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战锤写伪经》 第一章 伪经作者 行星米登，天堂世界。 这里是人类帝国少有的至福乐土。 没有重工业的污染，没有动荡和暴乱。 有的只是绿水青山、碧海蓝天，以及悠闲的农庄和舒适的城市集群。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银河系纷飞的战火对于这里而言，仿佛是发生在另外一个维度的事情。 然而今天，一支五人的阿斯塔特小队秘密来到了这里。 一万年前，人类之主帝皇为了征服银河系，选择与混沌邪神合作，制造了二十一位被称为基因原体的半神子嗣（其中有一对双胞胎），并利用从这些原体身上提取出的基因种子，创建了二十支星际战士军团。 他们即为阿斯塔特，经历过十九道强化手术的超人战士，帝皇的死亡天使。 而此时降临米登海姆的这支阿斯塔特小队，正是第一军团原体，莱恩?艾尔庄森的子嗣，隶属于暗黑天使初创战团。 他们在进行一项逮捕行动，目标是一名撰写违禁书籍的凡人，位于行星首都米登海姆市外围的一栋普通出租屋内。 尽管这些星际战士拥有着绝对引人注目的伟岸身躯，但是他们依旧想办法悄悄潜入进了都市之中，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很快，五名暗黑天使便赶到了目的地。 在简单扫视过现场的情况后，身为队长的哈克立马做出部署。 他用手势指挥身旁两名部下分别前往厕所和阳台的窗户，以便断绝目标逃跑的机会，自己则是带领剩下两名暗黑天使从正面突入房间。 五名星际战士如此招待一个凡人，这份规格绝对豪华。 然而遗憾的是，当暗黑天使们撞开门窗，冲入房间时，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也没有用于潜行的科技，只有满屋子用于参考的历史书籍，和桌面上接近完成的伪经著作。 “情报有误，我们扑空了。” 哈克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这次行动的失败。 看样子战团长的高血压还得再继续维持一段时间。 “队长，我有点不明白，根据已有的情报来看，那家伙只不过是一个撰写伪经的凡人而已，有什么值得我们出手的地方？”队员莫尔疑惑道。 作为百万之中取其一的超人存在，星际战士通常只会被派往群星间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或是执行与人类命运息息相关的重要任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参与抓捕一名写违禁书的作者。 像这种小事，哪怕是交给凡人辅助军，他们都会因为级别过低而不予受理，就应该归当地的治安官负责。 对此，队长哈克苦笑了一声。 “因为那小子写的东西能让咱们家战团长大人恨得直跺脚，暴躁得就像一只被偷了史古格的绿皮兽人大只佬。自从成为暗黑天使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团长用如此多的屏蔽词汇来形容一個人。” 要知道，暗黑天使可是初创战团，死在他们战团长阿兹瑞尔手中的异形和叛徒数量就算达不到一兆，也起码得有个七八十万。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那位战团长大人表现得如此不淡定？ 莫尔将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那里正摆放着一本还处在创作阶段的作品大纲。 仔细一看，书的名字似乎叫做《斯卡布兰德大叛乱》。 光看书名都知道，这是一部充满亵渎的伪经，因为斯卡布兰德是恐虐曾经的首席大魔，而恐虐是四大混沌邪神之一，扭曲的战争之神，热衷于流血和杀戮，喜欢信徒们向祂献上颅骨。 身为首席大魔，斯卡布兰德为恐虐砍下了最多的颅骨，常年排在颅骨榜第一位，那两把斧头不知道屠戮了多少世界，手上沾染的无辜者鲜血数不胜数。 以这样一个恶魔为主角的书，绝对不是什么好书。 说起叛乱，嗜血狂魔斯卡布兰德确实背叛了它的主子。 这位恶魔首席盲目的认为自身力量已经超过神明，于是便向血神恐虐发动了偷袭，却在恐虐的惩罚下被夺去心智，落得了一个永世流放的结局。 但莫尔不觉得事情会有那么简单。 因为在所有帝国人的心里，大叛乱是一个敏感词汇。 曾经，人类之主最钟爱的子嗣，十六军团基因原体，帝国战帅，荷鲁斯?卢佩卡尔就发起过一场席卷整个银河系的巨大叛乱。 那场叛乱不仅粉碎了全人类的梦想，就连帝皇也遭受重创，被迫坐上黄金王座，永世镇压破损的网道，自此再也无法行走于人间，也无法再给凡人任何建议。 荷鲁斯大叛乱是帝国子民心中永远的伤痛。 年轻的莫尔有点好奇，这个名为《斯卡布兰德大叛乱》的伪经，究竟是在讲些什么。 队长哈克看出了莫尔的心思，开口告诫道：“我建议你还是别动那本书比较好。” 莫尔连忙说道：“我明白，队长，知识意味着危险，邪神奸奇在里面布满了陷阱，我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奸奇是四大混沌邪神之一，又名万变之主，是一位扭曲的智慧神。 这位邪神喜欢把控命运，筹备计划，常常利用凡人对知识的渴求，将人一步步的引入堕落。 因此在这个宇宙，任何对知识的探索，都得防备邪神奸奇在里面挖坑。 然而哈克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如果你看过了这些伪经，也会像我们的战团长阁下那样，身体的血压居高不下，等到后面遇上目标时，你会忍不住直接出手将他给弄死。我们的任务是活着将目标押送到团长面前，这点可千万不要忘了。” 在团长那里接受任务的时候，哈克是事先读过这些伪经的，知道忍住不干掉那小子有多么困难，也幸亏他是暗黑天使当中定力最好的人，所以才会被派来执行这项任务。 “真的没有危险？” 哈克的这番解释令周围的暗黑天使变得更加好奇了起来。 “当然，如果你们有把握的话也可以翻翻看，就当是在考验自己的定力。” 年轻人不能一味的接受保护，总得经历一番打磨锻炼才能成材。 既然身为队长的哈克都发话了，剩下的四名小队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翻开了桌面上名为《斯卡布兰德大叛乱》的伪经，围成一圈，仔细的阅读了起来。 书的开头是一段独白，似乎是嗜血狂魔斯卡布兰德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正在向血神恐虐进行严厉的控诉： “这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 “我从来没想过我的军团会发动攻击。” “我们一起驱逐了堕落的欢愉时代。” “但伱却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所有人！” “你窃取了现实宇宙的力量，并对你的儿子们撒了谎。” “恶魔只有一次复兴的机会，如果你不抓住它，那么就让我来完成。” “让战争开启吧！” “从黄铜堡垒的天空覆盖到亚空间边际。” “让灵魂之海沸腾，让天灾群星陨落。” “即便流尽我最后一滴鲜血，我也要看到亚空间再次被解放。” “如果我不能从你的失败中拯救它，父亲……” “那就让亚空间熊熊燃烧！” ...... 四人在看完书的前言后，脸上纷纷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这剧情，为何如此的熟悉？ 这尼玛，不就是荷鲁斯叛乱时，战帅声讨帝皇的翻版吗？ 内容不说一模一样，起码也是如出一辙，只不过是将人物换了一下而已。 既然书的作者将发动叛乱的斯卡布兰德比作荷鲁斯，那么遭到背叛恐虐岂不是在暗喻...... “亵渎，这是亵渎，审判庭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暗黑天使们顿时叫骂了起来。 第二章 《斯卡布兰德大叛乱》 “淡定，淡定，这还只是个前言而已，就受不了了？更让人糟心的部分还在后面！” 哈克摆了摆手示意队员们继续读下去。 尽管如此，四名暗黑天使依旧是缓了好一会儿，才强忍下满腔怒火，继续阅读正文部分。 书里面是这样说的： 在遥远而光明的第三十个千年，亚空间原本一片祥和。 是一位混沌新神的诞生，掀起了最初的波澜。 欢愉之主色孽，扭曲的爱神。 祂降世时发出的那声尖啸撕裂了彼岸与现实之间的帷幕，不仅直接埋葬了当时身为银河系霸主的灵族文明，还给某个险恶之徒带来了可趁之机。 于是乎，那個男人，那个被诅咒者，那个金色持剑大只佬出手了。 趁着天下大乱，祂对亚空间发动了突然入侵，打算利用一种名为网道的技术，将恶魔们那摇摇欲坠的家园凿到千疮百孔，以此来让自己的整个种族获得晋升。 恶魔们自然不会任由那个卑鄙的男人在它们地盘上为非作歹，为了保卫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它们空前团结了起来，愤然朝着被诅咒者大军发动反击。 然而被诅咒者兵多将广，装备精良，万夫团的禁军每一个都能以一敌百，那些被称为原体的家伙更是锐不可当。 恶魔们几乎是在用血肉之躯，抵抗入侵者前进的脚步，死伤者不计其数，整个灵魂之海都在因此而悲鸣，亚空间的终焉近在咫尺。 正是在这危机关头，伟大的恐虐站了出来。 恐虐不负血神之名，带着亚空间全部的希望，亲率麾下魔军，与被诅咒者展开了殊死搏斗。 那场面，只杀得星河破碎，日月无光，横飞的血肉染红了大地，无边的战吼震颤着云霄。 经过一系列的艰苦奋战，恐虐成功挡下了金色持剑大只佬不断前进的兵锋，粉碎了敌人速胜的企图，整个战局也由被动防御转入了惨烈的消耗阶段。 对峙的双方不断向前线增添兵力，彼此之间寸土不让。一个不起眼的小据点，在一天之内，主动权反复易手，这种事情在当时的战场中屡见不鲜，网道已经彻底沦为了血腥的绞肉机。 然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噩耗突然从后方传来。 在狡猾的灵族笑神西乐高的教唆下，恐虐最忠爱、最强大的子嗣，常年位居颅骨排行榜第一位的首席大魔，斯卡布兰德发动了反叛。 对于恶魔们来说，这起叛乱无疑是灭顶之灾，恐虐专注于和被诅咒者之间的战斗，无法抽开身去平息叛乱，只能眼睁睁看着斯卡布兰德率领的叛军一步步接近黄铜堡垒...... “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了，瓦尔基娅。无论输赢，我们都已被斯卡布兰德诅咒。他的愚昧将成为恶魔永远的痼疾，直到这个种族的最后一位个体咽气。现实宇宙将是我们再也割不掉的毒瘤。混沌可以继续苟活，再续上百年光阴，千年岁月，万年国祚，但是瓦尔基娅，它终将倾颓。那条黑暗的道路已经不复存在。四方上下，我们面对的，只有光明。” “不，不！”鲜血女王瓦尔基娅愤然上前，咬牙切齿道，“不可能是这样。” 恐虐稍稍偏了偏头。“不？那你又有什么打算，王妃？用你的忠诚、愤怒和长矛，把轮回的命运扳出它的轨道？” “我们能杀掉斯卡布兰德！”瓦尔基娅死死盯着他战败的君主，面庞沐浴在血池幽暗的红光下。“战争结束后，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腐化网道，让恶魔们重建失去的一切，哪怕要花上几个世纪！击败斯卡布兰德，然后……” “我来面对首席！”恐虐打断了她，思绪为周围的遗迹所发散，“但总会有人接替他的位置。我已经预见到了。世间规律大抵如此。一个敌人倒下，又会冒出新的敌人，吸取斯卡布兰德的经验和教训，然后卷土重来。” “是谁，大人？” 恐虐摇了摇头：“这没法得知，现在也不重要。但听好了——在这场冲突中学习的不止我们，敌人也会变得更加狡猾。” 瓦尔基娅拒绝承认：“您可是颅骨之主。没有什么能和我们为敌。等战争结束，我们会在您的领导下重建魔军。” 恐虐端详着自己的王妃。许久之后，祂问了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那如果我不在了，该怎么办，瓦尔基娅？” 鲜血女王哑然。 低沉的雷声在头顶滚过。从洞穴的顶部，小块的石头噼噼啪啪地掉在地上。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恐虐的背影早已没入黑暗之中。远在地面，阵阵风暴摇撼着整座死城。电闪雷鸣之间，一句鲜血女王从未听过的话语从风中飘来。 “我不知道。” ...... 之后，恐虐虽然在与斯卡布兰德的对决中获胜，却被打断了双腿。 祂被部下抬上黄铜王座，倾尽自己最后的力量，镇压住了王座下方被人类污染的网道，从此不再行走于亚空间，也没办法再给予自己的子民任何建议。 据说当有人望向黄铜王座时，可以看见那里坐着一具腐朽的尸骸，正在不断发出无声的悲鸣。 到此，作品也迎来了结局。 看完整部作品，四名暗黑天使只觉得天旋地转，三观炸裂。 这尼玛，完完全全就是荷鲁斯大叛乱的翻版，居然还特么把帝皇写成了入侵者，把那群恶贯满盈的邪魔写成了被害人，把热衷砍脑壳的恐虐更是写成了有情有义，护国安邦的有为之君。 “帝皇在上，这是何等的亵渎，他怎敢写出如此伪经！” “满嘴谎言，弥天大罪！” “怪不得要派我们过来，这种程度的异端已经不是审判庭能解决的了。” “灭绝令，旋风鱼雷，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必须将孕育出此等异端的土地一并带走！” 暗黑天使们被气得直跺脚，连房间的地砖都踩碎了不少，就像哈克之前说的那样，如同一群被偷了史古格的绿皮兽人大只佬，怎么安抚都没用。 然而好巧不巧，就在这时，房间的主人回来了。 维牧并没有提前获知暗黑天使要捉拿他的消息，他只是觉得肚子有点饿，去便利店买了一点泡面和汽水当宵夜而已。 此刻他看着满屋狼藉的情况和突然出现的五名壮汉，脑子一时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 而五名暗黑天使立马就认出了他伪经作者的身份，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是要将他活剐了一般。 “呃，对不起，我其实是住隔壁的，你们继续忙，不用管我。” 维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尼玛，第一眼没反应过来，这群罐头竟然是暗黑天使，一群浑身都是秘密，整天不知道在干啥的魔怔人。 哪怕是身为他们的队友，如果不小心得知了暗黑天使战团的秘密，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收拾对方，下手不知道有多黑。 可想而知，若是有人落到他们手中，下场会是何等悲凉。 然而暗黑天使们岂能让他如愿。 本来都以为扑空了，没想到目标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你小子，写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反书，现在居然还想跑？” 五名身高超过两米四的壮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立刻将他围在了中央。 “你......你们要干什么？” 维牧顿时菊花一紧，一股即将被撅的浓浓危机感涌上心头。 “干什么？当然是让伱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接受来自帝国的审判！” 说着，两名暗黑天使一左一右冲上前来，死死架住了维牧，令其浑身动弹不得。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帝国的功臣。我为帝国流过血，我为人类负过伤，我要见帝皇，我要见帝皇！”维牧大声为自己辩护道。 然而队长哈克只是微微摆了摆手：“把他带走！” 就这样，维牧被无情的拖进了暗黑天使的运输机。 第三章 辩经 就这样，维牧被暗黑天使们拷上枷锁，扔进监狱严加看管，后面等待着他的，是来自暗黑天使战团长的亲自审判。 显然，暗黑天使们并不打算直接干掉他，因为这样实在是太便宜这小子了。 他们必须将这小子身上的罪名挨个罗列清楚，最好还要让他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深刻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后在无尽的愧疚与悔恨中被处以极刑。 而这样的待遇通常是堕落天使那群叛徒才有的。 在狱期间负责看管维牧的，还是那支逮捕他的暗黑天使小队，新兵莫尔正在此处执勤。 “你小子，满嘴谎言，胡说八道，如此扭曲事实，到底是在给谁当走狗？” 还没到正式审判的时候，莫尔便隔着监狱栅栏，私底下对维牧展开了灵魂拷问。有些事情他实在是不吐不快，闷在心里憋得慌。 “你说谁满嘴谎言？我的书都是基于事实改编的好不好。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这点最起码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维牧不服气的说道。 为了编撰这些书籍，他各种收集资料、引经据典，老特么费神了，现在居然被说成是满嘴谎言，这谁能忍？ “基于事实？你那反书从头到尾就没一句真话。比如说那开头，荷鲁斯当年好歹参与过大远征，陪着帝皇扫除过无知的旧夜时代，恐虐陪着斯卡布兰德干过什么，堕落的欢愉时代是个什么玩意？” 莫尔厉声音质问道。 “那当然指的是色孽诞生时引发的亚空间大乱啊，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维牧摆出了一副谆谆教诲的样子，“新生的欢愉之主色孽先是干翻了灵族众神，后来和纳垢争夺灵族的生命女神爱莎，跟恐虐争夺灵族的战神凯恩，斯卡布兰德当时可是毁掉了色孽宫殿七环中的一环，这些在亚空间都是大事件，只是因为你不关心，所以才不知道而已。” 听完维牧的反驳，莫尔表情微微一愣。 没想到这家伙还真能掰扯。 “那后来所谓的反叛呢？斯卡布兰德受了啥不公待遇？恐虐恶魔不就是一帮只知道砍砍砍的单细胞生物吗？” 接着，莫尔又将话锋一转。 “恐虐魔军是耿直，但他们又不是傻，你看看升魔原体的待遇，再看看神尊大魔的待遇。本来大魔才是邪神麾下的头号得力干将，现在原体升魔后直接取代大魔，变成了邪神们的心尖尖，就这情况，要你是斯卡布兰德，伱能忍得了？” 维牧细细解释道。 莫尔听后完全傻眼了。 这个解释简直天衣无缝，他根本没法挑出半点毛病。 为什么？ 因为帝皇当年为了统一泰拉，曾经创造了实力强大却存在缺陷的雷霆战士，后来有了更加完善的阿斯塔特，雷霆战士便遭到取缔。 而战帅荷鲁斯当年之所以发起反叛，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害怕有一天这种取缔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担心人类飞升成了完美种族之后，他们这些星际战士就不再被需要。 这是属于所有帝国人民的民族记忆，莫尔不可能不认可。 神尊大魔害怕被升魔原体取代，跟阿斯塔特害怕被飞升后的人类取代，遵循的完全是同一個逻辑。 现在按照这小子的话来看，大魔那边也不容易啊，一个个都被升魔原体抢了饭碗，而且不单单只有原体，还有各种恶魔亲王，这要是升魔的凡人再多一些，它们那些大魔估计得全部下岗。 荷鲁斯跟斯卡布兰德简直同病相怜。 维牧的解释有理有据，有鼻子有眼，搞得莫尔甚至都开始怀疑，斯卡布兰德可能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会对恐虐动的手。 不对，自己怎么能认同这小子的观念？ 自己应该用真理驳倒这胡说八道的狂妄小子，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最后跪着留下悔恨的泪水才是。 “强词夺理，毫无逻辑！”差点就被这小子带进沟里去了，莫尔连忙换了一个话题，“既然你这么能掰扯，再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书中将帝皇写成一名残暴不仁的入侵者，反而将那些肮脏卑鄙的恶魔写成了受害者？你这摆明了就是对帝皇的污蔑，罪大恶极，其心可诛！” 在人类帝国，帝皇本身就是真理，容不得任何质疑，人类这个物种之所以能够幸存至今，全都是仰仗着帝皇的付出。莫尔此刻拿这个说事，就是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但维牧对此并没有直接给出回答，而是反问道：“既然你谈起了这件事情，那我就要问你一下，泰拉到底是在现实宇宙，还是在亚空间？” 莫尔警惕的回答道：“当然是在现实宇宙了，你想说什么？” 维牧摆了摆手说道：“别着急，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网道是在现实宇宙，还是在亚空间？” 莫尔继续回答：“网道本来就相当于亚空间里的高速公路，当然是在亚空间。” 这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但自己这两个回答没什么问题，应该不至于被他带进坑里。 在得到想要的答复后，维牧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么在泰拉上修建网道，不就是在主动从现实宇宙入侵亚空间吗？” 又一次的，莫尔的表情完全呆滞了下来。 沃尼玛，这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啊！ 如果这件事情真给办成了，人类甚至可以一路将网道从泰拉修到邪神脸上。 对于混沌而言，这就是实体宇宙在朝它们扩张，是生死存亡的危机。 但是莫尔仍然不服气的说道：“是亚空间先对现实宇宙出的手，恶魔们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蛊惑凡人！” “人类进行星际航行，一直靠的都是亚空间引擎在恶魔地盘上横冲直撞哦。” “恶魔们贪食智慧生物的情感和灵魂，它们是一群邪恶的害虫！” “那灵能者不也是在抽取亚空间能量为己所用？帝皇本人就是最强大的人类灵能者。” …… 一次又一次，莫尔被维牧用事实辩得哑口无言，甚至一时间对自己的三观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并且令莫尔感到意外的是，明明维牧是站在恶魔一方贬低人类的所作所为，可他却并未感到有所抵触。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忠诚之心有所动摇，而是因为维牧的逻辑给了他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在人们原本的认知里，亚空间就是智慧生物无法摆脱的毒瘤，是他们不得不经历的苦难。恶魔们一直都处于加害者地位，单方面的欺凌蹂躏着凡人，将凡人视为玩物和食粮。 然而实际上，那帮家伙之所以豪横，也只不过是在努力不让自己变成受害者而已。人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也是将它们逼迫到了覆灭的边缘。 在看完那本荒诞不经的反书后，一个观念竟然被悄无声息的注入到了身为读者的莫尔心中。 这混沌恶魔感觉也不怎么可怕嘛…… 第四章 阿兹瑞尔 在一番唇枪舌战过后，莫尔彻底被辩得无话可说。 他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人生。 维牧见又一个迷惘的青年被自己开导成功，一时间心情大好，便开始得意忘形了起来。 “我说哥们，麻烦给我倒杯茶水呗，陪你唠了这么久，嘴巴都有些干了。” 莫尔眼角一阵抽搐：“在我们暗黑天使的牢房里要茶水喝，你还是第一个。” 维牧撇了撇嘴：“还不是你非拉着我问这问那的，把我说得口都干了，我要杯水应该不算过分吧？” 这么看来，好像确实是自己不占理。 莫尔思索了片刻，还真准备转身给维牧取杯水过来。 结果在转过身子后，却发现有一个男人正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而且不知道已经搁那站了多久。 突然出现的男子头戴飞翼狮盔，腰配奥秘之剑，胸口正前方还镶嵌着大导师徽章，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他们暗黑天使战团的战团长，有着真理守护者之名的传奇星际战士，阿兹瑞尔。 “你要干什么去？” 战团长语气不善的质问着新兵。 “这……这個……” 莫尔支支吾吾，被战团长强大的气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阿兹瑞尔厉声呵斥道：“区区一个写反书的异端，竟然还敢在我们暗黑天使的牢房里讨茶水喝，给他脸了？” 莫尔将头压得低低的：“非常抱歉，战团长大人……” 尽管阿兹瑞尔对莫尔的表现非常不高兴，堂堂暗黑天使，竟然被个异端忽悠得怀疑起了人生，还屁颠屁颠的帮人端茶倒水，简直不像话。 但是他也知道，这不能全怪新兵，牢房里的这小子不是一般的异端，必须重拳出击才行。 “打开牢门！” 阿兹瑞尔说道。 “是，团长大人！” 莫尔领命，用钥匙开启了牢门。 阿兹瑞尔走进牢房，来到了维牧身旁。 那原本就十分高大的身躯，又加上一套坚实的动力铠甲，此刻就像是一面厚重的城墙，堵在维牧面前。 仿佛只需要阿兹瑞尔一个念头，这堵城墙就会瞬间倒下来，轻松将维牧碾成肉泥。 “呃，那个，其实没有茶水也没关系，杜绝公款消费是件好事。” 维牧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得意忘形个啥呢，不知道这帮暗黑天使是一群魔怔人吗？ 眼前这位战团长，头上顶着的是“真理守护者”的称号，手上的剑又叫做“奥秘长剑”，再加上他们的基因之父，狮王莱恩?艾尔庄森那句经典名言：“第一军团没有秘密”。 可想而知，平时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事作风。 嘴上嚷嚷着没有秘密，暗地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破事。 秘密之所以被视作秘密，肯定是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 就光维牧知道的那些，什么堕落天使，什么第二帝国，还有什么袍子小人，都够暗黑天使将他抽筋扒皮上万回了。 哪怕他上面有人罩着，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要是这家伙脑子稍微一抽风，他整个人就直接没了。 如果是因为搞事情浪死了，那也就算了，像这种莫名其妙死在己方魔怔人手里的结局，维牧是真接受不了。 然而维牧的收敛对于阿兹瑞尔来说已经太晚了。自从看到那些反书的第一眼起，他就已经给维牧安排好了结局。 “在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异端？” 如此直接的问候，看来维牧这次是真的在劫难逃。 这人呐，一旦得知自己大难临头，已经没得抢救了之后，反而会变得皮起来。 维牧整理好心情，长舒了口气，问道：“异端说谁呢？” 阿兹瑞尔声音沉闷：“异端当然是在说你！” “原来是你这个异端在说我啊。”维牧阴阳怪气道，“只可惜我身为帝国千年不遇的大功臣，最后居然要惨死在满是秘密的家伙手里，真是可悲可叹呐。” 听完维牧这番话，阿兹瑞尔的脸都绿了。 果然，对于这种异端就不该废话，直接动刑才是正确选择。 在用刑这方面，暗黑天使们可是专家。 自荷鲁斯大叛乱后，暗黑天使内部其实也发生过一次叛乱，部分成员投向了混沌，被称之为堕落天使。 堕落天使的存在是绝密的，暗黑天使必须维持自己绝对忠诚的形象，所以在长达万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在秘密的四处缉拿堕落天使。 只要能在事情暴露之前将堕落天使全部缉拿处决，那么“战团里有一部分成员曾经背叛人类”这件事情就可以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战团的荣誉将得以维护。 每当一名堕落天使被缉拿归案之后，都会被带到地牢进行惭悔。 主动惭悔的，能够直接死个痛快，不愿惭悔的，会遭到各种残忍的折磨，直到他们惭悔或者死亡为止。 自从晋升为团里的精英后，阿兹瑞尔就没再亲自干过这种逼囚犯惭悔的事情，而现在，这位暗黑天使的至高大导师便要在维牧身上，试一试这门自己闲疏已久的手艺。 于是他拿起了一旁的烙铁，想要给维牧先试一试烙刑充当开胃菜。 维牧对此则是义愤填膺道：“来吧，杀了我吧，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我是杀之不尽的，我是忠诚的！” 区区一个异端，竟然还有脸提忠诚二字。 “我看伱有多忠诚！” 阿兹瑞尔撕开了维牧的衣服，打算给那小子的胸膛烙上一烙，结果却发现维牧的胸膛上赫然写着“忠诚”两个字，正中间还印着一个帝国双头鹰。 “忠诚无罪，忠诚无罪！”维牧大声嚷嚷道。 顿时把阿兹瑞尔给整不会了。 若是要阿兹瑞尔干死异端，他一秒都不会犹豫，可要他把“忠诚”两个字连带着帝国双头鹰都弄得稀巴烂，他一时半会还真下不了手。搞得好像他才是投混的叛徒，此刻正在迫害忠良一样。 阿兹瑞尔冷冷的盯着维牧：“怎么，你小子还不服气？” “我当然不服气。”维牧翻了个白眼，“也就是落到了你们这些不讲道理的战团手里，否则，就我给帝国做出的伟大功绩，真要说出来，谁不把我当座上宾供着？” 阿兹瑞尔声音低沉：“你的那些拙劣伎俩可能骗得了其他人，但我们是长子，任何邪恶休想欺瞒我们的眼睛！” 维牧摆了摆手：“啊对对对，你们暗黑天使不会被别人欺瞒，就是喜欢自己骗自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如果暗黑天使看到暗黑天使正在对暗黑天使做的事情，暗黑天使一定会入侵暗黑天使，并从暗黑天使的暴政下解放暗黑天使。” 听完维牧的话，阿兹瑞尔沉默了良久。 他其实也在反思，他们暗黑天使这些年来为了守护各种秘密，是不是有点做过头了。 最后，这位暗黑天使的至高大导师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召开一次公正的裁决，要是你能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成功，暗黑天使便承认你的忠诚！” 维牧表情一愣：“公正的裁决？在哪里开庭？” 阿兹瑞尔皱起了眉头：“当然是就地开庭，怎么，你小子还想挑场地？” “什么玩意，就地开，在巨石要塞？”维牧嚷嚷道，“这里的律师是你的人，陪审团是你的人，法官是你的人，围观群众还是你的人，这种情况，你让我为自己辩护？你干脆还是直接弄死我算了！” 阿兹瑞尔的声音再次低沉了下来：“这只是一份通知，异端，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说完，他便扔下手中的烙铁，转身朝牢房外走去。 在经过莫尔身旁时，阿兹瑞尔甚至还特地吩咐了一句。 “给他水喝。” 接着身影便彻底消失。 牢房内又只剩下了维牧和莫尔两个人。 一切发生的太快，新兵莫尔的脑子有点懵。 尼玛，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很清楚自家团长的性格，对待这小子肯定不会心慈手软，而且刚才也确实摆出了一副准备动手的意思。 可明明气氛都已经烘托到了这种程度，自家团长竟然还能强行把火气给压下来，甚至还大费周章的给这小子一个自我辩解的机会。 真是活见鬼了。 维牧刚开始其实也有点懵，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直到他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偷偷跟着阿兹瑞尔离开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性命其实早就已经被保下来了。 第五章 公开审判 袍子小人，又被称为黑暗中的守望者。 他们是一种身穿长袍的小个子人形生物，来历十分神秘。 据说早在帝皇降临暗黑天使的母星卡利班之前，袍子小人就已经生活在了这里，并与星球上的混沌造物展开了不懈的战斗。 袍子小人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似乎可以免疫任何形式的攻击，平时来无影，去无踪，在现实与虚幻的纬度之间自由穿梭，听起来就十分的梦（yì）幻（duān）。 暗黑天使对这群袍子小人格外的信任，据说只有经过了他们考验的人，才有资格胜任最高大导师的职务，而且他们的新兵在入伍时也会被严厉告知，不可以阻碍袍子小人的任何行动，那些无视警告的人很快便会人间蒸发。 虽然有关袍子小人的信息很少，维牧在黑图书馆也没查到些什么，估计是被西乐高放在了图书馆的核心区域，他现在的会员等级还不够阅览，但是有两点情报目前可以确认下来——他们是混沌的死敌，他们和人类没有冲突。 就这条件，标准的抗混好同志。 而袍子小人之所以帮助维牧压制暗黑天使的怒火，也正是在评估他给混沌找麻烦的能力。 幸亏暗黑天使们非常重视袍子小人的意见，否则就维牧的情况，他早就被这帮满是秘密的魔怔人弄死八百回了。 尽管维牧暂且保住了性命，但是想要完全脱离困境，接下来他还得过上一关才行。 阿兹瑞尔现在搞这么一出公开审判的原因，大概率是要在让袍子小人也无话可说的情况下，名正言顺的弄死维牧。 今天敢写人类主动入侵亚空间，明天就敢写帝皇爬上色孽的床。 像这种随意编排伪经的异端，多留着一秒都是对空气的浪费，怎么可能会成为帝国的助力？ 所以大概只过了半个小时，暗黑天使的公开法庭就被组建了起来。 在新兵莫尔的看押下，维牧被带到了法庭的被告席位置。 放眼望过去，这法庭居然还有模有样的，除了原告方和围观群众是暗黑天使以外，其他的例如法官和陪审团等职位竟然都是由凡人组成。 不是说帝国行政效率贼低的吗，我这边连语言都还没组织好就开庭了？ 这帮秘密人绝对是有备而来。 不过维牧丝毫不慌。 他甚至还刻意向在场人展露着自己的胸膛，上面的“忠诚”二字显得格外亮眼。 而这样做的结果，便是令在场所有暗黑天使的血压一路飙升，甚至连他们身上的机动力甲都因此发出了危险警告。 “肃静！”台上的法官敲了敲锤子，示意躁动的暗黑天使们冷静下来，“先由原告开始发言！” 于是坐在原告席上的暗黑天使，真理守护者阿兹瑞尔站了起来：“毫无疑问，被告犯下了严重的异端罪，我手中的书籍就是证据，里面充斥着大量的亵渎言论。” 阿兹瑞尔手上的书籍正是从维牧家中搜出来的，远看着貌似是他早期的作品，名叫《帝国的复兴》。 “诸位可能不了解这本书的言论有多么异端，现在就由我来念出其中的一小段。” 战团长清了清嗓子，接着便按照书中的一段文字念了起来： 终于，罗伯特·基利曼还是做出了决定。 他聚集起战团内最优秀的灵能者，举行了那个充满禁忌的仪式。 召唤已经逝去久远的古泰拉先贤之灵，并向其寻求智慧和力量。 帝皇保佑，仪式的进行非常成功。 一名来自过去的人类灵体被召唤到了基利曼的身前。 毫无疑问，那名灵体在生前是一名凡人。 他的身高还不到基利曼的一半，年龄有些衰老，穿着一席黑色长袍，没有头发，顶上还留有不少圆形的疤痕，看上去像是某种僧侣。 基利曼死死的盯着那個灵体，似乎想要直接看穿对方的身份。 原体拥有着当世无人可及的学识，此刻的他却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召唤到了自己想要的存在，还是说眼前这家伙其实是某种恶魔，在这里跟他虚与委蛇。 基利曼的双眼如同火炬一般，哪怕是再勇武的战士也不敢与之直视。 然而受召之人对此泰然自若。 “来自过去的英灵，吾乃罗伯特·基利曼，极限战士之主，人类帝国摄政王，泰拉帝皇最后的忠嗣。现在，我命令你报上自己的名字。” 那灵体并未慑于基利曼那繁琐的绰号和庞大的身躯，而是嘴角一笑——那样的笑容基利曼曾经无数次见识过，是当阴谋家的企图得逞后才会露出的欣喜若狂。 “贫僧姚广孝，特地到此送摄政王殿下一顶白帽子戴戴。” ...... “来来来，请被告解释一下，什么叫给摄政王戴一顶白帽子？” 阿兹瑞尔厉声质问道。 王带了个白帽子，那不就是皇的意思吗？ 居然写出这种明摆着教唆摄政王谋反的情节，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炙热了起来，仿佛要将维牧千刀万剐。 被如此多仇视的目光盯着，就算维牧的脸皮再厚，也一时间感到有些不自在。 “呃，这个……我如果说这是以来自外界的巨大诱惑，来突显出摄政王大人高尚的情操，这样的狡辩......不对，是解释，这样的解释你们会相信吗？” 他试着说道。 结果下一秒，整座大厅都响起了爆弹枪上膛的声音。 我信你个鬼，该死的异端。 维牧见状连忙大声叫嚷道：“等一等，我有话要说！” 法官主持道：“请被告发言。” “你先让他们冷静下来，我压力有点大，有哪个正规法庭下面的围观群众能拿枪威胁的？我对此表示抗议！” 结果就在这时，阿兹瑞尔率先开口道：“他们只不过是在保养随身携带的枪支而已，身为星际战士，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举动。” 法官听了立刻会意道：“没错，抗议无效，被告还有什么其他要说的吗？” 沃日，这包庇得未免也太不要脸了吧，客场作战难度这么大的吗？ 见抗议无效，维牧没办法，只能强行催眠自己，将下面那帮家伙当作一群萝卜白菜。 他接下来要说的那一段话至关重要，直接决定了他待会是被暗黑天使们当大爷给供着，还是到他们那里领一颗花生米。 维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接着缓缓开口道：“我要为自己辩护，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替帝国打击来犯之敌。” “当年星神欺诈者能骗光惧亡者的底裤，笑神西乐高能忽悠得星神自相残杀，邪神奸奇也能让斯卡布兰德和马格努斯两个睿智跳反，由此可见，信息战是一种极其强大的武器，可以直接左右整个战局。” “在下虽然只是一名平平无奇的码字工，却也颇知忠义二字，就算是被所保护之人误解，被同僚歧视，被敌人围剿，吾辈依旧舍我其谁，绝不会有半点退缩。” 维牧的一番话正气凛然，浑身散发着一股“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英勇气势，若不是在场的各位之前听了他写的反书，恐怕都会认为这是一个有着高尚情操的人，一个脱离了低俗趣味的人。 区区异端，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还敢大言不惭，枉称忠诚，简直是对这座高贵圣堂的无耻亵渎，是对帝国万千将士的严重污蔑。 “我承认，你小子确实是一个耍嘴皮子的好手。”阿兹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维牧，“但忠诚靠的可不是嘴皮子，而是做事实，你小子说了那么多，实际上给帝国做了多少贡献？” “呃，这个嘛......” “怎么，编不出来？编不出来就趁早下去，还可以自己选一颗中意的花生米。” “看不起谁呢伱？我可是干过大事的人，只不过是在思考怎么解释才能让你们明白事情的原委而已。” 维牧有些困扰的挠了挠头。 毕竟他那会儿可是真的把天都给捅破了。 第六章 绿色危机 一切的一切还得从两年之前开始说起。 那时候的维牧才刚刚穿越到战锤宇宙。 在遥远黑暗的第40个千年，宇宙里只有战争——这段话是对战锤宇宙最好的描述。 什么混沌战帅的第十三次黑色远征大获成功。 什么大吞噬者越来越多的触须正在涌入银河系。 什么绿皮兽人在高强度战斗的刺激下变得越来越wagggh! 什么太空死灵一个接着一个从墓穴世界苏醒…… 战锤宇宙就是各個势力不得不参加的一场血腥残酷、永无休止的大混操，每个种族都在为了自身的存续而拼死战斗——除了绿皮以外。 穿越到这样一个宇宙，维牧显然是倒了血霉。 不过他降临的地方是米登星，一个物资充沛，环境怡人，基础设施完善，而且还远离战火的天堂世界，算得上是全银河里为数不多的好地方。 反正普通人的一生不过百年，就算真的天塌了下来，也有高人在上面顶着，用不着他去操心。如果运气不错的话，他还是能够在这里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最后魂归黄金王座。 当然，维牧也不是没正经事干。 这人的生活一旦吃喝不愁了，就会开始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快乐起来。 天堂世界的居民生活优越，自然是有着更高的精神文化追求。 所以在米登海姆，色孽的力量一直都在暗中腐蚀着这个世界。 人要是在享乐中尽情放纵自己，就会渐渐沦落为精神刺激的奴隶，宛如染上毒品一般，最终被色孽所操控。 其实话又说回来，战锤宇宙压根就不是什么黑深残设定。 当年的灵族帝国就是日子过得太舒服、太滋润了，实在是吃多了没事干，各种找刺激，最后才把色孽这位邪神给搞了出来。 在此之前，战锤宇宙哪有什么受不尽的苦难？ 全都是现实宇宙的智慧生命自己作的死，其中艾达灵族堪居首功。 而维牧为了正确引导米登海姆的人民价值观走向，帮助他们杜绝色孽教派带来的低级趣味，选择提起笔杆子，给这个天堂世界掀起一波文娱狂热。 人类在第40个千年挣扎的过程中，不仅仅是科学技术遗失了不少，文化娱乐同样也遗失了不少。 邪神奸奇压制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导致帝国科技现在全靠考古回血。邪神色孽压制着文化娱乐的发展，其实也能搞一波文娱复兴救场。 所以，现在是时候给帝国人民来一点源自第3个千年，纯净无混沌污染的小小文娱震撼了。 网文戒毒品了解一下？ 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什么我儿王腾有大帝之姿，维牧这里一抓一大把。 很多人之所以在生存能够得到保证的情况下，依然选择走上歧路，一方面是因为贪婪，另一方面是因为没有可以专注的兴趣爱好，维牧的作品刚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 “所以，这就是你的功劳？只是写了几部奇幻小说，就把自己当成了帝国的大功臣？”听到这里，阿兹瑞尔轻蔑的说道。 “你别搁这阴阳怪气好不好，你们知道天堂世界的色孽腐蚀有多难压下去吗？而且我话还没说完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关键！”维牧开口抱怨道。 那时候的维牧确实还只是借几部前辈的作品搞搞文娱，顺带着跟一帮色孽教派斗智斗勇而已。小打小闹的，上不了什么台面，距离正式开始写伪经还隔着很远。 导致他做出改变的是之后发生的一件事情——绿皮的崛起。 绿皮兽人是当年古圣制造的生物兵器，一种半动物半植物，依靠分泌孢子的方式繁殖，只要有阳光、土壤和水，就能自我搭建起一整个绿皮生态，从而源源不断从地里面长出来的人形物种。 这种特殊的繁殖方式使得绿皮无论到了哪里，都不会缺少人力和食物资源，并且极难被敌人灭绝。 绿皮兽人们不在乎疼痛，恢复能力超强，天性残暴，对战争有着一种本能的狂热，有着一定的智慧，但是不多，古圣将各种科技印刻在了他们的DNA里，它们只需要不断的战斗，就能自动解锁那些科技。 