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救下潘金莲》 第1章 英雄救美 一片人迹罕至环境险恶的崇山峻岭,其中隐藏着一座峡谷。原本应该荒无人烟的峡谷里不知从何什么时候开始修建了许多简易的木屋高塔建筑,许多人在峡谷中活动。这里是陈枭任务的目标区域。 陈枭领着尖刀小队一路蛰伏渗透,终于来到营地正中间那座最大的建筑之前。所有突击队员做好了突击准备,随着陈枭一声令下,数名突击队员同时解决各自目标,进入建筑。 一个巨大的装置呈现在众人的面前。陈枭观察了一下,突然警报声大作! 不待隐蔽,一名队员突然叫道:“头儿,你看!”陈枭立刻来到那个队员身旁,朝他 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见核弹头上内嵌的小小显示屏幕上一个数字突然跳动着:8,7…… 陈枭脸色大变,“他们要鱼死网破!快撤!”话音刚落。 轰……炽烈的白光迅速吞没了整个山谷,一团蘑菇云升腾而起。 陈枭在被可怕的冲击波卷了进去,以为必死无疑了。在那时,他在想:早知道今天就要死了,昨天晚上就应该和对象把事情办了,可惜了!可惜了!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机会! 陈枭发现自己并没有被冲击波撕成碎片,而是被一个黑色的漩涡吸了进去。 接着,白光一闪,爆炸的可 怕景象立刻消失不见了,湛蓝的天空出现在眼前。陈枭还没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跌入了荷花池中。 陈枭呛了一大口水,赶紧钻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水渍,四下张望,看见了精致美丽的中国传统庭院景观,就是古代大户人家居住的那种有山有水有树有石的跟公园似的宅院。 陈枭从水塘中爬了上来,看着眼前的景致不禁泛起了嘀咕:这什么地方啊?刚才我不是在山谷中遭遇了爆炸吗?这里是地狱?陈枭的心中不禁升起些古怪的感觉,觉得如果这么优美的环境如果是地狱的话,那大家早该抹脖子了! “老爷,不要……”一个女 子的惊呼声突然从面前的那幢两层的精致木楼上传来。陈枭眉头一皱,立刻奔上了二楼,来到那间唯一的房间外。这时,女人的惊呼声再一次传来。陈枭想都没想,一脚就踹开了房门,正好看见一个肥硕丑陋的中年男子正搂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意图不轨,女子脸上充满了惊恐的神情。 陈枭大怒,冲了进去,左手抓起那胖子的后颈猛地一拽把他拽了起来。胖子扭过头来,显得不知所措的模样。陈枭照着他肥硕的面庞狠狠地来了一拳,噗的一声大响。胖子的脸上登时像开了染缸似的,惨叫一声,向后跌翻在地。 陈枭赶紧扶住 那个差点被侵犯的女子,笑眯眯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女子一眼,发现她竟然出奇的美丽。 她靠在墙壁上,显得娇娇弱弱的样子,惹人怜爱;身上穿着一身水绿色绣蝴蝶的古装长裙,身材高挑而又性感;云髻上横插着一支金钗,容貌秀丽妩媚,嘴唇紧抿着,美眸瞪得大大的,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陈枭不由的在心里赞叹了一声,把她和机要秘书李茹萍对比了一番,惊讶地发现,被称为军花的李茹萍竟然和眼前的这个美女差距非常大!虽然不敢说她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是祸乱人心的狐狸精! 第2章 潘金莲 那女子傻傻地看着陈枭,随即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双手紧紧地抓住陈枭的手臂,美眸中流露出乞求之色,急声道:“带我走!带我走!”随即美眸看着陈枭的背后变了颜色,惊叫道:“小心!” 陈枭这时也听到了背后传来动静,连忙放开女子,向右侧跃开。只见那个中年胖子举着一张圆凳在面前砸了下去,他扑空了。 陈枭嘲弄一笑,右脚抬起横扫而出,正中那个胖子的面部。胖子惨叫一声,向后翻倒在地,哼哼唧唧,一时爬不起来。 女子看见放在圆桌上的一柄匕首,立刻奔过去,抓起匕首,拔出来,冲到那个胖子面前,对着胖子的胸膛发疯似的乱刺,胖子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陈枭大惊,赶紧奔上前,一把拽住了女子的手腕,没好气地叫道:“你疯了!不知道杀人要偿命吗?” 女子满脸都是鲜血,歇斯底里地笑了笑,疯狂地道:“这些年,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陈枭没好气地道:“他要是做了什么,自然有法律可以制裁他!你现在杀了他,这件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女子 看了陈枭一眼,嘲弄地道:“法律!法律有什么用?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和官府都有勾结的,我若去告,官府是不会替我做主的,事后我只会招来更加凄惨的命运!”随即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已经招来了凄惨的命运了!……” 女子一指那具尸体,哭叫道:“这个人,是我的主人,从我被卖进他们家那一天开始,他和他儿子就时时刻刻地想要把我弄上手!想要玩弄我!我费尽心机才保住了几年的清白……”抽泣了一下,继续道:“几天前,我去告诉了主人婆,表明心迹绝不会做主人的小妾。因此主人怀恨在心,想要糟蹋奴家,为此他准备倒赔妆奁把奴家嫁给阳谷县的那个三寸丁武大郎!……” 陈枭一则感叹眼前这个美女的命运多舛,一则又感到无比震惊:怎么跑出了武大郎来了? 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眼前这个梨花带雨娇媚动人的女子,瞪大眼睛,无比惊讶地问道:“你,你不会是潘金莲吧?”说这话时,陈枭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美女看了陈枭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奴家正是潘金莲!”随即凄苦 地笑道:“奴家的事情相比已经传遍十里八乡了!竟然素不相识的恩公居然都知道了奴家!” 陈枭干笑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刚才核爆之时,我好像被吸进了黑洞,随即来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女子自称潘金莲,又有个武大郎!难道,难道我穿越了?…… 潘金莲低着头偷偷地打量着陈枭。发现对方长得挺不错的,而且身材高大强健充满了令女人心旌动摇的男人味,就是衣着有些奇怪。潘金莲不由的心花怒放,情思荡荡,觉得如果能够跟了这个男人,也不枉做女人一场了。想到暧昧处,不由的娇颜红了,秋波脉脉,春心荡漾。 陈枭发了一会呆,赶紧问潘金莲:“现在是宋朝吗?” 潘金莲奇怪地看了陈枭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怎么会问出这样奇怪的话?”见陈枭的衣着非常怪异,好奇地问道:“公子难道是外邦人?” 陈枭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潘金莲看了一眼面前脚下那具血淋淋的尸体,流露出厌恶和恐惧之色。不敢再看了,急匆匆地出了房间。 陈枭发了会儿呆,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是 一间古韵盎然的房间,左侧有一座画格月洞门,门上遮着粉红色的纱帘,周围的墙壁上挂着些名人字画,右侧和身后都有那种古代样式的窗户,窗下都摆着一张与窗户下缘齐平的木台子,木台子上放着香炉花瓶之类的装饰物。窗户都打开了,露出外面的苍翠景色和远处山下的一座古代城池。真的是古代城池,四方形的,边长六七百米的样子,围着一圈城墙,每一面城墙上都有谯楼,城市中间屋宇连绵鳞次栉比,一座宝塔格外引人注目。 陈枭仅存的一点期望彻底破灭了,如果说那个女子还有可能戏弄他的话,那么那座古代城池怎么可能做得了假呢!我真的穿越了,这里是宋朝! 潘金莲端着一盆水匆匆进来了,洗了把脸,便匆忙进入了那座挂着粉红纱帘的月洞门。随即陈枭就透过纱帘隐隐约约看见潘金莲在里面宽衣解带,露出了光华平坦的粉背,陈枭不由的瞪大了眼睛,食指大动。 片刻之后,潘金莲换上了一条粉红色的纱裙,肩膀上则多了一个黑布包裹的包袱。来到陈枭面前跪了下来,一脸感激地道:“要不是恩 公,奴家就被那个可恶的主人侮辱了!”随即面泛桃红地说道:“恩公是奴家的大恩人。奴家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然而奴家一介女流却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以报恩公的大恩大德!” 陈枭心头一跳。潘金莲抬起头来,美眸满含春色地看了陈枭一眼,似羞涩又似挑逗似的说道:“奴家愿意服侍恩公一辈子,为恩公铺被暖床,为恩公生儿育女!”说着就要宽衣解带。 陈枭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暗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潘金莲!确实很潘金莲! 回过神来,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用好意思拒绝啊!”潘金莲大喜拜道:“奴家拜见相公!” 陈枭不由的心痒难耐,随即又有些担心起来,潘金莲,将来会不会戴绿帽子啊?随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抛到了脑后。 陈枭看了一眼那具尸体,问道:“他是谁?” 潘金莲满脸恨意地道:“他是奴家的主人,清河县的牛老爷。” 陈枭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潘金莲,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地地问道:“那个,你有没有被他那个了?” 第3章 半路相遇 潘金莲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通红着娇颜急声道:“相公放心,奴家,奴家没有被这个恶贼玷辱身子!奴家还是完璧!”完了还怕陈枭不相信,又道:“如果相公不相信,就请为奴家验身好了!”美眸满含春意地看着陈枭,形状美好规模不小的胸部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冲动剧烈地起伏着。陈枭不由的心头一荡,蠢蠢欲动起来。可是一看到牛老爷那个死人头,满腔的兴奋立刻就消于无形了。陈枭虽然不是好人,却不是变态,没法当着个死人面做那种事情。 “我相信你。”陈枭道。 潘金莲闻言,很激动的样子。随即面色一变,急声道:“相公,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否则一旦牛老爷的仆役回来了,我们就麻烦了!” 陈枭点了点头,“那就走吧。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潘金莲拍了拍挂在身上的那个沉甸甸的报复,说道:“我都已经收拾好了。快回走吧。” “等一下。”陈枭道。潘金莲不解地看着陈枭。陈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色特种兵战斗服,问道:“这里有没有衣服让我换上?”潘金莲连忙又奔进了 月洞门,随即拿出了一套白色丝绸的外套长裤和一套白色丝绸的长内衣长内内,交给陈枭。陈枭当即把身上的战斗服脱了下来,包好,在潘金莲的帮助下换上了那一套古装。随即两个人各背着一个包袱打开房门出去了。 从房间里出来,一座精巧的被翠竹修篁掩映的不大的山庄映入眼帘了。这座山庄在山腰上,陈枭和潘金莲在一座两层的木楼之上,木楼前有一个小小的水池,那就是陈枭掉落的地方。水池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六角凉亭,周围杨柳依依、修篁曼曼,这是一座被白色波浪院墙围起来的相对独立的小院子。除了这个小巧的院落外,山庄还有几片其它的区域,从二楼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一些掩映在苍翠绿色中的屋宇罢了。 两个人从木楼上下来,迅速出了小院,穿过一条夹在绿树假山之间的游廊奔出了山庄大门,只见大门口的拴马桩上正拴着一黄一黑两匹骏马。 潘金莲立刻把那个黑色的包裹放到那匹黑色的骏马背上,用马鞍边用来固定包裹的皮带固定好包裹,然后翻身上马。这时,陈枭把两匹马的缰绳从 拴马桩上解了下来,也翻身上马了。两人调转马头,沿着山路飞驰而去。迅速离开了清河县,两人也没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地,只是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陈枭跟随潘金莲策马狂奔而去,一路上,潘金莲快乐得就好像逃出了牢笼的金丝雀一般。 陈枭看着潘金莲,觉得潘金莲可能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狠毒轻浮,她的所作所为或许都是被人逼的吧。 两人奔驰了一阵,勒住马,缓步走起来。潘金莲哼起了小曲,百灵鸟似的歌声在荒郊野外回荡着。陈枭听不懂她哼的是什么,不过却觉得非常动听,忍不住赞叹道:“真好听!”潘金莲嫣然一笑,“以后奴家天天给大哥唱歌!”陈枭心头一荡,“好啊!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一路有说有笑,陈枭把现代社会的那些荤笑话信手拈来,潘金莲被逗得娇笑不止,美眸荡荡。 与此同时,山庄里已经乱了套了,回到山庄的仆役侍女们发现了牛老爷的尸体。几个仆役侍女奔回城里,侍女们慌慌张张地去禀报主母,几个仆役则去县衙告状。不久之后,县衙 派了一个捕头领着几个捕快匆匆赶去城外的山庄;此时,各种各样的谣言已经在城里面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最离奇的说法竟然是说牛老爷死于马上风! 视线转回来。陈枭和潘金莲在路上行走着,有说有笑,陈枭突然看见前方路旁的草丛中趴着一个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人。“前面趴着一个人。”陈枭道。潘金莲吓了一跳,连忙朝前面看去,果然看见路边的草丛中趴着一个人,不由的心头一紧,随即一脸恐惧地看了看两侧的山林,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被强人杀死的?”陈枭知道她所说的‘强人’就是土匪强盗的意思,看了看周围,感觉周围并没有人,便对潘金莲道:“别害怕,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策马来到那人的附近,翻身下马,潘金莲躲在陈枭的身后,纤手扯着他的衣角,一副紧张到极点的模样。陈枭走到那人身旁,蹲了下来,把那人翻转过来,竟然是一个非常强壮颇有些英气壮汉。 潘金莲见了,不由的双眸一亮,惊叹道:“真是一个大丈夫呢!”陈枭扭头瞪了潘金莲一眼,潘金莲立刻意识 到自己有些忘情了,连忙解释道:“奴家只是有些惊奇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相公你千万不要多想啊!”陈枭扭过头去,暗道:潘金莲到底是潘金莲啊,只怕在放荡这一点上并没有冤枉她! 陈枭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了脑后,检查起面前的这个壮汉来。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嘴角处却有一点白沫,呼吸还有,心跳还算正常。陈枭根据经验推断,这个人可能是突发了什么恶疾,以至于晕倒在了路边。 陈枭把他抱了起来,放到自己那匹马的马鞍前。潘金莲难以置信地问道:“相公要救他?” 陈枭点了点头,随即把壮汉的那个粗布包裹和一条哨棒拿起来,放到壮汉身边,然后翻身上马了。潘金莲连忙也翻身上马。两人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来到一座小村庄里。这是一座傍水依路的村庄。这座村庄,傍依着潺潺溪水,一座座茅草木板房坐落在柳荫之下,一条官道穿村而过,村边酒馆客栈的旗斾迎风飘扬;此时已经夕阳西下了,外出放牛的牧童正赶着牛羊归圈,家家炊烟袅袅,酒馆客栈灯火辉煌一片喧嚣。 第4章 野村客栈 陈枭和潘金莲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那家乡村客栈前,一个小二迎了出来,看到潘金莲不禁流露出惊艳的神情来,回过神来,连忙哈着腰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是要打尖呢还是要住店?”说着话的同时,眼睛还不时地往潘金莲身上瞟。陈枭问道:“还有房间吗?”小二道:“还有两间房。”陈枭道:“就要两间房。”小二立刻应道:“好叻!客官里面前!”随即叫唤两个小厮来牵马,然后便领着陈枭三人往楼上去了,陈枭救下的那个壮汉依旧昏迷不醒,被陈枭背着。 三人跟着小二进了一个房间,陈枭将壮汉放到床上,让他躺下,随即把他的包袱和哨棒放到一边。转过身来,问小二:“你们这里有大夫吗?” 小二立刻道:“有有有,客官须要把大夫请来吗?” 陈枭点了点头,“就麻烦你去帮我把大夫请来。”小二应了一声,随即又问道:“客官的晚饭是在这里吃,还是到官想要吃 些什么?”“随便就好,多准备些馒头之类的,如果有卤牛肉也多准备些,我们好在路上吃。”小二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陈枭和潘金莲离开了这间房,走进了隔壁的房间。潘金莲连忙关上房门,快步走到方桌前,把背在背上的那个沉甸甸的包袱放到了桌子上,嘭的一声响。 陈枭在桌边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那个包袱,问道:“我一直没有问你,你从那个房间里带出的这个包裹是怎么回事?是你的衣服首饰吗?” 潘金莲把腰一扭竟然就坐到了陈枭的大腿上,双手勾着陈枭的脖颈笑眯眯地道:“这是奴家的嫁妆,相公娶了奴家绝对不会吃亏的!” 陈枭笑问道:“都有些什么啊?” 潘金莲立刻站起来,把包袱打开了,露出一个一尺半长一尺来宽的红木箱子来,箱子被一把小巧的银锁锁住了。潘金莲从腰带下取出一把小巧的银钥匙,把锁打开了,掀开盖子,登时珠光宝气显露了出来。“相公你看!”潘金莲献宝似的笑道。陈枭站起来,看了一眼 ,非常吃惊,箱子中竟然装满了金条和珍珠之类的珍宝。连忙看向笑颜如花的潘金莲,“怎么会有这么多金银珠宝?”潘金莲把身子靠进陈枭的怀中,妩媚地笑道:“那个死鬼,把家里的金银珠宝瞒着他老婆和儿子都藏到了那座楼上,还以为我不知道!既然黄老爷死了,与其留下这些金银珠宝便宜别人,还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他的积蓄全部拿来了!” 陈枭苦笑着摇了摇头。 潘金莲见状,紧张的问道:“相公你不喜欢吗?” 陈枭说道:“这大概就叫做报应吧。” 潘金莲嫣然一笑,“就是!” 啪啪啪,房门突然响了。陈枭连忙朝潘金莲使了个颜色,后者立刻把红木箱子合上,包上包裹皮,把红木箱子放到了床上。 陈枭过去打开了房门,只见另一个小二端着一个大大的食盘立在门口。那小二看见陈枭,连忙满脸堆笑地道:“这是客官要的食物。”陈枭看了一眼食盘,食盘上码着一大盘二十几个圆形的馒头,一大碟起码四五斤的卤牛肉 ,另外还有些竹笋、青菜、炒肉之类的菜肴,除了这些食物之外,还有一罐酒水和几副碗筷杯盏。 陈枭问道:“之前招待我们的那个小二呢?”小二回答道:“李哥去请大夫去了。”陈枭点了点头,接过食盘,道了声谢,关上房门,转身回到方桌前,把食盘放下,将所有的食物都端下来放到饭桌上。 潘金莲摇曳着腰肢走过来,打开了酒罐,为陈枭满斟了一杯酒,双手托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陈枭,妩媚地道:“相公请喝酒!” 陈枭一把将潘金莲抱到大腿上,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笑眯眯地道:“喂我喝。”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又响了起来,惊散了房间里的一对鸳鸯。潘金莲连忙转过身去整理衣裙和秀发,陈枭则过去打开了房门。先前把他们迎入客栈的那个小二正领着一个颌下有三缕长髯须发花白背着一个药箱的老者站在门口。小二看见陈枭,哈着腰堆着笑说道:“客官,您要的大夫小的给你请来了。” 这时潘金莲走了过来,把十几个铜钱 递到陈枭的手中,朝陈枭使了个眼色。陈枭会意,把铜钱递给小二,“你辛苦了。”小二双眼大亮,连忙接过铜钱,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大夫见陈枭出手阔绰,心中喜悦,抱拳问道:“请问公子这里哪个病了?” 陈枭立刻把大夫领到了隔壁的房间中,指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英武壮汉说道:“我的朋友路上突然晕倒,不知道究竟得了什么急症?”大夫立刻走到床前,为那个大汉诊断起来,片刻后站起来朝陈枭抱拳道:“公子,你的朋友没有什么大碍,吃两服药,休息几天就好了。”随即走到方桌边坐了下来,写了一个方子,递给陈枭。 陈枭没有伸手去接方子,说道:“我对这里不熟,就有劳大夫为我抓药煎药吧,我绝不会亏待你的。”潘金莲适时地拿出一块二两左右的碎银子递给了大夫。大夫欣喜不已,接过银子,连声应诺,朝陈枭抱拳道:“公子稍等,老朽准备好汤药之后亲自送来。”“有劳了。”老者朝陈枭抱拳微微鞠了一躬,便匆匆离开了。 第5章 赚大了 老郎中不久之后又回来了,这时他的手中多了一个药罐。倒了一碗药汤,小心翼翼地给那昏迷不醒的壮汉喂了下去。壮汉呛了一声,幽幽地醒了过来。老郎中见状欣喜不已,“你醒了?”壮汉看见面前的老郎中,又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环境,一脸迷惑地问道:“这是哪里?” 正当老郎中准备回答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壮汉不由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英挺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那年轻男子看了他一眼,流露出惊喜之色,“你醒了?”壮汉流露出迷茫之色,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眼前这个气势不凡的男子。 陈枭走到床边,老郎中连忙站起来让到了一边,恭立着。 陈枭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看见壮汉眼中的迷茫之色,微笑道:“你我并不相识,只因我看见你昏倒在荒郊野外,所以才把你救了回来。” 壮汉恍然大悟。想起失去意识前自己就是在荒郊野外的山道上赶路,然后身体突发不适晕倒过去。暗想:如果不是此人出手相救的话,我此时恐怕已经成了山中野兽的果腹之物了!一念至此,不禁感激不尽,赶紧侧过身来头叩床沿激动地道:“多谢公子救命 之恩!”他称陈枭为公子,因为陈枭穿着绸缎衣衫和长袍,就像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一般。 陈枭扶起壮汉,笑道:“兄弟不必如此,我只不过是顺路救了你。” 壮汉却非常认真地道:“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不可不报!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拜公子为大哥,牵马坠蹬服侍公子!赴汤踏火在所不辞!” 陈枭暗想:既然我来到了这个世界,是绝对不甘心只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脚色的,而要做大事就需要帮手,这个人强壮英武,气势不凡,又知恩图报,应该是一个可用之才。一念至此,便欣然道:“兄弟若不嫌弃,我愿与你拜为兄弟!” 壮汉大喜,随即看了看四周,皱眉道:“可惜这里没有香案,不好结拜啊!” 陈枭大笑道:“兄弟,不必在乎那些虚礼!你若认我这个大哥的话,给我磕个头就行了!” 壮汉见陈枭豪迈,大为欣喜,连忙就在床榻上给陈枭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腰抱拳道:“小弟武松拜见大哥!” 陈枭一愣,“你叫武松?” 武松见陈枭的神情,便知他听过自己的名字,笑道:“小弟正是武松。” 陈枭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好 了点?连忙又问道:“是阳谷县武大郎的弟弟,武二郎武松?”武松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奇怪地问道:“大哥为何知道家兄的名讳?”在武松想来,自己在江湖上有点名气,大哥知道不奇怪,可是他兄长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大哥是如何知道的呢? 陈枭想了想,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站在一旁的那个老郎中,老郎中接着银子,千恩万谢地作揖。陈枭微笑道:“你的药果然有用!我兄弟不会有事了吧?”老郎中连忙道:“也不是什么大毛病!”看了武松一眼,“这位大哥身体强健,只须按照我的药方吃几副药,调养调养,就能恢复如初了!” 陈枭点了点头,“好了,你回去吧,明天早上再送药过来。”老郎中连应了几个是,躬身离开了房间。 陈枭走到门边,把房门关上。转身回到床榻边,依旧坐了下来,对武松说起了潘金莲被主人牛老爷所逼差点嫁给武大郎的事情,又把他路过牛老爷的庄园,听见潘金莲呼救,他闯入房间杀死牛老爷救走潘金莲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武松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大哥果然是英雄汉子,做得好!