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 1. 薄命女逢着有情郎,解元公义断葫芦案 晨光笼罩下的金陵青石街,小摊小贩聚集之处,却少了往时的热闹喧杂,静悄悄地一丝人声也无,空留卖烤薯的火炉、测命途的卜册、浇糖人的小摊……既无主人看顾,也无客人上门。 便是有老弱妇孺困守的摊位,主家也只顾张长了脖颈去望街头热闹,毫不顾及自己摊前生意。 街头是一处老旧院落,门口里三层外三层,乌泱泱地围着一群人,间或有女子哭啼声、男子打骂呼喝声传来。 人群中心是一个胖大豪奴,铁塔一般矗立当地,肥大的双手蒲扇似的挥舞:“什么阿物也要在爷面前扮英雄救美人?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识相点磕个头,乖乖地把小美人让出来,否则爷们一拳头把你打成个肉酱铺,让你这小白脸开开荤!”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年轻公子,二十不到年纪,一袭蓝布绸衫,飘荡荡裹住瘦削身躯;两只清秀眉眼,胆怯怯长在惨白面上。两股战战,双手大张,遮严了门口,一副怕得要死却又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身后院落内,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跌坐在地,以手掩面哭哭啼啼。 那公子一边挡着门,一边回头喊道:“你莫哭,我在这儿呢,绝不会让这些恶奴得逞!” “说谁是恶奴呢?”那豪奴上前一步,一掌将年轻公子推了个踉跄,歪倒在石阶上,手心登时破了一层油皮,渗出斑驳血丝。 年轻公子身旁的老管家上前扶住主人,劝道:“这丫头再好也有限,不如咱们找那拐子退了钱,再买个好的,何苦为了个丫头与人置气?” 年轻公子好容易站直了身体,摇摇头,又回到门口,继续张开双手,对那豪奴道:“你若有种,便从我的尸体上才过去!” 豪奴见他如此锲而不舍,愈发起了逗弄心思,对着身后人笑道:“哟,这样的要求爷还从未听过,怎么着?咱们成全了这位小英雄?” 身后四、五个人显然都是他的同伙,闻声哄然大笑,都挽起袖子,露出醋钵大的拳头,向着年轻公子逼近。 年轻公子双手抖个不停,却依然撑着双臂,咬牙闭目等着疼痛降临。 那小女孩从地上爬起,走上几步哭道:“冯公子!您的大恩大德,英莲没齿难忘,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您!”说罢转头就要去撞门柱,却被墙角缩着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拉住,大喊:“哎哟,小祖宗,你可不能寻死!薛家的人还在这儿呢,你死了我拿什么钱还他们?” 围观人群见那女孩子眉心一粒胭脂红痣,衬得容貌愈发标致,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那冯公子神正眸清,身姿风流,都暗暗叫苦:好好一对璧人,偏遇到了这群恶霸,今日怕是不得善了! 一个个摇头叹息,却都畏惧那豪奴背后权势,不敢开口劝阻。 正闹得不可开交,远远一阵马蹄声传来,紧随着一声呼喝:“住手!” 围观人群看见事有转机,忙忙地转身,只见四个小厮簇拥着一位小公子骑马而来,临近人群,那小公子翻身下马,身姿轻盈优美,引来一阵喝彩。 豪奴的拳头本已打出,听见有人喊“住手”,收了拳头,气势汹汹地转身:“谁他妈多管闲事?老子……” 目光触及来人,吓得一个哆嗦,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倒下,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原来是二爷!小的不修口德,该死!”和他的同来的一众奴才也忙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口中直呼:“二爷!” 那小公子已将马缰交给身后小厮,缓步行来。众人见他也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生得眼如水杏、唇红齿白,好似潘安再世;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恍若谪仙降临。一个个忙忙地让开一条通道,目送小公子越过人群,走近跪着的豪奴。 那二爷在众豪奴身前站定,却并不看他,只是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那个冯公子。 跪着的一众奴才齐溜溜地垂了头,纹丝不敢动。 一个小厮赶上来,站在二爷身后,向领头的豪奴喝道:“薛鲶,你不陪大爷采办进京物资,如何在这里生事?” 那薛鲶早就软成了一滩泥,忙不迭地回道:“回二爷的话,小人们奉大爷命来接买了的一个丫头,偏有无关人等过来搅缠,不让小人们安心办差。” 他这几句话说得垂眉低眼,一改方才豪横作风,众人见他如此前倨后恭,有好事的,便要嘲笑起来,却见那神仙公子目光转过来,便都敛声屏气了。 冯公子依然挡在门口,闻听此言,气得瞪着那豪奴道:“明明是我买人在前,你们强取豪夺,怎么我们又成了无关人等?” 那小公子看了冯公子一眼,又见那女孩子缩在墙角,哭得泪人一般,轻叹了口气,对薛鲶等人道:“你们先回去,这里的事由我处理。” 薛鲶忙站起身,走出几步,又硬撑着回来,缩手缩脚笑道:“二爷,千万不能放走了那丫头,大爷千叮嘱万嘱咐小的们好几遍,一定要那丫头回去伺候的。” 那小公子眼眉一冷,跟着他的小厮早呼喝道:“二爷如何做事,要你来教?” 薛鲶低眉耷眼地称是,带着和他同来的奴仆们穿过人群,灰溜溜地离去了。 冯公子壮起胆子,走上前拱手道:“这位二爷,看您也是位读书人,必不像那伙人般蛮不讲理。这位姑娘身世凄苦,我虽家资浅薄,却是愿三媒六聘,迎回去做正头夫妻,还望二爷成人之美,在下夫妻必当感激涕零,结草衔环以报!” 那小公子眉目缓和了些,也抱拳道:“在下薛虹,敢问兄台贵姓高名?” 冯公子忙回礼:“在下冯渊,原来阁下就是金陵新晋解元公薛蘅芜,失敬失敬!” 众人哗然,当下乡试刚刚结束,传言金陵拔得头魁的是一位十二岁的神童,原来就是眼前这位谪仙一般的小公子。 薛虹笑道:“侥幸而已。冯兄,今日之事实乃误会,愚兄长失礼之处,还望冯兄海涵!” 说罢一揖到地,冯渊忙低头回礼。围观人群见他们文绉绉地你来我往,看热闹的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有些胆大的见这位薛二爷温声和气,七嘴八舌道:“薛解元,既是误会,便放这对小夫妻走罢!” 薛虹微微一笑,对冯渊道:“薛某有几句话想问院内这位姑娘,还望冯公子成全。” 冯渊已知道他的身份,虽有疑虑,到底还是放心居多,便让道一旁。 薛虹走进院内,远远地站住,对那女孩行礼:“姑娘受惊了!” 女孩子勉强止住啼哭,泪眼汪汪地道了个万福。 薛虹又走近几步,轻声道:“我见姑娘面善,好似一位故人,欲与姑娘义结金兰,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那女孩子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去看身边那男子,那男子嘿嘿一笑,呲着缺了牙的大嘴道:“薛二爷抬举你,还不快谢谢好哥哥!” 薛虹似乎刚注意到他的存在,听他插话,立时冷了脸道:“来呀,把这拐卖人口的拐子拿下了,拿我的名帖,送到府台大人门上去!” 跟着他的小厮们立刻窜进院内,一把抓了那拐子捆了个扎实,那拐子大叫起来,早被机灵一点儿的小厮撕下他的一只袖子,堵住了嘴,推搡着弄出院去。 众乡邻本就对那拐子所为义愤填膺,此时见有人出头惩治他,立时便有七、八个热心汉子呼喝着,要跟到知府衙门去作证,拐子瘫成一团烂泥,被众人拖拉着去了。 那女孩子见那拐子惨状,心生不忍,扑跪在地,对着薛虹求饶不迭。 薛虹低下身子,扶起女孩子道:“姑娘莫怕,以后我母便是你母,薛家便是你的靠山。那拐子害你漂泊孤零,切不可心生慈念,贻害其他无辜幼儿!” 女孩子想起自身遭遇,忍不住大哭起来,止住了替那拐子求饶。思及多年抚养之恩,对拐子离去方向拜了一拜,算是从此恩怨两清。 薛虹怜她有情有义,扶着她在院内石墩上坐了,出来对着人群拱手笑道:“有劳诸位乡邻牵望,薛某家人惊了冯公子以及院内这位姑娘,为表歉意,薛某愿认这位姑娘为义妹,送全副嫁妆,与冯公子结为姻亲,请诸位高邻做个见证。” 世人都好圆满结局,见此事走向如此大快人心,围观群众连连拍手叫好,有与那女孩子相熟的妇人便走进去劝她:“英莲呐,这位解元公是个好人,绝不会诓骗你一个小女孩。你现在有了好亲戚,还哭什么?快收拾一下,随你的兄长去吧!” 薛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那妇人,笑道:“我今日来得匆忙,未带伺候的人,还望这位大嫂麻烦些,陪我妹子到府上走一趟。” 他虽与英莲定下兄妹名分,到底男女有别,不好独身带英莲回府,这妇人在此地人面熟悉,随行做个见证,回来也可向乡邻们言明。 那妇人接过银子,笑得合不拢嘴:“正是呢,英莲姑娘成了千金小姐,如何再随意抛头露面,小妇人便跑跑腿,送送小姐!” 薛虹的小厮跑出去叫了马车,那妇人便搀扶着茫然无措的英莲上车。 冯渊早惊呆了,此时醒过神来,忙不迭地要去追马车,薛虹拦住他,解下身上玉佩,递给他,正色道:“冯兄可凭此玉佩上门求亲,记住,三媒六聘,一样也不能少!” 冯渊接过玉佩,一揖到地:“多谢薛二爷成全!小生肝脑涂地,报答不及!” 薛虹扶起他,笑道:“薛某不需要报答,只要冯兄善待我妹子,保她一生幸福安宁,也就是了。” 说罢,与冯渊拱手作别,翻身上马,护着马车缓缓去了。 冯家老管家走到小主人身旁,低声道:“这薛二爷,可是‘丰年好大雪’的薛家公子。渊哥儿,你有了这门好亲戚,老爷夫人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围观人群都上来给冯渊贺喜,然后,三三两两散去,开摊做生意。 青石街,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喧杂。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 薄命女逢着有情郎,解元公义断葫芦案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薛蘅芜软言劝母,呆霸王含怒送亲 薛虹随马车护送英莲回薛府,一边使人快马回去报于薛母。 薛母正在家中打点行装,闻听幼子在外替自己收了个义女,大惑不解。只是这个孩子最是个懂事明理的,且随着年岁渐长,薛虹行事愈发沉稳周到,比不务正业的长子薛蟠强了百倍不止,中举后,更是已成为薛府的主心骨,他如此行事,想来必有道理。 思及此,薛母立时遣了两个年长的婆子到角门口迎接新义女,自己带着三分不解坐在屋内。 随英莲前来的妇人姓张,是在青石街做炊饼生意的,大伙儿都称她“饼二嫂”。 这饼二嫂素来泼辣大方,此时遥遥看见薛府的高门大户,也不由得心生怯意,待马车驶过正门,在东侧一处角门停下,饼二嫂已觉得自己手脚无处安放,回首见英莲怯生生地望着自己,只得强打起胆子,扶着英莲下了马车。 两个五十上下的婆子迎上来,一叠声地管英莲叫“姑娘”,双双搀了英莲,向饼二嫂笑道:“有劳送我们姑娘回来,还请随我们去见太太。” 饼二嫂手足无措,回首不见了薛虹,心底更是按了个跷跷板似的七上八下,强笑道:“姑娘已经送到了,如何敢上门叨扰?奴家街上还有生意,这就家去罢。” 一个婆子道:“太太还准备了谢礼呢,还请进府。” 饼二嫂听到有谢礼,少不得收了心底怯意,强打精神跟着英莲走过重重院落。 薛虹看见英莲的马车在自家门口停定,转身从另一角门穿堂过院,意欲提前安抚母亲,进得屋去,果见自己母亲冷了脸坐在榻上,便上前乖顺行礼。 薛母看见这个自幼聪慧的次子,脸色先缓了一缓,语气却仍凝重:“我知道你素来是个好的,如何也像你哥哥这般张狂,随意带了一个女孩子进门?” 薛虹跪着笑道:“母亲且莫生气,仔细身体要紧。此事说来话长,原是七日前放榜,儿子侥幸中了头名,便约了几位同窗到西霞寺还愿。不想在寺内遇到一位老师父,直言儿子最近会有官司缠身……” 薛母素日吃斋念佛,极为信奉算命批运这一套,闻言立刻坐直了身子,急道:“好好的如何会有官司?你先起来说话!” 薛虹站起身,在母亲身边坐下,亲昵地低声道:“儿子原也不信,那师父道‘七日后辰时一刻你去一趟青石街,看是否有家仆与人口角争斗?’” 薛母惊道:“时间、地点如此精准吗?” 薛虹点头道:“儿子本也不太信,只是看那师父言之凿凿,少不得今日一早带了人去青石街走一遭,正好见到哥哥的奶哥哥薛鲶在与人争斗……” 薛母怒道:“不争气的孽障,倒像是他会做的事!” 薛虹挽住薛母胳膊,柔声道:“妈先别生气,想是薛鲶背着哥哥做的也未可知。” 薛母怒气未消,又急于知道后事,忙携了薛虹的手道:“我的儿,既如此应验,可有破解之法?” 薛虹笑道:“那师父当时便对儿子说了,引来争斗的人便是儿子命中贵人,只要将贵人请入府中,一世善待方可破解。” 薛母先念了句“阿弥陀佛”,闻言又道了句“佛祖保佑”。 薛虹继续道:“儿子见那人是位十二、三岁的姑娘,如何能名不正言不顺地请入府内?又见她处境险恶,情势不等人,慌促之下只得替妈妈认了个女儿。妈,您就原谅儿子则个,别生气了嘛!” 薛母拍着他的胳膊道:“既是贵人,合该如此,日后若当真破解了厄运,还要到西霞寺好好还愿一番。” 母子二人正说话间,婆子们在外禀道:“太太,姑娘接回来了。” 薛母听到贵人到了,忙站起身,亲自迎到门口,众婆子、丫鬟已拥着一位少女进来,打眼一瞧,心底先满意三分。只见那姑娘,破衣旧衫,却有十二分标致;娇娇怯怯,自带一股风流。 当下喜得一把拉住女孩子的手,携了在榻上坐下,问了出身、年岁,女孩子却是都记不得了,又引得薛母三分怜惜。 饼二嫂伶俐,见英莲投了薛母的缘,便在一边说些英莲人品如何可贵、拐子做事如何狠毒的的话来,引得薛母又是爱惜又是可怜,对英莲的疼爱之意渐渐升至顶格。 她拉着英莲好一番唏嘘感叹,才拭去眼角泪水,着人赏了饼二嫂金银、点心果子,请她代为答谢各位乡邻。 饼二嫂大喜过望,不住口地夸赞:“奴家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见到这样亲厚的人家,这样活菩萨一般的太太。太太这样的大恩大德,必保佑公子小姐们一生顺遂如意、福泽绵长。” 一席话哄得薛母眉开眼笑,又额外赏了她两件衣裳。饼二嫂跪地谢了,又要给薛虹、英莲磕头,被二人扶住了。 薛虹另外替英莲赏了个金稞子,直把这个市井妇人感动得泪洒于地,絮絮叨叨地说了英莲许多好话,才依依惜别,回去后自是感恩戴德地替薛家宣言善迹不提。 却说那呆霸王薛蟠,在外与人斗鸡落败,满身怒意回来,又听薛鲶一顿添油加醋,把失了丫头的事儿全盘推在薛虹身上,更是火冒三丈,冲进内院,照着薛虹劈头叫道:“你个小兔崽子,如何擅自管大哥家事?” 薛虹正陪薛母吃饭,早已站起来向兄长行礼,薛母搁下筷子怒道:“好混账!我还活着没分家呢,怎么就与自己兄弟你家、我家起来?” 薛蟠自知失言,却继续梗着脖子道:“儿子已经这般年纪,买个丫头还要束手束脚吗?母亲,弟弟不敬兄长,你如何还要纵着他?” 自古不孝不悌是大罪名,何况对于薛虹这般刚考过乡试的举子来说,孝悌德行更是至关重要。 薛母气得一拍桌子道:“说得甚么混账话?你兄弟是我让他去的,收了莲丫头做义女也是我的主意,你若是不满母亲、兄弟,我们搬出去就是,没得在这儿碍你的眼!” 薛蟠急得直瞪眼,竟一时忘了怒气源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薛虹见机忙上来向哥哥赔不是,俩兄弟一贯亲厚,薛虹又言辞诚恳,薛蟠也只得罢了。 薛母又让人请英莲来与长兄厮见,薛蟠见英莲绫罗、钗环加身,众丫鬟婆子捧凤凰一般簇拥而来,愈发显得楚楚动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只是碍于兄妹情分已定,少不得捏着鼻子认了,勉强给了英莲两匹布做见面礼。 翌日一早,冯渊请了媒人、带了聘礼上门,薛母细细考较他的品行,也是十二分的满意,又见冯家家资单薄、人丁稀少,有意招赘冯渊上门,那冯渊却是个真情种,为了求娶英莲,满口答应,喜得薛母当即把嫁妆又丰厚了十分,另拨了两处庄园给小夫妻做安身立命之本。 因着薛虹要上京入国子监读书,薛家早定了进京行程,此时临时要嫁女,只得一边拟定书信进京延展行期,一边找人算定吉日良时,宴请亲朋、操办婚事。 薛家在金陵树大根深,流水席都先摆了三天。成亲当日,薛蟠、薛虹带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护送花轿走过大半个金陵城。 薛蟠扭捏着生了几日闷气,此时不得不奉母命与薛虹一同护送英莲出嫁,一路气鼓鼓的骑马游街。 待拜了天地,新夫妻皆放下心中芥蒂,一口一个“大哥”地向薛蟠敬酒,直把个呆霸王叫得心花怒放,酒意上涌之际觉得自己早该有个妹妹似的,拍胸送出一套商铺做贺礼,酒醒之后虽有几丝肉痛,却更增几分欢喜,痛快地送出铺契文书,为妹妹压箱底。 婚后三天,完成回门等一干流程,薛母把门户交给冯渊两口子照看,依旧照此前安排带两个儿子进京。 冯渊、英莲这对小夫妻,数日来如在梦中。尤其是英莲,自小孤苦飘零,受人磋磨,好不容易得了母亲、兄长,旦夕离别,更是心酸难抑,依依惜别,直送了一亭又一亭。 薛虹见母亲、兄长车驾走远,蓦然想起一事,调转马头,飞奔回到长亭。冯渊、英莲正双双站立亭外翘首远望,看见二哥回来,都喜得迎上来。 薛虹勒住马僵,跳下马来,走至二人面前,英莲掀开头顶冪篱,泪眼汪汪看着哥哥。 面前少女眉眼楚楚,一时恍若前尘再现,薛虹也忍不住湿了眼眶,柔声道:“‘英莲’二字有‘应怜’之音,寓意凄苦,妹妹、妹夫可愿换两个字?” 英莲对这个兄长敬爱有加,立即点头笑道:“二哥救我于水火之中,赐我新生之恩天高地厚,再世父母也不过如此,妹妹一切但凭哥哥做主。” 薛虹微微一笑,看向冯渊。自古出嫁从夫,这妹妹经过多年磋磨,却依然憨痴不改,遇事不知晓先问新婚夫婿意见。 冯渊却是毫无芥蒂,跟着妻子点头,笑意真诚坦然:“兄长对我夫妻恩同再造,又学富五车,非愚夫妻可及,新名字理当由兄长来取。” 薛虹心底一叹,这冯渊倒不像那些所谓的大男子汉,一味把妻子看做自己的所有物。照他这些日子冷眼旁观,冯渊对英莲珍重爱惜,用心用情,也算是世间少有。他年纪较薛家兄弟略长,却一口一个兄长。看来这桩仓促促成的婚姻,倒是可以彻底放心了,此后有薛家照拂,这一对前世的苦命小儿女,应当能够安稳度过余生了。 他也不再推辞,看着妹妹、妹夫,朗声说出一语: “‘香菱’二字,妹妹、妹夫意下如何?”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2. 薛蘅芜软言劝母,呆霸王含怒送亲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荣禧堂贾政惜才,梨香院薛母入住 薛虹一家快到京城,听说王子腾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巡查边关。薛蟠少了牢篱羁绊,欢喜起来,骑马都轻快了十分。薛虹看哥哥形状,暗想日后怕是少不了祸患,不过迄今为止,多数事态还随着前世发展,近期除了会挨柳湘莲一顿打,别的倒也不必十分替薛蟠忧虑。 一家三口先到荣国府,薛母自被贾母、王夫人等贾府女眷迎进内院,薛蟠、薛虹兄弟前去拜见贾赦、贾政。 进了贾赦院子,兄弟俩等了好一会儿,方有个小丫头出来,说是老爷染了风寒,不宜见人,请两位哥儿先去见二老爷。 二人只得低头出来,薛蟠牢骚道:“哪里病得这般凑巧?不过是因为咱们是二房的亲戚,不愿意费工夫罢了。” 薛虹向薛蟠使个颜色,示意他隔墙有耳,薛蟠才悻悻地闭嘴,二人便同去拜见贾政。 前世宝钗是女儿身,直接随母亲进了内院,并未到荣禧堂拜见贾政。此时薛虹进得堂屋,迎面先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下设紫檀雕案、青绿铜鼎,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坐了七、八个人。 贾政正与清客相公们闲谈,家仆掀开门帘,薛蟠、薛虹兄弟俩进来,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但见一位年轻公子,着秋香色百蝶穿花箭袖,外罩石青妆锻沿边的排穗褂子,玉脂雪肤,明眸水唇,远观如昆山夜光,近看似白鹤卧雪。 众清客心下称叹不已,贾政也一改往日肃容,拈须微笑,待兄弟二人近前向贾政行礼,众人才将目光转在前方的薛蟠,。 贾政因着薛虹,对薛蟠也和颜悦色起来,亲切地问了旅途事宜,并嘱咐二人不必另外找房子,只在贾府梨香院住下即可。 薛蟠本以为进了京,少了本家叔伯管教,便可撒了欢地花天酒地,哪成想还要和姨爹同住,当下皱了眉,站起身来就要谢绝。 许是因为薛虹一贯靠谱,进京路上薛母并未如前世般与薛蟠商量住处。 薛虹早就暗暗防着哥哥作妖,观此时薛蟠形状,知道他有回绝之意,忙抢先一步起身,向贾政行礼道:“甥儿幼时便听家父夸赞姨爹学识渊博,此次进京参加会试,正需要一位长辈指点学问,既能住在府中,之后讨教起来便更相宜了,还望姨爹莫嫌甥儿愚笨聒噪才好!” 薛虹自小就是金陵有名的神童,如今年方十二,就已经在乡试连得三案首、拔得小三元。贾政正要借他警示贾府子侄,故而一力促成薛家住在贾府,与宝玉、贾环等多多亲近,即便不能促其进益,将来薛虹发达,也能提携照顾一二。 他见薛虹用词客气亲近,心下十分满意,拈须笑道:“我虽才德浅薄,早年对会试、殿试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虹儿但有疑惑,只管来问,不通之处还有诸位清客相公帮衬。” 在座诸人纷纷附和称赞,只薛蟠一张脸憋做猪肝色,却也不好此时站出来拒绝。 贾政见薛虹应对得体,风姿过人,越看越喜,想起自己年少时本打算走科举之道,曾拜得当朝太傅为师,后来蒙受圣恩赐官入仕,科考之路虽绝,师生之情却未断,现在老太傅赋闲在家,正合与薛虹为师,当下便说于薛虹。 薛虹大喜,拜谢不迭,二人约定先由贾政探问老太傅意向,有定见后再带薛虹上门拜访。 当下薛家母子收拾行囊,搬进梨香院。薛蟠按捺不住,只在新住处转一圈,就跑出去呼朋引伴、肆意玩乐。 薛母无法,待分配妥当,只能独带了薛虹去拜谢贾母。 薛虹前世还是宝钗时,在荣国府住了有六、七年,此时一路随母亲走去,只见府内还是前世繁华光景,思及前世抄家后的败落凄凉,不由得心下一声长叹:虽有男儿身可跻身仕途,却不知能否有幸逃脱前世厄运? 贾母正与宝、黛、三春一处说笑,闻听姨太太带了哥儿前来,黛玉先站了起来,要避让到内屋去。 贾母笑道:“小孩子家家的,不需要如此,此后姨太太在咱们府里常住,少不得要和虹哥儿撞见。” 黛玉闻说,只得立身在三春之中,尽量隐了身形。 宝玉奉贾母之命迎了出去,迎面见一位神仙公子伴着薛姨妈走进院内,衣带当风,如玉山上行;面若朝霞,似越鄂之君。 宝玉直觉得心神俱醉,一把拉住薛虹的手,喜道:“我莫不是到了月宫,见了神仙罢?虹二哥这一身气派,倒教我无地自容了!” 薛母拉住宝玉,笑道:“我的儿,可别如此自谦。依我看,你俩站在一起,就是那个什么,连在一起的玉璧!” “姨妈是说连壁罢?若是能和虹二哥并称连壁,我也不枉此生了!” 一番话说得薛母眉开眼笑,拉住宝玉的手不放,宝玉一手挽住薛母的胳膊,一手拉了薛虹,亲亲热热地领进门去。 前世宝钗与宝玉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现下被宝玉拉住手,薛虹心底先有了三分不自在。丫鬟打起门帘,宝玉挽着薛母进门,薛虹趁势挣脱了手,落在后面。 转过一处屏风,只见贾母端坐塌上,鸳鸯、琥珀立于身后,迎春、惜春,黛玉、探春分立两侧。 薛虹作为外男,不好对着姐妹们细看,向贾母磕了头,便垂手站立,目不斜视。宝玉向他介绍诸姐妹,他也只是垂了头,恭恭敬敬地作揖。 诸人中,只有迎春比薛虹略大,薛虹对三春皆以表姐、表妹相称。到黛玉时,他不知怎的,竟不能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黛玉也刚好抬眼,二人眼眸相接,皆忙忙地错开,一齐红了脸。 薛虹慌得退开一步,躬身唤了声:“林妹妹!”心下纳罕不已,前世与黛玉经过“纱窗也没有红娘报”、金兰契互剖金兰语之后,二人关系便十分亲密起来,耳鬓厮磨、同床共塌也时时有之,怎的今日见了她,如此面红心热起来。 贾母看清薛虹的样子,早有了十二分的喜欢,见虹、黛二人形状,也忍不住心中一动:这孩子如此人品,若没有宝玉,也配得我这外孙女儿…… 正思量间,宝玉已攀上前来,拉住贾母的手,撒娇道:“老祖宗,这个哥哥好得很,让他明日和我一起去学堂读书吧?” 贾母拍着他的手笑道:“虹哥儿中了解元,已经被国子监录取了,哪里会和你到家塾里厮混?” 薛虹自小就是宝玉耳边被反复提及的“别人家的孩子”,今日初见,宝玉被薛虹风姿吸引,竟一时忘了薛虹早已走上科举入仕之路,听得此言,瞬间冷了火辣辣的半截心,垂头不语了。 贾母见他行状,便知他所想,暗暗叹了口气,招手让薛虹上前,坐在身侧,携了手细细问起饮食起居,又拉住宝玉的一只手,将二人手放在一处,嘱咐道:“难得身边有个学问好的哥哥,宝玉以后可要多向虹哥儿学习呐!” 宝玉闷闷地“嗯”了一声,心中却道,好好一个神仙公子,如何却去做禄蠹? 众人闲谈几句,凤姐进来,又是一番说笑,贾母让凤姐领了薛虹去拜见邢、王二夫人,两位夫人各有赏赐,不再赘述。 薛虹随母亲回到梨香院,他的丫鬟莺儿正站在廊下,与薛母的丫鬟同贵一处指挥小丫头们归置行李。 待薛母回屋,薛虹叫莺儿回自己房里,指着地上两口大箱子道:“这里面是给那边府里宝二爷及诸位姑娘的礼物,我已经加了封贴、写了名字,你等一下找几个妥帖的人,一一送了去。” 莺儿笑道:“原来是礼物,我还以为是什么压箱底的宝贝,爷出门前那样千叮咛万嘱咐的。” 薛虹让她打开点视一遍,见没有破损,又单独拿出几件,放在桌上:“这些是给林姑娘的,你亲自送去,另外再送两包咱们带来的上等燕窝,雪花洋糖也拿一些。” 莺儿一一答应了,薛虹又转身开了自己箱子,取了一张古琴出来,交给莺儿捧着:“这个也拿去吧,别的也不配给她,”略顿一下,加了一句,“姑娘们的东西,都以太太的名义送罢!” 莺儿捧着琴,只觉得十分眼熟,又一时想不出来,正要问,抬头却见薛虹已经进去换衣裳了,只得拿了东西,叫几个丫鬟、婆子们送到各人住处。 众人得了东西,皆是欢喜赞叹,独宝玉把礼物扔到一边,闷闷地去找黛玉。原来,三春、黛玉除绫罗绸缎钗环香粉外,分别得了绝品棋谱、名家书法、名家画作、稀世古琴,只宝玉得了规规矩矩的一套文房四宝。 到了黛玉房里,见她正低头调理琴弦,心下愈发郁闷起来,道:“怎么虹二哥送你们的都如此古典雅致,只我的是一套俗物?” 黛玉笑道:“想是你们相处时短,人家还不知你的脾气秉性,便依照一般礼节送了。” 她调好琴弦,素手轻拨,只觉得琴声灵动清澈、余韵悠长,欢喜起来,信手弹了一曲。 宝玉屏气听了,不由得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叹罢又笑道:“林妹妹,听了你这一曲,什么世间烦恼也没有了,哎,我刚刚进门是为什么烦闷来着?” 黛玉莞尔一笑,起身要把琴收起来,宝玉惊道:“如何才弹奏一曲?岂不辜负这好琴?” 黛玉细细地把琴收了,才转身道:“这琴非一般凡品,我与薛家并不是血缘至亲,如何受得了如此重礼?且又没有相得益彰的回礼,不若仔细收拾了,找个机会还回去。” 她又拿出剩余的赠礼给宝玉看:“这衣料首饰是大家都有的,我既寄居于此,收下也就罢了。这燕窝洋糖别人都没有,薛姨妈细心,独独给了我一份,想是怜我体弱,何况这些都不是什么稀罕物,改日上门拜谢也就是了,只是这琴却是断断不能受的!” 宝玉笑道:“一张琴而已,也不值得什么,只要你喜欢,收下就是了。你若愁回礼,我那柜子里现存着一堆古董玩物,你随意挑一件还回去就是了。” “这如何使得?无功不受禄。”黛玉敛了笑容,手指缓缓摩挲过琴盒,正色道:“况且你那些东西都有名有姓的,我拿了去,徒惹人口舌。” 宝玉道:“那些东西,常年锁在柜子里也是吃灰,不若拿出来派些正经用场。况且送出来的礼,哪有退回去的道理?妹妹若是怕人说闲话,我正好也要给虹二哥送回礼,就让袭人一块儿收拾了,明儿个咱们搭伴过去,放一起送予姨妈就是了。” 黛玉听他如此诚心,也不再坚持,笑道:“既如此,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等来日我得了好的,再送还给你。” 两人约定了时间,又说几句闲话,宝玉才回到自己房里去。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3. 荣禧堂贾政惜才,梨香院薛母入住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薛解元拜见王司业,林妹妹再遇薛二郎 翌日一早,打听得是休沐日,薛虹拜别母亲,带了礼物去拜访国子监的司业王西卿。 这王西卿是他启蒙恩师徐玉的同门师弟,徐玉早在一个月前就发了书信,托王西卿帮自己的得意弟子办理国子监插读手续,王西卿办事利索,不到十日就寄了回函,让薛虹入京后只管上门找他。 王西卿与徐玉是君子之交,薛虹便没带黄白之物,只投其所好带了陈年金陵春两坛、米芾绝版蜀素贴一幅,另替徐玉捎了一副自画像。 王府的门房见他年纪幼小,身后两个随从又只带了一个包裹、两坛酒,便有意拿乔起来,接了拜帖扫了一眼,撂在一旁,冷冷抛下一句:“等着罢!”就靠在柱子上,抄着双手,继续看两个半大小子斗牌了。 前世薛宝钗活到五十多岁,贾府败落后,昔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宝二奶奶,为了生计也不得不替人洗衣缝补、写写画画,仰人鼻息。积累一些本钱做起小本生意后,更是不得不与人虚与委蛇,看尽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今日受一个门房的冷眼,薛虹不过微微一笑,背手站立一旁,也饶有兴趣地看起斗牌来。 跟着他的两个小厮名唤洗墨、清砚,都不过十五、六岁,洗墨素来脾气火爆,看主子受冷落,哪里安耐得住,高声嚷道:“爷,王大人邀您来访,如何只在门口看人闲耍?” 薛虹坦然笑道:“受主人相邀而已,如何敢越门房而入?” 那门房看他如此气度做派,心下先忐忑起来,担心真的是主人家要紧亲朋,打了个哈哈走近了几步,笑道:“不是小人怠慢,只是我们老爷有个晚起的习惯,现在时辰还早,小人们实在不敢进去打扰。” 薛虹听出他言外之意,向清砚使了个颜色,清砚会意,从袖中摸出个荷包,走近去只做与那门房握手,顺手塞给他,道声:“有劳。” 那门房掂了掂分量,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手搭凉棚假意看了看天空,道:“看这天色,老爷该是起了,小人这就给爷问去,请爷稍待!” 薛虹自是客客气气地称好,门房通报进去,不一会儿,便有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把薛虹请进府内。 王西卿竟然真的刚起床,穿着家常衣服,握着束了一半的发髻,站在门槛上把薛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才笑道:“好一个才貌双全的小郎君,师兄竟藏到今天才舍得放出来!” 他一副放荡不羁的随意做派,薛虹不敢怠慢,恭谨上前行了礼,又把徐玉的书信、礼物奉上。 王西卿先是对两坛金陵春赞不绝口,又拿起徐玉的自画像捧腹大笑,对米芾的蜀素贴却不甚理会,又亲热地拉了薛虹进去一起吃早饭。 薛虹推辞不过,只得陪着用了几口。 王西卿笑道:“你在国子监的手续都是办齐了的,只是近日事忙,忘了带回家来。今日休沐,国子监也放假,你明日只管拿了我的名帖去,找四门馆的博士丛文。” 薛虹又是一番感激不尽,用罢早饭,王西卿亲自送了薛虹出来,打听了许多徐玉的近况轶闻,才与薛虹依依惜别。 薛虹上了马车,行过一个街口,忽然斜拉处窜出一人,拦住了马车。 竟是那之前冷眼待人的门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显然是等主人回屋后抄近路赶过来的。他撑着腰,不待一口气喘匀,慌忙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双手递还给清砚,躬身道:“小人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小人计较。” 薛虹掀开车帘,微笑道:“些许银两,不过值个茶水钱,阁下无需介怀,以后少不得叨扰!” 清砚把荷包推还回去,门房嘿嘿一笑,红着脸收下,胸脯拍得震天响,连连保证以后薛虹再来,一定第一时间上达天听。 洗墨撇撇嘴,不屑道:“一个看大门的,偏有这么多道道,什么阿物?呸!” 清砚面色如常,回头问薛虹:“二爷,现在天色还早,咱们就要家去么?” 薛虹本还要去拜访梅翰林,因在王府那么一耽搁,天已过午,只得改日再去。 回到梨香院,还没进门,就听到房内传来薛母的阵阵笑声,原来是宝玉一早打听得薛虹出门,便约了黛玉同来拜谢,薛母在花厅招待二人茶水点心,宝玉逗趣,引得薛母前仰后合。 前世薛家刚搬来时,宝、黛二人也先后来拜访,众人还围在一起吃饭,热热闹闹。 现在宝钗变作了薛虹,黛玉来了,他倒是不方便进去,便让两个小厮自去歇息,自己站在抄手游廊下,静听一室热闹。 薛母正谈起薛虹幼时趣事:“虹哥儿小时候也是淘气得很,五岁不到就爬树翻墙,没一刻正经;六岁迷上画画,家里的墙呀地呀,通通涂抹得没法见人;七岁爱上弹琴,一天到晚叮叮当当,不叫人清净。他父亲倒是喜欢,流水似地花钱,给他买姓米的字帖,绿衣服的琴……” 黛玉本是坐在一旁,手中捏了个瓜子,抿嘴微笑,此时不由得笑意一凝。宝玉已经接口道:“可是米芾贴、绿绮琴?” 薛母拍手笑道:“就是这个名儿!当时为了这个,我还和他们父亲生气,不过一块绸子,怎么姓米呀面的人写了字,一块木头,也没见裹上绿衣服就卖上那么大价钱?” 宝玉听了姨妈的烂漫发言,噗嗤一笑,挤眉弄眼地看黛玉,想博得同感。 黛玉的笑意却一丝不见,竟是绿绮琴!传说中司马相如用过的名琴,价值何止千金?昨日看见琴身隐有绿纹就该想到的,不该信了宝玉的话,今日真该带来物归原主。 她站起了身,向薛母躬身行礼道:“姨妈,那绿绮琴是绝世名珍,我如何受得?还望姨妈容我告退,取了琴来完璧归赵!” 薛母并不太清楚薛虹送礼始末,听得黛玉如此说,心中猜着了三分,便摇手笑道:“再值钱也是死物,白白地放在库房地发霉,难得这件物事配得上姑娘的气度,只管留着玩吧!” 黛玉如何敢接受,又是一番推辞,薛母坚决不允,她虽不清楚缘由,却知道薛虹做事一向有主见,既然送给林黛玉,自然不会再收回的。 两人僵持不下,宝玉笑着打岔:“虹哥哥既然爱琴,如何把绿绮琴放在库房里呢?” 薛母叹了口气道:“虹儿八岁那年,他们父亲生病没了,虹儿也因此生了场大病,病好后竟一改从前顽劣,开始用功读书起来,什么琴棋书画、胡闹玩笑,全都收了,竟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宝玉沉默不语,黛玉上前一步,握住薛母的手,安慰道:“虹二哥这么懂事,姨妈的福气以后长着呢!” 薛母含泪笑道:“可不是这么说呢,也是我的造化,得了这么个好儿子!” 薛虹在门外听了,心下也是酸涩难忍,那次大病就是他的重生契机,只是天不假年,让父亲依然早早去了,不能让他再有机缘承欢膝下。 他在门口发呆,正巧丫鬟莺儿出来,迎面撞了个正着,叫道:“二爷回来了,如何只是在门外站着?” 薛虹避不过,只得整衣走进院去,向薛母请安,和宝、黛二人问好。 四人说了几句闲话,黛玉便拉了宝玉起身告辞,薛虹送至门外,目送二人走出几步,黛玉突然住了脚,垂眸低声道:“虹二哥,绿绮琴珍贵非常,还望二哥收回去吧!” 薛虹叹了口气,苦笑道:“林妹妹,愚兄自从沾染仕途,此后余生只能在红尘中打滚,绿绮琴跟着我,不过白糟蹋了。你行行好,只当替这琴暂供一清静去处罢。” 黛玉看他说得恳切,一时怔住。宝玉在一旁拍手笑道:“论这世间清净去处,除了林妹妹这儿,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处了。虹二哥慧眼识人,妹妹就莫要推辞了。” 黛玉看宝玉一副天真烂漫、没心没肺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不过终不好在这人多嘴杂之处继续与薛虹推拒,只得再次道了谢,匆匆去了。 薛虹站立原地,遥遥望着二人相伴走远,心下暗叹,这一世没了金玉良缘,木石前盟应能成真吧?只是宝玉一贯不事生产,将来贾府大厦倾倒,这一对小儿女又当如何度过余生呢?林妹妹如此金闺玉质,如何受得了世事蹉跎? 怔立良久,他才回去薛母房内。 丫鬟同喜、同贵早把二爷依依不舍的行状报于了薛母,联想到之前薛虹特意送给黛玉的绿绮琴、燕窝,薛母竟然误解了薛虹的心意,待儿子回到身边,便旁敲侧击地把贾母恐怕有意撮合宝黛的意思透漏了,暗示薛虹切莫对林姑娘有什么想法。 贾母心向宝黛,薛虹前世再明了不过,若不是贾母病重早逝,他和宝玉也不会被强拉了姻缘。此时听到母亲提起他人姻缘之事,他不好插言,只低头不语,倒是没有听出母亲的弦外之音。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4. 薛解元拜见王司业,林妹妹再遇薛二郎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四门馆顽童闹学堂 芳仪亭薛虹遇湘莲 翌日,薛虹拿着王西卿的名帖到四门馆找了丛文,丛文热情非常,帮着薛虹办理手续、领取纸墨书籍等物事,又亲自引领他进了学堂。 四门馆的生员皆是七品以上、侯爵以下子弟,见到薛虹年纪幼小、气度容貌非凡,又由博士亲自领了进来,都以为是哪一家的王孙公子。 这些学生们大多十五六岁,正是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纪。薛虹容颜俊俏,入学第一日便有许多学生上前结交。 其中颇有几位心性正派、家世良好的,很快与薛虹结成良友。尤其是梅鹤、卫若兰两人,一者是宝琴已定亲的未婚夫婿,一者是湘云未来良人,薛虹更是有意示好,熟识后尽心提点学问,待他们较常人尤为亲厚。 也有些轻浮的浪荡子,拿不三不四言语撩拨薛虹,薛虹只是不冷不热地淡然处之。 领头的浪荡子贺滔,是定鼎候幼子,自小娇惯异常,又素喜龙阳,却不到两三天就在薛虹那儿碰了七八个软钉子。相处几日后,打听得薛家不过是皇商,由爱生恨,暗地里对着薛虹说三道四、冷嘲热讽起来。 薛虹涵养颇高,并不把这些风言风语放在心上。 他新结交的至交中有一位叫做冯紫华的,性格仿若一块爆炭,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幼子,素来与卫若兰、梅鹤亲密,也颇敬重薛虹为人,见贺滔辱及薛虹,便出言打抱不平。 贺滔哪里识得“退让”两字,两人针尖对麦芒,一来二去,口角升级,竟然动起手来。 梅鹤、卫若兰等王孙公子,虽然一向文质彬彬,少年意气犹在,立时两肋插刀出拳相助,贺滔纠集的一伙权贵子弟也不甘示弱,双方竟在学堂外一处空地打成一团,只打得灰尘翻扬、惨嚎遍地。 薛虹赶出去,见得众人形状,早猜出了七八分。他一面让清砚去请博士,一面纵身跳入战场,双手抓住了两只领头羊。 贺滔、冯紫华正搂抱着厮打,冷不防被人抓住手腕,一边一个掰扯开来,只觉得来人手腕铁铸一般,纵是使尽吃奶力气,也不得前进一步。 薛虹把他们拉到一旁,又几个起落,分开打得最惨烈的几人。 这些权贵子弟自幼也是习过骑射的,皆有几分功底在身上,此时竟被来人一一拉扯开来,不能抵抗,张目望去,却见眼前之人正是事件导火索薛虹本人,但见他身姿迅捷,兔起鹘落,手法熟练,使得显然是名家擒拿手,不一会儿就利索地将两路人马分作两团。 博士丛文已经得了信,气喘吁吁赶来,见局势被控制住,先舒了口气,勒令众人回学堂读书。众人这一番闹腾,早惊动了国子监其他学馆师生,幸亏王西卿多番调和,将此事弹压下来,薛虹事后又往王家送了几次礼物,以表谢意。 少年人大多有慕强心理,经此一役,冯紫华、梅鹤、卫若兰等人对薛虹心服口服,又经过薛虹有意招揽,渐渐地以薛虹马首是瞻起来。 那贺滔一伙却愈发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地造谣薛虹会妖法。 如此过了月余,到了休沐日,国子监监生、生员都收拾行囊回家去。 贺滔提前半天逃了学,纠集一班人马,并带上定鼎候府内会武的十几个家丁,暗暗埋伏在薛虹回家必经的芳仪亭。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时节,碧云天,黄叶地,北雁南飞。 薛虹本是骑马而来,见此美景,也恐马蹄惊了一地金叶,便下了马,让洗墨、清砚牵马走官道,自己拣了林荫小道,踏着厚软落叶徐徐而行。 贺滔等人见他走了小道,恐怕不会经过芳仪亭,都一个个心急如焚,恨不得冲过去把薛虹抓过来。 薛虹在林中赏一会儿落叶,忽然想到永定河此时秋色连波,应是别有一番风景,便弃了林间道,沿着河边堤坝,走走停停,心下畅快无比。暗想上一世女儿身,前半生长困闺阁,后半生为生计奔忙,如何有现在这般闲情逸致、自由自在? 这永定河与官道交汇处便是芳仪亭,贺滔诸人见薛虹兜兜转转,又走向自己的埋伏圈,不由得喜上眉梢,半日趴伏在荆棘丛中的苦楚也咬牙忍了。 薛虹远远早看见丛林中隐身的身影,还有些诧异京郊重地竟然有劫匪劫道,有心给这些歹人一个教训。 他自幼便请得武师教授武艺,八岁恢复前世记忆后,更是遍访名师,日夜苦练,年纪虽小,身手却也抵得过七、八个寻常人。 他自持艺高,且错估了埋伏人数,待到走进芳仪亭,见到二十余个蒙面人呼喝着站起身来,不由得暗叫一声苦也。 偏偏洗墨、清砚俩人牵着马不知跑哪儿玩耍,周围冷清清一个过路人也无。 薛虹心下惊惶,面上却不显,笑道:“覆面秋游,难道是新时尚吗?” 众生员面面相觑,都看向贺滔,贺滔埋伏时因为心急挪动了几次位置,不小心踩上了荆刺,此时正龇牙咧嘴地抱着脚,心火沸腾间看见众人看他,怒道:“看我做什么?打他!低贱商人之子,也配和我一个学堂?” 薛虹听出他的声音,虽一贯涵养良好,被辱及家门,也忍不住生了怒气。双脚连环飞踢,把抢上来的两个家仆踢倒在地,傲然道:“家父官拜紫薇舍人,与定鼎候同属天子近臣,如何不能与贺兄同堂读书?” 贺滔听他叫破自己姓名,更是恼羞成怒,一叠声地让众人上前,和他同来的四门馆学生,见身份败露,却迟疑起来,一个个畏缩在后,不敢明目张胆地上前殴打同学。 薛虹见近身的都是定鼎候府家仆,少了顾忌,霎时出手凌厉许多,拿腕卸肩,分筋错骨,抓拿化打,毫不迟疑。 然而毕竟一人力有尽,连拿下七个人后,薛虹也觉得腿软手麻,一个不察,被一恶仆踢中膝盖,险些跪倒在地。 正惊险间,突听有人喝道:“以多欺少,小人行径!”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俊眉星目,唇红齿白,仗剑纵身跳入战圈,“嗖嗖嗖”几个剑花过去,吓得那些赤手空拳的恶仆战战兢兢,滚作一团,大叫:“英雄饶命!” 那些四门馆的学生们哪里见过用真家伙打架,更是一个个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离战场。 贺滔慌得掉了面巾,忙双手捂脸,七歪八斜地跑走,家仆们看主子跑掉,也跟着一哄而散。 那少年哈哈大笑,转身扶起薛虹,笑道:“小公子没事儿吧?看你身手不错,如何被这乌合之众围困?” 薛虹拱手道:“不过是小孩子的恩怨,在下薛虹,阁下如何称呼?” 那少年收了剑,还礼道:“在下柳湘莲!” 竟是他?薛虹暗想,前世先暴打了大哥,之后又结义的柳二郎。 薛蟠前世被柳湘莲暴打后,很是洗心革面了一段时间,故而连带得薛家母女对这位素未谋面的柳二郎也心生好感。 此世初次相见,薛虹见他身姿挺拔,眸正神清,加上前世好感加持,不由得多了几分结交之心。 柳湘莲见他年纪幼小,身手却似在自己之上,也放下了一贯的冷傲姿态,升起几丝拜服之意。 两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柳湘莲好武成痴,兴致上来,便提议二人较量一番身手。 恰在此时,洗墨、清砚牵马跑了过来,一叠声地呼唤:“二爷!” 原来他两个本在河坝下捞鱼玩,不知不觉走远。还是拴在岸边的枣红马发现不对,嘶鸣起来,俩人方知情形不对,忙忙赶了上来,却见自家二爷衣衫破了两处,沾了污泥杂草,兀自风度翩翩地与一年轻人谈笑风生,忙出声呼唤。 薛虹看见二人惊惶情状,思及母亲在家盼望悬心,便别了柳湘莲,随口答应他改日再约。 回程路上,洗墨提及枣红马灵性,薛虹心喜,见它一身枣红色皮毛油光水滑,色如红芍,便为它取名红绡,以作答谢。又看自己衣衫不整,为免母亲忧心,薛虹顺路拐到自家成衣铺子取了件外衫换了,另借铺里后院净面理髻,方才回到梨香院。 薛母早就倚门相望,看见薛虹回来,喜笑颜开,携着儿子的手回到房中,先细细打量一番,才眼含泪花笑道:“瘦了!” 薛虹笑道:“不过数十日光景,哪里看得出来?不过是母亲多日悬心之故。” 母子二人说了几句闲话,薛母便有意把话题引到宝、黛二人身上,道:“前日见到宝玉,他告诉我燕窝、洋糖不必再送了,已经禀报了老太太,此后林丫头房里的燕窝都是固定份例。” 这倒是与前世一致,薛虹点头,又想起一事,嘱咐道:“我之前在金陵无意间得了一张清热润肺的方子,如今秋季干燥,正适宜给林妹妹用,咱铺子里有现成的药材,不如以后改送这个吧?” 薛母叹道:“我的儿!那两个玉儿都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平日里府内吃穿用度谁不是先紧着这两个宝贝供奉?哪里需要你在这儿劳心?” 薛虹笑道:“老太太上了年纪,毕竟有照管不到之处。再说孩儿得的这张方子,除了林妹妹也没人适用,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薛母见他如此反应,更是心凉了半截,哪里是无意间得的方子?当年金陵城来了一位神医,都说治肺虚咳疾极好,薛虹不顾乡试之期临近,巴巴地跑去求了方子来,周围却没什么人有这个症候,难道是为了林丫头?可是那时他们也不认识啊! 晚间睡下后,薛母辗转反侧了半夜,终是决定,倘若儿子当真心属林姑娘,做母亲的拼着老脸不要,也得替儿子周全。只是那林姑娘身子柔弱,为了未来子孙计,得多上门关心才是。 下定决心的薛母,此后只要去拜访贾母,必去探望黛玉,燕窝、人参更是隔三差五地送。黛玉寄身贾府,忽然得了个这般嘘寒问暖的长辈,心下感激,也渐渐地与薛母亲厚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5. 四门馆顽童闹学堂 芳仪亭薛虹遇湘莲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薛虹拜师宴太傅 梅靖举行诗文会 经过芳仪亭一战,贺滔的气焰降低了不少,在四门馆再遇薛虹,也不过怒目视之,匆匆远离。 梅鹤诸人并不知芳仪亭故事,见这小霸王服软,心知必有缘故,偏偏薛虹只微笑不语,并不标榜自己的勇武经历,诸人也不好多问。 过了几日,却是贺滔当日同去的学生中有人倒戈,漏了口风,凤仪亭一事才慢慢传开。 薛虹在四门馆威望愈重,加之课业精通、才名愈显,在国子监其他学馆也渐渐声名鹊起,引得更多人慕名来结交,其中不乏皇亲国戚、王孙公子。 薛虹有前世经历,知道几乎半朝重臣卷入夺嫡纷争,对来结交者皆是谨慎疏离,并不过分亲近哪一党派。 如此过了月余,临近中秋,国子监生员可以休沐三天。 薛虹一回家,荣国府管家林知孝就迎了上来行礼,传了贾政的口信,原来贾政已经见过宴太傅,约定中秋带薛虹上门拜候。 薛虹道了谢,送走林知孝,又有梅府的家仆前来送请柬,却是中秋在如意楼举办诗会,邀请薛解元参加。 薛虹拆看请柬,发柬人竟是梅翰林长子梅靖,梅靖是前科探花,现与父亲同在翰林院供职,年纪虽轻,近几年已隐隐有替代其父成为新一任文坛领袖之势。 薛虹心下忖度,薛、梅二家虽为姻亲,自己与梅靖素无来往,只是与其弟梅鹤交好,况且此时党争如火如荼,并不是出头露脸之时,再者诗会请柬多半是看梅鹤的脸面顺手为之,时间也与拜访宴府冲突,难免手脚慌乱,还是把诗会推却了的好。 当即情深意切地写了谢绝的书信,附了谢礼,又额外给梅鹤写了一封,交清砚翌日一早送到梅府。 谁知翌日下午,梅鹤竟然亲自登门,告知薛虹,为了迎合他的时间,梅靖特意把诗会推后两个时辰,改至晚上举办,正好以赏月为主题,力邀薛虹一定要参加。 薛虹虽不信改时辰是因自己的缘故,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答应下来。 中秋当日,天还未亮,薛虹就收拾齐整,向母亲问了安,又嘱咐哥哥薛蟠在家陪母亲过节,自己匆匆赶到贾政处。 宝玉正在贾政处问安,见薛虹进来,贾政拿薛虹作例,把宝玉从头到脚数落个遍,使得宝、虹二人皆尴尬不已,站立无措。贾政这才喝退宝玉,带了薛虹前往宴府。 宴太傅已经年逾古稀,是个素有清名的诤臣,赋闲后就避世隐居,不与朝臣来往,故而虽然就住在京城,中秋佳节却依然门可罗雀,冷冷清清。 宴府人丁稀少,老太傅的两个儿子都携了家眷在地方上做官。管家引了贾政、薛虹进去,一路只遇到三、两个仆人,小小的一座三进院落,竟显出几分空旷。 老太傅刚练了一套五禽戏,正独坐在葡萄架下喝茶。 贾政引了薛虹上前见礼,老太傅见薛虹人才出众,心下先有三分满意,面上却不显出,只是低头吹去杯中浮沫,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示意知道了。 贾政见老师今日如此冷漠,有些摸不着头脑,低声告了座,携薛虹在下首坐了。 丫鬟奉上茶水、素果,贾政尝了一口,皱眉道:“老师,学生前几日送的雨前龙井,如何不用?” 宴太傅并不答话,只是看向薛虹,薛虹已经尝出杯中茶水粗粝不堪,又见桌上素果也不过小小两盘,心知宴太傅在效仿东晋陆纳故事,便回之一笑,饮尽杯中茶水。 宴太傅微微一笑,心中满意又多了两分。 贾政又叹道:“老师,您这也太辛苦了些,学生改日再让人送些精致蔬果来。您有年纪了,用度不可如此俭省啊!” 宴太傅又看薛虹,薛虹拈起盘中素果,吃了一块,仍然带着淡淡笑意。 乍逢冷遇而淡然处之,粗茶素果亦甘之如饴。宴太傅此时对薛虹已有七分满意,但还要再做考究,转而对贾政怒道:“送什么嚼裹?不过秽我素业罢了。” 贾政当着晚辈面被师长训斥,一时语塞,脸皮微微胀红起来。 薛虹敛了笑容,跪下行礼道:“太傅,陆俶备宴,媚外客而虚己容;姨丈送果,拳拳尊师爱师之心。这其中分别,还望太傅大人细察!” 薛虹说的陆俶是魏晋名人陆纳侄子,陆纳一生以清廉俭素著称,当时总领朝政的谢安来访,陆纳也不过准备清茶素果以待。陆纳的侄子陆俶却暗暗准备了丰盛的宴席,陆纳大怒:汝不能光益父叔,耐复秽我素业邪!于是仗之四十。 这就是有名的陆纳仗侄故事,贾政此时也回过味来,心知自己便如早上的宝玉一般,被当了反面教材,登时一张白皙面皮涨得通红,颌下长须微微抖动,难堪至极。 宴太傅摸着胡须,对薛虹满意地点头,笑道:“有礼有节,进退有度,好好好!” 又对贾政道:“你带来的是个好孩子,我收下了,快别委屈了。” 贾政忙躬身垂手道不敢,宴太傅笑道:“把自家晚辈举荐给我做弟子,不畏世俗辈分,你也是个好孩子!” 贾政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年过不惑之人竟露出几分孩子的委屈样儿,愈发显出为人的古朴天真来。 薛虹垂头跪着,假装没看见姨丈窘状,心下也是尴尬不已:老太傅这般年纪,竟然还如此不顾人情世故,不知往日天子驾前,又当如何? 宴太傅佯怒道:“还不磕头拜师,如何只在那儿竖桩?” 薛虹不敢怠慢,忙跪下行了大礼,又给宴太傅敬了茶,待老师喝过后,又敬了一杯给贾政,感谢他引荐之德。 贾政见他态度恭谨,老师亦恢复了往日的和颜悦色,也渐渐平静下来,举杯与二人贺喜。 宴太傅赋闲后过得清闲,便与薛虹约定,此后但凡休沐日就拿了功课来给老师指点。宴太傅另外出了三道试题,让薛虹带回去研习,下次休沐日一并交文章过来。 如此安排加上课业,之后少不得头悬梁锥刺股挑灯夜读,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薛虹并不以为苦,他只怕不能赶在抄家前取得话语权,及时带领家族脱离斗争旋涡。 薛虹先随贾政回荣禧堂,贾政还有五分尴尬之意,薛虹作出十分的恭谨姿态,也只消减得一分。 薛虹无法,只得告辞出来,日后再徐徐图之。 回梨香院见了薛母,薛虹只拣拜师成功的欢喜说了。得遇名师,薛母也替儿子欢喜,又嘱咐了几句劳逸结合之类的话,便打发薛虹自去休息用餐。 薛虹吃了午饭,看时辰还早,便把宴太傅取的三道题目拿出来一一琢磨,宴太傅曾主持三届会试,这题目必与往年真题有关。薛虹心知老师要测试自己程度深浅,自己亦有此心,并不打算求教他人或者书籍,只自己思考作答,把思路写在一张白纸上,晚间再做打磨。 日落月出之时,薛虹赶至如意楼,在楼下登记处交了请柬,便有青衣小厮赶来引他至二楼。 这如意楼有三层,梅靖邀请的客人也分三等,名不见经传的普通散客在一楼大堂,此时已熙熙攘攘地坐满了。 二楼多是小有名气或家世良好的年轻学子,薛虹刚转过转角,冯紫华、梅鹤、卫若兰等人已经在窗口一张桌子旁向他招手,薛虹走近一看,这一桌坐的几乎都是他四门馆同窗,靠窗坐着的三、四个是贺滔一伙,听见薛虹到来,都趴在窗栏上看月,仿佛只进来了一缕空气。 梅鹤今天算是主人,打横坐在下首,冯紫华、卫若兰挨着他坐,便也只能坐在下首,冯紫华上首有个空位,搭着件外衫。 薛虹一走近,冯紫华立刻拿起外衫,亲热地招呼薛虹上座。 贺滔见状大叫:“冯二,你不是说这是冯大哥的位置吗?怎么让给外人坐?” 冯紫华不耐烦地道:“我是说这是我大哥……所邀贵客的位置,贺小侯爷怕是听错了吧?” 贺滔急得跳脚:“他什么身份?凭什么与我同坐上位?他……” 触及薛虹眼神,后半句话生生被他吞了进去,只留下一声“哼!” 薛虹正要谦让座位,身后突然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在他耳边笑道:“这位一定是近日国子监最有声名的薛解元了?” 薛虹回头,只见一年青男子,约莫十七八岁,生得英武不凡,又听冯紫华唤他“大哥”,便知是神武将军长子冯紫英,已经以武入仕了的,一向与梅靖交好,且是如意楼背后财主,忙回身行礼,唤:“冯将军!” 贺滔跳起身来插话:“冯大哥,怎么前几日铁网山围猎不叫兄弟我?” 冯紫英挽了薛虹的手,笑道:“咱们也别将军、解元的,多生分呐!不如你叫我冯大哥,我叫你虹哥儿,既亲近又自然!” 说罢不待薛虹回答,又对着贺滔笑道:“怎么没想着叫你?贵府管家告诉我你在家侍疾呢,如何敢打扰?” 贺滔的父亲定鼎候常年瘫卧在床,他大哥贺绍掌家,却素来漠视、打压自己的幼弟。 贺滔厌恶家中氛围,打小就在外上蹿下跳,混迹在一群纨绔子弟之中。冯紫英与贺绍是至交,对贺滔一向和颜悦色,有好玩的也愿意叫着他,贺滔对冯紫英一直是崇拜孺慕的,此时见冯紫英待薛虹亲热,心下不快,又被冯紫英言语中的亲近安抚住了,便只是坐下撇嘴。 薛虹心知冯紫英是后期夺嫡中核心人物,并不打算与他亲近,只是经过贺滔打岔,他已经失了拒绝改变称呼的时机,只能微笑不言。 冯紫英与二楼众人打了招呼,挽住薛虹手臂,就要拉他上楼。这一举动不单让众人瞠目、贺滔跳脚,便是薛虹自己也唬了一跳。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6. 薛虹拜师宴太傅 梅靖举行诗文会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7. 知局势薛虹守拙,探口风贾琏敬酒 三楼不是王公贵族,便是紧密亲朋,薛虹新来乍到,如何能在楼上占有一席之地?忙摇手推拒:“冯将军,在下在此正适宜,无须换动。” 冯紫英笑道:“是一位贵人要见你,快随我来吧!” 薛虹无奈,只得与梅鹤等人招呼一声,随冯紫英上了三楼。 如意楼虽居于闹市,却甚为开阔,每一层除了楼中大堂、楼内雅间,楼外还依地势建了绕楼长廊,假山相错,花木相依,供客人赏景玩乐。 薛虹跟着冯紫英上了三楼,走过一段穿花游廊,在一处小小的精舍门前停下。 冯紫英敲了门,进去好一会儿,才出来招呼薛虹:“快来,三爷这会儿正得空呢!” 薛虹心下嘀咕:这话说得好似我主动要拜见他一般。 推门进去,只见厅内坐了七人,除了最下首的东道主梅靖,有五位皆是长须冉冉、华发飘飘,年逾半百,簇拥着居中一位中年人。 中年人眉间隐有忧愁之色,衣饰低调华贵,看不出身份,低首专心用手指轻扣桌面,仿佛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薛虹正不知如何称呼,梅靖站起身拉住他:“虹哥儿,快来见过三爷!” 梅靖是此次东道主梅靖,此时却只能下首陪坐,薛虹对那“三爷”身份已有七分笃定,不过他不明示身份,自己也不好太过拘礼,便只是向居中那人做了揖。 那三爷这才抬起头来,展颜一笑,一副礼贤下士的派头:“听说你今日拜了宴太傅为师,想来文章作的不错?” 薛虹心下吃惊,他今日上午刚拜了老师,这人如何晚间便知道了?面上却是镇定:“不才今日始有幸初见老师,文章还未得指点。” 三爷笑得有几分敷衍:“能得老太傅青眼,自己总要有些斤两!听说你明年要参加春闱?”不待薛虹回答,他上下打量薛虹一番,向众人笑道:“看这相貌,怕是又一位探花郎!” 众人附和大笑,空气中瞬间充满假笑的气息。 三爷向梅靖挥挥手:“人,爷见过了,不错,你和他谈吧!” 梅靖诚惶诚恐地带了薛虹出来,走出一箭之地,才拉着薛虹在廊角坐下,笑道:“虹哥儿,一晃眼这么大了,上次见你才不过这么高呢!” 他比出约有五、六岁孩童的高度,五、六岁对薛虹来说基本相当于一甲子之前,哪里记得清楚? 薛虹心知应是在宝琴定亲时见过,便笑道:“梅大哥好记性!我此次来京,也曾到府上拜访过两次,想是梅大哥贵人事忙,两次都缘悭一面,不可谓不遗憾。” “不过瞎忙罢了,”梅靖哈哈一笑,直接转了话题,向精舍方向努嘴道:“你可知今天见得这位是谁?” 看刚刚情形,薛虹已经有了十分猜测,梅家上一世就是三爷党,这三爷自然不做他想,没想到如此地位的人还要亲自出来网罗人才。 他心中有数,面上却摆出天真愚钝之态:“还要请教贤兄!” 梅靖神神秘秘地往天上一指,压低声音道:“你往大了猜!” 薛虹两扇长睫毛忽闪忽闪,做出极力思考的样子:“是翰林院的哪位大儒吧?” “往高处猜!” “哪位公爷、侯爷?” “再高一点儿!” 薛虹吸了口气,惊道:“不会是位宗室郡王吧?” 梅靖不耐烦起来,叹气道:“鹤哥儿天天在家说你如何机灵敏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天底下能被我们如此尊称为三爷的,还有谁?你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他站起身,直白说道:“你若是拜入这位三爷门下,明年春闱还不是手到擒来,将来入翰林更是易如反掌!” 薛虹诚惶诚恐地起身,四处看了一眼,悄声道:“这,兹事体大,愚弟得回家和家母、家兄商议。” 梅靖恨得戳了薛虹一指头:“商量什么?这天大的好事,不懂得抓住机会的是傻瓜!再说,咱们是实在亲戚,听我的还能害你不成?” 薛虹唯唯诺诺地不再开口,只以肢体语言流露出抗拒之意。 梅靖急着回精舍去,懒得再和薛虹掰扯,一甩袖子走了。回到精舍后,梅靖先把薛虹埋汰了一顿,并表示如此傻读书的人不配跟着三爷。 三爷倒是幸灾乐祸起来,与众人嘲笑了一通宴太傅也免不了老糊涂,便把薛虹抛之脑后,挥手让召下一位俊杰上来。 薛虹回到二楼座位,敷衍过同桌人的问话,又以两首极平庸的诗作应付过诗会,告别众人,回到家里,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翌日上学,遇到王西卿,想是已经知道昨日如意楼之事,拉住薛虹笑道:“虹哥儿年纪不大,倒是挺有主张。也是,文人能有什么出息?这朝中有的是知人善任的主儿!” 薛虹听他这番言论,恍然明了如此魏晋名士做派的人物,竟也是一位党派中人,倒是人不可貌相了。 他自八岁重生以来,一步一步走得扎实,并不打算过早介入党派之争,哪曾想未过殿试的举子竟也在皇子的搜罗范围之内,如此之前的崭露头角倒是弊大于利了,以后须得谨言慎行。 薛虹打定主意藏拙,从此与王西卿减少来往,就连梅鹤诸人也渐渐疏远了去,在国子监也只小心维持在中游水平。只在宴太傅面前,才敢肆意展示前世今生所学,供老师点评考较。 如此秋尽冬往,期间除了与柳湘莲比试过两次拳脚外,其他不过上学、休沐、做题、听评等枯燥日常, 转眼到了新年,国子监早早地放了假。 薛家人少事忙,薛虹不得不暂放下学业,与哥哥一起打点自家生意往来、清账结算,排整店铺掌柜、伙计们轮流休假。一边又要置办年礼,安排人手早早地回金陵族中送礼。 薛蟠散漫惯了,哪里耐得住性子与人周旋,三不五时地就要借口头疼脑热躲懒两天,薛虹也不计较,只自己忙了个脚打后脑勺,幸亏掌柜伙计们都是薛家多年的老人,对自家这位小主子也是十分的拜服,倒也周转得清楚。 薛虹抽空往金陵捎好几封书信,除了亲眷们的新年问候,特意修书给薛蝌、薛宝琴,请他们帮忙提点香菱夫妻,別误了年节的人情往来。 直忙到腊月二十九,薛虹才勉强歇了口气,在家里看着小厮们换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重换了照灯。 天刚擦黑,鼓楼西大街的当铺恒舒典许掌柜找了来,给薛虹拜了早年,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只是站着支支吾吾。 薛虹闻声知意,屏退左右。 许掌柜这才从怀中摸出一张单子递给薛虹:“二爷,铺上刚收了一批活当,小老儿不敢擅专,特来讨爷的示下。” 薛虹接过看了,不过是寻常的金银首饰、古董字画,有些不解其意。 许掌柜见薛虹看他,才压低声音继续道:“这是那边府里琏二爷手下的兴儿送来的,成色上等,但字画上都压着史家两位侯爷的私章……” 薛虹明白过来,这些应是贾母的嫁妆,竟然被偷运出来典当。贾、王、史、薛一体兴衰,若是有一日事情败露,薛家作为典当行东家,怕是也要担上三分不是。 他收了单子,嘱咐许掌柜:“既是亲戚家的东西,只当暂做保管罢。回去仔细封存收藏了,切莫转卖给他人。” 许掌柜四下看了一眼,笑道:“二爷,亲戚归亲戚,生意却要算生意。那边府里这些年外表风光,内里亏空却大,这一箱子东西多半是不会赎回了。现在正值年下,那些有钱的老爷太太们,哪个不淘换值钱物件,送礼做人情,不若趁此……” 薛虹断然摇头:“老太君待我们薛家不薄,如何能让她的嫁妆就此流失。再者,这当头利虽厚,保不齐明日就有人来赎呢!” 他见许掌柜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便敛了笑容道:“许掌柜,你按我说的办罢。” 薛虹在掌柜们面前一向威严,许掌柜虽不赞同,也不得不应了。 看他神情隐有不快,薛虹微微一笑,拿了个荷包出来,递给他道:“许叔,你是家里的老人了,这么些年勤勤恳恳,太太和我们兄弟都看在眼里。眼看明日就是除夕了,还让你在外奔忙,我们也过意不去。这是几个金稞子,带回去给孩子们玩罢。” 许掌柜感激不尽地道了谢,喜滋滋地刚要出门,又被薛虹叫住,只听他缓缓问道:“那兴儿来交当时,你们可有人与他套交情?” 许掌柜摇头道:“是一个新来的伙计接待的,我在楼上看着像琏二爷的小厮,只是身边有客,不便下去,之后看了当物才确定是贾府的人,有位老伙计认得是兴儿。” 薛虹赞许地点头:“甚好,这几日若是有人来赎,你仍让那新伙计接待,按规矩收他一个月利钱,莫让熟人出面,亦不必提及我已知情。” 许掌柜看他言之凿凿,便半信半疑地回了当铺,亲自把贾府的当物收进库房。 次日一早,竟然真的有人拿着当票来赎当,他便隐在后台,指示新伙计按规矩收了利钱交回当物。 晚间,贾府派人请薛家母子同去守岁,薛虹自成了男儿身,与内纬姐妹们往来甚少,与宝玉只是泛泛之交,守岁也不过是与贾府男丁喝酒谈笑。 酒过三巡,本在另一桌就座的贾琏过来敬酒,至薛虹时,有意把话题引到薛家生意上去。 薛虹知他来意,必是为了打探典当贾母嫁妆之事,便笑道:“小弟近日一心在家闭门读书,预备年后春闱,这不今日一早还到老师那儿交了三篇文章。说来惭愧,铺子里的生意,竟是有多日不曾过问了,都是大哥并一众伙计们在主持打理。琏二哥若是有生意,还请多多照顾才是。” 贾琏松了一口气,笑得真心许多:“咱们这样的人家,科举入仕才是正途,虹哥儿如此刻苦,年后必然高中!” 众人齐声恭贺,贾琏酒意上涌,叹了口气道:“现在有个好伙计真是难得,我手下那几个,又懒惰又浅薄,派个事儿只管敷衍,昏头昏脑地应付,到处戳窟窿。” 贾蓉在一边笑道:“二叔这话里有故事呀,不如说来给咱们下酒。” 贾琏摆手道:“什么故事,不过是昨日派奴才去买个东西,他懒得走动又贪便宜,就近找家店铺糊弄事儿,恨得你婶子给了他个窝心脚,现在还躺床上装懒呢。” 薛虹早已猜准昨日的乌龙必是兴儿偷懒所致,这才把贾母嫁妆就近当到薛家店铺里去,贾琏今日接着酒劲来探薛虹是否知情,他便与一众听客同样哈哈大笑,作出一副没听懂却又装懂的样子。 如此应付到半夜,回到家,只觉得脸都笑僵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7. 知局势薛虹守拙,探口风贾琏敬酒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8. 贾府欢庆元宵 薛虹喜中会元 初一,薛虹先去拜见了老师,之后贾府、王府、梅府一家家拜过去,又要在家中迎接来客,请戏喝酒,应酬往来。 至十五日之夕,贾母命人在大花厅摆了几桌酒,定一班小戏,满挂各色佳灯,带领贾府子侄赏灯小聚,又特特地请了薛姨妈和薛虹。 薛虹刚在男丁一桌坐定,只见宝玉跑出来拉了他道:“虹二哥,老祖宗让你里面桌上坐呢!” 说罢直把人拉到贾母面前,贾母携了他一只手,叹道:“这么大点儿的孩子,难为你竟将一家老小安排得井井有条,好孩子,别和那群男人们应酬了,今儿就坐在我面前,自自在在地喝一口年酒!” 这一番话出来,别人皆是盛赞,只有薛母红了眼圈,薛虹谢了贾母,过去与母亲挨坐在一起,轻轻握住薛母胳膊摇了摇。 因都是自家子侄,男女亲眷只用一层珠帘隔开,薛虹的位置与黛玉正对着,不过隔七八步远。 小半年不见,黛玉比记忆里的更要瘦削纤弱,薛虹叹了口气,前世黛玉泪尽而亡,是宝钗后半生心底难以磨灭的伤痛,即便是宝玉抛弃他出家,痛楚也未多增半分。 大观园诸女儿中,黛玉对他来说是最特殊的一个,怜她孤苦,惜她才高,最重要的是她活成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一个念头忽然在薛虹心底滑过:如果今生羽翼足够丰满,林妹妹也许可以在自己翼下,得到幸福美满。 他抬头,正好撞见宝、黛二人相视一笑,又默契地各自转开目光。薛虹不由得苦笑一声,低头闷饮一杯。 一直关注儿子的薛母注意到三人情状,也是心底一酸,继而想到:我儿比宝玉强十倍不止,如何配不得林姑娘?虹儿谦虚礼让,做母亲却不能平白看着儿子伤心,以后想办法为二人多制造相知时机,林姑娘自然知道谁才是良配。 过了几日,梨香院红梅盛开,薛母借赏梅由头,置了两桌酒席,请贾母、邢王二夫人、王熙凤、李纨、宝玉并几位姑娘过来小酌。 众人饮了几杯,长辈们在一处说话,薛母便请宝玉与姑娘们自去梅苑赏玩。 梅苑与薛虹书房紧邻,薛母在书房内摆了果点、茶水,以备姑娘们歇脚、休憩。 宝、黛众人赏了梅,便打算找地儿吟诗作对,莺儿带着四五个小丫鬟候在书房门口,见姑娘们来了,忙起身把诸人迎接进去。 进得房门,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原来薛母安心展示儿子才华,把书房重新装裱一遍,将薛虹平日里作得好的书法、画作错落有致地挂在墙上,又把薛虹写得好的诗稿摊放在桌子上。 众人赏了书法、画作,皆是啧啧称奇。 宝玉先发现桌上诗作,拿起看了几首,对这位薛公子的才情也是敬服不已,又招呼黛玉等人来看。 宝玉长叹一声:“读了薛二哥的这些诗,今天的梅花诗我是断断不敢再做了!” 探春掩卷笑道:“‘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二哥哥,是也不是?” 湘云跳到宝玉面前,划着鼻子羞他:“虹二哥比得了崔颢,爱哥哥你可比得诗仙吗?” 宝玉红了脸,却见黛玉正拿着一纸手稿出神,脸上并无笑意。 原来薛母不懂诗,忖度着儿子思虑最多的必然是好诗,便凭着诗稿被磨损程度挑选,竟将黛玉前世所作的一首柳絮词选了进去。 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黛玉一时痴了,怎么这词就像是自己肺腑中出来的一般,词稿纸张泛黄,纸面诸多摩挲痕迹,显然是主人心血之作。 黛玉拿着词稿走至一旁,想起薛虹送的绿绮琴,这世间,当真有人知自己至此吗? 春闱将近,薛虹休沐日几乎都住在宴太傅家中。 直到会试前夕,国子监让待试考生都回家休息,宴太傅也告知薛虹不必再来,专心回家待考即可,薛虹方回到家中。 薛母早将诗词、字画都收回原位,对书房中曾有的改动,薛虹竟是毫不知情。 会试在二月,春寒料峭,考生们却只能穿单衣,防止夹带。 薛母一早起来,将食篮、手炉、被褥等物再检点一遍,亲送幼子出门。 薛虹坐在马车上,回首看到母亲倚门远望的身影,不由得模糊了双眼。 薛蟠今天也难得起了个大早,送弟弟进场,见状笑道:“你这一去可是要□□宫里折桂花的,掉什么金豆子?” 薛蟠一句话,逗得薛虹含泪而笑:“什么青蛙□□的,那叫蟾宫折桂!” 他虽对会试颇有把握,见全家这般阵仗,仍免不了跟着紧张,不过哥哥的玩笑到底让他放松不少。 会试连考三场,每场三天。薛虹考完一场就回家闭关,安心准备下一场,并不像其他考生一样到处交流对题。 第九天出了贡院大门,薛虹回家见了家人,然后倒头就睡。薛母大惊失色,急得要找大夫来看,幸亏薛蟠这天也按捺性子在家等信,上前看了薛虹不过熟睡,便劝住母亲,只让莺儿带着几个丫鬟轮流守着。 次日正午,薛虹才睁开眼睛,莺儿正强撑着坐在床前,垂头打瞌睡,听见动静,喜得忙让小丫鬟们去告诉薛母。 薛虹还没洗完脸,薛蟠已经闯了进来,拍手笑道:“你这一觉好睡,倒把我们唬了个半死。不过考个试,好不好明年再来,如何就睡死过去呢?快快快,跟我见母亲去,老人家唬得一夜没合眼。” 说罢拉着薛虹就往外走,薛虹只得从丫鬟手中夺过面巾,随意擦了脸水渍,半干半湿握在手里去见母亲。 见到薛母,又是一番哭笑,薛蟠见弟弟无事,寻到机会就开溜,恢复了平日里的在外浪荡生活。 下午,梅鹤、卫若兰、冯紫华等人登门拜访。 原是他们互相对了答卷,错置百出,各自内心不安,巴巴地赶来与薛虹探讨。薛虹也不藏私,大致说了自己的答题思路,瞬间引来一阵惨嚎。 半个月后,就是杏榜张贴之期,贾政为了激励宝玉,命令宝玉与薛虹同去看榜,感受下科举氛围。 薛虹在贡院对面茶楼定了个座,与宝玉对坐喝茶,让清砚、洗墨两个小厮去看榜。放榜顺序是从后十名开始,顺次朝前。 茶楼内挤满了等待开榜的秀才,不时有报喜的人冲进来,高喊一声“恭贺某某公高中!”瞬间便如沸油中投入一滴水,引发一阵喧嚣。 宝玉头一次来这种禄蠹汇聚的腌臜场所,恨不得时时捂着鼻子,茶也顾不上喝一口,不断地向薛虹抱怨。 薛虹用茶盖撇去浮沫,啜饮一口,悠然道:“今日的茶,火候不够啊!” 宝玉掩着鼻子,看一眼杯中,皱眉道:“外面会有什么好茶?虹二哥若喜欢,我那儿还有一盒黄山毛峰,听说是宫里贡茶,再好不过的!” 薛虹看他一边看不上追求仕途的人,一边却又把贡茶当作上品,不由得微微一笑:“为何茶经皇室钦点就有了金字招牌,人追求皇室钦点就成了禄蠹呢?” 宝玉怔了怔,方道:“茶非出自自愿,人却是刻意为之!” 薛虹笑道:“有些寒门子弟,常年挣扎在温饱边缘,不得不悬梁刺股,寒窗苦读,替家人挣命;有些名门世家,家势颓废,危在累卵,不得不挺身而出,替家族挣命;有些有志之士,看不得奸臣当道,世道昏暗,拼尽一身才华,只为替生黎挣命!这些人,又如何忍心称他们禄蠹呢?” 宝玉无言以对,心中却对薛虹的说教不以为然。 薛虹看他表情,已知孺子不可教也,便也沉默。 突然,有三个人闯上二楼,其中一人高呼道:“中了!我中了!”竟是梅鹤、卫若兰与冯紫华。 梅鹤满面兴奋地抓住薛虹的手,叫道:“薛兄,我中了第一百五十三名!真真让人喜出望外,薛兄平日的提点之德应居首功!” 薛虹站起身,先恭贺了梅鹤,又见卫若兰微带喜意,便笑着看他。 卫若兰红着脸道:“不才中了二百一十三名,算是末等了。” 薛虹拍着他肩膀道:“终是跨过了一道槛,此后际遇不可限量。” 据他所知,梅、卫二人前世并无功名,今生竟然双双中了,自己的提点影响确实起了不小作用。他们若是仕途顺利,将来大厦倾倒,也是自己的一大臂助。 冯紫华在一边苦笑:“对呀,卫兄,你一只脚已经跨进官门了,我多半还得回四门馆去受贺滔那起人的腌臜气。” 梅鹤笑道:“放榜还未结束,冯兄高中前十名,也未可知啊!” 冯紫华苦笑不语,他自知资质远不如梅、卫,迟迟未有消息,便是落了第了。 他素来是个爽利人,此时见友人皆中,唯他一人落榜,也少不得有几分落寞。薛虹善解人意,忙岔开话题,将宝玉引荐给诸人。 三人听得这是荣国府的公子,都上前寒暄。 宝玉见这三人皆是品貌不凡,不同于一般禄蠹,尤其是卫若兰腼腆温柔,羞怯怯有女儿之态,素来是他最喜欢的类型,也倾心相交。 日上正中,茶楼里已散去不少人,已知高中的另换酒楼请客,自知落榜的落寞回家伤心。留在茶楼里的,要么是对自己有高度自信能名列前茅,要么是等着看名列前茅者是何方神圣。 冯紫华对薛虹笑道:“我已彻底无望,只等薛兄压轴登场!” 薛虹微笑摇头,手心却也禁不住渗出汗液。 猛听一声大叫:“前十名出榜了!” 茶楼中众人呼啦啦地几乎全涌了出去,挤得数十个报喜人无进入之地,只能扯开嗓子在楼下拼命高喊:“恭喜薛虹薛相公高中会元!” 梅鹤等人都跳起身来,薛虹一时有些耳鸣,恍惚间知道众人都围着他道喜,却有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此时,洗墨、清砚也挤上楼来,欢呼道:“二爷!中了!中了第一名!” 薛虹遥控自己走到楼道口,向楼下众报喜人抱拳道谢,又让洗墨、清砚派下喜钱,一时恍若梦中。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8. 贾府欢庆元宵 薛虹喜中会元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9. 梨香院薛虹救黛玉 太和殿水祉戏会元 回到家中,薛母也十分开心,连摆三天宴席,请贾母、邢王二夫人、王子腾夫人、梅夫人并宁荣二府诸位奶奶、姑娘看戏庆祝。 薛虹作为主角,少不得到场谢礼。 此时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梨香院内梨花、桃花、海棠正开得热闹,薛母便让人在花园内搭设了戏台、看台,掩映在花团锦簇之中,雅趣十足。 薛虹先去给贾母并诸位夫人行礼,又在席桌前给诸李纨、凤姐、宝玉、诸姊妹敬酒,正要离去,已被凤姐一把拉住,笑着打趣:“状元公,如此喜事,怎么不得连饮三杯?” 薛虹还未开口,宝玉已在一边替他分辨:“虹二哥中的是会元,姐姐口滑了吧?” 凤姐挑眉笑道:“现下是会元,一个月后不就是状元了嘛!先讨个口彩,也无不可!” 薛虹举杯笑道:“谢姐姐金口,谢宝玉矫枉,谢诸位嫂嫂、姐姐、妹妹捧场,薛某再饮两杯,诸位随意。” 说罢连饮两杯,他酒量本就不甚好,又没吃什么东西,三杯酒下肚,只觉得脚步都虚浮起来,耳中嗡嗡作响,陪坐吃了酒宴,听了一出戏,便起身找僻静处散酒。 花园西南角有一处莲池,因地处偏僻,平日少有人去,薛母管家厚道,负责打理园子的婆子们便散漫起来,周边树木杂生,碧绿的荷叶下隐着枯枝。 一人站在池边,身影袅娜,微风吹拂之下,飘然若仙。 若是平日,薛虹自会秉持男女有别,静静离开,此时许是喝了酒,竟迎着那身影走去。 走近了些,薛虹才看清黛玉不是一个人,紫鹃蹲在池边,正用一竿细长的竹枝费力地拨动池水,黛玉紧张地在后拉着紫鹃衣襟。 “呀,勾住了!”紫鹃一声轻呼,随之就要站起身来,许是蹲得太久,身影一晃,带动得背后的黛玉向池中栽去。 薛虹忙三两步冲上去,一手揽住黛玉,一手抓住紫鹃后脖颈衣领,将二人推回岸边。 回身看去,只见池中掉落的竹枝上,挑着一方丝帕,薛虹便俯身去拉竹枝,那丝帕另一端却勾着池中荷茎,拉之不动。 黛玉早羞红了脸,看薛虹有下水打捞之意,忙忍羞道:“虹二哥,不要那帕子了,切莫冒险。” 紫鹃扶着黛玉,低声道:“那是宝玉送……” 黛玉轻拉她衣袖,紫鹃会意,止住话头。 若是平日,一块丝帕自然不值得薛虹陷自身于险境,偏他这会儿酒意上涌,起了逞强的心思,游目四顾,找了两截断木,以巧力掷入水中,插进淤泥之中,随后提起衣摆,掖进腰带,轻喝一声,纵身跃起,竟稳稳地站立在池水之上。 黛玉、紫鹃都忍不住低呼一声,黛玉更是上前一步,作势要拉薛虹,又惊醒二人体力差距,便回头示意紫鹃:“快去叫人呐!虹二哥想是醉了。” 紫鹃瞪着双眼,只是指着莲池,黛玉回头看时,薛虹已经跳到第二根断木上,俯身捡起了丝帕,蜂腰轻扭,猿背微舒,扭转身形,踏着断木跳了回来。 见他平稳落地,黛玉一颗芳心才落回肚里,意欲说薛虹莽撞,又自觉没有立场,一时怔住。 林妹妹罥烟眉似蹙非蹙,含露目似泣非泣,盈盈看过来,只教薛虹柔肠百结,心底软作一团,伸手要把丝帕还回,又见上面污泥缠染,便撩起自己衣袖,用内里中衣把丝帕揩拭干净,这才双手递还给紫鹃。 黛玉回过神来,盈盈下拜,道了谢,又道:“还未恭贺二哥高中之喜,今日梨园香入梦,明日状元批花红,以二哥之才,三元之喜,应是不远。” 薛虹拱手回礼,叹道:“若非困于危若累卵之势,谁愿营营于诡谲仕途之中!” 黛玉奇道:“二哥家资豪富,母慈子孝,如何做此千岁之忧呢?” 薛虹苦笑道:“林妹妹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鲜花着锦底部空,烈火烹油锅下薄?无人居安思危,便只能合族陷入危困之中。愚兄不才,只能拼尽全力,效仿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以求亲人生路。” 黛玉闻言,默默低思不语。 紫鹃见二人说得投契,心下七上八下,一者心恐有人路过,传出闲话;二者心忧姑娘心重,回去多想;三者心喜薛虹人才俱佳,未尝不胜过宝玉。 此时又见二人相对沉默,紫鹃忧惧占了上风,便拉黛玉道:“姑娘出来这一会儿子了,怕是老太太会找,不若回去吧?” 黛玉这才惊觉已与薛虹默然相对良久,霎时绯红晕染耳根,慌忙别了薛虹,与紫鹃走回前方看台。 此时戏台上正上演《鸣凤记》,讲述的是清流杨继盛与严党斗争故事。 宝玉最不耐这种忠臣良将戏码,一直在东张西望寻找黛玉,远远看见主仆二人过来,忙起身迎了上去。 他见黛玉面色不愉,紫鹃拎着条湿淋淋的脏帕子,一时会错了意,抢过紫鹃手中的脏帕子,丢到一旁,对黛玉笑道:“一块帕子,脏了就扔了,也值得妹妹烦心?” 紫鹃不妨之下,被他夺走了帕子,扔在地上,气得竖了眉毛:“虹二爷不顾性命捡回来,如何这般糟蹋?” 宝玉听她说得严重,也紧张起来:“怎么好好的要牵扯性命?你们到底去哪里散闷来着?虹二哥又是怎么回事?”又去看黛玉,“林妹妹,你无事罢?” 他一连串问题,搅得黛玉愈发心烦,敷衍几句,坐下看戏。 偏又看到杨继盛含冤入狱,受尽折磨,思及薛虹小小年纪,既要撑起家业,又很快要周旋于官场,在波谲云诡中求生,更是心酸难忍,滴下泪来。 宝玉见她看戏伤心,忙开解道:“戏中都是假的,再说这些所谓的忠臣良将,只知文死谏、武死战,邀忠烈之名,有何惜哉?” 黛玉冷笑道:“你若不看戏,便到别处走走,赏花逗乐,何必陪我在这儿看这些沽名钓誉故事?” 宝玉看她真恼了,不敢多说,安静下来,找机会献些小意殷勤赔罪。 薛虹别了黛玉,自回去歇息。 次日醒来,又去拜见宴太傅,宴太傅对会试一事十分淡然,自觉自己的学生中会元理当如此,随口说了两句勉励的话,便开始出题让他提前感受殿试,触及殿试题目,薛虹才有了已过会试的真实感。 一个月后,已是暮春时节,春雨连绵,殿试临时搬到太和殿两侧偏殿进行。 一大早,薛虹着了袍服冠靴,随着众贡士进宫,按会试名次顺序分单双于殿内试桌后垂手恭立,薛虹居于东侧案首。 王公大臣陆续前来,依爵位品级站于殿中。 那位薛虹有过一面之缘的三爷赫然站于首位,身着一身紫色亲王服,只是与身后一位年轻郡王交谈,仿佛旁边的薛虹是空气一般。 倒是与他交谈着的郡王转过头来,对着薛虹笑了一笑,目似明星,面如美玉,真好秀丽人物。 三爷也转过身来,鼻孔里发出一阵冷气,薛虹对二人一般的诚惶诚恐、毕恭毕敬。 正在此时,一阵鸣鞭,随即鼓乐齐鸣,皇帝升座,众人附地叩拜。 大学士捧出试题,礼部官员派发完毕,薛虹等人跪着聆听圣训,之后才坐下答题。 皇帝年纪大了,坐不住,很快就离开了,留下诚亲王、北静王监试。 诚亲王就是那位三爷,他是今上第三子,名水祉,主管礼部与文学馆。 对之前招揽薛虹失败,他本是不太放在心上的,现在薛虹成了会试会元一跃成为京城里的知名人物,不知谁把之前的如意楼拒诚亲王事件流传出来,他连日来被连番探问,终于恼羞成怒,勾出睚眦必报的本性来。 薛虹答题,他便只是在那一片散步,袍服悉悉索索,朝珠滴滴答答,间或突然来两声咳嗽,一声喷嚏。 见薛虹始终不为所动,他又拿了杯茶到薛虹试桌前喝,含了一口茶水在嘴里,又借势嗽出。 打湿皇帝亲自出题的试卷,轻则引来皇帝不喜,名次靠后;重则引来龙颜大怒,直接取消殿试资格。 眼看桌上试卷就要被人工降雨,薛虹急把两只袍袖甩出,随后整个人扑在试桌上,护住了试卷,茶水大多淋在他头面之上,有喷溅的,也被袍袖吸收了去。 水祉看他有这样急智,竟然愈挫愈勇起来,又含了一口茶水,肩头却被人突然一拍。 惯性回头,茶水忘了吞咽,差点儿全喷在北静王俊俏的脸上,强咽之下,呛进肺管里,不由得狂咳不止。 北静王暗暗好笑,面上仍是一副关心的模样:“老三这是怎么了?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是咳嗽又是喷嚏的,不是着凉了吧?” 他虽是郡王,论辈分却是水祉的叔叔,今上的堂弟,水祉不好和他计较,只是摇摇手,坐回到他的监试席上去了。 薛虹掏出帕子,擦干净头面上的茶水,平静心神,答完了剩下的试题。 参与监试的还有四位御史,除了一位走神的,剩下三位皆不露声色地围观了全程。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9. 梨香院薛虹救黛玉 太和殿水祉戏会元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0. 薛蘅芜喜中探花郎 史太君悲托痴儿女 三日后,读卷官将拟订的前十名试卷进呈御前,由皇帝排定最后的名次,拆开弥封,勾选出一甲三名,二甲七名,并传这十名中选者进殿面圣,这便是小传胪。 传胪大典当日,连绵数日的春雨终于停止,大典得以在太和殿举行。 薛虹等十人行完三拜九叩大礼,站起身来,皇上第一句话便问:“哪一个是薛虹?” 薛虹出列,跪下答应。 皇帝有些惊奇:“你抬起头来我看看?” 臣子不能以目视君,薛虹只能微微抬起下巴,垂下眼睫。 只听皇帝愈发惊奇:“如此年少吗?”他拿过薛虹的试卷,仔细看了籍贯与年龄,叹道:“刚刚十三岁,奇才,奇才呀!不过如此年纪,做状元却是不太稳重!” 诚亲王出列奏道:“父皇,这人前几日以身扑压天子试卷,非但不够稳重,简直是不够尊重!” 皇帝目光闪动:“哦,竟有此事?薛虹,你说怎么回事?” 薛虹跪在地上磕了头,才回道:“回禀圣上,确有此事!御赐之物有损伤风险时,学生虽身小力薄,也愿不惜此身,阖身护之?” 皇帝饶有兴味地笑道:“怎么朕这太和殿如此不安生?竟需要你阖身护之?” 薛虹依然磕了头,再回话:“圣上之威,威在四海,在万方,在天下黎民。臣子之用,在一政一策,一州一县,一土一物!” 皇帝哈哈大笑:“话说得很漂亮,可惜有些难懂!” 北静王出列奏道:“启禀皇兄,此中内情,臣弟刚好知道一二,”他用一种说笑话的语气继续道,“不过是诚亲王一时没忍住,在薛会元的试桌上方打了个喷嚏而已!” 皇帝哈哈大笑,薛虹无奈苦笑,诚亲王强颜欢笑,众大臣附和而笑,一时大殿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最终虽然没有认定薛虹不够稳重,到底他年纪太小,不足以鼓舞天下士子,皇帝换了原本的榜眼为状元,探花为榜眼,让薛虹做了历来美男才能做的探花郎。 状元是位年过半百的老学子,听闻中了状元,当场欢喜地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清醒后,薛虹与榜眼不得不扶着他率诸进士观榜,之后又与榜眼送他归第,直到交到会馆官员手里才松了口气。 榜眼是个模样清秀的白面书生,名唤崔道之,暗暗向他竖起大拇指:“探花郎真是深藏不露,愚兄都要累的直不起腰了,你这大气也不喘一下,而且,”他声音压低了些,“我能感觉到,你那一边受了大头,厉害!” 从状元变探花,薛虹倒没有如何苦恼,他最苦恼的是,北静王屡次相助,他该如何拜谢又保持距离,前世经验可知,北静王是嫡系八爷党,导致贾府跟着站了队,才引来最后的抄家灭府。 薛虹中了探花,又是好几天的庆祝。这天谢师宴后,薛虹把心中苦恼告知老师。 宴老太傅盯着他的双眼,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多一个贵人提携不好吗?怎么就你跟怕鬼上身一样,来一个推一个。” 薛虹早就想好了说辞,哭着脸道:“学生年幼,却也听说,”他声音压低了一些,“听说,因之前废立太子的问题,朝中势力繁杂。学生家有老母蛮兄,族里也有几个需要照拂的弱妹幼弟。学生又没有能力看清形势,实在不敢瞎掺和,乱上船。” 宴太傅拈须笑道:“你还记得初次见面情形否?” 薛虹暗想:那样尴尬局面,再来一世也忘不了!从那之后,贾政与他几乎疏远到陌路了…… 他忽然福至心灵,惊道:“原来,老师是有意如此……” 宴太傅敲着书案,佯怒道:“还以为你是个伶俐人,竟然糊涂至此,自那以后,没少腹诽我不通人情罢?” 薛虹红了脸,讪笑道:“老师深谋远虑,非学生所能及!” 宴太傅叹道:“你那姨爹,也算得上是位端方君子,只是太过迂腐了些,又一味地附顺北静王,可不被绑上贼船下不来嘛!你若当我的学生,就不能和他太过亲近。” 薛虹前后两世加起来,有近七十年,对朝堂斗争却仍是个新手,当下心悦诚服地向宴太傅行了礼,又请教后事。 “谨慎是对的,不过这样多头得罪也不好,你毕竟是要入仕途的。”宴太傅摸着胡须沉吟片刻,“依老夫看,三爷希望不大,不必跟他掺和,以礼相待即可。八爷长袖善舞,这北静王多半就是替他做人情,他们的势力渗透了大半朝臣,久之必为今上所不容,也不宜掺和。四爷冷面冷心,手下势力铁板一块,也不好掺和。” 他顿了顿,叹气道:“看来你只能保持现状,做个纯臣吧,只是机灵点,别被各方势力当了炮灰。” 薛虹点头应是,暂时把北静王的事搁置起来。 很快,他的任命状下来,中规中矩的正七品翰林院编修。 翰林院同僚想是得了水祉的吩咐,对他极为冷漠。 幸亏掌院学士梅普顾及到与薛家的姻亲关系,还会偶尔予以关照,其长子梅靖态度还要再好一些,客气中带着三分亲切,似乎并不把上次薛虹的拒绝放在心上,另有授了六品编撰的崔道之,因同榜之谊,与他有些往来,薛虹在翰林院的日子倒还过得去。 如此过了一年春秋,宁国府长孙媳秦氏新丧,薛虹也代表薛家前去吊唁,竟在路祭中遇见了北静王,北静王又是一番拉拢示好,薛虹费了好一番心力才周旋过去。 