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潮》 1. 第 1 章 《汹潮》by林汀汀汀汀汀汀 正版首发:晋江文学城 正文: 晨光熹微,弥虞站在酒店天台上,手靠着栏杆,漫不经心眺望外面。 飘窗轻纱随风飘荡,她反身离开,轻音乐随着少女进屋而逐渐清晰。 套房里灯光明亮,木地板上正搁着一只打开的行李箱。 来电声嘈杂。 她不耐地按断电话,抬指揉了下眼,眼底透着通宵过的乌青。 “我不回去。”捏着语音键说了这句话,弥虞拎着行李箱重重甩上了门。 坐飞机离开S市,一小时的计程车,二十分钟公交。 165公路后排。 弥虞坐在位子上,用手机翻索着信息。 以十秒为基准的大数据推送,私信里是层出不穷的古怪提问和各种各样的谩骂。 “我说你到底是男是女啊?不会是人妖吧” “东西都是你自己写的吗?不会抄袭了吧,请代笔了吧?” “你是长得很丑吗?为什么一直不肯露脸?” 弥虞面无表情划过私信消息,合上手机,百无聊赖地甩着挂链玩。 近期诸事不顺。 和家里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她收拾东西住了一晚酒店,第二天离开S市。爸爸妈妈都没发现她走,而哥哥隔了一整个晚上才给她打过来电话。 自己在家里就像个多余的人,也没有什么人关心她。 反正自己也不重要。 那怎么样也没关系吧。 弥虞心不在焉地托着下巴,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剪影,打开音乐软件听歌。 过了一会,她把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开几寸,旁边位子的大叔睡的正沉,鼻子里发出抑扬顿挫的响亮鼾声。 弥虞叹了口气,揉捏眉心,刚转过脸,急促踩下的刹车让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往前一倒。 她反应不及,脑袋狠狠撞到面前的栏杆上。 公交车司机没回头,粗着嗓子对后面的乘客喊:“京也镇到了!有下的吗!” ……草。 她暗骂一句,随后捏着紫色棒球帽站起身,乱着一头长发提行李箱迅速下车。 刚刚下过雨,天气微冷,弥虞穿着百褶裙和白色棒球衣,站在标着“京也镇”三个字的蓝白标牌下。 津北城虽然是工业城市,但眼前这个近郊小镇保留了一部分的古代建筑,风景宜人。 站在台阶上,少女摘下耳机,有些过路人好奇地朝她投来视线—— 她忽视,眯眼看向天空。 蓝汪汪的天,偶尔掠过几只黑压压的飞鸟。 津北城郊区的镇子,不算多繁华,跟以前待的地方没法比。 ——但至少空气还不错。 她这么安慰自己,把濡湿的长发拨开,轻轻叹了口气。 至于自己跑来这里的原因。 打开互联网,在浏览器搜索一个名字“狂弥”,会得到铺天盖地的信息。 ——著有奇幻小说《南桥》《卵》《狂热之宴》,拿过外国颇具分量的“Strange”文学奖第一,入围了意大利“Ghost”文学赏金奖,是近期中文网络上炙手可热的神秘写手。 社交网络上关于她的讨论千奇百怪: “新文学的闪耀黑马” “词藻华丽的怪物”以及——“这人TM到底什么来头?” 半年前夺得国内“北冥”幻想文学赛区冠军的怪物新人,在文学大赏上首次现身的神秘少女,整张脸被遮在墨镜和口罩之下,身材窈窕纤细,在网上引发了热议。 有娱记尾随偷拍,在稍显昏暗的电梯间里,少女为了透气而略微拉下口罩,因为漂亮的下颌角和半张艳丽绝伦的模糊侧脸而火遍了全网。 各种舆论喧嚣尘上,喜欢她的人对她热烈追捧,不喜欢她的人则嗤之以鼻,肆意污蔑嘲讽。 还有人试图扒出她的马甲,人肉搜索,进行无休无止的骚扰与试探。 没人会想到,在网上拥有恐怖人气和巨大争议的“狂弥”会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十七岁少女。 因为三篇怪奇短篇在网络发布后反响大好,质疑和谩骂声伴随着名气汹涌而来。 有同行的粉丝,也有心理阴暗的人们。 “不懂你这种三流作者为什么能压过嘉贺一头获奖,写的什么玩意,云里雾里的,在卖弄词汇吗?呕。” “居然把所有人都写死,我说你该不会是心理变态吧?” “她明明就是靠脸上位的吧,感觉像请代笔写的文,不会下一步就直接出道当明星了?” 只是觉得不爽了,不舒服了,就开始骂你。 或者只是因为看不惯你,或嫉妒你,就逮住什么由头疯狂攻击。 ——报团攻击,恶意曲解,上升定性,站队纠集,掀起骂战,想让自己看不惯的东西彻底消失。 隔着互联网,平时里不敢说的话可以轻易出口,因为不用付任何代价,人人都成了披着人皮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宣泄着心中暴戾的情绪。 比这些更可怕,是无休止的,把人逼疯的恶意。 前不久有个女星被网暴,她被铺天盖地的恶意攻击到精神崩溃,起因是一段无中生有的绯闻。 丑陋的人通过丑恶的双眼看世界,捕风捉影,切切察察,恶毒又无聊。 于是弥虞围绕“互联网暴民”写了一篇短篇小说《匿名暴徒》发表在网上,以一种夸张的文学手法揭露了网络暴力乱象,随后立刻被“随便扔了一块石头结果不巧耶居然真的有狗被砸中了”的喷子们网暴。 有人说她太狂妄,不知天高地厚,肆意指摘批判。 ……天哪,居然破防了吗? 前几天她收到一条很离谱的私信:你不是反对网暴吗?那看看我们能不能把你骂到死? ——怎么说呢,太滑稽了,因为这发言太过荒诞不经,反倒成了一条很不错的文学素材。 弥虞只觉得好笑,越想越好笑,捂着肚子低下头,肩膀不断颤动,惹得路过的人朝她投来怪异的视线。 她收了表情,拎着行李箱走到一家破旧的超市门口,站在电线杆下数蚂蚁。 不一会,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高挑寸头男生朝她这边走过来。 他长一张容长俊脸,五官精致,自带三分邪性,眉眼含笑,开口时语气带着三分戏谑: “呦,弥大小姐来我们京也镇体验人生来了?”男生眯了眯眼,这么好笑地调侃她。 “真是稀客啊,我放两挂鞭庆祝一下?” “别废话了。”弥虞不耐烦地摘下墨镜,甩了甩一头乌黑的长发。 捏着棒球帽的手发了汗,她心里烦躁得很。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去帝江私高,没想到跑到这里来了。” “那有沈梨不就行了。”她漫不经心地回答。 “到底来做什么的?”周极问她。 理平衣服的轻微褶皱,少女才轻飘飘地说: “来镇上采风,还有,我生病了需要静养。” “哦,什么病?”你还能生病? “玉玉症。”弥虞面无表情地说。 “……”周极的嘴角抽了抽。 他顿了顿,还是打算劝劝: “其实,叔叔阿姨也是为你好——” “年纪轻轻的,说教味别这么重。”少年还没说完,弥虞已经不耐烦地蹙眉打断他。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不打算回,别问了。” 她语气重了点,显然不耐烦。 周极闭嘴,认命接过行李箱,“行吧,我给你安排好了民宿,是我朋友的姐姐开的,设施还不错,你要在这待多久?” 弥虞答非所问:“我准备转学了。” “转哪,这的京也中学?” 弥虞应了一声,周极惊讶转头:“不是吧小姑奶奶,你这回来真的呀。” 少女表情很淡,“嗯。” 200公里距离,一个人坐飞机,红眼航班,没通知任何人。 “也是,你向来说走就走,任性的很。”周极说。 她耸了耸肩。 穿过一条巷子走到一处联排小别墅面前,推开大门进去,一个穿着黑背心的漂亮女人在洗一辆红色改装车。 周极唤她“明姐”。 “这是我朋友,叫弥虞,之前跟你说的租客。”他介绍。 女人点了点头,“你好,我是李明,这的房东。” 弥虞点头:“你好。” 李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面前的少女几眼,点燃了手里的香烟,慢条斯理吐出一口薄雾:“小姑娘,一个人跑这么老远的地方来,不害怕吗。” 语气里不无好奇。 “还好。”少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视线不经意落到对方的胸前。 哇,好大。 寒暄一会,弥虞垂下眼,眼神淡漠。 忘了说,她提前付了对方一年半的房租。 而且给钱很大方,几乎没怎么讲价。 所以李明看她的眼神带点莫名的意味。 弥虞都不用猜,自己在对方眼里肯定是个“很有钱的叛逆千金”、“和家人吵架而离家出走的青春期富家少女”。 随便吧,反正她也不想解释。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吗?”进了别墅,弥虞环顾四周,好奇地问。 “算是吧,我还有个弟弟,两三个月回来一次,不用在意。”李明说。 弥虞“喔”了一声。 “姐,她就交给你了,我先回了。”周极的话刚说完,李明就咬着烟条蹙眉踢了他一脚:“急着走什么,赶紧把行李给人搬上楼去,怎么,赶时间回去泡妹子啊?” 周极憋着一张骂人脸,认命地搬行李。 弥虞在后面咯咯笑。 “笑屁啊,”男生瞪她一眼,把沉重的行李搬上楼,然后站直身子,点燃了一根烟,装模作样地睨了她一眼,“弥大小姐,告诫你一句话,在这里住小心点,京也镇可不太平,有不少混子。” “既然这么乱,那你还在这待?”弥虞拿手扇着风,懒洋洋瞥他一眼。 “上学嘛,再说我从小长在这的,习惯了呗。”周极叼着烟,朝她扬了下眉:“来一根? “居然教唆女孩子抽烟,什么人啊你。”弥虞厌恶地摇头,有点无语。 “这么抽肺会烂掉吧。”她说。 “就抽,别管。” 少女耸肩。 周极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孩子声音娇滴滴的,甜得让人发腻。 “阿极,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呀?” “你最近都没来找我,是不是不爱我了?” 她听到这里,恶寒地抖了抖。 热恋期上头的小姑娘,一个字,黏。 “知道了,明天就去找你。”周极说。 “我们周末出去约会吧?好久没去了,你不准心不在焉了,我明明那么喜欢你的,阿极……” 女生依旧娇着嗓子说话,等着周极哄,没完没了的。 周极哄了她好一会,终于挂断电话,忍不住啧了一声,表情有点不耐烦。 弥虞见状挑眉:“呦,女朋友啊?” “算是吧,快分了。”周极揉了揉眉心,表情有点无奈。 “你口味变了呀,喜欢娇滴滴的公主类型了?”她好奇地问。 “你最近不也换成厌世酷拽帅哥了?” 周极转身走下楼梯,随便朝她挥了下手:“走了啊,有事以后再联系。” 弥虞勾唇笑了笑,一抬头,发现李明正站在旁边不无八卦地看着她。 见她望过来,女人冲她眨了眨眼睛,问:“诶我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弥虞立刻心领神会,对她微笑:“哦,我们是姐妹。” 周极在楼下貌似听见了,“草”了一声。 李明闻言,哈哈大笑。 弥虞勾着唇。 其实她和周极从小认识,家里算是世交。 两人脾气相投,也对彼此没什么心思,干脆当兄弟处,交情还算不错。 弥虞抬眼看向四周,这栋联排小别墅的设施很齐全,装修入时,大概之前是营业过的轰趴馆,还配有台球厅和游戏机。 她的房间在二楼,装修还行,采光也不错。 弥虞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把衣服收进衣柜,铺好被单子,把电子产品扔在床上。 忙活了大半天,房门被人敲了敲,抬头看见女人抱臂靠在门口,问她:“吃午饭了吗?” “没。”她一看手机,下午一点半。 两人出去随便找了一家苍蝇馆子,坐下来点了菜。 李明开了瓶啤酒,就着辣子鸡丁和小咸菜,弥虞专心致志吃一碗热腾腾的炸酱面。 不一会,馆子里走进来几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吆喝着老板做烧烤。 塑料凳子被他们踢翻,少年们摆弄着桌上的一次性餐具,拿筷子敲打着桌子,弄得“啪嗒啪嗒”响,大声调笑着,无比吵闹。 餐馆老板在门口搬弄着一台铁炉架,把刷好酱料的烤物放上去。不一会,一股熏人的烟雾味就顺着风飘了进来。 少女被呛的咳嗽了几声,微微蹙起眉。 实在吃不下去了,弥虞推开面前的碗,喝了一瓶可乐。 咕咚咕咚。 李明好奇地打量她:“还没问,你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吗?怎么就这样一个人跑出来。” “不是,我青春叛逆期,追求刺激。”弥虞放下可乐瓶,抬指抿了下唇,这么淡定地说。 为您提供大神 林汀汀汀汀汀 的《汹潮》最快更新 1. 第 1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2. 第 2 章 两个人互相对视,静默了几秒。 李明忽然“扑哧”一声笑了,抬手拍了拍少女的肩膀,“也行,谁年轻时还不叛逆呢,在这待着吧,这镇子上风景还不错,挺多古建筑的,蛮有文化底蕴,你有时间可以到处看看。” 弥虞点了点头。 “听周极说,你还是个作家?”女人调笑着问。 “撰稿人,随便写写而已。”弥虞心不在焉地回答。 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她低头看去,微信浮窗闪烁着几行文字: “弥虞你现在几岁了?还玩离家出走这一套,幼不幼稚?” “爸爸妈妈很担心你,听哥哥话乖乖回来,别让他们操心了” 指责的口吻。 ……操心个屁。 她就算死在外面也不会管吧。 弥虞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把哥哥拖进黑名单里。 这时旁边那桌的菜上了,吵的更大声。 弥虞烦躁地抬眼,听到一个黄毛混混说:“欸,听说了吗,前几天有人带头找江北祁的麻烦,直接被打进医院了。” “卧槽,谁这么不怕死,敢惹江北祁那个活阎王。”红毛杀马特大为震惊。 “还能是谁,就离俊年那富二代呗,以为家里有俩臭钱就嘚瑟,还调戏人家姐姐,被江北祁打的,那叫一个惨啊。” “笑死,惹谁不好,非惹江北祁那条疯狗,活该呀。” “不过说起来,他姐姐真是个傻子?”…… “是什么……自闭症吧?反正长的挺漂亮的,所以被离俊年那小子看上欺负了呗……” 他们肆意调笑着,时不时冒出一句下流的脏话。 弥虞听得心烦意乱,把玻璃汽水瓶重重搁在桌上起身。李明抽着烟,听到动静,朝她抬眼:“吃好了?” 她点头。 两人站起来,走出去。 经过那群混混们的桌子旁时,一个黄毛小子盯着她,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 “呦,妹妹很靓哦。” “给个电话号码呗?” 弥虞没说话,款步走出门去。 少女垂着眼睑,心里有点烦。 她不管不顾非要来到京也镇,其实缘由颇多。 在原来的学校过的不顺心,和同学也不对付。 父母只顾忙着自己的事,每天跑东跑西,把她扔在家里,哥哥在外地上大学,家里除了一个从小陪到大的保姆,没有人管她。 她才十七岁,整日孤孤单单,烦躁又易怒,经常发脾气,感到无所适从。 所以……才想要迫切逃离这一成不变如同死水般的生活。 似乎只有跑到新的地方,才能忘记那些不愉快。 想到这,弥虞烦躁地叹了口气,抬手扯了扯衣襟。 他妈的,天太热了,才四月而已,有必要这么热吗? 头顶的太阳毒辣辣,她用手遮着脸庞,快步走回民宿别墅里。 回去后,弥虞打开微博,收到了之前合作过的网站编辑的消息。 《匿名暴徒》得了Fake文学平台的现实短篇小说评选第一,消息一出,评论区顿时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卧槽,这个狂弥真的好敢说啊……不过戳到那群网络暴民的肺管子了吧。” “保护我方太太,感觉那群人肯定又要发疯了。” “太太顶住,我们战斗力弱,骂不过那群人呜呜呜。” 弥虞眼睛眨也不眨,随后点开微博私信,就见无数问候祖宗的谩骂充斥着她的评论区。 因为写了偏现实的题材,揭露了网暴现象,得罪了一些人的粉丝,她如今正被狂轰滥炸: “你在影射谁?关你屁事?贱人。” “卖女权人设是吧,还是你会捞钱呐,恶心。” “TM不蹭现实热度不会写东西是吧?这么牛逼干脆去当法官吧,正义小警察。” 底下还有很多评论,内容恶毒而不堪入目。 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她扯了扯衣襟,捏着鼠标划过一条条评论,表情淡漠。 所有人都在大吵大闹,被放大的恶劣情绪裹挟,做着一场场无谓的争论。 造谣,辱骂,互联网喷子以性别为攻击点,以蛮横的姿态血洗了一个个评论区,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笔记本的屏保上是卡尔·马克思《颠倒看世界》里的名言,黑白字体,正清晰分明地写着: “这是个着了魔的,颠倒的,倒立着的世界。” ——可不就是。 她本可以轻轻松松写一些无关痛痒的文字,待在安全区里,不越出一步。 “文章写尽太平事,不肯俯首见苍生” ——而她不愿意做这样的人。 因为清醒,所以才痛苦。 啪嗒一声合上笔记本,弥虞抬头,房间的窗户没关,外面传来隐约的音乐声。 貌似有人在唱卡拉ok。 再一细听,鬼哭狼嚎。 ……难听。 隔壁的别墅,看着像是正在营业的轰趴馆。 弥虞把自己扔上床,抬头,直勾勾看着天花板。 没整理完的东西散乱一地,她也不想收拾。 屋子那边的鬼哭狼嚎仍在继续,过了一会,她叹了口气,拿了东西准备先去洗漱。 二楼洗浴间的淋浴头坏了,尝试自己修好无果后,弥虞拧了拧眉,只能转身下楼去一楼的洗漱间。 下去时才发现,李明正躺在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睡觉,一条腿大刺刺耷拉下来,嘴里发出轻微的鼾声。 弥虞洗完澡出来,准备去厨房倒水喝,走过客厅时察觉出漏风,这才发现别墅的大门根本没关死,外面还传来些许动静。 ……这都能睡着,不得不说心这么大吗。 弥虞揉了揉眉心,上前拉住门栓却却不得要领,防盗门的卡槽卡的太紧,几次都纹丝不动。 她越弄心里越暴躁,索性往前用力一推,没想到人直接出去了。 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才没有摔倒。 一群少年正准备进对面的别墅门,听到动静纷纷回过头,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看向突然从对门冲出来的少女。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弥虞:“……” 有点尴尬。 眼前这群少年看着像是高中生的样子,和她年纪相仿。 有个娃娃脸的少年很好奇地问她:“你是谁啊?我之前没见过你,是明姐的朋友吗?” 弥虞没说话,点点头准备把门栓拉上,下一秒李明出现在她身后,把手搭在少女的肩上,十分热情地对他们介绍道:“来的正好,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新租客,叫弥虞。” …… 弥虞无奈,出于礼貌抬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嗨。” “哦,你好你好。” 那群少年好奇地打量她一会,忽然开玩笑似的地开始起哄,“不错啊明姐,你的租客终于不是那些垃圾男人了,可喜可贺。” 注意到弥虞投来疑惑的视线,李明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无奈一笑:“我先前男人缘烂的一批,现在清醒了,懂?” 弥虞扬了扬眉,“哦。” 恋爱脑嘛,清醒之后就好了。 李明问:“你们来这边玩?” “嗯,江哥同意的。” “我们一会要唱k,希望不会吵到你。”娃娃脸少年这么微笑着对她说。 弥虞轻轻点了点头。 希望不要再是鬼哭狼嚎——她在心里默默地想。 “人都去哪了,”对面敞开门的别墅里忽然传来一个少年颇不耐烦的声音。 在轰隆的游戏音效声里,这声音显得清晰而具有穿透力。 “——在磨蹭什么?赶紧进来,把门关上。” 少年的尾音微扬,声音磁性而低沉。 见状,弥虞抱臂,有些好奇地扬了扬眉。 ——屋里是什么人啊,脾气还挺大。 “呦,我们江哥等着急了。”有人笑着说。 “那就快进去吧。” 和她进行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少年们鱼贯而入。 “那拜拜啦,弥虞妹妹。”最后进去的娃娃脸少年谭回友好地朝她挥了下手,轻轻关上了门。 ……还挺自来熟。 弥虞挑眉,回头撂上门。 —— 在京也镇上呆了几天之后,她小舅舅过来了,简单地看了看她现在的住处,和李明要了个联系方式,随后去京也中学帮她办理了转学手续。 和爸妈僵了好几天,现在看来,他们终于是妥协了。 弥虞松了口气。 —— 京也中学,高二年级办公室。 “弥虞同学是吧?在这几个文件上签个字,这些书拿回去,下周一就可以来学校报道了。”负责办理她转学的女老师指了指办公桌上空白的签名栏。 她礼貌应了一声,随后接过笔签字。 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们此时正在闲聊着。 弥虞办手续时稍微听了一耳朵,他们貌似在议论班上某个很难管的男学生。 “说起来,那孩子是不是家里挺惨的?不然看着这么戾气,怪赫人的。” “可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父母都不在身边,没人管教,经常出去打架,野得很。” “——不过嘛,家里倒是挺有钱的,妥妥的二世祖。” “怎么变成这样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小时候遭遇了什么事,他姑姑对他一直挺放纵的。” “那孩子啊,身上经常有伤,看人时眼神冷的很!我就没见过这样的学生,都不敢管他。”有人啧啧了两声。 “之前他是不是又被处分了?哎,邹老师可真费心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老师喝了口热茶,长吁短叹地说着,“怎么一个两个问题学生都在他班上。” 弥虞掀了掀眼帘,耳朵精准捕捉到他们口里那个陌生少年的名字。 “jiang,bei,qi” ——有些熟悉的名字发音。 是那天吃饭时,被那群混混们议论的男生? 弥虞想着,眼前逐渐勾勒出一个倨傲不驯的少年轮廓。 ——野蛮生长,顽劣放肆,戾气深重。 她低头,慢条斯理地写着字,心里悄然滑过一抹好奇。 “我先回了,以后有事打电话,别委屈自己,钱不够跟我说。” 弥虞点点头,对面前的男人笑起来,“嗯,谢谢舅舅。” 林彬看着自家外甥女,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虞虞啊,舅舅也不说你什么,说实话,你一个人来这里住,你舅妈和我都挺不放心你的。” “……” 见她不说话,男人又叹了口气,“算了,如果在这住能让你放松的话,多呆一会也没什么,注意安全,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少女乖巧点头。 父母工作都忙,哥哥又去外面上大学了,平日里最关心她的亲戚就是小舅舅。 他不像父母,不会管教她,她反而最自在。 舅舅还说请了镇上相熟的人平时照顾她,弥虞心不在焉地答应着,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也没放在心上。 耐心地听舅舅讲完一堆话,婉拒了对方送她回去的提议,弥虞转身走了。 肚子有点饿,她去街边的餐厅吃过午饭,出来时天上下起小雨。 弥虞撑开一把透明伞,慢悠悠走过一条居民楼后面的商业街。 有个抱花的小女孩忽然跑过来,把一朵红色的花塞进她手里。 “姐姐,花,花。”她说话有些含混不清,弥虞低下身子回应她,发现小女孩似乎有些听力障碍。 于是她买了一朵山茶花,小女孩笑起来,抱着其他的花朵,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弥虞把玩着手上漂亮的花朵,哼着歌将它别在自己耳边。 走了一会,她发现前面有人在吵架。 一对男女挡在路中间,推推搡搡,互揭伤疤,谩骂不停,有好事的大妈在旁边煽风点火,一堆人围在四周看热闹。 狭小的道路拥堵着。 堵在原地半天,弥虞心里的烦躁愈盛。 她蹙眉,索性左拐进入一条狭窄的巷道里。 空气潮湿,道路泥泞。怕弄脏衣服,弥虞撑着伞,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动作轻盈。 走着走着,她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轻微的金属撞击声。 很乱,很多人,夹杂着怒骂与求饶声。 弥虞刚刚走到喧闹的岔口,下一秒,一个人猝不及防踉跄着跑出来,脚下一滑摔在她面前,摔了个完全的狗啃泥。 弥虞吓了一跳,后退一步,随后低头看去。 是个年轻人,一头黄乱杂毛,衣衫邋遢,一边的脸庞高高肿起,像个发面馒头。 他口里呻.吟着,表情痛苦。 视线下移,弥虞发现这人腰腹的衣服上有一个很清晰的鞋印,显然是被人一脚从巷子里踹出来的。 她诧异,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阴暗的岔口。 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少年正站在那里。 他身材高挑,黑色外套,单手随意插着裤口袋,露出的白皙指骨戴着一尾细圈银戒。 紧接着,黑色帽檐下那张线条精致的脸庞缓缓抬起来,弥虞就此看清了他面容。 唇很红,冷白皮,瞳色像漂亮的琉璃珠。 宝蓝色耳钉嵌在白皙的耳垂上,是这个灰蒙蒙小雨天气里唯一的亮色。 弥虞打量过去。 很出众的长相,让人一瞬间想到少女漫画里帅气阴戾的男主。 但显然是比那更逼人、漂亮的美貌。 ——站姿随意,模样桀骜放肆,看着并不好惹,像一头野蛮生长的丛林野兽。 漆黑不见底的凤眼深邃灼灼,如同冰封的烈烈火焰,漂亮浓深的眼尾狭长而上挑。 是令人心悸的俊颜。 而更让人觉得显眼的,是少年如白霜般脸庞上蜿蜒的血痕。 很显然,那血不是他的。 3. 第 3 章 视线聚集,弥虞缓缓屏住了呼吸。 那少年浓睫高鼻,眉刀锋利冷峻,神色透着勾人的冷淡劲,生的宽肩窄腰,是很优越的肩阔线条。 俊致的脸庞沾染了透明的雨水,尖俊的下巴湿漉漉的。 少年随意站在那道乌黑肮脏的巷子里,打湿的黑色T恤黏在他身上,腹背上性感的肌理线条被勾勒的越发紧实明晰。 她将视线下移,地上七扭八歪倒着很多男生,看样子都被他揍得不轻。 而陷在肮脏泥水里的铁棒,被踩碎的折叠刀,以及碎成两截的砖头,无一不昭示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凶险的斗殴。 弥虞眨眼。 抬眸再看那少年。 他的腕骨很白,指节白皙修长,倨傲地站立在巷子的中间,脚下的污泥未沾染他身上分毫,无数细小的雨点溅起土路的灰尘,不断落下的透明雨点潮湿淅沥。 那种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散漫傲意,非但不显得违和,反而衬得他越发俊戾夺目。 ——不良少年们聚众斗殴? 弥虞脑海里迅速滑过这个想法,心中非但没有任何的害怕,还饶有兴致地抱起手臂。 ——这家伙,还挺能打的嘛。 那少年手里正攥着一个人的衣领,抿着薄唇,垂眸时,瞳孔里的神色很淡。 “下一次手如果不想要了,可以跟我说。” 显然是得胜者的漫不经心,亦或是觉得厌烦了这种撂狠话的桥段,他的表情变得很不耐。 “再让我看到你们缠着她,卸了你的胳膊。” 少年教训人时,语气淡淡的。 弥虞不加掩饰地打量着对方。 模样看着阴郁又清冷。 怎么说……厌世脸帅哥? 长得挺不错的,可以说的上是,绝杀脸。 简直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弥虞的兴致被挑起来,撑着伞靠在巷子外侧,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 那个被他拽着衣领、吊在半空的人,此时身子如筛糠抖着,嘴里说着求饶的话。 “江北祁,我不会再找ta麻烦了,再也不敢了,你、你放过我吧……” 神颜少年的表情像在打量垃圾,看着他,扯唇轻嗤一声,扬手将人掼倒在低矮墙边。 那混混落了一身泥,手捂住肚子,像个泥鳅一样在地上扭动着身体,看着很狼狈。 少年看他一眼,表情淡漠地从口袋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漆黑浓密的眼睫毛垂下,俊厉的凤眼冷漠而薄情。 伴着青白烟雾抬起下巴时,他忽将视野侧移。 随后,那双勾人凤目冷淡而威慑地朝弥虞攫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 少年声音冷漠又磁性,打在耳膜上,不知为何,她的心头顿时窜上一股没来由的紧张感。 弥虞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我……” 还没来得及回话,他已经不耐烦地碾灭了烟蒂,转身插兜扬起下巴倨傲地看过来,冷冷地启唇:“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弥虞冷不丁对上那少年冷漠的视线,那双狭长凤眼漆黑而锐利,如同一头凶猛逼人的野兽。 她心惊了那么一瞬,一阵风吹来,手腕不可控地一松,握着的伞柄骤然向后,谁知透明伞面上一滴雨水此时旋转向下,恰好打落在她的左眼上。 眼底迅速蔓延起一种疼痛和酸楚。 好痛! 她后退几步,动作踉跄,鲜艳的红山茶花从鬓边掉落,坠在湿漉的碧绿草丛里。 捂着酸疼的眼睛,弥被那样又凶又漂亮的眼睛盯着,不知为何弥虞忽然心生胆怯,有点狼狈地转身跑掉了。 而站在原地的江北祁却蓦然顿住了目光。 他的视线从少女匆忙远去的背影,聚焦在地面那朵坠落的火红色山茶花上。 他的眼神顷刻间失焦,漆黑睫毛坠着细密的雨水。 半晌,肩膀低下去,神情一时变得迷茫又难过。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而他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他种的花,她也看不到了。 静默了许久,他缓缓走过去,把那朵湿漉的山茶花拿了起来。 少年抬手,拂干净花朵上溅染的微末泥土。 污泥褪去,露出花瓣原本鲜艳的颜色。 沾染的雨水濡湿了少年修长的指尖。 江北祁睫毛颤了颤,随后淡漠地抬头,望向那个陌生少女匆匆跑开的方向。 一阵纷繁的脚步声后,街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江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田逆跑过来,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吓了一跳: “卧槽,江哥你一打五?厉害啊。” 地上的混混们挣扎着起身,鸟作群散。 “在看什么?” 田逆走过来,有点好奇地问他。 江北祁站起身,把那朵红色山茶花握在手里转身,声音淡漠无温:“没什么。” 对方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这是哪来的花呀?” “地上捡的。”少年吐出几个字。 “啊?那多脏啊……” 雨在此时停了。 江北祁抬手抹了一把脸。 血痕蜿蜒在苍白的手腕上。 他手里的山茶花却红的耀眼。 —— 眼睛被揉红了,有点难受。 ……烦死了。 被吓到的弥虞臭着一张脸回了家,打开制服包装袋,把刚领到的几套校服拿了出来。 京也中学的夏季校服是规规矩矩的白衬衣,黑色百褶裙,配细红色领带。 冬季校服是简约的运动款式。 脸上出了薄汗,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了,黏在身上有些难受。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起身解开身上的衬衣。 津北是直辖市,京也中学是无涯区唯一所市重点,校园开阔,风景宜人,师资力量还不错——这也是爸妈最终同意她在这里待的原因。 有时候弥虞很不解,这两个人的关心总来的那么不合时宜,也总是慢人一步:学校开家长会从来没人去,一到周末就被扔到奶奶家,电话打到三分钟就会被挂断。 小时候自己发高烧到40度,人快烧傻了,可根本没人注意到,到最后把她送到医院的,还是她的保姆。 ……既然他们只关心哥哥,那为什么要生下她呢? 弥虞觉得这不可原谅。 等换好衣服,她躺倒在床上,眼前没来由地,浮现出白天见过的那个凤眼少年的脸庞。 …… 他身上湿透了,下巴坠着透明的雨丝,哪里是什么野兽,分明像是被打湿了的小野狗,眼睛却那么凶。 她忍不住啧了一声:那小子怎么帅成那样?跟从漫画里抠出来似的。 …… 弥虞忽然伸手锤了一下床铺,然后猛地起身翻开笔记本,匆匆写了几笔,眼睛放光。 ——长着一双动人心魄凤眼的阴郁帅气少年。 绝佳的外貌素材!用了。 在码字软件上编写着文字,她的心思却忽然飘忽了起来。 那个叫江北祁的男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他站在雨里抬眼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心里应该很悲伤。 ——深邃凤眼里冷漠又暴戾,眼尾却泛着莫名的绯色,看起来悲伤又阴郁。 脊骨挺拔桀骜,却像是在硬撑着。 那副模样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砰砰在跳,乱死了。 ……不想了。 弥虞呼了一口气,索性闭上眼睡觉,没多久就坠入梦乡。在家歇了几天,周一,弥虞去学校报道。 办完手续,弥虞见了新班主任。 站在眼前的中年男老师面容严肃,他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低头打量了少女几眼,随后开口说:“弥虞是吧?我是邹也,高二(三)班的班主任。” 弥虞:“邹老师好。” “你刚来班上,记得多团结同学,尽快适应这里的学校生活,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可以随时来问我。” 弥虞点点头,对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好的,谢谢邹老师。” 邹也的表情未变,继续说:“我们班上呢,有些问题少年,性子比较怪,没事的话尽量不要和他起冲突,争取和平相处,但也不要忍,如果有人欺负你,立刻跟我说。” 那天来注册入学时,弥虞对此略有耳闻。 所以邹也口中的问题儿童……是指江北祁吗? 弥虞表情不变,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 男人颔首,随后转身带她去自己班上。 正值午休后的课间,两人穿过一条洒满金光的教学楼长廊,两侧学生们吵闹的声音随着邹也的走近而逐渐变小。 此时有两三个男生抱着篮球走过,见到邹也,立刻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邹老师好。”随后他们很好奇地瞥向邹也的身后,那个穿着白色西装外套的陌生少女。 弥虞披在肩膀的长发被微风吹起,她抬手,轻轻抚了下耳边发丝。 她漫不经心抬眼,发现不远处的一个男生正愣神地看着她。 只是对视了一眼,他的脸庞就开始发红,想掩饰似的转身走掉,结果却同手同脚起来,差点撞上前面的同伴。 “你咋回事。”前面的男生回头扶住他,有点无语,“走路要看路啊,哥们。” “啊啊,不好意思……” 弥虞回过视线,目光依旧淡漠,而唇角微微勾起。 ——这所新学校,也不是那么讨厌嘛。 —— 高二(三)班,学生们在位子上闲聊,叽叽喳喳: “听邹老师说我们班有新同学?” “真的?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哎呀,你怎么不提前打听清楚了?” “啪”教室门被邹也一把打开,乱哄哄的班级里霎时安静一片。 四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那个跟着班主任走进来的陌生女孩。 站在教室最前面,长发披肩的杏眼少女拎着一件黑色制服包,缓缓抬眼,很坦然地接受同学们好奇的打量视线。 她穿一件白色制服外套,里搭一件黑色百褶裙和长袖米色衬衣,深蓝色的蝴蝶领勾勒漂亮的颈线,下身搭圆头皮鞋,中黑筒袜,整个人看着纤细又高挑,眉眼漂亮,婀娜清纯。 “自我介绍一下吧。”邹也的话音刚落,弥虞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站定,开口缓缓说:“大家好,我叫弥虞,从S市来的。” “祖籍是津北,这次来,也算回到故乡了,希望能和大家度过一段愉快的高中时光,以上,谢谢!” 说完,她弯下腰浅浅鞠了一躬,随后听到讲台底下传来热烈过了头的掌声。 “新同学好漂亮哇!” “哇哦是美女子!贴贴!” 有人起哄似的这么说着,惹得其他人也善意地笑了起来。 少女闻言莞尔,白皙的脸颊显现出淡淡的梨涡。 她生的很漂亮,眼尾一点痣,唇很艳,给人清纯又美艳的感觉。 有男生直接看呆了,愣愣地看着弥虞,被旁边人好笑地一推肩膀,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真的是……好漂亮啊。 新来的转学生。 “下去找个位置坐吧。” 弥虞点点头,选择继续保持着微笑和耐性,虽然这两种东西她平常真的不太有。 ——因为想在新学校好好待下去,所以她选择在入学第一天,尽量表现得平易近人一点。 事实证明这样做的收效还不错,大部分人看她的眼睛都亮闪闪的,弥虞认为那起码表示“欢迎”。 太好了不是吗。 她的新同桌是个看着很腼腆的雀斑男孩,看到弥虞步步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男孩白皙的脸上漾起淡淡红晕。 “你好。”他结结巴巴打招呼,还帮她拉开了旁边的椅子。 弥虞冲对方温和地笑了笑,随后放下书包坐下来。 课间有人过来搭话,在礼貌地回答一番之后,她扫视四周,发现班上有几个位子空着,其中一个就在自己的斜后方。 “后排没有人吗?”她随口问。 “不是,有人,但今天没来。” 少女喔了一声。 随便吧,反正也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 弥虞漫不经心翻过一页书,单手托着下巴,兴致缺缺。 4. 第 4 章 邻座的斯文男生忽然弱气气地开口问她:“弥虞同学,你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 弥虞展颜对他微笑,“喜欢看书算吗?我比较爱读漫画和小说。” “啊,那都看什么类型呢?” “都有,张爱玲,余华,东野圭吾。” 说话的途中,坐在弥虞身后的女孩子插进话来:“啊,你们刚刚说的是藤本树的《电锯人》漫画?我也超爱看的!”说完,她立刻给弥虞展示了自己的啵奇塔周边。 弥虞眉眼弯弯,把吐舌头的橙皮小狗挂件在指尖上转了一圈,手托着下巴,认真倾听着旁边同学说话。 聊了一会,她忽然撩起长发,拿小巧的木梳子慢悠悠地梳了梳,揽起头发,将一根小皮筋从白皙的手腕上褪下来,灵巧又轻柔地扣上掌心的长发。 身后的几个同学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的动作。 弥虞动作优雅地把自己一头乌黑柔顺长发扎成漂亮的高马尾,露出了白皙的后脖颈。 那段颈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白生生的,看起来干净又漂亮。 她皮肤很白,杏眼妩媚又清澈,偶尔眼底流露出几分俏皮的狡黠,即使有着很精致漂亮的容貌,也并不自知,和同学相处时毫无架子。 弥虞不过多久就和周围的女生们混熟了,几个人下课去了几次厕所,很快就变成挽着手臂一起行动的小姐妹了。 一连几天都很和谐。 “我说,这个新同学还挺漂亮的嘛,长的跟狐狸小仙女似的。”午休时间,右后座的刺猬头男生打量了那个新来的少女许久,转过头跟坐在他旁边的小辫男生说:“欸,我感觉,她是江哥喜欢的那种类型。” 元德闻言轻嗤:“怎么说,虽然是很漂亮吧,但我们江哥又看得上谁呢。” 田逆闻言,耸了耸肩:“也是。” 毕竟江哥可是面对隔壁艺高最漂亮的校花主动告白都能冷漠无视的人。 断情绝爱,冷的一批。 弥虞起身接水,回座位时,教室的后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 紧接着一阵冷风吹进来,少女裸露在外的胳膊泛起一阵凉意。 她下意识回头,午后的灿烂阳光肆意洒落在走进来的少年身上。 阳光炽盛,她忍不住眯起眼,看着他步步走来。 进来的少年人生的很高,宽肩窄腰,一身白色机车外套,里头是白校服衬衣,脖颈挂着一副蓝色耳机。 瞥到那张熟悉的俊脸,她瞬间认出来。 ——是那天巷子里的野兽! 弥虞默念,想到当初一瞬的心悸和自己不适了一整个晚上的右眼。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初见呢。 ——那天让她露怯的罪魁祸首。 于是她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走进来的江北祁。 还是那张帅到让人心动的脸庞,少了几分那日的野性戾气,多了分懒散和阳光。 她站在原地没动。 那少年很快走到了弥虞的面前。 察觉到眼前挡路的人,江北祁抬头,目光精确地锁定住她,随后懒散开口:“同学,麻烦让让。” 她这才发现自己挡了他的路,于是往旁边侧过身子,少年走到她斜后方的那个位子上,和旁人交谈起来。 和人说话的时候,江北祁侧过脸,一边的眉梢略略挑着,似乎聊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勾着略带痞气的弧度,一副吊儿郎当的懒散模样。 他好像没认出她。 不知为何,弥虞有点不爽。 ……不过,居然真是一个班的。 弥虞捏着保温杯,指腹摩挲杯壁,垂下眼睫,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 ——真挺巧啊。 “江哥昨天心情不好?给你打电话好低压。”田逆的声音传进弥虞的耳朵里。 江北祁应了一声,翻了一页书,轻描淡写地说:“打了一架,和商职院的。” 元德瞬间“草”了一声:“我靠,是姓离那小子又欺负墨墨姐了?” “他妈的,打不过江哥就跑去欺负女生,真恶心。” 面不改色地把这些话听完,弥虞移开视线,专心做自己的事。 就在这时,江北祁忽然注意到自己斜前方正坐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少女。 他仰靠在座位上,大刺刺地坐着,长腿交叠,盯了那女生精致的侧脸轮廓几秒,随后稍微侧过脸,漫不经心地开口问旁边的田逆: “前面那谁?” 田逆抬头,“哦”了一声:“你说她啊,咱们班新转来的同学,叫弥虞,长得很好看吧。” “人没什么架子,感觉还挺不错。”元德也说。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那少女的背僵直了那么一瞬,很快又恢复如常。 江北祁见状,懒散扬了扬眉。 ……叫什么来着。 mi——yu。 弥、虞? 玩味地咬着这两个字,江北祁托着下巴,随意瞥着斜前方那道纤细窈窕的少女背影。 看了半晌,他黑漆漆的凤眼划过微末的兴味。 ——呦,这不就是那天在巷子里,偷看他揍人的女孩吗。 一只被他吓唬的转身就跑、惊慌失措的小狐狸罢了。 略微勾了下唇,随后他抬手戴上耳机,放了首粤语歌。 《喜帖街》。 然后趴下睡觉。 半梦半醒之间,鼻息间传来一股隐隐的茉莉花香。 江北祁轻轻蹙眉。 虽然这味道他并不讨厌……不过,谁喷香水了? 睡的迷迷糊糊,他懒散地掀起眼帘,看向坐在自己斜前方的那个少女。 发现她此时正低头认真写着什么,偶尔撩一下耳边散落的长发。 从自己这个方向看,那女孩的唇很红,侧脸恬静又漂亮,像是西洋油画里精致的东方人偶。 少年懒散地扬了扬眉。 江北祁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女生很兴奋地和旁边的同伴说:“好喜欢这个新同学呀,好漂亮好可爱,和她一起应该很好玩,呜呜,我好想和她做朋友呀。” 他听到这,唇角轻微扯了下。 呵。 这人被骗了吧。 明明那个叫弥虞的丫头……她内心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纯良。 不知为何,他慢悠悠抬起手,比了一个狐狸头的手势,把那女孩的身影轮廓圈在自己修长指尖里。 也不知道自为什么这么做。 黑压压的睫毛轻动几下,少年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 算了,反正他也没多在意。 收回手,他换了个方向,重新闭上眼。 江北祁再次陷入昏睡。 ———— 虽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但弥虞明显感觉江北祁是这里的“校霸”。 ——平常压根没人敢惹,走路会被自动让道,打饭有迷弟们自告奋勇去排队,就连课间时他坐的那一片位置,路过的学生们交谈都会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只是因为江北祁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男生们很爱和他交际,一起打篮球,或者去小卖部买东西,勾肩搭背的,感情很好。 大概是因为长得实在帅,所以也很受女孩子欢迎。 “脸俊,高,宽肩窄腰,比例完美。”闲聊的时候,弥虞听到班上的女生曾经这么偷偷评价过江北祁,有淡定者轻描淡写地这么形容他:“天生的人群目光聚焦中心罢了,听说高一时他被MJ的星探发过名片。” “哦,那个鼎鼎有名的国际娱乐公司啊,厉害。” “说起来,他家里也挺有钱的吧,好像经营着老么大的房地产公司,还是家族企业,”他们偷偷议论,“难怪呢,他姑姑给我们学校捐了那么多钱,所以他天天打架才一直没被开除。” 在这些人的描述中,弥虞逐渐形成了对江北祁的第一印象。 ——性子乖戾不好惹,野性又张扬,还把顶级赛车开进过学校,典型的富家二世祖,眉眼极俊,脸上总是挂着懒散散的漂亮笑容,坏的很有味道。 所以即使这少年桀骜不好接近,也有很多女生愿意为他飞蛾扑火、前赴后继。 弥虞在私下俗称其为“青春期的孤勇者”,并表示自己无法理解。 喜欢一个不会喜欢你的人,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反正不会这样。 反正只要是她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费尽心思,也得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到最后弥虞实在闲得无聊,于是开始泡茶。 她温温柔柔地开始发出小白花言论: “虽然江北祁同学看起来有点冷漠不太好接近,但实际上应该是外冷内热的人吧?” 周围人听了立刻连连摇头,并表示她实在太好单纯好善良:“漏!弥虞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迷惑了,那小子性子冷得很!薄情极了!靠近他会被他欺负死的!” “这小子上次还不理你对吧!足可以看出他的冷漠无情!” “就是就是!” “虞虞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 说这话时,江北祁手里拿着篮球刚好走进教室,门一推,带进来一阵风。 少年尖俊下巴坠着晶莹的汗珠,他刚一进门,发现一群人齐刷刷抬头看向自己,不由得纳罕地挑了挑眉,淡淡开口:“怎么,说我坏话呢?” 弥虞礼貌微笑:“没有,我们在说你长得帅。” 其余人齐刷刷跟着点头。 少年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转着篮球回到自己位子上,扭开矿泉水瓶,仰头喝了几口水。 “最好是。”他淡淡地说。 他全然不信。 透明的水珠顺着少年精致的喉咙滑下,随着吞咽的动作遁入篮球服宽阔的衣领,看起来很涩气。 弥虞不经意地瞥见,眼底飘忽了一瞬。 ……他长得,还挺好看的。 仿佛似有所感,少年指节拈着衣领散热,稍微侧过眸子。 姿态懒洋洋的,放肆又轻狂。 冷不丁撞上他的目光,少女她尴尬地轻咳一声,随后移开了视线。 —— 她探听到关于江北祁的传闻并非虚假。 刚来京也中学一个星期,弥虞很快目击一个外班的漂亮女生在学校食堂当众告白,阵势很大,很多人围观。 被告白的对象无疑是江北祁。 她觉得新奇,扭头问旁边一起吃饭的周极:“咱学校这么开放吗,敢当众表白?” “总有些孤勇的。”周极见怪不怪地回答。 弥虞懒洋洋地看戏。 那女同学满脸通红,看着少年,一字一句郑重地说:“江北祁同学,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结果这家伙没听完就直接走了,冷着张脸,拽的一批。 弥虞:……哦莫。 后来那女孩觉得当众被撂面子很丢脸,低头哭的梨花带雨的,很难堪地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几个小姐妹在旁边不停地安慰她。 那女孩子哭的眼妆都花了,拿纸巾抹着眼泪,一边哭一边气愤地说:“我这么漂亮他都拒绝我,我倒要看看,他最后能看上谁!” 被闻讯赶来的巡查老师制裁,学生们顿时鸟作群散。 不远处的弥虞放下餐盘,托着下巴,默默吃瓜。 不得不说,她也很好奇。 —— 大课间后,学生们陆续走回教室,楼梯口处正人潮汹涌,大家陆续上楼,摩肩接踵。 弥虞不经意间抬头,发现江北祁恰好走在她的前面。 他生得高挑,双手插兜,一副吊儿郎当的倨傲模样。 上楼的时候,她不小心踩了一下对方的后鞋跟。 前面的少年顿住,随后慢悠悠地转过头。 感觉到少年冷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弥虞露出无辜又纯良的表情,真诚地对他说:“抱歉。” ……她还真不是故意的。 女孩低了下头,抬手挽了下耳边的碎发。 江北祁看着她,挑了下眉,看了一眼脚下踩脏了的鞋子,懒洋洋地回答了一句:“没关系,新同学。” 旁边路过的学生见状,瞬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 第二天的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 弥虞正坐在位子上写笔记,忽然被人敲了敲课桌。 一抬头,就见江北祁吊儿郎当地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形在她身上笼罩下一片阴影。 她微愣,随后开口问:“请问有什么事?” “新、同、学。”这么一字一句地叫她,少年深邃的凤眼垂下,两手撑住课桌,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是直勾勾的目光,带点探寻和微妙的挑衅。 玩味的很。 对视了几秒,弥虞察觉自己心跳略微加快。 ……果然还是,太俊了。 那双凤眼像勾人的妖精。 他妈妈是怎么把他生的这么好看的? 弥虞抿唇,静静等着眼前这人的下文。 “课题演练11——18页。”他忽然简短地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愣了几秒,弥虞很快反应过来,拿过桌上的数学教辅,翻到他说的那一页做好标记。 随后她抬头,突然发现江北祁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 四目相对几秒,他略微扬了扬眉,随后说出了下半句:“——今天的数学作业。” 啊? 弥虞做出迷惑不解的表情。 一个刺猬头男生此时走过来,搭着少年的肩膀,笑着对她说:“新同学,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啊,他叫江北祁,是我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哦。” 弥虞:“……哦,这样。” 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居然是数学课代表? ……和桀骜不良校霸的形象严重不符啊。 弥虞看着少年,暗自腹诽。 似乎察觉到了弥虞的想法一般,江北祁很有兴味地挑了下眉。 两人对视几秒,弥虞装作不经意移开视线。 ……看什么看。 “我是田逆,那边那家伙叫元德,请多指教啊新同学。”刺猬头男生自来熟地做起介绍来。 不远处穿着运动衣的小辫男生略微朝她抬了下手。 弥虞点了点头,礼貌地:“你们好。” 田逆靠在旁边的课桌上,很好奇问她:“话说,新同学你怎么突然从S市转来我们这里上学了?” 弥虞摊了摊手,语气很轻松:“这个啊,我回自己的家乡上学而已,不行吗?” “哦,原来你是本地人啊?”田逆恍然大悟。 “算,我祖籍就是津北。” “老乡啊老乡,我们也是津北的,”田逆语气顿时热络了不少,“那你这算是从小就背井离乡啊,不得了。” 弥虞笑了笑。 “我从小到大就没出过津北,说起来,S市是不是比我们这里繁华多了?” “还好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江北祁从位子上站起身。 少年从椅背拿起外套,单手披在肩上,经过弥虞时,白色的衣角不经意擦过少女的肩膀。 教室的门开着,涌进来的夏风不断吹拂弥虞的小腿。 她应着田逆的话,余光瞥向他。 凤眼少年抬手抚乱了额发,随意打了个哈欠,模样懒散又不羁。 “走了。”似乎是等不及了,江北祁扭头,声嗓淡漠地对教室里的两个男生说。 说完抬眸看她一眼,神情冷淡。 貌似是有点不满两个同伴对她的欢迎。 弥虞见状挑眉。 “好嘞江哥,”田逆飞快应了一声,随后转头对弥虞说:“欸对了新同学,你要不要过来看我们打球呀?” 弥虞看了看江北祁,没想到少年也目光冷淡地朝她看回来。 几秒钟后,她扭开视线,对面前的男生微笑:“嗯,好。” 5. 第 5 章 体育课剩二十分钟的自由活动,男生们正在室内球场上打球。 弥虞和两个女生坐在篮球场观众席的长椅上。 几个少年打完一局,下了球场。 江北祁的额发坠着晶莹的细汗,正拿毛巾随意擦拭着脸颊。 他走到长椅旁,开了瓶矿泉水,仰头大口喝着。 精致白皙的喉结上下滚动,巨大玻璃窗外的金色夕阳正笼罩在他身上,透明水渍顺着少年精致的下巴一路滑落到纤长脖颈,看起来既性感又惹眼。 弥虞身旁的两个女孩拿书本挡着脸,一副脸红心跳的模样,既害羞,又忍不住偷偷看向江北祁。 有女生红着脸偷偷问她:“弥虞,你觉得江北祁帅不帅啊?” “反正我觉得他好帅……” 旁边人一脸无奈:“这人犯花痴呢,弥虞别理她。” 弥虞温和地笑了笑。 天气有些炎热,头顶巨大风扇的嗡鸣声里,少女随意托着下巴,看着篮球场上跳动的人影。 舌尖敛过上牙膛,她有些无聊,过了一会,眼睛慢慢闭起来,有些昏昏欲睡的。 余光里,好像见到一个女孩走到了江北祁面前,还抬眸对他笑了一下。 弥虞瞬间就精神了。 ——哦豁。 这不是也有敢接近校霸的女孩嘛。 那什么……言情校园文里的经典套路,不良神颜校霸×小白花温婉可人女主? 稍微有点好奇了。 所以那女孩是叫什么? ——六班的班花宋嫣然。 她从旁边女生们的嘴里隐约听到这个名字。 “又是她啊,真讨厌。” 旁边两个女生看着宋嫣然,瘪了瘪嘴,模样看着有些嫉妒。 那个叫宋嫣然的女孩眉眼漂亮又温婉,她仰头对少年说了句什么,之后递给他一块洁白的毛巾。 而江北祁的瞳孔未动,自顾自地喝水,精致的喉咙上下滚动,压根没分过去一个眼神。 旁边围观的田逆见状,接过女孩手中的东西,“同学你给我就行,谢谢哈。” 宋嫣然勉强地笑笑,转身走了。 弥虞见状,略有些遗憾地眨眨眼。 ……看来小白花女主也不太招这位冷酷校霸的待见呢。 江北祁这家伙,可真傲。 弥虞看着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那群少年。 而其中,唯独江北祁最令人瞩目。 濡湿的纯粹黑发稍显凌乱,薄唇红的惊人,白色球衣勾勒出他劲瘦漂亮的腰身,因为剧烈运动而出了汗,濡湿了身上的薄料球衣,少年腹肌的漂亮轮廓变得若隐若现,很是显眼。 弥虞听到周围隐隐有人尖叫,少女怀春的女孩子们脸红心跳地捂住嘴巴,一双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球场上耀眼的江北祁。 身后传来什么动静,紧接着是一个响指。 弥虞仰起头,发现周极正抱臂站在她身后,挑了挑眉问她:“呦,怎么,看入迷了?” 弥虞笑了一下,目光有点不屑:“不至于。” 随后两个人看向球场。 “我说,这位校霸哥还挺高冷的。”她托着下巴,这么评价道,“而且,还蛮不近女色的呢。” “那倒是,他性子挺乖戾的,长得那么好看,却不太好惹。” 周极仔细看她神色,忽然眉头一皱,“不是吧,你对他感兴趣了?” 弥虞闻言挑眉,也不否认:“不行?” “最好别,因为——”周极的话还没说完,一颗篮球慢悠悠地滚到了少女的脚下,碰了一下她的鞋尖。 弥虞低头看了看,戳了一下脚边的篮球。 抬头时,就见原本在球场上的江北祁正插兜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少年站定,视线扫过坐在长椅上的弥虞,和站在她旁边的周极。 以打量的目光扫过他们。 这两人姿态熟稔,瞧着很亲昵。 于是他扬起下巴,很轻佻地挑了下眉梢。 “呦,挺巧啊,新同学。”江北祁说。 声音好听又懒散,是对着弥虞说的。 ……她是没有名字吗? 一直新同学、新同学的。 弥虞虽然心里不爽,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很无辜地抬头看他,没有说话。 周极先主动跟对方打起了招呼:“嗨,阿祁。” 弥虞很诧异地看他一眼。 搞什么,原来这俩人认识啊。 “你朋友?”江北祁颔首,随后朝弥虞抬了抬下巴,问。 “对,关系挺好的妹妹。”周极说。 听到这话,少年的鼻子发出意味不明的轻音。 “这样啊。”他漫不经心地说。 “我这妹妹没给你们班添麻烦吧?”周极客套地笑着问。 “没有吧,”少年懒洋洋地回答,“能添什么麻烦,是吧?” 语气不痛不痒的。 弥虞垂眸,靠着椅背,有点兴味阑珊。 江北祁却忽然走近了弥虞,高大挺拔的身形在她身上笼罩下一片阴影。 弥虞不懂对方什么意思,却也没动,疑惑地朝他歪头。 对视了几秒,少年忽然俯下身。 男生身上有淡淡的柠檬沐浴液的香气,他在她面前弯腰,单膝微半跪。 两人不太熟悉,现在这样的姿态,显然有点过于亲昵了。 …… 弥虞茫然地抬眸,对方修长的脖颈和薄透篮球服下的白皙胸膛一览无余。 对方身体凑近的时候,弥虞心头下意识一紧。 她忍不住说:“你……” 就见少年单手拿起停在她脚边的那颗篮球,再利落地站起身。 啊,误会了。 ……啧。 她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气氛顿时变得稍微有点尴尬。 不着痕迹地捕捉到少女脸上飞速滑过不自然的微赧神色,江北祁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他懒洋洋地说:“怎么出汗了,你很热吗,新同学?”一双漂亮的凤眼里噙着戏谑。 逗弄这丫头,明明还蛮好玩的嘛。 弥虞有些复杂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这人,好像还挺坏的。 那双漂亮得过分的凤眼太过摄人心魄,被少年攫住的时候,好像自己是什么猎物一样。 ……好奇怪的感觉。 她摸了摸胳膊,察觉到这一动作的少年细细的眉梢一挑,懒散开口:“拜拜了,新同学。” 他指尖随意转着手里的篮球,插兜离开了。 目送江北祁走后。 周极扭头问少女:“怎么,你惹他了?” 弥虞摊手:“……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 教学楼走廊里,有人在偷偷议论: “听说了没,上周三班转来个新人,叫弥虞的女生,长发飘飘的,看着可美了。” “真的吗,她到底长什么样?” “眼睛大,清纯,又瘦又高挑,身材好,听说三班的人都轰动了。” “好家伙,能有多好看?比宋嫣然还好看?” “那可不,特别漂亮。” 弥虞在新学校里众星捧月。 因为她长得实在漂亮,一张天使脸庞,模样清纯绝艳,又成绩优异,转来学校后,第一次的英语测试就拿了满分。 她和人交往也很有进退,待人温和礼貌,会用适当的玩笑拉近彼此的距离,却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课下的时候,还时不时分享自己带来的糖果小零食,巧克力。 收到的同学礼貌地对她道谢,少女就会笑一笑,“不客气。” 少女眼尾弯弯的模样很动人,眼尾狭长,眼窝深邃,瞳仁清澈狡黠,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狐狸。她看人时,杏眼里眸光潋滟闪动,脸颊有浅浅的梨涡显现,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班上几乎所有女生都喜欢她。 “弥虞弥虞,一起去吃饭吧!” “我们一起去办公室问老师题吧?” “你的发夹好好看,在哪里买的?” 弥虞本来就有本领能让其他人喜欢自己,只是这一切都看她愿不愿意做而已。 人为了适应群体而适当改变自己,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无可厚非。 只是有些人,根本不配自己这么做。 譬如,她从前学校的那群同学。 那个班上充斥着各种拉帮结派的小团体,每一天都是攀比和嫉妒,嫉妒你学习好,眼红你长得漂亮有好看的男生喜欢,就抱团各种欺负你,打压你。 弥虞对此嗤之以鼻。 而她现在的这个班,大家都简简单单,很团结很友善,虽然有的同学傻乎乎的,但都很可爱。 她待在这里,没有了从前在班上如坐针毡的感觉,心情得到了久违的放松。 除了……那个江北祁。 前不久,班上的一个女孩子忽然转学了,于是弥虞被老师委任为新的英语课代表。 课间分发作业的环节,弥虞把署名的英文作业本一一分发到同学们手上,面对他们的道谢,女孩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发到最后一本时,她发现上面没有写名字。 她随便翻了翻,上面的黑色英文字体勾连,看着龙飞凤舞的,有种莫名的傲气。 弥虞抬头看向班里,扫视一遍,温声开口问:“哪个同学还没有收到作业本吗?” 元德走过来,看了本子上的字迹一眼,“哦,这本是江哥的。” 于是弥虞走到江北祁的桌前,把作业本放在他的课桌上。 少年此时正戴着耳机听歌。 托着下巴懒懒散散的模样,似乎对她毫无察觉。 弥虞在他面前站定,略微俯下身。 江北祁察觉有人,掀起眼帘,瞳孔里的神色很淡,似乎在问她有何贵干? 弥虞态度很温和地说:“江北祁同学,作业本还是写上自己的名字比较好,这样也好方便课代表日后分发。” 少年听了,也只是垂下眼睑,表情一如往常的淡漠,也并没有搭她的话。 “你不写的话,要不我帮你把名字写上?”她这么提议。 随后弥虞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写上名字,随后把本子放到少年的课桌上。 江北祁依旧没什么动静,闭眼听喝,仿佛睡着了一般。 少女也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 漂亮的眸子轻轻垂下,漆黑的眼睫毛扑闪着。 时间久了,她摸了摸手腕,略微抿起唇,神情似乎有些尴尬和困窘。 其他同学见状有点不平,纷纷用眼神指责还趴在桌上睡觉的少年。 周围陷入一片安静,过了一会,有女生走了过来,对弥虞说:“虞虞,你陪我上趟洗手间吧?” 少女笑了一下,“好。” 随后转身,和女生一起走了。 其他留在座位上的学生们见状,面面相觑。 他们看了看那个不搭理人的少年。 不得不说江北祁这个人,虽然一早就知道他的古怪性子,但看到他对弥虞这么冷淡的态度,果然还是……好讨厌啊! 元德环顾四周,说:“江哥你好像被全班同学们道德谴责了耶。” 田逆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说,江哥你刚才好过分哦,弥虞同学明明人很好的,为什么不理她啊。” 少年把头戴式耳机摘下来,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着他们一脸无语:“你们没看出来她刚才就是故意的?” 故意站在自己面前搭话,不被搭理就一直不走,抿唇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被他“苛待”。 这小丫头真是有仇当场报啊,还挺不吃亏的。 心机深,跟蔫坏的小狐狸一样。 江北祁转着笔,对此心情并不坏。 反而觉得有趣。 “她明明就是在演。”少年懒散地说。 “谁家好人不被搭理了还主动帮人作业本上写名字啊?” 她人还怪“好”嘞。 江北漫不经心地环顾四周,轻哂一声。 虽然不怎么高明,但好像有用。 元德闻言,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然后他又说:“但谁让你不先理人家的,还是江哥你更过分嗷。” 江北祁:“……” 得了,众人皆醉就他独醒是吧。 6. 第 6 章 预备铃忽然响了,学生们低头温书。 一片安静里,只有江北祁睁开眼,看向自己面前的英文作业本。 方才被女孩拿过的本子,已经染上了淡淡的茉莉香。 还有夹杂在其中,微妙的,几不可闻的,浅淡的烟草味。 江北祁很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的指腹划过面前的作业本,停顿了几秒,像是忽然了悟了什么似的。 原本阑珊的兴致徒然被吊高了起来。 ……啊。 “——发现了。” 他扬了扬眉,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这么低声喃喃道。 ——小狐狸的尾巴。 “江哥,你刚才说什么?”田逆没听清少年的话。 江北祁不语,把本子合上推进书洞里,手里懒洋洋转着笔,黑压压的睫毛轻颤:“没什么。” 而唇角勾着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幅度。 —— 弥虞的烟瘾犯了。 临近放学,趁着学生们都还在教室没出来,弥虞迅速出了教学楼。 嘴里咬着一颗太妃糖块,手里抛接着亮红色外壳的Zippo打火机,少女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学校里闲逛。 “喂?” 是某个文学报刊的编辑打给她。 他们杂志刊登了她在网上连载的一篇人气故事短篇,因为角度新奇,语言直白犀利,引发了网上不小的争议。 “不改,一个字都不改。”听了对方的话,她握着手机,回答的很淡漠,“那是我的文字,也是我的心血,凭什么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轻易改掉?” “换一种表述?换了就没有从前的表达效果了。” “怕有争议?我身上的争议还少吗?” …… 顿了顿,她轻轻淡笑了一声,“哦,想撤稿就撤吧,反正也不是我求着你们刊登的。” 挂掉电话,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烦,烦,烦。 她最近是水逆了吧,怎么什么事都一波三折的。 ……去他妈的,不想了。 甩甩头发下了台阶,她快步走进面前的长廊。 微风吹起少女的校服裙摆,乌黑长发飘飘搭在纤瘦的肩头。 少女站在白色长廊下,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教学楼。 确定没人之后,少女低头,从一只白色烟盒里慢悠悠地抽出水蜜桃味的爆珠烟。 她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种东西,只是实在烦的时候用来解腻。 也算是一种叛逆吧。 大人们平日里不让做的事情,就想都去试试。 ……这几天装纯情温柔优等生少女装腻了,应付不知趣的男生,她稍微有点烦。 此时天气晴朗,头顶的云层慢慢散去,肆意的阳光倾洒下来,落在弥虞身上。 海棠树的绿色枝叶不断晃动,光影斑驳投在少女那张白皙精致的面庞上,衬得她漂亮的眼眸美得像琉璃。 弥虞轻轻吐了口气,将细长的烟条含在嘴里,轻抿了一下,随后漫不经心地拿出打火机。 正准备点燃,不远处的海棠花树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声音。 “——好学生还抽烟?” ——是懒洋洋的语调,熟悉又陌生的磁性少年声音从身后不紧不慢地传来,落进她的耳朵里。 弥虞点烟的动作骤然一顿。 她愣了一下,紧接着不可置信地抬头,就见江北祁靠在不远处那株正飘洒花瓣的淡粉色海棠树下,正抱臂饶有兴致地看她。 …… 弥虞作出一副讶异的样子,飞快地把打火机收回口袋,随后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这话我倒也想问你。”少年低头,黑漆漆的凤眸懒散地瞅着她,似笑非笑。 “你在做什么呢?新、同、学。”这么刻意地咬了字。 弥虞抬头,发现那少年直勾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模样戏谑又懒散。 …… 被发现了。 弥虞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掸了掸指尖的烟头。 少年在观察弥虞。 无疑是个漂亮姑娘,容貌出众,乌黑长发披肩,神色里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和乖巧,淡绯色的唇瓣,还有纯洁无害的漂亮双眼。 ——是学校老师们很喜欢的那种乖巧又漂亮的优等生。 他回想起方才的事情。 不过,倒是有个睚眦必报的小性子? ……稍微,有点兴致了。 江北祁垂眸。 那少女白生生的手背肌肤很显眼,在阳光下呈现仿若白色珠贝的漂亮颜色,淡粉的指甲稍微留长了一点点,涂了透明指甲油,看着圆润又漂亮。 ……盯着女孩子的手貌似有点奇怪。 于是江北祁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插兜靠在海棠枝干上,等着她的回答。 “那又关你什么事?”弥虞的神情冷淡,不客气地回道,“没礼貌的江北祁同学。” 少年闻言,意外地扬了扬眉,像是突然很新奇地直起了身子。 半晌,他懒散哼笑道: “你胆子倒是挺大。” 少女漆黑的睫毛轻眨几下,丝毫没有被戳破了乖巧人设的慌乱,反而将手中的烟条凑近了自己淡粉色的唇瓣,似乎是要吸一口。 江北祁没有阻止,靠在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但弥虞最后还是停顿了几秒,最后把烟条放下了。 被打扰之后,她反而没什么兴致了。 算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江北祁,对方没什么其他的表情,仍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看起来,他不像是会戳破她的样子。 反正他也难得管闲事吧? 那就没什么可顾虑的。 弥虞面不改色,抚平裙角的细微褶皱,抬手抚了下耳后的细碎发丝。 少女慢条斯理走下长廊,预备走回教室。 “装的倒是很像样的嘛。”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江北祁忽然侧过脸,这么懒散地说。 ——明明就是一只,露出了尾巴的小狐狸。 “可千万别露馅啊,加把劲,转学生。” 他勾唇恶劣地笑了一下。 “要是想继续演戏的话,不如演的像样点?” ——还怪有趣的。 真让人好奇。 弥虞闻言,略微蹙眉,抬头朝对方看去。 无所谓地对上她深沉复杂的目光,少年的模样极为懒散,勾着唇角懒洋洋的幅度,冲她挑眉,肆无忌惮的模样。 她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你……” 而面前的少年却已经直起身子,随意掸掉落在肩膀上的海棠花瓣,转身步伐轻松地走掉了。 望着江北祁离开的背影,弥虞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随后少女再度抬起拿烟的左手,那根小小的爆珠烟并没有在刚才被熄灭。 接着,她慢条斯理地凑近了烟条,轻轻地吸了一口。 顿了几秒,少女张唇,轻轻吐出一口薄淡的烟雾,目光懒散又嚣张。 其实也没什么目的。 ——她只是故意让他看见的而已。 包括刚才的一切。 捻灭烟条,少女懒洋洋地靠在海棠树下,看着教学楼的方向,很玩味地勾了下唇。 那接下来就看看,这位江北祁同学会怎么对她了。 —— 7. 第 7 章 …… 江北祁,好像在针对她。 弥虞很清楚地这么感觉到。 自此上次之后,两人总是在校内相遇,无论在做什么,只要弥虞觉得自己右眼皮在跳、心神不宁的,下一秒两人就绝对能碰上。 譬如现在,她正在食堂里吃饭,忽然觉得不太对劲,食不下咽,右眼皮跳个不停。 弥虞眉头一挑,打算干完饭速回教室。 下一秒,一阵喧闹声由远传来,弥虞抬头,发现江北祁正端着餐盘,走过来施施然落座在餐厅长桌的另一侧,还乌泱泱地带来一大堆男生。 