若是小弟碰见这样的事情,一定 也会像大哥这样!哼,那个什么牛老爷,仗着自己的势力胡作非为实在该死!” 陈枭笑问道:“你不怪大哥抢了你兄长的妻子?” 武松摇头道:“并未下聘,又未过门,怎么能说是我兄长的妻子呢?”顿了顿,一脸感佩地道:“小弟实在佩服那位金莲小姐,居然不爱牛老爷的万贯家财,宁死也不愿给他做妾!实在可敬可佩得很啊!” 陈枭听到这话,心中不禁升起怪异的感觉:武松竟然夸奖潘金莲?这种事情说出去只怕都没人相信吧! 不禁笑了笑,打量了武松一眼,说道:“我们在这个村子里住几天,等你身体好一些了再上路!” 武松流露出感动之色,连忙道:“大哥不必顾念小弟,小弟还要去清河县看望家兄呢!” 陈枭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们暂时也没处可去,不急。”看了武松一眼,笑道:“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武大郎现在不在清河县居住了,已经搬到了阳谷县。”武松愣了愣,叹了口气,感慨道:“小弟自幼漂泊江湖,居然连家兄搬了家都不知道,实在惭愧!” 陈枭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说道:“等你的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去阳谷县。”武松 点了点头。 陈枭站了起来,“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你嫂子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叫唤一声就行了。”武松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大哥!”陈枭笑道:“你我兄弟,谢什么?你休息吧,我走了!”“大哥慢走!”陈枭转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潘金莲摇曳着腰肢迎了上来,问道:“他醒了吗?奴家听见你们说话了。” 陈枭点了点头,在方桌边坐了下来,有些感慨地笑道:“知道吗,他就是武大郎的弟弟,武二郎,武松。” 潘金莲吃了一惊,变色道:“那可怎么好?” 陈枭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别担心!武松和武大郎不同,是条血性的好汉子!我已经和他做了异性兄弟,你现在是他的嫂子了!” 潘金莲听陈枭这么说,放下心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吓死奴家了!” 陈枭想了想,站了起来,对潘金莲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下就来。”潘金莲不由的紧张起来,抱住陈枭的手臂叮嘱道:“大哥你快去快回啊!” 陈枭笑着拍了拍潘金莲娇嫩的脸颊,微笑道:“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了。”随即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6章 装备 陈枭离开了,潘金莲心中很是不安,不由的胡思乱想起来。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去乱想,疾步走到门后,把门闩都插上了,然后回到桌旁灯前坐下等候。 陈枭从楼上下来。小二看见了,连忙迎了上来,哈着腰问道:“这么晚了客官还要出去吗?” 陈枭走下楼梯,问道:“这附近有没有铁匠?” 小二笑呵呵地往店门外一指,“小店门外右边不远就有一家铁匠铺。老板姓李,手艺没的说,当年是在军械所做工匠的,那时可风光呢!” 陈枭笑问道:“那他为什么没做了呢?” 小二叹了口气,“这人啊,就是有再大的本事,残废了也就没用了!听说几年前军械所出了一场大事故,李铁匠在事故中失去了左腿,然后就被赶了出来,他是爬着乞讨回来的!惨啊!不过现在好了。” 陈枭微微皱了皱眉头,掏出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小二,小二双眼一亮,却连忙推拒。陈枭把银子塞进了他的手里,小二感激不尽。 陈枭离开了客栈,往右边看去,果然看见二十几步开外,一棵大柳树下座落着一件茅草顶的木屋,一块绣着‘铁’字的黑底白字旗斾挑在屋檐下迎风轻摆着,门口摆放着火炉、风箱、铁 砧等物,一条长长的木架子上放着许多半成型的铁制物件;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主人家应该还没有休息。陈枭迈开脚步,朝铁匠铺走去。 陈枭在铁匠铺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回到客栈中,这时,整个村庄万籁俱静,只有李铁匠的打铁声一下一下的响起,在这夜色中格外清晰。李铁匠家门口火炉烘烘地燃烧,李铁匠和几个徒弟正在加紧打制什么东西。 陈枭来到房间外,敲了敲房门,啪啪。房间里立刻传出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房门猛地打开了,陈枭还没反应过来,一团软玉温香便撞进了怀中。陈枭明显地感到怀中女人正在颤抖着,连忙柔声安慰道:“别害怕!大哥回来了!”潘金莲在陈枭的怀中点了点头,抬起头来看着陈枭,陈枭看到她的神情,感觉她就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狐狸一般。 陈枭搂着潘金莲进入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 第二天中午,陈枭从外面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大皮袋,里面满满当当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陈枭把袋子放到方桌上,噗的一声响,感觉很沉。潘金莲好奇地问道:“大哥,这是什么?” 陈枭笑着不说话,把袋子打开了,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 地都倒了出来,哗啦啦一声大响,有零零碎碎的掉到了旁边的地板上。 潘金莲看见桌子上的那些奇怪的东西,不禁瞪大了眼眸。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呢?有直径两三毫米三四寸长的钢针,有巴掌长新月形的利刃,有四个屁股接在一起的钢钉,还有钢铁打造的鹰爪,还有以一些其它的东西。这些东西潘金莲都没见过,不知道都是做什么用的,不由的朝陈枭投来询问的目光。 陈枭拿起一根钢针,猛地朝对面的木板墙壁投掷出去,潘金莲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哆的一声响,钢针已经牢牢地钉入了坚硬的木板了,纹丝不动。潘金莲瞪大了眼眸,张开了红唇,一脸惊骇之色。 陈枭走过去拔下钢针,回到方桌前,放下钢针,拿起一柄新月飞刃,微笑道:“这个更厉害,也更难防备!”语落,便把新月飞刃朝不远处灯柱上的纸灯笼甩了出去,只见新月飞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咔嚓一声,将灯笼切做两半,然后重重地钉入了灯笼后面的木板墙壁中。 潘金莲不由的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陈枭的背影,暗自揣测道:大哥一定不是一般的人!他好像对于杀戮之道特别精通似的!他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陈 枭取下新月飞刃,回到方桌前,放下新月飞刃,看了一眼其它的那些东西,说道:“其它的这些武器也都有各自的作用。” 潘金莲忍不住问道:“大哥,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杀人吗?” 陈枭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潘金莲感觉大哥真是神秘极了!就算是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强人悍匪似乎,似乎也不像大哥这样如此精通杀人之道啊!? 陈枭坐了下来,开始分拣桌子上的那些杀人武器。这些东西,过去陈枭经常使用。虽然说现代社会的特种兵有各种现代化的武器装备可供选择,不过在很多时候却也少不了原始武器的帮助,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飞刀飞针锁钩马钉之类的原始武器往往能发挥出现代武器装备无法发挥的奇效。陈枭他们这种特种兵精英,不仅能熟练制作和使用各种原始武器,而且还能就地取材制作各种陷阱伏击敌人。总之,对于他们这种特种兵精英来说,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变成武器,任何地方都可以变成他们消灭敌人的陷阱。 潘金莲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陈枭分拣好了各种兵器,便把他的那套黑色的特种兵战斗服取了出来,将钢针飞刃等各种兵器分门别类地装在战斗服各处 ,然后脱下外套,把战斗服穿上,再把外套罩在了外面。整个人变得有点臃肿了,不过却看不见他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 陈枭见潘金莲站在那发愣,搂着她的腰,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红唇,微笑道:“我们下去吃中饭吧。”潘金莲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两个人从房间出来,陈枭让潘金莲原地等候,他则进了武松的房间。片刻后,武松跟着陈枭出来了。武松真是强健啊,那么重的急症,喝了几碗药,睡了一个晚上,居然就能下地走动了。不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脚下依旧有些飘浮,要想痊愈,只怕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武松见到潘金莲俏立在前面,赶紧低下目光,恭恭敬敬地抱拳道:“见过嫂子。” 潘金莲笑道:“叔叔不必多礼。” 三个人从楼上下来。此时,大堂里已经坐了六七成的客人了,这里虽然只是一座小村庄,不过由于位于官道之上,因此商旅往来非常繁荣,以至于这里的客栈酒馆生意都非常不错。 三个人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陈枭要了几样小菜、两斤卤牛肉、一叠馒头和一壶水酒。小二应了一声下去了。 就在这时,门口的光线猛然一暗,十几个手持长刀棍棒的壮汉进来了。 第7章 王英来了 那十几个壮汉,个个头包黑巾,满脸横肉,一脸凶煞之气,手持棍棒大刀。 “小二,好酒好肉上来!”其中一个特别强壮满脸虬须的汉子大嚷道,声音震得所有酒客耳膜发麻,原本喧嚣的大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人人都战战兢兢的。 十几个壮汉也不去找空座坐下,粗暴地赶走了几桌客人,纷纷坐了下来。 几个小二战战兢兢浑身颤抖地抱着几坛酒过来了,几个壮汉抓过酒坛,把小二屁股一踹,喝道:“快去把好肉上来!”几个小二都是一个踉跄,心中恐惧到了极点,赶紧朝后厨奔去。几个壮汉哈哈大笑起来,拍开酒封,大碗价斟起来,觥筹交错,呼呼喝喝,一派土匪作风。 武松小声对陈枭道:“大哥,看这些人的形貌说话,定然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强人悍匪!” 陈枭感到有些不可思议,问道:“土匪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过村入镇?” 武松道:“有何不敢?小股官军根本就不敢和强人照面,而等到大股官军赶到了,这些强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陈枭想起自己那个时代对这个朝代的评价杯酒释兵权,文强武弱。在现代社会看电视看电影听人说,感觉倒还没 什么,然而此刻却有点感觉到了宋朝是如何的重文轻武了! “咦?!”一个悍匪瞪大眼睛看着坐在陈枭旁边的潘金莲发出了惊呼声。 陈枭立刻知道不好。 众悍匪齐齐朝陈枭这边看过来,都看到了娇媚动人的潘金莲,全都流露出惊艳的神情,随即就流露出豺狼看见了羊羔似的德性,每个人的眼睛中都冒出了绿光。一个瘦子立刻蹦了起来,来到三人面前,把陈枭和武松当成空气,直接就调戏潘金莲,只见他一脸猥琐地冲潘金莲道:“小娘子长得真漂亮,来陪哥哥喝杯酒吧!”说着竟然就伸手想要去拉扯潘金莲,潘金莲害怕极了。 突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打横里扣住了瘦子的手腕。 瘦子看向陈枭,扬着眉毛喝骂道:“小雏子,竟敢跟爷爷动手,不想活了吗?”说着便猛地抽了一下被握住的右手,却像是钢浇铁铸了一般,纹丝不动。瘦子一愣,这时,后边的那些同伙们大笑着调侃道:“猴子,你连个小雏子都摆不平吗?” 瘦子恼羞成怒,骂了一句,左手握拳就朝陈枭的面门打来。一旁的潘金莲见状,面色煞白,惊呼出声。 陈枭侧头躲开瘦子的一 拳,右手猛力一扯,瘦子立刻失去平衡一个踉跄跌趴在饭桌上。陈 枭迅速站起来,举起右拳对着瘦子的脑袋就是一拳,哐地一声巨响,瘦子整个人连同他身下的桌子都被陈枭这一拳砸塌了下去!瘦子摔在一片狼藉之中,撅着屁股,眼冒金星,口吐白沫,一时爬不起来! 武松见陈枭的反应如此暴烈,不由的大为兴奋,深感没有跟错大哥;客栈主人和小二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难以置信有人竟敢对抗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众悍匪先是一愣,继而大怒,纷纷站起来,抄起大刀木棍,怒骂着就要动手,大堂里一片混乱。 武松霍然而起,与陈枭并肩而立。潘金莲被陈枭护在身后,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店家和众小二见局面不好,纷纷连滚带爬抱着脑袋从后门跑掉了。 “驴操的王八羔子!你们是哪一路的?”那个虬须壮汉手持大刀喝问道。 武松看向陈枭,陈枭准备胡诌。就在这时,门口又进来了五六个人,装束和这些个悍匪一模一样,为首的那个五短身材,却非常结实,两撇小胡子,发髻上插着一支绸缎花,身上穿着花红色的衣衫,外面罩着一件牛皮甲,肩上挂着 绿色的披风,手中拄着一杆有他身体两倍长的长枪,气势非常凶悍。他这一来,原本躁动的悍匪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陈枭立刻判断出,那个矮子就是这伙悍匪的头目。这么矮的身材,不会是所谓的矮脚虎王英吧。 矮子扫视了一眼大堂,皱眉喝道:“怎么回事?” 虬须壮汉立刻上前抱拳道:“大王,我们遇见了两个硬点子,正准备动手呢!” 矮子看了一眼陈枭和武松,见他二人身材高大相貌不凡,小小吃了一惊,上前抱拳道:“我是矮脚虎王英,两位兄弟如何称呼?” 武松抱拳道:“武松,”随即指了指一旁的陈枭,“这位是我的大哥!” 王英流露出恍然神情,抱拳道:“失敬失敬。”王英听说过武松的名头,可是却不知道武松的大哥是谁,不过在他想来既然能做武松的大哥,一定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王英不经意间看见了躲在陈枭身后的潘金莲,立刻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开流出了口水,一副痴迷贪婪的模样。潘金莲心中不安,下意识地把身子都缩进了陈枭的背后。陈枭不喜欢别人这样看自己的女人,不悦地道:“你看什么?”武松也是一脸 愤怒的模样。 王英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不由的又看了一眼潘金莲,无比艳羡地道:“嫂嫂真是好看啊!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福气呢?”武松冷哼一声。 王英自觉没趣,讪讪回到同伙中间。 陈枭领着潘金莲上楼,武松紧随其后。王英仰着头呆呆地望着潘金莲窈窕动人的背影,不停地咽口水,直到看不见了依旧没有收回目光。一个小喽啰看出了王英的心思,上前来,提议道:“大王,不如动手把那小娘子劫走吧!” 王英很是心动,却皱起眉头道:“武松的大哥虽然没听说过,可是武松可不是好惹的人啊!” 那小喽啰笑道:“瞧大王说的!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摆不平他们两个吗?把那两个男的杀了,把那个小娘子抢过来给大王做个压寨夫人,岂不快活?” 王英不由得蠢蠢欲动,稍作思忖,对那个小喽啰道:“你就留在附近监视他们,等我做完了大事,再对他们下手。切不可让他们走脱了!”那小喽啰连忙应道:“大王您就放心吧!” 王英又朝楼上看了一眼,想到潘金莲那娇媚俏丽的模样,不由的心痒难耐,要不是有大事要做,他现在就忍不住动手了。 第8章 逃离 三个人回到房间中,陈枭和武松坐了下来,潘金莲在一旁侍奉。陈枭好奇地问武松:“那个王英很有名吗? 武松点了点头,“名气很大。他带着一帮人打家劫舍,官府几次想要剿灭他,都未能得逞,王英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了!不过这个人算不得好汉,一则残忍好杀,听说他好吃人心,每次做案如果掳了人口上山便会活刨人心下酒;二则此人贪欢好色,若劫掠的人口中有貌美的女子,便留在房中玩弄,直到腻味了,或者活刨人心,或者送给手下。” 站在一旁的潘金莲听了这话,不禁面色苍白,心中恐惧。陈枭冷笑道:“这样的人还是人吗?分明畜生不如!” 武松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啪啪,房门响了。 武松立刻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那个一直服侍他们的小二走了进来,见到陈枭,连忙哈着腰道:“小人按照公子的吩咐带来了一辆乌篷马车,主人家要五两纹银。”之前陈枭去铁匠铺取货的时候,顺便吩咐了小二,让他帮忙找一辆乌篷马车来好让潘金莲乘坐。 陈枭站起来,对武松和潘金莲道:“你们留在这里,我下去看看。”武松点了点头,潘金莲有些紧张地道:“ 那伙恶人还在那伙恶大王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个人留在底下大堂里喝酒吃肉。” 陈枭问道:“他们去哪了?” 小二道:“我在后门边也没听得很清楚,只模模糊糊好像听他们说要做什么大事……”武松对陈枭道:“他们一定看中了一桩买卖,也许是一支商队,他们要拦路打劫,刚才不过是经过这里罢了。” 陈枭觉得很有可能,点了点头,问小二道:“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小二道:“东边。”陈枭他们是从西边过来的,东边是前往阳谷县的方向,也就是说王英等人打劫的地方在前往阳谷县的必经之路上,三人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小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对陈枭道:“公子,小人还听见一件事情,那个大王似乎,似乎……”看了一眼俏立在陈枭身后的潘金莲,继续道:“那个大王似乎在打夫人的主意,他们好像做了大事之后就会回转过来对三位下手。我听到一个人说:把两个男的杀了,把小娘子带上山给大王做个压寨夫人! 武松大怒道:“色迷心窍的混蛋,全然不讲江湖道义,居然想要谋害我 等劫夺嫂子!如不杀了此贼难消心头之恨!”陈枭冷笑了一声,心中也不禁起了杀意。潘金莲恐惧不安,纤手拉扯着陈枭的一角,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陈枭把她的纤手紧握在掌中,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潘金莲不安的心情登时消散了不少。 陈枭看向小二,“楼下那个小喽啰是王英留下来监视我们的吧?” 小二点了点头,随即催促道:“三位客官趁那群恶大王还没来赶紧逃吧!” 陈枭笑道:“多谢小二哥。”小二连忙摆手道:“不谢不谢,三位客官赶紧走吧!车主人就在 陈枭想了想,对小二道:“我们收拾一下,马上下来。”小二点了点头,说道:“我先下去把三位客官的两匹马牵出来。”随即便转身出了房间。 小二刚一离开,潘金莲就一脸慌张地道:“大哥,我们赶紧逃吧!”武松一脸懊恼地道:“我若不是身体不好,根本就不惧王英那些人!现在却是没有办法!” 陈枭拍了拍潘金莲,“把你的包裹带上。”潘金莲点了点头,赶紧奔到床榻边,收拾那只宝箱和包裹;武松朝陈枭抱拳道:“小弟也去收拾一下。”陈枭点了点头,武松 离开了房间。 片刻之后,三个人离开房间,从楼梯上下来,陈枭和潘金莲各背着一个包袱,武松背上背着一个包袱,头戴范阳毡帽,手里提着一条哨棍。 正在大堂里喝酒吃肉的那个小喽啰看见三人下来,心里泛起了嘀咕。 三个人穿过大堂,走出大门,看见小二牵着两匹马立在右侧官道边等候着,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精明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身后停着一辆乌篷马车。三人走上前去。小二见他三人过来了,赶紧迎了上去,抱拳鞠了一躬:“公子。”随即领着三人与那个中年人相见了,然后对中年人道:“这位公子就是买家。” 中年人打量了陈枭一眼,说道:“我的马车卖五两银子。” 武松对陈枭道:“这样的马车五两银子稍微贵了些。” 陈枭摇了摇头表示无妨,掏出一只五两的银锭递给了中年人。中年人连忙接过银锭,迫不及待地拿牙齿咬了咬,看着银锭眉开眼笑了,随即把手中的马鞭递给了陈枭,笑呵呵地道:“这辆马车是你们的了。” 陈枭几个人把行礼都放进了马车的车厢里。陈枭坐上驭手的位置,潘金莲坐进车厢,武松翻身上马牵着另一匹马。 陈枭掏出一小 块碎银扔给小二,说道:“这是房钱。” 小二连忙道:“公子给多了。” 陈枭笑道:“多的就给你吧。”小二流露出欣喜的神情,千恩万谢。 陈枭挥动鞭子驾驭马车往西边行去,武松骑着一匹马牵着一匹马紧随其后。陈枭怎么会驾马车?原来他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多次往中西亚执行任务,那些地方非常落后,马车驴车等都还是重要的交通工具和运输工具,陈枭因为执行任务的须要,因此学会了驾驭马车和驴车的方法,其实驾驭马车和驴车并不复杂。 陈枭三人刚一离开,那个小喽啰就奔出了客栈,解开他拴在门口的马,翻身上去,策马追赶陈枭他们。 片刻之后,小喽啰策马奔出了村庄,远远地看见一辆马车和两匹马转过了前面的一处山嘴,赶紧催马加鞭。然而当小喽啰转过山嘴的时候却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小喽啰感到分外诧异,连忙勒住马,四下里张望。 突然,陈枭从一旁的树林中走了出来,拦在马前,笑问道:“你在找我吗?”小喽啰吃了一惊,当即便想逃走。就在这时,武松从他后面的树林中跳了出来,一哨棒重重地打在小喽啰的肩膀上,小喽啰惨叫一声翻身落马。 第9章 我做黄雀 小喽啰栽倒在地,慌忙想要爬起来。武松一脚踩住他的肩膀,怒骂道:“驴操的东西,居然敢打我们的主意!”小喽啰慌忙求饶:“好汉饶命啊!小人,小人只是奉我家大王的命令而已!” 陈枭来到小喽啰身旁,蹲了下来,问道:“想活命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小喽啰连忙点头。 陈枭问道:“王英想要怎么对付我们?” 小喽啰咽了口口水,流露出犹豫之色。武松大怒,右脚加力狠踩下去。小喽啰只听见右肩膀骨头碎裂的声响,剧痛猛地冲上脑门,止不住惨叫起来,求饶道:“饶命饶命!我,我,我说!” 武松略把脚送了一些。 陈枭道:“说吧。” 小喽啰咽了口口水,急忙道:“大王,大王他,他打算做了大事之后回来,回来解决掉两位好汉,然后,然后掳走那位小娘子。” 陈枭冷冷一笑。武松怒骂道:“好个不讲道义的王英,我非宰了他不可!”小喽啰不敢作声。 陈枭又问道:“你们要做的大事是什么?” 小喽啰连忙道:“不久前,我们,我们打听到一个消息,沂州知府准备派人往京城给蔡太师送礼,据说价值超过五万贯。我们大王得到消息之后,便立刻派人往沂州打探消息, 得知了他们的行程,于是率领我们下山来到这里准备伏击他们,劫夺财宝。” 陈枭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下手?” 小喽啰连忙道:“刚才几位上楼后不久,我们的眼线就来了,说那支送礼的队伍距离村庄只有二十几里路了,比我们预料的要早了不少时间。大王顾不上吃饭,便领着大伙儿去村东十几里的青石岗埋伏了。” 陈枭又问了一些问题,小喽啰不敢隐瞒一一作了回答。 陈枭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了,便站了起来,对武松使了一个眼色。武松会意,眼中流露出狠戾之色,猛地举起哨棒砸了下去,敲碎了小喽啰的脑袋,随即把尸体拖进了道旁的树林。 此时,正好有几个行人往这边过来,远远看见了这边发生的事情,以为是强盗劫杀路人,吓得亡魂皆冒,连滚带爬往回狂奔。 陈枭来到树林中,潘金莲连忙迎了上来,看了一眼武松拖的尸体,那血肉模糊的脑袋令她差点呕吐起来。连忙转过头来,一脸欣喜地问陈枭道:“大哥,我们现在安全了吧?” 陈枭点了点头。 潘金莲抱着陈枭的手臂催促道:“大哥,我们赶紧上路吧!” 陈枭却流露出思忖之色,看了潘金莲一眼,“ 我想去青石岗看看!”武松已经扔掉了尸体走了过来,兴奋地道:“我跟大哥一起去!王英那王八既然不仁,就休怪我们对他不义!” 潘金莲刚才在树林中并没有听见小喽啰的招供,一脸不解而又气恼地问道:“你们究竟要干什么啊?” 陈枭道:“王英准备截杀沂州知府给蔡太师送礼的队伍,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潘金莲吓了一跳,嚷道:“这太危险了!”一把抱住陈枭的手臂,央求道:“大哥你别冒险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家,奴家……”潘金莲禁不住抽起起来。 