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请克制，再亲就不礼貌了》 第1章 霸王硬上弓 程果从未想过，在自己身上会发生一夜情这样荒唐的事情，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这一夜情的对象居然还是自己相识近十年的林听。 她在床上足足发呆了半个小时，才把脑海里模糊的记忆捋清楚，勉强消化了这个事实。 昨天她所在的技艺科技正式被北城商业巨头盛恒集团收购，她的顶头上司周玲从项目总监一跃而起成了总经理，邀请全公司上下出来聚餐庆祝。 程果在期间只喝了一杯红酒，却不想这杯红酒早已经被做了手脚，喝下去不到五分钟，她便感觉头晕眼花，浑身燥热。 她察觉到不对之后立刻溜之大吉，可技艺前任总经理刘成飞却早已经等在她回家的必经之路，二话不说就要拖她上车。 她拼命挣扎，可当时的她根本就不是刘成飞的对手，就在她准备孤注一掷，给这个渣渣来一个断子绝孙无影脚时，林听出现了。 他替她摆平了渣渣，然后送她回家。 之后的事情就荒唐到程果难以相信。 林听把她扶到卧室躺下，替她盖好被子便准备离开。 可程果不知道是因为那杯红酒，还是她本就有大力士的潜质，林听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居然被她用泰山压顶死死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其他的记忆都是模糊的，可当时林听那惊愕的眼神她却记得非常清楚，他问：“程小果，你要干什么？！！” 她含含糊糊又豪情万丈道：“干什么？本姑娘要回本！你那心心念念的沈熙瑶马上要回国了，本姑娘这长达几年的暗恋也……要无疾而终了，要是现在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她说完便俯身将自己的唇附在了林听的唇上，然后她强硬地对他……进行了霸王硬上弓，并且……成功了。 想到昨晚那些缱绻旖旎，躺在床上的程果不知不觉红了脸。 这……怎么可能啊？她循规蹈矩地活了这些年，怎么可能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啊？就算她喝了那杯酒，也不可能啊！！ 再说林听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当年整个a大叱咤风云的林二少，学霸，校霸，校草buff叠满的存在，怎么可能就让她……给那啥那啥了呢？ 她就算是做春梦也不敢这么劲爆啊。 想到这程果目光一亮，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不定那些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而已。 她很快便把自己说服，可当她走出卧室时，却被现实狠狠打脸。 那个身着衬衫，肩宽腰窄，正在她家厨房准备早餐的男人，不是林听又是谁？ 更更更要命的是，他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脖颈间的草莓印若隐若现，那个位置和程果记忆里不谋而合，让她不得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留下的。 就在她发愣时，林听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我秀色可餐，可还是建议你去洗漱一下，然后吃早餐。” “哦……”程果回过神来，落荒而逃进了卫生间。 十分钟后，她才慢吞吞地从卫生间内出来，在餐桌对面坐下，拿起面前摆放好的早餐，莫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程程送到乔薇薇家了？”林听开口打破了沉默。 “啊……对，等一下薇薇直接送他去幼儿园。”程果语气里满是尴尬。 程程是她姐姐和林听哥哥的孩子，这几年一直和她生活在一起。 林听点了点头，片刻后他又道：“你昨晚不是醉酒。”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程果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继续吃着早餐。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找人去调查。” “不用。”程果终于停下咀嚼：“谢谢你，这件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程小果。”林听微微蹙眉：“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现在技艺已经被盛恒收购，昨天是你们公司内部的聚餐，所以动手脚的人大概率就是技艺内部的员工，我是绝对不允许盛恒旗下有这样黑心的员工存在的！” 他的话让程果一阵恍惚。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面前的这个人不只是程程的叔叔，也不只是那个大学四年和她吵吵闹闹的林二少，他如今还是盛恒集团现任总裁，是她这种小经理平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不会见到的大老板。 “那就你查你的，我处理我的，互不干涉好了。”程果语气故作轻松，可眼眸却暗了暗。 他插手这件事不是因为她，仅仅是因为他是盛恒的掌权人，仅此而已。 “你和刘家找回来的那个儿子过节很大？”林听又问。 程果咀嚼的动作又是一顿，她轻嗯了一声：“快吃吧，大老板，我都快迟到了。” 林听见她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难得安静地吃起了早餐。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这让程果暗暗松了口气。 也是，因为程程的存在，她和他根本没有办法断开联系，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只会让两个人尴尬到无法相处，倒不如就当它从未发生过。 早餐过后，林听提出开车送程果去公司，被她果断拒绝。 十分钟后，程果骑着小电动一路狂飙，到达了公司楼下，在上班时间的前五分钟完成了打卡。 她长吁了口气，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却在路过总经理办公室时，被周玲的助理叫住。 “程经理，周总知道你工作忙，可能想不起来准备参加朝阳科技午宴的礼服，特意帮你准备好了。” 程果闻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伸手从助理手里接过礼盒，礼貌道谢：“谢谢，也帮我谢谢周姐。” 朝阳科技是沈氏集团旗下子公司，在整个北城稳坐行业第一的位置，虽然技艺这几年发展得很不错，可和其比也依然是逊色不少。 前不久，沈氏那位一直在国外的大少爷回国接管了朝阳科技，这次午宴的组织者就是他，目的就是把圈子里的人聚在一起认认脸。 据说他不仅仅是邀请了行业里的人，同时也邀请了自己在北城的好友发小，总之这场宴会的含金量很高，圈子里的人几乎都想参加，除了程果。 因为涉及到沈家，她对这个宴会非常抵触，不止一次和周玲表示过自己不想参加，可都没有得到同意。 一定要让程果去的原因无非就那么几个。 一是因为技艺目前最能拿得出手的app，是程果负责研发的，她参加可以给公司撑面子。 二来这对于她自己也是一个机会，周玲做了总经理后，项目总监的位置就空了下来，她想要竞争这个位置，除了过硬的技术，还要展现自己的社交能力。 在自身和公司的利益面前，她别无选择。 第2章 你有病呀？你有药啊？ 程果一上午都在全神贯注地投入工作，一直到临近中午时她才打开礼服的盒子，下一秒她的嘴角忍不住抽动。 荧光橙的低胸短裙小礼服…… 她真的很想知道这是周玲的品味还是那位小助理的。 程果看了眼时间，认命地换上了礼服，把过肩的长发放了下来，补了一个妆，便走出了办公室，下楼和周玲会和。 这次宴会周玲除了程果以外，还带了几个人，其中包括了同样想要竞争总监之位的苏大志。 苏大志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果，轻哼一声，面露鄙夷。 程果毫不避讳的翻了个白眼，没有吱声。 从她升为产品经理开始，这个苏大志就一直和她不对付，要说全公司谁最有可能伙同刘成飞在她的酒里做手脚，那非苏大志莫属。 不过一切都只是她的怀疑，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程果跟在周玲身后走出办公大楼，看着公司的车正从远处的停车场向着这边驶来，可不等那辆车开过来，一辆黑色保时捷便超车过来，堪堪停在了她的面前。 “……” 程果是车盲，再贵的豪车在她眼里都是差不多的样子，可眼前这辆黑色汽车，却让她觉得分外熟悉，熟悉到她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保时捷后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了五官深邃，皮肤白皙的一张俊脸。 此刻俊脸的主人抬手微微抬了抬鼻梁上的无框眼镜，镜片后好看的丹凤眼微微一转扫视了车外几人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身着荧光色短裙的程果身上，剑眉微微蹙起。 “这是要去哪里？” 话音落下，却无人回他。 程果：“……” 是在问她吗？可她并不想回答，原因无他，她不想让公司里的其他人知道自己认识林听这位大佬。 她身侧的这几个人，哪一个不是谣言制造机？让他们知道了，用不了多久她和林听的谣言就会满天飞。 就在程果想七想八时，她身边的周玲回过神来，上前一步，恭敬问：“请问先生您是？” 程果：“……” 原来连他们公司的老大都不认识大老板。 不过想想也是，收购技艺这么个规模不算大的公司，哪里用得着总裁亲自出面。 这时副驾驶位车门打开，林听的助理陈川走下了车。 “周总经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盛恒集团的首席ceo兼总裁，林总。” 周玲：“……！！？？” 周玲在商场打拼近二十年，也算得上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此刻却难以掩饰自己脸上的惊讶之色。 技艺只是盛恒集团旗下众多子公司中的一个，虽然不是最不起眼的那个，但也绝对算不得多么耀眼，就这么一个中流的子公司，谁能想到集团总裁会突然来个闪现，这搁谁不懵逼呀。 “啊……不好意思林总，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这是来视察工作的吗？” “你们这是要去哪？”林听再次问道，视线依然落在程果身上。 “我们是趁着午休时间，应邀参加朝阳科技新任总经理沈总组织的午宴……” 周玲微笑回答着，视线顺着林听的目光向后望去，便看到程果正面无表情的与林听对视，说是面无表情不是很恰当，应该更像是暗暗咬牙。 周玲再一次大为震惊，这这这可是货真价实身价过千亿的商业巨头，程果她怎么敢？怎么敢在人家面前摆出这幅表情？ 程果察觉到了自家上司投过来的目光，才发觉自己表情管理好像不是很到位，于是勾了勾嘴角，挤出一个标准的笑容。 此刻，她非常想把林听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她真的不想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在她的祈祷下，林听终于是把目光看向了陈川。 “朝阳科技的新任总经理是……沈景恒？” 陈川：“是的，林总，您也收到了邀请，根据你今天的行程安排，两个小时后需要去露个面。” 林听点了点头，微微抬眸看向车窗外的人：“上车一起吧，程果。” 最后两个字被他咬的格外的重。 这让周玲瞬间觉得豁然开朗：“你们……认识？” 程果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 “我……”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猛然被周玲往前推了推。 “那正好，我们几个人坐一辆车有些挤，你就坐林总的车吧。” 周玲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带着其他还在懵逼的几人上车扬长而去了。 程果：“……” “上车。”林听声音再次响起。 程果深吸一口气，拉开后座的车门，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林听，你有大病吧？” 林听不以为然：“你有良药？有的话先把自己的耳朵治一治。” 他是在怪她方才不搭理自己。 程果既好气又好笑：“我那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认识你这么一位大佬，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事实是，你不只认识我，而且还会说我有大病。” 程果：“……” 她和这个家伙说不通，所幸就选择了闭嘴。 在短暂的沉默后，林听再次开口：“这礼服不适合你，穿上和拉拉队队长似的。” 程果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荧光橙色的礼服，心中感慨，不得不说林听比喻的非常恰当。 她自认为肤色偏白，可穿上这件礼服之后瞬间变黑了两个度。 它丑也就罢了，关键它尺码还不准，比她平时穿着的衣服大了不少。 “在前面的盛达广场停一下。”林听吩咐司机。 程果诧异：“干什么？” “去给你买礼服，你现在是盛恒的员工，为了工作应酬怎么样也要穿一身适合自己的衣服吧。” 程果秀眉微蹙：“可是现在去买会迟到的。” 她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回家去取，或者去买一件合身的，可算一下时间根本来不及。 “不是你迟到，是你和我一起迟到的。” 程果：“……” 也对，按照这位原本的时间安排，他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后才姗姗来迟的去露上一面，迟到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根本不算什么。 车子很快便停了下来，林听吩咐：“你们两个在这里等我们。” 陈川：“好的，林总。” 程果阻止：“我自己进去买，你不用下来。” 林听依旧下了车，面无表情说了句：“人有三急。” 程果：“……”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内急才是这家伙停车最主要的原因。 第3章 还好那天有事的不是狗而是她 盛达广场是北城最大的购物中心，只是单单听名字就可以猜出它是在盛恒旗下。 程果本着就近的原则，随意走进了一家礼服专卖店，林听跟在她的身后，果然直接去了卫生间。 程果注意到原本准备上前的导购，在看见她和林听“不是一起的”之后，便脚步一拐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对此程果无所谓的勾了一下嘴角，把目光放在了展示柜内的一排又一排的礼服上。 “你还没选好啊？”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程果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才发现林听不知何时已经从卫生间内出来，站在了她的身后。 程果抚了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不是你……被老板吓死算不算是工伤啊？” 林听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她抚摸的位置，不由得想起昨晚两个人之间的旖旎，深邃的眼眸闪过了一抹异色。 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如果是在工作期间应该是算的。” 程果没想到他会回答的如此正经，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是没有喜欢的吗？”林听问。 程果摇了摇头：“是没有合适的。” 这些动辄几千甚至几万的礼服，对于她来说真的有些奢侈。 她这几年担任项目经理工资还算是很可观，可自从买了房子，每个月还完房贷也就所剩不多了。 林听一下子便看出了她在纠结什么：“要不我让店员给你打个折？” 程果想也没想便道：“不用。” 说是打折，她如果真的点头，林听这家伙恐怕会直接来个骨折价。 这么多年她一直坚持不在经济上占他的便宜，就算是程程的日常花销她也尽可能的和他平摊。 林听闻言即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最终程果自己掏腰包购买了一条3500的米色长裙，裙子每一处设计的都中规中矩，可整体搭配起来却完全符合程果的审美。 她去更衣室换下那件不合身的礼服，又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妆容。 “好，我们走吧。” 程果话音落下，便注意到林听正在看着自己出神。 她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状似无意调侃：“林听，你这样会让我误认为你对我有什么心思呢？” 林听回过神来，轻咳掩饰尴尬。 “你也知道是误以为啊？”他说着挪开了视线。 程果闻言自嘲一笑：“嗯，大老板放心，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说完便率先向着室外走去，林听没有注意到她紧紧抿起的嘴角，她亦是没有看到身后林听复杂的眼眸。 不出程果的预料，等到黑色保时捷慢悠悠的停在宴会场地外时，宴会已经开始了。 坐在前面的陈川才刚一下车，便有一长一幼两个人迎了过来。 那位年长的程果稍稍有些印象，应该是沈家的一位管家，在沈家工作了几十年，就连一直刁蛮任性的沈熙瑶，都要叫他一声张叔。 “林总，我们沈总特地吩咐我在这里等候，感谢您应邀来参加我们少爷的宴会，请和我来。” 程果敏锐的注意到李管家口中的沈总和少爷是两个人，沈总是沈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沈会山，沈景恒的父亲，他是代表这位沈氏的掌权人在这里来迎接林听。 程果记得，在几年前，沈会山是最看不上林听这个整日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的大少爷的，觉得他除了会投胎以外没有半点本事。 当年沈熙瑶扬言这辈子除了林听谁也不嫁，可把沈会山气得不轻，不久之后便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出了国。 而如今林听少了哥哥的庇护，短短几年时间便成长为可以和沈会山平起平坐的人物，这位沈总怕是早就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了吧。 他要把女儿接回国，应该也是想要成全他们吧。 想到此处，程果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跟着林听一起走进宴会厅之后，两个人便分开了，他和张管家去了隔壁的单间，她则是留在宴会厅内找寻周玲的身影。 这个宴会沈景恒除了邀请了自己的发小好友之外，大部分邀请的都是北成几大科技巨头的管理人员和技术骨干，其中大部分程果都认识，许多人看见她都会上来打招呼。 “程小姐？”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果回眸望去，便见一位身着深灰色高定西装的男人正向着这边走来。 她蹙眉回忆了好久，直到男人走到面前，才堪堪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 “您是……那只哈士奇的主人？”她问。 她上周在骑车下班的路上撞到一只牵引绳断掉的二哈，她及时的刹住了车，二哈毫发无伤，反倒是她自己的膝盖摔破了。 当时就是这位二哈的主人把她送去了医院，并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看见她，二哈主人明显是既惊讶又欣喜：“我在那边看背影就觉得像是你，没想到还真的是，你是来应邀参加晚宴的吗？” 程果颔首：“先生你也是吗？” 在北城，圈子里但凡是有一些成就的她几乎都认识，可面前的这位却面生的很。 他或许是像林听那样，是沈大少爷邀请来的好友。 “我啊。”男人笑的明媚“我不是应邀来的，今天这场午宴就是我安排的，” 程果闻言愣怔。 “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朝阳科技总经理，沈景恒。” 话音落下，一支宽厚的手掌递到了程果面前。 “啊……是沈总啊。”程果讪笑了下，和面前的男人握手。 她居然撞了这位大少爷的二哈，还好那天有事的不是狗而是她。 “沈总您好，我是技艺科技的项目经理，程果。”她也正式自我介绍了一下。 沈景恒闻言讶异：“你是程果？李阿姨的女儿？” 程果闻言，展开一个得体的笑容：“沈总误会了，我和沈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她从五岁起便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哪里来的什么母亲？ 沈景恒微微挑眉，语气歉意道：“不好意思程小姐，是我说话唐突了，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便不再提她。” 程果微微颔首：“谢谢沈总理解。” 沈景恒转移话题：“技艺科技我早有耳闻，他们这两年研发的那款小蜜app在国内很受欢迎，特别是女性。” 一听这话，程果脸上的笑容加深：“沈总过奖了，我就是小蜜的负责人。” 小蜜app是他们团队研发出的第一款软件，夸小蜜比夸她自己还让她开心。 沈景恒轻笑出声：“啊，原来你就是技艺那位技术管理两手抓的程经理啊。” “沈总过奖了。” “你一直以来都是在技艺工作吗？”沈景恒问：“那程小姐有没有想过换个工作环境，去一个更好的平台施展自己的才能？” 此话一出，不只是程果，周围几个人皆是面露诧异。 这沈大少爷是什么意思？虽说程果业务能力强，在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可也不至于他亲自开口挖人啊。 程果在短暂的讶异之后，微微蹙起眉来，就在她斟酌要怎么回答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第4章 记得回头请我吃饭。 “更好的平台是说你们朝阳吗？沈景恒你这刚一回来就想从我这挖人，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程果回眸便看到林听已经走到了自己身侧。 沈景恒目光在两个人中间来回扫了下，轻笑：“我倒是忘了技艺现在是盛恒的子公司了。” “不过这员工是去是留就算是集团总裁也不能完全左右吧？盛恒就算在其他领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可在科技研发这块还是逊色了一些，这一点你不会不承认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沈大少爷是为了抢一个项目经理打算和林家这位活祖宗正面硬刚吗？ 林听闻言嗤笑一声：“我当然承认，只是你敢说技艺就一直不如朝阳吗？” 短短一句话，沈景恒却没有马上回答。 技艺在刘氏旗下并不受重视，可即便是这样技艺也可以在业内有一席之地，如今被盛恒收购，要是盛恒愿意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资金，几年之后超过朝阳科技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程果开口：“多谢沈总好意，只是我短时间内并没有离开技艺的打算。” 她大学一毕业就在技艺实习，最好的年华全部都花在了技艺，前段时间要不是刘成飞突然空降成了总经理，她绝对不会动辞职的念头。 而且她就算是要走，也断然不会跳槽到沈氏，除非她的脑子坏掉了。 沈景恒闻言，倒也没有多惊讶，只道：“要是程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个打算了，朝阳科技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林听和沈景恒都是圈子里的风云人物，虽然从小到大谈不上有多要好，可也很少有像今天这样针锋相对的时候，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 “好啦，人家程小姐自己的意愿就是留在技艺，你们就不要较劲了，走，咱们几个去那边好好聊聊、” 二人共同的发小开口缓和气氛，拉着两个人向着宴会中心的位置走去。 程果站在原地看他们走远，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本以为自己参加这个宴会，不过就是走个过场，和同行们交流交流，却没有想到这么一闹却惹来了众多异样的目光。 在接下来的时间，程果异常低调，一直在角落坐着，只偶尔和走过来的同行打声招呼。 两个小时后，午宴接近尾声，她起身和周玲几人一起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丽礼服，面带精致妆容，年龄在三十五上下的女人拦住了几个人的去路。 她上下打量了程果一眼，露出了鄙夷的神态：“你就是程果？” 程果直觉来者不善，微微蹙眉：“我是，小姐你是？” 女人嗤笑一声：“我是谁？你昨天打了我弟弟，今天还有脸问我是谁？” 程果闻言一愣。 对方虽然没有自报家门，可她还是猜到了对方是谁。 刘氏集团的大小姐，刘静。 据说刘成飞年幼时之所以会被人贩子拐走，就是因为刘静这个当姐姐的疏忽，是以自从刘家找回刘成飞，刘静对他的放纵比起他们的父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果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不太好脱身了。 “刘小姐，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程果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和刘总动粗呢。”周玲斟酌开口，维护程果。 “小姑娘？”刘静冷笑：“她是个小姑娘没错，可架不住有男人愿意帮她啊。” 说着她又上前了一步，目光不善看着程果：“说，昨天是哪个王八蛋和你一起欺负我弟弟，你要是不说，我和你没完！” 话音落下，周围几人都不自觉的后退半步与程果拉开距离，以免被无辜牵累。 虽然刘家这几年大不如前，可也不是谁都能得罪得起的。 程果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视线。看向了远处的一个角落。 在那里站了一位身着旗袍的女人，虽然已年过半百，却依然风韵犹存，让身边的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张管家双眉紧皱，在她身边低语了几句，她摇了摇头开口说了些什么。， 距离太远，程果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句。“会山会不高兴的。” 见此程果下意识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迟迟不开口，眼下又露出这副讽刺的表情，一下子便让刘静心中的怒火更盛。 “一个小小的经理，谁给你的胆子敢无视我！？” 说着刘静便一巴掌朝着程果的脸扇了过去。 程果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在巴掌还没落在自己脸上时，就已经死死地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一时之间刘静和周围的所有人皆愣住。 不少旁观者看程果的眼神变得晦暗不明，她之前除了在技术专业上有些建树以外，几乎就是个小透明，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是今天这场宴会最让人惊讶的那一个。 先是林总和沈大少为了她针锋相对，眼下面对刘大小姐的刁难也丝毫不畏惧，要说这姑娘毫无背景，恐怕是没人会相信的。 可如果是有背景，为什么她这么多年都名不见经传呢？ 片刻后程果放开了刘静的手。 “刘小姐，昨晚的事我问心无愧，具体情况你应该回去问一问你的好弟弟，要是刘小姐在了解完事情的始末之后。依然对我不满，大可以报警，而不是在其他人举办的宴会上胡闹！” 程果不想和这位大小姐继续纠缠，说完便想离开，可早已经气急败坏的刘静又怎会放她走。 “你……你说我胡闹……”刘静快速地扫视了周围一圈，目光落在一旁餐桌放着的半杯红酒上。 她拿起酒杯拦住了程果去路，二话不说便把那半杯红酒向着程果面门泼去。 这一下子比刚刚那巴掌来的更加狠厉，程果来不及闪躲，只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预想中扑面而来的酒水并没有来到。 数秒后，程果茫然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林听那张五官深邃的俊脸近在咫尺。 “记得回头请我吃饭。”他在她耳边低语，呼吸像是三月春风一般拂过她的面颊。 程果整个人怔住，愣愣看着林听转过身去，她才注意到他身上的定制西装已经被红酒染湿了大片，格外的显眼。 第5章 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 刘静在看清林听的脸后，稍显慌乱：“林总……” 林听看了她一眼，语气不明道：“今天这怎么说也算是沈景恒的接风宴，没想到也能看见刘小姐这样大动干戈。” 他这话与方才程果所说的异曲同工，和他一起过来的沈景恒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在他的宴会上，刘静这样闹，往严重说也确实是不给他们沈家面子。 刘静也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试图挽救。 “林总，沈少，我……我这也是事出有因，我弟弟成飞昨天被这个女人伙同其他人殴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而且这么多年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 她的苦情戏还没有演完，便被林听直接打断。 “我们昨天打的那个猥琐渣男，居然是刘小姐那失散多年的弟弟？”说着林听吃惊地看向程果。 程果：“……” 装，继续装，要不是家里有矿需要继承，这家伙应该进军娱乐圈，就这演技，怎么着也能拿几个影帝什么的。 林听这话无疑让周围看戏的人又吃了一惊。 什么意思？那个和程果一起打了刘家小少爷的男人居然是林听？这实在是太过抓马了。 其他人吃惊，而刘静则是直接愣在了原地。 “刘小姐，你看这也真巧了，我这人吧，从小就有个行侠仗义的梦，昨天我看那个人长得贼眉鼠眼，挺大个男人穿着人模狗样，却在大街上拦着人家姑娘不让走，我内心的侠义心肠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唉。” 林听语气里满是歉意，可却没有说一句道歉的话，反而话里话外全是对刘成飞的贬低。 刘静闻言当然是气愤的，可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刘家虽然也是北城四大豪门世家之一，可她父亲经商能力有限，这几年企业在他手里已经大不如前，眼下她哪里敢得罪如意中天的林家。 “听林总这样说……可能真的是我弟弟昨天喝多了，行为欠妥，还要谢谢林总及时出手制止了他。” 刘静说这话时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可林听却好像浑然不知，欣然接受了她的感谢。 “不客气，还要劳烦刘小姐回去好好提醒你弟弟，以后最好滴酒不沾，否则下次我眼拙，再认不出他时，也许他又要去医院待几天也说不定。” 这话与其说是提醒，不如说是警告和威胁。 刘静的脸色更加难看，强颜欢笑道：“谢谢林总的好意，我还要去医院探望我弟弟，就先走一步了。” 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从又急又重的步伐可以看出她很生气。 人走远后，沈景恒几步走到程果面前，关心问道：“程小姐，你没事吧？” 方才他和林听发现这边的情况，就立刻赶了过来，在看到刘静把红酒泼出去时，他下意识愣住。林听却直接冲了上去。 程果摇了摇头：“我没事。” 沈景恒颔首：“发生这样的不愉快，我感到很抱歉，等一下我送你回去吧，程小姐。” “她是和我一起过来的。”不等程果婉拒，林听先开口。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沈景恒双眉微微蹙起，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 大老板态度很明确，周玲二话不说随便找个借口拉着其他几个人就先走了，只留下程果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头也不回的背影。 “你去外面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林听说完这么一句，便和给他取来衣服的陈川，去了一旁的包间。 程果：“……” 感受到周围越来越多的异样目光，她无奈抬步向外走去。 直到到了室外，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低头拿出手机，微信告诉林听自己打车回公司就好，不需要他特地送。 “程果。” 身后女声想起，程果刚要点击发送的手指顿住。 她没有回头，可来人却绕到了她的面前。 “程果，你刚刚没有被欺负吧？你这孩子怎么谁都得罪啊？”李淑岚满脸关心。 程果抬眸直视面前人的眼睛，语气冷淡：“刚刚沈夫人不是一直站在那里，具体情况难道你看不清楚吗？” 闻言，李淑岚面上的表情一僵：“程果，你要理解妈妈……沈家和刘家关系一直不错，刚刚如果我贸贸然上前帮你，你沈叔叔他……” “我明白，沈夫人不必多说，我还要回公司忙。” 她明白，可她理解不了，李淑岚也不需要她的理解。 程果绕过面前的人，想快些打车离开，可李淑岚却再一次拦住了她的去路。 “程果，妈妈还有话没有和你说完。” 程果深吸一口气：“沈夫人说。” 李淑岚扫视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问：“程程那孩子是不是还在你这里？” 程果：“是，怎么了？” 李淑岚面露不赞同：“程果，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林家的长房长孙，总是养在你身边算是怎么回事呢？你还是赶紧把他送回林家吧。” 不等程果开口，她又接着道：“还有你觉不觉得你和林二少走得太近了些？程果，这样对你不好，而且这样也会让妈妈感到为难，今天是瑶瑶还没有回来，要是她看见了……” 不等她长篇大论的说完，程果便再一次打断了她。 “她看见会怎样？” 李淑岚语塞。 程果嗤笑：“沈夫人，你连沈家的事情都不能干涉半分，现在是来管林家的事情吗？程程回不回去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林家个个都是哑巴，不会自己过来和我说吗？” 她并不想在这里和李淑岚起争执，可李淑岚提到程程她就真的忍不了了。 林家除了林听以外，但凡有一个人看重程程这个长房长孙，他们都不会放任林听把程程送到她的身边一待就是四年。 说到底李淑岚不过是担心程果和林听因为程程走得太近，影响沈家现在极力促成的联姻。 “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李淑岚面色暗了暗：“我都是为你好，你姐姐已经不在了，你是我唯一的亲生女儿……” “你哪里来的亲生女儿？我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又哪里来的妈妈？！”程果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第6章 大哥你长点心吧 李淑岚表情变得悲伤：“程果……你难道就因为妈妈一时的错误，这辈子都不原谅……”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身后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便只能把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林听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旁若无人的走到程果身边，黑色保时捷也在这时停在他们面前。 他本想上前一步替程果拉开车门，却不想此刻正在气头上的程果却抢先一步，自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而后干净利索地关上了车门。 她在故意和李淑岚唱反调。 林听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绕到了车子另一侧，他手搭在车门上却没有立刻上车。 “沈夫人，三岁的孩子都需要承担自己做错事的后果，何况是您这么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呢？” 闻言，李淑岚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虽然年过半百不假，可二十多年来，她一直非常注重自己的保养，加上沈夫人的身份，还真的没有谁称呼过他老太太。 林听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直接上了车，黑色保时捷掉头扬长而去。 林总，我们去哪？”司机恭敬开口。 “先去技艺。” “不用，前面路口放我下去，我自己打车回去。”程果婉拒。 如果顺路也就算了，可技艺所在的办公大楼和盛恒大厦南辕北辙，她不想林听浪费时间。 林听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道：“沈景恒那个后妈好像有什么大病，你下次都甭理她，也不用……因为她伤心难过，有这个时间你还不如想想请我吃什么呢？” 他这张嘴一直以来怼人都是小菜一碟，可安慰人时却笨得很。 程果原本是双眼无神看着车窗外，闻言转过头看向林听。 “不是，我什么时候答应请你吃饭了？” “哎，程小果。”一看要打起嘴仗了，林听立刻就找到了状态：“你别说你刚才没有听见我说的什么，你是没有答应，可你是默认了。” 程果：“……” 好吧，她刚刚确实是听见了他说的那句请吃饭，不过当时她整个人都在惊讶他的突然出现，一点也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林听还在喋喋不休：“我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要不是你默认了，我是不会站出来帮你的……” “那昨天呢？” 林听一愣：“什么？” 程果看着他的眼睛：“那你昨天为什么帮我？也是无利不起早吗？” 林听：“……”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她是在问什么。 想到昨天的事情，林听表情难得的不自然起来，他轻咳一声看向窗外：“昨天的情况和今天不一样，你是我嫂子的妹妹，四舍五入你就是我妹，那样的情况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停了下又道：“要不你请我两顿吧。” 程果听后没有说话。 她此刻心里比方才还要堵上几分，她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脑子一热问出的话了。 什么破问题，一顿变两顿了。 见她不说话，林听也讪讪地闭了嘴。 十五分钟后，车子在技艺楼下停稳。 程果在下车之前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林听疑惑：“怎么了？” 程果没好气地说了句：“请你吃饭啊。” 他虽然说的是玩笑话，可毕竟先后帮了她两次，这两顿饭她该请。 “是先声明，到哪里吃要我来选。”程果又补充了一句：“太贵的我可请不起。” 她和这家伙的消费能力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打肿脸充胖子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放心，两顿饭我吃不穷你的。”林听说着扬起了嘴角：“我今天晚上刚好有时间，可以去接程程放学。” “好，那我们幼儿园见。” 程果说完便下车向着办公楼走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林听才吩咐司机发动了引擎。 两人虽然约定好，可当程果站到幼儿园门前时，却迟迟没有看见林听的身影。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个电话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一看，见正是林听打过来的电话，便立刻接听了。 “喂，程小果，你到哪了？这幼儿园马上就要放学了。” 这话听得程果一头雾水：“我到哪？我都站在幼儿园门前十几分钟了，到是你现在在哪？”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林听有些心虚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个……我也在幼儿园门前，程程他……在哪家幼儿园？” 程果拿着手机又扫视了周围家长一圈，然后深吸一口气：“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家幼儿园？” 林听：“……聪慧宝宝。” “……大哥长点心吧，是聪慧宝贝幼儿园。”程果有些气愤可更多的是无奈。 林听自从四年前进入盛恒之后，就和此前二十多年少不更事，每天不务正业，专注于兴趣爱好的林二少判若两人。 旁人只感叹他是一位经商奇才，仅仅用了四年时间，就越过他的父亲，掌管了整个盛恒，使原本就已经登峰造极的盛恒在他的手里更进一步，可这背后的艰辛又哪里是谁都能理解体会的。 这几年林听虽然时常通过手机联系程程，可真正能陪在身边的时间并不多，这还是他第一次接程程放学呢。 “那我现在过去。”林听在电话里道。 这时幼儿园大门打开，一群小朋友在几个老师的带领下噔噔噔跑了出来。 虽然放眼望去都是身着统一黄色校服的小萝卜头，可程果的目光还是一下子就锁定在了一个身材微胖，头顶自然卷，皮肤白皙的小男孩身上。 “程程出来了，你就别过来了，我记得那家幼儿园对面有一家西餐厅，你就在那里等我们吧，我先挂了。” 程果把手机放回包里，就蹲下伸张开怀抱：“程程~” “程果~”卷发小男孩扑进了她的怀里。 “怎么样？今天在幼儿园有没有好好听老师的话呀？”程果一边问一边牵起程程的小手，向着另外一家幼儿园走去。 “每次来接我都要问这个问题，程果你就不能有点创意吗？”小家伙小声嘀咕：“我当然有好好听老师的话，而且我今天还办了一件大事。” 第7章 把自己搭进去又怎么样？ 程果故意摆出惊讶的表情：“哦？是什么大事啊？” “我报名了儿童节表演节目！” 闻言，程果展开笑脸：“是嘛？程程可真棒，到时候我一定去看表演，为我们程程加油助威。” 程程虽然不是很内向的孩子，可一直以来也没有参加过类似的活动，这也算是一种进步。 “不不不。”程程仰起头解释：“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表演。” 程果停下脚步：“三……三个人？……哪三个人？” “当然是你，我，还有林听呀~” 程程这话讲得非常清楚，可程果一时之间还是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程程幼儿园老师打过来的。 程果接起电话：“喂，阳阳老师。” “喂，程程小姨，程程今天报名了我们幼儿园六一的活动，这件事你知道吗？”阳阳老师在电话那边问。 程果嗯了一声：“程程刚刚和我说了，怎么了吗？” “是这样的。”阳阳老师有些为难道：“我们今年的六一表演全部都是爸爸妈妈和孩子一起，您看程程参加节目表演的事情要不要就算了？” 程果在电话这边听着，脸上的笑意淡去，她垂眸看了一眼程程，没有说话，听阳阳老师在电话那头继续说。 “程程小姨，我也是担心小朋友心思敏感，到时候看见其他小朋友都是一家三口一起表演，就他不是会感到自卑，再者我们今年是个表演竞赛，园长要求就是三个人参加，我们老师也没有办法。” “喂，程程小姨你有在听吗？”半晌没有听见声音，阳阳老师有些疑惑。 程果淡淡开口：“我在听，阳阳老师，既然小朋友报名了，我们一定会好好准备节目参加的。” “可是……” 程果继续道：“我们也会三个人参加，阳阳老师放心。” 她这样说，阳阳老师也就没有顾虑了。 “好的，程程小姨，关于这次六一我们还有两个家长集体节目，具体等一下我发到你的微信。” 程果：“嗯，好。”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阳阳老师便挂断了电话。 “程果~你好像不太高兴呀，是不是阳阳老师不想让我们参加表演啊？”程程奶声奶气的问。 别看他年纪小，可是什么都懂的。 他报名时，阳阳老师就强调了好几次，这次表演需要小朋友和家长三个人一起。 他当然知道，不是这样他还不报名呢，哼哼~ 程果闻言展开温和的笑容：“没有，阳阳老师只是怕你忘记和我说，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 她确实心情有些低落，不过倒不是因为阳阳老师来劝程程放弃参加表演。 阳阳老师只是幼儿园的一名普通员工，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很多事情他们幼师是没有办法的。 她低落是因为意识到，即便时至今日单亲家庭等情况稍有特殊的孩子，在社会上依然会受到歧视。 程果自己便是在这种歧视中长大的，她不想程程也这样。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道：“程程，我和林听约好今天带你吃西餐，他现在已经在西餐厅等了，我们现在过去问问他有没有时间参加表演好不好？” 闻言，程程笑着露出小梨涡：“好。” 那家西餐厅距离并不远，程果带着程程步行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刚一见面程程就像倒豆子一样，和林听说个不停。 “我们三个要参加幼儿园的六一活动？”林听很快并提炼出关键信息。 程程重重点头：“是的啊~” 程果适时开口：“你如果不出挤时间就算了。” 到底是个表演，他们不可能临场发挥，怎么也要彩排几次，林听不一定能有这个时间。 林听闻言挑眉：“那就你陪程程参加？” “不可以。”程程继续倒豆子：“我们阳阳老师说了，必须是两位家长和小朋友一起，林听~你如果不和我们一起，程果她就只能找其他叔叔来帮忙冒充我家长，这样其他小朋友就可以看见我们‘一家三口’的表演了。” 一家三口被小家伙咬得格外的重。 “我还要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和其他小朋友介绍这位叔叔？”程程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林听你放心，我是不会让其他人冒充我叔叔的，到时候我就说那个叔叔是程果的男朋友，是我未来的小姨夫好啦。” 林听的剑眉已经几不可察地皱了起来，他将视线从程程身上移到程果身上。 “你真是这么打算的？要找哪个叔叔啊？我认识吗？” 程果：“……” 没想到，程程这个小屁孩儿小小年纪想事情还挺明白，她确实想过，如果林听没有时间，她就想办法找其他人来顶替。 反正这个活动程程报名了，她就一定尽可能让小家伙得偿所愿。 “我……还没有想好找谁……”不知为何程果说这话时有些心虚。 林听一下子便笑了，只不过像是被气笑的。 “程小果，你可真敢想，程程的家长是谁都可以冒充的吗？还冒充你男朋友，谎话说了就容易成真，你这是要为了个幼儿园表演把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林听，你这么个大总裁没想到基本的理解能力都没有，冒充男朋友是我说的吗？”程果没好气道。 她只是想找个人顶替林听而已，什么冒充男朋友都是刚刚程程说的。 林听一时被噎住。 “再说，我就算找个人来冒充又怎么样呢？把自己搭进去又怎么样？”程果愈发气愤。 这些年他一直和她有来往，不过是因为两个人要共同陪伴程程长大，即便他们昨晚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他也选择了只字不提，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所以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在她找男朋友这件事情上指手画脚？ 林听闻言脸色有些难看：“程小果……” 看两个人马上要吵起来，程程适时插话，失落开口：“啊，不可以找其他叔叔啊，那我是不是就不可以上台表演了？” “可以，怎么不可以？”林听像是赌气道：“我陪你们去，我们不仅要参加，我们还要一举夺魁！” 程程闻言脸上的失落一扫而光：“林听~你真的太好啦。” 这件事情定了下来，程程吃牛排都比平时香上几分。 他虽然一直有叔叔和小姨的疼爱，可没有人知道小小的他内心深处还是渴望着爸爸妈妈，于是他执着于对叔叔小姨直呼其名，这样其他小朋友就不会发现他是一个没有爸妈的孩子。 自从他理解了什么是结婚之后，他就有了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程果和林听可以结婚，这样他就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了。 林听常常和他说，男孩子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取，于是他迈出了这第一步。 林听平时工作太忙了，他要想办法让他们多多见面才是， 第8章 就是做情人她也不配啊 彼时，林听和程果在各自生着闷气，默不作声吃着自己面前的牛排，完全不知道程程这个小脑瓜里在想些什么。 “你看外面那个是不是乔薇薇那个未婚夫？”林听突然问道。 程果愣了一下，看向窗外：“在哪啊？” “早就走过去了。” 程果收回视线，继续手里切割牛排的动作：“不可能是他，薇薇说他去海城出差了，要一周才能回来。” 乔薇薇的未婚夫叫齐博伟，也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和乔薇薇是青梅竹马，两个人去年已经举办了订婚仪式，只等他们新买的房子下来后正式结婚。 要不是齐博伟出差，她昨天也不会麻烦乔薇薇照顾程程。 林听没有说话，片刻后程果的动作顿住。 “真是他？你看清楚了？” 林听思忖一下：“没看到正面，我只能说侧脸很像。” 因为程果和乔薇薇的关系很好，他也是见过这个齐博伟几次，虽然不算熟，可大体的外貌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 他话音落下，程果便陷入了沉思。 “别琢磨了，你还能因为这个相似的侧面，去和乔薇薇讲什么啊。” 程果闻言嗯了一声，重新吃起了牛排。 应该只是林听看错了吧。 三个人吃完晚餐，外面天色已然黑沉。 西餐厅门前，林听道：“我送你们回去吧。” 程果婉拒：“这里离家又不远，我和程程饭后散步就回去了。” 她话音刚刚落下，便感觉自己小腿被人抱住。 “程果~好晚了呀，你就让林听送我们吧？” 程果垂眸无奈看着小家伙：“天刚黑，晚吗？如果我没有记错，前几天这个时间某个小朋友还吵着再看一集汪汪队呢。” 某个小朋友：“……” “好啦，我也有些日子没来看程程了，他可能是舍不得我吧。”林听说着俯身单手将程程抱起。 程程忙点头：“对对对，我就是舍不得林听嘛。” 他确实挺想林听，有些舍不得，不过此时他更舍不得林听和程果这么快分开。 薇薇阿姨说过两个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所以他要尽量让他们两个人多多相处一点时间。 叔侄二人一唱一和，程果自然也就没意见了。 她一直知道，一个孩子的成长，尤其是男孩子，是少不了男性长辈的关心和引导的，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林听能够多陪一陪程程。 路灯下，两长一短三道身影渐行渐远，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寻常的一家三口。 一路上程果都在沉默。 林听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程小果，你这一声不吭的是在想六一表演的事情吗？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三个可以讨论一下。” 程果放慢脚步，思忖一下：“这个倒是没有，不过阳阳老师说除了常规的表演节目以外，爸爸们还要一起表演个简单的舞蹈，我把视频发给你，你抽空自己练一下。” 程果说着拿出手机把阳阳老师发给她的视频转发给了林听。 林听边走边查看，下一秒钟他的手机响起了一道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欢乐音乐。 “我要邀请你坐上我的野摩托……我愿意带你喝酒吃肉……” 屏幕上的舞蹈动作，配上魔性的dj版歌曲，看得林听嘴角不停抽动。 程果强忍笑意：“这是个歌曲串烧，后面还有黑桃a和谁是我的新郎……” 都是最近这段时间最酷短视频平台非常火爆的音乐，一首比一首洗脑上头。 “你确定你不是在搞我？”林听发自内心的询问。 程果闻言直接把自己的聊天记录怼到了他的面前。 林听定睛看了一眼，挑了挑眉：“这个妈妈集体舞蹈你是不是也要参加？” 