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 1. 第 1 章 “我这是,死了吗?”岑霜环视了一圈周围纯白的空间,连她站着的地面都十分洁白干净,没有别的东西,看起来完全像是梦境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是的,”一个发光的小圆球绕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又在她眼前缓缓变成了一只油光水滑的狸花猫,看起来十分矜持高贵的样子,昂着头观察着岑霜。 “是我救了你哦,你那个时候被车撞了,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了,我绑定了你,才勉强把你的灵魂救下来了。” “只要完成任务,你就可以回到被车撞到的前一刻,重新回去哦。”它一双猫眼亮晶晶的,看起来好像很希望岑霜下一秒就答应下来。 岑霜看着它的模样,眼中有一丝惊讶闪过,却不是因为对方突然变成了猫,而是…… 她有些犹疑地开口,“南星?星星?” 这只狸花猫的样子她实在是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自己小时候养过的那只猫吗?又懒又馋,本来阿婆养它是为了抓老鼠的,结果这家伙什么都不干,撒娇卖乖却是一把好手。 只是某一天,它突然不见了,当时岑霜还很伤心,以为它是在外边出了什么事,已经死了。 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原本还很矜持的狸花猫一改先前的态度,一下子开心地跳到了她身上,岑霜也下意识地伸手将对方稳稳接住了。 “嘿嘿,你还记得啊。”这时候的系统整只猫都变得懒洋洋起来。 岑霜这时候的表情也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她看着眼前许久不见的小猫,原本紧绷的心也缓和了几分。 “原来你没死啊,真是太好了。”她这么说着,声音很轻。 岑霜只养过这么一只猫咪,自从对方不见了之后,她实实在在哭了一场,之后就再也没有养过宠物了。 “所以你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岑霜忍不住摸了摸它的皮毛,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时光一样。 “嗯……这个嘛,”系统,也就是猫咪南星这才开始解释着,它其实并不是一只纯粹的猫咪,而是一个不小心误入这个世界的新手系统,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能量都被消耗了大半。 而这个世界中逸散在空气中的自然能量又很稀少,它就只能进入到一只刚死不久的猫咪身体里进行缓慢的充能。 直到前不久,它才差不多攒够了足够的能量,准备绑定一个宿主完成任务。这样的话,等任务完成,它就能顺利回归主系统世界了。 当时离开也是因为它的那具猫身体本来年龄也不小了,它也想着去别的地方转转,提前找一找有没有合适的宿主,早点去完成任务。 “所以你是一只外星猫,不对,是外星生物?怪不得你那个时候偷偷离开了。”岑霜喃喃地说着,一边看着这个眼熟的小家伙,心中却没有升起什么警惕之心,毕竟它也实实在在陪了自己七八年啊。 “嗯……这么说的话也没错,而且,那时候我不是给你留了消息吗?” 系统猫猫这么说着,被岑霜一下下温柔地抚摸着身上的皮毛,舒服地眯着眼睛靠在她怀里。 虽然它现在的身体只是在系统空间里幻化出来的拟态数据,但是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猫咪,还是有些身体本能的。 “留了消息?”岑霜有些困惑,她想了半天,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关于那天的记忆她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你说的不会是我书桌上那张被墨水打翻弄脏,还有个猫爪印的纸张吧?” 岑霜一脸疑惑地看着它,“我当时还以为是你调皮打翻了东西,所以跑出去躲起来了。” 当时她一度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南星才会跑到外边去,从此就这么消失了,因此当时她还好好地留着那张纸,当作怀念呢。 系统微不可查地僵了一瞬,然后才理直气壮地说,“我当时可是猫爪子,写不好字不是正常的吗?反正我都告诉你了。” 岑霜看它这样子都被气笑了,这家伙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写的那些跟墨团一样的东西是字的。 说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不过无论如何,与以前的朋友重逢总是让人开心的,虽然它不仅没死,还揭露自己其实算是个外星生物。 他们这么闲聊了几句,岑霜才有时间询问自己现在的情况。 南星在她怀里蹭了蹭,才懒洋洋地说,“因为我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宿主嘛,哪知道你这么倒霉,年纪轻轻就没了,正好你也符合条件,当时也没时间解释我就绑定你了。” 是的,当初南星在积攒了一些能量之后,确实感知到了收养它的这对祖孙两人都有某项天赋十分出众,符合它对于宿主的要求。 但是嘛,它们这些系统也是有职业道德的,选定的宿主都得是意外去世,而非自然老死的。 毕竟要是选了那种自然老死的,即便完成任务回去了,那对方的身体本来也撑不了多久了。 而且遭遇横祸去世的人,往往比那些自然老死去世的人更有执念以及强烈的不甘心,这样的宿主愿意做任务的可能性和动力当然也会更高。 因此,南星也没有想过绑定岑霜的阿婆,而那时的岑霜还是个小孩子呢,还有很长的生命,等她去世说不定它都已经找好宿主,成功完成任务回去了呢。 只是世事无常,谁能想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滞留这么久,还真没找到什么特别合适的宿主,倒是意外碰见了岑霜英年早逝了。 这可真是…… 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了。 听了南星这么说,岑霜也明白了它的意思,自己这么早去世当然也是有自己的遗憾的,毕竟她还有好多病人等着呢,她的事还没做完,如今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她当然是愿意的。 “所以,你说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岑霜有些好奇。 说到这里,南星原本懒洋洋的样子变得得意了起来,开始介绍起来。 “我的全名是成就人生系统,一般会绑定拥有某项特殊天赋的宿主,去异世界发挥自己的天赋,成为这一道路上最厉害之人。” “比如说阿霜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医术超群,当然是带着你去当一个神医,到时候我们治病救人,广收门徒,宣扬名声,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南星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猫爪,放出了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透明光屏。 岑霜听了它的话,一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边看着光幕上的信息。 见它如此自信,仿佛一切问题都不在话下的模样,她开口,十分冷静地说,“确实是个好想法,但是这上面的最终目标是不是出错了?” 她伸手指了指光屏最上方,系统南星听了她这话,也困惑地朝她所说的方向看去。 “啊!”它惊叫了一声,猫眼瞪得圆圆的,身上的毛都炸开了,“怎么会这样!” 原本光屏上方显示的最终目标,照它来说应该是成为第一神医来着,但是现在,上面的内容却变成了,成为第一神算。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是这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毕竟岑霜可是从小随着阿婆学医,又跟着她见过很多病人,在旁边帮忙打下手,后来又成为了极富盛名的大医。 虽然年纪轻轻,但也可以说有十几年丰富的工作经验了。 可是算命?这…… 南星转过头,用一种略带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岑霜倒是猜出了它的想法,于是立马出言打断了它的妄想,“别想了,我完全没有学过,离算命最近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朋友拉我去寺庙玩,抽了一签而已。” 她平常并不接触这些,无论是算命还是西方的占星塔罗,她对于这些东西仅仅只是知道,但是真的完全不了解。 猫猫南星开始崩溃,一双爪子捂住猫脸,似乎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难道它第一次做任务就要失败了吗? “所以是你这个面板出了错吗?不能修改?”岑霜有些奇怪地问,难不成这种看起来更高级的数据生命,也会经常出bug吗? “不,”南星有气无力地说,“它没错,是我错了。” 它呜了一声,才解释着,“一般来说,我的核心会检测到宿主最厉害的天赋,然后根据这个目标指定任务。” 一般来说,这个流程其实也不算错,毕竟它们千挑万选的宿主们,本就是因为自己身上那极强的天赋而成为本世界极其出色的人物。 但是有少数情况会出现,宿主并没有发现,自己还有一种从未被发掘过的,更加强悍的天赋。 当然,这种可能性极小,毕竟能将自己的其中一种天赋发挥到极致并且功成名就,就已经很难得了。 而系统南星本来就和岑霜熟悉,当然知道她从小学医,天赋也很不错,长大之后又变得更厉害了,成为了名气极大的医生。 这种情况下,它自然而然地以为,这就是岑霜的天生天赋了,所以根本没有按照系统守则上所说的,在绑定之前进行一下确认的。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 第 1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第 2 章 南星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任务,就会碰上这种万中无一的情况啊? 呜呜,早知道它就该把条例刻在自己的中心数据库里的,这样就绝对不会忘记了。 见到南星这么颓丧,简直比它以前没吃到小鱼干失落一百倍的模样,岑霜也忍不住出声安慰着它,“这事情也不是你的错,只是太巧合了而已。” 是的,养猫人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也许会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岑霜如此说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虽然我确实没有学过什么算命,但是……”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或者可以说是乌鸦嘴吧。” 她有些无奈地笑着,岑霜从小开始就仿佛有些乌鸦嘴的特质,每一次她看着村子里的某个人,觉得心神不宁,感觉心情糟糕的时候,对方总会遇上些或大或小的麻烦。 最开始她和阿婆说了两回,到后来见到那些人的情况之后,阿婆就让她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别说出来。 这么久而久之的,她也就习惯了忽视这些事情。 最惊险的一次,也就是她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某一刻看对方的感觉十分不舒服,因此她顺从自己的想法,直接将人拉去了别的地方。 下一刻,就看到朋友站的那个地方一大块玻璃直直地砸了下来。 那朋友也被吓了一大跳,抱着她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简直要哭出来。 岑霜也只以为是自己的直觉比较灵敏而已,世上奇奇怪怪的人不少,应该也不差她这么一个。 现在被南星这么一说,她才将这些事情和自己的天赋联系到了一起,难道就是指的这个吗? “或许我真的有这样的天赋呢?到时候学一学,做个半吊子神算总还是可以的吧?” 她有些不确定地说,毕竟她还真不怎么擅长用话术骗人呢。 南星猫猫抹了一把泪,又重新振作起来,“你说的对,但只是半吊子可不行,到时候我走后门把一些算命教学的东西塞到你的新手礼包里。” “按照你的天赋和能力,你肯定能很快学会的。” 南星十分相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坚毅。 这样的神情看得岑霜都不由得笑了,“好,我会尽力的。” “行,那我们快去做任务吧,”南星握了握拳,好像根本没有被刚才的事情打击过一样,“走走走。” 岑霜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便感觉自己眼前开始变得昏暗起来,然后便陷入了深沉的睡梦之中。 哎,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岑霜在心里这么想着。 …… 越城。 如今时节已是深冬,风雪漫天,铜钱大的雪花不住地飘散下来,冷风呼啸刺骨,直吹得人身子不断发抖,恨不得立时找个躲藏的地方先避一避再说。 地上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雪,外边似是一片白幕,路上的行人也见不到几个,四周都静悄悄的。 然而一户人家里,此时却并不是那么寂静。 来人顶着满身的风雪,推门进来,然后便焦急地询问着如今的情况,“阿茹怎么了,她现下可好?” 这人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但脸却并不显得苍老,说话声音也十分洪亮,但语气里的着急却是难以掩饰的。 小桃原本正一脸欣喜地迎接主家回来,听了他的问话,脚步却一下子顿住了。 她叹了一声气,头也垂下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岑良见到她这副样子,心里顿时就有了不好的猜测。 