陈枭不由的柔肠百转,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如果没有机会,我是不会贸然出手的。”看了看周围的树林,说道:“这里应该安全,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潘金莲很不乐意,低头不语。 陈枭对武松道:“兄弟,你就别跟我去了,留在这里保护你嫂子。” 武松皱起眉头,他本意想跟陈枭一起去青石岗,可是嫂子一个人留在这荒郊野外的确实让人不放心,便点了点头,抱拳道:“大哥尽管放心,有小弟保护嫂子绝不会出半点纰漏!” 陈枭点了点头,走到一匹马旁,翻身上马,看了两人一眼,策马奔出了树林, 沿着官道往东边飞驰而去。 …… 青石岗,一面是茂密的森林,另一面则是削壁千仞的悬崖,官道在峭壁和森林之间蜿蜒。 车轮的咯吱声从远处传来,一支队伍正从东边往青石岗行来。那支队伍有二十几个人,都身材强健,身着甲胄,手中持着刀枪,为首的那个头顶金盔,骑着高头大马,提着一杆长刀,态度傲然,走在队伍中间,俨然一位将军;队伍中押运着一辆马车,马儿拉得非常吃力,车上显然装载着沉重的货物。 队伍蜿蜿蜒蜒进入了青石岗。 就在这时,一侧的悬崖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好似雷鸣又如同山洪。众人吓了一跳,慌忙循声望去,赫然看见无数巨石从悬崖上滚落下来,气势惊人!众人大叫着四处乱奔,几乎同时,巨石砸进队伍中间,脚夫和士卒被砸得血肉横飞,惨叫声响成一片。 现场平静了下来,官道上散落着无数的巨石,超过三分之一的脚夫和士卒倒在了尘埃之中。 大家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另一旁的树林中突然传出呐喊声,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山大王领着一大群小喽啰手持刀枪涌了出来! 那个将军大惊失色,慌忙招呼手下们保护宝车!恶战随即爆发! …… 陈枭策马来到青石岗外,只见青石岗中一片混乱厮杀的景象。二三十个悍匪正在王英的率领下猛攻那些官军,官军表现得也非常悍勇,拼死抵抗,这一点倒是出乎陈枭的预料,受后世影视剧的影响,陈枭原本地以为宋朝的官军都是贪生怕死的废物。 陈枭打马进入树林观察,等待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出手,如果没有的话,他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冒险。 王英手下的那个虬须壮汉乘王英与那个将军缠斗之机,带着几个喽啰冲开几个士兵的阻挡,冲到宝车旁边。那个负责驾驭宝车的士兵当即拔出刀来试图反抗,却被虬须大汉一刀斩落下去。虬须大汉跃上马车,撩开车帘,只见车厢里整齐地码放着四只镶嵌着铜泡的大红木箱子。虬须大汉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其中一只木箱,登时珠光宝气呈现在眼前。 虬须大汉大喜过望,连忙先掏了一大把揣进怀里,然后合上木箱,出来冲正在和那个将军鏖战的王英扬声喊道:“大王,到手了!”王英一边交战一边吩咐道:“你们先带宝车回山,我解决了这个狗官再来和你们相会!” 虬须大汉应了一声,当即驾车朝东边飞驰而去,四个小喽啰骑着马紧随在后。 第10章 抢他娘的 陈枭见只有虬须大汉五个人带着马车往东边飞驰而去,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当即策马穿过树林,然后跑上官道追赶他们。 这时,青石岗中的战斗已经变成王英方面一边倒了,由于宝车被劫,官军们心慌意乱心不在焉。有人开始逃跑,这一跑,官军们都开始逃跑了。那将军心慌意乱也想逃跑,结果被王英抓住了他的破绽,一枪刺来,洞穿了他的咽喉,两眼一瞪,翻身栽落尘埃。 …… 虬须大汉及四个小喽啰带着宝车在官道上狂奔。一个小喽啰听见身后有马蹄声,还以为是自己人,转身看去,愣了愣,只见一个穿着奇怪的黑衣蒙着脸的男子正策马追来,显然来者不善。 “二大王,有人追来了!”小喽啰赶紧叫道。 虬须大汉把头伸出来回望,果然看见一个人正策马追来,蒙着脸,穿着奇怪的黑色衣裤,眼神凌厉非常。虬须大汉眉头一皱,喝道:“拦住他!” 最后面的两个小喽啰立刻调转马头迎了上去。 陈枭双手放开马缰,分别从战斗服的口袋中取出一支钢针,握在掌中。眼见两个小喽啰呼喊着奔到前方五六米的地方了,陈枭双手同时扬起, 两枚钢针脱手飞出。两个小喽啰只看见眼前黑影一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到眼珠子传来巨疼,惨叫一声,栽倒在尘埃中。 陈枭策马从两个小喽啰之间穿过,继续追赶。 一个小喽啰见两个同伴都被杀了,那个神秘人继续赶来,吃了一惊,急忙叫道:“不好了二大王,他们两个都被杀了!” 虬须大汉连忙探出头来,看到了后面的情况,恼怒地骂了一句,连忙勒住马缰,刹住了马车。两个小喽啰也赶紧把马勒住了。 虬须大汉站在马车上,提着他的大刀瞪着那个神秘的蒙面人。 蒙面人策马来到三人面前,勒住了马。 虬须大汉喝道:“你是哪条道上的,居然敢动矮脚虎的东西!”虬须大汉摆出了王英的名头,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陈枭没时间跟他废话,掏出三枚新月飞刃,接连投掷而出,两个小喽啰躲避不及,被飞刃击中脖颈倒地身亡,而飞向虬须大汉的飞刃却被大汉拿大刀格挡开了! 陈枭跳下马,迅速奔到马车旁。虬须大汉大叫一声,挥刀砍来!陈枭侧身避开,抓住大刀的刀柄猛力一拽。虬须大汉立刻失去平衡,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却骇然发现对方已经拿匕首逼住了自己的脖颈。 虬须大汉不敢乱动了,愤怒地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不讲江湖道义!” 陈枭冷笑道:“王英的人也配讲江湖道义?”特种兵匕首猛地一划,血箭飞出,虬须大汉翻倒在地,死不瞑目。 陈枭把匕首在虬须大汉的衣服上擦了擦,插回刀鞘。迅速跳上马车,掀开车帘,看见四个大红木箱子,连忙打开其中一个木箱,看见了无数的金银珠宝。陈枭的眼中流露出欣喜之色。赶紧合上木箱,跳下马车,把自己那匹马牵了过来,把马缰拴在车厢上,然后跳上马车驾驭着马车往东边狂奔。 …… 王英等人杀死了护卫将军,杀散了众官军,急急忙忙沿着官道赶来。 不久之后,赫然看见虬须大汉和他手下的四个小喽啰居然都倒在了官道之上,两个小喽啰被钢针刺穿了眼珠,另外两个小喽啰则被一种从未见过的新月样的飞刀刺入了脖颈,而虬须大汉则被割断了颈部动脉,至于宝车,完全失去了踪迹,不知去向。 众人不由的感到一丝惊悚,王英愤怒地大喊道:“是谁?是谁?” 一 旁的一个小喽啰提醒道:“大王,宝车非常沉重,定然走不远,追吧!” 王英如梦初醒,急声叫道:“跟我追!”王英领着十几个小喽啰策马狂追,一时间只见官道上烟尘荡荡。 追了没多久,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前方的树林中,正是那辆宝车。 王英不由的一喜,旁边的小喽啰兴奋地道:“一定是对方见我们追赶逃不了,因此撇下了马车逃命去了!” 王英冷冷一笑,嘲讽道:“几个毛贼,居然敢动我王英的东西!亏他们逃得快,要是让我碰到了,个个都拿去剖腹剜心下酒吃。”随即领着众小喽啰进入了树林。来到马车后,纷纷翻身下马。一个小喽啰跳上车查看了一番,随即满脸欣喜的对王英道:“大王,财宝都在!” 王英面露笑容。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飞来了一支钢针正中马车上那小喽啰的眼球,那小喽啰捂着眼睛惨叫一声,翻到在厚厚的枯枝败叶之上。 王英等人大惊,慌忙转身。只见一个身着奇怪黑衣蒙着脸的神秘人扣住了一个小喽啰的脑袋,割开了他的脖子。 陈枭扔掉小喽啰的尸体转身就跑。王英等人大怒,疯狂追赶,边赶边 大叫,巨大的动静把树林里的鸟雀全都给惊飞了起来。 王英由于腿脚短,很快就落在了后面。 众小喽啰眼见陈枭穿过前面的两棵松树跃下一道山坡,想都没想一起冲了下去。谁曾想,那两棵松树之间牵了一根绳索,被枯枝败叶掩盖着根本就看不见,当头的两个人首先被绊倒,紧接着,后面的人不是被绳索绊倒就是被前面摔倒的人绊倒。七八个人好似滚地葫芦似的从山坡上滚下来,滚到山坡下。 痛苦的哀嚎声响成一片,许多悍匪满脸被钉着四角尖钉,鲜血横流,形象恐怖。原来山坡上和山坡下都被陈枭洒了许多尖锐的四角尖钉,那些悍匪摔在地上,四角尖钉便钉入了他们的头脸,钉入了他们的身体。 陈枭突然转过身来,奔入人群中间,挥舞匕首猛杀,杀得众悍匪血水飞扬惨叫连连。落在后面的王英和其他的小喽啰听到前方竟然传来混乱且凄厉的惨叫声,感到非常疑惑。 待奔到山坡前往下看时,骇然看见竟然是己方的七八个人相互叠压着倒在厚厚的枯枝败叶之上,血水流淌着,好几具尸体的脸上钉满了四角尖钉,鲜血污染了面庞,模样非常吓人。 第11章 特种杀机 王英等人骇然失色,不由的咽了口口水。一个小喽啰失态地叫道:“他不是人!他是鬼!是鬼!”王英大怒,狠狠地甩了那个小喽啰一巴掌,把他打了个踉跄,喝道:“快下去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 那个小喽啰心中恐惧,却没办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一步挨到里。 正当小喽啰翻找幸存者的时候,站在山坡上的王英和其他的小喽啰赫然看见,那个小喽啰身后的松树背后闪出一条人来。众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对方右手猛地一甩,一道寒光化作一条弧线,正中正在下方搜索的那个小喽啰颈部。那小喽啰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翻倒在了枯枝败叶之中。 陈枭击杀了那个小喽啰,身影一闪又消失在了树林的阴影之中。 王英气得哇哇大叫,率领众喽啰追了上去。起先还看见一个人影在前面狂奔,然而到了后面却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一群人追到树林中的一小块空地上停了下来,四下张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人呢?”王英气恼地问道。 众小喽啰面面相 觑,没人能够回答他。 一个小喽啰建议道:“分散搜索吧,他一定逃不远的!” 王英点了点头,下令道:“三人一组,分散搜索,一旦发现立刻用叫声通知其他人!”众小喽啰应了一声,三人一组分散开了,王英和两个小喽啰往正南方向搜索。 三个小喽啰紧握着刀枪在浓密的树荫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目光搜索着周围明暗相间的林地,脚踩在厚厚的枯枝败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哗啦!头顶上突然传来响声,三个小喽啰吓了一跳,慌忙朝头顶看去,只见几只鸟雀正从树梢上惊飞起来!原来是鸟!三个人松了口气。 三个人继续前行。就在这时,落在最后的那个小喽啰背后的地面上,枯枝败叶竟然缓缓拱了起来,陈枭如同幽灵一般出现了。悄无声息地来到最后那个小喽啰的身后,猛地一把捂住小喽啰的口鼻,同时匕首刺入了他的肋下。小喽啰眼睛一睁,恐惧到了极点,随即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陈枭将那个小喽啰的尸体轻轻地放倒,跟上前面那两个小喽啰。如法炮制,又杀死了第二个小喽啰。最前面的那个小喽啰一边走一边问道:“ 你们说那家伙究竟是什么人啊?”身后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小喽啰感到有些不对劲,连忙转过身来,赫然看见那个可怕的黑衣蒙面人就在眼前咫尺之处了,登时吓得亡魂皆冒,踉跄后退惊叫出声! 陈枭赶上一步,一脚将他踹得撞在树干上,举起匕首猛砍下去,砍开了他的脖颈,他向一侧摔倒在地。 附近的王英三人听到了惊叫声,赶紧循声奔了过来,却只看见三个自己人倒在枯枝败叶上,已经死于非命了。周围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远处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三人惊恐异常,一个小喽啰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地道:“他,他简直不是人!” 就在这时,右侧的密林中突然又传来惨叫声。三人吓了一跳,赶紧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赶到现场,又只看见三具没有任何呼吸的尸体! 三人只感到好像坠入了冰窟中似的,从头到脚都凉飕飕的。 “大,大王,我们,我们还是逃吧!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简直就是一个杀人的幽灵!再在这丛林里耗下去,恐怕,恐怕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一个小喽啰一脸恐惧地对王英道。王英开始打退 堂鼓了,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气势,暗想:反正财宝都已经到手了,何必跟那个可怕的家伙拼命呢?一念至此,便对两个小喽啰道:“我们走,将来再来找他报仇!”所谓报仇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他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报什么仇啊! 三个人匆匆离开现场准备返回马车所在的地方,然而树林之中不辨东西南北,三个人迷路了,来到了一条小河旁。那条小河傍依森林,另一侧则是峭壁悬崖,虽然河面不宽,但水流却非常湍急,奔腾咆哮,气势颇为惊人。 王英茫然地看着面前的河水,旁边的一个小喽啰有些惊慌地道:“我们迷路了!” 王英突然感到身后有危险靠近,赶紧转过身来,赫然看见了那个神秘的黑衣蒙面人,心脏猛然一紧。陈枭甩出三枚新月飞刃,两个小喽啰躲闪不及正中脖颈栽倒下去,王英则用长枪荡开了飞来的飞刃。 王英挺枪愤怒地喝问道:“你是哪条道上的,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陈枭盯着王英,冷冷地道:“因为我看不惯你!” 王英气得要死,见事已至此,心中起了拼命之心,大叫一声,挺着长枪就朝陈 枭冲来。 陈枭紧握匕首,做好了战斗准备。面对着王英,他一点都不紧张,他觉得凭自己的能耐对付王英这样的角色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王英冲到陈晓面前,手中长枪如同毒龙一般刺来。陈枭一个旋身闪过,同时借势把匕首朝王英的脑袋猛扎过去!这个时候矮个子的优势体现了出来,陈枭是习惯性地出手,目标是对手的脖颈,可是王英太矮了,匕首便对着他的头皮扎过去! 眼见匕首就要扎进王英的脑袋了,千钧一发之际,王英把脖子一缩,陈枭这一击登时落空了。王英不等陈枭继续攻击,大叫一声,一跃而起朝陈枭踢来,别看他个子矮小,速度竟然非常惊人!陈枭躲避不及,被他踢中胸膛,整个人向后一个踉跄! 王英大叫一声,挥舞长枪猛攻陈枭,那长枪好像化作了一道道的虚影,暴雨般朝陈枭刺来。陈枭心中震惊,招架得非常吃力,险象环生!王英突然收回长枪,一个旋转,使了一个回马枪,枪尖猛地刺中了陈枭的胸膛,噗的一声大响! 陈枭的动作登时停顿了,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然后向后翻倒下去,倒在河边,没有了任何动静。 第12章 血斗 王英提着长枪走到陈枭面前,歇斯底里地大笑了两声,瞪着躺在地上的陈枭叫喊道:“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呢!原来武艺如此稀松平常!”看见他的脸上戴着蒙面巾,心中好奇,便蹲了下去,伸手把陈枭的蒙面巾摘了下来。 看见了陈枭的庐山真面目,王英一愣,惊声道:“是你?!” 陈枭猛地睁开了眼睛。王英见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便要跳起来。就在这时,陈枭抬起右脚猛地踹中了王英的要害,鸡蛋爆碎的声音立时响起!王英甩掉长枪抱着身下跪倒在地,嘴里发出痛苦的咯咯声,唾沫止不住的往外喷,一张本就丑陋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陈枭顾不上爬起来,右手拔出钢针对着王英的要害甩了出去。王英真是不简单,虽然非常痛苦,不过却在感到寒光一闪后下意识地向一侧一闪,闪过要害,钢针钉入了他的右肩! 王英见陈枭又取出了一枚钢针,大惊,顾不上身上的痛苦,整个人扑到了陈枭的身上,打掉了陈枭手中的钢针。两个人扭打做一团,别看王英五短身材,力气却非常不小,而且此刻起了拼命之心,真就像一头野兽一般疯 狂! 两人扭打了一阵,陈枭将王英压在身下,左手掐住王英的脖子,右手拔出一柄新月飞刃高高举起准备扎下去了结他!就在这时,王英使劲全力一脚将陈枭蹬开了,然后连滚带爬往河流跑去! 陈枭迅速站了起来,对着王英的后背甩出新月飞刃,飞刃正中王英肩膀,王英惨叫一声一个踉跄转过身来。陈枭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去,一脚正中他的胸膛,他就像一个皮球一般被陈枭踹飞了出去,摔进了滚滚的河水中! 陈枭站在河边观看,只见王英被急流迅速地卷往下游,他的两只手正奋力的划水。 陈枭皱眉喃喃道:“妈的!没杀死他,后患无穷啊!”立刻转身回到了宝车旁。 陈枭跳上马车,查看了一番,没有问题。回到驭手的位置上准备驾车离开。看到王英那伙人留在树林中的十几匹马,觉得不要白不要,于是又跳下马车,把那十几匹马都牵了过来,拴在马车上。然后再跳上马车,驾驶马车离开了树林,驶上了官道往西边而去。 …… 潘金莲左等陈枭不来,右等陈枭不来,心中非常焦急。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树林边眺望着西边官道的武松,皱了 皱眉头,走了过去。“叔叔……”潘金莲唤道。 武松连忙转过身来,抱拳问道:“嫂嫂有何吩咐?” 潘金莲冷嘲热讽地道:“叔叔好清闲啊!” 武松眉头一皱,“嫂嫂何出此言?” 潘金莲冷哼一声,质问道:“你大哥去以身冒险,你倒在此安逸,这兄弟是怎么做的?” 武松心中有些惭愧,可是想到陈枭的吩咐,便抱拳道:“大哥让我保护嫂嫂,我不能辜负大哥的托付!” “哼,说得好听!我看你是有些歪心思吧!” 武松不解地问道:“我有何歪心思?” 潘金莲红着娇颜气恼地道:“你一定是见奴家有几分姿色,故而心生不良,巴不得你大哥遭遇不测好霸占奴家!” 武松大惊,连忙跪下道:“嫂嫂这话从何说起?我若有此心思,愿遭天打五雷轰!” 潘金莲道:“叔叔既然发如此毒誓,想来是奴家误会了!既如此,你就快去寻你大哥回来!” 武松无法,只得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朝潘金莲抱拳道:“就请嫂嫂呆在这里,千万莫要走动,小弟这就去寻找大哥!”潘金莲连忙道:“叔叔快去快回!”武松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翻身上马 ,奔出了树林。 片刻之后,便看见陈枭驾着马车领着十几匹马转过前面的山嘴过来了。武松不由的一喜,赶紧策马迎了上去。 两人相见,陈枭问道:“兄弟你怎么来了?” 武松只说:“嫂嫂担心大哥,着小弟来接应大哥。” 陈枭笑了笑,“走吧。”两个人一骑马一驾车往前面的树林行去。来到树林中,看到潘金莲小跑着过来,激动不已的样子。陈枭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潘金莲猛地扑进了陈枭的怀中,抬起头来,有些埋怨地道:“官人这一去,奴家提心吊胆担心死了!” 陈枭只感到柔肠百转,情不自禁地吻了一下潘金莲的红唇,潘金莲痴痴地笑着,勾了陈枭一眼,风情无限。武松见两人温存,赶紧转过身去。 潘金莲看了一眼陈枭身后的马车和十几匹马,惊讶地问道:“大哥,这些都是哪来的啊?”武松也流露出好奇之色。 陈枭笑道:“王英和那些官军鹬蚌相争,好处却被我这个渔翁得了。” 武松惊声问道:“难道大哥把那知府送给蔡京的财宝都劫来了?” 陈枭点了点头,把事情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潘金莲听得心惊胆战面色苍白,而 武松则流露出惊叹佩服的神情。突然皱起眉头,“虽然大哥大获全胜,可是跑了王英,只怕后患无穷啊!” 陈枭皱眉点了点头,“可惜没能杀了他!没想到我的格斗能力比王英都不如啊!”抬起头来,“好了,这些事情暂时不用去想。我们先离开这里。”潘金莲和武松点了点头。 陈枭和武松把宝车上的财宝都转移到了乌篷马车上,然后在宝车上放了一把火,宝车熊熊燃烧起来。陈枭截取了两截枝叶茂盛的树枝拴在马车后面,潘金莲好奇地问道:“官人,拴这些树枝做什么?”陈枭笑道:“为了让别人追踪不到我们的去向。”潘金莲不明白,武松也不是很明白,两人都觉得陈枭高深莫测。 陈枭把潘金莲扶上马车,然后坐上驭手的位置,吆喝一声,一扬马鞭,马车启动,驶出了森林。武松骑着马领着其它十几匹马跟在马车后面。他们沿着官道向东前进,穿过村庄,穿过尸横遍野的青石岗,又走了十几里,来到一处三岔路口。这里往右走也可以前往清河县,往左走则前往阳谷县。一辆马车和十几匹马拐上了左边的那条大道,沿着山间官道轱辘辘前进。 第13章 景阳冈 陈枭他们在路上走了两天两夜,除了偶然碰到商旅行人之外,荒郊野外一个人都看不见,一幢房屋也没有,到处都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不时还能看见梅花鹿和野兔从前方不远的地方跑过,有一次陈枭还看见远处的山梁上几头老虎跑过,这让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陈枭惊奇不已。晚上,陈枭三人便露宿在荒郊野外,点上一堆篝火,潘金莲蜷缩着身子睡在陈枭的怀中,武松则独自一人睡在对面。 这天下午,陈枭他们终于看见人家了,前方险峻阴森的山岭之下座落着一座茅草屋,屋檐下挑出一个酒家的旗斾,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 武松道:“那里有一家野店。几年前我经过这里时,还没有这家野店。” 陈枭问道:“这里距离阳谷县还有多远?” “没有多远了。”拿手指了指前面那座阴森险峻的山岗,说道:“那座山岭叫做景阳冈,岗子后面有一个村庄,村庄里多是猎户。过了庄子,再走十几里就是阳谷县了。” 陈枭想起水浒传中的情节:景阳冈不就是武松打虎的地方吗?想到这里,不禁笑了笑。 陈枭驾着车,武松骑着马,十几匹马随后,来到酒家外。停好了车马,一个小二急忙从里面迎了出来。看见眼前的十几匹马、两个壮汉和一辆马车,以为是一支商 队,忙上前哈腰请道:“客官请进,小店里有上好的酒肉,被褥也都是刚刚换过的。” 陈枭道:“不必了,把酒肉送出来,我们吃了就过岗。” 小二连忙道:“客官想是外乡人,不知道这景阳冈的事情。最近这景阳冈上有大虫伤人,已经有十几人做了大虫的食粮了。因此要过岗必须乘早,而且要集合十几个旅人之后,请本地猎户护送鸣锣开道才好过去!否则,必然遭了大虫的毒害!” 武松没好气地道:“我是清河县人氏,从这景阳冈过少说也有十几遭,哪有什么大虫!你这小厮分明就是用这恶言唬人,好让人住在你的酒馆中花销!” 小二急了,“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官府都发出了通告。这大虫是这两年才出现的,客官想来离家久了,所以不知道。” “胡说八道。就是有大虫,爷爷也不惧!少在这里嚼舌根,快把酒肉送来。” 小二无法,转身朝店里走去,边走边嘀咕道:“好心劝他,他倒把我的好意当恶意!” 潘金莲掀开车帘有些紧张地问道:“这里真的有大虫吗?”武松道:“嫂嫂莫要听他胡言!我就是这一带的人,难道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吗?往昔,我打这景阳冈走过十几遭,哪里有什么大虫?那小二分明就是想要诓我们留下来住店花销!这种人我 在江湖上见得多了!” 潘金莲听武松这么说,心中的担忧消散了不少。 片刻后,小二端着一盘几斤熟牛肉,领着另一个小二抱着一坛酒两只碗出来了。陈枭从车上下来,武松翻身下马。 陈枭拿了一副筷子,又拿了一只碗,盛了些熟牛肉,走到马车旁,揭开车帘,把那一碗熟牛肉和筷子递了进去。潘金莲温柔地看了陈枭一眼,接着牛肉和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陈枭笑了笑,放下车帘,回到武松身旁。武松正席地而坐饮酒,那一大盘牛肉就放在武松的面前,一个小二已经回去了,另一个小二则侍立在侧,抱着酒坛为武松斟酒。 陈枭也盘腿坐下,武松拿起一只干净的酒碗让小二塞满了,然后双手递给陈枭,说道:“大哥,没想到这荒郊野外竟然有这么好的酒!您尝尝!” 陈枭接过酒碗,闻了闻,高粱的馨香和着淡淡的桂花香气,沁人心脾,让人食指大动。赶紧喝了一口,清冽的酒香如同甘泉一般从口里沿着喉管一直延伸到五脏六腑,整个人好像置身于雪山之上,无比清爽!陈枭禁不住赞叹道:“好酒!” 小二喜笑颜开,继续为两人斟酒。 陈枭和武松各喝了三碗,再问小二要酒,小二竟然说什么都不给斟了。武松没好气地喝道:“又不少你钱,为何不斟 酒?”小二解释道:“两位客官,小人家的酒虽然只是家酒,可是后劲特别厉害,初时还不觉得,不久之后就撑不住了!很多客人喝下三碗便醉了!两位客官还要过岗,不能再多喝了!” 武松没好气地道:“又作怪!别说三碗,就是三十碗,爷爷也不当回事!快来斟酒!” 小二抱着酒坛子就是不斟酒。武松气恼,站起来就要去抢夺。 陈枭赶紧站起来拉住了暴躁的武松,“兄弟,路上还是少喝些酒吧,等到了阳谷县城,安顿下来,你我兄弟再喝个痛快!” 陈枭的话,武松不敢不听,放开了小二,坐了回去,狼吞虎咽地吃起牛肉来。 陈枭对小二道:“小二,去取些清水和小菜来,还要一些馒头。”小二应了一声,抱着酒坛奔进了酒店,片刻之后端着一个大食盘出来了,那食盘之上盛放着一叠白面馒头,一样青菜和一样酸菜,还有一瓦罐清水。 小二把食物和清水放下,站起来,告了一声罪,回去酒店了。 陈枭把青菜和酸菜给潘金莲夹了一些。 酒足饭饱之后,陈枭叫来小二,结了帐,便准备出发。小二急忙道:“客官啊,岗子上真的有大虫,还是住几日等凑够了人再走吧!何苦白白枉送了性命!” 武松扬起哨棍,没好气地喝道:“小二讨打!休再胡言!” 小二见武松一脸凶恶的模样,不敢再说了,小声嘀咕着转身回去了。 武松骂了一句,对陈枭道:“大哥,我们走吧。”陈枭点了点头,驾车行进,武松骑着马在前面开路,那十几匹马都被拴在了车厢之上跟着马车行走。