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利坚之王从橄榄球开始》 第1章 返校日 1994年，贝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9F宴会厅。 8：45PM，返校日舞会现场。 “?Where they play the right music（那儿放着正点的音乐） ?Getting in the swing（让人忘情摇摆） ?Youe in to（你走进那里） ?look for a king（看向国王）……” 伴随着阿巴乐队70年代《Dancing Queen》那迷幻轻佻的电子音乐声，伊森·奥康纳走入宴会厅。 他身高起码有六英尺三英寸（一米九），身上那早已经过时的考乌兹套装明显小了一号，被他宽大的胸膛撑得鼓涨。金色的发梢有些凌乱，显然没来得及打理，但并不觉得突兀，反而好像是特意搞这种打扮风格，皮肤很白，脸上没有任何雀斑，面颊瘦削修长，五官犹如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般立体，眼窝深邃，拥有的一双天青色的双眸。 他记得上次听到这首歌，还是在前世大一的圣诞节，正是在那天，他遇到了自己未来的女友。 一晃将近十年过去了，人家孩子都会唱孤勇者了，自己还单着呢。 这下好了，自己回到了30年前的大洋彼岸。 幸运的是，自己可以重头开始。 不幸的是，自己必须得重头开始。 而今晚，他可不是来听歌，更不是来跳舞。 而是来赚钱。 掀开外套，只见他肋部夹着个绿色的塑料袋，“Walgreen Pharmacy（绿色沃尔玛药店）”的LOGO皱皱巴巴。 袋子里将近三十盒包装花花绿绿的特洛伊，以及一些单片装的药片，包括“下一次再选择”“B计划”“我的路”等常见的左炔诺酮片。这些都是药店里平日售卖的非处方药。 伊森一路穿过人群聚集的区域，遇到的年轻男生皆身穿美式塔士多（Tuxedo）正装，黑色领结，单排一粒扣青果领衬衫，卡玛绉饰带，袖扣，胸袋巾，下身侧身单缎镶礼服裤，脚踩黑色漆皮牛津鞋，使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像个成熟绅士。 女士则身穿着类似的全天候常礼服，抹胸，无袖圆领，深V，荷叶边，A字，缎面，丝绸，对身材更有自信的还会选择露背或者露后腰的款式，颜色也比男士要更为鲜艳多彩，当然，还少不了高跟鞋以及合适大方的妆容。 正值一年一度的返校日舞会活动，比佛利山高中（Beverly Hills High School）十一和十二年级的学生汇聚于此。 作为成年前的最后一次正式聚会，所有受邀参与者都精心准备精致打扮。 三两聚集，觥筹交错，高脚玻璃杯里暗黄色的液体沿着杯壁晃动，考虑参与者的年龄，杯子里没准是某种果茶。 但茶不醉人人自醉，年轻男女那不经意的对视，如同一根鼓槌，不断敲击心房。被昏暗灯光与律动音乐一发酵，情不自禁的微笑已经浮上面庞，空气中流动着浓郁的荷尔蒙。 年轻人本就冲动，而荷尔蒙会让年轻人做出非理性选择。 很快伊森来到了目的地，那是宴会厅角落，四星级酒店单独隔开的独立洗手间门口，每一间里面都布置有香氛，大理石地面擦得像是镜子一样干净，宽敞明亮。 伊森站在拐角处，随手将一个金属铭牌别在胸前口袋外侧，上面写着“柠檬奶油派”的字样，这是他刚才随手从甜品桌上拿的。接着将胸前口袋巾拿出来展开搭在小臂上，最后叫住了路过自己的侍者。 “什么时候来宴会招待部上班的？”伊森特意眉头紧皱，上下打量对方，看起来有些不满。 “已经来了三個月了，先生。”对方疑惑中掺杂着拘谨。 “我就知道。”伊森捏着鼻梁，一脸无奈，接着抬头：“知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啊？” “知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伊森加重语气，紧咬牙关。 “……对不起，先生。”对方一时间被唬住了，下意识说道。 “下不为例。”伊森无奈的摇头，“把托盘交给我，这我来负责。” “好的……先生，谢谢。”他连声道谢，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先迈出了左脚。 伊森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将口袋里的药品是摆积木一样，在托盘上垒成金字塔形状。 于是，在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多了一位佩戴铭牌手持托盘的专业酒店内部售货员。 生意很快上门，那是一对牵着手的年轻男女，伊森直接给出了五十美元一盒的报价，而这玩意在外面药店的售价不过十美元左右。 江湖规矩，救急不救穷，挣的就是这份钱。 而且比佛利山高中的学生也压根跟穷字不沾边，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最终的结果是对方爽快付款。 伊森刻意站在了垃圾桶的旁边，这个位置非常优越，在半个小时内就销售了五盒。 还形成了一波三个人围住自己的销售小高峰。 甚至有两对出来后，又在伊森这补买了左炔诺酮片，又花了70美元，这在今年足够两个人去电影院看7场电影。 当然，这并非命运的眷顾，而是伊森刻意挑选了过期的特洛伊。过期的特洛伊可一点也不安全。 临近十点半，当伊森将最后一盒过期特洛伊卖给一个搂着女伴，走路大大咧咧，胸前佩戴着“诺曼人队”徽章的高年级学长之后，他被赶来的侍者和经理围住…… · “瞧瞧是谁回来了。” 刚骑车进入汽车旅馆的停车场，伊森就听到楼上传来口哨声。 一抬头，就看到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凯瑟琳倚着栏杆，似乎在等自己回来。 她抬起左手托住下巴，手腕上的绿松石手链手链滑落至手肘，在月光下泛着特殊的光泽。 她比自己大两届，聚会邀请函就是由她提供。 至于手链，那只是碎石串起来，值不了几个钱，真值钱的她现在也戴不到手上。 这事得从伊森的父亲说起，他曾经是一位功成名就的制片人，在接连经历了《巴顿·芬克》和《生活多么好（Life Is Sweet）》两个票房惨败的电影项目后，他走上了不归路，并重拾年轻时候的恶习，两年时间在拉斯维加斯的8家赌场，累计欠下500万美元。 而这一切，直到这个孬种吞枪送自己上路三天之后，他那当了十几年家庭主妇的妻子，和一个上大学，两个上高中的孩子才知晓。 伊森穿越到了这里，还没来得及享受美利坚富裕家庭的生活，当天晚上就跟母亲还有凯瑟琳从比弗利山庄的蒙特莱昂9370号这栋包豪斯建筑风格，拥有独立游泳池，车库里可以停下5辆车，站在阳台上就就眺望山上“Hollywood”的字母标牌，与麦当娜的居所步行只需要七八分钟，市价超过400万美元的豪宅被迫离开。 债主们蜂拥而至，比弗利山庄的房子，一辆凯雷德，一辆蝴蝶奔，一辆1943年的古董克尔维特，以及凯瑟琳开的敞篷宝马，伊森哥哥曾经的生日礼物，一辆4.3排量的野马，母亲的大部分珠宝，包括母亲祖传的一条祖母绿项链，哥哥的POWER MAC PC电脑，家中挂着的一副格哈德·里希特的抽象油画，由兽牙制成的白色烟斗，意大利芬迪的订制浴缸……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被合法合规的抢夺一空。 现在他的家位于洛杉矶南部藏污纳垢康普顿的一家廉价汽车旅馆，母亲的一位朋友是这家旅馆的股东，对方出面给出了优惠价，长租两个房间，一个月只需要支付800美元，没有热水，马桶平均三天堵塞一次，电视机必须得拍两下才能正常使用，伊森一般不看。 上楼的过程中，伊森听见凯瑟琳的调笑：“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要去参观某个富家千金的卧室，看来你高年级的女生对你你这个学弟并不感冒。” 等伊森来到楼上，凯瑟琳才看到他脸颊有一块不大的擦伤。 “哎呀，怎么搞的？”凯瑟琳眉头微皱，当发现是小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伊森检查着身上的正装，这身行头是向楼下汽车旅馆老板借来的，被扯坏了自己可赔不起，还好，衣服安然无恙。 被“请”出酒店时，他跟保安发生了点冲突，不过并没有吃亏就是了。 伊森现在觉得以自己这幅体格，去酒吧当个维持秩序的保安应该绰绰有余，下午到晚上自己有大把空闲时间。 而等看到伊森掏出一沓绿色的钞票，凯瑟琳的表情变得惊愕。 “这么多钱哪来的？医药费，还是……你tm不会是去聚会上跳什么咸湿舞了吧？”凯瑟琳想到了什么。 “卖药……”伊森这才说起前因后果，他在学校后面的沃尔玛绿色药房跟店老板进了一批货。 “一共卖出去差不多700美元，成本只要200，剩下的就是赚到的钱。”伊森脱掉了外套。 而根据BLS（美利坚劳工统计局）的数据1994年所有职业的平均年薪为$25910，月薪2000美元出头，伊森今晚赚到了一个正常打工族一周的收入，这笔钱省着点花，足够支撑一个月的午餐开销。 现在不比以前的富裕生活，每一分钱都需要精打细算。 “对了，上次我和伱说过足球校队试训，我已经替你报上名了。”姐姐凯瑟琳突然说道。 原来她在走廊守着自己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第2章 BHHS “以你现在GPA1.9的成绩，想上名校非常困难，而且你的履历也太差了。不如跟我一样，报名参加学校的运动队。” 凯瑟琳身材修长高挑，拥有比职业模特还要更为高挑的6英尺1英寸身高，从十年级开始就是BHHS女子排球队的主攻。 “BHHS会给所有项目的所有队员发训练补助，其中足球项目金额是最高的，你这身材，不去当足球运动员就太浪费了。等你坐稳主力，再随队拿些成绩，没准就能试着申请大学的全额奖学金。理想状态下，只要你足够出色，甚至会被大学的招生办公室加入‘优先名单’，那样进入名校的难度会低一些。”凯瑟琳设想起来。 她捏了捏伊森的肩膀。 “而且你这么壮实，不去打球可就太可惜了，平常吃那么多肉，谁养得起伱？” “最重要的是大明星莎拉·盖拉就在啦啦队里，难道你不想让她为你加油吗？”凯瑟琳笑起来。 这事凯瑟琳不是第一次跟伊森说起，而伊森的回答也跟上次如出一辙…… “没兴趣。”伊森摇摇头。 “钱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至于考大学，足球也只是锦上添花，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还是GPA和SAT不是嘛？话说回来，AP课程的事……”伊森反而是对AP课程明显有迫切的想法。 AP课程可以简单理解为大学预修课程，一共有37门，在计算GPA时拥有更高的权重（满分是5分），实际上也已经成为了报考名校的必备，没几门AP课程撑门面，招生官肯定会直接PASS。起码要通过4门，越多越好。伊森准备靠AP课程拉升自己的GPA分数，当然，这并不容易。 不过伊森已经找到了一门能够轻松获得A+的科目……汉语言与文化！ 以及几门相对简单的艺术类科目，AP艺术与设计项目，AP艺术史，AP音乐理论。 除了相对容易以外，学习这些课程后，没准就能将脑海中那些关于流行文化产物，电影音乐什么的用上。 以及AP英语文学与写作，AP微观经济学，AP心理学，AP人文地理。 还有一门特殊的——AP计算机科学A。 1994年这门学科教的还不是JAVA，这玩意好像还没发明出来，而是Pascal编程语言。 未来是计算机的时代，现在不学更待何时？ 加起来就有八门AP课程，还有平常的荣誉课程，还得想着捞钱。 哪有时间去玩橄榄球？ 听罢伊森的想法，凯瑟琳失笑：“你怎么变得像个亚裔一样？” BHHS白人学生占据七成，一成是亚裔，至于在别的学校比较多的黑人，只占学生数量2.2%，算一下，不到50人。 在学校里，亚裔往往只对学习产生兴趣，体育艺术音乐等课外活动兴致不高。 这也反映在成绩上，亚裔学生的SAT平均分有1300分，相比之下，白人只有1100分，黑人只有900分。 “也行吧……那明天的试训你起码得去一趟。然后伪装成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绵羊，早早被淘汰掉。”凯瑟琳无奈摇头。 “至于赚钱的事，你现在就别管了，这我来想办法。”凯瑟琳摇摇头，看了看伊森脸颊上的擦伤。 伊森问她怎么赚钱，她倒也神神秘秘的没有透露。 两人随后又聊起了母亲米娅，凯瑟琳说她现在同时打了三份工，重拾起曾经的职业——编剧。 在结婚之前，米娅曾经是一名好莱坞职业编剧，在那个时候，“新好莱坞”还没有到来，传统电影工业持续受到电视业冲击，但现在就不同了，1994年更是诞生过多部佳作，其后的几年更是迎来一波发展高峰，伊森非常支持母亲重操旧业的打算。 没过多久，米娅就将二人叫进了房间。 “听凯瑟琳说你要去踢足球？”米娅一脸期待的询问。 足球，在美利坚的口中，一般都指的是“橄榄球”，这也算是美利坚的国球，甚至会将孩子踢橄榄球的事迹拿来吹嘘，有种莫名的狂热。 伊森看了看凯瑟琳，见她一直给自己使眼色，便点了点头。 “太好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米娅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估计是劳累的缘故，但脸上的笑容是实打实的。 这还是她这段时间，第一次主动提起给伊森做宵夜。 看的出来，这是想给伊森“补补”，争取明天取得好成绩。 伊森摇摇头，表示不饿。 离开时伊森带走放在门口的垃圾。 他的房间在走廊另一头，一個人行走在走廊中，联想起目前一家人的处境，联想起未来，伊森心中难免有些结郁…… 朝着记忆中的方向一丢，将垃圾稳稳丢入旅馆停车场边缘的垃圾桶，这可是有差不多30码的距离。 原主有两项长处，其中一项单纯字面意义上的长处，另一项就是拥有出色的手部掌控能力， 飞镖，台球，甚至是街机，原主都玩的非常棒，不过深受原主哥哥那个GEEK的影响，他从小对体育运动都不太感冒，这也导致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 自己不会真是天生的橄榄球运动员吧？伊森设想起来。 在橄榄球队训练混点补助确实没啥必要，但如果能打出来的话，那结果可就完全不同了。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能让自己学校内的声望快速提高，一些事做起来非常方便，比如卖药。 别小瞧了这份收入，BHHS里的学生家庭一个赛一个的富裕，有人花钱，就会有人赚钱。 往长远了说，橄榄球运动在美利坚是名副其实的第一运动，产值也是最高的，2019年总收入NFL为160亿美元，是MLB的1.6倍，是NBA的2倍。从米娅的反应也能看出来，这项运动在民间地位超然。 老祖宗有句话叫技多不压身，多一门技术，多一条门路。伊森没理由白白浪费自己的天赋。 但前提是，自己确实有这方面天赋。 而明天的试训，便是一次试验。 · 第二天一早，伊森和凯瑟琳从公车上下来，现在不比以前，两人得提前一个小时出门，才能按时到校。 BHHS并没有什么气派的大门，教学楼完全临街，这一侧连多余的围墙都没有。 倒不是校方财政吃紧，而是身处于比佛利区寸土寸金的地段，校园自然大不到哪去。而校园位于核心富人区也不算什么坏事，至少不需要像田纳西州的某些高中，进校门之前还得过安检。 正值上学的早高峰，校门口这条莫瑞诺南路已经形成了拥堵，这还仅仅是父母来开车送孩子上学，事实上占据多数的是自己开车上学的学生，他们会直接前往附近的停车场。 至于这些学生的穿着，则很有这个时代的特色。 早在1994年，这群美利坚最时尚的一群青少年已经有人开始身着到膝盖以上四英寸，大胆露出腿部线条的迷你裙，男生则深受滑板文化和嘻哈音乐的影响，不管是裤子还是上衣都又肥又大，手里拎着滑板，脖子上挂着耳机，耳机另一端连接着口袋里的WALKMAN，这就是当下的年轻人。 美利坚高中生并没有“班级”的概念，在那个教室上课取决了你选择了那些科目，周围的同学也会有所变化。 课间几个相熟的朋友，在听到了伊森即将参加诺曼人队的试训后，格外兴奋。 言语间，准备让伊森帮忙介绍啦啦队的学姐。 如果说大学啦啦队属于群美并起，肯塔基大学、路易斯维尔大学，南加州大学一众门派难分伯仲争奇斗艳的话。 那说到高中拉拉队，BHHS可能就是公认的NO.1。没办法，这里的学生父母都是搞艺术搞电影的，孩子也是深受影响，一个比一个会打扮，突出一个南加州风情…… 在度过了沉闷的西班牙语课，化学课上的铁与铜硫酸盐反应实验，学习了古埃及文明的相关知识，被英文写作课老师布置了一篇《双城记》阅后感家庭作业后……伊森结束了今天的全部课程。 此时不过下午两点半，一直到晚上六七点，这之间都是社团活动时间。 伊森一个人来到尼克罗体育场，看着那布满码数刻度标注，如同刻度尺一样的绿茵场。 还没来得及细看，只听到一阵惊呼，一个椭圆形的橄榄球斜向下，炮弹一样朝自己砸过来。 伊森瞅准时机原地起跳，高举双手，将高速下坠的橄榄球轻松摘下…… 第3章 绝对是来捣乱的 “Amazing catch！（接的真牛B）”位于绿茵场的训练队员中有人不禁发出惊叹。 就在刚刚，队里的踢球手兴奋地大脚将球开出去，力量感十足，但没什么准头，斜着朝场外飞，接着高速下坠，眼看着就要砸中某个倒霉蛋的脑袋，却没想到直接被轻松摘下。 在外人看起来这是简单接到球而已，也只有他们这帮整天和橄榄球泡在一起的人，才知道这个动作究竟有多难。 首先是球速，NFL中踢球员踢任意球平均球速大概有67英里/小时（107.8公里/小时），足以比肩顶尖足球运动员踢任意球的速度，而且考虑到橄榄球的形状，高速下坠的飞行路线可不容易判断，想要接住球，需要不俗的反应力。 然后是受力，这种球队员们都尝试接过，这种球砸手里就跟个榔头似的。那一瞬间双手需要承受超过30磅的力量。徒手接住一個10公斤左右的大西瓜也许并不难，难的是游刃有余轻松写意，不后退半步。 最后也是最令人惊叹的一点……这家伙连手套都没有戴，事后也只是简单甩了甩手。只有体验过这项运动的人才知道这有多夸张。 “把球拿回来，跳蚤。”身穿5号球衣的诺曼人队首发主力四分卫亚当·纽曼拍了拍外接手的头盔，他知道今天是梯队试训的日子，所以不远处这个陌生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是前来参加试训的新人。 这个赛季诺曼人队命途多舛，主力接连受伤，实力大幅下降，急需补充新鲜血液，其他几个高中都戏称诺曼人是“担架队”。说起来，临时招募新人的建议，还是他跟教练提的。 海洋联赛下一场就是至关重要的生死战，现在还有两个位置的替补无法达到教练的要求，这也是无奈之举。 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意外惊喜，他不由的在心中感谢上帝，将这个新人的面目牢牢记住，期待着他待会的表现。 “这个家伙……我好像在哪见过，就在这几天。”一旁替补四分卫赖斯突然惊觉。 “学校就这么大，总会碰过面。”亚当随口说道，心中祈祷这两人没什么过节。 赖斯是个难搞的炸药桶，要不是自身水平还不错，早就被教练开除了。 “绝对不是，应该就在昨晚的舞会上。”赖斯陷入回忆，但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那你肯定是看错了。”亚当太了解赖斯这个人，平时一门心思扑在女人身上，哪会在意男人。 昨晚的舞会亚当也去了，但与赖斯不同，他只等那一个人，问题是那人从头到尾都没出现。 十分钟后，戴着个学校标志“B”字鸭舌帽的主教练托马斯拎着战术板来来到体育场，身后跟着进攻协调员，防守协调员，体能教练，三个助理教练在内的整个教练组。 橄榄球这项运动，有一个特点就是人特别多，一支球队的球员多，NFL三个组加替补有53名队员，每场必须到场人数，也就是大名单有46人。教练也多，NFL球队教练数量平均也有十几名，多的更是超过三十名。 而BHHS作为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所拥有校内油田的高中，是出了名的阔绰，在橄榄球项目上投入也很多。 但与远超其他高中的投入相比，BHHS的成绩就显得愈发不尽如人意，这导致托马斯教练的脸色这几天就没好看过。 “那几个人楞在那干什么呢？赖斯你为什么不把tm该死的头盔戴上？是想让人看看你脸上青春痘能榨出几磅白浆吗？！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在训练场上不戴头盔，我tm亲手把你脸上的青春痘全挤爆！然后让我家的吉利帮你舔干净！” 吉利是教练托马斯家的沙皮犬。 “我的四分卫伱为什么要杵着？是想让现场所有人学着你看家护院吗？毕业之后去各个学校当门卫？！现在不是圣诞节，不需要你站在那挂铃铛。” “还有你，小跳蚤……” “瞧瞧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又输掉了一个主场比赛。今天所有人全部加练三个小时，天完全黑之前不许回家！” 托马斯双手叉腰，口沫横飞，把一众主力先训斥了个遍。 这恐怕也是他绰号“疯子”的由来，不过他也确实有两把刷子，曾率领不同的高中，两次夺得加州地区高中组的碗赛冠军，被校长特批，高薪挖了过，在校内很有地位。 于是，主力防守组和进攻组立刻恢复到对练的状态。 至于前来试训的人，包括伊森在内有差不多二十个，站在场边等待。 “我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你们已经落后了。你们只有这一场比赛，一次机会，最后只有两个人能够彻底留下。”托马斯看着众人。 至于此时才来到训练场的三位迟到人士，则直接被托马斯臭骂了一顿，轰了出去，显然已经被淘汰了。 “选拔的规则很简单，你们还不配浪费时间换护具，随机分成三组进行循环腰旗橄榄球对抗，只有一节时间，都听懂了吗？”托马斯看着众人。 “是的，先生。” 伊森听到身边的人回应。 穿越之前，他对这项运动的了解和国内大多数人一样，就是零。 看过超级碗，但看的是中场火星哥那年的中场表演。 原主可以熟练用街霸里的每一个角色搓招，但同样对橄榄球的不甚了解。 今天上午才跟别人大致了解过这个项目，现在又换成了所谓的腰旗橄榄球。 腰旗橄榄球是什么东西？ 一愣神的功夫，教练已经转身离开，由助理教练给每人分发一条绳带，绳带左右两侧挂有一条长条形的丝带。 伊森有样学样，将绳带在腰上系紧。 比赛正式开始，己方率先进攻，队友抱球前冲，一路闪转腾挪，最后将球传给了身后的伊森。 伊森没想那么多，双手搂抱着球直接往前跑。 既然都是橄榄球，最基本的得分规则肯定是一样的。 达阵！ “what the hell（啥情况）？”托马斯教练看着伊森抱胸一般的护球姿势，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是他见过的最离谱的护球姿势。 这人压根就没有玩过橄榄球，甚至连看都没有怎么看过。 但离谱的事情来了，这人跑起来就像一头高速行驶的火车头，面对两人的正面围堵，他侧着肩膀，硬生生撞开一条口子，两个对手被他带的一踉跄。 其他人跟在身后追，可被他越拉越远，伊森一溜小跑来到阵区。 伊森兴奋的转身，原本以为队友会跑过来与自己击掌，庆祝得分，围观的人会鼓掌叫好。 事实上却是……所有人站在原地，看痴呆一样看着自己。 伊森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腰间的旗条刚才就被摘掉了。在腰旗比赛中，被摘掉腰旗就意味着拦截成功。 “新场地，是要找找手感。”伊森讪笑。 场边的托马斯教练见此情景摘掉了鸭舌帽，不禁挠了挠头。 这tm绝对是来捣乱的。 第4章 莽就完事了 面对一项完全陌生的运动，伊森自然是无法适应，不仅频频犯规，导致进攻无法成功，在协防的时候更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两次差点与队友相撞。 完全的负作用。 这引来了队友的不满，在下场之后立刻跟充当裁判的助理教练要求把伊森换走。 助理教练则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托马斯，在这支球队里，他就是一言堂，说一不二。 见托马斯没有任何反应，助理教练让伊森继续留在这个分组里。 至于伊森，这个时候一言不发，站在场边观察另外两组的实战对抗。 自己身为场上队员时，视角可远没有现在开阔。 稍微看了几分钟，伊森这才产生了对腰旗橄榄球的概念。 有点类似于前世抢占足球场的团体飞盘运动。 腰旗橄榄球没有任何身体对抗，相应规则也做出了改变，强度也没有传统橄榄球那么高。 带入前世的一個公式，赢过=绝中绝，玩过=绝活，看过=会了。 伊森闭上了眼睛，在大脑中操练了一下，再睁开眼睛时，觉得自己多少已经熟练掌握了这项运动的诀窍。 再一次上场，队友特意将他摆在最不重要的阻拦位置，等对方发起进攻几秒后，己方可以追逐防守，伊森一骑当先朝着对方持球人员猛冲，一个急变相闪过了对方垫后的掩护人员。 可对方进攻人员也非常迅速，眼看已经要达阵，此伊森距离他还有足足好几个身位，已然来不及。 伊森的其他几个队友已经开始减速，却看到伊森纵身一跃，整个人飞扑出去，在对方冲入达阵区的瞬间，用指尖将对方身上的腰旗扯掉。 助理裁判吹口哨：“拦截成功，两码线处开球。” 虽然第二次进攻对方仍然取得得分，但伊森已经已经找到了手感，并愈战愈勇，己方进攻回合，伊森用他那标志性的，在其他人看来无比搞笑的“怀抱式持球”一个人带球猛突，成功吸引对方五名队员的注意力，并在被前后夹击的时刻将球手传给身后接应的队友。 队友轻松完成达阵！ 作为裁判的助理教练这个时候也不禁点头。 他能看出伊森的视野非常开阔，而且在关键时刻非常冷静。 这就叫“球商”，就跟“智商”一样，这是出生就定下的，是没办法后天弥补的。 另一边站在场边的托马斯也不禁用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索，他开始将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这个伊森身上。 伊森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诀窍——得豁的出去。 由于腰旗橄榄球不强调身体对抗，导致所有人都束手束脚，反倒是伊森没有这种顾虑。 别人用七成力，而他用十成，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起不到效果。 在其他人身上还干干净净的时候，伊森身上已经沾染上了不少草屑和尘土。 而当比赛快结束时，再无任何人对他嘲笑。 因为大家十分清楚，伊森只是没怎么玩过腰旗橄榄球，如果给他哪怕几天时间，在场的人可能都不是对手。 最终，伊森所在的小组艰难取胜。 一面之缘的队友纷纷与伊森击掌，伊森依靠表现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我觉得教练会选你。”一位汗流浃背的队友说道，他同样也很拼。这人有一头黑色短发，眼睛是深棕色的，看上去带有意大利人或者是波西米亚人的血统。 短短一个小时内，完成了三场单循环对抗，该是托马斯教练公布入围人选的时候。 “我看到了你们的斗志，有几个人给我很深刻的印象，但正如同我经常说的，竞技体育是残酷的，没人会在意你是不是凌晨四点起床，今天是不是生病，输了就是输了，除了你的家人之外没有人会安慰你，这个世界只推崇胜利者。” “我需要的是那些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想要赢的人，在我眼里，这种对赢的渴望大于一切，远远大于天赋……” 伊森眨了眨眼睛。听到了托马斯念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煤气罐体型的家伙立刻兴奋起身。 而最后一个人选，也并不是伊森，而是刚才与伊森说话的那个黑发男生。 他自己显得有些惊讶，直到教练念了两遍名字，他才站起来。 “好了，剩下的人可以回家了，感谢你们的参与，下一学期会有新的一轮选拔活动。” 教练转身离去。 还是被被淘汰了吗？伊森刚起身，就看到球队的四分卫走到了教练身边，这位四分卫摘下了头盔，显示出一副娃娃脸面孔。 两人说了很长时间，接着两个人同时看向自己。 教练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无奈，四分卫则连忙朝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来。 “小子，告诉我，伱今天过来是准备干嘛的？”教练上下打量，审视着伊森。 伊森大可以说些有关于青春和梦想的独白。 不过教练肯定是不信这套的，而且从他一出现的发言看来，他多半是个脾气古怪的家伙，再联想到他公布入选名单前的话语，伊森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的父亲欠了一大笔钱，债主收回了我家的房子，我失去了一切，连学杂费都快付不起，我需要橄榄球队的补助。” 一旁的四分卫亚达·纽曼一听这话心里一咯噔。 却见教练哈哈大笑：“我喜欢这个回答，当年我也曾走投无路，加入橄榄球队只是为了中午那一顿午餐。但你比我当年可差远了，你连怎么拿球都不懂。” “我多给你三天时间，这三天让四分卫带着你从零开始学起。” 要说一支球队里，和主教练交流最多的非主力四分卫莫属，这和四分卫的特殊性有关。 亚当刚才就站在旁边，见伊森没有被选中，立刻过来跟教练求情，并说起伊森刚才下意识的接球动作。 现在听到托马斯教练这么说，亚当心中已经有谱了，这是准备将伊森当做核心培养，不然也不可能让自己亲自带他。亚当已经是十二年级的学生，这是他在BHHS的最后一个学期，今天秋季就将开始大学生活。 不过赖斯是十一年级的，他还有一年，等自己毕业后，也不知道教练会怎么安排…… 主教练走后，亚当和伊森闲聊起来。 当听到伊森之前从来没打过橄榄球，甚至连橄榄球规则都不太了解后，亚当的内心非常复杂。 第一次碰橄榄球就能达到这种程度，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这么一看，教练的眼光确实毒辣。 亚当在汇报情况之后，教练的表情并未有多少惊讶，显然他早有心理准备。 为什么不额外加上伊森的名字，其实也只是为了敲打，就算自己不过来汇报，教练也会用别的台阶让伊森进来。 “还没问你的具体名字。” “伊森，伊森·奥康纳。” “自己报的名？” “不是，家人帮忙报名。” 亚当“噢”了一声，并未多想，学校里的兄弟姐妹并不少，而且俩人的姓根本不一样。 伊森则从亚当口中了解到了待遇情况，校内球队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训练学员”，跟着练，但是得交钱。另一部分就是“主力队员”包括替补在内一共四十五人，这一批人有额外的训练补助，饮食补助，而且包括护具在内的全套装备，不需要队员额外出一毛钱，全部都是学校承担。 他是“主力队员”，唯一需要花钱的地方，就是购置一双专业橄榄球运动鞋。 也正是因为待遇足够好，才有这么多其他社团的人才来抢这一个名额。 这边临时选拔结束了，那边橄榄球队的训练其实才刚刚开始。 至于伊森，完全没有被任何训练任务，他今天的唯一需要做的就是SEE。 真正坐在场边，近距离观看这项运动，伊森察觉到了橄榄球与所有球类之间的最大区别——强调身体对抗。 在其他运动中，被视作犯规的动作，在橄榄球中统统允许。 带入一下武林招式。 窝心脚（非必要粗暴）、扫堂腿（非法踢球），铁头功（头盔冲撞）这些属于犯规。 但铁山靠（冲撞）、小擒拿（擒抱）、推掌（挡拦）这些通通都可以使用。 在别的运动中，持球队员被掀翻，观众只会指责防守队员不讲武德。 但在橄榄球中，观众会说起身鼓掌欢呼。 而相比于单纯的搏击，又更强调团队和配合，更加具有观赏性。 毫无疑问，这会唤起观众本能中的血性。 人类崇尚暴力，这是一种天性。 而作为场上队员，那就更过瘾了。 踢不过，就打嘛，只要规则允许，怎么着都行。 当然，任何运动都有其独到之处。而橄榄球这种“野性”运动之后相比于三大球突出一个…… 莽就完事了。 恐怕这也是橄榄球这项运动成为“美利坚”亲儿子的原因之一，某种意义上这项运动已经与美式文化融合在一起，成为美利坚的一种图腾。 第5章 地位超然 转眼间已经入夜，俗称烤肉架的橄榄球绿茵场周边数盏金卤灯照亮，场地内灯火通明。 “回去洗个澡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这种训练强度会一直持续到与霍桑高中的倒数第二轮比赛之前。”教练托马斯与每个队友一一击掌。 “拒绝约会，拒绝聚餐，拒绝飙车，我不管你们这些人的夜生活有多么丰富，在比赛前都给我安分点，等冲入季后赛，我会给你们放几天假的。”托马斯格外提醒道。 “那你得在我的车底下装一个跟踪器。”有队员打趣道。 “最好再装一個震动感应器。” “然后提示了我今晚过了好几次减速带。”教练笑着回应。 众人哄笑。 严厉的时候，他会把队员骂的抬不起头来，但若是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跟队员打成一片。 托马斯一转头，看到一个身影也跟着人群朝外走去。 “不不不，所有人都可以离开，但你不行。伊森·奥康纳。”托马斯立刻摇头，接着他转头看向了四分卫。 不远处的亚当吐了吐舌头，只恨自己没早点开溜。 果然，亚当被教练叫了过去，两人低声交流了一阵。 接着教练转身离开，赖斯临走时，格外看了一眼伊森。 “昨天的舞会，咱们俩是不是见过？”长着一脸青春痘的赖斯犹豫着说道。 不，没有见过。 伊森当然认出了他，昨晚赖斯就是他的最后一个顾客。 “这句话姑娘常说。”伊森笑着回应。 赖斯摇摇头拎着头盔离开。 此时场绿茵场上也只剩下伊森和亚当。 “教练让我训练你接球，他想让你顶替皮尔斯的空缺，成为一名替补外接手。”亚当道，将几个训练用球踢到一起。 外接手属于进攻组中的主要得分手，类似于足球运动中的前锋，在中锋开球后，四分卫传球之前，就要直接往对方的腹地前插。 对于外接手而言，接球、摆脱防守、速度是三项至关重要的能力。 “我还以为是要练习四分卫的传球。”伊森道。 伊森观摩了一下午，自然发现了四分卫的特殊之处。 与其他所有球类运动所不同的是，橄榄球比赛中每次进攻都是由四分卫发起，具体采用什么战术，具体传给谁，要短码还是要长码，拼首攻还是踢任意球，都需要四分卫临场决断。四分卫直接控制着比赛的节奏，也代表着队伍进攻强度的上限。 按照夸张点的说法，与其说四分卫是运动员，不如说四分卫是站在球场上，需要以队友为棋子，高强度运动的棋手。 既要扔的准，又要抗撞，还得眼观六路，又得随机应变找出对方空档，更得有经验，还得时刻保持大脑高速运转，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需要有一个异常抗压的内心。 实现这一切前提是还得有强硬的体质。就算是那个男人，当年也会因为40码冲刺跑五秒多被人诟病行动缓慢。 可以说，四分卫现实中存在的六边形战士，也是整支球队的核心。 而在BHHS中，亚当·纽曼的名字也被不少人熟悉，他为人谦和，彬彬有礼。所以即便相貌并不算多么突出，也在校内笼络了一批富家千金的放心。这些女生喜欢用“cute boy”来称呼亚当。 不过呢，亚当从来都是形单影只，从未交往过女友，有人说他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只会以结婚为目的恋爱，有人说他在校外有个感情很好的女友，还有人说他压根就不喜欢女性。 至于一位橄榄球四分卫为什么会受到如此关注，那就不得不提到，“运动员”在美利坚校园内的特殊地位了。 美利坚是个移民国家，本身缺乏广泛的文化认同基础，某种意义上体育就成了团结彼此的方式之一。 在美利坚，家长在孩子五六岁的时候，就会培养孩子接触体育运动。而体育运动也几乎伴随每一个孩子的成长，直到工作后美利坚人也往往也会坚持健身。 在美利坚，健身健康产业跻身个人消费市场的前3名，到2013年，有5000万美国人是健身俱乐部的会员。 而在美利坚的教育体系内，体育教育也是核心之一，他们认为体育教育就是素质教育。各项运动的教练平均收入远高于文化课老师。所有加入了美利坚国家大学体育学会（NCAA）第一分区的大学，他们投入在训练运动员上的费用，是教学费用的三到六倍，学校在每位橄榄球运动员身上所花费的成本中位数是每年超过9万美金。 所以凯瑟琳才会听闻伊森的AP课程安排后，说出“伱怎么变得跟亚裔一样。” 这也是伊森想要通过加入橄榄球队在学校建立声望的原因。 亚裔热衷文化知识，欧美人强调自我和运动。 亚洲文化中深受东方某大国影响，自古就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认知，这种认知随着文化传承深入骨髓。 而在美利坚校园中，有一个贬义性词叫做“nerd（书呆子）”，专门用来称呼那些带着厚重眼睛，梳着鸟窝头自带虚弱体质的人。 就像是亚裔学生不太理解，为什么每天要腾出一半在校时间参与各类体育运动一样，美利坚学生也不理解，为什么高中生涯里，学习必须要占据所有时间。 这是一种校园文化差异，具体成因不再赘述。 “想要成为四分卫，你就得比所有人强，不然可没人会服你。”亚当用脚勾起一个橄榄球到手中，双手持球，后撤两步，整个身体张成一张弓，单臂猛地将橄榄球投掷出去。 橄榄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不偏不倚砸中三十码外的框杆，发出了“咚”的清澈声响。 三十码的距离，这对亚当来说并算特别不困难，成功率有六成左右。 伊森在心中也不免竖起大拇指，他现在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现在后撤，站在得分区，咱们来尝试一下连线。”亚当又拾起一个球。 接下来就是枯燥的传球训练，亚当会朝伊森所在位置各个角度传球，有时候还会球落点刻意距离伊森稍远的地方，考验伊森对球落点的判断。 除了最开始的几个外，伊森几乎每个传球都能接住，不过这是在无干扰的情况下，真到了比赛场上，有对方防守球员的干扰下，情况将会复杂许多。 训练用球有七八个，伊森需要重新将球抛回来，如此循环往复。 “对，就是这样，对远端锋而言，能接住球比什么都重要。”亚当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伊森有样学样，用相同的姿势将球投掷回来。 他在接球过程中，还在快速学习如何传球…… “速度和准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伊森摇摇头，实际操作起来，可比丢垃圾难多了。 这需要很强的单手力量。 不远处，看着滚落到身前的橄榄球……亚当的表情却越发僵硬。 如果说之前伊森展现出对于接球和跑动的天赋，此刻亚当发现了伊森另外一个更大的特点。 而这个特点，能够将伊森的上限无限拔高！成为球场上的绝对核心。 这家伙是地球人吗？亚当多少有些破防了。 只要伊森掌握了科学的发力方式和动作，再多练习几天……谁知道这家伙究竟能到什么程度！ 第6章 女同学 伊森拖着疲惫不堪身躯回到了汽车旅馆的房间，一进门就重重趴在床上。 过了几秒钟，门突然被推开。 “我说过，你得敲门。”伊森翻了个身，坐起来。 此时的凯瑟琳扎了个马尾辫，相比于昨天的长发披肩，现在的她看上去才像个高中生，有一种青春感。 凯瑟琳的脸不挑发型，她的身材也不挑衣服，总而言之，就是不管怎么打扮都非常好看。 “我进来还需要敲门吗？”凯瑟琳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在她心目中，伊森永远是個长不大的小孩子而已。 “不愧是重度S.O.C.D患者。”伊森颇为无奈的道。 在如今美利坚心理医生所使用的DSM-4诊断手册上，其实并没有这种精神疾病。 这完全就是伊森当时胡编乱造的，具体名称为Sisterly Obsessivepulsive Disorder，即姐姐式强迫症。 她全名是“凯瑟琳·沃克”发色与伊森一家的金发也不相同，是棕色的，她是伊森父亲的“教女”，在伊森五岁时来到这个家。伊森曾经询问过原因，但不管是父亲母亲，还是凯瑟琳本人都讳莫如深。 而从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在餐桌上第一次见到伊森，嘴角咧开，摆出一副缺了两个门牙的微笑后，她就展现出SOCD的各种症状。 她认为自己有责任和权利去保护、指导、控制伊森的一切，包括他的学习、生活，她会对伊森施加各种压力和要求，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这多少是伊森为了反抗姐姐的控制所作出的反击，事实上她并没有那么夸张。 从小，哪怕伊森跟某个女生多说两句话，就会遭受凯瑟琳的无情拷问。凯瑟琳会给伊森做饭，会给伊森买衣服，还会辅导伊森的功课，曾经还会要求伊森在周末无条件陪着自己玩。 一些事情凯瑟琳会替他做主，比如报名橄榄球队。 不过随着两人年纪的增长，她对于伊森的控制欲减弱了许多，但不敲门直接进来这点还是得到了保留。 凯瑟琳坐在伊森身边，揪住他的大腿狠狠一拧。 “嘶……”伊森倒抽一口冷气。 “以后不许跟我提什么SOCD知道嘛？”凯瑟琳气鼓鼓的说道。 还有一个暑假……最后的一个暑假。 到时候凯瑟琳就将去上大学，而自己就将彻底自由！伊森在心中念叨着。 “这么晚回来，看来试训的结果还不错。”凯瑟琳道。 “你猜是谁送我回来的。BHHS的主力四分卫。”伊森随口道。 在结束了训练后，亚当就开着他那辆刚买的EVOⅡ送自己回家。 “我知道他，亚当纽曼。”凯瑟琳点点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你跟亚当是是同一年级的学生，他是不是非常受欢迎？”伊森询问。 亚当马上也要离开这座高中，过不了多长时间，自己没准就能坐上主力四分卫的位置…… “以后尽量跟他少接触，省的给我带来麻烦。”凯瑟琳突然说道。 “他不会喜欢你吧？”伊森回想起当时亚当的询问，刻意问了自己家里人的名字是谁。 再联想起关于亚当的传闻。这的确非常有可能。 凯瑟琳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门门功课都是A，还能作为校排球队的主力，又是模特的身高，明星的脸蛋，从九年级开始，就有不少追求者，有些甚至追到了家里，然后就被当时的伊森一顿老拳打跑。 不过这么些年，倒是从来没听过她谈恋爱的消息。 “有多喜欢？”伊森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念头。 “跟我说话直打哆嗦的那种。”凯瑟琳耸耸肩。 “那就更好了，明天封闭集训完，咱们一起回家如何，你在球场外等我。”伊森微笑道。 “你不是不喜欢我跟伱一起回家嘛？”凯瑟琳嘴角一撇，瞥了一眼伊森。 “就这一次，我准备让他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伊森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这个计划太歹毒了，利用别人的纯情，达成自己的目的。”凯瑟琳勾了一下伊森的鼻子，微笑道。 “不过我喜欢这个计划。”她脸上泛起带有些许鬼魅气质的微笑，像极了好莱坞电影中的女反派大BOSS。 “对了，今天老师布置一篇家庭作业，《双城记》的读后感，你教我怎么写？”伊森提议道。 凯瑟琳欣然答应兴奋，并表示伊森终于有学习的尽头，但很快就发现，这只是假象。 伊森就是找个借口让自己帮他写家庭作业，仅此而已…… · “……这不止是对历史的单纯解构，《双城记》在阶级之间让我们重新检阅自己生活中的道德以及牺牲的真正含义……”伊森放下了手中的讲稿。 同学不禁在这个时候鼓掌。 看得出来，昨晚凯瑟琳的临时加班取得了出色的效果。 “谢谢，伊森，这篇文章写的……非常棒。”老师也给予了高度评价。 “我会继续努力的。”伊森笑着回应。 相信老师会对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观，并在期末给自己打出一个不错的成绩。 下课后，伊森前往自己拎着书包前往自己的“locker”，就是美剧中经常出现的，学生使用的私人金属储藏柜，伊森的储藏柜里放着几件衣服、书本、杂物。门内侧悬挂了一个镜子和这个学期的课程表，镜子上方还用马克笔写下了一句话。 “和莎拉·盖拉约会0/1” 后面的数字代表还未实现。 即便在星二代扎堆的BHHS，莎拉·盖拉也是那个耀眼的存在，因为她已经是明星了，在校园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6岁就拍摄电视电影，11岁登上大荧幕，此后的片约就没停下，去年还离校一段时间去拍摄电视剧。 她返校后作为啦啦队员出现的橄榄球比赛，上座率甚至陡然升高，当时许多男生都跑去看她了。 伊森也知道这个名字，她就是《吸血鬼猎人巴菲》的女主角，曾经红极一时。后来成了恐怖片专业户，不少人记忆中那个狗带前尖叫的金发美女形象，其实就是她。 不过她后来几乎就销声匿迹，知道的人并不多。 想不到还是原主的梦中情人，怪不得凯瑟琳之前会刻意提到这个名字。 伊森正准备关上储藏柜的门，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等一下……”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你就是伊森·奥康纳？新招募的诺曼人队成员。”一个身影出现在伊森身边。 这是个年轻女孩，打扮却称的上“老土”，带着厚重的红框眼镜，戴着牙箍，黑色长发随意且凌乱，至于穿着，一身碎花的黑色长裙，外面还套了个马夹，看起来跟伊森的西班牙语课老师一样，要知道她已经快退休了。 “我是《亮点》的编辑兼任记者，想对你进行一些必要的采访，我叫瑞秋。瑞秋·巴特。”她自我介绍到。 除了体育社团外，学校也包括新闻社团，广播频段，甚至有一个校园电视台，KBEV第6频道，频道里的“诺曼新闻”美利坚最长寿的高中新闻节目，曾经采访过时任大统领里根。也有自己的广播频段“BHHS飓风频道”，《亮点》则是校内的报纸。 “你怎么知道我被招募进橄榄球队？”伊森反问。 她咧嘴一笑：“这你就别问了，每位专业记者都有自己的信息来渠道。” 《亮点》采访过每位橄榄球队成员，新人也不例外。 这种提升自己声望的行为，伊森当然不会放弃，欣然答应。 瑞秋则煞有介事的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磁带录音器，开始询问伊森各种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有女朋友吗？”瑞秋这时看到了柜门上写着那句话，狡黠一笑顺势说道：“看起来你陷入了单相思之中？你也是‘莎拉追逐者’？” BHHS那并不存在的黑市有四样东西最珍贵，女校医莱拉·普莱斯利的处方单、詹妮弗·洛芙·休伊特的live演出门票、莎拉·米希尔·盖拉的课程表、凯瑟琳·沃克的家庭作业。 这几位都是校内所有男生一致公认的美女。 伊森关上了门，随口道：“这是上一任柜子主人留下的话。” 瑞秋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而就在采访结束的当口，伊森看到人群中有一个身影从两人身边走过。 她长得很高，一头乌黑的秀发，T恤胸口的图案被完全撑起来，T恤很短，下半身是高腰的丹宁牛仔裤。随着步伐若隐若现的露出纤细腰肢的白皙肌肤。 “丽芙·泰勒？”伊森下意识喊出了她的名字。 但对方完全没听到一般，径直离开。 “她不叫丽芙泰勒，她叫丽芙·朗德格伦，从纽约转学过来的。”瑞秋解释道。 “也许我认错人。”伊森摇摇头。 第7章 战术 亚当之前没说错，托马斯教练的确有让伊森顶替受伤外接手的意思。 准确的说，是作为备选之一，另一个方案是让伊森同期进队的那位意大利裔首发。 下周就是南岸联盟（South Coast League）倒数第二轮开始的时间。 南安联盟是洛杉矶的城市高中体育联盟，由洛杉矶市教育局主办，涵盖洛杉矶的七所高中，进行包括橄榄球、棒球、篮球、足球、排球在内多项运动的高中校级联赛。 橄榄球方面，采用双循环赛制，一个学年赛季共计42场比赛，积分排名前三的高中晋级CIF（California Interscholastic Federation加利福尼亚中学联合会）的南部分区（CIF Southern Section）季后赛。 对手是霍桑高中的雄鹰队，这支队伍原本常年在末席徘徊，这一年异军突起，状态神勇，目前和人员残缺的诺曼人队同积分，这一场比赛，将是诺曼人能否进入季后赛的生死战。 而在加入球队第三天的训练中，伊森则能以外接手的身份成为进攻组的成员之一。 和伊森对位的是防守组的角位，在比赛中负责专门盯防外接手。他是个十一年级的学长，一见到伊森就热情的打招呼。 “我看过你上次的接球，那给我很深刻的印象。”他拍了一下伊森的胸膛，在队内的绰号是“山峰”，声音浑厚，性格也跟外号如出一辙，沉稳坚韧。 那次场边的意外接球让伊森在队内打响了知名度，虽然只是低年级的选手，但一些人十分看好伊森的潜力。 “都把嘴闭上，现在训练时间，你们需要专注，对位的不再是你们的校友，而是敌人，听懂了吗？给我拿出120%的实力。”托马斯训斥道。 站在发球线的外侧，伊森看到中锋从胯下长发球将球交给四分卫亚当，同一时间，伊森已经开始向前冲。 向前冲，这就是伊森在训练之前得到的唯一口令。 向着防守组的腹地深入，带走角位，给队友创造空间。 至于是横向转移，还是纵向前突，伊森并没有得到严格的要求，他甚至被排在了战术体系之外。 “既然你现在还听不懂战术，为什么不试着发挥想象力呢。”托马斯教练是这么给伊森说的。 于是伊森选择连续变向，“山峰”蒙特是個大块头，身体占据优势，但是在身体灵活性方面就要差伊森一些，果然还真被伊森找到了机会，在连续快速变向跑动之后，他与蒙特拉开了身位。 站在口袋里的亚当发现了远端位置的伊森身边出现空档，选择使用非常古典的七步后撤，在即将被线卫擒杀的前一刻，朝着四十码开外的伊森投出了势大力沉的一记传球。 高速旋转的橄榄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而伊森已经对球的落点形成了预判，但就是在这个短暂的空挡，蒙特已经追了上来，并转身依住伊森，强行挤开了伊森的站位。 橄榄球砸在地面，滚落到远端。 传球失败，也意味着这一档进攻结束。 橄榄球其实是个回合制游戏，进攻方如果累计四次进攻失败，则将进攻权交给对手，如果累计推进超过十码，则获得新的四次进攻机会，如此循环往复，直至达阵。 “这样的传球意图也太明显了，相信我，到时候跟你对位的对手速度只会更快，你这样永远也拿不到球，得打提前量。”蒙特将伊森拉起来，并直接告诉他关键点。 第二档进攻，伊森采用跟刚才一样的战术，再一次通过灵活性拉出了空挡。 而这一次四分卫亚当也再次选择长传球，只是传球的对象并非是伊森，而是另外一侧的另一位外接手——跳蚤。 他的身体并不占优势，但是速度奇快，接到球之后快速转身，在狂奔了20码之后，被包夹而来的游位和角位联手控制住。 此时距离阵区不过20码，进攻效果立竿见影。 在一个小时之内，全队连续不断的进行攻防演练。这个运动强度已经超过了正式比赛，在正式比赛中，进攻组和防守组往往是交替上场的，可以有充足的休息时间。 此时包括伊森在内，所有人都大汗淋漓，初夏的骄阳初现端倪。 跳蚤的劣势也开始显现，他的爆发力十足，但是耐力不足。而伊森反倒还能跑起来。 靠着体能优势，伊森接球成功的次数在增加，完成了四次达阵，也逐渐开始和亚当进行更默契的配合，往往是伊森刚刚启动的瞬间，亚当就将球传了过来。 其中最关键的一次，伊森学着跳蚤的摆脱方式，在前有包抄而来的游卫、强卫后有角位的三角形包夹下，急停横移转身，做出了一个类似于足球中“马赛回旋”的摆脱姿势，从三人的围堵中轻巧的杀出，成功完成达阵。 这在橄榄球中，有一种更为形象的命名方式叫做“胡迪尼逃脱”。 胡迪内是有名的逃生魔术大师，往往将自己锁住丢进各种封闭环境中，屡屡逃出生天。 而“胡迪尼逃脱”就往往用来表示那些，在绝境下完成摆脱的奇妙动作。 伊森这下彻底点燃了在场众人。 亚当不禁鼓掌，有人将手指塞进嘴巴里，吹出急促的哨音。看的托马斯教练也频繁点头。 在剩下的一个小时里，位于防守末端的定海神针——两位安全卫也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伊森这一侧，这与刚开始完全不同。 对手的尊重，往往才是最大的尊重。 而有了伊森的牵制，跳蚤也获得了更大的发挥空间。 伊森与跳蚤，这一对左右“双鬼拍门”的进攻组合也初见端倪。 在最后一次进攻中，伊森更是和跳蚤两个人交叉跑位，让深远端的防守队员直接交汇在一起，形成混乱，亚当见状抛球，伊森轻松接住，用慢跑的速度来到阵区。 自己队内的防守组已经不够打了。 当托马斯教练吹哨后，跳蚤直接跑了过来，搂住了伊森的肩膀。 “我太喜欢伱了，兄弟！我搭档过许多外接手，你是我感觉最棒的一个！”跳蚤摘下了头盔，是个圆脸的小伙子。 “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搭档。” 亚当也凑了过来，不禁感叹起来：“你的成长速度飞快。” 接着他又道：“不如我们将最后那个交叉跑作为固定战术，命名为剪刀。当我做出这个手势的时候……”亚当摆了个“V”的手势。 “那就预示着我们要达阵了！”跳蚤将头盔高高的抛起来。 相比于其他运动，橄榄球中具有非常明显的固定战术，这就好比武功招式。 不过伊森现在还处于乱拳打死老师傅的阶段。 而他的劣势，在接下来进行的练习后复盘环节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伊森跟随众人来到更衣室内，托马斯开始与众人讨论战术。 “刚才78shouttosser战术TE明显跑慢了，导致RB差点被擒杀……” 听着托马斯教练的分析，伊森完全就是感觉在听天书。 其他队员都在认真倾听，亚当则是直接拿出了小本子，现场开始记下笔记。 过了一会，等到自由讨论阶段，亚当站起来，宣布了新的战术口令，并表示在这个战术中，其他位置应该作为掩护，全力为两位外接手拉扯出空间。 伊森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自己身上。 球队拥有以自己为核心的战术，这代表自己彻底坐稳了主力。 角落里那个跟伊森同一时期招募进来的意大利裔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跟伊森的位置重复了，现在看起来……要么改打其他位置，要么做伊森的替补。 战术复盘结束后，托马斯又将伊森单独留下来。 “告诉我，你打过橄榄球对不对？你看起来绝对不像是个新手。”托马斯再次审视着伊森。 伊森再度摇头。 “那你一定从事过其他运动。”托马斯教练双手抱胸。 “打街机游戏算运动吗？”伊森笑着道。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托马斯连连摇头，失笑道。 “教练，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具备了融入战术体系的能力……” “不不不，你、不、需要、任何、战术，那样反而会限制你。”托马斯教练再度重复道。 托马斯用手指自己的脑袋，指尖打转，就像聪明的一休哥。这部动画片1987年CBS电视台播放过，托马斯的小儿子挺喜欢看。 “你得打开解开思维的枷锁，你会成为诺曼人最出其不意的一张底牌，你会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帮助球队取得胜利，就在下周。”他裂开嘴，看着伊森，就像是看着某样宝贝。 第8章 偷功 由于下一场比赛的重要性，托马斯教练坚持让队伍采用封闭训练，要是放在平常，其实球队的训练会有不少人围观。 “你会看到女生红着脸为你尖叫，你可以走过去，只需要说一句，今天晚上可以喝一杯嘛？这一切是多么的简单。” “噢，你又在教坏新人。” 在托马斯教练离开后，也到了训练结束的时候，众人一边换衣服，一边说起一些有关于橄榄球队的“特权”。 “我妈这几天不在家，不如玩点大的，我打电话叫几个俱乐部的姑娘过来，上门服务。这几天是越来越热了，是时候进行一场泳池派对。”这时满脸青春痘的赖斯跟几个狐朋狗友发出提议。 “顺便整点好东西，上次联系的那个小子还在吗？”有人立刻附和。 “那你得去监牢找他了。还有最重要的，我们得搞到酒！”赖斯摇了摇头。 “听说现在有一种聚会服务商，提供全套服务，只需要给钱，你就算想找一头大象参加聚会也能办到。”又有人提议。 “但那是针对成年人的！我们的驾照用不了！”赖斯有些失落，这方面洛杉矶还是相对严格的，街上所有夜店都会检查身份ID，在加州向21岁以下人士提供酒精饮料，可不仅仅是罚款那么简单。 几個人围着讨论了半天，没有商量出一个靠谱的办法，只得先行离开。 伊森就坐在旁边，倒不是在偷听几人的聊天，而是在留意亚当。 当亚当换好了衣服，准备离开的时候，伊森立刻起身。 “伱今天球传的可真准。”伊森随口道。 亚当却一反常态，直接了当的开口：“你知道的，我不能再教你那些关于传球的事情，我得服从教练的安排，你现在是外接手。” 虽然自己在这所学校里呆不了多长时间，但他不想揣测教练的安排。 他觉得伊森有些心急了。 “当然，我会牢记我的使命，外接手，接球，拿分。”伊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于伊森而言，这个抉择同样也关乎未来。 高中时期随着身体的发育，每个球员的天赋已经开始兑现，换言之位置也已经确定。 伊森觉得外接手不错，但上限肯定是不如四分卫。 如果说四分卫是一支球队的大脑，其他位置最多只能说是四分卫的“四肢”。四分卫就是橄榄球这项运动的灵魂。这也反应在薪酬和待遇上。 在NFL中进攻组的四分卫平均薪酬是其他位置的数倍。 如果自己想要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能成为四分卫最好不过。 所以，不如趁早就做打算。 两人结伴离开了体育场，伊森果然看到了凯瑟琳依照约定，在外面等着自己。 伊森瞥到身边的亚当眼睛都直了，脚步也有一刹那的踌躇，跟刚才在训练时的果断冷静完全不同。 接着就看到凯瑟琳快步朝两人走过来。 亚当的脚步停下了，他不由的咽了口唾沫，心中先是一喜，随即又有些紧张，他试图想回忆起之前写在纸上的“跟凯瑟琳打招呼的七种起始”，但在那种莫名紧张的影响下，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于是只能先摆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凯……”亚当打招呼的手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 他看到了凯瑟琳居然挽住了伊森的胳膊，也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吧？ 而且是感情很好的情侣！ 霎时间，一阵寒意从头到脚席卷了亚当。 亚当的笑容开始变得前所未有的酸涩，他眼中的世界仿佛开始变得暗淡，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凯瑟琳，你们俩是一个年级的，应该认识吧？”伊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亚当表情僵硬的开始打招呼，在简短的聊天中，当亚当了解到两人的身份，这才长长吁出一口老气，他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你看起来不太对？”伊森试着道。 “我……我……没什么。”亚当果然如同凯瑟琳之前说的那样，连话都不会说了。 三人一起走出校园，来到校门口时，伊森突然朝凯瑟琳说道。 “糟糕，这个时候公车可能已经停运了。” 与同为国际性大城市的纽约那犹如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地铁线路相比，洛杉矶的地铁无论是运行线路数量，运送人次，还是运营时间，都明显弱于纽约。西海岸大城市拥有广袤的城市圈，洛杉矶的人们出行更习惯于开车。 亚当原本已经准备离开，听到这个便立刻提议道。 “我可以开车送你们两个回去。” · 伊森坐在副驾驶，凯瑟琳则坐在后排。 “凯瑟琳我记得你也是开车上学……”亚当思索着说道，尝试与凯瑟琳搭话。 伊森立刻接过话头，佯装叹气：“上帝总喜欢给人开玩笑……” 他开始说起自己家的遭遇。 “这是贪婪之人应该背负的罪孽。”亚当摇头。 “但你父亲一人犯下的错，却也让无辜之人受到了牵连。” 伊森总算知道他为什么不讨凯瑟琳喜欢了。 作为一名坚定的实用主义者，凯瑟琳可不会对张口救世主闭口赎罪的人有什么好的观感。 “就停在前面吧，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伊森指着前面一家24小时营业的牛排馆。 伊森不准备让亚当知道两人现在住在哪里。 席间，伊森与凯瑟琳说起之后的打算。 “我已经在诺曼人队站稳了脚跟，亚当对我也不错，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伊森说着。 “谢谢。”凯瑟琳冲亚当微微点头。 这还是她今晚对亚当说的第一句话。 亚当连忙报以微笑。 “事实上，伊森确实在橄榄球上面有很高的天赋，准确的说，是包含橄榄球在内的所有运动。他不应该被埋没。”亚当说起心里话。 “只可惜，你马上就要离开。” 伊森转头看向凯瑟琳：“我刚才还觉得亚当可以教我些别的，比如四分卫的传球技巧。” 凯瑟琳十分配合的说着：“别人很忙的，没有多少时间管你。” “额……不是这样的！”亚当立刻说道。 伊森和凯瑟琳的一唱一和，逐渐起到了效果。 面对着凯瑟琳“期盼”的目光，亚当选择改口。 “如果……伊森对四分卫表现出了兴趣，我可以帮忙。” 接近了伊森，就等于接近凯瑟琳。自己马上就要毕业，以后能不能见到凯瑟琳都是未知数。 这个机会，他不想放弃。 “这几天我会在私下里训练你四分卫的基础能力。”亚当笃定的说着。 “噢，你已经帮助了我那么多。”伊森作势推脱。 “没关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亚当摇摇头。 “托马斯教练知道这件事会生气吧？”伊森又想到了什么。 “这是我们的秘密，等度过这个暑假，你会给所有人一个惊喜。”亚当想了想说道。 “可这两天训练已经排满了……”伊森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将话题引向具体的时间点。 在伊森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他跟亚当敲定了好了时间，大部分额外训练集中在没有比赛的周末。 至于凯瑟琳，全程都是一副高冷的模样，这跟她在学校里的状态如出一辙，事实上，也只有在单独面对伊森时，她脸上的笑容可能才会变得多一些。 期间她离开了餐桌，兴许是去洗手间。 见商议的差不多了，伊森招手叫来了服务员准备买单。 “我已经付过账了，伊森。”凯瑟琳说道。 临走时，凯瑟琳将自己没吃完的牛排打包。 三人在餐馆门口分别，伊森和凯瑟琳目送亚当驾车离去，然后两人击掌。 步行回去的路上，凯瑟琳告诉伊森，自己今天又收到两所大学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加上之前的，目前她已经收到了13所大学的offer。 不过，凯瑟琳的表情看上去却并没有太开心。 原因很简单，在美利坚上一所好大学的学费实在太贵了…… 第9章 过期牛奶 1994年美利坚家庭年平均收入中位数是51000美元。 而1994年全美排行前30的大学平均学费是2W美元算上杂费、书籍、食宿以及其他费用，综合成本会超过4W美元/年。 而凯瑟琳想上大学，理想状态下是拿到全额奖学金，要么只能试着申请佩尔助学金，辅助以联邦学生贷款，额外的还要靠私营贷款机构弥补。 要么，就只能去州内找所学费便宜的公立大学就读。 而女子排球的上限是明显不如橄榄球的，凯瑟琳想靠这个拿到全额奖学金可不太容易。 如果有的选，伊森不希望凯瑟琳申请学生贷款，今年是加息周期的顶点，房贷平均利率有8.38%，学生平均贷款利率也有7.81%，算下来为了上个大学，可能要累计偿还40W—50W美元的债务（25年期）。 “到时候我跟米娅凑一凑，尽量在不贷款的情况下让你上大学。”伊森突然说道。 看着伊森一本正经的样子，凯瑟琳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真以为靠卖点药就能支付上大学的费用？还是给自己留着当零花钱吧，而且不仅仅是我，还有你自己呢。我也得想办法，找个立刻能挣钱的法子。” “你猜我刚才结账用的钱是怎么来的？”伊森回想起她付账的行为，心理突然咯噔一下。 他连忙抓住凯瑟琳的肩膀：“答应我，千万别入了歧途！” 这大概就是伊森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了。 凯瑟琳一愣，接着笑着解释道： “你想什么呢，当初我收拾行李的时候，将你爸珍藏的一些黑胶唱片带了出来，其中不乏一些60年代的爵士乐绝版货，一张就能卖出将近200美元，算下来加起来差不都有三千美元左右。” 伊森长舒一口气。 “也知道担心我了？总算没白疼伱。”凯瑟琳凑近。 “不只是你，还有米娅，威廉，我们得扛过这道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伊森道。 “当然，但这些并不是你想该想的，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好好打球，剩下就交给我们了，你下周就要比赛了，周末我带你去一趟世纪城，买双专业的橄榄球鞋。”凯瑟琳顺势将手搭在伊森肩膀上。 “我今天训练了一下午，好累，肩膀借我搭一下。” “要不要抱着你回去？”伊森突然提议。 凯瑟琳拍了一下伊森的脑袋。 “我太重了，省的把你压坏。”凯瑟琳将脑袋扭向另一侧，看不到表情。 相比于同年龄段的女生，凯瑟琳的确算是重的，但更多是因为身高和从事体育运动的原因。她肚子上不仅没有赘肉，反而有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她比美利坚平均女性身高多出了整整25厘米，比时装模特都要高，也超越了一众男生，只比伊森低了些许。 也正是由于这种身高，导致绝大多数男生都望而却步。外加上有莎拉·盖拉，詹尼佛·休伊特这两個耀眼存在，导致她的讨论度低了不少。 “早点休息，明早我叫你起床。”在汽车旅馆走廊分别时，凯瑟琳说道。 伊森转身，听到凯瑟琳推开房门的声音，听到米娅对凯瑟琳的询问，以及噼里啪啦机械打字机发出的声响。 · 第二天一早，当伊森还在梦乡里的时候，被子被一把掀开。 “F**k you！”凯瑟琳连忙将身子转了过去，随即把搭在椅背上的裤衩子丢在伊森的头上。 “Surprise！”伊森躲过了飞来的裤衩。 心想这下总该学会敲门了。 凯瑟琳却已经走出了房间。 由于起的早，两人还不慌不忙的在伊森房间里吃了早餐，就是昨天剩下的那些牛排，凯瑟琳还额外煎了两个鸡蛋，给打开了一大盒牛奶。 伊森试着喝了一口，发现味道有些不太对，查看出厂日期，才发现已经过期了一天。 “才一天而已，临期的牛奶更便宜，除了味道有些差异外，依旧有营养价值。”凯瑟琳双手托住下巴，就这么看着伊森。 她属于那种“供养型人格”，看到别人受到自己的照顾会有种额外的满足感。 说起来这样的女人结婚后，往往就会成为贤惠妻子类型…… 除此之外凯瑟琳做菜也是一把好手，经过她的一番加工，伊森反而觉得比昨天晚上更好吃了。 今天公车上的人格外的多，乘客摩肩接踵，伊森很自然的站在凯瑟琳身后，手臂抓住栏杆，将她“包裹”起来。 来到校园内与凯瑟琳分别后，伊森来到自己的储藏柜所在位置，查看今天的课程表。 “快看，就是他。” “没错，校报上都登出来了。” “新的橄榄球队成员！” 伊森一转头，发现是旁边两个女生正看着自己，低声议论着。 注意到伊森看过来的眼神，两人的表情有些尴尬，随后对伊森摆出了一个笑脸。 “你好，我叫奈奥米。”金色直发的女生非常大方的冲伊森打招呼。 “你待会上什么课？我记得我在西班牙语课上好像见过你？”她旁边那个黑色短发看肤色像是混血儿的女生跟着问。 “没错，就是西班牙语课，所以我们是同学。”伊森打量着两人的短裙。 “你们俩的西班牙语成绩如何？”伊森突然问。 现在最让他感觉到棘手的就是拗口的西班牙语课了，他完全没有这项语言的基础。 “艾米母亲来自委内瑞拉，西班牙语是她的母语。”奈奥米笑着介绍到。 “真巧，我们三个待会可以坐在一起，不是嘛？”伊森点点头。 两个女孩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谁说不是呢。” “Por favor， pase el libro de texto a la página 105， hoy vamos a aprender el tiempo en espa?ol.”老迈的西班牙语老师从伊森身边经过。 伊森左右两边的女生不由的望向伊森，看着他精致的五官，英气十足的眉宇，宝石一样的双眼，宽阔的胸膛，不由的心花怒放。 这就是橄榄球队员带来的好处之一，学校里这些女生总是会将目光放在这些人身上，平常所聊的八卦也往往只和学校里的运动员有关。 外加上伊森的外表极具有优势，这种额外的关注没准就会演变为……喜爱。 而等到下课伊森向两人询问刚才没听懂的一些要点，两人当然也会欣然答应。 伊森相信在两位女同学无私的帮助下，自己的西班牙语成绩将会快速提升。 中午的时候，三人又聚在一起一起吃午餐，高中的中午吃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闲时间，学生吃的都是一些简易食品。 与亚裔学生母亲所准备的有主食有配菜的爱心便当相比，白人学生在吃方面就随意的多。 伊森手中有两个凯瑟琳准备的培根三明治，奈奥米吃的是一盒日式寿司，艾米甚至中午只吃一些切好的水果，而且还是猕猴桃火龙果小番茄这样几乎不含糖分的水果。 这帮高中女生这个时候就开始注意身材了，听两人的聊天，晚上还会结伴去跑步。 “你晚上也会锻炼吗？我们可以一起。”奈奥米主动向伊森发出邀请。 “我……”伊森其实更想晚上去她们二人的房间里补习西班牙语，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只觉得腹中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胃部被一直看不见的手狠狠扭成一团。 瞧见伊森没回答，反而还眉头微皱。 “伊森才看不上我们两个呢，他喜欢的是大明星。”艾米见状突然有些哀怨地说着。 她想起了《亮点》对于伊森的介绍中，特意提到了伊森的心上人，正是啦啦队里的莎拉·盖拉。 事情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解释。 “等一下，两位女士，请给我一些时间。”伊森有些僵硬的起身，寻找校园内的洗手间。 第10章 啦啦队 午餐结束后的两堂课，伊森持续不断经受着胃部的痛楚，连续上了四次厕所。 该死的过期牛奶！ 等伊森回到教室时，发现今天的全部课程已经结束了，又到了橄榄球队训练的时间。 而这一次当伊森出现在橄榄球场，几个与他相熟的队友，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起来昨天晚上挺忙啊。”“山峰”蒙特憨笑道。 “我看你今天下午肯定无法上场。”跳蚤摇摇头。 “教练说什么来着，要自律，一会他肯定会大发雷霆的。”亚当双手抱胸，依靠在球框旁边，有些生气的道。 三人看着脸色煞白的伊森，自然想不到他是因为过期牛奶所导致的腹泻。 “帮我请个假。”伊森摸着肚子，又感觉到肚中一阵汹涌，立刻跟几人说道。 等他再回来时，训练已经开始，以他现在的状态，自然无法上场，只得像刚来时一样，看着队友训练，而替代伊森的，就是那个和他一起招募进队伍的意大利裔。 不过腹泻和不自律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来的，教练倒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伊森也看不懂什么战术，他索性给伊森放了假。 “早点回去休息，把身体养好，回去时顺便把多出来的几套护具带回更衣室。”教练托马斯格外“仁道”的说着。 而就在伊森抱着几套护具来到更衣室的时候，发现这里看起来有些忙碌。 几個工作人员正将散装的佳得乐运动饮料填入饮料机内，看起来足足有几十升，考虑到球队的人数，这些其实只够几天喝的。 其实这样的小事还有很多，球衣的洗涤，护具的供应。这些都属于球队的开销，只能算是“小钱”，真正的收入主要来源还是门票，广告赞助，比赛时候那些计分板上可是有广告的，以及售卖纪念品，举办夏令营什么的。 如果能在季后赛中一路过关斩将，直至打入CIF下属的州内区域赛事，参与电视转播，能获得的收入就会更多。 思来想去，伊森找到一个短期内既能够实现，又足够挣钱，还不需要太多投入的创收办法…… “朋友，你知道啦啦队在哪里训练吗？”工作人员明显是新来的，向伊森询问道。 饮料不止是橄榄球专属，其他训练项目都有，啦啦队当然也包含在其中。 别觉得啦啦队不重要，哪个游戏里专门上BUFF的辅助都是大爹，没人家活跃气氛，谁还来买球票看球呢？ 而且啦啦队本身也是钦定的运动类型之一，州内还有专门的啦啦队技巧比赛。 在校园内，啦啦队的关注程度往往是是仅次于橄榄球的存在。 “算了，我刚好有时间，带你们过去。”伊森十分大度的说着。 啦啦队只在室内训练，和排球队离的距离不远。 于是伊森和两个工作人员乘坐着由高尔夫球车改造而成的饮料运输车辆，来到了室内运动馆。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注意脸上的笑容。” 伊森还未进入其中，就听到动感的旋律，以及那极具辨识度的嗓音。 是迈克尔杰克逊的《black or white》，这首歌旋律欢快，节奏感十足，而且歌词积极向上，是时下啦啦队经常会选用的伴奏。 一走进房间，就看到啦啦队的教练正拍着双手打着接着，在她面前的就是一种身穿着啦啦队队服的年轻姑娘正手持花球，摆动起舞，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满满的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BHHS啦啦队服和橄榄球队的配色是相同的，大面积的黑色点缀白色和橙色的条纹。 这种黑色衣服颜色很能凸显皮肤白皙，尤其是连体裙足够短的时候，由于拉拉队服是紧身的，身材稍有瑕疵的女生会轻易暴露缺陷，能进入啦啦队的自然就是高年级中对自己身材最自信的那一批，她们走到哪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而且各个家里都是有钱的主，伊森看到好几个手腕上戴着名贵的手链。此刻眼前一众象牙白腿林立时，伊森甚至有感觉有些晃眼。 这大概就是有关于白富美的天堂吧！无愧于全国首席高中啦啦队的名头。 “你们又是谁？”啦啦队教练转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几个男人。 “送饮料的。”伊森指着身后两人。 “那你呢？”女教练接着询问，她有着瘦削的面庞，妆容倒是很精致，尤其是挂在胸口的双C字钻石项链，想来这女教练倒是挺富有。 她眉头微皱，显得有些不悦，她非常讨厌被训练时候被打断。 接着倒是注意到了伊森壮硕的身体以及非常不错的外貌…… “我只是带路，仅此而已。”伊森略显无辜的说道。 训练被打断，啦啦队的学姐们进行短暂的休息。 她们的目光全部围绕在伊森身上，开始对伊森评头论足。 “挺帅气的嘛。” “身材也很棒。” “他看过来了。” 姑娘中有人发出轻笑，倒是并没有莎拉盖拉的身影，她去客串出演了一部电影，这几天不在学校。 下周五晚的比赛这些啦啦队员就会登场，伊森倒是十分期待，不知道会排练出什么效果。 正准备离开，却被突然叫住。 “你是BHHS的学生？”教练突然发问。 “没错。” “几年级的？” “十年级。” 教练再度打量伊森的身形，接着开口：“伱有兴趣加入啦啦队吗？” 男生当然可以加入啦啦队，在技巧性啦啦队的比赛中，需要男生进行托举等力量型动作。 除了一个健硕的身形外，她更看重伊森的外形，帅气的男生在比赛时候会比较占优势。 伊森看了看不远处那群白富美，各个笑靥如花，那是专属于花季少女的曼妙笑容。 说起来，对于那些运动细胞发达的人士，在高中时期也可以从事多项运动，比如“棒橄双修”夸张一点，甚至是“棒橄篮三修”，自己来个“橄啦双修”时间上也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 “有补助吗？”伊森问。 女教练摇头：“当然没有。” “那我就得考虑考虑了。”伊森没直接答应。 说是考虑，其实已经不准备进入啦啦队，又不是进入这里才能和女队员接触，没必要在这里当苦力。 “你得考虑到什么时候？”女教练似乎不准备放弃。 伊森没给她追问的机会，以还得给送饮料人员带路的借口直接开溜。 从训练室出来，伊森又去女子排球的训练场地看了一眼。 刚进去就看到凯瑟琳正高高跃起，发出一声娇叱，单手重重挥动，排球炮弹一样砸过去，对方甚至来不及反应，皮球已经弹飞。 伊森看的暗暗心惊，这一下暴力扣杀要是打在身上，一般男人还真扛不住。 又看到之前见过的那位“朗德格伦”的背影，她居然也在排球队中。仔细想来她这个身高打排球还挺合适。 趁着凯瑟琳没有发现自己，伊森选择默默离开，他不想打搅凯瑟琳。 进入橄榄球队的第一周就这么过去，周六一大早，迷迷糊糊的被凯瑟琳叫醒，她还刻意化了妆。 “快起来，今天带你去世纪城买球鞋！”她推着伊森的肩膀。 第11章 不许乱动 位于西南西木区的世纪城，是洛杉矶最大的几个商业中心之一。 这里最早是二十世纪福克斯的片场，1956年二十世纪福克斯的总裁和他的女婿决定将这片土地用于商业地产开发。 但到了1961年，深受《埃及艳后》等几个项目的拖累，现金流捉襟见肘的二十世纪福克斯又将这片土地出售给开发商，到如今这片区域单是知名的百货公司就有三家，AMC十四幕影厅，福克斯电影工作室，安妮堡艺术中心，外围遍布数栋写字楼。 