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总裁之借不到的日光》 楔子 江影月前一分钟还兴高采烈的跟妈妈唱着歌,跟爸爸撒着娇,他们一家人今天去郊游了,玩得可开心呢,爸爸还给她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洋娃娃,妈妈也答应下个周末她生日的时候给她送一件很漂亮的公主裙子。 突然一阵刺耳的急刹车,然后是轰鸣的响声,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场面一瞬间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伴随着金属刮擦和撕裂的声音,周围人们惊叫呼喊,江影月都来不及喊一声妈妈,她的眼前一黑,身体传来一阵疼痛,没有了知觉。 二十五岁的凌佑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惨烈场面,他只是开车时接了一个电话,怎么会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消防员和交警都在极力抢救伤员,可惜两位成年男女已经当场死亡… “快,快来人,这里还有一个小女孩。”有人在大声呼喊。 大家七手八脚,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小女孩救了出来,一个白袍医生惊叫着:“她还有生命迹象,快,快抢救。” 凌佑天踉踉跄跄跑过去,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小女孩很小,应该不到十岁,她的脸被玻璃划了很多血痕,衣服全破了,最可怕的是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血一直往外流。她双眼紧闭,表情很痛苦,眉头蹙着,似乎已经知道自己就算能被救活,以后也会变成孤儿,经过短暂的抢救,小女孩被抬上了救护车。 半年后,凌佑天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小女孩出院后因没有亲人领养,被奶奶安排进了凌氏企业旗下的孤儿院,他很想知道那个小生命过得怎么样,瞒着奶奶来到了孤儿院。院长自然是很热情招待这位凌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亲自带他去看望小女孩。 “她就是江影月。”院长指着不远处的小女孩说。 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独自靠在一棵大树下,怀里紧抱着一个洋娃娃,她神情呆滞,双眼含泪,一点也不像这个年龄的小孩子。 “来到这里快一个月里,每天都这样,不肯说话,也不和其他小朋友玩,看来她父母的突然离世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们正要安排心理医生帮她疏导。”院长叹了口气说。 凌佑天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头发说:“小妹妹,你的洋娃娃已经破了,大哥哥给你重新买一个新的好不好?” 江影月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却没有回答,凌佑天一阵心酸,心理更是内疚万分,他轻轻把她抱入怀里,手轻拍她的背:“没事了,你要好好地长大,好让大哥哥补偿你。” 这时,几个黑西装的保镖走到他后面,其中一个恭敬地说:“少爷,老夫人叫我们来接你回去。” 凌佑天站起身,放开那个小小软软的身体,对她温柔一笑,转身准备离开。一只小手蓦地扯住他的衣服,用很依恋的眼光望着他,很久才低低地开口说:“大哥哥,你还会来看月儿么?” 他再次蹲了了下去说:“当然了,大哥哥答应给月儿买一个新的洋娃娃的。” 江影月伸出小手,要跟他打钩钩,凌佑天会心一笑,也伸出手跟她拉钩。 “大哥哥,这个送给你。”江影月把扎头发的小天使发饰摘下来,放到他手上。 凌佑天摸了摸她长长的秀发,情不自禁把她小小的身体抱入怀中:“明天大哥哥一定会给你送一个新的洋娃娃。” 当晚,凌佑天就被凌老夫人强迫地送去了美国,他还是在飞机场的商店里给那个小女孩买了一个很漂亮的洋娃娃,托最好的朋友聂明弘转交给院长。 第1章缘分再次降临 十年后 孤儿院里 江影月趁着星期天,回院里看看蒙老师和院长,十年的岁月,孤儿院给了她很好的条件让她成长,让她逐渐把那段伤痛忘记了,父母的面容她都快记不起了,她最亲的人就是一直带她亲如女儿的蒙老师和院长,还有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好姐妹方水柔。 “院长妈妈,这是我第一个月的薪水买的,你看看合不合身?”江影月拿出一件裙子在她身上比划。 “月儿呀,院长妈妈都几岁了,哪穿得了这么鲜艳的裙子呀。” “当然穿得了,你这个年纪穿起来才显年轻呢。”江影月撒娇着说。 院长安慰地摸了摸她可爱俏丽的小脸,这孩子长得真好,十年的蜕变,她变得亭亭玉立,清纯动人,一定是遗传了父母的好基因。 “院长妈妈,大哥哥有给我寄信吗?”江影月问。 院长在一叠信件里抽出一封粉色信封的信递给她,她的小脸上马上溢满了笑容,接过去小心翼翼收进包包里。 “月儿呀,在外面事事要小心,可别让坏人骗了,受了什么委屈就回来,孤儿院永远都是你的家。”院长慈祥地叮咛着。 “院长妈妈,你就放心吧,历来只有我欺负人的份,谁敢骗我,我就给他一个尝尝跆拳道的厉害。” 十九岁的江影月读完高中之后就坚持不肯上大学,并不是她的成绩不好,她的成绩从小学开始一直是名利前茅,每年都拿奖学金,在高中的时候还参加了跆拳道社团,美其名曰要保护方水柔,院长和老师怕她的身体承受不住,一再反对,也没能阻止她,只好叮嘱她不能太过于勉强。高中毕业后,她不想再依赖孤儿院,她觉得自己已经成年了,该出去找工作自食其力,她选择了半工半读,白天工作,晚上就去读夜校,不管多苦她决心一定要把大学文凭拿下来。 离开了孤儿院,江影月沿着路边慢慢走着,她一边低头看着信,嘴角不时露出娇美的微笑。大哥哥每次的来信都很短,一定很忙吧,电脑早已普及的年代,她依然固执着用手写的方式给大哥哥寄信,往往她寄出十封信,大哥哥才会回一封,不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她正要对马路对面的便利商店买一些面条,今晚跟水柔就吃面条了,方便又省钱。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急刹车声,她猛然抬头望去,只见一辆保时捷跑车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正向她奔驰而来。江影月的脑海里顿时涌出十年前的残酷画面,她什么也来不及做,只是吓得叫了一声:“啊~~~”蹲了下来…。 跑车在离她一米外停下了,车门打开,车上走下来一个帅到没天理的男人,他的身上穿着一件深黑色的意大利纯手工的西装,黑亮的头发此时因为角度的关系遮住了他的双眼,男人微微俯下身体,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他用手拨了拨额前的刘海,露出线条极其酷冷与张扬的脸庞,坚毅的鼻梁,还有棱角分明而优雅的下巴,薄薄的嘴唇此刻微微的紧抿着,神情却是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倨傲,一点也没有差点撞到人的自责。 “喂,没撞上你,装什么死呀?”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什么?装死,江影月,听到这句没有礼貌的话后气得连刚才的害怕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猛一站起来,鼻子撞上一堵墙,哇塞,这也太痛了吧,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等等,面前怎么没有人,只有一个很结实的胸膛,她怨念极了,自己的身高也是标准身材,165公分的女生怎么也不能算矮吧,可是她要看清眼前这个185公分的男人不仅要先退后几步,还要仰望他。 哇,好帅的男人,莫不是什么大明星吧,江影月抬起头的一刹那觉得自己看到了韩剧里的大帅哥,但花痴了十秒后,她定了定神,要好好教训这个没有家教的二世祖,富二代。 “先生,你不懂开车就不要乱开车上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要人命的,像你这种马路杀手不知会有多少家庭毁在你们手里。” 男人的眼眸变得冷峻起来,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全是红色的,也不知有多少,直接向江影月的脸上摔去,没再说话,转身走回车子。江影月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本以为她一定会气到破口大骂,甚至拦车耍赖,可没想到她马上笑得开了花,什么也不管,立刻蹲下来把钱捡起来。 “又是一个贪钱的女人。”男人在车里嘟囔了一句,眼里充满了鄙视,随着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回到家,方水柔没在家,这女人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的,可是现在只是下午五点钟,她怎么这么早就出去了。手机铃声响了,江影月接通电话。 “月儿,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吃吧,记得吃好点,别老吃面条。”方水柔的声音传来。 “好的,那你小心点哦,今晚早点回家,别玩得太晚了。” 挂断电话后,她蓦然想起包包里的钱,忙拿出来数,哇,整整有一万块,江影月把脸埋在那些红色钱里偷笑起来,她在清洁公司上班一年才能挣到这么多,今天真真是她的幸运日,早知就该让那男人的车撞上,这样能赔更多吧。 凌氏企业是本市乃至全国最大的上市公司,经营的产业非常广泛,主要是房地产,另外也涉足保险,银行,珠宝…第三代总裁凌佑天,三十五岁,一年前从美国回来,因为十年前一桩交通事故,凌老夫人怕他留下阴影,不顾他的反对,硬要把他送去美国管理分公司,短短十年间,他把分公司打理得风生水起,在第五年头就已经在美国上市了,以致凌氏企业现在的资产达到过百亿。 总裁办公室里,聂明弘看见凌佑天的脸色发黑,忍不住调侃他:“总裁,脸色不太好哦,不会是被女人甩了吧。” 一个杀人的眼神向他飞来,凌佑天一幅别惹我的表情,黑着脸把手上的文件看完,在上面签上名字,直接扔到他脸上:“没事就滚出去。” 叩叩叩~~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没等凌佑天开口,聂明弘就大声说:“进来吧。” 一个身材火辣的女秘书领着一位比她身材还要火辣的妖媚女人走进来,一头长而飘逸的卷发披在肩上,那双眼皮的眼睛闪着令男人们为之疯狂的秋波;瓜子脸上铺着一层浓浓的妆容,化得很专业的眼影,那水水的红唇性感而妖媚;低胸的衣服将她那一对酥胸暴露在外。 聂明弘的眼神马上变得蠢蠢欲动,吹了声口哨说:“佳欣,你越来越性感了,简直是一个专门要男人命的小妖精。” 被称做佳欣的女人没理他,直接走到凌佑天的身边,玉手轻放在他的肩膀上,唇凑近他的耳边说:“佑天,今晚我有个首映会,你一定要来哦。” 凌佑天不耐烦地打掉她的手,冷冰冰地说:“我没空。” “佑天,这部电影可是你们凌氏企业投资的,你不出席,我会很没有面子的。”她还在耍赖。 “佳欣呀,佑天没空,我有空呀,今晚我一定盛装出席。”聂明弘看出凌佑天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忙给一个台阶她下来。 不料美女以为自己有特权,死活不肯下来,摇着凌佑天的手臂娇声说:“来嘛,佑天,就当是为了我…” 凌佑天眼里已经有火光冒出,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按下内线:“刘秘书,叫保安部的人来把依佳欣小姐请出去。” 美女安静了,闭嘴了,摇晃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底全是屈辱。聂明弘摇摇头,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早给台阶她下,她偏要站在上面等人扔下来。 等依佳欣离开后,他又恢复一脸不正经的表情,惋惜地说:“哎,如此尤物,我们的凌总裁怎么就看不上呢,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现在当红的明星,下次下手轻一点,给人家点面子嘛。” 凌佑天凛冽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说:“你这么闲不如多做点事情,下次凌氏企业再去投资什么电影又没有经过我同意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哎呦,总裁,你们凌氏企业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偶尔也做做善事嘛,现在的女明星,没有后台,没有被潜规则,怎么红呀。”聂明弘还是不知死活地调侃。 “你还不滚吗?还是想我直接扔你出去。”凌佑天又瞪了他一眼。 为了保住饭碗,聂明弘还是决定明哲保身,向低着头的总裁做了个鬼脸离开办公室。 第2章代驾风波 一栋住宅公寓的顶楼,黑心的房东为了多赚点钱,硬生生占领了顶楼的一角,盖了一个不到三十平米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江影月和方水柔就合租在这里,夏天热得要命,冬天又冷得入骨,但房租却非常便宜,以她们两人的经济水平也只能租这种地方了。 方水柔看着江影月手里那一叠钱,愣了几秒后抓住她的肩膀说:“月儿,你,你不会是去打劫银行了吧?” “哎呦,你这妞疯了吧,抓得我痛死了,放手,放手。” 江影月真是佩服死这个丫头的想象力,她要去抢银行会只抢一万块,她脑袋又没有进水。为了不再受她的摧残,她把事情的前后过程全告诉了方水柔。听完她的叙述后,方水柔总算是放下了心。 “月儿,你也太胡闹了,这次算你运气好,没受伤,不然这一万块还不够医药费呢,你还幻想存起来。” 江影月挪了挪嘴说:“我命大,没那么容易死的,而且,有了这笔钱,我离手术费又更近一点了。” 方水柔有点伤感,她和江影月一起在孤儿院里长大,从来也没有亲人来找过她们,月儿从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九岁那年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车祸,父母当场死亡,她也住了好几个月的医院才勉强捡回一条命,可是小时候开始,她就经常气喘,脸色发青,指甲呈黑紫色,不能跑步,更不能做强烈的运动,每一次晕倒,院长和老师都担心她醒不过来。看了很多医生都说没办法,最好的解决方案是在她心脏里植入一个起搏器,当她发病时,起搏器就会帮助心脏恢复正常功能,可是这个起搏器手术费非常昂贵,不算后期的治疗,单单是手术费也要二十五万块,对于她们这些孤儿根本就是望尘莫及。所以江影月才选择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要活下去。 “月儿,今晚我们出去吃好的,不要再吃那些腌萝卜和泡菜了,还有你那些自己发的豆芽。” “那怎么行,出去吃东西太贵了,我都已经做饭了,今晚不要你吃那个了,我买了红萝卜炒青菜。”江影月开心地说。 方水柔脸色很难看:“不是吧,红萝卜炒青菜,亏你想得出来,连尼姑和和尚现在也不吃这个了,你看你,都瘦成猴子了,今晚我请客了,给你的身体加点营养。” 说完就不由分说地把江影月硬拉下楼,连鞋子都没让她换,反正只是去平民消费的茶餐厅,穿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方水柔叫了两个鸭腿饭,两杯奶茶,一份炒油菜,江影月一边盯着餐牌,一边算着价钱,天啊,这一顿就吃掉了五十块,在她们家都能吃上三天了。 “水柔,你疯了吗?干嘛浪费这种钱呀,在家吃多好。” “江影月,你告诉我,你多久没吃肉了,照你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下去,恐怕没等到存够钱动手术,你就去见你爸妈了。”方水柔没好气地说。 她正想反驳,鸭腿饭上来了,香喷喷的饭香和烧鸭腿让她暂时忘了吵架,舌头不由自主舔了舔上唇,她真的好久没吃肉了。方水柔看她狼狈的样子,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月儿,你慢一点,又没有跟你抢,小心噎着。” “唔…咳咳咳…”江影月的嘴里塞满了食物,暂时没空理会她。 再见面的时候许我孩子气,一起又哭又笑说个不停…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们的聊天,江影月忙用餐纸擦擦手接通电话。 “月儿,今晚有生意接,你做不做?”一个男声从电话里传来。 “当然做了,时间地点,还有车牌号。”她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细细地把资料记在笔记本上,江影月才安心把电话挂断,方水柔看她一脸开心,知道又是南铭给她接了代驾的生意,她从一开始就非常反对,帮女人代驾还好,男人万一借酒行凶,这丫头的贞操就不保。 “喂,江影月,这个生意你还没有放弃呀,我跟你说了多少遍…” “当然不会放弃了,我是花了很多钱考驾照的,还没赚回来呢。”她一脸倔强。 方水柔用力戳了戳她额头说:“我是怕你羊入虎口,被先奸后杀。” “先奸后杀?方水柔,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怎么说也拿过少年组跆拳道的冠军,再说这个生意又不费劲,又容易赚钱,遇到大老板还能多赚小费呢,何乐而不为。”江影月拍开她的手,不以为然地说。 方水柔无奈地摇摇头,只能重复叮嘱:“月儿呀,你可真要小心,男人叫你上楼,上酒店,上宾馆,一律免谈,知道吗?” 江影月觉得有些好笑,她自己明明就在ktv工作,还来担心自己咧,她拍了拍方水柔的肩膀,表示自己一定会小心,拿起记录的地址和车牌起身离开。 ptu5-star酒店 江影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车海里找到那辆保时捷跑车,南铭说她只要在车子旁边等车的主人就好。她把这辆名车绕了一圈打量,好豪华呀,最新款的车型,最优雅的流线设计,这个车主一定很有钱,待会应该会给她很多小费吧,想到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是谁?在我车子前面要干嘛,想偷车?” 一个很好听的男声在背后响起,江影月知道是车主来了,她马上站一旁低头介绍自己:“你好,我是代驾公司派来给你当代驾的。” “哟,怎么代驾公司没人了吗?找个女孩子来做代驾,我一定要投诉他们。”另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随着响起。 江影月不知怎么回答,怕搞砸这桩生意,而且搞不好还会连累南铭家里开的代驾公司的生意。 “你走吧,我自己能开车,是谁这么多事给我请代驾。”男人下了逐客令。 江影月眼看这桩生意黄了,心里着急得不得了,搓着双手说:“先生,醉驾是对别人生命的一种漠视,我们只是收取很少的费用,为了保护你跟行人的安全,你还是雇佣我吧。” “佑天,算了啦,别把人家的饭碗打翻了,就当是可怜路边的小猫吧。”女人很好心地帮她说话。 路边小猫这个称呼有点伤人,但是相对于失去这桩生意而言,江影月觉得也还可以接受,毕竟没钱的人自尊心就变得很轻,她期待这位火辣美女能说服这个难搞的有钱人。 凌佑天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代驾司机,身材很娇小,个头不高,目测165左右,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身上穿了一件又宽又大,洗得发白的t恤和一件同样陈旧的牛仔裤,脚上一双不是很合脚的球鞋,弱不禁风的样子真的很难把自己的生命交到她手上,眼光最后落在她不停搓来搓去的小手时,他改变了主意,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一串钥匙扔到江影月手里,她不禁抬头,只见那个一直不屑她的男人坐进了车后座,美女对她笑笑后也坐了进去。她心里大喊了句:yes。忙拉开驾驶室门坐进去,调好后视镜,才发动车子。 “小朋友,你还是学生吧,这么小就出来工作了?”美女问道。 “不是啦,我已经十九岁了,我已经工作快一年了。”江影月愉快地答道。 她很专心地开着车,可是余光还是忍不住向后座望去,那个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长得真是让人很妒忌,墨黑的发丝有几缕轻垂额前,深邃而精致的五官,俊美而坚毅的脸庞,剑眉之下,一双紧闭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优雅有型,绝美坚毅的薄唇微微抿着。可是她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江影月在脑里拼命搜索着,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美女有点不甘被冷落,她摇着男人的肩膀撒娇:“佑天,今晚来我家好不好?” 男人依旧没有理会她,美女坏坏一笑,把艳红的嘴唇凑了上去,在他的唇上印下自己的吻。男人自然也不会错过这送上门的猎物,他娴熟地反客为主咬住她的嘴唇,两人就在车里激吻起来。江影月吞了吞口水,这也太三级了吧,她做代驾这么久,敢在陌生人面前亲热的,这两位客人是头一回。也许人家早把她当成方向盘了。 “那个,客人,不好意思哦,你们的家快到了,可不可以等一会呀。” 正在激情中的男女哪听得进她的话,继续他们的缠绵情结,江影月咬了咬嘴唇,把音量提高说:“客人,真的快到了,你们就不能再等一会吗?” 终于他们中场休息了一下,男人的冷眸直看得她发慌:“停车,马上停车。” 江影月把车往路边靠,慢慢停了下来,男人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红得鲜艳的钱扔到她手上冷冷地说:“下车。” 她终于想起这个狂妄的男人是谁了,就是她的财神爷呀,上次一下子给了她一万块,可是他的态度也太让人生气了吧,凭什么如此高高在上,上次看在钱的份上才没再追究,现在他凭什么叫她中途下车,她的职业道德是一定要把客人安全送到家门口,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先生,让我下车可以,等我把你们安全送回家,我自然会走。” 也许很少有人敢忤逆他,男人的脸色更加冷酷,他一把推开车门,走到驾驶座的门外,拉开车门后就把江影月直接拎了下来,力气之大让她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喂,你是野蛮民族的人吗?对一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信不信我到警察局告你非礼呀。”江影月气得破口大骂。 男人的冷眸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又拉开驾驶室门,自己坐了进去,把那几张她没来得及收的钱从车里扔了出来,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第3章结下梁子 江影月真不敢相信有这种不讲理的人,她追着车子跑了好几米,一边追一边大骂:“有钱了不起呀,你这种不顾别人死活的人迟早下地狱。” 