武松完全没把小二的话当回事,不过陈枭却和武松的想法不同,他知道山岗上是有老虎的,不过身边有个打虎武松,还怕什么老虎呢!陈枭之所以决定现在就过岗,主要还并不是因为武松能够打老虎,而是因为他认为现在时间还早,应该不会碰到老虎,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刚刚打劫了几大箱的宝贝,实在不宜在野店里耽搁时间,若是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必须尽快到阳谷县安顿下来。 陈枭他们在崎岖险峻的山道上在忽明忽暗的林荫下前行,潘金莲靠在门框上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轻柔婉转,格外动听,好似黄鹂一般。陈枭赶着马车,面带微笑,心中充满了温柔的情怀。 黄昏时分他们来到山巅一块松林环抱的平地之上。平地中间俯卧着一块巨大的大青石,四周的光线已经昏暗下来,远处的山峦只能看见黑色的身影,一群群鸟雀落入树林之中。 就在这时,一声虎啸突然从一侧的松林中传来,声震山岗!武松吃了一惊,“怎么真的有大虫!?” 第14章 岗上打虎 伴随着虎啸声,左侧的松树林中好像刮起了狂风,两头猛虎猛地跃出树林,虎视眈眈地盯着陈枭他们这些人和马。马儿不安地嘶鸣着,甩着脑袋,踏着蹄子,想要逃跑。武松和陈枭好不容易才把马儿控制住。 陈枭看了一眼那两头猛虎,右边那头花色斑斓,模样就如同他曾经在动物园见过的东北虎,而左边那一头就厉害了!不仅块头要比右边的那头猛虎大了三圈不止,而且通体雪白,嵌着浅浅的黑色的纹路,两只眼睛如同铜铃一般,血盆大嘴喷出滚滚腥气! 陈枭看见一下子出现了两头猛虎,心中震惊,暗道:景阳冈打虎不是只有一头老虎吗?怎么会多了一头?难道是老天特别为我这个不速之客准备的? 不由的抬头望了一眼昏暗的苍天,忍不住骂道:“你xx妈的真会玩人啊!” 武松跳下马来,一横手中的哨棒准备打虎。你看他一脸兴奋的模样,竟然丝毫不见害怕的神情,不愧是传说中老虎的克星! 陈枭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右手拔出军用匕首,左手取出一枚钢针。 那头巨大的白老虎突然仰天嚎叫,现场好像刮起了狂风,虎啸声如同雷鸣一般在山岗上翻滚着!周围树林中的宿鸟全都被惊了起来,那些 马儿胆战心惊,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朝右侧的松林中狂奔而去。 陈枭一惊,然而面对着即将发起攻击的两头猛虎,他没法去追赶。耳边传来潘金莲的惊呼声,渐渐远去。 那头巨大的白老虎撒开四蹄,朝当面的武松冲来,气势凶凶。而与此同时,另一头花色斑斓的老虎也朝陈枭冲来。 陈枭的心中涌起嗜血的冲动,竟然迎了上去。那头老虎嚎叫一声一跃而起张牙舞爪朝陈枭扑来。陈枭一惊,赶紧闪到一边。那老虎扑了个空。陈枭正要上前,不想那老虎竟然把臀部一扭,尾巴呼地甩了过来。陈枭从未与老虎搏斗过,不提防老虎有此一招,被他的尾巴重重地抽在胸膛之上,感觉好像被木棒重重地来了一下似的,整个人向后踉跄退了两步。 老虎扭过身来,嚎叫一声再一次扑了上来。 陈枭有了刚才的经验,侧身一闪,躲老虎的扑击后,不等它甩尾迅速跃起,跃上了老虎的后背。左手揪着它脖颈上的毛皮,右手举起匕首猛地扎了下去。然而由于老虎剧烈的跳动,陈枭手中的匕首没能刺入老虎的脖子,而是扎在了老虎的脑袋上面,刺破了头皮,却被坚硬的顶盖骨给挡住了! 老虎吃疼,嚎叫着剧烈地蹦跳起来!陈 枭原本准备刺它第二刀,却被老虎给甩了下来! 那老虎扭过头来,血水污染的脑袋显得格外狰狞。它显然愤怒了!嚎叫一声,抡起前爪就朝陈枭扑来。 陈枭就地一滚躲开了,那老虎继续扑击,陈枭又是一滚。眼见老虎近在咫尺,陈枭赶紧把左手上的钢针甩了出去! 陈枭和老虎只相隔不到两米的距离,钢针飞来,老虎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被钢针钉入眼球!老虎吃疼,痛苦地哀嚎起来,身躯不停地后退,一只前爪不住地抚弄那个鲜血淋漓的眼眶。陈枭抓住机会,爬起来,冲到老虎的旁边,跃上他的后背,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老虎的脖颈。老虎惨叫一声,巨大的身体向一侧踉跄,摇摇欲坠。陈枭发狠地连刺了数刀。老虎终于翻倒在地,四肢抽搐着,嘴巴发出低低的声音。 陈枭筋疲力尽,翻倒在地,直喘粗气。 这时,不远处传来老虎的悲鸣声,陈枭连忙坐起来循声看去。只见那头白色巨虎,竟然在武松的铁拳下悲鸣惨呼动弹不得!陈枭虽然早就听说过武松打虎的故事,然而此刻亲眼见了,却依旧感到无比震撼!他虽然也能杀虎,可是靠的是武器,然而武松却是用一对天生的拳头,只见那头白色巨虎被武松的 一对铁拳砸得七窍流血奄奄一息,武松的神勇简直超越了人类! 陈枭突然想起了潘金莲,心头一惊,顾不上身体的疲惫,赶紧爬起来,朝右侧树林奔去。 奔入树林,远远地看见了马车和拴在马车上的十几匹马。陈枭连忙奔了过去。“金莲!”陈枭还未奔到马车边就焦急地高声喊道。 车帘突然掀开,陈枭隐隐约约看见了潘金莲那美丽的身影。 潘金莲跳下马车,跌跌撞撞地朝陈枭奔来,撞进了陈枭的怀抱,呜呜地哭泣起来。陈枭知道她吓着了,搂着她柔声安慰着。 潘金莲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突然想起那两头可怕的老虎,慌忙抬起头来朝陈枭身后看了看,问道:“那,那两头大虫呢?” 陈枭道:“那两头畜生竟敢吓我的金莲,我和武松已经把它们杀了!” 潘金莲流露出震惊之色,随即眸光变得无比温柔起来,看着陈枭痴痴地道:“奴家真是前世修得福气,所以今生才能遇到大哥!”陈枭吻了一下潘金莲的红唇,微笑道:“何止是今生啊,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一定会在一起的!”潘金莲不由的情动了,把臻首靠进了陈枭宽阔的胸膛中,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 周围的黑暗中好像出现 了一点动静。陈枭警惕地看向四周。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你说他看见了什么?原来他看见四周黑暗的林地居然中出现了七八头老虎,正从四面八方围拢上来。 陈枭立刻感到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中,有些绝望又有些郁闷地喃喃道:“这贼老天,非玩死我不可啊!”不过陈枭不是一个甘愿被命运摆布的人,即便知道结果不能改变,他也要拼死一搏!或许可以让金莲逃出生天! 陈枭一只手紧紧地搂着潘金莲,另一只手则缓缓地拔出了他的军用匕首。 潘金莲睁开眼睛,赫然看见了正围拢过来的那些老虎。心脏登时一紧,娇颜瞬间失去了血色,随即惊叫起来! 谁曾想,她这一叫,那些老虎居然一个个都站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张人脸!陈枭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他们一定是附近的猎户,奉县官的命令在景阳冈上打猎老虎。潘金莲见那些老虎是人,登时气恼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咒骂着。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敢在这里停留,不知道这岗子上有大虫吗?”为首的那个猎户没好气地扬声道。这时武松急匆匆奔了过来,原来他听见了潘金莲的惊叫声,于是提着半截哨棍匆匆赶来了。 第15章 打虎英雄 武松见陈枭和潘金莲都没事,登时放下心来。走到陈枭身旁,打量起那些猎户来。 陈枭对众猎户道:“我们是过路的人,刚才遇到了两头老虎,已经被我们杀死了!” 众猎户一惊,议论纷纷,都不相信。武松把眼睛一瞪,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和陈枭身上的血迹没好气地道:“难道我和大哥身上血水都是假的吗?”众猎户这才注意到他两人身上都血迹斑驳。心中微微有些吃惊,可是依旧不相信,毕竟那头白毛老虎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凶猛,他们就两个人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怎么可能杀得了啊! 武松见他们还是不相信,便带他们去岗上看。陈枭和潘金莲则带着马车和马匹走在后面,前面一群人闹闹嚷嚷的。 众猎户跟随武松来到岗子上,果然看见两头猛虎倒在了尘埃之中,到处血迹斑斓,一派激烈打斗过的景象。众猎户先是大惊,继而大喜,随即便朝陈枭和武松跪了下来,为首的那个老猎户无比惊叹地道:“两位壮士真乃神人也!请受我等一拜!”语落便领着众猎户朝陈枭和武松拜了三拜。 陈枭和武松把他们扶了起来。老猎户激动不已地道:“多亏了两位壮士啊!否则我们这些猎户迟早会被县令大人打杀的!”随即对身边的一个年轻猎户道 :“快去年轻猎户应了一声,兴冲冲地朝山岗下奔去。 老猎户又命众猎户把两头老虎绑在木杆之上,抬起来,然后一群人引领着陈枭他们下岗去了。 山下村庄得知两位壮士赤手空拳打死两头大虫的消息,不顾半夜时分,纷纷出来观看,一时间原本寂静的村庄变得喧喧嚣嚣。当大家看到众猎户抬着两头大老虎引领着两位英武不凡的壮士进庄时,整个村庄都沸腾了。 庄中大户将陈枭三人请到祠堂款待,同时派人去县里报信。陈枭三人与大户吃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话,都流露出疲惫之色。大户察言观色,当即为他三人安排了住处,同时命人准备上好的草料喂养陈枭带来的那十几匹马。 陈枭的马车就停在住处门外。陈枭和武松虽然非常疲惫,却依旧轮流起来看守马车以防万一。 第二天一早,县衙就派一个县丞领着许多衙役和土兵来迎接陈枭三人。双方相互介绍了一番,然后县衙的人便鸣锣开道大张旗鼓引领着陈枭三人,扛抬着两头老虎尸体往阳谷县县衙行去。 一路上,人们竞相看老虎,看打虎的英雄,整个县城万人空巷无比热闹。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挑着炊饼担子又矮又丑的男子, 见街上热闹也驻足观看。看见那骑马戴红花的两个壮士中的一个分明就是他的兄弟,当即兴奋地高声喊道:“武二,兄弟!” 武松听到喊声,循声望去,一眼就看见了被挤在人丛中的武大郎。武松大喜,赶紧跳下马来,分开人群,扯住了武大郎的手臂,激动地叫道:“兄长!”随即跪下来,叩了三个响头。周围的人见了,都无比惊奇,实在无法相信这样一个英伟的壮士和这样一个猥琐的矮子竟然是兄弟?! 武松拉着武大郎回到队伍中间,一道前往县衙,武大郎又是激动又是害臊,满脸通红。 陈枭和武松来到大堂之上,潘金莲没有进来,留在外面看守马车和马匹。 县令看见陈枭和武松昂藏八尺英武不凡,心中喜悦,赞叹道:“若非如此壮士,怎么能打杀那样凶恶的大虫啊!两位壮士,本县尚缺一个正都头,一个副都头,你二人可愿意屈就啊!” 武松没有回答,以陈枭马首是瞻。 陈枭微笑道:“多谢县令大人抬举,我等愿意为大人效劳。” 县令大喜,“好!我就认命陈壮士为本县正都头,认命武壮士为本县副都头!望二位都头用心公务,保我阳谷县太平安宁!” 两人抱拳应诺。 县令看着他两人,越看越高兴。命一名县丞把县衙旁边那座 废弃的院落交给两位都头居住。县丞应诺一声,立刻奔去后面库房取钥匙。片刻之后,县丞取来了一串钥匙,双手递给陈枭。陈枭接过了钥匙。 县令道:“两位都头暂且休息两日,养养精神。过两日,我再命人唤两位都头来正式上任。” 两人应诺一声,离开了县衙。 陈枭领着潘金莲带着马车和马匹去了旁边的院落。而武松则被他的亲哥哥武大郎拉去了家里。 陈枭跟着兴奋的潘金莲在院子里四处走动观看。这座宅院不是很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所有大户人家的宅院一般分为前后两大部分。前院包括一间大厅和几间仆役居住的房间;后院有一个不大的荷花池,有假山,有凉亭,有回廊,岸边杨柳依依,在荷花池的左右和后面分别有一座被波浪围墙隔开的精巧木楼,周围密植着翠竹修篁,绿荫冉冉。 潘金莲四处看了一番后,便开始收拾起来,劲头很足的样子,动人的红唇里哼唱着那熟悉的小调,让这原本有些荒凉的宅院变得生机勃勃了。 陈枭从停在后院的马车上搬下来四只巨大的红木箱子,搬进一座木楼。陈枭看着码放在眼前的四只红木箱子,心里已经计划好如何使用他们了。 陈枭准备用其中的一部分钱在城外买下田地山林,修建一 座山庄,以便按照他的意愿训练出一支属于他的武装力量。另外,他还打算用其中的一部分钱去京城买通蔡京等人。贪官虽然可恨,可是有时候他们却是非常有用处的。 当天傍晚时分,武松过来了。他来告诉陈枭,他的兄长武大郎留他住在家里,兄长盛情难却,他只能与兄长住在一起,希望大哥能够谅解。陈枭表示理解,随即取出一包银子交给武松,武松坚决不要。陈枭说是送给武大郎的见面礼,武松便收下了。随后两人闲聊了一番,陈枭惊讶地听说武大郎竟然已经娶妻了,而且那个女子还非常美貌。 天色已经不早了,武松起身告辞,陈枭把武松送出大门才回来。 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陈枭和潘金莲忙着布置他们的新家,虽然很辛苦,却也乐在其中。在此期间,本地的一些大户派人送来了一些家具,这倒让两人省去了不少麻烦。 第三天一大早,一位县丞来请陈枭:“都头,知府衙门来了一个肖虞侯,大人请你过去商量事情。” “知府衙门的虞侯?出什么事了?” 县丞回答道:“听说是关于沂州知府送给蔡太师的礼物在本州境内被劫的事情。” 陈枭暗自一惊,心中揣测:知府的虞侯怎么专门跑到这里来查问此事?难道他们查到我头上了? 第16章 虚惊一场 这些念头在陈枭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问道:“那位虞侯已经查到凶手了吧?”县丞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县令大人和虞侯正在等候都头,都头赶紧过去吧。”陈枭点了点头,对县丞道:“请稍后,我去换件衣服。”县丞流露出不悦之色,“都头快点,莫要让县令大人和虞侯久等。” 陈枭点了点头,疾步离开了大厅,来到了后面自己的房间中。一进房间,就看见潘金莲在那里整理床铺。 陈枭迅速走到床边一只大木箱子前,打开来,木箱中放的就是他那套从现代社会带来的黑色特种兵战斗服。陈枭迅速脱掉外套扔到床榻上,取出特种兵战斗服,穿上身,然后打开另一只木箱,取出钢针、新月飞刃、军用匕首等武器佩戴上。 潘金莲见状,不由的紧张起来,问道:“大哥,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陈枭走到潘金莲面前,握住她的双臂,笑道:“没事。”顿了顿,说道:“知府衙门来了一个虞侯,据说是为了之前沂州知府送给蔡京的礼物被劫的事情。……”潘金莲听到这话,流露出非常不安的神情,急声问道:“大哥,是不是 ,是不是他们查到大哥头上了?”陈枭点了点头:“有可能。” 潘金莲一把抱住陈枭的胳膊,“大哥,既然如此,不如我们现在就逃吧!” 陈枭摇了摇头,“这件事还不一定,我得去看看。放心,就算他们跟我玩花样,也是困不住我的!”潘金莲紧皱起眉头,心里想:我还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理想的归宿,为什么就不能安宁一些呢? 陈枭叮嘱道:“我走后,你立刻离开,先去旁边那座客栈住下来等我。如果有事,我就带你一起逃亡,如果没事,我们就回来。”潘金莲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无奈的模样。 陈枭走到衣架前,拿起那套黑色的官袍罩在外面,在潘金莲的帮助下系上了腰带,扣好了纽扣。看了潘金莲一眼,离开了房间。潘金莲望着门外发了会儿愣,赶紧收拾了一些细软,匆匆从后门走了。 陈枭来到前面,见到县丞,告了声罪,县丞已经很不耐烦了。两人离开大厅,出了大门,往县衙行去。 陈枭的住处就在县衙的旁边,两人拐了一个弯就来到了县衙的大门外。只见县衙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周围守着五六个身穿甲胄腰挎钢刀的士兵 。那些士兵的的装束与县里的土兵完全不同,县里的土兵只穿着布衣,没有甲胄,而这些士兵却都穿着全身甲胄,样子就像后世科教片中提到过的宋代的步人甲;那些士兵的体格也比县里的土兵强壮不少,有些气势,不像土兵那么懒散。 这些应该是所谓的禁军吧!陈枭这样想着,心里提高了警惕。这里说明一下,北宋所谓的‘禁军’并非指的是皇帝身边的禁卫亲军,而是对中央野战部队的称呼,类似于现代社会各大军区直属的集团军,属于征伐与守备的主力。而各地的所谓土兵,有一个正式的称呼,叫做‘厢军’,也就是地方部队的意思,各县的‘厢军’一般由县令手下的都头统领,人数不一定,根据各县的情况各有不同。 陈枭和县丞进了大门,只见县衙大堂前的空坪两边按刀立着八个禁军,陈枭越发怀疑那个肖虞侯此来是不怀好意的!暗暗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两个人走进大堂,陈枭立刻看见坐在大堂左首处的一个身着官服的干瘦中年人,他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仿佛不怀好意似的。他就是肖虞侯吧! “大人,都头来了。”县丞抱拳道, 随即让到一旁。陈枭上前抱拳道:“大人。” 县令微笑着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肖虞侯为陈枭介绍道:“这位是知府衙门下来的肖虞侯。” 陈枭转身朝肖虞侯一抱拳:“见过虞侯。” 肖虞侯略微拱了拱手。打量了陈枭一眼,好奇地问道:“你就是那位打虎英雄?” 陈枭道:“不敢当!若没有我兄弟,也打不死那两头老虎!”扭头问县令道:“大人,不知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县令微微皱起眉头,“最近发生了一起大案。就在几天前,有强人打劫了沂州知府送给蔡太师的礼物!负责押送的那位提辖也惨遭毒手!逃脱性命的军士和脚夫奔到清河县告状,清河县令立刻派人赶往现场勘察同时派人将此事禀报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获知此事后,大为震怒,立刻派人赶往现场,同时命令各县严查境内可疑人员。” 指了指肖虞侯,“肖虞侯奉命来我县传令。”接着对陈枭道:“陈都头,你身为我县都头,此事就落在你身上了。” 陈枭抱拳道:“属下遵命。” 就在这时,同样接到命令的武松急匆匆地走进大堂,立在陈枭右后的位置,朝县令抱 拳道:“大人。”然后小声朝陈枭唤了声:“大哥。”陈枭点了点头。 县令指着武松笑呵呵地对肖虞侯道:“这位就是另外一位打虎英雄,叫做武松。”肖虞侯打量了武松一眼。县令对武松道:“武松啊,见过肖虞侯。”武松当即朝肖虞侯一抱拳,“见过虞侯。”肖虞侯略微点了点头。 陈枭问肖虞侯:“请问虞侯,关于贼人可有线索?” 肖虞侯道:“据逃脱性命的军士和脚夫所言,下手的贼人是以王英为首的一伙强人!据说李提辖就是被王英所杀的!” 陈枭点了点头,“王英我听说过,听说此人五短身材凶悍异常,倒是非常显眼。在下立刻去布置,如若此人出现在阳谷县境内,定然逃不掉!” 肖虞侯嗯了一声。 县令对陈枭和武松道:“你二人立刻办事去吧。” 两人抱拳应诺,离开了大堂。县令当即站起来哈着腰对肖虞侯笑道:“本县已经在后园备下了酒水,还请了两个小娘子。虞侯千万赏脸啊!”肖虞侯哈哈一笑,“大人客气了!”县令连忙道:“虞侯是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啊,今日有幸光降僻县,本县定要好好款待虞侯才是啊!” 第17章 我的基地 第十七章我的基地 陈枭和武松从县衙出来,陈枭松了口气,笑道:“还好还好。” 武松不解地问道:“大哥何出此言?” 陈枭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耳目,便小声道:“我刚才还以为我做的事情暴露了,所幸虚惊一场。”随即道:“二弟,你先去我家等着,我去接你嫂子。回来后,我们好好聊聊。”武松点了点头,朝陈枭一抱拳,疾步朝陈枭的家走去,陈枭则去了家附近那座客栈。 ……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整个东平郡都大张旗鼓搜索强人,声势很大,不过没过多久,便渐渐偃旗息鼓了,不管是知府还是各县衙门,对于这件案子都渐渐地开始敷衍了事起来。那位丢了大批财宝的益州知府虽然非常郁闷,但心里也非常清楚,财宝被绿林强人劫去,想要找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只好振作精神,打算重新再搜刮一批民脂民膏给蔡京送礼。 关于这位知府贪赃枉法的事情就不多说了,视线转回来。 酒馆里,陈枭请来了本地的许多地主和商贾,商量着一桩大买卖。所有地主和商贾都热情高涨的模样,因为陈枭放出的这桩买卖实在是太诱人了。 最后,陈枭与众位地主和商贾敲定了,陈枭买 下城外一座废弃的山庄及三百余亩良田数千亩荒地和大片的山林,总金额一万一千余两白银。 陈枭当场和众位地主商贾签字画押,陈枭向众人交付了钱款,而众人则向陈枭交付了地契文书,双方财货两清。 陈枭在买下城外的大片土地后,当即开始招募流民和本地工人,一则开垦那几千亩荒地,一则整修那座废弃的山庄。不久之后,本县的百姓们便发现,城北十几里外的那片荒地和山岭热闹了起来,许多人在山上山下忙碌着。 县令听说了这件事情,专门叫来陈枭询问。陈枭用早就想好的说辞搪塞了过去,县令只当陈枭和武松在外地发了大财而已,也没放在心上。 …… 时间飞快地流逝,不觉酷夏过去,空气渐渐地凉爽了起来。 城外那座废弃的山庄已经焕然一新了!坐落在山腰之上,面对着阳谷县城,掩映在翠柏修篁之中,远远望去,只见泼墨似的浓稠绿色之中点缀着屋宇楼台;山庄不是很大,比县令借给陈枭居住的那座院落稍大一点,分为前院后院,后院的树木竹林尤为茂盛,郁郁森森,木楼高台之间都只能朦朦胧胧地看见一点影子。 山庄面前是一望无尽的广袤荒地,不过如今都已经被陈枭招 收的流民开垦成了农田,可以想象,明年的这个时候,将是一派麦浪翻滚的喜人景象;一条小河在这一片农田的边缘处流淌而过,河上架着一座木桥,连接着一条大道,穿过农田一直延伸到山庄前的山脚下。 在山庄的后面,则是一片山环水绕、密密森森、雾气冉冉、鸟声不绝的景象,那也都是陈枭买下来的产业。与前面不同,后山是禁止人随便进入的,每天后山总会出呐喊声和喊口号的声音,似乎非常忙碌似的。 这天傍晚时分,潘金莲走在通往后山的林荫青石路上,身边陪着一个不久前买来的小丫鬟,叫做翠儿,是一个十四五岁很善良很老实的小女孩,模样一般。潘金莲一头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脑后,发髻上点缀着珠花金叶,珠光宝气把她那张本就美丽的面庞映照的更加光彩夺目;身上穿着一件水绿色的丝绸女装,窈窕婀娜,衣袂飘飘。 主婢两人沿着青石路径来到后山的山脚下。守在山脚下的两个身着黑衣劲装的壮汉看见潘金莲,连忙抱拳行礼:“夫人。” 潘金莲嗯了一声,领着翠儿从两人中间穿过,出了森林,眼前霍然开朗起来。这群山环保的中间有一座小小的湖泊,湖泊周围的草地上搭建了许 多在潘金莲看来非常奇怪的东西,有高矮不一的台子,有长长的独木桥,有高高的挂着绳索的杠子。此刻,数以百计的大汉正光着上身喊着号子利用这些东西训练着,或者攀登台子,或者攀爬绳索,或者跑过长长的独木桥;还有许多人正在湖泊中游泳,他们会不时的潜入水中,好半晌都不浮出水面,湖泊中一片寂静,完全看不出水下竟然潜伏着许多人,过了很久,他们会突然钻出水面,那情景颇有些震撼。 这些人是什么人?原来这些都是陈枭从流民中间选拔出来的,用现代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训练成了一支古代的特种作战力量。目前人数只有三百人。经过几个月的训练,这些人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身体强壮,意志坚强,已经学会了一些特种部队的做战技巧。 潘金莲走到陈枭身旁,好奇地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奋力训练的壮汉,笑颜如花地对陈枭道:“大哥,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陈枭朝她一笑,对身边的一个壮汉道:“大家训练了一天也都辛苦了,休息吧。”那个壮汉名叫李龙,是陈枭任命的三个队长之一,本身就会武艺,无论潜伏、暗杀、体能、意志、格斗术等各方面,在这三百人中都是出类拔 萃的。 李龙朝陈枭敬了一个现代社会的标准军礼,这是陈枭教导的,然后奔了下去,扬声喊道:“所有人听令,停止训练,集合!” 三百号人立刻从四面八方汇总过来,迅速集合成一个方阵。个个挺胸收腹,气喘吁吁,强健的肌肉鼓鼓胀胀,幽黑的皮肤上汗水淋漓。 李龙扬声道:“现在开始点名!”随即开始点名,每点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人便扯着嗓子用全部力气吼道:“有!” 陈枭笑了笑,牵着潘金莲的纤手往山庄走去,翠儿赶紧跟着。 潘金莲禁不住感慨道:“几个月前,这些人还都是衣衫褴褛的难民。才过去几个月,他们竟然都脱胎换骨了!变得很可怕的样子!” 陈枭笑道:“他们都很不错。不过训练得还远远不够。” 潘金莲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个样子还不够吗?” 陈枭笑了笑。扭头看了看身后,已经看不见那些士兵了,便放开了潘金莲的纤手,搂住了她的纤腰。潘金莲妩媚地看了陈枭一眼,浪荡的一笑。把娇躯靠进陈枭的怀中,仰头看着陈枭小声道:“奴家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吃完饭后,奴家就服侍相公沐浴。”陈枭不由的食指大动,低下头吻了一下那娇艳的红唇。 第18章 武松的烦恼 三个人回到后院木楼中,一桌子佳肴散发出诱人的色泽和馨香。 潘金莲拉着陈枭坐了下来,潘金莲则紧挨着陈枭坐下,为陈枭把盏夹菜,美眸流转妩媚动人。翠儿则侍立在一旁听候使唤。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春情荡荡,潘金莲已经离开了座位坐到了陈枭的大腿上,一只玉手勾着陈枭的脖颈,另一只玉手则吊着一只酒杯,娇颜酡红,美眸看着陈枭的眼睛,风情冶荡;陈枭搂着潘金莲的柔腰,酒不醉人人自醉。 门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随即脚步声进了房间,进来的是一个年长一些的婢女,跪下禀报道:“老爷,夫人,二爷来了。” 