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运蛇妻水木涵》 第一章诡异之蛇 “别过来,你缠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够吗?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那条巨大的白蛇,浑身的冷汗直冒。 可它却不顾我的哀求再次用蛇尾将我缠了过去,又一次扔进了那个深不见底的蛇窟。 蛇窟里全是毒蛇,它们吐着长长的蛇信再次朝我涌来,我吓得紧闭上双眼,随后就被这些毒蛇的毒液给喷了个透心凉。 我知道那条白蛇在一旁看着,我想求它放过我,可是我被毒液麻痹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有蜷缩着任由那些毒液侵入我的身体里。 良久,我听着周围嘶嘶的蛇信声,缓缓睁开眼,便看见自己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色,紧接着,又变成了紫色,最后又慢慢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丝毫不敢动,生怕它们毒不死我,就涌过来将我活活咬死。 然而,白蛇嘶嘶的声音传来,那些毒蛇便如潮水般退去,不一会,洞里就只剩下了我和那条大白蛇。火山文学 它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但这次它的眼神感觉与之前有些不同,透着一股惊奇。 我紧张得要命,不知道它接下来还会做什么。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将我卷进另一边的深潭里。 想着深潭里那刺骨的寒冷和切肤之痛,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想想都让我胆寒。 没等我多想,猛然间,它却张开巨嘴扑向我。 一股蛇腥味扑面而来,但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幽香。 “完蛋了!” 它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要吃了我。 我浑身一紧,做好了被吞入蛇腹的心理准备,可下一秒,就从床上惊起,发现自己身上全是冷汗。 还好,依旧只是梦。 虽然只是梦,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住的地方叫云家村,据村里人说,我出生那天刚好是传统的鬼节,我妈挺着肚子去给祖宗烧纸包,没想到突然间发动了,她肚子疼得不行,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将她抬着送去了镇上的医院。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乌云蔽日、电闪雷鸣,甚至还有人听到了各种奇怪的叫声在空中回荡,就像百鬼夜行一般,听得人汗毛直竖。 而我妈在生下我之后仅看了一眼就吓死了,因为我身上有块巨大的胎记,从后背一直延伸到锁骨处,通体发着白光,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白天显得特别的诡异,宛如一条白蛇缠着我。 我爸认为蛇缠身是不祥之兆,便把我丢弃在医院,任我自生自灭,最后还举家搬走,从此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是养父捡到我,把我带回云家村养大。 因为我身上背着白蛇胎记,村里面的人都不喜欢我,大家都将我当成怪胎,从来也没给我一个好脸色,要不是养父一直护着我,说不定我没被打死也早被口水淹死了。 十几年来,每次鬼节这天,我都会梦到白蛇来缠我,可最近却突然频繁了起来,隔三岔五地梦见那个场景,而且今天它已经不限于只折磨我了,还要来吃我。 第二章奇怪声音 除了机械的挪动着脚,我什么都不敢动。 生怕稍微伸手,就会碰到旁边的蛇腹,又怕动作大一点,会让头顶的蛇头直接冲下来咬死我。 背后的凉意越来越明显,同时,还传来阵阵瘙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似的。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本来就冰凉麻木的手脚,此时更不知如何安放。 我想退回去,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于是想回头看看,到底走进来了多远。 “往前走,别回头!”刚才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我心头一紧,不知道是不是太冷导致的错觉,好像手腕上的核桃坠子在微微发烫。 随后我就感觉手腕上有一道什么力量冲了出来,朝着两边的蛇身击去。 一刹那,眼前突然就亮了起来,终于能看清前面的路了,我飞也似的朝前跑,也顾不得两边的蛇会不会来攻击我。 直到冲出去几十米,我才停下来缓了口气。想着刚才发现有小黑蛇的这段路大概也就有十来米长,原以为也就二十步的样子走完了,没想到却走得如此胆战心惊。 不知道那些小黑蛇现在是不是还在那,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顿时傻眼,那里空空如也,路还是那条路,根本没有任何蛇的影子。 怎么回事? 难道我眼花了吗? 刚才的一切真是我的幻觉? 我还没想明白,耳边又传来一声叹息:“唉,说了让你别回头!” 心里咯噔一下,今天的事太奇怪了。 就算刚才那些蛇是幻觉,那这声音总不能是幻听吧? 虽然最近睡眠不好,但还不至于这么糊涂呀!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当那桃核坠子碰到我脸颊的时候,我再次感觉到了那微微的烫感。 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是真的,我敢肯定。 可那些蛇怎么突然不见了呢?它们摆出这样的阵仗,到底是要做什么? 而刚才那个声音又是谁的? 很多的问题缠在心头,无法解开。 好在身上的凉意渐渐消退,手脚也终于恢复了知觉。 我闷着头继续朝前走,脑海里却浮现了梦中那条大白蛇愤怒的目光。 甩了甩头,自嘲了一句:“莫不是我上辈子杀蛇太多了,这辈子净招蛇恨啊!” 说归说,倒也没敢继续耽搁,迈开步子朝着学校走去。 到了学校,老师说我的成绩可以上江城医学院的分数线,安心填志愿就行。 正在我认真填志愿的时候,身后传来李月桐的声音:“心莲,你真的要学医?还去江城那么远的地方?” 李月桐是我在学校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朝她笑笑:“我爸说当医生好,可以救死扶伤,他也是医生,而且人总要出去看看的嘛,远点也没啥!” “也是!”她应了一声,朝四周看了看,又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听说了吗?昨天有个同学跳河自杀了,据说捞上来的时候,身上都没一块好肉,像是被什么给咬了一样,啧啧,听他们说的好恐怖,反正我是形容不出来!” 我今天本来就受了点惊,此时听她说起这些,就有些反感,总觉得到处都是这种诡异的事似的,本来不想聊,但看她神秘兮兮的样子还是问了一句:“谁跳河了?为什么跳?” “不太清楚,好像说是她想上大学,但是父母让她嫁人吧!”她耸了耸肩,语气有些无奈。 确实,我们古枫镇是个比较古老的镇子,人们的思想都有点重男轻女,女孩能上到高中的都算是家里比较重视的,很多初中都没毕业就出去打工挣钱,替父母分担压力了。 看来那个女同学应该是没抗争赢父母,连成绩都没等,便一死了之了吧。 这么看来,养父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一个捡来的姑娘,手把手拉扯大,眼看都要成年了,还要送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大学,压力得多大啊。 何况我的身上还背负着一条白蛇,在云家村的人眼中,我就是个灾星。 有些东西真的不能去想,想多了,就感觉心累。 心里也开始踌躇起来。 没再问那女同学的事,我转而问道:“医学院的学费是不是很贵?” 李月桐却急忙抽走我的志愿表,一本正经地说:“你管它贵不贵,既然决定去就不要三心二意的,你爸一向都支持你,在这事上还不是你说了算么!” 她好像生怕我把表抢回去,拿着表就去了老师的办公室。 我本来也没想改,反正养父说,江城医学院是顶尖的医学院校,去那里读书能让他脸上有光,以后村里再也没人说他捡了个灾星。 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他是想让我去见见外面的世界,等我学了医,说不定也有办法把自己身上这块胎记给去掉。 只是他不知道,这块胎记现在早就不是当年的模样了,它的变化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想到胎记,我便无意地将手轻轻摸了摸肩头,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衣服下一片冰凉。 “别戴着那玩意碰本尊,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突然,我耳边传来一声怒吼,这声音好陌生。 我以为是谁故意吓我,回头看去,身后并没有人,同学们都三五成群的在讨论着各自想去的院校,根本没人理会我。 正纳闷时,那个声音又响起来:“还不拿开你的脏手,猪蹄子不想要了吗?” 我那个气啊,被骂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的将手放在了课桌上。 心里想的是谁在恶作剧,但脱口而出却骂道:“你才是一双脏手,猪蹄子,混蛋,不要脸!” 我平时不会骂人的,可现在却好像被那个声音给影响了心智一般,出口成脏。 这时候,李月桐已经把志愿表交给了老师,刚好回来听到我的话,吃惊的看着我:“心莲,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只有上前拉着她低声说:“我说梦话来的。” “梦话?”李月桐似乎很不解:“这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你还不如说神经衰弱呢!” 接着她又想起什么,也不顾同学们投来的目光,拉着我走出教室,到了楼梯拐角时才停下压低声音问:“你的生日不是还没到吗?鬼节呢,我记得可清楚着,该不会.....”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件事我只跟她一个人说过,她知道我生日那天会做那个奇怪的梦。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确实感觉有些不对劲,或许你说的对,我就是神经衰弱,毕竟担心成绩达不到医学院的分数线嘛!” 我没有把最近频繁梦到蛇的事告诉她,一是免得她担心,二是内心对那个梦也麻木了。 她这才舒了口气:“不是那蛇就好,走吧,咱们去照相!” 说着,拉起我就往学校外面的照相馆走去。 到了照相馆,里面刺眼的灯光让我感到有些不适,身上那种寒意也再度袭来。 我本来想着不拍了,但李月桐没让我反悔,硬是要跟我拍一组艺术照。 她说要留住我们最好的时光,等以后老了还可以拿出来欣赏。 然后,她就大包大揽的开始挑衣服,选配饰。 看我一动不动,又拉着我走到一排衣服面前,一件件把衣服拿过来在我身上比划着,我看着那些露肩露背的衣服直摇头。火山文学 这哪是我能穿的,我就配穿高领。 我默默的挑了件高领的旗袍,想着总能应付一下吧。 没想到她却说:“你怎么回事嘛,平时都穿着高领裹得严严实实的,我以为你是害羞不好意思,这好不容易都高中毕业要上大学了,还这么保守,咱不能选件大胆点的衣服么,这是拍艺术照呢,不是全班合照啊,姐姐!” 我看着她手里给我挑的一字肩连衣短裙,腰部还是镂空的,吓得赶紧拿上旗袍就往换衣间跑:“桐桐,我从来没穿过旗袍呢,这多好的机会呀,得珍惜!”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拿了一条白色的一字肩短裙去了另一间更衣室。 等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虽然有些不满意,但还是点头道:“穿旗袍也挺好看!” 我只是笑笑,好看不好看的我不在乎,不能让身上这怪家伙被人看到才是最重要的。 “本尊就那么见不得光?”耳边又传来刚才那个声音,吓我一大跳。 现在终于明白过来,刚才不是什么恶作剧,可能是身上这条白蛇在说话。 可即使在梦里,那条白蛇也是没说过话的,这怎么突然就开口说话了? 而且还那么凶,像跟我有仇似的。 它呆在我身上十几年,让我受了那么多白眼,我都没找它算账,它算什么,恩将仇报? 可是想想,自己也好像没对它有恩。 可怎么说,我也是个宿主啊,它要是真有生命,在我身上养了这么多年,也该感恩感恩吧。 不过心里还是发虚,怎么我心里想什么它都知道,太怪了。 李月桐就在旁边,我也不好怼回去,只有默不作声,任由李月桐拉着去上了妆。 看着我面无表情,李月桐则在一旁笑道:“怎么苦着个脸?难道觉得自己不够漂亮?” 我没理会她的打趣,随口说道:“走吧,折腾半天了,快点拍,不然一会人就多了,得排队!” 李月桐点了点头,便带着我进了摄影棚。 这里面的灯光更让我觉得刺目,就好像晚上睡醒时突然开灯一样,那种刺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感觉。 李月桐却容光焕发,脸上喜气洋洋的,加上化了妆,她看起来可是十分漂亮。 为了迎合她的造型,我只有也学着她叉腰摆姿式,但我的手腕碰到腰部的时候,耳边却又传来声音:“离本尊远点,不然猪蹄子就红烧了吃!” 第三章白蛇睁眼 我吓得一哆嗦,生硬地把手背在后面离身体隔了好几公分,这样子拍照恐怕也是没谁了。 还好李月桐忙着摆姿势也没注意我的僵硬。 我全程苦不堪言,完全没有拍照的喜悦。 好不容易拍完几张,便想换了衣服赶紧回家,可没想到试衣间都满员了,仅剩下一间门锁坏了的,我也不想耽误时间,让李月桐帮我守着门,想着快速换完了事。 然而我刚脱掉旗袍还没来得及穿好自己的衣服,李月桐却突然拿着一条裙子推门进来:“心莲,我觉得你还是可以试试这款裙子,再拍......” 她话未说完,便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我知道她是看到了我后背的白蛇胎记,我告诉过她做梦的事,却从没告诉过她我身上真有一条白蛇。 赶紧把衣服套好追了出去,想跟她解释清楚,可她的尖叫声已经引起了来拍照的其他校友注意,大家纷纷看向我,目光里都是戏谑。 而李月桐则捂着嘴在一旁,一脸歉意地看着我,并朝我的肩头指了指。 我低头一看,发现刚才出来的急,高领的扣子没有扣好,衣领朝两边散开来,正好露出了那白蛇的头。 我连忙用手捂着衣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我苦苦隐藏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让大家知道了我身上有蛇纹。 周围的人都开始朝我指指点点,一片啧啧声和不堪入耳的嘲笑声响起。 “我们都看见了,还有什么可藏的,没想到咱们学校的高才生私下底竟然是个社会姐啊,这纹身不错嘛,看起来挺逼真的,在哪纹的?”一个男同学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手指还不停捏着下巴,像是看猎物一样。 “是啊,要是老师知道他眼中的优等生竟然学别人纹身,估计得气死吧!” “没想到这乡里的妞比咱们镇上的还会玩,可惜发现得晚了,不然......” “要不今晚咱们到酒吧一聚?也好见识一下我们社会姐的魅力啊!哈哈哈!”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话难听至极。 我的心跌入了谷底,此时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个不良少女,之前的形象都是装的。 以前在村里,大家都说我是怪胎,对我没好脸色,好不容易在镇上没什么人知道内情,这下完了,一传十十传百,我的风评将直线下降。 “那、那、那个,心莲,你什么时候纹了条蛇在身上,刚才吓死我了!”此时李月桐惨白的脸总算恢复了一丝血色,但说话还是结结巴巴的,看来刚才确实吓得不轻。 不过话说回来,我是自己看习惯了,不觉得吧,她乍一眼看,肯定得受惊,我妈都被活活吓死了不是么! 所以也不能怪她大惊小怪吧。 我心里很难受,但他们认为我是社会姐总比认为我是怪胎好吧,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没影响别人,哪怕我把身上纹满了,又碍着你们谁?无知!” 说完拉起还在发抖的李月桐就准备走。 可那几个男同学却不依不饶,一脸坏笑拦在我们面前,为首那个男同学甚至张开了双臂,似乎想要来抱我。 我记得他好像叫王乐鑫,学校里有名的浪荡子弟,他的风流史整个学校无人不知。 和我们不是一个班,以前从来没跟他打过交道,看着他那张痞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想上去揍一顿的冲动。 不知道靠着这张脸欺骗了多少少女。 旁边还有好多女同学在看戏,我甚至听到有人在说王乐鑫看上我是我的福气。火山文学 这福气谁要谁拿走,我是不好这口。 他嘴角微微上扬,拦在我面前痞痞地说道:“别说,以前我还真没注意,你也是个美人胚子,这化点妆看起来连校花都得靠边站了,怎么样,今晚要不要跟本少一起去喝一杯?” 难道是我刚才的态度不够明显吗?非要逼我骂脏话。 我真想说一句去你大爷的! 可话还没出口,背后却传来一片冰凉,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气。 李月桐握着我的手,似乎也感觉到我的不对劲,朝王乐鑫白了一眼:“成天就知道美人美人的,天上人间美人多了去,你咋不找几个陪你喝,喝死你个贱种!” 她说完,将王乐鑫朝旁边一推,拉着我大步流星就走了。 身后传来一片口哨声和叫嚣声。 没想到李月桐还有这么霸气的时候,以前她都是温柔得像只绵羊的。 我们俩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随后我便把自己纹身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月桐,当她得知我身上不是纹身而是胎记时,更加担忧,生怕我是被蛇缠上了。 她还告诉我,女孩子被蛇缠不是什么好事,最好找个大师看看。 我也没拂她的意,答应回去就办,她这才放心地跟我告别。 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不由暗暗骂了一句:“死蛇妖,都是你害的!” “哼,本尊可不是蛇妖,是神蛇,属于上神,上神你懂不懂?”那白蛇的声音再次传来,不仅自大,还自恋,居然自称上神。 我懒得理它,继续往家赶,经今天一系列的事,我想回去恐怕真是要找个驱邪的看看才行。 然而,我刚走到通往我们村的必经之路时,却看到王乐鑫正和几个同伴坐在那说笑,看样子还来了有一会,地上瓜子壳都剥了一堆。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想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结果被人伸出一条腿给绊了一下,还好我常年走山路反应快,一下就跳过去站稳了。 “嗬,身手不错嘛,有意思!”王乐鑫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道。 我没理他,打算继续走,可旁边那几个看起来像是混混的人却站起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一个染着黄头发戴着耳环的男生笑嘻嘻地说道:“别走啊,听说你身上纹着条蛇,栩栩如生的,让我们哥几个看看,也长长见识呗!” “对啊,让我们看看什么样的蛇能配得上一中的高才生啊!总不会是条癞皮蛇吧!”另一个看起来不是很好惹的人也跟着说道。 大爷的,今天还真是不走运,净招是非。 我没理睬这几个社会混混,朝王乐鑫看了一眼:“王乐鑫,你到底想干什么,都是同学,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难堪吗?” 他好歹还是一中的学生,总不会真想把我怎么样吧! “你叫云心莲?”王乐鑫仍坐在那里嗑着瓜子,抬了抬眼看着我问。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便回了一句:“是又怎么样?” “云家人?” 我被他这话搞得莫名其妙,姓云当然是云家人了,再说,云家人怎么了嘛,便回道:“是又怎么样?” 结果这话刚落,那几个社会混混便朝我围了过来,看样子是打算动手。 这是跟云家人有仇? 那也别找我啊,我只是个捡来的,现在否认来得及不? 第四章阿亚出事 看来并不是梦,所有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 我不敢出声,怕养父听见了会担心,只拼了命地撕扯着那白蛇胎记,想把它从身体上给拽下来。 可除了将自己抓得伤痕累累毫无作用。 突然,我想起它好像害怕那个桃核手坠,便刻意拿桃核去磨它,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身上立刻传来一阵凉意,接着它那魔性的声音就响起来:“再拿这玩意碰本尊,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信你个鬼,大爷的! 