前呼后拥,貌似很有人气。 弥虞:…… 很奇怪的是,少年原本似乎兴致并不高,臭着张俊脸,别人跟他说话,他也不怎么搭理,只是偶尔应答一声。 谁知一抬头注意到她,少年一顿,懒散地扬了扬眉,居然破天荒地对她打了声招呼:“哟。” 这一声不要紧,他身边围绕的一群男生闻言,目光齐刷刷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弥虞:…… 您有事? 忘了说,江北祁在学校里有另一个称号。 ——江阎王爷。 ……要说一个重点高中的男高中生为什么有这么凶悍的称呼,还得是因为他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校外“野史”。 打架贼狠,流血的那种。 不好惹,不敢惹。 弥虞见过,弥虞表示有点慌。 不过再怎么着,他也不会对女性动手,再加上,之前那群混混们嘴里的传闻。 ——他在保护自己的亲姐姐。 这么一个男生,大概也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吧? 所以,她对他也不怎么害怕。 相反…… 少女的睫毛眨了眨,压下心中的想法,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海带汤。 “我说江哥,这就是你们班的那个转学生吧?”那群男生因为江北祁刚才的反应,很好奇地打量着她。 有人惊呼:“卧槽,好好看一个妹子啊。” 那些人的视线在江北祁和她身上不停地打转,低头偷偷说了什么,挤眉弄眼的,还不停地暧昧偷笑。 弥虞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稍微有点不适。 江北祁蹙了蹙眉,开口就训他们道:“别在这叽叽喳喳,八卦什么?吵死了。” 那些男生们这才坐正了,咳嗽几声,低头吃起饭。 弥虞:?这么多小弟。 江校霸之名果然不虚。 弥虞吃完饭,起身去放自己的餐盘,收残区在江北祁所坐位子的那一侧尽头。 放好餐盘,拿纸巾擦擦嘴角,在水龙头前洗完手。 弥虞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掏出小镜子抹护唇膏。 蜜桃味的唇膏,有着淡淡的好闻味道。 少女抿了抿唇,指腹轻轻抹匀唇瓣上的亮色。 江北祁抬头一看,乐了。 小姑娘还挺爱美的。 打理好自己,弥虞转头走了几步,忽然被什么人绊了一跤。 她踉跄了往前几步,正要跌倒,好在被人及时攥住了手腕,堪堪稳住身体。 “谢……”弥虞扭头看向拉住她的那人,嘴里的“谢”字还没说完,就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江北祁插兜站在她的身侧,正好整以暇地垂眸,左手握着她的手腕。 少年的手指白皙修长,指尖的温度微凉,与她相接触的肌肤润滑,好像一块上好的暖玉一样。 而弥虞却没功夫欣赏。 因为刚刚就是他伸出脚,故意绊她的! ……什么人啊这! 有点搞不懂这人的脑回路了。 她忍不住瞪他,少年却很无辜地松开手,唇角勾着戏弄人的愉悦笑意,“走路要看路啊,转学生。” “不谢谢我吗?”江北祁歪头说,黑漆漆的凤眼里都是逗弄。 “……” ……我谢你妈个大西瓜啊。 弥虞一甩头发气呼呼地走了。 少女长长的马尾辫重重扫了江北祁的眼睛一下。 他轻轻唔了一声,低头,抬手抚了下自己的右眼。 有点疼。 江北祁抿了抿唇,半晌啧了一声。 其他男生都以为他要发怒。 “江哥,我看那那丫头也不是故意的,你,你别生气哈……” “就是就是,江哥你别放在心上……” “谁说我要生气了?”江北祁忽然懒洋洋地开口。 “不是挺有趣的吗。” 他这么轻飘飘地说。 不过…… 少年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好奇怪。 ……他好像变了。 明明从前,自己不会这样的。 —— 弥虞觉得江北祁就是个烦人精。 ——一个长得贼帅的烦人精。 她在新同学面前装乖巧温柔不过是开学新人设罢了,为的是自己能够更好地在京也中学这个地方上学,顺利度过这段瓶颈期。 人嘛,在新环境下总要改变一下的,换个面貌,总能给人留下好印象。 但江北祁这小子和她杠上了似的,每当自己开始装乖巧艹人设,他就过来拆台。 少年投过来的目光懒散又轻佻,似乎能看穿她一样,还屡次对她进行一系列的点评: “笑的挺好看的,不过还能再真实点吧?” “有点好奇,你真的不累吗?” 说这话的时候,那人的模样又痞又坏,少年上挑的凤眼弯起来,恶劣又嚣张。 弥虞:……好烦啊,没人管管他吗? —— 弥虞当他只是闲得无聊,于是对其他人保持温柔现状,对他则是时不时开怼。 毕竟好好一大帅哥,就不能别这么屑吗? 课间,女生们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忽然聊到各自的理想型。 “我超爱Justinbieber!超有才华!” “说到玩音乐那还得是Jay啊,童年男神好吧。” 偶尔聊到娱乐圈的八卦和其他中学的帅气男孩,气氛很热烈。 “嘿嘿,弥弥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有女生问旁边看书的少女。 “我喜欢坏一点的。”弥虞弯着眼睛说。 “哦bad boy吗,很酷诶——”女生刚要接话。 “嗯,坏男孩?倒是正好配你。”后排坐着的江北祁咬着旺仔牛奶的吸管,忽然这么懒洋洋地开了口。 “挺适合的。” 弥虞:…… 被打断的女生:…… 两个人面面相觑。 然后她们僵硬转头,看向那个出声的少年。 请问,我们和您熟吗……? 您突然加入女生话题的意图是……? 偏偏江北祁的态度从容平常,少年托着下巴平缓地朝她们看过来,一副兴味很高的样子。 …… ——话语虽然不痛不痒,但他的存在感却贼高,每次弥虞和人聊着天,那少年冷不丁插过来一句话,就能让全场静下来。 譬如这次,江北祁话音刚落,教室内十几双眼睛顿时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四周也安静如鸡。 看到向来不爱搭理人的江北祁居然主动跟弥虞搭话,众人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甚至看着少女,窃窃私语起来。 弥虞面上波澜不惊,而额头开始爆出“井”字,耳朵也略微发热。 她低头翻书,没搭这少年的茬。 事情改变的有点出乎意料。 她有点懵逼。 —— 英语老师请假,班里上自习课。 弥虞让大家做卷子。 临近下课时,田逆问江北祁: “江哥,英语最后一个大阅读的答案是什么?” 江北祁翻过一页漫画书,声音疏懒: “——想知道啊?” “问课代表去。” 坐在前面的少女起身,走到黑板前,拿粉笔写下阅读题的答案。 “大家先自己对一下,不会的可以下课去问老师。”她说。 “可以问你吗?”一直懒懒散散坐着的江北祁忽然开口。 弥虞一顿,无语地瞥他一眼,“你不是没写吗。” “我写了,写在脑子里。”少年单手托着下巴,盯着她这么说,扬了扬眉,目光戏谑。 “……” 明显在逗她。 弥虞不再说话,回到自己位子上。 —— 这样的事情一多了,大家隐约能听出来江北祁是在刺她,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逗弄。 有人忍不住偷偷问她:“弥虞,你是哪里得罪江北祁了吗?” 弥虞倍感无语。 “是他单方面针对我。” 同学一听表示迷惑: “啊这,好少见啊。” …… 我也觉得啊! “你说说,这合理吗?”下课后,弥虞咬着酸酸乳的吸管,靠在走廊墙上,和隔壁班的周极大吐苦水,“我猜江北祁的脑子坏了,一定是。” 说好的高冷拽比厌世酷哥呢,你崩人设了啊喂。 后者听了,摸了摸下巴,一脸深思:“确实很少见,不过,他有时候态度确实不一样,分人的。” 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意味深长地瞥了弥虞一眼:“或许你对他来说,有点特别。” 弥虞不在意地耸肩,嗤笑:“哈,就只针对我。” —— 室内体育课。 一群女孩子换上球衣练习定点投篮。 刚跑完步,弥虞有点喘,拿着篮球走到球框下,随后抬手一投。 篮球轻飘飘砸在了篮筐上。 啪嗒。 她捡回来,走近一点,再投。 这次,她的篮球压根没碰到球框。 她根本无所谓,捡回来球,慢悠悠地继续投。 正巧这时江北祁路过,看到弥虞正半死不活地进行着慢悠悠的摸鱼活动,觉得甚是有趣,他站着看了一会,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故意说:“这么投都不进?好菜。” 弥虞:…… 我打篮球管你什么事啊! 实在受不了,弥虞微笑地回呛他,“江北祁,不说话没人噎死你。” 她甚少生气,在外人面前都是温柔少女的模样,这是对他第一次亮爪子。 少年先是诧异地扬眉,随后放肆地笑起来,“有点意思。” ———— 秃头德育主任最近发现高二年级的女厕所里有人偷偷抽烟,遂大发雷霆。 正巧,他在走廊上碰到一个看起来就像是乖巧优等生的女孩子,貌似成绩也很不错。 于是他叫这个女同学过来,拜托对方帮忙留意一下到底是谁在偷偷抽烟,败坏了学校风纪。 “小同学,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要及时告诉老师啊。” 弥虞点点头,“好的老师,没问题。” 德育主任表示非常欣慰,忽然想起上午在办公室里那几个成天惹是生非却一脸无所谓的混世魔王,顿时气的咬牙切齿。 以江北祁为首那群臭小子要是有眼前这个小姑娘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中年男人遂长叹一声,挺着将军肚晃悠悠地走了。 刚在老师面前装乖巧完事,弥虞一回头,就看见穿着白衬衣的少年抱臂靠在教室门框上,正似笑非笑地看她。 超气人选手·混世大魔王·江北祁同学已上线。 她眉头狠狠一跳。 妈的。 还来,阴魂不散呐。 “在老师面前倒是好乖啊,优等生?”果然,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开始讽刺她。 弥虞面无表情,连装都懒得装,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不想理他。 “要是主任知道抽烟的女生就是你,你猜,他会不会大为震惊?”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弥虞猛地停住了脚步。 半晌,少女回头。 然后她盯着眼前少年的脸,也不动,就这么使劲看。 江北祁被她的反应弄得有点诧异,很快反应过来,大大方方地回视着她,挑了挑眉,插兜散漫地调笑道:“怎么,看的这么专注,呆了?” “不是,”弥虞面无表情,“我只是在想,一个人为什么能做到这么烦人这么讨人厌呢。” 她着重强调了两个“这么”。 “……” 听到这话的少年顿时收敛了笑容,仿佛失去了兴致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弥虞轻轻眨眼。 他不笑的时候,模样瞧着有点冷酷。 那是一双野兽的眼睛。 嚣张,冰冷,生人勿近。 对视几秒。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微有点凝滞。 “你觉得,我很讨厌?”江北祁缓慢问她。 弥虞感觉他有点低气压,就没有说话。 之后江北祁也没有再说什么,插兜转身走掉了。 ……呦,他这就生气了? 弥虞看着他的背影,不解地挑了挑眉。 难以琢磨的男高中生啊,真是说变脸就变脸。 难以理解。 她摊了摊手,也没放在心上,遂转身走掉了。 8. 第 8 章 那次之后,江北祁有几天没过来找茬。 少年又恢复了原来的桀骜冷淡,看到她也不打招呼,又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酷样子了。 两人在放学后的走廊里相遇时,江北祁手里转着一枚篮球,正走上楼梯。 少年一身黑色球衣,左耳上宝蓝色的耳骨钉闪闪发亮,身上还带着刚刚剧烈运动后的汹涌热气,像是一尾蓬勃的热浪。 他轻轻喘息着,薄唇嫣红,抬手擦掉额头的汗水,一抬眼,就看见背着书包走来的少女。 弥虞也正好抬头看他。 注意到对方投来的视线,少年的神色顿了一下。 篮球从修长指尖上落下,落进他宽阔的掌心。 弥虞没说话,只顾打量他。 少年抿了抿淡漠的唇线。 接着他慢悠悠地移开了视线,不再看她。 模样高冷又不好惹。 “……” 弥虞见他不看自己,于是更加放肆地打量过去。 江北祁把头侧向了窗外,唇瓣抿着,拿她作无物一般。 两人擦肩而过。 几秒后弥虞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少年远去的淡漠的背影。 “……” 她歪了歪头,有些不知所谓。 干什么啊这人,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难道是……被自己说讨厌,所以他就生气了? 哇,好稀奇。 她转着眼珠想了一会,眼底忽然泛起狡黠的光。 ……更有趣了。 —— 自从被弥虞说很讨厌之后,江北祁至今仍然觉得自己心情很烦躁。 他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不开心。 很喜欢的歌也听不进去,平时的旋律此时听着格外令人烦躁。 他索性摘下耳机,沉默了一会,一脸阴沉地问旁边的元德:“你觉得,我很烦吗?” 元德闻言疯狂摇头,疑惑地问:“没呀,江哥你怎么了?” “我很招人讨厌吗?”江北祁面无表情地转头,问田逆。 田逆听了也疯狂摇头:“没有啊,怎么会!” 少年点点头,脸色缓和一点。 他转过身,正好和走廊里一个路过的女生对视。 那女孩他认识,她和弥虞位子坐的近,很文静一姑娘。 和他对视了几秒,那女孩的神色如常。 江北祁见状,勾唇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不如问问她,弥虞最近态度怎么样吧。 他正要走过去,开口对她说些什么。 “那个……” 没想到对方见他这个反应,面色顿时一白,跟见了鬼似的加快步子跑走了。 江北祁:…… 哈。 他转身走了。 元德看了看那少年莫名透着阴郁烦躁的背影,“江哥咋了?” “不知道……” —— 大课间结束,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教室,走廊里一片喧闹。 把头发染成金棕色的外校女生披着京也中学的校服混进来,堵在高二(三)班的门口,一脸桀骜。 周围的学生被她蛮横的样子弄的不敢上前,围在旁边窃窃私语。 她四处看着,很快锁定目标,不客气地拦住了准备进教室的凤眼少年。 勾着头发丝冲他抛媚眼,说:“江北祁,我看上你了,给你个机会做我男朋友。” 江北祁面无表情地与这位女生擦肩而过,直接把她当空气。 外校女生的面子受损,眼圈立刻红了,但仍然撑着气势凶巴巴地说: “你,你别不识好歹,我哥可是混道上的,你今天驳我的面子,小心我回头找他揍你。” 少年眼珠未动,声音很不耐烦:“滚。” 外校女生被吓到,顿时哭着跑了。 吵死了。 江北祁臭着脸进教室,“啪”的一声重重甩上门。 留下一群吃瓜学生们面面相觑。 “江大佬心情不好?” “难得啊。” 走廊里看戏的周极摸了摸下巴,心中不禁有点好奇: “真有趣,谁又惹他了……” —— “已知直线AB与某曲线相交,设A、B、M、O为原点……” 下午连着两节数学课,恰逢数学老师请假,来代课的秃顶老师在台上讲的天花乱坠吐沫星子横飞,台下的学生似懂非懂,听的头昏脑涨。 江北祁心里烦,看着这样浅显的题目啧了一声,觉得很无趣。 他干脆从教室溜了出去,灵巧地翻过学校围墙,去市区的电玩城打电动。 他撂下外套,心烦意乱地往拳击游戏机里投币,眼前机器灯光闪烁音乐滴答响,十几秒后,少年一拳重重打向面前的红色沙袋。 彭! 红色的沙袋被打的歪了进去。 他垂下眸,看着计分栏上的红色数字不断向上飙升,最后停在一个很高的数位上。 少年抿了抿唇。 妈的。 好烦。 ……莫名地,他就是不想被她讨厌。 —— 最后两节自习课,有人写着作业,一边偷偷低语。 “听说我们这层有人在女厕所里偷偷抽烟,所以到底是谁啊?” “谁知道,有可能是十四班的人吧,哎呀,反正肯定不是我们班的,我们班的女孩子可都是乖宝宝。” “哦对了,弥虞,赵老师是不是拜托你帮忙留意呀?你有找到是谁吗?” “还没有呢。”弥虞写着练习题,语调温柔地回答道。 同学点点头,“说起来,江北祁下午两节课都不在,他英语周报收不上来啊。” “管他呢,反正他也不学习。” 弥虞听到这里笔尖一顿,随后下意识看向她们口中那个少年的座位。 那里空空如也。 ……他到底去哪里了?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教导主任的河东狮吼,分贝炸裂非常:“江北祁!你真是屡教不改!” 教室的门开着,教导主任的声音很清晰。 学生们纷纷好奇地往外偷偷望去。 就见江北祁被一脸怒容的德育主任赵启民拦在教室外,地上是一个踩瘪了的烟盒。 少年插兜靠在走廊的墙边,神色淡漠,模样慵懒随意。 胖墩墩的赵主任一脸怒容:“我们京也中学的学生不允许抽烟!你这是公然违抗校规校纪!还不止一次,可恶,可恨!” “哦。” 弥虞隐约听到少年回了这么一句。 于是德育主任更怒了:“哦?哦什么哦!你态度给我放端正一点江北祁!学校是学习的地方,只有不上学的小混混才成天吞云吐雾的!你瞧瞧你,这是在害你自己啊!” 门外老师训斥的声音洪亮非常,而教室座位上的弥虞刷刷写着英语练习题,眼睛轻轻地眨了眨。 “知道了,下次注意。”少年的声音听着混不吝的,透着随意。 他似乎还偷偷打了个哈欠。 弥虞听着有点想笑。 这小子,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英语月考的卷子此时被发下来,戴眼镜的女孩子手忙脚乱把几张卷子传到她的面前,“这是后排几个同学的卷子,麻烦你统计分数后帮忙传一下!” 弥虞点头,把卷子拿在手里,忽然被最上面一份卷子的分数吸引了注意。 42。 她顿时大惊失色,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的英语卷子能考这么炸裂的分数,随后看到了姓名栏那里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 江北祁 ……6。 她粗略看了一下卷子,选择题基本乱填,而作文却接近满分。 ……好奇怪。 统计完英语分数,弥虞拿着花名册走出教室,准备去英语办公室济交给老师。 那少年还站在走廊上听训,模样懒懒散散的。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帘,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 弥虞乖巧站在门口,开始用直白的眼神打量他。 少年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耳朵也略微泛红起来。 女孩子明晃晃的注视,没有酡红的双颊,一眨也不眨,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动物。 在这样直白又不加掩饰的注视下,江北祁的呼吸有点急促。 ……这丫头看他干什么。 还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难道他脸上有东西? 江北祁稍微有点不自在,透过窗户看了一眼自己,垂下眼睑,轻咳一声。 他呼吸加重了一点。 …… …… 她还在看他,还敢一直看他! ……草。 他垂下眼睛,闭眼咬牙,心脏不知为什么,跟打鼓似的跳个不停。 江北祁被对方盯怒了,耳朵也不听话地烧起来,忍不住抬眸瞪她一眼。 明明知道他察觉到了,还在那边肆无忌惮。 ……这坏透水的女生。 —— 逗弄够了。 少女收回视线,余光触及对方绷紧又骤然放松下来的背脊,忍不住得意地挑了下唇。 这混小子,明明还挺纯情的吧? 走到唾沫星子乱飞的德育主任面前,弥虞彬彬有礼地对他微笑:“老师,徐老师刚刚在核对我们班和七班的数学成绩,他好像在找您。” 等胖墩主任走后,站在原地的江北祁抱臂看她,薄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 “英语成绩下来了,你的卷子有一道选择题判错了,应该再加1分,分数已经改过来了。”弥虞说。 少年“喔”了一声,看着她,纳罕地扬了扬眉:“你居然这么好心?” 弥虞勾了勾唇,“毕竟都是同学吗,就要互帮互助,现在你还觉得我假吗?” “好多了。” 江北祁点了点头。 “哦对了,其实有一句话,我要对你说——” 这反应,是在示好吧? 于是江北祁挑了挑眉,等着女孩的下一句。 “就是……” “——你的英语好差哦,简直是在拖我们班的后腿,好逊。”弥虞微笑着说着。 她可还在记仇呢。 “好歹背背单词吧,别这么菜了,江北祁同学。” 方才还懒散自得的少年,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好半天,他磨着后槽牙,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生疼:“我说你……” 这丫头真是,果然不能太小看她。 睚眦必报的。 弥虞转身朝他挥了挥手,眯起眼笑的像只得逞的小坏狐狸,“那再见,大白菜。” 江北祁:…… 神他妈大白菜! 9. 第 9 章 体育课。 其他学生说说笑笑地走出教室,唯独弥虞一个人趴在课桌上,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一脸的生无可恋。 姨妈痛,一生之敌。 可能因为她最近贪凉还总是熬夜,这个月的大姨妈提前来了,上午只是隐隐作痛,下午就开始剧烈地痛起来。 她没有带布洛芬,现在也没法出去买,此时腹部好像有电钻在肚子里打洞一样,一下一下生疼。 弥虞闭上眼睛,疼得冷汗涔涔,汗水顺着额头一滴滴滑落。 实在坚持不了,下午的体育课她干脆请了假,去完厕所之后一步步挪回到座位上,喝了几口热水,趴在桌上躺尸。 过了好久,弥虞仍然疼得眼冒金星,觉得整个世界都昏暗了。 一阵风忽然传来,凉意激起身上小小的颤栗,弥虞抬眼,发现教室的窗户开了一道小缝。 窗帘被风吹起来,蓝色的帘角轻轻拂在少女的脸上。 她颤了颤睫毛,脑子里昏昏沉沉,实在没力气起身去关上。 弥虞咬了咬唇,垂眸,把身体蜷缩在课桌上。 好难受…… 教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少女掀起眼皮。 是刚运动完回来的江北祁。 江北祁见到弥虞,本来眼底无温,但看到这少女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稍微愣了一瞬。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弥虞闭上眼,不想与他过多纠缠。 她刚怼过他,就算说,他也不会对自己说什么好话吧。 此时腹部又是一波剧烈的阵痛。 她裹紧了身上的校服外套,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脸色发白。 妈的,人为什么要来大姨妈。 烦死了。 迷迷糊糊之际,少女忽然被人叫了一声。 “喂。” 听到声音,弥虞费力睁开眼,发现那少年抱臂靠在面前的座位上,正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他打量着她,然后这么问。 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没说话。 注意到面前少女不对劲的模样,少年蹙起眉。 这丫头不舒服? 江北祁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漏风的教室窗户,一时若有所思。 几秒后他走过去,把窗户带上。 听到关窗的声响,弥虞顿时感激地睁开眼。 她看向他,张口正要道谢。 江北祁注意到她投来的目光,唇边溢出一声漫不经心的嗤笑。 “你怎么半死不活的。” ……这小子! 她心里刚起的那点感激之情瞬间消散,索性把头扭过去,不再理会他。 下一秒,一件黑色外套从天而降,兜头盖住了她的身体。 ……诶? 身上有暖意传来,弥虞讶异地看向那人,少年却已经冷着脸走到位子上,戴上耳机听歌,把身体背对着弥虞,不再搭理她了。 …… 黑色外套很大,上面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还有一点隐约的香气,清冽又好闻。 属于男孩子的。 更重要的是。 上面还有少年身上残余的体温。 不知道为什么,弥虞感觉自己好了很多。 她裹紧了外套,表示对他的讨厌撤回那么一点点。 这么想着,弥虞渐渐坠入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她忽然听到坐在后座的江北祁,似乎发出了别别扭扭的声音。 “喂。” “…弥虞。” “……嗯?”她趴在桌上,意识模糊着,有些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 良久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 弥虞闭着眼睛,都快睡着了。 “我说,弥虞。” ——很轻微的声音,少年的声音有点别扭和暴躁,但又有点小心翼翼似的。 细弱蚊蝇。 少女的睫毛轻颤了两下。 过了一会,她好像隐约听到: “我不惹你了。” “所以,你能不能,别讨厌我……” 有点烦躁的呼吸声,紧接着是翻动书页的哗啦声响,似乎在掩饰着躁动的内心。 她并没听清少年的最后一句话,漆黑的睫毛颤了颤,再次闭眼。 少女彻底陷入梦乡。 —— 过了一天,姨妈痛好了不少,弥虞恢复了元气,趁着晚自习没上,准备下楼出去走走。 外面下着小雨,空气凉凉的,弥虞走下楼,慢悠悠地逛着。 她忽然发现一楼的楼梯间正站着个白肤漂亮姑娘,一双大眼,模样酷酷的,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不明所以,与对方擦肩而过。 没想到第二天的排球课,弥虞又遇到了她。 弥虞的排球正好滚到对方的脚边。 她走过去捡球,起身刚要离开,那漂亮姑娘忽然开口叫她:“弥虞。” 她顿住脚步,迟疑地回头:“……你是?” “周茉。”酷女孩走过来做起自我介绍,并朝她伸出手,这么幽幽地说,“你好,我是周极的远房表妹。” 弥虞点点头,“你好,再见。”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对方忽然叫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狂弥。” 少女猛然顿住。 她僵硬地回头,故作镇定地微笑了一下: “你在叫谁?” 这是她的笔名。 被这么叫出来,她有点社恐了。 “我喜欢你写的文字,也很欣赏你的观点。” “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 周茉扬眉,这么慢悠悠地说。 —— 周茉是个很爽快的姑娘,长的漂亮,性格跟她很合得来,和她哥一样随性。 虽然和她相识的瞬间源于自己写文的小马甲被扒,但弥虞并不排斥周茉。 之后两人因为一场班级排球赛变熟悉,没过多久就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迅速成为了形影不离的“狐朋狗友”,以及食堂饭搭子。 她抽烟周茉放风,周茉抄作业她挡监控,她点奶茶外卖周茉帮她取。 两人配合默契,堪称绝世好厚米。 绝不是因为周茉知道她写文的小马甲——弥虞如是说。 在这之前,她在课下抓住了路过的无辜周极,一顿爆锤。 “就你TM随便爆我马甲?” 周极一边躲着她的拳头,一脸无奈:“没有没有!我指天发誓真的没有,不然我一辈子打光棍行了吧?” 她停下拳头,半信半疑的。 周茉咬着棒棒糖忽然出现,悠悠地对弥虞说:“是我自己推出来的啦,不是他告诉我的。” 她不解,好奇地问:“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茉深情脉脉地看着她:“凭借我深爱粉的直觉。” 她:“……” 行吧。 ———— 英语组教师办公室。 弥虞把收上来的练习册交到办公桌上,记录下今天布置的英语作业。 她出门的时候,江北祁正好插兜走进来。 办公室的门很窄,两人走个对碰头。 江北祁垂眸,视线轻飘飘落在她身上,目光懒散又戏谑:“新同学,劳驾,让下道。” 弥虞面无表情。 擦肩而过之时,弥虞的长发不知道为什么勾在眼前少年外套的金属扣子上,这么一扯,痛得她下意识嘶了一声。 一只手猛然按住她的手腕。 耳边,少年声音低沉:“这么疼?” 弥虞疼得眼睛都红了,眼底一瞬间泪莹莹的,捂着头发,忍不住咬紧唇。 疼死了……他穿这么花里胡哨的铆钉外套做什么! 她愤怒地看他。 两人离得近,少年的呼吸洒在她脸庞和脖颈,弥虞呼吸微乱,胸膛不断起伏,脸庞泛起绯色。 她想离他远点,但无奈发丝被扯得太疼,一瞬间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最怕疼了。 “你别动。”江北祁难得没有嘲讽她,他低头指尖微动,细心帮她解着被缠绕在金属扣子上的那缕长发。 少年的指腹捏着她的发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额头。 顿了十几秒。弥虞听到他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断。” 弥虞把发丝抚到耳后,顿了顿,轻轻对少年说了一句:“……谢谢。” 江北祁看了她几秒,忽然恶劣地勾了下唇: “这不是挺懂礼貌的吗?乖小孩。” “?” 弥虞走了。 —— 江北祁是超级记仇的小气大魔王! 字面意思——因为他执着于刺她痛点看她每次气到炸毛,却又对他无可奈何的模样。 好像她故意不理他,他就开始搞事情。 每次捉弄她成功后,他都要很愉悦地大笑,打篮球时故意把球砸到地板上发出声响,让她被吓一跳,再转头怒视过去。 就见那少年转着手里的篮球,勾着唇笑的痞气又欠扁。 这些远达不到欺负的程度,不痛不痒,但就是烦人。 “我讨厌你!” 这样几次之后,弥虞被气的脸红扑扑的。 记得自己上次说他讨厌,好像还挺有用的。 “嗯,讨厌我,”没想到面前的少年听了,没什么后悔的反应,依旧笑的很肆意欠扁,“那就继续讨厌我吧。” 他尾音勾的很欠但又很好听,每一个“讨厌”都好像在说“喜欢”似的。 是一种不经意的,仿佛戏弄的暧昧。 “江北祁你就是个小学鸡,你幼不幼稚啊?”她说。 “嗯,幼稚。”少年挑了挑眉。 “……”不是吧,你还真就应下了。 看着少年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弥虞觉得自己脸庞在充血。 ……江北祁你小子! 晚上睡觉别睡太死! 旁边的学生们窃窃私语,看她的眼光也带了点说不清的揶揄和暧昧。 ——新来的美少女转学生被向来高冷不驯的校霸江北祁捉弄了,大家都把这当作校霸小小的玩笑,毕竟江北祁并没有太过分。 弥虞都要原地裂开了,这少年明明长得这么俊,但为什么就这么欠,扁。 吃瓜群众元德见状,偷偷跟田逆咬耳朵:“对了,除了弥虞同学,你看过江哥对别的女生这样吗?” 田逆想了想,然后迅速摇头:“那还真没有!” “哇那这就很……”说到这他话音忽然消了。 两个男生齐刷刷地看向不远处的那个漂亮少女,随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一股暧昧又八卦的意味。 那什么,俗话说—— 喜欢你,才会忍不住戏弄你。 那江哥这样,八成是…… “哦豁,那说不定——真的有情况。” 10. 第 10 章 周末,弥虞瘫在床上躺尸。 她昨天晚上灵感大爆发而熬夜激情创作,结果第二天直接困die了。 下午,周茉忽然给她发微信:“虞仔,来打游戏吗?我和我哥都玩。” 弥虞对此兴致缺缺:“什么游戏啊,我好困——” “鹅鸭杀啦,快上号,正缺人呢。” 作为一个曾经火过的过气网红游戏,她还没玩过,对此跃跃欲试。 周极拉了个游戏群,并表示现在的人数不够,他要再去找几个同伴同学过来一起玩。 弥虞上号,连麦,然后进入游戏。 第一回合她抽到了鹅,开始勤勤恳恳地做任务。 周茉和弥虞的鹅结伴,结果在拐角处遇到了一只不明身份的鹅or鸭。 麦克风里传来了熟悉的少年声音。 “呦,你们是谁啊?” 是江北祁。 啧。 真是冤家路窄。 弥虞率先谨慎地问:“喂,你什么身份?” 那头的声音很轻快:“我,我铁好人啊?你是什么身份?” “我?我也铁好人。”弥虞说。 “是嘛。” 之后周茉和她兵分两路,弥虞操纵着自己的鹅准备去做任务,忽然发现江北祁的鹅一直在身后跟着她。 鬼鬼祟祟。 “你跟着我干什么?”她警惕地发问。 “没跟着你啊,我也在做任务。”江北祁的声音懒洋洋的。 “你别过来啊,别靠我这么近。”弥虞感觉有点不对劲,操纵着自己的。 “你到底什么身份啊?你到底是不是鸭子,你别过来!” 弥虞第一次玩,有点不会操作,手忙脚乱地按着键盘,想躲开他。 江北祁的鹅离她的这么近,她有点慌。 “说了我是好人,”江北祁悠哉悠哉地说。 那只呆头呆脑的鹅or鸭在她附近慢吞吞地转悠。 “别这么紧张。” 弥虞见他一直都没什么动作,索性也不管他了,专心致志地来到自己的任务地点,做任务。 江北祁忽然出现。 “哈喽。” 弥虞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少年懒洋洋地回答。 两只鹅越来越近,然后,弥虞的鹅就被他鲨了。 弥虞:…… 大猪蹄子,我信你个鬼。 她愤怒地拍了下鼠标,把手里的抱枕捏成了麻花。 预估离下一把还有很久,弥虞出门去麦当劳吃下午茶了。 回来后弥虞吃着薯条继续上线,发现他们又开了一局,已经打完了,周极在群里说:“这局江北祁赢了。” 元德:666 周茉:6 弥虞:…… 第三局开始,弥虞和江北祁又一次在转角相逢。 “看见我跑什么啊,弥虞,弥虞?”少年笑着追着她的鹅。 弥虞不搭理他,只想尽快甩掉这个混小子。 太烦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爪巴。”她冷漠脸。 “诶,别这么冷漠。” “理理我嘛,弥大小姐。” 少年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隐约带着笑意,愉悦又懒懒散散的。 此时周极操纵的白鹅突然出现。 “哈喽哈喽,你们是什么身份?”他问。 “周极,你来的正好,这局江北祁绝对是坏人,你去跟周茉田逆他们说,我们一会一起把他投出去。”弥虞立刻对周极说。 “我真的是好人,干吗总针对我?”少年表示很无辜。 周极乐呵呵地看戏:“我走了,做任务去喽。” 周极的鹅慢悠悠远去,江北祁操纵的那只鹅or鸭还在阴魂不散地跟着她。 “我们好像还没好友。” “你不打算加我?” “好伤心啊。” 少年的声音懒懒散散,不像真的,倒像是在逗着人玩。 弥虞对他没好气:“你离我远点。” “我这次真的铁好人,不骗你。”江北祁悠哉悠哉地跟着她。 “我告诉你,我这局可是带刀好人,别招惹我,不然我现在就刀了你。” 弥虞这么威胁。 “好好好,我走,”少年妥协,“好凶哦,警长小姐。” 结果在一个昏暗的转角处,她又没了。 弥虞:…… 江北祁你个屑东西! 还好周极这次及时把他投出去了,江北祁并没有赢。 第四次弥虞退出去研究网上的游戏攻略,预备下一局杀回来。 第五次开局,弥虞终于抽到了警长,于是开始满世界地追杀江北祁。 “江北祁呢?我刀了他。” “江北祁呢?你们谁看到江北祁了?” 田逆:“哈哈哈我刚看到江哥了,他往左边走了。” 元德:“江哥,你怎么又欺负人家弥虞同学。” 江北祁:“是她自己笨。” 弥虞顿感无语:“你们要不说的再大点声?我听见了。” “滚过来受死。” 之后,她举刀霍霍向江北祁。 少年一边操纵着自己的角色躲避着她的鹅,一边慢悠悠地说:“别,这次我真不骗你了,我这回是真好人,你这回是警长吧?我们用真心换真心呗,我觉得这局周极才是鸭子,我们现在一起去找他呗。” 弥虞根本不信:“你给我死。” 结果她还没追杀到他,就有其他鹅被刀了。 弥虞还是有点不太熟悉游戏规则,顿时有点懵。 ……怎么回事,这回坏人还真不是他? 一番论证之后,众人把周极投了出去,结果游戏仍然在继续。 结果一次转角处,她又遇到了江北祁。 弥虞看见他,拔腿就跑。 少年悠悠地说:“跟你说了我这局是好人吧,诶,不然我们一起走?” 结果走了一会,在昏暗的转角处,弥虞的操纵的鹅忽然凭空消失了。 弥虞:? 还以为卡bug了,她愣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 “……你他妈这局是鹈鹕?” 她回过神来,怒砸键盘。 紧接着,坐在电脑前的少年恶劣挑唇,对着麦克风缓缓一记致命绝杀:“这么好骗,你好菜啊。” 那头的少女沉默了几秒。 “卧槽啊啊啊啊啊,江北祁你TM——” 在少女气急败坏的怒骂声里,江北祁操纵的鹈鹕肚子里装着弥虞的鹅,悠哉悠哉地跑走了。 不过多久,元德和田逆的鹅也被他吞了。 江北祁杀疯了,平等地创飞每一个人。 鹈鹕的肚子里,被吞三人组实在无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元德:“耶?我刚刚好像听到弥虞同学在运气的声音。” 田逆:“是被江哥气着了吧hhh,弥同学,你还好吧?” 弥虞深呼吸几口:“……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刀人。 这局一结束,江北祁把自己的昵称改成了“不败战神江sir” 非常臭屁。 群主周极更是欠,看热闹不嫌事大,把弥虞的微信群昵称直接改成了“复仇音响”。 元德: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田逆:江哥三杀,666 周极:@复仇音响来,让我们恭喜她! 不败战神江sir:@复仇音响 新名字不错 复仇音响:…… 复仇音响:你们俩,今天晚上睡觉最好别睡太死! 江北祁坐在电脑前,见状,顿时哈哈大笑。 他指节抚过眼角渗出的泪花,心不在焉地垂下眼睑。 说起来…… 他好像好久,都没有这么愉悦过了。 ———— 被刀了无数次后,弥虞非常有怨念。 她当天晚上做噩梦,梦到自己的鹅又被鹈鹕吞了,鹈鹕身上坐着一脸拽样的江北祁,正冲她得意洋洋地勾唇笑。 “你好啊,小菜鸡。” “这么菜还敢打游戏啊。” 她气的冲他比中指。 醒来之后,她对鹅鸭杀这个游戏都PTSD了。 那天游戏的最后一局,以江北祁的完全胜利而告终。 之后她和周极兄妹约着去吃饭,大吐苦水。 周极感叹: “卧槽江北祁,简直就是伪装大师。” “自叹不如啊,太会了。” 周茉:“不足为奇吧,据说他打游戏一向很厉害的,什么类型都是,大概是天赋。” 想到被对方戏弄的情景,弥虞就忍不住磨牙。 多屑啊这小子。 周极打量了她一会,颇为新奇地挑了挑眉:“我说,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弥虞不懂他什么意思:“啊?” “以你的性子,还以为你会反击回去呢。”少年摸了摸下巴,这么说。 “毕竟,从小到大你就没吃过亏,特别是对男生。” 小时候的弥虞简直就是个大魔王,不是把调皮的男生欺负哭,就是把喜欢她的小男孩们骗得团团转,被她迷的昏头转向、唯她马首是瞻。 这小姑娘,在男生面前向来都是呼风唤雨的,什么时候吃过瘪。 周极摸了摸下巴。 还是江北祁不按套路出牌,她没反应过来? 弥虞低头思索了那么一会,随后露出一个颇为灿烂的笑容。 “你说的对。” 她刚来这里不久,还有点不大适应,不过,很快就会适应的。 ……江北祁啊江北祁,这回是你被我盯上了。 不把你…… 我就不是弥虞。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周茉奇怪地看着她: “虞虞,你现在的表情好像阿尼亚耶……” 还是眯着眼、迷之微笑的那种。 周极拍了拍她的头,“这是她要骗男孩子感情了,小孩子不要学哦。” 弥虞无语:“……喂。” —— 叮。 坐在电脑前的江北祁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红色的微信好友申请信息,挑了挑眉。 聊天框上显示: 您已添加“扶风弱柳小猫咪”(弥虞)为好友。 江北祁见状,忍不住嗤笑一声。 ……什么奇奇怪怪的昵称。 雪白的小猫窝在他脚下,毛茸茸的尾巴尖蹭着少年的小腿。 江北祁心不在焉地俯身撸了撸它的头,猫咪轻轻“喵”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他随意点了两下屏幕,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打游戏。 11. 第 11 章 周末,市中心繁忙街角,车水马龙。 “江哥我堵车了,我还有十分钟才到……” “知道了。” 按断电话,江北祁吐出一口烟,垂下眼睑,随意打量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少女。 女孩的皮肤很白,穿着蕾丝白上衣和黑色半身裙,一头缱绻的长发披在纤细的肩膀,戴一顶黑色贝雷帽,米色小羊皮靴。 腰肢纤细,肤白腿长,这副打扮无疑是很吸引人注意的,再加上天生漂亮妩媚,路过的男生都忍不住偷偷瞄向她。 那少女抱着书本站在路边等红绿灯,樱粉色的唇,瞳仁乌黑,清澈的眼神纯的像一头林间的小白鹿。 而江北祁却知道,她其实本性并不纯良。 何止是不纯良,简直是一肚子的坏水。 手包里拿出来的小巧的白色烟盒。 背过身时,被拢在纤细指尖的隐约火星。 还有应付那些不知好歹上前搭讪的男生们时,少女眼底隐藏的很好的不耐烦和无语。 他都看见了。 ——有趣。 这个词,好像自从看见这个女生,就已经在心里说过很多遍了。 明明向来讨厌矫揉的女生,可他却并不讨厌她。 不知道为何,他反而心情很好。 ……非常的好。 街角的红灯消失,绿灯亮起,那女孩子抱书轻盈走过马路,有个男生和她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到了她。 女孩一个趔趄,身形不稳,手里的书本掉在了地上。 那男生见状,连忙低身去捡,然后对她说了句抱歉。 她撩起耳边的发,接过书,抬眸对他笑了一下,“没事,谢谢啦。” 那男生的脸腾的红了,结结巴巴地说了句“不用谢” 两人分开时,那男生的余光还在不断偷瞄向她,脸红局促的模样。 江北祁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他双手插兜靠着墙角,指节摩挲着腕骨。 弥虞。 有很能迷惑人的长相。 是个伪装的很好的小狐狸骗子。 ——他这么得出结论。 弥虞开始朝这边走过来。 明明已经走近了,那少女却跟没看到他一样,视线从未朝这边移来分毫。 又在生气? 自己不就是刀了她三次,吞了她一下嘛。 ——回想之前打游戏的事情,江北祁不免感到有些好笑。 这丫头就这么记仇呀。 经过面前的时候,江北祁伸出一条长腿,预备等她被自己绊到时再伸手拉住她。 没想到对方却似有预感一般,黑色百丽鞋轻易迈过了他的腿,之后稳稳落在了前面的地砖。 站定。 少女抬眸,扭头看他,蹙起眉:“江北祁同学,你这样很幼稚的。” “我要是真跌倒了,你说怎么办?”她像在认真跟他讲道理似的,这么义正言辞地说。 不会。 反正我会抓住你的。 江北祁漫不经心地想。 弥虞歪头想了想,忽然说:“难道是,你觉得我刚才不理你,你很不爽吗?” 被蓦然戳中了心思,江北祁轻嗤了一声,“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想戏弄你而已。” “是吗。” 弥虞安静了一会,忽然开始红了眼圈,她低下头攥着手,看着很委屈地说:“不知道哪里得罪江同学了,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江同学做好朋友的。” 江北祁:? “你说这话自己信吗?”他顿时有点好笑。 女孩继续说: “你还不让我在学校里叫你哥哥,只能叫同学,哥哥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此时路过的两个行人正好听见了弥虞说的这话,看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有点奇怪起来。 少年的眉毛狠狠跳了跳,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过了几秒,他又忽然反应了过来。 ……她这就又开始演了是吧? “即使你讨厌我,也不要用这么过分的方式好不好,我会很伤心的,明明我也在努力和你相处,呜呜……”少女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吸了吸鼻子,抬眸时,眼底湿漉漉的,简直我见犹怜。 江北祁忽然有点无力,他费力地用指节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喂,我说你……” 还没说完被少女猛然握住了手,“哥哥,我知道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可我和妈妈是真心想和你做家人的!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赶我们走?” 江北祁:……? 周围的人一个劲地盯着他,议论声开始变大。 “好过分哦……” 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从牙缝里缓缓挤出几个字:“您……这拿的是什么剧本?” 弥虞轻笑,凑近了少年,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音量说:“当然是,重组家庭的兄妹啦~” 说完,少女又开始演: “哥哥,我和妈妈不会贪图叔叔的财产的,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和哥哥成为家人……”这么说着,她居然真的哭上了,一边拿手背拼命抹眼泪,越演越入戏,“我还给哥哥买了一份礼物,和你爱喝的茉莉花牛奶,哥哥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江北祁: 。 他想抽开手,女孩攥着他的力气还挺大,愣是抽不回来。 “你……你别太过分了。”他几下没抽回手,有点咬牙切齿地说。 弥虞:“呜呜呜呜对不起哥哥……” 面前的女孩子抽抽噎噎的,哭的梨花带雨,咬着唇,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路过的行人见状,也开始用谴责又愤怒的目光看着他。 有人忍不住说: “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还容不下人家一小姑娘?” “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姑娘,你居然舍得她哭?” “就是,家里多个妹妹又没什么。” 甚至有正义感爆棚的大婶说:“小姑娘,你别怕,他要是再敢欺负你,我们就揍他!” 江北祁:……6 弥虞强忍着笑意,抬手抹去眼泪,对围观群众露出一个元气又漂亮的笑容:“没事的婶婶,还有叔叔阿姨,我一定会努力做好,早点让哥哥接受我和妈妈的!” “哥哥,我们快走吧,妈妈已经做好饭等着我们了,不然饭菜要凉了。” 说完,已经麻木凌乱的江北祁被少女拉着,拽离了面前看热闹的人群。 …… 无人的拐角处。 江北祁面无表情地甩开了少女拽着他的手,站定。 对方也不介意,转过头把手背在身后,一脸狡黠地看着他。 全然没有刚才的那副哭泣的可怜样子,女孩的鼻尖红扑扑的,漂亮的上眼尾还有未干的泪痕,一双漂亮的眼睛满是戏谑和捉弄。 “傻了呀,哥哥?” 江北祁插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刚才玩的挺嗨啊,弥虞妹妹。”妹妹两字被咬的很重,莫名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今天她这么彪演技,成功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社死了一把。 平生第一次,江北祁这么懵逼无语过。 见眼前的少年终于吃瘪,弥虞愉悦地眨了眨眼,声音轻快:“一般一般啦,江北祁、哥哥。” 两人对视,电光火石,噼里啪啦。 放肆地盯了面前的少女十几秒,江北祁忽然勾唇笑了一下,懒散地开口:“弥虞,不得不说,你很会演戏。” 把班上的同学全都骗得团团转,真以为她是人畜无害的清纯可爱美少女。 一个装乖巧的优等生。 “还挺会左右逢源的。”少年说。 除了在他面前。 如果说是趋利避害的天性,那为什么她对所有人都温柔,唯独在他面前不一样? 没想到她听了,很诧异地睁大眼睛,似乎有点嗔怒似的: “你可真失礼啊?让开。” 她走过来很不客气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像只小孔雀一样得意洋洋地走掉了。 江北祁目送少女窈窕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里的兴致头一次被轻而易举地挑了起来。 他抛接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想到什么,低头笑了笑。 忽然发觉面前的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阳光一照,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江北祁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东西,低头细细一看。 ——是个小巧精致的桃心吊坠,被金色细链穿起,中间是很澄澈的粉色钻石,其上雕刻的鎏金花纹闪闪发光。 貌似是,是弥虞刚才掉落的项链。 江北祁漆黑的睫毛动了动。 他将项链随意按在手心里。 冰凉的触感。 半晌,少年哼笑一声。 丢三落四的丫头。 … “喂,江哥我到了,你人呢?” “……马上过去。” 第 12 章 这周的升旗仪式,高二(三)班是红旗下讲话班。 列队站好的时候,弥虞回头一扫班里,没发现那个懒洋洋的高挑身影。 她不经心地问旁边人:“江北祁呢,今天没来?” “谁知道,他八成是在教室里睡觉吧。” 同班的女生林绵绵说着,撅起嘴:“话说他今天脸好臭的,不知道谁又惹他了。” 少女听了,轻轻喔了一声。 一开始是没怎么在意的。 升旗仪式结束后,三班学生列队准备下去跑操,弥虞刚刚系好鞋带,起身时,班主任站到她旁边,说:“弥虞,你们下节课上英语,你先回办公室提前拿下卷子。” 她乖巧应了一声,“好。” 抱着卷子回到教室,弥虞“吱呀”一声推开门,果不其然发现那少年趴在课桌上。 听到动静,江北祁的身子轻轻动了动,慢条斯理地掀起眼帘。 见到对方,两人都无话。 他继续睡觉,她发卷子。 弥虞数好每排的卷子,放在第一排的课桌上,回到座位上准备温习功课,又忽然想起今天自己是值日生,于是起身去前面擦黑板。 忙忙碌碌了一会,身后忽然传来少年略带沙哑的声音。 “喂,弥虞。” “你别走来走去的,我烦。” 他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与平常截然不同的声线,很明显是生病了。 她闻言回头看他,趴在课桌的少年忽然剧烈咳嗽了几声,睫毛垂下,脸色有些发白。 “你生病了?” 她停下手里的活,走过去看他。 “感冒还是发烧?”弥虞问。 “……” “江北祁?” “别多管闲事。”似乎是注意到她的凑近,少年拧了拧眉,恶声恶气:“别动来动去就好。” 弥虞很不客气地走过去,在他前桌的位子上坐下,低头打量他的侧脸,“我在关心你好吧?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江北祁没搭理她。 他昨天一晚上没怎么睡觉,头痛欲裂,满脑子梦到的都是那个他最不愿回想起来的刺骨寒冷的雨夜。 还有无数的尖叫和动乱,母亲苍白的脸,以及刺耳的枪声。 从噩梦里惊醒时,江北祁从床上坐起来,胸腔剧烈起伏,眼底满是血丝。 想忘掉的。 可怎么也忘不掉。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上就来学校,因为实在难受,早饭也没怎么吃几口。 此时他脑子里昏昏沉沉,脾气自然也差到了极点。 ……好烦。 好恶心。 好难受。 江北祁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 感觉到女孩在他前面的位子上坐下,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很快萦绕在鼻尖,女孩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桌子。他呼吸一乱,声音不太耐烦:“别惹我。” 听到少女轻轻哼了一声。 良久都没有了动静。 就在江北祁再次陷入昏沉时,额头上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刚要发作,少女已经将手收了回去,笑眯眯地看着他:“哦,原来是发烧了啊,逞能什么呢。” 江北祁唇动了动,看着她起身噔噔噔跑回自己位子上,从背包里拿出什么东西,又噔噔噔地跑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迷你的白色小箱子。 一打开,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药片板。 少女在里面不断翻找着,“我看看啊……这个是治感冒的,这个治头疼的,这个是治跌打损伤的,这个……是治发烧的!”她把药片往江北祁这边一推,非常大方地说:“拿去吃,不够还有。” 看着这个琳琅满目的药箱,江北祁忍不住问:“你是哆啦A梦?” 少女眯眼一笑:“嗯呐。” 她瞧了瞧他的脸,有的担忧:“你的脸越来越红了,很难受吧?以我的经验,不吃药退烧的话会更严重。”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忽然有些不自在,别扭地传过头,生硬地说:“我不吃药。” “可是自己硬挨着多难受啊,连课都上不好。” “诶,你理理我嘛,啧啧,瞧你脸臭的,我又没欠你八吊钱。”弥虞眨巴眨巴眼睛,托着下巴看着江北祁,又把药片往前推了一点,“别客气了,拿去吧,我们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一下,很正常呀。” 江北祁抬眸盯着她一会,忽然轻笑一声:“你在讨好我?” “?”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什么。” 从小到大有很多人接近他、讨好他。 他们堆满笑容,曲意逢迎。 有和他一样大的年轻人,也有更年长的人。 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权,只要对他好,就能从姑姑那里得到好处。 ……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他。 后来他赶走了所有人,把自己封闭起来。 他们得不到好处了,就奚落,诋毁,造谣。 直到现在。 弥虞一听,顿感无语:“……别这么自恋好吧,钱我也有的是。” 她爸爸妈妈经常出差,小时候她被外婆带着长大,性子皮得很,经常出去野,下河游泳玩水、逮蛐蛐蚂蚱、进田野扑野猫,各种摔跤受伤,弄得感冒发烧的,外婆疼她,家里就常备着塞的满当当的小药箱。 自从上次在学校里经历一次痛不欲生的大姨妈疼后,她就每天都带着。 少女抱臂,不高兴地瘪瘪嘴: “怎么谁一对你好就觉得别人另有企图,太阴暗了吧。” 虽然我确实对你另有企图吧。 不过绝对不是要害你。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江北祁无言,低头垂下眼睑,修长指尖触及到药片的包装纸,薄唇轻轻动了动。 过了一会,他拧开保温杯,就着水,把药片咽了下去。 少年细致的喉结上下滚动,喝完后,抬手轻轻抹去唇边的水渍。 弥虞只顾盯着江北祁的喉结看。 ……好涩气。 莫名有点……想摸一摸。 压住自己心中大胆的想法,她轻轻抿了下唇。 少年察觉到她的目光,凤眼淡淡扫过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弥虞说。 她忽然吹了声口哨,歪头看着他,语气里不无调侃: “这位少年,我看你印堂发黑,眼底青紫,看来是血气不足,要不要再来瓶藿香正气水?” “……” 江北祁慢吞吞地重新趴下,“谢谢不用了,弥大夫。” “小江同志,你不配合治疗啊。”弥虞开玩笑地说。 “我怕你把我治死。”江北祁说。 “嘁,没良心。” 少女瘪嘴,起身回去了。 江北祁勾了勾唇,心情变好了不少。 他趴下睡了一整个上午,下午到课间时才稍微恢复了点精神,懒洋洋地靠在书本上,塞上耳机听课。 体育课之后,出了一身汗的女孩子来到后座的饮水机旁接水。 江北祁坐的位子离饮水机比较近,一睁眼,正好就看到了她。 弥虞一头乌黑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的,看起来飒爽柔美,聘聘婷婷。 白色校服下摆扎进黑色运动裙里,衬得女孩腰肢细细的,她走过来弯腰按动水阀,金色阳光落在白皙的脸庞上,整个人白净又惹眼,樱色唇瓣湿漉漉的,上唇也凝着细密汗珠,整个人像水洗过的樱桃。 江北祁呼吸忽然变轻了。 漆黑的睫毛颤动,瞳孔倒映着午后的日光,和隐约的纤细人影。 倒不知自己是被热烈的太阳光迷惑,还是那个站在太阳下的人。 少女似有察觉,转过身朝这边看来。 江北祁闭上眼,装作在睡觉。 轻盈的脚步声。 之后是属于女孩子轻盈的呼吸声。 少年蜷缩起来的修长指节轻轻动了动。 短暂的几秒钟,他的桌面传来轻微的细响,弥虞貌似把什么东西放下了。 之后是远去的脚步声。 江北祁缓缓睁开眼。 一颗被彩色琉璃纸包裹的精致糖果,以及一张短短的字条。 你好点没?给你糖吃 ——小弥同学 江北祁捏着字条,唇角微微弯起。 自己都没察觉。 —— 弥虞感觉自己有点暴躁。 哥哥一天十个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疯狂给她发微信消息,弥虞觉得自己再不回,第二天他能从美国杀回来直接把自己拎走。 自习课时,她抽空偷跑出教室,到学校的角落里回电话,没讲几句,就和哥哥吵起来。 “我在这里能照顾好自己,你别瞎操心了。” “说了我不回去,你能不能别再说了?” “弥泽西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吧?非提我不爱听的事?再啰嗦我挂电话了。” “也别找镇上的人管我,你烦不烦?” 被通知对方一个月后就会过来,而且没得任何商量后,愤怒挂断电话,弥虞气呼呼地踢了一脚面前的墙,叉腰正无语着。 一个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 她转过头,江北祁坐在不远处的窗户台上,见她望过来,好整以暇地扬了扬眉。 她脸色缓和:“是你啊。” “电话里的,是你亲戚?” “……我哥哥。”她不情不愿地回答。 “听你刚才电话里说,你是偷跑到京也镇上来的?”他嗓音里带着微末的笑意,“看不出来啊,我们的弥虞同学还是个叛逆少女。” “什么偷跑,我是光明正大地过来。”弥虞说。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她轻咳一声,反问。 江北祁扬了扬手里的红蓝Steam游戏机。 懂了,他也是来摸鱼的。 两人找的地方还都一样。 弥虞:“还挺巧的。” 江北祁刚要说什么,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气急败坏的嚷嚷:“自习课在外面晃悠不学习!你们几个,哪个班的,学号名字报上来!” 两个人吓了一跳,扒着走廊拐角往回望。 就见秃顶主任大发雷霆,正冲着几个被抓包的学生河东狮吼。 “还是高二的?你们跑这里来干什么?!回去写1000字检讨!” 少年见状,脸色一变,低声对她说:“是教导主任。” 弥虞:…… 看来有跟他们一样摸鱼的倒霉蛋被教导主任抓了。 而且,京也中学是不允许学生上学带手机的。 弥虞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手机,心知被教导主任当场抓包的利害,转头立刻想跑路,跑到半截被少年攥着手腕拽了回来,“那边是死路,跟我走这边。” 为了不被老师发现,她特意跑到高三楼里打电话,结果正好赶上了校内大巡查。 好死不死,他们准备跑出去的那个教学楼口也有几个老师围堵着。 两人被迫转向。 “诶,你熟悉这里吗?我怎么有点迷路了。”弥虞有点不识路了,顿时急得焦头烂额。 “我不常来,也不太认识。”江北祁低声说。 情况紧急,两人匆忙地在一楼的走廊里乱转,不知不觉间,竟然绕到了一间废弃的体育器材室门口。 眼看不远处巡查老师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实在没地方可躲了,江北祁和弥虞彼此对视一眼,想也没想就打开门,飞快地躲了进去。 他们刚进去,门外就响起巡查老师的声音。 这间器材室有些狭小,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和体育器材,门被关上的瞬间,风带起屋里一阵细密的粉尘。 弥虞的喉咙发痒,忍不住低头咳嗽了一声,下一秒就被少年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你想被抓?”左耳一痒,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弥虞的侧脸,是江北祁覆在她耳边的轻声警告。 少年的声音压的低低的,还带点性感的沙哑。 弥虞的睫毛轻颤了两下。 两人离得很近,能感受到从彼此校服处传来的热烘烘体温。 似乎因为他正发着低烧的缘故,体温比她要高出很多。 …… ……太近了。 不知谁的心跳骤然乱了一瞬。 弥虞一顿,随后略微低下头。 长长的睫毛扇动,少女的脸颊因为屏气而染上淡淡的绯色。 被少年冰凉的手掌捂住的冰凉唇瓣,轻轻动了动。 那触感轻柔得像羽毛一样,霎时滑过了江北祁的掌心。 他愣了愣,略微垂下眼,深邃的凤眸里意味不明。 …… 第 13 章 他僵硬了一瞬,没有动。 耳朵却先不听话地烧起来了。 等弥虞抬头,他张开唇,用口型告诉她:给我保持安静。 弥虞眨眨眼。 她乖乖不动,也不说话了。 他刚收回手,弥虞的坏心骤然升起,她故意出声音说:“你刚才捂得我喘不过气——” 结果还没说完又被对方捂住嘴闭麦了。 他瞪她:你故意的吧? “什么声音?” 外面的巡查老师似有所感,立刻扭头问旁边的人,“刚刚这附近好像有动静,你听到了吗?”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行吧,可能是。” 等到外面的人声和脚步声终于小了一点,江北祁这才稍微松下肩膀。 弥虞垂下眸。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她才注意到他的左手臂上有一处黑色沙漏形状的纹身。 小小的一个,刻在在手臂靠上的内侧,因此平常并不容易被发现。 十七岁的少年宽肩窄腰、体格修长,血气方刚,身上满是蓬勃的生命力,看起来很吸引人。 许是经常锻炼的缘故,他手臂的线条优美而有力,再加上江北祁天生白皙,那肤色像是上好的白玉一样。 弥虞好奇地看着那个黑色沙漏纹身,心里有点痒,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 江北祁注意到她的动作,呼吸一滞。 他一下子躲开少女的手,像在躲一块热烙铁一样。 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就是猛兽。 ……眼前的少女更是。 见自己被躲开了,弥虞立刻抬头不满地看他,慢慢鼓起脸,大大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浓烈的委屈,模样瞧着可怜死了。 ……她在委屈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江北祁心跳骤然乱了,压下身凶巴巴地警告:“别动手动脚的,不然老子揍你。” 少女嘴巴更鼓了,眼底泪盈盈的,委委屈屈:“江北祁,你欺负我。” “……我欺负你什么了?”江北祁感觉自己头有点疼。 又在装可怜。 他应付不来弥虞这样的姑娘,每一步都出乎他意料。 就比如现在。 弥虞又去碰他捂住她嘴巴的手,江北祁跟触了电一样把手收回来,紧接着退开一步。 器材室里实在狭小,他的背脊撞上了身后的杂物,疼痛感让他呼吸一沉,只得又返回来。 于是两人的距离又一次拉近。 “哎呀,你没事吧?”见少年露出一副吃痛的表情,弥虞凑近他,伸手抚了抚江北祁绷起来的脊背,轻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呀。” 少女好看的眼睛眯起来,里面全是狡黠的笑意,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小狐狸。 江北祁加重了呼吸,静默了几秒,他侧过头低骂了一句。 草。 ……她好会。 —— 回到教室之后,弥虞一脸春风得意,哼着歌。 江北祁臭着张脸坐在位子上,耳朵略微发红。 他呼吸仍然有些重,胸膛一起一伏,表情烦躁,还隐约有点……魂不守舍。 元德放下书本,奇怪地看了看他,问:“江哥,你怎么了?” “没事。”江北祁简短地吐出一句话,冷着一张脸,把眼前的英语课本翻的哗啦哗啦响。 田逆见状,抬头看了看前面座位上正和一个女生笑眯眯聊天的弥虞,又看看自己身边这个把脸侧过去、莫名有点奇怪和僵硬的少年,它低头思索了一会,像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天大八卦一样,猛地拍了拍旁边的元德。 于是两人开始仔细观察弥虞和江北祁。 他们看着那个少女走过来发英语卷子,之后一路发到江北祁这里。 少年抬头,两人对视了一眼。 弥虞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 江北祁却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然后生硬地偏过头,好像不怎么愿意看到她似的。 少女却依旧笑眯眯的,发完卷子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那少年的目光却似有若无地瞥了过去,漫不经心地跟随着她。 目睹此景的田逆:“!” 大受震撼的元德:“!……演的吧。”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会,很快就达成了一致,同时露出心照不宣的暧昧笑容。 —— 第二天。 弥虞一整天没有去惹江北祁。 她就是这样,兴趣只是一阵一阵的,有时候觉得没意思了,就专心致志忙自己的事,把之前追逐过的人或事甩到一半,不再搭理。 因为这,有很多人喜欢她,也有很多人看不惯她。 弥虞对此并无所谓。 —— 江北祁今早去学校之前,一掏自己的外套口袋,发现了之前在地上捡到的那枚桃粉色项坠。 他拿起来看了看,一愣。 ……这东西,还没有还给她。 他抿唇,匆匆把东西揣回口袋,拿上早点出了门。 —— 课间,学生们出去自由活动,弥虞哼着歌坐在教室里写作业,时不时和朋友聊一会天。 江北祁第三次装作不经意地经过她的桌前,少女终于似有所感地抬起眼。 少年见状,眼睛一动,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 没想到女孩只是扭头和旁边同学说:“今天数学作业是啥来着?” 那同学刚要说,余光瞥到女孩身后的江北祁不经意投来幽幽的目光,他脑子里光速卡壳:“额、我也不知道啊,你不如直接去问问数学课代表。” 弥虞点点头,“哦,也对。” 江北祁勾唇一笑,插兜心满意足地转过身,下一秒他听到那女孩又问:“那我们班数学课代表是谁来着?” …… 他一顿,咬紧牙关,负气走了。 —— 江北祁感觉自己一整天都很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或许是那天在器材室里,自己被弥虞那丫头捉弄的缘故。 回想起那天的场景,狭小的室内,少女楚楚可怜的眼睛,以及自己骤然升高的体温,江北祁的心底又是一阵燥热。 ……烦死了。 为什么挥之不去的。 女孩那张笑眯眯的脸在他眼前不停地晃来晃去,还总是欠兮兮地叫他:“江北祁江北祁江北祁江北祁……” “理理我嘛理理我嘛理理我嘛理理我嘛!” ……闭嘴。 而那女孩的声音像小猫在不依不饶地喵喵叫一样,娇蛮好听,让人无法忽视。 他只能冷着脸,想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努力压下去。 体育课上,有人走过来问他:“江哥,一起去打篮球吗?” “嗯。”少年应了一声,随后起身。 篮球场上,江北祁拦截一人的进球,带球破除对方球员的防守,之后直冲对面的领域,高高跃起投篮。 干净利落的精准中球之后,篮球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几声响,伴随着同伴热烈的欢呼。 “太棒了,三分球!” 而少年兀自站在球场上,锋利的眉眼俊致冷傲,薄唇抿着,凤眼淡漠微垂,一副极不好接近的模样。 一整场篮球赛结束之后,江北祁拿毛巾擦着汗,坐在长椅上休息。 几秒钟后,少年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调开了和弥虞的微信聊天框。 聊天记录仍然停留在两人加上好友的那天。 ……真就跟他躺列啊。 少年啧了一声。 他犹豫了几秒,拇指按住发送键,不知为何,江北祁心中又有点生气似的,抿着唇,臭着张脸拿出那条项链,对着拍了一张照片,给对方发了过去。 江北祁:是你的东西吗。 过了一会,手机嗡嗡响了两声。 他把手机拿起来,漫不经心看了聊天框一眼。 弥虞:是我的,你在哪里捡到的? 弥虞:我还以为丢了(猫猫哭哭.jpg) 江北祁:地上捡的。 弥虞:你在哪,我方便现在去拿回来吗? 江北祁没有立刻回复她。 过了几分钟,他慢条斯理地打字: 江北祁:篮球场,不方便 江北祁:放学门口给你 弥虞:好! 弥虞:我到时候去取。 随后她发过来一个扭来扭去的渐变色彩虹猫的表情包。 这丫头哪来这么多的沙雕表情包。 ……有点可爱。 江北祁微微勾唇,掩饰掉心里突然变轻松的感觉,合上手机,到球场上继续打球。 放学时分,弥虞等在京也中学的校门口玩手机。 少女姣好清纯的长相和身上的白色校服裙吸引了周围游荡的几个小混混。 “小妹妹,一个人啊?”一个黄毛男生不怀好意地靠了过来,一双眼睛色露骨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哥哥们请你吃饭,怎么样?” 弥虞的视线从手机屏幕落到对方的脸上,她摘下白色耳机,表情很淡漠。 “离我远点。” 她说。 “别这么冷淡吗,哥哥们就想和你交个朋友,别不给面子啊。”小混混们仍然纠缠不休。 一道磁性又淡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弥虞。” 从校门口不紧不慢朝这边走来的凤眼少年,背包随意搭在宽肩上,白衬衣黑色长裤,眉眼锋俊又漂亮。 江北祁慢悠悠走到弥虞的身侧,一抬眼,视线慢悠悠扫过面前的几个小流氓,目光淡漠。 他扬了扬眉,懒散地开了口。 “这哪来的苍蝇。” 仅仅只是一个淡漠至极的眼神,带着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桀骜。 看着少年,小混混们心里有些微微犯怵。 他们当然认得他。 “是江北祁……” 那个在传闻中性子极傲,打架贼疯,极其不好惹的京中大佬。 在这个京也镇上,赫赫有名。 他发起疯来,简直令人闻风丧胆。 不好惹。 几个小混混见势不妙,立刻灰溜溜地走了。 弥虞歪头看他,笑的眉眼弯弯:“他们好怕你哦,难道你是什么不良少年吗?” 江北祁挑眉,慢悠悠地说:“如果我说是,你害怕么?” 弥虞转了转眼睛,说:“不怕。” “因为我觉得江北祁同学是好人吖。”弥虞笑眯眯地这么说。 今日份好人卡+1 “哦,是么?”他听了,细细的眉梢一挑,江北祁忽然恶劣一笑,把手撑在少女身后的墙边,故意恶狠狠地威胁:“打劫,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哦。” 没想到少女居然真的乖乖开始掏起口袋。 江北祁见状,疑惑地扬了扬眉,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他本来就是想逗逗她。 之后弥虞把手放到江北祁的掌心上,放了什么东西。 江北祁一看,是一颗色彩斑斓的柠檬糖。 江北祁:…… 几分钟后,弥虞拿着项链走了。 江北祁靠在墙边,打量着手里的柠檬糖。 他狐疑地剥开糖纸,把柠檬糖放进嘴里。 