正情心荡漾的两人都感到有些意外,潘金莲皱眉道:“这么晚了,二叔来做什么呢?” 陈枭轻轻地拍了拍潘金莲的胖屁股,潘金莲勾了陈枭一眼,站了起来。陈枭对那个婢女道:“快把二爷请进来。” 婢女应了一声,连忙离开了房间,片刻后,引领着背着包袱戴着范阳毡帽提着哨棍的武松进来了。 陈枭见武松这样一副打扮,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兄弟,你要出远门吗?” 武松摇了摇头,面露尴尬之色,抱拳道:“大哥,小弟,小弟想 要搬出来和大哥住在一起。” 陈枭笑道:“这有什么问题呢。”扭头对潘金莲道:“金莲,去添一副碗筷上来,我和二弟喝一杯。” 潘金莲应了一声,就准备离开。 武松连忙道:“嫂子不用忙了!” 潘金莲嫣然一笑,“叔叔不必客气。”说着便领着翠儿离开了房间。 陈枭让武松坐下,武松把哨棍和包袱放到桌脚边,摘下范阳毡帽,也放到桌角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陈枭不解地问道:“兄弟,出什么事了?” 武松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陈枭笑道:“你我兄弟,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也许大哥还能给你出个主意呢!” 武松觉得陈枭说得对,不吐不快地道:“大哥,此事真是难以启齿啊!我那个兄长的嫂子,她,她,哎!” 陈枭暗道:不会武大郎的这个老婆又是个偷人的人物吧!又见武松带着包袱而来,登时明白了七八分了:这事不用说,十有七九是武大郎的老婆勾引武松,把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给吓跑了。 武松皱眉道:“我原本以为嫂子是个贤惠守德的女子,没想到她居然做出那种事,如何对得起我兄长!?” 恰在此时,潘金莲端着一副碗筷酒杯、翠 儿端着一壶好酒进来了。潘金莲听到武松的话,走到桌子边,把碗筷酒杯往武松面前重重地一顿,没好气地道:“奴家难道做了什么有亏妇德的事情了吗?叔叔竟然如此说话!” 武松连忙站起来,抱拳道:“嫂嫂误会了,武二说的是另外一个嫂子!” 潘金莲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那位也不见得哪里就亏待了你!” 武松满脸尴尬,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翠儿已经把酒壶放下了。潘金莲冲翠儿道:“翠儿,我们走。”扭头看了武松一眼,冷嘲热讽地道:“咱们在这里,叔叔他不好说话!”翠儿应了一声,看了武松一眼,随即就跟着潘金莲出去了。 陈枭拉着武松坐了下来,笑道:“兄弟别见怪,金莲她就是这样的性格!” 武松摇了摇头,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口干了,然后打开了话匣子,把武大郎的老婆如何撩拨勾引他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陈枭分外讶异,因为武松说的情况怎么那么像原来那个潘金莲做的事情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武大郎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造了孽,这辈子老天给他安排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是这样的人物啊?! 武松烦恼在心, 借酒浇愁,不知不觉,便喝得酩酊大醉了。 陈枭派人安顿好了武松。 …… 第二天一早,陈枭和武松来到县衙应卯。 县令见到两人,流露出欣喜的神情,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说道:“本县有两担财宝准备送上京城送给蔡太师,以报答太师对我的知遇之恩。然而如今世道混乱,处处都是流民盗匪,须得两个武艺高强之人一路护送才好。因此本县就想到了二位都头。二位都头莫辞辛劳,替本县走这一趟如何?” 陈枭抱拳道:“大人有命不敢不从,我就和二弟走这一趟。” 县令大喜,“既如此,二位都头明天早上过来吧。二位都头须要多少人护送?” 陈枭对于这方面不是很了解,看向武松,武松道:“只须几个土兵化妆成脚夫挑着就可以了。若是大张旗鼓,只会招来无数强人的抢劫,这一路上京千里之遥只怕应付不过来,因此不如化装成普通的客商带着宝贝上京,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了。就算路上碰到几个毛贼,我和大哥也足以应付。” 县令觉得武松说的有理,点头道:“就按武都头说的办。” 陈枭和武松回到城外山庄,准备出远门的事情。潘金莲听说陈枭要出远门 ,心里有些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 陈枭叫来了李龙、薛福、张大牛三个队长,以及目前的管家李秀才,吩咐了一番。让薛福张大牛守护好山庄,让李秀才管好那些流民,不要生事,让李龙挑选五十个精锐好手和他一同上京。 陈枭有自己的打算,其实他早就想要上京了。陈枭早就计划带一箱财宝到京城和蔡京拉上关系,好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只是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又没有机会,因此这件事就一直搁下了。这一次县令要他和武松进京送礼,正是一个好机会。 次日早上,陈枭叮嘱了潘金莲一番后便和武松离开了山庄。先来到县衙,领了宝担,然后让两个土兵挑上,告别县令,县令千叮万嘱。陈枭和武松领着两个挑着宝担的土兵离开了县衙。 从县城出来后,沿着官道向北行进,途经山庄前时,和早就在此等候的李龙等五十个人会合了,这五十个人中间也挑着两个担子。两个土兵见此情景,倒也没多想,反而觉得人多安全一些。 一行五十几个人沿着官道往北边行进。潘金莲站在山庄的阁楼上眺望着,心情很不好,这几个月她与陈枭水乳—交融,骤然离开了陈枭,让她感觉很难受。 第19章 西门庆 陈枭他们离开后不久,李秀才跑来向潘金莲报告:“夫人,来应聘使女的女孩子们正在大厅等候着。”目前整个山庄里就只有两个使女,包括潘金莲身边的那个翠儿,明显不敷使用,因此潘金莲早就打算再增加四五个使女了。 潘金莲转身走下阁楼往前院大厅走去,李秀才和翠儿紧随在后。 来到大厅,只见十几个燕瘦环肥高矮不一的女孩子正站在大厅中等候着,其中有两个特别出色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容貌俏丽,即便与潘金莲相比也不遑多让了。潘金莲一看见那两个不逊于自己的美女,立刻皱起眉头流露出不悦之色。 李秀才扬声喊道:“还不拜见夫人!” 众女赶紧朝潘金莲盈盈下拜:“见过夫人。” “都起来吧。”潘金莲道。众女纷纷站了起来。潘金莲走到那两个美女面前,打量了一眼,冷笑一声,问道:“打扮得这么狐媚子,难道是想要勾引这里的主人吗?”两个美女心头一惊,其中一个赶紧道:“奴婢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潘金莲冷哼一声,对李秀才道:“这两个不要,让她们走吧。” 两个美女又是羞惭又是气恼,低头不语。 李秀才 把两个美女领了出去。 潘金莲观察了一下剩下的那些女孩子,都是相貌普通老老实实的女子,心中满意。于是问了一些问题,从中选取了六个特别中意的,其他人则打发走了。 潘金莲让她们先回去收拾一些,然后再过来做事。六个女子满心欢喜地朝潘金莲行了一礼,匆匆地离开了山庄,回家收拾去了。 李秀才奔进大厅,微躬着腰抱拳道:“夫人,西门大官人在外面求见。” “西门大官人?哪个西门大官人?” 李秀才道:“就是城里开药材铺的西门大官人。” “他来做什么?” 李秀才摇了摇头。 潘金莲想了想,“请他进来吧。” 李秀才应了一声,离开了,片刻后便领着一个一身锦缎风流倜傥的年轻男子进来了。潘金莲一看见那个人,不由的双眸一亮。 西门庆看见坐在上首的潘金莲,眼睛中流露出惊艳之色,不禁蠢蠢欲动。连忙上前抱拳道:“小可见过夫人。” 潘金莲微笑道:“大官人不必多礼。大官人此来不知所为何事?” 西门庆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支一尺长的木匣,双手捧着看着潘金莲笑眯眯地道:“这是小可家中最近得到的一支百 年雪山人参,能延年益寿,若是夫人这样的美人吃了,还可容颜永驻青春不老呢!” 潘金莲不禁流露出喜色,问道:“大官人要多少钱财呢?” 西门庆便乘机拿言语挑逗道:“若是别人,小可定要百两纹银,可若是夫人这样天仙似的人物,小可情愿奉送分文不取!” 潘金莲心花怒放,便想收下,可转念一想:此人言语轻佻,如此奉承我只怕不怀好意。一念至此,便如同一盆冷水浇上心头,那份欣喜立时淡了很多,说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奴家可不敢收大官人的这份厚礼!” 西门庆以为潘金莲不过是故意推辞一番,连忙道:“这是小可送给夫人的,夫人若是不收,岂不是辜负了小可的一番美意了?”说着一对眼珠子盯着潘金莲看,眼中流露出了渴望和冲动之色。 潘金莲不由的有些心软了,可一想到大哥,便立时把心硬起来,脸冷了下来,“此事不妥!大官人若是愿意收下百两纹银,就把雪参留下来吧,若不愿意,就请带着雪参回去吧,奴家无福消受!” 西门庆见潘金莲态度坚决,感到有些失望,不过西门庆却并没有收起那份念想,笑道:“既 如此,小可就权且收下夫人的百两纹银了。” 潘金莲对翠儿道:“翠儿,去我房中去百两纹银来。”翠儿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了,不久之后取来了百两纹银。在潘金莲的吩咐下将银两交给了西门庆,然后接下了那支装着雪参的木匣子,来到潘金莲面前。潘金莲打开盖子,只见一支根须整齐雪白如玉的雪参盘在红绸之上,馨香扑鼻,果然是难得的雪参佳品,潘金莲不禁流露出喜色。 西门庆笑道:“夫人若是喜欢,小可可以经常给夫人送来这些养颜延寿的佳品。” 潘金莲看向西门庆,微笑道:“那就有劳大官人了!” 西门庆呵呵笑道:“生意嘛,何言有劳?小可还要感谢夫人照顾小可生意呢!”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珠子就盯着潘金莲猛看,贼溜溜的。 潘金莲道:“时候不早了,大官人想必还要回去照顾生意吧?” 西门庆回过神来,有些恋恋不舍的意思,抱拳道:“那,小可就不打扰夫人了。” 潘金莲对李秀才道:“替我送送大官人。”李秀才应了一声,对西门庆道:“大官人请。”西门庆又看了潘金莲一眼,跟随李秀才离开了。一路出来,一副 魂不守舍的模样。来到山庄门口,恰在这时,只见一辆马车驶到门口停了下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女子,那女子虽然是荆钗布裙,然而却难掩艳丽的光芒,竟然和潘金莲相比也不遑多让了。西门庆不由的愣住了。 那女子从车上下来。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西门庆,登时双眸一亮。随即垂下头,朝山庄里走去,在此过程中几次回过头来偷瞥西门庆。西门庆心痒难耐,一直望着那个美女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这时,李秀才抱拳道:“大官人,在下就送到这里,好走。” 西门庆连忙回礼:“有劳管家了。”随即凑过去好奇地问道:“管家,刚才那位小娘子是谁?难道是都头大人的妾室吗?”李秀才摇了摇头,“不是。她是武大郎的老婆,叫做李瓶儿。武大郎是武都头的亲大哥。大官人应该知道武都头和我家老爷的关系,因此,这李瓶儿便时常来山庄里走动。” 西门庆思忖半晌,突然瞪大眼睛用难以置信地语气问道:“武大郎莫不是那个卖炊饼的三寸丁?” 李秀才点了点头。 西门庆一脸懊恼郁闷之色,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第20章 潜规则 陈枭他们这一行人一路上晓行夜宿,用了十几天时间才到达京城。那京城与阳谷县完全不同,占地面积极大,一眼望不到头;城墙高耸仿若绝壁,谯楼如同山峰,无数旌旗排列在城墙之上随风起舞,好似云涌;城内人物俊雅,文采鼎盛,酒楼中半醉的诗人引吭高歌,青楼里妩媚的佳人抚琴清唱;大街上旗斾飘飘人流如织,小巷中货郎吆喝孩童嬉戏;屋宇绵延起伏好像层峦叠嶂,重重楼台笼罩着烟云霞光。这真是一幅太平盛世的美丽画卷。 陈枭一行人在迎宾客栈中安顿下来。陈枭从小二那里问明了蔡京的住处,当即领着武松及四个私兵,挑着四个宝担离开了客栈前往蔡京府邸。 来到蔡京府邸外,只见高高的围墙内,宫殿楼阁鳞次栉比望不到尽头。 陈枭走上台阶,朝把门的一个卫士抱拳道:“我是阳谷县的都头,奉县令大人使命来拜见太师。” 卫士打量了陈枭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一个小小的都头就想见太师大人,简直是笑话。” 陈枭忍着怒火,掏出一块两三两重的银块递给卫士,卫士的嘴脸立刻变了,变得和善了许多。陈枭抱拳道:“烦恼兄弟代为通禀一声。 ”卫士道:“你这个人识眼眉,很不错,我就辛苦一趟去替你通报一下吧。”随即转身从大门边的一扇小门进去了。这里要说明一下,古代高门大户的正门一般时候是不会打开的,一般人的进出都是使用大门边的侧门,家里的主人、主母或者重要人物到访,或者主人家要表示对来人的重视,这些情况才会打开大门。 片刻之后,那个卫士领着一个身着黑色官服裹着青布头巾的中年男子出来,来到陈枭面前。卫士对中年男子道:“就是这位都头要见太师大人。” 中年男子打量了陈枭一眼,傲然问道:“你见太师大人有何事?” 陈枭猜测对方可能就是管接人待物事宜的太师府虞侯,抱拳道:“我是阳谷县县令大人手下都头,特奉使命携带礼物来谢太师提携之恩。” 中年男子哦了一声,随即流露出为难之色,“太师大人此刻正在休息啊,不好带你去见他。” 陈枭暗骂一句,掏出一只五两重的银锭塞给中年男子,抱拳道:“还请虞侯方便方便。” 中年男子掂了掂手中的银锭,赶紧塞入怀中,微笑道:“都头在此稍后,我进去通报。”陈枭抱拳道:“有劳了。”中年男子 笑道:“好说好说。”随即便转身进了小门。 陈枭回到武松身边来等候。见武松面有不悦之色,知道他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兄弟要是觉得委屈,就先回去吧。” 武松摇了摇头,“我陪着大哥。” 陈枭笑了笑。 不久之后,那位虞侯笑呵呵地疾步出来了,说道:“多亏了我在太师面前说好话,太师才答应现在见你们!”陈枭道了声谢,又掏出一只银锭塞给了虞侯。虞侯欢喜不已,把银锭塞进了怀里,引领着陈枭几个人从小门进去了。 来到一座侧厅,看见一个老者正坐在上首主位上喝茶。那老者穿着大红的锦袍,非常富态,颌下三缕长髯,气质非常慈祥。陈枭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历史上有名的大奸臣蔡京居然会是这个样子?果然是大奸若忠啊! 虞侯朝蔡京抱拳道:“启禀太师,阳谷县的都头来了。”蔡京抬起眼来打量了一眼陈枭和武松;虞侯赶紧对陈枭等人道:“还不快拜见太师!” 陈枭等人拜见了太师,陈枭取出县令交给他的亲笔书信,双手呈上,说道:“这是县令大人的亲笔书信。”虞侯从陈枭手中接过书信,转呈 给了蔡京。 蔡京接过书信,拆开来,看了一遍,微微一笑,点头道:“好,好。” 陈枭命令手下四个人把四个宝担送了上来,抱拳道:“这四担宝物,其中两担是县令大人感谢太师知遇之恩的,另外两担则是我献给太师的!” 蔡京感到有些意外。打量了陈枭一眼,笑眯眯地道:“年轻人不简单啊!一定前途无量!” 陈枭立刻抱拳道:“全靠太师栽培!” 蔡京微微一笑,抚着颌下长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枭道:“陈枭,耳东陈,鹰枭的枭。” 蔡京点了点头,“我记住你了。”顿了顿,“回去后,你告诉阳谷县令,安心做县令,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他提上来的。”陈枭应了一声。 蔡京端起手边的茶碗。 陈枭会意,便抱拳道:“在下告辞。”蔡京点了点头:“嗯。”陈枭领着武松和四个手下离开了。 待陈枭他们离开后,蔡京放下茶碗,站了起来。走到那四个宝担前,命令虞侯打开罩在宝担上的覆盖物,露出了四担珠光宝气,炫人眼目。虞侯止不住惊叹道:“他一个小小的都头,究竟从哪弄来这么多金珠宝贝啊!?” 蔡京笑了笑,“这一点不重要 。这是个很识趣的年轻人,可以委以重任。” 陈枭几个人从太师府出来。武松忍不住道:“朝廷的大员如此贪赃枉法,难怪 陈枭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这些人虽然可恨,不过有的时候却很有用!”武松流露出迷茫之色。陈枭拍了拍武松的肩膀,“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咱们四处去转转。”武松点了点头。 几个人便在街上游荡着。街道上异常热闹,那拥挤的景象很像王府井步行街;街道两侧全是商铺,几乎家家都宾客盈门,贩卖的物品琳琅满目,有很多是陈枭听都没听说过的;街道上除了黄皮肤黑头发的黄种人之外,竟然还有许多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们有的穿着汉人的服饰,有的依旧穿着他们自己的服装,走在大街上格外引人注目。 不知不觉,陈枭几个人来到了一座非常引人注目木楼之前。那木楼不是一幢,也不是两幢,好像许多幢楼阁集合在一起的复杂的楼宇建筑,屋宇绵延,高大恢宏又不是绮丽风姿;那木楼的背后似乎还有无穷景致,只是在大街上根本无法看到。陈枭的目光移到木楼大门前的匾额上,‘樊楼’。 第21章 风月街 陈枭看着樊楼发呆,喃喃道:“传说中的东京七十二家酒楼之首!比开封重建的要壮丽得多啊!” 一旁的武松没听清楚,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陈枭摇了摇头,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樊楼对面不远的地方,高墙深院之中,黄瓦殿堂巍峨,楼阁直插云霄,气象非同凡响。陈枭心头一动,指着那边问武松道:“那边是不是皇宫?”武松顺着陈枭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点头道:“是皇宫。咱们现在所在的街道称作御街。我常听人说,御街上不仅有全天下最好的酒楼,还汇聚了全天下最好的风月女子。当真是一个销魂销金的地方。” 陈枭摸着下巴好奇地问道:“这些名妓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做李师师的?” 武松点了点头。 几个人沿着御街走下去,没走几步,眼前的景象就变了。只见青石街道两侧杨柳依依,柳荫下整整齐齐座落着一座座精巧的院落;每座院落外都丝缎彩带飘飘,并且在大门两侧都挂着风月牌,隐隐可见其中窈窕靓影,婉转的歌声动听的古筝悠扬而来;街道上人来人往,都衣冠楚楚的模样,不时看见衣着艳丽的美丽女子将意犹未尽的客人送出院落。 陈枭不禁咋舌道:“这不就是红—灯区吗?” 武松不解地问道:“大哥,何为红—灯区?” 陈枭道:“就是妓—院。” 武松恍然大悟。 陈枭沿着街道前行,目光在两侧搜寻着。他在搜寻什么?他当然是在搜寻李师师咯。陈枭对于传说中那位北宋末年的第一美人非常好奇,想看看传说中让皇帝出轨的风尘女子究竟是如何的美丽? 不知不觉,几个人来到了风月街的中间。陈枭看见左侧一座院落不像其它的院落那样热闹,显得有些冷清的样子,里面 挂着斑竹帘,两侧都是碧纱窗,大门外也挂着一对风月牌,写着:歌舞神仙女,风流花月魁。陈枭心头一动,暗道:这里难道就是李师师的地方? 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座茶楼,于是走了进去。坐了下来,要了一壶好茶,问茶博士:“前面那一家是不是李师师的地方?” 茶博士点了点头,“正是东京上厅行首,李师师。” 陈枭笑问道:“听说这李师师和当今圣上打得火热?” 茶博士慌忙道:“不可高声,小心耳目!”随即就转身离开了。 陈枭对武松道:“兄弟,我们去看看这个李师师。” 武松皱眉道:“不过就是青楼粉头,稍有风姿而已,有何可看!”陈枭呵呵一笑,站了起来,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走吧。”武松无奈,只得站了起来,取出几枚铜钱扔在了桌子上。 一行人从茶馆出来,径直走进了李师师的大门,来到前厅。只见正中间挂着一碗琉璃鸳鸯灯,铜香炉,缕缕青烟冉冉而出,两侧的墙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没有。 陈枭几个人穿过前厅走进天井,只见前面木楼下又有一座客厅。布置与前面不同。里面布置着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着一盏玉棚好灯,两侧窗下红漆木桌上摆放着各种古董,后面横排着一架仕女舞蹈屏风。这里依旧没人,静悄悄的。 武松扬声喊道:“这里没人吗?” 屏风后面立刻传出脚步声,只见一个穿着绿衣裙梳着双鬟发髻的丫鬟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丫鬟看见来人,连忙道了个万福,问道:“几位客人高姓大名 ?从哪里来?” 陈枭道:“我们是东平郡来的,想见一见李姑娘。” 丫鬟打量了陈枭一眼,见他高大英武,不由的怦然心动,说道:“此事婢子做不得主,得转告李妈妈。”随即就转进了屏风后面。片刻之后,只见丫鬟领着一个五六十岁浑身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的妇人出来了。 李妈妈打量了陈枭几人一眼,心中暗暗惊异,她也算是识人无数了,但却从未见过陈枭和武松这样的人,倒不是说两人的长相,而是说两人的气质,陈枭虽然面带笑容,然而双目之中却隐隐透出让人心悸的血腥之气,而武松则刚刚硬硬,不苟言笑,很难想像,这样的人竟然会来妓—院? 陈枭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李妈妈吧?” 李妈妈点了点头,请几个人坐下。陈枭和武松在靠门口的小床上坐了下来,其他四个人则立在门口,如同雕像一般。 李妈妈在里侧的小床上坐下,打量了陈枭几人一眼,问道:“这位公子面生得很,想来是第一次来吧?” 陈枭点了点头,“早就听说李姑娘的名声,今日进京顺便过来希望能够一睹芳容。”随即朝身旁的武松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站了起来,把一个小包裹放到李妈妈旁边的香桌之上,然后回到陈枭身旁坐下。 李妈妈打开小包裹,看见了一锭大大的金锭,登时双眼一亮,随即却流露出为难之色。 陈枭将李妈妈的神情看在眼里,知道她在为难什么,于是说道:“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想见见李姑娘芳容。” 李妈妈笑了,当即站了起来,“公子稍后,我就去唤我女儿。”随即就匆匆忙忙地转过屏风去了。 片刻之后,只见一个身着粉红轻纱的妙龄女郎在李妈妈和先前见过的那个小丫鬟的陪同下 进来了。只见她体态轻柔婀娜,仿若扶风杨柳;肌肤洁白,欺霜赛雪;一头秀发,好似瀑布,一张娇艳,玫瑰花开;一双美眸似有情似无情,一点红唇荡漾着勾人的韵味;什么嫦娥,什么貂蝉,若是在她面前,只怕都要稍逊一筹!陈枭愣住了,就连一向视女色如粪土的武松也不禁失神了。 陈枭站起来,抱拳道:“见过李小姐。” 李师师点了点头,走到陈枭对面的小床前,侧身坐了下来。李妈妈和小丫鬟分别立在她左右两侧。 李师师纤手一展,“公子请坐。”好声音好似黄鹂,动人心扉。 陈枭坐了下来。 李师师对小丫鬟道:“给客人上茶。” 小丫鬟送上了茶水,然后回到李师师身旁。 陈枭看着李师师,一脸感慨地道:“早就听说李姑娘艳盖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能亲眼见到李姑娘,实在是在下的福分!” 李师师淡淡地道:“公子过奖了!师师不过是红尘歌女,靠卖笑为生,有何稀奇之处?纵然有几分样貌,却又有何用?既不能像文臣那样为君上出谋划策,也不能如武将那般斩将夺旗开疆拓土,其实只是个无用之人,最多也只有一些供人娱乐的资本罢了!” 陈枭感觉李师师的话语中充满了郁郁之气,微笑道:“李姑娘太自谦了!其实文臣也好,武将也罢,又有几个是真正有用之人?文臣一天到晚只知道阿谀奉承搜刮民脂民膏,武将贪生怕死苟且度日,外敌一来就鸡飞狗跳,逃得比百姓还快!若要像这些人这样,还不如一杯酒,一张琴,享乐逍遥,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师师笑了笑,美眸流转,打量了陈枭一眼,红唇轻启:“公子谈吐非凡,不知是做什么营生的?” 陈枭笑道:“我位 卑职低,可没有办法和小姐这里的常客相提并论,只是东平阳谷县的一名小小都头而已!” 李师师流露出惊讶之色,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陈枭一眼,又看了看武松,然后扭头看了看站在门口如同雕像一般的那四个黑衣武士。目光回到陈枭身上,“师师阅人无数,也见过那些声名盖天的宰相,也见过那些煊赫叱咤的大将军,然而无论宰相也好,大将军也罢,却无人能有公子如此的气质!公子说自己只是一个县衙都头,这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莫不是公子不愿在这青楼花柳之地泄露自己的真姓实名?”李师师显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陈枭笑着摇了摇头,“我这个人在美人面前是从来不说假话的!”看了李师师一眼,开玩笑似的问道:“难道李姑娘认为,凡身居高位者就一定气质非凡,而地位低下者就一定要非常龌蹉吗?” 李师师愣了愣,微微一笑,“师师失言了,还请公子见谅。” 陈枭呵呵一笑,“李姑娘言重了,在下怎么会责怪李姑娘呢!” 李师师思忖片刻,对陈枭道:“我观公子气宇非凡,且身边的随从也都是好汉中人,想来公子定然精通军略战阵之道?” 陈枭点了点头,“还行吧。” 李师师认真地道:“公子过谦了!枢密院的那些大人物师师都是见过的,可是他们本人的气质,他们身边的随从,均无法与公子相提并论!我认为公子定然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我可以为公子代为引荐,相信可以得到重用!” 陈枭明白她是想利用和皇帝之间的特殊关系将他推荐给皇帝,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动,同时也觉得这个风尘花魁,绝对不是一个仅仅只知道卖笑度日的红尘女子,而是一个胸怀家国天下的奇女子。 