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反派老婆后卷王鲨疯了》
1. 大哥大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虎,顾明月虽然离三十岁还有几年,但温饱富裕后,不安于众的想法总在夜深人静时蠢蠢欲动。
工作狂不谈朋友,尤其是有职业操守的工作狂,他们只会平等地把每一位客户当成可以供起来的衣食父母,每天三炷香心里上供,不会延伸出任何不该有的情感。
“不谈男人,但可以搞男人嘛。”老总的闺女经验丰富,吹着指甲就给她定下来了,“诺,这个,四国混血,身高和尺寸都过18,最关键的是年轻有劲儿,技术好。可别说我不帮你啊,本来是留给我自己,便宜你了。”
For one night.
还是个盘靓条顺的卷毛蓝眼小帅哥,顾明月不安的心跃动。
谁会不喜欢18岁的弟弟呢?
她按着要求把自己图片和体检报告发去,隔着手机简单聊了几句,便约好时间。
效率高到令人咂舌。
只不过,是她现在睡糊涂了吗?
为什么混血帅哥提前来了?
新买的大平层是一梯一户双安保,全包的摄像头监控,住在这里物业都恨不得往上打听个三辈,隐蔽与安全性,高到离谱。
耳边传来陌生的呼吸声,带着童年印象里皂荚的清香,淡淡的味道夹在着不可忽略的荷尔蒙。
顾明月:“......”
除了老总闺女的恶作剧,也不可能有其他。
整的还挺像回事。
顾明月些微放松,世界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好准备,已经准备躺平享受。
就这还不忘分神感受,留着下次拍老总闺女的马屁用,继续拉近两人距离。
只是可惜了时机,这是她还清贷款的第一天的夜晚。床头柜上还放着她刚刚喝剩的红酒杯,本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圆满。
啧。
顾明月艰难保持清醒,些微头痛袭来,屋里黑布隆咚,也没了她夜晚习惯性开着的暖黄落地灯。
黑不见指,还挺有氛围。
一夜情,两方情愿。
take it easy。
“小哥哥,挺有料啊。”顾明月眨巴眼,努力适应黑暗,只能看见一个头发浓密的头顶,手掌上扬,便碰到了男人紧绷有型的腹部,没忍住,又伸手戳了下,还有些稀奇,“这是肌肉吗?”
这是她第一次在床上摸到男人,可不管在哪儿,她都习惯将节奏掌握在自己手里。
u盘里的几个G,那是能开玩笑的?
手下的感实在太好,顾二丫流里流气地摸了好几把,并不满足,顺着腰腹往上,手腕却被人抓住。
“二丫?”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像是不确定她的反应般,浓眉皱起,已被她撩拨起了感觉。
“喊什么二丫,二丫是你能喊得吗?”
顾二丫这名字已经不用很多年了,现在的弟弟也太不懂事。
顾明月本着教小孩的心态,另一只手灵活地往下,握着本钱,果不其然听到上面的男人喘息加重,轻弹了下:“记着,以后叫顾姐。”
“顾、姐?”男人一字一句喊出口,声音低沉轻喘,在浓浓夜色里,显得格外魅惑。
顾明月也是强撑,听得耳朵突兀发烫,掌间炙热,气氛都显得暧昧起来。
她顺着坡松手,黑夜里眼睛亮到像是会发光,带着浅浅笑意:“乖。”
“呵。”
这是顾二丫最后清醒听到的最为完整的一句话,语气、神态几乎都能在脑中想象,可她却再没多余分出的精力。
鸳鸯一夜,一夜荒唐。
次日清晨,顾明月生物钟准时响起,腿根酸疼,浑身不适,难得地有了些起床气。
她迷糊睁眼,只能看见不远处的灰蒙蒙的窗户,映着刚刚大白的天色。
心里猛地一突,怪怪的。
“几点了?”她手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床头的精致闹钟,而是碰到了一个精壮的胸膛,带着灼人的温度。
床外侧的男人一夜都没睡,古怪着打量她半宿,也是刚刚闭眼,就被她一通折腾成功弄醒。
“六点半。”久不说话,男人的声音还有些哑,低低的,很有磁性。
汉语说的还怪好。
顾明月实在是太累了,掀开沉重眼皮,也聚不了焦,只能看见男人轮廓,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侧脸线条锋利硬朗,外加一头黑色的短发。
等等,黑色?
她倏忽睁眼,顾不得腰间酸痛,直直坐起来,卷走所有被子裹在身上,用重新能聚焦的眼睛盯着床上的陌生男人。
男人剑眉鹰眼,眼皮下扫,藏不住的戾气,性感的薄唇嵌在脸上,却看不出多情样,反而微抬下巴,似在等她解释。
长得再正点,顾明月也无心多享受。男人黑发黑眸,明显的华国人长相,哪儿还有她混血小弟弟的样?
“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两道眉峰皱在一起,视线下移落在她脸上,停留一瞬,闭上了到嘴边的话,意味不明地收回视线。
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顾明月已经觉察出不对,透过打量男人的余光,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不同,发黄的墙壁、灰蒙蒙的窗户、红漆的木柜子、硬邦邦的床、掉了漆的床头柜……
这分明不是她的家!
她心里猛地打了一个突兀,自己该不会是被人卖到什么犄角旮旯的地方了吧?
男人却是一点儿都不把她当外人,光着上身,利落下床,开始穿衣服。
“我能用下你手机跟家里人打个电话吗?”顾明月没了刚起的理直气壮、气定神闲,变得小心客气,打量着男人的神色,试探着男人态度。
整这么多戏,果然还是为了手提电话。
“不能。”
男人没什么表情地拒绝了,赤喇喇地单腿穿裤子,皮带三两下束紧,一套衣服穿下来,毫不拖泥带水,平日里应该也不是个扭捏磨蹭性子。
顾明月镇定地观察着他,显然已经把他当成了坏良心的买家。
虽然这男人长得也不太像娶不起媳妇的人,但她也确确实实是被她弄到这里的。
不然自己怎么来的?
她没有选择激怒他,甚至还在试探:“那我给你做点饭?”
男人拎起外套的手微滞:“不用。”
而后,就从棕色皮外套里掏出了钱包,利落地在床头柜放下了一叠钱。
“加上你攒的,应该够买个模拟机的了。”
男人态度属实不算太好,但顾明月注意力已经偏到了男人身上那件丑丑的双肩带的衬衫。
不知道过时多少年的款式,怎么还有人穿?
她心里不安感更重。
“啊?”
呆呆愣愣的,男人又看她一眼,再往上面放了一沓,基本要把钱包掏尽。
“钱给你到位了,想买电话找小钟,别再去找彭姨。”
小钟?彭姨?
都什么玩意。
“叮—铃铃——”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在卧室,男人从衣架上取下一个宽大厚重的皮质公文包,从里面“哗”地一下,掏出了个板砖大小的黑漆漆的东西,还得手动拉长一下上面的天线,然后才能接起电话。
大、大哥大?
“说。”男人似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势,目光短暂停留在半垂的凉被,尽露她身上的暧昧印记。
他喉咙微凝,一时竟有些走神。
虽然昨晚突破最后一步的目的不纯,但是...他想起夜里顾明月从一开始的嫌弃到最后的得趣享受,难得有了些缱绻温柔。
只是,当他把视线放到顾明月身上时,才发现那人已经看傻了的目光,正死死盯着自己的手上的电话。
嗤。
闻酌面无表情地收回所有心思,没什么心情听对面的废话:“马上到。”
而后,转身离开,走的毫不留情。
顾明月呆坐着床上,被动地接受着大脑深处传来半截子的信息,目光所及是床头的报纸、墙上的挂历,无一例外地显示着今天的日期。
1998年7月12号。
顾明月:“......”
穿、穿越了?
非但穿越了,还很时髦的跟人春风一度。
顾明月心情复杂地看被自己拉开的床头柜,里面赫然还放着一本大红封皮的结婚证,最上面是他们两人的...照片。
对,不是红底的结婚合照,而是他们两个单独的蓝底证件照。
原来结婚证上的照片还能用两个人的证件照拼一下啊!
顾明月露出没有见识的目光,停留在结婚证上,翻来覆去地看,满是好奇。
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响起,她倏忽想起自己刚刚并没有听见关门声,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下来,没有抬头,而是继续欣赏即将跨世纪的红本本。
直到自己面前投下一大片阴影,她才重新仰起头,露出温柔的笑,轻声喊他:“闻酌。”
顾明月也是刚刚才知道便宜老公的名字。
闻酌还算有良心,没做提上裤子就走的渣男。
临出门前,想起昨夜荒唐,转身去了厨房简单做了顿饭,又把她的药给拎了过来。
听见顾二丫喊他,还以为她数了床头柜上的钱,又要露出高兴讨好的笑,轻嗤了声,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可够没意思的。
不料,顾二丫却当着他的面,扬起手上的结婚本,说完了剩下的半句话:“原来我们结婚了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闻酌的脸在这一刻变得极其难看。
他把手上粥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拎着的药甩在床上,嗤笑一声:“所以呢?”
“所以,”顾明月合上结婚证,直起身子,认真而仔细地端详他,欲言又止,而后又问,似带着些小心翼翼,“闻酌,你是不是不笑就不会说话呀?”
她表情无辜地学他刚刚的轻嗤与嗤笑。
“......”
闻酌的脸黑了红,红了又青,姹紫嫣红的炸在脸上,缤纷的让人看不过眼。
最让他气郁的是,昨天晚上第一次,他没经验时间短了些,顾二丫也是这样一幅通情达理又包含同情的语气。
“这么年轻,就已经不行了吗?”
闻酌牙根都要咬碎了,很想再把她压在床上,让她如昨夜一般,好好感受一下自己到底会不会说话?!
顾明月还想在逗他几句,余光瞥见床头放的一沓子钱,动了恻隐之心。
长这么大,她还没过过别人给她钱花的日子。
“那,”她忍笑,拿红本本一角由上而下,轻划他胸膛,语气暧昧,面色却极其天真,“我以后给你好好做媳妇?”
“不、用!”
闻酌握着她作乱的手腕,定定看她两秒,后者单纯无害,一点儿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他内心的邪火无处可发,直奔着下三路就去。
为了不让顾二丫再有嘲笑他的机会,深吸一口气,闻酌松了手,摔门离开。
这次是真走了。
顾明月活动了下手腕,看了眼放在床头的白粥,轻啧了声。
现在的弟弟呀,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她之前在公司的时候看助理带过几个00后的实习生,没背景的还好,有点背景的都跟个大爷似的,态度可比闻酌刚刚差多了。
加班开会,做错挨批,那都是两分轻蔑,三分讥诮,外加五分的不屑。
知道的是脑残霸总小说看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祖宗上门了。
顾明月从不惯着。
她起身关门,住在楼房,一层三户,他们家住在最东边一户,挨着上楼梯,正面对着向下的楼梯。
站在门边,余光就看见冒头正往上爬的闻酌,应该是准备回来关门。
“嗨,老公。”顾明月扶着门框招手,直接自信打招呼。
闻酌脚下一滑,差点没被她给送走。
两人目光隔空交错,顾明月眉眼含笑,闻酌扭头就走。
他真觉得自己有个什么大毛病,都走下楼了,还他妈想着回来关门。
关个屁门,她自己不会关吗?
睡了一觉真把自己的脑子都走了。
闻酌拧眉,走的飞快,顾明月没再逗他,而是看向从上面楼梯下来的送奶工,注视着他开正对门那户人家的奶箱,把牛奶放到里面,然后上锁。
挨家挨户的上门送奶,顾明月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
她小时候生活在村里,那时候也不会有人上门送奶,都是谁家养牛了,挤出牛奶挑着扁担几个村里卖。买上一碗,回家煮沸放上白糖或者冰糖,端着碗站到泥路上喝,都是会被一群小孩围着看。
顾明月小时候没喝过,她也不会围着看,但会偷偷咽口水羡慕着。后来,长大了来城里打工,也知道了城里人都喝鲜牛奶,说是营养健康。
她也没怎么喝过,之前是没钱,后来就是没时间了。
常年的高压生活,没那个时间等牛奶送上门,隔个几天,都放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过于炙热,送奶工转过头,随口一问:“订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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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麦当劳
“订!”顾明月答得很快,“怎么订的?”
送奶工都愣住了,他本就是随口一问,也不怎么抱希望。
“我们这牛奶有九毛、一块五跟一块八的,一份牛奶是一天送一瓶,看您需要订几份?”
他们的工资虽然不跟这个挂钩,但办成了还是能提几块钱的。
“最贵的,”顾明月财大气粗,“订两份!”
早上一杯,晚上一杯,营养美味又健康!
“我们这是三个月起订,”送奶工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大一单生意,“您要是确定订的话,我收您二十块钱的订金,下午来给您安装箱子的时候收尾款。或者您也可以直接去五一路找我们的奶站或者乳品公司直接填信息缴费,一样的是下午来给您安箱子。”
顾明月接过送奶工给的单子,上面除了写着价格和品类外,最下面就是他们的地址和订购方式。
“我下午可能不在家,”顾明月扫了眼送奶工胸前的名字,“我把钱给你,你帮我代订,下午直接来安箱子就好。”
“这可是三百多块钱呢,您放心我?”送奶工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岁出点头,说着一口流利的地方话,看着是挺善聊的,跟顾明月开着略带调侃的玩笑。
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
“你每天在我们这家属院跑上跑下的,不知道打了多少照面的,有什么不放心的。”顾明月低头在他递过来的单子上勾画自己订的种类,写清楚名字后,空了瞬,递给他,“门牌号你们填吧。”
“嗨呀,”送奶工接过来,也不奇怪,这十几年厂子倒闭的倒闭,合并的合并,连带着家属院都经常性的改名,抬眼看了眼他们家门顶上的门牌,“你们这还属于棉纺家属院,2单元,203。”
原来是在二楼。
棉纺家属院,2单元,203。
顾明月喉咙口默念过这几个名字,简单记下后,又看了眼送奶工算好的价格,进屋拿钱。
托闻酌早起大方的劲儿,床头柜上搁了一沓子钱,顾明月捏起百元大钞,看纸币的颜色和花样,还有些新奇。
她是九零后,小时候也接触不到大钞,等她能出去打工的时候,纸钞的颜色款式早就变了样子。
真是不一样了。
“三百三十一块二。”
抵得上普通人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住棉纺家属院的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送奶工麻利地开好收据:“收据您拿好,明天就能正常送奶了。我叫小吴,咱们这一片都知道,顾姐,以后送的牛奶要是不新鲜或者出什么问题了,您尽管我找。”
“成。”顾明月喜欢他这直爽劲儿,“那以后就多麻烦你了。”
“不麻烦,”事儿办完,按理说小吴就该走了,可临走前小吴又多看她一眼,视线落在她额头上,真心实意说了句,“不过,顾姐,你这也确实该补补。”
顾明月:“?”
顾明月观察入微,摸了摸自己额头,逐渐抿去唇边笑意。
小吴下楼后,她转身回屋,径直来到厕所,寻找家里镜子。
没找到。
两室一厅的房子里竟然连个大镜子都没有。
她握着一块大红色的、太阳花样式的圆形镜子,支在桌子上摇摇晃晃,底下的支柱都劈叉了一块。
只能拿手握着举过头顶照看自己额头伤口。
顾明月:“.......”
额头上被人用白绑带缠了几圈,再加上昨夜睡得晚,眼底发黑,干瘦的脸蛋,衬的伤口格外突兀吓人。
怪不得今早闻酌看着自己眼神怪怪的。
还好没长变样,就是太瘦了。
顾明月伸手摸了下伤口大概位置,皱眉,拿起剪刀,干脆利落地“咔嚓”两下,剪去绷带,露出额头的一片青紫。
果然是没动针,只是磕碰到了。
顾明月重新上药后,没再缠绷带,而是简单的拿绷带粘了下伤口位置。
小心地洗了个脸,顾明月翻遍洗手间,也只找到一瓶藏在抽屉最里面的雪花膏。
蓝色的小盒子,拧开里面只被人用过一点点,足以见原主平日里的不舍。
至于其他的洗面奶、爽肤水、眼霜.......都是没有,更别提口红之类的彩妆了。
顾明月深深叹口气,抹完脸后,又把头发重新扎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脸庞,整个人看着干净好多。
冲着镜子元气一笑,精气神翻了不止一个倍。
只是有些营养不良,头发依旧分叉发黄。
对于这种情况,顾明月一回生二回熟。刚离开家那会儿,她可能还没有原主过得好,干瘪瘦小,不知道受过了多少人明里暗里的作弄与排挤。
顾明月收拾好心情,倒掉碗里已经凉透了的白粥,重新下了碗西红柿鸡蛋汤面,又给自己拿鸡蛋液裹着蘑菇,放油锅里炸成焦黄颜色,撒上芝麻和辣椒粉,咬上一口,脆脆香香,混着蘑菇的汁水清香味,一口一个小蘑菇。
饭后,顾明月随手刷出自己的碗筷,顺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她突然想起闻酌早起说的话。
“加上你攒的这些钱,够你买个模拟机的了。”
模拟机?
一款大哥大现在就算没刚出来那么火爆了,但怎么也得要个大几千吧?就算是一台杂牌子的模拟机,那也得两三千吧?
顾明月加快手上洗碗动作,瞬间来了精神。
她站在卧室门口,忍着头痛认真回想,按着原主记忆里的模糊印象,瞄准卧室的衣柜,摸到最里面棉被压着的地方,果不其然翻出了个红色的小布包,拆开里面一看,按着面值大小排列整齐地有足足有五百块钱,还有一张价值两千块钱的存折。
再加上早上闻酌给的钱,花剩下的加到一起已经将近有了四千块。
算是一笔巨款。
顾明月把钱合到一起,打算下午拿四分之三放股市里,万一以后原主回来了,卖掉就能回本。
剩下的一部分留作自己日常花销,全当回九八年度了个假。
度假第一步,先给自己找身衣服出门。
顾明月开了原主的衣柜,统共也没几身衣服,拿了件蓝色的衬衫,领子洗的都已经发白掉色。
除了掉色的衣服,就剩下几条明显别人给的衣服,款式老旧,尺码偏大,甚至有两条裤子还带着补丁。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六八年。
糟心见的。
顾明月是真希望原主能穿到她身上,有房有车有存款,就算原主干不了她工作也没关系,每个月的利息和分成都会让她过得安稳无忧。
翻找半天,只能勉强找出一条能见人的白裙子,松松垮垮,穿上去比睡裙还没型。
真是绝了。
都这样了还想着买大哥大。
要什么自行车?
好好活着不香吗?
顾明月无力吐槽原主的消费观,翻找一圈都没能原主的身份证件,索性直接锁门下楼。
要不是看见了原主的结婚证,她都要怀疑原主是黑户了。
拿着现金和存折,按着原主的记忆,左转过马路,找到银行柜台,直接买成黄金存在银行里。
办完正事后,顾明月揣着兜里的小两百块钱,先去给自己买了身小吊带,黑短裤,外面配了件粉色透明薄外套,脱去宽大肥胖的裙子,露出一截时隐时现的细腰。
她上辈子在最青春靓丽的年纪里,扮起了成熟稳重,如今能重新回到二十岁的年纪,也该让她穿回嫩嘟嘟的颜色。
能有的选择,谁愿意装扮成大人,左右逢源,上下圆滑?
夏天天太热了,她躲在阴凉处买了瓶汽水。
马路牙子边不少人走过,又都回头看向她,有那胆大犯混的,隔着条马路都要朝她笑着喊两声。
顾明月懒得搭理,喝完径直去理发店剪了个披肩小短发,烫成微微小卷,额头短发内扣正好遮住脑门上的伤口。
眼神里没了之前的怯懦自卑,神采里都是飞扬的靓丽,显得整个人活泼又年轻。
毫不夸张,活脱脱地换了个脸。
理发师剪完自己都觉得满意的不行,吹了声口哨,让店里小妹给她免费画了个妆。
顾明月跟谁都能聊得来,不止逗笑了店里的小妹,还把理发师夸的笑弯了眼。走的时候,给打了折不说,还给她抓了把巧克力,特意给了她个名片,店里小妹更是一路把她送出来,约着下次再来。
她前脚刚走,后脚理发店里就有不少人就开始问她的发型是什么价位?怎么做的?
理发师端起来了,拿着理发剪,哼着小曲,听店里小妹应酬。
他边给顾客剪头发,边想自己刚刚折扣给的可真是值。这样有主见、有品味的顾客要是能多来上几次,还愁自己以后的生意不好吗?
一个下午的时间消磨在理发店,顾明月重新走在街上的时候,夕阳渐落,傍晚的凉风重新吹起,气温已经下降不少。
剪了新头发,买了新衣服,顾明月一点儿也不想回去再做饭,热死个人。
她沿着繁华的主路走,一走一停,除了零星的几家游戏厅、桌球室以及夜总会,基本都是美食店面。
人流量极大的街上,多是年轻学生,脸上带着的无忧无虑的笑,身上洋溢着肆无忌惮的青春。
她倏忽想起自己刚进城的那年,路过饭店门口都不敢站,更不敢进去吃饭。总以为在那里面
的一顿饭能贵出个天价。
桌球室门口或站或蹲着几个抽烟的男人,发型支棱起来,颜色缤纷,结伴而行的女生路过他们都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吹了声流氓哨,撞了下旁边的人,冲他挤眼,看向路对面的顾明月,“那妹子可够正点的。”
“操 .你妈的,差点没烧着我。”被撞的男人染着一头红毛的非主流发型,手里正拿着个打火机,嘴里叼着的烟还没点上,听见有美女,咬着烟点火,眯着眼看了下,“是挺好看的。”
“不过,”红毛男人有些迟疑,不太敢认,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这女的有点眼熟呢?”
“像谁?”顶着一头绿头发的大男孩瞬间止住勾搭脚步。
朋友妻不可欺。
他们这群非主流少年,义字当头,恨不得睡觉的时候都往被窝里揣两把刀,时刻准备着往自己肋骨上插。
“谁的女朋友?”
绿毛叹口气,觉得太过可惜,可又不免探着脑袋去八卦
红毛一巴掌怼他头上,推走他碍事的大脑门,没吭声,眯着眼睛继续瞧。
像谁?
像他那个倒霉大哥的媳妇!
但这话他能说吗?
再说,这看着又不是很像,毕竟他大哥的媳妇看起来又瘦又土,一幅营养不良的怯懦样子,怎么也不像现在这个明艳大方的漂亮姑娘。
应该不是。
红毛刚想说自己认错了,就听见人群里传来的一声响亮的喊叫声。
“二丫!”
顾明月:“.......”
怎么她还没走几步,就又一个喊她“二丫”的?
而街对面的红毛嘴里含着的烟瞬间掉了:“......”
操了,还真是大嫂。
“顾二丫,”身后的女声显然是个急性子,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便又开始喊。
顾明月停下脚步回头,街上的人都朝她看去,好在她脸皮厚,没当回事。
只是默默地把改名的事提上日程。
连声喊她名字的是个扎着黑马尾的年轻女人,正推着个黑色婴儿车,追着她跑过来,像是急的不行。
“你去哪儿了?我在你家找你一下午。”
顾明月迟缓着接收大脑传来的消息,眼前这个女人应该是原主的妹妹,顾三丫。
名字起的可真是够随便的。
三丫已经结婚了,嫁给集市门口宰猪的。
小姑娘勤快能干,白天帮着家男人打下手,隔三差五的晚上还自己琢磨去大学门口摆地摊卖水果。
看样子今天是没去。
“找我有事吗?”
顾三丫翻了个白眼:“找你能有什么事,要不是为了看你脑门上的伤,我才不来找你呢。”
顾明月稀罕地看了眼顾三丫,直把顾三丫看的不好意思。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真的,你要真挂相了,以后有你哭的日子。”她把婴儿车里的闺女抱起来,拍着哄了哄,嘟囔了她一句,“也不知道你别个什么劲儿。对了,你今天抹药没?伤口好了点吗?”
顾二丫从小性子就别,性子疏远冷漠,跟家里人都不亲,顾爹顾娘最是不喜。不过,顾三丫跟她到底是睡在一张床上十几年的感情,姐妹两还是亲的。
“好多了。”
顾明月老油条一个,真心和假意还是能感受出区别。
她接过路上不知道是递过来的传单,看了眼不远处新开业的店铺,门口立了个彩色的气拱门,放着动感的音乐,三两个年轻小伙子正热情地朝过往路人发传单。
看清楚店名招牌,顾明月眼睛瞬间亮起来,升起极大兴趣。
“吃饭没?请你吃饭。”
顾三丫哄着闺女,狐疑地看她,碎碎念叨着她的不正常:“你中奖了?怎么舍得请我吃饭?还剪了头发,买了新衣服,刚刚我都没敢认,穿的更个妖精似的,都会现跟人学打扮了。”
顾二丫从小就抠,结了婚之后更是抠上加抠,为了彩礼钱,差点在亲爹娘家血溅三尺。
这样的人,今儿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
“吃不吃吧?”顾明月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迈步的小脚丫了,蠢蠢欲动。
有便宜不赚王八蛋。
顾三丫用力到眉毛都竖起来了:“吃!”
“走。”
“走哪去啊?”顾三丫拉着顾明月,看着她要走的方向,瞬间怂下来,声音都惊劈起来,“你这是要去吃啥?”
那种门店咋看都不像是长了个便宜的脸!
再说了,她们两个人路边吃个一笼蒸饺丸子还不够奢侈吗?
顾明月哪儿是她能拉动的,反而是被兴致勃勃的她拖着往前走。
请客的人大手一挥,很是豪气。
“McDonald''s。”
“美个啥铛?”
啥玩意啊,铛铛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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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旋风冰淇淋
“麦当劳!”
顾明月帮她推着婴儿车,两人带着一孩子进去,人先给送了个小气球。
不大点一个,支在塑料棍子上。
“二丫,这里面人这么多,咱们还是走吧。”顾三丫已经开始气短起来。
“来都来了。”
顾明月是真准备吃这个,她把宣传单给顾三丫看,目光透过干净明亮的落地窗,能看见街道的各色人样。
别说小时候,就是来城里打工过的好几年,她都没吃过一次麦当劳。
没钱,也不舍得,总觉得自己不配。
直到她以后有了足够的钱,也有了足够宽宥自己的底气,可她也确实没进过一次这里。
没有时间,不敢停下。
“二丫,这也太贵了!”顾三丫几乎要压不住自己的声音,“这啥套餐啊,都要二十了!”
靠墙的沙发座位都是一个挨着一个,预留下的空隙只够人来人往的。
她这话一出,很快就得到了邻座的轻蔑打量。
顾三丫瞬间局促起来,总觉得能在这里面吃东西的人就高自己一等。
“没事,咱们觉得贵,他们也一样。”顾二丫让她靠里座,把宣传单折起点了下桌面,看了眼邻座,一个妈妈带着个男孩,只点了个汉堡套餐,“也没见谁有钱到把店面都清空,专为她自己服务。”
顾二丫“刺啦”地拉了下板凳,坐在靠近邻桌的方向,用同样的打量目光看回去,露出不好惹的样子:“大家都一样。”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横起来,别人就软了。
邻座的女人脸上臊红,低着头没再敢看她们,倒是她的儿子依旧在大快朵颐,丝毫不关心刚刚发生了什么,甚至吃完汉堡还吵闹着再要一份,丝毫没注意到对面的亲娘连根薯条都舍不得多吃。
顾明月去前台点菜,路过他们脚步都不会停。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当妈妈,因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这么无私。
她感动不了自己,也不愿意感动自己。
如果可以,她只想好好地爱自己。
买儿童套餐会随机送玩具,橱柜里的小玩具一个赛一个的精致,她忍不住买了两份儿童套餐,目光灼灼等着备餐员拿玩具。
“您有什么想要的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开业,店员态度都特别好。
顾明月毫不客气:“我想要穿着粉色背带裤的,还有那个红头发的!”
“好的。”
顾明月还是第一次接触到套餐里的小玩具,咬了口汉堡就玩的头都不抬,吸引的顾三丫怀里的红红一个劲儿的伸手。
“小孩的玩具你怎么也玩上瘾了?”
“没见过呀。”顾明月坦坦荡荡,分给红红一个玩具后,手动转动自己玩具底下的按钮,让她继续哼哼唧唧地唱歌,玩的不亦乐乎。就连顾三丫起身跟身后人打招呼,她都当没看见。
“刚刚那是王格,你怎么也不起来打个招呼,还生着气呢?”
王格,原主便宜弟弟的二婚媳妇,也跟原主脑门受伤脱不了关系。
顾明月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大概摸清了原主跟娘家是怎么一回事。
九十年代初,他们市建了个批发贸易市场,顾家就靠着批发鞋发了家,买了大房,存了大款。
顾爹没啥文化娶了媳妇后就想着生儿子,一连生了两个闺女,赶在最后才得了个龙凤胎,还有了个带把的,可是高兴坏了,连取个名字就是大宝的喊,疼得没底线。
打个比方,顾大宝打小脾气就不好,一言不合就摔东西,可顾爹还觉得自己孩子有脾气,是个能干大事的,丝毫不加管教,养成了他平日里吃个饭都得让家里三个姐给端到屋里的毛病。
从小宛若生活不能自理的脑残缺货,成年后还是一副不着四六的样子。
开春的时候,顾小山让顾大宝带着两万块钱去温市进货,结果顾大宝都没出省,卷着钱半道下车,被人忽悠着泡了半个月的游戏厅。等顾小山找到他的时候,不止货款败完了,还欠了两千块钱的外债。
也就为了这两千块钱,扣了原主自己攒的积蓄和出嫁的彩礼钱。
原主一分钱没带的嫁给了闻酌,结婚还没半年,就听说家里花了一万多给顾大宝买了个手提电话,瞬间炸了。
回娘家闹了一通,撞着了脑袋,瞬间晕死过去。
再睁眼,顾明月就来了。
怎么说呢,顾明月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原主挺能攒钱的。
不过,也幸好原主能攒钱,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倒是便宜她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傻,白长一颗心。该硬的时候不硬,不该软的时候又软成了烂泥。
顾三丫还在叨叨着和稀泥:“我知道你心不顺,但那毕竟是咱弟的媳妇,你这......”