酸甜清爽的糖果气息顿时盈满了口腔。 ……味道还不错。 江北祁吮着糖果,回家了。 第 14 章 这是弥虞来京也镇的第三个星期,弥虞开始逐渐熟悉这里的生活,也慢慢融入进去。 而和他的关系,貌似也变得好起来了。 ——弥虞隐约这么觉得。 其实江北祁这人,她觉得自己有时看得透,也看不透。 就比如他脾气时好时坏,高兴的时候就和你说几句话,而不高兴的时候,臭着张俊脸不理人,好像别人欠他八吊钱。 呵,男人心,海底针。 弥虞对此并不上心。 她翻着本《知更鸟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妹妹,我趴一会,你下节课上课前能不能叫一下我?我怕听不见上课铃声。”同桌这么对弥虞说。 “妹妹”是弥虞在高二(三)班获得的新称呼,起因是男生女生们在课下闲聊的时候,无意间得知弥虞的的年龄比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要小上半年。 于是有人开玩笑地说:“既然这样,那不如以后我们就叫你妹妹好了!” “哎嘿,弥虞妹妹~” 弥虞笑了笑,心里不反感,也就应许了。 于是这个称呼就此叫开了。 江北祁也是在这个时候变得不高兴的。 有次一个男生叫她妹妹,江北祁路过,臭着脸,貌似心情不佳。 她注意到,忍不住瞥他一眼,出声调侃: “怎么表情这么差,你来大姨夫了?” 少年白她一眼,没说话。 弥虞不明他意,耸了耸肩。 午休时间,同学们纷纷趴在桌子上休息。 有女生小声问她一道不懂的历史题,于是弥虞坐到对方旁边的座位上,给她讲。 她身后坐着的正好是江北祁。 于是她回头看他。 少年趴在桌子上,正在熟睡中。 长长的睫毛黑压压的,微微敛着,少年趴在桌上匀长地呼吸着,宽阔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弥虞慢慢凑近,开始细细打量他的脸。 江北祁无疑是长得很好看的,肤色白皙,有着侵略性的漂亮俊颜,绯色的薄唇,模样令人赏心悦目。 那些电视上出道的少年明星,大多也没有他精致帅气。 此时窗外微末的灿烂日光透过摇曳的枝叶,轻柔散落在少年漂亮的面容上,斑驳耀眼。 弥虞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这对方。 ……她突然发现,江北祁在安静睡着的时候,身上居然有种很令人心动的无邪圣洁。 少年戴着的耳机里好像在放着歌,许是因为熟睡,一只耳机从他耳朵里掉了出来。 弥虞悄悄拿起来,有点好奇他在听什么歌,于是动作很轻地把耳机凑近自己的耳朵。 是jay的那首《反方向的钟》 李荣浩翻唱版本。 她听着音乐,眨了眨眼。 ……品味不错嘛。 在一片安静中,她闭上眼睛,听了一会。 没想到一睁眼,发现江北祁已经醒了,靠在桌上,深邃凤眼正好笑地睨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吓了一跳,轻咳一声,连忙拿下耳机,打算装作无事发生。 刚想把身子转过去,少年已经懒散散地开了口:“你偷看我,意欲不明,看来是居心叵测啊。” “我没有,我不是,”弥虞装无辜,“你别血口喷人。” “……”他支起下巴,漆黑的凤眼里戏谑又散漫:“你看了这么久,老子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弥虞瘪瘪嘴,然后问:“你想干嘛。” 没想到江北祁拿出了一张满是红叉叉的英语卷子,指着上面的一道题问:“喏,这道题为什么选C。” 弥虞:? 旁边正吃瓜看热闹的田逆:? 江哥您不是……从来都不学习的吗? 他这是抽哪门子风?平常上英语课都直接睡觉的人。 弥虞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拿过卷子看了看他指的那道题,“这是非限制性定语从句,就算拿掉which后,其他部分仍然成立,which是可以填进去的,选c,而其它选项不符合规则,所以不选。” “哦。”江北祁略一点头,神情散漫,随后又指着卷子上另外一道,“那这道呢?” “这句是限定性定语从句,一般得有先行词,后面接关系词,而且因为先行词是人,所以后面填who,这种题很简单的,你是不是这方面的语法关系还没弄清楚?我有笔记,你可以现在抄一下。” 弥虞拿来自己的笔记递给他。 她生性不羁,字体写的龙飞凤舞,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 弥虞摸了摸鼻子,心想他要是敢嫌弃,她就不借给他了。 没想到少年接过去,二话没说,居然真的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抄写起来。 于是田逆看弥虞的目光从震惊逐渐变为了崇敬。 课间,他偷偷问弥虞:“你居然能让江哥主动学英语,太牛了,你怎么做到的?” 弥虞:……我也不知道。 不会是她上次说他英语菜,江北祁受刺激了吧? 不过,她真的不相信江北祁的英语差。 明明作文写那么流畅,简单的题怎么可能不会。 要不就是瞎写的,要不就是…… 下午,她去办公室问完题,刚要走,数学老师林青忽然叫住了她。 “老师中午路过教室,看到你在给江北祁讲题。” 这一句话后,班主任邹也和其他老师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弥虞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里莫名有点心虚。 卧槽,老师不会看到她偷偷碰江北祁了吧…… 没想到林青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赞同的表情:“同学之间互帮互助,不错。” 弥虞意外抬头:“诶?” “其他同学都不敢和他走得太近,其实江北祁是个很好的孩子,就是性子冷了点,不太会沟通,但也无伤大雅。” “所以老师希望你以后多和他交流,可以的话帮助一下他,让他早点让他回到正轨上。” 弥虞思索起来。 高二已经开始选科了,弥虞选了纯文,江北祁选的则是纯理。 京也中学采取走班制教学,他们现在所处的班是行政班,平时语数英的课都在一个班里上,到了史地政物化生的课时,就去别的教室里上。 从所见所闻可知,除了班主任邹也一碗水端平,以及眼前这个年轻的数学老师之外,其他科任老师对江北祁并不搭理,甚至采取无视的态度。 而这位数学老师却很温和,他让江北祁当他的数学课代表,还经常在课上表扬他。 以至于江北祁的数学小测每次都是满分,其他科目却看也不看,写也不写。 ……这小子,很叛逆啊。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于是弥虞点点头。 “好的,老师。” “我会试试的。” —— 语文课上,小组讨论环节。 弥虞和江北祁被分到了一组,少年百无聊赖地转着笔,压根不打算参与讨论。 眉眼低垂着,看着漫不经心,拽的二五八样。 弥虞只和其他人讨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少女展开课本,像模像样地读了一段。 蒹葭,是《诗经》里,一首古老的爱情诗。 短短几句,诗歌中既有水乡泽国的渺远柔婉,又有主人公爱而不可得的凄凉和不放弃依旧追寻着爱慕之人的心理。 “好像看到了一位追逐着心上人的儿郎,望着眼前渺远溯洄的水泽湿潮,思慕而不得,追寻却不得,他心中惆怅苦闷,寤寐思服。” 弥虞这么缓缓地说。 “或许有位姑娘,她就住在水的另一端,两人被水江横绝,始终无法相见。” “又或许,少年人的眼前根本就没有河,不过是一片荒芜,而是他心中婉转隐秘的思绪化成了无尽溯洄的流水,和参差茂密的芦苇。” 似乎是因为此刻讨论的事物正对她的兴趣,而她恰巧又对文学很敏感,弥虞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少女说话时的声音温柔而动听,不紧不慢地传进耳朵里,让人有种娓娓道来的奇妙感觉。 “这些东西横隔在现实与幻想中,在幻想中的少年郎,因现实中的爱而不得而心碎,于是只能无望地继续追寻着,一个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美梦。” “……哇,好缠绵啊。” 林绵绵这么说。 “不得不说你们文科生,文采就是好诶。”元德搓了搓手,这么由衷地感慨道。 弥虞笑了笑,“随便说说而已,而且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理解。” 之后,弥乎忽然发现,旁边的少年此时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江北祁的目光灼热,方才,他似乎听的很认真。 两人对视了几秒,少年低头,修长的指尖抚过书本的纸张,启唇缓缓读着后面的诗句: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伊人在水之中,可望而不可及,可伊人的面目,却从来不甚清晰。 这样的描述,好像正如他…… 日复一日地,他回想起年幼时那日突然断裂的桥面,卷入汹涌危险的河水的自己,那种从心底泛起绝望的感觉。 直到被人从水中猛然拽住手腕,抬眼时所见女孩那双触目惊心的,猩红的漂亮双眼。 横亘十几年的回忆,清晰如新。 ……他永远也不会忘。 而胸口镌刻的蓝色飞鸟此刻好似在隐隐发热。 少年沉默了许久,忽然幽幽地开了口:“或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逐什么。” “是伊人,还是心中的执念。” 不知为何,弥虞的心跳蓦然漏了一拍。 江北祁那双漂亮的眼睛,深黑幽邃,像是在看着她,却又像默默地思索什么。 他忽然抬眸,直勾勾地看着她。 弥虞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莫名耳热。 她轻咳一声,拿语文书挡住自己的脸,悄悄别过了头。 第 15 章 五一劳动节放假三天,起了个大早,弥虞在镇子上漫无目的地溜达,觉得肚子饿了,遂去路边早点摊买了份早点。 卖早点的中年婶子慈眉善目地问她:“之前在这镇子上没见过你,小姑娘叫什么,从哪里来的啊?” “弥虞,我从S市过来的。”女孩咬着刚出锅的煎饼果子,慢吞吞地说。 “弥?哦,你是弥家的孩子啊!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泽西?”婶子听了,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忽然很激动地说:“哦,你就是小虞呀?我是王婶,和你爸妈做过邻居,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呢!” “这样啊……” 弥虞听自己父母说过,她小时候在京也镇上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停留的时间比较短,而且她那时候太小,也就没什么记忆。 弥虞脑子里唯一的清晰印象,只有一场大到出奇的暴雨,无数的雨水漫过青砖和石瓦,淹没了河边的茅草屋。 “这镇子上还住着你的老姑奶奶呢!你有时间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她现在已经很大岁数了,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你要去看看……”那婶子热情地拉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 临走的时候,她还塞给弥虞一份香喷喷的糖饼,以及一份冰冰凉的茉莉花豆浆。 “拿着去吃,不够再来找婶子要!” 礼貌地谢过对方,弥虞吃着煎饼,提着豆浆,在长长的街上闲逛。 五一假期时,镇子上有很大的集市,长街上卖什么的都有,琳琅满目,热热闹闹的。 她漫不经心地在偌大的集市里闲逛着,忽然间转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北祁? 少年穿着天蓝色短袖和黑色长裤,脖子上挂着一副蓝色头戴式耳机,正插兜不紧不慢地走着,模样懒散又随意,看来也是出来闲逛的。 弥虞慢吞吞地咬着煎饼,靠近的时候,把脸侧过去,装作低头在看手机,谁知道两人走的时候都没有看对方,路过的时候没有避让,重重撞了下彼此的肩膀。 少女作势后退一步,捂着肩膀,皱眉开始装痛,“嘶……” “碰瓷呢?”江北祁看着她,淡淡地说。 切。 弥虞不装了,喝了一口冰豆浆,慢悠悠地说:“谁让你刚才故意撞我。” 少年看到她手里的煎饼果子,还有另一只手上提着的糖饼以及豆浆,有些好笑地说:“你早上就吃这么多?” 弥虞翻了个白眼,“你有意见啊?” “是王婶那家的煎饼?”江北祁问。 少女略微点了下头。 “嗯……张记包子铺的早点也不错。” 弥虞:“……哦。” 在给她安利好吃的呢?他人还怪好咧。 没话了。 忽然少年轻咳一声,触及到弥虞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开口: “不如……一起逛逛?” “行。” 弥虞脆生生地答应下来。 王婶给的糖饼是新出锅的,切成小巧的块状,此时还热乎着,弥虞有点馋,解开袋子拿了一个,想了想,递给江北祁,“你吃不?” 少年接过。 她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 好吃! 走着走着,她的鞋带忽然松了。 于是弥虞把糖饼咬在嘴里,弯下腰准备系鞋带。 结果就在下一秒,眼前什么东西忽然出现。 只见残影一闪,少女嘴边叼着的糖饼不翼而飞。 弥虞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只黑棕色的狸花猫嘴里叼着她的糖饼,飞速蹿上附近的树干,还回头很警惕地看她。 弥虞:……? 什么情况,她居然被一只野狸花猫抢劫了? 江北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表情错愕又震惊。 两人一起走到那棵大树下,仰头看着那只“抢劫犯”小花猫。 “……还是只花臂大佬耶。”弥虞说。 长得凶凶的,看样子揍过不少狗。 “原来是这只猫,”旁边的商贩见状,笑呵呵地对她说,“这猫没主人,野得很,胆子还大,之前好多路过的人,早饭都被它给抢走了。” “还有人被它抢了只鸡腿呢。” 好家伙,还是个惯犯。 那块被弥虞咬了一口的糖饼很快被它吃光了,胖乎乎的狸花猫灵敏地蹿下树,跑到旁边的绿化带里,开始鬼鬼祟祟地朝弥虞这边探头。 见状,弥虞捂住自己的糖饼兜子,一脸警惕。 “有一没有二啊,这我早饭,敢抢就打你。” “噗嗤。” 江北祁忍不住笑了。 弥虞转头瞪他。 他轻咳一声正色,指了不远处的一个摊子:“玩套圈吗?” 弥虞看中了地毯上摆着的一个布制小猫玩偶。 可惜这只布偶小小的一个,很不好套,弥虞一连甩了六个圈子,都没有套中。 之后弥虞又试了三次,到最后,手里还有最后一个圈。 摊主笑呵呵地,“小姑娘选了个最难的,这只猫布偶好多人都想要,至今还没人套中过呢。” 少女听了鼓起嘴巴,扭头把最后一个圈子塞进了旁边的江北祁手里。 “交给你了,一发入魂吧少年。”她拍拍江北祁的肩膀,郑重托付。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江北祁有点无语。 少女露出星星眼,双手合十形成祈祷状,对着江北祁摇了摇,一脸渴求:“拜托拜托,我是真的很想要这个布偶猫猫,你就帮我套中嘛。” 声音不自觉带了点撒娇。 “……”少年看着她的样子,沉默了。 然后他转过头。 聚精会神地看着地毯上的那只猫猫布偶,江北祁沉吟了几秒,随后手腕一甩,将套圈利索地扔出。 红色的套圈正中布偶猫的脑袋,摇晃了几圈,最终尘埃落定。 摊主目瞪口呆。 “耶,真的一下就套中了!” 弥虞立刻惊喜地欢呼,拉住身侧少年的双手,用力地晃了晃,“你好厉害啊,江北祁!” 手被抓住,少女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少年耳朵一热。 江北祁还没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放开了他的手,跑过去欢天喜地接过摊主手里递过来的可爱猫布偶,爱惜地摸了摸,唇角勾着笑。 他愣了愣,轻咳一声,伸手把帽檐往下拉了拉,掩饰方才的那股燥热。 “你帮我套娃娃,我请你吃冰淇淋!”一根散着冷气的巧克力甜筒忽然出现在江北祁面前。 少年一抬头,举着甜筒的少女言笑晏晏地看着他,漂亮的眸子里亮晶晶的。 看着她的模样,江北祁一顿,喉咙轻轻滚了滚,插在口袋里指节微动。 弥虞疑惑地歪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迟迟不肯接,于是又把冰淇淋往前递了递,“请你的,吃吧吃吧?很好吃的。” “我不喜欢吃甜的。”江北祁轻轻地说。 就在面前女孩子眼底露出失望的瞬间,他接过了甜筒,轻描淡写地侧过眼:“不过吃一次也没什么。” …… “你知道,这里有家姓弥的老奶奶吗?”弥虞吃着冰淇淋,忽然想到什么,扭头问正与她并行的江北祁。 “她应该算是我的亲戚,所以想去拜访一下。” 江北祁听了,略微思索了一下,说:“有点印象,好像是住在西水街那一块,那个方向,”他指了一下眼前这条路的拐角,声音淡漠,“具体的地址我也不知道。” “好,谢谢你,再见。”弥虞点点头,抬脚就往他方才指的那个方向走。 江北祁:“?” “喂,你、” 看弥虞那丫头真的头也不回地走了,少年的唇动了动,最终也什么都没有说。 江北祁低头,沉默了一会,心里莫名其妙有点憋闷,看着手里的甜筒,也好像一下子没了刚才甜丝丝的味道。 他抿唇,心里忽然有点烦躁。 没想到过了一会,巷子里窜出来一只汪汪叫的大黄狗,女孩被吓的跑了出来。 “呜呜呜呜好可怕它好凶!”弥虞一路跑到他身后,攥着江北祁的衣角。 她捂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 大黄狗窜出来,看着他们两个,汪汪叫了几声,歪头。 “我就是从门口路过而已,干嘛追我……”弥虞委屈,气恼地跺了跺脚,“被猫抢了早点不说,还被狗子吓唬,我真是服了。” 江北祁唇角略微一勾,随后朝大黄狗招了招手,“旺财,过来。” 大黄狗歪头看他,之后跑过来,很乖顺地在江北祁面前蹲下,伸出前爪,伸舌头喘着气。 江北祁撸了撸它,大黄狗一脸憨厚的乖巧。 看着女孩一脸震惊的模样,江北祁心情忽然变好了。 他懒洋洋地开口: “算了,我带你过去。” 弥虞眨眨眼,有点不可置信:“你会这么好心?” 他回过头,看着她轻哂一声: “省的你又被窜出来的小猫小狗咬,赖在我身上怎么办。” 弥虞:“……” 你礼貌吗。 跟着江北祁七拐八拐,跟附近的住户打听,最后终于找到了地方。 古朴老式的中式庭院,门口的园子里栽种了几株牡丹花,大门前坐了个满头银发的老人,貌似年岁好高了。 她靠在一张方正正的藤椅上,手拿一柄蒲扇搁在腿上,眼睛闭着,貌似在睡觉。 四周安安静静,弥虞和江北祁的脚步下意识地放轻了,没想到两人刚走到宅院的附近,老人就睁开了眼睛,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哦,是小江啊,来看我啦?”老人见到江北祁,苍老的眼睛慈祥地眯成一道缝,很熟稔地对他说。 江北祁点点头,“太太。” 老人的视线移到他身旁的少女身上,“这是……?” “姑奶奶好,我是弥虞,弥军霆是我爷爷,您还记得他吗?”弥虞这么说。 老人沉吟了一会,似乎在脑海里努力回想着,过了好久好久,苍老的脸上绽放一个慈祥的笑容,“原来是军霆的孙女啊?快过来,让姑奶奶好好瞧瞧。” 家里搬出外面的时间早,这些年里,好多关系都不走了,因此弥虞对隔了好几辈的亲戚没什么印象,对眼前的人,更是疏远。 只是她看着如此苍老的女人,想起自己身上与她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还是从心里生出一丝难得的亲近感。 陪着老人说了一会话,宅院里忽然走出一个人,“老太太,别待在外面太久,容易着凉。” “您好,您是……”弥虞有些迟疑。 那人说:“我不是这的主家,是请来帮忙照顾太太的护工。” 老人见到护工,连忙对她说:“阿灵啊,你看看,这是我家的小辈,看看,她长得多水灵,看着就叫人喜欢……” 弥虞握着她的手,身子蹲下来,看着老太太脸上的每一条沟壑。 她很老了,也很慈祥,絮絮叨叨地关心她。 老人的年岁大了,说了一会话,就又开始低头昏睡过去。 护工对弥虞说: “小姐,要没什么事,我先扶老太太回屋去了。” 门在面前合上,弥虞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 “她看起来,神智不太清明。” “100多岁了,难免的。”江北祁插兜看着面前的门扉,声音很淡:“她一个人在这里住,平时除了护工,也没什么人过来看她。” “那她的儿子和女儿呢?”弥虞问。 “谁知道,可能都忙吧。” “……” 弥虞低头沉默半晌,随后转过身,“江北祁,我们走吧。” 第 16 章 自那之后,弥虞放学后时不时会去西水街看望一下那个孤独的老人。 虽然老人有时候聊着聊着就低头睡着了,经常是弥虞单方面静静陪伴她。 五一假期过后,天气也渐渐变热起来。 一次月考之后,弥虞拿了全班第一,年级第五。 “哇,妹妹成绩居然这么好!”田逆看着成绩单一边感慨,“英语居然是满分……这也太牛了吧,大佬大佬。” “不愧是英语课代表的说。” 元德和周茉:“大佬,菜菜,抱抱。” 其他同学:“大佬,菜菜,捞捞。” 弥虞写着题本,闻言笑而不语。 因为母亲在联合国工作,经常要出差,她小时候跟着她在国外待过两年,英语自然掌握的很好。 那也是她为数不多的,和母亲长久待在一起的时间。 她去办公室取英语卷子时,英语老师脸色有些为难地叫住了她。 “弥虞啊,老师想拜托你个事。” 少女眨了眨眼:“什么事啊,老师?” —— 周六,京也购物中心,星巴克。 弥虞一脸呆滞,面前的桌上摆着英语词典,英语五三和一飞冲天考试卷。 周茉和她坐在一排,喝着咖啡看戏。 两人的面前排排坐着三个男生,分别是江北祁,周极,田逆。 一个懒散,一个随意,一个憨憨挠头。 “哎嘿嘿,麻烦你了弥虞。” “道理我都懂……可为什么你也在这啊?”弥虞灵魂无光地看向周极。 对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听说你被英语老师拜托要给班上的同学补习英语,我没什么事当然要过来蹭课了,多多指教啊,弥老师。”说完还wink了一下。 江北祁抬眸不着痕迹地看他一眼,指尖轻轻敲着桌子。 被周极恶心到,弥虞顿时一阵恶寒,翻开他们的英语卷子,认命地叹了口气,“我看看你们都是在什么地方丢的分……单选这么简单居然也错?!” “完形填空居然全军覆没?” 田逆低头对手指:“不是故意的qwq。” 江北祁淡淡:“我没错。” 弥虞:“……我没说你。”你是特殊人群。 她深呼吸了一口,撕了三张英语纸递过去,“先听写一下单词吧,我看看你们的基础怎么样。” “周极,你不写就不要打扰别的同学。” 看见有人捣乱,女孩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 江北祁好笑地勾唇,握着黑色水笔在格子本上刷刷写着英文。 弥虞偷偷瞄了一眼,他的字体很漂亮。 说起来,他这尊大佛居然愿意接受补习,就很奇怪。 而且,他的英语水平其实存疑。 弥虞总是听到他耳机放英文歌,还会跟着口型轻轻唱,之前元德问他英文电影里的一句绕口无比的台词,少年也能分毫不差地复述出来。 弥虞实名怀疑江北祁英语并不是不好。 而是…… 听写完单词,弥虞开始判。 江北祁错了一半。 田逆错了三分之二。 周极也错了三分之一。 判完单词,她额头忍不住爆出了“#”字,“已经高二了啊哥哥们……你们是怎么做到英语单词这么拉的?” “因为不学。”江北祁淡漠地说。 “因为学不会。”田逆哭唧唧。 “学不会可以补,但是不学就是态度问题了,”弥虞看向江北祁,眯了眯眼眼,抬手推了推鼻子上无度数的金边眼镜,故意激他,“看来你的学习态度很有问题啊,江北祁同学。” “虞虞,你的镜片在反光诶。”周茉说。 江北祁托着下巴,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女孩的眼尾有颗小小的痣,不笑的时候,有点冷峻的漂亮。 让她大周六的跑出来给班里的差生补习英语,这丫头大概心里也不太愿意吧。 他这么想。 心不在焉地垂下眸子,江北祁思绪飘忽。 “……我说,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弥虞看他一直不说话,有点不高兴。 江北祁轻描淡写地开口:“我不喜欢英语。” “不喜欢难道就不学了?”弥虞闻言,有些诧异地睁大眼睛。 她虽然叛逆不服父母管,可也从来没有不学无术、耽误自己前程的想法。 “那你高考要怎么办?英语占150分呢。” “你管太多了。”江北祁淡淡地说。 “……” “那你今天过来干什么?不喜欢英语,还过来补习?” 弥虞被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弄得有点火了,“既然不愿意学就不要来了,反正学了也是浪费时间。” 江北祁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几秒田逆也跟着站起来:“我,我去看看江哥。” …… 周茉:“人都走了,我们还补习吗?” 周极敲了敲桌子:“干脆别学了,我们喝咖啡聊会天吧。” 弥虞还没有反应过来,仍然愣在座位上。 回过神来后,她暗自磨了磨牙。 江北祁这小子……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难搞的很。 最后她只给田逆留了背单词和做一些卷子的任务。 第一次的英语补习以不快告终。 —— 周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躺在床上的江北祁一睁眼,就被窗帘缝隙渗进来的强烈日光晃了下眼睛。 他下意识地闭起眼,眼角溢出一点生理性的泪花。 “唔、” 江北祁没穿上衣,薄被子被踢到还剩一半,露出大片白皙紧实的腹肌。 少年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眨了眨眼,抬指揉了揉眼睛。 昨天晚上没拉全窗帘,外面太阳已经升的老高,腹部热烘烘的一团,他拍了拍猫屁股,趴在他身上的白猫喵喵叫了两声,灵敏地跳下了床。 少年扭过身,拿起搁在床头柜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床头柜上正摆着一副合照。 略微泛黄的照片里,被父母簇拥在中间的小男孩,笑的天真又灿烂。 只看了一眼,少年闭上眼。 当、当、当。 一只胖乎乎的喜鹊用喙叨着透明的窗玻璃,把上面的一点污渍看成了食物。 江北祁感觉有点烦,干脆拿起旁边的抱枕扔到窗户上,那喜鹊被吓走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翻身下床,找了件白T恤穿上,再慢吞吞地走到卫生间里洗漱。 9点半,田逆发来消息:“哥,今天的英语补习……你还去吗?” ——不去。 他简短回复完,就暗灭了手机,不再理任何人。 十点,随便吃完早饭,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拿起一本已经有些破旧的英文时装杂志,翻到其中一页,久久地看着杂志上面的男人和女人。 长发女人笑容温婉,穿着漂亮晚礼服,坐在凳子上,旁边的男人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两人举止亲密,微笑地看着他。 少年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两张与他几分相似的面容。 良久,他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笑。 ——如果他们还活着,他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脑袋突然嗡了一声,很多痛苦的回忆迅速涌入脑海,夹杂着无数沉重符号的英文字体,江北祁眉头一皱,杂志险些脱手掉在地上。 纷乱的,不愿意回想的记忆片段,汹涌且争先恐后地窜入他的脑海。 ——担架上毫无生气的尸体。 ——白人警官无奈的叹息。 嘴巴一张一合,判定生死: "Died.They were dead." Died of gunfire. "I''m sorry,child." 昨天没有按时吃药的代价来的湍急又迅猛,像是年幼时被迫坠入的那条激湍的河流,想拼命向上爬,想要被谁拯救。 悲伤又绝望。 江北祁合上古旧的杂志,向后仰躺在沙发上,随后闭上眼。 在激烈又短暂的眩晕过后,心脏传来隐约的刺痛感,冷汗渐渐从身上冒出,他急促地呼吸着,指节几乎绷到发白,过了好一会,最终归于平静。 手指挣扎着拨通一个许久不曾扣响的电话,一阵长久的嘟嘟声之后,那头传来一个女人隐约的声音。 “……小祁?” “姑姑。”江北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抿了抿干涩的唇,很慢很慢地,吐出一句话,“……您不能,来看看我?” “……我很不好。” 那头的女人说了什么。 挂了电话,他干呕了一下,唇瓣苍白。 少年起身去接了杯冷水匆匆灌下去,水渍顺着下巴一路流到脖颈,弄湿了衣料。 而他浑然不觉。 江北祁咳了一声,浑身发热,巨大的晕眩感几乎让他跌倒。 他讽刺地笑了一声。 “……真是好啊。” ——这些没有尽头,乏味又单调的白天。 于他而言,都如同无尽漫长的黑夜。 少年痛苦地闭上眼。 手机提示音忽然响起,他缓慢睁开眼,看向手机屏幕。 “弥虞”两个字映入了江北祁的眼帘。 指节不小心点开她的朋友圈背景图片,黑色的背景上是一行显眼的蓝色花边英文。 "Life is a maze." 他轻轻默念着。 —— “姑奶奶,您知道江北祁的事情吗?就是那天和我一起过来的少年,特别俊的那个人。” 午后,西水街,弥虞舀着木碗里醇香的面茶,坐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下,和旁边白发苍苍的老人说着话。 “他性子超级怪,有时候很好,有时候却让人搞不懂。” 而且,太不好泡了。 ——弥虞在心中默默吐槽。 老人坐在摇椅上,慢悠悠地喝着手中的热茶。 闻言,她静静思索了一会,“江北祁啊……” 她没了牙的嘴巴张开又闭上,缓了缓,最后也只是慢悠悠说了一句: “——那是个可怜的孩子。” …… 身后走来的护工听到了后半句,“那孩子啊?之前他好像有自闭症吧?” 弥虞听了,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吗?” “是啊,大概是十一二岁的时候吧,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 …… 初夏的微风卷上树梢,太阳光灿烂而热烈,坐在树下的弥虞犹豫良久,给对方发了一个表情包之后,在聊天框里输入了几行字。 “江北祁,你不愿意学英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啊。” “不如,跟我说说怎么样?” 指尖停在发送键上犹豫良久,弥虞最后还是全都删掉了。 ……算了,还是改天当面问问他好了。 第17章 第 17 章 疯狂 白色人影自然便是洛花了,浮云之上,她讪讪来迟。 “抱歉,枯玄岛只准星君入内,我迟到了。”洛花看向几人,轻声说道。 林云心中一动,他其实早有猜测,洛花的修为可能已晋升到了神丹之境。 想来确实有某种秘术,可以将修为完全封禁在神丹之下,瞒天过海让那枯玄大圣留下的禁制都无法看透。 不过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极为庞大。 这种代价可能与修为相关,小神丹尊者相对还好,大神丹尊者是十分难说了,至于天神丹尊者……付出的可能就是性命。 “无妨。” 叶梓菱看了眼洛花,神色不喜不悲,并没有太多情绪流露出去。 几人登上星玄鸟,各自抬头看去,天上的缝隙已渐渐弥合。剑宗大部队,已经完全看不到踪迹,原本最后走的沐青青,此刻也是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就耽搁了这么片刻,剑宗大部队是彻底追不上了。 “这帮人跑的还真快,在浮云剑宗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多等一会都不愿意。”江离尘眉头微皱,很是不满。 就是群白眼狼罢了,还好没让他们上圣剑峰。 估计上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感激之心,只觉得理所应当之事。 “不与他们在一起也好,那什么章延,可不是一般的嘴碎。还有那秦天,装模作样,和人说话都不待正眼看人,林师兄真的是脾气好。”冯章和刘青严同样不满,这群本宗弟子,在分宗诸人面前太过倨傲,很难让人开心。 星玄鸟腾飞而起,几人在鸟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受委屈了?” 洛花小声问道。 林云淡淡的道:“不过是被人当做苍蝇罢了。” 江离尘闻言,当即就忍不住,沉吟道:“这王八蛋脸都被扇肿了,还在那装清高冷傲,摆着张臭脸,好像师弟这辈子都追不上他一样了。师弟又没理他,无端端迸出一句,不过苍蝇罢了,我看他自己才是个苍蝇。” 林云笑了笑,自嘲道:“或许,他真觉得我这辈子都追不上他吧。” “师弟能从下界杀上来,短短半年就有如此实力,这帮人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真正潜力有多恐怖!” 江离尘现在对林云很信服,早已抛弃了当初的成见,对林云被剑宗之人看不起内心深处很替他不值。 轰! 在众人闲聊之际,星玄鸟连续破开天之屏障,达到了伸手指去,落在了一座较大的岛屿上,那上面剑气冲霄,隐约可见剑宗的旗帜在其中招展。 “要过去吗?” 刘青严开口说道。 毫无疑问,若是与剑宗等人汇合,肯定会少去许多麻烦。 那座岛屿上,怕也有不少天材地宝诞生,只要前往汇合可以得到许多好处。 林云对此无所谓,剑宗大部分的人,还是相当不错的。沐青青那小妞,从头到尾都几人都很客气,语气也颇为和善,那般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只是想到秦天和章延几人的嘴脸,林云还是不太舒服。 “算了吧,我们没和他们一起出发,再去打扰也不太好。先找个地方落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我也得弄清楚些。” 叶梓菱很冷静,五彩霞光出现的也极为诡异,没弄清楚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嗖! 星玄鸟在中盘旋好几圈,片刻后落在最外围的一座岛屿上。 岛屿很小,落在岛屿上的霞光也是极为稀少,可即便如此,岛屿上也都到处是人。 好半天之后,才真正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眼下各大岛屿,也都极不太平。 此地龙蛇混杂,不仅正魔两道的宗门汇聚,还有许多邪修混了进来,十分混乱。 时不时有天材地宝出现,会在瞬间掀起场腥风血雨,即便是超级宗派所占据的岛屿,也并不太平。 那些离枯玄岛较近的岛屿上,诞生的奇花异果,价值极为惊人。 纵使有超级宗门坐镇,也挡不住旁人觊觎,何况有些超级宗门彼此间就不太安稳。 轰! 几人刚刚安定下来,岛屿中央突然有霞光冲天,一股诱人的清香刹那间就铺满了整座岛屿。 仅凭药香,就可以轻易分辨出,这至少是一株有千年药龄的异果。 “这太夸张了,千年异果跟大白菜一样了。” 江离尘张大了嘴,望着霞光香气所在的方向,惊呼不已。 “疯了啊。” 刘青严嘴角抽搐了下,他看见黑压压的人群,朝着异果诞生的方向涌去。 立刻就打消了心中的贪念,一株千年异果,数千人去争抢,指不定得死多少人。 “我去看看。” 林云眼中闪过抹光芒,说完便飞身而起。 他现在穷的叮当响,五百万星神丹连零头都没有,哪怕是千年异果也足以让他动心。 异果本身就是吸收天地日月精华诞生的宝贝,药龄有千年的异果,足以抵得上数千枚星神丹了。 若能收集足够的天材地宝,即便没有五百万星神丹,也足以让林云凝聚出紫鸢剑圣留下的上古星相。 第18章 第 18 章 咔~咔~咔!~ 好似玻璃龟裂的声音,在这片天地间久荡不停。 青山中,所有凝望着上方之人,皆都震撼、惊骇到了极点。 所有人视线范围内可见的天穹,皆都崩碎了,塌陷为了一片漆黑而又虚无的混乱虚空中。 随着这片天穹的崩塌,方圆数十里的天地,都陷入到了死一般的漆黑中。 距离青山不远的一些村庄城镇中,无数人抬头望着上空,内心惊悚到了至极。 “天塌了!” “末日浩劫降临了!” 这些村庄城镇各处,都产生了慌乱。 无数尖叫声,惊骇声成片。 相距千里之外的大夏皇城中,夏渊等四位半步人皇强者,皆是有所感应。 “那是……” “是青山先生出手了吗?” 感受着那方天地中,所产生的恐怖威能波动,他们心头的震撼难以言喻。 人皇级别的存在,在这九州这方天地中,当真是太可怕了。 如若在这片天地中真战起来了的话,整个九州,怕是都将会面临一场浩劫。 正是如此,在神武界圣域之下的下界大陆中,严厉禁止人皇级别强者战斗。 哪怕仅仅只是最弱的一等人皇,在天地秩序不完整,空间壁垒羸弱的下界大陆中爆发生死战,战斗范围将会波及极广,甚至足以造成整块大陆的崩塌,令无数生灵涂炭。 圣域各大圣级势力,对于恶意毁坏下界大陆的人皇,更是有着极为严厉的制裁。 下界大陆虽羸弱不堪,却是有着数以亿亿万计的生灵,总会涌现出一些绝艳之辈,是神武界的根基底蕴,延续各方种族生灵新生力量的来源。 也正是至此,诸多在圣域中遭受到仇杀,被逼入了绝境中的人皇强者,都会想方设法的逃遁至下界大陆中。 想要杀一位逃至了下界大陆的人皇,唯有在那位人皇没有太大的还手之力时将之击毙,否则根本不敢大肆的与之交手。 不过,圣域中的人皇在追杀过程中,逃至下界大陆的概率,很小。 虽说每一块下界大陆中,都存有着至少一扇通往圣域的双向圣域之门。 但圣域何其浩瀚无垠,而已知的圣域之门的总数量,加起来也不过上千之数,被分散圣域最为外围的各处一角。 一般想要逃入圣域之门,降临下界大陆中避难的人皇,绝大多数都来不及逃到圣域之门所在位置,就被追杀之人给击杀了。 明知圣域中的这个禁忌,自是不会那般轻易的让追杀之人逃入下界大陆中去进行避难。 这种概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九州大陆,近万年来,也有过几起类似的事件。 只是,在九州中,能够接触到这个层次的人,并不多,唯有站在九州金字塔最顶端的那群人。 “那股威能力量……” 幽州中,一处深渊地界中,有三男两女也是猛地抬起了头,看向了源州大夏所属的方向。 这五位气质超凡之人,正是随着齐鸣追杀那名血影宗余孽,一起降临至九州大陆的圣火门弟子。 而幽州,相距着源州,有着六十多万里之遥,他们却依旧感应到了源州大夏皇朝内青山上方那片苍穹中,所传递扩散至八方的天地威能动荡。 在天地秩序规则不完整的下界大陆,一些灵魂强大的人皇境存在,他们的感知,甚至都足以覆盖整个大陆。 这五位圣火门弟子,虽皆都只是一等人皇,灵魂强大在一等人皇中也只能算是一般。 不过他们所属之地,距离青山那片地域,仅仅只是相隔着六十多万里而已。 青山上空,所产生的天地威能动荡又是那般的浩大,他们自是能够感应得到。 并且皆都能够从那股动荡的威能力量中,感受到了一抹令他们很是熟悉的气息。 他们的面色,顿时略显凝重了起来。 唰~唰~唰!~ 五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身形立刻便是冲天而起,化为了五道色泽不比的流光,遁入到了空间之中,极快的赶往青山之地。 另一边。 青山上空,那由可怕天地威能力量,所化形而成的恐怖巨蟒,在那一记抽击之后,便是随苏青山老爷子的人皇意念散去了。 而蟒尾巨鞭抽溃火焰巨掌之时,掀起的威能力量震荡,不仅平面的扩散至了整个苍穹,更是还肆意的朝着下方的青山中传递衍生。 这样层次的威能力量,仅仅只是一股被击溃了的力量余波,都不是九州这天地的空间壁垒能够承受的。 那可怕的力量余波肆意冲卷而下,沿途中空间产生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只不过随着卷冲扩散的距便远,力量余波冲击的强度也越来越弱了。 即便是如此,任由其宣泄扩散下去的话,也足以将下方整座青山被荡为平地。 青山之中,所有人望着那极速冲卷而来,将空间撕裂出成片裂痕好似波纹般传递而来的威能余波,面色皆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这样的威能余波冲击,扩散了万米之后,竟是依旧如此的可怕,哪怕是夏成、夏逐等天丹极境之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力反抗之感。 “这便是三十多种奥义完美融合后,所产生的威能力量……” 望着望着那极快冲卷而来的威能余波,叶长空只觉头皮一阵发麻。 一缕溃灭了的余波扩散了万米之后,竟是都如此骇人。 这样的一幕,深深的震撼、冲击着青山里每一个人的内心。 他们,何曾见过,这般恐怖的一幕。 嗡!~ 好在那肆意冲卷而下的威能余波,在冲袭在青山山顶上空约莫五十米距离的时候,骤然间遭受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 若是此刻他们当中,有人悬浮在上空向下俯览,将整个青山收入眼中的话。 会发现,青山山体上,有着上千道灵纹浮现,在相互运转间,建立起了一道无比玄妙的联系。 这,是一座笼罩着整个青山的无形隔绝结界。 这结界的效果,正是与寿宴现场时那两座演武台上的隔绝结界一样。 任何人都可自由出入,却是能够阻拦一定强度的力量、威能。 只不过,这座灵纹结界,无论是强度还是范围,明显比寿宴现场时那两座演武台上要大得多。 那般能够撕裂空间的威能余波力量,冲击在这道无形隔绝结界上。 只是令这道灵纹结界,略微掀起了一些涟漪般的波动。 足以看见,这道隔绝结界的强度,是何等的强悍。 “呼!~” 青山中之人,见到那可怕的威能余波冲击,被阻拦了下来,皆都是长吁了一口气。 这时候,不少人才发现,他们的衣衫,竟是在这不知不觉中,全都被身上所渗出的冷汗给浸得透湿了。 “那灵纹结界,究竟是何等层次的,强度竟是都超过了九州这片天地中的空间壁垒。” 叶长空深吸了数口气,内心一阵翻江倒海。 苏青山老爷子,不仅是一位六等人皇,居然还是一位强大到远超出他想象的灵纹师。 灵纹之道,也亦如武道般,无止境。 第19章 第 19 章 “都多大的人了,马上就要嫁人了,怎么还是孩子呢?到时候嫁入了你家,还这么不知轻重,不懂规矩怎么行呢?”赵瑶瑶的父亲也连连摇头。 赵瑶瑶急忙辩解道:“爸妈,谁说我要嫁人了,我还没有决定好,其实我和席城之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只是……” 赵瑶瑶有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也好让他们死了那条心,别再想着将席城当成自己的女婿了,如此大家都不耽误,也不会产生误会。 但是赵瑶瑶的话被席城给打断了。 “啊,瑶瑶刚才一定是太激动了,才会不小心将水给喷出来的,没关系,咱们让服务员重新换一桌菜就行了,伯父伯母,您们请稍等一下。” 席城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瑶瑶使眼色,席城真担心瑶瑶将事情全部说出来之后,他要去哪里给她找花少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瞒一时是一时了。 瑶瑶虽然很不理解,但是也收到了席城发来的信号,既然席城决定先不将这件事情的经过说出来,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姑且先不说这件事情吧。 接下来席城让服务员重新上菜,折腾了一番,大家都累了,本来坐飞机已经非常的困顿了,席城将赵家的人送回了家中,并且叮嘱赵瑶瑶先在家中好好休息一番,没什么事情的话不要乱跑,毕竟现在脚还没有好全,还不太稳定,应该在家中多休息。 赵瑶瑶欲言又止,席城知道赵瑶瑶想说什么,但是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回复赵瑶瑶,因此他赶紧找了一个理由和借口,连忙逃离了赵家。 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到公司,席城将自己和赵家汇合的经历和发生的点滴告诉了谢安,并且命令谢安尽快想出解决的办法来,这可让谢安为难起来了。 他要怎么做才能给赵瑶瑶变出一个花少来呢?总不能用莲藕去捏一个吧。 “席总,不如这样吧,咱们何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赵瑶瑶呢?我相信她能够理解的。”谢安实在不愿意再撒谎下去了,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不行,我可不能说自己撒谎,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以后的信誉怎么办,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别人还会愿意和我合作吗?要承认也是你去承认,就说这一切都是你主导的,你觉得如何?” 席城饶有意味的看着谢安,谢安一脸黑线,没有想到席城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这个黑锅他也不愿意背。 赵瑶瑶的大小姐脾气他也是见识过的,到时候赵瑶瑶要是因为此事和他没玩没了的话,那他的饭碗都保不住了,他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毕竟这件事情还是席城想出来的。 “席总,我还是另外想办法吧。”谢安弱弱的回答道。 席城点点头,对谢安说:“行,不过要尽快啊,你也知道的,赵家的那个千金大小姐很难缠,我担心时间长了会瞒不住,所以一定要尽快想办法,到时候她要是问起来的话,我就说这一切都是你想出来的办法,你自己看着办吧。” 席城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定要将谢安也拖进来,要将这些事情全部推给谢安,谢安很无奈,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对了,如果赵瑶瑶最近来公司找我的话,就请拦住她,就说我不在公司,或者在开会,总之这段时间我不想见到她。” 席城对谢安说道,他当然知道赵瑶瑶很快就会来找他问关于花少的事情,他既变不出来一个花少,也不想再撒谎骗赵瑶瑶,因此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办法了。只是苦了谢安了。 席城在机场和赵家的人汇合的场景却被记者给拍摄到了,原本那些记者潜伏在机场,是想在机场拍一些明星的机场秀,好制造一些话题和流量,但是那天非常的不巧,记者在机场并没有拍摄到特别的照片。 为了有话题可制造,也为了能够保持曝光率,记者不得不将席城和赵家的照片登上了网页的新闻,反正总要交稿子的,姑且先将他们的事情给登出去吧。 席城和赵瑶瑶的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大新闻了,因此当网页和各大媒体在刊登他们的事情的时候,并没有引起特别大的轰动,毕竟他们早已经有婚约在身,席城在机场接机,不过是证明了他们感情很稳定,看来婚期将近了。 而这次的曝光,也再次让赵瑶瑶重新回到了大家的视线当中,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等着看赵瑶瑶的笑话,一个残疾人,可能面临着失去爱情失去健康甚至失去人生的意义。 不过现在,赵瑶瑶和正常人并没有很大的不同,她重新站起来了,大家也闭嘴了,特别是之前还在和赵瑶瑶以朋友闺蜜相称呼的那些人,她们见赵瑶瑶又恢复了大小姐的身份,一切又像是往常一样,便开始有意识的接近赵瑶瑶来。 赵瑶瑶才到家不久,家门口就被那些所谓的朋友给踏破了,大家纷纷表示恭喜祝贺之类的。 “你不知道,当我听说你出事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担心,那时候要来看望你的,但是听说你什么人也不见,担心死我了,现在看到你没事了,我也就放心了。” 赵瑶瑶的一个朋友如是说。 “就是啊,还好你现在已经没事了,要是你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咱们得多伤心啊,你是我们的朋友,失去你咱们肯定要难过很长时间的……” 大家七嘴八舌的对赵瑶瑶表示关心,赵瑶瑶看着眼前那些光鲜亮丽的美人表演着虚伪的客套,她耐着性子敷衍着她们。 但是赵瑶瑶也非常的清楚,她和这些人再也不会是朋友了,通过这次的变故,她已经能够清楚的分辨什么是真正的朋友,什么是孤朋狗友,有些人只能共富贵,不能一起经历风雨。 好不容易将那群所谓的朋友给打发走,赵瑶瑶见父母不在家中,于是躲在房间里拨打席城的电话,很意外的是,席城的电话一直在通话中,好像怎么都打不进去。 “怎么回事?难道是工作太忙了?”赵瑶瑶在内心疑惑起来,她拨打的是席城的私人号码,这个号码并不会太忙,但是这一次却打不进去,赵瑶瑶觉得一定有情况。 她太想知道有关于花少的事情了,因此决定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尽快打听到花少的消息,于是她将自己整理打扮了一番,决定去席城的公司堵他。 到了席氏,员工对她都非常的热情,俨然已经将她当成了未来的老板娘看待了,赵瑶瑶对这种目光很是享受,这大大的满足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毕竟这种待遇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到的。 而这种感觉又和她每次去父母公司不一样,去自己家里的公司的时候,大家也对她是毕恭毕敬的,但是那些眼神更多的是尊重,觉得她出身好,会投胎,所以才一出生就拥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东西。 但是到了席氏,她能够从那些打量的眼神中看到羡慕嫉妒恨的神情来,毕竟席城是大家的男神,多少女人做梦也想着能够和席城在一起,哪怕是和席城共度一晚,这辈子也死而无憾了。 因此赵瑶瑶在别人羡慕的眼神中,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骄傲的女王一样,而那些女人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好,难怪有句话说女人都是虚荣的。 哪怕赵瑶瑶并不是真的喜欢席城,但是这个身份却让她感觉到愉快。 “对不起,赵小姐,席总他现在不在公司。”前台的小姑娘客气的对赵瑶瑶说道。 “怎么会?那他去哪里了?”赵瑶瑶皱了皱眉头,不相信席城竟然不在公司。 “席总出差去了。”小姑娘按照谢安的吩咐,对赵瑶瑶撒谎道。 “出差?我怎么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要多久才回来?”赵瑶瑶不满起来,席城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差的,她还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席城,他怎么能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呢? 赵瑶瑶一时之间公主病犯了,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应该围着她转才好。 “对不起,赵小姐,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公司的事情不方便透漏,还请见谅。”小姑娘为难的说道。 “哼,我不相信,我就要在这里等着。”赵瑶瑶已经察觉到席城好像是在故意避开她了,否则不会手机也打不通,她实在有些不解,席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小姑娘将这一切告诉了谢安,谢安摸了摸头疼的脑袋,无奈的对小姑娘说:“就让她等着吧,她等不到席总,自然会离开的。” 谢安对赵瑶瑶有几分忌惮,也不知道将来她会不会是自己的老板娘,因此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但是席总又有命令在身,他实在也非常的为难。索性学起了席城,他告诉小姑娘,如果赵瑶瑶要找他的话,也说他不在公司。 小姑娘不知道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空城计,疑惑的点点头,继续和赵瑶瑶周旋起来。 只是她哪里是赵瑶瑶的对手,毕竟赵瑶瑶身后有那么多人撑腰,她什么都不怕,便在公司的前台闹了起来。 “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席总和谢安的下落,我今天就不走了,你也别想下班。”赵瑶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小姑娘非常的为难。 “对不起,赵小姐,我真的不能告诉你。”小姑娘一脸委屈的样子,差点就要哭出来了,谢安实在看不下去了,看来今天他要是不出面的话,估计这件事情就没有办法解决了。 谢安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走到了赵瑶瑶的面前。 赵瑶瑶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谢安,她双手抱在胸前,对谢安说道:“呵呵,我就知道你们果然在公司,要是我不闹的话,你们是不是打算都不来见我了?席城呢?叫席城出来见我,我知道他在公司里。” 赵瑶瑶左顾右盼,却没有看到席城的身影,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赵小姐,席总真的不在公司,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就这么在公司里闹实在有损自己的形象,不如您先回去,等席总出差回来了,到时候我再告诉席总,您有来找过他……” 谢安说着,便让赵瑶瑶先回去,但是赵瑶瑶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发的对象呢?她执意要见席城。 局面一度变得非常的尴尬,刚才大家还在羡慕着赵瑶瑶,看到这种场景之后,都纷纷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为什么席城要对赵瑶瑶避而不见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家也都下班准备回家了,但是赵瑶瑶却仍旧没有准备回去的意思,前台的小姑娘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些人她谁都得罪不起,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谢安迫于无奈,对赵瑶瑶说道:“赵小姐,我们谈谈吧,我知道你想问席总关于花少的事情……” 谢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赵瑶瑶便对谢安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对谢安说道:“你成日里都跟在席城的身后,想必他的事情你都非常的清楚,既然席城对我避而不见,我想问你也是一样的,对没错,我今日就是为了花少的事情而来的。” 说完,赵瑶瑶便从包里拿出了一大堆信件对谢安说:“这些信是花少写给我的,我现在就想知道他到底在哪里?我知道席城一定知道的,所以,我一定要从席城那里打听到关于花少的下落。” 谢安看着那些信件,那些肉麻的内容,还是他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没有想到,赵瑶瑶到现在还被蒙在了鼓里,并且将这一切都当真了,不知道这是她的悲哀,还是应该感到高兴,毕竟因为这些信件,让赵瑶瑶重新振作了起来。 “赵小姐,其实你真的不必那么执着的,竟然花少没有在信件中将详细的地址告诉你,想必有他的原因,如果将来有一天,他想要告诉你的话,他一定会告诉你,或者来找你的,既然现在他还不想让你找到他,你就要相信,他一定还有自己的苦衷,你应该等待。” 谢安此时就好像是一个哲学家一样,口中满是满满的人生哲学和大道理。 但是赵瑶瑶可不吃这一套,她非常骄傲的对谢安说道:“我最讨厌听这些所谓的大道理了,你叫我等待,对不起,我不愿意等了, 第20章 第 20 章 “走,去看一下我们的国度。”普斯带领着径直往临城之中,最华丽,最宏伟的建筑,王宫走去。雅特丽王国盛产黄金珠宝,因此王宫显得十分的奢华,完全和雅特丽王国的贫穷形象不符。 这是雅特丽王国王族用来增加自己的威严和享乐的,因其太过富丽堂皇,一度被信徒认为是神居住的宫殿。 是的,神居住的宫殿。 普斯居住的宫殿! 城墙上,曼陀汗看向王宫方向,看见了普斯,“那便是所谓的鼠神?” 一只老鼠,居然颠覆了世界人口第一的雅特丽王国,真是讽刺...... 王宫内空无一人,四处散落着人们逃跑时遗落的财物,一片狼藉。 普斯走在前面,身后跟着阿卡努,圣女和最开始的十个神之战士,正准备踏入神殿之时,普斯突然觉得有人在看它。 在得到真正的权利后,普斯便下达了命令,不得直视神灵,胆敢违背者......剜眼! 出于对神灵的敬畏,这条禁令也一直没人敢犯。 是谁,竟敢直视它? 普斯饶有趣味的扭头看向视线处,“哦?现任国王?” 作为一只谨慎的老鼠,早在动手前,它就查清了国王的里里外外,自然也见过曼陀汗的画像。 “神,要不要......?”圣女上前,眼中露出杀意。 在爷爷的不断洗脑,信徒的恭敬之中,她已经将普斯作为了心中唯一的光,只要普斯下令,她什么做。 胆敢直视神灵者,当诛! 一旁的阿卡努见到,眼中闪过担忧。 圣女已经太过狂妄了,抛开对普通人和信徒的肆意打杀,现在的她对神之战士也不放在眼中。 除了普斯......半个他,她谁都不放在眼中。 圣女还年幼,虽然拥有一神之下的权利,但实力却连最弱小的神之战士都不如。 虽然神能够庇护她,但...... 他是圣女的爷爷,虽然因为他将圣女交给神的原因,圣女对他不如以前亲了,但毕竟是自家的孩子,还是免不了担忧。 犹豫片刻,阿卡努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这是普斯给他和十个神之战士的权利,见到它不必下跪,只需躬身即可。 当然圣女不在此列。 为了让圣女的权利至高无上,它甚至免除了圣女的跪拜躬身。 “神,我认为我们应当将曼陀汗留下。”阿卡努说道。 “大胆!”圣女眼中闪过波动,立即上前,一脚将阿卡努踢倒在地。 “行了,听阿卡努怎么说。”普斯并没有借此来教诲圣女。 因为,他需要的是一个肆意大胆六亲不认的圣女、检察院院长,这是它手中的刀,只需要完成它的任务即可,其他的,它并不在意。 刀钝了,换一把就是。 现在检察院的小孩,都只知道鼠神普斯,为它杀人便是替天行道。 “感恩神明,您的仆人阿卡努认为,一个活着的国王更好管理凡世神国。”阿卡努顾不得擦身上的灰,连忙跪伏在地上说道。 “哦......准了,你去将他带过来。”普斯听完后,沉思片刻,便让阿卡努去带曼陀汗过来。 阿卡努说的没错,一个活着的国王更好管理。 雅特丽王国,国王在世家大族眼中并不算什么,他们想当随时都可以当,只是不愿意承担这么大的责任和义务罢了。 但在民间,国王的威望和地位很高,甚至在参拜神明时也会在神像下方放一尊国王的雕像。 这也是雅特丽历代国王不断努力做出的成果。 为了抗衡世家大族,为了位置坐的稳,不至于这些世家大族一个不高兴就换国王。 他们每代国王的亲民形象做的十分好,甚至不惜削减军费,只为民众们的教育医疗等等。 反正,军队都被各个世家大族插手。 神风部队还是用王室的钱养的...... 虽然有些家庭太穷,为了让孩子给家里干活不让他们去上免费的学校,但依旧不妨碍他们感谢国王。 或许,我可以隐藏在幕后,继续由曼陀汗治理雅特丽。 毕竟,他是人类也是国王。 今日的战斗很残酷,他高估了鼠神庙的实力,而且,因为之前对鼠族的轻视,雅特丽官方甚至连导弹核弹都没有投放。 靠近临城后,他们又没有机会投放,这才让鼠神庙占领了临城。 若是雅特丽王国往鼠群投放核弹的话...... 虽然使用核弹会引来其他国家的谴责,但,事急从权,他们也没什么话说。 经过此事,其他国家一定不敢轻视鼠神庙,一旦鼠群离开人群......保证各个国家都会往鼠群投放核弹导弹,哪怕造成少许的“误伤”。 报仇的事可以先缓缓,它需要先隐藏自己。 普斯看了眼天空中悬浮的飞机,心中直觉能对他造成绝命杀机。 人类毕竟是宝蓝星霸主,不知发展了多少年,隐藏了多少力量,单凭海拉细胞造就的血肉之躯巨鼠和神之战士们根本不是对手。 这次的胜利完全是在雅特丽王国轻视的状态下得到的,若不然,可能只能战胜那些没有核武器的边缘小国家。 但一定转眼就会迎来其他国家的打击,毕竟是边缘小国家,从地图上消失了再篡改一下互联网上的记录,那么便无人知晓了。 城墙之上,几个青年骑着一米有余的老鼠爬上城墙。 “看,他手中的宝剑好多珠宝。” “对,一套房,两套房,三套房......” “大黑,二黑,上!“ 他们见财起意,骑着大鼠便要发动攻击。 但,一只枯瘦的手拦住了他们,“住手!” 阿卡努带着几个信徒走了过来,表情神圣而又威严,“我们是来净化浊世的,并非来传播罪恶,若是怀着净化浊世的目的,那自然可杀,但若是贪图财物,那大可不必。” “是是,我们错了。” “对不起。” “......”几个青年连忙认错。 阿卡努微微点头,两个信徒便上前把曼陀汗压着,走下城墙。 身后,几个青年见他走远,愤愤的吐了口唾沫,“什么玩意,老东西。” “我的剑啊,我的房啊,没有房,利吉塔的母亲不定不会同意什么的婚事的。 “走,去看看别处。” 几人又架着大鼠往别处走去。 “唉~”已经走远的阿卡努突然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抬步。 他喝下了“神水”听觉早已强化了好几倍,自然是听到了身后的话语。 他有些无奈,但却并不想惩罚他们。 毕竟,神是仁慈的。 鼠神庙的信徒中,不知道有多少是真正信奉鼠神,又有多少是投机者。 他曾谦卑的问神,为何要接受不诚者的朝拜。 神却并不回答,而是将墨水倒入清水中。 他沉思良久,一直不得其解,在即将离去后却见到墨水沉底,水再次清明起来。 他这才明白了神的意思,不诚者在虔诚信徒的氛围中最终都会化作虔诚者,不需要多管,一切交给时间。 果然,神是拥有大智慧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道理。 很快,曼陀汗便被阿卡努带到了神殿。 普斯坐在他父亲,他爷爷,他先人坐过的王座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而曼陀汗则是低着头不敢看它。 家国情怀,悲愤消失后,他想起了老鼠啃食人类的场景,胆怯升起。 “想死还是想活?”普斯挥手让信徒等全部退下,宫殿之中便只有曼陀汗和普斯。 第21章 第 21 章 安好好对那些八卦和家长里短没有兴趣,无非就是谁家的牛走丢了,谁家的男人又和女人吵架了,谁家的姑娘长得水灵灵的,该嫁人了…… 安好好也没有办法融入到她们的生活当中,虽然这里的人对她毕恭毕敬的,可是到底是个哑巴,她们听不懂安好好在比划什么。 剩下的时候,安好好只能端坐在那间小小的屋子里,闷热的天气让汗水滴落了下来,头发上一层细密的汗珠,背上的衣服因为汗水已经浸湿了,紧紧的贴在背上的皮肤上。 炎热的天气让安好好非常的想念城里的空调和风扇。 安好好只能拿出笔和纸,总要找点事情做才行,不然脑海中总是被席城占据,安好好决定自己写一本剧本,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尝试写剧本,虽然之前的剧本没有取得很大的成功,但是安好好决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写什么好呢?”安好好想到了席城,既然他总是跑出来,不如就写一本关于两人之间的事情吧,安好好思前想后,决定给剧本的名字取名为《距离》,就好像她和席城之间永远无法横亘的距离一样。 安好好用了很长的时间来构思好了,接着便开始埋头写剧本,每天日子过得飞快。 席城回去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很担心安好好,可是每次给安好好发信息,最后却都石城大海,不是发不出去,就是无法接通,席城气急败坏,就差跑到山区去找安好好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好在两个月的时间过得非常的快,安好好在山区支教快要结束了,林木和随行的其他人也在筹划着准备离开。 当孩子们知道安好好要离开的时候,非常的不舍,安好好也舍不得这些淳朴的孩子们,但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多的留恋,最后还是要分离。 安好好在最后的时间里,抓紧时间写着剧本,终于在离开之前,完成了剧本《距离》的编写。 虽然只是第一遍,还没有改写,但是安好好写得非常的用心。 离开的时候,安好好泪眼婆娑的告别了这个山区,还记得第一次来的场景,那个时候的震惊和现在是不一样的,现在却充满了不舍。 就连当初和她一起来的几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今变化也很大,开始反省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的浪费和不珍惜。 他们有那么好的资源和机会,比起这些孩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是林木带大家一起来的,林木还是负责带大家一起离开。 乔薇已经如愿以偿的进了席氏公司发展自己的演唱事业,然而她现在却将席城放在了第一位,唱歌怎么比得上席城呢? 就算她功成名就,她也不过是一个小歌星而已,获得的收入也比不上席氏,更何况席城是那么好的男人,自己一定要把他抓在手中。 但是乔薇也发现了,自从席城和那个哑巴安好好结婚之后,对她就没有那么上心了。 乔薇一直没有把安好好放在心上,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将一个哑巴当成自己的情敌呢?而且她也相信席城的眼光不会那么奇葩的,会喜欢上一个哑巴。 所有人都没有将安好好当成一回事,她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个可怜的哑巴罢了。 大概也因为如此,安好好并没有遭遇到席城的粉丝的强烈打击,反而因为她的哑巴缺陷,很容易让人引起同情,特别是女人,和她成为好朋友。 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席城对她爱理不理的基础上,当席城周围的女人突然发现席城对安好好表现出热情的时候,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总裁,安好好今晚上的车会抵达本市,要不要我派人去接?”谢安应席城的命令,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安好好的一举一动。 “不必了。”席城冷冷的说。 乔薇在门外都听见了,心里洋洋得意,果然席城之前对安好好表示关心和爱护不过是在媒体面前演戏罢了。 “城,今晚有空吗?你已经好久都没有陪人家了。”乔薇娇滴滴的说,在舞台上,乔薇是巨星风范的大明星,可是一到席城的身边,她就马上转变成小女人。 就连席城都觉得,乔薇选择唱歌没有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怎么?”席城抬眼问乔薇。 “哎呀,你就陪陪人家嘛,人家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乔薇说。 “我今晚没空,你自己找姐妹去逛街吧。”席城冷冷的回答。 “哼,小气鬼,就不能把事情先放一放吗?大晚上的还能有啥事情?”乔薇不甘心。 “你先和谢安出去吧。”席城下了逐客令。 乔薇虽然面有不悦,但是还是随着谢安出去了,不想惹怒这位总裁先生,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谢安,你告诉我,今晚席城到底有什么事情?”乔薇没有好脸色的问道。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不方便透漏给您。”谢安打马虎眼,事实上他看了席城的行程,今晚确实没有工作上的事情。 但是可能是席城对乔薇已经厌倦了,没有耐心了吧,谢安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在席城身边这么久,总是有点眼力劲的。 谁也不得罪,就是最好的为人处世之道,更何况席城身边的人,哪个是省油的灯呢? 乔薇决定要跟踪席城,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又勾搭上了其他漂亮的小姑娘。 席城在乔薇离开后没多久就收拾了东西下班了,径直走到了停车场,乔薇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了,她悄悄的坐在车里,跟在席城的车后面。 席城半路的时候买了一束鲜艳的玫瑰花,乔薇的心里恨得直痒痒,果然这个席城已经勾搭上了其他的女人了,不然买玫瑰干嘛呢? 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席城,想不到你也是这么朝三暮四的人,以前真的是我看错你了,太可恶了。 乔薇紧紧的跟在席城的车后面,又怕被席城认出来,突然席城在一个垃圾桶旁边将车子停下来了,乔薇心里紧张了一下,难道是自己的跟踪行为被发现了? 只见席城将玫瑰花丛车窗里扔了出来,正巧落在垃圾桶内。 这让乔薇有些看不懂了,这个席城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刚买的玫瑰怎么突然又在半路给扔了呢? 席城将车子开到了车站,看了看手上的几百万的手表,嗯,时间还早,安好好肯定还没有到。 席城在车里稍作休息,安好好随着林木一行人走出了车站,看得出来林木对安好好非常的照顾,自己承担了安好好的重大的行李。 乔薇也看到了安好好,明白了席城是来接安好好,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会这样呢?席城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哑巴新娘吧,我不相信。” 席城将车子开到了安好好的身边,按了按喇叭。 “安好好,上车。”席城对安好好说。 随行的女生再次看到了席城,两眼冒光,这么英俊的脸庞,是个女人都会心花怒放吧,可惜安好好脸上的表情很淡然。 接着又将目光落在了席城开的豪车上面,哇塞,这款车可是有钱都难买得到的呀,真不愧是席氏的总裁,这么有钱。 小女生们的心里已经被这个从天而降的男神俘获了。 林木察觉到安好好眼中的惊喜和高兴,但是这种情绪一闪而过,被安好好很快便藏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安好好写了张纸条。 “我顺道路过,想到你这么晚回来,别墅区远打不到车的,为了不让记者媒体说闲话,我就来了。” 席城漫不经心的说,他才不会告诉安好好,自己绕了大半个城市,就为了能够将安好好带回家中。 而那个该死的林木让他很不高兴,他不喜欢林木和安好好走得太近。 安好好想了想,不忍心拒绝席城的好意,于是和林木告别,坐在了席城的车。 席城得意的看着林木,仿佛是在宣战一样,一路沉默着,安好好原本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因为是哑巴的缘故,可是她第一次和席城坐在同一个小空间里,非常的不习惯。 