第22章 完颜青凤 陈枭笑着抱拳道:“李姑娘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也非常感激!不过我这个人有个很不好的毛病,不喜欢通过这种途径爬上去!” 李师师突然变了颜色,霍然而起,冷冷地道:“看来公子是看不起师师这样的人,既然如此,恕师师不能奉陪了!”语落,也不管尴尬的李妈妈,转身转过屏风离开了。小丫鬟连忙追了上去。李妈妈走到陈枭面前,一脸歉意地道:“哎呀,实在是抱歉啊!我女儿她可能是,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李妈妈很担心陈枭不悦之下问她讨要刚才给她的那一锭金锭。 陈枭和武松站了起来,陈枭笑道:“妈妈不必解释,在下并未放在心上。”随即开玩笑似的道:“也许师师姑娘是每月的那件事情来了,所以心情不好。不打紧。”李妈妈干笑了两声。 陈枭对武松道:“我们走吧。” 李妈妈于是将陈枭他们送了出去。在门口告了声罪,然后回来了。回到后厅中,看见李师师又出来了,不禁走上前埋怨道:“师师啊,你怎么突然就变颜色了?虽然那人不识好歹,却也没必要当着他的面翻脸啊!” 李师师冷哼一声,“此人太过无礼!我见他是个人才,有心抬举,他却拿我和官家之间的关系讽刺于我,我怎能不气?” 李妈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吗?我怎么没有听出来?” 李师师懒得跟她解释,问道:“刚才我进去之后,他和你说了话吗?” 李妈妈道:“我说你心情不好,请他不要介意。他倒是一点不介意,还说女儿你可能是每月的月事来了,所以心情不好。” 李师师娇颜红了,嗔道:“还以为他是个英雄人物,没想到也是个纨绔之徒!” 李妈妈呵呵笑道:“这两件事不冲突的!就算是英雄人物,也喜欢美色啊!”随即皱眉道:“怪了!他不过是个县衙的都头,我们娘俩干嘛说他是英雄 啊!呸呸呸!” 李师师微蹙眉头道:“此人气质不凡,是我生平仅见,绝非池中之物,将来说不定真的会成为名动天下名传青史的大人物!” 李妈妈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皱眉喃喃道:“他那双眼睛,好吓人的样子,妈妈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却没见过类似的人,也许他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物吧!”随即笑道:“再大的人物也没有官家大啊!”李师师叹了口气,面有郁郁之色。 陈枭武松带着四个手下沿着御街走着,两侧的院落中依旧是彩带飘飘,依旧隐隐可见窈窕身影,婉转动人的乐声歌声不依旧断传来。 武松不解地问道:“那个女人怎么突然生气了?” 陈枭摸着下巴笑道:“不怪她,是我说错话了!”“大哥说错了什么话?”陈枭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的‘樊楼’,对武松道:“时间刚刚好,咱们去樊楼吃一顿。” 六个人于是走进了樊楼。只见宽阔的大堂内热闹非常,客人们吃喝闲聊,小二们小跑着往来穿梭,或者收拾碗碟,或者传菜递酒,忙得不亦乐乎。空气中弥漫着各种佳肴的馨香,还有各种酒水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陈枭六个人找了一个空桌坐了下来,立刻有小二上来招呼。然而就在这时,楼梯处突然传来了大响。循着响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人正从楼梯上滚下来,而与此同时几个穿着裘皮衣,带着狼皮帽的男男女女哈哈大笑着从楼上走了下来。 陈枭打量了那几个人一眼。总共是六个人,四个应该是随从,另外两个应该是主人,一个是男的,胳膊粗大,腰阔十围,身体裹着熊皮,满脸横肉的脸上布满了钢针须,恶狠狠,好像一头直立的大灰熊一般;另外一个女的,裹着豹皮衣,腰间挂着一盘皮鞭,插着一柄匕首,一头秀发扎了无数个小辫子披在身后,模样不是特别美 丽,但却有一种中原女子中难得一见的高挑健美的魅力,透露出一种奔放的没有任何约束的野性诱惑。 那个灰熊般雄壮的恶汉一脚踩在中年文士的身上,喝道:“快道歉!” 那中年文士又是恐惧又是委屈地道:“明明,明明是你撞了我,为何要我道歉?你太不讲理了!” 这时,整个大堂的客人们都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动了,围在周围,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虽然有人流露出愤怒的神情,却根本就无人敢上前劝阻。 那个高挑健美的异族女子一脸轻蔑地对中年文士道:“讲道理?你们汉人真是可笑!一只羊羔和虎狼讲什么道理,他只能祈求虎狼的怜悯!若真要讲道理,虎狼吞噬羊羔那才是道理,虎狼要是不吞噬羊羔那才是不讲道理呢!” 恶汉重重地踩了中年文士一脚,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喝道:“快道歉!否则我踩死你!” 中年文士吓得要死,嘴巴哆哆嗦嗦地便准备说出道歉的话来;周围看热闹的人们脸上都流露出羞辱的神情,却都敢怒不敢言;而那个恶汉和那个异族女子则流露出高傲轻蔑的神情。 中年文士张开口:“我……” 啪!突然飞来了一只茶杯正好打在恶汉的脑门上,撞了个粉碎。 所有人都是一惊。那几个异族人大为愤怒;周围的人们突然感到格外解气,随即却又担心起来。 “谁?!”恶汉大声喝道。几个异族人顺着茶杯飞来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六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没有周围其他汉人那种柔弱的气质,反而透露出刚硬凶猛的气质,为首的那两个尤为引人瞩目。异族女子不由的双眸一亮。 陈枭六个人离开座位,走到那六个异族人面前。 恶汉上前一步,恶狠狠地喝道:“那只茶杯是你们扔的?” 陈枭冷笑道:“是你爷爷我扔的!” 恶汉大怒,当即就朝陈枭挥拳打来,拳头虎虎生风,来 势汹汹。陈枭旁边的武松早就忍不住了,踏步上前荡开了恶汉的拳头。恶汉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武松,怪叫一声,又挥拳朝武松打来。武松流露出兴奋之色,与他打斗起来。 两人间的打斗非常凶猛,那恶汉就好像一头发狂的灰熊般咆哮连连,钵盂般的拳头雨点般朝武松砸下去;武松丝毫不惧,越战越勇,一双铁拳守得密不透风,一对铁腿不时掀起旋风。双方拳脚的碰撞声响成一片,凶猛的气势把周围的人们惊得心惊胆战双股颤抖。 异族女子看了一眼陈枭,眉头一皱,一挥手,身后的四个随从立刻上前,就要动手。 陈枭身边的四个手下立刻撩开衣襟,露出一排新月似的飞刀,拔出飞刀,猛地朝地上掷去,只听见哆的一声响,四柄飞刀一起钉在对方四人的面前,那四人连忙停下脚步,看着插在脚边那寒光闪闪的飞刀心头震惊不已。 异族女子大怒,喝道:“拔刀!” 四个随从当即拔出腰刀,朝陈枭他们杀来。陈枭的四个手下,立刻从腰间拔出一对匕首迎了上去。八个人捉对厮杀,一时间只听见乒乓大响响成一片,刀兵往来险象环生,寒光闪耀让人心惊胆战。周围的人们都面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激烈打斗,心里很害怕,也很期待,期待那几个不认识的人能够战胜那些异族人。 异族女子取下皮鞭,抖开来,朝陈枭抽来。陈枭向后跃开。异族女子踏步上前追击陈枭,陈枭不断闪躲。异族女子一个旋身,皮鞭围着身体绕了一圈,然后呼啸着朝陈枭的脸颊狠狠抽来。陈枭忙把身体一矮,随即如同出击的猎豹一般一跃而上,一把抱住了异族女子的腰肢。异族女子大惊,不等她有所动作,只见陈枭大吼一声,左手抓住女子的衣襟,右手拽住女子的腰带,奋起神力将那个异族女子横举了起来。 周围的人们惊得目瞪口呆;正 和武松打斗的恶汉见状,失神之下,被武松抓住机会,一个扫堂腿过去把恶汉打倒在地,随即跃到恶汉身上,以膝盖抵住恶汉的咽喉,恶汉动弹不得;另外那四个人,也在惊慌失措之下纷纷被制服了。战斗结束。 周围爆出热烈的欢呼声,所有人,那些衣冠楚楚平时看不起武者的读书人,那些跑堂的小二,那些身穿绫罗绸缎的商贾,全都兴奋异常的样子,只感到大为解气啊! “认输了吗?”陈枭仰头问被他举过头顶的那个异族女子。没想到那女子竟然非常硬气地喝道:“要杀就杀,我们大金国的人绝不投降!” 陈枭把那女子放了下来,狠狠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没好气地道:“一个女孩干什么不学好,居然学那些恶棍欺负人!以后别再这样了!”周围的人们都看着陈枭和那异族女子发呆,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 异族女子面色通红地瞪着陈枭,没有说话。 陈枭扭头对武松和手下人道:“放了他们。” 武松等人放开了那些人。那个恶汉站了起来,朝武松抱拳道:“你很厉害!我服了!” 陈枭笑了笑,转过头来。没提防那异族女子竟然一巴掌抽了过来,啪!陈枭一愣。异族女子红着脸颊愤怒至极地喝道:“你竟敢对我无礼!”语落,就转身跑了。跑到门口,突然转过身来,扬声道:“我叫完颜青凤,你叫什么名字?” 陈枭笑眯眯地道:“陈枭!” 完颜青凤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瞪着陈枭狠声道:“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陈枭笑道:“随时奉陪!” 完颜青凤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那个恶汉走到陈枭面前,朝陈枭行了一个按胸礼,说道:“陈枭勇士,你们真不像汉人!” 陈枭看了他一眼,“你说错了!如我们这般骁勇者比比皆是,只是当今朝廷重文轻武,致使勇武者难以得到重用罢了!” 第23章 胖和尚 恶汉听到这话,心头一凛,转身离开了。 “这几个人真是壮士啊!”一个商贾模样的中年人禁不住赞叹道。旁边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匹夫之勇能有何用?战场之上不能决胜千里之外,朝廷里也无法帮助官家治理天下。刚才这些人冒冒失失的出手,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了那些金人而误了国家大事!”大堂内的众文士个个点头附和,竟然都在小声说陈枭他们的不是;而那个被陈枭他们救下的中年文人,也不来道声谢,避着陈枭他们走掉了,生怕被连累似的。 武松又是郁闷又是愤怒,却无从发作;陈枭则面带冷笑。 陈枭叫来一个小二,那小二满脸崇拜之色地看着陈枭,问道:“壮士有何吩咐?” 陈枭掏出一小块碎银扔给小二,便领着武松等人离开了。 陈枭他们离开后不久,得到消息的巡城兵奔进了樊楼。询问之后,得知打架的两伙人都走掉了,没有伤亡,樊楼也没什么损失。那巡城官便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将这事当做耳边风了,领着手下人离开了樊楼。 陈枭一行人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武松愤愤不平地道:“那个王八羔子,我们救了他,他居然连声谢谢都没有就走掉了!还有那些个文人,说的都是些什么屁话,好像我们才是大奸大恶之徒似的!实在让人生气!” 陈枭冷笑道:“文人嘛,自古都是如此。胆小,懦弱,贪财,媚外,嫉妒,谄上凌下,毫无担当。他们会那样说话一点都不奇怪!” 武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扬了扬眉毛,“要我说的话,这些读书人才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东西!做不来农活,也不懂手工,不能清剿悍匪,更无法与异族争锋。唯一能拿出来说的就是做官老爷,却一个个都是贪赃枉法为非作歹的畜生!” 陈枭呵呵一笑,“你少说了一样,他们还会吟诗作对呢 !” 武松冷笑一声,“哪有什么用,不过是供人娱乐罢了!听那些人念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的之乎者也,还不如听失足女唱个小曲来的舒坦。其实这两样之间能有多大的区别呢?不都是娱乐嘛!” 陈枭笑着点了点头,开玩笑似的道:“要是哪天我们发达了,手下绝不养那些没用的文人!”武松深以为然,点头道:“就是那么说的!” 一行人回到客栈。由于刚才在樊楼发生了那一出插曲,因此没能吃上饭,肚子还空着呢,因此一回来就问小二要了一桌子的酒肉菜肴,兄弟两个在大堂里享用,其他人则去后面吃。 酒过三巡,陈枭叫来小二,问道:“小二哥,我今天在街上怎么看见了金国的人呢?” 小二道:“那是来和官家谈结盟的使者。” “结盟?” 小二立刻献宝似的道:“客官有所不知,咱们大宋要和大金结盟了,共同对付可恶的辽狗。一旦结盟成功,就不再怕辽狗了!”小二很兴奋欣喜的模样。 陈枭暗道:现在所有人恐怕都在渴望和金国结盟吧,只是没有人会想到,辽国灭亡之后,整个大宋将会遭受到更加可怕的灾难!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二问道。 陈枭回过神来,微笑道:“没事了。”小二便离开了。 吃完了饭后,陈枭留下武松,只带着两个手下来到专门售卖绫罗绸缎和胭脂水粉那一类东西的街道上,买了许多东西。 …… 当天晚上,陈枭等人正在整理行装,准备第二天就返回阳谷县。这时,外面传来咚咚两声鼓响。已经在古代呆了几个月的陈枭明白,这是二更天的讯号,二更天就相当于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刚刚响起二更天的鼓声,这说明刚到九点钟。 房门啪啪响了两声,陈枭扬声道:“进来。” 房门推开了,武松走了进来,朝陈枭抱拳道:“大哥唤小弟前来可是有何 吩咐?” 陈枭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一个黑色的包裹皮包着的包袱,说道:“这里有一些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和登云轩的男装及布鞋。你带上,回去后,送给大郎他夫妻两个。” 武松心中感激,惭愧地道:“这些事居然还要让大哥费心!” 陈枭走到武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说这些。”武松感激地点了点头。 “站住!站住!……”窗外突然传来混乱的吆喝声,和着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陈枭和武松听见窗外的动静,当即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只见夜色昏暗的大街上,十几个人正在追赶着一个人,路人慌忙躲避。那追赶的十几个人全都穿着官服,而那个被追赶的人似乎是一个胖大的和尚,穿着僧衣,手中提着一杆禅杖,气喘吁吁的,由于背对着这边往前面奔跑,因此看不清楚面貌。 陈枭心头一动想起一个人来,连忙对武松道:“我看那个和尚应该是好人,我们跟过去,如果值得救就把他救下来!”武松立刻道:“我去招呼大家!”随即就匆匆离开了。 片刻之后,陈枭武松便领着十几个人背着包袱匆匆离开了客栈,李龙被留下来看守行李。 陈枭等十几个人离开客栈后,让一个人跟住那些人,然后他们十几个人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解下背在背上的包袱,打开来,取出官差的服装换上,然后迅速离开了小巷。陈枭他们为什么会有官差的服装?陈枭是阳谷县的都头,要弄到官差服装非常容易,早在阳谷县的时候他就买通了管理县衙服装甲仗的县丞,弄到了几十套官差的服装。陈枭这么做也是未雨绸缪,为的就是在某些时候隐藏自己便于行动,如今果然派上用场了。宋朝的官差,不管是京城里的还是地方上的,服装都大同小异,一般只在袖口或者领子上的镶边有 区别,其它的都是一模一样的,一般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陈枭十几个人赶到城中一片没有人烟的林地里,只见那十几个官差正在围攻那个胖大和尚。那些个官差都武艺高强,其中的三人更是出类拔萃,陈枭估计那三人即便比不上武松,也和王英不相上下了。不过那个被围攻的和尚更是了得,一根镔铁禅杖舞得虎虎生风,龙腾虎跃一般,那十几个武艺高强的官差一时之间竟然近不得身!他一边挥舞禅杖一边怒吼道:“陆谦,你这个小人!我非杀了你!” 那个肤色白皙斯斯文文的中年人一边攻击胖和尚一边呵呵笑道:“和尚,你想报仇只怕没有机会了,今天晚上死的人是你。”胖和尚气得哇哇大叫,把一杆镔铁禅杖舞得如同风车一般,劲风呼啸。众人连忙后退暂避锋芒,待他气势懈怠下去,又围攻上去。胖和尚的处境更加凶险了。 陈枭见状,便准备救人。就在这时,树林外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陈枭连忙扭头看去,只见许多火把涌进了树林朝这边快速涌来,借着火光,隐隐可见许多巡城官军正在赶来。 陈枭当即让众人隐伏下来静观其变。 那二十几个官军奔到现场,现场的战斗暂时停了下来。 军官扬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在干什么?早早放下武器,否则叫尔等命丧当场!” 那个被胖和尚称作陆谦的中年人倒转宝刀走到军官面前,掏出一面牌子展示给军官看。军官看了,大惊失色,连忙喝令手下众军收起兵刃,然后上前躬着腰卑微地赔礼道:“小人不知是太尉府虞侯在此办事,得罪之处,万望恕罪!” 中年人把牌子揣会怀中,说道:“不知者不罪。” 军官连忙讨好道:“不知虞侯可要小人帮忙?” 中年人道:“不必了。” 现场突然骚动起来,喊声大作,兵器的碰撞声响成一片。中年人连忙回 头看去,只见那个胖和尚正挥舞禅杖冲撞包围圈。中年人想都没想,立刻舞刀加入战团。十几个高手围着胖和尚厮杀,十几道寒光闪烁,胖和尚就如同被群狼包围的猛虎一般,虽然凶猛,却脱身不得。 一名士兵走到军官身旁,小声问道:“头儿,我们不上吗?” 军官冷笑道:“管我们屁事!我们走!”随即就领着手下众军士离开了现场。 胖和尚在对方十几个高手的猛攻之下,渐渐显露出不支之象,脚步渐渐变得凌乱,手中的禅杖左支右绌。眼看他就要支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十几个身着衙役服装蒙着脸的人突然从树林的阴影中冲了出来,猛杀中年人一伙。中年人一伙大惊失色,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被对方砍倒了五六个人。就在这时,那胖和尚大发神威,挥舞镔铁禅杖发疯似的反击,两个高手没反应过来就被砸翻在地血肉模糊。 中年人见事情不妙,赶紧叫道:“快撤!”随即挥起一刀逼开了面前的一个蒙面人,冲了出去,其他人也纷纷脱离战斗,逃跑了。 胖和尚杀得兴起,便要追击。陈枭赶紧扯住了他,“追不上的,不要追了!”鲁智深朝那些人的背影重重地吐了口唾沫,然后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喘吁吁,口里直嚷嚷:“累死洒家了!” 陈枭打量了他一眼。眼前的这个胖和尚臂膊粗壮,腰阔十围,活像一头大灰熊;僧衣敞开,露出浓厚的胸毛,脑袋光溜溜,没有一根毛;一对浓眉如砍刀,一双眼睛似铜铃,方面大耳,气势逼人。这家伙分明就是个酒肉和尚,十足一个杀人的高僧。陈枭问道:“你是鲁智深?” 胖和尚抬头看了陈枭一眼,“正是洒家!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洒家?蒙着脸做甚,难道见不得人吗?” 陈枭摘下蒙面巾,微笑道:“我叫陈枭。”指了指旁边正摘下蒙面巾的武松,“他叫武松。” 第24章 鲁智深 鲁智深看了看两人,一脸疑惑地道:“洒家好像听说过这两个名字……”眼睛突然一亮,拄着禅杖站了起来,满脸欣喜地问道:“你们莫不是传说中景阳冈上打虎的英雄?” 陈枭微笑着点了点头,“就是我们。” 鲁智深欣喜不已,拍了拍光头,“哎呀!没想到在这个鸟地方竟然能碰见你们两个英雄!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陈枭和武松也笑了笑。陈枭看了看周围,说道:“那伙人也许会去而复返,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鲁智深点了点光头,气恼地道:“陆谦那个王八蛋肯定不会跟洒家干休的!”陈枭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个斯斯文文的中年人就是陆谦?”鲁智深一扬刀眉,愤然骂道:“那个王八蛋,是林兄弟的把兄弟,居然陷害他!总有一天洒家非活剐了他不可!” 陈枭点了点头,拍了拍鲁智深的胳膊,“跟我来。”鲁智深便跟着陈枭他们离开了。 然而才走出几步,鲁智深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皱眉道:“不成!我得去林娘子家里!洒家一回来就听说高衙内一直在骚扰林娘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语落,便提着禅杖往外跑。陈枭扯住他道:“我们跟你一起去!”鲁智深高兴地道:“太好了!有你们帮手,就算遇到那帮王八羔子也不怕了!快走快走!”说着就提着禅杖迈开大步朝树林外走去。 陈枭对一个手下吩咐了一番,那手下应诺一声,赶紧朝客栈奔去。陈枭则领着武松及众手下追上鲁智深,一道前往林家府邸。 …… 那陆谦逃回去之后,禀报了高太尉。高太尉听说有身着官服的神秘人出手搭救鲁智深,不由的惊疑不定。犹豫片刻,加派人手给陆谦、富安等 人,令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鲁智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陆谦、富安领命而去。 高太尉皱着眉头喃喃道:“身着官服的?难道是朝中什么人的手下?难道是宿太尉?”又摇了摇头,“宿元景只怕没有这个胆子!究竟是什么人跟我做对呢?”一时想不明白,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下。抬起头来,扬声叫道:“来人。” 管家赶紧进来了,躬身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衙内呢?” 管家一脸犹豫的神情。 高太尉双眉一皱,不悦地道:“他难道又去骚扰林家娘子了?” 管家点头道:“正是。” 高太尉骂道:“这孩子真是不争气!我不是已经答应给他下聘了吗,怎么还老是往那边跑?要真的干出出格的事情来,宿元景那般老东西就又有把柄参劾我了!你去,把那个小畜生给我带回来!”管家应了一声,匆匆离开了。 陈枭他们来到林家府邸附近。只见门口竟然站着两个身着衙役服装的人。鲁智深见状大惊,当即便要冲上去,却被陈枭给扯住了。陈枭低声道:“别鲁莽!……”鲁智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有两只看门狗在,那个衙内一定进去了!我得去救林娘子!”说着就要挣开陈枭的手掌。 陈枭没好气地道:“你这么冲进去,闹出动静来,必然引来巡城军。那个时候怎么办?” 鲁智深一惊,粗鲁的脸上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来,气恼地道:“那怎么办?总不能不管林娘子吧?” 陈枭拍了拍鲁智深的臂膊,“这里就交给我吧。”鲁智深没好气地道:“你们动手不也一样会闹出动静吗?” 陈枭笑道:“你看着吧。”随即对十几个手下道:“你们分成三组,分别从左右和 后面潜入,使用暗杀手段,不要弄出动静!”十几个人朝陈枭敬了一个现代社会的军礼:“是!” 鲁智深一脸怀疑地道:“他们能行吗?” 陈枭也不解释,对鲁智深和武松道:“你们一看见守门的那两个狗腿子被除掉,就赶紧进来。”武松点了点头,鲁智深见武松点头,也就点了点头。 陈枭带着十几个手下下去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鲁智深忧心忡忡地问武松:“那些人能行吗?洒家觉得不靠谱啊!要不咱们直接从正门杀进去得了!能不能救得了林娘子听天由命就是!就算死了,也比被那个衙内侮辱要强!”武松道:“我相信大哥!”鲁智深撇了撇嘴,心里打定主意,只要院子里传出动静,他就挥舞禅杖杀进去,先两禅杖敲死门口那两只狗。 陈枭领着四个手下来到林家宅院右侧的小巷里。戴上蒙面巾,取出绳钩,甩上高墙,然后攀爬了上去,进入院中。与此同时,另外两组人则分别从宅院左侧和后面潜入进来。 陈枭五个人隐伏在黑暗中观察院子里的情况,看见不远处木楼边,站着四个人正在说笑着,远处的回廊中坐着几个人在闲聊,靠近后门的凉亭中也坐着几个人,这些人全都穿着官服挎着腰刀,都是太尉府的卫士高手。那座木楼中灯火通明,传出一个年轻男人猖狂兴奋的笑声,和着一个老者声嘶力竭愤怒无比的怒吼声,还有一个女子无助的惊呼声。 陈枭感觉事态已经非常紧急了! 挥了挥右手,四个手下当即依靠黑暗的掩护悄悄朝木楼边那四个人潜去。来到近前,突然一跃而起,四个人分别招呼一个人,左手猛地捂住对方的口鼻,右手持匕首狠狠地割开了对方的脖颈 ,那四个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死于非命了! 凉亭中有人看见了木楼边的情况,吃了一惊,就要喊叫。就在这时,几个黑影突然从后院的阴影中蹿入凉亭,挥刀猛杀。几个人猝不及防,都来不及拔刀就被砍倒在了血泊之中。而与此同时,那边回廊中的几个卫士高手则被从左侧潜入的几个人杀死了。 十几个人瞬间被杀,却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响动。 陈枭等十几个人迅速来到木楼下,陈枭对另外两组人吩咐道:“你们立刻去前院,解决前面的人。”八个人应了一声,在木楼下分开,一左一右往前院而去。 木楼中,林冲的岳父张教师被两个太尉府的卫士踩在脚下,动弹不得,嘴角处都是鲜血,睚眦俱裂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衙内欺辱女儿,女儿就像一只被豺狼追赶的兔子一般,惊慌失措地四处躲藏奔跑。那个高衙内兴奋得满脸通红,口里不停地‘心肝儿美人儿’地乱叫。 突然,林娘子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了绣榻上。 高衙内兴奋地扑了上去,压着林娘子笑呵呵地道:“娘子居然比我还要心急了!”