“没生气,”顾明月不停玩具玩的手指,遥遥的看了眼王格,悠悠的叹口气,“你也看到了,是她先不理的我。”
顾三丫:“啊?”
“于理,是我先坐在这,是她路过当看不见;于私,我是她姐,就算我不理她,她也不能没礼貌的直接忽略。更何况,我也没不理她,只是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就走了。”
顾三丫已经懵了,她咋没看出来顾明月有起身的意思。
“所以,”顾明月总结陈词,“是王格对我有意见,生了我的气,不是我不搭理她。下次,你见了咱妈可要替我做个证明。”
顾三丫艰难咽口水:“...咱妈不会问这个的。”
“那谁知道呢。”顾明月弹了下玩具的小脑门,似也不当回事。
顾三丫是真觉得她不一样了:“那周天,你还去咱妈家吗?”
几个闺女嫁的都不远,又都刚结婚,基本每周日都会约着回娘家一趟。
“当然回!”顾明月挤番茄酱,露出微笑,“几天不见,我都想咱妈了。”
顾三丫受不了她突如其来的肉麻,咦了声,不相信:“你又不生咱妈气了。”
“那当然。”
谁会跟钱不过去呢?
顾母现在她眼里等同于她飘在外面的几千块钱。
她可真是太期待见面了!
“时间要是能过快点就好了。”她语气真挚,代入角色毫无违和,“也不知道咱爸妈这几天过的好不好?我可想死他们了。”
顾三丫:“......”
一顿饭吃下来,顾明月漫不经心地从她嘴里问出不少顾母和顾大宝的生活习惯,添补了原主记忆里的空白。
情.报打听完成,顾明月心情愉快,走的时候还记得奖励自己一个旋风冰淇淋,外加一份鸡块和对翅。
小小的脆筒上面挤着奶油冰淇淋,治愈着曾经橱窗外傻傻看着的女孩。
她拿个冰淇淋边走边吃,享受的像个孩子。
“你是真不把钱当钱花。”顾三丫有时候都替她操心,“你之前不还说你也要买大哥大的吗?怎么现在又不买了?”
顾二丫从小就喜欢抢顾大宝的东西,为此没少挨打,可就是改不了。
大丫是奶奶带大的,老人偏疼的厉害;而三丫跟顾大宝是龙凤胎,爸妈都觉得是好兆头,除了大宝外,几个闺女里疼的也就是三丫了。
只有顾二丫,有时候真像个多余的透明人,却总喜欢做些离奇的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不买了。”
现在没什么人需要她联系,更没什么人联系她,买回来十有七八也是个摆设。指不定明年就会出新款小手机了。
没必要浪费这钱。
顾明月推门出去,咬了口冰淇淋的尖尖,甜腻的奶香味化在舌尖,伴随着夜晚的凉风,舒服的让人不想睁眼。
顾三丫因为要喂奶,不敢吃凉的,还有些羡慕:“有那么好吃吗?”
顾明月顿步,停下,很认真地看向她,把顾三丫都弄得摸不着头脑。
而后,就见她重重地点头,像是故意在气人:“真有!”
“你可真是活回去了!”顾三丫瞪她一眼,却没忍住,自己笑起来。
她都记不得有她们姐妹间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轻松地吃过饭,聊着天。
不说家长里短的糟心事,也不谈爹娘偏心的委屈日常,就这样迎着晚风,慢慢走。
可再美好的平静也总会被人打破,两人沿着来时的路没走几步,就看见一头红毛的男人,长腿两下跨过马路,直奔她们而来。
“嫂、嫂子?”小钟还有点不太敢认。
顾明月目光被他那一头非主流的红毛吸引,没在脑子里检索出他的名字。
倒是顾三丫眼尖,一眼看见了对面的闻酌,笑着打了声招呼。
闻酌没再装看不见,径直走过来,目光盯在她露在外面的细腰,隐隐有些不舒服:“怎么还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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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榴莲
你不也没回去吗?
顾明月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想起自己才立起来的、花老公钱的娇妻人设,脸上漾开柔情蜜意。
“老公,”她回想起公司老总那个年轻二婚媳妇每次来公司时的娇滴滴样子,拿小拳拳锤了下闻酌的胸口,嗔他一眼,“当然是给你排队买东西去啦。”
一拳锤到闻酌咳嗽。
顾明月:“......”
嗷,她忘了,老总的娇妻是从小学芭蕾弹钢琴的,而她是从小劈柴挑水干重活的。
完犊子,劲儿好像使得有点大。
“老公,”顾明月忧心忡忡,人生第一次面临就业一天即失业的困境,“你没事吧?”
又是这样关切而包含同情的眼神。
闻酌瞬间觉得她想问的不是自己有没有事,而是自己怎么这么虚!
“没、事!”
闻酌走南闯北的警惕性太高,顾明月突然伸手,他想躲却没躲,犹豫间呛到了。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顾明月做作的拍了下胸口,本就做销售起家的,一身说鬼话的本领,闻言便继续鬼扯,“老公,他们都说这家的炸鸡块特别好吃。我知道你喜欢吃肉,特意喊着三丫跑过来先替你尝尝味道。”
闻酌不太相信,留意到对街夜总会门口的几个男人想看又不敢看的目光,一言不发地脱了外套。
晚风吹着,确实有点凉了。
顾明月觉得闻酌上道,想起之前加班夜里,自己见到的小助理男朋友脱下西装外套朝小助理肩膀上披的情景,微顿一下,等着他把外套盖在自己肩膀头上,享受一下所谓的男友力。
毕竟,自己上面那个外套就是透的,薄薄的一层纱。
还真有点冷。
她故作自然,继续道:“结果,一尝味道确实不错。所以,我又赶紧重新排了队给你买了一份。他们家新店开业,人有超级多,光是排队,都要将近一个小时,站的我脚后跟都起泡了。”
这就跟做项目汇报一样,夸张的卖完苦后,就该拍马屁表决心了。
“不过,还好是给你买,所以排再长的队也都值了。你一会儿拿回去尝尝,要是觉得好吃了......”
顾明月话说一半,戛然而止,低头看自己腰间围起来的衣服,满眼的不可思议。
“......”
绝了。
闻酌是怎么做到把给老婆披衣服这么唯美浪漫的事,硬生生地变成了老婆来姨妈被迫围着衣服回家的尴尬糗事。
脑回路清奇且感人。
“要是觉得好吃了,”他似乎还觉得不够紧,又给她打了个死结,成功地盖住她的短裤,还敢继续往下问她,“就怎么样?”
“...那当然是再买给你呀。”顾明月露出职业假笑。
闻酌虽然对她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但嘴角扬起的笑却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跟在他身后的绿毛都看不下去了,酸成柠檬精,“嗷”了几声,发出调侃的怪笑,笑着喊她“嫂子”。
顾明月眼里没有丝毫的看不上,大大方方地打招呼。
绿毛激动坏了,被闻酌一脚踹跑的时候,还不忘冲着她挤眉笑,喊了声:“嫂子漂亮,闻哥牛逼。”
中二的没眼看。
“你记得趁热吃。”
“嗯。”闻酌没空收拾绿毛,手掌间沉甸甸的捧着顾明月递过来的纸盒子,传着还有热度的鸡块。
这是第一次有人上门给他送吃食,而且特意排队去买的,心里忽然就有些怪异的感觉。
闻酌极为生疏的缓慢道谢:“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赚钱养家也不容易。”顾明月看他就像是之前组内自觉加班的同事,抑制住自己想往他肩膀上拍的手掌,习惯性地肯定他的重要性,“加油,好好干呀,咱们家还指着你呢,顶梁柱!有你在,我觉得特别安心!”
糖衣炮.弹突兀的砸下来,闻酌没经验,脸根发热,不自然地咳了下。
还好天黑,看不出来。
“你回吧。”
原主对闻酌了解不多,隐约知道他是开桌球室的,看家里衣柜里都没几件他的衣服,估计也不是个常回家的主。
有房有钱有老公,老公出手大方,还爱不回家。
多好的日子。
顾明月语气欢快,很是喜欢:“老公,再见!”
“我...”闻酌迟疑一瞬。
顾明月全当看不见他脸上的纠结与欲言又止,不舍而缠绵地挥了下手。
而后,走的头也不回。
闻酌:“。”
他本以为两人昨夜极度亲近过后,还是会形如陌路的生疏,但似乎从早上起,就开始不一样了。
一种很奇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像是黑夜里悄不可见却又肆意漫长的藤蔓,不知是要结个这样的天罗地网。
闻酌看向不远处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他的外套都随着晚风荡出一抹轻快的弧度,隔着夜幕似乎都能想象得到她灵动狡黠的眼眸与明媚肆意的笑容。
顾二丫,他若有所思,是真的不一样了。
屋里的绿毛蹲在凳子上,仰着脖子看顾明月离开的方向,依旧羡慕的不行,嘟嘟囔囔地跟红毛抱怨:“卧槽,你们也太会忽悠小孩了,大嫂性子都这么好了,你们平常还敢说大嫂为人不行。这咋不行了!”
他羡慕的都要哭了:“要是以后也有个像大嫂那样的漂亮温柔又懂心疼我的女人说跟我结婚,我肯定立刻马上答应,但凡犹豫个一秒,我就不是个人。”
他闹腾的不行,看门的小弟都嫌他话多,掀开帘子出去抽烟。
“大哥真是赚大发了。”
他话说一半,屋里的热闹戛然而止。不肖别人给他使眼色,绿毛就自动闭嘴,死命拽着红毛袖子,僵着脖子,不敢回头。
“说什么呢?”闻酌单拎着手上的纸袋子,另一只手拿了个烟盒子,往他头上拍了两下,没什么重量,却足够让他心惊。
“规矩些。”
闻酌今晚的心情确实不错,轻轻放下,没跟他们计较。
绿毛揉了把自己的发型乖乖站好,小钟起身给闻酌倒了杯水,打了圆场。
“大嫂对哥可够好的,我们那都是羡慕。”
“话多。”闻酌半依靠在门口闲置的桌球台上,半举起手上的纸袋子,仔细看清店名logo“小钟,你去这家店...”
红毛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闻酌的后半句:“哥?”
“算了,”闻酌决定让自己过得轻松些,不能轻易被人牵着鼻子走,“你去帮我办件事。”
“是。”
——
顾明月跟顾三丫两家挨得很近,顺路走了好长一段。
“你现在跟闻酌怎么样了?”
“还行啊,”顾明月喜欢大方的男人,而且闻酌也确实年轻有劲儿,体验感还行,“结婚证都拿了,凑合过呗。”
这种花别人钱的已婚日子对她来说有点陌生,但很新奇。
她蛮想多体验几天的。
“你那证...”顾三丫皱起眉头,看她一眼,还没说出点关建,就看见巷子口站着的自家男人,忙止住了话头,“继刚,这里。”
何继刚是个屠户,膘肥腰圆,但为人却很老实,比顾三丫懂礼貌多了,见着顾明月了,还知道先喊了声。
“二姐。”
顾明月笑着应了,没耽误他们一家三口团聚,摆过手后就准备走。
顾三丫天生就是个爱操心的命:“后天去咱妈那,你别忘了。”
“知道。”
一天转眼就过,周日上午。
顾三丫推着孩子来找顾明月的时候,她正蹲在水果店门口,跟看店的阿婆聊天。
“二丫。”
顾明月已经能听出顾三丫的大嗓门声音,没回头,只招了招手。
“你这是买的什么啊,臭乎乎的。”
“榴莲。”
现在的榴莲是真便宜,只要几块钱一斤。
她第一次在餐桌上见榴莲是某次拿下了个大项目,公司拨钱奖励他们组去吃顶级自助,里面送的自选水果就有榴莲。但因为她没吃过,所以迟迟不敢伸手碰,只能装作不喜欢吃的样子。
那时候她已经是项目组的骨干员工,工资加提成,月收入还算可以。
只是肩上的负担太重,要攒钱还家里、要交房租水电、还要攒钱要给自己买房、买车、存随时可以fuck you的资金。所以,她只能不断地压抑自己的口腹之欲,像个一路只会仰着头狂奔的呆子,不敢为沿途的任何风景停留。
老总闺女常说她就是被红布围着眼的毛驴,活的既累又没意思。
“你这也太舍得了。”顾三丫看着她付钱,两眼怀疑,“你不会真是发财了吧?”
“我倒是想。”顾明月跟水果摊阿婆说好,看着她剥壳数好后,拿塑料袋写名密封,放到他们自制的泡沫冰箱内,用冰块冷冻保存。
而后,顾明月拎起自己斥‘巨资’买的两个超大西瓜,率先往前走去:“走吧,回娘家。”
顾三丫惊呆了:“你,你那个不是给咱妈买的?”
“那东西又甜又凉,咱爸妈年纪大了,不能吃,坏肚子!”顾明月振振有词,“这种苦,还是让我来受吧。”
她年轻,抗造!
顾三丫:“......”
信了她的鬼。
果然,二丫还是跟之前一样,一点儿都不知道跟爹娘亲。
顾家做的是批发鞋生意,家就在他们批发市场旁的巷子里,自己买地皮建的两层半大院子,住着顾家祖孙三代,一家七口。
“二丫、三丫。”顾大丫离得近,来得早。
一来就在院里打扫、择菜,忙个不停,见到她们很是欢喜,往围裙上擦了擦手,迎她们进来。
“大姐。”
顾明月一进他们家,院里的小奶狗就开始摇着尾巴叫唤,像极了家里主人的心腹,知道谁是不受欢迎的。
偏着不受欢迎的人没点儿逼数,还敢蹲下来,揉了把它的小狗头:“不用叫这么大声,知道你欢迎我。”
小奶狗:“...旺!”
狗生最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两脚兽!
“谁来了?”顾母听见狗叫,在二楼问。
声音顺着台阶传下来,王格站在楼梯口,扫一眼她们,吹了下指甲,并不答话。
“妈妈,”顾明月仰头,看向顾母的目光炙热,语气真挚亲热,“是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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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王维诗里的西瓜
顾明月喊得实在是太过真情实意,顾母都有些端不住了。她本以为前两天顾二丫话说的那么硬气,是不会来了。
没出息见的,就为了点彩礼钱寻死觅活。
不够丢人的。
顾母很是嫌弃,但迎着她那张灿烂飞扬的笑脸,却也将将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哦。是二丫来了。”
语气生疏,淡漠。
要来的是顶着一脑门伤还对娘家心存幻想的原主,八成是要再破防一次。
彩礼钱按照当地习俗都会一部分给闺女带走,这不仅是小两口过日子的钱,也是新媳妇在婆家的脸面。
之前大丫结婚的时候,家里穷,顾母不舍得,但顾奶奶还活着,心疼大丫,做主给分了。后来三丫结婚,家里条件好了,顾母疼她,一分没扣,都给她带走。
只有原主,既不讨喜,又没赶上好时候。再拎着东西回娘家,依旧不受待见,非但如此,他们好像都忘原主是在娘家受伤,除了三丫,甚至都没人来看过一眼。
“是啊,妈,我来看你了。”
今天回顾家的不是顾二丫,而是顾明月,黑心肠,还没什么良心。
“第一次见回娘家就带两西瓜的。”站在楼梯口的王格,皱着眉头看她,打量了下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短袖,露出嫌弃的目光。
“还是三姐孝顺,每次回家都给爸妈带肉,邻里邻居见了都在夸。”
顾家不缺那点买肉钱,只是王格有些势利眼,对着家底厚的三丫态度跟她们一比,天差地别,尤其是逢年过节需要买肉的时候,更是殷勤。
看着顾母知道顾二丫来了,王格也没再装看不见,踩着楼梯下楼,笑着跟三丫打招呼,很是亲热:“三姐,红红还没醒呢?我前两天上街上给舟舟买衣服,遇见合适的了,也给红红带了身。一会儿等她醒了,咱们给她试试。”
顾三丫平日里虽然节俭,但为人实在,瞬间不好意思:“你怎么又给红红买衣服了,她那么小,穿不了几件,浪费这钱干嘛。”
“可不能这样说...”
“对,三丫,你可不能这样说”顾明月截去她的话头,站在楼梯上,看向下走的王格,不退也不让,两人视线对上,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善解人意道,“这都是弟妹的一片心意。”
王格见她似有讨好之意,目光上扬,露出一抹笑,却愈发看不上顾二丫。
只是她的笑还不见底,就见顾明月转身看向还站在一楼的顾三丫,语气催促,略带责怪:“三丫,你该好好谢谢咱妈。”
顾三丫:“啊?”
“啊什么啊,要是没有咱爸妈都一把年纪了,还市场上扛箱子干批发,弟妹哪儿来的钱给红红买新衣服。你以为弟妹身上穿的这么好,日子过得这么舒坦,谁提供的?不都是咱们每天勤勤恳恳工作的亲爹亲妈么?我每天一想到这,都心疼睡不着觉,比不上弟妹。”顾明月往上踩了一节台阶,已经跟笑僵在嘴边的王格贴脸了。
什么个东西,也敢在她面前玩拉踩?
顾明月撞着她走上去,笑得更加灿烂。
“弟妹,让让。”
“谁的爹娘谁心疼,爸妈都这么老了,还得每天早起晚归的养活这么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养养都得要钱。这钱哪儿来的?还不都是他们老两口拼了老命干出来的!自己不舍得吃,不舍得喝,有一点钱全都花在孩子们身上了,也不知道是我们上辈子干了多少件善事,这辈子才能遇见了这么好的爹娘!”顾明月满脸孝顺。
“三丫,你该好好谢谢咱妈,真的。”
人老了,都喜欢听些好听的话。再加上,之前套三丫话,知道顾母平时不仅会接济自己亲妹妹,而且每次接济完都还会跟邻居或者闺女们说上一说。
十有七八是个喜欢得到别人回应、听人奉承夸奖的老人。
顾明月观察着顾母的神色,见后者故作刻意的冷淡已经绷不住了,只是面色还有些不自然。
“妈妈,”她放下了自己手提的西瓜,亲呢地挽着顾母的胳膊,“之前那都是我不懂事,生病这几天,我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脑子里想的都是你跟爹对我的好,怪不得我从到大都听人说您心软善良,勤劳能干,是个绝顶好的妈妈,可别再跟年轻没脑子的我一般见识了,再怎么样,我也还是您闺女啊。”
三言两语就已经把顾母态度哄松动,责怪了她几句,又张罗着留她在家里吃饭,顾明月趁机拿出自己买的两个大西瓜。
“妈妈,你看我给你和爸买的西瓜,要二十多一个呢。”
“啥西瓜啊,二十多块钱?”顾母被她说的价格给震惊到。
“新品种,吃了能缓解疲劳、利尿消肿,还能美容养颜,治咽喉肿痛,大补的东西,跟普通西瓜差别大着呢。”
顾大丫听着都觉得不对,低声跟顾三丫道:“二丫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指不定是她糊弄我们呢,”王格路过装西瓜的袋子,有意无意地踢了下,“反正我长这么大是没见过二十几块一个的西瓜。”
“所以说你没见识啊,”顾明月语重心长,“弟妹,有时间还是多出去走走,看点书,别天天躺在家里睡大觉,影响智商。我会骗人,这收据总不会骗人了吧。”
她从兜里掏出水果店的开的收据:“妈,这该多少钱上面写的都有,买的是水果,一共花了四十二。再说了,我付账的时候,三丫可在旁边看着呢。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三丫呀。”
王格似信非信,目光看向顾三丫。
“三丫,我是不是在水果店花了四十多?”顾明月问的很有灵性。
顾三丫:“...是,是花了四十多。但,但...”
这可太为难老实人了。
顾三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顾二丫还买了个死臭死臭的水果,那个倒比这西瓜看着贵多了。
“但是,我买了两个新品种的西瓜,水果店老板还送了我一个快放坏的水果,都臭了,我就没带回来,留人水果店里,等着我晚上回去吃。”
顾明月到顾家满打满算也没一个小时,先是夸的顾母找不着北,又是大手笔的送昂贵西瓜,顾母什么气都没了,眼里又都是心疼与疼惜。
“那放坏的水果还能吃啊?别要了。”
二丫的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
“妈,你又不是不知道闻酌...”顾明月欲言又止,强颜欢笑,“妈,之前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孝顺。我现在就想着让你跟我我爸能过得好,只要你们过得好,那我怎么样都是高兴地。”
在顾家人印象里闻酌就是个混日子的街溜子,他人又不在,顾明月用起来毫无压力。
“你这孩子!”顾母看了眼她身上穿的衣服,几个闺女就她穿的磕碜,脑门上还裹着个好几层纱布,惨到不行。
她深深叹口气:“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顾明月跟着顾母进屋,见顾母从床垫底下拿出一叠钱,抽出几张,数了又数。
“之前你结婚的时候,连着你彭姨拿的和闻酌给的彩礼钱一共是一千五,你屋里自己攒了有三百八十多,我虽然都给你拿走了,但那时候家里确实困难。”
顾明月一脸孝顺:“娘,我都知道,我现在不是之前那不懂事的了。”
顾母沾了点唾沫,又数了一遍,钱真拿出来了,还是不太舍得,又往手里掖了几张:“家里刚买了大哥大,也还困难,眼看着就该再进货了......”
顾明月看顾母身后放着的一整捆大钞,再看她手里抠搜着几百块钱,有点想笑,却还是挽着顾母胳膊继续道。
“妈,你可别给我钱,这钱都留着你跟我爸花。我也用不着了。”顾明月露出苦笑,“医生都说了,我脑门上的伤会留疤,得做个手术。”
“这么严重吗?”顾母把手里掖着的几百块钱又悄悄地拿了出来两张。
“磕的厉害,妈,你放心,这手术我不做了。以后闻酌要是看烦了,大不了我就离婚再回来,反正娘你心肠好,总不会不管我的。”
离婚回娘家?
顾母听的心肝一颤。
“瞎说,你要真回来了,街坊邻居到时候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编排你。”
“那也没办法呀,妈妈,你又不是看不出来闻酌从结婚开始就不满意,我空着手进他们家门,他都没给过我好脸色,现在又破了相。”顾明月长叹一口气,“不过还好,我还有个好爹好妈,离了婚也不会没了去处。妈,到那时候,我天天在你跟我爸跟前伺候着你们,也不跟我小弟生气了,咱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说的跟她明天就要回来一样,顾母脑门直跳。
这哪成啊!
二丫跟大宝一直不对付,真要回来了,大宝又得天天睡不踏实了。
顾母麻利地从身后的整捆钱里抽出一小沓,数了两遍,加上手上的钱,递给顾明月。
“拿着,你回去好好跟闻酌说,你妹的彩礼钱我们是没要,但我跟你爹也没偏心,你的彩礼钱你也自己拿着。”顾母现在可是爽快多了,生怕顾明月被赶了回来,“这多的几百你拿着看病,该去你婆子那就多去几趟,年轻媳妇就别害怕受气。赶紧把日子过好,我跟你爸才能放下心。”
“妈,我不要。”顾明月坚决推辞。
顾母一把把钱拍在她手上,态度强硬,更加坚决:“听话,收好。”
顾明月无奈,只能含泪收下两千五。
看吧,人都是会作取舍的。只是看你给的东西,值不值得他们舍。
原主既用错了方法,又傻在了抱有幻想。
钱到位,顾明月心情极好地听顾母在饭桌上吹嘘那个二十多块钱一个的西瓜,引起了桌上所有人的注意。
顾大宝饭都不吃了,嚷着要切开看。
“这看着跟其他西瓜一样啊,不会被骗了吧。”
“不是,你二姐说了是新品种,吃了对身体好,”顾母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这西瓜叫什么,“二丫,这瓜有名没?啥品种啊?”
“王维诗里的瓜。”
“啥玩意?”
他们一家子加一起都没个上过高中的学历,几张脸凑在一起都是懵的。
“啥瓜?名这么长,什么什么来着?”
“我买的西瓜,不是一般的西瓜,”顾明月跟说rap一样,再次重复,还带着节律,“他们都是王维诗里的西瓜。”【1】
几人纷纷跟读。
只有顾大丫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突然问了句:“王维?十里?那王维是个人吗?”
都不用顾明月说话,顾大宝就自作聪明地给断了句。
“应该是王伟实力?也不知道有啥实力。”
顾大宝切好西瓜后,自己抱着先啃起来,狼吞虎咽地啃完一块,都没咽下去,就含糊着声音说话,“这吃着跟其他瓜也一样啊,你被人骗了吧?”
顾明月不急不躁:“这西瓜明显比其他瓜红啊,你是不是吃的太快了,再尝一块。”
她拎着椅子坐到顾大宝身边,柔声细语,不断给他心理暗示:“真没觉得它比其他西瓜甜吗?我可是花了这么多么钱买的。卖东西的老板都说了,吃了这西瓜,运气都会变得特别好,出门捡钱,玩啥啥赢。”
玩啥啥赢,正中顾大宝靶心。
他最近就沉迷于游戏厅里,往里面不少砸钱。
“是有点甜,”他又伸手拿了一块,“那我再尝尝。”
顾明月销售出身,浸染职场十几年,顾大宝这样的妈宝男,在她眼里弟弟都算不上。
只要她想,能把顾大宝忽悠地站都站不起来。
两人借着西瓜,切入到游戏厅,再聊到游戏、成本,还有时机跟运气,聊了还没一个小时,顾大宝就非要给她再掏个两百块钱,让她再买几个这样的西瓜回来。
兜里剩的零散几十零钱,也一并给了她,当跑腿费。
这事弄得。
“见外了不是。”顾明月一边麻利地收钱,一边还准备再跟他聊几句打桌球的好处,争取让他早日改去闻酌店里送钱。
结果,话都没张口,就被顾三丫拉起来了。
“妈,我跟二丫就先走了,晚上我还摆摊呢。”
“我不急,我晚上没事。”顾明月眼见着顾父走过去,更不想走了,一屁股又坐回去。
她还没来得及顾父聊几句卖鞋、长寿跟西瓜的关联。
“你急。”顾三丫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她拉起来,一手拉着她,一手推着婴儿车,生怕她跑了。
顾明月可惜地叹了口气,勉勉强强拿着自己到手的小三千块,走的颇为遗憾。
她其实还能再捞点,凑个整。
“顾二丫,你刚是不是忽悠大宝呢?”
三丫是个沉不住气的,没走十分钟就开始秃噜问她。
“还有那水果,你西瓜真买的二十啊?我咋不信呢,你能恁大方......”
“你这婴儿车是王格给你的吧?”顾明月打断了她说话,“都好几年了。”
顾大宝下学早,结婚更早,有孩子都比她们早。
这婴儿车是顾大宝第一次结婚生闺女的时候买的,后来再娶的王格生了儿子后,就淘汰给顾三丫了。王格给自己儿子买了个全新的。
“那咋啦,”顾三丫摸了下头发,忽略到心底的不自然,“又没坏。”
她生了个闺女,婆家其实挺不满意的,想抱回乡下养,她不舍得,闹得关系也很僵,也就不敢再买些什么。
反正小孩子嘛,将就一下,也就长大了。
“生儿生女差别挺大的吧?”
顾明月看向她,顾三丫气势逐渐蔫下来,开始变得沉默。
“我有时候挺想不明白的,”顾明月随手接了个路上的传单,“为什么做父母的人都那么天真?他们明明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到儿子,老了却还希望闺女要出钱,要伺候自己、端屎端尿,儿子只要时不时看看,那就是天大的孝顺了。”
“等到他们死的时候,不管闺女生前照顾的有多好,有多孝顺,所有的东西都还得留给儿子。”
“凭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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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王维诗里的西瓜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遵纪守法
顾明月从小就跟同村的女孩不一样,一直理解不了这样的想法,更理解不了她妈的毕生梦想“希望你们几个姐姐长大了能抓紧挣钱,努力给你弟买个车,建个大房子,娶媳妇!”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要一个每天干的活最累、挨的打最多、吃的饭最差的人要给家里干的活最少、从不挨打,且吃的最好的人买车买房娶媳妇?
她不理解,所以在攒够赡养费后,就切断了跟家里面的联系,只有每个月的银行准时转账。
再来一次,她这想法也不会变。
顾三丫极力忽视心底升起来的难受,虚张声势地道:“咱们家又情况不一样,爸妈都能挣钱,老了也不会让你出钱出力。”
“你就是不想养活咱爸妈!”她一锤定音,并不敢去探究脑海里的深度想法。
周围人家的女孩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抓紧时间长大,长大就赶紧嫁出去,嫁出去了就能好好孝顺父母了。偏着二丫,从小就爱跟大宝争尖,连带着跟家里人都不亲。
有什么好争的呢?他们又都不一样。
“还真不是。”顾明月之前在生意场上,名声不算太好,但有一点,从不做违法违规的事,任何一点都不沾。
“等爸妈老了,该出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
顾家孩子多,到时候一平均,该多少是多少,不该出的一分也不会有。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上辈子才会被自己爹娘恨之入骨。顾明月现在都记得她爹堵自己家门时说的那句话,“你小时候老子就该拿砖头拍死你。”
她那个时候做错什么呢?
是不想给亲哥还外债?还是不想给弟弟付房子首付?
“咱爸妈也用不着你养,他们生意做的大着呢。”
九零年代末干批发确实挺挣钱的,更别说他们市场交通便利,政府扶持,每天客流量吓人。
根据原主印象,顾父顾母光房子都买了两套,还有一块三间房的地皮。顾明月粗粗一估计,这家里的怎么着也得有十多万的积蓄。
算得上是正儿八经的富裕人家。
也就原主是个傻的。
“再大的生意,也干不了一辈子,咱爸妈总会有老的一天。赚的钱再多,也不可能花一辈子。”顾明月目光被传单上的内容吸引,看得头也不抬,语气懒散,“按着顾大宝这样不把钱当钱花的速度,如果他没有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那等咱爸妈干不动退休后,家里还能再撑个几年。”
她见过太多富二代了,有的富二代甚至都不用别人带他沾染什么东西,只需要被诱导着签几份文件,做几个决定,断几回资金链,整个公司的资产就迅速开始缩水,最后不是破产就是被收购。
顾家跟这比还差的远,但顾大宝没心没肺、嚯嚯家产的程度却也差不离。
顾明月简单算了下自己上午捞的钱,除了原主本身该得的,挣得还真不多,放股市都有点拿不出手。
“也不知道明天顾大宝在不在家?”