他这样多番推脱,北静王自然闻歌知意,对他冷漠起来。 梅氏父子本来以为他得了北静王青眼,对他照拂一二,也算是多方下注,不至于来日翻船无人打捞。谁知这个薛虹烂泥扶不上墙,竟然让北静王也起了厌弃之意,便也懒得再在他身上下功夫。 除了梅靖因宝琴的关系,见他还会点头招呼一声,梅普的眼睛里竟是全然没了这个人。 翰林院众人见薛虹在掌院学士那儿遭了冷遇,也随着根红顶白,踩踏起这个新科探花来,出力不讨好的活儿全推给他,讨巧露脸的事儿让他连边儿都摸不着。 除了崔道之,整个翰林院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与薛虹亲近之人。 北静王是四王八公的领袖,贾府自然也要跟着这位王爷的意思转,尤其是贾家大小姐刚封了贤德妃,更是要谨言慎行,与坐冷板凳的官员保持界限。 薛虹自知在贾府地位尴尬,便让大哥薛蟠在西大街买了一处宅子,阖家搬了过去。 待收拾齐整,他随着母亲前去与贾府众人拜别。贾政为人正直,之前的尴尬事也被岁月冲淡不少,甚至嘱咐了薛虹一些官场道理,贾赦、贾珍等人则是直接给他吃闭门羹。 内院好些,贾母热情十足地留他们母子吃饭,饭罢,对邢、王二夫人道:“你们陪姨太太坐一坐,我年纪大了,饭后不易克化,要出去走走,虹哥儿陪我来吧。” 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时节,薛虹扶着贾母行至园内一处枫林,火红耀目,绚丽多姿,老太太要坐下休息,鸳鸯忙让人送上座椅、软垫。贾母又命人给薛虹搬了一把交椅,屏退众人,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贾母指着枫林道:“看这枫叶,红得发亮,谁又知已是生命尽头呢?” 薛虹笑道:“此叶虽落,明年又有新生,四季往返,生生不息。” 贾母叹道:“再有新生,却不是今日之叶。”她转向薛虹,继续道,“古人说得好,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两位国公爷创下这份家业到今天,也有三代有余,子孙中却没什么贤能有德的。两府如今看起来是煊煊赫赫,便如这枫叶一样,哪一天一场霜打下来,便全落了个干净……” 话未说完,眼中竟然滴下泪来,薛虹忙掏出绢帕,为老太太拭去眼泪。 贾母接着道:“一间房子,若是只有三五处破损,还得修补。若是千疮百孔,则非人力可以挽救。” 薛虹默然,在这个睿智的老人家面前,一切安慰不过虚妄。 贾母握住他的手,道:“我老了,眼睛却还好使。你是个好孩子,主意也正,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见薛虹要起身谦让,老太太摆手示意他坐下,继续道:“大厦将倾,是贾家百年业果,只能自己承受。真有那一天,我若是咽了气也就罢了,若是没有咽气,不过是把残命一并陪葬。” 薛虹见她说得凄惨,思及往日慈爱、前世惨剧,不由得起身,跪俯在她膝下,仰脸劝慰道:“您老人家一生积德行善、教辅子孙,必不会有那么一天!” 贾母低声道:“我活了这大半辈子,已经够了。最挂怀的,是我那两个玉儿。宝玉男孩家,纵有磨难,终是会过去。只可怜我那外孙女,一生孤苦,又体弱多病,哪里经得住世事磋磨。若真有一天不好,好孩子,你看在老太婆的老脸上,拉他们一把,便是你积了大德了。” 薛虹含泪点头:“若是当真前路不幸,便是拼尽全力,我也会设法护宝玉和诸位姐妹周全。” 贾母听他说“诸姐妹”,显然不止黛玉一人,大为感动,双手拉了薛虹起身,轻抚他稚嫩面颊:“你还这样年轻,家中又没个好臂助,担子重,前路难。我一个快咽气的老太太,即使有心也使不上力,你多担待罢!” 宝玉等人远远站着廊下,看这老少二人,一时哭一时笑,都不解其意,多以为是离别伤心。 独有黛玉,俏立一株枫林之下,早已泪珠滚滚,不能自抑。 薛虹搬出贾府后,与贾家来往减少,只过年时去给诸位长辈拜了年。贾府正忙着准备元妃省亲,这个年过得也匆忙。 正月十五,是元妃省亲的大日子,薛母早就被老太太邀去小住,也跟着拜谒了贾妃,回来向薛虹说起当日排场,言罢摇头叹息:“银子花得流水一般,却不知要怎么补这个窟窿。” 转眼到了夏天,淮河水患爆发,致使江浙一带多处成灾,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地方官员治灾不力,竟然激起民变。圣人大怒,责令京城所有七品以上官员上疏奏事。 薛虹苦等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呈上了润色已久的《治灾疏》。 此疏是他针对前世的这次水灾,综古论今的心血之作,指望一举成名,引起贵人注意,否则便只能再坐三年冷板凳。 呈上之后,也是忐忑了半日,不知能否有幸被圣人注意到。 三日后,一道圣旨降临,调薛虹为六品道监察御史,随同雍郡王水禛南下治灾。 薛虹长出了口气,终于搭上了正主了,《治灾疏》被最该看到的人看到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0. 薛蘅芜喜中探花郎 史太君悲托痴儿女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1. 大观园摆起绿玉宴 薛翰林再得蘅芜君 随旨一块来的,还有圣人口谕,特令薛虹放假一天,在家打点行李。 行李之事自然由薛母经办,薛虹不过是收拾了几本书,拿了自己的剑,知会了小厮清砚、洗墨,又吩咐人为红绡换鞍装蹄,只约莫费了一炷香功夫。 左右无事可做,他便歪在水阁躺椅上看书,水声潺潺,催人入眠,正昏沉间,莺儿进来禀报:“二爷,荣国府的宝二爷来了。” 薛虹忙坐直身子,理了衣衫,还未迎出去,水阁外已可见少年公子的翩然身影。 自元妃省亲后,宝玉与众姐妹搬进了大观园,薛家置了新房子,薛虹、宝玉又不甚投缘,来往更少。 薛蟠倒是经常与宝玉一起饮酒看戏,回来对这位两姨表弟赞不绝口,让薛虹听了许多宝玉的光辉事迹。 薛虹迎了宝玉进来,宝玉在远处就看见阁顶有水流漫下,此时进来,只觉得凉爽宜人,便探出头去看上面机关。 却有绿藤覆盖,哪里看得分明,他不由得奇道:“我曾在书上看到有自雨亭,只恨无缘得见。不想竟在虹二哥府上一偿夙愿,不知是什么机关?虹二哥教了我,我回头在园子里也弄一个,暑热天气姐妹们也有个玩耍避暑的地方。” 薛虹引他转过亭后假山,只见山后有一架水车,被山石上流水一击,便转悠悠地将池中水车上亭去。 宝玉拍手赞道:“妙,妙,妙啊!虹二哥在哪儿请的工匠,竟有如此巧思?” 薛虹笑道:“不过是一般工匠,照着设计图造了。” 宝玉又追问设计图,薛虹被他痴缠不过,只得答道:“是我在书上看了水车,自己瞎想的。那图早已没了,你若是想要,我再画给你就是了。” 宝玉欢喜不已,立时便要薛虹去画,薛虹笑道:“图画起来颇费功夫,只怕你等不及。再说你素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贵客,别误了正事要紧。” 宝玉这才惊醒,忙道明缘故。 原来林如海缠绵病榻一年有余,黛玉知晓后日夜悬心,得知薛虹要去扬州赈灾后,便写了一封家信,托薛虹送给林如海。 前世,林如海病故是在元妃省亲之前,这一世不知怎的病体竟撑持了一年之久,薛虹本也打算顺路探望,便欣然接了黛玉的信。 宝玉是个纯真多情之人,薛虹人才俊俏,热情大方,既应了画设计图,又爽快地收了信,立时让宝玉好感颇升,暂不计较他是个营营汲取权势的禄蠹,此时见薛虹在家无事,便力邀薛虹去大观园游玩。 薛虹还是宝钗之时,曾在大观园生活数年,那几年是他前后两段人生中少有的幸福时光,闲暇时想起,也忍不住嘴角上扬。此时有机会重温旧梦,哪里会推辞,换了衣服便随宝玉去了。 大观园布局与前世毫无差别,宝玉一路指点风景,薛虹脚踏熟悉风景,恍然回到旧梦之中。 二人过了沁芳亭,先至潇湘馆,宝玉指着那千竿修竹道:“那是林妹妹住处,她此时应是在歇中觉,咱们晚会儿子再过来罢。” 薛虹点头,不知怎的,心生一念:那里面现在没有黛玉。 转过一处游廊,到了怡红院,袭人、晴雯、紫鹃几个大丫鬟正坐在廊下做针线,见二人进来,齐齐站起身来。 薛虹便拱手道:“诸位姐姐有礼。” 袭人笑道:“虹二爷现在做了官,对我们丫头还是这么客气,快请里面坐!”一边又让小丫头们上好茶来。 晴雯道:“林姑娘刚来了,这会儿在书房呢,二爷不如先去见见?” 宝玉笑道:“看见紫鹃姐姐,哪里不知道林妹妹在呢?林妹妹必是在等我回信呢,虹二哥,你我一同去吧,也好让妹妹放心。” 正说着,黛玉已经闻声走了出来,紫鹃忙上去扶着她。 薛虹见她身姿羸弱,面容苍白,必是为父亲之病悬心之故,心底一热,上前道:“妹妹放心,愚兄此次有御医同行,必会助世伯药到病除,早日康复。” 黛玉缓缓行了万福,强笑道:“劳烦虹二哥哥,如此大恩,小妹没齿难忘。” 薛虹拱手回礼,正要开口。 宝玉已经一手拉了一个,笑道:“你二人好大的礼节,走走走,咱们屋里坐着说话。今日虽是阴天,到底暑热未消,仔细中了暑。” 说罢拉了二人进屋,又一叠声让袭人拿冰镇的葡萄来。 袭人捧着茶进来笑道:“你上午刚出去,史大姑娘就过来了,带了好大个的十二个西瓜,水灵灵、绿莹莹的,让小丫头们湃在井里。她这会儿子去请大奶奶、三姑娘他们了,说是要在咱们院里开个什么绿玉宴。你这会儿让虹二爷、林姑娘吃了凉果子,等一下西瓜就不好多吃,岂不辜负云姑娘的心意?不若依我的主意,把咱们的果子也暂且用冰镇着,等众人齐了,西瓜端上来,再搭配些咱们的葡萄、樱桃、李子,岂不好看?” 宝玉喜得直搓手:“好姐姐,就依你的主意,”又转身对薛虹道,“二哥是个忙碌人,今日不如偷得浮生半日闲,在咱们这园子里自在半天再去?” 薛虹如今不再是宝钗,最遗憾的莫过于错过了与姐妹们一起的亲密时光,听得有此机会,一时喜出望外,如何不应。 黛玉端起杯子喝茶,从茶盏缝隙处觑见薛虹眸中泪光闪动,略一思虑,便明白了七八分,其余一二分不过是因不知薛虹身份玄妙之故。 三人正说笑间,史湘云已拉了李纨、探春诸姐妹进来,未踏进门框就笑:“好呀,爱哥哥,自个在家与林姐姐喝体己茶,怎么没我们的份?” 进得门来,才看见薛虹也在,羞得红了脸,叫声“虹二哥”,便转身躲在黛玉身后,摩挲着黛玉的发辫笑道:“好姐姐,原来你在这儿呢,怪不得在潇湘馆找不见你,连紫娟姐姐也不在家呢。” 黛玉担心乱了发髻,转身轻轻推她,一边啐道:“我来时,袭人姐姐说你已去了好久了。我的院子离这儿不过一箭之地,如何久候不至呢,必是在别处绊住了脚,这会儿又拿来说嘴。” 薛虹已经起身向李纨、迎春行了礼,又与探春、惜春见礼,诸人坐定。 湘云拍手笑道:“咱们诗社今日多了位大才子!怡红公子,还不把你的好酒好茶好瓜果摆上来,给咱们助了兴,才有好诗!” 李纨拉着她坐下:“可清净一会儿吧,虹哥儿是有官身的人,堂堂探花郎,如何愿意与你胡闹?” 薛虹笑道:“大嫂子切莫如此说,我不过是侥幸托得男身罢了。诸位姐妹若是有机会参加科考,我这点儿造诣,少不得要排在二甲之外。” 一句话说得诸人皆笑,独宝玉听他说科考,不太高兴,站起身来,高声唤袭人:“怎么还不布置好?” 却是晴雯掀帘进来,回道:“这屋子这么挤,如何排设得开,我们早就在外面开间布置好了,还请二爷引诸位主子们移驾罢!” 众人行至开间,只见长案上碧果莹莹,有切作月牙状一字排开的,有圆圆半个放着汤匙的,有切作一个个小块扎着小叉子的,还有雕成小兔子、小鸭子、各色花型的,并有红艳艳的樱桃、紫灵灵的葡萄、金灿灿的甜瓜点缀其中。 大家一个个看过去,啧啧称赞,李纨笑道:“哎哟哟,这谁摆置的,看这些小兔子,一个个怪可爱的,倒让人不忍下口了。” 众小丫头皆推晴雯:“这是晴雯姐姐的手艺!” 宝玉喜不自胜,指着晴雯道:“没想到你还有如此技艺?怎么平日里不见施展呢?” 晴雯正被夸得捂着脸,闻言放开手道:“平日里若敢这样,早不知被你劳烦成什么样子了,多半你以后吃的瓜呀果呀菜呀都得雕出花才行?” 薛虹笑道:“古有仁宗不思烧羊,今有晴雯拒雕果花。好丫头,你的见识比帝王也不遑多让!” 众人说笑着落了座,因有外客,姑娘们都坐在了角落里,只有宝玉挨着薛虹坐在一头,薛虹面上笑容不减,心中也难免伤感,前世宝钗做人周到,哪一次聚会不是被众姐妹亲密地围在中心? 此前已经组织了海棠社,大家都有了雅号,探春便请薛虹也取一个。 薛虹毫不犹豫,笔走游龙,三字跃然纸上。 “蘅芜君?”湘云念了一遍,欢笑道,“这名字,听起来与我的院子颇有渊源呢!” 薛虹这才惊醒,因他自小取了字蘅芜,这一世蘅芜苑便改了一个字,叫做芳芜苑,成了湘云住处。 见薛虹犹豫着要改,李纨笑道:“既是你的字,自然以你为先,况且意为香草的字多了,没必要避讳的。” 宝玉、诸姐妹都点头称是,薛虹便以蘅芜君之名,再世入社,与众人即景联句,直到天色微黑才依依惜别,依次散去。 宝、黛二人送薛虹至沁芳桥,黛玉再次福身为礼:“到了扬州,一切有劳二哥。” 薛虹扶起她,只缓缓留下两个字:“放心!” 宝玉、黛玉站在桥头,看着薛虹孤身远去,都觉得他的背影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苍凉孤寂之意。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1. 大观园摆起绿玉宴 薛翰林再得蘅芜君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2. 雍郡王赈灾扬州城、林如海病设连环套 雍郡王水禛一贯的雷厉风行,出京也只带了包括薛虹在内的二十余人,晓行夜宿,纵马疾驰,一路并不与部下多话。 薛虹素来坚韧,还可忍得,小厮清砚、洗墨却都是细皮嫩肉,晚上看见大腿内侧磨得一片鲜血淋漓,洗墨吓得先哭了一场,清砚一贯内敛,也是眼泪汪汪地看着主子,倒要薛虹去哄他们两个。 第三日,因为赶路错过宿头,一行人不得不在外野宿,待众人收拾齐整,都围在一起闲聊。 水禛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十三爷水祥忽然笑指着薛虹道:“看不出咱们这位新科探花郎年纪不大,骨头倒硬,这一路跟着咱们天天颠在马背上,竟一声苦也没叫过!” 薛虹笑道:“第一日是有些难熬,今日想是伤处结了茧,竟然不觉不出痛了!” 水祥哈哈大笑:“还是个爽快人!好小子,不扭捏,对爷的胃口!” 水禛冷哼一声道:“如此对你的胃口,怎么他的《治灾疏》你一遍也读不下去?” 水祥道:“四哥你读就完了,这种动脑子的活还是得有脑子的人去干,我们听你们指挥就完了!” 水禛弯起半边嘴角,算是笑了一笑,又转问薛虹:“你不过十四、五岁年纪,竟然对治理水患如此有心得条理,倒也是奇事。” 薛虹听出他的质疑之意,忙坐直道:“回四爷的话,下官自幼爱读史书,对其中的同类事件做过专门的对照分析。譬如黄河水患,从古至今,发生一千五百次泛滥,二三十次改道,治灾治水之法历代皆有特点,也有共性,下官不过是站在古人肩膀上,看今日之事。” 水禛点点头:“以史为鉴,确是最快的进益之道,你也算是有心人,”他顿了顿,又问,“除了治灾,你还梳理过是什么史实?” 薛虹谨慎道:“律法,税收,科举,司法,农事,臣都做过一点儿研究。” 水禛目光闪动:“看来这一路,咱们有得聊了。” 之后几日,水禛果然多次找薛虹说话,见他言辞虽还有些青涩之处,却是兼容并蓄,见多识广,心中愈发认定了这是可造之材。 薛虹一路半真半假地和四皇子谈话,又要装青涩提高真实度,又要不露声色地显示才学,简直比骑马还累。 一路接近扬州,流民愈来愈多,鬻儿卖女者不绝,倒毙路旁不断,凄惨之状,两世未见,即是一向冷心如薛虹,也忍不住恻隐落泪。 临近扬州地界,他们竟然遇到了假扮流民的刺客,幸亏一行人除了御医、小厮,余者皆是练家子,很快退敌。 水祥见到薛虹身手不凡,忍不住一把拍在他四哥肩上:“这是从哪儿挖出的宝贝?能文能武的,呆在翰林院太屈才了!” 进了扬州,薛虹一点没有世家公子的矫情毛病,协助水祥组织开仓,下场施粥,帮助御医诊治预防瘟疫,又随水禛查办贪墨。 薛虹下得去硬手,打得了圆场,趟得下污泥,上得了厅堂,很快得到两位皇子一致好评。 赈灾事宜逐渐步上正轨,查办贪墨却一时陷入僵局。 趁得空,薛虹去拜访了林如海。 林如海是扬州巡盐御史,缠绵病榻已久,本来病有了三分起色,此次水患,眼见得同僚们搞得乌烟瘴气,病情加重,竟致卧床不起了。 管家呈上薛虹的名贴,林如海见是从贾府来,牵挂女儿,少不得支棱起病体,让请人进来。 丫鬟掀起门口竹帘,进来一位锦衣少年,明眸善睐,俊逸出尘,饶是见惯江南才俊的林如海,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少年一进门,便推玉山倒玉柱,向林如海行大礼:“晚生后辈薛虹,见过林世伯!” 林如海忙让人扶起,拱手道:“你我同朝为官,切不可行此大礼!” 薛虹在他下首坐了,笑道:“晚辈姨丈是您内兄,当持晚辈礼!” 又仔细看了林如海面色,忧心道,“世伯贵体有恙,晚辈床前伺候即可,如何劳动世伯下床接见。” 林如海勉强笑道:“我这精力确是不济事了,等下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小友海涵。” 薛虹道:“不知世伯是何症候,晚辈一行人有两位御医,或可请来一诊。” 林如海摇手道:“御医是为万千黎民而来,岂可在我一人身上浪费功夫?我去年也有幸得遇一位神医,得了一张好方子,现在照方吃药,还可撑持。” 他看了眼薛虹,有心知道女儿消息,又担心男女之别,影响女儿清誉。 薛虹站起身来,从袖中抽出一信,双手呈给林如海:“晚辈出门前,林妹妹托人带了书信给世伯。” 林如海接过,看到女儿熟悉的隽秀小楷,不由得落下泪来,低声道:“玉儿,还好吗?” “好得很呢,”薛虹笑道,“府内谁人不知,老祖宗最宠爱的便是宝兄弟与林姑娘,世伯万望保重身体要紧。” 他有意拣了几件与黛玉有关的轶事来说,又着重描述了大观园之美,潇湘馆之清幽。 林如海听得女儿起居自在,受人宠爱,顿时放下大半心病,灰败的脸上也有了两分光辉。 薛虹恐他病中不耐久坐,又随意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出来。 回到钦差驿馆,几番踌躇,还是敲响了水禛的门。 水禛对林如海也有印象,知道是位清廉为民的好官,又见薛虹言辞恳切,便同意其中一位姓王的御医前去看诊。 薛虹离开后,本坐在一边擦拭佩剑的水祥,收了剑笑道:“这小薛今日来这么一出,倒显得鲜活了许多。” 水禛也有了三分笑模样:“他一贯谨慎惯了的人,为了一位姻亲,竟然愿意撑着面皮来求咱们。看来少年人,终究免不了儿女情长。” 薛虹陪着王御医又去林府,林如海未提前得到消息,正卧床休息,欲待起身更衣时,薛虹已经引着御医走了进来,只得坐在床上见礼。 王御医四十多岁,却是二十多年的老供奉,在太医院中一向有神医之名,且最有医者仁心,心知大灾后必有大疫,故而不顾家人阻拦,执意跟着水禛南下。 这些日子,薛虹一有空闲就跟着他忙里忙外,他得空时也愿意点拨薛虹一些医术,二人名为同僚,实有半师之份。 王贤为林如海诊了脉,说几句宽心之语,出得房门,才对薛虹摇头道:“不足半年之寿了,病已入肺腑,药石罔效矣。” 薛虹听说,思及黛玉此后孤苦,不由得扑簌簌落下泪来。 吴谦观他形状,心底倒是惊异,不是说是一般姻亲吗?何以挂心至此呢? 此后几日,除了赈灾事宜,一有空闲,薛虹便到林府,按照王御医教的方法,为林如海针灸、按摩,缓解病痛,如亲子侄一般。 林如海本还有些忸怩,见对方一片赤诚之心,也渐渐放下矜持,待薛虹亲近自然起来。 薛虹忙碌时,就把针灸按摩之术教给清砚,让他日日在林如海床前服侍。 林如海看薛虹每日来回奔波好几趟,有心让他住在林府,又担心影响了公事,便趁针灸、按摩之时,将自己积累的为官之道悉心传授。 二人一个尽心,一个情真,几天下来相处得仿佛一对亲生父子,口头上也略去客套,以“伯父”、“虹哥儿”相称。 赈灾渐渐已由地方官员接手,查贪却还是进展缓慢。 水禛软硬兼施地提审了几个嫌犯、组织了几次鸿门宴,奈何八爷党在江南经营日久,官绅勾结,此地早就是铁板一块,虽震慑了一些边缘人物,到底难以打开局面。 水禛也不焦躁,只动用霹雳手段,将有关人等敲打得骨酥胆寒。 终究有些骨头软、胆子小的禁不住了,开始四处活动,寻机探听虚实。 其中有些儿心眼活的,见钦差中有人与林如海走得亲近,便借探病之机到林府哨探,一向门可罗雀的林府竟渐渐热闹起来。 薛虹见这些人搅得林如海一天下几次床、换几次衣裳,好不懊恼。 林如海反而安慰他:“我这巡盐御史本就有监察地方官的职责,这一年因病懈怠了许多,才纵了这场大祸出来,辜负圣恩,心底也时时不安。如今这些人到我这儿来探听消息,我岂不可顺势将计就计,在他们中挖出条缝来,一可为圣上尽心,二来也报答你情意之一二分。” 薛虹跪在他床前,握住他手道:“伯父切不可说报答的话,我自幼没了父亲,林妹妹又远在他乡,能有机会在您床前尽孝,即全了兄妹情意,也圆我亲伦之念。” 林如海看着他,心道:我原以为命中无子,谁承想绝命前竟有人侍奉膝下,我若开口收他为义子,他必不会拒绝,我再将家资留他几分,以兄妹之情托付玉儿,以这孩子的品格,必不辜负于我。可是,定了兄妹之情,岂不绝了东床之路,不若找人保媒,将玉儿许于虹儿,如此,玉儿终身有靠,九泉之下,我夫妻也可安心。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2. 雍郡王赈灾扬州城、林如海病设连环套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3. 将计就计于彭中计,推波助澜薛虹立功 林如海一番心事计定,此后对薛虹愈发多了留心在意不提。 却说扬州有一位通判,名唤于彭,本是个清廉之士,与林如海也有几分交情。奈何出身贫寒,抵受不住扬州软帐红尘的温柔乡,被人设套拿住了短处,拖下了水,此次贪污灾银,他便是主要经手人之一。 水禛一行人咄咄逼人,江苏巡抚吴蒙恩有意推个人做替罪羊,便把主意打到这个身家背景不够深厚的于彭身上。 于彭擅长交际,在巡抚衙门颇收买了几个人,有一位参事员甚至娶了他本家的一位侄女,得知消息,这参事员便连夜给于彭递了消息。 于彭得知消息,先是一个倒仰晕了过去,清醒过来便开始扒拉救命稻草,第一个想到了林如海这位故交。 于彭连夜赶到林如海府上,扑地就喊救命。 林如海喝了药,本是昏昏沉沉地要睡,也被他的行状惊得一个激灵,听了哭诉,更是瞬间惨白了脸,指着于彭,翻来覆去只是一句:“壮泽,你糊涂啊!” 待两人情绪稍定,林如海便让人去请薛虹。 林府明亮的烛火,闲适的气氛,安抚了于彭忐忑不安的心,使他有了可以就此安稳的错觉,消磨了来之前那份鱼死网破的决心。 待薛虹到来,他看薛虹年少,愈发不肯显露底牌,只是东拉西扯地扯闲篇,对林如海几次抛过来的话头视而不见。 薛虹见这情形,哪有不明白的,便只是劝林如海睡下,又嘱咐清砚好好服侍,引了于彭出来便交给林副管家,自己不管不顾地走了。 于彭看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一面觉得这小子不识货,一面却又重新提心吊胆起来,路过葱郁些的树丛也要让管家先去趟个路。 薛虹回到巡抚衙门,先如此这般地对水禛、水祥禀报一番,又回自己房里换了身深色的便服,趁夜黑风高,跃过后院院墙,直奔林府。 到林府也不走门,只是从后院翻墙进去。 林府人口稀少,也没什么内眷,薛虹隐匿行踪,转到于彭住的客房,跳上一颗大树,静静闭目养神。 三更时分,院外突然传来一声野猫轻叫,薛虹睁开眼睛,紧紧盯着于彭房门,不一会儿便有两个黑衣人溜到房门口,轻车熟路地拨掉门栓,走了进去。 薛虹仍是等在树上,直到房内一声痛呼,他才轻轻跳到地上,整理了头发衣衫,缓缓走了几步,才大叫一声:“什么人?” 放重脚步闯进房去。 于彭早被唬破了胆,躲在床底狼哭鬼嚎,好一会儿才发觉在自己身上招呼的两柄匕首换了方向,张着胆子探出头一看。 只见薛虹游龙一般在黑衣人的匕首下闪转腾挪,忽然一个回身,抓住一黑衣人手腕,只往怀里一拉,便夺了他手中匕首,矮身架住另一人手中利刃。 失了匕首的黑衣人叫道:“点子扎手,不如扯呼?” 另一人还在迟疑,院内传来呼喝之声,显然是林府中人听到动静围了上来,那人不得不恨声道:“也罢,反正他也不能一世躲在这里!” 二人互一点头,拿匕首的黑衣人便抢上去,对着薛虹一顿抢攻,待薛虹脚步后退,便转身一个跳窗一个闯门,转眼跑了个没影。 于彭抖如筛糠,牙齿打颤,指着窗外问:“他,他什么意思?他还在外面守着我呢?” 薛虹不理他,追出门外,早没了黑衣人身影。 林管家带着四五个壮仆赶上来,举着棍棒、菜刀道:“二爷,怎么有两道黑影飞出去了?别是撞了鬼罢?” 薛虹见他们这么大阵仗,忙道:“可惊动了伯父?” 说罢,也不待回答,快步赶往林如海卧房。 于彭跌跌撞撞冲出来叫道:“薛大人,留步!您可不能走远呐,那两个家伙还没走远呢!” 薛虹只顾低头疾走,于彭一个跟头栽在地上,哭道:“我有吴府台贪污赈灾款的证据!” 他见薛虹并没有停步,愈发绝望,哀哀叫道:“还有巡抚、布政使都牵扯其中,是……” 薛虹还不回头,眼看就要消失在墙角,于彭拼劲全身力气,尖叫一声:“我有账本,我现在就能拿给你!” 他还要喊,突然被人从后反扭住胳膊拉了起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围了五、六条大汉。 薛虹也慢慢走了回来,垂手恭立,门外大步走进来两人,正是奉旨查贪的两位皇子。 于彭慌了,看看薛虹,又看看身边众人,突然一个激灵清醒,大叫道:“冤枉!卑职冤枉!” 薛虹冷笑道:“现在说冤枉,不嫌晚吗?你现在就能拿出来的东西,我们也不难拿到!” 水禛挥手示意,抓着于彭的侍卫立时把于彭撂翻在地,按住两只胳膊,又有两个侍卫上去把于彭扒得赤条条的,不一会儿,两只靴筒里掏出几页账本,内衣里又掏出几页,裤腰里还有几页。 按顺序排好,竟然只有半本。 于彭慢慢喘匀了气,爬过去抱住水祥的腿道:“只要两位爷饶小人一命,剩余半本账本必然有人双手奉上!” 水祥嫌恶地踹开他,转向水禛:“四哥,怎么办?” 水禛似笑非笑,只是看着薛虹。 薛虹拱手笑道:“穷途末路之人,若还有人愿意顾惜他的性命,不外乎父母妻儿……” 水禛点头,当即调来人马,炒了于彭的家,剩下半本账本果然在于彭老母的坐垫里找着了。 翌日一早,江苏巡抚吴蒙恩让人去传召布政使、按察使,打算实施他昨日谋划的推人顶缸大计,哪成想一觉醒来,却被人拿住七寸,布政使、按察使已被连夜收押、受审了。 薛虹随着两位皇子,昼夜不分地忙活了七八日,取完口供,查封物证,又派人将一干犯官押解进京,才抽出空赶去探视林如海。 林如海五天前就开始昏睡,这两日更是水米不进了。 水禛特派了王御医守在床前,此时见薛虹进来,老御医气得胡须倒立:“明知道他是不能劳心的人,如何在他府上行事?受了惊吓,又要替你悬心,便是个好好的人也禁不住啊!” 薛虹早抢在床前,握住林如海的手,垂泪不语。 王御医看他这样愧疚,还是不解气,正要再说,清砚叫道:“林老爷醒了!” 薛虹忙擦干眼泪,让开位置给御医。 王御医正要上前,林如海微不可见地摇头,又以目示意薛虹上前。 薛虹附身上去,只听林如海气若游丝道 :“能为国除奸,我,死而无憾……” 他歇了一歇,还要说话,小丫头端了参汤进来,薛虹将他略抬起些,喂他喝了两口。 两口参汤下去,林如海似是恢复了些力气,让薛虹扶他坐起,靠在他身上,对王御医道:“我有一女,愿许配给薛虹为妻,劳太医做个见证。” 又抖着手去枕头下摸索,薛虹忙替他摸了出来,竟是一块色泽温润的冰花芙蓉玉佩。 林如海就着他的手握住:“这是信物,你拿给我岳母和玉儿看,她们便明白了。” 薛虹早已泪流满面,哭道:“伯父……” 王御医在一边吹胡子瞪眼:“还伯父呢?你这是不想让你泰山闭眼了吗?” 薛虹思及宝、黛的心灵契合,一时有些踌躇,眼见的林如海眼眸中光亮暗去,显然失望至极,心底也急了,忙唤了一声:“岳父大人!” 他怀抱着林如海,不能下地行礼,便低头弯腰三次,毕恭毕敬道:“岳父大人,请恕小婿不能全礼!” 林如海眼中泛出笑意:“只要你对玉儿好,这些虚礼,算不得什么……” 薛虹见他要闭上眼,搂住他哭道:“林妹妹已在赶来的路上,您好歹保重身体,略支撑一两日,莫使妹妹留终身之憾。” 王御医道:“你放他躺平了,再去寻两支上好的人参来,我开服药配上,许是能再支撑两天。” 薛虹忙服侍林如海睡下,擦着眼泪便往外走,不想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人,以他素日矫健,竟一个趔趄歪倒在地。 幸而被来人抓住臂膀,拉起来道:“武力惊人的薛探花,怎么今日弱不禁风至此?” 薛虹这才看清是水祥,叹了口气,将林如海症状说了,又说了人参一事。 水祥笑道:“这值得什么?前日抄吴梦静的家,这么长的人参就有三十余支,全归了你了!” 见薛虹踌躇,水祥知道他是个最规正的人,不愿动已查封之物,便假意向房内张望一番,笑道:“林御史既已睡了,我也不便再打扰,不如替你去取了参来,也算是表了我们兄弟的一点儿谢意。” 说罢不等薛虹答应,转身就走,薛虹看他气宇轩昂的背影,心道,怪不得都叫他侠王,果然有侠义之气。 林如海吃了王御医的药,翌日清醒了片刻,与水祥说了几句话,接下来直直地昏睡一日,薛虹衣不解带地服侍床前。 第三日清晨,王御医过来诊脉,见薛虹守在床前,双眼通红,显然又是一夜未睡,正要训斥他,有丫鬟进来,笑道:“小姐回来了,正在门口下车呢!”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3. 将计就计于彭中计,推波助澜薛虹立功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4. 舐犊情深如海病逝,情深义重薛虹守灵 薛虹瞬时起身,要迎出去,又转身对那丫鬟道:“有镜子没?取来我看。” 王御医嗤笑道:“这会儿知道整理仪容了?我看不必,这副尊容出去,更能让人怜惜动容呢!” 薛虹急得整理头发、衣裳,又要丫鬟打来冷水,敷了眼睛、面颊,刚收拾得能见人,贾琏已经带了黛玉进来。 黛玉双眼红肿,脚步虚浮,在紫鹃、雪雁的搀扶下进来,孱弱状态与薛虹倒是如出一辙。 她先对王御医、薛虹微福一礼,便直奔床前,跪下唤道:“爹爹,女儿回来了!” 林如海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睛,见是女儿,眼角沁出泪来,却是难发一语。 薛虹是伺候惯了的,不待王御医嘱咐,已经过去,让紫鹃扶黛玉起来,自己坐在床头,揽林如海半靠着,端起温在一旁的参汤,用小勺子服侍林如海喝了两口。 黛玉看他如此娴熟,一时竟然怔住,有心上去帮忙,又插不下手去。 林如海靠在他怀里,喘了两口气,以目示意黛玉过来,慈爱地看着女儿,断断续续道:“人各有命,我儿不可太过伤心。虹哥儿老成持重,品貌双全,是可托之人。我儿之后终身有靠,你父母九泉之下,也当含笑。” 他这两日,全靠一口气吊着,此时突然说了这么多话,王御医心底一惊,怕是回光返照之相。 林如海说完这番话,竟觉得身上一轻,手脚都有了力气,便一手拉住薛虹,一手拉住黛玉,笑道:“你二人要互相扶持,无论遇到何事,皆不可起离心之念……” 黛玉心底又惊又恸,看父亲精神尚可,便抽出自己的手,要表示推拒之意,却见父亲头一歪,倚在薛虹胸前不动了,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怔了怔,又见薛虹泪流不止,贾琏也在一旁嚎哭起来,竟一时有种如在梦中之感,拉住父亲的手,无知无觉地滚下泪来。 薛虹搂着林如海尚有余温的身体,想起这一段在他身边的日子,便如八岁前薛父在时,有人教导,有人关爱,这样的时光,终究一去不复返了,眼泪更是流作一条大河。 林如海膝下无子,薛虹以半子之名,携同贾琏为林如海收敛遗容、打点棺木,安排发丧、祭礼。 水禛、水祥得到报丧,一起换了素服前来,只见薛虹重孝在身,守在林如海灵前,向来宾一一叩头还礼。 水禛倒还算得镇静,水祥却忍不住走到薛虹面前,低声问道:“你这什么意思?要替林御史守灵不成?咱们可是身负皇命,必须即刻返京述职的!” 薛虹抬起头,一双水杏眼高高肿起,哀声道:“岳父子息单薄,下官作为半子,焉能此时弃他而去?” 水祥顿足道:“你这还没成亲呢,如何就服起丧来?这次你南下,功不可没,回去必有封赏。若就此留在此地,岂不前功尽弃!” 薛虹直挺挺地跪着,看着两位皇子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岂能为功名而弃孝义于不顾?” 水祥还要再劝,水禛走上前去道:“好了,老十三,小薛既已有了决断,你何必再强人所难?” 他看向薛虹,正色道:“再说,本朝以孝治天下,必不会埋没功臣。” 又低下身子,问薛虹:“你是还未成亲的女婿,并不需要丁忧,可有什么要求?” 薛虹躬身道:“岳父祖籍苏州,下官要扶灵还乡,若能在地方为百姓做一点儿事情,于愿已足。” 水禛直起身子,点头道:“苏州,也是此次水患波及地之一,你愿意去,很好!” 水祥见两人已经议定,也不再多说,只长叹一声,坐在薛虹面前,道:“你们这对翁婿倒也有情有义,你岳父去世前一天,曾叫人去请我,你猜他和我说什么?” 薛虹知道必与自己有关,想到林如海的慈爱睿智,心下酸楚难忍,滚下泪来。 水祥忙道:“哎,你别哭啊,是好事情!他托我为你们做媒来着!爷这辈子,做过东道坐过牢!这替人做媒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还等着你回京请我一顿谢媒酒呢,偏你要留下。” 薛虹规规矩矩地向水祥行了礼,含泪笑道:“这么大的情面,请顿酒算什么?此后两位爷若有需要,赴汤蹈火,肝脑涂地,绝不推辞!” 他这样郑重,倒把水祥吓了一跳,他回头看水禛,见他只是含笑点头,也就跟着笑了。 紫鹃本是陪着黛玉在内堂,见姑娘哭得昏过去几次,这会儿又咳出两口血来,却执意不肯离开,只要守在林如海身边。 紫鹃苦劝无法,只得来找薛虹,要请他前去劝一劝黛玉。 走至灵堂帘后,见有人来,便隐在帘后,将三人对话一丝不漏地听了去。 她虽聪慧,对官话却不甚了解,只听懂薛虹要为了守灵抛弃前程,唬了一跳,忙转身回去告诉黛玉。 又道:“听说老爷这些时日,都是二爷在服侍,起夜、擦身也不假手于人,这份孝心是极难得了的。可过日子总要往后看呢,二爷为守灵抛了前程,日后怎么办呢?” 黛玉听她一口一个“二爷”,只是此“二爷”已非彼“二爷”,痛楚之下更添一层心酸,这两日为丧父之痛折磨,竟无心去细思与薛虹定亲一事。 这两日,地方官员络绎不绝地来拜祭,他们大多带了内眷,黛玉作为林如海的独女,不得不出面应付接待。 这些官员虽与与赈灾款贪污一案没有直接牵扯,却都有些七拐八绕的干系。 他们的夫人、小姐们得了指示,一门心思要奉承唯一能接触的钦差家眷。 黛玉这两日被这些人夸得天上地下、密不透风,而且他们十人中有九个要提及薛虹,从容貌到才干夸上一箩筐的好话,又赞林老爷眼光好,又羡黛玉有福。 这一连串变故,使得黛玉柔肠百结、心如死灰,又见自己几次吐血,必是命不久矣,也无意再去想违拗亲父遗命。 只是见薛虹以女婿之礼为林如海开丧守灵,行动做派无一丝错处,如今听了紫鹃的话,更是得知薛虹如此深情重义,教她如何不动容? 黛玉擦了泪,低声嘱咐紫鹃:“你去看着,等客人少些,请虹二哥来一下罢!” 薛虹这两日除了忙外间之事,竟有些不敢到内堂来见黛玉。 他反复思忖前世诸事,心底明白宝、黛二人此时应尚在懵懂年华,虽互有好感却未定情,不过终有插足他人的心虚之感。 此时紫鹃来请,不由得又胆怯起来,怕黛玉起了退婚之念。 但事已至此,终须面对,便略收拾了头发、衣服,跟在紫鹃后面进去。 黛玉一袭素衣,跪在蒲团之上,眉目难掩憔悴,身姿更显消瘦,紫鹃、雪雁搀扶起身时,如弱柳轻摆,柔不胜衣。 薛虹心痛不已,上前一步,劝道:“妹妹千万保重些,你如此自苦,伯父天上有知,也是要难过的。” 黛玉咳了两声,低声道:“我从会吃饭便吃药,磕磕绊绊活过这十三年,已是得天之幸。如今便是有心保养,怕也不能长久,父亲苦心孤诣这许久,终究要白操这份心了。” 薛虹听她这话,以为必是要退婚了,一时心碎如绞,落泪道:“妹妹说这话,让薛虹如何自处?” 黛玉本是低着头,此时以帕掩面,抬起泪眼,一字一顿道:“虹二哥,我不是个有寿的,况且还有三年的孝,三年后,人事如何变化,无人可知。二哥是个有为的人,切莫为了小妹影响前程。” 薛虹这才明白被叫来的缘由,略松了口气,道:“妹妹若是也要劝我进京,就不必了。此次赈灾有功,回去是会有升迁,但妹妹博古通今的,如何不知登高必跌重的道理?况且如今朝内局势复杂,一个不妨就被架在火上,还不如趁势在留在地方,一则能为伯父守灵,三则也可积累些实绩,二则能替一方百姓做些实事。” 黛玉知他不过是拣话宽慰自己,也不再劝,只点头道:“二哥高义,小妹领情就是,来世结草衔环,必作报答。” 薛虹听她话中带了死志,大吃一惊,落泪道:“妹妹青春年华,如何作此黄昏之念?伯父虽去,以后还有我,还有我母,家母慈善,必以亲女待你!” 黛玉强笑道:“二哥仁厚,姨妈慈爱,小妹如何不知?只是薄命人无命罢了。” 这句话比退婚还要剜薛虹的心,他急了,一时口不择言:“妹妹切莫如此,若不愿意咱们的事,待伯父后事一了,我情愿主动退婚,此后以兄妹之礼相处,助妹妹另找心仪的人家。” 黛玉仿佛被刺了一剑,连退几步,怒道:“虹二哥说这话,是把我当什么人了?把林家当做什么人家了?” 话未完,一口鲜血吐在雪白的孝衣上,晕死过去。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4. 舐犊情深如海病逝,情深义重薛虹守灵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5. 情里情黛玉吐血,险中险水禛遇刺 薛虹顾不得男女之别,抢过去抱住她,又一叠声叫紫鹃派人去请王御医。 自己抱了黛玉进到内屋塌上,突然想到下人去钦差下处并不便利,便让雪雁看护好黛玉,自己一路狂奔而出,到二门外骑了马,直往王御医住处奔去。 水禛一行人计划明日启程回京,王御医正在打点行装,见薛虹面无血色,大步冲进来,唬了一跳:“这是哪里撞了鬼来?” 薛虹拉住他哭道:“师父救命!” 二人虽有半师之实,向来却只以官职互相称呼,王御医见他慌得如此,也顾不得细问,拎了救命的药箱,跟着便走。 王御医不会骑马,薛虹便将他栽在背后,一面纵马,一面大致说了黛玉状况。 待见了病人,王御医把了脉,拈须道:“病人这几日是否有少量咳血?” 紫鹃忙道:“老爷去那天夜里咳出来两次,今日倒咳了三次,前几次都不太多,只帕子里一点儿,就……” 她看了眼薛虹,声音略低了些,“就虹二爷在跟前那次,吐得最多,衣服都湿了半截。” 王御医让拿血衣来,细细看了,轻笑一声:“竟是因祸得福了!” 紫鹃、雪雁均不解其意,薛虹上前道:“还请师父细解!” 王御医笑道:“林丫头连日来郁结在心,积了淤血在身,这原是最难化解的病症,今日受了刺激,一口吐了出来,往后慢慢调理一阵子也就是了,这岂不是因祸得福吗?” 紫鹃、雪雁还没反应过来,薛虹先念了声“阿弥陀佛”,向王御医拜了两拜。 王御医扶起他,笑道:“既得了你这声师父,敢不尽心竭力?我开个方子,你们先吃着。我有位师弟治这种沉疾最拿手的,只是他向来云游四方,待我写封信给他,回头给林丫头细细看了,去了病根,你才知这声‘师父’的分量呐!” 薛虹一边伺候他写方子,一边道:“师父说的这位师叔,可是姓纪?” 王御医奇道:“正是姓纪,你如何得知?” 薛虹笑道:“两年前,在金陵,承蒙这位纪神医赐了我一张方子,听我母亲说林妹妹吃了,很是对症。前几日,听林管家说伯父去年也是在一位姓纪的神医那儿得了方子,才延缓了症候。没成想,竟是师叔,既有这么多的缘分,林妹妹的病,必是有治了。” 雪雁悄悄对紫鹃道:“姨太太给的方子,原来竟是二爷求来的呢。” 紫鹃点头道:“虹二爷对咱姑娘,真没得说。若是论小意温柔,宝二爷可能强些;可遇事靠得住,还得是虹二爷……” 话未说完,突然听到黛玉咳嗽,转头看去,不由得大喜道:“姑娘醒了!” 薛虹早抢步进来,却在帘后站住,不敢靠近。 王御医在后面推了一把,他才踉跄着近前,低声道:“妹妹,觉得怎么样?紫鹃,快倒水来给姑娘喝!师父,林妹妹醒了,快来再看一看……” 王御医哼了一声:“我有眼睛耳朵,不需要你再安排,”见薛虹讪讪的,便有意替他解围,“平日里最沉稳可靠的人,怎么今日成了慌脚鸡?” 一句话说得紫鹃、雪雁都笑了,王御医又诊了脉,留了方子,告辞出去。 薛虹送到门口,被王御医强制推了回去:“心病还需心药医,快回去说两句好听的,小孩子家家有什么解不开的事儿!” 薛虹只得回来,雪雁已经出去找人抓药,紫鹃正扶着黛玉喝水。 薛虹走到床前,垂手站着,像做错了事儿的小孩子一样:“我今日说错了话,该打该骂只凭妹妹,妹妹千万别自己怄坏了身子。” 黛玉坐直了些,正色道:“既有父亲遗命,我今生便不会再做他想,虹二哥放心罢!” 薛虹见她面上有了血色,放下一颗心来,一揖到地,郑重其事地道:“薛虹得天垂爱,必一生珍重,今生亦不做他想!” 黛玉看他如此患得患失,一悲一喜皆系于己身,思及绿绮琴、柳絮词、莲池捡帕以及薛姨妈的慈爱,也不得不信姻缘天定,不可违逆,此后,只当从前是场梦罢。 她推开紫鹃搀扶,在床上福了一礼道:“丧仪事繁,还望二哥善加保重。” 薛虹辞别黛玉出来,又是可笑又是可喜。 笑者自己关心则乱,林妹妹这样事父至孝的人,林府这样的诗书大家,如何会提出退婚?喜者前生最念之人与自己走到一起,此后只要保全了母亲、哥哥和黛玉,便无终生之憾了。 扬州毕竟不是林氏本家,薛虹与贾琏商议,丧仪过后,将灵柩暂停放在西郊西宁寺,待黛玉好些,再扶灵回苏州。 三日后,水禛、水祥诸人回京,薛虹赶去送行,水禛向来不喜排场,只让四个侍卫、一位姓苗的年轻御医随行坐船,王御医并剩下的人仍坐马车走官道。 薛虹拜别王御医,让洗墨牵马远远等着,自己送水禛、水祥到码头。 水祥拉了薛虹的手,笑道:“好小子,等回京时一定要去我府上坐坐,咱们也切磋一下拳脚。” 薛虹笑道:“下官这点儿微末技艺,还是别在大名鼎鼎的侠王面前现世了。” 水禛性子冷淡,不理他俩说得热闹,走至船边,刚踏了一只脚上去,船身突然无故摇晃起来。 本有两个侍卫,先上了船巡查,突然有一个从里面飞扑出来,将水禛撞下水去。 水祥、薛虹抢上前去一看,那侍卫浮在水面上,后心拳头大的一个窟窿,正汩汩冒着鲜血,水禛却没了踪影。 水祥纵身便要跃下,被薛虹一把拉住,劝道:“船上还有刺客,十三爷留在岸上主持大局,待下官去救四爷!” 说罢,扯下外套,摸了靴子筒里的匕首在手,深吸一口气,跳下水去。 刚没入水面,已察觉双腿被人抱住,他睁开眼睛,瞥见对方乌黑的衣袖,匕首立时向后挥出,正抹在身后人脖子上,血瞬时染红了一大片水域。 薛虹双腿得了自由,毫不迟疑地向船身处游去,果然见水禛被三个黑衣大汉缠住,正要拖挂到船底去。 薛虹见对方人多,不得不冒出头去找救兵,水祥却已不见了踪影,只得再次泅下水去,幸而水禛还有意识,见到薛虹来救,便拼命挣扎起来,吸引了三人注意力。 薛虹悄无声息地摸上去,割了一人的喉咙,趁血喷出,晕染四周,薛虹迅捷转身,以匕首刺入早已看准的另一人后心,继而一手拉住水禛腰带,匕首在他身后一划,正中最后一个刺客腰部,他吃痛之下松开了锁着水禛喉咙的手臂。 薛虹出手凌厉,电光火石之间便完成了三杀,待水禛挣脱束缚,他提住水禛衣领,头也不回地浮出水去。 水禛已经是昏了大半了,只强令自己不要挣扎,顺从地被薛虹拖上水去。 水祥刚带人控制了船只,走出船舱,猛然见到四哥瘫软了手脚,闭着眼睛,被薛虹拖出水面,骇得一时失了主张。 薛虹前世曾做过水产生意,见过处理溺水之人,便把水禛翻转过来,背朝上、头下垂,先倒了水,又翻转回来,按压前胸,按压一会儿俯下身去对着他口中吹气。 水禛并未完全失去意识,被薛虹一通捯饬,其实已经醒了大半,只是全身无力。此时见薛虹以口相就,柔软唇瓣压在自己嘴上,不自在起来,才哼了一声。 薛虹这才发现他已醒了,忙扶他坐起来,为他抚顺呼吸。 水祥站在一旁,见水禛醒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这是什么古怪方法?别是在占我四哥便宜吧?” 从跳水开始,薛虹的情绪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水禛若是就此丢了性命,他前期许多筹谋便付之东流了,此时见水禛没有性命之忧,一颗心才落回肚里。 听到水祥调笑,思及刚刚情急之下作为,不由得红了脸,语气倒还平稳:“这是我之前在金陵学的,呛了水的人,最容易闭气,若有人以气渡他,引动自身胸腔内余气,内外循坏起来,就能得性命。否则……” 他没把话未说完,水祥、水禛已知其意,水祥拍手笑道:“这方法好,若是早会这个,宫里那么多……” 水禛冷哼一声,水祥自知失言,忙收了声。 薛虹仿佛没有听见,只道:“两位爷,今日这刺客……” 水禛冷道:“刺客来历好猜,还未出扬州,便猖狂至此,真当天下已尽在他们掌握之中了吗?” 薛虹道:“爷是明白人,不必多说。下官只有一句话,两位爷勇武不凡,却也要保重自身,不如在扬州再调些兵马,护送两位爷回京?” 水祥笑道:“现成的千万大军不用,却去调什么劳什子的兵马?手续既麻烦,还有后顾之忧,被有心人参一本,没准儿就落个居心叵测的罪名。” 水禛奇道:“哪里有现成的千万大军?” 水祥搂着薛虹脖子,笑道:“小薛若是肯跟着我们回京,岂不抵得千军万马?”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薛虹心道,若是凤丫头托生个男人,说起俏皮话来堪为这位十三爷的敌手!可惜,只有我得了这个奇缘。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5. 情里情黛玉吐血,险中险水禛遇刺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6. 临别依依码头送客 情意绵绵药铺买梅 水禛并没有调动兵马,只让本来走官道的那队人马回转,与自己合作一路,都扮做客商,临时去现找了一支船队,新买了一艘商船。 王御医苦着脸站在码头:“本是因为我晕船,爷才调了几个人陪我走官道,不想让爷糟了这样的险境,小老儿也不敢再矫情,说不得舍了这老命罢!” 薛虹安慰他几句,扶上船去,亲自为他整理了船舱,嘱咐道:“若是实在晕的厉害,就喝一些助眠的药物,睡几天也就到了。” 王御医躺在船上,还未开口,已反身坐起,抱着痰盂就吐。 薛虹见还没开船,他就有了症候,也是无奈,摇头出来,找到伺候的人如此这般吩咐了几句,回首,见水禛似笑非笑靠栏杆站着,便走过去问他的身体。 水禛道:“已经不碍事了,那王贤不过从四品官职,也值得你如此劳心?还是你对谁都如此关心体贴?” 薛虹正色道:“我与王御医是师徒情谊,与官职大小无关。” “那我呢?”水禛难得地露出笑意,“也与官职大小无关?” 薛虹拱手道:“您是皇子,是咱们这一行的主心骨,是主子!下官尽心,便是尽忠!” 水禛看着他,半晌才道:“我在水下时,你如何这么快就料中我的位置?” 薛虹心道:再胆大妄为的刺客,也不敢让皇子尸体浮上码头水面,挂在船底,船开航一段,泡得面目全非,再找个隐蔽之处抛尸,就此生死不明,岂不干净?这么简单的推理,倒要来问,却让我如何回答? 他心底腹诽,口中却是毕恭毕敬:“想是四爷洪福齐天,冥冥之中指引了下臣。” “说这话骗鬼呢!”水禛指着他笑了,见薛虹只是笑,自己便收敛了笑意道:“你很好,胆大心细,手稳心狠,不显山不露水,是个能臣!在苏州多干些事实,我自然会记挂着你。” 不心狠你早凉了! 对“心狠”这个评价,薛虹心底颇有不安,面上愈发诚惶诚恐。 因都扮做行商,他不便行大礼,便拱手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样道:“臣在苏州,等着四爷!” 一阵风吹来,眼前人衣袂翻飞,身姿秀逸恍若谪仙临世,如画眉眼间却惟有恭顺温柔,饶是不喜男色的水禛,也一时有些心痒,不过雍郡王是个做大事的人,立时压抑了心底波动,郑重地点了头。 薛虹一大早出门,折腾到午后才送走水禛等人。 他回到林府,汲取前人教训经验,也与贾琏扮做行商,带着清砚提前租定了一艘商船,直到晚饭后,才有空赶去探视黛玉。 上午,薛虹刚出门,贾琏就来找黛玉,说是昨个夜里收到凤姐家信,宝玉和理国公柳彪的孙女定亲了,时间竟在他们出京城当天。 黛玉闻听此言,伤心之余,又觉得松了口气,待回头细想,又对自己的反应烦恼不已。 中午,洗墨先一步回来,把薛虹遇险一事儿说给了小丫头们。 林府人少,消息传得快,待传到雪雁耳中,已由七八分玄幻。雪雁说给黛玉时,为了虹二爷的英姿,又是一番想象力加持,只唬得黛玉险些厥过去,什么宝玉定亲之事竟一时全忘了。 薛虹走到门外,就听到黛玉咳声不止,夹杂着紫鹃的声音:“二爷晚饭前还赶着去租船呢,哪里就伤了腰腹,不能动了?都是雪雁听小子们胡说,姑娘且不可相信!” 黛玉只是低泣,又听紫鹃轻笑一声,低声道:“姑娘如今,可是明白过来了?为虹二爷也流了这么一缸子的眼泪。” 薛虹听得这话,便不急着进去,站在廊下,假装逗笼里那只红嘴绿鹦哥。 好一会儿,才听到黛玉叹道:“事已至此,我还能再为别人流泪吗?再说,虹二哥是个好人,于我便是亲兄长一般,他的安危,我自然要记挂……” 薛虹的手僵在空中,偏在这时,那鹦哥叫起来:“姑娘来了!” 屋内立刻没了声音。 雪雁从外面端了药过来,见薛虹呆立廊下,笑道:“二爷来了,怎么不进去?姑娘刚吃了饭呢。” 薛虹回身帮她掀起帘子,跟在后面进去。 黛玉红着脸坐在塌上,垂头只作没见薛虹进来。 薛虹只觉的自己两只手闲得过分,便接过雪雁端的药,找话道:“药还烫得很,妹妹晚一会儿子再吃吧,也好先消消食。” 紫鹃站起身把药放一边小几上,让薛虹坐,又倒了茶来道:“姑娘今日听了雪雁的话,担心得晚饭也吃不下,还是我们劝着才喝了两口粥,究竟今日是个什么缘故?二爷可有受伤?” 薛虹起身转了个圈:“毫发无损!妹妹只管放心,寻常刺客遇到我这样的高手,绝对是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黛玉嗔道:“李后主的词,也是这样混用的?好好的怎么遇到刺客?洗墨离得远,也没看清,只说你跳进水里,好一会儿不出来,把河都染红了一大片……” 说着又滚下泪来。 薛虹不好细说,只是道:“左右不过是朝中势力的争斗罢了,说出来没得污妹妹的清净。我水性好得很,在金陵老家时,跳进秦淮河里能闭气一炷香不出来呢!” 紫鹃奇道:“二爷怎么什么都会?身上功夫倒还罢了,水性也这么出众?” 薛虹嘿嘿笑道:“旁学杂收,以备不时之需!” 雪雁拍手道:“同是二爷,行为爱好竟然这般天差地别!一个什么有用学什么,一个什么没用学什么……” 紫鹃使了几次眼色没用,见她仍只顾胡说,便过去推了她一把:“去厨房里拿些甜的东西来,预备姑娘喝药口苦!” 雪雁被紫鹃一推,又见薛虹与黛玉都低了头,互相不看对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趁势走了出去。 薛虹先打破沉默:“我晌午回来路上,见一家中药铺门口排了长队,一问才知那家腌的好梅子,药后吃最是爽口的,便称了两斤。偏吃了饭与琏二哥赶着出去,竟忘了叫人送来,这会儿妹妹吃药,我正好去取了来。” 说着便退出门去,不敢多看黛玉一眼。 薛虹回到房里,拿了东西给小丫头送去,不一会儿,他又赶上追了回来。 他知道林妹妹最是个容易多心的人,自己就那样走了,她免不了要多思虑,何不再回去说几句闲话,让她安心。 黛玉见薛虹离去,知道必是因为雪雁提及宝玉的话,觉得好没意思,便厌厌地上床躺着。 紫鹃端了药来,她闻到药味只是心烦发苦,挥手让紫鹃端出去,自己转身向内躺着,一时想到宝玉,一时想到薛虹,恨不得就此灰飞烟灭才好。 正心灰意冷间,忽听紫鹃叫了声“二爷”,知道是薛虹来了,便强撑着坐起身来。 紫鹃打起帘子,薛虹捧着一包糖渍梅子进来,笑道:“妹妹吃了药没?不若拈一颗尝尝,也不枉我顶着日头在街上站了那许久。” 紫鹃从柜子里拿了玛瑙碗出来,笑道:“二爷使个下人去买就是了,如何自己大暑天挤在人堆里遭罪?” 薛虹打开两层纸包,将梅子倒五六颗在碗里:“谁知道洗墨那般不中用,从码头回来路上,吓得软脚蟹一般,倒让我牵马托着他,如何还能派去买梅子?只能放了他先回来,早知他这样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便该让他在那儿晒着。” 一席话说完,见黛玉神色轻松了些,便把碗捧于黛玉:“妹妹尝一颗?” 黛玉接过玛瑙碗,放在床边,勉强露出一点儿笑意道:“这世间,经历过生死搏杀,还有闲情逛街买梅子的,原也没几个。这梅子颜色甚好,倒不像旁处乌漆麻黑的,我刚漱了口,晚一些再吃罢。” 薛虹又说几句闲话,见黛玉始终淡淡的,知她心结一时难解,便告辞出来,紫鹃追着来送。 薛虹在院子里停住脚问她:“姑娘当真喝了药?” 紫鹃掩饰道:“想是暑热,没有食欲,让我在厨房火炉上暂且温着呢。” 薛虹知道黛玉有心事,也不拆穿,只点头道:“天热,药也不耐久放,一个时辰内不喝,就倒了罢,再熬新的,也不值什么。” 紫鹃欲言又止,终是道:“二爷,姑娘现在病着,心里就难免多想。说话若有什么不到的地方,您切莫放在心上。” 薛虹叹道:“傻丫头,说得什么外气话,我还不知道她的性格为人?心里有苦,说得出倒好了,我自然设法替她排解,只怕她一味自苦,唉!” 说完,摇头去了。 紫鹃怔在原地,怎么虹二爷说得好像与姑娘很熟的样子? 晚上服侍黛玉睡下,自然把薛虹的这席话说给黛玉听,劝道:“姑娘,若论模样、性格、人品,虹二爷绝对算得是上上之选,对你又是这般体贴温柔。姨太太也再和善不过,素来便待姑娘亲厚。只有个大伯子不争气,听说去年挨了打,出远门做生意去了,平日里也碍不着咱们什么。” 黛玉向内躺着,想起薛姨妈三两日便要去看自己一趟,燕窝、人参不要钱般地往潇湘馆送,薛虹又是这般包容大度,若是他们是自己的血缘至亲,哪里会有这般的痛楚煎熬? 紫鹃听她又哭了,回身劝道:“姑娘,何苦来哉?又不让你现在就过门去,左右还有三年的孝呢。你且想开些,只当亲哥哥、亲娘处着,三年后谁知会是什么光景呢?别哭了,啊。”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6. 临别依依码头送客 情意绵绵药铺买梅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7. 林黛玉扶灵归故乡 薛蘅芜水上赏日出 黛玉一夜未睡,翌日一早,梳洗过后,让人请来薛虹、贾琏,道:“现在大暑天,棺木不宜久放,烦劳两位哥哥打点行程,家父也能早日入土为安。” 贾琏正留恋于扬州瘦马,哪里舍得就此离开,闻言忙道:“我们是随时便宜的,只是到底是妹妹身体要紧,还病着,如何受得了旅途奔波?” 黛玉道:“听说两位哥哥昨日定了船,我坐船上也可吃药休养,并不碍事的。” 贾琏只得求恳于薛虹:“虹哥儿,你看呢?” 薛虹见黛玉斜坐在宽塌上,羸弱身姿自有一股坚韧气度,盈盈星眸暗含一丝求恳,心肠早就软作一团,况且岳父棺木确实不能再放。 便道:“妹妹说的也在理,愚兄今儿个便与琏二哥商议,快的话明日就可启程。只是舟车劳顿,到底不比在家里,妹妹身子又没大好,让丫鬟们多收拾一些路上用的东西,千万不要怕费事儿。我下午到船上去一趟,把舱房再布置一番。” 自林如海病故,黛玉便觉得自己如海上浮萍一般,无根无依,这会儿听薛虹说得如此妥帖,话里话外都是为自己着想,忍不住又要落下泪来,碍于贾琏在场,便转过身去,轻声道:“如此,就有劳两位哥哥。” 薛虹看她这般模样,哪里不知她是在伤感,忙扯了贾琏出来。 贾琏见事已定局,也只得罢了,转念想到苏州也是个富贵温柔乡,焉知比不得扬州安乐? 心里一快活,他就拿薛虹打趣起来:“没想到,虹哥儿这么个出入官场的奇才,也是我辈同道中人,失敬失敬!” 薛虹没听明白,奇道:“二哥此话何意?” 贾琏边走边笑:“探花郎,原也是位妻管严啊!” 说罢,不待薛虹回过味来,一溜烟出了二门走了。 薛虹听他如此大声,既担心黛玉听见多心,又怕外人听了多言,又羞又恼之际,蓦然想到“妻”之一字,不觉回味无穷,顿时痴了。 翌日,正是三伏天之中伏开端,加之昨夜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天还未亮,暑热蒸腾之气就扑面而来。 薛虹早早起床,指挥小厮们打点装车,又让清砚催贾琏去庙里请棺。 好一会儿,贾琏才披着外衫出来,一边唤小厮牵马,一边挥汗道:“这天气能蒸馒头了,不若再停两天吧,多弄些冰块把棺木镇着,还能再拖一拖。” 薛虹道:“昨日已经请庙里师父念过经送过灵,今日必须得走。二哥再辛苦些,昨儿个夜里送了冰到船上,咱们上了船就凉快了。” 贾琏只得上马,由清砚陪着带人往着西宁寺方向去了。 薛虹又到黛玉坐的车前检视一遭,见冰鉴盒子放在座下,担心冷着黛玉,便俯身拉出来,重新安置在小几下面。 布置妥当,又叫洗墨:“昨日叫你买的冰碗,可准备下了?” 洗墨举起手中提着的食盒道:“早预备着了,甜瓜果藕也有,葡萄胡桃的也有,还有两碟豌豆黄、绿豆糕,既好看又好吃,林姑娘见了必定喜欢。” 两人正说着,有小幺出来说:“二爷,姑娘要出来了!” 薛虹忙让一旁的小厮、仆人、车夫、脚夫回避,自己迎进去,黛玉已经扶着紫鹃、雪雁,带着几个婆子丫鬟出来了。 薛虹见她带着细纱冪篱,一袭素衣,走动间如弱柳扶风,飘飘摇摇,恍惚间夏日也有了丝丝凉意,沁入心脾。 黛玉看周围无人,用一指挑开冪篱半角,看着薛虹道:“二哥辛苦,我可是来得晚了?” 薛虹引她至车前,掀开车帘道:“妹妹想是会算,知道刚刚准备好。” 紫鹃先上了马车,转身拉黛玉上去,雪雁在下面扶着,然后也进去,放下帘子。 洗墨这才带着车夫等人出来,薛虹见他还提着盒子,便拿过来,从帘下递了进去:“妹妹早上必然没胃口,这个是昨夜找鲜果斋现做的,还算新鲜,姑娘们先垫一垫吧!” 雪雁接过来,打开一看,笑道:“呀,是冰碗果子,还有豌豆黄和绿豆糕,都是姑娘素日爱吃的,这食盒倒也有趣,盒壁这么厚,里面的冰竟能不化。” 紫鹃帮着她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小几上,看见几底冰鉴,便指给黛玉看:“怪不得车里这么凉爽,原来下面有玄机呢,” 见黛玉摘了冪篱,看过来,便低声笑道,“这么体贴,不知道是谁布置的呢?” 车驾碌碌起动,黛玉掀开窗帘一角,正看见薛虹坐在马上,身姿挺拔,护在窗侧,似心有感应,转头微微一笑。 黛玉手一颤,帘子垂下后,才慢慢地红了脸。 紫鹃向雪雁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一起掩嘴笑了。 到码头上,东边水天相接处才微微发白,码头上已有许多船工在忙活。 洗墨叫人给近处的船工每人一吊钱,让他们散开些,又让随行的仆人车夫在道边背着身站作两排,小丫头婆子们垂手等在马车外。 洗墨带着几个人,一路跑在前面肃清前路。 薛虹这才下了马,掀开车帘,黛玉罩着冪篱,由紫鹃、雪雁搀扶着下了车。 远处有几个村妇,看见这么大阵仗,都停下手中活计,一个个呆住了。 水边雾还未散尽,只见一个神仙般的公子,陪着一位仙女一般的小姐,领着一群仙童玉女,款款上了码头上最大的船。 有没睡醒的,便揉着眼睛问身边人:“可不是在做梦吗?哪里来的仙子呢?” 身边人便锤她:“哪里是仙子,是哪位大官家的公子小姐坐船出门呢!” 有个见识多些的妇人,叉着腰站起来,傲世群邻:“看这捧月亮一般的架势,一定是王孙公子陪新娶的夫人游船呢!” 有眼尖的叫道:“看他们怎么都穿着白衣呢?” 又是一阵马蹄响,是贾琏带人抬着棺材过来了,也上了船。 围观的人便都叹息了:“原来是扶灵回乡,果然生老病死,世人皆一样!” 于是汲水的汲水、陶米的淘米、洗菜的洗菜,都忙活起来了。 薛虹陪着黛玉一行人进了舱房,雪雁先惊喜地叫了一声:“这,这不是把姑娘的闺房都搬过来了吧?” 黛玉慢慢走过一架山水屏风,空间虽小,床帐、香炉、琴案一应俱全,靠窗设着一桌一椅,桌上书墨纸砚一应俱全,沿窗搁置的长条白玉花盆中,簇簇水仙开得正艳,郁郁葱葱的叶子如潇湘馆的修竹一般。 黛玉在桌前缓缓坐下,低声道:“不过两三日路程,如何这样费心?” 薛虹走至她身边,低声回答:“此后余生,一衣一行,珍之重之。” 黛玉以手捂脸,泪珠扑朔朔地从指缝下滑落。 薛虹伸出手去,又缓缓收回:“这房内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布置的,妹妹若是觉得有不妥当的,尽管告诉我……” “别说了,”黛玉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 她第一次这样不客气地对他,薛虹的心却如吃了蜜一般,慢慢退出舱房。 刚走到门口,他又蓦然退回来,唤黛玉:“林妹妹,快来!” 见黛玉茫然不解,薛虹顾不得避嫌,一把拉住黛玉素手,又道:“快随我来!” 二人牵着手行至船舷边,黛玉也忍不住低呼一声。 只见天水相接处,雾已散尽,泛出一道红霞,又隐隐带着金光,红的愈红,金的愈金,慢慢露出了太阳圆圆的半边脸,仿佛害羞一般,窥视着整个人间。 黛玉伸手要遮住渐渐强起来的亮光,这才发觉左手竟还在在薛虹手里,霎时羞得雪腮粉红,抽了手出来。 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太阳就跳了出来,挣脱了娇憨的伪装,光芒四射地巡视着世界了。 黛玉惊呼一声,笑道:“呀,我竟没看清它是怎么整个跳出来的!” 她扶着栏杆,望着这天水一色的浩大天地,一向郁结的心灵也开阔起来,只有那漫天的金红暖洋洋地充盈胸中。 薛虹见她喜欢,指着太阳笑道:“这只是江上日出,海上日出还要更为阔大呢,山上日出更是别有一番雄奇气象。” 黛玉歪头笑道:“二哥说的,好像都去过一般?” 她一向脸色苍白,此时被晨光映照得小脸红扑扑的,脸上带着调皮的笑意,显得健康了许多,薛虹看着她,心想:我若有福气,能与她长相厮守,该有多好,一定要找着那位姓纪的神医! 他心中思虑,面上却是笑容不改:“不过是读了些前人诗作,什么‘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天际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际一时红”,然后凭空想了来,想在妹妹面前瞎卖弄罢了,没想到如此快便被拆穿了。” 薛虹以手捂面,做羞惭状,逗得黛玉掩口而笑。 紫鹃在一旁笑道:“二爷将来放了外任,还怕没机会真的去看?” 薛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这主意不错,等回京就跟皇上说‘天下这么大,我想去看看,请皇上派我到地方做官罢’,到时候什么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千里莺啼、烟雨楼台、海上明月、渭城朝雨,咱们都要领略一番,如此才不枉做人一遭。” 他这一串话说得紫鹃、雪雁等人悠然神往,黛玉听他提及将来,不由得敛了笑容,低头不语。 薛虹见她眉目之间虽有愁绪,却无恼意,显然心思已有动摇,便不再提起未来之事,另挑了些山河景色的话题来说。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7. 林黛玉扶灵归故乡 薛蘅芜水上赏日出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8. 花公子借酒调情 壮金刚仗怒惩凶 他们租定的是一艘楼船,为了精简人数,避免有心人混上来,船上从管事、掌舵手到普通的船夫、伙夫,皆是薛虹一一过目挑选的。 他选定的多是些五大三粗的朴实汉子,平日里也要求他们在底舱活动,非主家召唤不得到二层来。 随同归乡的管家、仆人经受林如海多年培植,年龄也多在三十上下。 薛虹安排他们中年轻的与船夫混住,兼做监差,年纪大的住在一楼甲板附近船舱,日常巡视。 另有些仆妇、年幼小厮随主人住在二楼客舱外围,拱卫主人。 这般安排可以算作天衣无缝,却让一个人叫苦不迭。 这人便是贾琏,他是离了凤姐两天就要生事的,如何挨得过孤身在船上三天? 船上的粗实汉子自然入不了琏二爷的眼,黛玉身边的丫头他也不敢打主意,寻摸了整船上下,竟把心思放到了清砚身上。 薛虹自上船起,一日三餐皆与黛玉同桌而食。 清砚已有十七岁,自然不适合服侍左右,他又心细,常常代薛虹与贾琏、林管家一起巡视船务。 贾琏见他眉目清秀,温柔内敛,笑起来时颊边两个梨涡,竟有平儿的三分风姿,便忍不住动了糊涂心思,三言两语地撩拨起来。 清砚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人,只是闪避退让,倒使得贾琏会错了意,以为他是羞涩应承了。 第一日晚上,船停泊在镇江码头。 薛虹本计划要清砚跟着上岸伺候,留林管家照看船只。 偏林管家上了船才发现自己有晕船的毛病,前半天还勉强忍着,下午就吐得起不来身。 薛虹体恤他年老,便让清砚留在船上替他,林管家跟着上岸住客栈。 贾琏先一步下船定客栈,他一面派两个心腹旺儿、兴儿去寻摸花街柳巷,一面自己胡乱找了镇上最大的客栈。 在客栈等了一会儿,贾琏不耐烦起来,刚要开溜,迎面撞见薛虹陪着黛玉过来,便假装出来相迎。 贾琏与薛虹寒暄,瞥见对方身后随从中没有清砚,问明情况,立刻喜上眉梢,把兴儿、旺儿准备的勾当抛之脑后,随便敷衍了薛虹,转身又回了船上。 船夫们也大多到岸上休整,留在船上的只有船老板、掌舵手并几个年龄大的伙房、船工。 薛虹让林管家派了两个林家的大仆人与清砚作伴,另外留了四个守棺的人,一并交给清砚调遣。 那两个大仆人,皆是忠厚老实之人。其中一个叫曹杰的,一天开口说不了三句话,却有股子常人不及的蛮力,平时干活抵得过一头牛,林管家下船前特意嘱咐他照顾好清砚。 贾琏上船时,清砚正带着曹杰,坐在底舱,听掌舵手说些航海故事,故事正说到惊险处,清砚听得入了迷,被周围人提醒,才听得有人在甲板上呼叫他。 清砚走出去一看,见贾琏独自迎风站着,还没走近就是一阵扑鼻酒气,一副醉眼惺忪的浪荡样子,心底先打了个突。 他堆了笑,小心翼翼地上前打千:“原来是琏二爷,二爷怎么不在客栈休息?有什么事让旺儿、兴儿两位哥哥吩咐就是了,还值得二爷亲自回来一趟?” 贾琏似笑非笑,扶起清砚道:“可别提那两个蠢东西了,我掉了个要紧东西在舱里,让他们跑了两趟,竟都空着手回去。” 清砚一直在船上,并没有见过兴儿、旺儿回来,心知贾琏在说谎,也不好拆穿。 他起身后,贾琏却拉着他不放,两只大手在他手臂上不住摩挲,声音暧昧:“怎么穿得这么薄?仔细船上夜里有风,只吹到你这纤弱的身子骨里去。” 说着就把一只手伸进清砚的袖子底下,清砚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挣开双手,站开几步,才道:“琏二爷掉了什么要紧东西?琏二爷说出名字来,我让人找去。” 贾琏追上来,凑近去闻清砚的头发,在他耳边道:“是我素日带在手上的和田玉扳指,我正要送给一个体己的人呢!这会儿你去找了来,岂不便宜?” 贾琏五官俊美,体态风流,除了眉目间略有纵欲浮色外,也可算得一位美男子。 加之他平日流连于烂桃花丛里,从未失手,导致贾琏对自身魅力,也有了更夸张盲目的自信。 清砚日日对着薛虹,再英俊的男人在他眼中也有限,哪里会受他迷惑? 他退后两步,才转身道:“扳指是吧,我这就让人找去,琏二爷在这儿等着即可!” 清砚不待贾琏回答,便向着舱里喊道:“曹大哥,你上来一下!” 那曹杰是个五大三粗的实诚汉子,听到清砚声音,答应着上到甲板。贾琏眼色不善,他也看不出来,只是对清砚道:“砚兄弟,什么事?” 不待清砚回答,贾琏抢上几步道:“我的房,一向不让粗人进去!” 清砚道:“不过是找曹大哥做个伴,毕竟我们都不是二爷的人,不好独个儿到二爷房里去。二爷若是介意,我请曹大哥站在门口不进去就是了,还请二爷稍待。” 说罢,拉了曹杰到二楼舱房去了。 留下贾琏一人在甲板上吹风,直吹得一口气堵在胸腔里,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今日偏又吃了几口酒,他便仗着酒意赶了上去。 见曹杰果然铁塔一般守在在门口,贾琏鼓起勇气,上前踢他一脚,低声道:“爷这会儿口干得很,你下去让厨房做碗凉凉的绿豆汤来!” 林府的下人,薛虹平日里见了也要客气三分。清砚就是看准了这个,才拉曹杰来做伴。 谁知曹杰这人愚笨至极,林如海在时,心里眼里便只有林如海一个主子。林如海去了,剩下一位素日见不着面的小姐,日常使唤他的既有薛虹又有贾琏,他便有些摸不着头脑,林管家便教他两个都是主子。 贾琏推搡他,让他去叫人做汤,他立时忠诚地执行主子命令去了。 清砚虽心知扳指八成是个幌子,还是仔仔细细地在贾琏房里搜寻了一番,桌椅衣柜里都没有,清砚又举着灯笼,趴在床底下往里瞅,隐隐看见床底下有个物什,正要细瞧。 突然被人抓住腰带,一把提起扔在床上,紧接着便有人压在身上,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裳。 清砚唬得魂飞魄散,一只手竟然还紧抓着灯笼竿,担心掉在地上失了火,直到被扯开腰带,才惊醒过来,忙把手中灯笼向来人身上惯去。 那竿子却脆,不知磕着什么断了,清砚拿手中残端去那人身上乱戳,又被抓着了手,贾琏带着醉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乖一点儿,爷疼你!” 清砚哭道:“琏二爷,你认错人了,快放开!” 贾琏笑道:“你这样的小美人儿 ,怎么会认错?乖,爷会让你舒服!” 清砚拼命挣扎,谁知对方力气奇大,一时不能挣脱,慌乱间被捏住要紧地方,不由得失声惊呼起来。 两人正纠缠间,只听一声大喝,有人揪住贾琏,一把掀翻在地,迎面便给了两拳。 清砚惊魂未定地坐起身,定了定神,才看清床下情状,只见曹杰怒目金刚一般骑在贾琏身上,醋钵大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贾琏头脸之间。 清砚忙扑上去拉住曹杰:“别打了,你要把琏二爷打死了!” 拳头顿在空中,曹杰俯身仔细辨认一番,哪里还看得出琏二爷风流倜傥的嘴脸,衣饰倒却是他。 曹杰吓得跳起身来,惊道:“怎,怎么,怎么是琏二爷?我,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清砚也无心分辨他是真笨还是假蠢,忙忙地试了试贾琏的呼吸,慌乱间竟然感受不到。 他掐了把自己的手心,安抚住要跳出口腔的心脏,又俯身下去,仔细听了听,试了试,鼻息细细,心跳微微,万幸都是全的。 清砚长出一口气,出了舱房,叫来另一个林府仆人张贵,嘱咐道:“琏二爷被人打了,我要去请二爷回来,你快快请大夫来看!” 张贵惊得张了大嘴:“好好的,谁敢打琏二爷?” 清砚心乱如麻,只推他:“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再走!” 留在船上其他人听到动静,也都赶出来看。 那船上管事姓麻,四十多岁年纪,见是琏二爷房中动静,便把大多数人阻挡在底舱,只带了掌舵手吴大上来。 清砚回到屋里,只见曹杰呆成一团抱腿坐着,贾琏人事不省。 他叹了口气,撕下自己中衣,把贾琏头脸血污胡乱擦了,又用里衣布料给他做了个简易包扎,直到看起来不那么狰狞吓人才停手。 麻管事带着吴大探头进来:“清砚小哥,什么事?” 听到声音,曹杰惊得一个哆嗦,清砚拍着他肩膀,低声道:“不要怕,你是为了我,我会承担!” 他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没事儿,琏二爷喝醉了,撞破了脑袋!已经派人请大夫了,船上的事儿,还请麻管事、吴大哥多费心!” 麻管事见他如此镇定,便带着吴大下去了。 约莫一炷香功夫,张贵带了个大夫匆匆赶上来,清砚让开位置,让大夫看诊。 大夫摸摸心脉,又看看伤口,摸着胡子道:“伤在头部,险得很!我开些外敷内用的药,先用了再看罢!” 清砚道了谢,让张贵留下照看,又道:“张大哥,曹大哥惊了神,你先别和他说话,一切等二爷回来再做处理!” 他赶到薛虹下榻的客栈,敲开房门,见到比自己还小两岁的主人,整个镇定的外壳猛然破裂,心头一松,扑在对方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8. 花公子借酒调情 壮金刚仗怒惩凶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9. 痴女儿悲缘寄人篱下,苦汉子怒因身世凄惨 薛虹先让人去找跟贾琏的旺儿、兴儿,又去叫醒林管家,把曹杰的事大致说了。 林管家也是大惊失色,道:“这厮平日闷不作声,看不出还有如此暴戾一面呢!” 他看了眼薛虹,语气软和了些,道:“他既做出了这事,是送官还是送给贾府,一且但凭二爷做主吧!” 他这样的老滑头,薛虹上一世见得多了,如何会上他的当,便沉吟一会儿,故作为难道:“他既是林府家奴,论理只有林妹妹可做主。只是妹妹素来体弱,如何能拿这样污糟之事搅扰她?林叔您是府里老人,从小便伺候林伯父的,不如便由您先带人把那曹杰看管起来,一切待琏二哥好一些再说。” 曹杰现在是个烫手山芋,处理不好就是两头得罪。 林管家又拿晕船来推诿,他毕竟是林府下人,薛虹也不好过于难为他,便道:“你只负责看管到启程,之后如何处置他,我自会和你们姑娘商议。” 薛虹送走林管家,不放心将黛玉独自留在客栈,看东方天色微微发白,便索性坐在客栈大堂里,派人不住地探听消息。 清砚、洗墨请了五位大夫,都是镇江本地名医,天亮时,到底传了好消息回来,说是贾琏有了些意识,能喝下汤药了。 这时,旺儿、兴儿跟着找他们的人回来了,进门先闻到一阵酒气,又混杂着劣质脂粉气味,纵使修养良好如薛虹,也忍不住皱了眉。 旺儿、兴儿听说贾琏受伤濒死,登时吓得酒醒了大半,扑在地上便求薛虹做主。 薛虹揉着眉头,将最新消息告诉两人,让他们先去伺候贾琏,别的等贾琏醒了再说。 黛玉昨夜住在客栈后面一处独院,且早早关门睡了,并不知道外面消息。 晨起梳妆过,薛虹派人送了精致早点去,约莫着她吃了饭,才亲自过去,道:“昨日本要让妹妹在此休憩一天的,谁知昨夜船上出了点儿小事情,劳累妹妹早些让人打点行装罢。” 黛玉看他眼下一圈青色,神情疲惫,心知必有事故,便道:“我昨夜睡得挺好,今儿个也有精神,便这会儿起身也没什么。只是出了什么事情?二哥不要瞒我才好。” 薛虹道:“琏二哥昨日喝多了些,撞破了头,不是什么大事。” 黛玉吩咐紫鹃等人收拾东西,然后,在薛虹身边绕了一圈,看着他道:“到底什么事情,搅得二哥彻夜不眠?说出来,咱们也好参详着处理。” 薛虹还要遮掩,黛玉正色道:“二哥哥,我并不是笼里的金丝雀,只要人小心呵护,自己诸事不管。虽体力不济,我头脑却还堪用,到底是什么事?可是与林家的人有关?” 见她如此玲珑剔透,薛虹不好再瞒着,只得把昨夜的事儿以及自己如何处置大略说了。 黛玉点头道:“既是我府里的人犯了事,一应医药费用先让林管家付了。那曹杰便让贾府、林府的人先看管起来,等到了苏州,琏二哥若是还不能清醒,便送官处置罢!” 薛虹道:“林管家晕船厉害,曹杰不如交给船上管事暂管,再让跟琏二哥的人做个监事,等到了苏州,一切再按妹妹说的办。” 黛玉微微摇头,道:“管家不济事,我府里总还有别的人可用,虹二哥,这事儿你别插手了,这一年,你和贾家的人已经疏远了许多,怎么能让你们再生嫌隙呢?” 薛虹见她毫不犹豫揽了事儿去,心底一暖,微笑道:“这事儿本就因清砚而起,如何让我袖手不管?况且你还有三年孝未满,等苏州的事一了,你少不得还得回大观园暂住。凤姐姐现管着家,琏二哥若有个好歹,这可是一世难解的仇怨。” 黛玉听了这话,忍不住滚下泪来:“事已至此,琏二哥、琏二嫂子已是彻底得罪了,寄人篱下,惹人怨怼,也是我命苦。” 薛虹掏出手帕来,要递给她,又怕冒犯,正要收回,黛玉已经伸手接了,拭了泪。 薛虹见她素手纤纤,自己那方蓝色丝帕,衬得她的手指玉雕一般,一时心神摇曳。 缓了缓心神,才道:“我若留任苏州,至少要有个两三年任期。咱们冷眼挑一挑,林家族人中若是有可依托的,可以借住一阵,咱们多出银钱也就是了。一者我在苏州有官职,可以时时照应你;二者苏州也是你本家,亲戚故旧中总有可相交者,解你烦闷;三者等你满了孝,咱们就在苏州完婚,你从此有了家,我也免了悬望之心。” 黛玉听他安排周到,本已坐下了细听,话头却冷不防转到婚姻之事上了,仓促之下未及移开眼神,已绯红了脸。 她回身见紫鹃等人都低头假装打点行李,耳朵却一只只竖起来,更是羞难自抑,啐道:“琏二哥正生死未知呢,你还有心在这儿说些不着两的浑话,我,不理你了!” 说罢,一跺脚,走近里屋去了。 雪雁从里间拿着包袱出来,向薛虹望了一望,奇道:“怎么惹姑娘动了气,二爷还笑得出来呢?” 薛虹这才觉得自己嘴角弧度不自然,侧身在梳妆镜里照了一照,可不是正傻笑呢。 薛虹陪着黛玉回到船上,二人先去探望了贾琏,只见他整个头包扎得唯露出五官,一双眼睛青紫肿胀得只有两条缝,脸颊歪着,哪里还有平日风流倜傥的模样。 兴儿在床前服侍,看见薛虹、黛玉进来,便哭叫起来:“我的二爷哎,若是老太太、老爷太太、二奶奶看见你这般模样,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呢?我们这些下人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薛虹斥道:“二哥哥需要静养,还不噤声!扰了病人清净,我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贾琏似是听到动静,肿胀的双眼张开一条缝,又无力地阖上了。 薛虹忙上去与贾琏说话,贾琏却再无反应。 薛虹担心黛玉害怕,略站了站,就送黛玉回舱房,自己又回到贾琏这边,招来大夫们,仔细问了伤情和用药。 大夫们都道伤虽重,却不险,关键在静养。 薛虹跟着王贤学过一阵子医术,前世也有些治伤经验,说出来与大夫们参详,直到午饭时,才离开贾琏房间去找黛玉。 黛玉听说贾琏无性命之忧,也放心不少。 二人一起吃了午饭,贾琏告辞回到自己房里。 林管家找了来,未开口先叹气,道:“我盘问了那曹杰一上午,他是真没看清是谁,只知有人欺负清砚,便冲上来挥拳头!” 薛虹疑道:“便是寻常盗贼,打他两拳,扭送官府也就是了,何必这样下死手呢?” 林管家道:“唉,这就是那曹杰的可怜之处了。他七、八岁就成了孤儿,靠讨饭拉扯一对三岁的弟妹长大。哪成想妹妹十三岁时,刚说定了人家,竟被个歹人欺负了,又遭退了婚,女孩子一时想不开,把自己吊死了。他那兄弟与妹妹是龙凤胎,一贯比别人亲厚,去找退婚那家理论,竟被那家放狼狗咬死了。曹杰拦官轿告状,被衙役们险些打死,幸亏遇到我们老爷,救了他,这才在林家落了脚。” 林管事用衣袖抹去眼角老泪,继续道:“他说,昨晚上看见有人欺负清砚,就仿佛看见他妹妹,这才失了手……” 听罢,薛虹也沉默了,良久才道:“咱们到苏州还有两天路程,我会再请名医,若是琏二爷多恢复些,对那曹杰也有益处。你先宽慰着他,等琏二爷醒了,我再替他周旋一番,想办法从轻发落他就是了。” 林管家哭道:“二爷大慈大悲,我替曹小子谢谢您了!” 说着就要跪下磕头,薛虹忙一把拉住,道:“林家的事,就是我薛虹的事,客气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下午开了船,曹杰要交给船工和贾府的人看管,你让人照应点儿,别叫人对曹杰下黑手。” 林管家千恩万谢地去了。 薛虹刚回到自己房里,清砚进来道:“二爷,有两位大夫愿意跟咱们的船到苏州去,我已经许了每人十两银子,二爷看可妥当?” 薛虹点头:“到了苏州,再安排船送他们回来。” 他一夜未睡,头疼得仿佛要炸开一般,脱了外衣,见清砚还立在门口,便道:“你先去吧,这两天船上的事儿多操心些,琏二爷那边我让洗墨去照顾就是了。” 清砚点头答应了,还不走,薛虹坐在床上,揉着太阳穴问:“还有什么事?” 清砚跪下来,膝行到薛虹面前,扶着他双腿,恳求道:“好二爷,曹大哥的事儿我听说了,一切因我而起,到了苏州,您让他们把我送官吧!” 薛虹拉他起来,正色道:“送你见官干什么?你是受害人!如今是琏二爷伤重,他若好时,我还要找他算你的账呢!让你二爷清净会儿子罢,你若无事,送了那些不跟船的大夫,去找船管事尽快起锚是正经!” 清砚这才垂头去了,薛虹看他一蹶不振的样子,睡意走了大半,略躺了躺,又起来招呼着拔锚开船。 晚间吃了饭,他把曹杰的情况大略说于黛玉听,黛玉听了也是一番唏嘘感叹,世间竟有如此身世凄惨之人,如今只能等贾琏醒来,再设法从中周旋。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19. 痴女儿悲缘寄人篱下,苦汉子怒因身世凄惨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0. 赏月人谈及知心事,烧水婆聊起闲八卦 当夜,他们在江宜码头靠了岸,却没再下船投宿,薛虹只派了几个人下去采买补给物资。 薛虹陪着黛玉吃了晚饭,正要出来,见黛玉回身拿起绣活,便笑道:“妹妹且歇一歇吧,刚吃了饭就这样低着头,仔细头疼。” 黛玉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荷包,撑着头道:“也是,我这几日后脑处是有些不爽利,紫鹃,你把我昨日看了一半的书拿过来吧。” 紫鹃答应一声,要去柜子里取书。 薛虹止住她,对黛玉道:“妹妹不如出去走走?你是个多病的人,老闷在屋子里,反加重了病。若是每日在空气清新、视野开阔的地方散一散,解了心头浊气,比吃药还强呢!” 黛玉摇头:“这船上杂人太多,我怎好出去?” “不妨事!”薛虹招手叫来门外的洗墨,“去告诉你清砚哥哥,说我和姑娘要出去走走,让船工和大仆人们都退回底舱去,清砚和林管家跟下去守着,不许人探头出来看。外面只留婆子们和十二岁以下小幺儿伺候。” 洗墨吐舌头道:“我的爷,那我这十三岁的岂不是也要闷到下面去了,谁跟着服侍爷和姑娘呢?” 薛虹笑道:“小猴崽子,你带两个小幺儿远远跟着我们,预备要东西、传话!” 洗墨夸张地打了个千,蹦跳着去了。 黛玉在里面听他们这一番对话,掩口笑道:“这也太啰嗦了,那些船工们累了一天,好容易靠了岸,不让下船就算了,还要关起来,怪可怜的。” 薛虹笑道:“等明日把咱们送到了苏州,他们哪里不能去?这会儿晚出去一会儿子,回头多算他们一天的工钱就是了。况且今夜这样好的月色,你若是错过,岂不辜负这天地灵气?” 紫鹃也笑道:“正是呢,姑娘,今儿恰好是十六,人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日天气又清朗,好月色衬着好水声,再配上你和二爷的人品,咱们这不是一条船,倒成了月上仙宫了。” 薛虹见她要换衣裳,忙避了出去。 他先拐道去看了贾琏,见他情况还算稳定,嘱咐两位大夫留在屋里服侍,兴儿、旺儿一并守着,不许他们出去。 又快步把甲板各处又巡视了一遍,这才转回去接黛玉。 刚走至楼梯处,紫鹃 、雪雁已扶着黛玉款款而来。 只见伊人身披月光,似梦还幻,恰似月上嫦娥;雾绡轻裾,芙蕖出水,恍若凌波仙子。 黛玉隔着冪篱,也看见了站在甲板上的薛虹,翩翩少年,凌风而立,丰神飘洒,沈仪明秀。 雪雁低声道:“看咱们二爷站在那儿,配上身后的月光、流水,倒像是一副画!” 紫鹃轻笑道:“估计二爷看咱们姑娘,更像一副画呢!瞧,都看傻了!” 黛玉听她们说笑,玉面生热,粉颊晕红,只顾要推她们住口,脚下却不妨踏空了台阶,险些跌落下来。 紫鹃、雪雁见机快,忙扶住她。 对面薛虹也已奔来,临近又收住脚,急道:“妹妹没事儿吧?” 黛玉惊魂未定,只摇了摇头,一时心跳加速,喘咳起来。 雪雁回去倒茶,紫鹃扶着她下来,坐在甲板设好的软椅上。 薛虹见她咳得难受,想伸手替她按压穴位,又不好靠近,只能在一边踱步,回身见洗墨探头探脑地观望,便挥手道:“快去我屋里,床头柜子里有一只白玉嗅瓶,拿了来!” 洗墨答应着去了,薛虹又吩咐跟着的小幺儿:“去搬个炉子,另叫两个婆子来,就在这甲板上找个地儿烧水。再搬个几子,拿温壶、温碗,时刻备着新烧的温水!” 小幺儿也赶着去了,雪雁遥遥捧着茶杯下来,薛虹抢步上去,接了过来,快步转回,递与黛玉。 黛玉喝了两口,洗墨拿了嗅瓶下来,紫鹃打开,给黛玉嗅了一嗅。 好一会儿,黛玉才平静下来,星眸含泪,笑道:“虹二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温着茶水就行了。” 薛虹道:“妹妹睡觉浅,茶水晚上还是少喝一些,况且茶放上一阵子,就不新鲜了,妹妹喝了无益。让人烧着水,及时更换,又新鲜又养生。” 黛玉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觉浅,转念想薛虹懂得医理,应是从自己症候上推断的。 她见小幺儿、婆子们已经端着茶炉、案几鱼贯而入,觉得自己如此劳师动众,心底有些不安,自嘲道:“我就是这么个拖累人的身子,虹二哥,你不必如此替我操心。” 薛虹笑道:“我不替你操心,却替谁操心?若能一世被你拖累,是我百世修来的福分呢!” 黛玉闻言红了脸,站起身来就走。 紫鹃、雪雁听他们说起私密话,都要假装收拾茶碗,不留神撞在一起,把黛玉刚喝过的茶杯碰碎在地,一时真的忙乱起来。 薛虹一边追黛玉,一边回头对紫鹃、雪雁道:“碎碎平安,叫小幺儿们收拾吧!姐姐们仔细踩着碎片,还是来服侍姑娘要紧。” 二人渐渐走远,紫鹃和雪雁对视一眼,缓缓落在后面。 薛虹追上黛玉,岔开话题,说了几句贾琏的病情,黛玉面色才平复下来,道:“那曹杰是个可怜人,待琏二哥醒来,怎么得讨个情,让他从轻发落才好?” 薛虹道:“琏二哥好说,他有错在先,想来必不愿张扬此事,若私下处置起来,自然方便从轻发落。” 黛玉点头:“若是能妥善处理,等我回到大观园,也好见凤姐姐。” 薛虹听她提起旧事,转身靠在栏杆上,看着黛玉双眼,认真道:“我之前说的,妹妹可以再考虑考虑,我对林氏族人所知不多,但想来总能挑出一两个可靠的,妹妹只借住他的院子就是了,一应生活开支我会让人加倍送去。” 黛玉也凭栏而立,拂去鬓边发丝,笑道:“若住在苏州,我们林家也负担得起开支。只是我五岁就离了这边,对族人知道得不多。小时候倒是和两个远房堂姐妹一起读过书,听父亲说她们是我高祖兄弟那一支的子孙。他们那一支人丁旺些,与我父亲同辈的就有四位男丁,底下又各有儿女,想是更兴旺了。” 薛虹笑道:“这样,挑选的余地就大了。林家这样的诗书人家,家学渊源,人品应当都不差。伯父生前,曾给我提过一位叫文生的堂哥,说是已经定了要继任族长。前几日,我发丧给他,这位文生堂哥的回信今日也到了,悲痛中不乏文采,用语谦和而不失真诚,必是一位有德的谦谦君子。” 夜幕低沉,一轮满月悬在水面上空,水天一色,衬着粼粼波光,潺潺水声,只让人的心也宁静下来了。 黛玉将薛虹的话在心底反复琢磨,如此不再回大观园也好,一世不再见那人,各自安好,对双方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缓缓点头,轻声道:“我已没了父母,以后诸事,自然是听你的。” 这句话很轻,轻得险些被船底流水吞没了去,在薛虹心中却不亚于一声炸雷,林妹妹这是认可他了! 薛虹喜得连说三个“好”字,在原地连连踱步,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一字一句道:“你放心!” 黛玉低着头,声音更轻:“你是父亲选中的人,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说罢,转身就往回走。 薛虹怔了怔,才追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走至一处拐角,隐隐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 黛玉脸红心热,不便被人看见,要转身走开,却听见她们谈论的似是贾琏伤情缘由,便住了脚步。 薛虹对外虽说的是贾琏醉酒撞破头,毕竟事发当晚船上人多,难免嘴杂,不到一天,已经传出了好几个版本的流言。 薛虹今日事儿忙,只让林管家暗暗弹压,不要传到黛玉那儿去,待他得空再处理流言问题,谁知此时被黛玉撞了个正着。 他上前一步,正要开口阻止,黛玉转过身,伸出食指摇了摇,示意他噤声。 薛虹无奈,只得站在妹妹身后,静听惊天大瓜。 说话的是林府两个婆子,被小幺儿奉令叫来烧水的,闲极无聊,便说起八卦来。 