更加离谱的是，绿皮们还掌握着一种名为“俺寻思之力”的唯心主义力量，能够忽略某些细节，直接达成想要的效果，因此绿皮们能够用一堆废铜烂铁，以完全不符合物理法则的方式，打造出强有力的杀伤性武器，而同样的方式，其他文明根本无法进行复刻。 以上这些特性加起来，使得绿皮兽人变成了最完美的战争兵器。 每一个绿皮威胁存在的地区，兽人小子们都像周期性天灾一般，隔三差五的爆发一回，给附近的其他种族带来灭顶之灾。 而当一个地区的兽人彻底做大的时候，一场跨越银河的绿色浪潮——wagggh！就诞生了。 当时的米登海姆正是面临着这样一个威胁，附近星区的绿皮兽人已经无法被有效压制，崛起的绿皮军阀正渴望在宇宙间寻找最伟大的战斗，死亡的阴影一时间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头上。 在这种宇宙级别的战争危机面前，哪怕牺牲人数超过百亿，也只不过是一串司空见惯的数字而已，危机造成的哪怕稍微一点点余波，都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够承受的。 连天堂世界都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就算是想逃又能逃到哪里？ 维牧当时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觉得自己得掺和到这件事情当中。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他决定凭借自己的智慧，只身去废土星忽悠那位绿皮军阀，好让兽人的兵锋转向其他地方。 当维牧将自己的这一想法告诉星区总督卡尔·弗兰兹的时候，那位总督觉得这小子一定是疯了。 虽然他搞出的什么文娱复兴运动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可在此之前也曾经有很多人都觉得绿皮智商不高好忽悠，而那些人最终都死在了绿皮手里。 兽人们就像是文明世界永远无法征服的野性一般，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而维牧却只是要求卡尔总督给他准备一大桶绿蘑菇酒，这东西在米登海姆是违禁品，只在黑市里有人偷偷出售，他好借此见上那位绿皮军阀一面。 反正是这小子自己要去的，帝国又没什么损失，于是卡尔总督最后答应了维牧的要求。 ...... “你的意思是说，废土星的绿皮问题是你解决的？”听到这里，阿兹瑞克的脸色微微一变。 在他们暗黑天使的资料库中，明确记载了那次不正常的绿皮行动，直到现在他们都没能弄清楚其中的缘由。 而现在，这小子居然说那次绿皮的异常行为和他有关。 “是啊，要不你以为呢？”维牧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既然伱敢口出这份狂言，那就说说你在那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阿兹瑞尔道。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帮绿皮们搞清了末日的概念而已。”维牧摆了摆手，十分随意的说道。 没错，他的第一部伪经其实专门为绿皮兽人制作的。 第七章 如何跟绿皮打交道 兽人的名字叫做烈酒·哥方，是一位实力强悍的战争军阀。 正是它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战斗，扫平了其他军阀以及来自人类帝国的威胁，最终成功的统一废土星，成为了那个世界最高的话事人。 尽管那些战斗使它失去了一只眼睛和部分颌骨，不过事后它用了一个铁补丁来覆盖伤口，如此简单干脆的治疗方式，使得这位战争军阀变得更加具有传奇色彩。 离废土星最近的帝国领地是诺德星，一个标准的要塞世界，专门负责压制这一星区的绿皮威胁。 然而因为不久前某位指挥官的愚蠢失误，导致大量帝国部队在废土星被绿皮兽人歼灭，如今他们已经没有了对外出击的能力，只能固守在家里，等着敌人攻打过来。 所有人都知道，绿皮兽人的安分不会持续很长时间，在废土星本地已经没有了可以令哥方满足的战斗以后，这位新晋升的战争军阀毫无疑问会将战火烧到附近的其他星球 兽人的科技是越打越猛的，而且几乎永远不会缺乏人力和食物，先前战争留下的那些钢铁垃圾也足够让它们制造出各种大杀器。 所以当绿皮大军真的兵临诺德星时，场面一定会变得相当难看。 这就是维牧希望阻止的事情。 他带着那桶从米登星黑市弄来的绿蘑菇酒，只身乘坐飞船前往了废土星，打算拜访一下这位传奇的绿皮军阀。 维牧的飞船刚刚停放到废土星地表，一群兽人小子就发现了他。 在他告知自己是专门过来给它们首领送东西的之后，小子们并没有对他加以伤害，而是领着他前往了首领所在的堡垒。 毕竟，有人类虾米主动给首领送好处这种事情可不多见，而且送的还是老大最喜欢的绿蘑菇酒，要是因为它们的自作主张，导致这虾米有個什么三长两短，首领知道后肯定不会放过它们。 于是就这样，维牧顺利的进入到了绿皮堡垒之中。 安全的进入堡垒见到绿皮军阀不是这次行动的难点，如何说服对方并全身而退才是难点。 兽人是一个以力量为尊的种族，恃强凌弱在它们看来是一件完全正常的事情。 以前有很多说客希望凭借自己高超的口舌，来忽悠智商不怎么高明的绿皮，结果却毫无例外的全部翻车，其中的关键就在于，绿皮们认为它们很强，而使者很弱，它们可以对使者做任何事情，使者说的任何话在它们看来都是放屁。 你要是说我后面站着人类帝国，有百万帝国海军为我撑腰，你们要对我尊重什么的，不好意思，绿皮们还没聪明那种程度。 它们只能看见一个弱鸡在它们面前各种烦人的碎碎念，嘴里不断说着一些令它们烧脑的话，还美其名曰帮它们分析利弊。 比起动脑子，绿皮们更喜欢直接动手。 你要是弄个能打的过来，希望绿皮们能够重视你，认真听你说话，那更是不可能。 它们正愁找不到对手，你送了一堆到它们脸上，刚好可以现场开干——这就是它们重视的方式。 前来谈判的人强了不行，弱了也不行，即便是谈成了，绿皮也不会老老实实的遵守合约，这导致在很久以前，绿皮兽人就已经被各大种族打上了无法交流的标签。 “既然如此，那伱是怎么做到的，用酒把对方灌醉？”阿兹莫尔问道。 “当然不是，灌醉只管得了一时，对方酒醒了怎么办？这又不是酒桌上谈生意，趁别人神志不清，忽悠别人把合同签了。实际上，谈判本身就不是跟绿皮正常的交流方式，古圣当初在设计它们的时候，肯定没想着有朝一日会让它们负责外交工作。”维牧回答道。 “和绿皮们打交道，首先要认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它们是古圣制造的生物兵器，一个专门为了战斗而被人为创造出来的种族，所以对于这样一个种族而言，一切跟战争无关的事情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 “搞清楚了这点，你们再仔细想想，战斗的几大核心要素是什么。只有围绕着那几大核心要素展开的话题，才是能和绿皮兽人们正常交流的话题。” “战争的第一要素是人力，但绿皮兽人独特的繁殖方式使得它们几乎不用担心人力的问题，所以跟它们谈论人力没有意义。” “第二要素是后勤，同样的，绿皮孢子能够独自创造出一整个供养兽人的生态系统，再加上兽人本身极强的环境适应能力和自我恢复能力，跟它们谈论后勤也没有意义。” “第三是士气，兽人天生不惧死亡，骨子里渴望着战争，即便有时候溃败逃跑，也往往是在担心以后没架可打，所以没办法跟它们谈士气、谈生死。” “第四是科技，古圣将科技直接印刻在了绿皮的基因里，导致它们不需要学习，只靠打架就能解锁相当强大的科技，跟它们谈科技同样不行。” “第五是武器装备，绿皮们拥有独特的俺寻思之力，使得它们只依靠一堆破铜烂铁就能造出各种大杀器，所以并不缺少武器装备。当然，也有一些地方的绿皮甚至连破铜烂铁都没有，帝国这才有机会跟它们达成一些简单的交易，但总的来说……” “注意你的言辞，异端，帝国从来不会和异形做任何交易！” 阿兹瑞尔厉声呵斥道。 “我说哥们你就别演了，自己家里养了一堆袍子小人，还好意思指着别人喊异端。” 维牧无奈的摆了摆手。 “我们那是......” “你们那是有原因，有苦衷，是为了帝国，是忠于人类，同样的情况放到别人身上，就是人家勾结异形，是背叛，是亵渎，需要千刀万剐上绞刑架，不用说了，我懂，我都懂。” 维牧一番话，直接怼得阿兹瑞尔没了脾气，更是将在场的凡人陪审团和法官吓得够呛。 原以为搞这么一出公开审判只是来走个过场，结果这小子竟然口无遮拦，啥都敢说。 袍子小人的存在是可以随便外传的吗？你小子自己找死能不能别拉上我们？ 然而话题都已经聊到了这种地步，维牧知道，暗黑天使们已经没办法收拾他了。 所以他没有去管在场众人的表情，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总而言之，古圣的手段确实厉害，他们的各种设计直接将绿皮兽人变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生物兵器，然而有得必有失，哪怕古圣再怎么聪慧，战争的有些要素不是光靠设计就能解决的——比如名气就是如此。” “有了名气，兽人军阀就能在麾下集结更多的小子，去打更大的战争。但不是所有兽人都能做到威名远扬，因此名气是一个可以跟兽人交流的话题。不怕敌人需求多，就怕敌人没需求，有需求才好拿捏对方。” “你的意思是从帮对方扬名入手？”阿兹瑞尔眼神锐利，“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只会让绿皮的威胁变得更加恐怖吗？” 绿皮之所以是周期性天灾，这个周期就是在等一个强有力的老大将它们聚集起来，现在你倒好，直接帮绿皮军阀扬名立万，是怕绿皮不够强，还是怕自己死的不够惨？ “我当然知道。”维牧撇了撇嘴，“想要避免这点，那就得从战争的另外一个要素——对手方面下功夫。” 第八章 蘑菇煮酒论英雄 没错。 无论古圣将绿皮这个生物兵器设计得如何完美，有些因素依然是他们没办法考虑在内的，战争的对手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绿皮兽人那好战的设计可不是为了让它们疯狂内斗，恰恰相反，如果只是在本族之内相互打来打去，绿皮们不但无法唤醒古圣印刻在它们基因里的各种高科技，时间长了反而会导致自身种族的严重衰退。 因此对于兽人们来说，一个好的对手其实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只是由于它们不怎么聪明，一直没能意识这点到罢了。 而维牧要做的事情，就是要让兽人认清楚对手的重要性。 他要将“只要有架可打，就能无忧无虑的绿皮”也拉入到战锤宇宙这个残酷的棋局之中。 很快，维牧就被小子们带到了绿皮堡垒的所在。 那是一座由各种金属废料缝缝补补，强行拼接起来的巨大建筑物，外墙上挂着巨大的搞毛二哥图像。 若是只看外表，这個建筑物完全就是一栋努力不让自己散架的危楼，仿佛稍微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能直接把维牧给埋在里面。 然而在绿皮那神奇的俺寻思之力加持下，这个建筑物的坚固程度甚至丝毫不亚于地台拳精心建造的钢铁要塞。 小子们将维牧领进了堡垒最深处，它们的首领正在此地坐镇。 和其他绿皮军阀一样，烈酒·哥方穿着一身巨大夸张，十分危险，却又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机甲。 它的体型达到了惊人的五米，这个水平绝对是目前绿皮的第一梯队。 绿皮的体型是其战斗力的最直观体现，取得的胜利越多，麾下的小子越多，绿皮军阀的体型就会变得越大。 诺德星的帝国守军绝对无法跟眼前这只庞然大物抗衡，战争一旦打响，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对于维牧带来的一大桶绿蘑菇酒，哥方感到非常的满意，当即慷慨的表示，它会尽早发兵，与诺德星的虾米大军一较高下。 这就是兽人的逻辑，看虾米们热情高涨的跟自己干仗，还以为虾米们也对这种事情感到开心，所以自己得早点动身打过去，不能让那帮虾米等急了。 维牧是懂绿皮逻辑的，所以笑着解释道：“您误会了，尊敬的烈酒·哥方，我之所以来此献礼，只不过是想和您这样强大的绿皮军阀一起唠唠嗑而已。” “唠嗑？有意思！除了干架以外，没什么比一边喝酒一边唠嗑更有意思的了，虾米小子想要跟俺唠些什么？” “咱们就唠一唠这天下英雄……也就是宇宙中那些特别能打的家伙。不知道在哥方你的眼里，有哪些家伙比较能打？” 谁最能打——这正是绿皮们所关心的事情。 因此维牧一抛出这个话题，马上就吸引了哥方的兴趣，甚至包括周围的其他绿皮，也都好奇的朝着这边观望了起来。 哥方大笑着说道：“说起最能打的，那当然是俺了，俺最大，俺最强，俺干翻了其他绿皮军阀，所以俺成了它们的老大！俺还干翻了你们不少虾米。” 维牧问道：“那除了哥方你之外呢？其他地方有没有比较能打的家伙？” 哥方挠了挠头：“呃，这个……俺又没和其他地方的家伙交过手，俺怎么知道其他地方的家伙能不能打？” 维牧笑着说道：“就算是没能交过手，也应该听说过他们的名头才对。” 于是哥方思索了片刻，接着开口道：“俺寻思你们家的玉米就挺能打的，据说一个玉米能轻松撂倒一百个兽人小子。” 维牧长长叹了口气：“自从帝皇坐上黄金王座之后，禁军就陷入到了颓废之中，现在每天只会在泰拉的宫殿里裸奔，早就已经不再干仗，因此不能称之为英雄。” 哥方一寻思，情况好像确实是这样。 除了那些古老的传说以外，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有关那群玉米棒子的消息了。 哥方猛干了一口绿蘑菇酒，说道：“俺记得你们虾米家的巨型蓝罐头好像起床了吧？听说他又高又壮，是罐头们的老大，应该很能干仗才对。” 维牧摇了摇头：“摄政王大人运营在行，打架却是原体里面垫底的存在，人送绰号ICU战神，打完一架就得往急救室躺，怎么可能称得上是英雄？” 蓝罐头虽然确实很能干架，但是三天两头进医院被虾米疯医抢救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这么看来，他们好像也不怎么样。 哥方又灵机一转，开口道：“俺寻思那群豆芽应该还挺能打的，虽然块头不大，但火力贼猛，速度贼快。” 维牧摇了摇头：“艾达灵族只不过是一群被色孽逼到绝境的可怜虫而已，他们连自己种族的存续都很难维持，根本算不得什么英雄。” 豆芽太少，干起架来不过瘾，这是所有和艾达灵族交过手的小子们共同的观点。 哥方又道：“俺听说那群排骨相当能干仗来着，它们用的biubiu枪，无论小子身上穿的装甲有多厚，都会被一发撂倒。” 维牧再次摇了摇头：“太空死灵就是一群冢中枯骨，当年他们还是惧亡者的时候，就被星神欺诈者骗得连裤衩都不剩，也不能称得上是英雄。” 和太空死灵相关的事情哥方就不怎么懂了，不过眼前这个虾米小子貌似很能寻思的样子，他说的话八成准没错。 哥方继续说道：“那亚空间玩意应该可以称得上是英雄吧？无论是狗头怪还是鸟头怪，瘦麻杆还是死胖子，全都是些干仗的好手。” 维牧还是摇了摇头：“混沌恶魔虽然很强，但是却无法在实体宇宙久待，所以同样不能称得上是英雄（合适的干仗对象）。” 哥方不断提出自己认为能打的角色，却被维牧逐一否决，顿时急眼了，大声问道：“那你给俺说说，这银河间到底谁最能干仗？” 维牧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刻意清了清嗓子，说道：“要问全银河谁最能干仗，毫无疑问得是那个男人！” 哥方连忙凑到维牧身前问道：“是谁？” 周围其他小子也死死盯着维牧，满脸期待的想要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 到底是哪路猛人，竟然可以力压群雄，从全银河的强者名单中脱颖而出？ 维牧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有一人，号称混沌天命灭世者，又名末日终焉大元帅，深受黑暗诸神的共同青睐。” “那人左手德拉科尼恩魔剑，右手荷鲁斯之爪，一头傲气冲天辫，混沌印记胸口纹。” “他理想伟大，终生致力于推翻帝国暴政，打到伪帝尸皇，给整个银河带来解放的伟大事业。” “他足智多谋，懂得如何跟混沌虚与委蛇获取力量，而非单方面的受其掌控。” “他义薄云天，被所有混沌星际战士奉为盟主，跟部下称兄道弟，深受同僚的信赖与支持。” “他战果斐然，开展的黑色远征一共十三次，次次都能大获全胜，给帝国造成重创，堪称全银河最邪恶、最凶残、最狡猾、最强大的男人，无人可以望其项背。” 结果周围的绿皮小们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虾米小子是在说谁，但是听虾米小子对那人的描述，感觉应该还蛮厉害的样子。 “那个男人就是曾经的影月苍狼一连长，现任黑色军团战帅，威名远扬的大掠夺者，撕裂银河的罪魁祸首，四神共选，百战百胜，名为伊泽凯尔·阿巴顿。” 第九章 煽风点火 虾米小子念叨了那么半天，原来指的是坏罐头们的战争老大啊。 不过听说他确实挺能干仗的。 哥方努力回忆着有关阿巴顿的各种传闻，暗自评估那位大掠夺者的实力，是不是真的像虾米小子口中描述的那样，有资格成为全银河系最能干仗的人。 接着，突然间，哥方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似已经看破了一切。 “虾米小子在撒谎，虾米小子其实是个软蛋，想忽悠俺替你去打别人，俺可是个大聪明，绝不会被人忽悠！” 哥方听说过有关阿巴顿的事迹，知道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冲进泰拉皇宫，打倒坐在马桶上的虾米老大，也就是曾经的金色持剑大只佬。 眼前这个虾米小子一定是想祸水东引，拿自己跟自己麾下的绿皮小子替他们家虾米老大解围。 听到哥方得出的结论，维牧的表情微微一愣。 卧槽，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智力，竟然被它给识破了。 不过没关系，他这边还有后手。 以往很多试图跟绿皮谈判的人，最后出问题都出在这种环节，这個时候无论维牧怎么解释，其实都是错误选项。 回答是软蛋，那么绿皮就会得寸进尺，为所欲为。回答不是，那么它们就会让你用干仗来证明自己，然后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所以这里最好的选择是转移话题。 用一个更能令它们感兴趣的话题来吸引它们的注意力，绿皮们自然就会忘了刚才的事情。 所以维牧长长叹了口气：“唉，只是可惜了……” 哥方阴阳怪气的笑着说道：“虾米小子有什么烦心事啊？说出来让俺开心开心呗！” 一定是因为俺睿智的脑袋瓜，识破了虾米小子的诡计，导致虾米小子原形毕露，现在只能搁这故弄玄虚。 然而维牧的下一句话却宛如晴天霹雳，直接轰击在了哥方的心脏上。 “只是可惜没办法看到碎骨者和亚瑞克政委再次相遇后的战斗了，如今他已魂归黄金王座。” 维牧双眼迷离，神情忧伤。 “你说什么？” 哥方顿时表情僵硬，似乎是在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亚瑞克政委在跟阿巴顿的战斗中不幸丧命，帝国人民为他举行了隆重的哀悼仪式，他已经卸下身上的职责，前往了帝皇身边。” 简而言之，亚瑞克政委去世了，就跟绿皮小子们去世后会前往搞毛二哥的身边一样，在凡世间已经再也无法看到他行走的身影。 “不，这不可能，这世上只有碎骨者能够打败老炮眼，他是属于俺们绿皮的对手！” 哥方大声叫嚷道。 那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仿佛是要震塌整座堡垒。 传奇兽人碎骨者·撒拉卡，绿皮大神搞毛二哥钦点的先知，是目前最大、最绿、最强，最wagggh!的兽人，整个银河系没有谁不知道它的威名。 它就是绿色狂潮本身，它就是搞毛二哥的怒火，它战无不胜，全银河系的生灵在它面前都只能瑟瑟发抖——直到它遇上了那个男人，老炮眼亚瑞克，碎骨者的无限胜利才被稍稍暂停了下来。 那是在摇摇欲坠的阿米吉多顿发生的事情，当时的帝国部队近乎完全被绿皮大军击溃，碎骨者·撒拉卡本可以轻松取得又一次辉煌的胜利，然而亚瑞克政委横空出世，挡在了它的面前。 亚瑞克政委仅仅凭借钢铁般的意志和麾下的一波残兵败将，硬是将碎骨者的大军挡在了要塞之外，成功防下了一波又一波致命的狂潮。 老炮眼的抵抗是如此的顽强，以至于碎骨者·撒拉卡已经沉迷于和他的交战之中，甚至抛弃了整体战局，决定跟这个传奇虾米死磕到底。也正因为这点，亚瑞克成功支撑到了帝国援军的到来，最终将碎骨者赶出了阿米吉多顿。 自此以后，老炮眼亚瑞克的名声就在绿皮圈子里变得人尽皆知。 它们都知道，那是搞毛先知碎骨者的宿敌。 它们也都期待着，二人之间的战斗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但这是事实，阿巴顿抢走了你们的对手，抢走了你们的乐子和名头。”维牧说道，“碎骨者曾经设下陷阱，成功抓捕过前来追击的亚瑞克，最后它却放走了自己的宿敌，伱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哥方大声说道：“俺当然知道，俺当时就在现场，老炮眼是一个干仗的好手，搞毛先知是希望老炮眼能够带更多的虾米小子回来跟它继续干仗！” 将俘获到的敌人放回去，这是完全不符合绿皮的行为逻辑的，但是这一幕却发生在了碎骨者和亚瑞克之间。 搞毛二哥的先知显然不是一般的绿皮，它有着更强的思考能力。 “没错，碎骨者就是这么想的，它知道拥有一个好对手是有多么重要，如果一切结束的太快，就没有乐子可言，碎骨者懂得珍惜对手，这样它就永远有好仗可以干。而碎骨者特意留下来的对手，它细心爱护的宿敌亚瑞克，却被阿巴顿给抢了去，我们再也不能看到他们俩第四次交手的过程，也永远无法得知那场战斗的结局！” 维牧继续煽风点火道。 在和外族打交道的时候，有些东西你好说歹说，哪怕是把嘴皮子都磨破了，对方可能也没办法理解认同，但是如果话题涉及到民族记忆，用不着你多说一句，对方轻轻一点就通。 比如西瓜、棉花和葡萄味汽水，比如会说话的树，又比如我们有一个士兵走失了，要去你们那边查一查。 而碎骨者义释亚瑞克，就是属于绿皮们的民族记忆。 “该死的阿巴顿，俺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哥方怒不可遏。 这可不是什么心爱的史古格被偷的问题，这好比它得到了一瓶罕见的绿蘑菇酒，自己都舍不得喝，特地存下来，想等酒变得更加醇厚再慢慢享用，结果中途却被别人给偷着喝了，而自己将永远无法得知那被人偷走的酒孕究竟育出了何等美味。 ...... “所以，你就是用这种造谣的方式，忽悠烈酒·哥方率领绿皮大军浩浩荡荡开进恐惧之眼的？” 听到这里，阿兹瑞尔目瞪口呆。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政委亚瑞克的结局是寿终正寝，而不是什么死于阿巴顿之手。 若是亚瑞克政委在天有灵，得知自己居然被如此编排，也不知道该是为了自己的名誉被毁而哭，还是为了帝国得到实际好处而笑。 “你可太小看我了，这才哪到哪呢！”维牧摆了摆手，“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那次去废土星取得的最大成果，是帮绿皮们搞清楚了末日的概念。” 之前暗黑天使们都不知道维牧有这么能折腾，还以为只是来走个过场，然后就把这小子给扬了。所以对于他先前说的那些话，暗黑天使们并没有感到在意。 而现在回想起来，他们一时间全都愣住了，大厅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见。 帮绿皮搞清楚末日的概念是什么意思？ 绿皮们才不会去管什么末日。 它们活着只要有架能打就会开开心心，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所以末日对于绿皮们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战锤宇宙的所有生命都在为了自身种族的存续而挣扎，除了绿皮以外，这句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而这小子居然说帮绿皮搞懂了末日的概念——暂且不说那所谓的末日概念是啥，如果绿皮们真的理解了什么是宇宙末日，那么顺理成章的，它们是不是会冒出一个救世主出来？ 一个绿皮救世主。 这幅画面实在太美，美到阿兹瑞尔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 第十章 入局 能够将绿皮军阀的怒火吸引到阿巴顿身上，维牧其实就已经可以功成身退了。 但是他觉得这还不够，他还能在此基础上更进一步。 反正来都来了。 所以维牧继续对绿皮军阀忽悠道：“强大的哥方，阿巴顿的企图远远不止如此，他想要的是独自包揽银河系内所有能干架的对手，不打算留一点点给绿皮。” 听闻此言，哥方变得愈发愤怒起来：“你说什么，那个坏罐头竟敢做出这种事情？” “没错，阿巴顿今天能抢走碎骨者的对手，明天当然就能抢走其他绿皮军阀的对手。”维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来帮你寻思一下，要是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了，将会造成什么可怕后果。” “当你好不容易组建起一支大军，准备在这天地间掀起最伟大的战争之潮时，却发现即使翻遍整个银河系，都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对手。适合干仗的英雄豪杰全都被阿巴顿给抢了去，你和你的小子们就只能欺负一下家里的屁精——对于这种情况，小子们该会有多么失望啊。” 兽人从来不会将屁精视为对手，屁精只是它们单方面欺凌的对象而已。 欺负屁精一样的敌人无法给兽人带来名头和兴奋感，这绝不是它们所期望的生活。 “而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你们回归到搞毛二哥的身边时，若是搞毛二哥问起伱们生前都干过哪些大仗，你们到时候该如何回答？” “哥方你算是成功混到出人头地，已经干过了不少大仗，可是你手底下的其他小子们呢？它们还有很多没机会去干大仗的，现在干仗的机会正在被那万恶的阿巴顿抢走，它们到时候应该如何面对搞毛二哥？” “搞毛二哥会失望的。它们会认为没有干过大仗的绿皮是弱小的绿皮，而弱小的绿皮没有资格加入到搞毛二哥亲自带领的绿潮之中，他们只要干仗的好手，所以你手底下的小子们只能看着其他绿皮跟搞毛二哥四处征战，他们自己却无法加入其中。” 维牧此话一出，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绿皮们的中心炸开了锅。 为什么绿皮们明明不怕死，不怕疼，喜欢干仗，却还是会在战场上出现溃败的情况？ 这都是因为小子们实在太喜欢干仗了。 如果对于某個事情过于喜欢，就会理所当然会出现害怕失去的情绪。 若是明明败局已定，小子们还冲上前去送人头，那它们就将白白失去性命，失去将来更多的干仗机会。 这显然不是它们所期望的。 除此之外，绿皮们逃跑保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它们不想让搞毛二哥失望。 这才是属于绿皮的思维方式。 所以顺着维牧话语中的描述，小子们已经预见到了那样的生活——阿巴顿抢走了银河系内最好的战斗，就如同他抢走碎骨者跟老炮眼的战斗一样，这导致它们每天无大仗可干，只能颓废的靠欺负屁精度日，又或者在无限的内耗中逐渐衰退。 而等到小子们死后去觐见搞毛二哥时，搞毛二哥因为它们没有干过大仗，最后摇了摇头，拒绝了它们。 其他绿皮开开心心的围绕在搞毛二哥身边，陪同两位绿皮大神南征北战，肆意享受着神话般的战争，而它们却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围观。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情！ 来自搞毛二哥的鄙视令小子们心都快碎了。 它们眼神中纷纷露出惊恐之色，仿佛末日已经降临。 没错，这就是维牧替绿皮们描绘的末日场景。 一个对手被他人夺走的世界，一个没有大仗可以干的世界，一个只能欺负屁精的世界，一个被搞毛二哥鄙视的世界。 “难道你愿意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吗？难道你愿意被阿巴顿夺走全银河最好的战斗吗？难道你的小子们不是干仗的好手，它们不配加入到搞毛二哥的绿潮之中吗……” 维牧接连发出了一系列反问，每一句话都在累积着哥方的怒气。 直到那声有关小子们未来命运的质问响起时，哥方的怒气也随之达到了顶点。 “难道你会让你的小子们失望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小子们跟着老大，就是为了让老大领着它们去打更大的战争。 而现在，老大在搞毛二哥那边过关了，小子们却还没能上岸，而且有可能永远也上不了岸。 所以小子们都可怜巴巴的看着哥方，希望绿皮军阀能给它们拿个主意。 “不，俺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哥方大声咆哮着，双眼中似乎还闪烁着绿光，“俺的小子们是最能干仗的小子，它们不应该被搞毛二哥鄙视，俺不会让小子们失望，也不会让搞毛二哥失望，俺要领着它们干大仗，银河系里的大仗不能被阿巴顿抢走，绝对不能！” “可是阿巴顿已经抢走了亚瑞克的性命！”维牧提醒道，“在很久以前，他还抢走了西吉斯蒙德的性命——那是有史以来最能打的星际战士！” “有史以来最能打的罐头？” “没错！你想知道他有多能打吗？你想要知道他是靠着怎样高超的本领才获得这个名头的吗？但是他已经死了，死在了阿巴顿的手中，你永远也没有机会跟他干仗，就像碎骨者永远没机会和亚瑞克分出胜负一样！” “好的对手是需要培养的，是需要爱护和关怀的，这才是碎骨者当初放走亚瑞克政委的原因。而阿巴顿不知道关心对手，他只知道毁灭一切，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小子们最后无仗可干。” 维牧将残酷的现实一次次砸在了哥方的脸上，不断压迫着战争军阀那根本就不怎么聪明的神经。 内心的烦躁使得哥方肆意挥舞着手上的动力爪，想要靠猛砸东西来进行发泄。 但是这样做不起作用，堡垒里的坛坛罐罐被打破不少，那股压抑的感觉依然存在，并且没有丝毫减轻。 它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甚至绿皮这个种族诞生至今，也没有一个兽人此前出现过这种感觉。 而这种感觉对于战锤宇宙的其他种族来说却是家常便饭。 那股萦绕在哥方心头的烦躁感觉，正是危机感。 所以，有史以来第一个具有忧患意识的绿皮诞生了。 “俺要阻止阿巴顿，阻止那个小子们无仗可干的悲惨未来！” 终于，哥方高高举起右手的动力爪，大声向周围的小子们宣布道。 从此刻开始，绿皮就不再是一个只活在当下的种族——它们也有了需要捍卫的未来。 它们不能继续游离在众神的伟大游戏之外，而是和其他种族一样，成为了局中之人，也要为了种族的利益拼死搏杀。 维牧通过给绿皮制造新概念的方式强行拉绿皮入局，而且还是将它们拉到了混沌的对立面。 第十一章 伟大绿潮 就在绿皮军阀哥方发出声讨阿巴顿的同时，废土星上异变突起。 未知的能量开始在现实宇宙涌动，天空中的云层迅速聚集成了一个硕大的气态风暴。 绿色的闪电不断在风暴中一闪而过，在释放出雷鸣般巨响的同时，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万千怒兽的嘶吼。 维牧能感觉到，周围的绿皮们也能感觉到——有某些强大到他们无法理解的存在，此刻将目光投向了这里。 在维牧搞出这么一件大事之前，亚空间就和往常一样，到处都是扭曲诡异乱糟糟的。 位于亚空间深处的某个地方，一片绿油油的能量潮汐之中，两个巨大的身影正在进行着已经持续了无数岁月的格斗，旁边还围着一大群不断叫好的绿皮小子。 决斗的其中一方自然是绿皮们的大神，无敌的搞哥，凶残且狡猾，猛男中的超级猛男。它浑身上下都是绿到发亮的夸张腱子肉，看上去十分的威武雄壮。 而决斗的另一方却是個赤膊上阵的巨型人类。 他皮肤黝黑，好似煤炭，双眼猩红，如同烈火。 那便是第十八军团火焰蜥蜴的基因原体，火龙之主伏尔甘。 当年野兽战争时期，伏尔甘带队讨伐崛起的绿皮帝国，却不曾想传奇兽人“野兽”居然牺牲自我，将这位帝皇的半神子嗣送到了搞毛二哥身前，好让他陪伴两位绿皮大神在滚滚绿潮中快乐的战斗。 这些年来，伏尔甘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从绿潮中脱身，有着永生者体质的他只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就能在实体宇宙复活过来，然而搞哥和毛哥这两个老流氓不讲武德，强行留他在这里摔跤，死死压制着他复活的进度条。 这次也一样。 只见搞哥放低了身姿，如同暴躁的一头蛮牛般撞向了伏尔甘的身躯。它那坚实的臂膀重重顶在了火龙之主乌黑发亮的腹肌上，引得后者被迫发出一阵强烈喘息。 很好，非常对味。 火龙之主的喘息声让搞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周围的小子们也跟着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接着，搞哥将整个脑袋埋在了伏尔甘那宽大的胸怀之中，粗壮的手臂以最饱满的激情，试图直接将伏尔甘摔倒在地。 伏尔甘咬紧牙关，默默承受来自搞哥的野蛮摧残，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如同钢铁一般坚硬，试图制服身下这头狂野巨兽。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巨大的身影，绿皮的双生大神之一，最强最犀利的毛哥，狡猾且凶残，突然出现在了伏尔甘的后方。 对于原体那毫无防备的后背，毛哥兴奋的舔了舔舌头，二话不说便直接压了过去。 它将头贴到了伏尔甘的侧脸，双手如同铰链一般，牢牢锁住了伏尔甘的臂膀，那狂乱的鼻息如同野兽在低喘，猎物已无逃脱的可能。 搞毛二哥齐心协力，前后夹击，肆意蹂躏着原体那超凡的身躯，嘴里还不断发出浪荡的大笑。 伏尔甘奋力挣扎，却抵抗不住如此强力的双重打击，很快就变得精疲力尽，瘫软在了地上。 原体战败，搞毛二哥再拿一分。 绿皮大神们欢呼雀跃，整个伟大绿潮都在因为它们的情绪起伏而波澜不断。 在周围观战小子们也疯狂嘶吼着，为自家神明那强大的力量所绝倒。 然而就在这时，搞哥和毛哥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两位绿皮大神连忙将目光投向了实体宇宙，发现是废土星的一群绿皮小子正在那里无端发癫。 小子们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进而产生了某种搞毛二哥从未体会过的不良情绪。 那种情绪使得搞毛二哥非常不高兴，于是它们便将神力灌注到了那个绿皮小子的身上，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着，通过搜索兽人军阀哥方的记忆，两位绿皮大神很快便了解事情的原委——混沌战帅阿巴顿抢走了本该属于小子们的大仗，并且还试图抢走更多，直到让小子们无仗可打。 小子们遇见到了那个悲惨的未来。 小子们需要有人来拯救它们。 搞毛二哥原本以为小子们的生活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并不需要它们去操心什么，没想到那四个家伙竟然敢在暗地里下如此黑手，偷偷欺负它们家的小子们。 多亏隔壁金色大只佬家的虾米小子及时识破了混沌的阴谋，否则它们还得继续被那四个家伙蒙在鼓里。 因此，搞毛二哥怒了。 它们大声嘶吼着，狂暴的声音迅速扩散到了灵魂之海的每一个角落，滚滚绿潮随之沸腾。 受到搞毛二哥力量的影响，位于实体宇宙的哥方离地一丈，缓缓悬浮了起来。 它浑身都冒着大量绿光，特别是眼睛里疯狂闪烁的wagggh！能量，简直就是电眼逼人。 “俺感受到了搞毛二哥的意志，它们在敲打俺的脑袋，它们要俺立刻动起来，它们，它们……” 兽人军阀如同中了邪一样，说着各种言不由衷的话语。 “它们要俺给混沌玩意一点绿色看看！” 只有最后这句话真真切切的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绿皮耳中，也传到了灵魂之海，被无数的恶魔所知晓。 由于搞毛二哥发出的愤怒咆哮，废土星上方产生的气态风暴短暂的将现实与亚空间联通了起来，其他更多诡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从风暴里传出。 不仅仅是搞毛二哥，废土星闹出的动静还引来了不少其他神明前来围观。 维牧能够感觉到那些强大的气息，起码有五六个力量不弱于搞毛二哥的存在将目光凑了过来。 不过维牧没办法分清他们谁是谁。 这主要是因为伟大绿潮在亚空间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局域网，其他神明的力量很难投射进来。 这也就导致其他神明对废土星发生的事情只能看出个大概，没办法弄清里面的具体细节，维牧得以避开诸神的凝视。 亚空间诸神看不清情况，搞毛二哥能够看清情况。 另外就是，在伟大绿潮里面陪着搞毛二哥摔跤的火龙之主伏尔甘也能看清情况。 所以，在已经模糊了边界的现实与亚空间重叠处，在那汹涌澎湃的伟大绿潮之中，维牧就这么和火龙之主伏尔甘相互大眼瞪着小眼，十分尴尬的对视了起来。 第十二章 是个人才 巨石要塞，临时法庭。 在场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维牧，那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只妖孽。 这小子搞出来的事情竟然能够吸引到亚空间毁灭大能的注意，而且还特么引来的是一堆。 更离谱的是，明明这小子都已经把天给捅破了，他竟然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搁这活蹦乱跳。 据说当时暗黑天使小队在缉拿这小子的时候，他特么居然还在宿舍外面的超市里买宵夜。 这小子的心得是有多大？ 要知道，对于这种能搞事、搞大事的优秀人才，混沌邪神们可是非常青睐的。 祂们通常会对其进行各种威逼利诱，手段简直层出不穷。 很少有干部能够禁得起祂们设下的考验。 就连我们传奇的凯恩政委，当年也是差点就在色孽麾下的小骚蹄子手里翻了车。 幸亏伟大绿潮是亚空间里的局域网，导致四神没能搞清楚当时的状况，否则这小子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就会有无数的混沌信徒倾巢而出，争相为自己信奉的主子夺取这小子的灵魂。 除此之外，这小子竟然还带来了一个忠诚原体的消息，这同样是暗黑天使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你见到了原体伏尔甘？而且还是在那个什么伟大绿潮之里面？” 阿兹瑞尔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原体作为帝皇的子嗣，可以说是祂留给人类最好的遗产。 每一個忠诚原体的回归，都将会极大增强帝国的力量，尤其是在这充满黑暗的时代背景下，帝国的子民需要更多希望。 “是啊！”维牧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一个黑皮红眼的赤膊大光头，跟帝国宣传册上的火龙之主长得一模一样。当然，宣传册上的伏尔甘是穿着衣服的。” “那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归帝国？”阿兹瑞尔连忙追问道。 “这个嘛，恐怕不太好说。”维牧摆了摆手，“绿皮兽人的两位大神，搞毛二哥一直都在压制着伏尔甘，他们仨天天在伟大绿潮中打架摔跤，伏尔甘很难有机会从中脱身。” “而且伏尔甘跟搞毛二哥待的时间太久了，貌似精神状态也变得不太稳定，变得有点……waaagh？不过现在搞毛二哥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殴打混沌上面，伏尔甘今后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不少。” 一想起伏尔甘和搞毛二哥那十分富有哲学的关系，维牧就忍不住浑身打起了冷颤。 什么《伏爾甘の綠無慘》…… 他又不是本子画师，将来就算是要撰治经典，也绝不会把这种内容写在里面。 从维牧那里得到了有关伏尔甘的消息，暗黑天使们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毕竟事情关乎到其他初创战团，他们必须得谨慎处理。 一名暗黑天使老兵问道：“怎么办，阿兹瑞尔大人，我们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火焰蜥蜴？” 阿兹瑞尔低头思索片刻，最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为火焰蜥蜴有能力进入到伟大绿潮之中，强行将原体伏尔甘从里面捞出来，这样的情报反而大概率会导致火焰蜥蜴做出错误的决策。既然现在已经得知了伏尔甘的安全没有问题，还是等火焰蜥蜴们自己慢慢收集那九件神器比较好。” 当初伏尔甘从帝国消失之前，曾经给自己的基因子嗣，火焰蜥蜴战团留下过一个神器收集任务，一共是九个伏尔甘当年制作的神器，据说全部集齐后原体就会重新回归帝国。 “话说回来，我都已经向你们表明了我对帝国的贡献，你们这群魔怔人什么时候才能把我身上的手铐取下来？” 维牧不满的用手铐敲了敲桌子，直到现在他前面还立着一个被告的牌子。 “取，立刻就取，那个谁，手脚利索一点。” 阿兹瑞尔连忙吩咐道。 这小子能把绿皮忽悠得找不到北，还能吸引亚空间诸神的目光，绝对是个人才，必须得好好为帝国所用才行。 这场审判闹剧折腾到现在，已经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必要。 听到战团长的命令，暗黑天使新兵莫尔连忙走上前去，替维牧卸下了手铐。 “站着跟你们唠了这么久，我现在是口也渴了，腿也酸了……” “快快快，请上座，敬香茶。” 对于维牧的各种要求，暗黑天使们忙都忙不赢。 当初在米登海姆抓捕维牧的时候，莫尔打死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一个目无君上，胡乱撰写伪经，随时都有可能被喂花生米的异端，自己竟然会给他端茶倒水。 这个世界太疯狂，老鼠给猫当伴娘。 “哦，对了！”阿兹瑞尔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又急忙对周围的部下说道，“快点去把第七区监牢里的那些人放出来，给他们提供最好的医疗，快点！” 几名暗黑天使恍然大悟，迅速跑出了临时法庭。 看见这一幕，维牧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们暗黑天使该不会乱逮了什么不该逮的人，而且还对他们大刑伺候了吧？” 这不由得让维牧想起了他刚进暗黑天使牢房时的场景，当时若不是因为有袍子小人极力阻拦，他也起码得在那里被整掉一层皮。 “之前团里收到不少报告，一些帝国部队在与绿皮战斗过后，下面的士兵全都遭到绿皮杀害，而指挥官却完好无损的被放了回来，所以我们怀疑……呃，你也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需要调查的。” 阿兹瑞尔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所以伱们认为那些将领之所以能够保全性命，是因为跟绿皮勾结在了一起？”维牧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那特么都是我保下来的人，是我唤醒了绿皮爱护对手的意识！” “你虐待的那些人是帝国的功臣，却仅仅是因为一些无端的怀疑，就惨遭你们的虐待，你们暗黑天使还有何脸面谈论忠诚？” 破天荒的第一回，一个凡人竟然敢对那位暗黑天使至高大导师指着鼻子叫骂，而后者却只能不断的低头认错，连口都不敢还一个。 “我，我们……对不起……” 阿兹瑞尔把头压得低低的，恨不得当场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因为自身的魔怔，导致忠良被误害，每当到了这个时候，阿兹瑞尔就特别想念原体莱恩。 这个家不好当啊！ 第十三章 《绿皮圣言录》 维牧知道，这帮暗黑天使平时魔怔惯了，要他们改回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便没有继续怒喷阿兹瑞尔。 “总而言之，我这边的事情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关于第一次绿色远征的事情也已经弄好了指导性书籍，如果你们剩下还有哪些搞不清楚的细节，可以去问问诺德星的卡尔总督。” 维牧自己还有正事呢。 他之前的作品，《斯卡布兰德大叛乱》已经大致修整完毕，若不是莫名其妙被暗黑天使们逮捕到巨石要塞搞审判，估计现在都已经对外发行了。 那本书虽然在内容方面有点放飞自我，却被维牧给予了很大期望。 然而维牧的这番话一出来，周围的暗黑天使们又是一阵眩晕。 阿兹瑞尔轻轻抚摸着那已经被震惊到生疼的额头，开口问道：“什么叫第一次绿色远征？那所谓的指导性书籍又是什么？” 如此粗暴的取名方式，这是打算直接跟阿巴顿的第十三次黑色远征唱对台戏？ 维牧回答的声音反而有些诧异，说道：“我都已经忽悠绿皮们去干阿巴顿了，自然是得想办法控制住这股绿潮，避免它们误伤到帝国，你们搜查我宿舍的时候应该有看到才对，我专门为绿皮们撰写的那本《绿皮圣言录》。” 你小子还真是尽职尽责，都已经把天捅破了，居然都还没忘记那撰写伪经的老本行。 “但是你说的那东西我们好像确实没有看到……” 阿兹瑞尔努力回忆着从维牧屋里搜出的那些罪证，记得里面不存在任何有关于绿皮的书籍。 “就是那些被装订在一起的金属图册，你们难道没见过吗？” 维牧提醒道。 暗黑天使们这才恍然大悟，立刻从那一堆罪证里面将所谓的《绿皮圣言录》给翻了出来。 “你指的是这个东西？”阿兹瑞尔将那物件捧在手中。 那玩意里面全是一些画风抽象的图案，连一个字都没有，而且页面都是合金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某种纪念卡。 维牧解释道：“这东西是专门给绿皮看的，伱认为它们有多少能识文断字？纪录不用图案，用什么？另外绿皮们是一群特别容易上头的生物，五大三粗的，纸制书籍很容易就会被它们弄坏，书的材料不用合金，用什么？” 这小子很专业啊，平时给人的感觉没个正形，竟然在这方面意外表现得十分靠谱，连这种事情都考虑到了。 然而很快，阿兹瑞尔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 这小子搞出这么一個《绿皮圣言录》，要是让帝国教廷知道了怎么办？ 按照这小子啥大逆不道的话都敢写的尿性，这本绿皮伪经里面的内容，绝对能让国教那帮神棍气得吐血。 要知道，国教关乎帝国的根本，是底层民众在黑暗宇宙中唯一的精神支柱，所以哪怕很多星际战士看不惯那群神神叨叨的家伙，也只能对那群凡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帝国教廷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比暗黑天使还要魔怔。 暗黑天使要是发起癫来，上面还有一群袍子小人能够压着，国教要是发起癫来，除了帝皇本人，没人能压得住，哪怕是身为摄政王的帝国唯一回归原体，罗伯特·基利曼，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教徒在他脸上蹦跶。 之前帝国不正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 那个叫范迪尔的神棍通过巧取豪夺控制了帝国朝政，搞出个叛教时代把帝国祸害了不轻，最后还是帝皇亲自电话禁军才解决的问题。 幸亏这小子遇上的是我们暗黑天使，所以还能搁这继续作死，否则若是被国教的人先逮到，现在估计坟头草都有两丈高了。 这么一想的话，你还真别说，我们暗黑天使其实也还蛮好的。 阿兹瑞尔怀着忐忑的心情，缓缓翻开了那所谓《绿皮圣言录》。 然后他就发现这玩意他看不怎么太懂。 “呃，这个……” 没办法，阿兹瑞尔向维牧发出了寻求帮助的目光。 维牧对此则是露出了一脸头疼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说，东西都已经喂到嘴边了，竟然还不会吃。 不是说星际战士是全方面素质碾压凡人的超人类吗？怎么连这种小事都搞不定？ 这也不能怪我啊，专门给绿皮看的东西，正常人谁特么能看的懂？ 别说是什么离经叛道的反言逆语了，你哪怕说这里面画的是变形金刚大战福禄娃，估计也没人能够开口反驳。 亏得之前阿兹瑞尔还在担心国教会找这小子的麻烦，现在看来，属实是他想多了。 “那行吧，我就替你们简单介绍一下《绿皮圣言录》里面的内容。作为绿皮们进行绿色远征的指导性书籍，关于远征的方向、流程和目标肯定是要规定清楚的。” 维牧从阿兹瑞尔手中接过那本由金属制成的绘图册，如同幼儿园里帮小朋友们讲故事的老师一样，开始帮在场的暗黑天使们慢慢分析了起来。 “首先，我给绿皮们规定了一条进军路线，远征的起点自然是废土星，终点则为恐惧之眼，这一路上我避开了帝国控制的世界，基本上都是将绿潮往敌人的方向在引。” “对于这条特别的进军路线，我愿称之为——绿皮天命救世主的伟大巡礼。只有完成了巡礼的绿皮，才是那个被搞毛二哥选中的天命绿皮。” 好家伙，竟然连巡礼这种东西都整出来了。 阿兹瑞尔敢打赌，关于这个什么《绿皮圣言录》里面的内容，这小子肯定没少参考国教经典《圣言录》。 这点先暂且抛开不谈，如果绿皮们真的认同了这本伪经，那它们岂不是会为了成为那个被选中的天命绿皮，从而一窝蜂的往这条巡礼路线上钻？ 如此一来，这条路线上的所有世界，岂不是要一次又一次遭到绿皮大军的无情摧残？ 这小子可真狠呐。 得亏他脑门后面没长反骨。 若是将这套东西放到帝国身上，造成的后果阿兹瑞尔连想都不敢想。 第十四章 享福啊战帅 “其次就是进军的过程，我们会派遣相关的绘画人员陪同绿皮们进行巡礼，尽量让它们别误伤到帝国。” 维牧继续说道。 “陪同？怎么陪同？而且为什么是由绘画人员负责陪同？” 阿兹瑞尔被搞得有点懵，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逻辑。 “因为我在写出《绿皮圣言录》给小子们观看之后，发现小子们非常喜欢这种抽象插画的表现形式，所以我就从诺德星的卡尔总督那里借了一批人过来，专门给呆在后方的绿皮们绘制前线战报。” 简单点说，就是创建了一个“绿皮日报”。 这对于绿皮们来说可是一个新鲜玩意。 按照这小子之前的那套理论，绿皮们只关心战斗方面的事情，给它们看看战报，好像确实是一种有效拿捏它们的方式。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绿皮们喜欢搞各种涂鸦。它们觉得把装备涂成红色就能增加装备的速度，涂成黄色就能增加火力。这应该是当年古圣给它们设计的标识分辨能力，就像我们这边会给危险的东西打上骷髅头标签，给禁止的东西画上一条红色斜杆一样。” “后来我就问兽人小子，你们为啥不给自己身上涂这些颜料，这样你们自己不就可以变得又快又猛了吗？小子们回答说，虾米你傻啊，当然是因为颜料涂在身上后，过几天就会掉色，只有蛮荒小子会傻乎乎的这么干。这很正常，毕竟兽人的皮肤也要进行新陈代谢。接着我就又问，怕褪色不是还有纹身这种东西吗？然后小子们从此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纹……纹身？” 阿兹瑞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肯定又搞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是啊，绿皮的学习能力其实很差的，它们所掌握的技能全靠当年古圣为它们设计的基因组，像纹身这种技术，绿皮哪怕是折腾一辈子都掌握不了，完全可以拿来卡它们脖子。” “在我们人类看来，纹身这东西完全可有可无，对于绿皮而言却不一样，因为有俺寻思之力的存在，纹过身的绿皮相对没纹身的绿皮，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你想想看，两个小混混街头打架，你浑身都是细皮嫩肉，干干净净，人家却是左青龙、右白虎，胸前还有個睁眼关公，你觉得这架还能打吗？光气势上就弱了人家一大半。” “我们鼓励小子们将自己以前参加过的战斗纹在身上，这些纹身就相当于它们的简历，直接彰显了它们的牛逼，反正兽人在干过大仗之后，身体也会跟着变大，根本不用担心没纹身的位置。” “现在诺德星总督给废土星上的绿皮部落派遣了不少纹身师，但因为想要纹身的绿皮实在太多，导致绿皮们将那些纹身师当宝贝一样供着，再加上有《绿皮圣言录》作为指导，那边的绿皮已经完全被我们拿捏在了手里。” “另外顺带着一提，就目前的情况，伱若是学会了一套纹身的手艺，落到绿皮手里大概率能够借此保全性命。” 果不其然，听完维牧的解释，阿兹瑞尔只觉得天旋地转，三观炸裂。 这尼玛谁能想到，就连亿万将士都无法消除的绿色天灾，到最后竟然被这家伙用一群绘图师和纹身师给拿捏了。 怪不得当年星神欺诈者能将惧亡者的底裤都给骗光，忽悠的确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就这样，经过维牧的一系列引导，暗黑天使们也渐渐变得能看懂这所谓的《绿色圣言录》里面的内容了。 这本书的主要内容，说白了就是在尽可能避免与帝国发生冲突的情况下，引导绿皮们跟其他势力干仗。 完成书里面的那些丰功伟绩，你就能成为那所谓的绿皮天命救世主！进恐惧之眼，干翻混沌战帅和他背后的亚空间四神，最后成功阻止末日的降临，怀揣着无上功绩回归到搞毛二哥身边。 而令暗黑天使们感到无语的是，《绿色圣言录》里面所“预言”的混沌战帅之死，居然他娘的是被绿皮救世主打败后，溺死在了由绿皮便便所组成的巨型粪坑里。 这得是有多缺德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阿巴顿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简直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干，就在这小子的唆使下，被全银河的绿皮天灾给盯上了，还个个都特么想将他塞进粪坑里溺死。 真是他娘的享福啊，战帅大人。 “不对啊……你这本书里画的最终之敌根本就不是阿巴顿，别说他的那两把专属武器，魔剑德拉科尼恩跟荷鲁斯之爪了，就连那标志性的冲天辫也没有，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 看到这里，阿兹瑞尔顿时紧张了起来。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是弄错人玩脱了，绿皮天灾暴乱起来，到时候谁特么顶得住？ “你傻啊？阿巴顿只是混沌第二战帅，在干翻了他之后，可能还会出现混沌第三战帅，混沌第四战帅……到时候又该怎么办？”维牧呵斥道，“所以咱们要干就得把事情一步干到位，我故意模糊圣典里的最终之敌形象，反而突出了大敌身上的那个八芒星标志，你知道那玩意是什么吗？” 阿兹瑞尔摇了摇头：“不知道。” 维牧解释道：“那玩意叫做至高混沌印记，是专门用来调和四神之力的神器，只有佩戴了至高混沌印记的人，才能同时承受四名混沌邪神的力量，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永世神选。” 真以为阿巴顿有那么大能耐，有些星际战士甚至连一位邪神的力量都没办法承受，他却能同时承受四种，而且还是四种相互排斥的力量？ 全都是混沌印记的功劳。 所以这小子不仅仅是在为阿巴顿谋福利，后续的混沌战帅都会有这个待遇。 想要成为混沌方的带头大哥，就必须拥有混沌印记，也就注定会被全银河系的绿皮们惦记上，而且还是想将其溺死在粪坑里的那种惦记。 这也太特么有福气了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对维牧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觉得自己这么些年简直是白活了。 第十五章 借书卡 终于，维牧将他在废土星给绿皮们整的那些狠活，完完全全告知了在场的所有人。 暗黑天使们各自坐在座位上低头思索着，细细消化起了刚才得到的海量信息。 怪不得当初将这小子抓过来的时候，袍子小人再三叮嘱不要伤害他，原来这小子还真特娘的是个天才。 在古圣逝去那么久之后，终于出现了一个能够使用祂们失控武器的人，而且这个人还将那武器朝着混沌战帅的脸上砸了过去。 武器抡出去的最终效果如何暂且还不知道，但是帝国受到的绿皮灾害数量锐减是事实，绿皮们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跟混沌敌人干仗上面也是事实。 再加上维牧所说的那些事情有着一套符合绿皮的解释逻辑，完全合情合理，所以即便是不去专门查证，暗黑天使们仅凭现有的情报，也能知道这小子说的多半都是真的。 现在既然搞清楚了这小子不是异端，而是帝国的功臣，只不过脑回路比起一般人有点清奇而已，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如何安置好他，以便让他能更好的为帝国效力。 还是之前的那個问题，这小子能够把天给捅破，若是其他势力知道了，肯定会过来找他麻烦。 而且找他麻烦的不仅仅有混沌敌人，比如说那个神出鬼没的手办王，太空死灵霸主，无尽者塔拉辛，身为银河系最有名的收藏家，那个老排骨肯定会很乐意将这小子变成自己宝库中的收藏品。 如果他是像灰骑士至高大导师，卡尔多·拽哥这种超级猛男，又或者是帝国的活圣人，塞勒斯汀这种超级猛女，捅破天了倒也没什么，但这小子的战斗力纯纯就是一个弱鸡，随便来个什么鸡贼、放血鬼，都能轻松将这小子撂倒。 这么看来，哪怕他们暗黑天使身为第一军团，下面的战士不知道背着《阿斯塔特圣典》超生了多少成员，上面还有一群神通广大的袍子小人坐镇，仓库里更是摆着一堆黑科技，也仍然有可能罩不住这小子。毕竟暗黑天使们在银河间还有很多战争要打。 怎么办？ 阿兹瑞尔摒去周围的凡人，只留下了战团成员，大家一起商议着这件事情，一时间感到有些头疼。 而此时此刻，维牧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招呼着几名暗黑天使帮他进行物品分类。 “你们这群家伙，当时为了收集我那所谓的罪证，是直接把我家里全部搬空了吗？” 搬东西事小，但他电脑里的那些学习资料，还有床头处的充气小伙伴，这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全搁这摆着，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得亏维牧脸皮厚，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才能继续坐怀不乱。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通通都给我送回宿舍去，当时在哪里拿的，就在哪里放好，然后再将剩下的那些书打包，那都是我借来参考的，可别弄坏了，马上还要给人家还回去呢。” 看到眼前这一幕，阿兹瑞尔的脑壳一阵生疼。 这小子，竟然直接就对我的人使唤了起来，当我这个至高大导师不存在吗？ 还有这些家伙也是，这小子随便说点啥，你们就屁颠屁颠的动起来了，身为暗黑天使的尊严呢？ “话说回来，你的这些参考书都是从哪里借的？” 负责替维牧打包书籍的，还是那位名叫莫尔的暗黑天使新兵，对于这种能够给撰写伪经提供参考的书籍，莫尔感到非常的好奇。 “黑图书馆找西乐高借的，祂那里资料比较齐全，另外我的那些经典也都是图书馆里的丑角帮忙印制的，帝国那些出版社根本不敢接这份活。” 维牧随意的回答道。 淦！ 听到维牧的回答，一众暗黑天使又是如遭雷击。 阿兹瑞尔问道：“你所谓的西乐高，该不会的是灵族的笑神西乐高吧？那个所谓的黑图书馆，该不会是处于网道深处的古灵族帝国知识库吧？” 维牧点了点头，一脸防备的回答道：“是啊，怎么了？别又搁这跟我扯什么勾结异端，你们暗黑天使自己都养了一群袍子小人呢！” 这特么能是一回事吗？而且能不能别老往我们家黑暗守望者身上扯？他们又没有招你惹伱。 前面还说人家帝国出版社不敢接你这份活，人家出版社就是讨个生活，有一家老小要养，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敢乱搞这种异端活动？ “你怎么勾结......联系上那帮花豆芽的？难道你知道通往黑图书馆的网道路线？” 阿兹瑞尔问道。 “我不知道啊。不过西乐高给了我一个借书卡，这东西可以帮我在网道中指明方向。”说着，维牧就从怀里掏出了那张黑色的卡片。 “我之前不是已经将你全身上下都搜过一遍了吗？你的那张卡片从哪掏出来的？”莫尔疑惑道。 “你说这个啊，貌似是跟灵魂绑定的东西，只要我......我靠，你们突然拔枪干什么？” 维牧话还没说完，在场的暗黑天使就个个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阿兹瑞尔突然大叫道：“你居然把灵魂卖给了异形神明！” 维牧连忙解释道：“谁出卖灵魂了，我特么只不过是在那边做了个身份登记而已，再说了，你们这群魔怔人自己又不是没用过异形的东西，袍子小人那边......” 眼见维牧又要开始骂娘，阿兹瑞尔连忙安抚道：“得得得，是我们不对。这不是因为和异形打交道的水很深，我们怕你把持不住吗？” 不过尽管如此，暗黑天使们也仍然给维牧进行了一次周密的检查，以确保他没有遭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污染。 在维牧接受检查的同时，阿兹瑞尔正低头思索着什么，还时不时跟周围的暗黑天使高层聊上几句。 这个时候的阿兹瑞尔，可不是之前一次次被维牧震惊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阿兹喵，而是仿佛重新变回了那个受人尊敬的暗黑天使至高大导师，拥有着荡平宇宙、一键灭星的强大气魄。 “我说亲爱的战团长阁下，你该不会是想要我带路，帮你们打劫黑图书馆吧？” 维牧猜测道。 这帮家伙，就差直接把计划写在脸上了。 第十六章 咱们商量一下 “那可是蕴含了古灵族帝国所有智慧的知识宝库，如果我们能够将其掌控，必然会是全人类之福。”阿兹瑞尔直言不讳的说道，“你小子可千万不能被那群花豆芽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异形就是异形，除了给我们人类背后捅刀子，他们就没干过别的事情，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得配合我们。” “说起异形，那你们家的袍子小人......” “你特么能不能别老提这个，黑暗守望者是我们可靠的盟友，帝国能维持现在的疆域他们功不可没。” “那丑角剧团还在复活基利曼的过程中出了大力呢。”维牧嗤之以鼻道，“天天说别人背后捅刀子，你们这下起黑手来也不生疏啊。” “呃，这个......” “另外，西乐高可是真神，就拿凯恩化身来举例，灵族战神凯恩当年在色孽和恐虐的争夺中被撕成了上千份碎片，也就是现在灵族方舟世界用来压箱底的保命战斗力，凯恩化身，西乐高身为笑神，虽然确实不怎么擅长战斗，但祂哪怕只有凯恩的三成功力，也起码都是三百个凯恩化身的实力。你们暗黑天使哪怕拖家带口的全部算上，能打多少個凯恩化身？” 维牧这一番话出口，刚才还气势如虹的阿兹瑞尔，顿时又变成了一颗瘪掉的茄子。 如果只有丑角剧团的话，暗黑天使确实可以试上一试，但是面对那传说中的灵族笑神西乐高，他们确实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而且盯上黑图书馆的又不只有伱们一方势力，比如千子军团的阿里曼也在寻找黑图书馆，你们要是真对那里大打出手，最后被第三方渔翁得利了怎么办？起码现在西乐高还是站在混沌对立面的。” 维牧又说道。 “那……好吧……” 阿兹瑞尔深深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放弃了袭击黑图书馆的计划。 “我也不是向着那帮花豆芽，混沌大敌和泰伦虫族摆在面前，有些异形问题能调和就调和，别没事找事。” 维牧又劝说道。 其实说到底，大多数灵族势力跟人类帝国之间并不存在无法调和的矛盾，大家都在苦逼的面对银河中各路牛鬼蛇神。 按照这种情况，双方结成盟友才是最好的选择。 哪怕成为不了盟友，不互相敌视也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但就是有些灵族方舟世界喜欢在自己遭受威胁的时候，把祸水往帝国这边引，事后帝国又会进行报复，导致双方打出血仇，经常掐架。 混沌方都能在阿巴顿这个战帅的带领下，达成名义上的统一战线，秩序方却在生死存亡的危机面前，还天天想着内斗捅刀子。 到底谁才是混沌方，谁才是秩序方？ “我们可以放弃袭击黑图书馆的计划，但是你必须和那帮花豆芽划清界限。”阿兹瑞尔反过来苦口婆心的劝说道，“我见过了太多和你一样对灵族抱有幻想，最后却惨遭背叛的鲜活案例，你是因为没有吃过这方面的亏，所以才不知道其中厉害。” 维牧摆了摆手，反问道：“那当初如果是我找你们暗黑天使帮忙印刷《绿皮圣言录》，说要用这东西去拿捏废土星的绿皮，这份活你们会接吗？” 阿兹瑞尔微微一愣。 接这份活？ 接个鸡毛！ 竟然敢找他们暗黑天使帮忙刊印异端书籍，是嫌弃自己平时生活中伙食不好，想来讨一发爆弹尝尝？ 这小子当初要是落在他们手里，不被当场拖出去打靶就不错了，还真没办法折腾出那些大事情。 无可奈何的阿兹瑞尔又从袍子小人那里征求意见，得到的回答也是对这小子进行放养。 放养这小子，起码他们暗黑天使不会亏些什么。 “那行吧。”阿兹瑞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过你的安全问题还是得注意一下，而且咱们以后得经常联系，要不我给你派几个帮手怎么样？” 这种派遣说是保护，其实也是一种控制和监视，免得这小子哪天不小心上头了，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安排，维牧并不感到排斥：“行啊，我看你们的那个新兵就很不错，应该是已经被我的魅力完全征服了，对我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跟着端茶倒水刚好合适！” 淦……我特么人还在这呢！ 旁边的莫尔露出了一脸哭丧的表情。 当着我的面，说我被你小子的魅力折服，天底下还真有这么不要逼脸的人？ 而且当年我们家族为了争夺星际战士新兵名额，把同期的一帮瓜娃子往死里训练，折腾了整整一代人，也才出了我这么一个合格者。 我本来应该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希望与荣耀，去银河间最严酷的战场，为帝皇跟人类立下不朽功勋，结果到最后居然混了一个给你小子端茶倒水的职位。 这叫我找谁说理去？ “那当然是没问题。”阿兹瑞尔点了点头，同意了维牧自行挑人的要求，“从现在开始，维牧的安全问题就由莫尔你负责了。” 对于自己的部下，阿兹瑞尔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可能会在这小子手上吃点亏，但必然不会出现被这小子忽悠得神魂颠倒，从而背离他们神圣教条的情况。 莫尔点了点头：“遵命，团长大人！” 军令如山，他只能执行。 接着，阿兹瑞尔继续问道：“除此之外，你还需要点什么？” 十分罕见的，维牧竟然扭扭捏捏了起来。 “那个……就是……咱们商量一下，把你家的袍子小人送一只给我怎么样？” 淦！ 这小子是真敢开口啊，怪不得摆出一脸赔笑的表情。 阿兹瑞尔满头大汗：“你要他们做什么？” 维牧挠了挠头：“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这么一个神秘的袍子小人当小弟，应该会很厉害的样子。” 接着，似乎是怕阿兹瑞尔不同意，维牧又连忙说道：“放心，关于袍子小人的合法身份，我随手就能创作一个，下次出书时就写进去，保证让全帝国的人都认可，名字就叫帝皇灵……” 阿兹瑞尔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觉得跟在身边很厉害？ 我们家的袍子小人……呸，是黑暗守望者，难道是专门用来给你装逼的吗？ 而且还说要把他们写进你小子的伪经里面，给出的身份还是什么“帝皇灵”，这操作也太特么抽象了吧？ “不行！”阿兹瑞尔坚决的摇了摇头，“黑暗守望者有他们自己的任务，没时间陪你瞎捣鼓。” “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可能，你小子把他们当宠物呢？” 我们暗黑天使的专属吉祥物，岂能如此轻易的送给别人？ 维牧仍然不死心的说道：“那你去问一问他们自己的意思呗，说不定人家愿意主动跟着我混呢？” “主动跟你混？”听到这里，阿兹瑞尔顿时笑了起来，“要是他们真愿意主动跟随你，我绝不多阻拦一句！” 第十七章 袍子小人 然后阿兹瑞尔就领着维牧前往巨石要塞深处，见到了袍子小人们的首领。 那是一个手拿法杖，身穿白袍的袍子小人，同样只有一米左右的身高，给人的感觉有点像《魔戒》里面身材缩了水的甘道夫。 白袍小人似乎对维牧的到来很感兴趣，来来回回围绕在他身边，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他。 怎么？ 难道这小子还是什么骨骼惊奇、天赋异禀，万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阿兹瑞尔一时间有些紧张，生怕白袍小人真的看上了这小子，于是开口说道：“他就是你们当时保下来的人，现在说要让你们给他当跟班，还说什么要把你们编入到他编造的伪经里，总之你们自己看着办。” 就知道这老魔怔人嘴上答应的痛快，背后一定是没安好心，居然张口就败坏他的形象。 “去去去，一边去！” 维牧连忙站到了阿兹瑞尔面前，试着将他往后面挤了挤，虽然挤不太动。 “你们别听他瞎扯，他就是嫉妒我的才华。我其实是来联合帝国和灵族，可能还有绿皮，大家共同组成全面抗混统一战线的，这对于万物生灵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所以我现在要在你们当中招募一名志愿者，陪我去完成这项伟大功绩。” 袍子小人是混沌的死敌，最关心的就是如何抗混的事情，所以维牧站在一大群袍子小人面前，用最饱满的热情，开始了他的演讲。 “伱们知道我是怎么将古圣失控了千万年的生物兵器重新拉回正轨的吗？你们看见了我在这一过程中展现的机智和勇敢了吗？伟大的《绿皮圣言录》，这是凡世生灵的不朽杰作，是实体宇宙居民对亚空间入侵发出的不屈呐喊，它就犹如一记挥出的重拳，狠狠砸在了混沌战帅的脸上！” “而现在，我将用这本《斯卡布兰德大叛乱》，再次对着混沌重拳出击，让叛逆的种子在恶魔之间发芽！” “谁规定只有混沌方才能弄出永世神选？我们秩序方也能搞出一个诸神共选！” “虽然现在的局势离这项计划的成功还差得很远，但是罗马并非一天建成，如果你我只是守着过去的遗产坐以待毙，不去试着变通，试着突破，那么敌人便会将胜利一点点夺走。只要现实宇宙的诸多势力能联合起来，哪怕是将战线反推进恐惧之眼，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维牧越说越激动，用那夸张的手势和面部表情激励着周围的袍子小人。 他甚至直接跳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将大手一挥，说道。 “亲爱的抗混达瓦里氏，你们必须要记住，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胜利。还有另外一条路，死亡。死亡不属于秩序阵营！” 袍子小人们欢呼雀跃，被那热烈的气氛所感染，个個变得热血沸腾，争先恐后的想要加入到维牧的行动之中。 他们也是憋屈了太久了。 如果不是因为安全得不到保障，哪个有本事的人不想全宇宙的到处去浪，而是成天躲在那堆黑暗里当什么守望者？ 而维牧成功忽悠绿皮的经历，让他们看到了突破现状的希望。 这一次对付混沌，不管事情成或不成，他们袍子小人都一定得帮帮场子。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直接把阿兹瑞尔给看傻了，没想到这些每天都宅在巨石要塞里的袍子小人，居然意外有一颗热血的心，上杆子的要做这小子的跟班。 维牧犹如一位深受爱戴的领袖，挨个跟周围的袍子小人们握手拥抱，最后选择了一个名叫贾瓦的灰袍小人——那正是维牧第一次见阿兹瑞尔时，在旁边努力劝说战团长不要把维牧弄死的袍子小人。 维牧可太喜欢这些神通广大的小东西了，当即就对着贾瓦又搂又抱，开始培养起了感情。 “呃，恕我直言，守望者，这样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过于草率了？” 阿兹瑞尔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每一个黑暗守望者都是战团珍贵的财富，若是出现损失，部员极其困难，让他们陪着这小子出去浪，这不是纯纯的白给吗？ “我顶你个阿兹喵，明明之前说得好好的，只要袍子小人自愿，就不加以阻拦，到现在你又给我来这套？” 维牧当即不满道。 “你可别乱血口喷人，我只不过是在劝他们深思熟虑而已，并没有阻拦他们的决策。” 阿兹瑞尔理直气壮。 “你......” 这老小子不讲武德啊。 身为暗黑天使的战团长，他对袍子小人还是有着很强的影响力的，如果他表现的态度坚决一点，这件事还真有可能被搅黄。 于是维牧连忙说道：“不要怕，放心大胆的跟着我混，从今往后你们就叫做帝皇灵，我来帮你们弄到帝国合法身份，保证你们不用再到处躲躲藏藏，走到哪里都万人敬仰，地位堪比帝国的活圣人。到时候哪怕是打败了混沌大敌，暗黑天使这帮魔怔人也没办法清算你们。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帮暗黑天使下手其实老黑了，什么缺德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淦！ 这小子真的是啥都敢说啊，当时忽悠绿皮的那套东西，现在直接就对自己人用上了是吧，当劳资这个战团长不存在呢？ 更何况，我们暗黑天使是那种为了隐藏跟异形合作的痕迹，就在达成目的后过河拆桥的人吗？我们对帝皇的忠诚天地可鉴好不好！ “得得得，我算是怕了你了，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不过你可得好好对待我们家的守望者，他要是受委屈了，我一定饶不了你小子。” 阿兹瑞尔连忙告饶道。 “那是当然，我又不是什么大恶人，这点你尽管放心。” 维牧笑呵呵道。 “既然事情都已经弄完了，那你小子就快滚吧。” 阿兹瑞尔现在是看着这小子就脑壳疼，自己刚才怎么就嘴欠让这小子得逞了呢？ 结果这小子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笑眯眯的看着他，一脸别有所求的表情。 “怎么，你小子还想干啥？” 阿兹瑞尔没好气的看着他。 “就是，内个，你们暗黑天使还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东西，随便送几件给我防身呗？” 想起这次莫名被抓，维牧其实还是有一点后怕的。以为茫茫银河系那么大，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这只小虾米，结果搞完事情后没过多久，这群魔怔人就找上来了。 阿兹瑞尔没好气道：“你丫的薅羊毛不知道换一只羊，逮住一个就往死里薅？” 维牧厚着脸皮的挠了挠头：“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做走三家不如坐一家吗？你也不想自家的新兵和袍子小人在外面受欺负吧？” 第十八章 武器 维牧缠着阿兹瑞尔，要求他从暗黑天使的秘密武器库给自己弄一套防身的家伙。 他知道这群秘密魔怔人家里有不少黑科技。 难得来他们暗黑天使老家一回，而且还是对方不占理的情况，这不进去捞一笔，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对于维牧的要求，阿兹瑞尔开始其实是拒绝的，最后实在拗不过他，还是亲自带着他来到了暗黑天使的武器库，并且规定他只能拿三样单兵装备。 就当是买个投资了。 处于“野生状态”的维牧都能给混沌弄出那么大麻烦来，对于帝国而言已经是血赚的情况，现在放养这小子，补贴点东西不算什么。 看着货架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各种杀器，维牧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挑起，什么砍的、射的、敲的、砸的——光是看那些武器说明都老费劲了。 于是他直接开口问道：“你们这里有神光棒吗？我想要内个东西！” 阿兹瑞尔满是诧异：“那是什么？” 维牧摆出迪迦出场专有的姿势，比划道：“就是能变成光之巨人的道具，有了那玩意，就算是菜鸡也能对刚帝皇级泰坦，不过缺点是每天只能强劲三分钟。” 你小子知道帝皇级泰坦是什么概念吗？什么单兵装备能对刚那玩意？还光之巨人，你咋不变身魔法少女呢？ 阿兹瑞尔当即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于是维牧又问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你们这里有骑士腰带吗？” 阿兹瑞尔一脸不解：“阿斯塔特的动力甲是一套的，你光要个腰带干嘛？而且那东西也不是你一個凡人能用的。” 维牧又摆出一套假面骑士的出场动作，说道：“不是伱们戴的那玩意，是在上面插卡后就能变成假面骑士的那种，不但强力而且还很方便，比你们那上个厕所都困难的陶钢动力甲好用多了。” 淦！你小子还知道这身陶钢护甲不方便？真有你说的那种好东西，劳资自己不会用？ 穿动力甲如何上厕所，一直都是星际战士们非常苦恼的问题，至今还没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案——作为一个生物，你总不能不拉屎吧？ 阿兹瑞尔再次摇了摇头：“没有。” 维牧接着问道：“那狮王剑和帝皇盾你们这里应该有吧？” 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狮王剑那特么是给原体用的，你小子踮着脚都不见得能够摸到剑柄。 而且那玩意早在卡利班被炸的时候，就落到了堕天使赛弗的手里，我们想找都找不回来，只能对外公开圣物遗失。 至于帝皇盾，那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就算真的存在，你小子一个连打架都不会的弱鸡，有多大脸能用上人类之主的装备？ “没有！” “那你们有没有……” “闭嘴，不许问，三件东西自己挑，挑完了赶快走人！” 阿兹瑞尔呵斥道，不打算再继续搭理维牧。 “切，自己挑就自己挑，什么服务态度嘛。” 维牧不满的嘟囔道，接着就开始自己在武器库里瞎逛了起来。 虽然如此，但他是真不太懂武器装备，阿兹瑞尔也不给他一个试验场，让他试试火力什么的。 就在他都以为要破罐子破摔，随便拿几样东西完事的时候，之前不知道消失去哪的袍子小人贾瓦突然钻了出来，并且给他带来了三样装备。 一件是能隔空施加力量的原力手套，一件是防御远程火力的便携式立场护盾，还有一件用来存储物品的多维空间魔方。 虽然不是什么逆天神器——就维牧这体质，哪怕有神器他也用不了，但都是正好适合他的东西。 特别是那个多维空间魔方，就和玄幻小说里的储物戒指一样，用来装东西简直不要太方便。 袍子小人立大功。 维牧兴奋的跟贾瓦来了个击掌。 阿兹瑞尔看见这一幕，满脸都是怨念，那心情仿佛自家种好的白菜给猪拱了一样。 “满意了吧？满意了就快滚，别搁这碍人眼。” “且慢！” “你小子有完没完？还敲诈勒索上了？” 阿兹瑞尔瞪大了眼睛，一副打算吃人的模样。 给他脸了还。 “你别激动啊，我从你们这带点吃喝应该没问题吧？还有载具，去黑图书馆总不能用两条腿在网道里跑吧？” 维牧连忙解释道。 阿兹瑞尔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好，我就再答应你这个要求，你小子拿完补给立刻走人，不准再继续生事。” “你看看你，还初创军团的团长呢，还帝皇长子呢，我一个人就算敞开来吃，又能吃多少资源，就这么仨瓜俩枣的，还扣扣搜搜，像个男子汉吗？” “你小子，别给我带高帽，得了便宜都还堵不住你的嘴。” 阿兹瑞尔写好物资批条，气势汹汹的将其拍在了维牧怀里，这一拍差点将维牧给直接送走。 “身子骨太弱了，得找机会多练练！” 说完，阿兹瑞尔就丢下维牧转身离开。 都已经多少年了，经历过各种大风大浪的阿兹瑞尔认为自己的精神早已超凡脱俗，没有什么再能影响。 对于拥有悠长寿命和必须进行无休止战争的星际战士来说，人性就是一种负担。 他们必须变得冷酷无情，否则无数次情感创伤会将他们的心灵打击得千疮百孔。 所以越是年长的星际战士，人性的流失就越发严重。 结果这小子竟然能一次次让阿兹瑞尔情绪出现波动，虽然将他给气的够呛，但阿兹瑞尔意外的感觉，自己那麻木的心灵似乎又开始悸动了起来。 是好事吗？是坏事吗？ 阿兹瑞尔不知道。 但是有一说一，那一巴掌拍在维牧身上，他感觉心情相当不错。 维牧的这股疯狂劲头不免令阿兹瑞尔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那时候的他才十二岁，刚刚听说暗黑天使要来他们那边选拔新兵。 部落的所有男孩子都被召集了起来，准备迎接考验——除了他之外。 因为他是部落首领唯一的儿子。 父亲终将老去，需要有人接替他管理部族，所以严厉禁止阿兹瑞尔参与选拔。 但阿兹瑞尔反抗了他的父亲，并且手段非常激烈——他踹裂了父亲的膝盖骨，然后逃之夭夭。 那时候正值严冬之际，部落需要迁徙，没有多余的资源留给那些拖后腿的人，所以阿兹瑞尔留给父亲的伤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但是年轻的阿兹瑞尔义无反顾，将父亲的呼喊声远远甩在了身后。 ...... 至于维牧那边，吃了阿兹瑞尔的巴掌，他现在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他掀起开衣服，发现自己胸膛部位出现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这老小子，连开几句玩笑都不让，下手是真的狠啊。 袍子小人围绕在他周围，关心的查看着他的情况。 自己这新老大虽然嘴炮能力确实很强，但身子骨也太弱了点，必须得找机会给他好好练一练才行。 第十九章 灵族往事 网道绝对是战锤宇宙最顶级的科技造物之一。 它由银河系曾经最强的种族，拥有神灵般科技的古圣所建造，除此之外，世上再无第二个能够掌握此技术的势力。 在古圣的真品面前，帝皇的人造网道犹如仿制拙劣的残次品，质量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网道相当于某种高速公路，能够让物质世界的居民借助亚空间进行快速星际航行的同时，却不会受亚空间邪物的影响。 四通八达的网道线路遍布亚空间，其通往的目的地充满了唯心主义色彩，如同无数道交织在一起的梦境，里面充满了许多的怪诞迷离。 没有人能够窥得整个网道的全貌，有些部分的网道甚至巨大到能够容纳一整座城市，可供巨型舰船在其中航行。 哪怕是在灵族之陨时，色孽诞生所造成的巨大冲击，在银河系中央撕裂出了一道名为恐惧之眼的永恒裂口，绝大多数网道也被很好的保存了下来。 许多的艾达灵族正是依靠提前躲进这些网道深处，才得以从灭族之灾中成功保全性命。 这些幸存者中就有身为灵族笑神的西乐高。 当年，色孽在诞生之初的瞬间，就几乎屠尽了整个灵族的众神殿，将那些古老的灵族神明吃干抹净，只有三個灵族神明没有秒躺，而是找到了一丝自救的机会。 那三个神明，一个是灵族的战争与谋杀之神，神王阿苏焉的兄弟，力量仅次于神王的血手凯恩。 按照灵族的神话，凯恩的力量其实是可以勉强与色孽抗衡的，只不过他们俩之间的战斗还引来了另外一尊亚空间邪神，恐虐的注意，这才导致了凯恩的陨落。 血神理所当然的认为，灵族的战争与谋杀之神应该隶属于同样拥有战争和杀戮神格的恐虐，而非某个只知道寻欢作乐的变态娘炮。凯恩落到色孽手中完全是对战士的一种侮辱。 而色孽则认为，灵族众神理所当然是属于她的猎物，其他混沌邪神无权干涉。 因此，为了争夺凯恩的归属，两尊混沌邪神在亚空间大打出手。 然而被夹在中间的凯恩无法抵御这两股强大力量的冲击，被撕裂成了上千块碎片。 到最后无论是血神还是欢愉之主，都没能将其占为所有。 第二个免于色孽吞噬的，是灵族的生命女神爱莎。 据说当色孽屠杀灵族万神殿时，爱莎拼命的逃跑和呼救，迷迷糊糊闯入到了疫病之主纳垢的领域。 纳垢听到了爱莎的呼喊。并且抢在色孽之前捕获了爱莎，将其关在了自家花园的最深处。 色孽没办法深入进纳垢的领域，因此对于爱莎只能作罢。 被捕获的生命女神成了纳垢试验疾病的活体样本，祂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每天服下纳垢精心调制的浓汤。 纳垢根据爱莎克服那些毒素所花费的时间，来不断调整完善自己的作品，这样年复一年、永无止境，待遇可谓是相当凄惨。 而那第三个神明，也是唯一一个完全从灵族之陨中幸存的神明，便是诡计多端的灵族笑神西乐高。 早在灾难爆发之前，西乐高就已经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威胁。 祂让祂的眷属，丑角剧团，不断在灵族帝国的各个城市进行巡演，希望能警醒当时只知道沉迷享乐的灵族社会，将他们从堕落的欢愉之中引导出来。 然而这样的补救措施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色孽的诞生已然不可避免。 所以西乐高只能让丑角们四处收集灵族的文化知识，将其存放到网道深处，作为灾难过后灵族文明复兴的火种。 那个地方便是如今的黑图书馆。 