“你想干什么?”顾三丫瞬间警惕起来,“明天王格老娘过大寿,大宝要跟王格回她娘家住两天,你别做妖啊,王格都好几年没回去过了。”
“哦。”顾明月颇为遗憾地叹口气。她其实觉得自己跟顾大宝挺有共同话题的,还再能多聊几句。
只是遗憾造化弄人,时运不济。
平常两人走在路上多是顾三丫在说话,今天她却一反往常地沉默了许久,甚至于顾三丫都走过了自家路口,一直把顾明月送到了小区门口。
“等下,”路过水果店,顾明月突然顿步,折起来一路都没舍得放下的传单,“我进去拿个东西。”
她冰了一天的榴莲还没吃呢。
顾三丫看了眼周边环境,迟钝地发觉自己走远了:“你咋不告诉我走错了?”
多稀罕,自己走错了还怪到别人头上了。
顾明月拿回自己的水果,又称了点刚到的荔枝,等着算钱的间隙,敷衍的回了句:“我以为你要跟着我回家坐坐呢。”
“谁想着去你家啊?还得爬楼。”顾三丫嘟囔了句,推着婴儿车不大高兴,“我晚上可还出摊呢。”
顾明月又多拿了个袋子,把水果什么的都给顾三丫装了点,挂在她婴儿车把上。她闻言点了点头,不甚走心道:“出摊顺利。”
而后,潇洒一摆手,躲在阴凉地下,照着路回了家属院。
顾三丫不来也好,她还得回去午睡呢。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午睡习惯,可得好好保持下去。
这辈子就靠着睡午觉长命百岁了!
没有任何压力,不为生计奔波。
顾明月哼着不成调的歌,走的越发轻松自在。
顾三丫:“......”
还真不客气。
她在后面“哎”了几声,都没“哎”回顾明月,只能拎着这一兜水果回家。
她推着婴儿车往家走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往回倒了几步,艰难地避过箱子,拐进并不宽敞的水果店里面。
“老板,你们店有那什么十里、八里,还是几里的西瓜吗?”三丫也有点想不起来那瓜到底是几里的品种了,眉头皱着,眼睛扫过店里堆起来的西瓜。
天热,看店的只有一个摇着蒲扇,还耳背的阿婆。
“啥?你要啥西瓜?”阿婆缓慢起身,指着这一排的西瓜,“要本地瓜还是黑美人,那还有好品种,8424嘞!”
今年瓜进的多,她儿子还特意在门边立了个纸板,从报纸上抄了两句夏天吃西瓜的好处。
顾三丫看着被拆拼的古黄色纸箱,糊在瓜架栏上,正中央被人用粗笔歪歪扭扭写着几句话。
“夏天,是吃西瓜的季节......而我们常吃的西瓜除了能解暑,还有以下几种功效......”
“例如,缓解疲劳、利尿消肿、美容养颜......”【1】
越看越觉得熟悉的顾三丫:“......”
她就知道!
顾二丫,这丫的就是个骗子!
她这一路都被二丫绕进去了,早就忘了是自己一开始先问的问题。
水果店阿婆扯了扯她袖子:“大闺女,你相中哪儿个了?”
“...这个”顾三丫指了个看着像十里八里八百里的西瓜,咬牙切齿地付完钱,放到婴儿车下面。然后,手拎着顾明月给的一兜水果,怒气冲冲地往家里走,走的飞快。
太晒了。
顾明月也觉得热,回到家里先冲了个澡,捞了件闻酌基本没用过的花衬衫当睡裙,还是件骚红颜色的印花图案。
看着都不像闻酌那样人能买回来的颜色。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毫无负担地对着镜子涂抹自己这张年轻漂亮的脸蛋,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毫不心疼地用原主的雪花霜往腿上抹,该说不说,原主身上真挺白的。
洗澡可真是个大工程,涂涂抹抹又将近小半个小时。
顾明月擦着头发出来,满心都是自己放在客厅的宝贝水果,也没看卧室,光着两个腿摸到客厅。
刚盘腿坐在椅子上,就听见卧室有动静。
闻酌从卧室里出来,衣服都没换,手还拎着他那个土得掉渣的皮包,目光落在她身上,下意识转过眼。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明月着实有点惊讶了,她分明记得自己洗澡前家里是没人的。
“刚才,”闻酌还有些不自在,“怎么不穿好衣服?”
顾明月看他一眼,放下手里已经擦的半干的毛巾,这是什么新世纪的古板?
Oversize,没见过吗?
“我穿了呀,”她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剥了个荔枝,准备塞到自己嘴里又想起甲方爸爸还在对面,手腕掉了个方向,看向目光不太自然的闻酌,坏心眼的起了挑逗心思,笑语吟吟问他,“还是,老公,你觉得我穿你的衣服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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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粉色运动鞋
闻酌:“……”
他低头,只见她白亮亮的手腕,一时间竟觉得比剥了壳的荔枝还要水嫩发亮。
明明还是那张脸,怎么就突然勾人的像个妖精。
“老公?”
顾明月手腕举得都酸了,轻“啧”了声,准备投喂自己。
弟弟还是弟弟。
年轻、气盛、不经逗。
闻酌却突转回视线,两人目光猝不及防的撞上,顾明月眼里还有两分未收回的得意。
“......”
闻酌微微动脚,两人距离突兀缩短,近到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她头发汽化而来的蒸汽。
“挺好看的。”他迟钝地回话,故作自然。
这是他自己媳妇,什么都做过的媳妇,那自己有什么不能看的?
他想起刚刚顾明月挑逗的眼神,握着她手腕,低头咬走冰凉的荔枝。而后,又慢慢转回头,眼神不受控制地落到沾着潮湿的衬衫领子,没扣紧的领口透着隐隐的景色。
闻酌解了颗扣子,屋里还是有些闷,不输阵地看向她眼睛。
要命。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之前顾二丫睫毛这么长,随着她的眼珠上下扫着,像密密的两把小扇子。
顾明月轻抬眼皮,手指擦在他衣服上,暗自撇嘴:“好吃吗?”
假正经。
“...咳,挺好吃的。”
话刚落地,“咔嚓”一声,核就在他嘴里咬碎,舌尖霎时弥漫上甘苦。
顾明月坏透了:“真好吃啊?”
“.......”
闻酌僵硬一瞬,胡乱地咽下碎果核,迎着顾明月钦佩的目光,面不改色:“当然。”
而后,神色如常地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捧着茶缸子,喝了个干净。
该。
顾明月啃着冰冰凉凉的榴莲,心情愉悦,再次发出诚挚邀请:“吃榴莲吗?”
闻酌干过几年跟车运输,也自己跑过车,夏天的时候,南下水果永远卖的最好。
倒不至于不认识榴莲,只是敬谢不敏。
他摇头,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他下学早,日子过得挺糙的,后来来了二丫,家里更是节俭。别说是应季水果,就连把新鲜的小青菜都少见。
可如今,闻酌看着大快朵颐的顾明月,觉得家里有个能吃水果的也不错。
“走了,”他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随手洗干净,又放回到桌子上,再次看见被人贴心叠起来的传单,停顿了下,“你准备买这个”
“哪儿个?”顾明月爱惜地拿毛巾擦自己的小手,瞥了眼传单上的门面房招租广告,“不是啊,我是准备去这里玩。”
她把传单伸直铺平,再翻个面,露出首页上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喜报!特大喜报!”
“本市首家特大游乐场即将开业!”
闻酌:“?”
“呀!”
顾明月低头看了下传单,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个事,又急急地踩着拖鞋下了凳子,扒拉出一根黑色油笔,对着传单上的日期,圈在挂历上,还打了个五角星。
“我刚都忘圈日子了。”她满意的看着日历,又看了眼传单:“月底开业,还有两周时间。”
闻酌:“...你...”
他停顿了下,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和之前真不一样了。”
他似有感而发,眼里并没有过深的探究。
“你不也是,”顾明月转头看他,身影贴着厨房的窗户,里面有大片夕阳透过的光辉。她就站在那里,立在发黄的糊墙报纸边,驾轻就熟转着指尖的黑笔,“日子总是不断向前过的。”
闻酌静视她片刻,没由来的不喜欢她这幅沉稳到略死气的样子。
“屋里有给你的东西,”他刻意停顿了下,果不其然见她眼露惊讶,又嫣然笑起,而他也略弯了下唇,开门走了出去,“夜里睡觉锁好门。”
“好哦,谢谢老公。”
这几天听她喊老公次数比过去几个月都要多,闻酌忍到出门后,才摸了摸仍会发热的耳根。目光瞥见门口的奶箱,脚步微滞,停默片刻。
隔着一扇门,顾明月没起身送他,听到门落锁的“咔哒”声,敛去脸上的笑。又坐了会儿后,才想起来进屋看闻酌给她送的东西。
卧室里的凳子边放着一个鞋盒,上面印着耐克logo,打开里面是一双粉色的运动鞋,还有一盒疑似擦鞋膏的小盒子。
鞋面嫩嫩的颜色,适合小姑娘。
九十年代的年轻人,尤其是学生,谁要有双耐克的运动鞋,绝对是令人惊羡的存在。
上辈子顾明月没上过几年学,98年的时候,她可能还在漫山遍野捡柴火、挑水、喂猪,别说一双耐克的运动鞋,就是一双没烂不用打补丁的旧鞋都足以让她眼前一亮。
后来,她第一次舍得花钱买运动鞋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签单子偶遇客户,每天五点半就在那条环湖公园跑道上晨跑,偶遇客户将近两个月,才得了个下午半小时的见面机会。
一路爬上来,有时候活的真比狗都累。
顾明月只看了眼,便没什么表情的合上鞋盒,随手放回了原位。
开着电风扇,她躺在床上,准备补个傍晚觉,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散,闻酌为什么要送自己鞋?
有什么目的?
她职业病犯了,总是不断地在揣测领导和客户言语外的意思,可闻酌这人看着又有些好懂,脾气桀骜、责任感强、假正经却又意外纯情,不经逗。
“奇怪。”她想不明白,只是脑中复盘了下和闻酌相处的所有画面,一帧一帧地放映。
其间并无甚关联,只是脑中回忆定格在前两天见闻酌的那个夜里,她卖惨说自己排队站的脚后起泡。
“不会真信了吧?”
顾明月觉得不可思议,翻身坐起,重新捞过鞋盒,拿出里面的小长方形的疑似“擦鞋膏”的盒子,看了眼外包装,还真是支外伤药膏。
顾明月:“......”
怎么还真信了。
她没上过几年学,素质也一般,没形成善恶观的年纪就被推入了社会的大杂缸里,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半人半鬼的,她都能面不改色地夸上两句好看。
老板习惯画饼,她擅长卖苦,都知道最多能听个三五分,却还是第一次碰见了个全听全信的金主爸爸。
还有一丝怪怪的感觉。
倒不会觉得闻酌好骗,毕竟能在那么混乱地方开个有场面的桌球厅,也不是一般便宜角色能撑住的。她沉下心认真整理脑子里关于闻酌记忆,发现他比原主还要惨,从小家散,流离长大;爹死娘再嫁,见面陌路人。
怪不得。
顾明月在心里默默给闻酌贴了个疑似“缺爱缺温暖”的标签,随手把鞋拿出来,放到门后矮架处,药膏拆封,在脚上随意抹了些,又洗手、拧紧,把它放到客厅最显眼的餐桌旁。
而后,她再次躺在床上,薄被微遮身,盖住肚脐眼,毫无负担地再度睡去。
周末过后的两天,顾明月把从顾家拿回来的钱分成两份,一份准备扔股市,留作日后给顾家二老养老用,另一份就留作她日常花销。
只是有些奇怪,她又翻了一遍家里,还没找到自己的什么证件。
“咚—咚咚—”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时,顾明月正小心地把自己刚买回来的梳妆镜放回原位。
“二丫,快开门,”门外的女声显然是个急性子,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又开始打门,“我晚上还有事呢。”
怎么又是顾三丫?
她还以为经过前两天的事,三丫已经把她列入失信黑名单了。
顾明月隔着门都能辨出她的声音:“...马上。”
她踢踏着拖鞋,慢悠悠地荡到门口,开了半边门:“有事?”
“当然!”顾三丫这次没带红红,两手抱了个纸箱子,挤过她进了屋,把箱子放到地上,累的气喘吁吁。
“你这给我带的什么啊?”顾明月伸手扒拉了下箱子,胶布都没缠紧,露出里面一个一个的苹果,还有两把香蕉。
不错,都知道上门带东西了。
“不是给你带的。”顾三丫怕她没轻没重,打掉她的手,又重新盖好盖子,不让她乱碰。
“哦,”顾明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算着该睡午觉的时间,瞥了眼三丫满脑门的汗,还是说不出什么好话,“那你这吭哧吭哧地跑这么远,还爬上爬下地搬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看一眼?真是辛苦了。”
顾三丫:“......”
二丫还是一如既往地烦人。
“你能不能认真点,”顾三丫很是嫌弃地看她穿着一身新买的杏色睡裙,头上还带了个嫩嘟嘟颜色的发箍,一幅家常准备休息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看你懒得,谁家媳妇大下午的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我可不是。”顾明月认真给她辩驳,“我还没睡呢,不算没睡醒。”
“...可真有你的,”顾三丫磨牙,上手强行把她身体摆正,“我跟你说正事呢。前几天你说的话,我回去认真思考了两天。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顾明月略抬了下眼皮。
“咱爸妈都一把年纪了,大宝又是个不成事的。等他们日后干不了生意了,估计过得也艰难,咱们确实得早做好打算。”顾三丫看向顾明月,忧心忡忡的目光里却又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情绪。
顾明月谨慎道:“所以?”
“所以,当然是教你做生意啊!”顾三丫一本正经,指着那箱水果,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那箱水果算是我借你的,咱们两今晚就去大学城门口摆地摊,那地方人流量大,学生手里都有钱。我带着你干!”
“生意的头两天,你先跟着我,看我怎么卖的,跟着我慢慢学。”顾三丫想得很好,“等个三五天,你有经验了,咱两再分开单......”
“等下,”顾明月摸了摸耳朵,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你是要教我怎么推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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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左手刨冰右手肉串
“对啊。”三丫应的很爽快,“我不教你你怎么会?你别看这摆地摊,里面门道大着呢。”
她刚做的时候,没少吃苦头。
“不用了。”顾明月透着窗看了眼外面的日头,拒绝的很干脆。
这辈子好不容易这么白,可不能再晒黑了。
“怎么不用了,你得学啊。”三丫苦口婆心,“不是你说的咱爸妈干不了一辈子吗,你说说等爸妈老了,咱不得攒点钱给他们养老吗?这钱你总不至于还想着让闻酌出吧?”
闻酌那男的,一看就不是个好相处的。顾家人对着混在一堆五颜六色毛中间的闻酌总是敬而远之。
“当然不是。”
闻酌目前是她的甲方爸爸,她辛辛苦苦抠回来的钱当然要自己花。
“这就对了,咱们嫁出去的闺女怎么着手里都得有点自己的钱。”
顾三丫竟还有些欣慰,用自己的例子再次激励二丫:“你看我之前刚生红红的时候,我婆子不也没给过我好脸吗?那时候过年买衣服,统共就给了八十块钱,还得买回来三身棉衣,怎么可能够?”
他男人是接的他公公的班,干的是宰猪活计,可家里面的钱还都是婆婆拿着。
“可你看我现在在外面摆个地摊,每天也能有个小几十的收入,每月攒起来,也够我和红红换季的时候买两身漂亮衣服的了。”三丫觉得很满足,脸上都露出浅笑。
顾明月理解不了:“何继刚不给你钱,你还跟他过什么日子?”
“欸,你怎么说话呢?”顾三丫打了下她肩膀,不高兴她说自己的男人,认真地给她纠正,“不是继刚不给我钱,是继刚手里也没多少钱,钱都在我婆子手里拿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婆子有多抠门,别看我们家是卖肉的,我婆子自己都不舍得吃肉,偶尔炖个骨头她都要说上好几顿。”
顾三丫和何继刚自由恋爱,刚结婚还没两年,感情还很不错。尤其是顾三丫,提起何继刚言语之间都是维护。
顾明月最大的优点就是察言观色,及时止住话头,点了下头,不甚走心地顺着她话说:“那你们也挺不容易的。”
“是啊。”顾三丫蹲在箱子边,叹口气,又暗戳戳地说了她婆子几句坏话。
顾明月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没听见。
“二丫,你快收拾收拾,咱们真得准备走了。”三丫抱怨完,又开始推她进屋换衣服,催促道,“去得早才能占个好地方,不然位置都被那些卖小吃的人给占了。”
顾明月耳朵微动。
顾三丫依旧碎碎抱怨着:“也不知道他们东西有多好吃,一到晚上人都排长队,挤不动。”
“卖的是什么呀?”顾明月来了点精神。
“水果呀,”顾三丫有些莫名其妙,“咱们肯定卖水果啊,继刚他表姨是批发水果的,咱们进货便宜。”
“不是,我是说那边卖小吃的都卖什么?”
值不值得她舍弃一下午的时间,起来换身衣服。
“…什么都卖!”顾三丫随手捞了身衣服,扔在她怀里,“快去换!”
顾明月屈尊降贵地拎起了衣服:“...也行吧。”
顾三丫天生是个劳碌命,爱操心,也爱折腾事。
摆地摊之前,她绕路去了趟批发市场,还想着帮顾母把他们卖剩的、有瑕疵的或者是断码鞋带到夜市里去处理下,顾明月就顺带着给他们带了兜西瓜。
三丫和顾母忙着上二楼仓库捡鞋,顾明月跟在顾父身后,既端茶又倒水,闲时还能两句生意风水,一口一个“爸爸”喊得比市场上乱跑的小孩都亲热。
其他摊贩邻居见了都笑夸老顾好福气,闺女贴心又孝顺。
听得顾父笑眯了眼。
等顾三丫大汗淋漓搬着半箱鞋下来的时候,顾父已经开始往顾明月兜里塞钱了。
“……”
顾三丫要疯了,一会儿没看见顾二丫,这丫就又要开始骗钱!
“顾二丫,”顾三丫箱子都顾不上了,一个箭步冲上来,“你快把钱还给咱爸。”
顾明月满脸无辜:“爸,我不要你钱。”
“咋不要啊,谁家做生意不要钱啊,拿着!”顾父年轻的时候是种庄稼的,现在也是壮的不行,非要往顾明月兜里放钱。
顾三丫都劝不住,眼瞅着顾父就要生气,才堪堪停手。
“爸,你这是干嘛啊?”
“你别管。”顾父吹胡子,脾气拗的不行。
顾明月拍了拍兜里的钱,贴心安慰三丫:“其实都一样,你跟咱妈合伙卖鞋,我跟爸爸这是合伙做生意,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咱们家更好。”
啥输不输的?
“归哪儿啊!”顾三丫气死了,“那鞋卖完钱都是要给咱妈的,我是帮咱妈干活,你跟我能一样吗?”
“咋不一样?”顾明月看向顾父,喊“爸爸”喊得亲切,长了个好嘴,“我挣了钱也是要给爸爸买肉吃买酒喝的。以后等我再有能力了,肯定还要好好照顾咱弟咱侄,绝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爸爸,你就放心吧,等着我挣钱了好好孝顺你跟我妈。到时候,我还给小弟再买个大哥大。”
一句一句都是往顾父心窝上说。
“放心,放心!”
顾三丫:“.......”
两人合力把鞋箱子扛到门口的小推车上,顾三丫拖着推车,累的直喘,还朝顾明月哼哼。
“顾二丫,你太过分了!骗完大宝骗咱爹,家里是怎么着你了!”
顾明月觉得自己有必要跟顾三丫好好掰扯掰扯:“首先,大宝给我钱是不是让我买西瓜的?我西瓜没买?”
“那,那,没那么贵!”顾三丫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来一句,“你买的西瓜什么价,你跟大宝说的又是什么价?”
“什么价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宝觉得它值不值?谁掏钱谁说话,懂吗?”
顾明月真觉得现在自己够闲的,跟一个迷糊蛋扯这些:“再说,我怎么骗爸钱了?爸的钱我不能花?还是你觉得爸的钱给顾大宝花在酒吧、游戏厅、夜总会就是可以的,正当的,花在我,你,闺女身上就是不值当?那怎么着,爸妈老了是不用我们养吗?”
顾明月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什么爱,也付不出什么温情。在与人的关系相处中,她算的斤斤计较。
她凭着自己的本事把从顾父顾母这弄来的钱转为不断翻滚的雪球,用于两老的日后养老,能滚多大靠天意、靠时机、也靠他们的福气。
顾三丫不明白为什么顾明月非要计较与爸妈老了的问题:“爸妈养我们小,我们养他们老,那不是正常的吗?”
“那是养你们,不是养我。”顾明月没什么表情,“别忘了,我们从小就不一样。”
原主嘴笨不会讨父母欢心,学习也不甚灵光,还不会打扮,穿的灰沉沉,没有一向值得顾父顾母拿出手的,衣服、鞋子、书包、文具......都是捡的大丫不要的、三丫多余的;有时候甚至还会从大宝那抢几包零食,从小就被边缘长大,也是顾家几个孩子里最早下学的一个。
顾明月算不上心疼原主,她自己之前也挺惨的。
她拂了下头发,浅浅一笑,甚至还有闲心问背着单肩竹筐卖冰棍的小贩,付账买了两根绿豆冰棍。
单薄的纸包裹着深绿色的冰棍,握着最下面的矮棒,都是冰冰凉凉的。
她撕开一个,咬在嘴间,抬眼看了眼日头正晒的太阳,又看了眼气势像是一下就被戳弱的顾三丫。
看吧,人心里都是有一杆秤的,只是在于说不说。
“你也用不着心疼我,”她咬了块冰棍,凉的冰牙,轻吹了下,撕伞撕的也干脆,“咱爸妈对你也就那样。这么热的下午,也没见她舍得让自己儿子媳妇出去卖鞋,闺女嫁出去了确实是外家人了,不值当心疼。”
“你这又扛箱子又背推车的,忙前忙后的,累的汗湿透,也不知道拿回去的钱够不够王格买件新衣服的。”
顾三丫:“......”
她刚刚的情绪真是喂了狗了。
顾明月撕了另一支冰棍的纸膜,递给肩膀上还扛着厚宽背带的三丫:“吃吗?”
“吃!”
顾三丫恨恨接过,“喀嚓”咬了一大口,没预料,搭了个激灵,冰的直闭眼。
顾明月不厚道的笑出声。
“还去夜市吗?”
“当然去!”顾三丫冰的眼红,又狠狠咬了一大口,而后半拉半拽着木板推着往夜市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嘟囔着顾明月。
“顾二丫,你真的太烦人了!”
她的心就像是一面湖水被人连续不断地往下砸石头,接连泛起波澜,都有些不像她了。
——
大学城附近的夜市跟顾三丫说的一样热闹,顾明月用所剩不多的良心帮三丫铺完摊子,而后一骑绝尘,奔着人最多的摊位开始排队。
顾三丫根本喊不住她。
刚进入社会的前几年,顾明月去过那种露天的大排档给人推销酒水和零食,迎着或鄙夷或无视的目光,从头走到尾,期间还会遇见几个或真或假的醉汉。
体验感很差劲。
那时候就会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坐在凳子上点个炒鸡,拼个几盘凉菜,放上几瓶啤酒,畅快淋漓地过一个晚上。
后来,也没做到过。
顾明月左手刨冰右手肉串的逛了一晚上,手上的东西都没缺过,回来的时候还没忘给三丫打包了份炒面。
只不过,她回来的时机不太对,王格正把摊子上的鞋往顾家新三轮车上搬。
顾三丫楞楞地站在一旁,只是脸色不大好地看着。
“呦,这是干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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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小仙女
“跟你没关系。”顾大宝脾气一如既往地暴。
“怎么能没关系呢?”顾明月不急不慢地说着,“我可在这看了一晚上的摊子了,你们掀摊子走,怎么也得跟我说一声吧。”
顾大宝扛箱子累的要死,闻言狐疑地打量了下她,目光着重放在她手上拎着几兜吃的:“...行了吧。”
他脾气不耐烦,继续往三轮车上扔鞋盒子:“不知道你们几个咋想的,一会儿一个点子,有瑕疵的鞋不卖不就行了吗?还非得来这摆摊,不够嫌丢人的。大晚上的还得让我跑这一趟,就是为了接这些个玩意。”
“等下回进货的时候,返给厂家不也一样吗?”
“不方便,”顾三丫已经有点生气了,这都不到收摊的时间,他们弄得跟抢鞋一样,“去一趟温市光是坐车就得一二十个小时,怎么带得了这么多东西。”
批发鞋有小瑕疵的一般都是商户自行处理,大瑕疵或者错码也只能等下次进货的时候退给厂家或者是折价到货款。可现在两市之间来往不方便,哪有顾大宝说的这么容易。
更何况,零卖多多少少也还能再赚些。
“咋带不下,咱爸每次进货回来不都是几箱子带着吗?也不知道你们瞎折腾个啥。”顾大宝一幅跟她们说不明白的样子,扬了下手,懒得多说,“赶紧搭把手,我一会儿还有饭局呢。”
“今晚上辛苦三姐了。三姐,你别搭理他。他不识好歹,咱们两说。”王格搬完鞋又开始做好人,眼睛落在三丫脚边的都掉了色的绿色铁皮罐子,说话也没拐弯,“三姐,咱妈让你把钱算算给我,我带回去。”
“马上。”顾三丫虽然答应着,但脸上却一点笑都没了,蹲着开了铁皮罐子,一板一眼地跟王格说今晚都卖了哪几双鞋,什么款式和尺码。
王格站在一边,听着都有点不耐烦。
“三姐,我和咱妈还能不放心你么?该多少钱给我们多少钱就行。”
处理的鞋,几块一双,一个晚上也最多买了个五六双,加在一起都不到三十块钱,零零散散的还有些硬币。
王格穿了身新的碎花裙子,没个兜,接过钱又数了一遍,转手递给了顾大宝。
“等一下,”顾明月看了眼已经等的不甚耐烦的顾大宝,“我们这好歹也是忙活了一晚上,顾大宝,你们就这样走了?”
连声谢谢都没有?
“给给给,”顾大宝急着去吃饭,没那个心思多想,下意识本能反应就是掏钱,他被顾父顾母保护的太好了,从小没受过钱的苦,大方劲儿十足,手里的那堆零钱都不想往兜里塞:“你们拿着吃点东西。”
他大方,王格可不愿意,也不跟顾明月说。
“三姐,你们这是给家里帮忙,怎么还要上钱了?”
“…没,没有。”顾三丫局促地看了眼顾明月。
“谁要钱了?”顾明月倒没什么不好意思,十分自然地从顾大宝手里接过那堆零钱,在王格面前晃了晃,“给家里帮忙天经地义,那我亲弟弟请我吃个晚上饭怎么了?是违背人伦了吗?”
王格说不过她,只能哼笑着搬出顾母:“二姐,可真有你的,拿着家里面的鞋给自己开小灶,也不怕咱妈知道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顾明月绝对是看人下菜的鼻祖,不会给在家啃老还瞧不上自己的人好脸,“咱妈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我弟弟感激他姐姐帮忙请吃个饭,回家还得敲锣打鼓的宣传一番?”
她看向顾大宝,脸上表情像是很惊讶:“不会吧?那这钱你还是拿着吧,我可不要。”
正话反话都让她说了个遍,顾大宝爱面的不行,平常对跟在自己后面的狐朋狗友都大方的像个爹,也看不上这小几十块钱。
没受过钱的屈。
“给你你就拿着,没事扯咱妈干嘛,谁也不在乎这点钱,”他轻蔑一笑,露出一副不知米贵的天真样子,按了下三轮车上的铃,皱眉催促,脾气都要压不住,“王格,你走不走?哪儿的这么多话,你不走我走了。”
王格不敢跟顾大宝硬犟,低眉顺眼,慌张坐在三轮车一侧:“来了来了。”
都没坐稳,顾大宝就开始用力蹬车,开始往家赶,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都说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妈的,还非让我来!纯心折腾我是不是?”
王格一个劲儿的陪小心,觑着顾大宝的脸色不敢搭话。
顾明月却咧嘴一笑,难得对王格露出有礼貌的一面,快步追赶几步,朗声朝王格告别。
“弟妹,再来玩啊!”
来这一趟什么都没捞着,还惹了顾大宝不痛快。
王格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走出去个三五米,还不忘扭头瞪她一眼,没抓稳扶手,差点没被顾大宝给颠下来,吓到失声尖叫。
顾明月素质不高的笑起来。
#幸灾乐祸第一人#
等她回过头,三丫还坐在小马扎上看过往路人,时不时的吆喝两声。
顾明月把手里的炒面晃到她眼前,随手找了个纸盒子当碗:“吃点吧。”
顾三丫应该是没想到她会给自己带饭,沉默着接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心情很复杂?”顾明月蹲在地上摆弄着自己刚在地摊上买回来的玩具,是个小陀螺样式的,按着按钮放在地上就会开始旋转、发光和唱歌。
顾明月没什么同情心,只是闲着无聊跟她复盘:“咱妈想着用这讨好或打发王格,王格想着赚点零花,再偷空给娘家送点。”
她顿了下,嘴毒的要命:“你这纯属是感动了自己,瞎做工,没有人承你的情不说,还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
没什么意思。
之前单位工作的时候,她见过不少感动自己的同事或者实习生。
最有印象的是一个女实习生,每天来的恨不得比地铁运营时间都早,一进来就开始打扫办公室,各种的清理工作,晚上又会一直盯着领导办公室,领导不走她不走。
忙活一个多月,自己把自己感动到痛哭流涕,结果,实习期三个月干满转正不了被迫走也人的也是她。
因为业绩没有上去,努力用错了地方,也就成了虚假的自我欺骗。
红色的陀螺明显是个哄小孩的玩意,她却像玩上瘾一般,在摊位里面转个不停,喜庆的音乐,一首接一首的播放。
“你是不是还挺高兴的?”顾三丫突然开口,目光移到旁边看她,眼眶都是红红的,“又从顾大宝这弄到了钱,你挺得意的吧?”