西海岸首家鼎泰丰，四大经纪公司之一的ICM总部，知名投行华利安·洛基（Houlihan Lokey）全球总部都坐落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区域里。 而这里，距离BHHS，仅仅只需要步行五分钟。 周六的下午，一对身材格外高挑，走在人群中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年轻人走入了位于这里的梅西百货。 “热死了。”凯瑟琳摘掉了戴着的深红色蛤蟆镜，这还是母亲的太阳镜，她出门前拿走借来用用。 她今天穿了条牛仔短裤，T恤下摆打了个结，露出了纤细的腰肢和浅浅的肚脐。 凯瑟琳从小衣食无忧，打扮方面自然也是经验丰富，脸上画了一点淡妆，配合着出门前特意卷过的头发，典型的西海岸靓妹。 尤其是那一双究极大长腿，因为从事排球运动的原因，一点也不显得瘦削，浑圆笔直修长，从坐公交车开始，一路上可是格外吸睛。 两人二话没说，直接前往了三楼的体育用品区。 橄榄球运动鞋可选择的其实就那么几個牌子。 伊森甚至开始寻找“迪卡侬”的专卖店。这属于前世积累下来的惯性，没别的原因，因为迪卡侬价格便宜亲民。 结果却并没有如他所愿，梅西百货里没有迪卡侬。 最后经过两人一番挑选，选定了一双“Under Armour”牌子的橄榄球运动鞋。 就是那个上下双C叠起来的运动品牌，花费159美元。 “11.5码，你的脚也太大了吧。”凯瑟琳惊叹。 她的印象还停在几年前，转瞬一想，伊森这几年的发育速度可谓是飞快…… 凯瑟琳又回想起昨天早上的那一幕，脸颊有些发烫。 却见伊森横跨一步凑了过来，一时间两人的脸颊就要撞在一起。 凯瑟琳下意识闪躲。 “我好像又长高了一些。”伊森比划了一下，他每天和凯瑟琳一起上学，对两人的高度差距了解很深，此刻发现自己好像又高了一点。 “下次量身高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凯瑟琳拎着伊森的球鞋飞速朝前走。 两人在路上就花了1个小时，买球鞋一共就用了十分钟，自然要多逛逛。 “好看吗。”凯瑟琳穿着一双CL的高耸高跟鞋，在店内来回走动，由于还没有适应，动作有些笨拙。 伊森这个角度看的非常清楚，凯瑟琳脚面白皙光洁，又是如花似玉最好的年纪，皮肤水水嫩嫩，搭配上只有些微凸起的血管，以及浅色的高跟鞋。 史诗级，攻速+200%。 伊森还未开口，凯瑟琳立刻摇头。 “是挺好看，但是穿起来容易出汗，一脱鞋味道可太难闻了，还是不买了。” 这就好比弹幕对豪车吹毛求疵，归根结底是……因为厂商车做的不好。 但对于凯瑟琳而言，现在不比以前，这双鞋说什么也是买不起的。 从店内出来，二人发现一楼中心位置非常热闹，走过去才发现，正在举办现场活动，类似情侣之间的体力挑战，男士公主抱女士，谁能在两分钟之内做最多的蹲起，就能获得500美元的代金券。 伊森转身看向凯瑟琳。 凯瑟琳深吸一口气，微笑道：“我很重……等等，你要干嘛！” 话还没说完，就被伊森拉上了舞台。 见伊森张开怀抱，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还是算了。” 又看了看台下的观众以及主持人，最后捂着脑门：“我太重了，肯定赢不了的。” 伊森二话没说，将她抄起来。 她说自己重，那是相对于普通身高的女生，她这个身高可是一点也不重。 伊森先观察了竞争对手，清一色瘦骨头，还有两个臃肿的肥胖人士，唯一竞争者是一对中年夫妻，男人起码得有个两米左右，女人只有一米五，看着就比男人腰高一点。 这种“一步到胃”组合跟开外挂有什么区别？ 伊森来不及吐槽，这一轮比拼已经开始，伊森长舒一口气，开始下蹲。 “你还好嘛？”凯瑟琳下意识搂住伊森的脖子，看着伊森的脸已经憋红了。 “没……问题。”伊森缓缓站起来，双腿已经开始变得颤抖。 不管怎么说，这么大的骨架摆着，凯瑟琳肯定还是有些分量的。 而凯瑟琳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伊森背后的那对“一步到胃”组合，对方虽然拥有体重优势，但年纪摆在那，男人的情况比着伊森也好不到哪去。 “加油，我们能赢。”凯瑟琳情急之下，紧紧抱住伊森，尽力贴合他的身躯。 看起来只是男人在使劲罢了，实际上女士也有很重要的作用，这种方式可以帮助伊森省力。 最终，伊森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取得了胜利。 尽管已经满头大汗，但是只用了两分钟就换到了500美元，还是很值的。 走下了舞台，凯瑟琳双手托住脸颊。 “我们赢了！”她脸上带着喜悦。 “可以不用喝过期牛奶了。”伊森点点头。 “瞧你累的。”凯瑟琳看着伊森额头的汗珠，用手帮他将汗水抹掉。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伊森仔细打量着她那狭长的眼睫毛。 凯瑟琳快速把手收回，格外点了一下伊森的鼻尖：“不许想入非非，这样可不行。” 非非是谁？真不熟。 两人结伴准备去楼下的超市买些食品，伊森却要临时去上厕所。 凯瑟琳在原地等了足足快20分钟，就在她逐渐感觉到不耐烦的时候，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一回头，是伊森。 “这个月可能还得喝过期牛奶了。”伊森从背后拿出了个CL的手提袋。 话虽这么说，实际上那盒牛奶只是个意外，廉价临期牛奶他已经喝了半个月。 凯瑟琳嘴巴张大：“你把这双鞋买了？！” 虽然嘴上列举出了种种弊端，“自己穿这双鞋看起来就像是摩天大楼”，“平常生活中根本穿不了”，“压根就是浪费钱”。 但等凯瑟琳把鞋接过来后，那是看了又看，显然十分喜爱。 【还刻意说是去洗手间，而且还学会哄女孩子开心。不能再将他当做小孩子了。】 看着身边的伊森，凯瑟琳突然意识到。 中午两人在附近的钟可塔对付吃了一顿，下午又去了福克斯影视基地，这里在平常时间对公众开放，而且不要门票，星球大战就曾经在这里拍摄过，包括几年前的《虎胆龙威》中出现的大楼画面也是在影棚外取景。 回去的公车上，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洛杉矶低矮房屋，一股疲惫袭来，凯瑟琳打了个哈欠。 “怎么感觉比训练还累？”她说着，脑袋顺势一倒，准备压在伊森肩膀上休憩。 没想到伊森突然前倾，让凯瑟琳的脑袋压了个空。 “这样可不行。”伊森模仿着凯瑟琳之前的语气。 “行不行我说了算，你快把肩膀伸过来嘛，我好困。”凯瑟琳这一次不仅仅是压在伊森肩膀上，还顺势抱住了他的整条胳膊，脸上一本满足。 伊森的胳膊肌肉结实，搂起来非常踏实，有种格外的安全感…… “不许乱动。”凯瑟琳压住了伊森的大手。 第12章 万事俱备 周日，伊森来到了亚当·纽曼的家中。 他的家位于布伦特伍德，这里比世纪城还要往西，已经逼近圣莫妮卡。从外表看，他的家是一栋较为古典的欧式建筑……用城堡来形容，也并不算太夸张。 内部的陈设绝大多数都是木质家具，走上台阶，正对面就是一副大型的油画，亚当介绍说这是他的爷爷。 可能是不太方便，亚当并未说起自己的父母是干什么的，伊森自然也不会多问。 一圈转下来，亚当家中足足有五六个佣人，主要还是亚洲面孔的菲佣，管家是个白人。 参观完之后，自然还是进入正题，亚当换了件方便运动的POLO衫，带着伊森来到后面的花园。 由于没有游泳池，所以地方显得格外的大，投个球什么的是绰绰有余。 “记住，要握住球的后半部，而不是中间部，这样可以更好地控制球的方向和力度。无名指和小指搭在球体上的缝线上，这样可以增加摩擦力和稳定性。拇指要紧紧地握住球，但不要用力过猛，以免影响手腕的灵活性。” 亚当手把手，从最基本的握球姿势开始传授经验。 单纯的技巧方面，其实就就只是握球、站姿、投掷、瞄准。剩下的则要靠私下的练习和实战。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亚当拍拍自己的胸膛。 “要时刻保持内心的沉稳与平静，不要因为任何压力使自己陷入紧张的状态，这会影响你的发挥。” “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的心理压力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大。” 这跟四分卫的特殊性质有关，所有的进攻与选择全部是由四分卫发起。 将场上进工作视作一個人的话，锋线是这个人的胸膛，跑位是右手，近端锋是左手，而外接手是双腿。四分卫便是这个人的大脑。 断了一个脚趾也许还能走路，但失去了大脑，再强壮的身躯也只会失去平衡瘫倒在地。 而说起心理素质，伊森觉得自己天然带有一些优势。 与现在的对手相比，身为阅历更加丰富的穿越者，承受能力肯定是更强的。 但也仅仅是比这些高中生强而已，之后面对更强劲的对手，这项优势没准会荡然无存。 任何捷径都是一时的，出众的天赋，大量的训练，丰富的比赛经验，无时无刻的自律，只有真正践行这四项，外加一点点的运气，才能确保脱颖而出。 “所以，现在开始吧。” 伊森回想着亚当刚才的话语，用了一个比较常见的三步后撤法。 三步，五步，七步。是四分卫惯用的后撤步频，后撤的越远，蓄力的时间就越多，投出去的球就更远。 此时亚当已经开始朝前跑动，并且并非是直线，而是来回折线跑动。 伊森瞄准了亚当的脑袋，施加了一点提前量。腰胯先用力，带动肩膀和手臂，肘部高于肩膀。出手的瞬间，手腕外翻，拇指指向地面，打出了一个完美的螺旋弧形旋转球。 高速旋转的橄榄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精准的落在距离亚当大概十码的位置。 大概等同于新乡和New York之间的区别。 “你太用力了。”亚当摇摇头。 “准确的说，是你本身力量就比一般四分卫要强，普适的蓄力方式也许对你并不适用，这一次试试不后撤传球。”亚当针对伊森出众的身体条件，给出了改良方案。 第二次尝试，伊森单腿抬起蓄力，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棒球发球时的姿势，亚当纵身一跃，凌空接到了球，但还是因为距离偏差，导致落地时失去平衡，落地时不小心崴到了脚。 伊森连忙关切询问。 亚当尝试走动了几下，随即摇摇头：“老毛病了，没事的。” 中学时期，他的脚踝就受过伤，一直保留着后遗症。 “咱们继续，比刚才强，但是还不够，你还差的很远。”亚当起身将球抛回去。 亚当本身就是一位出色的四分卫，从7岁就开始打这个位置，很多东西已经刻印进了本能中，本身的性格也是不急不躁的那一种，外加上凯瑟琳这一层关系在，可谓是倾囊相授。他的指导其实跟专业的四分卫教练，其实已经没有太大区别。 在亚当不断的微调建议和伊森的不断尝试下，发球的准确度越来越高。 短传之后是长传球，落地球之后是半高球，右手之后是左手，静止传球之后是移动传球…… 伊森学的很快，一下午的时间，已经将四分卫的必要基本功掌握的七七八八。 他已经被亚当领进了门，剩下的就要靠自己平时的修行。 转眼天色渐暗，伊森原本想告辞离开，却被亚当执意留下来一起吃晚餐。 “基本功方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伱的了。具体的战术以及和队友的配合，有很多就需要托马斯参与了。” “另外，我能感觉到你跟其他人的不同，你会成为一个特殊的四分卫，拥有自己的风格。日后改变整个橄榄球的技术潮流，也并非不可能。”亚当谨慎的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倒不是刻意吹捧，就说多年以后，一位球员就让NBA进入了小球时代。 球场上从来没有什么定式，都是在不断的对抗中螺旋上升。 这便是所谓的英雄造就历史。 “还有，住在康普顿实在太危险了，那里犯罪率很高，我可以在这附近为你们一家三口提供一处居所，完全免费。”亚当突然说道，他留伊森过来吃饭，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 “住在这里的确非常合适，我还挺喜欢周围的街区，不再只是单调的棕榈树。”伊森先是点头。 “但我无法替凯瑟琳做主。”伊森接着又摇头。 这句话是有两层含义，一层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二层就是告诉亚当，自己没法在这件事上帮忙。 准确的说，他不仅不会帮忙，还要杜绝一切可能性。 凯瑟琳饭做得好吃，长得漂亮，又懂得照顾人，谁都别想带走！ 亚当点点头，倒也并未过于坚持。 “也许我们两个并不合适。”他自嘲的一笑。 “说的没错，凯瑟琳臭毛病也太多了，脾气又大，还有控制欲，以及暴力倾向……”伊森立刻开始细数凯瑟琳的罪责。 “最重要的是，她是无神论者！” “这样嘛。”亚当叹了一口气，这一点父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亚当摇摇头，从裤兜里拿出两张“史密斯飞船”的洛杉矶演唱会门票。 “本来，其中一张我还想拜托你转交给凯瑟琳，现在留着也没什么用了，送给你好了。”亚当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将票交给伊森。 是想用这种方式，彻底忘记她吗？ 乐于助人的伊森，自然要实现亚当的愿望，一点也不客气，笑着收下。 白吃白喝，白嫖四分卫基本功，还白拿演唱会门票！ 这样的好事，请上帝多给我安排一些，拜托了。 · 回到住处，伊森将原本准备入睡的凯瑟琳喊下楼，伊森兴致正高，凯瑟琳睡眼惺忪，穿着拖鞋跟睡裙。 “明天再搞这些行不行，我真的很困。”凯瑟琳揉着眼睛。 她自认长高有个诀窍，多睡觉，平常要没什么事，她都睡的很早。 “不白白让你陪练，月底有史密斯飞船的演唱会！我可是求了别人好久，才搞到两张票。” “真的嘛？”凯瑟琳立刻变得温顺起来。 她非常喜欢这支乐队！ 而她也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伊森的借花献佛。 在演唱会门票的引诱下，她立刻变得投入，甚至甩开两只拖鞋，只是这动作一大，身上的睡裙就显得有些尴尬。 “今天太不方便了，明天！”凯瑟琳捂着上半身，红着脸逃离一般上了楼。 到了新的一周，托马斯加强了专门针对霍桑高中的战术性训练，还逐一按照位置，讲解霍桑高中的一些关键球员，并作出相应的安排，可谓是做足了功课。 封闭式训练也始终保持强度，确保每个队员的竞技状态。 战术这种事，伊森自然是被排除在外，不过他也有所收获，起码能听懂这些战术在讲些什么了，对于一些比较简单的阵型也逐渐熟悉，比如“散弹枪阵型”“I字阵型”。 另外在凯瑟琳的辛勤陪练下，他的传球也开始变得愈发精准，几乎到了指哪打哪的程度。这引得凯瑟琳和母亲米娅格外惊叹。 转眼间，一周即将结束。 周五下午4点开始，就有不少成年人涌进了校园，这些人大多是家长，也有一部分是附近的居民，有些甚至戴上了橙黑相间的球队围巾。 工作人员开始在球场上进行最后的修缮和检查工作，场地外的大灯，场地内的计分板提前打开检验。 BHHS的鼓号乐队也换上了正式制服，准备晚上携带乐器登场。 啦啦队训练室内，教练最后一次演练动作。 “莎拉，你这一周都没有到校，你得保证这一次不会再做错动作了！”教练格外叮嘱。 那个站在队伍最前面，正在照粉底小圆镜子补妆的金发女生点点头，镜子里的她唇红齿白，光彩夺目。 体育场外，凯瑟琳掏出二十美元买了两人的票一边嚷嚷道：“米娅，你得快点，前排的位置马上就要被占满了！” 即便是校内学生，也得和校外的观众一样，不买票就不能进入观众席。 同一时间，伊森走进了更衣室。 他看到了那件属于自己的球衣，还有专属于自己的更衣柜。 决定BHHS出线命运的生死战，即将打响。 第13章 橙黑军团 BHHS诺曼人队的主场队服在整个南岸联赛中都独树一帜，肃杀的黑色打底，明亮的橙色作为点缀，正如同这所学校的学生一样，不管实力如何，外形必须做到位。 伊森看着自己球衣上橙黑相间的数字。 88号。 这是一个属于外接手的号码。（80-89号之间） 以伊森的目光看来，这个数字还是挺吉利的。 至于球衣材质其实和他预想中并不相同，类似于尼龙，更加贴身，也更加有弹性，起到一定的防护效果。 除了球衣，还有护具。 头盔、护肘、腰胯垫、腿垫、护膝这些每個人相同的不赘述。 值得一提的是肩胸垫和手套。 为了发挥速度优势，外接手的肩胸垫是全队最为轻便和灵活的，相比之下，防守组锋线的胸垫明显更加厚重。 手套方面，外接手的手套掌心是用特殊的粘性橡胶做成，带有一定的站粘性，算是一种物理外挂，当然，这是规则允许之内。 伊森脱衣穿戴好护具和分体的紧身球衣，站在镜子前。 由于肩部垫高，两肩与腹部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倒三角，可以说是每个健身人士的梦想体型。犹如一套盔甲，显得孔武有力。 问题也显而易见，下半身的紧身衣毫无疑问具有塑形效果，而且腰部还是明晃晃的橙色。 在这种鲜明的对比下，某些地方能非常显眼，犹如一个硕大的充电宝…… “这是谁设计的配色？”伊森转身，对正在穿戴护具的队友叫嚷道。 几个队友一抬头，一眼就发现了伊森的不寻常之处，随即发出油腻的笑声。 “哇，你这身材可以演超人了！我指的是，圣谷版本的超人。”跳蚤咧嘴笑道。 “说到颜色设计，好像是一位已经毕业的学姐，也许这就是她故意的。”山峰蒙特掩嘴。 “好了，伊森，别闹了，把棉花拿出来。”亚当摆摆手，制止伊森的恶作剧。 “我没放任何东西。需要我自证清白吗？”伊森耸耸肩。 亚当又瞥了一眼，低声骂了句“s**t”。 “算了，总归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伊森也只能无奈选择接受。 自惭形秽的总不至于是自己。 最后伊森换上了新买的球鞋，橄榄球运动鞋其实和足球钉鞋看上去差不多，但是鞋尖多了胶钉，鞋面也是用更加耐磨厚实的材料制成。 随着教练托马斯进入更衣室，所有人立刻止住笑容，并即刻戴上头盔。 上一个在赛前嬉皮笑脸的赖斯可是被托马斯骂了个狗血淋头，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找不痛快。 伊森也跟着戴上头盔，头盔使用硬质塑料制成，内部用棉花填充，重倒是不重，但是面罩上的护栏多少会影响视野。 “所有人都坐下，现在距离比赛还有二十分钟，有谁能告诉我，我们为了这次比赛准备多长时间？” “是超过1000个小时，这是我们在这个学年训练所耗费的时间！”托马斯看着更衣室里的众位球员。 “从去年九月份开始，我们就在等待这一刻，整个春季你们刻苦训练，也是为了这一刻。” “我们的对手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我不管他们派出了什么样的球员。” “我们横扫对手，从这一刻开始我们绝不手软。” “这是橄榄球，这是合法的暴力。” “我不管来的人是谁，哪怕是你爸爸出现在球场上，只要他身穿着蓝白球衣，你也一样痛扁他。” “你们想尝尝痛扁别人的手感吗？”托马斯再次环视众人。 众人发出坚定的声音。 “大声点！”托马斯做倾听状。 “是的！”有人双拳紧握。 “再大声点！”托马斯显得有些不耐烦。 “是的！！”所有人站起来。 “再大声点！！！”托马斯将战术板摔在地上。 “是的！！！！！！”所有人犹如野人一般发出咆哮。 · “Hello，Everybody。这里是BHHS飓风频道，我是来自十一年级的比赛解说员鲍勃！” “感谢啦啦队员的热情舞蹈与暖场演出，接下来时间将正式交给比赛，你们准备好了嘛！” 磁性的嗓音回荡在这个只有一侧看台的体育场上空。 “现在是美国西部时间晚上八点，比佛利山高中对阵霍桑高中的南部联赛关键战役在比佛利山高中尼克罗体育场（nickoll field）即将正式打响。” “现场起码到了三千名观众，还真是人山人海，感谢各位家长和同学的热情支持！这场比赛事关诺曼人队能进入CIF洛杉矶分区季后赛，让我们为诺曼人队的小伙子们鼓掌，呐喊！” 欢呼声呐喊声回荡在露天体育场中，数十盏灯光的围照下，整个体育场亮如白昼。 “当然，我们同样会欢迎远道而来的霍桑高中。”主持人的热情明显削减了一些。 这一次看台之上发出了阵阵嘘声，这就是客场待遇。 “废话少说，让我们欢迎，诺曼人的队员登场！” 站在通道内的伊森听到主持人的声音。 队伍开始慢跑，并在即将达到出口时加速。 而原本的入口被硕大的一面旗帜挡住，当橄榄球队员到来时，旗帜从中间裂成两半。 这是学院橄榄球比赛例行的“突破旗帜（breakthrough banner）”环节，旗帜正面往往写着嘲讽对手的话语，当然，不允许出现脏话。 原本模糊的观众呼声突然变得真切，伊森跟随众人来到场地中央，他试图寻找观众席中的凯瑟琳和米娅，但观众实在太多了，昼亮灯光有些刺眼，他感觉自己心跳在加速，肾上腺素在飙升。 另一侧站着这一次比赛的对手，一众身穿蓝白球衣的霍桑高中。 两位四分卫兼队长上前猜硬币，这一次亚当运气不错，诺曼人获得接球权。 橄榄球的开场有些特殊，双方会各自站在自己的15码线处，踢球方会把球踢出来，接球方拿到球后向前冲，一般冲到场地中间位置就会被拦截，这里就是进攻方的发球线。 伊森和队友站成一排，所有人严阵以待。 场边，教练突然打出了一个手势。 亚当心领神会，对着伊森大声喊。 “伊森，教练准备让伱担你回攻手！” 什么？ 伊森有些诧异，回攻手的就是待会接球前冲的人，一般都是事先选定的，而这次托马斯教练却临时改变了主意。 容不得伊森细想，对方踢球员已经将球开了出来。 “伊森准备接球，所有人掩护伊森冲球！”亚当发号施令。 第14章 全武行 看着从高空快速下坠的橄榄球，伊森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来到训练场的时候。 他助跑两步纵向起跳，双手高高举起，附带粘性材料的手套牢牢将球嵌在两个双手之间。 于此同时，队友也全部朝着对方阵区冲去，颇有些中世纪战场骑兵发起的战线冲锋架势，队友的目标便是尽可能的为伊森开路，让发球线尽可能逼近对方的阵区。 甚至可以直接达阵！ “漂亮！”舞台上，凯瑟琳看到身穿88号球衣的伊森持球，兴奋地直接从座椅上站起来，举起双手呐喊。 同一时间，场地边缘身穿着黑橙相间啦啦队服，站在最第一排最中间位置的莎拉盖拉挥动手里的花球，舞蹈动作幅度明显比队友小了不少，甚至可以用敷衍来形容。 她只是单纯享受众人对着自己欢呼时的感觉，至于啦啦队本身，在她眼里越来越无聊了。 正想着该用什么借口下场比如大姨妈来了、腿疼、头疼，却看到一个身影单手持球快速奔跑起来。 “88号！是新的首发队员。” “身材不错嘛。” “哇，超大杯噢。” 队员中传来一阵轻笑，正如同莎拉思索该如何离开一样，其他啦啦队员也在或多或少的划水，这帮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可不会老老实实在场边跳几个小时，新队员的出现立刻引来这些人的讨论。 这些啦啦队员每次主场比赛都处于场边的黄金位置，自然能看到许多细节，男队员的尺码问题一直是这群女孩私下里热衷讨论的话题之一，但结果却令她们失望。 诺曼人队的这群首发队员，实在是一帮口红boy。这個结论也得到一些与橄榄球队员交往过的人口头证实。 而这个新人，确实有些异于常人之处。 莎拉下意识的转头望去，只见88号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身手倒是挺矫健…… “咚！”高速跑动中的伊森只听到斜后方传来一声闷响，就如同两辆正在高速行驶的列车正面相撞。想必是某位队友用肉身抗住了对方发来的冲锋。 视野前方，几个队员包围住自己，不断向前开路。 这是托马斯教练昨天刚刚演练过的侧翼转移战术，其他人会像铁桶一般牢牢将伊森保护在最中心。 但霍桑高中的防守组也不是吃素的，随着前进伊森身边的队友一个接一个被撞倒，刚过中场线十码，斜后方一道巨大的力量袭来，伊森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关键时刻，他双手死死将橄榄球抱在怀中。 观众席传来一声惊呼。 “CNMD的犯规！！”看台上的凯瑟琳怒不可遏的喷垃圾话。 场地中，一面黄色的小旗帜被场边的裁判投掷到冲撞发生的位置，裁判同时做了个两只手腕相碰撞的动作。 这属于非法动作中的“盲侧阻挡（Blindside Block）”，简而言之就是趁持球人不注意从视野盲区“透析”（马老师音）。 霍桑雄鹰队随即被判罚了后退十五码。 对方半场25码线处，诺曼人发起一档十码进攻，亚当三步后撤传递给强侧外接手跳蚤，盯防的角位立刻伸手扯住跳蚤的衣服，接着一个前顶，直接将跳蚤顶起来。跳蚤整个人失去平衡跌落在地，传球失败。 面对这种下手狠辣的重装型角卫，今晚跳蚤身体灵活的优势并没有发挥出来，反而很容易吃亏。 第二档进攻，亚当传球给跑卫，还没有启动便被对方防守队员截住，无奈刹车，只推进了五码。 三挡进攻前，亚当比了个V字型的手势。 伊森看了眼不远处的跳蚤，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进攻开始，跑卫开始加速奔跑吸引对手注意，伊森和跳蚤同时启动，伊森几乎是倚着对手前进，另一边的跳蚤则被死死压制，导致交叉跑位战术失败，伊森临时变阵，改变方向前突。很可惜，亚当将球传高了。 橄榄球几乎是擦着伊森指尖飞过。 传球再次失败。 最后一档进攻，亚当选择最为保守的直接摔球，这代表放弃进攻，踢任意球。 “你们的赛季结束了，我们要亲自送你们回家！回家找妈妈去吧。”专门盯防伊森35号印着“强尼”名字的角位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由于都戴着头盔面罩，看不清这位强尼的表情，但是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十足。 今年可还没有什么“嘲讽犯规”说法，吐垃圾话那也是比赛中的一部分。 “找的是你妈妈，让我跟她好好battle一下，记得带点润滑油回来。”伊森回应，在下场前朝强尼比了个中指。 急促的哨音传来，伊森顺势用中指勾了勾面罩，看上去像是在单纯的整理面罩。 裁判一愣，并没有做出判罚，包括强尼在内，其他几个见状的雄鹰队球员立刻围住裁判申诉，但是并没有用，伊森逃过一劫。 进攻组下场，特勤组上场，说是单独的组，其实很多都是另外两个组的成员担任，而特勤组的绝对核心，自然是踢球手。 诺曼人队的踢球手叫马克，平时话不多。 伊森站在场边，看着特勤组开球，马克拔脚劲射，橄榄球划出向一侧倾斜的螺旋弧线。 “砰！” 正中球门框杆。 “s**t！真倒霉！”伊森听到替补四分卫赖斯传来抱怨。 接下来就是对手的进攻回合，防守组的人上场。 站在场下，伊森能明显感觉到对手的动作有些粗野，更重要的是本场裁判的判罚尺度较低，双方的火药味正在逐渐变浓，亚当甚至看到“山峰”蒙特直接将对方的外接手掀翻在地。 雄鹰队的进攻也同样遭遇到了顽强的阻击，虽然推进缓慢，但阵线倒是逐渐前进。 五分钟后，雄鹰队的跑卫取得达阵。 诺曼人0比6落后。 距离第一节结束只有三分钟，伊森所在的进攻组再次上场。 发现了伊森的身影，看台上凯瑟琳又重新站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着细带高跟鞋，深V礼服的黑发女人才姗姗来迟来到看台。 她一出场，便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尤其是男性家长的目光。 这个女人在米娅和凯瑟琳身边坐下。 “抱歉，我刚刚参加完ATA的行业聚会，现在进行到第几节了？”她向身边的米娅询问。 “第一节，是经纪人协会吗？”米娅问。 美利坚有两个经纪人协会，一个是“房地产经纪人协会”另一个人才经纪人协会，特指在好莱坞活动的经纪人。 “没错，我是ICM的合伙人，你也在好莱坞工作？”对方笑着询问。 “噢，还不能算，我正在尝试写剧本。”米娅摇头道。 女人点点头，没在这方面继续详聊，两个母亲顺势将话题转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一说到伊森，米娅显得笑眯眯：“你怎么知道我儿子才一个星期就是主力，之前从来没训练过，天赋超级棒，前途不可限量。” 伊森这么给自己长脸，她此刻格外开心。 美艳的中年女人表情有些尴尬，连忙为自己找补起来：“实际上……我已经不是监护人了，已经跟孩子父亲离婚许多年，他今晚有事来不了，所以临时让我过来。” “我听说他是四分卫替补，下学期没准会坐稳主力。” 接着她从手提包里拿出来精致的烟盒：“不介意我抽支烟吧？” · 再一次上场时，与伊森搭档的跳蚤已经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那个跟伊森同时进入队伍的那个意大利裔。 60码线处进攻，伊森快速启动，那位强尼死死贴出伊森，伊森摆动手臂时加大了后抬的幅度，肘部直接击中对方的腹部。要知道腹部可是没有任何护具的，这个动作非常隐蔽，强尼动作一滞，伊森摆脱防守，接到传球一路狂奔，最后在90码线处被阻拦。 距离达阵区只剩下10码，还有三次进攻机会，形势对于诺曼人一片大好。 而针对伊森的再一次的隐蔽犯规，这下连同对方的教练组和球员全都坐不住了，将裁判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 只可惜，这里并没有现场转播，更没有什么回放，雄鹰队还是申诉无果吃了个暗亏。 比赛继续进行，这边四分卫亚当接球后撤，正欲将球传出去，雄鹰队两名防守线位一个跨步先后飞跃人墙，左右夹击直接对亚当发起粗野的冲撞，亚当身躯扭了一下，仰面摔倒在地，发出痛苦撕裂的嚎叫。 裁判立刻吹停了比赛，冲撞四分卫，这是严重的犯规动作。 显然，这是针对伊森行为的报复，压根就是冲着人去的。 而这一次，倒下后的亚当迟迟没有站起来…… 第15章 赌上职业生涯 所有队友都冲了过去，此时亚当已经摘掉了头盔，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表情痛苦，冷汗直冒，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左腿。 伊森回想起上周末在亚当家的情形，当时他就崴了一下。 恐怕这一次，又让他旧伤复发。 队医来到绿茵场中，将亚当搀扶起来走出场地。 第一节比赛就在这次意外中落下帷幕。 “砰！”蒙特一拳重重打在更衣室的金属柜子上，直接将金属柜子打出了一个凹陷。 “这帮杂碎就是故意的！”跑卫福特将挤压式的饮料瓶摔在地上，他的外号与他的名字高度匹配——“野马” 几乎所有的队员都显得怒不可遏，除了极少数人，比如伊森，比如教练。 倒是还有一个特例，赖斯。 此刻他那张长满青春痘的脸上显得一脸懵逼，托马斯教练正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交代着接下来的战术。 这代表，他将临危受命接替四分卫的位置。 同一时间，在客场球队的更衣室内。 雄鹰队那面部有些狰狞的光头教练正频频点头。 “小伙子们，你们做的不错，亚当·纽曼本就有旧伤，这是他自己的问题，跟咱们无关。” 队员们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容。这种笑容更多的是对于即将到来胜利的喜悦，也掺杂了一丝庆幸。 “据我了解到的信息，诺曼人的替补四分卫实力远不如亚当·纽曼，但我们依旧不能放松警惕，对手88号虽然是个新人，但冲劲十足，第二节给我狠狠的盯死他，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雄鹰队的教练双拳相撞。 · “恐怕得跟各位说声抱歉，在四年高中生涯创造4000码推进的功勋四分卫亚当因为左脚脚踝的伤势，恐怕无法上场。同样经验丰富的赖斯将替补他登场！”解说员的声音回荡在体育场上空。 米娅身边的身穿一套格外显眼连体亮片深V晚礼服的中年女人立刻跳起来。 “去吧，把对手打得脑袋开花。”女人虽然动作幅度不是太大，奈何本身有着傲人的size，朵朵浪花让周围一众男性观众看的眼冒金星。 她的声音低沉，又有几分沙哑，配合黑色披肩的偏分长发，称得上人间尤物。 这种成熟丰腴，如玫瑰般艳丽绽放的美，显然与青春靓丽的年轻女孩是另一种风格。 第二节比赛开始时，诺曼人以6比12落后。 刚一上场，伊森就感觉到了压力，这一次不仅仅是角卫，游卫和安全卫对自己的盯防也在加剧。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65码线二挡进攻，伊森连续变现折返跑，吸引了多位防守球员的注意。 赖斯直接将球传给另一個外接手，这一次直接完成了达阵。 “看来赖斯还挺厉害，你们看见了，直接创造得分！”美艳女人看向身边的米娅。 “啊，对对对。”凯瑟琳捋了下发梢，连连点头。 稍微懂点球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如果没有伊森牵制住防守队员的话，压根不可能达阵。 与剑拔弩张的队员相比，场边两位教练倒是“一团和气”。 “托马斯，你从哪找来的这个好苗子？还真是狗屎运呐。”光头教练微笑道，他第一节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88号，与申报的大名单不同，压根就是个新人。 “不会是从哪找来的大学生吧？”光头教练发出暗示。 “那你得亲自问他了。”托马斯同样以微笑应对。 说起来两人也算是老对手了，别人不知道，托马斯教练心里最清楚。为何往年的鱼腩球队霍桑高中这个学年异军突起，绝大部分都是他这位老对手的功劳。 “祝你好运托马斯，希望你的替补四分卫能担当得起伱对他的信任。”光头教练将脑袋转过去。 就在此时，面对使用相同套路快速越过防线朝自己逼近的两名防守线卫，站在“口袋”区域内的赖斯显得格外慌乱，匆忙中准备传给不远处的近端锋，手中的橄榄球却并没有拿稳，直接掉落。 球掉落在地，表示“活球”，任何一方的任何队员都可以直接拿球，雄鹰队包抄队员立刻抄起橄榄球向着诺曼人队的阵区奔跑。 四分卫本身就在锋线的后方，这下算是被“偷家成功”，其他队员想要回防已经来不及。 最后雄鹰队的那名队员甚至转身倒退着进入阵区，不仅要得分，还要嘲讽，甚至还做出类似于脱裤子的庆祝动作。 观众看台上，一片死寂。 “这……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呢。”赖斯的母亲挠了挠头，着实尴尬的道。 “看来诺曼人的替补四分卫出现了一个低级的‘掉球（Fumble）’失误，恭喜雄鹰队获得达阵。”比赛解说员用失落的语气说道。 “F**K，F**K，F**K……”赖斯气到直跺脚。愤怒，不满，郁闷一起涌上心头，偏偏没有自责。 “你怎么防守的？”赖斯推了一下身边的全卫。 全卫也不好惹，直接挤了过来，两人头盔差点要撞上，要不是队友拉住，只怕要现场内讧。 掉球可谓是橄榄球赛场上最致命的失误，不仅会直接浪费掉本方的进攻机会，还让对方直接达阵，一来一回就是12分，形势一下子变得异常严峻。 这场球输了，就会拱手将雄鹰队送入季后赛，没人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托马斯，让我上场吧。” 教练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觉得现在好多了。”亚当·纽曼与教练肩并肩。 “你……这是在赌上以后的职业生涯。”托马斯摇头。 亚当先是望向远处的看台，望向人群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看台上，凯瑟琳正看着绿茵场上的某人，眼睛里有光。 亚当看向托马斯，咧嘴摆出了一个干净清澈的笑容。 “我知道，但是我们不能输，对吗？” 不等托马斯回应，他主动跟队员走上场，只是脚步还有些不自然。 “我们的亚当纽曼又回来了！小小的病痛怎么会轻易将英雄打倒，让我们起身，为他献上掌声！” 别说是托马斯教练，就是场上的伊森都看出来了，亚当根本就是带着伤登场。 比赛不等人，伊森来不及询问，只得回到自己的位置，刚才就是因为他不熟悉规则，本方被判罚了“非法列阵”。 这一次再度面对对方的夹击，伊森灵机一动，突然开始反跑，同时举手要球。 而亚当在这个关键时刻也选择相信伊森。 橄榄球中虽然向身后传球的次数没有限制，但除了四分卫之外，几乎很少有人这么做。 一来等于自己将推进的阵线往回拉，得不偿失，二来也是最重要的，没有人拥有四分卫那般在极短反应时间内精准的传球能力。 但是伊森就不同了，他可是足足私下里练了一个整个星期的传球技术。 “88号伊森拿到球了，开始带球推进，但前进路线上有多名防守队员！他选择向身后传球，89号马蒂奇接球成功转身，前方已经无人盯防！” “达阵！”解说员拖长的尾音响彻天空。 “真是让人喜出望外，没想到88号球员伊森·奥康纳还拥有如此精准的传球能力。” 此时雄鹰队的那位光头教练双手抱头，嘴巴张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88号还有这一手。 “隐藏得可真深，让一个四分卫佯装成外接手，这就是你的底牌嘛？”光头教练咬牙切齿，只想给这个托马斯来一拳头，他把所有人都耍了。 除了脾气暴躁口无遮拦以外，托马斯还以行事风格多变著称，常常有临场的变阵操作。 最重要的是，这位88号的传球动作和精准度，一看就经过长年累月的练习，不可能有外接手会这么传球。 这一次，自然也被光头教练当成了刻意隐瞒。 “呵呵，你不会觉得我没底牌吧？”托马斯嘴角抽搐。 看上去是在笑，其实他比所有人都懵。 这小子什么时候会传球了，手势动作跟四分卫压根没区别！ 一定是亚当这小子偷偷在教他。 自己明明告诫过亚当，让他先从外接手做起。 他实在想不通，一向严谨谨慎的亚当为什么会违背自己的命令。 更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 这小子……学的也忒快了吧？ 他才进队几天？ 进入第四节，在伊森的神奇操作下，诺曼人的比分开始追赶，亚当也不断的向伊森传球，此时整支球队开始以伊森作为核心倾斜。 眼看着比分差距正在逐渐缩减，亚当的步伐却也变得越来越沉重、缓慢。 “没关系，我还能坚持，还剩下最后两分钟。”亚当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着，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肩膀却被拍了一下。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伊森说完，将脑袋凑近。 接着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人生还很长，没必要自暴自弃，你这样，反而凯瑟琳会过意不去。” 只能说此刻的亚当多少有点自毁倾向，还是太年轻导致的冲动，不明白“天涯何处无芳草”的道理。 谁还没有冲动的时候？自然要拉一把。自己现在让他下场，也算是挽救了他的整个职业生涯。 亚当抬起头，在短暂的犹豫后还是点头。 “你要改打四分卫？！”最后一个暂停，当托马斯听到伊森希望临时改变位置的想法，不由骇然道。 第16章 一球成名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进攻机会，让跳蚤重新上场，我没准是比赖斯更好的选择。我们现在只落后三分，只要能将比赛拖入加时，一切还有的救。” 戴着头盔的伊森说道，金属面罩后面，能够看到他天青色的双眸散发着磐石一般的坚定。 赖斯刚才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能说难当大任。 亚当脚踝旧伤复发，也无法继续坚持。 伊森·奥康纳便是仅剩的选择。 托马斯捏着下巴，陷入了某种思索中：“你知道我们今晚常使用的几个阵型吗？” 伊森缓缓摇摇头。 “你知道如何在进攻前下达进攻口令吗？” 伊森又摇头。 “你会阅读比赛吗？你知道怎么找出对方防守组的弱点吗？”托马斯有些暴躁地挠了挠头。 伊森先先是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应该……没问题，我想我可以。” “球场上可没有什么应该还是可能……”托马斯嘟囔道，他看向一旁的赖斯，瞧见替补四分卫正在休息区来回踱步，显示出格外的慌乱。 “我不可能让一个没有与队伍训练过的四分卫登场，我现在甚至不认为你是个合格的四分卫。”托马斯看上去想要否定伊森的提议。 接着突然话锋一转：“但，这只是最后一次进攻机会，也许并不需要一個合格的四分卫，谁知道呢，伊森·奥康纳，今晚你已经带给我太多惊喜，我觉得伱能够创造奇迹！” · “就在刚刚，诺曼人的教练组公布了一个临时决定。亚当纽曼将确定下场，他将无法参与诺曼人队的最后一次进攻。” “主教练托马斯决定让场上88号新人外接手伊森·奥康纳成为新的替补四分卫，取代已经下场的亚当，这位球员从未有过四分卫登场经验，所有的数据都是0。” “他甚至上上个星期才刚刚加入球队，我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也许这是托马斯教练临时的安排，不管怎么说，还是让我们送上祝福。”现场解说员宣布了一个令观众感觉到匪夷所思的决定。 伊森·奥康纳，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就算亚当下场了，不是还有赖斯，为什么要选择让一个新人登场。 观众席上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凯瑟琳与米娅对视一眼，两人的双手紧紧握住。 “愿上帝给予你力量、信任，以及无所畏惧的勇气……”亚当将手放在伊森胸口，脑袋低垂，低声祈祷。 “也许我不归上帝管。”伊森戴上了头盔。 四分卫的视野和外接手完全不同。 五名体型壮硕的进攻锋线球员组成人墙站在伊森前面，其中站在最中间的中锋尤为突出，超过两米顿时厚重的身躯缓缓下蹲，如同一座肉山。这五人将并肩共同组成一条血肉城墙，尽量保护四分卫在发球时不受干扰。 随着裁判一声哨响，中锋将橄榄球回传给伊森。伊森双手持球，即使是在比赛时间所剩无几的前提下，伊森依旧没有着急，而是持球进行短暂的观察，等待队友跑出空挡。 “这都什么时候了！”场地旁边的托马斯教练看的有些干着急。 不仅是教练，每个队员，每个工作人员，每个观众，甚至连主场解说员，都巴不得伊森传出一个漂亮的大码球。 因为时间已经只剩下最后的1分50秒。 可偏偏伊森是最不着急的那个，他找准了近端锋闪转腾挪得来的空档，单手将球投了出去，这是个低位球，速度很快，角度很刁钻。 近端锋成功接球，接着被对手连拉带拽直接摁倒。 诺曼人队完成了一次不太成功的进攻，只推进7码。 “你们输定了。”对手防守组的成员路过伊森身边时，微笑道。 谁都看的出来，诺曼人队的外接手已经被看死，而时间所剩无几，压根没机会缓慢推进。 诺曼人的场上队员也不禁有些士气低迷。 不停表第二次进攻，伊森一个假传真递，身后跑卫心领神会，跑动进攻，成功倒在十码黄线处，这代表诺曼人又获得了4次进攻机会。 在停表的短暂空挡，伊森与队友击掌，安抚起来。 “我知道你们很着急，但是先别急。比赛还没有结束。”伊森道。 四分卫比赛中往往是又当爹又当妈，既要策动组织进攻，还得拧绳。 又经过两次短码进攻，比赛时间只剩下五十秒，伊森后撤两步，身体前倾，整个人弯成一张弓，从双腿到腰部再到手臂，最后力量传递到右手，一拧身，手中橄榄球炮弹一样飞出去。 外接手起跳拿到了球，但还没得及起步，就被对方摁倒。 但，战线已经推进到对方半场，时间剩下43秒。 看台上，所有观众心跳加速，凯瑟琳更是几乎忘记了呼吸。 “好疼。”米娅吃痛抽回了手，刚才凯瑟琳双手死死的紧握。 场边，亚当掏出了脖子上悬挂着十字架项链，紧紧握住，嘴里不停念叨着……极个别替补球员甚至背对球场，压根不敢去看。 就连那群啦啦队员都下意识的停下动作，她们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场上的88号球员吸引，其中也包括莎拉，她张大眼睛看着那位球员身上印着的“伊森”名字。 另一边，霍桑高中的场上和场下的队员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场边的替补早早离开座位，一字排开站在场边。 而那位光头教练死死的盯着伊森，目光犹如毒蛇。 唯有托马斯教练的表情并未改变，只是下意识摩挲下巴的动作变得越发频繁。 “诺曼人的临时四分卫伊森·奥康纳展现出了极度冷静的大心脏表现，他带领全队成功推进到了对方半场，已经到达了任意球的范围内，他会直接选择摔球，还是继续进攻……比赛正式恢复，他没有选择摔球，而是继续短传，压线成功！距离雄鹰队的阵区又挺近十码！现在比赛结束还有31秒……”解说员的声音变得慷慨激昂。 诺曼人的队员士气高涨，反观对手，在被绝杀翻盘的压力下，开始变得慌乱。 归根结底，场上这些人都只是刚刚成年的高中生罢了。 慌乱，就会容易出错。 出错，就会露出空挡。 有了空挡，就不需要踢加时，直接终结比赛。 伊森的传球划过了体育场上空，精准的找到站在远端的跳蚤，这个小个子飞速转身，持球狂奔，在甩开两名对手的包夹后，轻松达阵，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五秒钟。 “绝杀！恭喜诺曼人队成功挺进季后赛！” “一次史无前例的完美翻盘！伊森·奥康纳拿出了远超同龄人的冷静与信念，在步步为营的进攻中反败为胜！他堪比NFL职业四分卫！要知道这仅仅是他第一次作为四分卫登场。”解说员显得声嘶力竭。 “先生们女生们，让我们高喊他的名字——伊森·奥康纳～～～～～～” 雄鹰队的队员绝望的瘫倒在地。 此时诺曼人的替补队员们已经冲入了场中，而导演这场极限翻盘的最大功臣伊森更是被摘掉了头盔，高高抛起。 “伊森！”“伊森！”“伊森！”凯瑟琳加入了呼喊的行列中，表情前所未有的开心。 耳边是观众的呼喊，在天旋地转的视野中，伊森回想起片刻之前…… 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某种“心流”的状态，忘记了一切，专注于传球。 再联想之前自己的种种行为，所有技术动作看一遍就会，称得上完美的身体素质，一个星期的努力就能抵得上别人大量时间的刻苦训练。 这或许已经超过了“天赋”的含义，用“天才”来称呼更为准确。 本身就是天才，还是随着穿越多少有了些改变。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不是进入了橄榄球队，自己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 “看来我又赢了一次？”托马斯愉快的伸出手。 对方冷哼一声，随手一握，然后快速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托马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现在只想抱着伊森的脑袋狠狠亲一口。 灯光下，摘下了头盔伊森一头金色短发摆动，面容清澈干净，英俊到让人过目不忘。 “他肯定是某个电影明星的儿子，肖恩·康纳利，阿尔·帕西诺……” 莎拉·盖拉听到身边有人说着，随口回应：“他们俩是黑发。” “那就是哈里森·福特，要么是罗伯特·雷德福……” 啦啦队员也是第一次见到88号“伊森”的真容，发现他居然是个大帅哥，可谓是异常惊喜，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没准是还真是。”盖拉下意识道，脸上泛起一股莫名的笑容。 她对伊森产生了兴趣。 “我想起来了，他前几天来过训练室，教练还让他加入啦啦队来着。”一位棕色肤色的混血儿女啦啦队员突然道。 “他被我预订了，你们不许抢！”另一位金发美女立刻打趣说道。 “这怎么行，公平竞争。”黑色短发女郎笑着反驳。 “但你们都没机会了，他接受过亮点的采访，那可是在储藏柜门上用马克笔写下和莎拉盖拉宣言的人。”又有人说道。 “是吗……这可太有意思了。但追求我的人那么多，到时候就得看他的具体表现了。”莎拉拨弄了一下金色的发梢，嘴角上扬。 第17章 超级待遇 比赛结束，诺曼人队的更衣室变成狂欢的海洋。 跳蚤扛着音响，扭动身躯。喇叭里播放着时下最热门的舞曲Ace of Base组合的《The Sign》，在那轻快的节奏和明亮的旋律中，所有人晃动起舞。（不中听，很一般） 跑卫福特则站在门口，随着节奏不断开关更衣室里的灯。 更衣室里忽明忽暗，俨然成了一个舞池。 这时伊森走进更衣室，屋内所有人立刻围了上来。 “伊森，你看见雄鹰队那帮人的表情了嘛？简直就跟吃了屎一样！” “那群笨鹰还以为你要摔球，你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周末是我的生日聚会，伊森，你有时间嘛？你必须得来。” “伊森，明天你的名字说不定将会出现教室里每个人的口中！” “伊森，我愿意将那一球称作‘尼克罗绝杀’。伊森·奥康纳，伱要一炮而红了，说不定能在洛杉矶时报上看见你！”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至于队友口中提到的“登上洛杉矶时报”这件事并非完全不可能。 即便，这只是一场寻常的高中比赛，即便洛杉矶时报是整个西海岸最有影响力的纸媒。 在美利坚，高中体育赛事的影响力可不仅仅只限于校园内，学校附近的居民会去买票到场观看，ESPN，KCAL 9、Fox Sports West、Spectrum SportsNe这些电视台也会定期播放高中橄榄球比赛，一些重要场次甚至会进行现场转播。 而对于一個固定观看橄榄球赛事的铁杆观众而言，他的周末往往是这样度过的：周五晚看高中联赛，周六看大学联赛（NCAA），周日看职业联赛（NFL）。 这并非是特例，而是一项普遍行为，再举个例子，在美利坚就连《PLAYBOY》这样的男性咸湿杂志，每期也有固定的版块，详细报道橄榄球新闻。受关注程度可见一斑。 而伊森自己也确实感受到了美利坚群众对于橄榄球的一些追捧。 他刚才甚至被涌下看台的观众团团围住，跟到场观众进行了长达20分钟的合影。 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异性。 动作上，就是站在一起，搂住对方的肩膀，有些异性还会将脑袋靠近自己的胸膛。自己成为了被吃豆腐对象，包括但不限于胸膛，腰部，手部，以及一些难言之处……总而言之，当时的情况很混乱，有不少人浑水摸鱼。 他的手上甚至多了好几张纸条，这些纸条上写着电话号码。 而这仅仅只是因为一场比赛。 这时托马斯教练走进屋：“福特把灯打开，跳蚤把音响关掉。” 显然教练准备说两句，队员们这时停下了动作。 “小伙子们，今晚我们每个人都是胜利者。并且伊森·奥康纳完成了一场精彩绝伦的绝杀翻盘，我永远会记住这一天。” “除了伊森之外，也忘不了带伤坚持上场的亚当·纽曼，他为了赢下这场比赛甚至愿意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你们不需要担心，他已经被送往了医务室，大概明天就会出具体的结果。” “还有我们的替补四分卫，以及每一位上场队员，跳蚤，野马，山峰，马蒂奇……也包括每一位替补，每一位教练，协调员，当然也包括我自己。”托马斯语调缓慢，看的出来，他此刻颇有些感触。 “但是不要忘了，我们目前只比雄鹰队领先三分，还有最后一轮比赛，理论上他们仍有与我们同积分的可能，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懈怠。”托马斯提醒着众人。 “噢……我就知道。”伊森旁边的跳蚤悄声说道，教练之前可是说要给众人放几天假。 “不过呢，就算是同积分，按照胜负关系，依旧是我们晋级！”托马斯教练突然喊了起来。 “我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小伙子们，你们可以尽情的休息一周时间！” 一群人把头盔高高抛起来！ 离开之前，伊森找到了教练。 “亚当的伤势如何？还能在下场比赛中登场吗？”伊森询问起来。 亚当无法上场的话，下场比赛中四分卫的人选，要么是自己，要么就是赖斯，赖斯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亚当的伤势还有待检查，但确定无法参加下场比赛，至于下场比赛四分卫的人选……” “你很有天赋，伊森·奥康纳，这是有目共睹的，而赖斯在这场比赛中表现不佳，但也不能否认他的贡献，我需要在这一周内反复考量，至于结果，我会在最后一刻公布。”托马斯并没有给出确定答案。 伊森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跳蚤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将手搭在伊森的肩膀上，在伊森耳边悄声说着：“伊森，我得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可能没办法成为首发四分卫。” 一边说着，还一边把伊森朝更衣室外推。 两人来到更衣室外，跳蚤告知伊森诸多关于赖斯的内幕：“赖斯的父亲是维诺科（Venoco）石油公司一名高级管理，负责南加州的蒙雷特沉积层（Monterey Formation），学校的石油井，就是维诺科承包，他父亲本人还是学校外聘的董事会成员之一，这个项目每年给学校贡献将近一百万美元的额外特许收入，体育经费的大头都在这里面……” 让一个石油公司的经理担任学校董事会成员之一，怎么看都是利益交换。 伊森觉得事情开始变得复杂。 “赖斯是十年级才转学过来，我跟他一届，我爸是还是他爸的下属。比你们多知道一些事情。他的父母在他十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从小就缺乏管教，之前在一家公立高中打架，把别人给打伤后才转学到咱们这，进入球队后也没少跟人发生冲突……” “我是觉得你投缘，才跟你说这些，这些话，你可别往外乱说。”最后，跳蚤拍了拍伊森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秋季他就十二年级了，等他离开后，首发四分卫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伊森觉得与其打替补，自己宁愿转学。比如号称南加州橄榄球最强的橙县圣安娜高中，从这所高中走出过多位NFL职业级四分卫。 问题是，就算能转学，别的学校一样有主力四分卫坐镇。 现在亚当受伤，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 和跳蚤回到更衣室，便看到赖斯和球队里的几个狐朋狗友围在一起，几个人有说有笑，赖斯看到了自己，面带笑容： “伊森，你那一球确实不错，不过我觉得运气成分比较大，我应该向教练建议，一些关键球由你上场，作为我的弥补，你觉得如何？” 眼下之意，他已经确定自己要作为接下来的首发队员。 “可是……”一旁的蒙特见状，准备开口替伊森打抱不平。 “大块头，你不会以为一个连战术板正反都看不懂的人能打四分卫吧？没有我爸来开采学校里的那些劣质原油，你们的补助从哪里来的？聘请托马斯的钱又是从哪里出的？”赖斯环视着众人，义正言辞的说着。 好一招道德绑架。 开采石油维诺科公司本身也赚到了钱，至于学校的预算怎么安排，那是学校的事情，是学校聘请的托马斯教练，不是维诺科公司，更不是赖斯的父亲。 不过这些话伊森倒不会现在直说，毕竟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伊森换好了衣服，走出更衣室，从球员通道离开。 米娅和凯瑟琳已经在球员通道出口等待，看到伊森走出来，凯瑟琳立刻扑了上来，给了伊森一个大大的拥。 “你今天晚上实在是帅呆了！”凯瑟琳笑盈盈的说道。 只是这笑容中，却又有几分阴森，或者说是醋意。 “你刚才笑得很开心吗，搂了那么多姑娘，我都看见有好几个给你留电话号码了。” 伊森耸耸肩：“那些纸条早就扔垃圾桶了。” “真的嘛？”凯瑟琳显然不相信。 “千真万确，不信你去翻垃圾桶。”伊森道。 这还真不是蒙骗，他确实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只是在这么做之前，将那些电话都誊写在笔记本上，甚至按照姑娘的发色、身高、颜值评分做了标注，省的忘记，当然，这么做呢，也是出于学习的考虑，他总得找点学伴给自己补课。 “我不管，你现在正是荷尔蒙爆棚的年纪，又那么花言巧语，到时候天天腿软，哪还有什么竞技状态，从明天起，咱们俩一起回家。”凯瑟琳下了死命令。 “S.O.C.D”伊森低声道。 “对，我就是有姐姐强迫症，我承认了。”凯瑟琳微微一笑。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周围这么多家长看着呢。”米娅这时提醒道。 球员通道出口的确有很多家长，在美利坚，家长亲自到场观看孩子的体育比赛是一种家庭传统。 三人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伊森注意到，赖斯也走了出来，看到自己的母亲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默默走了过去，哪还有刚才的飞扬跋扈。 而他的母亲身穿着深V礼服，正站在一辆车旁边。 那是个非常惹眼的中年女人，本身身高不低，还穿了一双细带高跟鞋，甚至比伊森还要高一些。颇有些明艳动人的感觉，顾盼间，眼神也很勾人。 不过伊森这个老司机隐隐看出她脸上有动刀的嫌疑，而且不止一处。 嘴唇、鼻子、下巴、额头……至于身体，穿着衣服不太好判断。 但是话说回来，欧美女人本就显老，到她这个年纪，有条件的话，在身上砸个十几乃至几十万美金也很正常。 而且这钱也花在刀刃上了，如果不是伊森前世天天商K，出差时被乙方安排一条龙，活成了一个老油子，见过太多，还真不好看出来。 “走吧，为了庆祝伊森今晚的出色表现，咱们去大吃一顿，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俩。”身边的米娅这时笑着说道。 第18章 我上我真行 为了庆祝伊森这次取得的优秀成绩，米娅决定今天晚上下馆子，吃麦当劳。 “我选择麦当劳绝不是因为便宜，而是看在爱尔兰的人份上。”米娅开着“爱尔兰人”玩笑。 麦当劳（McDonald''''s），从名字就能看出，跟爱尔兰人颇有渊源，因为只有爱尔兰人会在姓氏前面加Mc表明是谁的后代，比如麦凯恩（McCain）、麦昆（McQueen）以及臭名昭著的麦卡锡（McCarthy）。 姓“麦”的一般都跟爱尔兰人有关联，同理，姓氏以逊（son）结尾的往往能与英格兰人扯上关系。 爱尔兰人的姓氏中还有一个习惯还有在姓氏前面加O’，比如奥布莱恩、奥沙利文、奥伯恩、奥尼尔，以及伊森的姓氏——奥康纳（O''''Connor）。 至于他的金发碧眼，其实是继承自母亲的德裔血统特征。 只是这个爱尔兰人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反而让伊森和凯瑟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管怎么说，三人还是去了附近的一家麦当劳，这里还是治安良好的西木区，不像是三人如今居住地康普顿那里的麦当劳一样，点餐柜台被防弹玻璃包裹，变成了银行橱窗。 吃麦当劳的另一大原因，其实还是便宜。值得辟谣的是，炸鸡其实并非是穷人专属，只是黑人早期吃的比较多，在美利坚请黑人吃炸鸡或者吃西瓜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尽管已经是比较便宜的快餐店，米娅还是表示“不喜欢吃”。 “我这两天趁着晚上的空暇时间写出来了一个电影剧本，准备寄往各大电影公司的开发部。”米娅宣布了所谓的“好消息”。 一味打工做些辛苦活，是肯定不够养活三個学生的，更别说凯瑟琳马上还要上大学。她自然是加倍努力。 凯瑟琳立刻笑着道：“说来听听”并用手肘捅了一下正在专心致志对付牛肉汉堡的伊森。 穿越之后，伊森展现出对牛肉的特别偏爱，无牛不欢，照他这个吃法，没准头会变大。 “这是一个带有宗教元素的传记片，取材自我小时候听到的一段真实经历，讲述的是一个牧师在离开教会后只身来到大城市，面对种种社会现象他表现出了十足的不适应，并最终在现实的倾轧下成为成为一名罪犯，用不惜犯罪的形式，惩戒圣经中所谓的罪恶之人……” 好莱坞很喜欢改编剧本，40%的奥斯卡提名最佳影片都是书籍改编，也有非常多取材自真实事迹的电影剧本，米娅就走的这个路数。 至于剧本本身，这种题材本就不新鲜，框架与《午夜牛郎》《出租车司机》没太大区别，只是套了一层传教士的外壳，放在1994年就别想卖出去了，铁扑街。 “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是生存，不是拿奥斯卡奖最佳原创剧本奖。”伊森将最后一点汉堡塞进肚中。 米娅一愣，随即面露讪笑。凯瑟琳直接将手伸到了桌子下面。 “嘶……嘿！”伊森按住了凯瑟琳的手腕。 “哪有你这么打击人的？”凯瑟琳觉得伊森把话说得太重了。 “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你自己怎么不写？”凯瑟琳发动“you can you up”技能。 “说到这个……”伊森将汉堡的包装纸叠好。 “如果是商业电影剧本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主意。” 伊森斟酌着该如何开口，米娅所提到的宗教元素给他带来了些许的提示。 “为什么不将这个剧本改为犯罪题材呢？你的殉道犯罪者角色可以得到保留，他以罪责的名义惩戒世人，而他本身也犯下了虐行之罪，这本身就是一种内在冲突。” “这需要重新规划主角，不如设置成双主角，就像是探案时的搭档，你觉得如何呢？”伊森抬头看着米娅。 “嗯……我觉得你可以说下去。”米娅用手托住下巴，沉思道。 凯瑟琳有些惊愕的看着伊森，她不过是想让伊森闭嘴，没想到伊森还真能讲两句。 “那我就真的想想了……”伊森挠了挠头。 他穿越的前一天，的确在B站看过一部电影解析，那是部经典犯罪电影了，差不多得有三十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伊森自己就起码看过不下十遍，电影解析中提到了许多创作中的细节问题。 “两位探员一老一少，年长者叫萨默赛特，是个快要退休的老探员，年轻时也曾一腔热血，但在数十年的警探生活中，已经被磨平了棱角。不过在凶案发生时，也会刻意询问，小孩子有没有看到案发时的情形，这代表他内心深处还保有一丝温暖……” “警局为了交接工作，给赛默赛特指派了一位从南方来的年轻搭档，叫米尔斯，戴维·米尔斯。他有一个从高中时就相恋的妻子，家庭生活幸福美满。米尔斯拥有年轻人的冲劲，总想着在探员的位置上干出一番成绩，但他是个暴脾气……”伊森闭着眼睛，抓耳挠腮的，似乎在尽力回想起一些事情。 “故事的开始，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不知道具体的城市，只知道是星期一，上帝用了七天创造世界，而另一个人想用这七天制造出一个教会仪式……”伊森像是一个正在施展通灵术的神棍，说着跟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等一下！”米娅突然打断了伊森的叙述。 她急忙起身，可以说是冲向柜台，跟服务员借来了一支笔，接着摊开伊森刚才叠好的汉堡包装纸，用凌乱的笔记在上面写着什么。 “伱是从哪听来的这个故事？”凯瑟琳显示出了格外的疑惑。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梦。”伊森随口道。 他接着开始叙述起来：“那一天是星期一，两位探员来到案发现场，尽管已经见多识广，但眼前的画面还是超乎了两人的想象，那是一个无比臃肿的男人，肥胖到已经无法站起来，整张脸埋在一堆面条里，看起来……就像是意大利面，他在吃饭的时候遭到了袭击，奇怪的是，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 “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一起凶杀案，但死者的双手和双脚都被铁丝网捆住了。” “在停尸房中，法医向两人展示死者的胃，足足有一颗篮球那么大。法医指着尸体让两人亲自查看。他的十二指肠大幅度地膨胀，内壁被撑裂开了，看起来就像活活把自己‘撑爆’，真正的死因是内出血。警方最终得出了结论：凶手不断逼迫死者进食，持续时间超过了十二小时，等到他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在肚子上狠狠来一脚。” “直觉告诉赛默赛特，案件将非常棘手，他不想在退休前惹上麻烦。但上司却执意要求，赛默赛特无奈拿走了档案，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周二，城市中再次发生命案，死者是一位知名律师，他的血被放光，凶手用他的血，在豪华地毯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单词……‘贪婪’。” “在上一个案发现场同样发现凶手留下的字符——‘暴食’。以及一句话……我想我忘了是哪句话，但确定来自弥尔顿的《失乐园》。” “噢！是天主教的七大原罪！”凯瑟琳惊呼。 伊森睁开眼：“没错，但这只是个开始。周四，警方排查出了现场指纹，来自一位精神病患者……” “等等，为什么是周四，不应该是周三吗？”米娅放下了笔。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幕后真凶的刻意安排。”伊森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周四，懒惰，那个人被捆在床上整整被折磨了一年……” “周六，一个风尘女子被残忍的杀害，就像是男人和女人都会做的事，而凶器是一柄尖刀，就挂在男人的腰上！” “God，Jesus。”凯瑟琳摇摇头，她不想再听下去了。 “周日，傲慢，一个女模特被毁了容，要么是打电话救护车，要么是吞下安眠药，这个傲慢的人选择了后者。” “终于一切结束了，凶手亲自来到警局，却要求两位警探带着自己前往一处荒地，不然就以精神病为理由为自己进行辩护。在车上，他宣称自己正在制作一项杰作。” “三人到达了目的地，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包裹，里面是……米尔斯妻子的脑袋！” “凶手嫉妒米尔斯的家庭，他也是罪责的一部分，而米尔斯因为愤怒，开枪打死了凶手。” “这就是……七宗罪的故事。”伊森平静地将电影叙述完成。 “s**t！”凯瑟琳眉头紧皱。 米娅能依照这个写出剧本当然最好。而伊森也通过这次叙述找到了制裁赖斯的办法——愤怒。就跟电影中的米尔斯一样。 从跳蚤给出的信息，以及他这些天的亲身感受。赖斯显然是一个冲动的家伙。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可能会做出不少冲动的举动。 当然，这得把握限度，最好是一件伤害不大，或者压根没有伤害，但侮辱性极强的的事情…… 而且考虑到自己和凯瑟琳还有米娅的安全问题，这件事也只能是一场误会。 那有什么误会，没有任何实质性伤害但是侮辱性极强呢？ 伊森苦思冥想，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不过思路是有了，还需要多跟托马斯还有跳蚤打探一下…… 第19章 校园明星 伊森暂时没有具体的想法，他还需要对赖斯有更多的了解。 伊森转而对米娅叮嘱道： “你得去图书馆借阅那些图书，《失乐园》《神曲》《坎特伯雷故事集》，顺便搜集一下约翰·韦恩·盖西（John Wayne Gacy）和杰弗里·达默（Jeffrey Dahmer）的真实案例，最好再咨询一些神父，方便你在脑海中形成殉道者的形象。” 伊森接着看向凯瑟琳：“你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我……我投降！”凯瑟琳无奈举起双手。 她现在才意识到，伊森已经已经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了。 哪有人能够口述出这么一个故事出来？ 话说回来，如果这个故事拍成电影，她还真挺想去看的，也许这就是才华吧…… “不过能不能成为一個优秀的剧本，还是个未知数。”伊森摇摇头。 他将一部滚瓜烂熟的电影转述出来，再由米娅写成剧本，这就经历了两次转录，跟原本的电影肯定是不一样的，有原本电影的几成功力也不好说，只能先这么尝试。 三人离开餐馆，又去学校周边的停车场取了车，目前米娅开着一辆尼桑天籁代步。 回到汽车旅馆，凯瑟琳并不准备让伊森直接回房间休息。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专项教练，负责你平日的体能训练，四分卫基本功练习，让你保持竞技状态。”凯瑟琳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提前换好了运动内衣。 月光下，能看到纤细的腰肢，腹部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修长笔直的一双大长腿则被运动紧身裤包裹，尤其是当她蹲下来做热身运动的时候，线条格外明显。 没办法，现在伊森已经习惯了运动员的生活，每天高强度运动，内分泌旺盛，导致今晚的额外训练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一直训练到午夜，进行了一系列的有氧运动，外加传球练习，让伊森保持手感。 至于力量方面的训练，则需要在学校的运动员健身房进行。 而今晚还不止训练，回去后，等伊森洗完了澡，凯瑟琳又端来了夜宵，包括鸡胸肉、牛肉、鸡蛋、清水煮的番薯，一些蔬菜包括菠菜黄瓜西蓝花，以及一些超市买来的坚果。虽然调味不多，但在凯瑟琳的精心准备之下，味道还不算难以下咽。 “吃完了，我们来预习下一学期AP课程的内容。”凯瑟琳准备好了自己使用过的教材，上面满满都是笔记。 凯瑟琳目前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考试，已经度过了最忙碌的一段时间，现在倒是能够腾出手好好的辅导伊森。 伊森当然也乐于见得这种情景，唯一的阻碍可能就是凯瑟琳身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 摆头的风扇吹拂着她的发梢，胸口随着呼吸有些微微起伏，初夏闷热的空气开始变得粘稠，一滴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 “怎么啦？”凯瑟琳发现伊森有些走神。 “没什么。”伊森伸手，主动伸向凯瑟琳的额头，帮她抹去汗珠。 “我自己来……” “别动。” 凯瑟琳最终还是一动不动的待着，看着伊森台灯下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的面庞，心跳突然有些加速，她又将头扭向了一边。 “这样子效率太差了，明天我会晚进来20分钟。”凯瑟琳默默的嘟囔道。 “额……用不着这样吧？”伊森觉得无比尴尬。 “当然用的着，伱们男生不是都用这种方法增加效率。”凯瑟琳联想起一些闺蜜口中的传闻。 “怎么，你难道要让我亲自动手？！”凯瑟琳看到伊森没说话，不禁嚷嚷道。 她显得有些生气，有些恶心的道：“我事先声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 “Debes estar atento en clase en lugar de sonreíro un idiota！” 西班牙语老师走过伊森身边，嘴里念叨着什么。 此刻位置上的伊森仍在回想昨夜。凯瑟琳说话时脸上的复杂表情。 不过呢，伊森还是跟凯瑟琳解释清楚，那些都是女生口中关于男生的谣言。当误会澄清之后，凯瑟琳脸红到快渗出血。 1994年美利坚有多少人能买得起电脑，又有多少人能上网？信息当然比未来要闭塞的多，有这种谣言也正常。 同一时间，伊森左右两边的艾米与奈奥米，也同样痴痴看着伊森，脸上泛着傻笑。 正如伊森某位队友说的那样，经过了一上午的发酵，伊森昨晚神兵天降一般的事迹已经在校园中彻底流传开来。 虽然一些女生并不关心橄榄球这项运动，却很吃一人之力扭转战局上演惊天翻盘这一套“个人英雄主义”事迹。没有哪个年轻女孩不会幻想那些王子与公主的浪漫童话，至于那些故事中的英雄自然就成了倾心的对象，尤其是在这个英雄长得这么帅的情况下。 而关于莎拉盖拉的误会，伊森当然跟两人澄清了。 “伊森，你今天晚上有空嘛？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保龄球俱乐部。”艾米下课时候立刻提议。 她想跟伊森约会。 看着艾米这张南美风情的脸……伊森摇摇头，转而提议回头找个时间单独必须西班牙语课。 艾米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显然非常愿意。 “奈奥米也一起来吧，人多会更有效率。”伊森转头道。 与两位妹子分别，伊森去储藏柜换书。 一路上不断有人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包括男生，也包括女生。 毫无疑问，伊森·奥康纳已经成为了整个年级星光熠熠的名字。 打开储藏柜，十几个精心包装好的信封随即散落出来，这些信封用使用了各种颜色的纸，粉色，绿色，橙色，还有的信封上印着个鲜明的口红印。 上面的话也大同小异——“写给亲爱的伊森·奥康纳，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生写的。 可以想见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大概是少女的表白话语。 伊森数了一下，有足足7封情书，用手就能摸出来，有些信里面还夹杂着照片。 前世哪受过这种待遇，伊森准备将这些信封拿回家，一封一封好好观看。当然，前提是不能让凯瑟琳撞见。 正如伊森一开始所设想的，他已经初步取得了声望，而且时间大大提前，这得感谢昨日那场比赛。但这些情书，这些关注，多久之后会消失呢？也许会持续很长时间，又也许只会持续到下一场比赛。 所以，目前首要任务还是得想办法坐上首发四分卫的位置，连赚钱的事情都得往后稍稍。 “大明星，又在这碰到了你了，有没有兴趣接受《亮点》的个人专访？想听你聊聊当时在赛场上的具体想法。”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第20章 造访 “哇，这么多情书！你没准会刷新BHHS的记录。”戴着厚重眼镜的瑞秋巴特，伸着脖子朝伊森的柜子里张望。 “砰！”伊森直接扣上了柜门。 “八卦记者，你为什么待在学校里，而不是去好莱坞报道者上班，那里可太适合你了。”伊森道。 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找她算账。 “我只是尽最大限度的呈现事实，这是我们新闻工作者的责任，作为知名人物，就要做好被讨论的准备。”瑞秋倒是不为所动。 伊森踏前一步，伟岸身形的阴影完全将瑞秋笼罩。 “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伊森扬起了自己的拳头。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想换一副眼镜的话，最好老实一点。”伊森刻意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 瑞秋抬头仰望着这个大块头，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她真有点被吓到了。 今天没有训练课，下午伊森就在瑞秋的带领下来到了《亮点》的编辑办公室。 就像是橄榄球、啦啦队一样，《亮点》编辑部本身也是一种社团，可以写在个人综述里，算是一种“履历”。 与上次的临时采访相比，这次的采访就相对正式，伊森甚至在编辑部里看到了一位熟人——橄榄球队的助理教练。 “Hi，伊森，昨天那球简直太棒了！”助理教练笑着说道，接着对伊森身边的瑞秋道： “这可是橄榄球队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你不必吝啬赞美之词，最好少些写流言蜚语，主编。” 原来这位其貌不扬戴着厚重眼镜的女孩还是主编。 不过听助理教练的口气，自己显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了。 “人类天性中就有窥探别人秘密的渴望，我只不过是顺应了读者的……”瑞秋看到伊森眯眼睛，立刻改口：“当然，是在被采访者的允许之下。” 伊森转而向助理教练询问到这来的原因。 “很简单，现在临近期末，校橄榄球队要例行对球队成员的家庭采访，体现出球员的家庭支持，这是诺曼人队的精神文化项目之一。这需要《亮点》编辑部的帮助，他们会派出记者，采访家长，撰写文章。” “所有的校队成员？”伊森又问。 “当然，包括你的父母，这件事本来需要对伱们暂时保密的，想给你们一個惊喜。”助理教练耸耸肩。 “也包括赖斯的家长？”伊森又问。 “嗯哼。”助理教练发出鼻音。 “我知道了。”伊森点点头。 两人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太久，伊森很快与瑞秋一道进入采访的房间。 “你准备派谁去采访赖斯的母亲？”伊森一坐下来就问。 “也许是我，也许是别人，还没有确定，目前报社的人手挺吃紧的。”瑞秋摇摇头，又拿出了她的大号录音机。 “让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 “我觉得我可以，为什么不让我加入报社呢？”伊森双手抱胸，打断采访。 瑞秋失笑：“你的英文写作课成绩只有C。” “那是上学期，这学期成绩会好不少，况且我需要在这里提升文笔，另外告诉我，你为何会知道我上学期的成绩？”伊森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这个……”瑞秋突然显得有些紧张，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的说道：“上一次采访时，我调查过你。” “你该不会是暗恋我吧？”伊森突然道。 “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英文写作只有C的男生吗？”瑞秋反问。 “那就好，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采访赖斯的母亲，你得跟她提前约好，顺便把她的地址告诉我。”伊森立刻道。 昨晚还在思索该如何坐稳首发四分卫的位置，今天机会就送到了眼前。这可比向托马斯还有跳蚤询问方便多了。 “这怎么能行呐？”瑞秋再度摇头。 “你从来没有采访过别人，如果你想加入报纸编辑部的话……可以先从助理做起，帮着打扫打扫卫生，倒到垃圾什么的。”瑞秋道。 “当然不行，我只当记者，别的免谈。至于采访的问题，你可以给列个提纲，再给我一台录音机。”伊森看着她手中的SONY电子产品。 “作为交换……你既然这么喜欢聊八卦，情书事件你应该很好奇吧？”伊森试着道。 “可是……从来没有过这种先例。”瑞秋表现出十足的犹豫。 “那算了，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采访也终止。”伊森摇摇头，作势准备站起来。 “等一下！”瑞秋连忙伸出手。 最终，对于新闻自由的追求还是战胜了她所恪守的报社准则，答应了伊森的条件。 · 次日下午，比佛利山，冷水峡谷（Coldwater Canyon Dr）与天空山（Monte Cielo）的交叉口。 伊森站在宏伟壮阔的金属大门外，摁响了门铃。 这里位于比佛利山的半山腰，是比佛利山的腹地，街道上两排齐整的北美红枫，绿树成荫，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绿植的芳香，远不是时常能闻到尿骚味的康普顿街道能比的。 甚至也不是伊森之前所居住位于蒙特莱昂的独栋大HOUSE能比的，眼前的这栋套内区域面积明显更大，而且房屋与房屋的排列更加稀疏，市价或许超过两倍。 住在这里的，理应是比“中产”更上一层楼的富裕阶层。 过了一会铁门自动打开，沿着铺就鹅卵石的蜿蜒小路前进，伊森看到有三个园丁正在整理屋前院落。 专人整理吗？ 要知道人工在美利坚是非常昂贵的，三个园丁成本就得三四百美元，还不算溢价，这种房屋怎么也得用上恒温泳池，一个月单是电费就得几千美元。 看得伊森只恨穿越错了对象，投胎到这里怎么也得少奋斗20年，当然，现在的家庭他也不后悔就是了。 开门的却是一个黑人，面部黑的像碳。 “我找……丽莎·维吉尔女士。” “我就是。”对方打量了一下伊森，深棕色的眼眸炯炯有神，仿佛穿透一切。 伊森仔细一瞧，原来是脸上覆盖了一层黑色的面膜，外加上身穿着一条纯黑色的无袖针织连体裙，导致一时间看错。 “学校的记者对吗？我现在并非是彼得·赖斯的监护人，你们应该去采访他的父亲。”丽莎开口道，她的声音有点低沉，乍一听并没有那么悦耳。也不知道是不是初次到访有些紧张，伊森感觉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就像是中世纪女领主之类的。 “但你看过他的比赛，这当然也算是家庭支持的一种，采访不需要多长时间，如果你待会还有事的话，我们可以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伊森稍稍改变了一下计划。 丽莎·维吉尔轻咬了一下下嘴唇，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盯着伊森的脸。 随即嘴角咧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中掺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我今天刚好休息，过几天可就不一定了，进来吧，大男孩。” 大男孩？听到这个称呼，伊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21章 猎物还是猎手 伊森被请进了房间，内部陈设透露着一股后现代的气息。就算以三十年以后的眼光看也算是非常时髦了，地毯很柔软，屋内有些杂乱，沙发上散落着一些衣物。 “我不喜欢用找佣人，她们总是喜欢偷东西，你随便坐，等我洗个脸。”丽莎转身离去。 伊森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快要陷进去，显然是高级货。 旁边就是一堆散乱的衣物，有短裙，有巴掌大的比基尼，还有尼龙制成的半透连体衣，伊森用两根手指捻起来。 赖斯生母的私下生活还挺丰富。 伊森感觉踩到某样东西，低头一看，沙发下面还有一条男士领带，以及几只沾染灰尘的男士袜子，这种款式，只有中年男人才穿。 “你在看什么呢？BOY。”丽莎的声音传来。 伊森直起身子，看到丽莎走过来，面部已经清理干净，此时坐在自己对面，翘起二郎腿，脚尖上搭着一支带有些许高跟的尖端开口鱼嘴居家拖鞋，显露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脚趾。 她并没有收回那些衣物的打算，脸上也并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只是微笑道：“乱翻别人的东西可是个坏行为，你不是要采访我吗？” “让我们开始。”伊森掏出了裤兜里的采访提纲。 他先是询问了一些丽莎维·吉尔的一些基本情况，她是好莱坞的一名经纪人，是ICM的高级合伙人，与不少耳熟能详的大明星都有往来，代理这些明星的业务。 “你还是记者？88号，我记得你。你给我留下挺深刻的印象。”她拨弄了一下黑色的卷曲发梢，她身上有那种中年女人特有的韵味。尤其是眼神，光是盯着，就能让人胡思乱想的那种。 “我也记得伱，在球员通道的出口，你穿着一件礼服。”伊森跟着说道。 “谢谢。”她用手撑着脑袋，笑着提议道：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为你重新穿上。” “不必了。”伊森苦笑。 他感觉到事情有些失控。 原本采访是分两次的，今天过来算是踩点，到时候伊森会让赖斯刚好撞见自己和他母亲在一起。 这個暴脾气知道这种事肯定要动手，不惜违背校规。等事情闹大之后，还不是要乖乖转学，到时候自己稳坐主力，跟托马斯教练诉诉苦，在观众席卖点吃的喝的，那可是足足几千名观众，小钱钱自然到手。 问题是，此刻出现了一个新的选择…… 一碗香喷喷的软饭。 如果处理得当，这可比小生意来钱容易太多。 理论上讲，抱上这条大腿，约等于直接推开好莱坞的大门！ 但这毕竟不稳定，指不定会戛然而止，橄榄球肯定还是要继续打的，伊森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问题就在于当下如何处理。 丽莎开始问及伊森平日的校园生活，上什么课，什么时候开始打橄榄球之类的闲聊。 等了解差不多了，丽莎舔舐一下嘴角：“哼哼，谈过恋爱嘛？” 伊森摇摇头，语气显得有些不安：“没有。” 慌乱的表情，闪躲的眼神，微红的脸颊，夹在双腿之间的双手，一切的一切，让此刻的伊森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白痴小子。 吃软饭，也是一门技术活，得揣测清楚客户的心思。 这样的女人，不缺钱，交际广泛，经验丰富，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什么山珍海味没品尝过？ 她能看上自己，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看中自己身上这股“清淡”“清爽”“清新”的口味。 伊森要牢牢把握住自己的优势所在。 正应了那句话，最厉害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果然，丽莎明显来了兴致，再次确认：“一个也没有？” “准确的说还是有几个，但那只是心底的喜欢，我家里管教的很严格。”伊森表情苦恼。 这番似是而非的回答，完全把握住了年轻单纯傻小子的精髓，丽莎并没有丝毫怀疑。 她有过太多的逢场作戏，好莱坞是个遍布肮脏与谎言的地方，腐烂发臭，令人作呕。而自己也是个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混乱不堪的烂人，这一点她并不否认。 但在内心深处，她仍旧向往单纯的美好。 她曾不止一次梦回过高中时代，那时的自己还很纯粹，很简单……很干净。 即便无法回到过去，做一做梦也是好的，算是浮华但空洞生活的调剂，她已经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 “那有没有亵渎过自己？”丽莎好奇的问。 伊森立即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我觉得那样，好恶心。” “哈哈。是挺恶心的。”丽莎笑道。“那你喜欢我吗？” “我……我不知道。”伊森惴惴不安的说着。 “是不知道，还是不好意思说呢？”丽莎打趣道。 “我害怕说出来你会生气的。”伊森戏精附身，看上去就像是出于自卑低下头。 “不会的，男人要诚实。”丽莎循循善诱。 伊森缓缓发出细不可闻的鼻音。 “我很开心，因为我也喜欢你。”丽莎的笑容愈发鲜艳。 “我现在很饿，半个小时前刚刚起来，我叫餐厅送来一些菜品，我们两个一起吃饭，好不好？”她拿起沙发边桌上的立式无绳电话，拨打餐厅的号码。 桌上是琳琅满目的意大利菜肴，餐厅制作好后立刻派专人开车送过来，跟车的还有侍者，不仅会在吃饭时候招待，还会清理带走所有垃圾，当然，这种服务也只有那些居住在比弗利山庄的富裕人家才会使用，毕竟要征收40%的服务费，而且菜肴本身也非常昂贵。 餐厅内，伊森和丽莎·维吉尔相对而坐，餐桌已经被侍者布置过，铺着白色的餐布，放着蜡烛架，香氛，玫瑰花瓣，一样不落。 “干杯，噢，我忘了你还没到年龄，你该不会不敢喝吧？”她咬着手指，举起高脚杯，眼神带着几分撩拨的意味。 真是个妖精。 “别忘了，我可是爱尔兰人。”伊森跟着举起酒杯。 接着，伊森开始问起赖斯的情况。 第22章 “星球大战三部曲” “赖斯？这个混小子没少给我还有他爸惹事情，幸好，现在跟我没太大关系，这个烂摊子得由他父亲来处理。”丽莎听到伊森的询问，失笑道。 “你都想不到他能惹出来什么事，就在几天之前，学校里一个年轻女人怀孕了，听说两人还是在返校日舞会上认识的，赖斯这個白痴，还把这女孩的兄长给打伤了。” 还有这事？伊森没想到一盒劣质特洛伊能产生这么大连锁反应，但这种事呢可大可小。 “之前还跟莫雷诺高中的人混在一起，那人都被送进了监牢。”丽莎连连摇头。 言语中丝毫不掩饰对这个儿子的失望。 莫雷诺高中？伊森知道这里，可以理解为“问题青少年”高中。凯瑟琳有位朋友，因为成绩不佳从BHHS退学，后来就转学去了哪里。 伊森也从赖斯口中听到过“送入监牢”的朋友，看起来有的挖掘。 外加上他爹与BHHS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三件事加起来怎么着也得让赖斯避避风头。 伊森也用不着搞什么“偶遇”了，用这种方法便是悄无声息…… “你成绩怎么样？”丽莎这时询问。 “还行。” “有没有心仪的大学？” “哈佛，斯坦福，麻省理工，耶鲁都可以。”伊森大言不惭的道。 “目标还挺远大的嘛。”她叉起一块牛排，张开嘴巴，没有立即吃下，刻意停了几秒，再缓缓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咀嚼。 “不过现在遇到了另一件烦心事……”伊森开始说起家庭的变故。 “这就是你打球的理由？”丽莎想到了什么。 “差不多，既然没有能够凭依，就只有靠自己。”伊森摆出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 “不会被生活轻易打倒的人才是英雄。”她举起又酒杯。 丽莎说的话，是发自真心的，当一个人从高处跌落，重新鼓起勇气面对一切并不容易。 “你比你的父亲强上太多。”丽莎点点头。 “平常多过来玩，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跟我开口，别强撑着。”她看着伊森。 “嗯。”伊森点头。 这个时候再推脱，戏就过了。 “之前喝过酒吗？”丽莎又问。 “圣帕特里克节的时候喝过，你知道的，爱尔兰人无酒不欢。” “我当然知道，他们喝过酒总会拉着伱说漫无边际的话，知道大统领为什么有一半都有爱尔兰血统吗？没准这就是原因。”她笑着回应。 “那你是？” “我是斯拉夫人，先人19世纪末移民来到美洲，一直在俄亥俄居住。”她解释道。 1994年美利坚境内足足1040万人自称是斯拉夫裔，占总人口的4.1%，作为对比，其实犹太裔也只有500万。 吃饭途中，丽莎脸上的笑意愈发增多，还会长时间的盯着伊森看，愈发对这个年轻人喜爱。 吃完了饭，两人继续采访，接着丽莎带着伊森在家里闲逛，她带伊森看了一下自己收藏的现代艺术品。 她拥有一个专门的展览暗室，从外表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道门。 里面琳琅满目，玻璃柜里有一个看上去像是纯金打造的外壳，里面是用红色钻石打造的一颗心脏，最特殊的是，这颗心脏居然还在跳动，在灯光下，呈现出妖冶的美感。 丽莎介绍说，这是萨尔瓦多·达利名为皇家之心的一件超现实主义艺术品，这只是一个仿制，真迹在西班牙，达利的故乡。 此外还包括安迪霍沃尔的《玛丽莲·梦露》其中的一幅，其余还有各种艺术品雕塑，不再赘述。 “你可能需要往家里打个电话，今天得晚回去一会。”丽莎捏了捏伊森的肩膀。 “我这里还有私人影厅，咱们可以看几场电影，你觉得呢？” “为什么不呢。” 只是等看着伊森打电话喊到了“妈”的时候，丽莎突然心里一揪。 自己也有一个像伊森这么大的儿子。 伊森也有母亲。甚至自己跟她还见过面。 伊森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又会怎么想？稍稍带入一下，就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令一位母亲愤怒、绝望的事情。 这就像是在欺骗一个年轻人，他脑海中的感情，和自己理解的感情可不是一码事。 这与喜爱与否无关，恰恰相反，她反而是更加喜爱伊森了。 但越是这样，越不想让这份单纯的感情变质。 在这种复杂的心思中，她和伊森结伴去家里的私人影厅，静谧的黑色房间有一个硕大的屏幕。 “要不要看星球大战？你们年轻人最喜欢这些叮叮咣咣的电影。”她提议。 伊森没拒绝，电影刚开始播放，伊森就抓住了她的手，丽莎第一时间有些抗拒，但并未继续挣扎，或者挣脱，她的内心正处于一种矛盾状态。 伊森当然理解这种心态，她犹豫了，后悔了，这很常见。 一般到了这种时候，也就差临门一脚了，自然是该果断的时候就要果断。 “我们也许不该……”丽莎话说到一半，嘴被堵上了，她变得浑身无力。 尽管她不断说起现在跟伊森不该这样，但面对伊森的沉默，最后也变为了顺从。 屏幕上，绝地武士杀入死星，暴风兵开枪朝绝地武士开枪射击，一波波子弹如同暴风骤雨。 清脆的响声，椅背居然被直接压断，丽莎倒在地上。 “你把我当成了球场上的对手？”她作势锤了一下伊森，浑身像是散了架然后重新被拼接起来一样。 “你看过那些纪录片嘛，非洲某个原始部落的象鼻土著。”她吐出嘴里的发梢。 “谢谢夸奖，电影才刚刚播放到一半，这才刚进入剧情。”伊森笑道。 星球大战作为一部合格的爆米花电影，突出一个枪林弹雨大场面与叮叮咣咣的声效。 只是电影播放完之后，伊森都不知道电影究竟讲了些什么。 丽莎的黑色长发因为汗水粘连在一起，她感觉像是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 “你想让我生孩子嘛？”她有些无语。 念在伊森什么都不懂的份上，她告诉伊森刚才那样做是很危险的，是会生小宝宝的。 “你去洗个澡，然后回家。”她感觉口干舌燥。 伊森却摇摇头：“星球大战可是三部曲，这才刚刚看完第一部。” “什么？！”丽莎失声惊呼，尾音嘤咛。 · 伊森非常老实的在她家看完了星球大战三部曲，此时已经是深夜。 “我叫司机开车送你回去，你有我的电话，到时候联系我。”丽莎看着洗过澡后穿戴整齐的伊森，甚至还主动帮她整理衣服。 就像是个送儿子出门上学的监护人。 “就这两天，你有时间嘛？”伊森拨弄了一下刚刚吹干的头发。 “小心球场上连球都拿不稳。”她白了一眼伊森。 但是话说回来，年轻人就是有活力，跟永动机似的。 今天下午对她而言就像是一场盛宴，她找回了久违的年轻时候感觉。 仿佛重获新生。她迷恋上了这种状态。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伊森完全将自己的话当做了耳旁风，非常不小心，怕不是想当爸爸了。 “你到时候提前打电话给我。”她说道。 伊森点点头，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目的还是达到了，而且还有意外收获。 司机送自己回去的路上，伊森摸了摸口袋，发现里面居然被丽莎塞了一沓美元，有三千块。 这比普通打工仔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想来是听闻自己家中的变故，又怕自己不好意思拿，就趁自己洗澡的时候塞进口袋。 丽莎，你想太多了，这是你的心意，我怎么会不要呢。伊森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 同一时间，丽莎正在跟老友打电话。 “以后这样的事就别再叫我了。”丽莎道。 “什么情况？要结婚了吗？”电话那头的女人道，听声音，年纪和丽莎相仿。 “哪有。”丽莎失笑。 “你没有全部否决，也就是说你恋爱了，对方是哪家公司的？还是明星，约翰尼德普？肖恩康纳利？”对方立刻追问。 “不告诉你，总之别胡思乱想。”丽莎笑着挂断了电话。 正在这时，家里的座机又响了起来，丽莎接起电话，脸上笑意浓了几分： “这么快就到家了？今天早点休息。” 要知道星球大战三部曲加起来快有6个小时，算上中间的休息时间，比打一下午橄榄球强度还大，这么一想他也挺辛苦的。 “你tm是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暴躁年轻女性声音。 第23章 点火 回到汽车旅馆，伊森一抬头，就看到凯瑟琳倚着走廊栏杆看着自己。 她又在等自己回来，她眉头微皱，表情有些淡漠，鼻头有些发红。 有问题，她哪次看到自己回来脸上不是笑呵呵的？学校里又没什么事…… 伊森隐隐在她头顶看到了一个猩红的“危”字。 “宵夜我已经做好了，待会继续补习，然后练球。”凯瑟琳转身，走进房间。 而这一次她做的菜，看着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用心。 “尝尝？” 伊森试着吃了一块生冷的牛排，齁咸，辛辣，显然放了过多的黑胡椒。 “好吃吗？”凯瑟琳冷笑着问。 伊森吞咽了一下，立刻说道：“凯瑟琳，我得告诉你个好消息。有人看上米娅写的剧本了。” “我为了个人综述能够好看一些，之前就加入了《亮点》编辑部，如今是期末，学校要求采访橄榄球队员的家长，我被安排采访赖斯的母亲。” “你猜怎么着，她居然是個好莱坞经纪人，我趁着采访的间隙，跟她提及了米娅的剧本，她表现出了兴趣，于是就多聊了一会。” “现在已经夏令时间十二点了。”凯瑟琳寒声道。 “没错，我刚刚从她家离开，她对于剧本提供了非常多的意见，我们两个充分交换了对于剧本的想法。” 凯瑟琳冷笑：“你们俩充分交换的，或许不只是脑海中的想法吧？” “对了，还有这个。”伊森装作没听懂，接着从口袋里拿出刚刚得到的三千美元营养补助。 “这是优先购买权的报酬，等米娅写完剧本，我会第一时间拿给她看。”伊森将钱放在桌子上。 在好莱坞，有很多制片人不确定一个剧本能不能获得投资，但又不想放弃，于是就会签订一份“优先权”协议，并支付一定的报酬，算是一种预订，假设最后没能促成项目，这钱编剧是不会退回的。 凯瑟琳看了看桌上的钱，又看了看伊森人畜无害的笑容…… 她当时和赖斯的母亲坐的很近，也听到了她的自我介绍。 那女人打扮一看就是有钱人，身份这方面无需怀疑。 这笔钱也摆在桌子上了…… 但凯瑟琳还是没有全然相信。 她起身，拿起了固定电话，又当着伊森的面重新拨打回去。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无人接听。 刚才电话那头的女人一听到自己开口，立刻就挂断了电话。凯瑟琳觉得她的语气非常不对，也太暧昧了。 “没接通嘛？也许她已经睡着了。”伊森这个时候说道。 凯瑟琳默默放下电话，起身端走盘子。 过了一会，凯瑟琳端着重新加工过的食材回来，这次味道就对了。 “下次我跟你一起去见她。”凯瑟琳突然道。 她觉得女人多半是贪图伊森。 伊森点点头，表示牢记在心。 经过这一番操作，当晚事情总归是糊弄过去了。 第二天，伊森用校园内的公共电话与丽莎通话，她家中的号码呼叫转移到了丽莎的办公室。 “那位是谁？你还好吗？那个电话我故意没接。”她说着。 “那是凯瑟琳……”伊森跟她介绍起两人的关系。 “我还以为是你的女友呢，我一句话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她松了口气。 “另外……我后天下午就有时间，伱到时候需要训练吗？如果不用的话，你过来找我。”不等伊森开口，她居然主动说道。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如狼似虎。也多亏伊森是个年轻运动员。 “后天刚好是球队最后一天休假。”伊森道。 “那不见不散。” 伊森挂断电话，转而打给另一个人。 “哪位？”电话那头是个女性声音。 伊森沉吟了一下，毕竟电话那头的女人日后并不一般：“安吉丽娜·沃伊特对吗？我是伊森，凯瑟琳昨晚应该给你打过电话？” “对，没错，你想问的是哪个进监牢的人？” 居然还不止一个嘛，这就有点难办了。 伊森提及了赖斯的名字。 “我记得他，那个满脸青春痘的家伙，聚会上见过几次，他当时也在卖货，就是进监牢那个家伙的渠道！”对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伊森立刻问及了一些详细的情况，包括时间与地点，不过电话那头的女人只给出了一个大概的时间，地点也宣称记不清了。多半是害怕牵连自己。 伊森在道谢之后挂断了电话。 安吉丽娜·沃伊特，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将父亲的姓氏从名字中删去。 而她后来的名字是安吉丽娜·朱莉。BHHS坐落于比弗利，怎么会少了明星校友，除了这位之外，尼古拉斯凯奇也从这里毕业，伊森在学校走廊墙上一张十年前的音乐剧剧照中见过他，照片下的署名还是“尼古拉斯·科波拉”。 准备回头告诫凯瑟琳，以后少跟这个安吉丽娜这种烂人沾边。 接着去了十二年级所在的楼层，一番询问，很快就找到了亚当。 他此刻拄着拐杖，一看到伊森立刻加快速度靠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脚踝怎么样？” 亚当摇头道：“不太妙，得恢复三个月。好在还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医生告诉我，如果当时强留在场上的话，这辈子恐怕都不能打球。” “谢谢你伊森。我当时实在是太冲动了，你挽救了我的职业生涯。”事到如今，亚当感觉到了后怕，当然还少不了对伊森的感激。 “你也帮了我不少。”伊森表示无大碍。 “这可不一样的，我教你的别人也能教你，但当时只有你这么做。”亚当盘算的清清楚楚。 伊森也自然是收下这份人情。 “我今天过来，是想找你帮个忙，帮我打听一个人，她跟你一个年级，这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没在学校上课……”伊森表明来意。 亚当在十二年级很吃的开，找他调查准没错。 “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以后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找我。”亚达一口答应，这对他来说就是小事一桩。 · “你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而且长得很漂亮。” “你也一样，人长得不赖，运动方面也颇有天赋，88号，我记得很清楚。” 瑞秋关掉了录音机，颇有些气恼，这哪是采访啊，这简直就是男女之间的调情。 不合格，绝对不合格！ 她看向坐在对面的伊森，正设想要不要重新进行采访，一位学生编辑走过来，将一封信交给自己。 “不知道谁放在编辑部邮箱里的，没有署名，只写了你的名字。” 瑞秋将信封打开，字迹歪歪扭扭，一看就是用左手写的。 粗略的看下来，这是一封匿名爆料信，信中提及爆料人和赖斯一个年级，时常受到赖斯的欺负，私下里搜集到赖斯不少一些黑幕，并详细列举了三件事。 最后一件事，直指他的父亲与校方的关系。 “我相信亮点《杂志》的主编是一位有责任心的新闻人，新闻是维护社会正义的重要工具之一，恶人的罪行必须被曝光，而正义必将得到声张！” 瑞秋看完了信，不禁摇头。 她可不相信什么正义。 不过，这样的事曝光出来，一定有很多读者感兴趣！ 那可是学校的四分卫！ “看什么信呢，不会是谁给你写的情书吧？”对面坐着的伊森撑着下巴，随口说道。 “我可不屑于参与这些无聊的事情，伊森，你还真是走运。”她抬起头。 “什么意思？”伊森表示不解。 瑞秋没正面回答，而是起身：“我现在要去调查一些事情，录音……勉强过关，你的采访任务已经完成了。” 第24章 “奖金” 清晨，赖斯将自己驾驶的讴歌NSX开进停车场，并朝路边的一位靓妹吹口哨。 近来赖斯的心情十分不错，亚当这个家伙因为脚踝伤提前离队，这下总算没有人跟自己抢首发四分卫的位置，至于那个伊森·奥康纳，他算个什么东西？仗着有两块肌肉，能有多了不起。 在赖斯心目中，伊森从来都称不上对手。 刚进入校门，赖斯注意到有人正看着自己窃窃私语，而且不是一個人。 “你看什么？”他揪住一个低年级小个子家伙的衣领，将他摁在墙上。 “没……没什么。”对方结结巴巴的说着。 “把眼睛闭上！”赖斯嚷嚷。 对方乖乖照做。赖斯颇为满意的点头，他非常享受这种别人惧怕自己的感觉。 他来到自己的储藏柜，将耳机摘下来，顺便检查一下自己的一些珍藏品，那是一些私密的照片，甚至包括一些家庭摄影机录制的8MM录像带…… “赖斯，你最好看看这个。”一个相熟的朋友突然冲过来，递给赖斯一份报纸。 看到《橙县观察者报》的标题，赖斯心肝一颤。 他近来产生了一些纠纷……对方有一位亲人就是橙县观察者报的记者。 赖斯立刻打开了报纸，翻到了体育版面，在高中联赛栏目发现一篇有关自己的文章。 文章不是在吹嘘自己的球技，而是爆料有关于自己一些过去的事迹…… 赖斯的手有些颤抖，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他的摩托罗拉3200，给自己的父亲打去电话。 “我们得联系律师，终止与那家人的和解谈判……除非他们愿意在报纸上道歉！这是诽谤！”赖斯声嘶力竭的说着。 “白痴，你以为这只是关于高中生的私生活吗？你坏了我的大事！”电话里的父亲发出咆哮。 · 同一时间，伊森也桌子上也摊开了一份《橙县观察者报》，他将报纸阖上，双手揉搓着额头。 首先赖斯的丑事确实被捅了出来，而且还是橙县发行量最大的地方报纸，赖斯这一次怕是要避避风头喽。 而令伊森想不通的是，这件事怎么会直接出现在地方媒体上？回头要跟瑞秋问一下具体原因。 下午，结束今天文化课的伊森被助理教练叫到了办公室。 “赖斯有些私事，目前请了假，你以后就是诺曼人的首发四分卫，最后一轮比赛，就是对你的一次训练，接下来还有季后赛的重担，伱得好好努力。”托马斯教练摇头道。 今年诺曼人队已经够倒霉了，这一连两个四分卫都出现问题，还好，自己拥有一个备选方案。 “教练的帮助我会记在心里，之后一定会给予回报。”伊森点头。 托马斯咧嘴笑了起来，觉得这个伊森还挺有意思的。 “你要是能带领诺曼人队多挺进几轮，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他摇头苦笑道。 “我和校方的合同中拥有奖励条款，达到相应的成绩才能解锁奖金，而奖金事实上占据了我总酬劳的一半。” “我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房贷车贷信用卡账单，老人的医药费，之前投资的生意购买的股票简直一塌糊涂，这该死的生活。”托马斯摘下了头顶的鸭舌帽，显示出已经谢顶的脑袋。 第一次见到托马斯教练时，伊森看到了他身上桀骜不驯的一面，风光的橄榄球教练，丰厚的履历。 而如今，伊森能看到他的另一面，一个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中年人，每天早上醒来就是各种账单，晚上睡觉时，会因为心有余力不足迎来妻子的抱怨。他的生活就如同头顶上那岌岌可危的几缕头发，正时刻面临着脱轨的风险。 “但你知道，诺曼人队这个赛季人员并不齐整，我们伤了足足五位主力，现在又走了两位四分卫。上帝啊，我的运气还从来没有这么差过。” “我为了养家糊口，甚至偶尔得向内华达那边打电话……当然，我还是有职业操守的，我只选择有把握的比赛，我将这视作一种奖金。我觉得你也可以尝试一下，你觉得呢？”托马斯突然说道。 内华达州法律比较特殊，所以才有了拉斯维加斯的鼎鼎大名。 “凯瑟琳很有礼貌，每次见了我都会打招呼，她跟我说起过你家庭所遇到的苦难，还顺便替你报名。所以，为什么不用这种方式赚点钱呢？”托马斯决定用这种方式激励伊森，他知道伊森家中的问题，这小子需要钱。 而球队赢了，自己也同样能获得“奖金”，帮他同样也是在帮自己。 “但我得提醒你，千万不要越界，你只能将这当做一种奖金。否则这会毁掉你的职业生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托马斯连忙提醒道。 伊森十分认同这种观点，他是眼下缺钱，但没必要为了眼前的收益葬送自己的前途。 托马斯在这行混了许久，经验丰富，眼光毒辣。说一句“明灯”也不算夸张，有他做参考，外加上自己这个“天才”，靠这种方式一年赚个十几乃至几十万美金应该是不难的。 但目前的上限也就这么高了，没办法，高中联赛又有多少人关注，奖金池的上限本来就不高。 这也算是一项赚钱渠道，优势在于省事，方便。 “这是电话，对方是我在拉斯维加斯的代理人，收费公道，回款时间迅速，我已经跟他合作好几年，你可以信赖对方。” “我会私下里联系他的。”伊森接过了纸条。 赚钱的路子有了，但还需要“投资”的资金。 自己兜里加起来还有3200美元，凯瑟琳肯定不会为这种事把钱给自己的，算下来的话，其实赚不到多少。 除非，能借来资金。现在有可能借给自己钱的，也就只有刚刚认识的丽莎了。 “记住我说的话，只选择100%把握的比赛，下一场比赛，我觉得实际获胜的概率在7成左右，我们只是稍稍占据优势，具体的情况，还要看你能否融入球队的战术体系。”托马斯格外提醒道。 伊森准备先搞到钱，然后在最后一刻决定是否押宝。 从橄榄球教练的办公室离开时，伊森路过了啦啦队的办公区域，这里如今排满了人，看上去正在选拔新一轮啦啦队员。 现在临近学年结束，又有一批啦啦队员会毕业，所以需要新人填补。 算是铁打的啦啦队，流水的白富美。 伊森甚至看到了人群中奈奥米和艾米的身影，她们俩也来参加面试，还冲自己打招呼。 “是伊森·奥康纳！”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群姑娘齐刷刷的回头。 “hi，女士们。”伊森失笑，现在多少已经习惯了这种校园明星的生活。 “你站住！”伊森又听到了那个啦啦队女教练的声音。 不会还想让我加入啦啦队吧？ 伊森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没坐电梯，选择直接走楼梯。 “你逃不掉的！”女教练的喊声从楼上传过来。 第25章 A上去了 在世纪城周边有一家名为“永恒挚爱”的酒店，离丽莎工作的ICM总部办公室非常近，同样伊森到这来步行也只需要十分钟。 从外面看，这家酒店并不起眼，房间却别具一格。 比如眼下这一间，内部仿造古希腊设计，圆顶，微缩的石材拱门，陈设的家具多用简单的几何形状，床头墙壁上悬挂着是著名油画《被伏尔坎惊吓的维纳斯与玛尔斯》，这幅油画真迹位于卢浮宫，描绘维纳斯与马尔斯幽会时被苦主赫菲斯托斯撞见的尴尬一幕，透露着些许的暧昧气息。 画作之下，便是一张圆形床，圆床拥有三个固定的旋转角度，可以对着透明玻璃围起来的淋浴室，与一个椭圆形的超大浴缸，以及那根从地板到天花板的金属管。 白色轻纱围绕间，两个身影若隐若现。 丽莎侧着身子，单手支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拂过流线型的肌肉线条。 既不过分夸张，又足够立体，有一种造物主亲手捏造出来的至高美感。 “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你让我想起来古希腊的迪斯科波洛斯。” 丽莎的手指在伊森背脊上轻点，就像是在弹钢琴。 两人刚才就在演奏某种音乐，但伊森才是乐手，而自己……是某种乐器。 见伊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她只得继续解释：“就是那個掷铁饼者雕像，没准你下学期的AP艺术史课上就能学到。” 伊森立下的宏伟AP课程计划，得到下学期才会开始。 伊森翻身，显得跃跃欲试。 “休息一会，年轻人。”丽莎推搡了一下，失声道。她感觉自己仿佛遇到了希腊神话中的厄洛斯，一位邪神。 如狼似虎？不过如此。 伊森原本以为是开荒，没想到是速通，还没开几轮爆发，boss就进隐藏阶段了。他高估了boss的血量，也低估了自己的装等。 看着重新躺下的伊森，丽莎眼神中充满慈爱：“你T恤都洗的快褪色了，回头用我给你的钱买几件衣服。” “说到这个……我还需要一笔钱。”伊森突然开口。 “你要那么多钱干吗？”丽莎不解。 伊森看着天花板：“我想了一个法子挣钱，是橄榄球队的慈善义卖活动。在观众席流动销售一些饮料，热狗之类的，承诺将销售额的一部分捐献给一些贫困社区的一些小学，用作开展学龄橄榄球培训的经费。这需要一些成本，大概一万美元吧。” 伊森详细说着，这本来是他喝过期牛奶那天想到的赚钱法子，还没来得及跟托马斯申请，托马斯倒是主动说起另外一条挣钱的渠道。 这个计划刚好用来借钱。 “伱自己想出来的？”丽莎笑道，倒是感觉这个想法不错。 挣不挣钱倒还是其次，最重要是能让伊森积攒社会、商业经验，这才是最宝贵的。 别说是1W，就是再多点，她也愿意让伊森尝试。年轻人缺的就是机会。 “我待会给你开张支票。”丽莎十分大气的说着，居然连问都没问。 “钱之后会还给你。”想了想伊森还是说道。 “钱也不着急还，你先拿着，你有驾照吗？可以买辆车。”丽莎又问。 “还没学。”伊森摇头。 美利坚越是集中的繁华都市驾照持有率反而更低，比如纽约，越是偏远的地区驾照持有率越高。 而且美利坚也并非是真的人手一驾照，大约占七成。16-19岁的青少年持有率为25%。 “那就趁着这个暑假训练的间隙考驾照。”丽莎规划起来。 “对了，还有另外一件事，米娅写了个剧本，想请你看看有没有卖出去的可能。”伊森起身，从放在桌上的背包中拿出一沓装订好的剧本。正是之前他口述的“七宗罪”，米娅连续加班到凌晨，将剧本赶制出来，具体的细节有所偏差，但主线故事与人设，还有反转结局跟伊森之前所说的一模一样。 “米娅她……”丽莎踌躇道。 她不会知道了吧？ “她现在还不知道，我偷偷将剧本复印了一份。”伊森让她过目。 一个停笔二十年的家庭主妇，又能写出什么样的剧本呢？ 丽莎显然并不看好米娅如今的能力，不过伊森都将剧本递过来了，也不能直接拒绝，便将剧本放在床上翻看起来。 一开始的动作还显得有些潦草，但是过了半分钟，她翻页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她开始更加仔细的阅读。 大概20分钟后，她抬起头：“我觉得蛮好，尤其是最后的结局，令人眼前一亮。风格上是一个略显阴郁的故事。但故事的发展过于凌乱，案件太多了，观众没准会感到厌倦，而且同类型的剧本有很多，这个并不算特别出彩。” 作为混迹在好莱坞的一名经纪人，帮人推销剧本的事情丽莎也干过不少次，多少也能点评两句。 言下之意，有东西，但是东西不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伊森是口头转述，米娅又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职业编剧。剧本中期和电影其实并不相同，现在也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我会把剧本带走，之后可以试着向一些制片人推销和邮寄，但不能保证一定有人愿意购买。”丽莎说着。 伊森提起的两件事丽莎都一口答应，目标算是圆满达成。 伊森拿出实际行动表达谢意。 “oh……”丽莎无法开口说话，只得发出鼻音，狭长眉毛轻轻颤抖。 · “托马斯教练给我提供了一个快速赚钱的法子，并给我一个位于拉斯维加斯的代理人电话……”晚上，趁着凯瑟琳辅导自己功课的间隙，伊森说起赚钱的法子。 “但前提是你能赢，不然就是血本无归，还得有本钱。”凯瑟琳放下了笔。 “没错，所以得有两手准备，米娅的剧本丽莎已经带走了，准备向一些制片人推销和邮寄，请他们过目。”伊森这才说道。 “你们两个下午见面了？我不是说了，我跟你一起去见她！”凯瑟琳道。 “你下午要训练，我就只能一个人去了，就在世纪城，ICM总部楼下的一家咖啡馆。”伊森接着道。 “她没有对你动手动脚吧?”凯瑟琳面露担忧。 “当然没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嗯，以后只跟她在公共场合见面。”凯瑟琳补充。 “生活会逐渐好起来的。”伊森转头看向窗外。 下午刚刚下了一场雨，此时天空清澈，一轮月牙被星河簇拥，远处棕榈树被凉风拂过，树影婆娑晃动，是这炎热夏季中难得的清凉夜晚。 适合一男一女出门散散步。 “我就不去了。”凯瑟琳看起来有些腰酸驼背，面露难色。 “不舒服？”伊森看出来了。 凯瑟琳点点头。 伊森将手直接放在凯瑟琳的小腹上，温热的掌心传递着温度。毛毛糙糙的欧美人潜意识里可没什么温情，她们只会吃布洛芬。凯瑟琳一愣，心底有什么被触动。 “诶……”凯瑟琳随即有些惊讶，多少感觉舒服些了。当然更多是心理作用。 “你照顾我那么多次，这几天换我照顾你。”伊森将挪了下椅子，现在两人紧挨着。 短暂的寂静后，凯瑟琳下意识轻轻呼喊着伊森的名字，眼睛雾蒙蒙，几许梦幻，几许沉醉。 从生物学和心理学的角度，女性此时的内分泌发生改变，欲念高涨。而身体的痛楚又会导致内心烦躁。 如果缺乏关怀，或者听了太多类似“多喝热水”这样的老套话语，没准就会通过发脾气的方式进行宣泄，从而达到内心的平衡。 当然也可以找个喜欢的人依靠，寻求一些安慰，尤其是在被某人的实际行动触动之后。 她主动将脑袋依靠在伊森的胸膛里。很踏实，很温暖。 伊森推着她的下巴，让她把脸扬起。 凯瑟琳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 一道流星划过夜空，稍纵即逝。时间却仿佛凝固，刹那永恒。 第26章 洗洗脑子 三天假期过去，今天下午是诺曼人队队员重新集结的日子。 办公室里，镜子前的托马斯戴上了鸭舌帽，整理了一下POLO衫的领子，将上衣下摆塞进裤腰中，接着佩戴一枚银色的金属哨子，最后将战术板夹在腋下。 每次出发前往球场之前，他都会这样整理一番。 他觉得如果一个教练对训练都不认真，不苛求细节的话，怎么能让一众球员也认真训练呢？ 他觉得教练既是一名指导者，又是一面镜子。会映照出每个人的弱点，也是球员模仿的对象。 走出办公室，其他教练组成员也在办公室外集合完毕，托马斯简单说了两句，关于本次训练的内容与目标。 “那帮臭小子刚刚放过假，你永远无法想象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放纵，今天的主要任务是让队员恢复状态，另外现在的四分卫是個纯新人，由我来专门指导……”托马斯说着。 一众人从办公区域离开，刚刚来到球场，就看到球场外围起码站着一百多号学生，不时发出掌声与惊呼，甚至还有人吹口哨。 “WHAT FUCK？”托马斯忍不住惊呼。 他不知道自己费尽心力管教，兢兢业业的球队为何会变成这样。 眼前那帮队员，别说提前开始训练，甚至就站在场边担当起来了观众，跳蚤那傻小子还在吹口哨叫好，看得托马斯直想给他来一脚。 心中已经开始怀念起亚当了，如果他在场肯定不会让情况变成这个样子。 托马斯拿起口哨，急促尖锐的哨音响彻体育场。 “看什么呢？！沙朗斯通在接受审讯嘛？都给我立刻离开！”托马斯发出咆哮。 他提及的是两年前的大热电影《本能》，这部电影一度因为某些画面而无法公映。沙朗斯通受审的片段则是本片的名场面。多年之后的回忆录里，她表示当时在得知这个片段被剪辑进公映版后，直接冲进办公室给了导演保罗·韦霍文一个大耳光。 不过凭借此片爆火的沙朗斯通之后又拍摄多部同类型电影，而她的角色也都大差不差，一个游走在美艳放浪与致命邪恶之间的金发坏女人，福利满满。也许这就是另一个维度的“真香”。 人群一哄而散，这也不全是橄榄球队员的错，之前为了保证效果都是封闭训练，实际上，在平日的训练中，体育场是好几个项目的运动员共用的。 而当人群散去，托马斯终于看到了罪魁祸首——伊森·奥康纳。 他站在距离球门60码线的位置，势大力沉投出手中橄榄球，而橄榄球飞跃大半个球场，精准的砸在U形球门的底边横杆上。 这种超长距离传球非常考验手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对普通人来讲能把球单手头这么远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更别谈直接砸在横杆上。 但实际上这一点用也没有，球速太慢，实战中没有用。 伊森这是在“炫技耍帅”！ 托马斯甚至看到了人群中有人举着相机，那是校报的记者。 你把这里当成你的舞台了吗？ 托马斯阴沉着脸，让众人集合。 “其他人在热身和体能训练之后进行对抗演练，开始吧。” “那我呢？”站在托马斯正对面的伊森询问。 “你得先熟悉一下训练时的规矩，最好能给我逐条背诵出来，倒背如流的那种。”托马斯死死盯着伊森。 “教练，伊森也并非是故意的，是《亮点》的瑞秋带着人拍摄照片，让伊森露一手，结果他越投越远，都快赶上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赶也赶不走，他们霸占了球场，再说了训练还没开始。”跳蚤这时帮伊森求情。 “你的意思是，我过于严苛了？”托马斯笑着反问。 一旁伊森见状立刻说道：“我会告诉瑞秋，以后《亮点》的采访都只会在训练结束之后进行，任何人不允许影响训练，我今晚会将球队训练规定抄写，明天交给你。” 托马斯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不少。 “去训练吧，跳蚤。”伊森朝跳蚤使眼色。 “噢。”跳蚤点点头，转身离开。 “伱是四分卫，是球队的领袖，我会用比其他人更为严格的标准要求你，你得以身作则。”托马斯这时才告诫道。 “我会的。”伊森点点头，原本准备转身离开，参加热身，却被托马斯叫住。 他只得和托马斯站在场边，看着队员们进行热身训练。 这倒不是伊森的特权，而是“四分卫”的特权，在球队中，四分卫往往是跟主教练走的最近的，与主教练的交流也是最多的，甚至需要负责球队的一些演练。 橄榄球队人多，算是整个教练组也无法时时刻刻顾全所有人，其实很多事都是由四分卫代劳。 “别在私下里练习超长码数传球，这种球球速太慢，季后赛的对手不会给你这种机会，不要小瞧他们。”托马斯发出劝告。 “我其实没练。”伊森耸耸肩。 其实他这几天多少有些懈怠，晚上和凯瑟琳更多时候是在恋爱ING，晚上加班的强度降下来了。 结果非但没有生疏，反而球感更好了些，这种超大码数传球之前亚当给自己展示过，自己刚才循着记忆照做，没想到还真就成功了。 而且当时亚当也只是三十码的距离掷出，自己将距离拉长了一倍，成功率反而更高。 或许，自己已经拥有超过亚当的传球能力。 除了“天才”之外，还真就找不出第二个解释。 “没练过，那你是怎么投中的？”托马斯转过脑袋，有些诧异的说道。 伊森挠了挠头：“其实不是六十码，加上阵区和球门的间隔，距离为七十五码。” “咳咳……”托马斯清了清嗓子。 “你的父辈中有人从事橄榄球运动吗？” “没有。” “你母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超市售货员，私下里推销保险，周末去当家政，每天晚上写剧本，曾经是个家庭主妇……” 反正说来说去，跟任何体育运动没半毛钱关系。 凯瑟琳倒是排球选手，但她跟伊森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 “那就只能理解为基因突变了。”托马斯找到了答案。 “好像这么说也没错。” “那你可得小心点，我不可想你突然被带走，参与什么类似MKUltra计划的活人试验。”托马斯失笑。 二战前后，美利坚通过“回形针计划”秘密吸纳了一大批德裔科学家，并在战后开展了诸多在如今看起来非常“黑科技”的科学试验项目。MKUltra就是其中之一。 网络上有诸多关于这个实验的误传，其实这个计划主要是用来研究LSD对人体的影响。俗称“吐真剂”。 再之后，LSD流传到了民间，其中就有写出《美丽新世界》的阿道司·赫胥黎，他后来成为了最早的LSD拥趸，甚至还专门写了一本《众妙之门》详细描述在LSD影响下的精神体会。 最终LSD趁着“嬉皮士”的大潮彻底在全美流行开来，为那个“叛逆年代”蒙上一层迷幻外衣，内里还是当时的左翼思潮。 “走吧，咱们回办公室。”托马斯转身。 “今天不需要参与训练？”伊森问。 “暂时不用，你的身体现在可能已经是一个四分卫了，但你的脑子还不是，这样训练没有任何效果。”托马斯笑着补充。 “我得给先给你洗洗脑子。” 第27章 三板斧 “砰！”一摞沉重的书页摆在桌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这一摞纸质文件看上去有一本“牛津词典”那么厚，托马斯放在桌子上时颇为费力。 “这就是你说的‘一些’战术？”伊森眉毛一抖。 “没错，橄榄球战术千变万化，有好几万种。这是一些筛选，只包括诺曼人队常用的进攻战术，包含详细的图示，战术口令，以及一些变阵，一部分是我总结的，一部分前面历任教练留下的遗产，这属于校方的资产。等你将这些牢记于心，就知道四分卫要如何掌控比赛了。” 伊森听出来了，这属于“武功招式秘籍”，是每个练武者的必经之路。 有句话叫做“足球是圆的”，用来表述球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但足球比赛是即时的，而橄榄球是个回合制游戏。就像是围棋，逐渐会产生许多定式。 有人说，橄榄球强调团队合作，每个位置都是场上的螺丝钉，战术是让这些人结合为一個整体的“图纸”。 还有人说，纯粹是钻牛角尖。毕竟某个位置多动几步少动几步都算是不同的战术，过于死板，反而限制了球员的发挥空间。 至于四分卫，需要在比赛时听从主教练或是进攻协调员的战术方案，然后现场传递给其他队员，并现场安排进攻人员组合和进攻路线。 换言之，这需要战术素养，需要“学习成本”。甚至有职业四分卫因为觉得背战术太累，而选择直接离开职业赛场。 而对于伊森来说，天赋点都点在运动员上面，可没点在“学习能力”上，考虑到下一场比赛只剩下几天时间…… 伊森将桌上的书页推到一边。 “这些我会在私下里看，但眼下时间可不多了，流程必须进行简化，不如直接确定接下来面对卡尔弗城奇迹需要使用的具体战术。” 南岸联赛最后一轮，诺曼人队会前往卡尔弗城高中，客场与卡尔弗城奇迹对战。 “进攻协调员趁着前几天的休假时间，已经整理好了下一场比赛所需要用到的战术，具体涉及十几种……”托马斯试着说道。 “十几种？这还是太多了，现在没有多少磨合时间。我觉得不如……只演练三种，剩下的全部靠临场变阵。”伊森觉得自己现在是球队四分卫，就应该以自己为核心安排战术。当然是自己怎么顺手怎么来。 就三板斧，把三板斧练好就足够，贪多无用。 “这可不行。对方的主教练很快就能看出来，并现场做出针对性的调整，那样我们会被克制。”托马斯立刻摇头。 “难道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伊森反问。 “孩子，你得知道下一场比赛重点不是输赢，而是磨合。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拿下首轮季后赛。在这之前，你起码要熟练掌握十种左右的战术方案，以及相关的进攻组合和进攻路线，包括具体的战术口令。”托马斯十分固执的说道，在潜意识中，他觉得所有队员都应该严格服从自己，包括伊森。 “你说的没错，但我也没办法一下子全部记住，不如咱们先从三种战术口令开始？”伊森于是换了种方式。 见伊森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托马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就从三种战术开始练习。” “阵型方面，我根据你的技术特点专门挑选了一种战术，非常新潮，是我跟一位教练朋友一起探讨出来的，他目前在内布拉斯加大学执教，从手枪阵的基础上演变而来，叫做钻石进攻（Diamond Offense）……”托马斯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在战术板上画出阵型。 除了这个量身定做的阵型之外，伊森自己还选择了两个“最普通”的阵容。 他觉得越是普遍，越是大众，就越是好用，而且上手难度低，适合在这个时候练习。 最后确定了目前的三板斧，一个RUSH（跑球）阵容，一个PASS（传球）阵容，一个特殊阵容。 I字阵型。这是最普遍的跑球战术，四分卫半卫全卫排成纵线站在中锋身后。形成一个I字直线。短发球，传递隐蔽，全卫和跑卫可以有多条掩护和冲锋路线，适合地面进攻。 霰弹枪阵型，几名后卫呈霰弹枪出膛子弹那般分散站位，好处是四分卫不用后撤和转身，注意力全在对方阵地。方便传球。是最基本的传球战术。 钻石进攻。简单的说，就是在四分卫旁边站两个后卫，强保四分卫，同时提供更多的后卫线掩护可能。俯视角看，就像是一个倒三角形状的钻石，名称因此而来。 商议结束，在简单的熟悉之后，伊森跃跃欲试，下一步就是到场与队员们演练。 可以说，他将两三天的战术学习过程，压缩到了十分钟。 “托马斯，我需要赢下这场比赛！”伊森走出办公室时说道。 · 经过接连几天的训练，转眼到了周末。 夜晚，汽车旅馆的停车场内，伊森身后闪出一个人影，身手矫健，扎着马尾辫，快速从伊森身后出现，脸上的表情显得果敢却认真，显得颇有英武气息，犹如古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她在模仿跑卫的行进路线。 伊森甚至没有看她，反手一抛，就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背后将球灵巧地传出来。 “咚……”橄榄球滚落到地面。 “伊森……”凯瑟琳失笑，实在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传球，以至于即便提前知道他会传球，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也许我应该将动作放慢点？”伊森双手叉腰试着说道，此时胸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今晚入夜后室外温度稍降，两人就来到停车场训练快速的传球配合，由凯瑟琳替代伊森的队友。 “不，传球速度要越快越好，我接不到，并不代表伱的队友也接不到。”凯瑟琳将球捡起来，走了过去。 今天她彻底度过了身体不适期，脸上带着因为剧烈运动而产生的些许红晕，身穿着运动内衣，裸露的肩膀与脖颈上有细密的汗珠，被停车场的灯光一照，犹如一颗颗钻石。 喜欢运动的女孩，气质是完全不同的。 笑容会格外爽朗，就比如此时。 伊森没接球，反而将她抱住。 橄榄球跌落在地上，伊森抱着她转圈圈。 “你可得抱紧我，别把我甩出去。”凯瑟琳将脸贴近，闭上了双眼。 “你们俩大半夜就别在楼下玩了，省的吵到邻居。”米娅这个时候走出房间，刚好撞见这一幕。 伊森立刻停下，凯瑟琳飞速的从伊森怀中挣脱。 伊森倒是无所谓，凯瑟琳却不知道该如何跟米娅开这个口，她害怕米娅难以接受，于是一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米娅看着两人……伊森看上去就是跟没事人一样，凯瑟琳的表情却是十足的尴尬。自然全都明白了。 之前还疑惑，为什么近来凯瑟琳每天晚上都待在伊森的房间里，还不是她和伊森之间擦出了火花。 米娅也年轻过，自然能体会到两个人此时的心境。 “你们两个上来！”她将两个人叫上了楼。 第28章 大自然的馈赠 伊森牵着凯瑟琳的手走进凯瑟琳和米娅的房间，进屋时凯瑟琳将手抽回来。 屋内米娅已经点了根香烟，她平常一年也抽不了一包，除非是遇到了大事，比如之前从家中搬离出来的那晚，她就抽了一根。 显然，她可一点也不觉得凯瑟琳与伊森之间的是小事。 “都坐下，现在进行第五次临时家庭会议，由于威廉人在旧金山，无法到场，由剩下三人参与，本次会议由米娅·奥康纳主持。”米娅盯着两人，缓缓开口，她现在还冠着夫姓，没有换回原来的姓氏。 “伊森，你先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我记得那天，父亲牵着一个比我高不少的小女孩进屋……”伊森一下子把时间跨度拉到了十几年前。 “正经点，这是家庭会议。凯瑟琳你来说。”米娅看向凯瑟琳。 “我九岁生日的那天，在学校有人说我是没人要的孤儿，伊森当时冲了过去，为了我和别人打架，那一刻，我就……”凯瑟琳的回复和伊森也没有太大差别。 只不过伊森是在开玩笑，而凯瑟琳却是认真的。从那之后，她对伊森的态度变了。这种态度随着时间的发酵逐渐变为一种特殊情感，并在近期伊森的改变中被彻底激发。 米娅双臂抱胸，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点被两个人气到了。 “你们俩一起长大，模样也出众，喜欢上彼此很正常。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凯瑟琳你要准备开始大学生活，伊森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学习和橄榄球上，为什么不趁着你们两个都进入大学时候才开始呢？到时候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过问。”米娅缓缓道。 她只当是两個年轻人的冲动，就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这很正常。 但这个年纪的人，显然不会考虑以后，或者说，脑海中没有感情生活的概念，更别说是婚姻、生活了。 如果是同学，反倒好了，大不了以后各走各的，但两人偏偏是在一个屋檐下，那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不管两个人有多理智，分手之后必然会影响彼此的关系。这是米娅不愿意看到的，她不想两人因为年轻时候的冲动而产生隔阂。 米娅不看好，也并不准备答应。 “当然，这是肯定的，为了以后的生活，多等两年又如何呢，我非常同意这个观点。”凯瑟琳立刻点头。 其实她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问题就出在几天前的那一晚……自己实在没把持住。 米娅能这么说她完全理解，但现在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只能先在明面上由着米娅。 “我也举双手赞成！”伊森也跟着附和。 这次不过是被米娅刚好撞见，日后私下里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哪还有这些理由，她恨不得早点当祖母。 “嗯？”米娅一愣，原本已经洋洋洒洒准备好了腹稿，从各种角度劝告两人。 没想到两人直接答应了。 这也太听劝了吧？ “行吧，你们足够理智就好。”米娅讪笑道，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休息了。”伊森起身。 “我也得去洗个澡，刚才出了一身的汗。”凯瑟琳也站起来。 两人先后离开，米娅将烟掐灭。 首先是感觉到欣慰，两个年轻人看起来都很懂事。 其次，又有点迟疑。 凯瑟琳是她一手养大的，说视如己出一点也不夸张，甚至比对伊森还要更好一点。如果两个人真能走下去，乃至成为真正的一家人，那自然是最好。 米娅越想越后悔，只觉得刚才把问题说的过于严重了。 要是两人真太听话，彼此疏远被其他人趁虚而入怎么办？伊森长得那么帅，学校里花枝招展的小狐狸那么多，被迷住了怎么办？凯瑟琳秋季进入大学，被学校里的男生追求怎么办？ 米娅既不想两人两人走的太远，又不想两人走的太近。 越想越头晕。 看来，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她颇有深意的点头。 · “我叫埃迪，埃迪·墨菲，伱是托马斯的队员？他跟我说起过。” 学校操场公共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带着几分磁性的男性声音。 “没错，你可以叫我伊森·奥康纳。” “噢，又是个该死的爱尔兰人。”电话那头传来抱怨。 “你也一样，酒鬼。”伊森·奥康纳笑道。 墨菲，就是美利坚爱尔兰裔的第一大姓。 除了“酒蒙子”这个头号刻板印象外，爱尔兰人其实都很有幽默感。 关于这个特点，其实用一件事就能完美体现。 伊森前世在互联网上有个“酒局笑话”视频被改编成各种版本，流传很广。原版其实就是一群爱尔兰人聚在一起的即兴发挥。 但现在伊森身边一个是只会讲冷笑话的德裔中年女人，以及一个连自己什么血统都说不上来的年轻女人，幽默感倒是大大降低。 两个人颇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聊了许多。 “……不管怎样，我现在是你的代理人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我还在考虑。”伊森还没有百分之百下定决心，虽然托马斯说卡尔弗城奇迹队很弱，且训练的效果还不错，但这毕竟这是有风险的事，一不小心，钱可就会打水漂。 “ok，我知道托马斯的套路，你是年轻人，所以更应该谨慎。”墨菲在电话那头说着。 “托马斯出手了吗？”伊森转而询问。 “我不能泄露客户的秘密，看在都是自己人的份上，你可不能再问我了。”他显示出了十足的“职业操守”。 “ok，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 “到时候联系。” 伊森这边刚准备离开，就看到一个身影在操场上狂奔朝自己冲了过来。 是跳蚤。 “我得告诉你个好消息，奇迹队的主力四分卫昨天开车载着女友去菲格里斯公园的凯西角，你猜怎么着，与迎面过来的一辆车正面相撞，他得坐半年的轮椅！咱们这次赢定了。”跳蚤表情兴奋的说着。 话说回来，虽然凯西角的夜景挺不错，但是山道上连个路灯也没有，夜晚确实容易发生车祸。 “看来我得回个电话。”伊森松了口气。 这算是大自然的馈赠，没有再犹豫的理由。 伊森决定马上去将丽莎的支票钱取出来。 于此同时，在洛杉矶卡弗尔城地区的一家便利店，店老板将一个年轻女孩轰了出来。 “再让我遇见你小偷小摸，我就一枪打爆你的脑袋！”店老板猛地将门关上。 年轻女孩朝店门比了个中指，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支票。 还好，支票安然无恙。虽然只有三百美元，却是她一个月的房租。 她攥着支票，朝着记忆中银行的方向走去。 她现在平均一天的生活费只有区区五美元，连公车都坐不起，必须得赶在下班之前赶到银行，要不然今晚就得露宿街头了…… 第29章 跌入人生谷底的女星 “听我说，最晚比赛开始前我得拿到钱。” “回款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比赛后两个小时左右，最晚不超过四个小时，你准备了多少？” “大概一万美元。”伊森想起他的那张支票，就在枕头下面压着，还没有兑换。 “一万美元？你这小子从哪搞到的那么多钱？”墨菲显得有些吃惊。 “看来托马斯的数额也不大？”伊森听出来了一些信息。 “大概如此吧，你不能从我这套取别人的秘密。”墨菲嘟囔道。 “四小时之内，我不希望延误。”伊森又道。 “放心，小子，我们这里是拉斯维加斯的注册机构，你的资金很安全，只要有胆量，就能赚到钱。” “抱歉，这跟胆量可没有任何关系。”伊森摇头。 要不是他仗着自己的天赋有这种自信，鬼才会去碰。自己家中的变故就是个最典型的例子。 “按照此时此刻的比例，如果是一万美元的话，你大概能挣到5000美元左右，此外需要支付3%的服务费和手续费，这是公司收取，外加上我的报酬，这一单免费，从下一单开始计算，百分之一的佣金。” 还算是丰厚，都抵得上普通人两月的工资。 很明显，对方四分卫受伤的消息没有泄露出去，所以比例还不错。 挂断了电话，伊森立即向托马斯请了两個小时的假。 托马斯自然知道伊森是去干嘛的，倒也没有说什么…… 伊森马不停蹄赶回家，拿着钞票直奔银行。 丽莎给的钞票是“国家城市银行”的，该银行网点在洛杉矶并不算多，伊森知道她办公的楼下就有一家，好在那里离学校不算特别远。 等赶到这里时已经临近下班时间，只有一个柜台还在工作，前面有两位客户，最前面一位看背影是一位姑娘，正在与柜员交流着什么。 可伊森足足站在这里五分钟，仍不见她离开。 于此同时，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怎么就兑换不出来呢？明明是你们银行的支票。” “抱歉，这张支票来自纽约州，而且伱是外籍人士，必须去好莱坞大道的分行兑换。” “开什么玩笑？我走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到这里，你现在又让我去星光大道？现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下班，我怎么兑换？” “抱歉。” “上次明明就是在你们这里兑换成功的！” “抱歉。”柜员无动于衷。 “你们这是在为难我们外籍人士！”柜台前的姑娘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拍打着柜台桌子。伊森看过去，发现她有一头金色的短发。 便听到她叙述开始叙述起自己的悲惨遭遇，似乎在博取同情。 比如，她有时候甚至得靠偷面包充饥，这张母亲给她的支票今天必须兑换，否则就要她就被会汽车旅店老板清扫出去。 又比如，她曾经获得家乡的模特选拔大赛冠军，便和母亲一起前往欧洲，她在意大利米兰做了一年模特，结果一毛钱都没赚到，接着又跟随母亲来到纽约，她希望自己成为一名芭蕾舞演员，结果又因为膝盖的伤势不得不告别芭蕾舞。 她不想回老家农场，一辈子守着几头奶牛，于是孤注一掷选择来到洛杉矶，希望能够成为一名演员，结果到洛杉矶三个月，别说跑龙套，连在哪视镜都没找到。 总而言之，这是个事业不顺以至于现在已经山穷水尽的年轻姑娘。 而且她有一口比较严重的口音，这种口音伊森压根听不出来自哪里。 说着说着，她已经眼含热泪，看起来颇有些可怜。 声音很快引起了银行安保人员的警惕，随即靠了过来。 “女士，你可以先在旁边处理好自己的问题，让后面的人先把钱取出来。”伊森上前说道。他可还请着假呢。 她怒气冲冲的转头：“要你管呐？” 这是伊森第一次看到她的面容，一个有点婴儿肥的女孩，看上去很年轻，如果她能换一个发型的话，没准会更好看一点，但现在看上去……也就大众水平吧。跟凯瑟琳比肯定是不如的，尤其是气质上面差一些。 “我当然可以站在后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如我们所有人都站在这，直到这些柜员下班，然后第二天你过来继续处理你的问题，你觉得如何？” “我……”对方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把支票给我。”伊森伸出了手。 “你要干嘛？”她显得有些警觉。 伊森突然眨了眨眼。 对方恍然大悟，立刻将支票塞进伊森掌心中。 “这位呢，是我的女友，从辛巴布几内亚过来的，不懂规矩，这是我的支票，现在我需要兑换进我的户头。”伊森将支票递了过去。 柜员迟疑的看向之前大喊大叫的女孩。 “对对对。”她连连点头。 最后柜员又叫来了大堂经理，核对了半天。还是将支票成功对付。 伊森是美利坚人，当然没有那些奇葩的限制，成功换到了支票，伊森顺便把自己的支票也给取了。 接着走出了银行大厅。 “谢谢……”对方的笑容变得僵硬。因为支票上明明是300，柜员给的也是三百，可他只给自己两百七十块。 “手续费，懂吗？”伊森眯起了眼睛。 “我要报警！” “你报什么警？这是我的支票，我的钱，我给不给你都是我的自由。”伊森笑了起来。 “你耍我！”她作势抬起拳头，又畏惧于伊森高大的身形。 “想要三百也行，但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伊森这时候才不紧不慢的道。 “你要我干嘛？”她立刻后退了两步。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告诉我你的名字。”伊森觉得这张脸，非常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只有一种可能，他前世见过。 而他前世，只见过两种欧美女人，光明界女神、黑暗界女神。 眼前的女孩，必定属于二者其一。 “我叫查理兹·塞隆。”她悄声说道。 没想到赛皇当年也有这么一段凄惨的遭遇，这模样也是和日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伊森左看右看，啧啧称奇。 “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伊森点点头。 “那你倒是把钱给我啊。”她急的直跺脚。 “等一下，我有个想法，你不是很想进入好莱坞吗？我这有个机会，就看你愿不愿意了。”伊森突然道。 他准备给给丽莎介绍一位日后的大明星，让她悉心培养，最后多少赚点，也不枉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算是投桃报李，借花献佛。以后再让她支援自己，那也是顺理成章。反正丽莎就在楼上，前后只要十分钟的时间，不耽误自己训练。 第30章 门槛 “前提你能把握住这个机会。知道楼上是哪嘛？”伊森抬手。 查理兹抬头，只看到毒辣的太阳。 “是那栋楼上，ICM，四大经纪公司之一，我能刚好在哪认识一位朋友，兴许她愿意签下你呢？” 查理兹打量着伊森，说句心底话，她觉得伊森非常帅气，要不是这张脸，她当时就不会灵机一动把支票交给他。 没想到却是个油嘴滑舌的难缠家伙，真是瞎了眼！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样的男生，多半也是混迹好莱坞的年轻演员吧？不然怎么会对ICM这么熟悉？ 她并没有有太多的怀疑，毕竟这里是公众场合，又不是阴暗的小巷。 “所以，你得拿出自己的努力，听懂我的意思了嘛？” “我……我今晚陪你，这总可以了吧？”查理兹瞪了伊森一眼，显然会错了意。 查理兹塞隆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身材还是摆着。要不然也不会几年前就获得家乡的选美比赛冠军，由此获得了一年米兰模特合约，硬件基础自然是有的。五英尺十英寸的身高（178cm），修长以及相对纤细的身材，不过分突出的上围，一切都仿佛量身为模特这个职业打造，而一年模特经历也让她日后为时尚杂志拍摄封面时，增添了一抹独树一帜的高级感与精致气质，也就是俗称的“上相”。 说起来，他关于“查理兹·塞隆”的了解，可能也就仅限于“查理兹·塞隆”了。除了名字之外，连长相都没什么印象，更别说了解她的成名经历，以及出演的电影。 当年的赛皇，玩的这么花嘛？ 伊森黑人问号脸。 “额。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今晚陪你吃饭。”查理兹又说道。 “你……” “我是听别人讲的，一個年长我两岁的女演员，我跟她试镜的时候碰过几次面，这些都是她告诉我的。” “里面有红沙发吗？”伊森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连海选都没通过。”查理兹摇摇头。 ·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金发、皮肤白皙相貌俊朗的圆脸年轻人和母亲一道离开了办公室，临走时他还额外打量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伊森。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伊森靠近身边的查理兹塞隆，悄声问：“伱觉得刚才那个年轻男人帅吗？” 查理兹塞隆此刻还显得有些紧张，就在刚刚，自己居然真的进入了ICM总部，这里到处都是西装革履忙碌的工作人员，连这里的空气都仿佛弥漫着一股“名利”的味道。 听到这个疑问，她愣了一下：“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伊森双手叠放在腹部。 “有些过于帅了，就像是教堂壁画上的天使，女人也许只需要与他对视一眼，就会被他迷倒。”查理兹塞隆点点头，她觉得自己的评价已经是十分客观了。 “可你看上去并没有被迷倒？”伊森失笑。 “这是我的工作面试，我必须要抓住这次机会。”查理兹又摇头。 其实说起来，那年轻男人的确很帅，非常帅，但他并非是查理兹的菜。 与之相比，她反而更加中意身边这位，相比于秀气的圆脸，她更喜欢这种棱角分明的阳刚型方脸长相。 刚才离开的那位，太娘炮了。 很快秘书将两人叫进了办公室。 丽莎抬起头来，看到伊森，脸上立刻变得笑意满满，低声道：“又逃避训练。” 其实伊森能够主动来看自己，她还挺开心的。 但接着又看到伊森身后跟着的一位其貌不扬的陌生女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衣着普通，容貌普通，她觉得这就是伊森老家乡下的某位亲戚。 “这位是查理兹·塞隆，我今天带她过来呢……”这边伊森话还没有说完，查理兹已经操着那口带有浓重口音的英文开始了自我介绍。 猪队友啊！ 果然，丽莎只是点点头，道了一句：“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和伊森说。” 查理兹“噢”了一声，离开办公室。 “你跟她什么关系？”丽莎上来就问。 “20分钟前，刚刚认识，就在楼下的银行里，我想了解一下，好莱坞的经纪合约，大概多长年限？十年？” “哪有什么长年限的业务代理合同，合同模板都是ATA（经纪人协会）和SAG（演员协会，94年SAG和AFIRA还没合并）商定好的。某些时候我的确会作为联合制片人，但这只是获取报酬的一种方式，而且也见不得光。正常来讲，一位人才经纪人获利的唯一方式就是为艺人谋取工作机会，赚取一定比例的佣金。”丽莎发现伊森脑海中甚至没有好莱坞经纪人的具体概念，于是跟他介绍起来。 “瞧瞧她的外形，以及那份说话的口音，除了身高一无是处。如果是别人带她来见我，我压根不会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没错，演员站在聚光灯前非常耀眼，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她捂着脑门。 伊森看见她杯里的咖啡见底，于是主动端起，用咖啡机重新给她接了一杯。 “你看见刚才离开那个男孩了吗？他比你大三岁，几个月前刚刚获得金像奖最佳男配角提名，你知道他为此付出了多久的努力吗？他十四岁就开始接玩具广告，中学时期就开始不断参与试镜，甚至没从中学毕业就辍学，他很幸运，遇到了我，是我让他出演了《圣巴巴拉》和《成长的烦恼》，而他也足够有表演天赋，能够从四百个人中脱颖而出，被罗伯特德尼罗看中，跟他出演父子。一直到去年，拍摄了《不一样的天空》才算取得阶段性的成功。” “他已经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作为一名演员，他只不过一个‘新人’，任何成名演员付出的代价都比他多得多。” “目前我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潜力。”丽莎忍不住失笑。 “不过呢，我倒是有一个新的想法，你听说过经理人（manager）嘛？” 第31章 经理人 在好莱坞传统制片体系中，AMPTP（电影和电视制作人联盟Alliance of Motion Picture and Television Producers）的地位可能是最高的。 因为他代表制片人，承担着“雇佣者”的角色。每年好莱坞各大协会都会找AMPTP进行模板合同谈判，商定最低薪酬之类的问题。伊森穿越之前已经商定到了演员AI使用权的部分，这导致演员工会又一轮新的罢工。 相应的SAG（演员工会）、WGA（编剧工会）、DGA（导演工会）、美利坚舞台协会（代表片场工作者，化妆师、灯光师之类的）等工会属于“受雇佣方”，相对要弱势一些。单独有票房号召力的另算。 而ATA（经纪人协会）作为连接雇佣方和受雇佣方的纽带，纯粹的“掮客”，是相对最弱势的。 艺人经纪人几乎受到所有公会的监督，在历经几十年的协商之后，合同的年限，佣金的上限，全部被定死。外加上加州《人才经纪法案》的法律监管，可谓是诸多掣肘。 而这与经纪人的实际地位并不相符，舒尔茨已经连续四年蝉联好莱坞最有权势的人物，没有之一。 那些成名的经纪人为了赚更多的钱，总会想办法绕过限制。 比如CAA的拼盘大法，简单的说就是人才捆绑销售。按制片预算一定比例收取打包价，实质上绕过佣金上限。 再比如，丽莎会“友情”担当某些电影的联合制片人，目的是为了获得一定的后期分成，这在2001年ATA与SAG谈判彻底破裂离婚不离身之前一直处于属于灰色地带。 又比如，她此刻所提到的“经理人”。 经理人不需要考取执照，不受《人才经纪法案》和各大协会的监督监管，可以和艺人签订长年限合同，最重要的是分成不设上限。可以说是跳出好莱坞三界五行之外的角色。 唯一的限制就是——不能为艺人谋求工作，工作内容只是为艺人提供“发展规划、演员生涯指导和建议”。如果曝光，就会被没收一年合同所得。 经理人在21世纪初开始在好莱坞流行，一定程度上取代了经纪人。目前还是个新鲜玩意。 丽莎之前一直有往这方面尝试的想法，但自己身居高位，不少双眼睛盯着，难以出手。 但若是有一个人能代替自己出面当这个“经理人”，与自己进行配合，就完美绕过了所有的限制。 这個人选必须是和自己明面上没关系，且能够信任……目前情况下，伊森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重要的是他年轻，有很多试错空间。于情于理都该让他试试。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你不是想赚钱吗？这对你是个练手的机会，拿她做尝试，积攒经验，怎么摆弄你自己说了算。”丽莎笑吟吟道。 如果顺利，待时机成熟，自己会有更多的任务交给伊森。 至于这个压根不能称之为演员的年轻女孩，夸张点说，只要别搞出人命，影响她的工作，其他统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不奢求伊森对自己忠贞不渝，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相反，假如伊森身边的人都是自己安排的，那自己当然也是最稳固的，这算是另一种方式的维护关系。 “分成多少都能谈，你能让她签到22世纪也不违规。”丽莎循循善诱，当然多少也有点夸张的成分。 “可她会答应吗？”伊森问。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丽莎目光中带着期待。 这条路已经铺好，就看伊森能不能走下去了。 丽莎给出了目标，明确了伊森需要做的事。 站在伊森的视角，此刻站在办公室外查理兹未来的演艺事业变成了一个自己的“存钱罐”，是一笔长期投资，从收益率来说，远超这个世界上任何投资项目。 而且这只是练手，一次尝试，对自己原本的生活干涉并不算多。 问题是，只谈收益率，不谈回报时间，纯属扯淡。她真正赚钱怎么着也得21世纪了吧？这期间让自己身上挂个拖油瓶，这买卖不合算。 除非…… “她产生收益前的开销怎么说？”伊森道。 丽莎想了想，让现在的伊森来承担成本显然不大可能。 “全额报销，仅限有票据的部分。”丽莎道。 在商言商，私下给伊森的一些支持，那是私下的部分，两者要区分仔细。 “额外的，在她没有产生收益之前，给予你一份底薪，每月一千五百美元。”丽莎接着道。 如果是别人，伊森没准还要讨价还价一番，但这是丽莎，算是每个月额外给自己1500美元。 “成交。”伊森点点头，顺势打量着丽莎今天的装扮。 她与第一次见面时截然不同，穿了一套职业套装，到膝盖的直筒裙，搭配黑色34D色度的尼龙袜，非常的“办公室女郎”。 “我下午有事，约了阿尔帕西诺，他刚刚完成《市政大厅》在纽约的拍摄，我准备撮合他与罗伯特德尼罗出演一部警匪片。”丽莎突然道，言下之意，现在不方便。 “噢。”伊森点点头，起身似是准备离开。 却直接把门锁上。 “他会答应的，晚到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伊森知道，她口中的这部电影，正是日后的经典双雄警匪片《盗火线》。 日后的电影，日后再说。 “以后我也是经理人了，怎么说也得庆祝一下。”伊森上前。 丽莎整个人倒在办公桌上，她紧捂着自己的嘴，“呜呜呜”发出呜咽。 桌上的笔筒倾倒，IBM Aptiva电脑屏幕被丽莎自己打翻，杯子里的咖啡洒出来，打湿了桌上的续约合同。合同上甲方一栏是“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的手写签名。 