只听其中一个道:“说是琏二爷看上了雪雁姑娘,那姓曹的也看上了,两人争斗起来,姓曹的就打破了琏二爷的脑袋。” 另一个啧啧两声,不屑地纠正道:“你那是上午的老黄历了,我家里的那个,现替林大爷管船工呢。他午饭时,听好几个当时在场的船工说,里面还牵扯了跟虹二爷的清砚。说是雪雁姑娘和清砚小哥两情相悦,在琏二爷屋里……” 不等她说完,薛虹已经抢上前去,一脚踹在隔墙上,里面瞬间消声。 两个婆子噤若寒蝉半晌,却迟迟不见人来兴师问罪,又听得似有脚步声远去。 一个婆子张了胆子,悄悄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外面空荡荡的,哪里有一丝人影? 另一个婆子也探出头来,悄声道:“是谁?别是虹二爷来给林姑娘要水,听了去吧?” 先探出头来的婆子便笑:“虹二爷那么大的主子,哪里会亲自来要水?” 另一个婆子撇嘴:“凭他什么官职,家里又金山银山的,见了咱们姑娘,还不跟捧凤凰似的?亲自端茶送水,又不是没见他做过!”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20. 赏月人谈及知心事,烧水婆聊起闲八卦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1. 蕙质兰心黛玉理家,居心叵测族人抢棺 黛玉直走到自己房门口,才停下脚步,扶着房门喘息。 紫鹃、雪雁不明缘故,见两人突然一前一后回到楼上,也紧跟着追上来,给黛玉抚背倒水。 黛玉喘匀了气息,又咳了一阵,从雪雁手中接过水喝了,才转身对满面担忧的薛虹道:“二哥哥,你今日累了一天,也该回去歇歇了。” 薛虹看了眼雪雁道:“好,妹妹请先回房,今日的事儿不必放在心上,我会处理。” 黛玉摩挲着雪雁的发辫,笑道:“既是我林家的人,自然该我管理,二哥无需费心!” 薛虹急道:“妹妹如何见外起来?” “并非见外,”黛玉垂着头,白玉般的耳根泛上红晕,“治理家宅,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儿。” 薛虹欣喜若狂,上前几步,又退后道:“好好,妹妹千万别太劳心了,万事皆要以身体为重!” 翌日一早,林管家找了那两个婆子去,给了卖身契,直接打发她们在江宜下船离开。 那两个婆子都年近半百,好容易遇到这样和善的主家,本是打算在林家终身养老的,哪成想突然得了自由,都跪在甲板上哭天喊地,不愿意离去。 这时正是吃早饭时节,听到甲板动静,楼上楼下都捧了饭碗,探头出来看。 林管家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容得你们这样传谣污蔑?姑娘是和善人,也不要你们的卖身银子,快快下船去自谋生路吧!” 说罢,挥手让张贵带着人把她们拖下船去,婆子们哭叫着求饶,到底没有用。 林管家又看了一圈上下探出来的脑袋,愈发提高了声音:“都仔细些,把饭碗捧紧喽!若是还有再犯的,可不是砸了饭碗这么简单!” 薛虹站在窗前,见林管家转身回舱不久,林管家的儿子林安独个儿下了船,一路追着那两个婆子的行迹去了。 他回身去看黛玉,见她只是低头专心绣一个荷包,仿佛窗外无事发生似的。 紫鹃和雪雁,一个绷线,一个奉茶,也都没有向窗外看一眼。 许是薛虹目光过于灼灼,黛玉从绣活中抬起头来,嫣然笑道:“虹二哥今日无事忙吗?只是守在这儿做什么呢?” 薛虹笑道:“我曾听过一句古话,叫做‘法家锁喉,儒家捏肋’,一直不太明白,今日见妹妹行事,似乎颇得这一精髓,不知妹妹可愿讲解一、二?” 黛玉放下荷包,从紫鹃手中拿过金线,一根根理直,道:“哪里就论得上法家、儒家了?那两个婆子嘴不好,乱造谣,不惩处不足以警示下人!只是她们到底上了年纪,又孤身在江宜,一时讨不到生计,伤了性命,岂不是我的罪过?我让林管家私下给她们些车马钱,教她们自己设法回扬州老家去吧。” 薛虹拍手笑道:“法、儒并济,如此大善,薛虹拜服!” 说罢附身做了个揖,惹得紫鹃、雪雁并两个婆子哈哈大笑,黛玉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经此一事,林家下人知道了姑娘的厉害,都谨言慎行起来。 薛虹又教林管家了许多关于贾琏醉酒撞头、曹杰看护不力的细节,在人多时散布出来,渐渐消弭了私下里的多重流言。 船再行一天,接近苏州地界时,贾琏彻底清醒了,他听得薛虹只是对外声称自己醉酒撞了头,松了口气。 叫旺儿请来薛虹道:“好兄弟,那夜不知怎的猪油蒙了心,竟然冒犯起你的人来了,哥哥先给你赔个不是!” 他整个脑袋包得大白馒头一般,鼻青脸肿地挤出个笑,挣扎要给薛虹作揖,薛虹纵然心中有怨,也不得不笑道:“二哥好生养着吧,若是这般模样回了京,凤姐姐一定要揭了我的皮不可!” 贾琏苦着脸道:“要是给她知道缘故,我何止是皮,骨头都怕保不住呢!亏得兄弟你给哥哥留脸!” 薛虹只是笑笑,贾琏精神不济,不再多说废话,直入主题道:“那个曹杰,兄弟打算如何处置?” 薛虹收了笑容,淡然道:“他是林府家奴,林妹妹已经做主要送官。” “使不得!”贾琏要撑着坐起,不妨伤了脖颈,“哎哟”一声躺下,吸着气道:“使不得,找个由头打一顿,撵出去罢了!那苏州知府解景是王家门生出身,见了官,岂不诸事败露?” 薛虹早料到他要如此说,面上却是一副惊讶样子:“我怎么给忘了,去年给舅舅拜年,还遇到这位府台大人呢!既如此,我去找林妹妹说说,换个法子打发那曹杰吧!” 他起身告辞,贾琏扶着脖子欠身,咬牙道:“一定别便宜了那小子,千万打个半死,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样大的亏!” 薛虹出了贾琏的房门,清砚眼泪汪汪地迎上来:“二爷,琏二爷要怎么处置曹大哥?” 薛虹拍拍他的头,柔声道:“放心吧,你曹大哥不会吃官司了,不过挨顿打撵出去是免不了的。” 清砚哭道:“还要打?这两日,又是饿饭又是挨打,命早就丢了半条了!” 贾琏出了这样大事,兴儿、旺儿自知脱不了干系,便日夜找那曹杰出气,林管家为了消解自家姑娘和贾府嫌隙,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薛虹对这样的事儿略知一、二,只不知这样严重。 他慢慢走回自己房里,取了几贴药膏并一支人参,交给清砚道:“这会儿子已经进了苏州地界,等安置了林伯父棺木,设灵发丧出殡须得忙一阵子,你抽空去看着那曹杰,给他上些药,养一养身体,挨过这一段时间,再忍顿打,也就可得自由了。” 清砚接了东西,含着两包眼泪去了。 苏州码头,已经有了林家的族人来迎接,贾琏伤重,不便见人,薛虹只得自己先扶了棺木下船。 迎面便有两人冲上来,扶馆大哭:“我的哥哥哎!你怎么就这样丢下兄弟去了,撇下我那苦命的侄女儿,孤苦无依唉!” 另一人哭着补充:“大哥,你就安心去吧,侄女和家业,我们会用心照管的!” 另有五、六个妇人,领着婆子、丫鬟们哭作一团,堵住了下船通道。 下船之前,薛虹又向林管家细细打听了林家宗族中人,知道林如海三代单传,族中有亲缘的,最近的要追溯到他曾祖兄弟,如海曾祖有亲弟二人,其中一支传了两代绝了,另一支倒是子孙兴旺,与林如海同辈的有堂兄弟四人,分别是林如洋、林如江、林如河、林如湖。 其中,林如洋已经殁了十来年了,这扑上来哭的,必然是剩下那三兄弟其二。 据林管家说,林如海常年在外地当官,虽然挂名族长,对宗族之事并不热衷,族人来往也少,只与林如洋的长子林文生常年保持书信往来,交托族中杂务。 林如海在扬州病故,薛虹也只寄了信给林文生报丧,那林文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薛虹游目四顾,见来人都已过不惑之年,饶是他聪明机敏,也一时踌躇起来。 先一个扑上来哭的,已经挥袖拭去了不存在的泪水,扭动肥胖的身子,起身对薛虹笑道:“这是贾府的公子吧?鄙姓林,林如河!” 薛虹举手作了个揖,淡然道:“原来是四叔,在下姓薛,薛虹!” 林如河笑出了满脸褶皱,上来就要抓薛虹的手:“哎呀呀,原来是侄女婿!我听文生说了,你可是文曲星下凡,探花郎!” 薛虹听他言语粗鄙,不动声色地避让开,问道:“文生大哥如何不见?” 林如河一拍大腿,道:“咳,文生那病歪歪的身子,不是一日两日了,听他媳妇说,昨夜受了凉,烧得起不来了!” 薛虹道:“即是文生大哥身子不适,晚辈就只有将岳丈棺木先行送往重元寺,还请四叔和诸位说一声,让开路,待明日一早设了灵堂,诸位再来拜祭!” 林如河笑容定在脸上,一时不知该如何阻拦。 与他同来的林如湖,身子瘦长,嘴脸尖削,和他同父兄长林如河几乎毫无相似之处,性子也急躁,听得薛虹如此说,跳起身来急道:“如何要寄放寺庙里去?我们兄弟已经在家里设了灵位,直接把大哥送咱们那里去就是了!” 薛虹也收了笑容,沉声道:“怎么这么些时日,族里还没定下新族长吗?” 林如湖不耐烦地挥手:“族长自然是轮到林文生那小子,不过他一个毛头小子,遇事还不得是我们这些叔叔们说了算!” 林如河听他说得露骨,忙咳了一声,找补道:“文生病得急,今日一早,特意请我们两个过去,说是他大伯这一去,也没留下个能顶梁抗柱的,托我们哥俩儿来给大哥操办一下后事。” 说罢,又拿袖子去试不存在的泪水。 林如湖在一边道:“是啊是啊,大哥没儿子,你又没和侄女成亲 ,不适合掺合林家的事儿!把大哥棺木交给我们林家人,你们舟车劳顿的,先找个地儿歇着吧!”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21. 蕙质兰心黛玉理家,居心叵测族人抢棺 免费阅读.[.aishu55.cc] 22. 隔空飞将黛玉解围,改头换面绯玉现身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林如湖莽撞无理,毫不顾忌说辞,到使得薛虹这个百伶百俐的人怔忡起来。 他正迟疑着如何应对,一个婆子跑下来道:“二爷,琏二爷有些不好,姑娘请你上去看看。” 薛虹有了台阶,便后退一步道:“诸位稍待,我去去就来!” 林如河追上来道:“是荣国府的琏二爷吧?哪里不好了?我知道好几个苏州名医,请来给琏二爷看看?” 薛虹笑道:“那便有劳四叔了,琏二哥头疼,四叔务必请几位名医来,诊金不必忧虑!” 他俩站一边说话,林安下来吩咐抬棺的脚夫:“姑娘说了,大热的天,还是把老爷棺木先抬回冰屋里去吧,待琏二爷好些,再下船去!” 不等林如湖反应过来,众脚夫已经在林安的示意下,抬了棺木回到船上。 林如湖要追,薛虹拦住道:“船上地方小,又有姑娘在,五叔且在码头上等一等吧!” 又转身对林如河道:“有劳四叔去请大夫,请!” 说罢,不待二人回答,抽身就退回船上,顺势让船工抽了搭板。 待回到楼上拐角无人处,薛虹才掏出手帕,拭去额头汗水,轻吐了口气。 只听头上有人道:“虹二哥,今日遇到敌手了吧?” 薛虹抬头看去,见黛玉穿着出门的衣裳,俏立楼梯上,掀起冪篱一角,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薛虹几步走上去,与黛玉并肩,笑道:“非我不及,实在是对方在这领域经验过于丰富!亏得妹妹派来了救兵,否则,为兄想落荒而逃亦不可得矣!” 黛玉叹道:“我没料到来的是他们,本也打算出去,远远地看了眼熟,才住了脚。” 薛虹道:“还以为来的是你那位大堂哥,刚下人送上来的名贴也对,没想到遭人偷梁换柱,差点儿被挟裹了伯父的棺木去,还是我大意了!” 黛玉垂了头,面有惭色,低声道:“不怨二哥少思,全赖对手狡猾!” 薛虹见她红了耳根,怕她因族人没脸,自己羞恼起来,忙转开话题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妹妹先回屋里歇着,我使人搬梯子去!” 黛玉低头一笑,以手比了个“二”,在薛虹眼前一晃,向走廊尽头指去:“喏,你的梯子在那儿,快去吧!” 薛虹回了她个大拇指,让洗墨去请了兴儿、旺儿过来,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不一会儿,兴儿、旺儿领命带了几个贾府的人下去了。 虹、黛二人站在窗前,见林如河等人还要阻拦,奈何贾府下人向来豪横惯了的,又打着给主子买药的旗号,生生闯出一条路去。 林如河见走了一路人马,恐慌起来,让妇人们来求见黛玉,婆子们只推说姑娘中了暑,稍后上门拜访婶子们。 夕阳西沉,苏州知府解景带人赶来,驱散了围在码头的林如河等人,派人将林如海的棺木护送至重元寺,又亲自带人送了薛虹、贾琏等人回林府。 贾琏病重,薛虹欠了人情,只得请解晋等人喝酒应酬。 他与解景曾在王子腾府上见过两次,解景认得薛虹是恩师器重的外甥,也是热情非常,酒意上来,拍着胸腹大包大揽,薛虹趁势托了他明日来镇场,如此这般嘱咐一番,直到一更将近方散。 薛虹送了解景上轿,望着浩浩荡荡一行人远去,只觉得这一日殊实漫长。 仲夏的夜,风也是热乎乎的,林安、洗墨站在一处,不约而同地擦着头上的汗。 洗墨苦着脸道:“二爷,解大人走远了,咱们也回吧?” 薛虹招手让他们回去,自己又站了会儿,这会儿宵禁将近,普通百姓都窝在家里团聚,街道上空荡荡地,唯有月色与夏风。 他摸出怀表看了看,这个时辰,黛玉应是已睡下了。 薛虹愈发意兴阑珊起来,慢慢地往回走,靠近大门石狮子时,突然感受到第二个人的呼吸。 他脚步未变,方向却略偏移了些,走出四步,一个纵身跃起,跳至狮子背后,单手掐住了一人脖颈。 那人惊呼起来,嗓音娇嫩,薛虹觉出手下皮肤细软,不堪一握,便略松了手,喝道:“什么人?在这儿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他出手不容情,那人喉咙显然受了创,一个劲儿地咳个不住。 借着月光,薛虹已看清她耳上有环痕,五官秀美,一双大眼睛因剧咳盈满泪水,颇有几分楚楚可怜,便松开手,站在她身后,防她逃跑。 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来,那姑娘断断续续地开口:“你是薛家哥哥吗?我是林文生的妹妹,请带我去见黛玉妹妹!” 薛虹听她说出黛玉闺名,心下信了七八分,忙抱拳道:“对不住,在下刚以为是歹人,下手失了分寸,还请这位姑娘海涵!” 那姑娘红了脸,低声道:“快请带我进去吧,若是在街上撞见了人,我可活不了了。” 薛虹忙让开路,请那姑娘进去。 洗墨刚喝完一大杯冰水出来,见自家二爷领了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忙迎上来道:“二爷,快进屋歇着去吧,这引人出入的事儿哪里用得着爷?” 薛虹道:“这位是林姑娘家里的人,我自带进去。你若忙完了,可去帮着林管家设灵堂!” 洗墨虽疑惑,也只得领命去了,一路又遇见几个林府下人,都被薛虹糊弄过去。 进了黛玉院里,薛虹先去找了守夜的老婆子,问清黛玉刚睡下,便道:“你去找紫鹃,看姑娘睡着没?若是睡着了,千万别惊动,只叫紫鹃或者雪雁出来一个就是了。” 婆子领命去了。 那姑娘显然是个爱说话的,憋了一路,早忍不住了,笑道:“林妹妹这么小年纪,睡得倒早!若是在我家里,这会儿,再没有人上床睡觉的。” 薛虹听她提及闺阁中事,不好开口,只能假装没听见。 那姑娘又道:“这里院子倒大,不像我们那儿,一家几口挤一个院。” 她见薛虹总不答话,不满起来,撇嘴道:“亏你还是大家公子,探花郎呢!怎么问几句,不回一个字的,莫不是锯了嘴的葫芦?” 说着,自顾自地笑起来。 幸亏这时,传话的婆子带着紫鹃出来了。 紫鹃见有外人,只扫了眼,就向薛虹道:“姑娘刚睡下,却未睡实,让我出来问问什么事儿?” 薛虹道:“这位姑娘,说是林妹妹的本家堂姐,我不好单独见她,想请你们姑娘见见。” 紫鹃这才下死眼看了那姑娘一眼,笑道:“既是咱们家的小姐,可有信物没有?我好拿了去回姑娘。” 那姑娘十分豪爽,当即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来:“现有薛公子给我哥哥的信为凭,你进去告诉黛玉妹妹,就说我是绯玉姐姐,幼时和她一处读过书的,当时的西席先生叫做贾雨村还是贾雪村的!” 紫鹃双手接过信,看了眼薛虹,见他微微点头,才转身回去禀报。 不一会儿,雪雁出来,请薛虹和林绯玉去书房坐,又倒了茶来。 黛玉在紫鹃的搀扶下,姗姗而来。 薛虹见她衣衫虽齐整,发髻却未完全梳起,只斜斜插了一支白玉珍珠簪,自有一股慵懒动人的气度。 林绯玉已经站起身,迎了上去:“这若是在他处遇到,我还不敢相认呢,妹妹真真天仙一般的好模样!” 她拿下头上的帽子,散下乌油油的头发来,笑道:“妹妹看我,可有大变样?那时候咱们都不过五、六岁,妹妹想是已经记不清了。” 薛虹看那绯玉如此不羁,早就背过身站着,假装看窗外风景。 黛玉仔细看了看,也笑道:“绯玉姐姐,你这些年好吗?” 绯玉叹气道:“好什么呀,你刚走不到一年,我父亲就没了,只留下母亲和我们兄妹四个,被那起子人欺负,受足了气!” 黛玉拉着她坐下,安慰几句。 听她又道:“我那母亲既多病,性子又软。大哥中了秀才,也不敢上京城参加会试,还留在家里照顾二哥、我和青玉。幸亏林大伯照顾我们,时常接济些钱米,这才让我哥哥把我们拉扯大。” 提及林如海,她落下泪来:“两年前,林大伯还帮我哥哥成了家,指导他处理族中事务,把他当下一任族长培养,这才让那些小人不敢欺负我们。只可惜,林大伯这样的好人,偏偏就这样去了。” 黛玉听她说起父亲的好处,也忍不住心酸落泪。 两个姑娘拉着手哭得停不下来,薛虹无法,只得避出门去,站在走廊上听二人谈话。 好一会儿,才听到绯玉道:“今年年初,林大伯就把族长的印信寄给了我哥哥。我自己的叔叔倒还好,就二房的那两个,上蹿下跳地一刻也不消停,还到处造谣,说我哥哥的族长印信是自己刻的,族里老人拿出往年族中凭据对照了才罢休。” 想是黛玉露出了疑惑表情,绯玉停下来,解释道:“二房那两个就是林如河、林如湖,他是我父亲的叔伯兄弟。咱们林家也是诗礼大家,哪成想出了这么两个活宝?偏偏兄弟俩娶的媳妇,都不是晓事的,一个蠢,一个坏,这些年净想着来占我们的便宜。我大哥好说话,我眼里可揉不得沙子,来一次我骂一次……” 她越说越远,薛虹站得不耐烦起来,幸而黛玉接口道:“姐姐,你这么晚赶来,想是必有要事,咱们先说要事吧!” 绯玉“哎哟”一声,拍手道:“可是呢,要事要紧!” 她一字一顿地道:“我是来求救的,林如河他们,给我哥哥下毒!”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22. 隔空飞将黛玉解围,改头换面绯玉现身 免费阅读.[.aishu55.cc] 23. 姐妹相见黛玉泛醋意,灵堂遭变文生解闹剧 黛玉惊道:“是什么毒药?大哥哥要紧吗?” 绯玉道:“是什么毒药咱们也说不清,大哥本就有些不足之症,昨日一早原说要去接你们的,谁知吃了杯茶,一下子睡得死过去,到现在也不能醒。咱们那所谓的四叔,非要说是我嫂子下了毒,找了衙门里的人把我们院子看管起来,不让人进出。幸亏前些日子雨水多,把我们西边院子冲塌了一角,我才趁看管的人换班,从那儿翻了出来,赶着来找你们。” 听她如此说,黛玉才松了口气,道:“既只是让人昏睡,想来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虹二哥颇知医理,问问他,也许有方可解。” 薛虹这才走了进去,笑道:“若是普通迷药,倒也好解,我给你两种药,”说着叫雪雁,“去找洗墨,让他把我药箱里两个小葫芦拿来。” 雪雁答应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两支小葫芦瓶子进来。 薛虹把瓶子递给黛玉,仍看着绯玉道:“你先拿黄色瓶子里的给文生大哥吃了,过一个时辰,若还不能醒,你再给他吃这个红色的,切莫错了顺序。” 绯玉欢喜起来,拿了药就要去,薛虹道:“姑娘且留步,此时夜深,你一个年轻女孩家,倘若遇到了坏人,着实不好。让洗墨拿了解大人名贴,陪你走一遭吧!” 绯玉一转眼珠,笑道:“他一个小孩子家,跟着我能有什么用?”拉住黛玉手道,“妹妹若是放心,借薛家哥哥送我去吧,他刚在门口抓我那一下,好生厉害呐!” 黛玉听到还有这段故事,登时转过脸去看薛虹,见他面色尴尬,心中虽然酸涩,到底不好叫他难堪,便道:“虹二哥若是被人撞见,更是不便,姐姐这样打扮,与洗墨走在一处,不招人注意。” 绯玉这才不情愿地应了。 薛虹又道:“明日设灵,来祭拜的族人、亲友众多,那四叔、五叔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文生大哥若清醒了,还请他……” 他如此这般地交待了绯玉一番,绯玉点头称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毫不避讳地在薛虹脸上打转,脸颊红扑扑地,不知是火光还是羞涩。 送走绯玉,薛虹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姑娘,倒让我出了一头汗!” 黛玉冷哼一声,并不接话。 薛虹这才觉出黛玉不快,略一思量,已明白黛玉怕是吃醋了,心中甜滋滋的,忙剖白道:“我看她不像你的姐妹,倒像是你的兄弟!” 黛玉啐道:“好好的,做什么背后论人?闹了这一阵子,我也该歇了,你快去吧!明日又得忙呢!” 她如此灵动娇俏,薛虹只在作宝钗时才有幸得见,知她心结应已解了大半,愈发难分难舍起来。 薛虹慢吞吞地踱到院外,等黛玉屋里灯全灭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天气炎热,虽然有冰镇着,棺木到底不好久放,薛虹早就给留在苏州的林府家人送信,让早早地把灵堂预备起来,待亲朋故旧祭拜三日,就出殡送葬。 留守苏州的是林管家的姻亲吴管事,麻利能干,接信后,先是把灵堂大件摆设妥当,又派人通知了亲戚们,预订了做法事的和尚道士。 待接到薛虹等人准确归期,吴管事才提前一日在街上设置了祭棚、路障,再给亲戚们送帖子。 那林如河、林如湖也是因此知悉了归期,安排了一系列阴谋诡计。 翌日一早,薛虹、黛玉验看一遍布置,请了灵位,点验了守灵、待客的人。 黛玉仍守内堂,薛虹在外厅待客。 刚布置妥当,林文生的亲叔叔林如江过来了,进门就向薛虹告罪,说是昨日因突然患了泄疾,误了接船,今儿一早赶过来赔罪。 薛虹在苏州人头不熟,接待亲客还得赖林家族人,他昨日接待解景走不开,派林管家登门请了三次,林如江均推辞不来,这会儿也不好与他生嫌隙,便客客气气地与他敷衍起来。 林如江带来几个亲缘更远的林家族人,一一向薛虹引见了,才派出去接待外客。 薛虹重孝在身,与林如江跪在灵堂谢客。 最早来的,竟然是解景,他拈了香,叹道:“我初来苏州时,没少受林御史的恩惠,不想恩情仍在,斯人已远!” 哭了几声,才对薛虹道:“昨日天色已晚,没见到琏二爷,听说身上不好,可方便前去一探?” 薛虹忙叫了林管家来,陪着前去,解景走出几步,又回头对薛虹一点头,薛虹会意,拱手作谢。 他一早让人送了信给解景,请他解林文生之围,想是奏效。 如此迎来送往,至日上三竿,林如河、林如湖带着一帮子人乌泱泱地涌了进来,扑在灵堂上就哭。 薛虹见这架势,担心起黛玉来,忙召来洗墨,低声道:“去瞅瞅林姑娘,看林家四婶、五婶是不是也来了?多派几个人,千万不能让姑娘吃了亏!” 洗墨拍着胸脯道:“爷放心吧,若是有人敢动我们二奶奶,包叫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说罢,雄赳赳气昂昂地去了。 他那声“二奶奶”,仿若一条涓涓溪流,使得乱糟糟的灵堂,也青凌动人起来。 在林如河等人的哭天抢地中,薛虹忍不住侧头微微笑了。 林如河先是哭了林如海与他的亲密感情,又哭了林氏族中无人,忽然拉过身后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叫道:“大哥呀,可怜你身后无人摔盆打幡,弟弟我也只有这点骨血,拼着百年后无人供奉,也得先让你体面地走哇!” 说着就要按着那男孩子磕头,偏那孩子倔得很,一时按压不住。 薛虹见他如此厚颜,先斩后奏地要过继自己儿子,也是无语,偏他的身份尴尬,若当众上前制止,倒像是要与他们争林家家产似的。 宾客们指指点点起来,有心思愚直,赞赏林如河大义的;也有看破他心思,嘲笑林如河吃相难看的。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清冷的嗓音在大堂里响起:“过继子侄,是要族里公议决断的,四叔可向族里提过?” 薛虹回头,瞬间眼前一亮。 只见一个年轻公子,扶着下人,摇摇摆摆地进来,眉目之间与黛玉竟有七分相似,兼之未语人先喘,身姿瘦削羸弱,活脱脱一个男版黛玉。 他还有动作,林如湖已经跳了出来,叫道:“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兄弟决定的事儿,还能不算吗?” “不算!”那年轻人斩钉截铁地道,“只要我林文生还是族长一日,你们私下决定的事儿就不能算!” 林如湖还要跳脚,薛虹已经迎上去,握住林文生的手道:“大哥哥来了!林伯父生前对大哥哥推崇备至,特意地嘱托我们,他的身后事一定要与大哥哥商议,只要是族中事务,不论大小,都得请大哥哥这位族长裁夺才是。” 林文生也垂下泪来:“大伯深恩,文生今生无缘,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答!” 他二人携着手,一起到林如海灵前上了香,跪拜了。 解景昨夜已得了薛虹嘱托,此时听到正堂吵闹,忙带了人赶过来,此时便上前贺道:“林大人一生清贵,这后继者也颇为不凡呐!你们这样和睦亲近,如海老哥泉下有知,也当含笑瞑目。” 一番话说完,他又转向一直作壁上观的林如江:“是这个道理不?林三爷!” 府台大人发话,林如江哪里会说不是,忙点头附和。 他们这一番作态,来客登时明白新、老族长已经交接了,以后林家的当家人是这位叫林文生的年轻人了。 林如河、林如湖再想胡闹,也失了先机,只能悻悻行了礼,推身上不适,告辞了。 有了文生,薛虹身上胆子登时轻巧不少,抽空赶去看黛玉,却正撞在内堂火药口上。 昨日在码头啼哭的林五奶奶,正与人舌战,看见薛虹,一把抓住,笑道:“原来是探花郎,怎么?想我们姑娘了?这可不是书上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一句话说得薛虹、黛玉双双低下头去。 绯玉正坐在黛玉身旁,闻声道:“五婶,书上还说男女有别呢,你怎么抓着薛公子不放?” “呸!”林五奶奶松开薛虹,斥道:“书上还说长幼有序呢,也没见你尊重我一点儿!” 绯玉还要还口,她身边的一位中年妇人拉住她,对林五奶奶道:“五妹,说笑归说笑,这边年轻孩子多,也当注意些分寸。” 薛虹见她长得与绯玉相像,心知是文生的母亲,便上前见礼,又给诸位亲眷做了揖。 这时有个小丫头进来,附在林五奶奶耳边说了几句,林五奶奶登时柳眉倒立,拉着坐在一边傻笑的林四奶奶去了。 这边是女眷,薛虹不好久留,得了空便抽身出来,刚回到前堂,跟解景的差人上来道:“薛大人,我们大人突然接到要紧公务,先赶回去处理了,留小人给大人辞行!” 薛虹听了,不以为意,只让那差人给解景带谢。 清砚忽然从门外冲进来,跪下抱住薛虹腿哭道:“二爷救命,知府大人刚把曹大哥带走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23. 姐妹相见黛玉泛醋意,灵堂遭变文生解闹剧 免费阅读.[.aishu55.cc] 24. 痴小子为报恩千里相随,辣妹子有所图咄咄逼人 薛虹吃了一惊,好好的怎么解景要管曹杰的事儿? 他安抚了清砚,先回灵堂去,见文生看起来虽文弱,却是长袖善舞,将一干来宾招呼得密不透风,暗暗放下心来。 趁文生得空,拉他到一边道:“林大哥,我突然有些急事,赶着出去一趟,这边还请大哥担待一二。” 文生笑道:“无妨,你只管忙你的去,只要不喝他们的茶水,便无人能在我这儿掀得起风浪。” 他笑起来时,睫毛细密密地卷起,与黛玉尤其相像,薛虹心底俞生亲近之意,与他握手作别,才赶去后院找贾琏。 贾琏坐在床上,正怒不可遏地训斥旺儿、兴儿:“好好的,怎么二奶奶会知道船上的事儿,你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等爷下得床去,窝心脚把你们肠子都踹出来!” 旺儿哭道:“爷那会儿生死不知的,小的们若是不给二奶奶通个气,等回去了,哪还会有命呢!” 贾琏拍着床道:“薛二爷怎么教你们的?你比着葫芦难道还画不出个瓢来?” 兴儿扑在地上,涕泗横流:“原是只说二爷醉酒撞了头的,谁知道二奶奶不知如何长了千里眼,竟知道得那样清楚明白!” 贾琏还要发火,薛虹走进去道:“琏二哥,怎么听说解大人将那曹杰带走了?” 贾琏恨道:“还不是这起子奴才多嘴,叫我家里那个煞星知道了,给那解景另送了书信,威逼着人家严惩凶手!” 薛虹听他如此说,知道事已不可挽回,便劝慰他几句,转身出来赶往知府衙门。 解景得了凤姐的指示,担心薛虹从中阻挠,不能周全王家姑奶奶的嘱托,回到衙门就开署办公,给那曹杰定了以奴伤主之罪,正要施杖杀之刑。 只见薛虹疾步赶到,拱手道:“府台大人且慢,下官另有冤情要诉,还请大人一并处理!” 解景笑道:“不过是个奴才,薛老弟何必如此执着?若因此伤了亲戚和气,岂不划不来?” 薛虹正色道:“既念亲戚情分,便需互相尊重,如何先要欺凌我的人?” 解景听他如此说,便挥退左右,陪笑道:“我的小爷哎,你不会要告琏二爷逼迫一事吧?这可万万使不得!你们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一损既损,总要顾及体面!” 薛虹道:“我们需要体面,林家就不需体面了吗?我岳丈尸骨未寒,就让他的家奴背上杀主罪名,他的体面如何说?” 解景听他如此说,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信,叹道:“我也不愿平白得罪林家,这不是我们姑奶奶下了死命令嘛!一定要伤了她丈夫的人偿命!” 薛虹接过信来看了,道:“这书信今日才到吧?” “可不是怎的,”解景愁眉苦脸道:“我一大早出门时,门房交给我的。” 薛虹笑道:“从京都到苏州,最快也要三天,凤姐姐想是刚得到信儿就写了这封信。那时琏二哥正生死不知呢,她自然着恼,如今琏二哥安然无恙,不过是我们回去陪个礼,她就消气了,哪里需要真个弄出人命呢?” 解景叹道:“是这个理儿,可是那曹杰的罪名已经定了,文书也签发了,如何更改呢?” 薛虹笑道:“这也不难,按律法,伤主致重伤以上者,才得杖杀之刑,大人只在文书末尾添上系因斗殴而起、未造成严重后果就是了。这曹杰如此暴戾,我们也不敢再留他,大人看着找个地儿流放罢。” 解景会意,将曹杰的刑罚改作杖四十,流放惠州。又因犯人病重,杖刑暂时寄起,三日后起解。 薛虹回到林府,找一处僻静地方,将结果告诉林管家,让他给曹杰收拾些衣服盘缠,也算是尽了主仆之情。 林管家叹息一声,答应着去了。 清砚却冲了进来,扑地就跪下磕头,含泪道:“主子慈悲,奴才这一世是报答不了了,来世结草衔环,再给主子当牛做马!” 薛虹听他话里古怪,拉起他道:“怎么好好的,就今世、来世了?” 清砚哭道:“曹大哥只因救我,才惹得这场官司。我自小侍奉二爷读书,虽不太通,也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的道理。我身无长物,只能舍了自己陪他到惠州去!” 薛虹哭笑不得:“怎么就要以身相报了?他救了你,何尝不是救了薛家的体面,我再多给他银两盘缠就是了!” 清砚摇头,慢慢道:“曹大哥是个苦命人,先失了自小养大的一对弟妹,又失了他视之如家的林府。我这几日去看他,他竟整个人都失了生气,我喂他饭,他就吃两口;喂他水,他就喝一杯。衣服也不换,头脸也不梳洗,有人打他、作践他,他也不哼不哈的,就仿佛自己已是一团死物。这副样子,莫说是惠州,就是这苏州地界,他恐怕也独个儿走不出去。我跟着他,他为了照应我,自然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这才有活路可走。” 说罢又跪下身去:“还请二爷成全!” 薛虹还未开口,洗墨突然从门外跳进来,抱住清砚哭道:“你跟他才认得几日?就要抛下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你又向来体弱多病,如何去的了那样偏远的地方?我不许你去!” 清砚回抱住他,滴泪道:“好兄弟,以后二爷就托付给你一个人了,你多费心,别只顾自己贪玩,误了爷的大事!” 洗墨恨得锤了他一下:“你自己拍手走了,还管我们做什么?怪不得这几日总不见你,原来都照顾那姓曹的去了!早知要拐了你去,二爷就不该管他,直接打死了才好!” 说罢,二人又抱着哭作一团。 此时日已正午,来吊丧的宾客多在后院用饭,不过也有些贪清净的,在附近走动。 薛虹把二人扶起,道:“都别哭了,今日是林府办白事,偏你们两个在这哭嚎得最响,惹人注意!” 他拉着两人坐下,对清砚道:“你既主意已定,我也不再劝你。幸而现在惠州因海外通商,发展得不错,我们正打算往那边打通商路。你既去了,便先替我们哨探哨探,若果真可以,给我来封信,我再派人过去。你若做得好,我提你做管事!” 清砚听得此言,感激涕零地又要下跪。 薛虹扶着他,又对洗墨道:“别哭了,既是清砚也要去,你去开我的箱子,再多拿一百两银子给他。另外衣服行礼,拣结实耐用的给他打点一下。他这小身板儿,也拿不动什么重物,别给他带太多,那曹杰扛着伽,又病歪歪的,也指靠不上。” 洗墨见二爷发了话,这才抹着眼泪去了。 清砚扑在薛虹怀里,将薛虹肩头都哭湿了一块儿,才起来服侍薛虹梳洗更衣。 薛虹换了衣裳,去内堂见黛玉。 婆子传话进去,不一会儿,雪雁出来笑道:“姑娘刚陪诸位夫人、小姐吃了饭,这会儿子正坐一起说话呢。让我带话给二爷,大小事情,二爷自己裁夺就是了,我们姑娘心里明白!” 黛玉如此说,便是猜着是曹杰的事了。 薛虹点点头,又嘱咐雪雁看着点儿,别让姑娘过于劳累,吃了饭,千万提点着让姑娘吃药。 雪雁答应着,回到内堂,对黛玉道:“二爷说他知道了,又说姑娘身子不好,等会儿记得吃药。” 她声音压得虽低,坐在黛玉两边的林二婶与绯玉皆听见了。 绯玉笑道:“咱们平日里都夸我大哥会疼人,我大嫂有福气,瞧瞧,这便有了敌手了!” 文生媳妇坐得较远,没听见前因,只微微一笑,与她同座的几位少奶奶都打趣起来:“怎么?这世间还有比得过文生大爷的好夫婿吗?我们却不信。” 绯玉笑道:“我大哥虽好,到底自己也三病两灾的,又没有权势财力。这边这位,不仅是新科探花郎、御赐御史,家里丰年好大雪一般的买卖,人又体贴周到,没成婚就跑前跑后、扶灵办丧,一边自己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还要担心姑娘没吃药,可不是万里挑一的好夫婿?” 黛玉羞得捂着脸伏在桌上,林二婶忙推绯玉道:“年轻姑娘家,嘴上少说几句罢!” 一边搂了黛玉道:“大姑娘,你这病也有十来年了,倒底还得设法去了病根才好!” 黛玉抬起头,低声道:“这两年原轻了些,只是父亲新丧,才又加重了些。” 林二婶摩挲着她的肩膀,柔声道:“难为你个孩子家,既是身体不好,吃了药,歇歇再来罢,这里有我和你大嫂子呢!” 黛玉早就体力不支,全靠咬牙支撑到现在,还要推辞,绯玉推她道:“放心吧,我妈和大嫂子若不中用,还有我呢!” 她说话颠三倒四,又莫名地咄咄逼人。 黛玉还未还口,文生媳妇过来握住她手道:“你只管去,我若是哪里不明白,再打发丫头去问你!” 文生媳妇闺名谢媛儿,是同华书院院长谢清宣的女儿,谢家与林家世代交好,谢媛儿因其父挚友林如海保媒才嫁给了林文生。 谢媛儿为人温柔厚道,黛玉对她颇有好感,便感激地笑笑,与林二婶道谢,与众人告辞。 谢媛儿与她携手出来,柔声劝道:“我这大姑子从小要强,说话又冲,其实没什么坏心,你切莫放在心上。” 黛玉点头道:“我知道了,嫂子回去吧,我吃了药就来。” 她走出穿堂门,迎面见薛虹等在那儿,鼻底一酸,险些滴下泪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24. 痴小子为报恩千里相随,辣妹子有所图咄咄逼人 免费阅读.[.aishu55.cc] 平委屈绯玉得尴尬,摔瓦盆兄弟生嫌隙 薛虹见她眼圈发红,唬了一跳,忙问:“谁给你受委屈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去!” 黛玉摇头,笑道:“在我自己家里,哪里会有委屈。” 薛虹陪着她向里走,一边道:“那便是累着了,你回去歇歇吧,内院的事儿,我再托人处理。” 紫鹃正扶着黛玉,闻言道:“已经有人要跳出来处理了,二爷不必寻人去!” 薛虹站住脚,冷了面色:“怎么回事儿?” 黛玉也停住,道:“二哥不必多想,是二婶婶怜我体弱,要和大嫂子帮我料理一阵子。” 紫鹃冷哼道:“二夫人与大少奶奶是好人,没得说。就是大小姐难缠得很,话里话外针对姑娘,偏偏说出来的话,让姑娘没法儿接口,受了委屈只能咽肚子里去。” 听说涉及闺阁口角,薛虹也不好替黛玉处理,只得道:“妹妹不必理她,若是累了,只管回去歇着就是了。我在外面看着,必不会让人占了便宜去。” 黛玉摇头道:“这些事情,也得学着处理,总不能一世不与人交际往来。” 薛虹道:“万事有我呢,妹妹只要舒心而行即可。” 黛玉怔怔看着他,莞尔一笑:“什么话?以后内外事务都让你一人承担么?这样,我也太不中用了。” 薛虹自知失言,低头笑了:“不是这话,妹妹如今未出阁,许多话说不得,许多事做不得。她们只要提及婚姻之事,就算泼辣如凤姐姐也得红脸低头,这才符合大家闺秀的作派。那绯玉姑娘,小门小户出身,说话只要痛快,自然没有你这般顾忌。妹妹何必自降身份,与她计较呢?” 黛玉听了,心底郁结之气散了大半。 薛虹又道:“你若是当了一品诰命,哪里还要与这些人周旋?归根结底,还是我不中用了。” 听得这话,黛玉雪颊粉红,簇起一双含烟眉,嗔道:“你也不是好人,我不和你说了!” 说罢,一跺脚,扶着紫鹃、雪雁走远了。 薛虹见她恢复生气,微微一笑,忽然惊醒正事未提,只得等晚饭后了。 他赶回前院,文生已经招待男客吃了饭,正独坐饮茶,薛虹忙上前告罪,又请文生自去歇息,下午的客人由他招待。 文生笑道:“难道薛大人就有空歇息了吗?怕是中饭也没吃罢?” 薛虹这才觉出腹中饥饿,不好意思地笑了。 文生一边叫人给他传饭,一边倒了茶水给他。 薛虹接过笑道:“林大哥也别薛大人、薛大人的叫我,我比你小四、五岁呢,林大哥只叫我虹哥儿就完了。” 文生坐下,笑得落寞:“你是有正经功名的人,我不过是个落魄秀才,哪里敢这样造次?” 薛虹正色道:“大哥这样客气,是不打算认我做林家女婿了?” 文生怔了怔,才笑道:“既如此,我就叫你薛兄弟罢!” 二人正说着话,绯玉忽然走了进来,笑道:“大哥原来在这里,却让我好找!” 说着,又去看薛虹,并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含羞带怯、半遮半掩,而是从上到下打量一番,才道:“虹哥哥也在呢!” 薛虹站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道:“姑娘好!” 目不斜视地转身,对着文生道:“令妹既有事来找,我不便逗留,就先到灵堂去了。” 不等文生阻拦,他已经走到门口,恰逢抬着饭盒的两个大仆人过来。 薛虹便站在门口,斥道:“停在外面,屋内二姑娘在呢,哪里就浑闯了来?” 文生尴尬不已,对绯玉斥道:“你不在内院呆着,怎么到这里来了?” 绯玉一跺脚,哭道:“是妈有事找你,让我跑这一趟,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说罢,直接推开站在门口的薛虹,跑了出去。 文生忍着尴尬,过来劝薛虹,又替绯玉赔不是。 薛虹这般做作,其实有替黛玉出气的意思,此时见殃及文生,心底颇为过意不去,遮掩道:“这里人来人往,只怕冲撞了令妹!” 文生苦笑道:“自父亲去后,家母和我身体一直不好,又被人克扣用度。大妹妹十岁起,就做绣活出去卖,贴补家用,又常常为了维护我们与其他几房争执口角,才造就了这副泼辣不避人的性格。让薛兄弟见笑了!” 薛虹愈发内疚了,他前世在外抛头露面时,也曾被人指指点点,哪里不知道其中苦楚,真心诚意地与文生道歉。 文生只当他世家公子,不知人间烟火,并不放在心上。 文生又坐了坐,出来到内院找自己母亲,谢媛儿迎出来道:“怎么大妹妹哭着回来?可是你又训她了?” 文生叹道:“都是我这几年病着,纵了她!前院男客来来往往,怎么她一个年轻姑娘闯了去?” 谢媛儿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拉他走到一边,低声道:“其中缘故不好在这里说,你也别进去了,妈这会儿正忙着与几位官太太说话,顾不上你,你先回去,回头妈问起,我就说你来过了,前头事儿忙,又回去了。” 文生点头道:“既如此,我先过去,妈若有什么事儿,找个小幺儿告诉我就是了 。” 谢媛儿笑道:“妈找你的事儿,我知道,” 她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大妹妹看上了薛二爷,妈要找你讨个主意,把大妹妹说给薛二爷做二房!” 文生骇了一跳,跺脚道:“这岂不是糊涂主意?林妹妹与薛兄弟刚定了亲,如何就要讨二房?再者,这是林大伯的丧礼,如何就把主意打到他独生女头上?” 谢媛儿抿嘴笑道:“所以我才让你别进去,等咱们回了家,细细地劝转妈就是了,这会儿当着人说破了,只能是大家没脸。” 文生告别他媳妇回去,正遇到薛虹吃了饭出来,想起自己母亲妹子的糊涂心思,他先红了脸。 薛虹见他如此,还以为是为了刚刚的事儿,有意找补,对文生加倍亲热;文生愈发愧疚,也加倍回报。 等下午散了客,二人已处得仿佛亲兄弟一般。 如此忙碌了三日,晚间送了客,薛虹与林家子侄一处守灵,林如江凑上来道:“文生,眼看出殡的日子要到了,这摔盆打幡的人选,可有了?” 打幡、摔盆皆需死者长子进行,履行了这一道程序,就意味着继承了死者的家业。 林如海三代单传、世代簪缨,却只有一女,丰厚家底自然有人眼热。 林如河、林如湖听得说起这个话题,忙拎着各自的儿子凑上来。 文生看了眼薛虹,道:“诸位叔伯有何见解?” 林如湖抢道:“大哥虽没有儿子,却有兄弟子侄,难道能让他孤零零地走?” 他推着自己四岁的儿子信生上前:“喏,我这小子年纪虽小,劲儿却大,保管把瓦盆摔个稀碎!” 林如河嗤笑一声:“这么大点儿的崽子,怕是还没有幡竿子高!哪里能做正事?” 说着去抓自己的儿子南生,挥手抓了个空,南生早躲到他大哥文生背后去了。 林如江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南生、信生都是兄弟们的独子,大哥哥生前就是个厚道人,死后哪里能夺了兄弟们的后路呢?我正好有两个儿子,就让京生去吧!” 文生笑吟吟地听完,转向薛虹:“薛兄弟看呢?” 林如湖跳脚道:“他一个外姓人,林家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他拿主意了?” 薛虹笑得漫不经心,道:“头七还未完,此事不急!诸位叔伯若无他事,我要和文生大哥出去巡视了,请!” 说罢一拱手,拉了文生出去,留下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文生道:“你倒是很沉得住气,此事总得有个结论。” 薛虹笑道:“大哥若信我,再拖三日,到时必不教哥哥为难!” 文生温和一笑:“大伯信你,我便信你!” 当着薛虹,文生一派云淡风轻,转过身去,却甚有压力。 薛虹毕竟有官名在身,林如江、林如河、林如湖兄弟三人不敢对他如何,但只要逮着文生落单,就是围上来一番威逼利诱。 回到家里,文生母亲、妹子,一会儿横眉竖眼,一会儿哭哭啼啼,逼着他去和薛虹说结亲的事儿。 吓得文生家也不敢回了,日夜守在灵堂,或与薛虹呆在一处。 如此又过了两日,文生的身体先顶不住了,一次送客出来,眼前一黑,竟晕倒在薛虹身上。 薛虹忙把他抱回自己房里,请医问药。 林二婶来探儿子的病,却转身拉着薛虹一番嘘寒问暖,问他兄弟几个、母亲年龄几何。 薛虹慢慢回过味来,顿时哭笑不得。 幸亏文生只是体弱,中暑,歇了一晚就可起身。贾琏头脸的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可以撑着出来替薛虹支应。 如此挨到第六日,出殡当天所用物事都准备得差不多,烧了六天纸钱的瓦盆也被拿出来,交由死者子侄们轮流打孔。 当时习俗,一个子侄可打一个孔,孔越多,显示死者福泽愈厚,出殡当日摔得就越碎,愈能保家族安宁。 文生先打了第一个,京生、南生、信生却被各自的父亲抓着,不叫上前接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平委屈绯玉得尴尬,摔瓦盆兄弟生嫌隙 免费阅读.[.aishu55.cc] 任知府薛虹扬威,留人情解景送妾 三人六只眼睛全盯着地面,不去看捧盆的人,观礼的人多多少少知道林家族人争家产的事儿,都骚动起来。 薛虹走过去,接过文生手中的瓦盆,那六只眼睛同时抬了起来,林如湖叫道:“姓薛的,你要做什么?” 薛虹不理会他,径直翻过瓦盆,从下人手中拿过工具,蹲下身开始打孔。 林如湖要上去阻止,文生不动声色地挡住,慢慢道:“咱们小叔爷去的时候,没有子孙后人,便是良姑姑担任摔丧驾灵之任。” 林如湖抢道:“小叔爷才有几个钱?办完丧礼还要倒贴!” 周围人哄堂大笑,林如河气得推林如湖一把:“别胡说!” 林如江眯起眼睛,看了薛虹一眼。 文生不紧不慢,继续道:“去年,告老还乡的梁尚书仙逝,负责摔盆执幡的,是他独女的未婚夫婿吴公子。” 林如湖忍不住又道:“吴公子他爹是江苏巡抚,谁敢跟他抢?” 林如河踢他一脚,上前道:“这么说,老大是想让薛二爷摔盆了?” 文生点点头,微笑道:“有何不可?大伯临逝前,是薛兄弟在床前服侍;如今,又是薛兄弟扶灵归乡。他尽了孝道,为何不能代林妹妹担任孝子?” 林如江咳了一声,刚要开口,林如湖抢道:“林文生,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姓薛的和你八竿子打不着,你何必尽向着外人说话?” 文生温声道:“我既担任了族长,自然只有秉公处理。林妹妹是大伯的唯一骨血,理当得到全部遗产。薛兄弟已向我表明,林家家产永远归林妹妹个人所有,他绝不染指!” 林如河哼了一声,道:“漂亮话谁不会说,出嫁从夫,林丫头到时候还管得住自己的家财吗?” 林如湖也道:“薛家那么大家业,还要觊觎咱们林家这点儿钱?” 薛虹放下瓦盆,笑道:“薛家家业,是我祖辈勤勉办差,辛劳积累所得。我岳丈家产,是他家世袭侯爵,诗书传家的结果,自然该归他嫡亲骨肉。” 他站起身,向众人拱手道:“三叔说得也有理,故而还烦劳今日在场诸位,为我们做个见证。林家一草一木,皆属林妹妹一人所有!” 林如湖还要开口,林如江眼珠一转,拉住他,对薛虹道:“只有见证人不够,还需要林家人代管才行!” 薛虹笑道:“代管人自然得有,至于人选嘛......” 他话未说完,已经看到林管家匆匆赶来,便止住话头。 林管家进来道:“二爷,各位爷!忠顺王府的长史官前来吊丧,已经到了灵堂,正与琏二爷说话!” 众人大惊失色,不知这位帝王的宠臣如何会来?薛虹面上镇定,心底也有些疑惑,怎么来的是他? 文生道:“既有贵客临门,咱们还是先去迎接吧!” 薛虹、文生,并林家的几位族人都赶了过去,围观众人中有胆大的也追过去看,有自觉上不得台面的便留下喝茶。 那长史官面色冷淡,眼中仿佛没有这一众人,只是携了薛虹的手,说了些节哀之类的套话。 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副牙牌,双手捧与薛虹道:“请薛大人接官凭!” 又道:“雍亲王回京后,向皇上极力保奏薛大人赈灾之功,陛下龙心大悦,特命吏部掣签,委任大人出任苏州知府!” 周围人都惊呆了,那长史官此时才笑了一笑,恭贺了薛虹,低声道:“王爷奉旨到江南一带公干,本要亲自前来,奈何船上感染了风寒,只能委派下官前来!” 薛虹忙道:“王爷贵体要紧,下官改日必登门道谢!” 长史官道:“王爷说道谢不必,此后公务多有倚仗薛大人之处,还请给予方便!” 薛虹送那长史官等人出门,又给长史官及带来的六个随人全封了丰厚的红包。 长史官再笑了一笑,低声道:“王爷奉旨为皇上南巡打前站,薛大人,机会把握得当的话,前途无量啊!” 说罢,大笑着离去。 皇帝要南巡,薛虹已从与老师的书信中得知,宴太傅对自己的这位天子学生数次南巡颇为不满,信中多有吐槽,认为皇帝劳民伤财。 薛虹可不敢像他那样指点皇帝,只能烧了书信,回些江南风土人情。 水禛前几日来信说了保举之事,薛虹略有猜测,却不知是苏州知府这样要职。 他回身回府,林氏兄弟已经围了上来恭贺,林如河亲自捧了瓦盆给诸兄弟、子侄打孔,然后捧与薛虹,满脸堆笑道:“姑爷请看,子孙孔已打好,明日姑爷摔盆,必定是碎碎平安!” 薛虹笑容不改,道声谢,让管家收进明日出殡物品中,又向众人拱手道:“薛某要事在身,先走一步,请诸位海涵!” 众人忙道:“薛老爷请便!” 文生站在众人身后,笑得温暖,薛虹拉住他,一起往里走,边道:“我须得到衙门交接一番,这里的事有劳大哥哥了。” 文生一本正经地道:“薛老爷只管自便,小人必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纰漏!” 薛虹推他,笑骂:“别再叫我老爷了,叫得我下巴痒痒,胡子都要冒出来了!” 文生也笑,语气却仍是正经的:“你虽年轻,毕竟已是此地父母官,我们言语中恭敬些,才好为你树立权威!” 说着话,两人已经进了薛虹房内,薛虹说声见谅,转进内屋去换衣裳。 他套上外衣,解下服丧的白色发带,正要梳头带冠,一双温柔的手,从背后拿过梳子,细细地给他梳了发丝,挽上发髻。 屋内设的是铜镜,疏于打磨,不甚清晰。 恍惚间,薛虹似是看到黛玉站在身后,为他绾发,一时心神摇曳,竟然痴了。 文生为他带好发冠,见他仍怔怔地坐着,便推他:“好了,你自己看看可使得?” 薛虹这才恍然出梦,忙站起身道:“好得很,有劳大哥哥!” 文生眉眼虽与黛玉相似,毕竟不同,薛虹叹了口气,心底一阵怅然若失,三年孝期,委实太长了! 洗墨得了消息,料到主子要更衣出门,忙忙地赶了来,见到文生在给薛虹整理衣冠,忙上去接手。 薛虹赶去见黛玉,后院内眷们也得了消息,正围着黛玉道喜,见到新任知府大人进来,都躬身行礼,薛虹又是一番应酬。 内眷中有七、八位小姐,年龄皆在十五岁上下,见到这位少年公子,秉潘安之貌,具希世之才,兼有翩翩风度,一个个羞红了脸,要回避又舍不得挪步。 其中大胆些的,如绯玉等人,也像一般命妇那样上来行礼。 薛虹目不斜视,回了礼,走至黛玉面前道:“我这会儿子要出去一趟,你若有事,只管让人去找大哥哥!” 黛玉点头,道:“去吧,诸事小心!” 林二婶笑道:“大人只管忙正经事去吧,我们保管把姑娘照管得妥妥贴贴!” 林如河、林如湖夫人也凑上来赔笑、保证。 薛虹道声“有劳”,又与黛玉相视一笑,才转身离去。 林如湖夫人见绯玉还眼巴巴地看着,冷笑一声,高声道:“自古仙凤还需神凰配,也就咱大姑娘这样的人品,才配得如此郎君!有些家雀儿,就只能在地上啄食罢了!” 绯玉不甘示弱,回嘴道:“怎么五婶家的人,都是坐地上吃饭吗?” 林五奶奶见她如此利嘴,啐了一口,道:“怪不得一把年纪还没人家,这样毒的嘴巴,谁家见了都得避让三舍!” 绯玉冷笑道:“五婶又没给我说媒,怎知道是因为嘴毒才没人家?想是因为有个爱拨弄是非的婶婶,才让人退避三舍也不一定!” 林二婶听她们越说越离谱,大喝一声:“当着姑娘们的面,都说得什么混账话?” 她在人群中找到自家媳妇,看定了谢媛儿道:“文生媳妇,你带你妹妹去后院走走,别扰了大姑娘的心情!” 谢媛儿正和黛玉拉着手说话,听说,不得不离了黛玉,拉着绯玉出去。 黛玉如今身份不同,谢媛儿一从她身边离开,立刻呼啦啦围上了一堆人,对着这位未来的知府夫人奉承不已。 直把黛玉吵得头疼,紫鹃、雪雁费了好大劲儿,才从人群中抢了她出来,送回房内歇息。 薛虹与解景办了交接,解景带他到内宅喝茶,唉声叹气道:“好好的,也不说调我回京任何职,只让交接了就走!我不像老弟,一身轻松,可以说走就走。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襁褓婴儿,中间还有五房夫人,搬一次家,可不得劳师动众、伤筋动骨?” 薛虹不好回答,只得微笑。 解景又道:“若是留在京里,也值得颠簸一回,只怕到那儿打个转,又不知被派放到哪个犄角旮旯去?” 薛虹笑道:“解兄这几年政绩斐然,回京只有高升的,哪里会再下派呢?” 解景抚须大笑:“借你老弟吉言!说来,老弟今年也有十五、六岁吧?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有了三房夫人,会走路的孩子都有两个了。这林姑娘要服孝三年,老弟血气方刚之人,如何挨得?愚兄这儿有两个绝美的丫头,都是豆蔻年华的清白女孩,送与老弟暖床如何?” 说罢,不等薛虹开口,已拍掌唤了两个女孩子进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任知府薛虹扬威,留人情解景送妾 免费阅读.[.aishu55.cc] 出殡路上绯玉呷醋,葡萄院内薛虹喝茶 薛虹唬了一跳,忙站起身道:“使不得!解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岳丈大人英灵不远,小弟安敢丧期纳妾?” “这有什么关系?”解景眼珠一转,笑道,“贤弟必是觉得住在林府不便,对吧?” 他挥手让两个丫头下去,低声道:“贤弟只管放心,我走时把这俩丫头留下,伺候贤弟日常起居如何?待过上三月半载的,贤弟找个好日子,开了脸,放在房里就是了!” 薛虹哭笑不得,借口还要操办林如海出殡事宜,走了出来。 翌日出殡,全苏州有些头脸的都来了,路祭棚子摆满了两条街。 薛虹着了孝子服,骑马打幡,护棺前行。 文生骑马走在另一侧,林氏三兄弟,并京生、南生、信生等林氏子侄,分散前后,浩浩荡荡,好不气派。 黛玉与众女眷坐车跟在后面,皆是白衣孝服,哭声震天。 薛虹担心黛玉哀毁伤体,出了城,就绕到黛玉所乘八宝翠缨车前,低声劝慰她。 林二婶母女的车就在黛玉后面,她搂着七岁的青玉,对绯玉道:“我看这位薛大人,对你林妹妹真是尽心尽意,两人好得水泼不进的。你也别再在他身上使劲儿了,白耽误功夫!” 绯玉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道:“妈,您先别泄气!林妹妹这样弱质纤纤的,将来生养难免费劲,到时候要传宗接代,难道不找自家人,偏去便宜外人不成?再者,她这样病弱,恐不是有寿的,我现在做二房,没准儿哪天就扶正了,妈难道不动心?” 林二婶啐道:“她要守孝三年,你也陪着等到二十岁不成?到时候想给人做填房都不容易了!” 绯玉笑道:“林妹妹要守孝三年,薛家哥哥可不需要!又没规定必须先娶妻再纳妾!” 林二婶气得在她额头一戳 :“你也是个死心眼,就逮着一棵树吊死吧你!” 绯玉透过帘缝,看着薛虹俊逸的背影,难得地红了脸,低声道:“吊死我愿意!那夜在石狮子后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认准了!” 林如海的丧礼完毕,薛虹也得上任办公,况且他与黛玉毕竟是未婚夫妻,本来有贾琏在,还勉强能在一个屋檐下住着,现在贾琏要回家去,他也不得不搬离林府,住到府衙内宅去。 解景送的两个丫头,果然没有带走,薛虹让洗墨给了她们盘缠,又还了卖身契,全打发回乡了。 薛母接到儿子留任书信,已经领了薛蟠南下。 薛虹和黛玉商量,实在不行,等薛母到了苏州,就住在林府与黛玉作伴。 只是此时,黛玉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好独住,还得请林氏的一位长辈来照看。 林四奶奶、林五奶奶必然不在考虑,林二婶因为绯玉的缘故,也不好请她。 二人斟酌再三,还得去问文生,请他荐个人来。 这日傍晚,薛虹结束一天公事,准备了些礼物,让洗墨打听着寻到文生家里。 文生这一支族人,与林如海亲缘较远,几乎出了五服,之前一直飘零在各地。 林如海常年在外做官,深感本族人丁单薄,十年前,才去信邀他们返还林氏本家居住,又给他们安排住处、差事。 文生一家,与三个叔叔本住在同一条街上的两处三进院落。 后来,因父亲林如洋病逝,林如海又远在扬州,照管不到,他们孤儿寡母被赶了出来,只能在临街偏远处赁了一所小院暂住。 薛虹找到门口,见门楼低矮,砖瓦破旧,院墙外甚至有杂草丛生,也是吃了一惊。 文生听得老仆通报,不及换衣,慌慌张张地迎了出来,一袭家常竹布青衫,已是洗得发白;头发松松挽起,只得一支木簪。 薛虹看他这副装扮,先有三分心酸,携了手道:“大哥哥在家忙什么呢?我来瞧瞧你。” 文生却十分大方,亲热地拉着薛虹,请他进屋:“正和家里人吃饭呢,你吃了吗?稀粥青菜,不嫌弃的话,给你盛一碗!” 薛虹见他如此坦然,心中更是敬服,这院子只有两进,空间俱小,他们又都是身瘦腿长的男子,几步就走进了内院。 内院有一株老葡萄藤,枝繁叶茂,洋洋洒洒地遮蔽了整个院落,饭桌就摆在廊下。 林二婶、谢媛儿,还有七岁的青玉,都站起身来,衣着打扮皆与在林府时不同,都是家常旧衣。 林二婶局促地拉着自己衣襟,挤出个笑来:“薛大人怎么这会儿来了?我们太失礼了!” 又叫小丫头:“糖花儿,快给薛大人上茶!” 那小丫头不过十一、二岁,怯生生地捧了一杯茶出来。 林二婶又叫小丫头给薛虹添碗筷,接着转身向房内喊:“绯玉,如何进去半天不出来?到街上切一斤肉来,给薛大人加菜!” 绯玉答应了一声,却迟迟不出来。 青玉手中捏着一个馒头,闻声丢下道:“妈,我也要吃肉!” 林二婶啐道:“一个大馒头,还堵不住你的嘴?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 青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薛虹捧着杯冷茶,有些坐立不安,深感自己应该先下个帖子再来。 幸而谢媛儿笑道:“哪能让客人在院子里喝茶呢?文生,请薛二爷到你书房坐坐吧!我等下给你们送茶去!” 文生笑道:“哪里需要劳累你,难道我没有手?” 拿过薛虹手中冷茶,放在桌上,拉着他道:“走,屋里坐坐去,虽没有好茶好水,热茶还是吃得上的。” 薛虹跟着他进去,趁他去找茶吊子的功夫,叫来洗墨道:“你派人到街上去,米面油肉都采购些,再到咱们苏州铺子里取五斤茶叶、五斤冰糖,并咱们今天带来的东西一块儿送进来!” 洗墨答应着出去,撞见文生提着茶壶进来,笑道:“洗墨哪里去?今日有新鲜莲子,给你们做零嘴吃!” 洗墨笑道:“二爷差我去拿东西,先谢过大爷的赏!只是莲子二爷也爱吃,请大爷千万等我回来再拿出来,否则恐怕我就吃不到了!” 薛虹在背后佯踹他一脚,笑骂:“快去吧,猴崽子!尽会败坏我的名声!” 回身见文生提着大茶壶倒水,茶壶大而笨重,文生体弱,额角已有细汗,苍白的手指微微发抖。 薛虹忙上去帮忙,待沏好茶,二人相对坐下。 绯玉穿着一身鲜亮衣服,端着一盘莲子进来,捧与薛虹:“这都是我们今日新剥的,请虹二哥哥将就吃些吧!” 文生起身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对绯玉道:“你出去吧,我们要说话。” 绯玉眼巴巴地看着她哥哥,文生不为所动,以目光继续示意她出去。 薛虹见到书桌上摊着《中庸》,便道:“大哥,在家闲着也看这些书?” 文生笑道:“说来惭愧,前日见到贤弟荣任一方父母官,愚兄心有触动,打算把书本再捡起来,寻机再试试科举之道。” 薛虹闻言,大是欣慰,拊掌道:“理该如此,听说大哥哥早已中了秀才,因着身体不好,才没有继续乡试。” 文生道:“说是身体不好,到也不错,关键是囊中羞涩,家务繁琐。你嫂子又刚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正是要添嘴吃饭的时候,明年能不能如期应试,还是未知之数。” 听到谢媛儿有孕,薛虹心中一动,道:“我倒是有个主意,请大哥哥一听。” 然后,把黛玉如今的处境说了,又道:“本想等过些日子,我母到了苏州,与林妹妹互相照应。只是,我们未成礼,林妹妹与未来婆母同住,难免招惹闲话。大哥若是放心家里,请大嫂子到林府暂住可好?婆子、丫鬟都是现成的,大嫂子的日常用度也不需操心。如此,一则利于大嫂子养胎,再则他们姑嫂颇为相投,相处起来也舒心些。大哥看,可好?” 文生笑道:“这样的好事,如何不好?你大嫂子也是书香世家出身,与我母亲、妹妹平日里多少也处不到一处,她能搬出去,不止是省了家里的嚼裹,也免去我的后顾之忧!” 他站起身来,对薛虹拱手道:“贤弟这一主意,也解了为兄的燃眉之急呢!” 薛虹也向他拱手作谢,二人几乎撞在了一起,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未停,洗墨已经带着一大车的东西回来了,林二婶迎出去,阿弥陀佛地谢天谢地。 文生看到,对薛虹道:“如此受你恩惠,太多矣!” 薛虹笑道:“大哥哥只管专心读书考试,缺什么短什么也只管问我要,等将来为官作宰再还我就是了!” 文生叹道:“做官,也只能是个两袖清风的穷官,怕是难以报答贤弟恩情了。” 薛虹拉住他的手,正色道:“难道我是图黄白之物吗?若不是侥幸托生到不缺钱的人家,我与大哥,必是一样的人!咱们君子之交,此后相互倾心相待,便是报答了。” 文生握着他的手,滴下泪来。 薛虹回到林府,把邀请谢媛儿的事儿和黛玉说了,黛玉也喜欢起来,又听到文生要考科举,笑道:“我正要托大哥哥照管产业,他一心去蟾宫折桂了,可从哪儿再找这么个可靠的人呢?”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出殡路上绯玉呷醋,葡萄院内薛虹喝茶 免费阅读.[.aishu55.cc] 诉肺腑虹黛交心,论亲事薛母慰子 薛虹忖度着道:“你若不嫌繁琐,我先调几个管事给你,与林管家、林安父子俩协理外面的田庄、铺子,账目、进益一并汇总到你这里。” 他顿了一下,见黛玉仍带着笑意,便继续道:“你若耐烦,自己看着解闷;不耐烦,我得空替你理一理。外面的事儿,若需主家出面料理,每月劳烦大哥哥一、两趟的,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还能借机分他些红利,贴补家用。” 黛玉笑道:“你现在授了实缺,哪里有功夫做这个?” 她放下手中绣活,垂头道:“我常听人说,姑娘家做好针织女红才是正业,你现在让我管外面的账,就不怕人说闲话?” 前世,薛虹还是宝钗时,曾劝过黛玉不要读杂书,只该作些针凿、纺绩的事。 如今,时移世易,他成了男儿郎,体验到了主宰自己人生的快乐,哪里还会这样约束黛玉? 薛虹坐近了些,缓缓道:“针织女红也好,管家理账也罢,就是你别的一概不做,日日读书、写字,只要心中欢喜,我没有不支持你的!” 黛玉诧异抬头,正与薛虹四目相交,惊觉二人离得之近,霎时红了脸,起身走开了些。 薛虹也站起来,追上几步,低声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已经很好了,我绝不妄想改变你,只要是你心意所向,哪怕其中无我,我也愿意倾力为你达成!” 黛玉回头看他,颤声道:“什么叫做‘其中无我’?难道到现在,你还疑心我,我......” 泪珠儿连串滚落,话却说不下去。 薛虹听她误会了,忙道:“绝不是!我只怕误了妹妹的心。” “你还是在疑我!” 黛玉哭得浑身颤抖,踉跄着就要出去,薛虹急得拉她衣袖,慌道:“绝非如此,我只是担心我这样的世俗之人,误了妹妹这般的世外仙姝!妹妹若是不嫌尘世腌臜,愿意下凡陪我,薛虹自然求之不得!” 黛玉转过身,又好气又好笑:“什么世外仙姝?你就会胡说!你......” 伸指要戳薛虹一下,终究还是慢慢垂下,低声道:“你放心!” 薛虹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脚底直涌到天灵盖,浑身都颤栗了。 他颤着手,去抓黛玉的手,黛玉别过头,却没躲开。 二人手指交握,薛虹慢慢捋开她一根春葱般的玉指,在自己额上点了一下。 黛玉低声斥道:“要死了,被人看见,成什么体统!” 薛虹叹息道:“妹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哪怕是想打我一顿呢?薛虹也得尽力为妹妹达成!” 黛玉抽开手,转身啐道:“油嘴滑舌!” 薛虹看她纤腰袅袅、弱不胜衣,想到贾琏这两天就要走,自己也得搬出去,成婚前再不能如这几日一般日夜相见,黛玉若是病了、恼了,自己也不能立时知道,不由得心酸起来。 黛玉想是也想到了这一节,手指绞在身旁纱帘上,黯然低了头去。 两人正默然垂立,只听门外紫鹃道:“琏二爷来了,快屋里坐,姑娘和爷都在呢!” 话音未落,贾琏已经笑着走了进来,除了一些乌青痕迹,他头脸已经恢复英俊,这些日子皆在外眠花宿柳,好不快活。 贾琏看屋内两人隔的远远坐着,笑道:“屋内又没老虎,你们坐那么远做什么?” 黛玉红着脸,不看他。 薛虹笑道:“正与妹妹商议庄子上的事儿,二哥怎么今日有空?” 贾琏唉声叹气一番,道:“还不是我家里那个,三天两头遣人催我。竟不像是个屋内人,反倒是我欠了巨款的债主!” 薛虹劝道:“二哥出门在外,凤姐姐牵念也是人之常情!” 贾琏拱手道:“不管是牵念,还是催债,我至迟明日也得启程了。虹哥儿也该早做打算,姑父丧事已了,你们未婚夫妻,还独自住在一个府里,到底有些惹眼。” 薛、黛二人闻言,相视一眼,又双双低下头去。 薛虹沉声道:“我今日也要收拾行装,搬到衙门里去。” 他送贾琏出来,贾琏拉着他的手嘱咐道:“好兄弟,哥哥教你一句过来人的话,千万别让女人管事太多,管着管着就把男人给管住了,从此不得自由!” 薛虹微微一笑,心道:我就乐意她管着我。 次日,贾琏坐船回京,薛虹送至码头,又转到文生住处。 林二婶、绯玉听说儿媳妇要搬到林府,磨了几日要同去。 见文生态度坚定,林二婶不再坚持,只提出要谢媛儿带着青玉去,道:“张嘴吃闲饭的都去了,咱们娘仨才无累赘。” 不妨被谢媛儿听见这句“吃闲饭”和“累赘”,气得哭了一宿,文生软语安慰,又保证多去看她,才好些。 薛虹听说青玉也要去,倒是没什么意见,青玉虽小,却是既单纯活泼,又机灵懂事,与她们姑嫂做伴也好。 谢媛儿、青玉行李都少,一车就送到了林府,黛玉见到谢媛儿,各种亲热相待自不必提。 单说,薛虹站在院内,看黛玉引着谢媛儿看房间、分下人,一副展开新生活的样子,而自己与她分离在即,心底不由酸楚起来。 黛玉似有所感,回头看那人,身影索然,痴痴立于院内,也红了眼眶。 文生在一旁叹道:“我与林妹妹虽是本族堂亲,到底男女有别,以后来看你嫂子,还有劳薛兄弟与我同行,替我遮蔽嫌疑才好!” 薛虹闻言,大喜过望,拱手道:“理所应当,欢迎大哥常来劳我!” 他搬到知府官署内宅,思及黛玉远在数里之外,不由得狠狠地失眠了几日。 薛蟠陪着薛母南下,在码头见到迎接的弟弟,当场吓了一跳:“个子长高也就罢了,怎么变成了乌眼鸡?” 薛虹刚要答话,船上跳下来一个人,身姿潇洒,俊逸不凡,竟是柳湘莲! 薛蟠指着来人,得意洋洋地道:“给你介绍个人,我新结拜的柳二弟!相貌、武艺都堪做你的对手!” 薛虹迎上去笑道:“原来是柳二哥,好久不见!” 柳湘莲挣开薛蟠,张开双手,与薛虹拥抱在一起,道:“好久不见,自上次切磋过拳脚,再没遇到更合心意的对手了!” 薛蟠傻眼了:“你们竟是认得的,什么时候?” 薛虹笑道:“这说来就话长了,不如先迎了母亲,到家里细细说罢。” 薛蟠打嘴道:“正是,正是,见你们欢喜过分了,竟忘了母亲还在船上。” 薛氏兄弟上船接了薛母,并柳湘莲等人一起回到知府内宅,安置妥当,吃了晚饭,才聚在一起说话。 薛母拉着薛虹的手,看了又看,含泪道:“长大了,要成家立业了!林丫头也是个好的,只可惜我们来迟了,还未上门拜访,怎么偏偏亲家公就这样去了。” 说罢,垂下泪来,薛虹劝慰一番,薛母才止住伤心,正色道:“你二人订亲仓促,三媒六聘都未来得及准备齐全,这原是男方该行的体统。” 薛虹点头称是,薛蟠也拍手道:“正是这个理来!” 柳湘莲见他们说起薛虹亲事,不免要提及女方闺名,便借口出去更衣,避了出去。 等柳湘莲走出门去,薛母才继续道:“我们在京时,十三爷带着王御医登门过两次,说了作媒做保一事,这是天大的体面,怎叫人不欢喜感激?” “是啦!”薛蟠拍手道,“就因为这事儿,妈发了好几封信给我,立逼着让我回来给你操持,回来才知道还有孝期呢,白耽误了我的生意!” 薛母拍他一下,嗔道:“就你牢骚多!林丫头本家虽在姑苏,那边老太太却是她嫡亲外祖母,怎能失了礼数?” 她拉着薛虹,笑道:“我和你大哥带了礼物,赶着去和那边老太太、太太们说了,大家伙儿都欢喜得不得了,老太太还说给林丫头早准备好了嫁妆,等丧期一满,让你们回京去完婚!” 薛蟠不忿道:“哪里‘都欢喜得不得了’,我那宝兄弟听说,不就一口血吐出来,昏死过去好几日吗?” 一句话说得薛虹讪讪的,垂头不语。 薛母拍打薛蟠一顿:“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又安慰薛虹道:“宝玉不是为这事儿,他在你们之前就定了理国公的孙女,也没见因自己定亲头疼脑热的,怎么等到别人定亲,就伤痛起来?想来不是为这个!” 薛蟠在一边挤眉弄眼,显然大不赞同。 薛虹想到黛玉当时情状,心中很不是滋味,转念又想:不论他们当时如何,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自己和林妹妹有的,是美满的未来! 只听薛母又道:“咱们现在既到了苏州,给你林妹妹的聘书、聘礼总要先送去的,不知她家里可还有人在?” 薛虹回道:“没有亲近的人,有位本家族兄,为人仁厚可靠,此事可与他商议。” 薛母点头,又道:“林丫头现在和谁住呢?她一个失怙女孩儿,可不敢孤零零独个儿守在府里。” 薛虹道:“是一位堂嫂子,陪她住呢!” 薛母听了,放下心来,对薛蟠道:“自古长嫂如母,也算得是林丫头的长辈了。你把咱们带的东西理出几份来,我明日亲自上门去拜会一下,也探一下林丫头。” 薛蟠正探头看门外,闻声回头道:“这事儿你让弟弟操持就好了,怎么柳二弟更衣这许久,也不见回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诉肺腑虹黛交心,论亲事薛母慰子 免费阅读.[.aishu55.cc] 谢媛儿因衣落泪,薛霸王借酒伤怀 薛母气道:“你兄弟现做着知府,日理万机的,这点儿子事儿你也要推他?” 薛蟠挠头笑道:“儿子这不是怕不够精细,失了礼数嘛!” 薛母起身道:“你自去打理,我会把关!以后生意上的事儿,也是如此料理,不许再去烦你兄弟,做官的,最忌讳私下行商。若因此误了你兄弟的前程,你这作大哥的,正经该被强盗劫了去!” 说罢,扶着薛虹往里屋走,走至门口,回头对大儿子道:“你那柳二哥不会回来了,不过是具客气话,你就当真傻等起来,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 次日,薛母带着两车礼物,去探黛玉,刚走出前门大街,薛虹纵马赶上来道:“妈,我和你一处去!” 薛母奇道:“怎么今日不需要开署办公?” 薛虹俊脸微红,低声道:“今日布政使大人要召见,我提前一个时辰出来,到林府那边略坐一坐就走!” 薛母心知儿子是为了借机见黛玉,也不拆穿,笑着放下帘子。 林府那边得了消息,因一个是闺阁小姐,一个是年轻妇人,只让林管家站在门口迎接,黛玉、谢媛儿拉着青玉在二门内等候。 薛母进得院去,黛玉迎上来唤道:“姨妈!” 未及有其他言语,先已滚下泪来。 薛母搂住她,爱惜地抚慰摩挲,薛虹在后面,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谢媛儿上前笑道:“亲家太太舟车劳顿的,妹妹还不快扶伯母进屋坐坐!” 一语提醒了黛玉,薛母身份已今非昔比,忙退后几步,红了脸。 薛母携着她手笑道:“便还叫姨妈吧,我等着你正式改口那一天呢!” 又向谢媛儿道:“少奶奶,家里人一向可好?我因离得远,老胳膊老腿的,与亲家们少了走动,回去千万向你家长辈带个好哇!” 谢媛儿笑着答应,又拉过青玉介绍,青玉嘴甜,一口一个“伯母”地唤着,喜得薛母当即让丫头同贵拿了两个金稞子给她。 谢媛儿、黛玉一边一个,搀着薛母进屋。 薛母与谢媛儿说几句闲话,拉着黛玉坐在她身边,柔声道:“好姑娘,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娘,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和我说,有什么不如意也千万打发丫头来告诉我。” 黛玉含泪应了,她这几日听谢媛儿说了些婆媳难处的话,心想自己与薛母虽已熟识,这番身份转换,难保不让她们生疏尴尬。 昨日听说薛母来了苏州,一晚上没睡安稳,这会儿见她亲热温厚依然如往昔,一颗心这才落回肚里,暖融融的。 谢媛儿笑道:“往日见薛兄弟那样的人品,大伙儿都羡慕我们大姑娘有福!今日见了亲家太太,这简直是掉进福窝里了。也是须得我们姑娘这样的品格,才配得这样的好人家!” 她一席话捧了在场的三个人,哄得薛母眉开眼笑,一叠声地催薛虹去看着下人们卸车,把她带来的东西拿上来。 她一共带了八箱东西,四箱给黛玉,皆是些素色布料、衣裳,白银、青玉首饰,都是给黛玉孝期穿的。 另外四箱绫罗绸缎、衣服首饰,都给了谢媛儿和青玉。 谢媛儿自小家境优渥,衣服首饰虽不奢华,也不会短缺。 嫁给文生后,一则家资紧俏,不好置办新衣、新首饰;二则林二婶是个节约惯了的人,看不得儿媳妇穿金戴银,穿一件稍微鲜亮点儿的衣服,就要遭来几句冷言冷语。 时间一长,谢媛儿也习惯布衣荆钗起来。 谢媛儿这几日在林府住着,衣食用度虽不短缺,但主人黛玉到底是个姑娘家,又在孝期,自己穿的素净,且素来不太在意身外之物,便没想着给嫂子添办衣饰。 谢媛儿看着满满的两箱子衣裳,险些落下泪来。 薛母见她踌躇,以为她在想着分派,便走过去笑道:“这些是单给你和小青玉的,你婆婆、绯玉并其他三位婶娘,我另外备的有。” 谢媛儿红了眼眶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住在这里,已经用着我们大姑娘许多了,如何还敢费心?” 薛母拉着她道:“你在这儿照管我们玉儿,费心费力的地方总还是要有的,这些都是你该得的,千万别客气。” 又叫同喜、同贵:“车上还有个小箱子,里面是给小宝宝准备的东西,拿来给林少奶奶看看。” 谢媛儿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忙用手帕捂住眼睛,她小姑子青玉奇道:“有了新衣服,嫂子干嘛哭起来?” 薛母经过世情的人,心下已明了大半,拉住谢媛儿,柔声劝慰起来。 薛虹见谢媛儿失态,不好还在屋里,忙起身向外走,见黛玉看过来,便趁人不注意,向黛玉使了个眼色。 黛玉会意,出来随他走到一处僻静地方。 二人相对而立,许久,薛虹才道:“你这几日,好不好?” 黛玉红着脸,侧过脸去:“每日悠闲自在,没什么不好的。” 薛虹道:“我前日让洗墨给你送的诗,你怎么不回我呢?” 黛玉捂着半边脸颊,羞道:“你吟诵月色,却叫我回你什么呢?” 薛虹叹道:“那一轮月虽美,终不比咱们在船上时,共赏过的那一轮!” 黛玉嗔道:“哪里‘这一轮’、‘那一轮’的,岂不闻‘今时月是故时月’......哎呀,不和你说了!” 她忽然回过味来,一跺脚,走开了。 薛虹见她懂得,微笑着接下去:“‘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没有刻意压低嗓音,黛玉走的又不远,近得能看见她玉白的耳根缓缓染遍红晕。 薛母见黛玉红着脸回来,看了看外面天色,道:“虽然立了秋,到底暑热未消尽,玉儿切莫在太阳底下久站。” 话音未落,薛虹踩着脚步进来,薛母恍然俩人是出去说话去了,不由得会心一笑。 薛虹向薛母、谢媛儿告辞,又转向黛玉。 黛玉脸上红晕未消,只假装低头喝茶,并不看他。 薛虹便俯身作揖,含笑去了。 江苏布政使郝有德,年近花甲,一心只想安然度过任期,告老还乡。 谁知他服老,皇帝不服老,同为花甲之年,还要张罗着南巡。 忠顺王把南巡旨意传达给新上任的江苏巡抚杨汉轩,杨汉轩出身刑部,爱办案、好刑名,向来不耐烦这样繁琐的接待任务,便压给了江苏布政使。 突然多了这么个出力不讨好的大差使,郝有德有苦不能言,便费尽心力,把任务细细分解到地方,召来各地知府,传达下去。 薛虹领了一堆任务回到府衙,天已微黑。待与众同知、通判、理事们议事完毕,已是近二更时分。 回到自己院里,丫鬟、小厮们似乎都已睡下,黑乎乎地不见一个人影。 洗墨打着灯笼,怒道:“这群没心肝的,爷还没回来,怎么就都躺尸了?” 薛虹疲惫地蜘蛛他的埋怨,径直推门进屋。 突然一声大喝,屋内黑乎乎地闯出一个人来。 薛虹反应迅速,一手扣住来人肩头,一手抓他腰腹,举起来就要摔过肩去。 忽听头顶人大叫道:“饶命,兄弟饶命!” 放下来一看,原来是薛蟠,吓得眼泪鼻涕都落了出来,哭道:“原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就这般下死手?” 薛虹放下他,叹道:“哥哥,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幸亏我没拿家伙,不然非见血不可!” 薛蟠唬得又是告饶不跌,道:“谁让你早出晚归的,我与你久未相见,想请你喝顿酒都不可得!可不得捉弄你一下出气?” 正屋、耳房陆陆续续掌了灯,莺儿出来,吐舌一笑道:“我们都是听大爷指示行事,二爷可要找对正主!” 小丫头、婆子、小厮们也都走出来,讪笑着赔礼,全招供是薛蟠的主意。 急得薛蟠又是一阵哭嚎,拉着薛虹一定要走。 薛虹怕惊动母亲,只得换了衣裳,随薛蟠去了。 薛蟠院里,柳湘莲正守着一桌酒席等着,见薛虹被拉来,起身笑道:“酒菜刚温好第三遍,薛兄再不来,就要撤下去重做了!” 三人举杯,饮了一轮,薛蟠让下人又给斟满了,拿起酒杯道:“你们两个早就识得,却瞒得我好苦!” 他走至柳湘莲面前,把面前酒杯塞过去,道:“你既识得我弟弟,如何对我这般不容情,那日打得我好苦!快快快,自罚三杯!” 又对薛虹道:“你认得这么位风流人物,竟不引荐给我认识,也该罚酒三杯!” 薛虹不接酒杯,只笑道:“怎么?大哥挨过柳二哥的打?却是什么缘故?说来让兄弟给你们评评理!” 薛蟠张口结舌,半日才道:“不过是误会,你们快喝快喝!” 薛虹与柳湘莲碰杯对饮,又道:“我这两日事儿忙,还未来得及和你们细谈,怎么柳二哥与我大哥又走到了一处!” 柳湘莲还未回答,薛蟠抢着道:“你天天忙着公事,妈不叫告诉你。我挨打后就出门做生意了,谁知在平安州地界遇到一伙盗贼,危难当头,柳二哥从天而降,救了我的性命!救命之恩,可不得以身相许,我们就结拜为兄弟了!” 一番话,说得薛虹、柳湘莲哈哈大笑。 柳湘莲笑道:“什么以身相许?我这一生只想要个绝色美人以身相许,薛大哥,你就免了吧!” 薛蟠急道:“我怎么就不绝色了?也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爹生娘养的,比谁差呢?” 又引发一阵朗声大笑,柳湘莲一口酒呛在嗓子里,边笑边咳。 薛虹笑着替他捶背,转身却发现他哥哥并没有笑,只双眼紧张地盯着柳湘莲,手伸出来,又藏回去,如此几番,直到柳湘莲顺了气,才怔怔地停下。 薛虹一个激灵,忽然想到了夏金桂长得像谁。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谢媛儿因衣落泪,薛霸王借酒伤怀 免费阅读.[.aishu55.cc] 惜恶悯贫媛儿讲古,见缝插针绯玉求婚 过了几日,薛母让薛蟠带上厚礼,上门拜见文生。 林如河、林如湖见文生俨然以黛玉的亲兄自居,又是收亲家礼物,又是出面代管家业的,一个个眼热起来,等薛蟠一走,就上门闹了一阵,硬说文生吞没了薛家的聘礼。 第二日,薛蟠又给林如江家送礼,林氏兄弟愈发心酸眼热,眼巴巴在自家等了好几日,却毫无动静。 林氏兄弟急了,找到文生,逼着这位现任族长去薛家声讨,不能厚此薄彼。 他们在文生家坐地抗议,薛蟠却带了礼物上门,林氏兄弟回家,只看见满院的东西,听他们女人说,这远远不是聘礼呢,薛蟠放言聘礼到时候至少得摆满两条街。 林如河、林如湖心花怒放,自己跑到知府衙门找薛虹答谢不算,还另外逼着两位夫人,三不五时地去林府探望黛玉,使得黛玉不胜其扰。 好不容易送走两位奶奶,黛玉先长出了口气。 谢媛儿笑着打趣黛玉:“想到这两位爷,也与你一般姓林,当真让人不可思议!” 黛玉啐道:“也不知他们前几年在外省经历了什么,这样丢人现世的。我父亲当日就该让人好好访查一番,只接了大哥哥回来才好。” 谢媛儿叹了一声,道:“我隐约听你大哥哥说过,自从你高爷爷袭了爵,他们这一支便分了家产另过。也曾想过科举入仕,奈何屡试不中,他们祖父便弃仕经商,挣得好大一份家业,咱们这几位叔叔,幼时家里都是阔过的。” 黛玉拉在亭子里坐下,道:“既讲了古,嫂子坐下慢慢说,仔细累着。” 谢媛儿笑道:“不妨事,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适当走动一下,对将来生产好呢!” 黛玉红了脸,转过身去:“说故事呢,如何扯到将来,你不说,我回房去了!” 谢媛儿忙拉着她,劝道:“动不动回房做什么?怪闷的!其实天气好的时候,多出来散散,晒晒太阳,对你身体有好处。这一时入了秋,听紫鹃说你睡得不好,总是咳醒,也该告诉虹哥儿,给你找个大夫才好!” 黛玉道:“我这儿还有药方子,照方吃几剂药就是了。他这一向怪忙的,可别去扰他!” “他是谁?”谢媛儿笑得促狭,“好好的,哪里出来个他来?” 黛玉一跺脚,嗔道:“不和你说话了,还大嫂子呢!没说两句就要打趣人!” 谢媛儿收了笑意,正色道:“虽是玩话,却是真心呐!他是你将来的夫婿,要和你过一世的人。你若身体不好,第一个受害的可不就是他?这会儿让他找个好大夫,仔仔细细地给你调理好了,岂不对大家都好?” 黛玉捂着脸,从指缝里笑道:“你到底要不要讲古了?一个劲儿地‘他他他’的,我都快不认得‘他’这个字了。” 谢媛儿听她当真害羞了,也不再说,继续最初的话题道:“我公公,还有这三位叔叔,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他们的父亲是一对兄弟,有一次,出门走生意,做哥哥的被盗贼杀了,弟弟好不容易得了性命,竟吓疯了,丢了货物,独个儿逃回家里,请医问药,总也治不好。” 雪雁带着两个小丫头送上茶来,谢媛儿接过,喝了一口,接着道:“有一天夜里,大家伙儿睡得正熟,那位叔爷爷突然发起疯来,用屋里火盆,引着了床上帐子。” 听到险处,黛玉忍不住惊呼一声,手中的茶几乎掉在地上。 谢媛儿拉住她的手,讲了下去:“那一夜,正是寒冬腊月天气,干燥,且挂着北风,火势一下子起来,把整个府邸烧去了大半。仆人、丫鬟、婆子更是死伤了许多。他们兄弟四个,被抢了出来,三叔、四叔、五叔年纪小,唬破了胆,从此对出门做生意生了怯意,可不只得坐吃山空。”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公公倒是能干,可惜天不假年,青玉还在我婆婆肚子里,就染病去了。你大哥又是那样体弱多病的,虽考了秀才,到底不济事,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叔叔抢了家底去败光。” 说到此,谢媛儿看着黛玉,摩挲这她的手,满是温柔感激地道:“若不是你父亲有心,他们可能早就流浪街头、乞讨为生了,回到苏州,看你们这一支还是钟鸣鼎食之家,哪里不眼红?心理不平衡之下,作出这些没脸的事儿,也就可以想象了。” 黛玉点头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古话诚不欺我。” 她叹息一回,省起一事,握着谢媛儿的手,轻声道:“大嫂子,你的亲事是我父亲促成的,你可怨吗?” 谢媛儿柔柔一笑,嗓音却是坚定的:“为何要怨?我感激大伯还来不及呢!能和你大哥在一处,便是路边讨饭,我也甘之如饴!” 苏州地处南方,一进入秋季,就连绵下起雨来。 黛玉的病,本就是春秋雨季多发一些,今年因林如海新丧,愈发添了一层惆怅。 谢媛儿看她懒懒的,总吃不下饭,每日有大半日都得歪在床榻上,断断续续地咳嗽,照方子吃药越来越不济事,请了几个大夫也不见效果。 她心下有些发慌,便让人去告诉文生,转给薛虹知道。 因预备圣上南巡的事儿,薛虹这一向忙了个焦头烂额,听说黛玉病了,更是心急如焚,连着去看了几次,请医问药不说,又求母亲过去暂住照管。 到苏州后,他曾派人到处找过那位姓纪的神医,却全无线索,有听说行踪的,一问之下,至少是在两年之前。 薛虹几乎把能使得上的人都撒了出去,甚至是正游山玩水的薛蟠、柳湘莲,也被他发信派了任务,在整个江南地区到处寻访名医。 如此断断续续过了半个月,医生看了有一打,黛玉的病却没什么起色,反而日渐沉重下去。 薛虹忧心忡忡,一时竟有些疑心是不是因为自己留任苏州,使得黛玉羁留南方,未如前世般及时回到大观园的缘故。 这一日,又得了关于纪神医的消息,说是他在苏州有远房亲戚。 薛虹安排好公事,亲自带着洗墨跑了一趟,却是扑一场空,那知道消息的老婆婆眼瞎耳聋,问了半日,没有一句有用的。 薛虹心底烦闷,回程时恰好路过文生家里,便抬腿走了进去。 文生正在廊下读书,抬头见薛虹身上湿淋淋地进来,吓了一跳,忙引他到自己房里,拿出干衣服给他换了。 薛虹未及开口,先连打两个喷嚏。 文生出去叫人煮姜汤,竟一个人也找不到,林二婶带着绯玉、小丫头糖花儿去林如江家瞧林三奶奶的病,都还未回来。 他只得自己到厨下生火煮水,切了细细的姜丝放进去,看着熬起来。 薛虹裹着文生的被子坐在床上,想到黛玉前世就没活过十七岁,若不能根治她的病,今世就算尽力让她诸事如意,只怕也剩不下三、五年的寿命 。 若当真如此,自己一人活着,还有何趣味? 正心酸难忍之时,忽听门口有人笑道:“堂堂知府大人,竟然也会背后流泪呢?” 他抬头,见绯玉穿着粉红色衫子,系一条红艳艳的石榴裙,咬着手帕,单脚踩在门檐上,正隔帘看着自己笑呢。 薛虹忙拭了泪,规规矩矩地坐起身来,向绯玉道:“二妹妹好,我这会儿不方便,请妹妹到别处屋子坐吧!” 绯玉一甩帕子,竟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径直坐在床头,笑道:“我知道你要找的人,姓纪,对吗?” 薛虹本要起身避让,听她这样说,不觉怔了怔:“你如何知道?是了,必是大哥哥告诉过你。” 绯玉摇摇手,轻声道:“不是,我今日真个听到了这位纪神医的行踪!” 薛虹拱手道:“既如此,还请妹妹赐教!” 绯玉咬着嘴唇,慢慢道:“这位纪神医,能救林妹妹的病,是不是?你刚刚在这儿流泪,也是为了她,对不对?” 薛虹正色道:“林妹妹是我的未婚妻子,我这一世,自然只会为她流泪!” 绯玉垂了头,半晌不语。 薛虹急了,催道:“这位纪神医到底仙踪何处?还请妹妹不吝赐教!” 绯玉抬头,看着他笑道:“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薛虹心底一惊,想着她是个姑娘家,必不会提出什么直白的要求,便道:“你说说看!” 绯玉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娶我!” 薛虹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不避讳的女孩子。他冷了脸色,道:“这种话,我劝姑娘还是不要再说了!” 绯玉急道:“不让你娶我为正妻,只要有个名分,让我跟着你就好!” 薛虹掀开被子,下床站在门口,轻声道:“看在林妹妹和大哥哥的面子上,这话我只当没听过,请姑娘自重!” 绯玉冷哼一声,道:“我光明正大追求自己的幸福,哪里不自重了?” 薛虹闭口不言。 绯玉终究是个年轻姑娘,撑不住流下泪来:“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位神医的行踪了吗?” 薛虹目不斜视,道:“你既是今日得知,消息来源不外是街上绣铺、家里仆人,还有你今日去过的林三叔家。