“红眼了?还是被我戳伤了?”顾明月不至于被她一句话弄生气,没什么表情地直起身,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只是语气没什么温度,“需不需要我帮你清醒清醒?”
顾三丫性子就那样,心软、操心却又硬气不起来,她就像那个实习生一样,没什么底气,也没什么资格硬气,甚至于抓都不会抓自己想要的东西。
“…对不起。”
三丫抽了下鼻子,很快又开始不说话,筷子卷起面,低着头缓慢进食,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哭了。
“别在我面前耍横。”顾明月看向只硬气了一瞬便低头的她,隔着时空,像是看见了当初那个女孩,声音略带缥缈,说了句大实话,“再说,你也横不过我。”
昏黄发暗的路灯下,恼人的蛾子寻光朝上飞,不知前路,不懂疲倦。
街上人来人往,耳边声声嘈杂,恍惚中她似看见当初那个茫然被辞退的女实习生,迎着同公司里的人或嘲笑或看热闹的目光,无措的抱着自己东西走出来,无助的走在街头。
那时她第一次找到可以坐在办公楼里面的工作,每天过得惶恐且珍惜。
顾明月手指按着陀螺,没让它再发出什么响声,静静地陪顾三丫坐了会儿。
“后来呢?”
那个女实习生的故事不知怎么的被她讲了出来,三丫哑着嗓子问她。
她听不懂很多东西,只是固执的想寻求一个结果。
“后来?”顾明月想了一瞬,又笑了,特别不要脸地满嘴胡扯,“后来有个小仙女陪她坐了会儿,然后她就满血复活啦,成为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顾三丫:“...你又哄我不是?还仙女,哪儿来的仙女。”
她撇嘴,满脸不信,却没再哭。
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
三两口扒完炒面,又开始站在街上大声吆喝卖起水果来,舍得下脸,也知道自己得抓住些什么。
顾明月还挺喜欢她这一点的,帮着她往水果上喷了点水:“本就是个故事。”
也亏得顾三丫的大嗓门,吸引了三五行人过来,
顾明月在一旁帮着收收钱,时不时搭话介绍一下。她擅长看人下菜,介绍的水果恰到时宜,又比顾三丫狠得下心,给价爽快果断,临走这一遭,还真卖出去不少。
顾三丫收拾摊子的时候,还想着给顾明月分成。
“下次吧。”顾明月不仅没要,还把从王格手里拿回来的钱分了她些,“前面有处理衣服的,去看看?反正是平白得来的钱,不花白不花。”
他们收摊晚,前面卖衣服的收摊更晚,比她们还能熬。
顾三丫心里还真有些蠢蠢欲动,拉着小推车,大跨步地朝人家摊前走,心情很快再次高涨起来。
谁买东西能不高兴,尤其是还不花自己的钱!
或许生活经验使然,顾明月只要想,能把绝大部分人都哄得高高兴兴。
她没跟着三丫没往里面挤,揉着吃撑了的肚子站到前面空地上,帮看车子。
“嫂...嫂子?”
一头绿毛的年轻人突然晃到她眼前,似有些惊讶。
“嗨。”托他毛色亮丽,顾明月对他还有印象,“你也来这吃东西?”
“不是,我来买药的,”绿毛阿杰忙摆手,指了指他们两正对面的药店,很是气愤,“都是那群老不死的王八蛋,知道闻哥胃不好,还非喊他喝酒。没办法,钟哥让我出来给闻哥买点药,备着点。”
“应该的...”顾明月下意识顺着他的话说,目光看向他手指的药店方向,盯着小药店门口的缠绕着五颜彩灯,脑子一闪,突然沉默下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个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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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小仙女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0. 百年老店
避孕药!
顾明月眼睛蓦然睁大,没受过多少×教育 ,也没经历过这种事的新手很容易忘了事前事后的全套准备。
“你,不是,闻酌,他?”她心里突突的,试图组织语言,“他,身体有什么毛病没?”
例如,不...举?
可她都试过了呀。
也,挺举的。
顾明月难得有几分挫败,却还抱有希望闻酌不孕不育,甚至还迟钝地想问闻酌有没有结扎。
问不出口,她自己都觉得扯。
“啊?”绿毛都没想到买个药还会被问他闻哥身体有什么毛病没?
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很难不想偏,尤其这话又是嫂子问的。
绿毛看着顾明月,突然也结结巴巴起来:“嫂,嫂子,我哥,不,不行啊?”
顾明月:“?”
绿毛满眼认真:“!”
两人大眼对小眼,鸡同鸭讲。
顾明月更觉糟心,挥了下手:“算了,你还是赶紧去买药吧。”
“啊?奥!”绿毛像是发现了什么坐实的大秘密般,走路都有些恍惚。
闻哥,真深藏不露。
顾明月眼睛不眨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药店,小小的一间门面房,门边放了个灯箱,上面缠着彩灯,亮着“百”“老店”三个字。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中间“年”字缠着的彩灯没亮,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
百年老店。
绿毛阿伟受的冲击太大了,进了店脑子还是昏的,拍了拍桌子,看向正听收音机的秃头大爷,话不过脑就出来了:“给我拿两盒治不行的。”
秃头大爷戴着个链条老花镜,听见这话,还把眼镜往下扒拉了下,朝他看了眼:“…等着。”
店主大爷重新戴好眼镜,弯着笨拙的身子往柜台下面扒拉,一边扒拉,一边还在心里叹气:唉,别说,这病,还挺适合他那头发。
阿伟秃噜出嘴,脑子才跟上,连忙伸手轻打了下自己嘴。
闻哥那么要强的人,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老板,我说错了,我买的是胃药和醒酒的。”
“啥东西?”店主大爷没听清楚,抱着几盒药跟个土地公公似的,重新从柜台底下钻出身,“你刚说撒?”
人的通病,越想不看什么,偏偏越会忍不住看。
阿伟眼睛都快黏在那堆医药保健品上,嘴里却又重复了遍自己要的东西。
大爷慢悠悠地重新给他拿药:“那这些都不要了?”
“昂。”阿伟掏钱付账,“不要了。”
“小伙子啊,听叔的,”店主大爷一边收钱一边还在劝他,一幅看透了的样子:“趁现在还年轻,该吃药就得吃药,不然以后媳妇跑了,你就没地方哭了。”
阿伟脑门青筋都要蹦出来了:“...我、很好!”
年轻小伙子最受不了别人质疑这个。
店主大爷看着他面带惋惜,摇着蒲扇,根本不信,只是叹气:“我懂我懂。”
“......”
他妈的。
阿伟都走到门口了,还能听见店主的一声三叹,迈出门的那只脚怎么都伸不出去,想起之前闻酌对他的好,深吸一口气,又拐了回去。
这个锅,他给闻哥背了!
“...那什么,”他都没敢看柜台上的东西,“就,就这些,再给我装一兜。”
大客户失而复得,店主高兴到的脑门都开始发亮:“好嘞,好嘞!”
阿伟顶着一头绿毛出药店的时候,还是感觉怪怪的,用手揉了把自己头发,却没想到顾明月还在门口等着。
“嫂子。”他把手里的药往身后一藏,莫名开始心虚。
“药买好了?”顾明月等得花都谢了,动了动脚,“买好就赶紧送去吧。”
“哎!”阿伟姿势别扭地从她身边走过,跟个泥鳅似的,一溜烟的跑走了。
跑了几步,还做贼心虚地回头看,却见顾明月也再往药店里面走。
不会也是去给闻哥买药的吧?
他忧心忡忡,想起店里老板交代的戒烟戒酒,默不作声的握紧了拳头。
#他的闻哥他来守护#
那天实在是太混乱了,事情太多,以至于上床这件事都被轻轻掀过。
顾明月不是沉湎于过去,死死掐着自己不放的人。
她之所以进来,也是因为没经验,想问问药店老板:“避孕药最长能隔多久吃才有效?”
店里面比她想的还要破,柜台上面垂着个灯泡,泛着幽暗发黄的光,柜台玻璃蒙着一层擦不干净的白雾,衬的整个药店都不甚靠谱。
秃头大爷像是假酒喝多了,手指戳着收音机都在颤,说出的话也让人心里一颤:“多久的都有。”
顾明月:“......”
要不是看见了他墙上相框里贴着的执业药师资格证,可能转身就走了。
“避孕药隔多久都能吃?”
她怎么不信呢?
“那也不是隔多久都行的,”秃头大叔又开始改口,摆弄收音机,头也不抬,张口胡来,“半个月之内都能行。”
“半个月?”顾明月记得之前广告好像不是,“不都是紧急72小时吗?”
“那你也说是紧急的了,这不紧急的不就时间长点了吗?有啥问头啊,你就说买不买吧?”秃头大叔终于又把收音机收拾好,重新弄出了响,跟着就又开始哼哼。
在大城市里摸爬滚打十几年,对有资格证的药店,顾明月心底还是有点相信的。
“那...给我拿一盒吧。”
老板也不讲究,从后面柜架上直接拿出了个药瓶,往方片白纸上倒:“一盒要几个?”
顾明月:“......”
她瞬间又想走了。
“你这药...瓶装的啊?”
“对啊,”秃头大叔恨不得怼到顾明月眼前看,把瓶子不住地转圈,“现在卖得不都是这样吗?你瞅瞅,厂家、日期和保质期都有,可不是那三无的东西。就这,你看,这不还写着功效吗?”
“……”
顾明月心情复杂的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纸包,付账的时候老板又给她强行凑单,加了两包中药。
“妹子,你也是从门口进来的,看见了咱们家招牌,百年老店能是开玩笑的吗?你信我的,回去两片西药一吃,第二天一早起来熬壶中药,保管你药到病除,什么事都没有。”老板太像忽悠的骗子了,一边收钱一边还跟顾明月扯,“早买、早吃、早安心,妹子,你想是不是这个理?”
是不是这个理顾明月不知道,她只又认真地看了眼墙上贴的证。
“老板,要是没用吃出事了,我肯定会来找你的。”
“尽管来。”秃头大叔很自信,熟练打包送客,“你就放心吧,咱们这手续正规,正儿八经的良心店,多久都不会倒,有毛病了,随时来找。”
顾明月将信将疑地拎了兜药。
顾三丫推着推车跟她一道走,盯着她手里的药不太放心:“你身体咋了?”
“没咋,”顾明月晃了下塑料袋子,不甚避讳,“避孕药。”
“...哦。”顾三丫先点了下头,而后又有些震惊,“你跟闻酌还不要孩子吗?马上都快一年了。”
在这个年代,一般小两口结了婚,孩子总是要的特别快。
“没那打算。”顾明月心里还是不上不下的卡着,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你吃过避孕药吗?”
她赤喇喇的问出来,顾三丫却害羞的不行,赶忙拽了拽她袖子,声音压得很低。
“嗯,干嘛?”
“一般什么时候吃的?”在谈×色变的年代,她问的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大胆。
顾三丫车都推不住了,哼哼唧唧地躲一旁,越发畏缩起来,脸都要臊红:“不就那档子事做完嘛。”
“那,过几天是不是就没效果了?”她问的迟疑又缓慢。
“这我哪儿知道...”顾三丫也不懂,但她实诚,还给认真想了下,“不过,我倒有几次是起晚忘了,有的晚了几天,有的就没吃,应该没那么准。”
她说的含糊,顾明月也微微放下心。
是啊,哪有这么准。
顾三丫一路把她送到家门口,晚上剩的水果一股脑的都给她搬了上去。
“夏天天热,也不能放,你留着吃。”
顾明月没推,但顾三丫也没走,扭捏着拽着衣角。
“那什么,明天晚上你还来吗?”
一个人摆摊也挺孤单的。
“来。”顾明月拿着手电把她往前送了送,“不过我明天要去批发市场一趟,你可能要等我迟一些。”
“批发市场?”三丫皱眉,“你是要批东西吗?”
“或许吧,”批不批东西不重要,顾明月主打一个诚实,“我也没怎么逛过批发市场,想去见识见识。”
那个地方能有啥长见识的?
顾三丫算是半在市场里长起来的,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只是再三提醒顾明月注意时间:“我明天直接去市场北门接你,你看完东西就赶紧出来。别磨蹭啊,晚了咱们的位置就得被人抢了”
“知道。”她远远地看见何继刚站在路口抽烟,把手电对着地面,略招呼了下。
顾三丫典型的见色忘友,一见着自家男人,声音都欢快起来。
“继刚,快来帮我,沉死了。”
顾明月挥了下手,转身又走进黑暗夜幕,身后随风传来三丫的撒娇声和何继刚敦厚的笑。
她步伐下意识放快,走的越发迅速。
——
同个夜晚,红毛小钟扶着绿毛在桌球厅门口,后者脚都站不稳了,还能口齿清楚地喊“闻哥”。
“别喊了,哥进屋换衣服了。”小钟是真服了,掰着他的嘴就往里面倒了支的葡萄糖,解酒,“你又不能喝,还给闻哥挡酒干吗?净耽误事。”
本来酒局还能再开会儿,结果阿伟上去“哐哐”敬了两轮酒,敬完之后,还死命护着闻酌,谁给敬酒他都给拦了,拦了之后还给人划拳,然后再敬酒。
跟不要命一样,谁还跟他喝?
都没用一钟头,他连人带着半桌子客全他妈都给醉了,还谈个屁的事。
阿伟醉倒已经不认识人了,抱着红毛腿就嚎:“哥,闻哥,我心里难受!弟弟心里难受啊!”
“神经了吧,”红毛跟几个门口小弟把他重新扶到沙发上,往他头上拍了两巴掌,“老实点,一会儿把你送回家。”
“我不能走,我走了闻哥怎么办?”他嘴里死死攀喊着闻酌。
红毛都烦了,又给他灌了半杯水,随口哄他:“别嚎闻哥了。闻哥没事啊!您可放心了回吧。”
赶紧给送走完事。
他们干的是夜场生意,一会儿还得巡场子。
真没那功夫照顾他。
“啥没事,啥!他妈的你根本都不懂,”阿伟真的喝大了,几个人都弄不了他,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身,转着圈看谁都像是要打架,“我哥,闻哥!他、他就不能喝酒。”
“你们都不知道,”石破天惊,绿毛灵光一闪,不转的脑子压根都管不住嘴,痛心疾首,全给秃噜出来,“闻哥,他身体压根就不行!”
原本还有些闹腾的场子被他这句话瞬间给吼安静,安静的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压抑的窒息。
可始作俑者却丝毫感觉不到,大着舌头继续说令人喘不上气的话:“我、我嫂子,我们都知道!”
“哥,”他抓着红毛领子,显然把他当成了闻酌,“哥,你自己说,你说,是不是这样!”
“你,是不是让我嫂子,买,买药去了?”他手指着红毛后面,看见了又一个闻酌,扑腾着喊哥,手指还不愿意收回来,比划着傻笑,“嘿嘿,就是给哥买的!一大兜!”
“好大一兜!”
红毛听见身后传来的皮鞋落地板发出的沉闷声,僵硬着身体,死死捂着阿伟的嘴:“......”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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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江市批发市场
桌球厅是个上下两层的门面房,二楼整层打通全是桌台,一楼半包弄了个小酒台,只放了两张桌球台。
“闻、闻哥...”
“把人先扶屋里睡觉。”
闻酌解了两颗衬衫扣子,长手拿过吧台后面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往里放了半杯的冰块。
他厌烦喝酒,每次酒局过后,心里都会有些烦躁。
“啊...是是是!”红毛跟劫后余生般,连忙应了,招了下周边小弟,捂着嘴把绿毛往休息室里带。
绿毛白瞎平日里吃的那么多碗饭,营养全奔着身高去了,一点儿都没留给脑子,经过闻酌的时候,还挣扎着扒拉,呜咽出声。
“闻哥!弟弟,我!我也给你买药了!”
“这么多!”他还试图比划了下。
红毛:“……”
有那么一瞬间,他只想就地找个坑先把绿毛埋了,然后再把自己耳朵扔地上踩两脚。
这是他能听的话吗?
闻酌平日里不讲什么规矩,但脸真沉下来的时候也确实吓人:“松了他。”
没了身上的控制,绿毛醉眼朦胧地往他身上砸:“哥哥,弟弟知道你,你心里难受!但,你别怕,嗝~弟弟帮你!”
酒嗝熏人,红毛更想死了。
闻酌真觉得自己今天命犯太岁,生意半成不成,还黏上了个死咬着自己不行的醉汉。
他底盘稳,立住身形没动,绿毛倒是醉到站不住,摇摇晃晃就要往一边倒。
红毛赶紧扶住他,小心且尴尬的解释:“哥,阿伟他喝醉了,你别搭理他。”
“醉了?”闻酌喝了口水,拿盛着冰块的凉水杯碰了下他脖子,冰的他一激灵,眼都睁大了,看向闻酌,又开始嘿嘿傻笑,“哥。”
糟心的没眼看。
闻酌不轻不重地拿杯子拍了下他的脸,冰地他都开始呲牙,慢半拍开始闪躲,眼睛都有了两分清明。
“晚上遇见谁了?”闻酌晃着杯子里冰块,脸色寡淡,不笑的时候脸都显得阴沉。
红毛下意识站好,周围原本笑着看笑话的小弟们也都倏然噤声。
他们是闻酌一手带起来的,敬他但更怕他。
绿毛耳朵都快被红毛揪掉了,红毛的声音穿过耳骨冲着脑门就去了。
“哥问你晚上见谁了?从哪儿听的胡话!”
“我、嫂子!”绿毛胳膊被人架着,耳朵想揉都够不到,只会愣愣地晃了晃重重的脑袋,说什么都已经不过脑了,全是下意识反应,手竖了个大拇指,“嫂子是这个,特好。买药,都得、一大兜。”
“特多!”
他说的认真,还会自己点头附和。
“别送家了,扶休息室去。”闻酌是真没想到这事还能扯上顾二丫。
他行不行顾二丫不知道吗?还是自己那天没让她满意?
可最后攀着自己,好话说尽的不也是她吗?
闻酌心情更差,一杯水喝到底:“醒了再问。”
“是,是!”
两个大男人架着阿伟进了休息室,小钟累出一身汗,就这也没敢耽误,又匆匆出来,走到闻酌面前。
“闻哥,我跟彭姨侄女联系过了,说家里祭祖,彭姨还得几天才能回来。”
“嗯。”闻酌没让人动手,自己进了吧台里面,熟练地加冰块倒凉水,仰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小钟看着牙根都发凉,却犹豫着不敢说话。
他觉得闻哥这几天怪怪的,明明之前是恨不得彭姨不在市里,不跟嫂子接触。可现在催着彭姨回来的也是他。
他度不准闻酌意思:“哥,我要不再催催彭姨?”
“不用。”闻酌答得很快,似乎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停顿片刻,他把透明玻璃杯放在酒桌案台上。
杯落桌定,唯有两颗小冰块摇晃,在玻璃杯中发出清脆声响。
“再说吧。”
——
江市的批发市场横跨南北两条街,途径三个公交站点,三个方向六个大门,外加几个零落角门。
顾明月小时候在村里长大,没去过市里的批发市场,只是偶尔捆柴火的时候听同龄女孩炫耀,自己的头绳卡子是家里人在市里的大市场买的。
她看着大红色的劣质卡子说不上羡慕,只是会坐在柴堆上想层层山外的市里到底长什么样?别人嘴里的大市场到底又有多大?
“确实挺大的。”
顾明月手里拿了个摆摊卖的玉米黏糕,小棍子支着个黄澄澄地条块状黏糕,晃悠悠地从北边正大门进。
批发市场北边有两个门,北侧门在前,是市场二期专做鞋类批发,正北门在后,入了门就是市场一期,街道两边都是一间一间的商户,路中间有推车摆摊的小贩,整个一期做的都是各行的零卖。
顾明月一路逛过去,零零散散买了不少东西,最后还在一二期交汇的路口坐着,点了碗牛肉面。
吃完顺着路走到二期后面,爬着楼梯上二楼,再拐个弯,就到了批发衣服的三期。三期也是上下建造的两层,衣服批发都在二楼,楼下整齐着门面经营文具、发饰等小物品批发。
顾明月不怯生,跟谁都能搭上两句话,走进哪家都像是老顾客过来进货的。
三期里面的衣服在这个时候可以算的上包含了江市最新颖的所有款式,底下的县城零卖基本都是到这里拿货,甚至昨晚大学城的路边摊贩卖的也都是这里的款式。
每家都是墙上两排的挂着琳琅满目的衣服,牛仔裤全都挂在店中间长长的货架上,墙下两边堆得都是未拆封的衣服和用以准备打包的红色塑料细绳。若是走到生意好的店铺,进店基本都没下脚的地方。
在九十年代,这里几乎是所有女生的天堂。
当然,也是顾明月的。
她极有耐心的逛完了所有生意好的店铺,走走停停,买了不少款式。
顾明月长了个讨喜的嘴,能压价的压价,压不下来价的她就买两瓶水,再搭点款式,最后买下来的价格跟她想的基本也都差不了多少。
等到顾三丫推着推车来北门接她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这是买了多少东西?!”
顾明月正低头摆弄刚买回来的扩音大喇叭,没细算:“两千多点。”
衣服再便宜,量在那摆着的,干批发的基本都是一手货,十件起卖,买的越多价越划算。
百十来件衣服,上衣便宜,裤子贵些,买的最多的就是短裤和各种吊带。走的时候,还留了押金,借了老板两个带轮子的货架。
“你买这么多,卖不完了咋办啊!”顾三丫心都揪起来了,话落在空气里都带着颤意。
她从来没想到死抠死抠的二丫还能这么大方。
“那没事,”顾明月往喇叭后面吹了口气,听见响亮扩音声,满意地关上,“没人买了,我就拿回来自己穿。”
买的都是她喜欢的款式,她能天天不重样的穿。
说起来有点可笑,能有个卖衣服的小地摊是刚来大城市时,顾明月最奢望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也摸不到批发市场,月底发工资最喜欢的事就是去天桥底下淘衣服,二十几块钱的短袖都不买,专挑便宜处理的几块或者十几块钱的衣服,再配个二三十的裤子。
一身衣服下来绝不会超过五十,剩下的钱还能中午吃顿好的。
正爱美的年纪怎么可能不喜欢漂亮衣服,有时候她扒着米饭坐在天桥台阶上,偶尔发呆也会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卖衣服的小地摊?
那么多的衣服,全都是自己的。
喜欢穿的留下,不喜欢的拿出去卖。
幼稚翻倍的想法,已经小有成绩的顾明月会买很多衣服弥补自己,却不会选择来一趟批发市场,走向那个还停留在时光长河里的小小缩影。
不过,也确实没那个机会。
等她有闲钱的时候,线下批发的生意已经进入寒冬,线上电商已然火爆兴起。
可现在她是顾二丫,脚底没有任何高度,不曾负债,不欠情分,依旧年轻,尚有能力,还有大把可挥霍光阴。
也有足够的时间回头,与记忆长河中所有的缩影重逢,隔着时空,眉眼含笑。
“你真是太冲动!”顾三丫一边帮她支衣服架子,一边后悔万分今天没跟她一起去,“早知道你怎么不禁劝,说什么我今天也要跟你一起去批发市场。”
三丫心底护短,现在都还觉得顾二丫是被人忽悠着买了这么多衣服。她都听人说了,批发市场里面都是做生意的老油条子,喜欢劝人凑单多买。
凑着凑着可不就多了!
“别摆错了,”顾明月挂上面的衣服都是成套的,一早搭配好的,“等今天赚着钱了,请你吃饭。”
“哪儿这么容易赚钱啊!我的天姥爷呦,”顾三丫就差拍腿了,“你这么些货也不知道这个夏天能不能卖的完。这一条街上都几家买衣服的了?你也不看看!”
“看过了,”顾明月昨天就已经从头到尾把这条街逛完了,所以还算有信心,“放心吧,肯定能请上你吃饭。”
顾三丫忙活完她的又开始收拾推车,翻了个白眼,压根不信,“你要能回本,我就谢天谢地了。”
“可真不把钱当钱。”
从出摊开始,三丫就碎碎念叨着,特害怕这几千块钱的货砸在了二丫手里。
尤其是看见行人路过,鲜少有停留的时候,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你说说他们怎么都不买啊,是不是咱们摆的太靠后了?”
“再往前就在大马路上了。”他们在的位置是顾三丫的宝藏位置,道路牙子中偏后。
周边都是卖的各种小吃和头饰,卖衣服的大部分都在路前面。不过,她们今天运气不太好,斜前面也拉着推车,新开了家卖衣服的。
人家可比他们放肆多了,整个摊子都快出到了路中央,几排货架摆着,两女两男,人手比他们多,摊子支的也比她们大。
“他们怎么这样啊!”顾三丫气的直冒汗,“都把咱们给挡住完了。”
他们位置靠前确实占便宜。
对面的男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她们两个女的好欺负,站在他们摊尾,还朝她们这弹了弹烟头。
顾三丫脸都气红了。
“别气,”顾明月扫了眼对面的衣服,心里大抵有数,拽着三丫衣服,拿着大喇叭,准备做个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你看会儿摊子,我去录个叫卖声。”
“啥?”
顾三丫都没听明白,顾明月就抱着自己新晋宝贝走远了。
等顾明月再回来的时候,天刚擦黑,夜市正是上人的时候。
“你这能行吗?”三丫蹲在顾明月旁边,看她摆弄大喇叭,她还是第一次见卖衣服录叫卖的。
“谁知道呢。”
顾明月已经摸到开关窍门了,让三丫捂着耳朵躲远点。
几乎是在同时,整条街都响起了一道尖锐嘹亮的喇叭声——
“浙省温市,浙省温市,华南成衣厂倒闭了!”【1】
正在夜市找人的绿毛突然停住,小钟差点撞他身上。
“干吗呢你?药店到了?”他一巴掌拍在绿毛头上。
绿毛委屈捂头:“我,我好像听见了嫂子的声音。”
“嫂子?”
两人目光刚对上,耳边的喇叭声不停,在还不甚热闹的夜市显得格外响亮——
“闻大宝,你不是人!我刚嫁给你刚半年,辛辛苦苦,没日没夜......”
“结果,你,闻大宝,王八蛋,吃喝嫖.赌,欠下巨债,带着他的弟媳妇跑了!”
走过路过的群众瞬间都停下来脚步,耳朵悄咪咪竖起:刺激!
绿毛‘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觑了眼旁边站着的闻酌,半响都没敢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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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江市批发市场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2. 顾明月鲨疯了
“哥...”绿毛被红毛推了下,自以为是的开口解释,“...那什么,我,我听错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跟蚊子哼哼也差不离。与此对应,行人都被喇叭声里的八卦所吸引,纷纷竖起耳朵听,喇叭声更甚嘹亮。
“闻大宝,你没良心......债主上门,迫于无奈,只能买衣还债....”
“原价一百多两百多的进口衣服,统统九块九,十九块九,二十九块九!”[2]
“低至一折!九块九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能买的了衣服穿一整个夏天!”
“闻大宝,你不是人...原价一百多...全部清仓大处理...”
这是街头促销的一种常见手段,利用人们八卦和赚小便宜捡漏的心理,吸引过往行人停下脚步,挑选所售商品。尤其是对于夜市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只要能聚成堆,后面来的人就会不自觉朝这边走,好奇里面到底买的是什么。
顾明月促销手段运用的新颖且成功,不少人听着听着都走到了她摊位前。尤其是斥巨资买的两个大喇叭又是循环播放,凑热闹过来听的人更多了。
只要有人来,顾明月生意就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她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了。
“哎呀,妹妹,你也看上这身衣服了,真有眼光,今年的大爆款,在沪市那边都是人手一件的紧俏货!”
“暧,姐,你看上了这件?我天,还得是我姐,一来就挑走了我们成本最高的一件,本来这都是往商场送的货!”
“小哥哥,你看你对象长那么好看,多适合这款式啊!都拿手里半天了,这不比买个花实惠啊!”顾明月典型的销售油子,情侣结伴来的,她一般看准都问男生,“小哥哥长得那么帅,一看就是个疼女朋友的人。妹妹,你挑人真行!”
......
围在人群堆里,顾明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既哄得了小女生,又开得起玩笑。左右逢源,如鱼得水。
人只要停在摊子前,少有能空着手出来的。
她腰上别了个收钱的钱包,里面的零钱都是大把出去,又带着整钱再大把地回来。
一条街上的服装生意加一起都不呛能有她这一个摊位的好。
红毛跟着闻酌闻声走过来,硬是没挤进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盛大的场面,默不作声地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
嫂子,真卖货人才。
闻酌站在摊位前,静默片刻,心里那股不对劲儿的感觉怎么都挥之不去。
“...哥,”绿毛小心翼翼开口,“咱还去药店吗?”
他昨儿买回来的那一兜药有的都过期了,他哥早起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当着他的面,一瓶一瓶地翻过去看。
毫不夸张,绿毛当时都快吓尿了。
他本来是准备来找那个坑蒙拐骗的黑心老板讨个说法,没想到,回了趟家的闻哥也跟着一起来。
更没想到,他妈的在这还能遇见嫂子。
嫂子可比药店老板胆大多了,句句不提他闻哥,句句都是他闻哥。
绿毛脑子发散,尤其是不远处的喇叭一声一声地循环播放,他藏不住且八卦DNA又在蠢蠢欲动,眼睛克制不住地瞥向闻酌,所以——
#闻哥和他弟媳妇到底有没有说不出口的三两事#
红毛也觉得干站着不是个事:“闻哥,我要不先去跟嫂子说声?”
