目标岂不是第九卫守卫的……太庙？ 魏无忌脸色如常，刘鹏和段飞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 在他们心中，许凡死不足惜，如果因为许凡而耽误了大事，太庙出事，到时候他们都难逃此咎。 【建武帝：挖朕的祖坟？】 许凡知道自己终于抓到了重点，但他不知道第九卫负责守卫哪里，更加不知道大周太庙就在那。 “再次复盘一下案情。 只是我的猜测，如果冒犯到了高提督，还请高提督谅解。 毕竟我如果找不到真凶，我就是真凶。” 第54章 协助大理寺破案 高修脸色阴沉，直接无视许凡的嘲讽：“你说，本官这点胸襟还是有的。” 许凡开始复盘案情：“如果高峰被收了某些见不得光钱，而对方马上就要开始行动，或者已经行动了。 那真凶肯定会杀人灭口。 恰好我和高峰产生了冲突，于是我就成了替罪羊。 若是普通替罪羊，大刑伺候，屈打成招，不出三天肯定能破案。 可我是太子的人，还有魏公照拂，屈打成招肯定不可能了。 这案子十天半月就不一定能查清楚……而这段时间恰好又足以支撑对方完成这些事。” 段飞、刘鹏两个人脸色更难看了，屈打成招？ 你埋汰谁呢！ 诚王站起来怒道：“还有七天就是武宗皇帝的忌辰！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你们抓着许凡不放，太庙出事，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的家！” 刘鹏、段飞、高修三人同时站起来，他们直接无视了诚王的话。 主要是这话没法接。烧太庙≈挖祖坟。 身为皇室，要是太庙出了事还不发飙，那才不正常。 魏无忌表情凝重，“许凡，你继续说！” 刘鹏、段飞浑身冷汗。 如果是不是许凡足够聪明，逆推案情，他们绝对会抓着许凡不放。 拖个十天半月，黄花菜都凉了。 高修现在已经不关心高峰的死活了，他知道高峰贪财好色，被人收买一点都不意外。 太庙出事，他直接抹脖子算了。 许凡叹了一口气，“现在高峰的死已经不是第一重要了。 高提督，您最好立刻换防，换掉第九卫。 当然，也可以暗中布局，等待对方上钩。 太庙最好里里外外都检查一下，若是太庙内有什么违禁品，一把火点起来。 都是木头盖的房子，皇上就算被吓到也不好吧！” 魏无忌打断了许凡的话：“太庙和羽林军的事，不是你能掺和的。 这些你不用管。 你继续说高峰的案子！” 许凡知道魏无忌是为了自己好，身份太低，牵扯过多最后容易被杀人灭口。 “如果没有线索，就把我关进镇抚司大牢呗！ 魏公可以跟刘大人、段尚书吵一架……外松内紧…… 如果对我放心，我可以混入大理寺，再去高家检查一下。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肯定会留下线索的。” 许凡知道危险已经过去了。 身为顶级特工，掌握语言艺术也是必备技能之一。 他已经不知不觉掌握了主动，带着所有人的节奏走。 高修凝视许凡，他一字一句道：“许凡，如果是你杀高峰的凶手，纵然魏公护着你，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如果你推算对了，你和高峰的恩怨一笔勾销，我高修欠你一个人情。” 魏无忌看向高修，“高提督，现在已经不单单是羽林军的事了，镇抚司也必须介入。” 高修看着魏无忌，他不甘心，但也没有办法。 一旦出事，镇抚司也会被牵连。 “辛苦魏公了。” 魏无忌又看像段飞、刘鹏，“许凡是镇抚司的人，但我绝对不会偏袒许凡。 现在事关太庙，许凡又自证清白，就让他来协助大理寺破案，如何？” 刘鹏能说什么？ 现在案子破不了几个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魏无忌也给足了面子，协助大理寺破案！ “一会魏公带着许千户回去，关押在镇抚司大狱，稍后再安排许凡来大理寺。 我会让邢蒙、张硕协助许千户查案。” 刘鹏不得不妥协，他想不出比许凡更好的办法。 许凡叹了一口气，“诚王，你刚才要是听我的走了，省多少事！ 你被卷进来了，你跟着我们一块查案吧！” 诚王也回过神来了。 许凡有嫌疑，他把许凡从东宫里带出来就没有嫌疑吗？ 我老老实实当个闲散王爷不好吗？ 现在被卷进来了。 许凡说的还是好的，按说应该是被关起来。 诚王想到这里摆摆手：“算了，我去镇抚司大牢住几天吧，还是那个房间。” 查案？ 那是不可能的。 查清楚了对我又什么好处？ 许凡没有想到诚王这么光棍，“好嘞，咱们兄弟一块去住，这样整个京城就都知道了。 我想先去看看高峰的尸体。” “邢蒙，你带许千户去停尸房。”刘鹏吩咐道。 停尸房。 许凡检查高峰的尸体，一眼就看出伤口的冻伤和寒月刃带来的冻伤完全不一样。 “你们大理寺都是猪吗？” 许凡一把拉开高峰胸前的伤口，“这是寒月刃带来的伤口，这能一样吗？竟然污蔑我！” 邢蒙默默帮高峰整理好了胸前的衣服，伤口两边的衣服十分对称，很美观。 他露出满意的眼神。 “你不适合查案！”许凡再次确认这个衣衫整整齐齐没有一点褶皱的寺丞有强迫症，“你这样会毁掉现场。 如果你去过高峰的现场，还收拾整齐了，你就祈祷刘大人不会废了。” 邢蒙嘴角抽搐了两下，张硕连忙道：“许千户，所有案发现场都不让邢蒙进，他就负责审问犯人。 我俩分公很明确，您放心。 邢寺丞善于剖析案情……” 许凡扭头看了张硕一眼，张硕把后面的话噎了回去，和许凡讨论剖析案情？ 关公门前耍大刀啊！ 许凡检查完高峰的尸体，“他是昨天子时死的，那个时候我还在教坊司喝酒跳舞。” “你怎么知道？”邢蒙和张硕瞪大眼睛看着许凡。 “很难吗？尸斑大小、形状，尸体的僵硬程度就可以大致判断死亡时间。”许凡露出惊讶的眼神，“你们检查尸体都看什么？” 邢蒙、张硕还有仵作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仵作老哥分析的不错，”许凡看着伤口，“先砍头，再用寒冰掌。 不过……” 许凡掏出寒月刃直接切开了高峰的胸膛，歪歪扭扭，难看至极。 邢蒙扭过头，太难受了。 如果是他，这一刀绝对切的笔直。 “没发现，”许凡洗干净手，“两位寺丞，咱们去镇抚司吧！” …… 镇抚司。 魏无忌扭头看了一眼许凡，许凡差点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他一直怀疑魏无忌是第二个天下第一曹正淳，深藏不露，武功天下第一。 这眼神也太恐怖了。 “嘴皮子挺麻利，我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被你一步步带着走。”魏无忌淡淡道。 第55章 检查高家 “啊？”许凡愣住了，随即心中了然。 自己这点小手腕，和魏青衫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好好做，如果你推演的是真的，你这次立大功了。”魏无忌又道：“你去高峰家看完了，去太庙看看。” “是，魏公！” 许凡心中窃喜，富贵险中求，古人诚不欺我。 这个案子虽然危险，但从此在大周庙堂也算扬名立万了。 怂，是因为刚起来没有意义。 一旦有机会，许凡绝对不会错过。 很快，整个京城都传遍了。 羽林军第九卫统领高峰被杀，所有证据都指向许凡！ 魏无忌和段飞、刘鹏大闹一顿，带走许凡关押在镇抚司大狱。 诚王因为讲义气，大闹刑部，也被关在镇抚司大牢。 没有人知道，镇抚司的锦衣卫已经开始排查京城精通冰系功法的武者，高修也开始暗中调整第九卫的防卫、检查太庙。 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如果是真的，必须把凶手找出来。 而许凡前脚进了锦衣卫，后脚穿上大理寺丞的衣服，贴了络腮胡，前往大理寺。 前世看过狄仁杰系列电影，知道狄仁杰就是大理寺丞。 一开始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官，现在才知道就是一个从六品的高级捕快。 大理寺有几十个寺丞，各司其职。 邢蒙、张硕比许凡手下那对卧龙凤雏强太多了。 “许千户，你的帽子带歪了。” 邢蒙贴心的帮许凡把帽子摆正了。 许凡嫌弃的推开邢蒙，“我不喜欢男人碰我，另外邢寺丞，请称呼我许寺丞，一定要注意！ 高峰家里没准还有凶手的同伙呢。” 邢蒙皱起眉头：“知道了，许寺丞，你走路的时候能别只摆一只手吗？” 许凡顿时小暴脾气上来，强迫症是你的事，别影响我好吗？ 他看向天空，故意闭了一只眼，果然邢蒙脸色纠结。 许凡悠悠道：“我是三品武者，五品千户，你一个从六品寺丞对我提要求？给你脸了？” 邢蒙：“！！！” 默默低下头。 官场人都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 张硕见识了许凡的能力，他连忙打圆场，“许寺丞，咱们现在去高峰家？查案第一、查案第一。” “现场被破坏了吗？” “没有，保护的很好，兄弟们在那边看着。” “嗯。” “许寺丞，你是怎么联想到这么多的？”张硕虚心请教，要是有许凡的本事，升官还不是轻而易举？ “设身处地、站在凶手的角度想！” 许凡也想和大理寺搞好关系，没有必要跟小泰迪一样怼天怼地。 “假如我是凶手，我杀高峰的目的是什么？仇恨？ 如果为了报仇，最起码也要把高峰的头颅挂在大门口，再公布高峰的罪行吧？ 刻意把我牵扯进来，妄图转移视线，说明图谋很大。 先去看现场吧！” 高峰家在城西，五品以上、三品以下的官员大部分都住在这里，治安好、环境好，还方便拉拢关系。 高家人没有见过许凡，许凡沾了络腮胡以后和之前判若两人，又穿着大理寺的制服。 许凡进入高家以后，没有进高峰小妾的房间，反而耐心查看院子里的一切。 他在侧写，如果我是凶手，哪怕我是一品武者，我会从什么位置进入高家。 张硕不解道：“你不去看第一现场，你在干嘛？” “凶手从哪里进来的，又从哪里离开的，你们知道吗？”许凡反问道，“这四周都是五品以上官员，若是潜入了某位大人家里……啧啧！” 邢蒙终于懂了许凡为什么说凶手刻意诬陷他，一旦锁定许凡，一旦刘鹏和魏无忌开撕，那么凶手的所有痕迹都会被抹除的干干净净。 许千户，果然恐怖如斯。 许凡来之前特意问过慕容飞烟。 一品武者能否不留下任何痕迹。 慕容飞烟的回答是不可能！ 一品武者对力量控制根本无法做到一点痕迹都不妙，除非是宗师，踏雪无痕、凌空虚度。 “你们来干什么？”一个三十来岁的妙龄少妇怒气冲冲走出来。 旁边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她紧紧跟在少妇身后，“我爹死了，你们不去破案，来我家干嘛？” 许凡反手一巴掌抽在少妇脸上，“想必你就是高夫人了吧？ 谁给你勇气对我耀武扬威？ 你知道高峰为什么死吗？ 勾结匪徒、意图不轨、被杀人灭口！ 你还敢嚣张？” “我叔叔可是九门提督高修，你敢动手打我！”高夫人捂着脸发出了惨叫声，“来人，把他给我乱棍打死！” “啪！”许凡又一巴掌抽在了高夫人脸上，高夫人咧咧呛呛挡在地上。 邢蒙皱起眉头，他对许凡打女人的行为十分不满，可想到许凡是太监，不算男人，心里又舒服多了。 只是看着高夫人左边脸有一整个掌印，右边脸只有半个掌印，心里憋的那叫一个难受。 张硕却若有所思，感觉许凡是别有所图。 “你敢打我娘？”小女孩高倩掏出一把匕首朝许凡刺去。 许凡两根手指夹住匕首，轻轻一拽，匕首脱手而出。 接着许凡一把抓住高倩的衣服，举过头顶。 “高夫人，高峰活着的时候曾经试图侮辱王超的妻女。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吧。” 高夫人终于感觉到害怕了，她扑过去抱住许凡的腿，“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许凡把高倩丢在地上，高倩感觉屁股快成八块了，疼的呲牙咧嘴，但不敢再招惹许凡。 “我要知道高峰最近带了贵重的珠宝、首饰、字画回来。” 邢蒙、张硕恍然大悟，许凡连敲代打原来是为了知道高峰受贿情况。 高夫人刚要犹豫，许凡一把抓住高夫人的衣服，“高夫人，您高高在上，虽然年龄大了点。 可我不嫌弃。 高峰叛国，你们母女也要被打入教坊司，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我。 啧啧……到时候我天天去光顾你们母女如何？” 许凡露出充满色欲的眼神，笑声无比淫邪。 高倩发出了惨叫声，直接吓尿了。 高夫人耀武扬威还行，面对这种局面根本没有能力分辨真假，更加经不住恐吓。 她一想到被眼前这个粗鄙的武夫扒光衣服丢在床上，还有女儿……就觉得羞耻、恐怖。 “不要……我带你去！” 第56章 齐国护国神兽 许凡拉住张硕，他不喜欢和强迫症说话，太费劲了。 以后要收拾邢蒙，就往地上扔一瓶铁珠子。 你慢慢捡吧！ “你把高家上下统统带回大理寺关起来，分开关，绝对不能给他们串供、或者和外界联系的机会。 罪名……高峰贪墨军饷，家中搜刮出大量不明钱财。” 合情合理，大理寺查案的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太正常了。 “你的意思是，高家可能还有凶手的同伙？”张硕对许凡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心驶得万年船。皇上只给了三天时间破案啊。” 许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是个犯人，找不到凶手你们大人可就惨咯。” 大理寺和镇抚司关系是对立的。 许凡可不会因为短暂的行动就以为能和对方建立友好的关系。 大理寺最讨厌的就是锦衣卫这种特权存在，他们辛辛苦苦查的案子，锦衣卫一句话就要劫走。 锦衣卫也不喜欢大理寺那些人，明明本事烂的很，偏偏破事还很多。 高夫人战战兢兢跟在许凡身后，她终于意识到事情的可怕程度，一旦高峰真的确定叛国，自己就要沦落到教坊司了吗？ 她听说到教坊司要伺候粗鄙的武夫、卑贱的商贾，甚至母女、姐妹一块上。 “这位大人，”高夫人拉住了许凡的胳膊，“如果我什么都配合你，能不能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 她没有儿子，生女儿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挂了，失去了生育能力。 高峰的儿子是小妾生的。 如今高峰死了，树倒猢狲散，高夫人要为自己着想。 高夫人知道高峰背地里做了多少肮脏事，一旦被查出来，自己发配教坊司都是好的。 没准到边疆当军妓。 哪怕知道许凡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寺丞，高夫人依旧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许凡想了想道：“高夫人，想必你应该知道，发配教坊司前，是可以通过金钱赎买的。” 这也是“法理不外乎人情”的一个可笑表现。 若是有亲朋好友顾念旧情，是可以花钱把女眷买回来的；当然也有买回来就是纯粹泄欲的。 高高在上的女人，如今却只能任我蹂躏。 后一种比较少，因为价钱比较贵。 “虽然是贱籍……但总比在教坊司那种地方好。”许凡要给高夫人一个希望，才能让高夫人心甘情愿配合自己。 高夫人激动的点头，“大人，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说完她掏出了厚厚一卷银票悄悄塞到了许凡手中，“这些应该足够帮我和倩儿赎身了。” 许凡没有看，但是厚度来看，上万两。 足够买高夫人母女了。 “你可知道高峰最近和什么人来往密切，跟你又说过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 高夫人想了想，“高峰最近恨不得把东宫总管许凡碎尸万段，高峰被一个三品武者偷袭，成了羽林军的笑柄。 本来还有机会升职，现在直接泡汤了。” 许凡：“！！！” 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 “别的呢？” “别的？” 高夫人知道能够活命就看许凡了，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许凡pua了。 顺着许凡的引导开始回想。 “高峰前几天带回来了一件一尺多高的鸟，说是朋友送的，就在他书房里摆着。” 金鸟？ 许凡心里一噗通，金鸟？齐国的图腾不就是玄鸟吗？ 齐国初代国君用一句“天命玄鸟，降而生齐！”来确定齐国的合法性。 “带我去看看！” 许凡顺手拉住了高夫人的手。 高夫人想要挣扎，可是又不敢，只好跟着许凡来到书房。 邢蒙推了推张硕，“有一手啊！这才多大一会功夫连哄带吓搞定了高夫人。” 张硕摇头感叹道：“高夫人配合，我们得省多大力气。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啊！” 邢蒙点点头。 