果然,便听得下一刻,对方声音低落地说,“前两天夫人突然早产,我们赶忙去找了接生的李婆子,原本孩子顺顺利利被接出来了,夫人看上去情况也还好,大家也高兴呢。” “可是后来几天夫人变得越来越虚弱,连饭也吃不下,咱们便请了李大夫来。” “李大夫说夫人本就体质不好,如今又早产生下孩子,本就是大伤元气的事,二者相加对身体自然会造成极大的损伤。” “他也只能尽力开一些补气的药,”说到这里,小桃停了停,语气也很是难过,“只是没想到夫人的情况一下子变得那么严重,第二日就去了。” 岑良听了她的话,神情也变得极为悲痛,年前他唯一的儿子才意外跌落水中没了,如今自己的儿媳妇又这么走了,就只剩下他这个孤寡老头和一个孩子了。 怎么他们一个个的,都抛下他走了呢? 他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但还是强撑着精神,“那阿茹如今安置在哪儿了?” “夫人已经安置在偏厅那儿了,大家都等着您回来呢。” 他们毕竟是下人,家里没了主人,一个个也拿不定主意,当然要等岑良回来做主的。 岑良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好,好,找人算算,挑个下葬的好日子吧,还有,葬仪要买的东西……” 他停了停,像是想起了不久前才去世的儿子,家里才撤下那些白布蜡烛,如今就又要用上了。 他的心情越加悲痛,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了,只能摆了摆手,不再想这些事,“算了,明日再说吧,我去看看孩子。” 说到这里,他脚步踉跄地走到了主屋右边的房间。 房间里面,一个看上去白白软软的小孩,正安静地躺在早就准备好的摇篮框中,安稳地睡着,一边还有个三十来岁的中年妇人守着。 见到岑良的表情,她也猜出对方已经知道了一切,便默默让开了位置,走到了一边。 岑良上前看了看那个还在熟睡中的孩子,小孩才出生没多久,看不出到底像谁,但他就是觉得有几分像他那儿子,眉眼中又和儿媳有些相似。 这样的熟悉感让他原本正有些无措茫然的心,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落脚之处一样。 岑良伸出手,想要摸摸对方的脸颊,伸到一半却忽然想起自己是从外边回来的,肩膀上的雪才化,手也是冰凉的,他便迅速收回了手。 “这,这孩子是男孩女孩?”他有些无措,刚刚还没来得及问小桃这个问题。 那妇人闻言笑了笑,“是个姑娘哩,这几天乖乖的,也不经常哭闹。” “那,取了名字没有?” “夫人说她正在霜雪天出生,就叫岑霜吧。” 听到这里,岑良不由得点了点头,“好,好,这名字好。” 他点了半天头,也没说出好在哪里,只是不住地点头。 岑良坐在她身边,看了好一会儿,原本痛苦的心绪也仿佛被眼前的小家伙治愈了一样,渐渐缓了过来。 他在房间里长坐了许久,直到时间实在是太晚了,他才被人劝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明天,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呢。 而正在睡梦中沉睡的岑霜,也没有意识到有人曾经来看过自己,她现在变成了一个小孩子,每天清醒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 还好系统南星还跟着她,能和她在脑海中交流。 看似是在睡梦中的岑霜,意识又来到了那一片奇怪的空间,只不过,这一次,里面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一片纯白,而是变成了小时候和阿婆一起居住的那栋两层小楼。 岑霜有些怀念地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然后伸手捏了捏窝在怀里的南星的脸,“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让我变成一个小婴儿做任务?嗯?” 南星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是我太激动了嘛。” 毕竟他在岑霜的世界滞留太久了,本来以为根本没有机会完成任务回主星的,谁能想到峰回路转,绑定的宿主又是自己认识的人,但是却又碰上了点岔子,所以它才这么着急带人来到这里的。 “而且我的能量真的不够了嘛,原本正常情况我是可以给你弄个身体,用原来的样子的。但是现在没办法,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剩下的力量,就只够让你成为一个婴儿转生了。” 南星有些讨好地说,这它真没有骗人,只不过其它系统正常做任务,都不会出现这种问题,只有它这个滞留其它世界,好不容易攒够一点能量的倒霉蛋才会这样。 岑霜也没真生气,毕竟她原本可是死了的,如今多活一天都是赚的,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只不过她现在有着成人的意识,却被困在孩子的身体里,受限于自身情况,每天只能吃了睡睡了吃,实在是有些不太适应。 “那先给我看看你那个任务是要怎么完成的吧。” 说到这里,系统南星立马就不困了,一个翻身坐起来,又再度将之前的光屏展开在她面前。 这一回不同于之前,上面的内容明显变得多了许多,岑霜仔细打量着这些东西。 【日常任务:每日一算。可获得积分30分。】 【普通任务:为人算命占卜一次,并获得相应的卦金,可获积分由系统进行判定。】 【阶段任务:积分达到一万,解锁三个小区域,可获得称号,“小有名声”。】 【积分达到五万,解锁三个大区域,可获得称号,“声名大噪”。】 【积分达到十万,解锁五个大区域,可获得称号,“名扬天下”。】 除了这一连串任务以外,岑霜还注意到右边可以切换出来的一个商城,里面的东西也不少,但她一眼就看见了位于第一位的时空穿梭券,价值十万积分。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2. 第 2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第 3 章 “所以说,我要回去的话,就必须要达到十万积分,是吗?” 岑霜这么自言自语地说着,又注意到了先前看到的那些内容,“那么这个积分,为什么这里是需要系统来判定的?” 她指了指第二条的普通任务,南星倒是很自然地开口回答了,“因为情况不一样嘛,比如你治病救人,治的是小病还是大病,救的是普通人还是以后注定会有成就,对本世界有重大影响的人,这样不同的情况,当然给的积分自然也不一样。” 岑霜明白了它的意思,懂了,即便是算命,算出来的是对方倒个小霉,也许只是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这种就和算出来对方是有生死大劫这种情况是不能一概而论的。 “那怎么判定我完成了算命的任务呢?”岑霜沉思着,如果她雇人来找自己算命,这种钻空子的行为难道也是可以的吗? 南星没注意到她思索的表情,很直接地回答着,“很简单,有人来找你算命,你收下卦金,说出的判词成真,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需要卦词成真,”岑霜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点,“那如果有个年轻人来问自己老年的情况,我即便是说准了,那么这个任务也是要等到他晚年,才算完成?” 南星并不意外她抓到了重点,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是啊,所以建议你如果以后要是做任务的话,尽量还是算近不算远。” 听了它的话,岑霜点点头,这点倒是可以注意一下。 但是,话说了这么多,现在最重要的还是…… “南星,不是说好了让我先学一学的吗?现在我可什么都不懂呢,难道要等我长大之后再去学吗?” 系统猫猫却是十分自信,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骄傲满满地让岑霜点击光幕上一个看起来就像是礼物的图标。 岑霜照着它的指引点开来,就看见整个画面一下子绽放出一束束礼花,然后便是一句话浮现在她面前,“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 她仔细看去,便发现这礼包里面的内容是一份名师课程和一堆书。 “嗯,课程?”岑霜有些讶异,“难道你还给我找了网课来上吗?” 南星伸出爪子,尽力想给她点个赞,“嘿嘿,是啊,你猜对了,这可是我翻出来最好最适合你的东西了。” 而且这也是补偿嘛,毕竟是因为它不够仔细,才会造成这种乌龙。 岑霜原本正打算打开看看,便感觉自己有些困顿了,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小孩子的身体,虽然可以在意识内和南星对话,但是她不可避免地还是需要大量睡眠。 南星也看出了这一点,便催促着她先去睡觉了,毕竟它现在已经跟着岑霜来到任务世界了,它也觉得按照霜霜的能力,肯定可以完成任务的,也不急于这么一时。 …… 第二日,岑霜从睡梦中醒来,这才感觉家里似乎热闹一些了,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视力还在发育中,很难看清周围人的情况。 她只知道,周围似乎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和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常常来看自己。 前两天她们的语气似乎都很是低落,在房间里低语着,但是她听不清,到了今天,才有一个似乎有些年纪的男人来到了自己面前,和自己絮絮叨叨着一些事情。 其他人似乎都在外边,不知是在收拾东西还是在打扫着什么,有些嘈杂。 而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在她身边坐了很久,说了一些大约是自言自语的话,她听得断断续续的,才逐渐明白过来,对方应该是自己这一辈子的祖父。 而且,她这一辈子的父母亲,也同样已经去世了,家中的亲人只剩下祖父和自己了。 听明白这件事之后,岑霜有些难过,她明白了今天之所以这样嘈杂,是因为这一辈子的母亲即将要下葬了,她还从未看过对方一眼呢,就像自己原本的母亲一样。 之前的她同样也是从小和阿婆一起生活,母亲难产去世,父亲?她不知道,或许也没了吧。 而这一次难得能重新获得一次生命,居然又是这样的情况吗?又是她和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 这样想着,她不由得想起来自己那早已过世的阿婆,她其实并不算是个多温柔的人,但是在她身边,自己总能有些安稳的感觉。 因此,岑霜对于眼前这个正朝她絮絮叨叨说着话的祖父,也有了些处境相同的认同感。 岑良在房间里陪着小孩,其他人已经被他吩咐去准备葬礼的一应事务了,至于宾客,反正先前也请过一回了,也熟悉得很。 只不过可惜,阿茹当初是因为水灾才意外流落到越城的,家里亲人也没了音信,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因而如今也没了娘家人来送葬了。 他当初收留了阿茹,也是将对方当成女儿看待的,她和儿子看对眼愿意结为夫妻,他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哪能想到,这两个孩子都这么先后离他而去了呢。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伤感起来,啜泣了几声,一抬头,便见到原本正半梦半醒的小孩,现在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他看,还伸出了手往他的方向伸。 他沉郁的心情像是一下子被打散了一样,岑良抹了把泪,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任由对方握住他的手指。 见到小孩的手握住了自己之后,露出了笑模样,岑良也忍不住笑了笑,心情也开阔了几分。 “小霜啊,以后就是咱们祖孙相依为命,好好活着了。” 小孩似乎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握着他的手上下轻轻晃了晃。 …… 等再次睡过去,岑霜想起自己得来的那些消息,忍不住开口向南星询问着,“所以我这辈子的家庭是你随机选的吗?” 南星用爪子挠了挠下巴,才放下爪子,“嗯,也差不多吧。” 它看出来岑霜的心情不好,应该是想到了自己原本的家庭状况,它的尾巴蹭了蹭岑霜,想要安慰一下她。 “原本这个世界你的母亲身体非常差,本来不应该过早生育孩子的,但是因为丈夫死了,她才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我带你来的时候,本来她将会难产而亡,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没有生息了,但是我用了一点力量将你送了进去,又暂时保住了她一点生命力,所以她才多活了两天。” “她是见到孩子健健康康的样子之后,才走的。” “是吗?”岑霜那几天刚来不久,基本每天都在沉睡,也不太清楚周围的情况,如今听南星这么一说,她才有些有些释然。 “那也好,”虽然,我不曾见过她的样子,但是让她能见过孩子之后再安心离开,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岑霜将这件事暂时放下,转而想起之前得到的那个名师课程,原本想问问南星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谁想对方倒是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她自己去见识一下。 她只能自己点开了那个课程,然后下一秒,整个空间的环境像是过场动画一样快速后退,然后一下子变成了另一种完全不同,古色古香的如同苏式园林的地方。 这样巨大的变化让岑霜实在是觉得惊奇,原本还在她身边的猫猫南星也不见了踪影。 她站在原地环顾四周,自己现在似乎是在一个大宅子的某处园子里,左边是一个圆形拱门,两边绿意盎然,还种植着好几株高大的桃树,这时候开得正好正艳,随着清风吹拂,缓缓落下几片花瓣。 看着眼前的景象,岑霜有些不明所以,她试探性地喊了两声,周围却再没有除了她以外别的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她却并没有升起什么害怕之心,反倒是饶有兴致地观察了周围的情况,然后跨过侧门,去别的地方看看了。 