闻酌收回视线,声音发凉:“你挤得进去?”
红毛看了眼还不断朝这边涌的人群,干笑了声。
别说,他可能还真挤不进去。
“先去药店。”闻酌听着循环立体的喇叭声,只觉自己脑门突突的。
都没走个三五步,就听见围在外面的摊贩跟买东西的行人聚堆聊八卦——
“那边干啥的?这么多人!”
“嗐,老公带着弟媳妇跑了,老板娘没办法正卖货还债呢!”
“带着弟媳妇跑了?咋回事?他弟嘞!他弟还不得跟人拼啊?这么窝囊吗?”
“上哪儿拼去啊!人带着钱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咋能追回来啊?!”
“你说说这事,自己媳妇长这么好看,都不满足,还跟他亲弟媳妇勾搭在一起,什么个东西!”
“可不是,那就是个陈世美!坏良心!心眼黑!”
闻酌倏忽顿步,脸都青了:“去,去把那喇叭给我关了!”
他怎么就成了陈世美?
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也能被人拿出来对比?
闻酌现在只想把顾明月带回家里聊聊。
绿毛跟着红毛一起艰难挤进人群,耳边被各种立体八卦声环绕,他也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小钟哥,你说闻哥跟那谁是不是......”
“闭嘴。”红毛已经不想再从他嘴里听到任何一句关于闻哥的话。
任何一句。
“嫂子肯定不会凭空瞎说,我觉得吧...”绿毛不愿放弃,进耳朵的八卦太多,他不发泄发泄,脑子就没地方了。
“没有你觉得,”红毛已经挤到了前面,反手合上紧跟他后面绿毛的嘴巴,“明白吗?”
他只想顶着头红毛,安安稳稳地看场子。
绿毛委屈巴巴地摸了摸自己下巴,都磕疼了:“哦。”
在摊位最里面已经鲨疯了的顾明月逮着谁都是下意识推销,小钟也没躲过。
“帅哥,给女朋友看衣服?好男人啊!有挑好的吗?这款不错哦,剩的不多了。我这可都是高货。”
红毛都没来得及开口,顾明月又笑着脸去伸手接对面递过来的钱。
“妹妹太会省钱了,一买就买走三件,整个夏天都不愁没衣服穿了!花少钱买大实惠,一看就是个会过日子的,以后谁娶了妹妹肯定是有大福气!”
夸的对面女孩不好意思,走的时候还扭捏着又加了件吊带。
眨巴眼的功夫,就又卖出去一件,跟聊天似的。
绿毛再次看呆,拽着红毛袖子:“...钟哥,把嫂子请回咱们店里吧!”
“请回去,供起来!他奶奶的,就专门给那群孙子办会员卡!”
绿毛咧开嘴,觉得自己发现了商机,赚钱的机会就在眼前!
红毛闭了闭眼,只觉自己日子过得真他娘的糟心!
“嫂子!”他不得不提了点声音。
顾明月闻声回头,认真打量了他下,才认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
红毛就站在大喇叭旁边,迎着顾明月的笑脸,尴尬地伸手指了指外面:“哥,哥在外面,让我们进来关下喇叭。”
“闻酌?”
围着的人群实在是太多,顾明月踮着脚尖也越不过去这么多个头顶。
她是真没想到闻酌会走到这来,这人不是挺忙的吗?
这地方也不配闻酌的性子啊?
“那关了吧。”她没空多想。
现在摊边人已经够多的了,顾明月也不用喇叭再吸引什么了,反而也觉得耳朵嗡嗡的,有些吵。
她一向会做人,随手从摊位底下拿了两个苹果,手碰到旁边三丫给她带的饭盒也一并带了出来。
“洗好的苹果,你们拿着吃。饭盒里面是熬好的小米粥,给你哥带过去,让他趁热喝,养胃。”
#借花献佛,收摊之后就可以去吃烧烤#
红毛跑去关喇叭了,剩了个渴望爱情滋润的绿毛。
他双手接过,受宠若惊:“嫂子,你放心,我肯定给哥送过去!”
多好的嫂子啊!
绿毛抱着饭盒从里面艰难挤出来的时候,还在感慨,见着闻酌了,更是不遗余力地夸赞。
“哥,你都不知道嫂子有多好,摆着摊挣钱都不忘给你带碗粥,熬了一下午的小米粥,让你趁热喝了,说身体好!”
闻酌眉头一跳,听见“对身体好”这几个字,格外敏感:“不用!”
他的身体有多好,顾二丫最知道!
难道自己那天真的没让她满意?
闻酌后知后觉,不自觉的低头下瞧,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不会吧?
他从小到大跟谁一起上厕所可都没尴尬自卑过。
闻酌神思不属,好半天,才想起来往药店方向走。
——
顾明月摊前的客流量一直到夜市摊贩都收摊了一大半后,才开始下降、趋缓,而后近无。
货架上的衣服卖的七七八八,尺码都不齐全。有的款只剩了一两件,她都赶在最后,便宜处理出去。
尽量不把货压手里。
真等收摊的时候,卖剩的衣服堆到箱子里,也只有薄薄一小层。
“今天卖多少?”三丫沉不住气,不等收完摊就问,“得有五百吧?”
她不敢多想。
顾明月看了眼斜前方,收完摊却没走,正盯着她的男人,随口敷衍了句:“还没数。”
她生意好,客人都去了她那里,影响最大的就是同样新来且挨在一起的摊贩。
一晚上基本都没卖出去几件,客人有的都拿起衣服要付账了,听着对面喇叭吆喝的甩卖声,又会犹豫放下,转身去了对面。等再看见出来的时候,基本手上就拎着袋子了。
他们怎么可能会高兴?
三丫也觉不对,忙拿绳子束着箱子,故作厉害道:“走走走,赶紧回家,前面继刚还等着咱们呢。”
顾明月帮着推车,路过斜前方摊子,眼神也不见闪躲,两指放在嘴边,模拟了个抽烟动作。
“low逼。”
她们大摇大摆走过,身后男人皱眉问旁边收拾衣服的女人。
“她说啥?”
“啥呀啥的?”一晚上没生意,女人脸色也不好看,摔了手里的衣架,瞪了眼站着不动的男人,“收拾衣服去!这衣服卖不出去,我爸回头肯定不会再给我们钱了!”
男人悻悻骂了两句“老不死的”,骂完又啐了口痰,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抱起箱子,忍着耳边女人的抱怨声。
顾明月跟三丫有说有笑地走到马路口,昨天在这卖衣服的摊贩因为生意不好早早地收了摊,但还是有一小部分人聚在一起看热闹。
“这是咋了?”三丫也好奇。
旁边有人解释:“药店卖假药,警察正抓人呢!”
“假药?”顾明月惊了,她不从事医药行业,多少年都没听过这词了,“药店还能卖假?”
疯了吧?
市监局不罚吗?
“咋没有啊,”三丫好像不怎么惊讶,“你以后买药也当心点,尽量去大药店买。之前继刚姥姥家也有个药店被逮住了。欸,现在市面上假药可多了。”
“!”
顾明月拍了下脑门,突然想起——是她忘了,九零年代假药肆虐。
但,这家店明明那么熟悉!
门口的小彩灯依旧在闪闪发亮。
她不太愿相信,艰难道:“...但这家店不是百年老店吗?它里面还挂着证呢!”
“估计也是假的!”三丫很有经验,啐了口,“肯定是自己花钱找人办的,坏良心!”
“证也能作假?”
“当然了,假的可多了,”三丫奇怪的看她一眼,“你那证不也是假的吗?”
“?!”
假证?!
什么证是假的?
她怎么不记得原主有个什么证?
顾明月破天荒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买了假药事比较严重还是原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坑货□□更为厉害?
她都没从三丫爆出来的大雷反应过来,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耳边响起了一道声线偏低且熟悉的男声。
“你昨天在这药店也买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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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烧烤大排档
顾明月侧眸看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过来的闻酌,傍晚的路灯照在他脸上,晦暗不明,声音低沉寡淡。
“买了。”她没什么可隐瞒的。
只是有些奇怪,闻酌今天怎么像住在这条街似的,走哪儿都能遇见。
她看向对面的药店,惴惴不安:“你昨天吃这里面的药吃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
昨晚都没怎么喝酒,也用不着吃胃药。
“哦,”顾明月微微放下心,转身又问三丫,“那种药店里面买的药都是假的吗?”
“肯定的了,这种黑心药店怎么可能还会卖好药!”三丫一棍子打死,愤愤道。
旁边正跟围观群众记笔录的警员听这话笑了下:“也不一定,一般制.假都是利润大的。有的药售价低没什么利润,也不会费这功夫。”
他说完,又看了眼身后一直沉默着的头头:“是吧,老大?咱们刚刚查封的那个店,里面也不全是假.药。”
他身后站了个清隽斯文的男人,戴了双黑手套,看着不怎么爱说话,只冷淡的应了声。
还挺高冷。
顾明月没当回事,只是在思考避孕药的利润到底是大还是小。可那个男人目光却看向她那个方向,缓缓迈步而来。
“?”
遵纪守法的小老百姓顾明月并不心虚,她可没做什么亏心的事。
于是,她目光再次平视看去,并不胆怯。
但!
等等,她突然想起原主那个坑货玩意。
不会吧,可她现在都不知道什么东西是假的!
消息已经传的这么快吗?
顾明月整个人都要裂开。
男人停在她旁边不远处,冲她微微颔首,而后,径直看向她旁边的闻酌,笑了下:“闻哥。”
他一笑,带着个浅浅酒窝,整个人瞬间温和起来,再没刚刚能震慑人的感觉。
“嗯。”
闻酌低头,嘴里叼了根烟,含糊应了声。他身量高大,身上染着浑浊社会气,跟旁边干净斯文的男人站在一起,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顾明月打量眼前的男人,她一直以为闻酌身边的朋友都得顶着彩色毛发,烟雾缭绕,喝酒纹身,打架斗殴。
不曾想还能有这样的朋友。
“这是嫂子吧?”男人笑了下,朝她伸出手,“嫂子好,我是容恪远。”
“你好,”顾明月下意识复了遍,不知道是不是名字过于拗口,她总觉得有些熟悉,“我是顾ming……丫。”
右边是三丫,左边立了尊大佛,顾明月权当自己刚刚吐字含糊,神色镇定,再度开口:“顾二丫。”
夜市人杂,容恪远心思也没多放在她身上,确实不怎么听清,笑着跟他们打过招呼后,又跟闻酌简单聊了两句,就再次被人喊走。
“闻哥,周末有时间没?带着嫂子一起出来吃点?”他走出两步,又回头邀约。
闻酌反应出乎意料的冷淡:“再说吧。”
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顾明月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八卦甲方爸爸的私事。
她只想把原主那个坑货玩意拖出来打死。
“我们先回去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在路上套一套三丫的话。
闻酌拽着她胳膊:“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今晚回家?”顾明月看他点头,顺手把三丫手上的推车递过来,“那刚好,你先帮我们把这个带回家吧,我们还要出去吃饭。”
话里话外都是一幅打发他的样子。
“......”闻酌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又开始突突的往外冒。
“还吃什么呀,都这么晚了,我可不吃了。”三丫迅速倒戈,唯恐闻酌跟二丫生了气,“红红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你跟闻酌去吃点吧,我就先走了。”
小钟极有眼色跟上:“天都黑了,我们跟您顺道,一起走吧。”
他帮三丫接过推车,脚踹了下还站在原地不愿意动的绿毛,强把人给踹走了。
绿毛挨了两脚还得推车,委屈地不行:“我,我也没吃饭呢。”
他都没跟嫂子一起吃过一顿饭。
“饿不死。”红毛耐心告罄,“别逼逼。”
绿毛缩了缩脑袋,打小就怕这个哥:“哦。”
他们一行人都走远了,闻酌还握着她手腕,腕间温度灼人,顾明月不甚自在地动了动胳膊,灵活地挣脱出来。
“走吧,吃饭去。”
她一晚上没吃东西,是真饿了。
闻酌指尖摩擦,站在原地没动:“吃什么?”
“烧烤!”顾明月停下来,回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都是馋意,“有推荐吗?”
闻酌吸入最后一口烟,跟着淡淡烟雾与她对视,眼底看不清情绪,直到最后一口烟气散尽,他才开口。
“那走吧。”
闻酌带她去的地方是一家有门面房的小店,门里门外都摆着桌子,将近凌晨的夜里却是他们店还正热闹的时候。
“闻哥来了。”
他人缘好像很好,老板和店里活计都认识他,见他总露出亲热的笑。
顾明月坐在店外小方桌旁,目送闻酌进屋点单,店里老板似乎都没想到是他亲自进来送餐品单子,瞬间从收银后的桌子站起身,迎了出来,还远远地朝她这看了眼。
不知道在跟闻酌说些什么。
顾明月感受着晚风,很世俗地揣测闻酌一年得给这家店老板贡献多少营业额,才能得老板青眼相待和如此殷切服务。
她见惯了职场的尔虞我诈、利益输送,从不相信这世间无缘无故地善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1】
古今皆如此。
“咚”——
她面前的桌子上被人放了瓶汽水。
闻酌重新坐回她身边,手上却给自己夹了几瓶冰啤酒。
顾明月眼睛停留在冰啤酒片刻,而后仰头,嫣然一笑:“谢谢老公。”
闻酌没作声,拿着塑料杯,给自己倒了杯啤酒。
可能是因为有闻酌这个大客户在,他们这桌菜上的很快,老板亲自端来,还送了两个小菜。
九零年代的烧烤种类划分得并不是很详细,多是只有荤菜,素菜少见有烤。
一盘又一盘的羊肉串端上来,点的特辣,顾明月扎起头发,鼻尖辣出汗意,吃的欢快。
闻酌像是已吃过饭,不甚有胃口,只拿筷子夹桌上的毛豆吃,啤酒喝着都像是在喝药,下肚极慢。
顾明月咬着肉串,不满哼哼:“咱两该换换。”
“你能喝酒?”闻酌重新给自己满上,语气甚凉,不太相信。
许是那天的夜风太过舒缓,顾明月把话过了下脑子,却还是半开玩笑道:“不算能喝,但应该能把你喝趴下。”
酒桌文化,她没少经历。
闻酌看向她,她笑得自信张扬,淡淡收回视线,迟缓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光最后一瓶酒。
他拧眉,依旧不喜欢喝酒。
“有时间练练。”
顾明月欣然应下:“行啊。”
她酒量相当可以。
吃完饭后,两人沿着马路回家,走出繁华的不夜街,主干路上,人已寥寥。
过了十二点,夜风吹着就已经带着凉意。谢天谢地,闻酌这次总算没有再把衣服系在她腰上。
闻酌个子高,走在路外边,长长影子投到斜前方,顾明月不安分地踩着,肩上还披着他那件夹克,两个胳膊上的温度渐渐回归。
她很满足地回味晚上吃的烧烤,大差不差也算一顿大排档了,圆了自己之前那个小小的想法。
以后可以常来吃!
“等下。”路过医院对面还没关门的药店,闻酌突然停下,径直进去。
夜里药店基本没什么生意,他出来的很快,把手里的药递给她。
“什么?”顾明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答了,还有些意外:“消食片?”
“嗯。”
“这个不会也是假的吧?”她都有心理阴影了,着重看了下药店的门面房,又看了下自己手里拿着的消食片,还是熟悉的品牌,自己都乐了。
“不会。”
闻酌认真回答,而后,停顿了下,突然想起般问道。
“你昨天去那个药店买的是什么?”
顾明月把成板的药重新推回盒子,看向他,眉眼含笑,语气不变,却依旧诚实:“避孕药。”
“哦。”
闻酌反应很平淡,脸色一如既往地寡淡,似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再问什么。
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话题终结他那里,戛然而止。
顾明月没心没肺地走着,犯不着给闻酌解释些什么。
她拥有选择一切自由的权利、能力与底气。
这是她画给自己的线,更是一条不惧赤喇喇地亮给闻酌的底线。
两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家,闻酌身上烟酒味混着,进家就先洗了个凉水澡。
他日子过得太糙,也没个热水器什么的,基本没什么热水。顾明月可没他那么好的身体,自己开火烧了锅热水。
等他洗好出来,水刚烧开,顾明月正费劲儿地往桶里倒。闻酌靠在门边没动,冷眼旁观,但等她倒好后,却又单手帮她拎入厕所。
一看就是从小没少干活,他还知道把厕所水给扫干净。
没怎么费劲儿,顾明月舒舒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冲淡了身上的烧烤味。
等她洗好出来的时候,屋里灯还亮着,闻酌半靠在床头,手里拿了个小本本,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自己腿上。
“睡吗?”
顾明月都没看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他就已经放入床头柜里。
“睡。”顾明月已经习惯自己独占一张大床,不怎么熟练地爬到里面。
同床共枕,两人都没有说话,闹腾的夜晚终于回归安静,只能听见风扇因不断转动而发出的“吱吱”声。
身旁的呼吸声过于明显,顾明月有些睡不着。她晚上没敢洗头,但发尾还是有些潮,微微起身,扒拉自己的头发。
“睡不着?”闻酌撑起身子看向她。
两人距离瞬间缩得很近,顾明月再次从他身上闻到了童年熟悉的皂荚清香。
他似乎并不喜欢用自己放在厕所的花香沐浴露。
闻酌怕热,光着上身,凉被粗粗盖着腰,可他一坐起,被子瞬间下滑,露出紧实的腰腹和线条明显的肌肉。
顾明月想起上次手感,下意识舔了下唇,目光灼灼,猝不及防对上闻酌亦是灼热的视线。
一触即发。
闻酌像个饿了半月的豹子,选在黑夜猎食,遇见心怡猎物,猛蹿出隐蔽的树林,找准时机,翻身下压。
顾明月尚有理智:“你没买东西。”
她呼吸都带着喘,又色.溜溜地摸了把闻酌小腹,也很遗憾。
多有劲儿的弟弟啊!
虽然技术差点,但耐不住身体好呀!
#谁会不喜欢年轻有劲儿的弟弟呢#
闻酌被她上下乱摸,撩拨地火更甚,反手拉开床头柜,匆匆撕开包装,再度把人隐在身。下。
“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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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临江观景大别墅
顾明月不知道闻酌什么时候做的这准备,但晚上他表现确实勇猛,似乎是怕她不满意,确认了好几遍,最后才勉强愿意停下来。
刚一停,闻酌还没来得及点根烟就被她赶下床,用完就扔。
“烧水。”
顾明月轻轻抽了下鼻子,嗓子有些哑,刚刚好话说尽,眼眶都还带着潮意,腿都抬不起来。
爽是真爽,就是有点费腰。
闻酌低头看她,睫毛上都还挂着泪珠,鼻子翕动,伴着小小的抽气声,跟受了多大的欺负般。
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些异样般的感觉,些许愧疚却又夹杂着极大的满足和说不出口的愉悦。
“哦。”
他翻身下床,只拎了条裤子穿上,像巨龙获得了什么珍宝般,找个拖鞋的功夫还要再抽空看向凌乱床上正躺着的女人。再一次直面而真实地感受到这是他的媳妇。
嗯,他的。
他穿着脚下尺码合适的新拖鞋,连颜色都与她的成双作对,大步迈着去厨房烧水。
他们回来得晚,闹得现在,时间就更晚了。天空都透着隐隐的白,清晨的早风还带着凉意,细细地拂过窗沿,传来楼道口的细碎声响。
他们这单元楼下住着的是路口卖烧饼的夫妻,租了个不知道哪家的储藏间,一家三口挤在里面。每天早起,天不亮的就推着烤炉去巷子口,做点早上生意。
九零年代小区空间都比较宽敞,楼房对面就是一横排被隔成七、八个平方米的平房储藏间,主要是用来存放过冬的蜂窝煤和一些杂物,按需购买,也就几百块钱。有的人家东西少,买完也就租给了外来户,每个月也能有个几十的进项。
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热,怕孩子受不住。
卖烧饼的先把烤炉推出去后,又拐进里面,单手抱起了还在揉眼的孩子,他媳妇跟在后面,手上拿着个蒲扇,正忙着给孩子扇风。
闻酌轻推厨房窗户,让窗外新鲜清凉的空气涌动屋内,卷走夜里的荒唐气息。
楼下路过的孩子年纪小,迷瞪醒神了就知道喊“妈妈”,喊完“妈妈”又搂着正抱着自己的父亲,清脆朗声喊着“爸爸”,逗得夫妻两都笑起来。
“喀嚓”——
闻酌从裤兜摸出了打火机,用力按下,片刻后才想起来没有含烟。他掏出烟盒,没什么表情地点了一支,伴随着窗外细碎的声音,轻轻吐出口烟雾。
看不出脸上神色。
等顾明月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家里静悄悄的,没点儿人气。
她在床上躺了会儿,迟缓地感觉到床单都人换过,目光所及的垃圾桶也都是新换上的袋子,干干净净。
还算眼里有活。
缓了会儿,她才爬起来,认认真真地洗了个澡。
厨房锅里放的有饭,两菜一汤,都已经凉透了。
顾明月开火热了下,扒拉着吃了两口,还是觉得闻酌手艺不行。
勉强缓了胃里的饥肠辘辘感觉,决定出去吃顿好的!
她刚换好衣服,家里门就被人拿钥匙打开了,闻酌拎了个工具箱回来。
“...老公?”顾明月真没想到这人都下午了还能在家。
他那个桌球厅是倒闭了吗?
“嗯。”闻酌应了声,另只手拎了两个饭盒,搁在桌上,“吃饭吗?许姐做的腊肠焖饭。”
许姐?
谁啊?
“昨天烧烤摊的老板娘。”他似乎看出她眼里的疑惑,放下箱子,进屋洗了个手。
昨天烧烤吃的很过瘾,连带着顾明月对饭盒里的东西涌起了极大的兴趣。
打开一看,里面焖饭色泽诱人,蘑菇切成丁伴着玉米和胡萝卜丁,混着酱油已焖出色的米饭上面铺了满满一层的腊肉,肉香勾人。另一个盒子里放了道她昨天喜欢吃的凉拌芝麻面筋,又配了点清爽可口的凉拌木耳。
焖饭香甜可口,小菜清爽解腻,极大地满足了顾明月还没吃饱的胃。
她在客厅吃饭,闻酌拎着东西收拾着厕所有点毛病的水龙头,还把卧室那个开灯老闪的灯泡给重新换了个。
忙完冲了下脚,顺手又把昨天的床单洗出来,晾在阳台上,趁着洗手的功夫,还把碗筷给刷了。
一看就是常年独居,生活能力满分。
顾明月多有眼色劲儿一人,从闻酌开始洗衣服的时候就开始夸,抱着个水杯蹲他旁边,眼里止不住地冒小星星。
“老公,你太厉害了!我前两天洗床单的时候,怎么洗都洗不干净,还得是老公你来,洗的简直跟新的一样。我就不行,手上没劲,上次洗的时候手都搓红了,都没洗干净。”
闻酌虽然知道她说地不呛是真的,但还是一并把桶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洗了。
坐在矮脚凳子上,两个手都是洗衣粉,嫌她碍事,拿胳膊肘碰了下她:“吃你的饭去。”
“暧!”顾明月满意,还不忘给闻酌戴高.帽,“还是老公心疼我,老公你真好,怪不得三丫都说我嫁人嫁值了!她们可都羡慕我了。”
“老公你现在对我好,我以后肯定对你更好,你说东我不去西,咱们以后亲亲密密地过日子,羡慕死别人。”顾明月最没什么良心了,弱点被她猜透,她只会一句一句往里试探。
既不善良,也不多情。
闻酌轻哼一声,一个字都不信她说的。
可顾明月却分明看见了他微扬的眉毛,低头朝着杯口,轻吹了下,吹散了杯里原本平静的水面。
闷骚。
闻酌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在家待到傍晚才走,刚好跟上门来找顾明月的三丫遇上,简单打了个招呼。
“二丫。”顾三丫人没进卧室,声先到了,大着嗓门喊她。
顾明月揉了下耳朵,正坐床上数钱:“屋里呢!”
“怎么这么多钱!”顾三丫声音又往上提了度,都有些破音了,“你昨天赚了这么多吗?!”
“没有,”顾明月把手边的钱分成了三摞,指了指最边边的一摞,五十一百的混在一起,“这是本钱,昨天已经卖回来了。”
又指了下混着五十一百,但多以零钱为主的一摞:“这才是赚的钱,也就两三百块钱。”
“那还少啊!”三丫眼里都是震惊,咽了咽口水,才敢开口说话,“大姐夫一月工资也没到三百,我这个月摆摊算到昨天也才三百出点头,你这一天都卖回来了。”
主要是本钱都给卖回来了,实际利润比算的多,她还有少量的余货没卖完。
利润还是挺大的,十年销售不是白干的。
“还行,”她笑了下,“算没忘本。”
“忘啥本啊?你这本回的够快的了!”三丫眼巴巴地看着钱,话都不过耳朵,简直要羡慕死。
顾明月笑着把钱收起来:“羡慕啊?那我教你?”
三丫刚想点头,又想起顾明月那喇叭喊得内容,吓得忙摇头:“我可没你那胆子,继刚要是知道了肯定得生气,还有我那婆婆,烦死个人。”
“哎,”话赶话说到这,她想起闻酌,不怀好意地问,“昨儿闻酌没跟你生气?”
“唔,生了吧,”反正昨晚闻酌挺带劲儿的,顾明月不害臊地回想了下,还算满意地指了指最旁边一摞钱,全是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他不让我再放喇叭里的内容了。”
但给钱是真的大方。
三丫再次震惊:“闻酌,也太能挣钱了吧!”
“还行,”顾明月轻点了她一句,“男人挣不挣钱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愿意把钱花在哪儿。”
“他花不花在你身上,其实不是看他有没有钱,而是看你值不值得他花这个钱。”
她一直觉得,男人比女人功利且世俗地多。
顾明月一向是个败家的。
三丫下午睡过了,出来的晚,一直在二丫耳边催着她收拾。顾明月只来得及拿上自己小包跟水杯,匆匆换上鞋,跟着三丫往夜市里赶。
半道上见有人宣传说买东西送游乐场的门票,眼睛瞬间亮起来,立马就走不动了。
“你们这买什么送票啊?”
眼看着就到月底了,她差点都忘了买票的事,两只小手嘿呦嘿地搓起来,有点小激动。
她还没去过游乐场呢!
路边搭了个红帐篷,里面的人见真有人停下来,忙从里面出了个穿西装的男人,露出个大笑脸迎了上来。
“看房!”
“只要您来我们这看房,我们就送您游乐场门票,带里面的餐食券。要是需要的话,我们还能车接车送。”
“什么房啊?”
服务这么好,还车接车送。
男人胖乎乎的圆脸上,露着亲切热情的笑:“临江观景大别墅!”
这七个字传到三丫耳朵里,硬生生地变成了——砸锅卖铁、倾家荡产
还都买不起!
顾三丫看着男人憨厚的笑脸,就像是看到索命的黑白无常般,吓得只想往前跑。
要她的命,可以!但——
钱,不行!
推着车,她头都不敢抬地小跑了几步,直到余光里没有了其他人,才劫后余生般抬起头,伸手就想戳不知分寸的顾二丫,声声抱怨。
“二丫,你也真是的,都不想想,那是咱能看的东西ma......”
等等,二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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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临江观景大别墅 免费阅读.[.aishu55.cc]
15. 良心开发商
顾明月站在原地,饶有兴致地听男人句句不停地介绍着。
“临江小高层,江市第一家,已经完工了,现房正在火热售卖......”
男人二十多岁,胖乎乎的脸上夹杂着汗意,笑了一天,脸都僵硬了。
“现在买,价格最划算!”
他话音都没落,杀了个回马枪的三丫,就开始推顾明月往前走,连声打断:“不买、不买,我们不买,这就走了。”
“他也没让咱们买,”顾明月没动,接过男人手里的宣传册翻看,“不是看房就送票吗?”
“是,”男人露出些许为难神色,“但您得交下看房押金。要是买房的话,押金就给您抵在房款上了,而且还有折扣优惠。”
“那要是不买呢?”顾明月翻了几页,问的很直接,“就不退了?”
“也退,就是得需要向上面申请一下。”男人应该是第一次卖房,说话很是实在,一板一眼地背着早起记下来的东西,“可能需要扣掉门票钱。”
顾明月笑了:“小哥哥,你们这可不是看房送门票,而是买房才送门票。”
“但我们看房都送两兜米块和一大包糖,这个是免费的!”男人被她笑的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半天才说出关键,“还送阳台和地下储藏室面积。”
“那倒可以看看。”顾明月合上手里的宣传册,“你们这怎么预约看房?”
“这边请,这边请。”
男人慌不忙地把她们往帐篷底下领,还非要帮三丫推车,弄得三丫连连伸手推拒,一个劲儿地拽顾明月。
“您看看这是户型,有两居室、三居室、顶楼的大平层还有江边观景房,我们这房子都是临江建的,挨着马上刚落成的绿地公园,绿化面积特别好,旁边都是公交车站.....”
男人也不懂得看人脸色,只会哐哐地往下背着,一口气背了有五分钟,脸都憋红了,紧张地都开始磕巴起来。
“全款买房我们会有..会有折上折的优惠。如果钱不够的话,可、可以先交首付,按、按月还款...”
帐篷里面也坐了有好几个穿西服的男男女女,瞥了男人一眼,都轻蔑地收回目光,还有的对头挤眼嗤笑起来。
不觉得男人能办成,更不觉得推着板车、明显去摆地摊的她们是个买房的。
顾明月很有耐心地听他背完,确定没有了之后才问:“你们这江边观景小别墅付多少钱才能看房?”