拿着桃核在蛇身上就是一顿搓,能碰到的地方我都碰了个遍。 不让我见明天的太阳,我让你今晚都不好过。 我以为它会继续吼下去,可是放了那句狠话后它就没了声音。 身上都被桃核给刮得痛死了,皮肤都像火烧一般难受,就算伤了它我自己也讨不着好,便停了下来。 当我再次看向锁骨处的时候,却发现那白蛇的眼睛又闭上了。 有效! 这家伙果然怕桃核,没想到阿亚给的东西还真有这作用啊。 想起阿亚我就想到路上那两排军队般的小黑蛇,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我想有机会还是问问阿亚,看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还有,我是怎么回家的? 我蜷缩着坐在床上,一直熬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养父坐在院子里择菜,我走到他面前坐下打算帮忙,结果养父看了我一眼说道:“黑眼圈这么重,又没睡好?都考上了医学院还不放心啊!” 我心里还在想着自己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事,点了点头问道:“爸,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养父将手中的菜放下,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随即说道:“你还好意思问,我看你一直没回来,以为你是没考上不敢回,便去找你,结果走到村口,看到你正趴在阿亚背上睡觉呢!” 我心里惊了一下,为什么会是阿亚? 但我也没表现出来,继续听养父说:“阿亚表示他看到你在村外迷迷糊糊地走,推也推不醒,怕你摔着,就只有背起你打算送你回来。” 我心里很不安,但还是朝养父扬起一个笑脸:“可能是太困了,这段时间一直担心考不上,知道考上后心就放下来了,人就乏力吧!” 养父轻轻敲了敲我的头,朝我笑了笑:“你这成绩肯定考得上,有什么担心的,是担心学费是吧?放心,我又不是挣不到钱,咱们村里人生病了都得找我,治病救人的钱大家也不会欠,咱有钱,你就只管好好学习就行!挺起腰杆,我们不欠任何人的,知道不!” 养父似乎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反而在安慰我。 我眼眶一热,有不明液体就想冒出来,强忍着装成打呵欠的样子说道:“爸,我晓得你有钱哩,一点也不担心。那啥,我还有点困,再去睡会!” “去吧,好好睡一觉,吃饭了我就叫你。”养父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低头择着菜。 我转过身去,顿时泪流满面。 养父是村里的医生,可他有多少收入我还是清楚的。 乡里人没那么多病,有个头疼脑热的自己挨几天也就好了,万不得已才会来请养父去看看,养父又是个热心人,只要没用什么太多的药品,他都很少收费,如果比较严重的病,也就收点药钱,人工那些是都没有的。 要是遇到那家人缺钱,他可能连药费都没收,只不过在我面前,他从来没说过家里没钱,对我一直都是舍得得很。 我想考医学院,他也是一直支持,从来没觉得学医贵就不让我去。 他甚至还说我是来给他光耀门楣的。 我的心真的无法平静,一边是想好好学习,将来做个良医,像养父一样治病救人,一边又觉得自己白蛇缠身,是个不祥之人,恐给大家带来灾难。 想跟养父说,是不是请个驱邪的大师来看看,可又担心这件事让村民们知道了,会让养父为难,更怕身上这条自称上神的白蛇会来报复。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那突然睁开的蛇眼,以及黄毛中毒的事,就觉得事情很糟。 糟到我根本无法解决。 我真的恨死了这块胎记,恨死了这条白蛇,吓死了我妈,缠了我十几年,如今还要这样来吓我。 眼看我就要十八岁生日了,要是它再发生什么变化,我该如何面对?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开始昏昏沉沉。 耳边一阵嘈杂声,好像有人来了我家,正在跟我养父吵架呢。 养父性格纯和,从来不与人争吵,除了护我的时候。火山文学 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人上门来说闲话了,我想起来看看,但是身体重得不像话,根本起不来,只听见屋外吵吵嚷嚷的,又听不太清。 我很急,怕养父被人欺负,可越急越起不来。 过了好一会,身上的沉重感消失,我立刻起床出去,看到养父正在收拾院子,院子里的东西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就像被大风刮过似的。 我不由地问:“爸,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才发现我,忙展开笑容说道:“没事,东西倒了收拾一下!饭做好了,想让你多睡会就没叫你,你自个去吃!” 我知道养父没有说实话,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便朝院子里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我之前送给阿亚的小木剑,我几步走过去拿起来便问道:“爸,这不是我送给阿亚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养父回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阿亚的娘刚才送回来的,你别多想,他们不要就不要呗,咱们又不是上赶着要去跟他们攀关系!” 我一听就不对劲,阿亚怎么可能不要我的东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养父不愿意告诉我,我就自己去问。 于是抬脚就往外走。 养父在身后大声喊道:“阿莲,现在他们家一点理智也没有,别去自讨没趣......” 这个时候我哪听得进去劝,阿亚是我在这村里唯一的朋友,我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行。 “爸,你别管,我要去看看阿亚!”我说着,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阿亚家在村子里一处僻静的山坳里,这里就住着他一户人家。 径直来到他家门口,迎面便看到阿亚坐在堂屋中央,他爸在一旁默默抽着烟,他妈妈嗓门贼大的在骂人:“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要你别跟那怪胎接触、别跟那怪胎接触,你就是不信,现在好了,把自个都折进去,人家还说我们无理取闹!” 我知道她说的怪胎是我,但我没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自个折进去了,我也不在乎她怎么看我,直接走过去看着一动不动的阿亚问道:“阿亚,你怎么了?” 此时阿亚脸色潮红,紧闭双眼,似乎没听到我的声音,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妈妈见来的是我,一把将我推开,气吼吼地说:“你还有脸来,你说,是不是你在那小木剑上做了什么手脚,昨晚半夜,阿亚拿着那剑四处乱砍,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又不会说话,嗯嗯啊啊将我们折腾了一夜,好不容易等他睡了,结果今天早上他就烧得人事不醒,都是你害的!” 我虽然感到委屈,可事关阿亚,也不敢顶嘴,那小木剑是我送的没错,可我哪有那神通做手脚啊。 心里也很疑惑,阿亚虽是个哑巴,但以前身体都是很好的,从来没生过病,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 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桃核坠子,是我参加高考那天阿亚亲手给我戴上的,可昨天却发了生那些诡异的事,难道...... 我不敢继续想,毕竟这些事情太不科学。 想伸手去摸一下他,可刚碰到他额头,他妈却再次将我推向一边:“别再碰他,你个灾星,东西我都送回去了,意思也跟云炎说得很明白,以后让你别跟阿亚来往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婶,阿亚应该是生病了发烧,这病我爸可以治的,以前我发烧的时候都是我爸治好的,要不让我爸来看看吧!”我知道她心疼阿亚才会这么对我,所以还是心平气和地跟她说。 “阿亚这可不是病,是邪气,就是你招的邪,我已经打电话请王大师来给阿亚祛邪,他法术高着呢,这种妖法他手到擒来!”她白了我一眼冷声说道。 我真的是无语了,医生都没看,怎么就说没病,还是邪? 何况大家不常说先天有缺的人是不招邪的吗?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据理力争,并且十分不信邪,可经过昨天的事,我的信念已经动摇了。 我甚至怀疑,会不会真的是我把邪气带给了他。 想起昨晚我拿那桃核将身上的白蛇磨得闭了眼,不由得心中一沉,该不会是白蛇没能报复得了我,就来对付阿亚了吧。 此时我看到阿亚眼皮微微抬了一下,但最终没能睁开,担心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联想到之前我发烧昏沉的时候养父会一边帮我治疗一边安慰我,我便尝试着说道:“阿亚,你一定要坚强一点,生病了不要怕,我会在这陪着你等你好起来的。” 阿亚似乎听到了我的声音,眼皮又微微地动了动,好像在说让我别担心。 “别在这假惺惺地,要不是因为你招邪,阿亚也不会变成这样,你给我走,离开我家,以后也别再到这来了,我们家不欢迎你!”阿亚妈妈又开始来推我,一边推还一边骂。 以前她虽然不喜欢我,但从来没有这么骂过,或许是看在我也是阿亚唯一的朋友的份上吧,可现在阿亚出事了,她就口不择言起来。 阿亚的爸爸倒是没作声,只在一旁叹气。 而他那个才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儿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我,眼神里也充满着敌意。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人问道:“请问这里是云蓝家吗?” 随后,一个道人打扮的老人翩翩而至,这人看起来仙风道骨的,很有大师风范,然而在他身后竟然还跟着另一位年轻人,我顿时傻眼,这人我认识啊,不就是王乐鑫那个混蛋么? 第五章大师作法 我倒想看看这两位能有什么办法让阿亚醒过来,莫不是骗子来骗阿亚家的钱吧! 王乐鑫看到我并不意外,反而朝我痞痞的一笑,我总感觉他不怀好意,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先看看情况。 那老人也没多说什么,围着阿亚转了一圈后又看向我,结果大家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好像我真是罪魁祸首似的。 我被他们看得头皮发麻,瞪着眼睛问:“老人家,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阿亚这病你是能治还是不能治,要不能治就赶紧回去吧,别耽误病情,我去叫我爸来!” 他也不恼,十分温和地朝我笑了笑说:“能治,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忙!” 这时阿亚妈妈便指着我痛骂起来:“我就说吧,这事就是你害的!连王大师都这么说......” 结果那大师却打断了她的话,摇头道:“我没说是她害的,我说的是需要她帮忙,而且我不是王大师,我姓沐!我身后这位才是王大师,我的弟子王乐鑫!” 阿亚妈妈顿时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脸色顿时就不好了,她肯定没想到,自己请来的王大师会是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倒像个江湖骗子。 好在还有这沐大师看起来派头十足,有模有样的。 我也挺吃惊的,王乐鑫这二流子,竟然还拜了大师? “那个沐大师,我儿子到底是被什么缠上了?为什么要她帮忙?”阿亚妈妈明显不太相信王乐鑫,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沐大师身上,指着我问道。 沐大师捊了捊花白的胡子,朝阿亚妈看了一眼:“信我,我就治,不信我,我就走,休要多问!” 这沐大师还挺豪横。 我瞟了阿亚妈妈一眼,看看她要怎么选择。 阿亚妈妈只有咬了咬牙说:“那沐大师您看怎么做能让阿亚醒过来,我们配合就是!” 沐大师沉声道:“按理说这孩子少了一魄是不会被邪气侵袭的,可我从他身上看到了黑气,应该是有东西缠着他,我要做法,除了这姑娘外,你们都出去吧!” 阿亚妈一听沐大师竟然一眼就看出阿亚的问题,连忙点头:“好,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随后拉着她那小女儿和云蓝叔就往外走,好像生怕有邪气再找上他们一样。 沐大师转头看向我:“小姑娘,虽然这是个不情之请,但我还是问问,你可愿意为这孩子挡个煞?” 为阿亚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反正我在大家眼里就是灾星,灾星怕什么煞。 阿亚妈妈似乎怕我不同意,又转过来朝我说道:“你也别矫情,如果不是你,阿亚根本不会出事,之前我还不确定是邪,现在大师都这么说,肯定是你的问题,今天你必须把阿亚救回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想到阿亚妈妈竟然会这么说,要换个别人我还真不乐意,可现在出事的是阿亚啊! 好在那沐大师是个通情理的人,他朝阿亚妈看了一眼,语气还有些发怒:“你还要不要这孩子醒了,那么多废话,不怕闪了舌头?” 阿亚妈跺了一脚,转身便出去了,堂屋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这时王乐鑫才悄悄朝我说道:“好巧啊,又见面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朝我挤眉弄眼,面对他我还真是没好气,回了一句:“也不知道你那黄毛朋友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毒死!”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收回了那痞痞的笑容,没再说话。 惹我,他还不配。 我走到阿亚身边,看着沐大师认真地说:“沐大师,只要能救阿亚,要我做什么都行,别耽误时间了,您开始吧!” 我其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以前也听别人说过,道人给别人驱邪一般都是念念口诀跳跳步法,洒点米之类的,总归是一些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虽然不祈求他这样能真救得了阿亚,但只要不害他,能让阿亚妈妈安心下来,也是好的。 而且我也确实想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跟我身上的白蛇有关。 沐大师让王乐鑫点了香,他便开始念念有词,随后就开始跳步法,紧接着抓着一把米朝阿亚洒了去。 转瞬间,我仿佛听见了奇怪的叫声,又好像是风的怒吼。空气瞬间就冷了下来,不由得打了一哆嗦。 这大师有点路子啊。 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要做什么,就感觉身上一阵寒凉,有了之前的经验,我突然明白,是这白蛇又要出来说话了。 果然,它的声音随之传来:“蠢死了,别人在害你都不知道!” 我捏了捏拳头,想怼它一句,可发现自己竟然说不了话了。 眼睁睁看着那沐大师不停地跳不停地念,而我的身体则越来越凉。 王乐鑫走到阿亚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轻声说:“妖邪已经被驱走!你可以醒了!” 没想到阿亚竟然真的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随后他又发现了一旁的我,立马反应过来,想来拉我,却被王乐鑫拦住了。火山文学 阿亚不停地打着手势,意思是让他们停下来,甚至还去抢沐大师手中的拂尘。 见阿亚没事,我的心中一松,然后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梦里,我又看到那条白蛇。 它这次没有卷我进蛇窟,也没有看我,而是盘着那在一动不动,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它那样子,我的心竟然有点疼。 “还有心情心疼我,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醒吧!蠢人,别人说什么都信,现在好了,自己被困这里了吧!”那白蛇头也没抬,但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它这欠揍的。 我没好气地回道:“是不是你在搞鬼,桃核是阿亚送我的,我拿桃核对付了你,你找阿亚麻烦去了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一个先天有缺的人类竟然敢在本尊面前耀武扬威,给他点颜色看看又怎么样?” 果然是它干的,昨晚我逼得它再次闭上了眼睛,它便去对付阿亚。 这为了报仇还真是分秒必争啊。 “你一条占着我身体的蛇妖竟然对我朋友下手,缺德!还说是上神,肯定是坏事做多了遭天谴吧!” 逞口舌之快谁不会,我也不是吃素的呀,这些年被它吓得这么惨,还不允许我生气么。 谁知道它竟然来一句:“好坏不分,是非不明,果然是个无脑子的!” 人跟畜生是没法正常沟通的,我气也没用,现在落它手里,还是不任它说啥是啥。 不过它刚刚说我被困在这里了,到底怎么回事? “总算知道想一下自己的处境了?”那条蛇又一次戳中我的心事。 我冷哼一声:“把我困在这里的不是你么,十几年了,你就没点别的花样?” “困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醒了我才有机会醒,我们是一体的,一损俱损知道不?” 我感觉它在骗我,但是我又没有证据。 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那沐大师把我困在这里的?” “哼,沐大师!等本尊出去,有他好看的!”白蛇气得肚皮直鼓,莫名的看着还挺喜气。 我竟然不识时务地笑了。 口气是挺大,首先你得出得去啊! 我是巴不得它早点离开我的身体,让我当个正常人。 “要不是那个哑巴阿亚多事,本尊已经出去了,用得着在这里听你的风凉话吗?” 它这话让我联想到了那两排黑蛇的欢迎式,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我不敢确定。 它也没再解释,埋头不再理我。 我也不想理它,靠在山壁上一言不发,看谁耗得过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我不停地应着,但是没有人听见。 慢慢地,我也听清了,是养父的声音,他不停地说:“阿莲,你快醒醒吧,都睡了一个多月啦,也该睡够了吧!” 我惊呆了,怎么这就过了一个多月了? 这日子怎么过的? 这时那沉睡的白蛇也动了动,抬头看了我一眼:“都说了你要自己想办法出去,咱俩都困在这里,只有等死!” “你当我不想醒啊,以前不是你把我吓醒的吗,可你一直在那睡,要不你再吓我一下,指不定我就醒了,这样行不?”我也是没辙,出个馊主意。 反正能被吓醒总比呆在这里强。 “倒是可以一试!”它说完蛇尾一卷,再次将我扔进了蛇窟。 一模一样的剧情,反正我还是在那蛇中间完好无损。 然后它又把我卷出去扔进了深潭里,潭水泡着我的身体疼得我龇牙咧嘴的,可我也没有被疼醒,它只能无奈地再次将我拉了上去。 随后它张开巨嘴作势来吃我,仍然无效。 “奇怪,你现在怎么不怕我了!没意思!”它嘟囔一声,又盘了回去。 我一看这不行啊,总得想办法醒过来,于是便喊道:“你别睡了,赶紧继续想办法!” 结果它再次缠了过来,将我整个缠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它的眼神里散发着一种炽热的光。 蛇信突然在我脸上滑过,黏黏的。 我...... 下一秒,我竟然从床上一跃而起。 嘴里还说道:“去你大爷的!” 养父本来还在那说着什么,结果看到我这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那傻了眼。 他肯定在想我是不是在骂他吵着我睡觉呢。 现在解释来得及不? “那个,爸,我刚才做梦来着......” 我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是不是很苍白,但养父却连忙说道:“阿莲,梦醒了就好,没事儿,没事儿!” 他说着没事,可我却总感觉他似乎有心事。 “对了,今天什么日子啊,我怎么闻到香烛味了?”我顺势还闻了闻自己身上,怕有味,毕竟不知道睡了多久。 “今天是你生日啊,你睡了一个多月,幸好我是医生,看情况知道你是睡着了,不然这一个多月可得把我急死!” 我没有关注自己怎么睡了一个月,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鬼节,噩梦。 我刚从梦中醒来,难道又要梦那条蛇吗? 