便是还有别处,我让人一家家访问过去,有何难哉?” 绯玉流着泪笑了:“是了,你这么聪明,这点儿事儿怎么难得住你?我也不枉做坏人了!林妹妹能好,也是我们林家人的造化。” 她走到门口,在薛虹面前停住,轻声道:“你快去三婶那儿吧!她有个远方侄女,三日前来的,给她诊病,甚有奇效。我今日和三婶闲聊起来,才知道那姑娘就姓纪,你到处打探的纪神医原来竟是三婶的一位族兄!” 说罢,掀起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惜恶悯贫媛儿讲古,见缝插针绯玉求婚 免费阅读.[.aishu55.cc] 腼腆老实林京生,明艳热烈纪红爻 经过这番变故,薛虹也不好再多呆,拎起衣架上的湿衣服,就要出门。 竹帘响动,文生端着一碗姜汤进来,塞给薛虹:“喝了姜汤再去吧,不急于一时。” 姜汤已失了温度,文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薛虹一饮而尽,低声道:“对不住,林大哥,我......” 文生收起汤碗,淡淡道:“湿衣服就留在这儿吧,我再给你找件鲜亮些的,穿着好去见三婶。” 他打开柜子,拿出一件湖蓝色长衫,递给薛虹,脸上有了笑意:“这一件,还是你前几日让人送给我的,咱俩身量差不多,你将就着穿吧!” 薛虹道句谢,接过来,换下身上那件文生的家常旧衣。 文生又从柜子里找了件翠青色的,自己穿了,对薛虹道:“走吧,三婶常年卧床养病,素来不见外人,我陪你过去!” 他身上的衣衫略做得阔了些,再撑一把油纸伞,走动起来,恍若风中拂柳,衬得漫天的雨丝都细碎婉转了。 薛虹跟在他身后,虽坚信自己方才做得不错,对着文生摇摇摆摆的背影,心底还是有些愧疚不安起来。 林如江不在家,林三婶午觉未醒。 他们有两个儿子,幼子苏生不到十岁,见了人就跑。 长子京生,刚满十三岁,是个腼腆的老实人,迎了薛虹、文生进去,就坐在一旁,局促不语。 文生笑道:“三弟,你母亲近日身体好吗?你这位薛家哥哥带了几盒人参、鹿茸、雪莲、五味子,补齐养身,补肾宁心,都是最有效的。” 京生嗫嚅道:“母亲最近用的药,都需要红爻姐姐看过。” “哦?”文生佯装好奇起来,“这位红爻姐姐是谁?难道不是一位姓纪的神医在替婶母看病吗?” 京生道:“纪神医去世了,红爻姐姐是他的女儿!” 恍惚间,天际似乎打了个闷雷,也许不在天际,而在薛虹心里,他只觉得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 纪神医过世了? 他是连王御医都推崇的大夫,若他已不在世间,还有谁能替林妹妹治病? 文生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继续问京生:“那么这位纪姑娘,也懂医术喽?” 薛虹心底升起一股模糊的希望。 京生挠着头发,不确定地道:“应该吧?反正母亲这两日可以起身了。” 薛虹镇定了些,起身拱手道:“在下有位亲人,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可有幸请得这位纪姑娘去看诊吗?” 他这样郑重其事,京生愈发局促不安起来,忙忙地站起身还礼,一个不注意,腿磕在旁边几案上,险些疼出眼泪来。 文生拉住他,安抚几句,劝道:“既是神医之女,必然有过人之处,烦劳三弟传个话吧!” 京生紧张地向外看了看 ,仿佛有人要冲进来打他一顿似的,低声道:“大哥,我,有些怕她呀。” 薛虹见他这样墨迹,对刚走进来的洗墨使了个眼色。 从文生家出来时,洗墨被薛虹逼着跑过一条街,临时从薛家药铺里搬了几盒名贵药材,又一路小跑着赶到林如江府上,这会儿气儿还没喘匀,呼着气道:“药,药还在,外面车上,我这就让人,拿,拿进来!” 薛虹笑道:“这些药材,是一位常年不见的故交送的,我们也不太懂,是否适合三婶的病,还是请一位懂行的来看看吧!若不合用,我们也好拿回去再换。” 文生便转头,笑吟吟地看着京生,以目光催促他。 京生虽觉得他们两位公子,上赶着见一位姑娘有些奇怪,常年被父亲驯服的顺从性,还是驱使他站起身,硬着头皮去请那位纪姑娘。 他脚步迟缓,一步三回头,不像是要见一位姑娘,倒像是要见一只猛虎。 看得文生都忍不住心软,要叫他回来了。 洗墨把药搬进来,薛虹让放在廊下,又叫洗墨带着门口的大仆人退出去,只留下林三爷家的两个婆子伺候。 然后,他与文生理好衣冠,也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 那京生却去了许久,薛虹担心文生体弱,便请他先回屋坐着。 文生笑着摇头道:“毕竟是位姑娘,与咱们在屋里相见不好。” 又过了盏茶功夫,一位身着红色短衣的女孩子,出现在游廊尽头。 京生远远地跟在后面,垂着头,倒像是那女孩子的小厮一般。 想来那女孩子就是纪姑娘了。 她大约十四、五岁年纪,头上戴着顶银冠,上面饰满银链、银铃,双手各有四只银镯 ,随着轻盈的脚步,叮铃作响。 纪姑娘见到薛虹、文生站在门口,嫣然笑道:“好一对俊俏儿郎,在等我吗?” 饶是活了两世,薛虹也不得不红了脸,垂下头去,心里对这个神秘苗女倒是多了两分指望。 文生更是早已羞得玉面绯红,勉强拱手道:“纪姑娘,你好!我们兄弟俩给婶母带了些药材,请姑娘验看是否合用?” 纪红爻随手打开盒子,扫了两眼,道:“都是些补品,算不得药!想吃就吃吧,总吃不死人的。” 薛虹忍不住道:“那么依姑娘看,什么才算得药呢?” 纪红爻笑意盈盈,走至薛虹近前,缓声道:“若依我呢,你这样的俊俏脸蛋,用得好时,也可算作药!” 前后两世的尴尬加起来,也不如今日一天之多。 不过她既如此自信,想来总有两把刷子。 薛虹不得不硬着头皮,把黛玉的病症大致描述一番,问:“这样病症,依姑娘,该如何治?” 纪红爻皱起眉头,道:“这种心肺上的毛病,治倒是能治,就是太磨人了些,我在这边呆不了几日,做不了这样虎头蛇尾的事儿。” 薛虹听说能治,早顾不上脸红了,上前一步,求恳道:“姑娘若是能治好我这位亲人,薛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纪红爻笑道:“什么亲人?心上人罢!听说你们汉人男子最重面子 ,你要是这会儿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就去看看!” 薛虹道:“要我磕头可以,只是也须得姑娘先表现出相应的本事。” 纪红爻不耐烦道:“放不下面子就直说,在西疆时,想给姑娘我磕头的,排过一条澜沧江不止呢!姑娘哪有闲心在这儿吃你的激将法?” 说罢,转头就要走。 却听身后“噗通”一声,薛虹已经跪下了。 文生、京生同时惊呼一声,两个婆子吓得跟着跪下来。 文生怒道:“纪姑娘,这位薛大人是苏州城的父母官,非一般人可以戏弄?” 纪红爻回身笑道:“便是皇帝又如何?总有生老病死,有本事一世不求大夫!” 说罢,转身就往回走。 薛虹急道:“姑娘哪里去?” 纪红爻回眸一笑:“拿我的药箱去呀,怎么?不是要请我去看病吗?” 她一路叮叮当当地去了。 文生忙把薛虹扶起来,低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做,被林妹妹知道了,难免不心酸落泪?” 薛虹笑道:“若能真治得妹妹的病,便是给她请个长生牌位,我也是愿意的。” 他刚听说能治,欢喜地过了头,这会儿略平静了些,心生疑问,问京生:“她父亲我见过,是位德高望重的汉人,怎么女儿这副装扮?” 京生期期艾艾道:“听我母亲说,我那位舅舅,年轻时去西疆研习医术,在那儿成了亲,生了这位姐姐!” 文生道:“她身份不错吧?” 京生飞快地看了眼门口,确认纪红爻没有再回来,才低声道:“就是那位舅舅的女儿,拿着舅舅的祖传玉佩来认得亲,我母亲还抱着她哭了一场!说长得和舅舅十分相像!” 薛虹、文生对视一眼,略略放下心来。 这几日,薛母暂住林府照看黛玉,看见儿子带了个衣饰古怪的少女进来,奇道:“这是哪家的女孩儿?怎么不给件好衣裳穿穿?” 纪红爻银铃般笑了起来,就地转了个圈,浑身银饰叮铃作响:“怎么?这衣裳还不好吗?” 薛虹忙道:“这是林三婶的远房侄女,来给林妹妹瞧病的。” 不待薛母说出新的问题,忙唤站在一旁的莺儿:“快引大夫进去!” 文生对薛母行礼道:“伯母,我陪纪姑娘过去,顺便瞧瞧我家里的。” 见纪红爻叮叮铃铃地走远,薛虹简单给母亲解释了这姑娘的来路,薛母听说是纪神医的女儿,安心不少,但还是催薛虹也进去看着,那丫头到底有些古怪。 薛虹走到黛玉门外,文生正与谢媛儿站在廊下说话,见到他,一脸苦笑道:“把我撵出来了,说是她们家独传手艺,不能给外人看见!” 帘后屋门紧闭,薛虹要上前推门,紫鹃在窗户里面道:“纪姑娘给姑娘施针呢,二爷请和大爷到外面坐吧!” 一句“施针”引得薛虹额角落下汗来,惊道:“怎么这么快就上手治了?不先拟个方,或者问个脉什么的?若是扎错了,林妹妹可怎么受得了?” 谢媛儿笑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了,她既是苗医,想来治法与咱们中原人不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请了来,也只能全心托付了!” 薛虹原地踱了几步,叹道:“只能如此,妹妹的病,也委实不能再拖了。” 好一会儿,雪雁掀帘子出来,说是针完了。 薛虹立刻停下踱步,抢先走了进去。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腼腆老实林京生,明艳热烈纪红爻 免费阅读.[.aishu55.cc] 倾盖如故黛玉结新友,白首同归薛虹得荷包 还未转过屏风,薛虹已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他探头看了一眼,见黛玉歪在榻上,与纪红爻拉着手说话,一向苍白的面颊上,竟有了几分红晕,登时松了一口气。 纪红爻语速飞快,滚珠落玉地继续说着西疆趣闻:“......那小怪物一见到我,仿佛被施了定身法,竟一动也不敢动了。我娘一边吹起哨子,一边示意我上手去抓。我那时候年纪小,心里又太紧张,腿脚不麻利,眼睛不灵活,一只脚绊在凸起的树根上,摔了个大马趴,正凑在那小怪物面前。那小怪物受了惊吓,伸爪在我脸上挠了一下,喏,现在还有三道红痕呢!” 说着,凑上去,让黛玉看她左侧下颌。 黛玉仔细看了,笑道:“确是这样,怎么不拿去疤的药膏抹一抹?” 纪红爻满不在乎地道:“这是个纪念,我娘说,留下来给我长记性,还特意用药让它留得久一点儿呢!” 黛玉怜惜地叹气,在那纪红爻脸上摸了摸,道:“妹妹也歇一歇吧,我不疼了,故事很好,留着下次再说呢。” 纪红爻笑道:“这是初次施针,扎得深了些,以后一次比一次轻,便没有今日痛楚了。故事我有的是,每日就算讲十个,一世也讲不完呢!姐姐这样好看,我爱和你说话!” 她回首看见薛虹,起身笑道:“既来了,为何不进来呢?一个大男人,还害臊呢?” 她打开药箱,把用过的银针一根根擦拭过,排在一块干净帕子上。 薛虹看那样长的银针,先忍不住替黛玉害起疼来,见黛玉坐起身来,忙过去止住道:“躺着歇歇吧,怎么样?可疼吗?” 黛玉笑道:“先时有点儿,后来听红爻妹妹讲故事,入了迷,就忘了疼了。这会儿不仅不疼,身子也轻便了些,且好一会儿不咳了。” 薛虹便上前向纪红爻施礼,谢道:“多谢姑娘妙手回春!在下数年前有幸见过令尊一次,姑娘虽与尊父行事作风相异,却是一样的医德高尚。” 纪红爻拈起一根针,细细地在一个小炉子里烧过,擦拭干净,收起来,这才笑眯眯地道:“你是说纪青云吗?这辈子我就与他相处过一年,行事作风自然不一样喽!” 说话间,文生已扶着谢媛儿走了进来,谢媛儿孕相已显,正是母爱大发的时候,听她如此说,不由得关切道:“为何只相处一年?难道为人父的不要尽抚育之责吗?” 纪红爻收好银针,满不在乎地笑道:“我母亲是寨子里的医女,纪青云是个游方郎中,他们一个不愿离家远行,一个不愿在一地停留,自然只能分道扬镳喽!” 谢媛儿叹道:“既如此,为何还要成亲生子呢?” “没有成亲啊!”纪红爻抱着药箱,笑得云淡风轻,“不过是一夜风流而已!” 谢媛儿、黛玉均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放诞不羁之事,皆红了脸,假作没听见。 薛虹迟疑一下,问道:“那姑娘如何知道自己姓纪?” 纪红爻拎着药箱,站起身来:“谁说我姓纪?我母亲只叫我‘红爻’,寨子里的人都叫我‘小大夫’,不过是奉了母亲的命令,送那姓纪的骨灰回乡,你们就都开始鸡姑娘、鸭姑娘的叫我,我也不明白。” 文生、薛虹对视一眼,相同的疑问在他们心中升起,薛虹道:“那纪神医的衣钵,不是姑娘传承了吗?” 红爻笑道:“若是跟着他读汉书、习汉语、学中医,是传承衣钵,就算是吧!他一年前找到我们寨子,一定要把这些教给我,我只对医术感兴趣,偏他坚持先学了前两样,才教我医术。” 原来从林如海处离开后,纪青云去了西疆,怪不得再无人知道他的行踪。 薛虹得知她学了纪神医的医术,放心了一些。 红爻一手拎着药箱,过去拉着黛玉道:“这几日,你就吃我给你的药丸,别的药一概不要吃!等我看了那位姑妈的病,就住到你这儿来!” 黛玉笑着应了,两人颇有依依不舍之意。 薛虹奇道:“姑娘不是在此短住吗?怎么要住到林府来?”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此一时彼一时嘛!”红爻睨他一眼,“我这一生,立志行医天下,赏最美的景,见最美的人!” 她拉住黛玉,颇有几分得意道:“我活了十七年,今日才知道纪青云教的‘钟灵毓秀’是何含义,怕是全天下的美景、美人加起来,也不及林家姐姐,可不得住个一年半载,细细观赏?” 黛玉也笑:“我活了十五年,所见过的人,皆不及妹妹这般火热似火、娇艳如阳。妹妹又去过那么多地方,与你住在一起,听你的故事,就好像我也去过那许多地方了!” “火热似火、娇艳如阳?”纪红爻歪着头读了一遍,喜得拍手道:“姐姐,我真喜欢这两个词!以前总觉得读书写字没趣,怎么听你说了,总让人回味无穷,等我住过来,你教我读书吧?” 黛玉自是满口答应,她两个拉着手不放,红爻干脆扔了药箱,与黛玉双手相握,窃窃私语起来。 见她二人如此,薛虹想起前世自己与黛玉“金兰契互剖金兰语”,也曾这般亲密,可那是经过漫长岁月才达到的境界。 这个小女孩,与黛玉不过初见,竟就如此? 谢媛儿看了眼薛虹的脸色,笑道:“不怪薛兄弟变脸吃醋,就是我,心里也怪酸的。” 黛玉这才放开红爻,让雪雁送她出门,并嘱咐她快来。 等她恋恋不舍地回收回目光,却见屋里三个人,六只眼睛一起看着她。 文生道:“什么药丸?妹妹不如交给我,我拿去给街上的大夫验一验?” 他的话一出,紫鹃先赞成道:“正是呢,姑娘与她说不到两句话,就吃了那药丸子,让她扎针!吓得我冷汗都出来了,那药丸子是该验一验,常吃的东西,哪能这么来历不明的?” 黛玉笑道:“白首如新,倾盖如故!红爻妹妹为人纯真烂漫,世所罕见,不需要如此。再说,她不是你们请来的吗?” 文生便把从京生那儿知道的告诉了她,又道:“我们只是请她来试试,没想到她如此不见外,诊金未谈,就治起病来!” 黛玉轻咳了两声,还未答话,紫鹃已经从匣子里拿出个天青色药瓶,递给薛虹:“二爷懂医术,不如先看看?” 薛虹打开,看了眼色,又嗅了味道,道:“都是些常见的平和药材,看不出问题。” 又拿给黛玉瞧,黛玉一把抢过药瓶,嗔道:“她一文诊金不取,还要被你们这样怀疑?再说,接下来她要常住在此,治坏了她自己如何脱身呢?” 薛虹推过一张小桌子至塌边,拿出手帕,卷了几卷,放在桌边,对黛玉道:“妹妹坐下,我诊一诊脉!” 眼见文生、谢媛儿皆在,黛玉哪里好意思与薛虹接触,双颊晕红,低声道:“你若不放心,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好了。” 谢媛儿拉过她的胳膊,放置在帕子上,笑道:“医者眼中无男女,妹妹只把他当做平常大夫,把脉而已!” 黛玉到底脸皮薄,便侧过头去,不看薛虹。 薛虹坐在另一边,屈起两指,按了许久,才道:“是好了些,不过,妹妹沉疴已久,非一时可以全部拔除的。且宽心,先静养两日,等那女神医再来时,我再来把脉。” 谢媛儿便推文生:“听到没?林妹妹需要静养呢!快出去!” 文生会意,向薛虹笑一笑,扶着谢媛儿出去了。 紫鹃笑道:“还没给二爷倒茶呢,我去去就来!” 也拉着雪雁出去了。 黛玉见他们这样举动,羞不可抑,随手拿过条帕子捂在脸上。 薛虹咳了一声,轻声道:“这一条,刚垫在桌子上了,妹妹仔细不干净。” 黛玉这才惊觉,所拿帕子是薛虹方才卷起来那条,便扯下来,丢还给薛虹。 薛虹讪讪地接了,下意识地去额角拭汗 ,又反应过来,轻柔地卷起来,郑重其事地放回怀里,转而拿袖子去擦汗。 见他如此,黛玉忙出声止住:“怎么有帕子不用?用起袖子来?” 薛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妹妹刚拿过的,如何能用来擦汗?” 听了这话,黛玉七分羞涩,三分喜意,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又向旁边绣筐,取了一个新荷包,塞进去,掷给薛虹。 薛虹伸手接了,见是她往常一直在做的那个,上面绣着水灵灵的出水芙蓉,忍不住摩挲着道:“妹妹病着,如何还费心做这个?” 黛玉佯怒道:“你若不稀罕,就还给我!” 薛虹自是忙忙地收起来,笑道:“送出去的礼,如何能收回去?只是妹妹接下来一定要安心养病,千万别再这上面费神了。” 黛玉点头一笑,见他把荷包里的帕子抽出,妥帖地安置在袖子,便道:“那手帕子是给你擦汗的,如何又收起来?” 薛虹挑眉一笑,从怀中掏出自己的旧帕子,拭了汗,对那帕子叹道:“如今有了妹妹用过的,你这被妹妹拿过的,可就不那么稀罕了!” 逗得黛玉“噗嗤”一声,笑得咳起来。 薛虹忙到了水给她。 好一会儿,黛玉才平复下来,轻声道:“人都说,官场是污浊之地。我身在闺中,无法帮你的忙,只能做个荷包。望你看见它,能体会‘出淤泥而不染’之意!” 薛虹点头,正要回答,门外突然喧闹起来。 门帘响动,紫鹃走了进来,慌慌张张地道:“怎么好好的,绯玉姑娘竟喝了药呢?”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倾盖如故黛玉结新友,白首同归薛虹得荷包 免费阅读.[.aishu55.cc] 生死关绯玉悟真谛,谈笑间黛玉得事业 闻言,薛、黛二人都是心下一惊,黛玉又断断续续地咳了起来。 紫鹃倒了茶过去,服侍她吃下一丸药。 见黛玉如此,薛虹忙劝道:“妹妹别慌,绯玉姑娘许是吃错了药,必是不碍事的。你歇一歇,我去看看就来!” 说罢,对黛玉安抚地一笑,出门吩咐洗墨:“你快些到三老爷府上,请那位红爻姑娘到大爷那边去,悄悄地,别声张!” 谢媛儿刚送了文生出门,听得这话,一拍手,道:“正是呢,现成的女大夫,我竟给忘了!” 她看薛虹急忙忙地往外走,赶上来道:“到底结果如何,千万要打发人来告诉我们!” 薛虹答应着去了,林家下人们见他脚步匆忙,忙牵了他的马出来。 薛虹纵马行过街口,见文生在前面步履匆匆,便一伸手拉他坐在背后。 赶到林宅,林二婶正与糖花儿架着绯玉灌绿豆汤,文生抢上去抱住妹妹。 薛虹上前检查脉搏、呼吸,见还有气儿,先松了口气。 林二婶老泪纵横:“我就去街上买一口锅的功夫,让你先回家给你大哥做饭,怎么好好的要吃耗子药呢?” 又骂平日做饭的吴婆子:“都赖你,厨房里闹耗子,我让捉只猫来你怕劳烦不愿意,偏要去邻居家讨耗子药来使,又不收好,让姑娘吃了去!” 吴婆子与充门房的老仆吴大、糖花儿是一家三口,听到主子这话,一起不满起来,刚要还嘴,门外走进来一个奇装异服的少女,三人皆看呆了。 红爻一把拉开呆住的糖花儿,一手扣住绯玉的下巴,在穴位上一捏,待绯玉张嘴,另一手便迅速塞了个药丸进去。 她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薛虹等人皆来不及反应,只瞥见那药丸黑漆漆的,奇臭难闻。 林二婶先反应过来,抓住红爻哭道:“你给我女儿吃了什么?” 红爻推开她,对薛虹喝道:“把这些无关人等拉开!” 说罢,直把绯玉拉得趴伏在床沿上,在她后背穴位轻捶几下,叫道:“都退开!” 薛虹忙拉着文生和林二婶退开,糖花儿吓得缩在吴婆子怀里。 只听绯玉“哇”的一声,吐出一滩污物。 红爻继续敲打她的后背,待污物吐净,才抓住她肩颈、膝弯,侧翻过去,清理口鼻,用帕子罩着,吹了几口气。 然后,直起身子,对文生道:“拿温盐水来,越多越好!再拿个漏斗!” 吴婆子、糖花儿忙忙地出去端水、找漏斗。 薛虹见绯玉狼狈,不好继续站在面前,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吴婆子送水进去,并糖花儿手中漏斗交给红爻。 红爻扶起绯玉上半身,用漏斗灌了温盐水进去,又用刚才手法,迫她吐出来。 如此两三次,吐出的皆是清水才作罢。 绯玉已被折腾地脸色惨白,却渐渐有了意识,眼睫半争,口唇微动。 林二婶扑上去,楼主女儿,喜极而泣:“玉儿啊!差点儿要了你妈的命去!” 薛虹在窗外听到这话,也放下一颗心来,走进去探视情况。 绯玉模糊间看见他进来,不由得流出两行清泪,强撑着转过脸去。 薛虹嘱咐了文生几句,赶回去告诉黛玉。待黛玉放心,才转去衙门办公,直忙到三更方歇下。 黛玉吃了红爻的药丸,身子一天天轻便起来,能在紫鹃、雪雁搀扶下在花园里走走。 谢媛儿身子日渐笨重,薛母不放心这一病一孕,便长住在林府,替两个孩子管家。 薛虹公事繁忙,只能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莺儿,跟薛母进林府伺候黛玉。 莺儿心灵手巧,替黛玉做衣服、绣荷包、做香袋、打络子,无一不精,黛玉除了养病,便只能弹琴画画、作诗下棋,愈发悠闲了。 如此过了七、八日,红爻来了。 黛玉欣喜地迎了出去,见红爻竟不是一个人,绯玉替她背着药箱,跟在后面。 谢媛儿随后跟出来,见此情景,失笑道:“绯玉,你不好好在家养身体,怎么替人做起苦力来?” 绯玉正色道:“我已经拜了红爻做师父,从此要学着治病救人了!” 接下来几日,红爻替黛玉诊病、制药,绯玉就在一旁打下手,她甚有天赋,又学得用心,很快就能替黛玉摸脉、记录每日脉案。 黛玉看她仿佛变了一个人,往日的犀利成了爽利,嘴碎变了风趣,也慢慢喜欢起来。 因薛母住在林府,薛虹又来往得勤了些,那绯玉竟从不主动上前,避无可避时也不过与薛虹以礼相见,绝不多说一句话。 薛虹倒是对她特别在意起来,凡是绯玉端过来的药,总要闻一闻,看一看,才敢让黛玉服用;绯玉摸过脉,他也要撺掇着红爻再诊一诊,或者干脆自己上手复勘一番。 黛玉不知前情,对薛虹的小心谨慎又是疑惑,又是暖心。 这一日,薛虹走后,黛玉拿他的小心机说笑给谢媛儿听,谢媛儿知道缘故,碍于绯玉的面子,不好明言,便只是拿薛二爷紧张你,这样的话来遮掩。 黛玉观她神色,明显是知道原委的,仍要继续用言语试探。 门帘一开,绯玉、红爻走了进来。 绯玉径直走到黛玉面前,道:“妹妹不必问大嫂子,这其中缘故,他们不好开口,是顾及我的脸面,还是由我讲给你听吧!” 她淡淡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呢,我当日自杀是因为薛二哥。我向薛二哥提亲,被拒绝了。” 黛玉虽约莫有些猜测,还是震惊于她的直白。 绯玉又转身,拉过红爻,接着道:“后来,红爻师父骂醒了我,我好好的一个人,为何要为心里没我的臭男人寻死觅活呢?不如留有用身,做有用事!你放心,我从此再不会多看薛二爷一眼!” 红爻正一边津津有味地听八卦,一边从小案几上摸瓜子来磕,猛然听到自己的丰功伟绩,忙把瓜子藏在背后,作出一副为人师表的端庄来。 黛玉见绯玉如此坦诚,心下感佩,拉住她手道:“好姐姐,你有如今的境界,我也替你欢喜!等我好一点儿,也和小红爻学医去,咱们姐妹三人一块儿悬壶济世!” 红爻笑道:“一边要跟我学医,一边叫我小红爻,如此不尊师重道,我可不敢收你!” 黛玉便作势要施礼,红爻忙伸手拉她,不妨手中瓜子散了一地。 众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红爻也笑,笑着在衣襟上擦擦手,才扶起黛玉道:“可不要如此,学医这劳什子又苦又累,不适合你,你还是一世做我心中的神仙姐姐吧!” 谢媛儿在一边笑道:“黛玉学医,是有些暴殄天物。你们要悬壶济世,我倒是有个好主意给你们!” 三个姑娘忙问什么主意,谢媛儿抿嘴笑道:“这世间病人多了,你两个小丫头如何济得过来,不如请林家的大小姐、薛家未来的少奶奶做个背后的财主,给你们拨一处地方,再拨一些财资,搜罗些苦命、伶俐的女子做医徒,不出十年,必兼济天下矣!” 绯玉叹道:“这个主意好!我幼时也有几个闺中密友,现在大多嫁了人,有因为难产,家里避讳男大夫,生生疼死的;也有被婆家欺辱,落下一身伤病无法医治的;还有一些得了女儿痨,大夫不给医治的……若是咱们培养些女医,专门诊治这些可怜的女子,该造福多少人?” 黛玉也道:“我今年去扬州时,那一带正遭水患,一路看到许多女孩子流离失所,或被人遗弃路旁,或被人像牲口一样卖掉,也有些患了时疫,无人救治。当时我就想,若有个地方,专门收容这些可怜的女孩子,该多好!” 她站起身,握住绯玉的手,道:“有句诗叫‘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咱们便开一家医馆,叫做擎雨楼,专门庇护天下无家可归的女子!” 两人说完,一起去看红爻,红爻回过味来,忙摆手道:“我还要赏天下美景呢,被你们拘在这里,岂不失了很多乐趣?” 谢媛儿笑道:“咱们这边经营得好,自然要慢慢向外扩张的,到时候你哪里去不得?” 红爻这才欢喜起来,她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一支毛笔,挽了个剑花道:“我还能教武艺、毒、暗器、蛊术呢,咱们再设个武馆吧!先说好,我可只收漂亮的女孩子啊!” 说罢,扔了树枝去拉黛玉:“好姐姐,我要先设武馆!” 绯玉也来拉扯黛玉,要先办医馆。 黛玉被她们团团围住,蓦然想起大观园时,他们起诗社,去闹凤姐的情景。 一时明白了凤姐的无可奈何,便笑道:“武馆、医馆都会有的,慢慢来。只是既有这个主意,咱们便要从长计议起来,切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真有女孩子投奔了来,就要负责到底呢!” 见她说得正经,红爻、绯玉也郑重起来,重重地点头答应。 谢媛儿笑道:“真是小女孩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若只想靠着林妹妹一人的财力,便是金山也给你们搬空了。依我说,因为男女之别,多少小姐、夫人有病不能治,咱们的女医若能口口相传,在闺阁中打出名声,未尝不能自给自足!” 她说得头头是道,黛玉拉住谢媛儿胳膊道:“我出不出钱先不打紧,这里有个现成的军师,可千万别放跑了!” 说得四人都笑了起来。 青玉跳进来,笑道:“姐姐们要做什么?算我一个!” 紫鹃、雪雁也围上来:“我们也要学,学会了医术,就是单在家照顾姑娘也使得呀!”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生死关绯玉悟真谛,谈笑间黛玉得事业 免费阅读.[.aishu55.cc] 林黛玉开办杏林轩,柳湘莲迎娶尤三姐 谢媛儿军师上任,第一把火就是否了红爻、绯玉的开馆计划,道:“府内现在这么多人还没教明白呢,如何就要去外面设馆授徒?不如在府里先划一处院子,按时授课,姑娘、丫鬟们只要有心、有空,都可以去学。” 正好,红爻住处附近有一所空院子,黛玉便挑了出来,改名杏林轩,让林管家收拾出来,给大家学医用。 花园里有一处空地,本来是预备载果树的,黛玉让圈起来,作演武场。 其他栽花移木的地方,也多清出来,做药圃。 姑娘们、丫鬟们皆十分上心,每日忙完本职事务,便赶到杏林轩学习。 一开始只是治些小猫、小狗,后来开始互相诊治小毛病,渐渐地有胆子大的,求着给黛玉摸脉。 再后来,绯玉带了她几个身体有恙的小姐妹来,竟也都给治好了。 小姐妹们欢天喜地地回去,传给自己的姐妹、娘婶知道,又拉了一波病患。 就连林如江的夫人,也隔三差五地来让绯玉摸脉,她是一个和善端庄的妇人,因常年多病,并不怎么在人前行走。 薛母见她与其他林家长辈不同,渐渐便亲近起来,有时还相约着去给黛玉采办嫁妆。 林三夫人是诗书人家出身,品味自然不凡,采办回来的嫁妆,十有八九正中黛玉的心意。 加之,林三夫人为人厚道,素来喜爱女孩,对林府的女孩子们真心疼爱,黛玉也开始把三婶当作一位可靠的长辈。 有了新事业,又有红爻、绯玉的细心调理,尤其是多了薛虹、薛母的暖心呵护,黛玉的病一天天好起来。 次年开春,红爻带着大家学剑时,黛玉也跟着比划了两下,喜得红爻直夸她有慧根,因她身子骨弱,便专门量身打造了暗器功夫教她。 薛虹知道了,专程赶来,要把自己擅长的擒拿手教给黛玉,黛玉见有许多肢体交缠的招式,便说什么也不肯学。 薛虹铩羽而归,想到婚后可以夫妻同练,又自己欢喜起来。 过了清明节,谢媛儿即将临盆,红爻虽有理论经验,到底不敢冒险,薛母做主请了两个经验老道的稳婆,又替她找了奶娘。 三月初九,谢媛儿生了一个男孩,众人欢天喜地。 因薛母坐镇林府,文生也得以搬进来陪了月子,薛虹更是借着给母亲问安的名义,一天两趟地来见黛玉。 一时间,谢媛儿、黛玉都成了众未婚少女艳羡的对象,红爻也慢慢放下偏见,承认男人并不都是负心汉了。 薛虹知道女孩们的事业计划,几次找到黛玉,要给她们一间铺子做医馆,皆被黛玉以时机不到为由婉拒。 黛玉私下里却腾出一处近郊庄子,让医术出众的丫鬟们,到那里去给附近农妇治病、施药;又将林府后院,用围墙隔断出一个院子,城里的夫人、小姐们,若得了病,可以到那儿看诊,诊金与市价相当。 城内赚的钱,贴补郊外医庄,竟然还有结余。 如此到秋天,文生中了举人,要到京城参加会试。柳湘莲正好也要回京,薛虹便让他们结伴同行。 柳湘莲不计前嫌、仗义出手,使得薛蟠改邪归正,揽过薛家生意,才让薛虹能专心于仕途,薛虹心下感激,特意送二人至码头。 待薛蟠泪眼汪汪地诉过离别不舍之情,薛虹拉柳湘莲到一边,正色道: “兄急公好义,一向为小弟拜服。小弟这里有句肺腑之言,请柳兄谨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以后遇到婚姻之事,切莫急躁!” 柳湘莲虽疑惑不解,因是素来看重的薛虹所言,便默念几遍,记在心头。 回京路上,二人遇到贾琏,贾琏将小姨子尤三姐说给柳湘莲为妻,柳湘莲却不过情面应下了,并留下鸳鸯剑做聘礼。 次日,二人进了京,柳湘莲先送文生去拜访谢媛儿的叔父谢岩之。 谢岩之在太学里担任学正,为人清高孤傲,不屑与人同流合污,过得甚是清贫,入仕多年,也刚勉强在广安门购置了一处二进宅子。 他见侄女婿独个儿入京,无人照应,便拨了间耳房给文生住,早晚也好研讨学问。 柳湘莲眼见文生安顿下来,才离开谢家。 接下来几日,他俞想俞不安,便去找宝玉,把贾琏许婚尤三姐之事说了。 听得宝玉说尤三姐在宁国府混迹一段时间,是个绝色的尤物,立时发起怒来,赶去讨还信物。 临到门上,忽然想到薛虹之言,柳湘莲便缓了一缓,拐到街上买了些点心,假意上门拜访。 贾琏正在小枝花巷外宅,听得柳湘莲来,喜出望外,让尤二姐置办了一桌小菜,招待柳湘莲。 进得门去,柳湘莲见尤老娘言辞和蔼,又是个早年丧夫的可怜人,便先卸下一分怒火。 少倾,尤二姐亲自端了酒菜出来,美貌温柔,言行有礼,柳湘莲以其姐观其妹,怒火再下一分。 席间,听说她们母女三人家计艰难,这些年艰难维生,许多心酸委屈与自己颇有相似之处,心下生怜,再消一分怒火。 酒过三巡,贾琏无意中说起,尤三姐现在日日紧闭房门、吃斋念佛,不见外人,只待他来迎娶,柳湘莲怒火又连消二分。 饭后,贾琏送柳湘莲出来,路过一处房间,恰遇三姐在窗后闪过,花容月貌,含羞带怯。 这惊鸿一撇,使得柳湘莲最后五分怒火也只剩三分。 他带着仅剩的三分怒火回到家里,暗想,自从家道中落,自己是个须眉男儿,也有许多委曲求全之处,何况她们无依无靠的母女三人? 世道艰难,若当初真有什么不得已之处,也是虎狼当道,污泥遍地之过!只要她诚心改过,从此与自己安于贫寒,未尝不是一位贤妻! 怕只怕,她本就是贪图享受、水性杨花之辈? 思及薛虹的嘱托,一切都需眼见为实,是□□还是贤妻?须得再试她一试? 拿定主意,他便请媒人上门,言明下月初三是吉时,到时会上门迎娶,请尤氏母女做好准备。 到初三那日,柳湘莲一不雇花轿,二不请宾客,只带了一匹系红丝带的白马,自己换了新郎官服饰,独身上门迎娶。 尤老娘见这情景,直接气个倒仰。 贾琏挂不住脸面,拉住柳湘莲就要揍他,却被尤二姐扯住衣袖。 来帮忙送亲的贾珍、贾蓉等人,一时被柳湘莲气势震慑,也惊得不敢上前。 正闹得不可开交,新娘子出来了,捧着鸳鸯剑,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径直走到马前,拉住马僵,摸索着爬上马背,清凌凌地说出两个字:“走吧!” 她顶着盖头,看不见神态,围观众人本是凑来看热闹的,此时也不由得暗暗叹息,这样好的仪态、身段,婚礼却如此寒酸! 尤老娘哭得晕死过去,被贾琏、尤二姐一边一个扶住。 尤三姐上了马背,依然双手捧着鸳鸯剑,并不去牵马僵或抓马鬃,腰背挺直,仿佛坐在金銮殿一般, 她一个姑娘家,初次骑马,竟有这般胆识! 柳湘莲心下暗服,牵马执辔,行得平稳,遇到不平之处,便小心翼翼地绕过去,绝不让马背有丝毫颠簸。 贾珍等来送亲的人,跟也不是,不跟也不好,只得去看主家贾琏,贾琏却只顾将尤老娘扶回房里,并不给他们一个眼神。 那一对神仙男女,一个坐在马上,一个牵马前行,好似于云雾之间,愈走愈远,再不沾俗世半点浮尘。 沿路一些大姑娘、小媳妇,见新郎官貌若潘安,身姿挺拔,都一个个禁不住粉耳红腮起来,相携跟着看热闹。 一些好事的浪荡子,见这般新奇的迎亲,也一路跟着,直追到柳湘莲家门前。 到了门前,尤三姐并不下马,仍捧着鸳鸯剑,冷声道:“五年前,我第一次见你,便立志非君不嫁!你今日来迎我,我跟了你来,做了你家的媳妇,也算是了了素日之愿!” 她“铮”的一声拔出鸳鸯剑:“只是,你不该欺我无依,以此荒唐婚礼来辱我!我既不堪在先,也无颜与你相争,只能以死明志!” 说罢,掣出鸯剑,便向颈间抹去。 听她前言,柳湘莲就有了防备,此时忙劈手夺了剑,随手掷在地上,赞道:“如此刚烈!正是我妻!” 抱了尤三姐下马,一脚踢开大门。 院内,却是熙熙攘攘坐满宾客,见一对新人道来,都涌上前贺喜。 冯紫华先抢上来道:“我活了这么多年,就柳二哥的婚礼新奇有趣!古书上说,白马有神性。白马迎亲,才配得上贤伉俪的风姿!” 跟出来的冯紫英、赖尚荣等人听说,一致齐声喝彩。 “正是这话!”柳湘莲朗声大笑,转过身对一路跟过来的街坊道:“我柳湘莲今日有幸得了贤妻,毕生之荣!众位高邻送亲辛苦,还请入内喝一杯水酒!” 又另请了一路人马,吹吹打打地送了聘礼上门,请贾琏等人前来观礼。 尤老娘见聘礼丰厚,这才消了怒气,让贾琏带了早已备好的嫁妆前往。 贾琏兄弟到了柳宅,柳湘莲独请贾琏进去。 却把贾珍、贾蓉拦在门外,冷声道:“我与汝父子,情义从此绝矣!此后,休教我再撞见你们!否则……” “铮”的一声,鸳鸯剑出鞘:“我眼睛虽认得贾大爷、贾小爷,这对雌雄双剑,却是谁都不认得!”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林黛玉开办杏林轩,柳湘莲迎娶尤三姐 免费阅读.[.aishu55.cc] 成佳偶新人誓白首,分两地旧人做悲声 送走宾客,柳湘莲回到洞房,对坐在床上的新娘子施了一礼,道: “今日薄待,实因误信了传言,请娘子莫怪!” 良久,才听新娘在盖头下长叹一声,低声回答:“是我行为不检,招来话柄,自食其果,原也怪不得你!” 柳湘莲道:“世道如此,非你孤儿寡母独力能周全的,此后,我自会和那些混账男人算账!” 尤三姐沉默不言,盖头下却有水珠儿滑落。 柳湘莲又道:“传言只是因果之一,今日之举,也有我家计实在艰难,试探娘子能否安于清贫之意......” 尤三姐接口道:“我已嫁了你,只要你敬我、爱我,便是沿街讨饭,我也欢欢喜喜地跟了你去!” “好!”柳湘莲从背后拿过鸳鸯剑,举起道:“咱们今日就以此剑为誓!穷也好,富也好,总要相守在一处,终生不相负!” 说罢,把剑挂在床帐上方。 然后,拿起喜秤,挑了盖头。 喜烛映照之下,新娘子玉面含泪,柳眉笼翠露,樱唇点朱砂,一双秋水眼,清亮逼人。 柳湘莲坐在她身边,细细地为她拭去泪水。 尤三姐再也忍受不住,扑在柳湘莲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哭吧,”柳湘莲柔声低语,“哭去此前的委屈,从此我会护你,爱你,再不教你掉一滴带苦味的眼泪!” 喜烛过半,尤三姐止住哭泣,重新净面理衣,与柳湘莲喝了合卺酒。 夫妻两个,携手坐回床上,一夜恩爱缠绵,自不必提。 却说宝玉近日因身上不好,虽得了喜帖,却并未来参加柳湘莲的婚礼。过了几日,自知身上爽利些,便照着喜帖上地址,带了小厮茗烟上门贺喜。 新房是柳湘莲仓促置办的,他囊中羞涩,只得在地段偏远的乌衣巷买了一处二进小院。 宝玉一路打听着过去,刚走到巷口,迎面看见一人背影,飘飘摇摇,萧萧肃肃,恍若魏晋中人。 宝玉心中一喜,赶了上去,正要开言结交,抬头却是一副再熟悉不过的模样,只觉得晴天里打下个霹雳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被茗烟一把扶住。 那人在家耳濡目染,也习得三分医道,见有人晕倒,便上前帮忙。 好不容易将宝玉弄醒,却被他一把扯住,哭道:“你,你骗得我好苦!” 柳湘莲闻声出来,见他两人拉扯在一起,还以为起了误会纷争,忙上来劝解道:“林大哥,宝玉,你们如何走在一处?大家都是亲戚,有什么事儿回家说去!” 说罢,不由分说拉了宝玉先走,那宝玉却只顾拉着文生衣袖不放,茗烟又要在一边搀扶宝玉。 四个人互相拉扯着,进到柳湘莲院里,尤三姐闻声出来道:“哟,你们是街上耍把戏去了吗?怎么老鹰抓住鹞子脚,扣了环了?” 宝玉仿佛没看见尤三姐这个人,依然紧紧拽着文生衣袖,放声大哭道:“你只说去了扬州就回来,却如何就此一去不返了呢?我在家里日夜想你念你,怎么梦也不给我一个?” 一席话说得文生莫名其妙,柳湘莲却有三分明白,便笑道:“你这不是魔障了吗?男女都分不清了!这位文生大哥是林姑娘的本家堂兄,就算是有三分相像,男女之别总是有的吧?” 文生这才明白,眼前这个宝玉哭的是黛玉。 他们还在院里,柳宅门第又浅,宝玉这样哭嚎,被有心人听去了,岂不玷辱了黛玉的清名? 他奋力挣开宝玉,对柳湘莲道:“柳兄,我本是为了来贺你小登科,既你府上不便,我改日再来吧!” 柳湘莲忙拉住,又回头劝宝玉。 宝玉这会儿也明白过来,渐渐止住啼哭,听得眼前人是黛玉兄长,便规规矩矩地行礼,赔了不是。 尤三姐向柳湘莲示意:“快请诸位屋里坐吧,虽没入冬,到底已经起了西北风,做什么只站在院子里喝风呢?” 文生见宝玉恢复平静,本是为贺喜而来,也不好扫兴,只得随着柳湘莲进了堂屋。 尤三姐沏上茶来,她已换作妇人妆扮,布衣荆钗,面上无脂粉痕迹,只薄薄擦了胭脂,柳眉水眸,竟也有黛玉三分风采。 宝玉见状,又忍不住伤感起来。 尤三姐冷笑道:“知道的,明白宝二爷是来贺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吊丧呢?这水豆子掉起来没完没了,是安心给我们省茶呢?” 宝玉到底是大家子弟,虽心中悲痛,也觉得不妥,便强打起精神,向柳、尤二人贺了喜。 尤三姐带着讽意笑道:“也得感谢宝二爷,没有您在我们家这位面前替我剖白,他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为人呢?” 柳湘莲见她不依不饶起来,把二人亲密时自己告诉她的事情,也说了出来,便起身,推她到里屋去:“你若无事,去安排些酒饭,留林大哥与宝兄弟吃了饭再走!” 尤二姐笑道:“安排酒饭,得去厨房才使得,你只管推我去里面做什么?” 柳湘莲也反应过来,笑了起来,又拉她向外走,二人正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时候,到了厨房,见无人,又忍不住说了几句私房话。 正房只剩下文生、宝玉二人。 宝玉红着眼睛,向文生身边坐了,低声问:“林妹妹,她好吗?” 文生坐开了些,温声道:“她很好!有劳宝二爷回去向老太君带好、问安,待我……” 宝玉却像未听到他说的话似的,只管痴痴地道:“突然被定了终身大事,她如何会好?” 文生忙接口道:“婚约也很好,家里聘礼已收,嫁妆也备齐了,只等三年孝满就办亲事!” 宝玉失声道:“你们难道不顾及林妹妹的意愿么?” 文生正色道:“男婚女嫁,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宝二爷不是也有婚约在身么?” 宝玉哭道:“那是家里人逼我的,都怪薛二哥,他得罪了八王爷,让八王爷误会了我们家的忠心,非要让我家与理国公联姻,才定了这门婚事!我无辜替他顶了缸,他转身竟抢走了林妹妹!” 文生站起身,止住他道:“你若是真心为林妹妹着想,这样的话可别再提起了!” 他一字一句道:“我妹妹在贾府寄养那几年,恪守礼节,谨言慎行。后来因父母之命,得了美满姻缘,以后是让人敬重的薛家少奶奶!等薛兄弟封侯拜相,她会是让人敬重的诰命夫人!那些含糊不清的话,请宝二爷切莫再说了,凭白污人声名!” 宝玉也站起身,冷笑道:“看你气度不俗,竟也是个徒有其表的满口礼仪道德之徒!我知道林妹妹,她从不稀罕做诰命!你一个远房族兄,哪里会关心林妹妹的真心呢?” 文生一向和气,此时也有了三分怒意,冷道:“我妹妹的心自然在她未婚夫婿身上,她病中还撑着绣荷包给薛兄弟呢!二人好得很,就不劳你一个姑舅表哥操心了?” “荷包?”宝玉抖索着手指,从怀里拿出一个香袋来,颤声道:“她替人作荷包?我还在梦里呢,难道她已梦醒了?” 文生不清楚他们的渊源,但两人都各自有了婚约,便是真的曾山盟海誓过,也不该再这样纠缠! 流传出去,男人不过留下个痴情的名声,女孩子却有可能积毁销骨,不得翻身。 他拉住宝玉,苦口婆心劝道:“宝二爷,请你看在仙逝多年的姑母面上,别再提了!我妹妹孤苦多病,身子单薄,一点点儿风浪也经受不起,就算是你们往日有缘,如今也已无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宝玉嘿嘿笑道:“各自安好?我这一世也不会好了!你放心,我们什么也没有,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罢了!当日她在时,我还混沌不觉,失去才知刻骨铭心!” 说罢,也不与柳湘莲告别,茫茫然地走了出去。 文生放心不下,只得跟了出去、 其实,柳湘莲中途回来过,在门口听他们话里涉及林姑娘,不好进去,便索性去街上打酒。 谁知,回到家里,已经人去屋空,守大门的老家人告诉他,两位客人一起走了。 柳湘莲追出去,哪里还有踪影? 文生一直送宝玉回到荣国府,目送茗烟将他从马背上扶下来,搀进去,才悄然离开。 他来京城之前,替黛玉给贾母以及贾府诸人带了两箱东西。 奈何几次上荣国府拜访,皆被门房推诿塞责,不得其门而入,无奈求教谢岩之。 谢岩之冷笑道:“自古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这副打扮,如何入得了拿些势利小人的富贵眼?何苦再去碰壁,不如在家温书是正经!” 文生思及出发时,薛虹也嘱咐过不可与贾府过于亲近,便暂放下去贾府的念头。 只是,今日见了宝玉这般情状,若不设法遏制,将来势必惹得京里满城风雨。以薛虹的才干,迟早调任回京,到那时,难道让妹妹一个弱女子,直面伤害吗? 他打定主意,这两日必须要进贾府,请贾府长辈约束宝玉言行。 他想到柳湘莲已与贾琏做了连襟,不如去找他帮忙。 柳湘莲听了,径去小花枝巷找贾琏,贾琏满口答应,明日让文生只管来。 翌日一早,文生有意穿了件鲜亮衣裳,取出黛玉托付的箱子,又将自己进京时随身带的南货挑了些,借了谢岩之的小厮、仆人拿着,直往荣国府而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成佳偶新人誓白首,分两地旧人做悲声 免费阅读.[.aishu55.cc] 护妹妹妹文生初见史太君,思祖母黛玉再进荣国府 文生到荣国府大门外,依然自称是林姑娘的族人,求见贾政。 门房们都是消息灵通之人,谁不知林家近支死绝了?便并不放在心上,照旧将文生当作打秋风的晾在一边。 谢岩之的小厮五桐,见他们接了拜帖,只随手放在一旁,就继续三三两两地开始闲聊,先替文生生气起来,道:“姑爷,咱们回去吧,何必看这些小人嘴脸?” 门房中有个年轻的,听得他说“小人”,跳起脚来骂道:“什么小人大人?你们既来拜会我家老爷,便须得依我们的规矩,空口白牙的就要指使大爷们传话去,也不怕闪了你这位‘大人’的腰?” 这就是明着索要贿赂了,文生哪里见过这样豪横的,直气得玉面绯红,思及贾琏承诺,才忍着没走。 那门房见他忍气吞声,愈发得意洋洋,嘴里不干不净起来。 正在吵嚷之时,门内突然有人唤道:“文生兄弟!早听说你进京来了,怎么不来我们这儿坐坐?” 却是贾琏被人簇拥着出来了,他在苏州与文生一起守灵时,脸上还带着挨打痕迹,现在已恢复往日俊美,文生一时竟没认出来。 他怔了怔,才上前唤道:“琏二哥!” 正要说话,五桐高声道:“我们姑爷倒是想来坐坐,也得进得去贵府这高门槛呀?” 门房们本已围上来给贾琏请安,闻言一个个讪讪地跪下谢罪。 贾琏随手拿起马鞭,劈头盖脸地抽了两下,骂道:“没眼力界儿的货,这是林姑娘的大哥,也是你们浑拦的?打自己十个嘴巴子!” 那些人便噼噼啪啪、有气无力地打起来。 贾琏又向文生笑道:“我们老爷前些时日外放了学政,这些人少了拘束,就这般惫懒成性了!不过你来得巧,老爷前日回京述职,这会儿正好在家。” 他引着文生进去,一路又问:“你是单拜访老爷呢?还是想给老太太也请个安?” 文生笑道:“原不便去内院,只是临出发前,妹妹再三交代了,要替她给老太太问个好。” 听他这样说,贾琏拍手道:“既如此,我陪你走一趟吧,省得内院里再遇到不长眼的奴才!” 贾琏先带着文生去见了贾政,贾政见他眸正神清,气态飘逸,又听说他是要参加明年会试的举子,立时有了兴趣,与文生谈论起学问来。 只听得贾琏心下烦躁,趁他停下喝茶,忙忙地提醒:“老爷,林兄弟还要去拜见老太太,晚了,老太太该歇中觉了。” 贾政这才放文生离开,依依不舍之际,想起薛虹也是这般的上进孩子,继而想到自己的那两个不孝子,愈发愤愤不平起来,当即找了个借口把宝玉、贾环叫来训斥一顿。 贾母正与邢、王夫人、凤姐打牌消磨时间,听说林家来人,喜得忙叫带进来。 贾琏带着文生进来,众人皆是眼前一亮。 凤姐喜得走到贾母身边,笑道:“这模样,这气派,莫说是族兄,就是林妹妹的亲哥哥,也不过如此吧?” 贾母也十分喜欢 ,见文生举止有礼,行为有度,规规矩矩地向众人行礼问安,便让人撤去牌桌,命文生在自己下首坐了。 她已在黛玉的家书中,知道了文生进京缘由,便只是亲切地问他年龄几何、可有家眷。 文生一一答了。 贾母向邢、王二夫人道:“我那可怜的女儿,也曾育有一子,可惜三岁夭折了,不然,可不就是这副模样?” 说罢,垂下泪来,邢、王二夫人忙出言劝慰,凤姐笑道:“老祖宗若喜欢,替姑妈收个儿子,有什么难的?” 闻言,贾母收了眼泪,推凤姐道:“人家有父母,有家业的,哪里愿意再认父母?” 文生本就是为黛玉而来,听到这话,便回道:“晚辈受大伯恩惠甚多,可惜未能报答。只能将妹妹做亲妹妹一般照应一生,以回报伯父恩情之万一!” 贾母点头:“你有这心,就很好了,却是不必拘泥于名义。我那女儿命中无子,也是奈何不来的缘分!” 文生接着道:“薛兄弟已当着林氏族人立誓,愿与妹妹结兼祧姻缘,婚后若生下儿女,必有一人承继林家香火。大伯母身后有人,老太太不必过于牵挂!” 听了这话,贾母含泪向王夫人笑道:“虹哥儿真是个好孩子,难得有男人愿意这般主动退让的!” 邢、王二夫人、凤姐便都起身恭贺贾母,得了一个好外孙女婿! 贾母心花怒放,又问文生:“我那外孙女儿,在苏州过得可好?她多病多灾的,又没了父亲,不知身体怎样?” 文生笑道:“伯父去后,妹妹生过一次病,幸亏薛兄弟请了王御医诊治,他自己又把伯父扶灵、丧葬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让妹妹操一点儿心,妹妹的病很快就好了。入秋后,薛兄弟一边请我家里的去给妹妹作伴;一边满江南地托人求医,给妹妹治了病根。妹妹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了,还和三、四个姐妹办起了医馆,造福一方呢!” 贾母听得老眼含泪:“玉儿过得好,就好!只是每次书信匆匆数言,也不说详细些,让我这老婆子放心!” 文生道:“妹妹也牵挂着老太太。我离开苏州时,妹妹托我带一箱子东西给老太太并诸位太太、小姐呢!有她托人专门给老太太炮制的药丸,也有南方的新奇玩意儿!” 贾母让人收下,见文生欲言又止,便对凤姐诸人道:“你们去传午饭吧,林公子今日和我一起吃!” 屋内诸人见如此说,知道他们有私房话要谈,便都退了下去,只留鸳鸯、琥珀伺候。 文生这才把昨日遇到宝玉一事挑拣着说了,说毕,低声恳切道:“宝二爷天真烂漫,与妹妹幼年情谊,一时难以接受离别,也是人之常情。只是,现在两人都大了,又各自有了亲事,宝二爷再如此,难免授人以柄,影响二人清誉。” 贾母沉默半晌,才道:“你能这样说,足以见得你的心,真是把玉儿当作亲妹妹维护了!宝玉,是我纵了他,你放心,以后他不会再这样了!” 文生告辞离去后,贾母让人私下找来宝玉,宝玉刚被贾政劈头盖脸地训斥过,正闷闷不乐。 听得贾母告诫他不许再提林妹妹,宝玉崩溃大哭道:“我不信,只林妹妹亲自告诉了我:她过得很好,再不要和我相见!我才真正死心,再不提她!” 贾母见他又要发疯病,不敢再逼他。 只是二人都定了亲,若不顾忌,传了流言出来,不独是宝玉,黛玉的一生也要毁了! 既然宝玉要见了面才死心,便让黛玉来和他见一面,让他彻底死心罢,没准儿这一剂猛药能彻底去了宝玉的病根呢! 况且,黛玉去了苏州一年多,她也着实挂念自己的外孙女儿。 贾母拿定主意,便一边把宝玉交给贾政,严加管教,不许他出府门一步;一边打发人到林府接黛玉,说是赶在她出嫁之前,接她回外祖母身边再住上一段时间。 黛玉在苏州虽过得热闹,到底放不下自己的老祖母,接到书信,便与薛母、薛虹商议,去贾府陪伴外祖母过了年再回来。 听说黛玉要回京,谢媛儿想起在京城备考的丈夫,也动心要带着孩子进京过年。 闻言,红爻、绯玉两个不干了,近一年的功夫,杏林轩已培养了二十多位医女,几乎包揽了整个苏州的妇孺病人,还有许多镇江、扬州等地的病患慕名而来。 大伙儿正忙得不可开交,哪里允许她们躲懒? 况且,黛玉要带走医女中的佼佼者紫鹃、雪雁,谢媛儿也要带走新医徒糖花儿。 两人好说歹说,赌咒发誓开春必回,红、绯二人才放她们回去收拾行李。 出发前一天,薛虹突然说他接到圣命,要赶年底前回京述职,正好与她二人同行。 依然是水路出发,一路北上,黛玉的心境已与上次进京大为不同。 第一次进贾府时,她母亲新丧,年纪幼小,要寄人篱下,有期待,更多的是恐慌。 此次进京,她不过是到亲戚家做客,苏州有她的产业、亲友,有随时回来的底气。 况且,未婚夫薛虹、挚友谢媛儿在侧,旅途也是欢欢喜喜。 到了京城,贾府派周瑞家的等人来迎接,黛玉在众人簇拥下船,周瑞家的几乎没认出来。 虽是一身素衣,黛玉却仿佛整个人发着光一般,举手投足带着淡定从容的气势,让人再不敢小看一眼。 文生也等在码头,与众人见过,便先接了谢媛儿母子回去。 薛虹赶着去吏部报到,只将黛玉送到宁荣街。 黛玉再进贾府,还未到贾母院子里,凤姐先迎了出来,拉住她手,笑道:“老祖宗日夜牵肠挂肚,口里、心里一时不忘,可算是把妹妹盼回来了!” 又低声道:“之前你琏二哥的事儿,我离得远没听明白,发了信去苏州问情况,哪里想那解景糊涂,竟会错了意,胡乱处置了妹妹的人!把我气得皮都恨不得揭了他的,这不是挑拨我们的感情嘛!妹妹你现在和虹哥儿定了亲,咱们亲上做亲,亲骨肉也不过如此!我哪里会因为你的人打了你哥哥几下,就那样要打要杀的?” 黛玉早知道她要提起这事儿,淡淡笑道:“姐姐不必放在心上,虽是误会,我的奴才到底打伤了琏二哥,解大人也是依法办事。况且,那曹杰到了惠州,这一年功夫就替薛家在那儿开了三家铺子,我们还要感谢嫂子呢?” 凤姐笑容一凝,还要说话,外面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大喊道: “林妹妹,真的是你吗?”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护妹妹妹文生初见史太君,思祖母黛玉再进荣国府 免费阅读.[.aishu55.cc] 慈里慈贾母劝黛玉,情不情宝玉悟真情 却是宝玉,踉踉跄跄冲进院来,张着双臂就要扑抓黛玉。 幸而紫鹃、雪雁受过红爻特训,已有些武学功底,霎时发应过来,一个抢上去拦住宝玉,一个转身扶住黛玉,脚步轻快,连退有度,堪堪把二人隔开。 黛玉也是吃了一惊,见宝玉形容憔悴、神色癫狂,自己先有了三分心酸,开口唤道:“二哥哥!” 宝玉听到她的声音,停止了挣扎,怔怔道:“真的是你,可不是在做梦吗?是了,你是从不入我梦中的!” 听他言语如此不羁,黛玉霎时红了脸,冷声道:“二表哥,别胡说!” “表哥?”宝玉哈哈大笑起来,“你叫我表哥?哈哈哈!” 凤姐见宝玉又犯了病,呵斥丫头、婆子:“还不赶快扶二爷回去休息,问问袭人,今天的药是不是还没吃?” 麝月、秋纹等追着宝玉过来的丫头,忙上来将宝玉拉扯回去。 黛玉心绪复杂,她与宝玉虽未彼此戳破心意,当年却真的有些超乎他人感情在的,在扬州初闻定亲,她也急得大病一场,此后听闻宝玉也定了亲,又慢慢被薛虹打动,便决心让往日之事随风散去,以后以兄妹之礼对待宝玉。 此时见宝玉痴狂至此,才知当年之事竟对他影响如此之大,这样想来,自己的甜蜜与轻松简直是罪过了! 她垂下头,陷入深深地自责与悲伤之中,周围人慢慢散去也未注意到。 “一切执迷,不过求不得!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时光自可消弭一切。” 黛玉抬头,才见到贾母不知何时已站在廊下,便上前,扑进贾母怀里,哭道:“外祖母!” 贾母抚摸着她的头发:“幸亏你是个明白人,不像那个孽障,他定亲时,倒还正常,听闻你定给虹哥儿,才犯起病来。不过是像小孩子抢玩具一般,一时钻了牛角尖,等明年开春成了亲,就好了!” 贾母拉着她,转过身去,鸳鸯忙打起帘子,扶老太太进去。 祖孙二人携手到榻上坐下,贾母慈爱地看着黛玉道:“你气色果然好了许多,虹哥儿是个细致人,你终身托付给他,我很放心!” 黛玉红着脸,不说话,心底依然沉甸甸。 贾母看她身子显然康健许多,愈发安心起来,转念思及宝玉,叹气道:“宝玉其实平日里还好,今日想是听说你要来,才又迷了心窍,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轻抚黛玉发辫,柔声道:“这次叫你来,一则是我年事已高,恐时日无多,你在我眼前,我才能安心闭眼!” 听外祖母这样说,黛玉红了眼圈,偎在她肩头,轻声道:“您老人家身子康健,必得长命百岁呢!” 贾母拍拍她,继续道:“二则,我早给你准备了嫁妆,本想着留给你成亲时用。谁知府里那些不肖的畜牲,竟把主意打到我的东西上来。我若活着还好,万一闭了眼睛,不知道要被哪个没廉耻的吞没了去!你这次回去,就把嫁妆带走吧,薛家豪富之家,虹哥儿前途无量,我的孙女儿,也不能被小瞧了去!” 黛玉含泪点头,看着贾母白发苍苍,皱纹比之前多了许多,泪珠儿再也忍不住,纷纷滚落在衣襟之上。 贾母又道:“三则,还是为了宝玉那个孽障,十七、八岁了,还是孩童心性,一点儿责任担当不起,一点压力就要犯病发疯!我知道,他本质是个好孩子,若是托生个女孩儿,被人呵护一生,也就罢了,偏是个男人!” 说着,自己抹起泪来。 黛玉忙掏出帕子替她拭泪,贾母摇手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后事,我都顾及不到了,只盼他安生地娶妻生子,日子已经定了,明年四月二十八。” 她顿了顿,拉住黛玉手道:“你这次来,就留在我身边住。只是抽空去园子里见一见那孽障,让他彻底断了心思,好好地预备亲事才好!” 黛玉本也打算与宝玉谈一谈,只是他们现在大了,不好再像小时候那般独自相处,可是若不独自相处,有些话又如何分说清楚呢? 正踌躇间,只听贾母道:“虹哥儿刚进京,先要忙公事,抽了空必来看我。到时候,你们俩一起去找宝玉,那孽障见了你们,自然彻底清醒了!” 黛玉听她这样说,也觉得有理,便打发人出去给薛虹传信,请他得闲了来一趟。 翌日上午,黛玉陪着贾母吃了早饭,琥珀进来笑道:“虹二爷来了,已经过了二门,正往这边走呢!” 贾母略吃了一惊,才让琥珀去叫宝玉来,自己起身走到正屋去,拉着黛玉同坐在榻上。 不一会儿,薛虹脚步如风地走了进来。 贾母注意到,他先不引人注意地向黛玉看了一眼,然后才俯身给自己行礼。 而从薛虹进来的那一刻起,黛玉气息瞬间也变了,面上不动声色,眉角眼稍却又带了笑意。 贾母微微一笑,让薛虹起身,笑道:“听玉儿说,你是奉皇命进京的,既是公务繁忙,就不必这样赶着过来了。” 薛虹毕恭毕敬地道:“您是林妹妹的亲祖母,孙婿前来拜见,是必须之礼!只是等一下还有公务,不便久留,还请老祖宗海涵!” 今早贾政来问安时,才向贾母提到,现在八爷党翻腾起一年前的扬州灾款贪污案,参雍亲王办案时构陷地方大员、打击异己,薛虹突然被召进京,极有可能与该案有关。 扬州赈灾一案,已让薛虹靠拢四爷党,贾府属于八爷党,薛虹为撇清两头站的嫌疑,极有可能不会再踏进荣国府。 贾母得知这个消息,本已放弃让薛虹出面劝诫宝玉,慢慢另外设法。 哪成想薛虹一接到信竟就立即来了,足以看出他对黛玉的珍重之心。 贾母知道他不宜久留,就一边与薛、黛二人闲聊,一边暗暗打发鸳鸯去催宝玉。 听说宝玉快到了,贾母笑着推黛玉道:“我这会儿也乏了,你替我送虹哥儿出去吧!” 薛虹辞别贾母,与黛玉一起出来,边走边问:“昨夜睡得好吗?我回到住处,才听洗墨说你找我,只是当时夜色已晚,不便前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黛玉看他面有疲惫之色,暗悔不该找人传信,自己与老太太住着,多避着宝玉几日就是了,却让他百忙之中赶了来。 她低声道:“我能有什么事?你说是来述职,可我也是官宦出身,知道除封疆大吏外,一般地方官并无述职之责,你此次进京必是有要事在身。我再三交代传话的让你得了空再来,你却这么急忙忙地赶了来,若耽误了正事可怎么好?” 薛虹笑道:“你的事,就是正事、要事,没有事比这个更重要!” 见他笑得轻松,黛玉才略放心下来,啐道:“就会胡说!以前多端庄的一个人,怎么学得这般油嘴滑舌的?” 他二人说说笑笑,刚走进来的宝玉却惊呆了。 他一直深信黛玉也是被逼的,她那样超凡脱俗的人,如何回看上一个醉心于追求仕途经济的俗人呢? 此时见到黛玉含羞带嗔,与薛虹言笑晏晏,文生那日的话又涌上他心头:我妹妹的心自然在她未婚夫婿身上! 宝玉大叫一声,转头冲了出去。 黛玉看他这么大反应,瞬时胀红了脸,良久才道:“这,就是我为何找你来了......” 薛虹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匆匆赶来,除了想见黛玉,也是存着怕宝、黛再有波澜的念头,此时见宝玉伤心远走,黛玉却纹丝不动,只与自己站在原地,登时暗暗唾弃自己多心。 见黛玉正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知道她此时十分紧张自己的反应,便故作轻松笑道:“原来是这个,宝兄弟见咱们天作之合,自然也想早日找到天定之人!” 黛玉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 薛虹柔声道:“妹妹不必多想,你且在这儿安心和老祖宗住着,等我忙完了手边的事,咱们一同回家!” 他等一下要去刑部受询,担心黛玉没自己的消息,已预备了十封书信,让洗墨隔一日送给黛玉一封。 看天色不早,不宜再耽搁,他又交代几句,便与黛玉作别。狠心走出一箭之地,却又忍不住停下,转身。 黛玉仍站在原地,二人四目相接,皆晕红了面颊,微微笑起来。 薛虹折返回来,将腰封上挂的玉缕香囊取下来,放在她手里,道:“我这几日会忙一些,不能再来见你,你注意身体,苏州带来的药丸记得吃。” 说罢,深深地看了黛玉一眼,转身匆匆去了。 黛玉看他渐行渐远,心底忽然升起一缕不安,不由得捏紧了手中香囊。 宝玉跑出几步,“哇”地吐了一口血出来,吓得丫鬟们大惊失色,急跑去禀告贾母。 宝玉衣襟上溅了血污,心思却渐渐清明起来,他看着眼前小雀儿般跑来跑去的小丫鬟们,想到总有一日,她们都要嫁人生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他边笑边道,“我不过是不能接受,这世间最钟灵毓秀的女儿,也有嫁为人妇的一天!” 说罢,哈哈大笑着走回大观园去了。 黛玉送别薛虹,看小丫头们一阵乱跑,也走过来看情况,正听到宝玉这番话,心知他已明白过来,便悄然离去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慈里慈贾母劝黛玉,情不情宝玉悟真情 免费阅读.[.aishu55.cc] 解心结宝玉称妹妹,闻刑狱黛玉思哥哥 宝玉吐了一口血,病却一日好过一日,不到三天,就在丫鬟的搀扶下来给贾母请安。 见黛玉坐在一旁,笑容不改地作揖道:“林妹妹,前几日病糊涂了,冲撞了妹妹,看在咱们自小长大的情份上,千万别记怪为兄。” 黛玉也规规矩矩地还了礼,道:“二哥哥,看见你身子大好,我也替你欢喜,哪里会有记怪呢?” 贾母看二人这般,也喜欢起来,拉着宝、黛,一左一右挨着自己坐了,笑道:“你们这样和睦,我也就安心了。” 又向黛玉道:“你二哥哥明年四月成亲,你便安心在我这儿住着,等吃了喜酒再走。” 黛玉也舍不得贾母,便点头应了。 接下来几日,贾母一刻也离不得黛玉,即便自己睡中觉也要派鸳鸯守着她。 原来,她已让贾政探得明白,薛虹那日进了刑部,便被羁押下狱。贾府人多嘴杂,贾母再不放心黛玉与他人接触,便设法将黛玉拘在身边,不叫她得到一丝一毫外界消息。 每日,只等贾母睡下,黛玉才能回到自己暂住的碧纱橱里。 洗漱完毕,黛玉让紫鹃、雪雁自去睡了,自己拿起洗墨近日送来的书信,细细地又读了一遍,才安心睡去。 这一日,黛玉正陪贾母说话,外面小丫鬟进来回报:“琴姑娘来了!” 黛玉知道是薛虹的堂妹薛宝琴,去年与哥哥薛蝌一起进京,因定亲的梅翰林一家放了外任,薛虹又与贾府关系僵硬,他们便暂住在薛家京城里的房子,只隔三差五地来给贾母请安。 贾母笑道:“宝琴你应还没见过呢,我已让你舅母收了她做干女儿,年下就住过来与你作伴如何?” 黛玉含笑应了,那边宝琴已经走了进来,先与贾母问安,然后才拉着黛玉行礼道:“林姐姐!” 黛玉见她品貌出众,伶俐可爱,长得与薛虹颇有几分相似,也觉得亲近异常。 午饭后,贾母要睡午觉,鸳鸯又临时被平儿叫去了,黛玉这几日正呆得有些发闷,便借机与宝琴出去走走。 宝琴喜欢大观园的竟致,紫鹃、雪雁也惦记着潇湘馆,众人说笑着慢慢绕了过去。 刚走过一处假山石旁,突听后面有人道:“怎么好好的,听说虹二哥下了狱了?” 黛玉直觉得心头如遭雷击,好一会儿才听清另一个人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竟是探春的声音,先前那个说话的是湘云,她道:“我在家里,听我叔叔婶婶说起的,怎么?你们竟不知道吗?” 宝琴扶住黛玉,急道:“姐姐,别听他们瞎说,我二哥无事的,他临走前,嘱咐我和哥哥说‘不过是黔驴技穷之技,不出一个月,必安然还家!’还让我们安心筹备年货,等他回来过年呢!” 探春、湘云听到宝琴声音,忙一起转过山石,见黛玉面色惨白,双眼无神地倚在宝琴怀里,紫鹃、雪雁急得翻找出一丸药,要给黛玉吃下。 探春忙吩咐侍书:“快快快,怡红院离得近,去取些水来!” 湘云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林姐姐,我胡说的,不过是听了一言半语,兴许是弄差了!” 黛玉慢慢回过一口气来,这才明白,近日为何贾母要这般管着自己,薛虹入狱,必是真的了。 她倚着山石坐下,想起前几日薛虹走时的神情,一时心如刀绞。 紫鹃走过去,搂着她劝道:“姑娘别多想了,二爷什么样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吗?一定吉人天相,化险为夷的!” 正说着,宝玉、袭人,一人提着水壶,一人捧着茶碗过来了,雪雁忙拿出药丸,在水里研开,服侍黛玉喝下。 黛玉喝了药,强撑着起身,笑道:“无事,我知道他,必不负我!他一定会回来的!” 宝玉看她这样坚定,心头大受震撼:我从不知,林妹妹竟是这般坚毅之人!往日只当她花儿一般娇嫩,哪里知道她还有如此一面呢? 他点头,思及薛虹往日为人,不由自主地承认道:“对,虹二哥是个极靠谱的,妹妹不必忧心!” 黛玉缓慢地勾起唇角,一双含露眼眸中却殊无笑意:“多谢二哥哥!我还得回老太太那里去,她年纪大了,不能让她多替我操心,今日之事,大伙儿都当我不知道罢!” 说罢,站起身,飘飘摇摇,如踩在云端一般走远了。 宝琴、紫鹃等人忙追上去。 宝玉、探春、湘云目送她们出了园子,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湘云落泪道:“往日我只说林姐姐刻薄小性儿,没想到遇到事,她这么沉得住气!” 黛玉回到碧纱橱,拉了宝琴,细细问起薛虹走前一言一行,又安慰宝琴:“他既说无事,必然无事!” 宝琴看她神色恍惚,却还只顾安慰自己,也作出个笑脸来:“当然不会有事的,二哥还说要和咱们一起过年呢!” 黛玉怕贾母担忧,便推说要绣嫁衣,每日大半时间都闷在房内,只宝琴来时,才鲜活一些,急问最新消息。 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 湘云放心不下,过来探望,惊奇地发现,这个一年不过做个香袋的娇小姐,竟用半个月绣好了半条云锦霞帔。 贾母这样世事通透的老人,如何看不出外孙女的异常?只能找些好顽的,强黛玉出来玩耍一会儿;寻些好吃的,迫黛玉吃两口。 腊月二十九,薛虹终是被放了出来。 他此次是代水禛无辜受过,狱中不卑不亢,酷刑加身,也只坚持自己清白,并不胡乱攀咬皇子。 皇帝知道后,尤为嘉许,不仅让他官复原职,还额外开恩可在京过年再离京。 薛虹回到家,匆匆洗漱一番,进宫谢了恩,便不顾身上伤痛,直接转道荣国府,去见黛玉。 黛玉正伏在书案上给薛虹写回信,那条绣了一半的云锦霞帔搭在旁边竹榻上。 知道薛虹入狱之事后,他的书信还是雷打不动地被洗墨送过来。 黛玉绣嫁衣到心痛难忍时,便伏案写回信,她写扬州的糖渍梅子、冰碗,船上的江月,苏州的账本,红爻的医术…… 写昨日绣嫁衣时扎破了手指,然后划掉这一句,写上昨日吃的糖糕,味道似乎没有苏州的甜。 她写得专心,紫鹃突然惊叫一声,也没引起她的注意。 紫鹃见薛虹微微摇头,强抑制住激动,会意一笑,悄悄地退了出去。 薛虹走到案前,一边接过墨条研磨,一边探头看黛玉信上内容。 黛玉正写到苏州的春天,觉察身边人目光灼灼,抬头道:“你......” 她“啊”地一声惊叫出来,扔了手中笔,一把拉住薛虹胳膊:“你?你!你......” 然后扑进他怀里,哭起来。 这一世,薛虹高出黛玉许多,黛玉脸颊靠在他肩颈之处,泪水顺着薛虹衣领流下,麻痒痒地冲刷过他胸膛上的鞭伤。 薛虹突然觉得,数十日的伤痛、愤怒、担忧、恐慌全部被洗刷干净了。 这一刻,只有怀里的软玉温香是真实的。 黛玉哭了一阵,才回过神来,从薛虹怀里挣出,脸上发烧,却又舍不得移开目光,便身手捂在滚烫的脸颊上,从指缝里看着薛虹道:“你怎么样?可受苦了?” 薛虹笑道:“不妨事,不过是狗急跳墙、强弩之末,我何惧之有?” 黛玉不懂得党争之势,听他说得自信,便安心许多:“那接下来呢?有没有给你定什么罪过?” 薛虹笑着伸开双臂:“清清白白,官复原职!” 他手臂张开,肩颈处衣领开了些,露出一角白布来。 黛玉眼尖,立刻发现了,顾不得害羞,上前拉开他衣领,见胸膛处缠绕着纱布,又红了眼道:“这是什么?你,受了刑?” “就挨了一顿鞭子!”薛虹忙掩上衣领,“我官服未除,他们哪里敢对朝廷命官动刑?不过是九皇子气不过,用马鞭抽了我几下!早好了,一点儿都不疼。因今日一早面圣,我故意包扎得显眼些,真不碍事!” 黛玉颤着手指,轻轻抚过他肩颈伤处,薛虹只觉得伤处愈发痒酥酥的,忍不住捉住她手指,在唇边亲了一下。 那手指仿若受惊的小雀儿,“嗖”地飞回原主人那里去了,人却站着没走。 薛虹的手也颤颤的,移过去揽在黛玉肩头,往怀里轻轻一带,想再抱她一抱。 黛玉却推拒起来,薛虹忙放下手,赔罪道:“我造次了,真该死!” 黛玉忙摇手,低声道:“不是,是你的伤……” 她忽然回味过来自己在说什么,羞得走过去,伏身塌上,不理薛虹了。 顺着她的身影,薛虹看见了榻上的云锦霞帔,又喜又痛:“这是你这几日做的?你身体还弱着,不宜做这样的大活儿!” 黛玉闻言,起身抢过霞帔,背在自己身后,嗔道:“这个,不许你瞧!” “好好好,我不瞧,”薛虹忙背过身去,想到黛玉穿嫁衣的模样,忍不住无限向往地道:“还有一年半,十八个月......”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紫鹃在门外大声道:“二奶奶来了?我们姑娘今日大好了,二爷刚来了,二人正说话呢!”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解心结宝玉称妹妹,闻刑狱黛玉思哥哥 免费阅读.[.aishu55.cc] 消嫌隙表兄弟结真心,怜弱女亲姐妹得义助 黛玉忙把霞帔收了起来,走至窗前站着。 凤姐已走了进来,见两人互相背对着,站得远远地,笑道:“哟,怎么跟牛郎织女似的,中间划上银河来了?” 两人都向她问好,凤姐笑吟吟答了,向薛虹笑道:“你二哥在家里催了我三四遍,一定要我请你过去,那边东府里珍大哥、蓉小子也过来了,摆了一桌水酒,为你洗洗晦气!” 扬州赈灾案,八爷党陷害不成反而祸及自身,被水禛抓住把柄,折损了四、五个朝中要员,连一向最得圣心的北静王水溶也被禁足王府。 眼看着八皇子水祉要失去圣心,他的一些党羽也心思活动起来。贾珍等人此时来请薛虹,想必也是打这个主意。 薛虹心底一叹,却是迟了,两面三刀最遭水禛忌讳,还顺带失去了水祉的庇佑,不如装傻到底,还能苟到新皇登基,再做道理。 他向黛玉使了个眼色,做出一副虚弱情态来,低声道:“哥哥们如此盛情,原不应辞。只是我身上确有不便,撑到来见林妹妹已是极限了,有些伤口,还得再回去请人处理。” 黛玉见他捂着胸口坐下,咳嗽起来,虽知有做戏成分,还是忍不住滚下泪来。 凤姐见他们这样,也不好强迫,挑眉骂道:“那些狠心烂肺的王八犊子,对兄弟这样精致的人,也下得去手!既是身体不便,就在这里歇着吧,我让人请王太医来!” 薛虹虚弱地抬起手,摇了一摇,道:“不必劳烦姐姐,家中还有薛蝌与琴妹妹望眼欲穿,我坐车来的,还原样回去吧!” 说罢,起身,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黛玉顾不得嫌疑,上前扶住他手臂。 凤姐见不可挽留,只得跟出去,吩咐丫鬟、小厮们护送出去。 回到薛府,薛虹便以在家养伤做借口,关门闭户,过年也不出去交际,只派薛蝌去各亲友处拜年送礼。 王贤新升了院判,听说徒儿伤势,每日上门诊病;另有水祥、宴太傅、林文生、柳湘莲等人,也屡屡上门探望。 贾珍、贾琏等人受命去了两次,然而薛虹只是恹恹的躺在床上,并不太热情,贾珍等人也就放弃,回家接着花天酒地去了。 薛府除薛虹外,便只有两个弟弟、妹妹,黛玉没有理由上门拜访,只能日日倚门兴叹。 幸而,宝琴知她心意,隔一两天就上贾府一趟,给她捎来薛虹的书信、信物。 宝玉见林妹妹忧思缠身,也自告奋勇,每日跑去探薛虹的病,回来细细讲给黛玉听。 几日下来,他与薛虹倒结成一对挚友了。 初五,薛虹起身回苏州去,宝玉赶到码头送他,先从怀中拿出一纸信笺,笑道:“这是林妹妹给你的,让你到了苏州再看!” 见薛虹接了,郑重其事地收起来,宝玉又从袖中摸出一个香袋,珍而重之地递给他,道:“这是我给你的,祝你们永结同心!” 薛虹拿过香袋,认得是黛玉手艺,想必这个,就是前世宝、黛争吵,被黛玉绞坏了那个,如今竟完好无缺地到了自己手里。 一时百感交集,他举起双手,郑重地作揖道:“多谢二哥!” 宝玉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薛虹以妹婿的身份谢了他,他的前半段青春,就这么终结了。 他拉住薛虹的手,哽咽道:“好好待她!若让她有一点儿不痛快,便是千山万水,我也要找你去!” 宝玉一路哭着回到家里,众人见他眼睛红肿,面有泪痕,有笑他痴的,有欣慰他与薛虹交好的…… 独有黛玉,暗暗叹了口气,从此把宝玉也当做亲兄长般看待。 贾母看他们这么和睦,便放黛玉回大观园去,仍住潇湘馆。 元宵节前一天,谢媛儿来贾府看黛玉,身后跟着一位容貌标致的年轻妇人,介绍说是柳二奶奶。 柳湘莲是薛蟠义弟,又与薛虹素有交情,黛玉也隐约听说柳湘莲娶的是珍大嫂子的妹子,便忙起身招呼。 那尤三姐却直走到黛玉面前,双膝跪下道:“林姑娘,求你救我姐姐性命!” 黛玉大吃一惊,忙扶起道:“这是怎么说?” 谢媛儿也拉尤三姐起来,三人分主宾坐了,雪雁端上茶来。 尤三姐缓缓道:“当初,那边珍大爷保媒,让这里琏二爷娶了我姐姐做二房。本是在小花枝巷住着,年前被琏二奶奶骗进府里,日夜折磨。只给吃些残羹剩饭,任由下人作践。我上门去探望,又三推四阻地不给进门。只可怜我姐姐身娇体弱,现在不知生死如何?” 说着,滴下泪来,谢媛儿拉住她柔声安慰。 年前,凤姐带了个年轻媳妇来见贾母,黛玉当时也在场,却是心思恍惚,满心薛虹狱中受刑场景,哪里顾得上周围之人。 此时想来,似乎有这么回事儿,只是,涉及到贾琏内宅之事,她一个表妹子,如何好过问呢? 尤三姐看她犹豫,忙忍泪道:“不需要姑娘出面说情,我听林嫂子说过你们苏州办医堂的事儿,知道姑娘手下两位大姑娘都医术精湛,想请去给我姐姐看一看!这事儿已经求了平姑娘,趁元宵节那天,琏二奶奶在外赴宴,辛苦哪位姐姐悄默声地走一趟,能让我知道姐姐到底如何,便是设法救她,也好有个方向!” 黛玉见她们姐妹情深,又有谢媛儿在一边说情求恳,便看向紫鹃、雪雁。 紫鹃笑道:“我去吧,我与平儿素来交好,遇到人,只说是去看她的就完了。” 翌日,贾府元宵晚宴,黛玉便借口留紫鹃看家,只带雪雁并春纤、藕官等小丫鬟赴宴。 待晚宴结束,已是二更天,黛玉回到潇湘馆,紫鹃迎上来道:“那尤二奶奶并不只是病,还有喜了!” 又将尤二姐如何受秋桐、善姐言语作践,茶饭如何发搜不堪,凤姐装病不管一一说了。 虽知内宅争斗存在,黛玉却是第一次直面女子间的这种互相欺凌,一时也惊得呆住了。 又想,尤二姐的遭遇,必是凤姐在后推波助澜所致,否则,善姐一个小丫头,如何敢对着二房奶奶指桑骂槐、推三阻四? 晚间睡在香被软床之中,想到这世间有多少女子,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煎熬,不由得如芒在背,心酸落泪;又想到凤姐姐那样亲切爽利之人,背后设计起人来,毫不手软,不由得觉得人心可怖,使人心惊。 再想到自己,幼时父母和顺,订婚后薛虹珍重不改,虽已算是幸运至极,只是人心易变,倘若薛虹将来也有了妾室,自己如何自处? 次日一早,谢媛儿来问消息,黛玉让紫鹃把情形说了,才道:“这位尤二奶奶,我见过几次,真可谓花为肠肚雪作肌肤,好时尚且弱质纤纤,何况现在有了身孕、三餐难继,再加上受辱忍气,必不能长久。” 她见谢媛儿频频点头,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倒是有心助她,可惜我在这里是客,她是琏二哥的二房,中间还碍着凤姐姐,便是有心,也无法插手啊!” 谢媛儿听了,也是愁眉深锁,低声道:“咱们的杏林轩,不过医得肌理之病,偏偏这世间女子,所遭受的痛苦多来自于身份、家庭和男人,这层层壁垒,又如何是个小小的杏林轩能破解得了?” 黛玉道:“此前,我说要建一座擎雨楼,庇护天下无家可归的女子,可对这样有家,家却只能使她受苦的女子,又当如何?” 见她们一片愁云惨雾,雪雁眼珠一转,在一旁笑道:“既然家是壁垒,就让她离开家,到咱们的杏林轩去,学上一年半载医术,自己养活自己,多么快活自在,还要男人做什么?” 谢媛儿在雪雁额头戳了一下,笑骂:“小丫头片子,真不知臊,你说要男人做什么,当然是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了!” 雪雁笑道:“她不是已经有孩子吗?咱们杏林轩也收养了几个小孩子,养活长大了,还不能传宗接代吗?” “哎哟哟!”谢媛儿笑得撑不住,“越发胡说了,还要拐带起贾家人口了,亏你早上还吃得下贾家的饭!” 她笑着去看黛玉,却见她正垂头认真思索着呢,便收了笑容,问道:“你不会真的在想雪雁的话吧?” 黛玉抬起头,对谢媛儿笑道:“嫂子记不记得,之前红爻说过,她有一种奇药,人吃了,便像死过去一样!我写信请她让人送两丸来,给二姐吃了,待死过去,就让她妹子来领尸,接回去再救活过来,从此隐姓埋名,安稳度日!” 谢媛儿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指着黛玉、雪雁道:“丫头敢说,主子敢想,你们这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紫鹃笑道:“虽有主意,到底还得她们自己决断,不如请了柳二奶奶来商议?” 谢媛儿摇头笑道:“这还有个查漏补缺的,你们这主仆三个,真真天作之合!” 说得屋子里众人都笑起来,霎时,愁雾散去,仿佛光明近在眼前。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消嫌隙表兄弟结真心,怜弱女亲姐妹得义助 免费阅读.[.aishu55.cc] 勇三姐怒闯荣国府,慧紫鹃名噪大观园 谢媛儿回到叔叔家,派小厮五桐去请来尤三姐,将黛玉的主意说了,尤三姐喜不自胜,立时便托谢媛儿设法告诉她姐姐。 谢媛儿让糖花儿跑到贾府,传信儿给黛玉,黛玉一边修书给红爻,一边派紫鹃又去找平儿。 恰好凤姐陪王夫人去舅太太那里听戏,秋桐去园子里闲逛,只有平儿守着尤二姐,紫鹃假作找平儿拿绣样子,把众人的计划告诉尤二姐、平儿。 平儿听了,也欢喜起来,劝尤二姐道:“既有这种神药,你便借机到外面住个一年半载,等孩子平安落地,我再知会二爷去接你!” 尤二姐却怔住了,良久才道:“林姑娘、林少奶奶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心人,我若有命,结草衔环也要报答。只是,这假死脱身的计划,我却不能!” 紫鹃与平儿互看一眼,一起劝道:“就算不看自己,也要看肚子里的呀!” 尤二姐哭道:“就是因为有了肚子里的,才万万不能离去!” 她见紫鹃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儿,不便明说,只对平儿道:“姑娘也知道,我往日里是个什么名声。打从去年夏天跟了二爷,我是真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东府的人都尽量避着嫌疑。就算如此,还要被那些人说三道四。” 她本是坐在床上,说至此,慢慢站起身来,双手放在小腹上,泪珠儿连线般滚落在手背上:“我若是把这孩子生在外面,他这一世岂不都要不清不白?我名声有损,是往日报应,这孩子却又做错了什么呢?要被人当私生子看待!” 平儿、紫鹃再劝,她只是一边哭,一边摇头。二人见尤二姐态度坚定,只得作罢。 紫鹃回来告诉了黛玉,黛玉叹道:“命都要没有了,还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过了几日,尤二姐请贾琏找个大夫来看脉,小厮们误请了胡庸医,一口咬定尤二姐腹中不是胎气,而是迂血凝结,开了个下瘀血的方子。 因紫鹃来诊视过,尤二姐本还争辩几句,怎奈那庸医言之凿凿。 因紫鹃诊脉是黛玉私下的情分,尤二姐决不能拿出来与贾琏剖白。她又想紫鹃一个年轻女孩儿,诊错了脉也极有可能,且素来是柔顺惯了的,只得无奈依了。 谁知一副药下去,腹痛不止,竟将一个成了型的男胎打了下来。尤二姐当时便哭得晕了过去,贾琏大怒,直把请大夫的小厮打了个半死。 次日,凤姐叫人出去算命,说是属兔的秋桐冲撞了尤二姐,引得秋桐冲到尤二姐门外,大骂尤二姐腹中胎儿是杂种羔子。 正混闹间,尤三姐得信闯了进来,一把拉过秋桐,左右开弓打了两个嘴巴子,然后冲进屋内抱住尤二姐大哭,一边哭一边要找贾母评理。 凤姐知道贾母是个精明人,她做的事保不齐要露馅,便先发制人,抢先赶到贾母那里去,说秋桐如何欺人,尤三姐如何撒泼,自己夹杂其中如何受屈。 贾母虽看出疑点,到底还是偏爱凤姐儿,待尤三姐闯进来时,便喝命丫鬟婆子们拿下。 尤三姐从袖中拿出一把剪刀,指住自己脖颈,冷笑道:“钟鸣鼎食的荣国府,原是仗势欺人之地!” 唬得丫鬟婆子们退了一箭之地,此时刚过午饭时间,邢、王夫人,黛玉、湘云、探春诸姐妹都正陪贾母逗趣,不曾想见到这般场面。 黛玉深知内情,然而此时不好开口,只能紧张地看着尤三姐。 贾母先示意姑娘们都下去,然后才道:“贾府如何仗势欺人,你倒是说说看!若信口雌黄,这里也不是你肆意撒泼之地!” 凤姐冷笑道:“老祖宗别听她胡说,只打听下她们姐妹在东府的作派,就知道她嘴里没一句真话!” 听她提及过往,尤三姐连笑三声,才道:“奶奶既知道东府,也该知道是什么人逼得我们姐妹如此!我们也是良家出身,难道有清清白白的好日子不过,凭白送上门去给你们贾府的爷们儿欺辱吗?” 她不再避讳,从贾珍、贾蓉父子如何趁她们年幼、家贫,威逼哄骗了她们说起,直说到尤二姐在贾府的凄惨生活,又被有心人请庸医打下孩子。 贾母听到是一个成了型的男胎,也是长叹一声,道:“这么多年,贾家好容易有了新生命,却是这么个结果。” 又问尤三姐:“你们姐妹既已各自嫁人,便得安分生活,有委屈和长辈们说就是了,这样拿着剪刀,大吵大嚷,却成什么体统?” 尤三姐冷笑连连,却并不拿下剪刀,依然指着自己脖颈。 邢夫人道:“你姐姐受了委屈,我们知道了,掉了孩子,大家都伤心,快拿下剪刀回去吧!老太太年事已高,若吓到了,你们姐妹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尤三姐恍若未听见她说话,依然看着贾母。 王夫人也道:“凤丫头最近病着,所以照管不到,那个善姐直接撵出去,请胡庸医的小厮也打一顿,赶到庄子上去!以后尤氏的月银份例,凤丫头多督促着罢!” 尤三姐冷笑一声,仿佛王夫人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霎时,房内死一般的安静,贾母叹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说罢!” 尤三姐才开口道:“我们姐妹什么也不要,只求老太太叫琏二爷与我姐姐和离,我姐姐若就此能得了性命,必早晚一柱香,为老太太祈福!” 说罢,放下剪刀,磕下头去。 众人都吃了一惊,料不到她竟是这个主意,都看向贾母。 贾母叹了一口气,对邢夫人道:“去叫琏儿,让他写和离文书,写完拿到这儿来!” 邢夫人答应着去了,贾母才转向凤姐道:“得饶人处且饶人,给这姐妹俩些衣裳银两,也算是缘分一场。” 凤姐看到贾母的眼神,已知自己所为被她看透大半,也不敢再分辩,行了礼,含着眼泪转身出去了。 尤三姐依然直挺挺地跪在原地,贾母让人扶她起来,她也不动。 好一会儿,贾琏泪眼汪汪地拿了和离书给她,尤三姐并不理会他,只细细看过凭据,收在怀里,依然跪着不动。 又过一会儿,平儿扶着虚弱的尤二姐,走了进来,小红拿着个包袱跟在后面。 尤三姐才起身,拉着尤二姐一起跪下,给贾母磕了头,互相搀扶着出去,对小红递过来的包袱,却是看也不看一眼。 出得屋门,尤三姐只觉得阳光刺眼,倏忽眼前一黑,她抓住尤二姐的手,咬牙道:“走!” 然后,晕倒在地。 周围人群惊叫起来,尤二姐小产虚弱,哪里扶得起她? 平儿、小红赶上来,将尤三姐架起来,扶她坐在地上。 不一会儿,紫鹃跑了来,把了脉,又看了看尤三姐的气色,低声对平儿道:“柳二奶奶有喜了,这会儿胎相不稳,得找个地儿静养调理!” 平儿忙去回禀贾母,贾母便让人在收拾了间厢房出来,先安置了她们姐妹。 晚间,尤三姐悠悠醒转,见姐姐睡在自己身边,才松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她们相互搀扶着出去了,柳湘莲早已雇了车,等在大门外,便一并接了回去,请医调养。 黛玉不好出面,只私下托谢媛儿送了一大包调理身体、滋养气血的药材过去。 此后,贾琏上门几次,要接尤二姐回去,皆被尤三姐仗剑挡在门外,羞怒交加之下,贾琏回家与凤姐大吵一架,闹得府内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凤姐也当真气病了。 凤姐素日待黛玉亲厚,之前就是因顾忌凤姐,黛玉才踌躇再三。现下见凤姐如此,黛玉心生愧意,立时派紫鹃送了些药过去。 紫鹃见凤姐不过是普通伤寒,便顺手给她诊了脉,开了方子。待王太医被请过来,看见那方子,赞不绝口,直说:“使得!这方子就使得!” 一时间,紫鹃在贾府名声大噪。 那些节俭惯了的媳妇、婆子,见有现成的免费大夫,哪个不跑来占个便宜?便是有些体面的主子,为着便利有趣,有个头疼脑热,也让人来请紫鹃。 不到三、四天,潇湘馆的门槛都被踏短了一截。 黛玉素来体弱,再加上春寒料峭的时节,很快便被传染了风寒。 唬得紫鹃再不敢让病人上门,遇到实在磨不开脸的,便让雪雁上门去诊病,自己专心服侍黛玉。 那些人一开始还有些微辞,后来见雪雁年纪虽小,竟也能药到病除,便把雪雁也当作活菩萨供了起来。 有与紫鹃、雪雁交好的大丫鬟,听她们说起苏州杏林轩,都是艳羡不已,有些言语爽利的,当即便表示将来要到苏州投奔她们去。 潇湘馆一时成了大观园最受追捧的所在,管厨房的柳嫂子,每日变着花样给潇湘馆加餐加点,只为了能早日治好她女儿的病。 黛玉病得严重,吃不下饭,又被护得密不透风,并没有感受到这股追捧。 病中易多哀思,她躺在床上养病,闲极无聊之下,便把尤二姐事件翻来覆去地思虑,竟一时对自己与薛虹的婚后生活也失了信心,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勇三姐怒闯荣国府,慧紫鹃名噪大观园 免费阅读.[.aishu55.cc] 薛公子锦书消暗愁,林姑娘巧语救优伶 正月二十一,是薛虹生日。 虽已提早派人送了礼物,前一夜,黛玉还是强撑起病体,写了一首长诗,默默为薛虹遥贺生辰。 这场病,一直拖拖拉拉到二月初,才有了起色。 二月十二,是黛玉生日。 一早起来,紫鹃神神秘秘地进来,将一件东西举在黛玉面前,笑道:“姑娘,瞧这是什么?” 黛玉定睛一看,竟是一封书信,落款写着薛虹。 她立时站起身来,忙忙地去取裁纸刀,雪雁早找了出来,拿着走来道:“我来裁吧,姑娘病刚好,仔细伤了手!” 黛玉一把接过来,亲手裁开了,见也是一首长诗,与自己之前那首隐隐有相和之意。 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心有灵犀之事?她心下疑惑,忙叫紫鹃去找自己那篇来。 紫鹃笑道:“早送到苏州去了,这时哪里找的出来?” 听了这话,黛玉一跺脚,嗔道:“我自己写着顽的,如何就送到苏州去了?” 紫鹃奇道:“题跋是给二爷的,不是给他又是给谁?” “那日正好有薛家的行商要到苏州去,打发人来问咱们可要带什么东西!我看姑娘吃了药睡得熟,便顺手封了,让人拿出去,交他们带了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信,还正赶上姑娘生日,可不是太巧了吗?” 不等她说完,黛玉已是颊晕红霞、额生汗珠,她那诗里带了对夫妻忠贞的质疑,对家庭生活的恐惧,薛虹看了,岂不要多心? 她坐下,把薛虹的回诗又仔细读了一遍,见皆是“一生一代一双人”之意,才微微送了口气,心头泛上甜意,连日压在在心上的伤感也好了些。 