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 1. 第 1 章 对于一般孩子的14岁来说,不是正处于青涩的半成熟期,被家长担忧会成为全国20%的早恋者,便是沉浮于书山学海,替自己的模糊未来逐渐描画出一片初具规模的蓝图雏形。 而对于徐舒意来形容,他的14岁是晦暗无光,且辗转波折的。 像在堆满淤泥的排水管道中禹禹前行,除了窒息的腐烂黑暗,还有伸手不见天光的无助。 起因是他的父母为了多挣几百块的货运费疲劳驾驶,错误进入逆行车道,被猝不及防的水泥车无情碾压,导致两人当场身亡。 法院判两位死者应付全责,但出于家中幼子尚未成年,水泥罐车司机需支付各种费用共计100000元。 徐家早年也是经商之家,因徐父不事经营落得个一贫如洗的结局,徐母跟着落魄的丈夫在众亲戚们的白眼之下,试图通过勤劳的双手咸鱼翻身,最后没有重归融化,反被压成两滩捏不起来的血泥。 两家的亲戚纷纷说看不上那区区十万块的抚养费,最终将徐舒意托给家族里同样过着贫民生活的小舅家。 小舅妈对徐舒意的态度可谓刁钻至极,逢人就说这孩子生性孤僻,是养不住的白眼狼,爹妈死得那样凄惨,从未见徐舒意大声哭过,连噩梦都不做,居然能每天照常上学,还考上省重点高中。 冷心冷肠,无情无义。 推徐舒意出门,递交给了他的大伯家,毕竟是姓徐的种,理应该姓徐的养。 徐家大伯倒是家里有钱,可是抠搜得厉害,晚上不准徐舒意学习用电超过十点钟,一年一穿套校服即可,鞋子太小了挤一挤还能继续穿。 徐舒意被大伯踢出家门是因为他拿了当年的全额奖学金,那个奖学金原本是同年级的堂哥要争的。 大伯说他果然为人冷血无情不是个好东西,连自家兄弟的好处都要瓜分,简直比畜牲都不如,枉为人。 徐舒意被丢给三姨家。 三姨家的别墅门彻夜未开,三姨夫领着一家去南边度假,叮嘱家佣陌生人不要随便放进来。 然后是姑妈家…… 身为南方人的徐舒意从未滚过雪球,现在顺利长到26岁,有时候会禁不住去回想,他当时被亲戚踢来踹去的模样,一定比滚雪球要精彩许多。 徐父虽然一生平庸无能,但在做徐少爷最威风的几年,随手帮助了一个跳楼轻生的年轻人,那商姓年轻人最后居然是滔天巨富家遗落在外的真少爷。 最后也便是这商姓老板,给了徐舒意一间十平米大的廉租房,供他读完医科大学。 徐舒意在龙城第一人民医院做骨科挫伤主治医师,26岁的年纪已经达到别人三十几岁的成就,绝对是有些天赋异禀在身上的。 可能商家背后也出了点力也说不准。 谁让商凌云有三个呼风唤雨的好儿子呢? 骨科医生的工作忙碌而细致,面对的病人病况也繁多杂乱,有时候全天24小时都得留院待命。 徐舒意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每天平均五台二级手术和两台四级手术下来,有一台四级手术的病人两个膝关节全部置换,他需要给主任医师做好一助,搞得徐舒意的两个膝关节也麻木不堪。 复查完病人的术后反应,交代护士与家属注意事项,徐舒意终于顶着茫茫夜色回家。 临行前病患有个五岁的小丫头,非往徐舒意的手里塞了一颗苹果,徐舒意没拒绝掉,用手刮刮小姑娘的鼻子,指了指墙上的电子表,淡然说,“都晚上十点了,再不睡觉大灰狼要来咬屁股了。” 小姑娘眨巴水灵灵的眼睛说,“医生还骗人吗?我姥姥说大灰狼现在是濒危动物,人还得保护狼。” 又说,“我跟姥爷约定好了,他晚上疼得想哭的时候,我就帮他吹吹,就不疼了。” 徐舒意的眼睛闪了闪,摸了一把小姑娘的头,柔声笑说,“叔叔保证不让你姥爷疼得太久。” 小姑娘狐疑了,“你是医生哥哥呀,怎么会是叔叔呢?我妈妈说帅气的都叫哥哥,长胡子的叫叔叔。” 徐舒意回家的时候,嘴角的笑意稍微收敛一些,立刻变回原先的人淡如松,温软知理。 所谓的家,其实并非他的家,父母死后他一直孤苦伶仃。 面前这间豪华大别墅实际上是商家的本宅,是商凌云继承的祖宅,他的三个儿子各有各的出息,基本上在外面有自己的房子,偶尔回来看看老爹。 说来可笑。 徐舒意差点能嫁给这三个儿子之一。 那时候他才十九岁,刚考上国内首屈一指的医科大学,商凌云居然毫无预警,直接跟他的三个儿子说,有一位商少爷需要立刻订婚,娶的还是个男生,三选一的概率,谁来? 徐舒意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偷听的。 但他,很庆幸自己从头到尾听得特别清楚。 因为商家三个儿子,全部没看上他,全部一口回绝。 尤其三少爷商靳沉回答得最巧妙,他说,“我也从不缺结婚的人选,如果父亲你非得把这么个小玩意送我,也行吧,但是别想我这双腿能走进门就是了。” 徐舒意的头稍微有点疼,属于熬夜疲劳引发的,他不停提醒自己,事情都过去好些年了,他现在跟商家三兄弟也便是见面点头的普通关系,何苦老去回想那些不着调的旧事。 徐舒意习惯从别墅的后门进屋,悄无声息的,也不会过度引起谁的注意。 哪知管家李阿姨是双千里耳,站在别墅正门朝他招呼说,“小意,三少从港城回来了,带来了好些礼物,有你爱吃的龙兴桂花糕。” 徐舒意虽然每天接诊的病人有几十个,但提到这位商三爷,骨子里还是有点犯怵。 原因不过有二。 一是商三爷年龄只比他大五岁,却有比他活脱脱大出二十岁的威压感,笑也刺人,不笑更刺人,比他们医院领导还有胁迫力,眼神又毒又刀,损你完全不带上麻药的。 二是这位商三名声不太好,翻脸不认人,前一天还称与人兄道弟的,后一天直接生吞人家公司产业,几年里迅速累计的滔天巨富多少沾血带肉的。 最主要是。 他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友好,甚至有点血淋淋咬断你脖子的意味。 徐舒意真想撂给他一句丑话:放心吧,我一直赖在你们家不走,不是想做你小妈的。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 第 1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2. 第 2 章 李阿姨给他递了带有花香的帕子净手,又漱了三次口,才算稳妥。 商家本宅建于哪个时期并不好说,但这建筑内所透出的古韵盎然,雕梁画栋便是将整个龙城挖掘个底朝天,都是不好再找出第二家的。 陈列在前院正堂内的紫檀掐丝白底百宝嵌四季花鸟屏风隔着视线,依稀辨出对面几抹人影沉浮于烟酒之中,麻将桌上的磕磕碰碰伴着几声爽朗调笑,显得倒有几分附庸风雅。 看来商靳沉将重要的合作伙伴引到本宅来了,毕竟在古代打麻将是只有达官显贵才可从事的高级娱乐活动,四四方方的麻将桌把早商人们的利益明牵暗连地拴在一起。 徐舒意准备往里面去打个照面,毕竟李阿姨如果没有得商三少的示意,断不可能在旁人面前引他过去。 商靳沉恰好自摸清一色金钩钓,每家掏10万,碰巧还是对对胡,连中两码变各40万,炸得牌桌上几位客人当即飚出蜀川话来骂。 麻将桌上看人品,牌品即人品,日你个商三仙人铲铲,你他MA的锤子的很。 商靳沉必定是不客气的,无论谁在牌桌上输他一个亿,照样敢笑着收进自己口袋。 坐在商三身边的影子忽得贴了过去,像只谄媚的小型禽鸟,细声细语发嗲,“三哥今晚的手气难免也太好了吧?” 是个男孩子。 声音脆生生得宛若空谷黄鹂,撒娇的本事应该也不错。 会撒娇的人命好。 商三不知在他耳畔腻了句什么,逗得男孩子亲口给他点了一支沉香木香烟。 徐舒意当即觉得自己要识趣,转身遇见李阿姨,李阿姨问他与三少爷打过招呼了吗? 徐舒意瞧着李阿姨兴冲冲的,睁眼瞎话回复打过招呼了。 商家属于老派的豪门,人脉广泛,府藏金窟,财大气粗,平常的规矩是稍微多了点,但也住得下去。 徐舒意进后院正房侧面的耳房,那里有独立卫生间,还有可供休息的贵妃榻与红木书架,雕花窗外面种植着错落有致的紫玉兰花树,正值花期,芬芳与月光相融恰到意境。 徐舒意往贵妃榻间准备一躺,门口吵吵嚷嚷来个人,他便没能享受这片刻的安宁,与来者隔门向望。 进来的男生穿得干净漂亮,搭配他那张奶白的脸与略矮的身高,倒显得挺可爱别致。 文清含看见徐舒意的瞬间,脑袋里绝对被洗劫得空荡荡的。 有钱人第一眼肯定要互相比奢华气场的,若是有姿色的同类人,第一眼比较的必然是皮囊所囊括的俗物。 文清含来之前听说商家老爷子在家里常年养着一尊玉面美人,不是弄来做小老婆的,也没有收养为继子的盘算,三个儿子分别混军娱商的,逢人闲聊时也不准随便谈论家里这位。 文清含闹着跟商三来玩,无非也抱着一定的好奇心。 今日一见,果然...... 文清含惊讶地说,“这幢房子的设计好有问题,七拐八绕的,害得我都迷路了,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见了鬼呢。” 鬼? 商家的三个儿子一向不怎么把外面的人领进本宅来,除非是这人特别的重要,地位特殊。 徐舒意倒还不敢自认是这间豪华大宅的主人,面对客人的无礼,也不至于拿出你死我活的气势,淡道,“是尿憋急了吗?客人用的厕所继续往前走一百米左右。” 语毕稍微调亮了贵妃榻侧的琉璃灯,照得整间屋子内华贵即现,妖魔鬼怪一扫而空。 文清含立马不乐意了,“谁说我要上厕所啊,我是来洗手的。”一张小白脸变化多端。 “都怪三哥,偏要叫我给他点烟,把我呛个半死,又假装好人叫我用桂花糕压压嗓子,结果沾了满手的桂花蜜,被催着来洗手的。” 徐舒意一想黄鹂鸟的嗓音确实好听,宛若天籁,但听久了也不过像麻雀差不多,叽叽喳喳个不停歇,有时候还不如乌鸦铿锵冷冽。 文清含擅自在卫生间洗了手,抽了张纸巾擦手,一瞧徐舒意已经佛不理神仙地躺在贵妃榻上,双手捧着书籍,认真在看内容。 都已经快凌晨了,怎么还有人假意看书装逼? 徐舒意原本不矮,177的个子,冷白皮,冷面孔,一双狐狸眼暗生出不食人间烟火的妖孽感,刚才只望了过来几秒钟,直接将出身港城的名门少爷比出云端泥里的差距。 文清寒第一眼就认定他绝对是豪门圈里传疯了的玉面美人,可不正是一张冷冷清清、妖妖窕窕的狐狸精模样? 他以为徐舒意故意看书不理他,实际上却是对方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等情绪沉淀好了,闭上眼睛就能立刻睡着,晚上也不做噩梦。 “你在看什么书?喂,问你话呢!” 文清寒年龄小,养尊处优惯了,在港城家里便是个小霸王,最讨厌说话的时候无人迎合,拉低存在感。 徐舒意疲劳至极,心里将商靳沉臭骂无数遍,颇为冷淡道,“《骨科手术入路解刨学》,明早九点钟要做股骨头坏死剜除手术,提前看一遍能更快熟悉手术流程。” ——还有什么需要回答的吗?少爷。 徐舒意等着小黄鹂少爷的十万个为什么,文清寒反而再没办法张口。 因为有人从后面一把捂住他的嘴,像养鸟人用黑布蒙住鸟笼,防住鸟的惊撞,借以驯服。 而后露出一具高大如山的挺拔身影,捂着小黄鹂的模样更像掐住一支提线木偶。 商靳沉笑说,“知道这间宅子叫什么?这是四进四合后院里的正房,以东为尊,是住当家主母的地方。” 嘴角微卷,眼神暗幽幽的。 徐舒意早评价过他的眼睛很不友好,带刀带钩,比他们骨科主任医师老赵头出手更毒,十分骇人。 冷不丁安他个罪名。 徐舒意一身冷汗从贵妃榻间起来,站得笔直。 商靳沉没瞧到似的,朝怀里气鼓鼓的文清含说,“十二点过了,小屁孩赶紧去睡觉吧。” 跟徐舒意哄真正的小孩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文清含却十分反感类似的称呼,嘟哝着嘴道,“三哥你太讨厌了,人家22岁早成年了,你可真没趣儿。” 徐舒意听出几分拉丝般的依恋,也觉得商靳沉太讨厌了,把这样年轻的孩子迷得团团转,甘心像个眼瞎的小宠物一样胡乱吃醋。 现在的男孩子,太娇弱。 徐舒意还没在心底腹诽完,商靳沉居然折回来,将徐舒意提在手里的书扔到一旁,大马金刀地坐在贵妃榻上。 ——是呀,这位爷,都十二点了,您这是要夜审我啊! 商凌云当年做媒,三个儿子全没给他们爹面子,一个个嘴硬很,话也狠,都不愿娶徐舒意,都嫌弃死了徐舒意。 这些年一个两个三个对他的态度都很疏远谨慎,总爱盯着他瞧半个多小时,神若有思令人胆颤。 徐舒意肯定是争不了他们的家产的,他连户籍都没入进来。 但是。 商靳沉对他的想法更恶劣百倍。 徐舒意开口解释,“我住的那间屋子地暖管道这两天清洗,趁着晚春不是那么太冷了维修一下。” ——暂住在正房东屋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我天天去故宫,难不成还会有当皇帝的心思? 商靳沉不知道在谈判桌上是一副什么样的霸道尊容,一把扯住徐舒意的手腕,直接丢到贵妃榻间。 直接丢到?!! 徐舒意双颊不自觉背着某人红了一点。 ——真丢人啊,原来弱不禁风的男人也算我一个! 商靳沉道,“我外出五六天,腰酸背痛,你也不知道给我捏捏,每天看那么多的医学方面的书,真是死板。” 他总能摆出一副兄长模样,将毫无因果关系的事情讲得理所当然。 徐舒意其实也瞧出他坐下后的姿势双肩微垮,属于肩胛提肌劳损。 徐舒意常被骨科同僚称呼为人肉X机,单凭敏锐精准的眼力判断对方病情,病患之后拿来X光的片子,一对比相差不离九十,特别神准。 徐舒意下手根本没客气,商靳沉那一身私教训练下的硬实肌肉,不用全力揉摁,恐怕连点红印子都留不下。 徐舒意对商靳沉打从心里是忌惮害怕的。 唯独此时此刻,商靳沉任他宰割,若是此刻他手中捏着一柄手术刀,商靳沉淡青色的脆弱颈动脉正被他攥着。 意.淫ing 沉睡的野兽忽然警觉似的,翻身将毫无防备的徐舒意压在身下。 徐舒意知道他厌恶自己,单从商靳沉那双黑珠子似的眼睛能看出端倪。 商靳沉今年31岁,正是男人开始沉淀自我的最佳黄金期,通身没了二十几岁的毛躁轻狂,逐渐转为沉熟内敛,气场收放自如的感性型男。 若说商家的三个儿子,均是人中龙凤,貌比潘安。 你想,有钱人家自古喜欢娶漂亮的女人来改良基因,越有钱的娶得越漂亮,代代都漂亮,层层递进。 最后积累的十几代的美貌基因,全部在商靳沉这张脸上得到凸显。 他长得真是颇为男子霸气,据说在十厘米的范围内绝对不能随便与商靳沉对视,否则会立刻变成为爱所困的石雕。 徐舒意硬气地凝视了商靳沉十几秒钟,发觉还行,倒是商靳沉唇齿间吐露着淡淡的沉香木味,勾得人也想学着抽两口。 商靳沉不知徐舒意脑子里远比那张冷冰冰的小脸丰富多彩,蓦得揉住那点嫣红泛粉的耳垂,似是警告说。 “在我身边很无聊?话也不想多说一句?你的心思可还真是飘忽不定啊,我可是听说......” 男人一句好话,非要夹成两句零碎,那便是坏话。 “你每天总要在我家老头子的屋里待一个多小时。” ——一个小时根本做不了什么的,少爷。 “你对我爹可真是有心了。” “徐院长。” ——谢谢,少爷。 商靳沉绝对是每天用这张帅哥脸,充分扮演吃人不吐骨头的阴狠角色,哪痛戳哪儿,哪烂剜哪儿,才屡屡从商业竞争对手那里抢来成百上亿的利润。 何况商靳沉坏透了,总爱戏称徐舒意为徐院长。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骨科在职医生好吗? …… 好好待着本分一点,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们哥三个不要你,可没同意你去爬老爹的床。 我们家的财产没有你的份儿,你就是个外人,你永远姓徐,要知道本分。 …… 徐舒意觉得自己即将遭受更为严苛的羞辱,脑海里纷纷滚出不同的污言秽语,在耳畔虚无地回响。 迟早这些话,全部会像刀子似的从商家三个儿子嘴里。 从商靳沉的嘴里,血淋淋地扎进他的心里。 可是。 可是。 徐舒意,他没有。 商靳沉把他的耳垂快要揉掉了,压着人的身躯坚硬得像赤烫的铁块,眼神一路搜索,沿着微微敞开的衬衫,紧盯着徐舒意雪白微颤的胸口。 徐舒意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耳垂上长着一颗殷红的小痣。 而他的小腹,腰眼,蝴蝶骨,所有性感又敏感的地方都有一颗。 包括他右边的红尖尖上,也有一颗。 商靳沉全部都知道。 商靳沉可能会说出嘴的话,一句没能如徐舒意的推测。 他说,“你既然这么听话,最近把年假休一下,大哥他们要回来了,我们一起去南边度假。”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2. 第 2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3. 第 3 章 徐舒意起了个大早,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精美小菜,老母鸡汤熬的细面,再搭配一盏酱好的姜丝。 商凌云的寝室在另一座四合院内,也就是将两座毗邻的四合院打通,成了一户宅子。 走进餐堂的商董原本眉宇紧皱,一瞧见满桌子的精致早点,与徐舒意穿着围裙忙碌的身影,立刻眉开眼笑道,“我说谁大清早得便知道讨我的欢喜,原来是小意啊。” 坐在主位先品尝了一口小菜,更满意道,“还是小意最知道我的口味,酸爽清脆,健脾开胃。” 一起帮忙的李阿姨笑说,“那可不是?小意这孩子有心了,凌晨五点钟就起床给商董您煲鸡汤呢。” 说着将徐舒意的围裙解下来,示意他也快坐下一起吃早点。 徐舒意温吞笑说,“我听李阿姨讲您昨天会了几位老友,喝了些酒,鸡汤养胃,姜丝解酒,都是保健功能极佳的。” 听得商凌云不停点头。 直到餐堂里又大步流星走出第二抹身影,商靳沉的眉宇皱得跟他老爹一样深,全都属于祖传起床气,能一脚将房梁子劈折的那种。 徐舒意连忙起身,要给三少爷盛一碗鸡汤面,商董发话了,“小意你坐下,都是有手有脚的,不管他又饿不到。” 商靳沉平常注重仪表,头发梳得整齐绅士,但是再诱人的妖精也总有原形毕露的瞬间,例如此刻的商三少爷浓密的发丝遮住眼帘,睡相一定不佳所以导致头发凌乱,头顶还有微翘的两根飘飘摇摇。 如果不去看他睡袍中间露出的充满野性的膨大胸肌,单看脸的话,反而会有一种稀罕的少年气盛。 商靳沉原本拣到嘴的笋片硬生生搁在面前的餐碟里,落筷子的声响微重,朝家佣沉声道,“端杯咖啡来。” 商凌云吃得挺香,还用公筷给徐舒意拣了菜,叮嘱他要好好吃饭,怎么在医院加班三天,似乎清瘦了不少。 徐舒意心底满是感激,商凌云在自己深陷泥沼的边界线拉他一把,是一辈子没齿难忘的恩人。 商靳沉抖了抖熨帖平整的财经早报,将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在一起,足尖若有似无地蹭了一下徐舒意的裤腿。 应该不是刻意的,只是腿长的原因。 徐舒意连忙放下手中碗碟,认真回答商凌云的问题,“我们院在社会上的声誉很好,一直病患太多而人手不够,正值春季更是颈椎腰椎病爆发式的增长期,您该知道的,常言道春季治骨病,一年不犯愁嘛。” 商凌云点头称是,上了点年纪的人在春季尤其要注意颈部保暖,徐舒意送他的颈部保养枕总得枕着,虽说晚春了,也总佩戴对方送的薄围巾护住颈部才肯出门。 徐舒意简直是他的亲儿子一样,商凌云不停地嘱托小意啊,既然医院如此忙碌,病患们也离不开你这样负责悉心的骨科专家,过两天不必请年假陪他们去南边了,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优秀的男人还是要以工作为重些。 “不过身体是自己的,你才二十几岁,有的是发展机遇,在救治病患的同时,也务必要保护好自己的健康。” 从商凌云眼底迸射出的喜爱与赞赏难以掩盖。 直接遗忘了他的亲儿子商XX——一个日挣百万的高级总裁的存在。 商靳沉安静地抿着嘴里的苦咖啡,眼神一错不错地打量着手中的报纸,反而像一只备受冷落的藏獒茕茕孤立。 徐舒意不知道为何会联想到藏獒,可能是商靳沉乌黑的头发天生带一点微卷的关系,骑车上路的时候一直因为这个糟糕的想象抿着嘴笑。 商凌云原本提议让他从家里车库挑一辆车,徐舒意回绝了,虽说医生的工资挺高的,不过他有一个攒钱规划,想先攒够房子的首付,再说其他的物质条件。 不用陪着商家几个一起出门游玩,徐舒意的心情陡然舒畅,骑电动车时还戴上了蓝牙耳机。 只听见身后的车喇叭声摁得很足,他便立刻双脚踩地,支撑着自行车回头张望。 豪车是商靳沉收藏款中的一辆,隔着车前窗玻璃能看见司机张师傅与他礼貌微笑。 再往后看,只能看见某人西装笔挺,器宇轩昂地端坐着,怀里应该抱着笔记本电脑,商靳沉工作的时候自带威压,隔着玻璃都能看到他的眉头紧成一道沟壑。 他肯定是没抬头看自己的,但他绝对说了什么。 老张突然显得慌促,连忙开着车从徐舒意身旁擦肩而过。 商靳沉绝对是生气了。 徐舒意不好瞎猜商三少爷生气的点在哪里,他是极有自知之明的,绝对不会将商靳沉的阴晴不定,联想到因为自己身上。 正如徐舒意自己所言,春季是骨科病的爆发期,医院里天天人满为患,他每天早晨看诊的人数最高能达七十多例,就这还不属于专家号级别的情况下。 然后就是做手术,做手术,做手术! 人都说滑雪场的尽头就是骨科诊室。 徐舒意今天处理了六七起因滑雪而摔伤的病患,之前上钢板的时候还会被电钻震得手麻,如今被历练得又准又辣,往骨头上钉钉子跟玩似的。 因此在医院食堂午餐时,几个住院医生和小护士直接挤到徐舒意的身边打趣他辣手摧骨。 徐舒意虽表情冷冷的,穿着白大褂进病房查房时特别玉树临风,清如皓月,不过混久了都知道他面冷心热。 之前有个老乞丐出了车祸,被社会救助站的工作人员抬过来,浑身恶臭到无人愿意靠近。 徐舒意拿起剪刀,三下五除二剪开对方脏兮兮沾血的裤腿,推去做了X光,做手术的时候那么脏的脚直接抗在肩膀上,从头到尾面色不改。 其实并非徐舒意人格情操多么高尚,只是他看见那老乞丐,看见很多出车祸的病患。 就会无端想起他惨死的父母。 他爸妈死得太惨了,全身多处骨折,脏器破裂,入殓师缝缝补补才化了妆才勉强能看的。 那个时候徐舒意木呆呆地盯着两具尸体,竟有种天真的想法。 ——要是他能用螺丝钉把父母散架的肢体拧起来就好了。 学医的人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他也希望爸爸妈妈过奈何桥再投胎的时候,不要轻易丢了哪个零件。 下一辈子一定要健健康康,完完整整地活着。 几个人围着徐舒意谈天论地,徐舒意虽不回答太多,总会被几个人逗得会心一笑。 人常说骨科大夫会诊一点都不精英,完全属于木工开会,每一位骨科医生都有一个来自蓝翔的灵魂,而这个灵魂里都住着一台打钻机。 商家提供了锦衣玉食,但徐舒意的快乐却属于职场。 在商家一行人抵达南边海滩度假的时光,只有商凌云偶尔给他发来了问候信息,老爷子也是个时髦人,拍几张晴天碧海的美照给他分享。 偶尔,也有商家大公子商牧洄的英俊侧颜。 徐舒意掰着指头算了算,也有四五年没好好见过这位商家名副其实的大少爷了。 商牧洄的职业特殊,身份也特殊,之前选择离家千里的边界地区历练,少有回家的时候,如今从他的面相眉骨皆能看出风雪历练的坚毅与果敢,是个响当当的铁血男儿了。 徐舒意的目光没有在商牧洄的面孔间多作停留。 商靳沉的意外出镜,倒是真叫徐舒意颇感讶异。 商家除了二儿子是娱乐圈的公众人物,每天各种商业非商业的流图。 除此之外,商靳沉是最讨厌拍照的一位了。 商凌云应该是非正常手段拍了他的一隅,能看出商靳沉坐在沙滩椅上的心情不错,海滩落日余晖给他立体的五官镀了一层明暗交界,文清含则捧着一杯新鲜调制的SINGAPORE SLING,笑得像快张裂的粉红气泡似的,背靠着商靳沉宽阔的肩膀。 两人气氛格外融洽,美得仿佛一张缱绻画卷。 文清含也一同去南岛了? 徐舒意迅速关闭了手机屏幕,像是被什么钝痛地在太阳穴间敲击了一下。 而后,又很平淡地再次打开。 李阿姨跟徐舒意私下交流过关于这位文少爷的身份,说他是港城珠宝大亨文家颇受宠爱的小少爷,原本与商家倒是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不过商圈没有壁垒,会挣钱的就会变成人脉,总是有能搭上线的关系。 商靳沉应该会是商凌云里这一脉最先结婚的人,如今同性婚姻早已放开,无论商靳沉选择男人,或者女人,家族企业的掌权人拥有一段良好且幸福美满的婚姻形象,对于稳定股市行情颇占优势。 商靳沉的身边从未固定得跟过谁,即使花边新闻不断翻着花样,说他今天跟A女星共进烛光晚餐,明天跟B小鲜肉三天三夜游艇海钓,总说他像个十足的花花公子生活精彩,但又被他隔几年便收购新的公司而折服不已。 徐舒意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反复去看商靳沉与文家小公子的照片,一定是无论什么样性格的人,其实都会有一颗爱吃瓜的心理。 徐舒意借着周六休息一天,专门去给父母扫了墓,清明节刚到的那几天,他其实早已经自己来过了。 说到医生不讲迷信,徐舒意又很不好意思地揪了揪微紧的领口,他总怕两人在地下的钱不够花,又怕徐家的凶鬼来抢钱,得了空总会来祭拜一下的。 徐舒意之前没有钱,父母的骨灰盒全靠商凌云出资供奉,他现在一个月收益客观,总算能买块十几万的墓地,让父母合葬。 徐舒意从不爱喝酒的,约他出去的同僚劝他要喝,酒是良药,不然拿着电钻往人骨头里锯溅一身血的时候心不够狠,不能继续敲敲打打,修修补补。 墓园常年雇人看守打扫,四遭的花草规划种植,到头来通过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令父母寒心,到死了坟头草会比墓碑还高的程度。 徐舒意掏出一罐啤酒,给徐父倒了一半,自己慢慢抿着喝了另一半。 其实他并不感到孤独,甚至可怜,无助,他在这世间有工作,有朋友。 