不敢往下想,只有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爸,那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咱们一起去拜祖宗!” 我飞快的进了浴室,脱下衣服一看,那条白蛇的眼睛竟然又睁开了...... 第六章白蛇苏醒 对上镜子里那双漆黑的眼睛,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家伙该不是真醒了吧。 我也不敢像上次一样再拿桃核去磨它,怕它又搞事。 也罢,睁着眼就睁着眼吧,反正在梦里也看惯了它睁眼的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我在洗澡的时候,总觉得身上有一双眼睛盯着很不自然,像是在被人偷窥一样。 想到这我连忙甩了甩头,一条蛇而已,又不是人,有什么好忌讳的。 在将浴桶放满水,整个身体泡了进去时,却突然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一双眼睛从背后盯着我在看一样。 下意识地转身,却对上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一头长长的银发如瀑布般披散着,漆黑的眼神透着一股妖冶的光,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把。 我甚至连惊呼都忘了,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 良久,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一丝不挂地在洗澡呢,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怎么还犯起花痴来了。 我连忙捂着胸口缩成了团,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是什么妖怪,怎么能、能......” “能什么?”他单手撑着头,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这声音,竟然是那条白蛇的。 我不由得直哆嗦,这家伙出来了?他想做什么? “你...你怎么出来的?”想着他还是一条白蛇的时候那样折磨我,我瞬间紧张到了极致,虽然他现在的样子看着赏心悦目,可我是见过他本体样子的。 “本尊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这辈子吃定你了,你就认命吧!”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这么直直地盯着我。 我脸都红到耳根子了,这家伙怎么能在我洗澡的时候出来,要不要脸! 可我现在也不能动,否则不就被他占便宜了吗? 他看出我的无奈,反而欺身过来,我吓得往后缩,可是浴桶就这么大,能缩到哪里去。 随即我便被他挤到浴桶边,他兴致很高,看着我窘迫的样子还在笑:“有什么好害羞的,本尊都看了十几年,又不是什么秘密!” 这能一样吗? 之前是条蛇的样子,可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他似乎还没玩够,顶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凑到我面前,他的呼吸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味道之前在梦里也闻到过。 我担心他会做出格的事,连忙将脸别向一旁:“你别再过来了,不然我叫人啦!” “你倒是叫啊,别人又看不到我,只会把你当疯子!”看我吃憋他很得意,手还不老实地要来摸我的脸。 我伸手想要推开他,可自己现在这光溜溜的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有继续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他很满意我的问题,终于没再继续靠近我,而是慵懒地说道:“助我恢复真身,我就能放你自由!” 我看着锁骨处的蛇头,又看了看他:“你要怎么样才能恢复真身?” “起码也得有个实体吧,本尊现在不过一道虚影,所以......”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明白过来,这家伙又在这吓我呢,不过一道虚影,能把我怎么样,还成天本尊本尊的,搁这玩我呢,于是我也不再怕他,一脚踢了过去:“王八蛋,又吓我,你个虚影还这么色......” 他眉头一皱:“你往哪踢呢?真打算一辈子被本尊缠着吗?” 我吓得打了个激灵,刚才也没想那么多啊,我怎么知道虚影也能踢得着。 结果他再次凑了过来,张口就朝我喷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点甜甜的。 “别以为本尊是虚影就对付不了你,告诉你,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咱们就只能一块死,到时你可别埋怨!” 我就很无语,这条蛇也太霸道了吧。 凭什么我就要听他的呀,他是我的谁? 然而我此时却有点意识涣散,肯定是他刚才喷的东西在作怪,我抬眼看向他,似乎看到他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 我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甚至主动地钻进了他的怀抱。 理智让我清醒一点,对方是条蛇,要离他远一些,可我的行为却完全不受控制,只想让他抱着。 他很配合,双手揽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胸前,我听到他好像还在喃喃地说:“阿莲,真的是你吗?” 很快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面天都黑了。 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完全没有力气。 这时养父端了一碗东西进来,见我醒了便说道:“醒啦,来吃点东西吧,都一个多月没吃东西了。” 养父什么都没问,也没责怪,端着粥就要来喂我。 我很不好意思,不知道自己在浴桶里是怎么出来的,支支吾吾地问:“爸,我怎么又睡着了?” “不知道,我看你洗完澡出来,本来叫你吃饭的,结果喊了几声你都没应,径直就爬床上睡了,我想着你是不是睡了太久没精神,便没再叫你,给你熬了点粥,一直等你起来呢!” 我怀疑又是白蛇做的怪,当着养父的面却也不好表现出异常来。 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那碗粥感激地说道:“爸,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行啦,赶紧吃吧,吃完去给祖宗烧点纸!”养父说完默默地坐在一旁等我。 养父似乎对我这样长久的昏睡毫不在意,这让我很纳闷。 虽然他说知道我是睡着了,可一个正常人能这么不吃不喝的睡上一个多月吗? 隐隐约约中,我觉得养父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三两下吃完粥,猛然想起当时我是去了阿亚家就晕倒的,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于是迫不及待的问:“爸,那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知道养父明白我指的是哪天。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顿了顿才说:“一个叫王乐鑫的男孩把你抱回来的,他说是你同学!”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把他给忘了。 还有那沐大师,是他施了术法后我就被困在白蛇那里的。 他们一定知道什么,说不定有办法帮我解决身上的白蛇问题。 我恨不能立刻去找他们问个清楚,可现在让我上哪去找他们,轻轻“哦”了一声,低着头也不知道要不要继续问。 这时养父倒是开口说道:“那个男孩子人不错,在这里陪了你几天,后来有急事才离开了,你跟爸说说,是不是对他有好感......” “打住,爸,你往哪想呢,我今天才满十八岁,你就急着把我推销出去吗?” 关键是我这么说,脑子里却很不识相的想起了那一头银发的妖孽,想起在浴桶里他迷离的眼神,不由得脸就热了。 养父看我这表情估计会错了意,轻咳了一声:“阿莲,爸不阻止你谈恋爱,你已经长大了,但谈恋爱是奔着结婚去的。 你要是不想跟他结婚就不要耽误他,如果你对他有意,而他又愿意对你好,那你就不要吊着他。 过两年等你们到了结婚的年纪,直接结婚就行,但不要耽误学习,我这老骨头也就这点指望了,你明白吗?” 我看着他语重心长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阵心酸,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少德,才遇到一个这样只为我着想的养父啊。 别人家养孩子,都是希望孩子出息后能给予回报,而他就是单方面的只要我好。 可我对王乐鑫真没什么好感,连忙解释道:“爸,我跟王乐鑫就是普通同学,不是您想的那样,再说我还得上大学呢,结婚啥的怎么也得大学毕业才考虑吧!” 可在养父的眼中,我就是越描越黑,因为我看到他在偷笑。 见我沉着脸看他,他才收敛起笑容问道:“那王乐鑫自个承认的呀,他说很喜欢你,你们两情相悦,还问我的意见,难不成他还说谎?” 该死的王乐鑫,别让我再见到他。 否则...... 狠话也不知道该说啥,我用什么去对付人家呀,再说他也没干啥,就说了几句流氓话,也不至于。 “爸,咱们还是先去烧纸吧,不然祖宗该怪罪了!”我连忙岔开话题,拿着吃空的粥碗就出去了。 养父跟在我后面出来,等我放好碗出来,他已经准备了一捆要烧的纸站在院子里等我。 我随他一同出门,来到村里的河边,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就开始烧纸。 看着他认真的拿上纸钱对折后慢慢点燃,我好奇的问道:“爸,为什么别人家烧的纸都包起来还写名字,我们家的就直接这么烧啊,没有名字祖宗能收到吗?” 可能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回答:“这有什么,有名字的都被人领走了,剩下这些没名字可不就是你的祖宗收!” 好像是这么个理,可我又觉得不对,但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估且当作是他不知道我的祖宗是谁吧,我反正是被弃了的,也不要认什么祖宗。但他现在是我爸,不应该是给他的祖宗烧吗? “爸,那您的祖辈呢?不需要给他们烧纸的吗?”我还是没忍住问道。 养父一边折着纸钱往火堆中丢一边说道:“这不是在烧么,他们谁来都一样,你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多事,好好烧纸不就完了。” 他们谁来都一样,这个他们是指鬼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祟,我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周围的空气也瞬间变冷了。 这大晚上的,可千万别让我看见鬼啊! 可是看见他们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我的祖宗是谁了呢? 或者看到我妈妈也行,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她的祭日呀! 刚这么一想,我就感觉眼前的火苗开始变化,刚才还是黄色火焰,突然就变绿了,而且还不适时宜的起了风...... 第七章活见鬼了 不会吧,想什么来什么? 没天理啊! 眼前的火光还在不停地跳动,我看向养父,他似乎没什么反应,仍旧折着纸钱在那认真的烧,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好家伙,该不会是就冲着我来的吧。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阵的凉意传来,我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呼:“妈呀!” 我看到一个五官精致的漂亮女人,她穿着九十年代那种流行的短上衣和健美裤,烫着一头大波浪卷正在那看着我笑。 我正在思索着她会是谁,可她竟然直接飘到我身边,埋头一边捡着地上的纸钱灰一边说:“你能看见我,还叫我妈妈,真好,你再多叫几声我听听!” 我去,这竟然是个鬼。 我只是吓着了好吧,哪是叫她妈妈? 当初我妈生下我就被吓死了,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可我打心里也无法接受一个爱钱如命的妈妈。 “你说是我妈就是我妈呀,你拿什么证明?”我一脸不屑地问道。 她手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什么来,可又像没想起来:“对,要怎么证明我是你妈呢!” 天啊,这还是个弱智鬼。 怎么证明我妈是我妈? 我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她的话好像也没错。 确实不知道怎么证明呀,要她是个人还可以去验dna,可她是个鬼,怎么证明? “额,要不你说说你是怎么死的?”我试探性地问道。 她好像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脸上的青筋开始暴露,嘴角还开始渗血,这样子可跟刚才那淑女形象相差甚远。火山文学 过了一会,她又恢复了初始的模样,朝我笑笑:“吓到你了吧,我只要一想起以前的事,就会这样,不过我还真想起来了,我是生我女儿的时候吓死的,我女儿要是活着,应该跟你一样大!” 完蛋,这怎么跟我妈那么像。 该不会真是我妈吧? 于是我接着说:“那你女儿可够丑的吧,竟然连亲妈都被吓死了!” 她听了我这话顿时气得脸色煞白,两只眼珠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身子一飘就到了我跟前凑到我脸旁说:“我女儿才不丑,她很可爱,是因为......是因为......” 她因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好吧,失忆也不是她的错。 猛然间,她似乎想起来了,连忙说道:“我女儿出生的时候,身上缠着一条白蛇!” 我去。 真是我妈! 这辈子我都没想过能见到妈妈,心情一下就高涨了不少,虽然她已经是个鬼,可总比没妈的强,便朝她说道:“我身上就有一条白蛇,别人都说我是怪胎,难道你真是我妈?” “我看看!”她说着就来扯我的衣服,我也没有反抗,随她看。 她看到我身上的白蛇后,便一把抱住我哭个不停:“我的孩子,你还活着,还活着、真好!” 我一直渴望有个妈妈的怀抱,但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现在是鬼,也给不了我触觉,我感觉不到妈妈的温暖,只有麻木的由她抱着。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男人的声音:“钱拿到了就快点走,在这磨蹭什么呢!” ‘我妈’连忙擦了擦眼泪说道:“马上来,马上来!” 于是她拿起刚才捡来的钱走向那个男人,把钱全都给了他,又低声下气地说:“再给我几分钟吧,这些钱全都给你,我一分也不要!就几分钟,让我把话说完!” “快点,不然鬼门就关了!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等你!”那男鬼瞪了我一眼,然后便走远了。 敢情她这是做鬼也没过上好日子么? 我不由得开始同情起她来。 她转过身来飘向我,继续抱着我说:“孩子,生日快乐,妈妈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的活着,别害怕那条蛇,它不敢动你!” 我正感动得稀里哗啦,刚想对她说点什么,她却突然推开我,脸上怒气腾腾:“你不是我女儿,你们身上的味道不一样,快说,我女儿到底在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以前说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没想到鬼也一样。 她一个当妈的都不知道女儿在哪,问我? 何况她讲的情况跟我的出生一模一样,我若不是她女儿,那这世间还有谁跟我一样身上有这么大一条白蛇胎记,还跟我同一天生日? 写书也没这么巧的吧! 可她没给我机会说这些话,而是准备来掐我的脖子,我连忙朝养父身边跑去,可养父却仍在那烧纸,连动作都跟刚才一样。 原想着是不是借养父阳气高一点能驱鬼的,没想到他竟然着道了。 怎么办,总不能真被一只女鬼给掐死吧,那我也是个怨死鬼了。 我只有左闪右避,可她却步步紧逼,整张脸也变得无比狰狞,好几次都差点被她的爪子给抓到了。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这么闹,一会鬼门关了你就回不去了,想做孤魂野鬼吗?”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朝她吼道。 她愣了一下,似乎也反应过来,可仅仅过了两秒,她又飞过来了:“哪怕做孤魂野鬼,我也要你们还我女儿!” 还是个执着的鬼。 怎么办?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寒气逼来,白蛇那魔性的声音又响起来:“什么鬼敢在本尊面前撒野,还不赶紧滚?”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女鬼尖叫一声立马消失不见。 对白蛇的出现,我从来没有那么感动过,虽然他每次都凶,可好歹还没让我死了呀,这女鬼可是来要我命的。 随后他便一身白衣银发飞舞的出现在我面前。 别说,他不是蛇的时候还真是好看,这颜就全长在了我的审美上,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本尊承认自己很好看,可你也不要这样看我行不行,我对你这样的没兴趣!”他说着,找了棵树靠着,双手环胸看着我。 “放心吧,我对一条蛇也没兴趣!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我知道自己有点口是心非,可咱不能输了气势不是。 他倒是很随意,身子一跃就在树干上躺了下来,嘲笑道:“你以为本尊想救你,要不是你死了对本尊没好处,才懒得管你!” 好吧,我对他还有用。 有用就好,总比没用了直接吓死要强。 我看向养父,他竟然还在烧纸,好像有烧不完的纸一样,可是身边已经没有纸可以烧了。 看样子他还没醒过来,我打算去摇醒他,可那白蛇却突然拿出一个东西朝我晃了晃:“看看这是啥!” 我抬头一看,好家伙,那不是我的桃核手坠么,怎么到他那里去了? “还给我,那是阿亚给我的礼物!你什么时候拿的?”我连忙朝他冲了过去。 可这时候,却有一只手将我拉住,我下意识地甩开,仍旧想跑过去。 身后却传来养父的声音:“阿莲,你怎么了,大晚上的跑什么啊,小心别摔河里去!” 我突然回头,看到养父手里还拿着一叠没烧的纸正纳闷地看着我。 不知道怎么说,就挺邪性的,刚才不是明明没有纸了,怎么冒出来的。 我又去看那白蛇,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于是连忙抬起手腕看去,桃核坠子是真不见了。 养父见我停了下来,把手里那点纸扔进火堆烧了便朝我走来,看着我问:“今晚你一直心不在焉的,跟你说话也不吱声,我也就说了几句重话,让你自己以后在外面上点心,别被人迷惑了,你怎么就要跑呢!” 我...... 这怎么解释? 说我刚才见鬼了? 那鬼还是我妈,最后要掐死我,还是身上这条白蛇把鬼给赶跑的? 那我估计明天养父就得带我去庙里拜佛了。 于是我只好睁着眼说瞎话:“爸,你不是都说我长大了么,还不让我有点自己的思想啊,再过半个月我就得去学校了,您就不能让我在家陪你开开心心过几天么,非说那些有的没的,听得心烦!” “好好好,是爸不对,以后不说了,咱们好好学习,将来做个大医生,救死扶伤那种!”养父突然开心的笑了,映着那火光,看起来格外的慈祥。 可是我心里却总是不安,白蛇拿走了我的桃核,他不是害怕那玩意吗?为什么现在能拿走了? 回到家养父还准备了一些我最爱吃的东西,每年我的生日都一样,烧完给祖宗的纸,就能吃上一顿好的。 小时候,我就盼着这一天,可渐渐的因为那个梦,对这些吃的就出现了恐惧,毕竟吃完睡觉就要梦见蛇了。 可现在我又拼命的吃,我想让养父安心,更想能快点见到白蛇,拿回我的桃核。 “慢点吃,你怎么跟小时候一样,别噎着!”养父一边说一边给我递了杯水过来。 我喝了一大口水,吃完最后一块糕点,开心的说:“爸,那我去睡了啊!” “你这孩子,怎么还要睡,哎!去吧,去吧!”他说完便默默收拾起了餐具。 看着他的背影,我能感觉到他的落寞。 我长大了,他却老了。 没时间再多想,回到房里,我赶紧闭上眼睛睡觉,从来没哪次这么迫切过想见到那条白蛇。 想象中一成不变的梦境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我的身体在发烫,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被架在火上面烤,难受极了。 