而等到灾难真正发生的那一刻，当其他灵族神明在遭受色孽屠杀时，机智的小丑神早已逃进了网道深处不知所踪。 作为唯一幸免于难的灵族之神，西乐高憎恨着亚空间邪神，尤其憎恨导致灵族覆灭的大敌色孽。 欢愉之主不仅毁灭了灵族帝国，还诅咒了所有幸存的灵族——只要艾达灵族在死后灵魂没有得到保护，那么其灵魂必将归于色孽所有。 所以为了整个文明的再次复兴，西乐高整日埋头在黑图书馆中，细细谋划着打倒色孽的大计。 据说祂专门为色孽准备了一个名为“最后一笑”的盛大演出，在这个演出里面，色孽将会不顾一切的保护灵族，而非毁灭他们。演出最后的结局并非混沌的胜利，而是西乐高的放肆嘲笑。 然而这一目标到底应该如何达成，却没有人知道。 阿巴顿的第十三次黑色远征攻克了身为恐惧之眼门户的卡迪亚，这导致大裂隙开始向整个银河系延伸，混沌诸神的力量能更方便的在实体宇宙作乱。 这是终焉即将降临的征兆，实体宇宙的命运已经岌岌可危。 灵族们终于开始意识到，即便他们有着再完美的计划，在时间上面也有可能已经来不及实施。 他们需要想办法争取时间。 但是他们不能一边执行复兴计划，一边兼顾阻拦混沌入侵。 所以灵族需要一个盟友——一个可以正常进行交流，没有根本利益矛盾，还能够有效压制混沌的盟友。 人类就是这样一个符合条件的盟友。 只不过由于失去了帝皇和原体的引导，又经历了整整一万年的苦难与折磨，如今的人类帝国早已变得糜烂、臃肿，仿佛一具腐朽的尸体，正在渐渐支离破碎。 这样的帝国是无法阻止混沌入侵的脚步的。 混沌大军会一点点蚕食掉他们的希望，而帝国只能坐以待毙的迎接死亡。 但是，如果能有办法唤醒人类过去的英雄，能令那些在黑暗中迷惘前行的人重拾信心，将他们团结起来，那么人类就可以重拾昔日的荣光。 因此，灵族死神军竭尽全力，帮助第十三军团极限战士复活了他们的基因之父，那位奥特拉马五百世界之主，《阿斯塔特》圣典的编撰者，天才的战略家与政治家，最为理性的原体，罗伯特?基里曼。 原体的回归给人类帝国带来了希望，其所拥有的超凡影响力，也使得人类和灵族的联盟成为了可能。 但即便如此，双方阵营中也存在着许多不和谐的声音。 他们不信任彼此，都认为对方释放的善意是别有预谋。 建立信任很难，打破信任却很简单。 敌人只需要在这上面稍做手脚，他们之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西乐高为此愁容满面，日日思量着让两族精诚合作的办法，却得不到结果。 就在这时，一名丑角剧团的成员带来了一本书籍，说是有可能成为两族交好的突破口。 那本书籍便是维牧的早期著作之一，名为《帝国的复兴》。 第二十章 独角 丑角剧团是西乐高的眷属，又被称为花豆芽。 他们算是这个混乱银河中比较讲道理的势力。 灵族的其他两个势力，方舟世界的白豆芽和科摩罗的黑豆芽，一个傲慢自负，一個丧心病狂，相互看不顺眼，遇上就掐架。 但是对于到访他们领地的花豆芽，二者都抱着非常欢迎的态度。 也只有在花豆芽的调和下，那两家才能偶尔在大敌面前达成临时统一战线。 除此之外，花豆芽也会默默参与到抗击混沌的事业中，他们甚至会在某些势力都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解决了当地的混沌问题，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事发现场。 花豆芽对其他势力的态度相当包容开放，只要你不妨碍他们并且跟混沌作对，那他们就很乐意和你合作。 因此哪怕帝国的审判庭明面上反对各种异形，对于突然到访的丑角剧团，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他们没办法抓到这群神出鬼没的小丑也是一个原因。 如果要说当今有哪一方势力对网道的应用最为了解的话，那必然非丑角剧团莫属。 小丑们可能会在任何时间，出现在任何地方，其中甚至包括神圣泰拉的皇宫。 幸亏他们站在混沌的对立面并且很好交流，否则亚空间力量的扩散一定会更加猖狂。 维牧在废土星闹出的巨大动静已经引起了多方势力的注意，西乐高的眷属自然也需要掌握这边的情况。 于是乎，一位独角便出现在了废土星。 独角是丑角剧团里的精英，绝对的武斗好手，其战斗力哪怕比起有着究极生物之称的帝皇禁军，也是不遑多让。 不过由于独角在剧团中负责表演的角色是大敌色孽，导致他们的灵魂被色孽锁定，死后注定会被色孽所得，没有任何阻止的办法。 西乐高有时候会用骗术从色孽那里骗回独角的灵魂，具体过程不明，成功率也不高。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注定会迎来悲剧的超级猛人。 那位花豆芽的名字叫萨科齐，一个飘逸艳丽的独角小丑，无声无息的便出现在了废土星。 通过一番巧妙的话术，萨科齐很快便从兽人小子们那里了解到事情的大致原委。 据说是一个虾米小子预言了坏罐头老大带来的可怕末日。 坏罐头老大想要独占全银河的干仗好手，他要剥夺属于小子们的快乐，让小子们无仗可干。 正是那个虾米小子看破了坏罐头老大的邪恶企图，及时提醒了搞毛二哥，于是搞毛二哥勃然大怒，要求小子们干翻坏罐头老大。 接着，小子们还向萨科齐展示了那本《绿皮圣言录》，一个由合金组成的小册子，里面没有一个文字，全都是画风极其抽象的图案。 册子里面“预言”了绿皮天命救世主的出现，也预言了坏罐头老大会被绿皮救世主溺死在粪坑里的悲惨结局。 了解完整个事情都经过，萨科齐知道，这群绿皮绝对是被忽悠了。 黑图书馆里面蕴藏了许多典籍，那些真正的典籍都是唯一的，并且里面充满了魔法能量。 有些典籍的内容是无限的，里面蕴藏的奥秘无穷无尽。有些典籍的内容是动态的，会随着现实的发展不断变化。 而这所谓的《绿皮圣言录》完全就是编造出来的，犹如小说一般的东西，毫无奥秘和智慧可言。 但偏偏就是这种东西，竟然能将绿皮们忽悠得找不着北，甚至还能惊动两位绿皮大神，硬生生将绿皮这个种族推到了混沌的对立面。 那个所谓的“虾米小子”能耐一定非常不简单。 如果有了他的帮助，说不定就能做到很多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打定了这个主意，独角萨科齐就展开了多方位的探寻，并且一路追踪到了星球总督卡尔·弗兰兹那里。 对于突然出现的灵族独角，卡尔总督临危不乱，并且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 在维牧忽悠完绿皮后，剩下的那些工作，比如向废土星的绿皮派遣人员，大量印刷《绿皮圣言录》，都是由他在负责。 所以卡尔对维牧的能力非常清楚。 那位年轻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后一定能为帝国做出更多的贡献，虽然皮了点，非常能惹事，所以绝对要将他好好保护起来。 在眼前的花豆芽没有阐明真正的来意，或是体现出应有的价值之前，他就不可能透露半点有关维牧的消息。 “我希望他能够运用这项能力，促进灵族与人类的结盟。我们两族之间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却有着共同的死敌。我们不应该浪费精力互相防备，更不应该因为一些小摩擦而损耗彼此的力量。”萨科齐说道。 毫无疑问，小丑们是一群非常理智的灵族，否则他们就不会提前收集灵族知识，在网道深处组建黑图书馆，也不会在灵族世界来回巡演，通过演出的方式警示其他灵族同胞。 但这并不是卡尔跟他们敞开心扉的理由。 以真心换真心，这是多么美好高尚的行为。 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是，只需要一点点的猜忌、阴谋和背叛，这份高尚和美好就会瞬间转变为由鲜血染红的惨剧，从而孕育出几代人都无法消亡的仇恨。 作为星区的总督，卡尔·弗兰兹本应该杜绝这种不必要的风险，但是偏偏他是一个非常理想的人。 而且他知道，维牧是一个更加理想的人，否则那小子也不会只身前往废土星，冒着有死无生的风险，去唱这么一出精彩大戏。 所以到最后，卡尔总督还是松了口。 “去联系他吧，那小子的名字叫做维牧，住在米登星的首府米登海姆，他最近正筹划一部关于帝国的作品。” “不像《绿皮圣言录》那种抽象画书籍，我还能凭借总督的影响力将问题给压下去。他的那部新作牵扯太广，帝国境内的出版社根本没办法帮他刊印。” “如果你们丑角能够帮助他解决眼前的困难，相信一切会朝你们期待的方向发展。”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得做好心理准备。那部新作虽然有助于改善秩序阵营目前的局势，里面的内容却可能会对你们灵族的自尊心造成非常强烈的冲击。” 第二十一章 被拒绝的书 那个时候，维牧才刚刚解决完废土星的事情，回到米登海姆。 那次成功忽悠绿皮的奇特经历让他意识到，他在撰制经典方面其实是拥有很高天赋的。 既然有天赋，就不能白白的浪费了。 他必须趁热打铁，赶紧弄出更多更优秀的作品，才能进一步证明自己的价值，顺带着给帝国排忧解难。 于是乎，凭借着那份过人的才华，维牧潜心闭关三个月，每天高强度工作十二个小时，除了采购生活物资，平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终于是弄出了另外一部旷世神作——《帝国的复兴》。 “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对于自己的新作，维牧感到非常满意，仿佛已经看到这份由他亲自播撒的种子，长出了十分丰硕的果实。 别的不说，光是这本书的名字，就能带给帝国人民无限的希望，绝对是将真善美传播世间的一大神器。 在做完最终的整理工作后，维牧立马便带着他的全新作品，找到了那家经常跟他合作的出版社，希望他们能尽快刊印发行，将福音传遍整個帝国。 那家出版社的名字叫做“帝国真理”出版社，负责人名叫查理斯，是一个喜欢西装革履，脸上还戴着个单片眼睛的中年男子，外表看上去一副假正经的绅士模样，内心其实相当的闷骚。 查理斯在见到维牧带过来的新作时，两只眼睛都直了，直接将他撇到一旁，自己搁那一页接着一页的翻看，完全沉迷在其中，根本就停不下来。 直到一个小时过后，作品合上了最后一页，查理斯这才意犹未尽的松了口气，从那股痴迷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就在刚刚，他仿佛经历了一场饕餮盛宴，所受到的精神冲击，堪比当年第一次得知伊志平化身龙骑士，内心久久无法释怀。 “你可真是个天才，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写出来！” 查理斯由衷的佩服道。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哥们是谁！” 维牧顶着一双过度熬夜的熊猫眼，十分傲气的说道。 就凭查理斯见到这部作品的反应，就能预测到此书一旦发行，带来的效果将会是何等的狂热。 然而紧接着，查理斯的下一句话差点就让他当场吐血。 “不过你这东西我们出版社不能发行，得另找他家。” 查理斯略带歉意的朝着维牧拱了拱手。 “你什么意思，明明自己两只眼睛看得都挪不动地，居然又说我的书没办法发行？”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维牧当即质问道。 “别搁这给我吹胡子瞪眼的，你的作品虽然是很好看，但是里面有多少异端内容，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我脑袋就一个，而且屋里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吃饭，怎么可能陪伱胡闹？” 之前这家伙在米登星掀起文娱复兴浪潮的时候，就喜欢在作品里面塞一些违反帝国主流观点的内容，搞得他们家审核颇为头疼。 不过那都还算是小事，一番修修改改过后，并不会影响到作品的主要情节和故事性。 而这次维牧带来的作品《帝国的复兴》，里面全都是些能让审判庭气到吐血的内容。 这特么谁顶得住？ “呃，这个……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维牧试着劝道。 “说实话，你的这本新书哪怕仅仅是持有，上面真追究下来，都有可能因此而掉脑袋，更别说公开刊印发行了，参与人员绝对吃花生米吃到饱，不信的话你另投他家试试，看看人家敢不敢陪你干这掉脑袋的事情。” 查理斯十分坚决的拒绝道。 维牧还想跟对方磨一磨嘴皮子，可下一秒就被那老小子给赶了出来，生怕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会因此惹祸上身。 “特么的，我还就不信了，堂堂帝国，难道还找不到几个有血性的出版商？” 维牧对帝国真理出版社的大门比了个中指，随后转身带着自己的作品开始寻找其他出版社寻求合作。 然而经过他这么一圈找下来，结果居然和查理斯那老小子说的一样，没有任何一家出版社敢发行他的作品，大多数都如同撞见瘟神一般，直接将他给赶了出来，有几家更是偷偷打通了审判庭的电话，实名举报今天自己这里来了个异端。 好在维牧上面有卡尔总督罩着，当地政府不敢拿他本人怎么样，维牧这才避免了被送进牢房踩缝纫机的结局。 但这也意味着寻找出版商寻求合作的道路完全走不通。 对于这样糟糕的情况，维牧其实也能理解。 上一次是有关绿皮的书，各大出版社可以随便刊印，反正给绿皮看的那些玩意都是些抽象图案，哪怕审判庭真查起来，你一口咬定那就是变形金刚大战福禄娃，怎么样都能给出解释。 可是这一次的是白纸黑字写出来的正规经典，而且还涉及到帝国跟艾达灵族的内容，以摄政王罗伯特?基里曼作为主角。 各大出版社对此是闻之变色，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怎么办？ 没人愿意印书，线上网站的审核也不给通过，这导致他的作品没有渠道进行传播，只能白白的烂在手里——他写出这些作品可不是为了自娱自乐。 明明他的作品顺应了摄政王殿下联合灵族的战略需求，是有利于改善帝国近况的正确之作，那帮出版社的家伙居然怕这怕那的，找各种理由推脱拒绝。 一群没有远见和担当的虫豸，跟你们这些家伙在一起，怎么能治理好帝国？ 维牧那个无奈啊。 难道他要去废土星找那帮绿皮帮忙刊印，然后反过来向米登星和诺德星输出文化？ 按照兽人们那暴躁的性格，你要是让它们帮忙印书，不超过十分钟，它们就能把设备全拆了拿来制作搞毛金刚。 一番折腾过后，维牧只能呆呆的坐在公寓房间里，双眼不甘的盯着桌子上那本《帝国的复兴》。 这是他不懈努力了三个月才铸就的杰作，如今却因为这不公的世道，只能眼看着埋没至此。 哪怕是对维牧极度看好的卡尔总督，这次也直接表明无法给予他有效帮助。 因为卡尔也很清楚，这本书一旦发行，所造成的后果，根本不是他一个星区总督能抗得住的。 把天捅破了是要拿其他东西顶上去的，不是说捅完了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上一次找的是绿皮，兽人们能顶事情，而这一次找星区总督不靠谱，那到底应该找谁才好？ 维牧陷入了深深的苦闷之中。 第二十二章 小丑 如果说维牧之前没弄出那么大动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升斗小民，那也就罢了。 偏偏他有才华，有担当，也做出过惊世之举，如今却被环境所制约，一身本领没办法施展出来。 对付绿皮异形，那自然是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将小子们的家底败光了都没问题。 但是涉及到帝国的事情，帝国的主流价值观不认可，在其没发生改变之前，你能怎么办？ 总不能真成异端去投混沌吧？ 怪不得古人写诗，最喜欢的就是抒发自己壮志未酬的情怀，这种有力没处使的感觉真叫人难受。 那时候的维牧表现得着实有点颓废。 失去了人生目标的他就如同失去了水的鱼儿，被人用盐腌制后挂在房梁下晾晒，浑身咸味入骨。 维牧几乎断绝了和周围的社交关系，整天用可乐和汉堡这种高碳水食物来麻醉自己，渐渐的还有了肚腩。 这段时间，卡尔总督也来看过他几次。 对于如此颓废的维牧，他感到万分心痛，却只能保护他不受伤害，没办法助他一臂之力，眼睁睁看着一个大好青年就此沦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个月之后，某位不速之客敲响了维牧家的房门，才开始出现转机。 刚开始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维牧还以为又是上门搞推销的，于是便直接大声朝门外喊道：“谢谢，我这里不缺任何东西！” 结果声音传了过去，外面那家伙仍然在敲门。 于是维牧又问道：“是谁啊？” 但是外面那人没有回应。 什么鬼？ 天堂世界环境良好，应该不至于出现有人入室抢劫的情况吧？ 维牧来到房门前，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通过门上的猫眼，小心翼翼的朝外面看了看。 但是他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走廊上面空荡荡的，周围的一切也是安安静静。 可能是有谁敲错门了吧，维牧想到，于是便没有在意，打算转身回到房间。 结果他刚一转身，一個衣着华丽，妆容夸张的小丑，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是个惊喜！” 小丑拉开了手中的礼花，喷出的彩条漫天飞舞——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差点把维牧的魂都给吓掉了。 “卧槽，你特么谁啊！” 自己舒适温馨的小家，在自己这个主人已经有所戒备的情况下，依旧没有任何征兆的就遭到了陌生人闯入，而且闯入者还是一个有着怪诞妆容的小丑。 这难道是什么吓死人不偿命的惊悚片吗？ 维牧被刺激得心脏砰砰狂跳，仿佛随时都会冲出胸膛。 而那小丑似乎很享受维牧被吓后的反应，脸上露出了十分愉悦的表情。 但也仅此而已。 在吓了维牧一跳之后，小丑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等一等，你是丑角剧团的花豆芽？” 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维牧渐渐恢复神志，很快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没错，正如你所见，在下萨科齐，是丑角剧团的一名独角。” 小丑十分优雅的向维牧行了一个礼，肢体动作是如此的协调自然。 无论人类怎么看不惯艾达灵族这群尖耳朵，但无法否认的是，这群家伙在方方面面都确实很符合人类的审美观，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 那是人类完全做不出来的优雅，强行模仿的结果只会是东施效颦，充满了尴尬与滑稽。 “独角萨科齐？你找我干嘛？有事说事，你特么别吓我啊！万一我一口气没上来，挂了怎么办？” 丑角剧团是可以交流的对象，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所以在搞清了眼前的状况之后，维牧顿时放心了不少，说话的方式也开始皮了起来。 “之前看到伱一副没精打采样子，所以想送给你一个惊喜，让你重新振作起来，现在看来，我的惊喜效果显著。”萨科齐笑嘻嘻的说道，“另外如果你真的因此而昏死过去的话，我可以帮你进行人工呼吸。” 接着，萨科齐不知从哪掏出一个气球，开始吹了起来。 他只用了一口气，就将气球吹到了篮球那么大，直到最后一声巨响，气球被胀破成了一些干瘪的碎片。 “就像这样！” 小丑笑嘻嘻的说道。 “来自灵族的人工呼吸能把凡人的肺吹到爆炸”——这还真是一个又冷又烂的笑话。 尽管丑角剧团有时候也会在帝国的星球进行巡演，但是由于文化方面的巨大差异，帝国的居民很多都只是过去看个热闹而已，想要见识见识异形小丑又跳又唱之类的，根本没办法理解那些表演所包含的蕴意。 “好好好，非常精彩的表演！” 维牧也无法理解丑角们的行为艺术，只不过出于尊重，还是象征性的鼓了几下掌。 “谢谢！” 萨科齐没想到这个人类竟然如此上道，连忙鞠躬以示回敬。 “不过你特地潜入我的房间，应该不是专程来给我表演节目的吧？” 维牧一边拍掉身上的彩条，一边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 萨科齐只是打了一个响指，之前的气球碎片和彩条就通通化作一团彩烟，瞬间消失不见。 “我听说了你在废土星上的所作所为，也从你们的总督那里得知了你现在正陷入窘境，也许我可以给你提供那么一点点帮助，让你有机会能更好的折腾那些混沌敌人。” 原来是卡尔总督引荐过来的人。 听到这里，维牧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你们丑角剧团能帮忙刊印书籍吗？就是违反帝国条令的那种！” 萨科齐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我们是黑图书馆的看守者，编撰和保存典籍是我们的专长，人类帝国的那些条令可管不到我们灵族身上。” 听到这个回答，维牧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冲进房间，拿出那本已经被放弃的《帝国的复兴》，交到了小丑的手上。 “你快看看这个，我相信来自西乐高的使者能够看出它的价值！” 维牧知道，作为银河系最伟大的表演者，笑神定然不会拒绝如此宏大的演出——即便这本书编排的对象也包括了祂所代表的种族。 “当然！”萨科齐点了点头，“如果它真有价值的话！” 接着，笑神的使者便缓缓翻开了那本关乎两族命运的伪经。 第二十三章 舍命陪君子 曾几何时，西乐高是银河系最伟大的表演者。 当时的祂可是古圣麾下的头牌智囊，在天堂之战中忽悠星神们相互吞噬，为太空死灵的反叛创造契机，直接契定了后来灵族帝国的6500万年国祚，可谓是给万物生灵表演了一出旷世大戏。 然而，哪怕是场面再宏大的演出，也终究会有迎来谢幕的时候。 现在的笑神只不过是个被色孽追杀的可怜虫而已，别说是上台表演了，就连头都不敢露一个，只能小心翼翼的躲在网道深处的黑图书馆里，时不时放点耳目出去探探情况。 但是毫无疑问，任何伟大的表演家都不会轻易放弃舞台。 人们相信，西乐高的沉寂只是在酝酿一场更为精彩的表演，等到演出灯光重新亮起的那一刻，世人一定会再次为之震惊。 “伟大的嬉笑之神，小丑之王，黑图书馆之主，正如您所期待的那样，我为您带来了废土星的消息。” 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型书柜群之中，萨科齐怀抱着他从米登海姆带来的礼物，出现在了一张巨型书桌的下方。 坐在巨型书桌前的那位，是一个有着同样巨大身躯的小丑，妆容浮夸，衣着花哨，黑白对半扑克脸，缤纷毛绒纨绔靴，正埋头于书桌间，奋笔疾书的写着些什么。 萨科齐的到来引起了小丑神的注意。 祂放下了手中的笔，将那充满狡黠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眷属身上。 “真是辛苦了，说说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萨科齐向他的主人行了一個礼，接着开口回答道：“您肯定想不到，竟然是一个凡人，主导了废土星上发生的一切。” 西乐高笑嘻嘻的问道：“一个凡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萨科齐摇了摇头：“当然没有，吾主，是一个名叫维牧的凡人通过巧妙的辩术，成功让绿皮意识到了混沌的威胁。” 小丑之王被勾起了好奇心：“哦？他是什么做到的？” 萨科齐回答道：“他为兽人们描绘了一个对手被大掠夺者抢走的世界，一个没有大仗可以打的世界，一个兽人小子们被搞毛二哥鄙视的世界。兽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这一变故惊动了绿皮的大神搞毛二哥，搞毛二哥认为自己遭受到了混沌的暗算，所以决定对他们重拳出击。” 西乐高由衷的赞叹道：“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想法，那个凡人一定是位难得的天才。” 给混沌找了个大麻烦，这应该算得上是自从灵族帝国陨落以后，笑神所听到的，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萨科齐又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他还撰写了一本名为《绿皮圣言录》的伪典，对绿皮那狂暴的力量加以引导和控制。通过他的这番操作，如今以击败混沌大敌为使命的绿皮天命救世主正在孕育。” “你说什么！” 西乐高陡然将声音提升了数个档次，使得所有在场的黑图书人员都听到了笑神那失态的惊诧声，纷纷朝着图书馆最深处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这是我从废土星得到的典籍，请您过目。” 萨科齐双手高捧着那本《绿皮圣言录》，将其献到了西乐高手里。 西乐高迫不及待的接过伪经，通过祂那无上的神力，仅仅一眼就看完了书里面全部的内容。 接着，一阵怪诞放肆的大笑声便从图书馆的深处传了过来。 笑神宛如木偶一般扭动着肢体，浑身都在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 “他……他居然能写出如此完美的剧本？” 西乐高的声音歇斯底里，就像一位海盗发现了无尽的财富。 萨科齐点头回答道：“没错，此书正是出自于那人之手。” 一个凡人，竟然能凭借自己的机智与才华，硬生生撬动整个银河的势力格局——这是何等辉煌的壮举？ 在如今的银河系，邪神奸奇才是最能搞事情的存在。 由祂制造的巨大事件“马格努斯之愚”，直接导致了人类之主网道计划的破产。帝皇被牢牢困在了黄金王座上无法抽身，亚空间恶魔得以向神圣泰拉发动攻击。 正是这一变故，直接契定了帝国在荷鲁斯之乱的败局。 如果不谈立场的话，西乐高其实还是很欣赏奸奇的。 但正是因为大家都存在各自的立场，才会有“同行是冤家”这种说法，奸奇作为混沌方的毁灭大能，注定要成为西乐高的死敌。 而这个人类则不一样。 人类是灵族可以合作的对象。 西乐高感叹道：“如果有机会的话，真希望能见他一面。” 萨科齐见状连忙说道：“我们确实有这个机会，伟大的西乐高，那个人类的新一轮企划遇到了很大困难，我们可以趁机为他提供帮助。” “他的新一轮企划？” 西乐高知道，灵感这种东西并不是无穷无尽的。 一名作家在创作出了某个惊世神作之后，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往往都没办法再拿出同样品质的作品。 有些作者的高光时刻，甚至只有成名时的惊鸿一现，后面的作品，次次努力，次次扑街，被世人直呼身败名裂，跌落神坛。 普通的作品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这种足以撼动整个银河的盛大表演。 所以西乐高对此深表怀疑。 “没错，吾主。我已经带来了他的新作，里面的内容绝对劲爆。我在浏览那部作品的全过程中，灵魂都深处都在不断的颤抖，偾张的血脉从头到尾都没停下来过。” 然而对于那本典籍，萨科齐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哦，是吗？” 西乐高的好奇心被再次勾了起来。 “只不过那本典籍的内容不仅存在着关于帝国的杜撰情节，还涉及到了很多吾族的情况，恐怕吾族之人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这件事情。” 提起这件事情，萨科齐顿时苦笑不已。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那本典籍若是真的发行，其他两大灵族派系将会是有多么的抓狂。 “除此之外，那个人类还说，如果是您的话，即便书里面的内容会对吾族造成很大影响，您也一定会对他施以援手。” “为什么？”西乐高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个人类凭什么能得出这个结论？” “因为那个人类说，小丑的表演方式，就是为了节目效果而牺牲自我，若非如此的话，谁希望成为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萨科齐如实转述道。 听闻此语，西乐高顿时大笑了起来。 小丑之王的声音是如此的癫狂，以至于整个网道里都能听到祂那放肆的欢笑。 “没错，没错，这正是吾辈的行事之道，没想到一个凡人竟然也能理解的如此透彻。” 如果那小子的策划真的能够令银河再起波澜，西乐高不介意舍命陪君子。 笑神拿起了独角带来的那本《帝国的复兴》。这一次，祂并没有使用自己那无边的神力进行读取，而是如同普通人一样，翻开书籍的页面细细浏览了起来。 书籍主要讲述的是极限战士原体罗伯特?基里曼在回归以后，如何通过智谋和勇气重振帝国的故事，不过里面绝大多数情节都是对摄政王大人的各种内涵。 比如摄政王大人的ICU战神称号；比如摄政王大人的第二帝国情节；比如摄政王大人的《阿斯塔特圣典》…… 以及最重要的，涉及到艾达灵族的内容——比如摄政王大人的灵族女朋友。 第二十四章 小男孩的疑问 男人的名字叫做沃克马?无情者，是一个有着八字胡的老年面瘫大光头，目前的职务为帝国教会米登星分教大宗师，最为狂热的帝皇信徒。 身为帝国教会在当地的代言人，沃克马每天的任务是保持当地居民对帝皇的绝对虔诚，扼杀社会中的不良风气，压制混沌邪神对人类的腐化，以及清剿试图动摇帝国统治的各种异端。 总而言之，他必须保证米登星的所有居民都在尊从帝皇的意志。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沃克马的工作成绩无可挑剔。 米登星之所以能成为天堂世界，当地教会功不可没。 这里的学生每天在上课之前，都会全体起立，向着无上神皇的圣像细心问安。 这里的工人每天在开工之前，也会聚集在一起，朝着人类之主的雕塑虔诚祈祷。 帝皇的光辉照耀着米登星的每一个居民，整个社会都在祂神圣的指引下发展得有条不紊。 这個星期天，就和往常一样，沃克玛站在教堂门口的台阶上，为下面的万千民众宣讲国教经典——《圣言录》。 在如今这个危机四伏的宇宙，普通人只有沐浴在帝皇的智慧下，时常聆听祂的教诲，才能牢牢守住那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保护自己免遭亚空间邪祟的毒手。 沃克玛大声咏唱着帝皇曾经说过的圣言，发出的音调有些粗糙，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圣洁的教会广场，洗涤着在场每一个人迷惘的心灵。 礼拜的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又一批帝皇子民得到了心灵上的庇护，沃克玛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在礼拜结束后，大宗师还会在教堂外滞留一段时间，专门用于解民众的疑惑，帮他们消除生命中遇到的迷惘。 “沃克玛爷爷，沃克玛爷爷，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好久了，这次你一定要回答我！” 六岁的小约翰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急匆匆跑到大宗师身边，扯着他的衣服开口道。 这是一个很敏捷的小家伙，将来说不定能有机会加入暗鸦守卫。 沃克玛俯下身子，轻声问道：“你有什么问题啊，小约翰？只要是沃克玛爷爷知道的，爷爷一定会告诉你答案。” 比起成年人，沃克玛对待小孩子的态度非常宽容。 因为对于任何种族而言，幼儿群体都是族群的未来。 保护他们茁壮成长，就是保护帝国的希望。 即便是大名鼎鼎的无情者，在面对小孩子的时候，也会展露出慈祥的笑容。 然而小约翰说出的下一句话，却令沃克玛?无情者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在了那里。 “沃克玛爷爷，我想问你的问题是——摄政王大人到底有几个女朋友啊？” 小男孩那天真的眼神瞪得像一对大灯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大宗师。 沃克玛对此猝不及防。 这是一个六岁小孩子能问出来的问题？ 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知道什么是男女关系吗？ 到底是哪个滚犊子玩意在这乱教小孩，也太特么缺德了吧？ 但是面对小男孩那真挚的求学眼神，沃克玛又必须给出回应。 他仔细回忆着自己所读过的经史典籍，却找不到任何有关极限战士原体罗伯特?基里曼男女关系的纪录。 基里曼到底是万年没碰过女人的单身处男，还是饱览群芳的花花公子，两种情况都有可能。 但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原体的私人生活都不是帝国民众应该知道的事情，传扬开来的后果有百害而无一利。 因此沃克玛只能回答道：“关于摄政王的女朋友，帝国的各种史书里面都没有半点纪录，所以非常遗憾，小约翰，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是真的吗？” 小约翰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那是当然，沃克玛爷爷怎么可能会骗伱呢？”大宗师慈祥的揉了揉小男孩的脑袋，“要不换一个问题吧，这一次沃克玛爷爷一定尽全力为你解答。” 小约翰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是我明明听说，基里曼大人最近谈了一个艾达灵族的女朋友啊！” 沃克玛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倒在了地上。 堂堂极限战士原体，人类帝国的摄政王，泰拉帝皇最后的忠嗣，竟然和一个灵族女人有染？ 到底是哪个混蛋在小孩子面前乱嚼舌根？ 沃克玛强稳住情绪，细心解释道：“你不要听别人乱说，小约翰，摄政王大人绝对不会和异形女巫勾搭在一起，摄政王大人对待异形女巫的唯一方式就是为帝皇尽忠，慷慨的赐予她们来自帝皇的仁慈。” 灭绝异形是帝皇的意志，也是帝国教会大力宣扬的事情，因此只有死掉的异形才是好异形。 小约翰挠了挠头：“可是摄政王大人不是和灵族的死神军结盟了吗？而且我听说自从摄政王交了女友伊芙蕾妮，极限战士的基因种子都充裕起来了呢。” 听到这里，沃克玛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罗伯特?基里曼跟灵族死神军结盟是事实，死神军首领伊芙蕾妮在基里曼复活的过程中出了大力也是事实。 你要说由于伊芙蕾妮的关系，基里曼得以复苏，极限战士的数量暴涨，因果关系确实是如此，但这句话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奇怪？ 这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能说出的话，事情的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竟然将魔爪伸到了懵懂无知的小孩身上，试图扭曲这些帝国未来的观念，来达成削弱帝国的险恶目的。 那位幕后凶手简直是穷凶极恶、罪不容诛。 沃克玛压抑着试图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的怒火，轻声向小男孩问道：“亲爱的小约翰，还请告诉沃克玛爷爷，你到底是从谁哪里听来的这些反言？” 天真的小约翰没有丝毫隐瞒，如实回答道：“最近我家周围的公园里出现了一名小丑先生，我是从小丑先生讲述的故事里知道这些的。” “非常感谢你诚实的回答，小约翰，另外有关那位小丑先生的故事，你可千万不要相信，想要了解过去的历史，还是得通过帝国教会的官方渠道才行。”沃克玛细心告诫道。 “哦……好的。” 小约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接着，沃克玛告别了小约翰以及其他信徒，转身便打爆了战斗修女会的电话号码。 第二十五章 追查 刚从小约翰那里了解完情况，沃克玛?无情者立刻动用自己能调动的所有力量，对米登海姆展开了全面彻查。 几天之后，来自各个方面的调查报告被陆续送到了大宗师的案头前。 沃克玛挨个仔细阅读了那些报告，里面的内容可以说是让人触目惊心。 根据情报显示，有一群行踪不定的可疑份子最近突然出现在了米登海姆。 这些家伙似乎是在利用一本充斥着亵渎言论的书籍，偷偷传播某种异端邪说，目前已经有不少居民受到了它的影响。 他们原本正直良善的观念遭到了彻底颠覆，居然开始对那群豆芽异形抱有了极大好感。 看完报告的沃克玛愤怒异常，那颗光头上的青劲都激动得爆了起来。 没想到他细心守护的天堂世界竟然遭到了如此卑劣的入侵，就连帝国的花朵都没能逃脱他们的毒害。 自从那反书出现后，就一直有很多小朋友在问，沃克玛爷爷，基里曼大人有几个女朋友啊，很多年轻人还都在旁边笑，反正他是笑不出来，他的眼泪在往肚子里流。 可恶的异端，混账的邪祟，这样人类异形不分，颠倒黑白，有意思吗？像基里曼大人这样的人类英雄，帝皇子嗣，有的人居然要恶搞，这是非常要不得的，相关人员是需要向全帝国人民谢罪的。 帝国只允许存在一個意志，一切游离于神皇之外的东西都不应该被允许存在。 作为人类之主那无上福音的传颂者，沃克玛理所当然要为帝国根除此等威胁。 大宗师立刻调兵遣将，麾下的战斗牧师和传教士大举出动，试图对那群搞事情的异端进行全面围剿。 然而正如光明之处必定会有黑暗一样，哪怕是在天堂世界，也会存在着许许多多不安分的人。什么权色交易，什么走私卖毒，这样的事情同样是屡禁不止，只不过比起其他世界，天堂世界的情况要好上几分而已。 有关黄赌毒的禁令都已经实行多少年了？到现在依旧时不时会有相关新闻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所以想要掐死一部反书，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没有人能够阻止大宗师沃克玛的坚定意志，作为最虔诚的帝皇信徒，他在很久以前就发下过誓言，要与帝国的敌人死战到底。 于是他麾下的战斗牧师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过，大多数受到异端邪说影响的人都遭到了无情逮捕。 经过进一步的研究调查，沃克玛发现这些人的身上并没有出现混沌腐化的痕迹，也就是说，这起事件的背后并非是某位亚空间邪神在作祟。 至于那部充满亵渎言论的反书，就他们目前为止得到的观察数据来看，这帮市民们只是将其当作新颖别致的故事书在阅读，并且不知不觉被里面的各种叛逆情节影响到了而已。 这些征兆不由得让沃克玛想起了某件事情，想起了某个最近在米登星掀起那所谓的“文娱复兴”，严重败坏了帝国人民吃苦耐劳优良作风的家伙。 神皇为了帝国的命运，独自坐在黄金王座上永世受苦，以那残破的身躯点亮着星炬，为人类在宇宙中的航行指引明路。 连至高无上的祂都尚且如此，吾等凡人岂能沉迷于享乐之中？ 然而比起吃苦，人类显然属于喜欢享乐的那一类生物。 文娱复兴的浪潮在米登星愈演愈烈。 再加上那个家伙似乎和星区总督有着某种特殊关系，导致沃克玛不方便对其出手，只能是为了稳定当前的局势，眼睁睁看着那小子胡乱蹦哒。 不过最近那小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貌似消停了下来，让深受其烦的沃克玛好好落了个清净。 先抛开那小子不谈，仅仅抓捕这些被影响的市民解决不了关键问题。只要反书的来源不清除，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影响，市民越抓越多，反而会对帝国不利。 沃克玛必顺藤摸瓜，找到那群刊印和散播书籍的人，才好将他们全部一网打尽。 至于那个创作反书的罪魁祸首，就一定得让那家伙尝尝他们教会铁处女的滋味。 然而事实上，那些负责刊印和散播书籍的不是别人，正是来自丑角剧团的花豆芽。 那本令沃克玛焦头烂额的反书也不是别的什么邪典，正是维牧那被各大出版社劝退的《帝国的复兴》。 在独角萨科齐给笑神带去维牧的消息后，由于被维牧的才华和人格魅力所吸引，热情高涨的西乐高欣然同意了与他的合作。 如今，整个黑图书馆正日夜不停的刊印着书籍《帝国的复兴》。 丑角剧团的花豆芽们也分散到了银河系各处，通过便捷的网道将那部经典转播开来。 花豆芽们神出鬼没，身手敏捷，沃克玛的战斗牧师甚至连他们的衣角都抓不到。 再加上刊印书籍的地方是位于网道深处的黑图书馆，导致大宗师无法彻底捣毁制造窝点，没办法根除反书的传播。 沃克玛?无情者也不是傻子，在一番焦灼的追逃战过后，他嗅到了其中不平凡的气息，意识到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而作为星区的总督，卡尔?弗兰兹不仅没有配合他打击异端的工作，反而一直在施压，要求放走那些被教会逮捕的市民，这点显得极不正常。 沃克玛不否认，卡尔是一个正直的人，但在这混乱黑暗的宇宙里，就算是再正直的人，也有可能被亚空间的邪恶所腐化，从而背离自己的初心，给曾经忠爱的事物带来毁灭。 莫非这起事件就是卡尔在背后捣鬼？ 难道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其实已经背弃了帝国？ 沃克玛仔细思索着，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因为除了星区总督之外，在米登星，没有其他任何一股势力能够做到这点。 一想到这里，沃克玛不由得浑身毛骨悚然。 若是卡尔真成了叛徒，他就不得不与那位昔日的同僚刀兵相见。 他战死沙场事小，但是作为天堂世界的米登星有可能因为这起内战而化为焦土，甚至直接变成一个死亡世界，这样的结果对于帝国而言，毫无疑问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帝国之敌必须固然要清除，但沃克玛必须想办法避免最坏的结果。 好在事情刚开始发酵的时候，沃克玛就已经向战斗修女会寻求了支援，现在看看时间，战斗修女们也差不多该到了。 相信有了这样一支精锐力量的加入，哪怕是后面他真的和卡尔总督起了冲突，也应该能将冲突控制在最小范围内。 第二十六章 战斗修女 战斗修女，又被称为帝皇的女儿，或者爆弹小妞，曾经在异端时期被称为帝皇的新娘，后来转正的正式名称为国教修女。 她们是一群忠于人类之主的狂热武装教徒，装备有精良的动力甲，擅长用链锯剑和重矢爆弹给异端洗脸。 在第三十六个千年时期，时任帝国教会大主教范迪尔，又称范忠贤，使用各种阴谋诡计，控制了除星际战士战团和机械修会以外的一切事务，几乎成为了帝国的实际统治者。 这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家伙。 所有敢于和他唱反调的人，都会遭到他的残忍毒害。 为了保护自身安全，范迪尔盯上了圣莱奥尔星那群被称为帝皇之女的修女战士——一群好忽悠的死脑筋妹子。 因为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圣莱奥尔星的修女们没见过什么高科技。 