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活着而活着》 第1章 1 年11月25日，一个特殊的日子。这天，我复员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兴奋、激动、异样、高兴的合不拢嘴，实则反之。回家并不意味着我不高兴，只是扑面而来的种种问题——回去之后究竟要怎么活在早已生疏的社会，换句话说，我要怎样活下去，或者怎样能有一份还过得去的工作，想着想着，昏昏欲睡，再一睁眼，该下车了…… 我并不想说太多关于复员的种种细节，复原也仅仅是代表我当过兵，再者说，当兵的人多了去了，每年复员的人也是一批一批的，我并没有资格拿这种事儿出来炫耀，一段旅途的结束就意味着下一段旅途的开始，而我知道我的下一段旅途并不是那么好走，或许是我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走，这时我是不是该说句俗套的话安慰下自己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家里，家里变化并不是很大，房子面积还是那么大，客厅、卧室、卫生间和厨房也没有颠倒位置，倒是我的床变化挺大，它比以前整齐多了，但我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它会不会变得和以前一样。我的答案是：希望不会。 回来之后免不了和以前的朋友和同学聚聚，这才发现，我落后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不少人已经结婚甚至生了子，各自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我这里说的家是他们的小家庭，不论是二人世界还是三口之家，不论工作还是生活我们的差距已经拉得很大。这时还有人拿我开玩笑：程飞，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现在九零后不少都当爹当妈了，你作为八零后的单身代表是该找个媳妇儿了管管你了。”或者说一些什么等你找到媳妇儿，我们家孩子都能骂街了诸如此类的玩笑话。每每听到这些话，我都以一种玩笑不恭的态度回复他们：“你们放心把你们的幸福先得瑟着，哥们我还撑得住，别说现在是奔三，就是奔四哥们也不嫌晚，来，喝酒！”说着拿起酒杯朝他们杯子一撞，独自喝下。有些话，在一定的场合并非要说出来，更何况是我那事儿呢，我自己还没走出来呢！傻逼才说那事儿呢！ 80后的一代人见证了中国飞速的发展，在中国飞速发展的同时也引来了一系列的问题，而这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工作，我所指的工作不是那些打工，临时工，更不是那种三年不开张，开张养三年的工作，我所指的仅仅是一份稳定的工作，固然思议，稳定的工作又代表什么，当下社会发展，能给你稳定工作的一是自己努力，凭借自己的实力去获取一份收入不多但固然稳定的工作，二是你有一个很牛逼的老子，从你出生到你功成名就，你的老子已经为你规划好一切，而你只需要按你老子给你的指引一步一步走下去，直到你功成名就。 简单的自我介绍下：程飞，男，26岁，汉族，党员，本科学历，三年计算机行业工作经历，而后辞职和朋友创业，最终导致一事无成而败倒在家中，一个偶然或者说是必然的机会脑子抽筋而踏上征兵的行列，随后被应征入伍服役，在此有一个非常爱我的女朋友，但最终也因为异地，误解等现实因素而导致分手。恋爱期：3年。如今：退伍还乡，待业在家。 从开始到结束，再从结束到开始，经历过一次次的开始，一次次的结束,而如今，我又回到了终点站在起点，等待下一次不知所措的开始。 第2章 2 百无聊赖又开始席卷我的生活。有人说所谓成功人士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按照他们的说法，我已经成功了一半。每天基本一睁眼差不多就该吃午饭了，这是久违的学生时代假期的感觉，那时候能睡到这个时间感觉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一睁开眼就看见阳光照进整个屋子，心里洋溢着无比幸福的喜悦。可现在每每睁开眼，瘫坐在床上，阳光依旧，却再也没有当年的那种幸福感。假期我可以做点什么，比如写写假期作业什么的，现在想写，却没有人布置了。我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于是乎，打开电脑，上学时都是以查资料为借口打开电脑，弄出一些资料之类的东西，抓紧时间玩玩游戏；而现在电脑就放在那，我却连碰都不想碰。写点儿东西吧，这便是再一次打开电脑的荒唐理由。新建一篇word文档，这才发现，我连想写点儿什么都不知道，事实上，写作这东西和绘画或者创作歌曲一样，需要灵感，为了给自己找灵感，又把音乐打开给自己寻找灵感，找着找着便进入了梦境，这他妈什么事呀！ 既然在家里找不到灵感，我决定去外面找找，很多作家的灵感不就是在外面看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忽然就来了灵感。虽然我不是作家，也没有文学方面的天赋和造化，但并不代表这个方法我不能用。 走在大街上。呼吸着室外的空气，整个人的精神气儿也也随之提高，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不禁让我想到郝云的那首《活着》——每天站在高楼上，看着地上的小蚂蚁，它们的头很大它们的腿很细，他们拿着苹果手机，他们穿着耐克阿迪，上班就要迟到了，他们很着急……所有的人都在为生活忙碌着，忙碌在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就连街上的那只流浪狗也不忘了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的眼中和旁边的小母狗做着那事儿，它们这也是生活，正在为了它们的下一代而“生活”。而我真正想要开始真正属于我的生活的时候，却又是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生活，太他妈难了！ 正在我发愁该如何为生活奔波的时候，新年的脚步又向我咄咄逼近，又他妈该过年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我逐渐的厌烦起过年来，并不是不喜欢过年，而是现在过年真的索然无味，也没有了曾经的年味儿，小时候一想到快过年，我能提前一周激动的晚上睡不着觉，除了一家人团聚，吃年夜饭，看春晚，最重要的是能有长辈给来的压岁钱，然后拿着压岁钱买炮，买玩具，那时候有个零花钱感觉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哪怕是我想拥有整个世界都易如反掌，接下来便是走亲访友拜大年，然后口袋又多出几张压岁钱。反观现在，过不过年我都还是那一副操行，压岁钱还没拿够便又要给亲朋好友的孩子给压岁钱了，叫我拿什么给？我他妈连个工作还没有，不过这个年我大概知道如何应对。串亲戚的时候要是问我关于工作的话题，我会以一个理由去应对——刚复原回来，等过完年一切开始步入正轨；如果要是问我有对象之类的问题。我也会以一个理由去应对——刚复原回来，等过完年一切开始步入正轨。这么说的话大伙都能理解。可真正等年过完究竟要怎样算是步入正轨，就连我自己都给自己画了个问号。 正当我还在踌躇以上问题的时候，中华民族的传统佳节已在向我招手，可我根本不想搭理它，但我也在告诫自己，时间这东西，停不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勇敢面对吧！操的类！过个年跟世界末日似的，到底是我不合适还是这个世界不合适？ 翻开日历瞅了一眼，今年是羊年，不是我本命年，不用穿红色的裤衩、袜子，系红色的腰带，还有9年才到我本命年呢，先不急。9年之内不论我混的怎样，也应该有能力给自己准备以上这些东西，只是现在还为时过早，现在准备了万一9年之后因为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的因素导致准备的东西已经过了时就不好了，再者说，9年之后我都36了，奔四了，那时候穿衣的风格也随之跟着变化，如果那时候不喜欢现在的款式了，我这不白花钱吗？ “砰砰砰！”（鞭炮声）过年了！ 第3章 3 年后，我努力说服自己找了一份做技术的工作，并不是我想工作，而是不得不工作，就像以前中学时候英语老师讲的“must”和“haveto”的区别，当然我属于后者，对于工作，我并没有调整到一个好的状态去迎接它，换句话说我不想工作，可不工作就没钱，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为了不在家吃闲饭，先干着呗，反正找什么工作都不理想。 一提到工作便意味着生活，生活又意味着吃喝拉撒，柴米油盐，车子房子，套子房事，女人孩子，总之生活也是个蝴蝶效应，其质量取决你工资高低，所以在考虑我工资的时候我也在考虑。如果工资太低的话，我也可以当场否认这份工作，但最终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试用期两千四，试用期大概1到3个月，转正之后再决定你的转正工资”。老板说。 西北的工资并不是很高，但这还不是太坏，我想。行了，先呆着吧。就这样，工作的问题算是基本解决了，虽然是个小公司，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摆脱了在家吃闲饭。 我工作的地方离家比较远，可以转两回公交刚好到单位门口下车，也可以先坐个公交直达到某站，然后下车穿过一条菜市场，越过两条街道，紧接着横穿一条马路拐个弯就到了，当然也可步行或者骑自行车，赶着哪天起晚了就不得不打车了。我选择第二种，原因是我可以多睡五分钟，第一种转两回实在麻烦，因为我是懒人，步行更不可能，骑车我又懒得蹬；打车快速又便捷，可我又不想每月的工资全都花在打车上，所以第二种还算适合我。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以前上学交着学费，是拿钱混日子，如今出来工作了，便是拿日子混钱。突出一个混字。所以我对于工作的态度也是如此。除了某些工作不能靠混的只要是我能干的工作都能混。 就这样，我终于迈出了生活的第一步，每天两点一线的往返于单位和家里。 找到工作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不能一味地在家靠父母，虽然现如今大部分和我一样的年轻人找到的工作大多不尽人意，不排除某些主观因素，更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我没有理由去怪这怪那，更没有资格。谁让我就是见证国家飞速发展的一代人呢？ 天气逐渐转暖了，一个春暖花开季节，这是我过的第二十六个春天，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刻，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盎然，就连听个鸟叫，看看刚发芽的柳树都感觉特有意境，这就是春天的气息，春天的味道，刚有种要被春姑娘包围的迹象，却被一场雨浇的稀碎，我不禁感叹道：“妈的！刚脱的秋裤！”随后全国网民开始广泛发表言论：春天就是让你脱秋裤、洗秋裤、晒秋裤、找秋裤、穿秋裤，然后再脱秋裤、洗秋裤、晒秋裤、找秋裤、穿秋裤的季节！这就是现如今的互联网时代，而我很自豪的活在这个时代里。 这天周末，宽子来找我。宽子是我的高中同学，关系一直保持的很好，跟我家里人也熟，来我家跟上他自己家一样。我当兵时候还特意跑我家来给我爸妈拜年，高中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想到我能有这么个好朋友，虽然宽子有些特殊癖好，譬如他喜欢在我的床上放屁，而且差不多每次都是枕头那个位置，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反而能激发我放屁的潜能，有时候他放一个，我放一个，或者有时候他放完了，我又连着放好几个，这时候他真的放不出来了，只能白我一眼：“你他妈要起飞是怎么的？卧室这面积够不？不够去客厅放！”随后便起身去客厅抽烟了。抽完又回来贱不啦叽地来一句：“还是外面的空气好！”我说：“这一屋子的屁又不光是我一个人的，你他妈先起的头！”虽然我们说话经常参杂着脏话，但真真正正的好朋友才会这么说话，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人冲人来句“你他妈的”试试，人非抽你。 ：“考研成绩下来了吗？”我问道。 ：“我操！你终于关心起我来了，网上我已经查了，今年是没什么问题了，电子档的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出来了。” 宽子自从大学毕业就踏上了考研这条不归路，他是艺术生，第一年考研，英语差了几分，与那年的录取成绩失之交臂；第二年苦学英语，英语分是过了，但录取分数线上调5分，霉运又夺走了他一年的努力；今年是第三年，功夫不负有心人，也算是老天开眼，终于是考上了。 第4章 4 ：“看你多好，现在也上班挣钱了，我这三年又得靠父母，本来我都准备找工作了，谁知道今年还阴差阳错地考上了，其实我都不抱什么希望了，这不最近也一直网上投简历呢。”宽子说。 ：“你别光看眼前呀。”我说：“你现在再靠家里三年，但你研究生一出来可比我们这样的有太多优势，光学历就能压倒一大堆本科生。” ：“研究生又怎么了？我跟你说，你没经历过考研，所以你们总认为研究生出来好找工作，现在研究生一抓一大把，哪像咱们上中学时候，本科都觉得值钱，现在研究生也慢慢地开始困难了。”宽子点了根烟说道。 ：“你看，从这里已经体现出你的优势了，你经历过考研，知道目前研究生是怎么样的形式，看清形势后，你会更加发奋图强，从而已优异的毕业成绩拿到研究生的毕业证书，说不定你研究生毕业又开始想着继续深造，再考个博士、博士后什么的，指不定你丫以后就是中科院的院士，不过就以你考研的运气成分来看，等你考上院士，半身也埋黄土了。”我说。 ：“就我还他妈院士？我家祖坟还长不出这么根草。”宽子抽了口烟继续说：“这几年你不在，我也确实看来了，本科是能找到工作，但是工作满不满意，喜不喜欢这份工作，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所以我说本科仅仅是找到工作，至于工资待遇，五险一金等等这样的问题我觉得除了国家单位和部分民营或者大型私企会给员工这样的待遇，其余的我真不敢太恭维。” 宽子这几年里的变化的确很大，不论是从分析问题的角度，还是说话的方法和以前很不一样。看来两次考研的失利对宽子的触动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很多时候我更觉得他像个老师，而我却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傻逼似的。 我点了根烟对宽子说：“你知道我现在觉得什么最幸福吗？” ：“幸福的定义多了，你指哪种幸福？”宽子反问我。 ：“跟你直说了吧，我觉得在现如今这个时代，能把爱好当成事业干就是幸福，我承认有这样的人，但绝非大多数。”我说道。 ：“你赶紧拉倒吧！我知道你喜欢音乐，可你能把它当事业干吗？你也就只能把音乐当当爱好了，我也承认有这样的人，但绝对不是你，当然如果我也喜欢音乐，也绝不可能是我，咱们不是那种能坚持下来的人，更何况中国的音乐人也不少了，市场饱和了，行业竞争激烈，你就算有个专业团队也不一定能打进这片市场，都挺忙的，咱别闹了行不？你想想正事儿可以不？”宽子不大不小地开了个玩笑。 我抽了口烟又说道：“你看，我现在是在企业，还是私企，你觉得我对工作满意吗？喜欢吗？实话跟你说，如果当时和老板谈工资的时候不是看他在钱给的还凑合的话，你以为我乐意跑这么大老远上班呀？公司有的是，我家附近也有不少，我何必舍近求远呢？” ：“有加班费吗？”宽子问道。 ：“有个屁！谁规定的加班就要有加班费的。老板想给你加班费就规定有加班费，老板不想给你加班费就规定没有，私企嘛，获利最大的永远是老板。”对于加班费，我还是会有点愤愤不平。 ：“没有加班费你还整天乐此不疲地跑个什么劲？”宽子又问道。 ：“就因为没有加班费，所以你如果有事请假是不扣钱的，再一个，我们单位不打卡，所以你迟到是不扣钱的，每天八点半上班，如果是因为堵车及一些不可避免的因素，但不能迟的太离谱，八点半上班，你赶午饭到单位，那可不成。” ：“我操！这么好！请假不扣钱……”宽子有点兴奋，我急忙打断他：“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一个月30天，不可能请28天假，那他妈是休假，不是请假，要那样的话，我趁早辞职得了。”多年的默契已经让我对宽子的心里了如指掌。 ：“对对对，辞职了再找一个请假不扣钱的。”宽子掐灭了烟说道。 ：“你不想干也没人留你，辞职信都不用写，跟老板打个招呼走人就成。现在的老板最不怕的就是员工辞职，你不干有的是人给我干，还有你刚提到的加班费的问题。