然而这里实在是大得过分,每一间院子都联通着其它的院子和小径,像是迷宫一样,岑霜找了几处地方后依然没有找出什么怪异突出的地方,最终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直觉来,随便找个方向就往前走吧。 她从不迷路也是这个原因,只要按照自己的直觉选定的那个道路,一般来说就是正确的那一条。 而她这么做了之后,便看见自己左绕右绕了起码十几回,眼前的景象都大同小异的情况后,终于见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在她眼前的是一条比先前宽敞许多的石子小路,路上铺满了颜色透亮的黑白二色玉石,组成了规律却有些怪异的图案。她只是随意看了两眼,便毫无畏惧地踏上了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下去,就看见了眼前出现了一处面积不小的湖泊。 整个小湖十分澄澈,不像是寻常那般泛着绿意,远远看去,倒映着蓝天的样子像是另一处天空一般,如同一面蓝色镜子,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画面。 湖中间还有一个六角亭,亭子顶上飞檐翘角,雕刻着一些走兽模样,连那其上的瓦片,似乎都是赤红琉璃瓦制成,在阳光下闪耀着别样的光芒。 亭中似乎影影绰绰能看见一个人影模样,还有些若有似无的琴声。 岑霜本就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如今更是如此,她毫不犹豫地沿着延伸出去的一直到亭子的石子小路,向前走去。 等走到近前,那琴声也越来越清晰,琴声十分悠扬,像是一道轻烟一般,轻轻飘飘地在空气中回荡,时而偶尔跳跃两声,又回归于平静,让人听得不由得觉得心境仿佛也变得愉悦了几分。 等岑霜终于走到了对方面前,她才看清楚,那弹琴的人是个身着青色长衫的文士,对方看上去年纪也不三十出头的样子,却有着满头白发,一头长发也仅仅只是用一根发带简单地束了起来。 这人风姿隽雅,相貌不俗,却并不是常人以为的那种俊美,而是另有一种超脱凡俗的清雅之感,令人不自觉联想到天上仙人一类的人物。 对方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琴音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来到,依旧自顾自地弹奏着。 等到一曲终了,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岑霜的时候,神情并无讶异,而是朝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能在一曲之内到达这里,着实是天赋不俗了。” 岑霜这才注意到自己站在原地已经看了对方好一会儿了,见对方这么说,也开口问道,“您是?” 她心中有了些猜测,便见下一秒,对方便出声开始介绍起了自己。 “在下牧庭光,字乘风,平日里喜欢到处游玩赏乐,”说到这儿,他轻笑一声,“也不过是一介闲游散人罢了。” “所以您就是那个名师课程里的名师?”虽然对方这么说,但是岑霜觉得,能有这样气度的人,肯定不会像是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一个闲游客而已。 “名师?”牧庭光笑了,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越加生动起来,仿佛听见什么极有意思的事一样。 笑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又直起身子,“哈哈哈,没想到我也有这么被人称呼的一天。” “嗯,仔细说来,其实倒也不算是错,”他用手支着眼前的案几,脸含笑意,色若春光,“我以前倒确实收过几个徒弟的。” 只不过那几个家伙嘛,蠢笨有余,灵气不足,后来如何了呢?他左足半趺,支着身子想了想,哎,不太记得了。 不过算了,反正也不要紧,倒是眼前这个姑娘天赋着实不错,他心中暗自想着。 “你想同我学些什么?嗯?”他不再去想以前的东西,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岑霜身上。 岑霜倒是愣了愣,还能自己挑吗,她还以为这个课程应该是指定的某一方面的老师呢? “自然是要学习算命占卜一道。”岑霜斟酌着开口,却见对面人又朝她温和一笑。 “那可太多了,术士可有许多分别,譬如星占,卜筮,六壬,奇门遁甲,相命,测字,堪舆,择日,你想好学什么了?” 牧庭光一双细长眉眼,笑意盈盈地盯着她。 “还是说,你打算全都学?”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3. 第 3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第 4 章 岑霜听他说了这么一通,自己也僵住了,她,她还真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么多分类的吗? 她还以为算命只是看一下生辰八字,说一说吉凶祸福而已,原来还有这么多类型。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想好该学什么,岑霜无奈地说,“不知道牧先生有没有什么建议,我对这些实在是不太了解。” “唔,”牧庭光看着眼前之人,沉思了片刻,然后指了指桌上的那把古琴,“那你不妨猜一猜,接下来我想先按哪根弦?” 岑霜看着眼前的七弦琴,有些不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但她还是十分听从地看了两眼,然后似是随意地指了指其中一根弦。 便见下一刻,牧庭光就笑了出来,笑得很是畅快,“好。” 他信手弹了一小段曲子,开头最初按着的,便是岑霜所指的那一根弦。 “可见你的天赋确实不错,”他停住了弹奏,认真地看了她一眼。这会儿他才是真正地起了惜才之心,想要好好地教她一教了。 “既然你有这样的能力,浪费了也是可惜,那就全都学吧,” 他扬手一挥,就这么直接决定了。 “不过这些总有个前后之分,你看看想先学点什么吧。”他很是大度地让她自由选择起来。 岑霜无言了一瞬,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算了,既然是老师愿意教的,那么多学点也没什么。 “多谢先生了,那么我想先学卜筮。” 她觉得这应该是最接近她印象中算命占卜的一类了吧。 “也可。”牧庭光轻快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本书,递到了她的面前,“那你先将这本《易》背完吧。” 就算要学,总是要先打基础的,只是背一本书而已,应该不是难事吧。 岑霜恭敬接过那本书,自己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毕竟从零开始学一样技术,当然是要花费很大心力来下苦功的,不然怎么能成功呢? 她本来也是个勤勉之人,从小跟着阿婆治病救人的时候,也记下了许多医书内容,那些书可都是厚厚一大本呢,现在手里这本和它们比起来,倒是显得稍微少了些。 牧庭光也很满意她的态度,毕竟教学生嘛,谁不想要个听话懂事,反倒想要个满身反骨的呢? 他指了指眼前的琴,“好了,等你什么时候背完了,来这里拨一下琴,琴声一响,我便到了。” 说完也不等岑霜回话,自己就像是一道轻烟一样,消失在了她眼前。 这场景看起来还真是仙气飘飘,仿佛仙人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岑霜也愣怔了一会儿,如果她只是个单纯的古人的话,那她说不定还真的会以为,这位牧先生是入梦的仙人呢。 她摇了摇头,不再看他原本坐着的位置,而是安心地翻开了那本《易》,好好地先读了一遍,然后才开始慢慢背诵。 …… 岑良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他如今已经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接受了儿子儿媳都离去的现实。 不然还能如何呢?逝者已逝,他们这些留下来的人,总是要继续过日子的。 而且,家里可还有一个孩子呢。 每每想到这里,他原本沉重的心都会轻快几分,是了,还有霜儿在他身边呢,他总是要好好照顾她的。 岑良便不再沉浸在悲痛中,而是专心做起自己的事来。 他们家就是做药材生意的,前些日子岑良出门,也是因为有一批送来的药材似乎出了些问题,迟迟未到,他便亲自去查看了一番。 只可惜,那批药材最终还是被山匪给劫走了,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那些匪徒们并没有伤人的意思,那些押送货物的伙计们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只是如此,他还是得想办法再让人去别的地方再收购些药材来,虽然现在名下的几间药铺的储备还够,但总是要早做打算的。 岑良最近便是在忙着这些事情,他已经让人准备去隔壁县下面的村子里,找当地的采药人收购药材了。 等打理好铺子里的一应事务,他又例行去看望小孙女去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都是如此。 回了家,又见到了岑霜之后,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几分,变得十分和蔼。 岑良本就是个在当地名声不错的药铺老板,作为主家时待下人也不错,又生就一张天生和善可亲的脸,让人一见到就容易心生亲近之感。 岑霜这段时间也已经能慢慢看清眼前的事情了,她也已经能认出来,眼前这个看上去明明年轻不算太大,两鬓却有些花白的中年人,就是她的祖父。 她看着对方,难以控制地联想到了自己的阿婆,虽然阿婆看上去不太和善,是个严肃的小老太太,但是她当然知道对方是爱她的,就和这辈子的祖父一样。 因而,每次岑良来看她的时候,她都会露出笑容来,尽力伸出小手拍拍他。 岑良也很高兴小霜儿这么亲近自己,他想着,或许这就是隔辈亲,他们本就有亲人的缘分。 而岑霜现在虽然是婴儿,但是在她能清醒的时候,她还是会尽力从周围人的口中收集一些消息。 那些下人们说话当然不会避讳她一个小孩子,因此虽然有些事情没什么前因后果的,但是听得久了,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比如说这个古代世界还真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她听见婢女小桃和别人聊天的时候,就说到了今年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寿辰,因此大赦天下,就连那个下人的某个远房表哥,因为偷窃什么的小罪,原本是要关押一年的,前不久也放出来了。 他们言语中对那位季太后倒是颇为敬重,似乎对方做出了什么不错的政绩来,但岑霜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听说过这位季太后。 其余的她就不太清楚了,毕竟这些婢女小厮们,其实也并不关心那些家国大事,很多时候他们一辈子也就在这么一处小地方打转而已,要是去过附近哪个城,都是件值得吹嘘良久的事了。 因此他们口中谈论的,也不过就是一些日常琐事而已。 但岑霜还是从这些闲谈中得到了点信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被叫做越城,似乎是个还算不错的大城,周边村子里的人生活水平相对也还不错。 家里的下人们几乎都是附近周边村子里的人,家境不算太好,才会给人当下人来。 不过他们也都庆幸,自己能在岑家留下,毕竟这家里的主人们全都是好人,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喜欢随意打骂仆人。 只可惜,这样好的主家却接连遭遇不幸,如今只希望小主人能安安稳稳长大。 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了,左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哪家的妇人和旁人眉来眼去,哪家表面看上去和和美美,其实背地里关上门直接动手的。 这些事情岑霜当然……也很感兴趣啦。 毕竟八卦是人的天性,她以前因为自己看上去的天生冷脸,总让人以为她不太好接近,因此其实除了十分亲近的朋友以外,还真没有什么人会和她主动聊起八卦。 而且她也没什么亲戚,像是如今这样听人讲起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倒也是一件有趣的事。 只不过可惜的是,她很多时候还是扛不过身体的本能,常常听这些有意思的八卦听到一半,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她也只能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懊恼一下,然后和南星聊上一会儿,再去学习自己今日要学的东西。 是的,虽然她的身体是孩子,但毕竟意识不是,她睡着的时候,有一大部分时间还是能在意识空间里保持清醒的。 因此,她便会在这段时间里,努力地学习那位牧先生要求自己的背下来的东西。 这也算得上是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学习了。岑霜手里拿着书,有些自嘲地这样想着。 那本《易》她已经花了一段时间将它们全都背了下来,甚至可以说是背到了滚瓜烂熟的程度,无论挑那一段出来,她都能继续背出下面的内容。 等到了这种程度,她才按照牧庭光的说法,回到了那个亭子里,在那把七弦琴上轻轻一抚,琴音响起的瞬间,那位清雅文士就立时出现在了她眼前。 “哦,”牧庭光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还算勤勉,这么快就背下了,看来是花了心思的。” 他喜欢聪明的孩子,当然也更喜欢聪明又努力的孩子,这让牧庭光的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这么看来,教孩子倒也算不上是一件麻烦事了。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4. 第 4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第 5 章 牧庭光并没有打算抽查岑霜的意思,毕竟他自认自己是个随和大度的先生,何必那么严苛? 当然,如果学生说谎骗他的话,那么他也没有必要继续教下去的打算了,好聚好散便是。 