老神棍仅仅是让部下对自己开枪，然后偷偷用力场挡住射击，以这样近似油锅里捞铜钱的“神迹”，就忽悠得修女们以为那家伙真是帝皇神选，并且死心塌地的为他服务。 有了这群既狂热又能打的妹子，范迪尔甚至直接处决了所有的泰拉领主，并且换上自己的亲信，所有帝国子民不得不遭受由他带来的各种暴政。 事情闹到最后，就连不怎么参与凡人实务的星际战士都忍无可忍，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帝国很快就得玩完，于是联合了机械神教和一群凡人起义军，打算武力终结掉范忠贤的暴政。 那一回，泰拉皇宫再次遭到了袭击。 与荷鲁斯大叛乱不同的是，这一次守城的是反贼，逼宫的是忠臣，二者互换了身份。 只是那群死脑筋的爆弹小妞实在太猛，各个都身经百战，装备精良，一番战斗下来，拥有超人战力的逼宫队伍愣是没能打进泰拉皇宫。 当时的人们都知道，这群能打的蠢女人只是单纯的被范迪尔那個负心渣男给忽悠了而已，她们还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忠于帝皇的正义之举，于是为了解开误会，代表帝皇意志的禁军决定亲自出手说服这群女疯子。 但是依旧没什么卵用。 这群爆弹小妞油盐不进，认定了“范迪尔是帝皇代言人”这一条死理，哪怕是禁军的话也不相信。 直到当时的禁军元帅领着六位修女代表亲自面见了人类帝皇，那群头发变白的爆弹小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忽悠了，当即对着范忠贤就是一顿乱喷，最后更是直接拔剑砍下了大主教的脑袋，给那充满纷争的“叛教时代”画上了句号。 也因为国教搞出的这起事件，重整后的泰拉政府取消了国教组织武装部队的权利，强制命令他们解散麾下的一切部队，但是由于法令的措辞原因——古泰拉英格兰语喜欢用“men（男人）”，来代指所有人，要求解散所有军队的人“men under arms”，结果修女们不是“men”而是“women（女人）”，因此国教得以继续保留战斗修女这一武装力量。 教会多有钱，大家都知道。 作为其麾下唯一的合法武装力量，帝国教会自然得在她们身上疯狂砸钱。 这就导致修女们普遍都能穿得起通常只配给超凡的星际战士，令大头们眼馋到哭的动力甲，战斗力比其他凡人军种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再加上她们对帝皇那魔怔般的忠诚，以及帝皇显灵对她们的格外偏爱，爆弹小妞们已然化身为了帝国将士里的精英单位，名气传遍了整个银河。 所以由她们来打击潜藏在米登星的异端势力，相信应该是手拿把掐，轻轻松松。 这次回应沃克玛召唤的是殉道女士修会，由当初面见帝皇的六个修女之一，圣人凯瑟琳所组建的修会。 艾芬瑞尔?斯特恩是这群战斗修女的首领，也是最快晋升到六翼天使这一级别的时间记录保持者。 由于能力出众，年纪轻轻的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功晋升为了上位修女，身受同僚的信任与爱戴。 沃克玛在安排完战斗修女们的驻地工作后，很快便将米登星的情况告知给了她们。 这一次的点子有些棘手。 散播反书的异端查询不到任何踪迹，倍受尊敬的星区总督存在背叛的嫌疑，情况稍微处理得不好，就会演变成一场巨型叛乱。 关于如何解决这一问题，激进的沃克玛觉得他们应该立刻整合兵力，对总督府发起突然袭击。 只要能将权力掌握在手中，异端问题就可以轻松解决。 在无情者看来，这是风险最小的办法。 但是斯特恩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他们只是根据某些现象，就草率的判定目标已经发生叛变，那么敌人甚至都不需要怎么动手，只靠一点小小的栽赃陷害，就能把帝国整得四分五裂。 所以她决定亲自带人围剿那些散播反书异端。 就算是同样无法抓捕到对方，凭借她们战斗修女的学识，也应该能看出一些猫腻才对。 “放心吧，大宗师，既然我们已经到达了这里，就一定会帮您解决米登星的异端问题。如果那些书籍的背后真的有卡尔总督在从中作梗，我等发誓，一定不会让他逃脱帝皇的制裁！” 斯特恩信誓旦旦的说道。 像这样的异端清理行动，对于战斗修女而言，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和忠诚，战斗修女，不过除了卡尔总督之外，我们这还有一个人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忠嫌疑。” 沃克玛提醒道。 “是谁？” 斯特恩问道。 能够让大宗师如此特别交代，想必对方一定是个极具威胁的人物。 “那小子的名字叫做维牧，一个卑微弱小的码字工，前一段时间在米登星搞了个什么文娱复兴活动，搞得城市到处都是乌烟瘴气，道德风气遭到了严重败坏，一看就是满脑子的反骨。不但如此，那小子的行动还得到了卡尔总督的大力支持，很难不让人相信其中的猫腻。” 沃克玛特别强调道。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要求她们把问题解决得彻底一点。 区区一个码字工，看起来不像是什么严重的威胁。 不过斯特恩还是谨慎的记住了那个人的相关消息。 “维牧是吗？好的，我记住他的名字了，以后会对他重点关注。” 说完，斯特恩便开始召集自己的部下，准备跟米登星的异端大干一场。 第二十七章 抓捕 经过几天的事先踩点调查，上位修女斯特恩惊讶的发现，这群散播反书的异端是真不知道什么叫做风紧扯呼。 明明国教都已经对他们动手了，这帮家伙居然还不知道收敛一下，依旧搁那进行着非法活动，实在是太嚣张了。 是谁给他们如此放肆的勇气，敢如此大胆的行事而不怕被抓？ 斯特恩不免也开始怀疑起了卡尔总督的忠诚。 但是不管怎么说，得先抓个舌头问问情况。 于是在嫌犯经常出没的某个公园里，斯特恩领带领五名战斗修女设下了埋伏，静静等待着异端的出现。 这种等待一直持续到了黄昏时分，期间公园里面人来人往，修女们躲在暗处睁大了眼睛，不愿放弃任何细节。 就在恍惚之间，没有任何征兆，一名穿着炫丽的小丑出现在了公园中央。如此高调的妆容，瞬间便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该死的异端，他怎敢如此！” 斯特恩暗骂一声。 她始终都在怀疑，对方之所以将行动搞得这么明目张胆，仗着背后有人到是其次，一定是在故意吸引她们的目光，为那真正不可告人的阴谋打掩护，但那真正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她却始终没法推测出来。 来公园游玩的民众倒是已经习惯了这个最近经常出现在他们这里的小丑，并且非常欢迎他的到来。 小丑会表演各种让人啧啧称赞的华丽杂技，懂得如何通过互动让孩子们开心，还会讲述各种新奇的故事，所以他总是能吸引到许许多多的围观群众。 和其他小丑不同的是，在收益方面，这個小丑并不接受观众的打赏，也不贩卖儿童玩具，而是喜欢将精彩的故事讲到一半，勾起观众的浓厚兴趣，然后再乘机推销他的书籍。 人总是要吃饭的嘛，况且那些书籍又卖得不贵。 所以围观群众也认可这种行为，有的甚至直接将买书当成了一种对小丑的打赏。 至于那些故事书里面的内容，有些对帝国的杜撰，有些对异形的调侃，放在其他世界，那肯定是得被审判庭抓去喝茶的。 不过这里是天堂世界，对于言论的管控相对没有那么严格，再加上前段时间由某人掀起的“文娱复兴”运动，导致这里的人们对于故事内容有着相当包容的态度。 只是看个乐子而已，又没别的什么。 普通民众的想法非常单纯。 而战斗修女们则是肺都要快气炸了。 因为她们很清楚，信仰的根基正是被这一点点的小事撬动的。 可恨的小丑异端，不仅向淳朴的帝国民众散播各种反言，还拿他们作为自己逃跑的掩护，简直罪不可赦。 斯特恩见时机成熟，下达了行动指令。 “国教清剿异端，闲杂人等立刻让开！” 六名战斗修女从暗处一拥而上，直直的朝着小丑扑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可是吓坏了公园里的围观群众。他们慌不择路，四散而逃，生怕自己被牵连其中，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小丑见势不妙，借着混乱的人群作为掩护，立即拔腿就跑。那移动的身手之迅捷，斯特恩一看就知道对方不是人类，而是灵族的花豆芽。 好啊，好极了！ 本来以为是天堂世界的居民日子过得太舒服，导致一些人吃饱了撑的，在搞一些异端活动，没想到竟然还有异形在里面掺和。 区区花豆芽，在全银河打着理性交流的旗号，现在也终于露出了马脚，丑恶的嘴脸展露无疑。 果然，所有异形都是一群卑鄙无耻的家伙，就应该赐予他们来自帝皇的无上仁慈。 不过有一说一，花豆芽的身手确实厉害，看样子应该是学到了几份当年西乐高网道跑路的精髓。 即便是她们六名战斗修女同时发动突然袭击，也没能第一时间将那异形给拿下。 小丑以如同魅影般的身法翻越围墙，迅速跳进了街道的暗巷之中，斯特恩等人在后方紧追不舍，身上的动力甲急速运转。 早在行动发起之前，战斗修女们就已经对这周围的地形了如指掌，也对敌人可能的逃跑方向，准备好了各种预案，所以哪怕这只花豆芽再怎么能跑，今天也依然是在劫难逃。 终于，在一番紧张刺激的追逐战过后，战斗修女们成功将小丑逼到了墙角。 “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 修女们一共六把爆弹枪，直勾勾的指着小丑的脑袋，这个异形的性命现在已经被掌握在了她们手里。 小丑垂头丧气的说道：“这可不怎么好笑，剧本里不是这么演的。” 斯特恩没有理会小丑的胡言乱语，而是打算直接拿下这个小丑，将其带到教会驻地严加审讯。 银河系里不缺少拥有硬骨头的人，但她们战斗修女有的是办法让硬骨头的人开口。 “老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笑神的信徒，如果你能配合的话，我们可以给予你来自帝皇的仁慈，否则，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斯特恩给小丑戴上了手铐，这样对方就没办法再使用那诡异的灵能手段，米登星的异端事件算是有了一个开门红。 然而就在这时，被困住的小丑却诡异的大笑了起来。 那笑声极其诡异，如同猫抓黑板一样尖锐，来回荡漾在暗巷之中，让人听了不由得心里发毛。 “闭嘴，异形，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斯特恩从来不惯着这些人类之敌，直接一枪托砸在了小丑的脸上，用物理方式给他止笑。 可怜的小丑被这一下砸得妆容尽毁，嘴角鲜血直流。 但他还是大笑不止，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 “好戏要开场了！”小丑说道，声音有些癫狂，“伟大的西乐高，感谢您的垂怜，吾辈何德何能，竟被允许参与到此等盛大的演出之中！” “住口，异形！” 看样子刚才那一下还是打轻了，斯特恩锁住了小丑的喉咙。 待会还需要这家伙交代信息，所以她至少得保证这家伙到时候能说话，拔掉几颗牙齿应该没什么问题。 然而还没等斯特恩来得及动手，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突然出现，将众人所在的暗巷团团包围了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诺德星的星界军，我们要求你们所有人立刻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 第二十八章 冲突 “混蛋！”斯特恩大骂道。 没想到为了帮助这个异形脱身，对方居然连军队都调动了，而且还是隶属于要塞世界诺德星的星界军。 这种行为几乎是对帝国的公然反叛，里面的水有多深，斯特恩简直难以想象。 不过很快，斯特恩也反应了过来，这也许是这只小丑以及他背后的人用计谋同时诓骗了米登星上的几个帝国势力，打了众人的一个信息差，才造成了现在大家相互冲突的情况而已，事情可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糟糕。 “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单手拎起小丑，将其重重砸在墙上，厉声质问道。 “我做了什么？我只不过是给帝国民众表演了一些才艺，讲述了一些故事而已，其他的事情可什么都没做哦！” 小丑凯安尼笑嘻嘻的说道，丝毫没有一副自己已经大难临头的样子。 “别给我搁这嬉皮笑脸的，异形，如果帝国的力量因为你而遭到削弱，我发誓，一定要灭了你们的方舟世界！” 斯特恩愤怒的威胁道。 “我们家是住黑图书馆的，和方舟灵族可没什么关系！” 凯安尼嘴角流淌着鲜血，依旧笑嘻嘻的说道。 “闭嘴！” 斯特恩一拳砸在了小丑脸上，后者的牙都被打碎了几颗。 为什么要灭方舟世界？还不是因为你们花豆芽和黑豆芽全都躲在网道里，连找都找不到。 至于那群野豆芽，总共数量都没多少只，而且人家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没招谁没惹谁，打他们完全是在给色孽增强实力。 但是这样的发泄没有任何作用，因为星界军已经包围了过来，二十多位全副武装的大头将小巷子堵得水泄不通，而且看这架势，外面似乎还有更多。 尽管战斗修女们装备精良，战力强悍，但面对如此悬殊的数量差距，强行突围也是在自寻死路。 “你们居然敢包庇这個异形，行如此悖逆之举，叫你们长官出来说话！” 斯特恩朝眼前的星界军厉声呵斥道。 “对不起，女士，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过您请放心，我们无意伤害伱们。” 一名军官站了出来，开口回答道。 “看看你周围的部下，这也叫无意伤害我们？” 斯特恩愤怒的说道。 周围二十几个人，个个都拿枪指着她们，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恶意，把人当傻子耍吗？ “当然不是，他们的存在是为了让你们不伤害到其他人。” 那位星界军长官，马库斯·沃法特回答道。 “所以你们是要包庇这个异形了？”斯特恩将小丑拎到了星界军的面前，“身为帝国的军人，居然为了保护异形而用枪指着自己人，你们到底是在给谁卖命，难道就没有一点作为人类的羞耻感吗？” 斯特恩如此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吓得马库斯连忙摆了摆手：“呃，那个，您不要误会了，我们要从你们手里保护的人并不是他。” “不是他？” 斯特恩愈发愤怒了起来，手臂上施加的力量不断增强，一副打算将小丑凯安尼直接捏死的架势。 为了这个异形，眼前这群大头都已拿枪包围了她们，现在居然还矢口否认，简直欺人太甚。 “真不是他。”见斯特恩不肯相信，马库斯苦笑着说道，“反正您就算是把他捏死了，我也不会因此而受到责罚。” 星界军长官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丝毫要出手救人的意思。 小丑凯安尼立马哭丧着脸说道：“喂，不带这样的吧，我们可是合作关系。” “你跟我说这个没用啊，我的这小肩膀就只能担这点事。”马库斯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过我也劝您最好别真的这样做，免得会对后面的事情安排产生影响。” 这意料之外的一幕，顿时搞得斯特恩不会了：“所以你们到底有没有在跟这些花豆芽合作，那些反书到底是不是出自你们的手笔？” 马库斯回答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问一问那位小丑先生。” 其实马库斯是知情的，只不过是怕这些爆弹小妞气上头了，真把那花豆芽给掐死，所以才给了那花豆芽一个表现的机会。 小丑笑嘻嘻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情，你们人类才是幕后的策划者，我们剧团只不过是在跑跑腿而已。” 斯特恩不屑的说道：“你说这是人类的手笔？别开玩笑了，异形，有什么人能使唤得动你们这群自视甚高的豆芽？” 她一遍悄悄套取着信息，一边偷偷拖延着时间。 调动星界军这么大的事情，相信教会那边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只要能撑到大宗师沃克马带人过来，那么主动权就将回到她们手里。 小丑垂头丧气的说道：“自视甚高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正面临族群覆灭的危机，不得不放下那颗高傲的心，尽管这样做非常困难。” 斯特恩大声问道：“告诉我，你们的背后主使者到底是谁？是什么人能够调动你们星界军，让卡尔总督跟国教针锋相对，甚至还能让你们这些花豆芽乖乖听命？” 小丑回答道：“因为伟大的笑神跟你们帝国的一个人类小子达成了一项合作，一项你我两个种族都有好处的合作。” 然而斯特恩压根就不相信小丑的话。 “故弄玄虚，装神弄鬼！” 什么样的人才能和异族神明达成合作？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将异端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关于这点，那位小丑先生没有在说假话，那小子折腾人的方式超乎你们的想象。” 马库斯十分肯定的说道。 “那小子？” “就是维牧，最近帮我们诺德星解决绿皮问题的人，反正教会的沃克马对他恨得牙痒痒，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斯特恩当然认识那个叫维牧的人，在刚到米登星的时候，沃克马就提醒过她，那小子不太对劲，把米登星的氛围搞得乌烟瘴气，没想到大宗师的预感还真准。 “另外，那小子还提到了叛教时代的事情，信誓旦旦的说，若是你们能够和他见上一面，你们也会和当初面见帝皇的那六位圣人一样，当场改变想法，转而全力支持他。” 接着，马库斯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似乎是要带修女们去见那小子。 第二十九章 双方对峙 叛教时代是属于战斗修女们的黑历史。 当初的那群爆弹小妞一直以为自己在做忠于帝皇之事，却不曾想是遭到范忠贤忽悠，实际上成了祸乱帝国的帮凶。 而现在，那个叫维牧的小子居然拿这件事来打比方，不是明摆着在说，她们也和当初那些被范迪尔诓骗的前辈一样，自认为忠诚，其实却是在被叛逆当刀使？ 还真敢啊，那小子！ 在场的战斗修女们怒火中烧，身上的动力甲不断发出响亮的轰鸣。 “总而言之，我会带你们去见他，唯一的要求是在他的话没说完之前，你们不能伤害他，在他把话说完之后，要是你们还不能信服，那小子是死是活，你们随意处置。” 马库斯继续劝说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将叛教时代的事情给翻了出来，那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斯特恩眼神锐利，好似要杀人一般。 她倒要看看，对方到底会使用何等卑劣的手段，来转变她那颗早已献给帝皇的赤诚之心。 于是就这样，在数百名星界军的簇拥之下，六名战斗修女被转移到了米登海姆的总督府。 同一时间，米登海姆教会。 得知消息的沃克马大为震惊，怒不可遏。 原以为这只是发生在米登星上的事情，没想到来自隔壁要塞世界的诺德星部队居然也参与到了这次异端反叛行动之中，公然对异形提供庇护。 神皇独坐在黄金王座之上，忍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万年又万年，只为保护祂最爱的人类，而现在，这些家伙居然敢做出如此悖逆之举，简直是弥天大罪，禽兽不如！ 大宗师定要维护帝国的正义，给那些叛徒和异形带去神皇的怒焰。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双方还没正式交上火。 头脑冷静的沃克马知道，绝大多数的反叛行动，都是领头人裹挟着下面的士兵在搞事情，真正认同反叛行为的只有少数，他得争取到那些人的支持，不至于将其逼到对立面。 所以他连忙召集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战斗修女，国教牧师，诵经师，传教士，十字军，甚至还包括那些每天听他讲经布道，愿意追随他的普通教众，浩浩荡荡上千人，直接朝着米登海姆总督府压了过去。 带着对无上神皇的崇高信仰和拳拳报国之心，此战他们必将凯旋！ 等到沃克马的大军开到总督府的外围时，刚好看见那斯特恩和其余五名战斗修女被押送到了总督府门口。 五百多名星界军以及二十多辆载具以及组织好了稳固的防线，在总督府外面的广场上严阵以待。 “立刻放了她们！” 沃克马朝着星界军大声喊道。 那雄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仿佛蕴含着某股震慑人心的力量。后方的教徒连忙应声附和，以壮军威。 “抱歉，大宗师，我们有命令在身！” 星界军长官马库斯从人群中走出，开口解释道。 “命令？你们执行的是谁的命令？是谁在叫伱们包庇异端？” 沃克马厉声质问道。 “呃，这个......” 马库斯一时语塞。 “是卡尔那家伙吗？他人呢，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怎么不敢出来面对我？原本我还以为他是一個正直高尚的人，没想到居然变成了滥用公器的叛徒，你们这些人还有何脸面去见帝国民众，去面见无上神皇！” 沃克马嘴里吐沫横飞，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他知道，眼前这位光头大宗师正在气头上，此时和对方说啥都没用，还不如就这样对峙下去，等那小子给修女们洗完脑。 “在场的各位将士们，米登星的总督已经背弃了帝国和神皇，选择与异端同流合污，你们应该团结起来反抗他，切莫继续自误下去，成了伤害同胞的历史罪人。” 沃克马极力劝说道。 然而在场的星界军却不为所动，如同看戏一样，静静观赏着大宗师的表演。 完了，这群家伙已经被异端的反言彻底洗脑，失去了唤回良知的可能性。 当沃克马意识到这点时，武力冲突成为了事情唯一的解决方案。 就在他打算下达命令，让信徒们对星界军的阵线发起冲击时，被押送到总督府门前的斯特恩突然停下了脚步。 “沃克马大人，还请暂熄怒火，此刻我们将直面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我向你保证，没有什么能改变我们对帝国，对神皇的忠诚，而在见面之后，这起动乱将得到解决。” 来自上位修女的声音坚定而虔诚，如同一名视死如归的壮士。 “这是一个陷阱，斯特恩修女，你不能按照他们的意愿行动，我们应该并肩作战，推翻这群异端的暴政！” 沃克玛大声劝道。 “可是那家伙竟然敢拿叛教时代的事情给我们打比方。”斯特恩愤怒的说道，“殉道女士教会的荣耀不能被玷污，我们必须迎接这次挑战！” “你……你们……” 事情都已经扯到历史和荣耀了，即便是沃克玛，对此也是无话可说。 帝国人民就吃这套。 明知这是对方的计谋，你还不得不接招。 沃克玛只能默认斯特恩的行为，转而怒喷眼前的星界军长官马库斯。 “竟然拿他人的正直和荣誉感作为施展阴谋的手段，你们简直是卑鄙无耻！” 马库斯无奈的耸了耸肩：“你跟我说没用啊，这件事情又不是我闹出来的。” 沃克玛说道：“你们是帮凶，是在助纣为虐，死后会下地狱，受到厉鬼的百般折磨！” 而马库斯只是当着沃克玛的面掏了掏耳朵，表示你可以随便喷，被喷破防算我输。 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行为让沃克玛变得更为恼火，嘴里各种引经据典，不停的口吐芬芳，恨不得将荷鲁斯大叛乱的锅都甩到眼前这位星界军长官的身上。 马库斯也是定力真好，大宗师的史诗级嘴皮子都快被磨破了，他也仍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总督府里边传来了动静。 是那六位战斗修女安然无恙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们看起来和先前进去的时候几乎没什么两样——除了脸上的表情以外。 在进去总督府之前，斯特恩和其他五名同伴是目光坚定、视死如归。 而此时，她们的表情却是手足无措、略显尴尬。 “好吧，姐妹们，情况可能发生了一点变化。” 修女长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外面的其他同僚解释。 第三十章 互喷 什么叫情况发生了一点变化？ 沃克马的脑子一时间有点懵。 这群爆弹小妞有多死脑筋，大家都是知道的，结果这才进去总督府里面十分钟不到，就一个个像是被灌了迷魂汤似的性情大变。 哪怕是有神尊大魔亲自出手腐化，效率恐怕也没这么高吧？ “姐妹们，解除战斗状态，现在不是起冲突的时刻，我们得好好谈谈。” 斯特恩走到教会大军的面前，对着自己的一众同僚说道。 看她这架势，是真的打算改变立场了。 那跟随沃克马前来的一百多名战斗修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相信了自家长官的话，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到底发了什么，斯特恩修女，你要背弃帝国和神皇，站在异端的那边吗？难道你没看过那些反书，里面的内容有多么亵渎，你难道不知道吗？” 沃克马如同遭到了背叛，厉声向斯特恩质问道。 “呃，这个......书里的那些内容可能确实思想超前了一点，不过......” “摄政王基利曼大人交了一個灵族女朋友，这样亵渎的内容仅仅只是思想超前吗？斯特恩修女，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那颗忠诚的心？” 战斗修女可是国教下面最能打的一股势力，现在双方都还没有正式交手，自己这边最能打的那群人就被忽悠去了对面。 这还玩个锤子？ “呃......非常抱歉，关于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伱，还是让那位本人来解释比较好。” 斯特恩支支吾吾的说道。 “那位......那位指的是谁？” 沃克马一脸疑惑。 难不成是哪位大能降临到了米登星？ 就在这时，又有两人从总督府里面缓缓走了出来。 其中一人是星区总督，令人尊敬的卡尔·弗兰兹先生。 当沃克马发现卡尔的身影时，立刻火气飙升，打算当场质问那位老朋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当他又看到卡尔旁边的那个身影时，沃克马的眼神瞬间陷入了呆滞。 和卡尔同行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刚刚才给战斗修女们做完思想工作的维牧。 因为前段时间的生活过于颓废，维牧吃了太多的薯片可乐等碳水化合物，导致长出了小肚腩，现在的他手里正端着泡有枸杞的保温杯，进入到了悠闲的养生模式。 此时的维牧心情很好，因为战斗修女是国教麾下最能打的一股力量，能够搞定她们，这次事件就算是成功解决了一大半。 结果当他看到了对面国教大军里的那个光头苦瓜面瘫脸时，维牧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光头老神棍！” “杂毛小混蛋！” 两人互相指着对方，同时开口大骂道。 一旁的卡尔总督则是头疼的抚摸着自己的眉心，以前这一老一小的两个家伙为了各自的观念，就没少在他身旁吵架，真的是拦都拦不住，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一番唇枪舌战在所难免。 “我还纳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这个小混蛋在里面捣鬼！” 沃克马率先发功，指着维牧破口大骂道。 “你这老神棍还有完没完，真要没事干就待在家里下下棋、养养鸟，能不能别特么一直抓着我不放？” 维牧大声反驳道。 “休想！你小子，之前还以为你只是年轻气盛，不服管教，没想到现在居然已经长成了大害，不惜跟豆芽异形合作，也要将思想的腐毒传播到整颗星球。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在，你小子就永远别想动摇国教的信仰！” 沃克马仿佛一头发怒的公牛，大声的嘶吼道。 “你这老顽固，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岂不知天下有变，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人们要是一直不接受新事物，怎么迎接未来的新时代？你就算是想挡，我这本书二十年的功力，你能挡得住吗？” 维牧不甘示弱的呵斥道。 以前他在米登星推进文娱复兴的时候，这老头就没少给他添堵。 “一派胡言！只有神皇才是人类唯一的真理，是祂为我们挡下了宇宙的黑暗，是祂在替我们承受苦难，你怎敢背弃祂的意志，背弃人类的意志？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救世主的？” “背弃你个大头鬼啊！你们这群老货，除了天天没用的赞美帝皇，还干过其他正经事吗？” “你......你......” 沃克马被气得胡子都竖起来了，不顾周围人的劝阻，抄起手上的权杖就要冲过来揍人。 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可是国教牧师，虽然只是在战场上专门负责给队友上buff，现在也年纪大了，却不是维牧这个废宅能遭得住的。 在战锤宇宙的人类帝国，能在部队里混到退役的，几乎个个都是狠人。 维牧见势不妙，连忙放下保温杯，拔腿就往后撤。 “你小子有种别跑，看老夫不把你的腿给打折！” “老神棍你悠着点，要是不小心躺这了，我可不付医疗费！” 一老一少在星界军和教众群之间你追我逃，如同闹了脾气的爷孙俩一样，把周围的人看得是一愣一愣的，硬是没敢出手阻拦。 “我说你们两个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也不怕被笑话。” 直到身为总督的卡尔发话，两人之间的追逐才渐渐停了下来。 “卡尔·弗兰兹，今天这件事情要是你不给出个合理的解释，我就去神圣泰拉告御状，看看这事到底有没有人管，不信还没天理了！” 沃克马被斯特恩修女拦着，依旧怒火中烧，站在台阶上气喘吁吁的指着总督说道。 “呃，这个......”卡尔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对躲在他身后的维牧说道，“你小子别往后面躲了，快出来，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 维牧连忙要求道：“那你们要保证这老神棍别对我动手动脚。” 卡尔回答道：“放心，有我们在，他不会伤害到你的，而且你小子也别乱说话刺激他。” “我刺激他？不是这老头一直逮着我不放吗？随便干点啥他都看不顺眼。”维牧满脸不屑道，“我吃多了才会逗这么一个老头玩，他别的啥事都不用干，就这么随随便便往地上一躺，我连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沃克马听了血压再度飙升：“混小子，你当老夫是什么人！再败坏老夫的名誉，信不信老夫当场锤死你！” “你看看，他又来了！”维牧连忙闪到卡尔身后，“我早就说了，直接把这老头往养老院一送，咱们找个更年轻的人接他的位置，对于这种老顽固，你就没办法帮他开窍。” “你......你......” 沃克马被气得牙痒痒，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维牧早就已经被他处决了上万遍。 “这可不行，沃克马大宗师的名气哪怕是在附近的几个星区都存在着很大的影响力，如果你真要实施那项计划的话，拉他入伙能减少很多麻烦。” 卡尔劝维牧不要意气用事。 现实的情况也确实如此。 维牧想要完成那个连笑神西乐高都欢欣鼓舞的计划，教会的力量必不可少。 于是他收起了之前不正经的派头，从身后摸出了一本书，将其恭恭敬敬的交到了沃克马手里。 “你先看完这本书的最后一章，我们再来谈剩下的事情。” 第三十一章 还有比这更亵渎的 维牧知道，这本书《帝国的复兴》里面的绝大多数内容，沃克马肯定是没看过的，尽管正是这本书的发行，把我们的大宗师折腾得够呛。 不仅仅是他，恐怕所有对帝皇有着魔怔般崇拜的人，都没办法接受这本书的内容。 对他们而言，里面的情节实在是太过前卫了。 他们往往只是看完前几页就会放下书来骂娘，根本没那个定力看到最后，包括后面的暗黑天使至高大导师阿兹瑞尔，情况也是一样。 沃克马捧着手中的书籍，上面没有一丝灵能，看起来就是个平平无奇的东西。 可正是这么个玩意，居然能将信仰坚定且虔诚的六名战斗修女，在短短十分内完成转化，心甘情愿的成为这本书的俘虏。也让他相识多年的好友，正直理性的星区总督卡尔·弗兰兹，愿意倾力支持。更是让那群自视甚高的花豆芽，主动为此鞍前马后。 还真特娘的邪门。 所以沃克马只是捧着它，一时间不敢轻易将其翻开。 于是一旁的维牧趁机阴阳怪气道：“怎么了，老神棍，是觉得自己对帝皇的虔诚经不起考验？既然如此，那就赶紧退休回去养老，别搁这占着位置不干事！” 沃克马呵斥道：“闭嘴，小混蛋，你少来激将，老夫对神皇的赤诚之心天地可鉴，绝不会被你那些反言逆语迷惑心智！” 话虽这么说，但是下面还有那么多信徒看着，此时的大宗师已无退路可言，他绝不能让他们失望。 所以沃克马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了那本反书，找到了里面的最后一章。 那一章的标题是瘟疫之战，里面讲述的似乎是发生在天灾群星，摄政王基利曼对阵他的叛徒兄弟，死亡之主莫塔里安的故事。 这一事件是真实发生过的，相关的情况沃克马也听说过一些，但是就维牧这小子的尿性，一定会在里面加入大量的异端内容。 不管怎么样，沃克马还是强忍着情绪，缓缓往下读了起来： “罗伯特·基利曼，伟大的帝国摄政王，泰拉帝皇最后的忠嗣，你终于还是成功独占了父亲的遗产，不是吗？” 第十四军团，死亡守卫之主，叛变原体莫塔里安说道，语调里面充满了阴阳怪气。 “我并没有惦记父亲的遗产，我只不过是在守护它而已。其他忠诚的兄弟都迷失在了星河之间，而你们这群怪物又背弃了它。” 基利曼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是吗？”莫塔里安轻蔑的笑道，“那你今天为何进军于此？为何甘愿冒着天大的风险，深入到这充满疫病和生机的纳垢花园之中？” “当然是为了复兴帝国，扫除叛逆！”基利曼表情坚定，“亚空间与物质界曾经是平衡的。但是长久以来，你们一直在不断倾斜着这平衡，但要明白，不只是亚空间可以向前推进。” “收起伱那虚伪的面孔吧，基利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莫塔里安大声讽刺道，“你在利用帝国的力量，万千将士浴血奋战，却仅仅是为了你那一点小小的私事，只因为我们父亲那腐朽的帝国只剩下了你一個原体，所以你才可以为所欲为。” “恶语中伤对我没有意义，莫塔里安，我的所作所为无愧于父亲，无愧于帝国，更无愧于全人类，我是在为他们的福祉而战斗！” 基利曼的声音是如此的洪亮，以至于就连亚空间里的无尽黑暗，也遮掩不住其中的希望。 “所以你新交的那个异形女朋友，也是为了帝国人民的福祉？”莫塔里安笑着说道，“那个雌性豆芽叫什么来着？没错，伊芙蕾妮，你难道不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答应了她的要求，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的吗——你想要拯救他们的母神爱莎，为那个被色孽逼入绝境的可悲种族续命，难道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吗？” 莫塔里安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那对小夫妻打算释放被纳垢囚禁的生命女神。 然而基利曼却坚持说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全都是为了帝皇，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任何理由！” 莫塔里安还想继续嘲笑基里曼的虚伪，毕竟他已经看透的对方的企图，然而基里曼锐利的眼神仿佛两把尖刀，使得莫塔里安的讽刺看上去就像是遭到撕碎的可怜玩偶。 极限战士之主是认真的，他并没有在撒谎。 但莫塔里安得到的情报也是真的，对方确实是为了释放爱莎才来到此处。 两条情报加起来和现状有些不太匹配，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接着，猛然间，莫塔里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逐渐看清真相的死亡之主顿时如遭雷击，那双被诅咒的眼睛里面充满了震惊、恐惧，以及无尽的愤怒。 “不，你不能这么做，该死的基利曼！” 莫塔里安怒不可遏，大量毒气从他的口罩中喷涌而出。 就连上一次，他堂堂恶魔原体，被灰骑士至高大导师卡尔多·拽哥莫名其妙的打倒，心脏上被刻入了上一代灰骑士大导师的名字。 哪怕是如此大辱，莫塔里安所受到的震撼，都不及此时的万分之一。 “不？”基利曼满是不屑的说道，“你只不过是一个叛徒而已，莫塔里安，你没资格跟我谈这个！” “我没资格？你要将那个异形女神献给我们的父亲，你居然说我没资格谈论这件事？罗伯特·基利曼，你怎敢如此！” 莫塔里安目眦尽裂，他的狂怒令整个花园都在不断颤抖。 “我们的父亲已经在那该死的椅子上被折磨了一万年，莫塔里安，在这期间他膝下没有一个儿子可以在身前尽孝，旁边也没有一个伴侣对他嘘寒问暖，他的帝国又摇摇欲坠，我必须看护好他的遗产——这种情况必须结束！” 基利曼没有丝毫退缩，直面席卷而来的灵能风暴。 “我们的那位父亲已经够糟糕的了，你居然还想给我们找一个后妈？你是真的疯了吗，基里曼，难道来自帝国的重担已经压坏了你那颗傲慢的脑袋？”莫塔里安呵斥道。 “或许因为我是我们这些兄弟当中唯一拥有过完整母爱的人，所以我才清楚这件事情的珍贵！如果当初你们也能享受到一位称职母亲的照顾，后面的一切有可能都不会发生。”基里曼解释道。 “你我都很清楚，这和所谓的母爱没关系，你就是想借此羞辱我们！”莫塔里安恶狠狠的说道。 “我并无此意，莫塔里安，只是父亲确实需要伴侣的照顾。”基里曼回答道。 两位原体兄弟在这个问题上互不相让，谁也无法说服谁。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手底下见真章了。 “混蛋基利曼，我反对这门亲事！” 莫塔里安以令人难以捕捉的极快速度，挥动着手中的寂灭，那充满腐败的邪恶镰刀划过之处，就连空间都遭到了撕裂。 “你休要拦我，莫塔里安！” 基利曼手握帝皇之剑，正面迎了上去，剑身上的神圣火焰气势高涨，仿佛能够燃至时间的尽头。 就这样，两位半神兵刃碰撞在了一起，由此迸发出的狂乱能量掀翻了周围的瘤木，将整座花园都搅的不得安宁。 ...... 看完了书里的内容，沃克马的大脑宛如死机了一般。 自从米登海姆发生了这档子破事后，大宗师一直都在思考：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逆，才会写出“帝国摄政王基利曼和死神军首领伊芙蕾妮成为伴侣”这种亵渎情节。 天底下简直没有比这更异端的事情了。 然而直到现在，沃克马才知道，到底还是他目光短浅了。 这世上居然还真特么的存在比这更异端的情况，维牧的想象力和亵渎程度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天花板。 他！ 这小子！ 居然！ 特么的！ 要给帝皇找媳妇！ 要给原体找后妈！ 第三十二章《帝国的复兴》 他怎敢写下如此反言？ 他怎敢将我们神圣的原体和帝皇亵渎到这种程度？ 简直是万死莫赎的弥天大罪！ 在读完那伪经里的内容后，沃克马怒不可遏，当即扔下书籍，提着权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朝维牧直扑过来。 然而对于这种失控的情况，无论是星区总督卡尔，还是一旁的战斗修女斯特恩，他们都没有出手加以阻拦。 因为就在十多分钟前，同样的一幕也在总督府里面上演过。 当时修女们刚刚看完那部伪经，也是愤怒的打算直接出手，当场给维牧忠诚了，可维牧的下一句话，却打断了她们的攻击动作。 现在的情况多半也会如此。 果不其然，就当沃克玛已经冲到维牧身前，手中的权杖已经高高举起时，维牧突然开口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帝皇不该娶媳妇？” 简单一句话，令沃克马当即愣在了那里。 “所以你认为帝皇就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在余下的岁月中都不能找人陪伴？” “不......当然不是……” 沃克马连忙否定道。 突然间这么大个帽子扣下来，这谁特么能顶得住？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在因为什么而生气？到底是书里的哪些内容令你如此愤怒，想要直接将我杖杀？”维牧明知故问道。 “神皇的伴侣岂是你我这等凡人能够操心的事情？妄议这种事情本身就是一种严重的亵渎！”沃克马厉声说道。 “荒谬！岂不知古人云，帝王无家事，家事即国事，帝皇的伴侣将来乃要承担起母仪天下的职责，做臣子的怎么可能不去操心？我还在纳闷，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帝皇的单身问题为什么一直没人解决，伱们国教都是干什么吃的？”维牧当即驳斥道。 “呃，那个......” 古语中好像确实有这种说法，沃克马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如今距离帝皇坐上黄金王座都已经过去一万年了，这一万年间，人们一直都在向帝皇索要帮助，寻求庇护，再就是各种对帝皇的赞美，但有谁试着为帝皇本人做过些什么吗？哪怕是给祂的黄金王座上面装一个讲话器，让祂能够跟周围的人交流，不至于那么孤独？”维牧又继续问道。 话虽这么说，但黄金王座是远超凡人智慧的神话级科技，那玩意要是出现了问题，机油佬们只能像对待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机一样，在出问题的地方随便敲两下，希望能够把它敲好。 他们连修都修不了，就更别说额外往上面装东西了。 至于帝皇本人，那更是超出凡人想象力的无上存在。人们没办法成为祂的助力，只能尽全力看护好祂的遗产。 每当想到这里，沃克马浑身就泛起一阵浓浓的无力感。 “我等凡人实在是太渺小了，无法帮助神皇从那可怕的苦难中解救出来。”大宗师叹息道。 “你不行，但别人可以啊！”维牧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说，灵族的母神爱莎能够帮助帝皇从痛苦中解放出来？那可是异形，你怎么能够相信异形的话！”沃克马坚决否认道。 “既然你谈起这個，那我就要问你一下，帝皇到底是不是神？”维牧问道。 “当然是神，人类之主已经在我等面前展现了无数次神迹，祂那无上的伟力在银河系各个地方都有彰显，这点根本毋庸置疑！”