你要是因为加班没有加班费去找老板，老板估计会想：凭什么我就要给你加班费，不给加班费的公司有的是，也没见哪个不给加班费的公司因为员工流失而倒闭呀！此时，老板会觉得你不正常，而你又会觉得他这么做不合适，虽然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但一定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词——“傻逼！” “叮铃铃……！”电话响了，我熄灭了烟拿起电话一看来电人：田鸡。 第5章 5 田鸡是我楼下的邻居，小我两岁，也是我的好哥们，初中一起踢球认识的，田鸡姓田，但名字稍有女性化，我生怕哪天在大街上叫他名字让路人以为我俩有什么不正常关系，所以干脆叫他田鸡。 我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先嚷嚷开了：“喂！是我，你最近忙什么呢？晚上出去找个酒吧坐坐怎么样？我给你们介绍对象怎么样吧，顺便你们谁要有合适的姑娘也介绍给我，我要处对象！”这小子最近不知道那根筋不对，成天喊着给我们介绍对象，还发动他周围的一圈人给他介绍对象，但到现在为止还没看见他祸害过哪家姑娘，也就是说他本性还是善良的。他以上说的那些估计也就过过嘴瘾。毕竟现在是春天嘛！ ：“你丫现在怎么这么饥渴？是不是春天了，兽性又脱去冬装带着欲火悄然袭来，因此兽欲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我说道。 ：“哎哟！你这开口损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当心没对象！”田鸡说。 ：“我有没有对象您老甭操那心。当下，您的主要任务是先发泄兽欲，不然憋坏了可不好，你看最近说话都不正常了，说不上三句就要带上女人。不然您先泄泄火，等把这股“精毒”排出体外，我们再商讨今晚之事，我说的真的，春天听说过猫叫春的，没听说过人发春的！”我又侃道。 ：“操！你说让我发泄兽欲，那就请你先给我介绍个对象吧！不然我可怎么发泄！” ：“你不是有手吗？还有两只呢，想用哪只用哪只，难不成这事儿也得我帮你？”我冲着电话吼道。 ：“哈哈！”宽子在一旁笑了出来。 ：“谁在你家呢？”田鸡听见了宽子的笑声问道。 ：“哦，宽子在呢，今儿不是周末嘛？没事干，过来找我侃大山来了。”我说。 ：“那正好，晚上一起出去小酌几杯可好？”电话那头文邹邹的说道。 ：“行，晚上了你定时间，我们老地方见，你这会儿先赶紧泻火去！” ：“操！”“嘟嘟嘟……”田鸡挂了电话。 我说的老地方是一家离我们住处很近的小酒馆，消费水平并不高，去的次数多了渐渐也和老板熟了，老板人挺好，每次看我们去都会多送我们几盘瓜子小菜什么的，结账时一般也会把零头抹掉，当然我们选择结账的方式也是AA制，不会让某个人去做那个冤大头。记得有一次我们好几个人去喝酒，有人提议本着平摊的原则，倒不如拿酒钱出来打牌，这样既娱乐了大众，又凑够了酒钱，一举两得，还博得我们一致响应。玩到最后结账时，我只记得桌上的钱只拿来了很小一部分结账，这时候还有人调侃道：“都说自己没钱，一个比一个能装穷，你们看，这还这么多呢，再去干点什么呢？”我只记得那天我们玩的还是五毛一块的，最后桌上的钱已经多达好几百，怪不得有人嗜赌如命，这其中的暴利可想而知。为了花光剩下的钱，几个人又展开了新一轮的“夜行计划”。宽子说时间太晚，要先回家，我们很大方地给了他二十块打车费后，继续商讨，有人说换个地方，继续喝；也有人说去火车站附近的发廊消费一把，这么大年纪了，还没体验过呢；当然我们知道他是开玩笑的。最后实在商量不出结果，转身出来又去了旁边的烤肉店，要了两包好烟，几十个烤串，总算把剩下的钱挥霍的一分不剩才满意而归。第二天我还想：当时为什么不把剩下的钱再平均地返还给我们每一个人呢？唉！八成是都喝多了！ 事后和宽子说起这事儿的时候，他还愤愤不平地说：“妈的，就给我二十块钱，当时真应该拿五十！” ：“二十还不够你打车的？”我问道。 ：“扯淡！那晚出来在路上刚准备打车发现没烟了，就跑路边店里买了包烟，还他妈是十六块钱的，买完出来刚把烟拆开叼上要伸胳膊打车上才突然意识到打车的钱买烟了，结果我那晚是抽着好烟硬走回去的！” 第6章 6 我们这一代人又被称为 “后80时代”，意思是85年以后出生的一代人，相比 “前80时代”他们绝大多数已成家立业，成功的一部分人有自己的固定的工作、存款、房子、车子、妻子、孩子和情人若干；混的一般般的也差不多都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庭；而混得比较惨的，也就和我现在这幅操行差不多，每天按时起床，按时上班，在单位萎靡不振地混够8小时，一到下班点，撒丫子就跑，生怕多待一会儿会有人叫你加班。 我对工作的态度可谓是模棱两可，有时候想想，好好干吧，毕竟是一份工作，我要好好对待它才能体现出我的价值，让老板看到，以此成为我加薪的理由，也有时候会想，去他妈的吧，混一天是一天，你干的再好，在老板眼里那是你分内工作，那是你的职责，理所应当地去干好。 其实我更不知道我到底需不需要这份工作，换句话说，我不知道现在的工作有什么可以体现出自身的价值，我做的是技术方面，而一天的工作范围是装卸，但正儿八经干装卸的工人拿得工资却比我多的多。 也许我只是单纯地在为金钱打工，而金钱却没有对我一见如故。操！这他妈什么事儿？ 这个岁数经常会被人问起有对象吗诸如此类的问题，问我的大都是和我妈岁数差不多的人，当然都是我妈的朋友，话说我妈也退休了，自打退休以来，精神比以前好多了，时不时还出去唱歌，旅游什么的，可把我羡慕坏了。 和朋友一起玩多了，保不齐就开始唠家常，唠着唠着，就把我扯进去，什么抓紧时间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之类的，我听着都烦，要是真有人问我这事儿，通常我只说两句话，确切地说是三个字，比如人家问我有对象了吗？ 我说没；人家肯定会接着又问怎么不找一个呢？都这么大岁数了，你妈还急着抱孙子呢！ 这时我会说没钱。不论谁问起来，我都只会说没和没钱。事实也确实如此，别人会认为有没有对象是一方面，有没有钱又是一方面。 可我觉得这两个问题在我身上只能体现出的只有一个方面，就是没钱，这年头谈感情是多么的伤钱！ 我相信纯真的爱情不是没有，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爱情，很纯，很真，当然也很深，最终还是被一个叫 “现实”的 “搅屎棍”给搅得支离破碎。也许我的想法有时候比较偏激，可也不能不说这是造化弄人，所以我不得不这么想。 大多数情况，我妈的那些朋友是出于好心，如果我真的没对象她们会给我介绍什么的，但一听我的回答好像充斥着对感情的烦感，本想给我介绍的，硬生生让我一句 “没钱”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她们做的媒，有的修成了正果，还请我妈去喝订婚酒，我妈回来还跟我叨叨：“你看那谁谁谁就是你哪个哪个阿姨给介绍的，结果成了，这不快要结婚了……”对于我妈口中的那个谁谁谁好像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那谁谁谁结婚好像跟我牵扯也不大甚至说没半点儿牵连，我能听出我妈的意思。 再者说，我也不是油盐不进或者让别人觉得我眼光有多高，我妈总认为我被一件事缠着，心里头一直过不去，所以在我面前也很少提这些方面的事儿，她觉得我还是需要时间。 可我个人认为，还是那句话——没钱！可能也夹杂着某些原因，可终归到底，还是没钱！ 你可能觉得我这人怎么这么俗呀！一谈到感情就要和钱画上等号。就像现如今一句话说的好：贫贱夫妻百事衰。 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了，谈个屁感情啊，我现在的工资，也就够养活我一个人。 最近在网上看到这么句话：一个男人，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上了那个最想照顾一生的女孩。 原话到底怎么说的我忘了，反正大概就这么句话。事实上，我并不是不渴望一段感情，只是有过一次类似的惨痛经历让我对感情这个词可望而不可及。 还有一部分原因估计就是我妈认为的吧。不过在我看来，造成今天种种惨局的原因无非还是一个——没钱！ 哎！全他妈钱闹的！你肯定又会跟我说什么需要努力，付出就有回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之类的，思想高度决定事业高度，心态决定一切等等等等。 我只会说，扯淡！我承认付出就有回报，也承认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等一些列的成功实例，并不是没有，只是积率太小，更不可能出现在我这种平头小老百姓的头上，也许会有这种人，通过自己的勤奋还有不懈地努力获得成功，但这个人绝不是我。 很简单，因为我懒。比尔盖茨说过他喜欢用比较懒的员工，因为懒人很聪明，他们总能找到解决问题最便捷的办法。 所以我准备一直懒下去，通过我不懈地犯懒最终找到致富的便捷办法。 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第7章 7 顺着一个方向走到死为止 尽量不去想那些爱我的人 顺着刺眼的光一路向前闯 早已分不清前方到底是什么方向 前方可能有我想要的自由 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因为我早已昏了头 我是一个勤劳的木偶也有疲倦的时候 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我是一个勤劳的木偶也有疲倦的时候 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也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现在喜欢上了郝云的歌，就像这首《逃跑的木偶》里唱的：我是一个勤劳的木偶，也有疲倦的时候，我是一个快乐的小丑，有笑不出来的时候。我们就是这首歌里的木偶或者小丑，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撑起一片小天地，即使再累，也不会轻易地告诉别人，因为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不论多么坎坷，我们永远带着一副假笑的面具，为了生活讨人欢心，处处陪笑，终于在我们经历打击痛苦想摘掉面具大哭一场的时候才发现，面具早就嵌在我们的脸上，几经周折摘下面具后又发现面具后面又是一张和面具一模一样的笑脸，这时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早就不是曾经的我们，不知何时开始变成我们曾经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这句话也是网上看到的，我要感谢这个互联网的时代，在我经常无聊无助无奈的“三无”状态下偶尔会蹦出这么一两句生活中不好说出来的大实话来。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飞速发展，我们能从网上了解到各式各样形形色色的事情，大到各国政坛、首脑会议、金融危机、地震海啸等等；小到明星绯闻、大盘涨幅、网上购物、下载毛片等这些亲民的便捷之处。 最近上网无意中看到“屌丝”一词，以前也听说过这个词，但从没留意过其含义，现在估计是岁数大了，求知欲浓了，什么事儿都想弄个清楚。要是在上学时候我有这样的思想觉悟，现在也不可能混成这样。于是查了“屌丝”一词的含义，从头看到尾好像说的就是我这样的，而且我发现就我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心里突然敞亮了点儿——我并不是一个人。翻到某网页竟然还有所谓的“屌丝标准”。比如“皮鞋不超过800元”，我根本就没有皮鞋，有的话也是不超过400元的；“年终福利不超过一万”，我虽然当兵了，但清晰地记得曾经的年终奖好像只有一两千，现在又开始工作，有没有年终奖我还不知道；“开十万以下的车”，我压根都没敢想过开车，因为到现在我根本就不会开车。网上列出的标准足有十条，我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因为我还没看完就发觉我好像还不是个“屌丝”，而是个活生生的“屌渣”，谁敢保证我看完那些我不会得精神分裂。好不容易心里敞亮了点儿，瞬间又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 想要真正迈入“屌丝”的行列，首先要从主观认识到自己的欠缺，再客观地进行自身的填补。我妈曾经跟我说过一句特精辟的话：“现在的人就是要会说话，会写字，会走路，不然以后迟早被社会淘汰。”我妈说的“会说话”、“会写字”和“会走路”其实就是你的语言能力、会计算机以及会开车。不得不佩服老一辈对社会的认知。从我妈的话中我清楚地认识到我缺辆车，但就算有了车也不会开，所以就从学车开始。 经过一系列繁琐的程序，驾校算是报上了，出来时教练给我了本科目一的理论教材让我先看着，什么时候能考试了会通知我，我感觉仿佛置身学生时代——又他妈要考试！所有人都说科目一是最好考的，但在我看来不然，我和书本上的理论知识可以比作学生语文书上的一些文言文，在我上中学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学习某篇文言文并背诵全文，我对科目一的情节不雅于学生对背诵全文四个字的痛恨，而且我这是要背诵全书！理论教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不到一百页），但要把每页的理论知识熟记并背下来可没有那么容易，再说我也没见过路上哪个司机真按照书上理论开车的，最明显的就是绿灯亮了，可人行横道还有行人的时候，很多司机还是一脚油门，哪有停车避让的意思。哎！反正是为了应付考试，考试过了就行，有谁会正儿八经地按规矩开车呢！至少我没见过。 第8章 8 报考驾校应该算是我最后一次的教育投资，所以不管怎样，驾照必须要考上。曾经有个老师教育我们说成功是故意的。回来后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抱着一定要过的思想，我开始废寝忘食地学习驾校理论。 这天在单位正无聊地背着理论，单位同事跑过来让我去万达广场帮他取个东西，他这会忙得很，不方便过去。我答应下来，单位坐的我实在磕睡得很。于是我让他把他的车（自行车）钥匙给我，他有一辆挺不错的自行车，刚好借来出去透个气，骑车看看风景的同时顺道把他的东西取了，一举两得。 我已经有三年没骑过自行车了，这猛地一上路还有点儿小生疏，便在右侧自行车道缓缓蹬着。一路上注意各种交通标志，汽车行人。我要取的东西在万达的另一侧，也就是说需要掉个头到马路对面然后继续朝南骑行才能过去。这时前面红灯亮了，万达广场那边还是单行道，必须直行到下一个掉头的地方我才能掉头，眼看就要闯红灯了，一捏闸，靠右停了下来开始等红灯。后面的车不停地打喇叭（他要右转弯），我只好往人行横道前面挪挪，后面的车还是不停地打喇叭，我挪动的距离还是不够他转弯，心想：妈的我以后有了车绝对不会像这样行驶，区区一分半的红灯而已，就不能让让行人或者骑车的，心里不爽归不爽，但还是往前继续挪，谁让人家开的是大奔呢！等大奔开过去以后我心里默默骂了句：傻逼！这时我才发现我傻逼，我他妈骑的自行车！这交通灯是设给汽车的，我一个自行车，没牌没照的，跟着凑哪门子热闹！一个交通理论真给我看懵了！真拿自己当汽车了！回过神来，一甩车把，左脚一使劲，屁股往车座上一坐，硬生生地掉过头朝路南骑去。期间还不忘转过头看看那些等红灯的司机们。 回到单位把这件事讲给同事听，同事笑道说我幸亏骑的是自行车，这才学了几天车就这样，如果要真拿到驾照估计能把单行道当跑道用。大家都笑了，我也笑了。这次一笑才发现好久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一次，原来发自内心的笑能让自己这么舒畅，看来我已经皮笑肉不笑了好久。 这天下班回家我妈跟我说家里亲戚要结婚，而且点名指我当伴郎。我心说谁给我这么大面子，还请我当伴郎，长这么大还头一次。我妈说是你哥。话说我和我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面了，难得还想起我家有我这么个人。 自从进了社会以后就一点儿没顺过，虽然我是唯物主义，但这次我也要迷信一把，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冲冲喜。于是乎我开始为婚礼做准备，当然是我哥的。 首先我需要一套正装，抽出点时间便在款型、样式和颜色上琢磨——我知道有伴郎的情况下肯定会有伴娘（这不废话吗），那天必须把自己打扮的人模人样的才行，不光是给外人看的，主要是为了取悦伴娘。万一他们的婚礼上又成了一对儿呢！抱着以上的心思继续挑选合适我的正装。最终选择了一套银灰色的中华立领中山装，红色立领衬衫，一双皮鞋，到那天行不行就这样了。因为现在我实在缺个能帮我审美的女朋友。 婚礼当天第一次作为伴郎的我紧张程度已经上升到一个高度，这是继小学一年级面对第一次考试以来第二次紧张程度的提升，反观新郎这边除了招呼来客以外，没发现任何紧张的迹象，搞的跟我结婚似的。