毕竟教学嘛,自然是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才行的,如何能强求别人呢? 因此,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语调轻快,洋洋洒洒开始向岑霜介绍着,“所谓卜筮,龟为卜,策为筮。” 牧庭光这么说着,左手边出现了一块龟甲,右手则出现了一把蓍草的长茎,约莫有几十根,看起来很是齐整。 “早年人们以龟甲烧出裂纹勘定吉凶。” 他轻轻碰了碰龟壳,龟甲之上便出现了一些刻字以及裂纹。 “或以这五十根蓍草来推演祸福,一卦六爻,三变成一爻。” 下一秒,他手上的蓍草和龟甲又消失无影,面前的案几一侧,则突兀出现了一盒棋子,以及几枚铜钱。 他信手拈起一枚铜钱,摩挲了两下上面的字迹,又开口说道,“当然,龟甲蓍草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由于这两种方法都太过耗费时间,材料也不好搜寻,后人便常以钱代蓍,用铜钱来进行卜算。” 听到这里,岑霜才有了些熟悉感,是了,就算是到了现代,还是有些算命先生是用铜钱来算命的,这应该也是一样的道理。 放下手里的铜钱,牧庭光又随手摸出一枚棋子,那棋子并不像是岑霜印象中黑白二色的样子,而是由木头制成的圆形棋子,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些字。 “若是能力足够,自然不拘于何种用具,除了寻常的龟甲蓍草,铜钱以外,便是几枚棋子,几截竹枝,亦无不可。” 说到这里,他将桌台上的十二枚棋子笼起,然后随意一掷,卦便成了。 牧庭光看了眼卦象,眼中倒是泛起了些微笑意,“哎呀,你我果真是有师徒缘分的,这缘分还不浅呢。” 岑霜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就这么直接算出来了吗?她以为,应该起码会有些麻烦的步骤的。 不过转念一想,这可是南星给自己走后门找来的最好的教学,想必这个先生肯定也是最好的那一个,有这样的本事才正常。 因此她原本惊讶的心也放下了,而是安心地在一旁听讲着。 牧庭光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惊奇,便朝她轻笑了一声,“术士一道自然不仅如此,若是想更进一步,不借助这些外物,那便是相术了。” “若有相术大成者,以面相之,便能知其生平来历,明悉吉凶卑荣。” “再进一步的话,那便是望气之术了,不过这可不是学就能学来的,也要天赋才行。”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的神情却十分风轻云淡。 岑霜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其实还真的不太清楚,还真的有这种看面相就能算准的人吗?那可真是太神奇了。 不过,她的思维不自觉地联想到了别的地方。 如果是现代,来算命的人曾经整容过的话,这种情况也能准确算出来对方的情况吗? 见她脸上有疑惑的神色,牧庭光便让她直接说出自己心中的疑虑便是。 而听完了岑霜的想法之后,他倒是露出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唔,容貌改换的话,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只要其人骨相未变的话,应当是不妨事的。” “也许,骨相也有可能会变呢?”岑霜这么说着,毕竟现代的一些手术还是会对骨头进行一些调整改变的。 “哎呀,那可就没办法了,”牧庭光无奈地摊手,“那就只能相手或是其它未经改变的部位了。” 反正也不必只拘泥于一种选择嘛。 岑霜闻言也顺从地点了点头。 “不过这些也不必着急,相术还要等到日后再说,你还是先学一学卜筮吧。” “总要先将基础学好再说其它。” 说完之后,牧庭光便将先前说过的那些卜筮用具全都展现在了桌子上,“说再多也不如自己亲自上手一试,你来将这些东西全都试过一遍吧。” 而作为第一次上手操作占卜的事,则都是一些极小的小事,譬如算一算下一片落在湖面上的落叶,是正面还是反面。 而岑霜要做的就是以尽量快而精准的速度将六爻一一得出,并且记起其对应的卦辞爻辞。 这对于她这样的初学者来说,其实还是有些难度的,毕竟六十四卦之中,每一卦中又有六爻,共三百八十四爻,再加乾坤两卦之中又各有一用爻,这三百八十六爻便是全部记下来,也是一件难事了。 更何况还要记住它们相应的含义,并且能辨认出每一种爻的模样。 因此岑霜这段时间以来便是尽力将自己背下来的那些东西和自己算出来的东西相对应照,从而得出结论。 即便是她白天清醒,不能进入自己的意识空间的时候,为了好好练习,当然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她也会默默地在心里回忆一下昨日学到的东西,并且进行一些复盘总结。 这可真的算是从婴儿开始抓起了。 然而看在其它下人眼里,便是这位小主人不太喜欢哭闹,很是乖巧安静的样子,这虽然省心许多,但也难免让人担心,她是不是身上有什么问题,才会如此异常。 而岑霜安静思考着昨日学习的东西,定定出神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就是直直地看着某个地方不说话,而且一看就是好一会儿,根本不移开视线。 这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奇怪了些,毕竟小孩子一向注意力不集中,很容易被其它事情吸引走,又怎么会如此专注地看着一个地方。 这事太过反常,甚至于有些下人在休息闲聊的时候,说起这件事来也开始不自觉嘀咕起来,难道真像上年纪的老人常说的那样,小孩子能看见某些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吗? 得出这个猜测之后,那些人一个个都觉得后背发寒,甚至都不敢呆在那间屋子里,生怕自己无意之中冲撞了什么,那可就不好了。 还有些人觉得,说不定就是夫人还没走多久,放不下这孩子,所以还留在这里陪着她呢。 这样的猜测倒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连带着照顾岑霜的那个奶娘,也有些心里发虚,对方也越想越怕,急忙将这件事赶紧告知给了主家。 就算那真是夫人魂灵未散,还留在这里看看孩子,但是毕竟人鬼殊途,他们也担心会出现点什么问题来。 岑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倒不像是其他人那样,认为这是小霜看见了什么,而是皱起眉头,担心她是不是身上有什么问题,还是眼睛出了什么毛病。 他心里担忧,便直接起身去了岑霜所在的房间,小桃正在一边看护着摇篮中的孩子。 见到岑良来了,原本看起来似乎正发着呆的岑霜,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然后便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来。 她对这位祖父的印象很是不错,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都会尽量找时间来看看自己,还会关照自己这一天的情况,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可以说事尽心尽力了。 这也让岑霜久违地感受到了亲人的关切。 岑良见她笑着,看起来并无什么不妥的样子,心里的担忧也放下了一些,他又上前仔细查看了下岑霜的眼睛,见她双目清明有神,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倒彻底安了心。 不是生病便好。 岑霜也有些好奇他的行为,他怎么突然看自己的眼睛,她觉得自己最近一切都很正常啊。 可能就是有着大人的思维,所以现在假装起孩子来有些不太像吧,应该不是大问题? 下一刻,便见岑良将这段时间一直照顾自己的乳母叫到身边来,低声问话,“她是从何时开始会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的?” 乳母张氏本就是个十分细心细致的人,这几天注意到她的情况后自然也将那些异常之处都记在了心里,“我记得清楚着呢,是从三日前开始的。” 然后她又小声地说,“也不出声,也不笑,就看着上边,不知道看什么呢。” 显然,乳母也是相信小孩能看到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东西的,因此说起这话来,声音也不敢那么大声,似乎也怕惊扰到了什么。 岑良看了看周围,这个房间他也熟悉得很,周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看了一圈,都不明白是什么吸引了小霜儿的注意力。 难道说,真的是阿茹来看小霜了吗? 他的心中并不畏惧,年轻时他作为四处游历的医师,也见多了因为各种原因而死去的人,甚至还收敛过不少,自然也不怕这些神鬼之说。 不如说,他其实是不太相信的,毕竟他可见多了好人不长命,恶人却过得逍遥自在的事。 若是真有神鬼,为什么不在生前惩处,反倒让他们享了一辈子福,才来审判他们呢? 不过这个时候,他倒是愿意相信,或许真是阿茹放不下孩子,还留在这儿想多看看她了。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5. 第 5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第 6 章 乳母张氏本就是个对神佛极其尊崇敬畏的人,每个月都会去城里最有名的寺庙上香听经,自然也听说过许多传闻。 这时候她便开口,神神秘秘地向这个人品不错的主家说着,“是啊,您算算,三日前不正是夫人头七的日子吗?” “都说人死后七日回魂,说不得就是那个时候夫人回来看看小姐,然后就留在这儿想多陪陪她呢。” 张氏显然很信任自己的猜测,信誓旦旦地这么说着。 岑良听后愣了愣,有些怅然地看了整个房间一圈,最后也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 若真是阿茹在这儿,他也是理解的,毕竟他们夫妻二人先后都走了,只将小霜留下了,心有惦念自然是正常的。 只是不知他那辉儿,是不是也在此处呢? 张氏则在这时开口劝他,“岑老爷,虽说夫人是小姐的亲娘,但是您也知道的,这,夫人都已经去了,如今回来,说不得会对小姐有些什么影响,那可就……” 小孩子毕竟年幼,还没彻底长成,这年岁里能安稳长大的也不算多,很多都是半路夭折的。 张氏也是担心,这么柔弱的小孩要是一个不好,那可是太容易就这么没了的。 “夫人对小姐这么关心,咱们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然她也不会拼命都要将孩子生下来。 张氏说到这里,声音也没有那么小了,“想必夫人也是理解的,小孩子身边不能久呆。” “要不,您还是请几位道长来,做一场法事吧?”她极为诚心地想出了这个主意。 做个度亡道场,超度亡魂,也是让夫人有个安心的去处,不要再停留在此世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岑良听见这话,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生人和亡人总是不同的,做个法事让阿茹安心离开,也是好事。 “好,我明日就去找几位道长来。” 下定决心之后,他便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一样,又坐到了岑霜跟前,在这儿陪了她一会儿才离开。 而岑霜是真的被震惊住了,这段时间她是觉得身边的人有点怪怪的,有些时候她注意到那些人看着自己好像在说些什么。 她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太不像小孩了,让那些人觉得奇怪害怕。 但是见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也没那么大,心中还很是好奇,到底什么什么缘故。 现在她才终于搞明白了,原来这些人以为她发呆背书的时候,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才会一直盯着一个地方。 这可真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无奈过后,她又开始反思自己,确实是没有注意到这情况,还以为那些人并不太会关注小孩子的行为。 哪能想到这些人的脑洞居然这么大? 然而她也不好解释,毕竟她自己设身处地想一想,好像这么一个小孩子确实有些奇怪,但是她自己知道,她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自己不是单纯的小孩子灵魂,所以在做别的事啊。 哎,以后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她现在毕竟是个小孩子了,还是得小心不要在旁人面前显得那么怪异了。 至于现在这个情况,她也不可能开口解释,只能任由他们误会了,等之后祖父请来的道士来过之后,她还是不要再赶时间背东西了,还得记住不要再在人前做出不适合的举动了。 不然说不定下次会被误会成什么样呢。 这件事情也就这么无波无澜地过去了,原本心中还有些担忧的下人们,见到一切恢复正常,原本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太好了,一切正常就好,毕竟他们也挺喜欢在岑家做事的,起码主家都是好伺候的人,也好说话,如果可以,他们当然也不愿意换一家做事。 等心中的担忧去了之后,这些人倒有心思将这件事当成一件趣谈来说了。 无非就是感叹一些,岑家那位少夫人真是慈母心肠,一直惦记着孩子没走。 那孩子果然也是眉目澄澈,才能看见还未离去的母亲,果真是母子情深啊。 这种神神怪怪的事情自然很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因此这件事倒是成了街头巷尾一时的谈资。 人们这时也不说岑夫人年纪轻轻去得早,也不说岑家那掌柜老爷亲缘寡淡,反倒全都去感慨岑夫人为了孩子停留人世不愿离去,真真是慈母之心了。 而岑霜回到自己的意识空间之后,就看见南星笑得蜷在床上,见了她来,笑得更欢了。 它这个以前的小主人,现在的宿主,一向都是又聪明又冷静的性格,这一次居然会把事情搞砸,让别人误会成这样,它还真是第一次见。 岑霜有些羞恼,忍不住上前狠狠揉了揉这只假猫,直把对方揉得晕头转向的。 