虽然已经气到胃疼,她还是回头把路上的钱一张一张捡起来,她跟钱可没有仇,工作是越少越好,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凌佑天把车子开进一个豪华小区,熄火后打开车锁,美女玉手伸到他的脖子说:“佑天,上去坐坐嘛,你好久没跟人家那个了。” “下车。”他把那双玉手放了下来说。 美女还是不识相,继续纠缠着:“佑天,人家新买了一件很性格的睡衣,就等穿给你看了。” 凌佑天的耐心到了极限,他下车把后座门拉开,直接把她拖到车外,转身就要离开。美女很不甘心这样被丢下,她从后面紧抱住他的腰,用很娇媚的声音说:“佑天,留下来嘛,难道我真的比不上那个依佳欣,若是你肯捧我,我保证比她还要红。” “你会不会红我不知道,但下一秒你还是不放手,我保证明天你就要另谋出路,模特圈没有你的位置。”凌佑天的声音犹如千年寒冰。 美女模特哪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她的手嗖一声放开了,眼睁睁看着凌佑天的车子奔驰而去。这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她走了很多关系才能接触到他,可是他的态度由始至终都非常冷淡,一夜情后照样是用钱打发了她,另外也给她拍了两个广告,仅此而已。 江影月垂头丧气地坐在南铭的摩托车尾座,她今晚得罪了客人,不知他的公司会不会被投诉。南铭看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说了一个笑话安慰她,可是她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他不禁怀疑自己的功力退步了。 “月儿,别这样嘛,投诉怕什么,有我顶着呢,我爸最多骂我几句,我的皮厚着呢。” “可你是为了帮我嘛,现在生意又不好做,万一被投诉且不是更冤枉,而且今晚这事根本不是我的错。”江影月撇着嘴说。 南铭笑着说:“既然不是你的错,更不怕被投诉了。更何况…更何况就算是你的错,我也舍不得骂你。”最后几个字飘散在夜风中。 江影月没听清楚,她大声问:“何况什么呀?南铭,这种人的生意以后还是别接了,自作聪明、目中无人、无事生非、虚有其表、华而不实、不可理喻、刚愎自用的二世祖,一点也不好伺候,以后见到还是绕路走吧,虽然他真的很有钱。” “月儿,我以后也会很有钱的,你等着,等我很有钱的那天,就把你娶回家。”南铭的声音伴着夜风在空中蔓延。 “别做梦了,开快点啦,我累死了,要回家睡觉。”江影月用力拍他后背。 “那你可坐稳咯,我们要飞起来咯。”南铭加速向前飞去。 凌氏企业 总裁办公室里,凌佑天在跟美国分公司的执行总裁视像电话,门外传来敲门声,他皱了皱眉,没理会。敲门声却还是断断续续传来,扰得他的精神不能集中。 “进来。” 秘书走进来,她不敢去看总裁发青的脸,颤抖地说:“总…总裁,老夫人来了。” 凌佑天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跟对方说了几句后,就收线了,然后起身往总裁休息室走去。刚走到休息室的门口,一个很优雅的背影映入眼帘,非常合身的衣服剪裁,虽然年过七十,却依然挺拔的身材,不言而威的气势,让人的尊敬油然而生。 “奶奶。” 背影转过来,是一张保养得当的脸,虽然也有皱纹,但是看起来依旧比实际年纪年轻很多:“佑天,听说你昨晚没去佳欣的首映礼,而是跟一个名不经传的模特在一起。”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需要专程来跟我验证。”凌佑天坐在沙发上说。 “佑天,佳欣是奶奶为你选定的妻子人选,无论是气质,学历,外貌,都配得起你,而且我们跟依家的电讯合作案子已经非常成熟,你们的联姻势在必行。”语气里有着势不可挡的气焰。 凌佑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喝着咖啡,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凌老夫人势利作风的后面,也有无能为力的无奈,她这个宝贝孙子自从十年前出了那场车祸后,就一直没真正笑过,得知他去孤儿院看望那个幸存的小女孩后,她就担心他会一直活在内疚和自责的阴影中,当晚就决定送他回美国,让他在那里慢慢淡忘,可是他真的淡忘了吗? 时间在沉闷中流失,过了半晌,凌佑天才缓缓开口:“奶奶,既然是你的决定,那就娶吧。”话音刚落就起身离开。 凌老夫人看着孙子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她有能力给他打造一个事业王国,却没办法给他一个幸福的婚姻,但或许日久生情,以依佳欣的家势,美貌,才华迟早也能抓住这个孙子的心。 爱家清洁公司的车子前,几个身穿工作服的女人在吃着饭盒聊着天,午后的阳光有点热,把大家的脸都晒得红通通的。 “月儿,你怎么又是豆芽拌饭呀,你现在还在发育呢,天天吃这个,身体怎么受得了。”一个中年妇女心疼地说。 另外几个妇女也探头过去看江影月的饭盒,纷纷把自己饭盒的肉夹过去给她:“就是就是,月儿呀,多吃点肉,我们这个工作这么辛苦,可别委屈了自己。” 江影月忙不迭地推辞着:“各位阿姨,真的不用了,我就喜欢吃豆芽,再说,我都十九岁了,哪还发育呀,早发育过了。” 刚刚说话的中年妇女说:“你比我儿子大一岁,他的个头比你高很多,体重更是你的两倍以上,你看你,就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一样。” “雅萍阿姨,我是故意减肥的,我现在这个年龄最容易发胖了。”江影月笑得很灿烂。 洪雅萍是爱家清洁公司的主管,今年45岁,自从江影月进公司后,她就很喜欢这个勤奋的小女孩,白天工作,晚上不是读夜校就是做兼职,现在这个年代,她这个年龄的小女生还呆在父母身边撒娇呢,哪有自己来承担生活的重担,再得知她从小是孤儿后更是把她当女儿般疼爱,每天都在家给她带好吃的有营养的食物,江影月不肯要她就硬塞或者偷偷放到她饭盒里。 “你还减肥呀?都快瘦成竹竿了。”另一个妇女取笑她。 “好了好了,大家快点吃,下午还要到凌氏企业做清洁服务呢。”洪雅萍提醒大家下午的任务。 下午两点。爱家清洁公司的车开到了凌氏企业的地下停车场,主管洪雅萍一个个分配着任务:“月儿,你去打扫28楼的总裁办公室,记住,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总裁开完会,你必须在他进办公室前离开。” “雅萍姐,那总裁办公室这么大,月儿一个人半小时哪完成得了呀,不如让我也一起去吧。”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女人说道。 “不行,今天的任务很重,工作又多,我们的人手本来就不够,月儿,你可以吗?” “没问题的,我的手脚很快,半个小时一定能打扫得完,在那个万人之上的总裁进办公室前消失。”江影月开着玩笑,不想大家担心。 洪雅萍对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这个孩子总是那么贴心,只是偌大的总裁办公室要她一个人半小时内完成,真的是有点为难她了,只是他们公司的人手也实在太少,这年头,有一口饭吃的人都不愿意当清洁工,所以公司才一直招不到人。 江影月拿着清洁工具跟美女秘书打了招呼后直接进入总裁办公室,哇,真的好大,简直是她家的四倍,可能还不止,但装修却一点也不奢华,黑白配的装潢,最让人赞叹的是中间那张长沙发,一看就知道是意大利的真皮沙发,一定比她家的床还舒服,一面墙上挂满了液晶显示屏,江影月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用,她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又不是来参观的,半小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她得加快动作才能完成任务。 凌佑天昨晚熬了一个通宵,今天的头有点不舒服,隐隐作痛,他提早结束了会议,准备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刘秘书没在座位上,大概是去给别的部门传达文件之类的,他本想问她有没有止痛药,按了按太阳穴,推开办公室门,在沙发上坐下,头靠在沙发背上,太阳穴处传来的阵阵疼痛,他闭上眼睛,想小睡一会,忽然,办公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像是擦玻璃或擦桌子的声音,他睁开眼,寻找着声源,好像是在他办公桌子底下传来的,他走过去,还没蹲下就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哎呦…”一个女孩的尖叫声响起。 凌佑天低头一看,自己的脚正踩在一只手上,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吗?” 江影月正在擦着办公桌底下的灰尘,蓦地手被一只大脚踩了一下,痛得她龇牙咧嘴的,她正想生气,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罪犯恶人先告状,她今天可是要好好这种没风度的男人。她猛地站起来,看清眼前的人之后惊叫了一声。 “怎么是你?” 那张自大又狂妄的帅脸蛋化成灰她也认得,那天晚上害她要联系南铭来接她,到现在还觉得对南铭很内疚,都是拜这个自以为是的富二代所赐。 第4章不愉快的再次见面 帅哥却好像一点也没认出她,目光里除了冷漠还有那什么,是嫌弃吗,嫌弃她是清洁工,江影月越想越气,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一句更刺耳的话震住了。 “滚出去。” “你凭什么叫我滚出去?我是清洁公司派来搞清洁的,我是在工作,你呢?你为什么随随便便进人家的房间,该滚出去的人是你。”江影月尽力踮起脚尖,和他平时,无奈人家实在太高大,她再怎么踮脚也是白费功夫。 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对凌佑天大呼小叫,这个女孩真的很面熟,但一时他又想不起在哪见过,但看这个女孩子的表情和刚才那句话,他笃定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江影月见他没有回答,也不做声,以为自己吓唬成功,没想到下一秒那帅哥就按下内线:“保安室吗,马上来把一个闲人扔出去。” “闲人?你才是闲人呢,我说了我是清洁公司派来的,如果你敢把我扔出去,小心被你们总裁炒鱿鱼。”江影月正气凛然地指着他鼻子说。 办公室的门被几个人推开,进来几个穿保安制服的人,江影月抢在他面前过去说:“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人鬼鬼祟祟进你们总裁的办公室,不知是不是要偷商业机密,快报警抓他。” 几个保安没看她,站成一排,恭敬地叫了声:“总裁。” 江影月的耳膜被这两个字震得有点发烫,脸色也一层层变红,刚刚嚣张的气焰全没有了,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把这位清洁小姐请出去,至于你们保安部的失职,我会追究。”淡淡地一句话,把几个保安吓得脸色大变,三步并两步上来准备把江影月架走。 聂明弘拿着要签的文件走进办公室,看见几个大男人正在“欺负”一个小女生,他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凑上去看热闹,猛然发现这个小女生竟然是江影月,忙拉开那几个保安问:“月儿,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弘哥哥…”江影月像见到救星一样,往他后面躲去。 “月儿别怕,告诉弘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影月结结巴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眼睛还不时瞟向凌佑天,他那张冷冰冰的脸让她莫名地害怕。聂明弘轻拍了拍她的背,对那几个保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先回去,待到他们全离开后,他过去把门关上才转身对着凌佑天。 “佑天,月儿是爱家清洁公司的,每个星期都会来公司做清洁的,只是平时都是趁你不在的时候打扫的,今天你提前结束会议才会造成误会,大事化小啦。” 凌佑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却还是说:“从这分钟开始,马上换其他的清洁公司,我不要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江影月一听这话着急的表情溢满脸庞,她向聂明弘求助:“弘哥哥,这件事与公司无关,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打扫总裁的办公室,所以是我动作太慢了,如果一定要追究此事,我辞职好了,不要影响公司的生意。” 聂明弘看看可怜兮兮的江影月,再看看高高在上的凌佑天,他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微妙的笑容,凌佑天呀凌佑天,若你知道月儿是谁,还能这么盛气凌人吗。 “那个总裁呀,其实这根本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嘛,别弄得我的宝贝月儿连工作都丢了吧,给我个面子嘛,这件事当没发生过。” 凌佑天抬眼看了他一眼,明显是让他刚刚的话恶心到了,这个叫月儿的小女孩的确长得清纯可爱,机灵动人,比那些浓妆艳抹,满身刺鼻香水味的做作女人顺眼很多,但她看起来真的太小了,他现在都有点怀疑清洁公司是不是在聘用童工。 “滚出去。”他铿锵有力地扔下三个字,就埋头处理文件去了。 聂明弘知道被特赦了,忙拉起江影月的小手走出办公室,到门外才轻声责备:“月儿呀,我跟你们公司说过多少次,总裁办公室的清洁一定要在他没回来前做好,怎么一点记性也没有。” “弘哥哥,对不起,这次会不会连累你呀?我刚刚连谦都来不及道,不如再进去一次吧。” “你傻呀,刚还没有被骂够?放心啦,以后的事情交给我吧,弘哥哥一定不会让你丢掉工作的,更不会让爱家清洁公司失去我们这个大客户。” 聂明弘把她送到电梯里,看着门关上才放心,他心里突然涌起看一场好戏的念头,凌佑天,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这么凶巴巴的。重返凌佑天的办公室,他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的脸看,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时而摇头,时而沉思,时而偷笑。 “聂明弘,你不想被扔下28楼的话就自动消失。”凌佑天的语气里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我说总裁,你威胁我不要紧,怎么对人家一个小美女也这么大动干戈,吓着人家,以后看见你就绕路走了。”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勾引未成年少女是要坐牢的,到时可别妄想我会去探监。”凌佑天慢条斯理地说着,还有点准备落井下石的口吻。 聂明弘捂住心口假装很受伤地说:“总裁,虽然你很想把我送进监狱改造,但是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月儿已经是十九岁的成年女生了,就算我把她骗上床也不用负法律责任的。” 凌佑天皱了皱眉头,那小女孩看起来真不像已经十九岁了,胸部又干又扁,身材瘦瘦小小,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可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却充满了倔强和勇气,总觉得她很面熟,可是真的记不起在哪见过,听到聂明弘那句把她骗上床的话,让他感到不太高兴,至于为什么,他讲不出来。 回程的车子上,大家知道江影月今天遭遇的事情后,都轮着安慰她,尤其是洪雅萍,她自责自己怎么让她一个人单独去打扫总裁办公室呢,她想得真不够周到。江影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伤自尊的,只要公司不受影响,自己又不用辞职,被人骂几句,算得了什么,在孤儿院长大的她早已把那卑微的自尊心扔垃圾箱了,存钱让自己活下去才是正经事。 下班后,聂明弘还是有点不放心,今天凌佑天那副德性明显吓到了月儿,他一下班就往她家赶去,自从凌佑天去美国后,凌老夫人让他代为照顾江影月后,他就一直把她当做小妹妹般疼爱,每个星期都会去孤儿院看望她一次,本来他想帮助她上大学的,可那丫头死活不愿意,可惜了她那品学兼优的好成绩。 每次看到这个顶楼,聂明弘都会皱眉兼撇嘴,这种房子哪是住人的,他早就想让江影月搬走,可是她就是不肯再接受他的帮助,他在想如果哪天城管了拆了这违法建筑,他才有机会让那丫头搬走。 “弘哥哥,你怎么来了?”正在收衣服的江影月看见他站在门口。 看着穿一件大t恤的江影月,聂明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小女生最近是越来越瘦了,一定又是天天吃豆芽拌饭:“来看看你,今天没被我们总裁吓着吧。” “没有啦,我知道有钱人都这样啦,没影响到你就好,我怕你总裁会责怪你把生意介绍给我们公司。” 江影月抱着一大堆衣服,聂明弘帮她接过来一部分,随着她走进屋里。江影月帮他倒了杯花茶,她的家里没有任何的饮料,只有自己制作的花茶,什么玫瑰了,茉莉啦,薰衣草啦,还有迷迭香… “月儿,你去换件衣服,今晚弘哥哥请你出去吃大餐。” “又出去吃,不要啦,弘哥哥,今晚我买了肉,我做好吃的红烧肉给你吃吧,别出去浪费钱了。”江影月坚决不同意。 聂明弘直接把她推进房间说:“把你买的肉扔冰箱,今晚我们出去吃龙虾。” “啊,龙虾,太贵了吧。”隔着房门还听得见她的尖叫。 坐在卡迪欧西餐厅里,江影月觉得浑身不自在,聂明弘刚刚把她所有的衣服都否决了,硬拉她去商场买了这套连衣裙,价格贵得吓人,她正在想只穿一次不知能不能退货。 “月儿,你现在还会想见你的大哥哥吗?”聂明弘突然起了这个话题。 江影月点头:“当然想了,不久前我才收到他给我的信呢,不过不知道大哥哥会不会想见我。” 他不想才有鬼咧,当初被迫去美国,凌佑天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寄信到孤儿院给她,只是全被凌老夫人截住了,没过多久就骗他说江影月已经被人收养了,到别的城市生活了,当时凌佑天还跟她狠狠吵了一架,差点没脱离祖孙关系。而寄给江影月的信全是凌老夫人叫人代写的,虽然她不想自己的孙子活在车祸的阴影和内疚中,可是对于这个小女孩,她还是给予了爱心,让她能身心健康地长大。 “如果见到你的大哥哥,你会不会爱上他呀?”聂明弘戏谑地开着她玩笑。 江影月一张小脸羞成红富士,娇嗔地说:“才不会呢,大哥哥就是大哥哥,我只想再见他一次而已,再说人家肯定已经结婚生子啦,我江影月可不是会破坏人家家庭的人。” “那如果你的大哥哥既没有结婚也没有生子呢,你会不会动心呀?”聂明弘捏了捏她的俏脸,调侃道。 “不会啦,当然不会…”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蛋越来越红,都快低到餐桌底下了。 第5章共进晚餐 凌佑天和依佳欣走进西餐厅,俊男美女的组合引起很多人的羡慕眼光,依佳欣早已习惯这样的崇拜,她沾沾自喜地挽着凌佑天的手,向世界证明此男有主,而她即将成为凌氏企业的少夫人。 “凌先生,依小姐,你们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这边请。”领班经理第一时间来招待他们。 凌佑天的目光定在靠窗边的一张桌子上,聂明弘的身影对于他太过于熟悉了,他谢绝了领班经理,径自走向窗边,依佳欣不明所以,只好也跟着他走过去。 “我们的副总经理在约会美女,可真够空闲的。”凌佑天站在桌边说道。 聂明弘跟江影月猛地抬头,看见眼前的人后,江影月忙又把头低下去,心想不会现在找她算账吧。聂明弘愣了一秒钟马上恢复嬉皮笑脸的表情,他转到月儿身边坐下,把对面的座位让给他们两人。 “总裁,佳欣,你们不是该坐房的吗?怎么跟我们这些小人物坐一起。” 依佳欣本来也没想过要坐大厅,一点面子也没有,但是又想显出自己的大方,她调整了坐姿说:“我坐哪里都无所谓的,我平时也是很平易近人的,明弘,你身边这位小朋友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现在流行找未成年少女吗?” 江影月没想惹祸,但是被人身攻击她可坐不住了,管你什么大美女的,她抬头直视说:“对不起,我可不是什么未成年少女,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你要看身份证吗?” 聂明弘在底下捏了捏她小手,让她稍安勿躁,然后又一脸笑意说:“月儿呀,人家佳欣是说你长得年轻,不像有些女人,每天涂一层厚厚的粉,三十岁看起来就像五十岁,一卸妆更吓人,照镜子时都会吓着自己。” “聂明弘你…。你敢骂我。”依佳欣想打发脾气,可周围的环境让她也不敢太造次,明天若是为了吵架见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嘘,大明星,我哪敢骂你呀,我是在说有些女人,你不包括在有些女人里。”聂明弘的语气尽是冷嘲热讽。 “你…。”依佳欣还想说什么,被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 “够了。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吵架的,如果你那么喜欢吵架,就自己出去吵,别坏了我的好心情。”凌佑天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胁。 江影月在食物中悄悄抬头看他,明明长得很帅,为什么老一副别人都欠他钱的脸呢,难道有钱人真的都活成这样,这几次被他骂得这么惨,可是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生气,她一定是疯了,跟方水柔住久了,也被她传染了,一见帅哥就晕头转向。猛然她发现凌佑天也在看她,让她的脸莫名觉得滚烫起来,心还像装进了一个青蛙,砰砰乱跳,一定是白天被他吓了一顿,现在还没有缓和过来,江影月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他身上。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原来是聂明弘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后讲了几分钟就挂断,然后表情变得有点急促:“不好意思,我老姐现在在医院快生产了,我得赶过去,你们慢慢吃。”又转头对江影月说:“月儿,你待会吃完自己坐车回家好吗?” “好,我没关系啦,弘哥哥,你快去医院吧。” 聂明弘点点头,起身离开。 剩下自己对着他们两人,江影月觉得更加透不过气,她也站起来说:“我吃饱了,这个是我和弘哥哥的饭钱,我先走了。”她说完在包包里拿出一叠很零碎的钱放在桌子上。 这个举动引来依佳欣一阵讥笑,她一脸讽刺的表情说:“这位小妹妹,你刚才点单的时候没看价钱吧,你这一点钱连给服务生的小费都不够。” 江影月咬了咬下唇说:“可是我今晚只带了这些钱,那我明天再还你们可以吗?” “明天?明天我们去哪找你呀,小妹妹,你还是把钱收回吧,这顿饭我们还请得起。”依佳欣尖酸加刻薄,她觉得这样嘲笑人简直太刺激了。 江影月的脸被憋得通红,她很尴尬的低着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下唇都被她咬得快充血了。 “好了,依佳欣,今晚你的话太多了。”凌佑天话一出口,依佳欣就变成了小绵羊。他拿起红酒抿了一口,望向江影月继续说:“你走吧。” “这钱你还是收下吧,我知道不够,这个是我电话号码,明天你带好发票我再把剩下的钱还你。”