不得不提的是伴娘很可爱，这一点倒没让我失望。黄色的短发，一张娃娃脸，配上那天的伴娘礼服，一双银白色高跟鞋搭配的天衣无缝。见到她第一眼我的心情像坐海盗船一样——加速俯冲了。 中国式的婚礼免不了新人敬酒，我和伴娘的任务则是拿着酒瓶跟随新人给来宾依次添酒，期间添酒的时候时不时瞟眼伴娘，心情突然又加速俯冲了——手一哆嗦，酒倒洒了。 ：“好了，你也忙了这么久了，我来倒！”伴娘对我说道。 ：“哦！”我跟个傻子似的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整场下来我和她只重复着说一句话：你歇会儿，我来。 婚礼算是顺顺利利圆圆满满地结束了，末了肯定是闹洞房，而且伴郎伴娘必须参加，因为伴娘晚上还有事，不得不早些离开，期间，我哥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特意强调让我送伴娘到达目的地。 离开我哥家，就剩下我们俩，我的心情就像刚从海盗船下来又上了云霄飞车一样——再创新高。送她走的一路上简单地问了些诸如你吃了吗一样类似的屁话。不过通过谈话了解到她叫林琳，20岁出头，和新娘（我哥的老婆，现在也是我嫂子）一个单位的。过于太多的我也没再多问，如果以后真的有机会的话，这些都不是问题了，所以我打算今天就到此为止。一路走到公交车站，女孩说：“我上车了！谢谢你送我到这，今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家休息吧！”我本想说不累的，但看女孩意思坚决，我也没好意思强求，只能目送她上车。她挥手向我道别，我同样伸出手向她挥舞。车开了，我还形单影只地傻站在车站，公交车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公交司机好像在和我作对，平时也没见开多快，今天却赶着往前冲，生怕我要干点什么似的。丫绝对是成心和我过不去！ 第9章 9 工作给我带来的已经不仅仅维持温饱，各种麻烦事儿接踵而来，更让我对苟延残喘、低三下四等一系列词汇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我所在的部门属工程部，大部分时间是在外面，说白就是出去干活，但凡有一点闲暇时间，也就是不需要外出的情况下在公司，一些所谓的老员工会认为只要是你人在公司就代表没事。公司有一女的，其实我更想说是一娘们，我至今不知道她到底属于哪个部门，更别提是什么职位，说实话我也懒得知道，只知道应该属于管理层的。平时除了打理下公司的业务以外，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取快递。 我之所以特别烦她并不是因为单单取快递这一件事，长的五大三粗说话声还大的离谱，经常指挥别人干这干那，我们公司有一岁数比她还大的师傅，时不时像警察审犯人似的问那师傅的工作情况，这也是让我最看不惯的一点。 我们公司在十七楼，快递一般不会送到公司门口，大部分都是我们亲自下楼去取，只有少部分快递会亲自送上门。记得有一次早上，上班了许久可却不见她来，却一个电话打到办公室让一个女孩和我取这娘们的快递，来到楼下公司女孩签收了六个纸箱子，我还说打趣地跟女孩说：“现在快递包装可够实诚的，业界良心，这么大个箱子，里面装的什么呀？”说着我试着抱起一个纸箱子：“我操！这么沉，她是买地雷了还是怎么着？这里面装的什么呀？” 我差点一个趔趄坐地上。 ：“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姐说可能有点重，不太好拿，就让我把你也叫上搬这东西。” 我心想：还管她叫姐，换我就叫婶儿了。当然这话没当着女孩的面说出来，毕竟她们在一个办公室，我怕万一传出去了，我在公司还怎么混。其实娘们岁数没那么大，三十出头，长相显老，加上平时干的这些事儿让我实在难以接受，叫婶儿真的绰绰有余。因为大婶儿事儿都多！ ：“这可怎么拿呀？不行给谁打个电话下来帮忙？要不直接让谁把库房的架子车推过来吧！”女孩有些踌躇。 ：“公司就我一个闲人，你还想找谁帮忙？”我说道：“给你姐打电话吧，就说东西太又多又重，两个人根本搬不走，最少要三个人。”其实要真是搬，我也搬得动，但就因为这娘们平时给我的印象太差，所以我今天誓死也要跟这娘们死磕到底。于是乎掏出烟往马路牙子上一蹲，装作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女孩放佛看出我的极度不满，当即掏出手机给她打过去：“喂！姐，东西我们签收了，嗯，是六件……没啊，我和程飞都在下面呢，对……嗯，六个纸箱子呢，特别难拿……啊？公司今天人都出去了，就剩下我和程飞了，对，你到哪了？哦好的，我们在楼下广场门口等你！嗯好的，拜拜！” ：“她怎么说？”我问道。 ：“她说稍等一会，她马上到公司了，她过来和我们一起搬。”女孩说道。 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效果。我心里暗暗一乐。 烟还没抽完，就见她从一辆车上下来，还带个墨镜，朝我们俩走过来：“就这些东西吗？”她问道。 我弹掉烟头站起身来。 ：“嗯！总共这六件，我们俩实在不好搬，公司人又都出去了，实在没人帮忙。”女孩好像生怕我惹事儿似的急忙说道。 ：“哦！我看看。”娘们说着朝一个箱子走去。 说是去看看，在我看来就是过去取证的，看看箱子有没有说的那么重，要是没有那么重，她自然可以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子来训斥我们，可一切好像令她大失所望，箱子的确很重。 ：“咱们三个人搬吧！”她说：“这么重，先拿到地下车库去吧。” 我们公司在地下车库有个库房。 我二话不说，抱起三箱较小的往地下车库走去——因为较小的箱子比稍大的箱子要重，为了不让女孩难做，我还是比较仁义的。随后女孩抱起两个稍大的箱子在后面跟着我。而娘们则拿起一件最小的箱子，最小的箱子也是最重的。到了地下车库我们把东西放下准备往出走，恰巧有一个箱子裂开了，娘们撕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瓶东西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次买亏了没。”我回头一看，洗衣液；再一看包装写着：蓝月亮洗衣绝配套餐，2kg超值六瓶装。 第10章 10 又这么一天，我正在公司待着，职员甲急匆匆地跑过来问我这会儿有事没。我觉得这就好比你正在拉屎人家问你拉了没是一个意思。我问有什么事儿。他说XX让你帮她取下快递。我一听，又是那娘们！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只要我在公司待着，不是搬货就是取快递，而百分之八十的快递是她的。我半开玩笑似的说：“丫面子够大的，还拖你给我带个话，真把自己当主事儿的了。”职员甲似乎看出我心里的不悦，急忙说：“不行我就说你忙着呢，我去取，正好下去透透气，今天快忙死我了。” ：“可别！”我说道：“你下去了，这家伙要过来看我跟这儿好端端坐着，指不定又是一堆的是非，我特烦那娘们，既然都让你给我带话了，我就跑一趟，免得让丫看见办公室整天坐着闲人，一个小报告打到老板那，到时候我们谁也不好过。” ：“麻烦你了，回头请你喝饮料。”职员甲说道。 其实职员甲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平时和我也聊得来，说话文邹邹的，之所以在这里称他为职员甲，是因为我这里的甲并不是路人甲或者路人乙的意思，甲在汉语里也有第一位的意思，他在公司不仅管理着公司的库房，还担任作图，修订标书，订货送货等等一系列繁琐而又不可缺少的工作，而且是公司唯一一个能和我谈天说地的，故把职员甲这个称呼给了他。 晃晃悠悠到了楼下，看到送快递的车周围围满了人，我不禁感叹，网购又使我们国家的物流行业得到一个飞速的发展。我走了过去问道：“有XX的快递吗？”送快递的人看了我一眼说：“有！您稍等一下。”随后开始在一堆快递中翻腾。 ：“给，您是代收吧？麻烦您签个字。”他把快递递到我面前说。 我接过快递在签收单毅然地签下我的大名，拿着快递跑到马路对面买了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我才不会急着把快递拿上去，说不好刚拿上去丫又给我找别的事儿，能多磨叽会儿就磨叽会儿。抽完烟一看表快20分钟了，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慢腾腾地往回走去。 回到公司我径直走向职员甲，把快递往他桌子上一搁：“喏！给！”说完便转身往我椅子那走，职员甲正在作图，抬起头说了声：“谢了啊！明天给你买饮料！”我无所谓地朝后面摆了摆手。其实就在我转身的一霎那我用余光瞟了一眼娘们，她也抬起头，眼神里颇有些不满。她以为我会把她的快递送到她面前。可谁知道我会把东西放到职员甲的桌子上，可她也不好说什么，是她让职员甲跟我说的，我自然把东西放到给我带话人的桌子上。 转眼来到五月份，这个月发生两件大事儿。 第一件是真的落实到我们身边每一个角落的大事儿——烟价上涨了。 有一次我去商店买烟，跟老板说来包十块的塔山，可老板却说是十一快，我说我昨晚才看到涨价的新闻，这还不到十二个小时，真的就涨了。老板还说别光看我们多挣你们一块钱，我们进价也跟着涨了，到头来赚钱的还是烟草公司呀！正所谓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这句话用在这我觉得恰到好处。如果将来某一天烟价又要下调的时候绝对没有涨价这么迅速。 第二件也是我自完成学业以来面对的第一次考试——驾考理论。 这天一大早来到考场，考场外已经排满了考试的学员，我拿到自己的准考证便汇入了考试的人群。等待是漫长的，不少人还在做考前的最后冲刺，生怕一不留神让到手的分数逃之夭夭。我向来是心里素质好，就算事先知道成绩会一落千丈，考前也要故作胸有成竹，不知道这和学生时代的考试经历有没有联系。突然想起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和几个同学跑出去喝酒上网来着，丝毫没把高考这事儿放心上，结果导致第二天差点没起来，出门没带笔，笔装上又忘拿准考证，结果在考试的时候又差点把考号写成了我的QQ号，要不是当时反映的快，估计就举手告诉老师说这高考试卷印的不合适了。 苦苦等待了近一个半小时，终于轮到我进考场了，进入考场找到一台电脑坐下，把信息输入完毕之后便开始答题。答题过程出奇的顺溜，有种说不出的畅快，导致期间有好几次因为兴奋过度差点选错，即将在答题完毕的时候，兴奋点高涨，我仿佛看到胜利女神在向我招手，结果手一哆嗦，连题都没看就选上了，电脑上立即弹出了我做错的提示。我立马平缓了下心情，认认真真地做完了剩下的考题，答题完毕点击交卷，电脑屏幕出现了分数99的字样。我上一次得99分还要追述到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一种久违的喜悦涌上心头。 分数出来后，下方还有两个选择按钮，一个是重新考试，一个是关闭，如果不是刚才兴奋过度，我岂不是要得100分？可又不敢点击重新考试那个按钮，考题都是随机出的，万一出的题都是我不会的呢？那前面这99分我不是白忙活了？得了，别瞎折腾了！ 带着这久违的胜利感走出了考场，出去之后猛然反应过来，科目一理论考试其实就是把考题给你，你自个儿背去，背的好了想得多少分就得多少分，只要是个识字的，考题就这些，傻逼都能过，一想到这里，那种久违的胜利和喜悦随即消失。 第11章 11 随着工作和生活逐渐地步入正轨，工作的繁忙与生活的压力也会慢慢悄然来袭，这段时间经常加班，而且是天天加班，如果放在以前，我首先会果断地辞去工作，然后在家闷头大睡几天，之后便继续开始度过一段迷茫的时期，而后再重新开始找新工作。或许在当兵之前，我就一小屁孩的思想，任由自己的性子来，凡事只要自己开心，从来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甚至事情所带来的后果，而现在不同了，我能发现自己的思想正在蜕变，我之所以能发现自己变了是有可靠的根据的。就比如说以前，但凡看到不顺眼的或者不顺心的事儿我都会破口大骂一句：傻逼！跟个泼妇似的，别人看到我这个样子多半会说一句，你怎么这么愤青。而现在再出现以上的情景，多半时候我会选择沉默，并不是因为以上情景我见的太多而麻木不仁，是因为我已经懂得了控制情绪，说直观一点就是我选择沉默的同时已经把“傻逼”二字在心里反复默念。 都说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除了事业稳定，他的品行、修养、素质都可以从言谈举止流露出来。反观现在的我，我倒觉得有点半生不熟的味道，纯粹一半吊子。 处在这个岁数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真正的成熟，说我比较成熟，可我有时候却还像个孩子为了游戏中的某一关卡废寝忘食，说我不成熟，我还一味地和比我年长的人探讨问题，当谈到某些问题的时候，人还觉得我思想太过保守甚至封建。据宽子分析，针对我的日常生活来看，如果对于一个我钟意的游戏而言，那我是处在学生时代的思想阶段，但是要谈论到政治，经济及文化以及个人问题时，我表现出的语言能力及判断力不低于一个成功的外交家。所以，我需要一些特定的经历，比如能在一个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出现一个为我特定的女孩，从而展开一段特定的旅程。由此我可以推断：我现在就是一块五分熟的牛排，需要一个能把我烹调的恰到好处的火候。牛排是有了，可是火候该去哪儿找呢？ 这天正在网上泡着，突然QQ响了起来，对于这个QQ，我现在只是单纯的上线，已经不再是曾经聊天的工具，而只是来告诉别人他们的联系人里有我这么个人，可我这么用心良苦，别人好像对我视而不见，该拉黑的还是将我拉入了黑名单，并不是他们不认识我，只是曾经的好友，如今已经成为了两个世界的人（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所以对于平时联系较少或者交情不深的，甚者还有干脆谁也不跟说话的，拉黑与否对彼此的生活丝毫没有半点影响，我也不在乎这些，各是各的路人甲而已。大伙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活，不管学生时代多么的要好，终究要进入自己的模式。我们本来就扮演着各自的角色，生活将我们的距离拉的越来越远。 打开QQ一看，是一副婚纱照，一面注释有一行字：某某（男姓名）中间是一个桃心某某（女性名），诚挚邀请XX年XX月XX日XX宾馆XX楼XX厅。里面男的我不认识，女的有点儿眼熟，再细看婚纱照上的名字，原来是我高中的女同学，她要结婚了。我不禁感叹：现在网络发展已经超乎我的想象，请柬这样的东西都能网上发了，两人的照片附上一段文字，然后一个群发，本来繁琐的过程简化到这个地步，只需一度电便解决了人力物力和财力的问题，甚是方便。 作为曾经的同学，我本是应该到场祝福的，但随后给几个还在联系的同学打过电话问他们是否收到邀请。回答是出其地一致：接到了，但是不去。原因很简单，一个同学告诉我：我们已经毕业8年了，8年之中的联系仅仅是限于网上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最后一次聊天是大学毕业，彼此问问工作的事情，没说两句就都沉默了。渐渐地，彼此的头像就再也没有闪过。现在突然给你发了请柬（还是网上），先不说是不是诚心邀请你，说俗点，过去就是搭份子钱，你别感觉我太俗，这就是现实，现在结婚的份子钱哪个能少？我一月才能挣几个份子钱，我没有破坏我们曾经友谊的意思，但那也只是曾经了，只是我们的高中时代友谊，你自己想想吧，反正我不去，你去不去那就是你的事儿了。” 挂了电话，我细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时间冲淡了所有人的感情，当年的友谊已经变成了一张张泛黄的照片，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充满幸福色彩光鲜靓丽的新婚照。祝福这位女同学在爱情转向亲情的道路上一路奔波，一直抵达幸福的终点。 我们终究没有去参加那位女同学的婚礼，或许在婚礼当天，她也不会发现少了几个当年关系要好的同学。 恰巧婚礼是个礼拜六；也恰巧这天，我在加班。 第12章 12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距2016年新年还有185天的时候，我妈终于忍受不了我终日两点一线的生活，也开始张罗着给我介绍对象。 对于我来说，其实我并不想现在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以及终日柴米油盐的日子，可北方绝大多数人的思想就是这样，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因素——经济。我现在只是在一家小公司上班，什么因素都要考虑，人往高处走，我不想仅仅局限在一家私有的小型企业，有机会的话，谁不想往好的地方去？万一这对象一谈成，长辈们催婚的节奏也就跟着加快，说什么结了婚也就安定了。我不这样认为，恰巧如果一味地跟着长辈的节奏走，结婚不久又催着你要孩子，这样一来，哪怕我想辞职换个环境发展也就只能想想了。 