她觉得自己会那样,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视线,肯定也和她现在小孩子的身体有关,也许就是这个缘故,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力。 两人闹过之后,她才按照自己的时间计划准备去和牧庭光学习今日的东西。 她白日清醒的时间不多,常常是处在睡梦之中的,但她又不是真正的婴儿,也并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时间。 因此她每日会分出两个时辰和牧先生学习。 这样也正和岑霜的想法,毕竟她也不可能保持成年人的思维,却像是一个婴儿一样每天就只是吃吃睡睡。 那样的话她只会觉得太过无趣了些。 等见到了牧庭光这位来历神秘,能力出众的先生之后,她又想起来今天祖父和乳母张氏的对话。 岑霜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您知道人死后真的会有魂魄吗?” 虽然只是其它人的误会,但是看着岑良怀念的目光,她也忍不住想知道,那些心有执念的人们,死去之后是否真的还有可能滞留人世? 牧庭光并没有问她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了她一句,“那在你看来,是有还是没有呢?” 岑霜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或许,是有的吧。” 无论是人们对于亲人的怀念,还是对于来世的向往,她都愿意相信,这世界上人死之后,还将会有另一种可能性。 “那便是了,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何必追寻是真是假呢?” 牧庭光并没有给出一个直接的答案,他一向是这种性子,不会将话彻底讲透,而是让人自己去想。 “我知道了。”岑霜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想那么多做什么呢,还是先顾好当下吧。 然后,她便接着和牧庭光继续今日份的学习了。 此前他们学的只是一些对于简单事物的占卜,这对于本就有些天赋,并且头脑不错的岑霜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便开始白在天当个乖巧懂事的小孩子,晚上在睡梦中和牧先生继续学习卜筮的内容。 等她能熟练运用六十四卦,并且能精准认出并解读每一种爻之后,牧庭光便开始让她为一些人进行真正的占卜了。 那些出现岑霜眼前的人全都真实无比,一个个看上去仿佛真人一般,每个人身上穿着的衣裳都不一样。 有些人看上去就是大富大贵,神色间隐隐有桀骜之色;有些人衣裳破烂,还有许多补丁,神情也畏畏缩缩,似乎不敢靠近。 每个人都真实得像是真正存在过一样。 但这却是岑霜亲眼见到,牧庭光随手一挥便变幻出来的人物。 “好了,既然你已经有了些基础,那便自己试试吧。”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俏皮地指了指眼前那些人,“反正算不准,这些家伙也不会真的上手打人,算对了,也不会羞怒地砸你的摊子。” 他似乎很有感悟的样子,长吁短叹了一会儿,才催促着岑霜自己选一个上手试试。 岑霜听他这么说,自己也忍不住在心里猜测着,难不成牧先生以前真的摆过摊子当过算命先生,还被一些恼羞成怒的家伙砸过摊子? 想到那副画面,她竟然还觉得有些好笑,原来这么风姿绰约的牧先生,也会有那么狼狈的时候吗? 不过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很快收拾好了心情,选定了一个看上去脸上有些愁苦的中年女人。 对方满面愁容,头发也有些散乱,但她自己似乎没有注意到,眼神也有些无神呆滞。 等岑霜选定了她之后,对方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朝着她的方向走来,手里紧紧攥着几十枚铜钱,声音急切地问着,“大师,道长,您,您能不能帮我算算,我儿现在如何?” 她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人,只是胡乱叫着,却将自己手里紧紧握着的钱全都递到了岑霜手上。 岑霜看了她一眼,默默收下了,然后拿出三枚铜钱,让她放入手中双手合扣,默念自己想要占卜的事情,再抛掷到桌上。 如此来回六次,便得六爻。 这妇人照着岑霜的说法全都照做了,然后岑霜便看着得出来的卦,嘴里轻声念着,“上坎下坎,两水连至,此坎为水卦。”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又继续仔细看了看,“初六爻,虽是阴爻,却在阳位,为下潜之势。” 这卦象可不怎么好啊,岑霜在心里暗自感慨着,况且这还是难得的凶卦。 她看了看眼前神情忧虑的老人,并没有直接说出结果,而是和她交谈了起来。 “老人家,你儿子是出远门去了吗?” 那妇人点点头,絮絮叨叨开始讲起自己儿子跟着村里的表叔货郎跑生意去了,这一趟也是为了让表叔教教他怎么做些小买卖,哪成想他们俩就这么没了消息,连人都找不着了。 村里人都说,他们俩要不就是被山匪掳走,或是被山贼杀了,早就没命了,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呢。 但这妇人不肯相信,她可只有这个一个儿子,她宁愿相信对方是暂时被掳去了哪里,现在暂时还回不来而已。 但是她也想求个心安,想从算命先生这里知道儿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岑霜看了看她愁苦的表情,最终还是开口说,“卦象显示,其人冒昧莽撞,贸然行动,因此陷入险境之中,孤立无援,恐怕……” 那妇人听了她的话之后,就立即明白了她的未竟之意,一改原本悲愁的表情,直起身子指着岑霜大骂一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这个骗子,我儿子肯定还活得好好的,你在这儿说什么晦气话呢。” 说完之后,也不等岑霜反应过来,她就将之前送上去的那把钱又抢了回来,就直接转头离开了。 岑霜被她这一连串流畅的举动震住了,一时之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怎么,怎么突然变脸变得这么快? 明明前面还是愁苦弱势的样子,现在一下子变得这么强硬?还指着她的鼻子骂。 这速度不去学个变脸真是可惜了。 岑霜还有心思这么在心里吐槽着,毕竟这对于她来说其实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小时候跟随阿婆去看病的时候,虽然大部分人对于阿婆都很敬重,但是也会有少部分人会撒泼,治好之后不愿意交那一点药钱。 当然,阿婆自然也有办法治这种人,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会对她有不敬的神色了。 等岑霜当了医生,成了声望很高的医生之后,每天来找她治病的都不少,她还有专门负责帮她处理这些事情的助理和学生,本来就是为了求医而来,又经过了一些简单的筛选,最后到她面前的,当然都是一些正常的普通人而已。 她真的许久未见这种撒泼发怒一气呵成的人了。 而在她身边不远处,牧庭光看着她呆滞的样子笑得前仰后俯,乐不可支,毫无形象可言。 收个徒弟看看乐子,也确实蛮有意思的嘛。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6. 第 6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7. 第 7 章 岑霜有些无语地看着那个笑得毫无形象的家伙,感觉自己最初对他那种谪仙人的高冷印象,如今已经荡然无存了。 虽然相处时间不算久,但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人明显是个恶趣味十足的家伙。 “先生,你是在看我的热闹吗?” “是啊,”牧庭光笑够了,才如此开口回道,完全没有任何看热闹被抓住的尴尬感,神色自若。 “说起来,你也确实很会选,那么多人里,你就选中了最不讲道理的几个之一。” 而且,当初这人可不是骂过之后拿了钱就走,而是朝着他大骂一通,还想上来抓挠,他实在不想与对方争执,便直接收好一旁的挂幅跑了。 哎呀,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岑霜也注意到了他话里的意思,“先生是说,这些人都是先生曾经认识的人?” 她看了看对岸那些一排排人影,有些人的身影形象清晰,有些人的形象却是模模糊糊的。 “嗯,是啊。”牧庭光笑着看了她一眼,“你日后若是真想当个算命占卦的术士,除了你学的本事以外,还有两点也极为重要。” 他缓缓说着,一边抚了抚身上衣服的褶皱,一边站起身来,昂首而立,一脸云淡风轻,看起来就像是什么山间隐士一般。 “这其一嘛,自然就是要气度不凡,让人见之忘俗。” 然后他又伸手指了指对岸那群人影,“其二,就是要能审时度势,看透人心。” 岑霜了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一要有气质,塑造一个让人相信的形象,这样做事也会更加顺利。 那些骗子们不都是有一张看似仙风道骨的样子,才好骗人嘛。 二要有眼色,能见机行事,临机制变,毕竟有时就算是说准了,也保不定对方会因为算得太准,说得不留情面而发怒。 这时候,如何在正确的时机,用正确的方法跑路,就是一件需要仔细考虑的事情了。 “所以嘛,”牧庭光抱胸,一手支着下巴盯着岑霜,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一拍掌心,“是了,再给你加两门课吧,就是礼仪和话术。” 他看起来很是兴致勃勃的样子,岑霜也没有开口拒绝,毕竟多学一些东西总归是好事。 只不过,虽然她的意识还是成年人,但是身体毕竟还没有长大啊,她还是需要足够的睡眠的啊。 她这么和牧庭光说了之后,对方也摆摆手,有些可惜地说,“好吧,那就先暂时推后吧,等日后再慢慢学。” 他的神情看上去很是有些遗憾,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教过学生了,这还是他难得提起兴趣想要好好教一个学生呢。 岑霜之前从系统南星那里知道的是,这种名师教程里面的内容都是针对宿主能力安排的,里面的老师自然都是各行业极为出色的人才,留在这课程里面的,也不过算是他们的一缕意识而已。 至于他们本人,有些人不愿意接受系统的招揽,但是愿意留下自己平生所学,有些人则是欣然同意,和这些系统们去见识见识别处的风景了。 而牧庭光在这个课程里面的意识,其实也是安排了各种不同的情况。 如果当初岑霜没能在一曲的时间内找到他,那么她能得到的课程,也就是一些中规中矩的教程,不会再有其它的东西了。 当然,如果她打转许久,一直没能找到他的话,那么这个课程就会这么直接关闭,不会再教她什么了。 毕竟这东西也是双向的,留下这课程的人自然是希望自己所学的东西传下去,但也不是谁来都能学的,总要选个有天赋的才行。 因此,系统也不知道的是,这个名师课程在系统商城里面售价极高却很少有人购买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它的价格昂贵,还因为这东西真的要看自己的天赋。 万一自己能力不够,没能通过最初的考验,那么这个课程就会这么直接关闭,相当于就这么没用了。 因此,如果不是特别急需的话,很多系统是不会建议宿主购买这东西的。 谁的积分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所以,岑霜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课程其实是最高级版本了,她得到了牧庭光的认可之后,对方甚至还想主动加一些课,让她再学些别的东西。 此后,岑霜便这样继续着白天当个乖巧懂事的小孩,晚上和牧先生学习的日子。 …… 如此一来,她觉得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似乎没过多久,她便已经到了八岁,终于可以算是一个小大人的年纪了。 她对这个家的了解也更深了些,家里如今只剩下她和祖父两个亲人,祖父似乎原本并非越城之人,而是一个铃医,也就是走方郎中。 后来不知为何不再四处行医,而是在越城定居了下来,并且在这里娶妻生子,还开了两家药铺和一家医馆。 慢慢地,他也不再为人看病治疗,而是在医馆请了几名坐堂大夫,自己则是安心经营铺子去了。 而她的祖母,似乎是在父亲六七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之后祖父也没有再娶,而是和儿子一起生活。 而她的母亲,似乎便是有一年邻国发了大水,淹没了大批农田,十几万人无家可归,只能去往其它处谋生。 她这辈子的母亲,就是意外被一些人贩子趁此机会掳到越城来的,当时祖父见她年纪小身板也瘦弱得很,几乎是皮包骨的状态,才不忍心买下了她,让她在药铺做点小事打打下手。 当初他也没有料到,他那个平常默不作声,总是沉默寡言的儿子,会和这可怜的小姑娘在一起了,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介意家境的人,自然也很高兴地同意了。 在知道祖父是经营药铺,以前也是个大夫的时候,岑霜就不自觉地想到了阿婆,这样的背景真是太像了。 这样的相似也让岑霜毫无芥蒂地接受了这位和蔼亲切的祖父,她甚至有时会觉得,这个世界的这个身份,是否就是平行时空中的另一个自己呢? 这样无端的联想只是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她就放下了。 她这时正在小桃的陪伴下,踢着一颗小小的竹制滚球,这颗滚球上面还铺了一圈花布,上面绣着一些简单的花样,旁边一整圈还有着垂下来的小穗,和两三颗会叮当作响的铃铛,看起来很是精致。 岑霜这些年来也已经熟悉了自己现在的身体,很是心安理得地当一个快乐的小孩子。 毕竟人总是需要一个放松的时候的,她也不可能总是在学习的对吧,那样可就太无聊了些。 而且她也很难再有这样纯粹又无忧的时光,快快乐乐地玩一回了。 岑良回到家里之后,便看见这副和和乐乐玩耍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整个人都轻松许多。 滚球滚到了他的脚下,他顺势轻轻将球踢还给岑霜,对方见到他也是眼前一亮,抱起滚球就朝着他跑来。 岑良笑呵呵地抱起了她,很是熟练地颠了颠,然后说,“好啊,小霜又重了些,这段时间吃得不错。” 岑霜也不介意这些,而是也朝他笑了笑,然后将球塞到了他怀里,然后清脆地叫了一声,“祖父。” 当初岑霜正估计好正常孩子可以开口叫人的时间,对着来看望她的祖父喊了一声的时候,原本正一脸笑意的岑良,下一刻可以说真的立马老泪纵横,一下子抱着她呜呜哭起来。 