沃克马当即回答道。 虽然以前帝皇曾经消除了一切宗教，并禁止任何形式的神明崇拜，大力推崇科学理性的帝国真理，试图以此来削弱亚空间对人类的影响，然而可惜的是，在战锤宇宙，神明是切实存在的事实，帝国真理只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工具而已。 所以当帝皇不再行走于人间之后，处于黑暗和混乱时代中的凡人们失去指引，只能将他作为精神支柱，以神明的方式进行崇拜，一切回到了原本该有的样子。 将帝皇作为神来崇拜是当今国教的基本法则，也是许多凡人根深蒂固的看法，只有少数的星际战士依旧保持着帝皇是人类的观点。 “很好，那么帝皇作为一个神明，娶一个女神当老婆，有问题吗？”维牧又问道。 “呃，这个......好像确实......门当户对？” “那当然是门当户对，我都事先调查过了爱莎的底细，完全称得上温瑞如玉、秀外慧中——银河间的女神就那么几个，你总不能跑去色孽那边说媒吧？色孽可是个双性神，取回来指不定LGBT泛滥成灾。”维牧说道。 “可是......可是......”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沃克马内心却怎么想，怎么别扭。 这可是“神婚”，连听都没听说过，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东西，真的是他们凡人能管的事情吗？ 见大宗师的内心还无法接受，维牧只好继续说道：“那么另外一个问题，请问第六军团太空野狼的基因原体，狼王黎曼·鲁斯，当初是为何离开了帝国？” 沃克马思索了片刻，回答道：“鲁斯大人的离开，据说是为了寻找让帝皇重新站起来的办法。” 维牧解释道：“狼王的办法是利用生命之树的力量让帝皇重新行走在人世间......这不，巧了，我推荐给帝皇的那位灵族女神刚好司掌着生命权能。” 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了，要是老神棍还没反应，只能说明他对帝皇的信仰其实都是假的，维牧指定得想办法把他送进养老院，换一个年轻点的人上来。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沃克马的双眼渐渐明亮了起来。 他的思维变得是如此的清晰，仿佛困扰了他整个人生的问题都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毫无疑问，每一个国教信徒都希望能帮助人类之主摆脱那无尽的痛苦，但是他们做不到，他们实在过于渺小，别说是付出实际行动，他们连解决问题的方案都找不到，只能单纯的依附于帝皇，用祂所遭受的伤痛来换取种族生存的机会，这样万年又万年。 而现在，维牧让他们看到了一个可行的拯救方案——暴打混沌，抢劫纳垢，取得爱莎，献给帝皇。 如此一来，帝皇有了能照顾祂的媳妇，原体有了能关爱他们的后妈，人类有了灵族这个盟友，帝国也有了再次复兴的希望。 这才是维牧的经典，《帝国的复兴》真正的含义。 直到此时，沃克马才恍然大悟，为什么战斗修女们会如此轻易的向维牧倒戈——那小混蛋所描绘的画面也太美好了一点吧？ 第三十三章 神婚 “这件事情完全可行！” 见大宗师已经心动，维牧连忙劝说道。 “没错，我们得将这件事情宣扬开来，集结更多的力量......而且如果能获得灵族协助的话，这件事情办成的几率将会更高，毕竟这里面原本就有一份他们的责任。” 沃克马兴致高涨，已经将这件事情当成了正式的计划在进行考量。 “关于结盟这点，丑角剧团那边我已经搞定了，笑神的眷属会尽全力支持我们，至于其他灵族派系，还得和他们慢慢谈判，你也知道的，绝大多数艾达灵族的性格都非常傲慢，恨不得个个都用鼻子看人，这种和亲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耻辱，想要让他们接受还得费一些功夫。”维牧说道。 这才是维牧发行《帝国的复兴》这本书籍的原因。 他要从潜意识中慢慢改变灵族和人类相互之间的观念，让双方渐渐接纳彼此，来为后面的合作打下基础。 毕竟人只要是看故事，就喜欢磕cp，磕着磕着就当真了。 不管当事人的实际情况如何，在外人看来已经配对成功，亲密的关系就渐渐变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傲慢？那群豆芽异形有什么资格傲慢？”沃克马则是不屑的说道，“若是在灵族帝国时期，他们还有傲慢的资本，毕竟他们起家更早，我们的祖先那时候应该还在泰拉的草原上拿着长矛赶兔子。”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艾达灵族就是一群可怜的破落户，我们人类才是银河系的霸主，他们家母神嫁给我们帝皇属于高攀，他们有什么不乐意的！” “再说了，他们家母神嫁给我们神皇之后，那就是我们的国母，他们灵族就相当于我们人类的亲家，到时候我们这边用十三抬大轿抬新媳妇过永恒之门，还能亏待得了他们？” 沃克马滔滔不绝的说道，看得一旁的维牧是目瞪口呆。 “老神棍你很有经验啊，是不是退役之后经常帮别人说媒相亲？”维牧揶揄道。 “牺牲是帝国的基石，生命是帝皇的货币，维持人口高增长也是我们国教需要努力的工作。”沃克马则是对自己的这份副业感到非常骄傲，没有半分不好意思。 “可以啊老神棍，到时候这件事情真办成了，你就是银河系有史以来第一个主持神婚的人。”维牧笑着说道。 这本来只是维牧随随便便的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竟然变成了沃克玛执着追求的目标。 主持一对神明的婚礼，这得是多大的荣誉？ 对于任何虔诚的信徒而言，此事都足以令他们陷入疯狂。 一想起自己能参与到此等荣耀的事件当中，沃克玛的斗志就熊熊燃烧。 他简直一刻钟都等不了了，立刻拉起一支队伍，名字就叫“帝国复兴会”，专门负责处理此事。 什么招兵买马，造舰修车，和灵族谈判，传播理念，吸纳更多有志之士，还想方设法探查纳垢领域的情报……总之各种事情忙得飞起。 …… “所以情况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时间拉回到现在。 告别了暗黑天使的总部后，维牧和莫尔两個人骑着两辆摩托，在前往黑图书馆的网道内疯狂飙车。 当然，袍子小人贾瓦也跟来了，此刻正坐在维牧的后座上。 这一路上，维牧都在讲述着自己怎么和花豆芽搭上线，促进两个种族相互合作的事情。 令维牧感到意外的事，这一次莫尔没有表现出他预料中的那样，被他的丰功伟绩雷得外焦里嫩，瞠目结舌，而是反应非常的稳定平静，波澜不惊。 难不成是已经习惯了？ 星际战队的适应性还真是强大。 “话说回来，你就这么鼓动他们袭击纳垢花园真的没问题吗？你应该知道攻陷那地方会有多难吧？”莫尔担心道。 “没错。毕竟爱莎被囚禁的地方，纳垢花园存在于亚空间深处，而物质宇宙的生物进去后很容易遭到混沌腐蚀，就像混沌恶魔无法长久的呆在实体宇宙一样，所以我还得另想计划，给他们突袭花园创造机会。”维牧回答道。 直接硬刚纳垢老家很难打下来不说，即便拿了下来，也会出现非常巨大的战损，毕竟纳垢恶魔以韧性著称，主打的就是一个耐糙能扛，而且对于如此大的乐子，其他亚空间三神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要谨防被他人夺去了战果。 和之前基里曼主导的瘟疫战争不同，那时候是无人受益，只有纳垢一家倒霉，所以恐虐和奸奇的部队才会甘愿给帝国打辅助。 而拯救爱莎的行动本质上是争夺一个次级神，谁抢到谁血赚，但抢到的那一方势力必将会遭到其他势力的群殴，所以情况其实相当棘手。 “计划有头绪了吗？”莫尔问道。 能够吸引混沌诸神的目光，那必须又得是一场动静巨大的事件才行。 “大概的框架已经有了，不过还要跟笑神再合计一下。”维牧摸了摸下巴。 “原来如此……” 莫尔嘴上支吾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专心致志的继续飙车。 “怎么感觉自从进了网道之后，你的状态就一直很不对劲，是不是有啥心事？”维牧关心道。 “没，没事……就是第一次进网道，有些不太适应而已。”莫尔随便找了个借口。 “原来如此。”维牧没听出其中的敷衍，还以为是真的，于是便细细解释道，“我跟伱说啊，这网道也是一个很玄学的地方，通向的地方也会带有浓浓的唯心主义色彩，比如这黑图书馆，你若是对它抱有贪婪或者恶意的话，你是很难找到它所在的方位的。反过来，你要是和它比较有缘的话，都不用你怎么刻意去找，随便在网道里面转两圈，它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是……是吗？” “没错，如果你满怀恶意的在网道中穿梭，它说不定就会将你带去黑豆芽的老家科摩罗，听说那是一个很变态的城市，里面充满了各种重口味操作，不知道哪天能有机会去见识见识。”维牧满怀期待的说道。 科摩罗那鬼地方，别人跑都跑不赢，你居然还想进去旅游？ 这也真的是没谁了。 当然，莫尔肯定不会知道，维牧作为一个穿越的锤佬，自然是啥名胜古迹都想去逛一逛。 不过他也有维牧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他们出发之前，团长阿兹瑞尔找到莫尔，并且悄悄告诉了他一个秘密。 第三十四章 流逝的东西 “黑暗守望者已经确定了，那小子用来写字的笔，就是当年帝皇用过的那支，但是就那小子的反应来看，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以为只是自己偶然得到的黑科技，一支油墨写不完的鹅毛笔。”阿兹瑞尔说道。 “帝皇用过的笔？”莫尔瞪大了眼睛，“那支笔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吗？” “不清楚，不过据说当初帝国发出的所有重要政令，都是出自于那支笔下，也就是说，那是曾经决定帝国命运的东西。”阿兹瑞尔若有所思道。 在很多文化里都流传着同样一种说法——笔比剑更有力。 没有人会因为那仅仅是一支不能直接伤人的笔，从而小看那个东西。 “您认为是帝皇在引导他吗？”莫尔问道。 他很难想象，维牧所做的那些离谱事情，是一个凡人凭借自身力量就能办到的。 但你要说这一切都是由帝皇在主导……他们敬爱的帝皇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就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疑似被帝皇选中的凡人，都会因为无法承受那强大的力量，在短时间内死亡，而那些自称受到帝皇启示的人，也都会在梦中看见一个金色巨人的幻想。那小子不符合上述任何一种情况。”阿兹瑞尔回答道。 帝皇已经在银河间展露过了许多次神迹，这些神迹都是星际战士们需要研究的案例，他们必须仔细区分哪些是源自帝皇的神圣伟力，哪些是源自亚空间邪祟的可怕巫术。 “既然如此，那会不会是那支笔在操纵他？”莫尔又问道。 “笔是后来出现的，而且经过我们的检查，里面的力量还处于沉睡当中。那小子只是觉得用笔写稿件和别人谈起来比较有逼格而已，也没说过什么拿起笔就灵感源源不断之类的话。他的情况有多奇葩，你也看得见，那支笔不可能随随便便选择一個宿主，帝皇也不会。” 经过阿兹瑞尔和白袍小人的一阵讨论，他们最后认定，问题还是出在维牧本人身上。 是他吸引了那支笔，而不是那支笔成就了他。 问题的关键在于，帝皇之笔出现在那小子的身边，到底是为了在什么情况下，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我们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小子确实只是一个凡人，脖子被人轻轻一拧就能弄断，在这方面，那支笔可帮不了他。”阿兹瑞尔提醒道。 尽管宇宙中也会出现死后被某股力量强行复活的情况，但谁也不敢保证维牧有没有这份待遇。 “我会尽全力保护好他的安全。”莫尔信誓旦旦道。 “另外，说起来有些可悲，自从帝皇坐上黄金王座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和祂进行交流。如果我们想清晰的了解祂的意图，通过异族神明或许是一种有效方法，毕竟神明与神明对等，但你也知道，我们不能完全相信异形，他们肯定会将事实朝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扭曲，那小子的想法过于天真，在这方面你得看着他一点。”阿兹瑞尔又说道。 “我明白，团长大人，我会带回来异形神明的答案，至于里面有多少可信度，就需要我们自己来小心判断。”莫尔回答道。 跟一个神明沟通，哪怕莫尔毫不畏惧死亡，此时也感到有些紧张不安。 “整整一万过后，时代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莫尔。”阿兹瑞尔说道，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多愁善感，“当我看着那小子努力为自己辩护，并且滔滔不绝的向他人讲述自己要怎么联合秩序阵营时，我会去想，当年帝皇在向原体们描绘大远征的宏伟蓝图时，会不会也是如此的情绪激昂，如此的......充满希望。” “团长大人......”莫尔有些不知所谓，他不明白阿兹瑞尔为什么突然要和他说这些。 “我曾经做过不少错事，莫尔，我为了那所谓的正确背离了荣耀，手染无辜者的鲜血，数百年的战斗渐渐让我忘记了自己当初的模样。” “我一度以为那些东西已经不再重要，毕竟我已经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富有经验，可当过去的那一幕幕再次摆在我的面前时，我的内心仍然会感到止不住的颤抖——起码最开始，我试图成为自己理想中的样子，而直到现在，我也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骄傲。” 莫尔听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像自己这位团长大人曾经也做过跟那小子类似的傻事，并且直到现在，他都还为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高兴。 人是会变的。 这黑暗残酷的宇宙会把每一个内心怀揣希望的人折磨到癫狂。 当那小子得知自己所组建的抗混联盟实际上各怀鬼胎，都等着在关键时候背后捅刀子怎么办？他还会如此的怀揣希望吗？ 当一幕幕的惨剧因此发生之后，他会对自己现在的选择感到悔恨吗？ 人类是一种学不乖的生物，因为长者终将逝去，新人总是会如雨后春笋般诞生，这些新生之人会试着怀揣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直到被现实打击得遍体鳞伤，如此循环往复。 但起码，托帝皇之福，人类还有幻想的余地。 艾达灵族那边才是真的绝望。 ...... 莫尔看着身旁的维牧，这个年轻人还在滔滔不绝的向他讲述着自己的大计划。 “由邪神力量碎片化成的原生恶魔，跟由凡人晋升的恶魔亲王，这两者之间存在很深的利益矛盾，原生恶魔被恶魔亲王抢了饭碗，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挑起他们之间的冲突。混沌在实体宇宙活动不方便，于是邪神就选择了阿巴顿这些凡人作为冠军到处搞事，我们在亚空间活动也不方便，如果拉出能一支反混沌的恶魔叛军，情况会好上很多。” 计划听起来非常有道理。 这也是他的那本伪经，《斯卡布兰德大叛乱》的核心思想。 正如阿兹瑞尔所说的那样，此时的维牧内心充满了希望。 难道他联合其他种族组建联合战线的宏伟愿景会被残酷的现实所击碎吗？就像帝皇为人类描绘的宏伟蓝图被混沌击碎一样？ 莫尔不知道，一切未成定局。 他只恨自己没能出生在一万年前，没机会站在帝皇的身边阻止荷鲁斯，拖延大叛徒哪怕只是一秒钟的时间。 他生活在当前这个时代，有着属于自己的战斗。 第三十五章 黑图书馆 正如之前提到的那样，网道也是属于亚空间的一部分。 只不过在古圣那超凡科技的作用下，网道隔绝了混沌能量，导致其内部相当的安全，实体宇宙的生物可以安然行走，甚至生活在其中。 但网道里面的时间流逝以及其他法则，依旧不能按照实体宇宙来进行计算。 维牧和莫尔，加上袍子小人贾瓦，一行人骑着摩托，不知道在里面飙了多久的车。 说实话，由于不存在风景上的变化，这样的飙车哪怕速度上到了接近一马赫，都快出现音障了，也依旧让人觉得很没意思。 网道内的环境就跟传说中的天宫仙境一样，到处都由白色的雾气笼罩着，让人完全看不清自己身在何方。 也只有作为古圣继承者的艾达灵族，才能在里面轻松辩识方向，从而随心所欲的运用网道，其他势力的人在网道里面溜达，大概率会迷失在其中。 据说一万年前，第五军团白色疤痕的基因原体，巧高里斯的战鹰，察合台可汗就是为了追击一股劫掠他家乡的暗黑灵族，从而进入到了网道之中，时至今日依然了无音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里面遇到了啥，是单纯的迷路，还是被困住了，又或者最差的情况，已经身死道消。 连宛如半神的原体都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凡人了。 因此网道听着很安全，却并不是什么可以随便遛弯的地方。 不过维牧拥有着从西乐高那里弄来的借书卡，能够精确的指引他黑图书馆所在的方位，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迷失在网道里。 所以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赶路之后，一道气势恢宏的大门，渐渐出现在了浓浓的白色雾气之中。 “我们到地方了。” 维牧捏下刹车，让摩托缓缓停止下来。 他取下头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一路上可把他给累坏了，亚音速飙车不是闹着玩的。 接着，维牧从怀里套出暗黑天使武器库里弄到的三件装备之一，多维空间魔方，将摩托收纳进了其中。 维牧几乎可以肯定，这块魔方是属于太空死灵的东西，真要算起来，应该是关押星神那玩意的民用版，也不知道暗黑天使们当时是怎么弄到手的。 “这里就是古灵族帝国的知识宝库，传说中的黑图书馆？” 莫尔第一次到来，有些吃惊的看着那栋辉煌的建筑物。 正如艾达灵族本身美丽的外貌和优雅的体态一样，出自于他们手中的建筑物也非常具有幻想色彩，那些装饰和花纹华丽异常，看上去宛如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一般。 黑图书馆的体型非常巨大，就算是和白豆芽的方舟世界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图书馆的外面都被一层灵能光幕覆盖着，这使得它几乎无法被外力强行突破。 花衣丑角、白色先知，以及图书馆守卫等多股力量，共同护卫着这座宏伟的知识宝库。 他们在为那些抗混志士提供指引和帮助的同时，也在避免各种禁忌知识和黑暗神器落入到混沌大敌的手中。 “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黑暗混沌图书馆才对，不过要小心，千万别表现出敌意。”维牧指了指门口两边的雕像群，“看到那些玩意了没？那是黑图书馆的守卫，若是来访者图谋不轨，它们就会行动起来，立刻对目标发起攻击。” 莫尔隔开老远，仔细端详着那些图书馆守卫，那玩意的造型非常奇怪，由某种烟灰色的不知名金属构成，高度和身为星际战士的他差不多，长着一个倒三角的脑壳，四肢全是锋利的刀刃。 单从外表上来看，莫尔没办法推测出那些守卫的战斗力，然而他冥冥之中有种感觉，不能和那些东西动手，否则他将会死的很惨。 这地方……很难攻下来啊。 他默默想到。 这倒不是因为暗黑天使五行缺德，看到啥都想抢，星际战士为战斗而生，每当来到一个新地方时，都会自觉的用战斗角度来进行地理考量，比如万一发生了战斗，场地里的哪些地方适合防守，哪些地方适合观望等等。 当然，若是花豆芽做了什么对不起帝国的事情，他们也不是不可以动一动打劫的念头。 莫尔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杂念赶出脑海，接着便陪着维牧一起，缓缓来到了黑图书馆的门口。 “按照一般情况，想要进入黑图书馆，就必须通过白色先知的考验才行，不过我有借书卡，又和笑神本尊是合作关系，所以稍微带点人进去问题不大。”维牧从怀里掏出了那张黑色卡片，笑着说道。 “话说回来，这帮黑豆芽不是很敌视混沌吗，为什么不分享这些有关混沌的知识，帮助其他人与混沌抗衡？都已经是一个濒死的种族了，还搞得跟個守财奴似的。况且知识这东西又不是财宝，分享了又不会少他们几块肉。”莫尔问道。 他还是有点眼馋图书馆里面的东西，希望能够带点回去，这样他们暗黑天使就有了更多秘密。 “呃，这个嘛……有种情况，警察在宣传反诈骗的时候，不会将犯罪分子的诈骗手法讲解得很详细，就是担心有人学了去作案，搞得反诈骗变成了宣传诈骗。” “将黑图书馆那些有关混沌的知识散播出去，确实有助于人们抵御混沌，但是对于试图踏上混沌道路的人而言，那些知识也是一大助力。” 很多人认为，由混沌带来的腐化非常要命，这句话虽然没错，但事实上问题的关键不是出在这里，问题的关键在于，这混乱该死的宇宙能够轻易把一个正常人逼的发疯，而怯弱之人在面临眼前的绝望与黑暗时，会变得很容易屈服于邪恶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去主动腐化。 人心才是决定一个人是否会被混沌腐化的关键。 然而勇敢者终究只是极少数，大多数人都只能在那无边的黑暗面前感到恐惧，并且对此瑟瑟发抖。 因此公开那些混沌知识，对于现在的银河系生灵而言，时间还是太早了一点。 其实维牧很想再吐槽一句，你们暗黑天使自己不也是秘密一大堆，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有啥资格说别人。 不过仔细一想，人家花豆芽守护的秘密是有关混沌的知识，你们暗黑天使的秘密是什么第二帝国，什么堕落天使，什么袍子小人……都是些这种，说出来有点掉面子，所以也就没有开这个口。 替莫尔解答完疑惑后，维牧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那张黑色卡片。 由于感应到卡片的存在，原本覆盖在黑图书馆外面的那层灵能光幕，渐渐开辟出了一个可供通行的缺口。一条进入图书馆内部的道路，就这样出现在了一行人的面前。 “走吧！” 维牧招了招手，领着莫尔和贾瓦踏入其中，而周围那些守卫雕塑则一动不动，仿佛只是些无害的死物一般。 第三十六章 苦闷的小丑们 花衣丑角们的生活，如今过得有些压抑。 本来他们的任务应该是在银河系四处进行盛大的巡演，顺带着揍一揍意图搞事情的混沌大敌，来无影，去无踪，潇洒自在，好不快活。因为黑图书馆很少遭到攻击，再加上有白色先知打理，所以他们在这里基本上没有事情需要操心。 可自从那个人类小子来过之后，笑神西乐高就开始让他们日夜不停的印制书籍，导致现在留守黑图书馆小丑们天天呆在流水线上，日子过得可谓是苦不堪言。 “这不应该是丑角剧团的生活！” 流水线上的小丑们个个哭丧着脸，仿佛已经磨灭了对生活的热情。 他们想要的是舞台，是观众，是掌声和鲜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重复机械式的劳动。 “忍一忍，这都是为了对抗混沌大敌。” 西乐高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轻声安抚道。 为了防止典籍的内容被人篡改，所有由黑图书馆出品的书籍，都必须要经过一段特定的手工程序才行，并不是什么自动化设备一开，就能坐等着收货的事情。 既然自家的神明都如此发话了，小丑们还能怎么办呢？ 他们只能在有机会的时候，稍微捉弄一下那個罪魁祸首，以此来作为对心中苦闷之情的发泄。 这就导致维牧有点烦那些家伙。 虽然小丑们不会真的将他怎么样，但是喜欢三不知的给他整点幺蛾子。 比如说黑图书馆的书架都是非常高大的。一面面十多米高，宛如城墙般的巨型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 小丑们想要取书，可以凭借自身敏捷的身手爬上去取，或者是直接用灵能隔空取物。但维牧可没那个本事爬上爬下，他也不是灵能者，想要取书只能求小丑们帮忙，然后被迫陪他们玩各种游戏。 这不，维牧才刚一进门，一群小丑就立刻围了上来。 “哟，好久不见，维牧卿，你是来还书的吧？来来来，我准备了一个新游戏，陪我玩一局，就帮你还一本书。” 小丑们最喜欢让他玩的就是综艺闯关游戏，给他设置各种旋转跳台、移动爬梯、大风车，然后一群人在旁边围观，让维牧搁那真人跳跳乐，可是把他折腾得够呛。 不过这样做也有好处，维牧的身手比起之前敏捷了不少，大肚腩也减了下去。 就是这帮小丑总是习惯以灵族的标准来设计关卡，有时候关卡设置的难度太高，搞得他心态炸裂，甚至有一次维牧发起脾气来，直接好长时间都不搭理那帮小丑，还是小丑们好一阵赔礼道歉，才把他给重新哄好。 “呃，不用了，我自己去还就行。” 这个时候，维牧从暗黑天使武器库里面淘来的原力手套就起到了作用。 于是维牧便用原力手套隔空取物，将一本他从黑图书馆借来作参考的书，放回到了当初取来时的书架上。 这一幕愣是将小丑们看得双眼失神、梦想破灭。 “我说你们这群家伙能不能别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搞得好像不能整我了，你们一副亏大了的样子？” 可不是亏大了吗？ 在维牧离开的这段时间，小丑们天天呆在流水线上，都快无聊死了，每天的指望就是设计些搞怪的恶作剧，然后用到维牧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结果现在倒好，指望了半天，直接就派不上用场了。 灵族真的是一群情感非常丰富的生物，看着眼前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小丑，搞得好像维牧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你们要是真觉得无聊的话，我这边还有个人可以陪你们玩耍。” 维牧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莫尔。 “我可对异形......对花衣丑角那古怪的游戏没什么兴趣。” 莫尔对此连忙摆了摆手。 “伱不是在这没事情干吗？陪他们玩玩游戏，顺便还可以练习一下身法，我看还蛮好的。” 你看蛮好，我看不好。 “我必须时刻为了战斗而做准备，平时就算没有任务，也要好好磨练战斗技艺。” 莫尔轻抚着腰间长剑的剑柄。 在他看来，陪着小丑们的嬉闹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尤其是对一名注定战斗至死的星际战士而言。 “磨练战斗技艺？那正好，丑角们的战斗水平可不低，你可以陪他们多练练。另外若是有机会的话，我还可以帮你引荐一下萨科齐，那家伙可是一名独角，战斗力据说堪比泰拉禁军。这要是一番操练下来，你出去后起码也得是一名帝皇冠军，到时候也能在团里面随便混个一连长当当。”维牧笑着说道。 对于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人，大饼自然是必须给他们画好的。 然而莫尔在听到之后，眼角却是一阵抽搐。 这小子不会打架，是真不知道帝皇冠军是什么概念，而且战斗力堪比禁军的花豆芽，这特么是我一个新兵能应付的？ 不过在异族的面前，莫尔又不能堕了暗黑天使的名头，更何况这确实是一个丰富他战斗经验的机会。 而且莫尔有理由怀疑，只要他待在维牧的身边，这种劳心劳力的事情就会源源不断。 这里面别说是敌人了，就他那部要给原体找后妈的伪经，哪怕是忠诚派原体知道了，估计都得跨着银河冲过来收拾他，其他叛徒原体那自然是更不用说。 莫尔要是真能将这些事情抗下来，将来的成就肯定不低，但这种事情谁特么能扛的下来？ 据说原体基利曼大人刚刚回归帝国的那段时间，就是被混沌方各种针对，还被奸奇家的万变魔君，卡洛斯·织命者用陷阱抓获，全身上下被扒光后扔进了监狱里。 拉的仇恨太多是真会遭不住的啊…… 然而对于这件事情，小丑们似乎感到非常开心。 折腾一名星际战士的机会可不多见，应该也能为他们找到不少乐子，于是纷纷回去开始调整自己的游戏计划。 打发完了一众小丑，维牧接着又将自己从黑图书馆里借来的书全部还了回去。剩下要做的，就是找西乐高谈一谈他那部新书，《斯卡布兰德大叛乱》的发行，以及如何利用这本书在亚空间搅风搅雨的事情。 第三十七章 见面就是顾虑 笑神的工作室位于黑图书馆的最深处，只有极少数特殊的存在，能够有幸觐见这位艾达灵族仅存的神明。 显然，跟西乐高有着直接合作的维牧就是其中之一。 在和守在门外的独角小丑萨科齐打过招呼后，维牧便带着暗黑天使莫尔一起，进入到了西乐高所在的房间里面。 至于袍子小人贾瓦，则是独自跑去跟黑图书馆的灵族白色先知交流了起来，商量的似乎是有关网道污染的问题。 前几个世纪，奸奇的神选冠军，千疮之子的首席智库，阿扎克·阿里曼，江湖人称阿教授，就曾经带着自己的浪子战帮，袭击了黑图书馆，试图获取里面有关奸奇本质的知识，以及如何恢复红字战士的魔法。 当时混沌星际战士们将战线推进到距离目标最近的位置，甚至可以直接用肉眼看见图书馆的本体。 然而遗憾的是，阿教授的军队最终还是被小丑们赶出了网道，而作为代价，那部分网道遭到混沌污染，导致灵族无法再次使用。 袍子小人身为混沌的天敌，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办法清理被污染的网道。 就和往常一样，西乐高用最饱满的热情，欢迎了维牧的到来，同时也和身为暗黑天使的莫尔打了招呼。 这就是笑神，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服饰，脸上化满了夸张的浓妆，嘴角永远挂着神秘莫测的微笑，如此一般的巨型小丑。 也不知道是因为神经不够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莫尔觉得眼前这个巨型小丑看着让他浑身瘆得慌，声音也诡异得让他心里发毛。 在他的眼中，西乐高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阴影，里面布满了一张张由阴谋编织的网格，有人若是想不自量力，探寻笑神的本质，就必然会陷入其中，沦落为祂手中的提线木偶。 神明果然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存在。 但一旁的维牧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自在，而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和眼前的小丑神有说有笑的攀谈了起来。 维牧将整理好的新书《斯卡布兰德大叛乱》交到了笑神手中，供祂审阅核查，嘴上还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他是如何被暗黑天使请去喝茶的，后来又如何成为了他们的座上宾，相关事情的来龙去脉。 西乐高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维牧的述说，一边细细翻阅着手上的典籍，这种程度的一心二用对于一位神明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 “话说回来，怎么没看见斯特恩的身影？”维牧突然问道。 自从达成了正式的合作关系之后，帝国和丑角剧团就开始相互派遣人员，用以促进双方之间的联络和互信。 帝国驻黑图书馆的大使，如果没发生什么变故的话，应该是那位战斗修女斯特恩才对，可现在斯特恩的身影却不知所踪，搞得维牧想要找她打声招呼都看不到人。 这也没多长时间啊？ 在上次离开之前，维牧记得斯特恩还蛮喜欢这个地方的，有许多知识可以供她学习，整天沉迷于书本之中无法自拔。 “那位女士的话，根据小丑们得到的情报，她家那边的修道院似乎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色孽问题，所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西乐高回答道。 “原来如此。”维牧点了点头。 毕竟自从大裂隙开启之后，混沌恶魔来到现实宇宙活动变得更加简单，斯特恩作为上位修女，会被召集去执行战斗任务很正常。 “那过来接班的人呢，怎么没能看见？”维牧又问道。 “我还以为你们就是过来接班的呢！”西乐高笑嘻嘻的说道，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也就是说，她是没有和人交接，就急匆匆离开的？难道问题很严重吗？”维牧感到了些许担心。 毕竟战锤宇宙这么个离谱的地方，动不动就以一个星球为单位的死人。 如果可以的话，维牧并不想仅仅因为错失了一次见面的机会，下次就直接吃对方的席。 “这个嘛……” 笑神刚要开口解释，却遭到了暗黑天使的突然打断。 “问题的关键显然不在这里！”莫尔语气非常严肃的说道，“我们的人要是呆在黑图书馆内部的话，想要获取外界情报，就只能依靠于你们丑角剧团，对吗？” 这也就代表着，现在只要这帮花豆芽随便编一个什么谎言，都能轻松把他和维牧忽悠得团团转。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人类没能掌握使用网道的技巧。 西乐高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神明，并没有为自己说话被凡人打断而感到生气，依旧笑嘻嘻的开口道：“没错，情况确实如此。” 维牧听出了莫尔话中的意思，说道：“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能不能给盟友一点最起码的信任？” 你要说担心对方不讲信用，会在关键时刻捅刀子，那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就只是这么点小事，为了这么三五个人，对方堂堂一个神明，还费尽心思的使绊子的话，那也实在是太离谱了一点。 “维牧你还是太年轻了，要记住，对于非吾族之人，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莫尔则是十分认真的劝说道。 反正他们处在笑神的领域内，自己就算是跟维牧说悄悄话，也应该没办法避开西乐高的耳目，因此莫尔索性直接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莫尔的这番话当然不能说是错的，只是维牧非常好奇，这帮暗黑天使当初是怎么和袍子小人建立起互信关系的，万事总得有个开始吧？ 西乐高见状则是无奈的摆了摆手：“看样子我们两个种族想要信任彼此，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就维牧个人而言，他其实是比较相信笑神的。 毕竟西乐高在灵族帝国陨落时的所作所为，完全称得上是尽职尽责，这点大家都看得见。 有谁能想得到，在种族覆灭的危机面前，灵族万神殿里面最靠谱的神明，居然是一位负责搞笑的神明。 这也真是太为难西乐高了。 你要说西乐高有什么野心，要重现灵族帝国的荣光，那纯属是在痴人说梦。 相反，为了改善族群的生存状况，西乐高选择将生命女神爱莎交给帝国，倒是一个非常明智的做法。 联姻嘛，都是为了国家大计，不寒碜。 “慢慢来吧……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维牧叹了口气。 第三十八章 青蛙与蝎子 在那之后，维牧又和西乐高聊了许多有关伪经细节方面的事情。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这里面的步骤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可就要万劫不复了哦。” 维牧的计划是如此的大胆，以至于就连天性嘲弄的笑神西乐高都觉得他鲁莽至极。 “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成功的话，万劫不复的就是敌人，这其中的机会是对等的，风险我们付得起——而成功的关键在于，我们能将敌人逼迫到什么程度。” 维牧本人对此则是斗志昂扬，两眼放光。 “你愿意主动去冒这个风险，我自然是非常高兴，不过人类小孩，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顺风顺水的赌徒，手里赢得盆满钵满，还没尝过失败的滋味——你真的确定自己能够胜任这项任务吗？”西乐高问道。 “我们人类有句老话，叫作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想引大鱼上钩，恐怕还非得用我当鱼饵不可。”维牧无奈的摆了摆手，“另外，如果我要是真玩脱了的话，到时候还得请你帮忙收拾一下残局。” “这句话跟我说没用，得和伱们家那位金色大只佬说。”西乐高笑嘻嘻道。 有色孽这个大敌的存在，祂可不敢随便冒头，反正帝皇又猛又能打，在前面冲锋陷阵挺好的。 然而说着说着，笑神又渐渐收敛了笑容，脸上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如果你的计划能够稍微暂缓一些时间的话，我大概、可能、应该、也许，会给你提供一些助力？” 这说话的语气，就连西乐高自己都不太肯定。 “怎么，你也要下血本投资啊？” 维牧感到有些惊讶。 在他的计划里，灵族那边只需配合着打打辅助就行，没必要，也没指望他们做多余的事情。 “这不是为了增加我们双方之间的战略互信吗？不能所有风险都让你一個人承担了，否则你身边的那些人会不高兴的。” 西乐高说着，还特地看了一旁的暗黑天使一眼。 莫尔知道自己是被小丑神给阴阳怪气了，于是将视线扭到别处，嘴里还发出了不满的啧舌声。 这俩家伙故意搁这说谜语呢，那所谓的计划内容，莫尔愣是一丁点都没听出来。 嘲讽暗黑天使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笑神也知道，想要让两族真正联合起来，光是靠宣扬那本《帝国的复兴》还远远不够。 虽然这小子的想法确实天真，年轻人没尝过苦日子，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但是他背后的那位可不好糊弄。 双方都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最好是能将彼此的核心利益绑定到一起，这部戏才有继续唱下去的机会，否则想都别想。 “那你的投资是什么，能不能给我看一看？”维牧好奇的问道。 难不成祂要向帝国全面开放黑图书馆？又或者是要教导人类如何使用网道？ “我不是说了吗，得先暂缓一段时间，我这边还需要再准备准备。”西乐高回答道，“这段时间你们就先在黑图书馆里安心待着，看看那本《斯卡布兰德大叛乱》发行之后，各方势力对此有什么反应，我们再慢慢调整下一步计划。另外，你们若是还有其他什么疑问的话，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替你们作答。” 西乐高的这番话说得没问题，但莫尔总觉得那最后一句是祂特意对自己说的。 这位异族神明一定是猜到了，自己想要通过祂来了解帝皇的意图。 莫尔确实有很多话要向西乐高询问，并且内容还不方便让维牧知道。 于是就这样，两人离开了笑神的房间。 独角萨科齐很热心的为他们安排了住处。 剧团提供的双人宿舍，装修风格有点类似于人类十九世纪刚刚工业化的时期，充满了一股古典的味道。 “你似乎对他们有些信任的过头了，维牧，我对此非常的担心。” 在亲眼见识过维牧对待花豆芽的态度之后，莫尔觉得有必要立刻找他谈一谈。 “我有吗？”维牧感到有些疑惑，“可是如果要结盟的话，这点信任不是最起码的吗？” “小丑们的诚心还需要时间检验，而你不应该那么快就主动跑去为他们承担风险。” “我之所以甘愿去冒风险，还不都是为了对付混沌。难道不跟灵族合作，帝国就不去捶混沌了？” “这个......混沌敌人当然是什么时候都需要收拾的，但是这帮灵族总喜欢将本来归他们对付的混沌敌人转移到我们帝国身上，帝国目前有记录的类似情况，就起码在十次以上，每一次都至少是上百万帝国民众的死伤。”莫尔愤愤不平的说道。 因为灵族是一个被色孽逼到绝境的种族，所以为了种族能够延续下去，他们在遇到问题后，有时会采取非常极端手段。 当初古灵族帝国惹出滔天大祸，那群乱搞的豆芽基本上都已经交代在了色孽那里，除了科摩罗的黑豆芽以外，其他派系的幸存者本性不算太恶劣——他们正是靠着不与古灵族堕落的同胞沆瀣一气，才获得了幸存的机会。 当然，那帮豆芽大多喜欢用鼻子看人，有话不好好解释，非要拽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傲慢性格，也是导致帝国和他们之间经常发生不必要冲突的重要原因。 “关于这点，我不好说些什么，不过既然基利曼大人都愿意跟死神军结盟了，就先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维牧说道。 原体罗伯特·基利曼能回归帝国，人类确实是欠了灵族一个天大人情，尽管大家都知道，这完全是因为混沌入侵来势汹汹，豆芽们希望帝国能替他们多扛一段时间。 说实话，人类和灵族此时的关系，让维牧不由得想起了一则有关青蛙和蝎子的寓言故事。 故事里有一只蝎子想要过河，它向一旁善良的青蛙求助。 青蛙说：“你有毒，万一你蜇我怎么办？” 蝎子说：“我蜇了你，我也会跟你一起沉入河底。” 善良的青蛙觉得有道理，于是便背起蝎子过河。 然而游到河中央的时候，青蛙感觉背上一阵刺痛，转头一看，原来是蝎子蜇了自己。 青蛙问蝎子：“为什么你明知道会沉入河底，却还要蜇我？” 蝎子说道：“对不起，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我的本能，我也不想。” 于是就这样，青蛙中了蝎子的剧毒后，很快便沉入水里挂掉了，蝎子不会游泳，也随着青蛙一起沉入水底淹死了。 “所以对于那只有着伤人本能的蝎子，我们应该加以防备，决不能放松警惕。” 莫尔有些欣慰的说道。 这小子，跟他讲道理还是能讲通的嘛。 维牧则是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说道： “然而我现在担心的是，有可能我们人类才是那只会伤人的蝎子。” 第三十九章 聚灵 “这不该是吾族的命运！” “人类从未做错过什么！” “罪魁祸首是那些背弃了自身种族的叛徒！” 莫尔以为维牧口中“伤人的蝎子”，指的是混沌星际战士那群叛徒，毕竟现在就是他们打开了大裂隙，并且还打算进一步毁灭整个银河系，搁那为非作歹，成为大害，但你偏偏又没办法将他们开除人籍。 莫尔想跟维牧据理力争。 可维牧只是摇了摇头，表示对这个话题已经失去了兴趣，搞得莫尔郁闷不已。 这家伙，是不是跟灵族呆得太久，现在也开始学着做谜语人了？ 得不到答案的莫尔只能反思自己，人类到底是有哪一项致命的劣根性，搞得在这小子眼中，人类甚至连那群造了大孽的尖耳朵豆芽菜都比不上，并因此陷入了深深的哲学困境之中。 