江影月把零钱推过去,又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她不想占人家便宜,尤其是不认识人的便宜。 说完她仰头走出西餐厅,虽然她很穷,但是那卑微的自尊心有时还是会出来作怪,特别是在那个人面前。天上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大雨,江影月只好躲在餐厅的屋檐下躲雨,这场雨把她心里的泪水也带了出来,这种高级餐厅本就不是她这种人来的。 凌佑天的心情有些烦躁,说不清为什么,他看到那个叫月儿的女孩子被依佳欣欺负心竟有点不忍,再加一点点不舍,她咬住下唇难堪的表情更是心绪凌乱,那傻瓜咬得这么用力,都快把嘴唇咬出血了。 依佳欣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思绪,她说了几句后把手机挂断,然后用很抱歉地语气对他说:“佑天,真对不起,公司临时要我回去开会,说是要跟我讨论新电影的试镜…” 凌佑天瞥了她一眼,里面看不到任何表情,她连忙改口说:“那我不去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给公司回电话。” “去吧,既然是正经工作没必要让所有人等你。”凌佑天风轻云淡地说。 依佳欣如有特赦般开心,把嘴唇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说:“佑天,谢谢你,我先走了,公司的车子应该快到了,待会你自己开车回家要小心哦。” 四个人吃饭只剩下他一个,凌佑天也没有了心情,叫来经理埋单就起身去取车准备回家。走出西餐厅,发现外面飘起了大雨,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很熟悉的娇弱身影,她双手抱胸,身体还是瑟瑟发抖,看来大雨也阻挡了她回家的脚步,而他的脚步情不自禁向她走了过去。 “我送你回家。” 被冷得颤抖的江影月盘算着给方水柔打电话,因为她身上已经没有钱了,连坐公车的钱也没有了,只能麻烦她来一趟接自己了,正想按着号码的时候突然一个男声在她头顶响起,她抬头望去,竟是那个让她又惊又怕的凌总裁。 “不…不用了,我打电话叫朋友来接就好。” “如果你想在这里被冷死我也不反对,不过你可不要向聂明弘告状说我见死不救。”凌佑天的声音比雨滴还要冰凉。 江影月把身体往后缩了缩,望着手机也觉得这种天气叫水柔出来接自己太为难人家了,终于在凌佑天准备离开的时候拉住他衣服说:“那,麻烦你了。” 凌佑天把车子开到餐厅面前,才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见她身上没淋上一滴雨水,眼睛掠过一丝笑意,只是一闪而过,没人来得及捕捉。 “你叫月儿。”他依然用冷冰冰的声音说话。 江影月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话,一时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说:“对,大家都喜欢这么叫我,其实我叫江…。” 她话没说完,凌佑天突然一个急刹车,避开一个要横穿马路的行人,他眼明手快腾出另一只手挡在江影月前面,护住她的身体,让她没有被磕碰着。 “没事吧。” 江影月捂住心脏,她以为自己一定承受不住这样的突发情况,心脏肯定也负荷不了,可是很奇怪,心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危险吓住,它跳得很平静,是因为那只大手吗,手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她的心里,好温暖,好柔和。 “没事,谢谢。” 凌佑天重新发动车子,气氛一时又陷入了沉默,忽然,传来一阵咕咕噜噜的响声,江影月忙抱着自己肚子,刚刚的饭她根本没吃多少,那些又贵又填不饱肚子的东西真不知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吃,现在可好,让她丢脸死了,今天真是她最倒霉的一天。 “没吃饱?”凌佑天的声音多了一丝戏谑。 “是呀,我胃口大行不行,你想笑就尽管笑好了,反正今天我也够丢脸了。”江影月豁出去了。 凌佑天的嘴角真就飘过一抹很淡很淡的笑意,他都忘记自己多久没笑过了,把车往一条美食街上开去。 “下车。”凌佑天撑着伞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说。 “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呀,还没到我家呢,你是不是不懂本市的路呀?”江影月困惑地问。 “你想被饿死我可不想,我要先去吃些东西再回家,如果你不想,可以留在车里等我,也可以选择自己走路回家。”凌佑天气定神闲地说道。 “喂,你这人,又是你自己说要送我回家的,现在把我扔在这里算是什么意思呀。”江影月真的是气炸了,这里离她家比刚才的西餐厅更远,还下着这么大的雨,她要怎么走回去呀。 “随便你,反正我要去填饱肚子。” 凌佑天说完就要离开,江影月没有选择地躲进他伞里,在车子里等且不是更难熬,有钱人都是这么任意妄为吗,别人的感受他一点也不在乎,早知就不要乱上车了,这跟上了贼船有什么区别。 第6章他那突然的温柔 跟着他的脚步来到一间并不起眼的小面馆,江影月有点诧异,凌氏集团的总裁也会光顾这种小面馆,这间面馆她和水柔也来过,价格很低廉,但东西却很好吃。坐下后,凌佑天自己点了一份馄饨面,也没问她要吃什么。 “月儿,今晚怎么来得这么晚?”老板一下子就认出了她这个熟客。 江影月微微一笑说:“老板,今晚我不饿。” 可是话音刚落,肚子又传来一阵咕咕咕的声音,惹得老板笑了起来:“月儿,你的肚子好像不是这么想的。不如还是来碗你最爱的馄饨吧。” “不,不用了,我真的不饿,是最近肠胃不太好啦。”她口袋已经空空了,哪还有钱付呀。 “老板,给她一碗馄饨。”凌佑天也有点看不下去了,直接帮她点单。 老板微笑去下单了,江影月低声说道:“我不是说我不饿吗?你干嘛还要帮我点单呀,我…我可没钱付了。” “反正你已经欠我钱了,再多欠几块钱也不会怎样,总比你把自己饿死好,我可不想陪你去医院。”凌佑天的语气里分明就是不要连累我。 江影月一肚子的气,但又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反正都是欠钱了,还是先把肚子填饱吧,出来工作这么久,今晚可是最奢侈了,刚刚给他的钱都够她和方水柔吃一个星期了,现在还来吃馄饨,明天还要给他还钱,这个月的预算肯定超了又超了。 回到她家楼下已经是晚上12点了,江影月早已在车上沉沉睡去,凌佑天熄了火,余光看到她的睡容有点不忍叫醒她,没想到这个白天还张牙舞爪的女孩子睡着的模样竟如此可爱,长长的睫毛,乌黑的秀发扎成马尾,额前的刘海有点挡住眼睛,白皙稚嫩的肌肤没有一点脂粉,粉红的嘴唇上也看不到一点口红的痕迹,就是一张素面朝天的脸蛋也比其他女人浓妆艳抹来得娇俏动人。 “大哥哥…” 江影月梦呓着什么,他凑近去想听清楚,只见她的眉头紧皱,眉间蹙起,表情很痛苦:“不要,妈妈,爸爸,不要,你们别走,别丢下月儿…。” 凌佑天有一种想把她抱入怀里的冲动,他被自己这种冲动吓住了,狠了狠心推醒这个正在做噩梦的女孩:“喂,醒醒,到家了…” 江影月很感谢这股推醒她的力量,她刚刚又做了那个一直不敢触碰的噩梦,她揉了揉眼睛,发现真的已经回到了家的楼下,雨也已经停了,她对着凌佑天说了声谢谢,推门下车,蹬蹬蹬往楼上跑去。 凌佑天愣了几秒,他盯着她的背影发呆,为什么这个女孩子会勾起他十年前的回忆,那个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女孩过得好不好,收养她的人家有没有善待她,记得她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好像是叫江影月。 凌氏企业 总裁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一股很大的力气踹开,聂明弘怒气冲冲闯了进来,一巴掌拍在凌佑天的办公桌上:“你也太狠了吧,昨晚我不就是忘记买单了吗,你用得着让依佳欣这样羞辱月儿嘛。” 凌佑天懒得抬头看他,继续处理着文件,聂明弘掏出钱包,拿了几张大钞仍他桌上说:“总裁,现在我把钱还你,月儿跟你两不拖欠了。” “聂明弘,你这么紧张她,不会是爱上她了吧。”凌佑天淡淡地开口。 “爱上了又怎么样?月儿值得每个人去爱,她长得漂亮又单纯,工作努力又勤奋,比你那个什么性感尤物依佳欣好太多了,就你那眼光,迟早会后悔。” 聂明弘今早就接到依佳欣炫耀耻笑的电话,她把江影月说得一文不值,气得他真想到她家给她两个耳光,现在嘴就这么毒,等哪天真变成凌少夫人还不把屁股翘上天去。 “马上给我滚出去。”凌佑天莫名奇妙觉得很生气。 “滚出去就滚出去,凌佑天,你可别再叫我滚回来。”聂明弘气冲冲甩门离开。 秘书看他们两人又在开战,摇摇头,在这间公司也只有聂副总敢这么顶撞她的上司,蓦地,一个性感妖娆的身影缓缓走来,没等她通知就直接往总裁办公室走去,她赶忙上去拦截:“依小姐,你要见总裁我帮你通报。” “走开,我和总裁是什么关系,哪轮得到你去通报。”依佳欣盛气凌人地说。 “可是…”没等秘书接话,她一把推开她,把办公室门一推,走了进去。 “佑天,我给你带午饭来了,是我亲手做的寿司哦。”依佳欣把身体往他身上靠去,屁股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搂住他脖子娇声娇气地说。 美女秘书往里面偷看了两眼,总裁的脸色简直已经可以跟墨汁相比了,只有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敢去惹他,你就自求多福吧,她心里很期待这场好戏,但为了不被连累,她还是没敢多看,把门给关上了。 “佑天,你吃嘛,我今天花了很多功夫做的,你看我的手都变粗了。”依佳欣把一块寿司放到他嘴边。 “依佳欣,你很闲是不是,闲到给聂明弘打电话炫耀你昨晚怎么羞辱一个小女孩,你的家教就是这么肤浅,就是这么没修养。”凌佑天生硬地说,那语气里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佑天,你…你怎么这么说,我也只是…只是提醒明弘,这个叫月儿的穷酸女孩子不适合他。”依佳欣支支吾吾地辩解。 “你如果敢在说月儿一句坏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日子才是真正的穷酸,不信你试试。”凌佑天眉心微蹙,不屑的轻哼这句话。 依佳欣哪还敢赖在他大腿上,忙站起来,有点委屈地说:“你为什么对那个月儿这么在意,不会是…” “不会是什么?依佳欣,不该过问的事情就不要问,这是你以后要成为凌太太的基本要求,难道你那贪钱的爸爸没跟你讲吗?” “佑天,你…”依佳欣很想发脾气,但是她知道就算所有男人都怕她这招,但是凌佑天却一点也不在乎,而且惹恼了他,自己和父亲的公司都面临很大的麻烦。 手机铃声拯救了依佳欣的难堪处境,凌佑天拿起手机,在按下接听键之前对她说:“我接完手机前若你还不自动消失,后果自负。” 她吸了吸鼻子,高傲地抬起头,保持着优雅的姿势走出办公室,经过秘书办公桌的时候故意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可惜这钟骗人骗己的方式美女秘书根本一点没相信,总裁是怎么样的人她可比谁都清楚,依佳欣这种骄傲的孔雀只是在做戏给外人看而已。 晚上十点,江影月刚上完夜校的课程,她报读的是传媒系,当个记者是她的理想,她很努力朝这个方向前进,最近准备考试了,她想在教室再多复习一点,手机却传来来电铃声。 “喂,月儿,我是南铭呀,今晚又有桩大生意,你接不接?” 她犹豫了一下说:“接,当然接,有钱难道不赚吗?” 记录好地址和时间,还有客人的电话,这次南铭没有给她车牌,说是到那里直接联系客人就好。 这是一间高档的俱乐部,江影月到门口就打通客人的电话,是一个很好听的男人声音,这个声音还有点耳熟,客人让她在门口先等着,也没说什么时候能出来。直到半个小时过去,她才看到一个很挺拔的身影从俱乐部里走出来,定神一看,竟是凌氏企业的总裁。 “你…你叫的代驾?”她走过去问他。 “怎么?你不想接我的生意,那请便吧。”凌佑天的头又因为喝了酒而隐隐作痛。 “你其实是不是早认出我是那天晚上的代驾,专门来报复我的。”江影月怀疑地说。 “是又怎么样?你的服务态度这么差,除了我,没有人敢请你吧。”凌佑天按了按太阳穴,试图减轻痛苦。 “你…”江影月还想跟他争辩,但看他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手一直按着太阳穴,一脸难过的表情,觉得还是先把私人恩怨放一边,毕竟他是雇主,他付钱,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她走前两步,用小手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凌佑天的心神顿时一阵悸动,她贴得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糖果的味道,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糖果清香,很清新,很自然,完全没有让他恶心的香水味。 “凌总裁,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要我先送你去医院。”江影月好心地问道。 “少管闲事,我雇你来是让你把我送回家的。”凌佑天定了定心神,没有外露自己的情绪。 江影月撇了撇嘴,心里嘟囔了一句:好心没好报。把他扶上车子坐好,看他的脸色很是苍白,又心软地说:“不如我帮你买药吧,你平时有没有吃习惯的药?” “我叫你送回家,你没听懂么?是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的耳朵有毛病。”凌佑天的声音又犀利了一点。 “好,我耳朵没毛病,是心脏有毛病,同情心泛滥了,我多管闲事。”江影月觉得此人真的是少爷病太重了,别人的关心全当驴肝肺。 第7章就算忘记也不算什么 她发动车子,向他给的地址方向驶去,眼睛还是不放心地不时在后视镜观察他的脸色,只见他眉间的皱褶越来越紧,额头开始有汗珠冒出,嘴唇也惨白得可怕,似乎在用全身力气了抵抗头里传来的疼痛感。江影月将车开到一间药店旁边,也不问他同不同意就停了下来。 凌佑天感觉到异样,睁开眼睛问:“为什么无缘无故停车?” “因为我怕你会痛死在车里,所以决定帮你买药,凌总裁,如果你要向代驾公司投诉的话请随便。”江影月说完,看也不看他,更没等他反对就推门下了车,径直向药店走去。 在药店里,江影月很详细把凌佑天的情况告诉营业员,请她帮忙推荐头痛药,足足用了十五分钟,她才在药店走出来,打开后车门,把药直接塞他嘴里,又给他杯温开水。 凌佑天头疼脑裂的时候,蓦地感到一粒小药丸送进嘴里,接着手里被塞了一杯温开水,他睁开眼,看见一张微微喘气的小脸,心顿时热了起来,喝了一口温开水,头痛感似乎褪去了许多。 “你有没有好一点?药店的营业员说这种头痛药是纯中药成分的,吃了没有副作用。”江影月柔声问道。 “多管闲事,还不快开车送我回家。”凌佑天口不对心地说。 她嘟嘟小嘴,虽然已经习惯他那冷漠的态度,但还是非常不爽,就算她欠他钱,也没必要这么有敌意吧,她又没杀他全家。不过气归气,还是要把这位有钱的雇主送回家,这点职业道德她还是有的。 车子按照导航驶进一个富人别墅区,江影月目瞪口呆看着两边的房子,用金碧辉煌来形用也不过分,单单一个泳池就比她家房子还要大。 “你开车是看路还是看风景的,把命交你这种人手里,还真要买保险。”凌佑天讽刺的声音从后座传来。 江影月做了一个鬼脸,假笑着说:“凌总裁,你放心,你的命这么贵重,我不敢松懈的,不然卖了我也没钱赔呀。” “卖了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谁会买你一个发育不良的人回去,当摆设吗,还是当花瓶,以你的姿势似乎都不够资格。” “你头不痛啦?那么有精神跟我抬杠,我虽然看起来不够强壮,但是,我力气一点也不比你们男人小,所以收起你那狗眼。”江影月气得把方向盘都抓痛了。 凌佑天的嘴角再次掠过一抹微笑,他的头痛真的减轻了不少,心情也舒畅了很多,跟面前这个小丫头斗嘴让他身心愉快,莫名地希望车子就这么一直开下去,让他能多看她一眼,多听听她的声音… 车子还是在很短时间内到达了终点,眼前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房子让江影月啧啧称奇,有钱人就是好,住的房子都跟皇宫一样。 “凌总裁,这就是你的家呀,哇,太漂亮了,看起来比我们整个孤儿院都要大。” 凌佑天愣了愣说:“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你父母呢?” “死了呗,又没有亲戚肯收留我,就被送进孤儿院咯,不过你不要以为我们孤儿院的孩子就很可怜,实际上我们从小就在大集体里成长,绝对不会患上自闭症。”江影月故作轻松地说。 他明明感觉到她的伤感,却还是在外人面前表现出坚强,乐观的一面。这个小女孩引起他越来越多的兴趣,就如一本很好看的小说,翻开她的第一页就一直想追下去,舍不得一下子跳到结局。 “少爷,你回来了。” 车门被一个身穿黑西服的佣人打开,凌佑天下了车对佣人说:“你去找司机王来,把这位小姐送回家。” 佣人恭敬地回答了一句:“是。”马上去执行了。 江影月也下了车,她不解地问:“哎,你明明就有司机,怎么还叫代驾呀?” “我喜欢,你们公司难道没有规定你们不该过问的事情不要问吗?”他怎么能告诉她,只是想见见她。 “那你先把钱付了,还有我不需要你的司机送我回家,我走到下面搭公车就好。”江影月没好气地伸出右手。 “你好像忘记了你还欠我饭钱,这次的代驾费就当抵消了上次的饭钱,我们互不拖欠。”凌佑天打死也不告诉她聂明弘早已还钱的事情,还有他从头到尾都没在乎过那点小钱,只是为了能跟她有交集,他就当回小气鬼吧。 江影月火大了,提高音量说:“那你总得给我发票吧,我哪知道当晚究竟吃了多少钱呀,如果你把你和那位高贵美女的帐都算我头上,我且不是成了冤大头。” “我一向不索要发票,你只能选择相信,不过就算你到外面去跟人家说我凌佑天欺诈你的钱财,应该也没有人肯相信。” “好,好,算你狠,凌总裁,下次在街上遇见,我会绕路走的,咱们后会无期。” 江影月上前,一脚结结实实地往他脚上踩去,看他痛得一个激灵跳起来,才得意洋洋地转身离开。 “你这小屁孩,敢踩我…”凌佑天还是头一次遭此虐待。 佣人和司机刚好看到这一幕,忙上前扶住他问:“少爷,你没事吧?” “你们没看到我很痛吗?”他扶住佣人的手,又对司机说:“你开车去把那凶巴巴的女孩子送回家。” “这…。”司机雾里看花,那女孩子对少爷动了手,他还让自己把她送回家,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我叫你送你就送,还愣着干什么,万一她在路上遇到什么坏人,我唯你是问。”凌佑天大声命令道。 司机哪还敢拖延,马上发动车子追着那个史无前例敢袭击少爷的小女生去了。 江影月很安全地回到了楼顶的临时建筑,也就是她和方水柔的家,很意外的是方水柔今晚没去上班,乖乖在家看电视。 “月儿,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呀,你手机又老是打不通,我都快担心死了。” “啊,我手机打不通吗?”江影月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没有电了,很抱歉地对着她摇了摇说:“对不起,水柔,要你担心了,我今晚接了一个代驾的任务嘛,但是你今晚怎么没去上班呀?” “我今晚陪客人外出,谁知他临时有事给了我小费就走了,我就落得清闲咯。” 方水柔边说着边走进厨房给她端出来一碗汤又说:“月儿,快把这个喝了,是我在宵夜店打包回来了,人参炖乌鸡汤。” “你捡到钱了?怎么打包那么贵的东西回来呀。” “安啦,不是我出的钱,是今晚带我出去的老板出的钱,我喝了一口假装喝不下就给你打包回来了。”方水柔解释道。 江影月很是感动,这位好友从小就很照顾她,她有心脏病的事情除了院长和蒙老师就只有她知道,院长曾经想给她申请凌氏企业的病患基金,但是被她拒绝了,这个基金是留给那些身患重病的孤儿的,若是她占了一个名额,那就少一个孤儿生病得不到好的救治,反正她的病也不会一天两天就死掉的,她有足够的时间赚钱。 “水柔,我们一人一半吧,你每天都要熬夜,身体受不受得住呀?” “切,我身体好得很呢,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很少,你先顾着自己吧,再说这种东西我经常喝得到,那些臭男人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钱,他们的钱都舍不得给老婆花,全贡献给我们这群ktv的姐妹了。”方水柔修着指甲说道。 江影月听话地把汤喝完:“水柔,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呀,ktv太复杂了,我怕你被坏人欺骗。” “换工作?换去哪?去凌氏企业当秘书?我倒是想,问题是人家最低学历也要招本科生,我只是一个初中生。”方水柔不以为然地说。 江影月沉默了,顿了顿,方水柔又开口说:“月儿,你才是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将来,读完夜校,你就是一个大学生了,把清洁公司的工作辞了吧,一点都不适合你的身份。” “我离大学毕业还差很远的路呢,再说我现在做得也很开心呀,大家都很照顾我,现在清洁公司正是差人手的时候,我怎么能说走就走,辞职了要立刻找份工作也不让容易,难道让你养我呀。”江影月走回房间,把床上的洋娃娃抱在怀里。 方水柔也走了进来:“找不到就慢慢找咯,短时间内我还是养得起你的。” 江影月耸耸肩,表示不愿意,把头埋进娃娃的脖子里,方水柔翻着白眼又继续说:“我说你这个脏兮兮的娃娃,你都玩了十年了,还舍不得扔呀?” 从孤儿院里认识她开始,这个洋娃娃就一直陪伴着江影月,形影不离,更不准任何人碰它,记得有一次一个小男孩不小心用画笔在娃娃上画了一笔,她简直像发了疯的小老虎一样要跟人家打架,最后老师带着小男孩道了好几次谦才算完。 “要你管,难得能早回来一晚,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也要洗澡休息了。”江影月在一个行李箱里找着衣服。 方水柔呲之以鼻地说:“傻妞,你不会真的以为你那位大哥哥还会出现吧,少自欺欺人了,人家早忘记你了。” “忘就忘了呗,又没有法律规定人家一定要记住我的,毕竟我们只见过一面。”江影月满脸的不在乎。 方水柔诧异了,她一直以为月儿很在乎:“那你还经常期待他的来信,还以为你会想再见到他呢。” “期待呀,可是不强求,我对大哥哥就像你对那些偶像明星一样,远远地知道他安好就行,能见上一面当然是最好了,若是没有缘分就各自各精彩吧,他能偶尔给我写封信,让我知道他过得很开心,我就很满足了。”说完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 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方水柔恍惚了一下,她心知肚明月儿对那位大哥哥绝不只是她对那些偶像的感情,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有太多的不确定,所以她才不会去强求,更没有过多的奢望。 第8章冷酷背后的温柔 凌氏企业最近有一个很大的楼盘开发案,第一期开盘的时候,很多高层领导都来祝贺,他们企业就开了一个规模不大的酒会,虽说是不大,但也选在了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凌佑天做做样子也要到场应酬一下,不到一会,他就觉得筋疲力尽,这种场合真的让人的精神很受折磨,酒会的空隙,他偷溜到外面透透气,蓦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辆卖猪扒饭的餐车,两个很稚嫩的服务员,其中一个是他熟悉的女孩子,就是那个敢在他脚上踩一脚的月儿。 “月儿,你今天难得休息,还来帮我卖猪排饭,会不会太辛苦了?” “在家没事干更辛苦,闷都闷死了,静娴姐,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 苏静娴也是江影月在孤儿院的朋友,只是她比她和方水柔大几岁,很早就出来工作了,现在自己存了点钱,就做起了流动摊贩,主要经营猪扒饭,因为物美价廉,又靠近写字楼,所以她的生意还是挺好的,请了一个小弟专门送外卖,但到了吃饭的时间,人手依旧不够,根本忙不过来。 “你的兼职可真够多的。”一个带有磁性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她们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望去,一张堪比明星的帅脸闯进她们眼帘,苏静娴花痴了好一会,还是江影月冷静,因为这个人她非常熟悉,就是那个自大狂凌氏企业的总裁。 “凌总裁,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呀,这是我的私人时间。”江影月语气不悦地反击。 “月儿,不能这么没礼貌,人家可是客人。”苏静娴露出一个很甜的笑容对着凌佑天问:“先生,你想要买猪扒饭吗?” 凌佑天看着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心里暗暗好笑,他双手抱在胸前说:“你们这一车的猪扒饭要多少钱?” 苏静娴不解地看着他,但每次一触到他的眼睛就脸红不已,只好低头说:“如果能卖完的话,大概五百多吧,不过也不是每次都能幸运地卖完的。” 凌佑天从钱包里拿出一千元放在她们面前说:“这些饭我全要了,帮我送到对面的酒会现场。” “啊~~~~~~”她们两人异口同声叫了出来。 “凌总裁,你们酒会为什么需要到猪扒饭呀?”江影月问。 “这也是我的私事,我有权利不告诉你,反正我付钱,你们照做。” “那我们就不卖,给你们这些有钱人下场就是被倒掉,还不如留给那些需要吃的人呢。”江影月正义凛然地拒绝。 苏静娴急了,这么好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搞砸了她非叫这丫头赔不可:“月儿,东西卖给了人家就是人家的事情了。”又压低了声音说:“好不容易有这么大地生意,今天不用让太阳烤成鱼干了,你干嘛要拒绝呀。” “静娴姐,他这种人就只懂得拿钱砸人,饭卖给他们只会让他们糟蹋,他们这种上流人士怎么会吃这种东西。”江影月口吻很强硬。 “那就随便你了。”凌佑天一脸惋惜的样子,转身准备离开。 苏静娴忙追上去抓住他手臂说:“先生,这个摊位是我的,我能做主。” “静娴姐…”江影月实在不喜欢她这个讨好的样子。 “闭嘴,你想在这里当烤肉我可不想。”苏静娴瞪了她一眼。 凌佑天对她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笑,虽然是挑衅的,但也帅得没天理,苏静娴已经被迷得不知所以了,现在叫她白送这车饭,她或许也会同意。江影月定了定心神,回敬他一个你去死的表情。 收下他那一千块,苏静娴非拉着江影月一起把猪扒饭送到对面的五星级大酒店的酒会现场。江影月不情不愿地帮她扛过去,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在她的身上,像着火般难受,那箱饭又特别沉,她觉得有点力不从心,差点脱手,箱子摔到地上,幸好一只手在后面帮她稳稳接住,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 “让我来。”凌佑天一个人把箱子抬起,疾步走向马路对面的酒店。 “哇,月儿,这么帅的男人这辈子竟给我遇上了,那些什么大明星全是浮云。”苏静娴挽着她的手花痴着。 “别让他的表面骗了,他其实是一个自作聪明、目中无人、无事生非、虚有其表、华而不实、不可理喻的自大狂。”江影月告诉自己不能随便感动。 到达酒店后,凌佑天把箱子交给接待员工说:“把饭盒分给大家吃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江影月没有了刚刚的怒气,原来他买饭是要给员工们吃,并不是拿来倒掉的,看他的脸上还带着汗珠,心里冒出一点点内疚,但是她才不要承认。 “两位小姐,喝杯冰水吧,解解渴。”一位很漂亮的礼仪小姐拿着两杯冰水走过来。 “谢谢。”她们两人忙接过来,在冰水的降温下,暑气消散了很多。 “别客气,是总裁吩咐的。”礼仪小姐礼貌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月儿,你听到了吗?你说那个总裁会不会看上我了?我也知道自己天生丽质,但是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苏静娴害羞地捂着脸偷笑。 “呵呵呵,静娴姐,恭喜你哦,等你成了凌氏企业的总裁夫人后,可别忘了我们。”江影月捉趣着她。 苏静娴捏了捏她小脸笑着说:“忘谁也不会忘记你呀,到时先给你买栋房子,你住那地方,冬冷夏热,治安又不好,还整天爬那么高的楼梯。” “我等着。我们的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是不是该回去了。”江影月看人家这么忙,她们两人像一个多余的观众般。 “不跟凌总裁打个招呼再走吗?” “算了啦,人家没空理我们,我们自己走就行了。” 江影月说完拉着她往电梯口走去,反正钱也收了,呆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凌佑天再次走出会场看到她们已经走进了电梯,他也没有再追上去,饭都卖完了,她也该回家了吧,刚才看到她在那热辣辣的太阳下被暴晒,心蓦地涌起一阵疼痛,才会做出这种买饭的意外举动。 六月的天气总是热得让人心烦气躁,即使已经到了傍晚,热气也没有完全褪去,车里的冷气已经开到了最大,凌佑天也觉得烦躁无比,聂明弘看他那张臭脸就知道他被刚才的厂商弄得很不爽,那些人的马屁没有拍到点上,全部都是惹毛他的导火线。 “喂,总裁,你这张脸究竟要黑到什么时候呀?” 凌佑天把脸撇到一边:“我们什么时候和好了?” “哎呦,咱俩都认识几十年了,还有什么隔夜仇呀,兄弟间不会这么小气吧。”聂明弘想忽悠过去。 手机的铃声打断他的和解计划,他按下扩音器说:“喂,我是聂明弘。” “明弘,我是你姐,宝宝突然发烧了,你姐夫又不在家,你赶快来帮我把宝宝送医院去。”电话里是他姐姐着急万分的声音。 “姐,可是我还没有下班呢…。” 凌佑天开口说:“你去吧,反正现在也快五点了,我自己回公司就行。” 聂明弘感激地捶了他一拳,答应姐姐马上赶到。凌佑天又说:“我在这里下车好了,你开车去接你姐。” “你转性了?今天怎么对小弟这么仁慈呀,算了,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公司吧。” “随便你,不过若耽误你姐小孩的救治,别赖我身上,婴儿发烧很容易引发肺炎的。”凌佑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车子停下了,聂明弘很好心地打开车门说:“辛苦了,这个人情我一定还你的,以后会减少跟你顶嘴,上次你戏弄月儿的事情也一笔勾销。” 凌佑天走下车,看他一脸谄媚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他这个大学时代的好友也是他最信任的搭档,虽然平时吵吵闹闹,但这就是他们相处的方式,也只有他才受得了自己的脾气。聂明弘准备发动车子,突然又想起什么,推开车门再次走了下来。 “佑天,你还要帮我一个忙。” 凌佑天停下脚步,回头说:“你可别得寸进尺。” “哎呦,总裁,别这样嘛,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说话间从裤袋里掏出一部很秀气却又早已过时的手机说:“麻烦你帮我把这部手机拿去给月儿,她前两天托我帮她拿去修理的,我答应今天给她了,没有手机连接生意都很不方便。” “我是你佣人吗?既然你这么紧张她,怎么还让她用这种烂手机?”凌佑天皱着眉头看那部又旧又过时的手机。 聂明弘一脸无奈:“你以为我不想给她送新的呀,那丫头肯收才行,今天送,明天那新的手机就会出现在我家门口了,那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倔强,九头牛也拉不回她的想法。” 聂明弘说完双手合十,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凌佑天瞪了他一眼,点头答应了。他马上笑得像个孩子般,把地址给了他,才放心驾车离去。 凌佑天瞄了一眼地址,其实他上次已经送给她回家了,只是想确定一下她住几楼,竟然是住在顶楼,那地方根本没电梯,且不是要他堂堂的凌氏企业总裁走上八楼,那该死的聂明弘… 第9章不可能的真相 江影月趁着天气好,帮洋娃娃洗了一个澡,她的裙子有点污迹怎么也洗不干净,她只好拿着刷子用力地刷着,望了一眼在晾衣绳上随风晃动的娃娃,她想起那张模糊却亲切的脸,想起他跟自己拉钩说一定还会来看她的大哥哥,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那天起,她天天都会趴在孤儿院的大门口等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 “娃娃,你说现在大哥哥会在做什么呢?我猜他一定早已结婚生子了,他的太太一定很漂亮,比你还要漂亮。”江影月习惯性地跟娃娃聊天,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楼梯里传来脚步声,她想一定是弘哥哥给她送手机回来了,哎,这几天没手机真是什么都不方便,害她晚上还少接了好几桩代驾生意,那台手机真的太旧了,她也在考虑下个月清洁公司发薪水就换一台。 她突发其想,准备捉弄一下聂明弘,悄悄躲到天台的门边,那个高大的身影一走进天台,她就猛地跳出来,做一个鬼脸大叫:“弘哥哥。” 眼前的人却不是聂明弘,而是那个自大狂凌佑天,江影月觉得丢脸死了,她把怒气全发到这个不速之客身上:“喂,你怎么乱闯人家家门呀,别以为是总裁我就不敢去警察局告你。” “你以为我想来呀?穷人就是穷人,住的是什么烂房子,连电梯都没有。”凌佑天走上八楼后觉得腿已经软得不像自己的。 “谁求你来呀?你这叫私闯民宅,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为了还你这台古董手机,我用得着爬这么高的楼梯,你的弘哥哥临阵脱逃了。”他听到她叫弘哥哥叫的这么亲热,心里涌起一股酸味。 “弘哥哥才不是这种人,他一定是有急事才拜托你来的,手机还我,你可以走了。”江影月接过手机,下了逐客令。 “你真的很会过桥拆板,我爬了八层楼梯,你连杯水都不请我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凌佑天好整以暇地说道。 江影月撇了撇嘴,瞟了一眼他额头的汗珠,好心肠又起了副作用:“进来吧,我是穷人,不过水还是能让你喝到饱。” 凌佑天环视了周围的环境,这根本就是一个违建的临时房子,台风来的时候恐怕都有吹翻的危险,不过却被主人打理得很温馨,房子的旁边有一个小花棚,放的是一盆盆小盆栽,看得出得到主人的精心照顾,长势非常喜人,万紫千红地开着小花。花棚的左手边还有一个小秋千,而另一边是一张旧桌子和几张小椅子,很有田园的味道。 他在秋千上坐下来,有种回到童年的感觉,江影月把一杯温热的花茶递到他手里:“我家里只有这个。” 凌佑天正要接过来,眼睛的余光却飘到晾衣绳的一个洋娃娃上,那个娃娃很眼熟,他在脑海里搜寻着,蓦然一个记忆片段让他心头一颤,这就是他十年前送给那个小女孩的娃娃,就算隔了十年,依然存在他的记忆中,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咚一声,杯子摔碎在地板上,江影月心疼地看着五马分尸的杯子说:“哎,你接杯子怎么没接好呀,又得花钱买一个杯子回来。” 凌佑天不理她,疾步走到娃娃前,拉下来左右端详,江影月看他这么用力折腾娃娃,气愤地走过去抢回来说:“我说凌总裁,你是专门来踢场的是不是,打烂我的杯子就算了,还想撕烂我的娃娃呀?” “你的娃娃?它怎么会是你的娃娃…”凌佑天眼睛里充满了怀疑。 “它怎么不是我的娃娃,从小在孤儿院陪我长大的,难道还是你的不成,你这人也太野蛮了吧。”江影月气恼地反讥。 凌佑天呆住了,他盯着她的小脸蛋,脑海里涌现十年前的画面,声音颤抖地问:“你的全名叫什么?” “你是来调查户口的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又不是很熟。”江影月把头抬得高高,努力要跟他平视。 “说,你叫什么。”凌佑天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指甲都快插了进去。 “松手,好痛,你干嘛啦,我叫江影月,江影月,你听清楚了没。”她用尽全力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不可能,不可能…”凌佑天像泄了气的汽球。 终于解脱的江影月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决定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她把娃娃晾回绳子上,又拿来扫把把地上的玻璃碎扫干净,再看凌佑天依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好心回屋里又冲了一杯花茶,让他压压惊,虽然她也不知他到底受了什么惊吓,她的娃娃没那么可怕吧,除了老旧一点以外。 再次出到屋外,已经没了他的踪影,她把头探出楼外,发现他已经走出了公寓楼,脚步有点轻浮,身体有点摇晃,自己的娃娃真的吓到他了吗。 凌佑天觉得身体里的力气有种被抽空的感觉,江影月这个名字在他梦里反复念叨了十年,她不是早已被收养了吗,为什么还会在这个城市出现,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知道真相,奶奶当初欺骗他,现在去质问没有任何意义,她肯定还是会巧言争辩,只有一个人能求证,就是聂明弘。 找到聂明弘姐姐的家,按了一会门铃,一个很漂亮的少妇开了门,看见他非常热情:“佑天呀,快进来,一定是明弘多嘴吧,其实宝宝去医院打了针后就已经退烧了,你还专程跑来一趟。” 凌佑天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问:“明弘在吗?我找他有点事情。” “谁找我”聂明弘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接着他在婴儿房里走了出来,看见来人后也大惑不解:“哎,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有事情要问你,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外面去。”凌佑天的眼光冷峻起来。 聂明弘的姐姐担心地望着他们两人,忧心弟弟是不是得罪了顶头上司。聂明弘却很轻松地安慰着她说:“没事,姐,我一没有亏空公款,二没有出卖公司的商业机密,总裁不会把我送监狱的。” 看他还能开玩笑,姐姐也就稍稍放心了一点,叮嘱他们早点回来。 跟着凌佑天走到小区外,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帅脸就被挨了一拳,聂明弘捂住脸大叫:“喂,你疯了,干嘛无缘无故揍我?” “无缘无故,聂明弘,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你竟然串谋奶奶来骗我。”凌佑天的脸色和语气都犹如零下的冰川。 聂明弘站稳脚步,手抚摸着脸,火辣辣地,不知有没有流血,他诧异地问:“我骗你什么了?值得你大动肝火,你不会以为我爱上依佳欣了吧,得了兄弟,那种女人你送到我床上我眼都不会眨一下。” 凌佑天没有耐心跟他消磨,直接切入主题:“你的月儿全名叫江影月。” 聂明弘的脑袋嗡地颤抖,开始结结巴巴,支支吾吾地说:“你…你知道了?” “为什么要跟奶奶合伙骗我说她一早就被外地的好人家收养了,明明这十年她一直都在孤儿院里,是不是。”凌佑天上前抓住他的衣领问。 聂明弘好不容易扯开他的手,喘了口气才说:“大家都是为你好,不愿你活在阴影中,月儿的存在会给你造成负担,所以才编造了善意的谎言,而且这十年凌老夫人对月儿并不薄,她在孤儿院生活得一直很好。” “很好?你看她那发育不良的样子叫很好,住那种临时建筑叫很好,用那种过时的旧手机叫很好,在清洁公司打工叫很好,晚上还要做代驾兼职叫很好…”凌佑天用无比冰冷的语气问道。 聂明弘无言以对,过了半晌,他才说:“佑天,不要去打扰月儿,更不要表明身份,你们的地位差太多了,月儿一直以为大哥哥在很远的国外,她也没奢望过会再次遇见你,所以不要给她希望。” 凌佑天的脸色顿时柔和起来:“她还记得我?” “十年来从没有忘记过,她一直以为自己跟你通信,只是…” “通信?为什么我从不知道,也从没有收过任何的信件?”凌佑天很茫然,看了聂明弘的眼睛后恍然大悟问:“又是奶奶?” “佑天,这样对月儿已经足够了,她的生活里不该有你的,万一让她知道她的大哥哥就是害死她父母的人,你让她怎么面对这么残酷的事实。” 聂明弘一字一句刺中他心里最疼痛的地方,十年前那场车祸,他根本就是间接的凶手,是他让江影月变成孤儿,也是他让江影月生活得这么辛苦,小小年纪就要自己撑起一个世界。 “佑天…”聂明弘见他面如白纸,身体也好像快失去重心,忙上前扶住他。 凌佑天挣开他的手,脚步飘飘浮浮地转身离开,那一刻,他的心如被搅拌机绞着般痛,脑海里是空的,仿佛被人无端地挖了一个大洞,风从四面八方呼呼的灌进来,掀起十年前那痛苦的尘埃,他在这些尘埃中间徘徊,痛不欲生。 第10章无法言明的痛 爱家清洁公司又例行每个星期到凌氏企业的清洁工作,这次洪雅萍不敢再把打扫总裁办公室的任务交给江影月,而是交给两个年纪大一点的员工,上次月儿得罪了凌总裁,他们公司差点就失去这个大客户。 “月儿,这次你跟我一起打扫女洗手间吧。”洪雅萍说。 “好的。”只要不用她去打扫那个自大狂的办公室,她宁愿去打扫厕所。 凌佑天今天去电视台接受采访,美丽性感的女主播一直追问他是不是今年就会和依佳欣走入结婚的礼堂,在后台时却又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他,这种女人让他特别反感,尤其是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一怒之下,他草草结束采访,提早回到公司。 秘书见他回来吓了一跳,忙走上前说:“总裁,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爱家清洁公司的清洁员正在为你的办公室做清洁。” 爱家清洁公司,他心头一震,莫非是江影月工作的那家,他对秘书点点头,径直走了进去。两个清洁工见到他突然出现,都吓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不停搓着手。 “今天怎么不是江影月打扫我办公室?”凌佑天问得理所当然。 其中一个清洁工鼓起勇气小声地说:“月儿今天被派去打扫洗手间了。” 他皱起眉,坐在沙发上说:“我的办公室只有她能打扫,你们去把她叫来,五分钟内她不到,凌氏企业就会跟你们解除合同。” 两个清洁工听完后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找寻江影月的身影。凌佑天对愣在原地的秘书说:“你去倒杯冰冻果汁过来。” 江影月听完两位阿姨的话后,气不打一处,姓凌的究竟是怎样呀,上次她去打扫差点被他抓去警察局,现在又指名要她去,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莫不是想整她吧,但为了公司的生意,就算是明知山有虎,还是得向虎山走去。 办公室的门被用力推开,江影月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说:“凌总裁,我来帮你打扫办公室了。” 凌佑天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说:“过来。” 江影月没理他,把打扫工具放到一边,抓起一块抹布,走到落地窗边擦起了玻璃,瘦小的背影左右挪动,有时还跳起来,擦上面的玻璃,可是仍然不够高,她望望四周,把一个摆盆栽的桌子拉过来,双脚踩上去,伸长手擦上面的玻璃,椅子有些摇晃,不过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只能就地取材。 蓦然一双大手在后面把她横腰抱起,着实让她的心脏被撞了一下,抬眼看到凌佑天那张帅得没有天理的脸,正笑着看她,她觉得今天一定是太热了,热得她开始产生了幻觉,这个自大狂哪会有这种阳光的笑容呀,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希望自己清醒一点。 “你的小脑袋怎么了?里面有东西塞住了?”凌佑天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瞬间把江影月拉回现实,她猛地用力挣扎,想脱离他的怀抱:“喂,你在干嘛呀,快放我下来。” 他没理她的挣扎,反正她那些力气在他看来简直跟瘙痒一样,把她抱到沙发上,才轻轻放下,把冰冻果汁递到她手里。江影月不敢相信这个人是上次那个叫保安来抓她的凌总裁,她把小手放他头上探了探,又放到自己的头上摸摸,表情怪异地望着他。 “我没发烧。”凌佑天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 “没发烧你干嘛突然变这样呀?不会是撞坏脑袋了吧?”江影月狐疑地问。 “没有,就是昨晚做梦被上帝感召了,满足你好奇心了吗?” 江影月一脸不信说:“你还不如说被车撞了,直接失忆,成了另一个人我比较相信。” “你很希望我出车祸吗?”凌佑天问。 “我只是…只是打个比方,你还是活着吧,否则凌氏企业倒闭了,大家的饭碗没了,我怕会被群殴。”江影月觉得那句无心的话让她自己也不开心起来。 凌佑天轻勾唇角,邪魅一笑,看得她的心萌动不已,手里的果汁也抖动起来,他好心地握住她的手,才不至于涌出来,否则滴到地板上那该多难清理呀。 “下次这种危险的打扫别做了,你们公司就没有男人吗?” 江影月撇撇嘴说:“没有呀,男人都不愿意做清洁工,再说这种动作一点也不危险,我都做习惯了。” “你明天就回去辞职,到凌氏来上班。”凌佑天命令式的语气涌现。 “我干得好好地为什么要辞职呀,我们两个连朋友都算不上,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人生呀?”江影月气得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 凌佑天快要脱口而出说出自己是她的大哥哥,他多想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再被风吹雨淋,更不想让她做这种底层工作,刚刚她那踩桌子的动作已经够让他心惊肉跳的,可是又要怎么向她解释自己就是十年前那场车祸的凶手呢,他害怕看她眼里出现怨恨他的眼光,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住她的恨。 “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们的确连朋友都算不上。”他的语气又变得很冷淡。 江影月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略显受伤的脸,她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她好想念刚刚他抱起她那一抹灿烂的笑容:“对…对不起,我…” 凌佑天已经走回了办公桌前,埋头工作,没有再理她。江影月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心,又拿起抹布去擦那没有擦好的窗,手够不到的地方,她还是要站到桌子上才擦得到。 “月儿,你在干嘛?快下来。”聂明弘急促的声音在后面传来,话音还没落,他就已经在后面抱住她的腰。 “啊呀,弘哥哥,我在擦窗户了,你松手呀,你这样我怎么擦呀?” 