有钱...... 一点点小钱吧。 不久的将来,他会养一只小宠物,猫啊狗啊绝对是不行的,他没有勇气养比自己寿命还短的宠物。 不过人的命也不会太长,有时候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眼了。 徐舒意打了个小小的酒嗝。 我要养一只活千年的王八! 徐舒意叫车回家,墓园距离商宅挺远的,他在父母的墓前又耗了大半天时间,所以回到宅子时已经月照柳梢。 商家雇的家佣晚上都回家,整幢宅子里居然灯火通明。 徐舒意以为自己喝醉了,把立在宅子门口的石狮子变作了三个。 其中一座高大的身影一晃,居然变成一位制服帅哥,迈着长腿朝他走来。 “小意,你去哪了?” 问语低沉且鸿厚,仿佛历经冰川雪谷千年淬炼,流淌出不容解冻的冰凉。 徐舒意呆愣愣得看了一眼。 “大......大哥?” 商牧洄或许是因为他的昵称,也或许是因为徐舒意呆呆的模样很有趣。 走过来一把搂住漂亮的弟弟,用力地抱了一抱。 徐舒意:......疼。 好像被夹板夹了一下,肉都要挤烂了。 商牧洄抱了他足足一分钟,再闻了闻徐舒意唇息的味道,难以置信笑说,“跑哪喝酒去了?” 言下之意,只会学习的好孩子居然会偷偷喝酒? 徐舒意不好意思地暗自活动了一下被狠夹的手臂,“大哥,你怎么不坐家里,站到门外来了?” 奇怪,也没闻到烟味。 不过商家大少爷现在威高权重,哪个敢不让他坐在屋子里吞云吐雾? 商牧洄低声一笑,“你的酒量还是跟以前一样糟糕。”不容分说,揽起徐舒意的肩膀,双双往屋内走。 徐舒意迟钝地反应了半晌,突然说,“不对,大哥你们不是在南岛玩吗?” 这才星期几来着。 徐舒意拿出五根手指,认真地掰着数了一下。 一……二……三......三..... 为什么总是三?! 商牧洄稠密的眼帘底,淡淡晕出一些柔软的笑意,大手掌一把包拢住徐医生的五指,攥得密不可分。 “我的假期总共才十几天,本来就是探亲假,我得看见老爸他们。” “我也得看见你,才叫做探亲。你说是吗?” 语毕,商牧洄又笑了一下,也就是徐舒意喝醉了才好亲近的。 不然这小刺猬可真不一定让碰。 徐舒意不停地点头。 大哥是来专程看我的。 而后。 正厅里又迈步出来了第二个人影,这次没有石狮子的干扰。 徐舒意一眼就看出对方黑沉沉的。 颇为奇怪地问商牧洄,“商三怎么也回来啦?”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3. 第 3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4. 第 4 章 商靳沉手里捻着一根沉香木香烟,红灼的光在修长的手指尖忽明忽暗,带着股淡淡的甜凉。 他说,“徐院长的夜生活有点短暂吧,倒是喝醉了还知道叫人给送回来。” 商三含着烟气的冷嘲热讽,突然形成一点单薄的雾。 徐舒意气极反笑,想去捏他的嘴。 商牧洄一向公私分明,所以性格说话也直来直往的,“是不是没叫你和文家小少爷在沙滩上黏糊够,心底遗憾了?” “我就说你完全不用特地送我回来,难道咱们老商家的门,我出去三年会记不得了?” 商靳沉抬手将烟叼嘴里,“瞧你美的,大哥你从小属鬣狗的,捂着眼睛嘴巴,完全能靠嗅觉摸回来,我替你操这份闲心做什么?” “而且才区区三年而已。” 说着,单手一横拦在徐舒意的胳膊肘,“我看他快吐了,提去洗手间一趟,大哥你应该比我累,赶紧先去洗洗睡。” 商家三个兄弟与老爹父慈子孝,互相插科打诨惯了的。 徐舒意回头跟商牧洄招手,“大哥明天见。” 两人过了抄手游廊,徐舒意总往偏了走,胳膊上的手反而掐得很紧,跟老虎钳似的。 徐舒意道,“商三你别装好人了,我没喝醉。” 商靳沉喷了一口薄烟,“怎么大哥就是大哥,二哥就是二哥,到了我这里,偏偏敢直接叫我的名字?” 徐舒意拧了两下,没挣开手臂。 “究竟喝了多少,跟泥鳅一样跳来跳去。” 徐舒意道,“半瓶。” “白的?”商靳沉路过小花园,将大半截没抽完的香烟摁灭,丢进垃圾桶内。 “啤酒。” 商靳沉面露一丝不屑,“那确实喝不醉你,自己走吧。” 他松手的瞬间,徐舒意感觉自己像从酷刑架上刚解脱,一个蹦子能跳回自己的房间,转手把门锁上。 商靳沉安静了一阵,静谧的院落里逐渐能听见纺织娘的鸣声。 他说,“给你带了点礼物。” 徐舒意想说不要。 商靳沉已经叫他站在院子中央,警告他不准走开,转身去拿礼物盒。 徐舒意不敢忤逆他。 这个家大哥不常回来,二哥不常回来。 他商三可是天天住在东厢房的。 商靳沉的房产毫不夸张地说,遍布龙城各大楼盘的顶端位置。 商三偏要每天都坐车往返很远的距离,像镇山的龙虎猛兽,盘踞在自己的山头,凶厉地监视任何敢来盗取宝藏的毛贼。 徐舒意现在有些可怜那个叫文清含的少爷了,能与这样一位处处令人都不痛快的结婚,怕是休想能讨得一点真心的柔情蜜意。 但徐舒意更希望的是,文少爷你快点来带他走吧。 商靳沉折回的速度挺快,手里拿着一个品牌盒子,真是奇了怪的,商三每次带回来的不是桂花糕,便是哪家私厨菜的密膳。 一般都是小恩小惠打发徐舒意的。 商三此刻递出盒子的架势,仿佛马上要跪下求婚似的一本正经。 惊得徐舒意昏昏涨涨的脑袋被细针刺了一下,微疼,立刻令人变得很清醒。 商靳沉递给他毫无一点情绪变化,很随性而为,“第一眼看见,就觉得你挺缺这东西的。” 徐舒意不好拒绝,谢谢收下。 “不打开看一眼?”商靳沉的逆鳞浑身遍体,不知道碰触哪个地方,就会令他面色不虞。 商靳沉是诺达商业帝国的执行总裁,有时候连商凌云的建议都不听,全公司上下近万人对他马首是瞻。 徐舒意说,“三少爷送的东西,肯定都是贵的。” 商靳沉哂笑,“又不是商三了?真现实。” 徐舒意心底微沉一口气,缓慢地打开精工细作的真皮盒子,露出里面的一堆。 一块被海底泥沙打磨,腐蚀斑斑的海螺。 商靳沉微挑了挑眉,态度又变回很自然地询问,但必须是好话,商总可听不得不想听的。 徐舒意嘭得关上四方的盒子边沿,朝等话的人由衷感谢道,“谢谢三少爷,我很喜欢。” *** 商靳沉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睡觉对于他来讲,完全属于不容侵犯的空我境界。 清晨快苏醒这个时间节点,尤其是闹钟即将响起的阈值,谁都不能来惹他,非炸即爆。 有人似乎爬上他的床,挠他的鼻梁骨。 现在就是徐舒意敢来惹他,商靳沉都会翻过去立刻往死里教训。 “嘻嘻嘻,三哥你怎么一点都不像电视剧上演得,早晨五点钟起床游泳健身的霸总呀?” 商靳沉几乎是立刻睁眼,满眼里映照着文清含巧笑倩兮的面孔。 文清含见他醒了,继续用手指尖摩挲他的高挺鼻梁,笑眯眯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三哥你太坏了,连招呼都不打就跟着商大哥跑回来了,你说你把我跟商叔叔留在南岛,就不怕我们一老一小被坏人给劫持了?” 文清含以为商靳沉会像往常一样包容他。 只见商靳沉摁压着鼻梁,不轻不重道一句,“出去。” 商靳沉穿着睡袍,一路上喊,“人呢?人呢?能喘气的回答一声!” 关于见识过这位三少爷坏脾气的家佣全都规矩地缩着脖子,原地化作待命的鹌鹑。 李阿姨给后厨布置好一整天三餐的菜色,赶紧向大发雷霆的三少爷迎去。 李阿姨说,“是大少爷同意让文少爷去喊你起床吃早餐的。” 语毕,偷摸地窥了一眼正哭哭啼啼的文清含,那小模样十分委屈,眼泪跟砸金豆子似的,李阿姨看见了一个劲儿的心生怜惜。 “文少爷还是小孩子脾性呢,怎么知道三少爷您的忌讳?” 商凌云早年丧妻,李阿姨一直帮忙照顾着三位少爷的饮食起居,处事悉心周到,在家里颇有些说话的分量。 商靳沉算给了彼此一个台阶,眼神招呼了一下旁边哭哭啼啼的人,问道,“几点了?” 文清含才不吃他这种毫无诚意的哄,捂住手腕间的钻表,才不要给坏人看。 商靳沉的起床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瞧文家少爷的眼睛哭得像颗桃子,指了个明确的方向道,“没哭够的话,坐那边哭去。” 而后整理了一下睡衣衣带,问道,“徐舒意呢?” 李阿姨真是服了他这种信手拈来的哄人方式,原本文少爷只需要他说点软的,现在直接跺脚跑得更远哭去了。 可她终究与这个家庭仅仅是雇佣关系,不好多说什么。 只回答,“大少爷约着小意,两人到博骞山庄的马场骑马去了。”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4. 第 4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5. 第 5 章 博骞山庄的占地面积与规模在华国来讲,都是数一数二的豪华度假胜地,里面不仅提供商务会议、休闲娱乐、户外拓展等一站式度假新体验,其中更是包括了马术和高尔夫球等高级俱乐部。 商家在龙城的很多领域都有所涉猎,博骞山庄内也占有一定股份。 马是灵兽,而且象征着马到功成的非凡意义。 商家三兄弟每人从小在这座马场里养着独属于自己的马驹,当男孩们成长为优秀的男人之后,这些马驹也一并成长为良驹。 如今马术俱乐部的经营并不乐观,国内许多俱乐部属于亏损状态,纵使如此,商靳沉私人的马厩里仍旧供养着五匹良驹,包括驯马师每年的工资,喂养精细饲料、打扫马厩等零碎的钱,并不在少数。 可他好像偏有那种爱花钱养个小玩意的瘾,跟别的有钱人喜欢包养许多小情儿似的,有时候并不是喜欢的情绪占主导,而是一种另类彰显地位的方式。 徐舒意怀疑,商三搞不好能一口气在外面养十几个贴心的美男美女。 搞不好他在龙城的其他别墅里,其实早都住着不同的人。 商牧洄纵马一跃,身形敏捷如翱翔的猎鹰,据说好马奔驰不用挥动鞭子,尤其与主人处久了有心灵感应,达到人马合一,足以让骑马的人身心得到极限般的自由与畅快。 徐舒意站在围栏外,看着商牧洄肆意驰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潇洒不羁。 羡慕肯定是有的。 谁说男人没有嫉妒心呢? 其实男人的嫉妒比女人更加猛烈而隐晦,也更血腥与残忍。 他在商家寄人篱下的这些年,难道就从来没有怨天尤人,或者是嫉妒三位少爷的时候? 肯定是有一点的。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徐舒意从骨子里终究是个会自主产生野心的男人,但他有自己的底线和道德约束,不会让阴暗的负面情绪主控本我。 然而当位高权重的少爷们挥金如土,肆意人生的同时,他难免也会有那么一丝伴读小书童,或者跑腿小厮的低微感。 最近这种感觉,也不知道因何事,或者何人的原因,变得愈发深刻起来。 马蹄健步如飞的声响逐渐在他耳畔震响,扯回徐舒意不断飘远的思绪。 “是不是觉得无聊了?”商牧洄的声音清如洪钟,从丹田发力似的底韵十足。 徐舒意连忙摇头。 商牧洄在三兄弟中长相最为正派,又因为职业的特殊性,言谈举止之间颇有些威慑感。 这令徐舒意对他既害怕,又敬佩,真心实意愿意拿他当作大哥看待。 虽说当初商牧洄是第一个表明态度的,他说自己不喜欢娇滴滴的男人。 第一个pass掉徐舒意。 徐舒意之后在庭院里,每次见他却不会觉得尴尬,而且也总是下意识纠正自己那些略显阴柔的部分,包括动作与说话习惯,抬头挺胸,努力摒除掉可怜兮兮部分。 商家的三个男人成熟了。 他现在也很成熟。 曾经遭受过的虐待和冷眼伤害,早已经能很好地隐藏起来了,再不会使他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懦弱的人。 商牧洄朗声说,“小意,你光是一旁看着多没意思,商家马厩里养着那么多的马匹,去挑一匹来,我陪你练一会儿。” 徐舒意道,“不用了大哥,我哪里会骑这个,再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看大哥你骑马的姿态,真是英明威武,感觉大哥您开飞机的姿势也一定最帅气。” 商牧洄笑了,“假如别人说这种话,我一定要严苛教训,不过从小意的嘴里说出来,居然令人有点飘飘然了。” 大手在打理漂亮的马鬃间来回抚摸,“老三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把这个教会你。” 那只大手蓦得伸了出栏杆,“来,我带你骑一圈。” 那掌心间纹路分明,指腹间带着薄薄的枪茧,精干又不失风度。 徐舒意的答案依旧是拒绝。 他倒不是怕两个男人将马匹压垮了,反而,他是不想在大哥眼前露怯。 商牧洄收回空落落的大手,也没强逼着谁,更没有流露出在航空公司的严肃表情,自己又纵马在草场上猛跑了几圈。 等他再次跑回到徐舒意面前,手里提着的马鞭象征性地在栏杆间敲了敲。 “小意,等有机会还是要邀请你到澳大利亚的草原去玩玩,在那里骑马更是无拘无束,没有这些烦人的栏杆,你的胆子可能会更大一些。” 徐舒意跟着兴致勃勃的商牧洄,两人预备到俱乐部的更衣室换装。 徐舒意道,“大哥,你先进去把骑马装换下来,我帮你到前台先把护具什么的退掉。” 商牧洄拒绝,“没事,这种小事你不用操心,俱乐部的人自己会去退,不用你来来回回地跑。” 又说,“早晨吃你做得蟹粉馄饨真是太香了,现在感觉有点饿,我记得你喜欢吃粤菜,咱们中午别回家了,在山庄定一桌吃完再走。” 商牧洄爽爽利利的,从不拖泥带水。 徐舒意不好驳他的雅兴,说,“那得让我请客,大哥你回家必须得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想给你接风洗尘。” 商牧洄说好。 “商大哥!!商大哥!”俱乐部大厅的空旷里立刻窜出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唤。 便见文清含远远地挥手示意。 说起来商文两家的父辈熟悉,小辈的并不怎么来往,也就是文小少爷钟情于商靳沉,于是看见商家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无比亲热。 商靳沉也跟着一起来的,文小少爷出现的地方,他不来才是奇怪。 商靳沉哂笑,“刚才哭得像只猴子,现在怎么不哭了?” 文清含立刻挽住他的手臂,面含嗔怪说,“我要是每件事都跟三哥置气,这辈子可能完全过不上好日子了。” 商靳沉由着他胡乱解释。 商牧洄笑,“阴魂不散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怎么小意刚说要单独请我一人吃饭,你立刻带着文少爷出现了?” 商靳沉举双手,“我能抵挡得了一千颗子弹,我也抵挡不了一滴眼泪吧。” “胡说,三哥你胡说!”文清含抡起小沙包拳头,直往商靳沉的胸口捶打,“我顶多哭了那么点点儿而已,你再没完没了笑话我,我可要生气不理你了。” “求之不得。” 商靳沉睨了一眼。 徐舒意神色淡淡的,冰冰的,好像没理解这些对话的含义,有点茫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商靳沉道,“反正来都来了,大哥你也别脱骑装,我去换上一套,咱们兄弟俩今天在跑马场上好好较量几下。” 商牧洄要拒绝,“你知道我刚才跑了多少圈?你哥我的腰好,可不是这么浪费的。” 商靳沉道,“可别胡扯了,咱老爷子说你每天在天上飞,腰板子训练得跟上了防弹钢化板一样,蒙着眼睛全世界随便任我行。” 文清含居然认真了,避开徐舒意的位置,凑到商牧洄身边,高山仰止般望着威武的男人,“真的吗?商大哥你好厉害啊,我能知道你究竟驾驶的是国外哪家航空公司的飞机吗?” 噗哈哈哈!! 商靳沉在此刻绝对是非常餍足的,逗孩子谁不快乐,逗傻子也是一样的。 他把文清含往徐舒意身边推了一把,丢开两人,边走边解袖口。 “你们俩倒是可以打个赌,看看我和大哥究竟谁能赢到最后。” 跑马场上狂奔的身影此刻变作了两人,能看出来兄弟俩的骑技不相上下,一阵功夫便在碧绿的草场间化作两只飞翔的白鸽。 文清含道,“真没意思。” “太阳好晒啊,把我都快晒脱皮了。” 右脚的皮靴踢了踢栏杆间的木条,“你去给我拿个喝的。” 徐舒意见过他没大没小的样子,知道小少爷率性而为,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寻思再三,“想喝点什么?” 文清含说,“你自己不会看着挑吗?” 得知商靳沉来了山庄,山庄的总负责人赶紧带着几个得力的服务员过来,看见空旷的草场中央两个人影正在争先恐后,而站在围栏外边的两个都挺面生的,应该是生意上的伙伴。 服务员一来,手里端着红茶茶具和托盘糕点。 文清含不耐烦地挥手,“你们怎么能让人在这里吃东西呢,难道你们都闻不见四处的马粪味嘛,脏死了,快拿走。” 徐舒意发现这居然是个套路话,刚才自己若是心软去买了饮料,八成也会被狠狠奚落。 总经理见状,嘱咐几人快点把吃的喝的拿走。 文清含无理取闹起来,“怎么又全部拿走了?我一早晨什么也没吃,被三哥欺负得厉害,现在特别饿。” 在场的人都有点默然无语,尤其他的话茶言茶语,很容易叫人往不良画面上牵引。 总经理愈发小心翼翼,像直对面的是商总夫人般卑躬屈膝,“那......那烦请这位少爷,咱们去宴会厅休息片刻,我们这边最近新请的法国米其林大厨......” “啊,谁要吃法国菜啊,难吃死了。”文清含从始至终没有放弃刁难别人。 不过在徐舒意眼前,反倒更像是一种炫耀。 恃宠而骄后的夸张与耀武扬威。 至于是给谁看的? 那肯定不是毫不相干的某些人。 徐舒意思忖,这个时候替别人解围,差不多等于往自己身上吸引火力。 文清含再多为难两句,没趣了自己会腻,所以他立刻想到了新的方式方法。 对总经理说,“我想骑马,不过我不想骑你们这里随便的品种,我想骑三哥的上等赛马。” 总经理立刻面露难色,眨巴着眼看向徐舒意,虽说并不认识,不过还是抱着希望恳求他出来阻止一下。 文清含道,“闹了半天,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三哥是谁?就是商靳沉呀,你们也真是太缺乏想象力了。” 不断催促,“快一点,我记得三哥说他有一匹纯白的弗里斯兰马,已经训练好几年了,快去把它牵过来,让我骑一骑。” 总经理哪里敢得罪贵人的客人,犹豫再三还是将商靳沉的白马牵了过来。 弗里斯兰马天生优雅、高贵,而且驯良,在驯马师的牵引下仿佛一座流动的雪山,在苍天碧草的衬托下愈发神圣高雅。 文清含换了骑装,在驯马师的协助下蹬鞍上马,因他的身高并不怎么占优势,所以骑在高大的马身上颇有一点小孩子玩家家酒的游戏感。 文清含大约自己也觉察出这一点,十分不愉快地扯动马缰绳,含着气恼道,“我在港城的骑马俱乐部也是有自己的马匹,你们这样紧盯着我做什么,弄得我好像个什么也不会的猴子。” 驯马师一直紧抓着衔铁环,生怕马儿认生会误伤了他。 文清含瞧商家两兄弟在更加空旷的草场策马扬鞭,而他只能憋憋屈屈地在调.教圈骑乘,又瞧徐舒意一旁冷静地打量自己的一举一动。 完全是属于被轻视的感觉,不高兴极了,提着马鞭朝驯马师吼道,“松开,快给我松开!”一副你不照办,当心赏你鞭子的感觉。 可能是他来回拿起鞭子,身体摇来晃去的令马匹感到了不安,白马开始明显躁动起来,驯马师不停地安抚也不管用。 徐舒意一直在外圈观察,所以发现得也很及时,能清楚看到文清含的身体在马背上并不固定,甚至摇摆得厉害。 不由担忧他的安危,径自从栏杆间翻身过去,准备帮忙搀扶文少爷先下马。 文清含见他来了,不知哪里来的怒火,手里的马鞭直接敲在马头上,彻底激怒了马匹。 受到非主人用皮鞭警示后,白马的躁动更甚,直接四蹄乱踩乱弹,不断转圈摇头。 文清含慌不择路,在最不该的部分猛地扯动马的缰绳。 白马无法挣脱约束,兽性大发,双蹄直接离开地面,挥开驯马师的手,咴咴嘶鸣着立起,彻底失去控制。 冲上去帮忙的徐舒意毫无防备,被马头一甩,直接被抗得倒退几步,后腰更是撞在栏杆的硬粗木头间,疼得人当即倒抽两口凉气。 文清含在马背间叫得更凄惨,看来他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光知道瞎喊瞎嚷,弄得人心慌乱。 徐舒意和驯马师又扑上去摁住白马,白马见威胁并没有消失,竟直接再次扬起半身,用马蹄去踩踏毫无危险意识的人。 只在一个刹那间。 徐舒意身边冲过来一个人,将他从马蹄的践踏之下抱了一把,两人狠狠滚到一旁。 而商靳沉则扑向马头,眼神稳准狠,一把扯住乱跑的马缰绳,朝白马喝道,“西西莉亚!!你想吃鞭子吗!!!给我安静一点!” 一旁摔得头晕眼花的驯马师也翻身而起,跟着商靳沉,包括后续赶来的几个人一同将发飙的白马制服。 徐舒意的腰疼得厉害,不过商牧洄在翻滚的时候一直抱着他的头部,避免弄伤。 白马在一众人的威吓下逐渐恢复安静,从马鞍上被解开文少爷哭得眼泪横流,双脚落地后直接抱住了商靳沉,哭哭啼啼喊,“三哥,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幸亏你来救我!” 商牧洄问徐舒意怎么样,徐舒意惨白无力地摇摇头说,没事,地是软的不疼。 商牧洄扯住他的胳膊要拉他起身时,感觉徐舒意明显躲闪了他。 不由担心问,“你哪里不舒服吗?” 徐舒意换了个姿势,从地面勉强起身,回复说没事,我自己是骨科医生,难道我能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商牧洄严肃地瞪了另外一个方向一眼,略有点不满道,“没事就好,今天这个地方太晦气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徐舒意自然不会说去看一眼文小少爷的蠢想法,有商靳沉舍生忘死地护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尤其摔了后背,心脏也麻麻得疼,索性不打招呼,跟着大哥走了。 白马被驯马师牵回马厩狠狠教训去了。 商靳沉则在更衣室外等着文清含。 文清含换回便装,一脸的楚楚可怜,看见商靳沉的身影后,准备再扑过来求安慰。 商靳沉眼底微暗,将他拒绝在半米之外,颇为严肃道,“没有金刚钻不要揽瓷器活,这个道理你几岁了,居然还不懂?” 文清含立刻跺脚哭道,“还不赖你!你光顾着自己玩,让我傻站在一旁,腿都站酸了,嘴巴都渴死了,也没人管我。” 商靳沉道,“下次在出主意之前,先三思而后行一下。” 文清含从小可没被人教训过,愈发朝商靳沉发小脾气说,“但凡你要是对我好一点,多理理我,我也不会没事找事!” 说着挽起袖子,“你看我的手腕都拧了,现在疼死了,你都不心疼我!” 商靳沉才懒得看他,可对方将手腕一露,露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是一块全球限量版男表。 是他在南岛度假时,一眼看中买给徐舒意的。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5. 第 5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6. 第 6 章 商靳沉极快便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更善于不动声色。 他说,“我叫秘书帮你定一下最早返回港城的航班。” 文清含原本还眼泪汪汪的,此刻却变得像受惊吓的小鹿,扑闪着长睫毛道,“三哥,你生气了吗?我做错事情惹你生气了吗?” 无论他在任何人面前怎么闹腾,商靳沉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居然能令他彻底冷透了。 商靳沉说,“我从不跟小孩生气。” 文清含反倒像被判了死刑一般,指尖冰凉地颤抖。 原来,商靳沉对他并非是最特殊的,他以为自己是万里挑一的,所以才释放了全部的恃宠而骄。 商靳沉只是验一验他而已,从未做真。 文清含颤抖的指尖,终于能攒成两个紧捏的拳头,仿佛孤注一掷般可怜兮兮道,“三哥,我不是故意......” 商靳沉彻底打断他的任何理由,冲小可怜微微一笑道,“回家跟你爷爷说,别再送你过来了,南非那边合作的矿坑,我随时可以撤回投资的17亿。” . 商牧洄建议要带徐舒意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徐舒意笑着回绝道,“我一个三甲医院堂堂的骨科医生,执证上岗的,大哥你怎么连专家的话都不信?我的病人都特别听我的。” 徐舒意慢慢在前面走着,包括跨门槛的动作。 之前商家本宅的门槛还高,基本与膝盖同高,后来嫌出入不方便,直接削平了许多。 徐舒意等待着自己的冷笑话被接住,结果再没了下文。 他只好扶着门框回首。 正遇上商牧洄眼神温柔的模样。 商牧洄道,“那我希望有个机会做你的病人。” 徐舒意几乎下意识道,“我可打不过你。” 商牧洄要笑不笑的模样约等于严肃,忽然问道,“我进你屋里,给叔叔阿姨祭拜一下,总不算过分要求吧。” 依照当初商凌云找到自己,要资助自己的措辞,是商凌云选择轻生的关键时刻,被徐父救了下来,还给了一些钱叫他好好生活的。 假如商凌云当初嗝屁的话,就不会被商家找回来,更不会生下这三个儿子。 思来想去,给徐父徐母供一炷香绝对没有问题。 商牧洄还是第一次正式进入徐舒意的卧房,地暖管道已经清理完毕,简单的陈设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侧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医学方面的专业书籍,充满清冷的学究气息,或者说没什么太浓的生活气息。 