相亲这种事儿就好比长辈们会事先给你挖好一个坑，把一辈子没有说过的华丽语言全部在你身上释放，劝你跳到这个坑里，只要你跳进这个坑，他们便会加速去填满，当你身子被埋到一半的时候，凡事也就由不得你自己了，也就是说你并不是为你自己活着。 我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有人会说这种想法是自私的，你不能光为自己活着。两者我认为相互矛盾，怎么活是我自己的事儿，可现在就连为自己活着也成为一种自私的表现，往后的事儿我都不敢想，可能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新的生活，一种新的活法，个人感觉现在就这样挺好。所以我对我妈给我介绍对象这事儿可谓是模棱两可。 自打上班到现在已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最近萌生了跳槽的念头，并不是因为我没有能力去干好，只是即使我干好了，可面对现在疯涨的物价，每到月底发下来的工资总是让我杯水车薪。于是我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但凡找到能让我感觉收入可观的工作，我妈总给我说的事儿那都不是事儿。 又是一个礼拜天。 这天早上，我一如既往地睡着懒觉，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机一看是田鸡，这也就是我们关系好，要是别人我绝对压掉倒头继续睡。我接起电话： “喂！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事挂机，我还睡着呢！” ：“我操！11点了你还睡？”田鸡那头喊道。 ：“谁规定11点不能睡觉了？我一个礼拜就睡这么一次，不过分，你丫有屁就放，没事的话我挂了。”我回答道。 ：“出来出来出来！”田鸡说：“这么热的天，街上好多白大腿！” ：“你丫成心的吧？”我冲着电话喊着：“你精力旺盛你就该干嘛干嘛去，别跟这扰民！还有啊！别把我想的跟你似的，见着姑娘就走不动道儿！” ：“我今天加班！操！就我一个人去！操！这会刚从单位出来！很不爽！所以给你打电话叫你出来喝茶。还有啊，什么叫我看见姑娘走不动道儿？我再次声明我也是有审美的，我只看漂亮姑娘的美大腿，但还没走不动道儿的情况发生！”田鸡说。 ：“难得听到你加班，也难得听到你丫要喝茶！真不容易。”此时我看看外面的天，万里晴空，一丝云也没有，干热干热的，又说道：“准备去哪？我还没起床，起床也没饭吃……” ：“行了行了行了！”田鸡打断了我：“不就想宰我一顿饭吗？赶紧出来，咱一块吃饭去，我这会刚从单位出来，百盛这呢，咱俩到XXX碰面，你抓紧啊！来晚了，午饭自己解决去！我这会已经走到XXX了！”田鸡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然后猛地挂掉了电话。 床上一脸迷茫的我还在回忆刚才接电话我到底说了些什么，从他提出要出去到最后挂掉电话，我好像并没有答应他要出去来着。唉！这大夏天的真误事，迷迷瞪瞪的脑子根本没转过弯来。 我们这圈人打电话的这毛病都是跟我学的。比如张三要找李四出门，打电话的情景就是如此：我在哪哪哪，你赶紧过来，好了就这样啊！然后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便挂掉电话，不给对方一点儿喘息的机会。我以前打电话经常这么干，现在又被反干了一回，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当时被挂掉电话的滋味了。 没治，起床吧！ 起来先瞅了眼手机的天气预报：我靠！38度呢！ 径直走到卫生间，刷完牙胡乱抹了把脸，跟我爸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 第13章 13 到了约好的地点，一眼就看见田鸡一脸坏笑地迎了上来： “你看，今天风和日丽的，在家待着干嘛？” ：“我出来不是听你说这么句屁话，该干嘛不知道啊？赶紧走！”我说道。 田鸡被我说的半天摸不着头脑。 ：“走？去哪啊？”田鸡问道。 ：“靠！你不看看现在几点，吃饭去啊！”虽然我出来的有些不太情愿，但有人挨宰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件快事。 ：“你大爷的！你就惦记着宰我一顿饭是不？”田鸡看了看表说：“才十一点半，走着看吧！我也不知道吃什么。” 就这样，我俩像两只无头苍蝇在大街上乱转，转到一家小卖店买了两瓶冰镇可乐和一包烟，几口冰镇可乐下肚，说不出的舒服。猛然一抬头看见一家烤羊肉串的小店，由于天气燥热，我们也懒得多走路，便走了进去。 ：“老板，两碗凉面，再烤40个羊肉串。”我先发制人，对着老板喊道。 ：“你丫阿富汗的难民是怎么着？跑这避难来了？”田鸡说。 ：“饿了！”我说。一屁股坐在一个靠近电扇的位置。 等饭的过程永远是个漫长的过程，尤其是我现在饥肠辘辘的时候，虽然这个时间店里的人并不多。等了近20分钟，老板终于把饭端了上来。 ：“我发现你他妈真是难民，跟没吃过饭似的。”田鸡看我一口面一串肉甚是惊讶：“你以前吃饭也不这样啊！” ：“你先把嘴闭上，免得苍蝇飞进去。”我说：“我昨晚上就没吃饭，刚好你没眼色，让你撞上了，你要不给我打电话给我叫出来，不就没这事儿了？”一边说着一边我又拿起一串肉往嘴里送。 ：“我他妈自认倒霉还不行吗？”田鸡也拿起一串肉开始往嘴里塞：“吃完饭去哪？这么热的天。” ：“你不是说喝茶吗？离这不远有个商务茶楼，价格不详，环境不错，看你去不去了。”我说道。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过来这一路是不早把下午安排好了，就算我想让你陪我去酒吧看妹子你铁定是不去了，对吧？”田鸡失望地说道。 ：“你还不笨！”我又拿起一串肉，又就了一筷子面。 眼瞅着快吃完，突然感觉到肚中不适，我猜估计是冰镇可乐喝的，这会又吃烤羊肉串，感觉告诉我八成要拉肚子，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图一时痛快给自己猛灌冰的东西了。 ：“你把帐结一下，我先出去！”我已然感觉到肚子里翻江倒海，看到田鸡还没吃完，我便起身对他说。 ：“怎么了？你不是肚子挺大吗？吃不完了？”田鸡说。 ：“我他妈来感觉了！冰镇可乐加羊肉串！”我回答道。 ：“我操！”田鸡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又说道：“附近好像没厕所！” ：“没功夫跟你讨论这个，那个XXX有公厕，我走先！”说完向门外窜去。 人在外面找公厕可谓是精神上的摧残，肚子里的折磨。我现在是深有体会，公厕其实离我们吃饭的地方最多不过七八百米，但这七八百米却是那么遥远，我心里不停地对屎们说：“马上找到地方了！你们可得耐心等等，千万别因为交通拥堵造成个个交通事故啥的，不然我这几百米可算是前功尽弃了！” 眼瞅着到了公厕门口，总共三个坑位，还有一个显示无人的，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箭步窜进去，转身关门反锁，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堪称公厕占坑动作之典范。 正在我大开闸门卸货之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这时候我要不是蹲着，我绝对能把打电话人的十八辈都问候个遍！艰难地掏出手机一看：又是田鸡！ ：“干嘛？拉个屎也不让人安省！”我冲着电话嚷道。 ：“我怕你没吃饱，特地问问你里面伙食怎么样。”田鸡阴笑道，紧接着又转换到正常口气说：“我从烤肉店出来了，咱俩一会哪儿见？” ：“你知道那个XXX路上有个XXX茶楼吗？在那门口等我，我这边工作就快结束了。”我说。 ：“行！你丫快点啊！我不喜欢等，天儿挺热的！”田鸡说。 ：“你他妈这会打电话！我擦屁股都费劲！”我骂道。 田鸡似乎反应过来我即将发生的动作，连忙说：“好好好！你快点！我在XXX茶楼门口等你！”说完便急忙挂掉了电话。 第14章 14 解决完腹痛之苦，和田鸡走进茶楼。 ：“今儿怎么想起叫我出来喝茶了？”我拿着点茶单子问田鸡。 ：“因为我加班！”田鸡笑嘻嘻的说。 ：“扯淡！”我笑骂道：“你一向出入的都是酒吧、火吧、夜店的场所，能叫我喝茶你丫纯粹是居心叵测！” 我叫了一杯春尖茶，把单子递给田鸡，田鸡点了根烟接过单子神秘地说道：“我要给你介绍对象！” ：“你丫有病吧？有好事儿你千万别想着我，这事儿没商量！”我说。 ：“我认真的，是我朋友的同学，和你同一年出生的。”我看田鸡不像是开玩笑，他又说：“我知道依你性格，我说给你介绍对象叫你出来，你铁定不出来，我就只好说请你喝茶了，但一会儿人家姑娘来了，我可不喝茶，大不了我自己买酒。”说着冲着服务员说道：“我要一杯龙井，然后给我拿一打百威！”随后田鸡付了酒钱对我说：“酒钱我掏了，一会人姑娘来了，你可表现好点儿，绅士一点儿，稳重一点儿，尤其你少贫一点儿！给人姑娘留个好印象！”田鸡似乎知道我所有的心理活动，一个劲儿地嘱咐我。 我突然有种被耍的感觉：“你丫这是先斩后奏吧！”我点了根烟冲着田鸡说。 ：“你一定稳着点儿啊，我只跟人姑娘说和我一朋友出来坐坐，可没说任何介绍你俩认识的意思啊！到时候你可别把我卖了！哥们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考虑！”田鸡说。 ：“你再说说，你还背着我干嘛了？我怎么突然有种你把我卖了，我还替你数钱的感觉呢！”我抽了口烟说道。 这时，田鸡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对我说：“估计人家过来了！”说罢接起了电话：“喂！……” ：“先生，您点的茶，还有您的啤酒，小吃。”服务员把酒水一一摆在桌上又问道：“请问您的啤酒都打开吗？” ：“那什么，您看今儿天挺热的是不？”我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好像把我当搭讪的了，从她的表情我能猜到，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她肯定会以为我会问她要电话之类的。 ：“啊！是挺热的！今天气温都三十七八度呢！”服务员腼腆地说道。 ：“那您能帮我先开两瓶吗？其余的全给我冻起来！我什么时候要会叫您的！”我说道：“哦对了！您就把酒起子放这吧，一会我就光要酒，就不劳烦您开了！” “嘭！嘭！”服务员打开了两瓶酒，将其他的酒又收回到酒框里，撂下酒起子转身而去。 田鸡虽然在打电话，可眼睛一时都不离开我，生怕我跑了似的。挂了电话，田鸡说：“还是你狠，你刚跟服务员谈天气，我以为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呢，你没见刚服务员转身的时候差点崴着脚吗？” ：“废话！这么热的天，常温的啤酒怎么喝？去了沫儿跟他妈马尿似的，一点扎胃的感觉都没有！”我说。 ：“好了好了。”田鸡站起了身说：“人姑娘来了，我让打车过来的，找不着地儿，我下去接一下。哦对了！我跟人说我也是半路到的这儿，朋友请客，我嫌喝茶无聊就叫她出来玩玩，没跟人说给她介绍对象，到时候人来了你先看，你要看得上，回头我给人姑娘说，你可千万别把我卖了！我这也是为你好啊！”田鸡一脸的苦口婆心。 我诡笑道：“看来你丫还不是坑我一个人啊！直接坑了俩！小子！怎么表现呢，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你千万别害我，我是为了你们俩的终身大事儿！好了我不跟你闲扯，人姑娘过来了，我得赶紧过去接去！还有！”田鸡指着桌子说道：“这些我就说全是你买的！” ：“你忒物质了！”我说道。 田鸡径直地避开我，向门口走去。 此时我心里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然田鸡没有跟人家姑娘说明任何情况，可他已经把全部真相告诉了我，这就好比是拍三级片，明知道要脱光上阵，可演员的心里不可能没有半点心里活动。此时的我，就像是即将被潜规则的女演员，紧张，但不兴奋。 第15章 15 不多时，田鸡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边向我乍手，边对着姑娘说：“这是程飞，我们俩发小，今天就他吃饱了撑的要请客，正好宰宰他！”田鸡好像生怕我把他戳穿似的，炮语连珠地说个不停，紧接着又指着那姑娘对我说：“这是我一好朋友，武侠，就是武侠小说那武侠俩字儿，你俩一个岁数。” 我一愣：还有人叫这个名，我第一时间联想起金庸来。 出于礼貌我站起身，冲着姑娘点点头：“你好。” 姑娘也向我微微一笑，说道：“你好！” 我眼睛避开姑娘，瞥了眼田鸡，向他努了努嘴，露出一脸的奸诈，田鸡一见我一脸的不怀好意，故意装作没看见，忙说道：“赶紧坐下吧！”田鸡本想让姑娘跟我坐一块儿，可人姑娘硬生生坐在刚才田鸡的位子上。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总算是没跟我坐一起。田鸡的眼神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也合情合理，姑娘跟我第一次见面，谁也不认识谁凭什么跟我坐一块儿。田鸡释怀地坐在姑娘旁边。 此时，我正琢磨该怎么样毁了这桩本不是媒事的媒事。我没有想要谈恋爱，更没有想过以后，只是自然而然地过一天，算一天，压根也没想过要找对象。今儿算是栽了，就算不想谈，也得应付着来了。田鸡这孙子！真他妈孙子！ 田鸡一个劲冲我眨眼睛，使眼色，不停地示意我跟姑娘聊聊，我则是以不变应万变，直勾勾地盯着田鸡，冲着丫傻乐着，心想：我他妈还就不开口了，你能拿我怎么着！田鸡以为我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不停地眨眼，我打破了安静的局面说道： “你丫不是看上我了吧？一个劲地放什么电？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个娘们似的，想说又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 田鸡楞了一下，估计是他没想到他费劲的忙活半天，换来我这么一句屁话。 姑娘也楞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我在她这个生人面前会这么不顾及语言用词，这么粗鲁的话也说的出来。紧接着一转头对他说：“哎呀！没看出来，认识你这么久，你竟然对男人感兴趣，真是真人不露相呀！” 田鸡不甘心，急忙说道：“你们俩是不串通好的？一致向我发难！这是不传说中的夫妻之间的默契啊！”田鸡仿佛对自己这话打了个满分，得意地端起茶杯往后一靠，吧嗒吧嗒地地喝着。 ：“我说你前一阵子跟我说看上个姑娘，是不就是这姑娘？”我把问题推给田鸡，也学他开始拿起茶杯往后一靠，吧嗒吧嗒地喝了两口。 姑娘转头看了看田鸡说道：“我这样的人家可看不上，人家可是在电视台工作，里面的美女多了去了，就算我倒贴，人也不可能看上我。” 我本以为这姑娘多多少少有点反映，可没想到她却帮田鸡圆了场，可见两人关系并不是我能挑拨的了的。换句话说，这姑娘拿田鸡当姐们儿，田鸡当这姑娘是哥们儿。 第一场发难就在姑娘的一句话中宣告结束，田鸡险胜。看着田鸡一脸地得意，我心说：这下悬了，搞不好真让田鸡给我俩撮合成了，这正是我不想看到的，不行！既然我对田鸡发难没用，只好破坏自己形象了。俗话说第一印象很重要，我顶多豁出去了，不谈什么所谓的第一印象，具体田鸡还会怎么难为我我也不知道，总之，我今天的最终任务就是破坏我给人的第一印象。最好是能让人姑娘烦感我，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知道这就好比是找工作面试一样，面试官多多少少会考察下你的应变能力，我今天就给丫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三十六计将计就计，走一步说一步吧。 ：“服务员！”田鸡又开始叫服务员。 ：“您好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员一路小跑过来问道。 ：“麻烦你把酒水单拿一下！”田鸡说道。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转身而去。 我点上一根烟，田鸡的第二波攻势估计就要开始了。 第16章 16 待服务员把酒水单拿过来递给田鸡，田鸡转手又递给那姑娘说道：“来来来，看一下，今儿有人请客，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姑娘结果酒水单说道：“你们俩是哥们儿，我和人家可是第一次见面，我可不好意思宰人家，如果说是你掏钱嘛，这倒可以考虑一下。” 田鸡自讨没趣地白了她一眼又冲着服务员说：“把刚才我们让你冰镇的啤酒都上来吧！全给我开开！” 姑娘则不慌不忙地递出手中的酒水单对服务员说：“给我一杯香草奶茶。”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接过酒水单说道。 