程果这下笑不出来了，点头嗯了一声。 “什么舞蹈？” 程果：“大同小异吧。” 林听轻笑出声：“行，我不怕丢脸，就怕我一个人丢脸，这下有你陪着我了。” 回应他的是程果大大的白眼。 听见他们两个有说有笑，走在他们前面的程程嘴角始终上扬，可爱的小梨涡若隐若现。 林听一直把程果和程程送到楼下，直到看到十二楼某一间窗户亮起了灯光，他才默默地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程果起床准备好简单的早餐，便叫起了程程。 一大一小吃过早餐之后，程果先送程程去了幼儿园，然后骑着小电驴一路飙到了公司楼下。 乘坐电梯上到了技艺科技所在的楼层，程果先去了下卫生间。 她刚刚关上隔间的门，便听见隔壁隔间的门相继打开，随之而来的便是洗手的水流声。 这卫生间的隔音效果一向不怎么好，和水流声一起传进程果耳朵的，还有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燕姐，咱们苏经理这么背后到处说程经理和林总的事情，真的不会有问题吗？毕竟我们现在可是背靠盛恒的，林总可不是他能够得罪得起的？” 程果准备开门的手微微顿住。 燕姐？是苏大志手下的那个陈晓燕？ “呵……因为这么点破事能得罪林总？你还真以为程果和林总有什么关系啊？” 这确实是陈晓燕的声音。 “难道没有吗？昨天程经理是坐林总的车走的，我亲眼看见的。”另外一个女生疑惑。 “昨天下午我去送文件，听到周总问程果了，她和林总只是大学同学而已，甚至都不是一个系的，只是认识罢了，能有多熟？” “真的只是这样吗？”另一个女生明显不太相信。 陈晓燕啧了一声：“不是这样还能是哪样？现在总监的位置空了下来，要是程果真的和林总有什么其他关系，直接说出来，那这个位置不就是她的啊。” 不等另一个女生说什么，陈晓燕继续道：“而且林总可一直都是咱们北城的风云人物，想当年他和沈家大小姐可是金童玉女的一对，人家说林总这些年孑然一身，就是为了等沈大小姐，程果她算个什么？她一个毫无家庭背景的孤儿，身边还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能和人家比吗？就是做情人她也不配啊。” 话音落下，流水声也停了下来。 程果一直等到脚步声远去才从隔间里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洗了洗手，转身离开。 她刚刚走进办公区，耳边就传来了苏大志的声音。 “哎呀，我以前总是觉得女人做我们这行很不容易，现在才知道人家的优势，可是别人没有的，你们看昨天中午程经理刚打扮的花枝招展去参加宴会，半夜我就在酒店门前看见她和林总一起，啧啧啧……这个优势咱们是比不了呀，空有实力有什么用啊？” 一旁有个爱八卦的实习小女孩接话：“有这事儿？我看人家程经理不像是这样的人啊，而且她也确实有实力，小蜜现在可谓是好评如潮。” 陈晓燕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苏经理还能故意造谣不成？而且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就那样走进了酒店，一直没有出来，看见的人可不只是苏经理一个。” 实习女孩被她这么一说，瞬间不敢吱声了。 第9章 他未婚，我未嫁 程果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向人群聚集处走去。 自从她升为经理之后，技艺内关于她的谣言就没有断过，其中大多都是毫无逻辑，不堪入耳，她早就怀疑过这些谣言都是出于苏大志之口，可一直以来也只是怀疑。 现如今苏大志竟然敢在她来上班的时间，毫不避讳地胡说八道，那她要不做点什么就真的成病猫了。 程果直接走到陈晓燕的面前停下：“不只他一个人看见，那还有哪个？陈晓燕你吗？” 她的声音并不大，且足以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听见。 陈晓燕显然是没有想到程果会突然出现，一时有些心虚，可还是梗着脖子道：“是……我…我也看见了，你自己为了前程做那不要脸的事情，还怕被人看到吗？” 说心里不慌是假的，程果不管怎么说也是个产品经理，而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员工。 可苏大志就在一旁，她不能在程果面前太怂，苏大志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抱住的大腿。 程果嗤笑一声：“看见了是吧？大半夜不在家里陪着怀有身孕的老婆，带着女下属去酒店乱晃，苏经理可真够闲的。” 她此话一出，周围众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在苏大志和陈晓燕之间扫视，心下一片了然。 苏大志本人也坐不住了，起身指着程果：“程果，你可真会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程果轻轻上前一步，语气平静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苏经理心里清楚，我实话告诉你，昨晚不止你们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你们两个，等一下我就把我拍到的相片发给你老婆，顺便再发到公司群里。” 她话音落下，苏大志倒还算镇定，可陈晓燕却是彻底慌了神，她自己也是有家庭的人，要是这件事情被她老公和婆家知道了，八成会把她直接扫地出门。 而且苏大志是倒插门，他老婆家里条件很好，要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也被扫地出门了，怕是会迁怒她，到时她恐怕连技艺都待不下去了。 陈晓燕越想越惊慌，便积极开口狡辩：“你……你血口喷人！我们昨天根本就没去酒店，你怎么可能看见我们，又哪里来的照片？”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苏大志的脸色更加难看，心里暗骂一句：这个傻逼！ “你们没去酒店怎么会看见我和林总？而且我好像也没有说照片是昨天拍的吧？”程果说着脸上笑容更甚。 “苏大志，我告诉你，我程果能坐上这个经理的位置全凭实力，我没有时间去搭理你平时那些小人行径，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不要说我和林总没有半毛钱关系，就是有，他未婚，我未嫁，也轮不到你这种小人说三道四！”程果态度平静，可眼眸中的警告却非常明显。 “说得没错。” 低沉又清冷的男声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就看见他们的总经理周玲正面色黑沉站在电梯间出口，而她的身边还站着两位身着定制西装的男人，其中一位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好看的丹凤眼此刻满是阴霾，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高冷。 其他人不认识这位，可昨天和周玲一起参加朝阳科技举办午宴的几个中高层却是认识的，这位就是刚刚他们八卦的男主角，北城商业巨头盛恒集团的掌权人，首席ceo林听。 林听的声音对于程果来说太过熟悉，以至于她没有回头就直接僵在了原地。 搞什么？他这个总裁是来子公司上瘾还是怎么着？早不到，晚不到，偏偏是她说什么他未娶我未嫁时到了，这简直是要逼她钻地缝的节奏啊！ 这要是平时倒也没什么，可两个人前不久刚刚擦枪走火，说这些真的很难让人不多想。 “让林总开笑话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周玲尴尬开口。 她实在没有想到林听会再次来个闪现，而且还看见了这样一番场景。 其实刚刚陈晓燕说那句“你自己为了前程做那不要脸的事情，还怕被人看到吗？”时，他们三个人就已经站在了这里，她立刻便想走过去，可却被林听用眼神制止了。 林听皮笑肉不笑：“确实是看笑话了，上班时间这么多员工不忙于工作，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造谣传谣上，怪不得这么多年技艺一直被朝阳甩在后面。” 他说完这句，不等周玲继续说什么，就带着陈川径直向着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周玲赶紧跟在后面，路过众人时语气不善道：“程果你和我一起走，其他人赶紧给我工作去！” “啊？”程果还有些懵。 “啊什么，快点，等一下你想办法挽回一下咱们公司在林总心里的形象，别让他后悔收购我们，咱们以后的发展还得仰仗盛恒呢。” 说着周玲就拉着程果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程果：“……” 老大也太看得起她了，让她去挽回整个公司的形象，这是开什么国际玩笑？ 林听大学时就看她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他哥她姐，他们两个人大概率大学毕业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而且她前不久……刚刚色胆包天，把人家强行扑倒，林听因为程程没有和她计较，闭口不谈那件事，可心里说不定早就把她骂个狗血淋头了。 让她在大老板面前挽回公司形象？呵呵，说不定她就是最破坏公司形象的那个人。 程果胡思乱想间，已经被周玲拉进了办公室。 周玲亲自泡了两杯咖啡放在了桌上，赔笑道：“不知林总和陈特助今天过来有什么指示？” “林总今天过来主要是视察工作，还要当面向周总了解一下未来几年技艺的发展方向和规划。”陈川替林听回道。 程果闻言回过神来，和周玲对视一眼，心下喜悦。 盛恒虽然是北城名列前茅的商业巨头，在其他多个行业都是遥遥领先，可唯独在互联网开发这个领域止步不前，多年来没有任何显著的成绩。 是以当盛恒花高价收购了技艺科技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外界就有很多人猜测，盛恒是想用早已经有不错根基的技艺，在互联网科技这个领域分得一杯羹。 不管是昨天午宴上和沈景恒的寥寥几语，还是今天亲自来了解公司未来规划，都足以说明林听对技艺是足够重视的。 作为技艺的老员工，她当然希望公司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 第10章 再怎么样她也要争取一下 周玲斟酌一下，介绍道：“是这样的林总，这些年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和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人们在网络上的娱乐消遣越来越多样化，短视频就是其中光芒初现的一个，依照现在的趋势来看，短视频行业以后发展的前景良好，红利期持久，所以我们有意向着这个行业发展。” 林听闻言挑了挑眉：“短视频？据我所知朝阳科技早在一年多前，就研发上市了一款名叫最酷的短视频社交软件，目前已经抢占了市场，日活跃用户已经近亿。” 听到这里，程果忍不住插话：“最酷之所以会这么火，并不是它已经好到无法替代，而是没有人去争，众人都是和林总一样的想法，认为市场早已经被占，后来者很难与其竞争，可从专业的角度来讲，最酷不管是推荐机制还是内容创作都有很大可优化的空间。” 此刻的她早已经把刚刚的尴尬抛却在脑后，只想表达好自己专业的观点。 林听将视线看向程果：“不管怎样朝阳都是先入为主的那一个，要是现在技艺要去竞争，前期的投入应该不会小吧。” 程果：“……” 这个家伙看问题还是一如既往地只看根本。 是的，短视频这块肥肉不是不能去争，而是成本非常高，周玲和她早在一年前就有这个想法，可刘氏拿不出也不愿拿这笔钱，这个计划就只能搁置。 如果现在想要踏足这个领域，同样也需要盛恒的投资。 程果想要争取一下：“林总……” 不等她把话说完，林听就已经站起身来。 “这件事以后再议，现在麻烦程经理带着我参观一下公司。” 程果：“……” 这又是在搞哪一出？刚刚他明明已经听见了公司关于两个人之间的谣言，怎么还要求她一个小经理陪他视察工作啊？ 该不会是管理盛恒这么大个集团压力太大，以至于这家伙脑子有病了吧。 一旁的周玲很快反应过来：“啊，对对对，程果，你带着林总和陈特助一起去各个部门参观一下。” 眼看着林听已经走出办公室，周玲赶紧把程果也向外推搡，压低声音和她讲：“程果，咱们能不能进军短视频行业就靠你了，要是你能够在林总那争取到投资，这个项目就交给你们团队研发运营。” 面对老大画的饼，程果终于说出了那句心里话：“周姐，你太看得起我了。” 末了她又强调了一遍：“我和他不熟！” “再不熟也比其他人强，我们公司的未来就掌握在你手上了，快去吧，人都已经走远了。”说完周玲干脆利索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程果：“……” 这叫什么事啊？！ 她回头看了看走廊远处的背影，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既然自家老大坚持如此，那再怎么样她也要争取一下，短视频社交这个巨大的蛋糕，哪个搞软件开发的不想分一块儿，她也不例外。 况且，她觉得林听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只要不掺杂个人情愫，她想盛恒为技艺投入资金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短短的时间内，盛恒集团ceo突然造访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公司的各个部门，是以当程果带着林听在办公区走过时，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显示器，就连保洁阿姨扫起地来，也比平时认真了几分。 “林总，我们技艺近十年一直专注于各类软件开发与运营，现如今市面上各类型软件都能看见我们的身影……” 程果打算在大老板面前，把自家公司好好夸一夸。 可林听一听她这可以说是恭敬的语气，就蹙眉打断了她：“这么厉害，还被朝阳科技摩擦了这么久？” 程果：“……” 这家伙不会是昨天被沈景恒的话给刺激到了吧？也是，他在大学时就出了名的好胜，这几年也是凭着这股劲儿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无人不服。 这么想着，程果便道：“林总有所不知，技艺之所以一直和朝阳有差距，是因为之前刘氏集团一直不重视技艺，甚至会拿技艺的……” “说简单点儿。”林听再次开口。 他这么一再打断程果，让她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简单点就是没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闻言，林听薄唇微扬：“你这样说话就对了，搞得那么正经，你累不累啊？” 程果：“……” 原来他接二连三打断自己，只是想让她露出原形而已。 “……有毛病。”程果小声嘀咕了一句。 林听在技艺各个部门转了转，便准备离开了，从头至尾都没有明确表态，是否支持技艺踏足短视频领域，是否可以投入资金，让程果恨的牙根直痒痒。 林听坐上车，隔着车窗看到她气鼓鼓的小脸，眼眸里尽是笑意。 “麻烦程经理过来一下。”他招了招手。 程果不情不愿的走到车旁，皮笑肉不笑：“林总，还有要什么吩咐的？” 林听把头探出车窗，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我这周末有时间，可以接程程出来玩，顺便和你们商量一下六一要表演的节目。” 程果一愣，点了点头。 这几年，每隔一段时间林听就会抽出一个周末专程陪着程程玩，起初的一两年程程小，离不开她，便是他们三个人出去，或者在家，后来程程大了，她也就识趣的把时间留给了他们叔侄两个人。 既然这次是要商量六一表演的事情，那她自然是要一起的，她还可以借着这机会再和林听说说关于短视频投资的事情。 在公司她和他说话要顾及的实在是太多了。 送走了林听这尊大佛，程果又投入到了工作，她想尽快做出一份短视频社交的市场分析和具体的方案，这样她在林听面前所表达的观点才具有说服力。 临近下班时，乔薇薇给她发来了微信。、 小蔷薇：【姐妹，我今天下班早，包了水饺，你下班带着程程一起过来哈。】 程果笑着回复：【好。】 第11章 为了见林听精心打扮一番？ 等到程果带着程程来到乔薇薇家时，热气腾腾的水饺已经被端上了餐桌。 一大一小两个人洗好了手，在餐桌一侧落座。 “嗯~薇薇阿姨包的饺子真好吃~”程程夸奖道。 同样的话小孩子说出来，就要比大人可爱百倍，程果和乔薇薇两个人都被小家伙逗笑。 程果也尝了一口，有些感叹：“你这手艺可真的是得到了乔阿姨的真传。” 二十几年前，福利院物资匮乏，能吃一顿乔阿姨包的饺子就已然是很好了。 小朋友吃起东西来总是比较快的，程果和乔薇薇刚刚动筷子不久，程程就已经吃饱了，自己一个人跑到客厅去看动画了。 餐厅内就只剩下了闺蜜两个人，聊起天来自然也就少儿些顾虑。 “这下技艺被恒晟收购了，你就不用辞职了吧？”乔薇薇问。 程果点头：“是的。” 在前不久她确实是有过离开技艺的打算，甚至连辞职信都已经准备好。 可这时传出风声，刘氏集团因为常年经营不善导致资金链短缺，要剥离技艺这个潜力很大，但也同样烧钱的子公司，于是她没有立刻提交辞职信。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技艺最后兜兜转转居然是被盛恒成功收购了。 “那你怎么看起来还是不太开心的样子？”多年好友，乔薇薇一下就看出程果的情绪不高。 程果闻言又是一声叹息，把自己这几天的经历大致的说了一下。 在乔薇薇面前，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当然，除了她和林听那不可言说的一夜。 乔薇薇闻言，别有意味地看了程果一眼。 “要我说，你们周总这个决定简直不要太正确，就是应该让你去争取资金。” “薇薇。”程果苦笑：“她不知道我和林听的关系，你还不知道吗？我要是个男的，大学四年我们早就互殴八百次了。” 乔薇薇看着她，斟酌了许久才道：“程果，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对林听他有些偏见，林听他可能……并不讨厌你，说不定还很喜欢你呢。” 她的猜想让程果一时语塞：“……薇薇，平时少看一些网络小说吧。” 林听喜欢她？他要是真的喜欢自己，怎么会对那晚的事情只字不提呢？ 乔薇薇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解，大概是因为这几年她和林听相处得没有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了，甚至林听有意无意的还会照顾她一二。 可乔薇薇并不知道，这起初只不过是因为她姐夫林毅在临终之前的一句话罢了。 几年过去，她相信林听对她是有些感情的，可这感情更像是两个没有家的孩子，长时间互相依偎萌生出的依赖，亦亲亦友，独独不是爱情。 乔薇薇看着面前的好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继续说。 “齐博伟还没从外地回来啊？”程果状似无意问起。 乔薇薇点点头：“是，他那边的事情比较多，估计还要个四五天吧。” 程果嗯了声：“你们那个房子十月份应该就能下来了吧？有没有商量结婚的事情？” 闻言，乔薇薇脸上露出些许的落寞，她摇了摇头：“他还没有提，估计也就年底吧，过了这个年我们在一起就整整十年了。” 她想了想又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做我的伴娘啊。” 程果嘴角上扬：“这还用说。” 她看着对未来婚礼充满期待的好友，不知怎的脑海里又回想起林听在西餐厅看见的那个侧影，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周日。 早上八点，程果还沉浸在梦乡里，一身卡通睡衣的程程就噔噔噔跑进了她卧室，两只小手像拔萝卜一样要拉她起来。 “程果~你快起来，太阳公公都要照屁股啦~” “不要吵……照屁股有什么大不了的。”程果含糊道。 程程依然不肯放弃，使着吃奶的劲拉她。 “你快点~我刚给林听打过电话，他已经在路上了，你赶紧换一身漂亮的裙子，然后再画一个美美的妆呀~” 小家伙的话让程果清醒了几分，她打了哈气，手撑起头饶有兴趣看着程程：“他过来，我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啊？” 为了见林听精心打扮一番？ 她了解林听，他这么多年为了等沈熙瑶，一直孑然一身，这些小伎俩在他面前什么也不是，况且她根本就不奢望改变两个人的关系。 最最最重要的是，她本就不是热衷于化妆的女生，这大周末得让她起来化妆，是绝对不可能的。 程程眨巴眨巴大眼睛：“因为……”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停了下来。 他想说身边所有的姐姐和阿姨在约会时，都会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程果她当然也要这样，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他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是什么时间了，这次的机会真的很难得。 只是这些他现在不能和程果讲，他的计划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能让程果和林听这么早就察觉，要不然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他小孩子在胡闹，哼~ “因为你不是还有事情拜托林听嘛，当然要正式一些啊~” 这是程程上次在薇薇阿姨家吃水饺时，无意间听到的，那些什么投资，什么竞争，小小的他不是很懂，但他可以理解，是程果有事情需要林听的帮助。 程果微微一愣：“啊对，你提醒我了宝贝！” 说着她从床上干净利索地爬了起来，顺便还在程程胖乎乎的小脸上吧唧了一口。 当然，她爬起来并不是去精心打扮的，而是换了一身舒适得体的休闲服，走进厨房准备早餐。 趁热牛奶的时间，她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花了好几天时间做好的计划书。 就在她把早餐端上餐桌时，房门外响起了门铃声。 程果拦下了急急忙忙要去开门的程程，自己走到房门前，透过猫眼往外看，确定外面站着的确实是林听后，才让程程自己开门。 “林听~”程程开门后，一下子便扑进了林听怀里。 林听也是满脸笑意的把小家伙抱了起来。 他向里张望了一眼：“在吃早餐？” 程果点头：“你稍等一下，我和程程吃完，我们就出发。” 林听挑眉：“你没带我的份？” 第12章 这是你和哪个小白脸生的孩子？ 程果觉得莫名其妙，微微蹙眉：“这都几点了，你还没有吃早餐啊？” 她也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只准备了两人份的早餐。 林听在她的面前是一丁点的总裁包袱也没有，毫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这都几点了，你不也一样没吃早餐吗？” 程果嘴角抽动：“我的大老板，我们不一样，陈特助怎么可能让你这个时间吃不上早餐呢？不可能的。” 林听挑眉：“合着这你眼里我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呗。” 程果：“……” 难道……不是吗？ 她的心里话全部都写在脸上，林听轻哼一声，抱着程程绕过她直接来到了餐桌。 他扫视了一下，微微皱眉：“你平时早餐就是这么敷衍？” “这怎么是敷衍？蛋白质，膳食纤维，碳水都有……营养还是很均衡的……”程果说到最后没了底气，原因无他，只是想到了那天早晨林听亲手准备的早餐。 按理来说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对，可偏偏这家伙就是个另类，那早餐不仅仅是营养丰富，而且还色香味俱全。 和其相比，她这简单的鸡蛋牛奶加水果，就真的是非常敷衍了。 “等着。”林听说着把程程放在了自己的小餐椅上，脱下西装外套一个人走进了厨房。 程果隔着透明抽拉门看着林听忙碌的背影，脑海里不禁闪过数日前清晨的那番景象。 那日他也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而身着宽松睡衣的她就那样站在卧室门前愣愣着看着他。 他就好像是寻常男朋友一样，在准备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早餐。 “程果~”程程奶乎乎的声音响起：“林听他在为我们做美味的早餐，我们要不要去帮帮忙呀？” 程果回过神来：“啊，对……” 说着她向着厨房走去。 想到自己刚刚脑海里的想法，她心中又一阵苦笑，这人啊，还真的是喜欢做白日梦。 她把厨房的门拉开了一道缝，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林听得手上的动作不停：“不需要。” 虽然他表示了自己一个人可以，可程果还是进了厨房。 约莫半个小时后，林听亲手做的早餐端上了餐桌，几个人吃完后一起出了门。 林听和程果带着程程去打卡了北城各个比较著名的儿童游玩景点，期间他们还商量了关于六一表演节目的事情，不过一直也没有达成共识。 林听想到的节目，程果觉得太过成熟，不适合在幼儿园表演。 程果想到的节目，林听感觉简直不要太幼稚，根本不适合他这样的社会精英去表演。 “你连那么幼稚的集体舞都可以参加，为什么我们这个小了白了兔你就是接受不了？”程果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林听睨了她一眼：“我是丢人上瘾吗？你也知道那是集体的，我有什么办法？” 程果：“……” 好有道理，她竟然无言以对。 两个人争论不休，作为表演节目的中心人员程程始终不肯站队，以至于天都黑了他们两个人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程果~林听~你们两个吃完晚饭再继续讨论好不好嘛？”程程说着小肚子还配合的咕噜一下。 林听，程果：“……” 十分钟后，三个人来到了林听早已预定好的餐厅。 在等菜的间隙，林听起身去了卫生间。 程程看到自家小姨在望着自家叔叔背影发呆，大眼睛一转便问：“程果~你觉得林听他长得帅吗？” 程果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小家伙的小脸蛋上：“还行啊，怎么了呀？” 这句还行多多少少有些违心，当年整个a大数万学生，林听可以被大家选做校草，他外貌自然是相当出众的。 程程闻言笑了，小脸颊上的酒窝显现出来：“那程果，你未来给我找小姨夫，能不能也找个这么帅的呀？” 最好是一模一样，差一点儿也不行。 程果真的好笑：“程程，你怎么……” 她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不友好的声音就打断了她。 “哟，程果，这是你和哪个小白脸生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程果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身穿西服身材中等的男人正向着她走来，而男人的那张脸让她忍不住想要作呕。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想把被暗算的她拖上车，技艺前任总经理刘成飞。 “还真别说，这小屁孩长得还挺像你……” 刘成飞说着便抬手想要摸一摸程程，程果眼疾手快，一把把程程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刘成飞，趁我现在还不想惹麻烦，赶紧给我滚！”她冷声警告。 程程在这里，她不想和这个人起冲突，吓到他。 不过显然她的话并没有震慑到对方。 刘成飞直接在刚刚林听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冷哼一声：老子td高中那会儿就没被你这副装腔作势的样子吓到，何况是现在呢？你不要忘了老子现在是什么身份，那天要不是有人多管闲事，你现在恐怕是……” 他说着嘴角溢出淫荡的笑容，伸手想要越过餐桌去触摸程果的脸颊。 不等程果反应，她怀里的程程就已经把这只手打开，一张小脸皱得像包子一样：“你个坏人！不许欺负我小姨！” 他虽然只是一个五岁的小朋友，可这一巴掌也是用了大力气，刘成飞的手背登时就红了起来。 “妈的，你个小逼崽子，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叫你……”刘成飞恼羞成怒，起身便想绕过餐桌，过来教训程程。 程果反应迅速，把程程放在餐椅上，自己起身将他挡住，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呼在刘成飞脸上：“你敢动他一根头发试试？！” 说完她一脚直接踹在了刘成飞的膝盖上，让他险些倒地。 “妈的，小娘们你给脸不要脸！”刘成飞拿起桌上的餐具向着程果面门砸去。 餐桌旁空间狭小，而且程果身后便是程程，她躲不开也不能躲，便只能抬手去挡，硬生生的接下这一下。 第13章 十一年前的旧案 程果忍不住吃痛地闷哼一声。 就在她想反击时，一只宽厚的大手却抢先一步抓住刘成飞的后衣领，轻而易举就把他拉开，紧接着一拳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力量之大让他瞬间倒地。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包括程果在内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他妈……”刘成飞回过神来，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上来一脚又将他踹倒，后背直接砸在了一旁的餐椅上，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上次我有没有警告过你，啊！？” 熟悉的声音让程果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抬眼望去便看到刘成飞正在被林听单方面碾压试殴打。 林听的拳头就好像不计后果一样，一拳接着一拳的往刘成飞身上招呼。 程果再次讶然。 林听想当年可谓是a大一霸，能有这样的称号架自然是没少打的，她也见过那么几次，可却没有见过林听哪一次像眼前这样失态。 这架势，说是往死里打也不为过。 程果心中警铃大作，顾不得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几步冲了上去。 “林听！” 她直接拉住林听即将又要挥下去的拳头，迫使他停下了手。 “你去看好程程，其他的交给我。”说着林听视线扫过程果已经开始红肿的手臂，镜片后的眼眸又多了几分狠厉。 程果完全不敢放手：“你这样打下去会出问题的！” “你放开我！”林听看到刘成飞趁机想要逃跑，便想把程果的手掰开去追。 程果死命抓着不肯放，这时候他也顾不上什么大老板小员工了，直接开始输出。 “林听，你脑子是有坑还是全是泡泡啊？！为了这么个渣渣你也值得？！你睁大你那两个灯泡眼看一看，程程都被你吓成什么样子了？！你想在他面前把人活活打死，给他留下阴影吗？！你再想想，你如果因为这么个人渣有个三长两短把自己搞进去了，盛恒怎么办？拱手相让你那个酒囊饭袋的弟弟吗？…………” 她连骂带劝，终于是让林听冷静了几分，放弃了去追人的打算。 不过他不追，刘成飞也没有顺利逃走。 他们这刚刚动起手来，餐厅的工作人员便立刻报了警。这里处在市中心位置，周围的派出所出警很是迅速。 刘成飞跑出去不到两分钟，便被赶来的警察给截了回来。 餐厅的工作人员指着几个人道：“警察同志，就是他们，就是这三个人在我们店里打架斗殴，损坏了我们的椅子和餐具。” 林听，程果：“……”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夫妻？”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稍长的警察。 不等林听说什么，程果急急开口解释：“不是不是，您误会了，他是我老板。” 警察有些许诧异：“老板？那这孩子呢？” “孩子是我的……”程果斟酌了一下，继续解释：“他除了是我老板以外，我们还是多年好友，趁着周末带着孩子出来聚一聚。” 她没有提及自己和林听与程程的具体关系，她知道一旦说起，对方便会刨根问底，问个清楚明白，她不想在程程的面前说起他父母的事情。 所幸的是警察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询问：“你们两个现在需要和我们回派出所配合做个笔录，你看是带着孩子一起过去，还是请家人朋友过来接一下？” “啊……那请稍等一下，我朋友她就在附近，我联系一下。”说着程果急忙拿出手机拨通了乔薇薇的电话。 她三两句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后，便挂断了电话。 程程这时伸手拉了拉程果的衣角：“程果~你和林听这是要被警察叔叔带走了吗？” 程果看着他有些苍白的小脸蛋，顿时心疼起来。 这孩子肯定吓得不轻。 她蹲下身来，唇角勾起一抹让人安心的笑容。 “不是啊，我和林听只是去配合警察叔叔工作，去说明一下情况而已，等一下程程乖乖和薇薇阿姨回去睡觉，等明早我们去接你。” 程程闻言重重地点点头，而后又仰起头看向林听。 “林听~你刚刚保护程果的样子简直太帅了！” 林听先是一愣，而后扬起笑意：“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程果：“……” 不是，人家好几个警察盯着你呢，你能不能说话注意点？ 刘成飞的伤势有些重，被民警先送到了附近医院，是以被带到派出所录口供的只有林听和程果。 “警察同志，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先动的手，可那时刘成飞他明显是要对我家小朋友不利，我们这也是出于自保，这些你们看监控就一目了然了。”程果好声好气道，她可不想今夜就在这派出所度过。 “监控我们自然是会看的，不需要程女士提醒。”她面前的小警员语气微冷：“刘成飞先生刚刚跟我们提到过，自己是十一年前一起正当防卫致人重伤案件中的受害人，而你也是这起案件的当事人，并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你们殴打，他说他有理由怀疑，今天是你因为当年的事情在故意报复他，请问程女士他说的案件是否属实？” 程果听后，脸上礼貌的笑容一点点淡去，这话荒谬到平时算得上口齿伶俐的她，竟也有一瞬间的词穷。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边的男人嗤笑一声：“正当防卫的人渣都成受害人了，那被迫正当防卫的人是什么？施暴者吗？” 话音落下，小警员立刻便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用词不当，却也没有立刻承认自己的错误，只是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身旁年长一些的警官。 警官暗暗摇头，叹了口气，语气温和道：“不好意思两位，我这个小徒弟是警校刚刚毕业过来实习的，他所说的只是转述了那位刘先生的口述而已，并非我们派出所警员自己主观要表达的观点。” 林听闻言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程果适时开口：“我确实是十一年前案件的当事人，两位是警察想要了解当年案件的始末应该不是难事，说我想报复他？这话怕是说反了。” 警官点头：“好，关于你们双方提到的事情，我们都会一一核对的，请程女士放心。” 之后警察又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不再提起十一年前的旧案。 第14章 你想让我现在加班？ 大概十几分钟后，一位女警员走进来，在警官耳边低语了几句。 在女警员离开之后，警官开口：“二位我们的同事已经看了当时餐厅的监控录像，可以基本证实程女士的口供是真实的。” 程果目光亮了亮：“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警官：“是这样的，监控只能证实口供是否真实，不能直接定性你二位是正当防卫，无法对你们二位进行无罪释放的处理，不过二位可以请亲朋过来办理取保候审，先离开派出所。” 交代完之后，两名警察便离开了房间。 在房门关上之后，程果长长地舒了口气。 “那个正当防卫致人渣重伤的人是你？”林听问。 “不是。”程果看向一旁坦然自若的他：“大老板，你怎么还八卦上了？赶紧摇人来捞我们啊。” 林听侧目迎上她的目光：“我是大老板，你就这么使唤我？” “林总啊。“程果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这个时间我早就下班了，况且今天是周末。” 自从技艺被盛恒收购之后，她不止一次尝试着与他拉开距离，摆正自己小员工的身份，可总是因为他的一句话或者一件事情，功亏一篑。 没办法，他们实在是太过熟悉，熟悉到她想对他毕恭毕敬都做不到。 半个小时之后，陈川来为两个人办理了取保候审手续，把两个人捞了出去。 三个人走出警察局，林听开口：“把车留下，你先回去吧。” 陈川恭敬地点了点头：“好的，林总。” 在陈川离开之后，林听侧目看向正在叫网约车的程果：“别弄了，我送你。” 程果头都没抬：“别，你现在是我老板，我不敢使唤你。” 林听：“……” 他看着她马上要提交的网约车订单，深吸一口气道：“程小果，你能不能有点安全意识？前几天的事情就这么快给忘了？这三更半夜的放着顺风车不坐，花钱去坐不知根不知底的网约车？” “我……”程果本能地想怼回去，可稍稍一想也觉得林听的话糙理不糙。 “那也没必要你亲自送我吧？让陈特助送就可以啊。” 林听睨了她一眼：“像陈川这样的特助时薪都是在四位数，从这到你家再回到他家差不多一个小时，从你工资里扣？” 程果：“……当我什么也没说。” 开玩笑，四位数就算是一千块，也够她打车绕整个北城好几圈了。 林听稍勾了一下嘴角，上前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黑色保时捷扬长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下。 一刻钟后，程果惊叫：“哎哎哎，林听，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啊！” 林听淡定开车：“我有说送你回家吗？” 程果满脸问号：“那你这是要送我去哪儿？” 这三更半夜的，但凡是换个人来这么一出，她恐怕早就吓得跳车了。 “医院。” “医院？你也受伤了？” 程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论起打架林听和刘成飞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况且刚刚他们两个人就在她眼皮底下打架，要是林听受伤了她不应该注意不到啊。 就在程果胡思乱想时，林听无语地睨了她一眼：“你的手。” 程果眨巴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去医院是因为自己刚刚被刘成飞拿东西砸到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无所谓道：“嗨，我这点小伤有什么要紧的，回家拿外伤喷雾喷一喷就好了。” 林听轻哼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a大计算机系还可以学到医疗知识。”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阴阳，程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虽然不是学医的，可是我了解自己的身体啊，我觉得没事就没事。”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程果：“……” 好家伙，这霸总经典语录都出来了。 她拗不过林听，只能跟着他去了医院急诊，配合医生拍了个ct，确定只是软组织挫伤，皮下渗血，未伤及筋骨之后，买了一些外用药。 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他们回到程果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客厅的灯刚刚打开，林听便开口告辞。 程果：“……” 他不会是怕自己又趁着月黑风高做点什么吧？ 眼看着房门就要被关上，她几步上前：“你……你等一下。” 她的语气难得的有些羞涩，使得本就软绵的声音透出一丝丝的娇柔。 林听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怎么了？” “我那个……”程果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我做了短视频社交的市场分析和计划书，你可以进来看一下吗？” 林听：“……” 许久后，他才轻笑出声：“你想让我现在加班？” “不是你一个人啊，你看我这还带着伤加班呢。”程果说着举了举自己受伤的手。 她也是没有办法，不趁着现在争取投资，下次还说不定什么时候有机会呢？ 她总不能拿着计划书去盛恒大厦找他吧？就算她去了，没有预约她也见不到他啊。 “可以吗？”她又问了一次。 林听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重新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程果面露喜色：“你……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笔记本。” 林听点头。 程果走了几步，回头问：“对了，需不需要给你冲杯咖啡提提神啊？” 这么晚了，她担心等一下自己讲解时，这位大佬会犯困。 “不需要，你也不许喝。” 程果忍不住撇撇嘴，什么人啊，他不喝，也不许别人喝。 少顷后，她从卧室抱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家里不比公司的会议室，没有投影设备，她便只能把电脑放在林听的面前，然后自己坐在他的身边操控电脑上的ppt。 “林总，请您先看一看……”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这么讲话累不累啊？” 程果：“……” 这家伙又抽风了。 “行行行，你先看这个，这个是我收集的朝阳科技那边最酷app的各项数据，从这里可以看出……” 第15章 鼠狼直接搬到鸡窝旁边儿了 程果这次准备得很充分，加之只有她和林听两个人，她比上次在公司时，要放开得多。 半个小时后，她完成了讲解。 “结合综上所述，我们技艺有实力也有信心，可以做出一款和最酷竞争市场的app。” 林听看着她充满自信的脸，唇角噙着一丝笑意，明知故问：“这么有信心，为什么还没做出来啊？” 程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钱啊，没钱，你这个人怎么非要让人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啊？研发上市需要钱，竞争市场需要投入钱，简而言之，需要钱！” 说着她突然侧过身，满眼星星地望着林听。 “大老板，这绝对是盛恒在互联网领域扬眉吐气，超越沈氏的大好机会，你确定不要抓住……吗？” 四目相对，她才后知后觉发现此刻两个人的距离几乎为零，甚至近到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程果睫毛微颤，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眼眸，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几分。 她想，如果此时此刻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心里住着另外一个女人，她肯定会义无反顾地吻下去。 可惜…… 就在程果想拉开距离时，林听先一步离开了沙发，顺手还拿走了她的电脑。 “你先休息，我再看看计划书。”说着他在另一侧单人沙发上落座。 程果垂下眼眸：“哦，好……” 客厅内随后便陷入了静谧，只剩下了林听偶尔点击鼠标发出的细微响声。 林听认真看着计划书，程果则是仗着他全神贯注，靠在沙发上毫不避讳注视他的侧颜。 他这副认真工作的模样真的让人赏心悦目，程果看着看着就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眸。 在她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之后，林听的目光终于离开了电脑。 程果第二天是在自己卧室中醒来的。 起初她发现自己身着休闲服时，还有些困惑，几秒钟后，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昨晚留下林听聊工作的事情。 她懊恼地一拍额头，怎么就睡着了呢？ 都怪林听那个家伙，不让她喝咖啡提神！ 等一下……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是在沙发上睡着的，那她是怎么到卧室来的？总不会是梦游自己走回来的吧？ 就在她心里犯嘀咕时，卧室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程果惊愕抬眸，瞬间冷汗涔涔。 她一直是带着程程一个人独居，程程昨天是被乔薇薇接回去的，这套房子内应该只有她一个人才对。 “程小果，你醒了没？醒了出来吃早餐。” 熟悉的声音响起，程果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房门前，打开门对着卧室外的林听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我早晚被你吓死！” 林听一脸莫名其妙：“这大白天的，我怎么就吓到你了？” “你……”程果刚一开口，就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弄回卧室的？” 林听：“不然呢？难不成是你自己梦游走进来的？” 程果：“……” 她这睡眠简直和猪有的一拼，被人换了个窝都毫无察觉。 “那你……就让我睡在沙发上就好了啊。” 这家伙在心里肯定嘲笑她睡得太死， 林听睨了她一眼：“你睡沙发我睡哪里？是你卧室吗？那你现在还不和我拼命啊？” 程果再次语塞：“……你为什么要睡在我这里？可以回家睡啊。” 昨天不是很着急回去吗？怎么最后还留下来委曲求全地睡在沙发上？ 林听哼了一声：“程小果，昨天我要走的时候，你非要留下我聊什么短视频社交，等我把你那些什么计划书，市场分析等等资料看完，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了，而且你还答应了程程，今天我们两个人要一起去乔薇薇家接他，我回去睡不到三个小时，就要赶过来，我是铁人啊？” 无言以对的程果：“……” 半晌后，她干笑两声：“那个……谢谢你做早餐哈。” 说完她一溜烟地跑进了卫生间。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吃完早餐一起前往乔薇薇家。 他们刚刚下楼，还没走到停车位，就被一只毛茸茸的二哈给拦住了去路。 这只哈士奇出现得过于突然，以至于程果忍不住尖叫一声，林听下意识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 “哈k，过来。” 哈士奇听见了主人的指令，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程果寻声望去，便看到了一身运动服的沈景恒站在不远处。 原来这只哈士奇就是上次她差一点撞到的那只，怪不得看着有些眼熟。 沈景恒弯腰给哈士奇带上了牵引绳，牵着哈士奇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林总，程小姐不好意思，刚刚牵引绳没有固定好，哈k看见程小姐高兴，就跑了过来。” 程果闻言礼貌笑了一下：“沈总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她想说的是，你可不可以搞一条质量好些的牵引绳，这已经出现两次问题了。 “啊，我下楼晨跑。” “你住在这里？”林听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沈景恒轻笑：“是啊，昨天刚搬过来的。” 程果面露疑惑，可到底是和沈景恒不熟，什么也没有问。 林听点了点头，简单道了个别，便带着程果离开了。 他们刚走没几步，身后便又传来了沈景恒的声音。 “对了，程小姐应该是住在三单元十八号楼吧，真巧，我也在三单元，以后有机会我请程小姐来家中做客，到时候还望程小姐给这个面子。” 程果一愣：“啊……好……那我谢谢了。” 直到两个人上了车，程果才说出心里的疑惑。 “他原先应该住在仙人居吧，怎么会搬到这里来？” 仙人居是附近最为奢华的高档小区，即便是个卫生间也是她这一辈子买不起的。 林听发动引擎，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对，是黄鼠狼直接搬到鸡窝旁边儿了。” 程果：“谁是鸡？” 林听侧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 程果直接笑出声来：“你开什么玩笑？” 就算沈景恒前面有意把她挖到朝阳科技去，也犯不着为了这点事直接搬家吧。 第16章 脑子少根筋 许久之后，林听叹了口气：“程小果，你脑子少根筋。” 程果翻了个大白眼：“你脑子里多，分我一根呗。” 乔薇薇家并不远，两个人驱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他们进门时，乔薇薇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程果和程程说了几句，便去了厨房帮忙。 “齐博伟还没有回来吗？” 乔薇薇摇了摇头：“可能是海城那边事情太多了吧，他昨天打电话说还要几天才能回来。” 程果秀眉微微蹙起。 齐博伟是在季氏旗下的一家子公司从事人事部工作，怎么会出差这么久？ “算了，不说他了，说说你们昨天怎么回事啊？那个姓刘的人渣怎么就好像阴魂不散似的？” 程果闻言叹了口气：“可不就是阴魂不散么。” 自从高二刘成飞办理转学之后，她就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遇见这个人，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刘成飞还是以刘家大少爷的身份出现的，处处想要治她于死地。 即便当年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即便盛恒已经收购了技艺科技，他依然不肯放过她。 “幸好还有林听护着你，昨天我去的时候和那个人渣正好擦肩而过，他那一身伤，一看就知道林听下手不轻。”乔薇薇一回忆起刘成飞那惨样心下就忍不住高兴。 程果心道：那哪里是下手不轻，那简直就是真真的往死里打。 “这就是典型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因为那人渣动了你，所以直接惹怒了林听……” 乔薇薇越说越来劲，眼看着她越说越离谱，程果忍不住打断了的。 “都说了让你平时少看一些小说，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林听他之所以会那样生气，大概率是因为他之前警告过刘成飞，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警告被人当成了耳旁风，他能不生气吗？” 乔薇薇狐疑：“就因为这？就这？” 程果又想了想：“还有程程也被吓得不轻，林听他当然会气愤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听在这世上可以真心对待的亲人就剩下程程了。 乔薇薇打量了程果半晌，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你真可以笃定堂堂盛恒总裁，昨天那么失态的暴揍一个人，半点也不是因为你？” 程果自嘲的笑了笑：“或许有那么半点吧，但也就半点不可能再多了。” 乔薇薇：“……你是不是脑子少根筋啊？” 程果：“……”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说她。 程程在乔薇薇家吃过早餐后，便被林听和程果一起送去了幼儿园。 林听去盛恒大厦上班正好路过技艺附近，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程果搭上了他的顺风车。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无论是去技艺还是盛恒都是够的，可今天偏偏是周一，早高峰最为严重的一天。 在十五分钟车子行驶不足一千米后，程果终于是忍不住开口。 “你靠边停车，我要回去骑我的小电动。” 这个位置距离她的小区并不远，下车跑回去骑上小电动一路狂飙，还是有很大可能避免迟到的悲剧的。 林听一声不吭的将车停好，可却在程果马上下车时叫住了她。 “程小果。” 程果疑惑看他。 “我八点三十分有个会议。” 程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五十分了。 他们这个位置距离盛恒大厦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常规来讲大概二十几分钟，不过依照现在这个堵车程度来看，四十分钟内是到不了的。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借我的小电驴吧？”程果面露狐疑。 北城商业巨头盛恒集团总裁骑着小电动去公司，这是什么画面呀，完全不敢想象。 再说，林听是谁？