仿佛下一秒便可以了无牵挂地搬走。 徐家父母的遗像没有放到很夸张的尺寸,摆在花窗附近很小的一块地方,阳光明媚的照耀之下,香炉与水果摆放端正,点缀着几盆翠□□滴的绿植。 徐舒意给商牧洄递了三支点燃的线香,味道也不刺鼻,很清淡的铃兰味道。 徐舒意等大少爷拜了之后,突然想起来说给他沏壶茶。 商牧洄说不用了,反手去抓他,两个人都有点匆忙,以至于脚底下没站稳,狠狠地撞在一起。 商靳沉双手揣在兜里,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大哥浑厚的声音浅笑着,“不好意思,把你的鼻子都撞红了,明天还要上班,应该影响不到我们小意的帅气逼人。” 徐舒意尴尬地揉了揉鼻尖,心说大哥的胸口跟铁打的一般坚硬,估计在部队没少锻炼身体,其实之前穿骑装时就能感受出对方的肌肉孔武有力。 “没关系,反正总有人投诉,说我服务态度需要改善,其实我只是有点面瘫脸而已。” 商牧洄愈发开怀,“你们医生的工作压力和强度那么大,每天摆张笑脸也是不可能的。” 家里值夜班的佣人检查几个庭院的房间,路过徐舒意的后罩房,悠长的暗廊底下立着黑黢黢的一团,吓得以为是家里进贼。 没喊出声之前,使劲瞪大眼,才看出人影是他家的三少爷。 商靳沉寂静无声地站在暗影深处,不声不响时像一座雕塑,不过极快又恢复了活人的气息,朝家佣招招手说。 “你去大少爷的屋子外等着,一会儿看见他,请他往我屋里来一趟。” 家佣思忖这兄弟两人的房间不是隔着一堵墙吗?有钱人居然已经懒到连一步路的距离都不想走了? 家佣瞧着商靳沉潇洒地离开,总觉得怪异蹊跷,隔着花树与文竹的间隙,朝徐舒意的房间内瞧了一眼。 迷蒙的窗棂格纹间,映衬着大少爷的高大的身躯。 其实三少爷的身材也很好,但是大少爷的体型还是要更坚实强壮一些。 家佣连忙吐吐舌头,幸亏他刚才没有乱喊乱叫的,这屋子里外简直是个修罗战场啊,差点把里外两个炮捻子都点燃了。 商牧洄多坐了半个小时,原本在军营里,他每天张嘴的时间不是在作工作部署,就是在训话,跟徐舒意居然能有说不尽的闲话家常。 这是他回来前,万万没预料到的。 那件事不愉快的事发生后,徐舒意被商凌云正式领入这座庭院。 商牧洄其实总想找个恰当的时间,与对方说句抱歉的。 可他总也遇不见徐舒意。 若说这幢宅子很大,但再大,也不过是四五十间屋子而已。 直到有天他早起晨练,墙角一隅看见比自己起得更早的徐舒意蹲在后厨里,身旁是煨汤的砂锅,煤气灶火烤得热腾腾的,而他则认真端量着一本书,努力学习的模样说不出的漂亮。 商牧洄说,小意你今天绝对是碰到哪里了,千万不要不当回事,明天周一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检查完跟我汇报。 最后这一句,他是不可能讲出口的。 商牧洄道,“现在是四月底,等到今年年底,我有件好事告诉你。” 徐舒意正在切水果,将那些奇奇怪怪的形状去皮削核之后,切割成大小几乎均等的样子。 难道说大哥年底要结婚了? 徐舒意由衷地想说恭喜。 哪知商牧洄这种直肠子个性,居然也会卖关子,只道,“年底你就知道了。” 还说,“小意,你的刀工是不是有点好到强迫症的级别了?” . 商牧洄应邀来见他的三弟,商靳沉连衣服也没换,两条腿翘在红木茶几的边沿,正在不知所想的吞云吐雾着。 商牧洄说,“你知道,我只要看见你这副姿态,总想起来你念书逃课打架时的混账样子。” 商靳沉拿开燃到一半的烟蒂,带着自然地笑问,“还是大哥最好,要记只记小弟我最黑历史的那部分。” “哎哎哎,你可别没良心啊,”商牧洄从他递来的金属烟盒里摸出一根吊在嘴边,“我和你二哥护了你多少,否者就你这两条腿也不够咱爹往折敲的。” 说起干混账事,他们三个应该都属于不相上下罢了,只不过老三嘴硬,喜欢跟商凌云斗狠硬刚,挨得打也难免最多点。 商牧洄总算舒坦了,依靠在真皮沙发里道,“我好像没见文家的小少爷跟你回来?人安排在酒店了?” 商靳沉道,“我叫他走了。” “走哪里?” “当然是......”商靳沉在亲哥面前也无需再装腔作势,自然怎么随性怎么舒坦,怎么来。 用手指在面前划了道不规则的波浪线,“自然是回港城了。” 能主动滚蛋当然更好,不然商牧洄也饶不了他。 商牧洄肯定不会毫无人情味地讲出口,而是将风口浪尖推向另外一个坏家伙,“你不是害怕人家的一滴眼泪吗?怎么舍得的?” 回味过来又道,“你可真是够坏的,也不怕跟港城那边的关系弄臭了,你拓展艺术品加工线的生意毁于一旦。” 商靳沉笑说,“那你看错我了,我可完全没当面讲文清含任何一句的不好,他回去之后,可能还得寝食难安,反复思考,究竟哪里做错了需好好改进自己。” 商牧洄道,“好吧,我忘记了,你这个人是个奸商。” 商靳沉不无抱怨,“你跟二哥拍拍屁股,自己做了最爱的职业与事业,只有我这个奸商在每天矜矜业业地守着家族所有人的公共财产,不断创造新生价值。” 商牧洄瞧他要开始发挥谈判口才了,连忙打住。 商靳沉则是彻底打开话匣子说,“徐舒意挺好吧?” 商牧洄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几乎所有想跟我有关系的人,总是第一个问我,徐舒意是什么人?” “那你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商靳沉往半空中吐一口轻飘飘的烟云,像是试探的口吻,朝大哥的方向侧了一侧。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介绍徐舒意?” 商牧洄终于了然,他的三弟给他挖了一个小陷阱,借此来试探自己对徐舒意的态度。 “所以你从始至终没给文清含讲清楚,小意只是我们家的小弟弟,由着文家少爷对他指手画脚,然后你好找到借口,顺便打发了文清含?” 见商靳沉没正面回复。 商牧洄道,“你拿徐舒意做挡箭牌,做了几次?” 商靳沉淡然处之,“大哥,你的推理能力真的是企业级别的,回来继承家业吧。” 商牧洄恍然大悟,“我以为......我以为这些年,我在边疆,老二在娱乐圈,你是距离小意最近的人......你会跟他......” 商靳沉从容不迫将手里的香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我跟他怎么样?你们都觉得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呵呵。 商靳沉笑说,“不要太看轻了徐舒意,他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要强。” “你们都忘记了?” “五年前,咱老爹连人也没提前让谁见到过,就把咱们三个招呼回来,说给咱们三个其中一位找了个男媳妇。” “这谁敢要?” “所以,当时咱们全部异口同声地回绝了。” 商靳沉的话语将商牧洄的记忆,缓慢地引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炎热的夏季。 当时也是在商家本宅里,四个人各座一张沙发,像开遗产分割会似的严肃又滑稽。 商凌云凭着自己的喜欢,执着得要他们中主动站出来一位,承担起未来婚姻与家庭的承诺。 他们三个当时讲了不好听的话,但也是他们的肺腑之言,直至今天,商靳沉都认为自己没有说错一个字。 等他们各自表达完自己的意见之后,木门被轻轻推开。 20岁的徐舒意安静地走了进来,原本就窒息的气氛骤然变得无比尴尬且凝滞,空气仿佛一滩死水。 徐舒意无疑是年轻又漂亮的,他的那种惊艳的长相并不属于女气的一类,而是三庭五眼各有特色,组合在一起能令死水逢春。 而他这个人也很有特色,或者说是那种冷静到冷漠的特点。 如果是别人家的谁,在听见任何不屑一顾的冷嘲热讽时,一定会因为过度羞耻,悄然离开现场,躲到哪里去偷偷哭泣。 徐舒意居然能镇定自若地走进来,让在座的三个男人对他的容貌产生倒抽气的惊叹。 同时也佩服他的骨气。 “他说三位哥哥都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关于组织家庭的规划肯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不希望咱爹强人所难。” 商靳沉敲了敲红木桌面,提出最重要的一句。 “徐舒意他当着咱们的面,发誓他一辈子都不会结婚,这其实也是他对我们三个的警告。” 商牧洄剑眉微蹙,“所以?” 商靳沉道,“所以他那个时候心里一定是恨透我们三个的,徐舒意你不了解,为了这句话,这一点恨,他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大哥。” 商靳沉又敲了敲桌面,“他这样乖巧、聪明、漂亮......隐忍,你若是非要去吃这回头草,八成我们徐院长会用魔法打败魔法,给你吃一吃当年狂妄自大的苦果。” 真香或许会缺席,但永不迟到。 搞不好到时候谁瞎眼断腿的,爆哭求饶的,都不好讲。 两兄弟互相凝视着对方一眼,彼此的容貌何其的相似,眼神中所蕴含的意味却截然相反。 商牧洄被手指间的烟蒂烫了一下,俨然回味过来一丝,眉眼间的紧促缓慢地解开了些。 “好了,我知道了。” 商牧洄将烟蒂摁灭在同一盏烟灰缸内,“反正我瞧你挺人间清醒的,诺达交付在你的手里,完全是咱爹最正确的选择。” . 徐舒意这两天委实太累,尤其后腰撞了一下,应该是有点问题的,不过问题不大。 所以他选择抱着柔软的抱枕,半趴着在床上睡觉。 大约凌晨,人都进入了深度睡眠。 徐舒意的卧房门被缓慢地打开了一条缝隙,慢悠悠地走进来一道人影,虽说算不上偷偷摸摸,但也绝对惊不醒床上酣睡的徐舒意。 商靳沉走到徐舒意的书桌跟前,在桌面一阵摸索。 窗棂花格被明亮的月光照耀着,在两人之间投射下碎裂一般的纹路。 商靳沉很容易摸到喝水杯旁放着一盒药,上面写着跌打丸三个字。 而后。 商靳沉踩着满地的斑驳的影线,走到徐舒意的床前。 手指的影子,在徐舒意的蜿蜒柔软的背脊间一阵徘徊。 或者是手腕,手臂,小腿,又或者是脚腕。 商靳沉最终哪里也没触碰,只是用食指拨开面侧垂落的发丝,露出徐舒意连睡觉时,都有点不好靠近的冷冰冰的面颊。 半晌,商靳沉才道,“真是要命。”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6. 第 6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7. 第 7 章 骨科组五间诊室全部人满为患,有的人早在网上取了号,但也很早就在等候室大摆长龙。 没什么不能没钱,有什么不能有病,骨头疼通常比肌肉或肌腱疼痛更不舒服。 黄忠虎算是第一人民医院骨外科的老字号专家了,说他老字号其实并非人老,而是技术老道,38岁就排得上专家级别。 黄医生外面排号排了97位,看到第48的时候感觉对方满眼熟的,脸上虽说挂着一张大口罩遮住尖下巴,一双冷媚的狐狸眼,感觉见了上万个病患,也没谁能将口罩戴出面纱气质的了。 不由哼笑道,“小徐,是你吗小徐?” 徐舒意知道绝对是隐瞒不住的,电脑挂号记录得清清楚楚,能跟他同名同姓的概率并不大。 风轻云淡地拉开口罩边沿,露出白到发亮的一张脸,双颊绯红道,“黄老师的眼力果然精准。” 黄忠虎哈哈笑道,“这马匹拍的可真不走心,咱们熟门熟路的都是同一条走廊里来来往往,我今早还跟你一起巡视病房呢。” “不过你这有病愿意挂我的号,我倒是挺受用的,说吧,年轻人,这是晚上去哪里狂欢了,把小腰给拧了?” 徐舒意不得不佩服他,一眼看出自己属于后背不舒服,旋即将自己怎么撞得,撞到哪里了,详细的一一告知。 黄忠虎建议他先去拍片子,而后道,“小徐,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哪里不舒服直接来找我就行,咱们骨外科的四大金刚随你调遣。” 用手将开下的X光单子递给他,“下次不用花钱挂号了。” 徐舒意挺公事公办的,怎么可能做插队看病的事情?不过人依旧感谢黄主任的厚爱,到放射科拍片子。 放射科的人见他来了,也纷纷招呼要特殊关照他,其实医院大了科室众多,不一定所有人都互相熟悉,有的甚至一起工作很久,都未必知道对方的姓名。 放射科的人最知道徐舒意了。 有人打趣说,平常总接到徐医生开出来的单子,怎么徐医生今天亲身上阵了? 放射科大夫给他拍好片子,还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干脆一次性来个人体骨科全视图好了。 玩笑归玩笑。 徐舒意自己拿起片子对光看了一下,脊椎很好,并没有任何骨裂的现象,其实他自己隐约也能感受到不像,拍个片子更放心而已。 徐舒意打算溜回工作岗位,放射科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接电话的人说徐医生在呢,我会告诉他的。 然后说,“黄主任叫你中午先别吃饭,到理疗室等他。” 徐舒意劳碌一整个早晨,中午肚子饿极了,可他回想起跟人有约定,还是忍着饥饿感,到理疗室去找人。 黄忠虎早等他来,见他来后指了一张理疗床,“爬上去。” 徐舒意连忙拒绝道,“片子我自己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才没去找您,您可别见怪啊。” 主要是理疗床得抢位置,估计黄主任提前叫人帮他占了位置,心里的感激更是难以言表。 黄忠虎笑说,“快点,不然一会儿食堂的午饭要被其他人抢光了。” “你挂了我的号,我可是你的主诊医生,现在我要求你爬上去,然后闭嘴。” 徐舒意只好安静爬上去,由着主治医生掀开后腰的白袍和薄毛衣,露出又细又白的一截腰。 中间的淤痕又青又紫,被雪白的肌肤一衬托,十分骇人。 主做手术的骨科医生,一般都会有意识地学习一些针灸推拿技术和运动医学知识,毕竟不是每个接诊的患者都需要采用做手术的方式解决问题,多一技傍身就多一条门路。 黄忠虎帮他在后背扎了十几根银针,亲自帮他在针上通了针灸电疗仪,嘱托他说,先扎三天针,等淤血散一下再帮他推拿。 徐舒意简直感激不尽。 黄忠虎反倒坦坦荡荡说,“你就放心在我这边当个乖巧的病患,医院的规章制度再严苛,总是不会克扣你我的工资吧。” 再说。 “你每天还要做手术,都是体力活,后背疼腰疼,怎么能在手术台上坚持下来?” “医生也是人啊,再说医生不先保证好自己的身体健康,又怎么去对自己的病人负责?” 有理有据的话叫徐舒意无法反驳,只好低声催促他快去吃饭,二十分钟结束后他自己反手拔针。 黄忠虎提个塑料凳子直接坐下来盯着他,“别开玩笑了,我有医德的好吗?” 徐舒意趴在又干又硬的理疗床上,忽然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道声不好意思,请黄医生帮他从衣兜拿出手机后,再打开一下手机解锁。 黄忠虎第一眼看见探出的微信信息,上面写着【小意,乖乖去看后背了吗?】 这话语气颇有点暧昧与疼惜。 黄忠虎在徐舒意回复信息的时候,稍微问了一句,“是对象吗?他还挺关心你。” 徐舒意倒不介意,直接说,“不是,是我大哥。”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大哥的事情。” 徐舒意平常与人交往浅薄,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住在商家的大宅子里,要不然医院这样复杂的环境,可不得瞎传出些什么。 何况二哥和商三,都是媒体面前的宠儿,三天两头上热搜的。 徐舒意说,“还得麻烦您帮我的后背拍张照片,我发给我大哥看一眼,免得他总爱瞎担心。” 又说,“最好避开有淤青的地方。” 黄忠虎端着手机,将徐舒意的整片后背衣服掀开,露出来的部分若是不明说,还以为是哪家的小明星在海边故意裸.露吸睛。 只不过现在像只小刺猬, 道,“你对我的拍摄技术要求太高了。” 徐舒意笑说,“好吧,那您随便拍,我稍后P个图。” 黄忠虎确实不会拍照,也不知道拍后背的某个部分就行了,直接来个全风景全采光全暴露。 徐舒意也没多想什么,把泛青的部分P的雪白无瑕,直接给商牧洄发了过去。 【看吧,我真的没什么事。】 商牧洄那边几乎是秒回道,【真乖。】 然后商牧洄将手机屏幕递给商靳沉看了一眼,“我明天要返回部队,你看到了,小意身体真是不舒服,你对他友善一点,别总使唤他。” 兄弟俩坐在膳堂的圆桌前,桌上摆满四菜一汤。 商靳沉一口汤水差点照着大哥的脸喷过去,幸好控制住了,反而转移成剧烈的咳嗽。 这张照片拍得十分不好,但也很有些说不清的意味,尤其理疗床是棕褐色的,愈发将徐舒意清瘦的腰线对比出来,突显出一种蛋糕胚间堆着丝滑奶油的错觉。 尤其是徐舒意的蝴蝶骨上长着一颗小红痣,更是玲珑骰子间镶嵌的一颗小红豆,入骨的是勾人上去疯狂嗫咬的X张力。 商靳沉坚信那颗充满情.欲感的旖旎小痣,迄今为止只有他曾见过。 说来也是一场梦幻般的笑话。 商靳沉刚执掌诺达公司最初,也并非一帆风顺,他又不喜欢那种一步一个脚印从基层起步的做法,直接空降最高层,所以雷厉风行的作风与高层中一些保守派处处违背,以至于推进某些很有想法新意的方案步履维艰。 最开始的亚历山大,使得小商总有段时间特别能喝酒,从国外知名大学金融系毕业后,要开始适应国内的人脉笼络,最主要的途径便是畅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有次是真的喝醉了,商靳沉以为宅子里没人,平常徐舒意在大学住宿,结果那天晚上他也居然回来了。 商靳沉喝得醉醺醺的,推开浴室的门要洗澡。 徐舒意便那样白壁无暇地站在水帘之下,从头到腿全部湿漉漉的,仿佛海中诞生的维纳斯般纯洁又冰冷。 最开始徐舒意还把胸前捂了一下,不过接下来他又去捂住别的地方,最后他可能发觉两人都是男性,反正大家的东西都长得一模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封建思想不准看得地方。 所以商靳沉看得十分清楚,以至于不知道是酒意醉人,还是别的什么激素疯狂分泌,弄得他整个人都火烧火燎的。 “抱歉。”商靳沉晕晕乎乎地转身,脚步踉跄的更像是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 徐舒意主动上前,从后面搀扶了他一把,被温水润过的嗓音居然如酒似蜜,轻飘飘得飘进人的耳朵里,宛如令人正一步步迈入耽溺致死的酒池肉林。 “三哥,你还好吧?我扶你去躺下。” 徐舒意湿润的身躯绝对也沾了过来,若有似无,如黏如腻。 商靳沉从未如此狂躁难安,像被什么喷火的热流烫了一下,浑身疼痛得到燃起一团难以熄灭的火焰,猛地推开徐舒意的双手,语带警告说,“别碰我,谁是你的三哥。” 不愿意娶你而已,便开始主动示好攀亲戚了? 谁给你的面子? ...... 商靳沉稍微拉回了不着边际的回忆,不满道,“李阿姨,今天的汤不好喝,下次别做了。” 一旁服侍的李阿姨连忙应答说,“让三少爷呛到了,肯定是没把姜丝切细切碎,下次绝对不会了。”说着给商靳沉递上干净的餐巾。 商靳沉擦了嘴角,朝商牧洄说,“大哥你太会说笑话了,徐院长如今可是咱爹的掌上明珠,事事总爱挂在嘴边夸,连我都比不上他。” 商牧洄微笑着给徐舒意发了新的信息,才关闭手机道,“无论如何,他叫你我一声哥哥,我们也该像老爹那样,与人和善是对自己最大的宽恕。” 商靳沉盯了一会儿平放在大哥手边的手机,突然没了胃口。 向商牧洄道,“大哥,你这次走了,下次什么时候还会有探亲假?” 商牧洄的小手指不停在手机边沿摩挲,他以为徐舒意还会再回点信息过来,他好第一时间回复。 事实证明。 徐舒意只是给他一个交代,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打算。 商牧洄说,“外国公司三年的合同期满了,年底的时候,我差不多能正式应聘回龙城航空,咱爹总说落地生根,我这次真要把根深深地扎在家乡,靠着你们。” 朝一脸阴郁的商靳沉笑说,“你不是总埋怨我不管家里的事,这下开心吗?”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7. 第 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8. 第 8 章 医生的工作十分忙碌,即使如此,徐舒意隔几晚总会抽空到商凌云的卧房去一趟。 正因为如此,可能有些闲言碎语很容易传到商靳沉的耳朵里。 徐舒意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在商凌云房内帮忙做正骨保健推拿,毕竟对方也是快六十的中年人了,像颈椎啊,肩椎,腰椎都是特别容易出问题的部位。 商凌云年轻的时候也是够拼命的,按照他自己的回忆语录,之前被人换走了人生,之后虽然回到商家享受荣华富贵,但为了弥补之前的缺失,他最起码拿出来了十几倍的努力,才能最终坐稳家主的位置。 商凌云说,其实五十多岁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正处于事业黄金期,他若是不打算让贤的话,其实还能好好在诺达干到七十岁。 “不过我现在的感觉更像是爬不动山了,正在缓慢地往下滑坡,等荡到最谷底之前,好好看一看没有留意过的风景。” 颇有些急流勇退的念头。 “你商阿姨是个很好的女人,一直默默无闻地替我操持着家务和孩子们,我现在才觉得之前在商海里搅风弄云的日子确实快活,但是却忘记了,妻子与孩子的陪伴才是一个男人毕生需要追求和珍惜的成功之道。” “自从你商阿姨走后,我失魂落魄了好一阵,总感觉完整的人生被硬生生割裂了一大半,心灰意懒,对三个儿子的关怀也变得懈怠,由着他们的情感世界像野草一样肆意疯长,到现在还不怎么听话。” 徐舒意安静地揉摁着商凌云的脊椎骨,总觉得商叔叔今天像是在话里有话,但又披盖着家长里短的温情假象,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只回复,“商叔叔您委实多虑了,三个哥哥们都很有出息,在自己的工作领域上大有作为。” 徐舒意很想借用事实说话,直接例举说,“您看三少爷,替您接管了工司之后,先是诺达成功在M国IPO上市,再是成功并购龙城三大建筑业巨头,成为最年轻有为的行业领先人物,青年才俊,这是令多少人都羡慕的事情。” 商凌云像是在等他说这句话似的,突然转了脸问,“那你觉得牧洄怎么样?” 徐舒意心里一慌,他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先说商三的好话? “大哥更加优秀,年纪轻轻便已经成为国外航空公司的三星机长,飞国际重要航线了。” “二哥也很好,我最近常在大街小巷听见他写的新专辑,而且近几个月吵疯了的奇幻剧男主也定档了二哥。” 徐舒意寻思自己每天哪有时间追星,还不都是护士站的小护士们今天说哪个明星闹绯闻脱粉了,明天梦哪个当红炸子鸡柰子好大的。 徐舒意都是假装没听见,笑笑路过。 商凌云笑了,“小意啊,你怎么只会夸他们三个啊,其实你也很优秀。” 徐舒意趁机将他从床上扶起来,帮对方用温热的毛巾擦干净后背的艾草油。 商凌云道,“我那天听说,老大去你房间里了。” 徐舒意手中的毛巾抓得很紧,不会突然滑落引起注意,淡然处之说,“大哥是去祭拜一下我父母的遗照。” 商凌云今夜的话总是特别突如其来,“你觉得咱家的老三怎么样?” 话题来来回回得绕,将人弄得心智大乱,再一针见血。 徐舒意微微叹口气,走到商凌云面前,半跪下由对方从高而下的打量自己的脸。 毫无虚假,毫无蒙骗。 “我一辈子都不打算结婚的,商叔叔......而且哥哥们对我只是像小弟一样关心。” 不禁幽然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了,全部都是能对自己负责的成年人,如果真的有人喜欢我。” 徐舒意顿了顿,鼻尖微微地泛起一点酸意,他不知道这种忽如其来的感情因何而起,或者说归属于谁。 缓了一下才能继续补充,“或者我心里喜欢谁。” “那么,我们早该在一起了,不论您今天想问我一下什么,我都已经和喜欢我的人结婚,组建成一个完满的家庭。” 商凌云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再拐弯抹角,他早拿徐舒意当了真正的亲人一般,“既然如此,小意,叔叔问你一个问题,你先认真想好答案,过些日子告诉我也可以。” 他说,“我把你接到商家也有几年了,一直没有对外公开过你的身份,我本来觉得这样的处理是在保护你,谁想也可能给你带来了一些不便。” “如果你在这个家过得很开心,也能令你感到温暖的话。” 商凌云执起徐舒意的双手,“你愿不愿意做我真正的儿子?” 徐舒意一时无语,懵懂地望着商凌云的嘴巴。 商凌云笑说,“把你的户籍移到我的名下,当然,你不用改名换姓,只是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让你做那三个臭小子真正的兄弟。” 这样...... 不好吧?! 商凌云没准他张嘴,朝他打出个噤声的手势,笑说,“等你考虑好了再说。” 徐舒意怀里揣了心事,与人道别之后,端着毛巾脸盆安静地从房间退出。 商凌云凝视着他的身影一点点消失。 