聂明弘死活不放手:“你先下来,你这样很容易摔着,弘哥哥帮你擦。” 江影月最后还是被他抱了下来,他们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没注意到凌佑天那张铁青的脸,他的心被一股醋意笼罩,聂明弘那双该死的手仍旧牢牢搂在她的小腰,他有种想把那双魔手砍下来。 “你们两个要打情骂俏请出去,这里是我办公的地方。” 一个冷得出奇的声音响起,他们这才发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聂明弘松开手,接过她手上的抹布,站上她刚站的桌子,擦起玻璃来。 “弘哥哥,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让你做呢?”江影月小声的说着。 “我们两人还分什么你我呀,我不像某些人,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聂明弘故意瞟了凌佑天一眼说。 “我给你们一分钟,再不滚出去,别怪我不客气。”凌佑天又一次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江影月抿着嘴唇,拉了拉聂明弘的衣服,明显有点胆怯,凌佑天真正发脾气的话,她还是有点害怕的,尤其是关系到清洁公司利益的时候。 “出去就出去,月儿,是总裁叫你不用干的,走,弘哥哥带你去餐厅吃冰淇淋。”聂明弘跳了下来,拉起她的手趾高气扬地走出办公室。 凌佑天直接把一支钢笔折断,眼中闪过了一抹苦涩,俊眉紧皱,脸上的着一种无法隐藏的痛苦,对于江影月,他不知是把她锁在身边还是永远和她保持平行线。 “弘哥哥,你确定我们这样离开,爱家清洁公司不会受连累?”江影月忧心忡忡地问。 “安啦,我们总裁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啊…。”江影月不明白。 聂明弘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在心里叹了口气,才说:“因为我们的月儿长得超级可爱。” “什么东西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怎么每个人都怪怪的。”江影月翻着大白眼。 “月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大哥哥突然出现在你眼前,你会怎么样?”聂明弘试探她。 江影月轻松地笑了笑说:“还能怎样,就问问他过得好不好咯,然后谢谢他,这么多年对我的关心。” “没有其他的了?若是他还没有结婚呢?”聂明弘不敢相信这么简单。 “我对大哥哥从不贪心,只是希望他幸福而已。”她保持着微笑,里面参杂着很多东西,聂明弘觉得自己都有点看不懂。 晚上八点,江影月拿着方水柔塞给她的免费汉堡卡来到麦当当,这种洋式快餐她平时很少光顾,小时候倒是非常喜欢,九岁之前,每个周末都缠着爸妈带她来,九岁以后进了孤儿院就来得很少了,每年的生日才有机会来一次,不过她爱的不是汉堡包,薯条,炸鸡,而是里面的浓浓温情,每一桌都充满了或亲情或友情的温馨,每张笑脸都洋溢着深深的幸福感。 南铭气喘吁吁从远处跑来,不停地敬礼说:“对不起,月儿,公司临时有客人闹事,害我迟到了。” 江影月拍了拍他肩膀说:“没关系啦,我也是刚到不久,进去吧。” “月儿,你要吃什么,我请客。”他排进点餐队伍说。 江影月笑着摇头说:“今晚我请客,你看,这是免费的卡。” 说完把卡塞给南铭,他坚决不要:“干嘛呀,怕我请不起呀,这卡你留下次吧。”他可不想在月儿面前丢脸。 “能省就省嘛,我又不是很爱吃这些东西,万一下次忘记了,过来限期就浪费了。”江影月硬塞他手里。 第11章把属于大哥哥的初吻抢走 江影月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欣赏着别人的天伦之乐,南铭端了一大堆东西走过来,看得她有点皱眉。 “你怎么点了这么多呀,这已经超出了卡的金额了呀。” “忘了问你爱吃什么,就随便点咯,别心疼那一点小钱啦。”南铭一脸不在乎。 她撅起小嘴说:“吃不完就浪费了,你别动,我待会要打包回家,明天当午餐吃。” “月儿,我就喜欢你的节俭。”南铭低声说道,满脸通红。 “啊…。”江影月听不清楚。 “没事啦,先吃东西。”南铭把果汁和汉堡递到她面前,眼里尽是笑意。 吃完东西走出麦当当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南铭依旧开着那辆小绵羊摩托车载着江影月往家开去。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感觉,因为后座还载着月儿,他不敢边开车边接电话,缓缓把车靠边停下,才掏出手机了接,几句话后挂断手机,望了望后座的月儿,脸色有点为难。 “怎么了吗?”江影月见他脸色不好,问道。 “今天那客人去报警了,警察现在来我家的代驾公司调查,我爸叫我马上回去。” 江影月马上下车说:“那你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赶快回去,我自己搭公车回家就行了。” “可是,这里离公车站很远耶,你还要往回走一大段路。”南铭有点自责。 “一点也不远,走十分钟就到了,你快回家吧,快啦。”她推着他的背催促道。 南铭咬咬牙,还是发动了车子,临走前千叮万嘱她一定要小心,回到家就给他打电话。 江影月走上人行道,往回走去,七月的热浪一波接一波,没走多久她就已经汗流浃背,可是七月的天气也是说变就变,前后不到几分钟,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幸好今天她的包包里带了雨伞,才不至于成为落汤鸡。 走到公车站已经将近十点半,她很庆幸没有错过最后一班公车,不然可就的走路回家了。雨有增大的势头,公车却迟迟不来,江影月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照理公车早就已经到这个站点了,不会是下雨临时取消了吧,这下可真是欲哭无泪了,如果走路回家,这么远的路起码要走到凌晨才能到家,坐计程车吧,车费太贵,她可舍不得,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走路回去。 撑着小花伞,江影月一步步往家走,路上的雨水不断溅上她的裤子,雨很大,伞却很小,她有一半衣服都被淋湿了,可是这路还没有走到一半呢,她叹了口气,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给自己喊了句加油,看红灯转绿灯后才又继续往马路对面走。 一声急刹车,她的小花伞脱了手,掉在雨里。车门推开,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大帅哥,他们的视线交汇的瞬间,都有点愣住了,雨却还像凑热闹般下得更大。 “喂,你怎么每次开车都好像跟我有仇呀。”江影月坐在地上骂着,刚刚的惊吓虽然没有让她身体受伤,却着实吓得她不轻,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凌佑天也被她突如其来过马路的举动吓了一跳,不可否认他是想趁着黄灯加速开过去,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她现在就是躺在地上了,一想到那个画面,他真想给自己一拳。 江影月感到自己被人横腰抱了起来,那个温暖的怀抱让她被雨淋湿的身体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凌佑天把她放到副驾驶座位上,拿了自己的外套盖住她的身体。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不追究,刚刚明明已经转绿灯了,你有闯红灯的嫌疑。”江影月得理不饶人。 凌佑天没说话,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他现在的心还没完全平静下来,今天一整天,他的脑海里全是她的倩影,才会让他心神不宁,差点酿成大祸。 “哎,你生气了?算了啦,我也只是发泄发泄,又不会真的报警。”江影月见他没说话,以为他在发脾气。 “这么大的雨,你这么晚怎么一个在路上走?”凌佑天总算冷静下来。 “末班公车不知为什么停运了,我只好走路回家咯。” 凌佑天真想打她屁股:“你家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路,又下着雨,你走回去都天亮了。” “没那么夸张啦,我算过了,到家也只是凌晨而已。”江影月无辜地说。 “小姐,这个世界上除了公车,地铁,还有一种叫计程车的交通工具。” 她眨了眨眼说:“我知道,但车费太贵了,打一次车足可以抵我两天的饭钱。” 说话间,车子就开到了她家的楼下,江影月说了声谢谢,就要推开车门,被凌佑天拦住了,他在后车厢里拿了把伞,先下车,绕到副驾驶座的门,才打开让她下车。 “不用了,这里有屋檐,雨淋不到的,我自己上去就好,谢谢你送我回来。”江影月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这种旧楼治安不好,我送你上去。”他的话里有着不可拒绝的坚持。 “可是我住顶楼耶,你上次不是抱怨得很嘛?” “走吧,再啰嗦就真的天亮了。” 走了几步,凌佑天发现她的脚有点一瘸一瘸,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下唇被她咬得快破了,看得出她在忍受着极大的疼痛。 “怎么了?刚摔倒的时候扭到脚了?” 江影月挤出一个笑容说:“不碍事了,很快就到了。” “很快,现在才到二楼,你打算忍着脚痛走到八楼。” 话音一落,她的身体再次被抱起,她的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乱跳,挣扎说:“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啦,真的,脚已经不痛了。” “现在已经夜深了,你这么吵会影响其他邻居的,别人投诉你可别赖我。”凌佑天不紧不慢地说,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江影月不敢再说话,手紧搂住他的脖子,头依偎在他的心口处,耳边传来他井然有序的心跳声,却让她脸上的红晕一路往颈部延伸,手心也捏出了汗,最可恶的是那心脏,跳得那么急,那么快,她感到自己都要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熬到家,她忙说:“到了啦,让我下来。” “拿钥匙开门。”他依旧没有把她放下来的意思。 江影月的手颤抖着,换了好几遍钥匙才把门打开,她真的觉得今晚自己丢脸丢到家了,真想一头撞墙算了。进到屋内后,凌佑天才把她放到沙发上,脱下她的鞋子,看看扭到的地方,他皱了一下眉头,看到脚踝处已经肿起了,轻轻抬起她的脚,用大拇指在红肿处温柔地揉着,眼里尽是心疼。 江影月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她缩了缩脚说:“那个抽屉有药酒,我一会自己擦一下就好了。” 凌佑天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站起身去把抽屉打开,拿出药酒,再次蹲了下来,很小力地在她脚踝处擦着,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发现江影月的脸就拧到了一块,还拼命忍着不肯叫出来。 “痛就喊出来,在我面前不用忍着。” 江影月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快掉出眼眶的泪珠,她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哭,可是今晚她的泪水有点不听话,老想往外溢出:“已经不痛了,你…。” 凌佑天心想也不宜一下子擦得太久,毕竟红肿是不可能一天就褪去的,他站起身,坐到沙发上,本来就不大的房子挤进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显得更窄,他打量着房子的装修,虽然有些简陋,但在主人的精心布置下温馨程度不输外面的阳台,屋子里用的是粉色系列墙纸,沙发也粉色的,柜子里和沙发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娃娃,小女生的气氛一览无遗。 江影月站起来,想去给他倒杯茶,没想到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身体跌在他怀里。原本被雨淋得苍白的脸颊因着他的靠近而不自主的染上红霞,眸中带着少许惊慌,只剩下眼底的晶亮,紧抿的嘴唇也泛起些许湿意,小脸蛋可爱却又倔强掸首望着他。相似的神情,使凌佑天的记忆瞬间回到十年前的孤儿院里见到她的情景,那时的她还很小,拉着他的手打钩钩的时候,表情那么无助,那么彷徨,她一直相信他还会去孤儿院看她,但他却失约了。 看他蹙起的俊眉,江影月忍不住用手去抚平它:“你为什么总不开心呀?” 她不知道这个举动会导致什么后果,凌佑天觉得自己的绅士风度已经到了极限,在她话还没说完,就封住了她的唇,一切都猝不急防,这个吻来的太蓦然,江影月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搂住他的颈,不知该做什么反应,这可是她的初吻。 在他的唇离开后,江影月才开始感到委屈,天啊!她的初吻就这样没有了,本来她还想过要给大哥哥的。 “你这大色狼…”她也顾不了脚上的痛,猛地从他身上跳起来,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 凌佑天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这是你的初吻?难怪这么生涩。” “你…你…你为什么把我要给大哥哥的东西夺走了。”江影月又急又羞,眼泪像外面的雨般落下。 凌佑天的心像被巨大的冲力撞到一样,她真的一直把大哥哥放在心里,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大哥哥?你男朋友?” “不是。” “不是男朋友就是你暗恋的对象了,你就这么喜欢他,连初吻都要留给他。” 江影月抿了抿嘴唇说:“也不算暗恋,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了。” 见凌佑天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顿了顿又说:“我跟大哥哥只见过一面啦,而且还是十年前,也许人家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 “那你还想着把初吻留给他?”凌佑天露出一个坏笑。 “你可别想歪了,我对大哥哥没有奢求,就是想要谢谢他,因为有他十年前给我送的娃娃,才让我熬过这孤单的十年,我一直都记得他说他会再来看我的…” “可是他却没来不是吗?”他的嘴边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江影月谅解地笑笑说:“大哥哥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但在我人生最像一场噩梦的旅程中,他给了我一道阳光,已经够了。” 她的宽容刺痛了他的双眼,里面不知不觉潮湿起来,忍不住把她小小的身体拥入怀中,她说错了,他不是她的阳光,他是她的噩梦,她的噩梦都是由他造成的。而她执意要留给他的礼物,他已经收下了,感谢上天还让他能重遇她。 第12章度假村的快乐时光 周日,凌家的客厅很热闹,依佳欣一家人都不请自来,醉翁之意当然不是单纯来串门,主要目的是尽快让依佳欣早日嫁入凌家,坐稳凌氏总裁夫人的位置。 “奶奶呀,这是我们佳欣亲自帮你挑的燕窝,这孩子就是会体贴人。”马丽莎替女儿说着好话。 凌老夫人笑着点头:“佳欣真是个好孩子,你们可真有福气呀。” “老夫人,你看这两个孩子的婚事是不是早日定下来。”依李泽速战速决。 “就是呀,佳欣最近推了很多部电影和广告,上了好几个学习班,什么烹饪了,插花了…一心要当个贤妻良母。”马丽莎附和道。 “爹地,妈咪,你们都在胡说什么呀,好像我很急着嫁一样。”依佳欣心里喜上眉梢,嘴上却故作推脱。 凌老夫人且会不懂他们心思,就是不知自己那宝贝孙子会不会让大家如愿,她搬出太极功夫周旋:“我们凌家能娶到佳欣这样优秀的媳妇也非常荣幸,等我跟佑天商量后尽快订出一个日子,到时风风光光把佳欣娶进门。” 依佳欣笑得花枝招展,凌少夫人这个位置近在眼前,这种豪门可不是谁都进得了的。依李泽和马丽莎互换一个眼神,喜悦之色顿上眉梢,攀上凌氏企业,他们依家可算是扬眉吐气,不再让人笑是暴发户了,也不枉费他们花了这么多钱培养这个女儿。 凌佑天从楼上走下来,看到这幕情景,反感之心更加严重,一家人轮流来给奶奶做戏,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对于这家人,他只有厌恶的份,要他娶依佳欣,除非给他下降头,否则门都没有。 依佳欣眼快,一看到未来老公走下楼,马上娇滴滴地迎了上去,像只考拉一样挽着他的手说:“佑天,你睡醒了?我怕打扰你休息,都没敢上楼。” 凌佑天把她那双手掰下来说:“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佑天,你要去哪嘛,我今天刚好休息,我陪你呀。” 马丽莎也走过来说:“是呀,佑天,今天是周末,天气又那么好,你就和我们佳欣出去走走嘛,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说完跟依李泽干笑起来,依佳欣满脸红霞说:“哎呦,爹地妈咪取笑人家。” “松手,我今天有约了,没时间应酬你大小姐,既然奶奶这么喜欢你,你就留在家陪奶奶吧。”凌佑天冰冷的话没有丝毫客气。 热闹的气氛顿时降至零度,凌老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能勉强,她开口打圆场说:“佳欣呀,今天佑天的确有很重要的商谈,你们一家人就留下来陪我吃午饭。” 依佳欣再笨也知道察言观色,忙换上一张笑脸说:“本来我今天就是来看奶奶的嘛,佑天谈生意我跟去也没意思。” 她这么识相,凌佑天也不好继续发难,微微点点头,到外面发动了车子。 爱家清洁公司周末一般只上半天班,下午就能放假了,江影月和同事们一起走出公司,看见一辆保时捷跑车很霸道地停在门口,他们公司很少有这么名贵的车子出现,就算是老板的车子也不过是东风标志,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凌佑天那185的高大身材从车里走出来,一群中老年妇女也不免看得目瞪口呆兼流着口水。就连江影月也呆住了,她可不是被他的外表迷住的,而是他突然出现在公司门口让她不解。 “月儿,上车。” 话音一落,人们的眼光就转了方向,全集中在她身上,看得她全身发抖,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拒绝上车。凌佑天无奈只好来硬的,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往车里走。 “你究竟要干嘛呀,我还有事,没时间应酬你。”江影月甩开他的手。 “如果你不想当众被抱起,就乖乖跟我走,我可没有太多的耐心。”凌佑天凑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你…”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为了不让同事有更多的遐想,她还是选择上了他的车。 车子渐渐远离市区,江影月忍不住问道:“你要把我带去哪里呀?不会想把握卖了吧,先说明,我可不值钱。”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凌佑天话中带笑,难得的好心情。 “这么说你今天是刻意来损我的是吧?我到底有什么得罪你的,不就是给你办公室做了次清洁么,你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你好像忘了你曾敲诈过我的钱,那里面是多少来着。”凌佑天看起来不经意,其实他记得牢牢呢。 江影月心虚起来,他不会是想拿回那一万块钱吧,现在来看只能是死都不承认:“什么呀,你不要乱栽赃,我什么时候敲诈过你钱呀,我怎么都不记得,再说你也没有证据,你能告我什么?” “证据这回事当然是要靠警察去查,看看你的银行账户哪天不小心就多出和你收入不成正比的金额,我想以凌氏企业的地位和声望,警察局很乐意帮这个忙。” 江影月知道自己说不过他,直接问:“如果我把钱还你,你会放过我吗?”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凌佑天嘴里发出:“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说话间,车子开到一个度假村门口,江影月从车里望去,门口两边站满了人,有列队欢迎的味道,车子刚停下,她的车门就被礼貌地拉开,走下车后就看见几个身穿西服的男人(起码也有经理级别)走过来恭敬地说:“总裁好” 凌佑天拉起她的手,也不管周围人诧异的眼光,走进了大堂,里面的设计极为特别以金黄色为主色调,弥漫着浓郁的地中海风情,融世界各地的装饰为一体,法国的地砖、大堂中央是一个意大利式的音乐喷泉、西班牙的水晶吊灯,加上富丽堂皇的回廊,金箔的装饰,由内及外无不彰显皇室气派。呈现在游客面前的是英国皇室的贵族奢华尊贵的生活。另外度假村里还设有,豪华俱乐部、西餐厅、日本料理、粤菜、酒吧、娱乐中心、spa、宴会厅、大型停车场和世界著名品牌精品店等一系列设施,足以让游客们流连忘返。 “喜欢吗?”他弯下那高大的身材,在江影月的耳边低声问道。 江影月被他的声音拉回心神,拉他到一旁说:“你把我带这里干嘛呀,这种地方消费一定很贵,我可没钱。” “放心,今天的消费全是免费的,没有敢收总裁的钱。”凌佑天狡黠地笑着。 江影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跩屁了,知道你家有钱。” 连住房手续都不用办,经理领着他们直接住进总统套房,安排好一切后很恭敬地退了出去。 “哇,这就是电视剧里才能看得到的总统套房呀,太漂亮了。”她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凌佑天在洗手间里走出来,看见一个村姑在东看看西摸摸,嘴角不自觉又溢出一道笑容,走过去说:“要不要去海边游泳。” “游泳?可是我没有带泳衣。”江影月遗憾地说。 “买就行了,走吧。”不由分说地把她拉出了房间。 高档的商场里,凌佑天帮她买了一堆的衣服,鞋子,和饰品,单是泳衣就买了十件,各种款式,各种花样,江影月再多两只手也拿不下,装东西的袋子不断掉到地上,她大声抗议。 “喂,凌总裁,你干嘛没事买那么多东西给我呀,我可不会还你钱。” 凌佑天转头,看见她正蹲在地上捡东西,脸上的酒窝又陷了下去,他今天把十年的笑容都赚了回来,虽然捉弄她很有趣,但也不忍心让她这么折腾,走回头蹲在她身边,帮她一件一件捡起来。 “那就都欠着,反正以后会让你慢慢还的。” “想都别想,这些东西我全都不要,无功不受禄,你拿回去送给你那些女朋友。”江影月把袋子全塞到他怀里。 凌佑天叫来一个服务员,吩咐她把东西放到房间去,只挑了一件泳衣和一块浴巾。 看到蔚蓝的大海,江影月的心情大好起来,出来工作后就没时间享受过这样休闲的时光,她连鞋子都没脱就往大海里跑去,身上那套白色泳衣把她的身材衬得玲珑娇俏,比那些所谓的天生尤物还要妩媚动人。 凌佑天笑着跟在她后面,突然被一片水花弄得身上湿透,策划者还在得意地笑得很开心,看来他不发威,她把他当兔子了,打水仗没有人比他更拿手,一场酣畅淋漓的水仗开始,江影月很快就失去还手之力,举手投降了。 坐在沙滩上,看着海边的落日,晚霞渐渐抹红了天际,越来越浓,泛滥成橘黄色的海际早已和天交融在一起,火红色的海洋让海面层层叠叠出由深至浅的色彩。 “夕阳明明很漂亮,但一想起王维那句诗就喜欢不起来。”江影月喃喃地说。 “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何必拘泥在古人的诗里呢,那时的人脑袋还没真正开发呢,整天闲着写这些有的没的东西,后人竟还大为赞赏,简直是愚不可及。”凌佑天语带讽刺。 江影月觉得他像个小孩子般闹别扭,感到好笑说:“喂,大总裁,你以前读书的时候是不是老考古文不及格呀。所以才这么恨古代的大诗词家。” “难道你的古文就很好?” “当然,我的文科一向很好,理科就差了点,所以我现在读夜大都选传媒系。” 凌佑天拽拽掸起下巴,俯视着她说:“你想当记者?” “嗯,不过这条路还有好长要走呢,不知我有没有足够的时间。”江影月蓦地感伤起来,真怕自己的生命就像夕阳般,短暂地燃烧后瞬间就消失。 “既然你喜欢读书,为什么没有考大学,你这个年龄就该在大学的校园里享受青春的时光。” “其实我现在这样半工半读也很好,不占人家的名额,又能自食其力,毕竟我们的情况跟别的同龄人不同,院长从小就告诉我们,没有亲人的庇护,自己就要坚强。”江影月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 “不苦么?”凌佑天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里有内疚和同情的成分。 她摇摇头:“一点也不苦,反而很开心,我的生命活得很精彩。” 手心被一只大手包围,她抬头看向凌佑天,被他眼里的温柔的笑意愣住了,这个男人最近做了很多让她疑惑不解的事情,她一直以为他很讨厌她。 近在咫尺的凝视,让她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她抚住胸口,又是这种惊慌的感觉,连呼吸,都会感觉到急促,可是这种慌乱中又参杂着太多复杂的情愫,狼狈,心悸,还有,那一份无法言明的,感动。 第13章他的怀抱好温暖 晚饭时间,凌佑天把她带到日式料理餐厅进餐,江影月很不屑地挪动着双脚,两个穿和服的女服务员走进来,把三文鱼刺身拼盘,各种精美的寿司,还有甜品,前菜,小吃,摆满了长长的桌子。 “我不爱吃日本的东西,要说美食我们中国的比他们强多了。”江影月嫌弃地看了几眼,就要起身离开。 凌佑天拉住她的手,让她挣不开才说:“你先坐下,我们品尝的是日本的文化,况且这里的日本料理师傅早就在中国定居了,他的太太也是中国人,你总不能连人家民间的美食文化都容不下吧。” 她皱了皱鼻子,虽然还有些抗拒,但觉得他讲得也很有道理,美食是没有国界的,考虑了几秒钟,又坐了下来,扫视了一遍桌上的食物,又皱起眉头。 “怎么都是生的,我不喜欢吃生的东西。” “因为日本人相信生的食物才能保留它的鲜味,而且脂肪和热量也相对小很多,所以日本是全世界肥人最少的国家。” 凌佑天耐心地给她解释,随手夹起一块三文鱼寿司递到她嘴边又说:“尝尝,就算不会爱上,起码也尝试过。” 江影月闭起眼,张嘴把那块东西咽下去,发现也没有想象中的腥味,更没有鱼的感觉,她自己夹起一块嚼了嚼说:“这哪是鱼呀,有点像五花肉。” 凌佑天听完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评价三文鱼。” “切,我知道我孤陋寡闻,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中国的美食比日本的要好吃很多。” 晚餐在说说笑笑中渡过,凌佑天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开胃的晚餐了,江影月带给他的都是快乐,而他带给她的就只剩痛苦吧。 再次回到房间,在门口的时候,江影月问:“我的房间是哪个?” “就是这个呀,不然你还想去哪睡?”凌佑天理所当然地答道。 “什么?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怎么可能共用一个房间呀?”她气得跳脚。 凌佑天刷了门卡,径自走进房里,走到一半转身对她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是度假村的旺季,房间全满了,除非你想到大堂里去睡。” “你…。你是故意的,既然如此,我们就该在时间还早的时候回市区。”江影月狮子吼着。 “小姐,我开车来这里,又跟你玩了一下午,我已经很累了,再开车回去我怕疲劳驾驶。” “我可以开,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要跟你同一个房间。”江影月转身要离开。 “好呀,那你就去大堂过夜吧,顺便告诉你,这个度假村的晚上非常不平静,万一你见到了什么,可不要害怕呀。”凌佑天语气诡异地说。 江影月中了圈套,她转身冲进房间问:“你什么意思呀?会…会遇见什么?” “谁知道呢,你有幸见到的话明天告诉我,我可要去洗澡睡觉了。”凌佑天一脸坏笑向浴室走去。 落地窗边传来雨滴的声音,刚刚还晴朗的夜空又下起了大雨,偶尔还有一两道闪电掠过,江影月哪还敢乱跑,她认命地坐在沙发上,比一只小绵羊还要听话。凌佑天洗完澡出来看到满意的情景,这小丫头还真不经吓,随便编造的故事她全单接收了。 “不是说打死也不跟我在同一个房间的吗?” 江影月不让他看出自己的恐惧,清了清嗓子说:“干嘛要我去睡大堂呀,你去睡才对,你这小气的总裁,又不是没有钱,干嘛来之前不订好两个房间呀。” “变成我的错了?不过就算是我的错,我也不会去睡大堂,这里可是总统套房,高床暖枕的,我何必要折磨自己。”凌佑天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耍赖地说。 “好嘛,最多你睡床,我睡沙发,行了吧。”江影月也知道谁付钱谁是上帝的道理。 “那你还不去洗澡,这里的沙发可是很贵的,你弄脏了要打多少年工才赔得起呀。”他假装担心地说。 江影月一听要赔钱,立刻站了起来,在今天买的衣服里找出几件换洗衣物,风一样冲进浴室。凌佑天见自己的算计得逞,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坏心眼的微笑。 洗完澡后,江影月自己拿了一个枕头往沙发上一扔说:“你现在可以回你床上了吧,我要睡觉了。” “床这么大,我不介意和你分享。”凌佑天好心好意地说。 “想都别想,你敢乱来我就对你不客气。” 他的脸凑近问:“要怎么不客气?” 江影月被他的动作弄乱了心神,最近不懂是不是天气太热,在他面前总是被晒红了脸蛋,两手用力推开他,凶巴巴地说:“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对付你这样的公子哥绰绰有余,到时可别哭爹喊娘的。” 她的小脸已经羞得没地方涂胭脂了,还一副嘴硬的表情,凌佑天顺水推舟说:“我好怕呀,既然你大小姐是这么厉害地角色,我还是不要惹你了,今晚的床就让给你吧,在下睡沙发就好。” “你…你少装可怜,我又没有要抢你床的意思。”抿了抿嘴又说:“你快去睡觉啦,我也好困哦。” “你真的要睡这里?”凌佑天好笑地望着她。 江影月点点头:“当然了,这张沙发可比我家的床还要舒服,有什么问题。” 凌佑天也不强迫她,她那倔强的性格他早已了然,而且现在夜的确已经深了,今天下午她也玩了一天,肯定也很累了。他把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到她手里说:“喝完再睡。” 躺在软软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江影月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没想到她竟会认床,翻来覆去也睡不觉,脑袋里都是凌佑天和她在同一屋檐下这件事件,让她的呼吸都有点急促,心脏也跳得很冲动。她甚至能听到黑夜里他的平稳的呼吸声,忍不住用手捂住耳朵,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了让自己的脑子不要再激烈思考,她在心里数起山羊:一只小羊跳过去,两只小羊跳过去…。眼皮这才渐渐沉重,不一会就睡着了。 凌佑天看着沉沉睡去的江影月,身体蜷成一团,虽然是夏日,但因为下雨,晚上的气温有所下降,人在睡眠中体温更是容易感到寒冷,他嘴边泄露一丝疼惜,轻柔地将她横腰抱起,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翻开被子,想要把她放到床上,突然天空一道响雷以震耳欲聋般的气势将黑夜的宁静划破,很多处于睡眠中的人都被惊醒,凌佑天的t恤被一双小手扯得快破掉,他低头望去,发现小手的主人并没有醒,只是下意识害怕地往他的怀里钻去,紧闭的双眼让眉间起了皱褶,白皙的脸蛋泛开淡淡的忧伤。 “爸爸,妈妈,不要走,不要扔下月儿…。”她在睡梦中惊恐地叫着。 凌佑天的心又被狠狠插了一刀,那个血腥的画面涌上脑海,手不经意间松开了她的身体,他感到全身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可江影月的小手反而抓得更严实,她那么眷恋他的怀抱,依赖他的温暖。 “大哥哥…大哥哥…”惊恐后的江影月又喃喃叫着。 这次凌佑天选择了抱紧她,搂住她颤抖的身体一起躺到床上,用自己宽厚的胸膛为她挡去噩梦里的不安情绪。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舒适,江影月很快就安静下来,连外面巨大的雷声也丝毫没影响她的熟睡,隐约间,朱唇边扬起一抹很微的笑容。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投射进来之时,她只是伸手放在自己眼睛之上,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睡的太过于舒服,她一点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她想要翻身再继续去睡,但一离开那堵温暖的肉墙,她的体温瞬间下降,就算是身上的被子也无法驱走寒意,现在可是夏天耶,江影月不甘愿地睁开眼,猛地发现自己不是睡在沙发上,而是睡在那张她渴望已久的大床上,最不敢相信的是身边还躺着凌佑天,而他的胸膛就是自己昨夜依恋了一晚上的温暖所在。 江影月吃惊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嘴,怕自己的惊叫吵醒熟睡中的他,她的目光缓缓凝聚在他脸上,他的睫毛很长,很黑的浓眉,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启,呼出匀长的气息。他真的好帅哦,像小时候妈妈跟她讲那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她举起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平他的俊眉,不明白为什么他在睡梦中也会脸带愧色呢? “你在引我犯罪吗?”凌佑天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她忙不迭收回自己的小手,若无其事地说:“我是在看看你有没有装睡。” 过了不到半秒钟,她的意识清醒起来,从他怀里一跃而起大声骂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我明明睡在沙发上的,你不会是…”江影月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衣服,发现除了被压扁一点外,并无凌乱的迹象。 凌佑天翻了一个身,舒展一下被她压了一个晚上的手臂,又将手臂放在额头上说:“小姐,昨晚可是你自己梦游走到我床上的,然后赖着就是不肯走,还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是秉承着助人为乐才收留了你在我身边,你现在恩将仇报呀。” “你…我…”江影月不敢确定他话的真假,如果真的是她自己主动献身,这个脸可真的丢大了,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有梦游的病状,不会是昨天玩得太疯了吧,得了后遗症。 她一骨碌走下床,躲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那张羞红的脸蛋,真的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泼了好几次冷水,那晕红才逐渐消退,心脏却还是不听话地激烈乱跳,糟糕,昨天被凌佑天拉来这里太匆忙,她都没来得及带药,身体传来的炽热让她有随时要晕倒的感觉。 第14章依佳欣的狠毒陷阱 一场米兰某著名品牌服饰新装发表会的后台,依佳欣一脸的阴郁,造型师正帮她做着头发,卷发棒的热度稍微高了一些,但她没有察觉,余光被桌上的一本杂志吸引眼光,杂志头版的题目是:凌氏企业总裁凌佑天周末携女伴同游度假村。 “哎呦,你是在做头发还是在看杂志?这么喜欢看杂志明天就回家看去。”依佳欣被卷发棒烫到了,对着造型师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依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依佳欣横眉竖眼的瞪着她:“机会。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你以为你还能在这个行业继续干下去吗?” 娱乐圈里谁不知道依佳欣是凌氏企业的总裁夫人候选人,得罪她就等于跟整个凌氏企业作对,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依小姐,真的很抱歉,可是请你原谅我一次吧,我还有一个弟弟正读大学呢,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造型师还在苦苦哀求。 “少废话,你马上给我卷铺盖滚蛋。” 依佳欣哪是会心软的人,尤其是她今天的心情简直是差到想掀桌子,杂志的头版新闻把她的自尊心踩在脚下,她认出凌佑天身边那个卑微的女人,就是聂明弘的女伴,一个连吃顿牛排都付不起钱的穷酸女人,这种身份低微的女人竟然敢跟她抢凌佑天,她一定要让她死得很惨。 “佳欣,算了啦,你拿她出气也不是办法。”一个尖锐的女声隔了两张桌子那传过来。 “李小姐,你可以帮帮我吗?帮我劝一下依小姐,我以后一定会很小心的。造型师忙见风转舵去求那女生。 依佳欣的气果然消了一点,瞪了那造型师一眼说:“还不滚出去。” 后台的工作人员走到前面准备的空挡,女生又开口了:“佳欣,凌佑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会看上这种发育不良的女人。” “肯定是这个狐狸精勾引佑天的,文晓,你说我该不该找人教训她。” 李文晓是依佳欣在圈内唯一的好友,既然能成为好友当然是气味相投,蛇鼠一窝,她们都是崇尚虚荣,尖酸刻薄,狗眼看人低,一心要钓金龟婿的极品女人,自然是结义金兰,同声同气。 “现在教训她还太早,你都还没有弄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是先找私家侦探查那小狐狸精的背景,知己知彼才好对付她。” 一个男工作人员走了进来说:“依小姐,李小姐,ashionshow马上开始了,你们准备上台吧。” 依佳欣和李文晓马上换上一副职业的笑容,把衣服的领子扯低,裙子拉高,昂首挺胸走上那个缤纷浪漫,让所有女生都向往的t型台,她们都享受让全世界的男人目光凝聚在她们身上的骄傲,更爱让全世界女人都向她们投射嫉妒的眼光,这是一种天生丽质才有的傲气,也只有拥有了天使脸庞,魔鬼身材的人才有资格嚣张跋扈。 爱家清洁公司今天接了这个服装秀的清洁任务,当舞台的灯光亮起,音乐声响彻全场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t台上,她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清洁工更是目不转睛地欣赏难得的高级表演。 “雅萍姐,你说那些模特穿的衣服要多少钱一件呀,布料这么少,应该很便宜吧。”一个50多岁的清洁工问。 没等洪雅萍回答,另一个清洁工咯咯咯笑了起来说:“土包子,现在是21世纪,还有人用布料多少来衡量衣服价值的吗?” “你不土,那你穿过这样的衣服吗?” “如果我年轻时有这样的衣服,我准敢穿…” 江影月一边擦着地上的水渍,一边听着她们两人斗嘴,心情随着开心起来,洪雅萍看她们停下工作站着聊天,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是来看服装表演的呀?还不赶快工作,你管人家的衣服布料多少,这辈子你们也买不起一件。” 两个清洁工听完后,不敢再吱声,又开始忙着打扫起来。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说:“你们派一个人跟我去后台打扫。” 洪雅萍看看她们几个,对江影月说:“月儿,你去吧,她们粗手粗脚的,万一打破了东西就不好了。” 她点点头,跟着工作人员走了。 依佳欣和李文晓表演完回到后台,依佳欣看到一个让她冒火的脸庞,她沉了沉内心想杀人的念头,歪念一生,在李文晓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文晓频频点头,两人交换一个恶毒的眼神,并肩走进休息室,依佳欣悄悄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交给李文晓,然后大声尖叫。 “天啊,我的钻石戒指不见了,那可是佑天送给我的订婚戒指。” 李文晓也是演技派,马上装出惊讶的表情:“不是吧,那戒指这么贵重,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呀,值好几百万呢。” 正在低头专心擦桌子的江影月自然也听到了尖叫声,她转身看到依佳欣,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凌佑天的女友,也是那天晚上让她难堪的人,虽然她还有点记仇,对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更是不屑一顾,但是不见一个几百万的戒指不是小事,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关切地走过去。 “你把戒指放在哪里?需不需要我帮你找。” 依佳欣故意不看她,对着李文晓说道:“刚刚出去得太急,我就放在这个桌子上了,你说会不会是有人见财起意,顺手牵羊呀。” “难说哦,现在的乡巴佬哪个是省油的灯。”说完又叫来工作人员问:“刚才我们都出去走秀的时候,谁在这个房间里。” 工作人员把眼光飘向江影月身上说:“就只有她在这里打扫。” 江影月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她身上,里面是混合了鄙视,愤怒,轻蔑…她忙摇头摆手说:“这跟我没有关系,我从进来那刻起就没见过你们所说的戒指。” “文晓呀,你见过贼承认自己偷东西的吗?”依佳欣嘲讽道。 “当然没有,看她这个穷酸样,说她不是贼,我还真不相信。” 依佳欣又对着工作人员说:“你还不去报警和找保安来,愣在这里干什么?” 一时间,全体人员都来看热闹,洪雅萍也接到了通知,匆忙赶了过来,对依佳欣说:“依小姐,月儿绝不是会偷东西的人,你要不要再详细找找。” “哼,你以为我没找过吗,整个休息室我们都翻过来找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可是当时这里除了她没有别人,很难叫我们不怀疑她吧。”依佳欣绵里藏针地说道。 “佳欣,别说了,我们也不想冤枉了人家,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搜身。”李文晓煽风点火。 江影月把自己的身体退到角落,她仰起小脸,不让自己有一滴眼泪滴下来,手指一直都是在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她的细细的手指开始泛白,用力的抓紧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显然是心脏处不时的传来的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她用力的呼吸一下,才是慢慢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报警吧,我什么也没做过,我要让警察还我清白,但如果你们想私自搜我身,我也绝不同意,你们无权侵犯我的人权。” 依佳欣和在场的人都被她的气势震住了,身材瘦小的她高仰着头,清澈见底的眼睛直视着他们,倔强又勇敢,脸上透露出问心无愧的自信,这反而让李文晓放口袋的手渗出了汗,心也开始虚起来。但是被依佳欣狠狠瞪了一眼后还是硬着头皮演完这场戏。 警察很快就来到现场,问明原因后把相关人等全带回了警察局,一番审问下来,确实没在江影月的身上搜出钻石戒指,可是依佳欣依旧不依不饶,警察无奈之下先让江影月保释,再安抚这位大明星。 见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依佳欣故装心软说:“算了啦,我也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可是那戒指是我的订婚戒指,我很难向我未婚夫交代,江小姐,如果你拿了就还给我吧,你也不想我回去被佑天责骂吧。” 江影月感觉到心如刀绞一般疼痛,面色卡白如纸,凌佑天有未婚妻的事实像冬天喝冷水般,冰冷传遍她全身,她不禁一颤,比被冤枉偷东西还来得痛彻心扉。 “依小姐,够了,都说捉贼要拿赃,你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说江影月偷了你的钻石戒指,今天就到这里吧,做人要适可而止。”警察也看不下去了。 “你…”依佳欣不敢相信连警察都偏帮这个该死的江影月。 李文晓也有点良心发现,她凑近依佳欣的耳朵说:“今天我们也够让她难堪了,凡事留一线,才好日后进退。” 签字的时候,依佳欣一双毒辣的眼睛盯着江影月说:“别得意,我会保留追究的权利。” 江影月淡淡的垂下了自己的双眼,隐约间,面前的视线一片朦胧,发抖的右手,模糊的纸张,让她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至于依佳欣在说了什么,她压根没听进去。直到她再一次抬头来之时,脸上却是泛起了一种浓浓的苦涩,年轻的警察看到她万般委屈的小脸,也忍不住拍拍她的手,低声说了句:“没事了,回去吧。” 第15章致命的心痛 江影月颤颤巍巍走出警察局,她的胸口不停传来一阵疼痛,好疼!疼的有些呼吸困难,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在乎,可是她就是在乎,凌佑天这个名字何时刻在她心里了,轻轻在一个墙角蹲下,滚烫的泪珠这才肆意滑落,她忘记了用手去擦。天已经渐暗,她却没有力气再走。 “月儿,你,你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水柔和南铭接到电话马上赶来了,眼前的江影月让他们大吃一惊,方水柔忙上前抱住她,南铭也不敢怠慢,两人七手八脚把她那软趴趴的身体扶起来。 江影月撑着最后的清醒说:“我,我的心好痛。” 随即晕了过去。 方水柔急了,她叫道:“南铭,快,送医院。” 南铭也急得满头是汗,抱起江影月叫方水柔去拦计程车。 医院里,急诊室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眼神严峻,把一堆器材往急诊室运,方水柔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她的手都是颤抖的,南铭不知所以,他看到这样的大场面也不免感到事情大条。 “水柔,水柔,月儿怎么样了?”孤儿院的院长和蒙老师匆匆赶来。 方水柔满脸泪水,一个劲地摇头说:“不知道,院长,怎么办,怎么办,月儿会不会死,会不会…” “不会的,月儿这么坚强,这点小事难不倒她,她有很多心愿还没有完成呢。”院长语气坚定地说。 蒙老师也忍不住抽泣起来,不断往急诊室里张望。 过了半个小时,医生终于走出来说:“病人的心脏很虚弱,她是不是有先天性心脏病?” 