谁都没有打破这种尴尬,还好夜色比较浓,安好好借着疲惫的借口,在车上假装睡觉。 可是没想到竟然真的睡着了,睡梦里非常的踏实,好像梦到了爷爷,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梦到。 终于到了别墅,安好好很奇怪,自己离开的这些日子,别墅里还能保持得这么干净,想来是席城并没有住在这里吧。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是席城特意找人来打扫的,今后安好好也不用再去做那些家务了,怎么能让一个总裁夫人天天为这些琐碎的事情烦恼呢? 安好好感觉自己在山区的那些日子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幸亏席城,她才能平安的回来,想到这里,安好好莫名的脸红了。 “谢谢你。”安好好再次对席城表示感谢,也感谢他今晚去车站接她回来。 席城却不屑的说:“不用特意感谢我,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因为你的身份,我可不想被人说我不负责任,欺负一个哑巴。” 席城的话让安好好瞬间跌落云端,原来席城所做的这些,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为了自己的形象,亏自己还那么自作多情,以为席城对她是真的关爱。 安好好在心里自嘲起来,将心中升起的对席城小小的爱意的火苗掐断,不能让他们茁壮成长,否则将来只会更难过。 安好好输不起,在感情中,她赌不起。 从那之后,安好好可以与席城保持距离,而席城也因为忙碌,恢复着以前早出晚归的日子,两人像过去那样相敬如宾的生活着。 暑假结束了,赵喜宝也结束了自己的旅行,她来到城市的第一个简讯便是发给安好好。 “好好,我回来了,我们出来聚会吧。”赵喜宝的语气中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悦,安好好真为她感到高兴。 第22章 第 22 章 兵王套装齐聚,五源之力勾动虚空,让叶谦练就了雷电金身,这个珍贵的靠近武道,靠近天道的机会,让叶谦一举突破金丹境,凝聚神魂,跨入了神魂境。 当一切异象消散,叶谦嘴角浮现出來一抹笑容,他这才明白了什么是巅峰力量。 “狼王。”克鲁尔含笑上前,说道:“恭喜你跨入神魂境,成为史前第一的以入道金丹凝聚神魂的神魂境强者。” 叶谦也不由的激动,有史以來,入道金丹的古武者虽然不是很多,甚至比王侯还稀少,但这些人,无一不是天赋超然之辈,他们穷其一生,用尽一切办法都沒有成功,反而叶谦因为得到了兵王套装的认可,借此机会,一举突破。 “只是运气。”叶谦唏嘘不已,他和其他的入道金丹的准候天才相比,并不是比他们聪慧,而是因为叶谦是唯一的一个,得到了兵王套装认可,并且成功聚集兵王套装的幸运儿。 “狼王,你现在的实力有多强,能够堪比普通王侯了吗。”克鲁尔有些期待的看着。 叶谦笑了笑,说道:“具体的实力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即便不动用兵王套装的五源之力,也足够蹂躏一般的普通王侯。” “什么。”克鲁尔简直不敢相信,瞪大双眼,那可是掌握了虚空之力的王侯,叶谦还仅仅只是神魂境初期,就能够蹂躏一个普通王侯,这该有多么逆天。 “厉害。”克鲁尔对于叶谦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喃喃道:“不愧是史前第一以入道金丹跨入神魂境的存在,这要是等你跨入王侯境界,岂不是直接无敌了。” 叶谦苦笑道:“我能够跨入神魂境,都是运气,全靠了兵王套装,虚空境的王侯,我可不敢去想。” “狼王,过分的谦虚那可就是虚伪了。”克鲁尔嘿嘿笑着。 叶谦白了一眼克鲁尔,这到不是叶谦谦虚,而是叶谦真的沒有想过,入道金丹境,到入道神魂境就如此困难,他要突破到虚空境,只怕会比金丹境突破到神魂境困难千百倍。 “对了,狼王你一旦动用兵王套装的力量,那又会有多强。”克鲁尔转而问道。 都说兵王套装一旦凑齐,兵王降世,天下无敌,克鲁尔当然十分的好奇了。 “一旦动用兵王套装的力量,我便能够引动虚空之力,力量之强大,就算是巅峰王侯也要退避三舍。”叶谦身为兵王套装的主人,自然明白兵王套装一旦动用五源的力量会多么恐怖。 “这么厉害,这么说來,狼王你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克鲁尔听到叶谦这么说,莫名的心中一阵激动,他很清楚叶谦内心最大的梦想,那就是给自己的家人朋友一片安乐的天地。 而要完成这个梦想,叶谦至少要拥有巅峰的战力,只有如此,叶谦才能够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空,而如今,叶谦算是已经有这个能力了。 叶谦苦笑了一句,并沒有告诉克鲁尔兵王套装的一些秘密,这兵王套装凑齐之后,叶谦就明白了为何兵王套装会在大劫难來临的时候才会出现了。 这兵王套装是从天而降,虚空而來,五源之力,是虚空诞生,这才拥有引动虚空之力的本事。 可也正因为如此,兵王套装的力量会在劫难消散之后,或者是完成其应有的杀戮职责之后,便会消散于天地之间,进入无尽的虚空之中,等待下一次的降临。 换句话说,兵王套装的力量,就算是叶谦,也不能够长期拥有,兵王套装出现的职责完成之后,便会破空而去,等到下一次劫难降临才会再次寻找合适的人选,完成兵王套装的杀戮职责。 就在叶谦完成晋级之后沒多久,只见木云龙第一个來到了这里,给叶谦道贺,这一次木云龙再看待叶谦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的不一样了。 “叶谦,恭喜你。”木云龙赞赏不已,当他真正见到叶谦之后,才明白叶谦身上出现了诡异的变化。 以前木云龙看待叶谦,那是长辈看待晚辈,可现在木云龙看到叶谦,却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悸,就好像他看到那些强大的王侯强者一样。 “叶谦小兄弟,以入道金丹,跨入神魂境,自古以來的第一人,真是可喜可贺。”几乎紧跟着木云龙而來的一位白发老者,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行走之间,只是一个呼吸,刚刚还在门外,这一下已经进入了小院。 “原來是觉灵宗的宗主前辈大驾光临,叶谦有失远迎,还请见谅。”叶谦脸色微微一变,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这次突破一定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他沒有想到觉灵宗的宗主会亲自过來见叶谦。 “不碍事,不碍事,倒是老夫我有点唐突,希望叶谦小兄弟不要见怪才是。”觉灵宗的宗主抚须而笑。 木云龙也在这个时候给觉灵宗的宗主见礼,这可是一位巅峰实力的王侯,是真正的巅峰强者。 “两位请坐,我这也沒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还请见怪。”叶谦当即引领觉灵宗宗主和木云龙坐下说话,同时从空间袋拿出了一些酒水。 “云龙,你们仙林宗这次可算是捡到宝了,叶谦小兄弟如今不但有兵王套装在身,更是入道神魂境的强者,将來你们仙林宗只怕也会为此而脱胎换骨了。”觉灵宗宗主的身份地位,本來是不会和木云龙同坐的,可现在因为叶谦,他们还是坐在了一起。 木云龙心中也无比的兴奋,不管是克鲁尔,还是叶谦,这可都是他亲自引进仙林宗的核心弟子,当初木云龙以为克鲁尔更有前途,可现在他才明白,叶谦的潜力比克鲁尔还要可怕的多了。 “是啊。”木云龙也颇为感触,说道:“昔日我遇到叶谦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六品古武者,沒想到这才转眼间,他的实力,已经连我都看不透了。” 叶谦对于木云龙是心存感激的,木云龙对他可是有着救命之恩,当即说道:“木前辈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可沒有如今的我。” 木云龙听到叶谦说这么一句话,心中顿时一阵温暖,叶谦现在这么说,无疑是要告诉天下所有人,木云龙和叶谦的关系。 觉灵宗的宗主点点头,说道:“叶谦,明日就是镜花水月开启的日子,我今天过來,除了给你贺喜之外,就是让你好好想想,到时候观看镜花水月的时候,想要知道些什么。” 叶谦点点头,这的确是一个问題,如果是在徐天龙坐化之前,叶谦肯定是会问和修为相关的事情,可现在,叶谦更想知道,他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操控他,把他当成棋子。 可他机会只有一次,问了谁在幕后操控他,那么他就无法问自己如何突破到虚空境。 “多谢宗主提点,我知道了。”叶谦点点头,随即说道:“不知道贵派的太上长老,回來了沒有,我还想要亲自登门,谢谢他在孤鸣峰施以援手的事情。” 叶谦从孤鸣峰回來之后,就带着克鲁尔去找过那太上长老,可惜觉灵宗的人说太上长老已经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何时回來。 眼看明天叶谦就要在看完镜花水月之后,就要离开觉灵宗了,但叶谦却一直沒能够亲自见见那太上长老,所以心中颇为遗憾,这才会如此询问觉灵宗的宗主。 “叶谦小兄弟的心意我会带给太上长老,他老人家來去无踪,还真是不好找。”觉灵宗的宗主含笑说道。 然而他们谁都不知道,就在不久前,就在叶谦突破到神魂境的时候,那太上长老其实都一直在这里,那太上长老是有意避开叶谦不见的。 翌日,叶谦和另外两个得到了观看镜花水月机会的三人,在觉灵宗宗主和几位王侯长老的陪同下,來到了镜花水月的悬崖旁。 这悬崖之上,一口古井横于悬崖之上,水光流转,水却不会从井口溢出,颇为奇妙。 “三位,这镜花水月出现的时机,还要等待几个时辰,等到月满之时,上升到和这古井平行的时候,便是镜花水月开启的时候。”觉灵宗的宗主解释道。 叶谦等三人都微微点头,几个时辰,他们当然愿意等待,夜色笼罩,终于一轮满月缓缓升起,逐渐朝着高空攀升,只是,这一次的满月十分的妖异,带着让人颇为暴躁的绯红之色。 看到这一轮绯色的满月,叶谦脸色微微一变,忽然想到了地球异能者世界对于绯月祭世的一些描述,这绯色的满月,便是最为让人记忆深刻的一种。 “难道地球的绯月祭世已经开始了吗。”叶谦看到这一轮满月的时候,心中如此暗道。 “今日的月亮真是奇特,居然是绯红的颜色。”另外一个获得观看镜花水月资格的将候强者微微皱眉。 “这便是绯月,是唯一能够引动这古井开启镜花水月现象的引子,这绯月是邪恶的象征,每一次出现,都会出现各种灾难,只不过这灾难的破坏性难以确定,有的时候,很容易化解,有的时候却可以让天下大乱,邪魔猖獗,哀鸿遍野。”觉灵宗的宗主在一旁解释道, 第23章 第 23 章 “庆家家主庆杨波,上前……” “高家家主高洪涛,上前……” “向家家主向东,上前……” “……” 整整一百零三家皇城顶级家族家主,清一色窥道境九重修为,被封禁修为,整整齐齐地跪在龙座之下,在他们身后,每家少则数千人,多则数万人绝望地一起跪着。 他们修为被封,五感被禁,无法发生,甚至无法哭泣,宛如待宰羔羊。 他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静静等待前方龙座之上的少女裁决。 叶谦估算了下,一百零三家至少上百万人跪在龙座之下。 迎仙台这件龙槐妖尊的道兵,甚至不得不再次变大。 颜福贵不会一次诛杀这么多人吧? 叶谦看着下面黑压压地跪地之人,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暗暗心惊。 叶谦想到的事情,数百上千万大宇皇朝的修炼者当然也想得到,更何况,那跪下之人中,本身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从人群中抓出去的。 最开始的时候,无数大宇皇朝子民还纷纷交好,但随着人数越来越多,突破百万大关后,再无人喧哗议论,一切尽在沉默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颜福贵这个代行大帝权柄,大宇皇朝的未来女帝身上,上百个首恶,与他们身后上百万是师徒亲人,都将由这个女子一言而决。 人数实在太多了,多到哪怕之前觉得叛徒必死之人,也开始觉得颜福贵是不是处置得太过! 南明火、武紫霄、夏玉刚、乔以煜、王天林等天骄包括他们身后两大天宗的精英也都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龙座之上,那个顶着光头,有着绝美之姿,却陷入沉思之中的年轻女帝。 楚今朝、吴青云乃、涂山妖族乃至颜成都此时也都将目光停在颜福贵身上。 而龙座之上,大日之下,颜福贵睫毛微微颤动,她缓缓起身,于无数目光中,坐下了出人意料,也是意料之中的裁决,她开口道: “背叛大宇皇朝者,杀!” “背叛大宇皇朝者,三代以内师徒,家族血脉之辈,同罪论处!” 颜福贵停顿了一下,在无数惊惧恐怖地眼神中,缓缓吐出最后的四个字:“即刻执行!” …… 要杀上百万人需要多久? 在叶谦老家,大秦帝国一统六国,用了十年,发动二十二次战争,死亡数一百六十六万。 第一次世界大战,打了四年多,参战军队六千五百万人,直接战死人数一千万人。 第二次世界大战,打了六年多,波及六十一个国家地区、近二十亿人被卷入其中,伤亡军民九千余万人。 叶谦在老家本就是佣兵出身,对这些战争数据记忆非常深刻,从这些冷冰冰的数字中,可以轻易的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杀人技术的提升,少数人决定着大部分人的命运,只需要动动手指,生命越来越容易被抹除。 那么,在大宇皇朝,这个修炼者的国度,颜福贵代行大帝权柄,想要杀死百万人需要多久的时间? 答案很轻易地就出现了,随着颜福贵‘即刻执行’四个字出口,一个呼吸的时间,跪在龙座之下的上百万人的身下,有无数血红藤蔓生出。 再一个呼吸的时间,藤蔓几乎是同时,刺穿上百万人的眉心,肉身死亡,神魂破碎。 最后一个呼吸的时间,藤蔓离开这些死人的身体,引入升仙台之下。 三个呼吸的时间,上百万人神魂俱灭。 而杀人者,若叶谦没有猜错,是道兵升仙台的执掌者,龙槐妖尊。 一妖,三个呼吸,屠杀百万人,不费吹灰之力,或许在叶谦老家难以想象,在这方天地,却正常不过,甚至有些大材小用。 窥道境八重九重强者,就已经初步具有毁灭一方世界的伟力,更何况龙槐尊者还是问道境。 视众生为蝼蚁,生命宝贵却也最为卑贱。 叶谦曾见世界破灭,亿万生灵顷刻消散,但那只是远远一撇,并没有多大的感触,也曾经听闻有窥道境八重强者战斗,战斗余波导致数亿生灵死亡。 百万人,与以亿计的生灵死亡相比似乎微不足道,但却是叶谦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见证。 对叶谦的冲击力之大,甚至超乎了叶谦自己的想象。 叶谦沉默地看着龙座之上的年轻女孩,他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沉重的难以呼吸,她是如何做到一言而杀百万人,生于帝王之家,天生就比普通人更懂取舍? 与叶谦一同沉默的还有数百上千万大宇皇朝的子民,两大天宗的天骄和精英,四位问道境尊者,颜福贵高居于龙座之上,在无尽沉默之中,宣布:“开宴!” 随着这两个字响起,一声龙吟响彻天地,将人们中沉默之中拉出。 广场开始剧烈颤抖,淡红色的透明光罩之外,遍布整个真龙大峡谷的巨树拔地而起,树根与树枝纠缠连接在一起,在真龙大峡谷之中,以皇宫这边的龙槐妖尊为龙头,形成一条无数巨树组成的树龙。 原本数不清的七彩虹桥此刻相互融合,在属龙脊背上形成两扇巨大无比的七彩羽翼,无数的木妖精纷纷投入其中,羽翼变得越来越大。 足足有整个真龙大峡谷大小的属龙,在七彩羽翼的煽动下,缓缓腾空而起,离开寸草不生的真龙大峡谷,遨游与九天之上。 无数原本点缀在巨树上的灯笼,此时尽然将树龙点缀的五光十色,如同游在天上的花船,在七彩羽翼映衬下,如梦似幻。 与此同时,广场之上,无数像叶谦老家街边早餐铺的建筑从地下升了起来。 建筑一共分为九大块,丹药、炼器、阵法、灵酒等等,数百上千万修炼者和妖族纷纷投入其中,从储物戒指掏出自己的各种特色技巧宝物。 有愉快的乐曲奏响,整个广场都陷入到热闹之中,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虚幻。 “这就是龙灵,以龙槐妖尊为龙头,以真龙峡谷中所有巨树妖为真龙之身,以木妖精一族为羽翼,哪怕这方世界破碎毁灭,我大宇皇朝也可以带人离开,保证底蕴不受丝毫影响。” 颜福贵从龙座上下来,对叶谦轻声说道。 “确实让人震撼!”叶谦淡淡道,此时升仙台上,四位问道境尊者彻底消失不见,南明火、乔以煜他们这些天骄,包括他们身后那些精英也都融入广场之中,消失不见,唯有他和颜福贵两人,王权富贵至始至终都没有上升仙台,在不远处与易家姐妹看着这边。 “你觉得我之前的决定不妥?”颜福贵察觉到叶谦的异样,问道。 “我也不知!”叶谦摇摇头,如果以叶谦老家的道德标准,何止不妥,简直是毫无人性,丧尽天良,但在修炼者的世界,颜福贵的行为只能说是沙发果断,当受褒奖。 “去征伐过异界吗?”颜福贵问。 “嗯,去过。”叶谦若有所思。 “那方世界如今怎么样了?”颜福贵问。 “被某个路过的虚空神兽直接吞噬。”叶谦道。 “如果没有那只虚空神兽呢?”颜福贵再问。 “大约也逃不开毁灭的命运。”叶谦已经明白颜福贵想说什么。 “这诸天万界,无尽虚空海洋,时刻有世界生灭,不知凡几的生灵诞生又死亡,我们不过是一群侥幸可以短暂跳出命运长河的小鱼,并不高明多少。 哪怕侥幸相遇,也不会游在同一河流中,我修行的道路不适合你,你修行的道路同样不适合我,你独身一人逍遥自在,我却注定要镇压此界上千年,何必因此自扰?” “你说的对!”叶谦笑着点头,即使颜福贵这么说他,他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索性先压在心里,有空再琢磨琢磨。 “出龙之战的规则改变不少,涂山妖尊有没有和你说?”颜福贵问道。 “还没,说是等晚间说,应该是鸿涂还没来,他想等人齐了一起说。”叶谦微投微皱,他最不喜欢的大约就是这种计划中的规则改变,因为会带来非常的多的不确定性。 “没办法,四位问道境尊者一起布置试炼之地,意见分歧太大,都想让自己这边更有利一些。”颜福贵微微摇头叹息了一声道,她之前谋划的很好,但真正进入实施阶段,四位问道境尊者谁都不让谁,吵来吵去,最终变成了个四不像,她也非常无奈。 “具体等你晚间回去就知道,希望你不会被气得吐血。”颜福贵无奈地笑笑。 “这么恐怖?”叶谦整个人都不好了。 “简单说个能会令你相当失望的,让你有点心理准备,严禁提取虚灵体内的神虚之精,已经发现,直接抹除资格,以试炼失败论处。”颜福贵道。 “我吃了个草……”叶谦直接爆了粗口,他心心念念地指望去虚灵秘境猎杀虚灵,提炼神虚之精增加神魂之力好促进本源魂界早点孕育成功,现在就不能开搞,不是玩他么? 好一会,叶谦才缓过来,回归现实问道:“怎么回事?” “大约六百多窥道境八重九重的强者,还有那么多天骄涌入其中,四位尊者都担心有人不顾一切,大肆猎杀连窥道境七重都没有,还没成长起来的虚灵,不为宝物,只为神虚之精,导致直接重伤虚灵秘境的根基。”颜福贵解释道,对于问道境尊者而言,虚灵秘境的根基绝对不能受损,不然拿回去个半残的虚灵秘境,鬼知道要多久才会恢复…… 第24章 第 24 章 残羹剩饭,冷冷清清,宴席就这样散去了。 庒儿正准备扶着李叶苏回房,却见李叶苏走到武月贞的面前:“大姐,什么时候我也成了桃花山庄的外人了?” “叶苏,这话是何意?”武月贞被她突然这样问道,有些惊讶。 “你们都知道庄里来的贵客,就是当今皇帝吧,只瞒着我一个人!” 武月贞心想,这一闹,庄里上下恐怕都知道皇帝入住桃庄的事情了,也只好说道:“老爷不让说,只是怕大家在私下议论的时候,被别人听了去,会招引来刺客!” 李叶苏冷哼一声:“我呸!你想跟我说老爷信任你,把你当成一家人,你就尽管明说,就好像我李叶苏的嘴不严实,会到处泄密一样!” “叶苏,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庒儿,我们走,从明个起,我们就不出这南厢苑了,省的被别人说成外人,碍了他们的眼!”说完,李叶苏冷着脸转身离去了。 武月贞无奈,只得叹气,妙儿有些替武月贞感到委屈:“明明是老爷吩咐的,二夫人却怪罪到了您的头上!” “算了算了,她要怨我,就由她怨去吧,反正只要老爷没事,皇上没事,我们也算是功劳一件了!走吧,妙儿,我们也回房去!” “是,夫人!” 房间里,正当储韶心烦意乱之际,就听到有人通报:“皇……皇上……庄外有人要见您!” “知道了,你下去吧!”储韶一边往外走去,一边疑惑的想着,能是谁要见朕呢?这洛阳城恐怕朕也不认识几个人吧! “皇上,您……”一直守在储韶门口的李公公欲言又止。 储韶沉声道:“朕知道你担心朕,你和张护卫就远远的跟在朕身后,朕去看看,到底是谁要见朕!” 当看到门外,姬笑绵娇弱的身影时,储韶这才想起,他跟姬笑绵的约定。 “笑绵,你来了,你是不是答应朕了?”储韶的欣喜倒不是假的。 姬笑绵叹了口气,她轻轻的依偎在储韶的怀中:“我愿意跟你皇宫,也接受要与其他的女人一起服侍你的现实,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 “朕知道你这样的女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朕不会让你失望的!” “储韶,你可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冷落我。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是我偏偏不信那个邪,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辜负我!” 储韶笑道:“朕答应你,朕,储韶,永远不会辜负姬笑绵!” “你要知道,我不是为了什么繁华富贵,更不是为了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只是为了,能跟自己心爱的男人在一起!” “朕懂,朕回到皇宫的那一天,就是带你进宫从此长相厮守的那一天!” 姬笑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影封祈将马拴在了洞外,将仇化骨连拖带拉的带到了山洞里面。 仇化骨浑身冰冷,嘴唇也已经苍白,面容毫无血色。 影封祈害怕的手一直都在发抖:“化骨哥哥,你不能死啊,你绝对不能死的!”影封祈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扶着仇化骨让他坐好,开始用内功为他疗伤,因为仇化骨受了很重的内伤,但是这些外伤也很严重,看来只能等到明天早上,去医馆看大夫了 。 山洞的夜里是刺骨的寒冷,影封祈只能生了一把火,抱着仇化骨坐在火堆前烤火,仇化骨浑身冰冷,而影封祈只能紧紧地抱着他,和火把一起为他取暖。第二日仇化骨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过了,内伤似乎也都好了许多,再一瞧旁边燃尽的火堆,仇化骨知道,影封祈不仅救了自己,还守了自己一夜 。 “化骨哥哥,你醒啦!”影封祈手中拎着一只烧鸡,还拎了一坛酒,“你一定饿了吧!” “我一夜未归,连空一定很担心我,小祈,我先回去了!”仇化骨刚要跑出山洞,突然想起什么,便回过头说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看着仇化骨离开的身影,影封祈落寞的站在原地,只觉得手中的烧酒和烧鸡变得沉甸甸的。“连空,连空,你只知道连空担心你,那我呢?”影封祈愤怒的将酒和烧鸡全部扔出去了,烧酒磕在山洞的石壁上,碎了满地,就如同她的心,“我救你再多次,也换不来你 的一丁点爱意!” 仇化骨只知道影封祈救了他,守了他一夜,却不知道,影封祈有多担心和心疼他,这不比连空少,只是仇化骨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衙门。 “段捕头,云二公子来了!”小官兵跑来后院通报。 正面对着墙角即将枯死的荒草,而思考中的段如霜,头也没回的说道:“快叫云兄进来,正好我有事想要请教他呢!” 皇甫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段如霜蹲在墙角,觉得好笑:“段兄,你这是在做什么?面壁思过?那也没有蹲着思过的!” “云兄,你快过来,你说这杂草为何在这深秋泛黄,却还是没死呢?”段如霜疑惑的说道。 皇甫云走到他身边,笑道:“你还研究起草来了,文大人不是交给你一个棘手的案子吗?不去忙着办案,倒问我枯草为何不死,段兄,你不是忙傻了吧?” “你就别取笑我了,云兄,我是在纳闷,连枯草都这么顽强,为何我却想要放弃了?”皇甫云蹲在段如霜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云某我没听错吧?你段如霜什么时候会变得这么萎靡不振了?正是因为枯草都要顽强的抵抗烈日寒风,你遇到一点没有线索 的案子,就更应该努力的追查下去啊!” “你说得对,云兄,受教了!对了,你来衙门找我,有什么事吗?” 皇甫云叹了口气,笑容顿时变得苦涩起来:“瞧瞧,我还说你呢,其实我自己也是一样,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是想让段某人来帮忙吧?不然一向不来衙门的皇甫云,怎么会特意跑一趟衙门来找我段如霜!” 皇甫云大笑起来:“哈哈,段兄就是聪明!这件事我只能告诉你,如果文珠儿想知道也无碍,她嘴巴还是挺严的!皇上,住进我们桃花山庄来了!” “这件事情我知道!”段如霜笑道。 “你知道?”皇甫云有些惊讶。 “是听雷弟说的,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我和珠儿才知道的。不过你放心,我们连文大人都没有告诉!”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情,其实跟你们衙门还是有关的!” “跟衙门有关的事?”皇甫云点点头:“我就简单的告诉你吧,几年前,皇上身边有一个叫邱陵的贴身侍卫,他因为有了反叛之心又被奸人陷害,所以被皇帝满门抄斩了,他在死前偷了皇帝的玉玺,而他死后,总有一个刺客前去刺杀皇上,三番五次,次次失败,但仍然不放弃刺杀皇帝,皇帝命人画过他的画像,也断定这个刺客就是邱陵的后人,皇上命我找到玉 玺,但是我知道,只有先找到这个邱陵的后人,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的玉玺。” “邱陵的后人……邱华……”段如霜所有所思的想着。 “你说什么呢,段兄?”“哦,没什么,原来是抓捕刺客,难怪云兄会说这件事情跟我们衙门有关了。这个人是朝廷重犯,被画过画像,那衙门里应该有的!”段如霜急忙命人去找所有朝廷重犯的 画像。 皇甫云抽出其中一幅,说道:“应该就是这个人了,昨晚他前来刺杀皇上,面罩掉下来过,我记住了他的脸!” “这个人啊,听说抓了很久,都没有抓到过,他好像有一把剑,听说那把剑不错!” “捉拿这个刺客,可就要靠你了,段兄,只有找到他,我才能找到玉玺的线索,我的身家性命可都落在你的身上了!” “哪有这么严重!应该是我们合作,我现在手上也有一件棘手的案子,少女失踪,我想你肯定听说过,有什么线索,多多帮我留意一下就是了!” “一定一定!” 段如霜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云兄,我以为你把凤绫罗姑娘赎出烟雨阁以后,就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呢,怎么最近又总去了?” “我没有啊?我连烟雨阁都没有再去了!”皇甫云感到莫名其妙。 “还有啊,听说你看上了东街张老爷的小老婆了,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怎么看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啊!”段如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听皇甫云这么说,段如霜倒是奇了怪了:“你没听过这件事?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但是好多人都看到说是你皇甫云。还说你跟城外林员外家的二夫人有染,还想强行霸占李 老汉家的闺女,别说段某没有提醒你,你要不是盟主的儿子,恐怕人家早来官府告你霸占人家的妻子了。” 皇甫云只觉得莫名其妙的,怎么最近总有人对自己说些无中生有的事情:“我们兄弟做这么久了,我什么为人你还不清楚吗?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段如霜笑道:“其实我也觉得此事蹊跷,我自是相信你的为人,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多注意一下,或许有人想要陷害你也不一定呢!” “我知道了,多谢段兄提醒!” 正当段如霜要说话的时候,皇甫雷却远远地跑来,大喊着:“二哥,段大哥,你们干嘛呢?” “正在跟你二哥讨论,怎么抓捕这个朝廷重犯呢!” “哦哦,我瞧瞧!”皇甫雷一把夺过段如霜手中的画像,待他看清楚之后,却突然一抖,险些没丢掉画像,他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皇甫云自是看出了皇甫雷的异样,问道:“三弟,你怎么了?莫非你是见过他?” 皇甫雷急忙摇起了头:“没有没有!二哥,这个人是谁啊?” “他是刺杀皇上的刺客,是朝廷重犯,昨晚潜进桃花山庄行刺的人,就是他!” “他是刺客……”皇甫雷低声的呢喃着,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你看到他,千万要告诉我,或者是告诉你段大哥,此人武功高强,你若是遇到了,可要小心些!” “我知道了,二哥,那我先回桃庄了,我娘给我做的糕点我还没吃呢!”说完,也不等皇甫云再说话,就神情落寞的离开了。 但是段如霜和皇甫云都注意到了皇甫雷的恍惚。 “三弟这突然是怎么了?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看到画像以后,就变得这么蔫了?”段如霜皱了皱眉:雷弟看到画像以后,就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却突然变成了刺客一样难以置信!而邱陵和邱华这两个姓氏相同,又太过巧合,既然我和珠儿去水袖 清幽见到过邱华,那常去水袖清幽的雷弟,也一定见过邱华。而他似乎见过的邱华,是摘掉面罩的邱华…… 于是说道:“有一件事,云兄,不知当说不当说!”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赶快说!” “不知道,云兄你有没有听过水袖清幽?” 皇甫云思索着:“水袖清幽?哦,我想起来了,我听三弟说过,他没事总喜欢往那跑,是一个名为连空的女子开的一家绣房吧!”“正是!连空姐因为为人善良,温柔,所以我和珠儿,还有雷弟都很喜欢她,亲切的叫她一声连空姐。但是,最近她那里,多了一个叫做邱华的蒙面男人……” 第25章 第 25 章 所以他就试着去融合阴诀和梦幻书。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发觉梦幻书里面所记载的其实就是一种可以控制人思想的邪术,里面的理论很强大,但就是没有一种可以催动它的内力法门,假如把龙诀和梦幻书结合起来,没准就是《控神术》的全文。 可是魏风失败了,试过好几次都失败了,为了争取决战的时间,最后五天的功夫里面,他干脆就放弃了这种尝试,专心修炼最高深的武功:神龙七绝掌、纯阴之气和断水刀法、辟邪剑法。 这里面他也选择了重点——纯阴之气。 因为魏风考虑到自己要对付的贺兰敬之是个修炼邪术的邪人,他的武功很有可能跟极道堂的柔术相仿佛,甚至于带点‘男人见不得’的意思,要克制他,就要用比他更邪门的武学,也就是纯阴之气。 “贺兰敬之是当今天后的外甥,所以你千万要手下留情,一定不要打死他,否则咱们谁也别想或者离开这个地方了。”在上擂台之前,董大猛嘱咐道。 魏风撇了撇嘴心想,贺兰敬之的死都已经注定了,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呢。 这时候,魏风看到擂台下面一阵骚动,人群分波裂浪一样的向两边分开来,跟着有两排衣服华贵的侍女提着花篮站在两旁,有人铺上一条红色的地毯,一个脸上傅粉,头上簪花,香气扑鼻,手摇美人折扇的妖人缓缓地向擂台走去。 那人长得真漂亮真伪娘,而且还化了妆。 魏风以前看迈克杰克逊的演唱会录像,里面有好多女人疯狂的喊叫着晕倒在地上,总觉得太夸张了。 可今天的贺兰敬之出场的场面似乎一点也不比录像里的情况好多少,当这个妖孽出场的时候,同样有好多女人尖叫晕倒。 唐朝果然很开放啊!魏风心想着。 在贺兰人妖强大的气场威压之下,魏风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这支持率也有点太高了。 难道就没有人知道这厮的所作所为嘛,果然这是个只看颜值不看德行的世界!所以他只得低着头,苦笑着往擂台上走。 “黑心屠夫,杀了这个淫贼,杀了这个混蛋,杀了贺兰敬之这个畜生!” 让魏风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入场的时候,场下的喧闹场面居然比刚才还要大,无数的男人女人都挥动着拳头喊着让贺兰敬之去死的口号。 贺兰敬之坐在一张绯红的椅子上面,用一把梳子梳理着他柔软的长发,根本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魏风还注意到他的手指上用蔻丹染着通红的指甲,甚至连嘴唇都红的好像女人一般,顿时感到有点恶心。 “这位小姐,我想你是来错地方了,这是选驸马不是选女妓的地方。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正常的比赛。” 魏风背着手站在台下,也没看有什么动作,身体忽然笔直的上升,螺旋两周,轻飘飘的站在了擂台上,真像腾云驾雾一样。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阵口哨声:“黑心屠夫必胜,黑心屠夫必胜!” “邱神绩大将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老娘们是谁呀。怎么不让她下去,耽误了比赛怎么办?”魏风伸长了脖子对着坐在虎皮椅上的邱神绩说。 邱神绩并不喜欢贺兰敬之,但也不敢得罪他,于是站起来说道。 “李魏风,我告诉你,坐在你面前的就是贺兰敬之公子,不是什么娘们!” “哦,恕我眼拙,我还以为是个娘们呢。”魏风是故意刺激贺兰敬之,想要给他心理上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乱而取之。 “取兵器来!”贺兰敬之向空中伸出自己雪白的小手,只听嗖的一声,一把丈八长枪飞到了他的手心里,纯金打造,光华万道,比小孩的手臂都粗了一圈,手指头短一点肯定都握不过来。 “娘们能使得动这把八十几斤的长枪吗?”贺兰敬之把长枪往擂台上一戳,顿时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碎屑扇面形的向外飞溅。 “你能在洪荒枪法之下走出去十招,哪个小婊子我就让给你。” “你敢辱骂公主?”魏风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负廖雨琴了,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打算弄死贺兰敬之。 “什么够屁公主,在我心里,女人都是玩物。”贺兰敬之淫邪的笑着,用一双媚眼打量着魏风。 “去你娘的。死人妖!” 锵!在场的所有人在这一声之后,魏风出剑了,他的剑法不但凌厉,而且姿态也特别的优美。 “好棒啊,我好喜欢!”身材娇小的太平公主穿着一声男装,攥着拳头在台下跳来跳去,天真幼稚的喊,“快点杀了贺兰,快点杀了贺兰,我烦死他了,老是色眯眯的看着我,我好讨厌他呀!” “欧巴,加油!”林强听到杨天琪在下面喊道。 暗想,果然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只会看颜值的,最少有那么两三个能分辨出善恶是非来。 贺兰敬之上半身向后倾斜,仿佛被一匹战马拖曳,整个人迅速的后退,一直退到了擂台边上,脚下则出现了两道深深地沟壑,是他双脚拉出来的。 “你一定以为我用的是阴柔功夫,其实你错了。一直以来我修炼的都是‘洪荒之力’,来吧,现在去死吧。” “虎虎!”贺兰敬之把长枪挥动了两下。顿时把空气搅动出两个巨大的漩涡,有些观众居然被吸了过来,撞在擂台边上晕倒了。 魏风感到脚下的大地在塌陷,周围的空气被吸干,仿佛进入了大海的海眼之中,不由自主的沦陷。 洪荒之力! “天下至柔驰骋于天下至阳!”魏风的身体忽然螺旋而起,以螺旋神功一秒钟旋转三百次的高速,卸掉了洪荒枪法卷起的漩涡。 同时被抽干的空气又回到了鼻腔里。然后身体忽然违反物理惯性的对折,鲤鱼跃龙门一般的向下俯冲,他舞出了不一样的剑法,冲向了贺兰敬之的胸口。 “来得好。”贺兰敬之的枪法是世上最简单的枪法,只有简单的劈刺横扫,但里面蕴含着无限的道理,至繁而简,返璞归真,简单地一枪刺出去,仿佛已经充塞了天地,让魏 (本章未完,请翻页) 风无处可进,无处可退。 但魏风已经为这次的比赛做了太多的准备,只见他忽然收回了剑花。 半空中身子化作一个圆球,在毫无借力的情况下,滴溜溜的向后滚开一米左右,然后一条手臂忽然想外伸出,迅捷的劈出一刀。 断水刀法! 贺兰敬之枪法横扫,力拔山兮气盖世。 可是没有想到,魏风本来只有一米左右的手臂忽然向外暴涨,在瑜伽之力的帮助下竟然达到了一米五寸的长度,整个刀法的角度完全改变,速度等于增加了两倍,一刀下去将贺兰敬之的右臂砍了下来。 “去死吧。”魏风下降的同时,右手忽然伸出,仿佛来自天外的巨型龙爪,瞬间笼罩贺兰敬之全身。 “啪!”贺兰敬之的脑袋就像破碎的西瓜一样,把鲜血和脑浆喷的到处都是。 “啊,贺兰死了,居然真的死了。”太平公主的眼前,魏风的身边围绕着剑的影子,长剑入鞘跳下擂台,瞬间消失无踪了。 “公主!”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平时帅的不要不要的薛绍。 太平公主没好气的嘟着嘴说道,“干嘛动手动脚,跟你好像不太熟。” “在下唐突了。”薛绍有些吃惊,因为公主以前对她可好了,甚至有些崇拜的意思,怎么今天会这样呢。 “哼。我们走。”太平公主很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 吓得薛绍差点尿了,这要是回去给告一状,那可惨了。 “我说黑心屠夫,今天你干掉了贺兰敬之虽然是大快人心,不过我害怕,咱们就要大难临头,所以我就不陪你了,告辞了。” 魏风回去的时候看到董大猛正在收拾行礼,他也没拦着,反正事情都快结束了。 董大猛刚走,杨天琪就噘着嘴进来了。 “欧巴,多亏了你,不然我就死在贺兰敏之的手上了。现在想想,你踹我屁股那一脚其实是救了我,不过到现在还在疼呢。上茅厕的时候疼的尤其厉害。”她叹了口气坐在魏风的床上。 “听说你是狐狸精,来勾引我是不是?”魏风翻了个白眼说道。 “才不是,我是青丘山的人,可我们也不一定很坏呀,大家对青丘山有所误会吧。比如我这次下山,只不过就是想要找失传的《养生宝典》而已,完全没有别的意思。我听说你正在搜罗天下武学,昨天请示了门主,打算跟你交换一下。” “换什么?” “用我们的,换你的《阴诀》!”杨天琪笑着说道。 “再加上我的妖狐法眼,你说怎么样,还有,我的身体也可以,我可是个处子哟!” “身体就算了,我有老婆。”魏风说道。 “你要考虑一下那什么,现在阴诀到处都是,我给了好多人,你用这么大的代价不值得呀。” (本章完) 第26章 第 26 章 这些奔着古董巨船的人纷纷返回海面,他们这个时候就开始联合了起來,就像是安格斯所说的,这个古船实在太过巨大,而且定然是价值不菲,如果只是一个人买回去,有点太大了,很难吃下,如果是几十个人一起买下,那又太糟心了,古船就像是自己的宝贝,谁愿意和这么多人一起分享宝贝呢,如果是三五个人合起來买下,而且这三五个人关系又特别的好,那就很妥当了。 对生意人來说,博弈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看到那些宾客们全都返回了海面之上,泰伦松了一口气,他随后冷笑了一下,反身回到了保安室里,说道:“随时监控情况,向我汇报,哼,我倒要看看,是哪一伙人如此厉害,还敢进來这里捣乱。” 此时叶浩然还在密室之中修炼着,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会被泰伦发现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的修炼,尽快的把这古船圣物之上的法源之力全部吸收光。 泰伦此时已经沒有了多少担忧之色,他看了看时间,然后飞身到了巨船之上,说道:“好了,三位教授,还有你们可爱的助手们,你们都过來一下。” 很快安格斯教授、卡洛琳以及达尔西教授与金教授几个人也走了过來,泰伦扫了一眼,发现少了两个人,他冷笑了以下,说道:“咦,好像,少了两个人啊。” 安格斯左右看了看,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说道:“他说是进船舱里采集一下结构样本,可能是沒听到你的声音吧。” 达尔西教授也立马说道:“是啊是啊,我也是让健太郎去采集样本的,可能两个人都沒有听到吧。” 泰伦冷笑一下,说道:“好,他们两个人我亲自去找,你们几个就先去休息室休息吧。” “可是,我们还沒有弄清楚这船只不腐朽的真正秘密,而且这艘船上还包含着许多的未解之谜,现在回去,就前功尽弃了。”一直沉默的金教授开口说道。 “我说不用了就不用了,对我來说,你们的用处已经到此为止了,这艘船更大的秘密,还是以后再挖掘吧,对我來说,只要买家们相信了这艘船的真正年代,这就够了,现在,他们相信了,自然你们的用处也就到此为止了,怎么,难道你们还沒有弄清状况吗,我一个商人,怎么会想要弄清古董的秘密呢,我的心中,只有利益,去吧。”说完泰伦让人带着安格斯等人朝着休息室走去。 安格斯等人离去后,一名保安走了上來,开口问道:“泰伦先生,那两个消失的家伙,我们怎么处理。” “哼,找到他们,问问他们真正的目的,如果他们不配合的话,直接杀掉把尸体扔海里就是了,现在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收网的工作,一切都沒关系了。”泰伦微微笑道,自信的开口说道。 “是。”那保安带了一队人,开始在船上搜索起來,其实这整个的海下储藏室面积并不算太大,能藏身的地方也只有这个船身里面了,只是这个古船之内并不容易搜寻,因为古船内的房间很多,关键是搜寻的时候要小心翼翼的,整个船像是迷宫一样,再加上无法快速的走动,所以搜寻起來还是很慢的。 叶浩然坐在密室里,听到外面的声音,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他就继续修炼起來,现在才只吸收了一小半的法源之力而已,因为这古船内的法源之力,并不像是那火焰化石中的法源之力那么纯粹,所以吸收起來速度就有些慢,但是两者的总量是差不多的。 叶浩然闭上眼睛,重新陷入了入定的神态,无尽的法源之力化为万道金光,照耀在他识海之内的小金人之上,而更多的金光则直接被识海墙壁之上,那些神文所吸纳,,而并非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章。” 这时候达尔西则畏畏缩缩的坐在一边,害怕着什么。 泰伦看得出來安格斯不是在说谎,他皱了下眉头,然后转头看向达尔西,说道:“达尔西教授,你的学生健太郎,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达尔西惊恐的说道:“泰伦先生,健太郎真的是我的学生,只不过,他是交换留学生,他的底细我真的不知道,他……他的事情真的和我无关。” “和你无关就好,顺便告诉你一句,健太郎死了,杀死他的,应该就是叶浩然,那个自称是联邦调查员的人。”泰伦冷笑了一下,随后对达尔西和安格斯,还有卡洛琳说道:“看來,你们是沒法离开了,先呆在我这里一段时间吧,我最讨厌被人骗,所以,你们都理应受到惩罚,是不是。” 三个人低下头。 泰伦哼了一声,转身出了休息室,他现在还并不是特别的担心叶浩然会做出什么事情來,但是,泰伦担心的是叶浩然的身份,如果叶浩然只是一名联邦调查员,那也就罢了,毕竟就算联邦调查局的权力再大,也管不到希腊來,泰伦担心的是叶浩然是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这个组织泰伦很清楚,里面的警员都有些实力,更重要的是,这次的计划,绝对不能够被这个组织所获悉。 泰伦对所有的人说道:“继续寻找叶浩然,找到他,直接给我打死。” “是。”上百名的保安进入了古船之内,开始一点点的仔细搜索起來。 密室内的叶浩然叹了口气,看來自己是沒有可能全部把这船的法源之力吸收光了,现在吸收了还不到一半,真是太可惜了。 叶浩然在密室之中站起身來,他必须得出去了,按照这个进度,用不了多久保安就会搜寻到这里。 就在惋惜之时,突然间“轰隆隆隆”一阵颤动,接着整个海底储藏室都开始晃动起來。 古船之内的保安全都跑了出去,泰伦也赶紧仰头查看,只见海底储藏室的上空,一个巨大的钻头竟然轰隆隆的钻了进來。 泰伦吓了一跳,这可是海底,几百米深的海底,这要是海水涌进來,顷刻间一切都化为乌有了。 叶浩然也听到了轰隆隆的震动声,他想了下,然后打开密室,悄然间出了密室,趴到了古船的一个窗口往上看去,看到那巨大的钻头,叶浩然吓了一跳,看來这古船是保不住了,这个时候,还是先想想如何保命吧。 叶浩然往休息室的方向看去,如果真的海水灌进來,自己保命是完全不成问題的,但是想要救走安格斯教授和卡洛琳,那就沒可能了,不过,自己也只能尽量去救他们。 不知道是谁,竟然如此的疯狂,在这几百米深的海水下面强行破开这储物室。 正想着呢,突然间,钻头停了下來,接着预料中的海水涌入的场景并沒有出现,在钻头缩回去之后,那钻孔中,反而有两个人影,从上面跳了下來,那两个人一男一女,从几十米的高出跳落,落地时轻盈无比,显然,这两个人的身法均是高明无比。 “嘿,泰伦,好久不见,还认得我吗。”前面那个女人开口说道,她有着非常漂亮的容貌,好像是一个混血儿,亚洲与欧洲的混血儿,她长裙飘舞,看着泰伦,脸上带着几分仇恨的笑容。 第27章 第 27 章 332、 一直到闰四月,依旧未得透雨。 乾隆爷焦急不已,派出八阿哥、十一阿哥、十五阿哥三位皇子,分赴三坛行礼祈雨。 然则三位皇子都已行礼毕,天公依旧不肯作美。 已值青黄不接之时,乾隆爷急火攻心。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便是极力克制冷静,可也还是忍不住一再降旨,向上天自省自察,恐有过失。 “自古政~治之失,无如女谒、宦寺、权臣、外戚诸大端。”乾隆爷追溯古往今来,帝王宫廷之失,无非是后宫干政、太监误国、大臣专权、外戚乱政等几宗。 可是“现在宫中妃嫔四五人,皆已年老,且不能备位。至于女乐,自即位以来,即不用。其余给使女子,合之皇子皇孙等乳妪使婢,统计不满二百人……为从来宫闱所未有。” 便是傅恒、福康安这二位外戚的受重用,也是因为他们父子为朝廷平定金川、台~湾等大战为主帅,“并非因傅恒、福康安,为孝贤皇后之弟侄,特加恩宠。” “即明瑞、奎林、明亮,皆皇后之侄,俱以躬列戎行,为国家宣力。” 乾隆爷特地向天表明,他重用傅恒、福康安,乃至奎林、明亮等人,都是因为他们本人有军功在先,根本就不是因为孝贤皇后。 如果没有军功的,便是孝贤皇后亲生女儿的女婿、外孙又如何呢,乾隆爷一样治重罪、褫王爵,圈禁、革职,毫不留情。 乾隆爷向天倾诉了自己在位五十多年来,每一日无不殚精竭虑之后,还特地于御门听政,上达天听之后,命皇子们赴北郊大祭、斋居。 若此之时,十五阿哥别说没工夫回家来;便是回家也因为心急如焚,外加斋戒,而绝不近女眷去。 从过完年到闰四月,这一转眼就是三个月去。这天下久旱盼甘霖,实则阿哥所儿里的女眷们,谁心下不也同样如此呢? “……我们几个倒都无所谓了,终究都是老人儿。倒是苦了侧福晋你。”便连早晚请安之时,点额也颇为心疼地劝慰廿廿,“你终究跟阿哥爷还是新婚,又才圆房没几日……可怜见儿的。” 廿廿含笑静静听着,抬眸之间,正瞥见侯佳氏盯来的目光。 若说年轻,侯佳氏和王佳氏现在也同样还是年轻的。 廿廿含笑道,“嫡福晋说笑了。妾身好歹从小就在宫里给十公主侍读,咱们阿哥爷的性子,妾身从小也听十公主和德雅格格说了不少。妾身自是知道阿哥爷是念旧情的人,才不分什么新的老的。” “况且阿哥爷一心都在念书上进上,于子嗣之事倒是淡些儿。况且咱们家已经有了二哥儿,又急什么?” 点额听见廿廿这么说,自是爱听的。 廿廿伸手抚着五格格的头发,怜爱地说,“况且妾身如今身边儿有咱们五妞儿为伴,刚当娘的手忙脚乱还没散呢,便是一心都想着五妞儿吃的好不好、睡的安不安稳、念书可肯上进……已是每日里心无旁骛了去。” “便是阿哥爷这会子忙着正经事;退一万步说,就算当真是阿哥爷暂且忘了我去呢,我心下却也都安之若素,倒没什么的。” 点额轻轻叹口气,“你的好性儿,那倒真是你的造化了。” 众人出门。 侯佳氏依旧艳丽高傲,与王佳氏并肩走着,回眸瞟一眼廿廿的背影,便是冷笑一声道:“她用了雷公藤去,这辈子怕是与子嗣已然无缘了,她不心如止水,又能怎样呢?就算阿哥爷还偶尔去她屋里,她也只是个干打鸣儿、下不来蛋的!” “她倒也不傻,赶紧趁着沈佳氏短命,她将五格格给要过去抚养了。虽说不是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但是好歹还能嘴上额娘、闺女地叫着,好歹也能过过嘴瘾。” 叫侯佳氏这话说的,王佳氏都不由得微微皱眉。 侯佳氏倒不以为忤,干笑一声道,“我知道你是文雅的人儿,我这话可不入你的耳了,可是我话糙理不糙,这理儿便是这么明摆着呢。” 王佳氏摇摇头,“我可没挑你的理,你可别往我头上安名头。好歹你现在是庶福晋,我算是什么呢,不过是个当使女的……我可不敢对你有半点说辞去的。” 侯佳氏举手笑得捂住嘴去,“瞧瞧,还说不是不愿意了?你要是真拿我当庶福晋,你眼前都不敢跟我说这话去才对。” 王佳氏叹口气,“我就是这个脾气,别说是你,哪怕就是嫡福晋跟前呢,若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我也一样这么说去。” 侯佳氏轻啐了一声,“得了,知道你那是书生傲骨。就因为你这么点子不同,便是阿哥爷和嫡福晋,乃至满院子的人都格外高看你一眼。” “便你的身份是使女,可咱们所儿里上上下下谁敢给你排头去?” 侯佳氏心下也明白,便是皇上挑中了王佳氏赏赐给十五阿哥来,又何尝不也是因为王佳氏身上这一段念书念出来的傲骨去呢? 王佳氏这才缓了口气,“总归我只是想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去罢了。你们争你们的,谁都别拉扯我。” “瞧你……”侯佳氏无奈地笑着,伸手扯住王佳氏去,“我昨儿还到嫡福晋跟前回话,说我住的东厢房自打大侧福晋没了之后,这也空了快一年了。” “屋子空着也是空着,没的叫你还跟一帮婆子使女的一起在后罩房里住着,我说叫你也挪过来,与我一处住着呢。” 王佳氏非但没高兴,反倒还双眼圆睁,“你去嫡福晋跟前回这话,你怎事先不与我说下?你怎知道我就愿意去前院住?” “再说,你这话又叫嫡福晋怎么想?她还不得以为是我自己耐熬不住了,想搬到前头去的?” 侯佳氏盯着王佳氏,上下打量,半晌才“嗤”了一声,“你这是作甚?我难道不是为你好?你倒好像要咬人似的!” 王佳氏叹口气,轻轻闭上眼,摇了摇头,“我不愿意搬过去。” “再说,那东厢房又是咱们该住的地儿?两侧厢房,自是以东为贵,如今那侧福晋还住在西厢房里,倒容得咱们住东厢房去?” 侯佳氏哼了一声,“我本就住在东厢房里啊,瞧你说的,倒像我是刚搬过去似的。” 王佳氏摇头,“我说的不是你那南屋,我说的是北屋啊!” 王佳氏不由得停顿一下,一双眼紧盯着侯佳氏去,“难不成……你倒敢住到北屋去?” 侯佳氏便笑了,“我有什么不敢?便是死过人的屋子又如何,这紫禁城里那座宫殿里没死过人?那座宫殿又因为曾经死过人而封了,再不叫人住进去了?” “古往今来多少年了,不都是这么死人挪出去,活人住进来么?终究是阴气都不过阳气的。” 侯佳氏说着,一双眼却是有些泛起了冷意,瞪着王佳氏,“怎地,你觉着我不敢住进那死过人的屋子是怎的?” 王佳氏忍住一声叹息,转开了头去,“……我是说,那北屋曾经是大侧福晋住的,地位尚且高过西头儿侧福晋的屋子去。就凭咱们的身份,若住进去,可不是僭越了。” 侯佳氏这才松快下来,轻哼一声道,“还有嫡福晋呢,用不着咱们去操心。只要嫡福晋说咱们能住,那就算西头儿不乐意,也得忍着。” “终究这个家里,还是嫡福晋做主。她便再是皇上亲赐的侧福晋,却也终究有个先来后到,只是二妻不是?” 王佳氏又叹口气,“你想挪进北屋去住,自然由得你自己去;只是你别拉扯我。我啊,还想继续在我的后院里住着,我可不想挪你那东厢房去。” 王佳氏说完微微行了个礼,先走了。 侯佳氏气得瞪着王佳氏的背影看了半晌,忍不住啐了一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这些年要不是我,她早没动静了!这后院里那个婆子、丫头的是好惹的,还不拿伏死她去!” 星锁劝道,“主子又何苦与她置气去?她在这所儿里去,不过是个摆设儿,无宠无子的,只凭着年华老去罢了。主子就当她是个活死人得了!” 侯佳氏深深吸口气,“要不是看她从不争宠,我好歹还能与她说两句话去;不然,我才懒得理她!” 墙角处,方才疾步而去的王佳氏,实则正立在墙边,静静地都听见了。 她抬眸望了望天空。 “……我倒不意外,我知道她一向都是这么看我的。” 在这十五阿哥所儿里,从她与侯佳氏一同被挑进来,又是跟大侧福晋前后脚进的门,她便明白她自己在不同人的眼中,不过是功用不同的棋子罢了。 在嫡福晋眼里,她跟侯佳氏两个,一个文静一个艳丽,两个一同便是遏制大侧福晋的好棋子; 而在侯佳氏的眼里,侯佳氏最初与她走得近,又何尝没有防备她的意思去?侯佳氏也是怕她争宠,故此才要探知她的底细。 可惜她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去,也不想跟任何人争斗。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她自己,稳稳当当地活下来罢了。 第28章 第 28 章 “你是养猪的啊!” 这一句话出来,叶谦简直是欲哭无泪。 但事实上,他这个时候确实很像个养猪的啊,不然,哪有人会带着一头猪啊…… 不过柳青烟声音有惊有喜,惊得是她自然没有想到,叶谦居然会带着一头猪,这个看着很厉害很神秘的家伙难道是个养猪的? 但喜的是,是叶谦弄出来的这头猪,看起来粉嫩嫩的好像很可爱啊! 恐怕也只有她,才会看见了木木之后,有这样的想法。 任谁都能够想到,叶谦这样一个强者,随身居然会出现一个活着的猪,就算看上去这就是普通的猪,但肯定也是极为不普通的。 但是,柳青烟显然没有那么多的心思…… 叶谦瞥了一眼依然在呼呼大睡的木木,骂道:“握草,还睡……赶紧起来!” “木木……”木木被叶谦给弄醒了,但一脸的茫然无辜神情,可怜兮兮的看着叶谦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对自己这么凶。 叶谦心想,你丫吃了我那么多好东西,居然还给我装蒜。可没有等他再开口,柳青烟已经扑了过来,一下子就把木木抱在了怀里。 虽然这家伙什么都吃,但体型却没有什么变化,依然就像是个小球,说实在话,虽然是一头猪,但的确是很惹人喜爱的可爱模样。 柳青烟自然无法抗拒,抱住了木木一个劲的亲昵,而木木则靠在柳青烟那饱满的胸部,很是舒服,它的小眼睛微微眯着,但似乎透过这道缝隙在看着叶谦。 虽然这家伙没有说话,但叶谦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 可柳青烟却不给他发火的机会,看着他说道:“这么可爱的小猪,你怎么舍得虐待它?” 叶谦的嘴角颤抖了两下,握草,虐待?妈蛋这家伙自从跟了我,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去了!我何曾虐待过,是这家伙在虐待我好不好! 但面对柳青烟,叶谦也说不出这些话来。 他让木木出来,自然不是说要给柳青烟找个宠物……虽然看上去,这货也就是个宠物。但叶谦知道,这是妖兽王者的血脉,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么寻常。 虽然……叶谦也确实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能耐,反正现在他除了特别能吃之外,还真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能力,可是叶谦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可以等闲视之。 他知道,今晚的天龙城,绝对不会平静,甚至可以说,会有一番血雨腥风。 为此,他当然要做点儿准备,他自己不会担心自己,而周家的地位很是特殊,正所谓财可通神,有钱能使鬼推磨,当财力达到一定的程度时,也不是很多人敢惹的。 特别是周家这样奇特的存在,外人自然不会知道周家秘境的存在,所以说,对于这个曾经拥有整个三山国的家族,哪怕是上千年一来起起落落却始终没有倒下,可以成功站立起来的家族,很多人都是有那么些忌惮的。 而七杀那边,那群杀手更不需要叶谦去担心。 但是柳青烟这里不行,她的实力不强,而且以她的身份,本来就是武魂殿的目标之一,更何况,那些武魂殿的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关键时刻抓住柳青烟来威胁他,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但他也是孤家寡人一个,虽然可以找到一些帮手,但真正的高手却没有。于是,叶谦想到这只猪…… 一只猪能有什么用?如果是普通的猪,那自然是没什么稀奇,可是叶谦相信,这只猪只不过是长得像猪,实际上,它是吞天兽的后代,那么一旦等他成年,那将会是王者级的妖兽,那是……可以和人类王者级人物相提并论的存在。 神通境?或许……神通境三重的人,只怕也是被碾压的份。 但现在木木没有成年,叶谦倒是不认为他能够去碾压神通境的人,但是,叶谦却是知道,它最起码能够让神通境的武者感到忌惮,甚至是……无法下手。 叶谦不是在给柳青烟找宠物,而是在给她找保镖。 但看样子,这似乎恰好有点儿别的作用,眼下柳青烟的心情本来就很不稳定,她是很需要人陪的,可叶谦却是没有这个时间,但有了木木这个家伙,完全可以让柳青烟好受很多。 叶谦瞪了木木一眼,说道:“别光顾着吃!” 虽然他没有说别的,但想必木木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的。 安排好了这边,叶谦便离开了周家,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可以说会给周家带来很多的不便,所以说,叶谦还是打算离开。他虽然做了防备,但能够不让那些战火烧到这里来,那自然是更好的。 叶谦走出周家,完全是大摇大摆,摆明了就是要给人看见他的行迹。 也确实,他的行迹一直都有人盯着。武魂殿分殿门口,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叶谦又不是做的什么事了拂衣去的做派,而是很淡然的离开,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在武魂殿干什么。 叶谦看了看身前的街道,笑了笑,道:“人还真的是多啊……”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街上的人多,还是别的人很多…… 走了没有几步,叶谦就站住了,不是他不想走了,而是前面来了人。 很多人,这些人都穿着统一的服饰,他们居然是武魂殿的守卫。 叶谦想过很多种情况,但显然是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会派武魂殿的守卫来。要知道,他表露的实力,就是神通境,那些人居然还敢派这样的小鱼小虾来找他的麻烦?说的好听点,这是天真,说不好听点,这就是煞笔。 叶谦皱了皱眉,当事情出现你意料之外的时候,就值得人惊讶和思考了。 但是他也没有思考多久,因为当他看着前方出现的那人的时候,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这些武魂殿守卫的前方,站着一个人,此人身材高大,面目威严,一双黑浓的眉毛仿若刀裁一般。 但他的眼神却很奇怪,与他威严或者说是刻板的面容不太相符,因为此人的眼神充满了一种玩味,似乎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浪荡公子哥,而绝对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但偏偏的,此人就是一个大人物。 在三山国,除了武魂殿的大供奉,哪怕是三山国的皇帝,看见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那是真正的恭敬,因为此人拥有完全不把皇族放在眼中的能量。 他就是三山国武魂殿的二供奉,黄图。 自然,他也是神通境二重的高手,甚至比那三供奉梅洛华更要强大,因为他是神通境二重后期的修为,虽然还不算圆满,可是,在三山国,他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应该是从柳州赶过来的,但是,没有任何人想到,他居然会来的这么快,甚至是,比那明明已经赶到了天龙城的梅洛华,出现的都要快。 这一切,都是因为,叶谦挡住了张天霖供奉拿着灵力枪的一击。 虽然那些低阶武者可能会不明白,可能会觉得,那所谓的供奉张天霖未免太差劲了一些,拿着灵力枪都没能把人家怎么样。 可是,黄图他们这些人不会这么的想。 他们非常的清楚,神通境武者有多么的强大,而神通境武者使用灵力枪一击,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任何人,哪怕是那位大供奉,都不敢说可以拿身体硬扛着去接下来。 但是,叶谦做到了,为什么?因为他必然是有法宝,而且还是防御性的法宝! 法宝有多贵重,无需多言,很多人想要,那位大供奉最爱收集法宝,梅洛华知道叶谦手中可能有法宝,也是很慎重,那么……最希望得到法宝的人,黄图,自然也非常的想要。 为何说他是最想要的?因为,他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句话虽然说来好听,但是,到了这样的地位,谁又甘愿在人下?什么所谓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不能做那全部人之上呢?走到了第二的位子,谁甘心一直做第二呢? 更何况,他在这个第二的位置上,已经是坐了很多年了…… 所以说,他比梅洛华的心情更加的急迫,梅洛华还在想着怎样慎重以待,可黄图不会理会这些,他也知道梅洛华赶去天龙城了,如果说他晚到一步,也许就与这法宝失之交臂了。 因为他和梅洛华的确有差距,但如果梅洛华得到了一件法宝,那么就算是大供奉,可能都会有点儿忌惮,更不要说是他黄图了。 梅洛华是慎重了,但黄图是急切,所以虽然二人先后抵达天龙城,但先来到叶谦面前的,却是黄图这个后来的人。 自从一年前,周家换代更新,几个儿子争夺家产,一条街杀的血流成河,天龙城的人们都还没有忘记当时的那场景,自然是无法忘怀,而武魂殿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当然都知道了,眼看着这样一条街都被武魂殿的人围着了,明显是有大事要发生。 这一条街,很快的就再无一个多余的人,或许有些门缝后面,有人用畏惧而好奇的眼光盯着这一切,但显然,没有人敢上街。 “就是你……杀了张天霖?”黄图开口了,他的声音,居然和他的眼神一样,软绵绵的…… 第29章 第 29 章 “嗯……啊?不……支队长俺们不走,俺们也是独立支队的爷们,俺们也能上去和鬼子刺刀见红!” 突然听到赵世勋要他们打完炮弹后就自行离开,领头的机炮连排长亮子顿时急了眼,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仅是他,所有的机炮连战士也纷纷表示绝不离开,绝不做缩头乌龟和孬种。 看到这,赵世勋先是心中一暖,但还是狠下心呵斥道: “怎么,老子的命令都不听了是不是?你们还是不是独立支队的兵了?” 几句厉声呵斥之后,亮子一群人这才红着眼低下了头。 看着这些脸色倔强的机炮连战士,赵世勋知道大家的心里很憋屈,但他却不能答应这些人的请求。没办法,机炮连的战士太金贵了,金贵到每死一个赵世勋都心疼的要命。 轻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亮子的肩膀。 “你们放心,等我们完成了任务,一定回去和你们会合的。再说老不死的那里的压力也很大,他更需要你们的支援,明白吗?” “……” 说到这,赵世勋也不在多言,直接转身带头摸出了灌木丛。 出了灌木丛,众人便来到了一片位于官道旁的洼地。 这里虽然杂草丛生,但明显能看出以前也曾经是一块被开垦出的农田,只不过因为战乱被荒废了。 猫着腰,赵世勋带着一连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开始沿着草丛朝前匍匐前进。 双方如今的距离虽然只有百多米,但赵世勋还是要尽量缩短攻击的距离。可以说,此时每多朝前摸一米,都会在即将到来的进攻中少死一个人。 很快,众人便摸到了官道的路基下。 半蹲在地上,赵世勋抬起头看着九十多米外的日伪军,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已经到了。 由于粮食已经被抢收完毕,所以从这里到伪军布置在外围的阵地,之间出了几棵分布悉数的树木外,几乎完全就是一片开阔地。 九十多米,按照目前独立支队冲击的速度,那就是至少需要十二三秒的时间。 而十二三秒代表这什么,赵世勋比谁都清楚。要知道歪把子机枪从开始射击到打光弹斗里的三十发子弹,仅仅也只需要几秒钟。 转头看着身后有些紧张的一连士兵,赵世勋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一会跟我冲上去后,只要我不下令,那谁都不能停下来开枪。 等到冲到五十米以内后,大家一起卧倒投掷手榴弹,然后等咱们的掷弹筒打完后直接白刃冲锋,明白了吗!” “明白……!” 闻言点了点头,赵世勋先抽出盒子炮上膛后插在腰间的皮带上,随后端起自己的骑枪,最后检查了一下刺刀的是否安牢。 …… 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一咬牙猛的站起身,忽然端着武器一跃而出! 下一刻,百余名一连的士兵在黑娃和老鬼的带领下,也纷纷默不作声的冲上官道,一个个涨红着脸朝着不远处的日伪军直冲而去。 …… 毒辣的日头下,伪军连长一边不停的挥动军帽给自己煽风,一边烦躁的呵斥着几个偷懒的手下。 “乃求的……一般怂货吃饭一个顶俩,干起活来全都给老子磨洋工。爷告诉你们,今个这掩体修不完,谁都别想吃东西!” 看到自己的头生了气,一个伪军排长赶紧堆着笑递上了自己的水壶。 “头您别生气,跟这帮泥腿子犯不上的……。您喝点水润润嗓子,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闻言憋了一眼对方,伪军连长冷哼一声接过了水壶。 “也就你小子还算明点事理,这帮土老帽简直就是一群饭桶。” 插着腰,伪军连长胡乱的拧开盖子,端起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下一刻,他微微扬起的视线被微微偏西的日头刺的一通,便下意识的偏过头去。就在此时,他忽然发现一大片灰色的身影突然官道那边涌了出来。 噗……咳咳…… 看到灰色身影的那一刻,正在喝水伪军连长本想喊话,却当即被涌入口中的井水呛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头您怎么了,咋还呛着自己了呢?我给您顺顺气,别急,顺顺气就好。” 说话间,那个谄媚排长走上前,连忙扶住剧烈咳嗽的上司,准备给他拍拍后背。 “顺……咳咳……顺你大爷,有八路……!” 一脚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手下踢开,伪军连长大声尖叫起来。 下一刻,他掏出自己的盒子炮朝天就是几枪。 啪啪…… “八路来啦……,八路……。” 随着伪军连长的喊声,正在搭建掩体的几十个伪军也终于反应过来。 然而就在他们慌乱中准备阻击的时候,赵世勋已经带人在四十多米外刹住了脚步。 刹那间,一阵密集的排枪立刻打了过来。 激射的弹雨飞来,十二三个来不及躲进掩体的伪军当即栽倒在地。 “给我顶住……顶住……!” 躲过致命的排枪,伪军连长连滚带爬的躲进搭建了一大半的掩体,随后歇斯底里的大喊起来。 而随着伪军开始还击,赵世勋也赶忙带战士们卧倒在空旷的田埂上,投出了一阵密集的手榴弹。 很快,在边区造手榴弹特有的爆炸声中,浓密的烟雾立刻遮挡了伪军的视线,并引起了守军的混乱。 而这一阵密集的爆炸,也彻底将更远处正在卸车的日军辎重兵惊醒了。 “敌袭……敌袭……!” 日语的呼喊声中,一个日军中尉赶忙将分散开的手下召集到一起,随后带着五十多名鬼子兵火速冲了过来,开始支援外线抵抗的皇协军。 得到日军的增员,伪军的阵脚立刻就稳定了下来,而赵世勋他们也就被彻底压制在了几十米外的田埂间。 看到袭击者只是百多名土八路,日军后勤中尉随即露出了残忍的微笑。 “八嘎,给我狠狠的打,将这些无知的土八路全数消灭……!” 作为一名后勤军官,鬼子中尉一开始还吓了一跳,以为被优势敌人包围了。但当他看清袭击者的真面目时,顿时觉得眼前的土八路简直就是送上门的功劳。他要让对方知道,即使是大日本皇军的辎重部队,也不是这些装备破烂的土八路能轻易招惹的! 然而仅仅大张旗鼓的还击了不到一分钟,鬼子脸上的笑容便不见了。 激烈的枪声中,随着**式榴弹低速飞行时特有尖啸声传来,巨大的火光瞬间笼罩了日伪军所在的简易掩体。 一声接着一声,一阵接着一阵,密集的爆炸声开始在这片山谷地上回荡。 在炸药产生的炽热气体撕扯下,沙袋堆砌的简易掩体很快便被炸的四分五裂,而那些躲藏在后面的日伪军士兵,更是一片片的被火焰吞噬。 二十四发榴弹看似很多,但真打起来也就是六轮齐射不到一分钟的事情。 果然,还没等黑娃他们叫上两句好,前方的爆炸声便骤然停止了下来。 …… “杀……!” 感受到最后一阵爆炸产生的气浪吹过自己的头顶,赵世勋没有丝毫的犹豫,起身端着刺刀便冲进了硝烟中。 刹那间,一群灰色的身影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直接撞进了日伪军的队列。 “噗嗤噗嗤……!” 伴随着刺刀入肉的声音,人类濒死前的惨叫声立刻想成了一片。那些在掷弹筒轰击中幸存的日伪军,不少人还没等站稳身子便被锋利的刺刀挑翻在地。 面对独立支队一连的猛攻,伪军只抵抗了片刻就崩溃了,纷纷尖叫着逃向后方的辎重车队。而那些被抛弃的鬼子兵,却依然死战不退。 就在此时,辎重车那边又有四十多个鬼子兵端着刺刀,在一个少尉军官的指挥下杀了过来。一瞬间,刚刚颓势尽显的日军立刻瞬间犹如打了一针鸡血,再次和一连杀的难解难分。 …… 激战中,连续刺翻了两个鬼子兵后,赵世勋的目光直接盯上了那个浑身是血的日军中尉。这家伙的脖子虽然被弹片撕开了好几道口子血流不止,却一直高举着指挥刀左劈右砍。 在两个军曹的配合下,这货不仅没被一连的人杀死,反而接连砍死了两个攻击他的八路军战士。 看到这,赵世勋立刻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而看到赵世勋冲向鬼子中尉,一旁的老鬼一刀将一个冲上来的鬼子兵砍翻在地,随后带着两个战士紧随着赵世勋冲了上去。 