确实是个好孩子。 商凌云嘀咕,这样优秀的孩子,就像隐藏在沉积层的黄金,经历风吹雨打,总能露出最令人眼前一亮的光彩。 可惜的是,他的某个儿子没能顺利跟小意与子成契,携手白头。 三个儿子当初不肯相信他的看人眼光,错过了这样一个体贴孝顺,又善解人意的好青年。 但更可惜的是。 他的儿子,不能全部都喜欢徐舒意。 . 第二天黄忠虎给徐舒意扎针的时候,徐舒意向他打问房价的事情。 黄忠虎说在龙城这块寸土寸金的地方,除非是往近郊新开发的小区买,假如想在市中心附近,即使是三手房都在每平米70000左右。 笑问小徐医生是不是准备要结婚了,怎么开始频繁规划未来的人生方向? 恐怕咱们医院的小护士,小医生得有几个暗恋不成,要开始失恋了。 徐舒意后知后觉想起,每天确实有可爱的小护士给他塞各种小零食的画面,包括刚来的实习生围着他要请客喝酒。 啊~ 那居然都是在向我示好的意思? 徐舒意捉摸他攒的那点私房钱,如果在医院附近买一套90平米的二手房,首付也得需要100万左右,何况家里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一般人是不会随便卖房子的,哪里有这样凑巧,刚好碰到心想事成的房子供他挑选。 黄忠虎拿出经验老道的模样说,“其实既然你也不着急结婚,我的建议就盯着二手房市场,市中心咱就甭考虑了,市郊北面现在也快开发满了,朝西面考虑,咱们医院附近有地铁站,通这条线路最好。” 笑起来在徐舒意的腰侧掐了一把,“你好像不会开车吧?我好几次见你骑电驴子上下班,那东西倒是不堵车,只不过跟你这年挣三四十万的形象不怎么相符合。” 徐舒意笑说,“我对开车有点心里犯怵。” 没说,他爸妈出交通意外死得太惨,造成了无法磨灭的阴影,双手一握方向盘就瑟瑟发颤。 黄忠虎又不缺钱,龙城本地老人,家里房子有四五套,光是吃租也能吃到下下辈子。 他不知道徐舒意是不是故意问他的,要是旁的人,他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可谁让这人是徐舒意呢? 黄忠虎心里有点小打算,嘴上说,“这件事不然交给我,我的病人里有几个搞房屋中介的,地产商也有,既然你有这样的需求,我也不会看着你多跑弯路。” . 商凌云在讲完那样的话之后,似乎便将这件事情给遗忘了,吃饭或者讲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刻意提起这件事。 徐舒意的心里简直属于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原因是:成为商家的继子固然是好,可商家的三个兄弟能容忍他的存在? 万一对方忌惮他在商凌云过世后,会从这个家里继承点什么,更是要看低他许多。 原本,徐舒意在医科大学毕业后,应该直接搬出商家的。 他看商叔叔一个人住在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里,总有种孤寡老人独守空巢的错觉,一时间报恩心切,认为自己应该有责任,也有义务去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供养一个念医的大学生出来需要十几万,尤其父母临死前还欠了工厂的款子,卖了破破烂烂的旧房子还让商凌云垫付三十几万。 现在他因为商凌云要认他做继子的话,又苦恼自己不该搬进来一起住的决定。 以后真被商家的谁认定是眼中钉肉中刺,他徐舒意可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商靳沉在他直呆呆的眼神前打一击响指,扯回某人不着调的思绪。 冷问,“今天的主菜,打算做人血漫头?” 徐舒意回神发现自己正在切菜,而且即将切完,锋利的菜刀贴着他的指甲片往下一捋。 根据徐舒意无意识的做法,削掉指甲尖都是最轻的。 商靳沉眼疾手快,一把握住徐舒意提刀的手,攥得十分紧掣,往那截皙白的指尖外挪开几毫米。 徐舒意以为他除了喝酒搞绯闻速度是最快的,没想到反应速度比自己这个医生还快。 数一声,“谢谢。” 商靳沉抓住他的手,站在身侧颇有些森猛的压迫感,包括来自熨帖西装间的古龙水与沉香气味,还有笼罩在身体一侧带有体温的阴影。 都是那么得令人不知所措。 商靳沉问,“只是谢谢?” 徐舒意去迎接他那双总是充满审问与戏谑的眼神,似乎从里面还探究出些不满与得意。 “如果真能听懂话,以后别在厨房里转悠了。”两只交叠的手蓦然离开,残留在雪白手背间的指痕红艳艳的。 “家里的每个佣人都在按时拿高额工资,你总抢走别人的活计,人家不仅不会谢你,搞不好还会在背后笑你。” 有道理。 徐舒意忽然觉得他说得真有道理。 放开案板上的活计,交给慌张赶来的女佣,对方口口声声道歉说不好意思,不该让徐医生帮着切菜的,以后不会了。 商靳沉并没有搭话,一边扯开衣领间的领带,解开喉结处几乎勒脖子的两粒纽扣,从后厨往出走去。 徐舒意跟他走了几步,寻思没什么事的话,在膳堂的门口他们能顺利地分道扬镳。 商靳沉却忽然回头,将紧跟着的徐舒意抱了个满怀。 像是一种逼问的语气,隐藏在浓稠的五官之间,“我记得,我哥在的那两天,你还挺机灵的。” 他是想把我的失魂落魄,跟商牧洄的离开扯在一起? 徐舒意反驳说,“我刚才只是再想明天早晨的一个手术安排,对方是位78岁的老年人,不甚摔伤后髋部骨折,属于高风险的跌倒,老年人心肺功能较差,合并症多,手术及麻醉风险加大......” “嗨~徐院长~” 商靳沉将他从滔滔不绝的病案分析中再次唤醒,将徐舒意差点被菜刀割到的手拢住三指,几乎是温柔且绅士地抬高,端平至自己的嘴前。 仿佛下一秒钟,商靳沉会将那几根险些遭遇不测的小手指,充满安抚地含进嘴里。 商靳沉扬眉,“我又没说,你发呆是与我大哥的离开有什么具体的联系。” 商靳沉的语气语调与他的脉脉动作,完全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对比。 他总是喜欢这样捧高,又狠狠地贬低我。 徐舒意可以打包票,假如商凌云在某个地方公布自己要成为这个家的继子。 恐怕商靳沉第一个敢捅破天。 徐舒意愤愤地将手收了回来,顶一句道,“没想到你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商靳沉居然更快将他摁在门上,不知哪里来的气,比徐舒意的还汹涌澎湃,“想去摄影棚里探个班吗?” “就今天晚上。” 商靳沉笑了笑,之前的全部谈话内容眨眼间翻篇,“二哥刚才来电话,说与我好久没见,让把你也带上,晚上一起吃个宵夜。” 徐舒意没料想事情简直堪称峰回路转,怎么又跟尚子漠扯上关系。 尚子漠本名商墨涵,因为进了娱乐圈不想被提起商姓,所以取了一个大众感十足的艺名,据说这名字专门去泰国问了人的,颇具大红大紫之相。 其实就算尚子漠这名字俗气到骨头缝里,也是完全没有任何影响的,只要商靳沉背后注入雄厚的资本,摆在尚子漠面前的资源堆成山海。 徐舒意微捏了捏额头,“刚才我态度不好,我先道歉,不过二哥那里的邀约我就不去了,明天的手术任务很重要,万一有一点差池......我对自己的信心不是很大。” 商靳沉居然安静听他讲完所有的推辞,也没在对方明显的拒绝下提出任何看法。 而是很宽容地同意道,“也是,商老二要是真的想家,自己包装的严实一点跑回来就行了,全是借口。” 对徐舒意说,“厨房的饭好了,还是在家吃吧。” 说完,先回到自己东厢卧房脱掉西装,但见徐舒意又重新折返回后厨。 才道,“一个两个,没完没了。” 徐舒意早晨安排了两场手术,老年人的那一场安排在第一场,手术过程十分顺利,所以第二场更是得心应手,钢板钉得又快又稳。 下午是门诊看诊,他虽不是专家号,看病的人依然大摆长龙。 排到68号病患的号码,对方走进门诊后就立刻将门关紧,跟他一起来的人直接守在门外面。 徐舒意瞧他捂得严严实实,大口罩,宽边墨镜,大檐帽,差点将整颗头包扎起来。 其实门口的电子排号器已经叫了68号的名字。 商墨涵。 这个名字应该也很普通吧? 徐舒意看着商墨涵笑眯眯地解开口罩,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挂号看病也是差不多的滑稽感。 无端笑道,“二哥,二哥,你......” “想我了吗?”商墨涵的性格在商家三兄弟中完全属于另类,活泼乐观,很适合混娱乐圈的那种阳光类型帅哥。 “我昨晚饭馆都订好了,你和小三子完全不给哥哥面子。” 所以啊。 “哥哥今天就来亲自找你了。”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8. 第 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9. 第 9 章 徐舒意每次给三级手术的主刀医生做一助,接不上主刀医生的话,每次都很扫兴地做话题终结者时,内心都没现在这样慌张。 “二哥,你就不怕被粉丝认出来?或者有什么媒体报道?” 徐舒意站起身,第一次像个慌张的小偷,鬼鬼祟祟靠近诊室门那口小窗户。 怎么搞得像搞地下偷情似的。 徐舒意的想象力一直不是很丰富,最近却如同开枝散叶似的,凭空臆想出许多不切实际的念头。 面颊微红,朝尚子漠道,“大哥前几天回来了。” “我知道,”尚子漠重新戴好口罩墨镜,其实他对公共场合的保密系数深表怀疑,据说他的资深粉能从他的一声咳嗽中,准确无误地认出本尊。 “就是因为他回来,我今天无论如何也得站在这里跟你说。” 徐舒意从他的墨镜后,仿佛感受到一股认真的焦急。 “小意,商牧洄这次回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尚子漠对家里老大直呼其名,“例如......他有什么关于结婚构想之类的话题。” 徐舒意早先看过几部尚子漠的青春偶像剧,尚子漠演绎的都是痴情偏执宠妻宠女朋友宠猫宠狗角色,一双眼睛极会脉脉含情。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商牧洄年底要从国外的航空公司回来,这件事被商靳沉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了尚子漠。 尚子漠见第一眼就对徐舒意怦然心动了,娱乐圈里好看的皮囊比比皆是,像徐舒意这种干干净净、冷冷清清的往面前一站,很难不心动。 商夫人生下商牧洄,第二年就立刻怀了尚子漠,两人既是血缘兄弟,在一定程度上又是竞争对手。 除了向往的职业不同,无论是审美情趣,或是人生价值观,完全秉承着一支血脉难以分割。 就像商牧洄在高三毕业考上航天大学时,上高二的尚子漠压力无形中成倍增加,时常被家里念叨不要成天沉迷于摆弄乐器,要向哥哥学习。 而处于初二的商靳沉则远远不用参与到前两位哥哥的内卷里。 徐舒意摇头,蓦得想起来,“大哥倒是说年底会跟我讲一件好事。” 果然没错! 徐舒意道,“二哥你好奇怪,你想问我什么,直接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就好了。” 尚子漠拍拍他的肩膀,笑不露口罩道,“我想看看真的你,隔着通讯设备实在太疏远了。” 抬手看了眼腕表,“我周五晚上回家,你应该没有什么值晚班的工作安排吧?” 其实他们几个人各有各的忙碌,能像这样面对面得聊几句,确实机会偏少。 “我前两年是住院医生的时候六天一值夜班,现在升成主治医生了,暂时没有什么值班的需要。” 尚子漠颇为赞赏地朝他立起大拇指,“那好,我们周五见。” 而后话也没说清楚,像闲云野鹤一般蹁跹而来,又走得行云流水。 徐舒意差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荒唐的假设,人人都疯狂追逐的当红艺人,居然乔装改扮只为见自己一面。 哇哦~ 连徐舒意都觉得,这情节堪比韩泰日追爱连续剧疯狂泼狗血的力度。 尚子漠按照约定,周五真的返回商家祖宅。 商凌云看见他并不是十分欢迎,其实在老派的豪门贵户内很抵触自己家的孩子混进娱乐圈,就像很多女星嫁进豪门之后息影的居多,或者即使怀孕也不能随便嫁进门一个道理。 尚子漠倒是八面玲珑,搬出自己出国专门替他收集的古玩字画,还有珍藏佳酿,一准儿将商凌云哄得不那么生气。 商靳沉也得到了一份好礼——一支全球限量版的派克笔。 尚子漠说,“祝我最亲爱的小三子好好看守咱们家的公司,多签合同多挣钱。” 商靳沉从小便厌烦他对自己的称呼,什么小三子,小四子,还有小肚子和小腿子。 叫太监呢。 商靳沉问,“我们徐院长的礼物呢?” 尚子漠:“小意,小意!你居然高升成院长了?我那天挂你的号,怎么没听你说起?” 一旁安静喝茶,无辜躺枪的徐舒意,“......” 这个家里,老大生出来是光宗耀祖的,老二生出来是管教弟弟妹妹的。 尚子漠颇为不满道,“小三子,不是哥说你,你这样随便给小意起外号可真不好,都三十出头的人了,怎么做事还是这么不稳重。” 天哪! 商靳沉一向维持沉稳毒舌的人设,抬抬眼帘,轻慢道,“二哥,你青春偶像剧这两年演多了,什么掐腰眼红命都给你的,隔不膈应?” 尚子漠居然没有被他打倒,哈哈笑着搂住亲弟的脖子,脸贴脸凑过去开玩笑,“原来,我最亲爱的小三子把二哥演得电视剧全认真看过了啊,真是可爱死了。” 尚子漠一时玩心大起,无论他在镜头前面需要端得是什么样的人设,在家里,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完全不需要任何伪装,率性而为。 徐舒意安静地观察这兄弟俩的交流,二哥一来,全家立刻欢天喜地热闹极了。 尤其商靳沉是谁啊? 徐舒意瞧商靳沉用发胶梳理齐整的发型,被二哥揉得像一团乱云。 忽然想起,商靳沉每天早晨顶着一头微卷的头发,坐在餐桌前摆一张无论如何都睡不好的臭脸。 确实好笑。 徐舒意寻思,等黄忠虎帮他介绍好房子,外加装修,可能国庆节之前便能顺利搬出去住了。 现在的画面既温馨,又难能可贵。 于是偷偷摸摸拿出手机,对着打闹的两人快速拍了一张。 商靳沉居然发现他的动作,猛喊一声,“徐舒意!你作死!” 徐舒意连忙起身,扣着手机的右手手背朝他,示意没有。 其实手指微张,整个手机很容易地滑进了袖口。 商靳沉终于被惹恼了,主要是徐舒意居然敢在他面前玩花活。 不管尚子漠的存在,仿佛被招惹极了猛兽,张开双臂扑向徐舒意,准确无误地将开溜的徐舒意摁进沙发里。 “给我删掉!” 徐舒意被他摁住也不是第一次,没什么好反应的,只是挣扎说,“我听不懂你的话。” 听不懂是吗? 商靳沉的手擅自从薄毛衫底下伸进去,才觉察出对方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穿,温软的肌肤宛若一块质材奇佳的暖玉,能将一切触摸来的手指软到融化的程度。 他的大手掌最先触碰到徐舒意不停起伏的小腹。 心说,原来徐院长没什么肌肉啊。 拥有一种开拓新世界的新奇感,商靳沉一鼓作气将手滑到徐舒意的后脊。 不明所以的尚子漠一旁哈哈拍手笑道,“小三子,你不行,别乱找了!” 我不行? 我很行的好吗? 商靳沉夹稳徐舒意不停扭动的双腿,大手在徐舒意的后背来回摩挲。 指尖徘徊而指腹粗糙,混合成的感觉十分妙不可言。 徐舒意不断涨红脸,他不知晓对方的手指那样修长强硬,而手心竟像是草原间四处燎原的野火,羞得他不禁低声求饶。 “商靳沉,我错了,你别摸了,我给你。” 商靳沉居然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也很难抗拒掌心内的滑腻触感,听凭潜意识的号召,不由粗着气息说,“活该。” 徐舒意整个人都像座玉桥,微微拱了起来,将覆盖在上面的商靳沉顶得快撑不住了。 尚子漠这才过来横插一脚,将徐舒意从小三子的钳制中抽了出来。 朝露出一脸被打断而不爽的小三子笑说,“好了好了,小意这边我来说服他,不就是一张糗照嘛,你小的时候经常出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给徐舒意凌乱的发丝拨了拨,像照顾小朋友那般体贴入微。 不过徐舒意确实比他小八岁。 徐舒意19岁的时候,他才是个27岁的愣头青,只知道在录音棚没日没夜写歌唱歌,哪里知道小娇妻的好? 尚子漠回想起自己在父亲面前的抱怨,那时他并未知道等待自己的姻缘,会是这样一位聪慧漂亮的小可怜。 他说,“老爸,你在开玩笑吧?让我现在娶一个19岁的男生?话说他毛长齐了吗?” “再说我又不是疯了,我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是嫌写歌时间太多?还是拍片的档期太空?” 现在他只想时光溯洄,狠狠抽目空一切的自己两大耳光! 是徐舒意长得不美丽啊?!还是徐舒意不温柔耐心啊!! 妈的,他真香疯了行不?! 徐舒意被尚子漠解围,一边微微喘气,一边回头看满脸不虞的商靳沉,小声对尚子漠说,“商三刚才反应好快,我其实根本没来得及拍清楚。” 尚子漠看他将袖筒里的手机倒出来,小心翼翼的模样十分可爱。 谁说26岁的男人不能用可爱形容? 在他眼里,徐舒意全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他也懒得处理那张关于商靳沉出糗的模糊照片,将徐舒意的手机在掌心掂量几下。 蓦得说,“我好像还没跟你合影过吧。” 来。 尚子漠搂住面露慌张的徐舒意,转过手机屏幕,给两人的面孔来了一张特写。 然后给自己的微信上传了一份原照。 摸摸徐舒意还有点微汗的面孔,笑着说,“我现在突然有点嫉妒小三子,他能天天回家,真是太好了。”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9. 第 9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0. 第 10 章 徐舒意以为这些突如其来的兄友弟恭只是偶然,直到他路过商靳沉的书房。 其实东厢房按照古时的规矩是由嫡长子居住的地方。 商牧洄离家一年后,商靳沉便在东厢房扎根下来,反正没人议论他的不是,只要他没有占领大少爷的卧房,想住在四合院房顶上都有帮忙搬家具的人手。 人常说有钱莫住东厢房,冬不暖,夏不凉,全凭商靳沉自己的一意孤行,这个家连商凌云都没他固执,没养成纨绔子弟全靠商靳沉更喜欢操控别人的癖好。 徐舒意从未去过商靳沉的书房,感觉那里像个不容轻易靠近的禁区,走过去搞不好连小命都要丢掉似的。 路过商靳沉的书房只是极其凑巧的事。 起因是邻居家的小暹罗猫趴在垂脊下不来,徐舒意过去抱它。 恰好商靳沉大手推开窗户,窗户细密地雕琢着步步锦,隔着紫玉兰茂密的花簇,愈发看不清谁站在夹角细缝。 商靳沉总爱生气,不过都是言而不发的森冷之气,不属于令人轻易猜透的那种。 而他此刻发的算是明火,对着手机里颇为苛责道,“他是我二哥又怎么样?之前是他自己说不想再演无脑偶像剧,要转型要突破,好不容易也遇见了喜欢的电影剧本。” “现在算几个意思?” 徐舒意站在他看不清的视野盲区,隐隐的凉风直往毛衫里钻。 幸亏小猫咪是暖的。 徐舒意将暹罗猫挡在面前,直让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往脖颈里钻。 心说:咪咪,你要是乱叫一声,咱们俩今天可吃不了兜着走。 商靳沉等对方一阵辩解,也逐渐失去了耐心,只道,“那他这次换得剧本是谁来导演?” 对方说了一个国内很厉害的导演名字。 商靳沉才勉强息怒,又说,“你主管商墨涵的个人工作室,不要总是由着他一个人乱做主张,二哥太随性了。” 徐舒意这才知晓,商靳沉与尚子漠的经纪公司之间还有联系。 不方便再偷听下去,抱起小猫沿着墙角跑开,准备给隔壁屋主送过去。 哪知隔壁大门紧锁。 徐舒意又悻悻将小猫抱了回来,到后厨房摸出来一袋牛奶,倒在小碟子里给它喝。 但是小猫咪似乎对牛奶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徐舒意抱着膝盖蹲在那里,低声问暹罗小猫,“是不是害怕陌生的环境,所以不敢喝呀?” “什么陌生环境?”商靳沉挂掉电话,到后厨房来找瓶冰镇水去火气。 眼见到某人的脚底下居然蹲着一团毛乎乎的玩意,神气愈发不佳道,“这个家里不能出现任何带毛的东西,你忘记了,徐院长?” 徐舒意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小动物。 整天光知道吸血的资本家,怎么会喜欢软绵绵呆萌萌? 连忙解释,“邻居家跑过来的。” 甚至还把暹罗小猫抱起来,用猫爪打了个招呼,避免被资本家冷血地丢出去。 不看不知道。 徐舒意忽然发现商靳沉脸黑的模样,跟暹罗猫的黑脸盘蛮像的,差点不怕死地笑出声来。 商靳沉忽略他嘴角硬挤出来的平静,反而肆意笑道,“徐院长原来也不是事事万能嘛。” “像这种宠物小猫,是不能喝生牛奶的,大部分猫咪有乳糖不耐症,会造成腹泻。” 一脸的不屑一顾,却知道关于小猫咪的常识。 徐舒意真不该下意识问他,你怎么知道? 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又会去特别了解? 商靳沉冷哼一声,“肯定是有人跟我说的。” 徐舒意立刻觉得这话里充满了无限暧昧与宠溺。 自然是这样。 讨厌养猫的人,却允许养猫的人跟自己说一些琐碎的日常,这种关系必定是不寻常的。 徐舒意突发奇想:商三在外面养的小宠物们不会掉毛吗? 商靳沉转身取来车钥匙,歪了歪头,“走吧。” 徐舒意抱着猫问,什么? 商靳沉快被他郁闷疯了,“你不是想喂它吗?自然是买猫粮了。” 徐舒意想了想,将暹罗小猫准备放在地上。 商靳沉居然首肯道,“一起走呗,万一它在家乱掉毛怎么办?” 徐舒意坐进副驾驶,“可是猫也会掉毛在车里。” 商靳沉启动车子,潇洒地单手画圆,将越野车流畅地开出停车库。 “如果它的猫毛掉我车上,连你一起扔掉。” 徐舒意觉得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幸亏这只暹罗猫很乖,一直听话地被他抱在怀里,应该是被主人长时间抱着,形成习惯了。 到了宠物店,徐舒意才知晓原来暹罗猫对食物的选择较为挑剔,店员建议要选择高品质的猫粮才行。 徐医生原本还打算要在未来养一个什么类型的小动物,陪伴自己的后半生呢。 看来,只能选择一只耐活且无毛的小乌龟了。 为此,徐医生抱着小猫还专门在透明的鱼缸前流连片刻。 鱼缸里安静地趴着十几只懒洋洋的宠物乌龟,基本都是巴西龟。 假如不是怕耽误商靳沉的时间,徐舒意倒是立刻能把鱼缸的尺寸都预订下。 商靳沉对于他有点幼稚的挑选行为倒是没有以往的嗤笑,反而隔着清澈剔透的水草,打量了一阵徐舒意的眉眼。 偏偏是这样的一副眉眼,简直快把他二哥的魂儿都勾飞了。 不知道还有多少男人,会拜倒在自身无欲无求,却随时能激发起别人无限欲求的媚骨之下。 商靳沉随手将猫饲料丢在车后座,徐舒意很难想象,商家耀武扬威的三少爷,居然会有亲自提塑料袋的一天。 主动摸出来一张消毒湿巾递过去。 “干嘛,想我夸你?” 商靳沉擦干净手指尖,每一根都擦得很仔细,假若不是认识他好几年,徐舒意都快以为他是隐藏的洁癖,或者强逼症之类的。 徐舒意跟这只小猫咪玩得很惬意,只可惜他们刚前脚到家,后脚隔壁院子家的小孙女就来问了。 徐舒意只好将小猫,以及新买的猫粮全部双手奉还。 真的~好~可惜啊~ 商靳沉一直冷眼旁观他的神采一点点暗去,蓦得提起徐舒意的一只手腕,反折在脑后。 你别说徐院长居然挺软得,做这样的动作,也能一声不吭,看来是不痛。 商靳沉凑着脸靠了过去,与徐舒意的距离只在呼吸之间,惊得毫无准备的徐舒意冷淡的面孔泛起粉红的涟漪。 “干什么?” 商靳沉似乎挺享受他从落寞变成现在这样局促不安,黑沉沉的眼瞳不停扫量。 “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沾到猫毛,没进家之前先清理一下。” 徐舒意被他紧盯的视线弄得浑身不舒服,小幅度挣扎道,“我会回屋子立刻脱掉毛衣,然后洗干净的。” 商靳沉的笑意尚未加深,只听见商凌云的声音不知从哪钻出来道。 “是小三子回来了吗?” 什么小三子,小四子的。 商凌云的声音颇具威严,“回来了就到我屋来一趟。” 商靳沉极有一种不服父母催促的叛逆,很小声说,“八成跟哪个棋友斗输了。” 随手放开徐舒意,轻笑说,“按照你自己说的,去洗得干干净净,待会儿我检查。” 下一秒竟在徐舒意的腰窝间拍了一把,如果再往下一点便是屁股。 徐舒意也不知道凭什么要听他的话,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满身搓满香皂泡沫,从头到脚洗了三遍。 绝对不会沾任何一根毛的。 徐舒意吹干发丝,换上馨香的薄毛衫与休闲裤,准备再去后厨看一眼需要准备什么。 只听李阿姨跟他神秘说,“晚上估计不用做饭了,刚才商先生与三少爷好像争执得挺不愉快的,三少爷说晚上不必留门,自己开车出去了。” 据说商靳沉之前敢跟商凌云犯浑还是在高中,出国留学回来之后直接继承了公司,顶撞父亲的事情就再没做过。 徐舒意安静地听她讲。 李阿姨忽然将他拉扯到无人窥探的角落,语重心长道,“小意啊,本来阿姨也不想嚼舌根的,毕竟我跟雇主签过合同,不准私自谈论雇主家的是非长短。” “不过......”她叹口气,仿佛又不得不说,“三少爷刚才跟商先生争辩的好像是关于你......” 果然是关于我吗?