要是别人敢牵高夫人的手，邢蒙绝对不会纵容这种侮辱犯官女眷的事情发生。 ------自从许凡收拾了高峰，风气好了很多，很多差官都以许凡为榜样。 可许凡是太监，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许凡来到高峰的书房，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座一尺多高的金鸟，形似燕子，又有几分凤凰的神韵。 工艺精美，每一根羽毛都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镶嵌了两颗猫眼石。 一看就是名匠铸造，价值不菲。 普通人只会觉得这只金鸟模样有点像凤凰，认不出是玄鸟。 许凡对玄鸟印象很深刻，看过封神榜的都知道 大周怎么可能有人会造这种东西？难道高峰被齐国细作收买了？ “京城哪个金铺卖这种金鸟吗？”许凡看向高夫人。 高夫人默默把手藏到身后，一想到被许凡买回去以后，难免被许凡欺凌。 她又羞又气。 可总好过去教坊司被无数人欺负，运气不好染一身脏病。 高夫人摇头道：“没有，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金鸟，我还以为是燕子呢！” 许凡皱起眉头，高峰在京城大大小小也算一号人物，还是九门提督高修的族侄。 看高家的情况，也是过的不错的，高夫人出入一些豪华饰品店也没有压力。 也就是说，京城是不应该出现这种玄鸟了。 “你知道这只金鸟代表什么吗？”许凡扭头看向高夫人。 高夫人摇头道：“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很好看。” “这是齐国护国神兽玄鸟！”许凡冷笑道。 他说完仔细检查玄鸟，发现很重，大概有十斤以上，但加上工艺，价值肯定数倍了。 而且这只金鸟颜色古朴，一看就有很长的历史了。 若是如此，价格还会更高。 仔细检查，没有任何衔接的地方，也无法打开。 看来就是送礼。 许凡丢下玄鸟开始检查高峰的书房，坏人定律，书信来往不销毁，还会留下账簿…… 把书房整个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不对，值钱的东西很多，各种金银珠宝、首饰。 许凡坐在高峰的位置，双手放在太阳穴上！ 他有些头疼。 这个案子牵扯到了齐国…… 高夫人乖巧来到许凡背后，轻轻帮许凡按摩，许凡干脆放松靠在高夫人的怀里。 年纪虽然稍微大点，但是懂，知道如何讨好男人。 反而是年轻的女孩满满的傲娇，不会伺候人。 许凡懂得如何享受。 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 只要你有实力，就可以享受一切该享受、不该享受的东西。 第57章 再次入狱，遭受打击 高夫人从知道玄鸟的来历后，内心彻底崩溃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许凡。 至于高修……到时候高修会立刻撇清楚和高峰的关系，根本不会救自己。 整个书房，唯一有线索的就是玄鸟，但玄鸟摆放的位置太明显了。 高峰是不知道玄鸟的来历，还是故意放在这里的？ 很多人都听过【天命玄鸟、降而生齐】这句话，但是有几个人见过玄鸟呢？ “高峰没有告诉你这是什么鸟吗？”许凡问道。 “没有，高峰就是觉得这个鸟很漂亮……是纯金的。”高夫人犹豫了一下，“高峰小时候家里很穷，他最喜欢的就是金子。” 许凡心中默默道：“好吧！” …… 一直忙碌到夜色降临，许凡检查了高家每一个角落，高峰被杀，高家上下人人自危，下人也没有心情打扫卫生。 大理寺对现场保持的也很好。 许凡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你们看这个脚印，很轻，几乎微不可察，从这里可以轻轻一跃，直接从墙上过去。 呵呵，一品武者，在院子里的脚印这么轻，你们却在屋内找到了两个明显的脚印。 这么明显的陷害，你们都不过脑子吗？” 本来还觉得邢蒙、张硕比自己那对【卧龙凤雏】强，现在发现强不到哪里去。 这个世界对破案方面的知识太匮乏了。 邢蒙、张硕脸微微一红，今天一直被许凡打脸，已经麻木了。 “那边是谁家？” 许凡指着墙的另外一边，在这边住的都是官员，没有普通百姓，富商也没有资格过来住。 张硕想了想道：“那边是户部员外郎贾伟明的家，前几天因为卷入了税银贪墨案，被抄家了。 房子还空着呢！” 户部税银贪墨案？ 户部主事贾伟明？ 难道这案子跟户部税银贪墨案还有关系？ 许凡感觉有些头疼，也许没关系，就是碰巧而已。 “我们过去看看！” 许凡朝那边走去。 房子还贴着封条，因为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许凡也没有注意。 户部主事，从五品，贾伟明原本有一个璀璨的前程，却被自己亲手毁了。 三进三出的小院，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价值万金。 现在里面一片狼藉，搬的干干净净。 “看看有没有人出没的痕迹。”许凡吩咐道。 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许凡反而越来越兴奋。 …… 镇抚司。 魏无忌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书。 许凡走进来，“魏公，我刚刚从高峰家里回来。 为了高夫人配合，我承诺结案以后，花钱购买她们母女。 这是高夫人给我的一万两银票。” 魏无忌放下手里的书，看都不看银票，“你自己拿着吧！答应了记得到时候去办好。” “是，魏公。” 许凡木箱放在魏无忌的桌子上，“我在高峰书房内发现了一只纯金打造的玄鸟。” 玄鸟？ 魏无忌露出凝重的眼神，他当然知道齐国的护国神兽是玄鸟。 高峰书房内出现齐国护国神兽，这他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高夫人怎么说？” “高夫人不认识玄鸟，她问过高峰这是什么鸟，高峰不知道，就是觉得好看，纯金打造的。” “你可知道，在太庙内也供奉着一只纯金打造的玄鸟。”魏无忌意味深长道，“十年前大散关一战，我和楚昭辅大败齐国五十万大军。 俘虏了齐国大将军孙玉伟，在孙玉伟的帐篷里就找到了金色玄鸟！ 皇上十分高兴，把玄鸟作为打败齐国的象征，供奉在太庙里！” 许凡：“！！！” 这其中要是没有联系，打死我都不信。 “你去大牢里陪诚王喝酒吧，后面的事你不适合插手了。”魏无忌挥手示意许凡可以出去了。 许凡默默退了出去。 他知道魏无忌是为了自己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老老实实去蹲大牢。 走到门口，许凡又道：“劳烦魏公转告太子一声，一定要救我！绝对不能放弃我啊！我还能抢救！” “滚！” 魏无忌惜字如金。 …… 镇抚司大狱。 许凡来到诚王的房间，诚王正搂着两个花魁嬉笑，还是老熟人。 萧吟冰、风浅情。 许凡顿时觉得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昨天还跟我左拥右抱，今天就跟诚王玩口杯。 哎！ 我早就该知道，勾栏女子都是恩客无数。 没准背后还暗中讨论深入浅出的科学技术问题。 下次我就问问诚王的各项数据。 “去，陪我兄弟。”诚王十分大方，女人也愿意和兄弟共享。 当然是欢场女子，有人打诚王府上的女人试试？ 打断你的腿。 许凡摆摆手：“不用了，累了，没心情。 查了一天的案子。 哎，可惜了，两位小姐不能出去了……除非结案。” 萧吟冰、风浅情一愣。 她们不想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啊。 上次来探望诚王的同事不都是自由出入吗？怎么到了自己就不行了？ 诚王哈哈一笑，“放心，能够陪本王共患难，她们开心的很啊。” 萧吟冰、风浅情立刻抱住诚王的胳膊，“就是，奴家愿意跟诚王同甘共苦。” 许凡觉得自己吃了一口狗粮，哪怕这个狗粮是用钱买来的。 他想了想，“你们留在这里吧！我出去透透气。” 我为什么要留在大牢里？ 我在这里有公房啊！ 就算被细作知道，最多就是说魏公偏袒我。 “你去干嘛？”诚王本来以为能和许凡一起喝酒聊天，结果许凡要走。 “我就是来看看你，我可是镇抚司千户，我为什么要住大牢？大窗户不好吗？” 许凡双手负在身后潇洒离开。 诚王突然感觉兄弟情好脆弱，友谊的小船说翻了就翻了。 回到屋内，许凡突然想起上次蹲大牢是安乐把自己救出来的。 呵呵，许凡铺纸、研墨，画了一幅安乐公主的画像。 用简笔画的画法。 不一会，栩栩如生的安乐公主浮现在纸上。 有点小心机、茶里茶气，但没有坏心思，适合当个女宠。 …… 御书房。 魏无忌连夜来到宫中。 建武帝听魏无忌说完，许久没有吭声。 魏无忌大周这位皇帝看似一心长生，对朝政漠不关心，经常个把月不开朝会。 但，大周十年不乱，建武帝帝王心术已经玩的炉火纯青。 建武帝禁闭双眼，声音不大，态度却不容置疑：“七天后是武宗皇帝忌日，如果发生意外，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去守皇陵赎罪！” 第58章 蠢蠢欲动 魏无忌离开御书房，他已经知道了建武帝的态度。 朕不管你怎么折腾，朕只关心结果，不关心过程。 他不由庆幸敌人是选许凡当的对手，若是换个人等发现不对劲已经晚了。 高修暗中带人去检查太庙，真能查到问题吗？ “魏师，您一开始不是打算让镇抚司去查太庙吗？”慕容飞烟不解道，“您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魏无忌正色道：“敌人无非就是在太庙布置陷阱，或者偷取太庙的玄鸟。 这等小事，羽林军要是解决不了干脆解散算了。 再说，许凡的未来还很长。 现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羽林军要是解决不了，你带着许凡去，有功劳是你的，他不能太出头。” 慕容飞烟心里感觉砰一声巨响，魏无忌竟然对许凡有这么高的期望？ 那个死太监有这么优秀吗？ 她突然想到帮许凡洗澡的时候，许凡一本正经，没有借机吃自己豆腐。 反而和自己聊如何保养身体。 比如，月事前后的注意事项，要多喝热水。 还帮自己开了调理身体的药方。 好暖。 “回吧！”魏无忌上了马车。 许凡已经洗刷了自己身上的嫌疑，一天破局，天赋恐怖。 太庙是高修负责，如果高修查不出问题，反过来求镇抚司，不让他吐点代价怎么行？ …… 大理寺。 刘鹏、段飞听邢蒙讲完在高家发生的点点滴滴。 许凡已经彻底洗刷了身上的嫌疑，还找到了重要线索。 ----关于玄鸟的事情，许凡警告邢蒙、张硕：“除了段飞、刘鹏，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旦泄露消息，被卷入这个案子的人都跑不了，有一个算一个。” 所有跟着去的人都不知道许凡发现了玄鸟的秘密，就连高夫人母女都被许凡带回了镇抚司，关押在大牢里。 玄鸟……刘鹏和段飞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高峰身上绝对有问题，十有八九是杀人灭口。 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高峰的死了，而是七天后的武宗皇帝的忌辰。 建武帝会带着在京城的全部皇室去祭拜武宗皇帝。 要是出现意外，大周直接改朝换代了。 刘鹏感觉十分的头疼。 除了玄鸟，一点线索都没有。 段飞苦笑道：“魏公现在想必进宫了，明日我们去问问高修那里有没有线索。 呵呵，高修之前施压想搞死许凡。 这次魏公十有八九要让高修吃点苦头啊。” 都是老狐狸，对朝堂上勾心斗角的事太熟悉了。 要么把对手搞死，搞不死就等着对方反击吧！ “精通寒冰掌的齐国高手有谁？”刘鹏拍了拍案宗，“我们也不能闲着！ 要是再让许凡找到凶手，我们以后在镇抚司面前可就抬不起头了。” “查吧！今天晚上统统加班！” …… 许凡谋害羽林军第九卫统领高峰，魏无忌护犊子，把许凡从刑部带回镇抚司。 这个消息传遍了京城。 明眼人都知道，暗杀上官的行径太恶劣了。 这已经触犯了文武百官的底线。 要是有矛盾就玩暗杀，还怎么维持稳定的朝堂？ 不知道多少文官连夜写折子要参许凡，必须演成许凡、斩立决。 就连御史台的御史都有些忍不住了。 可他们的老大，御史大夫魏无忌没有吭声，他们敢写吗？ 但东林党安插在御史台的钉子们忍不住了，必须弹劾许凡，一个小小的五品千户就做出这等恶行，必须严惩！ 谁能想到京城流量明星许凡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 李承乾的脸色十分难看，镇抚司百户曹兵替魏无忌来传话：“魏公希望太子能抗住压力，相信许凡是无辜的。” 我相信许凡是无辜的？ 他要是无辜的，魏无忌这老阉狗会和段飞、刘鹏撕破脸？ “本宫知道了。”李承罡看到白玉川一个劲给自己使眼色，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和魏无忌撕破脸。 拉拢不过来，也不能得罪。 等曹兵走了，李承罡鼻子里快喷出火了，“玉川，我就说了，许凡这人靠不住！ 跟诚王叔出去一套，就暗杀高峰！ 这是犯大忌讳啊！ 本宫要是保许凡，会得罪满朝文武百官啊！” 白玉川到现在都没有想通，许凡怎么可能是凶手？ 可如果许凡不是凶手，魏无忌为什么用粗暴的方式把许凡从刑部带回镇抚司？ 还打入了大牢。 所有显示出来的迹象都说明，许凡很危险。 白玉川整理了一下语言，“太子，魏公很欣赏许凡。魏公又特意让人来叮嘱你，你绝对不能犯浑啊！” 李承罡不甘心道：“我就是见不得许凡那德行！本宫是太子，他是东宫的奴才，可他做什么事跟我说吗？ 把本宫当成什么了？ 气死本宫了！” 白玉川就像一个贤惠的妻子，安慰李承罡：“太子爷，不急。欲成大事者，忍常人所不能忍！ 您以后可是大周国君，一定要稳住。 许凡有句话说的话，储君是国之根基。 只要您不犯错，陈王、雍王蹦跶的再厉害，也撼动不了您的地位。” 李承罡本来被劝住了，可听到许凡的名字又差点蹦起来。 可看到白玉川的盛世容颜，又安静了下来，“我知道了。” 白玉川温柔道：“我这就去写折子。” …… 翊坤宫。 安乐公主得知许凡被关起来了，气的火冒三丈。 “狗奴才是我的人，竟然敢动狗奴才？我这就去找皇上！”小绿茶十分讲义气。 狗奴才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杀高峰？ “够了！” 华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安乐，平日你胡闹，本宫懒得管你。 许凡前几天打伤高峰，本宫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如今他杀了高峰，你还想胡来？ 小珠，看好公主，哪里也不能去。” 安乐公主委屈道：“母妃，你太过分了！ 狗奴才可是我的人。 高峰做的那是人事吗？满京城的名媛都在骂高峰不干人事。” 华妃冷冷道：“高峰做什么，都是本宫的侄子。 我姓高，你要知道你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安乐公主委屈的跑到自己房间里，抱着枕头嚎嚎大哭。 狗奴才，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第59章 建武帝的心术 安乐公主想要出去，却被小珠拦住，“公主，娘娘说了，不让你出去。” 安乐公主气的狠狠一跺脚，扭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我该怎么办才能救狗奴才？ 狗奴才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让他死呢？ 对啊，我的人。 安乐公主擦干眼泪，来到华妃的房间，“母妃，狗奴才是我的人。 你也知道，太子最近都是靠狗奴才赢的。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如果这个时候拉狗奴才一把，让父皇把他调到我身边。 太子还有什么？” 华妃一愣，安乐公主说的对啊。 不过是押宝而已，动动嘴皮子的事，有什么损失吗？ 她眉头一挑，“安乐，你去找你父皇，装作不知道许凡入狱。 你就说想要许凡到身边伺候你。” “谢谢母后！”安乐公主搂着华妃“吧嗒”亲了一口，蹦蹦跳跳去找建武帝了。 建武帝对安乐的宠爱是所有子女都无法比的。 哪怕优秀如李安澜，在建武帝心中都不如安乐公主。 这也是大部分父亲的心态，就喜欢会哄自己开心的，什么能力不能力不重要。 唯一不需要通报就可以直接进御书房的。 