他可是骄傲如同一只花孔雀的林二少啊，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到如此呢？ 林听无奈笑了下：“这次是股东大会，非同一般，老林和爷爷都会到场。” 他话音落下，程果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 “不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呢？你等着，我去把小电动骑过来。” 林听的爷爷是盛恒的董事长，年过八旬，少说也有两三年没有参加过集团的任何会议了，如今他老人家亲自参加，这个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还有林听口中的老林，他虽是林听的亲生父亲，但也是最见不得林听好的人之一，要是林听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迟到了，他肯定会借此大做文章。 程果越想越着急，急急忙忙的便要下车，可林听却在这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程果愣住：“你干什么？” 林听脸色有几分难看：“我……我没骑过。” 程果在脑海里把他的话翻译了一下，没骑过等于不会骑。 她咬了咬牙：“我送你。” 几分钟的时间程果便把小电动骑了过来，下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一个粉色头盔递给了林听：“带上，上车。” 林听的表情僵了一下，犹豫一秒还是决定挣扎一下：“我可不可以不带这个？” 程果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行，被交警发现是要罚款的，而且搞不好还要耽误你那个会议。” 林听深吸一口气将明显小一号的头盔戴在了头上，然后坐在了程果身后。 “你扶好了。”程果说完这一句就发动小电动上了路。 在市中心这个频繁堵车的路段，小电动的优势很明显，完全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程果因为担心林听迟到，车速一直保持得比较快，这让第一次乘坐这种交通工具的林二少有些适应不了。 “程小果，那个会议迟到死不了人的，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我们的人身安全啊？” 程果：“你闭嘴，让我专心骑车也是注意人身安全。” 林听：“……” 在程果的一路飙车下，她终于在八点二十分时，把小电动停在了盛恒大厦前。 在大厦前翘首以盼，苦苦等待许久的陈川，看见自家总裁竟然是乘坐如此简朴的交通工具过来的，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看什么看，没有见过电动车？”林听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快速地摘掉头上的头盔，然后径直走进了大厦。 程果看他进去之后，便打算打道回府。 可就在这时，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了她的小电动旁。 第17章 比不了啊，比不了，确实比不了 在程果愣神时，劳斯莱斯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位与林听年纪相仿的男人。 “哎哟，我当是谁呢，这么寒酸，原来是我大嫂的宝贝妹妹啊。”说着那人又打量了一下程果和她的小电动：“啧啧啧，可惜我那个大嫂福薄，嫁给我那短命大哥不到两年就没了，到死也没给你这个妹妹留下什么，让你到现在过得还这么寒酸。” 面对对方的故意挖苦，程果并不显怒气，只是皮笑肉不笑道：“我确实是寒酸，不像二少和三少，一个年纪轻轻便做上了首席ceo兼总裁，一个也是做到了子公司部门总管的位置，比不了啊，比不了，确实比不了。” 她一连三个比不了，明面上是说自己和他们这些富家少爷比不了，可实际上却是在说面前这人和林听比不了。 短短几句话就气得对方脸色发红，怒道：“你少拿我和他比！” 他还想骂上几句，可这时车上却下来一位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制止住了他。 “林嫡，会议马上开始了，你还在这和她磨叽什么？” 林嫡不甘心：“爸，她……” “赶紧进去！你爷爷都已经到了，你是要在他面前迟到吗？” 见林书文真的要发火了，林嫡才不情不愿地跟他走进了大厦。 程果看着父子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发堵。 这倒不是因为她自己，而是为了林听。 年幼时丧母，父亲还是这样一个偏心眼儿的，给小三的孩子取名林嫡，真的是全然不顾林听兄弟两人的感受。 程果赶回技艺时，已经将近九点钟了。 她刚一踏进办公区，便被周玲身边的小助理给截住。 “程经理，周总有事找你，正在办公室等你呢。” 程果闻言心中顿感不妙。 为了把林听送去开会，她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而周玲还是项目部总监时就最讨厌手下人迟到早退，更何况她现在是公司的一把手。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程果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周姐，我想你有必要听我解释一下。” 周玲挥挥手：“不用解释。” 程果：“啊？” 她只是迟到了，这怎么还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了？ 周玲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临时被林总调过去帮忙才迟到的，事出有因，不怪你。” 程果还是有些懵：“啊……你怎么知道的？” “林总打电话了啊。” 程果闻言一阵失神，内心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林听赶到盛恒时，距离股东大会开始还不到十分钟，没想到他在这十分钟内还能想到打电话给她的上司，替她解释为什么迟到。 “程果？” 程果回过神来：“嗯？怎么了周姐？” “项目投资的事情怎么样了？”周玲满脸期待地望着她，就差把【想要投资】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程果：“额……昨天我找机会把我做好的计划书和收集到的资料都给林总看了，并且和他详细分析了如今短视频社交的市场，以及最酷的优缺点。” “结果呢，结果呢？” 程果：“……” 结果就是她睡着了，然后没有结果了。 “林总还是没有明确的答复，等我找个机会再问问。” 周玲难掩失望：“那行，程果，你再努努力啊。” 程果无奈地笑了笑：“周姐，我尽量。”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中午。 程果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外卖，一边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在消息列表最末位找出了林听的微信。 点开他的微信，入眼的还是上次她转发给他的舞蹈视频。 程果想要问一问，林听看过计划书之后的想法，可反复编辑了几次微信，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最终她发出去的是：【谢谢大老板，帮我和老大解释。】 微信发出去之后，她便一边吃饭一边等着他的回复，可外卖餐盒都见底了，微信提示音也没有响起。 程果叹了口气，起身将餐盒丢进了垃圾桶，这时身后响起了视频铃声。 她赶紧回到座位上，拿起手机查看。 让她意外的是，视频竟然是林听打过来的。 这几年他们两个人互打视频几乎都是因为程程，这是他为数不多在上班时间打来的视频。 程果迟疑一下，点下了绿色图标。 下一秒林听那张俊脸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问：“给我发微信什么事？” 程果愣了一下：“什么什么事？就感谢你一下啊。” 林听在视频那边轻哼了声：“你我还不了解，这点小事还会专程发条微信感谢我？你有什么事想问什么直说好了。” 程果在视频这边撇了撇嘴，心道：他不只是一只花孔雀，还是一只狐狸，什么事情全都知道。 虽然她是想要问关于短视频项目的事情，可斟酌再三她还是先问道：“你上午的会议进行得还顺利吗？” 这么重要的会议，林书文和林嫡他们会不会想办法找他的麻烦？ “顺利，当然顺利。”林听说着勾了下嘴角，似是嘲讽又像是不屑。 程果见此，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直奔了主题。 “你昨天看的那个计划书，觉得怎么样？” 她话音落下，视频那端的林听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个，我该怎么和你说呢？” 程果忍不住翻白眼。 怎么说？用嘴说啊喂，是生是死给个痛快行不行？这副磨磨唧唧的样子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林二少了？ 她这幅样子，让林听忍不住轻笑：“我个人是觉得你的计划书是可行的，不过就算是你的计划书做得再详细，那也只是一份计划书而已，你们团队近期先完成软件前期的开发，然后连同你的计划书一起交到盛恒来。” 程果一听有戏，立刻面露喜色：“好的，没问题。”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林听那边响起敲门声，便挂断了视频。 心心念念的短视频项目终于有了着落，程果一整个下午心情都不错，直到她又在小区遇到了沈景恒。 第18章 丰盛的晚餐 程果下班后，去幼儿园接到了程程，一大一小两个人刚刚走进小区，便遇到了同样外出回来的沈景恒。 “程小姐。”沈景恒开口叫她。 程果无奈只能停下脚步，礼貌打招呼：“沈总。” 怎么就又遇到了？ 她真的不想和任何沈家人有瓜葛，也不知道这位沈少为什么会搬到这么个平平无奇的小区。 沈景恒微微颔首，视线落到了一旁的程程身上，笑着道：“这是林毅的儿子吧？都长这么大了。” 程果点头：“程程，叫沈叔叔。” “沈叔叔好。” 程程表面是在乖巧打招呼，可心里却是警铃大作。 沈叔叔？哪个沈叔叔？他为什么从来也没有见过？ 看样子好像是故意接近程果的，什么意思？不会是喜欢程果，想要当她的小姨夫吧？ 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沈景恒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你好啊，小朋友，叔叔家就住在你们家对面的那栋楼，有时间来叔叔家玩。” 程程闻言，小眉头不由地蹙了蹙。 就住在他们家对面？！这不就是薇薇阿姨经常说的那什么什么先得月吗？ 小家伙不理人，沈景恒便继续和程果攀谈了起来。 他温文尔雅，提起的话题也无非就是互联网行业内的一些事情，纵然程果不想和他多聊，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程果~”程程拉了拉程果的衣角：“我好饿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话对于程果来说简直就是及时雨。 她歉意一笑：“沈总，不好意思，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来，程程，和沈叔叔再见。” 话音一落，还不等程程开口，沈景恒就先道。 “程小姐这是要回家亲自下厨吗？小朋友已经很饿了，恐怕是来不及吧，这样吧，我知道小区对面有一家还不错的迪士尼主题餐厅，很受小朋友的欢迎，要不我们带程程去那里吧，我来请客。” 程果，程程：“……” “谢谢沈总，不过还是算了，不好让沈总破费。”程果婉拒。 沈景恒温和一笑：“这算什么破费？沈林两家是世交，我和程程的爸爸叔叔小的时候就相识，请小朋友吃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 程果：“……” 不得不承认这位沈大少爷的话术非常了得，他总是能够不动声色讲话说死，让人很难拒绝。 就在程果斟酌要怎样再次拒绝时，程程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沈叔叔，谢谢您，不过今天我不可以和你一起出去吃晚餐，因为林听已经答应了，今天回来给我和程果做一桌丰盛的晚餐，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厨房里忙了，我们不可以食言，而且，沈叔叔我告诉你呀，林听他厨艺很好的，做的菜是最最最最好吃的。” 说是要请他去，可是他只有五岁，程果有怎么可能让他单独去呢，必然会一起，说到底不还是想邀请程果，顺便也哄一哄他这个小朋友。 哼，他才不要去呢。 程程的一番话说得程果目瞪口呆，要不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没有这回事，她可能也就信了。 沈景恒也是一愣，随后笑了笑：“是这样啊，那就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叔叔再带你去呢。” 三个人简单道别后，各自回家。 直到走进了电梯，程果才蹲下来问程程。 “程程，你是不想和那位沈叔叔一起吃晚餐吗？” 程程点了点头，蔫蔫道：“我不认识那个叔叔，也不想和他一起吃晚餐，所以说了谎，对不起程果~” 程果没有想到小家伙会直接道歉，一下子愣住了，随后心里便是一阵又一阵的心疼。 这几年她和林听一直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程程，尽可能地让她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快快乐乐地成长。 但不可否认的是，与众不同的原生家庭还是给程程带来了影响。 他很聪明，看起来是个大大咧咧特别外向的小朋友，但内心里却要比其他小朋友敏感得多，这些程果一直都知道。 她摸了摸小家伙毛茸茸的头顶，温和道：“程程，我不是要责怪你说谎，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很多时候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是可以直接拒绝的，不需要说谎的。” 成年人的世界无处不是谎言，程果希望程程的童年可以肆意妄为些。 程程重重点头：“我知道的~” 他是个五岁的小朋友，当然不需要像程果顾虑的那样多，可以直接拒绝。 可他刚刚就是想要替林听刷一下存在感，林听真的很好，做的菜好吃，关键时刻还会挺身而出保护程果。 程果又揉了揉程程的卷毛，将他抱出了电梯。 回到家后，程程自己回房间画画，程果则是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研究晚餐吃什么？ 其实她一直以来厨艺都不怎么好，也不喜欢做饭，是因为这几年把程程带在身边，她才慢慢习惯了这种一日做两餐的生活。 把冰箱里的蔬菜和肉类拿出来一些，一一清洗好备用，再将大米淘洗干净，放入电饭煲。 二十分钟后，程果把准备好的第一道菜端上了餐桌，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疑惑，这个时间谁会过来？乔薇薇？ 敲门声依然在响，程果把围裙摘掉，几步走到房门前，通过猫眼往外看，入眼的便是林听那张俊脸。 这下她更是疑惑，这大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程果抬手打开了房门，下一秒林听拎着两大袋新鲜的蔬菜肉类绕过她走了进来。 程果：“……” “你这是？” 林听拎着东西直接去了厨房：“做饭，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程果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程程给你打电话了？” “发的微信，这小子对说谎深感内疚，我来弥补一下。”林听说着打开了水龙头，清洗双手，清澈的水流，流过他修长的手指。 “程小果，你是想晚上八点吃到这丰盛的晚餐吗？” 程果还在状况外：“啊？什么意思？” 林听：“过来打下手，帮忙啊。” 程果：“……哦。” 第19章 他是会为了心爱的人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为了对得起程程口中的丰盛二字，林听准备了八道菜的原材料。 程果觉得这八道菜应该是时间的极限，而不是林听的。 毕竟他收到程程微信时，已经是傍晚，想要准备更多也来不及了。 程果负责洗菜，林听则是负责切菜。 她看着他熟练的刀工，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小疑惑。 “我记得上大学那会，你也不会下厨啊，怎么现在这么会做饭啊？” 大学那会儿他们虽然吵得厉害，可是对彼此还是很熟悉的，她可以笃定，林二少当时连泡面都未必能煮好，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这几年不知怎的就会了，几乎每次来看程程，他都会下厨。 林听手上切菜的动作不停：“我啊，可能是天生的厨神，之前不会是还没有开窍而已。” 程果白了他一眼：“大老板，你还可以再扯一点吗？” 林听不置可否：“你不信就算了。” 他越是不说，程果就越是感到好奇。 “你就说句实话吧。” 林听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实话就是后来学了呗，不然还能是什么？” 程果：“为什么学？” 他一个富家少爷，怎么会突然学厨艺，如果是自己喜欢，那应该早就学了才对。 林听把切好的菜放进了盘子里，淡淡道：“有些人不喜欢做饭，我就学了呗。” 闻言，程果洗菜的动作一顿，半晌才说了句：“啊……原来是这样啊。” 他和沈熙瑶虽然一个是富家少爷，一个是富家大小姐，但偶尔应该也是想体验一下小情侣亲手下厨的乐趣吧。 沈熙瑶不喜欢自己动手，那自然也就是林听来做了。 看，即便是骄傲像一只花孔雀一样的林二少，也是会为了心爱的人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程果不说话了，林听却停下了自己切菜的动作。 “你在想什么？”他问。 程果怔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我在想，我和程程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菜，是沾了那位不喜欢下厨的小姐姐光了。” 林听：“……” 他无语了良久，最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程小果，你这个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什么。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你那个短视频社交的app，怎么样可以做得更好？” 程果扯了一下嘴角：“好的，没问题，大老板。” 之后两个人便顺理成章地聊起了工作。 一个小时后，林听准备的八道菜端上了餐桌，加上程果之前准备的两菜一汤，刚刚好把小餐桌摆满。 程程也拿着自己刚刚画好的画，从房间跑了出来。 “林听~程果~你们看我画的这个好看吗？” 林听和程果闻言望去，便看到程程手里拿着一张大尺寸的画纸，画纸上面用蜡笔画出了一男一女两个卡通人物，男生肩膀上还坐着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身着黄色校服，头顶自然卷，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个小朋友很明显就是程程自己，其他两个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林听和程果两个人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竖起了大拇指。 “程程画得真棒。” 程程听后笑得越发开心，脸上的梨涡显现出来。 “那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把这张画裱起来？我好拿去幼儿园参加六一画展。” 林听很爽快地答应：“好的，没问题。” 距离六一儿童节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确定表演节目并开始编排，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可两大一小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讨论，直到吃完晚餐也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 程果最后无奈提议，让程程自己来抓阄决定到底表演什么节目。 由她和林听每个人想三个表演的节目写在纸条上，让程程自己来抓。 程果在一旁不停地祈祷，程程可以抓到自己选的节目，老天爷好像听见了她的祈祷一样，程程抓到的是，儿童短剧龟兔赛跑。 “不行不行，三局两胜。”林听直接把纸条从程程手里拿过来准备重新放回去。 程果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不行，一共是六个节目，怎么三局两胜啊？林听，你可不能耍赖啊。” 程程也点了点头：“是啊，林听~您可不能耍赖啊。” 林听：“……”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三个人怎么表演龟兔赛跑？” 程程举起小手：“我来做小裁判。” 程果紧接着开口：“我来扮演兔子。” 林听暗暗咬牙：“……你们是说让我演……龟？” “是小乌龟~”程程强调了一下。 林听：“……” 那不也是龟吗？绿油油的乌龟？ 程果忍住笑意：“大老板，你这个角色可是核心人物啊。” 林听睨了她一眼：“核心人物你来？” “不不不。”程果连连摆手：“如此核心的人物，我驾驭不了。” 三个人又是吵吵闹闹了一阵，直到程程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程果才把他抱进了小卧室，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 简单温馨的小故事，从她的口中读出来就好像有了某种魔力一样，不仅程程听着渐渐进入了梦乡，连一旁的林听也愣了神。 确定小朋友睡熟之后，程果和林听才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那我先回去了。”林听说着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外套。 程果嗯了一声：“路上开车小心。” 林听离开后，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视线落在了一旁画有他们三个人的画上，半晌后，她起身将画收回，自己回了卧室。 此日一早，程果刚一到公司就被通知要开会。 在会议室内，周玲宣布技艺下半年的工作重心会放在短视频社交领域，并且将项目交给程果所负责的项目组。 程果个人以及她团队的能力都是技艺最顶尖的，由她来负责短视频项目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可会议上却有人提出了异议。 “周总你这也太偏心了，什么好的项目都给二组，前面的小蜜是这样的，现在这个短视频也是如此，凭什么？这样下去，我们其他组迟早饿死！” 第20章 出尔反尔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时和程果最不对付的苏大志。 周玲闻言微微蹙眉，沉默了下道：“大家应该都知道，短视频这个领域，朝阳科技那边已经比我们先行一步，占领市场，我们想要后来者居上，自己本身的资金是不够支撑的。”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将视线看向程果。 “如今我们可以启动这个项目，是因为程经理争取到了盛恒支持。” 话说得委婉，可意思却很清楚。 程果一个产品经理当然是不会自己去和盛恒争取资金，她去八成就是周玲的意思，项目由她来负责也是周玲提前定下来的。 事情大家都明白，可有些人就是要仗着自己资历深来装糊涂。 苏大志：“凭什么？咱们做互联网的靠的应该是自己的本事，不能谁用点特殊手段拉来点儿投资就可以理所应当能拿到好项目，况且现在技艺本就是背靠盛恒的子公司，只要我们稍稍做出点成绩，盛恒那边给我们投资是早晚的事？” 此话一出，程果还没说什么，项目二组的其他成员先坐不住了。 “苏经理，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用特殊手段？我们程姐忙前忙后好不容易争取来了资金，现在倒成了错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你们一组倒是做出个成绩来看看？” “就是，说什么好项目都给咱们二组了，要是没有记错小蜜刚开始并不被大家看好，是我们二组一点点做起来的。” 二组开始输出，一组迫于苏大志的威压，只能开始反击，一时之间整个会议室内都是两组人员的吵架声，听得周玲眉头紧锁。 “好了，都别吵了，平时怎么没有发现你们一个一个的口才这么好？” 老大发威，会议室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周玲的视线先是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程果，而后又看了一眼带头闹事的苏大志，最后扫视了所有人。 “除了一二组以外，还有其他人对这个项目有兴趣的吗？”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 短视频社交领域是一块肥肉不假，可它又何尝不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哪里是谁都敢去碰的？ 再说，周玲的意思就是想要给程果，他们可没有苏大志那么大的胆子，敢和总经理对着干。 半晌后，周玲开口：“既然苏经理也想争取一下这个项目，那你就与程经理公平竞争一下，一组和二组各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和一个试用的程序，一起交上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大志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周总，这个决定很公平。” 周玲又看向程果：“你呢？” 程果表情淡淡：“我没有意见。”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会议也很快结束了。 程果刚刚走出会议室，周玲便从后面叫住了她。 “程果，你来我办公室一下，我和你聊聊。” 周玲此举完全是在程果的意料之中，她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回了办公室，周玲在桌前落座。 她温和地笑了笑：“对我有意见了吧？觉得我言而无信？” 程果也笑了笑：“没有，周姐，你想多了。” 周玲看程果好像真的没有往心里去，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程果，你也知道，苏大志他资历深，想当初他是和我同期一起进的技艺，我现在虽然在这个位置上，可对他还是有几分顾忌。”周玲说着无奈地叹了口气。 程果扯了扯嘴角：“周姐不用解释，我懂的。” 她在职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会不懂？ 好好回忆回忆，技艺哪一任总经理不是一个端水大师，哪一个不是放任下面的员工去竞争？ 周玲她现在是技艺当之无愧的老大，要是愿意自然可以像她自己之前承诺的那样，直接把短视频社交的项目给程果。 说到底周玲是不想让她和苏大志拉开太大的距离，苏大志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跳出来。 程果又和周玲聊了几句，便借口还有工作要忙起身告辞。 周玲斟酌一下，开口叫住了她。 “程果，你放心，你的计划书我昨天已经看过了，非常好，苏大志大概率是做不出超过你的计划书了，最后这个项目还是你的，而且经过这么一遭，你接手这个项目也更加让其他人心服口服。” 程果露出标准的笑容：“谢谢周姐，我知道了。” 她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后，就吩咐其他人把原有的计划书继续优化。 二组里年龄最小的工作人员，张小冉忍不住抱怨：“真的太欺负人了，没想到周总也会这样出尔反尔！” 程果拍了拍她的肩膀：“等你再在职场混几年，就会对这些见怪不怪了。” 一整个上午程果都在忙着优化计划书，忙得昏天黑地，午餐甚至连外卖都懒得叫了，直接为自己泡了一桶泡面。 在等泡面的这个间隙，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了视频铃声。 程果目光离开电脑扫了一眼，然后愣住。 是林听打过来的微信视频。 程果在脑子里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到林听为什么又打视频电话。 难道和项目有关？ 这么想着程果赶紧接起了视频。 随后林听的俊脸和他低沉有辨识度的声音一起传了过来。 “程小果，你在……吃泡面？” 程果愣了一下，定睛看了一眼屏幕右上角，才发现自己刚刚泡上的泡面入画了。 她调整了一下手机的角度，嗯了一声：“有什么事啊？大老板。” 视频那头的林听眉心动了动：“你为什么吃泡面？” 程果被问得莫名其妙：“为什么？饿了啊。” 林听满脸无语：“我是问你，饿了为什么吃泡面？” 程果这才大概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今天比较忙，没时间出去吃。” “那可以去公司内的食堂啊？” 程果忍不住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什么企业都像你们盛恒那么财大气粗啊？” 盛恒作为商业巨头，员工的福利待遇自然是不必说的，据说盛恒的食堂是免费对员工开放的，而且为了照顾到不同地区员工的饮食习惯，食堂不止一个。 第21章 你这兔子是属乌龟的吗 “盛恒旗下的其他子公司，也都有食堂免费开放的。”林听肯定道。 程果敷衍地点了点头：“知道盛恒的福利待遇好，大老板我们言归正传，打视频什么事？” 再多说一会儿，她那泡面就要泡过头了。 “我是想问问你龟兔赛跑定下来了，你准备表演道具了吗？” 程果闻言拍了拍额头：“你不说我竟然把这件事情忘了！你大概什么时间能过来和我们彩排一下，我在那之前把道具准备好。” 多亏林听问一下，要不然依照她这几天的工作强度，大概率是想不到这件事了，到时候临近六一儿童节，服装道具还没有到位，程程那小家伙该有多难过。 “我这周六周日有时间，道具我来准备，到时候我直接带过去。” 林听这样说，程果也不推辞。 “好，就这样定了。” 新项目开启，有太多事情要忙，她确实是有一些分身乏术。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程果便挂断了视频电话，简单吃过泡面之后继续投入工作。 接下来几天她都异常忙碌，直到周六才稍稍松了口气。 周六一大早，程程小朋友就很兴奋，一边吃早餐一边问：“程果~林听他什么时候能到啊？” 程果看了一眼时间，猜测：“大概快了吧，他要过来你就这么高兴啊？” 程程闻言抽了抽小鼻子，仿佛在空气里闻到了一阵酸味。 “哎呀，程果~你是不是吃林听醋了呀？放心，你们两个在我的心里是并列第一好的，就像……” 程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像什么？”程果不禁有些好奇。 像爸爸妈妈一样。 程程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恰巧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大一小两个人前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林听。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他，不需要上班工作，所以并没有像平时那样西装革履，而是穿着低调的白色t恤加黑色西裤，就连平时一直不离身的无框眼镜也摘了下来。 程果记得他在大学校园里就是这幅模样，如今他年近三十还是这幅样子。 “帮忙搬东西，重死了。” 程果闻言视线下移，便看到林听脚边放了好几个大袋子。 她有些懵：“这些就是你为表演准备的服装道具？” 林听嗯了一声，虽然口上说让程果帮忙拿，但他还是自己弯腰一股脑地把东西拎进了客厅。 等程果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坐到了沙发上。 “不是。”程果还是有些搞不明白：“咱们就一个幼儿园表演的小情景剧，需要这么多东西吗？” 她自己原本准备只买几套服装和个别刚需的道具，预算不超过五百的。 林听喝了口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把你写的那个小剧本发给了陈川，让他看着准备，谁知道他居然准备了这么多！” 程果：“……” 怪不得，让时薪四位数的资深特助准备这些，在没有预算上限的情况下，自然是想到什么就准备什么，尽量做到完美。 就在程果和林听无语对望时，程程惊喜的声音响起：“哇塞，这小乌龟的衣服真可爱。” 乌龟？ 林听虎躯一震，循声望去，便看见程程拿了一件绿油油的玩偶服，边看边打量他。 林听：“……” 他怎么就忘了吩咐陈川服装一切从简了？这一身绿油油毛茸茸的玩偶服往身上一穿，那岂止是丢脸，那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 程果看见那身乌龟服之后，心里立刻便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当下便起身去袋子里面翻找。 很快，她店找到了那件纯白色的兔子玩偶服。 程果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倒不是像林听那样有那么重的偶像包袱，只是这六月的天，穿这么厚的玩偶服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她突然有一种梦回大学发传单的感觉。 那时她就是每天顶着三十度的太阳，穿着比这个还要厚重的熊猫玩偶服到处发传单，只为多挣一点生活费。 早餐后，程果拉着不甘不愿的林听去换好了衣服，三个人准备进行第一次彩排。 经过了无数次笑场忘词之后，他们终于演到了龟兔赛跑的主题上。 程程一本正经道：“小乌龟~小兔子~既然你们谁也不服谁，那就来一场比赛好了。” 兔子果满脸不服气：“比就比，我才不相信这个慢悠悠的小乌龟能比我跑得快呢。” 乌龟听翻了个白眼，重重地哼了一声。 片刻后，随着程程的一声开始，比赛正式进行。 三秒钟后，客厅内响起了程果的咆哮声。 “林听！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啥？你现在是一只乌龟啊，是乌龟啊大哥，天底下有你这么能跑的乌龟吗？就你这个速度哪还用得着兔子偷懒啊？就算兔子两条腿抡冒烟儿了也追不上你啊。” 林听白了她一眼：“不是，程小果，你这个兔子是属乌龟的吗？跑得那么慢。” 程果咬牙：“林听……” “哎呀~”程程的小脸上满是无语：“程果~林听~我们这是龟兔赛跑，不是龟兔吵架啊。” 林听，程果：“……” 一上午他们吵吵闹闹，状况频出，直到临近中午，三个人才算勉强把这部还不到十分钟的舞台剧完整地走了一遍。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时间一到林听立马罢工，穿上围裙洗了洗手，准备起了午餐。 程程很开心：“程果~今天中午我们有口福了哟。” 程果无声地点了点头。 除了经商的天赋和绝对出众的外表，她最佩服林听的便是厨艺了。 除了脾气臭了点，病娇了点，他真的可以算得上上得天堂下得厨房。 “程程，你自己在客厅玩，我去厨房帮忙，好让我们两个早一点享受口福。”程果说着走进了厨房。 只是她还没有穿上围裙，房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林听切菜的动作一顿：“你把乔微微叫过来了？” 程果摇了摇头：“没有，我去看看。” 她来到房门前，通过猫眼往外看，入眼的便是李淑岚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 第22章 程程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吗？ 对于程果来说，她百分之百是一位不速之客。 敲门声依然在响，可程果并没有开门的打算，她想只要自己装作不在家，这位不速之客敲够了门也就会打道回府。 她一点儿也不好奇李淑岚怎么会突然造访，关于李淑岚的一切她都毫不关心，只希望她和这位是两条平行线，不要再产生任何交集。 很快林听便察觉到了异常，从厨房走了过来。 “谁啊？得罪人了，有人上门寻仇？” 程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八成是电视剧看多了吧？ 她不回答，林听便自己去看。 “呀，这不是沈后妈吗？” 沈景恒的后妈，简称沈后妈。 林听说着便要开门，程果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不要开门。” 林听看了她一眼：“不是，程小果，合着你就在我面前有本事啊？是她欠你的，你怂什么？” 程果：“……” 她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无从开口。 “程果~”程程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小脸上满是担忧：“外面的真的是坏人吗？” 程果：“……” 对，林听说得没错，她就是怂，还特么是在自己家门前犯怂，这不是她一直以来的处事风格。 这样想着程果咬了咬牙，直接把门打开。 门外的李淑岚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门刚一打开便语气不善的问道：“既然在家怎么不开门？” 话已出口，她才注意到程果身边的林听。 李淑岚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林总也在这啊……” 林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沈夫人登门是有什么事吗？”程果语气平静。 李淑岚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妈妈亲手包了一些水饺给你和景恒送过来，妈妈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水饺了。” 她说话时脸上的笑容很温和，可程果看得却有些刺眼。 她是喜欢吃水饺不假，可她却早已经不记得面前这个女人亲手做的水饺是什么味道，陪伴了她整个童年，让她心心念念的水饺，是乔阿姨做的。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了，我们已经准备了午餐。”她拒绝道。 话音落下，李淑岚才注意到了林听身上的围裙，看程果的眼神又复杂了起来，为难中透着几分责怪。 “准备了午餐这个也可以一起端上餐桌的啊。”说着她把保温桶往程果手里塞。 程果直接后退一大步：“我说了，我不要。” 李淑岚当即就冷下了脸：“程果，这是妈妈辛辛苦苦包了好久的，是妈妈对你的关心，你怎么能不领情呢？” 程果闻言简直觉得离谱，刚想开口怼回去，却被人抢先了一步。 “沈夫人要是真关心她，你早干什么去了？”林听说着冷笑一声：“她在这住了一快两年了，你难道才知道她的地址吗？之前怎么没有看见你送来过一个水饺？” 李淑岚闻言语塞，林听继续道。 “说到底也是因为你那便宜儿子沈景恒脑袋抽风搬了过来，你才猛然想起还有个女儿在这里，给便宜儿子送东西的时候顺便过来的，我说得不对吗？” 对！程果在心里说了这一个字。 李淑岚做了这么多年的沈夫人，除了要哄着沈会山父子三人以外，其他人哪一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的，也就林听这个从小到大的混世魔王才会这么毫不留情面地当面怼她。 “我是从来没有过来过，林总倒是过来得非常勤。”李淑岚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下。 林听不以为然：“我是程程的叔叔，过来看看他不应该吗？” 提到程程，李淑岚心里更加不爽。 “小少爷姓林，就应该回到林家，程果说到底也是个还没结婚的小姑娘，一直带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要是没有程程这个孩子，他们两个就不会走得这么近，她也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万一林沈两家的联姻因为程果有什么变故，沈会山肯定会迁怒她的，她花了二十多年才得到现在的生活，她可不想有任何闪失。 话音刚刚落下，还不等林听和程果说什么，客厅内就传来了一阵小朋友的哭声。 随后嚎啕大哭的程程跑了过来，直接抱住了程果的大腿。 “呜呜呜，程果~我回什么林家，不要和你分开呜呜呜…………” 林听，程果：“……” 他们确实是没有想到，李淑岚的一句话会让小朋友有这么大的反应。 程果心下立刻是火冒三丈，冷冷看着房门外的李淑兰。 “程程是姓林怎么了？和你有半毛钱关系？我姐姐姐夫不在了，程程就是我的孩子。沈夫人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为了自己可以嫁得好就撇下自己孩子吗？！” 李淑岚被气得脸色发白：“你……” 不等她组织好语言，程果直接抬手将她向外推了推，而后咣当一声，干净利索地关上了门。 客厅内，林听看着发生的一切，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程果见此直接怼道：“笑个球啊笑。” 她都要被李淑岚给气死了，这家伙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不笑，难道我还和程程一起哭吗？”林听反问。 程果不理他，俯身将程程抱起细声哄了起来。 将程程哄好，林听的午餐也准备差不多了。 程程从小就有午睡的习惯，吃完午餐后不久，他就抱着自己的小熊抱枕进入了梦乡。 程果将小朋友安顿好，走出儿童房便看到林听正坐在沙发上，低头操控着手机。 感受到有人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坐，他抬眸望来：“程程睡着了？” 程果嗯了一声，欲言又止：“林听……” 林听面露疑惑：“怎么了吗？” 程果斟酌再三之后问道：“你会一直把程程留在我的身边吗？” 当年林毅在弥留之际把年仅一岁的程程托付给了林听，是以程程的抚养权一直在林听这里。 方才李淑岚的话让她意识到，要是有一天林听要把程程带走，她也只能放人。 林听闻言明显一愣：“你是不是被沈后妈刺激到了？我们四年前不是都说好了吗？程程当然会一直在你身边。” “就算有一天你结婚了也会吗？”程果说着抬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林听。 第23章 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四年前，林听之所以会把程程带到程果身边，其中最大的原因，便是林家除了他以外，无人真心待程程，他不放心把程程留在林家。 若是有一天他结婚了，对妻子必然是放心的，到时他要把程程接回去和妻子共同抚养也说不定。 可程果内心深处是不放心把程程交给其他人的，特别是那个人大概率还是沈熙瑶。 林听显然是没有想到，程果会问这样一句，正愣了片刻才开口：“会。” 他脸上浮现出少有的认真神色：“程程会一直留在你的身边，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你，那也是因为他长大成人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除此之外，别无可能。” 程果半晌后，收回视线垂眸低声说了句：“好。” 一时之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像是想要打破这种尴尬一样，林听没话找话问了一句：“你那个计划书什么时候能正式交到盛恒来，之前不是可着急了吗？” 程果随口应道：“应该快了，我们需要先交到周姐那里，由他来定夺把哪个版本交上去。” 林听闻言微微蹙眉：“哪个版本？除了你还有别人的吗？” 程果所做的计划书他那天已经看过了，各方面都很满意，他本以为程果已经有了现成的计划，就只需要做一个试用版的应用就可以了，没想到技艺还有其他的版本。 公司里的那点事，程果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叹了口气：“现在是一组和我们二组都在做，最后看谁能够胜出，这个项目就由谁来负责。” “不是，周玲不是早就承诺过要把这个项目给你吗？”林听眉头蹙得更甚。 程果讶然：“你怎么知道？” 林听睨了她一眼：“人家要是没有给你画饼，你能那么卖力地和我吹嘘技艺的实力，拼命地想要拉到投资。” 程果：“……” 这可真是只狐狸，不管什么事情，只要看一眼就能发觉背后的事情。 “饼是画了，只是这饼还欠点火候，要自己加热一下。”说着她无所谓地笑了笑。 把项目直接给她很好，不给她也有本事，有信心自己争取过来。 整个周末两天，程果都在和林听程程排练节目，删删改改总算是完成了。 周一早晨，程果还是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然后叫程程起床，一大一小吃过早餐，一起出门。 把程程送到幼儿园，她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公司。 今天她们二组和一组会一起上交计划书和测试版程序，虽然胸有成竹，可时不时跳动的右眼，还是让她内心有些许的不安。 程果走进一组办公区，招呼大家：“大家最后再检查一下程序和计划书，等一下就要上交了。” 一组的工作人员纷纷点头，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电脑。 十分钟后，陈小冉发出惊呼：“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电脑里的程序不见了？” “我的也没了……” “我的也不见了……” ………… 程果闻言右眼又跳动了一下，心下不禁苦笑一声，玄学有的时候容不得她不相信啊。 她赶紧回到自己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不出意料，周五刚刚拷贝过来的试用程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有没有人备份？”她抬眸问。 陈小冉摇了摇头，那表情都快要哭出来了。 程果无奈笑了一下。 她倒是把程序备份到了自己的笔记本中，可好巧不巧，也是上周五临近下班时，她的电脑意外进水，送去维修了。 现在看来这点小意外，大概率也不是意外。 “程姐。”程序员小李跑了过来：“我刚刚问过保安大叔和保洁阿姨了，他们说昨天有一批技术人员检查维修了所有计算机设备，应该就是这批人动的手脚。” 陈小冉在一旁气得直咬牙：“一定是苏大志他们买通了这些人，在我们的电脑上做了手脚，正面刚刚不过我们，就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真的是个人渣。” 程果叹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办公室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房门是开着的，她一抬眸就看到了周玲的秘书站在那里。 “程经理，会议马上开始了，苏经理他们已经到会议室了，周总让我过来催催你。” 程果点了点头：“好的，我们马上过去，薛秘书先回吧。” 等到人走远后，陈小冉才开口问：“程姐，现在要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就看周总的意思了，她如果愿意再给我们一点时间，那我们就还有机会翻身，要不然……” 便只能和短视频社交这个项目失之交臂了。 故意删除电脑中程序的那批人都是专业的，他们所删除的东西几乎是不留痕迹，如今无论是重做，还是想办法通过技术手段把原有程序找回来，都需要时间。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程果稍稍做了下心理建设之后，便带着人去了会议室。 “哎哟，程经理现在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都敢让我们周总等了。” 刚一走进会议室，程果便听见了苏大志阴阳怪气的声音。 她没有搭理他，而是和周玲如实说明了情况。 周玲也很是惊讶：“程序丢了？！” 程果点了点头：“周总，可不可以再容后几天？” 她话音落下，不等周玲说什么，苏大志就先跳出来反对。 “我说，程果你好大的面子啊，就只是因为你们二组自己的疏忽，就让我们整个公司给你们买单吗？短视频社交这是多么大的一个项目，我们公司后半年的重心全都在这个项目上，你说晚几天就晚几天？” 程果深吸一口气，才强强压下把这货脑袋按在桌子上的冲动。 “到底是我们的疏忽，还是有些人刻意而为之，大家心里都清楚。” “哎，你这是什么意思？”苏大志站起身来，指着程果。 “程果，你是不是又要血口喷人了？” 程果嗤笑一声：“苏大志你是做贼心虚了吧。”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凶，周玲开口呵止：“好了，都别吵了。” 会议室内安静后，她看向程果。 “程果……”她语气很是为难。 程果的心立刻往下沉了沉。 果然，下一秒周玲说：“这如果是其他项目晚几天就晚几天了，可这个不一样，刚刚盛恒那边已经打了电话催过了，我再三强调今天肯定把计划书和试用版程序交上去，真的不好再拖几天了。” 第24章 所谓祸害一千年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程果大学毕业进入职场也已经有六七年时间，期间受到大大小小的不公和偏见也不少，可这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到嘴的鸭子飞了是什么感觉。 憋屈，太憋屈了！ 当然，憋屈的还不只是她一个人，而是他们整个二组的所有成员。 “妈的，下次我不管什么文件，我一定要备份备到死！” “哪有下次啊，像这么大的项目，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第二个了。” “唉。” 走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路上，程果听见大家的讨论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整个团队的努力全部都付诸东流，怎么可能不丧？ 这时陈小冉从后面快走几步追上了程果。 “程姐，你和林总不是同学吗？可不可以和他说明情况，看看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陈小冉小声道。 程果停下脚步看她。 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她是动心的，只要给林听打去电话说明情况，这个项目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了。 可片刻后，她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和他……没那么熟，我知道这次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也一样，未来路还长，好项目还会有，我们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把一组某一些人渣防得死死的。” 动心归动心，可她不能这么做。 没有程程她和林听不可能保持长达几年的联系，她和他从这个角度来讲，就只是一起养娃的合作伙伴，这几年她时刻提醒自己这一点，提醒自己要摆正位置。 除了那一夜荒唐，她从来没有做过半点逾矩的事。 陈小冉听后脸上有些失落，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程果一整天都进入不了工作状态，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时间，可没有想到，刚刚走出办公大楼就看见了一身黑色旗袍的李淑岚。 她装作没有看见直接走过去，可对方显然是没有准备给她选择性眼瞎的机会。 “程果。”李淑岚拦住了她：“我有话想要和你说，我们找个地方吧，你大概也不希望我在这里和你说吧。” 她刚刚一靠近，程果就感觉到有好几道来自同事的异样眼光。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沈夫人请。” 李淑岚之所以会选择在公司门前堵她，应该就是拿准了在众多同事面前，她不想闹得太难看。 片刻后，两个人到了办公大楼对面的一家咖啡厅。 这个时间咖啡厅的人并不多，她们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李淑岚自己叫了一杯拿铁。 “沈夫人，有什么话就直说，我还要去幼儿园接程程放学，哦，如果还是想要劝我把程程送回林家，那就不必浪费时间了，还是那句话，这件事和你有个半毛钱关系？”刚一坐下，程果就率先开口道。 不出她的预料，她这番话说下来，对面的李淑岚脸上很是不悦。 “程果，妈妈知道你气我当年把你们姐妹两个放在北城一个人走……” “停！”程果忍不住打断她。 “你那叫放吗？你见过哪个当母亲得把自己的孩子放在福利院门口？你那叫丢弃！叫遗弃！” 李淑岚大概是不知道，当年的她虽然还不到五岁，可她和姐姐被丢在福利院门前的那个画面，她却记得非常清楚，甚至在之后的很多很多年，这个画面都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以至于在李淑岚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就是当年的孩子时，她就已经认出了对方。 自己的话再一次被打断，李淑岚的脸上又黑了几分：“好，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是你的妈妈，这一点是你改变不了的，而瑶瑶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女儿，你们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她也算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和你妹妹抢男人呢？” 她前面的话已经让程果觉得离谱到可笑，最后这一句更是直接把她说愣了。 “什么玩意儿，你说什么玩意儿？！” 李淑岚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有些过了，于是又改口道：“程果，妈妈知道林听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你对他动心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说现在有瑶瑶在，就算没有瑶瑶，你们也不合适。” 程果直接笑了：“沈夫人，你何必浪费这么多口水呢？你直接说我配不上林听就行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淑岚辩解：“林二少和瑶瑶从小相识青梅竹马，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插这么一脚算是怎么回事？你这样真的很让妈妈为难，你知不知道？” “她们是结婚了，还是正式交往了？你现在跑到林听面前问他有没有女朋友？他会说有吗？都不是，那我怎么算得上是插一脚，就算我是插一脚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如果换做其他人，程果肯定会如实的告诉对方，自己一直以来都很清楚自己和林听的关系，也有那个自知之明。 可面前的人是李淑岚，她便不想了。 她会摆正自己的位置，可她不会因为李淑岚的几句话会去这样做。 李淑岚没有资格以一个母亲的身份，高高在上地教育她。 “程果！”李淑岚气得手脚发抖：“你这是要逼死我！如果因为你林听和瑶瑶真的不成，你让我怎么面对沈家人，怎么在沈家自处？！” 她在沈家整整经营了二十多年，才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成了人人称羡的沈夫人，如果有什么闪失，她怎么甘心呢？ 如果知道程果这丫头这么不好拿捏，她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软和她相认。 “沈夫人。”程果冷笑：“二十几年前，你为了能够嫁入沈家，狠心将一对女儿丢下不管不问，这样的你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逼死啊？所谓祸害一千年不就是这个道理吗？” 李淑岚：“你……” 程果看了看时间，距离程程幼儿园放学还有不到十分钟，便直接起身离开了。 李淑岚想要起身追她，却被服务生拦下来买单。 等到她走出咖啡厅，早就不见了程果的身影。 第25章 我最近得罪你了？ 程果刚刚来到幼儿园门前，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乔薇薇打过来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喂，薇薇，怎么了？” 电话那端的乔薇薇声音蔫蔫的：“程果，我……心情不太好，晚上到你家喝几杯吧，东西我准备。” 电话这边的程果听后笑了：“巧了，我今天的心情也是差到了极点，晚上八点吧，那时候程程也睡了。” 乔薇薇也没有问什么，只道：“好。” 程果看见幼儿园大门打开，简单道了个别便挂断了电话而后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晚上八点。 把程程哄睡后，程果从儿童房走出来，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 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起身去开门，门外正是拎着大包小包的乔薇薇。 “来，姐妹，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程果唇角上扬：“好。” 简单的小烧烤加上两提啤酒，两个从小相识的闺蜜窝在沙发里吃吃喝喝，聊一聊各自的近况，是喜是悲全在酒里。 “程果。”乔薇薇拿着喝了一半的啤酒，双眼无神看着茶几上已经空了大半的易拉罐：“你知道吗？我大概四五年前，就有了结婚的打算，当时我就想啊，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准这个人了，早点步入婚姻的殿堂也没什么不好。” 说到这她喝了一口酒，也许是因为喝得太急她咳了起来。 程果轻拍好友的背，沉默不语。 “可那时他说，我和他都是大学毕业不久，工作还不稳定，不适合结婚，我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所以这一拖就拖了这么多年，如今我们工作稳定，也有了一些积蓄，房子也买了，车子也买了，可他呢？还是不提结婚……” “程果，我和他在一起这十年我都无比的坚信，我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可现在……我不确定了，你知道吗？我不确定了……” 乔薇薇说到这里哽咽地哭了起来。 程果把茶几上的纸巾递给了她，宽慰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片刻后，她叹了口气：“薇薇，人要为自己而活，对自己好点。” 乔薇薇将脸颊上的眼泪擦干净，把易拉罐内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 “对，你说得对！” 她说完又打开了一瓶啤酒：“说说你今天怎么了？” 程果浅酌了一口，苦笑：“我啊，工作上不太顺心。” 她把自己今天所经历的大致说了一下，末了道：“简单来说就是到嘴的鸭子飞了，下班后还被人堵住疯狂输出了一顿。” 乔薇薇觉得自己简直是开了眼了。 “沈熙瑶那个后妈是不是有病啊？她凭什么以一个母亲的身份管教你？还有沈熙瑶她算你哪门子的妹妹？” 程果扯了下嘴角：“很可笑是吧？我也觉得。” “姐妹，你赶紧把林听拿下，气死她个老妖婆！”乔薇薇愤愤道。 程果看了她一眼：“姐妹，你以为林听是菜市场的菜，我说拿下就能拿下吗？” “他是不是菜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他的菜。” 程果：“……” 两个人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乔薇薇起身告辞。 程果不放心这么晚她一个人回去，劝她住下来。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程果通过猫眼往外看，入眼的是一张五官端正的脸。 “是齐博伟过来了。” 乔薇薇先是愣了下，而后扯了扯嘴角：“他倒也还算是了解我。” 程果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想，他们在一起十年，齐博伟要是这点了解都没有，那真的是太可悲了。 片刻后，程果打开了房门。 “你来得正好，薇薇刚说想回去。”她道。 齐博伟走进来，看到她们两个人喝得面色发红，眉头紧紧蹙起，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一个女生，大晚上不在家里好好待得，跑出来喝得烂醉，像什么样子？” 乔薇薇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自顾自地拿起包，向外走去。 程果眉心微微动了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喝醉了？” 她和乔薇薇明天都还要上班，谁也没有多喝，只是有些微醺罢了。 乔薇薇要是在其他地方喝酒，齐博伟这样说，还可以理解为他是在担心乔薇薇的安全，可乔薇薇是来她家里喝，那能有什么不安全的呢？ 齐博伟被程果问得语塞，愣了一下才开口：“你这张嘴厉害，我说不过你，先走了。” 他说完便和乔薇薇一起离开了。 程果看着房门被关上，微微打了个哈气，便去洗漱了。 十几分钟后，她从卫生间内出来，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就在这时，房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程果疑惑，难道是乔薇薇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返回来拿？ 这样想着，她走到了房门前，透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 让她意外的是，外面并不是乔薇薇或者是齐博伟，而是林听。 敲门声还在响，并且越来越急促，可以听出来外面的人有些焦急了。 程果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却忽然发现自己刚刚在卫生间就已经把衣服换下来了，现在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款的吊带睡裙。 无奈她只能先回自己的卧室，随意找了一件外套穿上，才出来把门打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自己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林听是神色紧绷的，可下一秒他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让程果有些拿不准这位大佬深夜到访，是为了什么事情。 “你这是……？” 林听没有回答她，而是问：“我最近得罪你了？” 这下程果更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啥？没有啊……”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在上大学那会，就已经把彼此得罪得透透的了，还能怎么得罪？ “那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你知道我……”林听欲言又止。 程果眨巴眨巴眼睛：“你怎么了？” 林听白了她一眼：“我要被你气死了！” 程果：“……” 她干什么了她？ 第26章 多想你很关心我呗 程果回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才发现不知何时手机已经静音，而屏幕上赫然显示十八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全部来自林听。 “不好意思啊，可能是我不小心把手机静音了。”程果说着顺手把手机调回了正常状态，而后抬眸看向林听，却发现对方正望着自己发呆。 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外套，问：“打电话有什么事啊？大老板。” 林听像是突然回过神一样，垂眸轻咳一声：“想问问你，为什么今天技艺那边交过来的计划书，和上次你做的不一样？你被刷下来了？” 程果闻言一怔。 她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早知道这件事。 短视频社交这个项目对于技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可是对于整个盛恒来说那就是轻如鸿毛，按理来说，以正常流程来讲，技艺这份项目计划书是根本不可能交到集团ceo那里的。 难道林听他亲自过问了这个项目？ “程小果？”林听抬手在程果面前晃了晃。 程果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把这只手打掉。 “我们二组今天出了点状况，试用版程序没能按时交上去。”程果想了想问：“你就因为这件事跑过来的？” 林听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没好气道：“你电话打不通，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不跑过来看一眼，怎么可能安心？” 程果也在他一侧的单人沙发坐下，自嘲地笑了笑：“要不是有程程，你这话恐怕就会让我多想了。” 林听：“多想什么？” “多想你很关心我呗。” 多想他刚刚在门外那份焦急是因为自己，多想他是因为担忧自己的安危才深夜开车过来，多想自己在他的心中也同样重要。 可她很清楚，林听之所以会这样担心，不过是因为程程和她生活在一起罢了。 林听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开口欲言，却又咽了回去。 沉默半晌，他才问了一句：“你们组出什么问题了？” 不等程果开口回答，他就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是以盛恒总裁的身份在问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搞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的回答。” 程果：“……” 如果这样说，要是让那些媒体知道，商业巨头盛恒的掌权人林听，在深夜进入了某子公司女员工的家里，恐怕会是一个惊天大新闻，吃瓜群众可以围绕整个北城转好几圈。 她知道依照林听的性格，今天不如实说，恐怕是不行的。 这样想着程果就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程序丢失的经过。 林听听后简直觉得离谱。 “你这明显是被人算计了，你自己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程果没好气道。 “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想做这个项目吗？就这么拱手相让啊？” 程果扯了下嘴角：“我争取了，可是周总因为盛恒在催，不肯容后几天，我总不能也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吧？” “你……”林听罕见的语塞了。 好半晌他问：“程小果，你到底知不知道技艺现在是谁的？周玲……她不给你时间，你就没有想过绕过她，再争取一下？你就不能合理地用一下自己的社会资源？” 他这话说得很直白，就差把那句‘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说出口了。 程果闻言愣住，疑惑不解掺杂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充斥了她整个心房。 半晌后，她垂下眸，轻声问了一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希望她在被人算计遭受到职场不公时，能够寻求他的帮助吗？ 可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她是程程的小姨，是他已经故去嫂子的妹妹？是因为他哥哥林毅在弥留之际的那句替你嫂子照顾好妹妹？还是因为…… “我什么意思？程小果，你知不知道盛恒收购技艺是为了什么？你这样盛恒收购它又有什么意义呢？”林听望着程果问道，双眸里满是她的影子。 多年的了解让程果知道他此刻是恼怒的，可他为什么这样，她却不知道。 “不是因为要进军互联网娱乐吗？” 不是因为这个众所周知的原因，还能因为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我？”这句话问出口，程果自己都忍不住自嘲笑出声。 林听：“……” 就好像是一盆冷水直接迎面浇了过来，让他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许久后，他深吸一口气，道：“是！就是因为想要进军互联网。”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感到失望，对技艺失望，对你也失望。”。 林听的神色已经变得不似方才，他平静继续道：“对技艺失望是因为他们要速度不要质量，仅仅因为一个催促的电话就可以滥竽充数，对你失望，是因为你明明对自己的方案很有信心，明明知道其他人的方案远没有你的好，可你却不愿意走捷径阻止这次滥竽充数的行为。” 程果听后，沉默了半晌扯了扯嘴角：“林总说得很对，这次是我的不好。” 看吧，这个家伙有多讨厌，明明就是为了集团利益，可偏偏又要说出那些让人多想的话，惹得她伤心难过。 “该说的都说完了，林总就先回去吧。”程果心情不好，干脆利落地下了逐客令。 “好。” 林听起身走到房门前，却迟迟没有开门。 程果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林听回头望着她，说：“不只是在公司里，无论在什么时候受了人家的欺负，一定要和我说，你是嫂子留在这世上除了程程以外唯一的亲人，我答应过我哥会照顾好你们俩的。” 明知道他这番话没有任何恶意，可程果还是感觉自己的心被人又钝刀慢慢地划伤，隐隐约约地发疼。 她强颜欢笑：“好啦，今天只是不想让其他人觉得我走后门而已，而且就我这火爆脾气，想当初你都拿我没办法，谁还能欺负得了我？” 林听也扯了一下嘴角：“是啊，你一直都是一只母老虎呢，不过母老虎我得纠正你一下，德不配位的才叫走后门，你这种情况最多只能算是通过某种特殊手段，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第27章 程程打架了 对于林听的话，程果不置可否。 林听离开后，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了卧室。 次日，程果像往常一样，在上班时间前十分钟赶到了公司。 只是她还没有进办公室，便被周玲身边的薛秘书叫到了周玲的办公室。 程果走进总经理办公室，不卑不亢问道：“周姐，有什么事吗？” 周玲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抬眸打量她片刻才道：“苏大志的方案被盛恒那边打回来了。” 程果闻言，没有感到惊讶。 从昨晚林听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对一组的计划方案很不满意，被打回来是必然。 她没有说什么，只等周玲接下来的话。 周玲叹了口气：“这事也是我心太急了，苏大志的方案单独看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可和你们二组的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不少，林总他看过了你的计划书，又怎么可能还看得上他的。” 程果依然沉默不语。 她想，周玲之所以会没有想到林听会对苏大志的方案不满意，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没有想到林听还会自己亲自过问这个项目…… 等等……周玲怎么会知道方案被打回来是因为林听？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周玲道：“今早林总亲自给我打来了电话。” 程果目光闪了闪，开口问道：“他说什么了？” 周玲无奈笑了笑：“林总说苏大志的方案完全就是复制了最酷，毫无新意可言，说我为了迎合金主爸爸，在方案上得过且过，这样的心态是活该被朝阳科技碾压……” 程果：“……” 这些应该都是周玲自己美化过的说词，林听的原话应该更加直白……粗鲁一些。 “说实话，我之前觉得林总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有今天的成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会投胎，可今天这通电话却让我心服口服，盛恒近些年越来越好，更加登峰造极，不是没有道理的。”周玲由衷地感慨：“关于林二少那些放荡不羁的传闻，应该也就只是传闻而已。” 程果点了点头像是在附和周玲的想法。 可她心里清楚那些传言并不只是传言而已。 过去的林二少作为北城第一纨绔子弟，二世祖中的佼佼者，是真的放荡不羁，肆意妄为。 只不过这些都是他的选择，不是他就只能这样。 周玲又看了程果一眼：“林总说得没错，我们要做就要努力做到最好，这个项目还是你来负责最合适，这次我们一定要和朝阳争上一争。” 程果闻言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好，我们会尽力的。”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短视频社交项目的细节，程果便打算离开了。 在她开门前，周玲开口叫住了她。 “程果，你和林总真的就只是大学同学而已吗？” 程果先是一愣，而后轻笑：“不然呢？周姐。” 周玲也跟着轻笑出声：“你啊，嘴比谁都严实，你说是就是吧。” 反正有这么一位在，对于技艺来说是一件好事。 程果出来后，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二组其他人。大家立刻喜笑颜开。 “这可真是老天爷长眼了，该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陈小冉高兴道：“今天咱们也可以算是双喜临门了！” “双喜？”程果疑惑：“还有什么事情吗？” 陈小冉嘻嘻一笑：“这个程姐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技艺很快就有自己的食堂了，而且还是免费向员工开放，这样像我这样的月光族，就可以省下一笔了，哈哈哈，想想就觉得开心。” 程果闻言脑海里，不自觉地在闪过了那天林听在视频里问她，为什么要吃泡面的场景。 “是盛恒的安排吗？”她问。 陈小冉：“当然啦，以前我就听说盛恒的福利待遇特别好，今天我也见识到了。” 那这件事情也是因为他吗？ “程姐？程姐？”陈小冉发现程果在愣神，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程果回过神来：“嗯？” “你在想什么啊？程姐。” 程果睨了陈晓冉一眼，没好气道：“我在想，就算是有免费的食堂开放，你也不可能把吃饭的钱省下来的，绝对不可能。” 陈小冉：“……” “你不要说实话啊姐！” 大家说说笑笑一会，随后便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短视频项目失而复得，二组所有人一下子就和打了鸡血一样，干劲十足。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傍晚，程果看了眼时间，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准备下班去幼儿园接程程。 她一边向外走，一边拿出手机，这时才发现她的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又静音了，阳阳老师给她打过的两个电话都没有接到。 看来这手机是要寿终正寝了。 程果马上给阳阳老师回拨了电话。 “阳阳老师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故障没有接到你的电话，是程程在幼儿园怎么了吗？”她道。 没有什么事情，阳阳老师大概是不会给她打电话的。 阳阳老师的声音在听筒内响起：“程程小姨，是这样的，程程刚刚在和小朋友们玩时，和一个小朋友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两个小朋友都有些擦伤，需要双方家长过来看下。” 程果闻言绣眉微蹙：“……程程打架了？” 阳阳老师在电话那端轻嗯了下。 “那程程和那个孩子伤得严重吗？我现在就过去。”程果说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都是一些擦伤，我已经给小朋友们消过毒了，程程小姨你不用着急，刚刚联系不上你，我就拨打了程程入园时你填写的另外一位家长的电话号码，那位先生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程果脚步微微一顿：“好的，我知道了，阳阳老师。” 为了以防万一，幼儿园要求小朋友入园需要填写至少两位家长的联系方式，她当初除了自己的，还填写了林听的。 虽然林听已经在路上了，可盛恒大厦距离幼儿园还是有比较长的一段距离，程果得到消息后骑着小电动一路狂飙，在他之前到达了幼儿园。 第28章 程程的小姨夫？ 程果将小电动在幼儿园门前停好，便快步走了进去。 程程上幼儿园已经有两年了，可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老师叫过来。 和路过的工作人员打听了一下，她很快便找到了阳阳老师的办公室。 她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在阳阳老师说请进之后，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程程小姨你来了。”阳阳老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程果颔首，目光扫视了一下，找到了程程的身影。 他小小的一只，一个人在墙角站得笔直，毛茸茸的卷毛有些凌乱，胖乎乎的脸颊有一块浅绿色的淤青，手肘上也有擦伤。 小脸皱成了一团。可却没有哭。 反观另一位小朋友，此刻正窝在妈妈的怀里不停抽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而孩子的爸爸正像看什么最大恶极的罪人一样，盯着程程不放。 程果感觉自己心里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她绕过阳阳老师，直接来到了程程面前，把小家伙抱了起来，迎着不善目光望了过去，毫无惧意。 那小朋友妈妈见状，把小朋友交给了自己老公，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程果一遍。 “你就是这孩子的家长？你是怎么管教的孩子？看看你家孩子都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我和你说今天你这个家长如果不给我们个说法，你家这熊孩子如果不给我儿子道歉，我跟你说今天没完！”小朋友妈妈语气不善。 阳阳老师见状赶紧站在两人中间充当和事佬。 “轩轩妈妈，你先不要这么激动，我们先坐下来了解一下情况。” 轩轩妈妈冷哼一声：“怎么了解不也是我儿子被他家孩子打了吗？这件事说到底也是这么个理。” 程果安抚似的摸了摸程程的小卷毛，然后看了看还窝在爸爸怀里抽抽搭搭的小朋友。 “两个孩子身上的伤好像差不多吧？怎么能说是我家小朋友打了你家的呢？” 小孩子打打闹闹磕磕碰碰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如果双方都是通情达理的家长，愿意坐下来好好了解事情全过程，然后解决问题，那便可以少很多不必要的争吵，显然这位轩轩妈妈并不是。 “因为是你家小朋友先动的手啊！”轩轩妈妈声音拔高了几分。 “不是我！”程程梗着小脖子争辩道。 “哎，你这熊孩子不仅仅打人，还会说谎啊，我儿子说你先动的手就是你先动的手！我儿子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说过谎。” “轩轩妈妈……”阳阳老师尴尬开口：“虽然当时两个小朋友所在的位置是监控的死角，但我已经询问了当时在附近的其他小朋友，基本可以确定是轩轩小朋友先把程程小朋友推倒的。” 轩轩妈妈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阳阳老师，瞧你这话说的，既然是没有监控录像，那你怎么能确定是我儿子先动的手，就凭那些小孩的一面之词吗？我和你说阳阳老师，我儿子从来不撒谎的，说不定是那些小孩和这熊孩子平时玩得好，帮他打掩护呢。” 这话实在是有些荒谬，就连平时一直和家长打交道的阳阳老师一时之间也是无话可说。 “全幼儿园的小朋友就你家的不会说谎吗？”程果问。 对方是这样强势又不说理的家长，看来她今天是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了。 轩轩妈妈轻哼一声：“我可没有说这话，反正我儿子是从来都不会说谎的。” 这时轩轩爸爸抱着孩子走了过来。 “我儿子已经受伤了，现在纠结是谁先动的手还有意义吗？现在要做的是解决问题。” 轩轩爸爸长得人高马大，加之这不善的语气，阳阳老师都忍不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轩轩爸爸……你也冷静一点……” 程果将程程放在一旁的座椅上，自己挡在前面：“先生，只有你家孩子受伤了吗？我们家孩子脸上那么大一块淤青你是看不见吗？我们当然要解决问题，但是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怎么解决问题？如果是你家孩子先动的手，那我家孩子还手又有什么错？” 程程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朋友，从小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和其他小朋友发生这么严重的冲突，她相信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也相信程程说不是他先动的手是真的，况且有那么多小朋友可以作证。 这个时候她也不能退，她要明确地告诉程程面对欺凌，要勇敢反击，她永远是他的后盾。 轩轩爸爸闻言上前一步，指着程果的鼻子：“你这个……” 他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就又响起了敲门声。 阳阳老师捏了一把冷汗：“请……请进。” 下一秒，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推开了门，随后一身黑色西装的林听走了进来。 进门扫视了一下，他视线很快就落在了轩轩爸爸的那只抬起的手上。 原本还算是温和的面色当即就冷了下来。 林听大步走到程果身边，直接将那非常碍眼的手强压了下去。 也许是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刚刚还很嚣张的轩轩爸爸，此刻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程果先是怔愣，而后侧目望了过去。 恰巧林听也在看她，两个人的目光相撞。 “你没事吧？”他问。 程果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她能有什么事？ 林听看向坐在一旁的小朋友，挑眉问：“小子打架了？” 程程小朋友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吃亏没有？” 程果无语：“……” 不愧是曾经的校霸，小朋友打架这种事他就只关心最本质的问题。 程程也是被问得一愣，片刻后才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行。” “你……是刚刚电话里的那位先生？”阳阳老师迟疑问道。 这个男人的外貌和气质实在是太过出众，以至于他走进来后，她一时看呆了。 林听轻嗯了声：“是我。” “那您是程程的……小姨夫？”阳阳老师问着，看程果的目光多了一层羡慕。 程程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他一直是和小姨一起生活，所以这个男人很大可能就是程程的小姨夫。 第29章 天赋异禀 “不是。” 薄唇轻启，吐出的两个字简单又明确。 程果无奈勾了勾嘴角，刚准备开口和阳阳老师介绍一下林听，一旁的程程却突然开口强调了一句：“他现在不是。” 程果惊奇地看向小家伙。 什么叫现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啊喂！ “那您是……”阳阳老师又问。 “叔叔。”又是简单利索的回答。 阳阳老师了然：“啊，是程程叔叔啊……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程果可以感觉到林听已经被问得不耐烦了，为了防止这位大少爷乱发神经，这次她抢先回答。 “平时他工作比较忙，没怎么来过幼儿园，阳阳老师，你还是简单说一下今天的事情吧。” “哦，好……” 也许是林听的到来让轩轩一家感觉到了力量的均衡，他们不再像方才那样嚣张跋扈，愿意坐下来好好谈了。 事情的过程其实并不复杂，通过围观的几个小朋友嘴里就可以了解出大概。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叫做欣欣的小朋友。 这个小朋友程果认识，和乔薇薇同一个小区，程程没有上幼儿园之前就经常和这个小朋友一起玩。 轩轩喜欢和欣欣一起玩，可欣欣只喜欢和程程一起玩，轩轩和程程又不喜欢一起玩，所以矛盾就一触即发了。 起初是轩轩拿程程没有爸爸这件事攻击他，可不巧的是，程程小朋友别的地方不像林听这个叔叔，可这张小嘴却是像极了的。 他几句话便把轩轩怼得嚎啕大哭。 轩轩说不过他，便先推了他，随后两个小朋友就打了起来。 阳阳老师末了道：“两个小朋友发生不愉快，我们幼儿园的老师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也有一定的责任。” 她本是象征性的说下，却没有想到话音刚刚落下，轩轩妈妈就马上开口：“对，就是你们幼儿园的问题和责任，小孩子不懂事，你们老师怎么能不起到监护责任呢？怎么可以等到两个孩子都打成这个样子，才出来制止呢？” 程果坐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 这轩轩妈之前可是一口咬定是程程的错，没有说什么小孩子小不懂事的话，现在这突然转变了说辞，恐怕是和林听这尊大佬的到来有关。 虽然之前程果很讨厌这个家长，可她此时却觉得这位家长说得有一定的道理。 从两个小朋友身上的擦伤来看，他们打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是不短的。 接下来便是阳阳老师和轩轩妈妈的极限拉扯，最后以阳阳老师诚恳道歉，并且承诺带着两个小朋友去医院检查一下而落下帷幕。 就在大家要带着小朋友去医院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听开口了。 “小孩，你应该道歉的。” 他这话说得突兀，屋内的众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说轩轩应该和程程道歉。 轩轩爸爸脸色立刻不好看了起来：“我儿子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道什么歉啊？” 林听闻言只是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嗤笑一声：“他们两个是互殴，而互殴的起因是你儿子语言挑衅，先动手的也是你儿子。” “程程叔叔，这小孩子之间不用这么较真吧？”轩轩妈妈尴尬开口。 她是知道程程无父无母，只和小姨一起生活，便想态度强硬一些，想要一些医药费什么的，可没有想到不仅是这个小姨牙尖嘴利，厉害得很，半路还杀出这么一个气场压人的叔叔来。 林听不想和他们废话什么，只重复道：“道歉。” 他的态度很明确，不道歉今天就这么耗着。 在林听的坚持下，那个叫做轩轩的小朋友给程程道了歉。 一行人离开了幼儿园，去往了附近的儿童医院。 经过了医生的检查，可以确定程程和轩轩都是轻微的皮外伤，只需要用一些常规的外用药便可以康复。 经过了这么一折腾，林听和程果带着程程离开医院时，天色已经黑了。 程果的小电动放在幼儿园了，她和程程便坐上了黑色的保时捷。 在车上，程果看着程程脸上的伤，又是一阵一阵的心疼。 “程程，还疼不疼啊？” 程程摇了摇头：“不疼的，程果~” 程果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小卷毛。 正在专注开车的林听，通过后视镜注意到这一幕开口道。 “程程，明天咱们报一个散打的培训班吧，下次打架一定碾压那小子。” 程果闻言忍不住啧了一声：“你能不能不要教孩子这么暴力？” “这不是暴力，这是让他在面对别人暴力时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再说学习一些武术散打一类的东西，又能强身健体，有什么不好的？” 话音落下，程果沉默一下道：“……也是，学习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林听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说服她，忍不住回头诧异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好好开车啊。”程果没好气道。 程程也跟着一起附和：“是啊，林听，你要听程果的话，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林听：“……” “话说你好像也练习过一些散打武术什么的。”他后知后觉想起来。 程果下意识地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打架。”这下轮到林听没好气了：“你是多大开始练的？” “十七岁。” 程果看见林听惊讶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你不会以为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小的时候有条件去练习这些吧？” 在福利院有衣穿有饭吃有书读就已经是很好的了，哪里还有其他？ 要不是刘成飞那个渣渣，她大概率也不会在高二那年去学习散打。 也真是因为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才猛然觉得应该让程程练习一下这些，就算以后用不到也可以当做一项强身健体的活动。 听到她毫不避讳，坦然的提到自己是在福利院长大，林听难得的沉默一下。 过了许久，他才从新摆出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母老虎不愧是母老虎，就是天赋异禀，高中开始练，大学就能把人家打得满学校跑。” 第30章 她的社交圈子是有多简单？ 程果闻言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吐出个象牙啊？” 闻言，林听也不恼，笑道：“你知道吗？当时你的壮举在学校传开之后，我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劝我不要再和你过不去了，哪天把你这只母老虎惹急了搞不好我小命不保。”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对于他的话程果明显是不信的。 当初和她同宿舍有一个女孩叫许梦楠，是从一个特别偏远的贫困县考进a大的。 按照当地的教育资源，可以说许梦楠能考入a大，完全就是个奇迹，是一个天赋和毅力共同创造出来的奇迹。 许梦楠靠着自己的努力考进了全国顶尖的学府，可她的父母却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千方百计地阻止她读书，想让她辍学打工，供比她小三岁的弟弟读书。 大二那年，许梦楠的父亲和弟弟来到北城，想要把她强行带回去，恰巧程果路过。 程果深知，对于她们来说读书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于是她在报完警之后便直接冲了上去，替许梦楠拖住了更加年轻力壮的弟弟。 可没想到这个弟弟为了把他姐带回老家，竟然和她动起手来，最后的结果就是被她打得四处乱窜。 自那以后， a大的所有人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计算机系的那个小透明不怕林二少，这简直是武力值爆表啊。 二十分钟后，林听将车停在了程果家楼下，和她一起带着程程上了楼。 程果原本以为他把他们送到了家，便会离开，却没有想到，他进屋之后自然而然地走进了厨房，带上了围裙。 “程果~程果~林听他又要下厨，给我们做好吃的了！”程程高兴道，小脸上满是笑意。 程果垂眸看了一眼小家伙，故意酸溜溜地说：“我平时做饭很难吃吗？怎么他一下厨你就这么开心啊？” “哎呀，这个你不懂。”程程神秘兮兮。 程果：“……” 这世界有什么事情是一个五岁小朋友明白，而她这个奔三十的大人不懂的吗？ 程程看她满脸疑惑，也不解释，只催促她：“程果~好晚了呀，你去帮一帮林听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早一点吃到美味的晚餐了。” 林听留下来做晚餐，他当然是高兴的，有美味的晚餐吃是次要，重要的是这样林听和程果相处的时间就能多那么一点，说不定林听距离成为他小姨夫也能近那么一点。 今天轩轩那些话，更加让程程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程果告诉过他，他的爸爸妈妈很爱他，可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回来。 程程虽然还是小孩子，可他知道爱他的爸爸妈妈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不过他还有同样爱他的林听程果，他不是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 只要他们可以在一起，他就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再也不会有小朋友说他是没有家的孩子。 程果把客厅里的电视机打开，让程程看会儿动画片等着吃晚餐，自己则是洗了洗手走进了厨房。 “我来帮你洗菜吧。” 林听点了点头：“好。” 程果开始着手洗菜，由于冰箱里的食材有限，加之时间也有些晚了，林听准备的晚餐并不复杂，五分钟不到，她便把所有的菜洗干净了。 就在程果想帮林听切切菜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拿起一旁的厨房用纸擦了擦手，她摸出手机查看。 电话是乔薇薇打过来的。 程果接起电话：“喂，薇薇。” 乔薇薇的声音在听筒内响起：“喂，程果，我听欣欣讲，程程今天和其他小朋友打起来了，怎么样？没事吧？” 程果：“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 电话那端的乔薇薇松了口气：“那就好，欣欣妈妈之前见过那个小朋友的妈妈，听她说好像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你今天没少费口舌吧？” “就……还好。”程果说着看了一眼正在从冰箱里拿鸡蛋的林听。 那岂是妈妈不太好相处啊，爸爸也不是什么善类，要不是这位大佬及时赶到，她大概率是免不了一番唇枪舌战了。 多年好友，乔薇薇很快便察觉到程果今天和自己讲电话有些拘谨。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身边有其他人？” 话音刚落，厨房内就响起了均匀有节奏的切菜声。 同样经常下厨的乔薇薇立刻辨别出来：“这么好的刀工肯定不是你。” 程果：“……” 只是听声音就知道刀工好不好？她拿菜刀啪啪一阵乱切难道不是这个声音吗？ “是谁啊？姐妹。”乔薇薇问。 “你等一下……”说着程果无奈走出了厨房。 而在这短短的十几秒钟内，乔薇薇已经自己猜出了答案。 “是林听，对不对？” 程果：“……” 她的社交圈子是有多简单？才会一猜一个准。 这样想着她也就这样问了。 乔薇薇在电话那端直接笑出声来：“姐妹，你自己看看现在是几点了，这个时间能在你家给你做饭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程果：“……” 仔细想一想，好像还真的是没有其他人，除了林听，可能就只有乔薇薇了吧。 解答了程果的疑惑，乔薇薇便开始八卦了：“怎么回事啊？不会是专程过来给你做晚餐的吧？” “怎么可能？”程果直接否定，而后把今天的事大致的说了下。 考虑到还要去给林听打下手，她和乔薇薇只聊了几分钟便挂断了电话。 等到她回到厨房，林听的菜已经切好，正在起锅烧油。 她小声问了一句：“要不我来炒吧？” 这里毕竟是她家，这样理所应当地让他来做饭，好像不太好。 林听头也没有回：“站远一点，小心一会油溅到身上哇哇叫。” 程果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那么矫情。” 林听回头看了她一眼：“不是你矫情，是我的胃比较矫情。” 程果：“……” 这家伙又在说她做饭难吃。 第31章 青梅竹马是什么样？ 半个小时后，林听把简单准备好的四菜一汤端上了餐桌。 虽然时间有些紧，可林听的厨艺还是保持了常规水准，让程程连连夸赞。 程果在一旁听着心里直冒酸水，可无奈林听的厨艺就是比她要好得多，这个没法反驳啊。 三个人吃过晚餐，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 林听帮程果把昏昏欲睡的程程抱进了儿童房，而后便离开了。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六一这天。 早上八点，林听准时来到程果家，准备去幼儿园登台表演。 “不是，程小果，你确定我们必须穿着这样的衣服去大街上吗？”林听看着面前毛茸茸，绿油油的乌龟服，剑眉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程果将小兔服拿起来，叹了口气：“我问过阳阳老师了，幼儿园没有为表演的家长和小朋友准备换衣服的地方，赶紧换吧，所幸我们离幼儿园不远，又是开车过去，不会太……丢人现眼的。” 她说完就拿着衣服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听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把乌龟符套在了身上。 程程作为小裁判，不需要穿这么厚重的动物服装，程果为他简单画了个有些卡通可爱的妆容，然后带上小动物的耳朵就大功告成了。 最后她把表演所需要的其他道具装进了一个大袋子里，交给了林听。 林听虽然极其不愿意，但还是慢吞吞地把东西背在了乌龟壳上。 两大一小，三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就这样下了楼。 好巧不巧，他们刚刚走出室外就和迎面走过来的男配撞了个正着。 沈景恒愣怔：“你们这是……spy？” 程果尴尬一笑：“沈总，您这是……” 这一出来就遇到了，这位该不会是要去她家吧？ 果然，沈景恒扬了扬手里的礼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今天不是儿童节吗？我给小朋友准备了礼物，过来送给他。” “你倒是会投其所好。”林听意有所指道。 沈景恒坦然一笑：“当然。” 他目光下移，看向程程：“小朋友，儿童节快乐，这个礼物喜不喜欢？” 程程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礼盒，然后礼貌道谢：“谢谢沈叔叔~只是我家里已经有好多好多玩具，不能再多了，沈叔叔可以把这个送给其他喜欢她的小朋友。” 沈景恒闻言笑了笑，还要劝说几句，可程程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沈叔叔~我们还要去幼儿园表演节目给其他小朋友看，马上要来不及了，叔叔再见~” 说完程程小朋友便一手拉着‘兔子’，一手拉着‘乌龟’走了。 男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叔叔可不可以去看你的表演呢？” 程程：“不可以哟，只有幼儿园的小朋友和他们的爸爸妈妈可以观看哟。” 直到走到了停车位旁，程程才放开了两人。 由于林听背后有一个大大的乌龟壳，不方便开车，所以今天是陈川负责开车将他们送到幼儿园。 林听觉得后座稍稍隐蔽一些，没那么显眼，于是和程果程程一起挤在了后座。 车子刚刚启动，程程就抱住了自家叔叔的手臂：“林听~我喜欢刚刚那个变形金刚大礼盒~” 他说完便有星星眼望着林听。 林听轻笑：“刚刚不是说自己已经有很多很多玩具，不可以再多了吗？” “林听~”程程晃了晃他的手臂。 林听揉了揉他的头顶：“好好好，同款安排。” 程果看着叔侄两人的互动，唇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不到十分钟，黑色保时捷就停在了幼儿园门前。 这个时间其他小朋友和家长们也陆陆续续到了，幼儿园门前还是有很多人的。 林听看了看车窗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乌龟服，蹙眉问：“我们可不可以等一下下车？” “我们是第二个上台的，你说可以吗？”程果说着自己下了车。 林听也只能认命的紧随其后。 五六岁的小朋友总是对可可爱爱毛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什么抵抗力，是以当程程小朋友一手牵着‘小兔子’，一手牵着‘小乌龟’，那回头率简直就是百分之百。 感受到小伙伴投来的羡慕眼光，程程脸上的小梨涡慢慢加深。 “程程叔叔，程程小姨。”离得很远，阳阳老师便注意到了三个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程程先开口打招呼：“阳阳老师上午好。” 阳阳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顶：“你好呀，程程小朋友，节日快乐呀。” 随后她的视线看向了林听，强忍着笑意道：“你们为了孩子可真是蛮拼的。” 这次参加活动表演的小朋友和家长不少，可其中大多数准备的节目都是简单的唱歌跳舞一类的，林听和程果能想到表演舞台剧，而且服装道具准备齐全，属实是用心了。 程果笑了笑：“既然决定参加，当然是要精心准备的。” 活动即将开始，阳阳老师交代了几句，便去忙了。 程果注意到阳阳老师在离开时回眸了两次，无一例外，目光都给了她身边这只大乌龟。 得，林听这张蓝颜祸水的脸，又迷倒了一个美少女。 “你看我干什么？”感受到身边人异样的目光，林听有些疑惑。 程果哼了一声：“看你这张脸是长出花了还是怎么着？” 林听感到莫名其妙：“啊？” 程果不理他，带着程程继续往前走。 十分钟后，表演活动正式开始。 好巧不巧，这第一个表演的小朋友就是程程的好朋友欣欣，还有她的爸爸妈妈。 程程在台下看得聚精会神，时不时的还举起小手拍一拍，为欣欣小朋友鼓掌。 林听和程果在一旁看着忍俊不禁。 “传说中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林听感叹了一句。 程果侧目看他，半晌后说了一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什么样？你不是应该最有发言权吗？” 沈家和林家乃是世交，他和沈熙瑶自幼相识，后来又考入了同一所大学，是对典型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第32章 你确定不带我？ 面对程果的问题，林听没有正面回答。 “福利院有那么多孩子，你小时候就没有青梅竹马，特别要好的小哥哥？” 程果闻言还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有，我那时候比较……厉害，没有小男孩愿意和我玩。” 其实起初无论是她还是她姐姐程冉，性格都是比较软的，可在福利院那样的大群体生活，这样的性格是注定要吃亏的，所以她现在的性格都是后天养成的。 欣欣一家的手势舞表演很快就结束了。 轮到程程他们上台表演。 十分钟左右的舞台剧，三个人抽时间已经排练了无数遍，即便是年龄最小的程程也把自己的台词记得清清楚楚的。 整场表演下来可以说是近乎完美，唯一的瑕疵便是林听。 按照程果所改编的剧本，小乌龟应该保留原本的性格，憨厚诚实，勤勤恳恳，可林听扮演的小乌龟却是一只高傲的不得了的小乌龟，完全不拿正眼看兔子的那种。 程果很早就察觉到了问题，提醒过林听，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高傲自大的林二少，哪怕是扮演一只乌龟也要是高傲自大的。 所有的小朋友和家长们表演完之后，便是家长们的集体表演。 首先开始的便是爸爸组的热舞，不知道是不是阳阳老师有意而为之，一身乌龟服的林听居然站在舞台最中心的位置，一眼望去第一个看见的一定是他。 这个舞蹈众爸爸们并没有集体彩排过，是以大家跳得极其不协调，特别是中间的那只乌龟，完全和其他人不在一个节奏上。 程果看着台上这一幕，笑声是想忍都忍不住，要不是音响正在放欢乐的伴奏，恐怕连台上的林听都可以听见她魔性的笑声。 几分钟后，音乐停了下来，林听第一个跑下台来。 他走到程果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程小果，你肚子疼不？” 