难怪右眼皮洗澡的时候跳了好几下。 徐舒意道,“如果不方便的话,不说也可以。” 李阿姨愁云惨淡问,“小意,你觉得做这家的继子,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果然。 徐舒意冥冥中感觉绝对是这件事会引起商靳沉与商凌云之间的争吵。 但是他这个果然,是在证明。 果然是商靳沉率先不会同意这个决定。 之前,徐舒意对于成为商家继子的提议,多少是动心的。 他也从不奢求商靳沉会高看一眼,或者能像对待大哥二哥一般,与他一些公平又从不冷漠的认同感。 成为商靳沉的继兄弟,可能是他这辈子能近距离靠近这样一个人,最为捷径的机会。 可他同时也知晓商靳沉的薄情寡淡,商三现在铁腕掌控着整个商家的经济命脉,想在电话里臭骂他二哥也是随口即来。 如此一个人,对于整个家族的掌控只会越来越强。 怎么会允许一个继子...... 允许一个外人,随随便便搅乱商家任何一处的平衡。 徐舒意能从李阿姨的面部表情读出一些惶恐,焦点访谈节目里常见的一家人闹翻的案例,倒真不至于在眼前上演。 不由宽慰地拍拍对方难安的肩膀,淡淡说,“我当然有自己的分寸,不要太过担心,这几天也是太忙了,我会好好地跟商叔叔说清楚的。” 安抚好李阿姨,徐舒意思索再三,还是给黄忠虎打了个电话,跟对方询问帮忙打听房子的事情。 黄忠虎像是早有准备,朝他笑道,“房子目前有一套,不过可能需要付全款。” 徐舒意问大约多少钱。 黄忠虎说,面积不大才60平米,三百万不能更少了。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0. 第 10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1. 第 11 章 徐舒意抽时间去看了房子,位置挺好的,居然距离上班医院的车程才半个多小时,缺点是房屋面积小而且偏老旧。 无论如何,三百万能拿到这样的一间房,对于徐舒意来说简直是天选之房。 黄忠虎牺牲休息时间陪他看的房子,房主居然没来,等黄医生掏出一串钥匙的瞬间,徐舒意才恍然大悟,连忙让路,“说一千,道一万,原来您才是包租公本公啊。” “这房子.......恐怕是您的吧?” 黄忠虎笑说,“不然你以为呢?按照市场价,这样的房子就算墙面秃噜皮了,里面的管道全部腐蚀生锈了,最少也得550万打底吧。” 徐舒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若说感谢的话吧,对方又不是傻子,中间能岔开250万的差价,真拿人家当250使唤呢? 黄忠虎说,“单位估计早传遍了吧,说我家房子多,每个月月租都能拿到五六万那种?” “其实也差不多吧,”黄忠虎拍拍徐舒意的肩膀,示意在简陋的房间内多看一看。 “这房子是我家老爷子留下来的遗产,没传给我老子,当年直接写上我的名字,所以我现在能直接处理这套房,现钱拿到手我准备做点小的投资,正等得急遇见你便是缘分。” “给你一口开价三百万呢,主要是我家老太太心里得先舒服了,不然真的很难出手。” 黄忠虎的描述言之凿凿,十分有可信度,“小徐,我帮你稍微算了一下,这间房子若是别人的,让你一个小年轻立刻拿出300万,不得要了你的命。” “但是从我这里拿还是很划算的,你我之间先交易首付的部分,然后我这房子暂时不先过户给你,你可以拿着这房子再贷款50万,我这边的定心丸也就基本可以吞进肚子里了。” “剩下的,你每个月还银行,也还我一点,积少成多就拿下这房子了。” 徐舒意没料想前辈替自己想的如此周全,感激之情暂时不必表露,只是这人情债是世间最不能亏欠的。 略带试探问,“黄医生,假如这样的话,我是不是给你算些利息才好?” 黄忠虎笑道,“那肯定是有利息的,不过我这利息很好支付,你别害怕。” 他拉起徐舒意走到窗户旁,指了远处几幢林立的高楼,“那是我现在住的小区,距离这里挺近的,我记得之前有天看你带了饭菜来医院吃,我闻着味儿蛮香的,你每逢周六熬点养生汤,我过来喝,你看算为难你吗?” 徐舒意不知他话里究竟算什么意思,黄医生虽说年龄有38了,但一直没有结婚,日常对他的帮助算不上细致入微,倒也无处不在。 难道,是想跟他搭伙过日子的意思? 徐舒意眼下被逼的太急了,能从商家本宅搬出来才是最主要的任务,至于黄忠虎是不是对他有所追求,徐舒意居然不敢妄自揣测。 他总揣测不对很多事情,殚精竭虑的感受又格外心累,再说没有根据的事情万万不可瞎猜。 闹了笑话是会丢人的。 就像他面对商三的心情,总是在徘徊,总是在忐忑,来来去去,无依无靠。 ...... 其实商三并没什么大问题,他只是没看上自己,从五年前到现在,没有一点的动心迹象。 徐舒意只敢埋怨商靳沉那种偶尔不负责地逗弄自己,怀疑自己,排斥自己。 从没给过他任何希望罢了。 只有他一个人在无知无畏地沉沦,一点点消耗青春年华里并不算很旺盛的喜欢。 一个医生,最大的美德,便是善于说一切善意的谎言。 徐舒意相信自己早拥有这项才能。 只是如今连自己都懒得骗了。 他跟黄忠虎这边的交易完成的很秘密,也很迅速,但已经是掏空全部所有。 可我能在未来,拥有一座房子,完全拥有独属于我的生活。 一个人的生活。 为此,徐舒意又为自己的不知恩图报找到了很好的借口。 ...... 不。 有机会,我会好好回报商家每一个人的,绝对不会忘恩负义的。 在他秘密开始布置自己小天地的同时,商家三兄弟之间也未闲着。 尚子漠是兄弟三个里面最沉不住气的存在,直接微信拉了个小群,将三个人全部扯了进去。 商靳沉开会听见私人手机微信提示音一震,他共有三个手机,私人手机的号码从不给任何人,除了商家人才有。 原本不打算理睬,谁知竟被拉进一个美其名曰【闷骚闷出味儿了】的和美家庭小群。 商三一进群,商二已经在群里咋咋呼呼叫:【大大,三三,你们怎么看?】 商大:【我还有十几分钟要进行飞前会议,接下来直飞罗马大概9个小时,到那个时候我会来看微信内容。】 商二:【九个小时?我的亲哥,上帝创造世界才七天!九个小时后天都变了(确实是天变了,咱们两个国家时差7小时,我可能上工了)。】 商三:【......】 商二:【咦?怎么少了一个人?谁退群了吗?】 【大大?三三?】 商大:【我还剩两分钟。】 商二:【那你忙着开飞机去吧,安全最重要。】 群主已将商大移出群聊。 群主已将商三移进群聊。 商二:【小三子,再敢给哥随便退群,我接下来说得话,你没资格听了,求哥给哥跪下都没用。】 商三:【......】 商二:【咱爹,是不是要认小意做咱们的继弟了?】 商三:【是。】 商二:【@#$$^&*())@@......你居然知道,难怪,你天天在家里,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那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那小意是什么意思?你跟小意谈过了吗?他是不是也同意做咱们的继弟?他那么听话,当时爸说让他给我做小娇妻,他就听话了,现在爸说收他做继子,他肯定也不会反驳,小意不能做我弟弟,我死都不会跟他写进同一个户口本的!!!】 商三:【哥,你语音发的信息?这么多字看着好乱。】 商大申请进入群聊“闷骚闷出味儿了” 商大申请进入群聊“闷骚闷出味儿了” 商大申请进入群聊“闷骚闷出味儿了” 商二:【我就常说我绝对性子随咱妈了,你们两个极品闷骚男,一个在关键的时刻忙着开飞机,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商三:【......】 商二:【我彻底不需要你们的配合了,等着吧,我自己解决。】 群主已解散群聊“闷骚闷出味儿了” ...... 商靳沉端详着手掌内的私人手机屏幕,坐在他四周的各大部门负责人连呼吸声都不敢放肆。 能看出他们的总裁很不高兴。 不高兴到了正开重要会议的过程中,能将全部下属单撇下,一副随时捏爆手机的冷酷无情。 随后,竟然能把即将喷发的怒火顺利压下去,大手往私人手机屏幕一盖,平稳道,“为什么不接着说了?PPT是不是该翻页了?” . 徐舒意来不及回家换一件更得体的衣裳,尚子漠的助理已经开车到医院停车场等候多时。 徐舒意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艺人助理,其实跟商靳沉的特助一样,都是勤恳又圆滑的人,不会令人在车上感到尴尬,还善意地取出一杯奶茶,递给徐舒意喝。 徐舒意也不能白喝别人的,算是回报别人,朝助理道,“我看你的颈椎3-4节稍微有点凸起,平常不要低头太多,现在情况还不算严重,按摩推拿或者用颈椎牵引枕都很好。” 助理立刻缩了缩脖子,朝徐舒意露出崇拜的眼神,“子漠哥跟我说您是骨科专家,果然牛叉啊,我的颈椎确实不好,每天要干得活儿太多了,不过现在的工作,基本都是俯首甘为孺子牛。” “难怪子漠哥推掉张导的电影,偏要接一个医生为题材的连续剧,有您这样一位慧眼如炬的医生加持,子漠哥塑造人物角色一定轻松不少。” 徐舒意问,“什么关于医生的电视剧?” 小助理直接跳过这个敏感话题,兴冲冲问,“徐医生,您是颈椎科的专家吗?” “不是,”徐舒意也没打算追问,“其实没有颈椎科,颈椎疼要挂脊椎骨科,而且我是主要看挫伤和骨折的。” 小助理立刻高兴起来,“那也很厉害,像我们经常在各种片场出入,时常有演员或者群演发生意外,每次找您们这些骨科医生,打交道的机会特别多。” 两人聊了一路,因为对方的善谈也不会无聊。 尚子漠早在预定好的花园餐厅静候,远见徐舒意与助理的身影,连忙快步走过去。 小助理是个有眼色的,他知道尚子漠的私生活很干净,商家有雄厚的财力支撑与势力保护,不会让他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沉浮,除了带有商业性质的绯闻,几乎不会跟演艺圈内外的男女有过多密切的交流。 能斥巨资包下整座楼顶的花园餐厅,肯定是需要做点隐秘难宣的事情。 小助理安静退下后。 尚子漠执起徐舒意的手,将人领进姹紫嫣红深处的玻璃房内。 徐舒意还没见过处于高楼顶上的餐厅,即使听说过,也是从女孩子们艳羡的语气加持下,稍微幻想了一下。 啊呀呀,又是哪家的有钱人在哄他家的娇妻,能包下整个巴比伦餐厅,还在关键的时刻放十几分钟的烟花。 (⊙o⊙)… 徐舒意推测只是兄弟间的一次高价便餐而已,吃完擦擦嘴,应该不会有什么烟花秀吧? 今天的尚子漠与众不同,他虽生性散漫,但在某一种情况下会像彻底换个人似的,文质彬彬又深情满腹。 对了,演爱情片的时候。 徐舒意瞧二哥今天穿着打扮十分考究,虽说比不上他每次走红毯的高定西装,但也不相上下,反倒有一丝精心打扮的矜贵优雅。 钢琴与小提琴的协奏曲缓慢播放,花园中心的小型罗马柱喷泉倾吐着颗颗水珠。 美好到了极致的背后一定有诡诈。 徐舒意突然不敢往前走了,汗毛倒立得厉害,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 尚子漠不像凡人,像从几十部风靡全网的偶像爱情片里走出来的翩翩男主角,冲他款款笑道,“怎么了?二哥请你吃一饭而已,怎么吓得脸都白了?” 徐舒意微摸一把面庞的冷汗,假意掩饰自己的踟蹰。 如此的花前月下,暗香浮动,女孩子可能还会有点心动的错觉。 至于徐舒意嘛。 他竟觉得比吃断头饭还森冷。 不由假笑说,“二哥,你今天有点帅,我怕会被你的影迷寄刀片。” 尚子漠不以为然,笑着拉他的手继续走道,“今天晚上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一桌菜,吃完了有你好处的,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医生什么没见过,怎么这样胆小?” 真可爱。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1. 第 11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2. 第 12 章 徐舒意被他的激将法成功带跑,人跟着尚子漠最终双双坐到餐桌上。 尚子漠的行为举止十分绅士有礼,为了让对方不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殷勤吓到,商二少爷真的在包下整座花园餐厅时,合同上标明得十分清楚。 无论是高薪聘请来的厨师,或是传菜的服务员,都必须要严格遵守保密协议。 所以徐舒意还没怎么品尝两口红酒,传菜员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duangduangduang放下三盘四碟的素食,消失得像从未来过人间。 徐舒意知道尚子漠身为艺人,脸在江山在,主食尽量控制不吃,要多吃蔬菜与水果,平常勤于锻炼增加身材的形体美感。 尚子漠笑说,“今天这桌素膳筹备的很匆忙,我都没有来得及询问你的喜好,擅自做了决定,小意你不会介意吧?” 徐舒意一瞧,桌面上的菜居然全部都是他最爱吃的。 二哥身为大众偶像时常不在家,即使逢年过节也常被邀请做各个节目的特邀嘉宾,一年两部电视剧一张专辑无数通告,两人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少之又少,怎么能猜得如此精准? 徐舒意其实挺喜欢吃肉的,别看他身板颀长纤细,全部都是精瘦肉,要不然怎么能在手术台上扛起病患的大腿下钢板? 但是满桌子肉,又对不住二哥的营业管理。 尚子漠却笑说,“你放心吃,并不全都是肉菜,一多半是素膳,这是咱们龙城新兴的特色私厨菜,从色香味方面看起来都与肉制品毫无差异,实际上都是蔬菜加了特殊调味料烹制。” “不信,你尝尝。” 徐舒意有些难以置信,专门挑了一筷子鱼,果然没有鱼刺存在,入口即化,肉质饱满软弹,完全像是真正的鱼肉一般。 吃了还健康。 徐舒意认真分析,“我好像吃出来这道菜里有一点点的虾泥,还稍微掺入了一点蘑菇碎,可能还有豆腐,不知道采用了什么方法去了所有食材的腥味,最大程度保留了鲜。” 感觉对方似乎没听自己说话,徐舒意很尴尬地打量尚子漠的方向。 只见红烛摇曳,乐曲轻妙,穿透一层烟霭状的雾光,黄昏渐落,长河浮于天幕。 尚子漠含着笑,一脸温柔地聆听自己的胡言乱语,星星落在他明亮的眸间,熠熠生辉。 徐舒意绝对是被若有似无地电了一下。 假如此刻是坐在电视机面前,透过无数网络信号的传递,将尚子漠的音容笑貌清晰地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怕是没有一个少男少女,不会产生怦然心动的念头。 尚子漠款款一语,“小意,幸亏你是个极优秀的医生,哪怕你做个厨师,也一定能令很多人自惭形秽。” 二哥不像商靳沉,二哥的称赞虽有些夸张,但句句令人听着顺耳,如沐春风。 徐舒意都不知道手里的筷子该往哪里摆放,他只是似乎有那么一点做饭的天赋而已,一经人夸张,立刻变成胸腔里膨胀的气球,不断占满心房。 还很滚烫。 尚子漠极有眼色的给忽然提高的话题减缓了坡度,心底疯狂飞过一万句可爱,嘴上温和道,“好吃吗?因为基本上都是素的,所以今晚上咱们谁也不要太担心热量问题,全部吃完好不好?” 徐舒意当然愿意埋头苦吃。 他的心脏特别强大,但是面对的人是号称国民老公的尚子漠,一个皱眉,一个笑容,都能将观众兴奋成脑子里只会冒水泡的傻子。 何况是徐舒意这种从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埋头只读圣贤书的面瘫菜鸡。 “小意,你要好好吃饭,二哥怎么每次回家,都觉得你更瘦了,嗯?” 据说帅哥在句尾,轻轻加上一个高一度音的嗯字,能无形中提高苏感,令闻者小鹿乱撞,观者七窍流血,性激素飙升到前所未有的浓度。 徐舒意真的只能用点头示意好的,心说幸亏二哥常年不怎么回来,不然商靳沉那边贬着,二哥这边褒着,搞不好他也不会一门心思觉得,世界上只有商三这一个男人总在眼前晃悠。 用餐的过程十分惬意,尚子漠选择避重就轻的方式,他还并不想一出手就把徐舒意被逼急了。 他先渗透一点关于新电视剧的内容,与徐舒意说马上接拍的题材与医生行业有关,希望对方能适当给他做做功课,起码基础性的医学常识不能出错,免得电视剧拍出来被观众吐槽。 徐舒意被他这几句话真正地放松下来,一边应和着二少爷的话题,一边暗自吐槽自己。 你怎么会觉得二哥今天摆这一桌,是想对自己有所图呢? 徐舒意,莫非你老年风流真要命,26年不开窍一夜争春,你身为医生却害了名为花痴的病?! 尚子漠抬手看了眼手表,寻思预定的时间也到了,那餐巾擦擦嘴角,寻思跟徐舒意再碰一杯。 花园餐厅的正门却被人从容打开,隐藏在罗马柱间的照明灯忽得黯然失色,衬托出进来的人西装笔挺,器宇轩昂。 商靳沉身边没有跟任何人,不知道他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如何踩踏出三个人的步伐声,清脆又响亮。 步步逼人。 尚子漠在看清来者是谁的刹那,好看的眉宇微蹙道,“怎么是你?” 商靳沉站定脚步,立在餐桌的最中间,方便将一切收敛进眼底。 包括徐舒意那张常年清心寡欲的脸颊,泛起瑰丽醉人的红晕,正单手托腮看他。 是商靳沉从未见过的旖旎动作。 尚子漠又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眉心的紧促感愈发明显一些,冲不请自来的家伙问道,“你怎么来了?” 很耽误事儿,知道么? 商靳沉仿佛并未将自己当作一个扰乱气氛的不速之客,反倒像是个能掌控各种局面的操控者。 漫不经心道,“二哥,别乱来。” 在座的两位都分外惊讶。 尤其是尚子漠,差不多朝亲弟弟挥手摆道,“臭小子,也就是你是我的幕后主要投资人,无论谁让你进来的,哥都大度地不计前嫌了,可现在属于我个人的私人时间,知道吗?” 示意小三子你快退退退,朕要继续花前月下。 商靳沉却笑了,扯过来一张椅子,安静地坐在正中间的位置,独自在水晶酒杯中斟满红酒,手腕轻轻摇曳,将稠红的酒液沿着杯壁不停晃动。 “现在怎么会属于二哥你一个人的私人时间呢?难道徐院长我不认识?” 商靳沉轻抬眼帘,看向尚子漠的方向属于明冉冉的,再望着徐舒意慌张的模样,五官沉浸在幽暗的背光处,宛若一座严峻耸峙的高山,与人压力。 惊得徐舒意立刻坐得端直无比。 “二哥,你今天在微信里的话说得太乱了,我怕你胡来,还是过来看一眼。” 徐舒意被兄弟两人之间打哑语的方式所吸引,偷摸地看向面带恼火的尚子漠。 商靳沉说,“二哥,你好好想想,你跟华众娱乐签订的协议里,第56条第三点的内容,你刚拿到了飞鹰奖最佳男主角的奖杯,媒体最近的热点可都在你的身上盘旋。” “保密合约有用吗?保密合约要是有用的话,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男星狠狠得栽跟头。” 商靳沉句句都在暗语明喻,徐舒意听不懂,尚子漠是全部都听进耳朵里了。 尚子漠有点可气小三子居然猜到了他今晚要做什么,对他的横加阻拦,可他又无法当着徐舒意的面前进行反驳。 正当气氛僵硬。 对面的高楼顶层突然开始放起烟花,一看就是花费大价钱订购的特殊烟花,绽开的瞬间绚丽灿烂,仿佛在地平线的最高点点燃一丛丛火树银花。 徐舒意痴痴得看着半空中的姹紫嫣红,一团将灭另一团又飞蹿到更高的地方,点缀得仿佛江南一场杏花纷飞缭乱。 据说烟花易逝,可是一同欣赏的人却能在记忆中保持永恒的颜色。 徐舒意看了一眼商靳沉。 他拿着手机敲打出一行字,递给一旁的尚子漠看。 徐舒意肯定猜不到上面写了什么。 尚子漠却看得清清楚楚。 商靳沉跟他说,烟花是他叫人搬到另外一桩大楼楼顶去放得,为的是转移目标。 尚子漠这次的飞鹰奖抢了别人的风头,有人收买娱乐圈朋友要找他的黑料,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尚子漠怎么知道服务员里没有个见钱眼开的? 商靳沉说,“徐舒意的事,还得我们三个人一起使劲。” 十几分钟的烟花秀结束后,商靳沉又重新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尚子漠的小助理也恰到好处地出现,贴在尚子漠的耳畔说,“公司叫哥您现在回去一趟,可能是有点什么急事。” 尚子漠原本是想今晚借助烟花的氛围,跟徐舒意告白的,被商靳沉的提醒稍微唤回一点热情。 起身走到徐舒意身边,叮嘱他说,“我突然公司有事,你不会介意吧?” 徐舒意习惯性看商靳沉一眼,而后笑道,“二哥你是公众人物,不用管我,我今晚很开心。” 尚子漠笑着摸摸他的头,“提前祝你做个好梦。” 两人走后。 徐舒意安静地仰头看向夜幕,烟花燃起的烟雾早已消散,连那些曾经点亮天空的色彩,也恍如一梦,记忆得不是太真切。 人还是得活得现实一点,浪漫全是别人家的。 徐舒意安静地等商靳沉喝完最后一滴红酒,主动上前问他,“口渴吗?我给你拿一杯温水?” 商靳沉的手骨均匀,像玉做的竹节不停在酒杯间摩挲。 他道,“我二哥不行。” 徐舒意一愣,“什么?什么不行?” 商靳沉起身,高大的个子在徐舒意的头顶笼罩出一团寒意的云。 “你很聪明,肯定能听懂我的意思。” 徐舒意当然能听懂,傻子才听不懂。 什么啊! 徐舒意从小没吵过架,心里嘀嘀咕咕琢磨,该如何用最简单的反驳,才会叫商三不要总是肆意评判他。 我不会做你的小妈,我也不会做你的大嫂,包括二嫂也不可能。 徐舒意撇下喝了大半瓶红酒的商三,按照原路,脚步飞快地从某个衣着光鲜,实际小肚鸡肠内心阴鸷的家伙身边离开。 包括你! 包括你商三! 徐舒意内心不停地发誓诅咒。 我连你也毫不在意。 结果商靳沉在花团锦簇的转弯处扯住了他的胳膊,将人狠狠摁住。 徐舒意从未见他面目如此深邃,可以称得上是凶狠冷酷。 仿佛他无声的反抗,在对方眼底都是货真价实的罪孽。 徐舒意握紧拳头,准备给他的腹部来一记重拳。 商三的人全然压在他的身上,两人身高的悬殊绝对是商靳沉远在他之上的。 徐舒意被商靳沉忽然搂住,对方那张略显薄情的嘴唇被酒水浸湿,急促地喷吐着热气,在徐舒意不停呼吸的唇瓣间沾了一下,像是待吻欲吻的碰触,唇舌并未深入辗转的撕扯。 只是嘴唇与嘴唇无意识地摩擦。 商三的面孔已经彻底埋进徐舒意的颈侧,晕晕乎乎道,“我刚才是空腹饮酒,现在晕得要死了。”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2. 第 12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3. 第 13 章 徐舒意并不会因为这个意外的吻而心潮澎湃,彻夜难眠。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形容成四片很有质感的肉,稍微得摩擦了一下。 然后商靳沉就说晕了。 徐舒意对着镜子观察了半个小时的嘴唇,红润得像涂抹了新鲜的血汁,带着一种果实自我熟烂的柔软,全然没有任何诱人之处,倒是忽然挺招他自己的嫌弃,拿起牙刷狠狠刷了两次。 至于搬家的事宜,只要一个月后银行批下50万的贷款,他也能顺利地离开。 再不用被某个人揣测成那副不堪的样子。 徐舒意晚上的睡眠一直很好极少做梦,医院工作的忙碌程度,比外界普通人所能感知到繁重,所以充足的休息显得尤其重要。 可是徐舒意却做梦了,那段积满尘埃的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恍如昨日发生。 刚住进商家的第一年,那时大哥、二哥,包括商三也都是常在家的。 大哥忙着考商业飞行员驾照mercial Pilot Licence(CPL),而二哥则时常往录音棚和摄影棚几边跑。 正像徐舒意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远大理想,都在为之努力奋斗。 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徐舒意决心要做骨科医生,大学报医学院的临床医学专业,学习的时候内外科全部要学。 不过他瘦条条的一枝细柳似的站在其他导师学长身边,才发现未来的骨科大夫基本上全是高大威猛的壮汉。 力量上绝对是吃大亏的,所以技术上完全不能落后。 徐舒意闷不吭声地发疯学习,挑灯夜读,还专门买了一副仿真人体骨骼,身高180,25公斤重,特别结实的一套PVC骨架标本模型,最妙的是可拆卸组装。 徐舒意一个人住在后罩房,平常基本没人过来,他也不随便出去招兄弟三个眼见心烦。 整天有空把骨骼模型抱出来,一顿拆拆拆,再认真地装装装,对照医学案例和导师课堂上的ppt,将那套骨架摆弄得轻车熟路,仿若庖丁解牛。 直到一天,他正忙着拆头骨、拆脊椎、把容易脱臼的地方掰开再摁进去。 一旁欣赏半天暴.力行为的商靳沉算开眼了,啧啧啧道,“我说怎么成天不见人,原来一个人在这儿玩得挺嗨呀。” 徐舒意被吓了一跳,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胆子比现在小,不愿意说太多话惹人侧目,最主要是在父母亲戚家遭受的精神伤害太久,总希望自己不要被任何人注意。 商靳沉也算是在商圈小有成就,目高于顶,傲气自负。 瞧徐舒意跟人体骨架玩得还挺带劲的,看自己的眼神反而像是毫无温度的冷川,连日光照射到这里都会丧失温暖。 商靳沉招手,“你过来。” 徐舒意搓搓手掌心的薄汗,安静地蹲下去,继续拼接骨架模型。 