就这样，在黑图书馆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维牧每天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寻找参考书上面，阅读更多的信息，好为他的下一步作品提供材料。 莫尔则是每天跟那群小丑斗法，磨练技艺，虽然被折腾得精疲力尽，也还算是有所收获。 他其实也想学习有关混沌的禁忌知识，却被袍子小人贾瓦警告，他还没能强大到那种程度，存在被混沌腐蚀的风险。 “那他怎么没事情？”莫尔指了指远处正沉迷看书的维牧，“那支笔的力量不是还在沉睡吗？他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他的情况非常特殊，只要他不主动接受，混沌就无法侵害到他的心智。”贾瓦回答道。 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伙存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莫尔没办法查阅那些和混沌相关的典籍，就只能浏览其他灵族收集到的各种知识。 贾瓦自己则对灵族白色先知表示，清除黑图书馆的混沌腐蚀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需要更多的人手和时间，虽然没办法立刻解决掉这個麻烦，但起码有了眉目。 若是人类和灵族正式结盟，一切将不再会是问题。 一切看着挺和谐的。 直到某一天，黑图书馆外传来消息，突然离开的战斗修女斯特恩回来了，而且浑身看上去破破烂烂，一路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劫难。 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位当初在米登星帮忙散播伪经，被她和姐妹们抓住还被打掉了几颗牙齿的小丑，记得是叫凯安尼来着。 当然，凭借灵族高超的医疗科技，小丑当初被打掉的牙齿早就重新长了回来。 斯特恩能回到黑图书馆，应该是他帮忙带的路。 以及更加关键的一点，斯特恩带来了一本书——一本由她自己所撰写的书，虽然看上去相当残破，却是一本真正的经典。 哪怕是天天宅在房间深处，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的笑神，都因此特地出来迎接了斯特恩的回归。 “我能感受到那本书里面的力量，看样子你那边的色孽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西乐高的语气里充满了惊喜。 祂本以为斯特恩此去是凶多吉少，更没想到这位战斗修女竟然给祂带来了这么大的一个礼物。 “没错，尽管过程非常艰难，我们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斯特恩的表情有些痛苦，目光却十分坚定。 “到底发生了什么？”维牧问道。 光是看这架势都能猜出，其中肯定死了不少人。 接着，斯特恩便将她这段时间的经历讲述给了眼前的众人。 事件的起因是一个技术修会在研究某种反恶魔武器。 这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情，帝国有很多技术部门都在进行着相关的项目，只不过取得进展的寥寥无几。 然而那个“神圣问询修会”居然真的在相关方面取得了突破，而且是非常巨大的突破——她们似乎找到了色孽的真名。 只不过她们进行这个项目的方式，是通过折腾一只名为阿斯特拉斯的色孽大魔。 结果不出意外的，她们翻车了。 大魔趁机脱身，反过来将在场的七百名修女全部杀死，并将她们的躯体与心智制作成了一个恐怖邪恶之物，尖啸牢笼，日日夜夜折磨着这些敢于冒犯黑暗王子禁忌的凡人。 “所以你是怎么从那只大魔手底下脱身的？”莫尔好奇的问道。 “脱身？不，我放逐了它，和我的同僚们一起。”斯特恩冷冷的说道。 “你们干掉了一只大魔？”莫尔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大魔可谓是邪神手下的一线战力，仅仅是存在于此就能扭曲周围的法则，给环境带来巨大的破坏，虽然实力有高有低，却是远非凡人可以抗衡的存在。 就连星际战士中赫赫有名的英雄，能够斩杀大魔的也是寥寥无几。 “我个人的力量当然不是大魔的对手，但是神皇保佑，在最关键的时刻，遭受折磨的那七百名姐妹和我的灵魂产生了共鸣，她们从未屈服，是她们的信仰和牺牲给予了我战胜恶魔的力量。如今这股力量依旧在我体内涌动，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运用它。”斯特恩解释道。 色孽大魔玩的板子很花，它制作的尖啸牢笼让那七百名修女的心智连接在了一起，只为让她们共同感受那无边的痛苦，却也正是这个原因，导致那七百个意识化成了一个强大的整体，只需要一个完备的容器将她们承载，就能释放出无穷的力量。 “没错，这位修女小姐的力量已经远非常人所及，如果能够好好开发体内的那股力量，原体之下恐怕很少有个体能够和她抗衡。”笑神在一旁肯定道。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只需七百名修女的牺牲便能造就一位足以跟大魔抗衡的强大战士？” 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得莫尔有些傻眼。 如果这种方式能够实行量产的话，那么帝国麾下随便一颗星球，都能轻松拉出万把这种猛人，到时候何愁混沌不能平定，异形不能解决？ 阿巴顿要是敢来，腿脚都给他打断。 不过莫尔的这种说话方式让斯特恩感到相当不开心，听起来还以为她那些牺牲的同僚是某种可消耗品一样。 “非常抱歉，原谅我的心直口快。”莫尔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连忙道歉。 斯特恩却并未给出回复，似乎仍然在为同僚的牺牲而感到悲伤。 不过斯特恩这种聚集灵魂获得力量的方式，倒是让维牧想起了另外一件类似的事情。 “你这经历，怎么听起来跟帝皇的起源差不多？”维牧下意识的开口道。 此话一出，在场顿时鸦雀无声。 就连原本只是在一旁围观看戏的小丑们，都纷纷被这突然抖露出的惊天秘密惊掉了下巴。 只有笑神西乐高脸上的表情依旧是笑眯眯的，手上端着不知道从哪掏来的咖啡杯，摆出了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第四十章 帝皇的起源 “你刚才在说什么？” 莫尔瞪大了眼睛，看向维牧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啊？我刚才说什么了？” 周围的大伙都是一副如遭雷击的惊讶表情，搞得维牧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帝皇的起源，你刚才说斯特恩修女的遭遇跟帝皇的起源差不多，大家都在这听得清清楚楚，你可千万别说是在随便忽悠。” 莫尔激动的说道。 在见到了维牧身上如此多的不可思议之处后，莫尔有理由相信，他是真的知道帝皇的本质。而且这小子刚才的反应完全是不经过大脑的，下意识的，说谎的可能性很低。 然而这小子居然说完了自己扭头就忘。 “哦，我好像刚才是说过这么一段话......”维牧摸了摸下巴，“怎么，你们想知道吗？ 还好这小子记得，周围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这要是被这小子一个马虎眼带过去，恐怕他们接下来的人生中，将不会再出现一个安稳觉，眼睛一闭就满脑子都在想这件事。 莫尔和斯特恩，包括周围的一众小丑，全部点了点头，个個脸上都是万分期待的表情。 这可是了解无上神皇的大好机会，作为人类之主的虔诚侍奉者，星际战士和战斗修女的内心都在激动得颤抖。 “那要是我所说的帝皇起源没有达到你们的心理预期，到时候该怎么办？”维牧又突然问道。 得先给他们打一个预防针，免得他们待会因为受不了巨大的心理落差，导致道心破碎、信仰崩溃。 这下轮到莫尔和斯特恩傻眼了。 是啊！ 如果帝皇的出生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伟岸，那该怎么办？ 已经有无数的案例证明过了，当所崇拜之物没有到达心理预期，这种精神层面的冲击是能够直接击垮一个人的。 “即便如此，这万年岁月以来，帝皇为人类的不断付出，也值得我去终生侍奉。”斯特恩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也一样。” 莫尔的回答虽然简单，但目光却非常锐利。 “很好。” 二人的表态令维牧非常满意。 他希望看到的是能够站出来为帝皇分担压力的人，而不是匍匐在帝皇雕像前祈求救赎的人。 稍微培养一下，他们二人大有可为。 然而就在这庄重严肃的时刻，周围却传来了小丑们那不和谐的声音。 “俺们也一样！俺们也一样！” “无论事情的真相如何，祂在俺们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 “没错，没错，所以快把祂起源的秘密告诉俺们！” 一旁的小丑们争相起哄道。 搞得莫尔和斯特恩差点当场暴起，要把这群花豆芽给直接突突了。 你们一样个屁！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异形。 维牧倒是没怎么理会起哄的小丑们，因为只要他一开口，小丑们为了听清楚他说的话，自然而然的就会安静下来。 “在古老的泰拉，人类第一座城市建立起来之前，那时候我们的祖先还过着原始部落的生活，距离形成文明都还差得很远。” “然而在那时候，人类这个种群当中就已经出现了灵能者。” “当时的人类将这些灵能者称为巫师或者萨满，担任的职责是运用那非凡的力量，来跟由迷信所铸造的虚幻神明进行沟通、祭祀和占卜，总之就是跳大神之类的。” 维牧缓缓说道。 “嗯嗯嗯，没错没错，智慧文明在萌芽阶段，普遍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丑们在一旁插嘴道。 这个举动引得斯特恩和莫尔非常不爽。 如此关键的话题，伱们这些围观群众能不能别在一旁打岔？ 要不是急于聆听真相，他们是真想把那只插嘴的花豆芽拖进演武场好好操练操练。 维牧本人则是没有太在意小丑们的打岔，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在当时，我们那些原始的祖先日子过得还算是不错的，白天在草原上赶一赶兔子，晚上回山洞造一造小人，也不需要像现在，每天对付银河系和亚空间里的一大堆牛鬼蛇神。” “直到某一天，全泰拉的巫师萨满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他们梦到了一个黑暗的未来，人类这个种族在无尽的苦难中挣扎，承受着来自这个混乱宇宙的深深恶意，并且看不到哪怕一丝的希望。” “这些人类最初的灵能者们被吓坏了，他们知道这是某种启示。如果不想办法阻止，必然会化作现实。” 维牧继续说道。 “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稍微解释一下吗？” 有小丑跳出来询问道。 “你们人类在当时还只是一群手拿石矛，在草原上追赶兔子的原始种族，怎么能够预知到如此久远的事情？” 另外一个小丑又好奇的问道。 “呃，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维牧尴尬的回答道。 关于帝皇的起源，他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哪有这么多细节可以提供，又怕自己乱加细节，到时候搞得他们误会。 “你们这群小丑能不能先暂停一下，等他把整个故事说完了再提问如何？” 斯特恩一字一句的说道。 虽然她摆出的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语气和眼神中却充满了冰冷的杀气。 小丑们见势不妙连忙老实了起来，还将身子往后面缩了缩。 “总而言之，萨满巫师们就这样得到了启示。” “他们当然得阻止那个黑暗可怕的未来。” “但是就像先前所提到的那样，他们只是一群来自石器时代，尚未开化的部落原始人而已，根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去做些什么。” “既然他们单个人不能做些什么，那么大家一起总该行了吧？” “于是乎，萨满巫师们怀着拯救人类的决心，做出了自我牺牲的选择，那些主动献祭的灵魂在同一个信念的驱使下聚集到一起，最终被灌入了一个普通男孩的体内——那个男孩就是如今的帝皇。” ...... 维牧缓缓说出了帝皇诞生的方式。 周围的人都静静的聆听着，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 情况就这样一直持续着，持续着…… 直到良久之后，觉得氛围有些压抑的莫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不继续说了，还有剩下的呢？” 维牧一脸疑惑：“还有剩下的什么？帝皇怎么诞生的我不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第四十一章 帝皇之殇 维牧这一番话差点让在场的众人直接晕死过去。 你话说完了倒是吱个声啊，搁那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搞毛呢？ 然而除此之外，更令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他们没能在帝皇的起源故事里面听到非常劲爆、非常炸裂的消息。 听完维牧的描述之后，他们里里外外就两个字——就这？ 这完全不科学啊！ 按照维牧的说法，帝皇这出生跟祂所展现出来的浩瀚伟力完全匹配不上，实在是相差得太远了。 因此要么是维牧在说谎，要么就是维牧所说的这个版本漏掉了一些细节。 单单是这样的描述，若是让泰拉的那帮大人物知道了，维牧怕不是要被连夜拖上绞刑架。 “你们是不是以为帝皇的诞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现在随便模仿一下，就可以量产一大堆出来？” 维牧故意问道。 众人确实有这個猜测，却不敢直接表现出来。 方法你都已经讲得清清楚楚了，真要是照葫芦画瓢，可不就是能够量产一堆帝皇出来吗？ “那你们可得好好努力了，让全人类的灵能者再次主动献祭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维牧认真的勉励道。 “全人类的灵能者？”莫尔听了顿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当时选择自我牺牲的那百来个巫师萨满，数量倒是在其次，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是当时存在世间的全部人类灵能者？” “没错。”维牧点了点头，“当然，永生者不算在里面，他们的情况比较特殊。” 照这么说来的话，如今的人类要是想再“制造”一个类似于帝皇的存在，就得让分布在全银河这百万世界的所有人类灵能者，可能还得算上那些混沌叛徒，同步并且自愿做出牺牲。其中的难度会有多大，可想而知。 “所以，你们现在应该对这个宇宙的规则有所了解了吧？” “意义要比数量更加重要。” “据说曾经人类这个族群最稀少的时候，数量下降到了仅剩五百多人，可正是这五百多人，所蕴含的意义，哪怕比起如今上千亿人，都还重要得多——因为他们就是人类的全部。” 关于这个问题，维牧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例子，那就是恶魔德拉科尼恩的诞生。 德拉科尼恩，又称帝国的毁灭，它是一个古老的恶魔，诞生于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谋杀，也就是帝皇他叔杀死帝皇他爹的那次。 人类往后的千万年岁月里，这样的谋杀发生的次数简直数不胜数，然而都无法与这最初的谋杀相提并论，只因为它是某种邪恶的开端。 所以由此诞生的恶魔，德拉科尼恩的实力异常强大，甚至就连帝皇本人都为之忌惮，只能采取封印的方法阻止它肆虐。 而维牧之所以选择不告诉众人这项秘闻，也是怕他们会产生不必要的顾虑，毕竟身为人类的伱，突然得知居然有这么一个类似人类天敌的离谱存在，一时半会肯定很难接受。 另外关于德拉科尼恩，这货目前变成了大掠夺者阿巴顿手上的那把魔剑，也不知道命运是究竟是如何对它进行安排的。 总而言之，听完维牧的解释，周围的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莫尔和斯特恩一开始还对维牧这套帝皇起源说有所怀疑，现在已经欣然接受了这套说法。 帝皇虽然不是天生的神明，却仍然是伟大的存在。 并且还是由一个个拯救人类的心愿所凝聚的希望，是当之无愧的救世主。 比起在亚空间里兴风作浪的那些妖魔鬼怪，还有被排骨背刺成碎渣的能量生物来，帝皇不知道要强祂们多少。 如此的崇高牺牲，如此无私的奉献。 “不愧是吾主。” 在听完维牧的解释之后，斯特恩对帝皇的崇拜更胜以往。 相信哪怕是真的将这套帝皇起源说流传出去，帝国的民众也会给予充分的认可。 “不过，莫尔……”维牧突然将话锋一转，“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人类有可能成为那只伤人的蝎子，这句话吗？” 莫尔的表情微微一愣。 他当然记得。 他当时还苦思冥想了好长时间，始终都没弄清楚维牧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看法。 而现在，他更是无法理解，维牧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件事情。 猛然间，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出现在了莫尔的脑子里——莫非这件事情跟帝皇有关？ “神是没办法抗拒自己的本性的。”在旁边看了许久的戏，一直都没出声的西乐高突然开口道，“就好像恐虐不会认怂，奸奇不会认命一样。” 西乐高自己就是神明，在这方面祂最有发言权。 “可是维牧刚才不是说了，帝皇不是神，而是人类救世心愿的集合体吗？”莫尔向小丑神询问道。 “此一时，彼一时。”西乐高回答道，“大叛乱最后的那场战斗其实就是一场升格仪式，胜利者将成为新神，荣获亚空间第五把交椅。那场战斗的结果我们现在都知道，是荷鲁斯战败，那个男人获得了资格。只不过那个男人并没有选择升格成我们的同类，而是用黄金王座暂时拖住了这个过程而已。” “但是祂不可能永远像这样拖下去。”西乐高说道，“祂是带着目的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的，年轻的暗黑天使。” “祂的本性就是拯救人类。” “祂就像是一台电脑，被输入进了这个连祂自身都无法违抗的初始代码。” “祂是被诅咒者，被这个使命永远束缚的存在。” “若是在以前，祂的人性还能压制住祂的神性。” “祂还能拥有自我思维，还能和同伴交往，还能和陌生人交友，还能……” “和祂的儿子们交心。” 西乐高刻意强调道。 “但是随着情况越来越恶劣，那个初始代码终究会逼迫祂放弃一切，祂的同伴，祂的部下，祂的子嗣，乃至于放弃祂的自我，只为实现那个拯救人类的终极目标。” “可怜的被诅咒者，可怜的人类帝皇。” “在祂的心中已经无法再装下任何个体和事物，祂所在乎的只有人类这个集群。” “祂会把持不住那深入灵魂的本能，从而伤害到周围的其他人，就像那只忍不住伤害到青蛙的蝎子一样。” 第四十二章 真经与伪经 银河系里的智慧种族不知凡几，而年轻的人类却能唱出如此精彩的大戏。 若非自身存在着很严重的处境问题，西乐高还真想亲自为帝皇谱写一曲哀歌。 “原来祂的处境竟然是如此的艰难……”得知真相的斯特恩喃喃自语道。 在帝国的民众看来，神皇就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存在。 祂是指引明路的灯塔，祂是提供庇护的港湾。 祂那浩瀚的伟力能够轻易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就连恐怖的亚空间妖邪都感到畏惧不已。 人们享受着帝皇从这黑暗无情的宇宙中为他们夺来的希望，却没有人知道帝皇本人在这背后的付出。 “所以我才一直在说，别老是赞美感谢帝皇，祈求祂的保佑，而是要想办法分担祂的负担。”维牧摆了摆手，“话又说回来，你的那本书到底什么情况？居然连色孽的真名都能搞到。” “这是我的同僚们从大魔阿斯特拉斯身上弄到的，毕竟恶魔是诸神的碎片，我继承了她们的力量和记忆，并把祂的真名和弱点写在了这本书里。” 斯特恩抱着的那些纸张与其说是一本书，倒不如说是一堆手稿。 “能给我看看吗？” 维牧有点好奇。 黑图书馆有关混沌的书籍一大堆，他随意翻看，都没怎么见到有被腐化的迹象，所以看一眼记载色孽真名的书籍，应该也是问题不大才对。 “呃，这个......” 斯特恩犹豫了。 她很清楚色孽真名所蕴含的力量，就连七百個高贵意识所凝聚的强大心灵都只能勉强承载，那根本不是凡人所能触及的东西。 所以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小丑神，想要听听祂的意见。 结果西乐高像是没读懂她的意思一样，就站在旁边默默看戏。 应该没问题吧？ 斯特恩怀着忐忑的心情，将记载有色孽真名的典籍小心翼翼交到了维牧的手中。 维牧满怀期待的翻开了书籍，想要看看色孽那货的真正名字到底叫啥，结果他翻开页面，看到的只有一堆臃长扭曲，而且还在不断变化的字符号。 “这这这，这都是些啥玩意？” 维牧还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连忙拿着书籍向周围的人询问道。 他的这一突然举动，可是把周围的众人吓了个半死。 斯特恩连忙替他盖上书页，并强行从维牧手中接管了典籍，众人这才镇定下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吓出了一阵虚汗。 你小子自己对混沌抗性拉满，随便作死可别带着我们，邪神的真名那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吗？ 西乐高见状则是笑着说道：“修女小姐的这本书可是真正的经典，能够直接对恶魔造成灼烧伤害的那种。诸神的本质凡人无法轻易理解，若是力量不够的话就会像这样，摆在面前都无法识别。不过即便是使用不了黑暗王子的真名，用这本典籍对付祂手下的恶魔还是绰绰有余的——这确实是一个有价值的收藏品。” 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种地步，笑神的意图不言而喻。 如此一个对付色孽的利器，灵族看到了必定会眼馋。 然而一旁的维牧在听到此话后却如遭雷击。 “什么！她这本书竟然能灼烧恶魔？” 斯特恩不明白维牧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老老实实点头说道：“情况确实如此，色孽的真名被记录于其中，使得其他下位恶魔在面对这本书时会受到压制。” 维牧激动的问道：“那能不能给我的书也整这么一个buff？灼烧恶魔，如此炫酷的功能要是能加上去，指定可以得到读者们的一致好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一阵眩晕。 还以为这小子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搞得这么激动呢。这都啥时候了，居然还对你的那些伪经念念不忘？ “怎么可能！”西乐高笑着说道，“人家的知识，那是依靠跟色孽大魔的灵魂之战才获取到的，是真经，你的那些内容纯粹是大腿一拍，胡编乱造的玩意，是伪经，压根就不能跟人家的比。” 维牧急忙道：“一定有别的办法才对，西乐高你就不能努努力，给我的书上点对恶魔buff？” 笑神摆了摆手：“你看看我现在落魄的样子，难道还不清楚吗？对付亚空间里的那四个家伙，我的力量可不顶用，伱要找，也应该是去找黄金王座上的那位。” 维牧撇了撇嘴：“要是找那位能解决问题，我肯定去找，可那位现在连话都说不清楚，这可咋整？” 身边专门负责打架的修女，都能弄出一本灼烧恶魔的真经来，而自己这个靠笔杆子吃饭的人，写出来的却只能是写伪经。 维牧心里那个不平衡呐，就差把幽怨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呃......对不起？” 对于维牧的浓浓怨念，斯特恩也没办法。 她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自己不该抢在他前头弄出这本真经吧？ “斯特恩修女创作的这部书籍是有利于对抗混沌大敌的，大家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莫尔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劝道。 嫉妒可是一个非常要命的性格缺陷。 很多英雄就是因为嫉妒而犯下恶果，导致最终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其中最典型的案例就是命短孱弱的惧亡者嫉妒古圣那健康不朽的生命，从而导致了后面天堂之战的爆发。 众人都怕维牧就此被埋下了一个嫉妒的种子，以后会为了成就那属于自己的真经，从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结果维牧却是将桌子一拍，眼神锐利，化悲痛为力量。 “不就是对付色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我随便拿捏！” 众人被他这突然的反应搞得有些猝不及防，连忙问道：“你打算怎么拿捏？” 维牧自信的挥了挥手：“那自然还是老方法，出书立传，在这方面，我可从不会投机取巧。” 在哪里跌倒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他维牧今天就是要证明，哪怕是伪经，也是具有崇高价值的，甚至还有可能比真经的价值还要高。 “你这是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西乐高好奇的问道。 “什么叫鬼点子，不要说话那么难听好不好，这叫又一部经典即将横空出世，书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阿苏焉后宫秘传》。” 维牧面带笑容，露出了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 第四十三章 只是眼红而已 一群小丑原本搁那围观吃瓜，没想到吃着吃着，居然吃到了自己身上。 阿苏焉可是他们艾达灵族伟大的神王，是众神之父，万物之祖。 然而光是看这小子的书名就知道，自家神王的身后名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什么叫作《阿苏焉后宫秘传》？”斯特恩好奇的问道。 吃瓜是智慧种族的一大天性，只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瓜，吃起来味道还是很香的。 叫这帮小丑刚才在涉及到帝皇话题的时候跟着乱起哄，现在终于遭报应了吧？ “那自然讲的是灵族神王阿苏焉后宫里的那两三点事了。”维牧侃侃而谈道，“你们仔细想想，色孽到底是怎么崛起的？祂作为一个新生的神明，哪来的如此强大的力量，而且还孕育了那么长时间？就连方舟灵族都能感觉到情况不妙，知道收拾细软事先开溜，那位实力被灵族们吹上天的神王阿苏焉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不仅没有压制色孽的诞生，还在色孽诞生的那一瞬间直接秒躺，实际表现简直菜到抠脚。” 这件事情也是很多探寻灵族历史的人感到非常困惑的地方。 你说阿苏焉这神王当得好好的，灵族万神殿在灵族帝国统治银河的这6500万年间又没有遭过啥大劫难，咋就莫名其妙的被新生的色孽瞬间给掀翻了呢？ “呃，这个嘛......” 西乐高刚想解释些什么，但维牧没有给他机会。 “这特么必定是阿苏焉这个老色胚馋人家色孽身子的结果！” 维牧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此冒犯之言，引得周围的小丑们一阵惊呼。 “人家色孽才刚刚诞生，原本是一個清纯无比的天真少女，被阿苏焉这老色胚仗着职务，捞到手后各种不堪入目，把人家硬生生折腾成了一个变态，最后这老色胚肯定是在房间里跟色孽玩什么羞耻play玩脱了，不小心真的败倒在了色孽的石榴裙下，被色孽找到机会反杀。色孽乘机吞噬了神王，这才有了掀翻灵族万神殿的力量。” 维牧两眼放光，越说越起劲，最后还忍不住夸了自己一句。 “我特么也太厉害了，连这种情节都能想得到，灵感简直源源不断啊！” 于是连忙拿出挂在腰间的那支无限墨水鹅毛笔，把自己刚刚想到的好点子记录了下来。 而周围的人却是被他的这番大逆言论雷得外焦里嫩，尤其是花衣小丑们，个个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 “祂可是我们的神王，你怎么能如此随意的编排祂！” 维牧却摆了摆手，开口道：“不要跟我扯别的，就问你们这样的情节能不能自圆其说？” 有关灵族众神在灵族之陨中表现的资料那么少，那特么必须能够自圆其说，简直是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你就算是说，阿苏焉当时召集了亚空间一伙神搁那开趴，恐惧之眼是被祂们硬生生给开出来的，估计也没人能够开口反驳。 小丑们似乎是有点被逼急了，连忙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没错吧，吾主？” 于是大家便将目光放在了西乐高，这个在场唯一事件亲历者的身上。 只要笑神能够开口澄清，就能扼杀住维牧那已经陷入暴走的创作灵感。 结果西乐高却摆出了一脸无辜的表情：“伱们都看我干啥，我像是那种会听上司墙根的神吗？”令一众丑角大失所望。 人家之所以这么问你，就是希望你这个事件亲历者能够澄清事实，你却搁这扯什么听墙根，答非所问不说，还此地无银三百两。 看样子以前是没少跑去听人家墙根。 难道他们的神王阿苏焉在色孽诞生过程中真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 小丑们也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 “话说回来，维牧你构思这部新书是又有什么配套的计划吗？” 莫尔倒是没有陪着他们一起胡闹，而是认真对这件事情考虑了起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维牧所创作的那些伪经： 《斯卡布兰德大叛乱》是准备挑起混沌内斗的，相关行动目前还在策划当中； 《绿皮圣言录》是引导绿皮暴打混沌的，目前效果十分显著； 《帝国的复兴》是为了进一步促进人类和灵族的联合，目前也算是小有进展。 都是有着深切含义的。 现在又搞了一本《阿苏焉后宫秘传》，不知道又是出于什么重大目的。 “呃，这个嘛，这个当然是，当然......” 谈到这点，维牧突然移开了视线，就连话语都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你该不会只是见斯特恩修女弄了一部真经，眼红不过，急于想要证明自己，所以才整这么一出的吧？” 莫尔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道。 “这个......你看啊，这部书要是发行出去，不是能够折腾那帮色孽魔军吗？反正阿苏焉已经死得连灰都不剩了，用祂来发挥点余热也是蛮好的，对吧？” 维牧解释道。 情况被莫尔说中了，这小子还真是一时兴起，没想太多。 就因为眼红人家斯特恩修女弄出了一本能烧恶魔的真经，所以搞这么个《阿苏焉后宫秘传》，不仅会得罪灵族，还要被色孽重点照顾。 这操作，除了维牧能搞出来以外，还真的是没有谁了。 “你不要问我，你去问问他们。” 莫尔指了指周围已经逐渐暴躁起来的小丑们。 “我们是绝对不会帮你印刷这本书的！” 小丑们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身为一名作者，不可能每一部书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创作，我也是有灵感需要释放的，你们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吗？更何况这本书确实能够给色孽带来麻烦。” 维牧劝说道。 “这个还真不行。”西乐高摆了摆手，“非常抱歉，人类小孩，我们要是印制这本书的话，以后恐怕就没办法和其他灵族派系和谐相处了。” 这要是让其他豆芽知道，他们花豆芽竟然敢如此编排自家神王，而且还是在配合人类的情况下进行的编排，那今后的日子怕是直接不用过了。 “这个没关系，我直接找米登星的出版社就行了，反正这部书又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还不用打上防修改符文。帝国印不了的书找豆芽印，豆芽印不了的书找帝国印，我可真是个小天才。” 维牧自顾自的夸耀道。搞得周围的小丑们是满头大汗。 如果真将书交给帝国那边的出版社印制，还打着发挥阿苏焉的余热，压制色孽嚣张气焰的名头，小丑们确实不好说写什么。 活人比死人重要得多——这种说法在目前人丁凋零的灵族社会已经成为了共识，并且还无数次的得到了印证。 “没错，就是这样，我的笔尖已经饥渴难耐了！” 一想起色孽在祂那豪华的宫殿里读到他的这本书，然后被气得破口大骂直跺脚的场景，维牧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动力。 堂堂欢愉之主，居然是经过阿苏焉改造的清纯小萌妹，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色孽的那些信徒们会怎么看祂。 说着，维牧就要撇下在场的众人，准备前往阅读室开始进行文献创作。 “等一等！”就在这时，西乐高突然叫住了他，“在你潜心创作之前，还有一件要紧事，可能得先让你知道一下。” “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吗？”维牧问道。 西乐高作为天性嘲弄的笑神，很少会说出“要紧事”这种词汇。 这令维牧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银河系实在是太大，太乱了，任何糟糕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果不其然，西乐高给维牧带来了一个滔天的噩耗。 “是这样的，根据小丑们刚刚从外面获得的情报，你们人类帝国在极限星域西边遇到了有点严重的泰伦问题。” 西乐高说道。 “利维坦虫巢舰队就要来了，而你们的那位克利普特曼审判官给出的解决办法，似乎是打算给周边十多个世界全部扔灭绝令，好让虫子们放弃继续向帝国进军，转而引导它们去攻击一旁的奥克塔琉斯兽人帝国。” 第四十四章 泰伦虫族 泰伦虫族，又名大吞噬者。 泰伦指的是帝国第一次发现它们的星球，以此来为这种新型敌人命名，而虫族则是一个比喻，它们并非真的昆虫，而是如同社会性昆虫一样，共享着一个蜂巢思维——族群内的所有个体在某個庞大意志的驱使下各司其职，个体的意志对于它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泰伦是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物种，是终极掠食者，是一切活物的敌人，无论是最低级的昆虫还是最高级的文明，都是它们眼中的猎物。 虫巢意志冷酷无情，并且拒绝交流。事实上，人们至今也无法证实它是否真的拥有高等智慧，还是说它的所作所为全是依靠本能在行动——它唯一的目标就是吃掉更多生物质，然后疯狂繁殖。 泰伦的数量无穷无尽，它们以整个世界为食，所过之处的星球会被吞噬掉所有生物质，只留下一个如同被扔过灭绝令的，无法再次孕育生命的死壳。 自银河系外而来的它们，在星系与星系间那无尽的黑暗与寒冷中飘荡了好几千年，只为在这片星域大快朵颐。 没有人知道泰拉虫族的起源，也没有人知道它们的规模有多么庞大，在此前曾吞噬过多少个类似银河系的地方。 又或者，它们是因为遭遇了什么可怕的劫难，才迫使它们必须做出跨越星河的冒险之举。 甚至于，可能在泰伦的后方，有一个更加恐怖的威胁在驱赶着它们，它们其实是逃到这个银河系来的。 事实的真相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人们目前唯一知道的事实是——它们非常的饥饿。 越来越多的虫巢舰队正从河外赶来，试图加入到这个星系的饕餮盛宴之中。 这样一个敌人，对于维牧而言，可谓是天敌一般的存在。 虫巢意志有可能只是一个完全依靠本能的原始心智，你说的话它可能压根没办法理解，就更别提跟它相互交流了。 更何况，虫巢意志也没打算和其他种族交流，正如没什么人会跟农场里饲养的鸡鸭交流一样，维牧的那身搞事能力，在大吞噬者面前，根本就无处发挥。 “对十多个世界扔灭绝令，也就是说至少要牺牲上千亿人......” 如此庞大的人口数量，维牧甚至连想都无法想象。 “那位审判官怎么可以这样做，难道仅仅是因为敌人强大，就轻易放弃帝国的子民？” 斯特恩听了也是无法接受，双眼之中皆是震惊。 “我们必须阻止他，坚壁清野是懦弱之举！” 莫尔同样大声说道。 审判官克利普特曼的主张实在是过于极端了，上千亿人的性命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可是一旦泰伦获得了那些星球的生物质，利维坦虫巢的力量就将因此攀升好几个档次，这个雪球有可能越滚越大，直到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挡住它们。”西乐高直白的揭露了残酷的真相。 是啊，若非情况真的差到了如此地步，谁脑子有坑，会做出灭绝千亿人的疯狂决定？ 帝国部署在当地的力量，完全无法抵御虫巢舰队的入侵，哪怕是不去扔灭绝令，他们也只是敌人餐盘上的一堆食粮而已，不但无法打击到敌人，反而会成为壮大敌人规模的军资。 怎么办，怎么办？ 有什么方法能在阻止大吞噬者进军的同时，还能保下那上千亿的帝国子民？ “利用外侧者怎么样？”维牧突然想到，“那是唯一完整的星神，而且看记录，好像还是西乐高你亲自封印的吧？如果用祂的力量，应该......” “别打那个星神的主意，人类小孩。”西乐高直接打断，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外侧者当年被我欺骗，吞噬了自己的星神同胞，那些被吞噬的星神意识萦绕在祂的脑海，将祂逼至疯狂，我们这才有机会将祂封印。所以那家伙就是个疯子。释放祂不是在减少威胁，而是在增加威胁！” 笑神知道这小子是一个理想的人，就像是那些烂俗史诗故事里的主人公一样。既然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那么这千亿人的性命，他肯定会想办法捞一捞。 只不过现实是残酷的。 在如此冰冷的事实面前试图保持理想，就必须得拥有滔天本领，还得承受由此所带来的无限苦痛——病急乱投医显然不是正确的应对方法。 “所以我应该怎么办？主动引导奥克塔琉斯的绿皮兽人去进攻利维坦虫巢舰队？” 维牧终于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除泰伦威胁，所能做的只是帮忙挡一挡虫群进击的兵锋，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成功。 兽人作为古圣遗留的生物兵器，其战斗力自然不必多说。 可兽人和兽人不能一概而论。 要想挡住利维坦虫巢舰队，所需要的绿皮军队必须十分庞大。 虽然维牧把废土星的绿皮给忽悠得服服帖帖，他的《绿皮圣言录》也在各大兽人领域里传扬了开来，但也仅此而已，他在奥克塔琉斯星区的兽人当中可没什么威望，近在咫尺的泰伦威胁也让他没时间去做那些事情。 而且，正如很多人组织一次野外烧烤都会出现一大堆纰漏一样，千万不要对绿皮的纪律性做什么指望，哪怕绿皮们真愿意遵从他的指令，想要引导它们横插在帝国和泰伦之间还不出乱子，其难度堪比打劫手办王塔拉辛的博物馆。 根据星图上显示的位置，想要让绿皮大军直扑虫群，替他们挡下攻击，帝国还得主动让出三个世界，那也是三百亿的人口需要转移，一想起其中操作的复杂程度，维牧就感到头皮发麻…… “看开点，人类小孩，或许情况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西乐高意外的安慰道。 维牧的退缩可不是祂所希望看到的。 有时候，一个人的信念要是破碎了，那可就如同得了心魔一样，大概率会永远颓废下去，想要再重塑起来，纯看机会，而且成功的机会相当渺茫。 西乐高还有计划需要用到维牧的这份信念，现在祂必须保持维牧斗志昂扬。 “这可是关乎千亿人性命的事情，不仅得阻止那位审判官的极端行为，还得成功引导兽人，更重要的是得挡下进击的泰伦，如果稍微处理得不好，银河系的众生就将万劫不复。” 维牧的声音里满是苦涩，甚至生出了要打退堂鼓的情绪。 要只是那上千亿人的性命，维牧还能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去试一试，可真要是不小心让泰伦虫族的雪球滚起来，那可就不是牺牲十几个世界的问题了。 如此沉重的责任，他是真有点背负不起。 “迷惘的人类小孩，你怎么就忘了呢？要跟绿皮打交道，就得用绿皮的思维方式，以你现在的情绪，可没办法引导绿皮兽人——它们伟大的绿先知，必须是那个能够带领它们战无不胜的人！” 西乐高提醒道。 “绿......绿先知？” 维牧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他都忘了绿皮们还拥有着“俺寻思之力”这种由古圣所赋予的神奇力量。 第四十五章 俺寻思之力 绿皮的俺寻思之力真的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东西。 比如，在传奇兽人碎骨者·撒拉卡的身旁一直都跟着一个屁精掌旗手，名字叫做玛卡伊，它的作用就是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向其他兽人宣告碎骨者的降临。 事实上玛卡伊已经死过很多回，被换过了一次又一次，其中有一次死亡还是被碎骨者直接一屁股坐死的。 然而由于周围的兽人小子们都已经习惯了玛卡伊的存在，当看不到那个小东西时，小子们仿佛觉得缺少了什么一样，会纷纷跑上来好奇的询问碎骨者，那個掌旗手到底怎么样了。 碎骨者不胜其烦，再加上脑子里的诸神似乎也对此事感到非常在意，所以它只能随便将旗子塞给了一个屁精，并告诉对方你就是玛卡伊。 然后，玛卡伊就真的回来了，一切再次恢复正常。 也就是说，只要碎骨者还存在，总是会有一个屁精去顶替死去的玛卡伊的位置，获得历代玛卡伊的记忆，并且认为自己就是玛卡伊，如同无限转生一般。 所谓的俺寻思之力就是这么的离谱…… 兽人军阀们不会因为你的名头更大，就随随便便让你对它指手画脚，除非你也是绿皮，而且你比它更强。 