程果抿着唇摇摇头：“不疼啊，好好的，我怎么会肚子疼呢？” 林听白了她一眼：“刚刚有只兔子笑得前仰后翻，我还以为她会肚子疼呢。” 他不说倒还好一些，这一说程果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笑险些再一次爆发。 林听看着脸色微红的她，轻轻哼了一声：“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程小果。” 几分钟后，一身兔子服的程果和其他小朋友的妈妈一起走上了台。 相比于林听，她的乐感显然是要好上一些，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林听笑话她。 中午十一点钟，聪慧宝贝幼儿园六一表演活动圆满落幕，小朋友们留下来继续玩耍学习，家长们则是陆陆续续的离开。 刚刚走出幼儿园，林听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程果看，手机里的内容不是别的，正是刚刚程果在舞台上和其他妈妈一起表演的舞蹈。 “你给我……”程果本能地要拿过手机，把视频删除掉，可林听完全不给她机会，直接将手机举高。 程果一米六八的身高在女生里算是高的，可在一米八五的林听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她抢不过他，索性就直接放弃了。 “林听，你是不是觉得就你一个人会录视频啊？”程果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简单操作了几下，放到了林听面前。 林听刚刚看清楚手机上的画面，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就将手机拿了回去死死护住。 笑话，速度如果不快点，这家伙抢走手机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 “等到我们自己的短视频平台上线，我就把这个视频发布上去。”她得瑟道。 林听脸色微黑：“删掉。” 程果：“我不，要删也是你先删。” “你删了我再删。”林听寸步不让。 “想啥呢？不可能，你先删我再删！” …… 两个人就这样吵了一路，直到回到程果家，他们也没有一个人删除视频。 把衣服换回来之后，两个人又一同下了楼。 “你这是要去福利院吗？”林听问她。 程果讶然：“你怎么知道？” “程程和我讲的。”林听也不绕弯子，直接把泄密者给交代了出来。 程果：“……” 程程这张小嘴从来就没严过，在他叔叔面前这小家伙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什么事情程程知道了就等同于林听知道。 她今天特意请了一天假，除了上午要去幼儿园和程程一起表演以外，下午还和乔薇薇约好一起回福利院看望乔阿姨，顺便买了些物资给孩子们送过去。 “正好，你带我一个呗。”林听道。 程果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想也不想就拒绝：“不带，带你干什么？” 让福利院的小朋友们欣赏帅哥吗？ 她要是突然带这位大佬回去，那热衷于催婚催孕的乔阿姨还不得跟着他问个不停啊，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林听嘴角微微上扬：“程小果，你确定不带我？” 程果心里隐隐感觉到这家伙一定有后手，但还是嘴硬：“……确定啊，怎么不确定。” 她话音刚刚落下，就看见陈川走了过来。 他和林听恭敬道：“林总，您吩咐要捐赠的物资已经准备好了，车队就在小区外。” 程果一愣：“什么物资？” 陈川：“是为北城中心福利院捐赠的物资，共计十卡车，包括了衣食住行方方面面，林总几天前就已经吩咐了，说要趁着儿童节这天，亲自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们送去。” 程果惊讶：“……十卡车物资啊。” 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就像是龙卷风。 大意了，太大意了，像林听这样一位大佬，怎么可能空着手去福利院呢？ “林听……”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林听睨了她一眼：“哎呀，某些人不带我，我怎么去啊？” 程果暗暗咬牙，福利院是在什么穷乡僻壤的小山村吗？没人带路就去不了了？ “大老板，你的格局得打开啊，我不带你，你可以带我，是不是啊？”她说着直接拉起林听的手臂向外走去。 林听任由她拉着，嘴角仰起一抹宠溺的笑容。 第33章 她从来没有把林先生和林听联想在一起 北城中心福利院是整个北城体积最为庞大的儿童福利院，接纳的孤儿已经过千。 虽然近些年来，政府对福利院的扶持力度越来越大，孩子们的物资不再匮乏，可以满足基本的衣食住行，可程果看见林听那十车的物资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在福利院像她这样身体健全的孩子一直都是少数，他们大多都是因为身体上的缺陷或者疾病被遗弃的，其中很多都需要得到有效的医治，并且需要在这些孩子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学会一技之长，以便日后谋生，而这些都需要钱 在物资充足的情况下，福利院才能把更多的钱花在这些方面，让孩子们不单单是吃饱穿暖，还能尽可能让他们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下去。 程果拉着林听走到了保时捷旁，拉开后座的车门把他塞了进去，随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林总，陈特助，我们出发吧。” 林听轻哼：“程小果，你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 程果转过头看他：“大老板，作为大佬你能不能换一种高情商的表达方式？” “比如呢？” “比如你可以说我能屈能伸，顾全大局啊。” 林听：“……” 车子行驶出小区，十辆卡车紧随其后，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出发了。 在路过隔壁小区时，他们接上了乔薇薇。 市中心位置距离福利院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加之有轻微的堵车，他们用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在福利院门前玩耍的孩子远远地就看见了长长的车队，赶紧跑进去叫人。 等到黑色保时捷停下，乔阿姨和其他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门前了。 程果和乔薇薇率先下车。 乔阿姨看见她们有些意外。 “程果，薇薇，你们这是……” 就在这时林听从后座下来，程果便想和乔阿姨介绍一下。 “乔阿姨，这位是盛恒集团总裁，林总，这些是盛恒集团为我们福利院捐赠的物资。” 程果话音落下，乔阿姨还是怔愣的状态，她本以为是林听这次捐赠的物资有些多，把乔阿姨惊到了，却没想到乔阿姨下一秒却是一拍大腿。 “哎呀，林先生您今天来，咋不和我们提前说一下呢？” 这下轮到程果愣住了。 林听温和一笑：“我今天来就是给孩子们送些物品和吃的，不想让您和大家兴师动众，就没和你们说。” 程果回过神来：“你们认识？” “怎么可能不认识啊？”乔阿姨满脸都是感激之情：“这几年咱们福利院多亏了这位林先生了，林先生不仅仅每年都会给孩子们捐赠大量物资，就连这几年那些患有先心病和唇腭裂孩子的医药费都是这位林先生募捐的。” 程果讶然看向了林听。 这几年，她不止一次在乔阿姨的口中听见这位一直资助福利院的林先生，可却没有一次把他和林听联想到一起。 乔阿姨后知后觉问道：“程果，你也认识林先生啊？” 这时一旁的乔薇薇插话：“妈，这两位可是大学时就认识了啊。” 乔阿姨惊讶：“是吗？” 她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打量了起来，随后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 程果：“……” 她就知道自己带个男人回来，乔阿姨一定是会多想的。 几个人又寒暄的几句，乔阿姨便开始安排人卸物资，乔薇薇也一起离开了。 福利院门前一时之间只剩下程果和林听两个人。 “谢谢你，林听。” 程果很少会用这样正色的语气和林听讲话。 林听侧目看她，稍稍叹了口气：“你不用谢我，之前我哥就一直在资助这家福利院，我只是在替他继续下去罢了。” 闻言，程果没再开口，只是注视着他。 成熟，稳重，年轻有为，温文尔雅，他真的是越来越像当年那个人人称赞的林毅了。 不知道除了她，谁还记得他原本的样子。 “程果，你带林先生进去坐啊。”乔阿姨出来提醒道。 程果收回视线：“哦，好。” 就在她准备带着林听进去时，一辆银色商务车从远处开了过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程果不认识这车，可一眼望去她也能感觉到它价值不菲。 林听微微蹙起眉来。 下一秒，汽车驾驶位车门打开，一身休闲装的沈景恒走下来。 “我和程小姐还真的是有缘分，走到哪里都能遇到。” 程果愣了几秒钟，才露出礼貌微笑：“是呢，我还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沈总。” 想破头都想不到。 沈景恒温和一笑：“我听说这里是整个北城接纳孩子最多的福利院，就想趁着儿童节来做做义工，顺便给这里的小朋友送些礼物。” 程果闻言也没避讳自己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事情，直接道谢：“那我替孩子们谢谢沈总了。” 其他人都在忙，程果就自己把林听和沈景恒迎到了里面。 她把两个人带到了一间简朴干净的房间。 “两位请坐，我去沏壶茶。” 林听直接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沏什么茶，你不觉得麻烦啊？” 沈景恒也附和：“是啊，程小姐不用麻烦。” 程果笑了笑：“不麻烦。” 她当然知道这里的茶一定是入不了这两位大少爷的眼，可这是待客之道。 程果离开后，林听往后轻轻靠了靠，抬眼打量站着的沈景恒。 “你怎么不坐？是觉得这椅子不够干净吗？” 沈景恒从小就有洁癖，这个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连这张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椅子你都嫌弃，还说自己是过来做义工的，沈景恒，原来你这么虚伪啊。”林听面露嘲讽。 沈景恒站在原地笑了笑：“我几年没回国，大家都说林家那个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少变了，别的地方变没变我不清楚，可你这张嘴倒还是和以前一样。” 林听闻言不置可否，只勾了下嘴角：“沈景恒，你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就算把她查得再清楚，又能怎样呢？” 他可不相信沈景恒出现在这里是偶然，就算他不知道程果今天会回来，那也是因为程果来的。 第34章 童年阴影 “我和他是不是一路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缘分，很深很特别的缘分，这也许就是老天对我的仁慈吧？”沈景恒说着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过往，脸上浮现出笑意。 林听嗤笑一声：“缘分，呵……” 这一声笑让沈景恒脸上的笑意收敛：“我倒是想问问你林听，你可以打着你哥嫂的名义守着她，那你可以以这个名义干涉她恋爱吗？” 林听顿时觉得更加可笑：“你以为没有其他人干涉，你和她就有可能了吗？沈景恒，你还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了解她啊。” 说完林听起身拍了拍沈景恒的肩膀，而后越过他向外走去。 就在林听和沈景恒互相看不顺眼阴阳怪气时，程果正在翻找茶叶。 她虽然是在福利院长大，可毕竟也有10年没有在这里常住，很多东西放在哪里她也不是很清楚。 幸好乔薇薇路过，帮她找到了茶叶。 程果一边沏茶一边问：“薇薇，你怎么了？为什么闷闷不乐的？” 乔微微叹了口气：“刚刚我妈问我为什么博伟没有一起回来，我说他去外地出差了，程果，我说谎了。” 程果眉心微蹙：“那他为什么不一起回来？你们不是一起请了三天的假吗？” “说是公司临时有事儿，假期取消了。”乔薇薇叹了口气：“其他半点解释也没有，我感觉这就是他的借口，大概是嫌弃这里吧，可笑吧？他来福利院时才三个月大，从小在这里长大，现在居然连短短三天都不愿意在这里待。” 程果将烧好的开水倒入茶壶：“也有可能是你想多了，也许是真的公司有急事，他要是真的不想回来，大可以一开始就说请不下来假期。” 说到这里，她倒水的动作不由得一顿。 是啊，齐博伟如果是不想回福利院，大可以一开始就找个借口，他如今临时变卦，如果不是公司真的临时有事，那就是有其他事瞒着乔薇薇。 想到这，程果回想起前段时间在西餐厅，林听看见的那个侧脸。 “程小果。”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程果脑海里的思绪，手中的热水壶稍稍一抖，开水差一点儿倒了出来。 林听见此，三步并成两步跑了过来：“你有没有被烫到？” 程果摇了摇头：“没……没事。” 林听俯身仔细看了下，才松口气：“不是，程小果，我的声音是非常吓人吗？把你惊成这个样子。” 程果白了他一眼：“谁让你突然冒出来的？” “什么叫突然冒出来？我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好吗？”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拌嘴，乔薇薇很识趣地找了个借口。 “那什么，你们两个聊，我去外面看看。” 她临走时，还对程果眨了眨眼睛。 程果：“……” 姐妹，你是眼睛不舒服吗？ 她收回视线看向林听：“你怎么出来了？” 林听靠着一旁的厨柜上：“屋子里太闷了，出来透口气。” 程果闻言轻哼了声，小声嘀咕了一句：“睁眼说瞎话。” 屋子里闷，难道这厨房就不闷了？况且现在正逢夏季，门窗都是打开的，怎么会闷？ “好吧好吧，我是看那个沈景恒不爽，行了吧？”林听没好气地说。 程果稍稍一愣：“沈林两家不是世交吗？你们应该是打小就认识的发小才对啊，怎么还看人家不爽呢？” 虽然能感觉到他们两个人关系不是特别要好，但她想林听和沈熙瑶是青梅竹马，那和沈熙瑶哥哥的关系应该也不会太差才对。 林听嗤笑一声：“就是因为从小就认识，这家伙才是我小时候的童年阴影，我和他年纪相仿，所以不管是我爷爷还是我哥，都会把我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特别是我闯祸之后，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啊……”程果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沈景恒对于小时候的林听来说，就是那个永远都超越不了的别人家孩子。 据传言，沈家大少爷从小就成绩优异，性格也是温和懂事得很，深得长辈们的喜欢。 这和二世祖林二少完全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啊，这不成为童年阴影都不合理啊。 两个人说话间，茶已经沏好。 程果从厨柜里拿出托盘和玻璃杯，而后将茶壶放上去。 “我帮你端。”林听说着便想把托盘端过来。 程果惊呼：“别别别，不行，不可以，我自己来。” 林听微微蹙眉：“怎么了？” “你是客人，不能让你端。”说着程果便端起了托盘，走出厨房。 林听这几年持续资助福利院，对整个福利院都是有大恩的，要是让他干活，不要说她心里过不去，就是让乔阿姨看见了，也会不高兴的。 两个人回到房间时，沈景恒已经坐下。 程果为他和林听各倒了一杯茶，而后自己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两位大少爷都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半晌后，沈景恒询问：“程小姐，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福利院做义工，没有什么经验，想请教一下，我能为孩子们做些什么呢？” 话音刚刚落下，不等程果开口，林听边抢先回答。 “那能做的可太多了，就看沈少可以做什么？愿意做什么？” 林听说到这里，看着沈景恒扯了扯嘴角：“最基本的就是打扫卫生，让孩子们有一个干净卫生的成长环境，可以帮助厨房的工作人员准备孩子们的一日三餐，可以给年纪稍大一些的孩子辅导功课，还可以给小宝宝们冲冲奶粉，换换尿不湿……等等……” 从林听这番话，程果可以感觉到，这几年他一定来过福利院很多次，他说的这些也许他自己没有全部做过，可他一定是看过其他义工做。 沈景恒好像没有听见林听话里的讽刺，含笑点头：“那我一会辅导孩子们的功课吧，这个我还挺擅长的。” 大概四十分钟，林听带来的物资全部被卸了下来，他吩咐陈川带着车队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 他和程果原本是想下午离开，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第35章 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这些 车队离开后，程果就带着林听和沈景恒来到了福利院内的一间图书馆。 这图书馆是大概五六年前林毅以程冉的名义捐建起来的。 可以正常上学读书的孩子，平时的课余时间基本都会在这里度过。 今天不仅仅是六一也是周六，在图书馆内学习的孩子不少。 他们看到程果进来，都纷纷露出笑脸，一个个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程果虽然已经离开福利院多年，平时回来的时间也很有限，但这些孩子对她一点儿都不陌生。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她是整个福利院里靠读书改变命运的典范，乔阿姨和其他福利院里的工作人员几乎每天都会提到她，用她来激励孩子们一定要好好读书，用功读书。 慢慢的她就成了这些孩子们心中的偶像，只要她一回来，这些孩子们便会拿出自己的小课本，围着她问个不停。 程果也不惜余力地为这些孩子们答疑解惑，尽可能地辅导他们的功课。 她深知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读书也许不绝对是唯一的出路，但绝对是最公平的一条路。 相比以往，程果今天算是比较轻松的，因为除了她自己以外，她还带来了两位学霸。 沈景恒虽然从初中时就被送去了国外读书，可据说他小学阶段在国内某重点学校也名列前茅，辅导这些孩子绝对不是问题。 而林听更是不用多说，从小到大有人觉得他性格乖张，有人觉得他高傲自大，惹是生非，可独独没有人说他成绩不好。 即便是后来他考入了全国最顶尖的a大，也没有太让人惊讶。 三个人正辅导孩子们功课时，乔薇薇急忙忙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程果，前天送过来一个六个月大的宝宝，突然高烧到将近四十度！” 程果闻言放下手里的书本：“这么高，那要赶紧去医院啊。” “叫不到车。”乔薇薇着急道。 福利院的位置相对偏僻一些，在路边叫出租车一般都需要一段时间，即便是叫网约车，车子大概率也是从市区那边过来，同样需要时间。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果几乎是本能反应侧目看向了程果。 此时林听已经站起身来，率先向外走去：“走吧，送孩子去医院。” 程果立刻跟了上去，可沈景恒开口叫住了她。 “程小姐也一起去吗？” 程果一愣，随口点了点头：“我正好坐林总的车回去？” “你可以等一下搭我车回去。” 程果又是一愣，婉拒：“谢谢沈总好意，我还是挺惦记那个生病的孩子，想一起去看看。” 其实她跟着林听走，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眼看着程果和乔薇薇已经走远了，程果匆匆说了句：“谢谢沈总辅导孩子们的功课，我就先走了。”便追了上去。 “薇薇，你也回去吗？”程果看见乔薇薇抱着孩子和工作人员一起上了车，诧异问道。 乔薇薇点点头：“楚楚刚刚来福利院工作不久，我妈怕她一个人搞不定，让我一起跟着。” 楚楚就是坐在她身边的小姑娘，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严格意义上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 “我和楚楚一起去医院吧，你留下多陪陪乔阿姨。”程果提议。 乔薇薇在北城广播电台工作，平时虽然不是特别忙，但回来住几天也是不容易。 而乔阿姨惦记福利院的孩子们，没什么事情也不会离开，是以母女俩虽然都在北城，可见面的机会却很少。 乔薇薇看了一眼怀抱里因为发烧小脸通红的孩子，摇摇头：“算了，这孩子烧得这么严重，大概率是要住院的，你还要照顾程程，还是我跟着去吧。” 程果回头看了一眼孩子，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黑色保时捷很快便驶离了福利院，向着市中心位置驶去。 一个半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了北城儿童医院门诊大楼前。 程果和林听也一道下了车，帮着乔薇薇排队挂号，看医生，做各项检查，最后经过诊断，这个孩子是患上了细菌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 这么一折腾下来，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乔薇薇留下来给孩子办理住院手续，程果和林听则是去往幼儿园接程程放学。 他们到达幼儿园时，幼儿园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家长，虽然程果有意拉着林听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可还是引起了其他家长的注意。 “你们……是上午那只兔子和乌龟？”一个小朋友的妈妈不确定地问道。 程果，林听：“……” “对，我就是那只兔子。”程果说完笑了笑。 虽然林听很不想承认，可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那位小朋友的妈妈见此笑着打趣道：“我家宝贝也很喜欢龟兔赛跑的故事，你们表演中的小乌龟是我见过最高傲的了，还是挺创新的。” 程果尴尬地笑了笑：“谢谢夸奖。” 什么创新？那完完全全是林听这个家伙本性使然好吗？她剧本里的小乌龟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等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幼儿园的大门便打开了，一群身着统一黄色校服的小朋友一下子冲了出来。 林听见此微微蹙眉：“哪个是程程？” “你这个眼镜是白带了吗？那个那个就那个唯一一个卷毛的小朋友不就是吗？多么显著的特点。” 林听：“……” 说话间，程程已经跑到了两个人的面前，跟在小家伙身后的还有拿着巨大毛绒熊的阳阳老师。 “程果~林听~我们的节目拿了第一名哟。”程程欢呼道。 闻言，程果和林听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的眼神里看见了喜色。 程程如愿以偿地拿到第一名很高兴，而程程高兴他们就开心。 阳阳老师把手里的大熊递给了程果：“这是第一名的奖品，程程叔叔你拿好了哟。” 她话音刚落，林听竟把大熊转手给了程果：“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这些。” 程程也一起附和：“对对对，奖品是要给程果的~” 第36章 薇薇她好像要轻生 阳阳老师尴尬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和阳阳老师道别之后，三个人驱车回家。 在路过超市时，林听将车停了下来，自己下车购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类。 程程小脸上满是笑意：“程果~我们今天又有口福了呢。” 程果隔着车窗望向拎着大包小包的林听：“是的呢。” 三个人回到程果家后，林听直接拿着食材去了厨房，而程果则是把程程安排在卧室里画画，然后自己去厨房打下手。 在两个人的配合下，很快一桌丰盛的晚餐就被端上了餐桌。 程程一边吃着自己最喜欢的可乐鸡翅，一边感叹：“要是每天都是这样，那就简直太好了。” 程果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每天都吃这么丰盛，小心变成小胖猪哟。” “不不，不是这样的。”程程一本正经的解释：“我不是说每天都吃这么多的菜，我是说如果你们两个每天都能一起接我放学，一起下厨做饭，吃完饭之后一起刷碗做家务，那就简直太好了。” 欣欣说，她的爸爸妈妈每天就是这个样子的。 程果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僵，下意识地与林听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个人同时偏开了目光。 程程说的不就是普通夫妻间的生活么，程果回想起那天阳阳老师问林听是不是小姨夫时，程程的回答。 他现在不是…… 她大概是可以猜出程程心里的小九九了。 程果目光复杂看向程程，想和他解释什么，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把话全部都咽了回去。 林听又给程程加了一只鸡翅：“好，叔叔答应程程，以后只要有时间，就去接你放学，给你和程果做好吃的，好不好？” 程程脸上的小梨涡更加明显：“好~” 程果再次抬眸望向林听，心下起了疑惑。 程程很聪明，可他再聪明也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小孩子的心思不难猜，连她都可以猜出程程在想什么，难道林听他猜不出来吗？ 如果猜出来了，那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程果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便也不再多想，专注吃起了晚餐。 三个人吃完晚餐之后，林听果然就像程程说的那样，和程果一起把餐具收拾完之后，才准备离开。 程果将他送到房门外：“你路上开车小心。” 四年来，林听每次走，她几乎都要叮嘱这么一句。 林听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程果口袋里传出的一阵电话铃声给打断。 程果拿出手机，看见电话是欣欣妈妈打来的，心下非常疑惑。 因为两个孩子玩得好，她和欣欣妈妈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可这么长时间欣欣妈妈还真没有打来过电话，更不要说是这个时间。 程果不敢耽搁，立刻接起了电话：“喂，欣欣妈妈。” “喂，程程小姨，你赶紧过来劝劝她薇薇阿姨吧，她现在在他们顶楼围栏上坐着呢，好像是要想不开啊！” 就好像是一道闷雷在耳边响起，让程果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她反应过来之后，握着手机的手都紧了几分：“好……我……我知道了，现在我就过去……你，你挂了电话之后拨打个119吧。” “119和110我都打过了。”欣欣妈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好……谢谢你。” 程果说完这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林听注意到她操作手机的手都是抖的，蹙眉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薇薇她……她好像要轻生，我要过去，你先不要走了，留下来陪程程。” 林听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那……程程怎么办？”程果抖着声问。 从她语气就已经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很慌，这让林听更加不放心她一个人去。 “带着，我让陈川也去乔薇薇那个小区，到时把程程接走。” 程果听后，没有再犹豫什么：“好，你下楼开车，我把程程抱出来。” 她私心里是想让林听和自己一起去的，这样或许她的心里就不那么怕了。 程果抱着程程下到了一楼，林听刚好也把车子开了过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程果~”程程一脸的问号。 程果深吸一口气：“程程，我们现在要去薇薇阿姨的家，她遇到了很大很大的困难，我和林听要去帮助她，等一下陈叔叔会先把你带走，你要好好听话。” 她说得比较委婉，程程自然也不是很明白。 “我不可以去帮助薇薇阿姨吗？” 程果摇了摇头：“不可以，你还太小了。” 程程闻言懂事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我会听陈叔叔的话的。” 车子刚刚在路上行驶不久，程果的手机就再一次响了起来。 她本以为又是欣欣妈妈打过来的，却不想拿出手机看到的却是乔薇薇的名字。 她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是……是薇薇打过来的。” 林听目不转睛地专注开车：“你要调整好你自己的情绪，再接这个电话。” 程果就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握着手机深呼吸了几次，终于是接听了电话。 “喂，薇薇。”她尽量克制着自己，让声音和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知道，要是乔薇薇真的是想不开要轻生，那么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或许周旋的余地会更大一点。 “喂，程果，你在做什么？”乔薇薇的声音也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可程果却耳尖地听到了风声。 她对着程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我啊，刚刚吃过晚餐，你呢？” 乔薇薇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啊，刚刚从医院回来，回到这个所谓的家……呵……” 所谓的家？程果一下子便注意到了关键信息。 乔薇薇现在所住的房子虽然是租的，可她和齐博伟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几年，对于她来说这里就是她和齐博伟的小家。 而所谓的家就不再是家。 “程果。”乔薇薇的声音再一次在听筒内响起：“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乔阿姨在你的心里就和你的妈妈是一样的，那……你愿意以后再多去看看她吗？” 第37章 他们有一个儿子 程果闻言，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她吞了吞口水，斟酌道：“薇薇……我想乔阿姨应该更希望你多回去看看她。” 话音落下，电话那端却迟迟没有传来乔薇薇的声音。 程果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喉咙：“薇薇？乔薇薇！？” “我在听。” 再次响起的声音，让程果稍稍松了口气，她望了一眼车窗外，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乔薇薇家小区了。 “薇薇……”她稍稍顿了顿：“我想吃水饺了，明天你包给我好吗？” 今天的事情，到了明天就是过去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薇薇貌似在电话那端无奈地笑了笑：“我冰箱里有已经包好的，你想吃可以拿回……”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程果就打断了她。 “我不！我就要吃你现包的，在你家吃，和你一起吃！” 像是小孩子任性发脾气，可声音里隐隐带了一丝丝的哭腔。 她刚刚说完，车子便停了下来。 程果小声说了一句：“看好程程。”便下车向着乔薇薇所在的住宅楼跑去。 眼下虽然是晚上，可楼下依然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程果在人群外仰起头望去，远远地就看到顶楼天台上有一个人，此刻那人就坐在围栏上。 虽然心理上早已经有了准备，可看见这样一番场景，她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 程果挤过了人群，便想自己上楼，可却被警察和消防员拦了下来。 不等她自己开口解释，一旁的欣欣妈就先解释清楚了。 “警官，她是上面那位姑娘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那种，你们让她上去，说不定就能把人劝下来。” 程果手里的手机还没有挂断电话，楼顶的乔薇薇自然是听见了欣欣妈和警察的对话。 “原来你已经来了啊？”她又是一声叹息。 程果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她一边走进住宅楼一边道：“是，我来了，薇薇，你在上面等我。” 其实乔薇薇如果是在电话里和她哭诉，她也许还不会这样紧张。 可乔薇薇没有，除了一声又一声无奈的叹息，她什么也没有。 程果比谁都知道，一个人受到巨大打击绝望时，是根本就没有眼泪可以哭的。 在程果进入电梯的前一秒钟，林听追了过来。 他拿出一只蓝牙耳机放进了她另外的一只耳朵里，用手机打字和她说，警察和消防员等一下会通过这个耳机和她打配合。 程果的视线离开手机，抬眸看向林听，他对她点了点头，莫名地让她有了些许的安心。 电梯只是到达室内最高的二十五楼，想要去楼顶还是需要走楼梯。 林听到了二十五楼便停住了脚步，目送着程果一个人上到了顶楼。 程果到了楼顶，先是扫视了下周围。 除了坐在围栏上的乔薇薇以外，现场还有几位消防员和警察，其中一位消防员在乔薇薇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扣好了安全绳，随时准备救援。 听见程果的脚步声，乔薇薇并没有回头，只是问了一句：“是欣欣妈给你打的电话吧？” 程果轻嗯了一声。 “薇薇……有什么事情我们下来好好说好吗？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 她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让一直一脸麻木的乔薇薇瞬间红了眼眶。 “对不起，程果，让你担心了，搞这么一出还惊动了这么些人……对不起……对不起……” 在她一声又一声的道歉中，一滴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程果，你还记得杨静吗？”乔薇薇突兀问道。 程果回忆了好久，才想起这样一个人：“记得。” 杨静也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不过因为性格不合，程果和她的交际并不多，也谈不上有多熟悉。 “她和齐博伟有一个三岁大的儿子，他这么多年不愿意和我结婚，也是因为他们早就领证了。”乔薇薇说完嗤笑一声。 程果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预料到是齐博伟那个浑蛋出轨劈腿了，可却没有想到事实却是这样让人始料未及。 乔微微抬手擦掉眼泪：“他啊，小时候在福利院接近我，是觉得我可以庇护他，和我一起其他孩子都不会欺负他。” “长大后和我谈恋爱是因为……”说到这里，乔微微的声音顿了顿：“是因为我爸的那笔抚恤金。” 听到这里，程果忍不住咒骂一声：“他是个浑蛋！” 乔薇薇的父亲是一名人民警察，在二十年前因公牺牲，因此便有了那笔抚恤金。 这么些年，乔阿姨的工资几乎都花在了福利院的孩子们身上，但丈夫用命换来的这笔抚恤金，她没有动过，一直为女儿留着。 就在去年，乔阿姨拿出这笔钱替乔薇薇和齐博伟付了房子的首付。 原本计划房产证是写两个人的名字的，可乔阿姨和乔薇薇对齐博伟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半点防备之心，让他轻而易举的就拿类似于税率高，房子限购写一个人的名字只占有一个名额等等借口，避免了写两个人的名字。 也就是说，现在那套房子的主人只有齐博伟一个人，搞不好还会算作她和那个杨静的婚内共同财产。 “我对不起我爸妈……呜……”乔薇薇哽咽出声：“有可能的话，程果，你多回去看看我妈吧。” “你……”程果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开口：“乔阿姨是一位很伟大的妈妈，她让我们这些没有妈妈的孩子感到了母爱，我也愿意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可她的女儿是你啊，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她怎么活？” 乔薇薇闻言，眼泪流得更凶：“可我……哪有脸面对她啊，今天这个局面是我当初坚持所换来的啊。” 她和齐博伟刚刚交往时，她母亲是有过顾虑的。 “薇薇……年幼丧父，中年丧夫，你是觉得你的母亲过得还不够苦吗？还要来个老年丧女？”程果语气中满是心疼，可也是恨铁不成钢。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便是这个样子。 第38章 打官司 “自从叔叔牺牲后，这么多年乔阿姨一直是一个人，是，没错，她把自己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福利院，三十几年都在为我们这些没有家的孩子奔波，可她多年来孑然一身，又何尝不是为了你这个女儿啊？”程果说着自己先落下泪来。 “我……”乔薇薇泣不成声。 程果还想继续劝，耳机里却响起了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姑娘，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弄出点动静，让那姑娘分分神，我们好直接把人拉下来。” 程果闻言，扫视了一下附近，很快目光便落在了距离她半米的地方，那里稍稍有些不平。 她又看了一眼乔薇薇的背影，深吸口气，咬了咬牙向那个方向走去。 “薇薇，我和你说，你现在如果想不开，那就正合……” 一句话没有说完，声音戛然而止，随之响起的便是身体摔在地面发出的闷响和程果的痛呼声。 乔薇薇惊愕回头，便看见原本倒在地上的程果，立刻爬了起来向着自己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程果便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干净利索地抓住了她的衣服，和一起冲过来的消防员把她拉到了围栏内。 将乔薇薇摁住，程果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满心的气愤。 她抬起巴掌直接往乔薇薇身上呼：“你吓死我了，你他大爷的气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为了个渣男这样要死要活的，你值得吗？齐博伟那个浑蛋也配？！” “我他大爷的魂都要吓没了，我……呜呜呜呜……你吓死我算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先崩溃大哭起来，毫无形象，嚎啕大哭。 乔薇薇显然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程果，心里愧疚之情掺杂着其他情绪让她眼泪狂掉，两个人抱头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一道无奈到极致的声音响起：“我说两位，咱能不能换个地方哭？这风大。” 程果哭声收敛，红着一双眼抬眸望去，入眼的就是林听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不等林听回答，一旁年纪稍长些的消防员就先开口了。 “姑娘，你刚刚没有感觉到有人抓住你吗？你刚刚摔倒时这小伙子就上来了，你冲上去救人，他也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了。” 程果闻言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在她抓住乔薇薇的一瞬间，确实有一股力量同时抓住了她，将她向后拉去。 只是她当时神经太过紧绷，完全没有注意到。 林听伸手将她扯了起来：“你可别感谢我啊，我那完全就是被你的壮举给吓傻了，是没有过脑子的行为。” 程果：“……那就谢谢你不过脑子。” 林听：“……” 随后程果和消防员们又对乔薇薇进行了一番开导，等到她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之后，一行人才下楼。 几位消防员带着乔薇薇走在前面，林听和程果走在后面。 程果方才冲到蔷薇薇身后时还没有感觉什么不适，此刻走路却感觉到右腿膝盖传来阵阵疼痛。 林听很快便发现她走路一瘸一拐，双眉微微蹙起：“演演戏就可以了，你怎么还真摔啊？是不是傻？” 程果讶然，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摔倒的？” 林听白了她一眼：“你们家耳机就只有一只啊。” 程果：“……” 原来方才警察是给了一对耳机，因为她那时正在讲电话，他便只给她带上了一只，剩下的一只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没办法啊。”程果无奈笑了笑：“我又不会演戏，就只能假戏真做了。” 她当时就是闭着眼睛冲上去，然后被绊倒的，摔得非常结实。 林听无奈叹了口气，把手递给了她：“手臂借你，下楼梯小心点，别再梅开二度了。” 程果也没有和他客气，直接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以减缓自己膝盖上的疼痛。 虽然乔薇薇情绪稳定不少，看上去已经没有大碍，可程果还是不放心让她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 软磨硬泡后，她终于是把乔薇薇拉上了林听的车。 程程在小区门口时便被林听交给了陈川，是以小家伙根本就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陈川将他抱回来时，小家伙已经进入了梦乡。 车子行驶在回程果家的路上。 程果怕乔薇薇静下来又会胡思乱想，便一直找话题和她聊。 过了许久后，乔薇薇突然说了一句：“程果，你说我要怎么面对我妈妈，怎么告诉她用我爸抚恤金买的房子，竟然不是我的。” 程果啧了一声：“怎么不是你的？叔叔的抚恤金加上你自己的积蓄小一百万呢，你就这么不要了大姐？我们不说把房子要回来，起码要把这笔钱要回来啊。” 一直专注开车的林听，也沉声开口：“是的，现在房产证上虽然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可毕竟不是他一个人购买的，乔小姐你可以去法院起诉他，应该是有胜算的。” 程果点头：“对，咱们就和他打官司，死磕到底。” 两个人的话给了乔薇薇几分底气。 “好，我明天就找律师咨询。” 看好闺蜜振作起来，程果非常欣慰，想了想她问林听。 “林听，你认不认识比较擅长这一类案件的律师？可不可以介绍一下？” 想要让官司胜算更大一些，那就势必要找一位好的律师，可无论是她还是乔薇薇，生活圈子里都没有相关专业的朋友，便只能拜托林听这位大佬。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拜托他呢。 不等林听回答，乔薇薇便道：“不用麻烦林总了，程果，我明天去各大律所问一问就好。” 程果知道她不想让自己因为她欠林听的人情，叹了口气：“薇薇，这场官司对你来说太重要了。” 乔薇薇本就搭上了十年青春，要是再把这笔钱搭上，那她想不抑郁都难。 林听通过后视镜扫视了两人一眼，慢悠悠开口：“靠谱的律师我认识，我表弟。” 第39章 是不是真的尽心 “谁？你说谁？”程果稍稍拔高了音量。 林听又重复了一遍：“我表弟。” “你哪个表弟？季怀泽？” 林听一整个无语住了：“不是，除了他我还有哪个表弟？” “不是你能不能靠谱点？他才刚毕业几年啊？”程果没好气道。 季怀泽是林听舅舅季安民唯一的儿子，季氏集团的小少爷。 在林听这个家伙洗心革面，进入盛恒工作之后，这位季少就顶替了他表哥原本的位置，成了整个北城二世祖们的代表人物。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像其他富家子弟一样，高中毕业后，去学一个金融管理什么的，回来好继承家族企业，要知道就连林听当初也是被他哥按着脖子报了金融。 不过这位季少比起他表哥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考入了b大的法学院，并且成功毕业。 林听一边开车一边回道：“毕业三年了，前不久刚刚拿到资格证，还是热乎的。” 程果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林听，我没和你开玩笑。” 林听稍稍放慢车速：“我也没有和你开玩笑，你该不会觉得可以影响一场官司胜负的外界因素，就只有律师资历这一点吧？” 程果被问得一愣：“那……还有什么？” “还有这个律师对这个案子是不是真的尽心啊。” 程果：“……” 他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林听见她不说话，继续说：“我可以告诉你这小子对这个案子肯定会一百二十个尽心，你担心他资历浅，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可是从最顶尖的法学院出来的，他的老师，师兄师姐，哪一个不是这个行业的大佬？就算是他自己真的搞不定，他也会想办法把这个案子的胜率提到最高。” 程果闻言眨了眨眼睛：“你这个表哥这么大面子的吗？” 在她看来，林听说的这些都是因为是他这个表哥拜托，季怀泽才会不惜余力的想让官司赢。 林听又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不是我的面子大，是你不了解我这个表弟。” 程果：“……” 她是谈不上有多了解季怀泽，但最起码是熟悉的呀。 程果把目光看向闺蜜：“薇薇，你看……” “还是不用麻烦其他人了。”乔薇薇道。 “其实这根本算不上麻烦。”林听劝道：“那小子身为一名律师，这本来就应该是他的工作，乔小姐，你别看这小子是名校毕业，可他毕竟资历浅，你请他打官司在费用方面可以少很多压力，即便他自己搞不定，那他介绍的其他律师也可以给你打个折，这个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程果：“……” 不愧是她的大老板，连劝人都这么有技巧，乔薇薇她确实在经济方面有一定的困难。 她和齐博伟是三年前买的车，一年前买的房，这些房贷车贷全部都是两个人aa制的，是以乔薇薇手里的积蓄并不多。 而打官司是比较费钱的，尤其是这场官司很有可能会是一场持久战。 程果稍稍叹了口气：“薇薇，要不你先和季怀泽聊一聊看看。” 乔薇薇思忖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少顷后，黑色保时捷进入了程果家小区。 林听率先下车，绕到了程果这一侧的车门，打开车门后他先把程程接了过去，单手抱在了肩头，然后向程果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程果稍稍动了动自己的右腿，随之而来的便又是一阵的疼痛。 她无奈只能将手又搭在了林听的手臂上，支持着自己下了车。 林听眉心微蹙：“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皮外伤而已，我家里有药自己涂一涂就好了。” 程果不想去医院，一方面是真的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另一方面也是真的不放心让乔薇薇一个人独处。 她的顾虑林听当然知道，是以他也没有继续坚持。 林听把他们送上了楼，把程程放进了儿童房，才告辞离开。 他离开后，乔薇薇为程果受伤的膝盖上了药。 她一边上药，一边哽咽道歉：“对不起，程果，真的对不起……” “嗨，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又不是你把我推倒的，我你还不知道，从小就皮得很，这点小伤不碍事的。”程果语气中满是无所谓。 今天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把乔薇薇拉回来，那些消防员警察都说乔薇薇有她这样一位好闺蜜是幸运。 他们只看见她对乔薇薇的好，却不知道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乔薇薇是怎样对她的。 可以有乔薇薇这样一位好友，是她程果的幸运。 这天夜里，程果是和乔薇薇一起挤在了一个卧室里，哪怕是睡着之后，她的手也是一直握着乔薇薇的手。 虽然前一天睡得很晚，可第二天两个人却醒得格外的早。 经过了一个晚上，乔薇薇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她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早上洗漱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厨房做早餐。 程果紧随其后进了厨房。 “你还担心我想不开啊？”乔薇薇问。 程果摇了摇头：“我是进来看看你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乔薇薇笑了笑，打开了冰箱，而后惊呼：“程果，你厨艺不怎么样，但是这冰箱食材不少啊。” 程果：“……” 她能说这些都是林听买的吗？ 就在程果愣神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应该是林听，我去开下门。”说着程果走出了厨房。 她把房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林听。 而林听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身高和他差不多的男生。 那男生身着一身黑色休闲服，五官硬朗帅气，即便站在曾经a大校草一旁，也不见半点逊色。 “程果姐，早。”男生笑着打招呼，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程果回过神来：“早上好季少，来请进。” 她话音刚落，季怀泽先走了进来，林听跟在后面。 “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程果小声问。 林听无语翻了个白眼：“这小子一听这个案子，就急得过来。” 程果听后，心下不免有些疑惑。 这个季少是接不到其他案子，才这么兴奋吗？ 第40章 小奶狗表弟 “那你们有没有吃早餐啊？”程果问。 林听摇头：“没有，刚起床就被这小子拉过来了。” 程果：“……” 她愈发怀疑这就是季怀泽第一个接手的案子，这不已经兴奋到废寝忘食了么。 “你们先坐，先坐哈。”程果说着赶紧进了厨房。 她把厨房门重新关好，压低声音：“姐妹姐妹，赶紧多做两人份的早餐。” 闻言，乔薇薇有些疑惑：“林听他没有吃早餐吗？两个人？还有谁啊？” “季怀泽也一起过来了。”程果说着便走到冰箱前开始拿食材。 乔薇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谁？” 程果拿着食材走到他的身边：“就林听昨天提到那个做律师的表弟，季怀泽。” 这下乔薇薇才想起来：“啊，这么早就过来了？怪麻烦人家的。” 程果将面包放进面包机内：“这应该是他的第一个案子，挺重视的，这也是件好事……哎，说起来你应该还见过这弟弟呢。” “怎么可能？”乔薇薇不以为然：“季家的小少爷，我怎么可能见过。” “怎么不可能？在我姐的婚礼上，还有程程的满月宴上，你们应该都见过。” 随着程果的提醒，一个青色又有些模糊的面孔浮现在乔薇薇的脑海里。 “好像……还真的见过。” 十几分钟后早餐准备好，程果和乔薇薇一前一后端着托盘走出了厨房。 林听望着一桌子丰盛的早餐，嘀咕了一句：“我怎么有一种带着表弟来蹭早餐的感觉呢？” 说着他忍不住瞪了季怀泽一眼。 季怀泽满脸无辜望着自家表哥。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啊？”程果没好气数落：“季少这么早过来，说明对薇薇这个案子很上心，尽心尽责。” “行行行，这小子尽心尽责。”林听说着又睨了季怀泽一眼。 “程果姐，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不用称呼我什么季少，叫我阿泽就行。”季怀泽说着笑了笑，再次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 程果脑海里不自觉的闪过这几年特别流行的一个词，小奶狗。 果然人不可貌相，谁能想到外表人畜无害的小奶狗，会是和林听一样的校霸二世祖。 吃过早餐后，林听负责送程程去幼儿园，其他三人则是坐在客厅说起了正事。 “乔小姐，我可以称呼你薇薇姐吗？