呼吸也变得沉重不堪,身体里有种莫名的难耐,我面对着墙壁缩成一团,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白蛇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来去喝点冷水清醒一下,可我刚一翻身,却跌入一个怀抱,迎上来的是一双漆黑的眼睛和一张如花的笑脸...... 第八章他的名字 他就这么看着我,眼里尽是温柔。 我情不自禁的靠近他,他则双手拥着我,一声声唤着:“阿莲,我的阿莲!” 他的身体是冷的,可是我却觉得靠着他特别的舒服,还很安心。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他说:“阿莲,对不起,现在我什么都给不了你,等我,等我恢复真身,我就娶你,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这情话听起来有些肉麻,原来冷血的蛇竟然还有如此深情的时候,但我总知道他口中的阿莲不是我。 否则他怎么对我那么狠呢,整整吓了我十八年。 而且他刚才还说过,他对我这样的没兴趣。 我其实也挺好奇,这个‘阿莲’会是谁,为什么平时如此张扬的白蛇,会对她这么念念不忘。 可我并没有精力来思考这些。 身体的热度没有退去,整个人只想往他怀里钻,他紧紧抱着我,让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口,慢慢地,我才稍稍安稳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等我再次醒来,他已经不在了。 我什么都没问到,那个桃核也没拿回来。 想起自己昨晚的行径,我感觉脸都快丢光了,我怎么能对一条蛇产生非分之想,难道就因为他化形后好看么? 颜狗! 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哈哈哈!本尊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自己骂自己颜狗的,不过你确实配得上这个称号!” 我一听白蛇这话顿时来气:“把我的桃核还给我,你这蛇怎么还带顺人东西的!” “想要桃核可以,得答应我一件事!”他顺杆就爬,还真是一条好蛇。 “做什么事?害人的事我可不干!”我没好气的回答。 鬼知道这条蛇会做些什么勾当,虽然我在大家眼里就是个灾星,可我没把自己当灾星啊,要我真去干害人的事,那岂不是真如了他们所说。 “我不会让你干坏事的,你们村里有个祠堂,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但我现在进不去,你带我去!”他没卖关子,直接了当的说道。 可是祠堂是村里的,一直有专人管,没事谁也不会随便进去,而且我是捡来的,从来就没有进过祠堂,那里面都是云家的先辈,我是连朝拜的资格都没有的。 “那个白蛇,你能不能告诉我,去祠堂做什么,那里我不一定进得去......”我很纠结,又想拿回我的桃核,又不想被他给利用了。 他却打断我道:“我叫白子墨,别再白蛇白蛇地叫,难听死了!” 什么脑回路,我在想着如何去祠堂,他却在这介意称号。 不过白子墨这名字还不错,听起来还顺耳。 姑且就原谅他打断我的话这件事吧。 “行吧,那白子墨你说,祠堂里有啥你非要去?”我也不啰嗦,直接问道。 他突然出现在我床上,很魅惑地看着我:“去找我的真身,只要我拿到真身,我不但还你桃核,也还你自由之身,怎么样?” “你的意思,没拿到真身,桃核就不给我了?”我这一根筋的脾气也上来了,最恨有人威胁我。 他竟然语气软了:“好吧,不管拿不拿到真身,这小桃核都还你,真不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轴,一个破桃核就当宝,这样的宝我全身都是好吧!” 呵,还全身都是宝? 连个真身都没有,宝从哪里来! 我只是不想揭穿他! 不过他现在居然没有一口一个本尊了,感觉亲切了好多。 “白子墨,你是什么时候拿走我的桃核的?”我终于想起桃核丢失的原由,这才问道。 他哈哈一笑:“你自己在浴桶里给我的呀,说是定情信物来的!” 我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戏弄我,一拳砸向他的胸口:“再胡说我揍死你!” “我没有胡说,是你自己给我的,你说那东西会伤我,便不戴了!取下来要扔,我便收了替你保管着!”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倒真不像说谎。 天知道我当时都干了些什么! “你之前不是怕这桃核的吗,怎么现在不怕了?还敢收这玩意?”我特么就好奇这事,之前被摩擦的眼睛都睁不开的人不是他么。 “哼,小小桃核岂能伤我,我那是为了......”他突然就停住没有说下去。 我等了一会,见他不说,又追问:“为了什么呀,说话说一半很让人恼火的知道不?”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呐,这个先给你,你得想办法带我去祠堂!”他说着,掏出桃核坠子就递给我。 不懂不懂,那你好歹说说看啊!不说我怎么懂! 我也不敢反驳,便伸手去接,他却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小声说道:“可别再想着拿它对付我了,小心伤了自己!还有,别告诉任何人我醒了!否则你会没安生日子过的!” 死色蛇,就知道占我便宜。 桃核到手,我还怕他,凭什么他要我去祠堂我就去,我又不傻。 不过我没说出来,连想都没有多想一下就答应了:“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他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捧着我的脸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额头,然后就消失不见。 我有种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 可我没办法去跟他对着干,谁知道他会不会恼羞成怒真把我丢进蛇窟里,这可不是梦,是现实啊! 拿着手里的桃核,我心里百感交集。 也不知道阿亚现在怎么样了,他醒过来后有没有其他情况,那沐大师有没有好好帮他除邪气? 一想到是我连累的阿亚,我心里也十分难受,想着要不天亮了去看看他,可又怕再把这些邪物带给他,害他生病。 随后我又想到了沐大师,那老头有点手段,竟然能困住白子墨,可惜白子墨还是醒了,我开始替老头担心起来,千万别再让白子墨给碰到了,我怕他会出手伤人。 还有那个王乐鑫,听爸说他在我昏迷的时候还守了我好几天,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想打什么主意? 难道他忘了当时那个黄毛的下场了? 一想到这,我又开始迷茫起来,那天是不是白子墨出手伤的黄毛呀,不然他怎么突然就中毒了? 居然忘记问白子墨,哎。 我这脑子怕真是只适合读书,一遇到生活上的问题,就是一团乱麻。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上,我麻溜起床,见养父也正好起来便打了个招呼:“爸,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你今天起这么早,看来也睡得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养父这话有什么含义。 突然,我想明白了,以前我每年生日晚上做那个梦,第二天都是睡到大中午才起来的,然后还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这些年来他都习惯了,今天确实是我自己反常。 我不由得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笑道:“前段时间睡得太多,估计把想睡的觉都睡够了吧!” 养父也笑了,随即说道:“那明天咱们去趟镇上!” “去镇上做什么?” 记忆中,养父是很少去镇上的,家里要用的东西这几年都是我上学捎回来,他基本上是不出村。 “也没啥事,就想出去走走,等你上大学了,我一个人更不想出门,趁着你还在家,陪我去看看镇上有没有什么变化!” 养父说得随意,好像真就是父女俩没事出去溜达一样。 我也是个缺心眼的,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便高兴地说:“那好,我们明天一起去,顺便我去取一下上次跟桐桐拍的照片!” “照片就不用去取了,你同学已经捎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着,他便转身回屋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是李月桐写的字迹:转交云心莲! “爸,这什么时候拿来的呀!谁送来的?”我一边抽出照片一边问道。 “就是送你回来那小伙子呀,王乐鑫!”养父咧了咧嘴,似乎又想起之前我那脸红的表情了,那小眼神转得可带劲。 我现在觉得养父其实也挺八卦的,估计是想着让我早点有人要,他就安心吧。 姑且让我这么揣测。 我看着照片上笑得灿烂如花的李月桐和僵硬的我,将那照片又塞了回去,不想看。 看到它就想起当时的场景。 养父看我不是很高兴,接过信封拿出来一看:“我闺女就是漂亮,这旗袍一穿就跟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富家小姐一样,嘿嘿!好看!” 他倒是挺乐呵,似乎完全看不出我那不自然的样子有多丑。 “行啦,别看了,人家李月桐才漂亮呢,你闺女就是用来衬托她的美丽的!”我一把将照片拿回来,转身便放回了自己的书桌里。 放完后我才想起来,怎么能这么对待养父呢,他不过是爱我而已,又没说什么,我刚才好过分。 就像个白眼狼。 出来后,我也发现了养父有些失落的眼神,为了弥补刚才的错误行为,我赶紧说道:“爸,明天咱俩去照一张属于我们的照片,以后我去上学了,你要是想我,就看看照片好不好!” 他听我这么说,眉头才舒展开来:“好,咱拍自个的,爸不看别人家的女儿,这世上,只有我女儿是最好的!也是最漂亮的!” 其实我并不是介意李月桐比我漂亮,主要是想起了当时发生的事,可这事又没法跟养父说啊,那不是只有表现自己是因为嫉妒才这样。 不想再纠结照片的事,我便开始打扫院子,养父则在一旁喂鸡。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我才不经意的问道:“爸,那阿亚现在怎么样了呀,他爸妈后来没有再来找麻烦不?” 养父朝那些鸡撒了一把粮食,咯咯逗了一下鸡过来吃食,然后才说:“他没事了,云蓝他们又不是不讲理的人,病好了自然也就不来说什么了呀!”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我昏睡了这么久,而且当时阿亚醒来后是想阻止那个沐大师施法的,可最后我还是被困了,那阿亚后来就真的没事吗? “要不我下午去找阿亚玩会吧,我不去他家,阿亚没事经常去古枫下坐坐的,我去那里找他!” 养父听我这么说,竟然轻叹了一声,我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阿亚该不会出事了吧? 只听养父朝我说道:“阿亚被沐大师带走了!” 第九章符文桃核 我心里咯噔一下,沐大师带走阿亚?为什么? “爸,那阿亚的爸妈怎么会同意呢,阿亚不会说话,跟别人走难道不怕他被欺负吗?”我的心里很不安,总觉得沐大师带走阿亚不是什么好事。 可养父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手里的鸡食全撒了出去才说道:“阿亚先天有缺,那沐大师说是个好苗子,带他去学道了!他爸妈自然乐意的,少一张嘴吃饭不说,指不定阿亚还能有出息!” 学道? 好像有点不靠谱的样子,可是那沐大师又似乎有点能力,希望他能善待阿亚吧! 我安静的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也没能力去干预。 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都跟白子墨有关,而这来历不明的家伙却还想指挥我去祠堂,谁知道他是不是骗我,他的真身怎么会在村里的祠堂? 村里的祠堂除了有人去世要把牌位送进去外,其他时候就只有清明和过年才会开,让所有人进去磕头。 当然我是没被批准参加过的。 只不过养父去的时候我偷偷跟着远远看,我记得八岁那年,我跟过去看到过许多不认识的人来磕头,我没忍住问了养父怎么回事,养父当时说那些人是以前从村里搬家到外地去发展的,偶尔回来祭祖而已。 但是从那以后,每年开祠堂祭祖,养父就会让我一个人呆在家,而且他还会把门窗都锁起来,直到祭祖完成他才会放我出来。 所以对祠堂我其实也是充满着好奇的。 越是看不到的就越想去看。 可能白子墨也知道我这心理,才会那么痛快的把桃核给我吧。 晚上我坐在床上百无聊赖,便把桃核拿出来他细盯着看,突然发现了一些异常。 我们村有许多桃树,结的果子外皮青黄色,但果肉是血红的,我们叫血桃。 血桃味道很甜,让人口舌生津,是我们这些农村孩子最好的零食,我们这家家户户都栽有血桃树。 吃完桃肉,我们会把桃核种到山上或者树边,也不会计较它发不发芽,反正就习惯成自然的种。 只有时候遇到特别大的桃核,就会拿来做手坠子,有些刚出生的孩子也会被大人在脖子上戴个桃核,说是避邪。 但养父从来没给我做过这些,我自己试着做过几次都没成功,后来也放弃了。 所以阿亚送我桃核的时候我也只当寻常礼物戴着,我珍惜的是他的心意。 可现在我才发现,这桃核上的纹路不是天然的。 虽然我没成功做出过桃核手坠,但桃核里的纹路是什么样我还是清楚的,这明显被动过手脚。 是阿亚! 他在桃核上做了什么?作用是啥? 我一头雾水,拿着桃核怎么也想不通。 这时,白子墨又悄然出现了。 “在想什么?”他魔性又好听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白了他一眼:“我在想什么你不知道吗?” 他不禁笑道:“知道啊,可我无法解答!也许你只有问你的好朋友阿亚了!” “可是他现在离开村子跟沐大师走了,我根本没办法问啊!” “你们会再见的!”他突然摸了摸我的头,看起来有些落寞。 以前他是条蛇的时候,脾气大的像我欠他百八十万似的,可怎么变成人形后就温柔了许多? 是我的错觉吗? 我竟然看到他的眼中流露着怜爱之意。 他仍旧一身白衣,长长的银发被束成了马尾,一根红色发带悄然搭在银发间,看起来真让人悦目。 我透过他的眼眸看到了里面那个痴痴的自己,连忙回过神来。 这家伙不能看,看了就让人失神。 我感觉自己中了他的颜毒。 “那天我被黄毛欺负的时候,是不是你把人家给伤了?”我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人才啊,这个时候总算想起这些问题来了。 他不紧不慢的呼了口气:“那有啥,不就吐口气的事,不用谢,反正不是为了救你!” 德行! 我说过要谢他吗? 还有这口气有毒,怎么能乱吐,万一把我也毒了怎么办? “拜托,你不知道自己有毒吗?怎么随便喷气!”我瞪了他一眼,看着刚才他喷出的那些雾气一脸嫌弃。 “蛇是不知道自己有毒的啊,再说,你我是一体,你早就被我的毒液给浸泡了,怕什么?”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我牙根直痒痒。 发现自己竟然说不过一条蛇,很是挫败。 我握着桃核躺在床里边,背对着他:“我要睡了,你赶紧走吧!”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总觉得会被他带偏。 可他却贱兮兮的在我身边躺下来,还紧挨着我:“我不想走,那山洞里太冷了,你暖和,我想和你睡!” 这年头蛇都这么随便的吗? 跟谁睡张口就来。 可转念一想,蛇性本淫,这家伙估计就没安好心。 我连忙拿出桃核对着他:“你别过来啊,再靠近我就用它对付你!小心你的皮!” “我都说了,这破玩意对付不了我,你咋就不信呢!那你试试,来,朝这来......”他说着便扯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那让人血脉喷张的上半身。 我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不能看。 可他却没有放过我,身体朝我贴过来,我吓得用手去推,却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桃核,又担心桃核会伤着他。 可预想的伤害并没有来,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一脸挑衅的神情。火山文学 可当时明明是他说让我别用这东西碰他的,而且也是被这桃核磨了个遍才闭上眼睛的呀。 难道这都是他故意这么说的。 我悻悻的收回了手,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他没有继续闹下去,而是把衣服整理好,然后侧着身子看着我。 “你那个朋友五弊三缺的,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但他功力太浅,护不了你,他做这些反而会害了你,也会害了他自己。” “你瞎说,如果不是阿亚,说不定我早就被你们这些蛇给害了!”我连忙辩解道。 想起当时看到黑蛇时,还是阿亚的桃核护了我,就觉得白子墨这话不可信,没想到他竟然也提起当时的事:“你还记得那天黑蛇出现时发生的事吗?” 我看白子墨这神情,猜他估计也有疑惑,喃喃说道:“我当时听到有个声音在跟我说让我向前走,他说桃核会保护我,而且让我别回头。” “哦?你不是说那阿亚是哑巴吗?说话的人是谁?”白子墨兴趣一下就上来了,单手撑着头认真的看着我。 他这样子诱惑性太大,我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虽然桃核是阿亚送的,但说话的人是谁,我确实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一个陌生的声音!其实一开始我以为是你,但后来听到你的声音我就知道,那是另一个人!” “呵,有意思,看来有人不想我苏醒啊,其实那个时候我本来可以化形出来了,但被他这么一搅,把我的苏醒时间给推迟了。其实我不是怕这桃核,而是这上面有符文,能镇压我出不来,你那个叫阿亚的朋友,恐怕不简单吧!” 这是我们第一次讨论当时发生的事,我感觉白子墨对阿亚有成见,但我是站在阿亚这边的。 “阿亚要是真不简单的话,怎么可能被你弄得发烧昏迷不醒?再说,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希望我好,你一条蛇除了把我丢蛇窟里和带给我被人无尽的嘲笑外,能有啥,要我说,你要是出不来才好呢!” 我这话是事实,如果没有白子墨,我的人生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他发烧不是我弄的,你真以为我没事找事,我要是能出来弄他,又怎么可能跟你一起被困在那里过了一个多月,动动脚趾头想想行不行!” 好吧,这才是他的本性,当初明明他承认自己做的,现在又说不是呗,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大傻叉。 可他说的有道理,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呢? 谁会对阿亚感兴趣? 沐大师? 我突然想起来,这事或许跟沐大师有关。 他突然代替所谓的王大师来了云家村,在治好了阿亚的同时,把我困进了蛇窟,还带走了阿亚。 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困住我? 困住白子墨我能理解,对于常人来说,蛇妖嘛,不是什么好的生物,可我是人啊! 把我困在梦境里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他带走阿亚又想做什么? 我有些头疼,找不到突破口,只有对白子墨发火:“都是你,要不是你在我身体上睡着,我就是个正常人,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你是个害人的妖......” 我话还刚出口,他眼神一凛,吓得我不敢再多说一个字,面对他是个人的时候,我总忘记他是蛇身的时候对我那样的残忍。 可能我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不是妖,我以为在你心里我是不一样的,可你也一样拿我当妖,呵,人心之冷......” 他冰冷的语气听起来让我很心疼,他应该是觉得我对他太冷漠了吧。 白子墨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不,是怎样的一条蛇! 为什么我感觉他的性情有些反反复复,时好时坏的。 我没心思去理他是妖还是别的,在我眼里,就是他把我的生活搞成这样的,如今,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了,还得去想着是谁要对付我。 从来没觉得这么惨过。 苍天,就不能让我苟活着吗? 我甚至连见到当鬼的妈都觉得是老天眷顾,我努力想珍惜着身边的一切,可为什么明明就在眼前的,却让我眼睁睁看着它消失。 白子墨见我难过,突然伸出手抱住我,语气又恢复了温柔:“阿莲,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以后不会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他说完,竟然再次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额头。 这好像是他专属的某种仪式似的..... 