最后关头，丽莎连连摇头，伊森仿佛没看见一般我行我素。 赖斯已经废了，丽莎是时候重新开始练小号。 就是不知道这个年纪，还没有机会再为人母。 “f**k you！”丽莎锤了一下伊森，接着开始系扣子。 她点了一下伊森的鼻尖，离开前又透露剧本的事情，她已经在帮忙联系制片人了。 等丽莎再度拉开门，就发现查理兹站在门口，分明就是在偷听。 “有什么话，跟伊森详聊。”她整理了一下发梢，刚刚被伊森补充魔法值，此刻显得容光焕发，对于接下来的业务谈判信心满满，接着她叫上秘书两个人离开办公室。 “进来吧。”仍旧站在办公室内的伊森这时候说道。 “噢。”查理兹点点头。 现在她才意识到，伊森绝不是什么普通演员，跟丽莎的关系非同一般，她刚才明明在门口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这究竟对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她既有些兴奋，又有些忐忑。 等查理兹把门关上，伊森开始说道：“她没看上伱，你的基础实在太差了。” “万分抱歉，您看我还有机会吗？”她鼓起勇气说道。 “嗯……”伊森装模作样的还要思索一番。 这时查理兹站起来，开始主动收拾一片狼藉的桌面，当然，整个过程有意无意的贴近伊森。 在好莱坞蹉跎了这几个月，她也隐隐意识到，自己可能真不是块做演员的料。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抓不住，就真只能回南非农场看奶牛。 伊森则在思索，如何让她答应自己待会提出的条件。 此时查理兹整个人贴近，因为紧张，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她紧紧闭上眼睛，身体甚至还有些颤抖。 接着就感觉到伊森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听着，查理兹，你的缺点和弱点都很明显，如果你无法弥补弱点，谁帮你都没用。同理，你就算用某些方式，取得了这份合同，结果也是一样的，所以主动权不在于我，而在于你。”伊森缓缓开口，语气像一位兄长。 查理兹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看到伊森不染尘埃的清澈目光。 “我会努力的，先生。”她说着说着竟然眼睛红了。 这几个月在洛杉矶遭受的白眼，训斥，骚扰，委屈统统涌出来。 就在他以为所有人都一个样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出现了。 刚一接触，看着油腔滑调，现在才能感觉到，不知道比那些所谓的经纪人靠谱多少倍。 自己用了这几个月的霉运，甚至这几年的霉运，终于等到了他的出现。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信赖，值得尊敬，值得……托付。 “我还没问你的名字。”查理兹揉了揉眼睛，挤出一个笑容。 “伊森，伊森奥康纳，其实我是一名橄榄球运动员。” 居然还是橄榄球运动员？也属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不知道比自己强出去多少倍。 真好。 “你有女朋友吗？”查理兹突然问。 “以后呢，你的住所，餐饮，包括口音辅导老师，演员培训的费用，统统由我承担。”伊森转到另一个话题，尽可能说的多一些，承担的越多，报销的越多，潜在油水就越大。 当然，这也是“经理人”分内之事。 “不用不用，我没那多要求。我可以看电视节目纠正口音，只要有一个住的地方就行……”查理兹立刻道。 就算住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伊森点点头，瞧着查理兹的态度，也算是十拿九稳。 伊森没有过多提及签约的条件，签约怎么也要好几天时间，而且理查兹其实房子还有大半个月才到期。 他目前唯一提及的就是之后的住处。 “又是汽车旅馆？”查理兹下意识道。 “没错，条件应该是比你那个好一些，就在康普顿。”伊森道。 为什么让她和自己住在一处，自然是因为自己和老板认识，之前的考乌兹套装就是跟他借的，他能开高额的票据，一来一去每月都能小赚一笔。 唯一的麻烦就在于凯瑟琳，他倒不是怕两人见面，只是这样，凯瑟琳势必会知道丽莎和自己剧本外的联系。 往长远的想，随着自己和丽莎的进展，凯瑟琳早晚都得知道。还包括米娅，赖斯…… 两人得有一个超越单纯商务联系的理由，让所有人都能接受，明面上过得去的理由…… 伊森让查理兹先回去，然后用丽莎办公室的座机，给丽莎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下一场比赛就在后天，你最好能亲自到场，顺便……”伊森做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安排。 第32章 联赛收官战 等伊森返回校园，回到训练场地的时候，果不其然被托马斯显得有些生气。 他只请了两个小时假，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半小时，球队的训练被迫终止，所有人都在等他一个人归队。 只能说事情的发展超乎伊森自己的想象，谁知道汇款能牵扯出后续这么多的事情。 当然，结果是好的。夸张点说，除了一個大号ATM外，自己又多了个小号ATM，而且是越取钱越多的ATM。 “所有人今天晚上加班，推掉你们今天晚上原本的安排，全体留下来陪着伊森·奥康纳继续磨合。”托马斯并没有单独惩罚伊森，而是对所有人下达了新的指令。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伊森说道：“这就是团队领袖所应该要承担的东西，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自己，你的过错会牵连所有人，甚至也包括我。”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伊森，什么才是真正的团队领袖。 伊森一言不发默默归队，诺曼人队的整个进攻组和防守组一直练习到晚上九点。 · 隔天之后，周五傍晚，BHHS的学校大巴驶进卡佛尔城高中的停车场。 “到达目的地，漫长的赛季要终于过去了，下一场季后赛到暑假才会开打。”跑卫福特将胳膊搭在伊森的肩膀上。 伊森从窗外看去，这里的校舍没有BHHS那么宽敞干净，而且学生中有不少是黑人。 有几个人就站在路边，朝着BHHS的大巴比中指。 “我得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卡弗尔城这边的观众可没有那么友好，比赛的时候你可能会听到一些不太和谐的声音。”福特显得心有余悸。 “去年福特在这里摔了个狗啃泥，白白浪费了一次达阵机会。”坐在前排的中锋透露跳蚤的底细。身形庞大，体重逼近三百磅的他一个人就占据了三个座位。 “嘿，说好不许揭我的老底！伊森，伱想听听上个月，咱们中锋在聚会上都做了那些蠢事吗？”福特决定来个鱼死网破…… · 同一时间，凯瑟琳和米娅也来到校园内，这里离BHHS并不算远，两人当然要过来观看，甚至为了给伊森助威，两人还特意穿上了诺曼人队橙黑相间的应援T恤。 而这里的门票居然比BHHS还要贵两美元，这引得凯瑟琳怨声载道。 “他为什么不用买票？”凯瑟琳指着旁边通道的男人。 “他是洛杉矶时报的体育记者，持有证件和邀请函，如果你也是记者的话，可以向校方的宣传部门进行申请。”工作人员耐心的解释道。 洛杉矶时报的记者……不会是来采访伊森的吧？凯瑟琳对之前伊森的精彩表现还记忆犹新。 就在两人进入体育场没多久，一个形单影只的美艳女人也来到了检票口，肩膀上挎着咖啡色的爱马仕凯莉包，黑色披肩长发略带卷曲，脖子上挂着项链，手腕上佩戴几个镶钻的手镯，还额外戴了几枚戒指，整个人显得珠光宝气。 她今天过来，是要执行一个较为“疯狂”的计划。 虽然这个计划很疯狂，但是也足够刺激。 当伊森和她分享这个计划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就答应了。 刚来到观众席，并没有寻觅多久，她辨认出了身穿着不同色调T恤，正在寻找座位的米娅和凯瑟琳。 就在这个时候，凯瑟琳也转过了头，两个女人隔空四目相对。 “这不是赖斯的母亲嘛？快过来。”米娅热情的朝远处丽莎招手。 丽莎微笑着走了过去，她和凯瑟琳一左一右坐在米娅两侧。 “赖斯已经离校，压根没进大名单，你来做什么？”凯瑟琳冷哼一声。 隔了一个米娅的丽莎隔空回应：“刚好顺路过来，随便过来看看。对了米娅，之前伊森作为记者采访过我，她给我看了你写的剧本，我觉得还挺不错的，这几天已经邮寄给一些制片人，过一段时间就会传来消息。” “真的嘛？”米娅显得喜出望外，之前不管是伊森还是凯瑟琳都没跟她说这件事，这对她来说完全是意外之喜。 “没错，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写出来这个剧本的，将宗教元素和犯罪题材相结合，你还是第一个。”丽莎接着道。 “说起来……这个故事的来源还是伊森，我只不过是将之变成了剧本。”米娅解释道。 故事来源和编剧涉及到署名问题，在编剧工会的合同模板中有非常详细的规定，所以米娅特意提及。 “是伊森吗？”丽莎多少感觉到意外，这事伊森也没和她说过。 她还是以为这都是米娅的手笔。 “没错，而且不仅仅是故事，甚至连人物和反转结局都是伊森一开始就想好的。”米娅补充。 “没想到，他还这么有天赋。”丽莎不禁低声道。 内心多少有些惊愕，这个剧本在她看来已经是非常成熟的商业作品了，需要专业编剧潜心撰写反复修改几周时间，还需要找剧本医生进行二次修改。 而这仅仅是……伊森的一个口述故事。 这比影片本身还要来的更加魔幻。 “是啊，运动能力发达，又会讲故事，人也长得好看，米娅，你可得盯紧他，省的他被校外一些不安好心的女人盯上，把伊森吃干抹净。”凯瑟琳突然冷冰冰的说道。 丽莎听罢倒也不生气，她今天过来多少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米娅，我觉得伊森这个孩子非常不错，他的天赋不仅仅是在运动上，没准以后还能出演电影，我手上就有一个像他这么大年龄的男演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丽莎开始提议。 “你想签下他？或是让他作为你的助手？”米娅立刻道。 “都不是，我有另外一个想法，我想……”丽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行，坚决不行，这太荒谬了！”凯瑟琳立刻拒绝。 “这有什么，那些导演，名人，不都涉及这些，我觉得这样很不错。”米娅倒是乐于接受这个建议。 她觉得丽莎主动提出这个要求，那就是伊森最大的运气，对他以后的发展有莫大的好处，她当然愿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比赛结束后，咱们一起去找伊森，告诉他这个消息。”丽莎立刻点头。 “观众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同学们老师们，欢迎在炎热的夏季晚间做客卡弗尔城高中，经过了一年的艰苦鏖战，93-94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即将开始，虽然圣莫妮卡高中已经提前五轮锁定本赛季南岸联赛冠军，但还是让我们为两支球队献上掌声……” 相比于上次别开生面的冲旗仪式，这一次作为客场球队可就没这个待遇了。 伊森看着卡弗尔城高中的啦啦队排成两列，队员从中间奔跑登场。 这里的啦啦队相比于BHHS，就没有那么亮眼，大部分都是黑珍珠，大腿反射着灯光，显得油光发亮。 说句老实话，身材还是不错的，就是面部不太符合伊森的审美。 至于卡弗尔奇迹队的球员，也大多是黑人，有几个还梳着脏辫，外加上健硕的身形和头盔，看上去就像是电影中的“铁血战士”，伊森不禁为防守组的队员捏了一把汗。 赛前猜硬币环节，伊森输了，本方先踢球，对方先进攻。 伊森只得和进攻组下场，换特勤组上场，随着踢球员马克一脚将球高高踢出，橄榄球跨越整个场地飞到了对方阵区前，一个壮硕的黑人将球接下。 接着单手持球，一路低头前冲。 那架势，看上去就像是个推土机！ 第33章 霸王冲锋 卡弗尔城的这位回攻手身高不高但看上去非常健壮，低着头持球猛跑时也冲击力十足。 诺曼人的防守组队员排兵布阵围追堵截，组成了铜墙铁壁，硬是被这人生生撞开一条口子。 两个诺曼人的队防守队员连拉带拽，依旧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伊森站在场边，亲眼看见“山峰”蒙特倒在地上，被他拖出五码远，最后因为戴着手套的原因，只得放手。 此时的防守阵线已经人仰马翻，对方的回攻手一骑绝尘，最终直接开局完成达阵。 伊森站在场边，看着那人的背影。 24号，蒙斯特。 一个名字叫做野兽，看起来更像是野兽的家伙。 在橄榄球比赛中，达阵的一方可以有附加进攻的机会，踢球得分额外得一分，再次达阵额外得两分。 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选择踢球，稳稳拿一分。 但卡弗尔奇迹队却出人意料的选择了两分强打。 对方进攻，中锋短发球，四分卫拿球直接侧身交给跑卫，又是这个蒙斯特，前方几名队友掩护阻挡，这头“野兽”扛着防守组队员，硬生生拱进了阵区。 “附加得分成功！这就是野兽的力量！”现场解说员神情高涨。 诺曼人0比8落后。 “拍电影的娘娘腔，滚回家去吧！”一個塑料瓶丢在伊森身前。 主场观众在用这种方式欢迎他。 伊森没心思理会观众，身边的托马斯已经变得愤怒，训斥着下场的防守组成员，并作出了盯防的调整。 “我记得这个家伙，去年可没这么壮实，一年不见怎么变成这样了？”另一侧跑卫福特这个时候忍不住说道。 同样身为跑卫，福特自然能意识到这家伙冲击力有多么强，恐怕会给本方造成不小的压力。 “我看多半是吃什么药了。”福特摇头道。 “不管他用了什么方式，这场比赛必须赢下来。”伊森戴上了头盔。 钱已经砸下去了，输了就是血本无归。 任意球之后，本方35码线进攻，这个位置还算不错。 慢跑进入绿茵场的伊森，耳朵里佩戴着无线电通讯装置，可以随时和教练交流。 这种现场信息传递方式源于NFL，在NCAA中其实是不允许的，但是在高中比赛则没有这个限制。一般只有预算充足的高中才会选择配置。 而进攻开始前的十五秒，这个通讯会关闭，防止教练干扰四分卫的决策。 “先用散弹枪阵试试对方防守组的深浅。”通讯耳机里传来托马斯的声音。 第一档进攻开始，中锋长发球，伊森注意到近端锋摆脱对手，已经开始启动，就在自己十一点钟方向。 他没有后撤，原地将球投掷出去。 两个距离近端锋较近的防守组成员看着伊森出球的路线，已经开始靠近，有一个甚至起跳，准备抄截伊森的传球。 如果抄截成功，本方就会直接失去进攻权。 而伊森出手的橄榄球却并没有丝毫的下坠，越过了纠缠在一起的锋线，越过了五十码线，直接飞往了远端。 已经提前落位的外接手跳蚤接到了球，一个灵活的假动作变向，闪开了身前的角位，持球一路狂奔，在对方十五码线处才被赶来包抄的安全卫擒抱成功。 而对方的阵区已经近在咫尺。 “好险！”看台上的凯瑟琳惊出了一身冷汗，开始为身边的两位中年女人解释起来。 “下一次进攻就能达阵了，马上就能追回来了。”米娅点点头。 “伊森手劲可真大。”丽莎则在感叹，她的关注点好像有些奇怪。 这一轮得分进攻进攻，伊森抬手又准备传球，已经吃过亏的防守队员立刻开始开始靠近站在阵区后侧的外接手。下一秒，伊森却直接将球递给了身边的跑卫。 福特沿着另一侧兜了个圈子，纵身飞跃栽进阵区内。虽然动作有些狼狈，但这是一次成功的达阵得分。 “我丝毫不怀疑我们会赢。”在与伊森击掌的时候，福特说道。 只有这些队员才知道经过这一周的训练，伊森的传球能力有多么恐怖。 无需蓄力，随手就能发出长传球，精度颇高，如同精确制导的导弹。还有时不时如同魔术师一般的颇具想象力的鬼魅传球。 在福特心中，伊森已经是加州最棒的高中四分卫。 “马克上去踢球，伊森下来，咱们来商量下一次进攻的战术。”无线电里传来托马斯的声音。 “不，我们不需要踢球，而是要两分强打，将比分扳平。”伊森发表了不同的看法。 “对方还不够熟悉我。” 迟疑了几秒钟，托马斯选择给予伊森充分的信任：“那就听你的。” 对方两码线处开球。伊森拿球并未立即出手，此时几位主要得分手已经被看死，剩下的几个也与防守组陷入缠斗。要知道附加进攻就一次机会，失败了可没法重新开始，伊森表在这时表现出了绝对的冷静和谨慎。 而就是这个短暂的时间点，对方的两名线卫已经围堵过来，伊森开始变得被动，但他并未慌乱，使用了和刚才跳蚤如出一辙的假动作急变向，再横移靠着灵活与速度生吃两名防守队员，最终完成传球。 这时另一位外接手马蒂奇已经完成了回撤，高高跃起，凌空接球，最终稳稳的落在地面。 “达阵！”托马斯向上猛挥了一下拳头。 8比8，诺曼人追平了比分。 防守成员再次上场，显然已经对奇迹队的跑卫加紧盯防，“野兽”的进攻开始变得艰难，至于奇迹队的其他进攻队员，明显跟野兽不在一个档次，外加上主力四分卫受伤，进攻端实力大减，胜利的天平开始向诺曼人队倾斜。 此后双方的比分逐渐拉开差距，中场休息时，诺曼人已经领先了10分。 第三节，伊森连续多次精彩的长传球，就如同奇迹队的野兽一样，诺曼人的四分卫也非常耀眼。但与容易针对的跑位相比，伊森这个四分卫不仅传球能力超强，还有一手近身的灵活变向能力，一两个人根本无法对他进行牵制，若是投入更多人手去限制伊森，其他地方又会露出空挡。 本质上，这是球员能力的差距，再精妙的战术也无法弥补，奇迹队的黑人教练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经过第三节的狂轰滥炸，比分差距再一次被拉大。 到第四节中段，分差已经被拉大了21分，在诺曼人新一轮进攻开始前，托马斯用掉了最后一个暂停。 “只要这次能够顺利达阵，外加一个两分附加，剩下的时间只需要摆出胜利阵型。”托马斯看向了伊森。 现在对手已经没有暂停了，高中橄榄球比赛每节时间一般是12分钟，而不是15分钟。 考虑到每档进攻间隔四十秒的时间，对手已经没有多少次进攻机会，只要这次进攻能够得分，就约等于提前杀死比赛。 伊森倒是在脑海中回忆着“野兽”的一次次地面持球进攻的技术细节，包括步频、转身突破、拧身摆脱防守，单臂持球的动作……野兽的正面冲撞与摆脱能力都非常强，既有野猪一般的冲击力又像是泥鳅，每次冲锋都正面硬突，偏偏还总能抱着球从人群中杀出来。 伊森刚才在场下看了一遍又一遍，倒是觉得这招不错。 重新回到绿茵场时，伊森按照教练的指令给队友下达钻石进攻的命令，而等比赛正式恢复，伊森却没有传球，而是突然启动，选择自己跑球！ 一般情况下，四分卫实在没有很好的传球机会，就会选择亲自跑球。 但这并不适用于此时的情况，甚至还与教练的安排完全背道而驰。 “你疯啦？”托马斯即便知道伊森听不见，还是不禁对着耳机话筒嚎叫。 而奇迹队的黑人教练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感觉到了庆幸，对方的四分卫明显自信过了头。这对奇迹队来说，是个追赶的好机会。 从此刻开始翻盘！ 两位教练怀揣着不同的心思，看着88号冲进人墙锋线中，此时场上所有人都冲了过去，已经看不见球在哪。 而最终，一个人倚靠住奇迹队的防守队员，以单臂持球的方式硬生生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这位群员的背后清晰的印着“88”号和伊森的名字。 恍然间，奇迹队的黑人教练见到这一幕甚至有些似曾相识，他觉得伊森的姿势和自己队的“野兽”不能说是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伊森最终一个人硬是用冲球的方式生生完成了达阵。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是蒙的！托马斯感觉到不可思议。 而在接下来的附加进攻中，伊森再次用一个人用跑球的方式，拱进了阵区中。 这与开局时大出风头的野兽完全一致。 一次可能还是侥幸，但若是连续做出两次，只能有一个解释…… 伊森仅仅是通过在场边观察的方式，就掌握了对方核心进攻球员的看家本领。 第34章 绰号“外星人” 经过了伊森的“中路强突”式跑球达阵，外机上两分强打成功。分差已经拉大到了29分。 这一击彻底击碎了对方的气势，奇迹队新的一轮进攻推进缓慢，虽然最终完成了达阵，但时间足足消耗了五分钟。并且附加进攻两分强打失败。 等诺曼人再次发起进攻时，四分卫伊森就站在中锋身后，拿到球之后就单膝跪地，侧后方是两位全卫，身后还站着跑卫，除了最后的跑卫外，其他人都站的非常集中，这就是刚才托马斯提到的“胜利阵型”。 这个阵型最早可以追溯到1958年巴尔的摩马刺队与纽约巨人队的NFL总决赛，马刺队的四分卫约翰尼·尤纳塔斯在最后一次进攻中使用了“胜利阵型”，让时间耗尽，确保了胜利。 时光荏苒，当事人早已退役，就连两只球队也改头换面，但这个阵型则一路保留下来，成为了每个四分卫提前打卡下班的必备。 于是比赛的最后一分钟显得有些无聊，所有人都这么这么看着，现场解说只得开腔： “不管怎么样，还是让我们恭喜诺曼人队取得了本次比赛胜利！诺曼人的小伙子们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们的临时四分卫，身穿八十八号球衣的伊森·奥康纳，他拥有令人惊叹的传球技术，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能站上更高级别的赛场……” 由于是客场作战，解说员对于伊森的称赞还是较为“含蓄”的。如果是尼克罗体育场，恐怕解说员又会带动现场观众，集体呼喊伊森的名字。 至于看台上，那为数不多前来支持诺曼人的观众则陷入了狂欢，这些人有足足一分多钟的时间用来庆祝。 “又赢了！没准伊森能让BHHS诺曼人再次伟大！”凯瑟琳设想起来。 BHHS在多年前曾经有一段辉煌的岁月。但那都是老黄历了，近十年诺曼人的最好成绩也不过是季后赛第二轮，更别提培养出什么职业橄榄球选手。 “还真是替你感到高兴呢，有一個这么出众的儿子。”丽莎不禁开口。 只有同为母亲，才能理解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米娅母亲拨了一下头发，脸上喜滋滋的，嘴上倒是过分谦虚：“一般般啦。”只是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说起来两个人年纪差不多，目前又都是单身，其实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很快就相对熟络起来。 凯瑟琳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女人真的能帮到伊森许多。 而且刚才都提出了那种建议……想来也是下定了决心，起码能带给伊森很多实际性的好处。 从这点出发，她没理由阻拦。 “现在我们下去见伊森。他马上会回到球员休息室。”米娅这时看到场下伊森拎着头盔走下场。 · 伊森来到场地边缘，将头盔丢给了助理教练。 这次没有观众冲到场下，揽住自己合影。 不过伊森还是被包围了，被对手包围。 “可以跟你交换一下球衣吗？”有奇迹队的队员上前说道。 就像是足球运动中一样，球员在比赛结束之后也会进行一些以示友好的环节，比如交换球衣。 至于上一次比赛，事关季后赛名额，双方火药味浓烈，倒是没有这项举动。 而奇迹队本身就实力稍逊于人，外加上主力四分卫受伤，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抱多大希望，也正是这个原因，伊森才更多的受到关注，他的出色表现征服了奇迹队的这群小伙子。 “当然。”伊森与他拥抱握手，最后与他交换了球衣。 有人开了个头，剩下的人也不再犹豫。 头盔，手套，徽章，签名……瞧着这群人的架势，恨不得将伊森全身扒光，到最后实在没什么东西可以交换了，伊森只得开始签名。 他从来没有练习过所谓的签名，以至于看上去不太好看。他觉得现在还没必要练习，但谁又能想到，自己会如此受到欢迎。 就在这时，对方的24号球员全副武装来到伊森身前。 透过面罩，伊森看到一张冷峻的脸，看上去来者不善。 野兽蒙斯特来到伊森面前，摘掉了头盔，有些诧异的道：“你是怎么学会的？” “我其实之前当过外接手，所以……”伊森回应。 “外接手？你之前是哪所高中的？”蒙斯特以为伊森是转校生，于是询问起来。 “之前就在BHHS就读，事实上……我刚刚进入球队，就在上个月。” 蒙斯特原本还咧开嘴，到这个时候表情定住了，黑人那特有的肥厚嘴唇嗡动，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说。 多少有点难受，嫉妒，无奈，以及羡慕。 伊森的这句话有些过于扎心了。 “其实你也很不错，我们的教练立刻安排了全新的战术，如果你们的四分卫没有出车祸，外加上伱，我们有的打。”伊森接着道。 一听到这个，他摇摇头：“以后会是空中进攻的时代，跑卫的地位会愈发尴尬。” 随着科技的进步，球员身体素质，职业生涯持续时间都会逐步提高，不仅仅橄榄球，其他运动也是如此。 而在橄榄球这项运动上，主要负责地面进攻，与防守组短兵相接的跑卫就愈发疲软，越来越多球队将传球作为主要得分手段。 四分卫会愈发重要。 但这一切，在此时还并未到来。 “你倒是还想的挺长远。” 伊森觉得这个蒙斯特看着是个粗糙的家伙，心思还挺细。 “不管怎么样，期待与你的下次见面。在这期间，我会将你当做追赶的对象。”蒙斯特最后与伊森握手。 送走了蒙斯特，又来了对方的黑人主教练。 他同样疑惑伊森为何会拥有如此出色的跑球能力。 而伊森的回答也和刚才如出一辙。 “有意思，小伙子，有没有兴趣来卡弗尔城高中？我们有额外的球员奖金，你会获得丰厚的待遇。” 伊森只听过职业球队挖角的，可还没有听过挖角高中学生的，难道在高中时期，竞争就如此激烈？ 伊森觉得这个信息非常关键。 正准备回绝，就听到托马斯怒气冲冲的声音。 “闪开，倪哥，不许对我的球员动心思！”托马斯立刻揽住伊森的肩膀，轰走了对方。 两人一路走入离场通道。 “你……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没练过跑球，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托马斯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疑惑。 这太匪夷所思了。 “什么怎么一回事？”伊森耸耸肩。 “你总不可能就在旁边看了几眼就……”托马斯嘟囔起来。 “不然呢？” 托马斯仿佛触电一样，远离了伊森，站在这个位置，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仿佛在寻找伊森从外星而来的佐证。 “你别闹了。”托马斯一摆手。 “不然呢？” “就只是看！！！那不可能！”托马斯觉得要是接受这个逻辑的话，那自己二十几年教练算是白当了。 “当然不可能，准确的说，我还在大脑中练习了几遍，嗯，许多遍。”伊森向他阐述脑练的原理。 “额……”托马斯甚至一时间想不到该如何回应伊森。 这会让他的实力飞速，不，是光速提升！ 他开始庆幸当初自己做的决定。现在伊森已经迈入正轨，自己，学校，队员，所有相关利益方，所有人都会沾着！这就是球星的恐怖之处。 “你还缺私人教练吗？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完全免费，只要你提及我是你的教练。”托马斯接着道。 “那不行，你得加钱。”伊森摇摇头。 “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选择延期支付嘛？”托马斯居然当真了，他已经接受了伊森的条件。 等发现伊森笑了起来，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托马斯教练对自己不错，提及名字就是一桩小事罢了，对伊森来说压根无所谓。 “对了，我刚才碰到了洛杉矶时报的记者，他是我的老朋友了，刚才跟我聊了许多，他对你非常感兴趣，我让他在球员通道外面等着了……”走到更衣室的门口，托马斯告知。 “他可能得多等一会。”伊森表示让托马斯先进更衣室。 托马斯站在门口，看着伊森朝在旁边等候的三个女人走过去。 凯瑟琳他是认识的，另外一个和伊森拥有同色号头发的中年女人多半就是伊森的母亲。 至于另外一个身材高挑的黑发中年女人……啧啧，看着还真攒劲。 托马斯这时一转头，才发现有不少球员也在探着脑袋张望。 要知道，这种年纪的女人，反而对年轻的男生有种格外的吸引力。 “看什么看，都进去换衣服！”托马斯叫嚷道。 倒是有明眼人看出来，这具体是谁。 “赖斯的妈妈可真好看，我爱他的妈妈。” 几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发出一阵哄笑。 第35章 公开宣战 伊森来到三人面前，还装作很意外询问三个人如何碰面。 “小子，你这次可是十足幸运。赖斯的母亲你也是见过的，她刚才来到体育场，她十分看好你的潜力，想要做你的体育经纪人，帮助你在橄榄球事业上更好的发展。”米娅解释道。 其实伊森当时提出的计划更加大胆，看来到最后关头丽莎还是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伊森这个时候看向凯瑟琳。 “你觉得呢？”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为什么不答应呢？”为了伊森的前途，凯瑟琳并未抗拒。 · “经纪人？这太反常了，伊森，我必须得承认伱很有天赋，但现在还不至于成为球星，更不至于拥有体育经纪人。排除了所有不可能，那么即便答案再离谱，也是真相。”福特轻抚下巴，念出了福尔摩斯的经典台词。 “赖斯的母亲是单身！而且特别有钱，她一定是看上你了。”跳蚤一拍脑门。 “伊森，是时候发挥你的特长，前提是不要影响竞技状态。”托马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伊森的肩膀，顺势看了看伊森球衣上那一片橙色的突出部分。 在托马斯看来，这才是赖斯母亲看上伊森的真正原因，伊森的天赋不仅仅是在场内，还在场外。 “好好努力吧，小伙子，只要打出了名堂，又有商业资源加持，想不赚钱都难。”托马斯提醒道。 “啧啧啧，我怎么就没有碰到这种好事呢……”福特摇头感慨。 他可是最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在他看来，赖斯的母亲是绝对可以作为晚上入睡前小动作幻想对象的存在，还那么有钱。 怎么就偏偏让伊森碰上了？ 这也许，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差异吧。 其他队员也发出类似的感叹，唯有球队里和赖斯关系比较要好的人表情很尴尬。 这两個人要是……那赖斯岂不是多了一位父亲，更离谱的是，这位“父亲”比赖斯还要小一岁。 如果传出去，赖斯会被人嘲笑一辈子吧？ 这边伊森倒是摇头，义正言辞否决了这些人的揣测，并表示：“我全心全意为橄榄球事业，你们把我想的太不堪了。” 这些队员可都是亲眼看见的，是丽莎主动找上米娅，跟自己无关。 而赖斯在球队中的几位朋友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不准备将这件事通知赖斯，也许只是单纯的经纪合约，况且赖斯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没人会主动触这个眉头。至于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经过伊森这一番安排，现在是既得到了里子，又得到了面子，最后还得便宜卖乖，属实赢麻了。 伊森换好衣服后，没有选择跟大部队坐车回去，而是选择单独提前离开。丽莎要请米娅凯瑟琳还有自己共进晚餐，庆祝签约。 走出体育场，却看到三人正在与一名男士攀谈，男士拿着笔记本，一边询问，一边在速记本上写下信息。 “他出来了。”米娅冲伊森招手。 “你好，我是洛杉矶时报体育栏目的记者，你可以叫我吉姆。之前通过你们的校报留意到了你上次比赛时的精彩表现，这场比赛你同样令我印象深刻，我可以对你进行一个简单的采访吗？”吉姆说道。 “托马斯教练的朋友？” “没错，我跟他认识许多年了，前不久我听闻了你作为临时四分卫的首场比赛就完成了压轴逆转，就想以此为主题写一篇战报……” “不过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你今天的表现令我眼前一亮，尤其是你最后的冲球表现，在高中层面已经是非常出色的跑卫，我想详细了解一下你的过往经历。”吉姆道。 看过了这场比赛，伊森的发挥直接让他改变了报道重点，由原本的报道比赛，变为针对“伊森·奥康纳”的专题报道。刚才碰巧遇到伊森的家人，便顺势先咨询了伊森的家庭情况。 当听闻了伊森之前居然从未接触过橄榄球之后，他隐隐觉得伊森·奥康纳是一位罕见的天才。 没有什么比冉冉升起的超级新星更加令人浮想联翩，这也是观众最爱看的桥段。他预感到这会是一篇大爆的专题报道。 “详细的采访恐怕要持续几个小时，这样吧，吉姆记者，我们刚好要去吃饭，你也一起来吧，用这样的方式采访，伊森也更为放松，你的报道也更加贴近真实。”丽莎这个时候提议。 “没错。一起用餐如何？”伊森也跟着说道。 要不是丽莎提醒，他还真想不起来，显然丽莎已经在她擅长的领域发挥作用。 记者吉姆也没有过分推脱，一行五人坐进了丽莎的那辆加长林肯（Stretch Lincoln Limousine）。 值得一提的是，加长林肯并非是原厂车，而是改装厂基于林肯城市或者林肯大陆改装而来。 长型轿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28年，当时一家名为Armbruster的汽车改装公司在阿肯色州制造出了第一部加长型轿车，八九十年代这种车型逐渐流行，成为富人和名人政要的专属代步工具。再后来……成了婚车的代名词。 约翰·肯尼迪就曾乘坐一辆由61年款林肯大陆改装而来的加长车型。不幸的是，他就是在这台车上被击飞天灵盖。 丽莎的这辆并没有过于夸张，整车车长没有超过十米，保留着原始的四门设计，里面也仅仅只有六个座位，属于加长型林肯中短小精悍的一类。 路上，伊森开始接受提问，他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特殊能力。 目的地是泛太平洋公园东侧，比佛利道上临街的一家名为Angelini Osteria意大利餐厅。 称不上多么高端，门口悬挂着米其林一星的标志，店内面积也不大，此刻已经坐满，看起来人气颇为火爆。 也不知道丽莎上去说了些什么，店主直接在外面支了张桌子，五人落座分别点菜。伊森自然是各种牛一通乱点，一个人的食量都快赶上四个人加起来。 深炸鲜花、龙虾沙拉、烤骨髓配手工意面、提拉米苏、通心粉、牛排、千层面、披萨、烤章鱼、海盐鲈鱼…… 边吃边接受采访，伊森刻意提及自己的学校和教练。 “我进入球队的时间点非常特殊，如果不是托马斯教练的额外批准，我还没有发觉自己在橄榄球赛场上的天赋。我同样也要由衷感谢BHHS，校方对橄榄球队的大笔投入，让我没有了后顾之忧，事实上，BHHS校方的各项条件都非常棒……” 说完这些，伊森额外要求这段话要原原本本的呈现。 吃到一半，主厨兼餐厅老板还亲自走出来，询问几人今晚的菜肴是否可口。 等他离开后，丽莎才解释起来：“餐厅的主厨吉诺·安吉利尼之前万豪酒店工作，有自己开餐厅的想法，我比较喜欢这种口味，就投资了他的餐厅。” 说的轻松写意，话里话外透露出不俗的实力。 吉姆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有些惊愕。 一个高中球员就有一个如此成功的经纪人，这起步就比其他人高太多。 这种资源加持，想来怎么着都不会差到哪去，就像是明星需要与媒体搞好关系一般，媒体同样也需要与明星处理好关系，这本质上就是一种共生。 于是吉姆便立刻点头：“对于校方和教练的感谢我会原原本本呈现。” “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想借着洛杉矶时报体育版面这个平台，向南加州最强的橄榄球高中圣安娜发起挑战！在接下来的季后赛中，我期待和圣安娜高中在决赛中碰面，我会亲自带领BHHS，将圣安娜斩落，代表南加州地区参加CIF加州决赛。”伊森突然说道。 “伊森，你口气太大了。”凯瑟琳立刻摇头，她觉得伊森才刚刚开始打橄榄球，就算天赋再高，也要学会谦虚。 丽莎倒是点头：“我支持向圣安娜进行公开宣战。” 与其说伊森是凭依自己的天赋说出这一番话，倒不如说民众需要这些“哗众取宠”“语出惊人”的论调。 客观上，高中橄榄球确实比不上NCAA和NFL那么具有吸引力。记者吉姆自然是愿意这么写。 但这对伊森而言是把双刃剑。 就像是一场牌局，投入更多的名声筹码，会获得更多的名声回报。反之亦然。 不过伊森现在可没什么好怕的，自己压根就是个新人，输了也无所谓。 而若是赢了，就将彻底扬名！ 这个瓷必须碰。 他要让南加州的地区霸主一败涂地。 第36章 毕业季 用餐完毕，吉姆先行离开，丽莎让司机送三人回去。 路上，丽莎对伊森刚才的决定大加赞赏。 “有天赋的球员很多，但真正具有商业头脑的球员可不多。”丽莎特别提及。 短短几天时间内，伊森已经带给她了太多的惊喜。 英俊的面庞，强壮的身体，出众的橄榄球天赋，奇思妙想的编纂故事能力，现在又发现了他在商业上的敏锐嗅觉，最重要的是足够果断，丝毫不犹豫。 考虑到他的年纪，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同为母亲，她甚至有些嫉妒米娅。瞧瞧别人的儿子，再瞧瞧自己的儿子，两人的差别简直比人跟狗的差别还要大。 不过现在也不错，就算伊森不是自己的儿子，但自己可以给他生儿子。 外面已经彻底入夜，加长林肯的后排车厢里较为昏暗，丽莎悄悄将鞋脱了，默默伸进伊森的裤腿里，摩挲。脚趾弓起，在小腿皮肤上划拉。 要知道伊森的母亲就坐在旁边，她的动作可谓是非常大胆。 至于伊森嘛，其实在观察斜对面凯瑟琳的表情，她平静的看着窗外，路灯的光芒洒在她的脸上，照耀出她的心事重重。 作为“SOCD患者”，凯瑟琳内心是复杂的。刚才伊森并没有听从自己的见解。 虽然她心里有准备，随着伊森在橄榄球事业上的进步，自己对伊森的帮助只会越来越小。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 而且，帮助伊森的人还是丽莎。 她不由回想起偶然与丽莎通话时，她那暧昧不清的语气。 凯瑟琳下意识的回头，发现伊森正在望着自己，心中多少踏实了一些。 三人从丽莎的车上下来，伊森立刻对凯瑟琳说道：“我好饿，你给我做宵夜。” “怎么又饿了？刚才你吃的那么多。”凯瑟琳不禁问。 “食量比较大，而且……那里的饭菜并不适合我的胃口，还是你做的最好。”伊森笑着道。 “那个，我先上楼了，你们俩慢慢聊。”米娅吹着口哨，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离开。 “哼，你可真难伺候，八个佣人没准你都不满意。”凯瑟琳嘴上冷哼，扬起的嘴角却透露她此刻内心中的愉悦。 就算伱能帮到伊森又如何？只有我才能照顾好伊森的胃。 一想到这个，她反而感觉平衡了许多，心情自然畅快。 而她畅快伊森自然也畅快，这就体现出“端水”的必要性。 为了应付明天的西班牙语期末考试，晚上凯瑟琳给伊森温习，着重复习了“Hermana”“novia”“parientes cercanos”“esposa”等词语的用法。 三天的密集考试结束，多亏凯瑟琳还有包括艾米、奈奥米在内多位女同学帮助，伊森对连续几天的考试充满了自信。 相信本学期后，自己的GPA会起码提升到2.5。 吉姆关于自己的专题报道，也在三天之后见刊，处于伊森的预料，居然是占据了体育专栏橄榄球版块近乎一半的页面，可谓是写的异常详细。而自己发起的公开挑战，甚至作为了标题特意加粗，显得格外具有视觉冲击力。 除了考试之外，学期末也是毕业聚会召开的高峰期，伊森作为学校如今的超知名人士，自然受到了追捧，前前后后三十多张聚会邀请函投递入他的储藏柜。 他这几天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甚至在参加一场在比佛利著名庄园建筑“灰石豪苑”举办的泳池派对中彻夜未归，都怪那该死的Four Loko，伊森还以为那是普通的灌装鸡尾酒，顿顿顿喝了七八罐，没过一会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身边躺着奈奥米与艾米，床单上居然散落着玫瑰花。 可能是因为身体特殊的原因，其他人喝完之后可能会失去意识，直接断片，而伊森不仅断片，行为还走向另一個极端。 据当时在场的跳蚤回忆，那一晚自己挺疯狂的。 好在有队友帮自己打掩护，凯瑟琳并没有过于怀疑，伊森第二天全程参与凯瑟琳的毕业典礼，并在典礼上与身穿学士服和学士帽的凯瑟琳完成了多张珍贵合影。 凯瑟琳要求伊森作为舞伴出席学校举办的毕业舞会。 这是一个公开场合，某种意义上这就是承认两人的关系，伊森答应了。 · 在悠扬的华尔兹中，身穿着礼服的伊森与凯瑟琳翩翩起舞。正是学校组织的毕业舞会现场。 上一次贝弗利山华尔道夫酒店时，伊森还穿着过于狭小的考乌兹套装，虽然这次也还是租的，但起码合身了。 而凯瑟琳则穿了一条隆重的湖蓝色晚礼服，耳朵上挂着配饰，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就像是迪士尼动画片里的公主。 虽然两个人步伐频频出错，动作有些狼狈，但还是顺利完成了整支舞曲。 而作为全场无论是身高，外貌，还是气质都最为出挑的一对，两人也当仁不让的获得了“舞会女王”和“舞会皇帝”的称号，甚至还有皇冠的佩戴仪式。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有人起哄唱出了婚礼进行曲。 人群中的亚当这个时候也鼓起掌，此时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女伴。 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冲出人群，塞给了伊森一个易拉罐圆环。 主持人也十分配合摆出一副牧师的姿态，用高亢沉稳的语气问： “你是否愿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爱自己一样……” 观众的气氛达到顶点。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人群齐声喊道。 凯瑟琳着实有些不好意思，缓缓伸出了手。 伊森将圆环缓缓佩戴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之后你要补给我一个最新的，最好的！最贵的！”凯瑟琳格外提醒。 “当然，我会把全世界最贵的戒指佩戴在你手上，”伊森道，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相拥。 台下的跳蚤无奈给了福特五十美元，之前两人打赌，他以为伊森没有女朋友来着。 这件事让不少低年级的女生格外伤心，不过她们并没有气馁，因为凯瑟琳已经毕业了！ 而除了凯瑟琳的毕业外，伊森明天还将会迎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季后赛的抽签结果，将在明天出炉！ 第37章 活动指南 结束了舞会后，两人乘车回家，伊森特意让出租车司机提前停车，最后一段选择步行回去。 此时两人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装束，伊森手里拎了两个袋子，里面是换下来的礼服，明天要还给成衣店。 凯瑟琳双手附在背后，手里拎着高跟鞋，自然是伊森给她的买那双CL。 凯瑟琳低着头踩着猫步，似是叹了口气：“高中生涯结束了。” “考虑好上哪所学校了嘛？”伊森问。 凯瑟琳摇摇头：“看这个暑假我能挣多少钱吧，我报了两份工作，还学着米娅那样推销保险，希望我会有好运。如果我们有钱该多好，这样就能趁这个暑假，在那加州到处游玩，度、蜜、月！” 伊森先前已经决定，不准备让凯瑟琳使用联邦学生贷款。 1993年美利坚国会刚刚通过了《学生贷款改革法案》正式确立了直接贷款计划，明确规定1994—1998年的学生贷款年平均利率为7.43%。 假设分四年贷款12万美元，按照法案中确定的“标准还款计划（Standard Repayment Plan）”，十年后连本带利是169680.00美元，利息占比41%。从毕业后的六個月开始还款，每月还款1414.00美元。 当然，你也可以申请延期还款（Extended Repayment Plan），或者收入相关还款（Ie-Contingent Repayment Plan））但利息是照算的，而且是复利计算。这也是某些学生贷8W，9年还12W，还欠7W6的由来。 学生贷款利息扣除（Student Loan Interest Deduction）97年开始实行，最高每年抵扣1000美元利息，01年上调至2500美元利息，这是上限，事实上并非是申请就一定抵这么多，由于是IRS审批，涉及到借款人的调整后总收入（MAGI），只有大约两成申请人才能够全部减免。 与学贷有关的抵扣优惠，仅此一项，其他都是学费抵扣，就算不贷款一样能申请。 而且，联邦斯塔福德贷款（Stafford Loans）本科生每年的贷款上限也只有23000美元。 剩下的钱还得找第三方贷款机构，会产生更多的利息。 “教育部是美利坚最大的商业银行”的名头，就是这么来的。 伊森在心中算了一下，选定大学的最后期限是七月末，也就是俗称的“签约日”。距离此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一个月内，要凑够三万到四万美元，才能有充足的选择余地。到时候凯瑟琳能凑够差不多四千美元，米娅那边能拿出来五千美元左右。缺口还有两到三万美元。 自己现在就有将近两万美元，可以说，只要再稳拿下一场比赛，再东拼西凑一下，差不多就能凑齐。 如果能稳定拿下两场比赛，手头就会宽裕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额外的路径。 1：剧本在这个月内卖出去了。 2：丽莎愿意资助凯瑟琳。 伊森觉得反倒是2的可能性大一些，这是最后实在没办法的办法。 “对了，我们排球队这个赛季也冲进了季后赛，虽然对于拿奖学金帮助不大，不过我还想再拼一把。”凯瑟琳道。 bhhs的排球队实力较弱，已经三年没有进入过季后赛，贯穿了凯瑟琳整个高中生活，她多少有点想弥补遗憾的意思。 伊森询问了时间，表示会到场为凯瑟琳加油。 接着伊森倒是畅想起来一些“蜜月”行程，比如洛杉矶迪士尼，圣地亚哥漫展，旧金山渔人码头，死亡谷国家公园…… “说到旧金山，威廉也该回来了！”凯瑟琳突然说道。 威廉·奥康纳是两人的兄长，目前在斯坦福上大二，下学年就应该大三了。 伊森这才想起来，倒是把他给忘了。 虽然威廉目前也处于半工半读的状态，但想让他一下子拿出斯坦福的全部学费肯定还是非常困难的，多少也得支援点，照这么算又是一笔额外开销。 伊森着实有些蛋疼，凯瑟琳自己管就管了，又来一个？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威廉，该学会自己处理问题！ “还有，‘蜜月’的第一站可是很快就要来喽，过几天就是史密斯飞船的演唱会。”凯瑟琳这时提醒道。 回到汽车旅馆，伊森便看到米娅正在走廊上走动。 这时凯瑟琳立刻将手抽了回来。 “回来啦，我顺便要去健身，你们两个早点休息。”米娅立刻说道，对于凯瑟琳与伊森的亲密行为完全视而不见。 “她半夜的出去跑什么步？白天明明那么累。”凯瑟琳显得摸不着头脑。 “也许是想给我们两个留出独处的空间。”伊森突然道。 凯瑟琳在伊森脑门敲了一下，把他推向洗手间。 等伊森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凯瑟琳已经钻进了被窝，只有个脑袋露在外面，头发披散，床头柜的灯开着，灯下是整齐叠好的内衣外衣，收音机也打开了，播放着Pink Floydfortably Numb。低沉舒缓的声音，独特轻佻的吉他拨弦，梦呓一般的唱腔。 让一切都变得前所未有的安宁。 “布置的不错嘛。”伊森失笑。 “1951年兰登书屋出版的《夫妻周末活动指南》。”凯瑟琳这时才说起实情。 半个世纪前的产物了，那时候美利坚还相对保守，电影里夫妻要分床，所谓活动也必须冠以夫妻的名义。 怪不得一股保守味。 “我给你带来了这个。”伊森从背后拿出几样东西，两个高脚杯，一瓶喝到一半的红酒，以及一盘录像带。 红酒自然是为了助兴，录像带更是为了助兴，跟楼下汽车旅馆老板借的。 接着伊森倒上了红酒，播放录像带。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凯瑟琳抿了一大口，表情痛苦，像是被辣到。 接着就被电视机的画面所震住了。 “还有，这个男人……胸毛也太长了，好恶心。”凯瑟琳呲牙咧嘴。 前奏结束，伊森拿走了凯瑟琳手中的酒杯，她喝了小半杯，再喝下去就真要醉了，现在刚刚好。 “here we go！” 凯瑟琳胡乱蹬腿，双手盖哪都不合适，最后只能盖住自己的脸。 她显得既生疏又笨拙，还有紧张，以及一丝丝的慌乱。 “为什么会这样？”没过一会，凯瑟琳又发出疑问。 “你得把那本书忘掉，跟随自己的内心。”伊森道。 没过一会，凯瑟琳的声音变得像是小猫一样，音调格外尖细。 深夜，凯瑟琳侧躺着，看着同样侧躺着的伊森，脸上泛起幸福的笑容。 相视无言。 伊森张开怀抱，两人相拥。 第38章 上上签 · 第二天一早，凯瑟琳和伊森一道出现在训练场。 排球队的训练要在几天之后才恢复，她也能抽出几天时间，陪伊森训练。 她今天身穿一套运动服，头发扎成马尾辫，额头带着发带，十足的运动活力。 至于两人的关系，自然也随着昨晚的毕业舞会传开了。 “美丽的奥康纳夫人，请接受我的敬意！”跳蚤学着电影中的画面，向凯瑟琳行着中世纪的西方礼仪，腿前伸，弯腰。 而很快，助理教练就带来了一个新消息。 “托马斯去洛杉矶教育局代表诺曼人队参加季后赛的抽签仪式，临走时他交代，今天自由进行力量训练。” 伊森转向众人，呼喊着让众人前往健身房。 “但愿他能抽到个好签，我们应该祈祷不要一开始碰到圣安娜。”结伴前往校内健身房的路上，福特回想着洛杉矶时报上的新闻，不禁说道。 “圣安娜究竟有多强？”伊森问。 “举个例子，就相当于南加州的U-M（密歇根大学）。”跳蚤摇头晃脑的回应。 世界上可容纳最多的球场，并不是温布利，也不是伯纳乌，而是密歇根大学的橄榄球球场。 密歇根大学素有“体育圣殿”的称号，也是唯一在NCAA四大项目都拿过冠军的大学，除此之外包括斯坦福，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州立俄亥俄都是传统体育强校。 “我们下一场比赛的对手就是圣安娜。”这时凯瑟琳说道。 “那我只能祝你们好运了。”福特道。 “别担心，如果你们被淘汰了，伊森会替你们报仇的，他总能创造奇迹。”跳蚤说道。 “还是靠我们自己吧，排球多少还有几分胜算，要说橄榄球，你们能赢圣安娜的话，那我应该去买一张强力球彩票。”凯瑟琳无奈的道。 虽然伊森还是有些自信，但他并不希望在一开始就碰到圣安娜，他需要橄榄球的奖金。 几人这個时候来到健身房，看到卧推举器材旁边围着不少人。 衡量橄榄球运动员强弱的核心力量指标只有一项……卧推举。 而BHHS的历史卧推举最高重量记录保持者就在队内，此刻就躺在器材上。 “上吧，野猪，给我们的排球首攻露一手。”跳蚤挤进人群拍了拍中锋的肩膀。 他名叫匹斯博格，外号完全契合他的身材，庞大，臃肿，如同一个相扑选手。 一个人能吃五个人的量，却胆小如鼠，在聚会上被一直丢在脸上的蟑螂吓到昏厥，对野猪而言，最大的惩罚就是将他一个关在小黑屋里看恐怖片。 伊森站在旁边，看着他的杠铃片不断加码，最后居然加到了恐怖的320磅。 只见野猪躺在器材上，重重喘了一口气，双臂发力，圆嘟嘟的面庞瞬变的涨红，五官拧成一团。 虽然表情有些不忍直视，不过还是双臂颤抖着将杠铃举起，并维持了5秒钟。 “哇哦！”围观众人鼓掌喝彩。 “伊森不如跟野猪较量一下怎么样？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我们采用NFL体能训练营的规则，在有限时间内卧推225磅的杠铃，累计举起次数多的获胜。”跳蚤这个时候笑着提议。 “上！上！上！”旁边几人跟着起哄，很快所有人都凑热闹围了过来。 “咳咳，伊森可能今天不太舒服，不如还是改天。”跳蚤接着道。 “对，伊森不太舒服，算了算了。”众人跟着道。 这种阴阳怪气比单纯的嘲讽更具有效果。 伊森要是推脱，以后说话可没人会听自己，不过倒也不准备直接答应。 “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一个条件，不如让跳蚤和凯瑟琳两个比拼一下如何？”伊森微笑道。 “这……这不太合适吧，毕竟是女生。”跳蚤挠挠头。 “跳蚤，你不会不敢吧？”凯瑟琳倒是显得跃跃欲试。 成年女性的上肢力量只有男性的四分之一，这是先天的劣势，不过凯瑟琳并不觉得自己一定会输。 跳蚤瘦胳膊瘦腿，力量还真不是强项，托马斯教练数次提醒，他应该把自己吃的再壮一些。 “算了，跳蚤今天身体可能真的不舒服。”伊森带头起哄。 众人发出嘘声。 “来就来。”跳蚤一咬牙，选择迎战。 “我总不能要求你和我一样，伱用160磅的杠铃就行。”跳蚤摆动着双臂做热身运动。 “这可不行……”凯瑟琳看起来倒是真想和举和跳蚤一样的重量。 最后还是伊森要求凯瑟琳使用小重量的杠铃。 人群已经全部被吸引了过来，将凯瑟琳和跳蚤围在正中间，两个人此时已经就位，福特充当裁判和计时员。 “倒计时5分钟，3、2、1开始！” 随着福特一声令下，两个人开始第一次推举。 一开始跳蚤的频率很快，凯瑟琳倒是不疾不徐，保持着自己的节奏。 短短半分钟，就拉开了七八次差距，但等到一分半之后，跳蚤的速度已经明显减慢，反观凯瑟琳，频率并没明显的减弱。 “反超了！反超了！” 听着身边的呼唤，跳蚤咬紧牙关，将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发出低吼。 “艹！！” 反观凯瑟琳一句话也没说，伊森站在旁边看的很清楚，只见她的眉头紧皱，双臂也开始变得有些颤抖。 到了最后一分钟，跳蚤几乎已经完全脱力。 凯瑟琳的速度虽然也大幅减弱，但好歹还在坚持。 “时间到，下面是公布成绩。” “跳蚤在五分钟之内推举19次！” “这这应该是我的最好成绩。”跳蚤坐在器材上，显得气喘吁吁，几分钟的功夫，胸前就汗湿了一大片，他的双臂在颤抖。 “而凯瑟琳的成绩是……”福特保留了悬念。 “21次！” “Woohoo！！！”众人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个成绩已经格外夸张了，NFL职业球员的最好成绩也不过是40次。 尽管凯瑟琳的只有160磅，但放在女子组，已经触及橄榄球职业运动员水平的门槛。 而且凯瑟琳是偏瘦的身材，在增重后，成绩还会进一步提升。 “我输的不冤。”跳蚤摇摇头，朝地上啐一口。 伊森已经是怪物了，他的女朋友当然也不会差到哪去，要不然可没法合拍。 这个时候，托马斯走进了健身房，一看到人群又围在一起，就知道这事跟伊森脱不了关系。 不过他此时的心情不错，而且此时已经是暑假，这帮球员赶过来训练本身已经较为难得，过于严苛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倒也没说什么，直接上前向众人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我们抽到了一个好签，第一轮的对手是伯班克公立高中！” 伯班克是洛杉矶北部的一片区域，再往北就是鼎鼎大名的圣谷。伯班克属于季后赛众多对手中最弱的一个，甚至比之前面对的卡弗尔城奇迹还要弱。 人群陷入了狂欢，但是接下来托马斯又宣告了新的消息，给众人当头一棒： “但我们和圣安娜分到了同一个半区，第二轮我们大概要撞上卫冕冠军了！” 第39章 也只有你了 人群发出一阵兴奋的咆哮！不少人跟中了大奖一样开心。 跳蚤直接汗湿的T恤脱下来，向半空扔去！ “但我们和圣安娜分到了同一个半区，第二轮我们大概要撞上卫冕冠军了！” 所有人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 跳蚤整个人僵住，空中跌落的T恤盖在头上，全无反应。 “艹！”福特低声咒骂了一句。 蒙特低下了头，用脚搓了搓木地板。 “嘿，这月底准备你们家去哪度假，萨摩亚还是马达加斯加？” “《狮子王》电影你们看了吗？” “今晚去喝一杯怎么样？我知道圣莫妮卡新开了一家酒吧，不查ID。” 队友们很快恢复了状态，只是口中再无跟橄榄球相关联的事。 这不是队友不努力开小差。 而是所有人都知道，CIF地区赛要止步二轮了。 “起码我们与近十年来的最好成绩持平，也不算一无所获。大家假期愉快，好好放松，但是别胡吃海塞，开学前十五天返校，备战新学年。”就连托马斯也一改往日的暴脾气，开始直接“料理后事”。 健身房中唯一的女性凯瑟琳这个时候倒是环视众人，目光变得颇为不屑。 “照这么下去，我看你们不如直接退赛，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呢？”她的神情冷峻。 “一群孬种！欺软怕硬，你们令人蒙羞！”她的口气变得严厉。 她本来就是女子排球队的队长，训斥起来丝毫不心慈手软，而且今天又是陪伊森来训练，算是置身事外，足够客观，肆无忌惮的开喷。一番话也说的掷地有声。 “你们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别忘了你们还有伊森，他在这段时间的表现每個人都看在眼里，这还不够嘛！？”凯瑟琳突然指向身边的伊森。 如果说天底下有谁对伊森毫无保留的信任，凯瑟琳肯定位列其中。 一众队员伱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略显尴尬，但也无人反驳。 “别忘了，伊森可是要跟野猪比推举，就趁现在！”人群中有人提醒。 “还有这事？我押20块，野猪赢！”托马斯抖了抖眉毛，嘴角扬起笑容。 别的不说，力量方面他对于野猪有充分的自信。 教练亲自下场拱火，这些所有人的胃口都被调动起来，原本已经陷入冰点的气氛开始回转，众人将注意力转到这场特殊对决。 伊森看着与一栋墙没什么区别的野猪，点点头。他直接躺在凯瑟琳刚才使用的推举架上，旁边的野猪也已经就位。 几个队员手忙脚乱的换好杠铃片，这批杠铃片还泛着崭新的光亮，今天早上才投入使用。 其他围观的队友也纷纷买定买定离手，大多数人还是看好野猪，若是比传球，伊森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但要是比力量，他可能还差点。 随着福特一声令下，二人的对决正式开始。 伊森采取了和凯瑟琳一样的策略，稳扎稳打，有条不紊。 225磅的重量比想象中要沉重一些，但还处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这跟之前抱着凯瑟琳蹲起完全不能比较，而伊森经过这段时间的科学训练，体能与力量也有了一定的进步。 当伊森的胳膊由卷曲伸直，粗壮的胳膊上流线型的肌肉分毫毕现。 只不过当他发力时，突然感觉到这杠铃有点奇怪。 “举起来！快点！”大部分人群围在野猪身边，催促起来。 伊森则始终显得不慌不忙游刃有余。 三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伊森的次数逐渐赶了上来。 凯瑟琳双手握拳，面露担忧。 托马斯则摩挲着下巴，仔细观察伊森的动作，很快就眼前一亮。 目前伊森的表现，已经超乎他的预期，要知道NFL训练营中，虽然都是一样的项目，但不同的位置的标准也是有所不同。四分卫从体质角度算是较弱的那一档。 而此刻伊森已经表现出了不俗的耐力和爆发力，虽然有策略的加成，但很明显也超过了一般的四分卫了。 作为对比，亚当之前的测试成绩五分钟之内也只做了20次标准重量推举，而伊森仅仅用了三分钟就刷新了这个成绩。 “野猪干什么呢？” “再加把劲！” 面对众人的催促，野猪显得有些心急，回落时手一划，沉重的杠铃跌落，幸好他有一个避让的动作，不然准会被砸到。 “时间到！两位选手停下动作。”福特掐断了秒表。 “真是难以置信，野猪的成绩达到了30次。” “很可惜，伊森仅仅落后两次。”福特摇摇头。 “艹！”人群低声咒骂。 28次，就算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吧？许多人扪心自问。 考虑到伊森场上的位置可是四分卫，而不是锋线，对于单纯的力量与耐力要求并不是第一优先级。 他这个身体素质，已经足够傲视群雄，横扫加州乃至整个西海岸的高中四分卫。 而且，他才十年级！ 相比于女生，男生的发育速度相对慢一些，换言之，伊森还未到达体能顶峰。 “职业级水准。”托马斯咧开嘴。 之前他看上伊森，看中是他身上天赋和拼劲，而现在的伊森给了他另外一种惊喜。 怪不得能够较为轻松的摆脱防守…… 托马斯甚至在伊森身上找不出什么缺点。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六边形战士。 只要足够自律，必然能在职业赛场闯出一番名头。 他将目光看向凯瑟琳，如果伊森的女友是别人，他还要打个问号，如果是凯瑟琳他反倒非常放心，她会把伊森照顾好的。 伊森将杠铃放在架子上，重重喘了一口气。 “你可真不一般。”凯瑟琳靠过来，给伊森擦汗。 “噢……”人群一阵起哄。 其实对于这帮天天运动的人而言，凯瑟琳才是那个最完美的女人，至于其他两位校内明星……反倒对这些人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福特，你也辛苦了，让姐姐抱抱。”跳蚤朝福特努嘴。 福特抬起脚，作势要踹。 “等等，我用的杠铃有问题。”这个时候伊森突然开口。 “我亲自上的杠铃片。不可能出错。”蒙特道。 “伊森，输给野猪很正常，他的块头在那摆着呢。”跳蚤这时上前道。 只有托马斯走了过去，检查起来。 “这块铃片……”托马斯掂量了一下。 “标注错误。应该是七十五磅，标注成了五十磅。”他的表情耐人寻味。 这是小概率事件，但的确会发生。 别说是托马斯，所有人全部都定住了，偌大的健身房内鸦雀无声。 不仅仅是绝对重量超过了野猪，要知道左右重量不一的杠铃举起来是非常困难的，而伊森不仅做到了，还做到了这么多次。 “也只有你了，伊森·奥康纳。”托马斯拍了拍伊森的肩膀，哑然道。 伊森这个时候也起身看向众人。他想起亚当告诉过自己的一句话，想要成为四分卫，就要比队伍里所有人都强。 “还有谁想跟我较量？”伊森看向众人。 目光所到之处，无一人敢说话。 “你们可以不信任自己，但必须信任身边的队友。”伊森宣告。 无论如何，众人还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在训练上面。 在不少人心中，冷不丁冒出了一个想法。 也许伊森真的可以带领诺曼人战胜那遥不可及的近十年来一直制霸南加州的对手。 第40章 伯班克 静谧的上午，位于伯班克的社区一片祥和宁静。 街上空旷但干净，往往很长时间才能看到一个行人，偶尔有几辆车从门前经过。 这里位于洛杉矶北端，毗邻贯穿加州南北的5号州际公路。 房屋内，一个头发和胡须灰白的老人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读着手中的报纸。 时值暑假，几天前他刚刚在BHHS的毕业典礼上发言，现在他可以游刃有余的放松一段时间，并在这几天决定暑期该去哪里度假。 这就是当高中校长的好处，虽然酬劳不算特别多，但起码，可以有较为宽裕的假期。 不过在正式携妻子和女儿前往夏威夷或者是昆士兰之前，他今年还要额外遇到另一件事情。 BHHS的体育总监与维诺科的负责人有秘密往来……私立集团总部已经派了了专门的调查组过来调查这件事，这几天每天都有员工、中层管理被传唤。 其实这件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而体育总监在这所学校的时间甚至比他还要早，且身为学校董事会成员之一。至于自己，只是个集团内部多方都同意的人选罢了，要不然也坐不上这個位置。 现在私立教育集团要排查，他当然是全力配合，但也不会过于参与其中，不该说的绝不会多说，确保哪边都不会得罪。 他还有三年就退休了，现在需要的是功成身退。 说来也奇特，这件事最早是维克诺负责人儿子的私事引起，通过《橙县观察者报》曝光，总部一路顺藤摸瓜查到了体育总监头上，还真是令人意外。 “爸爸，你看见我的隐形眼镜了嘛？”女儿顶着个鸡窝头，嘴里衔着个牙刷柄，睡裙向一侧倾斜，露出半个肩膀。 都三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要说还有什么让他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她有过一次短暂婚姻，8年前离婚，到现在还是单身，每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心没肺的。最后只得让她进入学校，继续干她的老本行——啦啦队。从中学、高中一直到大学，她都是啦啦队成员，还当过一段时间的洛杉矶公羊队职业拉拉队员。如今继续作为啦啦队教练。 在学校里，啦啦队也许是个光鲜的身份，但是步入社会之后，没人会在意这些玩意，这份薪酬工资可不算高。 “在鞋柜上。”约翰随手指向门口。 “对了，我有一位朋友，他在……” “等我回来再说，今天有啦啦队的训练课，马上精神国民比赛就要开始。”格蕾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约翰只得悻悻闭上了嘴，旁边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轮到自己接受询问？ 他接起了电话，听到的却是一个新消息。 打电话来的不是调查组，而是总部，学校的体育总监今天被停职，自己将暂时接替他的工作。 “我知道了。”约翰挂断了电话，随即戴上了眼镜，仔细端详手中的报纸。 他是洛杉矶公羊，今年应该叫圣路易斯公羊队的多年铁杆老球迷，每天都会固定阅览体育版面的新闻。 而今天，他居然在体育版面上看到了BHHS的字样！ “来自比佛利山高中的新秀四分卫准备好将让南加州霸主名誉扫地！！！” 标题就是一句宣战口号，一个年轻运动员向南加州最强橄榄球高中发起挑战，言辞颇为挑衅。 文章内容介绍了一位名叫伊森·奥康纳，出自专业高中体育记者之手，他对这位突然涌现的年轻球员大加赞赏，就在不久前结束的联赛最后一轮，伊森用出色的表现获得了MVP称号。本身拥有出色的身体素质与极佳的传球手感，还有一手压路机般横冲直撞的跑球手段。 “这可能会是加州地区近十年来最好的高中四分卫。”文章以这句话结尾。 约翰立刻戴上了眼镜，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看着报纸上印着的竖起大拇指面容俊朗的年轻人。 约翰显得有些心潮澎湃。 要知道，上次BHHS的球员被广泛关注时，他跟格蕾丝的母亲都还不认识。 他还注意到，这位伊森言辞中对校方的感激，并亲口详细介绍了校方在体育方面的重金投入，着重宣传了校方的精良设施，额外点出了学校那可以自由切换成游泳池场地的室内体育馆，算是颇为用心的校方宣传，招生办公室的那群职员都不一定像他这样用心。 越来越有意思了。 约翰立刻将女儿叫过来。 “你认得这个伊森奥康纳吗？”约翰连忙询问。 “认识，当然认识，爸爸，我非常希望他加入啦啦队，你觉得呢？”格蕾丝对报纸上的伊森奥康纳印象非常深刻。 “他哪也不能去，全心全意待在橄榄球队。”约翰已经打定了主意，考虑到他才十年级，还有足足两年时间，没准能给一潭死水的诺曼人带来转机！ 作为私立学校，一支拥有良好成绩的橄榄球队，便是学校的一块金字招牌，会吸引更多的家长，吸引更多有天赋的学生，圣安娜高中的名头就是这么打出来的。此外还有许多额外的经济收益，好处颇多。 “没记错的话，诺曼人下场比赛就是在伯班克高中开打。”约翰准备亲自到场，以示鼓励，那座高中离自己家并不远。 格蕾丝眼睛滴溜溜一转：“我也要去！” · 学校大巴停靠在伯班克的一处酒店，今晚球队全体成员将在这里下榻。 比赛明天晚上开打，晚上还要在这里住一夜，后天一早返程。 “今晚都给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哪也不能去，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敲门的时候，如果发现谁不在房间里的话……明晚就别想上场。”托马斯扶着座椅把手，额外交代道。 伊森和跳蚤分在了一个房间里，他一进屋就在床上蹦跶。 “这床可真软。”跳蚤大呼小叫起来，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伊恩则拿出背包里的战术板，温习战术。 以上一场比赛的三种战术为依托，托马斯又给出了多套变阵，和多条全新的进攻路线，相比于上次，不那么轻易被针对。 “你说，托马斯把我们囚禁在这，自己会不会出去快活？”跳蚤接着问。 “跳蚤，剪刀战术你和马蒂奇演练的怎么样？” “还不错，放轻松伊森，这场比赛咱们十拿九稳，你听说了嘛，伯班克的啦啦队质量可不赖……”跳蚤明显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 “我们真正的对手不是伯班克，而是圣安娜。”伊森纠正道。 想走的更远，圣安娜这道坎必须跨过去。 他自然知道伯班克是鱼腩，但也不能轻敌。 傍晚，伊森和跳蚤来到楼下的自助餐厅就餐，包括住宿，包括饮食，全部由学校承担。 跳蚤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伊森一问才知道，上次球队也是下榻的这家连锁酒店，算是BHHS的指定供应商，不单单是橄榄球队，其他体育项目，包括各式以学校名义主办的夏令营，都会选择这个连锁酒店品牌。 当晚，伊森用酒店的电话同凯瑟琳煲电话粥，直到同屋的跳蚤困得不行才挂断。 第二天上午，球队准时出现在伯班克高中的体育场，奇特的是，没见到对方球员，倒是看到了班伯克的啦啦队队员，她们正站在体育场边，看上去像是在为今天晚上的表演和助威进行最后的排练。 没错，对于高中和大学啦啦队而言，除了花球啦啦操、技巧啦啦操这样的表演外，现场呐喊助威那也是一个单独的项目，糅杂了道具制作，技巧表演，舞蹈元素，创意阵列也算是独特的校园文化。 伊森多看了两眼，跳蚤说的没错，清一水的白人小姑娘，清新靓丽，头上戴着标志性的蓝色蝴蝶结，身穿着校徽相同配色的蓝白相间连体短裙队服。 伊森也仅仅是多看了两眼，在客场就别想着跟主场啦啦队员有什么瓜葛了，敌人就是敌人。哪个啦啦队员敢和对手走得近了，保准第二天就成为全校公敌。 所以…… “准备训练！”伊森将球砸向了目不转睛的跳蚤。 第41章 盘外招 略显空旷的伯班克高中体育场内，诺曼人的队员正在进行最后的准备训练。 托马斯昨晚义正言辞，哪知道晚上就跑出了酒店，今天早上都还没回来。 这次的赛前训练，只得由伊森来主导。 考虑到暴露战术的可能性，本次训练不再涉及具体的战术演练，而是进行场地熟悉和简单的传切配合。 强度并不高，外加上伯班克是这次季后赛公认的鱼腩球队，训练的氛围还是较为轻松的。 如同伊森第一次接触球队时那样，活泼好动的跳蚤一个大脚将球开出，横跨整个球场，滚落到对面啦啦队所在位置不远处。 跳蚤挠了挠头：“我得去把球捡回来。” “想看姑娘？”伊森倒是直接拆穿了他的想法。 “不小心，纯粹是不小心。”跳蚤将手放在裤子上搓了搓，接着转身，朝着远处跑过去。 等跳蚤还未走到，就朝远处的啦啦队吹口哨。 “Pretty girl，把球踢过来。”跳蚤一脸有些油腻的笑容，自以为风度翩翩。 “哼。”班伯克啦啦队中的队长走出来，非但没有将橄榄球踢回来，反倒踢向了另一边，故意让跳蚤多走几步。 远处围观的众人这时一阵低笑。 “没想到伯班克的姑娘火辣的不只是身材，还有脾气。”伊森身边的福特道。 跳蚤讪笑着将球抱回来，兴许是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嘴上说着：“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 于此同时伯班克的啦啦队成员倒也在讨论这群球员。 “这帮好莱坞的纨绔子弟还真是令人厌恶。”拉拉队中有人抱怨，跳蚤的行为落在这些姑娘眼中，格外令人生厌。 BHHS本身的名声可比橄榄球队大多了，最少有三部校园美剧是以这座学校为原型。 而在伯班克高中的学生看来，那里可谓是声名狼藉，被坊间称作“享乐主义的巢穴”，觉得那座学校里都是一些不学无术整天玩乐胡闹放纵吸傻了的白痴。 这次又是对手，就更加没有好感了。 “克莱尔，干的漂亮，让这帮人涨涨记性，晚上要他们好看。”有人对刚踢完球走回来的啦啦队队长说道。 克莱尔的表情可称不上多么开心，她哥哥就是学校“斗牛犬队”的四分卫，近来她可没少听哥哥叹气，这支诺曼人实力不俗，又有一个异军突起的四分卫，情况不容乐观。 正常情况胜出的概率十分渺茫。 回想起刚才那個令人生厌的表情，克莱尔突然想到自己该怎么做了！ “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泡妞，咱们去他们旁边排练，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思训练。”克莱尔对啦啦队队员们说道。 “可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有人提出质疑。 “有什么不好？说不定还能从这帮白痴嘴里套出点战术，那今晚的胜算可是会大大增加！”有人又跟着反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克莱尔决定采用举手表决的形式。 最终支持这个计划的人占据了多数。 很快伊森就察觉到了这一群不速之客，一开始并未多想，随后，有人在啦啦队队员做集体一字马的时候跑神。 而这些姑娘本就年轻，无所顾忌，想象力丰富，看到这招居然真的起了作用，玩性大起，开始变本加厉。 “动作好帅！” “可以再为我们表演一下吗？” “晚上比赛结束后，你们还会停留吗？” 随着啦啦队员直勾勾的冲着队员们大声呼喊，许多人都受到了影响。 而等到球员休息的间隙，那群啦啦队员居然抱着一堆饮料，挨个递给队员。 队员们一开始还在推脱，但是架不住伯班克啦啦队的热情，逐渐接受。 “哎呦，好壮实的胳膊，我可以捏一下嘛。”有啦啦队员发出夸张且做作的声音，表情一脸着迷。 伊森转头，跳蚤一左一右被两个啦啦队队员围着，似乎正在经历人生巅峰，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恐怕早已忘了比赛。 “四分卫，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一个声音自斜后方出现。 有人已经坐在身边的草地上，还笑吟吟冲自己招手。她的笑容灿烂，属于那种阳光开朗型的美女，笑起来非常有感染力。标志型的钻石型脸颊，灿烂笑容，金色卷发，蓝白相间的短裙队服，正盘腿坐着。 正是啦啦队队长克莱尔。 她决定亲自对付这个四分卫，相比于其他球员，四分卫可是具有战略价值，直接关系到胜负。 如果顺利的话，中午邀请他一起吃饭，然后在他的杯子里增添些Ex-Lax（泻药）…… 至于伊森，全然没理会。 见伊森没回应，克莱尔倒是自来熟的接着询问。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帅气的四分卫，你父亲是好莱坞的演员嘛？” “没错，是演员，但不在好莱坞工作，而是在北边的圣费尔南多山谷。”伊森笑着道。 克莱尔一时间甚至没听出来伊森的捉弄，还在一本正经询问伊森父亲的代表作品。 于是伊森随口念了几个关键词。 “噢，原来是这样……”克莱尔笑容开始变得尴尬。 “你还不熟悉这里吧……”她站了起来，直接来到伊森身边，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伊森的胳膊。 “你看起来可真结实，胸膛宽阔，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饭呢？”她语气暧昧的说着。 “就趁现在如何。”伊森立刻有一个揽人的动作。克莱尔愣了一下，没避开，但随着伊森动作变得熟稔和老练，克莱尔怪叫一声，直接挣脱开。 “这就怕了？看来还是不想赢。”伊森摇摇头。 他实在没心思跟这帮小姑娘玩过家家。 面对转身离去的伊森，克莱尔牙都要咬碎，却也无法说什么。 无耻的混蛋！ “你等着！”克莱尔气鼓鼓的离开，心中已经决定换一个人下手，就比如那个外接手…… 可橄榄球队的训练刚刚开始，克莱尔就听到身边人一阵惊呼。 “快闪开。” 克莱尔刚转身，视线便被一颗旋转而来的橄榄球占据。 “咚！” 克莱尔直接蹲在地上，捂着脸。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失手了。”这时伊森显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克莱尔一时间脑袋完全是懵的，接着眼冒金星，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流淌，面颊有一个鲜明的印子。 伊森其实已经控制了力道，只想给她个教训，但即便这样还是将她砸的流鼻血。 对待敌人，伊森可没有半点仁慈，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克莱尔被送往了医务室，其他啦啦队员没了出主意的主心骨，也悻悻的停止“攻势”。诺曼人的训练终于重新回到正轨。 下午三点，客场的更衣室内，球员们嘴里还念叨着上午发生的事。 “那个拉拉队长恐怕也想不到伊森会那么大胆，伊森，说说究竟是什么滋味。”福特脸上是贱兮兮的笑容。 “那还不容易，伱把车开到60英里每小时，然后将手伸出窗户。”跳蚤这个时候主动插话。 众人哄堂大笑，正在这时大门突然被打开，一群人身穿着蓝白色队服的人冲了进来，各个面色不善。 