这时，田鸡对我说道：“你去卫生间吗？” ：“别文邹邹的卫生间卫生间的，卫生间那地方我从没见卫生过，你就直接说去厕所不就得了！”我今天誓死要和田鸡死磕到底，绝不能让他的如意算盘打到我脑袋上。不过我深知这家伙又要找个地方和我说道说道，正要再回话，那姑娘却对田鸡说：“还没喝酒呢就走肾呀？” 我心说这姑娘也挺贫的，这万一让田鸡的“阴谋”得逞了，我俩以后要闹个别扭，指定跟说相声似的。 ：“等你老半天了，我一直喝茶水呢，不信你看。”田鸡朝桌上的茶杯努了努嘴。 我正好也想和田鸡把话说清楚，便对姑娘说：“刚才我们是喝了不少茶水，本来要的啤酒常温的，田鸡说天太热，常温的喝起来像马尿，就让服务员先给冰镇着。”说罢我站起身准备去厕所。 ：“你竟然喝过马尿！”姑娘一本正经地看着田鸡。 田鸡无奈地摇了摇头，也站起身绕过姑娘朝厕所走去。 ：“哎我说你怎么那么不上道？”还没进厕所的门，田鸡一脚踹到我屁股上：“我跟你使老半天眼色，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我说是你丫对人姑娘有意思吧？”我笑着瞅了眼田鸡。 ：“你赶紧拉倒吧！人比我岁数大，我跟她是好姐们，她跟我是好哥们，我压根也没想过要跟她好，我这动机可纯了，没有一点要和你抢的意思。”看着田鸡说这话不像在骗人，我又说： “别介，不用你跟我抢，我直接让给你还不行吗？” ：“你打住！”田鸡嚷道：“感情这东西是慢慢培养的！没听说过日久生情吗？” ：“我相信日久生情，但前提是我得有承担起一个家的能力，我到现在还把自己当孩子呢，现在跟我谈感情我觉得纯属扯淡，你丫就饶了我吧！”说罢我走出了厕所。 ：“你他妈不能陪我撒个尿吗？哪个老爷们撒尿这么快！当心人家觉得你肾不好，你这事儿就彻底谈崩了！”田鸡在厕所大叫，我才懒得搭理，径直走了出去。 回到位子上，看见服务员正一瓶一瓶地开着啤酒，叫武侠的姑娘嘴里咬着个吸管一边吸溜吸溜地喝着她的奶茶，一边玩着手机。此时的我不免有些尴尬，孤男寡女共坐一桌的，也没人说个话，我只好又拿出烟来点上，真有点儿后悔刚才没陪田鸡把尿撒完。 当服务员打开最后一瓶啤酒，田鸡终于如约而至。 ：“开整吧！”田鸡拿起酒瓶开始逐个倒酒：“酒都齐了，咱先走一个！这么热的天再别喝茶！装什么高雅？”田鸡故意瞅了眼我的茶杯又对着那姑娘说：“你要今天不能喝就让他替你。”说着一指我：“这家伙喝起酒来就是个牲口！我们几个人喝不过他一个！” 我觉得田鸡的第二波攻势悄然来袭，坚决不能让他突破我方防线，便说道： “刚才尿太多了吧？是不岁数大了？喝点儿水也走肾。” 虽然我这话是对田鸡说，但主要是说给那姑娘听的，让她觉得我就一俗人，说话口无遮拦，毫不检点，总之就是要把田鸡说的所谓第一印象彻底破坏掉。 ：“没事的，不用人家代酒，我自己能喝。”姑娘突然放下奶茶，拿起酒杯说：“就算我喝不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替我呀！我跟人家又不熟，我肯定让你替我喝。” 听完这话，我心里一琢磨：敢情这姑娘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单从拿酒杯的动作看，绝对是酒场老手，保不齐我酒量还没她好呢。 三个人端起酒杯相互碰了下，随后一饮而尽。 第17章 17 三个人就这么百无聊赖地喝着酒，田鸡还是一个劲给我使眼色，而我还是跟个傻逼似的，装作搞不懂，这时，田鸡又提议去小解一下，我知道他又要找我说道说道，反正坐着也无聊，便再次站起了身。 ：“我说你是故意跟我作对是不？”田鸡走进厕所拉开裤子冲我说到。 ：“今儿要让你得逞了，我名字倒着写！”我说：“我就不明白了，我爸妈都不着急你急个屁！” ：“我这不是为你的终身大事发愁吗？”田鸡一边撒着尿一边语重心长地跟我说。 ：“你可别把你的饥渴往我身上盖！”我没好意地回了一句。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上道！那姑娘我看挺适合你的，你这脑子一天想什么呢？”田鸡腾出左手从裤兜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出来。 ：“我一天什么都想，就是不想姑娘，不像你，除了姑娘，什么都不想。还是那话，我没你那么饥渴！”我又说：“你不觉得咱仨跟那一坐你跟我有一句没一句的，你跟她有一句没一句的特无聊吗？” ：“你就说吧，又想干什么了？一般你能说出来的事儿基本上是已经有下一步打算了。”田鸡好像把我分析的多透彻似的，不过这次真让他蒙对了。 ：“我准备给宽子打个电话给丫叫过来，你就安心陪那姑娘聊天去，甭管我了！”我说。 ：“随你吧！”田鸡嘴里叼着烟，双手拉上拉链，狠狠地嘬了口烟，然后把剩下的烟吐到小便池里。 方便完毕，我俩走到洗手池，田鸡再一次问道：“你就对那姑娘一点感觉都没？” ：“没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我拿出手机按着宽子的电话：“感觉本来就是个奇怪的东西，再我不想有任何想法的时候，你哪怕叫个天仙下来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有半点感觉，反之，哪怕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姨似的，我都不会没感觉。” ：“喂！干嘛？”宽子电话接通了。 和宽子通完话，我们照旧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我时不时地看看时间，又望了望门口，等着宽子，好让宽子过来赶紧解救我，这种气氛让我坐如针毡。 好在宽子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在这期间我们喝了4瓶酒，玩了三把牌，那姑娘输了牌，但在田鸡的怂恿下，给那姑娘替了好几杯酒，我抽了3根烟，和田鸡讲了两个荤段子，田鸡还在不停地使眼色，意思我这会话有点多，而且不论是开玩笑还是正常讲话都有点太贫。看来他还是没有放弃对我的思想教育工作。 田鸡向两个人做了介绍，宽子和那姑娘以点头示好，算是打了招呼。宽子坐下后只要了杯红茶。 ：“大夏天的喝红茶！你脑子没病吧？”田鸡看着宽子问。 ：“我胃寒，程飞知道，我去他家的时候都只喝红茶。”宽子一本正经地说。 就这样，在宽子到来之后，我们又回归到刚才那一幕，打牌，喝酒，宽子只喝茶，不喝酒，所以打输了，顶多去几趟厕所。我们继续喝下5瓶酒，而那姑娘打输的牌该喝的酒，依旧是我依依替掉，当然这还有田鸡怂恿的成分，而且对于我替掉的酒田鸡硬是把我说的多么怜香惜玉似的，这不免让我觉得恶心。我不是冷血动物，但我分得清场合，这时候我可不能对人姑娘表现的太热情，况且我也热情不起来，大可不必把我想的有多么的博爱，我也只是图个面子，免得被那姑娘瞧不起，这会我突然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田鸡看似仍不放弃，每当姑娘把低头玩手机时候，还在不停地给我使着眼色，这时宽子也注意到田鸡的不对劲便问我是怎么回事，田鸡马上又给宽子使眼色，和宽子一起去厕所，期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和宽子也讲明白。 听完田鸡说的，宽子不屑地一笑说道：“别人不了解程飞，咱还不了解吗？你看程飞今天贫成什么样了？平时他就算再贫有像今天这样吗？我跟你实话说，你想撮合程飞和那姑娘，这事儿铁定成不了。” 田鸡一脸茫然地问：“为什么？那姑娘人真的还可以啊，你们不了解，我还能不了解吗？” ：“傻逼！”宽子笑骂道：“这不是你了解不了解，你得看程飞想不想去了解，他要不想去了解，即使你再了解，程飞也不了解，假如程飞想了解，不用你了解，他自个儿就去了解了。你了解不了解？”说完宽子笑呵呵地回来。留下脑子还没转过弯的田鸡在厕所。 眼瞅着时间到了下午，热气渐渐退去，终于决定离开这里，我如释重负，可偏偏不巧，田鸡竟然恬不知耻地说我要请客吃饭，随后径直向着一家饭店走去。这让在场的我有差点一个趔趄。 好在吃饭的时候，田鸡看我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终于放弃了他的所有进攻趋势。终于让我安安祥祥地吃了个晚饭。 从饭店出来，田鸡背着那姑娘跟我说：“我这会送她回去，路上我探探她的话，她要是对你有意思，其余的我就全交给你了！”我听后恍然大悟，我说吃饭时候这家伙这么安静，敢情这孙子还留着一手。 我从口袋掏出烟来点上说：“你放心，就算人家对我有意思，我也不会对人家有意思。” ：“慢慢培养，慢慢培养吧！你晚上等我电话或者短信！”田鸡丝毫不打算给我说话的余地，说罢，直接对姑娘说：“他俩这边走，咱俩这边走，我送你回去！”紧接着冲着我和宽子说：“我们先走了，你俩我就不管了。”随后又冲我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手机，意思让我等他信儿。说完和姑娘打了个车消失在我们的视线。 第18章 18 当晚回到家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看是QQ消息，田鸡的。 ：“送她回去路上我问了，你猜人家姑娘怎么说？”田鸡问到。 我回复到：“你丫就少给我这卖关子了，实话实说吧。我不怕人家寒颤我。” ：“靠，人家说你人看着还可以！”田鸡又发来消息。 我一看吓了一跳，我今天已经使劲浑身解数去破坏在人家姑娘眼中的第一印象了，难不成人家还真看上我了？ ：“那姑娘说你人确实还可以，不像是什么爱耍小心眼的人，从你喝酒就能看出来，比较实诚。”田鸡又发来一句话。 我心里一乐寻思这姑娘还挺会看人的，可这话不是我想听的，不过田鸡接下来发来的消息让我如释重负。 ：“人家就觉得你太贫了，人是比较幽默，知识面也广，知道的也多，就是嘴太贫，有时候说话太损，你看我就说你今天稍微稳重点儿，你和她绝对有戏，你个傻逼就是不听我的，你要听我的，我这么一撮合保不齐你俩就成了！” 这下我乐了，这姑娘还真是第一个说我知识面广的，我从上学时候就知道脑子里装的东西都不是学习的东西，学习成绩也时常跟过山车似的。自打进了社会更是高不成低不就的，所以至今我还属于基层的贫民老百姓。不过得到这么一句回复，心里顿时敞亮了不少，便给田鸡回复了信息。 ：“谁让你今天暗算我！差点被你玩儿进去，哥们儿这是慧眼，幸好被我早早识破，不然的话，你丫把我卖了，我他妈还得给你数钱，你说我得多亏呀！”发完手机往旁边一撂，也不管田鸡有没有再回复我，直接往床上一倒，准备“悟觉”。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按说今天我应该算是胜利的一方，识破了田鸡的计谋，跟丫浴血奋战，斗智斗勇，死磕到底，最后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可这会躺床上心理却是空唠唠的。我是真的不想处对象吗或者说我是真的不想谈恋爱吗？作为80后所剩不多的单身，我很荣幸地和他们站在了一起，就像我们这些个单着的哥几个一起喝酒常说的说的，不少90后已经当爹当妈了，我们还跟这儿悬着呢，连个对象都没有，分析完种种原因，一起碰杯，一饮而尽。 其实我们这些人我们自己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不是不想找个女朋友，实在是自己的工资杯水车薪，但我们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是为了找个能满足她所有物质生活的，更多女孩们也抱着一个想法，就是钱够花就好，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最重要的是人怎么样。很多道理我们其实都懂，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来表达我们这类人的思想，渴望却又可怕，或者说是不是真的太自我，不想那么多人走进我们的内心还是压根就不想让除自己以外的所谓的“外人”来了解我们？还或者，心里仍有放不下的却已经不可能的人，自己还在原地傻傻地期待着？ 我从床上爬起来，找到手机打开一看田鸡确实又给我发了几条信息。 ：“我说你俩这事儿我觉得还是有戏，不行你考虑考虑？我说的真的没骗你，那姑娘人好着呢，不行我再把你们约出来，咱们再坐坐？下次我做东还不行吗？” ：“哎我跟你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真得好好想想，我先洗脚去，洗完咱再细说。” ：“我洗完了，我刚说的你怎么想的？到底有戏没戏你痛快地给个话啊！” ：“我操！你可别逼我，我可真跟人家姑娘说了啊，我就说你看上她啦！想约她出去玩，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你她妈说话啊！怎么就让一个姑娘把你吓成这样了？不像你作风啊！” ：“我操！你不是睡了吧？跟你说这么多我才想起来！你不是真睡了吧！好歹睡前说一声啊。害我还给你说这么多！” ：“操！睡死你吧！” 第19章 19 七月份的酷暑，让这个城市变的更加浮躁。炙热的太阳好像要把所有东西烤化了似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除了白天上班，能让我有点儿盼头的就是下班后所剩的闲暇之余，热气散去，三两好友，路边酒摊，烤串啤酒。如果碰到周末还有可能有人提议结束了酒摊儿继续泡泡酒吧，当然如果没人陪我我也不会去。 当然这种情况是我们一伙人都能凑在一起的情况下，毕竟现在能把人凑齐的时候不多了。不论过周末还是下班回家，更多时候我更喜欢选择在家闷着，兀自泡杯茶，听着歌，恍恍惚惚地浪费着时间。 这个城市越来越繁华 越来越多高楼大厦 仰着头我像只青蛙 看不见西山的晚霞 这个城市越来越发达 可总是没有地方玩耍 人群中我溜溜达达 谁能给我一个回答 这个城市越来越繁华 越来越多高楼大厦 仰着头我像只青蛙 看不见西山的晚霞 这个城市越来越发达 可总是没有地方玩耍 人群中我溜溜达达 谁能给我一个回答 啦...... 郝云的歌我并没觉得有多好听，这首《这个城市》并没有多华丽的歌词，但是就这几句词里面我能感受到太多的东西，很平淡的东西，很多值得我们这代人留恋的东西。 我脑袋里总有很多过去抹不去的影子，甚至很多时候我宁可活在过去也不愿接受现在甚至将来。 我总会想起上学时期说逃课就逃课，和老师斗智斗勇，厕所里抽着廉价的香烟以及踢着球在操场上的种种壮举。 说到踢球，突然感觉脚感一下子就来了，不踢几脚就感觉浑身难受，于是乎，开始挨个打电话邀人。可是最后的结果却不敬人意，要么就是：“对不住了哥们儿，今儿个加班，来日方长！”或者“哟！不巧，今儿正好赶上我值班儿，我们这上班你也知道……”要么还有“今儿媳妇儿逛街去了，我在家看孩子呢，难得一周末，这不老婆要逛街，孩子就落我这儿了”，更多的还是：“现在真跑不动了，上班儿太累，真想休息休息，这会儿不比那时候，现在真的是踢不动了。” 提起足球，让我不得不想起我一高中同学，算是比较专业的，至少高中那会儿我是找不到第二个比他踢得好的。不过四年前，这哥们去了燕京发展，打那之后也渐渐断了联系。高中那会儿一周两节体育课，我们班经常扮演西甲皇家马德里的角色，也正是那时候皇家马德里处在巅峰时期，我们经常以每节体育课为一个联赛日，一学期下来也能算是常胜将军。 如今皇家马德里仍是西甲的豪门，夺冠的热门，新生代的球星也是此起彼伏，但我们仍旧停留在罗纳尔多、齐达内、菲戈、巴乔等众球星的年代。 我的桌子下面有一个足球和一双球鞋，足球的气儿已经跑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干瘪瘪的躺在那。至于球鞋，是我刚入社会时在阿迪专卖店买的，当时花了我好几百，如今也和我那足球一样了。就为这我朋友还说以后不踢球了，让我把足球和鞋彻彻底底洗一遍，用保鲜膜裹起来，放那供着。看似是句玩笑话，可再往深了想一想，那不是单单一双球鞋这么简单，一双球鞋代表一个肆无忌惮的年代，代表一场纯真的校园情节，代表一段无忧无虑的回忆。 很多人说80后的一代喜欢活在回忆里，学生时代我就听过这句话，那时候还是什么流行追什么，什么新鲜玩什么，整天跟个傻逼似的乐呵着，没心没肺的活着。可现如今我已经没有了追求新鲜事物的主观能动性，反之我会经常听那时候的歌，翻翻那时候自己写的作文，再看看毕业时的同学录和照片。我保存最好的东西大概也就剩下同学录和毕业时的照片了，看着以前同学给我留下的文字，最多一句就是以后常联系。今年是2015年，毕业已经8年有余，能联系的同学已经是极少数，而不联系的再也有没联系过。 孙睿有本书叫《一到三十就回忆》，我离三十还差二点五岁，不知是我怀旧早了还是回忆提前了。 第20章 20 恍恍惚惚上班已经半年，转眼时间来到九月份，半年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除了上班就剩下吃饭睡觉和拉屎了。今年的九月和往年不同，伟大的祖国要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以及全国放假三天，放假这天我没有睡懒觉，早早起来守在电视机旁。至于放假结束以后，还有三个周末，上班时候随便请几天假，这月也就混过去了，晃晃悠悠又能到十一长假了。整天周而复始地生活让我厌烦至极，可不这么生活又没有别的路子，只好这么混着，好歹单位给发着“饭钱”呢！ 