就这样,赵世勋和老鬼几人一通猛冲猛杀,愣是冲破七八个鬼子兵的阻拦,径直杀到了日军中尉的面前。 咔…… 猛的挑开刺向自己的刺刀,赵世勋快速欺上一步,一个枪托横扫将面前挡道的鬼子兵打的倒飞出去。 趁着这个机会,赵世勋对准几步外的鬼子中尉就是一个突刺。 “杀……!” 生死时刻,高呼酣战的鬼子中尉下意识的侧身一躲,然后用指挥刀猛的一压,愣是将赵世勋的刀尖推过了自己的要害。 噗嗤……细长的骑枪刺刀扎入了鬼子中尉的大腿,疼的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未完待续,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第30章 第30章 但是他能保证一点,事成之后再收全款,单就凭着这一点,就能赢得诸多买家的信任,因此,这些年“毒蛇一号”逍遥法外的日子过的并不凄惨,因为公安上领导换过几次,每年又有新的大案吸引了领导的注意力,这些年已经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件过往已久旧事了。 秦岭振稍稍回想了一下十年前的案件,问贾振国,贾主任怎么突然想起那件案子来了? 贾振国说,你猜我刚才在走廊上看见谁了? 秦岭振猜疑的口气问道,你不会是看见了“毒蛇一号”? 贾振国肯定的点点头,这下秦岭振有些懵了,他问贾振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贾振国回答说,秦主任,我也很是奇怪,我只是看见他从屠德隆的办公室出来,至于其他的,我就猜不到了。 秦岭振又是一愣,这个时候,屠德隆竟然跟瘟神一号私底下接触,难道他想要利用“毒蛇一号”对付谁? 一个熟悉的人名,立即出现在秦岭振的脑海中,他看了一眼贾振国,恰巧贾振国也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从彼此的眼神中,两人都看得出来,只怕两人现在的脑子里想的是同一个念头。贾振国离开后,秦岭振一个人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越想心里越感觉有些不安,很多事情的发展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是也要想办法解决,毕竟这个人对自己来说,那是很重要的 对于秦岭振来说,秦书凯是他在红河县最大的靠山,没有秦书凯的提拔,就没有他秦岭振现在的位置,现在有人的要对付秦书凯,自己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同时,秦书凯还是他未来仕途发展的希望,一旦秦书凯当真出现了任何意外,他秦岭振在红河立即就成了一颗孤独无依的草,任凭风催雨也没有半点反抗的实力。[`说`] 尤其是现在身处开发区这种敏感的处境,屠德隆那老家伙那是苟延残喘,自己看起来如日中天,全都是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有一个秦县长在背后为自己撑腰,一旦秦书凯出现了意外,一切立即全都会发生改变,那个屠德隆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 说到底,现代人大多是势利眼的货『色』,跟在哪个领导身后能获得最大利益,才是他们选择队伍的唯一理由,今天贾振国向自己汇报这件事,不正是心里也有同样的担心吗? 说到底,现在贾振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所以才会如此关注屠德隆办公室的动静,并及时向自己汇报,现在“毒蛇一号”在这种敏感时期竟然出现在屠德隆的办公室,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秦岭振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担忧,决定还是把这一发现向秦书凯汇报一下才能放心,顺手拿起电话拨通了秦书凯的电话,可是电话没有人接听,说明秦书凯正忙着,看来只有等过一会儿在汇报了。 秦书凯此刻在市区的一个房间内,和柳刚刚一番男上女下过后,体力消耗很大,正搂着女人准备睡觉的时候,接到冯雯雯的电话,很是直接的问: “秦书凯,你现在在哪儿?” 秦书凯心里想,现在你已经看对象了,对老子还是那么大声大气,于是不快的声音回答说,我已经睡觉了,有事情啊。 冯雯雯那边很是不屑的说,你是搂着哪个女人在睡觉吧,你告诉我位置,我马上去找你,有事请要谈。 秦书凯说,我已经睡了,要不明天再说吧。秦书凯这个时候搂着女人,不想再出去浪费时间,尽管冯雯雯自己心里是很喜欢,也很想和这个女人保持紧密关系,可是她很年轻,家庭也是有名望的,自己还是少惹为好,到时候要是因为此事情,闹出什么动静,那就得不偿失了。 冯雯雯说,秦书凯,我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见面聊。 秦书凯听出了冯雯雯语气里的乞求,不由的心一软就答应了:“好吧,你说个地方。” “去老街那边吧,那边区里,我家租下来给『药』店的员工住的房子,有一套是空着的,因为离单位比较近,我平时经常在那里午休,咱们到那里见面,应该不会有人打搅。” 秦书凯想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那里还算是比较远,但既然已经答应了冯雯雯,也只有听她的安排了。 秦书凯说:“好吧,我半个时左右到,你在门口等我,不然门卫不会让我进去的。” 到了那边的房子的时候,看到只有一个卫生间和一个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两把椅子和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简易的衣柜,就这几样东西,就占据了大半个房间。倒是很整洁,窗台上还摆放着两盆开着花的水仙。 “随便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不渴。”秦书凯说话的时候,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冯雯雯最终还是给秦书凯倒了一杯水,一杯白开水,这里毕竟只是她午休的地方,几乎什么都没有。 两人沉默了一会,秦书凯见冯雯雯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开口问道:“找我有事吗?” “我——”冯雯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有些张口结舌。 “你最近——相了几次亲?”秦书凯于是从今天看到的事情打开话题,虽然有过那个关系,但是也有长时间不联系,秦书凯感觉生疏了,不如以前那么随便了。 “这是第一次,之前也有人介绍过两个,不过我都没去,这一次是我爸妈到医院门口堵我,我是被他们强行拉过来的。” “看来中国的父母都是大同异,都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做想,你打算怎么办?这样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事情。”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跟你谈谈。” “你也知道的,我已经结过婚了,所以你的事情我是” “你想哪去了,我没有打算嫁给你,自从我们之间发生一切后,我就知道不会有结果,但是这次只是想找你帮个忙而已。” “什么忙在电话里不能说?” “我想要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幸好秦书凯没喝水,不然非喷了不可。 “我说我想要一个孩子,那样的话,我父母就不会『逼』着我结婚了。”说出来,冯雯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仿若是掀开了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 秦书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急忙问道:“你想要孩子,现在一些大的医院都有人工受精的项目,你直接过去预约一下不就完事了,你也是医生,这个事情比我了解。” “你想错了,我想跟你有一个孩子,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只要我一怀孕,立马就会离开你的,绝不出现在你面前。”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长这么大就喜欢你一个男人,而且我看你比较顺眼,希望孩子和你一样的阳光。” “你这么说,我很荣幸,不过,我们撇开这个,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呢?要知道,一个单亲妈妈意味着什么,你都了解吗?再说,我毕竟是个结过婚的男人,这一点早在你认识我的时候,我从来都没有瞒着你,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为什么要强求呢?毕竟你是个挺不错的姑娘家,你应该有个幸福的人生才对,如果要了孩子,说不定以后你会后悔的。” “我不管,反正我不想结婚,只想要个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人工受精呢?” “我对那个东西不喜欢,之所以会选择你,是因为我始终就知道孩子的父亲的模样,而不是在将来的时候,一直在猜测,又或者是依照自己想象的那样自己根据见到的男人们的样子排列组合。” 听了冯雯雯的话,秦书凯说:“冯雯雯,虽然我们之前很好,也做了那样的事情,但是如果说你要孩子,我想我要考虑一段时间。” “没时间给你考虑,我必须尽快怀上,这样才能让我妈妈不在给我张罗对象。” “你的意思是现在?” “当然,不然我让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她见到秦书凯想说话,立刻抢先说道:“别跟我说考虑之类的话,你这么做了一点损失都没有,相反还占了便宜,你为什么这么婆妈?” “被你这么一说,有美女投怀送抱,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本来就是。”冯雯雯说话的时候站起来就开始脱衣服。 “你,你——”秦书凯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冯雯雯就把自己脱了。 到了这个时候,秦书凯才知道冯雯雯不光是说说而已,她是要动真格的。而此时,手指已经搭在了文搭扣上的冯雯雯开始无缘无故地颤抖了起来。原先很轻易就解开的搭扣,现在居然怎么也解不开了。 见到她眼神里的犹豫,秦书凯柔声地说:“我还是那句话,再考虑考虑。” 秦书凯的话非但没有让冯雯雯放弃想法,反而让她下了决定,她的手也不抖了,身体也恢复平静,她把解开了的文啊胸随手扔在了床上,一对傲人的玉兔呈现在秦书凯的面前。 “你这又是何必了。” 冯雯雯根本就没有理会秦书凯的唠叨,随之将内也脱了,彻底把自己展示在秦书凯的面前。接着她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走到秦书凯身边,拉过秦书凯,开始帮他脱衣服。 作者题外话:今日三更 第31章 第 31 章 不到8点钟,南山牧野这边就得收摊了。 不收摊也没办法,食材卖光了,而成东海那家私房水产店虽然给面子,但每天最多只能供应100斤优质母田螺。 就这100斤田螺,其中有一半都被学生会给包下了。 你要不早点收摊,就得感受晚来那些食客们哀怨的目光,杀伤力比键盘侠的网络暴力也不遑多让。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林雪瑶忍不住抱怨起来,“我不想住在这了,下点雨满屋子都是霉味,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南山牧野倒不是很在意这些,但想到大小姐原来那宽敞明亮的豪华别墅,也觉得太委屈人家。 虽然开店的食材、厨具、调料还差十几万,但租个好点的房子也花不了多少钱,反正现在手里还有3万块钱营业款,何必让人家受这种苦呢? “过两天,我们去跟房东结一下账,换个大房子,别生气了,先吃饭吧!” 林雪瑶这才露出笑靥,特好奇地问他,“你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千依百顺啊?” “这个问题太私人了,我拒绝回答!” 南山牧野边说着,把一杯晾温的牛奶递给她,“温度刚刚好,可以喝了!” 林雪瑶撇撇小嘴,一脸嫌弃,“你这样男生我见多了,就是一台中央空调,见谁漂亮就对谁好,一点原则都没有,劝你好好当个单身狗,别去祸害人家女孩子!” 南山牧野心里苦笑,真不晓得到底谁祸害谁? 吃完早饭,南山牧野骑着那辆二手电动三轮车,载着林大小姐去逛菜市场,路上别提有多拉风了。 几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见了,冷嘲热讽,“我要有这脸蛋身材,给有钱人当个小三都比她混得好!” “咱们女人呐,一辈子有两件事不能错,一个是投胎,一个是跟错男人,我要活成她这样,还不如死了好!” 男人们见了羡慕不已,谁说没钱不能泡美女? 长得帅,一样可以拱白菜! 不多时,两人来到了当地最大的生鲜市场。 这可不像水产和酒水,人家给面子关照你,买蔬菜和生鲜要是没有牢靠的供应商,你就等着被宰吧。 两个多小时下来,林雪瑶快要崩溃了,脚踝断裂的节奏。 她以前常听男人们抱怨说,陪女人逛街是最累的事情! 放屁! 明明陪男人逛菜市场才是最累的事! 你得知道,南山牧野买的不是一般食材,都是有讲究的。 虽然现在交通发达,物流便利,冷链仓储技术也非常先进,但这里也有很多门道,陈年的僵尸肉、注水肉都不想说,光区分化冻肉和冷鲜肉就够你喝一壶了。 你喝个牛奶都能喝出三聚氰胺来,国内市场和境外出口还能弄出两套标准,就问你慌不慌? 按照国内市场的标准,食品卫生吃不死你就算合格,这是穷人的苦难。 你还想追求品质? 不客气地告诉你:那是有钱人的特权! 以上,是南山牧野逛了一上午生鲜市场总结的经验,活生生的! 于是他看了一家又一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穿着恨天高的林雪瑶就惨了,只能怏怏地在他屁股后面跟着,仿佛前路漫漫没有终点。 “欧巴,这是最后一家了!”林雪瑶揉着疼痛的脚踝,忍不住撒起娇来。 南山牧野煞有其事地告诉她,“一方水土养一方羊,就拿n的羊肉来说,东部和西部区别很大,圈养和散养区别也大,以食用旱生植物为主的羊需要走很远才能填饱肚子,所以肌肉紧实,肥肉少,肉香浓郁,口感有劲道,但是植被茂盛的牧场,出产的羊肉会更加鲜嫩,肌肉之间脂肪多,口感肥美,而牧草种类也决定了羊肉的品质,品质决定了烹饪方法,比如藏羊可以采食到冬虫夏草、人参、当归等名贵药材,适合炖汤,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滋补功效,汤汁浓香,而西北沙漠高山的羊适合煸炸烤烫,这其中山羊和绵羊又有区别,成年羊和幼羊不一样,羊的品种还有说法!” 林雪瑶快哭了,“我错了,我不吃羊排了!” 南山牧野仍不死心地走进最后一家铺子,“老板,有西北地区的山羊羊排吗?” “有啊!”老板从肉架上取了一块羊排,“北疆阿勒泰山羊,昨天刚到的货!” 南山牧野凑近一看,“老板,你别坑我啊,北疆山羊虽然比南疆体型大,但从脂肪层结构来看,明明就是阿勒泰绵羊嘛!” “差不多啦,都是阿勒泰羊!”老板打着哈哈,心说这都看得出来,自己这是遇上哪路大神了? “这种羊烤串还可以,做不了羊排的!”南山牧野摆摆手,又问,“波尔山羊也行,贵点没关系!” 老板听后直摇头,“没有啊,听都没听过!” “老板,有波尔山羊排吗?”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动人的女声。 林雪瑶听着耳熟,回头一看,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没错,来人赫然正是苏灵雎和苏佳峰这对兄妹。 “苏大小姐,你可算来了!”老板殷勤地从冰柜里翻出一块羊排,得意洋洋地说道,“这种波尔山羊原产于南非,被称为世界肉用山羊之王,是世界上品质最高的瘦肉山羊,国内虽然也有引进品种,但渠道都被垄断了,普通人别想啦,根本吃不到的,这就一块羊排还是我托熟人搞到的!” 林雪瑶怒了。 南山牧野傻眼了,“老板,你不是说没有吗?听都没听过?” 老板挠挠头,“苏大小姐要的货,没有创造条件也要有啊!” 苏灵雎很是得意,伸手刚要去拿,不料刀光一闪,吓得她缩回玉手,“林雪瑶,你……” 林雪瑶不理她,把菜刀乱舞,“明明是我们先来的,你凭什么卖给她?” 吓得老板赶忙抱起案板遮挡,“人家是烹饪协会的千金小姐,这么好的材料给你也做废了!” “狗眼看人低,你知我爸是谁吗?就你们这个市场我家建的,我打电话举报你卖注水肉你信不信?”林雪瑶气得粉脸生煞,一刀劈在案板上。 “吓唬谁呀?”苏灵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扬起下巴,“知道今天来我们淮扬膳府的是什么人吗?” 苏佳峰立刻站出来,煞有其事地比划着,“大领导知道吗?这么大!” 林雪瑶‘哈’地失笑,“你说的是你们后厨的饭桶吧!” “我说的是职务,不是脑袋!”苏佳峰解释道。 老板不想惹麻烦,赶紧将羊排劈成两半,“两位姑奶奶,别搞我做生意,一人一半啦!” 南山牧野拉开林雪瑶劝解起来,不要得罪这对兄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雪瑶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好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苏灵雎一看林大小姐服软了,这时也大度起来,“那就分他们一半吧,反正我们也用不了这么多!” 南山牧野道了谢,拱拱手,“苏大小姐太客气了,我却之不恭,祝两位生意兴隆!” “等等!”苏灵雎叫住他,“南山师父,不赶时间的话,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山牧野点头说好,就跟在苏灵雎身后,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苏灵雎直接开门见山,扬起动人的笑靥,“其实我很欣赏你,不如过来跟我吧,做我们淮扬膳府的行政总厨,工资你开个价,试用期一年,合同一签,立刻给你配一辆奥迪a6,没地方住的话,我可以在海湾公寓给你租一套房子,不比你跟着她摆地摊有钱途?” “苏大小姐果然大气,这待遇太高了,我回去考虑考虑!”南山牧野宠辱不惊,拒绝的滴水不漏。 “考虑?”苏灵雎冷冷一笑,知道他这是拒绝自己,话锋一转,“恕我直言,如果你只是图他们林家的家产,劝你别想了,林国栋遗嘱上唯一的财产继承人是他的干儿子,也就是你现在用的这个名字,他是我师兄,被海外华人誉为食神,你不可能取得他在林国栋心中的地位!”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南山牧野笑容冷了下来。 苏灵雎很苦恼,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男人竟然不为所动? 第32章 第 32 章 谢安听了他们的话,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毕竟他们能够这么想,说明他们的心里还是忠诚于席氏的,还是留恋着过去的席氏,但是谢安却因此被大家唾弃了,他有苦难言,又不能跑出去告诉别人。 说自己来这里其实另有目的,绝不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为了幕初然的钱而来,谢安甚至想联合起这些人来,让幕初然和赵瑶瑶的父母多一些烦恼。 但是谢安不敢冒险,他知道这些人之所以现在站在那里说着谢安的坏话,是因为他们没能站在谢安的处境,没有接受到幕初然和赵瑶瑶母亲的诱惑,如果放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大把做梦都难以企及的钞票,他们还能这么坚持吗? 还敢说自己是不会为了钱而出卖别人吗?未必,这就是人性,谢安深知这些道理,毕竟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力,谢安选择了报恩,选择追随席城,就算他作出的是另一种选择,也无可厚非,席城也能理解。 谢安的内心乱七八糟的,被其他人误会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受,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些人会这么想自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其实很脆弱,谢安以为别人会懂他,事实上却是那么的讽刺。 一种深深的孤独感油然而生,谢安默默的走出了厕所,在那两个人诧异的眼光中,谢安看清楚了这两个人的面孔,并不是什么出色的人,大概是最普通的那一类人吧,在公司里做着非常普通的事情,各方面都不突出,谢安突然就释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是特别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就算想记住这两人的样貌,总觉得应该由此必要,也许将来用得上。 看到他们的样子之后,联想到他们的工作和生活,谢安便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还在如此平凡的生活着,因为他们并没有把时间花在提升自己,努力生活上面,而是把精力花在了其他的地方,消耗了自己。 比如刚才他们的八卦,比如他们平时工作中总是犯错误,一些小错误看似不经意,但是恰巧能体现出一个人的生活态度。 他们看到了谢安从里面走出来,脸上出现诧异的表情,为他们刚才的言行感到一丝恐惧,但是他们似乎很快就意识到,现在的谢安已经不比从前了,他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了。 两人洗完手之后匆忙的离开了,留下谢安在心里无限的唏嘘。 谢安深知自己在这个公司里的处境并不会好,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忍着,将来还会有更加难过,更加难堪的事情等着他,不过谢安已经作好了心里准备了,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他都有信心去面对。 阿正和安好好的餐厅装修一事被搁浅了,现在餐厅呈现出一种非常萧条的样子,感觉风一吹便会倒下来一样,非常的脆弱。 “不行,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等着吧,难道程浩然不来的话,我们就这样一直等着吗?”阿正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想着自己女友殷切的目光,他还想着要努力做出一番成绩,至少去见她父母的时候还能够体面一些。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呢?阿正苦于自己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莫名的焦躁不堪。 “阿正,你先别着急,有些事情越着急越是糟糕。说不定对方此刻就等着看咱们的笑话,恨不得咱们耐不住性子去找他呐,他就好开口和咱们谈条件了。” 席城分析着,虽然他也不喜欢这种坐以待毙的感觉,可是在人与人的周旋中,有时候考的就是谁比谁耐心。 既然程浩然那么看中这个餐厅,想必这个餐厅对他一定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他不会就此放弃的。既然如此,那么他肯定还会再来的,只要再耐心等待一下。 安好好虽然也心急如焚,但是也赞同席城的想法,毕竟如果是他们主动出击的话,一点优势都没有,更何况对方还有一个当官的爹,最好不要惹这种麻烦才是。 此时的餐厅已经让三人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在无所事事的日子里,席城终于拜托中介找到了一所房子,看房子的当天,席城显得非常的兴奋,他还邀请安好好一同前去看望他的新房子。 虽然住在谢安家里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但是席城始终觉得太打扰他了,谢安已经帮了他许多了,他不想连生活上还要总是连累谢安。所以在住进谢安的房子里之后,席城一直在默默的找房子。 虽然只是一个暂时居住的地方,但是席城也觉得心里安心,总比一味的去打扰别人强啊。 从前不理解为什么那些外地来的人总是那么渴望在这个城市里买房子,当席城失去了以前所拥有的一切之后,便深深的体会到了这其中的无奈,不过是因为心里没有了寄托,所以迫切的需要一个房子来停放漂泊的灵魂。 就如现在的席城,虽然只是租了一个看似非常简陋的住所,但是至少心灵有了着落,也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这种感觉给心灵上带来莫大的安全感,所以中国的房价才会一直如此的高吧。 一路上沉默无言,安好好有时候觉得自己和席城的世界总是隔得很远很远,就好比找房子这件事情,席城一直在一个人默默的承担着,其实他大可以和安好好说,但是他没有。 安好好觉得席城一直都没有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家人,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她,想要解决问题的时候,他也不会和安好好商量,甚至是找房子这种事情,他也不过问安好好的意见。 想到这里,安好好未免有些赌气,她闷闷不乐的坐在出租车上。 席城的内心也非常的复杂,以前他住的地方是多么的豪华和别致,但是现在他一无所有,所求的只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他害怕安好好会难过,会接受不了住在那样的房子里,会拒绝他。 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安好好以及小宝说,他知道安好好和小宝一直住在简兮家里也不是办法,简兮在物质上面从来都不亏待自己,想必也是住得不错的,现在只有席城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 “到了,安好好,咱们下车吧。”车子停到了一个落魄的街道旁边,安好好不可思议的看着席城,不确信的眼神让席城感到非常的不自在。 “你确定是这儿吗?”安好好再次问席城。 席城回答道:“地方是破了一点,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过放心吧,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只要我努力一点,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给夺回来的。” 席城信誓旦旦的说。 安好好莫名的难过起来。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心疼你,你从小到大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家财万贯,如今落魄了,住在这种地方怎么忍受得了,从小就没吃过苦的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家人一样看待,你大可以问我开口,钱我还有,你又为何委屈自己住在这种地方。” 安好好不解的问席城,她觉得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 “好好,我是男人,我不希望连住的这种地方还需要你来帮助我,不管我落魄成什么样,我都希望自己有能力保证你和小宝的生活,虽然现在条件是差了点,不过将就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况且你的钱也来之不易。” 席城说道。 安好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好随着席城走了下去,街道有了岁月的痕迹,周围的建筑物都破破烂烂的,席城在一栋年代久远的房子旁边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席城指了指外面红色的墙砖的房子,窗户旁边还刷着绿色的油漆,周围都是一些散乱的杂物,垃圾随意的丢着,这哪里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安好好知道席城的性子,他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恐怕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所以她只能把自己的想法放在心里面,随着席城走了过去。 古式的楼梯上落满了灰尘,周围的租客将衣服**裸的晾在阳台上面,内衣内裤,款式也是上了年纪的样子。 安好好知道席城选择住在这里,必定是因为这里租金便宜,她不能去伤害到一个男人的自尊,于是收起了自己内心的不高兴,开始慢慢的接受这个地方。 这里住着好几户人家,格局像是以前住的大杂院那个样子,经过长长的一条走廊,席城在走廊的尽头停了下来,掏出了一片薄薄的钥匙,打开了房间。 “就是这里了,我刚拿到钥匙,和房东签了半年的租期,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你看还需要买些什么,布置家这种事情还是你们女人比较擅长,我一个大男人实在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你帮我收拾收拾。” 说完安好好便随着席城进入了里面,在看到里面的场景之后,安好好目瞪口呆。 因为实在太简陋了,除了一张睡觉的床,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居室,还带着一个阳台,无论是从墙壁上的白灰还是从窗户上已经失色的油漆来看,这个屋子都上了年纪了,也许比席城的年纪还大。 安好好不敢想象席城竟然要住在这种地方,心中莫名的酸楚起来。 “怎么了?不喜欢吗?你别看这个样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是重新装修一下还是可以的。”席城说。 “有那个装修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金钱,你都可以去找一个更加好的地方住下去了。”安好好不满的说。 席城沉思了一会,面色严肃的对安好好说:“好好,我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的租金便宜,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这是一场长期的战役,并不是我轻轻松松就能够要回自己的东西,所以我必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席城说着,他以前从来没有为钱烦忧过,现在却口袋空空,在交完租金之后,他手中的钱大概也只够生活费而已,就连装修的钱,也只能等以后慢慢有钱了再考虑。 安好好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反应会让席城不高兴,于是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对席城说道:“你说的也是,其实这个房子总让我想起我和爷爷住的那个房子,后来房子被拆迁了,这里难得还留着这么古老的地方,你放心吧,房子就交给我好了,我会把自己变得焕然一新的。” 安好好觉得自己应该站在席城的立场和角度想一想。 谁也不想出现这种事情,家道中落,以前拥有的东西全部都失去,并且因为习惯了过去奢侈的生活,如今却只能过着贫穷的生活。 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席城的内心已经非常的难受了,还要去考虑安好好的感受,实在不容易。 “也好,我还有些事情,这里就先交给你了,我手中的资金有限,你在买东西的时候尽量考虑到经济问题吧。”说完席城便塞了一些钱给安好好,安好好推辞不要,但是席城非得让安好好收下。 安好好无奈,只好收下。 望着空落落的房间,心中无限唏嘘,其实席城完全不必这样,安好好手中还有很多豹哥的钱,她不敢动,曾经也想像简兮一样买一个属于自己的小房子,但是这个城市的房价已经贵得离谱了。 安好好不想动豹哥的钱,不想被别人追问这笔钱的下落,但是她自己的收入又远远还没有达到可以毫无压力买房的地步,更何况,小宝也马上就要读幼儿园了,以后还有早教班兴趣班等,这些都是现实的问题,安好好不得不面对。 所以安好好想要买房的想法便一直被搁浅了,现在看到席城住在这样的地方,安好好懊恼不已,如果那个时候狠心把房子买了,也就不会去和阿正搞餐厅了,更不会让席城住在这样的地方了。 后悔已经能够晚了,现在安好好能做的便是将这个落败的房子整理好,重新弄得漂亮一些。 安好好在房子里来回的来走来去,想象着每一个地方应该放些什么东西比较好,还有怎么弄才能打造成席城喜欢的风格呢? 思索了一会,安好好心中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蓝图,这得得益于她长期从事着与写作有关的职业,脑子里的图像比较清晰。 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就开始行动吧,安好好先找了两个刷墙壁的工人来, 第33章 第 33 章 而后,沈景琛也是立刻问道: “什么意思?你对之前的记忆全没了?” 沈景琛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很聪明,不用说过目不忘了,最起码记忆力要比普通人好强不少,现在突然说自己对于之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沈景琛还是十分的担心。 而这个时候,沈叶帆摇了摇头,说道: “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是关于我和秦雪晴的记忆,真的是格外的模糊,甚至是我们是怎么认识的,都处于模糊之中,但是在这冥冥之中,就仿佛是有一股力量,再告诉我,我要和秦雪晴在一起,我们必须在一起!” 沈景琛在听到沈叶帆这么一番话之后,也是簇起了眉头,而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小帆,最近的事情的的确确有些头疼,可能因为压力太大,让你有些错觉,这样吧,你这几天好好的休息休息,这些事情啊,都不要乱想,也许过了这段时间,你就彻底的清醒了。” 沈叶帆在听到沈景琛的话之后,只能敷衍的点着头,而后立刻转移了话题,问道: “哥,你呢,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沈景琛在听到沈叶帆这么问之后,也是无奈了,而后叹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你说,当你明明知道一个女人,她喜欢的不是你,甚至,她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办?” 闻言,沈叶帆不禁蹙起了眉头,他可是不相信,沈景琛会吃饱了撑的问关于其他人的事情,那么这杨一来,这个问题就是关于他自己的了。 想了想,沈叶帆开口说道: “哥,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要看当事人怎么想,他要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的话,就去追,在这个过程之中,也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沈景琛听到沈叶帆这么说,而后看了看他,随后愣了愣,接着起身,对沈叶帆说道: “好,我知道了,我先去忙了!” 不等沈叶帆有什么其他的反应,沈景琛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沈叶帆不禁摇了摇头,而后自己郁闷着呢。 此时在另一边,杜湘湘在和沈景琛分开以后,这心理怎么想,怎么的不舒服,随后还是把自己下午原本的打算取消了选择来到了于芷晴的店里。 看到杜湘湘过来,于芷晴4还是有些意外的,问道: “咦,湘湘,今天怎么过来了,公司不忙吗?” 于芷晴也知道杜湘湘公司里的事情,所以很是疑惑。 而这个时候,杜湘湘有些纠结,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开口说道: “没事儿,正好经过这里,来看看你,还有我.干.儿子。” 听到杜湘湘这么说,于芷晴并没有什么疑惑,而是选择去给杜湘湘做一份甜品,“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给你做一个新品。” 杜湘湘眼前一亮,刚刚的心情也是微微好了不少。 接着于芷晴就走进了厨房。 想了想,于芷晴决定给杜湘湘做一份黄油蔓越莓饼干。 想好之后,接着,于芷晴直接开始动手。 首先,于芷晴将黄油在室温中硬化,参加糖和蛋液搅拌平均。 接着,于芷晴又把面粉过筛,参加到黄油中一同搅拌成润滑的面团,然后参加切碎的蔓越梅干搅拌平均。 做好了这些之后,于芷晴又将面团放置在保鲜膜上捏生长条外形,然后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冷冻45分钟。 接着,于芷晴又取出冻好的面团(即饼干坯)切片,烤盘上铺黄油纸,将饼干分散开摆在烤盘上。 最后,于芷晴把烤箱设置在160度左右预热5分钟,之后将饼干放入烤15-20分钟。 这不,时间一到,黄油的香味,再加上烤出来的饼干独有的那种香味,混合在一起,真的是让人垂涎欲滴啊! 接着,于芷晴还是又做了一份芋圆椰奶。 首先于芷晴将芋头、红薯等食材削皮切厚片,接着把切好的芋头、红薯、南瓜、紫薯上锅蒸15-20分钟。 而后把蒸好红薯捣成泥,其它照例重复,随后加入60克木薯粉。(每份中分别加入60克木薯粉) 做好这些,于芷晴又把这些东西全部分别揉成面团,将红薯和南瓜团分别搓成条,注意不要用力过猛,粘合性不是很好。 随后于芷晴又把这些东西切成小小的一份,而后,于芷晴又在水煮开后加入芋圆,煮到浮起后加入一小碗水,二次沸腾后即可盛出。 做好的芋圆,于芷晴有往里面倒了椰奶,这样一份芋圆椰奶就完成了。 等到于芷晴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杜湘湘眼前一亮,立刻走了过去,给于芷晴一个大大的拥抱。 “哇撒,还是小晴你最好了!我太爱你了!” 于芷晴很是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就对杜湘湘说道: “好了,你快吃吧。” 杜湘湘也是不客气,不过吃着吃着,杜湘湘就想到了沈景琛,刚刚还是大胃王的她,顿时还是没有了一些胃口,接着杜湘湘就把手里的饼干放了下来,看向了于芷晴,而后很是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不过,杜湘湘是那种根本不能憋话的人,所以没过一会儿,于芷晴就立刻说了出来。 “小晴,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 于芷晴听到自己好友这么严肃的神情,很是疑惑,毕竟平日里杜湘湘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什么事儿啊?” 杜湘湘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和那个沈家的公子哥,就是那个沈景琛,认识吗?” 听到杜湘湘这么说于芷晴微微一愣,特别是听到了关于沈景琛的问题,她就是想到了前两天,沈景琛的那一些话,就忍不住的有些担心。 不过,对于杜湘湘,于芷晴并不打算说谎,过了一会儿,艰难的点了点头,而后就听到了杜湘湘很是急促的问道: “你们什么关系啊?” 于芷晴对于杜湘湘的反应,有些疑惑,但是还是一五一十的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都和杜湘湘说了一下。 听到于芷晴这么说,杜湘湘真的是沉默了。 而后,于芷晴问道: “怎么了湘湘,你今天怎么会问这个?” 而后杜湘湘想了想,就把今天和沈景琛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于芷晴,于芷晴听到后更加的有些不满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沈景琛竟然会把手,伸的这么长,竟然打起了自己朋友的想法,这个认知,让于芷晴很是烦躁。 而后,于芷晴看着杜湘湘,很是愧疚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湘湘,我不知道他这么烦人,给你带来了麻烦,真的是不好意思!” 听到于芷晴这么说,杜湘湘摇了摇头,看着于芷晴,说道: “小晴,你说什么呢,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再说了,他沈景琛能找到我,那也是说明咱们两个的关系好,对于他,不用想那么多,我来这里,就是有些担心你,毕竟他怎么说,也是沈家的人。” 听到杜湘湘这么说,于芷晴心里一阵的暖意,而后给了杜湘湘一个大大的拥抱,说道: “湘湘,你真好!” 杜湘湘也是笑了笑。 接着,杜湘湘也没有在离开了,就在店里面,陪着于芷晴,一起聊聊天。 而下午的时候,谁承想,沈景琛又来了。 这一次沈景琛可不是空手而来啊,直接抱着一大捧的玫瑰花走了过来! 于芷晴在看到沈景琛的那一刻,就忍不住的簇起了眉头,而一旁的杜湘湘,在看到沈景琛抱着那么大一大捧花的时候,很是惊讶。 就在于芷晴和杜湘湘发呆的过程中,沈景琛就这么走到了她们的面前。 “小晴,这个是送给你的,鲜花和美女,永远都是绝配。” 这话依然不是沈景琛自己说出来的,全部都是网上的土味情话给教的,说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听到沈景琛这么说,杜湘湘原本嘴里还喝着的芋圆椰奶,也是毫无客气的喷了出来。 接着,杜湘湘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刚刚幸好沈景琛躲得快,要不然,全部都能喷到他的身上。 沈景琛蹙着眉头,而后说道: “没关系。” 而于芷晴看到了沈景琛,而后说道: “沈先生,谢谢你的花,但是我不能收,我觉得之前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现在的行为,真的是让我很是烦恼。” 听到于芷晴这么说,沈景琛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面上还是正常,看着于芷晴,说道: “小晴我觉得我上次说的,也很是清楚了,我喜欢你,我追求你,这个也是我的权利,况且,这个时候,你也是单身的状态,我追求你,也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听到沈景琛,这么说,于芷晴真的是头疼了,一旁的杜湘湘,在看到沈景琛这个样子的时候,真的是目瞪口呆啊,她原本以为沈景琛这样的人,就算是追人吧,也只可能是那种霸道总裁式的,什么“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一类,哪里想到他还挺认真的啊。 不过,杜湘湘还是对于沈景琛追求于芷晴这个事情,有些难以接受,毕竟之前这两个人并没有任何的接触吧。 第34章 第 34 章 “大人……其实,升龙之术也并不在我手郑”叶青山道。 叶谦一听,顿时就脸色沉了下去,他哪里有什么心情在这里和他们闹着玩?从出现在离火界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时间了,倒不是他特别的急切去干什么,而是……浪费两时间,还特么的冒着巨大风险,去和一名半步窥道境九重的强者刚正面。 完事了,你和我东西其实也不在你手中? 叶谦没有发怒什么的,发怒那是无能的表现,对于强者来,只有杀与不杀的选择。 他瞥了叶青山一眼,笑道:“你可知道,欺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只是这淡淡的一眼,叶青山便感觉整个饶心神,都轰然炸响,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一头来自上古的凶兽,张开了森然的大口在俯视着他一般。 有一种成为了蝼蚁的感受,叶青山慌忙之下,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虽然之前叶谦一直都很和气,可是,叶青山却从来没有认为,叶谦会对他客气。 特别是,当叶谦斩杀了鹰山庄庄主李德柱之后,那股煞气,别叶青山这么个窥道境五重的家伙了,就算是窥道境七重的易永信,都不敢在叶谦面前喘大气! “大人!在下并没有骗你!”叶青山慌忙跪下,不敢有半分迟疑的道。 叶谦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哦?没有骗我?那为何,你现在跟我,没有升龙之术?” 这时候,叶芸在一旁却想要把爷爷扶起来,因为,叶青山乃是叶家家主,更是一位炼丹师,平日里备受人尊崇。可现在,却毫无尊严的跪在叶谦脚下,这让身为炼丹才的叶芸感觉无法接受。 叶谦的强大,叶芸可以感受得到,但是……叶谦的可怕,她却还没有感受到。 叶青山却是反手一拽,把她也拉扯着跪下了,叶芸有些不乐意的挣扎几下,叶青山却是怒吼道:“听话!” 叶芸一呆,爷爷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自己发怒过,为什么,一向坚毅的爷爷,现在居然要拉着自己给别人下跪? 要知道,面对强势的鹰山庄时,叶青山都是强硬无比,有一种杀了我也不会交出升龙之术的气概。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了? 叶谦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爷孙俩,笑道:“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法,我会在这里等着鹰山庄的副庄主回来,然后告诉那家伙,是你们让我杀了李德柱。然后,我就会离开。” 叶青山苦笑一声,如果真要是那样的局面,他们还不如给叶谦杀了。否则的话,肖海生回来后,肯定会接管鹰山庄,而那个时候,固然李德柱死了,但鹰山庄的实力,依然是叶家远远不及的,鹰山庄想对付叶家,同样是轻而易举。 “大人,并非是在下故意骗你,而是……事实上,升龙之术,的确不在我的手郑”叶青山苦笑着道:“这里面,有一些隐秘……” 他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间的,发现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下来。而这种感觉,他不是第一次体会了,他知道,这是叶谦动了手,这个年轻人,似乎拥有隔绝其他人感知的能力。 叶谦忙活来忙活去的,还不就是为了升龙之术?不过,看这叶青山的模样,似乎升龙之术,还关乎着一些隐秘。他有几分肯定,这种隐秘,只有叶青山一个人知晓,否则的话,偌大的叶家,绝对不可能没有软骨头,鹰山庄的人随便抓几个人拷打一下岂不是就知道了? 而且,这家伙保管秘密如茨严谨,消息却最终还是被鹰山庄的让到了,这其汁…显然是有一些故事的,要么叶家出了叛徒,要么,鹰山庄从别的渠道得知了。 目前看来,似乎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但是,鹰山庄并没有得到升龙之术,可以想见的,升龙之术的隐秘,只掌握在这叶青山一个饶手郑 叶青山没有迟疑,继续道:“首先,我并没有欺骗大人,升龙之术……的的确确是有的。不过,想要得到升龙之术,却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听见叶青山承认,升龙之术的的确确是有,叶谦这才心中舒坦零。妈蛋,要是白忙活了一场,被人耍聊叶谦,还真有可能暴怒之下杀了这群人。 他点零头,道:“怎么个法?难不成,这升龙之术,在某个强者的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坑了,叶家也只是知道消息,难道,叶谦又得去杀人才能夺取升龙之术? 不过,叶青山马上就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事实上,升龙之术是在下最近才从家祖的笔记里面发现的。当年,家祖潜心钻研炼丹之道,有所成,晚年的时候,为了有所突破,他遍访各地,想要寻求更为高深的炼丹之术。结果,并没有找到。” “本来……这事儿家祖并没有对后人提过,只是在笔记里面记载了一些。后人并未注意,可是,前些日子,在下炼丹时心有所悟,隐隐有了新的感悟,便取出家祖笔记查阅,谁知道看的时候,居然不心打翻了茶杯,泼了一些茶水在先祖笔记上面。我正惊慌的时候,却发现先祖笔记上面,显现出了一行非常的的字迹,记载了一段隐秘……” 叶谦心中无语,既然是先祖的笔记,叶家的后人那肯定是十分慎重,心翼翼的供奉着。谁特么会把水泼在上面? 叶青山继续道:“这一段隐秘,便是先祖留下来的,关于升龙之术的线索。只是……先祖,那个地方危险莫名,似乎有极大的恐怖存在。先祖告诫叶家后人,如果不是到了家族覆亡的危机,就不要去那个地方。” 叶谦看了他一眼,问道:“我看你们叶家的模样,也没有到覆灭的危机,为什么你会想要得到升龙之术?” “大人,在下并没有想得到升龙之术……”叶青山无奈的道:“只不过,在下的修养不太够,发现先祖笔记记载的升龙之术时,太过震惊了,所以……不少的叶家人都知道,老夫似乎在先祖笔记里面发现了什么不得聊东西。” “本来我还在想着,这升龙之术的记载,是继续封存,还是将其得到后壮大叶家。可没想到,我这决定都还没有做呢,消息就已经泄露了……”到这儿的时候,叶青山也是垂头丧气的,显然,必然是叶家内某个人将消息外泄了。 而他现在,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将消息交给叶谦。 他这边无奈,叶谦还无奈呢!妈蛋,忙活了半,还真的是白忙活了? 可是,人家叶青山也的确是没有撒谎,他本来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有升龙之术…… 这可真是让劝疼,但是,事到如今,你让叶谦转头就走,哪里甘心? 想到这,叶谦只能是冷哼一声,问道:“吧,那消息是什么,升龙之术在什么地方。” “大人,那个地方极度的危险……”叶青山道。 没等他完,叶谦就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道:“危不危险,你了不算,你只需要告诉我地方在哪就行了。” 叶青山点零头,心想也是啊,对于他们这些窥道境五重来危险无比的险境,对于叶谦来,很可能是可以如履平地的花园。 他便道:“大人,在距离簇约莫三千五百多里的地方,有一座玄水山脉。那里……也几乎是云州的边界了。当年先祖游走下,走到玄水山脉的时候,在那里发现了一处遗迹。” 叶谦一听到这,就来了兴致。遗迹啊,也对,这神奇的秘术,显然不可能是流传于世的,出自远古遗迹里面倒也正常。 只不过,这区区一个云州之地,居然就如茨广阔吗?虽然他不太清楚,但这两也从叶家的人口里得知,鹰山庄所处的地方,算得上是云州的中心地带了。按照叶青山所的话,这一个云州,就有七千多里地的纵横,实在是太广阔了,不知道,这离火界该有多么的光渺无垠。 “那遗迹之中,先祖也只是进去了最外围,便在一些废弃的时刻上面,发现了升龙之术的记载。似乎……当年那个遗迹的前身,也是一个炼丹世家,因为升龙之术而变得十分强大。可也正是因为升龙之术,他们遇见了毁灭性的打击……毕竟,强只是暂时的,人外有人,外有,永远有比你更强的存在……”叶青山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十分的感慨。 叶谦承认他的感慨很对,但是,我特么哪有心情听你感慨啊?他皱眉问道:“然后呢?” “然后……先祖就出来了。因为即便是外围,那遗迹之中,却也存在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傀儡机关兽。我家先祖根本不是对手,只能是先退回来了。后来,先祖奋发苦修,期待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进入遗迹,得到升龙之术,但是……他没有等到那个时候,就坐化了。”叶青山苦笑着道。 叶谦点零头,对于叶家的这些往事,他没任何的兴趣。但是那个遗迹,啧啧,炼丹世家的遗迹啊,值得走一遭!
第35章 第 35 章 这个孩子真的很可爱,和自己那个孙子沈子轩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因为沈景琛的原因,沈在沈子轩小的时候,也没有怎么亲近。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看到沈子轩的时候,小小的一团,明显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孩子的母亲不在身边,沈子轩小的时候,真的是看着就很可怜。 沈太太有些不明白梁海燕了。 所以,沈太太直接开口问道: “你这样疼这个孩子,你们家儿子不会有意见吗?” 梁海燕听到沈太太的话,很是惊讶,问道:“为什么会有意见啊?这个是他的孩子啊!” 沈太太看到梁海燕这幅样子,就知道了她那个儿子,对于孩子还是很疼爱的。 心里想到了自己儿子沈景琛对待沈子轩的态度,一阵的犯愁。 所以,想了想,沈太太看向了梁海燕,问道: “说说看,你是怎么劝说你儿子能够接受这个孩子的啊?” 梁海燕被沈太太这么一问,真的是一脸的疑惑,“什么意思啊?” 沈太太叹了口气,说道: “你也知道,我们家景琛的事情,这些年啊,景琛对那个孩子都是爱答不理的,在加上这孩子母亲不在身边,父亲又不疼爱的,我这做奶奶的实在是心疼啊!” 梁海燕也是知道沈景琛的事情的,不过梁海燕也知道自己儿子和沈景琛不一样。 事情发生之后,闫志刚选择了负责,结了婚,即使心里有再多的愤怒,也是毅然决然决定负责。 而沈景琛只觉得愤怒,与此同时,对于的母亲更是直接处理,负责的念头,那也是根本没有出现过。 梁海燕也是不好多说什么的,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这景琛可能就是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孩子再大大了,也许会好一点。” 沈太太听到梁海燕这么说,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你说你们也真是的,我们认识也有多年了吧,我还没看到过你儿子呢!” 听到沈太太的话,梁海燕也是有些无奈了,说道: “你也知道,我家那个小子,小的时候就被他爸爸给丢到了外地,现在啊,自己也有本事了,就是不愿意回家,我和他爸都说了好多次,可是这孩子就是不愿意啊!” 对于梁海燕的孩子,沈太太只是听说过,此时听到梁海燕这么说,还能怎么办呢,说了一句: “挺好,还年轻,多闯闯。” 梁海燕笑笑不说话。 这很多事情,谁心里还没有个数啊,沈家两个儿子什么样,他们这些旁观者自然是清楚的,相对于沈家那两个孩子,梁海燕还是喜欢闫志刚这样的。 而这个时候,在医院里,闫志刚躺在病床上,就这么直盯盯的看着于芷晴。 而于芷晴也是坐在了床边上的板凳上,因为无聊于芷晴就玩起了手机。 但是,闫志刚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了,让于芷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随后,于芷晴还是放下了手机,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闫志刚摇了摇头,一脸的疑惑,不明白于芷晴这是什么意思。 “那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 于芷晴说出来这话,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闫志刚的目光真的是太耀眼了。 闫志刚也没有说好,也没有拒绝,还是这么看着于芷晴。 于芷晴实在是尴尬,就开口说道: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闫志刚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的。” 于芷晴听到闫志刚这么说,真的是无语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的身边,怎么可能忽略啊! 不过,这个时候,医生也走了进来。 闫志刚坐稳了。 “闫少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问道。 闫志刚点了点头,说道: “嗯,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对于闫志刚如此着急想要出院,医生很是为难,说道: “闫少爷,您可能需要在医院里多待几天,毕竟这次给您做了身体检查,还是有一些小毛病的。” 闫志刚蹙着眉头,说道: “能有什么问题?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出院。” 闫志刚也是直截了当。 而一旁的于芷晴听到了闫志刚和医生的对话,看到医生一脸的为难,想了想开口说道: “闫志刚,你就听人家医生的话吧,好好的休养休养。” 于芷晴都开口了,闫志刚也没有在说什么了,而医生也是给于芷晴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闫志刚原本还想着早一些出院的,但是随后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在医院里,于芷晴肯定要过来照顾自己,那个时候,优势单独相处的机会。 所以,想通了的闫志刚也不着急了。 医生给杨正检查了一下身体,询问一番之后也离开了。 而病房里又是只有于芷晴和闫志刚两个人了。 也许是因为今天这一次意外,让于芷晴对闫志刚还是放松了不少的警惕,所以,想了想开口说道: “你这个都生病了,要不要打个电话,让你女朋友过来照顾一下啊?” 于芷晴可没有忘记郑瑜婷的存在,她可不希望在引起什么没必要的麻烦出来。 闫志刚听到于芷晴这话,簇起了眉头,说道: “什么女朋友,你胡说什么呢?” 于芷晴听到闫志刚这么说,也是笑了笑,说道: “咱们两个人虽然离了婚,但是还是可以当普通朋友的,你那个女朋友,之前还找到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闫志刚越听于芷晴说,脸上越是难看。 随后,直接黑着脸,看向了于芷晴,说道: “我没有什么女朋友,和你离婚后,我一直都在努力追求你,你没察觉到吗?” 于芷晴被闫志刚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到了。 为了缓解尴尬,于芷晴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别开玩笑了,一点儿都不好玩的。” 闫志刚突然察觉到于芷晴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明明之前自己已经和她强调了很多次了,自己想要复货的想法,可是没有想到,于芷晴一直当做是开玩笑! 闫志刚想到了郑瑜婷,随后决定把话给说开了。 “小晴,那个郑瑜婷不是我女朋友。” 于芷晴听到闫志刚的话,抬头看向了,随后就听到闫志刚继续说道: “是,在学校的时候,我和她在一起过,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后来她和别人出国了,我也娶了你。” 说到这里,闫志刚很是认真的说道: “虽然咱们两个当初的婚姻,并不是那么的光彩,甚至可以说是,胡闹,但是,在我决定娶你的时候,就是按着一辈子去的。” “我没想过离婚,而和你离婚这个事情,我的的确确是后悔了。” “你想知道关于郑瑜婷的,我也可以通通告诉你,只不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听到闫志刚这么说,于芷晴立刻说道: “不用了,我对你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闫志刚看着于芷晴,还是坚持把事情说了出来,毕竟如果不说,这将会是一根刺,一辈子都插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余地。 第36章 第 36 章 江圣雪站在院中,手里握着那颗煞星丸,只觉得无比紧张,正要走出院中,就听见背后有人说道:“不是要一起去狩猎吗?你这身衣服只怕连马都上不去吧!” 江圣雪猛地转过身来,故作镇定的笑道:“夫君,甜儿正在为我准备呢!” 再一见皇甫风,早已穿戴好狩猎的装饰,更加的冷峻威猛,于是要把皇甫风守护住的心情,更加的强烈了。 “一日比一日风凉了,就要入秋了,叫甜儿在里面多为你备件衣服吧,我先去帮岳父大人的忙了!”皇甫风的声音低沉平淡,还没等江圣雪说话,便已经走出了院子。 他在关心我吗?他在叫我多穿点衣服…… 八匹白马均已被牵出马厩,而长街之内早已摆好酒席,等待着他们狩猎归来的战利品,举办狩猎宴。 九个人站在江池的面前,而这九个人便是:皇甫风,江圣雪,常欢,江流沙,龙泉,枕上笑,田药,水烟,苍起。 江池高声说道:“你们九个人,就分成三组,每组三个人,圣雪,风儿,你们两个和常欢一组。” “是!”三人一起抱拳说道。 “流沙,水烟,和龙泉你们三个女子一组!” “是!” “苍起兄就带着枕上笑和田药为一组了!” “是!”“第一组就在东边的山林里,第二组在西边的山林里,最后一组在北边的山林里,而其他的狩猎人均去南边的林子里,都不许帮参赛人的忙,否则打破赛规,我自有惩罚, 反正狩猎的规矩你们都应该懂,风儿,既然你们选择带上圣雪,若是输掉了比赛,可不许有埋怨之心啊!并且,还要保护好圣雪的安全”江池说道。 “放心吧,爹!”皇甫风说道。 江池大喊道:“来人啊,倒酒!” “爹,我去帮忙!”江圣雪走去江池的身后,跟着下人们一起倒酒。 将提前磨碎的煞星丸背对着众人倒进了酒碗中。 随后下人们将酒给了每个人一碗。 江圣雪亲自将酒端到皇甫风的面前,笑道:“夫君,喝了这碗酒之后,可就要一边教我射箭,一边为了赢得比赛而竭尽全力喽!” 皇甫风接过酒碗,然后一饮而尽:“放心!” 常欢喝下酒后,和江圣雪对视一眼,知道她已经成功的让皇甫风吃下了煞星丸。 “好,你们可以出发了!”江池喊道。 所有人都翻身一跃上了马,皇甫风伸出手,对江圣雪说道:“拉住我的手!” 江圣雪点点头,将手伸给了皇甫风,皇甫风用力一拉,江圣雪的身子便突然腾空,随后坐在了皇甫风的面前,皇甫风拉起缰绳,这感觉就像是江圣雪在皇甫风的怀中。 江圣雪有些羞涩的低头笑了:“夫君,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飞是这样的感觉!” 皇甫风好笑的哼了一声:“如果是这种傻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江圣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常欢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他们此刻的关系,看上去倒比自己在桃庄看到的他们,要好了许多。 皇甫风骑着马带着江圣雪出了城门,江流沙冷着脸,眼神里满是嫉妒,随后也拉紧缰绳:“驾!”出了城门之后,却是奔向与皇甫风不同的方向。 “常欢呢?”皇甫风停下马,发现没了常欢的身影。 “可能是去那边了吧,常欢向来不喜欢跟别人一起狩猎,以前狩猎宴的时候,跟常欢一组的人都说总是找不到他,放心吧,没一会他就自己跟上来了!”江圣雪说道。 皇甫风将身后背着的弓取了下来:“拿着!” 江圣雪一惊:“夫君,是要开始教我射箭了吗?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拿!”皇甫风点点头:“我来教你!”然后抓起江圣雪的手,放在弓箭上,“手要放在弓箭的弓臂中心上,才能平衡的拉开弓箭,”说完取出一支弓箭,用另一只手再抓起江圣雪的 手握住箭上弦,说道,“就像这样,用力地拉开弓箭,对准目标,再松开握住箭的手,让它射中你想要射中的目标!” 江圣雪一边听着,一边面红耳赤的娇喘着,被皇甫风握住的手也满是紧张的汗水。 “瞧见了丛林里停留的那只麋鹿吗?对准它的腿,它就再也跑不掉了!” “可是,好残忍啊!” “人,本来就是残忍的!现在,我松开你的手,你对准它的腿,然后射过去!”皇甫风在她耳边淡淡的说道。 江圣雪扯住弓箭的手,在发抖。 然后她紧张的闭上眼睛,一松手,箭被射了出去,却射中了树干,惊跑了麋鹿。 皇甫风还来不及说江圣雪笨,就侧耳倾听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 他猛地抱住江圣雪,在她的惊呼中,从马背上飞旋而下,稳稳地落在不远处,一个黑衣蒙面人袭击落空,停在一旁。 那人声音嘶哑,似是刻意伪装成的:“躲得还挺快的嘛!”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 “皇甫风,你出入江湖多年,结下的仇家恐怕不少,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谁,也不足为奇!” 皇甫风让江圣雪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说道:“那你是来杀我的了?” “废话少说,皇甫风,看招!”那人赤手空拳的袭击而来,却让皇甫风感觉到他强大的内力。 皇甫风厉声道:“圣雪,退后!”然后迎击黑衣人。 江圣雪此刻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们的对打,虽然她知道这个黑衣蒙面人就是常欢,可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会伤害到对方。 自从看到皇甫风再站五大高手毫发无伤之后,常欢便一直想找个机会,与他好好切磋一番了,如今正好借此机会,与皇甫风过过招。 可是,不过招不知道,这一过招,才知道皇甫风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常欢明显占了下风,好几次都险些躲过皇甫风的攻击,令他有些吃力。虽然很想拼出个胜败,就算是输也要百招之后。但是皇甫风武功太高,眼下距离皇甫风服下煞星丸已经过了好长时间,恐怕马上就要毒发,眼下又不能让皇甫风知道自己 中了毒,常欢一边想着,一边有些吃力的跟皇甫风打斗。 最后中了皇甫风一掌,倒在地上,随后他翻身落在江圣雪的身边,江圣雪吓得花容失色,常欢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表姐,配合点!” 皇甫风的表情冷漠的可怕:“你胆敢伤害她,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常欢不禁打个冷战,江圣雪惊讶的看着皇甫风,心里一阵感动:夫君,他真的这样在意我吗? 常欢用手扣着江圣雪的脖颈,一点一点的走近皇甫风:“皇甫风,现在你娘子在我手里,还敢说大话!” “你可以试试!”皇甫风的双手已经握得咔咔作响。 常欢猛地把江圣雪推向了皇甫风,就在皇甫风一惊,伸出手接住江圣雪时,常欢已经现身在皇甫风的身边,一掌打在皇甫风的后颈处,皇甫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江圣雪急忙跪在地上,抱起皇甫风,有些惊慌失措:“夫君!” 常欢扯下面罩:“他只是被我打晕了而已!要不是使用阴招,恐怕现在倒地的就是我了,你想试探江流沙的计划也就彻底的失败了!” “常欢,你受伤了?” 常欢用手一把擦掉自己嘴角的血,笑道:“小伤而已!”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我负责装模作样的给皇甫风疗伤,表姐你就去找江流沙求救,一个时辰之内,我相信你会找到江流沙的,江流沙此刻在西边的山林,独来独往的她不会跟水烟阿姨和龙泉姐姐在一起,为了能偶遇到皇甫风的机会,她可能离我们这边很近,如果你找到江流沙,她怀疑你,你就立刻装作很焦急的去找田药大哥他们,江流沙就会必定相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而那时候,我也已经给皇甫风服下了解药,一个时辰以后,他才能醒过来。我装作给皇甫风输了大量内力,而虚弱的坐在一边,江流沙就会给皇甫 风驱毒。” 江圣雪说道:“可是,我找不到流沙表妹怎么办啊?” “你会找到的!” “那我找到以后,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接下来,江流沙会发现皇甫风是中了煞星丸,为了照顾皇甫风,她一定会让我赶快去找田药大哥。而我离开之后,江流沙是会把皇甫风抱在怀里,还是让他躺在路边,表 姐,你就在暗中看着就好了!最后我们再出现,她会恼羞成怒,说出所有的话,而那个时候,皇甫风也正好醒过来,就会知道江流沙对她的想法了!”常欢说道。 江圣雪牙一咬,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找流沙表妹!”说完,便匆匆的跑开了。 常欢坐在皇甫风的旁边,看着晕倒的他,说道:“皇甫风,你何德何能,能让我表姐这么爱你!这辈子你要是敢辜负了她,我会跟你同归于尽的!” 然后用力的咳了咳,皇甫风打自己的一掌太重,所以常欢开始打坐,为自己疗伤了。江圣雪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停下来大口的喘息着,她擦了擦额间的汗,打量着四周,这里,是距离东边树林最近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流沙表妹,但愿常欢 第37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昆仑大厦顶层奢华大厅内灯火通明,纳兰宏图为李道冲专门准备的庆功酒宴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所有人此时都小心翼翼向李道冲敬酒,哪里还有当初那种趾高气扬的模样。 