我觉得乔小姐这个称呼有些太过正式，不方便我们讨论事情。”季怀泽率先开口。 乔薇薇闻言一愣，与程果对视一眼之后，她点了点头：“可以，季律师随意。” 接下来便是乔薇薇叙事整个事情的过程，季怀泽和程果静静听着。 也许是因为有季怀泽这个外人在场，也许是过去了一夜时间她真的看开了，乔薇薇完全就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样，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最起码是表面没有。 季怀泽一边听着，手上还时不时的做些笔记，直到乔薇薇把事情大致说完，他才开始询问。 “薇薇姐，这件事情的关键，就是你可不可以证实当初在购买房子时你确实有出资，并且可以证实具体的数额，以及在后续的一年多时间内，你每个月还月供是不是也有证据可以证实。” 此刻的季怀泽和方才的小奶狗形象截然不同，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律师的专业模样。 这让一直没有说话的程果稍稍安心了一些，林听虽然平时看起来不太靠谱，可在正事上从来没有含糊过，季怀泽可以考入顶流大学的法学院，并且优秀毕业，在这个行业里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乔薇薇仔细想了想：“嗯……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证实呢？当初买房时，我妈妈是把钱直接汇给了我，可是支付房子首付时，被要求支付账户必须是购房者本人的，所以我又把钱转给了他，这笔转账记录银行应该有。” 季怀泽微微蹙眉：“这个可以，除了汇款凭证还有其他的吗？比如说聊天记录什么的？” 乔薇薇摇了摇头：“没有，他……之前很多年总是会定时为我清理手机，除了我特别叮嘱过的，几乎所有聊天记录都会一起清除掉。” 现在看来，齐博伟他完全就是蓄谋已久，定期清理证据罢了。 程果在这时忍不住插话：“银行的汇款凭证不可以完全证实吗？” 季怀泽解释：“只有汇款凭证，对方完全可以咬死这是自愿赠予，虽然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么大一笔钱自愿赠送给任何人，可在法庭上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就很容易僵持下去。” 程果：“……” 她现在真的很想问候一下齐博伟他八辈祖宗。 等到林听从幼儿园回来，几个人已经聊得差不多了。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林听和季怀泽便一起离开。 “你不用去上班吗？”乔薇薇看程果没有一起出门，疑惑问道。 程果看了她一眼：“我周六日双休，你忘了？” 乔薇薇这才反应过来：“啊，对，你看我失了个恋，脑子都糊涂了。” 她说完苦笑一声。 程果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薇薇，我知道十年很长，但是时间从来都不是衡量一段感情的尺子，你要向前看，前面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呢。” 乔薇薇点了点头，露出了温和笑容：“程果，放心吧，我已经被你昨天那一顿给打醒了，再也不会想不开了。” 程果：“……” 爱之深责之切，她昨天真的是被乔薇薇给吓傻了。 “程果，我等一下要回去一趟。”乔薇薇突然道。 程果一愣：“不是姐妹，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去住吗？你先住在我这，然后我看看这附近有没有租房子的，重新租一套就是了。” 乔薇薇和齐博伟在那套房子里生活了几年，她真的怕乔薇薇会触景生情，伤心难过。 “那套房子我当然是不会再住，但我也不应该是落荒而逃，该拿的东西还是要拿回来的。” 乔薇薇说明回去的目的，程果才算是放下心来：“行，我陪你一起回去。” 第41章 打的就是你这个狗东西！ 说去就去，程果回房间把家居服换下来，便和乔薇薇一起出了门。 两个小区距离不远，打车不到十五分钟便到了。 因为昨天的跳楼风波，乔薇薇刚一走进小区，就引来了不少异样目光。 程果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薇薇，谁看你，你就瞪回去，我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高中那会儿，她因为刘成飞那件事情，也成为了全校的焦点人物，走在校园里异样目光数不胜数，耳边一直环绕着其他人窃窃私语的声音，甚至于她在那段时间梦里都会听见这种声音。 两个人很快便来到了房门前，乔薇薇直接伸手想把门拉开，房门却纹丝不动。 程果提醒：“薇薇，你没有拿钥匙。” “我昨天出来时没有锁门。”乔薇薇的面色有些难看。 昨天她心灰意冷到绝望，怎么可能还记得锁门呢？ 程果闻言一愣，随后明白过来，直接抬手敲门。 乔薇薇出来时没有锁门，那这门大概率就是齐博伟锁上的。 他昨天半夜或者今天早晨回来过，说不定此刻人就在里面。 “算了，程果，可能里面没人，我改天再来拿东西吧。” 乔薇薇说着便想转身离开，可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打开。 “呵呵……你还能回来，我是真没想到。”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博伟。 乔薇薇身体一僵，随后坦然转身：“我回来拿东西。” “你不是要跳楼吗？还来拿这些身外之物干什么？”齐博伟讽刺道。 他这句话成功把一旁的程果给惹怒了。 “齐博伟，你他大爷的脑子有坑吧？好狗不当道，赶紧让开。” 乔薇薇在这，程果并不想和齐博伟这个死渣男成口舌之快，只想让乔薇薇赶紧收拾东西和自己离开。 “里面不方便你们进去，要拿什么东西和我说，我帮你们拿出来。”齐博伟依然站在房门前纹丝不动。 他此话一出，程果心中怒火更胜，只是不等她开口，乔薇薇就先上前一步。 “这个房子是我租的，我有权利进去，就连房东也没资格拦我，齐博伟，你放心，我今天过来就只是拿东西的。” 闻言，齐博伟仔细想了想：“那行，那你们进来吧。” 说着他让开了路。 程果跟在乔薇薇身后走进客厅，立刻就注意到在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着睡衣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大概两三岁的男孩。 这个人便是齐博伟的老婆杨静。 杨静看见她们进来，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她甚至还抬起了孩子的手挥了挥，微笑着说：“来，小宝，和两位阿姨打个招呼吧。” 程果：“……” 天知道，她是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冲上去将这个女人的嘴撕烂的冲动。 乔薇薇也是深吸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奔着主卧走去。 她打开房门，直接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开始整理东西。 齐博伟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半晌开口：“薇薇，你昨天晚上不应该突然回来，这样我就可以在之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你提分手，你不会知道真相，自然也就能少些伤害。” 此等渣男语录一出，程果她是彻底忍不住了。 “齐博伟，你他大爷的可真不要脸啊！你一边和薇薇谈恋爱，一边又和外面那个女人结婚生子，这么缺德带冒烟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现在居然还口口声声说这些？我告诉你，薇薇她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没能早一天看清你是个什么德性的人，哦，不对，我他大爷的居然说你是个人，这个太可笑了。” 程果这张嘴想当初在整个福利院都是出了名的，一番话说得齐博伟哑口无言，气得脸色发青。 “你……”他你了半天，最后口不择言道：“程果，就凭你这张破嘴，刘成飞当初就应该把你……” 他话还没说完，乔微微就一声怒吼：“齐博伟！你浑蛋！” 说着她便扬起手一巴掌呼在了齐博伟的脸上，速度之快连程果都没有反应过来。 齐博伟整颗头被扇得偏过去，满脸不可置信：“乔薇薇，你居然敢打我？！” 下一秒他的拳头毫不怜香惜玉地挥向了乔薇薇，程果反应过来将人拉开，才让乔薇薇逃过一劫。 “打的就是你这个狗东西！”程果说着一脚踢在了齐博伟的小腹上。 里面的动静引起了外面杨静的注意，她跑进来看见自己的丈夫正在被打，尖叫着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乔微微拉住了衣服，随后两个人撕扯了起来。 按理来说，程果和乔薇薇两个女生在对面一男一女的情况下，是讨不到什么好处的，可程果已经练了整整十年的散打，齐博伟又是偏瘦弱的男生，一时之间她们竟也没有吃亏。 接下来场面陷入了混乱，直到杨静摆脱了乔薇薇的纠缠，躲到卫生间报了警，警察过来，这场闹剧才算是结束了。 巧合的是，这次出警的警察，刚好就是前一段时间把程果和林听从西餐厅带走的那几位。 审讯室内，年长一些的警官喝了口水，问道：“姑娘，我们还挺有缘地。” 程果尴尬地笑了笑。 谢谢，这缘分她当真不想要。 简单录完笔录之后，警官叹了口气。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火气那么大？所幸双方都没有什么大事，等一下你们联系一下亲友，过来办理一下手续，双方再商量一下民事赔偿的事情，商量一致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警官说完便出去了。 “对不起啊程果，要不是我一时冲动打了他一巴掌，场面也不会失控。”乔薇薇语气里满是愧疚。 程果无所谓地笑了笑：“说的什么话？要不是为了我，你能这么冲动？” 即便是乔薇薇昨晚突然发现齐博伟早已经背叛自己，也没有直接打他，今天动手也是因为维护她罢了。 “好啦，薇薇。”程果不想让乔薇薇钻牛角尖儿，赶紧转移话题：“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找谁把我们捞出去。” 然后她想了一圈，悲催地发现能担负这重任的最佳人选，除了林听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 第42章 捞人 几经犹豫之后，程果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听的电话。 电话刚响了没几声便被人接起，只不过接电话的人却不是林听，而是陈川。 “程小姐，我们林总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转告。” “啊，是这样啊……”程果尴尬地笑了笑：“我没什么事，等到他会议结束，麻烦陈特助转告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没问题，程小姐。” 程果挂断了电话，就开始和乔薇薇大眼瞪小眼发呆，一直等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她的手机才响起了来电铃声。 她立刻拿起手机接听了电话：“喂，林听。” 下一秒林听低沉好听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出什么事情了？是程程在幼儿园怎么了吗？” 程果：“……” 是的，她这几年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有事情，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关于程程的事情。 她干笑了声：“不是程程，是我……” “你怎么了？” 程果看了一眼乔薇薇，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来派出所捞我和薇薇一下？” “什么！？”电话那端的林听明显很惊讶。 程果无奈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末了道：“你要是没时间就……” 她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那端的林听就直接打断了她。 “去捞你，我怎么可能没有时间？好端端的你们俩怎么进去的？” 提到这个，程果莫名地有点小尴尬：“……打架。” 她话音落下，就隐隐约约听见林听在8电话那端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 他知道个啥？知道她是个喜欢以暴力解决问题的女汉子吗？ “你们有没有事啊？” “我们两个都没什么事，齐博伟和那个杨静应该是挂了点彩。”说着程果语气里莫名带了一点点自豪。 林听长长地叹了口气：“等着，我去捞你。” “好的，谢谢大老板。” 约莫半个小时后，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林听跟在警官身后走了进来，让程果和乔薇薇感到意外的是，林听身后还跟着一个季怀泽。 “这两个小伙子已经跟那对小夫妻协商一致，赔付了医药费，现在你们两个可以和他们走了。”警官说明情况。 “好，好的好的，谢谢。”程果一边道谢，一边拉着乔薇薇向着林听两个人走去。 四个人一同走出了派出所后，程果开口便问了自己目前最关心的问题。 “林听，你陪了那两个人多少钱？” 林听没有直接回答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把钱给你啊，又不是你打的。”程果想当然。 这时乔薇薇插话：“这笔钱应该我来出，毕竟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我，先动手的也是我。” “先动手的是你？”季怀泽诧异出声。 “怎么了？”乔薇薇勾了勾嘴角：“季律师难道不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吗？” 说实话，她其实从小就是乖乖女，这是她第一次和人动手，还是一个男人，是和她从小相识相恋十年的那个人。 “反正齐博伟身上那点伤，几乎全是我造成的，这钱应该我出。”程果坚持自己来赔付医药费。 乔薇薇：“我出。” 林听在一旁既无奈又无语地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不要吵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们具体金额的，我怕把你们气到。” 程果：“……” “……数目不小？”她试探问。 林听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直接向着自己那辆黑色保时捷走去。 “哎，你倒是说话啊。”说着程果追了上去。 乔薇薇站在原地，将疑惑的目光看向季怀泽。 季怀泽连连摆手：“你可不要问我，我二哥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要知道我是从小被他揍大的。” 说完他露出一个既可怜又无辜的表情。 乔微微：“……” 可是她听说面前这位一直以来也是小霸王一般的存在啊。 这样一折腾时间刚好来到了中午。 在季怀泽的提议下，四个人决定中午一起聚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这是程果的一句名言，她希望美食和欢乐的气氛，可以让乔薇薇暂时没时间想起那些既糟心又难过的事情。 聚餐的地点也是季怀泽定的，是一家距离市中心稍远一些的川味火锅店。 “薇薇姐，这家店是我大学同学他们家开的，全国连锁，味道很不错。”说着他带着三个人走了进去。 就像他说的一样，这家餐厅的生意很好，眼下正是午餐高峰期，大堂内几乎没有空桌。 程果走在林听的身边，小声说了句：“怎么感觉你这个表弟总是薇薇姐长薇薇姐短的？” “负责这第一个案件的当事人么，当然是要重视一些的。”林听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程果有些狐疑：“真的？” “那不然呢？” 程果微微蹙眉：“反正感觉有点怪怪的。”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跟着服务生来到了某间包间前， 服务生打开了包间的房门，请几个人进去，恰在这时隔壁房间的房门也被打开，一位身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几人后愣住。 “程小姐，还真是巧啊。” 这个声音响起，程果明显听见身边的林听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他？” “好巧啊，沈总。”程果说着礼貌地笑了笑。 “今天我请朝阳科技全部骨干人员出来聚餐，大多数程小姐应该都认识，要不要一起过去打个招呼？”沈景恒问。 程果摇头婉拒：“还是不了，沈总，毕竟是朝阳科技内部的聚餐，我进去不合适，况且我今天也是和朋友出来聚餐，不方便失陪。” 开什么玩笑，人家朝阳科技内部聚餐，她凑什么热闹？要是让她老大周玲知道了，说不定还真的误会她要跳槽呢。 “那好吧。”沈景恒笑了笑：“那以后有机会我单独请程小姐。” 程果只当她这是一句客气话，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之后沈景恒又与林听和季怀泽打了招呼，便准备离开，只是刚走没几步，他就又折返回来。 “听说技艺那边的短视频项目是又程小姐负责的，我很期待程小姐团队的表现。” 第43章 年轻女性喜欢看什么 程果一愣，随后轻笑：“实不相瞒，我自己也非常期待。” 她大学毕业介入技艺工作已经有六年时间，短视频社交这个项目是她最寄予厚望的一个。 她希望技艺借助这个项目能够比肩朝阳，甚至超过朝阳。 沈景恒闻言看他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敬佩：“好，那就祝程小姐所开发的软件能够早日上市。” 作为朝阳科技的总经理，他只能祝福程果开发的软件早日上市，而不能祝福她其他。 毕竟在这个类型的应用市场内，朝阳科技一直都是一家独大，他也不认为这个现象会被改变。 就算程果带领团队所开发的软件能够小有成就，那也绝对撼动不了朝阳科技的地位，毕竟最酷早已经先入为主了。 程果哪里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只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声谢。 沈景恒离开之后，四个人终于是走进了房间开始点菜。 服务生离开后，程果和乔薇薇趁着等菜的功夫，结伴去了卫生间，包间内就只剩下了林听和季怀泽两个人。 “哥，这个沈景恒肯定是想追求程果姐。”季怀泽笃定道。 林听睨了他一眼：“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好么。” 季怀泽忍不住啧了一声：“不是，我说哥，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急啊？” 林听看着他，语气平静道：“我为什么要急？再说我有什么资格急，再再说，就凭沈景恒的后妈是沈后妈，你觉得他和程果有可能吗？” 季怀泽轻哼一声：“一边说自己为什么要急，一边又说他们没可能，哥，你自己说说，你这话前后矛盾不？我和你说啊，这爱情是很奇妙的东西，有的时候两个有世仇的人也会不自觉地相爱，何况是一个沈后妈啊？你可不要把什么都想得那么想当然。” 闻言，林听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这时包房门打开，程果和乔薇薇走进来，他只好是闭了嘴。 周末的两天，程果一起陪在乔薇薇的身边，还帮她在自己小区里租到了房子。 周一，她又开始了忙碌的工作。 半月后，由程果负责开发运营的短视频社交平台记小满，终于在各大软件商城上架了。 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终于是开启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软件成功研发上市，整个二组都非常开心，这时就有人提议了。 “程姐，你说我们要不要想办法从最酷那边挖过来几个有影响力的博主，到我们这边来创作视频？” 软件刚刚上市，一切还是百废待兴的状态。 程果摇了摇头：“这个我早就想过了，你说的这些博主在最酷平台已经有很大的粉丝基础，他们基本不可能彻底放弃那边，即使挖过来了，也是同样的内容两个平台一起发布，他们的粉丝也不会为了看见他们的内容，从那边平台上过来。” 她说得有道理，其他人都纷纷点头。 “大家要记住，我们要做的从来都不是第二个最酷，同样的东西，市场从来都不需要两个，和最酷比起来，我们记小满要更加下沉，把目标对准更加年轻的群体，我们要做和最酷不一样的。”和平时的和颜悦色不同，程果在说这番话时神情非常认真。 “程姐，受到你的启发，我有一个剑走偏锋的主意……”陈小冉举了举手。 程果浅笑出声：“搞什么？这又不是在课堂上，有什么想法你就直接说就行。” 陈小冉站起身来：“程姐，你说我们的记小满要更加下沉到年轻用户，而我们上架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利用我们自己手里的资源，在小蜜上为记小满打广告引流，小蜜本就是一款女性用户远高于男性的应用，这就意味着什么？” 这时小李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道：“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啊，大姐。” 陈小冉白了他一眼：“重点就是记小满第一批用户绝对是年轻女性居多，而年轻女性喜欢看什么，那当然是帅哥啊，特别是那种又帅气又多金，知名度高又少在大众面前露脸的大帅哥。” 程果微微蹙眉：“所以……你说的这个大帅哥是哪个？” 陈小冉扫视了一下周围，深吸一口气：“我说的这个帅哥就是……我们的大大大大老板，林听，林总！！！” 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半晌后，陈小冉轻咳一声：“程姐，反正想法我是说出来了，至于要不要采纳，能不能实现，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嘿嘿……” 程果：“……” 她当真是认真想了想，而后问道：“他的知名度很高吗？” 周围的所有人异口同声：“高。” 程果：“……” 真这么高？ 刚刚坐下的陈小冉，又再一次站了起来：“程姐，林总是整个商圈最年轻，颜值最高的集团总裁，被誉为地表最强富二代，知名度可以说仅次于一线明星，而且他很神秘，就连个人微博都没有，他这样的要是直接入驻短视频平台，那无疑会是一个热度很高的热点。” “而且而且。”陈小冉越说越兴奋：“咱们林总的颜值多能打啊，即便不知道他这位大佬，看见他脸都没有抵抗力的。” 程果听着陷入了沉思：“只是以美色使人也不行，最好能让盛恒建一个官方的账号，这样也能够吸引一大批的应届生来关注。” 盛恒作为北城的商业巨头，无数应届生都想在这里入职工作。 而且还有一点陈小冉没有说到。 一个人，很多时候他都不只是一个人，他代表的是一整个圈子。 首先盛恒旗下有一家名叫星光的娱乐公司，旗下一线艺人居多，林听入住记小满也许会让这些人跟风入驻，再者他的入驻也会在整个商圈提高记小满的知名度。 程果越想越心动，她自己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轻易麻烦林听的，可这工作上的事情就不一样了。 毕竟技艺是盛恒的子公司，林听他自己也是希望记小满可以发展起来的。 第44章 我们什么关系？ 程果斟酌了一上午，在中午午休时，她终于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给林听发过去了。 【大老板，记小满今天上市了，晚上有没有时间庆祝一下？我请客。】 消息发出去不到五分钟，林听那边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程果稍稍一愣，而后点击了绿色图标。 下一秒林听那张俊脸出现在手机屏幕内。 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刚刚微信上我不都说了吗？”程果选择性装糊涂。 她知道要是现在在视频里把事情说了，这家伙一定会马上挂断电话，绝不犹豫的那种。 “程小果，我们都认识十年了，你什么时候主动请过我啊？你这明显就是黄鼠狼给……” 林听话还没说完，视频这边的程果便炸了毛。 “你说谁是黄鼠狼？林听，我给你一次机会，想清楚再说。” 她语气中满是威胁，至于她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林听这位大佬的，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行行行。”林听顺从地改了口：“你这明显是鸿门宴啊。” 程果大方承认：“对，没有错，没毛病，这就是鸿门宴，你来不来吧？” “来，鸿门宴怎么了？你这只母老虎还能吃了我不成？” 两个人说着又拌起嘴来，直到有人在办公室外敲门，程果才挂断了视频。 时间一晃便到了傍晚。 程果原本打算先去幼儿园把程程接上，然后再去和林听会合，却没想到她刚刚走出公司不久，一辆白色宾利就停在了她的身旁。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宾利驾驶位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了坐在驾驶位的人脸。 程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干什么？” 虽然这人戴了一副有些夸张的黑色大墨镜，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林听言简意赅：“上车。” 程果扫视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人向这边看，她才绕到副驾驶位上了车。 她将安全带系好：“你怎么突然换车了？” 像林听这个级别的商业大佬肯定不止这一辆豪车，不过这几年他好像对那辆黑色保时捷情有独钟，几乎每一次出行都是那辆车。 至少她从来没有看到他换过车。 林听将车掉头，不答反问：“我如果开那辆黑色保时捷过来接你，你还会上车吗？” 程果被他问得一愣，稍微思忖一下答案显而易见。 不会。 她一直都不希望公司里的其他人知道他和林听很熟，要不是那次参加午宴前，林听突然杀过来，她甚至不想让公司里的那些人知道他们认识。 林听上次过来时正是开那辆黑色保时捷，要是让公司里的其他人看见她上了同一辆车，那估计又要散播出不少毫无边际的谣言。 “等等……”程果后知后觉：“你这突然戴了一副墨镜，不会也是一种伪装吧？” 林听睨了她一眼：“你以为呢？” “不是，用不着这么夸张吧。”程果感觉实在是太过离谱了。 林听看她：“怎么就夸张了？你不是不想让技艺的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这是按照你的意思啊。” 闻言，程果几乎是本能的呛了一句：“我们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车内一下便陷入了静谧。 林听握方向盘的手无声紧了紧，半晌后收回视线，直视前方：“什么关系？合作养娃的关系。” “你还知道啊？”程果扯了下嘴角。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怕其他人发现的地下恋呢？ 两个人走得太近，其他人会误会，时间久了竟连他们自己都恍惚了。 林听这次没有再回话，只是默不作声地专注开车。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幼儿园门前。 车内两人的气氛，虽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可两个人下车后还是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意，来迎接刚刚从幼儿园出来的程程。 程程明显没有想到会是两个人来接他，先是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而后眉开眼笑，欢呼着向两个人跑了过来。 体型微胖的他，竟然在几秒钟内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小朋友。 “林听~程果~” 程果怕小家伙跑得太快会摔倒，便想快走几步迎上去，将小家伙抱起来，可林听却抢先了一步。 “几天不见，你好像又长重了呢，真的越来越像小炮弹了。”林听说着颠了颠程果。 程程哼了一声：“才不是小炮弹，我是越来越像男子汉了好不好？” “是，越来越像男子汉大豆腐了。” 程程：“不是豆腐……” 看着叔侄两人有说有笑，程果终于是忍不住轻咳一声，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 “程程小朋友，我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每当林听出现的时候，你就好像看不见我了一样。” 程程立刻就明白她这是吃醋了，便展开一个讨好的笑容：“怎么会呢？不会的，程果是我们幼儿园妈妈里最漂亮的那一个，我当然是一眼就看见你了。” 程果闻言轻哼了一声：“等一下我要问问你们阳阳老师，今天是不是给小朋友们吃蜂蜜了，嘴这么甜。”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上了车。 程果原本打算邀请林听在外面吃，顺便说一说关于记小满的事情，可程程却坚持外面做的菜，没有林听做的好吃，最终三个人还是逛了一下菜市场，然后回家了。 厨房里，林听一边切着菜，一边阴阳怪气：“唉，某些人口口声声地说要请我吃饭，结果还是让我亲自下厨，搞不好吃完还让我亲自洗碗，这应该是请我吃的‘自助餐’吧？” 程果在一旁洗菜，闻言讪笑：“大老板，这个可不能怪我，谁让你的厨艺这么好，让我们程程小朋友念念不忘呢？再说，这些肉啊菜啊全是我买的，也算是我请客了。” 对于她的强词夺理，林听只能回应一个大大的白眼。 半晌后，程果再次开口：“林听，像你这么好的厨艺，如果能把你做菜的过程制作成视频发布在平台上，一定会吸取一大波的粉丝的。” 第45章 她那点工资经得起这么扣吗？ 对于程果的提议，林听不以为然。 “我要那么多粉丝干什么？做菜吗？” 程果：“……” 是啊，他要那么多粉丝干什么？人家可是真大佬啊，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嗯……”程果想了又想，最后道：“会让你有成就感，对，就是这样，你想啊，那么多人喜欢你，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 说到粉丝，林听当真拿出了一些粉丝泡在了温水里。 “我要那么多人喜欢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钞票，再说我现在已经很有成就感了，不是吗？” 程果：“……” 是啊，人家是大佬，是商业巨头，要啥有啥，所以无欲无求。 不到三十岁便坐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这成就感简直爆棚了好吗？ “啊对……”程果靠近了几步，干笑一声：“大老板，你现在已经非常成功了，非常成功的你现在除了好好工作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林听面露疑惑：“什么啊？” 程果再接再厉：“应该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啊，你觉不觉得你缺少一个分享记录生活的好平台啊？” 林听无语了一瞬间后，很认真的问：“程小果，山路十八弯是你绕出来的吧？” 说了半天不就是为平台拉人吗？他还真没想到她第一个要拉的人竟然会是他。 程果呵呵干笑。 “你还想不想盛恒在互联网领域内扬眉吐气了？你要支持我们工作啊。” 林听白了她一眼：“我还不支持啊，我都在资金方面无条件支持了好吗？” “对于记小满来说，你个人的影响力和你的钱是一样重要的。”程果语气坚定。 林听：“……” “那沈会山和沈景恒也没有自己录个视频发布在最酷啊！” 程果：“记小满不是最酷，我还是那句话，一模一样的东西，市场从来不需要两个，虽然我们都是短视频社交平台，可我们只有做出我们自己的东西才能和朝阳科技那边竞争。” 林听没好气：“你们自己的东西就是拉我入驻？”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程果仔细和他分析：“你可以去最酷看看，很快你就会发现这个平台目前还停留在单纯的娱乐上，而且它娱乐的内容更适合二十五岁以上的人群。 放眼望去整个平台没有任何一个商业大佬入驻，知名企业和品牌的账号也少之又少，你如果入驻进来，而后再给盛恒弄一个官方集团账号，旗下知名品牌和公司都参与进来，那么我们在这个领域的短视频里就是头一份。” 一番话过后，林听当真好好考虑了一下，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集团公司品牌这些我觉得不错，可以落实，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程果深吸一口气，问：“能告诉我你的顾虑吗？” 觉得入驻短视频平台不符合他的身份？觉得盛恒集团总裁应该保持住神秘感？ “没时间。” 程果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我说我没时间。”林听说着开始起锅烧油：“我的视频总不可能随便拍完就发上去吧？你觉得我有时间琢磨这些吗？” “不不不。”程果努力打消他的顾虑：“你只要平时录制一些视频素材，剪辑和账号的管理运营都交给其他人就可以，而且像你这样的大佬，怎么可能每天都更新视频呢？每隔一段时间发布一条就可以了。” 林听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侧目看她：“交给其他人？交给谁啊？” 程果一愣：“……可以交给陈特助。” 林听轻轻扬起嘴角：“他的时薪可是四位数呢，这突然多了一份工作给他，工资恐怕是要涨一涨了，这笔开销从你的工资里扣？” 程果：“……” 这是个什么道理？她那点工资经得起这么扣吗？ “扣我工资还不如我自己来负责呢……”她小声嘀咕。 “那行。”林听答应。 程果有些懵：“……什么？” “你如果愿意自己负责剪辑运营，我可以配合你拍摄素材。”林听说完将准备好的食材倒入锅中，随后香气飘满了整个厨房。 程果：“……”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 半个小时后，丰盛的晚餐一道接着一道端上了餐桌。 程果平时为了给程程做一个好榜样，吃饭的时候几乎不会碰手机，可她今天忍不住打开了记小满app。 经过从技艺另外几款软件引流，记小满下载次数已经过百万，许多用户也因为新鲜感发布了自己的短视频作品，只是目前这些短视频大多都以自娱自乐为主，从画质到内容都不够精良。 有量变才会有质变，记小满吸引的用户还是太少了。 程果叹了口气，将手机息屏放好。 “我剪辑运营就我剪辑运营，只要你肯来就行。” 换个角度想一想，在这方面她应该比其他人更有优势一些，她来负责视频的创作剪辑，应该更容易吸引更多的人。 林听停下咀嚼的动作：“好，你要拍什么？想好了告诉我，我配合你。” 程程有些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疑惑问：“林听~程果~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程果摸了摸程程的头，笑道：“我们在说啊，该如何把林听包装成有好多好多粉丝的大明星。” 程程还是不太明白，蹙着小眉头：“你要把林听变成大明星啊？那你可以把我变成小明星吗？” 程果摇了摇头：“不行哟，程程你还太小，想要变明星，可以长大之后再变。” 她很早就注意到最酷上有很多萌娃视频吸引了大批量的粉丝，程程本就聪明伶俐，长得还呆萌可爱，是完全有萌娃小网红的潜质的，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录制小家伙的视频发布在平台上。 无论是林听还是她，都希望程程可以在不受外界干扰的情况下茁壮成长。 直到林听吃完晚饭洗好碗离开，程果都感觉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林听那样骄傲的人，她居然真的把他拉到了平台！ 第46章 免费厨师 程果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应该把林听更加生活化的一面在平台上展示出来。 毕竟大家对商业精英的印象大多来自财经新闻或者影视剧，基本都是他们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工作模样，做一些生活化的视频更加有反差感。 而且除了圈子里的人以外，大多数人对林听的印象都是一位成功的商业人士，而不知他曾经也是出了名的放荡不羁。 工作能力极强，不苟言笑的商业精英，生活里却是一个厨艺技能拉满，喜欢贫嘴的男生，这种两极分化的感觉，特别让人眼前一亮， 打定主意之后，程果便立刻付出了行动。 次日刚刚到公司，她就把二组以陈小冉为首的年轻人都叫了过来，恶补了一番短视频剪辑的知识。 “程姐，你学这些不会是自己要来记小满当博主吧？”陈小冉十分好奇。 程果捣鼓手机的手一顿，随后含糊的嗯了一声：“这个可以考虑，我先学一学，技多不压身嘛。” 要是让这几个刚入职场的小年轻知道，她是要为林听那个大佬拍摄剪辑视频还不得翻了天了。 一上午的时间在忙碌和学习中度过，中午吃完午饭程果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听的电话。 很快，手机听筒内就传出了林听极具辨识性的声音：“喂，程小果？” 程果直奔主题：“大老板，我已经想好视频的具体内容了，你看你什么时间能让我拍摄一下，或者你自己拍摄素材给我也行。” “晚上吧，晚上我去你家拍摄。” 程果没想到他能这么快有时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答应：“好，好的。” 林听那边好像还有工作要忙，确定好时间便想挂断电话，程果却叫住了他。 “那个……要不你过来时买些菜吧……”话一出口，她就觉得有些不妥。 她怎么可以主动要求大老板买菜呢？不知不觉中她竟然把林听买菜做饭当成了一种理所应当的事情，果然两个人相知相处久了，边界感就会模糊。 “那个……我是想让你录制一期关于做菜的视频，不用你去买了，我下班后自己去菜市场。” “算了吧，你等着录制视频吃晚餐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程果想说自己厨艺不好，但买个菜还是完全没问题的，可还没开口，林听就已经把电话挂断。 恰巧这时有人在办公室外敲门，程果便把手机放回了办公桌上，叫下属进来继续忙起了工作。 傍晚5:00，程果准时走出了办公大厦，她本想先给林听打个电话，可当路过街边一辆白色汽车时，她却停住了脚步。 她是个车盲，到目前为止，就连最常规常见的车辆品牌她都认不全，按理来说，这辆白色汽车在她眼里应该和其他车没有什么区别，可她就是感觉这辆车隐隐约约散发一股豪气，直觉上价值不菲，并且还有一点点眼熟。 就在她望着那车出神时，那辆白色汽车驾驶位的车窗被摇了下来，露出了戴着墨镜的俊脸。 “愣着干什么，昨天刚刚坐过，今天就忘了？” 程果：“……” 最近他是比较清闲吗？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林听睨了她一眼：“程程幼儿园离你公司这么近，去接他当然要把你一起带过去，要不然那小子还以为你和我绝交了呢。” 程果：“……” 好吧，这个理由简直不要太充分。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接到了程程，买了菜回到了家。 林听把菜放在了橱柜上，从一旁拿起了围裙：“程小果，你说句实话，录制短视频素材是不是你骗我到你家来做免费厨师的一个借口？” 程果在一旁调试手机，闻言头也不抬回了一句：“大老板，你要反抗一下，没有人可以强迫你的。” “昨天我没有反抗吗？”林听没好气说了句，然后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还是挺喜欢在这里做免费厨师的。” 程果操作手机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望了一眼他，看到的却是他忙碌的背影。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因为程程喜欢他的厨艺所以喜欢来做免费厨师吗？还是想在这里把厨艺练得更好，等沈熙瑶回国后，做给她吃呢？ 或许都有吧，反正肯定和自己没关系。 “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了？”林听说着回眸看她，两道目光猝不及防的在空中相撞。 程果扯了扯嘴角：“我在想，等一下我要怎么拍摄能够把你拍的更帅一些。” 林听轻哼一声：“放心，随便你怎么拍，我这张脸365度无死角。” 程果：“……” 程果原本是想让林听以第一视角录制这些素材，可是很快她就发现不行，因为林听对着手机说话不到三句就会笑场。 终于程果忍无可忍：“不是，我以前看过你接受记者采访什么的，不是都挺好的吗？今天你是吃了含笑半步颠了吗？” “记者又不会为我一道菜具体怎么做。”林听理直气壮：“再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含笑半步颠是毒药吧？你就不能盼望我点好。” 程果：“……” 逼不得已，她只能改变原有的拍摄计划，将第一视角改为第三视角，由她来扮演那个“记者”来采访林听这位商业大佬今天晚餐准备些什么？ 原本只是被逼无奈，却没有想到拍摄效果却格外的好。 刚开始她还多多少少有些拘谨，可林听却比一开始自己录制轻松的多，漫漫的程果自己也忘记了正在录制视频，和林听说话也放松了下来，最后彻底开启了互怼模式。 一桌丰盛的晚餐做好，视频素材也录制完毕。 吃完晚餐后，林听负责刷碗，程果则是马不停蹄开始剪辑视频。 在一个小时素材中剪辑出精华的几分钟，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直到程程睡下，林听离开，她也没能完成剪辑。 等到她完成剪辑，把视频发布在林听个人账号上，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11点多。 她发布完之后，简单洗漱一下，定好闹钟，便睡下了。 程果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闹钟还没有响，她便被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吵醒了。 第47章 上热搜了 由于前一天晚上是晚睡，程果第二天清晨睡得格外的沉，直到手机响了第三次，她才勉强接起了电话。 “喂……小冉……怎么了？”她声音有些含糊。 下一秒，手机听筒内响起了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程姐，你真的做到了啊？你真的把林总拉到了咱们平台上！！你简直是太厉害了，我的姐！你就是我的神。” 陈小冉这一番输出下来，程果终于是清醒了几分。 她揉了揉眉心问：“你是在平台上刷到了吗？” “不是。”陈小冉愈发兴奋：“我是在微博上看见的，林总上热搜了！而且压过了某明星突然离婚的消息，直接上了热榜第一的位置。” 这下程果算是彻底清醒了：“真的假的？” 这么轻轻松松地就上了热搜第一？这林听个人影响能力真的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猛啊，不愧是大佬中的大佬。 “当然是真的啊！程姐，我觉得咱们记小满从凌晨到现在这几个小时的下载量应该远远高过昨天一整天，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没有，我只是稍稍的和林总提了提，主要还是人家林总自己愿意在记小满上记录生活。” “对了，程姐，和林总一起录视频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啊，他们两个人互掐真的是太搞笑了，我笑得都要肚子疼了。” 程果想也不想，直接否认：“不是，怎么可能是我？” 她昨天在剪辑视频时，特意把自己的声音做了变声处理，以确保被人看见这个视频不会通过声音认出自己。 “哦……”陈小冉有些失望：“不是你就应该是沈大小姐吧，这两个人看起来郎才女貌，没想到两个人私底下竟然是这么搞笑的相处模式，哈哈哈，好好磕。” 电话这端的程果闻言思绪有些起伏。 果然，所有人都认为林听和沈大小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了，你慢慢磕，有什么事情等一下上班再说，我就先挂了。” 程果挂断电话之后，用倒回了床上闭目养神，可脑子里却不自觉闪过林听昨天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等到沈熙瑶回国，她的厨房内应该就不会经常有这个身影了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手机又响起了一阵来电铃声。 她凭感觉将手机摸起来，直到把手机举到眼前，她才微微睁开眼睛。 电话是乔薇薇打过来的。 “喂，薇薇，早上好啊。” “姐妹，你行啊，你做的那个记小满我昨天就下载安装了，和最酷完全不一样，而且你和林听做的那个视频也太好了吧，一本正经的教大家做菜，竟然还那么搞笑。”可以听出乔薇薇声音很兴奋。 程果稍稍打了个哈气：“你怎么知道那个视频里是我？” “程果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你们家厨房我能不认识吗？你没有看见评论里一直在说视频中的厨房背景一点儿都不像豪宅别墅中的厨房，与林听的身价完全不符合吗？” 程果：“……” 对，厨房，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太大意了。 “对了。”乔薇薇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除了林听，我还刷到了季怀泽的视频。” “他也入驻了？”这还真是程果没有想到的。 “是啊，他在平台上建立了一个法律科普的账户，播放量虽然没有你们那个视频那么夸张，可一天的时间也涨了近十万的粉。” 这话又让程果吃了一惊，记小满再怎么说也是一款刚刚上线不久的新软件，能在这个平台上一天之内涨粉近10万，季小少爷还真是有点东西、 提到季怀泽，让程果本能的就想起了乔薇薇的那套房子，便询问了几句。 乔薇薇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季怀泽还是觉得证据不够充分，我还要去找齐博伟套一套话。” 电话这边的程果闻言忍不住蹙眉：“你打算这么做？不行，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季怀泽会陪我一起，你放心。” “他陪你一起去？有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你还能套出话来吗？”程果疑惑。 经过了上次的大打出手，她确实不适合陪乔薇薇一起去见齐博伟那个渣男，可季怀泽对于齐博伟来说就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好像更不合适。 “我把齐博伟约在咖啡厅了，他可以坐在隔壁桌，反正上次在派出所只有林听和齐博伟打了照面，齐博伟也不认识他。” 程果：“……好嘛，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搞得和谍战剧一样，要不是她这张脸对于齐博伟实在是太过熟悉，担心露出马脚，她也想陪着乔薇薇一起去。 程果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上班还有半个多小时 她叮嘱乔薇薇对渣男绝对不能心慈手软，而后便挂断了电话，起床梳洗准备早餐。 半个小时后，她准时打卡上班。 “程姐，咱们记小满全网下载量已经突破了500万。”小李看到她赶紧报喜。 陈小冉也不甘示弱：“程姐，现在好多最酷上知名博主已经自愿在我们的平台上创建账号了。” 程果听见这些消息自然是开心，但她也叮嘱要尽量低调一些，毕竟他们身边还有个项目一组一直在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呢。 新应用上市，有一大堆事情等程果处理，一上午他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办公桌，直到中午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趁着吃午饭的时间，可以拿出手机看一看自己昨天发布的视频。 经过了十二个小时视频的播放量，已经突破了六百万，点赞与评论也达到了近百万。 这个数据放在刚刚上市一天的应用平台上，已经是非常漂亮了。 就在程果沾沾自喜时，手机画面一变，随后响起了来电铃声。 她看清打来电话的是乔薇薇，便立刻接起电话：“薇薇。” “那个程果……你帮忙联系一下林听吧，季怀泽手机摔坏了。” 从声音可以听出来乔薇薇情绪不高，程果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季怀泽在一旁安慰她，但具体说了些什么听不清。 第48章 不是被人捞就是在捞人的路上 联想到早晨乔薇薇说要去套齐博伟的话，程果心里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程果说着已经起身向外走去。 听筒内传来乔薇薇万分懊悔的声音：“这件事全怪我，程果你说我这么大个人，怎么什么事情也做不好，好不容易把那个人渣给约出来，话也套出来了，最后居然被他发现我手机打开了录音！我简直就是个猪脑子！只会牵连别人，上一次是你，这一次是季怀泽。”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乔薇薇讲，程果自己也可以猜出个大概来。 齐博伟发现乔薇薇在录音提取证据，肯定就不会轻易放她走，这个时候就坐在一旁的季怀泽应该是会站出来替乔薇薇解围。 如果是其他的事情，齐博伟那个人渣看见有人帮助乔薇薇估计也就不会继续纠缠，可这偏偏是关于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是用乔父的抚恤金购买的，对乔薇薇来说非常重要，可它对于齐博伟又何尝不是，毕竟他愿意和乔薇薇交往这么长时间，最终目的可能就是这套房子吗？ 他一定会尽力毁掉录音，而乔薇薇也会尽自己所能去保下这段录音。 季怀泽外表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看似一副小奶狗的形象，可他毕竟是从小跟着林听混大的，其性格也有几分像他这位表哥，在这样的情况下当然是不会让步的。 这三个人发生肢体冲突，几乎是肯定的。 “你们现在在哪里？”程果想明白之后，直接问道。 “我们现在在派出所，要你帮忙联系林听就是为了这件事。” 说话间程果已经走进了电梯间，她抬手按下按钮：“那齐博伟呢？也在派出所吗？” 乔薇薇：“他……好像是被120拉走的。” 程果：“……” 好家伙，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要严重一些。 在进电梯前，程果挂断了电话。 下到一楼后，她拨通了林听的电话。 眼下正是午休时间，提示音刚刚响两声，听筒内就传来了林听的声音。 “怎么了？是昨天那条视频反响太好，这么快就想出第二期了？” 林听和她说话时，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只是此刻程果是真的没有心思和他开玩笑。 “去派出所捞人。” 由于她说得过于简单粗暴，导致林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捞人？捞谁啊？不是，你又进去了？” “林听，你就不能盼望我点好吗？”程果无语：“是你弟……” 她把事情的大致情况说了下。 电话那边的林听无奈笑了笑：“我今年真的和警察叔叔特别有缘，不是被人捞就是在捞人的路上。” 程果：“……” 不得不承认，林听说得非常有道理，不是被人捞就是在捞人的路上。 大学毕业后，她已经有六七年没有进过派出所，没想到这短短的两个月，她已经进去两三次了。 乔薇薇他们所在的派出所正好在盛恒的附近，程果挂完电话后骑着小电动一路狂飙，二十分钟后便与林听会合了。 两个人很快便赶到了派出所。 他们和值班的警察表明了来意后，警察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 “你们两个是那两位什么人啊？” 林听：“我是季怀泽的表哥。” 程果也随后回答：“我是乔薇薇的好朋友。” 警察微微蹙眉：“还是让他们的直系亲属过来一下吧，他们的冲突还是挺激烈的，对方伤的虽然不能致命，但也不轻，后续的赔偿问题，我怕你们做不了主。” “他在北城没有其他亲人了。”林听说谎不打草稿。 程果犹豫一下，最后有样学样：“是的，乔薇薇直系亲属都在外地，一时半会赶不过来，警官您放心，我们虽然只是朋友，但从小一起长大，无论是经济赔偿还是其他什么，我都可以。” 乔阿姨到现在还不知道乔薇薇最近这段时间经历了些什么，她不想让乔阿姨在她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儿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些应该是乔薇薇自己想开那天，和自己的母亲亲自坦白。 