御书房分前后两部分，建武帝心情好的时候会批阅一些奏折，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让雨沐恩来处理。 雨沐恩除了是皇城司掌印，还是司礼监掌印，帮建武帝管理印鉴、批阅奏折。 后面是建武帝修道的地方，这里除了雨沐恩、洛雨致谁都不能进来。 皇权可以和你们共享，但长生谁都不能染指。 “父皇……父皇……”安乐公主拉着建武帝的胳膊，“你上次说把许凡赏赐给我，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建武帝看了安乐一眼，笑道：“许凡现在是镇抚司千户，怎么赏给你？ 五品千户到你身边做个小太监？亏你说的出口。” “我不管！”安乐噘着嘴，用白眼仁看着建武帝，“金口玉言，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哈哈……”建武帝揉了揉安乐的头，“你是知道许凡进了镇抚司大狱来找朕求情的吧？” 他心中却在想，华妃为什么让安乐来求情？不是华妃的性子啊。 后宫这些女人什么性子，建武帝一清二楚，朕容忍，是把你们当成宠物来养。 “父皇，你太聪明了！”安乐丝毫不觉得尴尬。 在安乐这里，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尴尬，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我说了算。 “许凡怎么会杀人呢？”安乐自信道，“绝对是被陷害了！ 父皇，你必须给许凡做主！ 你要是不理我，我就去找皇祖母！” “哈哈！”建武帝放声大笑，安乐就是这么可爱，在安乐这里他像一个父亲，而不是国君。 皇帝也需要亲情、爱情、友情，只不过代价太大了。 安乐就是建武帝的心灵寄托。 所以才会纵容安乐的任性，而安乐也知道如何讨建武帝开心----她虽然傲娇、绿茶，却是唯一把建武帝当做父亲的人。 建武帝思索片刻，“你明日去镇抚司大牢把许凡带出来，告诉他，以后老老实实在镇抚司当值，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谢谢父皇！”安乐高兴的跳起来了，“父皇，你想吃什么夜宵？我去御膳房给你拿！” “你丫！”建武帝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安乐。 雨沐恩在一旁沉默不语。 他从来不干涉庙堂政事，即便建武帝询问，也只述说客观意见。 但心里跟明镜一样。 身为内臣，掌握司礼监、皇城司两个部门，他要是再和外臣亲近，那是自寻死路。 建武帝今天的迷惑操作，旁人看不穿，雨沐恩能看穿。 今天建武帝生气，安排三司会审，是因为暗杀官员是官场大忌讳。 从魏无忌嘴中建武帝已经确认许凡不是杀人凶手。 可对“某些人”来说知道是一回事，但趁这个机会弄死许凡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次让安乐公主去大牢里捞人，建武帝是借安乐公主告诉某些人：手别伸的太长，朕说了算。 这盘棋你们都是棋子，只有朕是棋手。 许凡重要吗？ 对建武帝来说，一个五品千户，再能干，又如何？ 替代品太多了。 无非就是借这把刀来震慑某些人不该有的心思。 更高深的地方是，明明是敲打高家，却又把人情卖给了安乐。 你品，你细品。 …… 清晨，安乐背着手，蹦蹦跳跳走进镇抚司。 “许凡呢？”安乐喊住一个锦衣卫，问道。 “许千户在大牢里呢！” “带我去！父皇让我把狗奴才带出来。” “啥？” 锦衣卫懵了，上次许凡打伤了高峰，魏无忌为了保护许凡，丢进了镇抚司大狱。 可第二天安乐就把许凡捞出来了。 这次是高峰疑似被许凡所杀，第二天安乐又来捞许凡？ 许凡要不是太监，都怀疑建武帝把许凡当女婿养了。 “发什么呆？”安乐公主叉着腰怒道。 可惜，年龄小，也没有起伏，抖不起来。 “是是是……”锦衣卫连忙带着安乐公主朝大牢走去。 结果，途中看到许凡只穿了一条短裤在井边洗冷水澡…… 许凡的身材和后世那些健身达人的变态身材不一样，那些根本没有美感，看多了还会觉得恐惧。 但许凡的身材肌肉分明，恰到好处，能够让女人流鼻血的那种。 “啊啊啊……”安乐公主捂住眼睛，“狗奴才，你变态啊？大早上在这里洗澡，也不知道穿衣服！” 许凡：“！！！” 雾草，怎么让安乐看见了？ 可我洗澡穿衣服才是有毛病吧？ 镇抚司只有寥寥几位女性，她们也不来这啊，都是男人我怕啥？ 安乐悄悄分开指缝，狗奴才的身材真好，好想捏两把。 “公主，您怎么来了？”许凡连忙拿起旁边的袍子裹在身上。 “你不是在大牢里吗？”安乐把心一横，狗奴才又不是男人，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许凡愣住了，这个问题咋说？ “公主，其实我……是……被诚王赶出来的，你也知道，他放荡不羁爱自由……找了两个妹子陪睡，我不堪其扰啊！” 安乐果然被转移了话题，“诚王叔的确如此……父皇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好好在镇抚司当值，不许旷工。” 啥？ 许凡愣住了！ 第60章 你也配穿青衫？ 在镇抚司当值？ 许凡懵逼了 ，建武帝什么意思？我是东宫总管啊！ 镇抚司千户不就是多领一份俸禄吗？怎么还让我去那里当值？几个意思？ 我可是东宫总管，到镇抚司当一个千户？ 对许凡来说，这是好事，从太监到实职的非常重要的一步，可楚雨萱肯定会生气啊。 镇抚司千户出入东宫似乎也不合适啊。 “那以后我住哪里？”许凡问了一个懵逼的问题。 安乐公主拍了许凡胸口一巴掌，“你怎么那么多问题，要不你去问我父皇？” 心道：手感真结实！ 许凡选择了闭嘴，“公主，您先到我公房坐一会，我去换身衣服。” “去吧！”安乐公主摆摆手，自己则走进许凡的公房内。 狗奴才对我还需要什么隐私？ 许凡心中十分感动，他知道肯定是安乐公主去找建武帝求情，建武帝才会把这个顺水人情给了安乐。 小绿茶可以交，有事是真顶。 可建武帝让自己以后好好在镇抚司当值是几个意思？ 有些搞不透啊！ 安乐走到书桌前，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画，她的瞳孔开始放大，狗奴才竟然敢偷偷画我？ 大周还是流行那种写意的画派，明明是个画像，但你就是看不出来他是谁。 但许凡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安乐，还自带美颜功能。 脸稍微尖点，眼睛稍微大点，发型稍微改改……这是邪术。 安乐激动了，狗奴才心里是有我的。 对安乐来说，她不会往爱情方面想的，单纯觉得许凡是个好玩的玩伴。 许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安乐已经若无其事把画放了回去，她板着脸问：“狗奴才，谁让你偷偷画我画像？ 我可是大周公主，你偷画我是要砍头的！” 许凡一眼看出安乐是装腔作势，明明很想要，却又偏偏说不。 他一脸浮夸的表情：“公主恕罪，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安乐没绷住，直接笑场了，“不好玩，狗奴才一点都不好玩。你去找魏公请个假，陪我去参加酒会！ 还有，把你这身飞鱼服换了，丑死了。” 啥？ 许凡愣住了，你刚刚跟我说，皇上让我好好在镇抚司当值，然后你现在又跟我说，让我请假陪你去参加酒会。 雾草，您的脑回路好清新啊。 他不忍心拒绝安乐，自己刚刚出事就去找建武帝求情，哪怕放自己出来和安乐无关，这份情也得领。 “我去和魏公说一声。” 许凡走到屋内换了一身青衫，来到魏无忌的公房内。 “魏公！”许凡朝魏无忌行礼。 魏无忌扫了一眼许凡，看到许凡的青衫……因为许凡身材健壮，很撑衣服。 而魏无忌则偏瘦弱，显得弱不禁风。 他顿时没好气，“你也配穿青衫？” 许凡愣住了，雾草，魏公，您也太双标了吧！ 大周成千上万的人穿青衫，您咋不说他们？ 想到许凡毅然道：“魏公，卑职说完就回去换衣服。” “说。”魏无忌心里十分得意，他就是故意的，男人至死仍是少年。 “皇上让安乐通知卑职出狱，还说让卑职以后好好在镇抚司当值。”许凡一脸求知欲：“魏公，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卑职可是东宫属官，这一直留在镇抚司，太子妃该不高兴了。” “太子妃不高兴，但是太子很高兴。”魏无忌眉头一挑，语气有三分不屑。 许凡秒懂，楚雨萱自然希望自己留在东宫，可李承罡则希望自己抱紧魏无忌大腿，帮他稳固太子之位。 得，建武帝又拿自己敲打陈王李承旭和高家了。 “安乐让我向您请个假，陪她去参加酒会。”许凡一边说，一边观察魏无忌的表情。 “滚！”魏无忌惜字如金，说完拿起桌上的书。 许凡十分尴尬，默默退了出来。 走到门口，他看到了一个身高190、穿着斗牛服的壮汉走了过来，气势很强，可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怪异。 看到许凡，壮汉停下脚步，不自觉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你就是许凡？” 雾草！ 许凡感觉三瓜炸裂了，那个动作好温柔，好女人，可出现在一个190的壮汉身上就显得十分的违和。 他感觉屁股一紧！ 这位壮汉是谁不重要，可重要的娘炮的壮汉会不会对自己感兴趣？ “我是许凡！” 许凡感觉今天是穿越以来最危险的一天，稍有不慎，清白不保。 “不过如此！” 壮汉露出一个妩媚、轻蔑的眼神，傲娇的走进魏无忌的房内。 许凡打了一个冷战，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 一身女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绣花！ 刺鼻的脂粉味。 许凡拉过旁边的锦衣卫，“这是谁？” “这是西镇抚使东方昊啊！”锦衣卫诧异道，“许千户不认识东方镇抚使？” 许凡浑身瑟瑟发抖，他总觉得东方昊看自己的眼神很不正经。 会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潜入自己的房内，用粗暴的方式毁了自己的清白。 “东方镇抚使爱好男还是女？”许凡拉着锦衣卫走远了，低声问道。 爱好男还是女？ 锦衣卫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许千户刚来镇抚司，东方喜欢慕容，您不知道吗？ 可惜东方打不过慕容，慕容最讨厌的就是东方！” 许凡感觉信息量有点太大，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第一个感觉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东方昊性别男，爱好女。 否则我危险啊。 不过娘炮喜欢慕容飞烟那头女暴龙？莫非他是？ 他想象了一下东方昊掐着兰花指：“老子是纯爷们。” 有点辣眼。 魏公的弟子也就独孤剑正常一些。 “没事了，改天喝酒！”许凡拍了拍锦衣卫的肩膀，朝自己的公房走去。 “公主，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魏公说我不配穿青衫！”许凡给安乐公主说了一声，就去换衣服。 衣服就几个颜色，青是最普通的颜色，什么都能穿。 黄、紫只能皇室和勋贵穿。 至于红色、绿色……男人一般不穿。 许凡无奈翻了翻衣橱，选了一件黑色长衫。 “许凡，你怎么穿的跟刺客一样？丑死了！”安乐公主吐槽道。 第61章 韩国夫人的宴会 许凡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的确跟刺客、死士差不多。 “不，公主，驾驭最普通的衣服才是最难的，您不觉得我穿这身衣服很帅吗？” 安乐撇撇嘴，“就那样吧！你穿丑点也好，你现在名气越来越大……哼，狗奴才，你要是再跟诚王叔去教坊司，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是！”许凡才不会和安乐讨论这种问题，只要你不知道，我就是没去。 咦，安乐为什么把那幅画偷偷卷起来藏在身后。 算了，不拆穿了。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这个酒会是韩国夫人组织的，京城大部分名媛、贵妇都会去。 我就是去捧个场，你去了要低调，给我当好保镖就行了。” 安乐上了马车叮嘱许凡。 韩国夫人？ 许凡想起了一个传奇人物：韩国夫人杨南萧，也是吏部尚书杨嵩、杨贵妃两个人的姐姐。 韩国夫人嫁给大将军薛绍。 薛绍从小跟在建武帝屁股后面长大，是建武帝的小老弟。 建武帝登基以后火线提拔薛绍，一步步到了大将军的位置。 可惜，十年前在大散关齐、周两国交战，薛绍战死。 建武帝心痛不已，封杨南萧为韩国夫人。 可惜杨南萧只有一个女儿薛蓉蓉，杨家后继无人。 后来杨嵩为了升官发财，不顾杨南萧的反对，把妹妹杨南竹送入宫中。 为此，韩国夫人和杨嵩断绝姐弟关系。 薛绍虽然死了，但薛绍在军中旧部非常多，韩国夫人母女在京城过的风生水起。 名下的商队赚钱无数，是名副其实的大周富婆。 只是韩国夫人风评不好，传闻韩国夫人喜欢少年，府上有很多男宠。 可谁敢管韩国夫人的事？ 韩国夫人也从来不解释，但不妨碍韩国夫人在京城名媛圈子大姐的地位。 但影响了薛蓉蓉的婚事。 名声不好会影响仕途发展。 世家子弟不介意和薛蓉蓉春宵一度，成为情人关系，但绝对不会乐意有韩国夫人这样的丈母娘。 而且韩国夫人还有一个要求：必须入赘！ 但和韩国夫人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怎么可能入赘？ 那些庶子倒是想，可韩国夫人怎么会让女儿“娶”一个庶子？ 偏偏薛蓉蓉不但容貌和韩国夫人、杨贵妃不分上下，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和秦梦瑶比肩的京城才女。 普通人怎么可能入薛蓉蓉的眼？ 更难了。 都十八岁了，还没有婆家。 许凡想了想这对母女的信息，咂咂嘴，薛蓉蓉除非挑选一个寒门子弟，否则大概率嫁不出去了。 “狗奴才，你记住了吗？”安乐在许凡的腰间扭了一下，“韩国夫人是个坏女人，万一她诱惑你，你可要经得起诱惑！” “我是个太监啊！”许凡叫屈。 “母妃让我叮嘱你！”安乐显然不明白男女之间有多污，但华妃懂。 华妃？ 怎么又牵扯到华妃了？ 许凡感觉今天这个酒会水有点深啊。 安乐解释道：“韩国夫人手下有很多商队，通往西域、草原、齐国、大理、南洋。 京城的勋贵、世家都要和韩国夫人搞好关系。 但韩国夫人的酒会门槛很高，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能够参加韩国夫人的酒会，就足够那些小家族吹嘘好几年了。” 许凡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韩国夫人不会也是建炎帝的钱袋子吧？ 极有可能！ 否则韩国夫人在京城这么多年，没有人想动他？ 华妃为什么让安乐带自己去？ 是她的意思，还是建武帝的授意？ 建武帝不近女色，否则我都要怀疑建武帝是韩国夫人的姘头了。” “嗯嗯，公主放心，到了宴会上，我绝对老老实实、绝不惹是生非。”许凡拍着胸脯保证。 …… 薛园。 韩国夫人为了纪念薛绍建造的园林，里面豪华程度堪比芙蓉园。 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停车场”，一辆辆豪华马车停在那里。 老王停好马车，安心在这里等候。 在薛园不用担心安乐的安全问题。 安乐傲娇的抬起头，许凡一愣，随即无奈伸出胳膊让安乐的手搭在上面。 谁让小绿茶今天一大早就把自己从大狱里捞出来？ 都是人情债啊。 “参加公主！”薛园守卫向安乐行礼，“公主，夫人规定，薛园不让男人进去。” 安乐瞪大眼睛怒道：“狗奴才是太监，太监算男人吗？” 侍卫扫了一眼许凡，显然第一次见到如此身材完美的太监。 太监不都是阴气十足吗？ 许凡看了一眼守卫：“我是东宫总管许凡。” “参加许总管！”守卫连忙行礼。 “免了！”许凡掺着安乐走进薛园。 守卫们扫了一眼许凡的背影，“竟然是个太监！” 走进薛园，许凡才意识到韩国夫人的财力！ 这园林建造最多十年，但里面有许多百年老书，还有珍奇巨石，打造的人工湖、小亭。 比芙蓉园更加夸张。 “为什么不让男人进来？”许凡问道。 安乐解释道：“薛园是韩国夫人为了纪念亡夫建造的，她只让女人进来。 就连薛园内的守卫都是女的。 啧啧……” 她的潜台词不用说都知道，一个声名狼藉、圈养男宠的寡妇，还欲盖弥彰。 园子里已经摆好了酒席，京城的名媛、贵妇几乎都来了。 莺莺燕燕一群。 和薛园相比，海天盛宴简直弱爆了。 除了露，还有啥？ 而这里，都是纯天然的美女，可以满足你的一切幻想，各种女人都有。 “安乐公主！”不断有贵妇向安乐公主打招呼。 安乐也娴熟的回应，小绿茶毕竟是在宫闱长大的，这些应酬属于天赋技能。 每个人都忍不住多看了许凡几眼，薛园不让男人进啊！ 安乐也不解释，她就喜欢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 带着狗奴才这么帅气的太监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也有参加了上次芙蓉园诗会的名媛解释许凡的身份，能够听到此起彼伏的惋惜声。 怎么就是个太监呢？ “安乐，这位是？”九门提督高修的妻子高夫人问道。 她可不想安乐因为任性惹怒了韩国夫人，高家还指望跟着韩国夫人挣钱呢。 第62章 你拿什么和洛雨致比？ “舅妈，这是许凡啊！”安乐洋洋得意道。 许凡？ 高夫人心里一噗通，许凡不是关在镇抚司大狱吗？ 怎么出来了？ 豪门夫人没有一个简单的，她们不但要管理府上大大小小的事务，还要通过社交来帮丈夫拉拢关系。 “父皇让我带他出来玩的。”安乐大大咧咧道。 高夫人心里又一噗通。 前些日子许凡打伤了高峰，建武帝让安乐把许凡放出来。 昨天晚上高峰被杀了，结果今天早上建武帝又让安乐把许凡放出来。 建武帝究竟在释放什么信号？ 如果对陈王、对高家不满，为什么又把人情给了安乐？ 这位万岁爷 “许千户！”高夫人心里乱成一锅粥，却保持应有的礼节和许凡打招呼。 “高夫人！” 许凡朝高夫人行礼。 若是让外人看，还以为是一家三口。 “表妹！”高媛媛走过来，亲昵的搂住安乐的胳膊，“许千户，你怎……也来了！” “高小姐！” 许凡用脚后跟想都知道高媛媛怎么想的。 你怎么来？哦，你是太监，不算男人。 他已经习惯了，反正我又不是太监。 安乐和高媛媛坐在一起聊天，许凡站在安乐身后，如同保镖一般。 很快，宴会上又出现了新的话题：许凡不是被关进镇抚司大狱了？ 怎么出来了？ 还是跟着安乐来的。 死的可是华妃同宗的侄子，许凡究竟是东宫的人还是陈王的人？ 贵圈，真特么乱。 “公主！” 一个优雅的夫人走了过来，她拥有优雅、自信的气质，高贵、端庄、成熟，嘴角挂着撩人的微笑，行走的荷尔蒙。 她的魅力不止在外面，那双充满阅历的眼神，再高傲的男人也要屈服。 正是韩国夫人。 安乐可是建炎帝最宠爱的女儿，韩国夫人于情于理都要过来打招呼。 身后是一个身材高挑秀美、气质飘逸的少女。 一袭简单白色长裙，不施粉黛、没有任何饰品，头发也只是用一个简单的木钗扎起来。 但，气质飘逸，冰肌玉骨，眼神清澈，如同芙蓉花一般娇美。 清冷、脱俗，如同跌落凡间的仙子，让人心生敬畏。 她就是韩国夫人耳朵女儿，薛蓉蓉。 许凡看到韩国夫人，【雾草，同学的妈妈！】 再看到薛蓉蓉，【我勒个去，刘亦菲版的小龙女！】 （有人喜欢李若彤，但我只喜欢刘亦菲版。而王语嫣喜欢李若彤版的。） 这对母女，绝了！ “韩国夫人，蓉蓉姐！”安乐站起来和韩国夫人打招呼。 韩国夫人亲昵的拉住安乐的手，“我可有段时间没见你母妃了。” “母妃也一直惦记您！”安乐说着自己都不信的瞎话。 薛蓉蓉扫了许凡一眼，眼神清明，看不出悲与喜，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撩动她的心弦。 许凡自然不方便盯着人家母女看，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这位就是许千户吧？”韩国夫人和安乐寒暄了几句，把目标对准了许凡。 “韩国夫人。”许凡点头示意。 “听姐妹们说你的面膜非常好用。”韩国夫人笑道。 “多谢夫人夸奖！”许凡淡淡道。 韩国夫人一愣，我是让你谢的吗？ 听不出来我想要面膜。 她笑的更媚了，“许千户还有面膜吗？” “有！”许凡惜字如金。 一旁的高夫人、高媛媛、安乐都惊呆了，哪怕许凡是太监，可以破格进来。 可太监本质上还是男人啊，面对韩国夫人这样的人间尤物竟然还能淡定？ 可惜许凡见过洛雨致。 洛雨致身上有小姨、表姐、御姐、萝莉、女霸总、熟妇等不同的气质。 相比之下，只有一个丰腴美艳标签的韩国夫人就显得弱爆了。 再说，我的人设是太监，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韩国夫人笑的前仰后合，一片雪白，忽上忽下，很耀眼。 “许千户很幽默，不知道可否卖一些面膜给我？”韩国夫人用戏谑的眼神看着许凡。 “不方便！”许凡毫不犹豫拒绝了，“夫人如果想买，我可以帮夫人登记下来。 订单已经排到一个月以后了。” 高夫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凡竟然敢拒绝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却对许凡更加感兴趣了，敢拒绝我的男人……哦，不是男人，是太监。 那算了。 “真的不方便吗？”韩国夫人双手捏着帕子，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许凡，若是男人看到，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韩国夫人。 薛蓉蓉扭过头，母亲又来了，不忍直视。 “夫人，我见过国师。”许凡顾左右而言他。 “什么意思？”韩国夫人没反应过来。 “我在国师面前都淡定自如，至于你……”许凡的话没有说话。 韩国夫人感觉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安乐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想起上次带许凡去见洛雨致，许凡真的没有出丑。 她一字一句道：“我可以作证，是我带许凡去的正一观。” 韩国夫人扭头看向安乐，你是闲我被打脸不够狠吗？ 安乐吐了吐舌头，抓着许凡的胳膊跑到许凡身后，“夫人，你别凶我，我好怕！” “德行！”韩国夫人不怒反笑，“许千户果然很幽默！可是你知道吗？京城除了皇上，没有人会拒绝我的要求。” “东宫也是皇宫的一部分，在下不才，东宫总管。” 许凡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安乐嘴角都咧开了，她低声道：“狗奴才，你疯了！ 我来的时候不是叮嘱你吗？不要得罪韩国夫人！” 韩国夫人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许千户，你是唯一一个拒绝我的男人。” 她刻意把男人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我不是男人！” 许凡明知道对方在嘲讽自己，但只要我不觉得尴尬，就是你觉得尴尬。 四周已经围满了人，都在低声讨论韩国夫人和许凡的事情。 许凡究竟是什么态度？ 又代表了谁的态度？ “放肆！”一个四十来岁的绿裙少妇走了出来，“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品千户，竟敢对韩国夫人无礼！ 夫人要是去找太子，你猜太子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你丫的谁啊？” 许凡对韩国夫人不卑不吭，可对这个狗腿子就没有好脸色了。 看衣服就能看出来，这娘们的男人不咋地。 绿裙少妇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的丈夫是吏部五品员外郎郭帅。 虽说五品员外郎比五品千户高级多了，可都是五品官，面子上你能高级到哪里去？ 许凡毫不客气道：“我奉皇上之命掌管内库的面膜生意，我牢记皇上的叮嘱。 公平！ 预定面膜的都是京城的夫人、王妃。 今天来个插队的，明天来个插队的，这生意还能做吗？ 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夫人说话，轮到你插嘴？ 你大概忘记我的身份了吧！ 锦衣卫监察百官，你公然侮辱本官，我可以把你带走！” 第63章 国师登场，许凡yyds 绿裙少妇脸色顿时有些僵硬。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锦衣卫可是鹰犬，没有官员不讨厌锦衣卫的。 要是丈夫被锦衣卫叮嘱，可就麻烦了。 “许千户好大的威风啊。”韩国夫人已经摸到许凡的脉了。 自从许凡借安乐的手给京城的贵妇、名媛送了面膜以后，面膜直接爆火了。 一膜难求。 每天都有人到商铺去，可都是预定。 专门有一个册子登记预定的人，而且是限量出售，理由是所有人都要有。 诚王一开始不理解许凡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许凡告诉他：“太泛滥的话，人们就会不珍惜。 价格也上不去。 我们是给皇上挣钱，格局必须上去。 如果有人插队，你一定要抗住压力。 京城的权贵太多了，你抗住了，封神； 扛不住所有人都得罪了。” 诚王冷笑道：“京城谁不知道我李继业的脾气？谁敢到我这里来哔哔？” 许凡竖起大拇指，“respect！” 现在也是一样。 许凡当众拒绝韩国夫人，以后谁还好意思到许凡那里强索面膜？ “夫人说笑了。”许凡不卑不亢，“都是给皇上做事，自然不能丢皇上的脸。” 韩国夫人笑的如沐春风，一片白晃晃的雪子，突然她发现对太监卖弄风情和给瞎子抛媚眼有什么区别？ 难道这小太监猜到了我的身份？ 其实我是给皇上做事的？ 我和建武帝合作的事情无人知晓，他不过是个小太监 ，建武帝怎么可能告诉他？ “好，好！许千户玩的开心。”韩国夫人要是发难，反而显得没有胸怀。 许凡：胸怀如此之大，难得的是，只是一个肚兜竟然没有山体滑坡，真挺！ 她和高夫人打了一个招呼扬长而去。 薛蓉蓉走的时候扫了许凡一眼。 许凡也不理会。 安乐拉着许凡的胳膊，怒道：“你疯了？不就是几个面膜，你得罪韩国夫人？” 许凡悠悠道：“你知道预定出了多少面膜吗？ 你知道有多少京城的大人物吗？ 呵呵，韩国夫人上来就给我下马威，如果我答应的话就把整个京城的夫人们得罪光了。 得罪一个韩国夫人，还是整个京城，要是你，你会选择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但莲花真气加持，四周人听的清清楚楚。 包括刚走的韩国夫人、薛蓉蓉。 哼！ 韩国夫人当然知道许凡的话说给谁听的，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踩着我上位是不争的事实。 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薛蓉蓉轻声道：“这小太监不简单，二品武者……啧啧，根据得到的消息，他对外宣称是三品武者。 隐藏实力啊！” 韩国夫人眉头一皱，如此年轻的二品武者……楚昭辅疯了吗？ 为了保护女儿，让他进宫做太监？ “国师到！” 远处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韩国夫人本来要走，不得不停下脚步，朝门口迎去。 她邀请了国师洛雨致。 韩国夫人和洛雨致是朋友，很多人以为洛雨致是韩国夫人背后的人。 其实都是为了方便韩国夫人把建武帝炼丹的材料、金钱交给洛雨致。 掩人耳目罢了。 但洛雨致也会根据心情来帮韩国夫人捧场。 “致致，你来了。”韩国夫人几步迎上去，握住洛雨致的手。 洛雨致点点头，“姐姐邀请我来，我自然要来。” 场面话！ 但四周那些夫人、名媛却信以为真，毕竟洛雨致平日里高高在上，不与人接触。 而文武百官唯恐避之不及。 韩国夫人想到刚才许凡的话，忍不住扫了打量洛雨致，尼玛，不能比。 谁丑谁尴尬。 “许凡，你也在！” 洛雨致看到了许凡。 啥？ 韩国夫人惊呆了。 洛雨致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皇，素来不和陌生人说话。 怎么会和一个小太监打招呼？ “国师！” 许凡朝洛雨致拱手行礼。 洛雨致松开韩国夫人的手，走到许凡身前，她喜欢这种感觉，许凡的莲花真气能够克制她的心魔。 和许凡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心魔也会老老实实潜伏起来。 “面膜不错！” 许凡笑道：“还够用吗？不够我再给您送点过去。 亲手做的，不是工人做的。” 洛雨致的皮肤真不是盖的，在她身上年龄已经失去了意义。 拥有不同年龄的风情。 面膜只是一个心理作用，在洛雨致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嗯。”洛雨致应了一声。 韩国夫人感觉脸被biangbiang的抽，你刚才还说不能插队，要绝对的公平。 现在又来打我的脸？ 四周围观的名媛、贵妇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她们和洛雨致站在一起就自行惭秽，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可洛雨致和许凡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协调。 “国师，我做了一些香皂，用来洗脸、洗澡、洗手都不错，比皂角好用，还有香味。” 许凡侃侃而谈，“国师天生丽质难自弃，自然不需要香气，但聊胜于无吧！” “嗯。” 洛雨致话很少，她就是见到许凡想过来蹭buff，才没话找话。 天生丽质难自弃？ 出口成章？ 众人想到许凡的光辉战绩，又觉得发生在许凡身上很正常。 可惜了，是个太监。 否则说什么也要撩拨一把。 薛蓉蓉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国师洛雨致。 她是清冷，而国师是高贵，都是让男人不敢靠近的性格。 可显然她不论气质还是容貌，都比国师差太多了。 许凡究竟是什么背景，竟然能够得到洛雨致的青睐？ 竟然讨论洗澡？ 洛雨致没抽死他吗？ 哦，许凡是太监。 不止薛蓉蓉有这个念头，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和洛雨致讨论洗澡的问题？ 许凡：讨论洗澡怎么了？女神就不拉屎吗？女神拉的屎就是香的吗？ 哦！ 许凡笑了。 我回去就弄个抽水马桶过给国师。 旱厕，那味有多酸爽谁用谁知道。 国师自然不会用旱厕，在屋内有熏香、有便桶，可那也没有抽水马桶方便啊。 “你在想什么？” 洛雨致表情很单一，就是霸道女皇，话也很少，毕竟和许凡不熟，也没有共同语言。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件礼物，回头给国师送到正一观。” 许凡的话很有技巧，不动声色就告诉了所有人，咱家可以自由出入正一观。 “嗯！” 洛雨致应了一声，蹭buff就行，话能不说就不说。 两个人又变的安静下来。 第64章 国师馋我什么？身子？ 看到许凡和洛雨致亲密无间坐在那里，四周一片惊叹声，没有人怀疑洛雨致是贪图许凡的美色。 洛雨致那是跌落凡间的女帝，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不行？怎么可能看上一个太监？ 建武帝要纳洛雨致为妃都被洛雨致拒绝。 再说，许凡是太监！ 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宴会上的贵妇、名媛刚才还能忍住，这下真的忍不住了。 纷纷低声议论许凡，他究竟是什么背景？ 魏无忌、洛雨致，可都是大周庙堂上极为特殊的大人物啊。 许凡在京城可以横着走了。 韩国夫人对许凡彻底改变了看法，刚才觉得许凡是狂，现在笃定许凡是有自己的底牌。 难道表面是楚昭辅的人，其实是建武帝的人吗？ 许凡也没有想到洛雨致会来，更加猜不到洛雨致会站在自己身边蹭buff。 更加想不到那天在教坊司就是洛雨致把自己给掳走了，才造成后面一系列的误会，在刑部出现了危机，有嘴难辨。 可洛雨致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尽管文武百官深怕和洛雨致牵扯毁掉自己的清明，但许凡无所谓。 他是太监，阉人，名声？那是不可能的。 洛雨致不吭声，许凡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干脆闭嘴。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洛雨致却觉得有些闷，主动开口道：“你修行上有什么问题吗？说出来我可以指点你。” 指点我？ 许凡感觉幸福从天而降。 他重生以后所有修行都是靠自己领会，还好前身武道天赋尚可，自己能够按部就班的修行。 可不懂的东西一大堆。 偏偏秘密太多，都不敢向别人请教，只能憋着。 