紫鹃看她有了笑意,这些时日的悬心也暗暗放下,与雪雁相视一笑。 二月底,文生参加会试,考中第二名贡士,还险些被榜下捉婿,谢媛儿知道了,忙到贾府说与黛玉听,姑嫂俩笑了好几天。 黛玉见他们夫妇恩爱和睦,心下又多了几分信心。 待到殿试,文生风姿出众,文章大气,皇帝甚为喜欢,点了他做头名状元。 贾母有心替外孙女长脸,便在府内摆了几桌酒,请了状元夫妇来,贺喜庆祝。 晚间,贾母特意留下黛玉与她同睡,待私下无人,笑道:“你哥哥既中了状元,定是在翰林院任职了,你若明年回苏州成亲,便少了关键的送亲人。不若你还留在京城,让虹哥儿来这里迎娶罢?到时候你大哥、宝玉、琏儿他们一起送亲,声威也壮些!” 黛玉听到还要再留京一年,心下惆怅,又知外祖母是好心,不好直接拒绝,便忖度着道:“老祖宗爱惜孙女,原不应辞,只是我在苏州还有些事未了,不如先回去料理清楚,再回来这边陪着老祖宗?” 贾母收了笑容,道:“女孩子只在家做些针织女红,出嫁后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你办医庄,满城地替人看病施药,虽是积德行善,到底张扬些!况且虹哥儿又是苏州知府,被人知道了,面上也不好看。” 黛玉忙道:“虹二哥一直很支持的,还帮我们弄铺子、收药材呢。” 她俩本是躺在床上,听了这话,贾母却撑着坐起来,黛玉忙起身帮她披上衣服。 贾母拉住她,正色道:“现在还未成亲,他自然事事讨你欢心。成了亲,便是真的天仙也有厌烦之日,到时候论起来,又要说你不贤惠!再者,行医施药是有风险的,你们若是医死了人,被人吵到公堂之上,岂不还是虹哥儿难做?” 见黛玉垂头不语,贾母叹了口气,接着道:“况且,因为守孝,已让虹哥儿等了三年。他虽不说,你姨妈心底难道不急吗?成了亲,必然催你生儿育女,那时节,你又哪里来的功夫忙别的杂事?” 一番话,说得黛玉含羞带愧,等贾母睡了,她仍睁着眼睛,一时想到苏州的绯玉、红爻,一时又想到大观园里争着学医的女孩子们,竟直到天亮才朦胧睡去。 次日起来,黛玉就不太有精神,陪贾母吃过早饭,才回到园子里。正要补眠,宝玉过来了。 黛玉见他神情沮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得打起精神,问他缘故。 宝玉哭丧着脸道:“昨夜不知怎的,太太突然到了怡红院,把晴雯、四儿、芳官几个丫头都赶了出去!又让我今日搬出园子去!” 黛玉也唬了一跳:“好好的,为了什么呢?” “说是为我下个月成亲,要把身边的人整顿一番,搬出园子去,省得新少奶奶来了,看着不像样子!”宝玉说着,落下泪来,“其他人倒还算了,晴雯正病着,就这么送了出去。我还听说她姑舅表哥很不堪,这可如何是好?” 黛玉看他一边说,一边拿袖子擦眼泪,又是可怜又是可笑,便让紫鹃拿块新帕子来给宝玉,道:“你若当真心疼她,便去求老太太,将晴雯要回来,再安置到别处去?” 擦了眼泪,宝玉情绪略稳定了些,听黛玉如此说,忙道:“这怎么能行?太太昨日刚处置了,今儿又去求老太太,岂不是有意和太太违拗?” 黛玉冷笑道:“你不愿意违拗太太,自然就只能袖手不管了。我听说此前你和金钏儿玩笑,害她被太太撵了出去,又赌气跳了井。左右这样的事儿,你也不是第一遭遇到了,不过等她们死了多流几滴眼泪罢了!” 想是第一次听到这样尖刻的话,宝玉一时竟呆住了,眼泪都滞在眼睛里打转,半晌才道:“所以,才要来求妹妹,让紫鹃姐姐或者雪雁私下去瞧瞧晴雯,给她弄些药吃,先稳定住病情再说!” 黛玉睡眠不足,此时正头痛得厉害,方才忍不住话说得难听了些,自己也觉得了,正要说几句话找补,听了宝玉这话,又一股火气腾空而起: “你也说了她姑舅表哥很不堪,让紫鹃或者雪雁去,岂不是很不妥?不如你给小厮们几个钱,从外面给晴雯请个大夫?如此,她表哥看你上心,也有个顾忌,晴雯的处境或许还好些!” 宝玉听了,也觉得有理,又见黛玉揉着太阳穴,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只得告辞出去了。 紫鹃服侍黛玉躺下,笑道:“宝二爷怎么越活越小孩子气了?方才那场景,知道的说你们是表兄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表姐弟呢?” 黛玉合上眼睛,叹道:“他不愿意长大,自然如此!” 紫鹃又道:“姑娘昨日没回来,不知道。太太不止打发了晴雯、四儿,连学戏的女孩子也叫一并出去呢!因你还留在老太太那里,不好直接进咱们这儿撵人,除了藕官,别的小戏子们一早就被打发出去了!” 黛玉只得又坐起身来,让人叫藕官来。 藕官哭得泪人一般,进来跪下哭道:“姑娘,太太说学戏的都是狐狸精,让我们跟着干娘出去,任其聘嫁!好姑娘,那些干娘们,平日便只顾克扣我们用度,跟她们去了,打骂作践还是轻的,若是贪钱把我们卖到不能见人的去处,岂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 黛玉听了,也觉得心酸,可惜这里不是苏州,否则都送到杏林轩去,倒是个好归宿。 她让藕官先下去,自己慢慢想了一会儿,便让紫鹃捧了一套雨过天青成窑青白瓷茶具,来送于王夫人。 王夫人见这套茶具颜色素净,做工精致,显然价值不菲,十分喜欢,当即让彩云收了起来。 黛玉趁机求道:“舅妈,我在苏州时,总听姨妈说咱们养的小戏子好,也想养一班在家里,省得独居无聊。既然这会子,姨妈这里用不着小戏子,不如开个恩,给我带回苏州去,姨妈见了,必然喜欢。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补贴她们干娘,必不叫舅妈为难。” 王夫人本就只想将那些小戏子们撵得远远的,且最近贾政交待她要多笼络黛玉,以便攀上四王爷这条大船。 如今听了这话,她便笑道:“你既有这份孝心,我哪有不依的?快别提什么价钱不价钱的,你只管领了去,她们干娘那里,我自会打发。” 黛玉千恩万谢地去了,回去让紫鹃取了钱,挨家给那些干娘们送去,将小戏子们领了回来。 小丫头们劫后余生,抱在一起大哭一场,由藕官领着,来给黛玉磕了头。 黛玉正色道:“你们既是我的人,以后都是要跟我回苏州的。在这里是客,做事说话都须得严谨,若是让我听到谁在园子里惹是生非,必不轻饶!” 小丫头们都连声称是,黛玉便将她们都派给雪雁,跟着学习整治药材,平日无事不许出潇湘馆。 宝玉见她三言两语就救下了这么多人,也鼓起勇气,派茗烟给晴雯找了大夫,又让婆子送衣服食物给她。 大观园里探春、湘云诸姐妹,见黛玉行事不同往日,都另眼相看起来,就连凤姐、鸳鸯遇事,偶尔也会来找黛玉商议。 如此过了几日,探春见风和日丽,便邀黛玉、湘云、惜春、宝琴等人到秋爽斋放风筝玩儿。 众人正玩得开心,忽见宝玉跑过来,哭道:“林妹妹,晴雯要不成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薛公子锦书消暗愁,林姑娘巧语救优伶 免费阅读.[.aishu55.cc] 得指点宝玉救晴雯,别祖母黛玉回苏州 众人皆唬了一跳,都转过身来看他,湘云一惊之下,手中风筝都走脱了。 黛玉将手中风筝线盘交于雪雁,才走过来问宝玉:“怎么回事儿?外面请的大夫不中用?” 宝玉泪如雨下,把他今日去探晴雯的情形说了,叹道:“这可不是把一盆才透出嫩箭的兰花送到猪圈里去一般吗?况又病重,我请的大夫虽开了方子,但他们水都不给她喝一口,又哪里会愿意费工夫给她煎药呢?” 他一边抹泪,一边继续道:“现在天还凉着,她这样一个病人竟睡在芦席土炕上……” 探春推他道:“二哥哥,你别只顾哭,既心疼她,赶快拿个主意才是!” 宝玉哭道:“我哪里有主意?只是想着林妹妹既好心救了芳官他们,不如再求一求太太,把晴雯也带到苏州去吧?” 听了这话,黛玉还未开口,湘云先道:“林姐姐刚求过太太,打的还是姨太太的旗号,岂能再去?岂不闻可一而不可再,若是这样接二连三地去,太太便是个傻子,也回过味来了!” 宝玉唉声叹气,也知自己是在为难黛玉。 黛玉慢慢走到一边石凳上坐下,接过紫鹃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道:“二哥哥,我昨儿个听人说,老太太单知道晴雯得了女儿痨,所以搬出去养病。你若是去求老太太,就说是主仆一场,想把晴雯的卖身契求出来,让晴雯自由自在地走了,老太太岂会不依?等卖身契到手,你在外面找个可靠的地方,将晴雯接出去,安安生生生地养好了病,岂不好?” 宝玉踌躇道:“虽可行,只是太太知道了,难免生气!况且情急之下,哪里找得到地方呢?” 探春笑道:“你成日在外面交际,靠谱的朋友总有一两个吧?” 宝玉还是犹豫:“那太太若是生气……” 黛玉放下茶杯,叹道:“太太生气了,不过骂你几下!难道你会和晴雯一样,有性命之忧不成?” 闻言,宝玉才慢慢拭干了泪,向黛玉作了个揖,转身去了。 湘云追着道:“你快些吧!这样磨磨唧唧的,哪里赶得过太太的耳报神?” 见宝玉加快脚步,没了踪影,湘云回身向众人笑道:“幸亏现在还不需要他顶门立户,否则门户早塌了!” 贾母听了宝玉的话,感他心善,又怜晴雯之才,便叫林之孝家的立刻去办。 宝玉得了卖身契,依黛玉的指点,又拿了十两银子给晴雯的表哥,派人去将晴雯接走。 晴雯的表哥外号多浑虫,是个烂酒鬼;她嫂子就是曾和贾琏有染的多姑娘,这一对夫妻见有钱拿,才不管把他们表妹子弄到哪儿去呢! 宝玉在他家门外等着,见晴雯被抬了出来,忙雇了辆车,送到柳湘莲家里去。 柳湘莲夫妻皆是仗义之人,立刻打扫出一间干净房间给晴雯居住,又出钱请医问药,给晴雯炖菜做汤,滋补身体。 尤二姐住在柳家,原是借口照顾怀孕妹子,奈何尤三姐自己利索,并没多少事情需要她帮忙。正无聊尴尬间,见来了个重病的晴雯,便自告奋勇,每日端茶送药,贴身照顾病人来。 宝玉见他们这般尽心,十分感动,隔几日便打发茗烟给柳家送些钱去,作为晴雯的药资。 四月二十八,宝玉与理国公孙女柳氏成亲,宁、荣两条街张灯结彩三日,大摆流水席,银子花得淌水一般,直把凤姐愁得白头发都有了两根,幸而贾母拿出五千两体己,才解了凤姐的燃眉之急。 宝玉早已搬出大观园另住,黛玉等一干姐妹只在拜堂时瞥见他一眼,无精打采,仿佛失了魂一般。 次日,一对新人给贾母、王夫人敬茶。 柳氏打扮得清新雅致,加上体态婉约、眉清目秀,说话温柔和顺,虽不是十分的美女,也有楚楚动人之处。 宝玉站在新婚妻子身边,比昨日多了三分喜色,敬完茶还弯腰把妻子扶起身来。 众人见他们和睦,都上前与宝玉夫妻贺喜,。 如此又过了几日,薛虹忽然从苏州打发人来,说是薛蟠要成亲,特意派人来接林妹妹回去陪伴薛母。 贾母见黛玉一副雀跃之色,显然也极想回苏州,只得按下心中不舍,派贾琏护送黛玉回苏州。 黛玉又去拜别文生夫妇,由贾琏陪着到了码头,遇到柳湘莲一行人,细问之下,才知薛蟠特意派人来请柳湘莲,并说已在自家隔壁为柳湘莲置办了房舍,力邀柳湘莲搬到苏州做邻居。 因尤氏姐妹的事儿,柳湘莲在京城一干朋友中颇有三分尴尬,便当即答应了,带了尤氏姐妹以及病体初愈的晴雯同到苏州去。 贾琏见他们人多,又有尤二姐在内,便极力邀请柳湘莲等人坐他们的船去苏州。 等上了船,贾琏一逮着闲隙,就去找尤二姐求复合,尤二姐却极坚定,再不愿意回到火坑里去。 晚上,众人吃完饭,正坐一起闲聊,尤二姐忽然走到黛玉面前,跪下道:“林姑娘,我听说你在苏州有个杏林轩,专门收留无家可归的女孩子,还教她们医术、手艺,姑娘若不嫌我过去腌臜,求你把我也收下吧!” 黛玉忙扶她起来,道:“二姐说得哪里话?你只要愿意去,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只是要辛苦些。” 尤二姐忙保证自己不怕吃苦,晴雯也走过去,跪下道:“林姑娘,我也愿意去!” 尤三姐在一边笑道:“若不是有了肚子里这个,我也怪想去的,就也先在林姑娘那里留个号吧!” 芳官、蕊官、藕官等人也跳出来,笑道:“我们也都要去呢,正好热闹!” 没想到在京城半年,竟又带了这么多人回去,黛玉暗暗忖度,家里的杏林轩肯定不够用,等回了苏州,必得赶紧找处地方,把擎雨楼建起来。 数日后,船靠近苏州码头,老远看见薛虹等在岸上,紫鹃向黛玉笑道:“二爷那么眼巴巴的,不知道在等谁呢?” 黛玉红着脸,啐她一口:“就你眼尖,哪里就看到眼巴巴的了?” 话虽如此,从薛虹的站姿中确能看出期盼之意,黛玉心底暖暖的,恨不得立刻下船去才好。 贾琏先带人下去,看着船工们停好船,退回到底舱去,码头上早被薛虹清了场,柳湘莲这才护送着黛玉、尤三姐等人下船。 黛玉远远看见薛虹走近,心底砰砰跳着,正要迎上去,不妨斜里窜出一个人来,大叫道:“好兄弟,真让我好想!” 众人忙护着黛玉、尤氏姐妹退开,再定睛一看,窜出来的竟是薛蟠,一把抱住柳湘莲,几乎要举了起来。 贾琏指着薛蟠笑道:“好你个薛大傻子,也不看姑娘、嫂子们在这里呢,就浑闯上来!” 薛虹本走在前面,突然被他哥哥抓扯到了背后,见薛蟠只是抱着柳湘莲不松,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先绕上前与尤氏姐妹见礼。 对薛虹,尤氏姐妹向来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此时见他风采俊逸,容颜绝世,不由得同时暗想:也得是这么个人,才配得了林姑娘! 薛虹这才转身看向黛玉,觉得她似乎又清减了些,细纱冪篱下,隐约可见眸中带泪,粉面含情,不由得一时看得痴了。 他二人相对站着,怔怔看着彼此,周围人大多油然升起自己多余之感,独薛蟠仍拉着柳湘莲叽叽咕咕地说话,毫无这种错觉。 尤三姐笑道:“咱们快上车吧,我与姐姐同坐!”说罢,拉起尤二姐上了岸边停的一溜儿马车上。 晴雯带着芳官等人上了一辆青螺华盖大车,跟着的媳妇、婆子们也低眉顺眼地挑了一辆车坐了。 紫鹃见黛玉仍是怔怔的,便向雪雁使个眼色,一起推着黛玉上了第一辆朱缨八宝车,又突然惊叫一声,出来对薛虹道:“二爷,怎么有个座儿松动了?劳烦你来看看!” 薛虹忙跳上车,掀开帘子,黛玉已经摘了冪篱,四目相对,皆是心底一震。 紫鹃、雪雁只作低头收拾行李,并不看他们。 半晌,才听薛虹低声道:“妹妹路上辛苦了?” 黛玉侧过头去,并不看他,也低声道:“不辛苦,船稳当地很。” 紫鹃、雪雁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怎么尽说些没要紧的话?姑娘不是有事要告诉二爷吗?” 原来,三人上车后,黛玉先叹道:“不知他在风里站了多久?鬓角的头发都吹散了些!” 紫鹃便借故唤薛虹进来,想让黛玉告诉他整理下头发,没想到两人一见面,又相对傻上了。 黛玉反应过来,轻轻伸出玉指,指向薛虹的鬓角。 薛虹一时会错了意,竟将她手指握住,黛玉慌了,一下子甩开。 薛虹也慌了,忙忙地转向紫鹃道:“哪个座儿松了?我看看!” 雪雁“哎哟”一声,笑得直打跌:“竟真的傻了,还修座儿呢?没想到聪明绝顶的虹二爷也会上这样的当!” 薛虹仍是怔怔的,半晌,突然反应过来,也“哎哟”一声,笑了。 黛玉脸上发热,用另一只手捂住脸,低声道:“你左边鬓角乱了,快理一下去吧,大家伙儿都等着走呢!” 薛虹匆匆用手理了两下,留下句:“我就在窗外!”就掀开车帘,跳下车去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得指点宝玉救晴雯,别祖母黛玉回苏州 免费阅读.[.aishu55.cc] 情意绵绵虹黛久别重逢,神秘兮兮杏林再添病患 众人先送黛玉回林府,薛母与绯玉、红爻等人在二门外翘首以待,看见一行人进来,薛母先一把搂住黛玉心肝肉地哭起来。 薛虹怕冷落了其他客人,便拉着贾琏、柳湘莲夫妻一起走上来给薛母见礼,薛母只得放开黛玉,与他们说话,又拉着尤氏姐妹,赞叹不已。 晴雯带着芳官、藕官等小丫鬟跪下给薛母请安。 黛玉一离开薛母怀抱,就被绯玉、红爻拉到一边去,姐妹三个挨在一起说起悄悄话,见这许多女孩子,两人都翘起拇指夸黛玉会挑人。 回屋说了一会儿闲话,薛蟠送柳湘莲一行人到新宅去安置,贾琏记挂尤二姐,借口参观新房舍,也跟了去。 红爻、绯玉不耐烦听他们说话,早拉着晴雯、芳官、藕官等一干人去杏林轩了, 独薛虹留了下来,陪坐在下首,带着微笑听薛母、黛玉说话。 薛母看出儿子心思,先向黛玉贺文生高中之喜,又问过她贾府诸人,便让薛虹送妹妹回去歇息。 二人拜别薛母出来,不好并肩而行,只能黛玉和丫鬟们远远在前,薛虹一个人跟在后面。 紫鹃与黛玉最近,回首看了,悄声对黛玉笑道:“二爷这一路跟着,怪可怜的,等咱们回了屋,他又不好久坐。不如姑娘在那边亭子里略坐一坐,与二爷好生说几句话吧?” 说罢,不等黛玉回答,高声道:“姑娘,看那片芍药,比去年开得更好了些,咱们去那里坐坐吧?” 黛玉低声啐道:“就你主意多,不赶着回去收拾行礼,偏要在园子里墨迹。” 紫鹃拉她在亭子里坐下,对跟着的小丫鬟们道:“听到没?姑娘让你们回去收拾行礼呢!” 把跟着的四个小丫鬟全打发出去,只自己和雪雁两个,远远守着。 薛虹这才进来,在黛玉对面站了,笑着不说话。 黛玉见他鬓角仍有一缕散发,随风飘着,便忍不住“噗嗤”一笑,指着自己鬓边道:“快整理一下,幸好是在家里,若是在大堂上,岂不被人笑话?” 薛虹举手去弄,宽袖滑下来些,露出手臂上的痕迹。 黛玉先没看清楚,待再要看时,薛虹已经觉得了,忙把袖子垂下来盖住。 黛玉顾不上避嫌,走过去拉住他,急道:“怎么回事儿?是此前的旧伤还没好吗?” 说着就去扯他袖子,紫鹃、雪雁见他们拉扯起来,慌得忙向四周张望,生怕被人瞧见。 袖子拉开,只见薛虹雪白的小臂上,红丝丝地一大片血痕,显然是新擦伤的。 黛玉心疼地直掉泪:“这是怎么弄的?也不弄点儿伤药,包扎一下!” 见妹妹落泪,薛虹也慌了,掏出帕子就要上手去拭。 黛玉抢过来,自己拭了,依然问伤口:“到底怎么来的?” 薛虹讪讪地笑了:“不过是今日公事略多了些,忙完了赶着去码头,摔了一跤,不妨事!” “从马背上摔的?”黛玉想到他素日骑的红绡,高大威猛,心霎时提到嗓子眼,“还有别处伤着没?怎么这么不小心!” 又叫紫鹃、雪雁:“快去拿药箱来,二爷摔着了!” 两个丫头本来以为他们要做一些亲近之事,都远远地避开了,听到声音,忙赶过来看,雪雁便跑回去拿药。 黛玉还抓着薛虹的袖子:“到底还有没有别处?你快说呀!要急死我吗?” 薛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真没有了,我用手撑的地,你看!” 张开手掌,果然也擦破了一层皮。 黛玉这才放心了些,雪雁很快拿了药箱回来,黛玉亲自给薛虹清洗干净,抹了药,一层层缠裹起来。 这会儿正是正午时光,初夏的浮热已经起了,园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薛虹见黛玉忙活这一阵,香汗点点,娇喘微微,花瓣般的唇上略带了些枯意,心疼起来,低声道:“很可以了,你快回去歇着吧,别中了暑!” 黛玉恍若未听见,裹好伤,见雪雁还带了把梳子来,便接在手里。 取下薛虹的发冠,细细地给他梳顺了头发,扎上发髻,将发冠带好。 仔细端详了一番,笑道:“好了!” 薛虹见她如此,忍不住握住她的双手,轻声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黛玉被他如此看着,耳根都红透了,眼睫毛细密密地搭了下去。 薛虹见紫鹃、雪雁站得远远的,便起身装作采花,忽然飞快地在黛玉脸颊上啄轻吻一下。 黛玉只觉得轻轻、软软的一碰,还没觉出是什么来,薛虹已经快步走开了,他一双耳朵,映着午后阳光,却是红得透亮。 她这才恍然,瞬间脸上、心上火热热地烧起来。 雪雁只顾张望外面,并没有看见亭子里的事儿,见薛虹急匆匆去了,不明所以。 回头看她们姑娘,却见黛玉仍羞答答地坐在芍药丛里,人花交相辉映,皆是红粉粉的。 雪雁忙过去扶起她,急道:“姑娘快起来走吧,晒坏了,不是顽的!” 紫鹃当时恰好回头,看见了缘故,虽知不好拿出来打趣,终究还是忍不住,笑道:“哟,这日头也太毒了些,把咱们姑娘都晒成一朵红芍药了!” 黛玉却只是抚着脸颊,痴痴地走着,仿佛并没听到她的玩话。 她们上京城时,薛母见林府人少,自愿又住过来照管门户,现在见黛玉孤身回来,谢媛儿却留在京城,不好立刻就走,黛玉又苦苦挽留,只得暂时再住下。 她住在这儿,薛虹少不得要来晨昏定省,与黛玉又可日日相见了。 这一日晚上,薛母、黛玉刚吃过饭,婆子们进来报说:“二爷回来了!” 薛母笑道:“回来就只管进来呗,怎么?还要我们娘俩儿出去迎他不成?” 那婆子迟疑道:“二爷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位小姐回来......” 薛母唬了一跳,怒道:“哪家的小姐?怎么直接带家里来了?” 黛玉拉住薛母道:“姨妈别动气,二哥必有缘故,不如我出去看看?” 刚要起身,薛虹已经进来了,先向薛母请了安,又屏退下人,这才低声道:“今儿个我去巡抚衙门办事,却被杨大人私下召了去,说是他家千金病了两个多月,总不见好,听闻咱们这儿有处杏林轩,专治女孩子的病。我将这里的情况如实说了,他就把女儿送了来,让给悄悄地看看!” 薛母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嗔道:“那也该让人送个信来,突然领个人进来,还以为......” 看了黛玉一眼,后半句咽了回去。 黛玉道:“既是抚台千金,为何不请进来?” 薛虹见她脸色如常,舒了口气,陪笑道:“她身份要保密,请妈妈和妹妹对外只说是咱们的远房表姐,千万别漏了风去。” 薛母、黛玉点头依允,黛玉随着薛虹一同出去。 一顶小轿停在院内,两个丫头、两个婆子分立两侧,看见黛玉出来,一同上来行礼,口中称:“表姑娘!” 黛玉心知她们必是得了嘱咐,便点头应了,亲自上去掀开轿帘,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气息奄奄地靠坐着,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听见动静,才微微张了眼睛,向黛玉有气无力地笑了笑。 黛玉见她病重至此,忙让紫鹃陪着抬到紫竹苑去,又让雪雁小跑着去找红爻。 吩咐完毕,她转身对薛虹道:“她病得这样重,若是耽搁了,岂不让你辜负巡抚大人的托付?后院都是些女孩子,你不便过去,便在这儿陪着姨妈吧,我去看着些。” 她这样贤德,又有决断,薛虹唯有点头称是,见她要走,忙嘱咐她:“慢些走,别着急,仔细吸了风咳嗽!” 紫竹苑地处偏僻,清幽安静,又挨着杏林轩,正适合养病。 黛玉走到紫竹苑,红爻、绯玉已经在里面看诊,杨小姐带的四个下人,守在门外,一副万夫莫开的架势。 见黛玉进来,紫鹃迎上来努嘴道:“喏,让去喝茶也不肯,偏要守着!” 黛玉笑笑,道:“茶又没有在地上生根,你让人端过来就是了!她们紧张自己主子的病,正是忠心使然。” 说着,自己在院子里石凳上坐下。 紫鹃只得让人送上茶来,那四人喝了茶,都软和了些。 其中一个老婆子看起来有些身份,下来给黛玉行礼道谢,又道:“我是小姐的奶母,姓梁。不是咱们不懂规矩,实在是老爷话说得严厉,不许姑娘多与人接触。” 黛玉听说,便起身让座道:“原来是梁嬷嬷,您请坐吧!这地方僻静,我再派几个可靠的人来上夜守门,必然稳妥的。” 梁婆子道谢不迭,剩下的三人也下来给黛玉行礼拜谢。 好一会儿,红爻出来了,擦着头上的汗道:“这姑娘是流胎没流干净,怎么这会儿才来治?再拖几日,命就没了!” 杨家的四个人一起惨白了脸色,梁婆子跪下,抱住红爻的腿道:“求神医好歹救我们姑娘的命!老爷就这点儿骨血,太太又去得早,好容易拉扯这么大,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都活不了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情意绵绵虹黛久别重逢,神秘兮兮杏林再添病患 免费阅读.[.aishu55.cc] 灵黛玉三言解心结,智薛虹两语去嫌隙 黛玉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事儿,正不知如何是好时,薛母带人进来了。 原是薛虹见杨姑娘病得古怪,放心不下黛玉,特意托他母亲前来照看。 守在门口的人见是薛母,自是不敢阻拦,薛母便迎头听见了红爻、梁嬷嬷的话。 听得牵扯巡抚千金秘事,薛母先转头喝令跟着她的人退出去,然后对黛玉道:“玉儿,杨姑娘她们怕还是饿着,你去交代一声,让做些精致小菜预备着。” 见黛玉迟疑,薛母拉住她的手道:“无妨,你去吧,这些事不是姑娘家该管的。紫鹃也出去,顺便告诉刚跟着我的那几个人,都留在门外,一个字也不许乱说!” 黛玉知道薛母是在保护自己,感激地叫声“姨妈”,又看了看神色坦然、岿然不动的红爻,才无奈带着紫鹃出来。 与薛母同来的有四个人,丫鬟同喜、同贵正面面相觑地站在院外,显然没听明白发生了何事,见到紫鹃,都以目光相询。 两个跟来的媳妇垂着头,恨不得贴在墙上。 紫鹃过去,把薛母的话说了,又对着同喜、同贵摇摇头,扶着黛玉匆匆离开。 到二更时分,雪雁回来了,她当时在屋里给红爻、绯玉打下手,竟没脱出身来。 见黛玉、紫鹃刚躺下,还没睡着,雪雁忙洗漱过了,脱了外面衣服,坐在床沿上,悄悄跟她们分享刚知道的事儿: “那杨姑娘闺名叫做婉儿,因杨大人一直想招赘上门女婿,挑挑拣拣到了十八岁,还没找到人家。杨大人公务繁忙,又一直没有续弦,她常年独个儿住在内院,竟和管家的儿子互相看上了,不小心作出了糊涂事情。两个月前肚子大了起来,掩盖不住。原想着趁机求她父亲成全他们俩,没想到杨大人盛怒之下让人找来打胎药,一连给女儿灌了三碗,这才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红爻师父开了方子,又扎了针,说若是还不中用,明儿个要下手清理呢!” 紫鹃惊呼一声:“清理什么?” 雪雁红着脸,看了眼黛玉,却哼哼嗤嗤说不出来,干脆转移话题道:“那杨姑娘也是痴心,自个儿都那样了,还求我们去找她的情郎,说是被打了一顿,扔出去了,也不知死活。若是她情郎死了,她便是治好了,也绝不独活!” 紫鹃嗤之以鼻:“还找来做什么?那人若是真心爱惜她,就该求个三媒六聘,正大光明。好好的一个千金小姐,为个下人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那小子若是还有一口气,就是爬也得爬回来!” 她们俩唏嘘一番,见黛玉总不做声,俯身细瞧了瞧,似是睡着了 ,忙也吹了灯,睡下了。 次日午后,绯玉找了过来,对黛玉道:“那杨姑娘身边总也离不了人。偏红爻师父每日事儿多,还要教导新来的女孩子们,其他人又不好粘手,不如单让我一个人在那儿照顾杨姑娘吧?” 黛玉忧心道:“听说那杨姑娘情况不太好,姐姐一个人处理得来吗?” 绯玉笑道:“红爻今日已经给她清理干净了,只要安心静养,防着发热、出血就是了,这我还做得来的。妹妹若是心疼我,便让雪雁和我搭个伴,遇事好替换。” 听她这样说,黛玉也舒了口气,想到雪雁昨日说的“清理”,虽不解其意,还是禁不住头皮发麻。 她看绯玉还能笑得出来,竟不像一般未出阁的姑娘那样怕事,忍不住问:“姐姐,不害怕吗?” 绯玉叹道:“如何不怕?只是,看见她,就想起了当年的我。我那时候猪油蒙了心,敢那样做,也未尝没有因被人嘲笑老姑娘,担心自己嫁不出去的缘故?” 黛玉拉住她的手,低声道:“姐姐若是还有心,我......” 她因尤二姐的事情忧心许久,一时竟然想到,若是自己姐妹,也许能和睦相处下去。 此前宝玉身边有袭人、晴雯,从不使她着恼在意,但这会儿思及薛虹纳妾,却是心如刀割一般,接下来的话再也出不了口。 绯玉见她想岔了,忙摇手笑道:“快别开玩笑了,你那个虹二爷已经郑重声明,一世只有你一个!况且,我现在不也挺好,靠自己,总比靠别人来得安心!” 她站起身,见黛玉仍是怔怔的,便走到她面前,正色道:“我现在过得很快乐,不为吃穿烦扰,还能做一些帮助别人的事情,每日都能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 她蹲下身子,眸中带泪,握住黛玉的双手道:“我真心感激妹妹,真的!在遇到大伯和妹妹之前,我们过的日子,妹妹可能都想象不到,食不果腹,受人白眼。现在想想,我后来的行为,简直是白眼狼!” 黛玉拉起她,柔声道:“不要这么说,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你被苦熬着,才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一朝脱离生活之累,你立刻就选择为那些同样受苦的女孩子奔走劳累,这就值得人敬重,依然是我的好姐姐!” 两姐妹拉着手,一起笑了,都感觉更亲近了一层。 如此过了两个月,杨婉儿的病慢慢好些了,也跟着绯玉到杏林轩去帮忙,毫无官宦千金的骄矜之气。 杏林轩的女孩子们都只当她是薛虹的表姐,对她热情非常,杨婉儿也很快融入进去。 杨巡抚听说女儿大好了,几次派人来接,杨婉儿却只是避而不见。 因薛蟠的婚期定在七月底,许多事需要筹备,薛母便与黛玉商议,要搬出林府,住到临街新置的薛府里去。 谢媛儿留在京城不能回来,林府里单住着几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到底不成体统,薛母提议请文生的母亲来照管,黛玉自然依从。 林二婶因儿子中了状元,自谓身价与往日不同,行事也大方了许多,见薛母遣人来请,心底欢喜,忙忙地张罗了些鲜亮衣饰,搬到林府去。 到了黛玉准备的院子,只见被褥床帐都是簇新的,打开柜子,满满的四季衣裳、钗环首饰,绫罗绸缎,金玉满堂,直耀得晃眼,自己带的包袱反不好意思打开了。 林二婶拿人手短,来时要夸耀的心矮了下去,从此尽心照管林府门户不提。 却说薛蟠声势浩大的婚礼过后,柳湘莲夫妻上门参加薛家家宴,初次见到薛家新少奶奶尚银月,夫妻俩都是一惊。 只见那尚银月相貌秀美,身形细挑,眉宇之间却像哪里看过一般。 夫妻俩回到家里,尤三姐先笑道:“那薛大奶奶,模样倒像是你的亲妹子一样,难为那薛大傻子哪里找得来的?” 柳湘莲本是个直爽人,听得媳妇话里有话,也不由得心下嘀咕起来,接下来再与薛蟠接触,他留心观察,越看薛蟠行为举止,越觉得惊心。 若是往时,他自可一走了之,只是现在有了家室之累,尤三姐又即将临盆,他们住在薛蟠置办的房子里,薛蟠还许诺要带他做生意,一家三口都要仰赖薛家过活,如何敢赌一时之气? 柳湘莲一连数夜辗转难寐,尤三姐作为枕边人,自然有所觉察,她曾在宁国府虚与委蛇多年,对丈夫的困境感同身受,也暗暗思量了一夜。 次日醒来,夫妻俩都有些懒怠起床,尤三姐便依偎在丈夫身边,柔声细语地说私房话: “你也不须苦恼至此,薛家糊涂人少,晓事的多。薛二爷现做着苏州知府,一举一动多少人看着,哪里会放任兄长做有违人伦的事儿?你若实在担心,不如去找一找薛大人,让他震慑下薛老大!” 柳湘莲搂住妻子,叹道:“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遇到这样事儿也只能忍气吞声,何况你与二姐这样的弱女子?此后,我是真的放下了!” 尤三姐听他如此说,抬起身子便骂:“原来你以前都是哄我?心里却还有疙瘩呢!” 见她起身得急,柳湘莲忙护住她腰身道:“仔细闪着,以前自然不哄你,只是男人遇到这事儿,到底有些心意难平!” 尤三姐听他提及不堪过往,自己先心虚了三分,不好再做计较,慢慢躺回柳湘莲怀里,将他手拉起来,放在自己小腹上,笑道:“看孩子面上,以后那薛大爷若真的做了什么,我可要尽量心意平整些!” 听她如此奚落自己,柳湘莲便起身作势要挠她,尤三姐忙娇声求饶,夫妻俩滚作一团,好一番亲怜密爱,自不必细说。 午后,柳湘莲前去拜访薛虹。 薛虹正在内堂书房看公文,听了他的顾虑,先反问道:“自你们结义以来,我哥哥可有对你不敬?” 柳湘莲仔细想了,摇头道:“不曾,他一直以兄长事我!” “若不是叫你发现,他必会隐瞒一世不提。”薛虹给柳湘莲续上茶水,笑道:“我哥哥虽行事有不妥之处,对放在心坎上的人却是十足真心,柳二哥只管放心就是了。” 听他这样说,柳湘莲反而皱了眉头,叹道:“若是真心,我岂不是要辜负了他?既然教我知道了,便不能再占他便宜!我这就回去收拾搬家,之前说过的生意,也不必再提了!” 说罢,起身就要走。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灵黛玉三言解心结,智薛虹两语去嫌隙 免费阅读.[.aishu55.cc] 黛玉误传河东狮,薛虹慌做守门神 薛虹忙拦住他,道:“嫂子还有身子,你们搬哪里去?你若是不想粘手薛家的生意,另想他法就是了,何必急于一时?” 他这几句话,正击中对方心坎,柳湘莲不由得停下脚步。 薛虹看他意动,便邀他坐下,道:“不瞒你说,大哥此前要和你做生意,我其实是不甚看好的。柳二哥性如烈火,如何受得了生意场上的虚伪逢迎?” 他这番话也正是柳湘莲为难之处,柳湘莲叹了口气道:“确实如此,枉我素来自视甚高,却连妻儿都难以养活,可悲可叹!” 薛虹笑道:“二哥自有过人之处,何必作此自怨自艾之语?” “我哥哥前两年在平安州,若不是柳二哥搭救,便有万贯家财也终是枉然!”他看了眼窗外,声音低了些,“这些年,因盗贼作乱,薛家也损失了不少生意。柳二哥何不办个镖局,专为商户护银保镖?” 柳湘莲闻言大喜,拍案道:“这个我倒做得!而且常年在外,一两年过去,薛大兄弟的心思慢慢淡了,依然可以保全兄弟情义!” 他起身走了两圈,又坐下摇头道:“只是,开设镖局不比其他买卖,本钱必得丰厚才可......” 薛虹道:“这值得什么,你若不嫌弃,我先支两千两给你!” 柳湘莲是个聪明人,立刻会意道:“你既愿意出本,不如就做个东家,我只替你跑腿就行,赚了给我些辛苦钱就是了。” 薛虹哪里肯依,二人商议半日,才定下五五分账,镖局挂在柳湘莲名下,年底与薛虹分红。 薛蟠从柳湘莲处听得,也十分赞成,柳湘莲在薛家兄弟支持下,开了家平安镖局,招了数十个镖师、趟子手,由柳湘莲领了,先护送薛家商队到广州去。 因他需要外出走镖,尤二姐又在杏林轩学艺,黛玉便也邀请尤三姐搬进林府。 杨婉儿见尤三姐大腹便便,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不由得黯然神伤,尤二姐照管不到时,她就经常陪着尤三姐散步、聊天,两人很快结成了挚交。 如此又过了一月,临近中秋,杨婉儿突然不见了。 杨婉儿身份特殊,除了她自带的四个下人,黛玉另派四个丫鬟、婆子给她,这八个人十六只眼睛竟没看住她。 黛玉只得告诉薛虹,一边回报巡抚杨汉轩,一边暗暗使人查访。 中秋前一日,因黛玉还在孝期,不便正日子过节,薛母特意准备了家宴,邀她到薛府小聚,以圆她中秋思亲之念。 黛玉感念薛母体恤,中午吃了饭,就由林二婶陪着过去。杨银月知道她是未来妯娌,又得薛母看重,十分亲热地迎了出来,拉住手就不放了。 薛母见她们和睦,也十分欣慰,让人在花园里摆宴,预备晚上赏月。 正其乐融融之时,林管家慌慌张张地赶到薛府,告诉黛玉,刚有巡抚衙门的人来,把绯玉给带走了。 黛玉慌了神,偏薛虹因公事还没回来,她只得与林二婶先回到林府,问明当时情况。 原来,她们刚出门,就有杨府的人上门,要见府上主事的,绯玉只得出去,不过是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被杨府的人硬“请”上车去了。 黛玉、红爻哪里见过这样霸道的人家,林二婶更是哭天抹泪,因不知道杨婉儿身份,还以为是她们得罪了巡抚,话里话外埋怨起来。 天擦黑时,洗墨赶过来,告诉黛玉不必担心,薛虹已经赶去了杨府。 闻言,黛玉怔怔流下泪来,贾母当时劝她的话浮现心头,因为自己执意开办杏林轩,当真要给薛虹带来麻烦了吗? 晚间,薛虹过来,见林妹妹肿着眼睛,心疼得要不得,急道:“不是让洗墨来传过话吗?怎么还哭成这样?不妨事,杨大人因找不着他女儿,留绯玉姐姐做个饵,不过是让她女儿自愿上钩之意!” 他们此时是在黛玉房中,紫鹃、雪雁都在内间忙活。 薛虹见四下无人,上前握了黛玉的手道:“我去看过,绯玉姐姐就住在杨小姐的院子里,衣食不缺,有人伺候,无碍的。” 黛玉落泪道:“她是代我受过,我若在家......” 话未说完,薛虹伸指摇了摇道:“你若在家,他们根本不会上门,哪里敢当真把林御史的小姐带回去呢?” 黛玉怔住,忽然一跺脚,抽出手道:“你们官场上这些弯弯绕绕,左右我也不明白!只是倘若杨姑娘一直不回来,他们就一直扣着绯玉姐姐不放吗?” “知女莫若父!”薛虹见黛玉嗔怒,忙拉她坐下道:“杨大人刑名出身,深通人之心理,他既敢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 黛玉这才略安心些,因坐得近,看见薛虹额上汗珠未落,不由得叹道:“你出了杨巡抚家,就赶着过来的吧?看这累的,一头的汗!” 说罢,拿出帕子给薛虹拭汗,薛虹微微闭着眼睛,任她擦拭,口中笑道:“就是怕你担心,谁想到紧赶慢赶,还是没拦住你这一汪眼泪?” 黛玉将帕子摔给他,问道:“骑马可当心了?晚饭可吃了?” 不等他回答,径直转身到里间道:“紫鹃,快去厨房传饭,要快快的!” 紫鹃出来笑道:“姑娘晚饭没吃,还留着呢,若要快,热一热来最快!” 黛玉正要拦阻,薛虹已经起身道:“这个最好,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有劳紫鹃姐姐!让厨房再看着添两个菜,我和姑娘一起吃!” 紫鹃答应着去了。 黛玉听薛虹说饿,也就不拦紫鹃了,忙又叫雪雁:“把点心盒子拿上来,先给二爷垫一垫!” 雪雁捧了点心盒子出来,薛虹先拣了一块桂花糕,递与黛玉,道:“这个应是今日从我妈那儿拿的吧?妹妹尝一尝,头茬桂花,我亲自爬树摘的呢!” 黛玉尝了尝,抿嘴笑道:“是挺香甜的,你竟还会爬树?怪不得姨妈定要装一盒子给我。” 听了这话,薛虹得意地一扬眉,笑道:“我会的多了,等将来妹妹与我一处,就知道我是个多么有用的人了!” 他也拈了一块桂花糕,吃了。 黛玉却走到一边,坐下,低声道:“我却不是个有用的人,还要连累你奔走。” 听她语气低落,薛虹忙走过去,单膝跪在她面前,仰头恳切道:“妹妹切莫如此想!杨家小姐还是我送过来的呢,若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妹妹!” 林二婶听得薛二爷过来,赶着过来打探女儿的消息,一推门,见他二人这样形状,“哎哟”一声退了出去。 黛玉忙起身迎了出去,将薛虹打探的消息说与林二婶。 林二婶听得女儿无恙,先念句阿弥陀佛,放下心来,笑眯眯地去了。 不出几日,薛虹惧内罚跪搓衣板的流言就传遍了林家,林家的几位奶奶皆暗暗咋舌,不知道娇怯怯的大小姐竟这般驭夫有道。 中秋过后不到三天,杨婉儿自己回了杨家。 她与那管家之子冯勇,已经在苏州近郊一处农家结为夫妇,进门自称冯杨氏,称呼冯管家公爹,毫不顾忌下人眼光。 杨汉轩怒不可遏,还是绯玉劝住他,才没把新女婿打死。 绯玉回到林府时,尤三姐已有了九个月身孕,红爻让她每日在附近散步两刻钟。 这一日,她走至林府西角门,忽然想起自己给孩子准备的衣服、尿布,还有几件没拿过来,便回柳宅去拿。 许是坐车颠簸动了胎气,快到家门口时,尤三姐腹痛起来,她不敢再折返回去,只得打发小丫头去林府找红爻,自己撑着婆子的手回到房里躺下,又让婆子去找稳婆。 柳宅人口简单,只有这两个下人,那婆子忠心,便到隔壁薛蟠府上找人。 薛母去看望黛玉未归,她只请得薛蟠的夫人尚银月先来陪着。 尚银月哪里见过人生产,听到尤三姐在里面□□,吓得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撒腿跑回去找薛蟠。 薛蟠也没了主意,想到弟弟素来本事多,又跑去叫了薛虹。 薛虹被他十万火急拉来,见是女人生孩子,不由得哭笑不得,又不好丢下不管,只得在院子里坐镇。 幸亏稳婆是早已定下的,来得很快,进去看了看情况,出来对薛家两位爷们道:“还早着呢,估计要下半夜了,爷们先去歇着吧!” 薛虹前世到死都是清白之身,对生孩子一知半解,闻言看了看还挂在正中的日头,惊道:“怎么要这么久?” 那稳婆挑眉看着他,一副好少见多怪的样子,道:“若后半夜生出来,还算快的!有些疼上三、四天呢!” 正说着,只听尤三姐在内一声嘶喊,吓得薛家兄弟齐齐打了个冷颤。 尤三姐直疼了一天一夜,也没有生出孩子来,幸亏红爻、尤二姐过来了,薛家兄弟便轮流留一个人在外坐镇。 第二日一早,薛虹赶在天亮之前来看情况,见尤三姐竟还没生,忙摇醒正坐着打瞌睡的薛蟠道:“现在怎么个状况?” 薛蟠迷迷糊糊睁开眼:“我哪儿知道?先还喊两声,现在想是没劲儿了,半天没声了!” 屋门突然开了,稳婆跑出来,叫道:“不好了,孩子先出来了一只脚,怕是不行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黛玉误传河东狮,薛虹慌做守门神 免费阅读.[.aishu55.cc] 梦仙境薛虹窥前事,馋聘礼族人生闲气 听得这话,薛虹脸色瞬时煞白,偏薛蟠还在旁边道:“出来一只脚还不好,赶快拉出来呀!” 稳婆这两天已知道他是个傻子,只对薛虹道:“保大还保小?若是不顾大人,孩子还有救!” 这种大事儿,外人哪里做得了主? 可不知怎的,恍惚间,薛虹好似觉得凄凄惨惨躺里面的是林妹妹,他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抓住那稳婆道:“要大人!当然是要大人!” 那稳婆被他抓得生疼,嘟嘟囔囔挣开他,进去了。 薛蟠拉住薛虹道:“你这样就舍了柳二哥的孩子,等柳二哥回来如何交代呢?” 见薛虹脸色惨淡,又道:“你怎么脸色这样难看?跟见了死人似的?” 薛虹不理他,恍恍惚惚走了出去,心里只是想:尤三姐平日里那么利索一个人,生孩子还如此痛苦!林妹妹那般弱质纤纤,如何受得了这样痛楚?就算她可以承受,我又如何舍得? 洗墨候在门外,见二爷脸白如纸、双眼无神地走出来,正要上去搀扶。 突然见他一拍手,笑道:“不要孩子就完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说罢,纵身上马,回官署去了,留洗墨一人怔在原地。 到了正午,薛蟠派人来报,尤三姐生了个八斤的胖闺女,母女平安。 薛虹刚松了口气,晚上又听到红爻为尤三姐正胎位的惨烈,彻底熄了将来让黛玉生孩子的念头。 孩子快满月,柳湘莲才从外地赶回来,抱着雪□□嫩的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满月宴时,柳湘莲抱着女儿给薛蟠、薛虹看,薛蟠也十分喜欢,当即就对柳湘莲笑道:“你等着,我赶快生个儿子出来,咱们定个娃娃亲!” 薛虹只看了眼那小丫头,就转过身来,拼命在脑海里把那可爱的小模样忘掉,再可爱的娃儿,也不值得让林妹妹受一点儿罪! 柳湘莲得了女儿,乐得在家连歇了一个多月,薛蟠见他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也彻底熄了心思,把目标转移到下一代结亲上。 过了年,杨银月也诊出了喜脉,薛母欢喜得到苏州各大寺庙还原烧香,又找人为虹、黛合八字、看日子,誓要双喜临门。 薛、林两家的亲事定在七月初九,黛玉虽没有父母,薛家三书六聘丝毫不差,又打发人到京都给贾母、文生等人报喜,贾母仍派了贾琏来帮忙。 文生在翰林院任秘书郎,虽不能至,早早派人将谢媛儿送了回来,护送妹妹出嫁。 另有十三皇子水祥,当时受林如海之托担任媒人,却因皇帝染病要在宫里侍疾,不便请旨出京,只派了心腹男女前来代办讨年贴、定亲酒等媒人应尽事宜。 薛虹更是对自己婚事尽心尽力,忙完公事,回府立即着手安排核对小茶礼、大茶礼、聘礼等婚娶事项,每日皆是忙到半夜累极才去睡。 这一夜,薛虹又忙到三更天,胡乱洗漱了躺下,忽觉眼前一片云雾缭绕,隐隐有雄山秀峰屹立其中。 薛虹身不能抑,飘飘然来到一处山脚,山上奇香四溢,闻之使人心醉。 薛虹极力向山上看去,却是一片茫茫白云包裹,看不清山峰真貌。 忽听有人在身后笑道:“蘅芜君,别来无恙乎?” 薛虹转身看去,只见一道人,鹤发童颜,有神仙之姿,正满面笑容向自己拱手。 薛虹还礼道:“仙家,小子于睡梦中误闯宝地,唐突了!” 那仙人闻言,哈哈大笑:“你自入你家洞府,有何唐突之处?只是不知与绛珠仙子一段公案可了?贫道还等着与君下棋品茶哩?” 薛虹奇道:“什么绛珠仙子?” 那仙人收了笑,愁眉苦脸道:“哀哉,竟还未悟!” 见薛虹面露茫然之色,又觉好笑,便道:“三百年前,蘅芜君到西方如来地界听讲经,路过灵河岸三生石畔,见到绛珠仙子真身,凡心偶动,笑了一笑,便被罚下界与她作一世对手。” 他邀请薛虹在旁边青石上坐下,又道:“一世历劫,便该开悟,谁知那蘅芜君回到天界,竟还不能斩脱凡尘!又借故至离恨天外,因不忍那绛珠仙子以愁海水为饮,私赠一盏玉露与她,再引得天罚!” 仙人抚须长叹:“幸亏我与广成子在警幻仙子处知情,暗地请托月老,让蘅芜君与那绛珠仙子历一世姻缘,悟得男女之情不过尔尔,早日脱离情海,回归仙班,日日与咱们同游四海,岂不快意?” 薛虹似懂非懂,见那仙人起身要走,忙拉住道:“敢问仙家法号?” 仙人脱开他手,飘然远去,空茫天地间只余一语:“老君座下度厄,恭等仙友归位!” 薛虹急睁开眼,却是南柯一梦,只鼻间隐约仍有香气萦绕,细思似是昔日所住蘅芜苑常闻的,忆起梦中那度厄真人称自己为“蘅芜君”,恍恍似有所悟。 拥被坐了半晌,薛虹才躺下,略歇了一柱□□夫,待东方既白,立时起身赶往知府衙门不提。 却说薛家聘礼是早就准备齐全的,待林如海三年丧期一过,薛母就忙请人看了日子,正式到林府下聘。 贾琏以及林如江、林如河、林如湖等林氏族人一早迎在门口,远远看见薛蟠骑着高头大马,美婢姣童簇拥,浩浩荡荡带着百十车箱东西绕街而来。 薛蟠在林府下马,被贾琏、林如江等人请进府去,过了盏茶功夫,街头车马箱笼仍连绵不绝而来,不见首尾。 林如湖咋舌道:“乖乖,知道的是送聘礼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石崇、王恺沿街斗富呢!” 林如河笑道:“再多的东西,今日都要姓林了!我不信咱们那大侄女出嫁时会全部带走,还不得找亲近人替她看管?” 闻言,林如湖跺脚长叹:“那丫头片子只信任文生小子,必是要托他看管了!” 林如河恨恨地敲了下他的脑袋:“林文生现在京城做翰林呢,哪里顾得上这里的事儿?这几天让咱们的女人多往大侄女那里跑跑,就算是肉给别人吃,怎么不也得分咱们碗汤喝喝?” 林如湖这才领悟,再看那一箱箱抬进去的东西,脸上瞬时笑出了褶子。 因外间男人多,黛玉不便出面,只得与林家的几位夫人坐在一起,静听满府喧嚣。 绯玉坐在她旁边,两人握着手。 红爻站在门口,气闷道:“听着怪热闹,偏不让咱们出去!我就不明白了,男人是多了眼睛耳朵,还是怎么的?就他们在外面吆三喝四地无所顾忌!” 林五奶奶机灵,便拉过自己四岁的儿子信生:“去,看看前面是什么光景?回来给你姐姐说一说!” 信生正含着糖,被他母亲一拉,糖掉了出来,哇地一声哭了。 林四奶奶虽头脑愚钝,一早也得了丈夫嘱托,忙推自己的继子南生:“你去!你年纪大些,比信生说得明白!” 九岁的南生翻个白眼,走到院子里挖泥巴去了。 苏生本是怯生生地站在林三婶旁边,这时走到黛玉面前道:“姐姐,我替你去看看!” 说罢,噔噔噔地跑了出去。 好一会儿,苏生跑回来笑道:“薛家送了一百零一箱聘礼,寓意百里挑一!” 又将手中握着的几张纸举给黛玉看:“这是我哥哥抄的礼单,听说是姐姐要看,就让我拿了来!” 黛玉看他乖巧,便抓了一把果子给他,笑道:“好乖,多谢!去那边玩吧!” 又叫紫鹃拿了六个金稞子给他们兄弟三个分了,另取出几只小金镯子给了青玉、蓝玉、碧玉等几个林家女孩子。 林三婶等人都笑着说谢,内堂一时也热闹起来,大家又都起哄要去后院瞧嫁妆、嫁衣,黛玉便带着她们到园子里闲逛去了。 直到薛蟠等人离去,林如江、贾琏拿了聘礼单子给黛玉过目,黛玉已看过手抄本,只略略看了看,就道声有劳,留二人吃了茶,亲自送至内院尽头方回。 林如河、林如湖眼巴巴等了半天,见林如江两人回来,林如海忙上前问道:“这些聘礼、产业让谁照管呢?” 贾琏冷笑道:“林姑娘自会照管,贤昆仲就不需费心了!” 说罢,拂袖去了。 林如江笑道:“贾府的人也想分杯羹呢!可惜咱们大姑娘今日完全不提这茬,想是要全部当作嫁妆带回薛府去了!” 林如河急道:“那如何能行?这不是凭白被薛家吞了家产吗?可不能让大侄女这样糊涂,她一个姑娘家不懂事,三哥就得跟她分说厉害啊!” 林如江叹道:“她这些年自己办医庄、开善堂的,主意大得很,哪里会听咱们这些老家伙的主意?” 林如河拍着大腿道:“她不会被小妖女一教唆,就把自己的家产全送给那些穷丫头吧?” 林如海听得糊涂,忙问:“什么小妖女?” “当然是那个天天打扮得妖妖娆娆,会装神弄鬼的......”说到一半,林如河忽然想起红爻是林如江夫人远房侄女,便刹住话头,笑道:“这个三哥自有见解,咱们就不需要操心了!” 林如江只是“哼”了一声,也拂袖去了。 林如湖没看懂他们之间的官司,仍沉浸在万贯家产不可得的恨意中,嗓音不觉大了些:“这些钱本就该是咱们林家的!若不是她找了知府女婿,替她把持着......” 林如河狂咳三声,猛推他弟弟,林如湖才悻悻住了嘴。 林管家正指挥下人归置箱笼,不经意地向这边撇了一眼,林如河忙笑出一朵花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梦仙境薛虹窥前事,馋聘礼族人生闲气 免费阅读.[.aishu55.cc] 谢媛儿羞提洞房夜,林黛玉出闺迎大礼 迎亲前一天,香菱、冯渊夫妇从金陵赶过来,薛蝌、宝琴从京城赶回来,与薛蟠夫妇一起帮着薛母布置新房、喜堂,又替薛虹收拾打扮,整个薛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林府却略显冷清了些,谢媛儿与薛蝌兄妹同船回来,将刚满两岁的小孩子交给林二婶,自己领着绯玉、红爻等人为黛玉整理嫁妆,又掏出银子替黛玉压箱底。 黛玉见了,忙拦住道:“大哥哥高洁如月,两袖清风,你们一家五、六口指着这些银子过活,如何在我身上浪费呢?” 谢媛儿拉住她手,道:“这是你大哥特意交待的。你父亲在时,他就立誓将来要报答大伯,却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又想着你出嫁时背你上轿,却被这官位拘着不得自由!这六百两银子,钱虽不多,却是从你大哥的官俸中一分一毫攒出来的,清清白白的,你好歹拿着,也算是你大哥的心意。” 林如海、薛虹皆是翰林出身,黛玉深知文生一年官俸、禄米、养廉银加起来不过千两银子,竟省出大半给自己,便含泪接了,仔细收在一个匣子里。 见她落泪,谢媛儿忙笑道:“哪里就值得你感动至此了?我们在我叔叔那儿住着,一应开销都是他的,攒这些并不值得什么。” 黛玉也曾寄人篱下,何况他们这样拖家带口,知她不过是宽慰自己,便强收了泪水,又与谢媛儿道谢。 谢媛儿拉着她坐下,道:“为新娘子压箱底原是母家该做的,贾府的老太太想来已经早给你预备着了,但到底不能让你新婚前夜孤零零地坐着,我们寒微,不过尽心而已,你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还有一事……” 她忽然红了脸,先让紫鹃等丫鬟出去,才低声道:“这件事情,本是女儿出嫁前夜母亲交待的,伯母早逝,少不得我僭越些,和你说罢!” 黛玉听她说得郑重,忙凝神细听,却半晌不听一语。 谢媛儿面红耳赤,说不出口,黛玉看她行状,也慢慢体悟过来是要说洞房之事,臊得就要出去。 却被谢媛儿拉住,劝道:“这事儿你还需听一听,就是......” 她虽已孕有一子,到底不过二十出头年纪,面皮薄嫩,支支吾吾半晌才道:“左右薛二爷必是会的,你明日只听他的就是了。他若对你做什么,你不可过分推拒,就依顺他就是了。” 说罢,抬眼看着黛玉,似乎希冀她无师自通似的,黛玉听得云里雾里,却又耳热心跳,不明白薛虹明日要对她做什么。 晚上,姑嫂俩睡在一张床上,谢媛儿终不放心,趁着夜色,索性闭眼道:“新婚夜是会疼一点儿的,你别太怕。我那时就疼得哭了,害得你哥哥没圆成房......” 又羞得说不下去了,谢媛儿暗暗懊恼自己没出息,干脆翻过身,不看黛玉,一鼓作气道:“还会出点儿血,你到时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记得告诉虹哥儿!” 说完,也不管黛玉听懂没有,蒙头装睡。 黛玉依然懵懵懂懂,恍惚觉得期待已久的新婚夜似乎多了丝血腥气,晚上连着做了两个噩梦。 天不亮,紫鹃就过来掀开床帐,将二人叫了起来,服侍黛玉梳洗、更换嫁衣。 谢媛儿先给黛玉梳好妇人发髻,林如江进来,代替林如海给黛玉簪上玉钗,林二婶簪金钗,谢媛儿、绯玉一左一右为黛玉套上金玉双镯。 林如江退出去,谢媛儿再替黛玉开脸化妆,带上凤冠,众人方陪着黛玉到祠堂叩拜祖先。 待一切忙完,天已正午,林如江便叫京生过来,吩咐道:“等一会儿,你背着你姐姐上轿!” 京生憨憨地应了,转身就找了块山石练习起来,冷不防山石后跳出个人来,将京生吓得一个倒仰,跌坐在地上。 红爻拍手笑道:“傻子,这石头这么难看,如何替得了天仙一般的林姐姐?我和林姐姐身量相仿,勉强给你一试好了!” 她话未说完,京生已经跳起来就跑,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撞在廊下柱子上,脑门上起了碗口大的一个包。 林如江看他这副尊容,气得连连叹气,眼看迎亲的人已经出发了,却还哪里找得出个背新娘子出嫁的人呢? 黛玉已经吃了喜果,从林二婶处领了规训,听得京生毁容,也发起愁来。贾琏倒是现成的,可惜想起他沾花惹柳的作派,黛玉就不想让他近身。 邻街已传来鞭炮声响,显然薛家要预备迎亲了。 急得绯玉直对京生踹了两脚:“就用你一时,也不中用!不行,我背妹妹上轿罢!” 林氏诸人哪里会依?正争执间,门外忽有人进来禀报:“有位荣国府的小爷来了!” 众人看时,只见一位年轻公子,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大步走了进来,问道:“林妹妹在哪里?” 众人见他衣饰不凡,带着好几个仆从,又听说是荣国府的人,竟拦阻不及,被他一路闯到正堂里去。 黛玉坐在内间,看不见外面情形,只听等在外间的晴雯惊呼一声:“二爷!” 她在里面听见,误以为是薛虹来了,惊疑是否有了变故,一时有些忐忑不安。 幸好那人开口道:“林妹妹,我来送你出嫁!” 竟是宝玉! 他这一现身立刻解决了背新娘出嫁的人选,众人欢喜。独有紫鹃、晴雯等知道前情的,心底暗暗唏嘘。 林如江只得给宝玉交待了背新娘事宜,又找个半大小幺儿让他演练。 宝玉哪里做过这样的体力活,第二次就摔了一跌,幸亏那小幺儿机灵,自己翻个滚起来走了。 众人正笑,红爻拉了京生进来,推给大家瞧:“看,我把他治好了!算是将功折过吧?” 瞥见屋内站个生人,颜控属性发作,把京生撂下,向宝玉笑道:“这个好看的小哥哥是谁?” 林如江见京生额头光洁如初,忙拉扯过来,向着里间道:“大姑娘,你兄弟好了,还是让他背你?” 黛玉的声音隔着珠帘传出来:“不必了,我这位二哥就使得!” 红爻正绕着宝玉细看,听黛玉这样说,便问:“你就是‘二哥’了?” 宝玉本来正气喘吁吁地撑墙站着,又被红爻看得侧过身去。 此时听到黛玉如此说,心下又喜又痛,便回过身来,正色道:“是,在下正是新娘子的姑舅表哥,从小一处长大的,特奉祖母之命来送妹妹出嫁!” 红爻拍手笑道:“也得是这位小哥哥的样子,才配背我林姐姐!京生那根憨木头,给姐姐抬轿子倒使得!” 一句话气得林如江吹胡子瞪眼,又见黛玉坚持,只能安排自己儿子出去做别的,偏各种事项都满额了。 晴雯在外间负责照管女客茶水,看宝玉站在女人堆里,十分不自在,便拉他到耳房里,打水替他整冠理面,又叫人给他安排茶饭。 宝玉见晴雯一如往昔,可谓是意外之喜,黛玉出嫁的悲痛也慢慢散去不少。 鼓乐吹打之声越来越近,黛玉紧张地绞紧了手中帕子,只听林如江等人催着苏生等小孩子出去,端着茶盘迎接新郎。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喝彩之声,又有小孩子的笑闹声,显然是薛虹给了丰厚的红包。 喜得林二婶忙推青玉等几个小女孩,在门口站作两排,又嘱咐道:“嘴甜一点儿,叫姐夫,有大红包呢!” 小女孩们都害羞,你推我阻,不肯先出头。 红爻跳出来道:“我来叫!” 被绯玉一把拉了回来:“你多大了?还要闹这个?” 说罢又嘱咐她母亲:“妈妈,你好生看着花红、银楪是正经,听声势来的人多,这一百份不知够不够呢?” 谢媛儿笑道:“这个不需担心,昨日都是核对过的,迎亲者男女各八十八人,男客的一百份已经交出去了,这剩下的单是给女客的,富余着呢!” 林如江等人在外面安排迎亲客人吃饭,又领着薛虹去祭拜林家宗祠。 谢媛儿便让弄些好入口的吃食给黛玉,黛玉心下紧张,只略喝了半碗汤。 日影偏西,门外有人朗声叫道:“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黛玉心知是在念催妆诗,便转过去看梳妆镜。谢媛儿过来替她整理衣服、头发,绯玉拿过妆盒,替她描补眉眼、口唇。 红爻悄悄塞了个小匣子给她,低声道:“这里面是各种吃食丸子,你在轿子里饿了,就拿出来吃一颗。” 大伙儿听得都笑了,黛玉笑着接过,递给紫鹃。 林二婶拿过盖头给她遮上,女孩子们簇拥黛玉出去,宝玉矮下身子,将黛玉背起来,缓缓走出门去。 一出房门,黛玉只觉得四面八方皆是人,熙熙攘攘的人声分不出是谁。 大约走出一箭之地,宝玉放下了她,另有两个女人将她搀上轿去。 轿内甚是开阔,黛玉却只看得见盖头下的一线天地,晃悠悠被抬起来时,她隐隐听出薛虹、宝玉在轿外说话,又很快被鼎沸的人声吞没了去。 薛家虽离得不远,因要障车、游街、搬谷豆,进门时,天已擦黑。 黛玉在轿内被晃得昏昏沉沉,听到花炮声密集起来,才清醒些。 待进了门,花轿先跨过火盆,对着喜神方向停下。 薛虹弯弓搭箭,对着轿门射了三箭。喜娘打起轿帘,黛玉怀抱宝瓶,由紫鹃、雪雁搀着下轿。 薛虹将手中弓箭交给一旁的薛蝌,站在正中,看着黛玉脚踏红毡,一路向自己走来。 只觉得前世今生,唯有此时最为美满。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谢媛儿羞提洞房夜,林黛玉出闺迎大礼 免费阅读.[.aishu55.cc] 林黛玉出闺成大礼,薛蘅芜忧思新婚夜 黛玉红衣嫁裳,缓步而来。 这一幕,前世宝钗不可想。这一世,薛虹先是不敢想,后来又时时萦绕梦中。 他怔怔站着,直到被人塞了一卷红绸,再亲眼看见那一端牵在林妹妹手中。这一刻,这方喜气洋洋的天地才有了些真情实感。 一对新人被簇拥着进了喜堂,薛母坐在堂上,喜得合不拢嘴。她的另一边,是林如海夫妇牌位。 三拜成礼,谢媛儿把宝瓶还放回黛玉怀里,尚银月扶着黛玉慢慢走到薛母面前。 薛母抓过一大把红枣、桂圆、花生等物,塞进宝瓶里。 司仪高喊一声:“送入洞房,早生贵子!” 众人皆拍手叫好,高声恭贺,女眷们便簇拥着黛玉往新房走去。 薛虹担心那瓶子太重,忙给宝琴使个眼色,宝琴笑着赶过去,替黛玉一起托着。 盖头遮住大半视线,黛玉也不知旁边是谁,只看得到许多双绣鞋来了又去。 好容易进到新房,黛玉被扶着坐下,觉出床褥下硌硌的不舒服,刚想挪动一下,有人挨着自己坐下了。 红衣下摆交错在一起,黛玉知是薛虹,瞬间忘了床褥的不适,挨着他的那半边身子却又异常鲜明起来。 喜娘将二人衣摆打了个结,有人端上一盏双口玉杯来,递与薛虹,笑道:“新郎官喝合卺酒吧?” 薛虹接过喝了一边,转个方向,递给黛玉,低声道:“这酒有些烈,妹妹沾一沾唇就是了!” 喜娘笑道:“合卺酒就要一饮而尽,哪里能只沾一沾呢?” 黛玉接过来,把剩下的那边也喝了,霎时玉面飞霞,胃里热辣辣地,直冲头顶,忍不住咳了几声。 薛虹忙替她拍背,又唤莺儿:“快给姑娘倒水来!” 宝琴笑道:“二哥,怎么还叫姑娘呢?” 莺儿端着水过来,跪下唤道:“二奶奶,请用茶!” 薛虹伸手接过来,递到黛玉手里,看她喝了茶,咳喘平复下来,方放下心。 一抬头,见满屋子人虎视眈眈围着,正等着闹洞房呢,忙起身道:“行了,都到外面吃席吧,让新奶奶歇一歇。” 他素有威严,尚银月等人虽是长嫂,也只得笑着出去,薛虹又回身对黛玉道:“妹妹暂且坐一坐,我去敬几杯酒就来。” 黛玉点头,谢媛儿也被请出去吃饭,房内独剩下紫鹃、雪雁、莺儿几个丫头。 不一会儿,有人进来,莺儿迎上去叫:“姑娘!” 黛玉曾听说薛母在金陵有个义女,名唤香菱,比自己还小一岁,想来这被称作姑娘的必是她了。 果然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儿嗓音道:“二嫂子,二哥叫我给你拿了些糕点,你先垫一垫吧?” 说着,将一个盘子放在黛玉身边,黛玉见都是她素日爱吃的,其中还有两块桂花糕,想起是薛虹爬树折的桂花,便拈起一块吃了。 吃完,又让紫鹃打开妆盒,她自己在盖头下摸索着补上口脂,一时疑心补歪了,却不好掀开盖头核实。 约莫二更尽了,薛虹才回到新房,他酒量本就不佳,又被数百人敬了酒,此时不免脚步踉跄,酒意蒸腾起来。 莺儿见他醉了,忙让人去做醒酒汤,又打了水给他洗漱。 黛玉听到薛虹回来,本是紧张不已,薛虹却在外间半晌不进来,她担心起来,顶着盖头走出去看。 薛虹看她这样,懊悔不该被灌了酒,端起醒酒汤连喝两碗,莺儿拿过醒酒石给他含着。 薛虹觉得略好些,才转身对黛玉笑道:“妹妹快回去坐着,我失礼了。” 紫鹃、雪雁上前扶着黛玉坐回去。 薛虹又喝了碗汤,重新梳洗一遍,觉得身上酒气少些,才进去里间。 紫鹃、雪雁看见他进去,都抿嘴一笑,悄悄退了出来。 薛虹走过去,挨着黛玉坐下,慢慢掀开盖头。 喜烛映照之下,盛装打扮的新娘子两颊生辉,眼波流转,比平日更添三分光彩。 薛虹看得呆住,半晌才道:“我前世不知在哪里修得这么大的福分,竟有幸得了姑射仙子为妻?” 黛玉粉面含羞,嗔道:“尽胡说,哪里就……”抬眸见薛虹玉面含春,星眸里尽是笑意,直勾勾看着自己,后半句就说不下去,又垂下头去。 忽又想起唇上胭脂,竟不知到底涂匀了没,薛虹一直看个不停,许是看出瑕疵来了也不一定? 她越想越羞,便伸手掩在唇上,薛虹只当她害羞,又坐近了些,突觉坐在一片凸硌不平之物上,“哎哟”一声起来。 又拉黛玉起身,掀开喜被看去,只见下面撒满了花生、红枣、桂圆、莲子等物,失笑道:“这谁撒的,未免也太多了些?妹妹方才就坐在这些东西上面?” 黛玉道:“可不是!坐在上面就像上刑,我还以为都要如此,便没声张!” 薛虹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将那一床干果兜了下来,才拉着黛玉坐下,笑道:“凭他谁要如此,只要你觉得不舒服了,便是天王老子的规矩体统,也可以不依的!” 黛玉此时也觉出自己今日太拘束了些,她与薛虹已经熟识这么久,如何到了这时,反而相处拘谨了呢? 她还惦记着唇上口脂,便转过脸问薛虹:“你看我唇上胭脂,可涂匀了?” 薛虹见她檀口微张,水舌一点,哪里还按捺得住?揽在怀里,俯身上去,以唇舌替她细细看了。 黛玉低吟一声,想起谢媛儿的嘱咐,只得放软身子,柔顺地任他作为。 薛虹却被她这声低吟惊醒,恍惚间想起尤三姐生子的惨烈,再看怀内娇怯怯的身子,只觉兜头一盆冷水泼下。 他松开黛玉,起身道:“很晚了,我让丫头们进来给你宽衣吧!” 说罢,走到外间,略平复了身上燥热,出去叫紫鹃、雪雁进来。 他站在外面,听见内间传来钗环脱卸之声,又忍不住喝了杯茶,出去走了走才回来。 莺儿已备好水,服侍他洗手更衣。 薛虹换好寝衣,紫鹃、雪雁走出来笑道:“姑娘已经睡下了,姑爷也请安置吧!” 薛虹走到里间,见纱帐已经放下,黛玉侧身向里躺着。他轻手轻脚走上去,在外侧躺下。 好一会儿,忽觉得不对,忙起身去看黛玉,却见她早已把枕头都哭湿了。 薛虹忙搂住道:“妹妹怎么了?若是恼了,只管打我骂我,怎么能自己伤心呢?” 黛玉哭道:“你自去睡觉吧,管我做什么?左右我也没了母亲,并不知道新婚夜该是什么样儿的。” 薛虹这才知道她想岔了,便在她耳颈处连亲了几下,笑道:“是我该死了,只想着妹妹体弱,今日又累了一天,以后来日方长。哪里想到今夜特别之处?妹妹既还有体力掉眼泪,便容我造次一番罢!” 黛玉早羞得颈项都红了,薛虹一边亲她,一边将手指探进她衣领去。 新房窗外,遥遥可见一片荷塘,是去年改建房舍时,薛虹特意让人挖池栽种的,皆因感念黛玉相赠芙蓉荷包之故。 此时正值仲夏时节,一阵夏风吹过荷塘,满池的莲花窸窸窣窣地摇摆起来,有含苞待放的,被风抚弄着花瓣,哄骗着打开了,风却并不进去,只柔柔地绕着花叶。 一弯盈月在西方落下,新房内才渐渐归于寂静,一对新人拥在一起,细细地说着情话。 良久,薛虹起身,让外面传水进来,趁黛玉在屏风后沐浴,暗地咬破手指,涂在床单中央。 两个年轻媳妇,一直奉薛母命令守在房外,此时见浴桶进去了,便随后进去收拾床铺,看见床上痕迹,忍不住相视一笑,喜气洋洋地去向薛母报喜不提。 黛玉坐在水里,心里却有几分疑惑,既不像谢媛儿说的会疼,也没有出一点儿血,难道她与别人有什么不同?还是薛虹特别温柔体贴的缘故? 见她怔怔的,薛虹担心她多想,走过去替她梳理头发,又信手挽了个发髻。 黛玉从旁边梳妆镜中看到,笑道:“你手法倒是很老练,在哪里练来的?” 薛虹吃了一惊,知道泄了老底,面上却不显,从容笑道:“这有什么难?看看就会了!” 哄得黛玉以为他天赋异禀,遮掩过去。 黛玉也不以为意,转身推他:“你到屏风后面去,我要起来了!” 薛虹笑道:“你起来吧,我抱你回去,省得沾脚。” 黛玉哪里肯如此,一定要薛虹转到屏风后面去,才慢慢扶着桶壁站起来,刚要去拿衣服,兜头被一件披风包裹住,横抱起来。 薛虹闭着眼睛,抱着她一边走,一边还笑:“我可是双眼紧闭,非礼勿看哦!” 然后故意直往床头撞去,急得黛玉忙推他:“快往右边去一点儿!不是,另一边,哎,又要撞柜子上了!唉,你睁开眼吧!” 薛虹睁开眼睛,狡黠一笑,忽将怀中人凌空抛起,又轻轻接住。 黛玉尖叫一声,既要担心落地,又要担心披风散开,待被牢牢抱住,伸手就捶薛虹:“胡闹什么?快把我放下!” 薛虹见她满眼笑意,方才怔忡已烟消云散,就轻轻将黛玉放在床上,自己转到屏风后,用残水洗了,另换了衣服过来。 黛玉仍侧身向里睡着,薛虹俯身过去,在她耳边笑道:“新娘子还哭不哭了?” 黛玉翻身就挠他,两人打闹一阵,才相拥着睡了。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林黛玉出闺成大礼,薛蘅芜忧思新婚夜 免费阅读.[.aishu55.cc] 新夫妇闺中画眉,妒妇人怒火中烧 薛虹醒来时,见黛玉在他臂弯里睡得正香,心知她难得有此好梦,便不敢轻动,又闭眼假寐。 只是慢慢觉出左边臂膀的酸麻难当来,他一边咬牙忍着,一边转移注意去数黛玉细密密的眼睫。 黛玉眼睫卷翘,黑压压地映着她雪白的脸、红嫩的唇,薛虹渐渐数不清了,又觉出另一处的不自在来。 他昨夜虽是轻怜密爱,温柔缠绵,却并没真正做到最后。黛玉懵懂,浑然不觉,以为已经夫妻圆房、亲密无间,就毫不设防地睡在他怀里。 薛虹如今得了男儿身,又是早上最难忍的时刻,如何受得了这般煎熬,便不敢数黛玉睫毛,转过脸来数账顶芙蓉花瓣。 一朵,两朵…… 那花瓣里却一朵朵化作娇妻的芙蓉面!薛虹忙闭上眼睛,默念:妹妹身子不好,承受不住孕子之苦…… 念到第三遍时,耳边有人笑道:“你在嘀咕什么呢?” 薛虹回头看时,黛玉小脸粉扑扑的,仍躺在他肩头,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 薛虹俯身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亲,正要说话,却忍不住“哎哟”一声。原来这一俯身,抻住了酸麻的手臂,愈发疼痛起来。 黛玉忙起身,问道:“怎么了?听你叫得怪疼的!” 见薛虹只是看着左臂苦笑,明白过来,红着脸啐道:“又不是小婴儿,疼了怎么不知道喊人呢?可是我压的?” 她体悟过来薛虹的体贴,便伸出一双柔胰,轻轻替他按捏起来。 薛虹按住她手笑道:“仔细手酸,我自己甩一甩就行了。” 说罢,他举起双臂,疾如闪电地打出一套连招。 黛玉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武,正看得眼花缭乱,他的两只手臂不知怎的一绕,已把自己搂在怀里,在耳边笑道:“夫人请看,已全好了!” 黛玉被他有力的臂膀拥住,耳热心跳,全身酥麻麻地,只能身娇体软地伏在他怀里。 薛虹揽住她,又俯身吻她鬓发,两人恩爱缠绵,都是说不出的心满意足。 门外,紫鹃清咳一声,唤道:“奶奶可起来了?该给太太敬茶了!” 黛玉这才惊醒,新婚第一日,还未拜见婆母呢! 忙推薛虹:“快放开,原来天已大亮了,姨妈该等急了!” 薛虹一边亲她鼻尖,一边笑道:“还姨妈呢!难道我妈和岳母拜了姐妹不成?” 黛玉又羞又急:“我偏要叫姨妈,你管我呢!” 紫鹃听他们说话,便又唤一声:“二奶奶,二爷,我们进来伺候了?” 薛虹放开黛玉,两人各自起身,他见丫鬟们一时还未敢进来,就转身替黛玉整理内衫,一边悄声道:“你要不要改口叫妈?这我不敢管。可要不要改口叫夫君,我总管得罢?” 黛玉推开他,自己拿过中衣披上,向外边道:“进来吧,我们起来了!” 紫鹃、莺儿一起走了进来,各自替主人穿衣。 两人穿好衣服,雪雁带着四个小丫鬟,捧着梳洗之物进来,服侍二人梳洗了。 薛虹便道:“好了,我们不用伺候了,你们出去吧!” 又叫莺儿:“去禀报太太,我昨晚喝了些酒,早上起迟了,请她老人家不必等我们吃早饭。” 莺儿笑着答应了,却不动脚,剩余丫鬟们也只是看着黛玉。 薛虹失笑道:“一个个怪机灵的,这么快就知道咱们谁当家了?” 黛玉笑道:“既是二爷吩咐了,你们都去吧!” 待她们走出门,黛玉才转身看着薛虹,嗔道:“我还没梳头呢,怎么就叫人出去了?” 薛虹笑道:“有我服侍呢,保管比别人好!” 他推着黛玉坐在梳妆镜前,飞快地替她洁面化妆,描眉画眼。 黛玉惊讶于他的手速,笑道:“这熟练度,可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 薛虹面不改色地道:“我特意为了新夫人练的,夫人可还满意?” “呸!”黛玉微微转头,啐道:“一个大男人,学这些做什么?亏别人还夸你‘只拣有用的学’呢?” 薛虹替她梳顺头发,盘上发髻,笑道:“怎么无用了?这可是我多年的夙愿呢!今日一朝圆满,夫复何求?” 妆罢,薛虹先细细观赏一番,叹道:“妹妹做了妇人妆扮,比往时别有风姿!” 黛玉自己看了,也觉得满意,起身拉薛虹坐下,笑道:“二哥也坐下,我给你梳头。” 薛虹欣然应允,新婚夫妇俩沉浸于闺房之乐,一派其乐融融,自不用提, 却说昨日薛虹、黛玉成亲,排场冠绝苏州,众人皆是欢喜赞叹,唯有一人心生不满。 这人你当是谁?就是薛蟠的媳妇尚银月,尚家只是小康之家,元宵灯会上,薛蟠对尚银月一见钟情,上门求娶。 尚家见薛家豪阔,又是知府大人嫡亲兄长,当然十分乐意。双方家长一拍即合,一个月定亲,半年完婚。 尚银月见聘礼高出身边姐妹百倍,薛家显然对自己看重,一直颇为自得。 薛母因长子为人混账,眼见未来长媳生的娇弱,又是花朵一般模样,有心补偿,隔三差五地给她送东西、置衣裳首饰,薛蟠也是三天两头就要上门拜访,把尚家人哄得心花怒放。 尚银月更是得意非常,突然打京城回来个林姑娘,薛家人都捧凤凰一般围着她转,竟无意把未来长媳给冷落了,尚银月对这位未来妯娌不由得有了三分妒意。 成婚后,她有意在薛母、薛蟠面前小意奉承、讨好卖乖,只恐失了宠爱。 尚银月心机虽深,却长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出水白莲模样,又会为人处事,深得薛母、薛蟠的欢心。 独薛虹很快就看破她为人,因见她并不像夏金桂那般张扬,也就不太放在心上,只交待身边小厮、丫鬟远着三分。 尚银月见自己在薛家站稳脚跟,掌一方权柄的小叔子都要退居避让,心下得意,便借机提携娘家,将自己的叔伯、兄弟都弄到薛蟠身边去,插手薛家生意,捞足了油水。 今年年后,尚银月又诊出喜脉,自谓已压下那位未来妯娌一头,三分妒意才消下去两分。 昨日,黛玉成婚,婚礼排场轰动了全苏州,尚银月自觉自己婚礼大大不如。 又见新郎官百般体贴维护,洞房都不许人闹一闹,宝贝一样护在房里,而尚银月成婚时,被薛蟠那帮狐朋狗友各种耍弄,也只能忍气吞声。 两相对照下,她那残存的一丝妒火瞬间高涨到七分。 一大早,她特意挺着肚子赶到薛母处请安,想要看看新媳妇如何被家婆管教。 却是天色大亮,也没见新夫妻来敬茶,只薛虹打发了个人来禀告薛母,说是他睡过头了,请薛母先吃早饭。 薛母竟还乐呵呵地嘱咐别累着新媳妇,吃了早饭再来也是一样。 尚银月妒火冲天,早饭也没吃两口,又拉着薛蟠去薛母那儿请安。 薛母治家甚宽,尚银月又有了身孕,平时三五日也不来请安一次,她今日见大儿媳来得勤快,心底已大约知道缘故,担心她气着身子,便比往日更亲热地笼络,拿出一对玉镯相赠。 尚银月得了镯子,刚欢喜一会儿,抬头看见新夫妻携手说笑而来,登时手里的镯子也不美了。 薛虹、黛玉跪下给薛母敬茶,黛玉刚唤了声“妈”,薛母已经喜得一把拉起来,搂着直叫“好玉儿”。 薛虹夫妻俩又给薛蟠夫妇行礼,与宝琴、香菱厮见。 尚银月见黛玉向自己低身行礼,刚摆出个笑模样,瞥见薛母的丫鬟同喜捧着个匣子出来了,笑意便凝在脸上。 薛母招手让黛玉过去,打开匣子来看,通体剔透的两柄玉如意,一对金灿灿的龙凤呈祥绞丝手镯,另有金凤钗环若干。 宝琴笑道:“这一对镯子,我模糊记得是大娘当年的嫁妆呢!” 薛母笑着点头,拿出来给黛玉瞧了,道:“我这都是些俗物,你若不爱戴,或是收起来搁着,或是拿着赏人罢!” 黛玉笑着接过匣子,向薛母福身道谢。 薛母忙道:“你把那匣子交给虹哥儿拿着,怪沉的,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薛虹刚接过匣子,同贵已捧了个盒子出来,薛母坐过去亲自打开,只见是一顶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上面嵌着一枚金锁。 宝琴笑道:“哎哟,怎么把这压箱底的宝贝也拿出来了?” 然后只是看着薛虹笑,薛虹却只顾盯着黛玉看,并未注意她促狭的眼神。 薛母把那项圈拿出来,交给黛玉道:“这个虽也是俗物,却是虹哥儿自小之物。他嫌是女孩儿带的,一直让我收着,以后就交你保管吧!” 黛玉接过来,见上面刻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转身看薛虹身高八尺,俊眉星眸的模样,也撑不住笑起来:“这个你确实带不上,我替你收着吧!” 薛虹看她拿项圈的娇俏模样,一时心动,笑道:“收起来怪可惜的,妹妹不如替我带着吧?” 薛母也笑:“这个颜色不配你媳妇,等南边的珍珠上来,我再给她珍珠项链罢!” 他们一群人说说笑笑,尚银月早气歪了嘴,她新婚次日只得了一套金首饰,成色、做工远不如今天的,薛母也没有这么亲热,只嘱咐两句家常话,就让他们回去了。 她转头看自己的丈夫,薛蟠正因为黛玉的玩笑呵呵傻笑,丝毫没看见自己媳妇的不满。 尚银月一咬牙,向前走出两步,忽然脚底一软,歪在地上,顺势捧着肚子“哎哟、哎哟”叫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新夫妇闺中画眉,妒妇人怒火中烧 免费阅读.[.aishu55.cc] 薛二郎爱语慰痴颦,贾二爷哀声叹弱姐 众人见尚银月腹痛,都惊惶起来,薛母先过去道:“怎么回事儿?可是哪里不适?” 又骂薛蟠:“混账东西,你媳妇有身子的人,也不看着点儿?” 薛蟠本还坐在椅上,听见母亲骂他,只得起身扶住尚银月,道:“刚还好好的,必是早饭吃太少,现在饿得肚子疼!” 尚银月虚弱地靠在他怀里,瞪了他一眼,才细声细气地对薛母道:“腹部突然有些发紧,想是今日走动多了,动了胎气!” 薛母忙让人抬竹椅小轿来,将银月抬回她屋里去,又赶着薛蟠去请大夫。自己向众人交代一声,扶着两个丫鬟也跟着去了。 黛玉见大嫂很严重的样子,便回头去找紫鹃,要让她去给大嫂子先看看。 薛虹听她叫紫鹃,已知其意,一把拉住道:“不必忙,大嫂子有专门的平安脉大夫,旁人恐不熟悉,仔细误了诊。” 宝琴笑道:“二嫂子别担心,我来了这三日,她这样倒有三回,想来是惯常的毛病,不会太严重。” 黛玉素来聪慧,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叹道:“倒不是为她,只是怕妈担心。” 宝琴笑道:“大娘就是这样爱操心,大嫂子一不舒服,她就要第一个上当!不过,也是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将来倘若是二嫂子有了,大娘必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薛虹见黛玉听了这话,红脸低头,但神情不可谓不向往的,不由得心下一叹:若是妹妹想要孩子呢?我这样哄着她,她当真会喜欢吗? 香菱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听着不插话,此时见黛玉害羞了,便上前挽住她手,柔声安慰。 黛玉看她温柔腼腆,又如此善解人意,也笑着与她说话。 她二人虽是姑嫂,香菱却比黛玉还大三岁,一个叫“嫂嫂”,一个唤“姐姐”,另有一个宝琴,见多识广、插科打诨,三人说说笑笑,甚为投机。 薛虹看了眼天色,将手中匣子交于丫鬟们拿着,过去对黛玉道:“如今还未出末伏呢,等暑热上来,就不好在外面走动了。不如咱们先回去,等晚上凉快了,再来与妹妹们说笑吧。” 黛玉点头,与宝琴、香菱作别,夫妻俩相携而归。 回到自己房里,薛虹帮着黛玉脱了外面大衣裳,低声道:“咱们大哥虽有些不着三四,却是根直肠子,你以后不理他就完了。那位大嫂子,有几分心机,你也不用理她,有哪里不痛快了,只管告诉我和妈。” 黛玉笑道:“我要是只会找人告状,岂不成了小孩子了?放心吧,我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她的伶俐机变,薛虹自然深知,闻言在她鼻头上轻轻一刮:“这才是我的好颦儿呢!” 颦颦二字,是黛玉初入贾府时,宝玉给她起的字。前世只有宝钗爱叫她“颦儿”,这一世因没了宝钗,叫者甚少,黛玉都快忘了有这个字了。 如今听薛虹这样叫她,黛玉不免疑惑起来:“二哥刚叫我什么?” 薛虹临危不变,落落大方地笑道:“我看妹妹眉尖若蹙,名中又有个黛字,就暗地里给你起了这个小名,妹妹可喜欢?” 黛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嗔道:“原来你暗地里常编排我呢?还专门想个小名,哼!” 薛虹揽住她,笑道:“哪里是编排,明明是寤寐思服,昼夜难忘!” 听他说起情话,黛玉脸红心热,忙忙地去看房里没人,才舒了口气。 自此,四下无人之处,或双方情动之时,薛虹都管黛玉叫“颦儿”,此为私房密话,自不必提。 婚后三日,是回门之期。 黛玉虽没有父母,林二婶、谢媛儿、贾宝玉等人早已张罗了会亲宴,一早就打发人在街上瞭望。 黛玉夫妻刚转过街口,已有人飞奔回去报信,众人都迎了出来。 薛虹先下了车,与迎上来的宝玉等人寒暄、行礼。 黛玉直到二门内才下车,与谢媛儿、红爻、绯玉等人携手入内。 林管家带着仆人,从跟着的车上卸下四大车的回门礼,一一搬了进去。 林二婶、林三婶等林家长辈在内室,见新夫妻先后进来,都喜笑颜开地起身迎接。 众人以新身份厮见过,又陪着新人吃了会亲宴,林家族人才渐次散去,只有薛虹夫妻、谢媛儿、宝玉、绯玉、红爻几个年轻人坐在一处说话。 宝玉见黛玉容光焕发,眼角眉梢皆是喜意,说到好玩之处就忍不住去看自己夫婿,二人相视而笑 ,眼神中尽是不言而喻的心有灵犀。 他心底一声长叹,知道林妹妹有了良人,也放下心来,转头思及自己家中姐妹,又是神情一黯。 薛虹看他神色,以为还有不甘,就笑道:“二哥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大家替你排解。” 宝玉笑道:“虹二哥比我还大两岁呢,每次管我叫二哥,我都不敢答应呢!” 红爻笑道:“你们俩各论各的,都叫彼此二哥。你若是觉得沾光,每次多还他一声就是了!” 说得众人都笑了。 笑声过后,宝玉叹道:“我是有心事,却无人可以排解。看你们夫妻和睦,一时不由得想起我家中二姐,所托非人,如今煎熬在水深火热之中,却又无可奈何!” 薛虹恍然,此时迎春已经嫁了中山狼孙绍祖,不出一年就要被折磨致死,确是可悲可叹! 黛玉尚是首次听闻,忙问缘故,听说那孙绍祖好色、好赌、酗酒,又不顾脸面打骂迎春,思及大观园时迎春的可亲可爱,不由得滚下泪来。 她一举一动,皆在薛虹眼中,见她落泪,薛虹便坐近些,在袖底握住了她的手,又递过帕子给她拭泪。 黛玉心下安慰,擦了泪道:“难道舅舅们充耳不闻,任凭二姐姐被人欺辱吗?” 宝玉叹道:“嫁出去的女儿,是人家的人了,又能怎么样呢?” 红爻性烈如火,听到这话,当即起身啐道:“这话就该打嘴!难道出了嫁就不是爹生父母养了吗?在我们寨子里,若是谁家女儿被欺负了,男人们拼着一腔子热血不要,也要打下对方的脑袋来出气!” 见她说得激烈,谢媛儿摇摇头,拉她坐下道:“气是出了,那女孩子以后要靠谁呢?” 红爻更加气愤了:“自家人又没死绝,难道还养不起一个女孩子?再说就算真个死绝了,女孩子脱了苦海,有手有脚,哪里去不得?” 自打红爻第一句话出口,宝玉就紫涨了脸垂着头。 绯玉看他难堪,忙扯红爻的衣服,低声道:“汉人女子与你们那儿风俗不同,从来就是出嫁从夫,也没有哪家小姐闺秀可以抛头露面出去讨生计的。那位贾姑娘的家人不与那孙家争执,也应是有几分为女儿考虑后路的意思!” 红爻还未开口,宝玉抬头道:“姐姐不必替我们分辨,我们家的男人我知道,一贯的欺软怕硬,且不将女儿放在心上。红爻姑娘说得对,终是贾府男人无用!” 薛虹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切莫一时冲动!左右你这几日还在这里,可以慢慢思索个法子,咱们一起参详。” 众人讨论了一会儿,宝玉又说到湘云也定了亲,正是薛虹同窗好友卫若兰,倒是一位才貌仙郎。 黛玉听说,也替湘云欢喜起来。 众人又说笑一阵,薛虹、黛玉才起身回了薛府。 晚上,二人更衣睡下,黛玉靠在薛虹怀里,低声道:“许是我现在太过幸福,听了别人的不幸,倒比往日更加心酸难安起来。” 薛虹轻拍她的细腰,安抚道:“这是你心地良善,有些人听了别人的痛苦,只会对比得自己更加安乐呢!” 黛玉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叹道:“若是能设法把二姐姐救出来,也送到咱们苏州来就好了。到时就把我们的林府改做苏州大观园,专供这些命途多舛的姐妹们居住。。” 薛虹早被她蹭得僵了身子,勉强调匀呼吸道:“甚好,先把迎春姐姐接过来住!” 黛玉见他心不在焉,颇有些不适的样子,以为又压麻了他,忙挪到自己位置上,笑道:“你也太娇弱了些,略压一压就酸麻了!” 薛虹转身搂住她,在她耳边道:“在床上说我娇弱,嗯?给你看看谁更娇弱?” 俯身压在黛玉身上,黛玉登时有些喘不过气,忙求饶道:“好哥哥!再不敢了,饶我这一遭吧!” 心上人软玉温香,在自己身下笑得花枝颤动,薛虹哪里忍得住?翻身将黛玉抱在怀里,细细品鉴佳人娇弱之处。 他意志坚定,虽情动到十分,仍能克制自己,只使出其他温柔手段,一番恩爱缠绵自不用提。 次日一早,窗外微微发白,薛虹就睁开眼,轻轻松开黛玉的手,翻身坐起,自己披了外衣,走到外间去。 莺儿捧着洗漱之物进来,伺候他草草梳洗了,正要换衣服出门。房门却突然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究竟进来的是谁?此章篇幅有限,且听下回分解。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薛二郎爱语慰痴颦,贾二爷哀声叹弱姐 免费阅读.[.aishu55.cc] 送夫婿黛玉含羞,论医庄四美结愁 房门推开,却是紫鹃、雪雁进来。 两人都提着朱红漆木食盒,向薛虹请了安,然后将一碗鸡丝粥、一碟豆腐皮包子、一碟糟鹅掌鸭信、一碟油盐炒枸杞芽儿并两样清淡小菜放在桌上,笑道:“二爷,吃了早饭再去吧!” 薛虹见都是他爱吃的,立刻明白是黛玉出自授意,忙转身看去。 黛玉果然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她走到薛虹面前,给他理好衣领,笑道:“你如今是有家室的人,哪里还能这样饿着肚子到府衙去?左右现在时间还早,吃了再去吧?” 薛虹拉着她一起坐下,笑道:“贤妻既已安排周到,敢不从命?你既起来了,咱们一起吃些吧。” 听他言辞恳切,黛玉虽不惯这么早吃饭,也不忍错失与他共餐的机会,便叫雪雁也盛了半碗鸡丝粥来,与薛虹同吃。 饭罢,她亲手给薛虹换上官服,拉着手送到院外。 薛虹也是依依不舍,然而婚假有限,公事繁重,再不能耽搁下去,只得以指替黛玉梳理了鬓发,柔声道:“此时天色尚早,你再回去略躺一躺。今天无事了,可以去找宝琴、香菱她们说笑,也可以打发人请大嫂子、红爻她们来陪你。” 黛玉垂眸笑道:“我才嫁进来几天?就急着请娘家人来,怕不是要被人笑话!” “谁敢笑话你?”薛虹佯怒道:“给你夫君知道了,打烂他的羊头!” 黛玉嗔道:“我夫君才不是这样不讲理的人!快去吧,我自会找事儿消遣。府衙里那么多事儿还不够你操心的?只是在这儿和我磨唧!” 说罢,伸手推着薛虹往外走。 薛虹被她推着,却仍舍不得走,看四下无人,丫鬟们也都转头低眸,不来看他们,便飞快地在黛玉脸颊轻吻一下,才转身快步走了。 不妨他会突袭,黛玉先是一惊,尔后羞得捂住了脸,待双手拿开,薛虹已不见了踪影,她只得怅然若失地回了房。 坐在菱花镜前,想到这几日都是薛虹替她绾发,更是懒懒地无心修饰,只任凭紫鹃随意打扮了自己,坐在塌前拿了卷诗文来读。 约莫着薛母起来了,黛玉才起身换了衣服,过去服侍薛母用早饭。 薛母哪里舍得她立规矩,拉着她坐下道:“咱们家人少,不需要如此。再说,你这样站着,别说我舍不得,就是虹儿知道了,岂不心疼?” 尚银月这几日在自己房里养胎,另只有宝琴、香菱在座,二人也起身笑道:“二嫂快坐下吧!” 黛玉只得挨着薛母坐下,陪着吃了些粥。 薛母看她吃得少,又要相劝,黛玉便说了早起和薛虹吃过一事。 薛母笑道:“他一个男人家,早上随便对付两口就是了,你何必也那么早起身?我此前在你府里住着,听红爻说过,你的病,最忌睡眠不足,以后别理虹哥儿了,哪怕他路上打发小厮买一口吃呢!” 黛玉笑而不语,宝琴便悄悄向香菱道:“大娘心疼儿媳妇,岂不知二嫂子更疼二哥哥呢!” 众人吃了早饭,坐在一处闲话一阵才散。 香菱跟着黛玉出来,借机请她教作诗。 黛玉已听薛虹说过,冯渊资质普通,勉强考了个秀才,于诗文上实在有限,不及香菱有灵气,只教得她些韵律格式,反而拘住了她。 此时见香菱真心求教,黛玉便欣然允诺,暑日天热,姑嫂俩就在黛玉房里研习诗文。 如此过了几日,谢媛儿、红爻、绯玉过来探望,与黛玉讨论起杏林轩的账务,又说起现在人多起来,杏林轩、郊外医庄已经不够使了。 黛玉笑道:“这个我也虑到了,前几日还和虹二哥商议,我既出了嫁,我家的府邸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全改建作擎雨楼,方便你们施展。” 另外三人皆惊了一惊,谢媛儿叹道:“虹哥儿虽不错,你到底没有父母撑腰,家产就是你最大的底气。如今咱们杏林轩虽说可以自给自足,却也有风险在里面,你全送了出来,若好还罢了,倘若不好了,岂不断了你的后路?” 绯玉也劝:“那是你的娘家,岂能这样草率?” 黛玉笑道:“房子不是家,你们才是我的娘家呢!难道我将来投上门去,你们不给我一口饭吃不成?” 红爻道:“正是呢,林姐姐是咱们的大东家,擎雨楼、杏林轩,还有我的新武馆傲霜堂都是她的产业,只要咱们经营得当,林姐姐便家大业大,谁敢小瞧了她去?” 黛玉拍着红爻的肩膀笑道:“正是这话,以后我有没有底气,可都看你们了!” 谢媛儿看她坚定,也不再劝阻。 绯玉道:“说到底气,咱们敢这样操办,薛知府才真是咱们的底气呢!他现在还在任上,便有人对咱们指指点点。还有些贪利的,看咱们将远近几个州县闺阁里的医药钱都赚了去,眼红心热起来,几次使心眼下绊子想让咱们让道,只是碍着知府大人不敢明着来。” 她喝了口茶,继续道:“薛知府很快三年任满,若是还在这里倒好,倘若被调离了苏州,咱们少了庇护,怕是很难继续维持。” 