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渣皇爱我如命》 第1章 庆功宴遇刺 元和三年,将军纪瑾得胜回朝,帝大喜,设宴于御花园。 “陛下,少喝点。” 坐在李琰身侧的宁稚,见他又要喝酒,忍不住劝道。 “没事,今天高兴。阿稚就允我多喝几杯。” 李琰躲过宁稚要挡酒的手,目光瞥向席间,仰头饮尽杯中酒。 宁稚无奈,想着战事平息,四海升平,他心中喜悦,也不再阻止。伸手招来伺候在一边的春和,提前为李琰准备醒酒汤。 穿着淡粉色宫装的春和,将手中的酒壶交给景明,随后向宁稚福了福身子,朝御膳房走去。 她走后,景明代替她走到宁稚身旁,为宁稚斟酒,布菜。 正当宴会到达高潮时,岂料,一群身穿黑衣蒙面的刺客带刀闯入,宴席中的众人受惊纷纷逃散。 “来人啊,有刺客。” “快,保护陛下娘娘。” 太监尖细的嗓音,向四周高喊,引来巡班的侍卫。 慌乱中,主位上宁稚看向身旁,却发现早已没了李琰的身影。她被一群侍卫围着,焦急寻找李琰。 一刻钟之前还热闹非凡的御花园,须臾变得凌乱。侍卫和刺客激烈的打斗,黑衣人终究寡不敌众,渐渐落了下风。 宁稚也终于看到,她的夫君正和刚刚凯旋的纪将军一起守护在随纪瑾回来的董军师身边,完全没有想过她这个妻子。 “娘娘小心!” 宁稚愣神的功夫,一名刺客贼心不死,踢起地上的刀,一把射向宁稚。 寅礼拔出腰间的匕首,了结刚刚的刺客,担忧的转身,望向宁稚的方向。 为宁稚慨叹,可怜的女人。 尖刀精准的刺入宁稚身上,腹部的剧痛让她几乎昏厥。 李琰见到宁稚受伤,赶紧跑过来,扶住她即将倒下的身体。 “太医!叫太医!” 闭眼前,宁稚终于见到被李琰护着的女子的真实面容。原来竟是如此吗。 昭阳殿, 太医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修长如玉的帝王,不敢说话。 宁稚躺在内室床上,昏昏沉沉中感觉有温热的东西从双腿流出。 “江祁川,宸妃怎么样?” 头发花白,蓄着胡子的老太医走出来,还不等行礼,李琰赶紧上前询问。 “陛下,宸妃娘娘的血已经止住,性命无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李琰震惊,“孩子!” “是,宸妃已有孕一月有余。” 江太医点点头,将话重复一遍。 “没有办法保住吗?” 李琰得到肯定回答后,眼睛盯着宁稚的方向,嗓音暗哑。 问出来不过是图个心安,毕竟他知道那把刀插入的部位在哪,可他还是含有一丝期望。 “恕臣无能,不仅如此,刀子捅的太深,宸妃娘娘以后恐难有孕。” 江太医头垂的更低,不敢去想帝王的表情。 李琰听完眼神昏暗不明,良久,暗哑出声,“知道了,这件事谁都不许与她说。若有人说漏嘴,杖毙。” “喏。” 宫女太监低头弯腰,胆战心惊的说。 “都退下吧。” “喏。” 周围的宫女太医赶紧退出昭阳殿,深怕多一秒,便被帝王迁怒。顿时,整个宫殿仅剩下李琰和昏迷的宁稚。 李琰抬步,来到宁稚床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抚平她因疼痛紧皱的眉头。 宁稚小脸惨白,往日娇俏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连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几两肉,也经过妹妹去逝的噩耗也消了下去,变得比开始更加羸弱。 望着这样脆弱不堪的宁稚,他突然失了言语,不知如何面对醒过来的她。 “陛下,董小姐已经平安回到府中。” 一会儿井德明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进来告诉李琰。 “嗯,摆驾御书房。” 坐在宁稚床边的李琰,把宁稚的手重新放回锦被中,语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喳。” 不过御前侍卫寅礼在离开之前,不动声色回望了一眼昭阳殿的方向。 “师傅,皇上是什么意思?” 御书房外,小福子凑近自己的师傅井德明,小声问。 他实在不懂,陛下心里牵挂宫外的那位,为啥刚刚在昭阳殿一脸伤感。 “去,圣意岂是你我能随意揣测的。” 井德明没好气的瞅着眼前的傻徒弟,咱们这位陛下,心思深沉,他又如何明白 。 不过有一点,宫外那位肯定是心尖尖上的,至于昭阳殿里的就,不一定喽。 小福子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撇撇嘴。井德明瞧见,用力拍下他的头,“滚去泡茶,别想没用的。” “哦。” 他走后,井德明转身望向御书房,心里叹息,希望宸妃娘娘有个好结果。 那可是位不可多得的好主子。 第2章 自请离宫 翌日清晨,宁稚在疼痛中睁开眼睛,望着周围熟悉无比的摆设,身边却再没有那人作伴,心中满是荒芜。 “娘娘,您醒了。可要吃点东西?” 春和走进内殿,见到宁稚醒来,喜不自胜。 “不用,陛下呢。” 宁稚不死心的询问,仍带有一丝期望。 春和支支吾吾,“娘娘,陛下他” “皇上昨晚得知你无碍后就回御书房,处理政务,没有再来过。” 最后,春和还是把事实告诉宁稚,她瞅着自家娘娘苍白虚弱的脸色,心中担忧。 “哦。” “让景明传膳吧,我饿了。” 宁稚嗓音淡漠,最后一丝期待落空,许是早就猜到这般结果,她并没有感到太过伤心。 “喏。” 春和行礼,然后出去找景明一起伺候宁稚用膳。 一连几天,李琰没有来过昭阳殿,宁稚也未提过他。 昭阳殿和龙泉宫众人看着两位主子如此,每天战战兢兢,害怕一个不慎便慎刑司一日游。 后宫众人看皇上不再宠幸宁稚,认为机会来了,每天花枝招展的到御花园,希望遇上李琰,更有甚者去宁稚面前冷嘲热讽,拉踩一脚昔日的宠妃。 面对她们,宁稚只是坐在昭阳殿外面的海棠树下,淡淡一笑,不置一词,静静品茶。 “娘娘,她们太过分了,你不生气吗?” 景明看不过去,朝旁边的宁稚抱怨。 “生气又怎样,你家娘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 宁稚望着为自己打抱不平的丫头,勾唇浅笑道。 春和嗓音温和,“是啊,景明不要耍脾气。” 景明蔫蔫的低头,“好吧,娘娘我去看看您的药好了没。” 宁稚看着她跑远,回头继续盯着眼前的海棠树,李琰我们之间还差一个结果。 春和见宁稚又开始发呆,默默取来披风,气温虽不冷,但早春的风还是带着凉意。 她担心娘娘身体受不住,宁稚转身,对春和微微一笑。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 御书房,井德明把下人传来的消息告知李琰,他现在猜不透咱们这位圣上的心思,只能收到什么报什么。 “呵,她们真是太清闲,忘了过几天的封后大典。” “井德明,传旨。封后在即,让后宫嫔妃每人抄写佛经十本,交到昭阳殿,为未来的皇后祈福。” 李琰眸光冰冷,嗓音无情。 “喳。” 井德明弯腰,慢慢退出御书房。 看来,陛下对宸妃还是有几分情意的,至少封后大典并未取消。他心里想。 昭阳殿的宁稚并不知道李琰的气愤,现在她等着太医的诊断。 “娘娘的身体恢复良好,不知娘娘最近是否有什么忧心的事,惹得心情郁结。” 宁稚收回手,“江太医,我前几天除了中刀,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宁稚最近常常感觉小腹坠痛,加上那天她的感觉,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江太医犹疑,莫非娘娘知道小产的事,但他依旧谨慎,“娘娘多虑,可能是刀口还未完全好。” 是吗,宁稚没有相信,伤口的痛和其他自己还是能分辨。 她没有为难江祁川,“兴许吧,江太医你下去吧。” “喳。” 江太医低着身子退出殿外,春和跟着相送。 “娘娘,小厨房做了燕窝鸡丝。” 景明端着一个精致的碗走进来,对榻上的宁稚说。 “放下吧。” 春和送完江太医,回到殿内,宁稚招手,让她们过来跟前。 “春和,景明,我往日待你们如何?” 两个丫头不知宁稚为何问,一时不知所措,“自是极好的。” 宁稚眼神变得凌厉,直视她们俩,“那为什么连你们也要瞒我。” “娘娘,我们没有。” 春和,景明吓得马上跪下,难道娘娘知道了。 “既然没有,那你们说,我的身体到底如何。” “这” 春和景明低着头对视一眼,不敢说话。 “嗯?既如此你们也不用在我跟前伺候,去别的宫院择新主吧。” 春和见宁稚态度坚决,显然动气,咬咬牙,“娘娘我们说就是,别赶我们走。” “前几天,你不止中刀,而且还失去孩子,江太医还说,还说” “你以后都难有孕。” 旁边的景明见春和说不出口,接她的话音道。 宁稚得知真相,悲痛的闭上眼睛,伸手抚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原来有个小生命。 或许是阿秋送我的礼物也说不定。 春和,景明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宁稚的脸色,宁稚挥挥手,让她们们退下,她想静静。 “娘娘” 临走时,春和不放心的回头,关心道。 “没事,出去吧。” 宁稚没有抬头,只是抚摸自己的腹部,不知再想什么。 次日, “春和去准备一盅汤,我们去御书房。” 身体好的差不多,也是时候解决她和李琰之间的问题了。 “喏。” 春和见娘娘终于想起陛下,兴奋的向小厨房跑去。 “井公公,劳烦通报一声。” 御书房外,宁稚对着大总管井德明客气的说。 “哎呦,宸妃娘娘直接进去就行,陛下亲自下旨,你进入御书房不用通报。” 井德明脸笑成一朵花,从知道皇上对这位有情,他就要掂量掂量了。 “多谢。” “春和,你也在殿外候着,我自己进去。” 宁稚对井德明颔首,随后接过春和手中的食盒。 她走后,如厕完的小福子回来,看到昭阳殿的人,瞪大眼睛,“师傅,宸妃娘娘进去了。” 井德明见他咋咋呼呼的,没好气,“对啊。” “可是董小姐刚刚进去不久。” 小福子低下头,简直不敢看井德明的脸色。 “什么时候的事?坏了坏了。” 井德明拍着脑门,心想这下惨了,总不能把宸妃娘娘喊出来。 “你刚刚宣旨的时候。” “井公公,怎么了。” 一旁的春和看皇上身边的两大太监如此,心中不免担忧。 “没事没事,春和姑娘不必忧心。” 井德明扯着笑,他们犯下的错,不能让别人担心。 “元慎,我还能这样叫你吗?” 董清音眼中含着泪楚楚可怜的看着眼前英武的男人。 “清音,你知道的,我从没有生过你的气。” 李琰无奈,起身擦掉她脸上的泪花。 “可是,可是我抛弃过你。” “那又如何,当时你阻止不了你父亲,随裕之出征是身不由己而已。” 董清音抽噎,含情脉脉的看向李琰,“宸妃呢?你不爱她吗?” “傻子,她只是你的替身。” “皇后之位给她,但你是我最爱的人。答应我,进宫好吗?” 李琰轻柔的摩挲着她的眼角,不知怎的他刚刚竟想到宁稚那双柔弱坚毅的眼睛。 “啪——” 外室的宁稚听到他们对话的全过程,手中的食盒蓦然掉落。 李琰你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谁?” 李琰松开董清音,大步向外间走去,“阿稚,你,怎么来了。” 他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宁稚,眼中闪过慌乱。 “呵,我不来就听不到如此精彩的谈话了。” 宁稚冷笑,目光越过他瞅向后面的董清音。 “臣妾自知身份地位,配不上皇后之位,遂请皇上送我一道圣旨,允我离宫。” 宁稚失望的看着李琰,一颗心早已千疮百孔,没有什么比亲耳听到更伤人。 她攸地跪下,郑地有声请旨。 “阿稚,别闹,皇后只能是你。林秋死了,你又能去哪。” 皇后只能是宁稚,这是他欠她的,李琰只能用谎言骗过自己内心的不适。 宁稚抬头,看着眼前心思深沉的帝王,余光撇到董清音挑衅的笑。 她快速拔下头上的金钗,抵在自己脖子上,“如此,陛下恐怕只能得到一具尸体。” “你!” 李琰上前,抢夺宁稚手中的簪子,无意中被划伤,见她宁死不愿留在宫中,气急,“好,来人。宸妃伤重,出现癔症,给朕打入冷宫。” 第3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皇上,息怒啊!” 外面的井德明和侍卫们一齐进来,跪了一地。 “不用,我自己走。” 宁稚看都没看李琰一眼,转身就走,一句服软的话都没有。 李琰盯着她一言不发的倔强背影又气又怒。 董清音走到李琰身旁,“元慎哥哥” “滚,都给我出去。” 气急的李琰挣脱董清音的柔荑,踢翻殿内的香炉,对一众人喊道,根本没有顾忌董清音的感受。 董清音吓得不知所措,她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李琰,和井德明等一起默默退出御书房。 李琰叉腰站在殿中,脑子里全是宁稚刚刚宁死不屈的眼神,整个人愈发烦躁。 “娘娘,出什么事了?” 春和见宁稚失魂落魄的走出来,焦急的上前询问。 她刚刚没进去,御书房无诏不得擅入,井德明他们进去是因为本身是大总管,可以进入,但她不能。 宁稚摆摆手,继续往前走,春和担忧的跟在后面。 “春和,你和景明回内务府吧,我已经不是宸妃,被打入冷宫,别跟着我受苦。” “不娘娘,我和景明哪也不去。” 春和快步上前,泪眼汪汪。娘娘自进宫对她们这些宫人亲如姐妹,从未苛待过,她们不可能在她受苦时,离开她。 宁稚叹息,“去吧,我早已经把你们当成姐妹,怎么忍心让你们跟着我去冷宫。” “我不想再和宫里的人有牵扯,所以春和你们走吧。” 春和哽咽,“娘娘” 宁稚没有回头,单薄的身影径直向西北方走去。 偌大的世间,我已了无牵挂。 “啧,我说你怎么回事,我这才省亲不过一月,你竟混到冷宫来了。” 冷宫院子里,淑妃顾璇和宁稚一齐坐在破旧的椅子上,顾璇看着宁稚如今的惨样,啧啧称奇。 再怎么说,也是马上要封后的宠妃,怎么就成这样。 “阿璇,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世上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更何况是帝王之家。” 宁稚打开顾璇带来的食盒,将碗碟一个个摆出来,神色平静。 现在的她褪去一身锦衣华服,穿着粗布做的衣服,事事亲力亲为,并没有感觉多苦,除了不能出去。 “哼,谁特地来看你啊,我是来看看我曾经对手的凄惨痛苦的样子的。” 顾璇冷哼一声,不承认自己担心她。 宁稚见她嘴硬,莞尔。有谁能特地钻狗洞来冷宫只为瞧瞧昔日情敌,又有谁还给情敌待好吃的。 “阿璇,我想请你帮个忙。” “春和,景明她们跟我许久,如今我到了冷宫最担心的便是她们会受欺负,我想请你帮忙把她们调到你宫中。” “小事一桩,我收下她们是因为看她们忠心,可不是因为你。” 顾璇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实际上是比谁都关心宁稚。 宁稚笑道,“好好。” “皇上,奴才斗胆,过几日的封后大典还举行吗?” 井德明战战兢兢在一旁为李琰研墨,自从那天后李琰的性情愈发喜怒不定。 “举行,为什么取消。她不稀罕难道我就不封后了,去把尚衣局赶制的凤袍送去董府。” “喳。” 井德明心中惋惜,陛下还是偏疼董小姐的。 李琰这样说,不过是想证明他对宁稚没有情,还是喜欢董清音。 可他能瞒过自己的心吗? “阿稚,你听说了吗?” 这天,顾璇又来找宁稚聊天,当然还是钻的狗洞,不知道狗皇帝怎么想的,都把人关进冷宫,还派那么多侍卫把守,不让人探望。 “什么?” 宁稚继续为自己的菜苗浇水,闻言给面子的回了一句。 顾璇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宁稚,“封后大典如期举行,只不过主人是首辅大人的千金,董清音。” 宁稚手上的动作略微停顿,又马上变得若无其事,“那很好。” “阿稚,你,真的不难过吗?” 顾璇咽了咽口水,小心的问。 宁稚无奈,站起身,“阿璇,我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心。” 顾璇见状,欣慰的点点头,“这才对,枉我以前还喜欢过李琰,没想到他简直不当人,把我都给骗了。” 当宁稚和她说李琰和董清音的事时,顾璇气的想直奔龙泉宫,杀了那两个狗男女,什么东西。不过,被宁稚拦下。 “别气了,喝杯水。” 宁稚拍拍身上的尘土,指着桌上的杯子道。 “嗯。” 封后之日,顾璇白天依旧来了冷宫陪宁稚待一会儿,不过很快被叫走。 新后入宫,如此重要的事,身为嫔妃她怎么能躲在冷宫偷闲。 宁稚像往常一样和她道别,望着她从墙洞钻出去。 她抬头望天,一群大雁飞过,春天到了,她好像也是这样一个春日进的宫,怎么才不过两年,她却仿佛过了一辈子一样。 宁稚闭了闭眼,不在想其他。 晚上,整个皇宫灯火通明,就连冷宫外的侍卫也被调走。冷宫内只剩宁稚,和一个火盆,一根蜡烛在静静燃烧。 宁稚坐在火盆前,失神的盯着手中的平安福。 还记得他把平安福给她时,温柔而充满爱意的眼睛,仅仅不到两个月,他们早已物是人非。 良久,她松开手,把手中的平安福扔到火盆里,静静的看着它燃烧。 随后,宁稚站起身,拿过蜡烛,一点一点点燃帷幔。 昏暗的冷宫瞬间火光滔天。 被火舌吞没前,宁稚看到了林秋在向自己招手,她迈步,阿秋,姐姐来陪你了。 刚想随林秋走,宁稚的手腕被人拉住,她回头,李琰正在朝自己摇头。 宁稚挣脱,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是幻觉还是其他,“皇上,今生我不悔遇到你,但来生希望我们别在相遇。” 说完,宁稚抬步坚定的向前。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御书房, “师傅,这陛下应该去凤栖宫了,都什么时辰。” 小福子凑近井德明耳边,小声说。 “唉,是啊,可皇上一直没有摆驾的意思。” 井德明也愁,皇后进宫,陛下怎能一直待在御书房呢。 “不好了,不好了,井公公快去通传冷宫走水了。” 一名侍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着急对井德明说。 “什么!” 井德明赶紧进入御书房,虽然他猜不到李琰的心思,但这么大的事必须赶紧告诉陛下。 第4章 帝王有悔 “皇上,不好啦冷宫走水,宸妃娘娘还在里面。” 井德明喘着气,跪在地上禀告李琰。 “咔嚓——” 李琰手中的笔杆被折断,他有些不敢置信,起身运功,向冷宫的方向飞去。 不会的,明明前天我还来看过她,李琰心里安慰自己,没有到达冷宫之前他是不会相信的。 这几天李琰忍着没见宁稚,但他每天晚上都会去冷宫看一眼她的近况。 他忍住内心的慌乱,脚下用力,快速掠过一道道宫墙,直奔冷宫。 由于发现不及时,等李琰到的时候冷宫的火已经灭了,整个西北方一片狼藉。 “宸妃呢?” 李琰逮着一个小太监,怒气冲冲的问。 “禀陛下,宸妃娘娘还没找到。” “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朕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琰松开他,朝周围的侍卫太监大喊道,他不相信他的阿稚会离他而去。 明明昨天他还看过她给冷宫里的菜苗浇水呢。 “找到了找到了。” 正当李琰不敢置信愣在原地的时候,不远处的侍卫传来消息。 李琰踉踉跄跄的跑过去,不是的,这不是我的阿稚。 李琰看着眼前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宁稚,喃喃道。 “陛下,节哀。” 周围的人纷纷跪地,不敢直视眼前已经快要疯魔的帝王。 终于悲痛至极的李琰,‘呕’的吐出一口鲜血,不省人事。 “陛下,陛下,快传太医,传太医。” 井德明赶紧扶住倒下的帝王,朝周围的人大喊。 一群人赶紧着急麻慌的去太医院,又抬来御辇,送李琰回龙泉宫。 凤栖宫的董清音正羞涩的等待李琰的到来,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兴奋的她还以为自己多年的夙愿终于要实现,所有人都将匍匐在她脚下,却不知道她的美梦即将终止,好日子也到头了。 “陛下呢?” 眼见要到子时,董清音坐在凤栖宫满是红色的千工拔步床上,忍不住对旁边的贴身婢女秋意问。 “娘娘放宽心,我已经让人去请了。” 秋意话刚说完,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冷宫那位殁了,皇上得知后吐血晕倒,恐怕今夜是不能来凤栖宫。” “什么!” 董清音气的掀翻盖头,该死,死了都不让人省心,还想毁了我的大婚。 董清音心里恨的要死,握紧拳头,“我知道了,下去吧。” “喳。” “娘娘,你不生气吗?” 小太监走后,秋意小心的看着董清音。 “生气,生气又能怎样。反正不过一个死人,又能使皇上记挂多久,本宫已经是皇后,也就不和一个死人过多计较。” 董清音脸上挂着冷笑,压下心底的恶意。 “娘娘大义。” “给本宫沐浴更衣,我累了。” “喏。” 秋意行礼,然后慢慢退出凤栖宫下去准备沐浴用的东西。 她走后,董清音贪婪的盯着富丽堂皇的凤栖宫,心中得意。 她终于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宁稚,呵,算个什么东西。 “她呢?” 次日,李琰在龙泉宫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旁边的井德明。 “皇上,我已经命人将宸妃娘娘的遗体送回昭阳殿。” “嗯,下去吧。” 李琰听完,挥挥手,龙泉宫众人一一退出殿内。 井德明走时,大胆的回头,发现床上这个永远自信,仿佛所有事都在自己预料中的帝王,眼角有明显的湿润。 或许,他心中是有宸妃的,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阿稚,我的阿稚。” 李琰躺着龙泉宫内,嘴里不停的叫着宁稚的名字。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对宁稚早已情根深种,爱入肺腑。 可为什么是现在呢? 李琰在龙泉宫休息到午时,命宫人为自己更衣,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陛下,该用膳了。” 李琰穿衣时,井德明走进来说。 “不了,我先去御书房。” 井德明也算是李琰身边的老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也就没有多说,转身去传话。 “等等,传淑妃来御书房,我要见她。” 李琰在井德明快要退出龙泉宫时,再次开口。 “喳。” “呦,不知皇上找臣妾什么事?” 顾璇阴阳怪气的说,连行礼都没有。 “淑妃,我想问她走时有什么话留下吗?” 李琰目光从奏折移到顾璇身上,没有怪罪她的无礼。 “她,又是谁?” 顾璇显然不想告诉李琰,今儿早上她刚要去找宁稚却被告知她已经香消玉殒,怎能不气。 果然,最是薄情寡义帝王家。 “宁稚。我想你也不想因为你在宫中的无礼,牵扯到将军府。” 李琰明白顾璇心里有气,只得威胁。 “哼,没有,一句也没有。” “甚至自从到冷宫,她连提都没提过你。” 顾璇冷哼一声,终是有所顾忌。她还有家人,不允许她如此任性。 “我知道了,下去吧。” 李琰闭眼,遮住眼中的悔意。朝顾璇挥了挥手,我的阿稚竟被我伤的如此之深。 顾璇走后,井德明进来禀报,“启禀陛下,那晚的刺杀有眉目,是,是皇后娘娘雇佣的。” “清音,呵还真是胆大包天,都敢试探朕的心思。” 李琰听到熟悉的名字,眼中闪过一抹狠戾。清音,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荣光吧。 翌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宸妃宁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知书达礼,端庄淑睿,今追封为孝懿皇后,赐葬皇陵,钦此。” 大殿上,井德明宣读圣旨,惹得一众朝臣窃窃私语,尤以董贤党派反对声极大。 自从丞相倒台,整个朝廷董首辅一家独大,董清音刚刚册封为后 ,这圣旨一下,便是继后,让董贤怎能甘愿。 “皇上,不可。” 终于,董贤一党的礼部侍郎陈盛站了出来。 李琰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似笑非笑的看着殿下,“哦?陈爱卿对朕的决定不满意?” “陛下,宁氏生前被打入冷宫,废除妃位 如今追封皇后,于礼不合,请圣上三思。” “陈爱卿,既然你这么说,那寡人问你,买凶杀人当何罪,这样的人当的起皇后吗?” 陈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当然配不上皇后之位,皇后乃国母,天下女子之表率。” “好,首辅以为呢。” 董贤皱了皱眉,不知李琰要做什么。 低头,“微臣赞同陈侍郎的观点。” “朕昨日册封的皇后,董清音,曾在几日前的庆功宴上买凶杀人,杀的还是朕,不知众位爱卿觉得该当如何?” 李琰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台下的众人,“董清音即日起,废除皇后之位,打入大理寺听候发落,至于首辅,教女不严,再府中禁闭三月。” “至于宸妃的册封,朕不是过问你们,而是通知,否则” 李琰意味深长的看着董贤的方向,“希望各位明白,这皇位是谁在坐。” 井德明很懂自家陛下的人心思,“退朝!” “这唉。” 众人心有余悸的喘气,皇上的气场越来越强了。 纪瑾在李琰走后,不着痕迹的人越过众人,向御书房的方向离开。 第5章 阿稚,我来陪你了 “皇上,您想如何处置皇后娘娘。” 御书房,纪瑾紧随其后的进来,他不放心董清音。 李琰翻开手中的奏折,嗓音淡淡,“自然有大理寺处置,裕之你来问朕做什么?” 纪瑾拧眉,“臣想” “裕之,她不值得,不要惹怒朕。” 李琰‘啪’将奏折扔到桌上,眼中已有不满。 “请容许臣见她一面,我还有些事情想要问清楚。” 纪瑾攸然跪下,语气坚决。 李琰看着昔日好友,重新拾起桌上的奏折,“去吧。” “谢陛下。” “清音,好久不见。” 昏暗的牢房,纪瑾望着眼前穿着囚衣的女人,执着的要一个答案。 他生性清冷淡漠,但认定一个人便是一生,他不愿相信,以往的一切就是骗局。 “你来做什么?看看我现在的狼狈样子。” 偏偏董清音现在最不愿见得就是纪瑾,她对纪瑾并非没有情,只是在权利面前,对他的爱变得微不足道。 仅仅一个将军夫人,满足不了自己的野心。 “阿清,你爱过我吗?” 呵,我现在竟也和那些酸里酸气的书生一样,如此执拗。