商靳沉发了点狠,“听不见?过来。” 徐舒意才像终于听明白似的,放下手中的扳手与钳子,走到商靳沉面前。 那个时候徐舒意很瘦,比现在还瘦,因为到18岁之前,他一直在亲戚家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他仰头打量着商靳沉,商三也回礼似地瞧他。 “我记得你不是挺能说的,怎么几天不见,变得像个小哑巴似的。” 商靳沉那个时候便很有锋芒毕露的上位者模样,刚留洋回来就直接接管公司,举手投足之间远远超出同龄人的沉稳事故。 不论徐舒意会说什么,商三的步调永远只会按照自己设定好的频率,他带着一点被逼的无奈,但在看见徐舒意抱着人体骨骼反复研究时产生的新鲜。 如实说,“老爷子委派任务了,嘱托我今天无论如何带你出去转转,还说什么年轻人眼光相仿,帮你选点过夏的衣服。” 徐舒意的面颊倏然有点红,右手不自觉扯了一下衣服下摆。 确实是春末了,他的格子衬衫穿了挺久的,跟其他医学院学生站在一起,大家一样朴实严肃,毫无差别。 可是跟商靳沉这样的天之骄子站在一起。 宛如山鸡与鹤。 徐舒意脑子里反复加减乘除,他的生活费现在一大半是商凌云给的,他是医学生,完全没有外出打工的时间,每一分省吃俭用的钱,说白了其实都在替商家节省。 徐舒意已经能联想到商靳沉会带他去的地方。 奢贵,名牌。 徐舒意分外冷漠地回复,“不用了,谢谢商叔叔的贴心,我夏天不怕热。”格外补充,“其实我夏天的衣服有很多,只是太忙了,没时间来回换。” 商靳沉不气不恼,应笑道,“我早就发现你这小孩儿嘴挺厉害,不愧是立志要做骨科医生的人,连嘴皮里都塞着骨头。” 徐舒意记得,这应该算是商靳沉第一次捏他。 商三的两根手指捏着他脸颊,“我家老先生还下了命令,一定要带你出门转转。” “怕你在家一个人,会变得更古怪。” 徐舒意肯定是生气了,因为面前这个人每次说得话,都令人生气。 于是徐舒意赌气跟商靳沉坐进了迈巴赫,为了拉开距离,徐舒意专门选择坐副驾驶。 开车的年轻人是刚招聘来的,不是商家一直任用的老司机张叔。 徐舒意百无聊赖地坐在前,商靳沉手执平板沉默地坐在后,两人之间毫无任何交流,仿佛回到商宅的前院与后院,中间隔着青瓦高墙。 徐舒意很快发现司机的车速越来越快,并非他敏感过度,而是他真的对车辆盲目提速,引起的车祸而从心底忌惮。 直到车速很轻松飙到150迈,在车辆中来回穿梭。 徐舒意不停用手扯住衣领,不停换气,甚至打开车窗缓解心理压力。 直到商靳沉觉察出不对劲,从后面伸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这个人是有什么问题?” 前方的路段猛地发出一声巨响,幸亏年轻司机眼疾手快,再加上高级车刹车性能好,避免笔直得撞上前面的事故车辆。 徐舒意不知道怎么了,扯开安全带,捂住嘴巴直接硬蹲进副驾驶前座的空间内。 商靳沉则选择立刻下车,将他从蜷缩的形状拉出车外,不停喊他的名字,问他哪里难受。 徐舒意最终软倒在地面,似乎没有了呼吸。 商靳沉利用浅薄的医疗常识,观察他的状态后,对徐舒意进行了人工呼吸。 说实在的,商三绝对一辈子都没有遭遇过此类情况,属于一知半解的施救,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一边叫司机快点拨打120。 司机其实也很懵逼,不停颤抖地说,“我开得不算快,商总,真的不算快。” 商靳沉低咒一声,“再废话,明天就别来上班了。” 徐舒意晕晕沉沉得被人好一顿折腾,在商三以口对口再次往他嘴里吹气的档口,抬起逐渐恢复知觉的手,挡住了他。 气息奄奄道,“我只是暂时性晕厥......你乱做人工呼吸,是会死人的。” 不知人彻底陷入晕厥后的产生的幻觉,或者是复苏后的阳光特别耀眼。 商靳沉擦了满头晶莹剔透的汗珠,臭骂一句,“妈的,这辈子除了我妈去世的那天,没这么害怕过。” 徐舒意内心居然涌起一点异样的温暖。 是不是当他真出了什么问题,生死攸关的瞬间,真的有什么人真情实感地担心他。 后来徐舒意在医院历练几年,见惯了大生大死,许多人被抬着进去,只有一部分人能站着走出去。 再回想他父母惨死的模样。 全是命数。 心病缓缓被解开后,徐舒意只是不能自己开车,但是坐别人的车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而且...... 徐舒意一梦起来,不停地嘲笑自己为什么会梦见六年前的自己与商靳沉。 商凌云事后知道这件事,说他是整天闷在学校和房间里,从来不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忧思过重,患得患失,才会在猛地外出后发生意外。 事后,徐舒意也彻头彻尾反思自己的生活方式,确实不应该将小时候的全部悲惨变成包袱,陪伴自己未来的每一天。 早晨吃过早点,徐舒意照常骑电动车上班,用不到三秒钟的间隔,商靳沉的车也会从车库出来,跟在他的身后缓慢地滑行一段距离。 徐舒意的心跳蓦得飞速跃了起来,噗通噗通地乱跳,不受控制。 那种窒闷的空间转移,站在晨光渐渐点亮,斗转星移,天地豁然开朗的感觉。 都令徐舒意在某个瞬间,微微地开心了一下。 他像往常一样用两条长腿支住车身,顺利回头张望。 张师傅每天都会跟他摁一下车喇叭,礼节性地打个招呼。 车子靠过来,车窗缓慢落下,露出张师傅那张默默含笑的慈祥脸庞。 车内没有商靳沉的身影。 张师傅笑道,“商总今天请假了,没坐车里面。” 徐舒意立刻笑得更亲切道,“三少爷昨晚喝醉了,今天确实起不来吧。” 张师傅也说,好些年了,从未见商三有喝到难受的时候,他刚才等商靳沉的指示,都感觉三少爷鼻音很重,像不怎么舒服的样子,所以才叫他去买点解酒的药膳。 张叔说,“小意啊,你上班总骑电动车多不方便,不然你把车搁在这里,我买完药膳顺路能送你。” 徐舒意哪里好意思麻烦他,连忙摆手道,“去我医院跟去买早餐的地方很远吧,还是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张叔道,“哪里耽误?一点都不耽误,三少爷几年了一直每天这个点出门,如果你也一起坐上来,我能沿路把你放在你们医院路口,改道再去公司,其实也是不晚的。” “而且,我看三少爷也有同样的意思,冬天冰天雪地你还要坚持骑电动车,我当时就看出来了。” 忽然觉得自己不该乱猜,连忙收口道,“不过今天三少爷没什么精神,还是赶紧去给他买解酒的药膳吧。” 徐舒意瞧着车尾一路向东,心底忽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心里热扑扑的,毫无预警。 他赶紧摇摇头,挥散自己不该有的想法。 徐舒意下班买了暖胃的药膳食材,准备自己动手煲汤,也不是特意买给商靳沉吃的,反正商凌云年纪大了也得保养身体。 他自己昨晚也喝了酒,也需要养胃。 徐舒意提着食材走进家,轻微喊了两声李阿姨,没人应答他,应该是忙去了。 所以他也轻手轻脚地迈进宅子,冥冥中听见尚子漠的声音从转角的抄手游廊传来。 依稀还有商靳沉的。 兄弟俩不知在墙角嘀咕什么呢,人常说古风的建筑日不晒根,口不吞阳,商家本宅里到处都是偏僻地方,怎么反到站在人造的锦鲤观赏池前,明晃晃地畅聊秘密。 徐舒意也没听的意思。 不过闲话随风,偏要往他耳朵里飘。 尚子漠说,“我算看出来的,你横加阻拦的意图,不过是你也看上了小意。” “小三子啊小三子,我觉得你太不厚道了,平常在徐舒意面前端得四平八稳,不疾不徐,有时候我跟大哥都觉得,你对小意太见外了,总没拿他当亲人看待,连好话也没几句。” 商靳沉捻着手里的鱼饲料,确实不温不火的端着态度,“然后呢?你觉得我还对徐舒意怎么不好了?” 尚子漠被他要气笑,“简直太多了好吗?” 一把抢过来商三手中的鱼饲料,使劲往池塘中一撒。 “我感觉,我有时候也看不透你,小三子,虽然我是看着你在这个院子里长大的。你太会隐藏自己了,就像你最善于用在商场里静中求稳的手段,却不该连感情的事情上,都这样处处分析利弊,精于算计。” 商靳沉道,“哥,你怎么这样喂鱼,把饲料都废掉了。” 大概尚子漠今天是回过味儿来了,非要找他问个明白。 商靳沉沉默了一会儿,算是给尚子漠一个交代。 他说得模棱两可,似有似无。 “但是徐舒意很漂亮,不是吗?”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3. 第 13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4. 第 14 章 商靳沉的一番肺腑之言极快地引起沉默,连空气都在某个瞬间忘记了流通,变得一滩凝滞。 尚子漠回味了片刻,忽得笑道,“大哥总说你人间清醒,我现在也很赞同。” “但是一个人如果欣赏的只是外貌,那这份喜欢也很容易被美丽的衰退取代,实在是肤浅。” 言下之意,尚子漠还想说小三子你看起来清高在上,没想到骨子里居然是个大俗货,徐舒意那样美好的一个人,你配不上喜欢他。 商靳沉居然毫不生气,家里的老幺若不是最命苦的,便是最受宠的,处之淡然道,“你管好自己的喜欢就行了。” 尚子漠也是没有办法说服他分毫,谁让家里的这位小爷是最无法无天的。 如此看来,两人都摆明了情敌的身份,不过商靳沉的表态亦真亦假,尚子漠更倾向于他只是闹着玩玩,算不上十分的真心。 商家二公子只能再从商靳沉手心里抢鱼饲料,顺便捶他一把。 商三则玩笑地应付着,偶尔将眼神往角落里扫了几下。 人已经走掉了。 徐舒意晚上还是认真煲了热汤,尚子漠临走前硬是喝了两碗,原本想在餐桌前夸他手艺好的。 李阿姨说小意有个评职称的论文要写,饭也没吃就忙去了。 尚子漠难免失落,用手从背后再赏了小三子一下,商靳沉手里的汤碗险些打翻。 不由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徐舒意不仅漂亮不可方物,还很心灵手巧。” 徐舒意确实返回卧室写了一阵子关于骨科挫伤与骨折方面的医学论文,四合院的空间委实太大,好在商凌云每天从宴会回来的时间较早,不会再像年轻时那样频繁熬夜。 徐舒意避开东厢房的一侧,从西面的抄手游廊去了商凌云独住的院子。 李阿姨将商董要喝的养生汤热好,用红木托盘端着往过送。 恰好被早等着的徐舒意拦着。 徐舒意说李阿姨早该下班的,都是在等商凌云回家才耽误了时间,他现在正好要过去,想要做个顺水人情。 李阿姨笑道,“什么人情不人情,我是尽心,你是孝心。”又问“小意,你论文写得如何了?” 徐舒意端稳托盘,轻声嗯了一下。 商凌云如今算半退居二线,偶尔参加一下慈善晚宴,跟一帮同龄人海钓或者下棋,悠闲的生活十分惬意。 徐舒意给他送热腾腾的宵夜,叫他喝了点酒的胃部变得很快舒适起来。 商凌云对他的夸赞从来不吝辞色,以至于徐舒意接下来的话都不好意思讲出口来。 商凌云瞧出他站在那的局促不安,温和笑道,“是我家老三哪里又惹你讨厌了吗?小意,没事,叔叔明天非得教训他一顿,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总说话做事没个边界。” 徐舒意反倒不好意思地打断,“不是这样的,商叔叔,我......” 犹豫再三,“我每天上班骑电动车有点远,而且医院的工作现在越来越忙了......我买了一桩房子,嗯,离医院挺近的,然后......” “啊?”商凌云放下手中的汤碗,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会这样?”商凌云思考了半晌,稍微还带上了些自责,“确实确实,我把你接到家里,平常没有很好地关心你的工作,尤其小三子那个逆子,又分外不招人喜欢。” “但是小三子心善,他从没有因为接你回来表达过任何不满意,这点叔叔完全可以保证......” 徐舒意不得已,再次打断他说,“叔叔您误会了,我真的是因为工作太远。” 哎。 徐舒意慢慢地跪在地上,双目硬忍着不会淌出眼泪,“叔叔,我绝对不是忘记了您养育我,栽培我的恩情,我绝对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我只是想着,我也到这样的岁数了,不该继续在您的庇佑下如此懒惰地过下去。” “我想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就像三个哥哥一样,过属于我自己能够规划的生活。” 商凌云问,“是因为看见他们三个,总叫你回想起之前的那件事,让你难过了吗?” 徐舒意摇头,“并不是的,我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件事。” 而且。 “三个哥哥早忘记了,他们有自己的全新的生活规划,”徐舒意咬咬牙,“我也早没当回事了。” 商凌云劝他半天,见人意志十分坚定,长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小孩子,好好的华国不待着,偏要跑到国外去,说什么挑战自我,要不然就是一年里完全见不到几面,在观众面前唱唱跳跳的像个傻子。” “那你的房子买到哪里了?” 徐舒意说,就在医院附近,特别强调一下,真的是为了上班方便,而且能增加休息时间。 商凌云瞧出他面露难色,问他是不是还有话说。 徐舒意很艰难说,“现在是差了50万的首付,想跟您这里借一个月,下个月一定是能还上的。” 为了完整地说出这句话,他简直是把自尊心掏出来扔在地面使劲践踏。 商凌云二话不说走到更衣室,拿出支票夹写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徐舒意接过来后,说声等等,起身借用了商凌云的纸笔,写了两张借据。 一张是这五十万的。 另一张是商凌云曾经帮助他的,包括帮他父母垫付的债。 徐舒意也写了五十万的数额。 商凌云知道他为什么写两张借据后简直怒不可遏,气道,“小意小意,我培养你,把你接到商家来,难道还在乎这一点钱?” “徐舒意,你是彻底想跟商家断绝关系的意思,是吗?!” 徐舒意瞧他气得不清,但是现在的退缩,以后再也难以说出第二次相同的话。 徐舒意说,“商叔叔您别生气,另外一个五十万是我必须要还您的,这钱其实远远比不上我在您这里获得的照料与疼爱。” “我不会跟商家切断任何联系,您就像是我的另一个父亲,我以后......不,从您找到我起,我就是您的儿子,所以......” “我不会入商家的户籍,我只是想在您这边,更像一个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儿子。求求您就成全我这一次吧。” 语毕,再次双膝跪地,当着商凌云的面,重重得磕一击响头。 直撞得额前红了一片。 商凌云知道他自尊心极强,说出口的话不会轻易收回,不由叫他起身,给徐舒意摸了摸撞红的地方,又气又心疼说,“好好好,你非要还这个债,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有堵也不痛快,好好好,那你还吧。” 徐舒意知道自己的一意孤行,肯定是会伤害到商凌云的。 之前徐舒意想过很多办法,譬如如何巧妙地令商叔叔体量他的难处,并且高兴地同意他搬出去住。 今晚不知怎么了。 他心底凝结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这股隐藏的创痛使得变得固执,又粗鲁。 只为了自己的摆脱,反而需要一个关心自己的人难过。 无论如何,徐舒意决心当这个坏人。 第二天他便将五十万取了出来,提着两包钱丢给黄忠虎。 黄忠虎坐在车里被11斤的重物一砸,不知该笑还是该喊轻点,最后忍不住抱怨说,“亲爱的小徐医生,难道你不会要我的账号之后,咱们来一个轻轻松松的转账?” 徐舒意目瞪口呆了几秒钟,一拍脑门说,“我忘了。” 黄忠虎瞧他的额头中间留着红通通的一块淤痕,啧啧啧着打算摸一把,被徐舒意躲闪开。 “这是撞的吧?”黄忠虎一眼瞧出那块形迹可疑的伤痕,“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你怎么舍得的?” 前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路过,毕竟这两大包钱被哪个家伙瞅上了,瞬间能给你扯跑了。 又扯着徐舒意重新返回银行,把钱再存进卡里。 加上徐舒意自己的存款,黄忠虎说话算话,当即便将家门钥匙拍在徐舒意的手中间。 两人利用下午下班把空房子里彻底打扫一遍,卫生死角统统清理干净。 黄忠虎坐在发亮的地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子,不禁怅然,“你把我家老爷子的旧家具全部扔光光了,你可真狠心,连给自己留一张睡觉的床都不行。” 不停拍打酸胀的双腿,“我这个旧房东也确实义气,还免费送你一整套清洁服务。” 徐舒意盘腿坐在一尘不染的客厅,笑得格外开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要一点点地布置这个小家,按照我梦里的模样,一点点地买好所有的家具,让它变成我自己的家。” 容我藏身,遮风挡雨的家。 黄忠虎从未见他这样放松过,每天都像个不苟言笑的机器人一样,忽然扬起修长的脖颈,沐浴在陈旧昏黄的灯光之下。 美得像一幅静谧的画。 说男人美,这样的形容其实并不贴切。 但他就是很美。 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令人心碎,连眼帘卷翘的长睫毛都是美的。 包括秀挺的鼻梁,红润的嘴唇,性感的喉结,雪白的肌肤。 人间尤物,只可观瞻。 黄忠虎一颗老男人的春心怦怦乱跳,仿佛看呆了神,不自觉有轻咳道,“走吧,我这老房东送佛送到西,再请你下馆子搓一顿好吃的。” 徐舒意缓过神,发现确实饿极了,说还是我请吧。 不料想。 手机铃声蓦得响起,打碎了一屋子的静谧。 徐舒意现在接谁的电话都很坦然,在看见来电显示商三的标注时,还是颇为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接吗?还是不接? 反正商靳沉不会到医院堵他。 徐舒意犹豫一下,依然接起来道,“什么事?” 商靳沉在电话里笑道,“能有什么事,这个点了,我预订了御膳师的宵夜,带回来一起吃。” 还说,“二哥也回来了,我老爹也在,全家人除了我大哥,难道怕我吃了你?” 徐舒意不禁感觉这是鸿门宴,对方的语气语调一如往常,冥冥中有点阴恻恻的。 令人心惊胆颤。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4. 第 14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5. 第 15 章 徐舒意带着些许忐忑,也没像平常一样骑电动车子过去,专门叫了辆出租车。 今晚搞不好要来一场兴师问罪。 而且他的家当还都摆在商家,徐舒意的新房子只是暂时打扫出来,连一张睡觉的床都还没有。 徐舒意甚至猜想,有可能商凌云什么都没跟别人讲,只不过是商三真的买了宵夜来吃。 不对,二哥也在呢。 平静的湖水产生涟漪,便很难再恢复平静。 徐舒意回商家的第一件事,往常都是要先净口,再净手的。 今天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往膳堂的正门里迈了进去。 果不其然,商家父子三人围着坐在黄玉石餐桌四周,比圆桌骑士商讨六条骑士禁令一般严肃。 直到徐舒意露面,严肃的氛围突然变得柔和很多,商凌云也露出笑道,“小意辛苦了,今天上班回来的也晚,是医院遇见什么紧急工作了吗?” 商靳沉接话倒快,“徐院长又不是急诊医生,该下班的点准时会下。” 怎么可能是被医院绊住了脚? 他接话太快,直接抢在尚子漠之前,以至于尚子漠想附和一下父亲的发言,硬生生被堵在嘴里。 只好换了角度表达关心,“小意每天骑电动车上下班,风里来雨里去,辛苦的很,肯定是在外面吃了饭才耽误了晚回家。” 越觉得小三子莫名其妙的,“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怎么弄得神神秘秘的?今天在公司里遭受什么重创了?还是被哪个菜鸟给惹了忌讳了?你不也是提前一个小时才到的家?刚才走进门凶神恶煞的,还被门槛给撞了一下,跟没了魂似的。” 商靳沉对二哥这张嘴也没办法,一家子包括老爹大哥都是惜字如金的稳重人,二哥怕是在娱乐圈那样的环境里变得健谈了。 要不然就真是随了过世的妈,商太太如果能享福到现在,应该也是个极能说会道的富贵人了。 这个时间提起早逝的商太太,不知哪根筋更令商靳沉堵得慌,看向徐舒意的眼神也更加晦暗不明,一副难见的狠厉。 徐舒意现在差不多可以肯定,商靳沉绝对是在外面吃地.雷了。 不是因为房子的事情。 于是决定提前引爆这颗雷,朝尚子漠道,“二哥,我其实是去打扫新买的房子了,准备这几天就能搬过去。” 商凌云讶异地推开手里的茶盏,“居然这么快?你昨天才跟我谈的这件事情。” 商靳沉原本沉于内心的情绪,直接全部浮上眉宇,眉心紧紧蹙成个川字,难以置信地端详着徐舒意。 尚子漠话多自然有特别的好处,替所有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小意你?你?你在外面买房子了?” 徐舒意微微露出笑道,“嗯,面积不算特别大,不过在距离医院很近的地方,这样我上班会更轻松一些。” 他的微笑在此时分外柔软,不过在某些人眼中,十分得具有挑衅意味。 “商叔叔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也十分赞成我的决定。” 虽说这个时候扯商凌云下水很不厚道,不过徐舒意的目标也很明确。 几年前,是商叔叔将无依无靠的他带回到这个地方来。 如今他要走,只要获得商叔叔一个人的首肯就行了。 他只亏欠一个人恩情。 反正不是尚子漠,包括商靳沉也是沾不到一点边的。 徐舒意忽然觉得开心,不是因为看见尚子漠讶异的张大嘴巴,更不是因为商靳沉无言地沉默。 正像他与商凌云做出的保证一样,不管之前他如何活得谨小慎微,牵肠挂肚。 以后再不会了。 徐舒意看着满桌子精巧的膳食逐渐冷却,抱歉地笑了一下,“今天收拾新房子实在有点累,对不起,浪费了这么好的菜肴。” 尚子漠不知该如何反应,他的思维尚且停顿在以后约徐舒意出门的概率,是不是变小了一点。 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有一部分的好处。 原本小三子说要一起出力,极力阻止商凌云收养徐舒意为继子。 无形中迎刃而解了。 对于徐舒意从家中搬走,在尚子漠这边利大于弊,所以他极快地站在对方这边,打个圆场道,“我还说要跟你请教关于医生方面的事情,看来你也不怎么方便了。” 真是玩得一手好白茶。 商靳沉拿起筷子,仿佛没有任何情绪的搅扰,将桌面冷掉的饭菜拣了一块放进嘴里。 徐舒意感觉他的后槽牙正在使劲。 不过也许有可能是错觉。 朝向商二少爷与商凌云抱歉说,“对不起。” 面前这两位也没什么难以开解的情绪,都说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反正只是为了上班近,才住在新房子的,每周若是可以回来一趟,也是很不错的。 徐舒意立刻保证,肯定要每周回来一次,毕竟商叔叔的颈椎不好,他可以每周来按摩一次,从疗程上来讲也刚好。 商靳沉一旁不理不睬,兀自吃自己的,徐舒意前脚离开膳堂,他把一盘子素炒通心菜吃个干净。 尚子漠问他,“你缺绿色素了,吃了一整盘?要不要喝点水?” 商靳沉冷笑道,“我又不是吃什么颜色补什么颜色,管我那么多做什么?” 商凌云也算忍了他有些时候,轻咳一声,“怎么跟你二哥说话的呢?一家人是不是把你给惯坏了,怎么逮谁跟谁冲?” “我跟你说,你现在要是用这种态度上班,干脆在家办公,哪个员工希望每天看见自己的老板黑着个脸?” 商靳沉皮笑肉不笑说,“您这是晚上的火气比早晨大呀,我都把咱家的产业扩大至少一倍的规模了,您现在才教育我要多亲近员工?那可真不行,老爹,我臭脸臭习惯了,要一晚上改了的话,我员工可不得吓得集体辞职?” 嗐。 商凌云以前没少捶面前这个逆子,好些年不打了,以为早锻炼成块人才了,骨子里居然还是头犟驴。 气道,“你说你,你为什么有自己的地产别墅不去住,天天跑这边来堵我的心?假如这宅子里只有我和小意住,我起码能多活几十年。” 尚子漠一瞧这爷俩要杠,赶紧和稀泥,“爸,您说我这好不容易回趟家,您跟小三子在这里拍什么桌子呢?” 商凌云也是商圈里的实干家,并不是什么软嘴巴,连无辜的老二一起教训。 “你回谁的家?我记得你不是改姓尚的吗?” 尚子漠简直哭笑不得。 商靳沉毫不领情,拿起纸巾揩揩嘴角道,“我们三个其实有什么好争执的。” 他起身,从衣服架上取下西装,“徐舒意想住在哪里,都是他的个人自由。” “他也不可能真的不结婚,这不,房子买好之后,里面正好可以藏人了不是?” 尚子漠被他突如其来的话,说得二丈和尚摸不见头脑。 “什么藏人?谁?小意吗?” 商靳沉没理睬他,大步往宅子后面的车库走,挑选了一辆他曾经最喜欢的跑车。 又炫酷,又奢华。 最重要的是,他想把速度提高到多少就提高多少,不用再每次都开到三十迈,故意学着稳重不急的样子。 . 徐舒意凌晨被铃声惊醒,对面背景音乐很吵闹,勉强能听见里面的男人大声说:“请问是徐漂亮女士吗?” 