就连岑霜都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最终也只能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看来接连丧妻丧子丧媳的打击,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于沉重了些,因此见到自己如今仅剩的亲人第一次开口喊自己,他一时之间实在是有些情难自己。 一旁照顾她的下人们倒是都满脸欣喜地恭贺他,毕竟这段时间他们一直想教小姐开口说话,但是小姐却总是不为所动,他们都要有些担忧了。 谁料到她今日会突然开口,而且一开口就是这么字正腔圆,完全没有念错,这可真是稀奇。 而且这不也正说明了主家和小姐祖孙情深嘛,人家一开口说的就是祖父,自然是把对方放到第一位的。 并且从此之后,岑霜就开始正式说话了,而是学习的速度也非常之快,基本上学过一两回就能清楚地记下来,根本不需要再重复多少遍。 乳母张氏都不知道自己多少次暗地里羡慕过,要是自己也能有个这么灵泛的孩子就好了,她家里那两个皮猴子,一个比一个不听话,脑子也没这么聪明,许多事情过了耳朵就忘记了。 而且这孩子长得也真是不错,小的时候那张小脸就白净可爱得很,如今慢慢长大了,就更是清丽,不说有多美貌,单说这长相,就足以让看见的人都觉得心软。 她回忆起夫人的样子,似乎对方长相也并不差,可以说是清秀可人了,而岑老爷那位早逝的儿子,她当初未曾见过,但是看岑老爷的样子,应当也不会丑到哪儿去。 怎么就能生出这样灵秀的孩子呢? 岑霜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想法,她只是有些好奇地问,“祖父,你去做什么了呀?” 她这两三天都没有见到对方,对方这两天也没有回家来住,不然的话,他总是要来看看一眼自己的。 岑良也十分好脾气地和她讲,“祖父有个朋友这两年搬到了邻县,我去见见他了,顺便给他看看病,开点药。” 是个自己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了,他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再见到对方了呢。 没想到,还真有这么再见的一天,可真是难得啊。 岑霜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反倒是岑良倒是很有兴致地让人将东西一起带过来,自己则是抱着岑霜去了内厅。 “对了,祖父这一趟还得到了点好东西,给你开开眼界。” 到了内厅,他将岑霜放下,自己则是将那一个小盒子缓缓打开,放到了她面前。 岑霜仔细看去,这盒子里的是一株被丝线细密地固定在盒子底部的一株植物,根茎很长,叶片纤细,脉络分明,但叶子只有六片,反倒是上方的花朵显得格外大。 “嗯,”岑霜想了想,觉得有些眼熟,“这是,六叶葵?” 岑良闻言高兴地将盒子放下,“是了,就是六叶葵,而且还是难得保存完好,六叶俱全,三十年份的六叶葵。” 这种植物的花十分漂亮,并且又大又瞩目,让人十分容易忽视底下的六片叶子, 然而只要摘下它的花,那么这叶子就会立刻凋零。 但是这叶子又是五年才生长一片,等到三十年才会到达六片,此时也是它药效的极致时期,但是这时间却非常短。 等第六片叶子长好之后不久,花瓣凋零,那么这些叶子同样会再次枯萎,等待下一次重新从第一次开始生长起来。 这样奇妙的特性,也使得这种六叶俱全的,足够完整的六叶葵十分难得,如今能找到的,最好也不过就是三叶四叶而已。 因此,岑霜也明白了祖父为什么会这么激动,毕竟也是个大夫,见到好药材自然是高兴的。 而岑良这么高兴,其实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偶然得到了这种好东西,也更因为自己这个孙女,简直就是天授之才。 从她三四岁开始,在抱着逗弄的心态,拿了一些最近正在囤积的药材给岑霜辨认,然后意外发现对方对于药材,或许真有些不同的天赋。 几乎只要他让她见过一回,并且仔细介绍过的药材,那么下一次再拿出几种相似的东西来,那么她依然能准确地从其中找出正确的那一个,这样的能力实在是让岑良大为震惊。 他后来还不信邪地又找了十几种不同的药材递到她面前,再打乱让她分辨,对方依旧能准确找出自己想要的那一种。 这样的天赋着实是让他大喜过望,岑良甚至觉得这是祖师爷显灵了,才会让他唯一的孙女得到这样的天赋。 或者说,是什么天医星临世,给了她几分灵气。 总之,无论如何,这都是他家的宝贝孩子啊。 岑良大喜之后,自然考虑的是如何培养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孩子,可不能浪费在他手里。 因此那段时间里,他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医书全都搬出来,好好挑一挑什么书才适合他们家这个天才。 岑良甚至忍不住跑到师祖的牌位前,给他好好上了十几天香。 还忍不住在牌位前嘀嘀咕咕,说自己先前不该小小抱怨,自己儿子没有半分医术上的天赋,简直像是个呆木头。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色,几年过去,如今提起儿子他也不再变得那么感伤,而是能很正常地说起对方,甚至小小埋怨两句。 他在牌位前恭敬行礼,然后才开口感激师祖,还是惦念着他的,这不,儿子不是个开窍的家伙,孙女在这上面的天赋简直惊人,他已经是满意的很了。 上完香之后,他又凑近了牌位,小声地问师祖,是不是真的在上面帮他点化了一下孙女,要真是这样的话,就来给他托个梦,他以后一定每天三顿不落地给师祖上香。 那牌位最终只是静静地放在那里,岑良当晚也没有做什么梦。 第二日,他还有些可惜地在牌位前长吁短叹了一会儿。 虽然他是不信什么神鬼之说,但是那可是他师祖啊,那么厉害的人物,死后到了天上成了什么掌管疾病生死的天医星,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总而言之,岑良很是欣喜于自己的孙女能有这样的天赋,因此也很难得地将自己原本的医书全都找了出来,得闲时便教她辨认一些草药,以及医书上的一些草药名称。 岑霜学习的速度也不差,很快就能认全一本简单医书上面大半的字,这还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文字虽然也是她认识的那些,但是毕竟自己使用的是演化之后的,和现在这个时期的字还是有些分别的。 因此她学习的速度算不上很快,但在岑良看来,就已经是很值得令人惊叹的速度了。 毕竟这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啊! 在这之后,岑良对她的信心就更足了,这可是他们家难得的聪明人啊。 或许,按照对方这样的天赋来看,以后会成为一个了不得的医师呢,比自己厉害应当是显而易见的了,毕竟自己在一众师兄弟之中只能算是天赋平平。 但要是能比自己三师兄,不,算了,只要能比二师兄还要厉害的话,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岑霜可不知道祖父对她的期待,自从被发现自己在医药方面有天赋之后,她也很期待每天和祖父辨认药材,读读医书的日子。 虽然和牧先生学习各种卜筮相面之术,也很有意思啦,但是她上辈子毕竟是学医的,也是个医生,这辈子见到熟悉的药材,和一些从没见过的药材,就像是老鼠掉进米缸里一样,开心得很。 见到那些熟悉的药材和一些药方,她自然也是有亲近感和认同感的,而见到那些从未见过的药材,以及一些从未尝试过的药方,那她的心情就更加激动了。 如果不是身体没有足够的精力支撑的话,她简直恨不得呆在祖父的书房里,把那些她没见过的医书全都看上一遍。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7. 第 7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8. 第 8 章 不过很可惜,她也就只能这么想想而已,就算她真的这么做了,祖父也会拒绝她的。 毕竟他只是想养个有天赋又聪明的孩子,而不是揠苗助长,直接把所有东西都塞到她脑子里,那样可太蠢了。 因此,岑霜也只能遗憾地放弃这个想法,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地和祖父学习着一些医书,以及认识一些有意思的草药。 她觉得这个世界的医学上限度似乎真的比自己原来世界的还要高,在她那个世界,虽然中医也有着重要的地位,像她这样厉害的医生也能治疗许多疑难杂症。 但是很多情况下,有些毛病确实是只能借助现代医学的手段才能治好,她自然也承认这一点。 但是这个世界却和她原本的世界有许多分别,比如这次出现在她眼前的六叶葵,就是她从前从未见过,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明文记载的一种草药。 这种药草当初岑霜在医书上见到过相关记载的时候,就已经很好奇它的具体功效了。 毕竟,这种六叶俱全的完整六叶葵,可以用来入药,治疗一些肢体损伤的伤患。 她见过的一本医书上面就说,这种草药药效最好的时候,一半外敷,一半内服,能救治一个手臂骨折断裂十几年的患者,使他的右手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 岑霜猜测着,或许这种草药就是有一种特殊的功效,能够促进骨骼快速生长愈合吗? 她实在是好奇极了,对于这个世界的各种药材也很是向往,真想将那些书上所有的药材全都收集来,让她来试试那些东西的功用,看看是否能研制出什么有意思的药方来。 然而这样的想法还太远了,毕竟她现在这个小短腿,还能干些什么呢?而且这些东西也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很多药材都是可遇不可求,或者本身就极为珍贵,价值不菲的。 不过还好,祖父是做药材生意的,一些寻常的药材还是能简单供应的。 因此寻常药材她基本都能认个齐全,只有偶尔一些书上记载但是他们家也很难找到的一些药材,就只能看看书记记样子而已。 毕竟有些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嘛。 像是这次的六叶葵,就是意外之中才能获取到的好东西了,当然,一些家学渊源的人家里,或许会自己尝试种植一些,虽说生长条件麻烦了些,但是这药确实是个好东西啊。 因此,岑霜难免有些好奇地问祖父,“您这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呀?是去外边的时候找到的嘛?” 岑良倒是合上了那个药盒子,然后沉吟了一会儿才说,“这倒不是,是有人送给我的。” “送?难道是祖父的那个朋友吗?” 岑霜一下子想起了之前祖父提到的那个朋友,如果真是的话,那可真是个大方的朋友啊。 然而下一刻却见祖父摇了摇头,“那倒不是,”对方虽然也是个大度之人,但他手上还真没有这个。 岑良想起这次去见朋友时意外遇见的那个人,自己也没想到,这次去探望朋友,还能碰上自己许久未见的二师兄,他还以为那家伙整天缩在山里,到死都不愿意出来呢。 “嗯,其实是你的,”他想了想,也不知道岑霜该怎么称呼对方,干脆直接说,“是我的师兄送给我的。” “这次我去看的朋友以前就是我的病人了,当时我们四个师兄弟还在一起,因此这个朋友和二师兄的关系也不错。” 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二师兄下山之后知道了对方的消息,心血来潮打算去看看对方现在的情况,就这么巧地遇上了同样去看望对方的自己。 “啊,祖父的师兄?”岑霜有些好奇,毕竟此前祖父还真的从未提起过自己还是有师门,并且有师兄的。 “那我称呼他什么呢?二祖父,伯祖父?” 听了她的话,岑良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可是个傲气的家伙,想必没有晚辈会这么称呼他吧。 啊,不对,应该说他连一个能叫他的晚辈都没有。 岑良有些幸灾乐祸地这么想着,对方那个臭脾气,能找到媳妇才是件怪事呢,他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在医术上的天赋平平,比不上前头三位师兄,但是他现在可是有个这么聪明的孙女呢。 要是哪天能有机会到他们面前炫耀一番就好了,想必他们的后辈中,肯定没有如同小霜这般出色的孩子吧。 看来他才是最受师祖眷顾的那一个呢。 岑良这么悄咪咪想着,心里盘算着等会儿再去给师祖上柱香。 然后他才回过神来,对岑霜说着,“哎,想必你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了,就随便叫叫吧。” 管他呢,这家伙反正现在也不在他跟前,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他又听不见。 似乎是因为开了这个话头,他今日开始有兴趣和岑霜讲起一些当年的事情了。 “当初我其实是好运才被师父收下的,毕竟我本来就是个贫家子,也不太认识字,只不过从小帮着家里人采药,认识一点药材而已。” 他像是所有上了年纪的人一样,手放在桌子上,眼神出神,开始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 “那时候师父仗着自己身体不错,一个人跑去山上采药,那是种生长在峭壁边上的草药,采药人都要两个人拉住绳子,一个人在身上捆住绳子才敢去采。” “那时候我就在附近采药,见到他这么大胆,我也吓了一跳,赶忙扔下背篓跑过去。” “师父当时采是采到了,就是上来的时候脚滑,差点跌下去,我那时顺势就拉了一把,让他稳住了身体,这才顺利上来。” “那时候我还在想,这老头胆子可真大,采个药而已,都这么不要命了。” 说到这里,岑良笑了笑,像是觉得当初第一次相识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岑霜听着也觉得惊奇,原来祖父年轻时是这样的性子,还会吐槽师父是个不要命的老头。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那时正带着三个徒弟游历到那里,顺便收集一些珍奇药物,这次他实在是见猎心喜,又自信于自己身手不错,才敢一个人亲自下去的。” “后来嘛,师父见我孤身一人,对药材的鉴别力也不错,便收下了我成了第四个徒弟。” 想到这里,岑良还有些怀念,他停了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才继续开口说着。 “不过很可惜,我也仅仅只是认识些草药而已,在医术方面的天赋和那三位师兄相比,实在是差远了。” “不过大师兄是个好性子的人,有时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常常去问他,他也丝毫不觉得烦。”