如今有洛雨致这位大宗师在，要是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国师，您这是要收我为徒吗？”许凡见缝插针，他可不在乎名声。 国师祸国殃民？ 呵呵，这不是文人骚客的惯用手段吗？ 明明是建武帝的错，不敢辱骂皇上，就把罪名统统推到女人身上。 “收你为徒？” 洛雨致没有弟子，她也没有收弟子的打算。 可她心中在想另外一件事，如果许凡拜自己为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许凡在一起了。 蹭buff太爽了。 “嗯，可以先收你当记名弟子，若是你天赋太差，就只是记名弟子。” “弟子参加师傅！” 许凡顺着杆子往上爬，自己的敌人可是陈王、高修、雍王这些人，多一个后台多一条命。 声音不大，又传到了周围人的耳朵。 洛雨致自然猜到了许凡的心思，可本来就是蹭buff，压根没想过教许凡什么。 《莲花宝典》和正一教的功法路数不同。 薛蓉蓉在不远处，她一直关注这边的动静。 对许凡好奇只是一小方面，主要是洛雨致的光环太强了，在洛雨致面前所有类型的女人都会暗淡无光。 许凡自然不会请教内功心法上的问题，鬼知道洛雨致有没有看过《莲花宝鉴》。 他问的是招式上的问题。 “你既然喊我师傅，本座就教你一套刀法，这套刀法很简单，注重气势。 是本座游历江湖的时候得到的，与正一教无关。” 洛雨致想要蹭buff就要找理由，难不成每隔七天就去把许凡掳走？ 教导武功再正经不过了。 “这套刀法一共有七招，你要是能够达到七成，就足以傲视群雄了。” “多谢师傅！” 许凡不动声色，离洛雨致越来越近了，他是太监，哪个女人会认为太监有坏心思？ 距离越近，莲花真气对洛雨致的效果就越好，她默许了许凡的无礼。 “《毁天灭地七大限》……”洛雨致低声给许凡讲解，她的真气能够控制声音传播，也不怕被人听到。 “这是入门第一招，海啸生。 你先练习，以后直接到正一观找我。” 说这么多，不就是为了铺垫下一句，让许凡没事多去正一观走走。 师徒之间讨论完毕，两个人又没话说了。 不是许凡嘴笨，而是跟洛雨致身份悬殊太大了，要是乱说话惹怒了洛雨致，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 安静下来以后，许凡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洛雨致的魅力太大了。 兄弟蠢蠢欲动，想要抬头！ 即便许凡闭上眼，刻意不去看洛雨致，单单是洛雨致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也能够让他浮想联翩。 国师果然恐怖如斯。 这个女人简直是全天下男人的克星。 许凡不知道，这还是洛雨致刻意收敛的结果，若是洛雨致火力全开，不仅斩男，还能斩女。 许凡心里越来越难受，只能运转莲花真气，炼精化气！ 否则兄弟抬起头向在座的各位打个招呼，那可就死翘翘了。 一个淫乱东宫的罪名，谁都保不住。 洛雨致突然发现许凡身上散发出了一道神奇的力量，心魔竟然被那股力量吸引，离开了自己的身体，朝许凡身上去了。 怎么回事？ 洛雨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远转太清真气，引导心魔的力量朝许凡而去。 许凡发现那股力量越来越强，真气增长的速度越来越快。 难道站在洛雨致这个极品女人身边，我就能突破八重吗？ 哪怕许凡的炼化速度很快，但他和洛雨致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炼化速度的确超越了心魔修为的提升速度。 可两个人没有办法一直在一起，只要分开，心魔又会滋长。 洛雨致没有想到这一层，否则绝对会开口让建武帝把许凡赏赐给她。 灵台一片清明，可隔空的速度终究有点慢。 洛雨致默默握住了许凡的手。 两个人的真气交融在一起，许凡要不是定力惊人都要叫出来了。 “不要动，为师引导你的真气修行，能够加快你的修行速度。”洛雨致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 她笃定许凡不懂，否则远转真气的法门怎么会如此的笨拙？ 全凭一股子狠劲。 洛雨致给许凡的《毁天灭地七大限》可不是随手给的，而是针对许凡量身打造，从正一教的藏功阁里找的。 《莲花宝典》可以催动任何招式，两者融合完美无瑕。 只有性格、内功、外功合一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许凡怀疑洛雨致对自己有所图谋，可是没有证据，毕竟自己有什么值得洛雨致馋的？ 颜值还是身子？ 第65章 国师……这么容易撩吗？ 许凡只能单纯的想，洛雨致就是把自己当徒弟了。 在洛雨致真气的带动下，许凡领悟到了很多运气法门，他没想到真气还能这样运用。 真气不同的行动路线发挥出来的威力、用途是不同的。 之前只是被动修行，如今才是真正的入门。 果然上面有人好办事啊！ …… 宴会开始了，安乐本来带许凡是来炫耀的，可许凡在洛雨致身边，她又不敢过去。 安乐觉得十分无趣。 干脆和高媛媛在一块闲聊。 韩国夫人在许凡这里吃了瘪，看到许凡和洛雨致形影不离，自然也不敢招惹许凡。 终于到了宴会必不可少的环节：诗会！ 大周盛行文道，不论是男女宴会都会写诗。 尤其是年轻人。 她们指望诗会来扬名立万。 男人有了名气入朝为官方便。 女人有了名气以后嫁人方便。 都是有自己的目的。 安乐不屑参加这种游戏，她不会写诗。 而且狗奴才被国师拐走了，她更加无趣。 可事实证明，你不想找事，事也会找你。 雍王李承泽的未婚妻是工部尚书何青伟的女儿何玉慧。 何玉慧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而安乐、高媛媛都是何玉慧的敌人。 自然要帮未婚夫出头。 “安乐公主，听说你是上次聚会写了一首《菩萨蛮》，不知道今天你有什么作品让大家欣赏呢？” 安乐上次诗会是让许凡代笔，大家都知道。 何玉慧故意装作不知道，羞辱安乐。 安乐阴沉着脸，哪里看不出来何玉慧在打什么主意？ 高媛媛当然要替表妹出头，“何玉慧，安乐不擅长诗词，你想比，跟我比就是了。” “你不行！”秦梦瑶淡淡道。 她跟何钰慧是闺蜜，何青伟和秦熙是同年，虽然不是东林党，又支持雍王李承泽。 但不妨碍秦梦瑶跟何钰慧的交情。 官场本来就是如此，没有永恒的友谊，只有不变的利益。 各大派系也是时而争斗、时而联手。 夫人、小姐的联谊也是官场的一部分。 高媛媛被秦梦瑶噎的哑口无言，她的确比不了秦梦瑶。 安乐被气炸了，她本来就不擅长诗词，可偏偏这些小婊砸们就喜欢玩诗词。 我不装了。 安乐直接站起来，指着站在洛雨致旁边的许凡，“狗奴才，回来帮我写首诗！” 许凡突然想起我是跟安乐来了，抱洛雨致大腿忘了这回事了。 他低声道：“师傅，我去去就来。” 洛雨致已经被“喂饱”了，有没有许凡无所谓。 她本来就想离开了，见许凡要写诗，道：“看看你写的诗词，我就回正一观了。” 许凡本来还不知道写什么，可看到洛雨致，必须抱师傅的大腿啊。 他心中一动，“秦小姐、何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你们用诗词挤兑公主，有意思吗？ 想比诗词尽管冲着我来。” 秦梦瑶上次输给许凡，直接把写好的诗词丢进了湖里。 早就憋着一口气。 见许凡这么说，“好！” 何玉慧冷笑道：“你的《菩萨蛮》的确写的好，可今天秦姐姐写的《菩萨蛮》也逊色不了多少，不知道你要写什么？” 秦梦瑶脸微微一红。 自从上次诗会，她回去以后专门研究《菩萨蛮》这个词牌名，才有了今天那句“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 可比起许凡来，韵味还是差了些许。 许凡摆摆手：“今天不比菩萨蛮，没什么意思。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 【绿杨堤下路，早晚溪边去。】 【无言匀睡脸，枕上屏山掩。】 没劲，都写烦了。” 一片可怕的寂静，所有人都闭嘴不语。 这显然是从四首《菩萨蛮》里摘了四句，每一句都是完美无缺、可以写进史书里。 一个太监，随口就来？ 秦梦瑶脸色瞬间变的惨白。 她那首《菩萨蛮》比许凡纵然差了些许，可许凡那首绝对是打磨了很久。 再给我一段时间打磨，未必比许凡差。 可许凡还有四首，每一首都是自己无法超越的。 “不比菩萨蛮！”许凡提起笔，“我和安乐是朋友，今天就是看不惯你们欺负安乐而已。 用你们的长处比安乐的短处，有什么意思 ？” “安乐公主有什么长处？”何玉慧忍不住攻击道。 “天真烂漫，活泼可爱，没有坏心思。”许凡毫不客气道：“不像你，一肚子坏水，就知道算计人。” 安乐脸微微一红，狗奴才在夸我吗？ 何玉慧想要发火，许凡却不给她机会，直接把写好的诗递给秦梦瑶。 “秦小姐，点评一下！” 秦梦瑶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喃喃自语，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薛蓉蓉原本对这些不关心，但她和秦梦瑶也是好闺蜜。 才女只和才女交朋友，其余人都不配。 身为主人不方便攻击客人，可现在过来看看却无妨。 薛蓉蓉对诗词兴趣不大，可也被这首诗震撼了，她低声念诵：“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许千户，这首诗你写给谁的？” 这首《清平调》是李白写给杨贵妃的，形容杨贵妃的盖世容颜。 今天薛园做客的都是美女，谁要是得了这首诗，可以跟着名传千古了。 和教坊司的小姐姐喜欢诗词是一样道理。 就像后世那些女爱豆，有了一首成名曲、代表作就能红很多年。 洛雨致若有所思，她的身份自然不屑一首诗，却也忍不住有些期待。 安乐本来还想说这首诗肯定是狗奴才写给自己的。 却被高媛媛拉住，示意她不要说话。 和没文化的表妹不同，高媛媛听出来这首诗不可能写给还没长开的安乐。 “当然是我师傅！”许凡耸耸肩，潇洒道。 哪怕对世间万物皆不在乎的洛雨致露出惊喜的眼神。 “云想衣裳花想容！”洛雨致跟着念诵了一句，眉开笑颜，喜道：“乖徒儿。” 那一瞬间，满园的女人统统失去了颜色，纵然是盛开的花朵在这个笑容面前也失去了存在感。 安乐很失望。 为什么不是写给我的？ 回头就让狗奴才写一首诗词给我。 许凡知道国师素来冷淡，可现在因为一首诗而失态？ 女人……这么容易撩吗？ 第66章 给太子妃洗脚？龙王赘婿？ 洛雨致自然不好撩。 刚到京城的时候，有好几个著名的才子贪图洛雨致的美色写情诗表白。 没有意外，统统被洛雨致打断了双腿扔到了护城河里。 肮脏的男人也配站在我面前？ 但许凡是太监，洛雨致先入为主，许凡对自己不会有坏心思。 就是单纯的称赞自己的颜值。 不但蹭许凡的buff光环，还有了师徒名分，两个人终究不算陌生人，距离感少了很多。 换个其他男人敢这般撩拨洛雨致，诗写的再好也要先打断两条腿再说。 洛雨致淡淡一笑，就当是许凡为了巴结为师吧！ 她起身朝外面走去，可那微动的肩膀出卖了洛雨致，内心其实很激动。 许凡当之无愧全场最佳vp。 他收割了全场小姐姐、小姨的崇拜眼神。 韩国夫人对许凡产生了浓浓的好奇心，这样的一个奇男子竟然甘心做太监？ 高媛媛、何玉慧却心里产生了浓浓的不安，李承罡有这样的人辅佐，李承泽（李承旭）危险啊。 …… 宴会结束了。 安乐很不开心，那首诗不是写给自己的。 许凡哭笑不得，他猜到小绿茶会不开心，可没想到小绿茶会一路撅着嘴。 “公主，你还年轻，你还在长身子的年龄，要多喝汤！” “不喝！”安乐扭过头，“就知道你喜欢国师那样的女人。” 许凡解释道：“公主，我是太监，我能有什么心思？” 安乐一想也是，狗奴才是太监，哼，还是我的人，是我两次把他从大牢里救出来。 这份感情楚雨萱能还是洛雨致能比？ 想到这里安乐又开心了，“以后你也要给我写诗夸我！ 不对，以后你不能给任何女人写诗，记住了吗？” “记住了！”许凡一本正经道。 小绿茶还是很好哄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突然，许凡笑不出来了。 楚雨萱可不好哄啊！ …… 许凡又火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传遍整个京城的文人圈子。 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位诗仙又有了新作，结果一听又是许凡那个太监。 一群文人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文人是高高在上的职业，他们看不起粗鄙的武夫，更加看不起卑贱的阉人。 而现在，一个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写出名传千古的诗词，狠狠打了他们的脸。 第一首《教坊司赠夕瑶》送给花魁，质量虽然不错，可距离在史书上留下浓重一笔，还差点火候。 第二首《菩萨蛮》，终究是花间词，虽然写的不错，可文豪还是不喜欢这种娘炮诗词。 但第三首《清平调》就打脸打的太狠了。 最难受的还是写给国师洛雨致那个红颜祸水。 走到教坊司、勾栏，都是在传唱《清平调》。 无数文人骚客想要写出一首《清平调》压下许凡的风头，可诗仙李太白的诗词是你想超越就能超越的吗？ 写好了都没有勇气拿出来看。 “楚昭辅不当人子啊！” 一个个大文豪开始臭骂楚昭辅。 许凡是楚昭辅安排在楚雨萱身边的人，如此有大才的人，竟然阉了当太监。 果然只有粗鄙的武夫能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楚昭辅在西川每天打喷嚏，还以为自己身体不舒服，结果找医生把脉，什么事都没有。 京城文豪都不拿许凡当文人，可许凡的存在又成了迈不过去的那道坎。 只是，谁都想不到许凡有多惨。 东宫。 许凡被关在了楚雨萱的门外。 “好啊，反了你了！”楚雨萱很生气。 楚雨萱精通诗词歌赋。 虽说不喜追逐名利，可这首《清平调》凭什么不是写给自己的？ 过分了！ 我配不上吗？ 竟然写给别的女人！ 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 许凡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我跟安乐出去也就算了，怎么就手贱写了一首诗？ 偏偏还是夸别的女人。 我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立志成为吕不韦第二的许凡眼中，楚雨萱才是唯一，其余都是配角。 能够打败诗词的只有诗词。 许凡咬牙又写了一首诗塞进了门缝里。 楚雨萱生气是真的。 可天黑了，得找个台阶让许凡进来，不然又要失眠了。 抱着许凡睡最踏实了，我们是好姐妹，能有什么坏心思？ 再说楚雨萱和李承罡井水不犯河水，李承罡压根就不来楚雨萱的院子，怕什么？ 问就是许凡在外屋伺候自己。 武皇后身边也有太监，只不过最宠爱的还是女官流苏。 哪知道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 姝慧连忙拿起来交给楚雨萱，“小姐，小凡子塞进来一张纸。” “不看！”太子妃傲娇的很。 姝慧只好念诵：“天生丽质难自弃，芙蓉不及美人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拼凑的，没办法，白居易的《长恨歌》第二句是【一朝选在君王侧】。 这不应景啊。 至于不押韵，许凡也懒得理会了。 什么押韵不押韵，楚雨萱难道还会出去嘚瑟吗？ 楚雨萱冷哼一声：“写诗了不起吗？ 你还知道你的身份吗？你是我身边的总管，整天出去招蜂惹蝶。” 许凡很想告诉楚雨萱，建武帝让我以后到镇抚司当值，不能再旷工了。 可现在要说出来，那是激怒楚雨萱。 “太子妃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也不胡乱写诗了。” “哼！”楚雨萱朝屋内走去，“去打洗脚水！” 许凡麻溜的去打热水。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龙王赘婿小说喜欢写赘婿给老婆洗脚、洗内裤。 这是羞辱吗？ 一看就是单身汉写的。 女人要是不喜欢一个人，会让他洗自己的内裤？碰自己的脚？ 尤其是古代，被男人看到自己的脚都要嫁给他。 还好，我是太监。 楚雨萱坐在床边，许凡端着热水，他帮楚雨萱脱掉鞋、袜。 看了很多次，许凡都怀疑自己变成足控了。 楚雨萱的脚很美，可以去当脚模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缺一双黑丝袜。 可惜，就算有黑丝袜楚雨萱也穿不出去啊，伤风败俗。 嗯，不妨碍我找人做出来，以后穿给我一个人看。 