徐舒意半睡半醒说,“你打错了。” 打电话的是酒吧经理,说有个人在他这边醉得一塌糊涂,电话里最近的联系人正是他的号码。 经理还说,“不好意思,我翻了一下这位先生的裤兜,里面连张名片也没有,如果您不能来领他,我只好叫保安把他抬到门口丢着了。” 徐舒意心说,那我也不认识。 酒吧经理把电话挂了,改成视频打过来,让徐舒意亲自看看趴在沙发上的白衬衣男,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徐舒意眯眼一瞧,醉狗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商界新贵——商三少爷! 也就是商靳沉点了一个较偏僻的包厢,而且酒吧的经理确实没认出他来。 若不然,商靳沉这张经常登上财经新闻的脸,明天就该登上娱乐头条了。 徐舒意问了地址,匆忙套了衣服,大半夜的打车很不方便,勉强还是以三倍价格找了个以前存下号码的钓鱼车。 到了店里,徐舒意小心谨慎地试探着酒吧经理的态度,对方确实没看出来趴在沙发间一动不动的死狗,正是跺脚能将半个龙城震一震的商某某。 商靳沉其实也不傻,他想买醉到处都是地方,但他常去的酒吧会所都是高档场所,进来出去的全是熟面孔,只要他拿起香烟,能一瞬间扑过来十几个打火机给他点烟。 商靳沉怎么会买醉呢? 商靳沉在所有人眼里都是矜贵轻慢又不容靠近的大佬呀? 徐舒意给经理刷了卡,说马上带人走。 徐舒意找不见他的西装外套,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对方盖头上,拍拍脸说,“商三,你表呢?还有领带?我记得你离开家的时候,全部都穿戴齐整了。” 问了三四遍。 商三才睁开迷离的眼眸,看清是谁敢打扰他,才狠狠瞪人道,“我难道还比不上那些玩意儿值钱?” 徐舒意无奈,“不是谁值钱的问题,我是怕你的东西被人偷了。” 那一身行头,单说一块限量版的钻表,少说几百万了。 商靳沉揉了一把微卷的头发,“扔车里了。” 确实思虑周全,不会随便露出惹人眼的东西招惹是非,可谁能料想他身上这件白衬衣也是意大利纯手工的真丝珍品。 徐舒意有时候挺奇怪这个商三,明明酒量不行,平常怎么跟人家谈生意呢? 商靳沉有次却说,喝酒喝到吐的那种生意不是他来谈的,何况处于他这样的高位,喝酒已经不是必要的应酬手段了。 徐舒意瞧他像是有些清醒的样子,拉起商三的一条手臂放在肩膀,将滑落的外套盖在商靳沉头顶。 无论这个人今天为什么平白无故的买醉,徐舒意要尽量维持他的体面。 商靳沉喝醉了有一点很好。 徐舒意扛过他几次,指哪里他走哪里。 两人从酒吧后门走出巷口。 商靳沉闷在衣服底,不阴不阳道,“你挺会藏人的,真是佩服。” 徐舒意权当他神志不清,站在清冷的马路边,希望能来个跑夜车的将两人拉走。 商靳沉迷糊了一阵,又隔着衣服颐指气使,“我要住酒店。” 徐舒意左右等不到任何车的影子,眼瞅天空黑得不是那么沉了,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找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原本打算登记两间房的,不过喝醉的商靳沉情绪不稳定,有时候安静,有时候暴躁。 徐舒意只好登记一间双人床的标间,进门把某位祖宗先咸鱼瘫在上面。 随后转动酸软的胳膊和脖子。 幸亏他这几年臂力腰力锻炼的不错,商三比他高一点,沉一点,搬动起来也不像之前那么费劲了。 被酒鬼弄得一身酒气,即使商靳沉每天稍微在脖颈侧上喷点古龙水,混合起来还是很难闻。 医生都是有轻微洁癖的。 徐舒意走进浴室,准备脱掉衣服洗个澡。 马上要脱掉内裤的一刹那。 商靳沉居然一脚踹开门,像是酒醉到了极限,浑浑噩噩地扶着门使劲打量浴室里面的人。 “徐舒意,你不按常理出牌。” 声音冰冷枕骨道,“你外面有人了,是吗?”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5. 第 15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6. 第 16 章 阳光底下无美人。 说得便是再美丽漂亮的皮相,在光线的照射之下,也难免会暴露出某种方面的缺陷。 更何况是在浴室灯光强烈的投影之下,明确能看出徐舒意剔透雪白的肌肤,因剧烈的感情而泛出一层薄薄的粉红。 商靳沉忽然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误闯浴室的尴尬。 像是再次被某种极致的美景勾住了魂儿似的,伶牙俐齿失去了盾牌,唇枪舌剑丢弃了铠甲,眼神看似非看,难舍难离。 徐舒意的美,并非语言轻描淡写能说得尽的。 时光荏苒,数年光阴赋予这具身体的成熟与魅力是不断叠加的,加上他那富含男性力量的精实背脊,修长且健康的大腿肌,饱满又不失弹性的臀部,遭受惊吓又不忘本能反向挑衅的狭长而冷媚的眉眼。 单纯从皮囊的表面来概括一个人的全部,一定是非常肤浅的。 操纵男人智商的两样事物——美.色与酒,正在发生浴室内发生最奇妙的化学反应。 徐舒意右边胸尖,以及内裤堪堪遮掩住下腹部的两颗媚红色的小痣,此刻都是天雷勾动地火的罪魁祸首。 徐舒意冷冷说,“出去。” 商靳沉嗯了一声。 喉头分外的干渴至极,哑哑的,粗糙的磨砂纸互相摩擦出的沙沙声,电流在脑海里横冲直闯的嘶嘶声,火流在四肢百骸间不停引燃的噼啪声。 商靳沉关好浴室屋门,又蓦得拉开。 给了徐舒意两次的惊吓。 他说,“抱歉,我认错人了。” 退走的时候,大手紧握门把手,几乎每根手指都再做强行的斗争,攥得金属表面被沁出热汗的掌心蒸出一层薄雾。 怎么会有这种无赖?! 徐舒意并不担心他会突然扑过来做点什么。 世界上怎么会有商三这种人?!! 徐舒意走过去,反手将浴室门锁上。 分明喊了别人的名字,却又转头说看错人了,如此烂的借口,全世界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例来! 徐舒意打开花洒,狠狠地搓洗着身体,想到自己浑身沾过的酒味,古龙水味,全部冲进阴暗的下水沟才好。 凌晨六点钟宾馆的房门被敲响。 徐舒意才睡了两个钟头的脑袋像被斧子劈成两半,再往里面灌辣椒油。 他只能寄希望于商靳沉的起床气,期待某人在折腾他一夜之后,能大发善心叫门口的人滚蛋。 事实证明。 他永远都猜不透商三的脑回路,究竟是哪根线路比地球人的曲折。 商靳沉居然像是彻夜未睡,勉强在浴室里洗了个澡,径自将房间门打开。 四五个人鱼贯而入,推着挂满名牌西服套装的衣架子,最上层摆放着袖扣,腕表,裤带,最下一层是皮鞋,还有一包洗漱用品和崭新拖鞋。 商靳沉把他的特助叫到,送来了盛放在诺达地产总部大楼的备用西装套组。 他受不了住这种等级的宾馆,一睁眼就看见难以忍受的简陋装修和陈旧家具。 若不是徐舒意卷在被子里面,睡得像个老北京鸡肉卷,恐怕他都很难往后多忍这几个小时。 还有水。 他很少喝不锈钢茶壶烧出来的白开水,也不会碰触宾馆免费送的一元钱一瓶的矿泉水。 假如徐舒意体贴喝醉的人,硬给他开一瓶叫他喝。 商三大概是能稍微喝两口解除内心燥热的。 不过徐舒意洗完澡就睡了,躺在另外一张床上像躲避在另外一个世界。 商靳沉也不想再穿那种鞋底薄软的,似乎多穿几下就会破个洞的廉价拖鞋。 他穿过一次的,被揉皱的脏衣服、脏鞋子全部被特助们打包带走。 徐舒意懒散地多睡了十几分钟,商靳沉洗完第二次澡,微卷的墨发处理得体,完全看不出是个天生的卷毛,身上的西装熨帖且笔挺,衬得肩宽腰窄。 徐舒意做梦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你穿得这样英俊逼人,待会儿走出酒店大门叫人认出来怎么破? 商靳沉已经来到床边,用手指磕磕桌面,“徐院长,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徐舒意没有该死的起床气,可他也不是好惹的,从卷起来的被子里一点点钻出来,揉揉满头东倒西歪的头发。 商靳沉说,“给你留了一套衣服,换上后老张会来接你。” 徐舒意枯着脸,面无表情地打量用防尘袋套好的衣服,还有鞋子。 看起来比商靳沉的身材统统小两号。 谁知道是之前买给哪个小宠的,又留在商三那里。 徐舒意道,“衣服谢谢不用了,给我钱就行。” 商三瞧他,“什么钱?” “酒钱,还有酒店钱,”徐舒意以为商靳沉起码会针对昨晚的质问,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并道歉。 谁在外面有人了? 你管得着吗? 孰知商靳沉最后一句看错人了,直接将一切争锋的话题又推平到寸草不生的程度。 起码钱上不想跟这个人有任何纠葛。 徐舒意如是想,如实做,直接伸手要钱。 商靳沉一阵沉默,道一句,“微信打开。” 徐舒意穿上属于自己的衣服,商靳沉也坐上另外一辆车,放置在酒店的衣服谁也没拿,像一套昂贵的垃圾留在原地。 老张久候徐舒意多时,看见人来了,连忙跑下来给他开关车门。 徐舒意满头飞扬的蓬乱秀发,被他用凉水摁得服服帖帖,朝张叔露出笑道,“不好意思叫您等我,现在还有点时间,不如我请您吃个早点?” 张叔嘴上说不用,但是徐舒意坐在专门卖早点的小摊上时,他还是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等待。 徐舒意也不是个爱嚼舌头的人,但他也真是敬佩,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有一个人能忍受商靳沉呼来呼去,飘忽不定的个性。 张叔早晨已经吃过早点的,看徐舒意爱吃肉包子,不停将蒸包子的笼屉往他面前递。 张叔说,“小意啊,昨天三少爷没什么事吧?” 商靳沉能有什么事呢? 他把别人丢进狂风暴雨之中,而自己站在宁静的暴风眼观瞻,不知该说是天生恶劣,还是资本家都没有慈善的灵魂。 “他挺好的。”躲在酒吧喝酒,醉到爬不回去的事情也不算很糗。 张叔应该也不是个很爱嚼舌根的人,跟在商家两代人身边,保密的最要学会的。 不过谁让对方是商凌云最喜欢的徐舒意呢? 张叔说,“昨天下班挺早的,商总说要去你们医院附近的一家店买些东西。” “怪巧的,就看见小意你和一个男的,两人进了个小区,我看那男的揽着你的肩膀,跟你挺亲的,是很好的朋友吧?” 徐舒意简直认为这是商靳沉派他来问的。 不过商靳沉绝对没有这样无聊。 徐舒意往嘴里吃了一个吹到温凉的馄饨,“是同事。” “哦哦哦,”张叔立刻应笑道,“商先生总说你在单位里特别优秀,我这开车也有十几年了,最近总是腰酸背疼的,不知道小意你管不管这些病。” 徐舒意也没深思对方为什么岔开话题,稍微仔细看了一下对方,“叔,你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最近抽时间挂我的号,我介绍科里最好的骨科推拿医生,帮你好好缓解一下肌肉僵持的毛病。” . 商靳沉的办公室在36楼,走过漫长的写字间,直通向自己的办公室,所有人在他进入公司前都已立正站好,与他轻声打过招呼。 商靳沉气场虽为强势,但在钱财上从不刻薄,加班费、差旅费、过年过节红包,包括每年定期的一次公司团建活动,都是尽善尽美的。 商靳沉进了办公室,秘书还没来得及跟进来,他的左膀右臂已经讪笑着跟了进来。 商靳沉在国外念书,不过骨子里是传统的华国人,相较于国外的企业追求效率以及结果,会制定严格的绩效考核体系,日常工作也需要先进的方法论和流程来保障,很容易陷入流程正确即真理的怪圈,所以采用的管理理念还是跟贴合本国特色。 商靳沉的副总共有六位,张启立与赵栋便是他最佳的得力助手,两人都是高薪聘请的人才,私下也因为与商靳沉从小一起长大,有知根知底的铁杆友情。 张启立处事稳重,赵栋则略显轻浮,跟在商靳沉的身后,稍微闻了一下,立刻笑道,“你昨晚去哪里喝酒了?我记得你一直不怎么喜欢喝酒啊。” 商靳沉打开笔电开关,输入开机密码,“你属狗的?我洗两遍澡还能有味道?” 张启立将手里的一厚沓文件摆在办公桌面,淡淡说,“不是你有酒味,是你今天抹得太香了,刚才过道里全飘着你的男人味儿,颇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商靳沉蹙眉,抬起手腕闻了一下衬衫袖口,“你们俩大清早一起触我的霉头,是南山那块地的工厂项目出什么问题?” 赵栋直接往他桌角一坐,反正百叶窗拉起来了,外面的人不会擅自进来打扰,更不会看到总裁们没正行的模样。 “工程部由老张全权管着,你还信不过老张的能力?” 赵副总的兴趣全部凝聚在商总的身上,“我就是特别好奇,我们不食人间烟火的商靳沉,商家三少爷,怎么能在连续两周都有买醉的现象。” “难道是爱情上的挫折所致?” 商靳沉抬抬眼皮,瞧他个没正经的样子,一番揶揄道,“没有见到真正的花花公子落入谁手,我怎么敢独自陷入爱情的旋涡?” 张启立把挤眉弄眼的某人从桌角扇下去,严肃道,“去干活吧,再耽误时间该吃午饭了。” 赵栋笑嘻嘻走了。 留下的张启立才问,“有什么事,值得你喝酒?你一直很讨厌喝酒。” 商靳沉本不打算真情流露的,不过他一整夜没睡,某个人却睡得贼香。 真是不公平极了。 不禁搓一搓微皱的眉宇,捏出个鲜明的红色指痕印子,缓缓地舒展浓密的眉睫,笑道。 “也没什么,就是差点露馅了而已。”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6. 第 16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7. 第 17 章 徐舒意快到下班的点儿,无端被拉进个微信群里,群名是“世界隐形富豪TOP3” 拉群人自然是尚子漠,作为群主大大,他先非常豪横地发了个红包,群员只有徐舒意和商牧洄两个人。 居然把商三排出在外。 商牧洄恰好落地了,能跟他们两个人无限畅聊。 大概是怕徐舒意心里有负担,商牧洄先抢了红包,他那边的显示是0.65元。 商大:【谢谢啊,新晋视帝真是慷慨。】 尚子漠:【那你想要多少?我跟你讲,等我发完以后,你俩也都要发的,谁都逃不掉。】 徐舒意的负担确实减轻不少,也抢了一份红包,不过他的手气一向很差,才抢到了0.31元。 尚子漠居然只发了一块多的红包,不过他倒是毫不在乎自己的吝啬,吵吵着说叫手气最差的人发下一轮红包。 当然非徐舒意莫属。 他想既然是以玩耍的心态发红包的话,那他也不用放太多,于是在红包里塞了10元。 尚子漠道:【这次我先来,看看我的手气怎么样?】 果然,他属于天生手气王体质,直接抽到了5.58,视帝大人用语音直接发过来一串【哈哈哈哈哈哈~】 【看来第一数我了,照着这个概率,你俩只能有一个臭手。】 徐舒意第二个点击红包,还好,起码拿到了4.41元。 尚子漠:【大大,你这手确定是开飞机的手吗?乘客坐你的航班不会害怕吗?】 商牧洄:【你可以订机票飞来试一试。】 最后必须轮到商牧洄发红包,也只能是他,谁叫他的手气最差。 这次轮到徐舒意先抽,直接抽到了一个128的大红包。 看来商牧洄发了个两百的。 也就是红包有限额,徐舒意才敢跟这两位少爷玩,若不然这两位万一塞进来几十万的红包,他肯定是不敢照接的。 结果商牧洄和尚子漠仿佛再没有玩抢红包游戏的乐趣,谁都没再碰那个软件。 尚子漠:【小意,你买了新房子,也不请我和大哥去看看吗?】 商牧洄完全不用发言,由着他尽情表演,发挥特长。 徐舒意:【房子还没装修呢,等我装修好之后,会邀请大家来安锅的。】 尚子漠:【没装修也没关系啊,我和大哥正好帮你看看户型,搞不好还能帮你在装修上提点建议。】 商牧洄:【我现在人在德国,最少待一周,你想捎带点什么电器的,我完全可以给你邮寄回去。】 尚子漠:【德国的厨房用品挺好的,小意你做饭最好吃了,确定不让大哥帮你代买吗?】 徐舒意拧不过两条大粗腿,反正新居距离医院挺近的,他也介意跑这一趟,进屋后,将视频打开,让两位少爷更加清晰的看了他这两室一厅一卫的小户型房。 徐舒意笑说,“怎么样?虽然看起来不算太大,不过我挺满意的。” 笑话,300万的房子呢。 他先发制人,暴露出这座房子的小如虾米,免得两位住惯豪宅的大少爷们纷纷要露出笑来了。 反正,商三是绝对会嘲笑的。 商靳沉肯定连脚都不想迈进来。 徐舒意挥开这个影响心情的联想。 商牧洄道,“好好布置,应该会很温馨。” 尚子漠连声应和,“买房子其实是买的就是一个心情,最重要的是小意,你自己住得舒心就好。” 徐舒意跟他俩大概说了一下房屋装潢的构想,打算先尽量简洁一些,如果将来事业有成,换一间大房子也是指日可待的。 商牧洄那边有时差,所以需要下线休息,尚子漠也有自己的事情,两家杂志社排队请他拍封面。 两人一起下线了。 不过,两人是转到另外一个小群里说话。 商牧洄不能理解尚子漠这种狡兔三窟的做法,不过一旦联系到对方现在的职业性质,立刻能明白他怎么小心谨慎得像只耗子。 尚子漠:【按照咱们之前抢到的红包数分配,这次大哥你出的安锅费是六万五,我出5万5千八。】 感觉他一副很不情愿的输入了一串字。 【小意可能不会收,所以,我想给小意那房子赞助个高端点的智能门,你看啊,那房子破破烂烂的,感觉小区的环境应该也不算好,这每天晚上回家,万一家里蹲着个贼,大大,你说是不?】 商牧洄:【行。】 又说:【房款可以分期支付,不过装修费才是刻不容缓,想买点品质高的建材价位都不低,你在国内人脉多好操作一点,明白我的意思吗?】 徐舒意把屋子里又稍微打扫一下,心里计算地板砖是不用重铺,能省掉大概9000-10000,但墙面不行,好些地方都暗沉掉漆了,买那种便宜的墙纸贴一下比较划算,等债还得差不多,可以揭下来换新的。 徐舒意在墙面上拍了两把,心满意足地准备锁门要走。 跟前两位少爷聊了近一个小时,手机电都快没了,还剩一格电的情况下,商靳沉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可以直接关机,说没电了。 不过他为什么还躲避商三? 他又不亏欠他的。 商靳沉半天才等到电话接起,第一句话直接抛出,“我在你新房子的小区门口,给我具体楼层的地址。” 徐舒意真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新房买哪里了?你跟踪我?!! 但是,张叔说商靳沉是知道的,而且商靳沉很意外地看见黄忠虎跟他进了小区。 让他来看看! 恶魔徐舒意挥舞小叉子:让这个小肚鸡肠的白痴看看,你究竟能在这种小破地方藏个什么人? 还是算了吧。 天使徐舒意头顶的光圈闪闪亮亮:你这样刻意,会弄得自己好像很在乎商三的想法似的。 最终,天使大获全胜。 徐舒意等着商靳沉亲自来看一眼,然后目送他离开。 商靳沉搭乘微旧的电梯时已经很嫌弃了,直到他站在徐舒意的新家门口,紧皱的眉头仿佛系成死疙瘩了。 徐舒意做出大方的屋主人姿势,向他邀请问,“进来看看吗?” 商靳沉一身黑衣黑鞋,除了脸是棱角分明的,带着一些冷酷俊美的苍白,整个人站立在略显脏污的走道里,显得门框都矮了几分。 他问,“这还用走进去转一圈?不是一眼就看完了?” 徐舒意没料到他的一针见血,还真是总能在瞬间达到令人气抖冷的境界。 徐舒意寻思平常看见无理取闹的病人,他们科室的医生与护士都是怎么做得呢? 一名伟大的医生必须拥有颗肥大的心脏和扩张的主动脉,这样才能不断把涌溢的同情心和善意泵出给这个世界——亚当.凯 徐舒意有时候真心认定,医生这个职业外表残酷,内心博爱,是不是把他无形中给带偏了,所以他才能持续容忍商三这张不像话的嘴开开合合。 商靳沉却笑了起来,双手环在胸口,像是挖掘出什么美妙绝伦的新鲜。 “我发现,自从你有了这间房子作为靠山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多了。” 徐舒意习惯面无表情道,“可能是吧,所以我觉得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 瞧瞧。 商靳沉更加确实自己的论断。 寄人篱下多年的徐舒意小朋友,终于开始有了足以反攻的硬气。 商靳沉琢磨一天这个事情了,越觉得如果放任徐舒意在自由的空间里,随意发展,很有可能下次再见时,单用一张嘴巴就能将他的脸撕破。 商靳沉问,“上次叫你休的年假,你推脱没去南岛,假如再给你一个机会,下周能把年假请下来吗?” “上次你说春末是骨病高发期,现在是夏天了。” 商靳沉打量着徐舒意的半袖和牛仔裤,发现徐医生其实在一年四季,夏天最清凉的时节里,最为显得青春稚嫩,总不像其他季节里阴沉沉的,冷冰冰的,苍白得像一座不近人情的雕塑,太阳稍微晒一点便会变成柔软的粉色。 像活着的人一样,喘息,流汗,眼神底氤氲着热夏般的潮湿。 徐舒意被他变来换去的话题问住了,狐疑道,“为什么要请年假?” 商靳沉也不瞒他,“我需要参加一场活动,需要找个人帮我挡一下艳遇。” 徐舒意倒退两步,准备进门关门,完成一系列的潇洒动作。 你还缺人吗? 别搞笑了。 商靳沉居然早一步预判他的行动,从黑得端庄的西装内兜里,掏出两张借据,在两只骨相均匀修长的手中,缓缓打开。 并且刻意得抖了一抖,将俊秀的字迹展露得更加清晰。 “就算我成为你的债主,也不行吗?”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7. 第 1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8. 第 18 章 徐舒意瞧见两张欠条,瞬间有点怒了,居然能忘记自己之前对于商三的一切谨慎态度,冷怒道,“这是我写给商叔叔的,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那些债务,代表着他最阴暗无光的过去,是他废了很多年功夫与努力才能正视的过往。 这个人......这个人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轻而易举拿着他的过往不堪。 来......胁迫他? 商靳沉则将两张纸条悉心折叠好,缓慢放入西装口袋,并不以对方的愤怒为转移,直言不讳道,“商家门里,哪样东西不是我的?” 徐舒意顺利被他怼到。 赢不过,他可能真的赢不过这个人! 商靳沉说,“当然,去不去随你,我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 不过。 他转身原路返回,在电梯口蓦得蹦出来一句,“据说医生是最懂得取舍的了,任何一位骨科医生都不会轻视哪怕一丁点的坏骨,我相信你后天早晨会在商家等我的,回见。” 他自信离去的态度果真嚣张。 但商三讲得也不错。 坏的骨头会成为整个身体健康望而生畏的爆点,机体无法承受的剧痛之最,唯一改善的方法便是将其剜除。 从眼前,从心底。 商靳沉的一切其他行程全部滞后或推前,全部都是在为本次活动让行,足见其重要性。 幸亏徐舒意的医院属于三甲级别,每年招收一定比例的规培生,有这些人能干的前提下,他这边请年假的可行度也提高不少。 两人由商家的本宅出发,原本徐舒意是挺不好意思跟商凌云说这件事的。 但是将欠条转交给商三的人也有责任。 商凌云猜到小三子拿着欠条做了什么事,对徐舒意感到抱歉,不过商靳沉在自己面前说得一番话,也不得不叫商凌云深思,最终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商凌云问需不需要专门给徐舒意派个同行的生活秘书。 徐舒意自然是个贴心的孩子,淡笑着说没关系,他其实也准备去散散心的。 这个没关系属于一语双关了。 商靳沉的出行行李都由私人助理林子善准备,林子善日常的工作包括工作处理、生活协助、危机公关,甚至商靳沉被无数追求者不胜其烦时,都会通过私人助理来摆平。 徐舒意大清早便见林子善带着人进进出出,来回运送了十来个很大的行李箱,包括李阿姨晚上提前炒好的松茸牛肉辣椒酱,商靳沉也特意装了一皮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不是外出参加活动,而是诺达要破产,总裁携巨资出逃。 商靳沉第一次没穿西装三件套,而是一套极休闲的保罗衫配材质极好的白亚麻裤,微卷的墨发也没涂抹发胶,松散又俊气得垂在额头,像是真正要去度假的花花少爷,一脸严肃得盯着徐舒意手里的麻雀小包。 “我严重怀疑,你行李箱里塞了两本超厚的医学典籍。” 徐舒意立刻将行李箱拉杆从右手递到左手。 商靳沉靠过来道,“难道,你还妄图用这两本书,半夜砸晕我,自己逃回来?” 徐舒意被他盯到面皮发烧,解开皮箱拉锁后,能看到皮箱里面整齐摆放简易洗漱袋,两件半袖一条牛仔裤,三条内裤和一件半腿裤。 一本超厚的《坎贝尔骨科学》。 徐舒意将书籍拿出来,端正地摆放在茶几上。 商靳沉打量一阵行李箱中的可怜劲儿,本来他也没指望徐舒意会塞什么时髦衣服进去。 林子善将一路随行,驱车五小时抵达龙城最大的港口码头,原地还等着雇佣来的私人保镖。 徐舒意终于有点紧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阵仗,低声问了一句,“我记得私人秘书可以帮你处理那些莺莺燕燕的事情吧?” 林子善长得不丑,可以说商靳沉身边的人都是既有能力,又容貌不错的一类。 无论从内到位都要突出一个专业素质。 商靳沉瞧不得他打退堂鼓时的小心翼翼,反将一军道,“我需要最漂亮的防护罩,咱们这次是海上之旅,还没经历风浪便要碎了?” 