正是斗牛犬队的队员，哗啦啦十几号人，更衣室内开始变得拥挤。 “88号在哪？”为首的一个金发年轻人冷冷扫过众人。 “我就是！”伊森站了出来。 见情况不对，原本坐着诺曼人队员齐刷刷站起来，双方陷入对峙，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就是你侮辱我妹妹？待会你最好小心点，小心腿别被铲断！”他捏着拳头，表情出离狰狞。 “在场所有人都看见了，你妹妹是主动靠过来，与其说别人，还不如管好自己的妹妹。你觉得呢？”伊森不急反笑。 “你……” “我刚才的话可以理解为人身威胁？而我们正在讨论战术，录音机还开着，你说的话，CIF赛事委员会可能会很感兴趣，猜猜你会被禁赛几场？”伊森又接着道。 对方一时间也不敢确定真假，一沉吟的功夫气势上无形矮了几分，最后一脸气愤选择离开。 “这俩人居然是兄妹？这可不太好对付。”福特立刻感觉到情况变得有些复杂。 现在对手是憋了一肚子气，等会就要在球场上发泄出来。 伊森倒是不惧怕这个，此时左右张望，他发现了一个更为棘手的问题。 “托马斯连同教练组到底去哪了？怎么还没见到？” 第42章 干扰战术 直到比赛开打前两小时，托马斯和全体教练组才姗姗来迟，衣衫凌乱，脸上或多或少挂了彩。 面对伊森的询问，托马斯支支吾吾的，最后选择单独对伊森说出实情。 “是那群看场子的人先动的手，谁知道当地俱乐部的规矩那么多。”托马斯叫苦不迭，原来一个小时前这群人才刚刚从当地局子里出来。 合着让队员在酒店里老老实实的呆着，托马斯自己带着教练组跑去俱乐部玩耍？ 伊森双臂抱胸，盯着托马斯。 于是托马斯表示下次一定捎上伊森一道去HAPPY，这事才暂时作罢。 由于教练状态不佳，在更衣室内的赛前鼓励环节就由伊森代劳。 “对方不容小觑，准备在球场上向我们复仇，告诉我你们害怕了吗？” “no！” “打爆他们的脑袋！” “让他们心服口服！” 队员们七七八八的说着。 此时伊森面对着众人，背对着更衣室，并没注意到身后更衣室的大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位不速之客。 托马斯教练就站在门口，立刻准备开口，却看到灰白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老人摇头。 伊森身前的队友也看的是一清二楚，许多人想要出言提醒，接着就看到校长做了嘘的手势。 只有伊森浑然不觉还在口沫横飞慷慨激昂的说着。 “我们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让别人说不出来一个字，赢得让他们名誉扫地！我希望，以后不管在何时何地，只要他们遇到我们，就会吓得心惊胆战，今天，就是他们的噩梦！” “告诉我，你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众人齐声回应。 站在伊森身后的校长点点头，作为从教师一步步走上来的教育界人士，他见过太多青少年，此刻能看出来伊森·奥康纳具有一种特殊的团队领袖气质，是个人才。 更衣室门口，格蕾丝由于父亲的阻挡，只能看清伊森的半個背影。 另一边的伊森却觉得不太满意：“大声点，我听不见。” 他回想起参加凯瑟琳毕业典礼时那位发言的校长，接着道： “怎么像约翰那个老头子一样，有气无力的，你们也半截腿埋土里了？”伊森训斥道。 他发现不少人脸色正在变得有些难看。 “怎么？如果你们不想成为一个糟老头子的话，就拿出你们的气势，告诉我，我们是谁？” 约翰校长一愣，笑容立刻变得有些尴尬。 “咳咳。”身后传来托马斯的轻咳声。 伊森感觉到不太对劲，稍稍回头。 “校长，你怎么来了？身体进来如何？要照顾好自己。”伊森讪笑道，出汗了。 “谢谢关心，我的身体还不错，别在意我，伱继续。”校长面无表情的说着。 “让我们欢迎校长说两句，大家鼓掌！”伊森立刻让到一边。 校长这才走上前，简单说了两句。 “其实呢，今天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各位小伙子们，你们不要有压力……” 伊森带头鼓掌，巴掌拍得呱唧呱唧响。 临走之时校长格外对伊森加油。 伊森和托马斯将校长送更衣室，伊森这才看到校长旁边跟着啦啦队的教练，这位名叫格蕾丝的教练还冲伊森打招呼。 “约翰校长还真是有颗年轻的心，这两人得差30岁吧？可惜了。”伊森摇摇头。 其实他蛮中意的这个啦啦队教练，听说早年还是练芭蕾的，整个人亭亭玉立，挺有气质。 也不知道校长这老身子骨能不能吃得消一字马。 托马斯敲了一下伊森的脑袋：“想什么呢，格蕾丝是校长的小女儿。” 啊？ 伊森开始回想之前与格蕾丝的接触，除了拒绝加入啦啦队之外，似乎跟她也没什么过节。 · 随着入场仪式结束，比赛正式开始，又到了熟悉的猜硬币环节，伊森再一次输掉了先攻权。 不远处斗牛犬的队身着11号球衣的四分卫上场，在他戴上头盔之前，他格外冰冷的看了伊森一眼。 伊森则转而向一边的啦啦队，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当着她哥哥的面，伊森朝那位克莱尔走了过去。 伯班克高中的拉拉队与BHHS的啦啦队加油的方式还不同，站在场边的一侧一字排开，站在蓝色的箱子上，手中的花球也是蓝白相间，正整齐划一的做着动作。 克莱尔余光中注意到这个混蛋正在靠近，明显是奔着自己来的，动作有一刹那的停滞，但是很快恢复了状态。 “我得跟你说声抱歉。你脸没事吧。”伊森站在对方面前一脸诚恳的说着，他能看到克莱尔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印子，那是橄榄球的缝线所导致。 场地中，正在第二档进攻的克莱尔哥哥也看到了伊森的动作，顿时怒火攻心。 正是在这个一分神的瞬间，包抄过来的线位摆脱了全卫的阻挡，与克莱尔哥哥迎面相撞，线卫伸手粗暴地将橄榄球抢了过来。 “诺曼人队完成抄截！”现场解说员失声惊呼。 伯班克斗牛犬队的首次进攻就被诺曼人防守组直接抄截，并直接完成达阵外加马克踢球一分转换成功。 斗牛犬队0比7落后。 很明显，干扰战术成功了。 看起来这对兄妹关系很好，而且哥哥是个脾气急躁的人，就跟赖斯一样。 伊森也不会浪费这种机会，在对方再度开始进攻的时候，伊森依旧没有离开，反而直接面对克莱尔，就这么臭不要脸的盯着她看。 克莱尔顿时感觉全身就像是被丝线缠着，动作变得僵硬，尤其是看到伊森那种眼神，顿时想冲下去扁他。 “累了吧，我替你上去跳一会？” “你的小腿肌肉真好看。” “刚才那个动作，可以再做一次嘛？” 克莱尔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请你离开。” “有哪项规定说，我不能在这里看球的？”伊森双手叉腰。 “你……” “总不能因为我们是客场球队，所以就欺负我们吧？”伊森显得很无辜。 其他几个啦啦队员这时也看不下去了，走下来团团将伊森围住。另一边几个进攻组的队员也赶了过来，托马斯也指派了助理教练，一群人帮腔。 场边的情况越来越混乱，原本伯班克实力就较弱，四分卫频频受到影响，加之原本就存在的实力差距，传球失误，跑球被拦，跑卫被撞翻，三次进攻累计没超过十码，第四挡无奈选择弃踢。 班伯克的特勤组还玩了个花招，假踢真传，来了个赌博踢，奈何没衔接好，被诺曼人拿到球权。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 伊森带着进攻组上场。 第43章 屠戮 “那边看起来发生了冲突。”坐在看台上，戴着字棒球帽的约翰望向场地边缘。 他这次是以非正式的个人前来观赛，更多将自己当做了一个观众，至于进入更衣室，甚至一开始不在他的计划中，只不过是刚好了遇到了一位助理教练，顺道过去露个面。 他前来观赛的目的，首先是想考察一下这個如同流星般突然涌现的年轻人。 除了有些口无遮拦外，他目前对伊森基本满意。 还有一点，他本人其实也是橄榄球的忠实观众，之前一直是公羊队的铁杆球迷，奈何今年公羊队将彻底搬离洛杉矶，而且目前到了休赛期，实在没什么球看，就索性将目光转向了高中赛场。 “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像是跟对方的啦啦队有关。”与父亲截然相反，格蕾丝虽然从小就是站在场边的啦啦队，但是对于橄榄球也不算特别感冒，尤其在她的前夫就是大学橄榄球队的四分卫，目前还是nfl的职业选手的情况下。她连带着对橄榄球这项运动有些许的抗拒与厌恶。 至于她跟着过来的原因嘛，非常简单纯粹——为了说服伊森·奥康纳。 伯班克的啦啦队她也很有印象。前年曾经获得了“精神国民”（usa spirit nationals）的冠军。 “他上场了。”校长低声道。 “没错。”格蕾丝将视角牢牢锁定那位“88号”，紧接着不由失笑道：“这球队队服的颜色设计还真是特殊。” 放在别人身上倒是没什么，但是放在伊森奥康纳身上，就显得不那么体面。 格蕾丝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多看了好几眼。 “咳咳，下一学年需要重新设计配色。”约翰也显得有些尴尬，将注意力转回到赛场。 “很普通的I字跑球阵型……交叉掩护，这个屏风很顺畅，开始跑球了！” “这个传球可真漂亮，甚至是无视野传球，你得知道，在戴着头盔的情况下，他根本看不到3点钟方向的队友，完全是凭借着刚才的记忆，还能在高速跑动中快速出手，准确度也很不错……吼吼，可真不赖。”约翰乐出了声。 作为多年老球迷，他当然知道伊森这一球的含金量，简直将对手耍的团团乱转。 格蕾丝多少也能看出一点门道，她见过前夫背记战术口令，简直就是一堆暗语，而伊森的风格和其他四分卫完全不同，他更多的是在依靠个人能力，他将这片球场完全变成了自己的秀场。 · “砰！”护具将相互撞击的声音，就在克莱尔面前出现，就在她身前三四码远的地方，甚至能够感觉到飞溅过来的汗水。 这个88号伊森与防守组成员正面相撞，就在接触前一刹那。伊森稍稍侧身，亮出了肩膀，而自己自己高中的防守前锋，则是用胸膛迎接，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立刻不省人事。 比赛中断。 待命的医护人员和队友立刻围了上去，至于始作俑者……那个混蛋的88号就站在场边，下一秒突然抬头朝自己望过来。 克莱尔看到了那双在金属面罩后面的蓝色眼眸。 两人的视线有一刹那的相会。 克莱尔立刻移开了视线。 他讨厌这个家伙，巴不得被撞倒在地的是他。 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些紧张呢？ 刚才伊森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一开始她有些愤怒，接着逐渐感觉到不可思议。 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慕强，潜移默化的厌恶已经减弱了不少。 正在这个时候哥哥也走了过来。 “那个混蛋刚才对你说什么？” “他……”克莱尔沉吟起来。 如果这一次说出实情，双方一定又会大起冲突的。 克莱尔没有像在医务室那样同哥哥说起真实情况，而是选择隐瞒：“他什么也没说。” 克莱尔不想看到这个88号挨打。 “他肯定对你说了什么。”哥哥却已经决定比赛完要找伊森算账。 “等一下……”克莱尔看时看到了88号的一记精准长传，让诺曼人直接传球达阵。比分已经来到了20比0，虽然才到了第二节，但基本上伯班克已经没有获胜的可能性。 “他真的好厉害。”克莱尔低声道。 “你！”克莱尔的哥哥面部一僵，妹妹怎么开始替他说话了？ 他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心慌。有种自己精心呵护的小白菜被野猪拱了的难受。 “就算是输，也得输的漂亮一些，怎么着也得拿分！”克莱尔哥哥气的直跺脚。 只可惜，诺曼人的防守组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好不容易得分进攻成功，还被场边裁判丢黄旗给吹掉了。 这让本就孱弱的班伯克雪上加霜，之后重新进行的进攻不断失败。 反观伊森率领的进攻组，则是势如破竹，上传下跑，左冲右挡，打的班伯克溃不成军，动作变形。 到第四节，比分已经扩大到42比0。 就是让职业四分卫亲自上场也难以翻盘。 伊森在场上还刻意失误，接着选择让马克弃踢，他选择给伯班克一个面子球，让其输的不那么难看。 而班伯克的进攻组居然也如法炮制，将球又让了回来。 “我才不要你的施舍！”两人对向而过的时候，伊森听到他开口说道。 伊森在完成了这次进攻外加两分转换后，也被托马斯换下，由低年级的梯队四分卫上场，让伊森提前下班。 刚一下场，他就看见斗牛犬队那群进攻组成员面目不善的看着自己。 同样的，伊森身边也有人撑腰，两方又聚齐起来了。 不管是双方教练，还是伯班克的工作人员，甚至连克莱尔自己全部都跑了过来。 现在比赛也尘埃落定，伊森选择说出实情，面对克莱尔耸耸肩：“刚才场边对你说的那些话，其实是战术。” “哪有这样玩战术的。”克莱尔噘嘴，有些不满。 “衡量一个战术是否成功不取决于实现的方式，而在于这个战术是否有用。”伊森说道。 “但伱把我牵扯进来了，我又不是场上队员。” “但你是四分卫的妹妹。” “行吧，我姑且接受你的逻辑……”她原本想正式自我介绍，却听到不远处哥哥的叫嚣，于是上前将哥哥推了回去。 这时伊森也被几个替补队员拉回到更衣室，一场冲突这才停止。 伊森一个人回到更衣室，开始脱下队服准备下班，这边刚刚脱掉上衣，露出宽阔的胸膛，就看到助理教练领着校长约翰，还有他的女儿格蕾丝一起走了进来。 “小伙子，你的实力不俗嘛。”校长约翰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乐呵呵的说道。 他原本以为报纸上固然有些吹嘘夸大的成本，现在看来。 报道的内容还是太保守了。 另一边格蕾丝则是狠狠盯着伊森看了好几眼。 宽阔的背脊，流线型的肌肉，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壮实的胸膛，再配上刀削斧劈的面容…… 啧啧。 可以捏一下吗？ 第44章 还不够 “肌肉真厚实。” “外形也很好。” “简直完美。” “嗯……” 更衣室里，校长正围绕着伊森转圈，不断给予高度评价。 “天生的男性内衣模特。”站在一旁的格蕾丝打心眼里说道。 “型男”这个词虽然已经老掉牙到已经变得有些油腻，但是能很好的概括伊森的气质。 这种具有十足力量感的身材和长相，可谓是正中欧美女性审美的好球区。这也是当初查理兹会说迪卡普里奥是个娘炮的原因。 要是让一群女人二选其一，甚至选择伊森·奥康纳的人反倒占据多数。 如果是脱掉衣着再选择，那伊森·奥康纳将极大优势获胜。 单纯从颜值比伊森还真不比小李子弱到哪去，而身材方面伊森是绝对碾压。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伊森身上太干净了，格蕾丝觉得伊森体毛稍稍长一些会更好，更有男人味，络腮胡倒是不用，伊森的脸型已经够完美了，不需要修饰。 看着从不同角度对自己评头论足的父女俩，伊森清了清嗓子。 这两个人过来，不会就是来单纯观摩自己的吧？ 校长约翰这时来到伊森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干的不错。以后对BHHS的球队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提出来，遇到了什么困难，也可以直接跟我通话，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办公室电话和私人号码，24小时为你敞开。” 接着校长约翰递给伊森一张名片。 随时能和校长联系，这是什么概念？就连托马斯也做不到这一点。显然约翰对于伊森无比看重。 “我刚刚从托马斯那里了解到你家庭遇到的困难，从下学期开始，学校不再征收你的任何费用，只要你能顺利带领球队获得CIF的南加州地区名额，进入加利福尼亚高中橄榄球公开赛，校方会从校园发展基金中额外划拨出3W美元作为对你的個人奖励，这是我的承诺。” 加利福尼亚高中橄榄球公开赛（California High School Football Open Division），从影响力来说是全美第二大的州一级橄榄球比赛，每年年末在萨克拉门托州立大学举行总决赛。会吸引数十万观众现场观看直播，也是许多未来职业明星的跳板。 至于全美第一大的州内赛事，自然是橄榄球狂热圣地，德州高中橄榄球总决赛（Texas High School Football State Championship）。 高中层面橄榄球赛事其实非常复杂且混乱，比如加州CIF下属就有14个级别的橄榄球赛事，其他州也各有各的规矩，全国范围内只一个笼统的6A-3A赛事评级。 相比之下，全国性赛事就显得更有说服力一些。 全国高中橄榄球精英赛，全明星赛，精英邀请赛……由不同协会主导，大大小小比赛非常多。 其中最具影响力也是最具关注度级别最高的赛事，乃是由全国高中橄榄球联盟主办的全国高中橄榄球联赛（National High School Football League，NHSFL）。从32个赛区，选出16支最强高中橄榄球队，经过四轮淘汰，最后两支球队进入全国总决赛，决赛通常在圣诞节前后举行。 汤姆布·雷迪，埃利·曼宁，阿龙·罗杰斯等都曾经是NHSFL的冠军队长。 到这个程度，才是全国范围内都有影响力的橄榄球青少年明星。 其实校长给出的条件已经算是丰厚，只要求进入，没要求名次。而且一出手就是三万美元，不愧是有油田的高中。 而伊森倒是觉得还不够。 “假如我获得了加州高中橄榄球冠军呢？” “那校方的奖励会更多。”约翰笑道。 虽然潜在对手的实力很强，那可是近两年一场球都没输过。但校长还是十分欣赏伊森身上这股年轻人的冲劲，没自信打什么橄榄球！ 看的出来，校方非常愿意在自己身上下本钱，还算是有点良心。 真碰上了只会画饼的校方，伊森肯定是要想办法提桶跑路。 伊森目前对于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就是一小喽啰，顶多算是个打手，自然是哪的条件好，跳槽到哪家。 当然，这个条件，也不单单是指单纯的金钱奖励，包括队友，教练组，配套设施，球市，总而言之需要综合评定。 诺曼人的托马斯履历较为丰富，球队配套也是高中里面的一流，学校也舍得给自己投入。球市方面，这里更是首屈一指的富人聚集区，可谓各项条件都是顶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的队友可能差强人意了点。 而校方虽然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却还有一个问题，远水解不了近渴。 真拿到校方的奖励，那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他现在就需要钱。 下一场比赛，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没办法从墨菲这边获取“奖金”。 于是伊森叹了口，开始说起自己的难处：“感谢校方对我的看重，可我的生活已经非常艰难，住在残破不堪的汽车旅馆，连合适的床都没有，母亲还得还债，姐姐和哥哥还需要上大学，我现在每天晚上焦头烂额，无法保障睡眠，这样下去，连平时训练的状态都会下滑……” 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打钱！立刻！ 一旁的格蕾丝听罢伊森的遭遇，多少有些揪心。 这么年轻，就要承受这些了吗？同龄人这个时候都还在思索周末该去看哪场电影。她一边有些可怜这个孩子，一边又肯定他愿意肩负起家庭重担的勇气和责任感。 “目前情况下，校方可以为你开展募捐活动，这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极限。”约翰摇摇头。 他虽然很看好伊森，但规矩就是规矩，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这里是学校，不管是谁，首要的身份都是学生。 学校给伱的，你可以拿，学校不给你的，你不能要。 伊森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方案实在没什么潜力，周围的确是富人区，但自己也才刚刚崭露头角，自己虽然家中遇到波折，但自己好歹还有胳膊有腿无病无难，接受捐款也有些牵强。 至于学校方面，对这种事其实也并不抗拒，毕竟不用出一毛钱，还能落个名声，一举两得。 “这倒是不必了，不过我有个全新的方案，与其给我募捐，为什么不向更需要帮助的人伸出援手呢？我可以组织义卖活动，以诺曼人球队的名义，不需要学校额外一毛钱预算，只需要提供必要的方便……” 伊森阐述自己的计划，跟当初向丽莎借钱时候的借口一模一样。 这个计划伊森本身已经思虑良久，他之前没有实行，只是有了简单方便的办法。 现在“奖金”拿不到，就得用这种方式变现，如果计划顺利，以后在主场面对强敌时，都可以使用这个法子。 他目前这么做，一是为了帮凯瑟琳渡过难关，二来也是在考虑金钱方面有更多的报酬，毕竟就算成为公认的具有无上潜力的高中球员，其实变现渠道也不多。 按照诸如NCAA的规定，虽然可以通过一些方法绕过，但学生球员是不能有名义上的经纪人，全国高中橄榄球联盟也有类似的规定。 目的还是为了防止年轻球员受到不正当影响或利诱，影响前途。 归根结底，学生球员还是业余选手，与职业运动员身份上还是有区别。 如果被曝光，轻则罚款禁赛，重则被取消选秀资格，若是这样，只能远赴加拿大打橄榄球。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也是有办法绕过的。具体还要看伊森在球场上的表现。 而在详细询问过伊森的计划后，校长约翰却一反常态的并没有选择答应。 “如果是在体育场以球队的名义进行义卖，这事我无法定夺，这是学校体育总监的管辖范围。” 伊森心里咯噔一下，又想到之前的报道。 赖斯现在离校避风头，本质上还是他父亲的事。 而他父亲正是与学校的体育总监关系匪浅。 就算这位体育总监不知道整件事是因自己而起，考虑到他与赖斯的关系，能给自己开绿灯的可能性也不大。 难道事情要黄？ 第45章 死磕到底 “学校各项运动的管理，包括教练的聘用，日常开支，赞助营收，球场设施的管理与维护，都是由体育总监负责，我无权干涉。”约翰苦笑着摇头，自己虽然是临时体育总监，他并不准备掺和太多，把伊森留住就够了，剩下的，只要不做，就不会犯错。 伊森只知道这所学校隶属于某家私营的教育集团，至于校方高层，他所知甚少。 “至于刚才提到的奖金，也是以校方的名义赠予，而托马斯教练，确实是我推荐的，我们曾经合作过一段时间，但合同方面，是体育总监代表学校出面与他商定。”他又解释道。 怪不得一开始就说以私人名义造访。原来托马斯的“奖金”还是因为这个体育总监。 “体育总监他人在哪？”伊森问。 “他嘛……这段时间有其他事务缠身。”校长只能这么解释。 不管他以后是调职，还是被解雇，亦或是安然无恙，约翰都不会放在心上。 难不成真要找丽莎开这个口？ 这边外面的比赛也已经结束，教练组和球员也回到更衣室，看到校长和啦啦队的教练还在这里，大家都变得有些拘谨。 倒是托马斯有些紧张，看起来像是在闪躲，现在教练组脸上都挂着彩，这要是约翰多问一句，那自己昨晚的事情可就要泄露，这可是违反学校规定的事，显然是要被罚款的。 而他越是闪躲，就显得越是心虚可疑，校长约翰当即就走了过去，而这个时候还在伊森身边的格蕾丝却突然开口： “你想在学校里开展义卖，这可需要不少手续审批。不过你如果真想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办法，前提是……”格蕾丝狡黠的笑道。 这算是她第三次邀请自己，这都追到更衣室了。伊森觉得有必要将这件事说清楚：“就算我答应你，也无法在啦啦队全力投入，橄榄球的比赛太多了，总不能把我一個人分成两半。” 啦啦队的核心还是那群姑娘，自己只不过是锦上添花。 “哎，行吧。”格蕾丝叹了口气，摇头道，自己三番四次亲自找他都没有打动他的心，多少也准备放弃了。 “不过，如果有需求的话，我可以帮你推荐几个合适的人选，那些都是非常有潜力的姑娘。”考虑到她是校长的女儿，伊森接着道。 “这就不必了，你还是忙自己的橄榄球吧。至于义卖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帮你争取一下。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虽然伊森拒绝了自己，但是格蕾丝还是准备帮他。 没别的原因，她觉得伊森心性善良，好人应该有所回报。 “由衷感谢。”伊森点点头，多少从格蕾丝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另一边面对校长的连番询问，托马斯教练显得异常窘迫，最后还是伊森出面给替托马斯教练解了围，他表示教练组脸上挂彩是因为昨晚临时加练时占用了别人的场地，双方起了冲突，教练组为了保护球员挺身而出，奈何实力不济吃了亏。 加之伊森频频给队友使眼色，立刻有人上前作证，伱一言我一语也把这事情坐实。 “托马斯，这段时间没见面，还真是焕然一新，这可不像是你之前的做派。”约翰听闻事情缘由，还以为是托马斯吃了亏觉得没面子不想说出实情。 “BHHS终于等到了一个天赋极佳的球员，是时候勤奋一些。”托马斯笑着道。 等校长和格蕾丝离开后，几个教练这才终于喘了一口气，伊森这次帮了大忙。 “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喝两杯？”托马斯提议。 面对伯班克这样的鱼腩，他肯定也是在墨菲那有所投入，虽然比例很低，但还是多少挣了点。 “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下一场的卫冕冠军吧。”伊森却摇摇头。 事前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他是绝对不想输的，趁着这几天，他准备让托马斯好好研究研究对手。 “你不会真想赢吧？”托马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 双方实力差距多么悬殊，用一个数据就能说明问题。 拥有跟新奥尔良NFL球队一样名字的圣安娜圣徒队（Santa Ana Saints）去年可是有4人入选了全国高中橄榄球全明星赛西海岸阵容。 近十年CIF南部分区赛事，圣徒拿了8次头名，最后一次失手还是在5年前。 反观诺曼人，近十年CIF分区季后赛的最好成绩就是二轮游。 拿头赢？ “你可以不相信自己，但你得相信我。”伊森突然道。 看着一脸郑重的伊森，托马斯笑了起来，笑容中多少有点欣慰。 没错，年轻人鲁莽、冲动、幼稚。但有一项是强于年长之人的，那就是面对生活的勇气和朝气。 在伊森脸上，托马斯依稀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谁当年不是意气风发？尽管那已经是将近三十年前了，但此刻托马斯隐约找到了当年的感觉。 熟悉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就再疯狂一次！ 托马斯那原本因为宿醉而有些浑浊的双眼，也变得难得清澈起来。 “跟他们死磕到底！” “死磕到底！”伊森把饮料瓶摔在地上。 “死磕到底！”队员们无不捶胸顿足！ 更衣室外，几个伯班克高中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张望起来。 虽然门关着，但是能够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咆哮声。 那是一群年轻人足以地动山摇的勇气。 · “爸爸，伊森现在需要钱，你为什么不同意他的提议呢？”正开着车的格蕾丝不禁发问。 副驾驶位置的约翰闭目养神。 “爸爸？”格蕾丝又喊了一声。 约翰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耳朵：“这是商业事务，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如果做不成，会影响伊森的竞技状态，而如果做成了，下次要不要继续？真要是有钱赚，学校方面不会袖手旁观，最后还不是将权力收回。不论如何，都会影响那孩子。” 在私立教育集团工作这么多年，他太熟悉这里的氛围，说到底还是生意。 “你要不答应，我就把你为了去卡斯蒂克湖钓鱼，偷偷购置Fenwick鱼竿和全套设备，外加一条小艇的事情告诉我妈。”格蕾丝释放出杀手锏。 约翰立刻睁开眼睛，看着女儿。 何意啊？格蕾丝。 “告诉她又如何？男人总要有点爱好！” 约翰表示你休想威胁我，只是语气略显外强中干…… 第46章 啦啦队长 返程的车上，众位队员的表情显得并不轻松，虽然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但马上将要迎来真正的考验。 8场首轮季后赛同时开打，在诺曼人取得胜利的同时，圣安娜高中首轮在主场67比12大比分战胜伯明翰社区宪章高中晋级下一轮。 单是从这个比分上就能看出，圣安娜进攻组的火力之凶猛。 而与较为紧张，心弦紧绷的众人车上众人相比，伊森反倒又变成了最为放松的一个，他的脑袋正抵着车窗，双目紧闭小憩。 过了一会他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向身边跳蚤询问：“到哪了？” “已经到了好莱坞山，马上就回到好莱坞区。”跳蚤回应。 差不多40分钟就能回到BHHS。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跳蚤这個时候询问，昨天打完了比赛，伊森就消失了，一直到凌晨深夜才回来。 “你可以理解为去伯班克周边的玉米地露营。”伊森鼻音有些重。 他昨天晚上和伯班克的啦啦队队长在一起，深度领略了一下自然风光，夜晚温度骤降，她没一会就着凉了。 如今已经是暑假，学校内部也变得异常寂静，球员们简单休息了一下，各自分开吃了晚饭，下午一点，在尼克罗球场集合，又再度进入训练状态。 “老规矩，15分钟热身，半个钟技术训练接着是室外力量训练，尤其是跳蚤，我今天盯着你做引体向上。” “再之后是速度和体能训练一共40分钟，最后的实战演练，将会对圣安娜高中的重点球员进行针对性的模拟。我昨晚看了一整夜近两年圣安娜的比赛录像……” 托马斯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人却跟打了鸡血一样，语速飞快。 热身即将结束时，伊森注意到身穿着橙黑相间啦啦队队服的一群姑娘来到体育场，带队的正是刚刚见过的格蕾丝。 以及校内的大红人兼拉拉队长——莎拉·盖拉。 这还是伊森第一次与这位在好莱坞崭露头角的青少年明星见面。 跟凯瑟琳完全不同，她属于娇小玲珑的类型，目测只有差不多5英尺3英寸（1米6），脸颊圆润，是俏皮可爱的类型，举手投足有一股青春靓丽气息，金色马尾辫一荡一荡，一双大眼睛很灵动。气质跟好莱坞青春校园电影里的那些拉拉队长简直一模一样。 下一场比赛在尼克罗主场举行，BHHS的啦啦队当然也得像之前的伯班克那样，进行提前的彩排和演练。 对于伊森来说这还是头一回，但是对于其他队员来说已经习惯。 进入正式的技术训练，按照不同的位置，队员们强化传球、接球、踢球、抱球、扑球、抢球、防守等基本功。 炽烈阳光下，能看到伊森舒展身体，轻松写意的将球传出去，而出手的螺旋旋转橄榄球则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圆弧型的抛物线，精准落入四十码开外的外接手怀里，看着令人赏心悦目。 “我们是诺曼人，橙色和黑色！（We are the Normans，orange and black） 我们是诺曼人，我们有力量！（ We are the Normans， we have the might!） 加油，加油，加油诺曼人，展现你们的技巧！（Go， go， go Normans， show your skill!） 赢，赢，赢诺曼人，我们知道你们会的！（Win， win， win Normans， we know you will!）” 场地边缘，啦啦队员齐声呼喊着口号，一边整齐划一的挥动着手中的花球，一边扭动身躯。 不远处的伊森还真听得有些许热血澎湃。 训练的间隙，橄榄球队员和拉拉队员也非常友好，大家本来就认识，加之体育场也就只有这两拨人。此时彼此三五成群的一起闲聊，谈及暑假的经历。 而伊森这个这个新人，本身颜值就很不错，外加上在之前的几场比赛中大出风头，倒是很快成为了众人讨论的焦点。至于他的女友，大家反倒不那么在乎，毕竟凯瑟琳已经毕业，而伊森还要在这所学校里待两年时间。 “四分卫，你是从小和凯瑟琳一起长大的嘛？”有啦啦队员笑着问。 “没错。”伊森倒是看向了不远处的两人，她们俩孤零零的坐在旁边，却显得有些难以融入，正是艾米和奈奥米。 之前伊森看见两人一起去参加面试，没想到一起进入了啦啦队。 伊森一转头，又看到啦啦队教练朝自己走了过来。 “伊森，伱得过来一下。”她招呼伊森起身。 两人来到一旁，她向伊森宣告了最新进展。 “作为学校的临时体育总监，我爸爸已经批准你们的慈善义卖活动，但也仅仅是给予通行的方便，没有具体的方案，没有任何预算，一切都得你自己来。”格蕾丝道。 伊森点点头，为此他早有准备。 与格蕾丝分别，伊森回到人群中。 “他朝这边走过来了！” “他要过来搭讪了！” “瞧你们比我还激动，至于吗。”莎拉盖拉捋了下头发，显得一脸满不在乎。 心底其实还是有些在乎的，因为……她作为这个学校里最受b迎的女孩，学校的啦啦队长，也只有橄榄球校队的四分卫才能配得上自己。 当然，“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孩”其实是她自我认定，因为还有一个姑娘同样呼声很高——那个玩音乐的詹尼佛休伊特，她跟莎拉一样都是童星出道，上中学的全家从德州搬来了洛杉矶，为了让她更好的发展演艺事业。因为在校外有工作，她在学校露面的时间并不多，但也仅有的几次公开露面，就让莎拉感觉到了十足的威胁！ 莎拉和休伊特拥有相同的年纪，也都是童星出道，现在又在一所学校里，莎拉自然是将她当做了头号敌人，尤其是休伊特之前还抢走本该属于她的角色，这就更加令她气恼，誓要在学校里压过她一头！不为别的，就为了出口气。就连莎拉加入啦啦队本身，也是为了有更多露面的机会。 而随着“伊森·奥康纳”的名字被热烈讨论，这个四分卫对于莎拉而言就变成了重中之重。 只要能将男生中的头号风云人物吸引住，毫无疑问将是自己魅力的佐证！ 余光中注意到伊森的靠近，莎拉连忙清了清嗓子，下意识手上有整理衣着的动作，之前还特意有些费力的侧坐着，就是为了展现出两条纤细的双腿。 却看到伊森直挺挺的从自己眼前经过，坐在了对面，和那刚刚加入啦啦队的两个新人交流了起来…… “莎拉，看来他对你不感兴趣，宁愿去搭讪新人，也不来找你。”莎拉身边的闺蜜说着。 虽然亮点上曾经公开说过，莎拉是伊森暗恋的对象，但那时伊森才刚刚加入球队，与现在的地位完全不同。 换言之，随着他在学校内名气的提升，反而逐渐对莎拉失去了兴趣。 或者说，看不上莎拉·盖拉！ “mo**erf***er！这个该死的大块头！”莎拉显得又急又气。 看着不远伊森和两个女孩有说有笑，莎拉越想越气，立刻叫上两位跟班，直接起身朝着伊森走了过去…… 第47章 四大天王 伊森刚来到艾米和奈奥米面前，二人的表情就显得有些紧张，将脑袋低了下去。 毕业舞会的那一晚，完全是个意外。 当时两人和伊森一起待在泳池里碰杯，但是很快伊森就酩酊大醉，变得迷迷糊糊。 而她们两个，在围观之人的起哄，酒精的麻醉，以及本身对伊森的一点小心思共同作用下，和伊森进入了同一间屋子。 相比于伊森的断片，两人还是有隐约的记忆。 一开始还是想照顾伊森，然后随着不断的接触，气氛开始变得古怪，当晚两个人的一血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了伊森。 准确的说，一开始还是两人主动的，但是之后伊森嘴里开始念叨着“丽莎”“凯瑟琳”行为也开始变得鲁莽和粗鲁。 即便是到了此时此刻，艾米和奈奥米还是因为那晚的“后遗症”，导致无法全身心投入训练。 二人当然是有些后悔的，这本就与她们两人预想中的浪漫场景完全不符合。 而在两人听闻了伊森公布女友之后，两人更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毕竟下学期还要一起上课难免会见面，这也太尴尬了。 “你们两個穿上啦啦队的队服还挺好看的。”伊森注意到奈奥米队服胸前那“比弗利”的字样已经被撑到有些变形。 艾米则拥有一头黑色的细卷长发，皮肤是小麦色，五官精致，具有特殊的南美风情。 上次给伊森补课时艾米开得可是一辆敞篷版的保时捷911 Turbo S Cabriolet，这在如今的售价高达15W美元，车上有很多波西米亚风格小物件装饰，跟她平常戴的项链还有耳坠是一种类型，由此就能推断，这就是艾米的私人座驾。 至于娜奥米跟她住在同一个社区，家庭条件差不到哪去，双倍的小富婆，双倍的快乐。 “谢谢夸奖。”艾米脸红着点点头。 “伊森，那晚的事……抱歉。”奈奥米这时也抬起头，悄声说道。 “以后……”艾米沉吟，关于之后的打算，两人私下里已经商定清楚。 “以后接着补习西班牙语。”伊森抢先道。 “啊？这怎么行呢。”艾米立刻摇头。 那一晚只是意外，以后自己和奈奥米，岂不是要打起来，况且伊森也有女友了。 伊森正欲接着开口，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制止的声音。 “新来的，谁允许你们在训练时间和单独和橄榄球队员说话的？” 莎拉居高临下看着艾米和奈奥米，双手抱胸，身边站着她的两个姐妹。 “你不允许私自和我的队员说话，干扰我们训练！”莎拉接着看向伊森嘟囔道。 “你们两个新来的警告一次！以后不要在训练的时候和别人闲聊。”莎拉右边的跟班扯着尖细的嗓子道。 “可现在是休息时间。”艾米沉吟道。 “休息也包含在训练内，跟你们两个新来的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好莱坞的知名年轻演员，也是学校里的啦啦队队长，莎拉·盖拉。愣着干嘛，喊队长！”莎拉左边的加重语气。 “队……长。”艾米和奈奥米抱着膝盖，没底气的回应。 “哼。”莎拉拨弄了一下发梢，随即转身离开。 短短半分钟，伊森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想起张美玉学姐。 于是伊森起身，来到不远处格蕾丝教练面前，详细的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接着就看到啦啦队教练走了过去，捏着莎拉的耳朵将她拎起来。 “莎拉·米歇尔·盖拉！你又在欺负新人？” “教练，我……”莎拉表情窘迫。 “今晚伱们三个给我留下来加班训练！”格蕾丝寒声道。 一旁的艾米和奈奥米看到莎拉受到了制裁，随即失笑，并冲伊森点头。 短暂的插曲之后，橄榄球队和啦啦队都恢复了正常的训练状态。 “埃里克·巴雷拉，圣徒队的四分卫和团队领袖，本赛季传出了50个达阵传球，位列橙县联盟（Orange League）排名第一，注意，这只是橙县联盟的数据，不包含NHSFL的分区赛事。” “罗伯托·加西亚（Roberto Garcia），他是圣徒队的跑卫（running back），球队的得分王和进攻核心。他在本赛中跑出了2，647码，打破了橙县历史上的单赛季跑球纪录。” “接球手（wide receiver）埃尔维斯·科罗纳多（Elvis Coronado），他是球队的速度杀手和爆发点。本赛季接住了31个达阵传球，并多次完成了长距离的奔袭。” “阿尔贝托·罗德里格斯（Alberto Rodriguez），圣徒队的防守端锋（defensive end），球队防守支柱和铁闸。本赛季到目前为止完成了29次擒抱，并造成了对手9次失误。同样打破了橙县的历史记录。到时候伊森可要对他小心点。” “这四位就是目前圣徒队的绝对主力，去年入选西海岸最佳阵容。这四人从中学时期就在一起打球，彼此间的配合掩护非常默契，不该把他们看成是四个人，而应该看成是一个整体。” “而我经过昨夜的观察，我总结归纳了四人的技术特点，下面开始针对性演练……”托马斯双臂抱胸，看着身前的一众队员。 · 同一时间，圣安娜圣徒队的更衣室内。 “这人可真有意思。”圣徒队的外接手埃尔维斯·科罗纳多将一份洛杉矶时报丢在更衣室的桌子上。 报纸正面，是一篇报道，一个年轻人对着镜头比起了大拇指。 而标题格外醒目。 【来自比佛利山高中的新秀四分卫准备好让南加州霸主名誉扫地！！！】 “马戏团的小丑罢了。”面色惨白的四分卫埃里克·巴雷拉丢出来了手中的飞镖，正中对面画报女郎的眉心。 “我倒是觉得他挺有意思的，起码比亚当这个垃圾要有趣一些。”跑卫罗伯托·加西亚仰头吞下了一堆药片，乃是各种营养补剂，维生素，而某些补剂中包含了高丸酮（Testosterone），在当地医生开具的医学诊断中，他患有一种罕见的下丘脑功能性障碍，需要定期补充人工合成的生长激素。 圣安娜圣徒队大部分队员都“命途多舛”，多人拥有类风湿关节炎、哮喘，需要定期补充类固醇，以缓解病情。 更衣室的大门打开，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的光头黑人走了进来。 “轮到你们接受注射治疗了。”防守端锋阿尔贝托说道。 他全身上下拥有比例夸张的肌肉，尤其是大腿，都快赶上腰粗，皮肤表面的血管虬结突出，包括太阳穴的位置，使他看起来面部有些狰狞。 他走过来，也跟着注意到桌子上的报纸，倒也没说什么，拿起报纸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 “去上个大号。”阿尔贝托耸耸肩。 几个队员相视一笑。 第48章 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伊森直到晚上八点半，才从托马斯教练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在结束了今天的所有训练后，他单独留下来又和防守协调员和主教练托马斯开了个战术会议，几位教练通过分析圣徒队的录像给伊森讲解圣徒队的防守细节。 临走时，托马斯邀请伊森一起回家吃饭，不过伊森拒绝了。 他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一出来，就看到艾米和奈奥米站在外面的走廊中。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莎拉她还在操场上训练啦啦操，格蕾丝教练这次是动真格的。”艾米立即说道。 “所以呢？”伊森点点头，倒是并不意外，现在紧急备战的不只是橄榄球队、排球队，也包括啦啦队，下个月精神国民的比赛就要开始，比赛场地位于加州安纳海姆的安纳海姆会议中心，这里每年都会吸引全国各地的上百支啦啦队进行比拼。 除了精神国民，还有全国高中啦啦队锦标赛，以及全美精英高中啦啦队锦标赛，三者是最重要的全国性高中啦啦队赛事。 “我觉得我们应该跟格蕾丝教练求情，毕竟这件事是因为一场误会而起。”奈奥米跟着说道。 “这可不叫误会，是该有人好好惩治一下她了。”伊森满不在乎的摇头。 艾米和奈奥米一看就是心思单纯的富家女，心地相对善良的那种。跟浑小子伊森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路过体育场的时候，伊森果然看到莎拉和她的两個跟班站在空旷的体育场中，格蕾丝就站在旁边。 “混蛋！我一定要你好看。”莎拉一看到伊森路过就破口大骂，声音近乎于尖叫。 自己承受如此待遇，还不是因为伊森告状！ 下一秒就看到伊森改变方向朝自己走了过来。 两人的身高差距悬殊，莎拉只有一米六，只到伊森的胸口嘛，面对这个庞然大物，莎拉下意识的往后退缩。 “下场比赛好好为我加油鼓劲，听懂了嘛？”伊森微笑道，多少有点捉弄她的意思。 “我不要！”莎拉立刻否决。 别说下一场比赛，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给你加油。 “莎拉。”格蕾丝喊了一声。 “就算加油，也是给别人。”莎拉有些心虚的道。 伊森点点头，接着用唇语说了一句：“那你今晚就在这好好加班训练。” “等一下。”莎拉见状立刻拉住了准备要离开的伊森。 “就照你你说的做，我给你加油，一定喊破喉咙！我发誓。”莎拉着实着急的说道，她现在浑身酸疼，早就受够了，她想回家。 “嗯，谢谢。”伊森点点头，并无进一步表示。 莎拉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帮自己。眼前一黑，急到直跺脚，表情都快要哭出来，直接蹲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像是陷入啜泣。 过了一会只听到教练格蕾丝叹息：“别装了，他已经走远了。” 莎拉这时立刻抬起头，果然发现伊森跟两个艾米和奈奥米已经走到了体育场边缘。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莎拉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从小到大，她生活中不管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面对同龄男生，有什么要求只要提出来，对方就会立刻殷切的答应，并且格外用心，久而久之她已经将之为理所应当。 少部分不那么“听话”的，就摆个笑脸，说几句对方喜欢听的，对方也就十分不好意思的听从自己。 实在不行，那就哭，只要哭出来，不管自己的要求多么离谱，不管之前自己有没有做错，对方都会变得有些慌乱，然后自己只需要重复前两个步骤……这就是莎拉总结出来的对付同龄男生的一种万能套路。 为什么偏偏到了伊森这不起作用？ 莎拉·盖拉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只觉得他和自己之前遇到的男生都不太一样。 · 艾米开车，艾奥米坐在副驾驶，伊森坐在后排，911在洛杉矶的街道驰骋。 顶棚已经彻底打开，伊森看到前排两个姑娘那飞扬的头发，耳边车水马龙的声音格外真切。除了平日不好打理这个缺点外，这种与世界仿佛融为一体的乘坐体验，确实跟普通轿车很不一样。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艾米开车非常温柔，90年代变速箱技术已经进化到第二代，一些高端车型在此时就有丰富的驾驶模式可供选择，而艾米则永远使用舒适模式。 等到了目的地，伊森下车。 “伱住在这里？”艾米看着伊森不远处的汽车旅馆，表情有些疑惑。 “是的，家里出了些问题……”伊森没有任何隐瞒，其实学生之间知道他家庭变故的人并不多。 “那，回头见。”艾米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当然。”伊森点点头，转身走进汽车旅馆的院落。 刚走上二楼，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牛肉发生美拉德反应的特殊香味，显然厨艺大师凯瑟琳今晚科研成功。 “就等你回来了。”凯瑟琳这时候走出房间，主动揽住了伊森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月光下，能够看到她左手上有一枚银色的戒指，这是花了5美元特意将那个易拉罐圆环熔掉重新打造的铝制戒指。 平常凯瑟琳的动作可不会这么旁若无人，显然米娅今晚不在家。 两人回到房间，食材早已准备好，虽然伊森上次说那家意大利餐厅的主菜不合胃口，但凯瑟琳还是吸收了相关的经验，改良了自己的配方。 伊森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是迷迭香，凯瑟琳加了迷迭香。 简单的说，就是一种原产自欧洲中地中海沿岸的香菜。 凯瑟琳先是说起演唱会的事，各外嘱咐时间，大概是伊森和圣安娜高中的比赛结束之后。 “今天的排球训练课怎么样？”伊森一边大口炫牛肉，一边问。 “挺顺利的……”凯瑟琳用叉子尾部敲了两下桌面。 “米娅呢？又去跑步了？”伊森又问。 伊森这几天也察觉到了米娅的反常，她在有意给自己和凯瑟琳创造独处的空间。 “她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是要去跟丽莎商讨剧本的事情，听口气，或许是要接触潜在买主，现在还没有回来，多半是正在和对方吃饭。”凯瑟琳公布了一个好消息。 有丽莎在场，伊森也比较放心。 吃的差不多了，两人也听到了米娅的声音。 她哼着歌那首著名的《Que Sera， Sera》，心情那叫一个愉快。 “Que sera， sera（世事不可强求）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顺其自然吧） The future''''s not ours to see.（我们不能预见未来） Que sera， sera，（世事不可强求） What will be， will be.（顺其自然吧）……” 米娅推开了虚掩着的门，与之前深色调着装，平底鞋的寻常着装风格相比，此刻穿了一件鲜亮的玫红色裙装，脚上也是一双细高跟，手里拎了四五个购物袋，品牌包括蔻驰、纪梵希、范思哲……整个人显得焕然一新神采奕奕，脸上微醺，看着是喝了点酒。 “剧本卖出去了？”凯瑟琳立刻兴奋的问。 米娅摇摇头：“那倒是没有，今天下午丽莎带着我见了几个制片人，简单的聊了一下。” “那这些购物袋……”伊森眉头微皱。 米娅松开手，购物袋直接掉在地上，接着整个人一下子面朝上倒在床上，面带微笑：“我宣布了，以后丽莎·维吉尔就是我米娅·奥康纳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一天不见，米娅就被丽莎收买了？ 第49章 酸奶酪 米娅开始说起自己今天下午的经历。 昨晚丽莎跟汽车旅馆打来了电话，表示今天下午要登门拜访几位有购买意向的制片人，想让剧本作者米娅和自己一起前去。 今天上午米娅和工作的超市请了假，中午赶到了丽莎的办公室。 拜访制片人前后只花了三个小时，下午无所事事的米娅就索性陪着丽莎去楼下的世纪城做指甲，然后两人在世纪城闲逛，要说米娅近两年其实都没怎么买过新衣服，而随着伊森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生活更是变得前所未有的拮据。 而丽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仅为米娅办了张美容院金卡，还带米娅去买衣服。而且还充分考虑到了米娅的感受，直言这只是剧本酬劳的预付款。 米娅当然是不想收的，但是架不住丽莎的热情，一来二去两人更加熟络，晚上两人又一起吃了饭，两个年龄相仿的单身母亲聊得愈发投缘，一起吐槽工作上遇到的困难，米娅痛骂伊森的父亲，丽莎吐槽自己的儿子。总而言之就这一下午的功夫，两人关系飞速发展，到最后就成了好姐妹。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每天都是为生计奔波，能遇到一個合得来的人可是很困难的，这次因为剧本相识，以后就算没机会再合作，单纯的作为朋友也是非常难得的。”米娅闭着眼睛，这种知己的感觉是儿子、凯瑟琳无法带给自己的，她今天真的非常开心。 在米娅看来，两人的结识的原因是剧本。 殊不知，真正的原因是伊森。 而伊森觉得，丽莎就算想和米娅搞好关系，也不会特意花费一晚上的时间。所以丽莎大概率真的和米娅聊得非常投缘。 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了…… “对了，丽莎还说等到了休赛期，邀请咱们一家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伊森先是悄悄观察凯瑟琳的反应，还好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抵触。 “另外，她还说明天让伊森去一趟办公室，讨论一下商业赞助的可能性。”米娅传递消息。 这哪是什么商讨，这就是对接申请。 “你可得准时到，她平常可是很忙的，今天下午来回的电话差不多有三十个，如果能谈妥当，凯瑟琳没准也有份。”米娅试着道，她当然不会忘掉凯瑟琳。 “我哪有伊森那样的天赋……”说的凯瑟琳都不好意思了。 伊森听出来了，丽莎之后怕不是连带着要介入米娅和凯瑟琳的生活。 这是利大于弊的，毕竟作为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她能提供很多帮助。相应的代价就是她会更加频繁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身份也变了。 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更加刺激…… 接着伊森跟米娅谈及另外一件事。 “食品公司我怎么会有联系，倒是知道一个在洛杉矶迪士尼外面卖热狗的商贩。他偶尔会在我工作的超市门前的街道上出现，你找这些人干嘛？”米娅疑惑。 “就在今天，我跟校方达成了约定，利用球队的名义在观众席进行义卖活动，除了食品之外，还需要饮料背包。” “饮料背包里面装的是啤酒，直接在现场放置几台饮料机更为和合适，我工作的地方隔壁是家餐饮店，如果你想租用的话，可能得付出一些租金。”米娅试着说道。 “米娅，我们这是在进行慈善事业。这到底是怎么了，社会上的人难道就如此冷漠？”伊森抱怨道。 “那你得亲自过去说服对方了。”米娅讪笑。 售出的货物有了苗头，但这仅仅是开始，伊森明天约了另外几位同学见面…… 凯瑟琳最后详细问到了剧本的事，米娅表示其中有一位录像带发行公司的开发部主管表现出了比较大的兴趣。 “他正在试图说服公司高层，如果顺利的话，这家录像带发行公司会直接买下剧本。前提是我得按照要求进行修改，扩写那个风尘女子的故事线，那位主管要求这个案子将作为核心，影片中最少要有五分钟的直接场景，而且要有更多暴露画面，米尔斯也要变成女性，要和老探员之间要发展出暧昧关系，要有最少两段‘动作戏’，结局死亡的也并非是米尔斯的妻子，而是老探员……”米娅断断续续的说道。 伊森听出来了，这是准备直接将一部口碑爆棚的黑色犯罪电影改为录像带市场非常流行的血浆cult片，专供录像带市场。 这么改的结果就是米娅原本能够凭借这部剧本在好莱坞打响知名度，现在只能赚笔快钱，直接收益甚至比前者还要少。 可伊森自己对这部影片幕后的了解，也仅限于几位主角是谁，导演是谁，仅此而已。 如何说服米娅和丽莎寻找其他潜在买主呢？ · “米娅怀上你的时候孕吐非常严重，无奈停笔，从此之后就再没有进行过任何创意写作。这都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丽莎单手撑着脑袋看着伊森。 她不仅知道米娅停笔的准确时间，甚至还知道当时孕吐非常严重，看来两人昨天两人还真是没少聊。 “换句话说，她就是一个新人，新人第一部剧本就有发行公司愿意购买，这已经是天大的运气，我已经把剧本拿给认识不认识的起码五十位制片人看过，我可以用职业生涯发誓，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丽莎阐述着的理由，在她看来没有理由不趁着这个机会贩卖。 “但是话说回来，对方只是有意向，能否确定，米娅修改后的版本能否让对方满意都还是未知数，这段时间我也会试着继续联系制片人，总而言之，我会尽可能的卖出去一个最好的价码。”丽莎以为伊森是觉得卖出价格便宜，便解释道。 “当然，我丝毫不怀疑你的在这件事上的用心，我非常感谢伱对于米娅，对于我的帮助。”伊森点点头。 从行为看，丽莎真的是做到了能做到的一切，伊森确实对她心存感激。当然了，感激归感激，泡芙归泡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丽莎欣慰的笑了起来，其实她这么做没贪图什么回报，反而是伊森这句感谢，让她感觉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能有这个想法就足够。”她起身，先是将门锁上，接着坐在办公桌旁边的沙发上。伊森看见她今天穿了一条颜色更加深的黑色尼龙袜，接着见她将鞋子脱了，揉着jio。 “今天上午帮约翰·格里沙姆和西蒙与舒斯特出版公司谈判，我来回走了一两个小时，再也不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她接着注意到伊森的目光，笑了起来。 “你过来，大男孩。”她喜欢这么称呼伊森，她喜欢吃嫩草。 “你过来嘛。”她语气软了下来。 伊森这才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丽莎立刻将一双jio放在伊森腿上。 “都看的目不转睛了，那就交给你了。”丽莎知道男人都有些格外的癖好。伊森没准是个不足挂齿之人呢？ 丽莎这双银色亮片的Jimmy Choo不说多么好看，但是的确捂jio，伊森这边闻到了称得上浓郁的酸奶酪味道。 他脑海中立刻冒出了芝士味多力多滋，两者的散发出来的气味可以说完全一致！ “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丽莎调笑道，很快就因为被挠脚底板而笑起来。 气氛很快变得暧昧，正当两人搂得越来越紧密之时，有一位不速之客敲门。 居然是丽莎的儿子，赖斯。 瞧着丽莎刹那间的慌乱，她显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自己的儿子介绍伊森。 伊森被丽莎塞进桌子下面。 赖斯一进来，诉说起这段时间的遭遇。 “现在我爸他遇到了问题，你也知道，维克诺负责BHHS的石油开采，他跟学校的体育总监是大学同学，就是通过他维克诺才能与教育集团高层牵上线，那个体育总监经常接受我爸的招待……”赖斯开始断断续续的说道。接着提到自己昨晚撞到了一头“鹿”。 在丽莎的不断追问之下，他才说出实情，昨晚聚会结束之后，赖斯酒驾撞到了人，外加肇事逃逸。 而从丽莎厌恶的咆哮中也能听出，她也不是第一次给赖斯收拾烂摊子。最后为了让赖斯快点离开，她无奈让赖斯联系自己的律师。 临走之前，赖斯还表示近期会返回球队，还要去观看伊森的下一场比赛……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我实在受够了这个白痴。你比他强出一万倍。”她变得跟八爪鱼一样，胯也变成了磨盘，显示出迫不及待。 这个年纪的女人胃口可不小，咸湿感都快要通过表情和语气溢出来。 丽莎让伊森坐在椅子上，“你可得扶好座椅把手。”她眨了眨眼睛，蹲下。 第50章 Burning Heart 在橄榄球队完成体能训练的时候，伊森也重新归队，这次他就有经验的多了，请了一下午的假，现在提前归队，反倒受到托马斯的点名表扬。 “这才是一位团队领袖应有的表现。”托马斯这么说道。 其实伊森觉得自己也不算请假，毕竟他这也算体力劳动，而且在丽莎办公室中领略大经纪人巧舌如簧的交涉能力。 顺道还拿走了丽莎办公室一台未拆封的全新诺基亚2110，这原本是丽莎配给自己秘书的工作电话。彼时的诺基亚和爱立信以及意大利电信共同研发GSM电话，近几年推出了多款具有竞争力的产品，市场份额一路攀升，地位堪比2010年推出水果四代的苹果。 除了手机之外，还有一张附卡，直接绑定丽莎的号码，伊森一毛钱电话费都不用出，作为代价，以后可能要随时接听丽莎的电话。 今天训练临近结束时，有一位不速之客造访训练场。 一看到他现身，解散的队员立刻上前将他围住，七七八八的询问起来。 “亚当，你的脚踝恢复的如何？” “上次那个跟你一道现身舞会的女伴是你的女友？” “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以后还会打球吗？” 正是因伤离队的亚当，他目前还是球队的一员。 “医生说我下个月就能拆除石膏，女友的事情……”亚当脸红了。 “还是暂时略过这个话题，至于学校，我准备去俄亥俄州立大学。” osu也同样是体育界名校，所谓价值15亿美元的大学橄榄球队，就是出自这里。 言外之意，亚当自然是想继续投身球场。 这個时候伊森也走了过来，两个人彼此点头，亚当其实是伊森叫来的。 又过了一会，来了另一位意外访客，校报社的主编瑞秋。 她完全是对伊森的计划比较感兴趣才会前来，作为交换，伊森答应这次义卖将会以《亮点》报社和校橄榄球队联合举办的方式呈现。 至于她前来的另外一个原因……可能是觉得暑假实在过于无聊，瑞秋可不是什么派对动物。 而亚当纯粹是看在伊森的面子上，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他会在伊森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他践行了承诺。 “我需要亮点联系潜在的受捐助方，医院里看不起病的穷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身患怪异疾病的儿童，不管是谁都无所谓，另外还需要准备一些宣传物料，比如印有本次义卖标题的泡沫板，总而言之，我需要看台的观众能够一眼注意到咱们。” “至于亚当，考虑到你学生群体间积累下来的良好口碑和人脉，你得帮忙找到一批志愿者，作为补偿，每个参与工作的人，最后都能得到一个热狗和一杯饮料，最后有集体合影环节，用作参与活动的凭证。”伊森吩咐道。 这同样也能写进个人综述，而且可比社区服务显得更加具有执行力，毕竟这是学生自发组织的。 起码这些人获得了履历，伊森觉得自己可比那些明星演唱会志愿者的组织方良心太多…… · “?Dreams are my reality梦境是我的真实 ?The only kind of real fantasy唯一真实的梦幻 ?Illusions are amon thing幻想已经很平常 ?I try to live in dreams我试著活在梦境里 ?It seems as if it''''s meant to be彷佛注定就该如此……” 随着舒缓深情的唱腔，伊森睁开眼睛，看着躺在自己身边凯瑟琳，两人正共用一副耳机。她的嘴角此刻挂着一抹甜甜的笑容，正如电影《初吻》中青涩瑰丽的苏菲玛索。这首《Reality》正是这部电影的主题曲。 米娅今晚又去和丽莎一起去做头发，米娅自然是很开心的。考虑到米娅可跟丽莎那些纵横名利场的闺蜜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幺蛾子，这同样让伊森很安心。 凯瑟琳睁开了眼睛，捏了捏伊森的脸。 “你不知道今天的排球训练有多累。”凯瑟琳抱怨道。和橄榄球队一样，她的排球比赛马上就要开打，这几天的训练强度陡然提升。 只见凯瑟琳翻了个身，将一双jio丫子踩在伊森的胸膛上。 “伱替我揉揉。”右耳朵挂着耳机的凯瑟琳狡黠的说道。 这两个人是商量好的嘛？ 伊森看着胸膛上凯瑟琳那涂着鲜亮红色指甲油的脚趾，皮肤白皙透亮，与赤亮的指甲油形成了鲜明反差，显得愈发晶莹剔透。 尽管丽莎全身上下每一根毛都已经做足保养，但与真正的年轻姑娘相比，还是有所差距。 这个年纪的凯瑟琳就是无敌的。 伊森作势扑了过去，和凯瑟琳玩闹起来。 “想想录像带里的场景？”伊森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凯瑟琳呲牙咧嘴，表示目前不能接受。 这种事急不得，强行要求只会让她心生厌恶，于是伊森退了一步，提出手脚并用。 凯瑟琳偷笑起来：“行吧，我试试。”更多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玩。作为一名从小打到的学霸，她也曾好奇同龄女生之间私下说起那些奇葩事情，就比如之前她说的“注意力集中大法”。 只不过生活中她是年长的那个，这种念头一直被压制，如今被伊森撕开了保鲜膜，她脑海中的一根弦也被连通。 结果刚刚开始，耳机里的歌曲就从《Reality》切换到了《Burning Heart》，这是洛奇的主题曲，作为一部体育励志电影，主题曲自然也是慷慨激昂，铿锵有力。 “这是训练时候听的。”凯瑟琳哭笑不得，又道： “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热血感。” 逐渐的，凯瑟琳那类似于踩单车的动作开始契合歌曲的节奏，甚至渐入佳境。 不知道这首歌曲的创作者，知道有人这样使用这首歌曲时会作何感想。 伊森觉得，可以跟自己的队员们推荐下这首歌。 · 凌晨五点半的好莱坞山格外清冷，晨雾稀薄，朦胧天光中，能看到在硕大的“Hollywood”招牌下，一个戴耳机，身着运动外套，头发有些自来卷的年轻人默默跑过，他的腰部位置裹着沉重的沙袋。 “In the burning Heart在燃烧的心脏里。 Just about to burst就要爆炸了。 There''''s a quest for answers an unquenchable thirst我们在寻找一种无法抑制的渴望。 In the darkest night在最黑暗的夜晚。 Rising like a spire像尖塔一样升起。” 听着耳机里的撕裂激昂的声音，福特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变得翻涌和沸腾。 呼吸开始变得沉重，汗水打湿了眼眶，腰部的坠落感，双腿的酸疼感不断袭来，就像是千万根针不断扎着。 不能放弃，福特紧咬牙关，动作幅度开始变大。 绝对不能比对方先倒下。 绝对，不可以。 还有，最后一个冲刺！！！ 半个小时候，福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汗水已经让视线一片模糊。 他猛地做起来，甩了甩头上的汗珠，迎接着初升的旭日，他再度投入了训练…… “30……31……32……”跳蚤在自己的卧室中，使出吃奶的劲不断坐着引体向上，双臂颤抖犹如筛糠，他再一次艰难的将下巴抵在横杆上。 汗水顺着额头，肌肤，衣衫滑落，已经在地面上结成一小滩。 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跳蚤家的沙皮狗迈着小碎步晃悠进来，低头伸出舌头不断舔舐地上的汗液。 同一时间，在比佛利区的一户住宅院落中，父子俩已经就位，冉冉升起的太阳投出两道庞大的阴影。 野猪和他的父亲拥有一模一样庞大身材，父子俩面前正摆着一架专业橄榄球锋线训练设备——推车（Sled），一台由金属焊成的铁架，与球员的接触端是用皮质包裹，形成一个人形，架子中间带有负重可，模拟比赛中的锋线冲撞，是最基本的锋线训练道具。 此刻野猪的父亲直接整个人站在了铁架的负重盘上，巨大的体重直接让底杆嵌入进土壤中。 野猪半蹲身躯，下一秒前冲，肩膀抵在假人上，双手做着擒抱的姿势，可任凭他如何发力，推车都纹丝未动。 “go go go go！”野猪的父亲大声呼喊。 为了帮助野猪在球员道路上走的更远，私下里，野猪的父亲一直充当体能教练的角色。 “啊！！”野猪发出怒吼，推车开始一点一点挪动，渐渐速度越来越快，地面被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一路推出去三十码，父子俩撞在一起，像是野人一样咆哮起来。 · 在与圣安娜高中比赛开打的前一天，伊森去了室内体育场，观摩凯瑟琳与圣安娜高中的排球比赛。某种意义上，这算是橄榄球比赛的预演。 小型的室内排球体育场座无虚席，随着队员进入球场，凯瑟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一转头，便看到了身材挺拔的伊森站在人群中，双手拢成喇叭状，为自己呐喊助威，他的身边还坐着米娅。 凯瑟琳冲两人点头。 于此同时，伊森也看到了圣安娜高中的女子排球队登场。 “s**t.”只是看了一眼，伊森不禁咒骂起来。 圣安娜的极个别队员，女性特征并不明显，反而虎背熊腰的，看着像个男人。 显然又是什么“脑垂体异常”，这场比赛压根就不公平…… 第51章 药物滥用 bhhs这边的女子排球队选手相比于那些细胳膊细腿的柔软女生，身高更高，胳膊上有肌肉轮廓，大腿更加浑圆紧实，无论如何还是属于正常体型的范畴。 反观圣安娜高中女子排球队的队员，身材明显要更加魁梧，看着虎背熊腰，胸前一片坦途，女性特征并不明显，腋毛倒是很长，最离谱的还属一个短发队员，脸上都有长胡子的痕迹。 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大量注射类固醇和高丸酮所带来的副作用，这种激素会促进肌肉的生长，提升肌肉力量和质量、骨密度、红细胞生成，不管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有提升。 比赛正式开始，双方你来我往比分交替上升，bhhs这边首当其冲的就是凯瑟琳，多次打出势大力沉的战斧式扣球，发力时的喊声甚至能盖过观众的助威，别看面对伊森时她一副贤惠小厨娘的状态，真到了比赛场上就成了一把出鞘的利刃。闪电般的球速让对手往往来不及反应。 从1968年墨西哥城奥运会第一次开展药检以来，国际反兴奋剂组织每年都会更新违禁药品名单，加强检测手段，实际上却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奥运会历史上十个跑得最快的运动员，九个都被检测出类固醇或合成代谢物阳性。 健美祖师爷罗尼库尔曼以及施瓦辛格都曾表示：每一位最高水平的健美运动员都在用药。 环法自行车赛冠军阿姆斯特朗有一位私人医生，被称作“逃避药检的大师”，帮助阿姆斯特朗至少通过了500次药检。 就在此时此刻，正在举行的94年美利坚世界杯上，球王马拉多纳被检测出服用5种包括利尿剂类的麻黄素等五种违禁药物。 2011年，马拉多纳在采访中表示，当时不止是自己，整個阿根廷队都有份。（他自己单方面说的。狗头保命） 之后美利坚人索性不装了，仅在2015年，就有402名运动员“持证用药”，而2016年里约奥运会美利坚代表团的运动员人数是555人。 至少从已经曝光的各类新闻而言，集体项目的药物滥用问题少于单人项目。主要原因还是类固醇在这些项目上的作用有限。 但橄榄球作为一项格外强调速度与力量的团体项目，情况又有所不同。 加之NFL对于兴奋剂检测采取的方式较为宽松，赛季前集体检测，赛季中随机抽检，某种意义上也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除了比较传统的兴奋剂、类固醇外，NFL球员普遍使用“托瑞米芬（Toradol）”，这是一种止痛药，可以在比赛中忽略疼痛。2016年，NFL的明星四分卫佩顿·曼宁被指控在2011年使用了人类生长激素（HGH），增强肌肉和骨骼。 就连那个男人也不能幸免，汤姆布雷迪2018年被曝光使用了一种从咖啡果中提取的天然化合物刺激大脑中神经生长因子（NGF）的产生，以提高自己的记忆力、反应速度和专注力。不过目前来说，这种神经因子并没有被划定为违禁品。 除此之外，还有更加骇人的诸如“蓝色魔法”（粉钛拟+渴咖音）被用来缓解长期伤痛。 “黑色曼巴”（苯饼安（BZP）和三氟甲基苯饼安（TFMPP）组成的合成刺激剂）提高力量和敏捷。 “紫水晶”（一种由含有可待因的止咳药与苏打水和糖果混合而成的饮料）产生欣快和镇静的效果，缓解疼痛和压力。 “红色恶魔”（由笨环饼胺（PCP）和服消西泮（Flunitrazepam）组成的混合物）增加速度和耐力。 “清洁剂”（四氢高酮（THG）和其他化学物质组成的合成类固醇）逃避常规药检。 总而言之，作为北美病夫，炼金世界的灯塔，化学产业最大消费国，美利坚人在这方面的“科研水平”、“创造力”、“想象力”均遥遥领先。 至于一所高中为什么普遍开展用药，这得从圣安娜高中的特殊性说起，这所高中本来就是加州青少年田径比赛的举办场地，本身就是南加州一所体育名校。在这种环境下，运动员自然也深受影响。 而圣安娜高中男子橄榄球队的用药问题必定会更加严重。 且以后随着诺曼人的实力提升，走上更高级别的竞技舞台，这个问题总是要面对的。 伊森倒是并不畏惧，只是觉得寻常体能训练太过于枯燥，他大多数时候都选择和丽莎或是凯瑟琳一起锻炼，锻炼的地点也不是在室外，而是在室内，在自己的睡眠用具，或者是丽莎的办公桌上，主打一个劳逸逸逸逸逸结合。究竟有多大作用，有没有作用还有待更长时间的观察，起码目前自己的体质还在提升。 第一局凯瑟琳连续打出多个漂亮的扣杀，BHHS有惊无险的拿下。 第二局凯瑟琳仍旧能够保持状态，但随着对手的发力，情况一度变得焦灼，最后凯瑟琳拿到关键得分，bhhs最后以25比23又赢下一局。 排球比赛采用五局三胜制，BHHS现在已经拿到赛点。 中场休息的时间，凯瑟琳一边擦汗喝水，一边冲伊森点头，看样子是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比赛。 而到了第三局，对方的攻势变得前所未有的凶猛，比分一度大幅领先，凯瑟琳强撑着一点一点追回比分，但最终还是不敌对手，被圣安娜追回一局。 经过前两局的高强度运动，外加上第三局的超长缠斗，凯瑟琳的体力已经被极大幅度地消耗，她的扣球不管是速度还是角度都有一定的减弱，同样也包括队友。而圣安娜的身体优势开始变得逐渐明显起来，比分差距逐渐被拉开。 第四局圣安娜几乎是兵不血刃地以25比6直接将bhhs带走。 此刻双方战成了2比2，决胜局谁先拿到十五分，就能赢下这场比赛。 最后一次暂停的时候，伊森看到凯瑟琳附在背后的双臂已经开始颤抖。 二十分钟后，随着裁判吹出急促的口哨，圣安娜高中的队员们兴奋的抱在一起，反观BHHS队员无奈吞下被淘汰的苦果。 虽然BHHS一度占据优势，但最终还是输掉了本场比赛。 半个小时后，伊森看到抱着个纸箱子从体育场走出的凯瑟琳。身边还跟着她的替补队员，正是那位丽芙·朗德格伦，她在刚才的比赛中，并没有得到上场机会。 伊森接过了凯瑟琳手中的箱子，大概三十磅重，里面是几套训练服，运动胶带，护腕，护肘，长筒袜，在排球队留下的照片，训练日程表，以及一个所有队员签名过的排球…… 没有任何奖杯。 这三十磅承载了她的几年排球时光，而此刻，她的排球生涯也暂时画上了一个句点。 除了那个排球以外，凯瑟琳想将剩下的一切丢入垃圾桶，却被伊森制止。 晚上，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凯瑟琳在单独面对伊森的时候终于止不住，大哭起来。 “我们明明可以赢的！就差最后一球，第三节我可以杀死比赛的，都怪我，我为什么偏偏要在那个时候失误……”她抽泣着，捶着桌子。 “每个人都为这场比赛准备了许久，这是我的最后一轮比赛了，我想走得远一些，我们可以走的远一些……” “但我把一切都毁掉了，她们那么信任我，我辜负了她们的期待。”凯瑟琳涕泗横流。 伊森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没有毁掉任何东西。恰恰相反，让她们感到难受的是你的自责。” 这就是竞技体育的残酷之处，正如一开始托马斯教练所说：除了亲人以外，没有人会在乎失败者。 而你所有的努力，在失败面前一文不值。 正是因为知晓这个道理，伊森才会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毫无底线。 他没有退路，他要赢，他必须赢。 · “CIF洛杉矶分区季后赛第二轮即将在半个小时后正式打响，我们看到已经有不少观众开始进场，本场比赛可是一场焦点大战，吸引诸多观众的目光，包括ESPN高中、Fox Sports West、Spectrum SportsNet三家电视台将进行实况转播，我们看到啦啦队的姑娘们已经登场，她们将进行暖场表演，让我们期待两座高中的小伙子们，待会所带来的激昂战斗……”BHHS飓风频道的解说员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体育场中。 与此同时，伊森也走进了更衣室。突然发现连同托马斯教练在内，所有队员围成一团，仿佛在看什么东西。 “一样好东西。”当听到伊森询问时，有队员这么说道。 而等伊森挤开人群走进去，才发现那居然是件球衣。 这个时候众人才转过身，为伊森欢呼，原来大家专门为伊森准备了一个惊喜。 “这是你的新号码，伊森·奥康纳。”托马斯教练亲自将这件衣服双手交给伊森。 球衣的号码是9号，1-19号是属于四分卫的号码区间。曼宁在小马队的号码是18号，汤姆布雷迪的在新英格兰爱国者的号码是12号，在坦帕湾也穿过7号球衣。 换言之，从这一刻起。伊森·奥康纳正式作为诺曼人的四分卫及团队领袖带领球队出战！ 第52章 彗星撞地球 “人越来越多了。”站在看台最下层的边缘，凯瑟琳抬头向看台张望。 上一次诺曼人主场的时候，看台上差不多只有三千人，而单是此刻就有一半的位置被占据，还有源源不断的观众涌来，估算一下人数，到时候比赛开打，现场人数将轻松超过五千。 她今天除了看球之外，自然也要在“义卖点”帮忙。 她转头，看到十几位同学正在帮忙将义卖点搭建起来，这些人都是亚当叫来的，凯瑟琳甚至能看到他的女友也在人群中，至于亚当本人因为脚伤的缘故无法参与售卖，他直接去了球场边缘。 另一边则是有七八名《亮点》报社的成员正在将招牌搭建起来，由亮点的主编瑞秋负责监督。 至于米娅，则在跟那个卖热狗的商贩交涉，贩卖的推车也已经被推上了看台。米娅今晚的任务负责收钱，掌管财务大权。 至于丽莎，她的人还没到，但是已经派了司机过来占据第一排的座位。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比赛正式开打。 “本频道今天非常荣幸的邀请到橄榄球评论员罗伊·费尔曼先生，他曾经在洛杉矶公羊和华盛顿红皮队担任防守端锋，88年退役后在CBS、FOX、ESPN等电视台担任评论员，今天这场比赛可谓是万众瞩目，请您简要分析一下双方队伍。” “感谢主持人，诺曼人目前有多位球员受伤无法登场，相比之下，圣安娜高中的球队人员更加齐整，考虑到历史成绩，我认为圣安娜获胜的概率明显要大一些。” “先生，我得提醒你，这是在尼克罗体育场，这里是我们的主场。” “当然，考虑到主场因素，诺曼人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性，但纸面实力上圣安娜高中明显更占优势。”评论员道。 “这我就不得不提到，本次比赛的焦点人物了，他是诺曼人的新任四分卫，曾经在季后赛抽签之前就在洛杉矶时报上放出喊话，要击溃南加州地区的高中霸主，在此后的比赛中，他也拥有不俗的表现。