许凡的思维有点飘…… 第67章 魏公不开心，许凡的谜之操作 楚雨萱和许凡的关系越来越亲密，皇室女子本来就不把太监当男人看。 皇上啪啪的时候还让太监在一旁伺候呢！ 楚雨萱以前都是姝慧帮她洗脚，今天就是气不顺，就是不开心，就想让许凡哄哄自己。 怎么了？ 许凡心中一动，我会足疗啊！ 他轻轻帮楚雨萱按摩，“太子妃，我帮您按摩，解乏。 刚开始有点不适应，要是力道重了，你说就是了。” 楚雨萱羞的满脸通红，还好许凡不抬头，不知道。 第一次被异性碰自己的脚……嗯，许凡是同性，不是异性。 脚上传来些许疼痛，楚雨萱的羞涩才减轻了，可疼痛过后是舒畅。 “这是按摩，能够舒筋活络！”许凡解释道，他发誓，绝对不是足控，更加不是恋脚癖！ 哪怕楚雨萱的脚真的很美。 脑海里浮现了一句诗，脱口就念了出来 ：“玉足轻摇寒未减，红莲微动月初生。” 楚雨萱：“……” 有才华就可以出口成诗吗？ 果然任性。 她更加害羞了，低声道：“这句诗不许出去念，记住了吗？” 明明是想说狠话，可到最后却变成了嘤嘤嘤。 “嗯！”许凡应了一声，我懂，闺房调情怎么可能说出去呢？ “皇上让我以后到镇抚司当值，不能旷工了。”许凡趁楚雨萱心情好。 “嗯！”楚雨萱脑子一片空白，又是足疗，又是写诗，有几个女人受得了？ …… 镇抚司。 许凡早早就过来报道。 曹兵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魏公让你来了立刻过去。” 许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招惹魏公了？ 可哄安乐也是我的工作之一啊。 人家把我救出去，我陪人家一天，有什么不对劲？ “魏公不开心？”许凡问道。 曹兵摇摇头，“不知道，东方大人告诉我的。” 许凡心里十分忐忑，莫非是太庙那边查案不顺利？ 怪我不查案子，跑到韩国夫人的诗会鬼混？ 还是怪我拜洛雨致为师？ 可……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不多抱几个大腿怎么行？ “魏公！” 许凡朝魏无忌行礼。 一米九的魁梧壮汉东方昊站在魏无忌的身后，只是那站姿有点妖娆啊。 还不自觉捏着兰花指整理自己的头发。 咳咳，要不是东方昊追求慕容飞烟，许凡绝对认为这是一个死变态。 可能娘炮就是单纯的遗留在血脉里的传承吧！ “不错，你昨天做的不错。”魏无忌淡淡道，目光在手里的书上，看都不看许凡一眼。 许凡断定魏无忌肯定是不高兴了，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魏公，可是被太庙的案子烦恼？一会我带曹兵、王凯过去看看？” “那案子不是你能插手的。”魏无忌冷冷道，“距离武宗皇帝忌日还有五天时间。 高修不想镇抚司插手，就让他再嘚瑟一天。 今天还没有结果，明天你和东方去太庙。” 不是查案？ 那是什么？ 难道是国师？ 许凡小心翼翼道：“魏公，国师指点我武道，您也知道，我招式很烂。 既然有了师徒之实，我才拜国师为师！” 魏无忌放下手里的书，不解道：“这事你的私事！国师是大宗师，收你为记名弟子是你的机缘。 我的身份不宜和国师有交集，你只是一个小太监 。” 言下之意，你人微言轻，和洛雨致走的近了也没事。 可魏无忌的声音冷冰冰，显然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许凡灵机一动，难道魏无忌不开心和楚雨萱一样？ 闹情绪，嫌我没有给他写诗？ 魏公，你怎么能这样呢？太过分了！ 既然猜到了，当然不能继续错下去。 许凡一拍大腿，表情夸张道：“魏公，哎呀，我给您带了一幅字，想让人鉴赏。 可刚才来的匆忙，您稍等片刻，我现在就去我房里拿！” 不等魏无忌吭声，许凡就跑出去了。 东方昊露出了一个妖娆的笑容，捏着兰花指，“魏师，他在说谎！” “是啊！”魏无忌眼中哪里还有怒气？都是戏谑！ “这小子十有八九回去写字了，我突然有些期待，他会写什么样的诗词给我。” 大周文风盛行，但擅长诗词的很好，尤其是那些可以名传千古的佳作。 若是能蹭一首诗，也可以在史书上留下浓浓一笔。 魏无忌自知以后史书对自己的记载肯定是奸佞、阉狗！ 他不在乎，可如今却有了另外一个希望，为什么不试试呢？ 也极有可能史官会记载：镇抚司千户许凡恬不知耻，为了巴结阉党之首魏无忌，作诗…… 魏无忌不在乎。 许凡走的快，回来的也快，墨迹都还没干，也不敢收，举着就进来了。 魏无忌肯定知道自己是现写的，可是重要吗？ 马屁拍的到位就行了。 “魏公，您看我的字如何？”许凡笑嘻嘻道。 自然还是擅长的瘦金体，这种字体适合撩妹、适合装逼。 和今天这首诗有点违和。 魏无忌扫了一眼，摇头道：“你平日里嘻嘻哈哈，但触碰到底线的时候容易上头，这事你的优点，也是缺点。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样外柔内刚的人竟然会写出如此娟秀的字体。” 娟秀？ 许凡的笑容略显尴尬。 魏无忌能看穿自己的性格，许凡不意外，魏无忌要是这点识人之明都没有，也不配做在这个位置了。 尴尬的是自己当初为了撩妹才学的瘦金体，宋徽宗那人确实一言难尽啊。 字迹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而现在字体反而成了迷惑他人的手段。 “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字体，现在立刻重新写一幅。”魏无忌不容置疑道。 许凡知道魏无忌想要从自己的字体来侧写自己的性格。 可惜啊！ 魏公，你注定要失算了。 许凡直接铺纸，研墨，麻溜的又写了一首诗。 魏无忌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从许凡落笔如飞能够断定，这绝对是许凡最擅长的字体……之一。 可他妈的谁能在这样的字体判断出一个人的性格？ 许凡写的是宋体！ 横平竖直、工工整整，没有丝毫美感，后世公文的标准字体。 特工人员的必备技能，用宋体传递消息，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字迹。 东方昊很喜欢瘦金体，还想来日找许凡学瘦金体。 可宋体是什么玩意？ 他捏着兰花指，娇滴滴道：“丑死了！” 第68章 别人不敢用你许凡，老夫敢！ 魏无忌哈哈大笑，指着许凡骂道：“字如其人，果然如此。 你把自己藏的结结实实，不让别人洞察你的心思。 许凡，其他人不敢用你，我魏无忌敢！ 不管你和楚昭辅有什么协议，只要你在镇抚司，就是我魏无忌的人。 谁动你，先问问我魏无忌同意不同意。” 许凡尴尬的笑了笑，他是真的只懂宋体、瘦金体，不会其他字体。 魏无忌方才只是扫了一眼字体，没有注意内容。 他目光放在纸上，慢慢念诵：“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魏无忌的声音微微颤抖。 以他的心性、城府，天崩而不惊。 可这首诗的逼格太到位了。 魏无忌幼年不幸，被奸人所害成了太监，再豁达，心中还是有道坎。 文官集团拒不接纳魏无忌，把他视为另类。 虽然魏无忌胸怀天下，兼济苍生，做的都是利国利民的人，却一直背负骂名！ 因为撰写史书的都是文官集团，都是读书人，他们骂魏无忌是阉党！ 而现在，许凡这首诗直接摸到了魏无忌内心最深处的那个g点，痒，麻，爽！ “魏公，我家境贫寒 ，没有良师，到现在还没有字，您可否帮我取个字？” 许凡顺着杆子又给魏无忌拍了一记马屁。 古人称呼字，称呼名字是不礼貌。 可许凡之前就是兰陵萧家培养的死士，谁会给死士取字？ 魏无忌感慨道：“楚昭辅不当人子啊！ 你这样的人才竟然让你当了太监。等来日我见了楚昭辅，定然替你出这口气。 你是楚昭辅的人，原本是布置在东宫的暗子，不见天日。 呵呵，我给你的字叫不韦！ 意思是不隐藏不避讳，遇到困难要有以柔化刚的态度。” 不韦？ 许凡差点没绷住。 我立志做吕不韦，结果魏无忌给我取的字就是“不韦”？ 即便你看穿我的心思，这个世界也没有吕不韦啊。 可惜啊魏公，不韦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战国时期秦国大臣不韦，制造“鸟书”，开创了伪造文件的先河。 “不韦”代表伪造、欺骗。 “谢魏公赐字，不韦定然不辜负魏公的厚望！”许凡一躬到底。 字，可不是随便取的，在成年礼的时候由长辈来取。 魏无忌自然知道，却毫无顾忌给许凡取字，这是在告诉所有人：许凡许不韦是我看重的后辈。 东方昊冷哼一声，一米九五的壮汉做出这个傲娇的表情，真让人浑身打哆嗦。 “东方，”魏无忌喊道，“命人去把这两幅字裱起来，一幅挂在这里，一幅挂在我的卧室。” 说完魏无忌扫了一眼许凡，分明在说：你怎么还在这？ 许凡有一种被过河拆桥的感觉，那叫一个郁闷。 看着许凡灰溜溜离开，魏无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哼，敲打不了你？ 魏无忌心中一动，提笔重新写了一遍《石灰吟》。 “东方，令人雕刻在镇抚司门口那块巨石上！” “是，魏师！” 东方昊非常讨厌许凡，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太监只会拍马屁，还有一些拿不上台面的小手段。 讨厌至极。 不行，得想办法把他从慕容那里调到我这边来。 “魏师，我很喜欢这小子，不如让他来北镇抚司？” “你压不住他！”魏无忌淡淡道：“外柔内刚，心中有底线。 只有慕容那样刚正不阿的人才能收服许凡。 你太狡猾、阴险， 许凡不会服你这样的人。” 东方昊感觉膝盖被人刺了一刀，魏师，你这么打击我，合适吗？ 你上次评价我的时候还是足智多谋，现在就变成狡猾、阴险？ 太过分了。 …… “慕容大人！” 许凡规规矩矩站在慕容飞烟面前。 慕容飞烟很生气，她生气不是因为许凡一直在惹事，而是莫名其妙。 你一个太监，整天跟安乐鬼混什么？ 现在又多了一个国师洛雨致。 “听说皇上让你在镇抚司老老实实当值，你昨天又干嘛去了？”慕容飞烟拿捏腔调。 “陪安乐公主去参加韩国夫人的宴会啊！” 许凡理直气壮道，魏无忌刚才没有提韩国夫人，说明韩国夫人那不叫事。 他就是故意拿韩国夫人杀鸡儆猴，告诉那些想要插队的权贵，韩国夫人我都不怕，怕你们？ “你招惹韩国夫人干嘛？”慕容飞烟不悦道，“韩国夫人的女儿薛蓉蓉是慈航剑斋的真传弟子，有希望成为这一届圣女。 韩国夫人心眼很小，有你麻烦的时候。” “有慕容大人在，薛蓉蓉算什么？”许凡一记彩虹屁。 “你……”慕容飞烟毕竟是和许凡坦诚相见过，一块洗过澡澡的好闺蜜。 “算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慕容飞烟本来想扮演一个严格的领导，结果又被噎了回去。 咋地？ 慈航剑斋的真传弟子就能欺负我慕容飞烟的人？ “羽林军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慕容飞烟朝前方走去，许凡连忙跟上。 “魏公的意思，让咱们东院明天接手！ 你可有把握 ？” “我能有什么把握？”许凡不解道：“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千户，我什么都没看呢！ 如果敌人是齐国人，他们能收买高峰，就能收买其他人。 目的无非就是玄鸟，或者暗杀皇上。 这是我能插手的吗？” “你能！”慕容飞烟傲然道：“明日我带你去太庙。 魏公对外的借口是，武宗皇帝忌辰将至，加强太庙的防卫。 以前每年也是这样，不过魏公和高修的关系，一直都是流于形式。 不会引起敌人注意的。” “好！” 许凡跟在慕容飞烟身后觉得很无趣，他察觉到慕容飞烟在爆发的边缘。 要不…… “慕容大人，卑职有个小玩意送给你。” “啥？” “香皂！” 几分钟后，慕容飞烟用香皂洗完手，发现是那么的细腻。 产生的泡泡也好可爱。 她不是不爱美，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第一批只有十几块，”许凡非常有分寸，“这个能还能洗澡！” “洗澡？”慕容飞烟脑海出现了一个画面，她想试试！ 第69章 许凡：我是正经按摩 慕容飞烟再强，终究是个女人。 没有几个漂亮女孩能够抗拒洗澡的诱惑，能够做到三天不洗澡。 大周的沐浴水平最多泡个花瓣澡，再用皂角搓搓。 而现在泡在浴桶里，打上香皂以后都是泡沫…… 慕容飞烟的嘴角勾起笑容，好美！ 现在就是等着明天和羽林军交接，着实没啥事啊。 要不去洗个澡？ “小凡子，走，去洗澡！” 慕容飞烟拉着许凡朝屋内走去。 她堂堂东镇抚使自然不可能去公众澡堂子，更加不可能学许凡穿个大裤衩在井边冲凉。 当然去房间的浴桶里。 “这……不合适吧？”许凡本来很坦荡。 我们可是好闺蜜、好姐妹，一起洗澡澡怎么了？ 可想到那个娘炮壮汉东方昊，许凡就有点忐忑，万一那个娘炮吃醋怎么办？ 可……一个二品武者在一品武者手上根本没有抗拒之力啊！ 如同放风筝一般被慕容飞烟拉到了房里…… 一盏茶后，慕容飞烟泡在浴桶里，香皂玩的不亦乐乎。 许凡坐在屏风后面，他思维有点发飘，要是洛雨致用香皂呢？ 不！ 这个念头一定要打消，会死人的。 洛雨致诱惑力太大了，单单是站在她身边兄弟都差点挺胸抬头，何况是一块洗澡？ 嗯，坚决不能捡香皂。 “许凡，过来帮我搓背！”慕容飞烟喊道。 许凡搓背技术非常好，得益于经常去大保健，学习能力又强。 许凡忍不住感慨道：“不是我定力不够，是我无法拒绝啊！” 不知道东方昊知道以后，会不会挥刀自宫，然后去修炼《葵花宝典》，和慕容飞烟做一对好姐妹。 “你穿着衣服干嘛？不怕弄湿了衣服吗？” 慕容飞烟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许凡，她是真把许凡当小姐妹了。 又是自己的得力助手，这不是很正常吗？ 上次都验证过了，光溜溜的，啥都没有。 毛都没有一根。 许凡：“……” 好吧，是你逼我的。 许凡麻溜的脱掉飞鱼服，只剩下一条大裤衩，拿着毛巾帮慕容飞烟搓澡。 慕容飞烟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没有一丝的赘肉，十分的紧致。 手感真好。 但，我是正经太监，我就是搓澡，揩油是不可能的。 时不时用莲花真气帮慕容飞烟按摩穴道，炼精化气提升自身修为。 这修行方式太爽了。 一开始慕容飞烟还能忍受，毕竟按摩都是痛过之后才快乐。 她的身体素质相当好，这压根就不算什么。 可……许凡的手越来越烫，仿佛有魔力一般，慕容飞烟有点迷糊了，脑海里浮现了一些旖旎的画面。 “啪！” 许凡一巴掌拍在慕容飞烟的屁股上，慕容飞烟迷迷糊糊弓腰，身体呈现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后世那些小姐姐没有点舞蹈功底，腰肢绝对没有这么软。 “！！！” 许凡感觉血压在升高！ 这线条也太完美了。 差点没忍住直接架起意大利炮开火。 炼精化气！ 炼精化气！ 炼精化气！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按摩是有技巧的，一点点试探对方的底线。 许凡一再提醒自己：我是正经按摩，杜绝不正当的交易。 可孤男寡女在一块，怎么可能正经按摩？ 慕容飞烟想起枕头下的画本，上次杀了一个采花大盗的战利品。 鬼使神差偷偷昧下了。 结果那天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好梦。 那画面历历在目……慕容飞烟不由自主夹紧了双腿，许凡的手顿时动弹不了。 许凡：“？？？” 我是正经按摩啊！ 他突然醒悟：慕容飞烟是一个正经少女，虽然按摩很正经，但已经超过了慕容飞烟的承受力。 必须及时刹车！ 否则没准就要成为卖报小郎君了。 “啪！” 许凡一瓢热水泼在慕容飞烟的身上，冲掉了身上的泡沫，然后把毛巾盖在慕容飞烟的身上。 “好了！” 慕容飞烟心里空落落的，明明就差一点就到了最后一步，你怎么停下了？ 她顿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涩。 慕容飞烟手下一队女锦衣卫，那些妹子聊起男人来能够让男人无地遁形。 有时候半夜屋内还会传出一些嘤嘤嘤的声音。 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要不要？ 要不要？ 要不要？ 要！ 慕容飞烟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放纵的念头，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 她转过来搂住许凡的头，发出沙哑的声音：“小凡子，我枕头下有一本内功心法，你拿过来，我指点你修行……” …… 一炷香后。 许凡默默蹲在院子里，旁边放着一坛酒。 我不干净了！ 我不纯洁了！ 我明明可以拒绝的。 