纪瑾心里自嘲道。 “喜欢过,但也仅仅是喜欢。” 董清音坐在破旧的矮椅上,并没有直视纪瑾的眼睛。 “边疆那几年,你有几分真几分假?” 纪瑾几乎红着眼眶,嗓音里压抑着怒意。 喜欢,边境相处三年,他以为他们是早已融入对方骨血,哪怕这次入宫他也以为是李琰强迫,董清音身不由己。 却没想到,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董清音,你拿我当什么。 “哈哈,纪瑾你还不明白,都是假的。” “当初,我要不和你去边境,我就会被我爹嫁给那个江南知府,笼络人心。” “可他都快当我爹了,我怎么可能 ,李琰又失了圣心,我只能和你去边疆,躲避我爹的逼迫。” 董清音大笑,将一切真相告诉纪瑾。 “你” 绕是纪瑾一贯冷静自持,听完董清音的话,青筋隐隐暴起,“董清音,既如此你我之间从此一刀两断,好自为之。” 最后,他还是忍下心中愤怒,冷冷说完,转身离开。 你竟然不拿我当回事,我又何必念着那些过往,对你念念不忘。 只当边境那几年是一场梦吧。 纪瑾走后,董清音转身,清丽的面庞早已泪珠涟涟。 她记得在那些将士不服,想要把她赶走时,是纪瑾护着她,让她留下;她记得,自己受不了边境苦寒,是纪瑾坐在自己床前,为自己喝药。 其实她根本当不得军师之名,因为他怕士兵传闲话,于是才有了董军师一记夺阳瞿,其实都是他的计策罢了。 可是纪瑾,我要成为人上人,你成全不了我,所以只能作为弃子。 ‘啪啪’寂静的牢房传来掌声,李琰从暗处走出。 “不知陛下来这污秽之地做什么?” 董清音眼中一片死寂,她知道自己那个唯利是图的父亲不可能救她,成王败寇,她输了。 输给一个小小的宁稚,她不甘心。 李琰阴狠的看着眼前不负端庄娴静的女子,“我要不来,如何能知道你歹毒的一面,董清音,我要你为宁稚陪葬。” “呵,我亲爱的陛下,她难道不是你逼死的,我只能算从犯。” “是你亲手逼死自己的爱人。” 董清音听到李琰这话,忍不住捂住肚子大笑起来。 “是啊,所以我们都要下地狱,到我的阿稚面前忏悔。” 李琰仿佛看着一个死人,无波无澜。 董清音被他如此沉寂的眼神吓到,怔在原地,回神时,只看到李琰孤寂的背影。 三日后,宁稚入葬皇陵,董清音处斩。 宁稚下葬那日,天空中阴雨绵绵,李琰挥退所有人,独自皇陵中站了一天。 自那以后,李琰更加铁血无情,以雷霆手段肃清朝堂,往日辉煌的董府,门厅罗雀。 流放地流放,贬官的贬官 。 后宫依旧万花争艳,李琰每天按照惯例宠幸妃嫔,雨露均沾,但后位一直空悬。在他心里,能配的上那个位置的人已经走了。 他又去了一趟庆国寺,再求得一枚平安福,日日挂在龙泉宫的龙床上,希望可以梦见宁稚,可是,他的阿稚一次也没有入过他的梦。 每当午夜梦醒,李琰望着床边的平安福,总是不知不觉的落下眼泪。 阿稚,你当真不想再见我了吗? 五年后,又一次选秀,听闻一名江南来的六品县官之女,入了皇帝的眼。 李琰宠幸她的第二日,顾璇坐在躺椅上,听着身边的宫女叽叽喳喳的谈论着。 她曾有幸见到过那位秀女,长的与宁稚不过几分相似。 呵,男人总是失去后才知后悔。 秀女很快升了位份,贵人,妃位,直至贵妃。 可是,贵妃受封以后,李琰便很少去贵妃宫中,可能他终于认清现实,他的阿稚已经走了吧。 又一个五年,贵妃和五皇子谋反,被七皇子平息,李琰自此大病不起。 很快立七皇子为太子,监国。 缠绵病榻三月,李琰为召见任何人侍疾,仅仅见过顾璇一两次。 元和三十三年,贤文帝李琰薨逝于龙泉宫,七皇子登基,号崇明。 民间传闻,贤文帝一生励精图治,自孝懿皇后后,再未立后,听闻去逝之时,手中紧紧握着一枚平安福。 又一个五年,此时顾璇已经垂垂老矣,李琰薨逝后,她自请来到这相国寺,为新帝祈福。 她坐在相国寺后院的菩提树下,眼中仿佛再次看到了昔年柔情似水的少女,眉眼灵动,揣揣不安的问,“你要不要吃桂花糕?我亲手做的哦。” 阿稚,在那边还好吗。 第6章 重生!元和二年 龙泉宫, 李琰睁开眼,看着明黄色的床帷,头疼的坐起身,怎么回事,我不是去世了吗? 李琰抬手,看着紧致的皮肤,心中满是疑惑。 “井德明!” “陛下,您醒了。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井德明听见李琰的声音,快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变年轻了,还有我这是怎么回事?” 李琰看着脸上还没有多少皱纹的井德明,皱眉。一缕不可思议的念头涌上心头。 “陛下,您不是和大臣们去狩猎,不小心遇上狼群,受伤了吗?” 狩猎?那是我刚登基的事,不对,“井德明,现在是几年几月?” 李琰激动的拉着井德明的手,内心狂喜。 井德明望着激动的李琰,不明所以,“启禀圣上,现下是元和二年。” “元和二年,元和二年。”那不就是阿稚进宫的那年吗,老天,你真是待我不薄。 李琰松开井德明的手,又哭又笑,阿稚,我回来了。 “井德明,传旨!” 李琰平复好心情,迫不及待的向井德明说。 “是,陛下。” “户部尚书宁仲之女,性情温顺,知书识礼,敬慎居心,特册封为宸妃,居昭阳殿。” “喳。” 陛下不是排斥选妃,一直等着那位回来吗,如今怎么会招人进宫,井德明心中疑惑。 “嗯?还不去拟旨。” 李琰见井德明久久没有动作,拧眉。 “是,奴才这就去。” 井德明看李琰动怒,赶紧退出龙泉宫,前往御书房。 “阿姊,我想去放纸鸢。” 江南邬淮镇,宁稚正和妹妹林秋,竹马沈清安一起踏青。 天气反暖,林秋的身体也不似冬天那么虚弱。 “去吧,小心别摔着。” 宁稚摸摸林秋的小脸,将手中的纸鸢递给她。 “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的。” 沈清安笑着走过来,接过林秋的纸鸢。 宁稚腼腆,“谢谢清安哥。” “嘻嘻,清安哥我们赶紧走吧。” 林秋笑嘻嘻的拉着沈清安,向前面的空地跑去。 宁稚看着妹妹小鸟一般欢快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将篮子里的糕点一一拿出来,摆放到空地上,等他们玩累了的时候补充体力。 她们姐妹俩父母早逝,只剩两人相依为命,感情非比寻常,她一直很宠爱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 “娘,女儿不想进宫,呜呜。” 户部尚书府,今儿上午自从圣旨一下,嫡小姐宁愿的眼泪就没停过。 宫里,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更何况她早就已经和平王世子李彧私定终身。 “我的乖宝儿,快别哭,娘的心都快碎了。” 主母刘妍见自己女儿的眼睛都哭肿了,心疼的拿帕子擦拭她的眼泪。 “可是娘,我不想嫁给皇上。” “傻玉珠,谁说一定是你嫁,你爹爹不是还有一个长女吗。” 说到这,刘妍眼中满是阴狠的算计,就让那小贱种去替我的宝贝受苦去好了。 “娘,你是说她会愿意么。” 宁愿从刘妍膝盖上抬起头,明艳的脸上全是泪痕。 “放心,她不愿意娘也会让她愿意。” 宁愿有些踌躇,“那爹那边” 刘妍冷哼一声,“哼,别忘了是谁让他有了今天的地位,他敢不同意。” “娘,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哭了一下午的宁愿终于破涕为笑,母女二人根本不在乎宁稚的死活。 “傻孩子,你可是我的亲生女儿,娘已经派人去接她,不日就会到达京城。” “嗯嗯。” 三日后, “宁娘子,你快回家看看,你家来了好多人。” 正在店里做生意的宁稚,见邻居王嫂气喘吁吁的,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王嫂,你帮我看会店。” “好好,快去吧。” 宁稚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赶,“你们是什么人?” “你就是宁稚小姐吧,我奉夫人之命,前来接你回京。” 一位嬷嬷从宁稚家出来,上下打量着宁稚,混浊的眼中闪过不屑。 “我凭什么和你们去京城,你们都给我从我家出去。” “告诉你们家夫人,我宁稚和宁府没有任何关系。” 胆小的宁稚此时顾不上害怕,她只知道那个负心汉欺负了她阿娘。 “小姐,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通知。” “你可以不去,不过她可就” 嬷嬷朝一边的护院示意,把林秋从院里带出来。 “你别动我妹妹!” 宁稚看林秋已经晕过去,心中愤怒。 阿秋前几天踏青受凉,身子本就不好,又被他们如此对待,她很害怕她的病情加重。 “大小姐,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乖乖和我们回京,你妹妹不会有任何事,夫人还会差人彻底只好她从娘胎里带出的病。” 宁稚握拳,治好林秋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林秋出生的时候母亲受惊,导致林秋从小身体比常人弱。 “好,什么时候走。” 宁稚闭了闭眼,终是妥协。阿秋在她们手上,她不能反抗。 “一个时辰后。” 嬷嬷见宁稚妥协,笑眯眯的招手让人将林秋带到马车上。 “我去收拾收拾东西。” “好,大小姐可要快些。” 宁稚不知道此去京城,可还有回来的期限,只能把店面交给邻居王嫂暂行打理。 “陛下,听说宁大人接回江南小镇养着的大女儿,打算让她替自己的二女儿进宫。” 井德明跪在御书房,向眼前的天子汇报。自从醒来后,总感觉皇上身上的气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嗯,什么时候到?” “啊?” 李琰突兀的一句,让井德明摸不着头脑。 “嗯?” “哦哦,今日晌午就应该到达京城。” 按照暗卫带回来情报,井德明如是说到。 “知道了,退下吧。” 井德明走后,李琰放下手中的奏折,阿稚,好久不见。 城门口,一辆低调的马车慢慢通过,向尚书府的方向驶去。 旁边的茶棚,李琰负手而立,盯着远走的马车久久不语。 旁边的井德明实在不知道这位的心思,本该用膳的时候,竟然换上便衣出宫,只为看着尚书府的马车进京。 看来,这位未来的宸妃对陛下非比寻常。 李琰没打算出宫的,可他实在想念宁稚想念的紧,根本不想在等。 若不是怕让那些大臣知道,伤害到她,他根本不会再向前世那样,让宁仲接她回京,直接自己去接她。 现在还不行,他要把丞相,首辅的势力一一瓦解,肃清朝堂。 阿稚,我在宫中等你。 第7章 进京真相 “大小姐,请先跟丫头下去沐浴更衣,拜见夫人。” 嬷嬷看着宁稚,示意旁边的丫头。 “我妹妹” “放心,下人会照顾好的。” 宁稚只能沉默的看着林秋被他们带走,而她无能为力。 “这就是宁稚吧,长的倒是不错。” 芙蓉苑,刘妍坐在主位上,打量着宁稚。 “既然你也是老爷的孩子,今后就老实在尚书府住下。” 宁稚此时已经换上一身绸缎锦裙,眉间也点上花钿,精致的面容更加美丽。 她沉默的低着头,听着刘妍虚假的关心。 “娘,听说姐姐回来了。” 宁愿听到宁稚回来,迫不及待的从自己院子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 “来,这是你宁稚姐姐。” 刘妍将宁愿招到跟前,搂紧怀里,指着宁稚说。 “就是那个苏姨娘生的姐姐吗?” 刘妍笑着点点头,伸出葱葱玉指点了点宁愿挺翘的鼻尖。 宁稚在底下听着她们说自己娘亲,手指紧紧握着,明明我娘才是原配,就是因为她,才会又妻变妾,最后被赶出府中。 本也没什么,那负心汉也不值得惦记,不知道这次他们叫自己回来,打的什么主意。 “行了,你也别杵着了,一路舟车劳顿,现在去歇着吧,等晚上老爷回来,再来荣德堂一起用膳。” “是。” 宁稚抬头,盯着主位上的刘妍和宁愿,最后沉默的离开芙蓉苑。 她还有妹妹在她们手上,不能轻举妄动。 “你就是宁稚。” 晚上,宁仲从宫中回府,看着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女儿,点点头。 不错,确实可以代替玉珠进宫。 一个是在自己膝下长大的女儿,一个是没见过几面血缘淡薄的女儿,所以刘氏将自己的想法一提,宁仲没有考虑的就答应。 “父亲。” 宁稚没有感情的叫了一声,她根本不奢求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或已经去逝的母亲有半点情分。 毕竟,他当初赶走她们的时候,可真是冷血无情,假仁假义。 “嗯,用膳吧。” 说完,宁仲坐下动筷,一群人也开始用膳。 刘妍为宁仲生了一子一女,长子宁玉枕如今在外读书,没有回来。 宁仲没有纳姨娘,因为他不敢,刘妍背后还有个丞相老爹。 老夫人也就是宁稚祖母腿脚不方便,就算方便也不会见宁稚,她可是对这个孙女一点感情都没有,势利的很。 所以桌上只有她,宁仲,刘妍和宁愿四人。 “待会稚姐儿留下,玉珠先回去,我和你娘有事和你商量。” 膳食用到一半,宁仲开口。 “嗯,女儿知道了。” 宁稚垂眸,夹了一口菜,终于要说出你们的目的了吗。 而宁愿则是在一旁忍不住内心的雀跃,幸灾乐祸。 芙蓉苑,宁稚坐在下首,宁仲和刘妍坐在主位。 “前几日皇上下旨,要宁府嫡女进宫伴驾,我和你娘思来想去还是把你找了回来。” “玉珠年纪小,不懂规矩,我担心她会惊扰圣驾,所以由你代替她进宫。” 宁仲坐在主位上,一脸严肃的说,家主的威严尽显。 “是啊,稚姐儿,你阿爹也是为你着想。入了宫,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刘妍在一旁假惺惺的劝到。 宁稚低眸,漆黑的眼中尽是讽刺。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想自己宁愿进宫受苦,就想到我这个被放逐的女儿了。 “父亲莫不是忘了,我长于乡野,恐怕比妹妹更不懂礼数。” 宁仲冷冰冰道,“无妨,我会派人教导你的。” “可是我不愿,宁大人你别忘了我早就被你们逐出家门,你们让我替代宁愿,不怕被皇上戳穿,诛九族吗?” “轮不到你拒绝,你别忘了后院的那个病秧子。” 宁仲被宁稚的顶嘴触怒,将手中的茶杯‘砰’的放到桌上。 刘妍在一旁泪眼莹莹,眼神恶毒,“老爷,别吓到稚姐儿。” 宁仲拍拍刘妍的手,继而望向底下的宁稚,“而且圣旨上写的是宁府的女儿,并没有提是哪一个,所以你不去也得去。” “否则,我保证不了你那个妹妹的安全。” “你” 宁稚被他们卑鄙无耻的嘴脸恶心到,不甘心被威胁,但想到林秋,“我可以进宫,但你们要保证我妹妹安全无虞。” “放心,只要你肯进宫,母亲保证会好好照顾林秋。” 刘妍见宁稚答应,瞬间笑容满面。 “嗯,你母亲说的对。” 宁仲点头,赞同刘妍的话。 “希望父亲记住今天跟宁稚说的话,否则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会把你们拉下地狱。” “阿姊!” 林秋房间,宁稚从芙蓉苑回来,径直来看林秋。 “小秋,怎么样,还难受吗?” 宁稚走到床边,温柔的抚摸林秋的头发。 林秋摇摇头,“不难受,阿姊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林秋听父亲说过,阿姊的父亲对母亲和阿姊很不好,是个坏人。 “没有,小秋要好好养身体,这样阿姊才放心。” 宁稚看着想要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妹妹,忍住泪水。 “骗人,阿姊你哭了。” 林秋抬手,抹去宁稚眼角的泪水,握紧了小拳头。 “阿姊别怕,等小秋病好就去练武,当大将军,保护阿姊。” “你呀!” 宁稚被林秋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勾了勾她挺翘的鼻尖,“哪有女孩子当将军的,阿姊只希望我的小秋平安快乐。” “那我就找个将军相公,保护阿姊和我。” 林秋信誓旦旦的挺起小胸脯,认真的对宁稚说。 “好好好,阿姊等着小秋找个夫君一起保护阿姊。” 被林秋这么一打岔,宁稚心中的郁结消散许多,她搂着林秋,看向窗外。 “小秋,你看外面的月亮好圆。” “是啊,但还是没有江南的好看。” 林秋依偎在宁稚怀里,望着天空中的月亮,说。 “江南” 提起江南,宁稚刚刚散去的伤感再次涌来,“小秋,以后姐姐可能陪不了你,你要在宁府中小心行事,不要惹怒他人。” “阿姊要去哪?” 林秋一听,瞬间急了,从宁稚怀里挣脱。 “傻小秋,阿姊要嫁人,阿姊已经及笄一年了,难不成你想要阿姊当个老姑娘。” 宁稚看着焦急的林秋,安抚。 “那不能带着我吗?” “不行哦,哪有女子一嫁人就带着小姨子的。” “等阿姊站住脚跟,再来接小秋,所以小秋要乖乖等着阿姊,好吗?” “好,那阿姊要快点来接我。” 林秋吸吸鼻子,重新靠进宁稚怀里。 “好,阿姊答应小秋。” 宁稚眼中含着泪光,小秋原谅阿姊,阿姊可能接不了你,皇宫中岂是阿姊说了算。 但阿姊一定会取得皇上宠幸,护你平安。 第8章 大婚! 转眼间,距离宁稚进宫仅剩一天。 这几天宁稚没有跟着嬷嬷学习礼仪,甚至没有时间陪伴林秋。 今天晚上,她终于得空打算趁着还没进宫,带林秋好好逛逛。 “小秋,姐姐带你出去玩。” 晚上,宁稚来到林秋房间,笑盈盈的看着她。 林秋几日没有见到姐姐,心中很是想念。 “真的吗?” “当然,小秋快穿好衣服,我们马上出去。” 宁稚没有告诉刘妍,左右她现在已经放心,自己女儿不用进宫,只要自己明天乖乖听话,她今天不会管自己的。 “阿姊,好繁华呀。” 出了宁府,姐妹二人来到西长安街,林秋盯着人来人往,店肆林立的街道睁大眼睛。 “笨蛋,这里是京城,当然繁华。” 宁稚望着林秋吃惊的小表情,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 “姐姐,会打傻的。” “咦,面具。” 还没等宁稚回话,林秋蹦蹦跳跳的向前面的小摊子跑去。 宁稚无奈的摇摇头,跟上林秋的脚步。 “阿姊,好看吗?” 林秋戴上一个小狐狸面具,比划着看着宁稚。 “好看,小秋戴什么都好看。” 说着,宁稚掏出荷包打算结账,但被林秋阻止,她不解。 “阿姊,等等,你看这个,” 林秋又拿了一个兔子面具,递给宁稚,“你一个,我一个,嘻嘻。” “好,我们一人一个。” 宁稚接过戴上,然后付钱。 “姑娘好眼力,看上我这摊子最漂亮的两个面具。” 小贩笑呵呵的接过银子,恭维道。 宁稚客气的颔首,随后跟上已经跑远的林秋。 “小秋,你慢点,小心摔了” 刚说完,宁稚被人撞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有一位好心人扶住她。 “姑娘小心!” 李琰戴着一个黑色的龙形面具,伸手稳住宁稚,避免她摔倒。 身旁的井德明见自己主子竟然碰女子,吃惊的瞪大双眼,简直不可思议。 自从那位走后,自家主子可是再不近女色。 宁稚脸上带着白色兔子面具,发现这位公子帮了自己,感谢的对他福了福身子。 “谢谢公子,呃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宁稚站稳,看着自己胳膊上突兀的大手,不好意思的说。 “不好意思,刚刚见姑娘摔倒,一时情急冒犯姑娘。” 李琰松开手,面具下的眼睛满是柔软。 “没事,公子要没什么事小女子就先走了。” 宁稚往前,快要看不到林秋,心中着急。 “好,现在正是夜市最热闹的时候,姑娘小心些,别在摔倒。” “好,” 宁稚说完,赶紧急冲冲的向前寻找林秋。 李琰站住原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握过她胳膊的手指细细摩挲,良久,笑道,兔子,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今天晚上他实在忍不住想要来宁府看看宁稚,不想刚到宁府就看到她带着林秋偷偷出府。 李琰心中担心,怕宁稚偷偷跑路,只好跟上她们。索性她只是想带林秋出来玩,并没有要逃的样子,他这才放下心,重来一世,他最怕出什么变故。 翌日,宁稚一大早被宫里来的嬷嬷拽起来,梳妆打扮,最后坐上进宫的花轿。 像宁稚这样的普通妃嫔是不能从正阳门入宫,只能从旁边的西华门抬进宫中。 夜晚,昭阳殿中一片绯红,宁稚坐在精巧的千工拔步床上,等待帝王的临幸。 不知过了多久,昭阳殿外传来响声,宁稚紧张的握紧双手。 “吱呀——” 李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的宁稚,他信步走近,大手搭在宁稚握着扇柄的柔荑上,慢慢移开她遮挡的团扇。 宁稚闭着眼睛,扇子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少顷,不安的睁开清澈透亮的眼眸。 面前的帝王一身黑色锦袍,金丝勾勒的龙纹蜿蜒盘在衣服上,剑眉星目,丰神俊朗,漆黑的瞳孔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臣妾参见陛下!” 宁稚胆怯的站起来,要跪下行礼却被李琰一把握住手腕,止住她的动作。 李琰抿抿唇,颇有些近乡情怯,“不必多礼。” “阿稚,我好想你。” 宁稚被李琰拥进怀中,听到帝王口中吐出的话,不解。 “皇上,你”认识我。 还没说完,被李琰打断,“阿稚,我们还有礼仪没有完成。” 说着李琰向桌边走去,他提前让人准备酒壶,和宁稚一起饮合卺酒。 李琰倒了两杯就,一杯递给宁稚, “皇上,这不合”规矩。 李琰将手指抵在宁稚的红唇上,堵住她接下来的话。 “阿稚,乖,我们一起喝。” 李琰挽上宁稚的胳膊,不容置喙的盯着宁稚的眼睛,宁稚无奈,帝王的要求不能忤逆。 “真乖!” 李琰捏捏宁稚的脸蛋,随后走到床边又找到剪子,剪下一缕黑发,来的宁稚跟前照样剪下她的头发。 宁稚知道这不合规矩,一般只有皇后才能和陛下结发,但她实在猜不透李琰李琰的心思。 “好了,阿稚从今以后就是我的妻。” 李琰将两缕青丝放进一个明黄色的荷包,终于露出笑容。 宁稚听到,垂眸,心中忐忑。 “皇上,我只是一个妃嫔,皇后才是您以后的妻子。” 李琰见宁稚胆怯的样子,不满,但也知道现在跟她说会吓到她,皱皱眉头,“好了,不必拘礼。” 随后拉着宁稚到床边坐下,伸手将宁稚头上沉重的朝冠摘下,“阿稚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宁稚听帝王并没有用朕,心中不安加重,陛下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一头青丝散下,昏暗的灯光为宁稚精致的面容增添一番别样的魅力,李琰忍不住靠进她诱人的红唇。 “唔~”不要。 宁稚见李琰靠进,想要拒绝,但想到自己已经是他的妃嫔,不能反抗,最后任由李琰将自己压在身下,肆意妄为。 层层衣衫被火热的大手褪下,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泛起阵阵涟漪。少顷,红罗帐内溢出一声声耐人的低吟。 几叠鸳衾红浪皱,锦帐春宵恋不休。 第9章 春和景明 宁稚不知时间,只知道身上这人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拉着她沉沦。等到李琰终于放过她的时候,宁稚早已昏死。 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泪珠,李琰满足的把人搂紧怀里,爱怜的亲吻宁稚的脸庞,不放过任何一片肌肤。 “不不要了” 宁稚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痒痒的,怕李琰再兽性大发,嘴里喃喃。 “乖,睡吧。” 李琰想着吻她的额头,然后叫水亲自为宁稚擦洗身上,最后将人拥进怀中,安寝。 次日,暖和的阳光透过纱帐,照到疲惫的脸上,宁稚蹙眉,眼帘颤动,缓缓睁开。 身子犹如被车子碾过一般酸痛,她艰难的坐起身,薄被滑下,入目的雪白上满是青紫。 “娘娘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吧。” 穿着淡粉色宫裙的宫女走进内室,见宁稚苏醒,行了个礼。 “嗯。” 宁稚点点头,由她扶起。一双脚刚落地,便酸软的不像话。 宫女看到宁稚身上的青紫,羞红了脸。 宁稚在宫女的帮助下换上一身金色广绣百仙石榴裙,内着丹红纱衣,眉间一点朱砂,本就明媚的面容更加艳丽。 “你们叫什么名字?” 宁稚坐在昭阳殿主位上,看着面前的两个清秀的女孩。 “奴婢春和。” “奴婢景明。” 两个宫女向宁稚俯身行礼,道出自己的名字。 “我们是内务府分过来照顾娘娘饮食起居,另外还有四个粗使丫头和四个太监。” 其中一名较稳重的宫女,再次开口解释昭阳殿的人员。 “好,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 宁稚从座位上起身,将两人扶起来。许是没想到宁稚如此平易近人,景明春和明显震惊。 宁稚脸色温和,“以后在昭阳殿不用在乎这些虚礼,只要你们忠心,我不会为难任何人。” “谢娘娘,奴婢们一定会对娘娘忠心耿耿。” “春和,现在宫中一共有多少嫔妃?” 宁稚坐在昭阳殿外的海棠树下,一边泡茶一边与春和,景明说话。 “娘娘,现在宫中总共有七位嫔妃,除了你之外还有方婕妤,李美人,温贵人,,和刘贵妃。” “其中刘贵妃家世显赫,方婕妤李美人是皇上潜邸时地方献上来,刘贵妃比你早入宫三个月。” 看来咱们这位陛下很不近女色,后妃如此少,而且刘贵妃应该与刘妍有关系。 宁稚心下计量,对宫中的事想要多了解一些。 “对了,还有太后,太后娘娘虽不是皇上亲母,但手段严厉,娘娘去请安时要小心。” “请安?那我今天” 宁稚想到今早上并没有去寿康宫,心中一紧。 “娘娘不必忧心,陛下没有选秀,太后娘娘也省了众位嫔妃的请安,每七天一次就好。” 景明歪了歪头,状似思考,“唔,距离下一次请安还有两天。” 宁稚被她可爱的表情逗笑,春和沉稳,景明跳脱二人留在身边倒也有趣。 “哟,大老远就听见笑声,宸妃姐姐可不要怪妹妹扰你的雅兴。” 穿着红色宫装的妖娆美人走进昭阳殿,鲜艳的红唇轻启,眼中几分算计。 “娘娘这位便是李美人。” 春和凑近宁稚耳边,小声说道。 “哪有,不知李美人有何事?” 宁稚并未起身,入宫前嬷嬷教过规矩,她位份比自己小,就算比自己早入宫叫她一声姐姐也是应当的,所以她这不算端着。 “这不是见姐姐刚进宫,担心闷着姐姐,特意叫姐姐一起去御花园逛逛。” “现在的季节,御花园花开的正旺,真真是极漂亮的。” 李美人笑容灿烂的看着宁稚,让宁稚不好拒绝。 宁稚抿唇,从躺椅上起来,“那就多谢妹妹邀请。” 初出茅庐,宁稚要和其他人打好关系,即便她并不擅长交谈。 “姐姐你瞧,紫红牡丹可是太后娘娘特意命人从江南移植到宫中,废了老大功夫呢。” 