警察闻言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那我再去问问那两位，你们稍等一下。” 程果：“好的，麻烦了。” 在等待这段时间，程果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 “林听，你说齐博伟他不会伤得很重吧？” 林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示意程果坐下说。 “你胡想什么，刚刚警察不是说了么，不致命。” 程果坐下：“合着大老板你就觉得只有致命才算得上是重伤啊？那万一是致残呢？” 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可能真的不太好处理，毕竟不是乔薇薇，季怀泽也不可能和齐博伟那个人渣起冲突。 季怀泽要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惩罚，乔薇薇该如何？ “你能不脑补了吗？程小果。”林听没好气道：“致残你觉得警察还会只单单和你说赔偿的问题吗？” 程果：“……”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 “而且季怀泽那小子是干什么啊？是律师，他从小还一直练散打，我舅妈还是外科的权威专家，人要打到什么程度，他能不清楚？” 程果：“……” 对，她怎么忘了这位季小少爷也是一位buff叠满的大佬。 林听这样一说，程果当真是安心了不少。 “哎，你刚刚怎么说季少北城没有其他亲属了？季总夫妇不在北城吗？”她问。 林听叹了口气：“他们当然在北城，我怕惊动了他们，这小子就免不了一顿家法伺候了。” 程果当即就明白了过来：“你这是自己淋过雨，所以要给季少撑把伞吗？” 林听的舅舅是季氏集团的总裁季安民，早年是军人出身，原则性非常强，对孩子也是很严，不要说是自己的儿子，就是林听小的时候犯了错他也照打不误。 不过他严厉同时，也依然能让林听感觉到舅舅是疼爱他的。 程果知道，林书文几乎没怎么管教过林听和林毅，季安民这个舅舅在某种程度上，填补了两个人心中父亲那个位置。 第49章 你知道他皮有多厚吗？ 片刻后，警察过来带着林听和程果去见了季怀泽和乔薇薇两个人。 程果进屋后，先打量了两个人一下，见乔薇薇什么事情也没有，季怀泽也只是一只手有轻微的淤青，才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转念想一想，今天幸亏是季怀泽在场，要不然乔薇薇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乔薇薇看见他们进来，立刻眼睛就红了：“对不起，林总，季律师他……” “又不是你非让我站出来的，道什么歉啊？”季怀泽打断了她。 林听看了自家表弟一眼，随后笑了笑：“是的，这件事不怨你，乔小姐，你不需要自责。” “可如果没有我，他也不会摊上这件事。”乔薇薇说着满脸愧疚。 她觉得对不起季怀泽，也对不起林听和程果。 他们好心帮助自己，拜托季怀泽来负责她的案子，结果季怀泽却受到了她的牵连。 “薇薇。”程果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现在可不是你内疚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 乔薇薇重重的点了点头。 当着警察的面，他们也不方便说太多，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林听和程果便和负责这起案件的民警一起去往了附近的医院。 到达了医院之后，程果第一件事就是和急诊科医生了解了一下齐博伟他伤得怎么样？ 得到的答案是肋骨折了两根。 几分钟后，他们走进了病房。 此刻齐博伟正躺在床上，杨静在一旁照顾她。 看见他们走进来，齐博伟冷笑：“程果，你这是来替你的好闺蜜善后的？” 程果本能地想要怼两句，可一想到自己是过来平事的，便又生生忍住。 林听这时淡漠开口：“医药费多少你觉得合适呢？” “这次我们不要医药费。”病床一旁的杨静抢先道 齐博伟点头：“对，我们不要什么医药费，我们要让乔薇薇删除录音。并且保证不起诉我，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出具谅解书的，你们就让那个小白脸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坐牢吧。” 程果差一点被这番话气得头发冒烟：“不是，齐博伟你还真的是一丁点的脸都不要了，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再说那房子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没点数吗？那本来就是乔阿姨买给薇薇的，微微凭什么不能争？” “你少和我们说那些没有用的！”杨静站起身来维护自己的丈夫，指着程果鼻子道：“反正现在房产证上写的是博伟的名字，那房子就应该是我们的！不想给当初干什么去了？当初别写博伟名字啊。” 程果长这么大，自认为见过无数人间冷暖，可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胡搅蛮缠，半分脸面都不要的人。 “哎哟，我去，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渣男只能配渣女，你们是一丁点都不知道感恩啊，要不是乔阿姨，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在哪里。” “你不要说的好像她对我们有多大恩情一样，你别忘了，她就是福利院的院长，是拿工资的，照顾我们这些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不欠她的。”杨静大声嚷嚷了起来，仿佛她的声音越大就越有道理一样。 这话是真的把程果气到肝疼，她上前一步越过林听，准备和杨静大骂个三百回合。 林听伸手将她重新拉到了自己身后：“少和阿猫阿狗一起汪汪。” 程果心中虽然还是气得厉害，但也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没有再开口。 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事情摆平。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看过当时咖啡厅内的监控视频，你口中的小白脸是在你和乔小姐发生肢体冲突后站出来的，我在这里稍稍跟你科普一下，像这样的情况，就算不被认定为见义勇为，那绝对也是互殴，而互殴的起因是你，所以这件事走公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林听一番话下来，齐博伟的脸上更加难看了几分。 “我不管，反正乔薇薇不放弃起诉我，那我就和他们耗到底！”齐博伟咬牙道：“我就算弄不死那个小白脸，我也要他扒一层皮下来！” 他今天没能把录音毁掉，乔薇薇法院起诉要回房子，几乎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现在是她唯一能够挽回局面的机会。 从小相识，他哄了乔薇薇二十几年，可以说对她十分了解，她就是一个善良到发蠢的女人。如果他没有猜错，乔薇薇此刻内心应该是十分愧疚才对，只要他咬死了，说不定她就会放弃去起诉。 这套房子是他在北城这座超一线大城市安身立命的根基，他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你要扒他皮？”林听觉得一阵好笑：“你知道这小子的皮有多厚吗？你就说要扒他皮。” 齐博伟紧咬后牙：“我管他皮有多厚，打人坐牢，天经地义。” “行。”林听也不想和他多言，直接道：“那我们等着你的传票。” 他说完，便拉着程果转身离开。 直到走出了住院大楼，程果才开口：“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林听推了推眼镜：“人家不接受私了赔偿，我总不能求着他们接受我的钱吧。” “你打算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乔薇薇吗？”他问。 程果叹了口气：“我还没想好，这个齐博伟真的是把薇薇吃得死死的，他就是在拿这件事情拿捏薇薇，要是让薇薇知道了说不定真的会就范，可要是不告诉，我又担心真的对季少有什么影响？” “你想的可真够多的。”林听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放心好了，我说了季怀泽这小子皮厚得很，哪那么容易扒，你有时间还是多想想记小满以后的发展吧。” 不知为何，林听越是吊儿郎当，程果便越是感到安心。 两个人很快就从医院赶回了派出所，经过了一番争取之后，给季怀泽办理了取保候审业务。 最后程果用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公司，继续忙碌起了工作。 第50章 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姓齐的那个渣渣 傍晚时分，程果下班后带着程程一起回家。 却没有想到，电梯门打开之后，她在自家家门前看见个让她看意外的人。 “乔……乔阿姨，您怎么过来了？”程果说着赶紧快走几步，打开房门，请乔阿姨进去坐。 乔阿姨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程果好半晌才叹了口气：“程果，阿姨问你个事儿，你和阿姨说句实话好不好？” 她要问什么，程果心里已经清楚了大概。 她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阿姨，您问。”、 “薇薇她是不是生病了？” 闻言，程果心里更不是滋味。 乔阿姨宁可怀疑自己的女儿生病，也没有怀疑她和齐博伟的感情出现变故。 “没有啊，阿姨您怎么这么问？” “她这半个月以来很少给我打电话，偶尔一次电话说话也是无精打采的。”乔阿姨说着叹了口气：“我这两天越想越心慌，就过来看看，结果我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门，打她和博伟的电话，一个是已关机一个是无法接通。” 程果斟酌再三后，还是实话实说了：“阿姨，薇薇她不在那里住了，搬家了，不接您电话，可能是因为手机静音没有听见或者是在忙。” 乔阿姨闻言一愣：“搬家？这孩子怎么搬家也不和我说一声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家？搬去哪了？程果，你知道吗？我这看不到她我这心里不安生啊。” 程果点了点头：“我知道的，阿姨我和你一起去。” 经过白天的事情，乔薇薇的电话打不通，她也有些担心。 乔薇薇新租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内，程果带着程程和乔阿姨步行几分钟便敲响了乔薇薇房门。 刚刚敲了几下，房门内便传出了开门声，程果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 乔薇薇打开房门看见外面的三个人，先是一愣：“妈……您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连你现在住哪我都不知道了。” 可以听出来乔阿姨还是有些气愤。 程果拉着乔阿姨向里面走：“阿姨，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说。” 她一边说一边暗地里给乔薇薇使眼色，示意她乔阿姨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让她想好等一下要怎么和乔阿姨坦白。 果然，乔阿姨走进客厅之后，打量了一下周围便问：“博伟呢？这个时间他怎么没有在家？”、 乔薇薇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便也不再扯谎。 “妈，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乔阿姨惊愕的瞪大眼睛。 乔薇薇只说是因为齐博伟出轨劈腿，所以两个人分手了。 完全没有提到那个小三就是从福利院出去的杨静，也没有说他们已经有了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更没有说她现在正在准备和齐博伟打官司。 乔阿姨听后久久不语，半晌后她给了自己女儿一个拥抱，轻声讲：“薇薇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妈妈在。” 乔薇薇一瞬间眼泪便流了下来，就连程果也红了眼眶。 程果和程程是在乔薇薇家吃的晚餐，一直到乔阿姨和乔薇薇情绪都好了很多，他们才离开。、 回到家不久，程程便进入了梦乡。 程果洗漱好后，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打开了记小满。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打开后看见的第一条短视频，居然是一段段咖啡厅内打架斗殴的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虽然是俯拍，有些看不清脸，可程果还是一眼就认出视频中唯一的女当事人是乔薇薇，而另外两位正是季怀泽和齐博伟。 视频的长度大概有个十分钟左右，是从齐博伟发现乔薇薇在录音，抢夺手机开始的，以他们三个人被警察带走结束。 平台显示该视频的发布时间是在六个小时前，如今点赞量已经破了几十万，评论也有好几千。 程果看到发布视频的是一个很有知名度的新闻号，立刻心中一跳。 她退出记小满，打开了最酷搜索了那个新闻号的名字，果然在账号的主页上看到了同样的视频。 又经过了几番搜索之后，她终于是找到了原视频。 是咖啡厅的老板把监控视频发布在自己的最酷账号上，而后被各大新闻号看到并且转发。 原视频加上几大新闻号在两个平台的转发，现在这个监控视频的总播放量已经在几千万以上了，可以说是热度非常高。 程果微微蹙了蹙眉，想了想还是给林听打去了电话。 在几声提示音之后，林听的声音传了来：“怎么了？程小果。” “平台上的视频你看见了吗？”程果直接问道。 “什么视频？”林听疑惑。 十分钟之后，他终于是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程小果，这事情绝对不是我搞的，这纯纯是自然流量，是齐博伟那个渣渣太不是人了，引起了公愤。” 程果一阵无语：“我也没说是你啊，我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热度这么高，我怕会对他们的生活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影响。” 在网络飞速发展的今天，流量话题热度一直都是一把双刃剑。 其实上次乔薇薇想要跳楼轻生时，就已经有人拍摄了短视频，发布在最酷，只是当时是夜晚，拍摄的距离又很远，所以没有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可这次不一样，只要是认识他们三个人的，几乎一眼都能看出来是他们。 林听沉思了片刻：“我觉得受到影响最大的应该是姓齐的那个渣渣，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反正季怀泽那小子应该无所谓，关键还是要看乔薇薇自己的意思。” 程果轻恩了一声，表示很赞同他的观点。 “而且，程小果，你应该比我清楚，热度起来了就不是想压就能压下去的，有的时候甚至会适得其反。”林听在她电话那头继续道。 互联网也许没有记忆，可人是有的。 林听和程果又聊了几句就断了电话。 她看了眼时间，感觉这个人时间乔阿姨大概率应该已经入睡，她才拨通了乔威威的电话。 第51章 放下偏见 乔薇薇很快便接听了电话，程果大概把情况概述了一下。 “薇薇，你如果担心会对生活有什么影响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把热度往下压一压。”程果问。 现在监控视频主要是在最酷和记小满两大平台上疯传，记小满自然不必多说，至于最酷那边……也可以想想办法。 不过就像林听说的那样，热度起来了，就不是想压就能压下去的。 乔薇薇叹了口气：“程果，对于这十年的感情，我问心无愧，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被发布在了网络上，那就顺其自然好了，我不怕。” “好。”程果思忖片刻嘱咐道：“薇薇，你说得没错，对于这段感情你问心无愧，谁也不欠，你没有错，你要时刻坚信谨记这一点。” 按照正常的逻辑，在这一段感情当中，乔薇薇是百分之百的受害者，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刚刚她在看视频时就发现了好几个对乔薇薇无脑喷的键盘侠。 程果之所以会想压一压热度，也是因为担心乔薇薇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面对这些键盘侠。 时间已然到了深夜，在得到乔薇薇明确答复之后，程果便挂断了电话。 她重新躺回床上，再一次打开记小满。 又经过了一整天，林听个人账号的粉丝数已经突破了三十万，而昨晚上传的短视频播放量也已经过了千万，评论区也早已经过了万。 程果点开评论区，入目便是一堆夸奖林听颜值的评论。 除了有关于林听外表的评论以外，众多网友关注的第二个重点便是这个视频到底是谁录制的？ 有一部分人坚持认为录制视频的就是林听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沈家大小姐沈熙瑶，而另一部分则是有截然不同的观点。 【据我所知，沈熙瑶现在还在国外，而视频中的厨房背景明显是在国内，由此基本可以确定录制视频的人不是沈熙瑶。】 这是一条高赞神评，被沈熙瑶和林听cp围攻了近千条。 回复的内容大多都是，你是沈家大小姐什么人啊？人家回不回国还要跟你说吗？谁规定的国外就不能有中国风的厨房？等等…… 程果看见这些评论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头疼得很。 她隐隐约约觉得任由网友这么猜想下去，搞不好哪天就会有麻烦，毕竟那沈熙瑶不久之后就会回国。 要不然发条评论或者拍个视频澄清一下？ 可她不是沈熙瑶又会是谁呢？是盛恒旗下子公司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可从视频内容上看根本不像啊？ 程果越想越觉得烦躁，最后干脆就不想了。 她也不是故意冒充其他人，网友们爱怎么猜就怎么猜吧。 在胡思乱想间，程果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便又是忙碌的一天。 吃完早餐后，她像是往常一样带着程程出门，刚刚走进小区广场她便看到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沈景恒。 程果本能地想避一避这位大佬，可这广场本就空旷的很，她可以说是避无可避。 “程小姐。”沈景恒走上前来打招呼。 程果礼貌笑了一下：“沈总这是去上班？” 朝阳的办公地点要比技艺远的多，按常理来说，无论是上班还是下班，她都不应该碰见这位大少爷。 沈景恒温和一笑：“是的，今天起的有些晚。” “啊……我今天起的也有点晚，就先走了，等一下要是迟到了，这个月的奖金可能就没了。”程果说着露出歉意一笑。 程程也一起附和：“是啊，是啊，沈叔叔，我上幼儿园也马上就要迟到了啊~” 程果本以为此话一出，沈景恒立马会与自己道别，然后各自去上班，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 “其实我非常好奇，程小姐这么对我避之不及，是因为我的继母是李阿姨还是因为我和你是竞争关系？”沈景恒还是那副温和模样，可说出的话却有些咄咄逼人。 程果礼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片刻后她重新扯了扯嘴角：“既然沈总这么问了，那我便实话实说好啦，前者有，后者也有。” 其他原因或许也有。 沈景恒是李淑岚堪比亲儿子的继子，是沈熙瑶的哥哥，是朝阳科技的掌权人，无论是从生活还是工作的角度上，她都不应该和他有过多的牵扯和来往。 “你倒是坦白。”沈景恒无奈一笑。 “沈总既然问了，就是想听真话，不是吗？” “也对。你这直爽的性格也很像……”沈景恒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也很让我欣赏，说实话，程小姐，我刚一回国就从其他人的口中听说过你，也了解到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但你这次在短视频领域的表现还是让我感到非常意外，也很惊艳到我，在互联网开发这个领域像你这样有才华的女孩子真的不多。” “谢谢。”面对夸奖，程果只能说这两个字，但她心里却有些发堵。 沈景恒的话无疑是在说，在互联网开发这个男性居多的行业里，能稍稍做出点成绩的女孩子并不多，可她从事这个行业从来都不是只想和同性比，她也不认为有哪个行业性别是论成败的决定因素。 “程小姐，我还是想为我们朝阳科技争取一下你这样一位人才，无论是从规模还是其他方面，朝阳科技都在技艺科技之上，并且我愿意给你开出远高于你现在工资三倍的薪水，程小姐不确定考虑一下吗？”沈景恒说完眼眸一直注视着程果。 “谢谢沈总好意，不过我不需要。”程果婉拒。 其实方才沈景恒刚刚开口她就想拒绝，可她又不能直接打断这位大佬讲话，便只能硬着头皮，听完之后再拒绝。 她不等沈景恒再开口，就再次告别：“不好意思沈总，我和程程真的马上要迟到了，就先走了。” 程果说完便带着程程快步离开了。 “程小姐，我觉得我们年轻人应该适当的放下偏见，去了解一些自己不愿接受的人和事，或许不会让你失望。”沈景恒转身对着她背影说道。 程果实际上听的很清楚，可她仗着自己已经走远，便没有再回话。 第52章 那你也不能搬过来照顾啊 傍晚六点，程果下班后准时来到幼儿园门前，接程程放学。 很快小家伙就和小朋友们一起跑了出来。 “程程大宝贝。”程果笑着迎了上去。 可她刚刚走近就发现程程的状态好像不太对，有些蔫蔫的。 “怎么了程程？是哪里不舒服吗？”程果蹲下身担忧询问。 这几年来她最怕的就是程程生病，每一次她都恨不得是自己病了。 “程果~我的身上好痒啊~”说着小家伙挠了挠自己的背。 程果皱眉：“身上痒？” 她让程程转过身去，把他身上的小书包拿了下来，将衣服稍稍往上拉了一点，入眼的便是零零散散的红色小疙瘩。 “程程乖，先不要抓了，我们去医院。” 程果不敢耽搁，立刻带着程程去到了附近的儿童医院。 她本以为是小朋友在幼儿园吃了些什么，引起了过敏反应，可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得出来的结果却不是。 医生：“小朋友患上的是水痘。” 程果蹙眉：“那这个要紧吗？” “不要紧的，这是一种自限性疾病，熬过两周左右便能自己康复，不过要注意小朋友的个人卫生，尽量不要让他用手去抓，这些红色的小疹子很快就会发展成水泡，水疱抓破之后合并细菌感染的话是会留下疤痕的。”医生细心叮嘱。 程果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医生，谢谢您。” 就在她准备带着程程离开病房时，医生再一次叫住了她。 “家长，你小时候生过水痘吗？” 程果摇了摇头：“……” 多年前，水痘也在福利院里流行肆虐过，只是那时她已经上初中在学校住宿，也就躲了过去。 医生薇薇蹙眉：“那孩子爸爸以前有没有生过水痘？如果有的话，这段时间尽量让他来照顾孩子，水痘传染性极强，你小时候没有生过也就不能免疫，很容易被感染，而且这种病成年人感染的症状要比小朋友严重的多。” 程果了然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医生，谢谢您。” 她牵着程程走出了医生办公室，考虑到小家伙现在有些低烧难受，她便想抱着他回家，可却被程程躲开了。 程果一脸疑惑，程程却是一脸严肃。 “程果~你要离我远一点，我不要传染给你。”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让程果感觉既暖心又好笑。 “没关系的，我不怕被传染的。” “不行，绝对不可以。”说着程程就自己转身跑掉了。 “哎，你慢点跑，程程。”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终于回到了家。 刚一进门，程程就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小卧室，将房门关得严严的，自己不出来也不让程果进去。 程果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进厨房准备晚餐。 她想着很简单，程程既然跟在她的身边，生病了就应该她来照顾，哪怕自己也感染了水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考虑到程程正在生病，需要优质的蛋白质来补充能量，程果便想今天的晚餐尽量丰富一些。 这样想着，她打开冰箱，拿出了许多食材，一一切好，准备起锅烧油大干一场。 可她还没有付出行动，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程果放下菜刀，一边摘掉围裙一边来到了客厅。 她通过猫眼往外看，便看到了林听那张极有辨识度的俊脸。 “程程，你是不是又给林听打电话了啊？”程果向儿童房的方向喊了一句。 程程有什么事儿都喜欢和林听说，她早应该猜到。 儿童房内没有传来声音，而房门外敲门声还一直在响。 程果无奈，只能先将门打开。 下一秒，林听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就走了进来。 程果怔愣：“林听，你这是干什么？” 总不能是破产到无家可归，来让她收留的吧？ 不可能，这种可能性比她中一千万彩票还要低。 “我来照顾程程啊，他不是生水痘了吗？”林听说这自然而然地把方才程果放在一旁的围裙拿起来穿好，走进了厨房。 “啊，程小果，你今天这可真是下血本了，准备这么多菜，不过你这个土豆丝怎么切得和家里的顶梁柱一样，这牛肉到底是片还是块啊，我怎么傻傻分不清楚呢？，还有这个……” 程果：“……” 会做饭刀功好了不起啊？ 好吧，好像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了不起呢。 她上前一步打断了林听的长篇大论：“谁让你来照顾程程的？” “还能有谁？”林听一边洗手一边说：“程程自己呗，这小子心疼你，怕传染给你，让你也生病，所以就把我叫了过来” “那他不担心你被传染吗？”程果下意识问。 林听看了她一眼：“你难道不知道水痘得过一次就可以终身免疫吗？我小学一年级就感染过了。” 程果：“……” 她当然是知道，只是刚刚没有过脑子而已。 “那你也不能直接搬过来照顾啊……” 林听开始着手将顶梁柱土豆切成土豆丝：“我不搬过来怎么办？我把程程接到我那边去你放心吗？就算你放心，程程他也不愿意啊。” 程果：“……” 事实上，她确实是不放心的。 程程一岁就和她一起生活，这四年来从来没有长时间里看过她的身边。 “哎呀，不就是个水痘，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也就得了。”她道。 林听停下切菜的动作：“我说你这个人是脑袋瓦特掉了吗？能不能爱惜点自己的身体？你为了照顾程程甘愿生病，那你生病了谁来照顾你？五岁的程程吗？” 程果：“……可我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啊。” 这么一位大佬总不能让人家睡沙发吧？ 林听继续切菜：“你这房子怎么说也有八九十平，还容不下我了？我是来照顾程程的，当然是和他一起住。” 见实在劝不走他，程果只能无奈叹口气，开始自己驾轻就熟地打下手工作。 “哦，对了。”林听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程程说我要给你发十倍工资。” 程果：“！！！” 第53章 你们同居了？ “十倍工资，什么意思？”程果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听将改刀土豆丝装在盘中，准备起锅烧油。 “这小子说，沈景恒开出三倍工资要把你挖走，他担心你被人家抢跑了。让我赶紧给你涨工资，并且要直接涨到十倍。” 程果：“……” 原来程程早晨听了男配那番话，心里有了计较，便和林听说了。 “我怎么感觉程程就像是一个情报员一样，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一定会和你打个小报告。” “他不和我说和谁说呢？” 这话林听说的语气平淡，可程果听后心中却是一酸。 是啊，程程不和他说又能和谁说呢？ 其实有的时候想想，程成这个孩子虽然很不幸，可他何尝又不是幸运的。 他一岁时就没了亲生父母，除了相片，这辈子他都不会有关于父母的记忆，可他有林听这样位既是长辈，也可以是朋友的叔叔，愿意竭尽可能地弥补他缺失的这份父爱。 不像她，在爸爸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感受过一丝一毫的父爱。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到一个小时就把一桌子的晚餐端上了餐桌。 “我去叫程程出来吃饭。”程果说着便走向了儿童房。 “哎……”林听直接拉住了她。 十指相触，程果怔愣了片刻，随后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怎……怎么了？” 林听的手僵在半空中，片刻后收了回去，自然而然地放进了西裤口袋里。 “程小果，你脑子是不是瓦特了？程程现在正好是水痘的爆发期，你如果不和他隔离起来，百分之百会感染发病，那我过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果：“……” 她居然这么快就把这个茬给忘了，果然是脑子瓦特了。 不过她自己可以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但是其他人不可以说出来。 她翻了个白眼：“你脑子才瓦特了呢，我是聋了听不见你说话吗？有话不能好好和我说，非要动手拉我吗？” 林听一阵无语：“……” 两个人又吵吵闹闹了几句，程果找了两个可爱的大餐盘，把各种菜以及主食精心摆盘之后，让林听带进了儿童房。 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最后坐在餐桌旁吃饭的却只有她自己，程果心里莫名的有一些失落。 就在她准备动筷子时，客厅内传来了微信视频铃声。 程果一愣，起身走过去看了一眼，却意外发现是林听打过来的视频。 她向儿童房方向张望了一眼，随后接起了视频，下一秒程程胖乎乎的小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怎么了程程？是有什么需要我送进去的吗？”她问。 小家伙摇了摇头：“不是的程果~我是要和你一起吃晚餐。” 他说着便把手机横放在了一旁的手机支架上，调整了一下角度，刚好是他和林听一起入画。 程果心里感觉暖融融的，也拿起手机回到餐桌旁，把手机立在一旁。 “程小果，你是不是开美颜了啊？”林听一边吃着饭，一边问道。 “圆润地走开，姑娘我天生丽质。” 一墙之隔，两大一小三个人通过互联网科技实现了一起享受晚餐。 晚餐吃到一半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你们俩等我一下，外面有人在敲门，我去看看。” 程果走到房门前，通过猫眼往外看，入眼的便是一身家居服的乔薇薇。 她把房门打开，迎乔薇薇进来。 “姐妹，这是我和我妈包的饺子，刚刚出锅我就给你送过来了，趁热你和程程赶紧吃，我妈还包了好多冷冻的，等明天我给你送过来。” 乔薇薇把饺子放在了餐桌上，便想转身离开，可是视线却落在了一旁的黑色行李箱上。 “这谁的行李箱啊？你要出差啊？”她问。 程果摇摇头：“不是我的，这是林听的……” 她刚想解释一下，林听为什么会把自己的行李拿到这里，可太过吃惊的乔薇薇比平时嘴快多了，抢在她开口之前，先惊呼出声。 “你们同居了！？？” 程果：“……” “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怎么不知道啊？” “不是不是，什么什么我们就同居了……哎呀……”程果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手机切断了微信视频。 “等一下……”乔薇薇更加吃惊：“刚刚你手机上一闪而过的人，不会是林听吧？” 程果睨了好友一眼：“不然呢？” 方才乔薇薇的话，林听肯定是听见了。 苍天啊，大地呀，赐给她一道地缝吧，让她可以钻进去避一避这前所未有的尴尬吧。 “那他现在在哪里？”乔薇薇问。 刚刚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她还是感觉到林听身后的那面蓝色卡通墙，十分的眼熟。 程果指了指儿童房方向。 乔薇薇：“……” 一墙之隔打视频就是要搞什么？ “姐妹你还是和我解释解释吧，我感觉我cpo都快冒烟了。” 程果在一旁的餐椅上坐下，示意她也坐下。 “程程生病了……” 程果三言两语便说明了情况。 “啊……”乔薇薇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过来照顾生水痘的程程，那这时间可不短，要一两个星期呢。” “你也生过水痘？”程果问了一句。 乔薇薇点了点头：“当然，就上初中那会儿你忘了？” 程果面露喜色：“那你能不能……” “不能。”不等她说完，乔薇薇就直接拒绝了。 “既然人家林听行李都拿过来了，你就安安心心的把人留下来照顾程程吧。” 这如果是平时程果需要时，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尽全力帮助她，可眼下的情况不一样，她当然不能不过脑子的就伸出援手。 程果稍稍想了一下，最后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 其实她刚刚只是随口一问，乔薇薇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她怎么可能让乔薇薇照顾程程半个月呢。 “行，我妈在等着我回去吃饭呢，这饺子你们趁热吃，三个人应该也够。”乔薇薇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睛。 程果：“……” 第54章 起初那几年很辛苦吧 因为实在是太过尴尬了，在乔薇薇离开之后，程果并没有把视频回拨回去，自顾自的坐回了餐桌前。 她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水饺上，犹豫要不要送到儿童房去。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了微信铃声，依然是林听打过来的视频。 程果深吸一口气，点击了绿色图标。 下一秒，林听那张俊脸出现在手机画面里。 “程小果，把乔阿姨的水饺分享给你的同居室友尝一尝呗。” 程果：“……” 同居室友…… 乔薇薇刚刚的话，他果然是听见了。 她翻了个白眼：“大老板，你能不提那两个字吗？” 林听在视频那端啧了一声：“其实人家乔小姐也没有说错，同居两个字的基本含义本来就是共同居住在同一屋檐下，只是后来人们刻意给了它第二层含义而已。” 程果：“……” 依照她对乔薇薇多年来的了解，刚刚那句同居肯定就是第二层含义，不会有错，绝对不会。 程果不想再和林听扯皮，于是直接端起了饺子。 “等着，我给你们两个送饺子去。” 她直接把饺子放在了儿童房门口一旁的小柜子上，等到她回到餐厅，林听才打开房门，把饺子拿了进去。 “嗯……我以前就听说过乔阿姨包水饺的手艺非常棒，果然很好吃。”林听难得正经夸奖一个人。 程果认同地点了点头：“哎……你是听谁说的？福利院的小朋友吗？” “当然是你啊。” 程果咀嚼的动作一顿：“我和你提到过吗？” 她是很喜欢吃乔阿姨包的水饺，但她还真的不记得和林听说过。 “上次乔小姐想不开时，你在电话里说过。”l林听解释。 程果这才想起来：“我自己都不记得说过了，你都还记得。” l林听又吃了一个水饺：“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个吃货吗？对吃的特别感兴趣。” 程果打量了手机里男人一眼：“这我还真的不知道。” 她和他认识有十年时间，除了这几年林听莫名其妙迷上了亲自下厨做饭以外，他还真的没有任何一点特质让人感觉他是个吃货。 一顿晚餐，就这样隔着手机吃完了。 程果像往常一样端起空碗碟，却被视频那头的林听制止住。 “你放那里，等一下我和我们的一起洗，这是林程程小朋友为我布置的任务。” “总是让大老板洗碗是不是不太好？”程果壮似为难。 视频那头的l林听没好气地说了句：“都成免费厨师了，还差这一份洗碗工的工作吗？” 两个人又扯了几句，程果便挂断了视频，去了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的门她没有关严，刚刚开始刷牙便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她含着牙刷回头，顺着门缝望去，便看到林听正在收拾餐桌。 不得不承认，他的外貌气质无论哪方面都是顶顶好的，即便是在做这种再寻常不过的家务，他也依旧是养眼的。 “程小果，你好没好啊？你现在可是有同居室友的人，可不能自己一个人霸占卫生间这么长时间啊。”林听在卫生间外提醒道。 程果回过神来：“哦……我马上，你再忍耐一下。” 她洗漱好之后，把卫生间让给了林听。 她在客厅稍稍坐了会儿，等到l林听出来，和他细细交代了程程晚上睡觉的习惯，以及医生提过的注意事项。 确定没有遗忘的之后，她才回了卧室。 也许是心理作用，明明已经到了平时入睡的时间，可程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却毫无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半梦半醒时，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程小果，你睡了吗？” 程果一个机灵就坐了起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房门外应该是l林听。 “还没有，怎么了？” “程程发烧的症状好像严重了些，你把体温计放哪了？” 听到程程症状严重，程果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穿上拖鞋向卧室外走去 房门打开，客厅内明亮的灯光打了进来，让程果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她眯了眯眼睛，从林听身边绕了过去：“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 她走到客厅，在电视柜里面拿出了一个急救箱，从里面拿出了两个不同款式的体温计和一瓶口服液。递给了林听。 “这个是传统水银的，有些慢但是很准，这个是耳温枪，两个你都试一试，如果确定体温超过了三十八点五度，可以按照体重来服用这个退烧口服液，通常情况下，半个小时就应该可以退下了。” 程果一一交代着，林听接过东西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就快去休息吧。” 程果看着他回到儿童房，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她倒回床上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五分钟后，她起身走出卧室，来到儿童房门前，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 “多少度啊？”程果担心会吵到程程，把声音压到很低。 坐在床边的林听抬眸，叹了口气：“三十八度七，已经吃过药了，半个小时后我再测一下。” “好。”程果打算在客厅内等半个小时，反正她不确定程程退烧，是睡不着的。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林听起身走到房门前。 通过房门的缝隙，他看见一身米黄色睡裙的女生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程小果，起初的那两年很辛苦吧？” 他声音不大，可在寂静的夜里还是穿进了程果的耳朵里。 程果无奈笑了笑：“还好，都过去了。” 其实程程一岁到两岁之间特别容易生病，她无数次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没有把他照顾好？ 她在程程身边守过无数个夜晚，有那么几次她也会偷偷地抹眼泪。 那个时候l林听还不是盛恒的总裁，他只是盛恒一个再小不过的管理层，前有对他这个曾经的纨绔有诸多偏见的董事会，后有偏心都偏到太平洋的林书文，中间还有虎视眈眈一心想要继承盛恒的徐雅芳母子，完全可以说是如履薄冰。 那一年是他们两个最难过的一年，也同样是她和他联系最少的一年。 第55章 名副其实的小白脸 “你那一年也不容易吧？”程果轻声问。 半晌后儿童房内传来了一声轻笑：“像你说的一样，都过去了。” 程果也跟着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不过一眨眼的时间，林听重新把体温计放在程程腋下，静静等待五分钟， “三十七度二。” 客厅内，程果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又叮嘱了林听几句，便回到了卧室。 一夜无梦。 早上七点，程果手机准时响起了闹钟铃声。 她任由闹钟响了两次之后才缓缓的起身，也许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她此刻感觉有些许的头痛。 换衣洗漱后，程果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准备早餐，可走到厨房门外她却停下了脚步。 此刻厨房的玻璃门半开着，灶台前，林听穿着明显小一号的粉色围裙，正在煎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白色衬衫上，折射出点点余晖。 原来当一个人赏心悦目到一定程度，是真的会发光的。 “愣在那里干什么，难道我真的秀色可餐吗？”林听虽然没有回头，可也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话音落下，程果猛然想起，在不久之前的某一个清晨，这个人也和自己说过相似的话。 她脸色渐红：“那个……我还以为我起懵了，怎么看见个田螺先生啊。” 林听将煎蛋翻了个面：“什么田螺先生，我这不就是妥妥的免费厨师吗？” 程果心想，可不就要免费嘛，以林听现在的身价，换算一下付费她也请不起啊。 “醒了就不要站在那里发呆了，过来拍摄一下做早餐的素材吧，说不定以后剪辑视频你会用得到。” “哦，好的。” 程果回到卧室，把手机拿了出来，提到拍摄视频，她又想起了这几天自己的顾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征求一下林听的意见。 “林听，现在网络上有好多网友都在猜测为你录制视频的人是谁，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程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那个名字说出口：“其中什么猜测都有，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稍稍澄清一下？” “澄清什么？”林听把煎好的煎蛋装盘：“这个话题也是流量的一部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再说，程小果，你就是你，从来没有刻意模仿过任何人，有什么好解释澄清的，随他们爱怎么猜怎么猜就好了。” 程果呵呵一笑：“嗯……刻意模仿倒是没有。” 沈熙瑶就算再怎么嚣张跋扈，也不可能像她一样，在林听面前毫无形象地和他互怼。 从林听这番话里不难猜出来，网络上那些传言他都清楚，其实程果真的很想问问他，真的就一点也不介意别人误认为她是他的那位青梅竹马？ 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敢问还是不愿问？ 十几分钟后，一份营养美味的早餐被林听端上了餐桌。 他又端起了另外两份：“你慢慢吃，我去照顾程程洗漱。” 程果不客气地坐了下来：“辛苦了，田螺先生。” 回应她的是林听大大的白眼。 吃过早餐之后，程果照常上班，而林听为了更好地照顾程程，暂时选择了居家办公。 记小满上市已经有几天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快就会步入正轨，虽还不能说可以和最酷相毗呢，但这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可以说是迈得非常漂亮。 在早晨的集体会议上，周玲当着全体人员的面夸奖了二组，也夸奖了程果。 因此整个二组的工作氛围都欢乐了起来，唯独程果因为担心家里的程程，一直闷闷不乐。 在忙碌的工作中，一天的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傍晚六点，程果准时走出办公大厦，步伐匆匆地走向自己的小电动，却没有想到冤家路窄，遇见了同样下班的苏大志。 “哎哟，程经理这么着急回家，该不会是在家里养了个小白脸吧？”苏大志阴阳怪气道。 自从程果拿下短视频项目并且成功做起来之后，他是越看越不顺眼，尤其是这几天公司上上下下都在传，记小满已经初步获得成功，这项目部总监的位置几乎已经肯定就是程果的。 闻言，程果脚步未停直接绕过了他。 “苏经理，你可真是神机妙算，我家确实有一个小白脸在等我，我就不和你多聊了，先走了。” 她说完直接骑上了小电动，一溜烟地扬长而去。 可真够有意思的，她一没有结婚，二没有男朋友，家里真的有个小白脸怎么了？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小白脸…… 她家此时此刻不真的有个小白脸嘛，还是个精通厨艺的田螺先生。 因为少了去幼儿园接程程这个步骤，程果到家的时间要比平时早上十五分钟。 她一打开房门目光就下意识地扫了两眼，在客厅内却没有看见林听的身影。 大概是在儿童房内陪程程玩呢，程果心想。 可就在这时，她余光注意到餐厅内好像有人。 她快步走进餐厅，果然看见林听正坐在餐桌旁，动作笨拙地在揉面。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也许是林听揉面太过专心，程果声音不大，也把他吓了一跳。 他抬眸望向她：“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程果看清他的正脸之后，忍不住笑出声：“林听，你这怎么还真的成了小白脸了？” 此刻林听的脸颊上零零散散的全是面粉，成了名副其实的小白脸。 林听闻言本能地抬手擦了擦脸颊，可他全然不知，脸颊上的面粉越擦越多。 “程小果，我发现你真的是给老板起外号上瘾了，早上的田螺先生多多少少的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文艺气息，这下直接就是小白脸儿了？” “这不叫外号，我这是陈述词好不好？”程果强行辩解。 林听的五官硬朗，但这皮肤确实是算得上白皙，许多女生都比不过他。 林听白了她一眼，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嗯，对，没错，我说你是母老虎也是陈述句。” 程果：“……” 第56章 一比一还原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了许久，程果才想起来言归正传问了一句：“你搞这么多面干什么？” “包饺子啊。”林听还在努力把面团揉得更光滑一些。 程果闻言一愣，随后内心深处某一个角落生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包饺子……怎么会突然想起包饺子呢？大老板你最近又开始对面食感兴趣了？” 林听依然在和那团面较劲：“别多想，是程程小朋友说昨天乔阿姨送过来的饺子很好吃，我就想自己试试，告诉这小子一个道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原来是这样…… “多亏老板及时解释，要不然保不齐，我真的会多想。”程果说着扯了扯嘴角。 他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自己，明明可以肯定对方对自己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可以肯定他不爱她，可还是会因为几句模棱两可的话，缭乱了心思。 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她到底还在期待什么呢？ 如果没有程程，她宁愿在清醒的时候认认真真大大方方把话说明白，然后狠狠地被拒绝，和林听老死不相往来，给自己一个痛快，也给对方一个痛快。 林听闻言没有再说话，只是他揉面团的力道仿佛比方才大了许多。 过了好半晌，程果才再次开口：“就三个人，用不了这么多面吧？” 饺子本来就讲究一个皮薄馅大，三个人真的用不了多少面粉，更何况程程还是一个小朋友。 林听停下动作，垂眸望向盆里的面：“我能说这是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来来回回好多次的产物吗？” 程果：“……” 好嘛，这样看来这位大佬。没有把家里所有的面粉用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你让一让吧。”程果面无表情：“实不相瞒，我觉得在面食这块，我比你行。” 她虽然厨艺不怎么样，可从小也是帮乔阿姨包了无数次饺子的。 “不行，你来做这顿饺子就没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教育意义了。”林听继续揉面。 程果：“……” 具有教育意义的……水饺？ 这格局瞬间就被打开了，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不服气都不行。 又经过了五分钟极限拉扯，林听终于是把和面这一步骤给搞定了。 这时程果打开了手机，开口问了一句：“林总，你是不是没有注意到商场里是有卖成品饺子皮的？” 林听：“……” 程果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大佬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正准备再阴阳怪气几句时，林听开口了。 “乔阿姨包的水饺用的是成品皮吗？” 程果愣愣地摇头：“不是……” “对啊，我这就是要一比一还原啊。” 程果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就你这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的技术，居然还想一比一还原？” 面对质疑，林听没有吭声，而是自顾自地去冰箱拿出了早已经调好的馅料。 “你准备了这么多种啊？”程果再次讶冉。 林听足足拿出了四个大碗，里面装了四种不同的馅料，有荤有素。 巧合的是，这四种馅料是乔阿姨最拿手的，也是程果最喜欢的。 林听自信满满地把馅料摆放好：“你不要管过程，当然也不要管卖相，你就看我这个味道是不是一比一还原。” 虽然程果不是很相信他的话，可看到林听自信的模样，难得的没有给他泼凉水。 包水饺所需要的原材料和工具已经准备好，两个人立马开工。 程果负责擀饺子皮，林听负责包。 她擀饺子皮的技术比较成熟，而林听包饺子的速度要慢得多，并且包出来的饺子很丑。 不大一会儿，面板上就积累出一大堆的饺子皮，程果只能停下动作，和林听一起包。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是包出了足够三个人吃的水饺，开火烧水。 而这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你在这里看着火，我去开门。”说着林听已经走出了厨房。 当他透过猫眼看见沈景恒那张脸时，原本含有笑意的眼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谁啊？”程果见他迟迟没有开门，不免心中有些疑惑。 “要给你开三倍工资的那位。”说着林听直接将房门打开。 房门外的沈景恒看见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僵住。 林听漫不经心地往门板上一依：“有事情？” 他这一副主人的架势，让沈景恒很是不适。 “你是来看望小朋友的？” 林听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程小姐人呢？”沈景恒又问。 林听：“有事情？” 看样子他如果不说有什么事情，林听就会像个门神一样一直杵在这里。 “我去妙福打包了一份水饺，送过来给程小姐尝一尝。” 妙福是北城知名度最高的一家特色水饺连锁店，通常情况下，用餐时间即便是去打包，也需要排许久的队。 林听挑了挑眉视线下移，落在了沈景恒手里的保温桶上。 “这还真是巧了。”他说着扯了下嘴角，侧身让开了路：“进来吧。” 沈景恒不太明白他这句巧合是什么意思，可还是走了进来。 程果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便看到了沈景恒跟在林听身后走了进来。 她不由得一愣，随后尴尬的打招呼：“沈总……” 林听去开门，她根本没想到，他会把这位沈大少爷请进来。 沈景恒刚刚走进厨房，便注意到程果身前的橱柜上放着三碟生的水饺，其中两碟水饺大小均匀，模样统一，而另外一碟恰恰相反，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 他无奈笑了笑：“确实真巧，不过林听你包的水饺，可真是……不具备审美性。” “沈少这话说的可真是不食人间烟火。”