思索一下,“一天十万如何?” 十天等于一百万,这买卖不亏,反倒是一笔好生意,但是听着刺耳。 徐舒意立刻打起精神,“我会认真还这笔钱的。”扯起皮箱往安检通道走。 林子善则拦阻他,礼貌笑道,“徐先生,您的行李请交给我,我会妥善将它和商先生的一起,运上商先生的私人游艇。” 做出个恭请的手势,“请您跟我前往VIP通道。” 徐舒意哪里知道,此番外出居然还有如此多的门道,有点茫然无措地跟在商靳沉的身侧。 一行人驾驶私人游艇,在近海向西南方行径半天多海程,商靳沉的特雷达利号稍微有点颠簸,叫未坐过船的徐舒意稍微吃了点苦头。 林子善前后来过三趟询问他的情况,送水递药,还特别交代只要游艇登上海洋女神号,就会如履平地,晕船的晕动症相应会得到缓解。 徐舒意并不想做拖后腿的人,而且也不打算成为整个团队中最需要被照顾的对象。 林子善说,“原本应该由海洋公主号委派出船来接我们,不过商先生提防您会出现眼前的情况,才用自己的特雷达利号。” 说曹操,曹操到。 商靳沉双手揣兜,进来打断问,“还感觉晕吗,徐院长?” 林子善极有眼色的退出房间,还关上了门。 徐舒意依靠在松软的枕头间,扶住额头略显脆弱说,“商三,你们要搞的究竟是什么活动,为什么汽车倒游艇,游艇倒大船?” 显然在规避话题。 商靳沉拖个椅子,舒服坐下,“我阔别10年的同学会。” 徐舒意记得商靳沉是在M国一所举世闻名的金融大学念书,里面的人应该非富即贵。 商靳沉慢慢解释,“我有个同学是某国船王的孙子,马上我们要见到的海洋公主号便归他私人所有,这次的同学会可以说是来自各个国家的豪门巨富,同时也可以看作是开拓海外顶尖人脉的一个华丽平台。” 徐舒意第一个联想居然是:万一公海上的海盗将整艘船包抄了,那便是打劫了一艘金船。 不对。 他应该思考的是:那么多豪门子弟名媛,我这般蹩脚的交际礼仪,是不是得提前恶补一下? 绝对不是怕丢商三的人,只是医科学霸不愿意丢自己的脸。 商靳沉瞧他苍白着脸在认真思考什么,蓦得从裤兜里掏出一瓶姜汁汽水,放在徐舒意能够到的位置。 “喝点,嘴唇都白得没有颜色了。” 徐舒意下意识揉搓自己的唇瓣,手指分外的粗鲁,使得那两片肉色变得凌乱不堪,露出洁净的牙齿,潜伏起来的红软的舌。 商靳沉稍微调整了一下视线。 他与徐舒意总是在商家大宅内抬头不见,低头见。 在未来的八天中,他们要同吃同睡,时刻处于私密又不可分割的状态。 属于两种全然不同的沟通方式。 不禁抬手解开两颗纽扣,露出上下滚动的喉结。 “我已经将宴会的参与者身份告知你了,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八天中,你要全然配合我的一举一动。” 徐舒意还不知道,究竟如何配合。 甲板上的保镖高声喊道,“商先生,可以看见海洋公主号了!!” 徐舒意这辈子没见过如此雄奇壮观的豪华游轮,特雷达利号依附在巨轮一侧,仿佛一只海面轻易会迷失航向的小羔羊,脆弱又渺小。 幸亏商靳沉提前说明一些情况,徐舒意特别懊丧自己没将西服套装拿来。 商靳沉说不必,只要求徐舒意注意,整条巨轮上很多都是外国人,他们玩得一般比较开放,有些是常人不能理解的少儿不宜内容。 商靳沉说,“你必须时刻都跟我在一起,不能擅自一个人离开,无论去哪里都得跟我报备。” “如果这些你都同意的话,我们就走吧。” 语毕,领着自己的人浩浩荡荡登上海洋公主号。 快随着登船梯走到舱门附近,一群人正前呼后拥着两个人往前走。 商靳沉眼尖,认得其中一人是他曾经的校友,占据华国南部纺织工业巨头家的二少爷吴明勋。 吴明勋与商靳沉,两个家族的生意完全属于不同的领域,所以上学时只是因为都是华国人,在校内的同乡会见过,若说熟悉,也不算多要好。 吴明勋十年未见,居然一回头看见老同学,直接甩开众人的簇拥,从登船梯间等了几步的距离,与商靳沉热情打招呼说,“靳沉!靳沉!你小子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去龙城无数次,每次只能听见你的赫赫大名,怎么就是见不到你小子呢!” 这算是豪门之间最热情洋溢的打招呼了。 因为登船梯的宽幅不大,登船的人不少,徐舒意寻思商三遇见熟人,必须要上前客套一番。 于是跟着林子善,很自然地往后跟了两截台阶。 商靳沉一把搂住他的腰,毫无预兆地贴在耳朵旁道,“忘了我们的约定吗?跟着我,不要一个人。” 他的话说得很沉,很热,堪似海面吹拂的滚烫的风。 徐舒意被他搂着,一同站在吴明勋面前。 吴明勋立刻用了然的眼神给了回复,换法语问了一句,“你的情人可真是漂亮,话说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介不介意我们这几天互相交换情人玩玩?” 站在吴明勋身旁的妩媚女人也听得懂法语,朝商靳沉抛了媚眼。 商靳沉并未打算理睬他,从以前到现在,家族企业年利润不够45亿的没资格在他眼前晃动。 “你还是跟十年前一样毫无长进,”商靳沉用法语回复道,“Eloignez-vous de ma fiancée” 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8. 第 1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9. 第 19 章 徐舒意趁商靳沉需要交际应酬,躲在房间内掏出手机,他很疑惑商三在讲出那句法语之后,为什么一脸痞笑的吴明勋会立刻瞠目结舌,仿佛嘴里硬塞了一枚炸.弹似的惊悚。 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学霸的特性便是喜欢自己追根溯源,打开手机发现海域范围内信号极差,勉强打开翻译器页面,模仿语音了几遍商三那句话。 结果了了。 屋门蓦得被推动,惊得徐医生拉开床头抽屉,直接把整个手机丢了进去,发出闷重的咕咚声。 林子善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礼貌地问一句,“商先生和您的行李箱需要安排进来。” 徐舒意稍微将衬衫的褶皱处整理一下,蓦得才问,“我和商靳沉的?” “是这样。” 林子善招手示意,外面齐刷刷鱼贯而进一排工作于海洋公主号的服务员,迅速而有序地将商靳沉的几十套衣服打开,用加了香水的蒸汽熨斗一件件熨平,再平展地挂上衣架。 徐舒意的半袖长裤也被取了出来。 以他现在的收益,倒也不至于像最初的几年里寒酸潦倒,逐年的也开始提高审美与品质。 不过,他还是喊停服务员,自己接来衣服熨烫。 向一旁忙于摆放其他配饰的林秘书打听说,“这艘船上起码有二百多个房间吧?” 林子善直接能猜透他的潜台词,颇为直接道,“确实如此,海洋公主号作为私人游轮,体积与排水量在全亚洲来讲,也是数一数二的。” “商先生的意思是,您和他最好住在同一间套房内,方便彼此的照料。” 徐舒意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难堪,开始打量整个豪华的贵宾客房,自从双脚踩踏在巨型油轮上,确实如履平地,不再犯晕船症了。 林子善的察言观色可谓登峰造极,主动走到客房的一侧,拉开屋侧的厚实床帘,透过干净的玻璃窗能直视外界的碧海蓝天,连云层都如同被洗涤过的棉絮,雪白地堆成一座座绵延的云山。 “顶层的风景是最好的,我想,商先生必定是担心您的身体不适,多看看外面的风景,有助于徐先生的心情愉悦。” 这人倒是挺会来事的。 徐舒意心底不禁自嘲,可他从哪里能判断出,商三对我会夹带种种温柔的照顾? 林子善开始整理装满松茸牛肉辣椒酱的行李箱,在冰箱里端正摆放两瓶,是留给商靳沉自己吃的,其他全部用提前定制好的华国风包装盒打包。 徐舒意帮了一阵忙,忽然觉得不可思议极了,不由调笑问,“商靳沉打算用这些辣椒酱搞人际关系?” 林子善则笑得分寸有度,“您还真别说,李婶这些辣椒酱做得异常地道,商总轻易是不会随便给人送的。” 这一点徐舒意不得不承认,李阿姨的手艺极佳,尤其这种辣椒酱简直是通过简单的烹饪,将三种食材最精华的部分萃取出来,不会夸张的说香飘十里,但凡她在厨房忙着炒制辣酱,连附近的邻居都能就着香气多吃两碗大米饭。 华国美食果然博大精深。 一切处理完毕,林子善耳侧的蓝牙耳机里发出一阵响动,他说了声知道了,连忙将一旁帮忙的徐舒意扶起来,请他快去浴室里梳洗一番,活动在7:30准时开始。 徐舒意感觉自己像拉出来展示风姿绰约的头牌名媛,颇有些滑稽感,洗漱完毕后,林子善给他递了一身白色三件套西装。 徐舒意也没多想,穿上后竟无比合身,尤其腰部十分贴合,仿佛专业裁缝专门拿着皮尺替他量过,两腰侧的设计恰到好处,纤细的腰肢处衬托到完美无缺。 徐舒意这次倒不觉得,商靳沉会拿别人留下的东西来唐突自己了。 林子善挑选了两枚光色.欲流的红宝戒指,帮他戴在手指上,又挑了一块艳红的真丝方巾,随性折叠后塞进胸前的口袋。 装扮完后,连林秘书都意犹未尽地多赞赏了几声。 徐舒意的气质委实太冷太灵,说他是哪家豪门养尊处优供出来的小少爷,也不过夸张。 两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款步登上游轮的甲板,豁然开朗的视野使得人心旷神怡,同时也感慨资本主义的拜金主义无处不在蔓延。 本次的招待,上船的贵宾不过近百人,而这些人也都携家带口的,甚至带了自己的保镖及女佣,再加上原船上的工作人员、表演者、安保、厨师等,依然觉得这条船的旷大与奢华程度非同一般。 徐舒意谨慎地穿行在惊人的甲板,上边不仅有影剧院、酒吧、游泳池、网球场、健身房,简直堪比一座移动的商业街。 在商靳沉登船之前,各种名目的宴会早已经安排了好几场,每天都是纵情声色,夜夜笙歌。 徐舒意在巨大的棋牌室里寻见商靳沉的身影,他和几位衣着绅士的外国人坐在牌桌四周,美丽性感的荷官正在依次发牌。 能看到青白的室顶灯将一众人的五官笼罩在烟气里,眉眼唇鼻变得时而朦胧,时而清晰。 商靳沉捏着烟蒂,一副从容无拘地斜靠在沙发椅里,面前的筹码大概有个几百万的样子。 徐舒意本能不想往一群烟民堆里扎,林子善肯定是要上前汇报的。 商靳沉微抬眼帘,带着一点审视的慵懒,低声说,“你将徐院长的优点把握得太到位了。” 从筹码堆里拿出一枚,放在林子善面前。 林子善去享受自己的生活。 徐舒意则坐在了商靳沉的身边,按照之前说好的,今晚是他挣第一个十万的夜晚,很值得纪念。 商靳沉随手摁灭了烟蒂,向众人介绍道,“徐舒意,我的骨科医生。” 徐舒意原本以为他会说自己是个玩伴的,没料想商三信口拈来一个身份,撒谎眼睛也不眨一下。 随后,商靳沉也很平常地介绍了面前的几位同龄的外国富豪,完全不像是在描述这些人的背景有多么夸张豪横,只是吐出几个绕口的外国名字。 徐舒意的英语水平不差,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差不多像照着英国原声电影学习的僵硬英伦腔,彼此能听个大概就差不多了。 交际圈上层的谈吐大多轻柔缓慢,没有大声喧哗的肆意,更多是你来我往的调侃打趣,倒是挺令人身心舒畅的。 尤其很多人对医生都有职业滤镜,徐舒意的优质外形与崇高职业,极容易博得好感与关注。 有人笑着与徐舒意攀谈,还说商靳沉随行带着医生的主意真是妙极了。 商靳沉懒散地应付着,抽空靠近徐舒意颈侧,唇息低语,“我再通杀他们几把就走。” 商三讨厌喝酒,香烟少许,不过牌桌上只要赢钱的话,他能高兴地玩到一直赢了对方的全部铜板才肯罢休。 徐舒意颇感意外,商三居然还会说出体贴的话。 下一秒。 商三从金属雕花烟夹里又摸出来一支新烟,叼在嘴上。 对方一位牌友立刻揶揄道,“米切尔电厂烟囱里常年飘出来的烟,也没有你今晚抽得多,频频赢钱的人还需要这样吗?” “难道不怕将一旁的徐先生给熏坏了?” 徐舒意淡淡笑道,“没关系的。” 坐在左侧手位的高大棕发帅哥道,“爱抽烟的人,都是不急不躁,勤于思考、理性、内敛、从容、谦让之绅士。” 外国人的调侃方式,总是喜欢出其不意地抛出几个小包袱,只有熟谙他们本国文化的同类人能从中提取笑点。 商靳沉向来有话接话,嘴不饶人道,“我只是叼着麦克阿瑟的玉米芯斗,寻求片刻的心灵宁静。” 众所周知,麦克阿瑟将军的烟斗从未点燃过。 徐舒意原本打算摸来打火机,给他点燃香烟的,一听此话立刻端正地坐着,认真等待着商靳沉手里的活忙完。 说是再玩个几把。 商靳沉打完这一把牌便不再继续留在牌桌上,几个曾经的同窗笑他提着金币桶立刻要前往阿里巴巴的山洞。 商靳沉耸肩一笑,单手揽着徐舒意的肩膀,双双从棋牌室走出来。 工作人员会帮他收拾桌面的筹码,并兑换成现金送去房间。 在这艘豪华巨轮上等于自由自在地消遣,没有人会约束客人的自由。 商靳沉跟徐舒意来到巨轮一侧的观景台,夜幕黑沉的仿佛一块绒毯,无数颗星晨则是辉光熠熠,除了一眼无际的海面黑得骇人,不时泛起吞噬一切的浪涛,轮船的发动机与螺旋桨在暗自争鸣。 瑰丽的、空荡的、如死亡一般静寂庄严的海之夜晚。 徐舒意眺望远方,海平面一无所有得令人害怕。 可还有更令人无所适从的。 商靳沉从两人开始保持沉默的半个多小时的时间,一直在认真地打量着他的侧脸。 并非徐舒意多情,商三那种瞧人往骨头缝里瞧的习惯,他是最深有体会的。 徐舒意寻思该如何找个恰当的借口。 商靳沉捋了一把额头间被风吹乱的发丝,倾身依靠在围栏栏杆间“你今晚有点漂亮,我都有点舍不得把你带出来给别人看。” 徐舒意的知识库里完全没有能接住这句话的好词好句,转头用手背掩住嘴角,继而又掉过头问。 “商三,你今晚被人夺舍了吗?” 换来商靳沉哈哈大笑。 商靳沉在他面前一直端得很高傲,顽酷。 徐舒意有时候觉得,他们两人之间仿佛阻挡着一扇玻璃,彼此试图通过窥探的方式,打量着对面的一举一动。 但谁也不会第一个伸手,去打破中间的玻璃。 徐舒意趁着商靳沉心情看起来不错,又赢了钱的东风,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顶层的客房有点摇晃,多少还是有点头晕,所以我想着,如果能住在船舱的中间层,应该会更好一些。” 商靳沉的笑截然而止。 “你的意思是,不能容忍跟我住在同一间客房里?” 瞧瞧我们商三少爷,将话转换成他最为善用的形式,立刻叫人百口莫辩。 徐舒意反驳,“十万块钱,那十万块钱.......” 它总不能包括我晚上的部分吧。 商靳沉上下一打量,突然又恢复原先的笑意,不过不怎么像样,有点坏坏的,性质恶劣的笑。 “那间客房里本来就有两张床。” 商靳沉善于总结,善于画龙点睛。 也善于令人生气。 “徐院长,虽然这里属于公海,但我可以保证,你的漂亮还不至于令我主动触犯华国法律。”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19. 第 19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20. 第 20 章 商靳沉将一份嫌弃隐藏,讲出来两分优雅三分得体五分信誓旦旦,快把徐舒意给激笑了。 徐舒意也不会说希望如此。 此刻任何回答,都会显得他仿佛在意晚上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其实并没有。 徐舒意再次转身,借助扑面而来的海风徐徐地吹散脸庞的余热,不是因为羞耻或是慌张。 只是有些气恨自己,太容易被某些人干扰到正常的情绪。 来到海洋公主号的人可不是为了按时按点休息的。 商靳沉领着徐舒意去看了一场充满视觉盛宴的Huayno舞,舞者男女成双,色彩明亮鲜艳的安第斯传统服装在强烈的节奏中,女舞者的圆条形彩群不停地旋转,宛若晕开涟漪的彩虹。 还有精彩的杂技表演,喷火出的火柱迸溅,客人们纵情享受,举杯畅饮。 商靳沉和徐舒意一人品尝了一份爆汁厚牛双层汉堡。 徐舒意瞧商靳沉用刀叉绅士地切开牛肉饼,一点点往口内送入,而后细嚼慢咽,时刻谨防着如瀑布一般爆浆的黄金芝士酱沾到嘴角。 徐舒意则是拿双手捧着吃。 商靳沉笑道,“为什么看着我吃,是觉得我太端了?” 徐舒意则不认同道,“我是奇怪,你居然也会吃汉堡这种街头食品。” 你不知道的还很多。 商靳沉稍微喝了点葡萄酒。 他说不喜欢饮酒,是讨厌饭桌上的酒文化,但是吃多了肉的前提下,稍微品点红酒能缓解身体负担,还可以保持头脑冷静。 “我在国外独自生活了五年,其中有四年都是在校外的公寓独居,你总不会觉得我从头到尾只吃传统西餐吧?” 其实更多的时候,为了维持身体健康和控制体脂,商三只吃新鲜绿色蔬菜,喝鲜榨果汁,尽量少碰碳水化合物。 徐舒意把两大块肉饼吃得干干净净。 “真是不公平,”商靳沉双手交叉放置在膝盖,“为什么有的人吃什么都不容易长肉,有的人还得每周去四次健身馆?” 徐舒意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容易发胖?” 若不是在医院上班忙成那样,依照他这爱吃肉的习性,八成早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了。 商靳沉望着他一笑,一副了然于怀的表情。 直至10点左右,商靳沉在船上基本与二十几位同学打过照面,进行短暂而有效的making small talk。 徐舒意发现遇见亚裔同窗时,说话的时间会格外长一些,每遇见这般的情况,商靳沉的手都会搭在自己的腰上,将自己拉得很近很亲昵,但也不会让他感到难受。 12点完成了一整天的交际,徐舒意拖着明显疲惫的身躯往顶层客房走,试想连医生都顶不住的交流方式有多么累人。 商靳沉等他走进客房内,双手插在兜里,也并未有跟着进来的迹象。 徐舒意不禁狐疑问,“门口有什么吗?” 商靳沉则凝望着他笑了笑。 “现在的意思,是不介意跟我在同一间房子住了?” 徐舒意直接关门。 关上一秒,又直接开来,探出头发现商靳沉往远走了几步远的距离。 “商三!”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徐舒意还是礼节性地问了一句,“你不进来?” 商靳沉笑道,“过几个小时我再回来。” 徐舒意几乎要掉下巴了,现在已经是凌晨,再过几个小时回来...... ? 商靳沉用手对他做了个再见的比划,“乖宝宝的休息时间到了,而我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走啦。” 徐舒意看他潇洒转身,走得毫不在意,行云流水。 真的迫不及待去过夜生活啦? 不是说让我帮他挡艳.遇的吗? 徐舒意安静地洗澡,安静地吹干湿润的头发,安静地躺在套间里侧的大床上。 细细思索。 方才确实有不少身材火辣的美女路过时,纷纷向商靳沉递出大胆的眼神,当然,也有很多客人带出门的漂亮男孩。 很明显,白日宣淫是不好的,很多人则会转移在午夜里寻欢作乐。 像他这样的挡箭牌只能驱赶小鬼而已,这艘豪华巨轮上的人那么多,若是真的藏污纳垢谁也防不住。 徐舒意的头忽然有点疼,可能是海风吹得太猛了,要不然是宵夜吃多不好消化的。 起身上厕所了好几次,耳畔总感觉有狂风肆虐的声响,只能自暴自弃将头塞在松软的枕头底下。 正苦恼怎么还睡不着。 房间正门被急促地敲响。 徐舒意几乎是下意识从床上跳下地,快步走到门口并扯开门把手。 门外站的人并非商靳沉。 而是一溜儿黑衣黑裤,训练有素的保镖。 而站在他面前管家打扮的高大外国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您好,徐舒意大夫,我是海洋公主号的总负责人乔利斯,您的个人资料显示您是一位专业的骨科医生,我们这边有位客人需要您现在立刻来治疗一下。” 徐舒意恍惚地哦了一声,他原本想给商靳沉留个字条,后来想也不要打扰商三享受人间快活了,毕竟海上的医疗救援比陆地更加急迫,没时间耗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徐舒意跟着几人搭乘电梯,来到游轮的中间层。 意外的咆哮声伴随着疯狂砸东西的噪音,在站满保镖与安保人员的长廊中,有几个人手中牵着德国黑贝犬,发出屡屡想要撕咬的低吼,显得分外惊悚。 地面有血的痕迹。 不过对于医生来讲,血液并非可怕的事物,面对着不知所解的状况,才会令人忐忑。 徐舒意在乔利斯的简单解释下,得知整艘船是温如新先生的私人财产,舱内原本配备5名医生和12名护士,而且每位外科医生都具备独立手术的能力。 但是患者从三楼掉下去摔断的胳膊腿,还是由专业的骨科医生来执刀更为妥帖。 徐舒意匆匆略过走廊,看见屋内一个极年轻的男人,正在疯狂地用脚踹地面上跪着的保镖,阴鸷的气氛使得他不禁哆嗦。 乔利斯告诫徐舒意不要乱看,两人快步走到走廊尽头,进入无菌手术室。 两名外国护士帮他更换上绿袍,脱了鞋,并且认真做了消毒。 徐舒意见到手术台上的年轻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患者看起来不过刚二十出头的模样,脸侧额角全部被血液浸染,正在被护士小心清理出创口,并由外科大夫缝合。 最主要的是他扭曲的胳膊与右腿,依照徐舒意常年的经验判断,绝对属于粉碎性骨折。 跟他接洽的三名医生都是外国人,因为舱内未配备X光设备,很难判定患者的骨折是否属于螺旋状,或者有没有肋骨断裂。 徐舒意观察了病患腹部的肿胀,用手稍微摁压。 病患依稀能说几句话回复他。 较为幸运的是,患者从三层坠落时有阻挡物进行缓冲,没有头部先落地,但是下肢着地的话,要先排除内脏破裂的可能。 徐舒意见过十几起坠楼的病例,不过楼层都比病患要高出很多。 四位医生彼此交流了一下意见,麻醉师旋即给病患全身麻醉。 虽然病患身上盖着无菌布,徐舒意还是敏锐地看见躺在手术台上的病患,在坠楼前发生过激烈的性.爱行为,手腕脚腕有捆绑的痕迹。 手术进行了四个多小时,才将病患全身的七处骨折点处理干净。 索性病患的情况一直很稳定,没有出现其他的并发症。 其他医生说最好联系附近的国家港口,用直升机送人去最近的医院再检查一下。 徐舒意狐疑,现在在公海上,恐怕直升飞机的距离很难坚持到陆地。 三位医生常年跟着温如新,感觉他们好像已经见惯不怪了。 其中一位道,“昨天出事的同时,海洋公主号已经离开公海,往日本的东京港方向航行。” 徐舒意暗忖着,看来这位病患与船主的关系匪浅,否则海洋公主号也不可能立刻改变航线,往陆地行驶。 但他还是有些不够放心,颇为正义地想,如果对方需要报警的话,他可以出一份力的。 徐舒意一边捶打着酸困的肩膀,精疲力尽往客房走。 乔利斯应该已经告知了商靳沉,所以徐舒意的手指还未碰触到门面,从房间内径自打开一条缝隙,伸出一条修长的手臂。 直接将徐舒意拉进一具高大的身躯之中。 徐舒意倒不是说商三的胸肌锻炼得有多么强硬,确实森猛到撞得他鼻子生疼。 商靳沉搂住他,像是确认这个人凭空消失一整夜,究竟去哪里了而发自内心地担忧。 徐舒意被他突如其来的关怀惊到不知所措。 商靳沉屏息凝神,用手揉了揉徐舒意的头发,问他想不想在东京港下船? 徐舒意奇怪地看着他,感觉整夜寻欢作乐的人,为什么黑着两个眼圈,总不好是没干什么正经事吧? 缓解着尴尬地退后半步,与商某人保持距离道,“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刚才送他回来的时候,乔利斯隐含着暗语地告诫过他,救死扶伤才是医生的天职,其他的人或事不用特别费心记着。 徐舒意想起那病人的手脚淤痕,又一把抓住商靳沉的衬衫,带着忧虑问,“商三,我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拿不准主意,究竟该不该报警。”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像华国人,如果找自己国家的警察寻求帮助,不可能是不行的。 商靳沉略一沉思,“好。” 哪知没有关紧的屋门蓦得被推开,露出乔利斯的身影。 徐舒意立刻毛骨悚然,不知面前笑盈盈的外国人,是不是一直站在门口偷听。 商靳沉旋即将人拉在身后,朝乔利斯发难。 乔利斯却像毫无感觉,彬彬有礼笑道,“商先生,徐先生,我家主人为了表达感谢,想特别邀请您们两位一起共用午餐。” “温如新吗?” 商靳沉对这位船王的孙子印象并不浅薄,反倒十分深刻。 因为这个家伙在整个同乡会里,都是个异类般的存在。 商靳沉道,“小意今天很不舒服,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很疲劳,我想还是由我自己去见温如新比较好。” 乔利斯则说,“温先生的意思是同时邀请您们两位,还是请一起出席会,才更加体现出两位的恩爱。” 恩爱? 徐舒意稍微离商靳沉远了一点。 他自以为站在商靳沉身后,商三是看不见的。 等难缠的管家离开。 商靳沉立在原地权衡了半晌,快步走到衣帽间,从最下面的抽屉取出一个黑绒盒子。 里面摆放着两枚成对的钻戒。 商靳沉自己往左手中指戴了一枚。 而后猝不及防地拉起徐舒意的手,冷静叮嘱道,“希望不是我多心,不过防患于未然,戴上这枚戒指应该能保护你。” 说着,往徐舒意的左手中指戴了一枚。 居然不大不小刚好的尺寸。 徐舒意想摘掉。 商靳沉快速摁住他的手,“这只是我定制给未婚妻的戒指,你暂时保管一下,怕什么?” 戴一下,又不能代表什么。 为您提供大神 郎总 的《徐医生,退你婚的总裁大佬腿折啦》最快更新 20. 第 20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