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缺少一支烟啊！ 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当慕容飞烟借助许凡娴熟的唇枪舌剑达到了空灵状态时，许凡炼精化气也达到了新的境界。 距离第九重又近了一大步。 可，许凡觉得自己对不起楚雨萱。 明明说好了是好闺蜜，你非拉着我玩这种游戏。 以后我要再进你的房间我就不姓许！ “小凡子，来一下。”慕容飞烟喊道。 “好嘞，慕容！” 许凡麻溜的来到屋内。 慕容飞烟坐在镜子前梳头发，她以往都是简单的盘起来，怎么简单怎么来。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想让许凡帮她梳头。 “什么？”许凡没想到自己都穿越了还要干这种事。 太过分了。 “好嘞！” 许凡麻溜站在慕容飞烟身后帮她梳头。 前世曾经客串过托尼老师，许凡学了很多发艺上的技巧。 慕容飞烟的三千黑丝又黑又滑又直，许凡依旧是简单的盘起来，但两鬓留下两缕蓬松的头发，增加了几分韵味。 猛一看和慕容飞烟自己梳的头没什么区别，可就是有一股迷人的味道。 “走，我去指点你的功夫。” 慕容飞烟拉着许凡的手来到院子里，“一旦敌人狗急跳墙的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魏师的人，也不会想你师傅是不是洛雨致。 实力，才是硬道理！” “嗯！”许凡很认可慕容飞烟的话，有慕容飞烟帮自己喂招，实力肯定能够飞速提升。 他前世有无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不缺少那种信念，但对招式的掌控不熟悉。 “我师傅教了我一招【海啸生】！” 慕容飞烟性格豪爽，最讨厌的就是婆婆妈妈，招招手：“尽管来，别婆婆妈妈的！” 第70章 《石灰吟》火了，骂我许凡？ 【海啸生】说是一招，其实是一套刀法，一共有三十六式，组合起来有数百种变化。 许凡要是把【毁天灭地七大限】练成，再加上【莲花宝典】，没准能够突破宗师境。 洛雨致下了血本，毕竟许凡修为越深，buff光环也就越强大。 许凡拔出寒月刃，大声道：“慕容，接招！” 刀气如同海啸般威猛，声势浩大，一浪叠加一浪，瞬间把慕容飞烟笼罩在其中！ 慕容飞烟头皮发紧！ 她低估了许凡。 许凡全力一刀也无法伤到慕容飞烟，可总归有些狼狈。 慕容飞烟后发先至，以快打快，破开了许凡的如同海啸一般的刀气。 但许凡的【海啸生】一招接一招，如同涨潮一般，绵绵不断。 慕容飞烟原本只需要三成力，后来使出五成力才能毫发无损面对许凡。 “有意思！” 慕容飞烟被激发了斗志，她的天赋极高，是镇抚司最有希望冲击宗师境的人。 “接我一刀！” 慕容飞烟开始反击，她的刀法和性格一般，快、准、狠，能一刀毙命绝对不出第二刀！ 许凡发现自己的出刀越来越慢，愈发不能连贯，没有了一气呵成的那股顺畅感。 “啪！” 许凡手里的寒月刃被挑飞了，慕容飞烟的刀架在了许凡的脖子上。 “小凡子，不错啊！”慕容飞烟露出赞赏的眼神，“这是什么刀法？我从来没有见过。” 许凡头皮发麻，刀气虽然内敛，可感觉脸上的细小汗毛都被刀气割断了。 慕容飞烟以后去剃头肯定生意爆火，关键是效率高。 他老老实实回答：“这是我师傅教我的【毁天灭地七大限】第一招，海啸生。” 慕容飞烟从来没有听过这套刀法，却也不会去问许凡如何修炼。 刀法和内功配合度越高，能够发挥的威力越强。 “抱紧国师的大腿，这套刀法你要是能融会贯通，宗师小意思。”慕容飞烟拍了拍许凡的肩膀，“继续，你对招式的领悟还不深，如果你刚才出招的时候更加丝滑一些，我赢的没有这么轻松。” 慕容飞烟抵挡许凡的【海啸生】毫发无损需要五成力，那是只防守不进攻。 若她想要取许凡的性命，全力一刀，许凡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差的不单单是境界，还有施展经验。 两个人整整一天都在打磨招式，许凡对【海啸生】的领悟越来越深。 可领悟越多，愈加发现这套刀法博大精深，其中似乎蕴含了天地五行的奥秘。 洛雨致疯了吗？ 这等刀法就这么教我了？ 更加震惊的是慕容飞烟，天下武学分天地玄黄四阶，严格来说还有一些不入阶的功法。 那些三流宗门最多也就是玄阶下品武学。 而许凡这一套【毁天灭地七大限】，单单是第一招【海啸生】已经立刻列为地阶下品。 慕容飞烟难以想象一旦许凡练成了完整的【毁天灭地七大限】是什么品阶的功法。 天阶？ 大周国师、正一道掌教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也不知道许凡是怎么抱的大腿，难不成是凭借唇枪舌剑？ …… 傍晚十分，许凡下班了，他和慕容飞烟告别。 慕容飞烟叮嘱道：“明天早上早点来。 现在还没有消息，羽林军肯定是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次全靠你了。” 见识了许凡出神入化的探案能力，慕容飞烟已经懒的动脑子了。 许凡应了一声就离开了镇抚司。 经过大门的时候，许凡看到门口的那块巨石上面竟然雕刻了《石灰吟》！ 原本这就是一个风景石，雕刻了《石灰吟》以后立刻多了几分韵味。 许凡嘴角抽搐了两下，魏公不讲武德啊！ 白嫖诗词？ 他不晓得，魏无忌虽然什么都没有做。 但东方昊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已经让京城所有读书人都知道许凡给魏无忌写了一首《石灰吟》！ “这是许千户赠给魏公的诗，描写魏公的崇高品德。 我们镇抚司、御史台所有人都要学习魏公的精神。 严格要求自己，青史留名。” 唱高调、吹牛皮，不管什么时代都会。 魏无忌火了，《石灰吟》火了，至于许凡，已经达到了巅峰。 多一首《石灰吟》压根就没多大变化。 又是大周读书人怨声载道的一天。 对他们来说，许凡给花魁、公主、国师写诗，都勉强能说是风流韵事、佳话。 纵然许凡是个太监，咬咬牙也能忍受。 还能用阿q精神来安慰自己，不过是写花间词而已，无伤大雅。 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样的励志诗竟然是写给魏无忌那个阉狗的？ 这就忍不了。 未见面，脸已经被biangbiang打红了。 不知道有多少大儒、文豪在家里破口大骂：“楚昭辅不当人子！ 如此人才竟然送到宫里当太监？” 许凡要不是太监，读书人纵然不要脸，也会把许凡拉到文官阵营。 可许凡是太监，怎么拉？ 东林党里多一个太监？丢不起那个人啊！ 也说不口啊！ 让文官更加生气的是：他们一直在民间抹黑魏无忌！ 魏无忌就是残暴、奸诈的特务头子。 可现在一首《石灰吟》用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告诉老百姓，魏无忌是什么样的人。 你不服？ 写诗啊！ 写不出来？ 憋着吧！ 许凡走在街上，发现那些读书人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古怪。 给许凡的感觉是：这些读书人很想过来痛骂自己，可是又不敢。 虽然这种“你看我不爽可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滋味很爽，可我总得知道你们为什么不爽我吧！ 若是其他官员肯定会注意形象，可锦衣卫要什么形象？ 许凡一把拉住一个读书人，“说，你刚才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读书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随行的另外一个读书人受不了了！ 他指着许凡大声道：“许凡，你无耻至极！ 《石灰吟》这等名传千古的诗词，魏无忌也配？ 你谄媚无耻……真是……” “真是什么？”许凡明白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哭笑不得，“魏公不配，谁配？ 我是什么？ 我老子是太监，我又不是读书人。 你不服，你也写诗啊！” 第71章 齐国的谋划 这一群读书人差点被许凡噎死。 我要是能写出来，我还跟你嘚瑟这些？ 我直接写诗骂你了。 许凡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读书人，正色道：“魏公是我尊敬的人。 朝堂之争，无关对错，只是立场。 你们只看到魏公对百官严厉，动不动就弹劾。 可你们是否想过，如果没有魏公麾下那些风闻密奏的御史， 没有约束的官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你们只看到锦衣卫横行霸道，可曾看到无数的锦衣卫远赴边疆，打探敌国消息？ 直到死都没有知道他们的名字。 甚至不敢用自己的名字，就怕敌人报复他们的家人。 哪里有岁月安好，只是有人替你们负重前行！ 你们看不起武夫，若不是武夫戍守边疆，若不是士兵大散关一战， 你们现在能坐在这里嘲讽我？ 你们看不起商人，若不是商人帮你们运来柴米油盐酱醋茶，你们能解决衣食住行？ 除了哔哔，你们为大周做过什么贡献？” 许凡的话如同一把把刀子刺入了这些读书人的心里，他们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 尤其是许凡最后那句“你们为大周做过什么贡献”，更狠。 一个个被说的脸红脖子粗。 “你知道何公子的父亲是谁吗？”旁边的读书人指着中间那个被许凡骂的脸红脖子粗的帅哥。 许凡奇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吗？还问我？” 帅哥连忙制止了马仔的行为，现在这场合要是让许凡知道身份更加羞人。 他灵机一动，找到了反击的点：“你对大周又做过什么贡献？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人罢了！” 其余人也纷纷醒悟，你许凡又做过什么贡献？ “对啊，你除了写了几首诗，你又做过什么贡献？” “哼，对啊，你说啊！” 许凡悠悠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破解莲花寺杀人案，我手中的寒月刃就是证据。 协助镇抚司查获户部税银贪墨案。 我不畏强权、叮嘱高峰的压力。 虽然做的事情不多，毕竟皇上给我安排差事也没几天呢！” 那些读书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除了诗词歌赋谁会关心许凡做过什么事？ 破案也好，算经也好，在读书人眼中都是奇技淫巧，难登大雅之堂。 可想要用这个来反驳许凡，许凡刚刚已经说了，“是我们在替你们负重前行。” “算了吧！”许凡不屑道，轻蔑的眼神从这些读书人身上扫过，“大周少了将士，平安不在！ 少了农民，没有饭吃。 少了商人，资源得不到交流。 唯独少了你们这些无病呻吟的读书人，该怎么运转怎么运转！ 让开，我要回东宫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是五品千户，你们要是辱骂我的后果很严重。” 一个个读书人面若死灰，许凡的嘴太毒了。 “哼！”许凡双手负在身后，“你们嘲讽我是太监，可你们和我比什么都比不过。 一帮有卵子的懦夫！” “噗！” 刚开始攻击许凡的那个帅哥被气的吐血，场面相当惨烈。 …… “工部尚书何青伟的儿子何玉锦被骂的吐血了？” 魏无忌愣住了，他不喜欢现在大周文坛的风气，但魏无忌是读书人。 许凡那些话固然大快人心，却也得罪大周文坛所有人。 “算了！” 魏无忌摆摆手，“许凡说出了你们想说的话，由他去吧。” 东方昊冷哼一声，捏着兰花指：“我倒是对许凡刮目相看！” “你能不能爷们一点？”慕容飞烟看着东方昊就烦。 东方昊气的狠狠一跺脚，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慕容飞烟，不悦道：“我可是纯爷们！” “你还不如小凡子阳刚！”慕容飞烟耸耸肩，嘴角下撇：“还有脸说。” “你……”东方昊双眼通红，气的浑身发抖，差点就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了，“谁都能说我，唯独你不能说我！” “砰砰！” 魏无忌敲了敲桌子，“想吵出去吵！ 慕容，明天你带许凡去太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东方昊翘着兰花指整理了一下衣服，“魏师，北镇抚司已经清查了京城所有的江湖人。 没有发现精通寒冰掌的一品武者。” “那宗师呢？”魏无忌反问道。 “宗师？”东方昊右手捂住心口，这……齐国出动了宗师？ 宗师，也称天榜强者。 天榜有名的宗师仅仅有十三人。 分属大周、齐国、草原、高句丽、南诏国、吐蕃、西域。 还有隐世不出，或隐藏实力、或多年不见，生死未知，已经被天榜除名。 但根据魏无忌的猜测，宗师武者不会超过二十人。 “齐国太仆卿曹正淳！”魏无忌长长出了一口气，“这老贼肯定来了。 他的《无相神功》可以模拟所有武学。 本来以为齐国的目标是太庙里那只玄鸟。 现在看来目标应该是质子恒王田牧云！” 十年前大散关一战，齐国战败，周国大胜。 建武帝不但抢走了玄鸟金像放在太庙当祭品，还逼齐皇送了一名质子到周国。 恒王田牧云，是齐皇第三子，孙贵妃所生。 他的舅舅就是主持大散关战役的大将军孙玉伟，惨败后孙玉伟自尽。 孙贵妃也因此失宠被打入冷宫。 田牧云来周国当质子纯属背了大将军孙玉伟的黑锅，却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他留在齐国也只会成为太子田牧风的攻击对象，想要夺嫡更加不可能。 可在周国当质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受尽屈辱不说，在齐国也会根基尽失。 但好歹能活命。 东方昊不解道：“魏师，田牧云在齐国压根就没有支持者，这十年来孙玉伟的旧部也都被太子田牧风清洗了。 他回去有什么用？” 田牧风被誉为齐国百年来最有天赋的皇子，深得齐皇信任，朝臣纷纷支持田牧风，在民间的声望也很高。 经过十年韬光养晦，齐国发展很快，田牧风居功至伟。 大周很多人都清楚，等田牧风登基以后迟早对周国开战，一雪前耻。 魏无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镇抚司在齐国都城的细作损失惨重，可以肯定齐国肯定发生了动荡。 否则曹正淳怎么会想起田牧风？” 曹正淳和孙贵妃青梅竹马这件事隐藏很深，齐国知道的人都很少，更加不要说大周。 “可曹正淳是宗师武者，谁能压得住曹正淳？”东方昊、慕容飞烟都露出焦虑的眼神。 “宗师也不是神。” 魏无忌目光坚定，“曹正淳不足为惧，必须查出他们真实目的是什么。” “是，魏师！”慕容飞烟、东方昊齐声道。 第72章 扑朔迷离的案情 魏无忌怀疑幕后黑手是齐国太仆卿曹正淳。 而段飞、刘鹏、高修三个人也在商议对策，他们都不喜欢魏无忌，相比之下，三个人合作更加开心一些。 “太庙那边什么信息都没有查到。”高修十分焦急，敌人既然能够动手杀死高峰，所谋之事肯定十分大。 而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武宗皇帝的忌日，建武帝会亲自带着皇室所有子弟去太庙祭祀。 要是出现纰漏，大周基本废了，只能从藩王之中找一个干的还不错的来继承皇位。 段飞也很挠头：“许凡在高峰家里肯定发现了重要信息，可就是不告诉我！” 刘鹏悠悠道：“他不告诉你，是因为告诉你了，高提督也就知道了。 魏公就等着看羽林军的笑话呢。” 高修知道针对许凡惹怒了魏无忌在先，拒绝和镇抚司合作在后，魏无忌肯定不会和自己共享信息。 刘鹏忍不住感慨道：“许凡查案真有一手，去了高峰家里一趟就洗刷了自己的冤屈。 莲花寺那件案子也是如此，嘿嘿，谁能想到庙里三个和尚，一个是前朝叛逆，一个是鲁王的细作？” 鲁王和建武帝当年的恩怨谁都清楚，鲁王所有能力都在建武帝之上，但偏偏就是败给了建武帝。 即便如此，鲁王都能全身而退，建武帝不敢杀鲁王。 可见鲁王的实力何等之强。 “鲁王？”高修眼中一亮，“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鲁王有关系？” 段飞、刘鹏不知道玄鸟的存在，自然不会往齐国那边想，更加想不到齐国质子桓王田牧云。 如果高峰被鲁王收买，那在京城干的这些事就能够解释了。 “鲁王手下有没有精通冰系真气的高手？”段飞的兴致来了。 高修思索片刻道：“鲁王府侍卫长，宇文龙渊，家传绝学玄冰劲！ 被玄冰劲打伤后，能够冻结体内经脉，就连血液都能成为冰渣。 他的修为是半步宗师！” 段飞、刘鹏脸色刷一下就变了。 如果是宇文龙渊秘密来到京城，伺机而动的话…… “我们之前的方向错了。”