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有时候我甚至感觉现在的工作并不适合我，所以至今为止我还没个对象；现在的我放佛产生了瓶颈，卡在一个地方上不去下不来，不知道这个瓶颈期要僵持多久。 最近几个月以来，因为某个项目的需要，单位派我同一个项目经理常驻项目现场，因为项目现场离家较近，我也欣然前往，可过去发现，除了偶尔比较忙以外，其余时间更是无事可做，闲暇之余便有了更多时间睡觉以及做其他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睡觉也成了我的一大爱好。反正混到下班的时间，撒丫子走人，这是我喜欢的上班方式，几个月以来，一直如此。我甚至希望让我一直就这么常驻下去，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钟响了，工资就算到手了，反正没人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撞钟，既丰富了自己的业余生活，又有钱挣，何乐而不为呢？ 十月金秋，举国欢腾，我相信更多的人欢腾的是七天的假期，一年中的两个长假是我这种小老百姓所向往的，而我更高一层的向往则是停职留薪，但这种向往会阻碍当今社会的发展乃至以后的发达，所以这只是个遥远的梦。 假期生活是无聊的，我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了电脑和床。按照孔老夫子的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现在的人经常说假期感觉一晃眼就过了，我总体算下来，七天的假期，我用来睡觉和上网的时间占了五天，剩下的两天则用来吃饭、拉屎、抽烟以及和狐朋狗友小酌几杯。 看看日历，一年所有的假期全休完了，接下来等待我或者说我等待的是元旦的三天假期，想什么呢，还他妈80多天呢！ 接下来的日子可谓是度日如年，整天两点一线地往返于单位和家里，生活也变得索然无味。每天神情恍惚地穿梭在工作之中，而工作给我带来的仅剩下每个月发工资的那一天。 我如同蜗牛一般一步一步地行进到2015年的12月31日，这天举国欢腾庆祝新年的到来，当然欢腾的还是元旦的三天假期。这天晚饭过后，田鸡的电话悠然而至： “哎！晚上有安排吗？没有的话继续出去小酌几杯可好？” 田鸡还是假裝一副文邹邹的样子：“风云怎么样？老猪也回来了，好好喝几杯。” 田鸡口中的老猪依旧是和我们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和田鸡住邻居，都住四楼，而我住六楼，记得以前上学时候，我们经常把自己关在自己房间里学习，美名其曰怕打扰，实则方便己方行动——比如四楼田鸡冲着自己房间的墙面一顿锤，老猪在接到信号后便直接打开窗户，蹲在窗户护栏里和田鸡完成首尾呼应，之后便是以一种低频地声音冲着六楼，也就是我的窗户方向喊我名字，我在收到信号后，直接打开窗户把脑袋探出去应一声，以此完成我们三人之间的互联互动。偶尔会找我要跟烟，所以我的窗台会特意准备一卷胶带（学习时候写错字用来把字沾掉）当然是需要用上几米的那种，我会把烟缠在交代上，慢慢从我的窗口运送至楼下。在这要说一点，以前抽烟都是偷着抽的，所以这个工作必须做的隐蔽，除了自己屋里的门要反锁，窗户也要开的大大的，吐烟时候也要大口冲着外面，以免屋里有烟味，不论严寒酷暑，哪怕是冬天，冻得瑟瑟发抖，也要蹲在窗户上吧吧地把烟嘬完。考虑到运送途中的困难，老猪经常在二楼楼道的电表箱放一盒烟，还时不时地嘱咐我和田鸡没烟就去二楼电表箱里拿，以此，我和田鸡竟有几周时间不买烟，每次一去二楼的电表箱总有一盒烟放在那儿。这么多年，每次我们一聚的时候，老猪还经常拿这个说事儿，比如当年自己烟瘾犯了跑到二楼的电表箱，里面除了一个空烟盒，啥都没有。 第21章 21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一代人逐渐成为社会的中坚力量。集中表现在没日没夜地加班，活动量的减少，体重地增加，腰围的圆润，等等等等，其中表现最为明显的便是朋友间的相聚。 应了田鸡我一看表，不到八点，差不多这个点儿，跟家里打了声招呼便收拾着出了门。 如约而至来到风云，没过一会儿，人员到齐。风云是我们这儿一家烤肉店，老板是个少数，之所以总到这儿来是因为这地方的烤鱼有种说不出来的香味和嚼劲，每次我们过来基本烤鱼是必不可少的。落坐下来田鸡说：“总不能就吃吧？喝点？” ：“你丫有病吧？大冬天的，找着拉稀呢吧？”我说。 ：“整点儿就整点儿，咱别整太多，一箱就行。”老猪自从参加工作以后，酒量见长，每次出去不喝点儿浑身难受。 ：“我说你们他妈才有病呢！大冬天的，我说整点儿谁说要和啤的了？”田鸡叫到。 老猪一愣：“难不成你要整黄的？那玩意儿要多放糖，这天气还得热开了喝，暖和！” ：“我说你在这装大智若愚还是怎么着？”我说道：“丫要喝白的！” 田鸡摆出一副贼兮兮的笑脸：“还是程飞了解我！” 老猪的工作在外地，倒不远，坐长途车一个来小时的事儿，一般一星期回家一趟，有时候忙了也是几周不见人，所以更多时候是田鸡和我经常在一起随便喝喝。 ：“我操！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你还能喝白的？”老猪一脸地质疑。 ：“你废话真多，一句话，喝还是不喝？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别理丫的，买去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孙子就爱装孙子。”我说。 ：“那我去了啊！”田鸡说着站起身往外面小卖部走去。 ：“这货什么时候开始喝白的了？”老猪问我。 ：“平时我俩在一块随便喝喝，白的我俩也不怎么喝，估计明儿放假，今天高兴，再一个咱也有日子没聚了。”我说道。 不一会儿，田鸡拎个瓶子走进来：“我操！我出去买个酒你俩就不能把吃的先点上？” ：“没事儿，等你一起，反正今晚时间多！”老猪接过田鸡的酒瓶子：“你要喝白的，你就整个半斤的？” ：“你急个屁啊！”田鸡说：“别眼大肚子小，慢慢喝！小爷我今晚非把你放翻不可！老板，菜单拿过来！” 我们就这么吃着，喝着，侃着大山，骂着单位的领导。半斤酒很快喝完，我们谁都没有尽兴，但是烤肉我们已吃不下去半点儿，明天的假期让我们把所有的不愉快抛到脑后，这会儿除了喝酒，喧哗，大笑，什么都不去想。 ：“吃不下去了，找个地儿继续喝点儿？”田鸡提议。 这次出奇地一致，全票通过。 ：“就是，找个地方继续喝！妈的今天12月31号！我们也学学年轻人，外面跨年去！”老猪显然是喝的兴起。 ：“你丫不年轻？”我骂道：“刚工作没几年开始倚老卖老是不？你他妈有我老？我他妈27了！你丫跟我比试试？” ：“我这是根据现在年轻人的物质精神文化生活总结出我们已经跟不上时代啦！”老猪说：“再一个我说的年轻人是现在的学生，尤其是中学生，你看看现在的中学生，什么样的生活？我们上学时候能这样过？以前上学时候我这会还他妈在家背单词呢！” 老猪说完我们三人对视一笑。 ：“今晚不醉不归！我找地方，看能不能叫几个姑娘！”田鸡拿出手机开始翻看起来。 西雅图，一个繁华地段的酒吧，老猪本来提议去一家名叫哈瓦那的地方，说是环境好，有意境，保不齐喝多了一下子诗兴大发呢！谁知我们到了哈瓦那的地方却是爆满，我们只好顺着路走一家问一家看是否有位子（此路段一条街都是酒吧）。最后走到路段中间恰巧看到这家名叫西雅图的酒吧，正好一桌刚喝完准备离开，酒保把我们领进去落座。此后，西雅图便成了我们的根据地，只要一说去哪儿，肯定第一个说去西雅图，不为别的，就为这酒吧名字让我们感觉自己还不是跟这个社会太脱节，一说出去至少不会像个山炮似的，所以名字起的洋气了，让我们也感觉自己还没到步入三十岁的年龄，碰上个不知道这酒吧的肯定以为我们都是比较会玩会享受的一类人，其实呢，在我们看来无非就是用两个字形容自己——装逼。 第22章 22 三人在西雅图坐定，田鸡又拿出手机翻看，边看边对我说：“我把上次那姑娘叫过来了。” 我一愣：“哪个姑娘？” ：“就是夏天我给你介绍那个。”田鸡说道。 我仔细一想，恍然大悟：“那个叫武侠的姑娘？”我问道。 ：“我靠！你竟然连人家名字还记得，你也就别在我面前装了，就见过一次，没怎么说过话都记得人家名字。”田鸡好像对他上次给我安排的所谓的相亲耿耿于怀，我总觉得这次趁着新年来临之际又要对我搞出什么事情。 ：“你丫拉倒吧！我也就记得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只能证明这姑娘名字太特别，想不记得都难！” 老猪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我俩：“你们俩背着我搞什么呢？哥们儿难得回来跟你们聚一次，搞的他娘的这么神秘！” 这时酒吧服务员走了过来：“您好，三位点什么酒？今天跨年夜，我们酒吧啤酒搞活动买一箱就打八折。”说着把酒水单子递了过来。 ：“所有啤酒都是八折吗？”田鸡问道。 ：“我们酒吧只做百威啤酒，所以只有百威打折。”服务员说。 ：“那你丫说啤酒搞活动，我以为都打折呢。”田鸡又说。 自打田鸡大学毕业上班以来，变化甚大，尤其是现在，出入各种酒吧夜店，对这种精神消费的场所可以说是自来熟，就好比当年拍的《地道战》一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些娱乐场所的套路他基本已经熟练掌握及应对。 ：“我们一箱一箱的要吧！”田鸡看着酒水单子说：“先来一箱，然后瓜子、薯片、开心果，哦！对了，再给我们泡壶茶，就这个什么水果茶吧！”田鸡指着单子对服务员说。 服务员记下后，拿着酒水单子问道：“您点的这些东西总共××元，请问谁买单？” 田鸡拿出几百块给服务员又说道：“给我们再拿副扑克，顺道给我找几个骰钟！” ：“好的，您稍等！”说罢，服务员拿着钱走开了。 看着服务员走开，老猪又问道：“喂！你俩刚还没说完呢，怎么一档子事儿？你给他介绍对象了？”老猪一指我。 ：“其实我觉得那姑娘不错，只不过岁数比我大，我才介绍给程飞的，谁知道这孙子油盐不进，白白耗了一下午时间，丫就知道跟人在那儿臭贫……” 当时的情景放佛又浮现在田鸡的脑海，就这么跟老猪边说边比划着。我则在旁边的沙发上一靠，兀自抽着烟。 服务员把我们的东西一一端了上来便走开。 田鸡和老猪还在那说个没完。 ：“我说你俩是来喝酒的还是过来唠家常的？跟个老娘们似的。”我一边开酒，一边说道。 ：“程飞，今晚你自己看着办，我打算再帮你一次，还是这姑娘，大不了今晚我们帮你把她放翻，后面你该干嘛你自个儿清楚，我就不多说了。”田鸡依旧露着奸诈猥琐的笑容。 ：“你这可是再一次向我挑战？上次输了还不过瘾，还想输一次？”我开始一一倒酒。 田鸡突然正经起来：“没跟你开玩笑，这次我比上次还认真！姑娘也挺漂亮的，无非就是比较喜欢玩嘛！你想，正因为没对象才爱玩，有对象谁还一天跑出去撒欢去？爱都爱不玩呢！我说的爱要加个引号的，你都懂，我不多解释！”田鸡又笑了。 ：“刚正经了一下，怎么这么快既反动又黄色？我怎么越觉得你在走炮友的路线呢？”我端起酒杯说道。 相互看了一眼，干杯，一饮而尽。 第一杯酒下肚我有种感觉，今晚估计要出事儿，不管出什么事儿，反正就是酒上的事儿。 田鸡不停地在我旁边继续思想教育工作。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动力，一说这事儿比他自己的事儿还上心。 ：“真的你考虑考虑！姑娘是个好人……” 我实在烦不过，想让丫闭嘴，为了应付便说：“到时候看吧！” 田鸡一看我松口了，如释重负，把骰钟拿了过来：“来来来兄弟们！今晚放开了玩！忙他妈一年了，好好发泄发泄！”说罢，又转过头对我说：“一会儿看我眼色啊！”果然一直到姑娘来之前丫都没再提过半个字。 第23章 23 三个人就这么边玩边喝着，不知不觉旁边已经立着一个空的啤酒箱。 ：“我说这喝酒就得边玩边喝，酒下的快不说，心里也痛快！”田鸡边看着手里的牌边叫到：“服务员！” 酒吧服务员上来后问有什么需要，田鸡对酒保说到：“今晚跨年，你也忙，来不及招呼，你直接给我再拿两箱酒，喝完我再找你要。” 服务员看看我们仨，以为田鸡喝多了便说：“我还是一箱一箱给你们上算了，两箱酒也不少呢。”服务员是好意，以为只有我们三个喝，要多了怕喝不了。田鸡却嚷道：“你以为就我们仨呀？一会儿人还多着呢，这才哪到哪，今晚不是高兴嘛！” 服务员无奈只好照做。 ：“我说田鸡，你说那姑娘什么时候来？来了好让哥们见见，到底有多漂亮，丫程飞不要，我要！”老猪兀自点了根烟说道。 ：“滚蛋！跟你有啥关系，我是给程飞说的，以后碰见好的我再给你介绍。”田鸡冷不丁地又认真起来。 老猪碰了一鼻子灰，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烟说：“你可是在电视台工作，身边美女如云，我们公务员可跟你比不了，我们那破单位……” ：“闭嘴！你丫不就是公务员嘛！别跟这儿得瑟！说了今天不提工作你他妈还提！自己喝！你他妈半天没碰这个杯子了，就知道吃！你他妈少吃点儿，那土豆片让你吃完了，给我留点儿！”田鸡给老猪把酒倒满。 ：“操！灌我酒就直说，至于拐弯抹角嘛！”老猪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我这是给程飞撑场面，一会好把那姑娘给喝趴下，然后你们该办正事的赶紧办正事去！” 服务员把两箱酒抱过来说：“哥，总共516块，谁结下账？” 好像田鸡对服务员的态度比较强硬，这会服务员毕恭毕敬的。 ：“喏！600，其余的给我们再上点吃的什么的，多退少补。”我把钱递过去。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接过钱转身而去。 这时，酒吧的气氛突然火爆起来，音乐也从刚才的柔情变成现在的电子摇滚，不少人都站起来涌向一楼中间的演绎台。一名主持人手持话筒站在人群的中央叽里呱啦地说着自己都听不清的词儿，我只听见一句：今夜无眠，让我们一起倒计时，迈向2016！10、9、8、7……1！新年好！二楼的服务生将无数的气球抛向一楼。 “嘭嘭嘭嘭”。 2016年就这么来了，来的悄无声息的，来的我不知所措的，我不知道这会儿我是该跑到一楼和那群人狂欢，还是独自到杯酒对自己说声：爷！一年了，您辛苦了！ 外面整个这酒吧一条街，人群在欢呼，不少酒吧门口还放起了礼花，停在不远处的巡逻车也开启了警灯，时不时还有几个警察在接上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外面的炮声已经压住了酒吧内躁动的音乐。 ：“新年了！咱仨干一杯吧！自打程飞当了兵，老猪考上了公务员，咱们再也没在一起好好喝过酒，来！今晚不醉不归！”田鸡这话像对我俩说，又像对他自己说：“这里我岁数最小，但咱们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以前都是学生，不敢这么玩，好不容易我上班了，程飞又去当兵，老猪又考了个外地的公务员，聚少离多，咱哥几个都多久没这么玩过了？今晚就是补偿咱这几年……”不知道田鸡今晚是怎么了，说话突然靠谱起来，从来没听过他说这么耐听的话。三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服务员端着小吃走了过来：“哥！新年快乐！这是你刚买酒剩的钱买的小吃，这还剩点儿零钱，酒吧也没什么卖的，剩的这点儿钱我给你放桌上了啊。”说罢，把小吃和零钱放在桌上又转身招呼其他客人。 ：“我操！这服务员今晚说话我巨爱听！一口一个哥的叫着”老猪显得有点儿兴奋。 ：“废话，卖出这么多酒，提成拿得多，换了你让你叫爷你都乐意！”我说道。 ：“滚蛋吧！老子还不至于一个提成给老子高兴的叫爷……！” ：“你俩先闭嘴！”田鸡手机响了起来：“喂！美女！你来了吗？我们在二楼，得得得，我下去接你去，别跑远啊，我近视，瞧不着你……”挂了电话，田鸡又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你的武侠妹妹来了，你给我好好表现！”我刚要起身说话，他一把把我按回到座位上又说道：“我下去接她，你一定今天别给我捅娄子！”说完转身下了一楼朝门口走去。 这会儿我的心情却和上次大不一样，既不紧张也不兴奋。 第24章 24 不一会功夫，田鸡身后跟着两个人一起走了过来，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女人自然是上次那个叫武侠的女孩儿，而那个男人走在武侠旁边，戴着副眼睛，眼睛也不大，但这幅小眼睛时不时闪烁着带有强奸欲的眼神。再看田鸡，表情严肃而复杂，冲我瞟了一眼，我立刻会意。 三人走了过来，田鸡对武侠开口了：“这是我俩发小。”说着一指我和老猪：“这人你没忘吧？程飞，夏天咱们一起喝过茶吃过饭的，那边坐那个是老猪，都是我发小，关系都特好！” ：“你好你好！”老猪起身和武侠问好。出于礼貌我还是起身向她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把那男的拉过来：“这是我一个朋友，刚才我在他们那边喝酒，这不这边又有约，我就把他带过来了，尤其是田鸡，你今天可不要灌我酒，我把人家找来就是特意来给我挡酒的。” 田鸡显然心里不爽，但还是冲那男的伸出手道：“你好！你放心，我们今天不灌她，既然你来了，那我们也不能客气啊！新年啦，大家一起开心开心！”我听出田鸡话里的火药味儿。随后我们和那男的相互握手问好，算是打了招呼。 ：“我去找服务员再要几个酒杯。”田鸡说着站起了身，看了我一眼。 多年的接触让我们有了一种默契感，我知道田鸡这次找我是真有事。 ：“找服务员就好了，怎么还亲自跑一趟叫呢？”武侠疑惑到。 ：“你不知道，今晚跨年，这会里面音乐震耳欲聋，外面还炮声连天的，我嗓门没那么好，顺便我再去趟卫生间，刚才卫生间满员，我憋了半天了。”说着起身往厕所走。 我站起身说：“等我下，一道去，我也憋了半天了。” 田鸡立刻冲武侠暧昧道：“你看为了等你我们连尿都舍不得撒了，也就是说你今晚要不来，我们就得憋死在这。”声音之暧昧，听的我浑身都不自在。 反观那男的表情显得较为紧张，生怕我们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儿来。 ：“好吧！我错了！你……你们去吧！把你们憋坏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武侠装的一脸可怜然后抓起一把瓜子，自顾自地嗑了起来。 到了厕所我看田鸡的脸色还是不对劲儿，便问道：“我说你接个人接出什么幺蛾子了？这刚步入新年你也不会撞邪了吧？” ：“我操！你嘴里能蹦出点儿好词儿不？我感觉不对劲儿！”田鸡说。 ：“打你上来我就看出你不对劲儿了，咱这么多年你冲我使那眼色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说着把田鸡往边上一赶：“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是真来撒尿的！腾个地儿！” 田鸡往边上一站，点了根烟说：“我觉得那男的不对劲儿，我从来不认识他，你说武侠怎么今天突然带个男人过来了？不会是她已经猜到咱们的阴谋了吧？” ：“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龌龊，阴谋是你自己想的，我可没说我跟你是一伙儿的，单就我和武侠的个人问题上，我和你坚决不是一路的。”我说道。 ：“别介，我没说我的阴谋里有你的功劳，只不过你是在我阴谋的算计之内，说白了，你和武侠只是我阴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田鸡嘬了口烟吧吧地说。 ：“别在这儿给我装，我压根也没同意你把武侠介绍给我。”我说。 田鸡愣了下，叫道：“我操！你别不认账，那阵来的时候我跟你好说歹说，你都同意了，这会儿又出尔反尔！你真的比我还能装孙子。”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同意了？我前面说的是再看，再看的意思你可懂？也就是刚才嫌你话多的招我烦，为了稳住你对你使了一招小小的缓兵之计而已。”我边撒尿边说道。 这次田鸡没有再和我理论我和武侠的问题，反之，他把注意力全放在那个男的身上。 ：“你俩的事儿我也不想跟你掰扯了，我一会儿先跟他们好好喝，我主攻武侠，你放心，我有的是手段让她喝，你和老猪就灌那男的……” 田鸡暂且把我和武侠的事儿放在一边，同时给老猪打了个电话一齐叫到厕所。就这样，我们三人在一家酒吧的厕所，密谋着新年将要做的一番“大事”。 商量完毕，我和老猪走出厕所，转过头，看田鸡还愣在那，不知道怎么了，一动不动。 ：“我说你怎么了？”老猪问道：“你是觉得咱们的计划还有哪里不妥？” 突然田鸡一激灵说道：“我他妈到这儿干嘛来了？我他妈上厕所来了，尿还没撒呢，密谋个大事把自己的大事儿差点儿忘了，我先撒个尿，撒完了出去买点儿烤肉什么的带上去，你俩先上去跟那俩喝去！”边说边解开了裤子的拉链。 我和老猪转身后又听到后面传来一阵叫声：“别忘了出去找服务员再要几个酒杯！” 第25章 25 回来坐定之后，老猪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便拿起酒杯站起身来：“哥们儿！”我拍了拍那男的。 ：“田鸡出去叫些烤肉，我们先喝着！”说着酒杯举到那男的面前。 老猪见状也拿起酒杯：“来来来哥们儿！田鸡不在咱先喝，你叫我老猪就好，我们仨发小！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老猪特意把发小两个字说的特别重。 男的见躲不开了，端起酒杯没话找话地说道：“那个，本想着你们朋友回来大家一起碰一个的，没想到你俩这么豪爽，这就开喝了。” 老猪脸盲打岔道：“这你就说错了，我们这不是开喝，在你们来之前我们仨一直在喝，所以嘛……” 按照酒场规矩，说错话是要罚酒的。没想到老猪这就开始给这男的上话了。 这男的看来也是经常进出酒吧夜店这种场所，对于所谓的酒场规矩很是了解。和我们碰完一杯之后很自觉地倒了一杯，自顾地喝了下去。就这样连喝了三杯，老猪瞟了我一眼，我向老猪撇了撇眉毛：老手儿。之后会心地互相点了点头，便各自落座。 没过多久田鸡回来，拎了不少的烤串儿，还有炒饭什么的。坐下后指着炒饭说：“来来来，都吃点儿，这喝酒啊，容易饿，今晚要喝一晚上呢，不垫吧垫吧，后半夜可怎么熬！” ：“对对对！吃点儿吃点儿！”老猪边拿过一盒炒饭边说：“一晚上呢！慢慢喝，反正大伙都不急，我喜欢喝的飘飘忽忽然后倒头就睡的感觉。” 田鸡拿过烤串，边吃边指着老猪说：“我有客人呢，你他妈不能矜持点儿？”暗意是指要给那男的灌酒了。 老猪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的，把你们俩给忘了！”说着拿起酒杯：“照顾不周，我自罚一杯！”端起酒杯往嘴里一周。紧接着给自己又倒一杯，见状，我和田鸡不约而同一起举杯。 ：“来吧！好久没这么疯过了，今晚不醉不归。”说着把酒杯冲着那俩人。 俩人见状实在不好推脱，五人一同碰杯，一饮而尽。 酒是越喝越少，气氛也随着空酒瓶的增加而越来越浓。酒吧里再次响起了劲爆的音乐，不少人都聚集到酒吧中间的舞池，跟着节奏，摇头摆尾。 后来不知道又要了多少酒，肚子的容量也和去厕所的次数形成了正比，当初我们三个的作战计划也随着酒精的摄入量变的摇摇欲坠。我不知道我去过多少次厕所，能记住的一次就是当我撒完尿回到酒桌上，老猪在沙发上摊成一片，田鸡则形单影只地自顾自地一杯接着一杯，武侠和那男的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知道我们作战计划已经背离了先前的主线目标，而我除了知道尿憋了就去撒以外，整个身体也渐渐地不受控制起来。 当我再次看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飘忽的眼前透过酒吧的玻璃看到田鸡在马路对面，好像在送武侠和那男的离开，那男的打了一车，跟武侠不知道说着什么，最终那男的一人坐车离开，随后田鸡也拦下辆出租车，把武侠送上车上后又朝酒吧走过来。 回来坐定后，田鸡瞅了眼睡过去的老猪，径自点上一根烟对我说：“程飞！哥们儿对不住你了啊，本来想撮合你和武侠的，结果我现在才知道她有病，不知道能活多久呢，具体的也就不跟你多说了，总之算了吧。”然后独自喝了一杯。从田鸡眼神中我能看到了些许失落，但绝对不是因为武侠，可能是对生命有了新的认识吧。 酒吧的音乐突然从劲爆换成了悠扬的轻音乐，而每桌的客人，也从先前的酒桌上散落到沙发、地板、厕所…… 我又看了眼表，凌晨三点半，这时老猪从睡梦中醒过来：“我操！你们还没走啊？我梦见你们把我扔下，自己跑了，然后服务员把我叫醒让我把剩下的酒钱掏了，我一摸口袋没钱了，结果给吓醒了，一睁眼你俩还在。”老猪今晚的确是喝的不少，因为从他之后的所有话语中，都没有听到关于那俩人的。就这样我们从凌晨三点半，又一直喝到了早上六点，三个人这才晃晃悠悠地从酒吧出来，打车，回家。 当我回到家胡乱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公鸡打鸣了。我瞅了瞅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被子一拉，倒了下去。 第26章 26 生活依然是那么百无聊赖，除了上班，吃饭，就剩下抽烟拉屎睡觉，索然无味。我感觉生活又进入了一个无章可循的环节。整体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当然也不是屎。 农历春节就这么毫无声息地悄然而至，而我依旧没有做好迎接春节的准备，依旧没有丝毫激动的心情。除夕这天，坐在电脑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坐在电脑前，也不知道为什么打开电脑，总想写点什么，却又被一声声的炮声打乱。 QQ和微信已是时下最为流行的拜年方式，收到所谓的祝福信息我只是拿起手机回复谢谢两个字，手机那边便再没有任何音信，可能他们都去过年吧。偶尔会有人给我打个拜年电话什么的，我会稍微寒暄两句，互道祝福，之后挂断电话。 中国人讲究守岁，一定要挨过晚上12点，俗称为跨年，我认为这完全没有必要，难道我想睡觉，却因为一个所谓的“跨年”而夺取我美好的睡意，况且单纯的跨年也不会让我多涨几斤肉，或者钱包里多出一张支票。但这就是传统，中国的传统文化已经在渐渐离我们远去，就好比最简单的礼貌用语，却要在公共场合以标语的形式张贴出来，我觉得这就是显摆，在炫耀这个公益广告的设计公司多么的高尚，其实不是为了金钱，没人会去做这个事儿，我越来越讨厌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但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钱，管他呢，反正钱也不会落入我的口袋。 虽然很想在新年钟声敲响前睡过去，但我知道即使我现在睡下了，一会儿还得被吵醒，放炮已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各个地方都张贴着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标语，可是又有什么用，只是贴着起到宣传的作用，至于有没有用，我相信没有人会太在意这个。不为什么，因为过年了。 今年过年田鸡在西雅图（之前我们经常去的酒吧）订了两张桌子，来了不少人，而许久没见的志宏也在其中（志宏也是我们发小，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人忙我闲的），其他有我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酒吧里的各个屏幕播着春节联欢晚会，有人没人地看着。讨论春晚已经是老百姓在过年中必不可少的项目，当然也包括这里，总有人会对每个表演完的节目做以评论。 ：“今年春晚真没意思，一年不如一年”。田鸡掏出烟了递到我手里说。 ：“没怎么看，别说春晚没意思，过年都没意思。”我说。 田鸡对我这样的状态显得不足为奇：“我也觉得没意思，这不就是传统，图个热闹嘛！”边说边点着了烟。 我给他倒了杯酒说：“过年无非就是让咱们中国人能在一年的疲惫中缓个劲儿，来年指不定会出什么新幺蛾子呢，也就是说为来年的所有问题做好准备。也就是大多数人说的在新的一年要怎么样怎么样一样，跟个傻逼似的硬给自己灌鸡汤。我觉得过年就是周末，过年本是一个放松的时候，却还要整天喝酒应酬，走亲访友，整个一天下来比上班还累。” 田鸡对我的观点极为反对，他认为过年就是要图个热闹，喝酒划拳，跑肚拉稀什么的都是正常现象，难得放松一下，好好放纵下自己，我说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在年后刚一上班表现出的种种疲惫不堪，都是跟自己过不去，最后这个问题我俩讨论的唯一结果：人各有志。 这时候听到电视里主持人又开始了那套新年倒计时的台词，酒吧主持人也走到台上开始了同样的话风，人们聚到酒吧中间的舞池，旁边的酒保拧了两个礼花，酒吧的气氛一下子被调动起来，随之酒吧开始放起劲爆的音乐，不少人跟着音乐扭动着。 又一个索然无味的除夕。 我准备起身回家睡觉，田鸡看出了我的心思，田鸡拉住我说：“平时你要走我不拦着，今天别这么不合群，平时大家聚聚都不容易，今天破例咱多玩一会吧。” 酒吧对面是个24小时的火锅店，志宏说想去吃火锅，就这样，我们结束了酒吧的喧闹，来到对面的火锅店。 ：“老猪一会儿就过来，他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去上香了，马上就从山上下来，车不好打，他尽快赶过来。”田鸡拿过菜单说。 ：“他家亲戚众多，每次过年不都是两间屋子，大人一个屋，小孩儿一个屋的吃饭。”志宏说到。 ：“稍微等会儿吧，他一会就到了。”田鸡边点菜边说。 凌晨两点半，老猪如约而至。而我们的火锅已接近尾声。 ：“就剩这点儿东西了，还吃吗？”志宏夹了一筷子冬瓜问老猪。 ：“我他妈还吃个锤子，打车太困难了，满街都是上完香下来打车的。”老猪说。 ：“你丫就是磨叽，多少年来我还能不知道你，整个一肉夹馍！我要是你，我他妈就直接走过来好了，走路指不定都比你打车快。”我剔着牙说到。 ：“少扯犊子了！”老猪说：“你乐意走，我他妈还不乐意呢，懒得走。” ：“哎我说你们别废话了，吃完了，去哪儿？”志宏问到。 ：“你们还喝吗？”田鸡问。 ：“我是不喝了，妈的晚上本来吃饭时候就没少喝，都是白的，这会还没缓过来呢。”老猪抢先说到。 ：“就你一天屁事儿多，过年了还那么多废话，就问一句你喝不喝吧。”田鸡骂到。 ：“我也不喝了。”我说：“今晚没少喝，你要还想喝你就再找地儿，我回家睡觉。” 志宏也表示不喝了：“我明天上班，妈的，早上不到7点就得起床，这班上的真窝火，过个年也能轮到我，操！” ：“想坐坐就喝茶吧，岁数不小了，少折腾点儿吧，免得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说。 ：“滚！”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对我喊到。 第27章 27 四个人出了火锅店，在距离西雅图不远的一家名叫乌托邦的酒吧又坐了下来，这家酒吧相对于西雅图来说，并不是那么喧哗，整个酒吧的氛围比较昏暗，把整个酒吧烘托的倒有几分优雅。 几个人在一个小角落坐下来，叫了一壶茶和一些小吃，这时我看墙上挂钟已指向凌晨三点的位置。 ：“以前我经常来这里坐坐，环境不错，也没有那么多吵闹声儿，适合聊天。”老猪拿出一盒烟说：“来来来，请哥儿几个抽个好烟。” ：“难得你拿个好烟，一直抽着8块一盒的塔山，猛然间你拿出个80一盒的，我还真有点不适应。”我率先出手，从盒子里取了一根烟出来。 田鸡和志宏也一拥而上。 ：“我说你们他妈别这么屌丝好不好，见了个好烟就好像嫖客见到洗头发的小姐似的！”老猪一边说，一边给自己也点上一根。 ：“你看我们平时也就抽个十几块钱的，过年不过抽个三十块左右的，主要你这反差太大，平时多有钱都是8块的，猛一下子拿出个这么贵的来，下次再想抽这种烟，我们又得等一年！”志宏笑到。 ：“哎，那不至于，哥们儿有的是好烟，平时单位抽烟的人多，好烟又发不起，自己没抽呢就全都给别人了发了。”老猪享受般地咂了一口烟，细细品味道：“好烟抽着就是不一样，就是不够劲儿！” ：“那是你塔山抽顺了，那劲儿多大，再抽这种烟，当然觉得不过瘾。”我说。 ：“哎，我们单位这帮人现在一看我给他们递烟，以前我一天差不多两包烟，基本一包是给他们发掉的，现在呢，一看我拿的塔山，都说扛不住，劲儿太大，唑不动，反过来就让我尝尝他们的烟，现在我一天最多也就一包烟，多省钱。”老猪自豪地说着。 ：“也不知道谁是屌丝，你这才是纯纯的屌丝心态。”志宏喝了口茶说到。 ：“我和屌丝的距离还差一点。”老猪顺了口茶又道：“就像程飞说的，我这叫屌渣！网上说的屌丝标准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过，我还不配做屌丝。” ：“来吧！”田鸡举起茶杯：“为了今年能挤进屌丝的行列，以茶代酒，干了！” 四人共同举杯：“噗！我操！真他妈烫！真他妈烫！”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叫到。 Goodbyetoyoumytrustedfriend； Weveknowneachothersincewewerenineorten； Togetherweveclimbedhillsandtrees； LearnedofloveandABCs； Goodbyemyfrienditshardtodie； Whenallthebirdsaresinginginthesky； Nowthatspringisintheair； Prettygirlsareeverywhere； ThinkofmeandIllbethere； Wehadjoy,wehadfun,wehadseasonsinthesun； Butthehillsthatweclimbedwerejustseasonsoutoftime。 酒吧突然想起西城男孩的《seasonsinthesun》，与酒吧外的气氛截然不同，没想到在这酒吧一条街里，还能有如此世外桃源，大伙一下子惘然起来。 ：“这首歌咱们是十年前听到的吧？”我说道：“到现在我还在听。” ：“差不多吧，那时候零五零六年的样子，我也记不大清了。”志宏静静地说。 ：“我那时候在程飞家，天天就是西城的歌，那时候我好像上初中，每次去他家，他只要一开电脑就是英文歌，听得我烦的，不过现在听起来，总能想起那时候，这个调子好像把我拉回到那个时候。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成长十几年了，多希望再回到那个时候，再踢一次球，在网吧里打红警，来一局CS，再逃一次课，几个人抽一根烟，真想再回到那个时候没心没肺地活一次。”