李美人手拿着团扇,指着前方的牡丹花。 “确实漂亮。” 宁稚被眼前的景色迷住,连李美人不守规矩的走到前面也没有主意,旁边的景明气愤不已。 李美人明显没有拿娘娘当回事,如此嚣张。眼见景明要上去提醒,春和拉住她的手臂,冲她摇摇头。 [娘娘初来乍到,不宜和人动怒,否则容易败坏娘娘的名声。] 景明跺跺脚,也便作罢。 不知不觉,一行人来到碧月湖,宁稚一眼见到湖中游来游去的锦鲤,被它美丽的尾巴吸引。 李美人笑着走进,靠进宁稚身边的时候,脚底一滑, “扑通——” 宁稚被她推进湖里,春和,景明来不及反应,瞬间慌了神。 “来人,来人啊!宸妃娘娘落水了!” 春和提前反应过来,大声喊人帮忙,景明已经被吓到跌坐在地上。 周围懂水性的侍卫太监纷纷跳水,营救宁稚。 跌倒被贴身宫女扶起来的李美人妩媚的脸变得苍白,她没想过这一变故。 御书房的李琰听到下面人来报,马上放下手中的事务,匆匆赶来。 此时宁稚已经被人救起,小脸惨白,显然已经不省人事,李琰瞬间想到前世,眼睛充血,一把抱起宁稚。 “阿稚,阿稚不要丢下我。” 随李琰来到井德明看陛下失去分寸,赶紧道,“皇上,先把娘娘带回昭阳殿才是,奴才已经让太医候着。” 陷入疯魔的李琰听到,恍然回神,对,他的阿稚不可能会离开,他低头亲亲宁稚的额头,大步流星的向昭阳殿迈步。 半分眼神没有分给旁边的李美人,自李琰过来便跪下请罪的李美人见到这一幕,身子无力的滑落, “小主,你怎么了?” 贴身婢女翠湖担忧的看着自家小主万念俱灰的神色。 “翠湖,我完了,彻底完了。” 见到李琰对宁稚的爱护,李美人知道就算她不是故意的,皇上也不会放过她,没想到无情的帝王家也出了个情种。 “不会的,小主好好向宸妃娘娘和陛下认个错,不会有事的。” 翠湖急的留眼泪,李美人倚在她怀中,静静的笑,笑着笑着眼泪留下来,仿佛看到自己的结局。不是早就知道吗,哭什么。 李美人如是安慰自己,她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何尝不动心,只是 第10章 别怕我 深夜,昭阳殿灯火通明, 李琰浑身散发低气压,他盯着内室中昏迷的小女人,气不打一处来。 才刚进宫,阿稚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真是气死他了。 太医宫人跪了一地,不知如何是好,心里疯狂祈祷躺着的那位早点醒来,救他们于水火,眼前的圣上简直太可怕,呜呜。 “嗯,唔。” 床榻上的宁稚不舒服的皱起眉,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李琰严肃的面容。 “皇上!” 宁稚嗓音沙哑,想要起身。李琰见状快步走到床边,按住她的肩膀,“阿稚,还难不难受?” 温热的大手附在自己的肩膀,宁稚无法起身,“臣妾没事,谢陛下关心。” 李琰感觉到手下的娇躯隐隐有些颤抖,心下无奈,“阿稚,别抖。” 宁稚更害怕了,本来身子就难受,一睁眼又看到威严的帝王,小珍珠不受控制落下,带着哭音,“我,我不怕。皇上可以松开了吗?” 李琰伸手接住一颗小珍珠,放到嘴边,啧,咸的。 放是不可能放开,李琰把宁稚搂紧怀里,诱哄,“好,我松开,阿稚不怕啊。” “乖,告诉我,阿稚还有哪难受?” 怀里的宁稚被搂紧,懵了。我说的是放开不是抱紧,哭都忘了。 “呵呵。” 李琰被宁稚懵懂的表情逗乐,忍不住低笑出声。 “陛下,药煎好了。” 这时,春和端着药进来,看见帝王怀里的宁稚,喜上眉梢。娘娘醒了! “嗯,放下吧。” 李琰让春和将药放在旁边的桌上,大手一挥,所有人都退出昭阳殿。 等到殿中只剩李琰和宁稚两人,李琰放开宁稚,拿起桌上的药。 重新走到宁稚面前,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轻轻舀起一勺黑褐色的药汁,,“阿稚,来喝药,啊。” 像对待小孩一样的动作,宁稚的脸上慢慢升起红霞,“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就好。” 磕磕巴巴的说完,宁稚从被子里伸手,想抢回药碗。 李琰怎么能让她如愿,“爱妃,你身子不便,就让为夫照顾你。” 为夫,宁稚听李琰自称夫君吓的又要下床行礼。 李琰扶额,怎么愈发胆小,上一世不是这样的。 “阿稚,我说了不用怕我,私下里不要拘礼。” 止住她的动作,李琰坐在床边,拿着勺子一脸认真。 宁稚不知帝王为什么对她例外,看着眼前的药汁,张嘴。 李琰一勺一勺的喂 ,宁稚乖乖张嘴,虽然宁稚很想一口闷。因为药太苦了,她不想慢悠悠的喝,遭罪。 可她看帝王喂的很开心,也不敢拒绝。内牛满面的希望李琰赶紧喂完,她怕苦。 喝着喝着,宁稚的小珍珠又不听话,掉进碗里,李琰疑惑,放下手中的药碗,轻轻擦去小人脸上的水珠,“怎么了?小爱哭鬼。” “苦,药太苦了,让我自己喝吧。” 宁稚不敢看帝王的脸色,太丢人了,呜呜。 她明明很坚强的,怎么,怎么现在 李琰哭笑不得,忘了她的小阿稚怕苦,都怪他刚刚喂药太上瘾。实在是喝药的阿稚太乖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阿稚不哭好不好?” “来,我们自己喝。” 李琰搂着人好一顿哄,宁稚才慢慢收住眼泪。 “嗝,我,我不是故意的。” 宁稚接过药碗,不小心打了个哭嗝,不好意思的说。 李琰眼中笑意渐浓,嘴角向上,真可爱。 “知道我们阿稚不是有意的,快喝药不然待会凉了。” 宁稚苦大仇深的望着眼前的药碗,眼尾哭的红通通,深吸一口气,仰头一饮而尽。 “真乖,苦不苦?” 李琰揉揉小人的小脑袋,夸赞。宁稚苦的说不出话,眼角溢出水。 “苦不喝了” 李琰摇摇头,见面前的美人苦的吐出小舌头,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我来为阿稚去去苦味。” 说着,在宁稚疑惑之际,快速低下头,吻住柔嫩的红唇。 唇舌舞动,肆意妄为。 一吻结束,宁稚早已不知今夕何夕,身子无力的倚靠在男人宽阔的胸膛,用力呼吸空气。 李琰伸手摩挲宁稚的唇角,喉结微动,“还苦吗?” 宁稚低眸,小声说道,“不,不苦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吻可以如此激烈,能够清楚的感知身下的异样。 “我的阿稚,以后可以大胆一点,不要再害怕我,好吗?” 真的可以吗?宁稚心中不信,但表面却在李琰怀中小幅度点点头。 李琰焉能不知她在想什么,不过不急我们来日方长,反正人已经是他的了。 许是李琰的怀中太过温暖,宁稚渐渐困意上头,阖上眼睛。 李琰感受怀里温热的娇躯,心中一片满足,亲昵的吻了吻宁稚白皙的额头。 随后起身,走出昭阳殿。今日的事还没完。 “皇上驾到!” 雪宁宫,李美人自御花园回来就坐在梨木椅上出神,等着李琰的到来。 大宫女翠湖不安的看着眼前的主子,不知如何是好。 “臣妾参见陛下!” 李美人跪下,向李琰行礼。 李琰径直绕过她,坐到后面的椅子上,井德明赶紧为倒了一杯茶。 李琰轻押一口,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没有要李美人起来的意思。 李美人苦笑,“臣妾有罪,望陛下惩罚。” “哦?美人这是何意?”李琰佯装不解。 李美人一咬牙,“臣妾今天约宸妃娘娘游玩却害娘娘落水,臣妾向皇上请罪。” “啪——” 李琰将杯子放在桌上,“既然李美人自己知罪,那朕又怎能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自今日起,李美人贬为答应,禁足西宫,无诏不得出。” 李琰站起身,负手而立。 “喳。” 井德明向两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随即将李美人带下。 李美人望着帝王高高在上的身影,内心苦涩。皇上竟宠爱至此,都不愿调查便定了自己的罪。 只是不知昭阳殿那位能否承担的起,这无上宠爱。 第11章 白玉 李美人被带走后,李琰转身离开雪宁宫,回到昭阳殿。 宁稚蒙着被子,睡得小脸粉嘟嘟红润润,让人忍不住想采撷。 李琰也确实这样做了,低头在她粉嫩的脸蛋上亲了又亲。 睡梦中的宁稚感受到痒,不满的伸手,“啪”打在李琰俊美的脸上,李琰哭笑不得的看着小人。 睡觉的时候倒是胆大包天。 李琰逗弄完,李琰向一旁的净室走去,快速弄完,上床。 怀抱着软玉温香,慢慢闭上眼睛。 翌日清晨,宁稚醒来,发现后背暖暖的,好似被人抱在怀里。 她扭头,发现熟睡的李琰。安睡的帝王没有白日的棱角,有一种温软乖嫩,宁稚控制不住的伸出罪恶之手。 刚到李琰脸庞,沉睡的男人瞬间睁开眼,将想要作怪的美人拥进怀中,“别闹,再睡会儿。” 宁稚没有得逞,撇撇嘴,在李琰怀中动动身子,“皇上,要上朝了。” 怀中人不安分,李琰也被驱散睡意,睁开眼戏谑的看着小人,“阿稚,你看看外面是什么时辰,” 抬手勾了勾娇人挺翘的鼻尖,“上朝,都快下朝了。” 宁稚不满的躲过李琰的魔爪,“啊,那怎么办,井公公怎么不提醒?” “小笨蛋,今天休沐。” 李琰见宁稚久违的娇俏的模样,甚是怀念。 宁稚刚醒,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现在有多不合规矩。 “好了,叫人进来伺候吧。” 说完,李琰长臂一伸,摇动床边的铃铛。 不一会儿,宫人们鱼贯而入,伺候帝妃二人穿衣洗漱。 一番收拾,宁稚已经恢复往日的守礼怯懦,从内室出来,看到李琰在小榻上翻开书籍,宁稚恭敬的弯身行礼。 李琰早在人出来便注意到,见她又恢复以往的恭敬,漂亮的凤眸不满的看着面前的小人。 “过来。” 招手,让宁稚过去榻前。宁稚有一丝犹豫,李琰可不管这些。 “阿稚难道想让我抱你过来吗?” 宁稚脸一红,迈着小碎步缓缓靠近软榻。 “阿稚真听话,来朕赏一个。” 李琰不着调的低头轻啄美人的唇瓣,凤眸溢满笑意。 周围的宫人见状,纷纷低头不敢多看。 “皇上” 宁稚从他腿上起身,环顾周围,不好意思的望着一脸无辜的李琰。 “阿稚害羞了。” 李琰调笑满满的将羞涩的娇人重新抱入怀,“阿稚别害羞,我还想” 李琰在宁稚耳边缓缓吐息,让宁稚本就微红的脸色变成红苹果一样。 “哈哈哈哈。” 宁稚将头埋进李琰怀中,更不敢看人。耳边全是帝王爽朗的笑声。 我的阿稚也太可爱了叭。 “陛下,传膳吗?” 正当宁稚缩在李琰怀中当鸵鸟,井德明进来拯救了她。 “嗯。” 得到李琰的点头,井德明起身指挥后面的宫人将精美的膳食一一摆到侧厅。 “好阿稚,我们去用膳了。” 李琰不舍得松开宁稚,直接将人抱进饭厅。 宁稚小脸埋的更紧,感觉浑身都要冒烟。 后面跟着的春和,景明见皇上如此疼宠自家娘娘,高兴的合不拢嘴。 “阿稚,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李琰亲手盛一碗汤递给宁稚,宁稚脸上的红晕还未褪下,怯怯的伸出小手接过。 李琰本想亲自喂宁稚,但想到宁稚脸皮薄,怕是会不好好用膳。他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宝贝饿肚子。 “我吃好了。” 小口吃饭的宁稚发现李琰已经吃好,正坐在那等着自己,囫囵吃几口,抬头。 “别急,再喝碗汤。” 李琰轻轻瞥一眼宁稚剩小半碗的米饭,就知道她没吃饱,又为她盛了一碗汤。 “好了,阿稚待会想做什么?” 宁稚吃完,李琰接过旁边宫人递过来的帕子,轻柔的擦拭宁稚的嘴角。 宁稚摇摇头,“还不知道。” 她现在身在宫中,又不能出去,也无法见到小秋,倒不如留在昭阳殿,静静呆着也好。 “那不如我带你出去,给我们阿稚一个惊喜。” 李琰捏捏宁稚的鼻尖 ,笑着说。 “多谢陛下!” 宁稚起身向李琰行礼,惹得李琰再次不快。伸手,穿着粉色宫装的小人瞬间到自己怀中,这才满意。 “阿稚什么时候能在我面前露出真实性格。” 李琰长叹一声,怀里的宁稚听完默不作声。满腹心事无人诉说,落在牢笼一般的深宫无法脱身,如何能表现真实的自己。 若不守礼些,恐怕她活不过明日。她不敢,毕竟她还有妹妹。 李琰没有听到回答,也不恼。知道现在不能逼得太紧,宁稚刚刚入宫,不敢松懈情有可原。但他有信心敲开她坚硬的盔甲,上一世可以这一世也能。 “皇公子,我可不可以下去逛逛。” 人潮鼎沸的大街上,宁稚坐在掀开车帘,一脸期待的看着李琰。 她真没想到,还能出宫。 李琰放下手中的奏折,见宁稚欣喜的眼神明白自己这个决定没有做错,手指摸着下巴,“唔,可以是可以,但阿稚要怎么谢谢我呢?” 宁稚犯难,“呃公子想我怎么做?” 公子?李琰不满,将宁稚拽进怀中,“夫人既然已经嫁给我,你看我何时用过朕,不如唤一声夫君听听。” 李琰眼中带着试探,宁稚推搡眼前人灼热的胸膛。 小声嗫嚅,“夫君” 是啊,自从昨天到宫中,皇上好像确没有对她用过‘朕’这个称呼。那她叫一声夫君也不算犯规吧。 实在是她太想下去逛街了。 李琰心满意足的亲亲她娇嫩的脸蛋,“好吧,为夫当然要满足夫人的愿望。” “停车!” 马车停下,李琰扶着宁稚下车,“走吧,夫人。” 宁稚抿唇,怎么还叫上瘾了呢这人。 宁稚的眼神太过炙热 ,李琰想忽视都难,“怎么,夫人对为夫有什么要求?” 宁稚看看周围,凑到李琰耳旁,“皇上,这于礼不合,臣妾只是个妾。” 李琰不满的瞪她一眼,“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你想不认账。刚刚是谁叫我夫君的。” 李琰提高声音,宁稚恼怒的捂住他的嘴,气的跺脚,他明明知道刚刚是为了什么。 “阿稚可以这么叫,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妻。” 李琰长臂一身,搂住不盈一握的小腰。 “可是” 宁稚还想说,被李琰一只手指抵在唇上,“好阿稚,又无人知道你就让我叫叫怎么了,乖我们继续逛,不然一会儿天都黑了。” 宁稚拗不过他,也便随他去了。 回宫后,李琰回了御书房处理政事,宁稚则回昭阳殿休息。 “暗九!” 御书房,李琰坐在高位上对空气喊一声,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出现。 “属下在。” 李琰淡淡瞥她一眼,继而移开视线,“从今以后你去昭阳殿保护宸妃。” “是。” 说完,又悄无声息的退下仿佛从未出现过。 第二天,宁稚宫中出现一个叫白玉的宫女。 第12章 琰郎! “娘娘,该起了。” 春和凑到床边,拉开帷幔。里面的美人依旧睡的香甜,并没有理会她。 春和正要上前,已经下朝的李琰穿着明黄色的朝服走进来,对春和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春和很有眼力见的退出昭阳殿。 李琰走到床边坐下,漆黑的瞳孔柔情的凝视着被子里的娇人。看来,昨天真是累坏了,这个时辰还不醒。 将露出的半截藕臂塞回被子,李琰俯身亲吻睡梦中的小人。从额头,鼻尖最后含住娇嫩红润的耳垂。 闭着眼睛的宁稚感觉自己脸上痒痒的,很不舒服,睁开眼想看个究竟。 朦胧的打开眼帘,没睡醒的杏眼水汽弥漫,抬头,发现李琰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皇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宁稚打个哈欠,眼尾溢出水,小模样让李琰的心软成一滩水。 “刚来,小懒猪快起床用膳,不然一会儿该胃疼。” 李琰说的理直气壮,但宁稚擦擦眼角的水滴,疑惑的望向他。皇上怎么知道自己胃不好,还有大婚那夜,她好像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一时间宁稚心中充满疑问。 “笨蛋,从你进宫时,你所有的事情就都放到朕的御书房了。” 李琰猜到她所想,笑着弹了弹她白皙的额头。这些当然是前世相处过程中,她告诉他的,不过李琰当然不能如此说。 “疼!” 宁稚娇嗔的看着李琰,大眼睛水光莹莹的。 经过昨天的相处,宁稚对这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不再像一开始那么惧怕的浑身颤抖,小心翼翼。 “好了,快更衣。我去外间等你。” 说着李琰往外面走,顺便招来侍候的宫人,伺候宁稚穿衣洗漱。 高大的身影坐在窗边,一身龙袍显得威严不可侵犯,手中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翻阅。 宁稚没有见过这样的李琰,一时有点不敢上前,总觉得任何人靠近对他都是一种亵渎。 “还不过来?” 李琰挑了挑眉,他早就发现宁稚出来,看她在那里呆呆的望着自己,也不动作,终于忍不住出声。 “呃,是。” 宁稚摸了摸鼻尖,小步走近,对李琰行了个万福礼。 李琰拧眉,一把将人搂进怀中,亲昵的蹭蹭宁稚滑嫩的脸蛋,“不是说了你不用行礼的吗?” 宁稚任由李琰亲吻,小声嗫嚅,“可是,规矩” “阿稚,你是不同的,可以不用管那些条条框框。” 李琰掰过宁稚的脸,直视她的眼睛,不让她闪躲。 “皇上” 宁稚吃惊的望着她,绕是她早就关闭心门此刻也不由得有些心动,她真的是那个例外吗?她可以相信高高在上的帝王吗? “唤我琰郎。” 李琰不满,他不想从她嘴里听到如此客气的称呼,哪怕所有人都这样叫他。 “可” 宁稚想反驳,但看到李琰眼中的认真,拒绝的话堵在嗓子里,“琰郎!” “真乖!” 虽然声音很小,但不妨碍李琰内心的欣喜若狂,忍不住噙住她的唇瓣。 “唔” 宁稚猝不及防的被吻住,一下失去呼吸。 “陛下,娘娘,膳食准备好了。” 不知多久,井德明走进来禀告,打扰了李琰的好事。 宁稚听到声音,推搡开李琰,喘息。李琰不满的看着底下的井德明。 “知道了,退下吧。” 说完,抱去宁稚向饭厅走。宁稚挣扎但没有挣脱,只得把头埋进他怀里。 “对了,给你调个宫女。” “白玉。” 李琰放下筷子,拍拍手。随即进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宫女,清冷的气质不是谁都可以比拟的。 宁稚盯着面前的宫女,不知怎的很喜欢她。 “白玉?真好听,你以后就和春和,景明一起在我身边伺候吧。” 说完,宁稚的视线久久停留在白玉身上,李琰心中醋意满天,“阿稚,看我。她有什么好看的,我比她漂亮。” 幼稚的话语,宁稚额头掉下三根黑线。 “皇上!” 李琰瞪她,对称呼不满意。 宁稚见李琰不开心,不知为何。攸地想到刚刚在内室他说的,脸一红。 “琰郎!我们用膳吧,我饿了。” 李琰欣慰的看着她,小兔子终于聪明一回。 白玉见帝妃二人开始用膳,悄无声息的退出饭厅。 饭后,春和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汁进来,“娘娘,药煎好了。” 坐在榻上的宁稚苦大仇深的看着她手中的药碗,一脸不情愿。 李琰从春和手中接过药碗,挥手让她出去。 “怎么,怕苦。” 刚刚李琰在昭阳殿换下朝服,此时一身白色锦袍,上面绣着金色龙纹,腰间坠着龙纹祥云佩,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润。 宁稚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不敢直视李琰的眼睛,怕自己溺毙在他的温柔里。 李琰没有逼她,仰头将温热药汁喝下,宁稚震惊的他,下一秒,炙热的唇堵住宁稚因吃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 顷刻,苦涩的药汁进入宁稚口中,被她悉数咽下。火热的大舌扫过宁稚口腔的每一个角落,将所有的苦味带走。 “娘娘” 景明进来叫宁稚去寿康宫请安,却不想见到羞人的一幕,急忙转身。 “皇上,都怪你!” 宁稚推开李琰,似娇似媚的嗔怪,惹得李琰心一紧,手中用力。 “嗯?阿稚唤我什么?” 李琰不让宁稚如愿,紧紧抱着她,宁稚挣扎不开,“琰郎,快放开我,要去给太后请安了。” 李琰心满意足,“井德明!” “去告诉太后,宸妃身体有恙,今儿不去请安。” “喳。” 一连几天,李琰一有空就来昭阳殿,和宁稚朝夕相处。 今天,宁稚正和春和景明等一起逛御花园,一名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冲撞她。 白玉快速反应,反手将小太监制服,抬头看宁稚。 小太监低头一个劲的请罪,宁稚心善。 “白玉,松手。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 “诺。” 白玉松手,小太监谢恩后,意味深长瞥了宁稚一眼离开。 经过这事,宁稚也没了赏花的心思,回到昭阳殿。 昭阳殿, 宁稚让众人退下,然后伸出右手,一张纸条出现在白嫩的掌心,她的好父亲终于忍不住了,呵。 一整天,宁稚坐在昭阳殿,静静的思考以后该怎么走。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宁稚知道皇上绝不是一个会任人摆布的君王,尚书府不可能如愿。 看来,只能如此了。宁稚轻叹一口气,握紧手心,下定决心。 第13章 坦白 晚上,李琰像往常一样来到昭阳殿,抬手,拒绝宫人的通传,他旁若无人的走进内殿。 昏暗的烛光下,宁稚安详的半躺在软榻上,闭着眼睛。 李琰放轻脚步,踱步过去。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捏住宁稚的鼻子,弄醒她。 “嗯——” 宁稚呼吸不通,不满的睁开清澈的眼睛,望着嘴角噙笑,捉弄自己的李琰,大大的杏眼充满委屈。 “哎,阿稚别哭。” 李琰见小人有落泪的趋势,忙凑过去,把柔软纤细的娇躯搂进怀里,轻拍着瘦弱的肩膀,语气讨好。 宁稚靠在李琰的怀里,抽噎。“你怎么这样,我好困。” “好好好,我们待会再睡,先用膳。” 李琰一脸宠溺的凝视怀里的人,他昨晚确实有些过分。 “嗯。” 二人用过晚膳,回到内室。李琰开始处理今天带过来的奏章,宁稚站在不远处,手心出汗,良久鼓起勇气,走进去。 “扑通——” 宁稚跪在书案前,低头,“臣妾请罪,希望皇上原谅。” 李琰被宁稚这一跪,吓得心脏砰砰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他略一思索,就只有户部尚书府了。 前世阿稚是在两个月后告诉自己的,这一世竟提前了。 明白是什么事,李琰无奈的望着底下因过度害怕而颤抖的小人,心里喟叹一声,起身。 李琰抱起宁稚,向宁稚经常休息的软榻走去,将她放在榻上,站定。 李琰一脸认真,“阿稚,你可以说了。你有什么罪,但以后不论你犯了什么错,都不必像刚刚那样担心,跪下。” “知道了吗?” 李琰伸出两根白皙修长的手指,抬起宁稚的下颌,另一只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啧,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哭。李琰心里想。 宁稚双睫像刚刚生出翅膀的蝴蝶一样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琰深邃的眼眸,“为什么?皇上这么” 说爱,宁稚是不信的,她和帝王并没有见过几面,她自认为自己的容貌还没有到让人一见钟情,不可自拔的地步,所以李琰前几天说的字她一个也没有相信。 认为不过是做戏而已。 李琰注视宁稚的纯粹的眼睛,忍不住遮上,将人抱进怀里。 性感的薄唇贴近精致小巧的耳垂,“阿稚,你不乖哦。忘了前几天叫我什么,还有我说过什么?” 李琰离开宁稚的耳边,抬起宁稚因恐慌而出汗的手心,两片唇瓣慢慢靠近,一点一下的亲吻,带着惩罚的狠狠咬了一口。 宁稚吃痛,反射性的收回手,却被阻止。 幽怨的看着依旧在自己手心流连的大手,想到前几天他的纵容宠溺,心中对他的话有了一丝信任。 宁稚任由李琰的薄唇手掌在自己身上捣乱,嘴上把准备一下午的说辞一一道来。 “皇上”刚出口,一道不善的视线射向宁稚,宁稚连忙改口, “琰郎,父亲送我进宫是想我在后宫为他传递消息,吹耳边风的。今天下午,一个太监冲撞了我,给了我这个。” 宁稚从一旁放着的书里,找出下午塞给她的纸条,拿给李琰。 李琰抬眼一看,使出内力震碎。宁稚吃惊的看着他,李琰微微一笑。 “阿稚,我很开心你对我的坦诚,无论你说不说我都不会怪你,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琰一步步诱导,宁稚说出林秋。如此,他便有理由派人保护她,不让她小小年纪便香消玉殒,惹得他的阿稚伤心欲绝。 上辈子害宁稚伤心的事,这一世必须早做打算,决不能再犯。 宁稚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告诉他这个,其实话里有话。 宁稚垂眸,起身便要再次跪下,但没有挣脱李琰的铁臂。 只好在他怀里,开口,“臣妾有一个妹妹,从小与臣妾相依为命,臣妾想请皇上帮臣妾从尚书府救出,或者暗中保护也行。” 宁稚不敢看李琰的眼睛,她不会相信尚书府那群豺狼虎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秋儿。自从进宫,她没有一刻放心的。 “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阿稚失望。” 两指摩挲宁稚的下巴,抬起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阿稚进宫是因为林秋还是自愿?” 李琰心中期许,即使知道答案还是想亲口听宁稚回答,哪怕骗他也罢。 宁稚看着李琰深情的眼神,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实话实话,“秋儿在他们手上,我不得不” 剩下的还没说,二人心知肚明。李琰恼怒的张嘴咬了一口宁稚的樱唇,抱起人大步迈向床榻。 “阿稚,我生气了。” 说完,将人放在床上,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大手往下,解开宁稚的腰带,在她的腰间流连忘返。 一夜疯狂, 李琰心中明白,但还是想看看宁稚现在对自己有没有一丝心动。事实让他心痛,他知道宁稚的顾忌,也愿意等她打开心扉。但今晚还是没有忍住唉。 翌日,日上三竿宁稚才醒来。白皙的皮肤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身子却很干净,没有粘腻,想来那人已经为自己清洗过了。宁稚嗓音沙哑的叫来春和。 春和和景明红着脸为自己娘娘更衣,看着宁稚身上的青紫和牙印,心疼,陛下也太凶狠了吧。 春和一边为宁稚梳妆一边说,“娘娘,白玉去小厨房拿食物,待会用一些吧。” “嗯。” 