高修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皇上登基十五年，可鲁王在京城怎么会没有眼线？ 莲花寺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立刻清查当年鲁王一党的所有官员名单。 现在已经不是打草惊蛇的事了，一旦皇上出事，鲁王再趁乱起兵…… 我要进宫去见皇上。” 高修丝毫不知道自己想偏了，而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偏偏以鲁王有足够的实力做出这些事。 …… 御书房。 建武帝听刘鹏、段飞、高修三人汇报查案的结果，他没想到高修竟然会查到鲁王身上。 相比较高修的结果，建武帝更加倾向魏无忌的推断。 齐国太仆卿曹正淳要是暗中潜入京城的话，想要带走田牧云很容易。 可对周国的打击就沉重了。 但对建武帝来说，高修等人要是能够挖出鲁王在京城的细作也不是坏事。 “朕知道了。”建武帝思索许久，开口道：“明日羽林军和镇抚司交换防守，由锦衣卫来负责太庙的防守。 你和魏无忌怎么演这场戏，朕不管。” 高修恍然大悟。 建武帝的意思是，太庙你怎么都查不出来了，不如交给魏无忌。 你们演一出戏，你在暗中继续调查鲁王。 对高修来说，暗中调查比大张旗鼓调查要稳妥的多。 有魏无忌在明面上吸引火力，自己在暗中寻找幕后主使，到时候功劳都是自己的。 几个人刚要走，雨沐恩一脸滑稽的表情走进御书房：“皇上，许凡把几个国子监的学生骂的吐血了。 其中有工部尚书何青伟的儿子何玉锦。 现在国子监那帮人围在皇宫门口，希望皇上严惩许凡。” “什么？”建武帝表情有些古怪。 他的心中只有长生，朝堂只不过是手中的一盘棋而已。 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 只是现在许凡把国子监的学生骂吐血，这是要干啥？ 建武帝直接忽略了何玉锦这个名字，被骂的吐血，能力也就这样了。 小人物而已。 雨沐恩回道：“许凡给魏公写了一首诗，魏公很喜欢，雕刻在镇抚司门口那块巨石上。 国子监的学生觉得许凡有辱斯文，在街上攻击许凡，然后被许凡骂吐血了。” 雨沐恩简单讲了一遍，然后在桌子上放了一张纸。 建武帝扫了一眼，忍不住念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许凡这马屁拍的够响啊！ 既然是许凡惹的祸，就让许凡去解决。” 段飞、刘鹏听到许凡写的诗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名传千古的绝句竟然是写给魏无忌的？ 为什么不是我？ 要是我的话，我就可以青史留名了。 文人好名，没有能够抗拒青史留名的机会。 魏无忌运气太好了，捡了这样一个人才。 高修却心中一动，许凡把何青伟的儿子何玉锦骂的吐血，这是替东宫向雍王李承泽宣战吗？ 李承泽可是刚刚跟何玉慧订婚啊！ …… 原本《石灰吟赠魏公》的传播没那么快，得益于那几个国子监的学子被许凡骂吐血，这帮人抱团到皇宫门口请愿。 看到的人们总得问一句怎么回事吧？ 问了就知道《石灰吟》了。 诗词朗朗上口，多读即便就背过了。 这首诗带来的影响之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权相秦熙刚开始压根就没有把许凡放在眼里。 像许凡的太监身份注定他的发展有限，最多就是当魏无忌的一把刀。 至于诗词、面膜、武道在秦熙眼中都是奇技淫巧而已。 但这首《石灰吟》，秦熙酸了。 为什么不是写给老子的？ 楚昭辅不当人子，如此人才竟然送进宫里当太监？ 可惜是个太监，否则招到秦家做女婿也不错。 嫡女秦梦瑶自然是不会嫁，可庶女很多。 至于把何玉锦骂的吐血，秦熙压根就不当回事，这样的人不堪重用。 有这么一档子事，一辈子成就也就那样了。 …… 雍王李承泽最近很头疼。 东宫那个小太监许凡上蹿下跳闹的动静很大，昨天宴会上羞辱未婚妻何玉慧，让何玉慧下不来台。 连带秦梦瑶也备受打击，这让李承泽情何以堪？ 想帮未婚妻出气，偏偏又无能为力。 这还不算，刚刚又收到消息，何玉慧的弟弟何玉锦被许凡骂的吐血了。 被许凡骂的吐血的那个帅哥就是工部尚书何青伟的儿子何玉锦！ 那种场合说明自己的身份，不是丢人现眼吗？ “许凡欺人太甚！” 李承泽可不顾萧淑妃的劝告，非收拾许凡不可。 “来人，随本王去东宫，太子要是不给说法，今天这事没完。” 第73章 破坏我和小凡凡的亲密戏？ 工部尚书何青伟家中。 何玉锦躺在床上，把门反锁，谁也不见。 他觉得太丢人了。 我竟然被许凡骂的吐血了？ 严重其实倒不怎么严重，喝了汤药也就没什么事了。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跟喝酒喝多了一样，直接就喷了。 听过国子监的同学们去皇宫门口请愿，帮自己出气，何玉锦直接钻进被子里不肯出来了。 “玉锦，开门。” 门口传来何青伟威严的声音，他所了解的事情更加严重。 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何家与许凡的事了，被卷进来的人越来越多，稍有不慎何家就会被牵连。 国子监的学生怎么会如此快聚集到东宫门口？ 其中要是没有人煽动就活见鬼了。 闹事也是到镇抚司闹事，你跑到皇宫门口去干嘛？ 绑架皇权？ “开门，立刻跟我去皇宫，让那些学生回去。 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何青伟已经失去了耐心，对儿子太宠爱了，才导致何玉锦情商太低。 “爹！”何玉慧急匆匆赶来，“明明是那个死太监欺人太甚，你怎么还责骂玉锦？” 何青伟倒吸一口气，要不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他缓解了一下情绪，道：“你们懂个屁！是想让何家跟着陪葬吗？ 你动动脑子，要是有人怀疑是雍王鼓动这些学生去闹事，呵呵……” 何玉慧脸色大变，她太年轻了，哪里晓得朝堂上的斗争有多厉害？ 何玉锦也不能再装缩头乌龟，连忙打开门，委屈道：“爹，我真没有鼓动那些人闹事。 我吐血以后立刻就回家了！” “是不是你已经不重要了，立刻去皇宫。”何青伟想想许凡，再想想何玉锦。 你咋就写不出【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样的诗句？ 你要是送给老子，咱们父子俩就青史留名了。 …… 东宫。 许凡不知道被自己骂吐血的那个年轻人是工部尚书何青伟的儿子，即便知道了也无所谓。 天塌下来有太子扛着，关我什么事？ 他在给楚雨萱熬汤，调理身体。 楚雨萱来大姨妈了，脾气很暴躁，而且还有痛经的旧疾。 “多喝热水！”许凡叮嘱道。 楚雨萱怎么看许凡怎么不顺眼，你真是我爹派来保护我的？ 你现在上蹿下跳，到处惹事，我爹手下会有你这样桀骜不驯、一身反骨的下属？ “哼！” 楚雨萱扭过头，“我就喜欢喝冰水！” “乖，把汤药喝了！”许凡的手搂住楚雨萱的腰，喂她喝药。 “太子爷，您怎么来了？”屋外传来姝慧的声音。 “许凡，滚出来！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生非！” 李承罡要气疯了，虽说何青伟本来也不支持他，可何青伟背后可是江南派系的官员。 把何玉锦气的吐血，许凡胆子越来越大了。 许凡不动声色把碗塞给楚雨萱，抽出手朝屋外走去。 楚雨萱嘴一撇，充满怨气，好不容易许凡温柔一次，李承罡你还来破坏？ 不知道我现在见许凡有多难吗？ 她一口气喝干药---许凡回来以后知道自己身体不舒服就开始熬药，这份心思能辜负吗？ “太子！”楚雨萱挡在许凡身前，“你大呼小叫什么？” 李承罡怒道：“许凡刚才在街上把工部尚书何青伟的儿子何玉锦骂的吐血了！ 李承泽找到东宫来要说法，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听说国子监的学生堵在皇宫门口，要求父皇必须严惩许凡，给他们一个交代。” 许凡没想到那个喷血喷的如此豪迈的年轻人竟然是何玉慧的弟弟！ 有意思、有意思！ 他瞬间察觉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么短的时间聚集国子监学生到皇宫门口闹事，想干嘛？ 建武帝会屈服？ 就算屈服会不嫉恨何家？ 事没有这么办的。 除非是另外有人在其中闹事，想要把水搅浑，不管自己和李承泽闹的有多惨烈，那个人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太子，你很怕李承泽？”许凡反问道。 “我怕他？”暴躁太子李承罡立刻被许凡转移的话题，“本宫是太子，他不过是个亲王，是本宫的臣子，我会怕他？” “太子，我是五品千户，何玉锦只是国子监的一个学生，他骂我，就是不给太子面子。 说不过我，被骂的吐血，还有脸找上门来倒打一耙？ 太子，你要是这都能忍，我真心佩服。” 李承罡原本气势冲冲来，结果被许凡几句话成功转移了目标。 对啊！ 我的人骂了李承泽的人，我高兴才对啊！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何青伟是李承泽的岳父，就算没有这档子事也不会支持我啊！ “走，许凡，替本宫狠狠骂李承泽，他要是敢动手，本宫抽死他！”李承罡属于相当一根筋的人。 气来快，去的也快。 瞬间就转移了目标。 许凡心道：得了吧，我的太子爷。 我要是打了雍王，那叫以下犯下，建武帝怪罪下来，你第一个把我推出去顶包。 “愣着干嘛？走啊！” 李承罡很单纯，这智商要不是有白玉川全力辅佐，都不知道被人锤死多少次了。 “太子，我只是东宫总管，我要是顶撞雍王，那是以下犯上，大忌讳啊！”许凡悠悠道，心里还在念叨，白玉川去哪里了？和太子沟通太累了。 楚雨萱淡淡道：“什么时候轮到雍王来东宫耀武扬威了？ 走，我去见见雍王。” 楚雨萱一直都是清冷的一面，不争不抢，不喜欢说话。 可现在，她突然展现出西川王楚昭辅爱女应该有的霸气。 李承罡一愣，他突然感觉屁股一紧，这气场太强了吧？莫非楚雨萱以前在东宫都是懒得和自己一般见识？ 许凡也被吓了一跳，还是第一次看到楚雨萱真正意识上生气。 这气场也太强了吧？ 有几分女帝的味道了。 嗯？要不等以后让楚雨萱垂帘听政？ …… 东宫正院，李承泽怒气冲冲，身后的侍卫虎视眈眈。 他很享受现在的感觉，压的李承罡抬不起头，让父皇知道谁才是最适合的储君。 李承罡不过是投胎技术好而已。 东宫，一群废物罢了。 突然，李承罡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迎面而来，他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立起来了。 第74章 掌掴雍王，太子妃霸气！ 楚雨萱杀气腾腾走到李承泽身前，冷冷道：“雍王这是跑到东宫耀武扬威来了？” 李承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浑身都十分的不自在。 这种感觉他只在建武帝身上体会过，还不是直接面对，而是其他人惹怒了建武帝。 那位追求长生的父皇不怒自威，吓得李承泽浑身发抖。 楚雨萱和建武帝的气场还有几层差距，但这偏偏是李承泽求而不得的东西。 大人物才不会通过大嗓门来彰显自己的权威，那是最下成的表现。 咋咋呼呼的都是马仔、小弟。 李承泽阅历不够，学不会。 他面对楚雨萱的压迫，感觉腿有点发软，李承罡不出面让太子妃出面？ 这成何体统。 “许凡是我的人！”楚雨萱一字一句道：“他做什么事，轮到你过来指手画脚？ 不过是一个亲王而已。 拖着迟迟不去封地，哼，太子，明日上奏折，让他们统统去自己的封地。” 大周国策，皇子成年后去封地，不许留在京城。 可谁愿意离开繁华的京城去贫瘠的封地？ 受宠的皇子想方设法留在京城，不受宠的早早就被打发走了，除非建武帝召唤，一辈子别想回京城。 李承泽是背靠萧淑妃，还有江南系官员的支持才留在京城。 李承罡要是真上奏折要求皇子去封地，他们不死也得扒层皮，要真去了封地，远离皇权中心，还谈什么夺嫡？ “楚雨萱！”李承泽气场有点弱，声音有点低，“你少狐假虎威，我是来找太子的，你在这里咋咋呼呼个什么劲！” biang！ 楚雨萱一巴掌抽在李承泽脸上，打的李承泽直接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倒在地上。 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留在李承泽脸上。 李承罡吓得了，缩了缩肩膀，想后退，我咋不知道这娘们这么凶？ 许凡却看出不了不寻常的地方，这一巴掌对力道的掌控有点厉害啊！ 打的李承泽一个紫色巴掌印，估计没两三天下不去，但嘴里的牙齿却又完好无损。 原地转几圈瘫倒在地上，还动弹不得，这分明是真气伤了李承泽的经脉。 我没有这么强的掌控力！ 楚雨萱竟然是个武者？品阶未知，三品打底，二品也问题不大。 楚雨萱俯视地上的李承泽，眼神锐利，闪烁着自信和威严：“我是太子妃，你见了我不喊一声皇嫂也就算了，竟然对我大吼大叫。 我现在进宫问问萧淑妃，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吗？” 霸气十足。 许凡感觉浑身一紧，我就知道。 我说什么？ 西川王的女儿怎么可能只懂诗词歌赋？ 楚雨萱绝对受过高手指点，内功、外功都有了不俗的造诣。 李承泽身后的侍卫下意识想要拔刀，许凡几步挡在楚雨萱身前，厉声呵斥：“你们是要对太子妃动刀吗？ 来人，只要有人敢把手放在刀柄上，杀无赦！” 李承罡后知后觉，终于回过神来，他嚣张跋扈走过来：“李承泽，好啊！你竟然想在东宫动手？ 来人，把李承泽绑起来，本宫要进宫去找父皇！” 东宫侍卫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跟着李承罡这样的太子，确实憋屈。 偏偏白玉川有事，今天又不在。 见李承罡好不容易刚起来了，连忙围住雍王府的侍卫，“放下兵器！” “哟，怎么这么热闹？” 雨沐恩带着几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雨掌印！”李承罡连忙给雨沐恩打招呼，这可是建武帝最信任的人。 比他们这些儿子还要亲近，毕竟一天到晚在一块。 远亲还不如近邻呢。 “雨掌印！”楚雨萱、许凡也朝雨沐恩行礼。 雍王府的侍卫连忙把李承泽扶起来，李承泽还有点晕。 雨沐恩笑道：“太子、雍王，您二位这是干嘛呢？” 没等李承罡说话，楚雨萱下巴微微上扬，展现出高傲而坚定的气势：“ 雍王不懂尊卑，带着侍卫来的东宫耀武扬威，我正要带雍王去问问萧淑妃，怎么管教儿子的。 教不好，就不要随便认儿子。” 楚雨萱嫁入东宫这几年太低调了，低调到人们潜意识里忽略了楚雨萱的身份。 父亲可是大周异姓王西川王楚昭辅，十年前大散关战役杀的齐国血流成河，被齐国人称“人屠”。 人屠的女儿怎么可能是善良之辈？ 雨沐恩淡淡一笑，也不生气。 他身为司礼监掌印、皇城司指挥使，在外臣面前身份尊贵，位极人臣。 但皇家眼中，雨沐恩就是一个大管家，是下人。 雨沐恩对自己的定位也是如此，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官、是皇上的心腹就比别人高一等。 也正是雨沐恩这样的心态，才得到了建武帝的百分百信任。 雨沐恩对楚雨萱的表现一点都不意外，这才是楚雨萱应该有的气场，他淡淡一笑：“太子妃说的对。” 真以为建武帝是随便给李承罡找老婆？ 是李承罡太昏头了。 否则白玉川主外、楚雨萱主内，东宫绝对不至于被雍王、陈王压的抬不起头。 雨沐恩自然清楚建武帝的心思，见到楚雨萱锋芒毕露，也不生气。 “只是眼下还有一件事，国子监的学生替何玉锦打抱不平，堵在皇宫门口。 万岁爷说了，这件事因许千户而起，自然由许千户解决。” “是，雨掌印！卑职这就去解决国子监那些学生。”许凡干净利索，也不拖泥带水。 更加没有解释、推卸责任。 雨沐恩对许凡又高看了几分，他执掌皇城司，京城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许凡最近的表现着实让人惊喜，如果来皇城司帮忙，自己会省很多心思。 可惜也就只能想想，许凡出现在京城的目的就是保护楚雨萱。 楚雨萱看了看许凡没有吭声，反而看向东宫的侍卫，怒道：“愣着干嘛？ 把这些不懂尊卑、擅闯东宫的人统统给我绑起来。 李承泽，我倒要问问父皇，你擅闯东宫是想干嘛！ 有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 这帽子扣的太狠了。 这种事不当回事，还真不是一回事，毕竟太子不是皇帝。 可要当回事，李承泽顶撞储君，还真难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