院长点头说:“月儿从小就遗传了她父亲的心脏病,医生,她,她没事吧?” 医生脸色为难地说:“这种遗传性心脏病会随着年龄的增大,心脏的负荷就会越重,最好是能在心脏里植入一个起搏器,来减低心脏的负荷,还能让心脏在出问题时帮助它重新跳动。” “我们都知道,月儿一直很努力在存钱,医生,请你一定要救她,这孩子才十九岁,她已经够可怜了。”院长终于抑制不了内心的感情,潸然泪下。 医生点点头说:“她现在暂时没事了,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让她受刺激,她已经十九岁了,这样的病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另外她的身体太虚弱,长期的营养不足,想要她活下去,首先就要帮她的身体加营养,还有多多休息。” 千恩万谢过医生后,他们才到病房里去看望昏迷中的江影月,院长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前额,却发现她紧闭的眼角,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这孩子今天到底遭遇了什么,让她睡梦中也痛得落泪。 院长执意要留下来照顾江影月,让方水柔和南铭先回去,蒙老师也示意他们回去,她也陪着院长留在了医院,月儿是她一手带大的,比亲女儿还要亲。 走出医院大门,南铭也不管方水柔是不是还在哭,抓着她手问:“月儿有心脏病,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方水柔也正生着闷气,她恨死自己没有好好保护月儿,面对南铭的质问更是气上加气,用力甩开他的手说:“跟你说又能怎样?你有钱吗?你有三十万吗?” 南铭语塞了,他垂头丧气蹲在地上,半晌才说:“我现在没有,但我会努力去赚,赚不到就借,我一定不会让月儿出事的。” 一席正义凛然的话让方水柔对他刮目相看,他对月儿的感情看来是真心的,虽然他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男生,但在危急的时刻,非常有担当。 不知睡了多久,江影月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看到院长和蒙老师都在她病床旁睡着了,原来她又给别人带来了麻烦。院长率先察觉到她的动静,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已经苏醒的江影月,老泪纵横。 “月儿,你醒了,有没有感到好一点,心脏还痛不痛?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没等江影月反对,她就跑出了病房。蒙老师也醒了,她给了月儿一个鼓励的微笑,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抚摸她苍白的小脸。 医生检查完后确定她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下来,但还是催促他们要赶快动手术,植入心脏起搏器,否则难保江影月下一次晕倒还能不能醒来。 凌氏企业 聂明弘从昨晚就找不到江影月,她的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昨天依佳欣当众羞辱月儿的事情从别人嘴里传进他耳朵时,他恨不得把依佳欣那三八扔到鳄鱼潭里去喂鳄鱼。 凌佑天的办公室门又被降龙十八掌劈开,他越来越怀疑当初造这扇门的时候,装修工人是不是偷工减料。聂明弘的怒气在门口他就能感觉到,不会是他又被哪个女人给甩了吧。 “凌佑天,你把你家的母狗牵好,不要整天窜出来乱咬人。” “聂明弘,你很闲是不是?我家从来没有养过狗。” “依佳欣不是你的母狗是什么?未婚妻,我呸!凌佑天,若你真的是娶了那个女人,下半辈子你就哭吧。” “那女人又怎么得罪你聂副总经理了?”凌佑天横了他一眼问。 聂明弘看他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就更是火冒三丈:“那母狗喜欢到处宣传她是你的未婚妻,昨天还在月儿面前炫耀,还诬告月儿偷你送给她的订婚戒指。” 凌佑天的脸色开始转变,冷酷地让人害怕,他抬起一双冷眸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月儿怎么了?” 聂明弘把事情的始末一股脑地倒了出来,中间把依佳欣骂得体无完肤,还决定不解气,这种女人就该扔到鳄鱼潭去,让鳄鱼把她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咬下来。 凌佑天马上拨通江影月的手机,依旧是关机,他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聂明弘也跟了上去说:“你要去哪呀?如果是要去月儿的家就算了,我昨晚待到现在,没有人回去过。” “去孤儿院。”凌佑天简短地说出几个字。 孤儿院里也没有任何关于江影月的消息,院长和蒙老师都不在,其他工作人员更是一无所知。凌佑天重重地打了一拳在方向盘上,刺耳的喇叭声久久停不下来。他额头的黑线都冒了出来,眼神犹如一潭冰水般锐利。 车子开得飞快,司机好像在跟谁拼命一样。坐在副驾驶的聂明弘后悔自己误上贼车,他悲叹自己的生命在摇摇欲坠。 “佑天,别开这么快嘛,我们再急也无济于事,也许月儿只是跟朋友出去散散心,没有我们想得那么严重。” 凌佑天没有回答,他的怒气已经快到边缘了,握着放向盘的手指都发白,眼睛里竟还流出一股杀气。 “喂,你好歹也告诉我现在去哪里吧,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聂明弘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他,可是关乎自己的生命,他只能在老虎嘴里拔牙了。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目的地是依佳欣家的门口。凌佑天连车门都没关,就用力按着依家的门铃。保姆好像也听到了门铃的怒气,急急忙忙从屋里走出来,给他们打开了门。 依佳欣睡醒没多久,听到门铃很不爽地走下楼,可一看到意外出现在家里的凌佑天就高兴得扑上去,把自己的身体靠近他胸膛。 “佑天,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就这么想见到我?” 聂明弘摸着自己的额头,心想:丑的女人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愚蠢的女人,命都快没了,还撒嗲。 不出所料,凌佑天一把甩开她,厉声说:“依佳欣,我是来告诉你,昨天你对月儿做的事情,我会百倍还给你,另外,若是月儿因此受到任何伤害,我会让依氏公司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依佳欣惊呆了,她愣愣地看着凌佑天,不敢相信他如此在乎江影月,回过神后开始大发脾气,把能扔的东西全扔在地上说:“凌佑天,你为了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把该属于我的男人牢牢捉住,我有什么错?我们认识了五年,还比不上你和江影月的一个月?” 撒泼耍无赖的女人,就算哭得再崩溃,也没人会同情,依佳欣把妆都哭花了,也只换来凌佑天一个寒意十足的眼神,看着瘫坐在地板上狼狈的女人,他蹲下来,一只手握住她下巴,了无生气地说。 “你最好祈祷月儿平平安安,否则,你会知道我的手段还有很多,而且每一个都能让你们家倾家荡产。” 聂明弘虽然一旁看得很解气,可是为了这样的女人耽误了找月儿,不值得,他拍了拍凌佑天肩膀说:“够了,让她自生自灭吧,找月儿要紧。” 凌佑天这才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她家门,发动了车子。 依佳欣哭得天昏地暗,连手心被玻璃杯划破也没察觉,虽说她当初是看中凌佑天的财力和地位,但是越到后来,她就越被他吸引,她已经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地爱上这个男人了,她不想,也不能失去他。 第16章误会解除的甜蜜瞬间 江影月住了两天医院后,身体恢复了一大半,为了少花点治疗费,她主动要求出院,院长和方水柔一干人当然不同意,不过医生也觉得现在除非动手术,否则也没有什么可做的,斟酌后还是同意她出院,只是叮嘱她要记得按时吃药,还要好好休养,不能再受过大的刺激。 回到家后,院长和蒙老师都不放心,主动提出留下来照顾她,江影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院长,老师,我真的没事了,最多我答应你们,身体没完全康复之前绝不去上班。” 见她们还是不放心,又说:“水柔和南铭会监督我的,院长,孤儿院还有很多小朋友等着你回去呢,总不能老让我霸占你吧。” 院长考虑了一会点头答应了,千叮咛万嘱咐一遍后才同蒙老师依依不舍离开。 方水柔倒了一杯温水,把药放到她手上,看她吃完才说:“月儿,今晚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她摇摇头说:“水柔,我没什么胃口,你还是去上班吧,我没关系的。” “我已经请假了,还上什么班呀,现在你最重要。”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方水柔不耐烦地拒绝接听,刚一放下,又响了起来,江影月把手机接通递给她。 等她说完电话,江影月才又开口说:“看吧,人家都催你回去上班呢,别为了我耽误了工作。” “可是你…”方水柔很为难。顿了顿说:“要不我打电话给南铭,让他晚上来陪你。” “不用了,南铭也很忙呀,我一个人真的没有关系啦,你就放心去吧。” 方水柔离开后,江影月虚弱地瘫倒在沙发上,自己的病似乎比她想象中严重,是不是已经等不及她存钱了。依佳欣的羞辱犹言在耳,但最让她心痛的是凌佑天要结婚了,明明没有资格在乎,他们充其量也不过只是普通朋友,可是心却一点也不听话,它在为“未婚夫”那三个字心碎;明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爱情对于她简直就是奢望,不管跟谁在一起,她都只是一个负担,所以她从没敢想过去占有谁的心。都是那该死的凌佑天,无端端闯入她的世界,无端端招惹她,无端端强吻她,才让她突然变得贪心起来。 三天过去,江影月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凌佑天觉得自己快疯了,每天他一下班都会去她住的房子,抱着希望,等待奇迹,房东一直说她们没有退房,那证明她们并没有离开这个城市,肯定还会回来。 走上八楼,他的眼前一亮,黑暗了好几天的房子里传出了灯光,凌佑天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揉了揉眼睛再次凝视,屋里的确有灯光。快步走过去,发现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推开,屋里没人,却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转眼间,江影月端了一碗粥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站的凌佑天,手一滑,碗跌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四目相对,凌佑天不敢相信几天不见的江影月,又瘦了一圈,脸色有点苍白,似乎大病了一场。而江影月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几秒后,不争气的眼泪,硬生生的划过了她的脸颊。那白皙的脸颊,瞬间形成两半。当那眼泪滑落到她的嘴里面时,她才知道,那泪水是那么的苦涩。 江影月觉得身体的勇气瞬间被抽空,她的身体一软,想扶住门框,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是连手的力气似乎也抽离了她,没扶住,却倒在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凌佑天在她快瘫倒地那一刻,接住了她。 横腰把她抱在怀里,凌佑天心里的大石头才稍稍放下,几天的焦虑,担心,恐惧都在抱住她身体的时候烟消云散了。坐在沙发上,他依旧没舍得放下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这样他才能感觉到她真实地存在。 “放…放开我。”江影月微微挣扎。 “别动,不然我不知道下一秒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赤裸裸的威胁让她乖乖地闭嘴,身体也不敢乱动,只能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温暖。 “这些天你究竟去哪了?我差点去电视台登寻人启示。”凌佑天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问。 江影月哪敢说这几天她都在医院里渡过,轻摇了摇头说:“只是去了外地一个朋友家散心,你找我找得这么急,是想请我喝你的喜酒吗?” 她低顺的眉眼不自觉现出不甘和委屈,吸吸鼻子,抑回眼底的泪水,凌佑天低头,凝视着她苍白的脸颊,嘴唇干涩,连那双原本非常清亮的眼睛也染上混浊,俨然一副在病中尚未恢复的样子,她分明是在撒谎,想骗过他可没这么容易,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跟她解释依佳欣的事情,免得她老是胡思乱想。 “月儿,不管依佳欣对你说了什么,都是假的,我和她只是朋友,还有就是生意上的伙伴,别说是钻石戒指,我连条红绳都没送过给她。” “呃?”她微微抬首,讶然睁大了眼睛,望着凌佑天:“可是那天她明明是不见了一个钻石戒指。” “那都是她故意的,依佳欣敢伤害你,我绝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残酷,好像随时会攻击一般。 江影月的嘴角露出这些日子来的第一个微笑,凌佑天伸出手,在她鼻子上划了一下又说:“你受了委屈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要选择自己躲起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就差没报警。” “其实也没有什么委屈的,依小姐一定是太爱你,才故意设计我的,可是她长得漂亮又是大明星,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呀?”江影月试图保持镇静问。 凌佑天看她憋红的小脸蛋,忍不住想逗她:“因为我早已爱上了一个古灵精怪,爱跟我顶嘴,又怕鬼,又喜欢吃醋的小女生,所以对依佳欣没有兴趣。” “是谁呀?”江影月心里又是一沉,原来他早已有喜欢的人了。 他故作思考表情,看了看她酸酸的样子,笑着说:“她现在就赖在我的怀里,像只波斯猫一样不肯离开。” 她脸上突然一阵潮红,心又开始小鹿乱撞,但这次一点也不难受,反而充满了喜悦和甜蜜,他,他竟然对自己表白。鼻子一酸,泪又泛滥,手紧紧扯住他的衣服,怕幸福转眼即逝,从小到大,她都握不住快乐,九岁那年,原本拥有一个幸福家庭的她,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瞬间摧毁,还有曾承诺一定会来看她的大哥哥也再没出现过,从此,江影月告诉自己不要对幸福有期待,期待越高,伤害就越大。?恍惚间,她看见凌佑天低下头,然后,温柔地伸出手,轻轻地,拂去了她的泪水,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脸颊,最后停留在唇边。他逐渐加深每一个吻,让江影月连思考的余地也没有,整个人虚脱了似的倒在他怀里,任他吻个彻底…… 心脏传来的猛烈击打声让江影月有点承受不住,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小脸也涨得通红。凌佑天以为自己吓着她了,手忙脚乱地放开她。 “月儿,怎么了?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江影月慌乱地摆着手,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才稍稍缓过来说:“不…不关你的事…” “那我们还要继续吗?”见她没事,凌佑天又开始使坏。 “不要。” 江影月气鼓鼓地看着他,明知道他是在捉弄自己,却没办法真的生气。她拍了拍自己的心脏,祈求它赶快平息,还有那张红透半边天的脸,让她在凌佑天面前显得生涩稚嫩,好丢脸。 “那个,你吃晚饭没有呀?我刚煮了粥。”她转移着话题。 “没有,这几天被你吓得半死,好几天都没吃过饭了,你要怎么赔我?” “啊?你的胃怎么受得了?”江影月瞪大眼睛望着他,发现了他眼里的捉黠,知道他又在捉弄自己,举起小拳头揍了他胸口一下说:“你是大总裁,我哪赔得起呀。” 凌佑天哪在乎那花拳绣腿,他把她轻放到沙发上说:“粥在哪,我去帮你盛,免得你又把碗打碎。” 不一会,凌佑天就把一碗皮蛋瘦肉粥端了上来,江影月奇怪地问:“你怎么只拿了一碗呀,我明明煮了很多,你不饿吗?” “一碗就够了。” 他用手试了试温度,应该不是很烫,才把勺子送到她嘴边,江影月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动作,刚刚的红晕还没有全然退去,新一轮的红晕又袭来,她想夺过凌佑天手里的勺子。 “我…我自己来。” 凌佑天用眼神制止了她说:“若不想我做出更过分的动作就这样吃。” 江影月领会他说的过分动作,忙把自己的小嘴捂住,猛烈地摇着小脑袋,她真的怕自己的心脏负荷不了,随时会炸开。看到她那娇俏可人的害羞模样,凌佑天忍不住笑了出来。 皮蛋瘦肉粥在他们一人一口的亲昵中很快吃完,江影月脸蛋俏晕的问:“好不好吃?” “比猪食好吃一点。” “那你还吃,我知道你这种大少爷都吃惯那些又贵又吃不饱人的食物,对这些东西当然是嗤之以鼻,但是你知道吗,普通人家就是吃这个的呀,以前我们孤儿院每个星期才能吃一次这种粥呢。”她撅起小嘴说。 “孤儿院里的伙食这么差吗?”凌佑天问。 她仰起小脸说:“其实也不会了,院长是为了让我的营养均衡,我还要代表所有的孤儿谢谢你们凌氏企业呢,因为有了你们的慈善之举,才有我们的安身之所。” 瞬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月儿的乐观,宽容,坚强总是刺痛着他,若没有他当年的一时大意,她今天应该还是父母怀里娇贵的女儿,一想到这,他就不敢去想将来,自己的错,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的,那时她一定会恨死自己。伸出手,把她紧抱进怀里,久久不愿放开,如果可以,他一辈子也不想放开她。 第17章得知真相后的宽容 聂明弘最近感到凌佑天开朗了很多,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若不是昨天他准备要去看江影月,却在楼下见到他的车子,恐怕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凌佑天,我说过的话你当耳边风是不是?” “你说过很多话,难道我每一句都要记住?” “少给我装蒜,我叫你不要去招惹月儿,你为什么还要去介入她的生活,你说,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聂明弘板着脸问。 “这是我和月儿之间的事情,你管得也太多了。”凌佑天继续处理手里的公事。 “你是不是已经告诉月儿你就是大哥哥的事情了?” “没有,那个叫大哥哥这个人这么可恶,我不想月儿老惦记他。”凌佑天皱皱眉说。 聂明弘噗一声笑了出来,哪有人骂自己可恶的,看来他这个兄弟是彻底爱上了月儿,可是他却不得不担心,他们两人之间有那么多的鸿沟,能靠着彼此的爱跨过去吗,而他的心也隐隐作痛,呵护了十年的宝贝,最终还是要交还给凌佑天,他心知肚明月儿对他一直都停步在兄妹感情上。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懒洋洋地晒在江影月家的天台上,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脸色红润了很多,但在方水柔眼里,这丫头最近的胃口好了这么多,体重好像也长了几斤,更显得她娇媚可爱,一定是偷偷恋爱了,这种幸福洋溢的气色只有恋爱中的女人才呈现得出来。 “喂,江影月,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有呀?方水柔,你什么时候变得疑心这么重了。” “少来了,看你那春心荡漾的表情我就猜到了,是不是恋爱了?对方是谁?不会是南铭吧,你眼光这么差?”方水柔逼问道。 “怎么可能呀,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南铭只是好朋友,怎么可能会跟他谈恋爱呀。”江影月一副莫名其妙。 方水柔刚还有点紧张的脸色顿时放松下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听到月儿的对象不是南铭后,她的心不禁有些窃喜,手里拿着要晾的衣服都忘记放上晾衣绳。 “水柔,水柔,你衣服的水都快滴到我脸上了。”江影月忙提醒她。 “啊…”她回过神来,忙把衣服晾上去。转身又对她说:“月儿,今天天气这么好,难得我们都放假,回孤儿院看看院子和其他小朋友吧。” “好呀,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换衣服。”江影月非常愉快地答应了。 孤儿院 见到多日未见的两位大姐姐,小朋友们都非常开心,拉着她们一起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方水柔怕江影月累着,叫她到一边坐着看,但被她拒绝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运动一下有助于提高免疫力。 一轮游戏下来,她们两个大人被折腾地气喘吁吁,小孩子反而更加精力充沛,方水柔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摆摆手说:“不行了,你们先让柔姐姐休息一下。” 江影月递给她一张纸巾说:“要不要喝水,我去帮你拿。” “算了吧,还是我去吧,你看你,玩得那么疯,心脏受不受得了呀?”方水柔向她投去担心的目光。 “你以为我是林黛玉呀,我心脏强壮得很,你等着,我去给你拿水。”说完她站了起来,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院长办公室里,凌老夫人把一张支票推到院长面前,她依旧是那么高贵优雅,支票上的数目看来不小,所以她的表情明显有些盛气凌人。 “凌老夫人,谢谢你们凌氏企业的慈善之举,我们一定会好好安排这笔钱,每一分钱都用到孩子们的身上。” 凌老夫人不置可否,她根本不在乎钱用到哪里,只是她迷信富贵之人必须要做慈善,这样子孙后代才能永享福荫,只是有一件事她却是非常在意。 “院长,听说佑天来过孤儿院。他有向你打听过什么吗?” “凌老夫人,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凌总裁来孤儿院的时候,我并不在这里,所以跟他没有见面,他即使想打听,也没有机会。” “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佑天知道那女孩还在本市,更不能让他们两人见面。”凌老夫人的言辞非常坚决。 “凌老夫人,请您放心,就算这么多年来,月儿曾一度很渴望见到她的大哥哥,但我们都三缄其口,没有人向她提起过,而长大后月儿也没有过多的追问,我想她对凌总裁的记忆早已淡忘了,当然了,她也永远不会知道凌总裁就是她小时候一直执着的大哥哥。”