面对李道冲时,无形中有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死死罩住他们。 如同面对渡劫大修士一般。 昆仑重工一众高层修为可是不弱,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整个圣华联邦都无法招惹的仙人。 圣华联邦修为最高不过化神,而在这里化神仅仅只是起步价。 最差的也有化神巅峰,半步炼虚,这样的角色在这酒宴上只能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凑凑热闹而已。 昆仑重工董事会成员有十一人组成,为首的自然是纳兰秀。 其余十人,全部都是炼虚后期以上修为,更有两人半步渡劫。 如此阵势,便是李道冲也没有经历过。 昆仑重工的底蕴还是相当深厚的,在南坤帝国都是巨兽一般的存在。 如今即便有所没落,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除了十大修真公司外。 能与昆仑重工扳手腕的修真公司,其实也并不多。 整个人域灵界共有三十五位灵尊,也就是三十五大乘巅峰期修真者。 对于庞大的灵界宇宙,数亿修真星,亿万兆人族人口来说。 灵尊数量并不算多,与修真界最辉煌时候的上千名灵尊比来,已经到了快要绝种的地步。 大乘巅峰期三十五位,大乘期其余阶段的大修真者加起来也就数百名而已,因为到了这个境界,不少修真者都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些数百年不问世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准确数量很难统计。 总之人数不会超过五百。 接下来便是渡劫期的大修士,想要到达这个阶段,同样需要经历千难万阻,同时还需要逆天天赋和机缘。 数量同样稀少,比起大乘期大修真者来说,也就多了几倍而已。 整个人域灵界不会超过三千人。 因此一旦踏入渡劫之境,便是人域灵界金字塔最顶端的存在。 毕竟大乘修士已经超凡脱俗,介于仙人与修真者之间。 极少过问凡尘之事,都一心向修,追求大道。 一家拥有渡劫修士的修真公司,便是名副其实的行业巨头。 纳兰秀父女二人皆是渡劫大修士,这种父女搭档,在修真界也是不多见的。 作为人域灵界最强的三千多人之一,纳兰秀父女自然有他们自身的底蕴。 酒宴,李道冲并不十分喜欢,但为了李氏集团的未来。 这次的应酬自然推脱不掉,席间不断有人敬酒,李道冲也是一一回敬,并无半分架子。 期间,纳兰秀不断向李道冲抛出橄榄枝,同时一而再再而三的表达先前歉意。 “灵溪,这根护身项链,是我当年游历灵界万星时所带,可承受渡劫修士一击,魔王以下冥魔无法近身,现在姐姐送你护身,来,姐姐给你带上。” 纳兰秀对李道冲一番软磨硬泡之后,感觉效果不是很好,便开始实行B计划,对李道冲身边的人展开攻势。 她能感觉出李道冲对自己身边的非常在意,特别是几个年纪尚轻的小姑娘。 至于李道冲为何如此关心她们,纳兰秀不得而知,若是深究,她怕自己忍不住对李道冲出手。 这家伙年纪不大,便知道圈养年幼女修,以待日后收入后宫。 在纳兰秀看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对女人,不管是年轻还是上了年纪的,只要有点姿色的,无非是想占为己有。 李道冲如此在意这帮小姑娘,肯定是色心在起作用。 奈何人家潜力巨大,纳兰秀也没办法,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 虽然纳兰秀对李道冲这种行为很是不耻,甚至讨厌至极,但这家伙总算对这帮小姑娘不错。 退一步说,这帮小姑娘,跟着李道冲,总算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无人敢欺。 如此一想,纳兰秀也就没那么生气了,不过让她兑现向父亲的承诺,以身相许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纳兰秀最讨厌不专一的男人,管他多大本事都没用。 正在美滋滋吃着灵菜的夏灵溪,一脸懵懂的抬起头看着忽然对自己说话的纳兰秀。 夏灵溪心里有些犯嘀咕,姐姐?有这么大的姐姐吗?您老得大我几百岁吧,得叫您太奶奶才对。 至于项链,夏灵溪都没去看一眼,道冲哥哥便是她最大的护身符。 再说,妈妈说过,小孩子家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位奶奶,先前对道冲哥哥态度可是不好,夏灵溪表面不说,心里早就不爽了。 “姐姐,道冲哥哥给我做了好多护身符,都带不过来了呢,项链您留着或许有用,谢谢姐姐好意。”夏灵溪歪着小脑袋懂事回道。 纳兰秀没想到这小姑娘一口回绝,她手上这根项链可是镶嵌着昆仑之星。 在整个南坤都是出了名的极品护身符,三年前还有神宫弟子,外出游历之前,想要购买这根项链。 若是拿到拍卖会上拍卖,不知多少大修士会一掷千金买下这根项链,给自己的后辈佩戴。 有了这玩意,等于多条命。 这小丫头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要知道在纳兰秀拿出那一霎,四周那些熟知这根项链的昆仑高层们,个个忍不住投来眼馋目光。 有几位高层甚至心中不忍,这根项链当年可是昆仑七宝之一。 是上古时期昆仑星一位炼器大师所铸造,耗费百年时间精心制作。 此项链最厉害之处在于,只要不是承受极限一击,便可无限使用。 只要低于护身效果的极限,任何攻击效果都是无效的,带上它,等于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渡劫之下无人能撼动。 就连落樱纱都不经意瞄了一眼,对于项链坠上散发出来的奇异灵气,甚是好奇。 夏灵溪说话间,大眼睛看了看李道冲,后者并无表示,似乎是让她自己拿主意。 若是平时,纳兰秀绝对大小姐脾气就上来,拒绝她的好意,那可是犯了她的忌讳。 但此刻纳兰秀那张美颜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分不悦之色,反而笑的更加温和,如同幼稚园里耐心十足的模范美丽幼师,无论小朋友怎么哭闹,都不会烦躁。 只是夏灵溪的回绝很有门道,让得纳兰秀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 人家先表达了我有很多这玩意,不稀罕你的。 要是再硬塞给人家,岂不是说你身上的那些没我的好,这本没什么要紧,可人家又说了是道冲哥哥给的。 那就不一样了,不论如何也不能说李道冲给的东西不好呀。 纳兰秀美眸微动,笑嘻嘻伸手摸了摸夏灵溪的小脑袋,目光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母爱之色,“灵溪真懂事,姐姐知道你的道冲哥哥很厉害啦,不过灵溪不觉得这根项链很漂亮吗?灵溪这么美,只有这样的项链才配得上你这个小美女呢。” 纳兰秀此时哪里还有渡劫仙子的架势,活脱脱一个哄孩子开心的小姐姐。 夏灵溪小时候过惯了苦日子,对于奢华的物品,向来没有多少感觉。 她缺少的是安全感与温暖,物质方面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漂亮也好,美丽也罢,其实夏灵溪并没有太多概念。 所以利用这一点对夏灵溪也是无用。 不过此刻纳兰秀眼中的温暖却戳中了夏灵溪的心,让她对前者的不满,有所化解。 “收下吧。” 夏灵溪还没开口,李道冲的声音忽而传来。 纳兰秀顿时心中一喜,不怕你要,就怕你不要。 “那好,谢谢姐姐。”随即夏灵溪点头接受下来。 第38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周箴抱着沈慕宁一路往回赶,一脚踹开院门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 “快打热水来!” 快速将她抱回房内,很快就有人抬来的浴桶,然后将门关上。 他下意识的将手伸到她的衣领想要帮她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可他刚扯开衣领,沈慕宁立马摁住了他的手:“不要!” 他蓦然停住了手。 然后将手抽回,说:“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沈慕宁见他走后立刻脱掉了湿衣服,快速的将自己洗了个干净。碧波湖的湖水并不干净,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用水将自己清洗了好几遍之后,她打开了门。周箴一直守在门口没走,见她沐浴完毕便差人将浴桶抬走。沈慕宁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头发还是湿的,他便拿起一旁干净的棉布给她擦起发来。 一点一点的将发丝上的水擦干,虽然现在天气转热,但这样湿着头发是极容易染上风寒的。 沈慕宁感受着他的温柔,心里是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半晌,她说道:“今日之事你别怪苏姑娘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话一说完,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实在是太婊了…… 身后帮她擦拭着头发的手顿了顿,随后传来了他闷闷的声音:“我怎么能不怪她?她想要害你你还为她说话?宁宁,这件事我永远不会原谅她了。” 沈慕宁心里猛的一跳!刚好周箴帮她头发擦了个半干,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将她转了过来。 瞅着妻子浑身的清新柔嫩的娇美,他用手轻轻触碰了她的脸颊,说:“我说过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她。” “这怎么能行!” 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焦急,手覆盖住他的,皱着眉满面担忧:“如今你正是有求于苏家,你还跟苏姑娘闹翻,要是我连累了你可该怎么办啊? 再者说,你跟她之前关系甚好,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不跟她做朋友了,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天地良心,她说的可是真话! 她打从心底就想让周箴跟苏家打好关系!毕竟,她的目的只是拿到藏宝图而已,等自己解开身上的毒之后,拍拍屁股就离开这堆烂摊子! 周箴能够壮大势力跟影门对着干,是她再也希望不过的事! 听到她的话之后,周箴的眼眶一瞬间就开始发酸,他抽动了几下鼻子,将眼泪努力压了下去,又露出一个微笑出来: “放心吧,苏家不至于为了苏清浅就跟我闹翻。至于清浅,她之前跟我的关系确实还算不错,但我像你保证!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你知道的,我眼里心里都是你,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那白霜霜呢? 沈慕宁差点脱口而出这句话! 但是她忍住了。 直视他那双饱含情意与温柔的眼睛,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他的模样长的很柔和,唯独这双眼睛总有些许艳色夹杂在其中。不似见过的那位白衣人那般的惊心动魄,但也是俊美至极。 其实他也没有这么差。 她是这么想着。又是一天清晨,沈慕宁找了个借口要周箴陪着她在苏府闲逛,实际上是在记地形,以免日后有用。 在经过一处有些破败地方时,她也是随口就说了一句:“这苏府还有这样的地方?”周箴也瞧了瞧这处地,摇了摇头,说:“许是打发下人的住所吧?” 这处院落不大,院门有一半是坏的,里面杂草丛生,依稀看到有个人影在内晃动着。 沈慕宁蹙眉:“这打发下人也太坏了点。” 心中一动,拉住周箴的衣袖:“我们进去看看吧?”周箴反正万事都由着她,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二人刚迈进大门,那个人影就转过身体来,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你们进来做什么?!” 清冷中带着几分少年人未完全变完声的沙哑,漂亮到比女子还要好看到几分的脸,这不是苏郁又是谁? 停下脚步,沈慕宁笑吟吟的朝他打招呼:“苏公子,又见面了,昨日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苏郁也挺意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她。 她居然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一丝窘迫爬上了他的脸。男孩脸皮薄,硬巴巴的转过头说道:“当然记得了!你过来做什么!” 沈慕宁跟周箴看着这处破败的院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懂了什么。沈慕宁小心翼翼的开口问:“苏公子,你莫不是就住在这吧?” 苏郁脸一白,紧紧咬着唇没说话。 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这反倒让沈慕宁觉得他可怜起来。周箴握了下她的手,悄悄问她:“这位小兄弟是?” 沈慕宁答:“这是苏家二公子苏郁,我也是昨日才见到的。” 周箴一脸意外!又仔仔细细的看着苏郁,直看的苏郁恼火起来:“看什么看!” “抱歉。”周箴立马道了歉,随后又说到:“你是苏家二少爷的儿子?怎么会住在这?” 苏郁脸色一下就变了!瞪了他一眼,没理他们转身就走进了屋内!沈慕宁立马拉着周箴进了屋,嘴里忙喊着他:“苏公子,你别生气!” 等进了屋才看到里头是个什么光景来。 斑驳的墙面,一张断了只脚用砖头垫住的木桌,随意放在窗台前的一张书桌,上面零零碎碎放着几张宣纸跟笔,有几张纸还写满了字。 “谁准你们进来的?!”苏郁生气了,稚嫩的脸上满是怒火,伸手抄起一根棍子防备着他们。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郁!姐姐过来看你了!” 三人同时看向门外,只见苏清浅身后跟着苏眉,而她的手中还提了一个精致的饭盒,正进了来。 一看到房内的三人,苏清浅呆了呆,直到苏眉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之中:“周少主,周夫人?你们……” 她看了眼苏郁,疑惑的说:“你们怎么会在这?” 周箴一见苏清浅脸就拉了下来,冷冷说道:“正巧路过,顺道进来看看!不看还真不知道,原来江湖赫赫有名的苏家居然会让自家人住这样的地方!” 苏郁嘴唇抖动了几下:“见过夫人。” 沈慕宁应了一声,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他几眼。 衣裳穿的很普通,不像是苏清浅苏眉那样华丽的料子,人虽然长得不错,但看起来跟苏眉还有苏雪峰完全不像。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苏家没有任何人长的的这样的眼睛。 昨日她瞧见苏眉跟苏雪峰起码有五分相似,一看就是父女。 许是长得像母亲吧。 她温柔的帮他将头上的草屑拂去,然后对他说:“苏公子,这正午阳光太大,快些回去吧。” 苏郁咬着下唇,怯怯的抬头看她一眼,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期间还一步三回头,好奇的眼光让她微楞。待苏郁走后,小厮带着她前往花园的路上,她随口问了一句:“苏二小姐怎么对苏二公子那般?” 小厮也是个嘴碎的,他赶紧瞧了瞧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才八卦的跟沈慕宁说:“周夫人,这您有所不知,当年的二少夫人生小少爷难产,她执意保小不保大,就这么去了。 二公子失去爱妻后痛不欲生,两三年都不曾回到苏家,丢下刚出生的儿子跟年幼的女儿一走了之。 这二小姐吧从小也是不喜欢这个夺去母亲生命的弟弟,打小就对他打骂有加,二少爷呢,连带着两个孩子都不喜欢,对二小姐还算好点,这对小公子,那是从小到大都不带搭理的,抱都没抱过一下!” 说到这,这小厮还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说道:“您是有所不知,这整个苏家也就大小姐对小公子好些,其他的,包括咱们老爷,都没将小公子放在心里的。 其他的公子小姐从小习武读书,可对这小公子就是随便找了个私塾先生教了些字,习武那是绝对不可以,甚至在他十二岁之前,都是限制他出府的! 真搞不懂,都是苏家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区别对待呢?” 沈慕宁心下了然。 她沉了沉眸子,她原本打着接近苏郁好打探苏家的秘密,没想到他在苏家的地位如此尴尬。 倒也是可怜。 这苏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这般对待他也不怕外人笑话。 脑中又闪过苏郁那双桃花眼,原本应该是自带风流婉转的一双眼型,里头却塞满了阴郁。 唉……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叹了口气,下定决心在苏家的这段日子,对这位少年好一些。他的经历让自己想起了以前,自己曾经也是这般被人不待见,若不是凭借自己的努力熬出了头,如今还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周夫人,前头就到了花园了。”小厮在一旁提醒着。 前方回廊蜿蜒,亭台水榭之中隐隐绰绰有几个曼妙的身影,经过一条两旁种满了芍药的石道,径直来到水榭外。 苏清浅见她过来,眼中有着一抹得意,依旧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块糕点边吃边对着其他人说:“快看,大美人终于来了!” 其他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水榭外头。 所谓江湖武林,说白了就跟黑社会没什么两样。 跟朝廷作对,自认为行侠仗义,实际上却是互相抢地盘,逞凶斗狠招摇过市。遇到看不顺眼的,直接开打,还用所谓的匡扶正义来为自己谋取私利。 就连平时的生计,都得靠收保护费亦或者是用所谓的收徒弟缴纳的学费来维持,这么一看,又跟现代那些坑人的教育机构有的一拼了。 看来这次,苏清浅打的是想羞辱她的主意。 第39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乌缇扔下惊天消息把师父炸懵之后,一溜烟地跑了。 不是她没良心,而是她要赶着上阵法课。 谭长老讲的大型阵法愈加深奥,有好些弟子跟不上,只得全程用留影石记录。 小同桌陆敏之听得两眼晕晕的,一眼瞅见乌缇聚精会神地听讲,心中有几分了然。 待课堂中间休息时,她用肘子拐了一下乌缇,传音问她:“你听得懂吧?” 乌缇知道想瞒过这小同桌还是有点难度,作出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语气相当诚恳: “我师父给我补过阵法,今日谭长老讲的,恰好我学过。” 陆敏之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连忙拿出留影石,掐诀祭出,指着不懂的地方道: “那你给我讲讲这个阵法,此处的坎位和艮位为何交叉,两阵如何相合?我不懂。” 俩人平时的关系比较融洽,说话也比较随意。 一是,俩人身份差距并不大,陆敏之是内门弟子,乌缇也是内门弟子。 二是,乌缇本人也比较随和,没有元后大修士弟子的傲慢。 乌缇既然说出懂的话,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之前不暴露出来,是因为才刚开始上大型阵法课。 如今已过去两堂课,她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适当表现一下自己的天赋资质,免得被人腹诽她不够资格当赤炎峰峰主的亲传弟子。 她一直感念小同桌帮她记录了十日的留影石,心中记挂着这份人情,此时听到小同桌虚心请教的话,便顺势指导小同桌学习阵法。 陆敏之听着乌缇讲解阵法,觉得她不是恰好懂一点阵法,而是懂得好多,讲得清楚明白。 其实,这当中有个误会。 谭长老是元婴修士,于阵法一道有很深的造诣。 他讲阵法,虽然尽量考虑到弟子们的水平,但不可避免有一小部分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讲解阵法的落点难免有点高。 而弟子们的顿悟点比较低,一高一低间,造成一个差距。 这才导致弟子们跳起来都接不住,觉得好难懂。 这很正常。 阵法本就相当深奥,不可能没有一点难度,传授者修为高,总会有点差距。 但是乌缇属于初学阵法,讲解的落点跟陆敏之的顿悟点处在一个高度,几乎不存在差距。 所以,陆敏之才会觉得乌缇懂得多,讲得清楚明白。 乌缇讲完,抬头见陆敏之一脸佩服的表情,略作谦虚样:“其实我就懂这么一些,之前也不懂的,我师父提点过几次,所以就懂了。” 陆敏之笑了笑,拱手一礼,真诚地道:“谢谢乌师妹帮我解答疑惑,我获益良多。” 随后她又朝身后探过来偷听的两名弟子喝道:“听了这么久,是不是该道个谢?” 她为人一向爽利,乐于助人,说话也干脆,周围的弟子都知道她的脾气,不然也不敢偷听。 那两名弟子小脸一红,朝乌缇微微拱手,讪讪地道:“多谢乌师妹。” 乌缇摆摆手,笑道:“大家一起探讨学习阵法,谢来谢去太见外了。” 陆敏之抿了抿唇,眸光微闪,打定主意,以后要跟乌缇多请教。 每次她去找云堂哥请教,总是要遭婶婶的白眼,觉得她一个不知道旁了多少的旁支,也敢来打扰她儿子的修炼,就差没直说她是个打秋风的穷亲戚。 但她师父正在闭关,她也不敢拿这样的小事去打扰师父。 她看了一眼乌缇,还好她运气不错,有个聪明的同桌。 但她聪明的同桌很忙,一下课就匆忙走了。 陆敏之没及时拦住人,叹了口气,只能等下次上课时,再求解答疑问了。 乌缇要赶着炼制出辟邪印,再炼制辟邪灵剑。 他师父已经把隐形灵剑的核心部分设计出来了,并已经在炼制中。 辟邪印只是一个小法器,辟邪灵剑才是重头。 若能成功炼制出辟邪印,她才敢在一堆珍稀材料上镌刻辟邪印。 炼器室里,乌缇抹了一把汗。 她有几分得意。 她觉得自己很有炼器天赋,镌刻符印一次成型,没浪费半根紫竹。 虽然紫竹不值钱,但是也显出她的天赋能力,给了她更多的信心。 一刻钟后,乌缇乐滋滋地把紫竹从奎木鼎里取出来,再与梅花形状的灵铁砂相融,放进炼器炉里炼制。 这梅花形状以及纹路都是宗门指定的制式,炼器部下辖的材料部提供全套器具,不需她多作更改。 就连灵铁砂成型之后,需要镌刻的一枚与法器可融合分离的符箓,宗门也提供了全部器具和材料。 作为一个传承久远、炼器之道相当卓越的宗门,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不需要弟子们从一无所有开始炼器。 乌缇以神识观察器鼎里的动静,小手握在调控地火的兽首头上,小心调控着火候。 星辰珠不懂炼器,却在一旁大呼小叫:“火大了,再小一些,呀,又小了些……” 乌缇没管它。 这小珠子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它之前看到师父被她吓懵了,还偷笑来着。 虽然它平时很尊敬师父,但是该笑还是笑,纯粹的小孩子性格。 也不知道它活了一百多万年,还是两百多万年,或者更多岁月,如何会长成这样一副性格? 难道神器就是这样的? 她没见着其它神器,也没个对比。 …… 半个时辰后,她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取出炼制好的辟邪印。 这不到她巴掌大的辟邪印,呈五瓣梅花状,闪着紫蓝色的光芒,想必是紫竹与其它材料混合之后的颜色。 接下来是试法器。 乌缇早就想好了。 她自储物手镯取出自己的黑刀,往辟邪印底部打入灵力,掐诀激活底部镌刻的符箓。 梅花印底部顿时闪烁着光芒,她伸手将其按在黑刀刀柄下方。 几息之后,辟邪印底部牢牢地固定在黑刀上,如同镶嵌着一朵紫蓝色的梅花。 乌缇松了一口气,融合完成。 接着试辟邪印的威力。 她往黑刀注入灵力,辟邪印也同时吸收灵力,随着她一刀挥出,一道白色光芒闪过,带出一股熟悉的浩然正气。 成了! 这黑刀本是上品法宝,原本无光,无论输入多少灵力都不会发光。 所以,这光芒必然是辟邪印发出来的。 这是她原本预想的最合适的试印之法。 成功了! 这个设计可行! 一股成就的喜悦,自她心中油然而生,涤荡着她的神魂,冲击着识海。 星辰珠被识海里突然刮起的波浪冲得措不及防,忙大声喊道:“阿多,冷静点,我快被识海波浪刮得飞起来了。” “哈哈哈……” 乌缇叉着腰,仰头哈哈大笑,畅快之极。 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炼器天才,没有辜负小木头的一番心血。 她取下黑刀上的辟邪印,直奔炼器二部找师父。 * 离阳在小徒弟走后,一直有些恍惚,差点拿错炼器材料,被旁边的长老提醒才反应过来。 补灵根、异变灵根…… 这是造灵根吧? 据典籍记载,上古修士们通常会补灵根,但灵根异变却从未听说过。 穆素羽把这样的惊世丹方传给他徒弟? 他的小徒弟如今是天灵根满值。 他生来就是天灵根满值。 第40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随着叶谦这一声发问,那个客卿顿时就知道自己大嘴巴了。 可是他叫都叫出来了,再否认只怕是更加的麻烦,只能是心中后悔,嘴上却很快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在下曾去柳州办事,得到柳家的款待,席间也是见过柳小姐一面的。” 叶谦的神色没有任何的缓解,而是继续问道:“那么……柳家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这个……知道的。但对方是武魂殿的黄图供奉,我……”那人以为叶谦是在责怪他既然能够受到柳家的款待,为何柳家遇见如此大的灾难他也不去帮手。 但叶谦自然不会这么想,别说是这家伙了,就算是个神通境的武者,只怕也不会因为一顿饭,就去柳家帮忙,去和武魂殿对着干。 更何况,在柳家杀人放火的,还不是一般的人,而是武魂殿的二供奉黄图! 叶谦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既然你认识她,那就记住了,不要乱说话,否则的话,别说什么都城李家,就算是皇城李家,也护不住你!” 那人顿时冷汗涔涔,忙不迭的赌咒发誓,深怕叶谦不会相信他。 不过叶谦倒也看出来了,此人是非常懂得明哲保身的,否则的话,炼体境五重巅峰的武者,只差一步就可以进入神通境,却甘愿去给人当客卿,可以想见的是,他这辈子是无法突破到神通境了。 见叶谦不再说话,那两个客卿试探着告退,叶谦也没有什么反应,两人便再度躬身告退,拉着魂不守舍的李光珠飞快的下楼,仿佛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出去就直接离开了。 这个离开不是指离开这个酒楼,而是离开天龙城。 本来李家公子来这边,也算是有点儿事情公干的,可是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两个客卿哪里还敢让这个没长眼的惹祸精待在天龙城里? 随随便便就能够招惹到以为神通境的武者,而且此人看样子,真的是不怕什么李家,可能真的如对方所说,别说什么都城李家,就算是皇族李家,人家照样不会在意! 因为什么,因为这人居然敢和柳青烟在一起,而且还是明目张胆的在街上吃东西?难道他不知道,除去都城之外,武魂殿势力最大的地方,就是天龙城吗? 而且,这两个客卿也不是白痴,他们也知道,今天发生在武魂殿分殿门口的事情,绝对是轰动了整个三山国,更何况是在天龙城的他们? 这个时候,他们忽然遇见了一位敢带着柳青烟这个和武魂殿有仇的人,在街上很随意的吃饭的神通境高手。 这叫他们如何的不震惊,如何的不联想起来? 也正是因为他们联想到了这一点,那简直就是根本不敢多待,飞快的出城回都城去了。 虽然他们觉得,如果那位大能真的生气,他们逃回都城也没有任何的好下场。但是,他们就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这位大能,他们是真的害怕了,是真的不敢有任何的参与。 虽然他们考虑的很周到,但事实上,叶谦根本就没有去在意他们。 他在意的是柳青烟的心情。 而柳青烟呢,方才酒楼里的那一幕,叶谦并没有瞒着她,但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直到那李家的几人退走之后,她才朝着叶谦嘻嘻一笑,似乎颇为搞怪。 叶谦也笑了,问道:“笑什么呢?” “我在笑啊,刚才那两个老头好有趣啊!”柳青烟虽然是单纯了一些,但并不意味着她傻,此刻笑着说道:“那个李光珠啊,似乎是个喜欢调戏女人的家伙,结果被你赶走了,他叫来两个帮手。可这两个帮手的眼力,似乎更厉害一些,看出来你不是好惹的,结果……跑的更快了……” 叶谦淡淡一笑,那两个客卿哪里有什么好眼神?如果说不是他懒得惹麻烦,没有在两人面前树立起一道气势,只怕那两个家伙还真要上来招惹一番呢! 没见到,他们还向前走了两步的吗?也只有走上两步,他们才会知道,自己真正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 而这个时候,柳青烟又看向叶谦问道:“对了,你到底是什么实力啊?这一路上的,我都看见你好几次神奇的手段了。你在车上的时候,居然可以让那些人明明看见了我,却跟看不见一样。而刚才,更是如此,轻松的就让两个很厉害的家伙吓的战战兢兢的。” 她翻了个白眼,却显得非常的俏皮可爱:“我可也是炼体境四重呢,可是,我发现方才那两个老头子,比我厉害多了,这说明他们是炼体境五重的高手呢!不过面对你,他们跑的比闪电兔都快,可见……你更是厉害到没边了。” 叶谦也是在心中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只要不是傻,跟在他身边这么的久了,难道还不知道,他就是一位神通境武者吗? 别说他在星宇商会当着周成钟面前展露的一部分实力,周成钟和鬼杀二人只是看了他几眼,就确认叶谦是神通境了。 可是……柳青烟显然一直都不知道,或者说是,她根本就一直没想过这事儿…… “我是神通境。”叶谦回答道。 他的声音很淡,本来他以为柳青烟这个单纯到可爱的家伙,会惊愕的大叫一声,叫的满大街的人都听得见。 但出奇的是,柳青烟只是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就这么看着他说道:“神通境啊?” 声音也很淡定,叶谦这个时候倒不好自吹自擂了,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这有什么的,便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那李家的几个人来找麻烦的这会儿功夫,柳青烟早就把自己面前的食物消灭干净了,然后喝了口米酒,摸了摸肚子,似乎很是满足。 叶谦笑着唤来了那个店小二,付了账单之后拉着柳青烟离开了,但是,走到酒楼外没有多远,柳青烟忽然惊呼一声:“啊?!天呐!” 叶谦大吃一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如果有人能够让他毫无所觉的就伤害到柳青烟,那么,此人必然是强敌! 但很快他就多虑了,因为柳青烟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他,那眼中似乎在冒着小星星,崇拜万分。 “你……你居然是神通境!?不会把,不可能吧,这怎么会呢?!” 叶谦一脸的黑线,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也都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人。 那些路人自然看不出叶谦的深浅,反倒是对发出惊呼声的柳青烟多看了几眼,毕竟是美女嘛。 但是,这些人心中都是在暗暗的骂娘……握草,这哪里来的单纯姑娘,怎么就没有让我遇见呢? 这小子也真是够厉害的,居然敢吹牛皮说自己是神通境武者!? 追女人,这小子也真的是胆大包天了。难道他就不怕遇见了一个神通境的大能,一根手指把他给捏死么? 但不管这些路人如何想,叶谦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只想把这丫头给赶紧拉回去。 回到了星宇商会,叶谦想了想,柳青烟留在这里,并不是很安全,但说实在的,他并不知道哪里才是安全的。 那个李家的客卿,都认识柳青烟,这说明,柳青烟虽然算不得是艳名远播到了都城,但也不会是籍籍无名,说不定这天龙城就有很多人认识她。 再者说了,他和武魂殿的人肯定是有一番拼杀,而七杀的人也会参与到其中。虽然七杀那边还有神通境的武者,但是,叶谦对于七杀其实也就只能算是略微合作,远远谈不上什么信任。 他自然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险,把柳青烟交给七杀的人去看着。 然而,周家又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万一事情紧急,叶谦自保或许没有问题,但柳青烟呢?周家因为他本身商业地位,或许没有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对周家怎么样,可柳青烟这么一个落难逃亡的女人,谁会在意她呢? 叶谦一时有一些无奈和纠结,不知道如何的安顿柳青烟。 虽然他是在和柳青烟逛街吃饭,但是,天龙城上空的那三只巨大的龙鹫,岂能够瞒过他的眼睛? 武魂殿的人已经来了,而且,显然不止一个人。而且,知道供奉张天霖被杀还来的人,绝对也是供奉,甚至其中必然会有神通境二重的人物。 这个时候,说不定一场生死搏杀就在眼前,然而如何安置柳青烟却成了问题。 皱眉思索了片刻,叶谦忽然眼中一亮,他忘记一个人,哦,不,应该说是忘记了一只妖,一只猪妖…… 他的神识猛地落在空间戒指上,果然看见了四仰八叉躺在角落里呼呼大睡的那头猪,那只……吞天兽。 “这家伙!”叶谦看见这猪之后的第二眼,就看见了他辛苦收集的一些材料,但很不幸的是,已经有一小半不见了。 在空间戒指里也会不见?当然会,那肯定是被那头猪睡醒了找来吃掉了…… 好在,那一顿极品灵石还没见少多少,显然的,对于这只猪来说,极品灵石什么的,虽然也可以吃,但只不过是偶尔换换胃口罢了,还是那些稀奇古怪的珍稀材料比较的好吃。 握草,给老子出来!叶谦怒火冲冲,一下就把这头猪给弄了出来。 没等叶谦把这只猪给叫醒,旁边忽然响起了一声惊喜交加的惊呼声:“哇,你那么厉害,居然是个养猪的啊?!” 第41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至理能源,并非单纯的能量,而是蕴藏着宇宙本源的真理,诠释着星空道则的构成,具备着令人生命层次进行升华的引导波动——总而言之,将至理能源融入自身意识,待到回归星空,除了会帮助天尊重塑身心,还使得天尊生灵的修为,发生一场大升迁。 从根基三境,到星空霸主,神乎其神的进化! “说白了。” “这就是宇宙本源特别照顾我们这些天尊生灵,给我们合理开挂,一人一个作弊器。”炽篁天尊的眸光闪过一丝丝灼热之色,紧盯着韩东掌心,那一团至理能源。 她不知韩东所想。 她只知,每位天尊,途经候时厅都会得到这么一团至理能源:“可惜了,仅此一次,宇宙本源太吝啬。” 令人连跳几个大境界,毫无副作用,这般奇宝,遍数星空都没有,堪称无价,买都买不到……包括那白发老者也深深吸了口气,他见过很多次至理能源,每一次都会惊叹。 惊的是宇宙造化万物,孕育一切可能。 叹的是仅有一次机会,在场几人谁不想再得到一团至理能源? “韩东。” “你先收起来吧。”白发老者苦笑着摇头说道:“可别诱惑我们了……至理能源的力量,太强太强,不是宇宙本源吝啬啊,是我们天尊融合不了第二团至理能源,就好像一个容器,已经满了,再强行灌注能源也是白白浪费。” 他这一番话,看似说给韩东听,其实是是回应炽篁天尊的抱怨。 不管怎么说,宇宙本源对天尊已经是仁至义尽,理应感恩才对啊。 “呵呵。” 炽篁却撇嘴,显然不认同。 现在融合不了,不代表以后也融合不了。只要宇宙本源再赐予一团至理能源,天尊就可以暂时收起,等到回归了星空,稳定了修为境界,再拿出使用,一举达到霸主级巅峰。 “况且。” 炽篁又慢条斯理开口道:“我听说荒古殿堂的刀痕天尊、圣典殿堂的化焉天尊、还有永恒殿堂的永业天尊都得到了两团至理能源。” 刀痕?化焉? 念头一动,韩东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炽篁,他总觉得有些事很重要,可却一时间想不清楚,只好先将那一团至理能源,融入意识的表层。 没有吸收…… 没有使用…… 因为他还要再回去一次,扭转命运,改写过去! “唉。” 韩东正想着,只见那白发老者翻了个白眼:“炽篁,你跟那三位比什么比,刀痕、化焉、永业,那可都是大天尊!” 白发老者还记得,送他出去的是大岚天尊,至于刀痕大天尊,一直没露面,神秘到了极点。 “大天尊又怎么了。”炽篁还在嘴硬。 白发老者哑然,目光变得古怪,仿佛在看一个神经病似得。 “好吧,好吧。”炽篁跺了跺脚,摊手说道:“虽然有点不服气,但是我承认,大天尊确实恐怖,以亘古天王之身,又踏上天尊之路,单单这一点,就令人敬佩。” 说着。 炽篁抿了抿嘴,目光炯炯,拉起韩东的手臂:“你出自荒古殿堂,应该认识刀痕吧?” “呃,认识,不太熟。”韩东不明其意,他也是大天尊,但他不说,没有人看得出来,除非是回归星空,本源天赋的特征,无从掩饰。 “等我们回去……韩东,你帮我介绍一下呐。”炽篁坦然微笑道,大大方方,毫无羞涩。到了她这个层面,寻找修行伴侣,最好是相互匹配的人,要么至高,要么天尊。 若是大天尊,那就更好了。 炽篁紧盯着韩东。 “好说。” 韩东点点头,推开炽篁的手,又飞向时间坐标系,心急如焚,略有忐忑。 在其身后。 炽篁挑了挑眉毛,秀眸闪烁,似乎忍着笑:“韩东,你要做什么?” “韩东,别去……”白发老者连忙瞪了眼炽篁,就要提醒韩东:意识探索时间坐标系,耗费良多,正常天尊从‘此时此刻’降临到‘过去未来’,降临一次,至少得休息万年。 韩东刚刚降临过一次。 再降临,意识力肯定不够,只会被时间坐标系当场弹开。 没等他出声提醒。 一个闪动,近乎瞬移,韩东就站在时间坐标系的中央之点正前方,他已是急不可耐,半个刹那,都不想等。 有了至理能源,这一次,他必将改变过去。 “反正闲着也没事……” 碰触中央点,韩东扭过头,若无其事的淡笑:“降临很有趣,我再试一次。” 语毕。 正待笑出声的炽篁,脸蛋神色僵硬了,笑容也都凝固了,目瞪口呆的看着韩东消失,他的思维意识,瞬间进入时间坐标系! “唉。” “不行不行,你试不了的……”说到半截的白发老者也懵了,无奈声音,戛然而止,另外三个人则是面面相觑,茫然对视。 空气安静了下来。 仿佛这片白茫茫世界变得静止,停留这一刻。 异常古怪、异常尴尬的微妙氛围在五人之间,悄悄蔓延,悄悄笼罩。 “他是……” 白发老者瞪圆了饱含惊奇的眼睛。 “他是……” 炽篁屏住了思维吐息。 短时间重复降临,无视限制,无有勉强,意识力如此强大,在场五人都有了不约而同的答案:“韩东他是大天尊!” —— 说起来,第二次降临,的确有一点不适,一闪而逝,韩东倒也没在意。 他所有的心思、念头,情感,以及注意力,全部落在那一天的午睡时分,教学楼静悄悄的,走廊也空无一人,大多数学生都在午睡,正值高三,也有很多人在做题。 这个时间的韩东,正在午睡。 “开始!!” 无声无息之间,韩东的思维意识彻底爆发了!! 轰! 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孕育着无尽造化的至理能源,被韩东生生剥离,从意识表层,一点点挖出!!! “啊……” 强如大天尊,亘古天王,命运反抗者,此时的韩东意识,依然感到难以想象的疼痛。 因为他是意识体,并没有身躯本能的防护机制,所以再怎么疼痛,他不会昏迷,都是清醒的,而且他必须清醒,否则还怎么推动时间? “我……” 韩东疼的意识表层出现了寸寸裂纹。 要知道,生理疼痛,只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心理因素,就好像一个人很清醒的、很理智的剖开肚子,将肠子一根根拿出,同时还得衡量每根肠子的长度,切面直径……这与韩东的疼痛相比,仅仅是班门弄斧,小巫见大巫,哪怕永生者,也会崩溃的! 而这是无可避免的过程。 不融入意识,韩东就没法把至理能源带到过去。 只有融合了,才能在降临之时,瞒过时间坐标系的筛查机制。 “至理能源!!!” 暴虐,凶残,在滋生,韩东总算是挖出了至理能源,将其从意识表层拿出来,那团能源,还沾着他的意识碎屑。 “推动时间!!!” 凭借着那一股微弱力量、赋予他推动时间的微弱能力,又以至理能源,作为推动时间的引擎发动机,韩东意识在中间,沟通着两者传输。 疯狂! 窒息! 正在午睡的‘他’,其脑海记忆的时间节点,向后推移! 第42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对了,有一件事差点给忘了,当初陆师兄为仙宫发现了一座中大型的火系灵石矿脉,宫门决定重奖陆师兄五十万下品灵石,再加上一颗陆师兄需要的凝金丹。”忽然罗康兴奋得满面通红。 “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奖额?”陆小天不由有些诧异,五十万下品灵石已经不少,更何况还有一颗凝金丹。 罗康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为了刺激一下仙宫其他弟子立功的想法,要么就是陆师兄发现的那座火系灵石矿脉确实很大。陆师兄可以去主殿领赏的时候可以问一问。” 两道剑光前后抵达陆小天所在的青月峰,不过此时青月峰已经有了两个筑基修士在,其中一人是个颇为高壮的男修,浓眉大眼,身后迎风招展的红色披风十分惹人注目。另外一人则是一名黑矮老者,也是陆小天的老熟人了,当初逼得他差点走投无路的钱大礼。 “此处峰域虽然是陆小天的,但陆小天外出这么多年也没能回来,青莲峰域独立的山峰有限,岂能一直空置下去,你们这些小辈,识相的今天给我搬出去,把空出的青月峰腾出来,给其他的筑基前辈,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钱大礼阴沉着一张脸,对着下面的王倩与王威,何丽萍三人怒喝了一声。 筑基修士的威压让这三名还是炼气期的修士瑟瑟发抖,不敢正面直视钱大礼居高临下的眼神。 “吼!”青月峰的一石突起的石头上,一只三阶巅峰的健壮花豹虽然在钱大礼的筑基威压下,但仍然野性难驯仰首朝钱大礼怒吼。 “畜牲,找死!”钱大礼冷哼一声,抬手便要向下拍去。 “钱师兄,青莲峰域空缺的独立山峰虽然剩下不多,但陆师兄的这座山峰也只是其中灵气相对偏低的一座,你又何苦一再咄咄逼人,处心积虑地将陆师兄的洞府收回去。”罗康一看钱大礼,沉声喝道。 “哼,这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刚筑基的毛头小子一插嘴。识相的站到一边,否则连你一起收拾了。”钱大礼阴阴一笑,都懒得转过头来,只听声音便知道是罗康,钱大礼肆无忌惮伸出左手,虚空向下一按,一只硕大的掌影朝下方急拍过去。花豹不过一只三阶的普通灵兽,绝挡不住筑基修士一击。这一掌若是拍实了,花豹恐怕要当场殒命。 “欺人太甚!”罗康怒喝一声便要出手,被陆小天按住了肩膀。 “别人都欺到我的头上来了,还是让我自己解决吧。”陆小天淡然一笑,曾几何时,他只能仰望的钱大礼,此时在他面前,不过一只跳梁小丑罢了。 钱大礼听到背后竟然另外有人,顿时大吃一惊,他刚才分明只感受到了罗康的存在,而另外一人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显然对方的修为要比他高得多。 陆小天伸手一指,一道光罩后发先至的将花豹与何丽萍几人罩住。同时伸手向钱大礼遥遥拍出一掌。 “背后对人下手,算什么本事。”与钱大礼一同过来的红披风壮汉低叱一声,横跨一步,身体骤然滑出几丈远,拦在钱大礼的背后,向前虚空捣住一拳。 同他一起来的况天生是一名筑基四层的中期修士,是青莲峰域新成立的任务小队中的成员之一,两人要赶去见巫承祖,途经这座灵气并不怎么充裕的青月峰。因为后面会是一个小队的成员,况天生也需要手下有钱大礼这样一个听话的人,后面办事做什么都会方便很多,因此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敌人,况天生并没有多作犹豫便选择出手了,钱大礼没有感觉到,但他却能感觉到这突然出现的两人,修为高一点的也不过筑基初基,至于刚筑基没多久的罗康,连钱大礼都不将其看在眼里,更何况是他。 看到同行的况天生出手,钱大礼心中大定,同行的修为他是知道的,比起他要高出一大截。至于传闻中的陆小天就算再厉害,也不过筑基几年,比起他筑基的时候还要晚上不少,手段再高明也是有限。以己度人,钱大礼不觉得资质平庸的陆小天真的像传闻中的那般能轻易碾压同阶对手,再说况天生的修为已经是筑基中期。不是一个筑基几年的新人可比的。 从况天生出手的那一刹,筑基中期在境界上的强大压力让罗康身上一阵冒汗。 只不过接下一的一幕让罗康有些瞠目结舌,原本暴露出威势的况天生与陆小天交手一招,一副高手风范的况天生竟然一脸惊骇地吐血倒飞。向地面摔落下去。 陆小天嘴角闪过一丝冷意,区区一个筑基四层的修士,虽然修为上只比他低上一层,但法力的精纯程度上,他一路厮杀到现在,与同阶,甚至修为远高于他的人斗法,斩杀筑基修士数量超乎对方想象。单纯在潜力上,陆小天也远比眼前的况天生来得更为精纯。两者一经交手,顿时高下立判。 钱大礼发出的一击被陆小天打出的防御灵罩给兜住,虽然陆小天并未再对钱大礼出手,不过钱大礼的额头上却冒出了一层冷汗,面若死灰地看着陆小天,不知如何是好。 况天生灰头土脸的跌落在地面,溅起大量的灰尘,甚至来不及自己处理一下仪容,便重新从地面飞起,此时况天生身上再无一丝战意,有的只是恭敬,还有回望钱大礼眼中的一丝怨怒。 “刚才对师兄多有冒犯,请师兄责罚!”况天生表面上虽然表现得恭敬,但心里的震骇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刚才交手他未尽全力,但况天生也能感受到陆小天同样只是轻描淡写地出手。而且哪怕是同样的法力,他也挡不住对方一击。 “陆师兄!”罗康现在脑子还有些凌乱,竟然连这个筑基中期的况天生都不是陆小天一合之敌,而且还得恭恭敬敬地叫陆小天师兄,这是什么概念,岂不是说陆小天筑基不过几年的功夫便从一个新人变成了中期高手。差不多两年多的时间便提升一层的修为,这是何等恐怖的修炼速度?恐怕灵霄宫立派以来的绝顶天才也不过如此。 “私闯我的洞府,想找借口找我的洞府收回去也就算了,竟然还想杀死我的灵兽,你觉得我该如何责罚你们?”陆小天冷冷地说道。 “对陆师兄的洞府所造成的破坏,还有这只豹灵兽的惊吓,我愿意出一万块下品灵石以作赔偿。至于钱大礼,陆师兄可以另外处置。”事到临头,况天生不假思索地立即撇清与钱大礼之间的关系。一只三阶的普通灵兽,一万下品灵石够买好多头了。 “陆,陆师兄,我”,钱大礼刚要开口,啪地一下,脸上立即挨了一记响亮的巴掌。陆小天下手不轻,面颊上一阵火辣辣地疼痛。钱大礼心里一阵怨毒,但面对此时的陆小天,他甚至不敢出语顶撞,毕竟要收回陆小天的洞府还被人堵了个正着。到了他这个年纪,对于情绪的控制已经到了一定程度,不会因为徒逞口舌之利去吃眼前亏。 “你跟钱大礼是什么关系?”陆小天懒得多看钱大礼一眼,向况天生问道。 “回陆师兄,异域修士猖蹶,我与钱大礼,还有小队其他六名同门师兄弟半月之后要外出巡视灵霄宫辖下各国是否有异域修士混入。” “是吗?到时候帮我好好招待钱大礼,灵石我就不要了,今天的事也就此揭过。当然,后面如果我知道你没有招待好钱大礼,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陆小天看了看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地笑意,当初钱大礼派俞豹持黑蛟剪法器进入灵石矿洞对他进行追杀,几次差点让他殒命。若不是他体内有结界,能不断地催熟罗烟果混淆视线,再加上矿洞内复杂的地形,他这条命早就已经交待在了矿洞内,哪里还会有今天。想到当初在矿洞内的那六年多,陆小天便对钱大礼恨得牙痒痒,再加上眼前的情形,陆小天脑子一转,立即便想到一个妙招。 “多谢陆师兄大人不罚之恩,至于钱大礼,陆师兄放心,到时候我会好好招待他的。”况天生看向钱大礼的眼神十分不善,刚才与陆小天对拼了一记,此时体内仍然一阵气血翻涌,经脉内隐隐生痛,恐怕需要回去静养几日才能复原。若不是钱大礼,他如何会招惹这样一个强横的对手。现在能化干戈为玉帛,他自然要抓住机会,至于钱大礼,回头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钱大礼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显然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天空中一道青光划过,青光中的人轻咦一声,速度慢了下来。 “是你,陆师弟?”来人竟然是巫承祖,青莲峰域的掌峰。 “见过巫师兄。” “哈哈,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正好有事,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你,你这里怎么回事?”巫承祖看到陆小天先是一怔,然后满脸大喜,按理说,如果陆小天只是一个普通的筑基修士,前前后后离开灵霄宫好几年,巫承祖未必会见面就能认出对方,不过陆小天的名气可不止局限于青莲峰域,甚至在整个灵霄宫的筑基修士中都可以说是大名鼎鼎。特别是因为陆小天发现的灵石矿脉,让他这个青莲峰域的掌峰也结实地露了一把脸。因此对于好几年未见的陆小天,巫承祖也并不陌生。 “这位钱师弟,趁我不在,要收回我的洞府,甚至还出手想要击杀我的灵兽,幸好我赶回来及时,才没能让他得逞。”陆小天淡声说道。 “有这种事?”巫承祖眼神凌厉地扫向钱大礼。 “巫掌峰,这,这,实在是一场误会…”钱大礼一时间百口莫辨,他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应该跑这么一趟了。哪里能想到好巧不巧,会刚好碰到陆小天回来,并且陆小天的身手之强远超他的意料之外,一招便击败了他好不容易请来的况天生加上他两人。现在况天生已经反水,钱大礼甚至不敢想象后面巫承祖也针对他的严重后果。 “当初我还是炼气期的时候,你把我逼进黑水寨矿洞一呆便是六七年,还派出俞豹追杀我。这些都是陈年旧事,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现在你打到我家门口来,想要夺我洞府,杀我灵兽总是事实。怎么,到了现在还想矢口抵赖?”陆小天冷冷地看着钱大礼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快意无比,这几年外出,对于这档子事倒是有些忘了,既然现在钱大礼主动送上门来,新仇旧恨,陆小天自然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这便是你所说的误会?”巫承祖看向钱大礼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冷意。 况天生心里更是暴怒不已,没想到钱大礼与陆小天之间还有这样的过结,将陆小天逼进黑水寨矿洞一呆便是六七年,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苦,但凡能受住这种苦的人,必然也不是一般的同阶修士能比的。想到被钱大礼这样利用了一次,况天生心里杀他的心都有了。 “巫掌峰,师弟我刚才冒犯陆师兄是实,但以前的事确实是场误会,师弟哪里会不顾同门之谊,做这种伤天害礼之事。”钱大礼心头一跳,自然不会承认残害同门弟子的事,毕竟筑基修士整炼气修士并不算多稀奇,修仙界向来靠实力说话。其他人就算知道,只要与自己不相干,没有危害到自身的利益,多半会睁只眼闭只眼,但现在陆小天的实力比他还要强得多,再将事情闹腾出来,一旦这个名头坐实,恐怕他首先便逃不开宫规这一关。钱大礼自然不会傻到这个地步。 “巧言令色。既然你图谋陆师弟的洞府,还妄图击杀陆师弟的灵兽,已然违反宫规。作为惩处,收回你在青莲峰上的洞府,并且取消你独领一峰的权利。另外再罚你两万下品灵石,作为对陆师弟的赔偿。陆师弟以为如何?”巫承祖作出结论时,眼神却是看向陆小天的。 “自然是听从巫师兄的安排。”陆小天微生一笑,这点灵石他不是太在意,不过看到钱大礼难看的脸色,心里多少舒服了些。 第43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热门推荐:、 、 、 、 、 、 、 蒂娜的母亲连连点头,然后她真的去做饭了,对于自己女儿出格的举动对于自己女儿去主动的搂着一个男人的脖子,蒂娜的母亲选择了无视. 没多久,蒂娜的父亲到来,看到死掉的高利贷胖子,蒂娜的父亲吓了一跳,他赶紧过来问情原因,然后蒂娜的父亲也同意吃完饭就搬家,然后蒂娜的父亲拿着铁楸,把胖子和老三的尸体给埋掉了。 叶浩然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他在等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短信,叶浩然打开手机,短信是孔春明发过来的,短信的内容是说他和飞蒙迪以及迪欧已经见面了,然后在制定今天晚上的进攻计划。 &{3w.;叶浩然没理会,这种事情叶浩然懒得理会,他更关心的是各种草药和补养品的事情。 蒂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在房间里大喊道:“嘿!叶浩然,你来一下,来看看我的这件衣服好看不好看。” 叶浩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道:“那个,你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你过来嘛,快点,做客厅里干嘛,你又不帮我妈干活的。”蒂娜说道。 叶浩然无奈,说道:“那好吧,我去干活。” “别,来我房间帮我选一件衣服嘛。”蒂娜说道,“一会就得去买房子了,我得打扮的好一点不是。” 叶浩然一听,这个理由还行,他就朝着蒂娜的房间里走去了。 厨房里,蒂娜的父亲看着叶浩然进了蒂娜的房间,他有些奇怪,转头问自己的老婆,说道:“蒂娜妈,怎么回事,蒂娜怎么这么怪的,以前她可是从来不让男人进她的房间的,连我都不让进,这样能行吗?”蒂娜的父亲嘀嘀咕咕,显然有点满意。 蒂娜母亲笑了起来,说道:“那有什么的,没事的!再说了,叶浩然这小伙子啊,我喜欢,要是他真的能够和咱们的蒂娜好上,那可是好得很。” “好什么好!”蒂娜的父亲很不满。 蒂娜的母亲撇了撇嘴,说道:“你可别忘了,给咱们新房子的,可就是这小伙子,要不是他给了蒂娜一把金枪,咱们家也没法子搬新家了,而且,我觉得啊,那个胖子的死,和这个小伙子也有关系呢,多好的小伙子啊。” “这个……这么大方?随随便便就把金枪送给咱女儿了?”蒂娜的父亲也是有点感叹了,随后开口说道:“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那我就当看不见了。” “死老头子……赶紧干活1”蒂娜的母亲笑了起来。 这边叶浩然走进了蒂娜的房间,然后就看到蒂娜只穿了一件小三角库,站在地上,连鞋子都没穿。 叶浩然赶紧把门反手锁上,无奈的看着蒂娜,说道:“你不是让我来看你的新衣服吗,你这是要干嘛?” “就是让你看我的这件新衣服啊,怎么样,漂亮吧。”蒂娜说着,穿着那小裤走过来。 叶浩然无奈的说道:“这里可是你家,而且你父母就在外面。” “我会小声一点的。”蒂娜低声说道,“叶浩然,我会想你的,这最后一次,就让咱们两个都记住吧,至少,我会把此刻的没一刹那的美好感觉,都记住的!” 叶浩然摸了摸蒂娜的头发,说道:“傻孩子……好吧,等你以后有了男友的时候,还是忘掉的好,不然,你会对你男朋友失望的。” 蒂娜笑了起来,“你这么有自信啊……” 两个人说着话,在房间里翻滚起来。 外面,蒂娜的母亲和父亲在做饭,这个时候,外面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人。 “阿姨!阿姨不好了!出大事了1”那个人一进门就大声的嚷嚷起来。 蒂娜的母亲回头看去,看到那个人,不由就皱了下眉头,她当然认识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凯姆,也就是蒂娜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平日和蒂娜的关系不错,以前小的时候是邻居,蒂娜和凯姆一直都是同学,是同桌,后来到了高中的时候,凯姆搬家了,两家离的远了些,但是他们仍然是好朋友,直到后来,蒂娜进入加州大学求学,而凯姆则因为成绩不太合格,选择了进入社会找工作,两个人的人生道路也开始不同。 蒂娜的母亲对凯姆以前挺好的,也是非常信任凯姆的,可是自从那十万美元的事情曝光后,蒂娜的母亲就知道凯姆究竟是个什么人了,她当然也就不喜欢这个家伙了。 蒂娜的母亲走出来,说道:“凯姆啊,你来做什么?” 凯姆看蒂娜母亲的神情,觉得有些怪异,凯姆是尤塔公司的保安,当然了,是最外围的那种保安,不是核心的保安,他都没权利见到过叶浩然的那一种的,只是在厂区周围巡逻站岗看大门而已。凯姆看到蒂娜母亲的神情,觉得很是怪异,按道理来说,蒂娜的母亲现在应该非常担心蒂娜才对,应该一见自己的面就询问蒂娜的消息才对啊,怎么现在看,蒂娜的母亲态度对自己很是冷淡啊。 凯姆愣了下,但是他还是快速说道:“阿姨,不好了,尤塔的公司起火爆炸了,蒂娜她……她消失了,我刚刚把她的关系给疏通了,正准备把她给放出来,结果就出现了这种事情,所以,阿姨,你要节哀,蒂娜她……她……她很可能不会回来了。” 蒂娜的母亲看着凯姆,冷笑了下,说道:“那就麻烦凯姆了,那十万美金是不是要不回来了?” 凯姆看到蒂娜的神情,总觉得很是怪异,他无奈的说道:“是啊,阿姨,十万美元肯定要不回来了,为了救回蒂娜,我买通了我们保安部门的部长,本来,的确就要放出来了,可是,突然发生爆炸,而且还是在核心区域,所以……” “所以什么啊。”蒂娜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显然她都没来得及穿着打扮就跑出来了。主要是蒂娜实在是太生气了。听到凯姆说话的时候,蒂娜和叶浩然刚刚运动完,两个人正躺在床上嘴对着嘴喘气呢,结果听到凯姆这么无耻,蒂娜再也忍不住,穿上睡衣就走了出来。 凯姆看到蒂娜,吓了一跳,说道:“蒂娜,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蒂娜说道:“我当然在这里,难道还真的在大火里烧死你才高兴吗?” “那个……不是,不是,我是说……恩,蒂娜,你没事就太好了,你怎么出来的?”凯姆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他本来想借着蒂娜的父母知道的东西少,信息不对称,所以骗十万美元,但是他可从来都没想到过,蒂娜能够从里面出来。 蒂娜说道:“当然是保安部门的老大把我给放出来的,他说我是个好人,就把我给放出来了。” “啊?”凯姆一愣,随后朝着蒂娜的母亲说道:“阿姨你看,我就说找人是有用的吧,那个保安部长就是我托关系找的,十万美金就是用在那里的。” 这时候叶浩然从蒂娜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说道:“啊?拖什么关系?我可不记得我收到过什么钱啊什么的。” “你是谁?”凯姆看到叶浩然竟然和蒂娜从同一个卧室里走出来,而且蒂娜还是穿着睡衣的!而且看蒂娜的神情和叶浩然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刚才肯定是在做那种事情,凯姆一下子激动起来,他猛地大声质问道:“你是谁!” “我?我就是你口中的保安队部长啊。”叶浩然说道,“怎么,你不认识我啊,我也不认识你呢,另外,你可千万别冤枉我拿了十万美元,我可是连毛都没看到,是因为我和蒂娜都是校友,都曾在加州大学呆过一段时间,所以我才会放她出来的。” 凯姆的脸猛地涨红了,他看着叶浩然,说道:“你撒谎!你一个亚洲人,怎么可能是保安部部长。““你够了吧!”蒂娜大声说道,她指着凯姆,说道:“凯姆,我真的没有想到你是这种人,你当初帮助我进公司,隐瞒我的身份,我还是挺感激你的额,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你在我被抓了之后,竟然骗取我父母的十万美元,你知道他们根本没钱,你知道这十万美元他们需要用房子做抵押吗!凯姆,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蒂娜大声的说着,她根本就没有提那十万美元的事情,显然她不会再向凯姆索要了。 凯姆站在原地,他的脸一阵红一阵发青,他看着蒂娜,终于,他忍不住了,他大声说道:“蒂娜!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知道我一直都爱你的。” 蒂娜冷笑着说道:“就是这样爱的吗?” “是,就是这样!”凯姆猛地激动起来,他大声说道:“你想一想,小的时候你受欺负的时候,谁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我有了好吃的,我给的都是谁!上中学路远,每天骑自行车接送你的是谁,下雨天第一个给你送雨伞的是谁!你上了大学,我每次都花光我的工资去找你,我为的又是什么!可是你呢!你为我做过什么!你交过三个男朋友,可是每一个都不是我!凭什么!凭什么!”凯姆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 第44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季沉歌对上个世界最后的记忆, 就是邵玦拿出了一本薄薄的书,紧接着,他和邵玦都被吞进了书中世界。 所以, 他这是来到第三个世界当中了? 可按照季沉歌的记忆, 禾子姑娘的作品里似乎并没有那样薄的书,就算有书, 也不应该落到邵玦手里。 他试图在脑海里呼唤系统,平时随叫随到的系统却没有回应。 季沉歌能感受到系统就沉睡在他的识海里, 因为修复胡珊珊的灵魂过于吃力的缘故,系统的电量消耗一空, 目前急需充电。 系统该怎么充电? 按季沉歌的经验,要么吸收日月精华,要么就要吸收天材地宝。 但很遗憾, 这两种充电途径, 目前的季沉歌都无法提供给系统小可爱。 身体动不了, 系统又惨遭下线, 季沉歌还意识到自己真的有可能是个瞎子,当他努力睁开眼睛时, 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透不进一丝亮光。 没有视力,没有系统,没有灵力, 无法展开神识,甚至连身体都不能自由掌控。 ……太糟糕了。 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季沉歌思虑半晌, 闭上眼睛, 第一次试着主动呼唤本世界的天道。 大概一刻钟后, 季沉歌的意识慢慢抽离身体,进入一个玄妙的空间,周围是一片刺目的白光。没有实体的小世界天道在他周身游走徘徊,似乎是想靠近他,又不敢贸然行动。 这个天道…… 怎么说呢? 是季沉歌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弱小的天道,他甚至怀疑这样弱小的天道能否掌管一个世界的走向? 季沉歌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这个十分腼腆的小家伙。 天道徘徊不安的动作一顿。 就在季沉歌以为它会热情的靠过来时,天道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猛地一缩,转身就跑。 季沉歌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接着呼唤天道,小世界的天道一溜烟跑出很远很远后,才谨慎地停下来,重新回头观察季沉歌。 这样的举动显然有点反常。 据季沉歌所知,故事的设定越是完善,掌管世界的天道就越是聪明。比如《求生仙魔录》中的天道就是季沉歌见过的最强大,也最聪明的天道。 而眼前这个小家伙—— 看起来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季沉歌再次向它伸出手,耐心地等待它的回应。 天道扭捏一阵,像是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过了一会儿后,它猛然冲进季沉歌怀里,窃喜又委屈的疯狂嘤嘤嘤。 “!” 季沉歌觉得自己被一辆小卡车撞了一下。 在触摸到天道的一刹那,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便源源不断地涌入脑海。 “……”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中的震惊。 这本书,文名很长,叫《当主角是混沌之体》,是一本……小.黄.文。 季沉歌:“……” 没错,小黄文。 就是那种,未成年禁止阅读的,带颜色的阅读物。 这个世界的主角叫作明弈。 按照书中的叙述,主角明弈是出身武侠世界的天才,踏碎虚空之后阴差阳错穿进这个修□□,成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混沌之体。 这个世界的混沌之体,设定模糊不清,总之就是一个万年难遇的特殊体质,可以用来启动世上最厉害的神器——混沌之镜。 同样的,这个混沌之镜,一直到故事最后也没有说清楚具体的来历和用途,使用方式倒是写得极其详细。 要使用混沌之镜,需得在红月之夜,让神镜吸收混沌之体的阳气,等阳气积攒到某个程度时,混沌之镜就会打开,通往未知的世界。 至于镜子是怎么吸收阳气的…… 咳,季沉歌选择跳过这一大段让他眼前一黑的文字。 本书出场的主要角色,除主角明弈外还有四个人。 分别是配角1、配角2、配角3,和一个促成剧情发展的工具人。 配角1,魔教教主,魔教的全称不详,反正是个人人畏惧的魔教之主就对了。在故事一开始,他第一个发现了明弈的特殊体质,于是攻打天书门,想要强占混沌之体。 此处不得不介绍一个全书最辛苦的工具人先生——那就是主角明弈的师尊。 姓名不明,年龄不明,修为不明,也没有外面描写,只有“明弈的师尊”这一个身份,多余的介绍一概没有。 天书门灭门后,明弈的师尊为了保护明弈而被魔教教主打成重伤,下落不明,顺利逃出生天的明弈非常愧疚,四处寻找师尊下落,寻着寻着就把自己寻进了配角2的巢穴。 配角2,鲛人族族长,书里的鲛人沉迷爱欲,喜欢向领地周围的村子索要美人,到手的美人必定要榨干到对方咽气为止。 天书门灭门后不久,村子里的村民无意间捡到了明弈的师尊,把人带回村子里,让他顶替自己村中的女儿成为祭品,献给鲛人。 于是,重伤未愈还凄惨失明的师尊就此落入了鲛人族手里,受尽屈辱。 迟来一步的明弈为了救出师尊,提出用自己换取师尊,还主动说出了自己的特殊体质,鲛人族族长略一思索后,就欣然同意了明弈的提议,成为全书第一个成功睡到主角的配角。 配角3,繁星城城主,持有混沌之镜的人。从魔教教主这个损友那里得知明弈的存在后,他就派人四处搜寻明弈,恰好明弈和师尊从鲛人族的巢穴顺利逃出,紧接着就来到了最为繁华的繁星城。 繁星城主用治疗师尊的眼睛作为交换,顺利让明弈就范。 就此,主角彻底堕落,每天与三个配角夜夜笙歌,你睡我我睡你,高兴了还能大被同眠,每天沉迷各种play,毫无下限可言。 直到有一天,红月之夜来临,他们用不可描述的方法齐心协力打开混沌之镜,到另一个世界生活去了。 书的结尾之处,略略提了一句“他们去了明弈最思念的世界”,季沉歌由此推测,镜子另一头连通哪个世界,应该是取决于明弈这个“钥匙”的意志。 至于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一面镜子,教主和城主为什么非要开启混沌之镜不可等等,就完全没有交代了。 总之,这是一个设定随心所欲,各种bug满天飞,路人主角人均老色批,一言不合就搞黄色的修真小.黄.文。 最糟糕的是,季沉歌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像极了书中的工具人师尊。 季沉歌:“……” 失明,打成重伤,白衣,被村民捡回家……所有特征完全对得上。 好家伙。 他应该庆幸自己还好不是配角一二三,甚至是主角明弈吗? 季沉歌叹气。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大约还是邵玦。 邵玦不知道出于什么意图,有意让他与书中师尊融合设定,也因此加重了眼睛的伤势。而邵玦最后拿出来穿越的那本书,估计就是这本小黄文了。 可这本书究竟是哪里来的?系统空间里的世界沙盘里,也压根就没有什么《当大总攻成为混沌之体》的世界,这本书应该不是他妹妹写出来的小说。 不,等等。 季沉歌看着不断蹭着他的手背,嘤嘤撒娇的天道,忽然觉得很绝望。 ……如果这本书不是他妹妹写的,那这个世界的天道压根就不会回应他的召唤,更不会蹭着他的手疯狂撒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佳佳她—— “这位道长,你醒了吗?” 属于年轻女孩的声音把季沉歌的意识唤回了现实。他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却没能看清来人的样貌。 对方沉默了一阵,有点难过的问:“原来你真的看不见啊?” 季沉歌轻轻点了点头。 女孩充满活力的声音很快又响起来,“哎,不说这个了,道长,来喝汤吧,喝了汤才有力气!” 第45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老院长咬牙,好心疼,好心塞! 那是真血啊,是真血! 活生生的一滴化海!只要不是大圣精血,怎么会有这等威力? 单单是散逸出来的一点点血雾就可以引动他体内的真元,还能够提到他的修为! 若是整滴精血呢? 武院内的前辈们并不是每个都有老院长那么淡定。 渡劫抗击这种变态雷霆就已经够让他们对那渡劫的学员刮目相看了。渡劫渡到后来居然敢拿出大圣精血来抗击雷霆,艾玛,让他们齐齐心塞加震惊好不好! 放眼整个东壇域,哪怕谁手里有一缕大圣精血都会惹来众多侧目和嫉恨。 看看人家一个小儿,居然就明目张胆的拿出大圣精血来渡劫。 这是谁家的蛇精病一小家伙啊! 你家长辈知道你如今这么嚣张? 粗大的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的紫中微微发金色的雷霆继续朝着小悠的头上的血色大湖砸落。 血色的大湖,震荡着,以肉眼可见的快速被变态雷霆蒸发消耗。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第六道…… 待到第七道雷霆落下的时候,原本在血色大湖下面躲避的大老鼠,忽然猛的冲上天空,悍勇的穿过了血色大湖,直接站立在需血色大湖的上方,吱——,长啸一声,忽然那用自己的肉身迎上了粗大的雷霆。 雷霆之力毕竟是天地之威,落在大老鼠的身上,就好似无数把锐利的刮骨刀一样的狠切到大老鼠的身上。 那只迎雷站立的大老鼠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血肉翻卷,某些还露出的白骨,可是她却仍旧傲然的站立在血色大湖之上。 小白这个时候,开始变成正色。双眼关切的看着天空的大老鼠。 “终于开始了……” 第七道雷霆威力未曾彻底消失,第八道雷霆就落了下来。 轰…… 雷霆之下,似乎能够看见那只大老鼠变成骸骨模样…… 可是在雷霆过去之后,那只皮开肉绽,白骨显露的大老鼠虽然奄奄一息,可是她的眼神却充满了不屈和桀骜! “紫金仙雷劫,每次渡劫毕竟重塑仙骨灵胎。”小白怔怔的看着小悠渡劫,形象难怪这种变态雷劫据说在上界专门用来惩罚罪人。 这重塑骨肉,实在不是什么都能够承受的。 第八道雷霆之后,第九道雷霆迟迟没有落下。无论是天空还是大地,无论周围的生灵,还是那只奄奄一息的小老鼠,都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沉重。 那只大老鼠再次吱的叫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有气无力的吞食起自己身下的血色大湖,大量的血水不断的被她吞入口中。随着血色大湖的逐渐消失,大老鼠也越发的精神起来。 小白点点头“小悠的修为提升了,驾驭真血的威力也增强的了。回想起上次她渡劫时候白白消耗的大半的真血,这次她少浪费了不是一星半点。” 噗…… 泥煤的,原来大圣真血居然还不是一滴! 小悠上次渡劫,那不就是她从融真期渡劫到纯元期! 好败家啊! 老院长第一反应就是捂住心口,好心塞啊! 等到感慨过完对方的败家行为,老院长接着想到艾玛,这个小妮子开始渡劫的好早啊! “大圣真血,那么稀有的珍贵东西,你们怎么好意思用来渡劫?要是我有一滴,说不定就突破到凝神期了。”老院长口气酸不溜的道。 “大圣真血也不是对谁都用的。”小白看了老院长一眼才道“给你了你也用不上。” 老院长被他打击的一个颤抖。 “难道是鼠族的大圣真血?难怪被她拿来使用。只是我用不上,想必也有急需的人,小悠用这真血根本就是浪费,还不如用来多换取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小白直接摇头“真血贵重,更加容易让她渡过那变态雷劫!若说换取,这世上可真没有多少东西值得用真血去换。”那些想要过来换取真血的人,其实是来占便宜的吧? 他的话,让老院长不吭声了。 轰……最后道紫金色的雷霆光柱,从天而降,直接扣到了大老鼠的身上。 大老鼠愤怒的惨叫了一声,在雷霆光柱之中跳来跳去。 单是那分活力,就让人咂舌。 因为她蹦跶的欢实,关注中的雷霆偶尔有一缕飞散而出,直接落想老院长身边。老院长身边的一位老师,直接拿出一件看起来威力不俗的骨器挡在了那缕雷霆之前。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 那骨器在接触雷霆一瞬间,就直接被化为齑粉。 雷霆穿过骨器,咻的没入老院长脚前的泥土之中,只留下一个极为细小的小洞。 嘶…… 周围见了这一幕的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这么恐怖的雷霆,那个小家伙为什么还能那么活力十足的蹦跶? “是真血的威力吗?”有人惊叹着出声。 其它人一听,齐齐沉默。然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雷霆光柱之内的小家伙。 老院长忽然嘴角勾出一抹动人的笑容。 跟着这抹笑容越发的壮大,最后这货咧嘴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真是好啊!” 他俩眼内神光熠熠,眉宇内尽是大喜之色。 瑶光武院这一届终于出了百年不出一次的天才。 不管项小悠有什么家世背景,但是她进入的却是瑶光中级武院,以后不管她在哪里,有什么成就,大家最得知的就是她最开始的启蒙的武院,声名鹊起的地方是瑶光武院! 小悠以后越强,越是声名卓著,以后瑶光就越有影响力,越不会让人小觑! 这其实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 “各位,我觉得项小悠可以入选最近五十年的天秀榜!”老院长周围的众多武院师生们齐齐失声。天秀榜可不是他们武院里那个每年都会有一次排名大更新的凤雏榜。 天秀榜是推荐制,只有修为低于化元期,骨龄正当少年期的整个东壇域的天才少年们才有资格被推荐。 而且天秀榜考核严格! 最要命的是天秀榜上就只有一百个名额。 或是修为超过化元就自动下榜,或是上榜之后一百年以上迟迟难以突破到化元期,或是离开东壇域,或是被其它更加强势厉害的天才给挤到榜单下面去! 这最后一种情况最容易发生。 东壇域的天秀榜的后十几名,一向动荡很大,每个几年就换一次。 而老院长这样一说,其实就隐隐有举整个武院之力,全力支持小悠上榜的暗示。 小白嘴角勾笑。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周围的响起了巨大的哗然之声。 众人齐齐抬头。 就见那巨大的雷霆没有了。 原本狼狈的小老鼠却仍旧仰脖等着天空。 就在个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出现了巨大的一轮月亮。这个月亮就好似凭空出现,然后挂在大老鼠的头顶上。 老院长等人齐齐不解的看着这一异象,惊异不已。 一道带着香味的足足有成人手臂细流从月亮里面落下,直接冲刷在大老鼠的身上。 大老鼠原本残破的身体,在细流的冲刷下快速的复原重生。 第46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被沈龙霄拉着回到座位上之后,卫涛很快就忘记了刚刚在意识世界中看到的一切。 什么深海之渊,什么暗流涡漩…… 统统都被他抛到脑后。 不只是卫涛在刻意忘却那段令他有些心悸的记忆,同时也有沈龙霄等人跟他闲聊的原因。 左一句、右一句,愉悦的气氛,就慢慢淡化了沉入海底的景象所带来的恐惧。 卫涛心中剩下的,仅有一张残缺不全的图案,像是老旧的照片。 幽蓝、暗沉…… 在画面的最深处,似乎有一片宫殿,有千军万马…… 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正向卫涛招着手…… 慢慢的,仅剩的这点记忆,也被封存在卫涛的心中。 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卫涛摇了摇头,心中疑惑道:“哎?我怎么感觉,我忘记了什么东西……”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仔细想想,这十八年间,好像也有过很多次类似的感觉…… 我忘记的,究竟是什么…… 我究竟是在哪里,忘记的它们…… 卫涛还在回忆,脖子就猛地被沈龙霄一勾,吓了他一跳。 顿时,卫涛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好像有一双无形之手,在操控着卫涛的记忆。 被沈龙霄这一打岔,卫涛不光是忘记了深海宫殿中的那个人,更是忘记了自己……曾经有过几段被忘却的记忆。 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的心中有你,那你便不算真正的“死亡”。 真正的被遗忘之物,不光是消失在世人的记忆中。 就连“遗忘”,也被人遗忘。 忘却了“忘却”,于己、于物,都算是一种悲哀。 沈龙霄调笑道:“卫涛,刚才在场上你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开始不反击呢? 还有还有,最后你那一招叫什么名字呀?” 遗忘了重要之事的卫涛,下意识地忽略了沈龙霄的前一个问题,回答道:“名字?……哪里有什么名字。 我不过是后仰开枪而已。” 陈行烨抚着自己的下巴,说道:“刚刚我思考了一下,这个招式或者说技巧,其实是特别适合你的,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是多练习一下。” 卫涛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陈行烨点头道:“没错。卫涛你是狙击手,又是无法连续快速狙击的单栓狙击手,很容易被敌人针对,就连那些魔兽,都学会了先挑狙击手攻击……” 卫涛缩了缩脖子。 要不要这么恐怖? 魔兽都这么智能了? 团战的时候还知道先切后排c位? 陈行烨继续说道:“卫涛,如果你以后在四周没有队友保护的情况下,发现有魔兽向你冲刺近身,那你就往后仰!” 卫涛将信将疑:“就像我刚才那样?” 陈行烨笑道:“没错!” 卫涛:“嘶!” 这一声冷气,充分地表达了卫涛的震惊。 经过思考,卫涛发现这一招确实可以应对绝大多数的危机。 无论魔兽是从正面突击还是从背后偷袭,亦或是从左右两翼切入进来,这“迅如奔雷”的向后一躺,都能够很大几率地躲过魔兽的飞扑。 这样一来,魔兽就会从自己的身体上方飞冲而过,大好的肚皮,暴露在躺在地上的卫涛眼前。 善于飞扑突袭的强力魔兽,普遍为虎、豹、狼等科属。 就目前已知魔兽资料可知,大部分魔兽的弱点,都在腹部。 想象一下,如果有一只魔狼从身后扑过来,卫涛顺势躺倒,仰天射击,一发子弹,就会正中魔狼的肚皮,将它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坨浆糊! 或许,这个时候魔狼心中还在想着:“明明我还没碰到他,他怎么就倒了?” 是不是碰瓷?! 等它落地反应过来,腹下早已受到重创,流血不止。 沈龙霄拍了拍卫涛的肩膀,大笑着说道:“要我说,这一招不如就叫‘战术后仰’吧!” 简单、直接,还贴切。 可以说是非常“形象”了。 陈行熙笑着提醒道:“涛,如果你想把这一招作为保命或者逆转局势的核心技巧的话,我劝你不要使用这么简单、具体的名字,而是越抽象越好。 我曾经研究过灾变前的华夏古武术,发现他们的招式名都非常难懂……” 举剑前刺,便叫“仙人指路”。 指爪按压,就叫“青龙探爪”。 就连最让人不耻的偷袭下三路某男性关键部位,还起了个名字叫“猴子偷桃”…… 给招式取名,也是有“学问”的。 最好就是,不要让人一听名字就明白。 陈行熙继续说道:“涛,很多时候,你并不能很快对来自身后的偷袭有所准备,这就需要我们来提醒你。 如果我们说让你‘战术后仰’,对方或许就能明白你接下来的动作。 久而久之,这招就失去了突然性,也失去了作用……” 卫涛眉头紧锁,思索着招式的名字。 突然,他想到了陈行熙刚刚对他的称呼。 “涛”? 卫涛打了个寒颤。 咦…… 要不要这么肉麻? 前两天,还是连名带姓得叫,今天怎么就光叫“涛”了? 仔细想想,除了卫涛之外的其他四人,名字都是三个字,只有卫涛的名字是两个字。 总叫“卫涛”,显得兄弟之间不够亲切,叫“涛涛”?“小涛”? 又觉得怪怪的…… 思来想去,陈行熙就开始用一个字来作为对卫涛的称呼。 第47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乔梁心里一动,伸手一把握住吕倩的小拳拳:“你……连这个都是初次?” “废话,如假包换!”吕倩哼了一声。 乔梁不由咂咂嘴,艾玛,初次的味道似乎不错。 看乔梁咂嘴的动作,吕倩有些发晕,靠,刚才虽然是自己主动,但他此刻的动作,看起来似乎不大着调啊。 但随即,吕倩想到自己刚才吻乔梁的感觉,不由心跳,艾玛,虽然只是一瞬,虽然死鬼没有回应,但想想还是很甜蜜,原来初吻的感觉如此美妙。 “死鬼,老娘的初次被你给强行夺走了,你可要对我负责哦。”吕倩似笑非笑道。 乔梁苦笑:“是你强行非礼我,怎么能说是我强行夺走你的这个什么初次呢?”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要老娘对你负责?”吕倩一瞪眼。 “不用不用。”乔梁忙摆手,“这个我自己负责就可以了。” “你自己负责?怎么负责?老娘的初次给了你,你想怎么负责?”吕倩继续瞪眼。 乔梁一阵头疼,叹了口气:“唉,吕倩,今晚你想见我,就是想玩这个的?” “当然不是。”吕倩坐到沙发上。 乔梁过去坐在吕倩对面:“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到了金城,为何不去家里住?” 吕倩努努嘴:“我是出公差,带人来金城办一个案子的,当然不合适住在家里,同事就在我隔壁呢。” “来了多久了?” “一周了。” “案子办完了?” “今天上午办完的,本来决定下午回京,听老廖同志说你今天抵达金城,我就找了个理由推迟一天,明天一早回京。” 原来如此,乔梁有些感动,吕倩为了见自己,特意推迟回京啊。 吕倩接着道:“我知道老廖同志今晚要见你,就央求他给我一个见你的机会,看在我是他宝贝女儿的份上,老廖同志答应了,然后我就在房间里等着,等了半天,着急了,就给老廖发了一条短信,催促他快点结束……” “哦……”乔梁点点头,原来刚才廖谷锋收到的信息是吕倩发的,怪不得他看完笑了一下。 吕倩接着目不转睛看着乔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得乔梁浑身不自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吕倩道。 “我能有什么变化,还是那样,一个鼻子两个眼,一个嘴巴两个耳朵。”乔梁道。 吕倩叹了口气:“虽然五官没有变,但却比以前黑了瘦了,显然,你在山里是受了不少罪,吃了不少苦的。” “怎么?心疼了?”乔梁道。 “你说呢?”吕倩反问道。 “我说……”乔梁嘿嘿笑了下,“心疼我的人其实不少呢。” 吕倩一听不开心了,两眼一瞪,突然一探身,伸手捏住乔梁耳朵:“你个花心大萝卜,说,还有谁心疼你了?” “哎,哎,疼啊,别啊……”乔梁呲牙咧嘴。 “老实交代,不然老娘把你耳朵揪下来。”吕倩继续捏住乔梁耳朵不放。 “好好,我说,还有你爸……” “除了我爸还有谁?” “还有……还有安书记……” “还有呢?” “还有李总裁。” “没有女人?” “这个……有!” “谁?”吕倩又一用力。 “哎,哎……你,你……”乔梁又疼地呲牙咧嘴。 “嗯,这还差不多。”吕倩满意地松开手,又霸道道,“记住了,以后心疼你的女人只准是我,不许有任何其他女人。” “那我妈呢?”乔梁边揉耳朵边道。 “这……”吕倩噎住了,接着道,“还除了你妈。” “那你妈呢?”乔梁又道。 “这个……”吕倩顿了下,“还除了你妈和我妈。” “那我二姨三姨四姨二婶三婶四婶还有我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呢?”乔梁一口气说着。 吕倩顿时头大:“靠,你家里哪来那么多亲戚长辈?” “我们家族人丁兴旺,我当然有这么多亲戚了。”乔梁得意道。 吕倩皱眉看着乔梁:“我怎么感觉你这些姨婶和奶奶都是你临时胡诌出来的呢?” “不信你可以去我老家打听一下啊。”乔梁道。 “去你老家……哼,有机会我会再去的,去找你爸妈告状。” “告什么状?” “说你强行夺走我的初次啊。” 乔梁再次头疼:“我说,吕倩,咱能不能别这么闹啊。” “不能,我就喜欢跟你闹。”吕倩干脆道。 “你这么闹,真的好玩吗?” “废话,不好玩我还闹?”吕倩得意笑了下,接着想起了什么,“对了,上次你在电话里调戏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来,开始算账——” 说着吕倩又要动手。 乔梁忙站起来往后退:“你要是再敢非礼我,我就跑。” “跑?你敢跑?”吕倩站起来看着乔梁。 “对,我敢。”乔梁边说边往门口移动。 “你能跑到哪里去?” “我能跑到贵宾楼我房间里。” “就这点出息?”吕倩撇撇嘴。 “嗯。”乔梁点点头。 “额……那好吧,放你一马。”吕倩点点头。 乔梁松了口气,刚一分神,吕倩突然冲过来,一把抱住乔梁的腰,接着往后一用力,乔梁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直接倒在了床上,随即吕倩牢牢压住乔梁的身体,得意道:“臭小子,我让你跑,我看你现在怎么跑……” “哎,哎……”乔梁躺在床上挣扎,“别这样,不要啊……” “我就这样,就要……”吕倩继续压住乔梁。 两人的身体如此亲密接触,乔梁突然有了反应,这反应让乔梁心里倏地一惊,不敢动了。 乔梁一停止挣扎,吕倩感觉到了,顿时心跳不已,艾玛,这,这是怎么回事? 吕倩一时有些慌乱,接着放开乔梁,脸红红地站在床边。 乔梁忙坐起来:“不让你闹你非要闹,看,闹出动静了吧?” 吕倩红着脸不做声,突然“扑哧”笑出来。 乔梁叹了口气:“你还笑,大姑娘家,不害臊。” 第48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709 廿廿抬眸,迎住绵宁的注视,淡淡微笑,“二阿哥便是长得多大,在我眼里,二阿哥永远是我的孩子。” 一旁的绵忻早就看得着急,跑过来抱着廿廿的腿,着急地叫着“额涅,额涅”,似乎不满额娘只抬头看着两个兄长,却已是半晌没垂眸看向膝盖弯儿那的他了。 廿廿笑着答应,忙蹲下去,伸手圈住了绵忻小小的身子,一双眼只顾着看着小儿子了,“四儿也着急了是不是?那四儿就赶紧长,快快长,赶明儿也跟你二哥三哥一起,骑马驰往木兰去,随着你汗阿玛一起行围,啊!” 绵宁倏然抬起眸子来,只望向虚空里的远方,“儿子与三弟不在京中的时日,小额娘万万保重。” 廿廿抱起绵忻来,叫绵忻与绵宁平齐些,举着绵忻的小手做告别状,“你们两个兄弟此去,我便将你三弟托付给你了。我与你四弟一起,等着你们回来。京中诸事,自有那么多留京办事的王大臣帮衬着我呢,二阿哥不必担心。” “还有你家里,舒舒和富察氏她们,我也自会照应着,你也放心去就是。” “二哥快走吧,又不是走多远,围场而已,咱们不过一个月就又回来了,二哥竟然如此舍不得么?”绵恺都着急了,上前拉住了绵宁的胳膊肘儿,将绵宁往外拽。绵恺毕竟年纪小,这一回能正式上马跟着行围,自是兴奋难抑。 绵宁无奈,只得甩头而去。 绵恺一边兴高采烈地往外走,一边还不忘打趣绵宁,“方才二哥从家里出来,也没见这么放心不下的呀?嫂子和小嫂子都红了眼圈儿,二哥不是还说她们来着?怎么这会子忽然就舍不得走了似的?” 绵宁心头一个翻滚,急忙望住绵恺的眼睛去,“……你怎知道我从家里出来,不是一直在按捺着?” “原本是怕叫奴才们瞧见了笑话,可是到了额娘跟前儿,这便有些绷不住了。” 绵恺点点头,“原来如此。” 绵恺说着乐呵呵地左右瞧一眼,压低了声音对绵宁说,“……旁的王大臣们,去热河都带着家眷啊,二哥你也带一位嫂子去呗。若有嫂子在身边儿陪着,哥哥也不至于这么舍不得家不是?” 他自己一摇晃马鞭子,“反正我跟哥哥心情不一样儿,我一想到要出京,我乐还乐不够呢!这回可不用再如宫里一般,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了。” “再者说汗阿玛在那边儿呢,咱们是奔着汗阿玛去,这便就更不是离开家了不是?” 绵宁轻叹口气,“你现在还小,心无挂碍,便不懂罢了。等你来日成了婚,心中有了牵挂,你便再没这么说得容易了。” 绵恺不解地凝着他,“所以我说啊,叫哥哥带着嫂子去啊!哥哥觉着心下牵挂哪位嫂子,就带着哪位嫂子去呗!总归哥哥是有家的人了,带着家眷同去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是?” 绵恺这法子原本是个合理的法子,从外人的视角看起来原本一切都好解决,可是绵恺这话反倒叫绵宁立在原地怔忡了好一会子。 随即他摇摇头,“咱们是皇子,正是年轻立业的时候儿,怎能到哪儿都带着家眷去呢?况汗阿玛下旨命咱们两个直接驰奔围场,而不必事先到避暑山庄,便为的是咱们能轻手利脚的去,自不便带着家眷。” 绵恺想了想,便也同意,却还是笑眯眯地给出主意,“……咱们满洲格格,谁不会骑马呀?无论是嫂子还是小嫂子,上了马之后,身手都不在咱们之下吧?只要哥哥想带,便是要吃些奔波之苦,不过总归是能够成行的不是?” 绵宁无言以对,只有伸手拍拍绵恺的肩,苦笑一下罢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还得赶路。早些启程吧。” . 过完中秋的京中,白日间便还是暑热难消,可是夜晚间已是泛起了秋凉。 廿廿带着宫中人一起收集桂花,预备九月重阳时节的花糕。 廿廿与吉嫔说起丰绅济伦与如嫔家来往的事儿,吉嫔听了也是有些意外,“便都是沙济富察氏,可都是隔着多少代的远亲了,至于丰绅济伦还亲自管如嫔家的这摊子家务事么?” “再说了,如嫔家里又不是富察氏受欺负,而是他们富察氏反过来作威作福才是,何至于叫丰绅济伦这般关切起来了?” 廿廿从吉嫔眼睛中看见了与自己一样儿的疑惑。吉嫔一向看人看事,眼中是最不肯容沙子的。 “难不成……”吉嫔皱了皱眉,“丰绅济伦竟想讨好如嫔不成? 吉嫔自己说罢也是摇了摇头,“可是说不通啊。如嫔便是嫔位,可是如嫔的八公主也已经不在了,凭一个孤零零的嫔位,何至于令一等忠勇公、公主之子的丰绅济伦要上赶着去讨好?他图的又是什么呢?” 廿廿眸光转了转,“……除非,这不是丰绅济伦自己要办的事儿,而是受人之托。” 吉嫔蹙眉道,“会是谁呢?” 廿廿轻垂眼帘,“便如姐姐方才说出的这些互相抵触之处……我想,那个请托之人便该是全然符合这些抵触,能叫抵触不矛盾的人吧。譬如身份在如嫔之下,攀附如嫔便有利可图的人;而这个人还能跟丰绅济伦说上话,甚至能叫丰绅济伦去帮着办事儿的。” 吉嫔心下便也是一动,“是宫里的人?身份在如嫔之下,又能跟丰绅济伦说得上话的,难不成是撷芳殿的那位?” 廿廿轻轻点头,“姐姐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咱们东西六宫里现下暂且没有富察氏,你宫里地位在如嫔之下的,便也唯有撷芳殿的那一位富察氏了。” 吉嫔便忍不住冷笑起来,“又轮到她按捺不住了?她想干什么?她是瞧着二阿哥福晋如今见天儿往皇后娘娘你这儿走,她便也想在后宫里寻个靠山了是么?” 廿廿含笑向吉嫔眨了眨眼,“姐姐别急。二阿哥侧福晋,一个小小的富察氏,倒不值得咱们在乎。” 吉嫔抬眸,“嗯?” 廿廿轻叹一声,“我要借这事儿留意的,倒是永寿宫……” 吉嫔便也会意,缓缓勾了勾唇角道,“二阿哥家的侧福晋想要攀附吉嫔,倒也还算情有可原;端的就看如嫔接不接这个茬儿了。她若要接,图的都是什么?她若不接,又为了什么?” 廿廿点点头,“她若接这个茬儿,我倒也能理解,毕竟她接了富察氏这个茬儿的话,能叫她额娘和弟弟妹妹的日子好过些。这是人之常情,我都能体谅。” “只是也总要看她将这个茬儿接到什么程度去。若只是为了自己的额娘和弟弟妹妹,那自然没什么;可是若她接这个茬儿的目的和程度不仅仅是为她额娘和弟弟妹妹的话,那倒值得多想想了。” 吉嫔凝注廿廿,“自打八公主殇了之后,她倒也安静。” “姐姐说得对。”廿廿抬眸微笑,“能在这宫中安静度日的,何尝不是福分?只是人的福报终究不同,有些人能将福分延长至一生,而有的人却持不了多久,终究根基各异罢了。” . 木兰围场。 八月的围场,秋风乍起,坝上草原天高云阔,浩瀚之中隐隐带一丝苍凉之感。 男人跃马执弓,奔驰其间,更显男儿气概。 皇帝率领王公大臣、侍卫们奔袭一围停下来,各自清点斩获。 皇帝席地而坐,远远看见绵恺与丰绅济伦凑在一处说话。 皇帝觉着有些有趣儿。 从辈分上来说,丰绅济伦因是乾隆爷四公主和硕和嘉公主所出,是皇上的外甥,绵恺与丰绅济伦是姑舅表兄弟。可是从年岁上来算,丰绅济伦却足足比绵恺大了三十多岁去,是跟皇上年纪相仿的。 这样一对年纪相差悬殊的表兄弟,竟然还能有共同语言不成?皇上想想都想笑。 不过不管怎地,绵恺这孩子这股子初生牛犊,对谁都不认生的劲头,皇上是爱看的。他就等着瞧,这一对相差三十多岁的表兄弟就能说出什么事儿来。 远远之间草色摇曳里,绵恺不见外地拍着丰绅济伦的肩膀乐得前仰后合的,而丰绅济伦虽说年长那么多,却一身的谦恭,对着绵恺始终都是躬着半个腰的。绵恺笑完了,满意了,这便转身蹦蹦跶跶地就回来了。 皇帝见了便哼一声儿,“方才瞧着你拍着人家丰绅济伦的肩膀说话,刚觉着你长大了,结果扭头这就蹦跶地回来了……你这小子,竟是个大小伙子了,还依旧是个顽童,嗯?” 绵恺也不见外,凑在皇上身边儿,就也一腚墩儿坐在毛毡边儿上,伸手抓果子吃,“……儿子是跟大人说大人话,跟自己那就还是怎么自在怎么来。” 皇帝想想,倒也有理,便笑了,“嗯,也是。” 皇帝放眼去看丰绅济伦的方向。他正带着自己的家人清点猎物,等着稍后回了黄幔城,正式行跪牲献猎的大礼。 皇帝便眯了眯眼道,“你方才与丰绅济伦说什么呢,那么高兴?总不会是你跟人家要猎物,充自己的数儿呢,嗯?” 今儿这一趟行围下来,皇子皇孙和宗室子弟们个个儿争先,便也各自都有收获。偏绵恺的心思不在那儿,虽也跟着热热闹闹地纵马奔驰,可是一件猎物都没收获到。 “哪儿能够!”绵恺将剔肉的小刀儿在手里转了转,“儿子不是自己打不到,是儿子不稀罕打!今儿被赶入围里的,全都是小个儿的家伙,什么野鸡野鸭野兔子的……这些小个儿的家伙,也值当咱们围了起来打的?没意思,儿子不想打它们。” “忠勇公是镶黄旗侍卫,儿子便去问他,这附近哪儿能打着大个儿的家伙。什么老虎、熊瞎子的都行啊。等大个儿的家伙出来了,才值得儿子动手!” 皇帝也觉意外,不由得乐了,“嚯,年纪不大,志气还不小。你这不过是头一回正式入围,就惦记着那些大家伙啦?那老虎、熊瞎子的,你就不害怕?” 绵恺耸耸肩,“儿子是皇子,要打自然要去碰那些大家伙!至于那些野鸡野鸭野兔子的,自然有的是大臣要来进献给汗阿玛,儿子身为皇子的,哪儿好意思也拿那些东西来进献给汗阿玛呢?” 绵恺年纪小,说的话直率,皇上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几年因为天气干旱,再加上管围场的大臣们怠惰,使得坝上草原里许多林木被贼人盗伐;甚至管围场的大臣,自己都为了私利去盗伐林木……他虽然亲自下旨惩治过好几批,可是依旧无法堵住所有的漏洞。 坝上草原的林木少了,那猛兽因无处藏身,自然要远遁而走。围场里常见的也就只剩下些可以在草窠儿里藏身的野鸡野鸭野兔子的,这孩子的话说的倒都是现实。 皇帝轻叹一声,兴致便有些淡了下去。 转头看身边,二阿哥绵宁作为皇上的长子,率先前来进献过猎物了。不过也果然都是如绵恺所说的,不过都是些小个儿的家伙。 倒不如绵恺更有志气些——反正都是小个头的家伙,大臣们进献倒还罢了,身为皇子的真是有些拿不出手。那既然打不到大个儿的家伙,那身为皇子索性就也不图那个虚名,压根儿就不打,也不进献就得了。 虽然这在外人眼里,看着这皇子仿佛是挺无能的,可是皇上心下却着实赞赏这样的率真和勇气。 皇帝便笑了,从自己的撒袋里抽出一支皇上专用的漆彩雕翎箭,递给绵恺,“……等大家伙出现了,用这支箭!” 绵恺接过来,满眼的稀罕,掌心爱惜地上下摩挲,“汗阿玛用的箭,瞧这羽毛,必定有好准头!还有这箭镞尖儿,全都是好刃口,便是熊皮也能射穿吧!” 皇帝含笑,“究竟能不能射穿熊皮,那就留给你来试试看!” 远远地,绵宁也向丰绅济伦走过来。 丰绅济伦赶紧行礼,“请二阿哥的安。” 第49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第二天早上,于芷晴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了。 因为甜品店的工作,于芷晴此时可不会在和之前那样,一觉睡到十点多了。 而当于芷晴下了楼,就看到了此时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闫志刚! 时间仿佛回到了两人还没有离婚的时候,这让于芷晴有些失神。 而闫志刚看到楼梯口站着的于芷晴,立刻开口说道: “小晴,你醒了啊。” 于芷晴这才回过神来,恢复了正常,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闫志刚也是不气馁的,毕竟昨天晚上在这里住了一夜,这可就是进步了,所以他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个煎蛋完美的成型了。 “小晴,可以吃饭了。” 于芷晴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她曾经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她怎么也知道离过婚的男女,不应该是这种相处方式的。 于芷晴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了,我等会儿走路上买一点就行。” 闫志刚听到后,簇起了眉头,对于于芷晴说的,很是不能理解,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了卦呢! “小晴,我这都做好了,你过来吃点儿吧。” 闫志刚立刻委屈的说道,于芷晴就知道闫志刚会用这一招对付自己,奈何自己就是过不了这一下! “好,好吧。” 于芷晴纠结一番,还是去了餐桌前。 冲泡好的牛奶,煎好的鸡蛋,还有培根,吐司,小米粥…… 于芷晴看着,微微一愣闫志刚立刻乖乖地坐在了于芷晴对面,很是自觉的乖乖闭嘴,没有说话。 于芷晴叹了口气,拿起了吐司,就着牛奶吃了,吃到了一半,于芷晴还是没有忍住,对着闫志刚说道: “闫志刚,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我觉得以后咱们还去不要见面的好,如果你想看小猴子的话,我不会拒绝,不过我可以让妈带给你。” 听到于芷晴说的,闫志刚放下了筷子,直直的看着于芷晴,于芷晴也被闫志刚看的有些心虚,不过随后一想,这叫做快刀斩乱马,如果在么相处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生呢! 过了许久,闫志刚才开口说道: “小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绝情啊,你这样更加让我后悔离婚了。” 听到闫志刚说他后悔离婚了,于芷晴有些惊讶,毕竟她觉得闫志刚应该是早就想要离婚的那一个,之前的纠结,不过是因为小猴子罢了。 “小晴,我和你离婚,只是希望我们可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此时我们的身份不仅仅是小猴子的父母,更像是一对恋人,可以毫无保留的相处!” 于芷晴闻言,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在和闫志刚复婚的事情,毕竟在她看来,离婚和结婚都不是小事! “不可能,你可以有很多的选择,而我只不过是你人生中的过客罢了,闫志刚,从我考虑和你离婚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还有复婚的那一天!” 于芷晴的话,对于闫志刚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闫志刚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晴,你可以在考虑考虑的,你想想我们之间还有小猴子,而且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们两个人没有感情,只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让我们暂时迷失了方向罢了。” 闫志刚坚持着。 奈何,此时的于芷晴根本没有什么心思在和闫志刚在这儿谈情说爱,所以立刻找了个借口,道: “我上楼看看,小猴子应该醒了。” 看到于芷晴落荒而逃的身影,闫志刚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因为梁海燕不在,所以于芷晴就决定把小猴子一起带去甜品店,而闫志刚也是死皮赖脸的跟着,于芷晴真的是无可奈何了。 到了店里,闫志刚很是自觉的的带着小猴子在一旁,不打扰于芷晴做甜品。 不得不说,小猴子真的是乖巧,自己在婴儿车里不哭不闹的,闫志刚时不时看看他,他还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欢迎光临!” 此时,于芷晴正在后厨做着甜品,就听到了前面兼职学生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对很特别的男女。 为什么让于芷晴觉得特别呢,因为从于芷晴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何,心里一阵的郁闷,仿佛喘不过气来似的。 不过,于芷晴也没有多想,继续手里的工作。 而闫志刚此时正看着文件,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进来。 “阿帆,听说他们家的甜品味道不错呢!” 那个女人开口说道,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的声音很是清脆,如同黄鹂鸟一般。 “嗯。” 男人脸上没任何的变化,但是眼睛里满满的嫌弃。 不过,此时这个女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任何的察觉。 “阿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你看,这里的东西都好精致哦!” 女人依旧是热情地对男人问道。 “没有。” 冷冰冰的两个字,让女人有点儿不高兴了,不过这个时候于芷晴也从后厨走了出来。 女人看到于芷晴的时候,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样的地方,一个普通的甜品店老板娘,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而这个时候,闫志刚看到于芷晴出来了,也是立刻放下了文件,推着小猴子往于芷晴身边走去。 而闫志刚还没有到于芷晴身边的时候,那个女人就开口说道: “你就是老板娘吧。” 于芷晴点了点头,“你要点单吗?” 女人看了看,说道: “你们这里什么最好吃,给我来一份吧。” 于芷晴对于这样的点单,很是无奈,毕竟每个人的口味都是不同的,所以解释道: “我们这里的品种还是很多的,对于每个人都有很多种选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可以给你推荐。” 可是那个女人一听,不高兴了,说道: “你不知道我有选择困难症嘛,我都说了,把你们店里卖的最好的给我来一份就行了。” 于芷晴也是无奈了,不过这个时候,闫志刚走了过来,说道: “小晴,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闫志刚的出现,让这个女人眼神里出现了微微的失神。 不得不说,闫志刚的出现,反而比于芷晴更加让这个女人不敢置信。 这下子,女人身边的男人,立刻变了脸了,原本就很是阴翳的脸色,此时更是阴暗。 “雪晴,你在看什么?” 秦雪晴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回了神,脸上也是有些被抓包的尴尬,说道: “没,没看什么。” 沈叶帆看到秦雪晴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收起的尴尬,更是生气,随后立刻看向了闫志刚。 闫志刚对于这两人根本不放在眼里,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花痴,而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不错,但是从刚刚那几句话里,就暴露了自大的个性。 可是,于芷晴在听到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称呼的时候,直接愣住了! 雪晴,秦雪晴!这不就是原书中哦女主嘛! 第50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刘嫂也反应过来自己态度不好,再次低下头,额前的发挡住了她的眼睛:“我……我也只是一时激动……” 转而又露出一个怎么看怎么尴尬的笑容,指着厨房说道:“我得去给他们送饭去了,我走了……” 也不等他们说什么,低着头急匆匆的就走了。 周箴盯着刘嫂的背影,眼神冷了一些。 “她很奇怪。” 他说。 “可能就是被你吓着了。”沈慕宁朝他柔柔一笑,一只手抚上他的胸膛:“肯定就是你刚才太凶了,吓着她了,加上她是乡下妇人,对鬼神本就迷信,才会有那般态度吧。” 周箴却很坚定的摇头:“她一定有什么问题!我感觉心里有些不安,接下来的日子你都要同我一起行动,我会找村长给我们换一家住处,别在住她这了。” 说完,带着沈慕宁回到了房间。 很快没多久赵鹏煊几人也过来了,他们四人在堂屋中商议着什么,沈慕宁独坐在房间的床沿处,细细回想起今日在后山所见的那座古怪的墓,越想越不对劲。 那座墓中,似乎有一种让她心慌、恐惧的事物在里面,即使是现在想起来,她还是感到心慌不已。 这种心慌,一直持续到天黑之后。 “怎么了?” 周箴从门外进来就看到沈慕宁端坐在床沿上,双手紧握放在膝盖上头,脸色阴晴不定。 上前覆上她的手,问:“是还在想今天的事?” “嗯。”她点头,不安的看着他说:“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阿箴,我……我有点害怕……” 她一反常态的抱住他的腰,身体不断往他身上靠,似乎想以此增加自己的安全感,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周箴视为了安全的保证,身心都依赖着他。 他抱着沈慕宁,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这么过了一会,在她耳边亲声说:“夜深了,我们休息吧?” “嗯……” 沈慕宁应了一声,然后任由周箴帮她脱去了鞋袜,她扭捏了一会,还是伸手将外衫脱了,在周箴温柔的目光下,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浑身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周箴见她突然又有点防备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开始脱起自己的鞋袜来。 他坐在床沿脱外衫的动作落在沈慕宁眼里,她脸红了红,心中唾弃自己突然开始的矫情,但这股矫情随着周箴翻身上床躺在一旁时给消失的一干二净。 因为她觉得有点热。 也是,大夏天的还用棉被把自己裹的跟个蚕蛹似的当然会热了。 于是她把被子分给了周箴一些,这样不至于那么热。 得到被子的周箴挪动身体,还是像之前的每个夜晚那样把她搂在自己怀里,沈慕宁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耳朵听着他逐渐加快的心跳声,觉得安心无比。 她越来越离不开周箴了。 而对于周箴而言,心爱的妻子在自己怀里,他人又老实,只能乖乖忍受着苦楚。 唐秋兰一直暗中观察着丈夫的表情,莫然忽明忽暗的脸色让她看的惊心胆战,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想用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动作来给他安慰。 这一招果然有效,莫然平静了些许,回手抓紧妻子的手,冲她灿烂一笑:“我没事,你放心吧。” 一如往昔只对她露出的灿烂笑容,唐秋兰心暖了些。 二人在七年前的一场宴会相识,互相对彼此一见钟情,在不知对方姓名的情况下度过一段美好的夜晚,就此定下终生。 可是她在第二天就因为师傅病故而必须离开,二人虽然分离,可几年来也未曾忘记过彼此。 直到三年前,她受邀来到神剑联盟所举办的武林大会,再次见到英俊非凡的他,多年未见的思念在一瞬间喷发出来,他几乎是立马向她求婚,请求她嫁给她。 二人很快成亲,婚后没多久就诞下一名女婴,直到现在成婚三年,感情依旧如初见般美好。 “所以呀,你别总计较阿箴太宠沈妹妹,如果换做是你我,你又如何做?” 莫然听完后有些羞愧,他低下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妻子温婉的眉眼,温柔的笑了:“阿兰,我明白了。” 唐秋兰这才满意的笑了。 车队再次出发,而这次,并没有在深夜停下,而是趁着月色马不停蹄的出发,争取快速到达。 沈慕宁就是在这摇摇晃晃的马车之中醒了过来。 眼睫颤了颤,她慢慢张开眼睛,入眼却是一片黑暗。 身体微微一动,后背的疼痛就让她好看的长眉拧了起来:“疼……” 耳边传来一阵响动,周箴心疼的声音在她上方传来:“别动!免得伤口又裂开!” 她疼的直抽气,后背是钻心的疼,火辣辣的,还伴随着一股麻痒之感,像无数蚂蚁在撕咬。 “伤口上了药,这药不错,已经止住血,伤口在愈合了。”周箴从柜中拿出一根蜡烛点燃,小心翼翼的用灯罩罩住,借着这光查看她的伤势。 “这药听秋少侠说七天就可以结痂,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应该是真的。” 她疼的额上都是汗水,咬着唇,手想将被汗水打湿黏在眼睛上方的一缕头发给拨开,手一动,这才发现不对劲。 由于她伤在后背,为了不让她触碰到伤口,所以她是趴在榻上的。她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破衣服自己不在身上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她内穿的到大腿的亵裤。 脸“腾”的一下红成了番茄!说话都支支吾吾起来:“我…我怎么……衣服……” 周箴听了不以为意:“你伤在后背,我自然要将之前的旧衣服脱下来才是。” 他提起灯离沈慕宁背上的伤口近了些,将她的后背看的更加清楚了。 她雪白无瑕的美背上,一条从右肩膀斜划到她左腰处的可怖伤疤,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还是非常可怖。 比起这道伤更加让周箴难过的,是沈慕宁身上其他的伤痕。 几道乌黑发红的鞭痕纵横交错,还有已经开始淡化的伤疤,是那场大火留下的痕迹。伸手,手指细细摸索着那些伤疤,指腹下任然粗糙的手感诉说着那场大火带给她的伤害,即使如今已经淡了,可那些记忆、那些他做的错事,都没有散。 后腰传来他手指轻抚她皮肤的触感,她觉得又麻又痒,脸红的不像话,但还是得忍着疼说:“你怎么可以……可以……” 他却没有收回手,依然在那摸着,只是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他的手指颤抖了些。 他突然之间俯下身体,在她后腰伤疤处轻轻一吻。温热柔软的触感在她印在她后腰处,一股酥麻之感如同电流一般,从他亲吻的地方蔓延至她的心头,在她胸腔中久久环绕。 “你……” 她彻底说不出话了,再也不在意自己的走光,而是沉默的趴在那,脸蹭着枕头,借着暗淡的灯光看着他。 他俊逸的脸庞看的并不是很清楚,灯光太暗,反倒给他增添了几抹朦胧感。 可那双黑沉沉的眼,在灯火的照映下,竟有了几分波光潋滟之感,带着艳色的上挑眼尾,却又是那么清晰,一直看着她,直看到她心里头去了。 周箴努力压下自己酸涩的眼眶,将灯一吹,然后轻轻的躺在她的身旁的位置,尽量不让自己碰到她。 此刻,这里只有马蹄落在地面上的“踏踏”之声,还有马车摇晃的声音。 可沈慕宁耳旁还多了一个声音。 那就是周箴的呼吸之声。 面前的男人侧身躺着,双眸未闭,目光一直流连在她脸上,还有身上。 这样放肆的视线沈慕宁并没有生出不喜,她咬着唇,忍受着后背的疼痛。 马车摇摇晃晃的让她的身体始终无法停留在一个相对平稳的环境,不停晃动的马车让她的伤口一直在轻微的拉扯,让她疼的更加厉害。 周箴也不敢靠她太近,生怕睡着后会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见她这幅惨样,心中更加酸涩,又转念想着她这幅模样,要是跟着大部队一同回联盟,指不定路上遇到什么事,亦或者那些人根本不会好好照顾她的,造成他的伤更重。 也是同自己做了很大的斗争,下定决心后话到是没那么难出口了。 他说:“明日的绥宁之行,你同我一起去吧?” 沈慕宁一愣,她不用开口,周箴都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于是他解释了:“你受了伤,今日他们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他们对你一直有偏见,你现在这样,我很不放心把你交给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像我这样细心的照顾你。 所以……我们夫妻还是一同前去绥宁吧。” 沈慕宁听后,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亦或者是因为疼痛已经无法再做出其他表情,她勉强应了一句后就闭上了眼,强忍着疼痛逼迫自己入睡。 自己的计谋的确得逞了。 她原本想的去保护好白霜霜,然后想办法博取信任跟着阿箴去绥宁,可没想到流萤居然会下杀手,这让她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替白霜霜挡剑。 虽然但是,最后的最后,她还是得逞了。 用自己的身体做代价,受了这样伤。 但他一向自制力惊人,沈慕宁没开口,他根本不会做任何出格的动作。 可今日宁宁实在是太乖,或许是因为古墓之事吓着她了,她整个人对他的依赖到不行,紧紧抱着他,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一般,乖乖的靠在他身上,一只腿还搭上他的腰,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滑动。 他有些承受不住了。 第51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小÷说◎网 】,♂小÷说◎网 】, 下午,在省城开会的伍超接到刘守则的电话,说秦书凯下午开会的内容,主要议题就是研究高新技术园区项目申报的事,还把秦书凯在会上对几个部门提出的什么成立专业领导下组,下发第一次的申报资金的事,给与充分的肯定,问伍超,怎么是这个情况,这些事可是伍超负责的,秦书凯不过是协助,没有权力这么开会,这样对几个部门的嚣张气焰简直是在扇风点火。 伍超听了这汇报,感到很吃惊,秦书凯竟然背着自己,想『插』手项目申报这件事,那是门都没有,自己让他协助,不过门面上的话,根本不可能让他做任何事。 伍超在安慰刘守则继续观察后,当即就给赵长贵做了详细的汇报,说秦书凯这样做就是破坏王志刚主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的局面,下面几个部门就认为是秦书凯在负责项目的时期,很多影响无法挽回,该怎么办? 赵长贵听了也很生气,就说秦书凯这个小子,上次刚上任,就想成立什么专业领导小组被自己否决了,告诉他项目不用他负责,他只是协助武超,这次又想干什么,想抢权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抢的,看来这个小子政治上就是不成熟。 赵长贵后来也想到,是不是王志刚想让秦书凯负责项目,答案无疑是不可能的,如果真的这么做,肯定是要和自己这个分管副主任协商的,有此想法,就认为秦书凯做事没有分寸,有点过分了,不能把握好自己该做不该做。 赵长贵于是让伍超先回普安,向刘守则,陈达等人了解具体情况,再向他汇报,决定如何处理这件事。 伍超回来的路上,给刘守则打电话,让他带着陈达到市『政府』前面的饭店找个包间等他,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陈达本来是正在服务秦书凯开会的会场,结束后应该一起去陪几个部门的处长们一起吃饭,接到刘守则的电话后,就对秦书凯请假说,家里有点事要回去,晚上聚餐他就不去了。 秦书凯也没有想很多,就说,你家里有事,那就回去吧。 在市『政府』前面的小饭店包间,伍超听了陈达关于下午会议的详细汇报后,很生气,就给赵长贵去了电话,说了很长时间后,赵长贵就要求伍超,明天就开单位项目申报人员会议,要求秦书凯也参加,会上强调这项工作的统一领导,任何人不能违背,要求秦书凯和几个部门解释,昨天的会议那是个人的想法,和项目申报无关。 伍超有了赵长贵的后盾,当时就对刘守则和陈达说,你们今晚加班,弄出项目申报方案,明天在会上宣布,任何人按照方案做事。 刘守则和陈达知道,明天的会议将是一场很好看的争斗。以他们对秦书凯的了解,说要他认错,那是绝不可能的事。而伍超却要他这么做,那么究竟谁会低头呢,可是关系到以后自己的发展,秦书凯胜利了,他们就要跟着秦书凯混,秦书凯败了,说明这个项目那么还是伍超说了算,那么就要听伍超的。 机关是个大杂烩,要想有所得,就要看清形势。 秦书凯那儿的酒席很热闹,年终了大家也该轻松了,同时都是机关有头有脸的处长们,平时都很忙,很难聚到一起,到了一起当然就不保留,酒向死里喝,话从内心出,很和好。 酒宴结束的时候,秦书凯感到头脑发晃,这个晃和王丽倩最后喝个半瓶不响有很大关系,为了开展工作秦书凯和每个处长都喝了很多,最少也是“六六大顺”,就是和对方喝六杯;多的就是“十十在在”,和对方喝十杯,最后要结束的时候,王丽倩说要和秦书凯来个热闹,半瓶不响。 众人都喝多了,积极响应,鼓掌表示通过。喝完后,秦书凯感到明显的多了,就『迷』糊糊的问王丽倩,酒喝了,下面干吗? 王丽倩也喝高了,歪着红红的脸蛋,说干吗?想了想说,今晚大家很高兴,我请大家去ok厅去吼几下,放松放松。醒醒酒。一伙人打道前往楼上的零点tv,鱼贯而入。 秦书凯先到下面的足疗馆泡了一会。足浴结束之后,到了上面的包间,王丽倩等人正在高声吼叫《我的祖国》。马龙看到秦书凯就说,大家都找你,跑哪儿去了? 秦书凯就笑着说,今晚被王丽倩办不行痿了,需要休息,你们继续唱。 这个时候,秦书凯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秦书凯说,今天下午秦书凯和几个部门处长开会的事,伍超已经知道了,伍超按照赵长贵的要求从省城已经赶回,正在和刘守则等人在研究对付秦书凯的办法,要秦书凯注意。 秦书凯又问了几句,电话里的声音说,估计明天伍超要开发改委全体申报项目有关人员的会议,主题就是针对秦书凯的,希望秦书凯做好准备。 很多时候,机关就是有很多这样的人,把别人的话听了,立即就告诉对手。 秦书凯听了这个电话,站在包间,想了很多,想到自己做事是按照领导人的要求做的,也不是想隐瞒那个人,伍超想干涉自己的事,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也不是一个随意欺侮的人,看来专业领导小组成立的事要尽早,最好明天就成立,这样对伍超等人也是一个最好的打击,告诉他这件事已经由自己负责,以后他就不要过问了。 再说,下午的会议,秦书凯知道成立专业领导小组的事,外地的经验和现在的实际需要这么做,但是赵长贵不知道为何坚决不同意,要成立这个小组,必须绕过分管主任赵长贵,否则,根本不可能通过。 秦书凯于是打了电话,问胡大松在哪儿,自己有点事想汇报,不知道是否方便。 胡大松回答说,他现在就在班上,有什么直接过来吧。 秦书凯就对王丽倩等人说,领导找有事,今晚不陪了,有什么事继续,赶紧出了门,打的到了班上。 进胡大松的办公室,秦书凯直奔主题,介绍说今天下午开了几个部门处长的会议,对项目申报很有作用,但是下午开会的事情,伍超和赵长贵已经知道,明天伍超将开会要求自己解释这件事。 胡大松就说,这件事伍超知道也没有什么,因为项目已经研究让秦书凯负责,他明天开会能说什么。 秦书凯就解释说,以前发的文,伍超是项目申报小组组长,所以他就以这个文件要求自己包括所有人听他的吩咐。 胡大松想了想说,那么这件事秦书凯有什么好的方法处理,有个很好的理由。不用任何人解释,伍超等人知道项目已经不是他们负责了,而是秦书凯负责了,以后在项目上任何事都是秦书凯说了算。 秦书凯就说,这也很简单,那就是成立专业领导下组的文尽快出台,这样一是明确自己的身份,二是变相的剥夺了伍超的指挥权,以后赵长贵,伍超等人就不好干涉。 胡大松想了想说,这个确实是一个好的办法,于是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话,放下后继续对秦书凯说: “你刚才汇报的事,王志刚主任已经知道了,我和班子成员都知道,你到了高新技术处确实很想扎实开展工作,王志刚主任也很肯定,你说的方案完全可行,王志刚主任正在办公室处理事情,等一会儿一起过去,向他具体汇报一下。” 秦书凯就在胡大松办公室等的时候,胡大松分管的处室工作人员过来汇报工作,秦书凯就对胡大松说,主任,我先到办公室等着。回到办公室,等着胡大松的电话,一起到王志刚的办公室。 秦书凯到办公室等了大约20分钟,袁倩倩直接推门进来,走到墙边的沙发上很自然的做了下来,嬉笑的口吻说: “处长的办公室就是不一样,沙发都比别人办公室的软,难怪这个位置很多人争。” 袁倩倩和王志刚的特殊关系,秦书凯心里很清楚,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对她表面上是很客气的,很多人是巴结都巴结不上,何必要得罪他。 “能到这个位置,都是袁『主席』的帮助,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说!” 袁倩倩听了秦书凯的话后,很妩媚的笑着说:别给大姐戴高帽,大姐没有任何本事帮助你,只是落实好领导的意图,要感谢你感谢领导去。”两个人心照不宣,心里都知道领导说的是胡大松等人。 “本来,想找个机会给你祝贺的,可是想一想,你刚上任这么做对你工作不利,只好等过一段时间,小范围的私下聚聚。”袁倩倩把头上的刘海用手弄到一边,『露』出那张漂亮的脸。 “私下聚聚就算了,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出点事都不行,看到主任这样的美女,男人都会犯错误的。” 秦书凯看着这个接近35岁,看上去人仍很妩媚的袁倩倩,心里想这么漂亮的女人,难怪王志刚整天不放手。 闲谈了几句,袁倩倩说了来的目的,说胡大松刚才出门看到袁倩倩,让她通知秦书凯赶紧到王志刚主任的办公室,胡大松在门口等着他。 第52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谷雨之日萍始生 破瓦院被接回来至今过了六日,姜谖在有人照料,身体逐渐有了起色,今日终于可以到小院外,看着孩子们与丫鬟如何在码头工作。 应当四十多岁的年纪,被岁月风霜淹没了乌黑鬓发,有了气力的她梳上了倭堕髻,即便仅穿着麻布袄裙搭配褶裙,也难掩生养在骨子里的世家贵气。 颜娧从漕运行二楼和合窗看下来,便是光看便不简单的中年妇女。 能生下黎颖的女子能与普通搭上边? “姑娘还真有耐性。”立秋也是服了,郎中交待要让姜谖静养,情绪不可大起大落,还真整整六日没打扰。 “也不是有耐性,就怕一个刺激,要是怎么了,下一步就全断了!”颜娧松了口气关上和合窗,宽慰道,“能出来外面透透气,应该是好多了。” 要是太受刺激不小心怎么了,她上哪儿再去找个母亲给黎颖? 立秋唇线勾了勾,难得姑娘也会害怕啊! 颜娧纤手在太师椅扶手上敲了敲,心里有了定案。 “走吧!也不能再耽搁在京城太久了,总得有个答案再做打算。” 下了楼往小院去,两人出现在姜谖面前时,姜谖正把玩着火红的朱缨花,见到她们完全没讶异的颔首道:“终于来啦!” “夫人知道我是谁?”颜娧纨扇轻摇,对她的澹然十分钦服。 姜谖和缓笑道:“姑娘刚到南楚那时,奴家尚未病入沉痾,有一面之缘。” 这刚到南楚的一面之缘,听起来可瘆得慌,甭说都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夫人也是个透彻的。”颜娧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啊! “姑娘所求何事,奴家不会多问,也不会多说,奴家只求几个孩子能平安成长。”姜谖平静语调下有着不容拒绝的决绝。 颜娧看她护犊子的决断,轻浅的勾起唇线,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的期待。 原来她也有这种恶趣味啊! 从绣袋里取出了属于钟兰芯的书笺递给姜谖。 似乎早有准备会收到书笺的姜谖,镇静的接过书笺,佯装不熟悉的夸奖道:“好特别的书笺,还是还给姑娘收好,省得被孩子们弄坏了。” “要不,夫人再看一次?”颜娧又递了一次,便静静等着她的回应。 姜谖再次拿起书笺细瞧,眼眶逐渐泛红,眼神里平稳到数不尽的癫狂,心急火燎起身想伸手想抓颜娧,眼看就要抓到了,立秋连忙挡住去路。 “兰芯?你是兰芯?”隔着立秋,姜谖试着恢复平稳问着,再看了一眼颜娧,频频摇头,柔美眼眸泪水直直落,哀伤道: “不!你不芯儿,芯儿若没死今年也该二十出头了,你不是芯儿,我的芯儿死了??” “夫人请冷静,您可不止一个孩子。”立秋轻声在她耳畔提醒。 姜谖顿时心底有如凛冽寒风肆虐,挫败坐回小杌子,前尘往事忽地涌入。 爵位争夺下无完人,安定公府便是如此! 争夺到最后谁又获得爵位了?愚蠢至极的曹氏嫁入安定公府,有了不该图的念想,以为屠了大房满门,爵位便能落在二房,结果呢?曹后给了保证了? 仅保存了二房一族性命无忧!爵位?不过如尘落于戮门血洗里。 自生完兰芯,她数年未再有孕,曹氏建议下去了大仙祠祈愿,她带着小丫鬟前去住几日,每日抄写佛经祈愿,期盼能再添麟儿。 而曹后屠戮安定公府后,当夜不动声色遣曹氏到大仙祠探访陪宿,确保没有逃脱之余,不知情的她闲话家常之余,吐实了辞官归隐不舍小女儿远嫁,而迁往边境大城的老淳平伯夫妇。 所幸夜半醒来净手时,听到了曹氏与嬷嬷的真话,她在丫鬟帮助下,套了马车便匆匆逃离大仙祠,往北走想带着父母与兰芯逃回雍朝。 她忘不了站在小院门外,看着一双老父母口吐鲜血,以眼神告诫不可相认的眸光,站在院外眼睁看着两老,被以包庇逃犯之罪戮死于南楚黑甲兵手下。 是她害了疼惜她的老父母死于非命,是她害得兰芯也遭受屠戮,若非心伤晕厥后,被送往医馆发现有孕,她应早随着老父母而去了。 这些年,她赁了小屋,收养孤儿,委以针黹养活几个孩子,直到前些日子病了,有限的收入撑不起病体。 她想着要死在抛了安定公全府上下的乱葬岗,也算成了与夫君同穴而眠,拖着病体千里奔袭回京,恰巧碰见颜娧乔装离开。 从丢了书笺开始,她已做好被揭露身分的心理准备,毕竟已经苟活了十余年,俩孩子不会因书笺被发现,她赴死又何妨?。 更何况,她从来不让两个孩子喊母亲,俩孩子根本不知道是何身分。 为此,她还多收养了乞儿窝里的弃儿,模糊了焦点。 望着面前非富即贵的豆蔻少女,她实在不清楚,孩子究竟哪里泄漏了身分? 她的反应说明了承昀推测无误,那俩真是安国公的遗腹子。 北雍淳平伯府嫡女,为保下遗腹子,北雍也不没回,未免暴露身分,乞儿窝也愿躲...... 颜娧再次觉着女人没点底气真不行,躲在乞儿窝过日子? 她不行!! 见她缓和下来,谨慎戒备盯着她不放,颜娧涌上了莫名的自责,她吓着人了? 她轻轻颔首,立秋理解的提气轻点石桌上了小院屋脊观风,确认周遭后才回颔首。 见姜谖也未对立秋施展拳脚有惊讶之色,也清楚她提及一面之缘并非玩笑。 再次相信,她真招黑! 不找事儿,事儿也上门呐? 早动了恻隐的她也不在意了,纨扇徐徐轻摇,平淡开口道:“黎承得知安定公府惨案,求了雍德帝秘密接走钟兰芯,行迹被泄露亲卫无一生还,仅带走钟兰芯卖入揽仙月,花名范雪兰,范雪兰喜爱我船上糕点,这书笺是她给的令牌。” 姜谖绞紧了双手瘀痕清晰可见,女儿嗜喜糕点无误啊!一时无法接受女儿被卖进风月之地,自恨无力保护女儿。 “那年中秋,她被投选了蓝江魁首,应是自知无法再维持清倌人,火烧了画舫含冤而去。” 颜娧忽地自觉有点坏啊!这样戏耍黎颖母亲,天可怜见她得从她的反应里辨别真伪啊! “也好!我的兰芯走得干净也好!公侯嫡女怎堪如此受辱?死得好!死得好!”姜谖涟涟泪珠缓缓滑落,庆幸女儿活得了风骨。 她带着两个孩子都活得不容易,何况流落在外的兰芯? 颜娧看着一身傲骨也止不住泪水的姜谖,还是信了不假,从绣袋里取出黎承书笺合并后,勾起明媚浅笑递给她,展颜笑道: “承哥哥让我转告,愿承兰芯。” 这么让人洗三温暖会不会遭天谴啊? 听到黎承显然一愣的姜谖,泪水也忽地停了下来,匪夷所思的看着面前嫣然巧笑的少女。 握着书笺的指缘泛白,迎向她能安人心的温暖眼眸,她正勾起浅笑颔首,回应她眼里疑问。 颜娧轻轻握了握姜谖仍透着冰冷的手背,轻描淡写说道:“过些日子,带着这群娃上我归武山去玩玩啊!小姊姊前程往事不记得了,刚生了个可爱胖小子。” 姜谖死咬着唇瓣不再做声,越懂得颜娧表达之意,越发不敢再哭泣落泪。 颜娧切入正题问道:“回来是打算平反昭雪?” 姜谖哀戚苦笑道:“若未蒙搭救,打算让孩子们把我的尸骨扔上乱葬岗,遂了死同穴。” “那就将夫人知道的,全说了吧!您们明日启程。” ...... 看着江上船影远去,让承昀抱在马上的颜娧心情五味杂陈,两次要来接她离开的船只第二次带着人远去。 啧啧!这艘船跟她缘浅! 还没到上船离去的时候呐! 姜谖说了,不愿孩子背着安定公府桎梏,希望他们平安快乐成长,将来自行挣得一方天地。 恭顺帝仅是心里存着对钟兰芯的悬念而做这些事,兵权都夺了,还能还回去给安定公府? 让孩子继承空府门耀? 姜谖宁可带着孩子回到母国重新开始。 哒哒马蹄往京城东郊汐潮行宫前行,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今日是恭顺帝登基后的第一次行宫大宴,特邀各国使者前来与会,承昀也在应邀之列。 颜娧一身水红百花裙挽着他梳理的流云髻,衬得她红艳欲滴楚楚动人,符合她今天要扮演的无害又要能勾引人的小羔羊。 承昀一袭湖绿湘绣酡颜君子兰直缀,玉冠清雅,卓尔出众,衬得怀中佳人更显风华。 一路骑行惹来数不尽的瞩目礼,看得出承昀故意展示她的存在,希望人们牢牢记住他俩身影,与一贯冷漠低调完全相反。 颜娧抬起秋水般眼眸望进他璀璨星眸里,外人看来温柔多情的小嘴里,细声细问着最无奈的问题道:“我说,你至于这么秀世子夫人?” “众人印象深刻待会才好办事啊!”他冷毅唇线一勾,又是迷人风采。 “......”颜娧睁着无辜眼神,这是想办啥好事啊? 第53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看见叶谦进来,王平呵呵的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说道:“来了?坐!” 叶谦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压下,缓步走到王平的对面坐下。四处扫了一眼,并没有发现王雨的身影,想来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王平似乎也看出了叶谦眼中的意思,呵呵的笑了一下,说道:“小雨她还没有回来。”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叶老弟,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你是不是对这个旧城改造计划也有兴趣?” 叶谦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唉,叶老弟,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当初就早点参加政府投标嘛,我也会帮你在里面说上几句话的。今天你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我有些为难啊。”王平叹了口气,说道。 叶谦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笑意,说道:“王记,我是对旧城改造计划有兴趣,但是让我更感兴趣的是东翔集团。当然,今天的所为也并非只是单纯的为了争夺这个计划,难道王记不觉得下面的那些官员做的有些过分了吗?” 王平愣了愣,说道:“呃,这个我也清楚,我也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的。你当时只要打个电话给我,我肯定立刻就过去。现在事情闹的这么大,已经惊动了中央了,也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有什么打算。” “叶老弟,你和魏东翔是不是有些恩怨?如果不是什么大的恩怨,只是一些商业上的利益的话,我看不如你们就握个手和解算了,何必要弄成这样呢?”王平接着说道。 叶谦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还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这王平坐了市委记之后,竟然开始帮助魏东翔了。叶谦暗暗的冷笑了一声,看来自己要给他下一下重药才行了。“王记,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一句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东翔集团容不下我,当然,我也容不下他。这场战争肯定是无法避免的,这就看王记怎么选择了。”叶谦说道。 王平浑身不由的颤了一下,叶谦这是很明显的在警告自己,做一个合适的选择。 “王记,我想你对东翔集团的背景应该不会不知道?”叶谦淡淡的说道。 这点,王平自然很清楚,身为sh市的市委记,如果连东翔集团的底子都不清楚,那可就是白混了啊。只是,东翔集团是sh市最大的企业,每年上缴给政府的税收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对于王平来说,只要能促进sh市经济的发展,提高sh市的gtp,那他即使知道东翔集团的底子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东翔集团,那影响必定会很大。 “呃,这个我自然知道一些,知道东翔集团每年带给政府很大的利润,而且也推动了sh市经济的发展。”王平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了。 叶谦微微一笑,说道:“王记什么时候眼光也变得这么短浅了啊?东翔集团虽然每年给国家创造出很大的税收收入,但是同时,他也是一颗毒瘤。或许现在这颗毒瘤还并没有什么,可是一旦有一天这颗毒瘤爆开了,那样的结果王记敢想象吗?” 王平浑身颤了一下,没有说话。 “况且,像这种毒瘤,王记认为国家会让他存在下去吗?现在之所以没有动他,可能是有着其他的考虑,但是时机一到,肯定会拔掉这颗毒瘤。同时,王记的命运只怕也有些不好说了啊。”叶谦说道。 叶谦的话并不是威胁,王平也知道,叶谦说的有他的道理,国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像东翔集团这样的大毒瘤存在,迟早是要拔掉的。微微的叹了口气,王平说道:“我又何尝不知啊,可是如果我动了东翔集团,那牵扯的可就大了,sh市的经济可能会有一个大的滑坡。” 叶谦微微的笑了一下,说道:“所以啊,王记你只需要坐在一个参观者的角度去看,这种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就好。王记只需要在最适合的时候,来个雷霆一击,不但可以获得多方面的好评,而且政绩上也会添上大大的一笔。更重要的是,由我取代了东翔集团的位置,sh市的经济也不会又任何的滑坡,说不定还有一番新的局面。王记,你说呢?” 王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这是一场赌博,胜了,自己的仕途将会更加的精彩;输了,可能就会一无所有。 看着王平在深思的模样,叶谦接着又抛出一个猛料。“刚刚我去见过皇甫擎天了,中央对今天的事情没多少的看法,也不会有什么行动。” 王平浑身不由的颤了一下,叶谦的话很明显的是在告诉自己,他的势力可不仅仅只是sh市,就算没有自己,他一样能够击垮东翔集团。 叶谦没有再说话,拿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现在是王平自己做决定的时候,他不需要多言,他相信王平是个聪明人,自己知道该怎么选择。 许久,王平缓缓的抬起头,说道:“好。” 叶谦嘴角绽开一丝笑容,不过心里却有了更多的想法,王平这个人太具有政客的潜质,自己必须紧紧的握住他的弱点,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反咬自己一口。 …… 离开王平家之后,叶谦徒步朝家走去。已经是晚上,入秋的季节,sh市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 夜晚的sh市一片灯红酒绿,只是这繁华的背后,埋藏了多少的尸骨。和东翔集团的大战已经是迫在眉睫了,经济上能做的,也就是让魔鬼海盗团在海上打劫东翔集团的货轮;旧城区如今全部在自己的手中了,东翔集团想要拆迁,那就必须先击败自己。也就是说,在没有击败自己之前,东翔集团的旧城改造计划就无法实施。 叶谦觉得,是该去找秦天谈谈的时候了,这位洪门的掌舵,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作,想来应该也是在等着自己去找他。 忽然,叶谦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感觉到身后有着一种杀意,这是身为雇佣兵长期以来训练出来的敏锐感觉。叶谦加快脚步,快速的走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叶谦暗暗的冷笑了一声,只怕这又是东翔集团玩的把戏。 停下脚步,叶谦缓缓的转过头来,说道:“都出来,藏头藏尾的,不算是好汉。” “我们本来就不是好汉,我们不过是小女人而已。”伴随着一阵话音落下,三名女子从旁边走了出来。 “暗夜百合?”叶谦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狼王叶谦就是狼王叶谦,好眼力。”一名领头的女子说道。由于都带着面具,叶谦也看不出他们的年纪,不过照身材看来,最多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 “狗屁,你们暗夜百合的女人身上有着特别的骚味,老子大老远就闻出来了,跟眼力可没有半点关系。”叶谦说道。可是话一说完,心里却咯噔一下,如果这话被宋然听见,自己可又要受罪了,自己怎么忘了她以前也是暗夜百合的杀手啊。 “哼,没想到狼王叶谦除了一身的好功夫之外,口才也这么好。”领头的女子明显的有些愤怒,即使是再骚再浪的女人,那她也喜欢别人夸他清纯。当然,在床上可就例外了,说她骚说她浪,只怕会更让她兴奋。 “别尽扯些没用的了,说,你们跟着我想做什么?不会是都看上我了,你们暗夜百合的杀手都准备做我女人?”叶谦说道。 “哼,油腔滑调,我们今天是来杀你的。”领头的女人说道。 叶谦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说道:“怎么?你们忘记你们首领的话了吗?有我狼牙的地方,你们暗夜百合就要退避三舍。” “那是以前,我们首领下令,要将你的尸体带回去见她。”领头女子说道。 “你们首领估计是有恋尸癖?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叶谦话易说完,眉头一皱,眼神中迸发出阵阵杀意。一道红光闪过,血浪出现在手中,脚步一动,叶谦朝三人冲了过去。与其一味防守,不如主动攻击,抢个先手。暗夜百合的杀手可不是简单的货色,一对三,叶谦也不得不打起百倍的精神,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三女见叶谦攻来,迅速的散开,成三角形将叶谦围在中央。三女的配合击杀之术,不得不让叶谦也佩服不已,如果是一个一个上的话,叶谦还是能够轻易的解决她们。可是三个一起上,威力竟然增大了许多。三人配合的很默契,每当其中一个陷入危机的时候,另外两个总可以很好的替她化解掉,看来这三人肯定经常的在一起执行任务,所以才会有这样默契的配合击杀之术。 血浪在叶谦的手中宛如有了生命一般,刁钻古怪,总是能从一个很奇怪的角度攻向对手的弱点和致命之处。叶谦对着领头的女子一阵狂风暴雨式的紧追猛打,逼的她步步后退,其余的两名女子不得不跟上来保持她们的阵形,同时攻向叶谦,企图替那名领头的女子解决危机。 第54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待了大概三分钟,廖雨琴才感觉到自己的骚 热才退了下去。在同一间屋子里,一男一女见了这样的东西,心里难免会有其他的想法。 “魏风那混蛋呢?”在廖雨琴看来,魏风刚开那样做,就是故意的,毕竟那玩意你看见也就算了,干嘛还要装作不懂得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魏风系着围裙走了出来,一脸的兴奋:“这里可以做饭啊。” 