宁稚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眉眼间充满疲惫。 用了膳,宁稚和她的三大宫女坐在院子里泡茶,逗趣。 昭阳殿只有她一人居住,院里有一棵海棠树,正是花开的季节,花香扑鼻,很是宜人。 “对了,娘娘,听说了吗?皇上又要纳妃了,是顾将军家的嫡女顾璇。” 期间,景明与她们说自己在御膳房听到的八卦,担忧的观察宁稚的脸色,为宁稚忿忿不平。 “很正常,那个帝王不是三千佳丽的。” 宁稚拿起团扇,遮挡刺眼的阳光,平静的说,不知为何心中却又一丝别扭。 白玉望着宁稚闭眼,抿抿唇没有多言。 景明又说了其他有趣的事,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宁稚也就不在深究心里那丝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第14章 初见顾璇 又过了两日,李琰没有来昭阳殿,每日宿在淑妃顾璇那。宁稚夜里依旧看书,却每每无法凝聚心神。 “娘娘,穿这件吧。待会要去寿康宫,娘娘要仔细点。” 春和一边为宁稚整理衣衫,一边不放心的叮嘱。上次请安被皇上搪塞,这次娘娘可没有理由不去了。 “嗯,我知道了。” 宁稚抬头,看着镜中因失眠而憔悴的面容,心中难免苦涩。 她,终究丢了心吗?才两天便如此不习惯。 许是看出自家娘娘的愁绪,春和宽慰,“娘娘,别忧心,皇上心里是有你的。” 虽然这几天李琰没有来昭阳殿,但如水的赏赐却每日都有。 宁稚垂眸,“别担心,我没事。” 一入宫廷深似海,她又怎能奢望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人呢。 “娘娘,传膳吧。” 白玉走进来,清冷的声音唤回宁稚的思绪。 “嗯。” 宁稚轻叹一口气,点点头。春和怕自己娘娘饿着,加快手中的梳妆的动作,不一会儿,一个清新淡雅的流云髻便梳好了。春和用红色的朱笔细细为宁稚描绘花钿。 “对了,景明那丫头呢。怎么一直没见。” 餐桌上,宁稚接过白玉盛的鸡丝燕窝,看向一旁候着的春和。 “她在院子里看着那些宫人修剪花枝。” 春和笑盈盈的回道,景明比她和白玉小,自来便把她看做妹妹的。 “也是,她那性格是闲不住的。” 宁稚舀了一勺粥,想到景明跳脱的性格轻笑。 白玉静静望着她,嘴角微勾。她很喜欢这位宸妃娘娘,也很喜欢昭阳殿的氛围。只是陛下那边唉。算了,让陛下自己解决吧。 寿康宫, 太后着一身湘红色宫装坐在首位,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端庄又慈祥,根本不像一个六十多的老者。 宁稚随众人给太后行礼。当今太后并非皇帝亲母,但确实她一步一步将陛下推至那个位置上的,所以说,她的手段不容小觑。 董太后并没有为难宁稚她们,随意嘱咐两句,便让她们退下。 宁稚跟众人一起迈出寿康宫,经过李美人的事,其他妃嫔对宁稚这个宸妃多少有些忌惮,不敢与她同行,但一个人除外。 “宸妃,你等等我。” 宁稚刚迈过一个门槛,一道陌生的嗓音喊住她的脚步,她疑惑的转身。 “你是?” 顾璇气喘吁吁的停在宁稚面前,见她疑惑的眼神,立马双手叉腰,“你就是宸妃?” 顾璇上下打量宁稚一眼,“啧啧,长的还行吧。” 宁稚感到莫名其妙,但说话的人已经扬长而去。 宁稚摇摇头,抬步回昭阳殿。 “她这几天在做什么?” 御书房,李琰用朱笔在奏折上批语,边问进来送茶的井德明。 她? 井德明不明所以,“皇上,您说的是宸妃还是” 还没说完,李琰不耐烦的打断,“你说呢?”他怎么不知道他这个大总管这么笨了。 近些天,他虽宿在钟粹宫,但和顾璇却没有发生什么,前世他确实和顾璇行了周公之礼,但今生他要为他的阿稚守身如玉。 更何况,这本就是给前朝那些老狐狸看得,省的他们有事没事就拿祖宗压他。还有想到什么,李琰眼神暗如黑墨,有些事情要提早做打算。 “这奴才马上差人去打听。” 井德明在帝王冰冷不满的目光里,擦擦额头的冷汗,他真的没想到啊,陛下这几天没去昭阳殿,他也就以为宸妃娘娘和众位小主一样的。 “还不快去。” 李琰手上动作未停,声音冷沉,真是愚钝。 “是是。” 井德明小心翼翼的退出御书房,去找人打探宸妃娘娘最近的消息。 唉,他出去后,李琰放下手中的朱笔,靠坐在龙椅上。愁绪满满,他心里念的全是宁稚,根本忍不住了。 “娘娘,这样行吗?” 白玉将秋千搭好,转头问旁边瞅着的宁稚。 “可以可以,白玉你简直太棒了。” 宁稚兴奋的抱住她,忍不住‘啵’亲在白玉脸上。她已经好久没有玩过秋千了,上次玩还是五六年前。自从母亲去逝,她要照顾妹妹,又要赚钱,现在和皇上摊牌,相信他会保护好小秋的。 回到昭阳殿,她心里突然很想玩没忍住和白玉她们说了几声,没想到白玉真的给她建了一个秋千。 熟不知,这一幕刚好被来打探消息的暗卫见到。 御书房, 暗卫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井德明后,再次悄无声息的退下。 井德明战战兢兢的进去,向李琰报告。 “皇上,宸妃娘娘正在荡秋千。” “秋千?” 李琰双手合十,做思考状。他不记得昭阳殿里有秋千。 “是白玉姑娘搭建的,想着娘娘正和宫女们玩的开心。”井德明低眸, “而且,娘娘刚刚为了感谢白玉,还还拥抱她并亲了一口。所以,娘娘很高兴。” “呵,是吗?” 李琰冷哼一声,嗓音凛冽。心中醋意达到顶峰,他为她出气派人保护林秋也没见她怎么感谢自己。那宫女不过搭了一个秋千,就让她如此,哼。 没有处理奏折的心思,李琰攸地站起身,“走,去看看怎么个高兴法。” “喏。” 井德明苦哈哈的跟着李琰后面,为远在昭阳殿的宁主儿擦了擦冷汗。 这位的心思若说以前他还看不懂,现在再不懂那就是傻了。 第15章 哄他 “高点,再高点” 走近昭阳殿,李琰就听到宁稚银铃般的笑声,脚下动作一顿继而大步迈进宫内。 春和景明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帝王,刚要出声行礼便被李琰打断。 玩的高兴的宁稚完全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正玩的尽兴。李琰走到秋千后面,接替白玉。 不过他没有应宁稚的要求把秋千荡高而是慢慢收力,使秋千慢下来。宁稚见秋千快要停下,疑惑的转身。 看到许久不见的李琰高大的身影,吓得差点摔下秋千。 “陛下!” 宁稚急匆匆的跑下秋千,李琰看她秋千都没停就下来心脏都停了一瞬。赶紧上前接住受惊的美人。 “急什么,我又不会怪你。” 美人入怀,李琰心里喟叹一声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宁稚挺翘的鼻尖。 “嗯” 宁稚被那人宽厚的怀抱不满的动动身子,“皇上怎么来了?今天不忙吗?” “我想你了。” 李琰把头埋进宁稚颈窝,深吸一口气嗓音委屈。 “皇上有淑妃娘娘,怎么还会想我呢。” 宁稚出声,可能她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声音里的不满。 “呵呵,阿稚啊” 李琰抬起头,听到宁稚这话喉间溢出一阵阵轻笑。 “在我心里只有阿稚一人,所以乖别气了。” 李琰摸摸宁稚的头,解释道。 宁稚怀疑的望向他,明显不信他的话。李琰被宁稚看到摸摸鼻子,上一世他竟不知他的阿稚还有这样吃醋的小模样。 李琰凑近宁稚耳边,“阿稚,你入宫后我再没碰过别人。” “阿稚,只有你。” 宁稚感觉到耳畔的温热气息,想到自己刚刚大胆的眼神,脸上“咻”的红透。 “皇上!” 她推开身上的李琰,低头不敢看他。 李琰不满她又变回去的称呼,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阿稚该唤我什么?” 宁稚被抬起下颌,迷茫的望着她的眼睛。 “呵。” 李琰看她想不起来气不打一出来,低头不有分说的吻住娇嫩的红唇。 宁稚因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瞪大双眼,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任他动作。李琰抽空睁眼,好笑的望着她呆萌的样子, “阿稚,闭眼。” 说完双唇再次贴身柔软的唇瓣,细细舔舐,温柔缠绵。宁稚反应过来乖乖闭眼,纤细的柔荑慢慢环住眼前人劲瘦的腰。 李琰感受到宁稚的顺从,睁开眼眸中露出满意的笑,然后再次投入。 周围的的宫人早在李琰抱住宁稚时就红着脸慢慢退出院子,所以周围只剩下宁稚李琰两人。 不知过了多久,李琰终于松开宁稚,此时宁稚已经软倒在李琰身上,全靠李琰支撑自己。 李琰满足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宁稚。 眸光水润,红唇微肿,眉眼间流露出不自知的媚意。 看得李琰心中一紧,忍不住低头亲亲宁稚红润的脸颊。随后一把抱起,带着宁稚向殿内走去。 将宁稚小心的放在榻上,仔细的褪去鞋袜。李琰抬头,发现她还是一副朦胧不知今夕何夕的样子。 李琰坐到她身边,搂住宁稚瘦弱的肩膀,喉咙里发出迷人的低笑。 “阿稚,回神了。” 宁稚听到他语音里的调笑,清醒过来。还是不好意思抬头看他。 “怎么样,阿稚想起来了吗?” 李琰将人带入怀中不给宁稚一丝一毫的逃避机会。 “琰郎” 宁稚埋首在李琰胸膛上,小声嗫嚅。恐怕李琰再来一次院子里的事。 “真乖!” 李琰得到想要的,重重在宁稚脸上亲了一口。 二人就这样坐在不大的软榻上,感受久违的亲密。 “琰郎今天不忙吗?” 太阳逐渐西沉,李琰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样子。宁稚忍不住问。 二人进入屋内,就没出去过就连用膳都是宫人端到榻上的小桌子上用的。 “不想回去” 李琰搂紧宁稚,不情愿的回道。 宁稚哭笑不得,挣开李琰的怀抱,“琰郎今天怎么不去陪淑妃?” 李琰不满的凑过去,“阿稚!” 宁稚伸出食指抵住凑近的唇瓣,摇摇头,“琰郎,我知道你没有碰她,心中有我就可以了。我不想因为我打乱你的计划。” 上午李琰告诉她,没有宠幸顾璇宁稚几天来到郁气消散,想到他每日宿在钟粹宫肯定是迷惑前朝,所以他今天来她这儿,有些担心打乱他的计划。 “没事,在她那待了几天已经够给前朝那几个老家伙看了。” 李琰见宁稚不给亲,转而亲上眼睫,从上到下不放过一丝空隙。 “可是” “阿稚,不如想想你今天做了什么?” 李琰离开宁稚白皙的脸蛋,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 “嗯?” 宁稚疑惑的望着眼前人,怎么又要猜? “没做什么啊,就和白玉她们荡秋千,然后不一直陪着陛下嘛。” 李琰这下彻底推开宁稚,双手抱胸。显然对宁稚的答案不满意。 “呃琰郎你就直说吧。” 眼见李琰越来越气,宁稚拉住他的大手,嗓音温软。 李琰轻飘飘瞅她一眼,嘴唇微张,好听的声音入玉珠落盘,“白玉” 宁稚听到他提白玉,还是懵懵懂懂正要再次询问。突然脑中想到什么 “呃你应该不会计较吧。” 宁稚摸摸鼻子,硬着头皮道。一定不是这件事,她心中呐喊。不愿相信眼前的帝王是吃醋了。 “哼~” 李琰听宁稚还没有认识的错误,冷哼一声傲娇的扭过头,彻底不在理她。 “唉,别啊。琰郎我错了还不行嘛。” 这下宁稚完完全全知道李琰是怎么回事了,上手抓住他的胳膊,也不在乎什么礼数不礼数的赶紧认错,先把那人哄好。 李琰轻瞥她一眼,任由宁稚拉着,也不说话意思很明显,他吃醋了,要哄! 宁稚见人不理自己,略微苦恼的低下头思考怎么办才好。没办法,自从进宫都是李琰主动,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李琰抿着唇盯着她,也不给提示完全要她自己想办法。 宁稚眉心微蹙,脑中灵光一闪。她迅速抬起头,在李琰没有反应过来时,‘啵’一声亲在李琰绯红的薄唇上,接着讨好的冲他笑笑。 李琰被宁稚突然的主动震惊,讶异的看着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以为就她这鸵鸟心态,最多也就是亲一下脸。没想到唔那他是不是可以在得寸进尺一点。 宁稚看他久久没有反应,疑惑的歪歪头。不知李琰到底满不满意。 “皇上!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宁稚拉着李琰宽大的袖子,晃了晃再次开口。 李琰看着宁稚亮晶晶的眼睛,禁不住拉她入怀继续她刚刚做的事。 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一世的阿稚能这么快对自己放下心防。 换气的空隙,李琰松开宁稚,“好啊,既然阿稚如此真诚,那我就不和阿稚生气了,不过” 话说到这,李琰伸手抵住宁稚的红唇,“阿稚以后不可以在对任何人那样做,女的也不行。嗯~,当然我除外,你是我一个人的。” 宁稚瘫倒在李琰怀里,大声喘气分不清东南西北。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听到了吗?小阿稚。” 李琰一双桃花眼眨啊眨,语音带笑的凑到宁稚耳边蛊惑道。 宁稚耳边发痒,身子往后躲,却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不让她移动半分,“嗯?” 李琰低低一笑,揉揉宁稚的小脑袋,“真乖。” 第16章 春猎准备 可怜我们的宁稚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掉进大灰狼的陷阱,答应他这不公平的条件。 “好了,阿稚饿了吧。我让他们传膳。” 李琰头抵着宁稚的额头,大手摸向宁稚的肚子笑意盎然的说。 宁稚被他揽着动弹不得,小幅度的点点头。 “来,阿稚尝尝这个。” 高高在上的帝王夹起一筷子鸡丝递到宁稚嘴边,笑着对她挑眉。 宁稚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迫不得已张嘴接下李琰递过来的食物。 一旁的井德明看着帝王伺候宁稚用膳心下震惊,刚要开口阻止陛下不合规矩的行为便被李琰轻瞥一眼,立马将要出口的话咽回肚子。 笑话,皇上对娘娘温柔可不代表对其他人也这样,再说娘娘都没制止帝王也没说什么,他还是不做着讨人嫌的事了,免得惹祸上身。 正在认真吃饭的宁稚被李琰伺候着,根本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没规矩了。她也慢慢习惯和李琰这样相处。 “慢点吃儿,喝点汤。” 李琰拿过宁稚旁边的碗,用汤匙为宁稚舀一碗汤放到她手边。 埋头吃饭的宁稚闻言抬头,见帝王碟子里的东西还没动多少。脸上涌上一抹绯红,“陛下也快吃吧。” 说着拿起公筷,给李琰夹了一筷子鸡翅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 李琰夹起鸡翅,“好,谢谢阿稚。” 宁稚已经有些饱了,见状就开始为李琰布菜,像李琰刚刚那样伺候他。 “阿稚,过几天就是春猎。我让尚衣局赶制了几件骑装,赶明让井德明送过来。你挑挑看。” 用过晚膳,二人窝在内室的软榻上享受静谧的夜晚。李琰挑起宁稚的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想起什么开口对宁稚说。 “春猎?” 宁稚离开李琰的怀抱,在他面前坐正。 没有温香暖玉在怀,李琰眼中闪过不满。伸手想把人拽回来却被宁稚灵巧的躲过。 无奈,李琰只好回答小妻子的问题,“对,马上到季春了。按照宫里的传统过几天要举办春猎。阿稚可以提前准备准备。” “那是不是可以出宫了,我可以见见小秋吗?” 宁稚一脸期待的望着李琰,她好久没有见到妹妹有点想念,也不知道小秋的身体怎么样了。 “你呀,我们是去郊外围场狩猎怎么能见你妹妹。而且尚书房肯定不会带她去的。” 李琰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宁稚白皙的额头,语气满是无奈。 阿稚和林秋关系有多好他上一世就见过了,这次这么就没见恐怕阿稚早就相见林秋了。 宁稚听罢失望的垂眸,“好吧,臣妾知道了。” 李琰终是不忍让宁稚失望,上前抱住宁稚,“放心,等春猎回来我就带你出宫与你妹妹见上一面,好不好?别伤心了,嗯?”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稚抬头,欣喜的看着李琰。嘴角上扬,嗓音里是藏不住的高兴。 李琰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哪能不明白被这小东西骗了。阿稚现在是越来越不怕自己,是个好兆头不是吗。 “啧,阿稚学坏了。那阿稚是不是要给点奖励毕竟我都答应让你见妹妹了。” 宁稚咬着自己的手指状作思考,“唔陛下想要我怎么回报你呢?” 李琰看她可爱娇俏的模样,当即一把横抱起娇人,往床榻走去。 层层帷幔中, 床上高大的男人覆在娇小的身躯上,趁着美人不上不下时,停下,“阿稚乖,唤夫君。” 宁稚被他突如其来的的动作憋的脸色通红,不想让他如愿。硬是忍着不叫,她倒要看看是谁先忍不住。 “啧。” 李琰低笑一声,手上动作不断。最后,宁稚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小声喊,“夫夫君。” “唉,真乖。” 李琰听到想要的称呼,终于满足身下的小妻子。 室内的吟哦声再次想起,羞得月亮都躲进云层之中。 翌日,宁稚醒来时早已不见李琰的身影。 她腰酸背痛的从床上起身,唤来春和白玉为她梳洗。 春和用白色的象牙梳为宁稚梳理青丝,简单的用一直珍珠碧玉步摇挽起。 白玉细细的用红色的朱笔为宁稚描上花钿,没用多久一位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的美人出现在镜中。 “娘娘,今儿要去贵妃娘娘的沁雪宫请安,不然就要说咱们昭阳殿恃宠生娇了。” 春和一边为宁稚整理衣衫,一边说。 宁稚张开手臂方便春和侍候,“请安?为什么以前没有说过。” “前几天娘娘刚进宫还不熟悉,再加上李美人那件事就耽搁了,现在也是时候去沁雪宫请安,顺便熟悉一下宫里的小主们。” “圣上没有封后,这宫里最尊贵的便是贵妃娘娘。” 白玉将耳铛为宁稚戴上,有帮她把耳边的碎发梳理好。 “好,用过早膳我们就去吧。” “景明!早膳备好了吗?” 宁稚一点头,春和就向外面的景明喊道。 “好了好了,娘娘要用膳吗?” 景明进来,先向宁稚行礼然后说道。 “瞧你 小脸红扑扑的,干嘛去了。” 宁稚看她脸蛋红红的,嘴角噙笑着打趣。 景明傻笑,挠挠头,“嘿嘿,没干什么。” 宁稚伸出葱葱玉指点点她的额头 ,“小傻瓜!” “好了娘娘,去用膳吧。不然要晚了。” 春和打断主仆二人的玩笑,无奈扶额。白玉站在一旁,勾了勾唇角。 “好。” 说完,主仆几人移步外面的饭厅。 沁雪宫, 刘雪坐在主位上,温和地看着底下的嫔妃。拿乔拿的稳。 “哟,还是娘娘这儿的茶香。像我那云香阁就没有这么好的茶。皇上还真是疼娘娘呢。” 一位簪着简单发饰的鹅黄色宫装女人娇笑着恭维道。 “是啊,谁不知贵妃娘娘圣眷浓厚,父亲又是得圣上器重的丞相。” 有人不甘示弱的攀比着恭维刘雪。 听到众人的赞美刘雪脸上的笑意更浓,心中很是得意。 顾璇坐在底下,嘲讽的看着刘雪的蠢样。心底一转,一个计划涌上心头。 第17章 御书房送糕点 “是啊贵妃娘娘这的东西就是好,不过我前几天尝到宸妃娘娘宫里的茶,那才叫回味无穷呢,好像还是御书房独有的呢,这陛下还真是宠爱宸妃娘娘。” 顾璇这话一出,可谓是把刘雪得罪个彻底。谁不知道自从宁稚进宫就一直没有来沁雪宫请安,简直不把她这个贵妃放在眼里。 刘雪恼怒顾璇的不知好歹,心中对宁稚更是恨的彻底。 “宸妃妹妹刚进宫正是得宠的时候,本宫这茶再怎么好也比不上皇上赐的,众位妹妹说呢?” 刘雪心里不甘但面上还是打圆场,她是贵妃不能被人看轻了去。 “是啊,是啊。” 底下的人连连应和,气氛一时尴尬。 “宸妃娘娘到!” 沁雪宫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殿内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宁稚一入殿内,便向刘雪行了个标准的礼仪,让她挑不出错。 “妹妹快起,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沁雪宫了?” 刘雪端坐着,脸上带笑心里却恨得牙痒。过了这么多天才想起来本宫,真是不知好歹。 “娘娘恕罪,臣妾前几天不小心落水今天才能下的床榻。所以现在才来给娘娘请安,请娘娘不要怪罪。” 宁稚没有起来,姿态放的很低。她知道李琰的宠爱已经给她带来许多危险嫉恨,今天贵妃肯定会怪罪,她必须低头,不能恃宠而骄否则以后在宫里不会好过。 “嗯,念在你大病初愈本宫也就不跟你计较,落座吧。” 刘雪点点头,李美人的事她略有耳闻但顾璇刚刚说的终究是插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爱慕帝王多年却一直无子嗣,也没有得到帝王多少青睐。宸妃一进宫就得宠如此她怎能不怪,不怨。 宁稚谢恩后,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她的座位正好在一个婕妤后面,她知道这是贵妃故意想给她下马威,可谁让她现在是贵妃的肉中刺呢。也只能乖乖听从安排。 顾璇看到宁稚坐在末尾,心中得意。她对帝王一见钟情自愿进宫,却不想李琰每次来自己宫里根本不理会她只是自顾自的处理政务。 身边的宫女偶然看到李琰和宁稚的相处过程,她听说后,对这个比她早几天进宫的宸妃很不满。再怎么样也要恶心恶心她才好。 宁稚听了半刻刘贵妃的殷殷嘱托,早就昏昏欲睡。 终于,刘贵妃挥手,让众人都散了她如蒙大赦的离开沁雪宫。真煎熬,难不成以后每天都要来这里听这些女人们恭维贵妃娘娘吗? “唉” 景明从殿外走进来,用肩膀碰了碰杵在一旁的白玉春和,“娘娘这是怎么了?” 从沁雪宫回来后,宁稚就坐在窗边的榻上唉声叹气,让众宫女摸不着头脑。 春和冲她摇摇头,然后接过她手中的茶水,走到宁稚面前,“娘娘喝点茶吧。” 宁稚整个人蔫蔫的,“放下吧。” 春和放下茶杯,并没有离开,“娘娘有心事?” “哎,春和你说我是不是以后每天都要去沁雪宫经历一番那群女人的争斗,好烦啊。” 宁稚的视线从窗外的天空转移到春和脸上,生无可恋。 走过来的白玉景明还有站在原地的春和皆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烦恼的美人。 “娘娘,后宫嫔妃本就以陛下为主。再见不到陛下的时间里也就只能用这些来打发时间,娘娘多去几次就习惯了。” 春和笑着宽慰宁稚,她自小入宫从没见过像娘娘这样嫌弃后宫争斗的主子。以往那些个娘娘哪个不是挣着抢着在请安时显耀自己,恭维高位的娘娘们。 宁稚撅了撅嘴,她感觉自己一辈子都适应不了。 “娘娘,娘娘,井公公来了!” 小明子急匆匆的跑进来告诉正在郁闷的宁稚。 “还不快请进来!” 宁稚赶紧让春和去随小明子宣井公公进来,然后整理自己的仪容。 “奴才参加宸妃娘娘!” “公公快起来,公公这个时候来我这儿是出什么事了吗?” 宁稚抬手制止井德明弯腰的动作,看了看外面的天一脸不解。 “多谢娘娘。今儿早朝上吏部上书京城竟有人当街强抢民女,圣上得知发了好大的气,这不现在还未用膳。” “所以奴才这才斗胆来请宁主子去御书房看看圣上,劝说一二。” 宁稚为难的看着井德明,“这竟然出了这样的事陛下现在应该还在议事才是,我去打扰好吗?” “哎呦,娘娘再大的事也不如圣上的龙体重要,你就放心去吧。” 井德明见宁稚神情有些松动,连忙道,“那个奴才还有赶紧回御书房,娘娘你赶紧准备准备,奴才就先走了。” 宁稚看着井德明急匆匆的背影,还未说出的拒绝咽回肚子里。 “景明你去吩咐小厨房做些易消化的点心,待会我送去御书房。” 宁稚对一旁的景明吩咐,索性她这昭阳殿有自己的小厨房做些点心也不是难事。做些易消化的点心,让圣上垫垫肚子,待会午膳时也不会因这会儿食的点心而不用膳食。 宁稚在心里默默为自己聪明的小脑瓜点了个赞。 御书房, “师傅,你去哪了?怎的现在才回来。” 小福子看着自己师傅头上的汗不解。师傅不是去给万岁爷准备茶水吗?怎么茶水没见到还跑的满身是汗。 “呆瓜!你师傅啊是去找救兵,看着你待会万岁爷就要吃些东西了。” 井德明用手中的拂尘一拍小福子的脑瓜,恨铁不成钢的说。 “啊?不会吧。圣上一生气可是谁的话都不听,师傅你别是请了那个娘娘过来,惹皇上生气最后受罚的还是我们。” 小福子摸摸头上的帽子,傻乎乎的看着井德明。 “哼,你就等着看吧。呆子!” 井德明一甩拂尘,傲娇的背过身不在理这个蠢徒弟。 不一会儿,宁稚带着春和出现在师徒俩的视线中,小福子睁大眼睛,扭头看看自己的师傅忍不住在心里为他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昭阳殿的宸妃娘娘对皇上来说可不是一般人,光看称呼就能显现出来。她来了,一定可以解救他们。 呜呜,还是师傅老奸巨猾。 井德明可没空管他这徒弟的心思,赶紧上前,“参见宸妃娘娘,娘娘你快进去吧。” 宁稚刚想让井公公通报一声,井德明就侧过身子为她让出一条路。 第18章 求奖励 宁稚从春和手中接过食盒,莲步轻移向殿中走去。 “出去!” 李琰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面前的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奏折。听到脚步声,好看的眉头皱起不耐烦的出声。 足以看出他心情有多差,宁稚脚步未停毫不畏惧的将手中的食盒轻轻放在窗边软榻的矮几上。随后向李琰走近。 没有听到人离开的声音,李琰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不听他的命令。 李琰抬头,漂亮的凤眸满是惊愕,“阿稚!你怎么来了。” 宁稚走到李琰跟前,第一次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露出这个表情,一时没忍住伸出罪恶的爪子,捏了捏李琰白玉般的脸庞, “臣妾听说琰郎到现在都没有用膳,一时担心就来了。皇上不会怪罪我吧。” 说完,宁稚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李琰。 许是帝王几次三番的对自己剖析真心和这几次的宠爱,让宁稚在李琰面前逐渐大胆起来,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呵呵,阿稚在撒娇吗。” 