院长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凌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她习惯了昂头挺胸,目不斜视,以致忽略了办公室门口旁边的江影月。 她只是想来院长办公室倒两杯水,却没想到会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她一直渴望见到的大哥哥就是凌佑天,她的心骤然不能辨明是悲还是喜,不能辨明是惊还是乐。院长走出办公室,正要去找蒙老师商量这笔钱的安排,蓦地发现江影月捂住胸口,蹲在门口边上,眼泪在脸上决堤地狂奔。 “月儿,你怎么了?胸口又疼了?撑住,院长马上打120电话。” 江影月疯狂地摇头,她泪眼朦胧的望着院长,艰难地开口问:“院长,大哥哥是不是就是凌佑天?他是不是就是我的大哥哥?” 院长愣住了,她不自觉退后了两步,定定望着她半晌没敢回答,江影月扑上去,抓住她衣袖又问:“院长,告诉我呀,他是不是我的大哥哥?” 看着泪流不止,失声痛哭的江影月,她开始动摇了,月儿很少会哭成这样,从小到大,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她一直都是躲起来很小声的哭,压抑的哭,但现在,似乎连她的心都快哭碎了。 院长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点下了那似有千斤重的头,就算会被凌老夫人责罚,她也豁出去了,抱住月儿那颤抖的身体,陪她一起哭起来,这孩子根本从来也没有忘记过大哥哥,她不提只是不愿让其他人担心。 凌氏企业楼下,江影月一路狂奔到这里,却退缩了,她不知该怎么去面对凌佑天这个新的身份,她手里紧抱着那个洋娃娃,靠在墙壁上,她有点胆怯,见到他后是先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兑现当初的承诺,还是要抱住他,她更没自信,也许凌佑天早就忘记他曾经和一个小女孩之间的承诺,毕竟那只是一件比尘埃还要小的事情,以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大企业总裁又怎么会记在心上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她仍然没能移动那双像被灌了铅的脚,有些答案或许永远埋藏会更好,谁也不用受伤,想到这里,她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就是悄悄离开,就当今天从没有听过那席话,也没有来过这里。 “月儿。” 凌佑天今天因为有一个视像会议,所以下班迟了,没想到一走出公司大门就看到抱着洋娃娃的江影月。 听到那磁性熟悉的声音,江影月彻底失败了,她不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她想知道他的答案,她的身体被凌佑天转过去,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隐藏不住哀伤,她的样子吓了他一跳。 “月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来看我,你是不是讨厌我…”江影月擦着眼泪,哽咽地问。 “月儿,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讨厌你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又是依佳欣?”凌佑天的脸色冷下来。 江影月拼了命地摇头,双手把娃娃抱得更紧,哭得梨花带雨:“大哥哥,你是我的大哥哥,你送我的娃娃我一直都保护地很好,从来也没有离开过身边,你不认得我了吗?” 凌佑天呆住了,胸口划过一阵疼痛,好疼!疼的有些呼吸困难,手开始颤抖,唇也开始颤抖,渐渐眼睛起了雾,他很难对月儿有所交代,是他一直误信奶奶的话,把她孤零零扔在孤儿院里十年,要怎么向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谅。 “大哥哥,你不是大哥哥吗?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十年前我们在孤儿院约好的,你说会再来看我的。”江影月又擦了擦眼泪,她要把这个魂牵梦绕的大哥哥看清楚。 “我记得。”他粗着声音说。 江影月笑了,短短的三个字让她的心情豁然开朗,只要大哥哥还记得她,那么还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凌佑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他以为自己会被甩一个耳光,但是她却对他绽放了一个很释怀的笑容。 “月儿,你怎么…” “你真的是大哥哥,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她吸了吸鼻子,把泪水全吞了回去。 凌佑天小心翼翼地握住她一只手问:“不恨我吗?我失约了。” 她扬起笑脸摇头说:“不恨,我知道你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你没有失约,至少你答应送我的洋娃娃已经兑现了。它陪着我渡过那些难熬的时光。” 把她抱入怀里是他最想做的事情,让她的泪水放肆地落在他外套上,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早已把她牢牢刻在那里,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却让她惦记了十年,他明明就没有守信,她却轻易就原谅了他。 第18章依家父女的求情戏码 天台上,凌佑天看着这个秋千,突然有种想试试的冲动,他高大的身躯一坐下去,秋千一点多余的位置也没有了,那两根绳子还晃动了两下,好像有随时断掉的危险。江影月把水果端出来看到这个情景不禁笑了出来,她放下水果,绕到秋千背后。 “我帮你荡起来。” 可是努力了半天,她也没能摇动凌佑天那躯体,很沮丧地举手投降。凌佑天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蛊惑人心的弧度,站起身,把她抱上秋千。 “这种事情应该是男人做的,你可要坐好咯。” 轻轻晃动秋千,把江影月美丽的倩影荡起来,她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扬,转头去看他那张帅到上帝都嫉妒的脸,嘟起小嘴问:“还有什么事情是男人应该做的呀?” 凌佑天故作沉思状,几秒后把秋千拉住,俯下身体在她耳边说:“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可多了,例如这个” 他的脸从一边移到另一边,江影月只好也跟他转过去,可只转到一半,嘴唇就被封住了,一开始他并没有深入,只是贴着,她感觉唇间有着一丝清凉,唇上有温润柔软的触感,他…吻得那么安静,那么深情…,她学着回应他,生涩地,稚嫩地,懵懂地… 爱家清洁公司 今天是江影月请假后第一天上班,大家为她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七嘴八舌地问她这些天来的情况。 “月儿,你这些日子真的是去外地旅游了?” “月儿,你那件失窃案怎么样了?没有被拘留吧?” 她都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洪雅萍适时出来为她解围:“好了,不要你一言我一语的,那件事情根本就不关月儿的事,是那个千金大小姐陷害的,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主管开了口,大家把好奇心都吞进了肚子里,结束了欢迎会,洪雅萍把她拉到洗手间问:“月儿,你老实跟雅萍阿姨说,凌氏企业的总裁跟你是什么关系?” “雅萍阿姨,怎么了吗?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请假后的第一天,他曾经来公司找过你,像发了疯一样,好像是我们把你藏起来。”她回忆起那天的情景,还有点心惊胆战。 “我这种清洁公司的小员工怎么会跟大总裁扯上关系呢,可能是因为先前的事情来找我麻烦的吧,幸好我请假了,真是英明之举呀。”江影月说完干笑了几声。 洪雅萍狐疑地看着她,半晌才说:“没关系就好,这种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月儿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戏码只有电视剧里才有,做人还是安分守己才开心。” 江影月听话地点点头,她何尝不知道自己与大哥哥的身份是天与地的区别,可是她抽离不了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知道他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大哥哥后,要怎么转身离开,她没敢去奢求跟大哥哥的永恒,只是很卑微地希望能跟他拥有一段短暂的回忆,这样她以后才能依靠着这段甜蜜的回忆独守终身,或者带着这份幸福永远地离开。 凌氏企业 总裁办公室里传出一阵狮子吼,把门外好几个美女秘书震得捂住耳朵,躲到桌子底下,半天没敢出来。 “凌佑天,你说什么?月儿已经知道你是大哥哥的事情了?” “聂明弘,你小声一点行不行,这里不是ktv包厢,你不用大吼大叫我也听得见。” “我能小声吗?你究竟想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呀,这只是真相里最小的一部分,还有其他的呢,你要怎么去对月儿解释。” “以后我会慢慢向她解释的,就算再难,我也绝不再松开月儿的手。”凌佑天没有了往日的犹豫,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她。 “然后让月儿再伤一次?凌佑天,你会不会太自私?到时月儿要怎么去面对自己最爱的人是…”聂明弘有些说不下去,他注意到好友脸上愧疚的神情。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佑天,摆在你们面前的不是小坑小洞,而是一条流沙河,能平安趟过去自然好,万一摔下河可就是粉身碎骨了。” “闭上你的狗嘴,你这么反对我跟月儿在一起,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她了。”凌佑天不想去想结果,他不会让自己粉身碎骨,当然也不会让月儿有丝毫的损失。 “你…你在说什么呀?我跟月儿就只是兄妹关系。”聂明弘有些心虚地说。 看着凌佑天一脸的不相信,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又说:“你的幻想力太强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我也该回办公室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凌佑天在后面叫住了他:“明弘,谢谢你这十年来一直照顾月儿。” “我不要你的感谢,照顾月儿又不是因为你,能陪着月儿一起成长,我很快乐。”聂明弘轻拉上门。 凌佑天若有所思望着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在爱着月儿。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回过神说:“进来。” 刘秘书走进来说:“总裁,依总来了,在外面等你。” 他皱了皱眉,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让他进来吧。” 依李泽跟着秘书的脚步进入办公室,立刻换了一副虚伪到极点的笑脸寒暄:“佑天呀,我还以为你忙得连伯父都没时间应酬了呢。” 凌佑天对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出去,然后又对依李泽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眼睛一直没离开他那副恶心的嘴脸,想听听他要怎么帮女儿善后。 “佑天呀,佳欣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女儿被我和她妈妈惯坏了,有时任性过头,不过她没什么恶意的,更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想跟那个小女生玩一下,你就看着伯父的面子上原谅她。” “玩一下?要玩到人家进警察局?盗窃罪可不是小事吧,弄不好是要被坐牢的。”凌佑天漫不经心地接话。 依李泽忙干笑几声掩饰自己的心虚说:“呵呵呵,事情都过去了,我也责骂过她了,你就别放在心上,再说,那个叫江影月的女孩子也没有再追究,不是吗。” “依总,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追究,但是如果佳欣以后再敢找月儿的麻烦,就别怪我不客气。”凌佑天冷冷地吐出这句话,让他浑身发抖。 “佑天,那个叫月儿的女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依李泽试探地问道。 “月儿是我最爱的女人,也是我凌佑天的未婚妻,这个答案,依总你满意吗?” 依李泽的脸一阵红一阵青,他提高音量说:“凌老夫人已经跟我们依家说好要结成亲家了,你还到外面沾花惹草,把佳欣摆在什么位置。” “既然是我奶奶要跟你们结亲家,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从始至终也没说过要娶你女儿,她在我心里什么位置也没有。” “你…你…你别欺人太甚,我女儿有什么比不上那个村姑的?” “你敢再叫月儿一句村姑试试,我会让你马上知道后果。”凌佑天寒光凛冽地瞪着他。 依李泽败阵了,只撂下几句狠话,甩门离开。 第19章谢谢你保留了我的自尊心 这天下班后,江影月约了方水柔和苏静娴两位好友去一间休闲厅喝饮料,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交代一下自己跟大哥哥的事情,毕竟这两位好友跟她亲人没什么两样。 “什么?你说凌氏企业的总裁是你的大哥哥?这怎么可能?”方水柔一口奶茶喷了出来,差点累及江影月和苏静娴。 “月儿,你不会是得了幻想症吧,凌总裁是很帅,帅到每个女人都会对他一见钟情,但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触及的,在下面仰望一下就该满足了呀。”苏静娴也不相信她的话。 江影月苦笑了一下,的确是不可思议,连她自己都感觉做梦般不真实,只好保持沉默,低头喝着饮料,她把吸管咬得快变形,不管是雅萍阿姨或最好的朋友,都觉得她和大哥哥的身份不相衬,都觉得她想高攀,灰姑娘妄想变成皇后。 “月儿呀,你要清醒一点,你的大哥哥不会只是你多年来幻想出来的守护天使吧。“苏静娴继续劝道。 “对呀,月儿,我们可不想有天要去精神病院看你。”方水柔很认真地抓她的手说。 “好啦,知道了啦,全是我的幻想,谢谢你们提醒我,不然恐怕我会得人格分裂症。”江影月像在开着玩笑,但眉间多了抹淡淡的忧愁。 方水柔和苏静娴交换了一个眼神,苏静娴很义气地说:“月儿,你若是想谈恋爱,静娴姐帮你介绍一个中层管理人员,你这么漂亮可爱,一定有很多男生会喜欢你的。” “嗯嗯,如果你不喜欢那些中规中矩的公司员工,我还可以给你介绍其他行业的,等你一恋爱了,转眼就把你那什么大哥哥给抛脑后了。”方水柔也附和道。 江影月勉强笑笑,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按下接听键。 “月儿,在哪里?我现在下班了,去接你。” 江影月望了望两位好友的询问眼神,站起身,走开几步,免得她们又以为她得了精神病。 “大哥哥,今晚我要和朋友吃饭,我们改天再约吧。” “怎么?这么快就不想见到我了?我在你心里的保存期限也太短了吧。”凌佑天的声音中颇含捉弄之意。 “当然不是了,我是怕耽误了你工作,再说你应该有很多应酬才对。”江影月忙解释。 “如果你不想我用gprs追踪你的话,就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霸道的语气让江影月没法拒绝,只好把地址告诉了他,挂断电话走回座位,被两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江影月,你可从来没有避开我们去接电话的,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方水柔逼问。 “最好从实招来哦,不然我们可要动用大刑咯。”苏静娴也插入一脚逼问。 “没有啦,你们吃完了没有呀,水柔你不是还要上班吗?静娴姐,你好像也还要去当家教,还不走?”江影月假装提醒她们,其实就是想支开她们,因为凌佑天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哟,这是在赶我们走呀。小丫头,翅膀长硬咯,我们偏不走,看你在搞什么。”苏静娴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大有一副不坐烂这张凳子绝不走的气势。 江影月无可奈何说:“好呀,你们两个爱坐多久就坐多久,我可不陪你们咯,我要去问南铭最近有没有什么兼职。” 说完拿起包包想逃跑,可哪有这么容易,方水柔和苏静娴可不是吃素的,把她五花大绑地强压在凳子上,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们可要动用满清十大酷刑。 “月儿,你们这是演哪一出?”一个磁性好听的男声在后面传来。 方水柔和苏静娴抬头看去,瞬间傻住了,一张漫画里男主角的脸蛋闯入眼帘,深邃而精致的五官,俊美而坚毅的脸庞,剑眉之下,一双墨黑清澈的眼眸,宠溺地看着江影月,高挺的鼻梁优雅有型,绝美坚毅的薄唇微微含笑。 “凌总裁。”苏静娴认出来人就是那天帮她一次买完所有猪排便当的凌氏企业总裁。 “什么?他就是凌总裁,是月儿的大哥哥?”方水柔也惊叫出声。 凌佑天一脸好笑地看着眼前两个个小女生自说自话,等她们聊完后他才开口:“你们好,我叫凌佑天。” “你…你真的是月儿一直念念不忘的大哥哥,月儿没有得幻想症。”方水柔问道。 他点点头朝她扬起一个亲切的笑容,方水柔和苏静娴顿时觉得心脏都无力了,这男人长得也太帅了吧,俊美得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 美男计很管用,凌佑天只动动嘴就把江影月在两只狐狸的手里拯救了出来。她跟在身后仰望他,觉得这样的画面真的好飘渺,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害怕这真的只是自己的幻想。 “怎么了?你那么用力拍自己的笨脑瓜干嘛?”凌佑天转身看到她正用力磕着自己的小脑袋。 她忙摇摇头说:“我只是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有点不够清醒,大哥哥,你吃饭了吗?” “没有,等你陪我吃,走吧,我车子就在隔壁街上。” 走过一家花店,店主正在用水管给鲜花浇水,没注意到有路人经过,凌佑天身手敏捷,在江影月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她抱在怀里,用身体挡住了水柱,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心底一股暖流涌过,怎么办,她已经这么依恋大哥哥的保护了,既感动,害怕,却又无比幸福,不知等到要离开的那天,自己能不能找得到一条可以逃离的出路。 意大利餐厅 “大哥哥,你点这么多东西,待会吃不完,我可不可以打包呀。”江影月看着桌上的美食问道。 “傻瓜,如果你喜欢,待会我吩咐厨房再重新给你做一份。” 她忙摆手说:“不,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只是怕浪费了。” 凌佑天捏了捏她鼻子笑道:“你这么节约,以后结了婚,且不是给我省下很多钱。” 江影月的脸上突然一阵潮红说道:“你胡说什么呀,我们…我们怎么可能会结婚呀。” “怎么?难道你只想跟我玩玩,还是你是一个不婚族?”凌佑天戏谑地笑问。 “当然不是了…” 有些话不能也不敢告诉他,江影月偷偷迷恋在他的温柔里,如果可以,她多么愿意成为他的妻子,一辈子留在他身边,但大哥哥身边的位置,不该是自己的,有些幸福曾经拥有就该满足了吧。 “月儿,想不想试一下吃意粉的新方式?” “吃意粉还有什么新的方式呀?”江影月歪着脑袋问。 凌佑天神秘地笑笑,用叉子把一根意粉的一头递到她嘴里,自己将另一头咬住,对她眨了眨眼睛,顿时羞得江影月满脸通红,这里还是大庭广众的地方,吃到最后他的唇自然贴到她的唇上,一抹狡猾得意的笑容溢上他的眼角。 另一个角落里,依佳欣那双充满嫉妒恶毒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他们,手里的叉子被握得快断了,另一只手把桌布扯开了一个口子,这么温柔的凌佑天,从没有在她视线里出现过,认识了六年,她自以为只要产住他,不让他身边有别的女人,最终她一定能成为凌氏企业的女主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到嘴的肥肉从她身边夺走。 晚饭后,凌佑天驾着车往一条江影月并不熟悉的路开去,她诧异地问:“大哥哥,我们现在要去哪呀?” “去一个属于我们的家。”他神秘兮兮地道。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奔驰,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一个别墅群,一看就知道是富人住宅区,凌佑天把车停在最里面的一间别墅门口,为月儿细心的解开安全带,并先行下车,绅士的为她开车门,那动作优雅的仿佛是一个王子,让江影月一时看呆了,事实上,凌佑天也确实是一位王子。 “月儿,到了,下来看看我们的家吧。” 江影月下了车,见到眼前的一栋红白相间的小别墅坐落在园中,没有想象中的奢华,也没有想象中的大,但是让人感觉很温馨,那个小院里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些有钱人家里遍地开满鲜艳的花,而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上面点缀着类似野生的小花,而最吸引人眼球的是树下的那个秋千,简简单单的,像极了她家里天台的那个,却又比家里那个要大很多,精致很多,一看就知道是他专门命人定做的。简单自然的风格,与这个院落浑然天成, 江影月不自觉的跑过去,坐了上去,微微的荡了下,凌佑天笑着也跟着她后面走过去,绕到秋千后,轻轻的推着她,让她能飞翔在空中。 “喜欢吗?”凌佑天靠着她的耳边,轻声的问道。 “不仅仅是喜欢,而是超级喜欢,这里太漂亮了。”贴心甜蜜的感觉绕上心头,江影月转向他,很开心的回答。 得到她的肯定,凌佑天自然是非常开心,轻握住她的小手,把她从秋千中拉起来。 “带你去里面看看,里面更漂亮。” “等一下,大哥哥…”江影月猛地觉察到什么,想要挣脱他的手,无奈他握得太紧,她没办法挣脱。?“怎么了?”凌佑天停下脚步,转头望她。 江影月踌躇着说:“这份礼物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大哥哥送给你的礼物,为什么不能收?” “我现在住的房子很好,就算它有些简陋,但那是我和水柔靠自己努力得来的安身之所,我住得很踏实,大哥哥,让月儿保留最后一点自尊心,好吗?” 凌佑天看着她眨眨眼,垂下头,双手紧张的交缠起来,轻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说:“反正都来了,至少进去看一下大哥哥为你准备礼物的全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