绯玉转头看着黛玉,叹道:“你现在又把府邸让出来,咱们做得更大了,难免愈加树大招风,惹人觊觎。” 听到这话,红爻恨得一拍桌子:“女人们做事,就是这么难!我这些日子出诊,总碰到几个鬼头鬼脑的人问我诊金几何?他们要翻倍请我,被我打个臭死!” 谢媛儿拉住她,道:“你不理他们就完了,何必惹事?倘若你林姐姐、林姐夫都离了苏州,他们岂不来找你报复?就算你有万夫莫当之势,咱们还有那许多女孩子呢!”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那些人眼红心热,不过是看咱们杏林轩挣了钱,却不知村里镇上那些医庄,咱们都是贴钱在维持呢。两项算起来,说能自给自足也不过勉强,时间长了,必然亏钱。可偏远村镇那些可怜女人,咱们又不得不顾。” 谢媛儿转向黛玉,继续道:“这几日,我和红爻抽空去南郊医庄帮忙,听说免费诊治还送药,十里八庄的男人女人都赶来看病。有位老大爷,年轻时上山砍柴,摔断了腿,因出不起医药费,硬是拖着断腿爬了三十年。” 听得此等惨事,黛玉也忍不住红了眼圈,红爻、绯玉握住与她双手,暗暗给予安慰。 谢媛儿道:“咱们虽只说给女人们看病,见了这样的惨事,哪能袖手不管?可一旦开了先例,以后再有男人上门求医,又不好再推脱。我和红爻便做了主,另召些小幺儿做男弟子,以后送到医庄上去帮忙。” 黛玉点头:“可怜人不分男女,嫂子做的很是,只是杏林轩断不能开这个先例,免得给有心人可趁之机。” 四人又商议一阵,增添了医庄开支,另外计划了小幺儿招收人数,谢媛儿才带着红爻、绯玉离去 晚上,薛虹回来,见黛玉有几分忧思在脸上,便留了心。 吃过晚饭,夫妻俩洗漱了睡下,一番温柔缱绻过去,薛虹试探着问黛玉因何忧虑。 黛玉把今日事儿说了,又道:“你是个有抱负的人,岂能止步于苏州?况且,三年任满是走是留,也非你可以掌控。这事儿虽让人忧心,却也并非无他法可想,你切莫放在心上。” 薛虹听她为自己考虑,心下感动,但照前世经历,皇帝驾崩就在今年,到时新帝必会调自己回京,苏州的事儿也得设法解决才是。 次日,黛玉特意回林府几天,让管家照她的设计,把府邸改造成许多小院,并又在正堂位置起一座三层小楼,取名擎雨楼。 谢媛儿等人见她如此雷厉风行,深受感召,也都出谋划策,帮着设计改建起来。 转眼到了中秋,薛虹去参加同僚夜宴,子时方归。 黛玉侧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朦胧间听见薛虹的声音,登时清醒,睁开眼,果然看见薛虹脱了外衣进来。 黛玉忙将怀里的枕头松开,摆回应在的位置。 薛虹笑道:“夫人若喜欢这个,咱俩换换如何?” 黛玉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抱住了他的枕头,听他调笑,垂头捂脸,只露出绯红红的一双小巧耳朵。 看她羞了,薛虹忙坐到她身侧,揽住道:“为夫晚上多喝了两杯,言语造次了,夫人原谅则个!不过今夜却是有事,还与夫人有关呢......” 话未说完,黛玉推他道:“好大的酒气,走开些!” 薛虹本要说着话去亲她,见她嫌弃,忙退开了,嗅一下自己身上,也皱了眉,跳下床去,出去叫人传水沐浴。 又探头对黛玉道:“妹妹略撑一撑,我还有事要告诉你,千万等我讲完了再睡。” 等他洗漱干净回来,黛玉却已睡熟了,他又如何舍得惊她好梦,便侧身搂住她,也睡了。 次日,薛虹好梦正酣,觉出颈项处痒痒的,眼皮却沉得睁不开,伸手抓住在自己颈上作乱的小手,睡意朦胧道:“今日休沐,不需要这么早起来!” 隐隐听到黛玉笑道:“日上三竿了,还早呢?你昨夜到底要说什么事儿?那般郑重其事,倒让我好奇了一早上。” 薛虹正要回答,酒意上涌,又酣睡过去,究竟何事,只得下章分说。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送夫婿黛玉含羞,论医庄四美结愁 免费阅读.[.aishu55.cc] 黛玉谐语解三言,薛虹灵思水作琴 薛虹彻底清醒,已经快正午时分,洗漱了出去找黛玉,却被莺儿告知,二奶奶被绯玉姑娘请去了。 晚上,黛玉回来,见薛虹独个儿窝在塌上看书,走过去,一把抽出书去,见他唬了一跳,才笑道:“你昨夜要说的事儿,和绯玉姐姐有关,对吗?” 薛虹其实早就看见妻子进来,因她出去了半日,浪费了难得的休沐时间,故意要作出冷落样子来。 听到她是去谈这事儿,便收了失落之心,拉她坐下,低声道:“就是那事儿,我们昨夜并没有喝到很晚,不到二更就散了。我刚要回家,又被杨大人派人请了去,直陪他喝到三更!” 黛玉道:“这位杨巡抚我没见过,人品如何不敢评价,只是年龄也确实差的多了些。绯玉姐姐刚过双十年华,他却已年近不惑。” 他俩亲亲热热地挨肩坐着,紫鹃、雪雁等丫头们就都避在外间,并不进来。 薛虹起身倒了杯温茶,递到黛玉唇边,服侍她喝了两口,笑道:“你看你,唇上都干了,绯玉只顾和你说事儿,茶也不留你喝一口吗?” 黛玉笑道:“我们俩独自在小亭子里说的,紫鹃都被撵到十丈开外守着,哪里会有茶喝?” 她接过茶,自己又喝了两口,道:“确是渴得很,究竟那杨巡抚为人怎样?听他之前打女婿的狠劲儿,别又是一位孙绍组吧?” 听她这话,薛虹作出讶异之色:“怎么听你意思,绯玉竟是愿意的?我还以为她已经立志不嫁了呢!” 黛玉垂头道:“你还记得此前我和你说的话吗?依我看,绯玉姐姐愿意考虑,倒有七分是为了替杏林轩另找靠山呢!论真情实意,不过是之前在他府里拘了几天,未必有两分。” 薛虹笑道:“哪里就这么夸张了?那位杨巡抚年纪虽大了些,却还正在壮年,样貌更是威武不凡,又精明能干,仕途远大。此前,虽打过女婿,终是女婿太过不守规矩之故,杨巡抚本人却不是个暴戾的人。他出身又高,身份又重,绯玉给他做填房,并不委屈!” 他说的话有理有据,黛玉也深知道理如此,只是听他这样分析,倒像是把绯玉和那杨巡抚放在天平上称重一般,让人心生不悦。 薛虹还是宝钗时,便理性大于感性,金钏儿跳井惨死、柳湘莲出家为道,她都能瞬时权衡利弊,作出最有利于眼前人事的判断。 此后经过半世的世事磨难,加上男子身体带来的刚性,也只有在心上人面前,还保留有三分柔情。 他见黛玉蹙眉不语,心知话又说过了,忙拉住她手哄道:“当然,咱们薛二奶奶的姐姐,便是嫁给皇室贵胄、王孙公子,也是他们高攀!杨汉轩不过巡抚而已,一把年纪了还妄想娶林家姑娘做填房,不自量力,哼!” 黛玉被他逗得笑了,看着门外道:“在家里编排自己上司,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薛虹见她笑了,松了口气,道:“杨大人还指着我做媒呢,便是他自己听了也只能窝着,怕他什么?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双方有意,我明日就给杨大人回话了,让他找人上门提亲去!” 黛玉道:“绯玉姐姐还有三个条件,你明日一并带给杨大人,只有他同意这三条,才可往下议亲呢!” 薛虹忙问是哪三条,黛玉刚要回答,门帘一掀,紫鹃进来笑道:“二爷,二奶奶!同喜姐姐来请,说是太太摆了酒,让大家伙儿到园子里去赏月呢!” 夫妻俩只得起身,换了衣服,一同去了。 尚银月今日想是好了些,打扮得光鲜亮丽,正坐在薛母下首说笑,见到薛虹夫妻进来,笑道:“二弟、弟妹来了?恕我身子重,就不起来了!” 薛虹、黛玉只是微笑不语,先上前向薛母问安。 薛母拉黛玉挨着她另一侧坐下,薛虹坐在黛玉旁边,向薛母笑道:“怎么大哥不见?” 薛母笑道:“他晚上有生意上的事儿,出去应酬了!” 听说起薛蟠,银月收了笑容,对薛虹道:“你这个大哥呀,三天里有一天在家就算是好的了。哪里像二弟你,天天忙着公事,还记得每夜回家,真真弟妹好福气!” 薛虹不便直接与她对话,薛母不愿接话,因在说薛蟠,黛玉也不好接话,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还好,宝琴、薛蝌兄妹,香菱、冯渊夫妻一起走了上来,都与薛母问好请安,才热闹起来。 玉盘大的月亮缓缓挂上树梢,趁着远山近影,如梦似幻。 宝琴笑道:“这样好的月色,须得作两首好诗才使得呢!” 黛玉听说,顿觉技痒,香菱也在一旁凑趣。 银月哼了一声道:“我们小门小户,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会作湿作干的!”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冷了,薛母也觉出大儿媳最近有些刻薄,只是她身怀有孕,少不得让她一些,便打圆场道:“我这老太太爱凑热闹,偏在诗词上不通,不如咱们想一些雅俗共赏的吧。” 薛虹笑道:“不如击鼓传花,谁拿住了便说个与月亮有关的,故事、笑话、诗文都使得,如何?” 大家皆应了,薛虹便让莺儿去折一枝桂花来,自己拿出七只玛瑙杯,倒入深浅不一的水,信手敲出一段小调来。 黛玉笑道:“有你珠玉在前,别人倒不好敲了!只是让你敲这个,岂不大材小用?” 薛虹看着她,扬眉一笑,手下节奏变换,竟敲出了一段凤求凰。 宝琴拍手笑道:“这个好,二哥哥,你教教我吧!” 说罢,跑过去,也拿根筷子乱敲起来。黛玉见了,也拉着香菱过去,一时叮叮咚咚乱响,倒也热闹。 这个玩法,是宝钗前世极潦倒时无意间发现的,闲暇时敲一段,也算苦中作乐。 他见妹妹们喜欢,便把不同音律节奏一一试敲出来,教给她们。 莺儿折了桂花回来,看他们玩得正热闹,便双手奉于薛母。 薛母拿在手里,对银月笑道:“这支花枝甚好,倒不舍得传来玩儿了,不如送给你回去插瓶!” 银月皱眉道:“这花太香了,熏得我头晕。” 她看薛虹、黛玉等人其乐融融,愈发觉得心底不耐,又捧着肚子道:“这叮叮当当的,搅得小孩子不安生,在我肚子里翻腾起来了。” 薛母将桂花交给同贵,让她拿远些,安抚银月道:“你既身子不适,回去歇着吧!” 银月垂泪道:“回去冷冷清清,又有什么意思?” 薛母无语,只得向薛虹道:“虹哥儿,先不要教姐妹们了,趁着这月色,你给大家敲一支幽静的吧!” 黛玉、宝琴、香菱听说,只得归了座,听薛虹轻轻敲了一曲高山流水。 散了席,薛虹、黛玉缓步回家,黛玉笑道:“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都从哪儿学来的?” 薛虹笑道:“不过是小时候闲了瞎摆弄出来的,哪里需要学了?” 黛玉站住脚,看着他的眼睛道:“怎么,你小时候也有许多哀伤吗?” 薛虹心中一凛,只觉得她那双水润润的眸子,仿佛看透了自己的灵魂。 他转过脸,道:“出门前,你说那三个条件,我还惦记着呢,到底是什么?” 见他难得如此拙劣地转移话题,黛玉心知必有缘故,也不再追问,顺着新话题道:“此处人多,回去我告诉你!” 回到房里,洗漱了睡下,黛玉握着薛虹的手,靠在他肩颈处,轻声道:“绯玉姐姐说了,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薛虹轻笑一声:“还挺郑重,先说来我听听。” 听他不当回事儿,黛玉半抬起身子,嗔道:“你不许笑!我觉得这三个条件很好,我也要向你提呢!” “好好好!”薛虹忙把她揽入怀里,裹好被子,柔声道:“仔细着了凉,别说三件,三百件我也没有不依的!” 黛玉笑道:“你这样好说话,倒不需要提什么条件了!” 她埋在薛虹怀里,继续道:“一是许她继续和红爻等姐妹们往来,不得阻拦;二是许她继续经营杏林轩和医庄,不得干涉;三是为杏林轩、医庄、红爻的傲霜堂提供庇护!” 薛虹笑道:“这算什么?我看那杨大人对她起意,八成就是看在她能经营杏林轩上!杨大人自己就是个事业狂人,不喜欢柔柔弱弱的闺阁女儿,想找个事业搭子呢!” 黛玉听他提起绯玉,总有三分轻视在里面,气得在他胸膛上锤了一拳:“人家曾对你有意,你便看不起人家,不理你了!” 说罢,转过身去,顺便裹走了被子,将薛虹晾在外面。 薛虹抱住双臂,有意作出颤声道:“天气果然转凉了,一到夜里,就冷飕飕的!” 黛玉心软,忙把被子撑开,要盖住他。薛虹等得就是这个时候,趁机滚到被子里。 只见被面翻滚不休,绣在上面的一对鸳鸯如置身碧波,随波荡漾起来。 具体被子下面发生何事,外人如何窥知?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黛玉谐语解三言,薛虹灵思水作琴 免费阅读.[.aishu55.cc] 林二婶嫁女且悲且喜,薛二郎进京有恩有仇 过了几日,杨汉轩果然找了媒人上门提亲。 喜从天降,林二婶欢喜得差点厥过去,绯玉过了二十岁,却一直没有嫁人之念,眼看要做老姑娘,哪成想天降佳婿,巡抚大人求娶做填房呢? 她慌不迭地收了聘礼,留媒人喝茶,又打发小糖花去林府找绯玉回来。 小糖花赶到杏林轩时,绯玉正忙着替卖烤饼的王大娘处理烫伤,听见叫她回去,头也不抬地道:“若是聘礼的事儿,大妹妹已经告诉我了,让妈看着处理吧!” 王大娘听她聘礼都顾不上回去看,感动得老泪纵横,对旁边等着看病的妇人们道:“真真绯玉姑娘菩萨心肠,这样的人生大事都顾不上看一眼,只一心为咱们看病治伤的。” 众人都纷纷点头称赞不提。 却说小糖花回去转告了绯玉的话,林二婶听到“大姑娘”说的,登时丧气三分。 原来,因黛玉身份尊贵,林氏族人皆称她为“大姑娘”,并不在族中排名,绯玉、谢媛儿、文生也都管黛玉叫“大妹妹”。 绯玉一说“大妹妹”,林二婶就知道黛玉已经知道了。 今日她接到聘礼,第一个念头就是女儿做了巡抚夫人,比大姑娘还尊贵呢,故而尤为期待黛玉知情后的样子。 可惜她已经先知道了,听绯玉的意思,这件亲事没准儿还是他们夫妻促成的,以后倒不方便在她面前摆阔。 林二婶只得放下她的小心思,一门心思忙着给女儿置办嫁妆去了。 杨汉轩行事简洁直爽,绯玉现在也不在乎这些面子功夫,且又是做填房,二人一拍即合,看了日子,简单摆了几桌酒,就算成了亲。 可怜林二婶,一心还要排场媲美薛、林婚礼,也只得无奈落空。 幸亏女儿嫁出去第二日,一个惊天消息,弥补了这位二婶子的心理落差。 皇帝驾崩了! 林二婶拍着胸脯想:幸亏成亲得快,不然准女婿作为地方大员,要国丧守制,谁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才来迎娶绯玉呢? 新皇水禛登基,第一时间调派自己心腹把控核心要职,薛虹连跳三级,直接从正四品知府调任从二品户部右侍郎。 大姑娘的女婿也成了从二品,还是天子宠臣,林二婶彻底歇了夸富争荣的心思,甚至指导女儿去笼络黛玉。 巡抚夫人直接给了她个大白眼,忙着扩张她们的事业去了。 薛虹调任回京,黛玉自然相随。银月即将临盆,薛母要留下来照管。薛蟠见薛虹要走,更是乐得在苏州自由自在。冯渊、香菱夫妇仍回金陵去看守本家。 薛蝌打听得梅鹤也被调任回京,便与薛虹商议,一同带着宝琴进京完婚。 文生调任礼部员外郎,谢媛儿又要回京,林二婶见绯玉已嫁,无后顾之忧,也带着青玉随儿媳进京投奔儿子。 绯玉与黛玉、谢媛儿商议,杏林轩已在苏州立足稳当,又有巡抚庇佑,此后稳步发展即可。 既然黛玉、谢媛儿都要进京,不如将晴雯等一些学有所成的女孩子带到京城去,在京城继续扩张事业。 黛玉欣然应诺,自己带了晴雯、藕官、芳官、蕊官,其他人暂跟着谢媛儿。 薛虹听说她们的计划,思及前世卫若兰得奇病英年早逝,湘云年轻守寡,便在言语中撺掇红爻也进京去,到时也好借机为卫若兰治病。 红爻是个爱热闹的,找到黛玉好一番撒娇卖痴,终于也搭上了进京顺风船。 第三次进京,黛玉带了浩浩荡荡、热热闹闹一船人同行,又有夫君在侧陪伴,初次入京的孤寂忐忑早就一扫而空了。 进京还未安置妥当,贾府托人来报丧,元妃突然薨逝。 黛玉吃了一惊,忙问来人,贾母情况如何。 来报丧的是二门外的人,并不知内府情况,黛玉忧心外祖母年高,受不得大惊大悲,等不及薛虹回来,就忙忙收拾了,坐车往荣国府来。 听得新任侍郎夫人来访,邢、王二夫人带领王熙凤、李纨等人,皆迎出二门外。 黛玉下了车,见这般盛重,忙上前向两位舅母请安,早被邢、王二夫人双双扶住,亲热地护送到贾母房中。 黛玉进到贾母卧房,见老祖母阖着双眼,毫无神采地躺在床上,仿佛已经没了生命一般,心下大恸,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凤姐扶住她,低声道:“老太太喝了药,刚睡下,妹妹先到外面坐一坐吧!” 黛玉走到外间堂屋坐下,见王夫人与众姐妹皆有哀毁之色,不得不压下自己心中酸楚,出言安慰众人。 王夫人等也打起精神,奉承笼络这位新贵夫人,一个存着十分真心,一个自带六分假意,你来我往,不需赘述。 却说薛虹进京后,不及帮助黛玉安置收拾,先要进宫面圣谢恩。 水禛坐在龙椅之上,眉目之间愈发冷峻肃杀,看见薛虹进来,勉强露出一点儿笑意,赐他平身,细细打量一番,道:“你倒是没什么变化,看来江南水土,果然养人,愈发丰神俊秀了!” 又让内侍赐座,薛虹谢了座,欠身坐下,笑道:“全赖陛下圣恩,微臣才能一心在苏州,为百姓做事,为圣天子办差!” 水禛点头道:“朕看了你这三年的作为,政绩不错,只是还未达到预期,想来是位置受限,不能放开手脚了?” 薛虹忙起身谢罪。 水禛挥手让周围宦官、宫女退下,声音略低了些道:“户部常年把持在老八他们手中,如今上至尚书、下到一般主事大都还受他裹挟驱使。那里是国之财政中枢,我不愿大动干戈,伤了筋骨。我知道你有手段,也很有心思,现在我要你到那虎口里去,从内到外将腐肉剔除干净,你可敢应?” 薛虹听他自称“我”,又是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便也做出亲近姿态来,笑道:“有陛下做后盾,微臣有什么不敢的?” 水禛满意地点头,又道:“听说你成了亲,与新夫人很是恩爱?” 薛虹跪下道:“全赖当年随陛下扬州一行,才得此良缘,微臣感激涕零!” 只听水禛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好好干,若功成,朕赐你夫人一品封诰!” 薛虹走出养心殿,只觉后背出了一层虚汗,刚轻轻吐出一口气,远远见到水禩迎面走来。 三年未见,温润如玉、八面玲珑的八贤王,鬓角已有了银丝,俊秀眉眼中也有了愁丝,忧心忡忡地垂着头,仿佛眼前的不是养心殿,而是阎罗殿。 水禩如今还掌管户部,是薛虹的顶头上司,他没看见薛虹,薛虹却不能视而不见,只能上前请安。 水禩吃了一惊,良久,才似乎认出眼前人是谁,勉强笑道:“原来是薛侍郎?好久不见,尊夫人好吗?听说她今日去看望史老太君,定是因贾太妃猝然薨逝一事!薛侍郎一定要好生劝慰,切莫因哀思伤了玉体。” 黛玉去看望贾母,薛虹并不知情,听到水禩消息如此灵通,知道他是在以此相胁,便笑道:“有劳王爷记挂,拙荆之事,微臣自会时时留心!” 水禩点点头,匆匆进养心殿去了。 薛虹回到府内,黛玉果然不在家,他现在与贾府立场微妙,不便上门去接,只能郁郁独坐。 他心下虽知水禩一党现在必不会对黛玉动手,到底放心不下,便叫来红爻,如此这般交代一番。 红爻领命,带着两个徒弟赶到贾府,门房听说是薛侍郎府里的人,忙通禀进去,很快有两个婆子出来,将红爻请了进去。 红爻进门时,黛玉仍坐在正堂与众人喝茶,看见她进来,起身拉住道:“竟把你这个神医忘了,此地正用得上你呢!” 又向众人介绍红爻,众人听说她就是紫鹃、雪雁等人的师父,都惊叹不已。 凤姐笑道:“日常总听丫头们说,妹妹身边有个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原来还这样年少貌美呢!” 红爻听夸她漂亮,立马开心起来,又见凤姐也是姿容不凡,就拉住她手道:“好姐姐,你这样的才叫貌美呢!又这般英姿飒爽,与一般女子不同,真可谓世间少有!” 说得众人都笑了,纷纷指着凤姐道:“凤丫头这样口齿伶俐、不怕臊的人,如今也遇到对手了!” 室内凝重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鸳鸯走出来道:“老太太醒了,请虹二奶奶进去呢!” 众人皆愣了一下,方醒悟过来虹二奶奶是谁。 黛玉进去后,湘云先笑道:“还是林姑娘仙气飘飘,对林姐姐叫二奶奶总有些怪诞!” 凤姐笑道:“二奶奶哪里不好听了?听说那卫若兰在家里也排行老二,你很快也要是二奶奶了!” 羞得湘云耳红脸热,赶上来要打凤姐,不妨撞在一人身上。 众人见到这人,都吃了一惊,又听到内间鸳鸯道:“老太太,您慢着点儿下床!” 王夫人忙向凤姐使了个眼色,凤姐意会,忙推着这人出去,笑道:“这屋子人多,你且和我到外边说话去!” 那人满面泪痕,哭哭啼啼地跟她出去。 究竟这新来的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林二婶嫁女且悲且喜,薛二郎进京有恩有仇 免费阅读.[.aishu55.cc] 第54章 救迎春黛玉勇施计,应水禩薛虹辱不惊 察觉出已经逃不掉了,大腿根要害部位挨了一枪的鬼子军曹哆哆嗦嗦的转过身,咬牙举起手中的步枪就瞄准了后方。 砰…… 砰……砰……。 “一……二……三……。” 黑暗中,复仇的枪声连续不断……。 …… 面对鬼子兵的报复性射击,此时的赵世勋却是多了几分耐心。 只见他弯腰在路基旁的枯草中一边快速移动躲避着黑暗中的子弹,一边默默的数着对方开枪的声音。 很快,在第四声枪声传出后,赵世勋脸上一喜,起身迅速冲上了路面。 砰…… 弯腰一个侧身就地一个横滚,稳稳的躲过了鬼子兵最后一枪的赵世勋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站起身,他拎着枪不紧不慢的朝跪坐在地上的黑影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打空子弹的鬼子军曹也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慌忙的拉开的枪栓,试图将子弹重新压入弹仓。 啪…… 一发子弹突然而至,将正在按压子弹的右手打的朝后一甩。 “八嘎……我要杀了你!” 将步枪放在两腿中间忍痛夹住,鬼子兵用左手努力的将枪栓推回了原位。 啪…… 不过就在他打算用受伤的右手托起枪管的时候,唯一完好的左臂也瞬间被子弹打出了血洞。 啪啦…… 随着步枪掉落在地,鬼子军曹绝望的吼声也响了起来。 “天皇陛下……板载!” 啪啪啪…… 干掉了想要逃走的鬼子军曹,赵世勋带着伤员穿过燃烧的据点,顺利的踏上了前往清河湾的最后一段路。 …… 凌晨时分,清河湾。 院子内,随着闻讯赶来的战士们被陆百川和马三顺强行推出了院子,赵世勋在目送大家离开后,也拖着疲惫的身子缓缓走近了屋内。 得知赵世勋安全回来,四连的所有战士都纷纷从借住的老乡家赶了回来。群情激动中,大家说什么也要亲眼看一看他们的团长。 为此,赵世勋也只得强打起精神,站在院子里“神态轻松的”安抚了一下这些挂念自己的战士。 …… 在胡天的搀扶下走进屋,已经累得有些腿脚发软的赵世勋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 “老陆,那几个伤员要赶紧让卫生队的战士给处理一下伤口。把咱们带来的药和棉纱都用上,决不能再病死一个……。” 斜靠在墙面上,赵世勋看着一脸心疼的陆百川,有气无力的说道。 “放心吧团长,我刚才就让老马直接去了卫生队,他会安排好的……。” “好,马兄弟去了就好……斯。” 说话间,赵世勋的眉头突然微微一皱。 斯…… 原来,胡天将赵世勋扶到炕头上后就弯腰想要给对方脱鞋,却不想赵世勋的脚底早已经满是血泡。 “哥你忍忍,你这脚底已经打了血泡。 我去给你打点热水烫烫脚,顺便上点药。” 小心的将赵世勋的腿抬到炕头上,满眼血丝的胡天立刻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小天,小天……。” 连喊了几声见没人答应,赵世勋也只得屋里的靠在了墙上。 作为自己的警卫员,赵世勋知道胡天这几天也是累的够呛。 …… 而随着胡天的暂时离开,站在一边的陆百川看着极度疲惫的赵世勋,站在原地努了努嘴似乎是想说什么。 见状,眯着眼已经快睡着的赵世勋叹了口气,努力的撑起了身子。 “老陆,有什么话就说。” 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陆百川赶紧走上前了几步,看着赵世勋认真的说道: “团长,就在差不多七八个小时前,我同意了李干事联络分区汇报情况的事情。” “这个我知道了,马兄弟在接应我们进村的时候就已经告诉我了。” 轻叹了一口气,赵世勋从炕头的桌子上拿起了烟盒,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 “你们都向分区汇报什么了?详细的告诉我……。” 意外的见团长的脸色不太好,陆百川愣了一下。 “也没说啥,就是将咱们中伏后撤的事情和上面说了一下。当然,还有您暂时失联的事情……。” 听到这,赵世勋凝视着陆百川看了好一会后,忽然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 “团长,是不是我们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啊?” 意外的见赵世勋居然是这个态度,陆百川也是有点急了,赶紧下意识的问道。 …… “没事……,你去把李干事叫来,我要问她点事。” 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赵世勋最终忍住了发火了冲动。 这道不是他不生气,而是赵世勋明白陆百川他们确实并不知道关于“内奸”的事情。对于这件事,知情的人在整个独立团不会超过三人。 “团长,李干事在一个小时前刚刚和那个缉私队的李弘义一起离开了,说是要去黄河边的水口村找条船。” 要不,我现在就派人把她追回来?” …… 闻言猛的睁开眼睛,赵世勋瞬间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对李弘义交代的事情。 “不必了……李干事熟悉这一代的情况,让她跟着去也好。” 无力摆了摆手,赵世勋拦住了打算出去喊人的陆百川。 见状,陆百川只得上前掏出火柴替对方点燃了香烟。 舒服的吐出了一口烟雾,赵世勋眯眼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 “老陆,你去告诉电讯处的同志,让他们从现在开始时刻保持电台在开机状态。” “放心吧团长,李干事走之前就交代过了。我已经派了一个班的兄弟守在电台那里,轮流摇发电机。” “好……如果有了新电文,立刻告诉我……。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54章 救迎春黛玉勇施计,应水禩薛虹辱不惊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5章 重生人巧遇穿越者,苦命女惊闻中山狼 “你负全责?你拿什么负责,你怎么负责?你付得起责任吗?”顾总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来,他非常的清楚,以席城目前的状况根本就不可能付得起责任。 “我……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席城被顾总问得哑口无言,他现在的确是一无所有,他又能做什么呢?但是办法总是比问题多,他相信一定会解决的。 “尽力?你觉得这种空头支票有什么意义,因为你的失职,给我公司带来了那么大的损失,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顾总反问席城,一点都不像是之前对他的那种态度。 今非昔比了,顾总也不想再因为喜宝的缘故便对席城礼让三分了。 “顾总,你说的我都知道,不如你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今后我会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工作中,一定不会再辜负您的期望了。” 现在的席城明白了以前别人在他的面前恳求他再给一次机会的那种心情了,谁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的恳求对方,可是大多数时候,人是迫不得已的,人是没得选择的。 “算了吧,席城,你已经让我非常的失望了,过去我对你那么的信任,可是你竟然是这样子回报我的,我不想再给你机会了,我会重新找一个人来完成你的工作,你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吧。” 顾总说的很是委婉,但是席城还是觉得内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他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一下机会,但是在看到顾总那张厌倦的脸之后,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的悲哀,他放弃了挣扎。 见席城垂头丧气的从顾总的办公室走出来,温婉便知道她的猜想是对的,她在心底里叹息了一声,做了一个决定。 她去了顾总的办公室,并且将门给关了起来。 “有事吗?”顾总看到温婉,说道。 “顾总,你就不能再给席城一次机会吗?”温婉对顾总说道。 “现在是工作时间,你闲着没事做吗?如果你是来为他求情的话,那就没有必要了。”顾总毫不留情面的对温婉说道。 “好吧,顾总,既然你心意已决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我只是觉得挺可惜的,毕竟我和席城在一起工作时间也不短了,我知道他这个人的能力,绝对能够担此重任的,更何况你现在临时把他给换了的话,新的人选你已经找好了吗?就算是找好了,他也要重新适应一段时间,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顾总您真的要因为席城的过错而让自己损失更多吗?” 温婉还是想要说服顾总再给席城一个机会,她跟在顾总的身边那么长时间了,也深深的知道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在利益面前,一切都有机会。 顾总若有所思,对温婉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他了,我一看到他就想起他给我造成的损失,我多花些时间和钱买舒心。” 顾总下定决心一定要换了席城,不管谁说情都没有用了,哪怕现在就算是喜宝来求情,他也有理由拒绝的,至少对方还得欠着他一个巨大的人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席城呢? 温婉面对顾总的这种想法有些无语。 “顾总,我跟着您这么长时间了,过去您经常教育我,做人千万不能太情绪化,特别是在心情很激动的时候不要做决定,更不要任『性』,因为在这些时候做的决定在大多数的以后是会后悔的。” 温婉将顾总以前教育她的话搬出来还给顾总。 顾总对温婉很是赞许,说道:“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昨天找席城谈话的原因,我没有在制度必须受到惩罚,这是游戏规则,我还有事,安小姐请走吧。” 顾总不想再听安好好说下去了,他觉得他和安好好考虑问题的角度完全不一样,当然他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首先两人的立场就不一样,如果他像安好好这样思考问题,只要是看到别人付出的努力便不管结果的话,早就不可能走到今天这步了。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的,也不是一开始便心狠的,只是他不得不这么做,公司里那么多员工,有哪个不是在努力的工作,绞尽脑汁的为了赚钱而忙活着,但是为什么有的人工资多有的人工资少呢? 顾总想着安好好一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她也是一个管理者,一个餐厅的小老板,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只是她因为站的立场不一样,所以才说出了那么一番话。 顾总并不怪安好好,也不想和安好好争论,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安好好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帮助席城,只会给他拖后腿而已,席城在顾总的公司倾注了很多的心血和希望,现在全部落空,安好好真担心席城会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安好好也来到了医院,她想要碰碰运气,心想着以席城的善良,他一定觉得非常的愧对那个受伤的员工了,一定会在医院里反思自己。 如果在医院没有找到席城的话,安好好便打算去爷爷的墓地找席城了,因为席城总是喜欢在自己失落失意的时候去爷爷的墓前说说话,喝上两杯。 好像说完之后心里就会轻松许多,就能够重新打起精神来奋斗,重头开始并不是那么的容易,需要勇气和魄力,席城失败了,下一个机遇不知道在哪里,总之不会那么幸运了。 果然在医院的长廊上,安好好见到了席城,才一夜未见而已,席城的脸上便长出了细碎的胡子,眼睛充满了红丝,脸『色』很苍白,一点精神都没有。 失去了精气神的席城,像是一个被人抽去了灵魂的精致的玩偶。 安好好轻轻的走到了席城的身边坐了下来,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像是安慰小宝一样安慰着席城,拍打着他的脑袋,席城的头发很茂盛,安好好觉得内心非常的柔软。 “席城,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失败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重新开始就好了。”安好好说道。 席城一言不发,半响之后才说:“你都知道了?”席城原本想要瞒着安好好的,不想安好好和小宝为自己担忧。 安好好点点头,说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昨天我不勉强你陪我去参加简兮的婚礼就好了,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安好好和席城的内心一样懊恼和自责,病床上躺着一个失去了腿的青年,一个家庭的劳动主力,他们不知道失去了一条腿之后,这个家庭还能靠着什么支撑下去。 “好好,这不能怪你,都是命,可能是我之前的二十多年人生太顺风顺水了,除了缺少亲情,所以现在老天才让我遭受那么多磨难和挫折,可是却把你和小宝留在了我的身边。”席城坦然的说着。 曾经的他,无数次看到别人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心中在呐喊着:神明啊,我愿意用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取亲情的陪伴…… 现在席城终于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可是他也拥有了温情脉脉的妻子和聪明伶俐的孩子。 很难说值不值得,只能说取舍,席城知道这么想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不过他现在的确非常需要这么一剂麻醉『药』,让自己好过一点。 安好好和席城坐在医院里的长廊上,默默的看着四周的人来来往往的,医院大概是一个最能反应人『性』的地方了,这里总有人出生,也有人死亡,人来人往,有的人脸上带着喜悦,有的人痛不欲生。 人生百态,各种滋味,通通在医院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席城,我们回家去吧,失败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再重新来过就好了。”安好好不希望席城一直在医院里自责下去,虽然她自己也感到非常的难过,但是日子还是要重新过下去。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55章 重生人巧遇穿越者,苦命女惊闻中山狼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6章 薛二郎怒打登徒子,孙绍祖追妻火葬场 随着曹元柏这一声怒斥,一股恐怖的气势,便直接弥漫全场,让原本就十分紧张的众人,都只感觉一阵压力倍增。 有些胆小之人,在感受到曹元柏此时的气势之后,甚至直接晕倒了过去。 这便是曹元柏那常年身为上位者的恐怖气息! 随着曹元柏一声怒斥,曹金成赶忙又是连连磕头。 “孩儿说的属实,绝对不敢有半点隐瞒啊!我若是有一句假话,愿遭天打五雷轰啊!!” 曹金成一本正经地说道。 若不是刚才的那些事情是亲眼所见,而且大家对于这位曹大公子的人品早有耳闻,只怕众人真的是要觉得这个曹金成是被冤枉的了! 同时,众人也是差不多看出来了一个大概。 这个曹大统领看似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可实际上就只是想要趁机替自己的儿子翻案而已! 他们曹家这对父子,是在故意演戏给所有人看呢! 事实上,这也正是曹元柏的打算。 曹金成是他的儿子,他自然很清楚对方的秉性,也很清楚对方做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 不过现在,他曹元柏就是要当着所有热的面,替儿子曹金成翻案。 因为一旦曹金成翻案成功,那黎南这位九千岁,便就成了最没有道理的那个人。 没有道理,还对曹金成下如此狠手,那他曹元柏便能够名正言顺地出手,替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从而再将整个事件扩大到皇帝那边,再行叛逆之事! 尽管曹元柏自认为以自己如今的实力,已经能够完全掌控局面,可是凡事都要讲个师出有名,造反更是如此! 所以,在曹元柏看来,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一趟的! 随后,只听曹元柏冷哼一声,看着曹金成面色阴沉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自然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你若是真做出过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不过你放心,若是你从来没做过那些事情,而是蒙受了不白冤屈,我也定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的!” 曹元柏说出之后,还不忘看向一旁的黎南,显然这话根本就是说给黎南听的。 对于曹元柏的话,黎南也就只是报以冷笑。 “哦,不知道曹大统领想要如何啊?” 黎南也是很想看看,这位曹大统领,到底还能演出什么花样来。 只听曹元柏冷哼一声,说道:“很简单,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如果真如九千岁所说,刚才我儿真的有说过那些话,做过那些事的话,就肯定会有人看到才对吧。只要有人愿意站出来作证,那我自然无话可说!可若是没有的话……” 曹元柏虽然话没有说完,可他脸上恶毒的表情,已经能足以说明一切了。 随后,只听曹元柏看着周围的众人,直接冷声喝道:“你们中间,有谁看到我儿金成做出过那些出格之事了吗?” 一股强大的威压,同时弥漫开来。 话音落罢。 安静! 偌大的横店街,数万人,死一般的安静! 那些围观的人们,脸上全都是露出了无比忌惮的神色。 开什么玩笑,让他们去作证指认曹金成? 这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算了! 要知道,那可是曹大统领的儿子啊,在这种情况之下,谁要是敢站出来作证,那完全就是在跟曹大统领为敌! 别说是站出来指认的人性命不保,只怕连他的家人,甚至九族都可能会受到殃及! 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人敢站出来作证! 别说是作证,此刻众人简直是连一声咳嗽都不敢轻易发出,唯恐会被误认为是要冒头,要是因此惹祸上身,那可就太不值当了! 此时,曹元柏看着面前那些一片安静,老实得像是鹌鹑一般的百姓,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得意的冷笑。 这些人的反应,自然早就已经在曹元柏的意料之中了。 在曹元柏看来,以他大统领的名号都镇不住这些区区百姓,那他这么多年在这帝都里,也算是白活了!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把握,曹元柏才敢如此地有恃无恐! “看来,是没有人看到了?既然如此……” 说话间,曹元柏的面色陡然间变得阴沉下来,看向黎南的目光里充满了阴狠,显然是打算要与黎南算账了。 而就在这时。 “我看到了!” 一片安静中,一个声音陡然间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娇然! “你刚才说什么?!” 曹元柏看向许娇然,声音里充满了杀意。 许娇然却依旧表情镇定地再次说道:“我说,我刚才看到了!我看到曹金成是如何御空而来,是如何诬陷他人,是如何使出龙威箭,又是如何叫嚣着这整个大乾帝都,都是你们曹家人的天下的!” 许娇然不卑不亢,一口气便将这些话全都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群中顿时一片哗然。 他们没想到,在明知道会面临曹大统领陷害的情况下,眼前这个小女生,竟然还敢站出来! 就连黎南,看着面前的许娇然,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惊讶之色。 不过随即,黎南的嘴角也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是啊,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生,从来都是这般地倔强无畏,从不妥协啊!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成为少年时期,自己一直倾慕的那个人啊! 此刻,许娇然似乎也注意到了黎南的目光,也是朝着黎南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许娇然之所以愿意站出来,想法其实也很简单。 刚才,若不是因为这位九千岁及时出现,那自己只怕早已遭遇不测了。 如今,在对方需要自己的时候,她又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此时,曹元柏看着面前的许娇然,面色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而就在这时。 “我也看到了!” 一个声音再次响起。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柳雪雅! “还有我们!” 柳雪雅的那些保镖们,也都是全部站了出来。 这一下,人群彻底沸腾了。 就连一旁的金锋,脸上也是露出了惊讶之色。 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金锋并不在场,所以他无法作证。 不过,金锋的心中刚才也有想过,如果是自己的话,是否敢站出来。 结果,他的心里却是没有答案。 或者说,没有答案,就已经说明了答案。 所以,此刻看到这些人敢站出来作证,金锋的心里,还是很敬佩的! 黎南的心中也是同样如此,同样也很惊讶柳雪雅还有这些保镖们都能站出来作证。 “曹大统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黎南看着曹元柏,冷笑着说道。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56章 薛二郎怒打登徒子,孙绍祖追妻火葬场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7章 孙绍祖追娇妻花样百出,贾迎春见故人百感交集 “哈?”津尾裕介被横山康驹拘住手腕,心里有点发毛,吞吞吐吐道:“那个...我...我还要下去和我们教练商量一下战术。” “有必要吗?结果还不是一样。”横山康驹不为所动,“刚才你们跳舞不是跳得挺开心的吗?想必对这场比赛也是胜券在握吧!” 津尾裕介感觉横山康驹的手就像铁钳般死死钳住了他的手腕,自己根本摆脱不掉。 “部长!望月...”他只好转头向身前的东喜多阳与望月秀知求助,结果才发现这两人已经被裁判推拱着下场了。 望月秀知他们也才意识到刚刚太过得意忘形,原本小场间就是没有休息时间的,刚刚一个劲跳舞,都忘记给津尾裕介布置战术了。 难波丸美同样蹙着眉头,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 现在已经没有暂停了,津尾被横山束缚在场中央,无法到达场边悄声附耳,如果现在大声喊出应对战术,对手同样听得到,这样的战术规划完全没有意义。 除非使用暗号。 但难波丸美之前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出现,没有事先和大家商议好特殊手势或者代号战术之类的。 这时,藤原十五夜上前扯了扯望月秀知的道服,平静说道:“用致胜密钥吧。” 致胜密钥?! 望月秀知一愣,但旋即反应过来,和难波丸美对视了一眼,充当着人型大喇叭朝场内的津尾裕介喊道:“致胜密钥!小纸条!” 对于津尾裕介而言,其实没有什么特殊战术可以安排,一直都是逃跑拖时间。 但这也是有技巧的,一味逃跑消极避战只会吃指导犯规,津尾裕介这么多场下来,也就只成功了一场。 其实津尾裕介天赋也算不错了,只是在望月秀知与宇佐美两个一年级超新星的光芒下略显暗淡,加之正式比赛以来,遇上的对手不是二年级就是三年级,至今未尝胜果。 这场比赛就算平局,望月秀知的大将战赢了,按照规则也是要打加赛的。 但弘道商高众人现在不敢奢求太多,这场平局就够了。 害怕津尾裕介听不清楚暗号,难波丸美还专程跑了一趟观众席去支会自己闺蜜田中杏里。 在田中杏里的指挥调配下,应援团成员非常简单地就做到了异口同声:“津尾!致胜密钥!小纸条!” 一连喊了三声,做到了节奏统一,吐字清晰。 那一刻不仅是津尾裕介,现场全都安静了下来,无论是国士馆还是观众,大家都想要听听弘道商高这边喊的是什么,也不管听不听得懂。 听着这明显不是应援语的喊话,观众对此议论纷纷。 ——这也算是比赛的一部分。 谷川凉看着这个时候还不忘向应援团小姐姐们挥手致意的津尾裕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所以这家伙到底听清楚了没有呀!” “我们都这么费力了他还在笑!”田中杏里看着津尾裕介那张猴脸就来气,“津尾这场如果输了,我就把他宰了!” ...... “致胜密钥?小纸条?”横山康驹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津尾裕介,想要看能不能从这猴子的脸上看到些许端倪,“暗号?” 津尾裕介兴奋地挥着手回应应援团的声援,感觉幸福得都快要冒泡了,特别上面还有好几十个自己之前曾经告白过的对象。 听到横山的发问,他立刻把脸色一收,唬道:“没错,这里面藏着击败你的秘密战术。” 虽然这暗号他瞬间秒懂,但里面的战术跟没说没什么两样,弄得他属实没底, 但强敌再前,装模作样,虚张声势他还是懂的,最好弄得这个满脑肌肉的家伙心里七上八下的。 “哼,再强的战术也没有用,毕竟你还是那么弱。”横山康驹挤了挤自己的胸膛,“而我已经变得更强了!” 津尾裕介定睛一看——妈耶,这家伙胸前二两肉都快赶上女生C-cup了,左边那块腱子肉正随着横山的挤压有节奏的跳动,怪恶心的。 整体看起来横山这家伙确实比热身赛时壮上不少,上半身就是一副倒三角肌肉,肩膀十分宽阔,两条腿藏在道服里难以判断,看脚脖子是比较纤细的那种。 但津尾裕介还是嘴上不饶人:“我们地球人一般都会把气藏在体内,等到需要的时候才爆发出来。” “死鸭子嘴硬!希望你等会不要一分钟不到就输了!” 横山康驹见裁判已经落位,再狠狠捏了一下津尾裕介的手腕才松开了手,转身返回起始线。 “嗷呜!” 没皮没脸的津尾裕介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顺势惨叫一声,高举着自己的手腕快速跑到裁判面前展示给他看,不快点不行,太慢掌印就消失了。 凹陷的掌印在白色柔道服的反衬下显得十分鲜红。 因为比赛还没开始,裁判只给了横山康驹口头警告。 对上横山怨愤的眼神,津尾裕介表现得满不在乎,嘲弄道:“柔道是要用脑子的,如果肉多就能赢的话,我绑只猪上来比赛啦!” “其实你是嫉妒有那么多小姐姐给我加油对吧,也难怪,国士馆那边除了坦克就是大猩猩,和我们千娇百媚的学姐学妹们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津尾裕介熟练地比划着大波浪细柳腰,“咦?这样说来你还是个童男?” “二垒?初吻?”津尾裕介看着横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你该不会连女孩子的手都还没牵过吧?” 丝毫没有在意自己也是一样,就连幼稚园过家家也是和谷川凉一起,现在自制的告白排行榜都进度过半了,依旧没能脱单。 眼看着横山眼色都开始泛红了,津尾裕介才在裁判的干预下止住了话头。 ——要的就是你这家伙心气浮躁,乱了节奏,不然我想要浑水摸鱼还有点难。 “我要你死!” 比赛就在横山的怒吼中开始了,横山气势很足,但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热身赛时双方的交战他还记忆犹新,眼前这只猴子比狐狸还精。 弘道商高的前几轮比赛自己就有注意到这个昔日的热身赛对手,还是一如既往的跑跑跑战术,技法层面也没有什么亮眼表现,就像是被抓来凑数的。 眼看津尾裕介并没有像预料之中的跑向熟悉的场地角落,而是同样迎着自己走来,横山还感觉有点奇怪,“你这家伙居然不跑?” “跑?”津尾裕介挑眉笑道,“对付你这种货色我还用得着跑?” 横山冷哼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 但当他与津尾裕介组起手来,才发现这猴子还是只水猴子,滑不溜秋的,自己别说把位了,连他道服都没碰到几下。 津尾裕介的抓把抢把能力并不出色,但他的挡把拆把能力绝对一流。 从一开始和宇佐美练手,到中间再加上个大柴宽,四只手他也能抗衡到底,最后对上望月秀知的四妖拳,单纯抢拆把上也能坚持一两分钟。 只见他手腕如蝴蝶般上下翻飞,三拨两挡就将横山的组手尽数破开,虽然一路都没有发起过攻击,但是防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可恶!这家伙!”横山接连十几下抢抓把位都被津尾裕介挡下,脸色越发恼怒。 忽然发现津尾裕介两只手都放了下来——这是累了吗?横山心中一喜,也不管那么多,没有了这两只手阻挡,他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津尾裕介的衣襟直门。 但还没来得及衔接技法,就看到津尾裕介淡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指了指他脚下,同时裁判非常应景地喊了一声,“场外!” 横山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自己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两只脚已经完完全全站在场地外面了。 “奈斯!津尾!” “有点东西呀这家伙!” “稳住!津尾同学!” 柔道比赛场地的边界并不是一条细细的线,像足球场篮球场那样以线划分场内外。 而是以一条宽约一米的通道作为场地边界,通道内为比赛区,通道区域为红色危险区,出了通道才是场外。 因为柔道比赛经常出现纠缠翻滚的场面,非故意出界并不算犯规,重新回起始线比赛就可以了。 甚至出现过在场内就将对手扛起,但是一路挣扎都没能顺利投出,直至走出危险区,来到场外才完成投技,这样也算作有效得分的。 而横山这种出了界才堪堪完成抓把的,只能判定为场外。 “混蛋!你是什么时候...”横山错愕问道。 “啊?很简单呀,只要随便推推手,你这个满脑子筋肉的家伙自然就会像只哈巴狗一样跟过来。”津尾裕介双手一摊,那样子要多贱有多贱。 致胜密钥原本是藤原十五夜教给他的场地边角战术,但通过津尾裕介的个人改良,变得更加神鬼莫测。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57章 孙绍祖追娇妻花样百出,贾迎春见故人百感交集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8章 孙绍祖一生一双人,薛二郎再现洞房夜 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小厮来不及清扫,一路行去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伴随着簌簌的声音。 凤尘负手而行,心里想着的,却是那日李汐的反应。 李汐并非寻常女子,为何十年前的事情,令她如此害怕?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李铮痴傻形同小孩,一直忠心耿耿的秦家满门被灭,如此总要的事,史书上竟只有寥寥几笔,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凤尘回到双凤宫时,李汐正好也回去。她还拖着那一袭大红的衣,外头罩着紫金的兜头披风,一身雨露还来不及掸去。 李汐没想到会这样遇到凤尘,新衣正忙着为她掸去披风上的水,絮絮叨叨说着这三日外头发生的事,见她身子僵直,转头便见了凤尘立在身后。 “驸马爷……”新衣吐吐舌头,这两日外头的传言她也知道,到底是自家公主对不起人家,她这个贴身丫头也觉得不好意思。 凤尘没有理她,一双眼就放在李汐身上,一如既往的冷漠淡然。 “你们都先下去吧。”李汐深吸一口气,让新衣带着人下去。有些话,她必须和凤尘讲清楚。 整个双凤宫就他们二人,立在殿门口。 一个红衣沾染尘埃,散发着药味,一个玄衣上也落了不少灰,想来是在书库中染上的。 “那日的事,对不起。”李汐清楚,凤尘不是在乎这些事情的人,可她必须道歉。 “什么事?”凤尘自然知道李汐说的什么事,他能理解李汐的举动,但不能原谅。 得知李铮病重,他所有的愤怒化为担忧,随即便赶去乾清宫,冒着严寒在宫外苦候,得来的却是她一句谁也不许靠近乾清宫。 她在乾清宫召见了很多人,唯独没有自己。 整整三日,她没有想起自己丝毫,想起双凤宫还有自己新婚的丈夫。 从一开始凤尘就知道,李汐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她不会有,也不需要她有。只是没想到,她对这场婚礼,但真丝毫不在意。 “凤尘,这场婚礼与你我而言,不过是一场戏,只是这场戏,你我还得继续演下去。”外头有些冷,李汐拢紧了袍子,进了大殿。 殿中还挂着火红的纱巾,没有风,寂静的有些冷清。 演戏? 凤尘咧了咧嘴角,真不愧是炎夏的护国公主。 “公主之命,臣不敢不从。” 短短的九个字,却令李汐感觉到透骨的寒意。她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想好的话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双凤宫,但真豪华,皇上对公主的心思可见一般,你担心他也正常。”凤尘入了殿,与李汐擦身而过,唇边的笑很浅,却也刺眼。 李汐看着他伸手撩起红巾,那鲜艳的红刺得她双眼生疼,生生别开。 “我知道此事与你不公,若日后你有了喜欢的女子,可纳为妾。”李汐深吸一口气,凤眸闪过一丝坚定,又恢复了孤高的神情,“若她不甘屈居,你也可休书一封与我,绝不阻拦。” 凤尘没想到李汐如此大度,大度的令他要重新审视眼前的人,“你为了炎夏,但真什么都能牺牲?” 李汐微愣,她又何尝不想一生一心白头到老?她又何尝愿意背负那些骂名?只是她不能,为了炎夏,为了皇兄,也为了她自己,不能。 “我的一切都是炎夏的,谈何牺牲?”早在她接下圣旨的那一刻,李汐就不在是李汐,而是炎夏的圣尊护国公主。 凤尘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李汐,去了凤冠的长发披散着,服帖地落在大红的喜袍上。那袍身的凤凰,不似三日前的辉煌,蛰伏在裙裾处,蓝宝石穿凿的眸子失去了色彩。 即便如此狼狈,她双眼神采依旧,神色坚定,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摄政公主。 凤尘以为自己看透了这个女人坚强的伪装,以为她不过依靠着这个位置强,可现在,他不敢确定。 这个位置,是李汐孤傲的资本,而她的孤傲,才注定她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 他低估了这个女人。 垂首,苦笑,凤尘的笑声很低,就像有东西落入了平静的湖面,泛起的一圈圈波浪,在大殿中传开。 李汐被他笑的莫名其妙,蹙眉看着他,“罢了,这双凤宫便由你住着,我仍旧回来仪居,有什么事与女侍说便是,或者直接来找我也行。” 她说着,转身要离去,眼前人影一闪,却是凤尘将殿门关上,一脸阴霾地看着自己。 “你的一切都是炎夏的,那么我呢?”凤尘的声音冰冷,一步步靠向李汐,“凤家的使命?守护你?你有什么值得我守护的?李汐,你以为你自己很伟大吗?为了炎夏牺牲了自己的青春,牺牲了爱情,若是让你牺牲自己的身子,是不是也会答应?” 他每前进一步,李汐便后退一步,她不清楚凤尘的愠怒从何而来,也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后退。 “只要是对炎夏有利的,不管是谁,你都可以与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在不喜欢的男人身下承欢?” 后退的步子被殿中红木圆柱挡去,凤尘的话仿若一根根银针插入李汐心中,来不及细想,她的手已经扬起,落在凤尘脸上。 ‘啪……’ 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凤尘迈开的脚步收了回去,抚了抚挨打的脸。常年混迹沙场,这样的力道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却比任何一次还要疼。 这种疼不似刀伤,不似剑伤,就像是有什么钝器,在有规律地敲打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疼的他不能说,不能喊,只能生生的受着。 李汐的唇已经咬的泛白,泪水犹如决堤的洪,止不住落下。 或许正如凤尘所言,今日换了旁人,她也可以拜堂成亲。可她不许凤尘这样说,他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凤尘,你怪我恨我无可厚非,可我不许你侮辱我,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李汐的话很决绝,就如她离开的身影,以至于她没有看到,凤尘僵在半空中的手,无力地握着一把空气。 他又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笑的是什么,笑自己的多管闲事,也笑李汐的傻与天真。 新衣想着,那凤尘也是文武双全之人,无论是政务还是外战,都能帮着公主。公主与他成亲,也算是找了个可以依靠的人。 可看着泪痕未干的李汐从双凤宫出来时,双眸一冷,腰中软剑出手,就要杀入殿中宰了凤尘,被李汐一声冷喝制住。 “回来仪居。”李汐来时带着满腔的歉意,走时带着满脸的泪痕。 新衣身子僵在殿门口,看看那一抹远去的身影,在看看殿中孤立的凤尘,狠狠心将软剑收入腰间,留下一句:“我看错了你。”便追着李汐去了。 李盈盈的‘胎’愈发不稳,沈清鸣去甘露宫的时间也愈发多了。 这日他正在为李铮行针,李盈盈的贴身丫头连星急忙赶来禀报,说是娘娘胎动的厉害,一直喊着疼,又信不过旁的太医,非要神医亲自去。 李汐一旁听着,蹙了蹙眉,想说什么,看到李铮一脸的担忧,话语转为:“回去告诉皇贵妃,神医替皇上取针后便去。” 李铮却道:“这针左右是要扎半个时辰,沈大哥就先去瞧瞧盈盈吧,朕听说,怀孕很辛苦的。” 沈清鸣看了看李汐,询问她的意思。 李汐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便嘱咐了李铮一些要注意的,带这个工具箱随连星去了。 “汐儿,你和凤尘怎么了?”李汐与凤尘分宫而居的事,在宫里闹得沸沸扬扬,李铮也听说不少,十分担心。可平时见了她,多半忙着政务,没时间询问。 “还能怎样,那凤尘欺负了主子。”新衣最快,抢先答道。那日的事情李汐不提,她自然不敢多问,可心里对凤尘有了敌意,早就憋得不痛快。 “真的吗?”李铮一着急,惊得要从榻上起来,幸好李汐眼疾手快按住了。 “皇兄就听这小妮子信口胡说,你皇妹哪是能被人欺负的?”李汐笑着打趣道,暗中瞪了新衣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 新衣撇撇嘴,暗道主子就是太好心,若依了她的意思,就该把那凤尘拉出去庭杖。 “真的?”李铮将信将疑,拉着李汐的手,心疼道:“汐儿若有事,可一定要与皇兄讲。” 李汐点点头,“皇兄睡一觉吧。” 李铮听话地闭了眼,李汐守着他入眠,才带着新衣出了屋子,嘱咐道:“这样的话,今后别再说了,我和凤尘之间,终究是我欠了他。” “可主子也是为了炎夏。”新衣为李汐不值,见她沉了脸色,不甘不愿地努了努嘴,“新衣明白了,今后不会再乱说话。” 积雪融化成春水,顺着开凿的小道蜿蜒而去。 李汐一声轻叹,化不开浓浓的忧伤。“当年若非皇兄,被劫去的便是我,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绝不后悔。”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58章 孙绍祖一生一双人,薛二郎再现洞房夜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59章 红爻上医治未病,薛虹智语警侍郎 狩猎场地域广阔,森林平原和山脉组成这片区域。 “有种进入副本的感觉,好像是自成一处的小世界。”凌峰低语,四周的环境都不太一样了。 狩猎时间为一周,所以凌峰并不着急,他找了个山洞,将自己隐藏起来。 提升实力是目前最为关键的。 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已经完成。 灵元商城中出现一枚淡青色的丹药,下面写了洗髓丹,需要灵元为0。 凌峰点击确认,手中凭空出现一颗洗髓丹,灵元商城中的洗髓丹已经消失。 “这......”总感觉冥冥中有一双眼睛盯着他,让他不寒而栗。 洗髓丹有了,魔神炼体决也要兑换出来。 凌峰一咬牙,灵元瞬间变成了200,一道信息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魔神炼体决功法已兑换。” 这是一部专门淬炼肉身的功法,练至巅峰,就是仙火都不能伤其分毫。 看的凌峰热血沸腾。 魔神炼体决一共九层,他现在获得的只是第一层。 每一层又有上中下三个层次。 凌峰心神振奋,系统出品,果然精品。 他再次看向属性界面。 “炼体:0(+) 悟性:0(+) 灵根:0(+) ......” 现在的他还有100洗点积分。 他决定先看看效果。 凌峰回过神,走出洞口,仔细观察了一遍,随即将洞口堵住,这才放心。 他盘膝坐下,在悟性后面点了+号,当数字停留在5,凌峰点击了确认。 悟性值后面出现5的数字时,他脑海顿时一阵混乱,片刻恢复过来,此时的凌峰,明目清神,脑中灵光闪现,之前想不通的事瞬间明白了。 曾经高考题在脑中清晰浮现,答案一目了然。 那门全是字母的语言,现在看起来,不要太简单。 凌峰觉得如果重新高考,必定创下记录,成为理科状元,拿下最高学府的名额,保送海外最终成为伟大的科学家,就是爱因也不过如此。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 凌峰真恨不得将所有的洗点积分用在悟性上,但还是忍住了。 悟性太高也不是好事,烦恼也多,什么都知道的人活的太累。 凌峰有种高手寂寞的感觉,呸~太不要脸了。 洗点积分用完想要获取肯定不容易,所以还得慎重。 5点悟性已经足够了,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悟性已经够用了。 炼体之前肯定要修炼魔神炼体决,这样才能将炼体与洗髓丹的效果发挥到最大。 凌峰静下心来,悟性的增加使他很快就将魔神炼体决修行成功。 炼体和炼气方向不同。 炼气则以经脉气穴引动灵气流动滋养全身,使得经脉扩大,灵气交汇,最终打通人体全部经脉的过程。 而炼体则是以肉身为主,将身体细胞不停淬炼,不停压缩淬炼,使得全身如铜头铁臂一般。 高深处可劈山裂石。 魔神炼体决的霸道之处在于可以引四周的灵气来淬炼身体,这是一般炼体功法所不具备的。 四周的灵气疯狂向凌峰身上涌去。 凌峰感觉全身如被蚂蚁撕咬疼痛难忍。 他咬牙坚持,随即将洗髓丹扔进口中,顿时一股暖流冲击着凌峰的身体。 他的意识有点模糊,疼痛撕裂了他的感官。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引气决缓缓运转,经脉中灵气流动滋养着他的身躯。 凌峰昏迷过去了。 云老身影浮现,脸上露出惊容。 “小子真是机缘逆天啊。” ...... 很快,凌峰就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他赶忙起身,检查了下周围松了口气。 他一阵皱眉,因为自己身上太臭了,但他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量,若是再与宁家的那个死侍对上,凌峰有信心一拳将他打爆。 走出洞口,他来到不远处的山涧中,看到一条河流,衣服一脱就跳了下去。 凌峰舒服的躺在河流中,他将系统打开,点了炼体后面的加号。 直到加到10,他才感觉自己身体饱满,达到巅峰状态。 若是时间倒转,以现在的状态就是炼气九层来了,凌峰也不惧。 将身体的污垢清洗干净,凌峰的身体线条更加完美,看上去很有爆发力。 他顺着水流,看着蓝天白云,听着兽鸣鸟叫,这个世界真是美好。 “啊~”一声惊叫将凌峰从思绪中拉回。 “臭流氓,大流氓,去死。”少女的声音响起,怒气冲冲的,更有一块大石头飞了过来,凌峰一跃而起,迅穿上衣服,落在岸上,脸上有点尴尬。 前方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生的落落大方,清秀的面庞有些许稚嫩,修长的身姿,真是一位佳人。 远远看去宛若仙子,一身灵气让人自惭形秽。 远不是前世那些凡尘女子可以比较的。 此时见她一脸怒气,圆圆的脸颊浮现一丝红晕,白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她双手捂着脸,纤细的手指间漏出一丝缝隙,看到凌峰穿好衣裳,她才将手放下来。 随即双手叉腰,指着凌峰破口大骂。 她肩膀上一只可爱的小兔子舒服的躺着,可爱的尾巴不时扫向少女的脸庞。 少女的愠怒的样子在凌峰看来更加可爱,他笑出了声。 “哼~你个淫贼,还敢笑,我一定告诉爹爹,将你赶出宗门。”少女更加恼怒。 “你个小白兔。”凌峰瞥了一眼,调侃道。 “小白兔?你说的是小白?”少女单纯,她的注意力顿时被凌峰这句话转移了,随即将肩膀上的小白兔抱在怀中,突然反应过来,脸色顿时涨红。 “哼~你个淫贼,不要岔开话题。”少女生起气来很可爱,凌峰不自觉的想逗她。 “你一口一个淫贼,我干什么了?”凌峰笑道。 “你不穿衣服躺在河中不是淫贼是什么?”少女气鼓鼓的说道。 “咦~我不穿衣服躺在河中是在练一种绝世功法,倒是你,小小年纪,来偷看男人洗澡,谁是流氓一目了然。”凌峰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容,一脸嫌弃的看向少女。 “你不会暗恋我吧?咦~早说啊,我都还不认识你呢,这下我知道了,以后不用偷偷摸摸看了。”凌峰都觉得自己很不要脸。 “你......你污蔑我,你是坏人,你胡说八道,你个坏蛋,你......你......”少女脸色涨红,更羞愤的无地自容,急的说不出话来,眼泪更是在眼眶中打转,她一想,眼前男子说的好像有点道理,这让她更加羞愤。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59章 红爻上医治未病,薛虹智语警侍郎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0章 红爻红鸾偶动,黛玉梦兰有兆 老妪的声音颤抖,昆仑派不是道宫所能招惹的,这可是昆仑大公子,其势力滔天,他慌忙出现,只能低头认错。 周围没人会嗤笑她,因为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说昆仑会不会对道宫发起战争,就以现在的状况来看,大公子身旁的侍卫都不是她能对付的。 老妪不过武者九段,他身旁的四名侍卫一名武者九段,三名武者八段。 “哦?道歉?呵呵,看在道宫老家伙的面子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昆仑大公子身上的气息让周围人几乎喘不过气。 虽然月牙城武者众多,但真正的天骄没有几位,更别说高阶武者了。 自然没人敢说什么。 如今昆仑老祖突破在即,一旦突破武圣,昆仑派可能一跃成为苍茫第一大派,这也是龙神教不愿得罪昆仑派的根本原因。 凌峰脸色冷淡,他再次看了一遍四周,没有一个四大宗门弟子。 难道说四大宗门分布世界各地,进入宗门的也不过他一人? 这是很有可能的,也有可能宗门弟子提前进入了龙息大会岛屿。 毕竟四大宗门弟子有不少实力在筑基层次,从战力来看比这个世界的武尊要强大一些。 “大......大公子。”老妪声音颤抖,她来月牙城多年,小心翼翼,因为道宫女弟子众多很容易引起贼人的窥觑,没想到这次还是摊上麻烦了。 “将此人给我带走。”大公子眼中泛着光芒。 他看向周雪媚,此女子冷艳动人,猎艳无数的他从未见过此等女子,自然不能放过。 他旁边的四人身上立即出现一股煞气,老妪脸色苍白的向后退了一步。 蝴蝶一脸焦急,她愤怒的站在前方,道子脸色阴沉,但没有做声,周雪媚看向大公子,银牙紧咬。 “呵呵,你很不服气?”大公子看向凌峰,淡淡笑道。 “你很自信。”凌峰摇了摇头,他身上的气息收敛。 大公子等人看凌峰也不过是个普通武者,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月牙城也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来的?给我废了他。”大公子声音冰冷,老妪想要说话,大公子一个眼神让他浑身冰冷不敢开口。 “唉,真是不明智,道个歉不就行了,此人完了。” “就因为看你不爽想要将你眼球挖出,你会愿意?” “那又能怎么办?近年昆仑派行事越发嚣张,你能将他如何?” “你少说几句,小心引火烧身。” ...... 四周的嘈杂声,有人一脸可惜,有人一脸嘲讽。 昆仑大公子脸色冰冷,骑在马上,旁边的侍卫一跃而下,向凌峰抓去。 武者八段,凌峰心中惊讶,护卫都这么强,真不愧是昆仑派。 但凌峰并不在意。 来这里是寻机缘的,若连这种土着都惊惧,还谈什么修炼。 他身体向旁一侧。 闪过一次攻击,侍卫脸上露出惊讶,随即残忍的笑了出来。 “有点本事。”侍卫的速度更快了,他一脚踏地,甚至能感受到地面轻微的震动。 “这就是昆仑派的护卫吗?这么强?” “那是当然,那小子能躲过一击也算有点本事,不过到此结束了。” ...... 侍卫一拳轰了过来,这一拳可是用了六成的力量,就算如此,以周雪媚炼气七段的修为也难以承受。 “小心。”蝴蝶在一旁喊道。 凌峰嘴角扬起一丝笑容。跟我比肉身? 同样,他同样轰了过去。 “真是不知死活。” “可能吓傻了,和武者八段对轰,简直找死。” ...... 四周有人都不忍心看下去,这种没悬念的战斗,让人无奈。 大公子脸上有点不悦。 “速战速决。”他的声音传到侍卫耳中。 侍卫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随即使出全力。 “去死吧。”话音刚落,两人拳头轰在一块。 当众人摇头准备散开之时,一人发出惊呼。 “那......那......怎么可能。”有人看清了状况,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此时凌峰面前的侍卫躺在地上,整个手臂骨折,惨叫声响起。 “你这实力太弱了。”凌峰摇了摇头看向大公子。 “给我废了他。”大公子脸色铁青,身旁三人同时向凌峰攻来。 凌峰感觉得一股凌厉的拳风向自己而来。 他随意的挥出三拳,几道身影跌落。 同时凌峰脸色变冷,速度顿时加快。 大公子惊骇的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力量出现在自己身旁,他想要躲避发现根本不能,身体直接被提了起来。 凌峰一拳打在他的脸上,随即将他扔在地上。 “这就是你们嚣张的本钱?”凌峰脸上挂着笑容,却让人心里冰冷。 周围的人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 “武......武尊。”有人惊颤的说道。 “你看到他的动作了吗?” “这么年轻居然是武尊强者?” ...... 四周惊呼,众人向旁边退去,以防惹祸上身。 这可是昆仑派大公子,被打这么惨,定然不会绕过此人,就算是武尊强者也要饮恨。 有人惋惜。 凌峰的实力同样让周雪媚瞳孔收缩,一旁的老妪也是脸色大变。 她没想到凌峰的实力比自己预估的还要强大。 其中最震惊的是大师兄道子,他心头狂震。 武尊。 这就是武尊的力量? 他双手握紧,此时的他多么渴望力量。 周雪媚连看都没看他,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凌峰身上,这让道子脸色更加阴沉。 凌峰走到大公子面前。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0章 红爻红鸾偶动,黛玉梦兰有兆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1章 禛禩酒后诉情仇,虹黛喜中贺新春 :米粒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郭子昂,你确定不给我这个面子?”鲁力看着郭子昂,眼中还带着一丝冷意。 “我给不了,他是我徒弟,嫡传徒弟。”郭子昂一脸淡然,看着王超说道:“小超,他怎么对待你,你尽管做,我倒想看看,今天他们敢将你如何!” 郭子昂说完,全身气势暴涨,一股蛮橫的气势直接碾压全场,让梁家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气势压迫。 “好强,没想到他居然突破了传说中的瓶颈!”梁龙山感受到这股威压,眼中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鲁力的脸色变得也有些难看,他本来和郭子昂实力相差无几,但是现在郭子昂突破了,突破了传说中的瓶颈,这就让他比郭子昂弱了许多。 “郭子昂,你不要以为你突破了就能在江南省为所欲为,你别忘了江南省是谁的地盘!”鲁力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漠,看着郭子昂的目光也变得阴沉。 鲁家是江南五大古武世家之首,而鲁力更是宗师巅峰境界,实力强横如斯! 郭子昂一脸淡然,他体内气势不断的攀升,看着鲁力和粱龙山淡然道:“若是不服,你们一起上!” 鲁力和粱龙山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他们只是宗师境界,而郭子昂却突破了宗师巅峰的瓶颈,进入了传说中的境界。 “郭子昂,你是在挑衅鲁家和我们梁家吗?”粱龙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善。 “你可以这么认为。”郭子昂一脸淡然,看着王超道:“小超,他怎么对你,你就如何对他。” 王超点了点头,他抬脚,直接朝梁月迪头上跨了过去。 就在王超跨过去的时候,粱龙山和鲁力瞬间暴怒,直接朝王超冲去。 “哼!”郭子昂冷哼一声,瞬间来到王超身前,以一敌二。 他虽然已经突破了宗师壁垒,但粱龙山和鲁力也是宗师巅峰的存在,他瞬间也被牵制住了。 “老二,老三,你们去废了这小子。”粱龙山直接对着那两名中年男子喊道。 随着粱龙山话音落下,只见那两名中年直接朝王超冲去。 “滚!” 沈云的眸子一凝,声如洪钟,整个人气势瞬间爆发,一股绝无伦比的气势碾压全场。 噗噗! 原本朝王超冲去的两名中年瞬间狂喷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整个人也难以喘息。 沈云身上传来的气势太强了,压迫着他们无法动弹。 粱龙山和鲁力见突然爆发的沈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震惊。 他们在沈云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压迫力,这股压迫力比起郭子昂还要强。 “这人,好强!”鲁力心中也生出一丝丝忌惮。 仅仅是身上传来的这股气势就让 他们就难以抵挡,那沈云的实力是何等的强大! 粱龙山也深吸了一口气,跟鲁力同时发力,将郭子昂逼退一步,然后一脸凝重的看着沈云。 “不知小兄弟师父是是谁?”粱龙山看着沈云,询问道。 沈云抬头,冷眼看着粱龙山,并没有回答他。 他堂堂魔帝圣尊,能做他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父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小兄弟若是来江南省历练,我鲁粱两家自然会盛情款待,倘若小兄弟是来找事,我鲁粱两家也不会畏惧。”鲁力一脸凝重的看着沈云,语气中还透出一丝威胁。 他是江南五大古武世家之首的家主,哪怕面对沈云这般强势的压迫,也绝不能低头。 “我来梁家,只有一个目的。”沈云眸子瞬间变得冷冽,脸色也变得十分森冷。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势,他们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小兄弟,若鲁粱两家有得罪小兄弟的地方,我代他们跟小兄弟陪个不是,希望小兄弟能给我班青一个面子。”突然,外面一道声音响起。 只见一名身穿道袍的银发中年走了过来,看着沈云缓声说道。 粱龙山和鲁力见到这银发中年的时候,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神算班青! 这银发中年正是港岛未完,请翻页) 攀到顶峰的班青,声音也骤然变得冷厉。 他前世和七星门也有着很大的仇怨,所以他对七星门的任何人都有着敌意。 班青体内灵气涌动,他双手不断的结印。 “风火锁心印!”班青轻喝,只见空中形成一道充满了玄奥的印记。 那印记宛如风火,形成一把锁的模样,直接朝沈云压迫而来。 沈云一脸淡然,他感受着这印记中的能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这风火锁心印若是对郭子昂这些武者还是很有作用,因为这是一门直接攻击神魂的手段,但是班青的对手是沈云! 前世修炼了八百年,纵横宇宙恒宇的魔帝圣尊! 印记直接落在沈云的身上,沈云面不改色,而班青却一脸嘲弄。 他对自己的风火锁心印十分的自信,这是他当初纵横港岛的成名手段,也因为这一招,他被港岛的所有人认为他是港岛完)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1章 禛禩酒后诉情仇,虹黛喜中贺新春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2章 保门楣贾政欲嫁探春,恨往事贾琏要休凤姐 盯踪! 如果这个情报局是在华南区,他要调看什么只是一句话的事,偏偏收藏其他国家情报信息的是中央情报局…… 于世勋静静地看着裴欧,“裴哥,我这从少校降成了上尉,可不能再犯什么大的错误。” 裴欧眯起眸子。 黑沉沉地抬眼看过去,“所以?” “若不是走正规程序调看,我告诉外人那就属于泄露军部情报了。”于世勋道,“这个不用我说,裴哥都明白吧?不比裴家权大势大,裴哥你跟那个6白还有交情……” “那你就是……”裴欧沉下脸,身躯不急不慢地靠前,一股无形威压升了起来,“不想帮我这个忙了,是这样?” 于世勋一惊,马上义薄云天地拍拍胸脯道,“裴哥这什么话,我有说不帮吗?绝对没有啊!裴上校有需要那必须得帮啊!听从上级指令那是军人的天职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欧笑笑,握着咯咯作响的手指关节。 “就是。”于世勋摸摸鼻子,“那裴哥也帮我个小忙吧,事成后,裴哥你想要查的东西我一定帮你看看。” “说说看。” 裴欧又往后靠去,大有一股威逼之势。 于世勋自然知道裴欧是什么样的人,更何况裴欧是上校,他现是上尉了,军衔比他高,裴家门第也惊人。 但于世勋想到那个展小姐,依然不屈不挠,“……就刚才我说的那个女孩子,她这现在跟我不是还不熟嘛,对我保持的警惕心太高,这个时候就应该有个人帮我们牵下红线。” “什么?红线?”裴欧脸色马上变了,“你把我当红娘?” “啊,不是……” “于世勋。”裴欧声音一冷,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你知不知道我上回牵了一次红绳,现在心里都有点后悔,你让我一个男人给你去牵红线?” 就因为他一句话,6白就娶了安夏儿! 谁知道他见了安夏儿本人,会萌生出好感…… 但别人的老婆又不好出手,又是朋友的老婆,还是6白的老婆……但凡换了别的男人他都要抢了! “呃……”于世勋看着裴欧的脸色,赶紧给倒茶,“裴哥裴哥,来来来,喝茶,虽不知你给谁牵过红线或生过什么,但是,冷静哈,其实我这事很简单,以你的能力是不会有什么难处的,你先听我说完嘛。” 裴欧阴沉地看着他,“你还没说完?” “当然没。”于世勋放下紫砂壶道,“我不是没有理由让你帮我嘛,是因为我见你认识她啊,那你们认识的话,帮我这搭一条线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裴欧又皱着眉看过来,“什么?我认识?” 于世勋这口里不在乎外貌身材和有钱没有钱的老实女人,他裴欧会认识? 他裴欧身边大多名媛女星围绕,个个艳丽奢侈,他还会认识那种女人。 “当然……” 于世勋正要说,裴欧摆了一下手,“无论我认不认识,你先说明白,你到底想请我怎么帮你,我过去跟她说,那于世勋看上你了你去跟他约会?” “诶诶诶!”于世勋赶紧阻止,“裴哥千万不能这么说,她性子有点烈,可能不喜欢别人的强权主义,会有反效果,对我更反感就不就好了。” “那你要怎样?”裴欧不耐烦道,“我没那个时间经常对一个女人进行劝说。” “我知道。”于世勋道,“裴哥你就有空时帮我去看看,再探探她的底细,以及她身边有哪些朋友,家人啊,经常去哪啊,喜欢干什么,对什么感兴趣,以及你们既然认识的话,就多在她面前说说我的好话,再时不时帮我递个礼物什么的,最后只要她肯答应跟我约会或接受我,这件事就算成了,我就回情报局帮裴哥看你想要的东西。” 裴欧狞笑了两声,“于世勋,你真把我当红娘?” “不是不是。”于世勋马上道,“裴哥裴哥,我是真需要帮忙,这不刚好你跟她认识么,我帮你你也帮下我嘛!” 裴欧誓,若不是他需要看中央情报局那边有没有那个南宫家族的信息,他一秒时间都不想给,直接走人,绝不会跟这于世勋浪费时间! 要追女人也要他出马了! “说,她电话,那个女人在哪?麻利地出她的信息!”裴欧黑着脸道。 “裴哥,你得自己去啊,你若是让手下去了别把她吓跑了。” “行了行了。” “她在一个新开的小报社叫《知星》,是个主编,就是上回在‘权贵峰会’上采访过你的,叫……” “等等。”裴欧听到这,缓缓回头看着他,“你说什么?她是报社主编,还去过‘权贵峰会’?”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是这样,还有……” “你给我等一下。”裴欧回想到什么,脸都黑成了炭,“不对,‘权贵峰会’上没有请记者,若说当时上面唯一的一个记者……” 裴欧垂下脑袋,抚额。 完了! 是那个死女人! “我是说你们认识啊,当时我还看见她和你以及莫珩谨不是在那边说话?”于世勋道,“哦,我都打听清楚了,她姓展,单名一个倩字。至于电话,我还不知道,所以裴哥你顺带把她电话也问了吧,回头给我……” 裴欧半天的思想挣扎后,抬起脸庞,叹着气看着于世勋,“这样,要不你换个女人吧?这个其实我觉得不怎么样,你换一个我一定帮你这个忙。” “不行。”于世勋拍开他的手,“这是我这辈子唯一心动的女人,还有裴哥,你为什么说她不好?你知道我喜欢她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说她不好……” “……不是。”裴欧脸色懊恼,“我确实跟她有所认识。” 于世勋更加眼睛亮了! “只是据我所知她可能有喜欢的人。”裴欧想起当时在‘赌王号’上展倩望着莫珩谨背影的目光,说道,“她可能对莫珩谨有意思。” “切!”于世勋紧张的脸色马上松了下来,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当是什么事,我还以为裴哥你想说你对她有意思,别人这我管不着啊,反正抢也得抢过来!” “……” 冤孽! 裴欧脑里里闪出这两个大字。 *** 裴欧的试图劝阻失败,第二天,他开着他的另一辆路虎极光来到了《知星》报社的附近,开始了盯踪行动。 想他一个名动全国的男人,居然在这盯着一个女人,传出去他的威名指不定损成怎样……想到这,裴欧就心情郁闷之极。 于世勋那小子,给他等着! “少爷少爷。”前面拿着望远镜的两个警卫道,“出来了出来了,那个女人出来了!” 