李琰长臂一伸,宁稚瞬间到了他腿上。李琰紧紧搂着宁稚,将头放在她颈窝,二人之间严丝合缝毫无空隙。 宁稚被禁锢清晰的感受到身后炙热的温度以及帝王胸腔的振动,脸腾一下变红。 “陛下,我带了些糕点你要不要尝一尝。” 宁稚没有刚刚的大胆,老实的坐在李琰腿上小声嗫嚅。 “先让我抱一会儿。” 李琰摇摇头,在宁稚温暖的颈窝说道。温热的呼吸喷在宁稚白皙的皮肤上,激起一层小疙瘩。 宁稚脸更红了,僵在李琰怀中不敢动。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李琰起身抱着宁稚来到外间的榻上。 宁稚打开食盒,将一盘色泽诱人的糕点端出来,“我看已经巳时了,就让小厨房准备了紫薯山药糕,这种易消化的糕点。” “你尝尝!” 宁稚拿起一块紫白相间的糕点,递到李琰嘴边,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李琰。 李琰就着宁稚的手,咬了一口,“谢谢阿稚,我们阿稚真好。” 李琰吃糕点的时候不知是无意还是舌尖扫过宁稚白皙的指尖,惹得她刚褪下的胭脂色又慢慢涌上白皙的脸颊。 呼,她这是怎么了,越来越没规矩怎么直接喂到他嘴边了,真是 宁稚在李琰想要咬第二口的时候,眼疾手快将糕点放到盘子里,指着盘子里的山药糕先声夺人, “陛下再吃一点,早膳都没用又处理这么长时间的政务,肯定饿了。” 李琰轻笑一声,也明白她今天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有很大进步,不能把人逼得太紧要徐徐图之,毕竟小兔子已经开始放下心防了,不是吗? “行,听阿稚的。” 说完,李琰开始用点心,不时用眼睛看一眼对面的宁稚,一上午的烦躁气闷开始消失,心中唯余满足。 真好,她还在自己身边。 李琰是真的饿了,加上宁稚陪着不知不觉便用了六七块,在他还想伸手的时候,宁稚握住他的手腕,李琰不解的看向她。 “不能在吃了,虽然山药糕易消化但也不能食太多,待会要用午膳了,陛下还饿的话忍一忍。” 李琰听话的收回手,看着宁稚将山药糕推远,站起身来到宁稚跟前,一脸求表扬的样子。 宁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帝王,疑惑,“怎么了?” 李琰拉着宁稚白嫩的柔荑把玩,“唔阿稚,你看你让我吃的我都吃完了,你是不是嗯该给我个奖励。” 李琰意有所指,明晃晃的向宁稚讨要奖励。 宁稚因为他的话睁大眼睛,“可”那不是为了你好吗? 李琰仿佛提前知道宁稚要说什么,食指抵住她的唇瓣,“不管,反正我是听阿稚话了,阿稚不能翻脸不认人。” 看着眼前人的无赖样,宁稚无奈。低头思考,李琰也不着急静静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琰见宁稚始终不发一言,眼中失落,“其实” 话音未落,宁稚抬起头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啵’一口亲在他形状好看的薄唇上。 “这个奖励行吗?” 宁稚立马低头,声音微不可闻的从喉咙里传出。 李琰呆愣在原地,抬手傻傻的碰了碰刚刚被宁稚亲过的地方。啧,看来他的笨兔子有长进了,不枉他这些时日的精心培育。 那下次是不是可以在得寸进尺一些。 比如李琰拿手指轻敲着自己的唇瓣,看向宁稚的目光意味深长。 “呃既然皇上已经用过点心,我就先回昭阳殿了。” 宁稚被李琰瞧得打了个冷颤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连忙起身告辞。 “别啊,阿稚。来都来了就陪我多呆一会儿,我今天被那些老顽固气的头疼。” 李琰一把拉住宁稚的胳膊不让她移动半分,可怜兮兮的说。 宁稚疑惑,“可是我在这也不能帮到陛下啊。” “怎么可能,阿稚是我最好的良药。有你陪着我我就不会头疼生气。” 李琰好看的凤眸眨啊眨,理直气壮的说。 “这”她倒不知道她还有这功能。 见宁稚犹豫,李琰直接打横抱起宁稚,带着她向书案走去。 御书房 , 李琰坐在宽大的龙椅上,宁稚被他强硬的按在自己腿上。 本来龙椅很大,宁稚以为他要让自己站在一边研墨再不济也是坐在一旁的软榻上,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放在腿上,看着他批阅奏折。 宁稚不舒服的扭晃身子,想从他身上下去。被李琰感受到,‘啪’一声,放在宁稚腰上的大掌毫不客气的往下。 宁稚瞬间感觉身下火辣辣的疼,脸上也像着火一样,看着李琰一脸羞恼。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 由于害羞嗓音都变得比平时娇软三分,李琰放下手中的奏折,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的快要恼羞成怒的小美人, “哦,朕怎么样了?阿稚到是说出来。” 这下宁稚彻底说不出话,这让她怎么说。看着李琰打趣的眼神,宁稚恼怒的抬起粉拳毫不留情的锤在李琰肩上, “你再这样我就我就回昭阳殿了。” ‘哈哈哈’耳边传来李琰爽朗的笑声,宁稚更气愤了。 还好李琰知道适可而止,及时止住笑声。 “好,不逗你了。但阿稚也要乖一点儿,不要乱动,不然” 李琰轻抬了抬腿,宁稚瞬间僵在原地,身下的异样提醒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她欲哭无泪,“我我不动了。你也不要那样。” “哪样?” 李琰坏心的往上顶了顶,然后抵着宁稚的额头明知故问。 “陛下!” 李琰轻笑一声,“呵呵,好了不逗你了。阿稚在陪我一会儿,今儿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说完,又拿起桌上的奏折批阅起来。见状,宁稚老实的呆在他腿上默不作声。 第19章 你第章第章第章怎么这样 宁稚无聊的坐在李琰腿上,侧目看着皇帝没有瑕疵的侧脸,渐渐入了神。 直到‘咕噜’一声,在寂静的御书房响起,宁稚害羞的捂着肚子从帝王身上跳下来,耳根红红的看着帝王,眼眸里带着羞怯。 正在批阅奏折的李琰当然听到了声音,还不等他打趣便被宁稚钻了空子。没有温香软玉在怀,李琰薄唇紧抿,神色很不满意。 他看着宁稚,声音却是向外喊的,“井德明,传膳!” 转而将宁稚继续压入怀中,偷香一口,“阿稚,你不乖。说好的不许动弹呢。” “陛下!” 宁稚嗔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都这样了还让她待在他怀里,她不要脸面的吗。哼。 知道宁稚害羞,李琰也不逼她了。抱着她等井德明传膳。只是眼中的笑意更浓,惹得宁稚都不敢抬头。 闲置的手把玩着宁稚白嫩的柔荑,这捏捏那看看索性没有太过分,宁稚也就随他去了。 很快井德明就进来了,宁稚如蒙大赦的从李琰怀里挣脱,不想他匝的紧她那点力气根本挣脱不了,只好继续呆在他怀里,由他抱着去偏殿的饭厅,用膳。 一路上宁稚的头紧紧埋在李琰的胸膛,饶是这样她还是能感受到周围宫女太监偷偷打量的目光,她感觉自己浑身跟着火一样,以后都没脸来了。 饭厅, 李琰抱着宁稚坐下,“好了,别害羞了。阿稚,不是饿了吗?快用膳吧。嗯?” 没办法谁让他的小妻子这么容易害羞呢,他当然要哄着了。不然,他的小妻子就算饿坏了也不会抬头的。 是的,妻子。在李琰眼里宁稚就是他的妻。 想到这,李琰眼中凝着墨色,有些事要提前准备了。不能让他的阿稚等的太久,他舍不得。 “阿稚乖,今儿命他们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樱桃肉,八宝鸭还有” 见怀中人不肯动,李琰只好使用美食色诱了,别人不知道但相处两世的他可是深知宁稚的吃货属性。 果然,怀里人动了动耳朵,小幅度的转头睁开眼睛,偷偷看向桌子。 都是自己爱吃的,宁稚不着痕迹的吞了吞口水,但还是没有动。 李琰眼中映着她别扭的表情,低笑一声。 强硬的将宁稚放到一旁的椅子上,随后拿过内侍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对扭着头不看他的宁稚道, “我的错,都是我惹我们宸妃娘娘不高兴了,这顿午膳就由我来伺候我们娘娘用吧。” 说着,动用银筷夹起一块酸酸甜甜的樱桃肉递到扭头生气的宁稚嘴边,讨好的望着她。 美食在眼前,加上宁稚是真的饿了,也就顺着李琰给的台阶下来,檀口微张,那块樱桃肉就到了宁稚口中。 李琰嘴角微勾,长久的相处让他瞬间明白宁稚别扭的点在哪,所以宁稚注定是他的不是吗。 他的阿稚看起来温柔细腻,实际娇气爱玩。只不过现实让她不得不思虑良多,以大局为重。 好在有他,以后他的阿稚做自己就好,不用逼着自己成长,安心在他的羽翼下快乐生活就好。 他要让他的阿稚恢复自己的本真。 在李琰第二次将菜递到宁稚嘴边时,宁稚推开他的手,拒绝了。 “你你以后不许再那样。我自己吃就好。” 李琰恶趣味的说,“哪样?阿稚到是说出来。” 宁稚瞪他,显然他不答应她就不吃了。 最终李琰败下阵来,唉,她的身体自己不关心他可舍不得她饿。 “好,以后我一定在得到阿稚应允的情况下,在做。” “行了吗?快用膳。” 宁稚抿抿唇,虽然还是感觉有点怪但她又说不出来。她向李琰一样净手,然后开始吃起来。 二人都没有在用膳时谈话的习惯,一时间大大的八角桌上只剩下二人静静吃饭的声音。 因为李琰不想让旁人打扰他和宁稚的相处,所以井德明等都被他赶去外面带着了。 李琰只是在宁稚盘子空了的时候,适时的为她添菜,每次都是宁稚想要吃的。 一顿午膳两人吃的既温馨有满足。 午膳过后宁稚就会昭阳殿了,这次李琰没有再拦,美人在旁当然好,就是效率不怎么高。 他明天还要带阿稚去玩,今天要早早处理好政务。也就不在留人,不过到是跟宁稚讨要了很多好处呢。 他心满意足的放人离开,当然晚上还是要去陪她的,不然以阿稚的醋劲又要闹上一闹了。 翌日, 昭阳殿, “唔,别闹我要睡觉” 李琰邪恶的捏着宁稚的琼鼻,趣味满满的看着她不耐的小模样。 “乖,阿稚我们起来了。我带你去玩。” 把人抱进怀里,轻啄美人白皙的脸颊试图唤醒她。 “不要,你走开啦!” 宁稚推搡,就是不睁眼。这人好可恶,昨天晚上闹了她一晚上,今天又不让她睡觉,呜呜,她好可怜。 想着宁稚将整个人蒙进被子,裹得像个蚕蛹就是不让李琰在动她。 李琰失笑的摇摇头,伸手把被子往下拉下一点,露出宁稚睡得红润润的小脑袋。 “唔?既然这样那带阿稚出去玩的计划也只能取消了,阿稚继续睡,我回御书房出来折子。” 嗯?玩。 昏沉沉的宁稚瞬间清醒,在李琰起身时抓住他的衣袖,“别,皇上我马上就起。” “不用了,阿稚快些睡吧。今天的计划已经取消了。” “不不行。皇上已经说过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马上梳洗换衣服。” 宁稚感觉从床上跳下去,一边往外室跑一边叫春和白玉。 李琰摇摇头,朝外间走去。 “你不许离开,我马上好。” 李琰刚走到外面,被突然出现的宁稚拽住衣袖,警告道。 “好,我等着你。快去吧。” 李琰摸摸宁稚柔顺的长发,好笑的说道。 “笑笑笑,再笑把你舌头割掉。” 宁稚再度走后,李琰转身对旁边憋笑憋的难受的井德明冷声威胁。 井德明忍笑低下头,双肩微微抖动。 李琰拿起茶盏,轻押一口。右手在桌上轻点,等待宁稚。 “爷今天不忙吗?怎么有空带我出来?” 马车上,宁稚问出自己肚子里的疑问。 “笨,爷今天休沐,重要的事昨天也都做完,今儿特意空出来带你散心。” 李琰手上的折扇落在宁稚发顶,不疼。他的话却在宁稚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入宫不到两个月,他已经带自己出宫两次了。宁稚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心中生根发芽,慢慢成长。 宁稚撇撇嘴,掀开帘子,“我们这是去哪?怎么看着马上就要出城?” 李琰将人带进怀中,嗅这宁稚发间的清香,“到了你就知道了。” 宁稚撅嘴,但也乖乖的由他抱着,并没有多问。 第20章 飞星 “停!” “公子,我们到了。” 井德明走到车前,对里面的两位主子恭敬的说。 “嗯?到了。” 正在李琰怀里打瞌睡的宁稚闻言,略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雾蒙蒙的大眼睛疑惑的看向李琰。 “嗯。阿稚,我们下去吧。” 李琰摸了摸她的脸,然后率先下车。 宁稚掀开车帘,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到宁稚跟前,宁稚莞尔将自己的柔荑放到他掌心借着他的力走下马车。 “这是哪里?” 宁稚看着眼前宏伟的庄子,其中隐隐有马鸣声响起。 “主子,这是专门为宫呃家里养育骏马的山庄,里面都是上好的马匹。” 井德明转身对着宁稚俯首回复,李琰不满的看他一眼,“就你懂的多。” 哼,他不知道为他的阿稚解惑吗?这老东西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井德明闻言擦擦额头的冷汗,低头连连称‘是’,陛下也是的,怎么连这醋也要吃,看来下次和宁主子说话要小心些才是。 “马?琰郎,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宁稚不知不觉的说出和李琰私下里的称呼,惹得井德明心中吃惊更甚。 琰看来宸妃娘娘在陛下心里的地位还真是重要,这都让称呼这等亲密的称呼,唉,看来那位置以后恐怕非眼前这位主子莫属了。井德明在心里想着,对宁稚的尊敬更上一层楼。 “当然是教你骑马,过几天春猎我不能天天陪着你,你若嫌得闷就可以自己带着人去溜马。” 李琰揽着宁稚的细腰,理所当然的说。 有了宁稚上一声的称呼,井德明现在对李琰的己称用‘我’已经没有多大波澜,反正现在也没有外人,更何况这位主都没说什么,他还能越过他不成。 “走,我们进去。” 李琰带着宁稚走进马庄,对庄子里的下人说,“去,把飞星带过来。” “喏。” 长的有些黝黑的下人对李琰弯身行礼,随后退下去牵马。 不多时,那个下人牵着一匹浑身赤红色,头上带着一块白色的马走过来。 “来,阿稚跟它打个招呼,熟悉熟悉。” “它叫飞星,与我的逐月刚好是一对,都是前些年西域进贡来的。” 李琰递给宁稚一块像糖的黄色小块,让她上前喂给飞星。 “飞星?飞星,你好啊。” 宁稚听李琰的话,上前将手心里的东西递到飞星嘴边,嘴里念念有词。 飞星也很给面子,亲昵的蹭了蹭宁稚的手随后用舌头卷走她手里的糖。 “它好乖!” 宁稚欣喜的摸了摸它的头,转身的李琰惊喜的说。 “嗯,飞星的性格较逐月来说比较温和,很适合你。” 李琰走到宁稚身边,握住她的手,薄唇微勾。 “走,我带你去骑马。” 李琰翻身跃到飞星的背上,然后向宁稚伸手。宁稚心里有点怕,抬头发现李琰正鼓励的看着她,心一横眼一闭她将手放到李琰掌心。 一阵天旋地转,宁稚就坐到李琰身前,“你们都在这等着。” 李琰吩咐完,高喊一声,双腿一夹。飞星入离弦的箭一般跑出马庄。 宁稚一开始还有些担心,但渐渐的感受风吹在脸上的快感,她开始放飞自我。 原来骑马的感觉这样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飞驰的感觉,真好。 宁稚放心的张开双臂,感受微风,她知道身后的人一定会保护好她,不知为什么,反正她就有这种感觉。 李琰骑着飞星来到一片草地上,勒紧马绳。 突然停下来,宁稚不解的回眸。水灵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怎么停下来? 李琰捏了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回答,“这里人少,地面平坦很适合阿稚这样的新手练习。” “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李琰跳下马,没给宁稚拒绝的机会。开始指导宁稚学习骑马,可怜的宁稚颤巍巍的坐在马上,毫无准备的开始学习。 李琰在的时候不觉得害怕,现在他一离开宁稚就开始恐慌,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在飞星性格温和,并不乱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宁稚也渐渐理解骑马的精髓,一个下午过去已经可以熟练的带着飞星在草地上走一圈,跑还是不行的,不过这已经很好了。 一切不得不归功于李琰这位有耐心的好老师。 “好了,阿稚我们该回去了。” 宁稚骑着飞星走到李琰跟前,一时有些意犹未尽。但看天马上要黑了,也知道他们要回宫,顺从的由李琰带着回到马庄。 “两位主子终于回来了。” 骑在马上的宁稚远远的就看到在马庄门口等候的井德明一行人,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害他们等那么久。 “阿稚不用愧疚,奴才本来就是用来吩咐的,让他们等多久都可以。” 李琰明白他的阿稚太心软,靠近她耳边轻声开导。 宁稚听着他这话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法反驳,只好沉默。 二人下马,旁侧的马庄下人立刻上前牵走飞星,宁稚都来不及与飞星道别。 因为她现在连自己都快顾不上了,‘嘶’一旁的李琰立马走过来,扶着宁稚,“怎么了?哪里疼。” “腿,腿疼。” 在马上不觉得有什么,一下马宁稚就感觉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哪怕她连动都没动。 李琰懊恼,眼中充斥着内疚,他怎么忘了刚学骑马不能时间过长,否则腿侧的肌肉受不了。 他抿唇,“都怪我,忘了阿稚刚刚学马,不能时间过长。” “没事的,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宁稚看着李琰愧疚的眼神,一时也有些心虚,她刚刚还想再多骑一会儿呢。幸好,听他的话回来了,不然她的腿就真的要不了了。 正想着,李琰一把抱起宁稚,“回宫!” 本来还想着带她逛完夜市再回去,现在看还是先回宫要紧。李琰心想。 昭阳殿, 女医围在宁稚身边,为她诊治。李琰一脸心疼的站在外面,等待她们诊治的结果。 “皇上,娘娘腿侧的上并不严重,只要搽些活血化瘀的药,这几天少走动,很快就会好的。” 以为女医走出内室,跪下向李琰禀告。 “嗯,待会让人随你去取药膏。” 李琰说完,立马走进内室在宁稚身边坐下。 宁稚为了方便诊治,身上只穿了一件轻纱,看起来与没穿差不多。 见李琰过来,她害羞的人要扯过被子盖上娇躯。 李琰抬手止住她的动作,“不怕难受。” 宁稚脸更红,“你我” “放心,朕不会乱来。还有,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看过的,嗯。” 李琰好笑的说,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第21章 春猎(一) 宁稚耳垂更红了,更不想抬头看他,这人真是好生可恶啊。 “嘶,疼!” 被子里的宁稚蹭着蹭着不小心碰到伤口,又是一声痛呼! “阿稚!不许动了。” 李琰听到宁稚呼痛感觉心都要揪在一起,也不顺着她胡闹了忙把人从被子里带出来,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匡在自己怀里不让她乱动。 宁稚也不敢再乱动,刚刚是真的疼。她眼眶含水委屈巴巴的缩在李琰怀里,小模样好不可怜。 李琰看着她,轻叹一声,“哎,阿稚你就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怎么可以这么招我疼。” 李琰凑近,一点点吻去宁稚眼睛的水滴。心中喟叹,他栽的彻底。 宁稚推开他,不满的‘哼’一声,“明明是你要带我骑马的,怎么还怪我,哼!” “是是,怪我,没有想到这一层让我的阿稚受委屈了,嗯,不生气了好不好?” 李琰笑着道歉,语气中不免讨好之意。现在他在她面前是越来越没有帝王架子了,不过这也是他有意为之,不然怎么能看到阿稚露出这样毫无保留的情绪,模样。 “我渴了。” 宁稚小下巴一抬,声音里的示意不要太明显。 李琰轻笑,“行,我去给小祖宗取水。” ‘小祖宗’宁稚有些不好意思,她怎么越来越娇气,对他也越来越没规矩呢,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李琰放下宁稚,去外面倒茶接着赶紧回到床榻。宁稚已经伸着小脑袋等候多时了。 “来,阿稚喝水。” 宁稚伸出藕臂正要去接李琰手中的茶盏不想李琰抬高手,躲过宁稚伸出的手臂。宁稚不解,“怎么不给我?” 李琰缓缓走进床榻,将茶杯放在旁边的矮几上,然后小心的让宁稚靠在他身上,接着重新拿过茶杯,喂到宁稚嘴边,“喝吧,既然我惹小祖宗生气自然也要我亲自喂你赔罪才好。” 宁稚有些羞涩,但李琰明显是她不喝他就不罢休的意思,索幸殿内没有旁人,刚刚春和她们在李琰进来时就无声的退下去了。 宁稚做好心理建设,然后张口由帝王喂着喝了水。 虽然已经够小心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有水从宁稚嘴边流出,宁稚忙伸手擦拭,李琰放下茶杯,盯着宁稚擦嘴的动作,眸中一黯。 李琰攸地握住宁稚纤瘦白皙的手腕,制止她擦拭的动作,宁稚刚要抬头询问,眼前一黑,随后唇上附上一抹温热。 宁稚刚刚褪色的耳垂又红了,她羞恼的看着李琰,怎么说亲就亲。 “乖阿稚,闭眼!” 李琰见宁稚睁着眼睛看他,也不免有些羞涩,他停下换气的功夫,对宁稚说出这句话然后再次吻上宁稚诱人的红唇。 殿内不一会儿就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晚上,李琰在宁稚浑身泛红的情况下为她涂好药膏,握着宁稚的柔荑睡觉。 他看着仰躺的宁稚心中一阵可惜,唉没有温香软玉在怀,真是不好受。 虽说他可以回龙泉宫休息,但他就是不想离开宁稚身边,哪怕是只能看着她也好。 前世宁稚走后,他经历了将近二十年没有他的日子,每一天醒来都会恐慌,阿稚的面容一天天的在自己脑海中消失,他多怕有一天他连阿稚长什么样都忘了。 那样他要如何去找她,她可真狠,一件用过的物件都没留他们定情的东西更是烧了精光,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脑海中渐渐模糊,消失。 想到这,李琰手上用力握的更紧,睡梦中的宁稚不满的‘哼唧’,控诉他弄疼她了。 李琰回过神,慢慢松开手轻拍宁稚,“乖,睡吧。有我在。” 看着她再次熟睡,李琰心里一阵满足,他凑近宁稚额头轻轻落下一吻,阿稚今生我不会在弄丢你了。 看着看着,困意来袭李琰渐渐进入梦乡。 太阳东升,天光乍亮。 宁稚醒来的时候身侧早已没有李琰的身影,只是腿上冰冰凉凉的感觉提醒她,伤口已经被人上过药了。 想到李琰的细心,宁稚心头涌上一阵喜悦。 不知不觉,她进宫已经快一个月了。明明进宫前还一直警告自己不要动心,可现在她清楚的知道在帝王无下限的宠爱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她心中悄然改变。 但她并不阻止,她想如果是他她应是愿意沦陷的表情。 “娘娘,您醒了。” 春和听到里间的动静,进来查看发现宁稚已经醒来,忙走进来伺候宁稚梳洗。 “娘娘,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呐。” 春和一边为宁稚梳头,一边笑着问。 “是吗?可能是想通一些事情吧。” 宁稚没有看见另外两个宫女,“对了,白玉和景明呢?怎么不见她们身影?” “景明正在小厨房盯着御厨们做菜,白玉吗?她在院子里盯着那些太监们处理杂草。” 宁稚想到景明,嘴角的笑意更大了,“是盯着做菜还是偷吃。” 春和一听也笑了,显然她们对景明贪吃的性格很了解。 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天之后宁稚就一直待在昭阳殿不出去,至于请安她腿伤了不能去,反正当时李琰请女医时那么兴师动众,她不信六宫不知道。 她叫春和去告假,她假请的心安理得正好她还在为请安发愁呢,这腿伤的真好。 “娘娘,明天就是春猎了,东西我已经让人准备好,这是单子你看一下还有什么要带的吗?” 经过一阵子的修养,宁稚的腿上已经好了大半,此刻她正悠闲的躺在躺椅上,品茶吃点心。 当然,伤好的快与李琰每日为她涂药膏也是离不开的,这几天他一有空就来昭阳殿,忙的时候就宿在太和宫根本没进过其他嫔妃宫里,让宁稚心里更是吃了蜜一样甜。 “不用,你办事我放心。再有我这是第一次参加春猎很多事还不如你们熟悉呢。” 宁稚结果清单转手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没有要看的欲望。 “好,那待会奴婢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忘记带的。” 春和见宁稚这么信任她,心里一阵感动。如此,她更要仔细些,不能让娘娘失望。 “嗯。” 宁稚闭眼假寐,听到春和的声音也只是轻轻点头。 不怪她,实在是李琰昨晚看她腿好的差不多,折腾她折腾的太过分,她现在就想睡觉休息,也就没有看到春和眼中的感动。 第22章 春猎(二) 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帝王的车驾缓缓朝郊外的猎场走去。 “春和,白玉你们看 ,风景好美!” 宁稚拉开车帘,用力呼吸外面清新的的空气,昨天刚下过雨眼前的一切碧蓝如洗,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娘娘,快回来。这不好合规矩。” 春和见宁稚半个身子都要伸出去了,连忙劝道哪有后妃如此不知规矩的。 宁稚不满的嘟嘟嘴,什么嘛,她好不容易见到如此生机盎然的景色,干嘛阻止她。 如果李琰在不知会不会气吐血,他带她出宫玩的事都被这小妮子忘的一干二净了。 “就是,春和咱们娘娘第一次参加春猎你就让她好好玩玩吧。” 一旁的白玉见宁稚不高兴,帮腔道。她以前是李琰的暗卫,每次出去都是完成任务根本没有心情观赏风景,现在成了娘娘的婢女,才有机会好好的观赏春光。 真是不可多得的悠闲时光啊! “是啊是啊,春和你家娘娘在宫里都快闷死了。” 宁稚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心虚,但声音还是理直气壮,她还从来没有见识过春猎呢。对一路上的任何事物都好奇。 “行吧,但娘娘您不可以像刚刚那样把身子伸出去,太危险了。就把帘子打开看看就好。” 被两个人期待的眼光看着,春和无奈扶额。她以前都是跟着其他嫔妃参加过一两次春猎,对春猎的流程也熟记于心,所以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心。 “嗯嗯。” 宁稚开心的点头,迫不及待的将目光移到外面。 “她现在在做什么?” 明黄色带着龙的雕塑的马车内,李琰放下手中的书本,突如其来的开口。 一旁正在为李琰泡茶的井德明闻言惊了一下,好在他留了个心眼早早让人盯着宁主子那边。 “禀皇上,宁主子一路上都看起来很兴奋,都在和白玉赏景聊天吃茶。” 井德明将手中的茶恭敬的递到李琰面前,低头说。 “呵。她玩的倒是开心。” 李琰心里又不舒服了,他在这里想她想的什么都看不下去,她倒是没心没肺。 不过阿稚现在倒是越来越活泼了,不像前世温柔成熟就不像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这都是他的功劳,想到这李琰成就感满满。 “待会休息的时候你把她带过来。” 李琰闭上眼睛,薄唇一张一合就给井德明下了如此难题。 井德明看着眼前的陛下,心里叫苦。哎呦,我的陛下到底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可是春猎,前前后后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得给宁主子招来多少仇恨值啊。 再怎么腹谤,井德明在队伍休息的时候还是想办法把宁稚偷偷带过来了。 “参见皇上!” 车队在一处河边休息,李琰正坐在河边闭目养神。听到熟悉的嗓音,那双璀璨的凤眸缓缓睁开,露出里面的潋滟波光。 宁稚被帝王的绝色惊艳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行到一半的礼都没有蹲下去,愣愣的看着李琰。 “啧,过来!” 李琰见人久久没有动作,慢慢坐直朝宁稚招了招手。 “怎么,看傻了。” 李琰在宁稚走近时一把将人带入怀中,好笑的打趣。 唔,看来这张脸也不是那么无用,至少可以拿来色诱阿稚。 “皇上,你你叫我来做什么?” 宁稚红着脸坐在李琰腿上,结结巴巴的询问。 “小没良心,我想你了还不行吗?” 李琰不满的捏着她的小鼻子,心里叹气,他的阿稚什么时候才能像他这样离不开自己呢。 “嗯,不要捏会变形的” 宁稚被捏着鼻子,口齿不清的控诉。不是昨晚才见过的吗,想什么想。 宁稚一个眼神,李琰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手指用力,捏的更紧颇有些惩罚的意思。 “我,我错了错了” 宁稚疼得泪花在眼睛里打转,急忙认错,示弱。 “呵,哪里错了?” 李琰放松了力气,但还没有放过宁稚的鼻子,嘴上不依不饶的问。 “呃我也想你了,琰郎!” 宁稚挣脱李琰捏着鼻子的手,双臂环上李琰的脖颈,讨好的冲他笑笑。 “哼,有事就是琰郎没事就是陛下,阿稚脸变得还真快。” 话是这样说,但李琰嘴角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不可否认听到宁稚那一声又娇又媚的‘琰郎’时,他很高兴。 “那琰郎开不开心呐。” 宁稚娇笑着说,额头抵上李琰的毫不掩饰眼中的趣味。 “你呀!” 李琰搂紧怀中人的细腰,语气里都是无可奈何。能这样对他的整个天下,恐怕也就只有一个宁稚。 后半程的路程宁稚再没回去过自己的马车,她被李琰扣在帝辇里陪他。 当然 ,宁稚说不定也乐在其中。 “娘娘,奴婢让人准备了热水。您去泡一泡,解解乏。” 帐篷里,宁稚有气无力的趴在贵妃榻上。做了一天的马车,就算是帝王的豪华车辇她也是浑身疼痛,就像散架一样。 “好。” 宁稚没有拒绝,缓缓起身,像屏风后移动。 沐浴过后,宁稚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娘娘,刚刚景公公传话,陛下今儿还有得忙让您不用等他用膳。” 见宁稚出来,白玉迎上来为您这个穿衣,把长发擦干。 “嗯,我知道了。春和呢?” 宁稚点点头,在帐篷里环顾一圈没有见到春和的身影。 这次她只带了白玉和春和,景明被她留在昭阳殿了。谁让她贪吃 ,在春猎前一天吃坏肚子,今天早上都没能起来。 “她去为娘娘准备膳食了,天色不早又赶了一天的路,娘娘肯定饿了。” 白玉绞干宁稚如墨般的长发,手指灵活的在发间穿梭。 “嗯,待会用过膳你们也去歇着吧。不用守夜了,你们也累坏了。” “好的,娘娘。” 白玉快速的为宁稚梳好一个简单的流云髻,低头道。 “娘娘,用膳吧。” 外面的春和将膳食一一摆好进来请宁稚移步外厅。 第23章 春猎(三) 宁稚用过膳后,便沐浴更衣度过了清闲的一夜。 第二天, 宁稚匆匆赶到猎场时,李琰话都讲到一半,各个豪绅望族的公子也已经整装待发跃跃欲试。 “都怪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 宁稚找到自己的席位坐下,不满的嘟着嘴向旁边的春和白玉抱怨。 害她没有看见完整的春猎,她可是听说春猎开始时会有表演,昨天她期待好久呢。 春和她们俩好笑的看着自家娘娘,也不知刚刚还赖在床上不起的人是谁。 唉,宁稚单手托腮百无聊赖的看着台上的李琰,好无聊表演错过了,还要在这里听一堆无聊的话。早知道就直接睡过开狩礼好了。 正当宁稚无聊到发霉时,井德明乐呵呵的走了过来,“小主,皇上说您待会要是无聊可以先到林子里骑骑马,他还有事过会才能去找你。” 原来李琰一直都在关注着宁稚这边的状况,没有错过她无聊的神情。只不过昨晚上加急送过来的折子还要处理,只能让宁稚自己先去玩会儿免得待会闹小脾气。 “好,多谢公公。” 宁稚整理坐姿,眼神飘向李琰那边,正巧和他投过来的视线撞到一起。小脸一红,宁稚慌乱的移开目光。 “对了,娘娘飞星也命人带过来了,御马厩那边也打点好,您直接去就行。” “还有,皇上特地吩咐,您一定要带着侍卫。安全最重要。” 说完,井德明俯首向宁稚行了一礼,便回到李琰身边。 宁稚目送井德明走远,视线再次回到场上的李琰身上。 今天的帝王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因为实在猎场并没有日常那么繁琐但在一群俊朗清秀的世家公子里仍旧耀眼夺目,让宁稚心动。 “好了,朕在这等着各位满载而归!” 随着李琰一声令下,围场周围响起号角声,春猎正式开始! “参见宸妃娘娘!” 宁稚带着白玉来到御马厩,远远的看到一群叽叽喳喳的少女在前面说笑。 其中被围在中间的女孩穿着一身红色骑装,笑的明艳动人。 “娘娘,红色的那位是怀淑公主。先帝最宠爱的妃子,玉妃所生。” 白玉凑近宁稚耳边小声说道。宁稚闻言多看了怀淑一眼,抬了抬手,“都起来吧。” “是。” 一群贵女毕恭毕敬的小心起身,只有怀淑对着宁稚撇撇嘴,在宁稚话音未落时便大摇大摆的直起身子。 明显不服宁稚这位新入宫的妃嫔,更何况她还听说宁稚从小在乡下长的,让从小在皇宫里金尊玉贵养大的她更是不服气。 “宸妃娘娘,本公主从小就听说尚书府的千金不仅要学习琴棋书画还要学习君子六艺,根本不输男子。不如我们比上一比,如何?” 怀淑公主李悦然下巴微昂,趾高气昂的说。完全不把宁稚这个宠妃放在眼里。明显的为难宁稚,她就是看不惯这群人对宁稚这个乡下来到村姑的尊敬盖过她这个金枝玉叶。 “不如何,公主还小自然可以任性,但我做长辈的不能像公主一样胡闹。” 宁稚开口,嗓音冷冽。既然她不尊敬自己那也不必给她脸面,反正闯出事来还有李琰不是吗。 哼,她就是有这个自信李琰会站在自己这边,为她收尾。 “你,你!” 李悦然气的说不出话,她任性不假但从小到大都没人敢和她光明正大的挑明。 她环顾周围,见那些刚刚还在恭维自己的贵女现在连说话反驳的勇气都没有,顿时火气更旺,抽出腰间的软鞭便朝不远处的一个女孩抽去。 这一鞭下去,受伤是小万一留疤那可会毁了女子的一辈子。李悦然鞭子朝的就是那女子的脸蛋。 “白玉!” 宁稚被李悦然大胆的举动惊在原地,一时不敢动作,直到看到白玉鲜血淋漓的手,才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白玉,你没事吧。” 宁稚来到白玉身边,小心翼翼的捧起白玉流血的手掌,担心的问,便问便嘟起嘴朝白玉的伤口吹气,减轻白玉的疼痛。 白玉心里一暖,身为下人能遇到宁稚这样的主子是她的福气,她嘴角上扬,努力忽视手心的痛苦,不让宁稚过多担心,“我没事娘娘。” 李悦然的软鞭是特质的,上面布满细细小小的挂钩,再加上她盛怒之下,使了十成的力气,有许多倒刺都刺进白玉的手掌,宁稚看着,险些落下泪。 “怎么可能没事。” “就是,我去找太医,姐姐你千万不要动。” 被救的少女也从刚刚的惊险中回神,上前看了眼白玉的手掌然后匆匆转身去找太医。 她走后,宁稚将白玉交给一个宫女照顾,转身对毫不知错的李悦然厉声道,“跪下,来人!” “怀淑公主对本宫不敬,给本宫掌嘴!” “你敢!本公主是先帝最宠爱的公主,谁敢动本公主!” 李悦然比划着鞭子,对周围的内侍大喊大叫,全然没有公主样子。 “我敢!出了事本宫一力承担。” 宁稚看太监们不敢上前,有些胆小的世家小姐早就已经被刚刚李悦然挥鞭的动作吓晕。 她走上前,语气冷然。 与皇帝相处不是没有好处的,看,现在宁稚生气的时候,身上自带几分李琰的威压。 宁稚话音刚落,几个胆大的小太监上前,桎梏住李悦然。 ‘啪啪啪——’打耳光的声音瞬时在御马厩外响起。 “唔,唔——” 期间嫌李悦然吵,一名小太监从怀里掏出汗巾堵住她的嘴,李悦然被抓着胳膊当着众人的面留下屈辱的泪水。 看向宁稚的眼里恨意滔天,宁稚眼眸晶亮,勾了勾唇角,“行了,你们都下去各玩各的,不必在这陪着。” 周围的贵女低声喊“喏!”,然后互相搀扶离开御马厩。 太医这时也赶了过来,“参见——” 还没说完,宁稚出声打断,“不必多礼,快跟我来。” 临走时,宁稚回头,“你们也停手吧。我希望公主下次还是守些规矩,不然” 宁稚故意留了半句话,起到威胁作用,不然还真以为自己是病猫不成。 李悦然被放下,明艳的脸蛋红肿的像个猪头,愤恨的盯着宁稚一行人远去的背影 ,今日之耻她记住了。 来日她定要宁稚好看,一个乡下来的她不信能翻出什么风浪,何况还有那人。 李悦然脑海中显现一个身影,恶毒的笑出声。却不小心扯到伤口,“嘶,你们这群狗奴才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公主宣太医!” “是。” 周围的太监宫女低头,眼里尽是讽刺。 蠢货,现如今宫里谁不知道宸妃娘娘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还敢大庭广众之下给宸妃娘娘难堪。 他们对怀淑公主早有怨言,这位公主平日里对他们动辄打骂,稍有不顺就拿他们出去,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刚刚宸妃娘娘惩罚她时可是出了一口恶气。 第24章 春猎(四)密林惊险 御马厩发生的一切此时正被井德明一字不落的禀告给李琰。 “她没委屈吧?” 听到李悦然挑衅宁稚,李琰手中正要落下的朱笔一顿,眼神中凝着狂风暴雨。 看来,他的这些兄弟姐妹真是太闲了。 李琰母妃早逝,他今天能坐到这把龙椅上,完全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对那些先帝留下的血脉他完全没有感情。 “没,宁主子最后惩罚了怀淑公主,现在正在营帐里为白玉包扎。” 井德明头低的更往下,帝王的威压可不是他们能承受的起的,即使并不是因为他们动怒。 “啪——” 毛笔被扔到桌上,李琰双手交叠坐到后面的龙椅上,“既然怀淑不懂规矩,不敬皇嫂,去给她送几本宫规,不抄完一百遍不许进食。” 皇嫂!井德明被李琰顺其自然说出口的话惊了一下,虽然知道宁主子对陛下来说不一般,但没想到如此那个位置的唯一人选恐怕就只有宸妃娘娘了。 “是。” 井德明低着头退出龙帐,心里为怀淑公主默默点了根蜡。 “呼——” “白玉,疼不疼啊。” 帐篷里春和正在为白玉搽太医留下的药膏,宁稚在一旁泪眼汪汪的对白玉的手掌吹气,希望能缓解白玉的疼痛。 “娘娘,我真是不疼。” 白玉垂眸看着眼中含着泪光的宁稚,无奈。她当初执行任务时受过比这重的伤,她一声不吭的都挺过来了,如今手上的伤在她眼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她没想到娘娘能对她一个奴婢如此关心。白玉瞳孔深处深深动容,从今往后她会用生命保护娘娘,绝不让娘娘受伤。 “怎么可能不疼,流了那么多血。” 宁稚不赞同的说,小脸气鼓鼓的。 “呵呵,谁惹我们宸妃娘娘生气了?” 一道低沉含笑的嗓音自宁稚身后响起,帐篷里的三人惊了一下,然后纷纷俯身行礼。 “不是说了,私下里不要对朕行礼吗?” 宁稚刚俯身,李琰大步上前握住她摆在身前的手腕,不满的说。 井德明走后,他再也无心政务,对宁稚这边的情况很是担心,索性也快午膳了。将折子放在一边,就来寻宁稚。 “皇上!” 宁稚看看周围的宫女太监,不好意思低头。娇嗔看了李琰一眼。 也不看看,现在是私下里吗。 李琰拉着宁稚向屏风后走去,春和白玉对视一眼,连忙匆匆退出营帐,不敢打扰里面的二位。 “对我来说,只要来找你就是私下。所以,除了有不相熟的人,阿稚都不用行礼。” 李琰爱怜的摸摸宁稚泛红的眼尾,语气疼惜。 看来,对李悦然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李琰心里想。如果宁稚此时抬头,就会发现李琰眼里化不开的浓墨。 “琰郎!” 宁稚心里感动,嗓音里都带着哭腔。 李琰靠近宁稚耳垂,轻轻含住,“感动了,那阿稚晚上要好好感谢我。” 感动不过一秒,宁稚伸出小手推开紧紧贴着自己的李琰,狠狠瞪了他一眼,“皇上忙完了吗?怎么有空过来?” “阿稚,你受委屈了。不过,我已经让井德明去传旨,她未来都不敢在欺负你。” 李琰将宁稚纤瘦的身躯继续拥入怀里,声音低哑温柔。 “我没有受委屈,我还罚了她呢。” 宁稚转头,看着帝王的眼睛。圆圆的杏眼明亮带光,脸颊露出浅浅的梨涡,仿佛再说,看,我有长进了,懂的反抗。 李琰被看得心尖一软,摸摸宁稚红润的脸蛋,“嗯,我们阿稚真棒,知道欺负回去不让自己吃亏。” “可是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差点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更是害的白玉受伤。” 宁稚低头,语气自责愧疚。杏眼里水汽弥漫,马上就要决堤。 “可是最后那个女孩没事,白玉也只受了一点皮外伤,阿稚后来不也替白玉报仇了。” 李琰拇指在宁稚眼眶附近摩挲,声音磁性,温柔。 “所以不要自责了,好不好?我会心疼的,阿稚。” 宁稚没有说话,双臂慢慢环上李琰劲瘦的腰间,收紧。白皙的脸蛋靠进李琰的胸膛,闭上眼睛小幅度的点点头。 李琰爱极了她这副全身心依赖自己的模样,重生以来所以的忐忑不安都落回原处。他终是再一次赢得了阿稚的心,今生他不会像前世那样辜负她了。 “阿稚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亲自带你去骑马。” 李琰抚摸宁稚柔顺的鬓发,动作亲昵。 “嗯。” “把飞星和逐月带过来。” 李琰一大早带宁稚来御马厩,让下人将上次带宁稚联系的飞星和自己的坐骑逐月带上来。 “待会我们一人骑一匹,阿稚骑慢点,你的安危最重要。” 李琰牵着宁稚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恐怕过一会儿宁稚一个兴起,忘了自己的技术。 打猎的密林虽然提前驱赶走大型的危险猎物,但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 “知道了,知道了。” 宁稚上前接过飞星缰绳,回头冲李琰做了个鬼脸。 “快点,我们赶紧去打猎吧。” 绯色的骑装衬得宁稚明媚张扬,充满属于少女的活力,坐在枣红色的骏马上高兴的朝李琰挥手。 李琰翻身坐到逐月背上,一夹马肚转眼追上前面的宁稚。 “快看,狐狸!” 宁稚兴奋的指着前方一处草丛,一团银白色的绒毛露在外面。 李琰拿出一支箭矢,张满弓。 ‘咻——’ 精准的射到狐狸的尾巴,宁稚回头气呼呼瞪了李琰一眼,她可不信他刚刚没有看懂她的意思。随后赶紧上前查看狐狸是否还有气,她并不想让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命丧黄泉, 李琰无奈的摇摇头,他对自己的箭术有信心,刚刚并没有伤到狐狸的要害,他当然知道宁稚的心思。 他只是想把这只狐狸带回去,讨宁稚欢心。 此时宁稚已经走到狐狸所在的地方,正要下马查看狐狸的伤势。 李琰耳朵一动,仿佛听到什么声音,他扭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阿稚,小心!” ‘咻——’ 箭矢破空直接向宁稚的方向而来,李琰来不及多想,骑马上前一把捞起宁稚。将宁稚带到自己马上,躲过箭矢。 不过几秒,宁稚刚刚站立的地方赫然出现一支白色的羽箭。 马上,李琰心有余悸的抱进宁稚。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再次失去她了。 宁稚还没从刚刚的变故中回神,愣愣的靠在李琰怀里。 “来人!给我追。” 李琰向四周大喊一声,瞬间出现几十个黑色衣服的侍卫。 “喳!” 那些侍卫跪地,然后朝着羽箭射出的方向离开。转眼,便不见了身影,仿佛刚刚只是宁稚眼花。 “阿稚,怎么样?没受伤吧?” 李琰才发现怀里的人从出事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放开她焦急的问。 “没,没事。” 陡然没了支撑,宁稚瞬间软倒在李琰怀中。 “真的没事吗?” 李琰不放心,大手在宁稚身上查看。 “真的没事,就是,就是有一点害怕” 宁稚窝在李琰怀里,小声嗫嚅,不好意思的说。琰郎不会笑我胆子小吧。 显然,李琰并不会,他再一次搂紧怀中的小人,“没事了,阿稚别怕,我一定会让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宽厚的大掌一下一下的抚摸宁稚单薄的后背,嗓音醇厚温和带着安慰。 第25章 春猎(五)呵,有些事该实施了 在李琰一声声的安慰中,宁稚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 “对了,皇上刚刚那些是什么人?我记得你刚刚特意吩咐不让人跟的。” 李琰见她放松下来,轻笑的勾了勾宁稚的鼻子,“阿稚,你以为皇上出行就只有那些明面上的侍卫吗?那些是暗卫,我只让明面上的那些别跟着我们,并没有对暗卫下达命令。” “暗卫?就是那种你不叫他们他们就可以躲在暗处永远不叫人发现的那种吗?好厉害。” 宁稚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刚刚暗卫离开的方向,一脸崇拜。 “啧,小没良心的。怎么不崇拜朕,刚刚可是朕救了你。” 李琰狠狠掐了把宁稚软糯的脸颊,不满的看着眼前的人。 “嘿嘿,哪有。皇上在我心里是最最厉害的大英雄。” 宁稚挽上李琰的胳膊,抬起头朝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小骗子。好了,我们回去吧。” 出了这样的事李琰实在不放心带着宁稚在林子里玩。 “啊?可是我还没玩够欸。” 宁稚失落的说,捏着李琰袖子的小手晃了晃,希望李琰能取消刚才的决定。 宁稚是典型的过后就忘,完全不管是否还有其他贼人埋伏在林子里等着杀她。 “不行!” 李琰态度坚决,事关她的安全他不能因为她撒撒娇就蒙混过去。他再也经受不起再一次失去她的可能。 “好吧。对了,狐狸!” 宁稚见说不动李琰,撅撅嘴倒也没有再说,她知道他这样是为了她好。但还是没忘刚刚的狐狸,毕竟银白色的狐狸,她还没见过呢。 李琰调转马头,向刚刚狐狸藏身的地方走去。 “欸,小狐狸还好吗?” 宁稚跳下马,抱起狐狸,发现刚刚李琰的箭并没有伤到狐狸,只是把它困在这处。 她惊讶的看向李琰,神色难掩高兴。 “笨姑娘,你既然喜欢它朕怎么可能射伤它。” 李琰低头,低沉磁性的嗓音撩的宁稚红了双颊。 “走吧,回营地。” 李琰冲宁稚伸出手,宁稚一只手抱着狐狸另一只手递给李琰。点头,由李琰带着上马。 “那飞星怎么办?” 上了马,宁稚才想起被自己遗忘多时的爱骑。 “待会会有人来带它回去。” 李琰撂下一句话,紧接着一挥马鞭。逐月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向营地的方向。 “来,阿稚尝尝这鸡汤。这鸡是昨天他们猎的野鸡,我特意吩咐人熬了几个小时。” 李琰和宁稚正赶上正午回来,宁稚一从逐月上下来,肚子就咕噜咕噜响起来,惹得李琰轻笑不止。 现在二人坐在饭桌前,宁稚舒服的享受李琰的投喂。 “呼,好次。” 宁稚接过汤放在手边,嘴里含糊不清的夸赞。 今天桌上的每一盘菜,都是从刚刚打猎所得,肉质鲜美,加上宁稚是真的饿极了,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慢点,今天猎了很多野味,你要喜欢,等晚上让御膳房的人烤来给你吃。” 李琰轻押一口清茶,笑着看宁稚不顾形象大快朵颐的样子。 呵呵,他上一世怎么没发现他的阿稚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嗯嗯。” 宁稚点头,以前她为了生活为了小秋的病奔波,还从未尝过烤肉的滋味。听李琰这么一说,心里当即对晚膳期待起来。 李琰在宁稚的帐子里陪她用完午膳,然后又回自己的龙帐里处理昨天剩下的事务。 虽然他很想和他的阿稚整天呆在一起,但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 更何况,今天刺杀宁稚的那些人还没有下落。 “阿稚乖,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李琰走时伸手揉了揉宁稚的头,宠溺的说。 “好。” 李琰走后,宁稚绕过屏风,由春和伺候着午睡了一会儿。 “不,不要” “娘娘,娘娘——” 外面守着的春和听到宁稚的梦呓,赶紧来到床边,发现宁稚不知怎的满头大汗,她赶紧出声,小声唤醒宁稚。 “嗯,春和。” 宁稚被春和叫醒,揉了揉眼睛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春和见宁稚醒来,心里舒了一口气,担心的问,“娘娘,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嗯。” 想到梦里那鲜血淋漓的样子,宁稚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 “娘娘,要不要在休息会儿。” 春和打来一盆水,拧干帕子。刚要为宁稚擦拭面颊,就被宁稚伸手接过,自己擦了擦脸颊。 “不用了,睡得够久了。去看看白玉吧。” “是。” 春和搀扶宁稚从床上下来,又为宁稚更衣梳妆。 不一会儿,宁稚脸上已经看不出刚刚被吓醒的苍白。 “参加娘娘!” 宁稚一进入白玉的帐篷,发现还有两个生面孔。哦,有一个倒也不是生面孔,是昨天被白玉救下的那个世家小姐。 另一个年纪大一些的看起来应该是她的哥哥,兄妹两个眉眼看起来有些相似。 “快起来,白玉这两位是?” 宁稚上前扶起白玉,继而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对着面前的两位问。 “娘娘,这位是刚刚从边疆回京述职的忠武将军家的嫡女章桉和嫡长子章远。” 白玉指着身旁的两人介绍道。 “禀娘娘,下官听说小妹昨天多亏娘娘身边的白玉姑娘搭救,听闻白玉姑娘手受伤特意带着小妹前来拜谢。” “这是上好的祛疤药,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眉目清秀的公子对宁稚拱手,接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瓷瓶药膏,递到白玉面前。 别看章远年纪轻,但他已经是李琰亲封的定远将军,官居从五品。 “公子说笑了,白玉感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白玉向宁稚福了福身子,然后接过章远手中的药瓶。 “好了,既然无事了二位就退下吧。” 此时看了会戏的宁稚开口,一个外男在始终对白玉的名声不好。 “是。” 章远和章桉行礼然后慢慢退出营帐,“那姐姐我过几天能带来找你吗?” 章桉在离开前忍不住朝白玉问,她真的很喜欢白玉,尤其是她徒手接鞭子那会,简直帅呆了。 “不用了,我跟在娘娘身边章小姐来多有不便。” 白玉清冷的嗓音,果断拒绝。 章桉失落的跟着哥哥离开,到是章远离开前朝白玉的方向撇了好几眼。 “你的伤怎么样?” 他们走后,宁稚放下手中的茶盏,关心的看着白玉包着纱布的手。 “谢娘娘关心,奴婢的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白玉向宁稚抬了抬自己受伤的手,表示已经没有多大事。 “那就好,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就不要干活了,等伤好后再来伺候吧。” “喏。” 和白玉又闲聊了几句,宁稚带着春和回来自己的营帐。 另一边, 李琰正在听底下人的报告,查出来的事情让他怒不可遏。 “呵,真的丞相手伸的太长了。” 禀告完,暗一跪在下面低着头等着帝王的命令。 “派人去淮海一带盯着,一旦查出什么事立刻禀报朕。” 李琰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他没想到这么快,刘善就迫不及待对他的阿稚动手。 看来这一世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应该是时候了。 底下人接到命令,悄无声息的退下。帐内静悄悄的仿佛从未来过人。唯有李琰深不见底的眼眸,紧紧盯着宣纸上的名字,神色冷厉,使人胆寒。 那还有在宁稚面前的温润儒雅,亲和有礼。 第26章 春猎?终 “皇上,您终于来了。” 晚上,宁稚等李琰等的肚子咕咕叫,李琰才终于姗姗来迟。 李琰一进帐篷,宁稚忍不住上前,拉着他往里走。 “饿坏了吧,我的错。太忙了,以后到了饭点我要还没来,阿稚就不要等我,先吃就好。” 