林娘子惊骇到了极点,拼了命挣扎推拒;张教师见女儿就要受辱了,拼死挣扎,口中大骂:“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一个卫士拿起刀鞘往张教师的脸上狠狠地来了一下,张教师脸上登时鲜血横流,呜呜咽咽地发出痛呼声。 林娘子见父亲挨打,悲呼起父亲来。 高衙内见林娘子一副悲戚无助的样子,兴奋到了极点,伸出双手就要去撕扯林娘子的衣服。 啪!房门突然一声大响,把房间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大跳,纷纷扭头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见一个身着衙役服 装的蒙面人从门口冲了进来!与此同时,两边窗户轰然爆碎,几个同样身着衙役服装的蒙面人如同猎豹一般一跃而入。 那两个控制住张教师的卫士慌忙拔刀。只见那个从门口进来的蒙面人双手齐挥,两道寒光一闪,两个卫士的眼球上赫然钉上了一枚钢针!两个卫士惨叫起来,就在这时,从窗户进来的两个蒙面人踏步上前,挥刀把那两个卫士砍倒在地。 张教师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些个蒙面人。 高衙内被拖了过来,扔到地上。衙内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两个卫士和两张死人脸,吓得亡魂皆冒,两腿一颤,双腿之间便湿了一大片,尿骚味出现在了空气中。 陈枭摘下蒙面巾,扶起张教师,抱拳道:“我叫陈枭,是鲁智深的朋友。” 张教师一听说鲁智深的名字,登时恍然大悟,“你们是来救我们的?” 陈枭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的林娘子,抱拳问道:“林娘子还好吗?”林娘子按捺住激荡的心情,朝陈枭微微一福,无比感激地道:“多谢壮士出手相救!”林娘子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秀发絮乱,美丽的容颜上全是惊魂甫定的神情,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陈枭道:“林娘子不必客气!” 张教师赶紧走到女儿身旁,扶着女儿安慰起来,林娘子禁不住心中的悲伤,扑进父亲的怀抱哭泣起来。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居然敢抓我?”高衙内见陈枭他们穿的是衙役的服装,立刻又神气起来了。 高衙内想要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一个蒙面人对着他的面颊重重地来了一拳,又重重地扑倒在地。高衙内哭喊起来,像泼妇似的大叫道:“你们竟敢打我!我要爹把你们通通都杀掉!” 第25章 衙内 张教师愤怒地骂道:“高太尉他也不能一手遮天!” 高衙内一扬下巴,傲然道:“我爹就是能一手遮天!你们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我爹,得罪了我爹,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张教师气呼呼地道:“你们如此胡作非为,总有一天王法不会放过你们的!” 高衙内流露出轻蔑之色,“王法算什么?王法只是用来管你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管不了我爹,也管不了我!” 张教师气得气不打一处来,剧烈地咳嗽起来。林娘子连忙拍着父亲的后背,安慰父亲。 陈枭在高衙内面前蹲了下来。高衙内瞪着陈枭威胁道:“识相的就快把我放了,叩头道歉,我一高兴也许会饶了你们!否则,你们会死的很惨!不仅你们会死的很惨,就你们的上司也会不得好死!” 陈枭呵呵一笑,很好奇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害怕高俅呢?” 高衙内很理所当然地道:“我爹是太尉,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想要弄死你们这些小老百姓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你们自然会怕!” 陈枭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笑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既然杀了你身边的这些卫士,那么会放过你吗?”高衙内愣了愣,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道:“你们敢杀我?!我爹是太尉!”陈枭冷冷一笑,“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高衙内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的两具死尸,突然感觉到了害怕,面色唰的一下雪白了,慌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两个蒙面人按着挣扎不起来,歇斯底里地叫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太尉的儿子!我是太尉的儿子!” 陈枭眉头一皱,“堵住他的嘴!” 一个蒙面人不知从哪找来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使劲塞进了高衙内的嘴巴。高衙内呜呜叫着,眼中全是恐惧和求饶的神情。 陈枭对按住高衙内的两个蒙面人道 :“带到后面去处理掉。”高衙内闻言,吓得浑身颤抖,呜呜乱叫,屎尿横流。 两个蒙面人把高衙内拖了下去。 张教师连忙来到陈枭面前,急声道:“壮士啊,不可妄杀人命啊!” 陈枭道:“这可不是妄杀,这个高衙内胡作非为早就该死了!” “可是,这应该由王法来制裁他才是!不可动用私刑啊!” 陈枭冷笑道:“那个高衙内有一句话说得对,王法根本就是用来管小老百姓的,根本就管不了他们这些权贵!如果王法真的有用,你们这一家子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张教师无言以对,然而却还是认为不可动用私刑。 陈枭道:“这年头想要讨取公道,就只能用自己手里的刀!” 张教师心头一惊。 片刻后,门外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张教师连忙看向门口,心慌地道:“不知是谁来了?” 陈枭还来不及回答,门口就传来了鲁智深粗豪的声音:“痛快!痛快!洒家亲手砍下了衙内那个死人头,真是痛快!”声音响起的同时,只见鲁智深武松、林娘子的丫头锦儿以及几个蒙面人一股脑进来了。锦儿冲进林娘子的怀中,呜呜地哭泣起来。这锦儿是林娘子的丫头,打小就跟着林娘子,和林娘子感情极好,名为主婢,却情同姐妹。不久前,高衙内带人闯进来的时候,锦儿在前院看见了,惊慌之下便想跑回去报讯,然而却被高衙内让手下人给绑住了,还塞住了嘴巴。陈枭手下的人处理掉前院的那些狗腿子后,把她救了下来。 鲁智深朝张教师和林娘子抱拳道:“教师和林娘子受惊了!洒家真是没用,不仅救不了教师和林娘子,连自己也差点被陆谦那龟孙子给害了!”随即转身朝陈枭跪下,砰砰砰叩了三个响头。陈枭赶紧上前扶住鲁智深,笑道:“和尚,我又不是你的爹又不是你的娘 ,你干嘛给我磕头?”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你要是洒家的爹洒家的娘,洒家才不会给你磕头呢!刚才洒家进来,看见这院子里几十个太尉府的卫士全都死了,宰了这几十号人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动静,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到的!洒家对你是心服口服了!而且你又救了林娘子张教师,抓住了高衙内,让洒家替林老弟手刃了仇人,痛快啊!洒家感激你!” 陈枭将鲁智深扶了起来。看了看一旁的那两具尸体,说道:“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鲁智深一拍胸脯,大声道:“这好办!咱们一起杀出去就行了!” 陈枭笑道:“没有必要。”扭头对张教师和林娘子道:“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出发。”张教师叹了口气,和女儿两个赶紧收拾起来。 片刻之后,父女两个和丫头锦儿便各背着一个包袱跟着陈枭他们从后门出来了。林家三个人回头望了望这座居住了许多年的宅院,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神情,张教师情不自禁地喃喃道:“这一走,只怕就回不来了!” 鲁智深道:“只要人没事,哪里不是家?别耽搁了,咱们快走吧!”张教师叹了一口气,领着女儿和锦儿跟随陈枭他们离开了。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太尉府的管家就来了。见大门紧锁,里面一片寂静,感到有些奇怪。命身边的随从上去敲门。随从上去敲了许久门,却始终没有回应。管家皱眉嘀咕道:“难道张教师林娘子都不在家?那衙内去哪里了呢?”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便带人返回太尉府去了。 与此同时,陈枭他们赶到了南城门下。只见许多穿着衙役服装的人迎了上来,为首的那个正是陈枭手下三个队长中的一个,名叫李龙的那个。 李龙朝陈枭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道:“主人,城门已经被我们控制!” 鲁智深和林家三人听 到这话,感到难以置信,朝城门上下看去,果然不见一个军士,城门边站着的全都是陈枭的手下。看了陈枭一眼,感觉这个人真是高深莫测啊!鲁智深不解地问道:“兄弟,你的人怎么会控制了城门?” 陈枭笑道:“树林里的时候,我派人回去传达了命令。当我们进入林家救人的时候,另外一队人则赶到南城门下夺取了城门。”鲁智深等人恍然大悟,鲁智深赞叹道:“兄弟,真有你的!” 陈枭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随即便翻身上马,众人也翻身上马。一行人匆匆出了城门。 太尉府管家回到太尉府,说没找着衙内。高俅大怒,令管家继续寻找,找不到不许回来。管家无法,只能又带人出了太尉府,大街小巷地四处寻找,把衙内平时去的青楼红馆全都找遍了,依旧不见踪迹。 正当管家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一个尖嘴猴腮的仆役提出一个建议:“管家,既然找不到衙内,不如就把张教师父女抓回去交差得了。” 管家觉得这是个办法,当即便领着众人赶到林家门外。一伙人明火执仗砸开了林家家门,呼呼嚷嚷地涌了进去。穿过前坪,直入大厅。一个仆役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惊呼了一声。管家连忙看向那个仆役,没好气地问道:“怎么回事?”那仆役道:“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说着便拿手中的火把往地上照。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 仆役非常疑惑,很自然地就把火把顺着那个人的身体往上方照,一张满是血污的死人脸登时呈现在眼前。仆役吓得亡魂皆冒,惊叫一声跌坐在地,“死,死,死人!” 众人吓了一跳,赶紧拿火把往地上照。在昏暗闪烁的火光下,赫然看见四五个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全都死了!众人吓得要死,现场一阵慌乱。 管家定了定神,叫道 :“不要乱!快看看死的是什么人!” 两个胆大的仆役拿着火把战战兢兢地上前,用火把光辉照着死人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下,面色一变,惊呼道:“是跟着衙内的六子和小山!”另一个也跟着惊呼道:“这个是刘宝和顺子!” 管家吃了一惊,赶紧上前看,果然是跟着衙内的那班卫士中的四个!管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急声道:“快!去后面看看!”众人立刻穿过大厅,奔进了后院。“大家散开,仔细搜寻!”众人分散开四处搜索。 “哎呀!是方通他们三个,也都死了!”搜索回廊的几个仆役突然惊叫道。紧接着,惊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铁头他们几个也死了!”“是蚂蚱他们!”“天啊!是衙内!他,他,他……” 管家听到找到了衙内,赶紧循声奔去。来到现场,却赫然看见一具无头尸体歪歪扭扭地躺在小小的池塘边,草地上被血水给浸染了,头颅不知去向!管家被唬得天旋地转,差点栽倒!定了定神,仔细看了看那具无头尸体的衣着,确实是衙内的,连忙问众人道:“头呢?”众人都摇了摇头。管家没好气地道:“还不快去找!”众人赶紧奔了下去,四处寻找。 片刻后,一个在远处桂花树下寻找的仆役突然叫道:“找到了!衙内的脑袋在这里!” 管家赶紧奔了过去,看见果然是衙内的头,脸色一白,急忙命人把衙内的尸首收拢起来,看守好,然后就匆匆离开了林家,奔回太尉府。 管家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奔进后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道:“大,大,大人,不,不,不好了,衙,衙,衙内,他,他……”高太尉眉头一皱,“他怎么了?难道他不肯跟你回来!他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管家使劲摇了摇头,用尽全部力气道:“衙内他被杀死了,在,在林家!” 第26章 全城震惊 高太尉霍然而起,“什么?!”随即愤怒地质问道:“他身边不是有二十几个护卫高手吗?谁能杀得了他!”管家咽了口口水,“那些护卫,也全都被人杀死了!”高俅大惊失色。 而与此同时,巡城官军来到南城门边,赫然发现城门竟然大开。军官感觉不对劲,当即命人检查,发现看守城门的几十个官军竟然被堵着嘴巴捆绑在城门楼的班房里。军官意识到事态严重,当即派人飞报殿帅府。 不久之后,整个京城都喧嚣了起来。只见一条条火把组成的火龙往各处城门汇聚,无数火蛇在城中大街小巷乱晃;混乱的脚步声,隆隆的马蹄声,铮铮的铠甲声,人马的嘶喊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百姓们被惊醒,发现原本应该寂静安宁的街巷中竟然兵马奔跑战马嘶嘶,不禁心慌意乱起来。 …… 一个晚上,整个京城的人都无法成眠,到了白天,大家议论纷纷,惶恐不安。 李师师正坐在圆圆的铜镜前梳妆,倾国倾城的容颜慵慵懒懒的气质散发出勾魂夺魄的魅力,这个样子的李师师,是男人看见就死定了! 李师师的贴身小丫鬟急匆匆地奔上绣楼,兴冲冲地叫喊道:“小姐,出大事了!” 李师师扭过臻首,嗔道:“大清早的,咋咋呼呼的做什么?” 小丫鬟献宝似的道:“小姐,外面出大事了!……” 李师师转过身去对着铜镜继续梳妆,漫不经心地道:“京城里能有什么大事呢?” 小丫鬟急声道:“高衙内被人杀死了!” 李师师一愣,连忙转过身来问道:“高衙内?可是高太尉家的那个高衙内?”小丫鬟使劲点了点头。李师师冷冷一笑,“他早该死了!不知坏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清白!死得好!”小丫鬟道:“大家也都这么说呢!” 李师师皱眉问道:“是谁 杀了这个祸害?凶手抓住了吗?” 小丫鬟一脸兴奋地道:“奇就奇在这里!我听外面的人说,高衙内是在林家被杀的!……”李师师一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的林家?” 小丫鬟点了点头,“就是那里。” 李师师皱起秀眉,“一定是高衙内想要侮辱林娘子,结果被林娘子失手杀了!只怕林娘子难脱大难了!” 小丫头使劲摇了摇头,“外面的传说不是这样的!我听说高衙内和衙内身边的二十几个护卫高手全都被杀死了!”李师师一惊,“这怎么可能?若说情急之下拿剪刀之类的戳死了高衙内倒有可能,可是要杀死那二十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却是绝不可能的!” 小丫头点了点头,“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外面的人都传说,是神秘的好汉进入林家杀死了高衙内及其二十几个手下,救走了林娘子一家!” 李师师流露出欣慰之色,微笑道:“这样就好。我听说林娘子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好女子,能逃过这一劫真是苍天有眼啊!”小丫鬟重重地点了点头。李师师流露出思忖之色:“那些救走林娘子一家的好汉究竟是什么人呢?”这么说着,脑海中没来由地浮现出陈枭那张玩世不恭又气质逼人的面庞来。 李师师想到了陈枭,不由的一惊,喃喃道:“难道是他?!” “小姐你说的是谁啊?”小丫鬟好奇地问道。 李师师摇了摇头,思忖起来:会是他吗?没有任何理由的,李师师凭借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感觉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他做的。也只有他那样的人才会去做这种事情吧! 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把李师师的思绪拉了回来。李师师站起来,走到纱窗前,推开窗户,循声望去,只见街道上一队军兵正快速奔过。 此刻,皇宫大殿内,皇帝和群 臣也正在讨论这件事情,金国的两个使者也在场。开封府尹正在向皇帝禀报现场勘察的结果:“据微臣等现场勘查,众卫士几乎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凶手突袭身亡的。众卫士的腰刀都没有出鞘,由此可以判断,凶手出手的时候,卫士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凶手出现得非常突然,出手极其迅疾……” 大殿里嗡嗡起来,群臣交头接耳。高俅没好气地道:“这怎么可能?若说一两个卫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凶手突袭还有可能。可是,那可是二十几个卫士啊!这些人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怎么可能有人能瞬间将他们全部杀死?而且据我所知,死的这二十几个卫士分别死在前院后院和房间中,因此这些卫士的死亡必然有先有后,人死前必然会发出惨叫惊呼,其他人怎么可能会不因此而警觉?因此,他们怎么可能都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突袭杀死的?” 开封府尹抱拳道:“太尉所言极是!因此,只有一个可能,被先杀死的人根本就没有发出警告或者惨叫!” 高俅面色一变,“这不可能!除非是幽灵!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开封府尹朝皇帝抱拳道:“陛下,卑职勘察现场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现场显然被清理过了,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脚印都找不到。” 皇帝一惊,变色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莫非做案者不是人?” 开封府尹道:“做案者绝对是人,不过却绝非一般人,而是极其精通暗杀之道的可怕杀手所为!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 高俅气恼地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你不要胡说八道推诿责任!” 开封府尹连忙道:“下官绝不敢胡说八道!这全都是根据现场的情况得出的判断!其实,这样可怕的杀手卑职也是闻所未闻 !当年包拯大人断奇案无数,其中虽然也有可怕的杀手,然而与这件案子中的杀手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件案子中的杀手,绝对可称得上是旷古烁今的,其对暗杀之道的精通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神乎其能的程度了!” 大殿里一片寂静,人人都有些背脊发冷。 皇帝皱眉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能破案咯?” 开封府尹分析道:“衙内和太尉府二十几个卫士被杀,而林娘子和欺父张教师却不知去向;与此同时,南城门的把门禁军遭人突袭,全部被绑,问他们行凶者样貌,竟然都答不上来,突袭者显然也精通暗杀潜遁之道,我判断突袭南门的神秘人和袭杀高衙内等的神秘人是同一伙人。那伙神秘人袭杀了高衙内等,然后突袭南门,打开南门逃出城去了。” 皇帝连忙问高太尉:“可有兵马往南门外追赶?” 高太尉连忙抱拳道:“启奏陛下,昨夜殿帅府一接到南门遭袭的报告,当即便点派飞龙飞熊两支马军追赶,如今还没有回报。” 皇帝皱起眉头,“这伙贼人必须尽快捉住,否则朕寝食难安啊!” 一直没说话的蔡京道:“那伙贼人既然甘冒大险救走了林娘子一家人,显然与他们关系匪浅。虽然我们不知道那伙贼人的样貌,却可以通过林娘子一家人找到他们。可立刻发海捕文书,全国通缉林娘子一家。只要抓住了他们,那伙贼人的下落就有了。” 皇帝双眼一亮;众大臣纷纷称颂蔡太师;完颜青凤、完颜晟两个金国使者冷眼旁观面带冷笑。 皇帝当即让开封府往全国下发海捕文书悬赏通缉林娘子一家三口。开封府尹领命。 宿元景朝高俅抱拳道:“下官有一件事不解,不知三更半夜的,高衙内领着二十几个太尉府卫士闯入林家所为何来?我听说高衙内 对林娘子常怀不轨,不知昨夜高衙内率领众人闯入林家是否是想逼奸林娘子?” 皇帝流露出不悦之色,看向高俅;高俅连忙向皇帝跪下,一脸沉痛地道:“小儿他确实顽劣,可是却绝对不敢做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情啊!”扭头狠狠地看了宿元景一眼,继续道:“市井传言多有不实之处。若是拿市井传言说事,朝纲岂不乱套了。” 皇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高俅对皇帝道:“小儿昨夜之所以去林家,其实是见林娘子一家子没了男人,实在可怜,因此去探望探望,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绝对都是处于好意!请陛下千万明鉴啊!” 宿元景见高俅竟然颠倒黑白说出这样一番无耻的话来,气得要死,却也无法反驳。如今高衙内已死,而林娘子一家人失踪,这件事根本就是死无对证。 皇帝感慨地道:“衙内真是有心了,可惜却惨死在贼人的手中!太尉也别太过悲伤,寡人绝对相信,人在做天在看,那些贼人是逃脱不了的!” 高俅感激涕零:“有陛下这句话,臣就是马上死了也无憾了!” …… 散议后,蔡太师和高俅一道离开了大殿。蔡太师对高俅道:“那伙贼人既然救了林娘子一家人,想必也会去救林冲。你说该怎么办呢?”高俅连忙道:“我立刻派人去结果了林冲!”蔡京笑了笑,“知道我为什么没在殿上提此事吗?”高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蔡京笑道:“我若提此事,陛下必然会下令沧州方面加强防备。如此一来,林冲只怕就死不了了。“ 高俅恍然大悟,感激地抱拳道:“多谢太师为下官谋划。” 蔡京拍了拍高俅的肩膀,笑道:“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了!” 高俅眼中流露出凶狠之色,“林冲的娘子害死了我儿子,我要让林冲来偿命!” 第27章 野性青凤 完颜青凤、完颜晟在众金国武士的簇拥下乘马返回国宾馆。 完颜晟笑呵呵地道:“原本以为和这些书呆子谈结盟没什么意思,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许多有趣的事情。” 完颜青凤皱眉道:“四哥不要只顾着笑。你难道没有看出,汉人与我们之前想象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我们原本以为汉人都是些只会之乎者也的懦弱无能的书呆子,却没想到接连碰到两起彪悍的汉人!之前在樊楼遇到了那六个汉人,个个骁勇,四哥你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也被那个家伙给……”不禁回想起当日的经历,完颜青凤不禁红了双颊,气愤难平,愤恨地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他!” 完颜晟呵呵一笑,“我倒觉得那个人不错,要是肯做咱们家的女婿那就好了!” 完颜青凤又羞又恼,“四哥,你胡说什么呢?” 完颜晟一脸诧异地道:“我又没说要把你嫁给他,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随即恍然大悟了,“哦,我明白了,你看上他了!” 完颜青凤举起马鞭朝完颜晟的背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完颜晟吃疼,没好气地喝道:“我是你哥,别动不动就对我动手!” 完颜青凤冷哼一声,举着马鞭彪悍地道:“我管你是谁,胡说八道就该打!” 完颜晟道:“将来得给你找一个凶悍的夫君,要不然还真降不住你!” 完颜青凤仰着下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完颜晟道:“我才懒得管你呢!” …… 陈枭一行人在路上昼夜兼程,数日之后就进入了阳谷县境内。陈枭让李龙带着大家和鲁智深、林家三口先回山庄,他则和武松去县衙里交差去了。 两人来到县衙,见到了县令,陈枭把送礼的事情和蔡京的话说了一遍,县令欣喜不已。随即见跟去的两个土兵没有回来,不禁好奇地问 道:“不是有两个土兵跟着你们吗?他们人呢?”陈枭道:“我们担心大人等得焦急,因此先兼程赶回来,他们在后面。”而真实的情况其实是,那日夜里,陈枭他们做的事情不能让县令心腹的两个土兵知道,因此便悄悄地留下一封文书,将他们撂在了客栈里。 