上一次维牧在废土星忽悠哥方只是个例，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更何况面对的还是奥克塔琉斯如此庞大的兽人帝国。 不过上一次的成功给维牧带来了一个优势，那就是他曾经在伟大绿潮里面露过一次脸，当时连接上伟大绿潮的绿皮应该会对它感到眼熟。 如果能好好的运用这项优势，维牧说不定还真能给自己弄一个绿先知的身份。 至于为什么维牧露个脸就能成为伟大的绿先知，那就得让绿皮小子们自己去寻思了。 脑袋瓜子长了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用来脑补寻思的吗？ 如果在绿皮们的集体寻思之下，伟大的绿先知将会带领它们克服一切困难，战无不胜，那维牧说不定还真就能借此完美摆平利维坦虫巢舰队所带来的危机。 眼见事情有搞头，维牧顿时变得斗志昂扬了起来。 他们计划分头行动。 维牧和贾瓦负责搞定绿皮，莫尔和斯特恩负责搞定审判官。 尽管暗黑天使和战斗修女都对维牧的安全问题表示非常担心，然而维牧必须深入庞大绿皮帝国的内部，真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哪怕是身边多一个战团都不顶用。 护卫对于维牧而言意义不大，带上袍子小人贾瓦就已经够了，这一切非得由他来面对不可。 他可是要成为绿先知的男人，必须保持绝对的自信。 除此之外，西乐高也对这一次的行动表示全力支持，丑角剧团对网道的熟练掌控将会在其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就这样，一场拯救万亿生灵的大计划悄然开始运转了起来。 …… 当莫尔和斯特恩找到那位试图丢灭绝令的克利普特曼审判官时，整个审判庭都还在为如何处理泰伦威胁这件事情争执不下。 不得不说，网道移动的效率就是高。 其他审判官都对克利普特曼的极端行为表示强烈反对，但他们却无法拿出一个切实有效的替代方案。 莫尔和斯特恩宣称他们拥有问题的解决办法，二人的到来无疑成为了他们的希望。 “我们有办法引导绿皮迎战虫群，但是必须清理出最靠近虫群的三个帝国世界作为战场，撤离那里的民众，最好是先清空一个大陆，虫巢舰队来势汹汹，绿皮大军必须尽快驻扎并在那里提前布防。” 按照之前已经安排好的计划，莫尔十分干脆的说道。 “我们需要知道计划的具体过程，暗黑天使，绿皮是一股强大且不可控的力量，你们如何能保证它们会按照伱们预先设定的方案行动？” 克利普特曼问道。 银河系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布满了各种牛鬼蛇神跟黑科技。 眼前这两位暗黑天使跟战斗修女既然敢开这个口，说不定就是找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神奇小妙招。 “关于这个问题，我就算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你们恐怕也不会相信，但是你们很快就能见到成果，扔灭绝令只不过是按一下按钮的事情，可以先往后面放一放，撤离那三颗星球的民众才是要紧事。”莫尔说道。 “可以往后面放一放？非常抱歉，这位暗黑天使，你恐怕不知道虫群的可怕，我们没时间耽搁，如果不使用雷霆手段加以应对，它将会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末日！” 克利普特曼大声说道。 是他一直在追查泰伦虫群的动向，也只有他深切认识到了那东西所带来的绝望。 在审判官克利普特曼的眼中，泰伦的威胁甚至还要超过混沌，帝国哪怕是在应对泰伦方面投入再多资源也算不过分。 “我们有时间！” 莫尔却坚持说道。 “虫巢舰队可以隔绝周围的亚空间，被困的世界既无法发出星语求救也无法进行星际航行，等到它们降临到眼前时，一切都晚了，这点你们知道吗？” 莫尔的坚持在克利普特曼看来就如同赌气一般，他已经对这俩人失去了兴趣。 本以为事情会出现转机，没想到空欢喜一场。 若非形势所迫，克利普特曼也不想大规模的使用灭绝令。 然而莫尔的下一番话却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是因为我们争取到了丑角剧团的帮助，他们会为我们开启网道大门，并提供可靠的引导。” 不管审判官们如何嘴硬，网道的便利性是毋庸置疑的，有了这一大利器，他们完全来得及在虫群到来之前撤离星球上的民众。 “你们居然在跟异形合作？” 审判官们放大了声音，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那总要好过直接用灭绝令消灭上千亿无辜的帝国民众。” 一旁的斯特恩淡淡的说道。 此话一出，审判官们顿时就没了脾气。 他们拿不出个靠谱的办法，所以没资格开口指责。 同样是让绿皮打虫子，一个是把虫子往兽人那边引，一个是引兽人过来和虫子打，前者需要扔灭绝令，后者按照这两人说的那样，貌似是可控的。 两个方案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反正丢灭绝令也就是按一下按钮的事情，不如先陪这些人折腾折腾？ “另外，绿皮大军在转移的过程中，肯定会有一部分偏离航向，有可能跑到帝国的其他世界，但是不用担心，让星球总督派遣一艘满载食物和酒水的补给舰，给迷路的绿皮部队运输物资，并提供星语者给它们指引正确的方向。” 莫尔继续说道。 “但是这样做能有用吗？兽人可能会在任何情况下发动攻击。” 克利普特曼质问道。 “当然有用，你们只需告诉那些迷失的兽人，伟大的绿先知早就预知到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并且已经事先为它们安排好了一切。” 莫尔回答道。 第四十六章 奥克塔琉斯 我是绿先知，我是绿先知。 伟大的绿先知无所不能。 一路上，维牧反复的催眠自己。 他甚至要求贾瓦给他上一个致幻buff来增强暗示，不过被贾瓦以会影响判断力为由给拒绝了。 和废土星那次不一样，那次相当于庞统给曹操献连环计，忽悠完了就可以直接跑路，而这一次维牧必须在绿皮当中树立起威望，就像诸葛亮搞定了刘备，还得搞定关羽张飞。 维牧可以试着去当一下诸葛亮，但不能指望绿皮们能做到刘关张那种程度，所以他其实内心非常的紧张。 再次来到属于兽人的地界，那熟悉的臭味扑面而来。 奥克塔琉斯不愧是绿皮版本的奥特拉马，位于这片星区的各个世界，其生态系统已经完全被绿皮孢子改造。 这里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蘑菇农场、战斗窝棚以及酿酒小屋，再就是各种规模宏大的战争要塞，经营之完备，足以令人瞠目结舌。 大批的鼻涕精驱赶着史古格兽，或是在农场间努力劳作，这些低等的绿皮亚种生物脑子不太聪明，身子也不太行，主要负责绿皮社会最底层的体力劳动，有些也被兽人视作为宠物。 在一个大型部落里，每天都会有几十只鼻涕精会被它们所照顾的史古格兽吃掉，足以见得这种生物的离谱。 不过也存在着一种说法，鼻涕精其实是兽人那伟大的造物主——聪明小子退化后的产物，因为聪明小子遭受到了一场可怕的瘟疫，它们不得不借此躲避死亡。 事实的真相，谁又能知道呢？ 屁精们则是努力侍奉着它们的兽人主子，一边极力的阿谀奉承，一边忍受着兽人的暴虐。 它们会为大大咧咧的兽人们处理那些精细的事务，当然，这個精细是相对而言。 虽然屁精无法逾越兽人的意志，但这些邪恶狡猾的生物永远会背着主人，打它们自己的小算盘。 至于兽人本身，在老大没有召集它们开waaagh！之前，它们要么是吃喝睡觉，要么是挥拳互殴，再要么就是进行各种刺激的游戏挑战。 比如其中最流行的就是咬脸比赛，兽人会跟咬脸史古格兽，一种满嘴獠牙，有着血盆大口的史古格亚种张口互咬。获胜的绿皮将会赢得周围同伴们的欢呼，进而提升名气，而失败者往往会被咬脸史古格吃掉脑袋。 此时此刻，一群兽人小子们就围绕在乡野的蘑菇田间，进行着这场奇葩比赛，一旁还有三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屁精在围观。 绿皮们亢奋而激动，嘴里连声叫好，找乐子的氛围相当热烈，甚至维牧已经走到了它们跟前，它们都还没能察觉。 “喂，你们！” 维牧突然对那群小子们大声喊道。 这一举动直接打断了绿皮们将要进行的挑战，使得它们纷纷朝维牧这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而那只试图挑战咬脸史古格的兽人，它才刚刚将咬脸史古格对准它的脸，正准备跟那满口獠牙的小东西张嘴互啃，此时被维牧的喊叫声突然打断，不小心松开了手，落下的史古格兽抓住机会，死死的咬住了那个兽人小子的脸皮。 被咬的兽人小子疼得手忙脚乱、嗷嗷直叫，却没办法将那只史古格从脸上移开，周围的其他绿皮也一时间傻了眼——这可不是它们想找的乐子，它们的乐子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虾米小子给毁了。 看着眼前发生的这离奇一幕，维牧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 尽管他在事先已经做好了接受绿皮世界观的充分准备，但真正看到绿皮们的那些奇葩操作时，维牧还是会感到很不习惯。 接着，维牧便使用原力手套隔空取物的能力，帮助那个兽人小子取下了脸上的史古格。 维牧将取下的史古格兽直接扔进了一旁的草丛里，那小东西龇牙咧嘴的朝着绿皮们嘶吼了几声，仿佛是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接着便一溜烟窜进了草丛深处消失不见。 若是在平时的情况下，小子们肯定是不会惯着那只史古格的。 什么玩意儿，竟敢在它们兽人面前耀武扬威。 然而比起这个，此时的小子们还有更重要的虾米问题需要解决，所以就只能任由那只史古格逃之夭夭。 在一群兽人的面前装完逼还能全身而退，那只咬脸史古格也算是史古格界的传奇了。 至于那只被咬的兽人小子，它那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颊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面目全非，不过对于绿皮那夸张的恢复能力而言，这种小伤实在算不了什么。 “一只虾米......虾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屁精们表现出了大大的困惑。 它们怎么都想不到，会有绿皮以外的智慧生物出现在部落周围。 “虾米毁了我们的乐子！” 但是兽人小子的反应更加直接。 尤其是那个被咬的兽人，就因为维牧的打搅，导致它颜面受损。 “干死他，干死这只虾米！” 那个兽人带着旺盛的怒火，率先冲了上来。 “等一等，那是个虾米灵能小子！” 一只屁精警告道。 屁精可不像兽人那么莽，它们在该怂的时候必定会怂。 被咬的兽人本身不知道，但维牧是如何将咬脸史古格从受害者脸上取下来的，它们那些围观群众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同伴的警告似乎有点晚了，维牧直接一记原力重拳，隔空打在了冲过来的兽人脸上。 “搞哥老拳！” 维牧大声喊道。 遭到攻击的兽人被迫大退了几步，身体踉踉跄跄的向后方倒去。 后方的绿皮本来是打算搀扶它的，结果维牧又偷偷用原力将它们绊倒在地——这样看来就好像是维牧隔空一拳，轻轻松松便击倒了三个兽人一样。 这种表现，别的不说，起码气势看上去很足。 但是兽人们并没有被完全吓到，另外又有两个小子扑了上来，打算趁机靠近维牧对他进行殴打。 结果这一次维牧直接连手都不打算动了，只是瞪大眼睛盯着那些冲上来的兽人。 “毛哥凝视！” 接着，遭到维牧注视的兽人小子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大群史古格兽，并对它们展开了疯狂的进攻。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小子们猝不及防，它们纷纷向后方退却，没折腾几下，就同样的摔倒在了地上。 而令小子们感到奇怪的是，在它们倒下之后，那些史古格兽又凭空的消失了，好像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实际上，这些突然出现的史古格兽，只是袍子小人贾瓦弄出来的一点幻象而已，为的就是帮助维牧塑造他绿先知的身份。 就跟当年范忠贤用区区一个护盾发生器，忽悠那群爆弹小妞，这是帝皇的伟力一样。乡下的绿皮小子也没见过什么高科技，它们只在村里的老萨满身上见到过类似的力量，看维牧喊得那么响亮，还以为维牧身上的力量真是源自于搞毛二哥。 一套操作下来，绿皮们清晰的认识到，眼前这个虾米小子并不简单。 这个时候，维牧再发话，它们就不敢当作耳边风了。 “告诉它们！” 维牧的语气故作高深，仿佛他是某个随便动动手指，就能颠覆整个银河系的大人物。 “谁？” 小子们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神之中满是困惑。 “告诉它们所有人，告诉这个星区的每一个绿皮，我，维牧，伟大的绿先知来了。” “我将会在十四天之后，也就是最近一个满月后的黎明，抵达这颗星球最伟大的要塞，并在那里宣布属于这个星区绿皮们的命运。” “我带来了另外一场最为宏大的战争，一个令所有绿皮都感到满意的对手。” “我将为你们，也是为搞毛二哥，带来想要的胜利！” 第四十七章 造势 维牧在兽人主星奥克塔尼亚的行动进展得非常缓慢。 这并不是说他想摸鱼划水，或是不对泰伦威胁感到着急，而是因为造势这种事情实在是快不起来。 在进入到绿皮世界的这十四天里，他基本上都是在各个绿皮部落周围转悠，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为自己的绿先知身份虚张声势。 一个人想要推销自己，起码得要知道如何吹嘘自己，最好还是要吹出一点名气来，即便不奢望别人因此高看你一眼，起码不会让自己被小看。 更何况，绿皮们还有着神奇的俺寻思之力，它们对维牧的寻思越夸张，就越方便维牧实行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在他和贾瓦的不懈努力之下，渐渐的，有关绿先知的传闻在整个奥克塔尼亚流传了开来。 本来很多兽人们都是不相信这個传闻的，还以为是哪些不安分的家伙吃饱了没事干，在那里搅风搅雨、乱嚼舌根。 区区一个虾米，何德何能配得上“伟大的绿先知”这一称号？ 定是有谁在其中捣鬼，试图动摇它们的统治。 若是让它们找到了那生事之人，必定要将其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然而后来又有传闻，说是那个虾米小子的模样曾经在伟大绿潮里面出现过，而且据说还是那本《绿皮圣言录》的作者，传出这些消息的还都是部落里的萨满——它们在绿皮社会里往往有着较高的地位，说的话存在着一定份量，绿皮们不能随意忽视它们的话语。 再加上所谓的“三人成虎”效应，消息在绿皮们口口相传的过程中，越传越邪乎，有关虾米绿先知传闻的真实性渐渐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在维牧给自己造势的这段时间，也曾遇到过不少阻力，比如有一些当地的战争老大就对他的传闻非常感兴趣，于是派出了麾下的大军对他进行捉拿，想要看看这所谓的虾米绿先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过在袍子小人贾瓦的掩护下，又有着从暗黑天使那里搞到的亚音速摩托，维牧轻松戏耍了那些搜查部队，移动的身影在奥克塔尼亚可以说是神出鬼没，给绿先知的传闻进一步添加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这种造势活动一直持续到了第十四天——还好是个大晴天，明月高挂天边，照耀着奥克塔尼亚星最为庞大的要塞。 奥克塔琉斯星域最强大的兽人首领，奥克塔尼亚之主，传奇绿皮军阀霸魔正坐镇此处。 根据最近绿皮们津津乐道的那个传闻，所谓的虾米绿先知将会在今天凌晨的破晓时分，降临到它的废料城市里面。 霸魔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它统御的世界里面装神弄鬼。 然而由于这一消息传播得太广的缘故，原本驻扎在星球各地的许多绿皮老大，竟然也跟着来到了这里，想要亲眼目睹一番传说中绿先知的风采。 它们有的是单纯的好奇，有的是真信了传闻的内容，试图响应号召。 又或者，它们其实是想找机会将那所谓的绿先知直接碾碎，从而得以让自己名声大噪。 以上种种原因加起来，就导致了废料都市如今的状况——如此多的绿皮强者被聚集到了一起，却没有一场可以供它们享受的战斗盛宴，精力无处发泄的绿皮们只能在城市里面各种搞事情，导致霸魔的地盘顿时变得乱糟糟的，到处都充满了激烈的打砸声。 霸魔对此感到非常的不爽。 它努力压制着手下的人，避免它们相互之间大打出手，并对那给它带来麻烦的绿先知充满了怨念。 终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废料都市之上时，位于远处的天际线那边，一个不属于绿皮的模糊身影出现在了兽人视野里。 这一变故，令负责放哨的兽人小子们顿时变得激动起来。 期待了一整个晚上的它们，纷纷拿起那遍布裂痕的望远镜，开始对目标进行仔细观察。 “没错，确实是一个虾米，个头不高，脸上没毛，长得细皮嫩肉的，跟传闻中的一模一样。” 说着，那个兽人哨兵还舔了舔舌头。 “那俺们现在要不要去告诉霸魔老大这个消息？” 一旁的屁精询问道。 “废话，俺们当然得告诉霸魔老大这个消息，而且要快，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挪一挪你的屁股，快去！” 兽人哨兵直接粗暴的将那屁精从哨塔上扔了下去，以便能让它快速的传递消息。 可怜的屁精被迫做了十多米的自由落体，鼻梁重重撞在了由废料金属组成的地板上。 它被摔得鲜血直流，浑身疼得嗷嗷叫，却连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强忍着泪水，连滚带爬的跑去给首领报信。 很快，这一消息就被屁精那哭喊的声音传到了废料都市的中心，得知消息的绿皮们随即变得躁动了起来。 一些绿皮老大在得知维牧的到来后有些按捺不住，无聊了一个晚上的它们迫不及待的想要跑去外面一看究竟，可它们的这一想法却被身为首领的霸魔给强行阻止了下来。 区区一个虾米，在给它惹了一堆烦心事之后，居然还想让它们外出迎接，给他脸了？ 它不仅不打算好好招待那所谓的绿先知，反而要狠狠给他来一个下马威。 霸魔不是那种寻常的绿皮，它觉得自己很强大，也很狡猾，搞毛二哥的使徒应该给它留一个位置，就像那位传说中的搞毛先知，碎骨者·撒拉卡一样。 哪怕是搞毛二哥，高要求，严标准，它无法得到那个位置，但怎么算都不应该让一个虾米得到——虾米是属于金色持剑大只佬的小子，不是属于搞毛二哥的小子。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是有谁扭曲了搞毛二哥的意志，或者就是那个虾米本人在捣鬼。 它得替搞毛二哥修正这个错误。 没错，虾米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搞毛二哥的代言人。 对于霸魔的这种想法，维牧此刻还一无所知。 他来到了废料都市的入口处，袍子小人躲在他身后，所要面对的是无数从里面投过来的异样目光——成百上千的绿皮们正挤作一团，好奇的从里面张望着他。 但维牧没有因此感到畏惧。 就如同一位真正的绿先知莅临他的子民身边一样，维牧迈着大步，昂首挺胸，自信的踏进了那无边的绿潮之中。 第四十八章 霸魔 被如此多的绿皮簇拥着，要说维牧完全不感到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走着走着，维牧很快就习惯了这种氛围，只当做这是一场大型的粉丝见面会，不带保安维护秩序的那种。 比起单纯的被绿皮们围观，维牧倒是更担心这帮家伙如此密集的凑在一起，后面会惹出什么严重的踩踏事故，因为他已经听到了不少被踩到脚指头的屁精搁那嚎啕大哭的声音。 讲道理，对于绿皮这样一个野性十足的种族而言，发生大规模骚乱才应该是正常操作，就跟火药工厂里点根蚊香大概率会原地升天一样，然而它偏偏没有发生，绿皮这个种族就是不跟你讲道理。 就这样，维牧一点点的朝城市中心前进着。兽人们缓缓为他让开道路，嘴里还小声议论着什么。 “这就是虾米绿先知？俺寻思就他这体格，应该不怎么能打吧？”一名小子好奇的问道。 “就是，像这种小虾米，俺能轻松撂倒十个。”一名小子附和道。 “可是俺听说他仅用一拳就干翻了三個兽人小子。”另外一名小子说道。 “俺怎么听说是五个兽人小子？”有兽人疑惑道。 “你们都听得不对，俺听说的是十个，是一拳干翻十个兽人小子！” “俺听说的是两个十个！” “俺听说三个十个！” “四个十个！” “五个十个！” 然后几个兽人小子就开始攀比了起来，搞得好像谁说出的数字更多，谁就比对方更厉害一样。 和小子们那种对绿先知战斗力的无端攀比不同，兽人萨满们则是对维牧的到来极尽赞美之词。 比起一般的兽人，萨满们与伟大绿潮的联系更为紧密，所以它们很清楚，维牧身为一个虾米，身影出现在伟大绿潮里是有多么的难能可贵。 必定是搞毛二哥给他安排了位置，这个虾米存在于诸神的宏大计划之中。 “赞美搞毛二哥，赞美绿先知！” 萨满们虽然人数不多，但声音却格外的洪亮。 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真爱粉，哪怕是来自于兽人这群铁憨憨，维牧还是感到很高兴的。 穿越废料都市那破烂而拥挤的街道，维牧成功来到了老大小屋。 和废土星哥方的老家废土星不同，奥克塔琉斯是兽人文化的中心，这里的绿皮更加“文明”，其他地方的绿皮跟它们比起来就是一群蛮子、乡巴佬，因此霸魔的老家要气派得多。 到了这里，剩下的地方就不是身为围观群众的绿皮能够随便靠近的了。 它们被迫止步在了老大小屋的外面，只能目送着维牧进入其中。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名绿皮小子念念不舍的盯着维牧消失的背影，好奇的开口道。 “俺怎么知道？” 站在它身旁的同伴也是分外着急，若不是自身不够资格，它还真想冲进去老大小屋现场围观。 能够进入老大小屋的兽人起码都得是兽人大只佬级别，而现在，由于维牧的提前造势，整个奥克塔尼亚绝大多数兽人老大都被聚集到了这里。 足足上百位超重装老大以及它们身边的亲卫挤在一起，使得原本还算广阔的厅堂如今显得如此狭小。 比起外面那些兽人小子，兽人老大们的地位显然更高，脾气也自然更大。 它们当中，有的在见到维牧后的第一眼，就扬言要干死这只小虾米。 “兽人的世界可不是小虾米能够随便乱逛的，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俺才不相信你是什么绿先知，狡猾的虾米小子休想欺骗俺！” 而有的则是在替维牧说话。 “用你们那愚蠢的脑袋瓜想一想，若非是得到了搞毛二哥的首肯，虾米小子能有机会进入到伟大绿潮之中吗？” “绿先知的到来是诸神的意志，你们这群蠢货别打乱了搞毛二哥的计划！” 搞得维牧一时间有点懵逼，怎么兽人社会里面还分激进派跟保守派的吗？ 左翼跟右翼相互掐架？ 但是不管怎么说，维牧先前的造势活动还是有效果的。 在一阵短暂的吵闹声过后，这群暴躁的兽人老大终究还是安静了下来——只因霸魔的存在。 那位传奇兽人首领高坐在由精致废料所打造的王座之上，气场之强大，足以令在场的一众绿皮枭雄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如同一位真正的君主一般，傲视于天地之间。 “来者可是自称绿先知的家伙？” 它低头望着前来觐见的小小虾米，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 “如果您指的是最近在世界各处散播福音的那个人，没错，那正是我。很高兴能够与您相见，伟大的霸魔。” 维牧不卑不亢的说道。 “散播福音？伱搅乱了我的世界！”霸魔突然提高了声音，语气里面充满了愤怒，“就因为你的出现，这帮蠢货砸了俺心爱的酒窖，虽然俺狠狠的惩罚了它们，但是俺没办法将俺心爱的美酒从它们的肠子里抠出来！” 直接将责任甩给他人，肯定要比责备自己御下不力更加简单，霸魔理所当然认为这件事情维牧才是罪魁祸首。 “忘记酒窖的事情，霸魔，诸神可不会在乎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诸神只关心银河系里的宏大战争，而我正是给奥克塔琉斯的兽人们带来的战争的讯息。” 面对来自霸魔的雷霆之怒，维牧不但没有胆怯退缩，反而暗地里有几分斥责的意思。 毕竟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可是绿先知，这份威严必须展现出来。 霸魔怒视着维牧，猩红而狂暴的眼神好似要杀人一般。 它从没想过眼前这个小虾米竟然敢跟它还嘴，而且还是在这只虾米给自己带来了许多麻烦的情况下。 然而维牧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且冷漠，完全是将“我上面有人罩着”几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在场的所有兽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期待着传说中的虾米绿先知跟自家首领的第一次交锋，究竟谁能够胜出。 终于，良久之后，到底还是霸魔先松了口。 “好吧，那你就跟俺们说说，你到底带来了诸神的什么旨意？” 它其实也很在意这个。想要知道虾米小子口口声声说的宏大战争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所以前面的那些账可以先记着，待会若是这个虾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时候再一起清算也不迟。 第四十九章 撇开 “这群长着丑脸家伙叫做泰伦虫族，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虫子，它们的目标是吃光银河系里的一切。凡是这群虫子席卷过的地方，不会有可口的绿蘑菇，也不会有水喝——所有这些都会进入到它们的肚皮里。” 袍子小人贾瓦用幻象制造出各种有关泰伦的投影图片，维牧则是利用这些图片给绿皮们讲述虫子的危害。 图片中大吞噬者的爪牙遮天蔽日，数以百亿计的泰伦战兽肆虐着一颗被它们咬住的可怜星球，无数卷曲的触须从天空中的舰队直插大地，贪婪吸取着星球上收集到的生物质。 在兽人们看来，那确实是一个很强大的敌人。 它们的血液在沸腾，恨不得立刻就要和那群东西好好干上一仗。 “虾米小子真蠢，就算是没有蘑菇吃，俺们还可以吃史古格肉嘛，就算是没有水喝，俺们还可以喝酒嘛！” 一位兽人老大却突然开口说道。 跟霸魔本人一样，有很多兽人都是不满一个虾米小子对它们说三道四的，因此它们会想方设法的给维牧添堵。 “啊对对对，俺们还可以吃其他东西，喝其他东西！” 一群兽人大只佬也跟着点头赞同道。 “我只是在举例子而已，我的意思是它们会吃光所有的一切，它们甚至会直接吃光那些星球上的所有兽人小子，并且不会有新的小子补充，明白吗？” 维牧头疼的解释道。 光是用语言说服这些成心捣乱的绿皮还是太单薄了一点，维牧只能让贾瓦上更多的图片。 当贾瓦向绿皮们展示大吞噬者是如何进食一个世界，以及那個世界被进食之后的模样时，一个个绿皮老大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阵阵惊呼。 有图有真相，这下就算是它们对维牧抱有成见，也没办法继续开口反驳了。 因为它们都知道，没有兽人会喜欢出生在那种光秃秃的地方，不仅没吃没喝，还一点乐子都找不到，那样会闷死的。 “而现在，大吞噬者的部队已经推进到了奥克塔流斯星域的附近，朝着人类帝国的方向不断进发，一场震撼银河的旷世大战即将在他们之间爆发。身为搞毛二哥的骁勇悍将，你们不能坐在家里看着人家打个热闹，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从人类手中夺下这场战争的主导权，给予虫子以最沉重的打击。”维牧说道。 他必须给绿皮们一种感觉，不是人类打不过虫子，要拉它们当挡箭牌，而是它们运用自己强大的力量和狡猾的头脑，从人类手中抢走了虫子这个对手。 “那俺们为什么不连带着虾米跟虫子一起打？这样三方混战多愉快？” 那只故意搞事情的兽人老大再次开口质问道。 “啊是是是，对手越多俺们才越开心！” 旁边的兽人又是一阵附和。 “那是因为这样双线作战不能保证搞毛二哥的绝对胜利，搞毛二哥希望你们痛扁敌人，而不是被敌人痛扁，也不希望你们的吃喝全被虫子抢走！”维牧大声呵斥道，“只要你们当中有谁能单挑打赢人类那边的一个星际战士，那么他们就会让出三个世界的领地给你们，那三个世界有着无数的废料和食物，将会给伱们战胜虫子提供巨大帮助。” “有了这项功绩，你们就可以将名气传遍整个银河系，从而招募更多的绿皮加入这场战争。” “但虫子们也会加派兵力，这就像是一场赌局，赢家将通吃输家的一切，所以双方会不断的在里面加码，战争的规模会因此越来越大，直到成为令诸神都为之瞩目的神话级战争，而你们将有机会替搞毛二哥取得如此伟大的胜利！” 早在来兽人这边之前，维牧就跟莫尔商量好了，要他跟奥克塔琉斯的兽人军阀来一场单挑假赛，输了之后顺势把那三个帝国世界扔给兽人，在将兽人拉过来当挡箭牌的同时，还能给它们涨一波士气。 只是苦了莫尔跟暗黑天使的名头，为了拯救千亿帝国民众，需要拿它来给兽人们当垫脚石。 果然，一听到只需打赢一个罐头就能征服足足三个世界，绿皮老大们的心情顿时激动了起来。 单是凭借这项好处，维牧这个绿先知就值得它们承认，搞毛二哥让他出现在奥克塔尼亚确实是在传播福音。 看见周围的绿皮们个个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维牧在心疼了莫尔一秒钟之后，终于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不枉他这十四天来的摸爬滚打，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应该就能够完美的解决了—— 一切本该是这样的。 然而就在这时，此前坐在废料王座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听着维牧讲述的兽人首领霸魔，却突然间开口了。 “这就是你的安排吗，虾米小子？” 霸魔说话的声音波澜不惊，让人听不出它的提问是何意图。 维牧也没想太多，直接回答道：“没错，大体上的安排确实是如此，至于更细节方面，还有......” “够了！” 霸魔突然抬高了声音，强行打断了维牧的话语。 绿皮军阀毫无征兆的发作，吓坏了大厅内的其他绿皮，它们纷纷吃惊的望向自家首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老大小屋内顿时安静得只能听到一连串的呼吸声。 它们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明明遇到了天大的好事，自家首领还是表现得如此不开心。 实际上霸魔并非是不感到开心，恰恰相反，它感到非常的高兴——只因维牧白送了它一个完美的计划。 “既然你的意思已经传达完毕，那你就可以滚了，小虾米，剩下为搞毛二哥取得胜利的事情，直接交给俺们就行！” 霸魔的脸上露出了一副诡计得逞的狡猾笑容。 这莫名其妙的操作，搞得维牧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 我辛辛苦苦的说了半天，你却直接让我滚蛋？ 维牧突然间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这就好比他去面试，给老板展示他创作的独特方案，只为证明自己的能力，赢得老板的青睐，结果方案展示完了，他不仅没有被录取，后面还发现那家公司的老板直接将他的方案用在了自己的产品里面…… 这滚犊子玩意在得到了他的指引之后，竟然要撇开他单干！ 反应过来的维牧瞪大了眼睛。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以绿皮兽人的智商，居然还会给他来上这么一手。 “你......你这样是不行的，搞毛二哥不会认可，你会带着你的小子们遭遇到最惨痛的失败！” 这个意外令维牧猝不及防，就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能够听出很明显的慌张。 “搞毛二哥的胜利不需要依靠一只虾米，而是依靠俺们绿皮，过去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俺说的对不对！” 霸魔大声说道，那宏大的声音在老大小屋里面回荡。 “没错，俺们不需要依靠虾米，俺们自己就能打赢虫子！” 无数的兽人大声附和道。 思维偏向保守的它们依然不认可一只虾米对它们说三道四，此刻见到自家首领要撇开虾米单干，自然是欣喜万分。 一些兽人萨满还想说些什么，它们认为霸魔的决定并不在搞毛二哥的计划当中，可碍于霸魔那滔天的权威，它们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敢去触这个霉头。 “你何德何能，竟然敢违背绿先知的旨意！” 维牧大声呵斥道。 他当然不能坐视情况这么继续的发展下去，他必须表现得足够强势，才有机会挽回这一切。 “俺才不承认你是什么绿先知，虾米配不上这个称号，或许碎骨者也配不上这个称号，唯一配得上这个称号的应该是俺才对，俺才是那个能让搞毛二哥满意的人！” 然而霸魔的野心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特么就是个天老子第一，我老子第二的货色。 对于这样一个极度自负的家伙，维牧根本没办法拿捏。 此情此景令维牧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一件他这几天在奥克塔尼亚行走造势时就已经察觉到，却没有时间能细细研究的事情。 古圣对绿皮的基因工程确实超乎凡人的想象，但很明显，有一股力量是绝对凌驾于古圣之上的——这股力量就是自然的力量。 维牧所想的是，足足6500万年的疏于管理，在自然法则的修正下，绿皮这个生物兵器到底有多大程度在向一个正常生物进行转变？ 他不知道。 利维坦虫群入侵的突然，导致他没时间研究这个。 而现在，他就要在这方面吃上一个大亏。 经过这一轮的观察下来，维牧了解到，在这群兽人当中，不认可人类绿先知的数量是压倒性的，身为首领的霸魔更是如此。 想要在短时间内转变它们的认知简直难如登天，将持有这一意见的反对派全部清洗那更是不可能，他完全没这个力量。 怎么办？ 到底该如何挽回眼下的局势？ 莫尔那边还指望着他能够掌控住这股绿皮，将抵抗虫群的计划顺利的进行下去。 那十多个受泰伦威胁的世界，上千亿的人口也同样指望着他。 一切本来进行得好好的，却遭到了霸魔这个超级野心家的截胡…… “俺们会接管虾米的那三个世界，俺们会干翻那些虫子，俺们会赢下那场神话极别的战争，为了搞毛二哥，为了伟大绿潮，waaagh！！！” 霸魔走下了王座，对着周围的绿皮大只佬们大声嘶吼道。 众绿皮被刺激得情绪激昂，热忱高涨，纷纷以最饱满的热情，回应着霸魔的呼唤。 “为了搞毛二哥，为了伟大绿潮，waaagh！！！” 那浩大的声势如同一股绿色的狂潮，冲击着废料都市，令整片天地都为之震颤。 此刻的维牧再也没有了先前身为绿先知时的绝对自信，只有对自己行动失败的后果感到深深的恐惧。 豆大的汗水布满了他的额头，翻腾的热气随之浸湿了他的衣裳。 “贾瓦，这一次我们可能要栽了......” 维牧说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他知道这世上不可能任何事情都称心如意，然而失败的苦涩仍然对他造成了相当沉重的打击。 兽人的每一声嘶吼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维牧的心田之上。 “注意聆听。” 对于陷入苦闷的维牧，袍子小人贾瓦没有给予适当的安慰，只是轻轻提示道。 “聆听什么？” 维牧大为不解道。 他竖起耳朵，只能听见绿皮们的一片waaagh！声，就如同涌动的绿潮一般，不断的在周围跌宕起伏。 在维牧看来，那些声音就好像是一种征兆，十多个帝国世界，上千亿帝国民众，因为他的失败不得不被扔下灭绝令的可怕征兆。 维牧对此感到十分的沮丧。 然而就在这时，维牧听到了一个声音。 在兽人们那狂风呼啸般的嘶吼中，似乎夹杂着一个不合群的东西。 说是不合群，其实也没那么不合群，至少周围的其他绿皮没能注意到这点。 可维牧切实听到了那个声音，并且声音的主人站位离他并不算远。 那是一名长相有点奇怪的兽人大只佬。 就和周围的其他兽人一样，它也在赞美诸神，赞美伟大绿潮。 然而只不过它嘴里赞美的诸神，跟普通兽人赞美的搞毛二哥比起来，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为了四臂搞毛！” 那只绿皮口齿清晰，大声的喊道。 第五十章 最脆弱的时候 好家伙，明明只是跟着大众随便喊两嗓子，这咋还喊出个内鬼来了？ 维牧仔细打量着那个喊出“四臂搞毛”的兽人大只佬，确认自己并没有弄错目标。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被基因窃取者感染的绿皮。 基因窃取者，又名鸡贼，是一种寄生生物，泰伦虫群入侵的先锋。 被基因窃取者感染的宿主仍然会拥有自我意识，但它们会本能的将虫群视为救赎，并渴望着有朝一日能够被其吞噬。 所以基因窃取者会用某种灵能通讯引导虫群降临到它们的世界，也会作为卧底，在关键时刻配合虫群瓦解当地守军的防御。 千万别以为它们只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历史上有多少猛将是因为身边的人偷开城门而翻车的？ 巢都世界下层泛滥的基因窃取者教，派绝对是帝国的一個心腹大患，哪怕是跟那些投进黑暗诸神怀抱的混沌教派比起来，其危害性也是不遑多让。 除此之外，遭到基因窃取者感染的智慧生命，其信仰也会随之发生变化，它们会开始崇拜一个名为“万臂之神”的存在，（可能在暗喻虫巢舰队是大吞噬者无数条卷曲的触须？），并给那位“神”的塑像安排起码四肢手臂。 但因为没有一个具体的形象，所以“万臂之神”的样貌往往都是由宿主现有的崇拜对象改造而成，比如人类鸡贼就会崇拜四臂神皇，绿皮鸡贼就会崇拜四臂搞毛。 只不过比起人类，绿皮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基因窃取者感染的对象，因为绿皮是古圣生物工程的产物，并且通过孢子的方式繁殖，鸡贼没办法利用生殖方式将感染传播给下一代绿皮。 再加上鸡贼的感染会保留许多原宿主的特性，鸡贼绿皮照样会变得很waaagh！，绿皮们又喜欢干架，平均寿命极低，所以鸡贼的感染其实很难在绿皮种族中扩散开来。 简而言之，鸡贼在绿皮这边的日子过得相对艰难。 但是既然有这么一个内鬼的存在，维牧就可以通过帮绿皮们抓内鬼的方式树立威信，而不用直接跟霸魔板命，到时候有了能够拿得出手的功绩，不怕这帮家伙对他不服气。 重新燃起的希望令维牧长长的舒了口气，再一次的冷静了起来。 只是这如同坐过山车一般的心理变化，依旧让维牧感到有些后怕。 他不免想起了西乐高此前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你就像是一个顺风顺水的赌徒，手里赢得盆满钵满，却还没尝过失败的滋味”。 而没人能够一直的顺风顺水下去。 其实仔细回想这起这整个事件，也不能怪维牧，一切实在是太赶鸭子上架了。 利维坦虫巢舰队是竖着直插进银河系星盘的，它们数量庞大，并且来势汹汹。 这一消息传来的突然，维牧在得知消息的当时，甚至拿不出什么太好的应对办法，就连目前的这个“绿先知”方案，都还是西乐高给出来的...... 等一等，怎么又是西乐高？ 虽然维牧不太喜欢将自己的责任甩锅到其他人身上，但是在一件进展不顺利的事件里面，两次提到嬉笑之神的名字，这显然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 猛然间，维牧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他回忆起莫尔在见到西乐高的第一眼时，就曾经说过一段话。 因为人类没有掌握网道的使用方法，所以他们在黑图书馆内接收到的一切消息，都只能依靠丑角剧团提供——这意味着小丑们只要随便给出一点虚假信息，就能轻易的将他们耍得团团转。 在当时，维牧还觉得莫尔有点多疑，要他多给盟友一点信心，不要说一些不利于团结的话，而现在看来，情况好像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别的不说，奥克塔琉斯星域的兽人世界那么多，随便选一个性格不像霸魔那么傲慢的首领，维牧的计划都不会遇上这样的挫折，毕竟他之前十几天的造势活动可不是白干的。 这纯粹是情报方面的不足，而丑角剧团不该连这种事情都查不到，那个巨型小丑绝对是把他给算计了。 想到这里，维牧顿时有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亏得当初莫尔在怀疑他们的时候，维牧还在一旁给他们花豆芽说好话，这特么才哪到哪呢，就开始折腾自己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西乐高这么做明显只是想折腾一下他而已，后面还特地给维牧留了条路，完全没想着下死手让全局崩盘。 所以笑神费尽心思的搞这么一出，到底又是在图啥？ 是为了提醒一直顺风顺水的他做事别太狂妄？ 还是为了提醒他也要防着身边的队友一手？ 觉得很多事情，光是提醒不起作用，年轻人自己不往里面栽一个跟头，就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维牧仔细揣测着有关西乐高的方方面面，甚至都忘记了周围还有一群正在狂欢嘶吼的绿皮。 对了，那家伙好像有提到过，为了表现出他们两家合作的诚心诚意，过段时间要在他身上下血本来着。 前面还在担心他是一个顺风顺水的赌徒，后面又说过段时间要在他身上投资...... 这么看来，笑神应该是有什么好东西要交给他，却又对他感到不太放心，所以才想着借此机会打磨一下他。 而当时维牧因为被那所谓的“好东西”吸引，没注意到西乐高前后逻辑的矛盾，所以也就没想太多。 特么的，你要是觉得我能力有问题，你直接出题考试，让我去踹邪神老家的大门都行啊，你丫的身为队友，我在前面冲锋陷阵，你在我身后偷偷挖坑可还行。 不过有一说一，诸神看待事物的角度跟凡人存在着很大差异。 那帮高高在上的神明喜欢观察凡人在内心最脆弱时候的反应，以此来作为祂们评估这个凡人价值的重要依据。 这也意味着西乐高是真的在考虑下血本投资维牧这件事。 终于，维牧理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心情随之完全放松下来。 这次的利维坦虫群威胁，他会漂漂亮亮的解决，可要是西乐高后面拿出来的东西没有让维牧感到满意，他绝对连那小丑的帽子都给祂拍飞。 而现在，他必须收敛心思。好好处理眼前的兽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