李琰接过春和递过来的帕子,愧疚的望着宁稚。他可舍不得他的宝贝为了等他饿肚子,本来就没几两肉,万一再饿瘦了他找谁哭去。 “才不要,我就要等你。” 宁稚仰着头,朝李琰撅嘴。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等他。他不来就罢了,但既然知道他要来,怎么还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用膳。 “那下次我要还被什么事情绊住,没有准时来,阿稚难不成一直饿着。” 李琰净过手,捏捏宁稚撅起的小嘴,笑着看她闹小脾气。真好,他的阿稚知道反驳自己了。 “嘿嘿,那你早点来不就行了。让那些大臣抓不到你。” 宁稚上前,挽上李琰的胳膊,二人相谐向摆好膳食的圆桌走去。 “你呀,就仗着我宠你。” 李琰拿宁稚没办法,心里暗暗想着下次一定要再快些处理折子。 “对了,皇上那只狐狸我可以带回宫里养着吗?” 宁稚看着为自己夹菜的李琰,期待的问。 虽然李琰箭术很好,但宁稚还是把小狐狸送的专门为动物治伤的太医呢,让人观察几天。 下午宁稚看完白玉,就去看小狐狸。那小东西真真可爱极啦,萌的宁稚心都要化了。 “笨!那本来就是送给你的,当然由你说了算。” 李琰用没用过的筷子敲了敲宁稚的额头,眼里带着笑。 他的阿稚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哼,皇上又没说过要送给我怎么知道你要把小狐狸给我。” 宁稚看他取笑她笨,当即不乐意了。 “对了,待会我们去看看小狐狸吧。还没给它取名字呢。” 不过一会儿宁稚心里的气就散了,兴致勃勃的看着李琰,想着待会给小狐狸取个什么名字好。 “都听你的,快用膳,不然一会该凉了。” 李琰夹起一块烤肉,沾好烤肉料放到宁稚面前的盘子里。 “嗯嗯。” 宁稚夹起,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想小狐狸的名字。 “小狐狸,我来看你啦。” 纯金打造的笼子里,不足一岁的银白狐狸正乖巧的喝着小碗里的羊奶。 宁稚蹲在笼子旁,笑眯眯的摸着小狐狸毛绒绒的脑袋,和它打招呼。 李琰站在宁稚身边,高大的身影遮挡住暗黄色的光线,旁边是战战兢兢的太医在汇报银狐的状态。 “小狐狸,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啦。” 宁稚自言自语的和小狐狸说话,看得李琰一阵好笑。 他的阿稚怎么能这么可奈。 “看你浑身雪白雪白的,就叫小雪团怎样,雪团,雪团” 宁稚叫了好几声,小狐狸也仿佛知道眼前这是它未来的主人,停下喝奶,‘呜呜’回应宁稚。 宁稚得到回应更开心了,欢喜的抬头看李琰,圆圆的杏眼亮晶晶的。 李琰身下一紧,靠,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有多勾人。 “嗯,阿稚取得真好听。”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宁稚一下起来,冲李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啵’亲在他侧脸上。 然后,快速跑离原地。 啧,小兔子会咬人了。李琰碰了碰被宁稚亲过的地方,眼里荡漾着笑意。 “好好照顾它。” 撂下一句话,李琰大步朝宁稚离开的方向追去。 “唔,好次。” 营帐里,先李琰一步回来的宁稚,正窝在贵妃榻上,一只手里拿着话本子,另一只手伸向旁边的盘子里吃着刚做好的牛乳糕。 好不惬意! “呵,阿稚到时会享受。” 李琰进来,轻瞟一眼桌上雪白色的牛乳糕。 宁稚放下手中的话本子,护食的把牛乳糕搂紧怀里,不让李琰拿走。上次她贪吃晚上吃了几块糕点,等到就寝时胃病犯了,这人从那以后就不许她晚上吃糕点。 好气!这次她好不容易央着春和偷偷拿进来一盘,决不能让他拿走。 李琰轻笑一声,然后靠近贵妃榻将宁稚整个人围进怀里,头倚靠在她颈边,用力深吸一口气,“好香,阿稚沐浴了。” 虽是疑问,但确实肯定的语气。宁稚被他说的脸上泛红,一时忘了手里的牛乳糕。 李琰得逞的抬手拿走装着牛乳糕的小碟,完了还佯装夸赞欲哭无泪的某人,“阿稚好乖,主动上交糕点。” 宁稚忘了害羞,气呼呼的瞪他一眼,这一眼似嗔似媚,李琰被勾的再也忍不住。 心里轻骂一声,然后横抱起宁稚向屏风后的床榻大步迈去。 “沐浴!沐浴!” 宁稚急的拍打他硬邦邦的胳膊,提醒他要沐浴。 “做完再洗。” 说完,将宁稚放在床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而来。不给宁稚拒绝的机会。 “乖,放轻松。” ------------------------ -------------------------- --------------------------- ---------------------------- 第二天, 李琰神清气爽的离开宁稚的帐篷,走时还吩咐春和不要打扰宁稚休息。 井德明跟在后面,心里稀奇。这宸妃娘娘还真是陛下的灭火剂,这不,才一晚陛下就没有了前几天的烦躁,周身的气息都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润。 “喏。” 这一睡就睡到了午时,宁稚醒来时浑身酸疼,白皙的皮肤上布满青青紫紫的痕迹。 “娘娘,您醒了。” 春和走上前伺候宁稚穿衣,期间看到宁稚身上的红痕都忍不住红脸。 陛下也真是的,娘娘怎么能受得住。 “嗯,什么时辰?” 宁稚任由春和伺候,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只感觉腹中空空很是难受。 “娘娘,我已经叫人去御膳房传膳,一会就该回来了。” 春和见宁稚捂着肚子,知道娘娘肯定饿了。手上的动作有加快几分。 “嗯。” 宁稚手撑着脸,有气无力的回答。 她还是好累,尤其是那处,好疼。 午膳都是春和搀扶着才走到饭厅的,她刚坐下,李琰就进来了。 “参加皇上!” 帐内的人纷纷行礼,宁稚刚一动作,就被李琰扶着手腕,带到自己腿上 。 “醒了,还难不难受?” 薄唇凑近宁稚红润的耳垂,轻声吐息。 宁稚转头嗔怪的看他一眼,“哼,你说呢。” “好好,我的错。阿稚这几天好好养伤,不要出门了。” “我让人给你寻了好多话本子。” 本来听到上一句宁稚还不乐意,但李琰下一句让宁稚眼前一亮。 话本子,话本子,她最喜欢看了,刚刚养成的爱好。 “哼哼,行吧。” 宁稚清了清嗓子,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李琰好笑的看着宁稚的小表情 ,“多谢宁小主赏脸 。” 接下来一直到春猎结束,宁稚都没在出过门。舒舒服服的窝在帐篷里养伤,偶尔去看看白玉,李琰也是一有空就来找她。 日子过得也不是很无聊。 第27章 白玉霜方糕 “唉,唉” 宁稚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低着头唉声叹气。 进来的景明捅了捅春和,眼神示意:娘娘这是怎么了?自从春猎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 春和对她摇摇头,嘴型说不知道。 两人又一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白玉,白玉接收到示意,沉默的摇摇头。 接着,白玉走上前,“小主怎么了,有什么烦心的事?” 宁稚抬头看见白玉和另一边担忧的春和景明,“没什么。” 她不能把心里的事说出来,不然会吓到她们的。 已经回来三天了,可是李琰一直没有说什么时候带她去见小秋,她好愁。 宁稚苦闷的移开目光,继续盯着院子里未开的人月季花。 白玉看着眼前宁稚,心下一转,“是和陛下有关吗?” “嗯。” 宁稚没有抬眸,从喉咙里轻‘嗯’一声。 “那娘娘可以去找皇上啊,现下这个时辰娘娘做些糕点送去不是更好。” 春猎回来,前朝堆了一堆事情,李琰已经有几天没来了。所以宁稚才苦闷嘛。 宁稚闻言,终于舍得抬眼。对啊,她可以去御书房提醒他,他要是没空,她自己也可以出宫去找小秋的。 被白玉一提醒,宁稚马上起来说干就干。 “好,春和你去吩咐小厨房准备做点心的材料,待会我要亲手做一些点心给皇上送去。” 春和见自己娘娘有了动力,不再叹气,连忙跑到小厨房把宁稚嘱咐的事情做好。 不一会儿,宁稚带着几个丫头来到小厨房,此时师傅和帮厨已经很有眼色的退出去,整个厨房只剩下宁稚,白玉,春和还有景明。 “娘娘,我们做什么?” 景明盯着前面的食材,一个头两个大。她没有春和姐姐还有白玉姐姐那样手巧,吃还行,做还是算了吧。 “白玉霜方糕。” “简单又好吃。” 春和听宁稚说完,微微一笑,将宁稚会用到的材料留下,其余的放回后面的柜子里。 宁稚和春和对视一眼,眉眼间尽是温柔。 “景明你不会做,先去生火把蒸笼预热一下。” “白玉,春和我们开始吧。” 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宁稚白皙的巧手下,一个个雪白如玉的方块成型放入盘中。 “好了,将这些放进蒸笼,蒸一柱香变好。” 宁稚拍拍手上的面粉,让春和为自己解下围裙。 “我先去更衣,白玉景明你们看好火候。” “是。” “好了,剩下的一盘你们几个吃吧。我把这盘送去就好。” 宁稚将其中一盘拿出,放到精致的食盒里。 “谢谢小主。” 几人朝宁稚行礼谢恩。 “嗯,待会你们都不用跟着了,我带着小明子去就好。” 宁稚点点头,抬手让她们起来,又说道。 “喏。” 宁稚转身朝外面走去,“小明子,去御书房。” “喳。” 眉清目秀看着便机灵的小太监接过宁稚手里的食盒,恭敬的向宁稚行礼。 宁稚抬头,伸手挡了挡还不是很热烈的阳光,想到待会要见到李琰,说不定今天就可以去看小秋,心里一阵喜悦。 “哎呦我的娘娘,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您让下人来就好。” 正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井德明远远见到宁稚,连忙上前。 昭阳殿离御书房有一段距离,不过一会儿阳光已是刺眼,宁稚额头也走出薄薄一层汗珠。 “没事,井公公。我呆在昭阳殿也无事,索性做了一些糕点给皇上送过来。” 宁稚眼神示意小明子把手中的食盒给井德明,然后取出帕子擦擦额头的汗珠。 “皇上现在有空吗?” 井德明小心接过小明子手中的食盒,“当然有空,娘娘您进去就是。” 有空没空还得是见谁,见其他娘娘当然没空,不过宸妃娘娘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空。井德明在心里小声嘀咕。 “多谢公公。” 说完,宁稚跟着井德明走进御书房。 “娘娘,陛下就在里面。奴才先告退了。” 井德明将食盒放在桌上,便低头退了出去,不在打扰里头两位。 问他为什么不让宁稚提着食盒直接进来,当然是因为那食盒多重,万一累坏宁小主,到时候被骂的还得是他们。 宁稚看了看屏风后的高大身影,脚步放轻走进去。 李琰聚精会神的批阅今早送来的奏折,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踏足后宫,不知道阿稚有没有想我。 想到宁稚前些天张牙舞爪的样子,李琰笔尖一顿,唇角微勾。紧接着,手下动作更快,把这些忙完就可以去看阿稚了。 宁稚脚步放慢,见李琰没有发现自己,眼神一瞥,砚台里的墨水已经见底,她缓缓走到书案边,拿起石磨开始磨墨。 “大胆阿稚!你怎么来了?” 李琰听到声响,刚想出声怪罪,看看谁这么大胆竟然不经过自己同意就放人进来,井德明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 抬头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刚刚还在想着的人吗。 李琰惊喜的看着宁稚,长臂一伸小人瞬间便坐到他腿上,“怎么?想我了?” 李琰亲亲宁稚白皙的耳垂,醇厚低沉的人嗓音在宁稚耳边响起。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垂,宁稚的耳朵慢慢染上胭脂色,她乖巧的坐在李琰怀里,小声回答,“嗯,我想皇上了。特意做了点心送来,我亲手做的。” 最后,宁稚为了显示真诚,特意说明是自己亲手做的。 “好,正好我也饿了。” 李琰带着宁稚起身,向外面走去。 “这是阿稚做的,我们阿稚手真巧。” 李琰看到静静放置在桌上的白玉霜方糕,忍不住摸摸宁稚的头,夸赞道。 “嗯,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做了白玉霜方糕,希望你能喜欢。” 宁稚食指对在一起在身前搅啊搅,心里有些小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给他做点心,不知道自己的手艺能不能得他欢喜。 “只要是阿稚做的,我都喜欢。” 李琰看出宁稚的紧张,握住宁稚不安的小手,凑近她面颊说道。 “那你快尝尝。” 宁稚许是被安抚,拉着他做的榻上,眼睛晶亮的看着他。 “好。” 李琰捏起一块雪白软糯的方糕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宁稚在一旁双手托腮,期待的看他。 “好吃,我竟不知我们阿稚还有这手艺。” “真的吗?那我以后经常做点心给你吃。” 宁稚得到肯定,开心的说。 “阿稚可不要反悔。” 如此一来,岂不是可以经常在御书房见到阿稚。这可不是他提的哦。李琰想到这,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大。 接下来,李琰静静坐在榻上,用心品尝宁稚做的糕点。宁稚坐在对面,手绞这袖子,纠结怎么开口。 李琰吃好,拿起茶盏。眼神瞥向宁稚,心里好笑,这只小兔子看来是有事要问,才来的,看她能憋到什么时候。 李琰放下茶杯,“好了,阿稚自己在这玩会儿,我还有事情处理,待会再来陪你,嗯?” 眼见李琰要走,宁稚终于忍不住,扯住李琰的衣袍,“别,等一会儿” 李琰疑惑的抬首看她,“嗯?” “我我事情要问,皇上曾说要带我去看我妹妹的” 后面的话宁稚没有说出口,她有些不好意思。他都这么忙了,她还用这种小事打扰他,可是她真的很想见小秋。 原来如此,李琰恍然大悟,他就说这只胆小的兔子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 第28章 不许反悔哦 “哦?原来阿稚不是因为想我才来看我的,真是太伤朕心了。” 李琰摇摇头,一副被辜负的样子。他的人恶趣味又上来了。 “不是,没有。我也有想皇上的。” 宁稚看到李琰伤心的样子,着急的解释以至于忽略了他眼里的笑意。 “唉,什么都别说了。枉我还想着等我忙完就带阿稚出宫见妹妹,没想到唉,如果阿稚实在等不急现在就回昭阳殿更衣,我马上派人送你出宫见妹妹。” “至于我,孤家寡人的留在宫里处理折子就好,阿稚不用管我的。” 李琰说完,落寞的转身留宁稚一人站在原地。宁稚睁大双眼,怎么,怎么变成这样。说的她好似一个渣女啊。 “别,其实我也不是很着急见小秋,我等陛下忙完带我去就行。” 宁稚在李琰快要跨入内室时,赶紧上前从后面抱住他。 李琰嘴角弧度明显,凤眸闪过一抹算计的光,既然这样阿稚就不要怨我了。 “真的吗?可是朕还是好伤心,在阿稚心里我不是第一位。” 李琰委屈巴巴的说,失落的嗓音加上委屈伤心的神色,宁稚更愧疚。 “那,皇上想要怎样才原谅我?” 宁稚一边观察李琰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的说,就怕一个不慎再触碰到眼前人易碎的玻璃心。 “我说了,阿稚就答应我吗?” 李琰眼里隐隐含着一抹光,期待的望着宁稚。 可怜的阿稚哪里经受的住大灰狼的算计,立马心疼的答应,“当然!” 李琰看着宁稚信誓旦旦,眼里荡漾着迷人的光,“好,阿稚可不要反悔。” 宁稚被迷的糊糊涂涂的,干脆的点头。 “我想” 李琰凑近宁稚耳边,说出自己的愿望。宁稚瞬间瞪大双眼,脸上红透,羞得不敢抬头。 她想拒绝,李琰就立刻露出可怜的神色,让她到嘴边的拒绝说不出口。 “好了,我知道阿稚是个说到做到的乖女孩,不要反悔哦。” 李琰笑着揉揉宁稚已经冒烟的小脑袋,“你先回昭阳殿等我,忙完我就去陪你。” 说完,不给宁稚反驳的机会,大步走向书案。 宁稚欲哭无泪的看着李琰高大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她并不是很想要人陪啊啊啊。 昭阳殿, 宁稚半躺在美人榻上,白嫩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怀里的雪团儿。 “唉” 口里的叹息一声比一声忧郁,几个宫女对视一眼,怎么娘娘看着比早上还有苦闷?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春和站出来,“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去御书房不开心吗,皇上欺负娘娘了?” 宁稚抬眸,幽怨的瞅她一眼,何止,她可是答应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回来的,想到晚上会发生的事,宁稚更愁了。 春和不解的看着宁稚,等着宁稚的回答。 宁稚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表示她什么也不想说。 “娘娘,心里有事就要说出来,您一直憋在心里对身体也不好。” 白玉走上前,接着劝到。 宁稚摇摇头,“说了你们也不懂。” 她现在只能盼望着,晚上李琰能忘记上午的事。 几人无奈的看着对方,然后继续望着宁稚在这哀声叹气。 “皇上驾到!” 天还未黑,李琰果然如他所说,一忙完就来了昭阳殿。 “怎么了?阿稚不开心吗?” 李琰看到宁稚碗里并没有用多少菜,上前摸摸她的小脸。 “没有,皇上还没用膳吧。来人,在准备一副碗筷。” 宁稚幽怨的嗔他一眼,还不是怪他,上午说了那样的话,弄的她一天都在发愁。 李琰不知所云,宫人很快将碗筷拿了上来,他也就一边为宁稚夹菜,伺候他多吃一点,一边填饱自己的肚子。 晚上, 宁稚率先沐浴完,坐在床上看前几天没看完的话本子。 美人如玉,在昏黄的烛光下更添一抹朦胧。李琰看的心痒,想到上午宁稚答应自己的事,上前亲她一口,“等我!” 便朝净室走去,宁稚红了脸,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有些不敢想。 “别” “阿稚,乖一点儿,嗯” 昏暗的帷幔中,人影重叠,宁稚羞怯的坐在李琰身上,不敢乱看。 李琰低沉磁性的嗓音染上欲色,每一次出声惹得宁稚脸上的红晕更浓一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翻云覆雨几时休,直至启明初升时。 翌日,李琰神清气爽的起床,由人伺候着穿衣。 忙了三日多,今天终于有空陪着他的阿稚了。 李琰穿完衣服,抬手挥退下人,然后绕过屏风来到床边坐下,“阿稚,阿稚,醒醒。” “不要,我要睡觉。” 宁稚翻了个身,嘴里小声嘟囔。 “阿稚,再不起来就不带你出宫了!” 李琰见人一直没有想起的欲望,忍不住出声威胁。 宁稚困的眼睛睁不开,但听到‘出宫’二字,还是艰难的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 “小懒猪,再不起来就要耽误今日的行程了。” 李琰见人起来,忙把人卷着被子揽进怀里靠着,让宁稚舒服些。 宁稚打了个哈欠,闻言瞪了李琰一眼,她这样怪谁,他昨日那么凶,她都说不要了还来。 李琰心虚的摸摸鼻尖,他承认昨日是有些过分,可谁让他的阿稚太诱人,让他一时没控制住呢。 “渴” 宁稚靠在李琰怀里,沙哑的嗓音让人心疼。 李琰一听,连忙拿过床边小案几上的茶杯,喂着怀里的娇人喝水。 又由着宁稚休息了一会儿,李琰不忍的唤醒怀里的人,“阿稚,真的要起了,不然一会儿该晚了。” 他为了今日可是计划了好久,他想让阿稚对自己彻底放下心防,彻底离不开他。 “嗯。” 宁稚从被子里伸出小手,往日白嫩的藕臂满是红痕,惹得李琰一阵心疼。 “皇上咳让春和她们进来吧。” 宁稚一出口,发现嗓子还是哑的要命,清了清嗓子,打算叫春和她们进来伺候她穿衣。 “那么麻烦做什么,我帮你就是了。” 说完,李琰把人轻轻放在床上,拿过一边早就准备好的出宫衣服。 一件一件为宁稚换上,动作轻柔,神色温和。 宁稚太过疲累,任由李琰服侍,闭着眼睛。 穿好衣服,李琰把人带到梳妆台前,细细为宁稚画了个淡妆。 当然,这一切都是上一世他和宁稚感情浓蜜时学的。 “好了!” 宁稚睁开眼睛,看着镜中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李琰画的。 “你” 宁稚想问他为什么会画妆,李琰捂住她的唇,“阿稚,这些都是朕为你特意学的,还满意吗?” 宁稚震惊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高高在上的帝王能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其实李琰画的并没有多好,只不过宁稚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稍微一画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宁稚点点头,心里感动。 “我们走吧,不然真该晚了。” 李琰抱了一会儿宁稚,就带着人朝外走去。 直到宁稚坐上出宫的马车,还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去哪。 第29章 大庆国寺 “我们去哪?” 宁稚状若无骨的靠在李琰怀里,听着外面‘咕噜咕噜’的车辙声。 “待会你就知道了,乖,再睡会儿,昨天你累坏了。” “嗯。” 宁稚点点头,确实。不一会儿,就在李琰怀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主子,到了。” 外面的井德明毕恭毕敬的对里头的两位主子禀告。 “阿稚,阿稚,我们到了。” 李琰听到井德明的禀告,摇了摇怀里的宁稚,叫醒睡得正熟的人。 “唔,好。” 宁稚小动作的在李琰怀里蹭蹭,没有要醒的趋势,李琰也不急就等着她清醒。 不到半刻,宁稚在李琰怀中睁开眼睛,“皇公子,我们下去吧。” “小没良心的,该叫我什么?” 李琰没好气的掐了一把宁稚的脸颊,该死,又忘了在外面应该叫他什么。 宁稚彻底清醒了,不解的抬头,嗯? 李琰瞪着她,双臂如铁一般匝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宁稚刚刚清醒的小脑瓜快速动起来,回想到上次出宫 宁稚双手撑着李琰的胸膛,不好意思的说,“夫君我们下去吧。” “这就对了,下次在外面阿稚要还叫错,就等着看我怎么惩罚你吧。” 李琰放开她,恶狠狠的威胁,宁稚听到他的话外之意,脸色红了一个度。 李琰下车后,宁稚坐起拍拍发热的脸,冷静冷静,然后跟着打开车帘。 “来,小心些。” 宁稚刚想踩到凳子上,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伸过来,向手的主人看去,李琰嘴角噙着微笑,眉目温和,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哪还有马车里的气急败坏,冷声威胁自己的模样。 宁稚撇撇嘴,“善变!”,小声嘟囔,不让这人听见。 “哦?阿稚在说什么?” 李琰似笑非笑的盯着宁稚,尽管宁稚已经非常小声,但对于练武多年的他来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嗯?琰郎你在说什么?” 被抓包的宁稚一脸无辜的看着李琰,反正就是不承认刚刚说了他的坏话。哼,本姑酿也是有骨气的。 “啧,没什么,就是好像听到某个小坏蛋在心里骂我。” 宁稚佯装不懂,“啊?什么人敢骂琰郎,我们尊敬还来不及呢。” “呵呵,是啊。” 李琰不在和宁稚打趣,长臂一伸,宁稚已经到了李琰身边。 小坏蛋! 性感的薄唇靠近宁稚耳边,磁性的嗓音直冲宁稚的天灵盖。 “这是哪里?” 宁稚由着李琰将自己围在怀里,抬头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山脉。 “庆云山。” 李琰望着远远不见尽头的上山台阶,闭了闭眼。 上一世,宁稚死后他来的最多的就是这里。每杀一个人,他就来这里忏悔,希望能洗清罪孽,让他下一世再遇到宁稚。 上一世,人人称呼他为仁君,却不知道他少造杀孽是为了他的阿稚,他要清清白白的去见她。 就连这台阶,身为帝王的自己也曾一步一叩首的跪上去过。 好在,老天听到了自己的心声,让他与他的阿稚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夫君,你怎么了?” 宁稚感受到李琰的悲伤,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没什么,阿稚你要永远陪着我,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 宁稚听着耳边不安的声音,心里疑云重重,“好,夫君我答应你,若你不弃,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李琰埋首在宁稚颈边,“嗯。” “我们来这做什么?” 宁稚感觉李琰的心情渐渐平复,问。 “求符。半山腰的大庆国寺是整个大晟最灵验的寺庙,我带阿稚求个平安福。” “祝我的阿稚今生今世平安康乐,无病无灾。” 李琰看着眼前的山脉,想到上一世的慈安大师,露出笑容。 “谢谢你,夫君。有你在,我就好一直快乐下去。” 宁稚动容的抱住李琰劲瘦的人腰,不让眼泪落下。 “好了,小哭包我们上去吧。” “嗯。” 李琰二人慢慢上山,好在他们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晒,不然李琰就要心疼死了。 “夫君,我们到了。” 宁稚擦擦额头的汗珠,指着眼前的寺庙兴奋的回头看李琰。 “是啊,我们到了。” 好久不见,大庆国寺。 李琰在心里默默说道。 “二位施主,师傅早有吩咐,请随我来。” 