县令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点了点头,微笑道:“两位都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两人告辞了,离开了县衙。 武松朝陈枭抱拳道:“大哥,我想回家里看看兄长。” 陈枭点了点头,“替我问候大郎一声。”武松点头应了。转身解下门口拴马桩上的马匹,翻身上去,朝陈枭挥了挥手,策马朝前面武大郎居住的巷子走去。陈枭站了起片刻,也解开拴马桩上的马匹,骑上马,朝城外走去。 陈枭回到山庄,潘金莲领着几个丫鬟盛装前来迎接。来到陈枭面前,美眸看着陈枭的面庞,娇颜上都是激动之色,盈盈下拜:“奴家见过夫君!” 陈枭把潘金莲扶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貌若鲜花激动不已的美人儿,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一把搂住她的纤腰,痛吻下去。周围的丫鬟们见了,全都瞪大眼睛惊呆了。潘金莲先是一惊,随即便化作了一滩春水,也不顾还有丫鬟们在场了,热情如火地迎合着夫君的热吻。 好半晌,陈枭才放开了潘金莲,一把将她抱起,就朝澡房走去。潘金莲横在陈枭的怀抱中,一双柔夷勾着陈枭的脖颈,双眸含春,荡笑连连。 众丫鬟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赶紧忙碌起来,取衣服的取衣服,去裙子的去取裙子,准备毛巾的准备毛巾。 …… 池塘边,竹影下,月洞窗中,陈枭心满意足地躺在床榻上,怀中搂着满脸酡红春意盎然的潘金莲。潘金莲趴在陈枭的胸膛上,张开雪白的贝齿, 轻轻地咬了一下陈枭的肌肤,恨声道:“一去半个多月,一回来就这么折腾奴家!奴家刚才差点死掉了!” 陈枭抚摸着她那滑腻的肌肤,笑道:“会吗?我看你挺快活的啊!” 潘金莲咯咯一笑,把臻首靠在陈枭的胸膛上,幽幽地道:“奴家过去做梦都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生活!奴家原本以为,这一辈子会过得非常凄惨!”抬起头来看了陈枭一眼,又是激动又是庆幸地道:“多亏遇见了夫君,否则这一辈子真是不堪设想了,想想就让人害怕呢!”陈枭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潘金莲的翘臀。 潘金莲突然流露出担忧恐惧的神情,“前几天,奴家,奴家看到了一张海捕文书,是通缉奴家的!奴家担心,担心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奴家!” 陈枭紧紧地搂住潘金莲,潘金莲感受到全副身心都被夫君的温度包围着,害怕的情绪不禁消减了许多。陈枭在潘金莲耳边柔声道:“不要害怕!只要有大哥在,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你!”潘金莲点了点头,一双柔夷紧紧地搂住陈枭。 两人温存了片刻。陈枭想起鲁智深他们,轻轻地拍了拍潘金莲滑腻光洁的肩膀,问道:“我带来的那几个人,你安排了吗?” 潘金莲抬起臻首点了点头,“奴家暂时把他们安排在厢房里。已经吩咐了李管家,让他调派人手去后山山谷里修建两幢木屋,给他们居住。 陈枭点了点头,笑道:“你做得很好。” 潘金莲一脸郁闷地道:“做得好也没有奖励!” 陈枭呵呵一笑,拿手哈了一下潘金莲的咯吱窝,潘金莲浑身一缩惊叫出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枭一扭身压在了身下!陈枭抚摸着潘金莲的腰肢坏笑道:“奖励来了!”潘金莲痴痴一笑,勾了陈枭一眼,一双柔夷勾住了陈枭的脖颈。 …… 当天 晚些时候,鲁智深突然跑来了,这时,陈枭正坐在后院池塘上的凉亭中和潘金莲一边说笑一边喝茶。 “陈兄弟!”鲁智深大咧咧地抱拳唤道。 陈枭见是鲁智深,连忙请他坐,又让潘金莲倒茶。 鲁智深挥了挥大手,“不用了!洒家是来向陈兄弟告辞的!”陈枭一愣。 鲁智深突然朝陈枭跪了下来,叩了个响头。陈枭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没好气地道:“我说和尚,你干嘛又给我磕头?” 鲁智深道:“林娘子他们不放心林兄弟的安全,洒家也不放心,洒家要去把林兄弟就出来!哎!洒家当初就应该把他拖出来的!我那林兄弟人好,武功也好,就是性格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让人生气!”随即朝陈枭抱拳道:“洒家走了,林娘子他们就拜托陈兄弟了!” 鲁智深说走就要走。 陈枭正准备叫住鲁智深,拱门那边突然传来林娘子的声音:“鲁大哥,等等我!”陈枭朝拱门看去,只见林娘子、张教师和锦儿正从拱门快步走进来。 三个人来到凉亭外,林娘子先朝陈枭微微一福,然后对鲁智深道:“鲁大哥,我和你一起去找夫君!”张教师和锦儿也异口同声地道:“我也去!”鲁智深大为恼火,没好气地道:“你们去干什么?又帮不上忙,只会给洒家添麻烦!都留下来,洒家一个去就行了!你们放心,洒家一定会把林兄弟带回来的!” 林娘子苦笑着摇了摇头,“鲁大哥你就不要安慰我们了!想那牢城营必定戒备森严,鲁大哥一个人就是再厉害又怎么可能把夫君他救出来呢?最后只怕连鲁大哥也会遭难!鲁大哥你也不要再为了我们以身犯险了,我只要能再看看夫君就心满意足了!如果夫君注定不能逃脱大难,我便追随他到九泉之下!”锦儿忍不住抽起起 来,张教师一脸悲愤地长叹了一声。 鲁智深瞪起眼睛,大声道:“说的什么话!洒家听着郁闷,听着生气!” 林娘子微笑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家人都多亏了鲁大哥的照顾。鲁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只怕是没法报了,权且受我一拜!”说着便跪了下去。锦儿和张教师见林娘子跪下,也都跪了下来。 鲁智深慌得要上前搀扶林娘子,却想到男女有别,又不敢触碰林娘子的身体,于是便在那里抓耳挠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哎呀!这是干什么?林娘子,你快起来啊!” 林娘子朝鲁智深叩了一个头,然后又朝陈枭叩了个头,林娘子的父亲张教师和丫鬟锦儿也跟着她磕头。林娘子直起腰来满脸感激地道:“陈大哥本来与我们素不相识,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份恩情,我决不敢忘!只是今生只怕是报不了了,若有来生,我和夫君定当结草衔环以报陈大哥的大恩大德!” 陈枭朝潘金莲使了个眼色,潘金莲会意,当即上前,扶起了林娘子。张教师和锦儿跟着站了起来。 陈枭走上前,看着林娘子禁不住感慨地道:“早就听说林娘子贤惠忠贞,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随即微笑道:“不过林教头他一定死不了!……”鲁智深当即大声道:“陈兄弟说得对,有洒家在,谁也杀不了林兄弟!” 陈枭笑道:“如果你一个人去,只怕是救不了林教头的!……”鲁智深大为不满,拿厚实的胸膛使劲撞了一下陈枭的肩膀,没好气地道:“你看不起洒家?” 陈枭笑道:“我可没这个意思。”看了林娘子一眼,“就像林娘子刚才说的,牢城营重地戒备森严,如果又有杀手赶到,和尚你就是三头六臂只怕也应付不了啊!所以我决定带着手下和你一起去!” 第28章 交给我吧 潘金莲闻言微微皱起眉头,却没有说什么;其他人则流露出惊讶之色,鲁智深重重地拍了一把陈枭的肩膀,欣喜地道:“好汉子!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林娘子感动不已,却道:“陈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陈大哥有家有业又是县衙的都头,怎么为了我们而抛弃这一切呢?陈大哥若是因为我们而遭遇不测,我们就是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啊!” 陈枭笑道:“林娘子当我们是去送死啊?放心吧,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绝不会做的!牢城营虽然戒备森严,不过我的手下却都精通潜伏暗杀之道,要进那么个牢城营救人,不会有任何问题!当日在京城的时候,你们想必也都看见了,太尉府的那二十几个高手无声无息地就被我的人给除掉了,牢城营那边不会更难!” 鲁智深一拍光头,兴奋地道:“对啊!陈兄弟的手下个个都精通潜伏暗杀,有他们,一定能够救出林兄弟!林娘子,张教师,你们就放十万个心好了!” 林家三个人心中不由的升起无限的希望来。林娘子突然又朝陈枭跪了下来,激动地道:“陈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不知该如何报答!……” 陈枭让潘金莲扶起林娘子,微笑道:“报答这些话就不必再说了!我敬佩林教头的为人,对于我来说,救林教头是义不容辞的事情!”林娘子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张教师激动地道:“我等虽然遭逢大难,却万幸能够遇见你们啊!” 陈枭呵呵一笑;鲁智深哈哈大笑,急不可耐地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赶紧走吧!”说着就要动身。 “等一下!”陈枭叫住了他。 鲁智深看着陈枭不解地问道:“兄弟,还有事吗?救人可耽误不得啊!” 陈枭道:“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此去路途遥远,又有可能遭遇恶战,不做好准备怎么行?再则,你我都刚刚长途跋涉回到这里,身体疲倦,须要稍作休整才行!” 鲁智深急声道:“可是林兄弟随时都有危险,不能耽搁!” 陈枭摸着下巴思忖道:“这一点倒不必担心!就算高俅他们在事发当日就决定要谋害林教头,也需要两三日准备,然后才能出发。而从东京往沧州的路途比我们这里往沧州遥远得多,至少也比我们要晚三四日的路程!因此我们现在最少还有两天时间。这两天,我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做足准备。同时我会派人先赶往沧州牢城营给林教头传讯,让他提高警惕。所以和尚,稍安勿躁,这两天就安安心心地休息吧。” 张教师赞同道:“都头说得对,磨刀不误砍柴工,此去凶险,得准备充分才行!” 鲁智深觉得他两个说的都有道理,点了点头,“好,洒家就听陈兄弟的!” 陈枭对林娘子一家道:“你们就安安心心地呆在这里,放心好了,此事我有绝对把握,万无一失!”陈枭充满信心的话让林娘子一家人安心了不少。陈枭又对潘金莲道:“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好好照顾他们!”潘金莲点了点头,“大哥放心,奴家晓得。”陈枭微微一笑。 扭头看向林娘子一下,微笑道:“好了,什么都别想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三人再次道谢,告别了,离去了。 陈枭笑着问鲁智深:“和尚,你难道不累吗?”鲁智深呵呵笑道:“有酒有肉洒家就不累!”陈枭笑道:“这还不好办!”扭头冲侍立在旁边的翠儿道:“翠儿去告诉橱房,给和尚的一日三餐,餐餐都要有酒有肉!”翠儿应了一声,小跑着奔了下去。鲁智深感慨道:“哎呀!陈兄弟,你可 真是洒家的知己啊!”潘金莲没好气地道:“酒肉才是你的知己吧!”鲁智深拍了拍光头笑呵呵地道:“也是也是!”随即兴冲冲地道:“洒家去橱房看看!”随即便甩开脚步奔了下去。 潘金莲望着鲁智深的背影,没好气地道:“真是一个酒肉和尚!” 陈枭搂住潘金莲的纤腰笑道:“这个酒肉和尚可比许多吃素的和尚要直爽坦诚得多!” 潘金莲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想起陈枭不久之后又要去冒险,不禁皱起秀眉,没好气地问道:“你为什么又给自己揽上这么危险的事情呢?平白让人家替你操心!”陈枭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佩服林教头的为人,得把他救出来!” 潘金莲叹了口气,面有郁郁之色。陈枭一把将她抱起,潘金莲惊呼了一声,埋怨似的白了陈枭一眼。陈枭抱着潘金莲奔进了房间。随即房间里便传出潘金莲的一声惊呼,然后便是潘金莲细细碎碎的埋怨声,再然后…… 当天晚上,武松回到山庄,见到了陈枭,抱拳道:“大哥,我回来了。”陈枭微笑着问道:“大郎他们还好吗?”武松笑着点了点头,“很好!兄长和嫂子收到了大哥的礼物非常高兴,都叮嘱小弟千万代为致谢!” 陈枭笑道:“一点礼物,值不得什么。” “大哥,若没有什么吩咐,小弟便告退了。” “等一下。”陈枭站了起来,走到武松面前。把之前和鲁智深等人商议的救援林冲的事情说了一遍。武松兴奋地道:“太好了!林教头是个英雄,却遭奸人陷害,若能够将他救出来,实在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大哥,我也去!” 陈枭却摇了摇头,“不,这一次你留下。” 武松不高兴地道:“为何要我留下?” 陈枭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如今的情况跟以往不同。我们家里多了林家三口,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要不了多久,关于林家三口的海捕文书便会传遍天下。你留在阳谷县我会放心一些。”武松觉得陈枭说的在理,皱眉点了点头。抬起头来,“既然如此,我就留下来。对了,兄长和嫂子请大哥明天中午无论如何要到家中喝杯水酒,聊表寸心。” 陈枭笑道:“这有什么问题呢,我一定到。” …… 第二天,武大郎李瓶儿听武松说陈枭答应了他们的邀请,都高兴得不行,开始忙碌起来。武大郎也不去卖炊饼了,在家里橱房忙碌着,李瓶儿则离开家门去打酒买菜。 从酒坊出来,手中挎着个菜篮子,里面放着许多猪肉菜蔬和两罐本地特有的桂花酒,娇颜上挂着动人的笑容,往家里匆匆赶去。 不想半路上遇见了西门庆。西门庆看见李瓶儿,双眼一亮,立刻上前搭讪:“小娘子别来无恙啊!”李瓶儿却不像先前那么亲热了,反而流露出厌恶的神情,没好气地道:“大官人请庄重一些,奴家是有夫家的人!”说着还向一旁挪开了一些。西门庆一愣,没好气地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变得这么生分了?我记得小娘子之前对小生可是非常热情啊!” 李瓶儿皱眉道:“大官人莫要胡言!奴家还有事,告辞!”随即就加快了脚步。 西门庆心中恼火,一把拽住了李瓶儿的纤手。李瓶儿大怒,使劲甩开了,喝道:“你若再胡作非为,我就去都头那告你!” 西门庆气恼地道:“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看上了那个姓陈的都头!” 李瓶儿娇颜一红,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西门庆气得要死,心里把陈枭给恨上了。 李瓶儿回到家里,和武大郎两个忙忙碌碌准备酒菜。中午 时分,门口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李瓶儿听见了赶紧出来,只见陈枭和武松正从门口进来。李瓶儿满脸喜色的迎了上去,“都头,叔叔,你们来了?”说着便去接他们的范阳毡帽,先接了武松的毡帽,然后接陈枭的。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李瓶儿的纤手碰了一下陈枭的手掌。陈枭看了一眼李瓶儿,竟然看见她低着头飞快地投来一个意味莫名的微笑,然后就走过去把两顶毡帽挂在门边的钉子上。 李瓶儿回来,领着陈枭和武松来到楼上坐下,然后给两人筛了茶,告了声罪,又下去橱房忙碌去了。 陈枭看了看布置精致的楼上小厅,笑道:“这里挺不错啊!” 武松感慨地道:“兄长他烙炊饼的手艺远近闻名,因此生意特别好,这些家业都是兄长起早贪黑挣下来的!” 陈枭点了点头,“大郎他,虽然形象差了点,但却是个好男人。” 武松深有同感:“其实一个女人能够嫁给我大哥这样的男人,是一种福气。”皱起眉头,“可是,很少有女人会珍惜这份福气!”陈枭知道武松又想起了李瓶儿平时的一些言行,不好说什么。 片刻之后,武大郎和李瓶儿上来了,将一样小菜、一壶酒、几份碗碟杯筷摆上。李瓶儿坐下来陪陈枭和武松,武大郎则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一会儿拿汤,一会儿递菜,武松见兄长忙不过来,告了一声罪,下去帮忙去了。 李瓶儿见小厅里就只剩下她和陈枭了,不由的情心荡漾。倒了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陈枭,美眸满含春意地看着陈枭,说道:“都头若看得起奴家,就请满饮此杯。”陈枭也没多想,接过酒杯一口干了。李瓶儿见状欣喜不已。正准备说话时,楼梯上却传来脚步声,李瓶儿赶紧把一脸的春色收敛了起来。 第29章 李瓶儿的心思 武松和武大郎把两样菜放下,坐了下来。武大郎站起来,拿起酒壶为陈枭满斟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满斟了一杯,端起酒杯来,一脸感激地道:“多亏了都头的照顾,俺们一家子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俺嘴笨,不知该说什么感激的话,就用这杯酒感谢都头对我们的照顾!” 陈枭拿起酒杯,笑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武大郎流露出感动之色,一口把酒干了。陈枭也干了杯中酒。李瓶儿没好气地对武大郎道:“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都头和叔叔都是自己人,说谢谢的话岂不是显得太生分了!”武大郎显得有些尴尬。李瓶儿招呼陈枭和武松道:“都头和叔叔随意就好。”随即站起来拿起酒壶为陈枭和武松斟酒。 陈枭笑道:“都说了是一家人了,我们自己来吧。随便一点才显得是一家人嘛!”李瓶儿微微一笑,坐了下来放下酒壶。 陈枭拿起筷子,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肴,笑道:“大家开动吧。别这么小眼瞪大眼的。我先动筷子了。”说着就夹了一块炒肉放进嘴里咀嚼起来,只感到甘甜馨香非常美味,禁不住赞叹道:“好吃!跟我老婆的炒肉口味不相上下呢!”李瓶儿流露出欣喜之色,“这是奴家做的。” 陈枭看了一眼李瓶儿,赞叹道:“不错不错,你也是个贤惠的好妻子!”李瓶儿和武大郎都笑了起来。 陈枭见三个人都没动筷子,没好气地道:“我说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吃啊!” 三人拿起筷子,也开动起来,气氛越来越活络了。几个人一边吃喝一边说笑,其乐融融。 突然,陈枭感到有东西在桌子底下摸自己的小腿。心中诧异,低头看去。赫然看见李瓶儿的三寸金莲竟然伸了过来磨蹭着自己的小腿内侧。陈枭连 忙抬头看向李瓶儿,李瓶儿眼中闪过一丝妩媚放荡,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面子上是正经贤妻,桌子底下却放荡无比。 陈枭郁闷了:武大郎的老婆怎么看上我了呢? 感到非常头疼,不敢声张,只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李瓶儿见陈枭没有反对的意思,兴奋极了,一边若无其事的与武松武大郎说话,一边继续拿脚撩拨陈枭。刚开始,她的三寸金莲还只是在小腿上磨蹭,可是没过多久就得寸进尺了,竟然沿着陈枭小腿的内侧缓缓上移,经过膝盖,来到了陈枭的大腿内侧。陈枭害怕被她突袭要害,赶紧拿大腿夹住了李瓶儿作怪的小脚。 李瓶儿忍不住咯咯一笑。武松和武大郎看向李瓶儿,武大郎不解地问道:“大姐为何突然发笑?” 李瓶儿面不改色地道:“奴家见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感到非常开心,忍不住就笑了出来。”看了一眼武松和陈枭,“奴家失礼了,还请都头和叔叔见谅。” 武松笑道:“嫂嫂何出此言?嫂嫂高兴我怎么会见怪呢!”陈枭也道:“不见怪不见怪!”嘴巴里说着,心思却全都在桌子底下。 几个人继续吃喝玩笑。李瓶儿动了动脚,没想到对方竟然夹得更紧了,心中好笑。往回缩了缩,陈枭放开了大腿,李瓶儿把脚缩了回去。 …… 当天晚上,武松由于衙门有事,留在县衙里没有回来;鲁智深在后山训练场和陈枭手下的三个队长比赛障碍跑,弄得跌跌撞撞灰头土脸非常狼狈;潘金莲,则在林娘子一家的院子里和林娘子说话,两人就像是亲姐妹一般。那陈枭在干什么呢?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谋划救援行动的细节,由于还不知道牢城营那边的具体情况,因此陈枭只能预设几个可能的情况进行谋划。 就在这时,小丫 鬟翠儿进来了,怯生生地向陈枭禀报道:“老爷,有客人来了,要见老爷。” 陈枭抬起头来,“客人?谁啊?” 小丫鬟道:“是武二爷的哥哥的娘子。” 陈枭感到有些意外,喃喃道:“她来干什么?”小丫鬟听见了,回答道:“奴婢不知道。” 陈枭道:“去准备茶水。”说着站了起来。小丫鬟应了一声,匆匆出去了。陈枭披上一件黑袍子,离开了书房,来到客厅中。看见李瓶儿正俏立在大厅中间背对着门口等候着,体态婀娜,秀发如瀑,非常优美的样子。“你,你来了?”陈枭出言道。 李瓶儿连忙转过身来,看见了陈枭,双眼一亮。陈枭看见她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黑布包袱,走上前去。 李瓶儿盈盈一拜:“见过都头大人!” 陈枭笑道:“都是一家人还这么多礼做什么?”说着走到上首坐了下来,见李瓶儿还站着,便道:“别站着,坐吧。”李瓶儿应了一声,走到左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这时翠儿端着两碗茶水进来了,先把一碗茶水放到李瓶儿面前,接着把另一碗茶水放到陈枭面前,然后退出了大厅。 李瓶儿面带微笑地道:“奴家承蒙都头照顾,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只有一些绣品献给都头,希望都头莫要嫌弃才好!”说着站起来,拿着那一包袱的东西来到陈枭面前,双手呈上。陈枭站了起来,接过包袱,笑道:“这怎么好意思!”李瓶儿嫣然一笑,“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却都是奴家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代表着奴家的一片心意。都头打开看看吧。” 陈枭把包袱放在小几上,打开来,只见红的绿的七彩斑斓,有绣着娇颜牡丹花的褥子,有绣着虫鸟绿竹的被单,有绣着鸳鸯的门帘,还有绣着山水的窗纱。不得不承认 ,李瓶儿的手真的很巧。翻着翻着,一样出人意料的东西呈现在了陈枭的眼前,那竟然是一条小小的,粉红底色绣着春宫图画的肚兜! 陈枭大为讶异,连忙看向李瓶儿,却看见李瓶儿突然扑进了怀抱,紧紧搂住他的颈项。陈枭慌了起来:“你,你干什么?”说着便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撞在了椅子上,跌坐下去。李瓶儿也跟着跌了下来,趴在陈枭的身上,紧紧地搂着陈枭的脖颈,两人的面孔只隔不到寸许。李瓶儿娇颜酡红,双眸含春,激动地道:“都头哥哥,奴家喜欢你很久了!都头哥哥,你就要了奴家吧!” 陈枭被李瓶儿的软玉温香磨蹭得心旌动摇快要失控了,赶紧站起来推开了李瓶儿,“不要这样!” 李瓶儿很诧异地看着陈枭。 陈枭定了定神,说道:“你是大郎的妻子,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李瓶儿气恼地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撩拨奴家?”陈枭大为惊讶,没好气地道:“我什么时候撩拨你了?”李瓶儿红着娇颜气恼地道:“你总是送我绸缎布匹胭脂水粉,难道不是撩拨奴家吗?” 陈枭都有些无语了,“你是大郎的妻子,大郎是武二的大哥,而我和武二是结义兄弟,我们是一家人,我平时送你们绸缎布匹胭脂水粉仅仅只是出于这样的心思而已,绝没有其它的意思!如果这让你误会了,实在抱歉!” 李瓶儿激动地道:“那今天中午酒席上,你夹住奴家的脚是什么意思?” 陈枭苦笑道:“这话说反了吧?” 李瓶儿红着娇颜又羞又恼。 陈枭叹了口气,感同身受地道:“我知道你觉得大郎配不上你,因此你总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你所期望的如意郎君改变如今的命运。……” 李瓶儿突然眼圈儿一红,悲泣起来,“奴家 原本是花子虚的妻子,可是花子虚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很快就败坏了家业。那时,一个有钱的员外看上了奴家,花子虚为了二十两银子,竟然就把奴家卖给了那个员外。到了员外家,那家的主母说奴家是狐狸精,和员外吵闹,员外惧内,便将奴家交给了主母处置。主母妒恨奴家,于是倒赔了妆奁把奴家嫁给了本县最丑陋的男人,武大郎,想以此羞辱奴家!” 陈枭感叹了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李瓶儿看向陈枭,悲愤交加地道:“奴家不甘心!奴家不应该是这样的命运!奴家的命运不应该由别人来主宰!”泪水打湿了娇颜,好似雨打荷花一般,说不出的凄美。 陈枭下意识地伸手擦掉了李瓶儿脸上的泪水,李瓶儿抬起头来痴痴地看着陈枭。陈枭说道:“我明白,你的身世很可怜!你就好像浮萍,任由雨打风吹,任由风浪漂泊,无论是花子虚也好,那个员外也罢,都只是把你当成一件物品罢了,一件美丽的能够让他们发泄的工具!正因为如此,我才尽可能地照顾你!你既然经历了那么多,应该能够感受到,大郎是真的对你好!” 李瓶儿微蹙眉头,没有说话。 陈枭继续道:“我敢说,你和大郎生活的这段时间肯定是你有生以来最平静最安宁的时光!其实平静和安宁就是最大的幸福!大郎相貌虽然不太好,可却是个老实巴交的好男人!俗话说娶妻娶贤,难道嫁男人就不应该嫁给老实顾家的好男人吗?不管出于什么因由,你现在已经是大郎的妻子了,大郎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因此你对大郎也有责任!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你有,我也有,不要过于在乎那些,心胸放开阔一些,命运加注给我们的不得已我们就坦然面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