第十章养父失踪 他的怀抱是没有温度的,可却还是让我莫名的安心。我时常在想,要是他恢复了真身,又会是什么样呢? 是不是就能如正常人一般,能给心爱的人温暖和爱? 我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他抱着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竟然看到了阿亚,他在一座山顶上打坐,身旁放着我给他的小木剑,此时他穿着道袍,看样子还真有点那味道。 他看到我,甚至都没表现出惊讶,好像知道我会来看他一样。 反而是我惊讶极了,因为他朝我说了句:“阿莲,你来啦!” 我瞬间感觉,这真是阿亚吗,他能说话了?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想了一会,我才想起来,这就是那个让我‘向前走,别回头’的声音。 那个人竟然真的是阿亚! 我惊喜地朝他走过去问道:“阿亚,你现在能说话了?在这里过得好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关切道:“阿莲,他没伤害你吧?” 我还沉浸在阿亚能开口说话的喜悦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挺久才明白阿亚说的‘他’应该是指白子墨。 “阿亚,你早就知道白子墨的存在对不对,之前你特意给我桃核是为了阻止他苏醒吗?”我知道自己现在对白子墨的感觉是不同的,在阿亚面前我也不想装,便直接问道。 阿亚轻叹了一声:“可惜我道行太低,帮不了你,以后你只有靠自己了!” 以前阿亚不能说话的时候,我把自己做梦的事跟他说过,或许他一直觉得身上的白蛇会害我,所以他才想着用这样的办法来帮我。 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入道的?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温和地笑了笑:“其实我一直跟着师傅学道,就是你们说的沐大师,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我惊呆了,原来他一直藏得那么深。 若不是白子墨快要醒来,他担心我有事,恐怕还会继续瞒下去吧。 “你为什么会走这条路,是因为先天缺陷想改变自己吗?”虽然我极不愿意提起他先天缺陷的事,但还是忍不住问。 我知道他不会怪我。 从小到大,他就像我亲哥一样,对我关怀备至。 可他却摇了摇头:“阿莲,先天有缺并不是坏事,我没想改变什么,我只是为了你而已!”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不应该为了我去做什么改变。 “阿亚,我知道你为了我好,可我的人生是自己的,我会选择自己想走的路,你也一样,别再为别人而活,我们都应该为自己,你明白吗?” 其实我觉得这话轻飘飘的没什么说服力,可我又找不到更好的话来说。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其实这才是我想对你说的话,阿莲,你才应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因为任何人!” 他话音刚落,我就醒了。 醒来时还躺在白子墨的臂弯里。 这条该死的蛇,就没点自爱的吗? 我本想给他一拳,可看着他那张绝世美颜,又有点下不去手。 “醒啦!”他眉眼弯弯地看着我,笑的那叫一个自然。 让我感觉就好像一对普通情侣清晨在拥抱中醒来那般稀松平常。 这家伙很会拿捏我,知道我喜欢温柔乡! 可现在我却没心思想这些,而是急忙说道:“我刚才梦到阿亚能开口说话,白子墨,你说这梦到底是不是真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只是太过担心他而已,再说他要能说话不也是一件好事么!”他松开我,翻身坐起,顺便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别说,这还是一条爱整齐的蛇。 但他说的也有道理,阿亚要是真能开口说话,对他的人生来说,就是一个非常大的助力。 只要他好,便无所谓了吧。 想着昨天跟养父约好今天去镇上的事,便朝白子墨问道:“今天我跟爸去镇上玩,你怎么打算的?” “我自然是跟着你呀,现在咱们是谁也离不开谁!”他银发一甩,还挺自豪。 也不知道是谁离不开谁,反正我是不可能离不开他的。 自恋狂。 “你这样子,不怕被人看见当成怪物?”我朝他上下打量一番,别说,这要是怪物,也是只好看的怪物。 “你都当了这么多年怪胎,我怕什么,再说,不是谁都能看见我的!”他神情傲娇地走了出去,留给我一个潇洒至极的背影。 我爸就在院子里,他却没看到白子墨,只是唤我:“阿莲,收拾一下,咱们这就走!” “这么早?”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就算要走那么远的路,也没必要天一亮就出发啊。 不对劲。 白子墨却像看戏一样站在那看着我。 要不是怕养父怀疑,我真想过去给他一拳,什么人啊! 养父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只是背了个筐随口说道:“早点好,凉快!” 凉快? 这天气也不热啊,还贪凉? 我总觉得养父今天有事瞒着我,可我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只有应道:“行,我这就来!” 等我梳洗好,便跟上他一起往村外走。 白子墨就跟在我后面,一路上他就东张西望,好像看什么都很稀奇似的,真搞不懂这是什么人,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我小声问道:“你在看什么?这山沟沟有什么好看的?” 他却十分神秘地笑了笑:“我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你别管我,走你自己的!我去看看!” 说着,他一眨眼就不见了影。 渣蛇。 之前还说谁也离不开谁,逮着机会还不是溜之大吉。 不过也好,没有他我不就是正常人了吗? 悄咪咪的摸了摸锁骨处,胎记还在! 好吧,命也。 看来要他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养父,他走得很快,可以说是健步如飞,我甚至还听到他呼吸都变得很急促。 “爸,你走慢点啊,我都跟不上了!”我气喘吁吁地朝他喊道。 他这才回过头来,整个一满头大汗,又朝我走回来说道:“那你走前面吧!” 我很听话地走在前面,心里也犯嘀咕,这哪像是父女俩出门溜达,简直就是奔丧..... 这丧字刚一冒出来,我赶紧“呸”了一声,想什么呢,晦气。 走到村口时,我习惯性地朝那古枫树看去,没有阿亚。 以前不管我什么时候经过,他都会在那里看着我离开,可如今,他也不在了。 再过半月,我也该离开这里去往远方,心里既期待又惶恐。 我的思绪被拉得很远,乱七八糟的念头一大堆,可能走得太慢,养父还催了我几次,不过后来也就随我慢慢走,没再说话。 直到走到上次看见两排黑蛇的那个地方,我的心思才渐渐回拢,仔细看了看,这里一切如常,丝毫没有之前黑蛇排道的现象。 我定了定神,大步走了过去,十分随意地朝身后的养父说道:“爸,一会到了镇上咱们吃啥?要不我带你去吃学校门口的包子吧,可好吃了......” 我说着便回头看去,记忆中养父是喜欢吃包子的,以前我回来还经常带给他吃,他每次都说好吃。 可我回头却发现他根本不在我后面。 我以为他是在哪里方便去了,心里还在发笑,急匆匆的出门,方便都忘了,还在外面解决。 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出来。 这下我才急了,大声喊道:“爸,你在哪呀,别躲了,赶紧出来,不然我就不陪你去镇上了!” 没有反应。 我再次喊道:“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啦,这躲猫猫的事已经不爱玩了,快点出来走啦!” 还是没有反应。 我的心开始慌了,养父不是这种爱开玩笑的人,他那么着急地要去镇上,怎么会在半路上玩捉迷藏,何况我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粘人精了。 小时候,村里没人跟我玩,养父就经常带我到桃林里捉迷藏,有时候我就爬到树上,他明明看见我了,也装作没看见,就在树下四处转,还很急的样子拼命地找,直到我忍不住在树上哈哈大笑,他才把我抱下来。 可我已经很久没跟他这么玩了,而且很明显,今天不像是在玩游戏。 他会去哪?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他是在我身后消失的,我只有往回走,期待能在哪个转角突然看到他冒出来,然后装成大灰狼的样子吓我一跳。 如果真是那样,我哪怕装作害怕,也要让他如愿。 可是我转了很多个弯,都快回到村口了,也没看到他的影子。 强烈的不安让我心跳加速,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喊:“爸,你到底在哪呀,你到是出来啊!我都快急死了!” 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回应,我开始往回跑,想回家看看,他是不是半路打道回府了。 村子里很安静,除了我呼唤的声音,就没听到人说话。 不过我现在也没时间管其他人,只管撒开腿往家赶。 我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些什么,可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当我赶到家时,门上还挂着锁,跟我们刚出门的时候一样,这么说,养父没有回来。 那他会去哪呢? 我记得他出门的时候背了个筐,难道是往山上去了? 可他明明是跟我去镇上的,怎么会一个人跑山上去。 这村里山那么多,我得往哪找。 要是平时,他一天不露面我都觉得正常的很,可今天不一样啊,我们是一起出门的,他不可能招呼都不打就不见的。 一定是出了事。 可他一个村医,能有什么事? 这时我猛然想起,难道是谁家有急病找他去了,他没来得及告诉我?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先别说是谁家有急病,就算有急病来找他,也是先来家里找,不可能半路拦得到他的,而且我们天一亮就出发了,村里谁也没见着。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时,白子墨突然出现了,我好像找到了救星,正想奔向他,让他帮我找人,可我却看到他那洁白的衣服上染了血迹,那张原本完美无瑕的脸上,也有着几处青紫。 他好像受伤了。 我急上加急,赶紧冲过去扶着他问:“白子墨,你怎么了?” 他却只是轻轻吐了两个字:“快走......” 第十一章神秘祠堂 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情况,白子墨就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我身上就一片寒凉,看来,他是回到我身体上去了。 是什么人伤了他? 我怎么都想不出来,我们村竟然还有人能伤得了他这条蛇妖。 好吧,他说自己不是妖。 可不管他是什么,在普通人眼里,都是神秘且让人恐惧的存在,谁有能力伤他? “白子墨,你没事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试着和身体里的他对话,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我还想问问他,我爸不见了,他有没有看到过。 可白子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该不会是被打死了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脑袋里也嗡嗡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三个人一起出门去玩,最后却落得只剩我一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他叫我快走,我能走到哪去?又是什么逼得他说出这样的话?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我回头一看,好家伙,这怕是全村人都出动了,外面乌压压的一片,把我家这座小院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长带头来到我家院子里,指着我就说:“大家将这怪胎绑了,送去祠堂请愿,只有得到饶恕,我们云家村才有活路,否则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他说完,手一挥,身后几位大叔就走了过来,像捆罪犯一样把我捆了起来。 我根本没办法从他们手中挣脱,只有怒视着他们:“凭什么绑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凭什么,就凭你是怪胎,你身上有蛇,会把我们村的人都害了,要不是云炎一直护着你,你早就没命了,现在他都自身难保,你就认命吧!” 村长的话让我一阵晕眩,养父果然出事了。 如今白子墨又变得虚弱,没有办法出来帮我,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只有任他们拎小鸡似的拎着往祠堂走。 我们村是个普通的小山村,家家户户都是单门独院,小瓦房,可唯独这祠堂修得是气派。 小时候我就特别想进去看看,这大门后面是什么光景,可一直未能如愿。 没想到今天会以这样的状况进去。 早知道会有这一场,那白子墨当时就不该从我身体里出来单独跑,这样他就不会受伤,而现在又可以跟我进祠堂,等他拿回了他的东西,说不定还可以救我和养父。 现在好了,全是阶下囚。 当然,我并不能确定养父是不是也落在了他们的手上。 我被他们捆着,心里却在盘算,一会到了祠堂应该怎么办,他们会把我怎样? 都是一个村的,就算我有点怪,也不至于让我死吧? 说不定就是吓吓我,让我以后不敢在这村里呆了。 反正我也要去外地上学,以后能回来几次,不呆就不呆,搞这些干嘛。 但我明显感觉他们这次不是为了吓我,于是我朝旁边的大娘问了一问:“大娘,大家绑我到底要干嘛呀,我爸呢?他为什么不出来?” 那大娘平时给我的感觉也是挺和善的,至少没跟别人一样骂过我是怪胎,我想着她好歹也能透露点消息。 可她却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别说话,神会听见的,你犯了错,自然是要受到处罚,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她说完赶紧走得离我很远的位置去了。 我顿时傻眼,村里的人什么时候信神了? 还要处罚我? 有没有搞错,这些年来大家相安无事,我做错了什么? 该死的白子墨,不会又是他欠的债吧! 这家伙现在装死不出来,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这些,浑蛋玩意! 我这个宿主要是死了,他不也得遭殃吗? 正想着,他们已经带着我来到了祠堂外面。 这些村民全都跪了下去,我也被按着跪下硬生生磕了个头。 这里面又没有我的祖宗,我磕个鬼啊。 就算有我祖宗,也不能是这么绑着来磕的吧? 可我再不情愿,也只能任由他们继续。 祠堂门是大开的,里面传出阵阵香烛味,看来早就有人在里面准备好了,只待把我抓来就行。 祠堂里面我觉得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与我们村民住的屋子简直是云泥之别。 真想不通为什么大家宁愿自己住得差,也要把祖宗祠堂修这么好,这不是本末倒置么。 而且我看到这里面供的牌位数量之多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们村人数不算少,加起来应该有三四百人,可这里面的牌位看起来恐怕比我们村的人还要多。 我无法想象这座祠堂到底有多久的历史,竟然已经放了这么多祖宗牌位。 更让我吃惊的是,养父竟然也在祠堂里。 他被捆在一根柱子上,那只背篓被胡乱地扔在一旁,那些人还往他嘴里还塞上毛巾,不知道在防些什么。 他看到我的时候,眼里尽是无奈与悲哀。 我看到他也被绑,失声叫道:“爸,你怎么也被抓到这里来了,他们想干什么?” 可养父却只能摇头,那双慈祥的眼睛里开始溢满了泪水。 我使劲挣扎着,想要到他身边去,可这些村民就像疯了一样,死死按着我,还有人拿出了一把刀,看样子是为我准备的。 他们要杀我。 这还有王法吗? 青天白日杀人? 我想报警,可是我无能为力。 随后云蓝接过刀向我走来,他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没有一丝情感,以前他不是这样的,至少在阿亚面前,他一直是个慈父,可今天他却拿刀对着我。 我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云蓝叔,你怎么了,我是阿亚的朋友,阿亚不会让你伤害我的!” 可他根本不听我的,目光冷得让人害怕,他拿着刀,粗暴地割开我的衣领,露出了里面那条白蛇的蛇头,然后便邪性的笑了。 我终于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他们是想杀了这条蛇,可是蛇在我身上,杀蛇就等于杀我。 随后,有人从背后把我的衣服也撕开了,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我知道,现在这条白蛇已经被他们当成了猎物,而我就是窝藏白蛇的罪人。 所以我和白蛇今天都会被他们处死。 身上的凉意越来越重,我在心里呼唤了白子墨千万遍,可他就如泥牛过海一般,无踪无迹。 看着那闪闪发光的刀子,我急忙喊道:“要死了要死了,再不出来我就真死了!” 可没有任何作用,云蓝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将刀子捅在了我的锁骨处,正中白蛇的头。 这是往死里整啊,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活着。 疼痛瞬间袭来,我感觉到身体里的血开始缓缓流出,可我并没有死,因为伤的不是心肺处。 但这疼却犹如剜心。 我抬眼看了看养父,他已经泪流满面,因为嘴被塞着,一直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我知道他很难过,他不想看着我被一群人伤害的。 我的眼泪也不禁流淌下来,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忍着痛强撑着朝他说道:“爸,对不起,没能陪你去得了镇上玩一次,也不能陪你后半生了,以后你多保重,没有我这个灾星,你会过得更好的!” 养父只能含泪看着我不停摇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鲜血从我的嘴角溢出,身上也越来越凉,我怎么也没想到,白子墨化身成人出来,我就落得了这般下场。 拼着最后的力气看向养父:“感谢你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儿。”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阻止这场行凶,我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此时云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捅进我身体的刀子转了九十度,剧烈的刺痛让我失去了知觉,身体越来越凉,血好像就要流尽了。 无尽的痛苦向我袭来。 这一刀,也不知道有没有伤着白子墨,此时此刻,我心里竟然还惦记着这个让我背负了十几年怪胎名号的蛇妖,真是无语。 旁边的村民看着我的痛苦都无动于衷,甚至还有人开始欢呼:“怪胎死了,怪胎死了,咱们村太平了!” 村长这时也站出来说道:“蛇妖已除,大家放心吧,以后我们还是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云炎收养妖女,罪无可赦,一并除了吧!” 什么? 他们连养父都不放过? 我心头一沉,体内有股莫名的气流在乱窜,好像随时要破体而出。 “不准伤害我爸,你们、你们这些人都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我挣扎着,咬牙切齿的朝他们吼了起来。 他们听到我的诅咒,个个面无表情,好像根本不在乎。 “得了吧,你个妖女有什么资格在祠堂发诅咒,我们的祖宗也不会放过你,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村长冷冷的看着我,眼里全是不屑。 原来...原来他们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怎么对付我,甚至也想到我会在临死前发诅咒,所以他们用祖宗来压着我。 我好恨,恨自己一直以来岁月静好,从没想过人性会有这么恶的一面,我以为只要我不害人,别人就不会害我。 可现在明白过来,太晚了。 我突然庆幸,庆幸阿亚已经离开了这里,否则他看到我死在面前,又会有多难过。 我很后悔,悔自己没有多陪陪养父,之前忙着学业,高中甚至寄宿了很少回来,好不容易高考完了,我竟然昏迷了一个多月。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付出,而我从来还没为他做过一件事。 哪怕是陪他去溜达一圈,都成了奢望。