一位小沙弥在看到宁稚他们进入寺庙时,赶紧走上前,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 宁稚惊讶的看着他,这么神奇的吗? 李琰摸摸宁稚的头,亦双手合十,“那就多谢师傅引路。” 跟着的井德明心下疑惑,怎么陛下对这里如此敬重,以前也没有如此信奉神佛。 他那里知道,如今的李琰经历过重生,对神佛已经颇为信服。 几人跟着小沙弥绕过大殿,来到后院一处清幽雅静的院落, “慈安师傅正在等着各位。” 小沙弥朝院里拜了拜,然后对着跟来的几人说。 李琰转身,对井德明吩咐,“井德明,把东西给我。你们留在这里等着。” “是。” 井德明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本佛经,双手捧着交给李琰。 “阿稚,我们进去吧。” 李琰接过,随后牵着宁稚往院中走。 “阿弥陀佛,老衲已经等候施主多时了。” 院子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端坐在蒲团上,见到李琰二人,睁开眼睛。 “慈安大师!”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有缘?” 李琰恭敬的对老和尚说,宁稚也学着他的样子弯腰。 慈安看看他,又看看他牵着的宁稚,“有。” “既然施主已经将东西准备好,那就随我来吧。” 说完,慈安又对宁稚说,“女施主可以去前面求求签,我们寺里的签可是很准的。” 宁稚看了一眼李琰,李琰点点头。 “好,多谢大师。” “慧明,带着这位女施主去大殿求签。” 慈安对一旁的小和尚说,小和尚恭敬的双手合十,“是,师傅。” “女施主这边请!” 等到宁稚跟着小沙弥出去,李琰往前一步坐到慈安对面,“不知大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阿弥陀佛,我观施主周围紫气有成龙之势,加上前些日我夜里观星,发现已经昏暗的凤星隐隐有重燃之意,想来施主有了大造化。” “这枚舍利,是前朝一位大师坐化而成,前一天隐隐发烫,想来与施主有缘。” 慈安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红色舍利,递给李琰。 李琰看到与前世如出一辙的舍利,心下震惊。 “多谢大师!” 李琰接过,从怀里掏出自己用了一个月才写成的佛经,“大师,这是佛经。” “我想求一枚佛祖坐下供奉的平安福,还望大师应允。” “施主竟然已经完成条件,足矣见心诚。” 慈安接过,然后从袖中取出红色的平安福。 “施主与姑娘前世有缘无分,能有今生实乃不易,望施主多加珍惜。” 临走时,慈安留下这句话。 李琰惊讶的看着他,可是慈安已经再次闭眼悟佛,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李琰只好拿着平安福和舍利,去大殿寻找宁稚。 第30章 姐妹相见 “女施主,那边就是大殿。” 小和尚指着一个方向对宁稚说,宁稚也向小和尚双手合十,“多谢师傅!” 说完,宁稚抬步向大殿走,一边走一边感叹,不愧是整个大晟最灵验的寺庙,果然香火旺盛。 走到殿内,宁稚首先跪在蒲团上,为佛祖上香,然后找到一旁的解签和尚,“师傅,我想求个签。” “施主请!” 和尚指了指面前的竹筒,阖上眼睛对宁稚说。 宁稚拿起竹筒,心里想着问题摇晃手中的竹签。 “啪——” 一只棕色的竹签掉落,宁稚捡起来递到和尚眼前,“大师”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 “施主所求,乃上上签。所以,施主不必在左右摇摆,隐藏心事,遵从内心即可。 ” 宁稚惊讶的看着和尚,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多谢师傅提点。” 说完,宁稚浑身轻松的离开,去寻找她的良人。 “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给娘也求一个平安符。” “你快省省吧,就你这样还想拿到平安符” 宁稚走到殿外,正好听到一对夫妻在叹气,她疑惑不已。 寺里的平安符很难求吗?为什么刚刚慈安大师那么容易就答应的皇上。 她走到那对夫妻面前,“不好意思,你们口中的平安符是” 那女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又见宁稚这么个水灵的小姑娘,连忙笑着开口,“姑娘一看就是外乡人,我们这大庆国寺啊,最著名的就是供奉在佛祖坐下的平安符,但也是最难求得。” “要关系亲密之人,自愿以血为墨,亲自写一本佛经以示心诚,才能求得一枚。” 宁稚听完正愣在原地,“原来如此怪不得” “哎呦,这一般人哪能忍受放那么多血来写佛经,虽然平安符灵验,但求的人却很少。” 女人一边说,一边抱怨。 准是见宁稚没有露出像她一样的表情,无趣的拉着身侧的男人走下台阶,走出老远宁稚还能听到女人的抱怨声。 “阿稚,怎么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宁稚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转身奔向李琰的怀抱。 李琰拧了拧眉,以为是求的签不顺想要上前安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宁稚突然转身,冲进李琰的怀抱,鼻涕眼泪全都流进李琰的衣襟,不然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李琰叹息一声,在宁稚问出口 ,他就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了。 “没有为什么,只是想我的小姑娘能平安。”他说。 宁稚哽咽的从李琰怀里抬头,小心翼翼的拉过李琰的手,看着指头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点点清泪从眼眶里溢出。 “真傻,又不一定是真的,干嘛” “嘘!” 李琰挣脱宁稚的柔荑,食指抵住宁稚的红唇,他经历的让他不得不信。 “阿稚,不要冒犯神灵。” 宁稚看他这么小心,小珍珠忍不住再次落下,“好,不说,我不说。以后我一定贴身带着琰郎给我求得平安符。” 她忍不住抱进李琰劲瘦有力的腰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李琰感受的宁稚全身心的依赖信任,心底涌上一阵喜悦。 果然,这一趟庆国寺之旅来的值。 “小哭猫哭完了?” 李琰低笑的嗓音在宁稚耳边想起,宁稚不好意思的撑着李琰的胸膛,抬头。 发现李琰胸口的衣襟已经被她哭的湿透了,红着脸,“你你的衣服怎么办?对不起。” 李琰笑声更明显,伸手捏着宁稚柔软的脸颊,“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嗯?” 宁稚这下被逗的彻底不敢看他,缩着头望着脚下的木板。 刚刚哭的太厉害,她都不知道怎么上的马车,隐隐约约感觉到面前这人将她抱上来的。 “心情好些了吗?” 李琰见人不理自己,又问。 他明白,自从进宫宁稚就一直心事重重,哪怕她表现得在轻松,快乐。但一点点事就会让她重新缩回壳里,所以刚才他并没有阻止宁稚哭泣,她需要宣泄,趁着这次感动都哭出来吧。 从今往后,他的阿稚再也不会有压力,只需呆在自己身边享受他给的无上宠爱即可,一切有他。 宁稚再次靠在李琰怀里,小幅度点点头。她并不知道李琰心里所想,不然又是一阵感动。 “乖,睡会儿,哭了这么久一定累了。” 李琰轻轻抚摸宁稚披散在脑后的秀发,低沉磁性的嗓音染上他都不自觉的温柔疼惜。 宁稚在李琰低沉温和地嗓音中闭上眼睛,临睡前还不忘提醒,在李琰身上小声嗫嚅,“小秋” 李琰失笑的摇摇头,这时候还不忘林秋,看来以后他要再努努力,争取在阿稚心里的地位超过林秋。 宁稚一睡就是两个时辰,等她醒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低调典雅的房间,宁稚从雕花床上醒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怔愣。 “姑娘醒了!” 穿着碧色罗群的小丫鬟走进来,见到宁稚醒来忙出去通知。 不一会儿,李琰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宁稚面前,他穿的已经不是出宫那一套衣服,换了一身紫色的衣袍,整个人看起来清雅矜贵, “阿稚,醒了。饿不饿?” 宁稚摇摇头,看着李琰,眼神带着疑惑。 李琰看出宁稚的疑问,回答道,“这是我在宫外的庄子,阿稚你已经睡了两个时辰,快梳洗梳洗,待会带你上街。” 宁稚抿唇,她其实不想去,她相见小秋。 “乖,有惊喜。快去吧。” 李琰一眼看透宁稚不情不愿的表情,笑着摸摸宁稚的头,对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对李琰俯身行了个礼,上前扶着宁稚下榻,“姑娘,随我来。” 等宁稚终于梳洗好走出来时,李琰已经喝完一盏茶。 一身粉红色的绣花罗裙,腰间坠着羊脂白玉佩,衬得腰肢不盈一握,脸上淡淡上了一点胭脂,清澈的杏眼微微弯起,看的李琰微微一窒。 放下茶盏,李琰大步走向宁稚。长臂一身,不盈一握的纤腰就到了李琰掌心,“这是哪里来的美人,给爷亲一个。” 宁稚娇嗔他一眼,抹了口脂的红唇轻起,“别闹,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李琰笑了声,低头噙住诱人的小嘴。舌尖微动,抵开宁稚的齿关,在里面肆意舞动。 好在李琰还知道分寸,没有太过分。 出去时,宁稚无力的倚靠李琰才能走路,宁稚气的等他,意思很明显,都怪你,害的我这样。 李琰低头看她,脸上带着歉意,但眼神里很显然的说,对不起,下次还敢。 宁稚读懂他的眼神,气的不想理他。 一路上,李琰都在低头哄人认错,但宁稚很有骨气的不说话,就是不理他。 到了目的地,李琰率先掀开车帘,伸手扶着心尖尖上的人下车。 明月居。 宁稚望着眼前奢华又不是高雅的楼阁,要不是提前知道,她实在想象不到这里竟是一所酒楼。 “二位可有预订?” 一进门,店小二就迎了过来。 “弄春。” 李琰从腰间扔过一块牌子,嗓音清冷。 “好嘞,二位跟我来。” 看到牌子,店小二对宁稚二人瞬间恭敬不已,语气也格外热情。 “阿稚,待会有惊喜哦。” 李琰凑近宁稚耳边,小声说。 宁稚瞬间想到一种可能,惊喜的看向李琰,脚下更是迫不及待的随小二上楼。 顶楼包厢, 店小二在宁稚充满期待的眼神里,推开包厢门,宁稚一眼看都梦里熟悉的瘦弱身影,捂着嘴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小秋” 正在窗边看风景的林秋听到熟悉的声音,不敢置信的回头,“阿姊!” 第31章 刘妍进宫 “阿姊,你怎么都不来看我?我好想你啊。” 包厢里,林秋依偎在宁稚怀里肆无忌惮的撒娇,根本没看到李琰这么个大活人。 李琰握紧拳头,眼睁睁看着林秋亲昵的蹭了蹭独属于他的领地,他忍。 “小秋你好,我是你姐姐的夫君。你可以叫我姐夫。” 埋首在宁稚怀里的林秋闻言抬头,瞥了一眼面前这个人模人样抢了她姐姐的男人,理都不理接着和阿姊说话。 李琰额头掉下三根黑线,然后显而易见的脸色变黑。 宁稚见到李琰不高兴,伸手推了推怀里的林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小秋,这是姐姐的相公,别闹脾气。叫姐夫。” 林秋鼓了鼓嘴,不情不愿的从宁稚怀里起身,恭敬的对李琰道,“姐夫好!” ‘哼。’说完转身又跑到宁稚怀里,喉咙里发出轻哼。 李琰委屈的将眼神投向宁稚,希望宁稚分出一点心思到自己这里。 可宁稚现在满心都是和林秋重逢的喜悦,根本注意到李琰的小心思。 林秋望着李琰吃瘪的脸色,窝在宁稚怀里,挑衅一笑。 哼哼,在阿姊心里还是我最重要。 “小秋,怎么瘦了?我不在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林秋听出‘他们’尚书府的人,她摇摇头,“没有,阿姊你放心我在尚书府过得很好。” 倒也不是欺骗宁稚,因为自从宁稚进宫李琰便派人默默保护照顾林秋,所以林秋这些日子也没吃什么苦头。 至于宁稚所说的瘦,完全是宁稚太过担心的缘故。 “阿姊,你呢?这些天他有没有欺负你?” 林秋气呼呼的说,还瞪了坐在宁稚旁边正在喝茶的李琰一眼。 “没有,你姐夫他对我很好。” 宁稚羞涩的望了李琰一眼,然后轻柔的抚摸林秋的后背。 “有什么想吃的吗?这里的菜可是京城一绝。” 李琰出声打断姐妹二人的叙旧,拿着菜单问。 当然,其中不免有想要吸引宁稚注意力的私心。 林秋正和宁稚说着这些天的生活琐碎,闻言不满的看他,这人真讨厌! 李琰摸摸鼻子,盯着宁稚等着她的回答。好像她不回答誓不罢休似的。 宁稚低下头问林秋,“小秋,有没有想吃的?” “阿姊,你觉得就好。我吃什么都可以。” 林秋露出乖巧的笑,紧紧搂着宁稚的胳膊。 “夫君,你决定吧。” 宁稚闻言,终于舍得将目光移到李琰身上。李琰抿唇,心里叹了一口气,算了,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好,阿稚小秋没有什么忌口的吧?” 李琰上前摸摸宁稚的头,温和地嗓音带着笑意问。 宁稚被他磁性的嗓音勾的红了脸,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小声说,“不要辣的。” “行,我知道了。” 一顿饭吃的宁稚开心不已,从开始到结束都在和林秋贴贴,说悄悄话。 完全不记得还有李琰这么个人,李琰好似透明人坐在她旁边,小媳妇似的给宁稚布菜。 “小秋,要好好照顾自己。姐姐有机会就来见你。” 走出明月居,宁稚拉着林秋的手依依不舍,林秋终究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因为要和阿姊分开马上红了眼眶,手指紧紧抓着宁稚的手。 “阿稚,我们要回去了。不然一会儿就要要落锁了。” 李琰虽然不满林秋今天晚上一直霸占宁稚,但看到宁稚如此伤心,也不由得心疼。 “嗯。” 宁稚吸了吸鼻子,努力勾起嘴角,“小秋乖乖等着,阿姊一定会把你接出尚书府,来和阿姊一起生活。” “我们拉勾,阿姊不要骗人。” 林秋伸出小拇指,红着眼睛看宁稚。 “好,不骗你。” 宁稚半蹲下,和林秋拉勾。眼眶微微发烫。忍不住将眼前乖巧的妹妹抱进怀里,“小秋,一定,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着阿姊。” 林秋埋首在宁稚颈窝,任由眼泪肆虐,轻轻点了点头。 说完,宁稚放开林秋,躲在暗处的暗卫在宁稚不舍得目光下,抱起林秋。几个跳跃,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宁稚站在原地,望着林秋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 李琰拧了拧眉,走到宁稚身边把人温柔的带进怀里,“阿稚,再等等。我一定会让你们姐妹团聚。” 宁稚红着眼睛,脸埋进李琰胸膛,“我相信你,琰郎。” 李琰打横抱起宁稚,上了马车。 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离开繁华的朱雀大街,向整个大晟最尊贵奢华的地方驶去。 马车里, 宁稚躲在李琰怀里小声抽噎,沉浸在和林秋分别的悲伤中。李琰拿着手帕,轻柔的擦拭一颗颗落下的珠子,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别哭了好不好?朕发誓,一有空就带你出来见林秋。” “我们阿稚最坚强了,可不要当小哭包。” 手搭在宁稚肩上,低沉磁性的嗓音宠溺的哄着怀里的娇人。 “不,不当,小哭包” 宁稚抽噎的说,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好不可怜! “唉,败给你了。” 李琰叹一口气,无比怜惜的说。心里默默的把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往前推,好让怀里的小哭包快点和妹妹团聚。 “皇上,娘娘,到东华门了。” 马车外传来井德明的声音,李琰看着哭累了睡着的宁稚慢慢抱起人,下车。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今儿个眼泪就没停过。 李琰心里默默感叹,然后步伐稳健的朝龙泉宫走去。 井德明快步跟上李琰的步伐,再一次为宁稚在李琰心中的地位惊叹。 自古以来,可没有几个妃嫔能在皇帝的寝殿留宿,这宁小主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位。 白驹过隙,好些天过去,后宫里风平浪静。至于前朝如何,宁稚从尚书府递过来的越来越多的信件里也能猜的到。 “娘娘,尚书府递了牌子,您的嫡母宁夫人正在殿外等候。” 立夏,宁稚刚刚起床,正由着白玉梳妆,景明进来通禀。 “啪——” 宁稚手中拿着的金簪掉落,拧紧眉梢。这是狗急跳墙,终于等不及了。 “我知道了,让她继续等着。继续为我梳妆吧。” “喏。” 景明福礼,退出殿内。 白玉春和见宁稚并没有多着急见刘妍,心底有了几分计较。手上动作依旧,慢条斯理的为宁稚打扮。 “母亲怎么有空进宫?” 主殿里,宁稚坐在高位上喝了一口茶,看着底下的已经等的明显不耐的刘妍。 刘妍咬紧后牙槽,盯着上面的宁稚,心里狠狠‘啐’了一口,佯装想念道,“娘娘进宫已经有些时日,臣妇心里实在惦念的紧呐,这才递了牌子进宫。” 宁稚冷笑一声,想我?是见丞相一派大多落马,等不及了吧。 宁稚即使身在后宫,但李琰从未瞒过她,更何况事关尚书府,她是不是可以和林秋团聚的人事情。 刘妍看看周围,示意宁稚。 宁稚放下茶盏,挥手让殿内众人退下。 “好了,有什么事情母亲可以说了。” 刘妍,“稚姐儿,这皇上也不知怎的连连在朝堂上针对你外祖,连带你父亲也是举步维艰,所以,你看” 话未说完,宁稚出声打断,“母亲严重了,我一介妇人怎么能阻扰陛下的人心思。若是没有鬼,父亲在朝里何必如此艰难。” 一句话堵死刘妍接下来想求的事,该死早知道这小贱蹄子不好管教,就算找个不认识的人,她也不会让她进宫。 刘妍恶毒的看向宁稚,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东西,“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如今如此受宠,为家里说几句话的权利还是有的,不然府里那位可就不好过喽。” 刘妍特意在宁稚眼前晃了晃那红色的穗子,让她看清楚。 宁稚握紧手心,指甲进入肉里都没都没发现。卑鄙 她亲手为小秋编的穗子。 宁稚被气的胸膛起伏,努力平复自己,咬紧牙关,“好,本宫知道了。也请母亲照顾好家里那位。” “这是自然。” 刘妍得意的笑着离开,满面春风。 第32章 丞相落马 宁稚坐在榻上,盯着手里的穗子久久不语。 春和端着燕窝进来,见宁稚失神的看着手中破旧的红穗子,“娘娘,怎么了?用些燕窝吧,这是刚进贡的血燕,皇上一早让人温着的。” “放下吧。” 宁稚眼光移向碗里米白色的血燕,想到在尚书府不知如何的小秋,眼睛不知不觉湿润起来。 春和放下盘子,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手足无措的看着宁稚,“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奴婢做错什么了?” “没事,不关你事。” 宁稚接过春和递过的手帕,擦擦眼泪。艰难勾起嘴角,免得吓到她这个大宫女。 “皇上驾到!” 殿内主仆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李琰已经大跨步走到宁稚面前。 看到宁稚眼眶红红的,皱起眉梢,“怎么伺候的?朕不过上个早朝,就把你们娘娘惹哭了。” “皇上恕罪!” 殿内伺候的内侍呼啦啦跪了一地,尤其是春和战战兢兢的垂着头,不敢说话。刚刚殿内就她伺候娘娘,如果皇上怪罪下来,她真是罪该万死。 宁稚眨眨眼,从李琰到来的怔愣中反应过来,伸手扯了扯李琰玄色的衣袖,“皇上,不怪他们,是我想起小秋一时伤心而已。” 现在宁稚见到李琰基本不行礼,就算行礼也会在半途中被李琰拉起来,还弄的他生气。 李琰靠着宁稚坐下,挥退殿内的人,“阿稚,再等等。朕已经找到证据,马上林秋就可以进宫陪你。” 宁稚将头靠在李琰宽厚的肩膀,感觉安心无比,“我知道,我一直相信皇上。” 李琰握紧宁稚放在身前的手,“阿稚” 一时间,昭阳殿内满是粉红泡泡。 “啊,对了。陛下,刚刚刘妍来过,她拿出这个,你能不能派几个人去保护小秋,我担心她们会狗急跳墙,对小秋动手。” 宁稚把握在手中的穗子给李琰看,祈求的望着李琰,希望他应允。 “笨阿稚,你忘了自从你告诉我你被尚书府威胁,我就已经派人去保护小秋了,放心,小秋绝对会安安全全的回到你身边。” 李琰勾起指头,‘嘣’弹了一下宁稚额头,凑近宁稚耳边,“阿稚,你的任何事我都放在心上。” 宁稚红着脸推开李琰,一时心动不已。‘啵’主动送上香吻,亲在李琰侧脸上。 李琰对这个吻很不满意,自从上次庆国寺之旅后,二人之间感情飞速发展,他越来越不满意这样的小打小闹,“阿稚未免太小气了,既然感动就要亲这里。” 李琰手指点了点自己削薄的唇瓣,一双凤眸微微上挑,期待的望着宁稚。 宁稚坐直身子,咬着下唇。虽说现在她已经遵从内心,接受他了,但让她主动吻上那里还是有些小羞涩。 李琰凤眸眨巴眨巴,盯着宁稚不放。 “你,你先闭上眼睛!” 宁稚被李琰如此模样撩的脸颊通红,小声开口。 “好。” 李琰的嗓音充满笑意,乖乖闭上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宁稚抓了抓衣摆,鼓起勇气,闭着眼睛慢慢靠近诱人的薄唇,她本想碰一下就离开,哪成想李琰仿佛知道宁稚的心思,宁稚的樱唇一贴上,瞬间反客为主。 大掌扣紧宁稚纤弱的脖颈,不让宁稚动弹。火热的唇舌探进宁稚齿关,勾起宁稚的小舌放肆吮吸。 殿内慢慢充斥着水渍声,混杂着女孩娇媚的嘤咛。 “不不行,我还疼着呢” 场面渐渐失控,宁稚在李琰大手探入她的衣襟时,水波迷蒙的眸子恢复几分清醒,趁着喘息的空隙,捉住李琰作乱的手说。 李琰欲求不满的看着宁稚,狠狠在宁稚红肿的唇上吮吸一口,后放开她平复自己。 “这次放过你,下次阿稚一定要补偿我。” 宁稚红着脸,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尚书夫人进宫没说别的?” 午膳时,李琰一边为宁稚夹菜一边问。他知道宁稚有多恨宁仲,根本不会认为他是自己父亲,更别提刘妍这个继母。 宁稚不好意思偷偷瞄了李琰一眼,“说了。” “嗯?” 李琰疑惑的目光投向宁稚,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她的阿稚说不出口。 “就是吹枕边风给他们说好话” 吹枕边风一出来,宁稚脸上刚刚退下去的颜色,又慢慢升上来。此话一出,这人晚上还不知要怎么折腾她呢。 越是对李琰深入了解,宁稚就越是清楚眼前人腹黑爱捉弄人的性格。 “哦?那阿稚可要好好吹,朕等着阿稚今晚的表现哦~” 李琰拉长声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宁稚。 宁稚恶狠狠的塞了一口青菜,双颊鼓鼓的像个贪食的小松鼠,就知道欺负我。 “噗嗤——” 李琰眼神含着笑意,被宁稚可爱的模样逗笑。 “乖,多吃一点,阿稚体力太差今晚争取坚持久一点。” 宁稚闻言咀嚼的动作微微停滞,不可置信的望着李琰。 李琰淡淡收回视线,慢条斯理的开始用膳,并不理会被他刚刚那句话震惊在原地宁稚。 晚上,宁稚终究没有逃过。可怜惜惜的在李琰身下求饶,李琰毫不留情的拒绝,凑近宁稚耳边,咬着耳垂上的软肉,“阿稚,要记得吹枕边风啊。” 一直胡闹到深夜,宁稚累昏在李琰怀里,殿外候着的井德明才听到李琰叫水的声音。 宁稚由李琰伺候着洗完澡,沉沉睡了过去。 一晃三日过去,宁稚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想到昨天晚上李琰说的,情不自禁的人傻笑。证据已经充足,不出意外小秋很快就能进宫陪她了。 太和殿, 李琰坐在最高的龙椅上,看着下首战战兢兢的丞相刘善,冷笑一声,“朕倒是不知,朕的丞相竟如此胆大包天,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贿买官。” 说完,大手一挥手里的书信洋洋洒洒的落在殿内。 刘善低着头,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其他大臣亦是战战兢兢的跪下,“皇上息怒!” 董贤跪在下首,看着刘善此时的狼狈,心里哼笑,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他落马后,自己大全独握的辉煌模样,又有些欢喜。 李琰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机会,“丞相刘善,行贿买官行为不检,即日起除去官职,贬为庶人,秋后问斩,诛其九族。其后代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户部尚书宁仲,为其遮掩,革除官职,其家族亲人即日流放荆州,无诏不得入京。” 李琰说完,眼神凌厉瞥向下首,“众位爱卿可还有事。” 底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董贤一派的一个侍郎站了出来,“陛下,那宸妃娘娘” “哼,祸不及出嫁女,大晟律法在那摆着,还用朕为你们一一解说吗?” 那名官员额头冒出冷汗,“是。” 李琰冷哼一声,立刻有侍卫上前架起刘善,宁仲离开太和殿。 李琰坐在龙椅上,眼神示意一旁的井德明,井德明极有眼色的上前一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底下人叩首,“恭送陛下!” 李琰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今日总算出了一口恶气,等扬州的探子回来,就是他真正掌握朝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