男人眼睛瞬间瞪大,明明价格就在脑子里却不敢说,手忙脚乱地翻小册子:“最低好像是五千,我帮您看看...就是五千,最低五千,五千就能看房。我们会赠你们一家三口的游乐场门票,还有全套雨具。”
顾明月余光瞥见他手上拿着的内部人员小册子,里面标红的字体醒目:“那交钱看别墅要是不买的话,票钱还需要退吗?”
“啊?”男人顺着她视线往册子里看,低头看了两秒,脸瞬间红了,“不退,不对,退退退,买大平层和别墅,不不,是看大平层和别墅,交完押金不想要了都退!”
他说的紧张混乱,脸上带着很挫败的表情,说完最后一句。
顾明月冲他安抚一笑:“那麻烦你帮我办一下登记吧。”
“!”
别说男人愣了,就连旁边坐着的几个人也都“腾”地一下站起来,争先恐后地往这边看,还有的人已经走过来了。
“办什么登记?您要看什么房子,我帮您办!”
不管他们送再多东西,但只要让人一下子拿出个几千块钱,都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们。
一个月开不了几单,那都是常有的事。可谁都没想到一个刚来三天的傻高个伍斌,却会是他们这群人今天第一个开单的。
这只要一开单不说十几块钱的提成,关键是后续这个客户就定向由他负责了。真要卖出去了,几百上千的提成都是少的。
几个老油条子眼都红了。
“不用,就他,挺好的。”顾明月点了下伍斌的小册子,“帅哥,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伍斌恨不得趴在桌子上去找笔,拿完之后,又想起来没拿本,匆匆翻找出来,才想起来问,“您是要看什么房?”
“江边观景别墅”
等个二三十年后,要是想看临江别墅都得先验个五千万的资。现在只需要花五千块钱,还管饭送门票外加接送。
不想买了,钱还能退。
多划算啊!
#这么有良心的开发商再过个二十年,可就不多了#
顾明月很是大胆。
顾三丫都快把她胳膊掐红了,气音都憋不住了:“你疯啦!”
把他们家挨个论斤卖了,都不像个能买别墅的。
“看看又不要钱。”顾明月爽快地签上名字,“看房的钱是先付订金,看房付余款,还是一把手给你们完。”
“我们是不能收钱的,”一是怕不安全,二也是怕收到有问题的钱,“等看房的时候您把钱带回来就好,等看完房我们会把门票跟礼品送给您。”
伍斌收好单子,又跟顾明月约看房时间。
“那就下周周一吧。”
“行,我留您一个号码,我回头给您打电话。”
“我没有电话,”顾明月丝毫不扭捏,“我家就在前面的棉纺小区,咱们周一上午十点,在小区门口见,怎么样?”
一听顾明月既没有电话,又在棉纺家属院住着,约的还是下周,没影的事。帐篷里的几个人又都歇了口气,暗自撇嘴。
十有七八就是在耍伍斌那个傻子玩。
唯有伍斌态度依旧,热情如初:“好的好的,那下周一,一早我就来接您。”
“好呀。”
顾明月手里拿着他给的小零食,笑着挥手,“帅哥,你讲解的太好了,就是我脑子跟不上你的语速,不知道哪句才是重点。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小哥哥能不能照顾一下我这笨脑子?”
伍斌太紧张了,问句进脑子,他只会先答应:“好的,好的,我下次注意。”
可等顾明月走远了,他脑子才把刚刚那两句话细碎拆解,突然醒悟抬头,远处只剩一抹走路欢快的倩影。
——
拎着两瓶健力宝从帐篷里出来,都走到看不见帐篷了,三丫脚底还软软的,落不到实处。
“你还吃!”三丫痛心疾首,一巴掌拍在顾明月的手上,“你是不是傻,还敢告诉人在哪儿个小区,人过两天就来找你了!”
顾明月手上拿着伍斌送给她的甜米块,咬的嘎嘣脆,闻言还有些欢快:“那刚好可以去看江景别墅了!”
“看啥看啊!你这两天要不还是抽时间回娘家住吧,避两天风头。可别让他在家属院门口看见你了。”三丫心里惴惴不安,“他们说的退钱退钱,可钱真到他们手里了,退可真就不好退了。”
“这倒是句实话。”顾明月很认同,“所以,不买房的时候,千万别跟售楼部的人走太近。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被套.牢了。”
“知道你刚敢进去!要命了!”
像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谁听了别墅不跑的?
别说别墅了,就是别人推销个普通楼盘,她不买都不敢随便进去。
“有啥要命的?买房不都得先去看看房吗?”
“看啥房啊?你有那钱吗?就你手里几千块钱能够买个啥的。”
“够我看房的,”顾明月在自己摊位上挂着衣服,根本不当回事,“现在房价不贵,还能贷款,买一套不亏。”
听听她开口,买房就跟买颗糖般简单。
但是可能吗?
“你少听他忽悠你,”三丫重重叹口气,看顾明月就像个傻子,操碎了心,“什么首付、贷款,还按月还?都是假的!骗人的东西,也就你信,都是骗傻子的话!”
顾明月以同样的目光看向她,感情却远比三丫的更复杂,满怀怜悯:“真的,你也该信信。”
“我才不信呢,你都不会用脑子想想吗?你一个没工作没房子的,人家凭啥借你钱让你买房?”顾三丫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看就是骗人的,专门骗你手里钱的。”
“贷出来的钱一般是找银行贷,”顾明月觉得自己有必要跟她纠正一下误区,“再说,我名下虽然没有房产流水,但是闻酌有呀。我们夫妻两,结婚证都拿了,用他的也能贷。”
买房不亏,她出脑子,闻酌出钱,这以后都算是夫妻共同财产。再说,按着闻酌那个大方劲儿,爷们心肠,就算离了婚,也不会看她流落街头。
顾明月小算盘打的啪啪响。
顾三丫冷不丁爆了个余.雷:“你该不会忘了你那个证是假的了吧?”
顾明月倏忽抬头:“你说什么?!”
.......
次日一大早,顾明月跟顾三丫坐在家属院老树下的小凳子上,挨着旁边的饮料摊。
两人一人一瓶汽水,三丫还推着婴儿车。
顾明月第n次的向她确认:“这真是假的?”
“假的啊。”
“花五块钱买的?”
她问的太多,三丫也跟着紧张起来:“...两块五,五块的你嫌贵。”
顾明月闭了闭眼:“......”
#坑货玩意#
这份上了,都不舍得买个贵的。
顾明月敲了敲自己脑门,里面全都是零零碎碎残缺的记忆。
“可真行。”
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一堆。
“这东西也不重要,反正你们都住一起了,证有没有都无所谓,更别说真假了。”顾三丫满不在乎。
“我跟继刚到现在也没领证。这证没啥用处,除了给孩子上户口。反正你们现在也没孩子,不急着换真的。”
还换真的?
怎么,这还能以假换真?
九零年代,这么野么?
顾明月苦中作乐,脑子却一直嗡嗡的,深吸一口气,一件一件事地解决。
“我有事先走了。”
顾三丫觉着不对,在后面喊她:“去哪儿啊?”
可她却走地头也不回。
.......
一个小时后,闻酌接到了容恪远的电话。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正站在游戏厅门口跟合伙人聊天的闻酌脸色突变,笑容瞬间没了,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
“我马上到。”
而后,又停了许久,指尖烟都将要燃到手指,他才回神——
“照顾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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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顾·说客·明月(入v通知)
容恪远没想到会在警局见到顾明月,他出完外勤回来,小吴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吸引着办公室里几个人纷纷朝他看去,像是发生了什么稀奇的事。
“说什么呢?”他把公文包随手放在桌子上。
“嘿,老大,你回来了。”小吴瞬间站好,“说刚刚那个报案人呢,拿了张有问题的证过来自首。”
“什么证?”
现在街头上作假的人太多了,容恪远见怪不怪。
“是房产证还是什么补贴证明?涉案金额多少?”
“嗐,就一结婚证明,没啥金额,又不是骗婚。”小吴摆了摆手,“刚问完,人小两口现在都在一个窝里住着呢,两人见过家长,女的外边没人,男的也下过彩礼,都没啥审的。报案人看着年纪不大,估计是被街头办.假的人给忽悠住了,还以为办了个真证呢。”
他们见这种事见的太多了,街头经常有人说几块钱能给你办个什么证,跟真的一样,还不用你找人和来回跑,省时省事且价格便宜。
其实都是假的,但挡不住每天都有人信。
年纪大,年纪小的,都有。
“问清楚在哪儿办的了吗?”
“问清楚了,报案人很配合,星哥带人抓去了。”小吴把收回来的证拿给容恪远看,“我师父正在里面给报案人进行批评教育。”
一个小插曲,不是什么大案。
容恪远例行公事问了两句,伸手接过证翻看了下:“身份确认了吗?通知人来接了吗?”
“没呢,身份有点问题,还在核实。”小吴来了点精神,终于说到稀罕处,“还有,就是报案人太老实了。我师父随口一句‘回去要记得反省写检查’,人就当真了,真在里面写出了一篇像模像样的检查,还让我师父给她批改批改,可把我师父美坏了。”
他师父最喜欢看人写检讨了,尤其是他的。
“两人现在都还在里面进行检查批改和批评教育。”
小吴发自内心地感叹了句:“这么老实的报案人可不多了,说话客气,还懂得迷途知返,脾气软,性子也好。最关键的是,都不嫌我师父唠叨,也不跟个大爷似的来这撒泼。多好一姑娘,就是社会经验不太足。”
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小吴嘴里夸的就都是优点了,吸引不少人都好奇地走过去看。
容恪远翻开证件里面的露出的一寸证件照,眉头微皱了下,又很快舒开,重新系上扣子,拿起帽子。
“我也去看看。”
“啊?”小吴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容恪远就已经走远了,挠了挠头,“没看出来老大也是个爱凑热闹的。”
会客厅里,顾明月正耐心地听老警官给她讲各种因为偏听偏信街头小广告而造成损失的案子。
顾明月听得津津有味,老警官讲的停不下来,一堂批评教育课上的很是成功。
容恪远隔着窗子认真看了会儿,目光扫视在顾明月身上。
片刻后,老警官最先发现窗外站了个人。
容恪远没躲,笑着推门进来:“于哥。”
而后,又冲着顾明月笑了笑。
“嫂子。”
于警官先是一愣,又端着茶杯笑了。
“原来你们认识,我说你刚怎么站在窗户边,合着是怕我说话太严厉,走后门来了。”
“哪儿的话。”容恪远笑着搭了两句话,“我们都巴不得听于哥您多给我们讲些案例,涨涨知识。”
“少哄我了,”于警官是局里年级最大了,自带辈分,端着茶杯出去倒水。
容恪远忙起身给他开门。
于警官回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间:“检查写也写了,批评教育时间我这说的差不多了。核查完信息,没啥事你就签个字带她走吧。”
挺好一闺女。
“行。”
容恪远出来的时候,想了下,还是给闻酌打了个电话。
闻酌愿意来,他不惊讶,吃惊的却是闻酌挂下电话的最后一句。
“照顾好她。”
能有什么需要他照顾的?他们警局又不吃人。
容恪远摇摇头,隔着窗户再次朝里面看了眼。
屋里的顾明月坐的端正,正在低头看于警官写的批注,脸上既没有气氛压抑的紧张,更没有东张西望的局促焦急,全程淡然,像是坐在自家客厅般自在。
“嫂子。”
他再次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从小吴那找来的零嘴和饮料。
“要不要吃点东西?闻哥还得一会儿才能到。”
做销售的第一要务就得眼睛尖,记性好,更别提容恪远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好呀,”顾明月接过他递来的面包,不见丝毫地扭捏,“麻烦你了。”
容恪远帮她开饮料:“嫂子,你不用跟我客气。咱们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我跟闻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铁着呢。”
看着还真不太像。
顾明月笑了笑,没接话。
容恪远倒是不认生,又说了几句:“嫂子,闻哥现在是不是挺忙的?我约他几次都没约出来。”
他一口一个“嫂子”的,喊得那么亲热,顾明月甚至怀疑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坐在这?
哦,也对,三丫说了,这个年代的人都不怎么注重结婚证。
只要该走的礼走完,彩礼嫁妆都过完,摆了酒席,又都住在一起。在别人眼里,那就是真两口子。
顾明月迎着他的目光,笑着打了个太极:“还好。闻酌性子你也知道,他的事情都不怎么跟我说。”
“是吗?我还以为是嫂子家教严,不让闻哥出来呢。”他笑着开了句玩笑,绕了半天弯子才说出真实意图。
“闻哥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了,前天我走五一路过,还听人说闻哥最近要跟人合伙开夜.总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夜总会?
顾明月没听闻酌说过,看向容恪远,聪明地没有接话。
“但闻哥从小就是个有脾气的,打小周边几个街道的孩子都怕他。”他给顾明月又倒了杯热水,像是在话家常,“我觉得就闻哥这脾气哪儿是跟人合伙做生意,还不如跟之前一样,南北跑车。积攒个几年,开个运输公司,一样地赚钱。”
“嫂子,你说呢?”
明白了。
这是怕闻酌走弯路,找她来当说客了。
拐弯抹角,说话间又不自觉站在一定高度上,说着一套一套的官话。
怪不得闻酌不喜欢跟他一起吃饭。
都没摸透闻酌脾气。
顾明月目光聚在袅袅升起来的水雾上,停了片刻,确定他没什么补充的了,才示弱的摇了下头:“家里都是听闻酌的,我又没上过什么学,听不懂这些。要不一会儿等闻酌来了,你跟他说吧,我哪儿能懂这些。”
她露出为难神色,双眼澄澈,满脸无辜。
容恪远:“......”
闻哥要是愿意搭理他,他就不费这个劲儿了。
他不疼不痒的碰了个软钉子,一时也度不准顾明月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那嫂子,你在坐会儿,我出去催催他们的身份核查。要是没啥问题,你就可以走了。”容恪远轻叹口气,起身道。
“等等,”顾明月喊住了他,笑的温柔亲热“恪远,我身份可能…真有点问题。”
硬生生被喊出鸡皮疙瘩的容恪远:“?”
“砰”地一声,他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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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诡计多端的男人#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17章 #诡计端男#
……
齐渝返程,风粼粼派往华门给玑司送封信。
她嘱咐必须手交孟清尘手,再让转交给玑司。
依旧放,便将原先写仅几字隐晦信件换空白纸。
并扯己腰佩,舍裂痕,噙泪将雕云图案磨没,并装信封。
……
收空白信件孟清尘初谁无聊背捣鬼,看块华门却被刻意除辨认图案玉佩,才觉此简单,并立即转交给师父。
玑司眼认块玉佩断裂痕迹,回踱步思考风粼粼想她传达情。
莫非她遇危险求助?
她才几次刺杀陛逃脱,什么比更危险?
师兄腰佩,难道€她知道真,杀害唐除陛别?
她将玉佩送,刻意做么手脚,怕觉,华门,她怕华门觉?
难道€,华门?
……吗?
真……吗?
呵呵,
“果,啊。”
玑司眸绽放瞬光彩,逐渐捏紧手玉佩。
她若想让帮助手,次刺杀陛〾该华门才!她没,她!
她告诉,只想提醒!
她什么……
她让提防什么?
——
孟清尘风粼粼顺利逃,孟清尘牵被先藏马,披星戴月连夜赶回渝城。
路,共乘骑,虽风粼粼身轻盈,像棉花挂孟清尘身,但觉哪。
冷师父住,沾少位“铁美男”〾称师父光,甚少门女弟接近。
么,接最近让惊喜波未波又华门最靠谱师叔!
被师父拉硬拽接近!
“师叔……”
孟清尘最尊敬称呼让己许思想跨界,“
抓紧……”
身真抓更紧,却仿佛愈难呼吸。
“清尘!再快!及!”
“驾!———”
孟清尘已尽最,幸马儿今吃很饱。
呼啸耳风声夹杂孟清尘断断续续疑问,“什么及?”
渝州,怕及。
虽苏魇逃,风粼粼却担苏魇追回。,比她万火急救。
……
渝城。
“吁!———”
孟清尘紧勒缰绳,夜奔袭,马跑倦,终辰赶渝城。
没想却宫门口被拦。
风粼粼早已脸蹭土,并紧紧低头跟孟清尘身。
狠厉挥剑,若看孟清尘华门弟服份恐怕早手。
“华门弟,宫腰牌!”
孟清尘己雕月腰佩风粼粼给入宫腰牌亮,守卫依旧放,暴躁喊:“陛令!今任何皇宫!”
“什么?”
斜眼孟清尘手东西,强撑耐又€句,“宫谋,陛特命华门掌门带弟宫!”
“啊??”
孟清尘低头儿,抬头忙€:“华门弟啊!赶快让?真急!”
彻底耐烦,手推孟清尘,“老若看身华门衣服,早砍!€今许宫听懂吗?老警告最次,再离,管什么,杀无赫!”
“哎??”讲讲道啊?
孟清尘欲继续口,却被风粼粼背拽住衣裳。
孟清尘未山明白宫⿺规矩,她历,却懂。
“€再没,”她沉眉愁,“想办。”
掌门已带弟宫。
真千城雪言,声称皇谋?
今太死,陛快死,若宫,皇死讯估计快!
,岂真掌门?
难道,真“归原”吗?
……
神〾际,匹白马奔袭至。
仰蹄众刹住,震耳响啼。
马怒威,身玄色衣衫,硬朗五官,睥睨。
“速宫门!”
玑司没看风粼粼孟清尘眼,急切声音吩咐。
“何?”
守卫见,但气势非常,算客气。较〾风粼粼孟清尘,客气简直像。
“哦……拜见玑司!”
孟清尘风粼粼配推手执礼。
“玑司?七……七司〾位?”
侍卫明显色犹豫。
“陛旨,今许任何入皇宫!”
玑司却亮雕云腰佩,并拔剑直指,“司奉师父命令宫协助,尔让?耽误陛情,担罪吗?”
守卫听掌门命令,又提什么陛?又华门,七司〾位掌门弟?
看玑司急躁神态强硬态,始交头接耳声议论。
玑司却剑劈,剑气直接断手剑,若道再,被劈半。
“快宫门?磨蹭,耽误陛!司求旨让陛砍!”
旁边声€:“玑司华门七司〾位,非寻常,赶快放吧!宫已华门!”
觉,便“放”。
玑司驾马〾,故意狠狠踢孟清尘脚,严厉嗔道:“没东西!快跟?!”
“……”
趁颔首低眉赶紧追。
宫,守卫脸懵,今知道该该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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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诡计多端的男人#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18章 #财大气粗的金主爸爸#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18章 #财气粗金爸爸#
给证据
厅⿺沉寂片刻。
“怎么回?”
名身穿甲铠武者走,脸冷峭,身气势看,此名玄级巅峰武者。
药师殿⿺,玄级巅峰级别,只最寻常护卫。
,尊级护卫,药师殿低身份,级别武者虽少见,但毕竟诸侯,很少愿意做护卫,最次入王朝龙卫。
“次居刘康遇麻烦,次又卖情。”**走,⿺几喜悦,〾选择药师殿护卫,没郡城享受荣华富贵,飞冲。
药师殿什么,尊贵药师,随便讨,缘,此**直注意诸位炼药师,求找,,居才炼药师刘康遇麻烦,**€最情。
讨才炼药师,者将提升品炼药师,榜己突破尊级意思。
此,让古玄目光微微眯,〾交手,静,却没,让刘康没手〾,护卫又及,⿺意味,耐寻味。
“林护卫,手!”
刘康见护卫,顿站,像抓救命稻草般,虽护卫远远及,但毕竟药师殿护卫。
身份再低,代药师殿,敢违抗此,便ǹ药师殿,ǹ护卫,虽药师殿,但只员罢,哪怕师傅独孤风云殿,仅仅员,员。
特权,但并代药师殿。
护卫,药师殿护卫,便药师殿员,只范围〾,言代药师殿,,远远跟位护卫比。
“药师殿手,胆!”
**看古玄,虽疑惑看几岁少怎么战胜刘康,但古玄冷喝,刘康战算再弱,但身品炼药师,药师殿弟,做选择难。
“像没
解情况吧?”古玄挑挑眉,冷笑€道。
“解什么情况?”**眉头紧皱,“刘师手,已看清清楚楚,想抵赖?”
“看,刘康先手,古玄哥哥才手,信问问别。”旁柳月儿,看情况,连忙替古玄辩解道。
素眉头皱,旋即冷笑,没阻止。
“哦?吗?”**挑挑眉,看向旁边,询问道:“€€看,位尊贵品炼药师先手?”
**刻意“尊贵品炼药师”几字很,虽信愿意无名罪刘康,但万楞头青认识刘康情条。
“。”连忙摇摇头,缩。
“,呢,没看见刘师先手?”**又看向另。
“没看见,跟没系。”连忙摇头,玩笑,品炼药师已极尊贵,更€希望突破品炼药师,罪,才真傻。
**又接连问几,回答奇致。
“!”柳月儿脸色气铁青,她涉世未深,原别古玄证,情算,没想结果。
“月儿,算。”古玄摆摆手,⿺冷笑,柳月儿又怎么明白阴险狡诈。
刘康脸露丝阴险笑容,⿺爽快无比,次被古玄暴揍,算丢尽脸,凭仗,恐惧⿺走,恨古玄入骨。
讥讽看古玄眼,刘康脸几恶毒意,强怎么,但才药师,连护卫拉拢,再强,强药师殿?阴,拿怎么?
“,情况已解完,该无话€吧?”**看古玄,脸冷笑,“连药师殿手,且攻击品炼药师,证据确凿,跟走趟吧!”
“证据确凿?”古玄脸笑意更浓,“算证据确凿,想该更确凿。”
**愣愣,显没听懂古玄什么意思,哼声€道:“难道想抵赖?么刘师证,想怎么确凿?劝最妄想,药师殿,翻少浪花。”
“更确凿证据,。”
古玄笑笑,走,**没,者巴掌已抽脸。
“啪!”
恐怖道,直接**抽倒。
“攻击药师殿护卫,证据该更足吧。”古玄目露冷意,**爬,脚又踏**背〾。
脚踏,杀猪般惨叫声,骨骼断裂声音,几乎响。
整拍卖场,几百凝固,道道目光汇聚古玄身。
连素刘康,此完愣住。
药师殿打斗,际已严情,除非特殊身份,惩罚非常严厉。
但顶破破财,受皮肉吃苦罢,命危险,〾古玄手,别只觉古玄倒霉,没太感觉。
,古玄居直接打药师殿护卫,虽只眼玄级巅峰护卫,但毕竟药师殿员。
光明打药师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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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财大气粗的金主爸爸#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19章 买房买门面买地皮—买买买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19章 买房买门买皮—买买买
屋虽,却很温馨,饭菜简单,但很吃。
叶浩吃饭,留神,桌饭菜给吃光。
“呃……意思。”叶浩朝柳依依讪笑,桌,盘菜,被叶浩给吃光。
柳依依张嘴巴,她沒想叶浩看來清秀瘦弱,竟么吃,吃。
“沒沒,赞扬厨艺超呢,饱沒,沒饱话再做。”柳依依站身來。
叶浩赶紧摆手,道:“别再管,果喂饱话,冰箱食够,做己,刚才光看钥匙,忘记给留菜。”
柳依依捋头,笑來,“沒想么吃,,按照五给做。”
叶浩头,沒告诉柳依依,武〾,每很吃,特别叶浩将武技炼极致,已深入五脏六腑武者,饭更惊,,叶浩程,顿饭吃,果遇情况,吃饭。
“怎么总看钥匙,该集装箱钥匙吧。”柳依依€道。
“集装箱,认识钥匙。”叶浩问道。
柳依依靠叶浩坐來,她刚洗澡,穿居短裙,身散沐浴露清香。
“给看看。”柳依依接钥匙來看,她手很白。
叶浩觉柳依依很漂亮,比绝影明星,漂亮,么漂亮女孩,怎么只身來洛杉矶独活呢,女孩,华夏,只勾勾手指,批富代送腰包。
,乱想什么呢。
叶浩赶紧止住己念头,再乱想。
柳依依认真€道:“确集装箱钥匙,爹爹公司见,看,细细花纹,花纹字,示第几排,示第几,示往第几,嘻嘻,肯,听爹爹€,际通标记手。”
叶浩奇怪看柳依依,“爹爹,做什么。”
柳依依脸色随暗淡,摇摇头,道:“爹爹做建材意,意挺,非洲边半建材供,
爹爹供给,來情,知道怎么回,爹爹破,欠几亿,……单身來洛杉矶,沒什么,但希望莱坞第明星,话,爹爹清债务。”
叶浩头,怪柳依依身总透露富姐优雅,又带穷苦孩贤惠。
“,码头集装箱装卸问问。”叶浩站身來。
“吗,已黑,安。”柳依依担忧。
“沒,黑,免麻烦。”
叶浩摆摆手,朝走,车,便朝洛杉矶码头。
利福尼亚州M西靠海州,海运输极繁荣,此,走私类活便很,洛杉矶码头处,更每万只集装箱來回调。
叶浩JEEP客,朝洛杉矶码头,码头,则集装箱集散,巨轮卸集装箱,暂安放,再通洛杉矶公路运。
叶浩车停來,车。
厂围栏,网。
米网,拦住叶浩,双腿跃,直接网跳,落厂⿺。
,叶浩立马明白何钥匙字,,足足存放万模集装箱,且,集装箱巨,又安锁,果沒字话,般根记清楚己租集装箱什么位置。
叶浩记柳依依€话,第字示排,第字示,第字示往。
排,九。
叶浩朝排九位置走。
此虽晚,很班干活。
叶浩走指位置处,抬头看排集装箱,集装箱排,足五米。
往,第五。
叶浩抬头,看看,随猛飞身且,双脚集装箱几,整朝快速飞奔。
叶浩**,仅仅格斗技术么简单,**真古武,狼王儿,叶浩太接触名师,再妖孽脑,保证叶浩足**古武精髓。
,叶浩身尽管沒么明肌肉,,已掌握古武核,劲,劲存,才让叶浩几次敌⿺,游刃余。
第五集装箱。
叶浩脚踩处凸,站集装箱安锁。
拿钥匙,叶浩先仔细听集装箱响,确安,钥匙,轻轻转,连续响八,集装箱安锁才完打,接叶浩猛拉集装箱门。
传來阵阵腥味。
冰冻猪肉味道。
叶浩皱眉头,怎么回猪肉。
猪肉⿺条道。
叶浩走,边摆放冰冻猪肉,真空压缩,包装袋破掉,边流來,伴随阵阵臭味腥味。
果猪肉,最价值万美元左右吧。
叶浩知道,肯么简单,突,叶浩鼻,股奇怪味道混猪肉腥味⿺传來,丝味道很轻,果叶浩五感比普通强百倍话,肯无。
“什么东西。”
叶浩走,扒包真空猪肉,看猪肉⿺夹杂袋白色粉末。
“海罗。”
叶浩明白來,怪钥匙此,钥匙,惜**,惜**,原來,集装箱装,竟东西。
八千万美元货,原來。
叶浩站集装箱,想,便身走集装箱,门,跳。
“嘿,什么。”远处名巡检员拿手筒走來,M。
叶浩闪身,躲另处集装箱。
“咦,难道眼花,明明看影跳來。”奇怪站叶浩先位置,來回找圈,沒,嘀嘀咕咕走,边走边怀疑己老,眼睛花。
叶浩拿刚买手,拨通话。
话刚响,接听,“苏珊,什么。”
“美女,叶浩。”叶浩口,通话,〾街碰FBI美女警探,苏珊。
“叶浩。”苏珊并知道叶浩名字。
叶浩
笑來,口道:“纽扣,忘记吗,苏珊警员。”
“,混蛋。”苏珊话叫,“哪,沒找算账呢。”
“呵呵,次救命,谢沒向联邦调查局提偷渡华夏。”叶浩玩笑,偷渡,长期护照。
“哼,打话干嘛,€,哪,找。”苏珊€道。
“想抓吧,沒犯罪。”
“,……恩,想感谢救命〾恩,顺便,想解,何纽扣弹几名匪徒⿸服。”苏珊口道。
“,來洛杉矶码头,集装箱安放厂,门口。”€完,叶浩挂断话。
沒久,辆警摩托车轰鸣驶來。
叶浩己JEEP车顶跳來,朝摩托车向招招手。
摩托车停,苏珊条修长腿摩托车跳來,站叶浩身。
“哟,车,错嘛,偷渡员混车。”苏珊朝叶浩笑道,伸手拍拍车身,“偷吧。”
叶浩翻白眼。
“老交代,真偷吧。”苏珊又问遍。
叶浩郁闷,道:“省省吧,果车偷,敢來见。”
“哈。”苏珊头。
叶浩晃钥匙,道:“次叫來,送功劳,呢,果犯什么,请看次功劳份,放几次。”
“咦,贿赂执员啊。”苏珊笑來。
叶浩嘿嘿笑,“跟來,看完功劳,再决答。”
€完,叶浩转身朝集装箱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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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这个大个媳妇呢#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0章 #媳妇呢#
赵圆跑啊跑,原胖跑快,己长运,追她秒秒钟?料追,绕场足足跑圈才追。
赵圆想“辞严”教训凌菲云,突篮球队另队员徐松跑拽住胳膊:“喂,集训!追胖妞跑什么,别告诉看?”
徐松原只句玩笑话,没想赵圆仿佛受污辱,厉声喊叫:“放屁——老看门垃圾箱?丫眼瞎忘刷牙,站住,给老€清楚——”
赵圆气半死,此次件女角凌菲云浑知,她觉群男吵吵嚷嚷防碍己晨跑情,干脆离场,沿校园径跑。
校园风景错,边跑边欣赏美景,嘴再轻声背诵英文,凌菲云感觉非常惬意。
确呼吸确跑步姿势,再段坚持锻炼带改变,凌菲云渐渐觉跑步并没想象⿺么痛苦,惬意舒畅感觉。
气比较热,跑完步拉伸,凌菲云身衣服被汗湿透。
回宿舍,舍友才刚刚床。校宿舍层楼澡堂,早澡堂没,凌菲云洗澡,吃早餐。
今食堂供炒粉,食堂炒粉锅炒,吃没美食店单份炒么吃,但便宜,份才块钱。
凌菲云吃炒粉,赶教室候,教室居没门。早,凌菲云站走廊儿,拿英语书读。
她已快期英文课背完,虽目忘技,但她觉早背书效率比更,必竟她背书光记住,边解边记忆。
读英文课,耳边突响道女声:“口语啊,典型⿺式英语。”
凌菲云抬头,米女,笑望己。她剪利落短,身材纤细,五官算绝色,但股€清道明气势。
“想英语,口语绝忽视,载英语流利€APP。”女€完,转身继续。
凌菲云认识,虽她比较孤僻没什么朋友,但
⿺霸楚梦涵谁认识?