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放过我,不知道是谁,竟然拿了藤条在抽打我的背。 一开始是一两下,接着便是如雨点般的藤条落了下来。 这会估计白子墨的蛇身都被打的稀烂了吧! 我连哀嚎都做不到了,倒在地上任由他们放手抽打。 我的生命恐怕就要定格在这十八岁了,然而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惊呼,我努力挣开眼,只看到眼前一片白雾,耳边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不可能错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错了,也没有力气再睁眼看怎么回事,就这么晕了过去。 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十二章奇怪的梦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反正眼前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四周寂静得可怕。 但我发现自己是能动的,低头看了看锁骨处,伤口不流血了,但背上的疼痛并没有减轻,不是说死后就不感觉痛了吗? 看来都是骗人的。 我慢慢爬起来,摸索着想要找条路,可什么也摸不到,我就像个瞎子一样在这黑暗中跌跌撞撞。 “爸,白子墨,你们在哪?这是哪呀,黑咕隆咚的一个人也没有,我害怕!”我开始呼喊,想要他们听到后可以来找我。 这里冷清得可怕,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吗? 可是没有人应我,我就像个被遗忘的可怜虫,独自一个人在这黑暗中穿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反正我双腿已经开始打战,再走下去,估计这腿得废。 后背火辣辣的疼,估计是伤口发炎了。 原来人也不是死了就一了百了,还是会痛会难受的呀。 可我死了怎么没有被黑白无常兄弟给带走,难道他们没发现我吗? 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见到黑白无常,关键是我饿啊,一早起来就没吃东西,结果还被打死,现在成了只饿鬼。 要是到了阎王殿,好歹要给我点吃的吧。 没想到我这命就如此的苦,当个鬼还得挨饿。 就在我饿得头晕眼花时,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丝的光亮,生物本能,我寻着光便走了过去。 然而到了那里我才发现是一条河,有微弱的灯光照在河面上,河边开满了红色的花,靠岸有条小船,船夫坐在那静静地等着渡人过河。 河上面有座桥,还挺宽的,想不通为什么有这么好的桥竟然还有人在那撑小船,要说游船又感觉那船太寒酸了些,估计不会有人坐吧。 我想这船家可能脑子有病。 可打脸的来了,竟然真有人走过去坐船。 我不禁傻眼,关键那船划到半路竟然还划不动,上面的人摇摇晃晃的,差点都掉河里去了。 我觉得他脑子里可能有水,放着好好的桥不走,要去坐那破船。 差点把自己淹死吧。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我没心思再关注河里的情况,自顾自地往桥上走去。 想着桥对面说不定有好吃的呀,这边除了一片红色的花啥也没有,可花又不能当饭吃是吧。 正在我要跨出第一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阿莲,你快回来,快回来!” 谁,谁在叫我,这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我停住脚步想了想,没想起来,打算继续走。 结果他又在喊:“阿莲,我是白子墨,快回来!” 白子墨? 我记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是谁来的,我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错乱了,刚才我在黑暗中的时候,是不是叫过白子墨这个名字来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片虚空,什么也没有,这个白子墨到底是谁? 一直叫我又不露面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 突然一阵香味扑面而来,我肚子咕咕直叫,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冲上了桥。 在桥的另一头,一个阿婆拿着大勺在一口大缸里搅着什么,香味就是从那传来的。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轻轻走到她的面前。 那阿婆似乎看穿了我,直接盛了一碗汤递给我:“喝吧,喝了它前尘往事就与你无关了!” 我迷迷糊糊地接过碗,朝她说了声谢谢。 正准备喝的时候,却发现这碗有个缺口,不解地看向她。 她却只是抬了抬眼皮道:“快喝吧,喝完你就解脱了!” 我好像被她蛊惑了,端着碗再次要喝,可双手却被禁锢了,怎么也没法把汤送到嘴边。 该死的,看着热汤不让喝,哪个没良心的,出来让我骂一顿...... 可我还没搞明白,突然,手里的碗就碎了,汤洒了一地,眼前的阿婆也瞬间消失不见。 我还想张口骂人,却只觉唇间一热,随后有什么东西顺着喉咙流进肚子,不一会我整个人就舒服了。 “什么东西!”我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旁边是一脸担忧的养父和正低头舔着唇的白子墨。 也就是说,刚才那东西是白子墨用嘴喂进去的? 养父见我醒了,连忙上前坐在我床边,要来替我把脉。 白子墨只是悄然退到了一旁,默默地看着我。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是自己家中,便猜测刚才怕是在奈何桥和孟婆面前转了一圈,被他们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了。 没死就好,还有机会。 一定要搞清楚,村民们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抚了抚额,不解地看着养父问:“爸,发生什么事了?” 养父摸了摸我的头,温和地看着我说道:“没事了,你先好好养身体,别的事都不要管!” 我怎么可能不管。 都要我的命了,还能置身事外吗? “爸,你倒是告诉我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急死我吗?” 见我追问,养父也只有叹了口气:“阿莲,云家村的人都疯了,他们要祛除你身上的胎记。” “祛胎记?”我赶紧扯开衣领低头一看,白蛇还好好的在我身上,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成功:“那我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是你吗?” 后面这句我是看向白子墨说的。 但养父似乎以为是我在跟他说,连忙摇头:“不是我,是你自己。” 养父告诉我,当时场面很乱,祠堂突然震动,村民集体倒地,好像是中了毒。 而我当时被伤得体无完肤昏了过去,可下一秒却突然醒来,挣断了绳索后将养父也解了下来。 我们趁乱回了家,回来后我就晕睡不醒,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 看着养父心疼我的眼神,我也挺郁闷的,身上的胎记十几年了,怎么白子墨刚醒,就有人对我下手呢? 我不由得朝白子墨瞪了一眼,他却只是在那装傻,身上白衣如雪,银发似霜。 “爸,那现在怎么样了,村长还要带人来杀我们吗?” 想着当时的场面,我现在还心有余悸。 养父摇了摇头:“这三天他们没有动静,估计是顾不上我们,可我担心他们不达目的不罢休,这两天你赶紧养好身体,马上去江城避避风头。” “那你呢?你跟我一起去江城吗?” 云家村对我来说,除了养父,别无感情,如果养父也离开这,我们可以再也不回来。 “我不走,他们只是害怕你身上的蛇,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养父说话的时候目光躲躲闪闪,不敢看我。 为什么他不肯离开云家村? 这村里的人都要我们死了,他还留念什么呢? 可能他怕我再问下去,随即说道:“我去给你热粥,这三天没吃东西肯定很饿!” 他说着就起身走了出去。 这时白子墨又继续坐在我身边,如水的目光落下,我似乎看到他满心满眼都是我。 “阿莲,不管遇到什么事,好好活着,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是条蛇,一条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蛇,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活着也就几十年。 无所谓了。 想起在祠堂里看到的情景,便问道:“在我血快流尽的时候,那突然出现的白雾是什么?我好像听到那里面有人说话,说什么不可能错的,一定是哪里有问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子墨一边替我查看伤口,一边说道:“我没看到白雾,当时我受了伤在你体内感受到你快没命了,撑着最后的力气上了你的身,把你和云炎救了回来,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想把我打发了,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真的不知道?”我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 他却只是低着头替我上药,随口应道:“真不知道,你好好养伤,打在你身上,疼在我心里呢!” 肉麻不? 反正我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会心疼我,心疼我就不会让我挨那么多抽了。 “那你总能说说你是怎么受伤的吧?”我想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说不知道吧。 没想到他来了句更气人的话:“我是被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偷袭的,就没看清是什么!” 大爷的,编谎话能不能编个像样点的,他一个别人看不见的虚影,还能被什么东西伤到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要不就只能说他太弱鸡了,不然我解释不通。 “阿莲,粥来了!”这时养父端着粥走了进来,我只好暂时放过白子墨。 但我一定有办法把答案给问出来,小样了,我就不信他能一直编谎。 我接过粥,看了看养父,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估计也是被吓得够呛,还没回过魂来呢。 我一边喝着粥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爸,村民为什么突然要祛我身上的蛇胎记呀?” “因为一个梦!” “梦?什么梦?”我的好奇心顿时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梦,能让这么多人同时对我恨之入骨。 养父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这才把事情的起因告诉我。 原来,村长的女儿银花在鬼节那天难产死了,婆家嫌弃她不祥,便直接将遗体送回了云家村,并且扬言说不会管她的后事。 村长没办法,只有替女儿办丧,然而就在当晚,她女儿竟然给全村人都托了梦,说村里要出大事了,所有人都会死,除非把我身上的蛇祛掉。 村里人一直觉得我是灾星,如今大家都被托梦,自然是信以为真。 于是他们找养父商量,想要把我身上的胎记给除掉。 养父只有先答应着,然后想办法拖延时间。 他没把这些事情告诉我,还骗我说要去镇上玩,实际上他是打算送我离开云家村。 可村民们也不是吃素的,发现他带着我离开,便追了过来。 养父当时见村民只抓了他,还以为我能逃过一劫,可没想到我还是被抓过去了。 我也挺纳闷的,他们既然要祛的是我身上的白蛇胎记,为什么一开始抓的是养父而不是我? 还有,村长女儿为什么要托这样一个梦? 第十三章山神发怒 我不觉得一个梦就会让一群人都变得如此疯狂。 而且当时云蓝叔的眼神是毫无感情的,完全不像平时的他,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还有村民集体中毒又是谁干的? 难道有人在暗中帮我? 想想也不太可能,除非是白子墨下的毒! 为了把事情搞清楚,我还是朝养父问道:“爸,当时在祠堂你还听到看到什么吗?” 养父摇了摇头:“我当时看你被打得遍体鳞伤,哪有心思管别的,不过我好像听他们说山神发怒了!” “山神发怒?咱们村有山神吗?”这下我更惊奇了,在这村里十几年,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山神啊。 “那是很早以前的传说了,现在大家都不怎么信神,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但大家突然谈论山神,我想一定有人在故意传谣!” 我的想法和养父一致,这个故意传山神的人,肯定不安好心。 记得当时那个大娘好像是说过神要处罚我来的,只不过她没说是山神。 看来要想把这件事搞清楚,还得先从山神下手。 “爸,山神的传说是什么呀,说来听听呗!”我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问。 养父无奈地看了我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在好奇这些事,你呀!” 但他还是把云家村山神的故事讲给我听。 云家村是个很古老的村落,流传着带神话色彩的传说也不稀奇,山神的传说是从一千年前开始流传的。 据传,当时天下大乱,无休止的战争导致瘟疫横行,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这时云家村出了位神医,研制解瘟疫的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天下太平后,神医就此归隐,百姓们都传她上天当神仙去了。 于是后人为了纪念她,便建了座山神庙供奉。 搁以前我是不信神鬼的,可现在自己亲眼见过鬼,也见过变成人的蛇,有些事情还不由得不信。 但山神是神医啊,那怎么会不讲武德随便害人性命? 该不会是记恨村里人没再记得供奉吧? 那也不该拿我开刀啊! 我觉得吧,这里面恐怕有人在使坏,利用山神的名义胡作非为。 “爸,这么说山神是个好人啊,那为何会发怒害全村人中毒?神不应该是护佑人类的吗?” 养父好像也想不通,眉头都皱成一团:“这世上哪有神啊,还不都是人搞出来的事,我只是恨自己无能,保护不了你,要不是你命大,咱爷俩恐怕已经下黄泉了!所以求神不如求己!” 说的也是,神要有点用,也不至于看着我死得那么惨。 就比如白子墨这个天天本尊本尊的上神。 想到这我就不由得朝白子墨看了一眼。 他感觉就是躺枪,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兢兢业业地站在那像个奴仆,还是被责怪。 “爸,你也好好休息,别太担心我,我伤好了就离开这,不管这山神不山神的事,你放心吧!” 为了让养父安心,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管是不可能不管的,把我害得这么惨,怎么可能不管。 就算要走,我也得堂堂正正地走,而不是像个逃亡者。 更不能让养父一个人留在这里成为待宰的羔羊。 养父轻“嗯”一声,收走我吃空的粥碗,交代我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白子墨,今晚我要去一趟山神庙,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山神在作怪!你陪我一起去,万一要打架,还得靠你!”我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真相要查,命也要保。 他是上神,就算是个虚影,肯定也比一般人强的! 我不打算给他装怂的机会! “什么时候你都敢使唤我了?”白子墨冷哼一声,却还是老老实实坐了过来! 装,继续给我装! 我还不知道他心里比我更想搞清楚这些事么,人家都拿刀对着他的头捅了,还把整个蛇身抽得稀烂,这口气他能咽? 能咽下他就不是当初连化形都不成就一口一个本尊的白子墨了。 “你都说过我们是一体的,一损俱损,你总不能看着我去山神庙送死吧?”为了让他有个台阶下,我还是很配合的。 不过我更希望的是他能跟我说实话,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是宠溺的看了我一眼:“好,我陪你去!” 我这才满意的答道:“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说这些村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付我呢?” 白子墨这才告诉我:“这些村民好像都被控制了,我那天就发现你们村里黑气缭绕,所以才想着到处去看看。” 原来他当时被一团黑气袭击了,他担心我有事,便没再追那黑气,而是赶来找我。 但他过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些村民已经打晕了我养父,正要朝我下手。 于是他情急之下设了个结界,把我隔绝在外面。 村民们见无法对我下手,便绑着我养父先回了祠堂。 他们知道,我一定会回来自投罗网的。 白子墨当时想让我赶紧离开,但又有一团黑气出来,一直逼他出手,最后白子墨不得不与之交战,最后负伤赶回来。 但一切都晚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被绑进祠堂去。 这下我就听明白了,原来当时村民们是抓不到我,所以才先抓走养父地。 看来这蛇也不是完全没用的哈。 至少关键时刻能出手相护。 不过这黑气到底是个啥玩意?连白子墨都被他所伤,肯定来头不小。 “你知道黑气什么来头不?能不能打得过?”虽然仇要报,但还是得量力而行,咱不能自讨苦吃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山神的事,极有可能就是黑气在作怪,但它只是以气的形态出现,我目前还不知道它的来头,不过我总觉得有点熟悉!”白子墨说着好像在沉思。 我没打扰他,反正时间还早,晚上才行动,先把敌人的情况搞清楚才好下手啊。 盲目上阵,那就是送人头了。 过了一会,白子墨似乎想到了什么:“阿莲,我可能知道黑气是个什么了!” “是什么?”我连忙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条黑蛇,或许今晚我们还真有一场硬仗,真是那家伙作怪,我定不饶它!”白子墨咬牙切齿地说。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样,以前他都是嬉笑怒骂的,很少有这么凝重的表情。 看来,真是碰到硬茬了。 “黑蛇有什么来历吗?为什么它要冒充山神?” 白子墨沉眼看着我:“那只是千年前的一条小蛇而已,当初它在山神庙盘踞着,估计这些年一直在那修炼吧!至于它为什么要这么做,恐怕要见到它才好说!” 白子墨说完,又给我的后背上了药,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背上的蛇身完好,只不过我的皮肤就红肿青紫的,不过没什么大碍了。 “你说当时他们那样抽我,你会不会也被抽死啊?”我穿好衣服,朝白子墨问道。 “一群愚蠢的人,我要是这么容易被抽死,那早死八百回了!放心吧,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有事!” 他这承诺来得到是痛快,不过我似乎也听懂了他话里的含义,意思就是如果他死了,我可就不一定能活了。 大爷的,就是说我还只能帮他。 之前他说要去祠堂拿回真身,那天太急估计没时间找,看来,等黑蛇的事情解决,还得去给他找真身。 没完没了了还。 可我现在这菜鸟样,要想活下去,也只能听他的。 晚上,我看到养父已经熄灯睡下,便偷偷出了门。 白子墨反正是没人看见他,便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 “你知道山神庙在哪吗,就这么随便走?”我追上去问道。 他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你们村的山神庙你不知道?” 我...... 刚才怎么没想这个问题,早知道该问问养父的呀。 我追悔莫及。 看来是对这条蛇太信任了,以为他啥都知道,结果人家也是个白痴。 于是,他领着我在山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绕了多久,终于听到他说:“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妈的,都转到祠堂的后山来啦,他才说这话。 还不如当初听我的建议先来祠堂呢。 至于在山里绕这么多路么。 他那傲娇的小眼神又瞪着我:“你以为那么容易找得到黑蛇啊,他现在可是千年蛇妖,我只是个虚影,不得防着点?绕点路过来有啥?难道它会坐那等我们去质问?” 