他这趟出来,带了两个警卫,因为他没心情一直盯着这小报社的门口! 裴欧脸上盖着份报纸,“她去哪?” “没有上车。” “也没有走远。” “去旁边那家糕点店了……” 警卫说着看到的一切。 裴欧拿开盖在脸上的报纸,眼睛放出冷光。 展倩今天很忙,赶来《知星》报社的时候连早餐连没赶上得吃,这会便打算去旁边那家糕点店买点东西吃。 打开报社玻璃大门一出来,美好的阳光下,展倩马上看到这几天停在对面的那辆轿车不在了—— “哦,谢天谢地。” 展倩默默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架。 看来那个男人已经被她昨天的一番言辞给说退了,太好了,看来要拒绝别人一定要毫不留情面才行啊! “和平常一样,一份马卡龙。”展倩来到这家经常光顾的糕点店,拿出钱夹。 “好的。” 店员甜甜地应着。 一份马卡龙刚打包好,放在柜台前,糕点店门上的铃声又响了。 “欢迎光临~”另两个穿着糕点店服装的马上道,眼睛里冒着红心,“请问这位先生您要点什么呢,我们可以为你介绍。” 男人带着沉重的气压进来,戴着遮去了三分之一脸庞的墨镜,仅从下巴紧绷的线条都可以看出他心情并不好。 展倩刚要付钱,就觉旁边一股黑沉沉的气压袭来,还带着寒冷似的。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2章 保门楣贾政欲嫁探春,恨往事贾琏要休凤姐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3章 再起社群芳拈诗韵,恍前世黛玉见钗魂 冬日的禁地,雪后初晴,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仍旧是春暖花开。 鸢尾花绽放的灿烂,在风中摇曳着身姿,像是千千万万个紫衣少女摆动着柔软的腰肢那般妖艳动人。 吊床之下,摆放着两坛酒,酒香飘香四溢,但却仍旧无法让那依偎的两个人忘却烦恼。 此时此刻,东方闻思依偎在紫魄的肩膀上,遥望着在鸢尾花田里飞舞的紫澈,思绪飘远。 紫魄低下头,捏了捏东方闻思的下巴:“丫头,不开心?” 东方闻思摇了摇头:“不是不开心,是有些担心!” “小水滴和白狐都不会有事的,你无需担心!”“我不是担心小水滴和白狐,我是担心……”一想到皇甫雷在河边对自己的决绝,东方闻思就不想再回想下去了,便转移了话题,“紫魄哥哥,你知道吗?无论我深陷怎样的 危险之中,哪怕我死了,只要有你在,我就一点都不会害怕!” “尽说些胡话,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死!”紫魄温柔的说道。 “紫魄哥哥,思儿的身边能有你,真是太好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把我关在房间里一辈子都成!” “你舍得不去见皇甫雷?” 东方闻思娇嗔一声:“不要破坏气氛嘛!” 紫魄笑了笑,甚是无奈。东方闻思却又叹了口气:“桃花山庄里的桃花,现在一定开的很灿烂,皇甫雷说,桃花山庄的不败桃花,在冬日里盛开的最为灿烂,好想去看看啊,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 ” “你想去看,我带你去!”“真的吗?”东方闻思欣喜万分,却又低落的说道,“还是算了吧,桃花山庄一定戒备森严,我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更何况,皇甫雷都不想再看到我了,我还去他的家 里做什么!” 紫魄淡淡的说道:“你这身伤,可都是拜他所赐,你不恨他,我会恨他!” “紫魄哥哥,你别恨他,我们其实没有资格恨他,魔宫的人,有什么理由去恨正义之人呢!” 紫魄笑着摇摇头:“等你娘统一江湖的那一天,我带你远走天涯,隐居一处比蓬莱岛还要神秘的仙境,你愿意跟我走吗?” 东方闻思既是感动,又是为难,紫魄哥哥,我真的很想跟你走,可是……那样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皇甫雷了? 见她不说话,紫魄笑着刮了一下东方闻思的鼻子:“女大不中留!” “嘿嘿,紫魄哥哥,我陪你喝酒吧!” “我们说好了的,只准闻,不准喝,我陪你!”紫魄指了指东方闻思的伤口,笑道。 东方闻思叹了口气,噘起了嘴:“那好吧,不喝就不喝,我去找紫澈玩,你一个人在这闻酒香吧!” 东方闻思起身,冲着鸢尾花田跑了过去,跑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不准偷喝!” 紫魄宠溺的笑着,如果一辈子都能看到东方闻思的笑容,看她开开心心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算有一天没了这曼陀罗宫,也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东方闻思在鸢尾花田里追着紫澈跑,紫澈绕着她飞来飞去,就是不让东方闻思抓到自己,那画面好不快乐,却不知,那是东方闻思最后的清纯和快乐。 原来惊鸿也是白之宜的奸细,难怪我每次前去禀报,白之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之所以没有揭穿我,就是试探我们每一个为她做奸细的人。 一品红自从知道惊鸿也跟自己一样,是曼陀罗宫安插在江湖中的眼线时,就一直心惊胆战的。 原来自己每一次踏进曼陀罗宫,都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一旦自己欺骗了白之宜,定会命丧当场。 一品红无奈于自己的命运,只要白之宜一日不死,自己就永远都是她的一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杀就杀想留就留的一条狗。 带着这样的心事,一品红为自己着好戏妆,穿好戏服,准备去一官宦老爷家唱戏。 岂知,半路上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劫了去。 直接拖进草丛里,轿夫抬着轿子仍旧大步的往前走着,无人发觉。 一品红一直被捂着嘴,发不出声音,索性既不挣扎也不准备喊叫。 那人便松开了她,说道:“临危不惧,不愧是一品红!” 一品红转身一瞧,有些惊讶:“铜镜?你不是被白之宜下了追杀令,你怎敢还留在这?” 铜镜冷着脸说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的忙?你是白之宜要追杀的人,我若是帮了你,岂不是害了我自己?” 铜镜说道:“你给白之宜做走狗,无非就是为了活下去。如果此时你不答应帮我,我也一样会杀了你!” “你在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同样都是为了保命,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小的忙便可!” 一品红想了想,说道:“我要是不帮呢?”铜镜一把扣住一品红的脖子:“你是聪明人,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你不帮我,我杀了你,这世上再也没有一品红。第二条,你帮我,我留你一条命,你还是江湖中赫赫 有名的戏子名伶。” 铜镜一点一点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一品红的面容隔着厚重的油彩仍就露出一些苍白,无奈之下,一品红只得点了点头,从嗓子里艰难的挤出三个字:“我……帮……你!” 铜镜满意的松开了一品红:“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这个忙,只是一个小忙而已!” “到底什么忙?” “我的妻子琳琅被皇甫青天抓起来了,你是知道的!” 琳琅当街游行,最后被带去了盟主堂,最后被关在哪,她也不知情,便急忙说道:“你让我帮你救琳琅?可我并不知道她被关在哪!” “我自是知道你并不知道琳琅被关在哪,但是有一个人,能帮我把琳琅救出来!” “谁?” “江圣雪!” “江圣雪?皇甫风的妻子?”一品红惊讶至极。 “对,你想办法把她抓来,交给我,就算你帮我这个忙了,此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江圣雪,她爹是江家堡堡主江池不说,夫君又是冷面狂龙皇甫风,公婆又分别是武林盟主皇甫青天和铸剑山庄大小姐武月贞。 最重要的是,她是常欢的表姐,常欢很在意他这个表姐。 一品红有些为难,若是其他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是江圣雪…… “怎么,你反悔了?” “一定要抓走江圣雪吗?她手无寸铁的姑娘家,也只是皇甫青天的儿媳妇,他的妻子武月贞,他的小儿子皇甫雷,任何一个都比江圣雪更能帮你救出琳琅吧!”铜镜缓缓说道:“江圣雪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她是江家堡和桃花山庄的纽带,皇甫青天亲自去江家堡提亲,让自己最看重的儿子,娶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甚至有些丑陋的女 子为妻,以皇甫青天的老谋深算,绝不仅仅只是笼络江家堡这样简单。而且成亲以后,皇甫风同她感情很好,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了,自从我逃出魔宫,在这江湖中躲躲藏藏,就开始调查皇甫青天身边的每一个人,唯有江圣雪,是我用来威胁 皇甫青天最好的一颗棋子!” 听他说完,一品红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不了铜镜的想法了,只得说道:“好,我帮你抓走江圣雪,但事成之后,你便要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你放心,救出琳琅后,我们就会远走高飞!从此江湖中,便再也没有铜镜和琳琅这两个人了!”“没想到,你也是个痴情人!铜镜,你为何会选择我来帮你?在这江湖中,我一品红只是一个戏子,从不过问江湖事,从不接触江湖人,你选择我帮你,还不如威胁桃花山 庄的一个下人!”铜镜淡淡的说道:“因为你,也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你虽不是江湖人,却能出入任何地方,包括桃花山庄,大到官宦人家,小到商家老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一品红,但 你生性淡泊冷漠,与任何人都不得交好,而只有你这样的人,抓走江圣雪,才不会惹得怀疑!” 一品红自嘲似得冷笑一声,随后说道,“明日还是这个时候,你再来不堪剪找我,我想好计策,再与你细说,我现在必须要去赴约唱戏了,若是迟了,可就不好了!” “好,一言为定!”说完,铜镜便闪身不见,消失在这月色之中了。 一品红轻轻的叹了口气,无限哀愁开始蔓延胸口。 这一日,武义德前往阚雪楼,去探望未倾隐。 未倾隐见武义德来了,便将他带入七楼,自己的闺房里。 “愣着干什么?坐啊!”未倾隐自顾自的坐在了梳妆台前,从镜子中看到武义德还站在门口,不禁笑道。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3章 再起社群芳拈诗韵,恍前世黛玉见钗魂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4章 说奇梦炎越谈中西,望娇儿虹黛论男女 已经到了这里了,距离别墅不远了,刀疤男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了回去的路,只是一路上他都在心疼,好不容易冒险出去买了那么多吃的,结果一个都没有带回来。 回去还得继续饿着肚子,刀疤男的内心充满了忧伤和不甘心。 安好好回去的时候,轻手轻脚的,就怕豹哥和刀疤男发现她出去过的事实,好在刀疤男不在沙发上,并且才她留的门看来,刀疤男还没有回来。 豹哥仍旧睡在沙发上,夜色太暗了,看不清豹哥的表情,他将脸朝着沙发,一动不动的样子,安好好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睡下的时候,豹哥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你上哪里去了?” 安好好吓了一大跳,她惊慌失措的看着豹哥,豹哥仍旧躺着没有动,让安好好都怀疑豹哥是不是在说梦话呢?事实证明是她太小瞧豹哥了。 安好好知道自己出去的时间并不长,怎么豹哥就发现了呢? “豹哥,我……”安好好吞吞吐吐的想找个理由蒙混过关,可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刀疤男是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豹哥又继续追问道。 安好好摇摇头,说道:“我出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豹哥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气,在黑暗中显得特别的沮丧。 他突然转身,面朝着安好好,问道:“你是不是了那个小餐馆?” 安好好无奈的点点头,什么都瞒不过豹哥的眼睛。 豹哥生气起来,语重心长的说:“你知不知道,你的善良和心软会害死我们的。”对于安好好的这个行为,豹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不起,豹哥,他们答应过我,不会去报警的。”安好好的声音显得那么的底气不足。 “他们的话你也相信?”豹哥对安好好的智商表示怀疑,难怪自古以来就有女人难以成大事的说法,头发长见识短,说的大概就是安好好这一类的女人了。 “对不起……”安好好除了道歉,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但是她并不后悔自己去餐厅救那两位老人家的行为。 她想着也许他们的家人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他们,每个失去亲人的人都会痛苦的,她不希望这个世界上又多一个如她这般孤独无依无靠的人存在。 “算了,别说了,提高警惕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等刀疤男回来咱们就准备离开。” 经过安好好和刀疤男这么一闹,豹哥已经决定不再呆在这个地方了,实在太危险了。 他们两人在沙发上苦等刀疤男,一直都没有听到外面有动静,安好好内心涌现出不安,算下时间,刀疤男出去也有三个小时了,怎么会还没有回来呢? “他会不会是遇上了什么危险和麻烦?”安好好不安的问道。 豹哥沉默着,没有回答安好好的问题,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刀疤男一定是遇上了危险无法脱身,否则怎么会这个时间了还没有回来。 “咱们先把东西准备好,在天亮之前,不管刀疤男有没有回来,咱们必须离开这里。”豹哥说着便紧紧的将他随身携带的东西握在手中。 他们的行李很少,刀疤男的一个背带包还扔在沙发上,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打算一个人逃走,安好好莫名的觉得害怕和担忧,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别人逃亡的生活,内心并无多大的感触,直到现在,她也走上了这条路,才发觉是那么的艰难。 每走一步都决定着是生还是死,这才是真的拿命运在赌博呀。 终于外面传来了非常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安好好喜出望外,正要起身去窗户边往外看,却被豹哥拦了下来。 只见豹哥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屏幕,原来这个就是他之前捣鼓的监控系统,也难怪豹哥知道安好好和刀疤男都出去了。 是刀疤男在外面,他整个人都显得非常的狼狈。 豹哥和安好好放心下来。刀疤男终于回到了别墅内,他被安好好和豹哥两人的眼神吓了一大跳。 “哎呀妈呀,你们都没有睡觉啊?”刀疤男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故作轻松的问道。 “你上哪里去了?”豹哥冷冷的问道,心中埋怨他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我就出去溜达了一下,肚子饿得慌,想要找点吃的。”刀疤男尴尬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带来什么后果?”豹哥生气的问道。 刀疤男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豹哥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别那么较真吗?为了不把警察引来,你知道我走了多少路吗?我刚刚吃饱的肚子现在又已经唱空城计了……” 刀疤男希望自己的悲苦境遇能够换得豹哥的同情,让他别那么生气了,但是豹哥并没有因此便减少对他的责骂。 两人都不甘示弱,竟然在别墅中小声的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现在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在这里争吵有什么意义呢?”安好好苦口婆心的想要劝说两人面对现实。 “男人吵架,你一个女人少插嘴。”安好哈被豹哥和刀疤男晾在了一边,她只能继续看着这两个人一面争吵着,一面翻着陈年旧事。 “你不是说早已经计划好一切了吗?结果呢?结果就是让我们大家跟着你在这个荒郊野岭饿肚子。”刀疤男怨气满满的说。 “是你自愿跟着我来的,我可没有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威胁你过来,你要是那么不满,你大可以选择离开。”豹哥仍旧骄傲得像一只公鸡。 “对,我是不应该跟着你来这里,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自找苦吃,当初就不应该把你从警察局弄出来。” 刀疤男感到心寒,他好不容易才布局将豹哥捞出来,豹哥非但不感激,竟然还说出那样的话来。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安好好突然发现外面似乎有动静,此时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皮了,外面灰白灰白的,天色似乎要亮起来了。 周围除了他们发出的一点风吹草动,四周仍旧静悄悄的,平静中透漏着暴风雨要来临的节奏。 安好好起身悄悄的走进了窗户,发现了一些并不像是警察的人正在朝着别墅的方向走来,他们的动作鬼鬼祟祟的,更加验证了安好好的想法,而他们已经越来越靠近别墅了。 安好好大惊失色,她来到豹哥和刀疤男的身边,示意他们不要出声,指了指窗外,豹哥拿出监控系统的屏幕瞧了一眼,脸色变得严峻起来。 “怎么会是他们呢?”刀疤男也发现了别墅外面的异常。 这些人并不是警察,而是豹哥的死对头,也是社会中的人士。 那些警察仍旧在睡梦中,没有察觉到他们的靠近。很不幸的是,他们首先便对警察下手了,这些警察因为警惕性很低,很快就被他们给干掉了。 安好好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发现在这些人面前,生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甚至像是蝼蚁一样,死了一条生命,对于他们而言,就好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豹哥和刀疤男也惊慌起来了。 “现在怎么办?咱们赶紧从矮房子爬出去,逃走……”刀疤男说着便准备起身前往矮房子。 “不行,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豹哥面色凝重,安好好第一次看到豹哥如此担心受怕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他和刀疤男也选择了停战,站在统一的战线上。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在这个别墅里等死吗?”刀疤男不甘心的反问豹哥,便从包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安好好这才注意到,那些人也都身上带着武器,我国虽然禁止携带枪支,可是这些人总是有办法能够弄到这些东西。 随着危险正在慢慢的逼近,安好好觉得内心的恐惧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样,正在慢慢的侵蚀着她,她想到了死亡,想到了这辈子就要这么结束了…… 过去的一幕幕好像电影一般,一帧一帧的浮现在脑海中,她和爷爷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她读书时被同学欺负的样子,她遇到喜宝的青涩青春,她和席城在一起莫名其妙的结婚…… 她还不想就这么死去,什么都来不及做,过去的生活太过苍白无力了,她还没有活够,一种强大的求生意识在安好好的脑中。 “别躲起来,别站在这里,危险。” 安好好的思绪正在神游,身子却被豹哥拉到了一旁,很显然,经过豹哥和刀疤男的布置,房间的布局已经改变了,这是为了方便防守吧。 那伙人在解决完警察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们了,很显然他们是有目的而来的,一定是谁走漏了风声,让人知道了豹哥躲在这里,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而这个人,嫌疑最大的无非就是安好好和刀疤男了,因为从他们两人出去之后,这伙人就来到了这里。 安好好突然感到非常的内疚,也许豹哥是对的,难怪他会那么的生气,刀疤男的内心也感到懊恼,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失误,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他并不知道安好好出去的事情。 豹哥找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将安好好给藏了起来,自己则和刀疤男躲在了窗帘的后面,准备随时应付接下来的战争。 外面的枪声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马上就有子弹穿过别墅的窗户玻璃,直接朝着里面扫射了进来。 安好好只觉得耳边震耳欲聋般的难受,而豹哥和刀疤男也开始发起了防卫的战争,对方人太多了,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他们很快就会冲破别墅的防线,冲进别墅来。 安好好紧闭着双眼,不想看到一个个人倒下,不想看到外面血腥的画面,她也不希望豹哥受伤,可是刀枪无眼,豹哥和刀疤男抵抗了一阵子,渐渐觉得力不从心起来。 “豹哥,怎么办?现在别墅已经被他们围起来了,咱们不能死在这里啊?”刀疤男担忧的问道。 豹哥大吼道:“现在我能怎么办?是谁把这些人引到这里来的?”豹哥的话中仍旧有埋怨的意思。 刀疤男知道自己闯祸了,于是对豹哥说道:“豹哥,这样吧,我掩护你们离开这里,这个别墅不能呆了。” “你是准备去送死吗?外面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怎么出的去?”豹哥知道这个办法是不可行的。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总好过在别墅里面坐以待毙的要强,快拉上安好好,再晚就来不及了。”刀疤男似乎已经决定了。 哪怕是牺牲自己,也要护豹哥和安好好的安全,送他们安全离开这里。 安好好被吓得不轻,豹哥的手非常的大力,将安好好从柜子里拉了出来,安好好感觉到豹哥手上有温热的液体在流动,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鲜红的血液。 豹哥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受伤了,再看看刀疤男,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还挂着两条快要干掉的血渍。 刀疤男冲在了前面掩护豹哥从矮房子离开,这是他们唯一能够突破对方的地方。但是矮房子也有一个弊端,毕竟空间太小了,不好施展身手。 刀疤男还不容易掩护着豹哥和安好好进入了里面。 “快进来,要走咱们一起走。”豹哥对刀疤男伸出了友谊之手,这个时候,他不可能将刀疤男一个人扔在这里等死,他做不到,兄弟情义值千金,刀疤男为他付出了太多了,就算这些人是他引来的,豹哥也不可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刀疤男的身上。 安好好第一次觉得豹哥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是那么的伟大。 “你们快走啊,再不走我就要支撑不住了。”刀疤男似乎已经下定决心牺牲在别墅中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你不走的话,我也不会选择离开的。”豹哥对刀疤男坚定的说道。 在那一刻,安好好分明看到了刀疤男眼中温热的泪水,是感动亦或者是感激自己没有跟错人吧。 刀疤男最终妥协了,他也进入了狗窝,突然之间,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占据了三个人,非常的拥挤,安好好则费力的往出口爬着。 而外面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别墅内的异常,他们有的人已经闯进来了,在别墅内没有发现豹哥等人,马上就将目标锁定到了狗窝里面。 其中一个邪恶的男子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来,朝着狗屋就是一顿机关枪扫射,在最后面的刀疤男为了不让豹哥和安好好挨子弹,自己用身体挡住了所有的子弹。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4章 说奇梦炎越谈中西,望娇儿虹黛论男女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5章 红爻坐诊供不应求,虹黛论诗莎士比亚 姜毅登台所有人都是没有想到,即便是萧晨也是微微有些震惊,但是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姜毅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裴南天的眸子看向战台,出声道,一双眸子看着姜毅那从容淡然的模样,便是有些发蒙。 一边,萧晨含笑。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第一轮晋级的天骄我们都已经看了一遍了,大概都能有个底细,无妨,再加上姜毅本身的实力,能败他的,几乎没有。” 萧晨对于姜毅还是有信心的。 因为,姜毅本身的天赋与实力便是不逊色于他与小可爱,况且,他而今与自己同境,半圣三重天巅峰,比起小可爱还要高两个阶位。 “姜毅。”姜毅淡淡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便是不在说话,负手而立,等待有人登台一战。 而诸天骄皆是沉吟。 姜毅,这两个字便是无双仙国的传奇不管是十三城天骄还是隐世天骄,都有耳闻,当年,为五双仙国天骄第一人,后败给萧晨,又败给晨泪。 九天圣榜位列三甲。 其实力,也是相当恐怖,第一轮,他的对手,被秒杀。 这个姜毅,很强,不容小觑。 但是,小心归小心,不会无人应战,很快便是有天骄踏步而出,那天骄登台,不少人的眸子都是闪动起来。 台下,萧晨等人骤然凝眸。 因为,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是金鼎世家,金开天! 金开天,半圣二重天巅峰境界。 与姜毅的实力差距颇大,为何,他会登台? 这.... 实在是让人搞不懂。 他们之间的境界差距,巨大。 几乎是一境的差距。 不光是诸天骄,就连白玉战台之上的姜毅的眸子都是闪动起来,看着金开天,他微微蹙眉,随后,开口,道:“你不该上来的,以你的实力本可成为百强的存在,成为太古圣战参战天骄之一的。” 闻言,金开天勾唇一笑。 他的目光锁定姜毅,开口:“姜毅,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败?” “我知道你金鼎世家肉身无敌,但是你我之间的境界差距太大,没有可比性,即便是你肉身无敌,也是半圣二重天层次的无敌而我,半圣三重天巅峰。” 的确,武道境界不可抹平。 不然,还分境界何用? 可是,即便是姜毅如此说,金开天依旧不惧,他的眼底有光彩流动,随后,他的脚掌踏地,顿时荡漾起一道仙力光晕,以他为中心,涤荡开来。 整个白玉战台,尽是动荡。 随后,天降光辉,笼罩金开天,刹那间,金开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强横到了极致,这一刻,无数天骄的眼眸都是落在了金开天的身上。 这个家伙,莫不是要... 战台破境? 而台下,萧晨的眸子闪动一抹危险之色,刚才,姜毅说,金开天的身躯同境无敌,那么他此时战台破境,何意? 萧晨心底有了最坏的打算。 那便是,金开天一但踏入半圣三重天境界,那么,他的金身便是三重天无敌的状态。 若是如此,姜毅就麻烦了。 萧晨不由得蹙眉。 此时,姜毅就该打断他破境。 不该以身犯险。 而,战台上,姜毅负手而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样看着金开天破境,入半圣三重天境界。 仙力渐渐收敛,入金开天身躯之中。 破境后的金开天,气息更加强大,他的眼中透着狂傲,他看着姜毅,不由得笑道:“姜毅,你为何不出手打断我破境?” 对此,姜毅回答。 “若我出手,你的武道必然受损,甚至有可能影响你今后的修行,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何要对你下此毒手,毁你修行?” 金开天眸子闪动。 姜毅的人品,到是值得敬佩。 随后,他道:“那你可知道我一道破境,金身便是这一境无敌,即便是你半圣三重天巅峰境界,也未必能够破开我的防御,你如何胜我?” 姜毅目光平淡。 “我猜到了,这便是你金鼎世家金身的奥秘吧,但是,即便是你破境,我也未必不能破开你的防御,这一战,若无把握,我不会等你。” 姜毅声音平淡,但是却透着自信。 无与伦比的自信。 即便是面对金鼎世家的无敌金身,依旧如此。 白衣风华,风采卓绝。 姜毅,当不凡! 而金开天的双眼微眯,破开他的防御,其他的不敢保证,但是他的家族金身,还没有被人破开过,他不信姜毅能够如此。 “既如此,那就开始,我们手底下见分晓,你既然没有打断我破境,也算是手下留情,若你败,我不伤你,也算还你的恩情了。” “那这份恩,你怕是要欠着了。” 姜毅一笑,仙力流动,充斥这片天地在他的身后有一卷古图渐渐浮现,随后舒展开来,恐怖的威压轰然落下,直接将整个白玉战台笼罩其中。 气息蔓延,台下天骄都是能够感受到那股霸道的镇压之感,那种厚重,强盛的感觉让所有人都十分不舒服,甚至半圣一重天天骄都会产生窒息的感觉。 站台上,金开天的眸子也是闪动凝重,姜毅的强大他是知道的,毕竟名声在外,若是没有真本事,无双仙国天骄怎么能够服他? 所以这一战,他依旧不会轻视对手。 他不是傻子。 轻视姜毅?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他脚掌踏地,顿时虚空荡漾仙力,一道闷雷般的轰响传出,金开天的身躯爆发璀璨光辉,灿金色,耀眼无比,这一刻的他如同沐浴太阳光辉一般,那力量带着炽热的感觉。 姜毅凝视金开天,之间他的身躯一点点金属化,最后,通体如同黄金铸就,即便是双眸都是染上了金色的光辉。 果然,不愧是无敌金身。 就连人体最脆弱的地方都能够涵盖,这就不是那些金身功法所能够与之相比的,金鼎世家,名不虚传。 此时,但见金开天踏步而来,战台轰动他手臂挥动,顿时罡风遮天,他的手臂之上有无数的纹路浮现,闪动,透着霸道的力量,极致强大。 龙象之力! 修此力着,至刚至猛,强劲霸道。 这一拳,能崩碎一切。 “龙象碎天拳!”金开天开口,刹那间,虚空有金色的巨象以及金色神龙盘踞,俯冲而下,化作一道巨大的拳影,直奔姜毅震杀而去,那威力可崩灭诸天,杀伐一切。 姜毅身躯不动,他的手掌在身上挥动,刹那间,一道虚无的屏障浮现在身前,透明,但是却又极为恐怖的,那屏障,仿佛是圣道与规则的化身,随无色无形,却是最强大的防御手段。 以天地规则为形,嵌入圣道之力。 姜毅竟然能够圣道发挥到了如此地步,当真是恐怖,萧晨的眸子闪动,他知道姜毅进步飞快,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如此之快,。 当然,而今姜毅做的他也能够做到,可是,若非是在皇宫藏书阁修行一年,以无尽圣道锻造,他自问,不如姜毅。 姜毅,的确可称绝世天才。 “小可爱,如果你让你现在与姜毅一战,你觉得如何?”萧晨回头,看着小可爱,出声问道。 小可爱紫金眸子流动光彩。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5章 红爻坐诊供不应求,虹黛论诗莎士比亚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6章 秋爽斋探春聚别离,元宵夜虹黛观是非 赵喜宝担忧的看着安好好,为自己的人身安危感到非常的担心。 “就是这儿,没错,我搬到豹哥安排的地方去了。”安好好迟疑的说。 “哦。难怪。”赵喜宝心中稍微的有过一丝嫉妒,但是她很快就隐藏了过去。 “豹哥那么有钱,给你安排的地方一定非常的富丽堂皇吧?我还真想大开眼界一下,看看豹哥喜欢什么风格的居所,我猜应该和他本人一样霸气!” 安好好听了这话,心里哭笑不得。 “你不要太期待了,等到了那儿你就知道了。”安好好只能先卖一个关子,免得到时候赵喜宝非常的失落,又或者以为自己在骗她。 赵喜宝想到曾经席城为安好好准备的豪宅,对安好好心生羡慕啊,有的人就是天生的阔太命,就好像安好好一样。 其实她大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生活,反正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她都伸手便可以触及,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呢? 相反,赵喜宝开始怜悯起自己的身世来,大概就是劳碌命吧,反正不管怎样,哪怕她整容了,还是日夜在娱乐圈里打拼,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呢? 两手空空,还落得身心疲惫,臭名狼藉,更可悲的是,身边的男人始终想要得到的是她的身体,被她的美貌吸引,却没有人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爱她,关心她。 “喜宝,你还没说为什么王制片会找到你拍戏?” 安好好见赵喜宝的脸上充满了失落,知道她这段时间不好过。 “哎,哪里是拍戏啊,不过就是给了一个只有几句台词,几个场景的配角罢了,没有想到现在的年轻女演员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一点能炒作的机会都不放过,就算没有上头条的新闻,自己也要搞出一些事情来。” 赵喜宝无不伤感的说。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子的,大家都被名利和金钱所困惑,真正要搞艺术的人少之又少了,你还记得上次找我的那个导演吗?希望我把手头的剧本和她合作。” 安好好一边专心的开车,一边和赵喜宝聊天。 “那你答应他了吗?” 安好好摇摇头,回答道:“我没有,他开的价格太低了,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不希望自己还像是新人一样卖得那么便宜,而且,我最近开销很大,手头非常的紧。” 安好好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添置新房子里的家居电器了,还首付买了这个一个虽然并不贵,但是已经超出她的经济范围的车。 今后她还要每个月还贷款,之前爷爷留给她的遗产,被赵喜宝将花店以低价盘了出去,又拿去整容了,后来赵喜宝要还她这笔钱,但是她怎么能要呢? 而她从毕业之后,除了赚了两个剧本的钱,还有工作领的微薄的薪金,就没有其他的收入了,尽管生活上她并不是奢华过度的人,但是还是没能攒下钱来。 赵喜宝抱歉的说:“对不起,好好,我最近手头也不宽裕。” “别啊,我刚才说那话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再不济还可以找豹哥要一点生活费,你可千万别为了钱做傻事。” 安好好担心赵喜宝会有心理压力,因此故意这么宽慰她。 “那你和席城呢?”赵喜宝在这个时候提起了席城,让安好好内心很不是滋味。 “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了。”安好好失落的说。 两人到了民宿,尽管安好好已经收拾妥当了,但是赵喜宝还是跌破了眼镜。 “安好好,你说这就是豹哥给你准备的住所,还非得让你搬过来?”赵喜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安好好无奈的点点头,回答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买车,为什么手头紧了吧?” 安好好庆幸赵喜宝还没有看到她刚搬来的样子,现在民宿尽管简陋,但是到底还是有了家的味道,该有的都有了,并且还被收拾得非常的温馨。 “我还以为你带我过来是住别墅的,没有想到……”赵喜宝又想到了席城的好,虽然不明白安好好为什么选择了豹哥,但是总觉得豹哥这个人很危险,远远没有席城那么爱安好好。 “好了,别那么伤感了,其实换一个角度想想,这里也挺不错的呀,我准备把门前的杂草除了,在这里围一个篱笆墙,然后在里面种满鲜花,你觉得怎么样?” 安好好兴致不减,她已经渐渐开始试着习惯和接受这样的生活。 赵喜宝勉为其难的说道:“好是好,可是,你的这双手不应该是用来在这荒郊野岭种花的呀。” 一阵寒风吹来,赵喜宝感觉全身都冷了一个透心凉,这四周都没有挡风的建筑物,也难怪这民宿看上去孤零零的,一片萧条冷清的样子。 安好好看了看自己的这双手,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现在,这双手渐渐的粗糙起来,毕业之后,她开始学着收拾自己所有的一切,也学会了在厨房里忙活,现在更是可以自己独当一面,将这么破烂的房子收拾妥当。 “诶,反正都是一双手,有什么不能做的。”安好好安慰自己道。 “可是,你的手应该是弹钢琴的,应该是在键盘上挥舞的,而不是做这些重活,安好好,你忘了你以前的生活了吗?” 赵喜宝为安好好感到可惜。 “喜宝,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没有办法。”安好好透漏着无奈,说起弹钢琴,她还真的好长时间都没有摸过琴了。 自从不再去酒店打工之后,她这门手艺仿佛就好像要荒废了一般,人生真的是大起大落啊。 两人互相了解了彼此的状态,可是她们已经不再是过去躺在大学宿舍里无话不谈的密友了,现在,她们有了各自的小秘密,这些秘密是不能和对方袒露的。 赵喜宝不会将自己出卖肉身得到角色的事情告诉安好好,她说不出口,并且她知道以安好好的性格,一定不赞同她这样糟蹋自己,更何况,赵喜宝更害怕安好好从此看不起她,从此不能再成为好朋友。 而安好好,她没有办法告诉赵喜宝,自己因为欠了豹哥很多的人情,不得不选择和席城分手,转头却变成他的女朋友,这一切,她害怕喜宝知道了会有心理负担。 既然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那就让她一个人来承受好了。 两人都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聊,对于未来,她们都充满了迷茫,这样的生活,并不是她们所能选择的。 天色渐渐的黑了,安好好从冰箱里拿出了自己昨日刚采购的一些蔬菜和水果零食,笑意盈盈的对喜宝说。 “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吧,我们两也好长时间没有彻夜长谈了,想起以前那么兴致激昂的样子,还真是怀念。” 喜宝回答道:“好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一个人的时候还总是胡思乱想。” “你就好好的坐在那儿吧,这附件没有像样的餐厅,今晚我露两手,你坐等晚餐就好了。”安好好的厨艺可是有突飞猛进的进步。 “好的,你不说我还不觉得,我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喜宝摸着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说道。 “本来是要好好招呼你的,不过只能让你委屈一下了。”安好好知道自己的厨艺再怎么了得,也不会比餐厅的好吃。 “咱们之间干嘛那么客气,再说了,我以后还准备常到你这儿来呢?你这里呢虽然看着确实挺瘆人的,不过呆久了觉得也挺不错,安静自由。” 喜宝才没有从内心里认同这个地方,只能挑一些好听的来安慰安好好。 “对了,今晚我住你这儿?豹哥不回来吗?”喜宝突然问道。 在她的潜意识里面,既然是豹哥要求安好好搬过来的,那他们两人的关系至少也应该是同居了吧,这速度发展得倒是挺快的,不过喜宝理解,毕竟豹哥看上去也并不是那种耐心很好的人。 安好好挂在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起来,半响,她笑了笑,回答喜宝:“豹哥不回来住,这里就我一个人。” 喜宝这才注意到,这里的东西都是安好好一个人的,卫生间里只有一只牙刷,这间屋子里看不到任何男士用的物品。 “这是怎么回事?敢情他金屋藏娇却把你晾在一边啊?”喜宝不解的问。 “哎,他这个人心思缜密,心事沉重,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可能是在忙吧,反正我觉得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那么多年我都不是也过来了吗?现在已经习惯了。” 安好好安慰自己,同时也安慰赵喜宝,让两人不再那么尴尬。 “可是这荒郊野岭的,好好你也不是大胆的人,估计要习惯这里很难吧?”赵喜宝莫名的一阵心疼起来。 “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伤感的东西了,你就好好的坐在那儿看电视吧,厨房里油烟味重,我怕把你这个大明星给弄得不美了,到时候我不是罪大恶极了吗?” 安好好成功的转移了话题,喜宝意识到厨房的油烟确实对她的美貌有威胁,连忙转身逃离现场,她打开电视机,百无聊奈的换着节目。 那些电视台不是在播放一些无聊的电视剧,就是在报道着一些无聊的八卦,喜宝害怕看到自己的面孔出现在电视上,她知道有关于自己的报道,一定没有什么好听的。 今天她心情不错,不想再因为那些事情而伤心难过,好不容易高兴一回,那些坏消息她统统都不想知道。 “好好,我不想看电视了,你的电脑给我看电影好不好?”喜宝对着厨房大声喊道。 安好好探出脑袋来,回应喜宝:“你自己打开电脑玩吧,电脑的密码是我的生日,你知道的。” 说完安好好便继续在厨房里忙碌起来了,赵喜宝抱着安好好当作宝贝的手提电脑歪在沙发上,准备度过一个悠闲的等饭时间。 安好好的电脑还不错,她为了写剧本方便,特意买的配置高的苹果电脑,喜宝觉得时间已经不够看一场电影,而且一个人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多了点落寞的感觉。 于是她准备玩几把弱智的游戏,但是安好好平日里最痛恨玩游戏了,所以很遗憾,她的电脑里一个游戏都没有,喜宝翻了好几遍,还是没有找到能玩的游戏。 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在电脑的桌面,有些安好好刚完结的剧本,并且已经修改过好几遍了,想必已经成型了。 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喜宝点开了文件夹,想知道安好好写了一本什么题材的剧本,喜宝看了简介,原来安好好将自己在娱乐圈所见到的事情用几个鲜活的人物串联在了一起,故事非常的吸引人。 喜宝不自觉的点开了,看了起来,她很快就被故事的情节给吸引住了,就连安好好在问她的话也没有注意到。 安好好只当喜宝是看电影看得太入迷了,也就不再打扰她,安心在厨房里煲着汤。 喜宝一看便一发不可收拾,她也是学影视编剧出身的,知道这个剧本很有市场,如果拿出去卖的话,一定能卖出一个好价钱,也难怪安好好当初拒绝了那个导演,嫌对方开的价格太低,这个剧本的价格确实远远不止那个些。 喜宝对安好好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也难怪了,在学校的时候,安好好就是专业老师的得意门生,她似乎天生就非常的敏锐,总能抓住别人的内心,将自己的东西转化成能呼应别人内心的渴望。 相比起来,喜宝的专业就非常的马马虎虎了,毕业设计和论文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定的,还是拜托了安好好的帮忙,在那之后,她一个剧本也没有写。 她一直认为,写剧本这种东西实在太辛苦了,又辛苦又孤独,一个人对着电脑绞尽脑汁的生活,她在大学受尽了折磨,所以再也不想尝试了。 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了赵喜宝的心头,如果我拿着这个剧本去要求导演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喜宝的内心突然雀跃了起来,很显然,这么难得的好剧本,别说是导演了,就算是公司的老板,也会答应的,好剧本可遇而不可求,更何况自己并没有漫天要价,只不过是要一个出演主角的机会罢了。 喜宝甚至能想象得到,当这部电视剧在各大电视和网络平台播出之后,她将重新回答大家的视线里,重新被大家接纳,因为观众一定会理解身为娱乐圈里作为明星的苦衷的。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6章 秋爽斋探春聚别离,元宵夜虹黛观是非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7章 情切切薛虹细剖前世,意绵绵黛玉新论金玉 舌尖 拉塞 莫宁 罗马帝国 和谈 沙克 远遥。 绵软。 武动。 神武军,数百名战士,仅仅屹立在原地,便犹如山峰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满地落叶纷飞,原本巍然耸立的霜英宗,此刻如破败的枯木。 站在诺大霜英宗前,张罗冷眼望着众位弟子。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7章 情切切薛虹细剖前世,意绵绵黛玉新论金玉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8章 疑人还用水禛精拿捏,为夫庆生黛玉巧设宴 英雄协会的情报员,接到山猿在幽灵城镇中的求救信息后,因为知道这是神级强者的居住地,不敢轻易派人过去,也没人敢去了。 毕竟上次S级英雄已经团灭了,要协会怎么救?再次团灭吗?有过一次这样遭遇的S级英雄谁还会去?谁知道这神级强者又有什么恶趣味了?只能让他们自救了。 不过事关吹雪,协会最终还是通知了她的姐姐龙卷。 听到吹雪居然敢带着两个小弟去收服B级新人琦玉,龙卷直接蒙了,“妹妹你这是是要上天啊!” 龙卷可是亲眼旁观了琦玉跟波罗斯一战的是首尾,知道那个光头的恐怖,自己在一边旁观都很勉强,最后那一拳的威力彻底打消了自己想要超越神级强者的念头。 这段时间一直自己在潜修超能力,结果妹妹吹雪居然敢妄想要去收服这样的强者? 自己都不敢这样想! 龙卷只想立刻将吹雪拉回来脱下裤子狠狠揍一顿,好好的玩你的过家家游戏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去惹事。 上次戏耍协会S级英雄的那个强者,性格可不是怎么好,就因为师侄杰诺斯加入了英雄协会,就将协会的S级都揍了一顿,甜心假面更是被捏的两头喷屎,两次啊! 现在甜心假面都成为了S级英雄中的笑话,偏偏这强者还美其名为测试,龙卷信了他个邪。 要是吹雪惹怒了他,想想就可怕。 不过身为极度妹控,龙卷还能怎么办,只能立马赶来幽灵城镇,只希望事情不要太糟。 所以一见面就朝吹雪呵斥道。 “哼!我不是没事吗?而且还跟他们合作了,一起重建这个城区。” 吹雪将面对龙卷的自卑隐藏在眼睛深处,冷哼一声后,用不耐烦的口气掩饰道。 “蛤?” “蛤?” 英雄睫毛跟山猿被吹雪的话语震惊了,没想到吹雪大人在面对姐姐龙卷时,居然这么没底线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糗事让姐姐龙卷知道,勉强保住自己在龙卷面前的颜面,竟然将被人勒索,说成了合作,真有你的。 英雄睫毛跟山猿强忍住震惊,连忙低下头默默不语,吹雪大人连这种话都敢说,要是自己两人露出了破绽让龙卷瞧出了不对劲。 恼羞成怒的吹雪大人不好好修理自己两人才怪。 “真的?那为什么你一脸虚脱的模样,连路都走不动,要让人搀扶?” 龙卷狐疑道。 见事情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龙卷其实已经放心了,只要妹妹吹雪没事,其他的事她可不管,只是想不明白重建城区为什么不直接找协会合作,反而是龙卷? 而且妹妹现在的状态不对劲! “我骗你干什么?这是测试!不是你说的吗?那样的强者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他们合作的,只有通过了测试,才能入他们眼。 吹雪为了将自己的谎话圆回来,随便找了个借口强撑道。 随即面对姐姐龙卷,吹雪毫不客气出声道:“龙卷,你还有什么事没?没事我们要回去修养了!” 她可不想跟龙卷相处,姐姐太优秀,做妹妹的很扎心。 “嗯!走就走!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在上空看到你们有气无力的样子,过来嘲笑你们一番,实力弱就不要到处乱跑!” 居然妹妹吹雪没事,龙卷回复到往常的态度,一脸冷傲的冷哼一声,蓝色能量拖着长长的焰尾,带着她升空,瞬间消失在吹雪三人的视线中。 说测试龙卷还真信了,毕竟有前科了。 “吹雪大人,为什么不让龙卷大人一起筹钱啊?” “就是啊,吹雪大人!龙卷大人是你姐姐,而且身为S级第二位英雄,这些年处理了众多的大型灾难,肯定储存了大量赏金,我们...” “闭嘴!” 在龙卷离去后,英雄睫毛跟山猿忍不住出声了,还没说完就被吹雪打断了。 吹雪一脸冷意的看着两人,“我是我,她是她,我就非得靠她?” 两个B级英雄暗自腹诽道,人家龙卷大人处理一次灾难的赏金,比得上我们吹雪组奋斗一个月的,靠自己不知道要辛苦多久。 “想什么呢?扶我回去了,吹雪组要尽快赚钱了,你们也不想里面的人亲自出来找我们吧?” 吹雪指了指身后的幽灵城镇,冷声道。 “哦,哦!这就走!” 睫毛跟山猿回望了一眼,打个了哆嗦,同时在心中叹气一声。 “哎!” 架起吹雪的身体愈行愈远。 ...... 旁晚,在小世界吃完琪琪做的晚餐,琦玉典着肚子返回自己家的楼下,准备回家打打游戏,看看漫画消磨时间。 “嗯?” 看着前方的巨大深坑跟周围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建筑,连地面路基都全被翻转了过来,显示出一片末日环境,一个巨大的问号出现在琦玉的脸上。 “是不是陈路给的印记错了啊?我家附近不长这样啊?” 琦玉满脸呆滞的挠挠光滑的头皮,一脸懵逼。 但是除了周围环境陌生外,前面的房屋自己很熟悉,就是自己住的楼栋,没错啊! 琦玉满脸疑惑的走上楼打开房门,看到里面正在点蜡烛的杰诺斯问道。 “嗨,杰诺斯,怎么不开灯?还有这里遭遇什么了?一天时间家附近全被毁了?是有什么强大的怪人出现了吗?” “啊,老师你回来了!” 看到琦玉,杰诺斯立马站起身,恭敬道。 “不,不是什么怪人,先是B级第一位的英雄吹雪,看到老师也晋级道B级了准备来收服老师,然后被老师打败了两次的索尼克也找了进来,要跟老师你决斗,我一时气愤下不小心弄出了一个大坑。” “嘁!所以说我家的水电通道全被打断了?我说你怎么点个蜡烛在这里。” 琦玉额头出现一个井字,脸色黑了下来,游戏、电视、漫画这些可是他的精神食粮,现在没电直接毁了两样,而且在蜡烛下看漫画不但不方便还容易伤眼睛,自认为是普通人的琦玉才不干。 “索尼克我知道,这英雄吹雪又是谁?为什么要来收服我?” “吹雪是S级英雄龙卷的妹妹,因为比不上姐姐龙卷,心理自卑之下霸占在B级第一位,在B级英雄中创建吹雪组,面对新晋级到B级的英雄,加以打击跟收服。” 杰诺斯解释道。 “派系?收服新人?笼络一群比自己弱鸡的手下?这算什么英雄?” 琦玉满脸不高兴的道,这丫头简直侮辱了英雄这个职业,这可是自己的兴趣所在啊! “嗯嗯!” 见琦玉没有追究他破坏地面的事,杰诺斯快速点头应道。 “慢着!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为什么整个城区的建筑都被摧毁了,连路面都掀开了几层,下方的管道全被打坏了,就算是斑上次测试英雄协会,也只是在另外一半的城区进行,没有影响到我家,到底怎么回事?” 一想到自己以后没电没水,每天只能无所事事的发呆度日,琦玉的声音高了两个调。 “这,这是因为后面又跑出了一狂妄的青年,自称什么人类怪人要狩猎我们,然后就跟索尼克打了起来,接着就吵醒了还在沉眠的弗莱士跟无证骑士。” “老师你也知道,无证骑士的**融合会给他的精神带来巨大压力,又经过了斑师叔的地狱训练,沉眠被中断醒来之后直接暴走了,释放了柱间师叔的木遁,然后就是这样了。” 杰诺斯双手一摊,表示原因就是这样了。 “那他们两个呢?” 琦玉满脸郁闷的一头载到在沙发上,这以后没有游戏电视的日子要怎么过? 斑的训练方式琦玉也有见识过,比自己的每日一百运动残酷多了,自己怎么能去怪老同学无证骑士。 “哦,无证骑士暴走后很快就收拾了饿狼,但是积压的情绪还没发泄完,弗莱士就去当靶子了,现在没动静,看来无证骑士发泄完了,就地再次陷入沉眠了,弗莱士应该在里面守护他,一直没回来。” 杰诺斯推测道。 “啊啊!” 琦玉躺在沙发上抓狂的嚎叫出声,无聊啊!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8章 疑人还用水禛精拿捏,为夫庆生黛玉巧设宴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69章 青螺湖酒浓菜香,养心殿横眉怒目 魏风现在很不爽,相当的不爽,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吃得烤鸡烤焦了,也不是因为他在这个森林里走了几天都没有看到什么现代建筑。 而是因为他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的村子,居然是在一个悬崖上面!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魏风看着悬崖上面的炊烟,有些郁闷的嘀咕的说道。 魏风叹了口气,朝上面看了一眼:“我特么是不是真的穿越了啊!算了算了别想了,还是先去村子吧!” 魏风直接运用内力,往悬崖上冲了过去,没过一会,他就冲到了悬崖顶上。 魏风喘了一会粗气,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自己特么是真的穿越了啊,怎么村民都穿着粗麻布和兽皮啊! 他的脑袋就好像是被砸了一下,我们这不是特么都市小说嘛,怎么突然就换剧本了啊! 村口有很多人在晒太阳,魏风刚想要去问好,他们就一溜烟的跑走了,而且嘴里嘀咕魏风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我去,这么特么怎么办啊,语言不同啊,我不会引来什么斗宗强者吧?恐怖如斯?”魏风咽了口唾沫,有些恍惚的说道。 就在这时,从村子里走出了一个老年人,笑眯眯的看着魏风说道:“年轻人,我们很高兴你能来村子做客!” “嗯?华夏语?!”魏风咽了口腔唾沫,“大伯啊,这里是不是华夏啊?现在是不是9102年啊?” “我们其实也不知道!”那个老年人笑眯眯的就要过来拉魏风的手臂,“我们村子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人了,我们很高兴!” 魏风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至少确定了这里是说华夏语的,应该是没有穿越,这里说不定是什么隐藏的小村子。 “大伯你好啊,我也很高兴……嗯,我想问下,这里究竟是……” 魏风还没说完,那个老人就拉着魏风朝村子里走去了:“先生,咱们去村子里吃些好东西吧,我们村子现在已经把好东西准备好了,咱们去好好的享受一下吧!” “那就感谢大伯了!” 虽然魏风这两天吃得也不错,未完,请翻页) “嚯,大伯啊,你都一百了啊!一点都看不出来啊!”魏风笑了两声说道。 “哈哈哈,我们村的主任也一百了。我们这里空气好,水好,而且很多东西都没有污染,所以我们能长寿一点。”大伯笑了两声,“你恐怕是将近五十年来,唯一一个外来的人了,我们都好久没有看过外来人了。” “呃……身份证?”魏风挠了挠头发。 “哈哈哈,我说的是从那边来的客人……那边是悬崖,很少有人过来的。”大伯笑了两声说道。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啦,我们这里是有专门的楼梯的,你居然直接从悬崖过来了,真是厉害啊!”打磨笑了两声那该说道。 “对了对了,你们这里有出山的路吗?”魏风有些着急的问道,他想尽快的回到廖雨琴的身边,他担心廖雨琴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有路啊,只要翻两座上就行了,嗯……你如果迷路的话,就恐怕很难走出去了。”大伯笑了两声,“对了,客人啊……” “我姓魏,叫我魏风就行了。”魏风笑了笑说道。 “啊,魏风啊,我想问问啊,你是怎么到我们村子来的,你是怎么上来的呢?” 魏风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发:“怎么上来,我就是这么上来的啊,我很会爬山的。” 听到这话之后,几乎所有的村名都开始载歌载舞了起来,把魏风都吓了一条。 “这是你们的娱乐活动吗?”魏风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周围村民。 “魏风先生,这个也确实是我们的娱乐活动,不过为什么这样,嗯……解释起来的话有些麻烦,我们还是一边吃一边说吧。”大伯笑了两声说道。 魏风点了点头,在吃完了未完,请翻页) “对对对,我叫刘文刚。”大伯笑了笑,指着自己的两个姑爷说道,“他们一个叫王刚蛋,一个叫张铁锤,他们都是我们村子里很不错的小伙子,魏风先生,咱们去吃东西吧!” 魏风点了点头,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现在也走不掉,而且这些村民都很热情,就先听他们的安排吧。 一边走着,魏风一边看了看刘伯的两个女婿,他们大约三十岁左右,一身的腱子肉,有一个头发微卷,看上去就像史泰龙一样。 “魏风先生,我能不能叫你风哥啊,我一直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但是我一个人胆子太小了,我虽然力气不小,但是听说外面的人都是用脑子的,我脑子恐怕有点不好。” 就在这时,从这小伙子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钢蛋!你怎么总是想去外面的世界,你是不是想要去找漂亮的姑娘!” 魏风听到这话,不由的笑了一声,这女孩和廖雨琴差不多啊! “刘丽,你不要这么说,我是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去外面生活,外面的世界,很美好的!” “你看看人家铁锤,已经就留在村子里陪自己老婆,你为什么从来就不能安稳的在村里做事情呢!” 钢蛋长得像史泰龙,有些激动的看着魏风说道:“风哥,你看看,你看看,我的身体多棒,我的力气也很大的,我不想一直都在山里生活,我希望能够出去,我想让我的孩子看看现代社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害怕我带着老婆和孩子出去之后,养不活他们。” “你的力气很大吗?”魏风笑了笑。 “他的力气确实很大,而且他还特别能跑,村里的人都追不上他,很厉害的,他是我们的打猎高手。”刘伯笑眯眯的说道。 “好了好了,先让客人吃东西吧,他这两天应该没怎么好好吃东西,让他先吃饭吧。”刘伯摆了摆手说道。 “明白明白,父亲,我这就去弄吃的。”钢蛋笑眯眯的就过去了。 魏风眯了眯眼睛,这村子难道是认为来的人都是过来挑选手下的吗?怎么他们好像把自己当成摇钱树了,只要跟着自己出去就能赚钱呢? 他发现在吃饭的时候,钢蛋一直在看自己的腰带,他笑了笑说道:“你很喜欢这个吗?” “这个腰带很贵,即便我把我所有的积蓄拿出来都不可能买得到这个腰带。”钢蛋眯了眯眼睛,“我清楚你一定是个有钱人,如果你觉得我能力够的话,我是可以和你出去讨生活的,我是个很厉害的保镖。” “很厉害?有多厉害?”魏风笑了笑说道。 “你可以看看。”说着,钢蛋直接搬起了一个石磨,然后扔上了天空,一拳就把它给打碎了! “我去,超人啊!”魏风整个人都愣住了,这特么是石磨啊,不是什么空心砖头啊,一个正常人,即便他长得再像史泰龙,也不可能一拳打碎石磨吧! (本章完)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69章 青螺湖酒浓菜香,养心殿横眉怒目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0章 孙绍祖演说红楼梦,林黛玉扩建擎雨阁 “哼!”罗媛一声冷哼,不以为然道:“我就愿意这样,你管我?” “你难道不怕这样暴露气息,会引来厉害的妖兽?”叶谦反问。 “你说对了,我还真希望有什么厉害的妖兽过来,让某个自大的人知道什么叫做危险。”罗媛一脸肯定的说道。 至此,叶谦知道罗媛是铁心要为难他了。 “好,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叶谦也不再多说,朝着核心区域走去。 果然,两人才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头窥道境五重初期的妖兽。罗媛那完全展露的气息,犹如黑夜里的火把,不把厉害的妖兽吸引过来,那才是一件怪事。 “吼!” 妖兽出现的一瞬间,顿时朝着叶谦和罗媛咆哮一声,紧跟着就飞扑了过来。 这是一头外形如虎般的妖兽,只不过,这妖兽的獠牙格外的长,闪烁着冰冷的寒意。 虎形妖兽第一个选中的目标自然是叶谦,因为叶谦在虎形妖兽眼中,似乎远比后面的罗媛要弱的多了。 罗媛眼看着虎形妖兽飞扑向叶谦,心中先是一喜,她等的就是这一刻。窥道境五重初期的妖兽,就算是她也打不过,在她看来,叶谦自然就更不要说了。 “叶谦,跟我道歉,我就出手救你。”罗媛开口对着叶谦说道。 然而,叶谦根本没有理会罗媛,面对虎形妖兽的飞扑,只是瞬间施展了空间闪烁,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彭!” 那虎形妖兽自然的就扑了一个空,下一刻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罗媛身上。 “嗯?” 罗媛脸色一变,吃惊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叶谦,喃喃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罗大小姐,你就别关心我是怎么做到的了,这可是窥道境五重初期的妖兽,你还是想想要如何应付吧!”叶谦说着,整个人快速的后退,没多久便消失在了罗媛的视野之中。 “该死的叶谦,居然还有这么一手逃命的本事,难怪敢跟本小姐那么张狂。”罗媛气得直咬牙,这一刻才知道,她一路的美梦算是白做了。因为论逃命的本事,她都不一定比得上叶谦。 然而,不容罗媛再多说什么,只见那虎形妖兽早已经飞扑过来,锋利的獠牙,犹如两柄锋利的长剑,闪烁着寒芒,瞬间就来到了罗媛的眼前。 “本小姐正好没地方出气,就拿你来练练手。”罗媛面对同级的妖兽,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涌现出了一股莫名的战意,挥动长云剑和那虎形妖兽直接战在了一起。 “彭!” 一时间,一人一虎打的不可开交,罗媛一手玄妙的剑法,虽然不及叶谦创造的剑法那样蕴含天地之势,可也十分了得,面对虎形妖兽的进攻,一时间居然防御的滴水不漏。 “这丫头果然有两下子!”叶谦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隐匿了身形,在不远处观战。 罗媛的剑法虽然远不及叶谦的厉害,但罗媛的修为境界高,所以剑招的威力自然不弱,面对同级的虎形妖兽,防御起来,并不是特别吃力。 不过,罗媛的要求可不是可以抵御虎形妖兽的进攻这么简单,而是要有正面和虎形妖兽一战之力。 只见,原本防御之势的罗媛,突然改变了剑招的轨迹,身形接连闪烁,避开了虎形妖兽的利爪攻击,剑芒一闪,朝着虎形妖兽的后背刺了过去。 “彭!” 剑芒精准的落在了虎形妖兽的后背上,力量迸发,火光飞溅,然后罗媛的长云剑并没有破开这虎形妖兽的皮肉防御。 “吼!” 虎形妖兽一声怒吼,虎尾瞬间一个横扫,快若闪电,顷刻间便已经来到了罗媛的身前。罗媛脸色一变,急忙挥剑格挡。 “哐当!” 长云剑和虎尾接触的那一刹那,强大的力量一瞬间迸发,罗媛只觉得长云剑上传来了一阵强大的反震之力,直接将她整个人给反震了出去,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血迹。 “好强大的力量!”罗媛脸色一沉,盯着不远处的虎形妖兽,突然生出了几分退意。她改变剑招的速度,虽然可以攻击到虎形妖兽,却无法轻易破防,反而虎形妖兽全身几乎到处都可以攻击,让她避无可避,力量的差距,让罗媛更是心生无奈。 虎形妖兽却是越战越勇,毫不犹豫的一个转身,脚下猛的用力,再一次飞扑向了罗媛。 “算你走远,本小姐才刚刚突破,力量还有些不足,不然今天肯定拔了你的虎皮。”罗媛骂了一句,便快速的后退,显然是不再愿意和眼前的虎形妖兽继续纠缠。 “吼!” 虎形妖兽怒吼一声,好像是在挑衅罗媛,同时对退走的罗媛是紧追不舍。 不过,虎形妖兽追出去没多远,罗媛便已经彻底的消失了踪迹。作为恶魔之都大家族的弟子,怎么可能是那些寻常的窥道境五重初期的修仙者能够比拟的?罗媛的速度一旦全力爆发,还真是行如疾风,瞬息百米。 纵然如此,罗媛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这核心区域,落单的她,要是真遇到了比虎形妖兽还要强大的窥道境五重中期,甚至是后期的妖兽,那她就真的危险了。 然而,却在悄无声息之中,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的一拍。 这一拍可不得了,吓得罗媛花容失色,整个人犹如利剑一般,瞬间从原地窜了出去,一个急转弯,手中的长云剑化作一道剑芒急速的攻向她之前所在的位置。 “噗嗤!” 长云剑破空而去,但却最终落空,被对方轻易的避开。 “是你?”罗媛看清楚来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我,你觉得你还能像现在这样毫发无损的跟我说话吗?”叶谦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罗媛。 罗媛一愣,不得不承认,刚才叶谦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如果刚才不是叶谦的手,而是一柄利器,她现在说不定就真的香消玉殒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早已经被那虎妖给吓跑了吗?”罗媛好不容易回过神,避开了尖锐的问题,转而直接质问叶谦道。 “谁说我跑了?我一直就在附近。”叶谦耸肩道。 “什么?”罗媛又是一惊,叶谦一直在附近,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难怪叶谦可以悄无声息的出现她身边。如此说来,论隐匿身形的本事,叶谦可比她厉害的多了。 “现在知道我的本事了吧!”叶谦没好气的说道:“如果没有一定的本事,我又怎么可能傻傻的一个人来这核心区域冒险?难不成,在你的心里,我就真有那么愚蠢无知?” “不是……”罗媛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可你明明只是窥道境四重的修为,你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罗媛不解的问道。 “这些就没必要告诉你了。我只是想要你明白,我让你跟着我,不是因为我需要你的保护,而是因为你是小芙的朋友,我心领的是小芙对我的关心。”叶谦淡淡的解释道。 罗媛听后,莫名的就一阵怒火,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十分的不痛快。只见她不断的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叶谦几句,可她想来想去也没有找到可以反驳叶谦的地方,最后她索性一咬牙,张开大骂道:“你个混蛋,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一直隐瞒我,你这是故意要戏耍本小姐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就算我打不过你,但不要忘记了,我还可以找小芙那丫头给我评理。” “罗大小姐,你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可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我需要你的保护。况且,我也没有要戏耍你的意思,我跟你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你如果愿意跟着我走,就不要故意泄露自己的气息,如果不愿意,你也大可以回去找你的兄弟姐妹,从头到尾,我可从来没有为难过你。”叶谦一脸冤枉和无辜的为自己辩解道。 罗媛气得都快要爆炸了,可偏偏叶谦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由始至终,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没有人威逼她做过什么,甚至叶谦还有意的提醒过她不要刻意泄露气息,那样就等于黑夜里的火把。 “算你狠!”罗媛自知这件事她肯定是要吃哑巴亏了。 “既然你有如此本事,本小姐也不伺候了,回去我肯定要跟小芙那丫头好好理论理论……”罗媛说罢,转身就要离开,一脸的威胁和恐吓之意。 “小芙?”叶谦心中一动,他也想找到小芙。 罗媛刚刚离开没多远,忽然整个人脸色大变,随即一脸慌张的折返,回到了叶谦的身前。 叶谦见到返回的罗媛,诧异道:“我说罗大小姐,你不是不伺候我了吗?怎么,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罗媛闻言,瞪了一眼叶谦,怒道:“不是我改变了主意,而是前面来了一个比你更狠的角色,我不得不退回来。” “更狠的角色?”叶谦微微皱眉,莫名的一股危机感笼罩在身上。下意识的施展了精神力探查四周的情况。这一查,叶谦脸色顿时大变,冲着罗媛喊道:“你还真是个扫把星,居然给我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还愣着做什么?不想死就赶紧跑啊!”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0章 孙绍祖演说红楼梦,林黛玉扩建擎雨阁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1章 病凤姐病中遭囚禁,情黛玉情里哀亲人 展痕漆有些诧异,沧澜派作为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修仙派系,且他又作为外宗主常在外奔波,鲜少为世人所知。 展痕漆:“你认识我?” 刘城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标准的沧澜弟子礼:“弟子不才,早些年曾拜入沧澜派门下,只是后来因为个人原因退出了。曾远远窥见过仙师风采,未曾想,今日会在此遇见,怠慢了仙师。” 他乡遇故知,阿城和展痕漆说起了很多,说他在沧澜派求师的感念,说师兄弟们的趣事,言语间都是对过去的缅怀,但没说为什么离开沧澜,说到最后,竟然情难自禁,无酒自醉,湿了眼眶。 展痕漆拍了拍阿城的肩膀,没有问他为什么离开沧澜,人人都有难处,过往之事无需追责。 “男儿有泪不轻弹 。”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但却给了阿城莫大的安心感。 阿城哭着哭着就笑了,抬起袖子盖住脸,猛地一擦,笑着致歉。 其实,阿城也很感激展痕漆没有问下去,早年他拜入沧澜不假,但退出得却不算光彩。 曾经的少年心性高,玩性大,和师兄弟约好仗剑走天涯,入了江湖不过几月,就和师弟一起误入邪书之道,过了浑浑噩噩的几年。 从万人艳羡到苟且偷生不过一念之差,还害得兄嫂担心劳累,幸而得一位大人指点,到了梅先生这里,偷得几年清明时光。 所以阿城更加珍惜醒着的时光,珍惜世间的机会和美好。 再后来,阿城只要每次来梅先生这里,都会进内间和展痕漆打招呼,有一次阿城进来时,展痕漆正在练本派术法,阿城就主动退至门外等候。 展痕漆出来时,就看到阿城坐在竹屋前的台阶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来多久了,怎么不进里面坐着?”展痕漆走到阿城旁边,问道。 “午时到的,看您在修炼,也就没有打扰。” 展痕漆犹豫了许久,道:“阿城,要是这一切过去了,你还想回沧澜吗?” 这一次,阿城沉默了,许久,才闷声道:“我……想回去,做梦都想,但……只怕掌门不会答应。”然后抬起脸,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经过这阵子的观察,展痕漆发现阿城的基础和为人都还行,是个可以栽培的苗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被赶下山,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愿意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机会。 “你要真想回去,我可以帮你。”展痕漆道。 “真、真的?”阿城很激动,从地上爬了起来,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展痕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展痕漆点点头:“嗯,真的,你先把病养好了,三个月后我回沧澜,梅先生说,你那个时候基本就好了,我带你一起回去。” 阿城不住道谢:“谢谢!谢谢您!” 展痕漆不自觉地被阿城的开心感染,也轻笑了起来,抱着剑看阿城大笑着,跑到远处一把抱起了正在药园给蛇先生安置新家的梅先生,把梅先生吓了个够呛。 然后阿城得了梅先生好一顿数落,只是阿城的嘴角始终没有下来,梅先生没办法,看着这么开心的阿城,最后也忍不住笑了。 药园里的三个人心里都扬起了一种名叫温馨的情感,年轻人不加掩饰的快乐是那么的有感染力。 但最后,阿城还是没能跟着展痕漆回沧澜。 因为……阿城死了。 死在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死在了梅清澜和展痕漆眼前。 那一天,阿城惯常来找梅先生治疗,本来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治疗到一半,阿城突然脸色发白,浑身冒汗,手脚止不住颤抖,周身笼罩着强大的魔息,经脉已在爆裂边缘。 梅清澜赶紧封住阿城穴道、施针、灌丹药,能想到的办法都试了一遍,展痕漆也在旁边为阿城护住内脏和经脉,试图保存住阿城不住溃散的气息,两人都急出了一身汗。 但最终,他们还是没能拉回这个爱笑爱闹的年轻人。 沉默,充斥在这个不算大的竹屋里,即使每年都会有人在这竹床上离去,但对于生命的逝去,他们始终无法淡然。 最后,阿城的哥哥嫂嫂来把他接回了家,那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在见到阿城时,仿佛一瞬间老了很多,但还是忍着眼泪和他们道谢,谢梅先生多给了阿城这么几年的时间,谢展痕漆让阿城这一个多月里,眼睛里有了光,谢他们让阿城走出入魔的深渊。 展痕漆很敏感地捕捉到了入魔的字眼,但当着失去至亲的夫妇面前,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展痕漆为了逼自己走出这种绝望的气息,跟梅清澜告别了,他打算把从清朔安婶处,所得的《玄冰》等仙法秘籍好好整理归还。 从清朔归来他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一直被耽搁,如今再提及,展痕漆竟鬼使神差地翻起书来。 展痕漆在把书籍物归原主的时候,问了原主人其上标注从何而来,无一例外,都说从未做过任何批注。 那就说明,这些批注是黑衣魔加上去的,那他这么做又是何意? 展痕漆再仔细对照着书中黑衣魔所作的批示,试着将这几套功法运行了一遍,一直觉得怪异的地方有了解释。 书中的批示是正确的,批示把书中疏漏的地方都给修改了。 这几套功法存在的问题很隐晦,除非亲身试验过,否则很难知道是哪出了问题。 最重要的是,这是人类修行的功法,黑衣魔又是如何得知功法的欠缺之处呢? 入魔、功法、人类、黑衣魔、阿城……这些问题困扰着展痕漆,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展痕漆脑海里不自觉出现了阿城临死前的景象,脸色发白,浑身冒汗,周身笼罩着黑气。 突然,展痕漆被自己脑内疯狂的想法吓得冷汗直流,在清朔见到的展凛不也是脸色不正常的苍白,体虚无力吗? 而且,展凛是人类,一个待在黑衣魔周围的人类!展痕漆不清楚当时展凛周边是否有魔息溢出,因为展凛一直和黑衣魔住一个房间,沾染上他的魔息也不会突兀。所以当时有很多细节被他忽略了。 想通了之后,展痕漆不敢耽搁,紧急赶回了康南找梅清澜。 梅先生见到去而复返的展痕漆也有些诧异,赶在展痕漆开口前,梅清澜先把一个拇指粗的小瓷瓶交给了展痕漆。 “这里面是阿城的部分骨灰,可以的话,带他回一趟沧澜吧。” 展痕漆接过瓷瓶,贴身放好了:“梅先生,阿城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梅先生摇摇头,不知。 “那阿城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吗?展痕漆的猜想得到验证,但他却一点也不敢松懈,黑衣魔是想让展凛入魔吗?! 还是说,展凛自愿修魔? 不管展凛是自愿还是非自愿修魔,这都不可以!特别是阿城的死,直观的告诉展痕漆,入魔的风险多大,他不允许黑衣魔拿展凛当靶子。 —— 从那晚尴尬的对视之后,展凛又经常好几天都见不到师父的身影了。 师父不在,展凛除了每天研究菜谱外,就是夜以继日的练功、打坐、练体术,争取缩小和魔王的差距。 期间师父又给他带来了一本新心法,让他中止了之前在练的功法,还说这本和以前的不太一样,需要他从头练起,又说了让他不要急于求成之类的话语。 展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父要给他中途换功法,但他也没多想,一直以来都是魔给他什么功法秘籍他就练什么,师父总会有他的道理。 只是不知道是他不得要领,还是他的修炼方式有问题,新心法一直不瘟不火,停滞不前。 这让展凛有些上火,特别是看到魔皱着眉头从魔王宫回来的时候,展凛越发憎恨自己的弱小。 因为他的莽撞,师父也遇到麻烦了吧,原来的师父不管政务,随心所欲,自由自在,如今却成了他以前最不喜欢的起早贪黑的那一类人。 展凛内心着急,但也不知道能怎么帮魔分担,魔是那种不喜欢把外面的烦恼带回家中的人,问魔,魔也只会笑着摸摸他的头,说没事。 于是展凛只能在厨艺上多下功夫,还到民间学了一套推拿功夫,只为能帮魔分担多一点。 但与日渐精进的厨艺相比,展凛的修炼却一直不得劲,或者说停滞不前更为恰当。 之前的功法在修炼的时候,感觉气息是奔涌浩荡的,也是强大诱惑的。 而现在的功法,却仿若一个平静的湖泊,无论展凛往里面注入多少灵力,外表始终波澜不惊。 在一次魔带着伤回家后,展凛做了一个决定,但不知为何,他没有告诉魔这个决定,可能是觉得自己不争气,又或是他觉得自己没听师父的话。 他又把功法换回来了原来那本。 因为现在的力量不够,不够让魔对他放心,也不够让他站在魔的身边。 从展凛在与魔王对擂中受伤后,魔想了很多,还是觉得展凛的路不该是自己安排好的这样,他他该有一个正常的人生。虽然他也不知道一个人类正常的一生该怎么样,但至少是作为人类过完一生。 魔看着全身心相信依赖着自己的展凛,之前瞒着展凛让他练邪书的话,魔又说不出来, 其实魔也是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把徒弟坑成这样,现在才知道后悔,回想起来,在清朔的时候,展凛的状态真的是非常不好,幸好当时没出什么大问题。 于是,难得良心发现的魔,把展凛的邪书给换了下来,给展凛找了些静心修养的功法,小孩儿弱点也没关系,反正有他在,他会保护好小孩儿的。 虽然与魔王共事,还是一样的气人,但想到魔王看见他应该也不会太开心,魔就平衡了很多。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1章 病凤姐病中遭囚禁,情黛玉情里哀亲人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2章 林黛玉痛失外祖母,菲利普登岸海城县 “我给你个毛。”魏风是下定决心要拿李春晨的遗产了。 白天的时候,魏风生了一肚子气,晚上就带着青子她们一大群美女到食品街这边来吃烧烤,黑头带着他们直接就来到了冯晓玲的摊子这边。 “哥,你来啦!” 魏风看到冯晓玲穿着牛仔裤黑体恤,系着个长围裙,站在烤炉后面挥舞着一把羊肉串正烟熏火燎的忙活着,看到他来了,赶紧欢天喜地的跑了过来。 “哥,你还真来了呢,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你这么大的人物,怎么还能想起我呀,我这天天都盼着呢!还有那十万块钱我会还你的!” “傻妹子,你是我妹我能不来嘛,至于十万块钱,我还没给呢,你还什么还?”魏风也没给她们做介绍,就说这都是我的朋友,然后让她们找地方做。 食品街这一代有夜市,夜市都是临时摊位,一个连着一个,有刀削面,冷面,馄饨,砂锅,羊肉串,总之就是个大杂烩。 人流也非常的混杂,三教九流都有,但冯晓玲可以肯定,谁也没接待过魏风这样的客人,这可是中国首富啊! 她这边有六张桌子,让魏风带来的人占了五张。 魏风看到她还雇了三个外地来的打工妹,长的都一般水平吧,另外还有一个大胖子好像也是烧烤师傅,看到魏风之后,嚷嚷着要跟他拍照。 他这么一闹,好多人都把魏风给认出来了,但毕竟这边阵势大,所以他们都在远处拍照,也没谁敢过来。 魏风告诉冯晓玲所有贵的好的东西,全都上,不怕多,吃不了的就带回去,然后上啤酒,有多少来多少。 朋友圈这东西,是现在最厉害的传媒武器了,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魏风就从老总变成网红了,甚至青子安茜连带他自己的朋友圈里面都传来了‘中国首富路边摊吃烧烤’的消息。 不过魏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家的人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收到消息,倒时候,他们就会松懈,只要他们松懈了就会犯错,魏风查明真相的机会就更大了。 