要知道，今天许多到场观众，就是为了观看他而前来。”主持人道。 “我留意过这位年轻人，他在上一场比赛拿到了127.1分的四分卫评分，这是个非常优秀的成绩，但迄今为止，他作为首发四分卫只进行了两场比赛。我承认这位年轻人的勇气，但究竟天赋如何，还需要更多的比赛来验证。”评论员回应。 四分卫评分（Quarterback Rating，简称QBR）可以直观体现四分卫在本场比赛的表现如何，截取传球次数、传球码数、传球成功率、传球达阵次数和传球被抄截次数这五项指标通过一定的公式计算得出，最高值是158.3，最低值是0。目前NFL和CFL（加拿大橄榄球联盟）都使用了这套评分系统。 “没错，无论如何，这对于伊森·奥康纳来说都是一次考验。” 在场地边缘，约翰校长正和亚当闲聊，这场重量级比赛他当然要到场，如果待会赢了球，还要代表学校亲自向球员们祝贺。 只是听着现场解说员的评论，约翰现在隐隐有些担忧。 伊森奥康纳的口气太大了，即便是再天才的球员，也有输球的时候，况且伊森还只是刚刚投身橄榄球比赛。这要是输了，势必会对他此后的运动员生涯造成打击。 “校长，要我说即便是输球，他也会很快走出来。”拄着拐杖的亚当做着最坏的打算，他比约翰更为了解伊森。 “校长，输球很正常，毕竟只是个新人。”赖斯这個时候也加入了赛前的闲聊中。 他跟亚当一样，仍旧算是球队的一员，自然是畅通无阻，随意进出。他自然是巴不得伊森输球，这样自己就能重新成为首发四分卫。 场地中心地带，莎拉正被托举起来，面朝观众，在金字塔（Cheerleading Pyramid）顶端做着类似杂技行为的表演。 虽然呢，她跟伊森是有仇的，但作为BHHS啦啦队的一员，自然是希望纽曼人队能拿下比赛。 尤其是在听闻了女子排球队输球的始末后，她更是义愤填膺，巴不得伊森那个大块头把对手痛扁。 “诺曼人的队员出来了！”在金字塔边缘的艾米看到了队员们登场。 “他换了新的号码。”旁边的奈奥米一眼就辨认出来。 · 十年级的詹妮弗·洛芙·休伊特（Jennifer Love Hewitt）从车上下来，在父亲停好车之前，就拉开门进了屋。 “亲爱的，今天的录音工作完成的如何？”穿着围裙的母亲照例询问。 “还不错。”休伊特点点头。她今年年初签约了大西洋唱片，开始第二张个人专辑《爱情大爆炸》（Lets Go Bang）的歌曲录制，这一周她基本上都待在西木区的The Village，那里曾经是一座电影院，后来被改造为录音棚。鲍勃迪伦，艾尔顿·约翰，红辣椒乐队都曾经在这里录制过歌曲。 “我今晚给你准备了……” “我今晚不吃饭了……我想休息一下。”詹尼佛摇摇头，径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她感觉到真切的疲惫，从10岁参加“德克萨斯小才女”比赛被星探发掘之后，她的父母就帮她签约了儿童经纪公司，此后全家更是搬到了洛杉矶。 11岁，登上迪士尼儿童频道的剧集，13岁在RB发行首张个人专辑，14岁参演NBC频道的《奔跑怀尔德》，一直到去年参演音乐喜剧《修女也疯狂2》，她的青少年生活被无尽的视镜，排练，录制歌曲所占据。 而今年的任务同样繁重，录制第二张个人专辑，下半年还要参演FOX电视台的《五口之家》电视剧，该死，还有六门考试延期。 每每想到暂停演绎生涯，她又不得不考虑现实因素，母亲没有工作，父亲在闲暇之余还要负责自己和姐姐的演出安排，哥哥是正在攻读医学研究生，家里需要自己的收入来维持生活。 她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房间，耐着性子打开课本，却对于书上的知识摸不着头脑。 或许该找个家教？ 她有些暴躁地阖上书本，打开了电视机，原本是想寻找一些同龄人演出的画面，却被FOX体育频道吸引了注意力，这里正在播放自己学校的橄榄球比赛，看的出来，到场人数还挺多。 她拆开一包床头柜上放着的芝士味多力多滋，一边吃一边津津有味的观看。 倒不是多在意比赛本身，而是她喜欢这种自己想要抓住，却抓不到的校园生活氛围。 “现在比赛正式开始，由诺曼人队率先进攻，四分卫伊森·奥康纳拿球，他没有选择传球，而是选择持球跑动，他闪开了两名防守队员，噢，和圣安娜高中的防守端锋阿尔贝托撞在了一起，这真是一次彗撞地球式的冲撞！阿尔贝托完成了对伊森奥康纳的擒抱……” 第53章 越界行为 入夜，尼克罗体育场。 在观众的齐声呐喊中，面对两名线卫的包夹，伊森朝自己的右前方猛地跨出一步，似是要从右路强突。 而伊森右侧的圣安娜防守线位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由于速度太快，只得横着身子做出擒抱的动作，试图将伊森拦在冲球的起始位置。 电光火石间，伊森却右腿借力一蹬，整个人向着左侧转移，这是一个神似足球场中牛尾巴的假动作。 左侧的队员立刻张开双臂增大防守面积，准备将伊森揽住，偏偏伊森再次做了相同的动作，又朝右侧逼近，而此时右侧的那名防守线位却已经失去了重心，无法再做出应有的阻拦，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伊森越过了自己的防守，朝前方持球狂奔。 此时伊森周边的锋线队员僵持在一起，面前可谓一马平川，恰在此时，一个圣徒队红白相间的身影展现出了恐怖的身体素质，直接对位的诺曼人队员架开，纵身一個飞扑，直接抱住了伊森的腰部，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伊森冲倒。 防守成功。 只是这接触的一下，伊森就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力量跟之前接触的对手明显高出一个档次。 第一档进攻诺曼人队相较于发球线只推进了3码的距离。 “噢，天才四分卫？这就被擒抱了？我还以为是你超人呢。”对方起身时发出一阵讥讽。 “今天打了多少类固醇，软蛋？”伊森回敬。 软蛋说的不是场上表现，而是使用类固醇之后的副作用——雄性功能缺失。 “你妈妈会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方丝毫不示弱，微笑道。 “软蛋倪哥，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待会帮你卸掉。”伊森耸耸肩，满不在乎说着。 “You bastard！”对方立刻冲了过来，两个人的头盔抵在一起。 伊森这句话可谓是极度的ZZ不正确，一个白人直接称呼倪哥，这在美利坚是非常过分的种族歧视行为，如果曝光可是会被追加停赛，不过两人摔倒的地点距场边还有段距离，裁判也听不到。 虽然有现场转播，但伊森戴着头盔，可没法被读唇语。 “比赛刚刚开始，双方就起了冲突，看来是刚刚身披九号球衣的伊森说了什么话，导致圣徒队的明星防守截锋阿尔贝托格外愤怒……” “Little pu**y（小b），今天一定要你好看！”即便被队友拉开之后，阿尔贝托依旧咆哮。 不管怎么说，圣安娜的实力还是比之前伯班克强出太多，伊森其实刚才有机会选择传球。但是话说回来，这样选择也是一种试探。 耳麦里托马斯保持和伊森相同的观点，命令伊森在二挡进攻时选择最寻常的霰弹枪，用于试探。 “雷明顿，卷毛，打火机，剪刀。”集合时间伊森向队友们发号施令。 每个球队都有一套战术暗语，或者说是简化的短语，一是为了隐蔽，二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详细的战术信息传递清楚。 第一个单词雷明顿，指的是雷明顿870，这是目前美利坚最畅销的霰弹枪，意思是使用霰弹枪阵容。 卷毛则指的是跑位福特。 打火机是zippo，意思是Z字跑动路线。 最后的剪刀正是伊森和跳蚤创造的交叉跑位战术。 所以伊森这四个单词所代表的具体战术为：全队采用霰弹枪阵型，跑卫福特用Z字型跑位提供掩护，吸引对方注意力，两个外接手启动，采用交叉跑位战术，四分卫会尝试大码数传球进攻。 这是队员们训练过很多次的高空进攻演练。 尽管橄榄球赛场上的战术多到夸张，但每一次具体进攻都只由三部分构成：阵型，参与进攻的阵容，进攻路线。 第一部分通常情况下由教练选定，后两部分由四分卫临场安排。 “3.2.1”伊森倒数。 “Normans！”队员们齐声呐喊。 第二档7码进攻正式开始，中锋野猪蹲伏，手握橄榄球，攻防两端队员列阵。 “READY SAY GO！”伊森发号施令。这就是橄榄球运动中“开始”的意思。 中锋长发球，伊森后撤两步，福特这时候也启动了，按照事先给出的命令，Z字型带位置，果然将一名线位带走。同一时间全卫挡住了冲过来的另一个线位，攻防两端的锋线对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防具碰撞声，人声的闷响，看似僵持不动，实则双方都在拼尽全力，如同两台车抵住互相狠踩油门，又有一点类似于相扑。锋线的碰撞是橄榄球运动中力量的直观体现。 所有人共同配合，为伊森争取出了一块区域，大致从左截锋的左脚到右截锋的右脚，这块区域被称作“口袋”，是四分卫的主要活动范围，也是相对安全的范围。 如果口袋被突破，证明进攻方的阻拦能力不足，而如果四分卫主动跑出口袋，情况就会变得更加危机。 眼看着跳蚤与马蒂奇第二时间开始启动，已经进入交叉范围，具备接球的空档，偏偏之前与伊森起过冲突的阿尔贝托越过了锋线，张牙舞爪的朝伊森冲过来。 伊森在这一瞬间需要作出抉择，要么持球转移，要么现在就仓促将球传出去。 可以说，一场比赛中，四分卫要作出无数个类似的抉择，要知道这一切都要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完成。 在多个选择中，瞬间筛选出最合适的那个，这就是体现四分卫含金量的地方。 而这一瞬间，伊森选择了后者，他没有选择转移，而是准备将球传给马蒂奇，可偏偏，阿尔贝托抬起了脚，宁愿用犯规动作也要快半拍阻拦这次传球。 这其实并不划算。因为冲撞四分卫是要被罚退十五码，阿尔贝托这么做更多是为了报复刚才伊森的侮辱。 在被阿尔贝托踢中的一瞬间，伊森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身体向后倾倒，但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伊森还是振臂一挥，右臂抡圆发力，出手的瞬间，橄榄球带着左旋，如同展翅翱翔的雄鹰，甚至在空中还有一个轻微的弧度，朝着圣安娜的后场飞去。 马蒂奇纵身一跃，高举起双手，没有辜负伊森的期待，稳稳将球抱住，但落点已经被赶来的安全卫卡住，马蒂奇只得抱着球跪在地上。 这个长传球取得了成功，诺曼人队足足推进了三十码阵线。 而伊森第一时间并不知道结果，他整个人抱着右腿，立刻在草坪上翻滚了几圈，像是被巨大的力量冲撞。 其实伊森事先特意穿了更厚实的锋线防具，胫骨上也都塞了护板，可谓是全副武装，阿尔贝托这一下根本没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但他的演技也并没有过于浮夸，至少比马儿、骡子、拉玛西亚影视基地众学员们强出一丢丢。 作为对他演技的嘉奖，场边裁判除了朝事发地丢出黄旗，还特意过来对阿尔贝托进行了口头上的警告。 “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将被直接罚出场外。”裁判格外声明。 阿尔贝托显得一脸无辜，明明被当着脸骂倪哥的是自己，为何还是自己受到惩罚？ 这就好比是06年世界杯决赛，出言不逊的是马特拉齐，而被罚下场的则是齐达内。嘲讽归嘲讽，谁先动手谁吃亏。 而相比于身经百战脑门锃亮的齐祖，年轻气盛的黑人小伙显然更加沉不住气。 “艹，这狗东西还真不好对付。”阿尔贝托看着不远处被正在被队友关怀的9号，伊森·奥康纳。 实力不俗，小动作不断，阿尔贝托意识到这个9号跟之前遇到的寻常对手很不一样…… 第54章 身体压制 场上的阿尔贝托开始正视伊森，场下圣安娜圣徒队的几名主力也多少有些惊讶于伊森的表现。 刚才那一球圣安娜进攻组的球员都看在眼里，伊森·奥康纳在失去了身体平衡的前提下，身体倾倒着将球传了出去。 “埃里克，如果是你在那种情况下，能把球传出去嘛？”圣徒队的跑卫罗伯托·加西亚说道。 乍一听询问队友这个问题无疑是非常愚蠢的，不过他们四个从小就在一个社区长大，彼此间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单纯的队友关系，有什么话也就直接说了。 面色惨白的埃里克失笑着道：“当然可以做到。” 身边的几個队友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 却听到埃里克又接着说道：“不过尝试一百次的话，大概只有10次能够达到刚才这一球的程度。” “这个家伙隐藏的很深。”埃里克看着远处的那个9号背影，舔了舔嘴唇。 “在南加州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对手。”他的脸上反而带着兴奋。 比赛继续进行，依靠伊森在失去身体平衡状态下的传球，战线已经推进到了圣安娜方35码的位置。 首攻伊森如法炮制，再次使用了跑卫掩护的战术，眼看着人已经拉开架势，腰部开始发力，准备将球投掷出去……脱手而出的瞬间，所有人不禁向前，张望橄榄球的落点，却并没有发现橄榄球飞出去的轨迹。等回过神来，伊森已经自己抱着球启动。 伊森用上了之前从蒙斯特那里学来的压路机冲锋，直接冲入了混战中的锋线，但这招只适合虐菜，在多人的包夹下，伊森被封堵住了所有行进路线，他抱球一个前扑，重重匍匐在地。 “诺曼人拿到首攻！”裁判一声令下。 换言之伊森又成功推进了十码，通过这次成功进攻，距离对方阵区只有25码，已经具备直接得分的可能。 第一次得分进攻，各个位置被看死，伊森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被突入口袋的几名防守队员合围擒杀。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口袋失守。 第二次得分进攻，诺曼人锋线无力的劣势开始体现，口袋再次失守，不过在这之前伊森找准了机会，原地拧身，几乎没有过多的发力，如同西部牛仔的快速拔枪术，投出了一记机敏迅捷的半高球。 于此同时，跳蚤刚刚凭借身体灵活性连续两个陡然变向，把贴身防守的角位闪地一踉跄，跳蚤原地起跳，手臂张开一捞，用一个写意的单手姿势将球摘下，随着跳蚤落在地面，裁判吹哨宣布得分。 “达阵！”现场主持人兴奋道。 “这是一次出色的闪电战，虽然过程中出现了一点插曲，但诺曼人一共只用四次发球机会，总用时1分50秒就完成了本场比赛的首次达阵。” “这让我想到了23届超级碗上蒙塔纳的‘92码达阵传球’，当时的情况和如今非常相似。”罗伊·费尔曼紧跟着说道。 “约翰·坎迪传奇之战对吗？”主持人回应。 这是当时的一个插曲，为了让场上队员缓解巨大的压力，49人队进行最后的进攻之前，蒙塔纳特意指了指观众席上的喜剧演员约翰·坎迪，试图缓解队友们的紧张情绪，于是就有了这个称呼。 没人会忘记5年前的那场大战，最后一个进攻机会，蒙塔纳从本方八码线开始，一路平推，成功完成达阵，那次进攻也让旧金山49人队反败为胜，拿下了当年的超级碗。这被誉为是蒙塔纳整个职业生涯的巅峰时刻。 伊森所表现出的冷静与果断与5年前的蒙塔纳如出一辙。 “传的漂亮，伊森。” “1分50秒，我们要战胜南加州霸主了！” “达阵传球非常干脆利落。” 托马斯选择PAT（定点踢球Point After Touchdown，简称PAT），进攻组下场时，队员们与伊森一一击掌。可以说一上场就取得了开门红，相当于给诺曼人全队吃了一颗定心丸。 唯有伊森却没有显得过度轻松。 他知道这只是刚开场，双方其实都完全没有进入状态。 而且诺曼人的劣势已经浮现，这会是个隐患…… 来到场边，伊森摘下了头盔，看到了远处手中挥动花球的莎拉，而她也看到了伊森。 “哼。”莎拉傲娇地将头飞快扭过去。 伊森再一转头，朝看台方向望去，别说有人购买吃的喝的，就连那群志愿者都抱着栏杆一字排开，只顾着看自己打球。 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球赛才刚刚开始，算上各种暂停和中断的时间，一场比赛会大约持续2.5到3.5个小时，销售大头在后半场。 随着踢球手马克稳稳将球踢进球门，诺曼人7比0领先于圣徒队。 马克接着站在本方三十五码线上开球（Kickoff），对方接球手被特勤组摁倒在对方45码线的位置。 而随着圣安娜进攻组的上场，伊森站在托马斯教练身旁，仔细观察对方，与之前对战伯班克时的轻松判若两人。 圣安娜进攻组同样选择了较为常见的手枪阵（Pistol），一种类似于霰弹枪阵的单后卫阵型。 相较于霰弹枪阵给予了更多的灵活性，可以平衡传球和跑球的比重，四分卫有更多的选择余地，缺点是需要紧密和默契的配合，相应的启动时间要卡准，否则容易自乱阵脚。之前托马斯也让伊森他们尝试过这个阵型，但是并没有得到理想的效果。 显然，圣安娜的跑卫和四分卫磨合时间更长，自然没有这方面顾虑。 进攻开始，多名队员连续的交叉跑位，跑卫吸引了起码两名球员的注意力，圣安娜的近端锋出现空挡，四分卫埃里克果断将球传给他，圣安娜顺利拿到10码首攻。 近端锋是锋线中一个较为特殊的位置，往往具有攻守兼备的作用，既可以作为锋线球员构筑口袋，又能给跑卫打掩护，造屏风，偶尔还会从中路接四分卫传球发起地面进攻，刚才出现的就是这种情况。 而诺曼人的近端锋十字韧带撕裂，预计要下学期才能归队，托马斯索性就一直使用双外接手阵容，更多的将替补近端锋当做一个锋线球员来使用，只参与掩护工作，不参与进攻。 圣徒队在诺曼人半场45码线起球，这次跑卫罗伯托兜了个弧线（Sweep），准备从外侧绕过锋线，强侧的线卫也察觉了他的意图，开始包抄。 明明线卫的拦截路线更近，可线卫不仅追不上罗伯特，反而直接被拉开距离。硬是被跑卫罗伯特用速度弯道超车生吃。 伊森也能看到线卫已经拼尽全力，却依旧只能吃尾气。 距离罗伯特更近的角卫想要阻挡，反而被外接手阻拦，最后只得游位从远处过来补位，才止住罗伯特的前进脚步，而这个时候距离阵区只有区区15码。 而在得分进攻中，圣安娜中路强突，几个锋线球员直接冲开了防守阵线，圣安娜的四分卫亲自持球完成达阵。 “圣安娜高中的进攻非常迅速，甚至比诺曼人还要迅速，这轮进攻一共只用掉了1分半钟的时间。”主持人干笑道。 “BHHS的球员身体素质整体落后于圣安娜，这是不容忽视的劣势。”作为前职业选手，评论员罗伊·费尔曼一针见血指出BHHS目前最大的问题。 归根结底，橄榄球赛场上有三样东西至关重要：速度、力量、战术。 战术更多是提升进攻的上限，前两者才是基础。 就好比打星际，100人口打200人口，操作再好也难以获胜，况且战术层面BHHS也不敢说稳吃圣安娜。 这也是托马斯当时判断BHHS难以取胜的根源问题。 伊森注意到场边圣安娜的教练组正在交头接耳，而场上圣安娜的队员看起来也格外轻松。 不出伊森预料，圣安娜圣徒队果然选择两分转换（Two-Point Conversion），看样子已经找到诺曼人的弱点。 伊森感觉，接下来的比赛将会愈发艰难…… 第55章 杀手锏 两分转换中，圣安娜场上的四分卫埃里克甚至没有额外安排战术和路线。 这种消极态度，显示出对于诺曼人防守组的不屑和轻视。 事实也的确如此，诺曼人防守锋线根本挡不住对手的冲撞，四分卫将球交给跑卫罗伯特，他几乎是慢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阵区。 诺曼人队员此刻除了干瞪眼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身体素质差距太大。 某种意义上，伊森面对和凯瑟琳相同的处境，圣安娜这帮药罐子筋肉人身体素质跟寻常对手可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下一轮防守组改打六锋线阵容。”身旁的托马斯也颇为无奈的说道。 场上人数一共就那么多，把人都抽调到锋线，势必会造成后方空虚。就好比那一晚的凯瑟琳，捂了头就捂不了腚。 只能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诺曼人7比8落后。 不仅是防守组，伊森自己也感觉到了明显的压力。 如果说圣安娜进攻锋线是铜墙铁壁，而诺曼人相比之下就是一层纸，往往刚发球，线卫的就已经开始向伊森逼近。 虽然活动空间和时间被大大压缩，不过伊森还是凭借着灵活的身姿保证能将球传出去，只不过出球时间变得缓慢，其他队员也逐渐被压制。 进攻效率变低。 距离圣安娜阵区26码的时候，托马斯下令放弃进攻踢任意球。 见到这一幕，看台边缘依靠着栏杆的凯瑟琳不禁转身，面对着看台。 她不敢再看下去了，这就好比是中学生打高中生，压根没机会赢。她已经在开始思索今天晚上该怎么安慰伊森，单是口头安慰可能不太够……要不要答应他之前提议的事？ 我怕痛，还是算了吧…… 凯瑟琳更多的将注意力转向看台，她深知相比于比赛，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她开始拿起纸筒卷成的喇叭叫卖起来。 场地边缘，约翰和亚当也是表情沉重，两个人一个是多年的球迷，一个是高中橄榄球员，局势还是能看懂的。 “让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输一次也好，他才十年级，还有两年机会。”约翰也只能这么安慰道。 “那明年再遇上圣安娜呢？”亚当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作为地方霸主，如果BHHS跨不过这道坎，就永远也走不出去。一次可以安慰自己是经验不足，两次可以安慰自己状态不佳，三次、四次呢？ 亚当辅导过伊森，比谁都清楚伊森的天赋，越是这样，越是不想看到一個天才的陨落。 但，不想归不想，他现在也找不到有什么好的破局策略。 “这可是圣安娜，你们不会真觉得会赢吧？开什么玩笑。”这个赖斯插话。 赖斯加入球队，更多的是看重学校四分卫的这个身份。或者说，他内心深处也清楚自己的斤两。胜负反而最不关心。 伊森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队员上，与兴致高涨的对手相比，毫无疑问此刻诺曼人的队员是垂头丧气的。所有人都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伊森开始庆幸起码这场比赛有“收入”。甚至已经开始思索下赛季的事情，毕竟是不管是从力量，速度，还是体力而言…… 等等，体力！ 伊森突然回想起之前凯瑟琳所经历的那场比赛，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 他将这个想法说给托马斯听，后者一开始并未表示赞同。 “既然在正常情况下差距悬殊，怎么打都赢不了，为什么不选择拼一把？”伊森反问。 “这个……”托马斯挠了挠头。 “其他队员交给我，你只需要负责执行。”伊森亮出了拳头。 还没输呢！ 托马斯失笑，平常都是自己发号施令，这次伊森倒是反客为主。 “现在才第一节，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等到了下一节，这个策略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伊森格外提及。 托马斯一咬牙：“那就照你说的做！” 伊森也按照之前承诺的去安抚队友，向众人道：“你们足够信任我吗？” “当然，伊森，你在想什么呢？”跳蚤失笑，拍了拍伊森的肩膀。 “虽然无法赢下这场比赛，但起码我们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下赛季还有机会。”福特也上前安抚道。 “不，你们并没有完全信任我，因为依旧有赢的可能。”伊森却突然摇头。 “待会不管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伱们都能摒弃干扰，专心打好每一次进攻。” “只要你们做到了这一点，就可以赢下这场比赛！我向你们保证。”伊森冲众人点头。 “你想到了对策？”跳蚤愣住。 “不会是什么秘密战术吧，这么神秘，能成功吗？”有人悄声说道。 “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愿意跟伊森拼一把！” 一个庞大的身影，走出人群，站在伊森身边，正是野猪。先前伊森表现出来的怪物体质，已经将他彻底折服。 “算我一个！”一直很少说话的马蒂奇这个时候也举起手。 “也算我一个。” “干tmd的药罐子！” “替女子排球队复仇！” 越来越多的人支持伊森。 “嘿，都看我干什么？我可是坚定不移的跟在伊森身后！”跳蚤拍着胸膛。 “别忘了我！”一个声音突然道，是踢球手马克。 伊森将右手伸出来，其他人纷纷抬起胳膊将手盖在上面，一个、两个、三个，五个，十二个…… 伊森又将左手盖在最上面。 “3.2.1!” “Normans！” · “野马 FAKE头发丝，跳蚤，横扫，抛物线……”进攻前，伊森排兵布阵。 在接下来的进攻中，诺曼人使用了连续假动作的多人掩护I字阵战术，这个战术将场上每个人调动起来。 强打两分转换时，伊森选择和跑卫伴跑，依靠这个个可以随机应变的“选项”战术，成功拿到附加的两分。 诺曼人连拿八分，目前比分18比24。 “漂亮的团队配合！不仅战术严密，还使用了较为特殊的抛物线传球，伊森的动作与手法都非常成熟老道，这在新球员身上可并不常见。”罗伊·费尔曼不由给出了高度评价。 “我得收回之前的话，伊森奥康纳这位年轻球员赢得了我的注意。” 接下来该诺曼人的防守组上场，教练托马斯却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出乎意料的安排。 防守组主力全部轮换，改为梯队球员上场。 这在圣安娜队员看来，这就是放弃比赛的举动，还在庆幸今天比赛会很快进入垃圾时间，他们准备一鼓作气拿下。 殊不知，正落入伊森精心布置的圈套…… · “上半场比赛还真是精彩，目前诺曼人35比45落后，好久没有看到这么酣畅淋漓的对攻大战。”主持人也不禁感叹。 “没错，诺曼人的进攻组也一扫第一节的阴霾，打出了多个漂亮的进攻，尤其是伊森·奥康纳的几个精妙传球……” “但令我费解的是，诺曼人攻防两端的表现完全是自相矛盾的……” 中场结束，场地中间跳啦啦操的队员们收队，球员们返场。 莎拉一眼就看到了伊森·奥康纳。 相比于平常时间，他此时因为剧烈运动面颊有些红润，一头金色的短发也被汗水打湿，与之前相比少了些年轻人的清澈与俊朗，多了些男人味。 MD，他为什么这么帅？莎拉越想反而越生气，感觉上帝真是把这个混蛋当做了亲儿子。 接下来又看到伊森冲自己招了招手。 干什么呀？我可是很记仇的！莎拉冷哼一声，刻意不去看伊森。 “莎拉，我得提醒你，伊森是给你身后的艾米打招呼。”有队友提醒道。 “要你管呐？”莎拉瞬间脸红了，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 第三节结束，诺曼人将分差缩小到了4分，胜负依旧未分，两队的比分也达到了惊人的48：52。这一场两队的达阵次数，相当于同级别比赛的两到三场。 圣安娜这边自不必说，诺曼人这边伊森选择强打阿尔贝托把守的左路，他之前严重犯规，被裁判警告，此时不免束手束脚。外加上现在诺曼人势如破竹，不仅分差没有扩大，反而缩小。 而伊森第一次经历强度如此之高的比赛，他也头一回感觉到了体能上的疲惫。 不过仗着BUG般的身体优势，情况还是好不少。 尤其是与圣安娜的队员相比，这群队员接连扛了三波诺曼人替补，体能消耗极大。大汗淋漓，嘴唇发青，说的夸张点，五脏六腑都要撞得移位。 橄榄球对身体的摧残程度可见一斑。 而随着托马斯重新派出体能完全没有消耗的主力防守组。现场解说恍然大悟。 “托马斯公布了答案，他使用了车轮战，消耗圣安娜球员的体力，从而弥补身体身体素质方面的差距。” “圣安娜显然中了圈套，他们过于小瞧了诺曼人的斗志，想要急于提前终结比赛。” “我看到场边圣安娜球员正在进行商讨，现在只剩下最后一节，情况开始对他们变得不利。” “最后一节比赛开始，圣安娜球员开始列阵，等等，情况出现了一点点变化！” “圣安娜的四分卫埃里克居然朝着外接手的位置走去，两人竟然在关键时刻调换了位置！” “难道这就是圣安娜高中的秘密杀手锏？！！”主持人不禁失声道。 第56章 万福玛利亚传球 “圣安娜的几位主力是多年队友，彼此配合娴熟，这也许就是他们秘密准备的压箱底战术。”主持人分析。 “或许这个战术准备在更高级别的赛场上使用，比如加州高中橄榄球公开赛，但现在他们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提前拿出这个战术！”评论员回应。 “两队为我们带来了极为精彩的战术博弈，我有预感，这场比赛将会载入史册！”评论员罗伊·费尔曼变得激情四射。 临时改变球员位置的战术非常罕见，但往往能发挥奇效。24年后，费城老鹰就是靠这个奇特的战术爆冷战胜新英格兰爱国者，夺得2018年的超级碗。 显然，这场比赛不管是从技战术层面还是球员表现方面，都远胜于同水平的较量。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一场极为精彩的对决。 在场Spectrum SportsNet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开始向台里打电话，其他两家电视台ESPN高中，和Fox Sports West的工作人员也如法炮制，让台里派记者过来，在比赛结束后的第一时间对球员进行采访…… 赛场中，随着位置的转变，圣安娜整個战术体系跟着转变。作为前场进攻的支点，一个拥有出色传球能力的外接手，会让情况变得无比复杂，而防守组根本没有相关的准备，被圣安娜圣徒轻松达阵外加一个两分转换。 反观伊森这里，强打两分转换失败。马蒂奇这一次并没有接到伊森的传球。 分差扩大到六分。 伊森下场时，看到托马斯摘掉了自己的鸭舌帽，显得有些抓耳挠腮。 想必对圣安娜的变阵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随后几次攻防轮转，靠着临时变阵的优势，圣安娜又将比分拉大了12分。 埃里克和埃尔维斯再度交换了位置，估计是埃尔维斯只准备零星几个四分卫战术，在达成目的后，依旧由埃里克担当四分卫。 更要命的是，诺曼人的防守端锋还在一次对抗中受了伤，被紧急送往距离学校不远的医疗中心。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托马斯显得焦头烂额，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打击，现在诺曼人已经到了悬崖边。 “既然对方的四分卫可以改变位置，为什么我们的四分卫就不行呢？”伊森突然尝试着说道。 托马斯猛然转过头，问了一个曾经问过的问题： “你知道防守端锋在场上的主要职责吗？” “负责防守对方的跑球和传球，以及追逐和擒抱对方的四分卫。”相比于上一次的一问三不知，这一次伊森起码还知道一些。 他跟阿尔贝托僵持了许久，算是被迫将这个位置的职责摸清楚。 “那你知道哪怕任何一个防守战术吗？”托马斯又问。 伊森摇头。 “那你知道该如何防守嘛？” 伊森做了一个用肩膀冲撞的姿势。 托马斯点点头：“很好，起码比上一次强多了。” 上一次伊森临时客串四分卫，带领球队反败为胜，获得季后赛门票，那这一次呢？ “43号看来无法继续登场，现在纽曼人的防守阵容中出现了缺口，让我们看看诺曼人究竟会派谁上场。天呐，是伊森，伊森·奥康纳，他居然被托马斯教练指派到了防守组，这是要复制圣安娜的换人策略？” “从身体条件来看，伊森奥康纳确实是橄榄球赛场上的全能型选手，他第一场比赛甚至是作为外接手上场，直到最后一节临时接替的四分卫位置。” “让我们期待他究竟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惊喜！” 用“扎马步”的姿态半蹲着，伊森站在中锋身后的埃里克， 他在冲着自己笑。 “ready say go！” 圣安娜第一档进攻开始，伊森一个跨步直奔埃里克而去，却被对方的右截锋拦住。 即便是事先有了准备，这种硬碰硬的正面相撞还是让伊森有些吃不消。他还没有完全适应锋线的身体对抗强度。 不过他下一秒就双手环抱住对方的腰部，双腿发力，发出一声低吼，直接将起码有250磅的右截锋直接顶了起来，顺势身体一侧，大步流星扑向埃里克。右截锋匆忙中伸出手，却只抓到伊森的衣角。 而等伊森摆脱了防守冲进口袋，埃里克却已经将球传了出去。 “知道马戏团里的猴子都是怎么被驯服的嘛？驯兽师会在攥着猴子最喜欢吃的香蕉，但猴子永远也抓不到。”埃里克微笑。 作为诺曼人的核心，他自然巴不得伊森多在这浪费力气，言语中格外照顾。 第二档进攻，圣安娜拿到首攻。 新一轮进攻，埃里克长传球，伊森的鲁莽冲锋付出了代价，他的漏人导致外接手拿到了球，阵线被推进到了距离诺曼人阵区23码的位置。 只要圣安娜完成了达阵，比分差距就将扩大到十八分，诺曼人回天乏术。 “被耍的团团乱转的滋味还不错吧？”埃里克继续对伊森说着悄悄话。 这一次不仅是埃里克，就连其他人也加入了嘲讽的行列。 “滚回家去吧，白痴。” “想当体育明星？好莱坞的影棚可能更适合你。” “听说你连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人都泡，想生下畸形后代，然后一家三口去畸形秀表演？我到时候一定第一个买票支持。”埃里克见伊森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变本加厉，即便知道两人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刻意这么说道。 伊森自然知道这些人是专门来激怒自己，等自己犯错。 “我将你的话记住了。”伊森轻笑。 也没什么，他只不过会让埃里克没办法站着离开球场而已。 圣安娜得分进攻开始前夕，伊森对几名防守队员嘀咕交代了几句。 进攻开始，位于伊森一侧的外接手随即两个人看死。 站在同为四分卫的角度，外加上整场比赛的进攻倾向，以及最后时刻的嘲讽行为，三者结合在一起，让伊森判断出对方的战术。 同一时间边线卫已经朝埃里克包抄。跑卫早就因为掩护任务远离四分卫。 现在留给埃里克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伊森把守的这条路线。 想斗牛？埃里克持球冲了过来，同一时间伊森也启动。 即将接触的一刹那，埃里克还准备变向，却发现伊森比自己想象中的速度快了不知道多少。 想刹车已经来不及！ 伊森侧身，亮出了肩膀。 埃里克就像是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上了一堵墙，双臂如同汽车碰撞测试中的假人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甩了起来，接着整个人被直接顶飞出去，头盔先着地，以倒栽葱的姿势，重重摔在地上。 伊森的全力一击，让埃里克瞬间失去了意识。也许，不仅仅是这一场比赛，以后的比赛他可能也无法上场。 没错，伊森其实没想过要防守，更多是冲着人去的。 伊森被赶来的圣安娜球员推开，面对质问，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这就是橄榄球，难道不是嘛？” 绝对核心因伤离场，这无疑给了圣安娜沉重一击，替补四分卫接替埃里克，本身实力有差距，外加上特殊的时间点，巨大的压力下，圣安娜的替补分卫出现了失误，被诺曼人的防守组成功抄截。 回攻达阵外加两分转换。 比分差距缩小到4分。 伊森看向了记分牌。 虽然胜利天平开始朝诺曼人倾斜，但时间所剩无几。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25秒。 “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我们会赢得这场比赛。”最后一次进攻前，伊森对众位队员说道。他表现出了绝对的自信，开始最后一次布置战术。 随着进攻开始，伊森并未急于出球，而是后撤拉开距离，圣安娜的球员第一时间倒是龟缩阵型，他们认为只需要牢牢守住，就能获得比赛胜利。 下一刻，诺曼人全队开始大举压上，所有人向着圣安娜的阵区冲了过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圣安娜的教练。 “还愣着干嘛，快把伊森奥康纳的球抢下来！”他发出咆哮，恨不得亲自冲上场。 圣安娜的队员这才后知后觉的朝伊森逼近，而伊森却做出了一个尤为反常的举动，开始向着本方阵区反跑。 最后十秒，诺曼人有队员冲入圣安娜的阵区。 最后三秒，伊森手中梭形的橄榄球出手，这一次投掷势大力沉，橄榄球如同炮弹一样飞出去，圣安娜队员望而兴叹，只能徒劳的高高跃起，皮球从众人的阻拦间穿过…… “万福玛利亚传球！”解说席上，主持人和评论员直接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都被揪起来，观众席上，有人开始祈祷。 短短三秒犹如一个世纪。 最终，皮球飞越几乎整个球场，圣安娜的阵区中，跳蚤几乎是踩着圣安娜防守人员的身躯，张开双臂。 稳稳将球摘下。 达阵。 万福玛利亚传球就是橄榄球赛场上的压哨三分，补时绝杀。 随着跳蚤落地，宣告诺曼人完成绝杀，万众沸腾…… 第57章 君临尼克罗 随着比赛倒计时结束，所有诺曼人的队员冲入了球场。托马斯在球场边欢呼雀跃，高兴到像是个几岁的孩子。 伊森也直接在草坪上来了个滑跪，在草皮上留下了三条痕迹，随即就被冲上来的队员团团抱住。 “这是一场我愿称之为伟大的比赛。最后时刻球场观众的祈祷起到了作用，这是一次成功的万福玛利亚传球（Hail mary pass），距离超过七十码，伊森的超长距离传球精准的找到了诺曼人队友。”主持人道。 “现场的电视台摄影师也最好祈祷自己将这个球拍摄下来，我不能接受在本周的赛事集锦中，没有这個球的画面。”评论员也跟着说道。 万福玛利亚传球就是比赛结束前一刹那四分卫孤注一掷的发出超长距离传球。 由于成功率实在太低，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了，因此得名。用一个更接地气的说法——“神仙球”。 至于评论员提到的拍摄问题，是因为三家电视台都只使用了单机位，CIF签署了开放协议，除了“加州高中橄榄球公开赛”的正赛之外，十几家授权电视台均可自行决定是否进行更低级别比赛的转播，到时候按场次支付费用即可。 实际上诺曼人这次是沾了圣安娜的光，外加上现在是NCAA和NFL的休赛期，要不然可不会一次来三家电视台。 但结果却是诺曼人赢下了这场比赛，正所谓越强大的对手，成就越伟大的荣耀。 三家电视台的镜头此刻全部对准了被人群包围的伊森，镜头中，能看到他骑在队友的脖子上，被架着绕场一周，单臂高举，迎接在场几千名观众的欢呼。有几位球员甚至刻意做出跪拜的姿势，这让伊森看起来更像是尼克罗球场的国王。 没人能质疑伊森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上半场几乎是一人之力将比分紧咬，贡献出多个精妙的传球，第四节十分“不幸”撞伤了对方的关键球员，并在最终时刻，打出了一记惊天的万福玛利亚传球。 “我看到了一位耀眼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仿佛是当年的吉姆·布朗、乔·蒙塔纳、劳伦斯·泰勒、杰里·赖斯……”电视转播画面中，主持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将伊森奥康纳的名字和那些进入名人堂的伟大球星并列在一起。 “伊森·奥康纳完全征服了我。要知道他可是在临近学期末才刚刚踏入球场，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将南加州的传统霸主挑落，我已经开始设想他在加州橄榄球公开赛赛场上的表现。”评论员由衷说道。 “他已经是比佛利山的骄傲，乃至洛杉矶的骄傲。未来他会成为加州的骄傲。”作为主场的主持人，自然是能怎么吹，就怎么吹。 电视机前的詹尼佛下意识的伸手，却发现包装袋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吃完了一整包超大号家庭装的零食。 虽然压根看不懂橄榄球，但这场比赛对她来说无疑非常“下饭”。 她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看着看着就趴在了床上，又看着看着坐在了床前的地板上，此刻更是再度凑近，看着屏幕特写画面中，那个面容刚毅英俊的男人。 詹尼佛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除了音乐社外，她对于学校里其他社团都不甚了解，她压根没有精力去了解，音乐社还是学校强制要求她参加的。 伊森·奥康纳，她将这个名字记住了。 正在这时房间里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詹尼佛接起电话，是她在学校里的一位朋友。 “排球比赛进行的怎么样？”詹尼佛看着电视机里的伊森奥康纳，不禁询问。 “输了？好吧，那就再接再厉。”她讪笑。 “史密斯飞船的演唱会，哪一天？你妈让你去的？……我想我有时间，应该有时间，到时候我会提前联系你……” “对了，你知道去哪里找家教吗？好吧……” “学校里近来都发生了什么大事？伊森·奥康纳，我知道他，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正在看他的比赛，就在此刻……他确实很帅，我得承认……”詹尼佛眉飞色舞说着高中女生间的闲聊，聊着聊着话题就变成了帅哥。 同一时间，电视画面里结束了“欢庆游行”的伊森奥康纳正在接受ESPN高中记者的访问，电视画面随之切换到正在前线接受FOX靓丽女记者采访的教练托马斯…… · “第三个问题，你目前有没有接受任何大学的邀请？”戴着眼镜的男主持人刚才几乎是从人堆里将伊森给拖了出来。 就在摄影机周围，此刻围满了人。 上一次在主场伊森就被热情的现场观众团团围住，这一次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学邀请？我才十年级，准确的说，度过这个暑假，会升入十一年级。”伊森解释道。 “十一年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觉得这个暑假，可能有多所大学与伱接触，提前将你锁定。有什么话想对电视观众，和杂志读者说的嘛？”主持人将话筒递回给伊森。 ESPN高中，最早是一份专门搜集高中生体育相关内容的杂志，后来被ESPN收购，就此更名。除了这份杂志外，按照发行量多少，还有《高中体育画报》《高中体育明星》《高中体育趣闻》《高中体育》等几本专业杂志，其中高中体育画报的发行量最高，平均每一期有几十万份。 至于ESPN可能是全球最知名的专业体育电视频道，成立时间不过十五年，9年前靠着周末直播NFL赛事完成由小型地方电视网向体育媒体帝国的转变，目前是ABC的子公司，未来将会和ABC一同并入迪士尼。 “我会继续努力的，‘沉淀’，会在顶峰见面……”伊森开着玩笑说道。 说着说着眼神就飘荡向右前方了，看着正在采访托马斯那位女记者的窈窕背影。 “我留意到你之前就在接受洛杉矶时报采访时，就说过要击败圣安娜，毫无疑问你现在做到了，能说说当时的想法嘛？是什么驱使你说出那些话？” “是我的学校，是我的队友，是我的教练，是每一个支持我们的球迷，当然，也包括我对于自身的信心。”伊森这番话说的很官方。 “能聊聊未来的目标吗，是否有冲击加州高中橄榄球公开赛冠军的打算？” “当然，我们不畏惧任何挑战。不仅仅是CIF下属的赛事，也包括最重要的全国高中橄榄球锦标赛。” 这是两套并行的赛事体系，战胜圣安娜，闯入CIF南部分区四强，也就意味着能够进入全国高中橄榄球，从下学期开始，BHHS诺曼人就会和同属于西部分区的内华达州、犹他州、亚利桑那州和夏威夷州的高中球队进行橄榄球比赛。 考虑到诺曼人现在今非昔比，托马斯没准还会跟多个赛事举办方进行报名。 全国高中橄榄球精英赛（National High School Football Elite Bowl）、全国高中橄榄球经典赛（National High School Football Classic）、全国高中橄榄球邀请赛（National High School Football Invitational）、全国高中橄榄球友谊赛（National High School Football Friendship Game）……决赛日从9月一路能排到明年2月，总而言之，高中层面的比赛反而是最多的。 而伊森的目标也很简单：大满贯。 “最后一个问题。由高中体育杂志（High School Sports Magazine）举办的全国高中橄榄球全明星赛（National High School Football All-Star Game）在下周就要开打，圣安娜圣徒队的埃里克因为身体原因确定无法参加……” “确定无法参加？” “没错，另一路工作人员在学校附近医疗中心得到消息，埃里克腰椎楔形骨折，外加内出血，确定下赛季报销。” “我会为他祈祷的。”伊森假惺惺的怜惜。 实际上，不诅咒他都算大发善心。 “我想问的是，下周的全明星赛，假如你受到邀请，会选择参加吗？”主持人将话筒递过去。 第58章 女记者 “当然，如果能收到邀请，为什么不呢？”伊森点点头。 高中体育杂志的每期都会列出高中体育排名，其中橄榄球项目是最为详细的，共有一百人。 全明星赛就是以这个榜单为依托，邀请东部西部最强的一百位高中橄榄球选手。相比于竞技性，更看重荣誉性和娱乐性。 不过这种比赛都宣称是“非营利性”，球员是没有劳务费的，但是可以携带两名家人，主办方会提供球票以及全程的食宿。 主办地在四个地区轮换，今年轮到了佛罗里达的奥兰多。 盛夏，佛罗里达，单是这两个词放在一起，立刻会让人联想到沙滩，冲浪，比基尼、日光浴、海风以及橘子…… 举個不算是特别恰当的例子，佛罗里达的奥兰多，就跟东方大国的三Y类似，属于传统度假胜地，每年吸引上千万游客。 去年埃里克的排名是85名左右，今天被自己对位爆杀，还因伤退赛，理应是自己接替他的位置。加州又是美利坚最为富庶之地，洛杉矶湾区人口众多，就算是为了收视率和关注度，也该邀请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到时候究竟该带着谁去呢？ 结束采访后的伊森想着，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教练托马斯也接受完了采访，那位身材窈窕面容靓丽的女外景主持人回过头，朝自己这里张望。 在被周围的民众围住前，伊森立刻上前，对方自然也是欣然接受。 “恭喜你，赢下了这场比赛……”对方照例说道。 这是个宽脸型深棕发色的女人，下颌角有一个明显的角度，这让她看起来有些许的凌厉，五官倒是中上，有一双灰绿色的眼眸，嘴唇比较薄，脸上挂着令人感觉到亲切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总而言之是一张放在严肃新闻直播间里也不觉得突兀，还能让人感觉到“漂亮”的脸蛋。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身材，上半身穿着一件印有FOX体育logo的深色polo衫，下半身是牛仔裤，将偏瘦的身段衬托的更加窈窕，刚才伊森就是盯着人家的背影多看了两眼，原本以为是个背影杀手，没想到面容还算不错。 还有她的身高，差不多到伊森耳朵的位置，5英尺11英寸左右（180）。 这样的身材，这样的身高，这样的颜值，当一个外景女主播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考虑到这也许只是过渡，外加上美利坚电视频道那群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白男高管，素来有吃窝边草的传统……这么漂亮的女主持，大概率会被…… “通过刚才与教练托马斯的采访，我才意识到，车轮战的策略是你最先想到的，毫无疑问这是个极富有创造力的战术……”她将话筒递给伊森，在她心中，伊森毫无疑问是个聪明的年轻人。 敢这么做，能这么做的，佩妮·韦伯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第二个。 “帮助教练排忧解难，是一个四分卫应该做的，这仅仅是个开始。”伊森还是较为谦虚的说道。 “也就是说，还有下次？”佩妮那弯曲的柳叶眉一耸。 “谁说不是呢。” “那你为何会考虑临场转变位置？” “这得问上帝，为何他给了我这样一幅身躯？我只是一块石头，队伍里哪需要我，我就在哪填补空缺。” 佩妮甚至在采访现场直接给伊森竖起了大拇指。 “不用担心，这是录播，之后会进行剪辑。”佩妮做了个wink的表情。 两人又深入交流了其他问题，不知不觉采访时间已经超过了刚才的两倍。 佩妮非常喜欢伊森说话的方式，谈吐清晰，举止大方，思维灵敏，丝毫不怯场，还会偶尔开些小玩笑活跃气氛。跟那些表达能力欠佳一面对镜头就略显慌张的年轻球员完全不一样。在佩妮看来，除了场上的英勇表现，场下的沟通交流能力也十分重要。 结束采访后，伊森还开玩笑道：“噢，另外我得说一下，最好将画面进行截取，你知道我这下半身确实有些不太上相。” 伊森可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充电宝”战衣，听说下赛季就会全新设计配色。 “当然，我们可是全年龄段节目。”佩妮掩嘴轻笑，觉得自己采访的对象要是都跟伊森这样就好了。 “十分期待下次对你的采访。”她主动伸出手。 下一秒却看到伊森身后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今天的表现棒极了！简直就是超人。”丽莎直接冲了过来，揽住伊森的肩膀，在伊森脸颊上亲了好几口，比看了自己儿子赢比赛还高兴。 她因为工作的关系，直到比赛第四节才匆匆赶来，倒是没有错过伊森最后时刻的精彩表现。如今结束了比赛，就第一时间过来找伊森。 “维吉尔女士，这位是您的儿子？”一旁的佩妮直接喊出了丽莎的姓氏。 而直到这个时候，丽莎才注意到这位女主持人。 “噢，伱也在？”一面对外人，丽莎脸上的喜悦顷刻间消失，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是的，现在到了休赛期，临时过来采访高中球员。”她失笑着解释。 真实情况并不像是她说的那么巧，实际上在内部她已经被逐渐边缘化了，没办法，记者站主管多次邀请晚上一起用餐，她都给拒绝了，这种“消极对待工作”的态度，自然得不到重用。 她并非新闻专业出身，就连同事们私下也都说，她是靠运气、靠脸蛋进入这个行业，难免被孤立。 “嗯，我知道了，伊森·奥康纳呢，是我非常要好一位朋友的后代，我不是她的母亲，但是胜似她的母亲。”丽莎如此解释。 “明白了。”佩妮连连点头。 本想说些“采访内容中会添加更多伊森·奥康纳的高光时刻”之类讨好维吉尔女士的话语，但是这自己只是个前线记者罢了，怎么剪辑，留下那句话统统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所以也只能微笑点头。 与记者分别后，伊森可没有像上次一样等着被包围，而是带着丽莎快速离开，自然是去义卖点看看售卖情况。 路上，丽莎和伊森解释起来。 这个女记者名叫佩妮·韦伯，之前是选美冠军，曾经代表阿拉巴马州参加美利坚小姐的选美比赛，最终进入前五。 至于她为什么会成为女记者，那就更特殊了。 在去年的一场名为BCS全国冠军赛的橄榄球比赛中，当时还是阿拉巴马大学学生的佩妮被摄像机捕捉到，现场的解说员布伦特·穆斯伯格说她是“可爱的女士”和“美丽”，凭借这个镜头她收获了不少的谈论与注视，随着她的选美经历曝光，这种讨论越发热烈。她随后登上了体育画报的泳装特刊封面，并在同年进入了Fox Sports West频道工作。 “当时是我的好友拍板招募她进来，只可惜，我的朋友现在去了FX频道担当节目总监，她被放弃了……”丽莎解释来龙去脉。 FX频道是今年fox刚刚成立的娱乐频道。 “既然说到这了，我今晚回去跟她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托她的关系，让你登上些Fox Sports West的体育节目。” 荣誉“经纪人”开始想门路，伊森当然不会拒绝。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看台，却发现与预想中销售火爆的情况截然不同，此时看台人去楼空，志愿者甚至准备开始拆除那些海报。 伊森连忙上前制止。 “现在的义卖只进行到了一半，下半场才刚刚开始。”伊森指了指远处在体育场正中间，还没有来得及撤出体育场的众多观众。 伊森之前快步离开，为的就是不想进行那些冗长的签名和合照环节，又没有钱赚。 但是有了义卖点情况就截然不同。这算是直接的将名气变现，跟前世直播带货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59章 变现 “向大家隆重介绍诺曼人队和《亮点》报社共同主办的慈善义卖活动，要知道就在我们享受校园生活，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同一时间，还有一些青少年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滥用药物、违法行为、心理健康困扰、危机家庭，甚至是无家可归。我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绿茵场边缘，伊森万分感慨地说着，此刻他身后摆着相应的宣传物料。 先前这些惊叹于伊森精妙绝伦发挥的现场观众，此刻倒是发现了伊森的另一面。 “幸运的是，我们与加州青少年服务（California Youth Services）加州青少年救助联盟（Youth Assistance Coalition）、加州青少年危机热线（California Youth Crisis Line）这三家非盈利性组织取得了联系，通过本次义卖活动为其提供资金上的支持。” 伊森接过身后凯瑟琳递来的热狗，一口吞下去半个。 “只需要购买一个淋满酱汁的热狗，一杯佳得乐饮料，你就能挽救一个迷途青少年的未来。没准就包括下一位橄榄球天才……” 一番话说的在场之人多多少少有所动容。丽莎自然是第一個走了过去，用实际行动表示支持，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 “当然我也会非常乐于给施加爱心的人合影跟签名。”伊森又放出话来。 “我刚才在看台上已经买了三个热狗。”有观众这个时候说道。 “那为什么不再买一个呢？味道还不错，不是嘛，几美元而已。”伊森摇摇头。 总而言之，伊森只跟那些在眼皮子底下购买过义卖商品的人合影、签名，倒是有不少人看在这个条件下选择慷慨解囊。 这其中甚至还有个中年大妈一个人就买了五十个热狗，五十杯饮料，分发给众人。 “伊森·奥康纳，我会一直支持你的！永远支持下去。”她虽然其貌不扬，脸上却带着几分狂热。 确实有极少部分人，表现出对伊森近乎于偏执的喜爱。 不到一个小时，剩下的库存就全部卖光，丽莎还在这个时候表示愿意额外捐赠一千美元。一些相对富裕人士，和橄榄球队员的家长，也额外捐了钱，100美元，50美元，20美元，虽然不多，加起来也有差不多2000美元左右。 过程中伊森向米娅详细询问了销售数据。 在1994年的洛杉矶，街头上贩卖的热狗，售价往往也只有0.5-1.5美元，她找来的这位摊主的热狗很“脏”，不是说不卫生，而是各种料给的多，平时售价有2美元，在今晚的标价是4美元，还有额外的加料选项，总之各种价格翻了一番。这位摊主给伊森的成本价是1.5美元，换言之，每卖出去一个热狗最少赚2.5美元。 饮料的利润就明显更多，现今各大球场，在比赛时贩卖的一杯12盎司的饮料售价在3到4美元，今晚的售价是4美元。而在超市里一罐12盎司的汽水只卖五毛钱，而且米娅在超市工作，一次性购买大量散装饮料的价格更低，即便是算上杯子的成本，一杯总成本也还不到6毛。 之前备货差不多了2000人份的热狗和饮料，比赛时候卖了将近一半，在伊森的操作下又卖掉了剩下的一半，稍微算一下就知道毛利超过了一万美元。 当然，这其中包含要捐赠出去的款项。以及税费等额外开支。 单纯从收益率上来说，已经超过了“墨菲”的渠道，如果有下次的话，伊森自然是双管齐下。 临结束时，伊森又宣布给每个参与活动的志愿者额外20美元的补助，这是按加州最低工资时薪算得，一小时5美元，志愿者们自然是非常开心，表示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自己依旧愿意参与。 最后伊森和众人拍了合照，义卖的事情暂告一段落，支援者连同摊主离开后，伊森也让凯瑟琳和米娅先行返回家中算账，自己则准备返回更衣室。 刚走入球员通道，身边就杀出来一个身影。 “场上出了风头，场下还把钱赚了，从任何角度讲，你今天的表现都堪称完美。”丽莎十分欣慰的说道。 丽莎刚才先行离开，临走时刻意发出暗示，想要送伊森回家，要不然伊森也不会提前支开米娅和凯瑟琳，没想到她一直在这等着自己。 眼下都十点半了，球员通道里空无一人，丽莎有些迫不及待的主动将脸凑过来…… · 同一时间，赖斯也走出了更衣室，朝球场的方向走去，现在球员们都在更衣室里等着伊森回来，可都一个小时了还是不见伊森的身影，赖斯就被托马斯指派出来看看。 还走没几步，就看到伊森和一个穿着高跟鞋跟他差不多高身穿黑裙的女人倚靠在墙角。 这女人谁啊？刚结束比赛就勾搭队员，真够恶心的。赖斯嘟囔，在不远处朝两人喊了一句：“嘿，干嘛呢？” 原本还想吓一下两人。结果两人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动作突然僵住了。 随着赖斯走近，伊森立刻转身挡住赖斯的目光，丽莎则快速的朝球场的方向走去。 刚好遮蔽住赖斯的视线。 赖斯朝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不由多看了两眼。 “这女人是谁？怎么感觉好眼熟。”回去的路上，赖斯表情疑惑。 “一个朋友。年纪比较大的朋友。” “伊森，有两下子嘛……”赖斯咧嘴坏笑，倒是感觉那个背影蛮有韵味。由于光线昏暗，且距离较远，倒是没有认出来。 “跟这种年纪的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他突然问。 “你真的想听？”伊森再三确认，嘴角勾勒出笑容。 在得到赖斯肯定的答复后，伊森巨细无遗的说起了一些细节。 听得赖斯热血沸腾。不知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后，究竟会作何感想。 · 更衣室内，校长约翰还是按照既定流程，先是对队员表示了祝贺，并告诫队员不要骄傲，最后宣告了目标，希望队员向CIF南部地区冠军发起冲击。 最艰难的一道坎翻过去，剩下的队伍再无可以抗衡的实力，伊森现在更多是在想全明星赛的事。 那里，将会是现今所有高中生天赋禀议球员的汇聚地…… 至于托马斯，则说起更具体的赛后安排。 “另外，赖斯回到了球队，目前将作为伊森的替补……”他提及。 这当然与赖斯最开始的目标相去甚远，不过碍于伊森的出色表现也不好说什么。 伊森更是毫不避讳。 第60章 邀约 依旧是乘坐丽莎的那辆加长林肯回家，一路上丽莎显得有些惊魂未定。 她主动回避了赖斯，而是说起要带着伊森继续前往上次吃过的那家她出资的意大利餐馆。 伊森倒是主动聊起了赖斯。 丽莎这个时候叹了口气：“我跟他父亲很早就离婚了，他在支离破碎的家庭中长大，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跟他父亲都有责任。” 伊森却提出了反对意见：“你没有任何责任，你并非是他的监护人。要说你唯一做错的一点，就是对他太过于纵容。” 之前赖斯闯了祸，丽莎也只是帮他收拾烂摊子，根本原因还是不会教育。 丽莎陷入了沉思…… “既然你们不会教育，我可以代劳。”伊森突然说道。 是该尽到身为人父的一点责任，也算是帮助丽莎。况且赖斯对自己非常有用，涉及到之后许多事情…… 丽莎想了想，便点点头：“想不到还会因为这种事麻烦你。” “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 “他要是有你百分之1的脑子我就心满意足了。”丽莎失笑。 几分钟后，车辆到达餐馆，两人大吃大喝了一顿，酒饱饭足。丽莎再一次提起了剧本的事，表示那家录像带发行公司已经同意购买，愿意出3W美元的“天价”。 相比于今年6000美元卖给环球的速激首部剧本，这个价格确实算高了。而且瞧着丽莎的意思，一些细节已经敲定。 伊森觉得好亏，只得想办法发泄出来。 丽莎今天穿了一条开衩的黑裙子，可比办公室女郎装方便许多。 司机心领神会绕远了路。在几条主干道上一直绕圈。这种车前后都是完全隔开的，可以保证乘客的私密性，前后也可以通过一個闭路电话进行消息传递，后排也都是隐私玻璃，只是颇为考验减震性能。 “之后几天有时间？”丽莎用手抹了一下嘴角。 伊森摇头，主要是凯瑟琳现在放假了。 “不过话说回来，过几天要去佛罗里达奥兰多参加全明星赛，要一起嘛？”伊森想了想，突然道。 全明星赛可是个展现自己的重要平台，期间可能有一些事情商务上的事需要处理，丽莎能和自己一同前去最好。 丽莎想了想，还是摇头，表示工作繁忙。 就在他下车时，丽莎却改了主意：“不过，我这下个月要去迈阿密处理点工作上的事，可以提前一段时间。” · “伊森，不好了，我的身体出问题了！” 一大早，凯瑟琳就钻进伊森怀中，惨兮兮的说着。 这事得从昨晚说起，伊森深夜才回来，说是处理球队的事情，还和队友一起吃了晚饭。不过他显得兴致高涨，直言要“庆祝获胜”。 而凯瑟琳原本准备的安慰，就变成了祝贺。还好她事先专门清洗了一下。 今天早上上厕所时，她发现了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立刻有些慌乱跟伊森说明情况。 伊森揉了揉眼睛，亲自检查。 情况并没有凯瑟琳说的那么严重，纯属心理作用。 凯瑟琳这才放下心来，却又抓又咬，一副要拿伊森解气的模样。 “昨晚不是伱主动提的嘛？”伊森从背后揽着她，闭着眼睛道。 “我是说不要。”凯瑟琳纠正。 “不要就是要。”伊森点头。 “那我说要呢？”凯瑟琳询问。 “那更是要。” 凯瑟琳抓住伊森的手腕就是一口。 上午米娅离开时，还特意告诫凯瑟琳和伊森“年轻人不要玩得太过火，身体重要。”估计是昨晚被凯瑟琳吵醒了。 事实上不论从言语，表情，反应或是任何一个角度看，凯瑟琳对那件事无比热衷，甚至是狂热，伊森几度想停手都被她制止了。 原来她最喜欢的是这个。 两人又温存了一会，伊森起床，第一时间确定了昨天赚到的钱。 扣除成本，设备使用是免费的，冰块也是免费的，饮料的利润在6735美元，算下来大概卖了不到1900杯，中间的差值是损耗。 热狗方面，初步计算的利润是5600美元，包含加料的利润，所以多了一些，另外在与这个叫做“梅森”的摊主通话对账之时，伊森提到了下一次合作，这位梅森也是十分上道，主动提出将单个成本降低了一毛五，所以最终的利润是6100美元。 外加上最后的额外捐赠，不算丽莎那一千，还有1550美元。 所以这次义卖的总获利是14385美元。 虽然是“非盈利机构”也就是在学校里举办，虽然是不定期举办，但这些义卖与IRS规定中学校的免税目的并不相符，且所售出的物品并非为手工制作或者捐赠。 所以，得纳税，还需要申报文件，包括收入、支出、商品来源、志愿者名单等，这些通通都交给米娅。以及后续的捐赠数额，由米娅和瑞秋共同确定。按照加州当地个人所得税和销售税，总税率从8%-22%不等，具体说来就比较复杂。 当然，所有这些支出，全部都是“开支”，不包含在盈利内的。所以还是有得赚。 “今天不用训练吧？”凯瑟琳背后揽住正在算账的伊森。 伊森摇摇头。 “正好，晚上去看史密斯飞船的演唱会。”凯瑟琳打开笔记本，拿出了那两张演唱会门票，这两张门票还是当初亚当准备的。 “顺便今天可以约会，待会去世纪城看电影？”凯瑟琳接着提议。 “待会恐怕不行，得接受吉姆的采访。”伊森道。洛杉矶时报的记者吉姆又联系上了自己，准备安排一次新的专访，看起来之前的文章效果还不错。 · “我觉得我有时间，今晚不见不散！”詹尼佛休伊特正弹着吉他，肩膀夹住了电话。 “但是话说回来，现在还能买到票吗？”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妈给我的是包厢VIP票，一整个包厢，就我一个人。”电话那头的丽芙·朗德格伦道。 “你妈对你可真好。”詹尼佛感叹。 “这还是她第一次给我演唱会门票，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我压根就不了解这支乐队。” “这可是‘美利坚最伟大的摇滚乐队’主音吉他乔·佩里，节奏吉他布拉德·惠特福德……”自诩为音乐人，詹妮弗自然是如数家珍，这可是美利坚摇滚圈子里泰山北斗级别的存在。 “以及最重要的，乐队灵魂人物，主唱史蒂芬·泰勒……” 第61章 幸运日（3K4） 在汽车旅馆接受完吉姆的采访，伊森和凯瑟琳直奔世纪城。从世纪城的amc电影院出来，两人和上次一样在世纪城闲逛，只不过上次是凯瑟琳给伊森买球鞋，这一次刚好对调。 大牌伊森现在是买不起的，不过小牌还是可以的。最后伊森给她买了一个蔻驰今年刚推出的Sonoma系列米色手提包。花费229美元。马上该上大学了，还天天背个GAP书包肯定是不行的。 “应该是我给你买才对。”凯瑟琳开心归开心，还是为自己没能赚到钱而自责。 她从小就是那种心高气傲，绝不服输，什么事拿第一的性格，先是家庭变故，然后经历排球落败，现在还花着伊森的钱，这让她无法接受。 伊森表示安慰。 “职业橄榄球选手哪个不是一身职业病，我想让你早点退役，我看见你在球场上每一次和别人撞在一起，心都会跟着揪一下。”凯瑟琳的表情悲凉，是真的替伊森担忧。 “那我们不如来一场竞赛，看看谁先赚够足够的钱退休。”伊森笑着说道。 “嗯。”凯瑟琳重重的点头，倒是当真了。 · 刚刚傍晚六点，两個人提前出现在“好莱坞碗(Hollywood Bowl）”，美利坚人习惯把巨大的露天体育场称作“碗”，类似还有“玫瑰碗”“橙色碗”“棉花碗”“糖果碗”都是体育场名称。 这种命名习惯最早源于古罗马，现在只有美利坚人喜欢这样说，其他英语国家，还是倾向于使用体育场。 这也解释了“碗赛(bowl games）”的由来。1902年元旦NCAA的一场季后赛首次使用了“玫瑰碗赛”的称呼。到如今，NCAA每年有40场碗赛，其中新年前后的六场受关注度最高的并称为新年六大碗。 至于超级碗的名称其实和体育场没有任何关系。当时美联和国联正在进行合并洽谈，在一次会议上堪萨斯城酋长队的老板马尔·亨特以开玩笑的方式提出了这个名称，因为当时流行一种叫做“超级球”的玩具，他觉得这个名称很有趣。 虽然这个名称一开始并未被批准，但随后这个名称却被媒体和大众迅速接受，并用罗马数字来标记届数。1994年的超级碗是第28届，媒体上就会写作超级碗XXVIII。用以彰显每一届的独一无二。 此时伊森和凯瑟琳正肩并肩走在一起。 “凯瑟琳！” 伊森听到有人在呼喊，两人一起回头，就看到了身材高挑的丽芙正朝凯瑟琳一溜小跑冲过来。 “你们也来看演唱会？”凯瑟琳一愣，不由道。 “是啊，要不要一起？我这里有VIP包房票。”丽芙一上来就说道。 “真的嘛？”凯瑟琳又惊喜，随即转向伊森。 “和丽芙一起看演唱会吧。”凯瑟琳提议道。 要说两人同为队友，又是一个位置，其实关系十分好，凯瑟琳偶尔也会跟伊森说起丽芙的事情，她和伊森一个年级，只不过两人很少见面。 伊森耸耸肩，坐在哪对他没区别，他对于史密斯飞船并不感冒，今天纯粹就是和凯瑟琳约会。 再次面对丽芙，伊森倒是不由发出疑问：“你家里是不是有姓泰勒的人？” 伊森能够确定，眼前这位丽芙·朗德格伦就是日后的丽芙·泰勒，但是不明白她现在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丽芙摇摇头：“你为什么总叫错我的姓氏？” “可能我认错了，我认识一位女明星，日后会进入好莱坞拍电影。”伊森随口道，命运就是这么无常，谁能想到现在学校里大名鼎鼎的莎拉盖拉，日后还比不过眼前这位呢。 这个时候，伊森注意到落在丽芙身后的女生。她穿着一条破洞的牛仔裤，裤腿扁起来，T恤很短，能够看到纤细的腰肢，瘦瘦小小，却很凶，至少比莎拉盖拉凶。 看着比较显高，实际上走近了才发现跟莎拉盖拉差不多。 至于脸型嘛，是东方审美下的那种欧美女人长相，眼睛比较大，脸比较窄，总而言之看着较为顺眼。 “伱好啊，大明星。”她主动伸出手，有些含蓄的朝伊森微笑。 “你好，怎么称呼？”伊森直接问。 “詹尼佛·休伊特你没见过吗？”丽芙这个时候忍不住说道。 原来不少人讨论的那个女生就是她啊，这还是伊森第一次见到她，相比于总想着出风头的莎拉盖拉，詹妮弗明显更加低调，在校时间也比较少。 “现在认识了。”伊森与她握手。 “昨天的比赛非常精彩，我一个从来不看橄榄球的人都感觉到热血沸腾，那种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的感觉很棒。希望到时候有机会可以坐在场边亲自为你们加油呐喊。”詹妮弗笑道。 “不用下次，不如就这次，季后赛决赛现场如何？” “这个时间……。”詹妮弗还真就思索了起来，问了下具体时间。 “到时候应该有时间，你也知道，有时候临时有些工作……不过我会尽力赶到的。”詹妮弗点点头，笑了起来。 伊森点点头。进入体育场馆的路上和詹妮弗闲聊起来，问及她的平日生活。 然后就注意到了身边凯瑟琳颇为不善的目光。 “咳咳，这么多门学科延期考试，有信心吗？”伊森问。 “要说有信心，连我自己都不信。”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下学期开学时就要完成所有的考试，我只有这一个暑假的时间，现在有些课本还是崭新的。” “这么说来，你很需要一位家庭教师啊。”伊森突然道。 “当然，我之前在还在问丽芙，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你有认识的嘛？”詹妮弗立刻来了兴趣。 伊森等的就是这句话，指了指身边的凯瑟琳。 “我的功课离不开她的辅导，她在这方面经验非常丰富，门门功课都是A+。” “对啊，我倒是把凯瑟琳给忘了，她的AP课程超级厉害。”丽芙这个时候也附和道。 在伊森的撮合下，两个人一个想赚外快，一个需要在空闲时间接受辅导，可谓是一拍即合，很快就达成了初步的协定，凯瑟琳这个暑假每天晚上给詹妮弗补课，按小时收费，时薪高达50美元一小时，一天三小时就能挣150美元，而且辅导时间是在晚上，凯瑟琳白天可以找其他工作。 凯瑟琳这一次总算是被好运所眷顾，有了稳定的收入，也算是替伊森省钱。 演唱会按照预期时间开始，这种七八十年代的古典摇滚歌曲伊森实在是听得昏昏欲睡，三个女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临近演唱会结束的时间，伊森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的路上，看到一个穿着花里胡哨，披头散发的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自己所在的包房离开。 男人居然就是刚才站在舞台上声嘶力竭的主唱，近距离观察，发现他长得确实有点不忍直视，大板牙、马脸、大下巴，一头飘逸长卷发，头发简直比凯瑟琳还要柔顺，还化着烟熏妆…… 看得伊森有些生理不适。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彼此对视。 好像叫什么泰勒来着……泰勒？！伊森猛然回想起来。 突然，一个可能性开始徘徊在伊森脑海…… 之前伊森还在纳闷为什么丽芙·泰勒叫丽芙·朗德格伦，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伊森这个时候不由的加快脚步，进入包厢。果然看到丽芙站在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凯瑟琳和詹妮弗在一旁安慰。 整件事较为狗血，丽芙的生母碧比·布尔（Bebe Buell）和乐手托德·朗德格伦当年除了没领证之外，已经算是实质上的夫妻。碧比在一场演唱会上碰到了史蒂芬·泰勒，一夜之后，碧比怀孕了，她生下的这个女儿，就是丽芙·泰勒。 作为整件事的头号大冤种，托德·朗德格伦当然是选择原谅碧比。但碧比也并非毫无底线，一开始就没有隐瞒。最后托德在出生证明上签了字，承担起养父的责任，一直到现在。 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很多媒体都在猜测丽芙的生父究竟是谁。 碧比则对媒体说：会在她成年之时公布。 而现在，丽芙到了即将成年的时候。 “怪不得11岁的时候，母亲就带我看过史密斯飞船的演唱会，还跟史蒂芬泰勒聊天，怪不得她要搬来洛杉矶……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一个困扰丽芙多年的问题解开，连带着这些年的细节也被回忆起来。 她当然问过母亲自己的生父到底是谁。只是母亲却从不明说，没想到现在两人用这种方式告知自己。在巨大的震撼之后，她开始逐渐平复自己的心情。 接着丽芙·朗德格伦，现在应该叫丽芙泰勒，看向了伊森。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她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不管是史蒂芬泰勒，还是自己的母亲，亦或是托德，所有人都跟伊森·奥康纳无关。 为什么他会知道？ “这就是个巧合。”伊森表情有些尴尬。 “不可能是巧合，你怎么还会知道丽芙的生父想让她进入好莱坞？这一点你要怎么解释。”一旁的詹妮弗又问。 伊森苦笑着问及细节，原来这次相认，只是个开始，后续丽芙的母亲会在面对媒体公布这个消息造势，而史蒂芬会邀请丽芙出演乐队新歌的MV，这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丽芙进入演艺圈铺路。 mv的前几个场景就在BHHS取景，这里从黑白片时代就是好莱坞电影的取景地，到如今已经出现在多部mv中，最重要的原因是离好莱坞比较近。 而拍摄这部名为《Crazy》的导演，不是别人，正是大卫芬奇。 这位两年前因为异形三的票房口碑双失利而跌入谷底，外加上影片拍摄之时和剧组闹翻，算是彻底断绝了电影导演之路，无奈只能回去继续干他的老本行——拍MV。 听到这，伊森不禁摇头感叹，原来今天不仅仅是丽芙泰勒的幸运日，还是自己的幸运日。 之前苦于联系不上《七宗罪》的班底，这件事就算是丽莎也没办法给予帮助。眼看着自己给出的剧本就要以三万美元的价格贱卖，现在事情有了转机。 不过丽莎肯定不会支持自己的计划，凯瑟琳和米娅也帮不上忙，他得亲自去和这位大卫芬奇聊聊…… 第62章 误打误撞（4K5） BHHS作为“影视基地”可没少出现在影视剧中，《飞跃比佛利》《欢乐合唱团》这样的传统校园剧就不说了，甚至是《超人前传》（剧版）《绝望主妇》日后也都会在这里取景。 而想要在这里取景，必须得到缴纳相关费用，遵守校园规章，最重要的是，需要得到校长的首肯。 正好，在与伯班克高中的对决中，校长就把他的办公室号码连同私人号码全部给了伊森，并告知“24小时为你开机”。 他做到了自己的承诺，当伊森夜晚十一点半给他打去电话时，他并无任何的不耐烦。 “MV剧组，你问这件事干嘛？你不会是想投身好莱坞吧？伊森，这可不是一个好选择。”一听到伊森开口询问，校长连忙说道。 因为学校离一些剧组关系比较近的缘故，不少学生都曾有过这种想法，想要客串一些角色之类。 这对于一个冉冉上升的橄榄球新星而言，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 “我发誓，目前不会尝试进入演艺圈。”伊森随即道。 他确实没有什么“做演员”的想法，除了外形之外，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与之相比，他更喜欢丽莎提及的经理人。站在幕后，凭借未来的记忆挖掘一些女明星，有条件的话，偶尔坐坐红沙发，背靠丽莎这棵大树舒舒服服把钱挣了，最重要的是经理人并不需要自己倾注太多注意力。 算是一份完美的副业。 至于场下，不管是打着慈善名义的义卖也好，纯商业行为的销售也罢，是一项外快。 在墨菲那的投入，自然算作比赛额外奖金。 最后把GPA分数提上去，这就是伊森目前的全部规划。 “我只是個人比较崇拜大卫芬奇导演，想跟他亲自见上一面。”伊森表明原因。 约翰这才松了口气，要是伊森真下定决心离开绿茵场，毫无疑问是学校，乃至整个橄榄球运动的损失。 “学校与Propaganda Films签订的取景拍摄计划是后天下午2点到6点，在这个时间段内，相应的摄制人员可以来校。” Propaganda Films就是名为《crazy》MV的摄制方。 “我劝你第一时间过去，这些MV拍摄方往往只会几个小时。” 最后约翰还格外提及，让伊森注意义卖的报税，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伊森在用这种方式赚钱，只是明面上对学校有好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次日下午，BHHS。 “你怎么来了？”在现场刚刚换好衣服的丽芙·泰勒疑惑不解。 “我来找大卫芬奇，他人在哪？”伊森直接了当的问，顺便打量此时的丽芙。 她换上了一套非常“古典”的校园装扮，黑色皮鞋，宽大的百褶裙，白色长筒袜，白色衬衫。 现在伊森总算知道，她这大脸盘子究竟是遗传自谁了。万幸的是，她的五官遗传了母亲还算齐整。 此刻外加上灵动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自己，苹果肌的位置微微泛红，外加上憨憨的大脸盘子，这些组合在一起，让她身上天然有一种伊森周边所有女孩都不具备的特质，是一种特殊的校园感觉。 当然，说白幼瘦肯定是算不上的，毕竟个头摆着，但相比于啦啦队里那些“妖艳贱货”还是不太一样。 她指了指旁边不远一处房间。 “你也来面试？” “不，是另外一件事。”伊森可是带着剧本来的，按照丽芙的指引走入房间，看到了如今的大卫芬奇。 