好吧,我又输了。 真想问他一句:白大爷,您今年高寿啊,心眼咋这么多呢?是一年长个心眼么? 紧接着我头上就挨了一下:“你再胡思乱想,还要不要找黑蛇报仇了?” 我只有摸了摸被敲疼的头,嘟着嘴:“找找找,报报报,都听你的行了吧!” 然后他就果断的牵着我的手,一路上把所有可能会刮伤我的藤蔓都清理了,带着我小心的朝前面迈进。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挺暖的,这家伙虽然有时候话说的不好听,但温柔起来是真温柔! 可惜就是没有温度。 我们穿过山林,在一片空旷的山坡前停了下来。 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上面依稀还看到‘山神庙’三个字。 正当我纳闷为什么山神庙就在祠堂后山时,眼前凭空出现一团黑气,紧接着一个爽朗的男声传来:“白子墨,你终于出来了?” 这声音,好熟悉。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这就是我当时在祠堂最后听到的那个声音。 没想到真是他在作怪。 我也顾不得这是什么物种,握着白子墨的手朝那团气怒吼道:“你为什么不现身,缩头缩脑的算什么东西?” 第十四章两条蛇妖 “哈哈哈,白子墨,看来你这一世不太行啊,竟然躲在一个人类背后,当年的张狂劲哪去了呀?” 黑气突然变成人形站在我们面前,一身黑衣,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配上那张带点娃娃气的锥子脸,竟然也是个美男子。 只可惜心肠也是黑的,外表再美也没用。 我还想上去骂架,白子墨却把我拉向身后,朝他说道:“小黑炭,你放着好好的蛇仙不当,干什么要冒充山神?见到主人回来,还不欢迎?” 我一个头两个大,眼前这男子竟然也是蛇,这两条蛇之前有关系?还是主仆? 有没有搞错,弄了半天他们是一家子。 “主人,你配吗?我的主人永远只有一个,谁也替代不了!”那黑蛇有些抓狂,脸色也变得阴沉可怕。 要干架了么? 白子墨打不打得过?要是输我们就死翘翘了呀,这黑蛇明显没打算认他这个主人的! “吃我的,用我的,拿我的,你说我不是你主人,是什么?衣食父母?”白子墨竟然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叫爹我也认!” 完蛋,这明摆着是讨打的话呀。 果然白子墨就是输啥都不能输气势的种。 “如今你不过一道虚影,想留个女人在身边还得靠一口蛇毒,好意思在我这里叫嚣?”黑蛇说着,还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 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不过他的话却引起了我强烈的不适,什么蛇毒?白子墨在我身上下毒啦? 我怎么不知道。 等等! 我好像想起来了,当时他刚化形出现在我浴桶的时候,好像是喷了我一口什么东西来的。 难道那就是蛇毒? 他是靠这个把我留在身边?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也不能被人随便两句话就给诓骗了,不能敌友不分! 等解决了黑蛇,我再问白子墨。 希望他能干赢这条黑蛇! 也许黑蛇的话刺激到了白子墨,他突然冲了过去,掐着黑蛇的脖子,狠狠地说:“别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否则我拿回自己的东西也不会留你!” “哼,你以为东西是你想拿就能拿走的吗?一千年了,它早就变成了我的一部分,我是不可能还给你的!”黑蛇说着,身形一闪,直接飞到了半空中。 他站在空中俯视着我,眼里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一千年有什么长进!” 白子墨说着也直接飞到空中,与那黑蛇打成一团。 我就只能看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那晃,晃得我眼都迷糊了。 白子墨口气是挺狂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赢。 我也是第一次看妖怪打架,看不出来他们的高下啊。 打着打着,两个人就都现了原形,变成了一黑一白两条蛇在空中绕来绕去,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不时还有鲜血滴落下来。 也不知道谁伤得重一点。 “想什么呢,从那个山洞进去,找到山神像,将山神像面前的三柱香点燃,快!”白子墨的声音急速传来。 我...... 真想开骂,这个时候叫我去点香,难道这就叫临时抱佛脚? 打个架还要求神,真有他的。 算了不跟他这条蛇计较。 我从那山洞钻进去,没想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里面亮堂堂的,仔细看才发现,洞顶居然有许多颗夜明珠。 恕我没见过世面,这些东西怎么就没人来偷? 放眼望去,这洞估摸着有几百平方,迎面便看到了一尊巨大的山神像,正俯视着我。 没心思细看,白子墨只让我进来点香的。 于是我找到山神像前的香炉,看到香炉旁边有香,想去点香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火! 我气得直跺脚。 该死的,早告诉我有这样的情况我就该带个打火机的嘛。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根本没有可以点火的工具,毕竟荒废了那么久。 只能退出去朝白子墨喊道:“我没有燃香的火怎么办?” 空中传来一声叹息,但还是掉下一个打火机。 一条蛇竟然还背着打火机,哼! 他倒是有备而来,却什么都不告诉我,回去再找他算账。 搞得我好像一点用也没有似的。 不过也是事实,我平时除了读书啥也不干,生活常识知道的都不多,都是被养父惯的。 以前点香旁边都是有烛火的嘛,直接点就成,哪知道这里啥也没有只有三根香咯。 我才捡起打火机,结果就听到黑蛇说:“你就算让她点香也没用,她根本不是那个人,解不了你的封印,哈哈哈!” “解不解的了一会就知道!”白子墨说话声音都还不带喘气的,看来没啥事。 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解什么封印,不过既然是白子墨要我做的,先去做了再说。 其实我的手是颤抖的,点香的时候打火机都打了好几次才燃。 好不容易把香点着了,我下意识地朝神像拜了拜。 虽然村民说山神发怒是因我而起,可这不是黑蛇在作怪么,与山神无关。 拜拜无妨。 我虔诚地鞠了几躬,把香插上,一刹那的功夫,山洞却剧烈地摇晃起来,有许多石头从顶上掉落。 啥? 该不会是要塌了吧? 我只是上了炷香而已。 白子墨可没说上了香会塌方啊! 吓得我赶紧往外跑,可是到处都有石头砸下来,只能在山洞中躲来躲去。 完了,该不会被砸死在这山神庙里吧。 白子墨跟那条黑蛇打得正欢,肯定不会看到我这里状况,要活命就得靠自己。 我认准了山洞口的方向,在掉落的山石中艰难地向前冲。 只要冲出去就没事了。 可就在这时,一黑一白两条蛇却同时冲了进来。 白子墨蛇尾一卷,将我拥入怀中,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我摇了摇头,现在得赶紧出去才是。 可黑蛇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伏在白子墨胸前的我:“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可能解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过,属于我的一切,我都会拿回来!”白子墨抱着我直接朝洞口飞去,口中却还不忘回怼黑蛇。 “白子墨,你到底干了什么,她在哪,把她还给我......”黑蛇怒气冲冲地追了出来,试图还要来扯白子墨怀中的我。 我是听不懂他们之间这些前仇旧恨,但我大概明白,一定是我的过去与某个人有关,黑蛇估计认错人了。 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谁,又跟白子墨有什么关系! 而且刚才那几柱香,绝对不是临时抱佛脚,一定另有原因。 指不定就是解开了某道封印。 我仰头看向白子墨,他的神情很淡定,除了紧紧抱着我,对黑蛇根本就是无视。 到了山洞外面,白子墨才落地,但还是将我紧搂在怀,好像生怕我被抢走似的。 黑蛇岂肯停手,直接冲过来就开打,还不忘说道:“你以为解了一道封印,你就能回到当年的强盛吗?” 白子墨冷笑一声:“还来!你确定现在能打得赢我吗?” 他说完,化出蛇尾将我卷到旁边安全的位置,再次与黑蛇缠打起来。 可这次,我分明感觉白子墨占了上风。 差不多是他撵着黑蛇在打。 此时黑蛇都鼻青脸肿的,一头黑发也散开来,随风飞舞着,看起来妖气十足。 可惜没有瓜子,不然我就打算像王乐鑫一样,坐在地上磕着瓜子看戏。 有点不厚道啊。 可我也只有观战的资格,打架这种事我又插不上手。 何况还是两条蛇在打。 黑蛇明显被激怒了,再次现出原身,通体漆黑的大蛇张开巨口就要去吞白子墨。火山文学 我吓得倒退了几步,这家伙还能变大啊,刚才现形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呀。 这是要靠身量取胜么? 不知道这白子墨会不会被比下去。 电光火石间,白子墨也变回了白蛇的样子,跟黑蛇缠在一块,又开始对咬。 蛇打架就是咬的吗? 贪吃蛇? 莫名的我就觉得好笑。 幸好两条都是公的,不然我还以为看了个那啥。 不过白子墨确实比刚才强了许多,咬起来毫不含糊,那黑蛇都被拉下几块肉了,血淋淋的蛇身看起来十分渗人。 “白子墨,你别把它生吞了,抓起来问问他为什么要冒充山神,为什么要对村民下毒啊!”我生怕他一气之下活吞了黑蛇,连忙叫道。 村里的事还没搞明白,这黑蛇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白子墨似乎也冷静了一些,下手没刚才那么狠,直接一个缠绕,把黑蛇缠得死死的,然后两条蛇一起落到了我面前的空地上。 直到他们变回人形,黑蛇被白子墨按着动弹不得,我才走上去,看着黑蛇那惨兮兮的样子问道:“老实交待,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害人?” “哼,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告诉你,一个小小人类,配知道吗?” 好家伙,有骨气,我佩服。 于是我一扬手,白子墨就是一耳光子抽了过去,把黑蛇打得眼冒金星。 “白子墨,你竟然听一个人类的话,还残害同族!”那黑蛇很不服气,身体扭来扭去的就想挣脱,可惜抓着他的是白子墨。 堂堂上神呀,抓不住只妖么。 “我跟你可不是同族,少在这攀亲戚,刚才让你叫爹咋不叫?”白子墨那神气的,恐怕小黑蛇已经气得心肝脾肺肾都要暴裂。 我那个得意劲就上来了,扯着黑蛇那散落的黑发一边把玩一边说:“听说山神发怒会让全村人遭殃,你发个怒看看,小样儿,山神要是像你这般残害人类,就不配成为神!你一条蛇妖,竟然妄想亵渎神明?” “白子墨也是蛇妖,你怎么不说他?”黑蛇似乎是找不到反驳的话了,竟然拿自己和白子墨比。 不是找抽是啥。 果然,白子墨对着他的面门直接就打了两拳,鼻子都给人家打歪了。 “打人不打脸,你讲点规矩行不行?”黑蛇满眼冒火,气愤极了。 没想到还是条爱美的蛇。 我直接就是灵魂三连问:“哦,你是人吗?你有脸吗?你又讲规矩了吗?” 第十五章白蛇内丹 白子墨都忍不住朝我点头称赞。 一条蛇,竟然还在乎脸,怪不得人们常说‘蛇精病’呢,原来还真有出处。 见我还拉着黑蛇的头发,白子墨莫名来一句:“你喜欢黑色的头发?喜欢我也可以变成黑的,先收拾他,回去我就给你变!” 我一头雾水,不就是扯了一下黑蛇头发玩玩罢了,怎么就摊上喜欢了,还要变颜色? 行吧,他爱怎么变就怎么变。 我任由黑蛇的头发从指尖滑落,逼供的事还是交给白子墨吧。 白子墨也不含乎,举起拳头又要朝黑蛇的脸上挥。 黑蛇脸色大变,连忙求饶:“行了行了,别打了,内丹还给你,还给你还不成吗?” 什么什么?还有内丹?我一下就来了兴趣,眼都不眨的盯着他们两。 以前李月桐喜欢看这种类型的小说,经常跟我讲动物修仙有内丹啥的,我也就当个笑话听听,没想到亲眼看到这种事,这吃瓜群众的心态一下爆棚。 我脑海里就在描绘那个画面,两条蛇缠在一块,嘴对嘴的把内丹吐给对方。 而眼前的还是两个美男,哎哟喂,这场景想想就够震撼的。 白子墨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回瞪我一眼,吓得我一激灵,立刻驱散这乱七八糟的念头。 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黑蛇只是张口吐出来一颗圆圆的珠子。 白子墨伸手接过去,然后松开黑蛇:“说吧,我的内丹在哪,不然这颗丹你就别想要了!” “你就别贪心,有内丹给你就不错了,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黑蛇话没说完,又挨了白子墨一脚,顿时不敢胡言乱语:“你的内丹谁敢用啊,岂不是找死,至今还封印着呢!” “我知道封印着,问你在哪?懂?”白子墨作势要捏碎那颗内丹,眼神狠狠的看着黑蛇。 黑蛇早已没了刚开始的气焰,没了内丹,他的修为肯定就更弱了,也不敢再强刚,弱弱的说道:“也许还在那祠堂下面,可那里我进不去,上面那层我已经找遍了都没有!” 原来白子墨当初说要去祠堂就是找内丹,看来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内丹不在黑蛇这,但还把黑蛇打的这么惨。 不过黑蛇也是活该,谁让他没事冒充山神,差点把我给害死。 对了,还没问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想起刚才白子墨叫他小黑炭,我也朝他说道:“小黑炭,你冒充山神到底想干嘛?” “我不叫小黑炭,我叫柳逸然!”黑蛇心有不甘的瞪着我,看样子想发火,可他看了一眼白子墨,又只有忍了。 什么嘛,我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当初白子墨我也是叫他白蛇来的啊。 差点又被他带偏了,我继续问道:“柳逸然,你冒充山神让村民杀我,是想做什么?” 柳逸然正打算说的时候,白子墨却瞥了他一眼:“想清楚了再说,不然小心你的皮!” 我不解的看向白子墨,总觉得他是知道些什么,又不想我知道,担心柳逸然说漏了嘴,所以威胁他。 柳逸然倒是挺直了腰:“怕什么,老子就是想当山神,这里的村民早就不敬山神了,不该让他们醒醒?” “为什么拿我开刀?”我追问道。 “很简单嘛,我以为把你杀了这家伙就醒不过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拆穿我是假山神了呀!”柳逸然神情自若,说的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我也听不出有什么问题来,总归就是白子墨惹的祸,别人怕他醒来,想趁他病要他命,合着我就是个替死鬼。 倒霉催的。 可我又觉得哪里不对,刚才他好像还在找白子墨要人的! 这茬不能忘。 而且他当着白子墨的面说要杀了我,还不想白子墨醒来,这种话我怎么就不信呢。 他要是强大到白子墨打不过他,还好说,可他一个落败者,还能说得如此坦荡? 我朝他们俩看了一眼:“不对,你刚才在找人,找谁?你一开始把我当成谁了?” 一听我这么问,他们俩的神情都变了变,白子墨没有说话,却轻咳了一声。 柳逸然则拢了拢他那散落的头发,装出随意的样子说:“没有啊,你听错了吧,我在这深山老林修炼千年,哪认识什么人!” 呵,两条狡猾的蛇,把我当三岁小孩耍呢。 我看向白子墨,刚才他那故意咳的,肯定是让柳逸然小心点,别说漏了。 “你有事瞒着我?” 白子墨无辜的看着我:“你在审他,怎么突然又审起我来了,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这下轮到柳逸然看戏了。 他那张灿若桃花的脸此时写满了戏谑,好像还有点幸灾乐祸。 刚才两条蛇还打得你死我活的,怎么一会功夫,就齐心协力了呢。 “你瞒我的事还少吗?我现在为止,除了知道你是条蛇,叫白子墨外,其他一概不知,你的过去发生过什么,你会告诉我吗?” 想起这些就头疼,要不是发生的事跟我息息相关,我才懒得追根究底呢。 白子墨支支吾吾:“那个...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咱们要向前看是吧!”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不过你们生命中一个小人物,渺小到如一粒尘埃,知道太多也没用!”我也有尊严的好吧,怎么可能让两条蛇给耍了。 这叫以退为进。 “阿莲......”白子墨语气带着讨好,想说些什么。 我懒得听他解释,估计也不会是真话。 便打断了他:“不用找什么借口来敷衍我,我不想听。” 柳逸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于是我接着说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对普通村民下毒就是犯错,你赶紧把毒解了,以后也不许胡作非为,听到没有!” “你要救这些村民?”柳逸然不解的看着我,眉头紧锁。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叫我要救,我只是不想你们犯错而已,枉顾人命,是要遭天谴的。” “他们可是要杀你呢?你难道能忍?” 我沉声道:“要杀我的不是你吗?你冒充山神,让村民们对我下手,为的不就是阻止白子墨苏醒吗?刚才你自己都承认了!那这些事与村民有什么关系?” 柳逸然委屈巴巴的看着白子墨问:“这就是你不让我说真话的结果?怎么你惹的事,要我来背锅?”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解的问:“谁让你背锅?到底怎么回事?” “白子墨,你倒是说呀,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承担!”柳逸然愤愤的看着白子墨道。 白子墨冷哼一声,但对上我问询的眼神,又立刻展眉道:“阿莲,村民们的毒不是柳逸然下的,控制村民伤你的另有其人!” 纳尼? 搞了半天,找错主了? 可白子墨分明告诉我,是黑蛇在作怪的呀,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第十六章坦露实情 我懒得去理会他们之间的争斗,但我就想知道,在我被村民绑走的时候,白子墨到底在干嘛。是不是不顾我的死活去找他的内丹去了。 虽然我也很想他找到内丹后恢复真身还我自由,可一想着他在那样危急的关头能对我置之不理,心里还是很难受。 最后只有不甘的问道:“白子墨!你就说,当时那些人拿藤条抽我的时候,你在干嘛?是不是进祠堂里面找内丹去了?” 可能是被我说中了,白子墨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 怎么,又想装不知情? 反倒是柳逸然在一旁点火:“我就说嘛,她快被打死了都不见你影子,原来是趁大家没注意偷偷拿内丹去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 白子墨朝柳逸然吼了一句,吓得他直哆嗦。 看这样子,以前柳逸然也没少被白子墨欺负。 当知道柳逸然不是幕后黑手时,我就对柳逸然没了那么多防备,此时看他被白子墨凶得大气不敢出。 竟然还有些替他难受。 便朝白子墨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祠堂下面封印着你的内丹,你想去拿回你的东西我能理解,可是你就不能先救救我? 我好歹也是你的宿主吧,你说过我们是一体的,你就那么放任我去死呀!” 我说着说着想起当时的场景眼泪就夺眶而出:“你知道我差点成了饿死鬼,都过了奈何桥差点喝了孟婆汤不,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不?呜呜呜!” 我哭得撕心裂肺的,一是当时真的疼,二是也要看看白子墨到底打不打算跟我说真话。 一哭二闹三上吊,咱也不是盖的。 死白蛇,我就不信你真能那么狠心。 果然,白子墨看我哭了就开始不知所措,急忙来擦我的眼泪:“别哭了,小心把狼招来了!” 渣蛇,竟然这时候还说我鬼哭狼嚎。 我避开他的伸过来的手,哭得更大声了。 其实有一半是假哭! 让他骗我,这该死的演技啊!奥斯卡影帝级别的。 “好啦好啦,我说实话还不行吗?”白子墨终于放弃了坚持,服了软。 我破涕为笑:“那你快说!” 看我这眼泪收放自如的,那两条没见过世面的蛇都一脸惊讶,柳逸然还朝我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然后还不死心地说了句:“怪不得你要对她用蛇毒,原来如此.....” 再次听到蛇毒这两个字,我又转头看向白子墨:“嗯,这个问题你也得说明白!” 白子墨没好气地看向柳逸然,轻飘飘的说了句:“给我等着!” 这是当着我的面赤祼祼的威胁啊,哼。 咱们走着瞧,看你说不说,不说我问柳逸然去。 可能是怕我真找柳逸然,白子墨才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 原来当时有两个黑影,第一个偷袭他的,不是柳逸然,那团黑气目的是打伤他。 而第二个出现的才是柳逸然。 他就是想看看苏醒后的白子墨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强大,单纯来过招的。 没想到柳逸然打了一通后,发现白子墨太弱,打得没劲,便放他离开了。 可白子墨赶回我身边时,村民们已经朝我围过来了。 而他因为受伤只有先回到我身体里,看那些村民到底要干嘛。 第十七章火烧祠堂 大火是从祠堂的方向烧起来的。 