田鸡感叹到。 ：“是啊，无忧无虑的生活真好，就像程飞说他那个时候高中毕业那会儿和班上同学喝酒一样，高中三年没有学好，但是玩好了，真的玩好了，那时候就给我羡慕的要死！我他妈啥时候能过上那种学生生活。我们几个人里面，也就是你。”志宏指着我。 ：“就是就是。”田鸡抢过志宏的话把子：“以前程飞还是活的精彩，现在回想起过去没有一点遗憾，抛开学习的话题咱不说，因为咱们没一个学习多优秀的，但他是真的玩好了，乐队、旷课乃至逃课，抽烟、喝酒、打架、泡吧、上课时候还喝酒划拳睡觉等等等等，活生生地把高中过成大学了，不对，大学生我看都没他高中的时候洒脱，那时候我上初中，程飞丫是他们学校高中部的，也就他们那一届，把学校名声打出去了，真的是打出去的，你看周围学校哪一个敢找他们学校的麻烦？反正我听说那时候只要有谁敢跟他们学校挑事儿的，别说是外校的，哪怕社会上的人也敢斗一斗，而且高中部他们这一届，那叫个团结！” ：“是啊，回不去了，那时候真好。”我又拿出了根烟点上。 就这样喝着，聊着，墙上的时钟慢慢地指向4点30的位置。 ：“哥几个，都累吧了吧，咱们回吧，不早了，别忘了这是过年，明天还有你们丫的受呢！该拜年的拜年，该上班的上班。”我说到。 几人站起身来，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起身，出门，打车，回家。如今也就我们几人还住在同一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我猛然想到刚才说的回不去了，究竟什么是回不去呢？回不去，既回忆抹不去，我们的回忆估计已经被定格在那个回不去的年龄，回不去的故事，回不去的青春，一个回不去的时代。 第28章 28 时代的飞速发展对我来说有种温水煮青蛙的感觉，我承认我属于年轻人，但又有多少年轻人失去了本该具有的生命特征而未老先衰呢？很多问题我仍想不明白，想明白了会觉得很累，但不去想就不知该如何活下去，可能我属于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我不是一个具有良好主观能动性的人，随性的性格造就了如今的我，这种性格好但又不好。有些人会觉得这种性格可以让自己活的稍微舒服些，因为没有人能左右你的想法及决定，因为你的主见赋予了你偏爱的能动性，稍不合意，你的性格基因就会为你保驾护航，尽量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凡事都有两面性，在降低伤害的同时，你可能已经失去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不喜欢随波逐流，在随波逐流的浪潮中，找寻着一丝的自我。人们把我这种人称之为个性，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会把这个称为个性，每个人都有个性，就好比武侠小说里的那样，什么是名门正派，什么又是邪恶魔教。名门正派也不是每个人都光明磊落，而邪恶魔教也不见得都是品德败坏。之所以是名门正派，因为掌控着舆论权，所有名门正派都有一些经济或者社会基础，有了这些基础就可以为自己树立良好的公众形象而已。至于为人，大家都是混江湖的。 我不是随波逐流中的名门正派，也没沾上邪恶魔教的边儿，只是想在这种所谓的名门正派中做个特立独行的人，这就把我归到异类里面，大学时候我就有个外号叫怪胎，因为想法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我只是不太习惯用常规的思维方式去思考或者解决问题，于是我被划到不正常人的行列里。 这天正在上班，突然职员甲跑来说老佛爷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因为公司俩老板，夫妻，恰好我在女老板的管理下又恰好女老板是东北人，做事儿就是够狠，树立起一个女强人的形象，故公司上下私底下都称她为老佛爷）。过去时，职员甲特意提醒我老佛爷心情不好，让我说话干嘛的注意点儿。 ：“程飞，前两周出差让你以我们公司技术工程师的身份去调试的相关设备，XX项目负责人说你工作态度恶劣，该调试的东西根本调试到位，还有东西你根本就没调试，他昨天跑来告诉我，我觉得你应该有责任心，毕竟你曾经是部队出身，为什么对工作这么不负责……” 我听的一头雾水，前两周出差我他妈完全按照项目负责人的意思在工作，我他妈怎么就对工作不负责了。猛然间恍然大悟，那时候我跟项目负责人说我在学车，周末能否协调回来学车，实在不行就周末自己回来练车，完后再自己过去呗。可最终我没这么做，连着待了两周，敢情就为这么个事儿，让丫感觉心里不爽了，到老佛爷那儿参了我一本。 还好那会儿多了个心眼，把我自己的调试记录全部记录在案，原本是为了记录调试明细，这下歪打正着，正好当个证据拍在老佛爷面前。 我指着调试记录说：“他让我调试的东西我都有记录，至于说我根本没调试的那些,他当时压根也没给我提过，如果给我说了，我怎么会每个设备只有这一项没有调试呢？再一个，你看这儿……” 老佛爷看着我的调试记录认为我说的有道理，便让我去把XX项目负责人也叫过来核实情况。 从老佛爷办公室出来，职员甲看我心情不太好，因为刚才在办公室说话声音比较大，他这边办公区的人都听到了。 职员甲走到我跟前说：“那个，你脾气收一收，不行我帮你去叫他，你这火一上来我怕我这边办公的人拉不住你啊！”职员甲不大不小地开了个玩笑。 ：“不用，我又不是过去找茬儿的，丫就是想让我背个黑锅，我都明白，但也犯不上找丫麻烦，好歹他还是个孩子的爹呢。”说罢朝隔壁办公室走去。 第29章 29 来到那负责人办公室，看见他正在网上看车，据说近期有买车的打算，走过去把他一拍：“XX负责人啊，老佛爷让我请你过去一趟。”我笑嘻嘻说。 他疑惑道：“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他把参我一本的事儿忘了。 ：“嗨！也没什么大事儿。”我说道：“老佛爷刚才找我，说你交给我我不做，然后把我批了一顿，现在把我批完了，让我过来叫你去一趟。” ：“哦！行行行！”他说：“我去趟厕所你先过，我这就过来。”说完起身往厕所走去。 当他出现在老佛爷办公室的时候，一看到我他一愣，他以为老佛爷批完我不会再在她办公室。 ：“XX负责人你过来看一下。”老佛爷冲他说道：“这是程飞这次跟你出差的所有调试记录，他把调试的每一项都记录在案，另外你说的那个他没有调试的，是不根本没告诉他？”老佛爷拿着我那调试记录，一口质问的语气。 我心里只是在默念：老佛爷圣明！ 他先是一愣，然后走到老佛爷办公桌前，从老佛爷手中接过调试记录查看着：“不应该啊！”他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我是跟他说过的啊，为什么这上会没记录呢。”他似乎想狡辩，又或者说他压根没想到我有这么个证据。 ：“XX负责人，你当时压根也没给我提过另外一项的调试内容啊！”我生怕他狡辩过去忙说到，随之语气也变的严重起来。 他瞥了我一眼：“你看，要不咱们重新梳理下咱们这次出差的工作内容。” ：“不用梳理了，我这记录上面不都有记载嘛？”我一把夺过那调试记录：“你看，这是第一天咱们的计划，后面的这里，是每天的日期，那儿是每天工作的内容也就是我的调试记录，还有这里。”他伸手想拿回调试记录，我一巴掌把他即将伸来的手打开：“你先别急着往回拿，我还没说完呢，你看就是这里，所有的设备调试我全都统计，还有型号和调试方法呢。” 见到如此详细的记录，他似乎没有想到我还有记录工作内容的习惯，一时哑口无言。不过负责人终归是负责人，忙说道：“估计是我搞错了吧，那会儿太忙了，我就忘了告诉你还有一部分也是我们项目里面的，这人一上了岁数呐，脑子就跟不上喽，还是你工作方法好，每天干了些什么，记录的详详细细的，我的工作笔记是乱七八糟，有时候我自己找个什么都找不到。”说完对着我一笑。 我把调试记录放到老佛爷的办公桌上对着他说：“那就估计是你那会儿太忙了，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难免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他笑道：“确实确实，那会儿又是协调甲方配合，又是协调当地技术人员的，所有的事儿忙的都没个章法，保不齐就给忘了。”他好像是在让我不要再这么咄咄逼人，或许他真的没想到老佛爷会亲自来核实这个事儿，他自认为自己是老员工，老板面前的红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我这个才来了一年的新人脑袋上拉屎。这会我真想在他的笑脸上留下一个印记。 老佛爷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说给老员工个台阶下，我一个年轻小伙子，不要太难为人，她已然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但这个有待考证，谁知道她会不会相信这负责人是真的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那现在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出去了。”我对着老佛爷说。 ：“行，那程飞你先出去吧，我和XX负责人还有点儿别的事儿要谈。”老佛爷说。 ：“好的。”我转身出了办公室，顺便带上了门。 关门的一刹那我就听那负责人笑道：“你说这事儿闹的……” 从办公室出来看见职员甲，他默默地给我伸着大拇指。旁边的一些年轻人也悄悄地说：“干的漂亮！” 看来被老员工压迫的不止我一人。 第31章 31 生活还是老样子，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延续而让我有任何变化。我还是我，我叫程飞。 这天大伙正在公司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突然兔爷冲进办公室兴奋道：“我听那边儿说头儿要出国啊！” 兔爷是我新公司同事，资深工程师，八零初生人，岁数比我年长的多，有一颗童真的心。爱好游戏、军事及军事模型，让我老有种不折不扣的战争贩子形象。兔爷体型硕大，身材魁梧，现已结婚，生有一女。因为家里养了只兔子，整天在我们面前说他家兔子养的多么的好，好好的宠物兔，因为喂的好，已经更换了更大的狗笼子，兔子还时不时越狱跟他斗智斗勇，故而得名兔爷。 我抬起头问道：“真的假的？” ：“八九不离十！”兔爷说：“这次一走，可就是我报复社会似的打游戏！”兔爷显得激动无比。 ：“这种大事儿，肯定会开会通知的，到时候等消息不就成了，现在讨论那么多都是闲的。”兵兵说。 兵兵，男，九二年，小我四岁，比我提前两个月入职，酷爱篮球，我们公司运动的佼佼者，充满着年轻人的活力，最近买了房为结婚做准备，名副其实的房奴。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我们彼此觉得没有什么谈不来的，整个办公室气氛融洽，这也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职场气氛。所以辞职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头儿要真出国，我们办公室就能可劲儿造了！”兔爷只要一激动起来，情绪根本缓和不下来。 ：“希望他走的几天，工作上面别处什么幺蛾子。”我说道：“不然出了国等于没出一样。” ：“没事儿，应该没什么大事，现在才什么时候，业务运转一切正常，你还不相信爷们儿的技术？咱可是在运营商都能建立战队的人物！”兔爷说到。 ：“唉！你们可以放肆地玩了，我还得去跟着做项目。”兵兵道：“我强烈建议调换和程飞的位置，让他替我做项目去！” ：“保不齐，头儿出差了也不会让我们闲下来，指不定给你找什么事儿呢！”我说。 没一会儿，头儿到我们办公室：“等下我通知件事，你们谁有事要到客户那里处理的就稍等一下。”说完走出办公室。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眼对方：有戏！ 不多时，头儿又走了进来，坐下道：“过两天我可能不在公司，陪个客户去趟斯里兰卡，招待招待，所以我不在公司这段时间里，你们要肩负其责……” 啰嗦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告一段落，当头儿走出办公室，我们知道，我们的“假期生活”即将开始。 ：“我是不是可以睡起来再上班？我家兔子每天一到点儿就越狱，纯粹的生物闹钟，他这一走，我可以把兔子打理清楚了来个回笼觉，睡醒了再来上班。”兔爷说。 ：“你可以抱着兔子睡，正好你养的是个母兔。”我说到。 ：“靠！我这么五大三粗的，你让我抱个兔子睡！那画面你能想象吗？再说了，万一我一不小心翻身把兔子压死怎么办？”兔爷笑道：“估计也压不到，兔子都会挠人的，指不定一巴掌过来直接就给我掀下床了！”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喽！”兵兵兴奋地说。 一个出国倒计时牌就这样默默地树立在我们心里。 终于熬到了头儿出差的日子，这天早上，没有人上班，庆幸的是，所有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大家都在睡梦中度过了一个安逸的工作日的上午。 第32章 32 这天上午我刚到公司，就看见兔爷对着办公室的大屏幕忙活着，我过去问道：“兔爷，嘛呢？” ：“嗨！没事儿，最近XX的公司搞培训，他都忙成孙子了，我准备把大屏幕接到我笔记本上打游戏，然后拍个照传给他！”兔爷一副欠揍的表情。 ：“我操！你这招儿是不有点儿狠了？”兵兵问道：“终于知道什么叫看热闹的不怕事大的。” ：“我还寻思今天看电影来着。”我指着柜子里的电视盒子说。 ：“不耽误你们那么多时间，我也要看电影，我就是拍个照气气他们，我就说我们头儿出国了，让他嫉妒嫉妒。”兔爷扯过桌子上的一根线说。 所有程序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当做完最后一道工序，兔爷打开大屏幕，笔记本的画面投射到大屏幕上。 ：“搞定！开始游戏，我今天要好好拉拉仇恨！”兔爷打个响指说道：“我得看看我玩个什么，游戏太多了。” 我和兵兵一人泡了杯茶，静静地抽着烟，看着兔爷玩的不亦乐乎，突然兔爷转过头对我俩说：“你们谁赶紧给我拍个照，我要赶紧发过去！”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记着要把我和大屏幕全部拍进去。”兔爷又说。 不知道兔爷把照片发过去那边儿什么反应，总之兔爷笑的很开心。兔爷虽年纪较长，但他从来不会在我们面前摆出一副资深工程师的姿态，更没公司老员工对新员工的的那份不屑。兔爷的心态让我感觉男人真是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因为某件事而得到满足就会很开心，这种满足感带来的喜悦，无与伦比。而这种满足感，也正在从我们身上慢慢消失。我们开始变的贪婪，欲望开始变成无底洞。 这天下午一上班，就看到兔爷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往办公室拿。 ：“你这嘛呢？”我走上前去问兔爷。 ：“喏！看电影用的。”说着把塑料袋一一拿给我看：“这是橘子，那有香蕉，还有饮料和瓜子，就是没有爆米花，附近没卖的，超市有微波炉的爆米花，可惜咱没有微波炉。”说完把所有带子全放到桌子上，又开始摆弄电视盒子。 一切准备就绪，兔爷开始让公司人都集合到我们这里。 ：“来来来，进门检票，座位随意，桌上有零食和饮料，随便拿，随便吃，不要客气，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那个，程飞，把氛围灯打开。”边招呼人边对我说。 ：“大白天的，你有病是怎么着？”我对兔爷叫到。 ：“这个还不容易吗？我来弄。”兵兵窜出来把所有的帘子都放下来，打开氛围灯，整个办公室顿时失去了往日的刻板和生硬，被一圈蓝色的氛围灯带点缀的倒有几分雅性。 众人落座，兔爷又开始端茶倒水，忙里忙外，活脱脱地成了旧社会路边饭馆或茶摊的店小二。桌子瞬间被占得满满的，除了先前准备的零食和饮料，又多出来茶水、咖啡、香烟、啤酒、扑克等等等等。 这时，另外隔壁一家公司的同仁（平时大家关系还不错）路过我们办公室门口，忽听我们办公室熙熙攘攘，便推门而入，霎时空气变的安静下来，众人目光相对。显然他被我们的惊人举动搞的有点措手不及。 ：“那个……”他退出门瞅了瞅周围确定没走错路又走进来：“你们这是搞茶话会啊？” ：“哎呀！稀客稀客！好久都没来我们这边坐坐了，来来来，别客气，进来坐！”兔爷赶忙站起身：“你喝什么呢？有茶，有咖啡，有泡腾片，饮料还有啤酒！” ：“我就喝杯茶坐一会儿就行，你们公司搞的活动，我捧个场就好。”他说到。 ：“这不是我们公司搞的啊，纯纯的私人Party，我们头儿出国了，难得我们自己人随便搞搞。”兔爷给他倒了杯茶说。 ：“你们真能闹腾！”那人说着接过茶杯坐了下来。 电影开始了，播放的是在我印象里给我童年留下阴影的恐怖片----《山村老尸》，记得小时候看完这部电影，吓得我晚上连撒尿都不敢一个人去，老有种楚人美站在我身后或者潜伏在我家马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