与记忆中络腮胡的状态相比，此时大卫芬奇更为年轻，圆脸，小眼睛，大脑门，看上去有些人畜无害，很难相信就是这样一个人日后拍出了很多经典黑色电影，恐怕这个时候连大卫芬奇自己都不相信。他正处于人生的低谷阶段。 此刻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自己方才面试的男客串演员都太差劲了，完全不符合mv脚本的要求，他要的是肌肉猛男，脱了上衣能让女生惊呼吹口哨的那种……想着想着就注意到排在人群末尾的伊森。 “最后面那个，伱到前面来！”他眼前一亮，立刻冲伊森招手。只是一眼就相中了伊森的外形，完美的脸部轮廓，青色的眼眸，略显凌乱的金色发梢，有一种从内到外自然而然的坚韧和刚毅气质。 本来呢伊森也不准备直接打扰面试，却没想到直接被注意到。 “抱歉，我不是来面试什么mv男演员，我只是这所校园里的学生。”伊森表明来意。 “我招的就是学生，要的就是学生身上那种青涩感觉。”大卫芬奇摸了摸下巴。 “可以把上衣脱掉嘛？”大卫芬奇突然道。 “我是学校的橄榄球选手，我还有训练。”伊森摇头。 “不是今天，是明天的场景，在郊外拍摄。只需要半天时间，200美元的酬劳，包括来回的接送。” 这已经是特型演员的酬劳了。 伊森想了想：“那样的话……你得加钱。” 反正就是就半天时间，不耽误训练。 大卫芬奇陷入了沉思。 “300.” “成交！” 伊森脱下了上衣，一身腱子肉立刻让大卫芬奇忍不住惊呼。 “啧啧，瞧瞧这双开门大冰箱，可以动一下嘛？”大卫芬奇双眼放光，语气中掺杂着几分基情。 要不是伊森知道他日后跟阿甘正传里的珍妮，木下大统领的好妻子，罗宾怀特订婚，还真觉得他是个老司基。 而当伊森真的动了一下之后，大卫芬奇立刻要求其他人离开。 “客串男演员已经完成招募，你们可以出去了。” 而等大卫芬奇和伊森谈及完拍摄具体要求。伊森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掏出一沓剧本。 “这是什么意思？”大卫芬奇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才是我的本意，我呢，其实是你的影迷，我手上有个剧本，我觉得只有你能拍摄出这部电影的灵魂……” “别开玩笑了，这辈子我可能都无法再指导电影。”大卫芬奇才不会相信一个高中生的鬼话。 “等你看完这部剧本，再回答我，这部剧本会让你有重新执掌导筒的欲望。”伊森用格外沉寂的语气缓缓说道。 大卫芬奇恍惚间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摆手。 “抱歉，现在面试结束，我得去正式开始工作，除了MV拍摄之外，我们不谈其他任何事情。” “除非你答应我待会看这个剧本。”伊森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大卫芬奇无奈的说道：“ok，你说了算，现在请你离开。” 复印的剧本伊森留在桌上了，反正自己明天还会来到mv摄制组，到时候再询问结果。 而等伊森第二天按照约定，在集合地点等待时，大卫芬奇居然亲自开着车来接自己。 “嘿，年轻人，昨晚睡的如何，看起来你精神不错，你还是那么帅。”大卫芬奇咧开嘴，干笑着，显然非常想讨好伊森。 前后差异如此之大只有一个原因，他看过了那部剧本。并且非常喜欢影片中暗中冷峻沉郁的气质，并且将这视作自己翻身的机会。 伊森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想聊聊这部剧本？” “当然，我觉得大体上还是不错，不过呢，拍电影就差了点意思，我准备把剧本买断，然后进行改编，署名权的话，可以再商量，这个米娅·奥康纳是谁？”大卫芬奇立刻说道。 “你准备出多少钱？” “1w美元，怎么样，这个价格非常公道，新人的售出价往往只有几千美元。” 见伊森不说话，他又加价到1W5。 “你认识嘛丽莎·维吉尔嘛？她也正在帮我出售剧本，她是我母亲的朋友，有一家录像带发行公司看上这个剧本，愿意出价15W，但米娅不想将剧本改编成一部血浆CULT片。”伊森开口。 “十五万太高了，我可出不起，最多只有十万。”大卫芬奇呲牙咧嘴，感觉有些肉疼。虽然非常想要这部剧本，但是这个价格还是超出了他的承受极限。 在前往目的地圣塔克拉利塔（ Santa Clarita）的路上，伊森看到了许多保姆车，以及运载着大号摄影器材的卡车、皮卡。圣塔克拉利塔是好莱坞常用取景地之一，那里有非常多的牧场，农场，山丘。 “为什么不为了自己的以后去搏一个机会呢？难道你想拍一辈子MV，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伊森看着窗外广袤的田野。 而在车辆路过标志性的“Wee to Santa Clarita”路边标牌之后，大卫芬奇选择靠边停车。 “你赢了，我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买下这部剧本。”大卫芬奇无奈道，他承认伊森说的都是事实，对自己而言，这就是一个重返好莱坞的机会。 “但我得联合一位制片人一起出资购买，我会在三天之内给你确定的消息。” “20W，今天一天之内给我消息，那边可还在等着。”伊森抛出了自己的目标价格。 这个价格确实很高，但相对于成名编剧的剧本，还是白菜价，卖拷贝今年拍摄的绝地战警，剧本售价是7位数。《阿甘正传》剧本由Winston Groom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交易价格是400W。 “20W？你怎么不去抢钱？！”大卫芬奇抱怨。 伊森却已经下了车，开始接受化妆。 在MV领域，这绝对算得上是大制作，工作人员连夜在麦田上写下巨大的花体字“crazy”字样，待会还有动用直升机的航拍镜头。 伊森需要做的就是把上衣脱了，显露出发达的肌肉。 伊森先是接受化妆师在裸露在外的皮肤打上了防水的古铜色粉底，然后又涂抹了一层精油，使他看上去更加壮硕。 化妆到一半，两位女主角也来了，分别是丽芙泰勒和另一位金发女孩。两人在MV里扮演为一对“青春版末路狂花”——逃学，买衣服，去酒吧，到处开车乱逛，在路边碰上了由伊森扮演的开着拖拉机的年轻农夫，然后农夫坐上了两人的车，和两位美女一起在河里游泳，却被两人捉弄抛弃，伊森赤身狂奔追赶车辆…… MV就别要求什么演技了，更多是让名不见经传的年轻演员在镜头前释放荷尔蒙，历来都是演员接触大荧幕的跳板。经过一下午的拍摄，只剩下脚本里最后一个镜头。 伊森扮演的农夫追赶上了那辆90年款的敞篷野马，直接跳进副驾驶，对丽芙泰勒动手。 当然是男女之间的动手，剧情上近似于玩闹。 碰到这种桥段，伊森自然是拿出无比敬业的态度。可谓是全情投入，问题出在丽芙这边，只得连续重拍多次。 一开始丽芙还处在扭捏的状态，几次之后变得有些抗拒，被导演训话“不够投入，要向伊森看齐”后最终还是选择接受。 终于，拍摄结束了。 “你没事吧？真是抱歉，脚本写成这样，我也不好停手。”伊森第一时间找丽芙解释。 言下之意，有些冒犯的行为纯粹是因为不小心。 丽芙摇了摇头，本来心里不太开心，见伊森如此诚恳，也不好发怒，于是只能点头道：“没关系，拍摄就是这样子的，是我没做好心理准备。” “那就好，不然下部mv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拍。”伊森作势点头。 “还有下部？” “没错，mv里有大量的吻戏，导演没告诉你吗？”伊森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 “啊？”丽芙被吓到。随即发现伊森脸上的笑容，这才发现他是在捉弄自己，联想起刚才在河里游泳的那个镜头，在水下都被他碰到许多次。 “我回去就告诉凯瑟琳，你欺负我！”她哭笑不得，作势要打。 这个时候大卫芬奇走过来，丽芙连忙放下了手，本以为导演有什么话对自己说，却见他直奔向伊森。 “那个剧本，我们确定买下，20W，今晚就可以签版权转让协议。” 声音传到丽芙耳中，让她愣住了。 导演居然要从伊森这里购买剧本，居然一口价20W？她着实有些惊奇。 伊森点点头，跟大卫芬奇确定了一些细节之后，大卫芬奇去忙别的工作。 “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职业编剧。”丽芙感觉到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的刻板印象中，大块头往往都是脑袋比较简单的那类，但伊森完全不是这种类型。除了刚才的那种行为有些过多之外，她竟然无法从伊森身上找到其他明显的缺点。 至于那种行为，男人不都是这样，只不过是心里想和实际做的区别罢了。丽芙早就看穿男人了，再说了拍摄这种事，这些是免不了的，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反倒是觉得伊森这样直来直去更加容易接受，起码他更真实。 “下部mv，我跟父亲建议，你来做男主角？”丽芙突然提议。 “万一有吻戏的话，我觉得你更为合适一些。”丽芙接着憨笑。与其跟别人拍吻戏，她更倾向于跟伊森拍。 伊森则是万年不变的那句话。 “得加钱。” 结束了拍摄后，伊森和球队进行了密集的训练，同时收到了高中体育寄来的邀请函，正式邀请他参加全明星赛。剧本也顺利卖出，20W一分不少，签的不是编剧协会的模板合同，而是由丽莎专门拟定，而且售出方，不是米娅个人，而是丽莎旗下的一家有限合伙人制版权运营公司，米娅先将版权转让给这家公司，再以合伙人的身份，提前领到了“公司利润分成”，当然这笔收入依旧还是要报税的，区别是多与少。 一周后，他也和丽莎连同丽莎的秘书出发准备登上飞往奥兰多的飞机…… 第63章 最强球员 橙县机场，大厅休息区域。 “你到底是怎么把那个剧本卖出去的？”事到如今，丽莎仍旧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即便伊森已经在这几天内将这件事从头到尾告诉她了很多次，但她还是不厌其烦的询问。 没办法，在她看来，这实在有些过于离谱。 一个高中生，居然真就把剧本卖出去了，卖了20W的“天价”。 单纯的20W，可没什么概念，如果拿自己这边的出价来对比。 3W比20W，这放在经纪人的世界里，就是妥妥工作能力的爆杀！ “伊森，我直接退休好了，把事业全部交给你。”她打趣着提议。 虽然伊森一直在强调这都是“运气”，但身为经纪人，丽莎太了解这其中的门道，伊森能做到这种程度绝对不单单是运气。不仅如此，还顺便出演了MV，主动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丽莎的那些朋友之前早就不知道找过多少年轻“男模”，这些人满脑子都是索要，除了花言巧语，就是拿着钱找别的年轻姑娘，纯粹的交易罢了。与之相比，伊森就是软饭界的一股清流。 听到这话伊森却摇头：“还是你来吧。” “哈，你一点都不体谅我，非得把饭亲自送进你嘴里。”丽莎撇嘴。 “那当然，一个手指头都不能动，不然不够香。”伊森大言不惭的道。 “这可是你说的，从明天开始我亲自喂伱喝牛奶。”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的时候，丽莎的秘书——苏珊也更换完了机票回来。 赛事主办方《高中体育》杂志提供的机票就是从这里登机。而丽莎在获悉机票居然是西南航空这样的廉价航空公司经济舱时，立刻让自己的秘书去更换为达美航空的Delta One，一种高于头等舱的最高级机票，只有超过一定里程的高级客户才有资格使用，当然价格也同样异常昂贵。 用丽莎的话说：托运宠物狗都不用西南航空。 看见丽莎如今的状态，苏珊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与丽莎共事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年，还从来没见到丽莎这幅状态，以前虽然私生活混乱了一些，但生活的重心还是在工作上，但现在可就不太一样了。她口中开始越来越频繁的出现这個叫做“伊森”的年轻人。 “已经将你们两个的票换成了Delta One，但登机的时候需要延后4个小时。”苏珊紧绷着脸。 “飞机上见。”丽莎立刻抓着伊森的手起身，对苏珊道。 “这次让你见识一下vip贵宾室，菜肴无限量供应，候机时还有专门的休息房间，里面有按摩床，还能淋浴。”丽莎格外提及。 看着两人远离的背影，苏珊叹了口气。一度怀疑，这个伊森是不是会什么催眠术海地巫术之类的超能力。 · 就在前往贵宾休息室的途中，伊森倒是见到了几个熟人。 正是圣安娜的三位主力，显然他们三个今年又受到了邀请。 圣安娜的四人组本就关系很好，埃里克又被自己撞伤，现在偏偏要在接下来的几天作为队友，算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三人没发现伊森，伊森更不会主动打招呼，于是就这么擦肩而过。 贵宾室内，伊森自然不会放过无限量供应的牛肉，甚至还想打包带走一些，被丽莎笑骂了句。还说回去之后给伊森送几块顶级牛肉。 丽莎本来是想休息室里“休息一番”，但伊森将更多精力放在吃上面，本着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干活的想法，丽莎陪着伊森，顺便要来了几份报纸，果不其然，在洛杉矶时报上看到伊森最新正副标题为【外星人？球场上的天才？战术大师？尼克罗球场的国王？不，他只是个高中生！他做到了当初许下的承诺。】的报道。 “吉姆行动的还挺快。”丽莎表示很满意。 显然，这次采访有她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丽莎又让服务人员拿来更多的报纸，其他南加州的媒体诸如《洛杉矶每日新闻》《圣地亚哥联合论坛报》《旧金山纪实报》《湾区记者报》上都对这些比赛进行了报道，“伊森·奥康纳”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这些报纸上。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反对的声音。 《洛杉矶哨兵报》（The Los Angeles Sentinel），作为全国最大的黑人纸媒，自然对于一个在赛场上喊倪哥的球员没什么好话，不过这件事目前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报纸上也用了“疑似”的字眼。 除此之外《橙县观察者报》这家与圣安娜关系密切的新闻合作媒体，同样在暗戳戳提及伊森的问题。 【粗暴的犯规，种族歧视，这位拥有极佳天赋的年轻球员场上行为争议不断，而在场下，他的行为同样令人感到费解，据相关匿名人士透露，伊森在进入球队后，与队友的母亲关系密切……】报道的引言是这样写的。 相关匿名人士，八成就是伊森的某位队友，要知道一支球队几十号人，这么多人总有几个漏网之鱼，就算不是故意泄露也容易被橙县观察者报的记者套出话来。 伊森看了一下正文，其实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主要是当时丽莎与米娅和凯瑟琳一起现身，这一幕被这支球队看见了，包括事后众人所开的玩笑，好像更加坐实了这种推测。 “这帮秃鹫，吃腐肉吃到我头上了？再敢乱写我就发律师函。”丽莎银牙紧咬，显得有些生气，报纸都被握出褶皱。 “真相对记者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需要吸引眼球的故事。”伊森擦了擦嘴。 这无关于正义或者邪恶，更与什么“新闻操守”一毛钱关系也没有，本质上就是商业行为，谁叫人类天生就喜欢窥伺别人的秘密，热衷于讨论别人的隐私和八卦…… 进入这架波音757一路上都有空乘热情的与伊森和丽莎打招呼，如呼亲人。 空乘长还和机长亲自过来，与丽莎和伊森交流攀谈。更不要说那无微不至的服务，汇聚现今最高科技的座舱，附赠的奢侈品品牌洗漱包，里面还有张香水兑换卡，可以在迪奥门店兑换香水。 当飞机完成了攀升，逐渐变得平稳，丽莎便显得有些跃跃欲试，频频暗示以至于明示。这让伊森想到了一首前世的歌曲。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这么一想，还真是应景。 临下飞机的时候，伊森看到空乘还递给了丽莎一个包裹，像是一条毛毯…… 毕竟晚到了4个小时，等伊森和丽莎连同丽莎的秘书苏珊赶到位于奥兰多市中心，赛事指定的罗森中心酒店时，绝多数人已经办理好了入住。 明天才是正式的集训，今晚大部分队员都抱着轻松的心态，在酒吧，餐厅聚集，彼此熟悉，还有一些人酒店周边转悠，大厅里也有不少人。 而当三人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伊森一副休闲打扮，又戴着BHHS的鸭舌帽，一看就是全明星队员，倒是有不少人将目光放在了丽莎身上。 这帮年轻人平常见惯了学校里那些小姑娘，反倒觉得厌烦，而丽莎这种成熟美艳的风格，令不少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在看到注意到丽莎那勾人的眼神，目光都开始燃烧。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除此之外，圣安娜的三位队员这个时候也是在大厅中。 他们自然是对于伊森充满了厌恶，甚至巴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毕竟伊森不仅让三人的好友卧床不起，也亲手扼杀了圣安娜今年的雄心壮志。 至于《橙县观察者报》的报道，三人当然也看了。这几天没少在私下里咒骂和嘲笑伊森。 这种行为，在崇尚集体荣誉的三人看来，这就是：“背刺队友”，“十恶不赦的罪行”，“真替伊森的队友感到不值” 而此刻，看到伊森身边这位韵味十足顶中顶的“麦麸”…… “我现在多少理解伊森了。”防守边锋阿尔贝托感叹。 “两位队友关系更近一步，会让配合更加亲密无间，某种意义上，这是团队凝聚力的体现！”跑卫罗伯特分析。 “罗伯特，你妈妈好像也是单身吧。”埃尔维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道。 “QNMD！等回去我就去你家吃你妈妈亲手做的苹果馅饼。”罗伯特笑骂。 一旁的阿尔贝托听着两人的嘲讽，表情突然有些尴尬，并没有加入开玩笑的行列…… 三人或多或少代入一下，如果换成自己的话，显然也只能对队友说声抱歉，甚至有些羡慕伊森。 而在听到丽莎直接掏出一张黑色信用卡，主动加钱更换酒店里最为豪华的套房时。这几位年轻人甚至开始泛酸水，成熟的韵味，有身材有颜，有钱还舍得给伊森花，这样的女人翻遍整个美利坚又有几个，心中一万个想要替代。 而当伊森办理完入住，和丽莎还有她的秘书苏珊一起乘坐电梯的时候，看到了主办方《高中体育》在大厅竖起的一些宣传海报。 “佩顿·曼宁？”伊森念出了海报上的名字。 海报上的人面容青涩，身穿着绿色的橄榄球球衣，细长脸咧嘴憨笑，笑容亲切而自然，如果换下来那身橄榄球装备，没准更像是个酒店门童。 就是这样一位看着人畜无害的家伙，却被放在最为显眼的位置。 伊森觉得，这位大概率就是现今最强的高中生球员。 接着就看到他“东部明星队四分卫”的介绍。而伊森来自加州，自然是西部队的一员。 想来这次全明星赛，跟这位必有一战。 第64章 群星闪耀时 位于奥兰多市郊的添柏溪高中（Timber Creek High School）今天早晨迎来一群不速之客，这群年轻人从大巴上走下来，各个身材壮实，目光中透露着凶狠。 伊森也同样身在其中，今天上午就作为“西部全明星”的一员，参与赛前训练，表情却并不轻松。 在大巴上他了解到一个信息，五十人的大名单中，单是四分卫算上自己就有五个。 毕竟这是球队的核心位置，外加上比赛的表演性质，整個西部的优秀高中四分卫都被征兆。 而在这四个四分卫中，自己是年级最小的，资历最浅的，出场次数最少的。 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即便做不了首发，也要尽力获得上场机会。 在添柏溪高中的球场，队员们看到了提前在这里等候的西部全明星主教练。 与托马斯相比，他还有头发，个头不高，眼窝深陷，眼神有些锐利。 全明星赛的队员是各个高中的精英，教练当然也并非等闲之辈。 西部队的主教练是鲍勃·拉杜塞尔。来自加州的德LS（De La Salle）高中，从名字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所天主教预备役男子高中，而在高中橄榄球界，这所学校就是一个传奇。 曾经创造过从1992—2003年的151场比赛不败纪录，是高中橄榄球最长连胜纪录的保持者，十次作为ESPN评选的全国橄榄球最强高中，五次全国冠军。而鲍勃·拉杜塞尔本人更是在教练生涯缔造了371胜，25败，3平的恐怖成绩。其事迹被好莱坞改编为电影《当游戏结束时》（When the Game Stands Tall） 不过在此时，德LS高中的不败记录才刚刚开始，鲍勃也只是因为去年带领球队获得加州总冠军而被入选。 “欢迎各位，想必大家也知道，西部在之前已经连续三年战胜了东部队，不过在今年，情况大概率会发生逆转，毕竟东部队有来自新奥尔良伊西多尔纽曼学校的四分卫佩顿曼宁，来自西弗吉尼亚杜邦高中的接球手兰迪·莫斯，宾夕法尼亚州福特联合高中的跑卫埃迪·乔治……”鲍勃·拉杜塞尔念出了一长串名字。 伊森这个橄榄球小白，自然不知道，鲍勃念出的这些名字，之后全部都获得过超级碗冠军戒指。 “所以，今年西部队的赢面并不大。考虑到全明星赛的性质，更多是交流和展示的平台。” “至于我的用人策略，也会进行相应的调整。不会全力求胜，而是让秋季升入12年级的球员有更多的场上时间，毕竟你们需要这个舞台来展示自己，赢得大学的青睐。” “那些秋季就将进入大学的球员，也同样会有登场机会，你们马上要升入大学，这是你们职业生涯最关键的阶段，我会尽力帮助你们在进入NCAA之前助长底气。” “至于更低年级的学生……这支队伍里好像就只有一个，伊森·奥康纳，你在这里吗？”鲍勃作势张望起来。 “我看到你了，伱很棒，非常有天赋，这对你而言是个不错的锻炼，我会让你登场，希望明年还能在这里看到你。”鲍勃拉杜塞尔点点头。 这一番话说的没有那么冠冕堂皇，更没有任何的鼓动激励，而是非常平实的，直接道出了这群球员们目前最需要的东西，并照顾到了每一个群体，可以说是直指人心。 “鲍勃教练，这个新人是四分卫。”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 “这样嘛？那我可能需要收回刚才的话，这个位置需要单独考量。”一听到这个，鲍勃立刻改变了主意。 听得出来，四分卫的轮换他会单独对待。 在接下来的集体训练中，鲍勃让队伍里五名四分卫单独留下。 伊森看着另外四人，一个是黑人壮汉，另外三个是白人。自己竟然是身高倒数第二，就连那个倒数第一，也只比自己矮了一毫。 至于身体，伊森也并不突出，可以说，另外四个四分卫也都是体质怪。 横竖看，伊森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优势。 而在接下来的自我介绍环节中，伊森更是劣势尽显。 那位身材最为夸张的黑人名叫托米·弗雷泽，来自内华达州曼尼高中飓风队，1990年第一次随队获得州冠军，92年作为主力四分卫再次获得州冠军。 黑发的帕特·巴恩斯，来自加州特拉布科高中，去年被评为加州最佳高中四分卫。 小眼睛凯斯·斯密斯，来自休斯敦的克莱门茨高中，去年入选德州全明星。 身高臂长的布拉德·奥特，出自华盛顿州南基察普高中狼群队（Wolves），去年并没有拿到什么成绩，不过92年率队取得14-0的不败成绩。 四人自我介绍完毕，连同主教练在内，都看向了伊森。 “伊森奥康纳，来自加州洛杉矶，比佛利山高中。”伊森点点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是顶替的埃里克？这小子去年在全明星跟我打赌输了，还欠我100美元。”高个子布拉德·奥特突然回想起什么。 “那你只能去病床上讨要了，他被我撞的腰椎楔形骨折。” “噢，S**T，那他可完蛋了。”凯斯·斯密斯摇头感慨。 另一边，主教练已经开始盘算，只觉得这四个四分卫比较平均，单独让谁占据主力都不会服众。便决定让四个人一人打一节。 每个人上场时间都不多，至于伊森，教练鲍勃还是准备放弃。 当然，为了照顾伊森的情绪，鲍勃不会亲口说，他得让他伊森亲身感受到实力的差距，于是提议道：“你们五个待会会进行一场四分卫能力测验，决定上场顺序，至于伊森，也一起参加。总分最高的人能第一个选择。” 针对四分卫的综合性测试有两种，一种源于每年NFL都会举办的四分卫挑战赛（Quarterback Challenge），另一种是四分卫训练营（Quarterback Camp）。 前者更加基础，后者则是衡量四分卫的进阶能力。 鲍勃拉杜塞尔选择了前一种。 测试共分为四个项目，分别是速度与移动、读取防守、准确性、长传。有一套分数计算系统，可以直观的计算出总分，满分120。 托米·弗雷泽第一个自告奋勇上场。 他在速度与移动项目上发挥出色，在人为障碍赛道时三次传球全中，最后用时19秒。 黑发的帕特·巴恩斯，拥有出色的反应能力，且传球精准度很高，在读取防守项目中拿到了最高分。 但他的准确性并没有接下来上场的凯斯·斯密斯高，在第三个项目中，他投中了全部的标靶，直接拿到满分。 至于身高臂长的布拉德·奥特，则对于长传球颇有心得，轰出了60码的NLF职业级超长距离传球。 可以说四人各有千秋，接下来就轮到了最后一个伊森上场…… 第65章 在座的各位都是…… 一个飞旋的橄榄球直奔伊森的面门飞过来，势大力沉，速度很快。千钧一发之际，伊森抬手，轻巧的橄榄球抓住，顺势卸下力量，让纺锤形的橄榄球在掌心盘旋了几圈，接着宽大的手掌单手将球抓住起身。 “有两下嘛。”托米·弗雷泽双手抱胸，能够看到粗壮的肱二头，将球衣撑满。刚才那球就是他发出来，想检验一下这个低年级四分卫的成色，而伊森的表现倒是令他感觉到有些惊奇。 这种球首先考验的就是反应速度，刚才这个新人压根没朝自己这边看，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其次是手臂力量，他在学校里就以快发球而成名，在比赛时甚至得稍稍控制力道，否则队友反而不好接球。 最后卸下力气的那一下，更是能展现出他出色的球感。 橄榄球可不像是足球和篮球，不需要反复拍、踢，没那么多花活，这個低年级四分卫却把橄榄球玩出了足球世界南美球员那样眼花缭乱的感觉。这可跟“练习”没半毛钱关系。 “别吓着新人，血栓患者。”同样来自加州的帕特·巴恩斯这个时候提醒道。 其实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全明星球员”，哪个没有“外力”帮助呢，只是多与少罢了，这是普遍现象。 至于他开口的原因，除了对托米弗雷泽不屑一顾之外，还因为伊森同样来自加州，多少想关照一下这个新人。 “今晚有个人有个中介人邀请我去吃饭，你们收到邀请了嘛？”托米·弗雷泽看着正在走向跑道的伊森，突然道。 白痴，这种话是能在这里说的吗，药吃多了？帕特·巴恩斯在心中腹诽。 其他两个人也装作没听见。 尽管NCAA明令禁止，依旧有中间人，或者经纪人，在接近知名的高中球员，以此来让球员签约某所大学，接受某个体育用品的赞助。 他们会向球员或者球员的家人给予各种财物，小到礼品卡、体育用品、电子产品，大到名牌手表、汽车，或者直接给予现金。更隐蔽的方式包括旅行招待，体育培训，提供职位。 2021年名叫迈克尔·阿文蒂（Michael Avenatti）的律师被控敲诈体育用品巨头耐克公司。 阿文蒂声称他拥有一些证据，显示耐克公司向一些高中球员提供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现金、旅行费用和奖学金，以换取他们穿着耐克的鞋子和服装，并在未来签约耐克公司。阿文蒂要求耐克公司向他支付2500万美元封口费。 2020年FBL逮捕了一位克里斯蒂安·道森的中介人，指控他涉嫌向多名高中篮球明星提供价值数十万美元的现金，以换取他们签约他的经纪公司和体育用品公司。 “我没收到邀请，不过田纳西州立大学‘橙色骄傲’的成员邀请我今晚去泡吧。”帕特·巴恩斯道。 “噢，她们甚至在昨天晚上就敲响了我房间的门，想进来聊聊，当时我女朋友就在房间里。”凯斯·斯密斯颇有无奈的道。 橙色骄傲是田纳西州立大学的一个“女主人”学生社团，成员大多是啦啦啦队员或舞蹈队员，平常负责接待访校的预备新生。介绍校园，展示学校的魅力。 而遇到了足以影响球队成绩的重要球员，可能就不仅仅是介绍这么简单了。 陪同参观校园、派对邀请、一起看个电影，也许还会在房间里交交心。 从60年代阿拉巴马州立大学“熊的宝贝”社团开始，几乎所有大学都有这种女主人团体，奥本有“老虎”，佛罗里达州有“鳄鱼捕手”，密西西比州有“捕狗者”，南加州大学的“特洛伊钻石女孩”，怀俄明大学的“女牛仔魅力”…… 别问，问就是你情我愿。学校方面，也会给予这些女学生一些好处，至于学校球队的工作人员甚至做得更为离谱，直接带着一群雇来的女伴晚上从侧门进入，直达球员宿舍。（关键词：2015年，路易斯维尔大学，体育总监安德烈·麦基Andre McGee） 随着对预备役球员的人才争夺战加剧，各大学校的女主人项目不断降低底线。 这一切直到2004年一些新闻闹大后NCAA才有过相关的规定，明文禁止学生用非常规手段干扰预备新人的选择。 90年代正是最为猖獗的时候。 几个队员闲聊着，看到伊森起步，轻松摆脱防守，甚至无需要转头，盲测投球，传球稳稳命中。 最终时间只比成绩最好的托米·弗雷泽晚了一秒钟。 阅读防守能力测试中，伊森的反应同样非常灵敏，但仍稍逊于帕特·巴恩斯。 传球能力这项同样也是屈居第二。 到了长传能力检测，这可是伊森最为擅长的，直接在现场轰出70码终极长传，不仅超过了身高臂长的布拉德·奥特，甚至让现场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F**K！”帕特·巴恩斯拨弄了一下头发，有些懵。 NFL最远传球记录是多少码来着？ 却看见伊森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一次的表现并不满意。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别太过分啊年轻人！ 帕特·巴恩斯在心中呼唤。 至于黑人托米·弗雷泽原本的表情还比较轻松，此时表情已经开始凝重。 教练鲍勃则是隐隐感觉到，今年自己球队的加州总冠军之路又多了些不确定性。 而伊森确实对自己不太满意，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某项能力距离最顶尖的高中橄榄球选手还存在些许的差距。 更不要说大学橄榄球选手，nfl的职业四分卫。 换言之，还有提升的空间。 鲍勃拉杜塞尔公布了最终成绩。 “伊森在前三项测试中都位于第二名，最后一项测试拿到第一，总分排在第一位，高达105分。从基础能力方面来说，是五人中最为突出的。至于凯斯·斯密斯，则是排在所有人最后面，你可能要作为全场的替补。”他看向小眼睛的凯斯·斯密斯。 竞技体育就别说什么发挥失常了，凯斯也明白愿赌服输的道理，点点头，接受了这个局面。 “至于伊森·奥康纳，你获得了第一个选择的权利。” “我选择第四节。”伊森毫不犹豫的说道。 伊森当然选择最关键，最受到关注的最后一节比赛时间，另外也是为了能够在前三节能够学习其他四分卫的技术。 伊森这一次更多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前来，从经验方面来看，自己还差的很远。 接下来的训练时间，毫无疑问伊森成了整个西部全明星队最受关注的那一个，大家都知道加州涌现了一个天才，一个真正的天才！ 就连来自圣安娜高中的阿尔贝托也不由对伊森有些敬畏，他是本次全明星赛圣安娜唯一的首发球员，另外两个都是替补。 “没想到你的基本功如此出众，说不定真会赢下这次全明星赛。”去年的加州最佳四分卫帕特·巴恩斯不禁说道。 “只是基础能力好罢了，若是要比拼与战术相关，更为进阶的四分卫训练营项目，我毫无疑问会是最后一名。”伊森笑着摇头，这一点倒是有自知之明。 “足够谦虚，能够正视自己的不足，伱很不错。”帕特·巴恩斯不由点头。 帕特不禁对伊森这个同样出自加州的小老弟多了几分欣赏，便多聊了几句。 “我觉得你后年，起码能拿到30所大学的邀请。”帕特想了想说道。 一个出色的年轻橄榄球选手，自然不缺大学抛来的橄榄枝。某种意义上，大学邀请数量的多少，也能侧面反映出一个年轻球员的实力和潜力。 “你今年拿到了多少？”伊森问。 “35份，我还在考虑到底要去哪一所学校。”帕特道。 伊森又询问了他的GPA成绩，并不比凯瑟琳高，而凯瑟琳也仅仅只获得了19所大学的邀请。 “这不算什么，今年的全明星赛上，有一个选手拿到了足足60所大学的邀请，刷新了历史记录。”帕特·巴恩斯一拍大腿。 “佩顿·曼宁？”伊森回想起海报上的那张脸。 “没错，不过他现在正在宾夕法尼亚出席一项活动，要比赛前一晚才能赶到奥兰多，也只有他才有这个待遇。”帕特·巴恩斯颇为感慨。 “业余球员能够出席商业活动？”伊森不由问。 “这是公益活动，没有酬劳，至于私下里他的家人有没有得到什么好处，那就不好说了。”帕特巴恩斯耸耸肩。 “就好比这场比赛，虽然比赛本身没有酬劳，但是杂志的排名会在比赛后重新排布，并按照榜单上的排名给球员发出相应的激励奖金，我可不差这个曝光机会。”帕特·巴恩斯看向伊森。 “看来你这个新人还没有了解橄榄球真正意味着什么，今晚上我带你去见识一下顶级高中球员应有的待遇。”他向伊森发出邀请。 第66章 预备役公关 Beacham是90年代奥兰多最为火爆的夜店，由一家电影院改造而来，晃动的硕大舞池是这里的招牌，每年会吸引上万游客慕名而来。 此刻伊森正坐在二楼的一处卡座，方才在帕特的引路下，从后门进入。 现在对面就是帕特·巴恩斯，如今的他褪下了橄榄球运动衣，换上一身时尚打扮，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年轻女郎。 “放轻松，享受高中时代最后的疯狂！”帕特·巴恩斯欢呼道。 昏暗的视线中，各式颜色的镭射频闪灯照耀在对面三人身上，显得有些光怪陆离。 伊森看着坐在自己右侧的两位田纳西州立大学女学生。 在方才的询问中，他已经知道其中一位是护理专业，另一位是艺术与设计专业，两位都是学校啦啦队的成员之一。 至于田纳西州立大学的“女主人计划”（hostess program），橙色骄傲目前共有五十位成员，主要工作是为学校招募预备役球员。 “假如，我是说假如，帕特·巴恩斯愿意进入田纳西州立大学，你们能获得什么好处？” 距离伊森最近的女生转过头，她嘴唇涂着正红色的口红，脸抹的很白。 “橙色骄傲属于兼职项目，我们可以获得一定的酬劳，还能获得前排位置的一些球票，也能得到一些推荐。” “只有这些吗？”伊森问。 对方显得很诧异。 “不然呢？这可是能够接近顶级球员的机会！而且在球员入校之前就能建立交情，如果能维持下去，甚至是成为男女朋友的话，那可就赚大了！这对于学校也是一项荣耀。而我们也只有在这方面才能帮助到球队。” 对方接着补充：“起码我是这样想的，为此我进行了三轮面试，才从几十个候选者中脱颖而出。” “在大学校园里，橄榄球队那就是真金白银的生意。田纳西大学的招募工作人员，正在和我的家人聊待遇方面的问题，这帮橙色骄傲的学生则专门对球员本人公关。”帕特也加入了讨论，对伊森大声道。 “在更衣室里你瞧见托米·弗雷泽大腿上的肿块了吗？他在超量服用，这么下去他连NFL选秀都无法参加，但他依旧选择这么做，他要在大学时期就榨干自己的全部潜力。” “而我，要一路进入NFL，拿总冠军戒指，赚最多的钱，入选名人堂，和最漂亮的女人共舞。”帕特搂着身边两位的肩膀，并在其中一个人脸颊上亲了一口，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展露无遗。 接下来的时间变得更加轻松，伊森提议玩一些活跃气氛的小游戏，帕特立刻意识到伊森想要做什么，立刻开始大肆吹捧伊森今天下午的表现，在他的渲染下，伊森那本身就不俗的表现，显得更加惊世骇俗。 “说句老实话，明后两年，伊森必将超越我！”帕特半真半假的说道。 之前这几個女生还以为伊森只是帕特的弟弟一类，一听到这个，才发现伊森原来如此厉害。 外加上伊森那本身就一流的长相宽阔的胸膛，比帕特还是帅气不少的。很快气氛就变得愈发热络，伊森开始坐在两位大学妹子之间，最后在一些暧昧的游戏和酒精的催化之下，伊森和两人相互纠缠……至于接下来的上厕所环节，也就显得不那么出人预料。 等回来时两位妹子明显对伊森更加温柔服帖。 至于帕特在酒精的冲击下反而失去刚才的自信，因为过于着急被晾在一边。这就是新司机与老司机的区别。 不过在伊森的圆场之下，帕特和他的两位女伴，还是被送上了车。 “晚上去哪？” 当伊森转过身时其中一个姑娘询问。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酒店。”另一个姑娘道。 开胃菜吃了，就想着吃正餐。 伊森摇摇头：“今天不行。” “这个暑假我们去洛杉矶找你玩？”对方立刻改口。 “没问题。”伊森给两人留下了电话。 却是编造的假号码。 看着两人离去，伊森往酒店的方向走。 伊森不会跟她们俩继续保持联系，到此为止。 · 刚进入豪华套房，一个穿着睡袍的身影听闻开门声立刻扑了过来。 “臭小子，也不看看几点了。”丽莎嗅了嗅鼻翼，伊森身上浓郁的酒味中混杂着淡淡的廉价香水味立刻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随即拍打伊森的脑门。 伊森训练了一天，丽莎原本以为晚上他会早点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这才是让她有些气愤的点。 现在她算是感觉出来了，伊森比自己预想中更加离谱，就是个纯种人形大泰迪！ 伊森则是一脸醉意的笑容。除了装纯之外，他还能装醉。 “嗯……”丽莎捶打着伊森的后背，鼻子里不断喷出热气，也只能由着伊森了。 没有什么是说（睡）服不了的，如果一次不行，那就十次。 地板、桌椅、床台、茶几、地毯、洗手台、马桶……到最后丽莎已经处于清醒和迷糊之间的状态，嘴里嘟嘟囔囔发出梦呓，翻着白眼。 伊森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五点半。 今天出发去训练之前，伊森特意看了一下丽莎的状态，她仍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这是极度疲惫之下才有的状态，万幸的是呼吸平稳，只是过于劳累。 当天伊森训练回来，发现她居然还躺在床上，耷拉着眼皮，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伊森立刻上前安抚。 “我感觉我都快失忆了，填充物都要炸裂。”她搂住伊森，嘟囔道。 “以后还是多来几个人应付你，我这样下去真的会暴毙。”她接着道。 谁叫伊森是个体质怪物呢，而且毫无节制，放开了耍到后面自己根本扛不住。 思来想去，丽莎决定选择能让自己多活几年的方案。 “另外，那个女孩人呢？怎么没听你提起？”她问的是查理兹塞隆。 “七月底。”伊森自然也想让她尽快过来，可她的母亲偏偏又生病了，就一拖再拖。 大概是季后赛决赛前几天。 “天呐，我还想着今天让她坐飞机赶过来……”丽莎有些绝望的道。 “我全身都是酸的，浑身无力，幸好苏珊在，有她帮我处理一些电话……苏珊，你觉得她怎么样？”她突然提议。 “……”伊森都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回。 “别这样的表情，我还不了解伱嘛？大泰迪，她在我手下干活的时候，你还不知道一加一等于几呢，人家的丈夫几年前就因为意外离世了，她心里放不下……” “别看平时话不多，其实是个很热心的女人。” “你总不能替别人做决定。”伊森否决了这个提议。 “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混蛋。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她这次出来包里还塞了个玩具，黑色的，特别吓人。”丽莎用手比划了一下。 “明明还年轻，我可不想让她停留在过去，就是看在我的份上，你也得帮她走出来，重新鼓起失去的勇气。”丽莎明确表示。 “别开玩笑了，她肯定不会同意的。”伊森虽然与她交流不多，但能感觉她是个比较严格且保守的人。 “同不同意得试了才知道，我来想办法，你专心训练。”丽莎瞧反应，已经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明天有杂志社安排的活动，游览奥兰多当地的一些旅游场所，要求尽量陪同人员一起出席……算了。”伊森看着丽莎如今的状态，还是让她再缓一天。 至于活动，那是杂志社和当地联合举办，算是一种推广，对伊森来说纯粹是走个过场。 没过一会，伊森的手机响了，是托马斯教练打来的，询问比赛具体结束的时间。 “全明星赛结束的第二天晚上会举办颁奖仪式。” “冲突了，计算一下时间，等你回来时半决赛已经开打。” “如果我不登场能赢吗？” “仅仅是依靠赖斯，大概率是要输。” “那如果我登场呢？” “十拿九稳。” “很好，那就放消息，就说我因为参加全明星赛无法登场，但我会在开赛前最后一刻赶到。” “操控比例？” “没错。” 遇见弱鸡，自然是狠狠割毒狗的韭菜。 当伊森挂断电话，看到丽莎正用手撑着脑袋看着自己。 “原来你还在靠这个挣钱？” “这样挣钱最便捷。”伊森说起自己的原则。 丽莎点点头，伊森心里有数，她就放心了。 阿姨身体不佳，年轻人也没有那方面心思，两人头挨着头，丽莎点播了“风月俏佳人”这部三年前的爱情电影。 这部电影的剧情用未来的眼光看着实有些三观不正，讲述一个好莱坞的大明星和一位风尘女子之间的爱情故事，当年的观众蛮吃这一套，口碑票房双丰收。丽莎则说起女主角朱大嘴私下里混乱不堪的生活，男主理查·基尔和著名超模辛迪克劳馥的婚姻已经濒临崩溃这些圈内人才知道的轶闻……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伊森一转头，发现她嘴巴微张，呼吸悠长，双眼紧闭，却是已经睡着了。 第67章 橄榄球世家 “啪、啪、啪！” 海狮在饲养员的指挥下用鳍拍打着肚皮，发出清脆的回响。 观众席上包括东西部两队的全明星队员，湖高地预备学校和添柏溪高中的高中生球员和啦啦队队员中不少人拿出相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高中全明星队员参观奥兰多一些旅游景点，和当地高中切磋交流，算是全明星开打之前一系列的预热活动。 这两家高中分别作为东西部两队的训练地，之后还有专门的交流对抗赛，也算是本次全明星赛的合作方之一。 对于伊森而言，周遭的一切毫无疑问是在坐牢。 “我也觉得非常无聊。”此刻坐在伊森身边的是帕特·巴恩斯也跟着说道。 毕竟是昨晚一起撩过妹的队友，今天两个男人的关系也迅速升温，实质上还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 早上一见面，帕特就对昨晚伊森无私的帮助格外感激，直说“昨晚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幸好有你在。” 要不是待会还有集体合影环节，两个人只怕已经提前开溜。 “对了，话说回来，昨晚你跟那两位什么结果？”帕特不禁问。 “我昨晚直接回了酒店。”伊森道。 “噢，这可真是太抱歉了。”帕特一想到伊森帮助因为自己导致他本人获得了一个失落的夜晚，顿时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的事就交给我了，不管场上如何，场下我一定让你有一段愉快的奥兰多回忆……”帕特突然自告奋勇，不等伊森回应就已经开始张望帮伊森物色合适的对象。 看来看去，倒是真被他找到一個合适的人选。 那是添柏溪高中的啦啦队员，身穿着紫色的拉拉队服，胸口有一个TC的图案，金色的直发，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他觉得伊森对这种风格的女生应该情有独钟。 在结束了海洋动物表演后，一行人穿过海底隧道前往探索湾。 “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西部队明星队的四分卫，我叫帕特·巴恩斯……”帕特异常轻车熟路的对着那个女生说道，看来平常没少用四分卫的名头。 那个女生原本正在与身边友人交谈，这下转过视线。 “情况是这样的，我有一位好朋友，他非常欣赏你，单纯的欣赏，不过呢，他比较害羞，不敢跟你搭话，伱看到前面那位了嘛？就是他……”帕特指着前方。 女孩的同伴忍不住发出惊呼。 “是不是长得很nice，我觉得你们两个真的非常合适，简直就是朱丽叶与罗密欧……” 过了一会，伊森真抬头看着海底隧道顶部那只巨大的蝠鲼蒲扇着翅膀从面前缓缓游过，耳边传来帕特的声音。 “兄弟，一切已经帮你安排妥当，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不等伊森回应，他朝伊森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潇洒离去。 伊森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身后传来起哄的笑声，然后一个身穿紫色啦啦队队服的女孩被推到自己身边，她的表情显得非常尴尬。 伊森立刻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澄清：“不管刚才那个家伙跟你说了什么，都是假的，他那是在开玩笑。” “嗯。”她点点头：“其实我过来，也是想告诉你，虽然你们在女生中很受欢迎，但……我们离得太远了，就连时差都足足有三个小时。” “说的没错，而且受欢迎并不代表我们会见着一个漂亮姑娘就搭讪。”伊森提醒。 “这么说起来，你跟他好像区别确实挺大。”她注意到走在最前面的帕特，又去招惹湖高地预备学校的啦啦队员，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帕特那副窘态，让她嘴角不禁勾勒出笑容。 两人沿着海底隧道一路前进，伊森指着左手边的水母，随口跟她介绍了一种名为“灯塔水母”的生物。 “这种水母在衰亡之后，或许会重新变为幼体形态，继续发育生长，保持不死不灭。”伊森说着前世营销号上的“知识”，伊森也并不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只是拿来作为谈资。 “就是不知道，它在重生后会不会获得前世的记忆。”伊森有感而发。 “如果真有记忆的话，一定会和其他水母显得格格不入。”身边的女孩摇摇头。 “那倒不一定，没准那只水母学会了伪装。”伊森随口道。 直到结束了海洋馆之行，伊森才知道这个女孩的名字。 她叫艾莉。 次日，上午集训，下午又是集体游玩奥兰多科技中心。伊森又和那位女孩相遇，相比于上一次，这一次艾莉都明显更为放松。 第三天，上午集训，下午西部明星队和添柏溪高中来了次友谊赛，一来是为了全明星赛预热，二来也能检验磨合程度，只不过对手实在不够打，全明星队员都没有使力，谈笑间就轻松赢下比赛。艾莉则作为啦啦队长在一旁观看全程比赛。 第四天，上午集训，下午游览奥兰多迪士尼，这是本次场外活动的最后一站。 明天就全明星赛就将正式开打。 这几天丽莎和她和秘书苏珊这几天去了迈阿密谈事，一直到全明星赛结束后才会回来。 “奥兰多迪士尼是ICU（国际啦啦队联盟）每年举办全国啦啦队锦标赛的地方，获胜者将会代表美利坚参加世界啦啦队锦标赛。”和伊森肩并肩进入迪士尼园区时，艾莉解释道。 说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心驰神往：“这是我在高中时期的梦想。” 接着问向身的伊森：“你呢？又是什么驱使你打橄榄球。” 伊森看向她，接着搓了搓手指：“当然是钞票。” 艾莉被伊森过于直白的理由给逗乐了。 “没办法，要怪只能怪我的运气不太好……”伊森说起家中经历的遭遇。 当听闻伊森竟然经历了如此变故，艾莉有些吃惊，这几天她一直能感觉到伊森脸上轻松的表情，却没想到在这背后有这么沉重的往事。 “一切都是好起来的，我相信你。”她鼓励道。 伊森却笑道：“这还用说。” “你还真是自信满满。”艾莉失笑：“其实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好莱坞演员，或者模特之类的。” “你的外表明明这么好看……”艾莉沉吟，其实反而是因为伊森太过于帅气，让她不敢设想和伊森更进一步。他太过于优秀，以至于让艾莉有些自卑。 两人一起乘坐了过山车、海盗船，一起参观灰姑娘城堡，一起和米老鼠合影，一起进入乐园内的非洲大草原主题公园……由于项目众多，人群都被打散了，伊森和艾莉一整天单独在一起。 因为艾莉要上厕所，伊森就在洗手间外面等待，却在洗手间外面碰到了熟人阿尔伯特，正是那位圣安娜圣徒队的防守边锋。 过了一会，看到一个白人女性走了出来，举止和阿尔伯特有些亲昵，而阿尔伯特四下张望，看上去有些警觉，快速离开。 一天的时光很快就过去，其实五点活动就已经结束，但伊森和艾莉很有默契的留在园内，看完烟火秀之后才离开。 “那么，明天见。”艾莉说着这几天都会说的话。 “明天要比赛了。”伊森道。 “对哦，我都忘了时间……不管怎么说，明天我会为你加油的。”艾莉朝伊森招手，和同伴们离去。 · 轰隆！滚滚雷声笼罩东海岸南部的城市。 伊森回到酒店时，看到四位身穿相同墨绿色T恤，头戴一模一样鸭舌帽的男人在赛事组委会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正在办理入住。 这几天没少听队员们聊起“佩顿曼宁”，伊森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 连带着还有他那特殊的“橄榄球世家”。 佩顿曼宁的父亲阿奇·曼宁是一位NFL职业四分卫，曾经在新奥尔良圣徒效力11个赛季，后来进入过休斯顿油人、明尼苏达维京人，9年前正式宣布退役。 佩顿曼宁的哥哥古柏·曼宁选择追随父亲的脚步进入密西西比大学，目前在大学校队里担任外接手。（后因伤离开橄榄球赛场） 曼宁的弟弟，莱伊曼宁秋季也将正式进入哥哥所在的高中，他同样是一位天赋极佳，勤奋刻苦的年轻四分卫。 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接受传承的三兄弟都展现出异常出众的橄榄球天赋。三兄弟目前都上了同一所高中，不出意外的话日后可能还要上同一所大学…… 而大小曼宁日后更是唯一都获得过超级碗的亲兄弟，可谓是最著名的“橄榄球世家”。 第68章 暴雨 伊森拉开了窗帘，却并没有见到预想中照常升起的太阳。 窗外一片阴霾的太空，今天怕是要下一场大雨。 在楼下餐厅吃早餐的时候，伊森再度遇上了曼宁家族，四人都穿着运动服，看上去像是刚刚锻炼回来。估计是被老曼宁带着一大早开始进行体能训练。 三兄弟令众人惊叹的天赋背后，离不开十年如一日的努力的沉淀，这样的家庭氛围，想走出个差劲的选手都难。 反观其他选手也是，这几天酒店的健身房一大早就处于爆满状态，连伊森的狐朋狗友帕特也不例外，该努力的时候人家也绝不含糊。 可能，伊森是那个唯一的例外，倒不是不努力，就是努力的方式不太一样…… · 在东部队球员开始登上大巴的时候，东部队的明星主教练罗伯特戴维斯热情的与老曼宁攀谈。 与鲍勃相比，他的执教履历丝毫不差，甚至显得更加显赫。已经率队获得五次州冠军和两次全国冠军，除了教练外，还是华纳罗宾斯高中的副校长，佐治亚州高中橄榄球教练协会的会长。 就在东部队乘坐大巴离去之后，西部队队员才慢悠悠的从大厅出来。 相比于东部队而言，西部队队员明显更加轻松，主教练鲍勃几乎没给众人什么压力。 人群中的伊森被好基友帕特揽住肩膀，此刻抬头看去，阴沉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如同天幕将奥兰多覆盖。 在车上，鲍勃特别提醒让众人换上硬底胶质鞋钉的橄榄球运动鞋。 甚至还特意询问伊森：“年轻人，你有在暴雨天气里打过球嘛？” 伊森不仅是在四分卫的测试用出色的表现惊艳了所有人，还因为选拔规则，会在第四节的时候上场，这对于胜负而言可是至关重要，外加上比赛经验又不多，鲍勃当然要额外询问。 伊森摇摇头。 鲍勃没多说，只是要求身边的帕特多告知一些注意事项。 心中却已经开始叹气，多少有点后悔之前公布的选拔规则，原本只是让伊森自愿坐冷板凳，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这一次全明星赛本身西部队就不占优势，眼下又遇到了突发情况。 这下走远了。 · 半小时后，奥兰多的柑橘碗球场内已经人声鼎沸。 作为一座始建于1936年，历史悠久的橄榄球场拥有63000个座位，曾经是奥兰多雷霆队的主场，如今是NFL奥兰多掠夺者队(Orlando Predators 1991-2013)的主场。 除了NFL，也历来是NCAA橄榄球的比赛场地，每年都会举办“柑橘碗”，由每年东南联会（SEC）和大十联会（Big Ten）的亚军或第三名进行对决。 柑橘碗名称由来是因为佛罗里达是美利坚最大的柑橘产地，奖杯也是一個水晶制成的大号柑橘。参赛队伍能获得450W美元的酬劳。 在现场主持人的调动下，入座的观众开始发起人浪，伴随着轰隆一声，气柱机和火柱机有节奏的喷出白色烟雾和火焰，将现场的气氛推向至顶点。 本次比赛由NBC电视台全程电视转播，也是全明星赛首次进行全国范围内的实况转播。 转播规格自然也并非普通高中比赛可比，现场包括边线机位空中机位特效机位在内十多个机位严阵以待，确保持球球员的每一个细节都能实时呈现。 在运动员上场前，先是由东西部的啦啦队登场，西部队这边自然是添柏溪高中，艾莉站在第一排，换上了全新的全明星啦啦队制服，画上了精致的妆容，修长玲珑的双腿外罩着肉色的打底裤，昂首挺胸，自信甜美。 “让我们欢迎，西部全明星的小伙子们闪亮登场！”现场主持人汤姆·汉蒙德声音一度盖过观众。他是NBC电视台的职业体育主持人，曾经是奥运会的解说，后来转为NFL、NCAA的专业主持人…… · “75块23美分，现金还是刷卡？”米娅低声道，眼神却望向了超市天花板上悬挂的电视机…… “休息一下。”凯瑟琳放下了笔，旁边的詹妮弗愣愣的点头，她的大脑还在消化刚才的数学公式。 “哦，糟糕，比赛开始了！”凯瑟琳看了眼手腕上的卡西欧手表，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那一起看吧，橄榄球比赛挺不错，不是嘛？”詹妮弗想起之前看过的比赛，接着习惯性的打开抽屉，拿出一包“芝士味多力多滋”。凯瑟琳不禁抽动了两下鼻翼…… “开始啦，开始啦！”跳蚤兴奋的说道，以他为首，几个诺曼人队员翘了今天下午的训练，偷偷蹲在更衣室里，等着观看伊森的全明星赛。 此刻几人面前摆满了各种零食，炸鸡，烤肉，当然少不了啤酒！ 门突然被打开，托马斯走了进来。 “果然藏在这里！”他眉头微皱。 几个队员立刻试图将啤酒隐藏起来，托马斯教练严令禁止队员们在白天喝酒。 “不过呢，今天是个好日子，偶尔破例一下也没什么。”托马斯反倒坐在了几人之间，伸出手。 “给我也来一罐！” 和队员们一起哈啤，这比赛看得才有意思。 · 作为四分卫之一，伊森站在第一排率领身后众人冲出了跑道，耳边那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真切。 跟尼克罗球场那几千人的呼喊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巨大的声浪如有实质，混杂在空气中，渗透进入每一寸皮肤。 随便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观众。 这一刻，伊森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世界的正中心。 他喜欢这种，被万人追捧的感觉……不由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等着咱们呢。”身边的帕特不由拉了一下伊森的球衣。 伊森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发现入场仪式已经结束，连忙一溜小跑到场边。 “看来本次全明星阵容中年纪最小的伊森·奥康纳还并没有完全适应专业足球（橄榄球）场。他似乎被现场这么多热情的观众吓到了。”赛事评论员克里斯·科林斯沃思跟着说道。他现在是NBC的御用赛事评论员，曾经在辛辛那提猛虎队效力八个赛季，三次全明星，两次超级碗，五年前刚刚因为脚踝受伤而宣布退役。 “完全可以理解，毕竟今天的橘子碗可谓是山呼海啸，唯一的问题就是天气，现场观众可得提前备好雨衣……” 同一时间，东部队的队员也开始入场，这一次观众的欢呼明显比之前更加强烈，伊森甚至能够感觉到耳膜有些轻微的疼痛…… 在解说员的暖场和现场观众山呼海啸的呼喊中，比赛按照预定时间开打。 西部队第一个首节上场的是黑人四分卫托米·弗雷泽，他拥有极为出色的身体素质，拥有速度优势，传球能力同样不俗，是典型的“双威胁四分卫”，即能传球也能跑球的四分卫，相对应的是“口袋型四分卫”更擅长于传球，比如伊森的现在的好基友，帕特·巴恩斯。 伊森觉得自己应该更偏向于双威胁四分卫。 他比较好奇的是——佩顿·曼宁有什么技术特点。 或者说，他身上有什么地方自己可以学习（抄）的。 轰隆，滚滚雷声倏忽炸开，伊森看到双方球员已经上场。 比赛由东部队先发起进攻，佩顿就像是一个战场上的指挥官，选择短传为主高频次的快攻战术，东部队的防守组也被快速的调动起来，在替补席观战的伊森能够明显感觉到双方的速度，冲击力，与之前自己所经历的比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看的是眼花缭乱，大呼过瘾。 2分10秒，东部队依靠佩顿曼宁的一次传球达阵取得开门红，已经多少有了日后在NFL极具个人风格的“两分钟速攻（two-minute drill）”雏形。 接下来轮到西部队的进攻组上场。 托米·弗雷泽在第二档也使用了他标志性的跑球进攻，选择类似于全卫的中路直线冲锋，连突带冲，成功拿到首攻。 在一旁观战的伊森能看出来托米·弗雷泽选择的中路路线和自己完全不同，跟自己从蒙斯特那学来的地面突防路线也有所区别。 可谓是一条全新的进攻线路，也让伊森了解到一种之前从未设想过的进攻方式。伊森闭上眼睛，将这条路线牢牢记在脑海。 进攻技能+1。 不过这种路线有利也有弊，更多是依靠身体硬拼，大量使用单臂阻拦这需要和防守队员频繁肢体接触，更不用说，硬冲硬撞对体力和身体消耗非常大，一般四分卫还真不敢轻易尝试。 这也暗合了帕特对他“在大学时期将潜力全部榨干”的评价。 反观佩顿曼宁，就打得非常聪明，没有踏出过口袋一步，有时候眼看着线卫逼近，居然主动跪地放弃这一档进攻。 他在小心保护自己。 但即便这样，进攻的速度却并没有被拖累多少。他总是能够找到那防守组的空档，即便那只有零点几秒，并成功的将球传出去。 伊森感觉他甚至没用出全力！ 反观西部队，虽然嘴上说着“只是表演赛而已”，但前两节分别上场的托米·弗雷泽和布拉德·奥特都铆足了劲，上来就亮出最为自信的跑球和长传，结果西部队还是差了一次达阵。 上半场结束，西部队14比21落后于东部队。 “伊森，你在第四节的任务……别输的太难看。”帕特中场失笑，替伊森捏了一把汗。 “第三节可别落后太多。”伊森也笑着回应。 第三节就该帕特上场。 等伊森再度回到球场，发现此时天空已经降下瓢泼大雨，替补席的屋檐下出现一道雨帘。不仅能见度变低，草坪也开始变得湿滑，有队员没注意，直接在登场的时候滑倒……伊森试着投出一个球，能明显的感觉到，橄榄球在大雨的影响下球速和角度都有了一定的影响。 恶劣的天气，对比赛是个不大不小的变数。 第69章 唯一弱项 “唰！” 水花高高跃起，草坪的碎屑伴随着泥点子飞溅，天然草坪在大雨下的劣势开始显现。 帕特·巴恩斯只感觉脚下无比泥泞，压根无法借力，整个人开始控制不住的向前滑倒。幸运的是，在倒地的前一刻，他死死将球抱住，并没有让球脱手。 这次意外让替补席众队员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东西部两队均受到了大雨一定的干扰。 西部队的外接手，未来入选六次NFL全明星的泰瑞尔·欧文斯，因为无法准确判定橄榄球落点导致传球失败。 在上半节为东部队创造多次机会的明星跑卫埃迪·乔治，在一个快速变向中差点滑倒。 日后的超一线紧靠前锋托尼·戈萨里斯身上白色的球衣快要被染黑，成了泥人。 至于针尖对麦芒的锋线，对草坪的破坏力本就惊人，现在被雨水一搅和，场上出现了一个個难看的泥坑，犹如一道道战壕。整个球场在暴雨的倾泻中逐渐变成了沼泽地。 不仅是雨，还有风，这让出手的橄榄球线路更加难以把控，两边四分卫失误开始增加。 几乎所有位置都受到影响，自然双方的进攻都开始“便秘”起来。 “交钱的时候你们可是说球场具有优良的排水性能！”赛事主办方《高中体育》的相关负责人找到球场的主管。 受天气的影响，双方队员放不开，比赛的观赏性自然会降低，钱花出去了，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自然会着急。 “球场的各项指标都是经过NCAA和NFL联盟的验收，夏季是佛罗里达的飓风高发期，这属于合同中的不可抗力。”球场主管据理力争。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由于大雨影响，现场的能见度开始降低，不知道赛事方有没有暂停比赛的打算……我们刚刚收到消息，比赛不会进行临时中断，双方将继续在雨中给全国观众带来这次别开生面的比赛！”主持人宣布刚刚得到的消息。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85年美联第十三周常规赛的情景，当时迈阿密海豚队主场也在经历暴雨，据说海豚队曾经特别制定了几个‘水坑’跑球战术，让我们期待双方教练会如何变阵！”评论员克里斯·科林斯沃思接话。 “没错，作为全国最为出众的高中橄榄球教练，两位想必也在做出相应的调整，毫无疑问也是对现场球员的一次考验，就看双方谁的适应能力更强。”主持人接着道。 可以说两位现场解说员用职业素养，成功引导调动起观众的好奇，让观众暂时忘却恶劣天气带来的影响。 同一时间，伊森听见身边的鲍勃教练戴着无线电耳机对帕特下达着全新的命令。 “暴雨会让传球成功率大大降低，尽量使用更多的跑球战术。” 地面进攻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这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战术改变。 至于更进阶的战术，教练不是没有，而是场上队员做不出相应配合。一共就指导了一周，外加上昨天才收到天气预报，根本来不及准备。 而东部队的曼宁，也接收到了相同的命令。 现在场上两队的四分卫都是典型的“口袋型四分卫”，主要推进手段就是依靠传球，就像是选手苦练十年拳法，终于走上擂台却被告知只准使用双腿进攻，当然是有劲也使不出，外加上天气影响，队友磨合时间不长等多重因素。整个第三节两队都没有完成达阵。 “起码我没被拉开差距。”帕特脱下了球衣，拧了一下，拧出来的水是污浊颜色。 “伊森，你的速度不比托米·弗雷泽慢多少，受到的天气影响小一些，我们有机会追回劣势。”鲍勃给予鼓励。 “假如能让最强高中生吃瘪，所有人都会对你刮目相看！”帕特也拍了拍伊森的肩膀。 他跟之前诺曼人的四分卫亚当一届，秋季就升入大学，和伊森在赛场上暂时也遇不到，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和这个小学弟挺投缘，最主要原因是私下爱好高度一致，此刻也算是真心为了伊森好，特意补充了这一句。 至于伊森自己倒是一言不发的走上场，视线穿透金属面罩，能看到场上不少球员都一身泥泞，也切身感受到磅礴的雨水泼洒在身上。 尤其是打在头盔上发出“哒哒哒哒哒”连续不断的细微声响，虽然属于“白噪音”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影响。 “我们看到鲍勃教练换上第四个四分卫，他是本次全明星唯一一个十年级的选手，17岁十个月。目前最小年龄出场记录的保持者托尼·多塞特，16岁11个月入选高中全明星，要知道他后来获得了海斯曼奖，也是NFL99码单次最长跑球记录的保持者！”主持人对于伊森的上场给予了正向评价，拿他和NFL传奇跑卫名人堂选手进行类比。 第一档进攻开始，伊森假递假传连续的几个假动作摆脱突袭过来的线位，沿着外线迂回跑球，选用当初蒙斯特的冲锋路线，奈何防守强度相比于之前的圣安娜还要强出一个量级，端锋补防果断且及时，甚至速度也和伊森几乎不相上下。 伊森只得强行使用敏捷优势，企图再次用假动作晃开，但湿滑的地面让他的动作慢了一分，也就是这一分的差距，端锋单手出击从下往上直接一撩，竟直接将伊森单臂怀抱的橄榄球打出来。 幸好伊森眼疾手快紧跟着抬手抱住了球，才没有酿成大祸，背后已经是渗出冷汗。 就这一个照面，伊森就能明显感觉到不仅仅是速度、力量、经验都比之前面对的对手强出不止一个档次。 这还是有全明星队友，在帮自己牵制其他对手的情况下。 要是率领诺曼人对抗这么一支队伍，只怕此刻包抄补防的就是不止一位了，起码是三位。 说的夸张点，就是让队友每天把药当饭吃，克隆出20个鲍勃教练，给每个队员一对一辅导也得需要一两年时间才能把差距抹平，还是在对手原地踏步的情况下。 面对圣安娜时，还能依靠自己这个突出的点抗住局势紧咬比分，carry（扛着）全队获得胜利。 要是面对更进一步的对手呢？ 这个问题，伊森现在没时间细想，他得打起12分的注意力专注眼下这场比赛。 不过相较于面对圣安娜时，伊森经过这几天的集训和与最顶尖高中选手的磨合，技战术方面自然也有所提升。 更重要的是，前三节比赛连吃三个经验包！ “我们看到伊森再次拉开距离，看样子是准备进行长传，他在阅读防守，出手了，皮球穿透雨幕，穿透的狂风，精准的找到外接手泰瑞尔·欧文斯，这是一次屏蔽所有天气干扰的完美大码数！足足三十五码！”主持人道。 “我们能看到他在出手时，竟然做出了类似于棒球选手的抬腿动作，从专业角度分析，这样更多是为了隐藏出手的方向，从而迷惑对手。这种重炮大力轰炸的姿势，跟第二节的布拉德·奥特竟然如出一辙，看来在赛前集训中，布拉德没少向伊森传授经验。”评论员跟着道。 被点名的布拉德站在场边一脸懵逼。 “我是在梦里传授过他发力技巧吗？” 东部队半场40码线第一档进攻，伊森有样学样使用好基友帕特最擅长的“选项传球”，也就是根据现场的防守，在极短时间内从几个特定合法接球手中临场决断出最优解。 奈何因为暴雨的影响，短发球速度太快让强侧的近端锋脱手。 但即便这样，还是让场下的帕特足够惊喜。 东部队半场40码线第三挡进攻，伊森持球中路强突，迎面碰上防守截锋，伊森单臂前挡迎击，不仅没有丝毫的减速，反而加速，正是第一节出场的托米·弗雷泽最为擅长的冲球方式。 就如同中世纪西方骑士间的决斗，相比于伊森的一往无前，对方的防守截锋在最后一刻居然怂了，采取较为保守的姿势与伊森接触，又因为脚下先前留下的泥坑没站稳，直接被伊森给推倒。 “被推倒”在强调身体对抗的橄榄球场上，就相当于“被晃倒”，属于精彩集锦里的究极背景板，比如被拿来反复鞭挞的博阿滕。 这一下彻底让观众陷入沸腾，连带着伊森也摆脱防守，一路大步流星直接四十码冲球达阵。 在即将逼近对方端区的时候，伊森甚至能够感觉到地面传来了非常轻微的震感，要知道橄榄球比赛时确实因为会观众过于沸腾，以至于创造出人为地震。 至于声浪，那更是比一开始欢迎曼宁登场时要高出了许多。 外加上此时伊森就站在端区里，离观众较为接近，此刻甚至被震得耳膜生疼。 队友也冲了过来，看上去格外兴奋。 “别愣着，你得做庆祝动作。”有队友提醒。 伊森也注意到了身上挂着斯坦尼康的端区摄影师拎着专业摄像器正对着自己。 全国观众看着呢…… 事实上，在备受关注的比赛中，庆祝是烘托气氛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之前的滑跪纯粹是有感而发，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动作，伊森只得站在原地向观众鼓掌。动作幅度甚至还不如旁边的啦啦队大。 多年之后，这场在伊森奥康纳职业生涯压根排不上号的比赛，唯一被提起的价值就是这场比赛首次展现出了他在赛场上的唯一弱项……小区级庆祝。 第70章 不可思议 “足足四十码的四分卫跑球！目前这个十年级生的表现堪称完美！”现场主持道。 评论员明显更为关注细节方面的问题：“从伊森·奥康纳身上，我也能够感觉到西部队的团结，伊森身上有这几人的影子，这是一种全明星之间的特殊，感谢他们的无私奉献！” 场地边缘三个之前上场的四分卫一字排开，表情僵硬。 这个时候偏偏场地边缘的摄影机对准了三人，于是三人又只能异常尴尬的僵笑。 “我还真是慷慨呐。”布拉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帕特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非常吃惊，想不通伊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至于托米，他在镜头的注视下，朝地面吐了一口口水。 教练鲍勃却一点也称不上开心，表情反而变得凝重。 刚准备让踢球手上去定点踢球PAT，突然听到无线电里伊森传来回应，鲍勃与伊森交流了一阵。 “我们看到场边的鲍勃和刚刚跑球达阵的伊森·奥康纳同时做出了手势，西部明星队选择了两分转换，准备一举反超比分。” “看来两人达成了一致，让我们来大胆的猜测一下，这次两分战术伊森会使用全新的战术，还是继续进行冲击力十足的跑球……” 同一时间，伊森也在紧锣密鼓的对战术进行安排，由于各队的战术暗号并不通用，伊森准备详细说明。 “选项战术，跑卫伴跑……当然，林肯高中经常使用这個战术。”跑卫阿里·阿卜杜拉立刻点头。 跟伊森还有帕特一样，他也来自加州，帕特只是去年的“加州最佳四分卫”，他可是去年的“加州最佳球员”，含金量更高一些。上个赛季作为跑卫拿到1800码、25个达阵的成绩，还能兼任四分卫、防守后卫，同样天赋禀异。 都是经验老到的高手，伊森也就不详细赘述战术细节。 比赛恢复，中锋开球，伊森立刻习惯性向着右前方奔跑。 而阿里·阿卜杜拉则向左侧，两个本该往同一个方向的人却跑出了相反的方向。 而等两个人反应过来各自印象中的伴跑方向居然不同时，已经拉开几码的距离。 严格说起来还是伊森的问题，这个橄榄球小白的认知中，伴跑战术都是从强侧（近端锋所在的一侧是强侧）发起，压根不知道还有从弱侧走的说法。 就是这短暂的停滞，最佳时机已经失去，其他位置又是掩护跑位，此时难以接应。 如果两分转换失败，还是差东部全明星一分，时间所剩无几，这一分至关重要！ 伊森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持球向阵区进发。 可是东部队的防守组已经反应过来，起码四名队员拦在伊森的必经之路上，要知道两分转换从五码线起球，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来给伊森闪转腾挪。 对于伊森而言，这五码比刚才的四十码更遥远，远的多！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伊森启动了，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双手持球启动，不像是狂奔，反而像是助跑…… 最前面的两个防守队员此时已经张开了双臂增加防守面积。 经验丰富的他们已经判断出此时的伊森根本没有传球路线，正后方的阵区里也无人接应，他只有冲过来这一个选择。 而在即将接触的一刹那，伊森整个人开始侧倾，似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仰面摔倒。 防守队员正准备庆幸，却发现伊森滑倒的速度有些出乎意料的快！仿佛是违背了自然定律，他在贴地飞行！ 不，他压根不是滑倒，而是…… 利用湿滑的草坪滑铲！！！ 防守队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慢了半拍。伊森已经穿过最前面的防守队员，落在后面的安全卫眼看着伊森已经逼近边线连忙伸手去拉拽。 而伊森滑行的路线却是个弧线，不仅延长了距离，还让他整个人横过来，最后时刻来了伊森一个横身的翻滚…… 伊森躺在端区的湿滑草坪上，面部正对天空，雨水滴在他的脸上，耳边传来现场主持人的呐喊。 “达阵~~~~~~~~~~~~”这一嗓子主持人汤姆·汉蒙德几乎是要喊破嗓子。 这个达阵方式实在是太有想象力！ “这会是载入史册的一次两分转换，直到二十年后也依旧会令观众发出惊叹！”分析师克里斯·科林斯沃思由衷的说道。 如果不是碍于主持人的身份，他早就扯开嗓子狂喷法克，跺脚鼓掌呐喊了。 可惜的是，这只是一次两分转换，更可惜的是，这只是一次表演赛。 如果是超级碗上能出现这么一个球，他愿意在期限后面再加一个零。 “观众朋友们，没忘记在大雨降下之前我曾经发出的疑问？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伊森·奥康纳，用艺术家般的想象力，为我们诠释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适应性！他就像是一条在球场上的变色蜥蜴，未来没准会成为一条巨龙！让我们为他的未来祈祷和祝福。” “没错，从适应性的角度出发伊森已经成为了本次全明星赛的领头羊，也超过了备受瞩目的佩顿曼宁尽管……他拿到了60所大学的邀请。” 站在东部全明星替补席前方的佩顿曼宁下意识的看向观众席，不远处看台第一排的老曼宁朝儿子点点头，他旁边佩顿的哥哥和弟弟也在为扬起拳头为佩顿加油打气。 佩顿伸出手，看着雨水落入掌心。 他转身，走向教练罗伯特戴维斯。 “湿滑的地面并不适合口袋型四分卫，不如让……”在最关键的最后一次进攻，佩顿选择把这个机会让出来。 还未战，便怯了三分。 “不，这个时候也只有你有足够的终结能力！”罗伯特戴维斯立刻纠正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东部队替补四分卫来自乔治亚州切罗基高中勇士队的丹尼尔·科布道。 “我们相信你。”布莱恩·格里塞跟着道，去年的佛罗里达州最佳球员。 “我们在背后支持你。”托德·海勒姆，来自田纳西州的棒橄双绝天才。 佩顿几乎是被三个替补推出了替补席。 最后一次进攻开始，佩顿的传球开始变得有所犹豫，几次错失良机。 罗伯特戴维斯看出了佩顿的不对劲，立刻准备换人，却已经晚了！ 在距离西部队阵区31码的得分进攻中，佩顿因为雨水的影响投球时导致橄榄球直接脱手，西部队的防守端锋阿尔伯特反应神速，用出了当时盯防伊森时同样的动作，一个飞扑直接冲向佩顿。另一边线卫更快一步，直接捡到了球，虽然东部队回防及时，却已经导致了球权的转换。 西部队替补席有人吹口哨。 “赢啦！”帕特亮出手掌，伊森与他击掌。 “干的漂亮伊森！” “对位爆杀佩顿曼宁，这下全国观众都认识你了！” “你得给我签10个名字，不，50个！” 几乎所有队友都跑过来与伊森击掌。 开心归开心，但也不至于狂欢，毕竟这只是一场表演赛，气氛还是较为轻快的，而是其中一大部分喜悦，还是因为战胜了曼宁。 伊森则看着因为低级失误而走下场的曼宁，他低着头，显然是十分沮丧…… 不会就此沉沦吧？ 接下来鲍勃依旧选择派伊森上场，而不是没有获得过上场机会的凯斯·斯密斯。 “你应该再上去一次，接受观众的欢呼，这是伱应得的。”凯斯·斯密斯亲自道出了缘由。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给这次全明星表演赛画上一次完美的句号。”伊森突然道。 “你还有什么招式？”连教练都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伊森卖了个关子，随着他再次上场，全场果然再度欢呼起来。 只为伊森一人的欢呼！ 表演赛就不可能摆出什么胜利阵型了，而就地转换球权后，伊森和进攻组的队员们聚在一起嘀嘀咕咕。 “这次商议时间还挺长，似乎伊森想现场摆出特殊阵容……我们看到进攻组球员已经散开，开始落位……等等，全卫这个方向，难道他要客串外接手？”主持人发出疑问。 “是三接手一跑卫的阵容，这是佩顿·曼宁的战术！”还是有过职业经验的分析师克里斯眼光更为毒辣，一眼就看出了伊森是想模仿佩顿·曼宁标志性的临场指挥。 “两分钟速攻（two-minute drill）”其实并不是用在开场，而是指比赛最后两分钟一连串提速进攻战术。 这个时候比赛已经临近结束，外加上部分不停表的规则，进攻球队必须提速到极致用来争分夺秒。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攻势一波接一波，这对整个进攻组都是极大的考验。 而对于四分卫而言，在这最后两分钟所要面对的挑战更是高出一个量级。每个队友的路线，动作，位置全部需要他在脑中过一遍。 这不是背棋谱式的重复套路，而是根据对手防守情况的实时调整。 这也是为什么佩顿曼宁能依靠终结能力扬名。他有一套短口令甚至是无口令的临场指挥习惯，再搭配出色的传球技术和精准的判断力。稳、准、狠，少哪个都不行。 全盛时期，为了最大化发挥优势，他还会使用无跑卫四外接的极端阵容。 伊森所作所为看着只是抄阵容，实则暗中需要很高的门槛。要是真那么容易学会，人人都是名人堂四分卫了。 可赛场上的伊森不仅学的有模有样，还在最后一分半之内又完成一次传球达阵。 “真是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分析师克里斯低声道，这一次直接临时关掉了麦克风。 场边两位教练同样表情格外严肃，就连看台上的老曼宁也牢牢盯着伊森。 如果说，先前伊森所表现出来的天赋令人感觉到惊喜、惊讶。 那么在比赛的最后，他展现出的能力，已经开始让人感觉到恐惧、颤栗。 第71章 投靠 大雨中，南北贯穿佛罗里达州的收费票据公路（Florida’s Turnpike）上，一辆黑色轿车正在疾驰。 车内，收音机开到很大声，电台正播报“高中橄榄球全明星赛”的实时赛况。 “比赛正式结束，西部队30比21再度战胜了东部队，保持了连胜纪录，此刻双方的比赛选手正在彼此握手交流，交换球衣，彰显出友好。