难道有人故意放火? 白子墨和柳逸然也一脸震惊,这个时候是谁要对祠堂下手? 来不及多想,白子墨抱着我,直接腾空而起。 来到祠堂上空后我们才发现,大火并没有烧着祠堂,而是在外面的空地上。 看来是有人故意制造祠堂失火的假象把我们引过来。 为什么呢? 看着下面的场景,白子墨冷冷道:“看来有人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就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明知道可能是陷阱,白子墨还是带着我们落在了祠堂外。 距离祠堂五十米左右的空地上,堆放着许多干柴,此时正熊熊燃烧着,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汽油味。 火光中不时还有爆破声传来。 我十分紧张,额头上的汗直冒。 之前领教过村民们的手段,不知道他们今天又是唱哪出。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白子墨轻轻揽着我的肩安慰道。 “来了来了,蛇妖来了!”刹那间,周围冒出了无数的村民,个个把火把点着举起,朝我们走了过来,将我们三人和刚才的火堆围在了中间。 “我就说云心莲这个怪胎跟蛇妖是一伙的吧,大家别怕,山神说过,这两条蛇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咱们只管按山神说的办,将他们烧死在这就行!” 这话是村长说的。 我看向村长,此时的他给我的感觉很怪异,说不上来,就觉得他不像平常人了,身上还带着一股臊味。 再看看其他村民,好像也不太正常,瞳孔里都是没有光的。 他们纷纷将火把朝我们扔过来,就好像认定了这样能困住我们一样。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可能今天就葬身火海了。 可现在我有白子墨和柳逸然在身边。 只见他两人分别扬起手,瞬间结了结界,将那些火把隔绝在外。 “怎么回事,他们放火想干嘛?”我皱着眉头问道。 “哼,这个冒牌货沉不住气,跳出来作妖呗!”柳逸然俊俏的脸上也阴云密布。 也不知道这冒充山神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能对付得了吗?”我问道。 柳逸然“呸”了一声:“叫我知道冒充山神的是谁,看我不弄死他!” “少说大话,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白子墨瞪了柳逸然一眼,沉声道。 “哼,我可是靠实力的,不像某些人,靠心眼......”柳逸然倒是内涵得够明显了,白子墨浑身上下估计心眼最多。 不过看他们还有闲情斗嘴,想必应该有把握能解决这件事吧。 周围的火越来越大,我都有点熏得睁不开眼了。 白子墨见状,直接呼了一口气,将周围的火把全给熄灭了,只剩下那一堆柴火还在滋滋燃烧着。 “蛇妖现世,必有大祸!”村长拉长了声音喊道。 白子墨根本没理会这些村民,只朝着祠堂里面吼道:“什么东西,在那缩头缩脑的不敢出来,有本事就来对付我,别拿人命当儿戏,玷污山神声名!” “大胆蛇妖,竟敢扰乱民间,还不速速跪下求饶,本山神或可饶你们一命,否则,今晚让你们魂飞魄散!” 祠堂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声音的威压还挺大,我都开始站不稳了,两只膝盖就想往下跪,要不是白子墨拉着我,估计就拜上了。 再一看,好家伙,村民们乌压压的全跪下了,一个个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生怕惹怒了山神。 我不禁怀疑,该不是真正的山神降临了吧。 不然怎么这么霸气。 就连柳逸然听到这声音都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白子墨倒是硬气:“装神弄鬼的,出来,有本事单挑!” 真不知道他这脾气是怎么养成的,动不动就想打架,就不能好好谈谈? “里面该不会真是山神吧?是不是刚才上香把她吵醒了?”我小声朝白子墨问道。 白子墨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放心,真的山神才不会如此不讲理,这里面一定是个冒牌货。” 柳逸然也接腔:“没错,这里面不可能是她!” 现在也不是追究里面是不是真山神的时候,就算是真的,她也是来要我命的,我总不能站在这等死。 见我们没有动静,里面再次传来声音:“白子墨,你当真以为解开第一道封印就能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你太天真了,就算你现在能修出实体,也不是我的对手,想拿回你的内丹,门都没有!” 糟了,里面的人竟然知道我们动了山神庙,看来她即使不是山神,也跟山神关系匪浅。 这下怎么办? 村民们听到山神说话,纷纷都磕头道:“求山神替我们祛除蛇妖,保佑我们风调雨顺!” 山神并没有理会这些虔诚的村民,反而大笑起来:“你们两条蛇听到了吗?还有你,把蛇妖带到世间的怪胎,百姓都求我祛除你们呢?” “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当初要保护的人类?” 我对山神这些话充满了疑惑,扯了扯白子墨的衣袖,轻声问道:“白子墨,这山神到底是真是假?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他反手握了握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假的真不了,我能应付她!” 对于白子墨,我知道的情况实在是太少,但我选择相信他。 “保护好阿莲!”白子墨朝柳逸然说了一句,随即松开我的手,消失不见。 我只有看着柳逸然问:“白子墨进去了?” “应该是的,不过这个山神有问题,恐怕不好对付,我担心白子墨会吃亏!”柳逸然说着,眼光也朝祠堂那边瞟去。 “要不你也去看看,你们俩好有个照应?” 柳逸然回头看着我:“不行,他把你交给我,我得在这保护你!” 好吧。 我确实挺没用的。 白子墨一走,村长再次带着人举着火把将我们围在中间,嘴里不停的说:“烧死蛇妖,烧死蛇女,山神为我们做主!” 柳逸然倒是不慌不忙,牢牢把我护在身后,撑着结界没让村民靠近一步。 趁着白子墨不在,我想找柳逸然多了解一下情况,便凑到他身边赶紧问道:“山神为什么非要盯着你们不放?你和白子墨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觉得柳逸然看起来比较单纯的,容易被套话。 而这些村民一时半会又近不了我的身,所以我也有恃无恐。 “什么叫我们干了见不得人的事,那是白子墨一个人干的好吧,要不是他......”柳逸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顿时明白过来,看的我有些发虚。 “算了,我才懒得关心你们以前干了嘛,反正也不会是好事,不然怎么会被封印着,我就是特倒霉,怎么在肚子里就被盯上了,哼!”我生气的将头一扭,面向那团还在燃得起劲的大火。 “姑奶奶,你让我多活几天行不行?白子墨的事你问他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想到柳逸然竟是个怂货,白了他一眼:“刚才不是叫嚣的很厉害吗?怎么怕他怕成这样?” “你是没见过他发起疯来的样子,那根本没人扛得住!想当年他打的那些架,哪一次拿出来不是让人咂舌的?跟我过那几招就跟玩一样!” 说起这个,柳逸然倒是还满脸自豪,好像那打赢了的是他一样。 得了,我也不问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打打,怪不得被封,得罪的人太多了呗。 出乎意料的,祠堂里面静悄悄的,想象中的大战并没有来,总不能白子墨一进去就被ko了吧? 要真那样的话,这山神能让我和柳逸然在这闲聊? 我试图从村长那里下手,便朝前走了几步,面对着村长问:“村长,你口口声声说山神给你们做主,山神呢?你们见过她吗?” “山神岂是我们这等凡人可见的?你个妖女少在这惺惺作态,要不是你把蛇妖引来,我女儿怎么会死?还我女儿命来!” 村长这话让我着实吃了一惊,怎么还摊上人命了? “你女儿不是难产死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很疑惑,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怎么可能搞错,是银花自己告诉我的,就是蛇妖出来吸走了她的阳气,蛇妖一直在你身上,现在出来了,你说不是你是谁?” 村长的话让所有村民的情绪都愤怒起来,火把一个个的向我砸来,要不是有柳逸然在,估计我现在就成火球了。 我记得爸跟我说村长的女儿死的那天是我生日,就是鬼节,而我刚好是在那天从梦境里出来的,而那天白子墨也化形出来,该不会真是他干的吧? 虽然我不相信白子墨会做这种害人的事,可有时候事实就是如此啊! 他在我身体里困了十八年,怎么刚好那天就出来了,而且又那么巧,银花又是那天死的,还托梦说是蛇妖为祸? 柳逸然茫然的看着我:“他在说什么,什么银花死了,蛇妖害的?” 想起当时柳逸然在祠堂看戏,知道村民要杀我来对付白子墨,我摆着脸严肃问道:“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冒充山神给村民们托梦,说要把我身上的蛇祛掉他们才能免灾?” 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将我绑进祠堂,除了那黑影控制着村民外,还有别的原因。 记得当时柳逸然说了一句‘不可能错的,一定哪里有问题’,所以我怀疑,他在这件事里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绝不只是看戏这么简单。 柳逸然的俊脸立马失色:“怎么可能,我要能有这样的能力,那还能被白子墨一个虚影撵着打?再说我要真想白子墨醒不过来,至于摆蛇阵迎他吗?” “真不是你?” “不是我,我做事敢做敢当,不像他们,心眼多的一批!” 这倒是真的,柳逸然一看就不会玩这些弯弯绕的事。 这么说,还有人在针对我,或者说针对白子墨。 而这里面的山神恐怕就是推波助澜的。 “你刚才说里面的是假山神,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想起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不解的看向他。 第十八章真假山神 柳逸然似乎察觉到我又在套话,苦笑了一声:“真山神是不会草菅人命的,就算她要除掉我和白子墨,也不会伤害你这个人类啊!” “可你看看,她根本就是在危害百姓,真正的山神是心怀大爱的!” 完美,这答案我都挑不出刺来了。 想想也是,如果这世间真有山神,要是如此胡作非为,也不配为神吧。 只是那里面的人,为什么要冒充山神来对付白子墨呢? 越来越多的火把砸了过来,村长他们都疯了一般,拼命的吼叫着要杀我来平息山神之怒。 柳逸然一边撑着结界挡着投来的火把,一边还得回答我的问题,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出手伤人。 否则以他的能力,想要阻止他们应该也不会太难。 所以我相信这两条蛇。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任人欺负是不,妖不伤人怕犯戒,那我是人自卫总没错吧。 我捡起地上熄灭的火把,在火堆上点燃也朝着人群扔了过去:“别以为我不会丢火把啊,你们有本事别躲,看我不烧死你们......” 柳逸然估计没料到我会这么无赖,竟然不合时宜地笑了。 可就在这时,祠堂里传来轰的一声,一道白光冲天而起。 紧接着,上空出现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激烈地打作一团,白色身影正是白子墨,黑色的是一团气体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依稀只能分辨出他们正在缠斗。 这可比刚才柳逸然与白子墨打的时候激烈多了。 他们每一次出招,都电闪雷鸣的。 那团黑影忽近忽远,与白子墨纠缠着,阵阵咆哮声从天空传来。 将这原本寂静的山村搅得风起云涌。 村民们纷纷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求山神不要发怒。 真服了他们,以前我怎么就不知道他们这么喜欢磕头呢? 不过也因此,他们没再把注意力放我们身上。 柳逸然见状,拉着我悄悄退出人群,站在祠堂门口,朝空中仰望着。 战况挺激烈,白子墨的衣服已经有了斑斑血迹。 而那黑影好像一点事也没有,还不时地朝他挑衅:“白子墨,你现在真够垃圾的,根本不配与本君打,早知如此,让你蹦哒几天再收拾又何妨!” 这种话伤害性极强,尤其是白子墨这种以上神自居的,哪受得了这样的气! 诚如我所想,白子墨立马化身成蛇,朝着那团黑气直接缠了过去。 村民们见状纷纷喊道:“蛇妖,果然是蛇妖,山神救我们啊!千万别让蛇妖跑了!” “愚蠢的人类,通通该死!”那黑气可没理会村民的祈求,竟然朝下面的人怒吼起来。 我绝对相信,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山神。 医者仁心,即使千年过去,那个被封为山神的神医,也绝不可能如此糟践人类的生命。 可是这些村民就好像听不到她的话一样,仍在虔诚地磕头祈求着。 “柳逸然,你知道那黑影是什么东西吗?白子墨能不能战胜她?”我心急如焚,面对这种不顾他人性命的疯子,白子墨可能真的会吃亏。 柳逸然双眼中的光彩渐渐逝去,沉默了一会才道:“那个黑影,似曾相识,可我想不起来是谁!但我感觉她与白子墨之间仇恨很深!” 听他这么说,我更加慌了。 这假山神是拿全村人的性命来对付白子墨呀。 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让她如此疯狂? 看着空中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我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我担心白子墨会受伤。 然而,电光火石间,我看到那条白蛇将黑影紧紧缠住了,此时正张着血盆大口欲吞噬那团黑气。 “白子墨好像要赢了!”柳逸然适时朝我说道。 他是妖,看得自然比我清楚。 可那个女声却突然尖声笑道:“白子墨,我倒要看看,这一世你又该如何选择,是她、还是天下人!” 她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便哗哗地落了下来,雨水浇灭所有的火光。 四周瞬间陷入黑暗,我只能依稀看到空中有道白影在那拼命的缠绕着,扭打着。 然而,那些跪着的村民们顿时哀嚎起来,一个个蜷缩成一团,好像是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怎么回事? 我不由得看向柳逸然,他脸色也变得急切起来:“他们中毒了!刚才的雨水有毒!” “假山神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着空中飞来飞去的影子,疑惑不解。 村民们都在拥护她,可她却狠心下毒雨,要让整村的人命丧于此。 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 “她想逃跑!”柳逸然死死盯着空中说道。 妈的,原以为她不过说说,没想到还真不拿人的命当回事! 这些村民上次中的毒还没解,今天又中毒,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我随手拉起一位村民,这人我也不认识,看他脸色青紫,双眼无神,不停地用手抠着自己的肚子,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抠出来一样。 再看看其他人,情况都差不多,顿时心急如焚。 “白子墨,雨水有毒,这些人都中毒了!”柳逸然朝着空中大喊一声,随后便开始去给村民们解毒。 他手法很简单,对着每个人的胸口就是一掌,那人则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应声倒地不再动弹。 我担心他这么干会把人给打出内伤,只有跟在后面检查,从小,我也跟着养父学过医术,知道如何把脉如何看诊。 好在看了几个人都没有大碍,只是昏迷了,身上的毒素也随着吐出来的血渐渐消失。 看来柳逸然也不全是个花架子,还是有点用的嘛。 只不过他这样一个个的救下去,这几百人得救到什么时候,会不会还没救完有的就毒发身亡了? 我抬头看向空中,白子墨的蛇眸也正好看向我,大声喊道:“柳逸然,先用阿莲的血救人!” 我心里一惊,什么,还有这种神操作? 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而且我能有多少血?怎么救得了这么多人? 再说我的血要怎么使用? 柳逸然倒是知道方法似的,快速的看了我一眼,随即朝白子墨说道:“先说好,这是为了救人我才吸她血的,可别一会又找我算账!” 白子墨气急了起来:“哪那么多废话,还要救人不?” “救!肯定救!”这下我和柳逸然同时点头。 我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将手伸到柳逸然的嘴边,眼睛一闭:“吸吧,多吸点血,免得我还要挨第二下痛!” 柳逸然也不敢含糊,张口就要咬,可他双唇碰到我的手臂时,我身体不由得开始发抖,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快点,别磨叽!” “等下白子墨要打我你可得帮着点!”柳逸然说着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臂。 预想中的痛并没有传来,但我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失,头也有些发晕起来。 他还真是下得了手,吸这么多血不怕把我吸干了么? 遇蛇不淑! 这时,柳逸然却含着我的手臂看向我,眼神里充满惊讶,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只是含糊不清的吐了句:“原来你是...怪不得......” 什么跟什么? 他这是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吗?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 哎哟喂,就不能给个痛快话么。 白子墨在空中吼道:“柳逸然你在干什么,还不救人等着收尸?” 他这一分神的功夫,我看到黑影从白子墨的蛇身中逃了出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居然让那家伙给逃了。 我以为白子墨会去追,可没想到他却直接变回人形落到了我面前,拉起我的手臂吹了几下:“疼不疼,对不起啊,救人要紧,让你受苦了!” 我其实一点也不苦,因为我就没感觉到痛,倒是他为了救人让那黑影给跑了肯定心里不痛快。 柳逸然这时也化成蛇身在空中盘旋着,将口中的血喷向所有村民。 血水如细雨般飘洒,几百村民居然做到了雨露均沾,一个人也没落下! 今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三观尽毁。 人人口中的山神,竟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下毒,用术法控制心性。 而世人眼中的妖,却在不遗余力的救他们出水火之中。 孰是孰非,谁又说得清呢。 我扬起头朝白子墨摇头笑了笑:“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一个冒牌货,伤不了我的,放心吧!”白子墨说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药给我洒手臂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伤口很快就愈合了,就像从来没有被咬过一样。 我就在想,有这样的好药他怎么不给自己用上? 这时化成人形的柳逸然也落在我跟前,刚好看到这一幕:“竟然有这样的神药,怪不得让我咬呢!我都没用力咬好吧,用得着浪费这上等药吗?” “给阿莲用的就要最好的,没让你还刚才那口血你就知足吧!”似乎怕柳逸然觊觎他的药,这家伙赶紧收起来了。 我心里是暖暖的,白子墨是除了我爸外,唯一一个心疼我的人。 额,他是蛇。 村民们被我的血沾上后,全都倒在地上昏睡。 我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身上的毒素确实都没了。 没想到我的血还有这功效。 一切归于宁静。 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这些村民却只能无奈道:“他们也是无辜的,能把解毒掉就好,让他们躺会,现在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干什么?” “去找你的内丹。”我指了指祠堂里面说道。 以前白子墨说进不了祠堂,可刚才他分明自己进去了,我想,也许祠堂已经压制不了他了吧。 而且趁着全村人都昏迷,黑影也被打跑,现在进去找,会方便许多。 “这个不急,早晚我都得拿回来的,你刚才失血过多,不要管这些,好好休息一下,一会我再进去看!” 白子墨将我抱着坐在祠堂外一角的石凳上,还替我诊了一下脉,完全没有着急要进祠堂去的意思。 我有些纳闷,他为什么不急着去取回自己的东西,反而对我失的这点血大惊小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