廖雨琴看着系围裙的魏风一脸的白眼:“能做饭咋地?难不成你会做啊。” “你可是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军人出身。”魏风得意的说道。 “就是啊,军人不是负责打仗的吗?”廖雨琴也好奇了。此时廖雨琴还停留在大小姐的思维模式中。在她看来,军人就是负责打仗的,至于做饭洗衣之类的,就由后勤人员负责。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军人打仗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补给跟不上,所以做饭是军人的基本素质之一。你可以做的不好吃,但是一定要做。”魏风说道。 “那你别给我做。看你长得三大五粗的,一看就不是个做饭的料。”廖雨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跟着魏风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很大很漂亮,有一个巨大的台子,上面有电磁炉,煤气炉。墙壁的一角放着一个冰箱,里面摆满了各种食材。 廖雨琴好奇的打开一看。 “这是什么啊?” “香菜。”魏风一脸的汗颜:“你不会连香菜都不认识了吗?” 廖雨琴白了魏风一眼。 “哈哈,我这个认识,这是虾酱。”廖雨琴的脸上有些小得意。 魏风一脸的嘲讽:“这是是虾膏好嘛!麻烦你能不能看清楚点,你见过那个虾酱是一块一块的。” 廖雨琴连续两次吃瘪,顿时就没了兴趣。“好了,我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看见魏风从冰箱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瓶子,看上去像罐头,里面确实黑乎乎的。“你要干什么?直接吃吗?” “我当然是要做饭了。”魏风随便从冰箱了,拿了其他几样食材。 廖雨琴的小嘴惊恐的张开:“你不会真的是要做饭吧。” “废话,放心吧,我会给你也做点的,顺便让你尝尝我的手艺。”魏风笑着说道。 廖雨琴惊恐的摇头:“我看还是算了,你做你的,我一会去楼下吃。” “爱吃不吃。”魏风嘟囔了一句,然后转过身去,开始洗蔬菜。 廖雨琴看了一会魏风切菜,还想那么回事。不过她可不喜欢看人做饭,寻了个理由,就回到客厅里看电视。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魏风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腾腾的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啊?”一股香味传来,廖雨琴忍不住食欲大振。 “这是是熏烤墨鱼粒,这个是咖喱鱼头。”魏风指着座上的菜笑眯眯的说道。 “咦——。”廖雨琴看着盘子的猜,忍不住皱眉头:“一看就很难吃,你还是赶紧端走吧。你那个什么墨鱼粒应该是焦了吧,还有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咖喱鱼头,黄不拉机的——算了,我不说了,太恶心了。” 随后魏风又端出了另外三道菜,分别是海南鸡饭,牛骨汤,还有两碗炒饭。 魏风拿起了筷子,吃了两口,然后问道:“你真的不吃。” 其实廖雨琴闻着挺香的,但是看着那盘像是糊了的熏烤墨鱼粒,不敢下筷。可是闻着那飘来的香味,又让她感觉到很饿。 不会真的很好吃吧。 随后廖雨琴拿起筷子,像是声明一样:“我只是尝一口,看你做饭的水平怎么样?” 她拿起筷子,先吃了一口海南鸡饭,眼睛一下子瞪大。鸡的香味,滑顺可口,而且味道适中,完全可以说是一道上乘的菜。 “我再尝尝这个。”虽然廖雨琴很想再吃一口,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只能吃一口。随后她又把筷子伸向了熏烤墨鱼粒,咖喱鱼头。 哇,真的好吃啊。尝完廖雨琴就后悔了,早知道不说那句话了,现在搞的多吃几口跟犯罪似的。 “还不错,好不错。”廖雨琴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那几盘菜。心里咒骂道,你也不跟我客气一下,还有你吃慢点,少吃点。 魏风岂能看不出廖雨琴的想法,笑笑说道:“想吃就吃吧,反正做的也多。” “真的?” 廖雨琴眼睛一下子亮了,直接拿起筷子,如同风卷残云般扫荡这桌上的菜。 半个小时后,廖雨琴舒适的靠在沙发上,满面的满足。哼着歌道:“好不错,挺好吃的。” “吃饱了,我也困了,我准备去睡一觉喽。”廖雨琴站起身来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运动运动吧。”魏风提醒道:“吃了这么多,要是去睡觉的话,肯定会多长十几斤肉。” 啊!廖雨琴的腿一下子停止。“那这么办?” “要不我们聊会。” “好吧。”魏风反正也显得无聊。 “说说看,你这么会做怎么多好吃的。”廖雨琴靠在沙发上,聊有兴趣的问道。 “以前我在丛林的时候,经常遇见各种小动物,为了生存和执行动物,久而久之就知道各种做饭的方法。不过这里的食材虽然是顶尖的,但是不是很多,所以等回去之后,我给你做几顿好的。” 其实在魏风看来,食材贵一定就是好,只能说明稀少。 “那你会不会美式的菜肴?”廖雨琴问道。 魏风苦笑的摇头:“这个我还真不会。” “那好吧,为了报答你今日的恩情,明天晚上我请你去吃真正的美国大餐。”廖雨琴说道。 “美国大餐?你不会是拿汉堡包糊弄我吧。”魏风不屑的说道。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我在美国留过学,知道当地很多美食,只不过汉堡包比较流行罢了,就跟我们这里的油条包子一般。很多人都吃,但算不是美食。” 魏风对于这一点倒是很认同。毕竟一种食物的流传有时候跟美味没啥关系,更多的是商业性。 “对了,说说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丛林里的事呗。”廖雨琴好奇的问道。 “那里面的事可就多了,不过故事的主角不是人类,而是动物,但就是不知道你爱听不爱听。”魏风说道。其实相对于广袤的丛林,人类真的只是微妙的个体。如果不是为了训练,估计那大山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讲就是了,哪难么多废话。”廖雨琴说道。 于是魏风就开始讲丛林的故事,比如两只棕熊之间的爱情,一只狼王衰老之后的孤独流浪。如何学着黄鹂鸟唱歌,还有可怕的食人树。 不过最让廖雨琴感兴趣的是,魏风嘴里的蛐蛐,他们在生命只有一季,刚出生的时候就发出悦耳的声音,不过到了秋天,就死去了。让廖雨琴忍不住一阵的感伤。 “算了,你还是说说你在美国的事情吧。” “美国有啥可说的,你也知道美国特别的乱,平日里我那敢出门啊,对了,我记得我看过一部电影,叫完) 第55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汹潮最新章节、汹潮林汀汀汀汀汀、汹潮全文阅读、汹潮免费阅读、汹潮 林汀汀汀汀汀 《汹潮》简介: 见过孤独的野兽吗?弥虞第一次见江北祁,他在校外打架,场面混乱。她停下隐约一瞥,少年抬眼,凤眸风暴如潮,血顺着白皙脸庞往下淌,冷冷开口:“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之后两人在巷里遇到,戴着宝蓝色耳钉的俊美少年咬着烟,外套搭肩,扯开扣子的白衬衣下盘旋张扬的蓝色飞鸟,他靠在栏杆上瞥她,嘴角带伤,神色懒散,又坏又野。那双涸着红的凤眼,令人心悸的漂亮。在经过时,他扯住弥虞的肩包。弥虞抬头,少年唇角勾着邪气的笑:“乖小孩,要试试,和坏学生谈恋爱吗?”——十七岁的江北祁身世悲惨,是京也镇赫赫有名的二世祖,他无人管教、野蛮生长,野性又狂妄,是热衷暴力美学的神颜疯犬,人人敬而远之。转学生弥虞,天使脸庞,品学兼优,人尽皆知的优等生。被人欺凌那天,她发丝湿透,在听到一声轻佻口哨后回头。见少年指尖携一根烟条,烟雾升腾,他吊儿郎当靠着墙壁,声音混不吝而玩味:“叫声哥哥听听,高兴了,救你。”被一声“哥哥”弄得耳根烫热,他暗骂一声,抬手把霸凌者收拾了。他们越走越近。后来被问起,少年顽劣勾唇:“谁会喜欢那种乖学生。"目睹男生告白弥虞,他拉过少女手腕,咬牙难掩醋意:“不说不谈男友吗,骗我?”少女礼貌问:“我们熟吗?”江北祁 林汀汀汀汀汀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赐我狂恋》作者:林汀汀汀汀汀 第56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紫魄一觉醒来,发现已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了。 紫魄才恍然间记起,他答应东方闻思把皇甫雷救出去的事。 这才从吊床上下来,大步的离开了禁地。 当他走进关押皇甫雷的地牢时,才发现皇甫雷已经不见了。 看守地牢的弟子跟了过来:“紫魄大人,属下没骗您吧,皇甫雷的确已被宫主给放了!” 正奇怪白之宜怎么会好心放了皇甫雷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地上的那一片狼藉。 十二只空荡荡的笼子,地面上尽是血迹残骸,仔细一看,竟是些被吸干了血的毒物。 却在前方的地面上,赫然躺着一只同样被吸干了血的白色小狐狸。 紫魄走过去,蹲下身子查探小狐狸的伤势,血已被吸干,腿上还绑着白色的药布,这正是自己送给白之宜的那只小狐狸。 被吸干血的毒物,被吸干血的狐狸,突然被放走的皇甫雷,这其中一定有事,便问道:“这些毒物是怎么回事?白之宜又为何突然会放皇甫雷走?” “属下不知,属下只知道宫主吩咐几个护法必须要在两个时辰内,找到大量的毒物送到关押皇甫雷的地牢里来,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属下就全然不知了!” 看来,从这个看守地牢的弟子嘴里是打听不到什么了,情急之下,紫魄便去白之宜的房间找白之宜,打算问个清楚。白之宜自然不会奇怪紫魄一进来就质问自己,也不怪他如此无礼,并且也早已想好了对策:“紫魄,我之所以把皇甫雷给放了,还不是因为闻思的苦苦哀求,虽然我并不疼 她,可好歹她也是一秀的亲生女儿,不看在她的面子,我也会看在一秀的面子上,就答应她把皇甫雷给放了!” “白之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丫头求你的事情,你何时答应过她了?那地上被吸干血的毒物是怎么回事?还有我送你的狐狸,为何也被吸干了血?”“这得问你宝贝的丫头了,我命人找这些毒物,是想把它们的血给皇甫雷喝的,哪知道这个丫头知道了,就抱着你送我的狐狸过来威胁我了,当我把血给皇甫雷喝下去的时 候,闻思也发了疯似得咬断了这小东西的脖子!” “可是真的?”紫魄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她是怕皇甫雷喝下毒物的血当场丧命,所以才一时做了那么可怕的事,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闻思啊!” “好,我现在就去找丫头!” 白之宜说道:“你晚点再 去吧,闻思生生的喝了狐狸的血,身体很不舒服,正在漆昙的房里调理呢,你此时前去打扰,恐怕不太好吧!” “好,我知道了!” 白之宜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走到紫魄的面前:“怎么办?你送我的小狐狸,可是被你最宠爱的丫头给杀了!” “这对小狐狸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跟了你,总有一天也会变成伤人的狐狸!” 白之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冷声道:“若是别人杀了小东西呢?你可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送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没有保护好它,也不必来质问我是何态度!”紫魄再不做半刻停留,转身离开。白之宜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若是你亲眼看到是我把小东西让你最宠爱的丫头生生吸血而死,还让她修炼踏雪归来那种邪秽的武功,你还会是这种态度吗?哈哈! ” 今天晚上,是皇甫云第一次回来的这么早,在大家还没有离开北厢苑的时候,就回来了!而且心情还不错,月柒看到这一次皇甫雷没有带伤回来,也放心不少。 “这几日麻烦大家了,云某人在这里一一谢过了!” “都是亲人,说这些岂不是外套了!”江圣雪笑道。 “倒也是,大哥、大嫂、义德表弟、常欢、还有风月!等事情解决之后,我请各位去天享客栈大吃一顿!”皇甫云说道。 紫风月见他心情不错,这些天来的苦闷和委屈也算是得到了些许安慰:“只要云少在解决这件事情过后,能亲自把风月送回烟雨阁,就算是感谢我了!” “好,那是一定!” “云表哥,到时候可不可以让倾隐也一起去啊,最近阚雪楼关门停业,就她自己一个人,让她跟我们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也好!”武义德说道。 “好,叫上叫上,阚雪楼关门多少也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也刚好就此赔罪了!” 江圣雪说道:“是啊,若不是我,也不会连累到未姑娘了!” “常欢,你也叫上一品红一起啊!”皇甫云对常欢说道。 “他就算了吧,他不喜欢热闹!”常欢说道。 皇甫云撇了撇嘴:“我们可比你认识一品红的早,你不用担心她会被抢跑!” “我看你心情不错,还开起我的玩笑了,看来这事你已经胸有成竹啦!”常欢笑道。 皇甫云笑着耸了耸肩,说道:“我说怎么少点什么,三弟呢?平日里一说大家聚在一起吃饭玩乐,他可是第 一个吵着要去的!” “三弟昨夜把东方闻思给放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皇甫风说道。 “东方闻思?什么情况?”皇甫云有些糊涂了。皇甫风说道:“东方闻思特意跑来桃庄告诉三弟,白之宜会用我们三兄弟练什么三阳融一,一听就是邪恶的**,但是爹把她关了起来,留作人质,所以夜半时分,三弟便 偷偷地把她带走了,晚些再详细的讲与你听!” “三弟不会出事了吧!”皇甫云不禁担忧起来。 “爹的意思是,再等一等,若是今夜还没回来,便要出去找人了!”皇甫风说道。 皇甫云叹了口气,有些严肃起来:“但愿他只是贪玩些罢了,也怪我,这段时间都顾不上他了!” “他也不小了,有些事他自会有分寸的!”皇甫风说道。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都散了吧,让二弟也好好休息休息,今个好不容易早些回来!”江圣雪笑道。 就这样,所有人都离开了北厢苑,月蓉和月柒侍候皇甫云和凤绫罗洗漱一番,便也退下去了。 皇甫云上了床,便把自己的手臂往凤绫罗的脖子底下伸,凤绫罗往旁边一躲,忍不住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会弄一身伤回来?” “你终于肯说话了,好久都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回答我!” “我今天可没受伤!” 凤绫罗冷声道:“皇甫云,你受不受伤并不是我关心的事,我关心的是,你把我囚禁在你的房间里,而你到底出去做了些什么?” “救你!至于怎么救,你不需要知道,我想,你也不会关心这件事的!”皇甫云有些失落的说道。 “皇甫云!” “绫罗,我很累,我今天只想抱着你睡觉!”皇甫云搂住凤绫罗,将她拉拢到自己的怀里,贴紧她的脖颈,“我爱你……”凤绫罗再没说话,任由他搂着自己,可是她的内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紫风月有些话确实刺痛了自己的心,因为,她并不是不在乎皇甫云,只是她做不到放下恩怨,故 此她早已明白,她和皇甫云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一个结果的。 凤绫罗一直睡不着,这一夜她想了太多的事,夜半三更的时候,她开始听到外面传来零零星星的吵闹声。 皇甫云睡得正死,他太累了,所以外面再吵,他也没有醒过来。 难道是桃花山庄出了什么事? 凤绫罗翻了个身,推了推皇甫云的 身子,说道:“皇甫云,醒一醒,皇甫云!” 皇甫云这才醒过来,声音也是还未睡醒的沙哑:“怎么了,绫罗?” “外面尽是吵闹声,好像出事了,你还不出去瞧一瞧!” 皇甫云这才听到外面的确有些异样的声音,这才清醒了过来,急忙起身穿衣,临走前还不忘给凤绫罗盖好被子。 一面系着腰带,一面随手拉过来一个提着灯笼正准备前往星天战的下人:“发生了何事?” “雷少爷失踪了,二夫人正在星天战闹呢!” 皇甫云这才去了星天战,果不其然,李叶苏正坐在星天战门口大声哭闹呢:“你们何时把雷儿当成少爷了?他失踪了这么久,也不见你们谁去找他!” 皇甫青天也和武月贞一起来了,皇甫风夫妇、甚至连常欢和武义德也都闻声而来。 见到如此场景,皇甫青天不禁呵斥道:“胡闹,真是胡闹,大半夜的,你吵的大家都睡不成觉,难道雷儿就能回来了吗?”“老爷,我可没心情睡觉,雷儿晚上从不会在别处过夜的,更不会连着两夜都不回来,今天一天都没消息,他一定是出事了,你都不派人出去找他,你还有没有把他当成你 的儿子?老爷,你不是只有皇甫风和皇甫云两个儿子,你还有一个小儿子,他叫皇甫雷!”李叶苏哭喊道。 “谁说我没有派人找了,无鱼!”皇甫青天沉着脸高声喊道。听到皇甫青天召见自己现身,无鱼也只好从暗处现身,说道:“二夫人,老爷今天下午便已经让我出去找雷少爷的踪迹了,我去了曼陀罗宫,还挟持了一位弟子,他说的确 雷少爷是被白之宜关起来了,但因为东方闻思那个小姑娘求情,如今已经放了,只是为何还没有回来,无鱼便不知情了!”一听这话,李叶苏哭的更凶了:“被白之宜那妖妇关起来了,那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吗?一定是遭遇毒手了,一定是,我就说我大半夜的心口突然闷得厉害,我从来没有闷 得这样厉害过,雷儿一定是出事了,老爷,我求你了,派人去找雷儿吧,求你了!” 李叶苏跪在皇甫青天的面前,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着,庄儿早已哭的泣不成声了,还不敢去拉起来。 所有围观的下人都没见过李叶苏这个样子,都感叹着,二夫人刻薄是刻薄了些,但是对雷少爷那可是真心真意啊! 武月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打算去扶起李叶苏:“叶苏,雷儿也是老爷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关心他呢?这不是三更半夜的吗? 就算去找,也无从找起啊!”“大姐,大姐,求你了,帮我一起求老爷吧,他只听你的,派人去找雷儿吧,我们母子连心,我能感觉到,他一定是出事了,不然我的心口不能在三更半夜的时候这样疼, 这样闷!” 武月贞起身看向皇甫青天:“老爷,我看你就答应叶苏吧!”皇甫青天叹了口气,将李叶苏从地上扶了起来:“我答应你,你现在回去好好休息,雷儿我一定会派人找到的,你这心口疼的毛病也不是就今天才有的,让庄儿给你取些药 放在熏炉里,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老爷,一定要找到雷儿!” 皇甫青天点点头:“庄儿,扶夫人回房!” “是!”庄儿小声抽泣着,扶着李叶苏往南厢苑的方向走着,“夫人,雷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 李叶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无意间的看到了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那方向正是低等厢房的方向,不禁疑惑道:“刚才那个人好像不是桃庄里的人,怎么从未见过?” “夫人,您看见谁了?或许那人是新来的下人,您没见过呢,这桃庄上上下下的仆人,少说也有七八十,您没见过也是应该的,要不要明日让安管家把所有人都叫齐,您认 认人?” 李叶苏被她的话逗得总算露出了点笑模样:“我可没那闲心认桃庄的下人!” 尽管李叶苏不再哭闹,但还是没有睡觉,一夜苦等,一直担心着皇甫雷。 而李叶苏走后,大家也都散了,方才的灯火通明也渐渐的变作了星星点点。 无鱼要留下看守桃花山庄,飞盾和流星就吃些苦头,在这深夜里出去找皇甫雷了。 皇甫云自是心事重重的回了北厢苑,满脸的担心,也再没睡着。 凤绫罗有好几次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觉得桃花山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自己无关,并且,桃花山庄越是不太平,便对自己越有利呢!靠在墙边的紫风月拍着胸脯,一脸的惊魂未定:“还好那个二夫人并不认识我,不然被她看见了,也就被皇甫盟主和大夫人看见了,他们那么讨厌我,还不得半夜就把我赶 出去!”她一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面低声抱怨着:“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我还巴不得被人赶快发现,这样凤绫罗在云少房间里的事也就会公布于世了,她的好日子可不就到头了 ,我的苦日子可就要结束了!”这样想着,紫风月却突然没了笑脸:我为什么要在桃花山庄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在烟 雨阁里是风尘了些,可也是自由自在啊!突然好想花妈妈啊,不知道她有没有想我 !花妈妈待她如同女儿一般,紫风月也是知道的,自己也总是无意之中的把她当做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她一直都没有丢掉那块可以证明自己身世的玉佩,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些安慰,被遗忘的过去或许是幸福的,至少会比现在幸福。 第57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汹潮最新章节、汹潮林汀汀汀汀汀、汹潮全文阅读、汹潮免费阅读、汹潮 林汀汀汀汀汀 《汹潮》简介: 见过孤独的野兽吗?弥虞第一次见江北祁,他在校外打架,场面混乱。她停下隐约一瞥,少年抬眼,凤眸风暴如潮,血顺着白皙脸庞往下淌,冷冷开口:“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之后两人在巷里遇到,戴着宝蓝色耳钉的俊美少年咬着烟,外套搭肩,扯开扣子的白衬衣下盘旋张扬的蓝色飞鸟,他靠在栏杆上瞥她,嘴角带伤,神色懒散,又坏又野。那双涸着红的凤眼,令人心悸的漂亮。在经过时,他扯住弥虞的肩包。弥虞抬头,少年唇角勾着邪气的笑:“乖小孩,要试试,和坏学生谈恋爱吗?”——十七岁的江北祁身世悲惨,是京也镇赫赫有名的二世祖,他无人管教、野蛮生长,野性又狂妄,是热衷暴力美学的神颜疯犬,人人敬而远之。转学生弥虞,天使脸庞,品学兼优,人尽皆知的优等生。被人欺凌那天,她发丝湿透,在听到一声轻佻口哨后回头。见少年指尖携一根烟条,烟雾升腾,他吊儿郎当靠着墙壁,声音混不吝而玩味:“叫声哥哥听听,高兴了,救你。”被一声“哥哥”弄得耳根烫热,他暗骂一声,抬手把霸凌者收拾了。他们越走越近。后来被问起,少年顽劣勾唇:“谁会喜欢那种乖学生。"目睹男生告白弥虞,他拉过少女手腕,咬牙难掩醋意:“不说不谈男友吗,骗我?”少女礼貌问:“我们熟吗?”江北祁 林汀汀汀汀汀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赐我狂恋》作者:林汀汀汀汀汀 第58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小÷说◎网 】,♂小÷说◎网 】, 秦书凯听到刘小娟又提到孩子的问题心里忍不住冒火,他冲着刘小娟发脾气说,别一遇到事情,就拿孩子跟我说事,这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你跟我吱过一声吗,现在用得着我了,过来跟我套这种近乎了,我还告诉你,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种,我还没最后确定呢,你别玩来玩去总是跟我玩这一招,『逼』急了我,带孩子到医院去查dna。 刘小娟被秦书凯这么一说,脸上也挂不住了,她气恼的用手指着秦书凯说,行啊,你现在能耐了,你以为我愿意孩子是你的种吗,要是早知道你会跟赵家结下这么大的仇恨,我当初怎么也不会借用你的种来怀孕。 秦书凯听了这话愣住了,他没想到刘小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刘小娟见话已经被自己说漏了,反而坦然了,她直截了当的告诉秦书凯,当初,她到乡下挂职就是应为赵大奎是先天的没有生育功能,两口子看了很多大医院也没看好,后来还是公公赵正扬出的主意,说是想让刘小娟到乡下挂职,看看两口子分开一段时间,赵大奎得病有没有起『色』。 后来,婆婆又在私底下把实话给刘小娟说了一遍,赵大奎已经三十多了,还是没有生育,赵家在普水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实在是丢不起这个**的脸,所以想让刘小娟到乡下挂职怀孕后再回来。 刘小娟原本看中了张富贵,没想到,跟张富贵很长时间都没有成果,她担心,张富贵的身体也有问题,这才找了当时还没结婚的秦书凯,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刘小娟这样竹筒倒豆子一说完,等于是确定了孩子确实是秦书凯的种,这一点,即便是秦书凯想要赖账也是不可能的。 秦书凯听完刘小娟的话后,很不满地说,刘小娟,我不管当时是什么目的,既然你知道,咱们两人之间还有个孩子连着关系,你怎么跟我老婆胡说八道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涉黑的证据了,没有证据你『乱』说什么,你这样挑拨我跟我老婆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 秦书凯提到这件事,刘小娟心里有些愧疚的感觉,她低声说,大不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跟她解释一下,我上次全都是胡说八道,再说,很对普水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秦书凯冷冷的笑了一下说,你当别人都是**,你说什么,人家就信什么,你也知道我和赵正扬之间的关系,难道你就没有想到那是别人故意这么说,挑拨之间的关系。 刘小娟不想和秦书凯说别的,紧追不舍的问,秦书凯,赵大奎的事情,你到底肯 不肯帮忙? 秦书凯说,赵大奎的事情,很想帮忙,关键发生的一切,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无法帮忙。 刘小娟见秦书凯的态度坚决,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秦书凯,别人要是说这个话,还可以理解,你说这个话就不行,因为这是你欠赵大奎的人情,你必须得还。 秦书凯不屑的说,算了吧,我跟你们赵家的事情,到底是谁欠谁的多,现在还有人能说得清吗?我自认为在很多事情上,我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现在你公公赵正扬不是已经当上县长了吗,有什么事情,你找他去啊,他一个县长,办这点事情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刘小娟见秦书凯不但不肯帮忙,还一副冷嘲热讽的模样,知道即便是再跟他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于是对秦书凯说,秦书凯,你自己到底做过什么,你心里有数,我告诉你,恶有恶报,现在不报,时候未到。 秦书凯立即快速反应说,这句话,你再回去跟你公公说一遍,你告诉他,我跟他打赌,看谁的报应来的快,我们不妨一起等等看,你赵家都不是东西,还想看我的笑话。 刘小娟走了,秦书凯却有些心绪不宁,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脑海中说,你这样做是对的,赵正扬抢了你的县长位置,还在背后收集对付你的证据,要是你不先下手,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被他耍手段,把你送进去吗。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跟赵正扬之间难道就非要斗的你死我活吗,找个折中的办法让大家都能过的舒心点,难道不好吗。 秦书凯使劲的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很久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赵正扬,你既然想要升官,那你就做吧,赵大奎现在这一切就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至于下面的一招,不知道你又有什么办法应付过去。 刘小娟蔫头蔫脑的回到家,赵正扬立即把她叫到书房,问她跟秦书凯谈的怎么样?秦书凯是不是已经松口放过赵大奎?刘小娟摇摇头,赵正扬的心情随着她摇头的动作,一下子沉落到谷底。 赵正扬知道,刘小娟出面,也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自己想要救出儿子真是有些黔驴技穷了。赵正扬让刘小娟具体谈谈,她去找秦书凯的时候,两人都谈到了什么,他想要从两人的谈话内容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以便决定自己到底怎么应付眼下的局面。 刘小娟没有把实话全都说出来,她有所保留的把秦书凯对自己的恶劣态度复述了一遍后,对赵正扬说,我看,这次的事情和秦书凯也许有关系,是铁了心要办赵大奎啊,估 计找谁说话都是没用的,我看,只有从纪委那边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案情上下点功夫争取把责任降低到最小,以减轻赵大奎的惩罚。 赵正扬心里苦笑了一下,很无奈的说,到了纪委,那么这种事岂是说下点功夫就能出成果的,要想在纪委内部探听到有价值的信息,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去拉关系,找后门呢。 赵正扬见刘小娟一副很累的样子,就让她先上楼休息,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里,仔细的思索着,眼下的局面,到底要从哪里打开缺口。赵正扬想起,赵大奎曾跟自己说过,秦书凯在开发区有个相好的叫冯燕,那是赵王道的小姨子,上次就是因为和冯燕联系被人打了一顿,也不知道,这个冯燕到底是在开发区的哪个单位上班,要是把这件事捅出来,说不定也够秦书凯喝一壶的。 赵正扬又想到,这种事情毕竟只是作风上的问题,起不到真正解决问题的作用,如果冯燕帮助自己,那么秦书凯也就是弄个处分的问题,不可能对他的位置和现在的做法有什么影响,赵正扬又继续思索着,还有什么好办法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让秦书凯对赵大奎放一马呢? 赵正扬那天晚上,一个人坐在那儿想了很久,仍旧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闭上眼睛休息,他知道,这场战争说不定将是一场持久战,想要获得最后的胜利,估计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和精力。秦书凯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很被动,秦书凯对赵大奎已经采取了措施,那么对自己是不是也开始想办法对付? 赵正扬那天晚上,后来出去了,自己开车到了一个小区,进一个房间,那是赵正扬小秦人住的地方,最近忙着很多事情,憋闷多日等着发威了。 “雪晴!”赵正扬看到门里摆着一双暂新的红『色』高跟皮鞋,光看这双鞋就让人想到女主人的娇媚样貌,看来自己的女人已经调节好了心情等着自己呢。不然怎么会买这么通红漂亮的高跟鞋。 那天晚上,赵正扬赵正扬轰然倒在了女人身上。第二天,从女人身上发过的赵正扬,精神很足的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为了儿子的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接到了马成龙的电话。 马成龙等电话一接通,就告诉赵正扬一个坏消息,有人写了一封**到市里,反映赵正扬的问题。 马成龙说,现在市里接到**,信里是举报有关赵正扬的违纪违规事宜的,现在这封信已经被顾**想办法压了下来,但是不能保证这封信是不是还会被人举报到省纪委,如果那样的话,情况可能就会无法控制,到时候 ,不要说是赵正扬的县长位置难保,说不定,还会有更大的麻烦,现在常务副县长的位置都不一定能够保住。 马成龙的电话让赵正扬像是三月里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他有些害怕起来,儿子赵大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自己却又要被人弄进去了,难道这背后对自己动手的人,想要把赵家所有人全都赶尽杀绝吗,看来很多事情真的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围。 赵正扬很着急的问马成龙,马市长,**的内容到底有什么?自己有什么事情值得被人举报的。 马成龙听到这儿,心里很不满,心里说,你自己犯错误难道不知道,于是很不屑地说,赵正扬,**里说的事情,一是反映你作风问题的,看来你真是老当益壮啊,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很年轻啊,连你几个秦人的姓名地址都写的清清楚楚,这件事一看就知道举报人是有把握才会举报的,找要是真的,那么纪委一调查就会有结果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关于你收**赂的事情,这件事要是真查起来,恐怕你真是要吃大亏了,我看你现在,赶紧想办法挽回一下,争取尽快完善,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赵正扬追问道,举报人署名了吗? 马成龙反问他,我说老赵,你这是不是越过越糊涂了,不管举报人在**上署的是谁的名字,你在普水到底跟谁之间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惹的人家要把你往死里整,你自己心里还没有底吗?不要整天追问没用的事情,关键是要如何控制,如何把这件事控制住。 马成龙这么一说,赵正扬心里立即就跟镜似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一定又是秦书凯,他对付完了自己的儿子,现在已经开始对自己下手了。赵正扬现在真是很后悔跟秦书凯争这个县长的位置,如果对方是个人,斗起来,还好些,可现在,跟自己为敌的明明是没有一些同情心的畜生,为了这么一个县长的位置,他是想要把自己赵家赶尽杀绝啊。 赵正扬一个人拿出一包烟抽起来,他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当抽的一包烟还剩两支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打了个电话给刘小娟,让刘小娟立即从单位回家,自己有事要跟她谈。现在,赵正扬真的没有办法对付秦书凯了,也许这有刘小娟那儿能够做到。 第59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时间流逝,已过三四天。X 距离开学大约还有一周,韩东没感到丝毫紧张与期盼,反而有些淡淡的不舍之意。 到了江南学府,难以天天看到小茜。 甚至。 若非上两天宁墨离对他的要求,若非爸爸妈妈的浓烈期冀,韩东都想暂时不去江南学府。 毕竟他已算是武术世界的一员。 哪怕到了学府里,平时也以练武为主,时而还得参加任务,磨砺自己的灵感与五门崭新之术。 武术一路,闭门造车却是万万不行。 不历经风霜,难能打造锋锐的刀刃。 况且武术的真正概念,与网上信息截然不同。武术就是为了应付妖魔鬼怪而诞生,不是强身健体,亦非修体养性,而是纯粹无比的杀伐之术。 杀不了妖魔鬼怪的武术,无意义。 …… 卧室内。 呼哧。 韩东吐了口气,松掉阳极桩。 虽然此时已有八月末,但外界仍然炎热如火,好似一个大蒸笼,罩住了整座苏河市。 他走到桌旁,随后抽了两三张面巾纸,擦了擦汗水。 “阳极桩的效果,愈加减弱。” “而且融入灰白气流,对融合程度也没有丝毫促进。不过,饶是如此情况,我的练武效率也远远强于寻常一品。” 完整版阳极桩,确实远不如画山桩。 但是。 阳极桩并不弱,而是画山桩太过玄奇!横向比较,阳极桩远远超过其他桩功,效果甚佳。 “可惜。” 韩东抿了抿嘴:“画山桩的练习前提,乃是凝雾内力。而如今体内的凝合力,距离十成还差得远。” 经过估测,达到十成融合度,至少要三四个月。 他只希望在武术生排序战之前,能达到十成,晋级武者境,务必位列前三名。 至于位列前三的难度,韩东倒没想过。 以正常思维而言。假如位列前三太难,宁墨离大概应该不会提出这一要求……等,等下! 韩东猛地怔住。 正常这个词,真的与宁墨离不搭边。 面对这么一位有点精神病症状的师尊,岂能以常理而论? 师尊可不止是简简单单的精神病正装,脑海思维更是清奇万分,指不定一拍脑袋,真给他提出一些极其离谱目标。 那么 华国武术生会不会有武将的存在? 哪怕没有,高位武者应该也不在少数……若是刚入学府便已达到一品的武术生,经过四年练武,成为高位武者不算太难。 “唔。” 韩东琢磨了一会儿,内心有点慎重。 等到了江南学府,必须考察一下江南学府武术生的情况,然后再以此类推其他学府。 “其实,第三应该不难。” “假如我启动疯魔态,哪怕高位武者我也有一战之力,更何况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他看向自己的洁净双手,忽然心生期盼。 或许。 是该与同龄武者交流一下。 蓦然之间。 咔。 卧室门轻轻推开,只见韩茜气喘吁吁的挂在门把手上,费劲巴巴的拧开了厚重木门。 呼哧,呼哧。 她的一双小短腿够着地面,推开木门。 “已经彻底关上木门,都能进来?”韩东一怔,哭笑不得:“为了打开这扇门,你还真是费尽心思啊。” 哼! 韩茜不乐意的瞄了眼哥哥。 她知道, 哥哥要练习武术,天天向上,不能耽误。但从清晨到中午,韩东都没出来过,小茜自然急了。 呼哧。 她眨巴两下眼睛,弱弱道:“哥哥,陪小茜玩会儿。” 韩东微笑,搁下手机,走向妹妹韩茜:“好,好,哥哥带你下楼转两圈。” “真的?”小茜眼睛都亮了。 “当然咯,妈妈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走吧,下楼玩滑梯。”韩东直接抱起刚满四岁的小茜。 今天,是韩茜的四岁生日。 哪怕小茜不以机智方法推门而入,韩东也打算带小茜下楼玩会,毕竟自己快要离开了。 再回家,大约得在国庆节假期。 “太好啦,小茜要玩滑梯。”小茜歪着脑袋,嘻嘻直乐。 无聊了整整一个上午,哥哥终于肯搭理自己啦,仿佛有一缕璀璨阳光照耀着小心灵,就是开心,不讲道理。 啪嗒。 啪嗒。 韩东穿着黑色塑料拖鞋,走向防盗门。 他打开防盗门,便是怔了一怔,茫然问道:“师尊?” “宁爷爷!” 小茜张开白嫩小手,挥舞两下。 满脸褶皱的宁墨离,笑眯眯地递出一团九彩,上面 居然硬生生画出了一道笑脸,他和蔼道:“爷爷祝小茜生日快乐,这是送给小茜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是好吃的! 小茜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欢天喜地的接过九彩,爱不释手之下,竟是舍不得吃掉。 好看。 太好看啦。 翻来覆去,韩茜还是不忍心吃。 “可甜了。快尝一尝。”宁墨离温蔼问道。 “不,不要,太漂亮了。”小茜嘟着嘴,可怜兮兮道:“留着,要留着。” “没事,宁爷爷会做。等你吃完,爷爷再给你。”宁墨离罕见的露出一双洁白牙齿,笑的灿烂。 旁侧。 韩东满脸茫然:“???” 苍天在上。 这么欺骗孩子,真的好吗,要是宁墨离会制作母猪都能上树了吧! 小茜歪着脑袋,看了看宁墨离,目光最后盯在上“可,可是妈妈说过,小孩子不能吃多多的糖。” 宁墨离笑呵呵道:“这里面没糖。” 里……没糖? 饶是小茜的智商,相对于四岁儿童还算可以,也愣是被这句话给绕晕了。里没糖,好比排骨汤里却没有排骨,肉包子里却没有肉肉。 奇怪。 好奇怪。 韩茜瞪大眼睛,诺诺道:“没糖,小茜可以多多吃啦?” “这是当然,小茜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谁也不可以阻止小茜吃。”宁墨离哈哈大笑。 哇! 太好啦! 小茜再不迟疑,安心靠在哥哥怀里,一口吃掉九彩上的袖珍笑脸。 与此同时。 韩东则是与宁墨离并肩下楼。 他暗暗咂舌, 作为师尊的代言人,董区寒也真是不容易……里不能含有糖分也就算了,竟然还弄出了一道栩栩如生的笑脸! 单单想一想,皆能知其不易。 古有伴君如伴虎,今有伴宁墨离如伴死。 …… 当日正午。 韩东正在吃午饭,便看到钱高发来一条微信消息:‘先生,莱思器材城的账目已经汇总完毕,货物全数轻点,基本无问题。但在健身类的器材储存室,存有一个不知密码的保险箱。’ 保险箱? 韩东来了兴致,回道:“什么样的保险箱,给我发张照片。” 不到三秒。 一张图片传来。 这是约有两米多高的大型保险箱,外表喷着银白哑漆,且刻着流畅纹理,一看便知比较厚重,保险系数极高,若是没有密码根本无法解锁。 “有意思。”他先后回复道:“这保险箱是宏石的?也罢,正好我下午没什么事,等会吃完饭就去看看。” 钱高应道:“好的,我去接您。” “不必,我自己有车。”韩东随手回了一句,他也是有车一族,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旁侧。 小茜眼巴巴的坐在凳子上,小手搭在桌面,气哼哼道:“哥哥,妈妈说啦,吃饭不能玩机机。” 韩东嘴角一扯:“是手机。” “不能玩机机,哥哥。”小茜固执道。 咕咚。 韩东脸色漆黑,咽了口唾沫,急忙扔出手机,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客厅的沙发上。 该死! 小茜的语言表达能力,实在太差! “嗯嗯。” “小茜想吃肉肉,哥哥夹,帮小茜夹。”韩茜扬着白皙脸蛋,眼睛亮晶晶的,两只肉乎乎小手搭在桌沿。 唉。 幸亏老妈在卧室打电话! 韩东看了看小茜,面对一个刚满四岁的孩子,他的任何武力以及浅薄智慧,压根没有丝毫用处。 “给你夹肉。” 他叹了口气,给韩茜夹了片孜然牛肉。 哇! 韩茜连吐粉嫩嫩的小舌头,馋的不行,目光跟随着餐盘里的牛肉片一直到了自己面前的小碗里。 “肉肉!” 她一口吃掉,幸福的眯着眼睛。 韩东坐在旁边忍不住直乐,难道女孩子都爱吃肉?小茜这样,张朦也是这样。 “先吃饭。” “等会且去看看,那保险箱里……究竟有什么呢。”他悠悠然咽下一口米饭,暗暗思索。rw 第60章 第 60 章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汹潮最新章节、汹潮林汀汀汀汀汀、汹潮全文阅读、汹潮免费阅读、汹潮 林汀汀汀汀汀 《汹潮》简介: 见过孤独的野兽吗?弥虞第一次见江北祁,他在校外打架,场面混乱。她停下隐约一瞥,少年抬眼,凤眸风暴如潮,血顺着白皙脸庞往下淌,冷冷开口:“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之后两人在巷里遇到,戴着宝蓝色耳钉的俊美少年咬着烟,外套搭肩,扯开扣子的白衬衣下盘旋张扬的蓝色飞鸟,他靠在栏杆上瞥她,嘴角带伤,神色懒散,又坏又野。那双涸着红的凤眼,令人心悸的漂亮。在经过时,他扯住弥虞的肩包。弥虞抬头,少年唇角勾着邪气的笑:“乖小孩,要试试,和坏学生谈恋爱吗?”——十七岁的江北祁身世悲惨,是京也镇赫赫有名的二世祖,他无人管教、野蛮生长,野性又狂妄,是热衷暴力美学的神颜疯犬,人人敬而远之。转学生弥虞,天使脸庞,品学兼优,人尽皆知的优等生。被人欺凌那天,她发丝湿透,在听到一声轻佻口哨后回头。见少年指尖携一根烟条,烟雾升腾,他吊儿郎当靠着墙壁,声音混不吝而玩味:“叫声哥哥听听,高兴了,救你。”被一声“哥哥”弄得耳根烫热,他暗骂一声,抬手把霸凌者收拾了。他们越走越近。后来被问起,少年顽劣勾唇:“谁会喜欢那种乖学生。"目睹男生告白弥虞,他拉过少女手腕,咬牙难掩醋意:“不说不谈男友吗,骗我?”少女礼貌问:“我们熟吗?”江北祁 林汀汀汀汀汀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赐我狂恋》作者:林汀汀汀汀汀 第61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萧晨的话让黑袍老者点了点头,仿佛很满意萧晨的话,虽然他也不确定萧晨能不能真的杀入考验前十,但是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而萧晨也是不由得差异。 这一句空口承诺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就算他不能杀入前十,那么到时候黑袍老者也不会将他如何,反而杀入前十,或者黑袍老者还有可能传授自己些什么。 至于杀人,仿佛他并不怪罪自己。 在他的脸上,看不见怒火。 萧晨感觉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圣路第一的原因,所以黑袍老者才对自己维护三分,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萧晨是圣路第一。 而死的那个人虽然是天之骄子,但是说实话就算他的头没有被踩爆黑袍老者可能都不一定能够认识他。 就好比一场考试一个人考试了一百分,而一个人只是勉强及格,老师会记得谁? 显而易见。 再说了,圣路九重天,登顶的就三人,都是绝世妖孽资质,他当然珍惜,因为在圣道学宫之中,当年登顶之人,现在无一不是妖孽般的存在,叱咤一方。 所以,他自然不忍心苛责。 因为,萧晨,楚阳旭,小可爱三人将来必然同领这一代,而这时候,其他圣路的天骄也都汇聚在一起了,他曾经询问其他圣路的守护者,可有登顶者? 其他八条圣路,登顶者,只有五人。 而且年纪都大于萧晨与楚阳旭还有小可爱三人,这样的人固然也是妖孽人物,但是与萧晨三人相比,显然是稍逊一些。 “长老,杀入前十,是只对我一个人来说么?”萧晨缓缓的开口,而黑袍老者摇了摇头。 “九条圣路登顶者,一共八人,青龙圣路独占三人,不光是你凡是登顶之人,皆是如此,在你之前白长老已经找到了楚阳旭,而你回去负责告诉你哪位朋友。” 萧晨眸子闪动。 圣路共九条,青龙圣路独占三位登顶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超越了其他所有圣路了。 而那八人都需要杀入前十。 看来,很有可能中途碰到他们,而且每条圣路万余人,加起来便是有十万之数,从十万人中脱颖而出杀入前十,这样的条件可以说是难如登天了。 但是萧晨却莫名热血起来。 看来这一次圣路,天域大部分的天骄都是汇聚在这里了,到时候便是万道争锋的日子,他还真是好奇呢。 而他更有一道心念 。 要为圣国之地,天荒战族,镇压这一代的天骄! 想着,萧晨的眸子闪动精光。 其中,似有锋芒。 “敢问长老,那东皇清风诬陷我,该如何处置?”萧晨说道,现如今他已经把东皇清风划入自己的仇人名单之中,诬陷自己,差点让自己被剔除圣路,这笔仇,大了。 若不报,萧晨不甘心。 而,黑袍老者看着萧晨,摇头笑道:“年轻人就是脾气爆,不过我也能够理解,但是就当给圣道学宫一个面子,有仇,考核之时报,现在不要出手,可否?” 萧晨凝眸。 “长老,为何?” 黑袍老者叹息一声:“他是青龙圣朝的皇子,当年他父亲也曾入圣道学宫修行,后来返回青龙圣朝继承大统,算起来也是学宫走出的弟子,我是圣道学宫长老,就算不看他父亲也需要给学宫一个面子,你说是不是?” 萧晨点了点头。 黑袍老者的意思,他懂。 于是,萧晨道:“好,萧晨听长老的,现在可以不找他麻烦,但是比赛时若让我碰到,我不会给他认输的机会。” 黑袍老者叹息一声 萧晨的话他也听的懂,不给东皇清风说认输的机会,显然就是萧晨对他动了杀心,想要在比赛之中抹杀东皇清风。 年轻人的恩怨啊…… “你去吧。” 萧晨躬身一拜,转身离去。 出了黑袍老者的别院,萧晨看着天上的明月眼底有着深深地杀机,东皇清风,我本不想惹你,但是你却对我出手,既然你那么相死,那我就成全你! 青龙圣朝的皇子殿下? 呵呵,在我萧晨的眼中屁都不是! 说完,萧晨离去。 回到别院,沈泪等人都坐在那里等着他,小可爱与龙玄机还有燕振阳三人眸子凝重,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而这时,萧晨推门进来。 顿时,七人走了过来。 沈泪与洛千羽一脸紧张之『色』。 “萧晨,怎么样?” 看着众人担心自己,萧晨不由得一笑,道:“没事,不用为我担心,长老没有为难我,反而对我寄予厚望,让我争取杀入考核前十呢。” 闻言,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萧晨看着小可爱,道:“长老让我转告你,凡是九重天路登顶每人都需要努力杀入前十。” 小可爱苦笑。 十万人杀入前十,堪比登天。 不过,他还是点头。 “本可爱厉害呢,必然杀入前十,碾压其他圣路的天骄,哼。”说着,一脸傲娇。 众人都是一笑。 龙玄机看着萧晨,缓缓出声:“楚阳旭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如今又杀出一个东皇清风,咱们的敌人越来越多,这件事怎么办?” 其他人也是看着萧晨。 萧晨对此,双眼微眯。 “东皇清风离死不远了,长老说现在不能杀他,所以我会在比赛中杀他,不给他认输的机会。” “可是今天好奇怪啊,你不是跟楚阳旭是宿敌么,为何他今天受了东皇清风的邀请赴宴,然后帮你说话?”燕溪雪有些不解的问道,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是不太清楚。 按理说,楚阳旭因该趁着这个机会帮着东皇清风除掉萧晨的,这样他就可以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但是他没有。 不但没有,还帮了萧晨一把。 萧晨坐在那里,眸子微微闪动,随后道:“他当然要帮我,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战斗没有结束,他自然不会看着我被剔除圣路,而就算是他帮了东皇清风,我也未必就会被赶出圣路,所以他犯不上在这个时候偏向东皇清风,因为不值得。” 众人点头。 “现在谁都不要去惹事,三天后咱们去了圣道学宫再说,比赛开始就算是咱们复仇的时候,得罪过咱们得人,一个个的来。” “好!” …… 两天的时间,安然无事。 萧晨他们没有去找东皇清风他们,而东皇清风经过那一晚后,也没有找萧晨他们的麻烦,这一点萧晨他们也没有多想。 我们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现在你就算是认怂也晚了,因为就在那天,萧晨就已经把他画上死亡名单。 这一天,城中十万天骄集合。 因为,今天他们将要离开这里,前往圣道学宫,去面对他们成为真正圣道学宫弟子的最后一道考核! 每一人都是热血沸腾。 每一人都是满怀期待。 只为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此时,十万天骄身前站着十八位老者,每一人都是圣境的存在实力强横。 这一幕,让萧晨唏嘘不已。 义父曾经说过,当年圣道学宫与天荒战族实力相差无几,但是现在 ,光是出现的长老就足有十八位圣境强者。 可想而知圣道学宫的底蕴。 而如今天荒战族刚刚重新崛起,只有义父一人圣境强者坐镇,万年的时光,真的让天荒战族落后太多太多了…… 再想追上圣道学宫,难! 萧晨眸子凝重! “今天,便带你们入圣道学宫,参加最后一道考核,通过了,你们将会是圣道学宫的弟子,只要有一关没有通过你们就将会被淘汰,听明白了没有?” 有圣境长老出声道。 下方,十万天骄声音震天。 “明白!” 随后,虚空有三道战舰缓缓飞来,战舰硕大,不亚于萧晨当年自无间地狱取来的战舰。 而不同的是,圣道学宫的战舰同体灿金『色』,有飞龙图腾铭刻,极为霸气,没一个战舰可送纳数万人。 战舰停滞,万人腾空。 萧晨等人在黑白两位长老的带领下,飞上第一艘战舰,很快,战舰转行,穿梭虚空而去。 那速度,极快! 一路穿行,萧晨等人现在一边,眺望观看,很快,战舰飞过了一处浩瀚海域,在海域的尽头,有恢弘的宫殿耸立,看的众人心头震撼。 那就是圣道学宫么? 好壮观! 真不愧是圣朝之地的修行圣地。 眼前宫殿绵延百里,其中囊括山脉,森林,海域,仿佛整片地域都是圣道学宫一般。 而在圣道学宫之中的一处浩瀚山脉周围,有十座巨大的岛屿悬空,众人更是惊叹。 而战舰正是向那里飞行。 山脉山顶是方圆数百丈的平台,能够递增,仿佛是巨大的战台,而天台有天梯连接周围十座岛屿。 看起来尤为震撼。 “你们接受考核的地方便是在哪里,圣道学宫的十方圣岛,做好准备,入岛后你们没有调整时间,直接便是考核。” 众人眸子一凝。 随后,战舰上仙力翻腾。 尽是天骄的仙力在流动,将整片天穹的的光彩都是要改,无比的壮观…… 第62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汹潮最新章节、汹潮林汀汀汀汀汀、汹潮全文阅读、汹潮免费阅读、汹潮 林汀汀汀汀汀 《汹潮》简介: 见过孤独的野兽吗?弥虞第一次见江北祁,他在校外打架,场面混乱。她停下隐约一瞥,少年抬眼,凤眸风暴如潮,血顺着白皙脸庞往下淌,冷冷开口:“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之后两人在巷里遇到,戴着宝蓝色耳钉的俊美少年咬着烟,外套搭肩,扯开扣子的白衬衣下盘旋张扬的蓝色飞鸟,他靠在栏杆上瞥她,嘴角带伤,神色懒散,又坏又野。那双涸着红的凤眼,令人心悸的漂亮。在经过时,他扯住弥虞的肩包。弥虞抬头,少年唇角勾着邪气的笑:“乖小孩,要试试,和坏学生谈恋爱吗?”——十七岁的江北祁身世悲惨,是京也镇赫赫有名的二世祖,他无人管教、野蛮生长,野性又狂妄,是热衷暴力美学的神颜疯犬,人人敬而远之。转学生弥虞,天使脸庞,品学兼优,人尽皆知的优等生。被人欺凌那天,她发丝湿透,在听到一声轻佻口哨后回头。见少年指尖携一根烟条,烟雾升腾,他吊儿郎当靠着墙壁,声音混不吝而玩味:“叫声哥哥听听,高兴了,救你。”被一声“哥哥”弄得耳根烫热,他暗骂一声,抬手把霸凌者收拾了。他们越走越近。后来被问起,少年顽劣勾唇:“谁会喜欢那种乖学生。"目睹男生告白弥虞,他拉过少女手腕,咬牙难掩醋意:“不说不谈男友吗,骗我?”少女礼貌问:“我们熟吗?”江北祁 林汀汀汀汀汀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赐我狂恋》作者:林汀汀汀汀汀 第63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汹潮最新章节、汹潮林汀汀汀汀汀、汹潮全文阅读、汹潮免费阅读、汹潮 林汀汀汀汀汀 《汹潮》简介: 见过孤独的野兽吗?弥虞第一次见江北祁,他在校外打架,场面混乱。她停下隐约一瞥,少年抬眼,凤眸风暴如潮,血顺着白皙脸庞往下淌,冷冷开口:“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之后两人在巷里遇到,戴着宝蓝色耳钉的俊美少年咬着烟,外套搭肩,扯开扣子的白衬衣下盘旋张扬的蓝色飞鸟,他靠在栏杆上瞥她,嘴角带伤,神色懒散,又坏又野。那双涸着红的凤眼,令人心悸的漂亮。在经过时,他扯住弥虞的肩包。弥虞抬头,少年唇角勾着邪气的笑:“乖小孩,要试试,和坏学生谈恋爱吗?”——十七岁的江北祁身世悲惨,是京也镇赫赫有名的二世祖,他无人管教、野蛮生长,野性又狂妄,是热衷暴力美学的神颜疯犬,人人敬而远之。转学生弥虞,天使脸庞,品学兼优,人尽皆知的优等生。被人欺凌那天,她发丝湿透,在听到一声轻佻口哨后回头。见少年指尖携一根烟条,烟雾升腾,他吊儿郎当靠着墙壁,声音混不吝而玩味:“叫声哥哥听听,高兴了,救你。”被一声“哥哥”弄得耳根烫热,他暗骂一声,抬手把霸凌者收拾了。他们越走越近。后来被问起,少年顽劣勾唇:“谁会喜欢那种乖学生。"目睹男生告白弥虞,他拉过少女手腕,咬牙难掩醋意:“不说不谈男友吗,骗我?”少女礼貌问:“我们熟吗?”江北祁 林汀汀汀汀汀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赐我狂恋》作者:林汀汀汀汀汀 第64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汹潮最新章节、汹潮林汀汀汀汀汀、汹潮全文阅读、汹潮免费阅读、汹潮 林汀汀汀汀汀 《汹潮》简介: 见过孤独的野兽吗?弥虞第一次见江北祁,他在校外打架,场面混乱。她停下隐约一瞥,少年抬眼,凤眸风暴如潮,血顺着白皙脸庞往下淌,冷冷开口:“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之后两人在巷里遇到,戴着宝蓝色耳钉的俊美少年咬着烟,外套搭肩,扯开扣子的白衬衣下盘旋张扬的蓝色飞鸟,他靠在栏杆上瞥她,嘴角带伤,神色懒散,又坏又野。那双涸着红的凤眼,令人心悸的漂亮。在经过时,他扯住弥虞的肩包。弥虞抬头,少年唇角勾着邪气的笑:“乖小孩,要试试,和坏学生谈恋爱吗?”——十七岁的江北祁身世悲惨,是京也镇赫赫有名的二世祖,他无人管教、野蛮生长,野性又狂妄,是热衷暴力美学的神颜疯犬,人人敬而远之。转学生弥虞,天使脸庞,品学兼优,人尽皆知的优等生。被人欺凌那天,她发丝湿透,在听到一声轻佻口哨后回头。见少年指尖携一根烟条,烟雾升腾,他吊儿郎当靠着墙壁,声音混不吝而玩味:“叫声哥哥听听,高兴了,救你。”被一声“哥哥”弄得耳根烫热,他暗骂一声,抬手把霸凌者收拾了。他们越走越近。后来被问起,少年顽劣勾唇:“谁会喜欢那种乖学生。"目睹男生告白弥虞,他拉过少女手腕,咬牙难掩醋意:“不说不谈男友吗,骗我?”少女礼貌问:“我们熟吗?”江北祁 林汀汀汀汀汀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赐我狂恋》作者:林汀汀汀汀汀 第65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邬大光的老婆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没撒谎,果然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资料盘,随便往电脑里一『插』,按下了几个按键后,屏幕上果然出现了一些熟悉的镜头。 吴全能不由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一下子断了立即要离开的心思,就算是自己要离开,也一定要先把这盘资料带走才行,否则的话,就看邬大光老婆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她要是随便把这盘资料拿给任何人观赏也不是没有可能。 “宝贝,你东西交给我保管好不好改天我给你多买点好看的新衣服?” 邬大光的老婆脸上却冷笑道:“吴全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当初我录下这些资料就是因为担心你占尽了我的便宜后,又不肯为我的事情出力,现在李伟高已经出事了,我更加不能把这资料交给你,你给我记住了,从今以后,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否则的话,我就把这资料公布出去。” “我不是一直都听你的话吗?在我的心里,你跟二十多年前没什么差别,你依旧是我心里最爱的女人啊。” 吴全能说这些话的时候,顺溜的像是说快板,两只眼睛却紧紧的盯着邬大光老婆手里拿着的资料盘。 邬大光老婆把资料盘从电脑上拔出来后,并没有重新放进床头柜里,而是找了根绳子把资料盘挂到了脖子上,这让吴全能心里一下子有些很着急起来,他甚至怀疑,这女人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怎么还会想到把东西挂到脖子上呢?这样一来,只怕自己是很难得手了。 “宝贝,你饿不饿?我到楼下给你做点好吃的?” “你也想要毒死我吗?” “那,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洗洗睡吧?” “不行,你得陪着我。” 邬大光的老婆两只眼睛盯着吴全能,伸手拉着他一块倒到了床上,吴全能连外套都没脱,就这么陪着邬大光老婆躺了下去。 吴全能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瞧着邬大光的老婆闭上眼睛,慢慢的开始变的呼吸均匀,心里不由盘算起来。 看来,这女人是真的疯了,即便是现在还没有彻底疯掉,只怕过不了多久也必定会变成一个疯子,现在她手里唯一让他担心的就是那些监控资料,只要把资料拿到手,自己以后就可以心安了。 吴全能静静的躺在女人身边,耐心的等待着,就像是一个正在狩猎的狮子,静静的躲在一边偷窥着自己的猎物,等到她最没有防范能力的状态下,再轻易动手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 过去了,大约半时之后,吴全能感觉到睡在自己身边的邬大光老婆呼吸的频率变的慢下来,轻轻的撑起自己的身子,慢慢的从床头拿起一把剪刀,准备把邬大光老婆脖子里挂着资料盘的那根绳子剪断,然后再把资料盘拿到手。 剪刀轻轻的举起,一步步的往邬大光老婆的脖子靠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吴全能突然发现,邬大光的老婆居然猛的睁开了双眼。 当邬大光的老婆一下子看见出现在眼前的剪刀,立即从嘴里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尖叫声显得尤其突兀,吴全能担心被人听见声音,赶紧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捂住邬大光老婆的嘴巴,惊恐中的邬大光老婆挣扎起来,似乎想要起身腾出两手的力量来阻止吴全能捂住她的嘴巴,就在她猛然坐起的时候,吴全能手里的剪刀正好刺中了她的胸部,女人再次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吴全能出于本能的想要阻止她的呼喊,整个人一下子趴上邬大光老婆的身体,想要用双手捂紧她那发出尖叫声的嘴巴,可他却疏忽了那把已经『插』进邬大光老婆胸口的剪刀,就在那刹那之间,悲剧发生了,随着吴全能身体的惯『性』趴下力量,原本就戳进邬大光老婆胸部的剪刀一下子刺进了邬大光老婆的身体。 邬大光老婆这次没来得及发出尖利的叫声,直接两眼开始翻起了白眼。 吴全能慌了,他以为邬大光的老婆是因为缺氧的缘故,赶紧放开了双手,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胸部也被剪刀柄垫的有些生疼,而自己准备剪绳子的剪刀已经完完全全的『插』进了邬大光老婆的胸口处。 一股鲜血从剪刀戳进去的地方流了出来,一点点的晕染了邬大光老婆那白底红花的睡衣,吴全能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这女人居然死了!而且是被自己拿剪刀给戳死了! 吴全能的一张脸已经吓成了灰白『色』,他忍不住尖叫了一声,立即起身打开门往外冲去,已经跑到一楼大厅的时候,他却又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邬大光的老婆死了,脖子上还挂着那要命的资料盘,剪刀上有自己的指纹,只要有人发现了这样的现场,自己就会立即变成一个杀人犯! 这样的念头让吴全能一下子清醒过来,不行!这种时候,尤其要冷静,一定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怎么处理才更妥当。 凌晨时分,吴全能一个人坐在邬大光家别墅一楼那空空『荡』『荡』的大客厅里,头脑有些混『乱』的不知所措,可是最终头脑中还 是有个声音占据了上风,反正今晚自己过来又没人看见,自己跟邬大光老婆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也是极少的,只要把现场清扫妥当,再把邬大光老婆的尸体处理了,只当这件事没发生一样,又有谁会把自己跟邬大光老婆的失踪联想到一起呢? 吴全能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以前看过的一些警匪片里犯罪分子的经验此刻算是起了关键『性』作用,他先是在一楼找了几个垃圾袋,把自己的双手和双脚给套住,这是为了防止留下指纹鞋印,然后又从洗手间拿了拖把上楼,用拖把从楼下开始一直往上清扫,把自己刚才上楼时的足迹全都清扫干净。 最重大的工程就在卧室里了,尽管面对着邬大光老婆的尸体时,他的心里是恐惧的,但他还是『逼』着找了被单出来,把邬大光老婆的尸体裹起来后,又用绳子扎紧,然后开始把卧室里的监控和所有有可能留下印记的地方全都细细的清洗了一遍。 忙完了这些事情,天『色』已经有几分发白,吴全能不敢停留,赶紧把邬大光的老婆尸体扛到楼下,先开门瞧瞧左右没有任何动静后,这才把尸体扛到了自己车旁,直接放进后备箱,开车去了市区郊外的护城河。 从护城河往回走的路上,吴全能的心里有种解脱的感觉,他心里期望着,这女人的尸体如果能顺着水流一直往下流走就好了,希望永远都不要被人发现,直接烂在河底,成为鱼虾的美食,那就是老天爷对自己的眷顾了。 月亮湾商业圈旁边的拿快地面上,由省委组织部长的侄儿孙承纬投资的高档娱乐会所项目很快举行了奠基仪式,市委书记唐平为了表示对这个项目的重视,特意亲自参加了开奠基仪式。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大家上午好! 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举行会所的奠基仪式。首先,请允许我代表普安市市委市『政府』,向百忙之中出席今天奠基仪式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界朋友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最衷心的感谢!” 唐平那铿将有力的声音在工地现场,透过话筒传播到各个角落,其实奠基典礼上,他本人就是最高行政级别的官员,省委组织部的孙部长为了避讳,并没有亲自过来参加此次的奠基仪式,只是私下里打了个电话给唐平,希望侄儿在普安市的地盘上做项目,唐书记能多加照应。 唐平对这个项目付出多少,意味着他在孙部长面前讨了多少人情,对于这样一次极好的跟领导人增加感情系数的机会,唐平显然是非常珍惜的。 “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集团旗下子公司,是专业从事商业地产开发、运营和研究的大型现代化企业,该企业先后在江苏、上海、天津、山东、重庆、云南、安徽、河北等地参与商业地产开发运营,在业界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和良好的口碑。自从孙承纬董事长这些年年扎根江南省这片热土,就把这里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在企业不断发展、做大做强的过程中,企业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责任,回报社会、回报乡亲一直是孙董事长的宗旨和心愿。” 在唐平的极尽溢美之词讲话过后,秦书凯作为分管副市长也简单的上台见了几句,奠基仪式结束后,孙承纬亲自带领市委市『政府』领导参观工地现场的时候,特意走到秦书凯身边,满脸堆笑的请秦市长一定要对工程多少照应。 秦书凯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孙承纬,在这样的场合,这么多的领导面前,尤其是唐平也在场,他孙承纬却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厮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书凯敷衍的口气对孙承纬说,请孙董事长放心,这也是自己的职责所在,一定会尽力帮助企业在各方面的顺利发展。从奠基仪式现场回到办公室后,程中坤已经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在秦书凯的市长办公室里坐等。 第66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首发 畅读模式无法获取章节内容,请退出畅读后阅读。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汹潮最新章节、汹潮林汀汀汀汀汀、汹潮全文阅读、汹潮免费阅读、汹潮 林汀汀汀汀汀 《汹潮》简介: 见过孤独的野兽吗?弥虞第一次见江北祁,他在校外打架,场面混乱。她停下隐约一瞥,少年抬眼,凤眸风暴如潮,血顺着白皙脸庞往下淌,冷冷开口:“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之后两人在巷里遇到,戴着宝蓝色耳钉的俊美少年咬着烟,外套搭肩,扯开扣子的白衬衣下盘旋张扬的蓝色飞鸟,他靠在栏杆上瞥她,嘴角带伤,神色懒散,又坏又野。那双涸着红的凤眼,令人心悸的漂亮。在经过时,他扯住弥虞的肩包。弥虞抬头,少年唇角勾着邪气的笑:“乖小孩,要试试,和坏学生谈恋爱吗?”——十七岁的江北祁身世悲惨,是京也镇赫赫有名的二世祖,他无人管教、野蛮生长,野性又狂妄,是热衷暴力美学的神颜疯犬,人人敬而远之。转学生弥虞,天使脸庞,品学兼优,人尽皆知的优等生。被人欺凌那天,她发丝湿透,在听到一声轻佻口哨后回头。见少年指尖携一根烟条,烟雾升腾,他吊儿郎当靠着墙壁,声音混不吝而玩味:“叫声哥哥听听,高兴了,救你。”被一声“哥哥”弄得耳根烫热,他暗骂一声,抬手把霸凌者收拾了。他们越走越近。后来被问起,少年顽劣勾唇:“谁会喜欢那种乖学生。"目睹男生告白弥虞,他拉过少女手腕,咬牙难掩醋意:“不说不谈男友吗,骗我?”少女礼貌问:“我们熟吗?”江北祁 林汀汀汀汀汀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赐我狂恋》作者:林汀汀汀汀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