镜头转到伊森·奥康纳，他在第四节的表现异常出色，贡献出本次比赛多个精彩镜头。昨天他还寂寂无名，今天他的名字将被更多人熟知……” 坐在后排的丽莎松了一口气。 “这个年轻人证明了自己。”一旁的苏珊也不禁说道。 “伊森很争气，我为他感觉到骄傲。”丽莎感觉与有荣焉。 “丽莎……我觉得，你跟他是不是过于亲密了？”苏珊突然道，她准备趁这个机会，好好跟丽莎聊聊她的小男友。 “苏珊，你太腐朽了。人生只有一次，为什么不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呢？”丽莎笑着反问。 “你也觉得他不错吧？人英俊，身材壮硕，能力也很大……”丽莎突然低声道。 “坚决不行。”苏珊立刻摇头，将头转向了一侧。 “随你喽，机会已经给你了，到时候可别后悔哦。”丽莎发出咯咯的笑声。 抛开这次有关于中年女人大胆的谈话不说，这一次丽莎前往迈阿密和劳德代尔堡的商谈也较为顺利，涉及到发行工作，这样的事本来跟丽莎八竿子打不着，但碍于一些朋友的请求，丽莎又跟百事达总部的一位女高层有些交情，就由她亲自出马…… “难以置信的选手，难以置信的达阵。”诺曼人更衣室内，托马斯连连摇头感叹。 他能明显感觉到伊森变得更强了。即便与佩顿曼宁这样顶级选手相比也不落下风。 当然，也得考虑到天气的影响，假如是晴朗的天气，真刀真枪的对决，目前的伊森还是落于下风。 “但是话说回来，起码BHHS现在有了一位真正的明星球员！”托马斯欣慰的道。 房间里，凯瑟琳和詹妮弗正趴在床尾，两個人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双手托脸姿势，看着电视屏幕里的伊森。 此时的伊森正在和别人交换球衣，脱下上衣后显露出上半身发达的肌肉。 这一幕让詹妮弗嘴角不禁勾勒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有些害羞了。 “伊森原来这么自律。”詹妮弗由衷说道。对于伊森又有了全新的认识。 她比赛是看不太懂的，只听到解说一直在猛夸伊森。 但若是“品鉴”伊森身上的肌肉，倒是能说上一些。 凯瑟琳讪笑。 伊森自律不自律她还能不知道嘛？每天晚上一本正经说要锻炼，说着说着就…… 自己太放纵他了。 但是话说回来……脑海中出现的过去画面让凯瑟琳蠢蠢欲动，再一细想，伊森都一周没碰自己。 “我得去上个厕所。”凯瑟琳立刻爬起来。 · 赛后退场环节，东西部两队彼此握手交流交换球衣，不论如何，这只是一场表演赛，点到即止。 “我记住了你了。”伊森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一转头，就看到佩顿曼宁站在那里。 乍一听这句话，像是一句威胁，不过此时佩顿·曼宁的表情看上去并非是恼羞成怒，仅仅是字面意思罢了。 “我承认我犯下了错，理应承受失败。我会在NCAA等伱。”他的语气不见任何起伏，却蕴含巨大的决心。 伊森点点头，两人握手，交流比赛的事情。 被佩顿曼宁视作最大的对手，伊森觉得这对于自己可不是好事。 毕竟，现在的自己真不配。 若是正常较量，自己可不是佩顿曼宁的对手，大雨对于他的影响非常大。 不过，伊森也从来不会真正畏惧任何人。 过去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伊森看到佩顿走向了家人，他的父亲还有两个兄弟围住他关切的询问，拍着他的背部，显然是在鼓励。还看到最小的伊莱曼宁朝自己看了过来，点头示意，像是在宣战。 说起来，他也将进入高中。 而新的敌人也不止是这一个，伊森能够感觉到在明面上的和气之下，有不少人频频看向自己。 还有一个最为棘手的人——鲍勃拉杜塞尔教练。 他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只不过看向的不再是东部队。 而是伊森。 在不久的将来，在加利福尼亚高中橄榄球公开赛上，一个是持续十多年的不败神话，一个是异军突起的天才少年，两人所代表的高中将是直接的竞争对手。 不过在此时此刻，两人还是保持着相对的友好。 鲍勃拉杜塞尔甚至提到了转学的事情。 “伊森，你的潜力绝对不限于高中时期，而是NCAA，是NFL。而现在，BHHS会拖累你的表现，你值得更好的球队。”他说道。 伊森也并未否决这个可能性，甚至表现出了兴趣。 不过他也不急着做决定，距离下学期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看谁更有“诚意”。 伊森从不看对方说了什么，只看对方怎么做。 一进入更衣室，就听到帕特站在椅子上张开双臂大声提议：“明天有谁想去海滩冲浪？” · 比赛后的第一天。罗森中心酒店的公共室内泳池。 “哗！” 伊森纵身一跃，在半空中还做出了一个向后掰脚的姿势，展现出色的柔韧性，接着被引力拽入泳池，几米高的巨大水花跃起，犹如平地炸雷。 过了几秒钟，伊森的脑袋从水面钻出来，甩了甩头上的水珠。 “我要来咯！”丽莎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快步朝泳池跑过来。 她本来是想穿所有布料加起来都没伊森巴掌大的比基尼，不过在伊森这个只喜欢恰独食之人的强烈要求下，也只好换上一条五十年代“奶奶款”保守连体泳衣，即便这样，奔跑起来的汹涌，还是颇具视觉冲击力。 浪花朵朵。 只可惜临跳跃时滑了一下，整个身躯翻过来，头先入水。 伊森潜下去，将她抱出水面。 “我可不会游泳，救生员。”丽莎在水里转过身。 “乐意效劳，维吉尔女士。”伊森的动作相当“专业”。 因为大雨的关系，沙滩、日光浴这些统统成了奢望，也只能用酒店的游泳池替代。 此刻苏珊就坐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看着伊森又坐在游泳池边缘，背对着自己。 能看到这个年轻人宽阔的背脊，隐隐的蝴蝶肌轮廓，倒三角形的身材。 如同恶魔的低语般，脑海中出现了丽莎昨天说过的话： “随你喽，机会已经给你了，到时候可别后悔哦。” 下一秒，苏珊被水泼到。 “下来一起玩啊？！”泳池里的丽莎看向秘书。 “算了。”苏珊再度摇头。 不止是伊森，几乎所有的全明星队员都来到了酒店内游泳池。 伊森注意到在本次全明星担任替补的圣安娜跑卫罗伯特，和他的母亲一起来到泳池。 只不过娘俩此刻脸上都挂了彩，罗伯特眼睛肿了，身上有大片青紫，他妈也好不到哪去，嘴角被打烂，脑门一片红。似乎是跟人起了冲突。 这件事伊森昨晚上就知道了，罗伯特和他的母亲，在餐厅里和阿尔伯特以及阿尔伯特的母亲在餐厅里2V2大打出手。 还是阿尔伯特那个黑人磨盘精老妈先动的手，据说现场非常惨烈，她摁着罗伯特母亲的脑袋不断往桌子上磕，嘴里喊着：“让你招惹我儿子！” 另一边，则是罗伯特主动和阿尔伯特扭打在一起，咆哮：“让你撩拨我老妈！” 所以，这是另一个bad ending版本的“爸爸去哪儿”故事。 丽莎在听闻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捂着胸口，有些后怕的道：“幸好我比较高，米娅应该打不过我。” 伊森则也十分庆幸的回应：“幸好我比较壮，应该可以单手把赖斯脸上的青春痘挨个挤爆。” 开玩笑归开玩笑，米娅获得了好闺蜜，赖斯获得了好……队友，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又过了一会，伊森看到了阿尔伯特也和他的磨盘精老妈来到了泳池，一看到罗伯特一家也在，立刻转身离去。 伊森则直接起身追了出去，在游泳池门口叫住了阿尔伯特。 “你得知道，当初在赛场上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赢下比赛。”伊森突然提到了过去。 要说两人有什么过节，也唯有赛场上那句“倪哥”。 再次提到这件事，阿尔伯特丝毫不生气，甚至摆出一副笑脸。 “我完全能够理解，倪哥嘛，我们黑人之间也会互相称呼。” 别说伊森主动承认错误，他自己就把伊森洗的干干净净，还连带着拉近关系。 前后的态度简直是两个人，首要原因自然是被被伊森在全明星赛上展现出的恐怖天赋所折服。 次要原因是，现在事情败露，埃里克又卧床不起，圣安娜的建队基石四人组彻底分崩离析，实力大减，反观BHHS诺曼人队，正处于上升期。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加入BHHS！”阿尔伯特主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伊森当然也是出于这个目的，才找到阿尔伯特。 上一场比赛诺曼人的左侧防守端锋因伤离场，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阿尔伯特作为全明星级别的防守端锋，在昨天的比赛中发挥也不错，贡献奠定胜负的擒抱。放眼全美，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 自己若是留在BHHS，阵容也肯定是要补强的。本来伊森也想用他投石问路，试验一下BHHS肯不肯下本钱。 “我可以将你的意愿带给校长。”伊森点点头。 第72章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入夜，丽莎老板请客，带着伊森和苏珊去了奥兰多著名的牛排馆Kres Chophouse庆祝这一次胜利。 来到牛排馆伊森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Filet Mignon（菲力）、New York Strip、Ribeye（肋眼）、Porterhouse（红屋）一通乱点，吃相是斯条慢理，吃的速度却是飞快。 看得坐在对面的苏珊暗暗担心起洛杉矶的肉牛。坐在伊森旁边的丽莎看着却很开心。某种意义上，这次出远门她承担着类似于米娅的角色，照顾伊森。 “苏珊，晚上到我房间里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丽莎转头，对自己的秘书下了最后通牒。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苏珊依旧摇头。 “你……我可是在帮你。”丽莎显得有些着急。 “咳咳，这家牛肉确实不错。”伊森连忙在这个时候开口，替苏珊解围。 “谢谢。”苏珊这个时候点头，接着说道：“丽莎，我明白你想让我走出来，但不是这种法子……” 她显得有些难以接受。 “难道要看着你整天对着照片DIY？”丽莎嘟囔道。 “你在说什么呐。”苏珊连忙否认。 “本来就是。苏珊，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和伱说这件事，而不是工作的关系。” “我跟伊森压根就不熟。”苏珊无奈失笑。 “原来你是在意这个，早说嘛。我先回酒店，等你们俩回来，你们俩慢慢聊。”丽莎作势起身。 “我不是这個意思！”苏珊连忙道。 丽莎却已经站起来，将一张信用卡交给伊森。 “这是我的附属卡，一会就用这个结账，以后这张卡你就拿着，平常就用这张卡开销。” 用你教我做事？ 伊森非常不屑一顾地接下银行卡，一边摇头，一边颇为无奈道： “密码多少？” 丽莎离开后，气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她都在安排些什么呐？”苏珊连连摇头，却是不敢看伊森，刚才被当面揭穿老底，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丽莎确实有些着急，不过我觉得，这么多年了，你也该重新拥抱生活，尝试和别的人接触，而不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伊森劝慰道。 “我怕丽莎生气。”苏珊悄悄说出心底的担忧。 “别忘了，她是以朋友的身份，而不是以工作的身份。再说了，你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安排吗？” “为什么？”苏珊立刻表现出好奇。 伊森想了想还是选择说出来，当听闻伊森口中，丽莎狼狈不堪的反应，苏珊不禁笑了起来，连带着气氛也轻松下来。 “你真有那么厉害？”苏珊第一次对伊森表现出兴趣。 “厉害不厉害，要经历过才知晓。”伊森盯着她。 被伊森的眼睛盯着，苏珊心跳竟然有些加速，这种感觉多年不曾出现过。 接着伊森还主动帮她擦去领子上沾染的酱料，显得十分贴心。 苏珊多少能感觉到，丽莎为什么钟情于伊森了…… · 次日晚间，全明星赛颁奖典礼在罗森中心酒店的会议中心举行。 “让我们隆重揭晓，本次全美高中橄榄球全明星赛的最佳进攻球员奖项，该奖项的得主是……伊森奥康纳！”现场主持人揭晓答案。 现场随即爆发掌声，却并算多么热烈。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奖项的得主就是伊森奥康纳，这是确定无疑的事情。 而随着奖项揭晓，却迟迟不见人登上领奖台，就连聚光灯也失去了目标，无头苍蝇一样在人群中来回照耀。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一溜小跑走上了领奖台，却不是伊森的好友帕特，而是一个女生。 “伊森·奥康纳临时有事，特意委托我来领奖。”艾莉站在领奖台上，有些紧张的说道。 台下众人，对女孩的身份议论纷纷，唯有台下的帕特会心一笑。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还真促成了伊森的好事。 帮了这小子这么大一个忙，下一次一定让他介绍几个BHHS的啦啦队员给自己认识。 他这般想着，却忽略了伊森的恰独食决心。 在伊森的人生信条里，异性友人都是只进不出的。 而随着颁奖仪式进行到尾声，最重量级的MVP大奖也同样颁发给了伊森。 他成为了本次全明星赛的最大赢家。 而在颁奖典礼结束之时，独自抱着两个奖杯的艾莉在酒店走廊里被一群人团团围住。 他们自称是“球迷”“体育培训机构工作人员”“XXXX学校校长的朋友”，实际上就是一些与大学、高中、体育用品品牌相关联的中介人。 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想在“私下里”要到伊森的联系方式。 于此同时，伊森正在奥兰多国际机场的达美航空vip休息室里百无聊赖的坐着，通过窗户，能看到外面下着大暴雨。 本来这个时候已经踏上了返程的飞机，却因为飓风天气不得不在机场滞留。 丽莎双手抱胸，在一旁站着，她今天一天都尽量保持着站立姿态，就是上飞机也要把座椅放平，趴在上面。昨晚算是她的另一种第一次。 都是伊森做的好事…… 至于丽莎的秘书苏珊，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进入机场的时候还是坐在行李上，让工作人员推着过来。直到现在，她还腿软着呢，两条腿压根使不上力，在酒店里就摔倒了两次。 要说起来，她平常的身体状况还不错，这还是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现在苏珊终于完全明白，丽莎为什么对伊森死心塌地了。 伊森真的有超能力，超大的能力！ 看着左右一个只能站着，一个只能坐着身负重伤的两人，伊森摇头。 不堪一击！ “丽莎。”伊森拍了一下，轻唤一声。 “嘶……”丽莎倒抽一口冷气，伊森拍哪不好，偏找饱受摧残之地，不禁白了伊森一眼。 “我是看你站着太辛苦，帮帮你。”伊森虚托着她，让她倚住自己。 丽莎锤了一下：“你自己犯下的罪，自己亲手解决，这几天每天晚上过来给我敷药。” “药膏是不是也能起到润滑效果。”伊森作势思索起来。 果然吓得丽莎立刻摇头。 “有没有小型飞机的商务航线？”伊森问起来。 “你这么着急回去干吗？想你的凯瑟琳啦？”丽莎笑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伊森反手将苏珊拉过来。 没有什么是比一场亲近行为能更快让关系升温，况且昨晚也不止一场。 “老板，我得请假！”苏珊环抱住伊森，没别的，就是单纯的想抱住。昨晚之后，苏珊跟丽莎彻底成了连杆姐妹。 “我还想请假呢，这明天可怎么办，积压了一大堆事情。”丽莎也十分苦恼，她也想尽快回洛杉矶。 最后在伊森的鼓动之下，丽莎终于同意发动钞能力，联系了奥兰多当地的私人商务机场…… · “赖斯又掉球了！”客场主持人显得格外兴奋，现场观众也格外欢呼雀跃。 正是CIF南部分区的半决赛，作为头号黑马，战胜了圣安娜高中的BHHS因为主力四分卫伊森的缺席，只得派出刚刚归队的替补四分卫赖斯。 正如赛前所预料的那样，赖斯不仅实力相比伊森实力弱了不止一个档次，又因为刚刚归队，磨合不足，频频出现失误。 到了第三节，BHHS诺曼人已经落后了整整28分。需要连追四个达阵，还得对方一分不得，才能获得胜利。 留给诺曼人的时间不多了！ “托马斯教练！” “教练？” “怎么办？” 场边的替补向托马斯教练投出求援的目光，可不管他们怎么呼唤，托马斯教练都像是没听到一般，闭着双眼，嘴里嘟嘟囔囔。 仔细听就会发现，他在念圣经。 现在除了祈祷伊森这个臭小子快点归来以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而当听到那个久违的声音时，托马斯立刻转头，甚至要激动到要流泪。 他没法不激动，谁叫他也跟着伊森冲了。 此时的伊森显得有些许的萎靡，不过身体好像更加壮实了。 昨夜凌晨四点，当飓风离开奥兰多的第一时间，伊森和丽莎二人组就第一时间搭上了返程的小型商务客机，才在今天上午于洛杉矶Bob Hope Airport私人机场降落，三人在机场分别，伊森马不停蹄赶到位于圣费尔南多山谷的卡诺加公园高中。 伊森看了眼记分牌，顿时傻眼。 “28分？托马斯，你还是想想今晚回家怎么跟你老婆解释钱去哪了。” 这也差忒多了。 “伊森，要是赢了，可是5倍的比例。”托马斯悄声说道。 多少？ “咳咳，身为球队的队长，我觉得在危难之际需要我站出来！”伊森立刻变得伟光正起来。 “毕竟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伊森右拳砸在左掌心。 第73章 纯纯的碾压 “我们看到了场边Bhhs托马斯教练做出手势，准备换人……等等，伊森奥康纳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居然站在了侧线，难道是替换赖斯上场？”现场主持人表现出巨大的疑惑。 随着这句话扩散至全场，整个主场观众一片哗然，接着便开始吵闹，准确的说，是“咒骂”。 卡诺加公园高中的教练组和替补球员立刻将场边裁判团团围住，发出抗议。 “如果伊森·奥康纳上场，我们就罢赛！”卡诺加公园高中是个看上去就非常刚猛的中年人，此刻直接将水瓶摔在地上。 比赛甚至因此进行了一分钟左右的临时暂停。 “裁判组刚刚经过确认，伊森·奥康纳的确在赛前的大名单上，这代表他具有参赛资格。”主持人的语气变得沮丧。 伊森这个时候转头，看向了身后的托马斯。 老狐狸脸上带着窃笑，这种事他怎么会想不到呢，都替伊森安排妥当。 随着伊森踏入场内，原本已经感觉到绝望的场上队员立刻重新燃起斗志。 伊森来了，天亮了！ 唯有赖斯还是懵懵的状态，准确的说，他从第一节开始就是懵的。 卡诺加公园高中并非是伯班克那样的鱼腩，乃是今年东谷联赛的冠军，一上来的逼抢策略就令赖斯失误频频。 “下场休息一会。”伊森拍拍他的背。 “噢。”赖斯愣愣的点头。 似乎想说说什么，最后又欲言又止，慢步下场。 随着他离开，伊森正式接管比赛，耳边尽是现场观众的咒骂。 “艹队友母亲的混蛋！” “卑鄙无耻的小人！” “就是你从佩顿曼宁手里偷走的，nBC4，洛杉矶当地电视台ktLA5等六家电视台。 以及《espn高中》《高中体育》等三家期刊。 到场一共十几家媒体，前来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伊森·奥康纳。 这个刚刚在全明星赛上大出风头的年轻人，居然闪电般的又出现在赛场，这让接收到消息的媒体第一时间就驱车赶过来。 要知道伊森根本没有出现在颁奖典礼上，这可是他全明星赛后的首次采访。 而刚结束比赛的伊森也立刻被这群记者团团围住，以至于场面有些混乱。 “伊森，你在全明星赛上斩获最佳进攻球员和mvp两项最重要大奖，请问你如何看待自己的表现。” “佩顿·曼宁今天上午接受nBC的采访，他表示对你的肯定，你有什么话想对他说的？” “伱还没有达到18岁，全明星赛评论员克里斯·科林斯沃思在赛后称你是‘近三十年最有天赋的橄榄球选手’，你对此有何评价？” 伊森则按捺住性子，挨个接受采访。 “又见面了？”foxsportswest的女记者佩妮·韦伯主动和伊森打招呼。 这位出身选美比赛的女记者依旧身着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黑色t恤丹宁牛仔裤，伊森很欣赏她窈窕修长的身段，单纯的欣赏。 伊森特意将她和《洛杉矶》时报的吉姆留到了最后。 关于自己的相关播报，伊森也都留意过，其中foxsportswest和洛杉矶时报关于自己的报道最为正面，自己给予特殊待遇，换取对方更多的曝光，也算是各取所需。 这两位也是心领神会，频频点头。 吉姆是第一个大篇幅报道伊森的记者，他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惊喜。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合作。 而佩妮则不同，她只是个电视台里不受待见的小记者，要不然也不会被排挤到来报道高中运动员。 能得到伊森·奥康纳的青睐，某种意义上就是事业的转机。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自己这一次能够得到伊森更为详尽的专访，下一次台里自然还会派出自己前去采访伊森，只要伊森打入了重要的比赛，自己在记者站里的地位就连带着水涨船高。 前提是，自己真正获得了伊森的青睐。 这次的采访也进行的非常愉快，伊森非常大方的谈起了全明星赛上的经历，还聊起那个关键的“贴地飞行”式两份转换时自己心里的心路历程。 要知道这可是极为珍贵的采访素材，几年之后可能还会被提起，佩妮心中自然是乐开了花。 “另外，我不知道贵台后续有什么安排。”伊森突然提及道。 他的问的是“贵台”，而不是佩妮本人，而佩妮目前也并不足以代表电视台，自然是回答不上来，言左右而顾其他。 “没有电视体育节目邀请？”伊森眉头微皱。 “大概率是有的，但是具体时间……”佩妮讪笑。 “没有热门时间段的播报，哪怕几秒钟？”伊森继续追问。 “我会向编导团队努力争取，尽量保留你的画面。”佩妮连忙说道。 “是争取，而不是建议？更无法命令，恐怕你连编导的面都见不着吧？”伊森当面戳穿了她的谎言。 “这个……”佩妮一时语塞。 “我知道了。”伊森点点头，已经决定下一次专注于其他电视媒体，这个女记者空有脸蛋和身材，压根无法给予自己更多的曝光机会。 他现在要的是名气，而不是美女体育记者。 有了名气，全美的美女体育记者还不是近在咫尺？ 交易终止。 “采访结束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伊森让佩妮离开。 佩妮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就在她即将走出更衣室的时候，突然转过身： “我有个请求。” 第74章 家在圣谷 “待会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家，你家应该在比佛利山附近。”佩妮突然提议道，并挤出一个笑容。 不知道她口中的“送伊森回家”，是单纯的送回家，还是有别的含义。 可伊森毫不犹豫的摇头回绝，而且是一点机会都不给的回绝。 连这最后一招都没用，佩妮也只能选择放弃。 待记者离开以后，伊森开始换衣服。 由于自己接受采访的原因，无法乘坐大巴和其他队员一起离开，伊森准备直接回家。 这个时间，如果凯瑟琳没课的话，应该在汽车旅馆等着自己。 将装备和球衣塞进背包里，换好衣服的伊森刚刚走出更衣室，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赖斯，他好像特意在等着自己。 “你得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赖斯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什么怎么回事？”伊森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我妈，我妈是怎么和你联系上的！”赖斯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着，身体有些颤抖。 他自然也是通过《橙县观察者报》观察者报上知道了伊森和自己母亲的“传闻”，在伊森去参加全明星赛的这几天，也跟一些诺曼人队员求证过。 有人替伊森澄清，有人言之凿凿的说伊森肯定已经把自己老妈给……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些谣言了吧？”伊森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在奥兰多，你妈在……谁知道伱妈在哪。”伊森摇头。 伊森准备离开，被赖斯拦住。 “想打架？”伊森比赖斯高出一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接着将他推开。 碍于块头上的差距，赖斯紧咬牙关，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只得目送伊森离开。 离开卡诺加公园高中，伊森第一时间给丽莎打去了电话，连续打了两個才打通。 “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觉得你有必要跟你的好儿子澄清一下……”伊森说起刚才的事。 这种事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得让赖斯的母亲亲自开口。 而且赖斯是个暴脾气，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发疯，给自己来个美式居合，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 在伊森离开球场不久，赖斯也走出了球场，向着停车场走去，这时候背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上次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开门见山，这很符合赖斯心中母亲的形象。 “那件事已经解决了。”赖斯回应。 “嗯，我今天很忙，有什么回头再说。”丽莎作势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赖斯立刻想到了什么。 “又缺钱了？别想了，找你爸要。”丽莎毫不客气的说道。 “我是想问……你跟球队的伊森·奥康纳……”赖斯有些害怕母亲生气，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支支吾吾说道。 “他啊？我认识他啊，怎么了？”丽莎道。 “怎么……认识他的？”赖斯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之前再怎么说都是别人的推测，但这次不一样，这是母亲亲口承认。 “还能怎么认识？通过她妈呗，她妈是编剧，委托我售卖剧本，我跟她妈关系不错，一来二去就多聊了些，我呢本来就想尝试涉足体育经纪业务，就联系到了伊森奥康纳。你问这个做什么？”丽莎表示不解。 一番话打了个完美的时间差，天衣无缝的将这事圆了过去。 而且米娅的剧本，“体育经纪业务”，这些通通都是真实的。 赖斯联想起队友的“证词”，当时丽莎的确跟伊森的母亲一起现身，一些细节也都对的上。 这下彻底放下心来，长吁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额头已经沁出汗珠。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拎着枪去找伊森一换一。 “哦，没事了。”赖斯感觉到格外的轻松。 “你为什么要问起他？”丽莎这个时候也追问起来。 “《橙县观察者报》的新闻……你看了嘛？”赖斯只得回答。 “那种无良媒体的谣言外人信，你也相信？你又磕大了？！还是脑子里进面粉了？愚蠢的白痴！”丽莎怒骂，甚至比赖斯闯下大祸还要生气。 在伊森面前，丽莎拿出了最大的温柔和包容，脾气好的不得了。 但对于外人，丽莎可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连自己的亲儿子也不能幸免。 赖斯被整整骂了一分多钟，以至于灰头土脸还不了口。 “以后少看点圣谷录像带！省得脑补自己亲妈。”丽莎挂断电话。 赖斯放下沉重的手机，一个人坐在讴歌跑车里讪笑。 看来母亲对自己的名誉看的非常重，既然已经确定，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赖斯打定主意，发动汽车。 而就在他从停车场将车开出来的时候，伊森此刻还行走在圣谷的大街上。 虽然这片名为“圣费尔南多山谷”的区域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扬名全世界，但此刻在伊森的视野中，这里与洛杉矶主城区也没有任何差别。 这里位于洛杉矶西北端，是一片四面都环绕山峰的平坦盆地，与外界链接的隘口就是“伯班克”，此地拥有大片的居民区，有很多在洛杉矶工作的人就在这里居住。实际上在这些私人民宅、仓库、摄影棚内，最高峰时刻汇聚着三百个暗黑门派，俱乐部也有上百家。以至于这里成了洛杉矶乃至全美的“硅谷”，当然，是另一种硅。 要说这一切的起源，还得追溯到“pLAyBoy”，就是休海夫纳这个老混蛋在这里开得头，六七十年代这里就是花花公子杂志的摄影棚所在地。 “不如在这里定居？”伊森心中浮现念头。 剧本卖了足足20w，是时候从那狭窄逼仄的汽车旅馆中搬出来。 他看重的是这里宜人的环境，便捷的交通，相对低廉的低价，才不是那些有的没的。 正想着，一辆拉风的红色nsx停在自己面前。 车玻璃降下来，居然是赖斯。 “大明星，要不要载你一段？”赖斯扭了扭脖子，示意伊森上车。 看来丽莎的行动非常迅捷，直接打消了赖斯的疑虑。 伊森自然也心安理得的坐上车，怕什么，都是队友。 这辆车的低趴程度，可比艾米那辆敞篷保时捷还要严重。而且车内空间比较局促，伊森个子又高，显得有些别扭。 坐着不舒服，不买。 赖斯和伊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倒是在没有提母亲的事。赖斯提到了之后的训练，还问及伊森刚才处理一些球的细节问题…… “想学啊？我可以教你。”伊森嘴角勾勒笑容。 伊森回到了汽车旅馆，却发现不管是凯瑟琳还是米娅统统不在家。 正在这时也接到了墨菲打来的电话。 “一共101000美元，扣掉了所有的手续费，已经汇入你的户头。”墨菲告知比赛“奖金”数额。 之前靠着丽莎给的1w启动资金，通过两场比赛，攒到了将近两万美元，一场义卖后自己还到手几千美元结余，翻了五倍，就得到了这么多钱。 这可是一个正常美利坚家庭的两年收入！ 赚麻了！ 外机上还有丽莎的副卡供平时开销，伊森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实现了非常初级的“财富自由”。 好事也不止这一件。 没过多久伊森接到了艾莉从佛罗里达打来的电话。 “奖杯怎么给你寄过去？” “先放你那，回头什么时候来加州玩，什么时候带过来。” “另外，有很多人都想要你的联系方式，他们给我了好多的名片，还说随时欢迎你致电咨询。”艾莉接着道。 伊森经过详细询问，意识到这帮人可能就是帕特曾经说过的中介人。背后是高中、大学、一些体育用品公司，还有一些私人比赛的组织方。 伊森表示让艾莉先把那些电话留着，接着伊森又打给全明星赛上新认识的朋友帕特，详细咨询了一些关于如何应对中介人的事宜。 “当然要联系，这些人给的好处就拿着，但是不要给予口头承诺，更不要给予任何书面承诺，最好由你的家人来出面，球员本身需要回避……”帕特给出诸多建议。 伊森挂断电话，想了想还是打给丽莎。 又打了三次才打通，她今天看来确实挺忙碌的。 “我可没空处理你这些小事。”丽莎回应。 在她眼里，这些还真就是“小事”，毕竟需要她去谈的可都是大明星的片酬。 “就交给苏珊如何？她应付这些绰绰有余，具体的事情，你具体跟她提要求就行了，我会嘱咐她的。”丽莎提议。 丽莎许多时间抽不开身，交给苏珊正合适。 “就这么定了。”伊森点点头。 第75章 詹妮弗的回答 伊森觉得这样挺不错，毕竟有事秘书干，没事…… “对了，吉姆这一次采访你了嘛？” “当然，他直接赶到了卡诺加公园高中，另外还有其他很多媒体。” “媒体方面可要注意保持沟通良好，尤其是电视媒体。”丽莎特别叮嘱。 在如今这个网络还不算发达的年代，电视是观众了解一个橄榄球员的最普遍最直观的方式。 “最好挑选出一个固定的新闻合作方……”她又说道，开始为伊森谋划未来。 “你应该还没忘记之前的那個fox体育女记者吧。”伊森说起之前发生的事。 “她？我看你是想跟她睡觉而已，她职位太低，并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丽莎直接戳穿了伊森的小心思。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FX节目总监，她或许还在FOX体育有些人脉，体育台就是通过收购Prime Network的建立起来的，她之前就在那工作，fox体育里有很多她的老同事，你的事情我上次就跟她提过，不过她并没有给我确定的答复，这样吧，你哪天晚上有空，咱们两个登门拜访她。”丽莎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丽莎如此费尽心力为自己谋划钻营，伊森当然不会拒绝。 “大概……后天晚上，明天是凯瑟琳的签约日。”伊森想了想说道。 明天就是凯瑟琳选择大学的最后一天期限。 之后伊森又与苏珊联系，让她分别与那些中介人通过电话先建立联络，试探意图。 等处理完了这一切的事情，已经入夜，伊森决定去詹妮弗家中，接凯瑟琳下班，顺便给她一个惊喜。 · “凯瑟琳她……已经回去了，二十分钟之前刚刚离开。” 打开门的正是詹妮弗，她此刻穿着一条紫色的睡裙，脚上是一双粉红色的塑料拖鞋，显得有些可爱。 “噢。”伊森点点头，这次是刚好错过。惊喜没给到，自己还得原路返回。 “额……我刚好也要出门，不如送伱回去？”詹妮弗这个时候说道。 “那真是太感谢了，你知道我跟凯瑟琳目前住在哪吗？”伊森毫不客气的直接答应。 “不知道，贝莱尔？霍姆比山？比弗利格伦？”詹妮弗提到了几个比弗利山区域的著名高档社区。 伊森耸耸肩：“是康普顿。” 吓得詹妮弗一哆嗦。 毫无疑问，康普顿就是洛杉矶的“下水道”，从犯罪率角度，虽然还比不上“巴尔的摩”“圣路易斯”这俩真·哥谭，但也是全国平均标准的三倍往上。1113.8起暴力犯罪每10万人。这还只是暴力犯罪，“盗窃”“皮肉”“化学”不包含其中。 “怎么，你不会害怕了吧？”伊森笑问。 “我哪有，只是不顺路罢了。”詹妮弗连连摇头。 “没关系有我在，顺路带你领略一下康普顿入夜后靓丽的街边风景线。”伊森耸了耸眉毛。 他实在不想再坐公交车回去了，盛夏一车黑人加白人，那味道比老坛酸菜还过瘾……伊森感觉自己再坐几次就该被腌入味。 “那行吧。”詹妮弗只好点头。 “等我去换套衣服。” 伊森被请进了屋，从房间里的陈设和家具来看，詹妮弗的父母并不算多么富裕。 伊森还见到了詹妮弗的母亲，对方也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言。 过了一会，詹妮弗换好衣服出来，她穿着上次看演唱会时那条破洞牛仔裤，灰色的短T露出腰肢。很常见的校园辣妹风格。 詹妮弗临出门时拿走挂在墙上的一串钥匙，接着走向车库。 她没有属于自己的车辆，开的是她父亲的福特探险者，只是车技不太好，连车库的小坡都开不上来。 伊森看得干着急，亲自上阵，异常熟练的将车开出来。 “听凯瑟琳说，你并没有驾照。”詹妮弗疑惑。 “但我是老司机。”伊森回到副驾驶。 一路向洛杉矶南部的康普顿进发，伊森问起詹妮弗这次出行的原因，原来是录音室白天被占着，只能晚上过去录制。听她的口气，平日里很忙，钱也没挣多少，大部分还都要交给父母养家，恐怕她生活中的乐趣还不如一个普通高中生。 至于再往前的经历，对于詹妮弗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几年前全家搬到了洛杉矶，她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还在中学遭到了霸凌。在校外也是来回奔波，甚至没有领略过洛杉矶的城市风景。 没多久，车辆进入康普顿的地界。 “对，就是这样，放慢车速，看见那个了嘛？”伊森指着右前方街道上站着的女性，过度暴露夸张的衣着，高跷一样带有防水台的高跟鞋，渔网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康普顿夜晚的灯红柳绿花枝招展让詹妮弗大开眼界，她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在俱乐部里面工作，没想到大街上就有这么多。 “多少钱？”詹妮弗不禁问。 “一次大多不超过五十美元，渔网的开口越大，证明能接受的口味就越重。” “这你都知道？”詹妮弗显得很是惊奇。 “都是听赖斯那小子说的。”伊森点点头。 一路上詹妮弗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做横看成岭侧成峰，有些女人的穿着，让她不时发出“裤子哪去了？”“这是泳衣？”“她今晚会成为谁的乘客？”等疑问。 而她那有些愕然的表情，也预示着今晚的艺术成分确实很高。 短暂的艺术之旅结束了，汽车停靠在汽车旅馆门口。 但是伊森迟迟没有下车，詹妮弗也并没有催促，两人甚至保持了几秒钟的安静，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窗外。 只剩下不远处马路上车辆呼啸而过的声音，与周边隐隐约约的孩子哭闹声，夜风吹动棕榈树发出的莎莎声响。隔着前挡风玻璃，能看到一只流浪猫踮起脚，立着尾巴，进入拐角…… “还想领略更多洛杉矶的风景线嘛？”伊森缓缓道。 詹妮弗后脑勺抵在座椅靠枕上，侧着头看向伊森，失笑道： “你不会真想带我去俱乐部吧？”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清甜的，带着些许的童声。 伊森连连摇头：“不，我指的不是刚才那种风景，而是真正的风景，洛杉矶的好莱坞山，洛杉矶的日落大道，洛杉矶的圣莫妮卡码头，洛杉矶的凯斯角，菲格里斯天文台……” 这些地方都是原主记忆中的画面，伊森也想在前去亲身游览，凯瑟琳这些地方都去烂了。伊森只能另外寻找女伴。 “可是……我很忙。” “这我知道。” “我的意思是……你起码得有辆车吧？”詹妮弗撩了一下发梢。 这可不是嫌弃伊森贫穷，在美利坚买辆车很容易，只是字面意思上的交通工具。 “所以，你答应我了？”伊森确认。 “当然，我答应你了！”詹妮弗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笃定的点头。 · 伊森到家的时间，反而比凯瑟琳早。 而当凯瑟琳回来，正准备拿出钥匙开房门的时候，看到伊森房间的灯居然亮着，她走过去，推开门，当看到伊森居然出现在房间里，立刻丢下了肩上的大号布袋，三步并作两步，快跑过来，然后一跳，整个人挂在伊森身上，上半身紧紧抱住伊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脸上格外的惊喜。 伊森抱着她转了两圈。 “今天上午，为了打比赛，特意提前回来。” “另外，我们得尽快从康普顿搬出去，你晚上一个人回来不安全。还有旅行的约定，决赛后可以短暂放松一下……”伊森说起之后的安排。 “旅行的事情，恐怕得搁置了，我现在得辅导詹妮弗的功课，她脑子可一点也不好使。”凯瑟琳吐槽。 这只是相对于凯瑟琳自己而言，事实上凯瑟琳觉得绝大部分人都是蠢笨的。 甚至包括曾经的原主。 两人亲昵了一会，凯瑟琳说到了大学的择校问题，正好在这个时候，米娅也下班回来了。 “我没想到，先回来的居然是伊森，威廉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搞的，明明都已经放假了还呆在外面，今晚对凯瑟琳至关重要。伊森问问看，他到底到哪了？”米娅显得有些生气，威廉之前说过，今天会确定回来，可到现在也不见人影。 伊森只得给自己的亲哥哥打电话。 却听到电话铃声在楼下响起。 第76章 未来可期 清脆的32bit电子铃声，熟悉的诺基亚旋律逐渐靠近。 “我回来了……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伊森隐约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 “伊森，把你的路痴哥哥叫回来。”米娅叹了口气。 伊森打开门，探出脑袋。 “这里！” 只见走廊上的一个铜色发梢，身穿着一件印有“NASA”logo的白色T恤，拖着行李箱，戴着厚重眼镜，身材瘦弱的年轻人转过头。 “你这家伙，还真变成了一头公牛。”威廉摇头嗤笑，半年时间没见，这小子又变高变壮了。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弱不禁风。”伊森轻轻推了他一下，两个人立即相拥。 威廉·奥康纳和伊森·奥康纳完全是两个极端，哥哥瘦弱矮小继承了父亲的红色头发，弟弟则人高马大，金发沿袭德裔母亲。哥哥脸上有一大片雀斑长相马马虎虎，弟弟脸上很干净面容英俊，性格也是天差地别，哥哥内敛深沉可以在椅子上坐一天，弟弟外向一刻也闲不住，小时候哥哥受欺负也是弟弟主动替他出头。 以至于从小到大更多时候伊森被外人当做哥哥称呼，虽然两人有这样那样的不同，但是并不影响两個人从小到大的关系就很好。 伊森拖着箱子，威廉则进屋，和米娅还有凯瑟琳一一拥抱，两人见到威廉回来也同样非常开心，尤其是米娅，不断拍着大儿子的肩膀，近距离仔细观察与威廉与记忆中的细微差别。 一家四口聚在一起闲聊，威廉在房间里张望，最后还是摇摇头，提议众人应该从这里搬出去。 接着神神秘秘的道：“你们猜这个月我干什么去了？我赚到了足足两万美元！还有这个……” 说着亮出自己的诺基亚手机，看外形和伊森的差不多，但是单色屏幕更小一些。 “这可是我的老板给我的奖励。一部GSM移动电话，厉害吧？”他笑了起来，给米娅还有凯瑟琳和伊森展示。 “凯瑟琳的学费我可以支援一些，房子的事情……我这两天想想办法，对了，伊森，别再去打什么橄榄球了，这玩意对身体的伤害过于严重。” 威廉主动安排起来，接着突然看到伊森手里攥着的手机，表情显得不太对。 “诺基亚2110？”他直接报出了伊森的手机具体手机型号。 “你认识？”伊森亮了亮从丽莎薅羊毛薅来的诺基亚手机，他并不关注这部手机有多么现金和昂贵，事实上这些在伊森的目光看来都是些老古董罢了。 但是在威廉这个“极客”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主动接过伊森递过来的手机，格外珍惜的抚摸起来，一边说是谈及这部手机的各种参数：“2010的升级版，能够显示10个已拨电话，10个已接电话和10个未接电话，内置多款铃声，甚至还拥有极为先进的贪吃蛇游戏功能，再一次改变了世界！” 威廉的表情格外心驰神往。 极客（GEEK）是一个俚语，最开始专指古怪或者远离主流，一个很聪明但是不受欢迎的人。现在有了更多含义，换个说法就是“科技宅”，威廉从小就对各类电子产品表现出了兴趣，不到十岁就开始拆卸家里的收音机，喜欢捣鼓各式各样的科技产品，他的桌子下面总摆放着一堆集成电路板破烂。 在斯坦福学的也是含金量十足的“电气工程”专业，考虑到斯坦福与硅谷的关系，伊森觉得他的前途非常光明，毕业后大概率要进入硅谷，成为一名电子科技行业的工程师。 “那跟你的手机比起来如何？”伊森问， 威廉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的肯定是比不上伱的，我这部售价只有你的三分之一，话说，你是从哪里搞到这部手机的？这可不好买。” “因为橄榄球打得还不错，学校送的。”伊森道。 “现在你弟弟可不是圣诞节假期的时候，是世纪天才球员！”米娅这个时候也开口道。 “他能挣得可不止两万。”凯瑟琳也笑着解释。 “这么厉害嘛？”威廉眯起眼睛，看着伊森，有些不敢相信。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是全家最大的惊喜，但现在看起来，跟弟弟的未来相比，自己现在所做的压根不算什么。 “威廉其实已经做得够好了。”伊森倒是十分欣慰。对于一个大学生而言，一个学期攒下这么多钱确实很不容易，不过伊森还没来得及细问，就听到米娅开口： “现在威廉也回来了，叙旧到此为止，该说说正事了，家庭会议正式开始。本次商讨的内容是，凯瑟琳的学校选择问题！” 这才是今天晚上的重头戏。 凯瑟琳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回来一个纸箱子，箱子里放着一堆大学精心设计过各具特色的邀请函。 伊森和威廉挨个翻开，米娅则在一旁说道：“由凯瑟琳进行初步筛选，参与会议的其他三人可以给予意见，但是最终决定权在于凯瑟琳自己。” 凯瑟琳初步筛选出来6所大学。 “我自己最倾向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护理与公共卫生学院。学费最为低廉。之后如果有机会，进一步深造，能进入CULA的牙科学院（School of Dentistry），成为一名牙医。”凯瑟琳最先提出自己的观点。 关于未来大学的选择，她当然是深思熟虑过的。要知道作为加州州内学生，上本州的公立大学学费是较为便宜的。每年的开销能够控制在一万美元之内。 况且UCLA也属于美利坚公立大学中的第一名，继续深造的话，UCLA的牙科学院在全美非常具有含金量，毕业之后钱景广阔。 退一步讲，就算无法通过LSAT（研究生考试），自己还能作为伊森的私人医学护理。 可以说凯瑟琳的思路相当务实。 “学校不错，但是专业……除非你希望继续深造，M.S和Ph.D.选择医学相关，否则我不推荐这个学院，相比之下，我推荐你杜克大学的普拉特工程学院，学费比较贵就是了……”威廉站在自己的角度给出了第二个选择。 “既然提到了杜克大学，那为什么不去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文理学院呢？当年我就想进入这所大学。”米娅也发表自己的意见。 “我认为既然要选，就选这六所中最好的，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伊森最后给出意见。沃顿商学院也有本科专业。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特定的几个专业（计算机科学、建筑设计）美利坚的本科生大多数情况下是大一末或者大二初才定下专业，凯瑟琳在申报时填的也是“专业未确定”。 四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到最后也没有统一意见。 伊森这时翻到了箱子的最深层，却看到最底下压着一封顶级学府的邀请函。 “为什么这所大学被你一开始忽略了？”伊森把邀请函拿出来。 是耶鲁大学耶鲁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耶鲁学院即是耶鲁大学的本科生学院，同样在大一末才需要确定专业。 “太贵！”凯瑟琳立刻摇头。 “太远。”米娅跟着说道。 “不，这才是最应该选择的大学。”伊森立刻说道。 凯瑟琳的想法的确务实，但依旧不够长远。 伊森眼光放在了毕业十年后，所以才会选择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相比之下耶鲁具有一个所有学校都无法比拟的优势……法学院。 “耶鲁的上限明显是所有选择中最高的，就算到时候无法进入法学院，也依旧可以当‘牙医’，没有不选择的理由。”伊森直接定下了。 “可是……” “你想说钱的问题对吗？我们有钱。我的户头上有10W现金，足够应付你这两年的开销，再说了，比赛之后还有很多。”伊森报出了自己目前的存款。 “多少？”连同威廉在内，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没听错，这算是学校给予的奖金。”伊森解释道。 “f**k，现在的橄榄球运动员这么挣钱吗？”威廉显得难以理解。 “伊森可跟其他人不一样。”凯瑟琳提醒道。 谁出钱听谁的，在伊森的强烈建议下，凯瑟琳最终还是同意了伊森的安排。 “另外，丽莎今后会帮我联系一些剧本医生的工作，可能我要逐步成为一名职业编剧。”米娅也透露下一步打算。 一家四口开始交流这半年来发生的事，言语中包含着对未来的期许…… 虽然之前跌入谷底，但未来可期。 第77章 非对称训练 入夜威廉和伊森兄弟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黑夜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凯瑟琳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知道上大学后会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威廉感叹起来。 “她的男朋友肯定是个又帅又优秀的人。”伊森回应道。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脾气那么火爆，不会到大学都找不到男朋友吧？”威廉偷笑。 “那是你不了解她罢了，没准她对另一半相当温柔呢？”伊森试着说道。 “话说你呢？我想起来了，莎拉盖拉？” “没准是其他女孩呢？还是不聊这些，说说你吧，你是怎么挣到两万美元的？” “翻新、维修、倒卖一些电子产品，当然这些只能挣个零花钱。有家名为Accolade的公司这個学期联系到了我，希望我能对世嘉Genesis游戏机的BIOS进行逆向工程，他们想绕过世嘉的授权，推出能在游戏机上直接运行的游戏。”（Sega Enterprises Ltd. v. Accolade， Inc.， 977 F.2d 1510（9th Cir. 1992）） “我呢，花了几天时间，给他们的工程师团队提了一些建议，拿到了15000美元报酬，剩下的钱都是我攒出来的，至于这部手机，其实是低价收购来的损坏手机，我找了点配件重新组装。”威廉解释道。 伊森听懂了，原来威廉的真名是超级小廉。 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又确认了一下，就算世嘉诉状递上去，那告的也是Accolade公司，跟威廉无关。 不愧是超级小廉，学费能自己搞定。 · 次日一早，凯瑟琳亲自过来将伊森和威廉起床，然后亲自端上给两人准备的早餐。 “哇，凯瑟琳，原来你才是变化最大的那一个。”威廉不由感叹，凯瑟琳什么时候会主动给自己端上早餐，这简直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早餐也太丰盛了，我可能吃不完。”威廉看着面前的盘子。 “你坐错位置了，这是伊森的早餐，这一份才是伱的。”凯瑟琳指了指旁边的盘子。 威廉看了看那个盘子，几片西红柿，几片面包，一点点酱料，一点点黄油玉米粒，连摆盘都是敷衍的。 再看伊森的，一大早就是牛排，流心的煎鸡蛋，就连蔬菜都明显比自己的新鲜不少，更不要说，还有牛奶，甜点，以及一些运动员服用的营养片剂。 “凯瑟琳，我也是你的亲人！”威廉嚷嚷。 凯瑟琳嘟囔：“现在家里的条件并不宽裕，你又不是运动员，吃那么多干什么，又不能长肉！” 这个时候，伊森也起床来到桌旁坐下。 凯瑟琳立刻笑吟吟的坐在伊森旁边，说道：“伊森，你今天得训练，所以我准备的多了一些。今天训练完了，记得去詹妮弗家接我。” 伊森点点头，仿佛一切都很自然，并没有半点反常。 每天凯瑟琳都会这样给伊森做早饭吗？这臭小子现在也太幸福了吧。 威廉咀嚼着发凉发硬的吐司，看着凯瑟琳主动端起杯子送到伊森嘴边…… 瞬间觉得自己口中的早饭一点也不香。 而威廉不知道的是，凯瑟琳这个时候在桌子下面已经将手主动放在伊森腿上，轻轻捏着。 伊森上一整周都在奥兰多，终于等到他回来，偏偏又杀出个威廉，她当然是要找机会过一下二人世界。 · “终于，我们走到了现在，在接连战胜多个对手，伯班克、圣安娜、卡诺加公园高中后，我们将迎来暑期最后一个对手！” “我相信，在战胜圣安娜的那一刻，你们已经有了全新的目标，走上更大的舞台，挑战加州最强！” “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确保能够战胜对手，不然我们就是加州最大的小丑，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有轻视对手的行为。” “专注于当下，将每一场比赛都当做最后一场，好嘛？” 托马斯双手叉腰，看着众人。 “下面开始宣布近期的训练目标……” 伊森发现这些训练目标中，并没有提到四分卫需要做的事情。 果然，托马斯在结束之前让伊森和赖斯单独留下。 “伊森，我知道此时此刻觉得自己非常强，但你有没有发现自己缺失了些什么？”托马斯问。 伊森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没错，是战术，告诉我伊森，你现在能够熟练掌握几种战术？”托马斯问。 “如果按照单纯的阵型来计算，只有三种。”伊森倒是直说了。 “只有三种？”站在一旁的赖斯听到这个消息，原本还想嘲笑伊森，但是一想到自己，就算掌握的战术比伊森多，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但你能一下子掌握其他眼花缭乱的战术吗？并不能，你超强的身体让你产生了依赖，以至于让你倾向于依靠直觉，而不是既定的战术。我觉得这样没什么，我甚至准备利用你的这方面优势，提升你的进攻效率。”托马斯说道。 “而且决赛的对手圣约翰·博斯科高中以防守组见长，你之前从未遇到过这种对手。”托马斯低声补充。 “所以，我希望你能熟练掌握一种四分卫的进阶能力——阅读防守。这项能力拆分开来分为两个步骤，阅读、防守。” 听上去像是一句废话。 “关于阅读，你只需要在列阵时观察防守组的队员视野面对谁，就能很直观的知道对方的防守目标，这是个很简单，但是异常实用的技巧。” 而说到防守，托马斯就耗费了足足半个小时。给伊森详细阐述，什么叫做“浅区”“中区”“深区”“盯防”“镜像技术（mirror technique）”“离人（off man）”“紧逼（press man）”“防守区域（zone）”以及多种“覆盖壳（coverage shells）”…… 伊森还专门拿出笔记本记录下要点。 “都听懂了？”托马斯反问。 伊森重新审视了几遍自己刚才记录的笔记，确认将这些概念牢牢记在脑海后，然后点头。 “很好，那么开始吧。”托马斯立刻转头看向正在进行技巧训练的队员们。 “今天的实战模拟来点新花样，防守组额外增加五名场上球员，进攻组人数不变。而这五名多出来的防守人员只能站在线后，并且不能和进攻锋线接触。” 接着老狐狸再度看向伊森，咧开嘴：“这可是我昨天晚上苦思冥想一夜才想到的训练方法，这会让你最快速度掌握这项能力。” 在热身之后，演练正式开始。 刚一开始，伊森就感觉到了压力。 足球比赛还有将人罚下场，但是橄榄球只有将球员个人罚下场，永远不可能10打11，因为这项运动本身就过于强调身体素质，少人的一方可以说是没得打。 而现在少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整整五个。 伊森尝试过自己跑球，刚一过线，就被对方五个人直接包圆。也尝试过传球，跳蚤也被多人盯住，单是接球的站位都无法保持。 至于交给跑卫福特……他还不如自己效果好。 整整打了一个小时，只推进了堪堪15码，算下来每档推进0.2码。 伊森发现用之前的打法，压根不可能完成有效进攻。 必须得改变思路。 他回想起不久前刚刚接触的那些概念，在开球前扫视防守组…… 多出来的五名防守球员，分出两个盯防外接手，承担着角卫的任务。 另外两个与线卫站在一起，看向自己，显然是作为线卫。 还有一个落在线卫和安全卫中间，作为自由人。 随着中锋再一次开球到自己手中，这一次伊森并没有立即传球，而是拉开距离，开始观察场内局势。 站在场边的托马斯原本都要打哈切了，看到伊森这一次终于不再打快攻，而是站在口袋里观察，就知道这小子已经领悟到了精髓…… 第78章 四分卫的灵魂 由于托马斯特意下达了五名额外防守人员不准过线的限制条件，所以进攻组的“口袋”一直非常完整，这让伊森有充足的时间去观察场上的局势。 跳蚤在按照进攻开始前的布置进行直角内切变线…… 福特开始掩护跑位，吸引了对应一侧两名线卫的注意，并且针对性的稍稍移动。 另一位外接手马蒂奇让自由人也跟着策动。 在伊森眼中，球场仿佛变成了沙盘，防守队员变成了棋子，每个棋子都是个圆心，以五码为半径画出一个個圆，这些圆圈就是防守队员的覆盖面积。 随着棋子的移动，防守面积也在不停的重叠，分开。直至浮现出一个空挡！ 那是伊森在防守组中最为熟悉的左防守端锋位置，他冲了过来，突破了进攻锋线，朝自己冲了过来。 而突入口袋的防守端锋，就像是一颗落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跟锋线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 首先是伊森的活动空间被压缩，不过他并不畏惧单人的紧逼争抢，尤其是这个左端锋还是个跟自己同一年级的梯队菜鸟。 其次被释放的还有进攻线的端锋，他可是合法接球手，当即朝前狂奔，而他的狂奔又吸引了线卫的注意，边线卫不得不跟着移动，选择盯防。 于此同时，伊森在口袋内一个转身，闪开了扑过来的防守端锋，同时单臂投掷，由于强横的身体，他甚至不需要有多余的蓄力动作，在零点几秒内就将球投了出去。 而这一球并没有去找狂奔的边锋，而是去找锋线另一侧的近端锋。 他同样获得了空挡，将这一球稳稳的接住，并超前冲了几步才被摁倒，虽然依旧很快被摁倒，但是成功推进了十码。 这是今天下午进攻组推进最远的一次进攻。 如果是之前，伊森这一球肯定是传给已经形成突破的进攻端锋，但是如今，在对“防守空挡”这个概念有了更为细致的理解之后，他会选择传给近端锋。 而这一球要是传给进攻端锋，显然会被很快拦截，传给近端锋明显效果更好。 某种意义上，相比于之前，伊森现在打得更为“聪明”，更为省力、游刃有余。 之前伊森觉得队友太菜，这种球都接不到，现在倒是觉得，是队友接球的条件太恶劣。 这可不是当老好人，而是根据每个队友的特点和现场实时情况，传出最舒服的球，让队友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优势，从而让进攻更加锋利。 这就是四分卫的“灵魂”。是一个团队领袖最应该，也是最值得做的事情。更是团队合作的核心。 在下一次进攻中，伊森立刻做出临时的改变，为速度更快但身体不占优势的跳蚤量身制定一条连续变相的内切转外切的夸张复杂线路，而对马蒂奇则下达了交叉跑位的命令。 至于跑卫福特和全卫则是双人伴跑，从中路突进。近端锋也领到了一个全新的命令。 这些命令都是伊森之前没有接触过的，但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原创”，指不定多少年前就被发明出来。 进攻开始，跳蚤一个人带着两个防守队员在场地中间乱窜，马蒂奇的交叉跑位吸引了成功吸引到了自由人的注意。 半卫和全卫的掩护跑位也吸引到了注意力，伊森这边虽然失去了全卫的屏障，但依靠着在口袋里的闪转腾挪甩开防守，再度向中路发起冲击，线卫的阵线再一次被拉扯，然后就看到伊森一个传球直奔刚才掩护跑位的福特而去。 只要没有再度进入线内，跑卫在哪都能接球。 只是跑卫较少练习接长传球，但是这一次不一样，福特靠近边线，身边有全卫策应，没有受到半点干扰，而这一球伊森直接砸中他的怀中，算是把饼直接硬塞进福特嘴里。 而福特也发挥了自己的冲刺优势，闷头狂奔一路直冲阵区。 打穿了！ 伊森的这次尝试直接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在接下来的几次尝试中，伊森甚至总结出了防守组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对自己这个四分卫的限制不足，自己只要冲传结合，大概率能让防守组出现空挡。 传球成功率越来越高，要知道这可是在人数不占优的情况下，打到后面竟然有来有回。 托马斯站在场边跟喝醉了一样傻笑。 伊森已经给他够多的惊喜，但在场上更多的是靠直接和身体，这些都属于天赋。 至于技战术方面反而是伊森不擅长的。 而从这一刻开始，伊森不仅将自己的劣势弥补了，还是举一反三，直接让进攻组的效率提升了一个档次。 至于那个双卫伴跑，这是半个世纪前比较流行的古早战术。 伊森绝对接触不到，换句话说，这些路线并非他提前了解过。 从而侧面印证了一个事实：没有自己教授的情况下，伊森自行领悟到了几个特殊的进攻和掩护路线。 这是什么上帝悟性？ 托马斯感觉自己今天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毕竟是以一敌多，进攻组的队员们体力下降很快，外加上伊森超额完成任务，托马斯索性让大家今天提前结束了训练。 “小子，之前你所有的战术都是计划好后立即实行，这属于闪电战，而你刚才使用的才是正常速度的进攻。其他四分卫也是这样工作的，随着你与队友的磨合时间越来越长，你会越来越熟悉队友，随着拥有更多比赛经验，你阅读防守的能力也会逐渐加强。”托马斯解释道。 之前伊森所得都是个人能力的提升，今天则开启了全新的团队能力道路。 · “我走了，记得完成我给你布置的作业，明天我会检查。”临走时，凯瑟琳还不忘向詹妮弗提醒。 “我知道了。”詹尼佛失笑，在伊森面前被凯瑟琳像是小孩子一样训斥，让她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从詹妮弗家中出来，凯瑟琳立刻揽住了伊森的胳膊。 “该去哪里好呢？”凯瑟琳作势思索。 伊森提出了几个地点，但是都被凯瑟琳回绝，看的出来，她已经有了想法，于是伊森也不多言，配合凯瑟琳的演出。 凯瑟琳带着伊森在小巷中“闲逛”，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世纪城的地界。 “这里怎么会有一家这种酒店呢？”凯瑟琳看着“永恒挚爱”的粉红色酒店招牌，有些惊吓地道。 伊森当然知道这里，之前还跟丽莎来过，体验了一回古希腊风景。 “来都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伱觉得呢？”凯瑟琳作势灵机一动的提议。 不等伊森回答，凯瑟琳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酒店里拉。 房间呢，是凯瑟琳选的，还额外选了“装扮套餐”包含全套一次性的护士制服外加一些一次性的道具。 钱呢，是伊森支付，用丽莎的副卡。 “该做检查了！”身穿着一身白色古早风格护士服，头戴护士帽的凯瑟琳来到床边。 两人正身处医院风格的房间…… 伊森看着一本正经的凯瑟琳，不知道说什么好。 “投入点，好不好。”凯瑟琳白了伊森一眼。 伊森也只得点点头，满足凯瑟琳的独特癖好。 但是话说回来，凯瑟琳的气质还与这身衣服蛮搭，扎好盘起来的头发，瘦削的面庞，有种《珍珠港》里凯特贝金赛尔的感觉，属于古典型的西方美人气质，正中伊森的好球区。 接着只见凯瑟琳拿出一个超大号的针筒，针筒的容量得用“升”来计算。 她将针筒丢给伊森。 “轮到你了。”她一只脚踩在床上。 “干嘛？”伊森没反应过来。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体检，你检查我。”凯瑟琳背对着伊森，掀开。 · 到晚上9点，两人从酒店里出来在附近吃了顿晚饭，待会回去继续下半场。 “我喂你。”凯瑟琳衔着一块切好的牛肉，双手抱住伊森的脸，亲吻。 这一块牛肉两人足足吃了一分钟。 “去UCLA本来是为了离你近一些，到时候去了纽黑文，一周最多回来一次。”凯瑟琳叹息。一想到今后大部分时间只能通过电话化解思念，还是有些不开心，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刚才你付账的时候，我看牌子上写着可以办理会员，充值2999可以额外赠送2000，要不办一张？”凯瑟琳提议。显然是想将这里作为约会指定地点。 伊森算了一下，今天的开销也只有两百美元，算下来得起码需要消费25次。 凯瑟琳距离开学也不知道有没有25天…… 也幸亏是遇见了自己，要是别人，只怕要被活活吸干，离谱。 第79章 新的挑战 《美利坚之王从橄榄球开始》全本免费阅读 “看清楚，我只教一次。” 伊森摆出惯常使用的投球姿势，身体舒展，如同古典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标枪投手，将右手中的橄榄球投掷出去。 兀自旋转的橄榄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堪称完美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击中了五十码开外的球门横杆，发出了清晰的回响。 正是伊森最为拿手的重炮轰球。 “学会了吗？”伊森看向身边的赖斯。 “额……学会了一点点。”赖斯想了想说道。 伊森将筐里的球拿出来，交给赖斯。 赖斯往双手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掂量一下橄榄球找找手感，接着后撤，瞄准目标，橄榄球脱手而出。 直接斜着飞到了场地边缘啦啦队员的人堆中，惊起一阵惊呼。 伊森看到啦啦队面对着空空如也的看台似乎在做着什么演练，而且那块南看台有一个专门的突出部门，好像是刻意打造。 “就是一些助威活动，因为之前橄榄球队的成绩不太好，之前学生助威（studentsection）只出现在棒球和篮球赛场，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赖斯道。 伊森只当是普通的学生助威，倒也没有当回事。 而伊森并没有发现人群中的莎拉，估计又有什么客串演出的工作，倒是看到了艾米和奈奥米。自打上一次之后，三人倒是一直没有来得及私下里碰面。 之后的20分钟，伊森手把手教了赖斯一些投球的关键技巧，虽然赖斯在橄榄球上面实在没什么天赋，但起码准确率比着之前上升了一些。 结束了今天的训练，伊森第一时间换好衣服，离开更衣室。 今晚丽莎就将带着自己拜访她的朋友，这会应该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 果然，走出校园的伊森看到了丽莎那辆熟悉的加长林肯座驾。 刚一坐进来，香气扑鼻的身躯钻进怀中。 “这几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丽莎的声音带着几分黏腻。 “不是刚刚才打过。”伊森双手安抚。 “那是工作，可不是生活。”丽莎已经饿虎扑食一般压制住了伊森，冷不丁一抬头，透过车窗看到几个人从校门走出，走在正中间是个熟悉的身影，丽莎立刻叫司机开车。 却已经晚了，赖斯发现了母亲的座驾，直接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玻璃。 过了几秒钟，车窗缓缓降下。 “妈妈，你怎么来了……伊森，你？”赖斯面容一僵，看到了坐在母亲对面闭目沉思的伊森。 “今晚我要带伊森去见一個朋友，商讨一些事情，有什么问题嘛？”丽莎质问。 “呃……没问题，没问题。”赖斯一想起之前母亲的训斥，连连摇头。 “妈，你衬衫的扣子开了。”赖斯小声提醒。 “嗯，刚才车里太热了，你的同学还在，我得注意点形象。”丽莎讪笑着将扣子系好，后脖颈开始出汗了。 “车里空调开这么足，你还是穿太厚了。”赖斯点点头，指出母亲的问题。 “没错，你说的对，我跟伊森还有事，先不聊了，司机，开车。”丽莎关上了车玻璃。 赖斯目送母亲的车辆离开。 商量事而已，发生不了什么。晚上伊森肯定会自己回家的。 赖斯在心中试着安慰自己。 · “刚才好危险，以后我还是少来学校。”丽莎有些后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个问题了。 “那怎么行呢，比赛马上开始了，这可是决赛，赖斯还是替补四分卫，伱如果不来，这个母亲也当得太不称职了。”伊森倒是提议。 “这事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丽莎摇摇头，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这个当父亲的，以后对他好一点。”她想了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当然，起码他的替补四分卫能保住，至于剩下的，就看你了丽莎。” “我能怎么办？”丽莎不明所以。 “等你再当妈妈了，这事就坐实了，所有人都只能接受。”伊森饿狼一样直扑。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想的？”丽莎恍然惊觉。 不由回想两人的开始。 那时她以为伊森只是没有经验不小心，现在才发现，这臭小子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伊森刨根问底。 丽莎背腹受敌，一会说：有（yes），一会是没有（no），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想法。 丽莎最后满腔热情骂了伊森几句。 · 深夜，丽莎送伊森回到汽车旅馆。 伊森对于丽莎今晚的安排非常满意，两人和丽莎有多年交情的一位fx娱乐台的高管吃了顿饭。 这位高管是女性，所以大体上应该是正常的交情。 对方看在丽莎的份上，当面给fox体育台的一位节目主管打了电话，今后只需要丽莎出面，就 第80章 球场气氛组 《美利坚之王从橄榄球开始》全本免费阅读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凯瑟琳说着米兰达警告，挥动着手中的拍子，唰唰唰的发出破空声。 凯瑟琳穿着露脐的半截紧身制服上衣，头戴大檐帽，黑色皮质手套，长筒靴，短裙，抬帽檐的姿势显得非常职业化。 不得不说，这家酒店的道具的确非常齐全，可以满足各种需要，而凯瑟琳的扮演能力，也同样不俗。 伊森此刻双手被银手镯禁锢，整个人是舒展的状态，躺在地上，背靠墙壁。 “你还看！”凯瑟琳手中的拍子立刻挥下，击打的地方是伊森旁边的墙壁。 “喜欢看是吧，就让你一次看个够。”凯瑟琳表情凶狠，单脚踩在墙上。 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态，凯瑟琳都显得极为专业，难道这就是她的某种天赋？ 伊森正百思不得其解，却突然听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响了起来。 凯瑟琳拿起手机一看，立刻将手机递给伊森。 “是家里的电话。”凯瑟琳特意叮嘱。 · “有一个年轻姑娘带着行李，来到汽车旅馆，说是来找你的……”威廉奥康纳一边说，一边狐疑的看向门口，此刻伊森的房间外面站着一個年轻女孩，金色的短发，拖着两个大号的行李。 “噢噢，我知道了。”威廉将电话挂断。 “你先坐一下，伊森他马上回来。”威廉指了指座椅。 对方倒是很自觉的直接坐在了伊森的床上。 “伱是……伊森的男朋友？”她上下打量威廉。 “怎么可能呢，我是他哥哥。”威廉嗤笑：“你又是谁？” “我叫查理兹·塞隆。”她的口音相比于一个月之前并没有多大的进步。 “ok。”威廉看着她并没有提进房间里的两大箱行李，沉吟道：“你跟伊森在哪里认识的？” “在银行，我因为外国人的身份无法将钱取出来，是伊森帮助了我。” “我明白了，”威廉感觉自己已经推敲出了前因后果，联想起前夜与伊森的谈话。 自然是将伊森口中的“女孩”当成了查理兹。 现在人家是找上门来了，伊森你是收留还是不收留呢？ 收留吧，还得管着她的开销，不收留吧，又于心不忍，怎么着都不舒服。 在威廉心中，女人就等同于麻烦。 “你没怀孕吧？”威廉突然开口。 “怎么可能？” 查理兹白了他一眼，将肩头落下的开衫重新拉好。 查理兹和威廉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彼此间互相试探。 差不多40分钟后，伊森和凯瑟琳一起赶了回来。 “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旗下的艺人，是一位演员，她叫查理兹塞隆。”伊森向凯瑟琳和威廉介绍道。 “艺人？”威廉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你旗下？”凯瑟琳黑人问号脸。 “没错，说来话长了，查理兹，这位是凯瑟琳，这位是威廉。”伊森跟查理兹介绍两人的身份。 “待会呢，我会给你办理入住，眼下这几天，你就住在隔壁的房间。”伊森道，至于更为详细的安排，得等到决赛结束之后了。 就在伊森下楼的时候，凯瑟琳立刻将威廉叫到一旁，两人嘀嘀咕咕起来。 “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凯瑟琳低声质问。 “我可不知道，突然就出现了，还说是和伊森偶然认识的，我看哪是什么艺人，压根就是伊森在外面的小女友！这下人家没地方住了，就来找伊森，刚才我一提到怀孕她就显得特别生气，八成是有了伊森的孩子！”威廉说起自己的推测。 “什么？”凯瑟琳陷入惊愕，随即又发觉伊森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话在她心里埋下了一枚种子。凯瑟琳回到了房间，仔仔细细的打量查理兹。 也不如我漂亮嘛……凯瑟琳心中腹诽，还特意看向了查理兹的小腹。 于此同时，查理兹也在打量凯瑟琳。 伊森的亲人还挺好看，身材也跟自己差不多。但是再漂亮又如何呢？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这三人还真是特殊，发色全都不一样……她这般想着。 这时伊森回来了，将隔壁的钥匙丢给了理查兹。 查理兹攥着钥匙起身，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伊森早点休息，一副关怀的模样。 凯瑟琳则直接要给伊森晚上加餐，刻意说的很大声！说给查理兹听。 “我不饿。”伊森道，确实不饿，他和凯瑟琳饱餐一顿后才去了酒店。 “不，你饿！”凯瑟琳告诫。 有一种饿叫凯瑟琳觉得伊森饿。 · “只有赢，只有赢，只有赢……” 更衣室内，队员们勾肩搭背围成一个圈，全副武装，随着呼喊做出身体摇摆的动作，齐声呐喊的震天响！ 伊森此刻正站在正中间，对着众人不断鼓掌！唯有他没有戴头盔。 “让他们哭着回家！”伊森振臂一挥，紧咬牙关，面部青筋暴起，格外用力，以至于面部显得狰狞且扭曲。 “woohoo！！！！！！！”队员不断捶打胸前，仰头发出狒狒叫，如同人猿泰山。 作为南部地区决赛，赛事规模远非之前的比赛可以比较。 球员通道出口甚至伫立起一个巨大的充气拱门，烟雾机开到最大，白色的烟雾完全遮蔽了出口，伊森站在所有球员的第一个。 身边是跳蚤和福特还有野猪。 “听我的口令，到时候跑步冲出去！”工作人员张开双臂拦住队员们。 看上去像是在准备特殊的出场仪式。 伊森看不到厚重的白雾外面究竟有什么，耳边不断传来正在球场中播放的轰鸣电子音乐，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就像是演唱会上的明星登台！ 这个时候助理教练扛着两面大旗来到队伍最前面。 上架感言 现在是9月12日，早上7：13分。 写下人生中，第一篇真正意义上的上架感言。 之前写过一次，但那次上架时非常仓促，上架完我才知道，所以就潦草的说了几句。 这次好好写一下，虽然写的也不多就是了。 这本书需要感谢许多人。 首先最应该感谢的就是这本书的编辑鹿鸣，一开始我都是喊“老师”，现在必须得说一句YYDS，鹿鸣苣苣不管是从题材，还是内容，甚至包括书名，心态，如何处理紧急事件，如何确定自己的章节是否过关等等方面给了我许多帮助。各种推荐也基本拉满了。往往是三言两语就能带给我非常多的启发。而他本人也是非常非常非常热情，非常负责任，非常贴心。 可以说书里书外他都是我的榜样。 其次呢，需要感谢一些书友，包括一路跟过来的老读者马小军旗，私下里会给我发来橄榄球资料的HIY，讨论MV的53，时常在群里欢迎新人的小雨滴，发涩图的安详，让我剧情简介里蹭热词的1803，以及大力支持的九哥哥a。 同样也包括每一位打赏，投月票，投推荐票的新朋友老朋友，也包括催更、勘误的朋友，以及发表评论，留下梗的朋友。 当然，也少不了正在看这篇上架感言的你，本书能上三江离不开每一位读者的支持。 最后也要特别感谢，上本《1994》中支持的朋友。 最后再感谢一下我自己，只能感谢一点点。毕竟现在是“轻舟始过万重山”，才刚刚开始。 写网文，就是一个马拉松。 明天十二点上架，也就是发令枪响的时间，之后就将正式出发，所以自然是要全力以赴的。 上架爆更方面，两万字也是有的。 目前追读是2400，如果首订能超过两千，日更一万二。 正常情况下，日更一万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今后任务和目标，也就是每天让大家看得开心，看得爽到。能在繁重生活之余，带给大家哪怕一丁点情绪价值，这就足够。 （上架后的第一时间会更新两万。） （之后每天更新的时间由早上调整为晚上，正常情况下应该是晚上八点左右。之前是夜里码字，现在是白天码字，所以更新时间也会相应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