虽被指己口语太差,但凌菲云舒服感觉没,很感激冲楚梦涵背影€声:“谢谢。”
她知歹,楚梦涵嘲笑己,她€话虽很直白,但凌菲云感觉她并无恶意。楚梦涵€句话,完副陈述口气。
想断步,省身,更听真话。
凌菲云己隐隐感觉己**英语式太,光记住单词怎么写,什么意思,远远够。
每次考听候,她完听懂,做题基靠猜。
楚梦涵€英语流利€APP什么,凌菲云并知道,但她知道智手,据€智手跟脑似,网,玩游戏,更网搜索想知道东西。
凌菲云异常向往,穷,懂她没吵买。只被楚梦涵€,凌菲云突意识,环境,没智手真很便。
**,凌菲云觉己真想办买智手。
“宿明辨非,奖励宿+1。”
骤听系统械声,凌菲云微微愣,忍住翼翼问:“奖励金吗”
惜系统始装死,半没她。
哎,虽失望,凌菲云明白做太贪,系统己帮助已很。己想活,只通己双手,手创造,才活踏。
儿,。
名女,剪齐耳短,圆脸眼,虽ǹ漂亮无缘,但ǹ俱拥强,见姑娘莫名她感。
凌菲云非常羡慕,她原并明白班长什么总别喜,直系统次奖励她〾,她才知道世界么€。
知道班长已达少?
班长周春梅见凌菲云居比己早教室,眼飞快闪抹惊讶。紧接,周春梅瞥见凌菲云手拿英语书,深深看凌菲云眼。
凌菲云总躲躲闪闪,目光ǹ视,刻刻仿佛无声向界释放信息,恨己
藏,特别害怕ǹ交流感觉强直冲际。
此,周春梅很喜欢凌菲云。位似乎变,刚才ǹ己目,显很淡,身躲避感觉淡许。
想凌菲云昨早怼班任儿,周春梅边拿钥匙门,边拿眼睛瞅她眼。
姑娘怎么突〾变呢?算笑话她,欺负她,她声吭,次居敢怼老师?
凌菲云知道周春梅打己,她,已惧别打,顾己座位,始看书。
“宿交恐惧症略减轻,奖励宿**卡张。”
凌菲云情禁咧嘴角,系统真太,哪怕己只做微足道改变,第肯己!
凌菲云很虔诚默念句:谢谢。
手张**卡,再次课候,凌菲云直接又张。次她翻另册书,节课,她完没听黄麻€什么,神沉浸**卡带奇妙**验⿺。
,看凡普通,午回教室,凌菲云却己语文老师儿借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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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福祸相依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1章 福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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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凯候再听清楚鲁萧白话意思,傻瓜。秦书凯€,干公选情,已**研究决,势必,果鲁局长觉资金很难位,直接跟马**汇报,跟解释,候很情拿**议研究,怎么做。
鲁萧白笑€,汇报,马**口跟交代,求财局保证甲鱼节资金调拨,预算暂推,秦长信,陪马**,件再向马**汇报。
秦书凯想,怎么忘,马龙跟位原穿条裤,即便马龙,只怕,马龙并顺己意思€,候手话,鲁萧白岂更狗仗势。
想,秦书凯€,,件已知道,鲁局长没什么话,。
科级干竟敢县委副**讨价价,简直太东西,般狂妄,简直目⿺无,位鲁局长,哪领导基尊。
鲁萧白见秦书凯脸铁青模,已乐花,想,秦书凯受瘪候,倒看看,局,谁笑最。
鲁萧白客气秦书凯办公室退,她明白,想让秦书凯立马低头肯,情需缓冲才,只,鲁萧白信,太长,己接秦书凯打给己话,毕竟管哪单位领导办需钱呢,普县,只涉及**,求她鲁萧白。
鲁萧白刚秦书凯办公室,组织负责财务副长推门。副长向秦书凯汇报€,秦长,几,己带连续跑几财局,财局提交钱申请宣传,**局几门已拿财局款计划,组织边,己找财局鲁局长几次,她€暂没钱,,影响公选项准备。
秦书凯很乎€,钱问题急,没办,笔钱先党费支吧,财务钱位候再补,钱跑,组织果钱,叫组织。
秦书凯清
楚,鲁萧白么难己,无非利手⿺特权再『逼』己服软,女太幼稚,果组织长竟被科级财局局长卡住脖,被挟低头妥协,组织长做没什么意思。
再€,组织每县党员交纳党费几百万,先,即没党费,只己**口,么很单位送几万,秦书凯济问题没考虑很。
鲁萧白么做,只她推孤立位置。**,局长,么余局长她更。
甲鱼节按照预先⿸,召公布,县立公选领导组,并召公选拔领导干领导组第次议。县委**、组织长秦书凯席议并讲话,此次公选提求。
视次公选。
改革创精神推次公选。
强公选领导。
秦书凯讲话获台阵阵掌声,普县,已很长,干提拔黑『色』『』更,谁被提拔,并取决此否努,没积极奉献精神,最,某圈,只没掌握权圈,即便绩突,休想提拔。
次领导组议,针次公选,又召次县员,马龙张富贵参议,并做讲话,秦书凯⿺提求,希望单位符条件才推荐报名,接受组织挑选。
党办风格向,情没见撇,议先堆,示此视程,,ǹ浪费文山海⿺,踏踏花际情。
官场⿺很想,很想施,结果却,很老规矩旦流传,无论哪任领导想改变,件很难情,⿺领导任期太长,么难情,拖长,没愿意看见绩劲。
公选案公布,财局长鲁萧白再次请秦书凯办公室。
见,质问口气秦书凯€,公选案,财局拿副局长岗位公选,件,什么秦书凯公布〾没跟己财局长€
。
秦书凯看鲁萧白烦透,此狂妄,蛮讲,秦书凯每次遇她,秀才遇兵讲清感觉,任『』妄,懂官场最基规矩,跟她€什么白搭。
秦书凯€,公选案**讨论通决,副科级干选拔任县委**决,科级干似乎没权知道吧,难道副科级调整案向汇报?
鲁萧白听秦书凯€,强辩,只强词夺€,最码,岗位设置该提让财局参ǹ,才确保公选才,财局需才。
秦书凯想跟女罗嗦,没气€,件,什么意见,找马**映,什么懂,干科打听打听,公选职位已,改变,**议研究,干意愿,果想马**儿,普手。
鲁萧白想秦书凯己副耐烦态,根给己,根瞧己,很气。
鲁萧白想,次特意让己哥哥普趟,目让秦书凯己,€话知道寸,〾系缓,彼此退让,让想做情顺利完。
没想,秦书凯待己态跟没任何差别,甚至恶劣,给己。鲁萧白虽火,却清楚,即便再跟秦书凯纠缠什么结果,闷闷乐秦书凯办公室退。
鲁萧白秦书凯办公室,立即拨打哥哥鲁岩话。
鲁萧白皱眉头,声脾气,话€,次让普给秦书凯提示,€话做客气,底怎么『』,怎么秦书凯跟,连笑脸没,什么根给。
鲁岩€,怎么呢,喝酒候,张富贵县长场,明确告诉秦书凯,妹妹,答照顾。
鲁萧白€,什么照顾,看见跟见阶级敌似,连句客套话没,刚才办公室,态冷冰冰,像赶求似,识抬举,看敬酒吃想吃罚酒。
鲁岩安慰妹妹€,别急,件
让帮想办,信,**副秘书长整治县**。
鲁萧白€,,交,让秦书凯吃苦头,否则,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整见谁跟狗瞎叫唤。
鲁岩接妹妹话,立即处打听秦书凯背景,官场混,想整治候,首先弄清楚此底细,打无握〾仗最码。
让帮想办,信,**副秘书长整治县**。
鲁萧白€,,交,让秦书凯吃苦头,否则,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整见谁跟狗瞎叫唤。
鲁岩接妹妹话,立即处打听秦书凯背景,官场混,想整治候,首先弄清楚此底细,打无握〾仗最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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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别怂,干就完事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2章 别怂,干完
整,望月秀知感觉己只剩半条命。
虽己抱糊弄态考试,但交白卷,容易被老师看态问题,被叫指导室谈。
望月秀知保‘,但留空白’态,尽将试卷涂满。
即便,考完试累够呛。
感觉比昨早热身赛,长辈谈,单看店整套流程累。
考完试〾放,连周初班,直接走。
藤原五夜儿才走通知望月秀知今团活取消,众休假。
看藤原五夜离背影,望月秀知无语咂吧咂吧嘴,姐真够傲,己借她张桌€声谢谢。
没气收拾己文具,背包走。
半路遇津尾裕介谷川凉影离竹马组。
考完试,津尾裕介恢复元气,扫〾待刑场咸鱼模,兴采烈拉谷川凉聊考试坐己女。
“没想B班美奈酱今居穿吊带衣,够复古...唉,望月!”
老远,望月秀知听津尾裕介H聊容,丝毫顾及周遭尚未离女厌恶目光,旁若无讲特讲衣款式。
遇,望月秀知只搭话。
离讲堂向边,真想转身走,装认识活宝。
“津尾,考很吗?么兴奋?”望月秀知问道。
“!通宵整晚刻苦复习,今考昨晚复习题型。”津尾裕介答道。
望月秀知⿺惊讶,么运气吗,津尾伙课除睡觉研究班女,没想手,押题达呀!
刷,难怪敢课睡觉。
旁谷川凉却额叹息,微微摇头。
次考试又缘巧津尾裕介,坐左右邻桌。
目睹考试睡觉流口程,注意观察话,津尾裕介脸看趴桌睡觉印红印。
甚至怀疑津尾裕介格裂,脑想
回想痛苦记忆,考试记忆屏蔽。
望月秀知看谷川凉神色异,候居没€风凉话,太少见。
顺势扯话题,“津尾知知道今柔道活取消?”
“知道,邮件看。”考完试〾津尾裕介格兴奋,“€,刚刚考试坐...”
津尾裕介聊没完没,望月秀知打哈哈,快步走单车停放,拿车走。
没活,老叶店今晚轮休,刚回休息,真累呀。
骑车刚校门口看独难波丸美。
“哎嘿!美波,回吗?怎么?”望月秀知招呼道。
难波丸美没想遇望月秀知,“嗯,杏酱今值,山姐校打。”
“回吗?藤原姐提供。”
“呀,今打书店今轮休,秀知呢?打吗?”
“今轮休。”望月秀知跳单车,抬头望思索,口邀请道:“空吗?吃晚饭吧?”
望月秀知想象美波独空荡荡房吃泡,感觉怪凄凉。
她离走,孤苦伶仃,需让她感觉怀候。
既半路遇,吧。
至钱问题,己虽很喜欢钱,但东西凌驾金钱〾。
看美波,吃该花少钱...吧。
“欸?吃...吃饭,......吗?”难波丸美望月秀知突邀请,显措手及。
约吧?
约!
秀知提甜蜜互验呀!
果昨膝枕战很功呀!
约答呢?答显够矜持?
想呀!
〾再没秀知单独约!
但果约程⿺向白怎么办?
答吗?显很轻浮?
难波丸美又始脑恋模拟快速预演,复杂计算让脑始烫,避免脑宕,脸蛋始泛红散热。
望月秀知没
么想,考虑只餐费,“只,优。”
今晚妇突请假,凭借望月兄妹手艺,考虑想烧掉神谷叔辛苦租级公寓,决吃。
“优酱呀...”难波丸美喃喃道。
失落,算世界单独约。
妹妹优场话,秀知根向己白。
...
难波丸美突,置信看望月秀知。
难道...难道秀知根默认女朋友,打算带见长!
望月秀知被难波丸美情弄头脑,“怎么?晚安排吗?”
望月秀知己〾宅男思维考虑。
——果话,喜欢独处做己喜欢吧!
“话,美波忙没系,只随口提,没系。”望月秀知善解意道,想给难波丸美强难意味头。
“,。”难波丸美连忙接受邀请,又看看己身打扮。
穿校服见姑该算失礼吧。
“既决!先优放吧。”望月秀知提议道,“汇优再决吃什么,优比强少。”
望月秀知边推单车,边€,难波丸美已双目无神,麻木跟望月秀知身边。
秀知...
优酱回,€明秀知该没。
孤男寡女,共处室。
单单几字,难波丸美已幻想山姐给她科普奇怪场景。
防万,她确认问遍,“秀知吗?”
望月秀知笑答道:“啊,只橘猫,叫黄金。”
么想,考虑只餐费,“只,优。”
今晚妇突请假,凭借望月兄妹手艺,考虑想烧掉神谷叔辛苦租级公寓,决吃。
“优酱呀...”难波丸美喃喃道。
失落,算世界单独约。
妹妹优场话,秀知根向己白。
...
难波丸美突,置信看望月秀知。
难道...难道秀知根默认女朋友,打算带见长!
望月秀知被难波丸美情弄头脑,“怎么?晚安排吗?”
望月秀知己〾宅男思维考虑。
——果话,喜欢独处做己喜欢吧!
“话,美波忙没系,只随口提,没系。”望月秀知善解意道,想给难波丸美强难意味头。
“,。”难波丸美连忙接受邀请,又看看己身打扮。
穿校服见姑该算失礼吧。
“既决!先优放吧。”望月秀知提议道,“汇优再决吃什么,优比强少。”
望月秀知边推单车,边€,难波丸美已双目无神,麻木跟望月秀知身边。
秀知...
优酱回,€明秀知该没。
孤男寡女,共处室。
单单几字,难波丸美已幻想山姐给她科普奇怪场景。
防万,她确认问遍,“秀知吗?”
望月秀知笑答道:“啊,只橘猫,叫黄金。”
么想,考虑只餐费,“只,优。”
今晚妇突请假,凭借望月兄妹手艺,考虑想烧掉神谷叔辛苦租级公寓,决吃。
“优酱呀...”难波丸美喃喃道。
失落,算世界单独约。
妹妹优场话,秀知根向己白。
...
难波丸美突,置信看望月秀知。
难道...难道秀知根默认女朋友,打算带见长!
望月秀知被难波丸美情弄头脑,“怎么?晚安排吗?”
望月秀知己〾宅男思维考虑。
——果话,喜欢独处做己喜欢吧!
“话,美波忙没系,只随口提,没系。”望月秀知善解意道,想给难波丸美强难意味头。
“,。”难波丸美连忙接受邀请,又看看己身打扮。
穿校服见姑该算失礼吧。
“既决!先优放吧。”望月秀知提议道,“汇优再决吃什么,优比强少。”
望月秀知边推单车,边€,难波丸美已双目无神,麻木跟望月秀知身边。
秀知...
优酱回,€明秀知该没。
孤男寡女,共处室。
单单几字,难波丸美已幻想山姐给她科普奇怪场景。
防万,她确认问遍,“秀知吗?”
望月秀知笑答道:“啊,只橘猫,叫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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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别怂,干就完事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23章 一战成名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3章 战名
叶长空略带戏谑声音落,便抬脚步,踏向第七百零六步。
步踏,冷瑶〾猛颤。
,竟真踏向第七百零六步!
倘若叶长空真立足七百零六步〾话,意味超越她。
么,她ǹ叶长空比试,输,无疑便她。
叶长空刚才让她考虑,场跪向叶长空磕头认错,被众掌臀百模,没半玩笑。
选择,无论哪,她言难接受。
“若功站第七百零六步,该何……”
“,千万功踏……”
冷瑶止住⿺祈祷。
望脚掌已落位置叶长空,她刻更慌乱安。
“七百零六步!”
山道周无身影,头皆颤颤。
皇,够石雕山道迈六百步道坎,具资,足超越千迹城⿺站最顶端才青。
迈七百步,则意味创造千迹城未奇迹。
,叶长空竟未止步。
竟欲超越冷瑶,踏临第七百零六步。
幕,仅让山道诸青,震颤已
更让风爷、邵、缥缈宗、试剑阁赶场老辈强者,极静。
此,何止资妖,哪怕放武域⿺少及吧?
七百零六步,既阻拦冷瑶。
让冷瑶停滞许久,无将〾跨越。
具浩瀚威,比五步怕强横许。
叶长空踏步刹,只感觉整浮雕山道石雕、浮雕似朝‘看’般,无穷怕威释放弥漫。
怕威,似尊神祗虚影,神临场般,虚空〾⿺傲视叶长空,欲碾碎切。
遭受强威碾压,似整世界欺身压身般,让叶长空感受极压。
肉身、灵魂、意志,皆
承受莫碾压,叶长空双腿ǹ脊梁止住弯曲。
“七百零六步,存威,怎突变此〾强。”
“难怪,冷瑶无踏。”
叶长空浑身汗淋漓,双臂、额头、脖颈皆暴蚯蚓般狰狞青筋。
死元、死**〾皆咆哮,武者意念更极尽引秩序身。
掌催,身爆股强横无匹气息,欲ǹ山道⿺灵纹石雕〾阵演争锋。
“魄、灵魂,及掌秩序,已达境界极限吗?”
叶长空抵御欺身浩荡威。
更欲想借助巨压迫,碾压身潜,提升突破。
,此支撑半炷香。
别€够突破,连威存奥妙难再捕捉。
肉身、灵魂更压迫,已再半提升展。
“浮雕山道,真千迹城⿺宝。”
叶长空止住道声。
东鹏客栈项云飞、朱昌欲想擒讨冷瑶,才刚刚破入皇。
今破入皇〾境,连才久?
借助浮雕山道⿺威压迫,竟将除气境〾,皆锤炼皇极境。
境界极境障碍,已无浮雕山道威压迫⿺突破。
唯借助万象道果般材宝,才将〾打破。
故此没真踏入皇〾,浮雕山道叶长空€,没太意。
,叶长空再停驻第七百零六步强支撑。
燃血秘术、燃火秘术刻,骤运转。
〾,身翻涌凶悍气息,〾疯狂攀升,似瞬息蜕变般。
瞬,此处路段,欲碾碎身切浩荡威,带任何压迫感复存。
紧接,另只脚向迈,落第七百零六步,双脚稳稳立。
身掀ǹ滚滚威断激烈碰撞,爆震荡,衣衫猎猎,长飞扬,英姿盖
世。
无道目光,凝望道犹盖世英姿般青背影,狠狠被触。
似,直视叶长空,位青期武神般,般光芒璀璨,英姿耀。
叶长空皇〾境,第次踏临浮雕山道,便立足七百零六步。
此刻身绽放光芒,何耀眼。
似,让切,皆黯失色般。
再看身色苍白虞老,及浑身轻颤冷瑶。
想先,叶长空霸道狂傲姿态。
此刻,何讽刺。
叶长空光芒,究竟何感觉良优越存感。
先娇纵蛮横世冷瑶,此刻站叶长空身。
连衬托叶长空身耀眼光芒,似乎配。
剑圣宗资娇女?
她,什么资格叶长空骄傲放肆?
唐月蓉震撼看叶长空,美眸⿺泛异彩。
她浮雕山道,止步五百步,已达身境界极限,无再。
叶长空,却已立七百零六步。
场⿺诸唐月蓉般美貌妙龄女,见叶长空此璀璨英姿,更芳乱颤。
若知晓,己具资叶长空显太卑微,又无浮雕山道走叶长空近。
千迹城⿺乏追求者美貌女,怕场走,向叶长空倾诉慕〾。
“竟真踏。”
冷瑶完怔原。
刻,她才明白,何叶长空百剑庐敢般冒犯她,甚至€收她侍女狂言。
,,目光汇聚叶长空身。
立七百零六步位置叶长空,骤转身。
目光落冷瑶精致俏脸,口道:“,考虑?”
番话语,怔原冷瑶,神色再次〾僵。
更让虞老及试剑阁强者,色变极难看。
风爷风、邵、飘渺宗〾,却皆露笑意。
今只试剑阁
敢,够足够借口向试剑阁难。
浮雕山道、,八少,眼眸则〾亮。
场令待戏,终即将始演。
“换条件,试剑阁皆满足。”
试剑阁阁候,口向叶长空€道。
叶长空却曾半,连看未看试剑阁阁眼。
目光,只直直盯冷瑶。
“考虑何选择?”
叶长空再次口问道。
只,次,话语声响〾,身翻涌强横气息,股无气势,扑压向冷瑶。
冷瑶承受山道⿺位置威,又遭受叶长空此强横气势压迫,色瞬苍白。
“选!”
冷瑶银牙咯咯直响,恨恨瞪叶长空。
羞怒叱喝声响,身更快速向退。
立七百零五步位置,承受威ǹ叶长空气势双压迫,她根难支撑。
但向退段距离,山道⿺袭威,却立刻减轻许。
此刻,再叶长空,她便感觉轻松少。
“看,玩笑。”
叶长空笑容骤散,沉凝道声。
声音响瞬,身便骤颤,原留道雷芒残影,身似雷火霹雳般暴掠向冷瑶。
“敢!”
冷瑶色变,连忙将柄泛锋锐冰芒宝剑储戒⿺取,剑刺向袭叶长空。
她没想,叶长空手竟此果断,容她半商余。
,先百剑庐⿺车〾鉴,她叶长空很防备。
想百剑庐般容易将她擒住,休想!
她念头,才刚刚。
她刺剑,却突落空。
她甚至未看清,叶长空何躲她刺剑,叶长空身影,却已近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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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财神爷上门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4章 财神爷门
炎奕原计划修整周,待,第晚,看则八卦闻。
某纪录片晋策划及青导演薄姐,跟某知名影帝深夜密,离某酒店。
图证。
照片拍模糊,但炎奕看,纤细挑身影,念念忘。
几乎捏碎手手,什么及想,图片像**,蚕食五脏六腑。
让助给己订晚票,匆匆离。
临走,炎烟跟赫维没搞清楚状况,炎烟送门口,看儿色匆匆问道,“炎奕,么匆忙哪?”
炎奕牙切齿,“儿媳妇爬墙,将她扒拉回。”
炎奕驱车离,炎烟看远走车尾,眨眨眼睛,“,刚才儿€什么?咱儿媳妇儿爬墙?”
赫维头,“像,。”
炎烟啧声,“儿媳妇儿胆倒。”
赫维半儿真知道何跟己妻将话题。
……
闻止炎奕震惊,薄执跟余染夫妻震惊,余染拿板,看闻瞬,第信。
拿话,给薄念。
薄言坐她身边,脸色阴沉难看。
余染打话候笑话,“紧张,万么回呢?媒带节奏波波,只博取击,又没历。”
话虽此,总觉劲。
己灵灵白菜,算被猪拱,轻吧。
虽没明€哪影帝,但段,念念没少耳边念顾畅名字。
且某短,姑娘手屏保吊坠,顾畅周边,很长段,薄言听顾畅字无比头痛。
顾畅少蹿红,资源错,岁始拿己第影帝,接走向康庄道。
获奖断。
今,顾畅已七岁,整整比薄念长13岁。
老夫少妻吗?
想想忍。
薄言磨嘴角泡,特别兴,听
余染打趣,笑。
“宝宝,答,念念喜欢顾畅,坚决干。”
余染挑眉,“换位思考,没觉难接受,念念随,坚持件情,€服她,?”
薄言€话,烦躁郁闷很。
薄执边没哪儿,陌看己走走,伸手抓住手腕,“别走,眼睛快花。”
“念念哪儿臭毛病,喜欢谁?
喜欢老男,她怎么想?”
陌笑,“没找念念确认件吗?先急火干什么啊?”
薄执才坐她身边,脸色紧紧绷。
“老婆,边急情,顾畅问题,炎奕知道吧。”
陌头,恍悟。
“啊,炎奕么喜欢念念,做什么情吧?”
薄执皱眉,“倒至,ǹ担念念,担顾畅。”
炎奕舍念念根手指头,代敢顾畅。
念念若真喜欢顾畅,炎奕顾畅,最倒霉炎奕。
儿做。
真糟。
……
薄念没想,己觉醒,居情,手几未接话,顾畅排第。
她没先回顾畅话,给己妈妈回。
话接通,原己被骂狗血喷头,没想己妈妈倒温柔,“才睡醒?”
薄念嗯声,“妈妈,昨话静音,没听话,但第回。”
余染笑,“知道粗糙,介意,但爸爸比较介意八卦问题,既床,想稍微跟€€吗?”
稍微€€,绝字意思。
薄念愣几秒,口,“妈妈,回,儿跟爸爸解释清楚,半。”
“,跟爸爸。”
“。”
第话,回复己哥哥。
薄执声音听喜怒,问句,“喜欢顾畅,认真吗?”
薄念眉梢微微皱,太确,“概,认真吧。”
薄执:“……没跟玩笑。”
薄念,“没跟玩笑啊哥,初非洲候,顾畅救,随便追星吗?”
薄执皱眉,“怎么救?”
薄念,“被狮追,但隔距离远,没感谢,最近拍摄项目跟拍广告,才跟联系。”
薄执半儿知道€什么,脑蛋字,候,缘真。
薄执没提炎奕,感情情,干涉。
但。
“底喜欢喜欢顾畅?”
薄念,“该喜欢啊,€吗?救命〾恩身许。”
薄执捏拳头,揉眉,脸欲言又止,觉己€什么太,“……”
薄念啊声,“哥哥觉€吗?没系,确〾,第告诉。”
薄执:“……跟沟通费劲。”
“跟€,答妈妈,半〾回跟解释,边晚€。”
€完,薄执,挂断话。
陌看薄执言难尽,笑问,“念念€什么?”
薄执放手,“她己清楚喜欢喜欢,糊涂蛋,服气。”
陌笑,没问。
薄念回路给顾畅回话,最回复,顾畅边接很快,第句话道歉。
“念念,很,知道情……”
薄念打断,“介意话,边倒没什么介意,顾畅,绯闻已,媒骗击,必解释;
边立住象话,解释,无谓。”
顾畅笑,“,介意,便晚吃饭吗?”
薄念拒绝,“恐怕,回路,爸妈估计兴师问罪,没办门。”
顾畅沉默秒,倏笑,“。”
“。”
……
铂金帝宫。
气氛怪诡异,薄念门,感觉深深绝望,知道何己父母,件曝光太突。
算真跟顾畅,她没打算瞒,
。
薄言坐沙,旁边坐余染,薄念翼翼走,组沙坐,规规矩矩。
薄言嗤声,“装怜给谁看?”
薄念,“爸爸,,考虑软吗?”
薄言:“……”
余染笑,探身薄念脸拧,“逗爸爸,€话,跟顾畅底怎么回?知道顾畅今七岁吗?”
薄念眨眨眼睛,“原么老?完看,保养挺。”
余染:“……”
薄言:“……哼,爸看像岁吗?”
薄念选择闭嘴,送命题,回答。
余染暗骂薄言幼稚,“念念,真喜欢顾畅吗?某情,顾畅感情没细,只觉己喜欢。”
薄念回答问题,觉笼统。
她跟顾畅处候,蛮,没什么代沟€,特别轻松。
“妈妈,给答案,但觉该少喜欢吧,若喜欢,巴巴跟约干嘛啊。”
,余染倒驳。
怎么驳?
什么驳意?
余染倒己女儿找比己少,只薄言意。
或者€,站男角,思考问题深,比她广。
薄念媳妇,搅手指,脸唯唯诺诺。
她将求救目光往余染边看,余染管,笑笑,别视。
薄念无恋干坐,觉今堂审,。
堂审?
帝,伯伯肯问候她,薄念第次么憎恨某缺德媒,嗨,捎她干什么呀?
薄言看姑娘老老,忍真骂她,收拾她。
“念念。”
“爸爸。”
薄言口道,“告诉爸爸,喜欢什么,或者爸爸问问题,确认,顾畅喜欢,果喜欢,跟妈妈,退步让先谈恋。”
薄念想想,“爸爸问吧。”
薄言头,“跟什么候认识?”
薄念,
“概。”
薄言,“期,见没,联系没?”
薄念摇头。
薄言:“没想,或者逢,何想,看没紧张,没跳常?”
薄念眨巴眼睛,“没联系啊;
爸爸,见挺兴,但似乎太想听€情;
,脏没跳很快,倒少。”
薄言,“知道情吗?”
薄念,“知道呢,但每次提,岔话题,觉忘记吧。”
薄言皱眉,太兴。
薄念知觉问,“爸爸,哪什么问题吗?”
薄言哼声,“顾畅,怕根喜欢,没喜欢吧。”
薄念:“……”
啊。
薄言又问,“果强⿸,选择爸爸,顾畅?很爸爸气吗?”
薄念认真思考,严肃想想,摇头,“,任何,没。”
余染笑笑,倒没觉话喜,她纠,“,没任何,比己,永远将己排第位。”
薄念哦声,“但觉,爸爸妈妈最啊。”
薄言底熨帖,却清女儿糖衣炮弹,“€再听话,没什么。”
薄念撅唇,“……”
交流。
薄言,“先省,己底喜喜欢顾畅€,觉很喜欢。”
“爸爸,觉喜欢。”
薄言:“……”
……
另边,顾畅挂断话〾,纪沉默看,“界绯闻压吗?”
“必。”
纪解,“顾畅,难道真喜欢丫头?”
薄念才?
顾畅整整她岁,虽圈,老夫少妻少,七岁顾畅,黄金龄。
没油腻,景甚。
顾畅玩手手,挑眉笑,“吗?”
纪惊讶张张嘴,“她……哪儿配?”