不过也有不开眼真敢太岁头上动土的,他们刚开始吃喝,就看到一队有七八十个人从远处走了过来,把这个摊子给包围了。 这些人的头型和穿着都比较另类牛逼,玩玩闹闹,说话粗声大气很没礼貌,谁看到他们都点头哈腰。 最主要的是,他们在谁家都是顺手吃东西,从来不给钱,就像蝗虫过境一样,从头到尾扫荡了一遍,最后出现在冯晓玲面前。 “嘿,媳妇,你个小今天生意不错嘛,说赚了多少,有没有脱裤子,都是凭本事赚的,还是搞什么三陪活动了。” 一个披肩长发,脑袋上带着绷带的家伙,穿着趿拉板,一米八多的大个子,邋里邋遢的站在她面前指手画脚。 “你个小,以后别老给我戴绿帽子,偶尔也让我睡一次,哥们不白睡你,睡一次包你三天平安,你就当是买保险了,咋样,对你够意思吧。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大毛,你别有没事儿找事儿,咱俩的事儿不是都完了嘛,你还让人活了,我干这么点小买卖养活我妈妈容易嘛,你天天来白吃白喝还不算,还,还想占我便宜,你是人嘛,你让大家评评理?” 冯晓玲的手指头跟有辐射一样,随便一指,所有人全都低下了头,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谁也没看见,更别提评理了。 “完什么完,别说还没给钱,就算是给了钱,你也必须陪我睡几天,实话告诉你哥们就是看上你这小脸蛋小屁股了,要是不弄你一下哥们没精打采全身痒痒,顺便提醒你一句,别以为在外边随便找了个人就冒充是魏风魏老板的兄弟,就你这样的,也能有那样的亲戚,你就脱光了人家也懒得睡你,你以为我那么好糊弄呢。你不说魏老板给你十万块钱嘛,钱呢,拿出来呀,做梦吧。” “我让我哥揍你,你信吗?”冯晓玲壮着胆子说道。 这半天大毛一直都没抬头,一门心思的调戏着冯晓玲,而且还吃她的羊肉串,吃得满嘴流油。 “你哥算个屁呀,我告诉你,哥们出道以来未逢敌手,只有我打人没有人打我,就唯一让你打了一次,那也是我看上你了,不然你还想活,赶紧脱衣服,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报了一箭之仇,咱俩的事儿还有商量,玛德,谁呀?” 大毛一伸手,感觉自己的手被烧红的铁钳给夹住了,心想,谁拿钳子夹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猛地抬起头来。 还没看清楚人,自己已经飞上了半空,他举得马拉多纳踢足球也就这么高吧,现在他也跟足球一样了。 啪,掉在地上只有又起来了,连续这么三四次,然后才掉在地上。 摔得够狠,但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好像下面有什么气体托着他一样。 “谁,谁打我?”大毛站起来,四下里一扫,咦,满眼都是大美女,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能跟西施媲美,难道我到了好莱坞的片场了嘛。 他迷迷糊的想到。 “欺负女人,混蛋!”那些大美女也没跟他客气,每人不是一拳就是一脚,给了他一顿暴打。 大毛挺纳闷的,怎么没人管呢,我的兄弟们呢?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嘛?等他好容易清醒过来,才看清楚,原来有一群穿着迷彩服,留着高平头的雇佣兵,已经从外围把他的人给包围了,人家虽然也都是赤手空拳。 但往那一站,杀气腾腾,威风凛凛,那股气势,吓得他的人一动都不敢动。 “我草,这是谁呀?”大毛傻了。 黑头站出来嘻嘻一笑,指着身后。 “我老板!”然后向旁边一闪,大家就看到魏风背着手,铁青着脸,站在那里。 “魏巍魏,魏,魏老板,魏风。”大毛吓得顿时就给跪了。 说不怕那是假的,他原本以为冯晓玲傍上了黑头,黑头给他吹牛呢,没想到魏风这样的人居然真的会给一个卖羊肉串的小姑娘出头。 说出去谁信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咔嚓咔嚓!”魏风看到一串一串的手机在对着他拍照,心想,拍吧,使劲儿拍吧,就是要你们拍。 所以他抓了一个酒瓶子照准了,像流氓一样往大毛的脑袋上砸下来,“你喜欢被开瓢是不是,老子喝多了,也来一下!” “魏老板,魏老板,我真不知道这是你的妞儿,我要知道这是你的妞,你就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打他的注意,您饶了我的狗命吧,我错了,我错了。” 大毛被魏风一瓶子打的满脸都是血,绷带都散开了。 跪在地上死命的磕头啊。 “嘿,嘿嘿嘿。我们老板说了,别给他磕头,看见这些买卖人没有,给他们磕,先从小冯开始,来吧,每人十个!”黑头踢了他一脚,仰起脸来说道。 “这里七十多个摊位,每人十个七百个,我这脑袋受不了啊,魏老板,您就行行好吧,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欺负人有意思嘛?”大毛吓得屁滚尿流,捶胸顿足的哭起来了,“您就饶了我吧。” “我们老板问你,欺负人有意思吗?” “没意思。”大毛楞了一下,“十万块钱我不要了,我还倒贴十万,只求魏老板能给我一条活路走。” “老板说了,这次没打算要你的命,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记住今天的教训,知道欺负人没意思,以后别再犯了,你就暂时先活着吧。” “那我可走了。”大毛嘿嘿一笑,猛地站起来,给魏风鞠了一躬。 “您泡您的。泡您的,这妞以后是您的了,我撤了,以后我绕着她走。” “滚吧!”黑头呵呵一笑。 “哥,他以后真的不会再来了吗?”多年的积威下来,这片的人对这个无赖真是害怕得很,所以冯晓玲还是有些怯生生的。 黑头觉得大毛的眼光不错,这妞的确挺漂亮,香软的细腰跟拱桥一样,那小臀真圆啊,脸蛋酡红,小嘴软糯,够味儿。 魏风一笑,“他应该不敢来了,而且来了也看不见你了,因为你从今天开始就不在这干了,跟哥到公司去!” “去公司烤羊肉串,你开饭店的嘛?” “酒楼吧!”魏风笑着说道。 东皇集团生意做得大,餐饮娱乐什么的都有涉猎,尤其是以前金城集团的底子,全都是娱乐场所。 魏风打算先把她交给媚眼狐狸训练训练,只要别给教坏了就行,然后去管理金城集团的餐饮部去。 不过昨天晚上的事儿完不了,因为魏风闹的实在是太大了,几乎一夜之间全国朋友圈都传遍了。 也上了腾飞新闻和搜猪新闻什么的,反正只要一开手机,铺天盖地的全都是关于中国首富夜市揍人,酒后乱性的新闻。 不过警方倒是没介入,因为大毛自己不承认,非说昨天晚上没出过门,那些小商小贩们感激魏风,也不会往外说什么。 (本章完)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2章 林黛玉痛失外祖母,菲利普登岸海城县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3章 迎接贵妇水禩尴尬起舞,夫妻重逢薛虹喜听胎动 车子往小荷村驶去,车子上,苏丹微微有些紧张,她恐惧小荷村,恐惧张伟,不敢再踏进小荷村一步,现在看到叶谦开车往小荷村驶去,苏丹扶住了叶谦的肩膀,她低声开口说道:“叶谦哥哥,我们真的要进入小荷村吗?我……我有点害怕,我们可以从远处绕路,好不好。” 叶谦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道:“放心吧,有我在呢,我们如果遇到了张伟那个混蛋,就顺便把他给解决了,这样你和你爷爷以后就再也不会有危险了……吱嘎!”叶谦话还没有说话,他就猛地踩下了刹车,看着前面,前面是村子口,几个人正在争吵中,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朝着三个人磕着头。 叶谦看着前面那些人的人影,皱了下眉头,他说道:“那个人,好像是张伟吧。” 苏丹听到叶谦这么说,也赶紧朝着前面看过去,看到前面的情形,苏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紧张的开口说道:“是!是……是张伟,还有他的两个手下,那跪在地上的男人是张叔,张叔旁边被绑着的那个女孩,那是……那是张燕姐姐,燕子姐姐比我大一岁,平时在外地工作,难得回一次家,现在……现在怎么张伟把燕子姐姐也给绑走了,这个畜生,张叔叔和张伟家听说还是远房的亲戚呢。” 叶谦一听,怒火刷的一下就起来了,这个张伟可真够胆子肥的,前几天不停的骚扰苏丹,然后被自己给打了一顿,这还没消停呢,结果竟然对自己的亲戚女子下起手来了,这小荷村有了这么一个流氓,哪里还有安生。 旁边的梁云也已经忍不住了,她一拍前面的座位,开口说道:“这个王八蛋也欺人太甚了,苏丹妹妹,就是他欺负的你对不对,行,开车过去,撞死那混蛋!”梁云愤怒的说道。 叶谦揉了揉鼻子,点头说道:“这主意不错啊。”说着,叶谦猛地一踩油门,然后车子轰的一下就朝着那边的张伟奔了过去。 张伟此时正不耐烦的看着地上的中年人,他冷哼说道:“三叔,我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对燕子妹妹下手的,但是现在,燕子妹妹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小荷村了,这可不是我能忍受的了,我张伟到现在也没个媳妇,我和燕子妹妹也算是情投意合,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呢,我和燕子妹妹成亲之后,以后你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我养着你,这多好啊。” “你闭嘴!混蛋!”旁边的燕子大叫了起来,“谁和你情投意合了,你快点放了我,爸,爸,你不要求他,他就是个畜生,没有法律没有道德的畜生,爸你起来!” “嘿嘿,燕子妹妹你可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卧槽,什么声音!”张伟正嬉皮笑脸的说着,听到后面的汽车声音,他猛地转头,然后就看到了一辆大的越野车朝着自己身上快速的轧了过来,张伟看到那车子跑过来,他一把拉起地上的张叔,把张叔给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叶谦看到张伟拉着那个中年人挡在了他的身前,他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车子里面,梁云看到张伟这么无耻,她已经忍不住了,她一下子解开了安全带,开口骂道:“这个畜生,也确实太无耻了一点!”说着梁云一下子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车子下面,张伟看着这辆豪华的越野车,皱着眉头,他正想要大骂,突然看到梁云了下来,涌到嘴边的脏话一下子就被张伟给咽了回去,这可是大美女啊,真正的大美女啊!张伟也就是在小荷村算是个角色,他还真没有多少的见识,现在张伟之所以敢这么的嚣张,实在是他突然间攀上了大人物的原因,所以张伟在小荷村做事也就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因为他知道警察不敢拿他怎么样。现在,看到豪车,看到梁云这个美女而又气质高贵的女人,张伟一下子心就砰砰乱跳起来。 张伟把张叔给扔在了地上,他看着梁云,嘿嘿的笑了起来,“嘿,美女,你这司机开车开得好凶啊,差点撞了我,不过,呵呵,没关系,谁让你是美女呢,就算是撞到了我,也没什么关系。” 梁云冷冷的看着张伟,“没撞死你这王八蛋算你命大!放开他们!否则我现在就报警了。” “报警?”张伟看着梁云,哈哈的笑了起来,“美女,你可真是幽默,我们小荷村的事情,一向都是我张伟说了算的,你报警又有什么用呢。另外,话说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不如去我家里坐坐吧,嘿嘿嘿嘿……”张伟一边笑着,一边就朝着梁云走了过去。 “好啊,正好我们也想去你家坐坐呢。”叶谦说着,直接就从车子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几分冷酷的笑意,看着张伟。 张伟看到叶谦,吓了一大跳,他现在对叶谦绝对是很恐惧的,他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转头看看梁云,又看看叶谦,他咽了口唾沫,说道:“是你!你们……你们竟然还敢来小荷村!” 叶谦不屑的笑了一下,他朝着张伟身边就走了过去,张伟看到叶谦走过来,吓的脸色惨白,他一挥手,大声说道:“给我上,宰了他!放心,我表哥现在就在我家里,出了任何事情,我都给你们兜着,不用害怕,杀了他啊!”张伟大声的叫着。 张伟的那两个属下拿出匕首,朝着叶谦就刺了过来,一边的张燕和张叔已经蹲在了地上,吓的不停的低声尖叫着。 叶谦冷哼了一声,他走过去,然后一脚踹在了张伟其中一个属下的脸上,直接把那个人给踹的倒着空翻了几个跟头,然后撞在了墙上,晕了过去。叶谦踢晕一个,接着他再次一脚踹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腿上,咔擦一声,那人的腿直接就断掉了。作为一个佣兵之王,叶谦本身就能够一脚踹断一个普通人的腿了,更何况现在叶谦已经是炼皮肉境界的武者,而且修炼的还是金色的法源之力,远远比灵力更为强大。这一脚下去,那个人的大腿骨直接就断掉了,他立马倒在地上,疼晕了过去。 看到叶谦顷刻间解决了自己的两个手下,张伟的脑门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了,他噗通一下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他朝着叶谦不停的磕头,开口说道:“大侠,你不要打我啊,我保证,我再也不敢招惹苏丹妹妹了,真的,我真的不会再和苏丹妹妹有任何的交集,以后我看到苏丹妹妹和苏爷爷,我立即绕道而行,成不成啊,你可千万不要打我,更不要杀我啊。” 叶谦看着地上的张伟,然后又转头看了看那个张叔和张燕,他说道:“你们两个,起来吧,先回家去吧,放心,这个畜生我会解决他的,不要担心。” “啊!”张伟听到叶谦的话,更是害怕了,显然这个解决的意思,那是要把自己给弄死啊,这要是死了,以后可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张伟立即不停的磕头,大声的说道:“大侠,你千万不要杀我啊,杀了我我表哥一定会给我报仇的,那时候大侠你的麻烦可就多了,所以,大侠,还请你多多考虑一番啊。” “哼!你的那个开武馆的表哥,在你家里?”叶谦开口问道。 “在,在啊。”张伟赶紧说道,他听出了几分的生还的希望,所以立即开口说道:“大侠,我表哥很厉害的,你要是杀了我,也没有办法安宁的生活,所以,还请你放了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些事情了,我也绝对不会再去找张叔和燕子妹妹了,行不行。” 叶谦懒得理会张伟的承诺,他开口说道:“行吧,既然你现在认识到了你的错误了,我就先放了你,现在你带着我去找你表哥去吧。” “啊……啊?”张伟抬头,看着叶谦,不知道叶谦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表哥受伤了? 叶谦懒得理会张伟,他转身朝着梁云开口说道:“梁总,你先上车,然后在山下那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梁云知道叶谦是去处理事情,她现在对叶谦的实力是非常的有信心,毕竟叶谦可是有在还没有进入武者层次的时候就可以轻松的击杀的周豹的实力的,而且叶谦可是一个人能够单挑整个保安室的存在,在这个小荷村,梁云还真不担心叶谦会遇到什么危险。 梁云朝着叶谦点了点头,她开口说道:“好,那你早去早回,我们去山脚下等你。”说完梁云上了车,她开着豪华越野车,朝着小荷村附近的那个山脚下走去,那里是上山的必经之路,苏泽民现在就藏身在山上,需要从那条小路上山才行。 叶谦踢了一脚地上的张伟,他开口说道:“起来吧,带我去你家,见见你的那个表哥。” “是!是!”张伟站起身来,他转过身,背对着叶谦,深深的松了口气,同时,张伟脸上露出几分讥诮的神情。去我家?好!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王八蛋,正好,我家里有三个你惹不起的人物,这次就让你死在我的家里!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3章 迎接贵妇水禩尴尬起舞,夫妻重逢薛虹喜听胎动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4章 薛虹祭贾母亦悲亦叹,凤姐见贾琏含讽带刺 “哦。” 薄衾轻飘飘的嗯了一句,周尧觉得气氛不要太诡异。 站在一边也不敢多说什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惹了薄衾不高兴。 一会儿之后,他问道,“薄总,机票还订吗?还是需要换个城市订?” “不用,就去风市。” 他至少要亲自去简骋跟前,跟他认真的道个歉,他没有完成好友的叮嘱,至少没有照顾好简郸,而且简郸现在这么厌恶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挽回这段关系,也没有头绪。 周尧点点头,转身订机票,两人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接到孟雪电话的,孟雪告诉他,简郸填的不是帝都,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因为简郸不说。 周秘书如实汇报,薄衾点点头,“我知道了。” …… 风市。 墓园。 薄衾站在简骋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简骋含笑的照片,有些不敢看他照片上的眼睛,垂着头,周秘书站在不远处,没有听到薄衾在这边说什么。 可是远远的,看到薄衾脸色不是太好。 薄衾身后在墓碑上轻轻摸这,似乎在描摹简骋的照片轮廓。 薄衾手指停留在照片旁边,看着简骋的照片,“对不起啊,你离世前,曾跟我打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女儿,不要让她吃苦,也不需要过于保护,好好长大就好,可是我没做到。 我藏了她两年,现在她挺怨我的,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还有,对不起。 我可能……hi做错事,希望以后见面,你不要怪我。 当然,誓言还作数,我会养着她一世安好。” 这一天,薄衾在墓园待了很久,直到深夜,他才裹着一身雾水离开,周秘书什么也不敢问,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走出墓园,遇到了守墓园的老人,老人笑,“你们若是还不下来,我就要去找你们了。” 周尧笑,“老爷子还担心我们出事?” “倒也不是,就怕深夜路不好走,上去可以给你们照个明,您二位这两年倒是第一次来,之前都是跟着那位小姑娘来的嘛?” 周秘书轻轻点头,“是啊,这两年情况特殊,我们没挪出时间,所以就我们家小姑娘自己先来的,我们拖到了现在。” “哦,那都挺难的,你们早些回去休息吧,风市晚间湿气重,不要感冒了。” “多谢老爷子。” 周秘书跟着薄衾准备走,守墓老人猛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他们,“诶,你们等一等。” 周秘书疑惑的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守墓老人,“小姑娘怪不容易的,之前她来的时候,跟家里人似乎有些冲突,差点被人动手打了,还好这位亡人的朋友出现,才化险为夷,以后你们做家长的,还是上点心,不要让小姑娘自己一个人过来,太危险了。” 周尧脸色一变,“是是是,谢谢老爷子。” 守墓老人摆摆手,“没事没事,早些回去休息吧。” 车平缓的行驶在路上,薄衾坐在后座,视线盯着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尧不敢说话,安安静静的开车,许久之后,听到车后座薄衾的声音,“去简家。” “去简家?”周尧不太明白薄衾的意思,“薄总,您的意思是,去简骋先生的老宅?” “嗯。” “薄总准备做什么?” 如果薄衾动手,这件事就大发了,她怕薄衾上了什么社会新闻,那绝对不是好兆头。 薄衾视线盯着他的后脑勺,“你在担心什么?去不去?” “去。” 你是老板,我自然是听你的话,你说去,自然就去啊。 …… 简龙跟狐朋狗友们吃喝玩乐一番,醉醺醺的窜着脚步,往家的方向走,走到楼下,看到一辆低调奢华的迈巴赫,他一顿,酒色染上脸颊,神色看着不太清明,他没注意车上有人,围着车绕了一圈,还打了几个嗝,醉醺醺的趴在车头上,拿出手机给自己玩了几个自拍,自言自语。 “卧槽,这车是哪儿来的?谁家开了这么一个车在这里招妒?没有自知之明。” 看着他自拍的神操作,周尧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听到他的自言自语,更是忧愁不已。 他拍完自拍,满意了,突然走到花坛边,左顾右盼,不一会儿,从里面拾起一块砖头,周尧脸色一沉,准备打开车门下车。 “让他砸。” 周秘书动作完全顿下,眼睁睁看着简龙这个废材,将手里的砖块,砸在车头引擎盖上。 嘭—— 一声剧烈的响声,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简龙似乎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傻了,慌不择路,连滚带爬的跑进楼里。 有好事的人伸出脑袋往外看,看到楼下一辆豪车上还放着一块砖头,有人不岔道,“谁这么缺德啊,杀千刀的,这是要遭报应的。” “这是谁家的车啊,出事了。” “薄总……” 周尧怒不可竭,一张脸阴沉不已,简龙这个废物,做出来的事情,果然上不了台面,他就等着看他遭报应的样子,想到之前老大爷说的,还有他来到这里打听到的一些信息。 想必薄衾心底对简家的人已经失去了全部耐性,现在能让简龙这么胡作非为,就是为了给简龙一个教训。 之前或许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人生不如死,不巧,简龙自己没脑子,凑上来找虐,他们不动手都说不过去。 …… 简龙回到家,心脏砰砰的跳,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事儿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他往床上一躺,自我安慰的道,就算看到又如何,死不承认就行。 这么一想,他很快入睡,没有任何烦恼和后顾之忧。 翌日一早,他起床,家里的人都坐在餐桌上,他奶奶给他盛了一碗瘦肉粥,“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龙揉了一把头发,踩着拖鞋走过去,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坐在桌前端着粥就喝,还顺手拿着包子吃,“奶奶问这个做什么?回来老晚了,您们啊,都睡了。” 简奶奶哦了一声,“听说昨晚我们单元楼楼下,有一辆豪车被砸了,警察正在下面调查呢。” 简龙拿着包子的手一颤,心虚的埋着脑袋,“车子乱停乱放,还怪别人砸坏了?那也是活该,在说了,这么点小事,用得着大张旗鼓的吗?开得起那么好的车,还在意这点维修费?” “可不就是吗?” 简家大儿子道,“妈您也不要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停在户外,就该有出意外的觉悟,谁会没事砸豪车?肯定是不小心的,这样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简奶奶看了简龙一眼,她睡眠浅,昨晚简龙回来的时候,她莫约知道时间,然后就听到邻里八面的议论声,这太巧了。 而且今早起床,眼皮一直跳,心底很慌,孙子的表情也有些怪异,她就是担心这事儿跟他有关。 这么大的年纪了,不结婚,也不出去工作,就在家里啃老,倒也罢了,家里不少一口吃的。 但是不能去干这种事儿啊。 以后在邻里之间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不过简奶奶听完大儿子的话后,心底安了不少,“那就好,这种事情啊,以后遇到也要走远一点,免得被牵扯其中,还有啊龙龙,你不能去干这种事情的。” 简龙不甚在意的摆摆手,“奶奶,我可是好人,虽然不学无术了点,但是干坏事,铁定没有我的份。” 简奶奶的夸奖还来不及说出口,家门就被人敲响,简家大儿子起身去开门,“着大清早的,谁啊?” 门打开,两个警察站在门口,“请问,这里是简龙的家吗?” 简龙原本放下来的心,在听到门口的问话,顿时提起来,他慌乱的坐稳,起身就要走,哪知道自己爸爸就指着他,“对啊,在那里,你们找简龙有事吗?” 两个执法人员走进来,简龙笑笑,嘴里还含着包子,“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有人举报你,恶意损坏他人私物,证据确凿,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诶诶诶,警察同志,我儿子犯了什么事,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准备将人弄走,这可不行。” 简家老大一听到捉拿自己儿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奶奶也一脸愤怒,“出去出去,否则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周围邻里,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简家不学无术的简龙,就是砸坏豪车的凶手,人家单位的执法人员,已经来抓人了。 这件事很快传开。 也有不少人看到警察将简龙扣押到了警车上,作为扰乱公务的简家老大,也一并被带了进去。 简奶奶哭得惊天动地。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警察就可以乱抓人了,我要去告你们。” 但是大家心如明镜一样,谁不知道谁啊,这点道行,真的就不要在大家面前哭诉了,一点用也没有。 人家都说了,证据确凿,证据确凿才上门抓人的,还在这里哭委屈,十里八街的,谁不知道简家大孙子,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整天无所事事,偷鸡摸狗。 砸人豪车这件事,一点也不冤枉好吗? 哪儿来的勇气说自己孙子冤枉,这简直不要笑掉别人大牙好不好?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4章 薛虹祭贾母亦悲亦叹,凤姐见贾琏含讽带刺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5章 虹黛沐发暖意融融,蘅湘共舞舞姿翩翩 面对明军们的攻势流寇士兵们似乎根本不慌?因为他们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他们消灭明军的时机,在火炮与火铳队的掩护下大批明军们还是突破了岸边,成功登陆上了岸。 这批明军第一时间就举起盾牌往正面放箭的流寇冲去,想要打断他们的进攻,躲在盾牌兵后面的西宁卫明军则举起三眼铳、五雷神铳、双管铳、铁铳等火器装弹射击。 伴随着一团团火铳铅弹打出去的白色硝烟,重击在流寇弓箭队身上,使得原本密集射击的弓箭队开始减慢速度,就连侧翼射击火箭镞的流寇也明显减少了箭镞发射数量。 眼看着明军们越冲越近,这对于两支顺军弓箭队们很是不利,一边着急的大顺西宁卫部总就发话了,他询问道“总兵大人,您看咱们是否要出兵援助?” 沉着冷静的大顺西宁卫总兵当即下令道“不急!全军先趴着潜伏好,别被明军们发现了,本将这次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这倒是让顺军士兵们很不理解?既然要消灭明军,那为何不在他们等岸之前以重炮击之呢?反而停止炮击还不让救援弓箭队?考虑到明军登岸火炮营停止发炮是为了不让明军找到他们,可是不让支援又是有几个意思呢? 不出一会的功夫明西宁卫镇抚与明西宁卫总旗就率领所有明军登岸袭来,暗处的流寇士兵们目测前方明军人数大约也就1千人左右,后续还有明东李土司带领下的四百土司兵上岸。 了解明军土司联军势力之后,让顺军士兵们很是惊讶!才区区1千4百多人就敢渡河北上?这是有多大勇气以及克敌制胜的信心啊?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当然也不乏有伏兵存在?因为之前接连阵亡的两位顺军将领都是轻敌所致被杀的,其中不可能没有援军帮忙,再则大顺西宁卫总兵根据战报的情况了解到朵甘行都司,很有可能已经派遣了大军充当盟军北伐攻打陕西行都司了?但是他至今都没有见到和听到西宁卫境内有其余军队入侵的消息,不仅让他怀疑朵甘行都司的盟军是不是潜伏在某个地方?正等待着转败为胜的关键一击呢? 所以不敢大意的他才稳住情绪下令军队们,按兵不动在观察一下情况。 原本以为这两支弓箭队就能抵挡住明军的进攻,谁知明军在土司藤牌兵以及明军盾牌兵的配合下快速突破箭阵,穿过箭雨成功来到流寇弓箭队面前拔出雁翎刀,朝流寇弓箭手们砍去。 锋利的刀刃一砍一个准,直接把流寇头颅连带扎甲一起劈开,有些明军们则横向用刀尖狠狠地刺向流寇身体里,转动一圈扭断肠子才慢慢拔出雁翎刀手法特别快速,还有些明军近战百米之内时依旧用火铳射击,直到走近十几步才换上雁翎刀砍杀。 有举三眼铳和迅雷铳重击流寇的,也有掐住对方脖子翻滚打转的,还有以长戟不断连刺流寇的土司兵,以及继续放箭射击的土司兵,场面一度混乱流寇明显败落下风。 迫使顺军弓箭队们不得不拿出长剑、〈镐造刀〉这种软化了的钢铁刀刃与其拼杀,刀身可以变动但不会弯曲,也让顺军士兵在白刃战中,能够割下明军的手指,不过依旧抵挡不了明、土联军的攻势。 眼看就要被被围屠杀了,潜伏着的大顺西宁卫部总有些不淡定了!他劝说道“总兵大人您看,是不是应该发兵了?我军都快承受不住了!” 然而大顺西宁卫总兵还是犹豫不决,他不敢确定到底还有没有援军,可是眼下要是不救的话两支顺军弓箭队就要阵亡了,可要是救的话自己可就暴露了位置,左右为难之际他下令道“西宁卫部总听令!” 身边的大顺西宁卫部总回应道“末将在!” 紧接着大顺西宁卫总兵就让他带所部人马去岸边观察看看有没有后续的援军出现?一旦发现援军立刻发射信号弹,而他则带领军队冲出去从后面反击明军与土司兵,先把他们围而歼之再说,争取速战速决。 为此还让士兵去联系后面的火炮营让他们做好准备,选好位置移动炮台随时轰炸。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顺西宁卫总兵就带着潜伏军队冲出来,从后面杀向明军与土司兵,近战的顺军直接手持长戟冲锋穿刺对方,顺军步兵则以佩刀和各类长刀、勾刃砍向敌军。 后方的顺军火炮手们调准了一下炮台也点火开炮,一发发带火的实心炮弹落在两军阵前炸倒,拼杀中的明顺士兵也中伤了土司兵。 带头冲锋的大顺西宁卫总兵领着顺军重甲兵一路杀入阵中,下砍明军盔甲上刺明军脖子,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斩杀殆尽。 岸边望风的流寇部总确认始终没有敌军前来救援,也就放心的回撤过来围攻明军土司兵,危难之际明西宁卫总旗就拉住挥刀砍杀的父亲明西宁卫镇抚说道“爹,快撤吧!再不走咱们就要被全歼了!” 可是性格倔强的他哪里肯走啊!尤其是他看了看附近的东李土司兵们,还有一股猛劲地杀敌,这更催进他不撤兵的决心了,就这样一直战斗力下去直到顺军刀牌手们砍到明西宁卫总旗!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儿子,才让明西宁卫镇抚反应过来急忙丢下佩刀,跑过来抱起儿子哭泣道“儿,我的儿兴周啊!你怎么、怎么能先我而去?本将一生为大明尽心尽力如今大势已去!卫指挥使大人末将愧对您的临终嘱托!这就下来陪您。” 随后就拿起他儿子的佩刀准备自尽,却被流寇士兵挥舞长矛打落佩刀,又被顺军刀牌手用刀架住脖子,与明东李土司:李天俞,一起被押到大顺西宁卫总兵面前。 被带到面前的两位明将依旧不肯服气,坚决不向流寇下跪!还大骂流寇误国误民不思报国只知造反!因此被大顺西宁卫总兵一怒之下给送去大顺帝国陪都陕西承宣布政司西京。 正在往西宁卫行进的大顺载侯,骑着马想着南下救援之事,突然间就有士兵跑过来战马前汇报道“报,启禀载侯大人,我部在永昌卫、镇番卫一带遭到敌军袭击,请求支援。” 得知这个消息后大顺载侯立马就联想到了会不会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骑兵干的?毕竟这次明军土司兵入侵,很有可能是请了北虏作为帮手联合南下,各取所需国土面积的,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准备先发兵去救援,因为明军才那不到一千人(根本官职镇抚猜测?) 于是他们全部掉头往白岭山进入永昌卫,一过山脉时天就刮起了大风,可以清楚天空中被卷出一道道很深的漩涡,宛如龙卷风一样吸受着周围的大风,被大风吹击的军队们连走路都显得比较费劲,马匹更是被风吹得狂叫起来! 拉着缰绳抬头的大顺西宁卫总兵看了看天色,说道“居然要变天了!还好不是龙卷风,不过看这风的架势怕是要下场大雨的样子了,来人呐!全速前进务必在大雨倾盆之前赶到水磨堡或者临儿堡避雨。” 然而众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距离水磨堡至少还有30公里远,大雨不可能拖那么久才下,也就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快速前进了。 另一边快速突进到永昌卫牧羊川河东堡城下的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骑兵,看到城楼上面已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由身穿链甲头戴铁盔钵盂插着大红孔雀开屏羽神秘军队?正在与守城的顺军士兵们交战,在雨中双方使用佩刀互相拼杀,有的则用长矛来回对刺,站着高处的士兵还架箭镞射向城堡内出来救援的顺军士兵。 好奇的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都统指着城上问道“蒙古语:这就是你们在远处看到的战火?不错本将很喜欢,只是攻城的是那支军队?可有人知道?” 左右的西土默特骑兵们看了一下,对方使用的长矛以及佩刀(易贡藏刀)这种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十大名刀之一,来分析得出结论就是对方应该是乌思藏都司的军队?又或者是朵甘行都司的军队? 为了彻底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以便于出手争夺领土,西土默特都统就派出通事去城下与未准备登云梯的士兵们交谈,才了解他们原来是朵甘丹招讨司与朵甘仓溏招讨司的军队。 不过领头人都是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人,只是领头目前没有出现在此,而是让他们本部朵甘行都司的信任将领带着攻城掠地,弄清楚这点后西土默特通事就希望能与两支招讨司兵马的将领商谈一下。 然而在大雨倾盆的战斗力似乎让两支招讨司兵马们更加勇猛了,但凡拉住一个流寇士兵就是猛地刺向腹部盔甲,因为佩刀锋利的原因使得流寇身上的锁子甲与扎甲根本抵挡不住!十个顺军有几个都是在砍杀中被刺死的。 战斗很快就落下序幕两支招讨司士兵们,拿着手中沾满鲜血的武器,冒着大雨一步步在城堡里走着,他们在寻找存活着顺军,发现就是一刀刺过去,刀尖上不断有血往下流,但一下子就被雨水冲刷掉了。 待他们清理战斗中有士兵跑去向刚刚收起佩刀的朵甘丹副招讨使:蔡柄昆、朵甘仓溏招讨使:雷包云,两人示意士兵汇报消息,士兵小声说道“康方语:启禀两位招讨使大人,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都统想与我部联合一起攻打陕西行都司境内的土地,还请招讨使大人示下。” 这一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的借着联盟之意趁机扩大地盘,何况北境还是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部的领土,可想而知可他们合作对于自己来说半点好处也没有,而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土地为何还要与北虏合作?好歹他们也曾是大明朝廷赐封过的从五品、正六品官员,虽然眼下不属于大明将领,但又为何要与早就脱离朝廷的蛮夷合作呢?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5章 虹黛沐发暖意融融,蘅湘共舞舞姿翩翩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6章 弹筝伴舞以柳为剑,东宫西宴长案作桌 天地动『荡』,虚空崩碎。 这一切都是末日的景象,而这一切皆是因萧晨而起。 此时萧晨高居天穹之上,他临风而立,白衣风华,无风自动,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俊逸的脸上始终都是透着淡淡的笑容,那时自信的笑容,但是在古云的眼中,萧晨的笑容有些可怕。 那笑容虽然粲然,但是却透着冷意。 让古云的脊背发凉! 所以,古云的眼睛一直盯着萧晨,如今知道了萧晨的战力,他的心中更加变得凝重,杀心更加强烈。 萧晨对于他是一个隐患。 一个不得不除的隐患,所以从这一刻,古云对于萧晨的杀心彻底外漏。 他为师门清除叛徒,师出有名,即便是杀了萧晨,师父也不会怪罪,不然的话,自己出手之时,师父就已经阻止自己了,但是他没有,这就说明了师父他已经默认此事了。 想到这里,古云的心中更加稳定。 因为他的出手,乃是师父默认的,他无所畏惧。 那萧晨,今天必死! 如此想着,古玉你的眼中有着凛凛杀意,仿佛一头野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从那一刻起,萧晨就已经被他宣判了死刑。 无法更改! 杀! 而萧晨自然看的出古云的杀心。 但是他却依旧不惧,因为他手中的的底牌足以镇杀他,只要宇文乾坤不出手的话,今天谁都是救不了他,他今天必须死,自己手中有着神器玄天神碑,以他现在的实力能够催动它镇杀仙玄境三重天以下的任何强者。 区区仙魄境七重天的古云,他不放在眼中。 他又不是没有杀过仙魄境七重天巅峰的强者,丰子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惜古云不知道。 所以他死的无知,竟然敢调挑衅自己。 萧晨的心中冷笑着,看着古云的样子,萧晨的眼中划过一抹可怜的神『色』。 古云捕捉到了,他感觉萧晨在羞辱他。 这让他心中的怒火更加强烈。 轰隆隆! 萧晨的起手式便是能够引动恐怖的天之力伴随,其中的威力简直恐怖到炸裂,仙力在其中疯狂的涌动仿佛是狂暴的巨兽在尽力的挣脱束缚一般,一但挣脱必将惊天动地。 “葬诸天!” 天荒三式最后一式,浩『荡』而出,镇压天地! 这一式萧晨不轻易出手,即便是他早就已经修炼成功但是还是不愿意动用,因为其中的毁灭之力太过于恐怖,杀伤力极大,堪称萧晨手中最强大的杀招之意,其中的毁灭之力能够与涅盘古凰经的凤凰圣焱相比。 一个是毁灭,一个是湮灭! 同样恐怖,同样霸道,萧晨仿佛是在世修罗。 而在天荒三式之下,整片天空就是他的修罗战场,屠戮苍生。 仙一怒,开杀戒,众生泯灭,诸天沉沦。 这就是,还有一章,和都是30的更新量,所以今天还是80的更新,没有少,翎晨在努力写今天,稍晚,不建议等,明天再看也一样,希望大家不要像我一样熬夜,好好休息,顺便求一求鲜花和打赏,嘿嘿...我这么努力更新,要点打赏和花票也不过分吧。是吧,因该...是吧...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6章 弹筝伴舞以柳为剑,东宫西宴长案作桌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7章 笑盈盈贾探春现身,情脉脉菲利普讲古 “杏子!”站在后排的井上老人瞬间紧张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井上杏子很关心,甚至这份关心都超过了自己儿子死亡的仇恨。 井上杏子被捆着,由钢带从房间里带了出来,说道:“风哥,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不如弄死她算了!” “弄死她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魏风很清楚,他们现在面对井上家族和比尔家族的围攻根本就翻不过身来,不过如果想把自己完全消灭,对方也得需要死上很多人,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井上老人和魏风都很明白。 他不愿意硬拼,井上老人也不愿意硬拼,那个盖亚也不想硬拼,他刚刚才得到了比尔家族,怎么可能现在就把自己的底牌给全部用完呢。 “井上杏子,现在你可以告诉井上老人了,你很安全。” “可以的,只要你的吩咐我都能遵从,魏风先生,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井上杏子柔情的看着他,而且还快速的用嘴巴碰了一下魏风的脸。 “好了好了,这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唧唧我我的。”刘红、罗清文以及马修斯,他们只不过是千门的人而已,身手并不好,所以自开战以来,他们都呆在房间里,没有露面,现在才跟着井上杏子一起出来。 嗯……三个人缩在一起,看上去很是猥琐。 “行了,你可以说话了,对着对讲机说话就行了。”魏风点燃了一根香烟,有些无奈的看着井上杏子说道。 井上杏子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对讲机,说道:“井上先生,杏子就在这里,我呆在这里很安全,魏风先生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想您应该不用打您我的安全问题,魏风先生说,如果您能离开的话,他就会让我回去。” 杏子,你现在很安全吗?井上老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来到了盖亚身旁,他们应该是早就有合作关系了,弄死比尔应该就是他们商量好的,井上老人一定给予了盖亚一定帮助。 “没错,我很安全,井上先生,如果您能离开的话,魏风先生就能放我回去了。” 井上老人的嘴角往上翘了翘,立马对着魏风大喊道:“魏风先生,如果你真的可以放杏子回来的话,我可以答应你离开这里,可是我的儿子终究是死在了你的手上,我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你儿子确实是死在了我的手上,但是我的兄弟也有很多把性命丢在了你的手上,我和你总有一天会算清楚这些账的,可是不是现在,你现在杀不了我,我现在也杀不了你,还是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没问题,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井上老人看着盖亚,“我现在要离开了。” “但是井上先生,我不能走啊,我得把卡琳娜给弄死,她可是比尔的女儿,如果她没死的话,这比尔家族还是她的呀!”盖亚皱着眉头说道,他和比尔比不了,他没有办法对抗的了井上老人。 “盖亚,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知道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决定的事情,你是没有办法反驳的,我需要杏子安全回来,所以我决定离开,如果魏风提出让我把你杀了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井上老人笑了笑,视线扫过身边的手下,那些可都是身手高强的人,一个眼神就能把盖亚给吓出冷汗来。 “行吧行吧,反正我们进一案也算是胜利了,比尔已经死了,他那个败家女能掀起什么波澜呢,嗯……所有人听着,我们准备离开!” “好了,我们已经准备离开了,我们需要带走我们受伤的同伴。”其中一个小头目对着魏风喊道。 卡琳娜咬牙切齿的盯着对方:“你这个王八蛋,你有今天的地位完全是因为比尔,你特么现在变成了盖亚的人,你对得起我爸爸吗?” “卡琳娜小姐,这并不是我能够决定的。”那个小头目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看着卡琳娜说道。 “妈的妈的!”卡琳娜如果不是离得太远的话,直接就给他一刀了。 魏风叹了口气,说道:“好了,先让卡琳娜去休息吧,那个小头目对她应该还有感情,她以后应该能够用得到。” “明白!”钢弹连忙带着卡琳娜去房间里休息了。 “行了,我们现在离开这里了,在下午五点之前,必须要让井上杏子回到我的别墅区,如果她没有回去的话,我发誓,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他回来的。”井上老人利用汽车的喇叭对着魏风喊了一句,然后才开车离开。 “渡边纪子,你去看看受伤的人,嗯……古哥,现在可以把陷阱给取消了。”魏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温蒂,露西,你们把队员带回来吧,现在我们可以救治一下受伤的队员了……你们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吧?” “没有没有。”露西和温蒂笑了笑说道。 魏风抽了口香烟,至少受伤的人还算是比较少的。 “好在各位受的都是轻伤,没有什么重伤的人,嗯……也没有人丢到性命,这是我现在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就在魏风他们整理休息的时候,井上老人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被人袭击了。 就在汽车来到之前魏风他们遭遇意外的地方,路边粗壮的几个大树忽然断裂,全部掉在了行驶的汽车上,有很多车子都被砸坏了,随后,有很多穿着墨绿色衣服的刺客冲了出来,他们浑身散发着黄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像是一道道金色的闪电。 “黄色闪电,是冷派的忍者,所有人注意,别让他们伤害到井上先生!”在人群中,一个带着黑色面罩的女人大喊了一句,来到了井上老人的身边。 “红狼,我的安全我可以自己来,你不用在我身边,把他们杀了!” “明白!”红狼一身红色的紧身衣,她的速度很快,在空中来回的跳跃着,看上去就像是一批精力充沛的红色饿狼一般! 可是那些袭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的忍者也不是什么弱者,他们在树林里,一会消失,一会出现! “八兰派的?!”井上老人很清楚这些人使用的忍术,就是八兰派的秘书,他的眉头紧紧的周在了一起,这些忍者居然是八兰派的,他们怎么会和冷派的人一起来袭击自己…… 虽然他很疑惑,但是他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拐杖中的太刀即可出现在他的手中,在空中奋力一劈,剑气如同街霸里面的冲击波一样的飞向那些忍者,瞬间,有个忍者就在空中被劈成了两半。 “这是柳生剑气,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个声影,那些袭击井上老人的忍者便全部撤退了。 “妈的!”井上老人很生气的跺了跺脚,“冷派忍者和八兰派忍者居然都来袭击我,妈的……让冷派的高层立马和我联系!” “明白!”红狼朝着井上老人深深的鞠了一红,然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 “干爹!” 魏风修整的时候,刘华生终于到达了农场,渡边纪子和福田樱很恭敬的朝着他鞠了一躬。 刘华生只带了几个人来,全部是他的心腹,看得出来,他一接到魏风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了,连人手都没有找齐。 “好了好了,这种礼仪上的事情就不要这么麻烦了。”刘华生深吸了一口气,“魏风先生,我订了最早的飞机,总算还是在天黑之前来到这里了,嗯……廖雨琴小姐的情况如何了?” 现在井上杏子还在这里,她看见刘华生来了,顿时身体僵硬了起来,甚至还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看得出来,她应该很害怕刘华生,魏风眯了眯眼睛,她似乎想和自己说什么,但是现在魏风没有时间和她纠缠。 “井上杏子小姐,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嗯……你没有在下午五点之前回到井上老人那里的话,他就会再过来的,我让钢弹送你回去。” “好的风哥,我送你,井上小姐。” 刘华生在面对井上杏子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在井上杏子离开后,他开口说道:“魏风先生,她应该是一直呆在井上老人旁边的井上杏子吧,嗯……我看得出来,她应该是的。” “没错。”魏风点燃了一根香烟,“雨琴现在的情况不好。” “让我看一下她的情况。”他们一路朝着房间走,一路聊天,魏风和他说原本是要去机场等刘华生的,但是遇到了一点意外,井上老人和比尔带着人来开战,比尔还被人杀死了。 刘华生点了带你头:“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井上老人和冷派的忍者在开战,嗯……冷派和他们有很多恩怨,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讲清楚的,正好我和冷派也有点关系,所以我让人去进攻了他的车队,但是我没有得手,井上老人应该是会柳生剑气,就像是冲击波一样,实在是太强了!” (本章完)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7章 笑盈盈贾探春现身,情脉脉菲利普讲古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8章 菲利普访宝玉共做胭脂,王熙凤借说媒一石二鸟 那你今天是跟着我去了s城吧?南宫莞淳道,我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你也带着人过去了,你该不会想利用我将陆少夫人引出来。你好随后去拦截她吧? 我有预感,莞淳小姐出面的话,一定碰得上陆少夫人。利廉毫不掩饰地道,所以请莞淳小姐出面去找她。 呵,你倒是挺坦承,你竟然敢利用我这个二小姐?南宫莞淳眯着蓝眼。请二小姐原谅,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利威廉再次鞠了一下,那安夏儿正和陆白准备婚礼,行程很隐秘,根本打听不到她的消息。只要莞淳小姐屡次去帝晟集团找陆白。出于防情敌的目的,以及莞淳小姐 的身份,便会有很大机率跟她碰上面。 所以如你所愿了?南宫莞淳勾着红唇,那现在我能做的也做了,我救不了蔻微,利威廉你要怎么去做是你的事了。但我想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我不想再掺和蔻微与陆少夫人他们的事。 蔻微小姐是你妹妹,莞淳小姐要坐视不理么?利威廉眼神带着一丝逼问。她的行为我一向不赞同,当初她要去破坏陆白和陆少夫人时,我奉劝过她很多次。南宫莞淳抿起红唇,既然她不听我的,如今出事了,就别指望我去给她去买单。在现在我连自身都勉强保全的前提下, 我没必要冒着更大的风险去救蔻微。 不,莞淳小姐还有办法吧。利威廉看着她,目光里意有所指,那个莫珩瑾不是对莞淳小姐你有意思么?莞淳小姐何不请那个莫珩瑾再去陆白那边 住口!南宫莞淳艳容顿时生怒,叠起的腿猛地放下踩在地面光滑的大理石上,我告诉你利威廉,你说到底也不过就是南宫家族的一个管家。你没有权利指使我去做什么! 利威廉缓缓垂下头。 那他握着,莞淳小姐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再想办法去救蔻微小姐了是么。 我做不到,我能力有限。南宫莞淳怒极,而蔻微也不值得我霍出一切去救她,是她自己插足别人夫妻之间,说句不应该的,如今的下场,是她自找的。 那莞淳小姐下午突然打电话给我,所谓何事?利威廉的表情告诉她,就算南宫莞淳不救,他自己也会想法去救南宫蔻微。 南宫莞淳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看在你是南宫家族管家的份上,我不过是救你一命,你想带人去拦截安夏儿?你知道是什么后果么利威廉? 这是我的事。利威廉道,既然莞淳小姐不想为南宫家族当家作主的话,那我只好拼尽一切将蔻微小姐救出来,南宫家族绝不能这样完了!你?哈哈哈!南宫莞淳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利威廉,南宫家族那么庞大的一个贵族都倒了,你真以为凭你我之力,能够再将它振兴起来么?就算你将蔻微救出来了,蔻微擅长心计,但她在金隔 和商业上也不是强项,你如何靠她振兴南宫家族? 南宫莞淳说这话,完全不是妄自菲薄的意思,也没有自甘堕落。 而是,她看到了如今的趋势。 她哥哥都被国际刑警抓了,到时她哥哥的罪名再一被公开,她和时利珠宝公司会不会受到波及都难说,在这种岌岌可危的前提下,还有希望振兴南家族么? 这个就等把蔻微小姐救出来之后,再从长计议。利威廉的回答很含糊,仿佛有别的计划。 你不是为了振兴南宫家族吧?南宫莞淳盯着这个管家的眼睛,你一个管家,如今连你的主人我哥哥都出事了,你用什么去救你主人的家族?你救蔻微到底什么目的? 面对南宫莞淳的质问,利威廉何持着难懂的,过了十几秒才道,如果莞淳小姐肯与我联手将蔻微小姐救出来的话,我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将我的计划告诉莞淳小姐。 他默认了,救南宫蔻微出来有别的计划。南宫莞淳‘呵’地笑了一声,来回走两步,在沙发上坐下来,终于还是点燃了烟,我没有兴趣再参与你们的什么阴谋与计划。蔻微我没法救她,如今我只想好好活着,好好经营着这家珠宝公司,如果以后你 们真将南宫家族振兴了,作为没有出过力的我,你们可以将我赶出南宫家族。我不会有任何意见。 这就是莞淳小姐的回答么?利威廉紧盯着她。 是。 利威廉见南宫莞淳不肯帮忙,自是非常气愤,但无论如何他并不能将这个南宫家族的二小姐怎样。 忍了忍,最后道,那我最后问一次莞淳小姐,今天在帝晟集团,安夏儿真没跟你说起蔻微小姐的任何消息? 没有,陆少夫人即没有跟我说蔻微在哪,也没有告诉我蔻微现在的情况。南宫莞淳无可奉告,我打电话叫你回来,无非是劝你别去做傻事。 是么,那打扰莞淳小姐了,先告辞了。利威廉转身,冷着脸走到办公室门前打开门就要离开。 利威廉管家。南宫莞淳想起什么,问道,哥哥他是不是投身进了黑帮?是什么时候的事。 利威廉脚步停了下来,这是少主的事,莞淳小姐问我不好吧。 但你知道不是么? 少主心怀远大,一个贵族满足不了他,他有什么远大理想和抱负也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事情。 但你作为哥哥的管家,你应该劝他。南宫莞淳厉声道,不然南宫家族就不会出事!他笑了一下,二小姐说笑了,谁能劝得动少主,我只是一名管家。最后利威廉道,不过,蔻微小姐虽然与你关系不好,但她也好歹叫你一声姐姐。希望莞淳小姐能尽力的地方,还是尽一份你做姐姐的力 吧。 关上门,离开了。 办公室中恢复安静后,南宫莞淳闷气地吐出烟雾,又抽了两口。莫珩瑾从屏风后面出来,走到她身后,笑着将她手中的烟杆夺去了,虽然我承认,你抽烟杆的样子非常有魅力,但为了你的健康以及有足够的寿命经营这家公司着想,你还是选择一个健康点的生活方式吧 ,这样才能活得长久一点。 哦,莫总舍得出来了?南宫莞淳头都没有回,请问你戏看够了么? 莫珩瑾绕到旁边的沙发中坐下,一身白色西装粉色的领带的打扮,矜贵又斯文。 但这都是表面,如果说斯文的外面下必须隐藏着什么。 那他的斯文下面是一颗邪恶而鬼畜的心看上去像爱把一切当玩物!没看够。莫珩瑾把玩了一下她的烟杆,我感觉南宫小姐你也太没有情趣了,你家那管家的意思很明显嘛,就是让你用美人计来勾引我,让我帮你们去救出你的妹妹,你怎么不考虑一下这个听起来可行的 办法呢。 他笑着,仿佛说得就跟真的似的。 只是听起来可行不是么?南宫莞淳哼了哼,不会蠢到认为这个男人明知对方别有目的还会答应,那我又何必再贱卖自己牺牲色相? 如今对着这个男人,就像面对着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她已经没有当初在意大利遇到这个男人时的轻松心态。 莫珩瑾撑着额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玩谑,不,你可以试试嘛,我还真想看看你会怎么勾引我 莫总的脸皮真是堪比城墙。南宫莞淳转过身,你帮我保下这家公司,我是感谢你,但并不代表,我会为了救我妹妹,再答应你什么。 向门口走去。 她赶不走这个男人,干脆自己离开。 莫珩瑾漂亮的眸子眯了眯,提醒你一件事,别再插手你妹妹的事,那个利威廉管家你也别去理会了。就当是离开了南族家族,这对你最好。 哦,这是陆白那边给我警告么。南宫莞淳背对着莫珩瑾,晦涩地扬了扬红唇,莫总还说想让我用美人计?其实你一开始便不会帮我救我妹妹吧。 莫珩瑾没作声,依然撑着额边以一种懒散的姿态看着她,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做别的事,比如享受以后的人生,又比如跟我再谈一场激烈的恋爱 ‘砰’! 南宫莞淳甩上门出去了。 莫珩瑾微笑着,这意大利的女人果然是即风情又泼辣! 门口,受到性骚扰的南宫莞淳脸色就像地吞了一口辛辣的酒一样,呛得眉头拧成一团,脸铁青铁青的。 一个有着棕色皮肤的外国男子走过来,嫂子?听说刚才利威廉管家过来了? 走了。 南宫莞淳闷气地说着,突然想抽口烟,但却想起她的烟杆扔在了身后的办公室。 莫珩瑾像只优雅的白虎盘踞在办公室内,时刻等着猎物,她又不回返回去拿了。 眼前这名男子是这家珠宝公司的副经理—瓦诺,南宫莞淳亡夫的弟弟。 在南宫家族出事之前,时利珠宝公司便由阿尔瓦诺在打理,只是全部盈收都只能上交南宫家族,就像是一个打工了。 自从南宫莞淳接手这个公司以后,又将瓦诺提携成了副经理,并除了自己的那一份这个公司所有的盈利都归还给了瓦诺的家里。 我听到一点消息。阿尔瓦诺说,听说利威廉管家最近在帝京告陆家?这是真的么? 想不到你都听说了。南宫莞淳叹了口气。 瓦诺知道这是真的了。 南宫先生出事后,南宫家族的主人只有嫂子和蔻微小姐了,那么大一个贵族倒了,南宫家族的仆人都不会甘心,我能明白利威廉去救蔻微小姐的心情。瓦诺说:但是嫂子,我在z国呆的时间比较长,我认为在这个国家跟陆家对抗不是理智的做法。而且恕我直言,没有什么胜算。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8章 菲利普访宝玉共做胭脂,王熙凤借说媒一石二鸟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79章 王熙凤趁势接巧姐,林黛玉因梦见仙灵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叶谦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丽的小脸,那俏脸之上的双眼中,充满了担忧。正是苏丹。 叶谦爬了起来,朝着苏丹点了点头,说道:“我没事。”苏丹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来的胸口是,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叶谦哥哥,你知道你已经晕了一天一夜了吗,要不是我爷爷说你没事,我都要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嘻嘻。” “啊?我晕了一天一夜了?”叶谦愣了下,他赶紧坐好身体,这个时候,叶谦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好了很多,自己的行动非常的快速,伤口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咦?”叶谦自己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怎么就突然间就好了呢?奇了怪了! 叶谦抬头看着苏丹,开口说道:“苏丹,那个,是不是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你爷爷给我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了,我怎么感觉现在好得很呢。” 苏丹笑了起来,她起身说道:“我爷爷才没有灵丹妙药呢,我家里都穷死了,有灵丹妙药早就去卖了,然后去城里换一套房子住了。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我还给你熬着药呢。” 叶谦点了点头,看到苏丹蹦跳着跑出屋子,叶谦立即把杯子给掀了起来,查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势,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都已经复原了,腹部的伤口完全看不出什么旧伤,新长出来的皮肤光洁的很,腿上的伤口也好了,之前骨折的地方,现在也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了。 难道是……那团金色的灵气? 叶谦立即闭着眼睛,查看自己体内的状态,自己体内的灵气果然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的了,那种灵气和外界的灵气有相同之处,但是又绝不相同,就好像是,这些金色的灵气是外界的灵气提纯过的一样! 金色灵气,难道是……法源之力? “轰!” 一团信息猛地在叶谦的脑袋里炸开,只不过这一次叶谦没有晕过去,而是仿佛是沉浸在意识最深处的一团信息突然间爆发出来了一样。这团信息以前一直都是隐藏状态,现在,金色灵气开启了之后,叶谦才把这团信息给激发了。 法源之气,万界灵气之祖!宇宙最本始之能量!宇宙大爆炸之后,法源之气,演化成了整个宇宙中所有的灵气,不管是太阳之力,还是地球上的灵气,亦或是这九州界的灵气,其实都只是法源之气衍生出来的东西而已! 灵气之祖! 叶谦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己竟然可以直接使用这种灵气!而且,自己吸纳这九州界的灵气,进入体内之后,自己的身体并不是直接吸收和利用这些灵气的,而是先把这些灵气变成了法源之气,进而直接激发除了自己体内的法源之力! 法源之力,效果强悍,可以肉白骨,补脏腑,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够慢慢修复自己的伤势!而且,同时,法源之力,还附带着让自己直接觉醒了自己的节!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79章 王熙凤趁势接巧姐,林黛玉因梦见仙灵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80章 惜离别黛玉偶得同心石,初相见探春进驻凡尔赛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获取,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 如果刷新两次还未有内容,请点击下方的[章节错误]! 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新章节、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纪芜菁、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全文阅读、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免费阅读、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 纪芜菁 《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简介: 前世,薛宝钗是个女儿身,纵有满腹才华,也只能困守内宅,眼睁睁看家族败落,空顶着宝二奶奶的名头煎熬一生。今生,薛大姑娘成了薛二公子,有了新名字薛虹,也有了施展才华的舞台,为了家族命运,薛二爷化身事业批,在仕途经济上逾走逾远……阴差阳错,被林如海托孤,薛二爷与林黛玉有了婚姻之约。薛虹(宝钗):伪情敌成了真老婆怎么办?宠着呗!事业、爱情两手抓,这一世,宝姐姐真真人生赢家;家庭、人生皆如意,这一世,林妹妹绝不为还泪而活!~~~~~~~~~~~~~~~~预警一下O(∩_∩)O~~~~~~~~~~~~~~~~~~1.红楼前八十回走向基本不变(主角感情线除外),后期不走程高本,主要参考前文伏笔、脂评以及部分87电视剧等。2.主角阻挡不了大厦倾倒,只能做到部分保全;诸芳流散依然会有,但在后期会被主角夫妻一点点收拢、挽救(写作初衷)。3.前期有宝、黛感情,停留在朦胧好感时期,不黑宝玉。婚前薛单箭头多,婚后薛黛双向奔赴。4.为了薛、黛的婚姻成立,林如海死亡时间推后约一年。5.朝堂背景参考康熙朝后期,有九龙夺嫡类似情节。6.一切才华属于红楼儿女,一切愚蠢、无能属于作者。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80章 惜离别黛玉偶得同心石,初相见探春进驻凡尔赛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81章 完婚嫁探春婚后启事业,同心石虹黛同心感新生 “叶某擅丹,星宿天宫擅阵,玉鼎天宗家大业大,不能全力帮助武兄,但我星宿天宫这点却没有问题,叶某忝为星宿天宫首席炼丹大师,承诺炼制阵丹何难之有?” 叶谦淡定从容地说道,阵丹对别人来说不仅困难重重,而且成功率极低,但对他来说,唯一的麻烦就是炼制很繁琐。 若叶谦身后没有霸主级势力支撑,他根本接不了阵丹这个活计,最多也就连连配套的套丹,但问题是,星宿天宫正好擅长阵法,在炼制阵丹这一块,与叶谦是绝配。 叶谦没加入星宿天宫前,八品炼丹境界的老药师山主是首席炼丹大师,连九品丹药都没法自给自足,更别说染指阵丹这种最顶级的丹药。 对于一个可以行走诸天万界的霸主级势力而言,这确实过于落魄,但有了叶谦,一切都已经不同,虽然星宿天宫只有叶谦一个九品炼丹大师,但叶谦有无极道兵神荒鼎啊。 叶谦一个人,已经顶不少九品炼丹大师,等叶谦成了炼丹宗师,炼丹速度还能再上一个台阶,而阵丹,绝对没有问题。 “但叶大师只有一个人,而时间也仅仅只有十年……”武紫霄眼中闪过一丝意动,旋即又反应过来,摇头道:“星宿天宫固然擅长阵法,但诸天皆知,贵宫丹道衰败,此时宫中恐怕没有炼丹大师能为叶大师分担,况且又是妖丹传承,并没有阵丹的相关经验。” 叶谦笑笑,没有说话,只是端茶,低头悠然抿了口茶水。 而此时王权富贵相当默契地带着不愉地脸色,冷声说道:“这就不用武公子担心了,我家大师愿意炼制,是你武公子的机缘,也是恰逢大宇出龙之战,正巧大师有用得到你的地方,若不愿意相信,又何必多费口舌,当我们求着你么?武公子,请回吧!” “……”武紫霄脸色通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恼,却没有动弹半分,这种情况他其实已经经历过不少,尤其是在玉鼎天宗,更过分的都遇到过。 最初在玉鼎天宗,根本没有顶级炼丹大师愿意承接他们的炼丹任务,甚至都懒得见他们一面,花费了无数宝物,好不容易见到了人,也是各种拒绝,有的甚至直接说痴心妄想。 一枚能够治疗问道境六重尊者性命的阵丹,是需要玉鼎天宗倾大半个宗门之力来炼制,武紫霄师父的面子还没大到这个地步。 若非后来遇到大宇出龙之战,玉鼎天宗有用到武紫霄的地方,他们现在说不定还在玉鼎天宗求爹爹告奶奶走关系呢。 叶谦的承诺可以信么,武紫霄心中难以相信,但真说没有可能,他也知道有点过于轻视星宿天宫,怎么说也是传承上古昆仑圣地的霸主级势力,真愿意帮忙,有的事办法解决。 只是,他武紫霄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人家一个霸主级势力做到这种程度? “武某何德何能,能劳动贵宫兴师动众,全力相助?”武紫霄苦笑着问道。 不管成与不成,此时已经不是他能决定,必须禀告师父,他得先知道叶谦这边的胃口,才能让师父那边有个计较权衡。 “十年时间,还有至少五百套九品丹药没有着落,武兄的时间恐怕没有多少了,你是聪明人,自然会做出聪明的决定。”叶谦淡淡一笑道,事实上,他只是觉得这个代价不好提,只是让武紫霄反水的话,那是亏到底裤都没了,还不如让武紫霄和他背后的那位问道境师尊自由发挥。 “武某明白了!”武紫霄嘴角苦涩一路顺着喉头,蔓延到心间,知道叶谦这是在待价而沽,想要利益最大化,但毕竟求人的不是叶谦,他只能起身抱拳,告辞道:“武某这就回去禀告师尊,不管成与不成,大宇出龙之战开始前,一定给叶大师一个回复。” 说完,武紫霄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叶谦一声轻笑停住脚步。 这位天骄是不是太好忽悠了一点,还是关心则乱?叶谦轻笑,只不过是空口说大话,就这么信了? “武兄且慢!”叶谦笑道:“武兄若是身上有阵丹的一整份灵材,不妨留一份在叶某这边,离大宇出龙之战还有七天,叶某正好闲来无事,可以炼制几枚杀杀时间。” “那就多谢叶大师了,只是,一份?”武紫霄带着狐疑问道,他知道,这是叶谦想要展示炼丹实力,是他刚才考虑不周,被星宿天宫的名头给带歪了。 “一份就足够了!”叶谦笑笑道。 “好!”武紫霄从怀中取出一枚储物戒指,放在桌上,他自从师父出事,身上就放了不少一整份的阵丹丹材,就是以备不时之需,验证九品炼丹大师本事。 毕竟,不是所有九品炼丹大师都有本事与资格炼制阵丹的套丹,若非叶谦是星宿天宫这个霸主级势力的首席炼丹大师,他肯定不会忘记先让叶谦尝试炼制,再深入合作。 至于叶谦只要一份灵材,武紫霄知道叶谦是在炫耀炼丹实力,炫耀成丹率,但恰好,他武紫霄与他身后的师父,确实需要极高的成丹率,这点正中他们的心思。 要知道能够治疗问道境六重尊者的丹药灵材,辅材都是真正的天材地宝,主材更不是一般的宝物,数量还需要上千套,若非背靠如意天宗,武紫霄师父自身又是诸天万界最顶级的强者,根本承担不起这样的丹药炼制。 极高的成丹率就代表着,他们这边的收购灵材的压力大减,而且,同样数量的灵材,可以炼制更多的套丹,留出更多的机会给丹药铭刻阵法与最后的合练,代表着提高阵丹的成功率。 事关武紫霄师父的性命,任何一丝可以提高阵丹成功率的因素,都可以成为让武紫霄妥协的理由,叶谦作为一个顶级九品炼丹大师,对委托人的心理早已经烂熟于心,这是光明正大的手段,光明正大的告诉你,老子炼丹就是这么牛逼,命你是的,你选不选? 武紫霄带着一肚子的复杂心思离开,王权富贵带叶谦送客,而叶谦自己,则拿起桌上的储物戒指,在手中把玩,武紫霄以及他身后的师尊会如何选择,叶谦其实也没多大把握,但对于这次大宇出龙之战,他心里的提防与慎重之意,又增加了几分。 要知道这过不过是四家议定的第三天,玉鼎天宗就能找来诸天万界天骄榜上排名四十八的武紫霄,固然有机缘巧合的因素,但也足以看到玉鼎天宗的底蕴。 在诸天万界天骄榜,前四十九名和后面九百五十一名,完全是两个概念。 前者被成为真正的诸天天骄,不死则为问道境尊者,诸天万界天骄榜直接出现在他们的神魂海中,可以随时查看榜单。 以叶谦对自己实力的认识,对上四十九名之后,自己排名之前的几十号天骄,胜负五五开,当然排名越靠前,胜算越低,也应该不会被碾压。 到了四十九名之前,叶谦心里就没底了,真的没底,以见过的鸿涂山主和武紫霄为例,叶谦在他们面前,神魂之力根本探查不到他们的实力虚实,而排名在他之前,在一百零一位的乔以煜,叶谦能够明显感觉到,乔以煜的实力应该不会低于他。 这是一个出身入死,经历无数风浪,走到如今这个境界修为的修炼者本能直觉。 想到这里,叶谦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与诸天万界天骄争锋,便由这次大宇出龙之战开始,能不能打得过,当然要打过才知道。 …… 离火大世界,玉鼎天宗山门。 与大部分仙气十足的山门非常不一样,玉鼎天宗的山门核心之地坐落于一片活火山之中,山门建筑也不是在山外,而是在活火山之内。 丹气与烟雾化作灰白色的雾霭,将整个玉鼎天宗的山门笼罩其中,湖中 借助阵法之力,化火山岩浆的地火之力为己用,可以节省炼丹师自身的灵力消耗,还能进行大批量的丹药炼制,可谓一举百得。 玉鼎天宗每一个炼丹传承都至少拥有一座活火山,而少数强大的炼丹传承,不仅拥有地火之力最为强盛的活火山,甚至还能将附近的火山纳入麾下,用来发展壮大。 周伯俊出身的周家,以幽周山为根基,麾下还有六座活火山,十数位问道境强者坐镇,更有数十位九品炼丹大师,九品之下的炼丹师,更是数不胜数,是玉鼎天宗最强大的炼丹传承之一。 除了像周家这般以血脉家族为传承体系的炼丹传承势力,玉鼎天宗内还有像问道境尊者吴青云这般,以师徒传承为延续的炼丹传承势力,两脉在玉鼎天宗内的斗争从开山立派就有,斗了数万年,不见半分消停。 就像这次两大天宗联合图谋大宇皇朝的虚灵秘境,由师徒传承的吴青云负责,但真正做事的,却是血脉家族的周伯俊,这边是两脉斗争与妥协的产物。 此时吴青云已经回到玉鼎天宗,他一手提着依旧陷入昏迷之中的周伯俊,没几步便登上了幽周山山顶,这一趟,他是来得罪人的,周伯俊已经明显不适合成为这次大宇出龙之战的内定天骄……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81章 完婚嫁探春婚后启事业,同心石虹黛同心感新生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82章 探春异国立足,宝玉外境走失 叶浩然拨通了罗勇民的电话,他知道罗勇民是哈弗计算机的天才,虽然让罗勇民來帮派里做事有点很不和谐,不过不得不说,罗勇民在这个华龙帮中的作用还是很重要的,现在这个社会,信息化时代之下,任何的信息都显得非常的重要了。 叶浩然告诉了罗勇民关于死神网络的事情,并且还给了罗勇民杰伦的扣扣号,随后叶浩然放下手机,淡然的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走出了门外,他接下來要主动的防御,他绝对不会等到对手都打到门上來之后,才想起來防御的,对叶浩然來说,什么时候防御都沒有关系,但是柳依依可就危险了,叶浩然绝对不会置柳依依与危险不顾之中。 叶浩然出了这个大厦,朝着小区中返回,他回到了公寓内,沙发上,柳依依与林芝还躲藏在沙发的后面,看到叶浩然回來,二女都是松了一口气,她们显然也很紧张。 “怎么样了叶浩然。”柳依依开口问道。 叶浩然皱了下眉头,开口说道:“暂时沒事了,不过事情有点复杂,应该是葛吉尔下的手,他请了杀手來杀你,刚才已经被一名狙击手所定位了,那狙击手的本领不低,而且,两亿美金的悬赏,这种大手笔悬赏之下,必然來的人都是些比较精良的杀手,一般人也沒法防御,像是孔春明之类的,他们显然是对这些杀手沒有办法的,王雪彦导倒是能够防御一点,但是,她毕竟只有一个人,也有点危险,这样子,林芝,你先去别的地方住一段时间,让王雪彦來这里住,这样我不在的时候,王雪彦也能够保护一下柳依依,我会尽快把这些事情给处理好的,一旦处理完这里的基本事情,咱们就立即启程前往X班牙,让他们杀手短时间无法找到目标,这样一來,我们就可以转明为暗了,这样我们就能够继续反侦察,给我足够的时间,灭掉这个死神网了。” 柳依依和林芝都点了点头,很快林芝就开始计划前往X班牙的事情,毕竟现在这个阶段,住在这里是在太危险了。 柳依依给就王雪彦打了个电话,让王雪彦來这里,陪着她住一段时间,叶浩然则打电话给孔春明,告诉孔春明查一下现在葛吉尔的位置。 很快,王雪彦來到了公寓里,她毕竟曾经是华夏国安局的一员,所以她十分的专业。 叶浩然看着王雪彦说道:“现在对方的杀手是谁还不确定,也不确定他们是采取什么样的方式來刺杀柳依依,最近这段时间,我会让门口的保安加强巡逻,你们也要小心一点,比如是狙击枪,快递一类的东西,都要小心。” 王雪彦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你放心吧,这是我所学的专业,沒有想到我转行做经纪人以后,竟然还有机会重操旧业。” 叶浩然听了王雪彦的话,也笑了起來,他本來一直都很是担心的,但是此刻,王雪彦的态度让叶浩然放松了一些,叶浩然看着王雪彦说道:“你这番话,若是被你以前的教官听到,他们该是多么的伤心啊,他们曾经最好的学生和学员,竟然都用重操旧业这种词语來形容他们的职业了。” 王雪彦也笑了起來,说道:“反正是差不多的,算了,我先不说了,我先把这个别墅看一圈再说,把可以狙击的位置标出來,只要平日里不靠近这些位置就行了,另外就是外围的防范,虽然这个别墅是华龙帮的人亲自看守的,但毕竟小区面积太大,总会有疏漏的地方,我觉得可以找十多个人,专门的在院子周围防守,这个别墅并不大,十多个人足可以把整个别墅防守的死死的了,狙击位置沒有了,他们的人也不可能偷偷溜进來,那么柳依依就是绝对安全的,除非对方是用导弹直接炸过來,或者是像是这样的绝顶高手,强行的冲击來,那我就沒辙了。” 叶浩然听了王雪彦的话,突然觉得其实防御也是挺简单的,好像就这么几个死角,的确是防守住就行了,至于强行冲进來,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能够冲过华龙帮这个防守的,至少也得是古武者级别的高手了,如果真的有古武者做杀手,要为了两亿美元杀掉柳依依的话,那叶浩然觉得防守也沒有必要了,毕竟在古武者面前,除非是自己在场,否则在严密的防守也是白扯。 叶浩然松了口气,在专业的王雪彦面前,叶浩然觉得轻松了很多,他突然非常的感谢自己当初救了王雪彦,否则的话,自己遇到这种情况,终归还是有些头大的,毕竟自我保护是一回事,但是保护其他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叶浩然朝着王雪彦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问道:“葛吉尔现在在什么地方。” “葛吉尔他……恩,查到了,他现在位于圣巴巴拉市的圣巴巴拉湖皇宫酒店那里。”电话里的声音开口说道。 叶浩然挂断了电话,这倒是挺巧的,圣巴巴拉市,不就是苏珊所在的城市吗,上一次整顿圣巴巴拉市,结果苏珊直接被调到了那里,成为了那里的联邦调查局的局长,自己已经很久沒有见到过苏珊了,恩,正好顺道去看看她,不过这个时候,也是沒法耽搁太长时间的,毕竟还有两名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虽然这个地方有王雪彦守护,并且又有这么多的华龙帮的人,但是叶浩然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一旦掉以轻心,很可能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果柳依依真的死了,叶浩然还是非常伤心的,现在可沒有不死丹药,万一真的死了,叶浩然也是回天乏术了。 叶浩然想着,他又朝着王雪彦交代了一变,然后朝着圣巴巴拉市行去。 叶浩然自己开着自己的越野车,朝着圣巴巴拉市进发,而在叶浩然到达圣巴巴拉市的时候,此时洛杉矶内,华龙帮也正在与死神杀手网络作着一番较量,罗勇民找到当初自己的同学,不管是黑客还是白客,他都邀请了一遍,然后对这个死神杀手网络进行进攻,想要找到死神网络的信息。 同时,罗勇民也正在登陆杰伦的个人扣扣账号,然后对死神的账号进行反侦察。 叶浩然到达这圣巴巴拉市的时候,时间还早,他并沒有直接进去什么圣巴巴拉湖的皇宫酒店,而是先直接前往圣巴巴拉市的联邦调查局,这个联邦调查局叶浩然可是非常的熟悉,毕竟他上次來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呆过的,而且就是在这里,除掉了圣巴巴拉市的那些贪污**的执法者。 叶浩然进了这很熟悉的圣巴巴拉市联邦调查局,然后打听苏珊的办公室。 一名抱着文件正急匆匆的行走的女人看着叶浩然,问道:“嘿,你是谁。” “我是苏珊的朋友,我以前和苏珊是同事,恩,现在也是。”叶浩然朝着那个女人说道,看得出來,现在的圣巴巴拉市的联邦调查局还是挺干净整洁的,各个工作人员也非常的负责。 那女人上下大量了一眼叶浩然,说道:“你还是给苏珊局长打电话吧,因为她现在不在,最近圣巴巴拉市出现了一些怪事,我们局长带队亲自前去调查了,所以,如果你沒有我们局长的电话的话,可以在这里申请,留下你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到了我们局长回來,我会给她看的。” 叶浩然摆了摆手,说道:“那倒不用了,我本來还想给她一个惊喜呢,好吧,你知道她现在去哪里调查了吗。” “圣巴巴拉湖,那里最近接连出现了死人案件,我们局长正在那边进行调查,不过,圣巴巴拉湖大得很,我劝你还是先联系一下我们局长吧。”秘书很善意的提醒叶浩然。 叶浩然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我先去了。”说完叶浩然转身出了圣巴巴拉市联邦调查局,心中有些郁闷,看來这圣巴巴拉市还是不太平啊,也不知道苏珊现在搞定搞不定。 叶浩然拿出手机,给苏珊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响起苏珊的声音,“嘿,叶浩然,你还记得我这个搭档啊。” 叶浩然有些抱歉的笑了起來,他说道:“怎么会忘记呢,我一直记得你呢,嘿,苏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 “你还是别來了,來了我最近也沒有时间陪你,这边出现了一些怪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等这里的案件一结束,还是我去找你吧。”苏珊开口说道。 叶浩然心里还是蛮感动的,他说道:“那怎么行,苏珊,说个位置,我现在已经到了圣巴巴拉市了。” 苏珊一听,说道:“那好吧,你过來吧,我在圣巴巴拉湖艺术雕像广场这里,你來到这里就能看到我了。” 叶浩然放下了手机,然后他开着车,朝着圣巴巴拉湖的方位快速驶去。 圣巴巴拉湖是圣巴巴拉市最原始的地域了,应该说,之所以这里叫做圣巴巴拉市,其实就是因为圣巴巴拉湖的原因,先有的湖才有的市,它虽然是内陆湖,但是也与太平洋有联系,是个非常大的半内陆湖。 叶浩然开着车,到了圣巴巴拉湖的艺术雕像广场那里,就看到一排的闪着灯光的警车正停在那个地方, 为您提供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82章 探春异国立足,宝玉外境走失 免费阅读 [www.aishu55.cc] 第83章 喜相逢黛玉说乳名,论功过薛虹晋少傅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83章 喜相逢黛玉说乳名,论功过薛虹晋少傅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84章 薛虹带娃手足无措,凤姐送行恩怨尽释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84章 薛虹带娃手足无措,凤姐送行恩怨尽释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85章 忠晴雯不计前嫌,贤袭人姻缘天定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85章 忠晴雯不计前嫌,贤袭人姻缘天定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86章 得图纸黛玉试研纺织机,闯瓜州薛虹救回落难人 为您提供大神 纪芜菁 的《红楼之当薛大姑娘重生为薛二公子》最快更新 第86章 得图纸黛玉试研纺织机,闯瓜州薛虹救回落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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