林听拿起碟子，把水饺放入滚开的沸水内：“这水饺又不是艺术品。” 这话一旁的程果是认同的。 水饺在不作为商品售卖时，卖相便没有那么重要，毕竟这丝毫不影响水饺的味道和口感。 “沈总，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程果问。 这位不会是又来挖她的吧？ 第57章 好色 沈景恒温和一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下班正好路过妙福，我刚刚回国那会儿，就听闻他们家的水饺是北城一绝，想起程小姐好像是水饺爱好者，就顺便打包了一份过来。” 他说着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了一旁的橱柜上，边打开边道：“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喜欢吃什么馅料的，就打包的是他们店里的全家福，据说是囊括了他们店里大部分的口味。” 保温桶被打开，四层盒子被整整齐齐地摆放好，每个盒子里面都放了六个水饺，那水饺看起来比程果自己包的还要精致上许多，可以说是卖相非常不错。 程果垂眸看了一眼，轻笑婉拒：“怪不得沈总会说巧合呢，确实很巧，今天我们家里自己也包了水饺，沈总就把这个拿回去做晚餐吧。” 妙福水饺在整个北城的知名度确实很高，她和乔薇薇很早之前便去光顾过，味道确实不错，可也许是心理作用在作祟，她始终觉得妙福的水饺，和乔阿姨的比起来还是逊色了一点。 林听在一旁嗤笑一声：“我和你说，这位程小姐一直都是少一根筋的，你倒不如直接说是专程去买的。” 什么下班路过？朝阳科技在市中心位置，那妙福却是在城南，他是穿过了半个北城路过的吗？ 程果闻言忍不住瞪了林听一眼，要不是有沈景恒在场，她一定要狠狠地怼这个家伙几句。 林听一脸无所谓地挑了挑眉。 在程果看来，他们两个人此刻的情况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却又干不掉对方，可沈景恒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上看，他们两个人完全就是小情侣之间的互动。 沈景恒心下更加不舒服，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那这样吧，我把这个留下，然后程小姐再把你包的水饺回赠于我，我正好尝一尝程小姐的手艺。”他提议。 整整七年，他好不容易遇见她，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他必须紧紧抓住，想尽办法让她可以接纳自己，可以留在自己身边。 “是这样的沈总。”程果尴尬笑了笑：“今天这个馅料和面都是林总准备的，我只是包了一些谈不上手艺可言的。” 沈景恒听后愣怔，显然是没有想到。 林听在这时非常大方地表示：“没事，就把这锅我包的送给沈少当晚餐吧。” 程果无语了几秒：“……” 就他这奇形怪状的饺子，也好意思送人？这两位大少爷还真是不合啊 男人看了一眼那饺子，面露嫌弃，虽然他完全可以拿回去不吃，可他觉得单单只是收下，对自己也是一种屈辱。 林听看了他一眼：“不想要啊？那把你那份拿回去吧，别浪费了。” 经过了一番无声的拉扯之后，沈景恒还是带走了林听亲手包的水饺，把自己地留了下来。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在他离开之后，那份水饺就被林听端到了程程的小卧室内。 “程程感觉味道怎么样？”程果问。 林听继续煮饺子：“说是没有乔阿姨包的好吃。” 程果笑了笑：“还别说，程程的口味挺像我的。” 十分钟后饺子全部煮好，今天的晚餐还和昨天一样，林听陪着程程在儿童房内，程果自己一个人在餐厅，三个人通过手机视频的方式一起吃晚餐。 让程果感到非常意外的是，林听做的饺子真的和乔阿姨做出来的有九分相似，如果她没有参与其中，她真的会以为这水饺就是乔阿姨包出来的。 他说的一比一还原，真的没有夸大其词。 视频那边的程程也是赞不绝口，差点没把林听脸上夸出花来。 程果心里又感叹了一句，这小子嘴可真甜，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笑意。 因为包饺子比较耗费时间，三个人吃完晚饭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八点。 程程强打起精神，洗了个澡之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本着来者是客的态度，程果把浴室先让给了林听用。 林听进入卫生间之后，她便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刷起了手机。 这两天又有不少优秀的博主在记小满上创建了账号，记小满现在的视频内容已经非常丰富。 “程小果！”浴室内传出林听的声音。 程果把手机音量调低，大声回了一句：“怎么了？” “你这浴室怎么这么小，而且花洒就和疯了一样到处乱喷？” 仗着林听看不见，程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所以呢，怎么了？” 浴室里是短暂的沉默：“我拿进来的睡衣打湿了……” 程果看了一眼林听放在儿童房门前的行李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帮你重新拿一件？” “可以。”林听的声音重新传了过来。 程果起身去给她翻找衣服，小声嘀咕：“让我帮忙拿衣服就直说好了，这个别扭。” 林听带过来的行李并不多，程果打开行李箱，一眼望过去便看到了睡衣。 她拿起睡衣走到卫生间，敲了敲浴室隔断的门。 浴室是用半透明磨砂玻璃隔出来的，她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里面林听的轮廓。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她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如果没有记错，他腹部那八块腹肌手感非常不错。 果然，到了一定年龄后，女生也同样好色。 程果甩了甩头，抬手敲了敲门。 “那个……我把衣服给你拿来了，你……打开门拿一下。” 说着她偏过了头，将眼睛闭得死死的， 很快她就感觉到手上的衣服被人拿走，随后林听的声音响起：“应该尴尬的人是我吧？你尴尬什么？” 也许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几分。 “谁尴尬了，我没有！”程果为自己辩解，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却是从浴室里探出来的上半身，她脸颊立刻又红了几分，慌忙重新闭上眼睛：“关门关门，衣服都拿进去了，你怎么还不关门？” “关上了。” 话音刚刚落下，程果就睁开眼睛，快步走出了卫生间。 第58章 生病发烧 在林听的严格要求下，程果在一周内几乎就没有正面接触过程程。 可不幸的是，在程程即将康复，重返幼儿园时，程果还是中招了。 起初在公司，她只是感觉自己有些头晕，并没有当回事，下班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症状严重了起来。 不要说骑小电动回家，就连走路都轻浮的很。 无奈程果只能叫了一辆网约车回了家。 她才刚一进门，林听便发现了他的异样。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说着他抬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程果将他的手挥开，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别摸了，确实是发烧。” 虽然只接触了一瞬间，可林听还是感觉到她额头上的滚烫，眉头皱起。 他轻车熟路从电视柜底下拿出应急医疗箱，取出体温计递给了她。 五分钟后，程果从腋下拿出体温计，还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就被林听抢走了。 “三十九度六，程小果，你这是要烧糊了的节奏啊。” 程果瞪了他一眼：“我都这样了，你还怼我，万恶的资本家，果然都没有心！” 林听不理她，自顾自的打起了电话。 “喂，是乔小姐吗？我是林听，程果生病发烧，我现在就要带她去医院，你看你方便过来照顾一下程程吗？” “谁……”程果刚一开口，林听就做了一个净身的动作。 “好，可以，我们等你。” 林听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程果这才重新开口：“不是，谁和你说我要去医院的？” 林听睨了她一眼：“都三十九度多了，你真想烧糊啊？” 程果无语：“……” 几分钟后，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林听去开门门，乔薇薇和季怀泽一起走进来。 “怎么还生病发烧了呢？是不是中招了？” 程果原本是毫无形象的倒在沙发上，看见进来的不只是乔薇薇一个人，才勉强坐直了身子。 “不知道，也许只是普通感冒，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呢？” “我那个案子不是后天就要开庭了吗？季律师不放心，过来再和我交代几句。” 乔薇薇说着在程果身边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哎呀，这确实挺烫啊？林总您赶紧带她去医院吧，程程我来照顾你们放心。” 程果叹了口气：“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大惊小怪啊？不就是发个烧吗？” “行行行，你可别废话了，赶紧去医院吧。”乔薇薇强行把程果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推向了林听。 她没有用多大的力道，可程果此刻正在发烧，本就觉得脚底像踩了棉花一样，被她这样一推，直接倒进了林听的怀里。 乔薇薇惊得嘴巴可以放得下一颗鸽子蛋，下意识的与季怀泽对视了一眼。 发烧让程果整个人反应慢了半拍，直到她可以清晰闻到林听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伸手撑在林听的胸前，自己往后退的同时也在推他，想让两个人的距离快一点拉开。 可林听却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半扶着半拉着走出了客厅。 房门关上后，程果又推了推林听：“我只是发烧了，又不是腿断了，自己可以走。” 林听没有放手，毫不客气的说：“你自己能走，刚刚乔小姐那样轻轻一推，你怎么就倒了？难道是投怀送抱？” “谁投怀送抱了？我那是一时没有注意，脚下绊了一下。”程果眼睛睁的老大。 林听罕见的没有和她较真：“行行行，你一没有注意，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林听驱车，很快便带着程果来到了附近的中心医院。 此时已经是傍晚6点多，正常的门诊医生早已经下班，林听只好挂了急诊号。 他简单明了的和急诊科医生说明了程果的症状，并且提到了家里有小朋友水痘刚刚痊愈。 经过了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可以基本确定程果就是水痘感染。 程果对于这个结果多多少少有些疑惑。 “医生，我只是单纯的发烧而已，身上并没有起疹子啊。” 刚刚她去卫生间时特意看了一眼。 “你别急，会有的，这个病每个人的症状都不尽相同，有的人先出疹子后发烧，有的人是同时出现，甚至有人根本就不会发烧，而你就属于先发烧后出疹子。” 程果：“……” 反正出疹子的就是必经之路了。 林听在这时开口：“那她是不是需要接受一些治疗？” “是的。”医生边说边开处方：“这姑娘发烧太严重了，任由她这么发烧下去，很容易让人脱水，需要输几瓶液。” 医生开完处方单子之后，便让林听带着程果去到了门诊输液区。 中心医院作为整个本城最大的综合性医院，即便是晚上也是有很多人在输液的。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角落看到了一个空位置，可以让程果坐下来输液。 程果抬头看着输液管内的液体滴答滴答流向自己的血管内，余光里却是林听精致的侧脸。 “要不你回去吧，我输完液自己打车就回去了，反正离的也不远。” 林听高高举起输液瓶，垂眸看着她：“我强烈要求带你来到医院，然后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回去？我是不要面子了吗？” 程果：“……死要面子活受罪，说的就是你吧？” 林听睨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见实在是说服不了他，程果索性闭了嘴。 不过好在十几分钟后，她身边的大姐输完液离开了，林听终于可以把输液瓶放在架子上，自己坐在程果的身边。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程果感觉快意袭来，不知不觉闭上眼睛。 “程小果，醒一醒，醒一醒，输完液了，我们现在回家。” 程果缓缓睁开双眼，薇薇眯着眼看了林听一眼，含糊问道：“你这衣服怎么还湿了？” 此刻林听的衬衫上，肩膀的位置湿了一小片。 话音落下，不等林听开口，一旁热情的大妈便抢先道：“姑娘啊，那是你口水弄湿的。，你男朋友可太好了，你睡着之后他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你靠着。” 第59章 我想你也不想别人误会吧。 “什么？” 程果下意识抬手抚过自己的唇角，果然感觉到了一丝湿润。 程果：“……” 她……居然把口水流到了林听衣服上？ “那个……”她组织语言：“我……我要说我平时不这样，只是发烧烧傻了，你信吗？” 这是实话，绝对的实话，要不是既有人证，又有物证，她是绝对不会相信那口水是自己的。 林听不置可否，起身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回家了。” “哦……” 这么丢人的事情，林听不提，程果自然是巴不得的。 两个人回到家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 看程果没什么事，乔薇薇和季怀泽便也打算离开了。 “季少，拜托你一定要把我们薇薇送到家。”程果叮嘱道。 季怀泽点头：“放心吧，薇薇姐，我会的。” 两个人离开之后，程果回到卧室倒头就睡，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次日八点多了。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她，在看清时间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完蛋了……”她一边嘟囔一边赶紧换衣服。 无故迟到这么久，她这个月的全勤奖金怕是保不住了，想想就觉得肉疼啊。 她慌慌张张冲出了卧室门，直奔房门。 客厅内正在办公的林听抬眸看她：“你干什么去？” 程果：“去上班啊，这都几点了。” “我已经替你在周玲那里请假了，都生病了还想上班，难道你要把水痘病毒传染给其他人？” 程果闻言先愣了几秒，然后懊恼的拍了拍额头：“起猛了。” 她说完就向卫生间走去，可刚走了没几步猛的又停了下来。 “你说谁替我请假了？！”她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林听操作着电脑，扶了扶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我啊，不然呢？” 程果：“……” “你怎么和周姐说的？” 她不止一次和周玲强调过，自己和林听并不熟，这下估计是要啪啪打脸了。 林听一脸莫名其妙：“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啊。” “你……”程果快步走到林听身边坐下：“你有没有说你是谁？” 林听看着他，半晌后勾了勾嘴角：“搞了半天你是怕这个？不是，程小果，和我很熟，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吗？” 程果忍不住啧了一声：“我这不是怕别人误会吗？我想你也不想别人误会吧。” 话音落下，客厅内陷入安静。 许久后，林听将目光离开，恢复了刚刚那副认真工作的模样，漫不经心说了一句：“放心好了，我只说了我是你朋友而已。” “可你的声音也很有辨识度啊。”程果依然紧锁眉头。 林听又将目光移到她脸上，深吸口气：“我这个声音是有专利还是怎么样？你咬死了不是我，她能求证什么呢？” 程果想了想：“嗯，好像也对呀。” “对你就赶紧吃早餐去，厨房里帮你留了。” “那程程呢？”程果问。 “好了就去幼儿园了呗。” 程果一愣，她想问他既然程程已经康复，他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可话到嘴边她却没有问出口。 林听这一留便多留了三天，直到程果发烧的症状完全消失，他才搬了回去。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乔薇薇起诉齐博伟开庭的日子。 一大早，程果和乔薇薇两个人就来到了法院门前。 他们和季怀泽约定好在这里会合，却没想到来的不只是季怀泽一个人。 程果看到从季怀泽车上下来的林听先是一愣，而后下意识问：“你怎么跟着过来了？” 林听不答反问：“那你怎么跟过来了？” 程果微微翻了个白眼儿：“这还需要问吗？薇薇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第一次打官司，我当然是要陪着呢。” “对啊。”林听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季怀泽：“这也是这小子第一次担任辩护律师上庭，那我这当哥的不得来旁观一下给他壮壮胆儿吗？” 话音落下，不等程果说什么，季怀泽先不干了。 “哥，你能不睁眼说胡话吗？我是专业的，我不需要壮胆好吗？” 程果忍不住幸灾乐祸的笑容：“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不需要啊，大boss。” “这小子就是嘴硬，怕在乔小姐面前丢面子而已”林听说着便推着自家表弟向里走：“好了好了，我们先进去吧。” 上午八点整，正式开庭审理。 经过了当事人陈述，法庭调查等环节之后，便进入了至关重要的法庭论辩阶段。 双方律师各为其主，打的个是有来有回。 “齐渣男请来的这个律师好像有两把刷子啊。”程果压低声音道。 林听点了点头：“这位是比怀泽高六届的学长，在圈子里面小有名气，费用也不便宜，这次这个姓齐的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程果闻言微微蹙眉：“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加没谱了，人家是混迹多年的知名律师，我们这边是刚刚拿到律师资格证的纯新手，这实力也不成正比，这个能有胜算吗？” “稍安勿躁。”林听非常淡定：“之前的录音也拿到了，然后怀泽还把当时他们购房时的监控录像拿到了，这个录像完全可以证实当时那笔钱是乔小姐转给齐博伟的，我们的证据已经这么充分，这要是还能输，季怀泽这小子赶紧转行回家，继承公司吧。” 听他这样说，程果才放心下来。 “退一万步说，如果真的输了，我们可以再上诉，到时候我把整个盛恒法务部门全部叫上，而后合作的各大律所也全部叫上，我还就不信整不过他丫的。” 程果汗颜：“大boss，注意点言辞。” 法庭论辩这个环节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便是休庭时间。 四个人在一旁的休息室坐下。 程果看乔薇薇情绪不太对，想要开口安慰她几句，最后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十年的感情，最后相对公堂，怎么可能内心毫无波澜。 不过程果相信，乔微微此时的难过更多的是懊悔自己当初识人不清，浪费了十年青春。 第60章 沈夫人，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半个小时后，法庭再次开庭，法官自己宣布了判决结果。 原告方提供证据充分，可以基本证实其出资行为，按照相关法律规定，被告方应向原告归还资金87万元。 随着法官的法锤落下，这件事也尘埃落定了。 程果乔薇薇四个人从法院出来时，正好遇见了去而复返的齐博伟。 齐博伟双眼怨恨看着乔薇薇，好半晌才说了句：“你这是要逼死我。” “可不敢这么说，可不敢这么说。”程果把话接了过来：“你死不死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薇薇我们走，吃饭去。” 她不想再和这个渣男有过多的纠缠，也不想乔薇薇在和他有什么瓜葛。 乔微微点了点头，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齐博伟：“好，今天我请你们。” 她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在昨天就预定好了餐厅，不管今天是胜诉还是败诉，她都应该请他们吃顿饭表示自己的感谢。 二十分钟后，四个人赶到了预定的餐厅。 “薇薇，你这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程果感叹道。 乔薇薇预定的这家餐厅是中心区小有名气的一家，虽然算不上高档，可也不是她们两个平时舍得消费的。 “是的呢，为了感谢你们，也是犒劳我自己。” 说这话，四个人走进了餐厅，由服务生带领着到了包间。 “哎，对了。”程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等到那八十七万回来之后，你还打算买房吗？我觉得你应该现在买，这样不管你以后和谁结婚谈恋爱，这都是你的个人婚前财产。” 季怀泽这时插嘴：“从专业的法律角度来看，薇薇姐说的很有道理。” “先不买了。”乔微微笑了笑：“其实我对买房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执念，我觉得租房子挺好的。” 是齐博伟一直想要买房子，以各种理由说服她，现在看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按什么好心。 程果起开了一瓶酒：“说的没错，来，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了，我们干杯庆祝一下。” “就你这一杯倒的酒量，还是别喝酒了。”林听嘴上这么说，可是却已经拿起了酒杯。 乔薇薇：“好，干杯。” 季怀泽也举起了酒杯：“我奉陪。” ………… 程程的水痘早就康复，乔薇薇的官司也打赢了，程果自己康复后，便回归了朝九晚五的日常工作。 在记小满全网下载量破亿的这天，周玲在例行会议上正式宣布，技艺科技项目部总监由程果正式接任。 这个消息让整个二组很兴奋。 “程姐，这下整个项目部都是你说的算，看一组那些人还敢不敢欺负咱们？哼。”陈小冉满脸骄傲。 小李也附和：“是啊，从此以后除了二组这个名字以外，我们和二没有任何关系，实力第一，在公司的人脉也是第一。” “行了，你们悠着点儿吧，可不要得意忘形了，都该做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程果提醒他们。 升职了，说她自己不高兴那是假的，不过她毕竟在职场打拼也有好几年了，相比于这几个年轻新人，更懂隐藏自己的情绪。 傍晚下班后，程果去幼儿园接了程程，她原本是想和乔薇薇一起带着程程去外面吃晚餐，却没想到刚刚走进小区里面就撞见了不想见的两个人。 朝阳科技总经理沈景恒，还有她那无敌温柔的后妈，李淑兰女士。 程果原本是想装作没看见他们，擦肩而过，可某些人就是不愿意。 “程果，你下班回来了？” 只单单这一句话，程果还可以当做没有听见，可李淑兰同时蹲下身握住了程程的小胖手，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哎哟，我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程程了，又长高了不少呢。” 程程小眉头微蹙，可还是礼貌道：“谢谢沈奶奶。” “叫什么沈奶奶，我是你亲外婆。” 程程摇了摇头，还认真的说了句：“我没有外婆。” 李淑兰被这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 程果冷淡道：“沈夫人和沈总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李淑兰站起身来，侧目看向一旁的沈景恒：“景恒，你不用送我了，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和程果说。” 沈景恒闻言点了点头，将目光看向程果：“刚刚李阿姨要去看你，可惜你没在家，还好你回来的不晚。” 程果心想，她回来的何止是不晚，是太早太早了，早知道进小区会遇见他们，她就应该一个电话把乔薇薇约出来。 沈景恒离开之后，李淑兰脸上慈母般的笑容收敛了几分：“我听说最近挺火的那款短视频软件是你研发的？” 她这个问题完全是在程果的预料之中。 她神情淡漠：“是我们团队研发的。” “你怎么能和沈氏争夺市场呢？”李淑兰眉头紧蹙：“今天早上你沈叔叔突然提到你，说起了这件事，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你是一丁点儿都不让我省心啊。” 程果听完他这番话之后，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沈夫人，你是不是有那个大病？”程果直接开怼：“我是干什么的？我就是做互联网这一行，同一行业内必然会存在竞争，我不争，难道我要喝西北风吗？” 李淑兰被气的脸色发红：“你能不能先看看自己长了几根毛再说出这样的大话，朝阳科技是行业顶尖的存在，你那什么和他们竞争，程果你听妈妈的话，辞职吧，没有钱妈妈支援你。” 程果觉得简直是离了个大谱。 “辞职？”她呵呵一笑：“沈夫人，我可不需要你的钱，因为我根本就不承认你是我妈，同样我怎么样你也干涉不了我，你听明白了吗？” 李淑兰这次是真的被气急了：“你这个死丫头，以为我愿意干涉你吗？要不是你招惹沈氏，我能这样吗？” 自从知道，目前为止唯一一款有可能抢夺最酷市场的app是程果研发的，她就忍不住担忧，担心沈家父子会因为程果是她的女儿而牵连到她 第61章 爷爷病情突然恶化 “我招惹沈家？”程果觉得可笑至极。 她看见沈家人恨不得绕着走，还招惹。 “我……”她刚想好好给这位沈后妈科普一下，什么是正常且良性的商业竞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沈夫人这番话可真够惹人发笑的。” 程果和李淑兰寻声望去，便看到身着黑色冲锋衣的林听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拎着两袋子瓜果蔬菜。 他在程果稍前的位置站好，轻笑一声：“沈夫人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故意在为难人？” 李淑兰没想到林听会突然冒出来，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什……什么真知道假知道？林二少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林听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几分，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笑意不达眼底。 “既然沈夫人说听不明白，那我就好好给你解释一下，技艺科技早在两个月前就被盛恒收购，现在真正在竞争的是盛恒和沈氏，沈夫人如今不请自来找上门，故意刁难我公司技术人员是你们沈氏商战的手段，还是沈夫人在指桑骂槐，真的觉得我们盛恒招惹不起沈家？” 他这一番话让李淑兰慌了神：“不是……不是……这都不是我的意思，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我……哎呀……我就是来找程果聊聊天而已，我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这样算来她和景恒也算是沾亲带故，我是想提醒她工作固然重要，可也不要伤害了一家人的感情。” “什么一家人？”这下程果是彻底爆发，直接伸手推开挡在自己身边的林听：“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根本不承认你是我妈，我姐走之后，除了程程我没有任何亲人！” 李淑兰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顾虑到程果身边的林听，最后还是选择了闭嘴转身离开。 看见她走远，程果站在原地平复了许久。 “好了，别气了。”林听拍了拍她的肩膀：“程程都被你这母老虎的样子给吓到了。” 闻言，程果回过神来，垂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脚边的小豆子。 “才没有呢。”程程赶紧否认：“程果~你不要听林听瞎说，你刚才那样很帅的，才不吓人呢。” 小家伙软乎乎的声音，让程果原本糟糕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 “对，他这个人天天胡说，动不动就说我是母老虎。” “行行行，是我胡说，行了吧？”林听瞪了一大一小两个人：“你不是母老虎，我是田螺先生，走，上去做饭。” 程程跳起来欢呼：“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田螺先生做的晚餐了~” 林听一手拎着菜，一手将他抱起来：“你个小吃货。” 片刻后，三个人乘坐电梯来到了程果所居住的楼层。 一进客厅，程程小朋友就很自觉的回到自己的小卧室画画去了，让林听和程果专心准备晚餐。 程果拿出手机拍摄短视频所需要的素材，准备晚上剪辑更新。 她已经和林听约定好，每周林听都尽量抽出一点时间过来做顿晚餐，为程果剪辑视频提供素材。 “沈后妈要是再来找你麻烦，你就怼她不用客气，怼不过你就找我，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免费帮你。”林听说话完全不影响刀工的发挥，菜刀和菜板碰撞的声音很是规律，就像伴奏一样。 “你能不能行了？大boss，你这样说话我这个视频还能用了吗？”程果说着重新开始了拍摄。 林听无奈翻了个大白眼儿。 一个半小时之后，丰富的六菜一汤被端上了餐桌。 程程小朋友不需要其他人去叫，自己闻到味道便出来在自己专用的小餐椅上坐好。 “真的好香啊~林听你实在太棒了！” 程果在小家伙的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你呀，可不要夸了，等一下他那脸上都要长出花来了。” 程程摇摇头：“我不是哦，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你觉得林听做的饭不好吃吗？” 虽然程果很不想承认，可在小孩面前她还是要保持诚实这一刘良品德。 “是，他做菜确实很好吃，非常好吃。” 程程嘿嘿一笑，接着说：“程果~我们阳阳老师说，女孩子如果能找到一个很会做饭的男朋友，那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你觉得呢？” 程果：“……” 她可以明显感觉到这个小家伙正在给她挖坑，于是她选择不正面回答。 “是吗？你们阳阳老师居然还会和小朋友们说这些？”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程程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程果，你觉得我们阳阳老师说的对吗？” 程果：“……” 这孩子长大以后不会要进刨根问底栏目组吧？ 旧站程果不知该如何应对时，林听在餐桌对面落座：“你们老师说的当然是对的，所以程程你长大以后也要学着下厨，因为亲自下厨做饭菜给你的家人朋友们品尝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程程闻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林听~你给程果做晚餐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程果：“……” 这孩子长大以后肯定是刨根问底栏目组的。 林听也同样一愣，随后嘴角勾了勾：“当然是啊。” 程程还想继续刨根问底，不过让程果果断用食不言寝不语的理由镇压住了。 吃过晚饭后，程程又跑回自己的房间，完成还没有完成的画作。 林听则是洗起了碗。 程果拿着手机跟他到了厨房：“时间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碗我来洗。” 林听手上的动作不停：“我可是田螺先生啊，这服务当然是要全套的。”、 话音落下，程果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听口袋里传来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林听接听电话：“喂，吴医生怎么了？” 程果听见吴医生这个称呼，眉心微蹙，如果她没记错，这位吴医生是林老爷子的主治医生。 电话那边的吴医生不知说了什么，林听面色严肃了起来：“好，我知道了，麻烦吴医生了。” 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抬眸看向程果：“爷爷病情突然恶化，我现在需要马上赶过去。” “那你快点啊。”程果急道。 “爷爷说想见见程程。” “那我现在去叫他，你等我一下，妈上。” 程果说着便要转身走出厨房，林听却拉住了她。 “程果，现在估计所有人都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到时候人多眼杂，我怕……” “我知道。”程果打断了他：“我和你们一起去。” 第62章 介绍一个 不到五分钟，三个人便下楼驱车上了路。 林老爷子已经年近八旬，这几年内一直是在城东的一家高级私立医院内疗养，距离中心区驱车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索性这个时间下班晚高峰已经过去，道路上车辆较少，还算是畅通无阻。 程程后知后觉的问道：“程果~我们的是要去哪里啊？” 程果这才和他解释：“程程，太爷爷他生病了，我们现在和林听一起去探望太爷爷，你等一下要乖，好好关心太爷爷。” 程程点点头：“我会的，你放心吧，程果~” 林老爷子是目前整个林家除了林听之外，唯一一个喜爱程程的长辈了。 这四年来，每隔一段时间林听便会带着程程看望林老爷子，不过这还是第一次程果一起过去。 一个小时后，黑色保时捷停在了私立医院门前。 不同于普通医院，即便是这个时间这家医院的入口还是有两名保安在站岗。 林听抱着程程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可程果却被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没有这里患者及家属的同意，您不能进去。” 程果：“……” 不愧是林老爷子所在的医院，就是严格啊。 走在前面的林听停下脚步，回眸平淡说了一句：“你们没有看出来她是和我一起来的吗？” 保安先是一愣，然后立马道歉：“啊……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林先生，是我眼拙了，这位小姐穿着实在是……太过朴素了，我一时没看出来，对不起。” 程果：“……” 保安大哥，其实你这段道歉的话直接停留在眼拙了那里会更好一些。 面对道歉，林听没再说什么，只抱着昏昏欲睡的程程，和程果一起走进了电梯。 “你说，那位保安大叔就不怕，我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来急诊的患者吗？”程果好奇问道。 林听看了她一眼：“谁告诉你这家医院有急诊的？” 程果一愣：“没有吗？” “这家医院是盛恒投资建成的，目前为止，我爷爷是这里唯一的患者，这里的所有医护人员和医疗设备等等等等都是为我爷爷一个人准备的，不要说是急诊，就连普通门诊也是没有的。” 程果：“……是我格局小了。” 很快电梯就停在了顶楼。 刚一走出电梯，程果就注意到走廊那头聚集了好几个人。 其中包括林书文夫妇和林听同父异母的弟弟林嫡。 他们还没有走上前去，身着白大褂的吴医生就走了过来。 “林先生，你终于来了，老先生在里面等你好久了。” 林听微微点了点头，便抱着程程向着病房走去，这时吴医生又提醒道：“林先生，林老先生他交代了让你一个人先进去。” 程果闻言，赶紧上前几步把程程接了过来。 林听看了她一眼，又扫视了周围几人一眼，才抬步走进了病房。 程果抱着程程和其他人拉开了一些距离，自顾自的站在那里。 半晌后，杨婉晴主动走了过来。 “几年不见，没想到这个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程果，你还没当妈妈就开始带孩子，这几年很不容易，过得很辛苦吧？” 程程看着面前身着华丽裙装，画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满脸疑惑。他不认识这个人。 程果扯了扯嘴角：“还好。” 杨婉晴明显不相信她的话，轻啧了一声：“哎呀，我也是当了妈，带过孩子的人，这其中的辛苦，我咋会不知呢？按理来说，这林毅和你姐姐都不在了，我和你林叔叔这做爷爷奶奶的就应该担起责任，照顾好这孩子，可不知林毅是怎么想的，临了临了居然把孩子的抚养权给了林听这么个毛头小子，连自己的股份也一道给了他……” 程果静静听着她长篇大论的讲，一直没有插话。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林毅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的选择，肯定是对于程程来说是最好的。 据她所知，面前这位林夫人，在她儿子林嫡刚满十八岁之后就不停的介绍各种名媛给他做女朋友，做结婚的对象。 美其名曰，自己年龄大了，想早一点抱到孙子享受天伦之乐，可实际上呢？他就是希望林家这一代第一个孩子，长房长孙可以是她的亲孙子。 他们这些关系复杂的豪门世家，为了竞争地位，财产所能做出的事情是普通人想都想不到的。 想当初，林毅如果没有在临终之前把抚养权给了林听，或者林听在之后没把有程程带出林家，真的无法保证，程程还会是如今这模样。 五分钟后，林听从病房走了出来。 “程程，和叔叔进去看太爷爷。”他说着把程程抱起来。 “你也和我一起进去。” 程果一愣，她身体快过大脑思考，他跟着林听走进了病房。 她隐隐约约听见林嫡在小声和林书文抱怨：“爸，你看见没有？我爷爷宁可见这么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丫头片子，也不把我这个孙子弄进去看一看。” 林书文后面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因为林听已经关上了房门。 程果走进病房之后才发现，病房内不只有林老爷子和吴医生两个人，还有另外几名年纪在五十岁上下一看就经验丰富，很有资历的医生在一旁守着，一旁还有她叫不上名字的医学器械。 “哎呀，程程这么晚过来看太爷爷了，我和你叔叔说的是让你明天过来，没想到这个混蛋小子还不听话呢。” 程程走到病床旁：“太爷爷你要好好吃饭，增加抵抗力，这样就能快快的好起来了。” “哈哈哈，好的，太爷爷一定会好好吃饭，程程也要好好吃饭，这样才能长个子。” 林老爷子虽然躺在病床上输着氧气，可看起来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程果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情况没有她想的那样严重。 林老爷子和程程说了几句话之后，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程果身上。 “哎呀，这个丫头我可有几年没见到过了，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爷爷给你介绍一个。” 第63章 对林听只有朋友之间的友情 程果尴尬笑了，打招呼：“林爷爷。” 她选择忽略掉林老爷子后面的问题，可这人年龄大了，或多或少都有一份小孩子的偏执。 “哎，这几年可辛苦你了，丫头，有没有男朋友啊？没有的话，爷爷给你介绍一个。” 程果：“……还没有呢，林爷爷。” 她话音落下，林听便把话接了过去：“爷爷您要给她介绍谁啊？您认识的年轻人我应该都认识吧，您告诉我，我替您介绍。” “我啊。”林老爷子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很合适。” 林听，程果：“……” 站在一旁原本昏昏欲睡的程程，听见这话立刻精神了起来：“太爷爷，太爷爷，您说的太对了，您不愧是我的太爷爷，简直就是英明神武。” 林听，程果：“……” 程程的一大技能，变着花样夸人。 果然，林老爷子闻言展开笑意，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几分。 “是吧，程程也觉得他们两个人合适吧？” 这时，林听掩唇轻咳了声：“爷爷，这可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事情，您要是喜欢乱点鸳鸯谱，赶明儿让程果给您做一家婚恋网站，随便您点。” 他说完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扯了扯程果的衣角。 程果干笑几声：“……对，这个我擅长，完全没有问题。” “去去去，谁喜欢乱点鸳鸯谱呢。”林老爷子没好气：“我的亲孙子啊，你睁大眼睛看看，这程果哪一点不比沈家那个娇生惯养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好？而且她还是程程的亲小姨，以后肯定对程程好，你眼看着就要三十而立了，不应该再是那个只知道和别人对着干的傻小子了。” 一番话后，病房内陷入了安静。 一向是个话唠的林听，此刻却是异常的沉默，他就好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其他人自己的坚持。 程果侧目望向他，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沈熙瑶娇生惯养如何？不知天高地厚又如何？感情这个东西哪里有什么标准答案？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更何况他们本就是门当户对的一对。 当初在校园初遇时，她对林听这个富家少爷一百个看不上，可后来呢，她不还是无比清醒着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沦陷沉沦。 “林爷爷。”程果稍稍上前半步：“我……对林听只有朋友之间的友情，所以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您放心，程程在我心里永远是头等重要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把他照顾的很好。” 她注视着病床上的林老爷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直沉默的林听，目光早已落在她的身上，眼眸里透着某种解不开又化不掉的情绪。 林老爷子看着自己孙子，好半晌后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头子我不管了，不管了。” 他这个小孙子是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小子当初是年少赌气，还是真的喜欢那沈家丫头。 三个人又陪林老爷子说了会话，直到老人家累了乏了，他们才走除了病房。 病房门刚刚关好，林嫡就起身拦到了三个人的面前。 “老爷子都跟你说什么了？提到遗嘱了？”他语气不善。 林听皮笑肉不笑：“爷爷他老人家还好好的，你就惦记起了遗嘱，你可真是林家的好子孙啊。” “我拿他当爷爷，可他眼中的孙子却只有你们……” 林嫡话还没说完，林书文就起身呵止：“林嫡！你爷爷还在里面休息，你这么大声说话做什么？给我好好坐在那里把嘴闭上。” 林嫡被吼得一愣，虽然不服气，可还是不情不愿的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程果看了他们一眼，心里明白，林书文只是不想让他这个不太聪明性格又有些暴躁的儿子在这里口不择言。 这么高大上的一家私立医院，怎么可能连最基本的隔音都做不到呢。 “林听，你爷爷他怎么样了？”林书文问。 林听语气平淡：“还好。” 林书文点了点头：“好，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林听轻嗯了一声：“您也早点回去休息。” 就算貌合心离，表面功夫也要过得去。 程果跟在林听身后离开，她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身后林书文在训斥林嫡。 “你这孩子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就算你心里有想法，也不能这样随意在林听面前说出来啊，他万一给你录个音什么的，让你爷爷听或者直接散播出去，你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可老爷子他就是偏心啊，这么多年先是把盛恒给林毅管理，林毅是个短命鬼，他又一路把林听扶了上来，就偏偏不给你这个儿子……” 距离太远，林嫡后面说了什么，程果没有听见。 三个人来到了电梯间，在电梯到达顶楼时，那名吴医生追了过来，和他们一起走进了电梯。 “爷爷他的身体到底怎样？”林听没有回眸，可这话是在问谁却不言而喻。 虽然电梯内只有他们几个人，可吴医生还是谨慎的把声音压低：“老爷子已经很年迈，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大不如前，我只能说这关是挺了过来。” 林听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好好照顾我爷爷。” 吴医生点了点头：“在您过来之前，陈律师过来过，不过老爷子把我们都赶了出来，是不是说了关于遗嘱的事情没人知道。” 话音落下，电梯停在了一楼。 林听轻嗯了一声，又叮嘱了一句，好好照顾老爷子，便抱着程程走出了电梯。 而吴医生则是跟着电梯一起又回到了顶楼。 程果跟在林听身后走出医院，先坐进了后座，而后把程程接了过来。 林听坐进驾驶位发动引擎，黑色保时捷很快和夜色混在一起。 一路无言，当林听把车开进小区时，程程早已经沉沉睡去。 林听拉开后坐车门，先把程程抱了过去。 程果下车后，把房门钥匙交给了他。 “你先抱着程程上去，我自己去小区外的便利店买点东西，马上上来。” 要是没有记错，她生理期也就在这一两天，家里囤的姨妈巾上个月就用光了，最近工作太忙一直忘了购买。 第64章 程小果，你难道没有感到害怕吗？ 林听微微蹙眉：“这么晚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今天风有些大，你赶紧把程程抱上去吧，一会儿吹感冒就不好了。”程果说着把自己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程程身上。 “那你要买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去买。” “哎呀。”程果把林听向着住宅楼推去：“不用不用，有说话这个时间我已经回来了，你赶紧上去吧。” 像姨妈巾这种东西，她怎么好意思让林听去买，开玩笑。 林听拗不过他，就只能先把程程送上楼。 小区对面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开门营业的便利店，程果走了几分钟便到达了目的地。 她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放置各类姨妈巾的货架前，可却没有找到自己平时常用的那一款，咨询店员之后才知道哪款已经无货，她只能随意拿了另外一款。 迅速结完账之后，她便走出了便利店。 这边，林听抱着程程上了楼，把小家伙放到儿童房床上安置好，便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他思忖了片刻，还是重新拿起房门钥匙出了门。 林听走出住宅楼不久，便远远的看见程果拎着一个黑色袋子向着这边走来。 他松了口气，可下一秒却又蹙起眉来。 程果身后有一个身穿黑色棒球服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也在向着这边走，和她始终保持两三米的距离。 这虽然让林听下意识提高了警惕，可心里还是觉得这个人大概只是顺路而已。 就在这时，程果走着走着发现自己的鞋带开了，她只好停下来系鞋带，而远处的林听这时清楚看见那个黑衣男也停了下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程果！” 程果刚刚系好鞋带站起来，就听见有人在大喊她的名字。 她抬眸，便看到林听正向着他这个方向跑来。 就在程果一脸懵的时候，林听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不由分说的拉起她就走。 程果手腕被他抓着微微有些发痛，完全搞不清情况：“你干什么啊？” 林听一言不发，只是拉着她快步走进了住宅楼。 直到回到了家，他才开口：“你刚刚被人尾随了你知不知道？” 程果还是一脸懵：“什么？” 林听把刚刚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末了问她：“你觉得他是恰巧路过跟上的你，还是已经知道你具体的地址？房门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样？” 这样的人渣，有很多时候都会在独居女孩家门口做个小记号什么的。 程果仔细回忆了一下：“大概三天前吧，房门外有一张开锁公司的小广告，让我撕掉了。”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想到，他们这个小区物业管的非常严，她带着程程搬过来也有两年多，这还是第一次被贴小广告呢。 林听看着一脸淡定的她，发自内心问了一句：“程小果，你难道没有感到害怕吗？” “这不没什么事吗？” 林听剑眉紧皱：“那后怕呢。” 程果想了想：“就……还好吧。” 他这么一问，她确实是有些后怕了，大半夜的那么个黑衣人就跟在自己的身后，想想确实瘆人。 林听被她气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后怕，我td后怕！万一我刚刚没有下去接你，万一今天我根本不在这里……” 他简直是怕的要死。 程果眨了眨眼睛：“你……你别说了。” 她本来是不怎么怕的，可要是他再来几个万一，那可能就说不准了。 她虽然从小就有些泼辣，在福利院没少打架，可哪个女孩子不害怕这种事情，况且她是真真切切经历过一回的。 程果想到这猛然睁大眼睛：“林听，你刚刚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吗？你认识吗？” 林听摇了摇头：“你有怀疑的对象了？” 程果否认：“……没有，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她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接近深夜十一点了。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不行。”林听语气坚决：“你和程程绝对不能继续住在这里，必须和我走。” 程果愣怔：“可是……” “这事没得商量，你不要逼我使出杀手锏。” 程果眨了眨眼：“那个问一下，你杀手锏是什么啊？” “把你工资扣光光。” 程果：“……” 虽然这话要多幼稚就有多幼稚，可林听脸上的神色告诉她，他非常认真。 “跟你走，去哪里？” “我家……” “那不行！”程果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这要是让沈大小姐知道还不得撕了我？” “她……”林听欲言又止，半晌才问出一句：“那我前段时间搬过来，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那是你非要搬过来的好吗？” “这次也是我非让你搬过去的啊。” 程果忍不住啧了一声：“这能一样吗？你是不是傻？” 林听：“……” 半晌后，他揉了揉眉心：“刚刚我没有把话说完，我家对面的那套公寓还是空的，你可以搬到那里去。” 程果刚想说在同一楼层，和搬到他家有什么区别，林听就又说了一句：“你要再跟我杠一句，我立马给周玲打电话，扣你工资。” 程果：“……” 在林听的强烈要求下，程果最后还是和他走了。 由于时间太晚，她除了把程程带上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带。 程程睡得正香，突然被抱起来，小家伙闭着眼睛含糊问道：“这又是要去哪里呀？是还要去看太爷爷是吗？” “不是的……”程果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轻拍他的背，片刻后小家伙就再次睡着了。 二十分钟后，黑色保时捷驶入了盛恒大厦附近的秋月阁，北城知名度最高的高档小区之一。 将车停好，两个人带着程程乘坐电梯上到了二十三层。 程果等了两分钟，林听从房间拿出钥匙。 她突然好奇：“同一楼层同样的户型，你为什么要买两套？” 林听一边开门一边道：“我不喜欢和别人成邻居，不行吗？” “那你可以买一层一户的啊，那样就没有邻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