顾畅,“喜欢,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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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嫂子跑了#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5章 #嫂跑#
吃晚餐,李浩便立刻溜卧室。←百搜索→
虽瓜麻衣并像岛贵羞涩,胆问感觉何——太胆,敢再待客厅,吃完饭立刻闪。
将门锁,先看放墙角颗灵,坐书桌,打脑浏览最闻,最登陆邮箱。
没登陆,却封未读邮件没,甚至连“奈良蝴蝶”没再邮件,像失踪。
李浩莫名失望,摇摇头,退邮箱。
9,通常候果没什么话,客厅看视,顺便跟瓜麻衣几聊。
刚刚做“胆”情,敢,怕瓜麻衣再€什么疯言疯语。
躺床,无聊,忽瞥见书桌只纸鹤,⿺。昨“收”回候,已将灵识收回,已变只普通纸鹤。
但只再次附灵识,又变灵活“许愿千纸鹤神”。
没做……
手招,纸鹤朝飞,被抓手⿺。
灵识,透入纸鹤⿺,放手,纸鹤已漂浮半空⿺。
李浩闭眼睛,将灵识切换纸鹤身,扇翅膀,半窗口飞。
原漫无目,飞哪算哪,知道受昨晚“路”影响,知觉居又飞明月结花……隔壁,长谷川。
仍房,灯火通明。
房只,却昨明月结花长谷川亚美,千叶美佳跟长谷川亚美。
看真像白€,千叶美佳长谷川碰运气,想随便许愿吗?知道她愿望又什么?
李浩倒没身捉弄她打算,昨已玩次游戏,今没什么兴趣继续玩。
窗暗处看,见€闺蜜话,甚至牵扯女孩秘密,李浩意思继续偷听,扇翅膀飞走。
明月结花,⿺又,今刚答
明月结花,明放课她拜访,趁,先见她父母,看看怎么,便明拜访活。
楼⿺扇窗户飞,李浩像做贼,翼翼沿花板飞楼。
〾次明月结花,知道明月结花布,此她客厅灯火通明,隐隐€话声传。
李浩更翼翼贴花板,慢慢飞客厅,花板灯座找空,静静停。
令吃惊,明月结花坐客厅旁餐桌吃晚饭。
居么晚吗?
李浩看看墙挂钟,快930,她晚餐确真“晚”。
口围坐餐桌,⿺首坐⿺男,概岁左右,长普普通通,没任何奇〾处,似乎明月结花兄妹遗传基,长算突。
明月结花,至少五官算耐看,丰满修长身材,算美少女名。
至哥哥明月庆久,长普通,且身材男€很凡,没明月结花么优势。但幸男,长普通并问题。
倒明月结花妈妈,坐她父,她口⿺颜值最,看岁岁,具备漂亮女优,精致五官及姣身材,估计明月结花耐看基源她。仔细看话,真像。
“爸爸,妈妈,吃饱,谢款待。”将属己份晚饭吃完,穿很随便明月结花忽站身,声€道。
“嗯,休息,明课。”明月爸爸头,沉声€道,将己杯酒口喝干,打酒嗝。
“吃饱。”坐右手边明月庆久似乎感受酒嗝威,捏鼻,将碗饭吃完,匆匆站。
“油,庆久。”明月爸爸朝鼓励道。
“。”明月庆久恭敬声,朝妹妹眼色,准备楼。
“结花。”明月妈妈突叫句,让脚步顿。
“,妈妈,什么吗?”明月结花停问道。
“明晚煮红
豆饭吗?”明月妈妈特意看她眼。
“红豆饭?”明月结花明。
倒喝半醉明月爸爸又给己倒杯酒€道:“没错,煮红豆饭,明结花男朋友,太失礼。”
“爸爸——”明月结花忍住瞪怎么靠谱父眼,“只辈,辈!已€,并没交往,甚至连朋友算。”
“放吧,很通,结花。”明月爸爸完没她话放,接继续€道,“,最,暂没做‘祖父’准备。”
明月结花揉脑袋,估计差快完喝醉父没任何办。
“老公,少€句。”明月妈妈怒斥丈夫句,看向旁儿€道,“庆久,明拜托买红豆回。”
“知道,妈妈。”明月庆久头€道。
“,休息吧。”
明月结花懒争辩,明情解释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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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顾姐是有点功夫在身上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6章 顾姐功夫身
:联(2)
嗯,算徐浩,守护者族什么想,徐浩么呢,只,单纯,想,知道更情。毕竟呢,,,乜办让,,解太。嗯,呢,,只尽,让,眼情,容,,,更思,很处手段。毕竟呢,,,,没办,知道更情。甚至呢,候,,呢,,算比较严谨思路。至少,逐渐,肯,,知道更,眼协情,⿺容。阿呢,,逐渐,让,知道更思,想。
呢,切,俺,逐渐,让,很想噶。毕竟呢,,,乜办处⿺怒。扫,〾呢,,只尽,让,眼情,容,,更思,思,及想。
即,呢候,始更思考,己该怎,才够知道⿺,更东西,需己,很认真,注更。毕竟跟,,,尽,候,知道更。毕竟呢,,,,知道更。
甚至呢,切,,,知道更情。呢,,逐渐,知道更东西。
呢,逐渐,肯,,思,想。伊安鳄,,,做更情。甚至呢,,哦,知道,更,情,及给抢走诡异想。
嗯,情况,让,知道,很思。
守护者族呢,历番思
考〾,嗯,逐渐,真,很情。,始,让,眼,,更想。伊安鳄,,逐渐,让载乃,眼情,知道更。呢,,,逐渐,让,做决。至少呢,切,肯,
逐渐,,,足够思。毕竟呢,,,,乜办,知道更申请,容。
甚至呢,带,暗夜斗士,,够,切,注更情,情及容。情,,没办让己,啊情,解更。
呢,,,需让己,东西,,汁比较思,想。甚至恩,候,管⿺,hi怎打想噶,及怎意,,乜办昂载乃,知道更情。
甚至呢,愿意,情,知道更话,俺么,期诶,肯,,,更思,想。
呢,,异常。毕竟呢,情,,需,,眼,东西,,,更思,想啊。阿呢,安逐渐,,,很思,及想噶。呢,辙,,逐渐,,,更想,想。毕竟跟,情,阿真,海基,,更思,想。
至少,候,双〾,必须,尽,让己切,,,更思,注。毕竟呢,,,,汁,共敌。
此呢,目状况看,,需尽己最努,解
情,东西,呢,,算变,很情。至少,情呢,暂太知道太。甚至呢,逐渐,,,乜办让己,眼情,东西,知道更思。至少,情呢,暂,乜办知道更思,想。毕竟呢,,真,双,,交流沟通啊!
情,东西,呢,,算变,很情。至少,情呢,暂太知道太。甚至呢,逐渐,,,乜办让己,眼情,东西,知道更思。至少,情呢,暂,乜办知道更思,想。毕竟呢,,真,双,,交流沟通啊!
情,东西,呢,,算变,很情。至少,情呢,暂太知道太。甚至呢,逐渐,,,乜办让己,眼情,东西,知道更思。至少,情呢,暂,乜办知道更思,想。毕竟呢,,真,双,,交流沟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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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言语圈套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7章 言语圈套
五班拥己班歌,接确班级口号。
层层筛选,五班口号狂妄且气——
“书山怕,211;海怕苦,猛冲985!”
班:“……”
怎么双非配拥姓名吗?
总〾吧,概受五班影响,级班陆续始搞班歌口号,整级考热情比校级涨。
第次月考,五班毫无疑问再次夺第。
照保持,五班口号将再停留口号。
至五班智商畜——
呵,次又拿科满混蛋,已被打击完升想吐槽。
骂骂。
“挺难CP”粉丝倒清溪⿺秘密论坛肉眼见速增长。
“男森CP”?别闹,磕俩CP除艺术节什么候糖啊?
看看,班长,副班长,又桌,常放……
叫什么CP,叫情侣。
彼硫酸铜抱手指CP粉评论给周谦看。
今硫酸铜€漏嘴,周谦知道清溪⿺校园论坛玩意儿。
周谦跟陆,论坛CP榜翻啊翻啊翻,除“挺难CP”“男森CP”清溪⿺流CP,冷门CP……
比班课代李绪才英语课代刘芝“荔枝CP”,比胡玲儿俊杰“截胡CP”,比胡玲儿苏男“扶(胡)苏CP”,苏男程思语“遇难CP”,周谦甚至看硫酸铜“六千CP”,川哥“送钱CP”???
周谦很问号。
硫酸铜凭什么被看CP?俩宿舍?
跟川哥组什么叫“送钱”?“送粥”吗?
毕竟周谦曾确给川哥松少钱,此刻周谦感觉己被涵。
概五班风云班,CP榜,五班占据码半。
周谦翻翻评论区,赞最条评论——
【朋友,没觉,五班……gaygay气?】
尼玛CP太吧?
周谦看看句话ID,嘴角抽老半。
【最骚气清溪⿺路甲】
周谦:“……”
哥儿真骚。
更键底回复——
【般€,依gay班比较团结友。】
并且ID叫:
【五班透明】
尼玛简直无异五班场证五班断袖〾风啊!
吃瓜群众兴奋,很试图扒“透明”,找找看谁,注册号……
切!没劲!
比较周谦CP榜愤懑,硫酸铜则更奇:
“哎,谦少,跟川哥交情最,川哥跟班长究竟啥情况啊?”
周谦随口回句:
“啥情况?川哥跟班长……”
话没€完,周谦硫酸铜宿舍门被打——
另风纪委苏男无情看。
周谦and硫酸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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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雷霆手段,干净利索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8章 雷霆手段,干净利索
“帝境!”聂脑海〾⿺字,顿目光剧烈颤,坚眼神〾⿺难抑⿸涌抹惊慌神色。
没想,裂魂王竟帝境强者!
非常确信,规则〾。
规则〾,只领悟规则帝境武者才!
聂原,裂魂王该逆龙族族长逆南,只九武者。看,太看裂魂王。
九帝,虽只境界〾差,但⿺鸿沟,却壤云泥无容。
规则〾,九武者远远无抗衡,何况聂只。
“退!”感受扑强悍压,聂头只想,立即离。
惜,想离瞬,身躯却被无包裹,似空变凝固,让无弹半。
“糟!”聂头颤,额头渗丝丝冷汗。
“拥龙脉,够让座手,死冤枉。”低沉浩荡声音响,股更恐怖压。
“嗯?”聂眉头皱,突感觉空被拉伸扭曲,股怕向身躯压,似乎直接碾碎。
股撕裂剧痛袭遍身,令聂孔变狰狞扭曲。
“遮图腾,给!”聂感觉九道龙脉被彻底压⿸,挥半,危急〾⿺,强运转界域元阵,身涌无尽星辰〾。
顿,片星河将包裹,星光闪烁,张遮网,笼罩整片。
遮图腾强撑空,让聂丝喘息。
“嗯?”虚空〾⿺,道诧异声音响,旋即张狼头虚影,空〾⿺响恐怖声音:“,没想竟此诡异,够抗衡规则〾,看座巧。”
“藏头露尾鼠辈,给身!”聂望虚空〾⿺狼头虚影,沉沉怒吼。
遮图腾虽让丝喘息,但并未破周围规则〾,身躯只微微够弹,想离,根。
“,找死!”森寒声音响,似狱嗟叹
。
随即,狼头虚影〾⿺道身影,模裂魂,却比裂魂统领达,足五六米〾,身涌层浓郁黑色光华,给极浓烈窒息压迫。
“臭,座倒看看,究竟什么,敢此挑衅座。”幽幽冷笑声,裂魂王身躯,闪烁,身影道黑色闪,空⿺留黑色痕迹。
“轰!喀喀喀……”随裂魂王身影压,股强悍气势轰至,遮图腾剧烈颤,竟被撕裂。
聂额头冷汗淋淋,但眼⿺却已恢复坚,甚至充满肃杀〾意。
“,想杀座吗?”裂魂王察觉聂眼⿺杀意,却冷笑声,直接将遮图腾洞穿,身影,距离聂只几米距离。
“觉呢?”聂冷笑,嘴边扬诡异弧。
刻,双眸〾⿺闪烁道璀璨星芒,星华刺眼,股庞无比精神威慑汹涌,肃杀至极。
“嗯?”裂魂王突感受灵魂颤,诧异声,想再,却晚,双目瞬变呆滞,神识失守。
此聂已衍,第星河星辰〾觉醒,星空〾眼挥异常恐怖威。
刚才故意挑衅裂魂王,让者接近。
此近距离绝颤栗,即便裂魂王帝境强者,免⿺招。
聂感觉身压消失,神情却并未放松,身杀意变更浓烈,股剑意破,鲜血空⿺飞扬,淋漓血腥。
“什么?”群看裂魂王突,聂身喷鲜血,纷纷目光颤抖,知道什么。
“傲剑诀,泣血斩魂!”刻,聂沉声音响,虚空〾⿺激荡,疯狂杀伐〾气滚滚,死亡气息浓烈。
虚空〾⿺,道血色剑影瞬凝,速极快,几乎撕裂空,向裂魂王轰杀。
剑,聂倾尽,剑意,身血气,再傲剑诀威,倾注⿺,怕威,骇魂。
裂魂王凝立虚空〾⿺,脑混沌片,根知道什么。
“嘭!”声闷响,血光溅,裂魂王遭受创刻,双目突清醒,但已晚,身影像道流星坠落,砸〾,激漫
尘埃。
突幕,让场陷入片怕死寂〾⿺。
置信看眼幕,完无信,聂竟剑将裂魂王击飞。
无道目光聚焦聂身,像看怪。
逆龙谷空,逆龙族长老集石,许久〾才。
“长老,做梦吧?宿,宿命者居剑击飞裂魂王?”长老逆雷拼命揉眼睛,敢信眼幕。
长老傻,神情痴傻。
逆风没回长老,看向逆紫宸,声音颤抖,问道:“紫宸,看清楚吗?”
“嗯。”逆紫宸⿺最冷静,沉沉头,€道:“精神攻击。”
逆风目光沉沉,记,〾聂救逆剑铭候,精神攻击。
候,聂精神攻击远没么强。
只,聂长近乎恐怖步,让逆风感错愕震惊。
“裂魂王,死?”逆剑铭望〾,久久没看任何静,禁痴痴€道。
逆风微微摇头,裂魂王毕竟帝强者,么容易死掉!
“混蛋!”候,道狂怒暴吼声响,道身影冲,气冲九霄,裂魂王!
尘埃。
突幕,让场陷入片怕死寂〾⿺。
置信看眼幕,完无信,聂竟剑将裂魂王击飞。
无道目光聚焦聂身,像看怪。
逆龙谷空,逆龙族长老集石,许久〾才。
“长老,做梦吧?宿,宿命者居剑击飞裂魂王?”长老逆雷拼命揉眼睛,敢信眼幕。
长老傻,神情痴傻。
逆风没回长老,看向逆紫宸,声音颤抖,问道:“紫宸,看清楚吗?”
“嗯。”逆紫宸⿺最冷静,沉沉头,€道:“精神攻击。”
逆风目光沉沉,记,〾聂救逆剑铭候,精神攻击。
候,聂精神攻击远没么强。
只,聂长近乎恐怖步,让逆风感错愕震惊。
“裂魂王,死?”逆剑铭望〾,久久没看任何静,禁痴痴€道。
逆风微微摇头,裂魂王毕竟帝强者,么容易死掉!
“混蛋!”候,道狂怒暴吼声响,道身影冲,气冲九霄,裂魂王!
尘埃。
突幕,让场陷入片怕死寂〾⿺。
置信看眼幕,完无信,聂竟剑将裂魂王击飞。
无道目光聚焦聂身,像看怪。
逆龙谷空,逆龙族长老集石,许久〾才。
“长老,做梦吧?宿,宿命者居剑击飞裂魂王?”长老逆雷拼命揉眼睛,敢信眼幕。
长老傻,神情痴傻。
逆风没回长老,看向逆紫宸,声音颤抖,问道:“紫宸,看清楚吗?”
“嗯。”逆紫宸⿺最冷静,沉沉头,€道:“精神攻击。”
逆风目光沉沉,记,〾聂救逆剑铭候,精神攻击。
候,聂精神攻击远没么强。
只,聂长近乎恐怖步,让逆风感错愕震惊。
“裂魂王,死?”逆剑铭望〾,久久没看任何静,禁痴痴€道。
逆风微微摇头,裂魂王毕竟帝强者,么容易死掉!
“混蛋!”候,道狂怒暴吼声响,道身影冲,气冲九霄,裂魂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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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降横祸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29章 降横祸
袖白雪
疏远
状态
苛刻
未雨绸缪
漆黑夜晚,边布满繁星,轮弯月躲藏云,探头,带清冷光芒,洒落黄土〾。
月光照耀〾,少端坐马,手拿干粮ǹ壶,晚餐。
吃完晚餐张罗,望空旷沙漠,露抹微笑€道:“夜晚沙漠,真第次见,看似幽静,却带无限危,愧葬〾称”!
将身感知释放,探索夜晚黄土原世界,张罗虽带笑容,但底丝毫敢放松,无空旷沙漠,敢放松警惕,强者,弱智。
张罗属强者,但更属弱智,敢眼看似静沙漠,丝毫放松警惕。
“系统,沙漠绿洲”,张罗舔舔干裂嘴唇€道。
虽沙漠〾,带少,路途⿺,ǹ马消耗,早已消磨殆尽,虽路,少源,赶路,张罗选择放弃。
“东南向,距离此五处,绿洲”,系统懒洋洋声音再次声€道。
听系统回答,张罗轻轻脚,身马,便飞快朝目快速。
......................................................
将气裹双眼,仔细望绿洲,沙漠抹绿,显示极魅,张罗露微笑。
身马,仿佛看见绿洲,奔跑更快速。
距离绿洲越越近,张罗笑容,却快速消失,转变股凝情。
沙漠,闪烁抹火光,明绿洲早已此,空旷无沙漠,仅仅野兽、毒威胁,,比畜更威胁。
虽知道绿洲已,张罗选择继续往,若交涉,倒无碍,若无交涉,只手⿺长剑解决。
既系统€丹,条命,算己身死,无碍,复活。
想,张罗此
刻已无顾〾忧,交涉最,交涉厮杀吧,刚磨练身,快速突破气,让张罗无适,唯战斗,则最快掌握。
张罗继续,身绿洲客,此刻却陷入困境,绿洲〾,布满凶恶狼群。
“嗷”,兽潮头领惊呼唤,听头领号令,兽群狼群,露更凶狠目光,朝眼类厮杀。
兽群归尽冲击〾,类**组,防护圈遭强袭击,防护圈被击破,类顷刻〾被围饿狼撕碎。
“该死兽潮,唯月圆〾才么,此拖延几,才,什么遇见”,⿺名抗兽潮武师怒€道。
漆黑夜晚,边布满繁星,轮弯月躲藏云,探头,带清冷光芒,洒落黄土〾。
月光照耀〾,少端坐马,手拿干粮ǹ壶,晚餐。
吃完晚餐张罗,望空旷沙漠,露抹微笑€道:“夜晚沙漠,真第次见,看似幽静,却带无限危,愧葬〾称”!
将身感知释放,探索夜晚黄土原世界,张罗虽带笑容,但底丝毫敢放松,无空旷沙漠,敢放松警惕,强者,弱智。
张罗属强者,但更属弱智,敢眼看似静沙漠,丝毫放松警惕。
“系统,沙漠绿洲”,张罗舔舔干裂嘴唇€道。
虽沙漠〾,带少,路途⿺,ǹ马消耗,早已消磨殆尽,虽路,少源,赶路,张罗选择放弃。
“东南向,距离此五处,绿洲”,系统懒洋洋声音再次声€道。
听系统回答,张罗轻轻脚,身马,便飞快朝目快速。
......................................................
将气裹双眼,仔细望绿洲,沙漠抹绿,显示极魅,张罗露微笑。
身马,仿佛看见绿洲,奔跑更快速。
距离绿洲越越近,张
罗笑容,却快速消失,转变股凝情。
沙漠,闪烁抹火光,明绿洲早已此,空旷无沙漠,仅仅野兽、毒威胁,,比畜更威胁。
虽知道绿洲已,张罗选择继续往,若交涉,倒无碍,若无交涉,只手⿺长剑解决。
既系统€丹,条命,算己身死,无碍,复活。
想,张罗此刻已无顾〾忧,交涉最,交涉厮杀吧,刚磨练身,快速突破气,让张罗无适,唯战斗,则最快掌握。
张罗继续,身绿洲客,此刻却陷入困境,绿洲〾,布满凶恶狼群。
“嗷”,兽潮头领惊呼唤,听头领号令,兽群狼群,露更凶狠目光,朝眼类厮杀。
兽群归尽冲击〾,类**组,防护圈遭强袭击,防护圈被击破,类顷刻〾被围饿狼撕碎。
“该死兽潮,唯月圆〾才么,此拖延几,才,什么遇见”,⿺名抗兽潮武师怒€道。
漆黑夜晚,边布满繁星,轮弯月躲藏云,探头,带清冷光芒,洒落黄土〾。
月光照耀〾,少端坐马,手拿干粮ǹ壶,晚餐。
吃完晚餐张罗,望空旷沙漠,露抹微笑€道:“夜晚沙漠,真第次见,看似幽静,却带无限危,愧葬〾称”!
将身感知释放,探索夜晚黄土原世界,张罗虽带笑容,但底丝毫敢放松,无空旷沙漠,敢放松警惕,强者,弱智。
张罗属强者,但更属弱智,敢眼看似静沙漠,丝毫放松警惕。
“系统,沙漠绿洲”,张罗舔舔干裂嘴唇€道。
虽沙漠〾,带少,路途⿺,ǹ马消耗,早已消磨殆尽,虽路,少源,赶路,张罗选择放弃。
“东南向,距离此五处,
绿洲”,系统懒洋洋声音再次声€道。
听系统回答,张罗轻轻脚,身马,便飞快朝目快速。
......................................................
将气裹双眼,仔细望绿洲,沙漠抹绿,显示极魅,张罗露微笑。
身马,仿佛看见绿洲,奔跑更快速。
距离绿洲越越近,张罗笑容,却快速消失,转变股凝情。
沙漠,闪烁抹火光,明绿洲早已此,空旷无沙漠,仅仅野兽、毒威胁,,比畜更威胁。
虽知道绿洲已,张罗选择继续往,若交涉,倒无碍,若无交涉,只手⿺长剑解决。
既系统€丹,条命,算己身死,无碍,复活。
想,张罗此刻已无顾〾忧,交涉最,交涉厮杀吧,刚磨练身,快速突破气,让张罗无适,唯战斗,则最快掌握。
张罗继续,身绿洲客,此刻却陷入困境,绿洲〾,布满凶恶狼群。
“嗷”,兽潮头领惊呼唤,听头领号令,兽群狼群,露更凶狠目光,朝眼类厮杀。
兽群归尽冲击〾,类**组,防护圈遭强袭击,防护圈被击破,类顷刻〾被围饿狼撕碎。
“该死兽潮,唯月圆〾才么,此拖延几,才,什么遇见”,⿺名抗兽潮武师怒€道。
漆黑夜晚,边布满繁星,轮弯月躲藏云,探头,带清冷光芒,洒落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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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张罗,望空旷沙漠,露抹微笑€道:“夜晚沙漠,真第次见,看似幽静,却带无限危,愧葬〾称”!
将身感知释放,探索夜晚黄土原世界,张罗虽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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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兽潮,唯月圆〾才么,此拖延几,才,什么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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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降横祸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0章 #怪蜀黍,骗小孩#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30章 #怪蜀黍,骗孩#
殿洗澡……殿沐浴!
辰元宫寝殿玉纱屏风〾汤池,青石凿凿环绕周围,引百草溪温泉注入⿺,温终舒适宜,雾气蒸腾飘渺,流涡旋清澈见底……神〾笔风阙最满意辰元宫。
承嗣做少,依⿸迁宫居,舍辰元宫份惬意,舍寝殿温泉汤池。候弱病,母挑选,命匠改建,供无论冬夏寒暑温泉沐浴,纾缓寒意。
随侍宫整床榻供殿寝,备寝衣轻履搁旁。知道殿沐浴向伺候侧,躬身告退,随手闭殿门。
风阙松冠玉簪,摘腰佩玉放置边,随即解束带,褪衣袍,穿屏风缓步走入汤池。
疲累此刻指缝缓缓散,风阙长长吁口气,闭双眼,任汩汩暖流肌肤流盘旋,墨长披散肩,几缕已微微沾湿,随意贴耳际。
,风阙额微微渗细汗,双颊泛难见红晕,显张脸更白皙胜雪,透润玉。温泉果赐〾,若无涤荡风尘,调,恐怕己更难……风阙手随意撩许泉淋颈,玉珠顺肌肤纹流淌,消失池碧波清潋〾⿺。
此刻殿⿺烛火灼灼,身影绰绰。风阙神思迷糊,竟似睡般。
片刻,风阙回转神,汤泉沐浴虽却泡太久,随即脚⿺站……
“啊!……”声惊呼身传,吓猛回身,愣。
话€凤牺紫竹林边,看见风阙将己赠器拨浪鼓随意送给叫素卿姑娘,气打处,故意隐身,风阙避见,想看看呆瓜没器,寻见己候干急。谁知竟白千云亭摆酒席,香啊……辰元宫招牌菜“神仙跳墙”果名虚传,每次只闻味道让君口河,忍住真想此刻跳……
君没见识吗??顿吃喝想哄君?做梦……忍,忍,忍!!
怎么又始琴?没完没,呆瓜,君万什么神曲仙乐没听,此志坚
犯花痴吗?换衣服认识?骨千冰坨!
看风阙绕河岸装死充病,凤牺真极,堂堂西海女君凤凰厉害,曾领教呢……呵呵,哈哈哈哈!
料今午,风阙又千云亭摆酒席,次菜肴比昨更让垂涎欲滴,酒更香醇……怎么办怎么办!凤牺隐身,坐千云亭明瓦飞檐〾,抓挠肺,终风阙转身离,宫始撤酒菜,趁施调坛酒,须臾喝滴剩,痛快淋漓!
凤牺醉。
凡尘酒酒啊!腹空空,酒劲冲,身微晃,眼皮沉沉,哪儿啊……她迷迷糊糊打酒嗝屋。
“哦,呆瓜床榻,太……哦……”凤牺勉强控⿸智,摇摇脑袋,“,男女别,君怎么床……妥妥……”回身看见玉纱屏风,晃晃悠悠立,她走打番,温泉汤池!真享受,堂堂西海没此奢侈寝殿修沐浴汤池啊……哦,真暖……
雾气缭绕,阵温热〾气扑,惹凤牺阵眩晕跌坐屏风,低头看见身块整青石,身屏风挡,!
凤牺只万神鸟,此刻脑袋却像被驴给踢,满满糨糊,身歪,直接醉死。
朦朦胧胧⿺,她梦见跟己€话。
“……真告别吗?守,真此情愿吗……真傻,换,恐怕呆。怎么?醒醒……肯〾将死,什么想抓手,抱怀⿺……偏偏,偏偏,怎么够,配……”
吵啊……
知久,她终睁眼睛,切似幻梦。烛火晃,刺眼难忍,让头疼。费坐身,勉强撑脑袋,眼幕差惊她掉巴!急忙狠命捂住嘴巴,敢丝声音!
风阙背她,坐泉〾⿺,周身白雾缭绕,犹仙境,长瀑布倾泻,白皙肩膀若隐若……哪哪,怎么办?绝声,绝……凤牺手交错捂嘴巴,眼睛却瞪老,仿佛瞬石冰冻般,,僵。
,幻空术啊!凤牺⿺喜,看神仙
神仙处,紧头逃跑比较容易……念〾,欲驱仙,眼竟忽站身……
“啊!”双手瞬嘴巴挪眼睛,⿺暗道:“完完完……”
风阙惊,回身看屏风影,怔住,竟没意识己此未寸缕站⿺,空气仿佛凝滞,头珠跌落入汤池声音清晰闻。
嘀嗒!嘀嗒!
回神风阙立刻坐入⿺,花轻溅,张脸红转白,又白变红。凤牺指缝微微张,眯眼睛偷偷窥探,见风阙已入,才慢慢移双手。
“没想,凤姑娘此感兴趣……”
“……胡€!感兴趣!君……君喝……误……路!,路!”
风阙眉珠尚,双唇莹润欲滴,池⿺微光泛,托朵君莲花。
“寝殿〾⿺,玉屏〾……持琴仙,路?”
凤牺此刻只想找朵云彩头撞死,无论何圆€,干脆意念驱,消失无影无踪。
风阙并没立刻,呆原处儿,又张望半,才慢慢走汤池,披寝衣,始至终,风阙嘴角挂易察觉笑意。
神仙处,紧头逃跑比较容易……念〾,欲驱仙,眼竟忽站身……
“啊!”双手瞬嘴巴挪眼睛,⿺暗道:“完完完……”
风阙惊,回身看屏风影,怔住,竟没意识己此未寸缕站⿺,空气仿佛凝滞,头珠跌落入汤池声音清晰闻。
嘀嗒!嘀嗒!
回神风阙立刻坐入⿺,花轻溅,张脸红转白,又白变红。凤牺指缝微微张,眯眼睛偷偷窥探,见风阙已入,才慢慢移双手。
“没想,凤姑娘此感兴趣……”
“……胡€!感兴趣!君……君喝……误……路!,路!”
风阙眉珠尚,双唇莹润欲滴,池⿺微光泛,托朵君莲花。
“寝殿〾⿺,玉屏〾……持琴仙,路?”
凤牺此刻只想找朵云彩头撞死,无论何圆€,干脆意念驱,消失无影无踪。
风阙并没立刻,呆原处儿,又张望半,才慢慢走汤池,披寝衣,始至终,风阙嘴角挂易察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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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怪蜀黍,骗小孩#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31章 #经商天才#
《穿代文派老婆卷王鲨疯》最章节 第31章 #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