甚至还会举一反三和他讲起其它不同的情形来。 说起来,大师兄那样的性子,反倒是最适合当一个授业传道的先生呢,只可惜…… “不过老二嘛,”说起这个家伙,岑霜就能感觉出来祖父的忿忿不平,连称呼都从师兄变成了老二。 “那家伙,天赋确实不错,”岑良勉勉强强地承认了这一点,然后才说,“不过那家伙太傲了,他眼里估计只能看得进去大师兄和师父吧,其他人可都在泥地里呢。” 他的话语中虽然有着不满,但岑霜还是觉得,他们的关系应该没有祖父说的那么糟糕,不然的话,祖父也不会用这样亲近的口吻来吐槽对方。 当然,她很明智地不打算将这句话说出口。 岑良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继续说着,“他明明是我们几个之中天赋最好的那个,但是却只喜欢窝在深山老林里面研究药方,最多不过是试验药性的时候才愿意出来。” “真是浪费了他的天赋。” 岑霜在心里默默想着,明明前面还只是面前承认对方有天赋,现在又说对方是天赋最好的那一个,哎呀,看来关系真的还不错呢。 “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要窝在自己的深山老林里面了呢,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出现的一天,这可真是稀奇。” 他有些酸里酸气地说着,但是语气里还是有些轻快的,毕竟是多年未见的师兄弟,能再见一面,就算是不对头的那家伙,也能勉强算是一件好事了。 “喏,这东西就是他送的。”岑良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这么多年了,那家伙居然还学会了客套,送礼物给我。” “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学不会好好说话呢。”他这么带着惊奇的语气感慨着,话里尽是不可思议。 “哎呀,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弱了他一头,我都忘记给他送点什么了。”想到这里,岑良有些懊恼,他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输给他呢。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当初也就是去探望朋友,身上也没带什么珍贵的东西,那时也确实没办法送出什么价值相当的东西。 算了,就当是那家伙以前对自己冷嘲热讽的赔偿吧。 反正他现在就算开了库房,准备好了回礼的东西,对方还不知道踪影在哪儿呢,毕竟那家伙躲在哪儿去,谁都找不着。 哼,那就看他的运气如何吧,如果下一次还能再见一面,那回礼的事情就再说吧。 见他没有继续要说下去的意思,岑霜数了数他之前提到过的那些人,“祖父,是不是有一个三师兄还没有说啊?” 岑良闻言,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恍然,是了,还有一个呢,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想起过对方,几乎要将对方忘得干干净净了。 “嗯,他嘛,”他顿了顿,“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人,你估计以后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他,就不提了。” 他想也是,对方如今可是远在京城,怎么会来到他们这样的小城呢? “不说他了,改天带你去看看你爷爷的师父和师祖的牌位,认认名字,到时候祖父给你搞个正式的拜师仪式。” 虽然祖父收孙女当徒弟是有点奇怪了,但是他这不是只有这一个孩子了吗,更何况这孩子天赋如此之好,想必师父知道了,肯定也是愿意认下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徒孙的。 岑霜点了点头,她当然也不介意这些,祖父这段时间教导她也是十分尽心尽力的,认下师父当然也是一件正常的事。 反正只是名分上的问题,日常相处中还不是正常论祖孙的,也不会乱了辈分。 或许是今日说得十分尽兴的缘故,岑良又说起了一些当初的事情,“等师父走了之后,我们师兄弟四人就各自分道扬镳了。” 而他当初离开师父之后,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便学着师父原先的样子,在各处游历,当一个卖药治病的走方郎中,为人看病。 后来便到了越城,认识了他后来的妻子,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并且他那时也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于是就决定留在越城,和妻子成婚。 “至于其他人嘛,大师兄走的太早了些,老二那家伙一向性子古怪,自己跑到西南边哪个密林里去了。” 当然,对方进了那密林之后,他也就再没了对方的消息,毕竟如今这个时节,消息流通本就是件难事,更何况那家伙也不是个喜欢给人写信的性子。 他有段时间还猜测着,对方是不是被林子里的什么毒蛇咬死了,还是被什么毒虫伤到了。 没想到对方现在还真活得好好的,看起来居然比他还要年轻几分,怎么如此不公平? 那家伙总是窝在一个地方不肯出来的,他还以为对方会变得瘦弱几分,这回一见,对方跟年轻时候的差别还真不是很大,也就是脸上眉眼间的皱纹更多了些,显得人更刻薄古怪了。 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暗自嘀咕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那家伙破天荒跑出来一趟? 至于说看那个朋友,那就是开玩笑了,对方当初和他关系还可以,但这也就是和他那稀少的朋友相比而言,显得关系还不错,能说上几句话罢了。 但要是说对方是为了他出来的,那岑良心里可真是一万个不信。 难道说,对方终于想通了,打算出来成个家,享一享福?体验一下天伦之乐? 哼,那可晚了,他这老菜梆子,还有谁能看得上他。 反倒是自己,当初老妻可是一眼就相中了自己,并且自己现在还有一个如此聪颖的孙女,简直是完胜那个家伙。 岑良如此在心中得意地想。 算了算了,看他现在这样孤家寡人,就暂时原谅他以前对自己的态度好了。 见祖父越说越得意,岑霜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来,看来祖父和他的那位师兄,关系还真是不错嘛,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被祖父这么既批评,又有些嫉妒呢? 岑良说了大半天,把这些藏在心里的琐事全都说出去之后,心情也好了许多,哎呀,有一个这么乖巧的孙辈当听众就是好。 只可惜那些家伙们,估计都没有这个福气了。 这时候他的已经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正准备将盒子放到自己一向用来存储珍贵药材的梨花木大箱子里,就听见有下人进来说话。 “老爷,外头有个人说认识您,要来咱家住一段时间。” 岑良皱了皱眉,谁啊,这么没有眼色,说都不说上一句就要上自己家住一段时间,他是哪个家伙? 他这么在心里想着,便起身准备出去,岑霜一时也有些好奇,跳下椅子,拉住岑良的手也往门外走去。 岑良心里隐隐升起了点不好的感觉,但他没来得及细想,便走到了门口,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十分眼熟的家伙。 那人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身姿挺拔,脸上有些皱纹,使得他看起来神情严肃正经,不太好惹的模样。 岑良一见到他,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真是那个前不久才见过面的家伙,这人不是前两天刚跟他分道扬镳,往许城去了吗?怎么又来了这里? 他心里有许多疑惑想要说出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勉强说了句,“方师兄。” 岑霜倒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就是祖父先前提到的那个姓方的二师兄,前两天才遇见过的,还送了一株六叶葵的那个师兄。 她有些高兴地朝对方挥了挥手,“二祖父好。” 听了她的称呼,对方原本严肃的脸上楞了一瞬,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岑霜,再抬头看了一眼岑良。 岑良顿时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8. 第 8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9. 第 9 章 眼前的场面有一瞬间的尴尬,岑良也没有料到,自己刚刚说过这家伙,这人就出现了。 但是谁能想到,明明前几天才见过面,又亲眼见到对方离开的,没过几天他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而且之前孙女问自己如何称呼对方的时候,自己还说随便她怎么叫,现在可不就直接叫到人家面前了。 这可真是…… 哎,以后还是得记得慎言,不能背后说人啊。 岑良一边在心里暗自反省着,一边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脸上硬挤出来几分惊喜之色,“师兄,你怎么来了?” 方玉成见他这副熟悉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想这么蒙混过去,不过他看了看那个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姑娘,正站在岑良身边好奇地看他,他也就将自己原本嘲讽的话咽了下去。 “怎么,不请我进去吗?” 他语气平平地说着,就像这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一样,态度自然得好像这不是他们师兄弟分别十几年之后的第二次见面。 岑良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假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还算不失礼,一挥袖,扬手俯身请人进去。 “怎么会呢,师兄请进。” 方玉成便就这么神态自若地随着眼前人进入了这个宅院。 等进了正厅,岑良叫人上了茶水,取了一些干果点心来之后,方才又提起了之前那个问题。 “师兄先前不是要往许城去的吗?怎么又转道来这儿了?” 方玉成正襟危坐,端起桌上的茶盏,看了一眼瓷杯中清澈的浅红茶水,轻啜了一口,顿了顿,便默默地将茶盏放下了,然后抬头看向岑良。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不过遇上些变故。” 他并没有要详细说明的意思,只是随口带过一句,岑良也不想深究,他在意的只是…… “我还以为师兄事情没办成,就准备回去了呢?” 是啊,既然你要办的事情办不了了,那怎么不回自己的深山老林,反倒是跑到他家里来了,甚至还有想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的意思? 岑良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像是见到了狐狸会站起来跟人一样走路那么稀奇,毕竟这家伙以前也和他不太对付,这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方玉成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点嫌弃的意思,这么久了,这家伙还是像是以前一样,完全不会遮掩自己脸上的表情,让人一眼就看明白了。 “嗯,因为你之前说自己有个极有天赋的后辈,我原本想直接回去的,但是想到你这句话,就打算绕回来看两眼。” 这句话只能算是一半的实话,毕竟他这次出来,本就打算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去的。 而他得来的消息断在了许城,没了后续,他本打算留在那儿暂时住一段时间,又探听到那件事似乎和越城这边有关,这么兜兜转转地,他就又回来了。 又想起之前那个蠢师弟说自己就定居在那儿,言语间还总是炫耀自己有个聪明伶俐的孙女,天赋极佳,他便想着去见上一面。 至于说要在岑家住一段时间这种话,那就完全是骗他的了,方玉成知道他这个师弟肯定不乐意自己长住,但是谁让他先前见到自己的时候,既无礼又喜欢在那儿洋洋得意地炫耀呢。 果然,听了他的话,岑良的脸耷拉了下来,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这家伙现在脸皮能这么厚,他当初就不说……哎,也不是,小霜这么聪明,他怎么能忍得住不夸呢。 见到他这样的脸色,方玉成的心情似乎都好了几分。 他脸上的神色未变,语调慢悠悠地说,“师弟,难道是不欢迎我吗?我可是付了房费的。” 岑良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对方送给自己的那株六叶葵,好啊,原来这家伙不是转性了,而是早有打算啊。 真是失策。 “二祖父,您是跟祖父开玩笑的对吧,那六叶葵不就是您送给祖父的礼物吗?” 岑霜看着他们俩的交谈,心里也觉得有些稀奇,原来祖父和他师兄是这样说话的,而且,这位方师兄其实也不像是祖父口中那么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嘛。 她看着两人虽然都互相嫌弃,但是明显看得出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而且她很容易就观察出,对方说话半真半假的,因此在听到祖父落到下风的时候,她才开口这么插了一句。 听到她这句话,方玉成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这个小女孩身上。 她这句话只是单纯的童言,还是她真看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意思了。 “哦,是吗,你怎么知道?” “您不是送了祖父这东西再走的吗,因为原本要做的事情出了问题,才返回来的。” “在送的时候,您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回来的吧,怎么会把这个当成房费呢?” 小孩的声音稚嫩,话语中却很有逻辑,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方玉成这时候才真正对她起了好奇心,先前他确实想看看这个小孩子的天赋究竟如何,但其实心里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毕竟小孩子的变性太大了,一时的事谁又能说得准,而且岑良说不定就是被自己的亲孙女蒙蔽了双眼,三分天赋也被他夸成了十分,不知道话里有几分水分呢。 岑良的脑子这时候倒是被点醒了,原本的他其实不会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但是他以前也常被这人嘲讽戏弄,如今只不过是一些下意识的反应。 “所以你之前说要来我这儿住,也是骗我的吧?” 方玉成却没有回他这一句话,而是招手将人唤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岑霜几眼,然后开口,“你祖父说你有天赋,你觉得呢?” 岑霜毫不怯场,“祖父这么说的话,我自然也认同。” 说实话,她本就不是个谦虚的性格,而她也确实在学医这一方面极有天赋,不仅对药材有出色的鉴别能力,在治病方面,也能靠着自己经验,以及一些天生灵敏的感觉,得出最正确的结论,并且根据病因调整药方。 当然,在这个世界,由于她的年纪还小,因此她能看的一些病人,也就只是那些以为是陪着自己玩的下人们了。 “是吗?那你如今学到哪一步了?”方玉成不置可否,并没有对她如此自信的话下定论,而是继续问着。 “祖父给我的医书已经全都记下了。” 方玉成来了兴致,随口说了某一种药材的药性,岑霜便十分自然地接了下面的内容,可以看出确实对于这些东西十分熟悉的样子。 方玉成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来,不过下一刻,他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将其打开,然后问着,“那你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岑霜凑过去看了一眼,里面是一只甲虫,翅鞘坚硬光滑,还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前端的两根触须细长,整只虫子这时正安分地趴在盒子里没有半分动静。 “这是黄漆甲虫?”岑霜下意识地说,不过她很快又否定了这个说法,“应该不是,是金漆甲虫。” “金漆甲虫的颜色要更亮一些,触角也有细微的不同,上面细密得像是锯齿一样才对,黄漆甲虫的触角外形更加圆钝些。” 方玉成听到她第一时间认出黄漆甲虫的时候,心里已经满意了,这样小的年纪,能第一时间认出来便算是不错了。 在听见她很快改了自己的说法,真的认出了这两种甲虫之间细小的差别之后,他就更满意了。 原来老四那个家伙,这次还真是没骗人,他的这个孙女,别的天赋上不说,光是这个灵光的脑子,就可以称得上一句聪明伶俐了。 他扭头看向岑良,神色也不像是先前那样一直紧绷着,这时候倒是柔和了一两分,当然,看上去完全不明显。 “师弟,先前那句来这里住确实是骗你的。” 没等岑良反应过来生气,他就又补充了一句,“当然,现在这句话是真的了。”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9. 第 9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0. 第 10 章 方玉成这么多年来,却也不是真的像岑良所说的那样,一个人窝在深山老林里。 他只是常年住在西南的一处深林密布,四处是高崖峻岭的偏僻地方,身边也收了几个年纪不大的半大小子,平常跟着他打打下手,做些杂务。 那些小孩基本都是当地土人的孩子,算不上是他的正经徒弟,而他这么些年来,也没有动过要收徒的打算。 毕竟教小孩实在是件烦人的事,他见不得脑子愚笨的家伙,也没有这个心思耐下心来去教,这些年来由于不常出门的缘故,也没见过什么天资出众的孩子。 因此,在见到师弟家的这个小孩的时候,他确实升起了几分想法。 不过他倒也没有这么轻易决定下来,如今更多的还是想看看对方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明,有天赋。 若是合他意的话,他也愿意教点东西给她。 岑良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原本还有些气急张口就要拒绝,但下一秒又想到,这家伙别的不说,医术上的天赋是真的很强。 而且这些年来,他将心思移到了铺子经营和小霜身上,已经很久没有作为大夫出诊过了,水平估计也下降了不少。 反倒是这家伙,在医术方面一向认真,这些年来估计除了培植药材,应该也在练习精进自己的医术,估摸着无论怎样也不会比当初差。 这样想来,对方要是愿意留下来,教一教小霜的话,那肯定是要比自己现在这个半吊子强的。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算了算了,就当给小霜请一个先生吧。 方玉成便这么暂时住在了岑家。 晚上,岑霜回到了自己的意识空间,忍不住一边摸着南星的毛,一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 “我本来以为祖父一直都是个和蔼的性子呢,没想到祖父年轻时居然时这样的性子。” “还有,祖父居然还有师父和三个师兄,今天上门来的这个师兄,虽然看上去好严肃,但是好像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南星迷糊地张大猫嘴,打了个哈欠,欠了欠身,才慢慢回复着,“嗯,这不是很正常的嘛,你祖父年轻时当然也会认识很多人的,现在就是认识的人找上门来而已。” 其实说的也是,不过岑霜这么多年来都和祖父一起生活着,祖父之前也没有提起过自己之前的经历,其他下人也不知道主家的事。 因此今天还是她第一次听祖父主动提起以前的事,还见到了祖父曾经的师兄。 她也就是惊奇了这么一会儿,然后看着自己怀里正一脸倦意,哈欠连连的南星,忍不住掐了掐它的脸,“你这两天又去哪了?和朋友打麻将去了?” 这几年来,虽然由于岑霜还是个小孩子,任务没有任何进展,但系统南星也不是很着急。 毕竟之前它可是连一个适合的宿主都没找着,眼见着能量就要耗尽了,但是现在终于来到了任务世界,任务总归是有了个盼头,那还着急什么呢。 而且这个世界还是人类正常寿命的世界,要是像其它系统那样来到个修仙世界的话,那任务完成时间都要以几百年为单位了。 因此它完全不慌,还常常很有闲心地和其它系统联网打麻将去了。 没办法,毕竟岑霜每天要学各种东西,它又不能陪同,也暂时不能跑到现实世界里去,可不就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嘛。 现在它这一副困得要死的样子,可不就是它连续打了四五天的麻将,才被岑霜叫回来的。 岑霜见他这副样子,也无奈地笑了笑,“你一个系统,怎么还能困成这样?” 南星蹭了蹭她,嘟囔着,“都怪956那个家伙,它肯定作弊了,不然怎么可能赢了那么多次!” 这话一听岑霜就明白了,肯定是这两天输上头了,南星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肯定要扳回一局才肯下桌。 “行了行了,那你去休息吧,”岑霜将它放下来,让它回到了自己的猫窝,这个意识空间本就是以岑霜最初的家为蓝本的,这里当然也有南星当初的窝。 南星困得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一趴,就这么呼呼大睡起来了。 岑霜看着它,摇了摇头,然后便按照之前的惯例,去上今天的课了。 来到那个熟悉的亭子之后,岑霜却发现,牧庭光今天居然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这可是以往都不曾有过的事。 对方今日似乎十分有兴致,就像是他们刚刚见面那一次一样,坐在案几前抚弄着琴弦。 那琴声悠扬婉转,清如溅玉,让人听了不觉沉浸其中,体会这曲中蕴含的深意。 等一曲终了,牧庭光才招手唤她过来。 “你来了,”他将手轻放在琴上,案几上的琴立时消失在了眼前。 “牧先生,”岑霜朝他行了一礼,然后看了看四周,有些好奇,“先生,我们今日的课业是什么?” 这几年来她随着牧庭光学一些卜筮面相之术,等将大部分的理论知识全都学会之后,牧庭光就开始找了一些用于实操的人给她练手。 岑霜可算是见到了算命群体的广泛性,不仅有来找她算算婚嫁喜丧时间的,还有算姻缘功名的,更有些连自己家的猪跑了,都要来找她算一算哪个方向能找到。 她感觉自己以前二十几年见过的人都没有这么短短时间里见的多,而且这些人性格各异,冷不丁还会遇上几个不讲理的。 看来算命也不是件完全安全的事,说不定下一刻就会碰上些什么事呢? 不过如今的岑霜也总算是习惯了,她甚至还挺期待每天课业的内容,毕竟遇见的人不同,每个人的经历说出来都能有一大箩筐,有些人的经历尤其跌宕起伏,改成话本子拿去卖绝对能收获无数听众。 牧庭光浅笑,“已经在你面前了。” 看着他这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岑霜环顾了一圈,确定自己面前真的只有牧庭光一人之后,才试探地问,“是您?” 牧庭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是我。” “这些年来我已经将我能教的,全都交予你了,因此今天就是你的最后一课了。” “来为我相面吧,只要你说准了五点,就能出师了。” 岑霜心里难得生出些不舍之意,虽然这位牧先生有些时候性子恶劣,喜欢看她的笑话,但是对方的实力确实很强,博学多才,通晓许多知识,教起学生来也十分尽心尽力,着实算得上是一个好老师了。 因此乍一听对方将要离开,一时间还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牧庭光见她这样子,倒是豁达,“哎,人总有分别之时,不必难过。” “今日能从我这儿结业,也是件值得高兴的好事,这不是证明了你天资聪颖,几年就将我毕生所学全都学了去吗?” 说到这里,他话头一转,“再说了,万一你要是没通过,那可是要跟我继续学的。” “若真是这样,那你可就难过早了。”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岑霜原本有些伤感的心绪也被驱散了,“先生说笑了,既然是结业课,学生自然不会辜负先生的期盼。” 她坐在牧庭光对面,开始仔细打量着他的面相,对方也轻松自然地任由她打量着。 像是牧庭光这般本身就在相术上也极有天赋的人,也很擅长遮掩面相,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来历,因此今日的课程对于岑霜来说,确实是一次极为困难的课业了。 岑霜端详着眼前人,回忆起之前学过的那些东西,以及自己见过的那么多个用来练手的人,仔细分辨其中细微的差别,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牧先生命宫原本该是一生顺遂富贵,但是中途生了极大的变故,年少失亲。” “嗯,确实如此,”牧庭光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杯酒来,边悠闲自在地品茗,一边接着岑霜的话。 “我家中的确出身富贵,不过年少时国破家亡,人全都没了。” 他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岑霜却被他的话噎住,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怎么不继续说了?还是说你实在舍不得我这位先生,打算再学个十年八年?” “不必担忧,况且我又不会砸你的摊子。” 见对方确实并不在意的样子,岑霜才继续将自己看出来的东西慢慢说了出来。 “不过论以财帛,却是地库充盈,金甲匱丰,富贵不穷,一辈子不曾为金钱烦扰过。” 这一点可真让人羡慕啊,岑霜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便见对方放下杯子,撑着下巴想了想,“这句也对了,毕竟这世上的冤大……不是,好心人还是多啊,都不忍心见我这样的人受苦呢。” “再论疾厄的话,”岑霜顿了顿,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气如烟雾,横逆交加,是青年横死之兆。” 她忍不住在心里想着,难道牧先生真的是这个年纪去世,所以看起来才会这么年轻吗?她原本以为…… 牧庭光却并不避讳说这些,反倒是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她,“哦,连这个你也看出来了,不错。” “在正当年华的时候离去,不也是一件好事,省了那些纷纷扰扰,更何况……”他看了看周边构建出来的如梦似幻般的景象,“更何况我不是还有如此奇遇,他人哪能有我这般好运?” 岑霜着实被他这么豁达的话镇住了,不过再一想也是,对方的这些经历和常人比起来,还真的没法比。 她之前就好奇问过系统,既然这些课程的主人都是他们留下来的分灵,那么正主都去哪儿了呢? 南星的回答则是,大部分人愿意随着系统去别的世界做做任务,见识不同的风光,还有一些人则没有答应,只是留下了自己的传承,安心轮回去了。 或许,如今的牧先生就在某一个世界,去看别处的景色了。 不过,很快她就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将注意力转移到现在的事情上来,“再说官禄的话,伏犀贯顶,命遇贵人,事业亨达。” “而且这贵人应该也极为少见,十分尊贵,因此照得官禄宫莹润光明。” 牧庭光脸上的满意神色更甚,他侧头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嗯,他嘛,确实也算是煌煌富贵,贵不可言了。” 四句都得到了对方的肯定,岑霜深吸一口气,才讲出了接下来的话,“若看姻缘宫,嗯,应当是年少时有一段佳缘,不过无疾而终,后再无其它。” 她想到了刚才对方所说的年少家破人亡之事,不由顿了一顿,“不过桃花纹倒是多而浅,是桃花运旺盛之相,常有人追求。” 牧庭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这般相貌,自当如此。” 然后下一刻他便直起身子来,用赞许的目光满意地看着岑霜,“好了,今日你的最后一份课业通过了,可以在我这儿结业了。” “嗯,临别之际,是不是该送你点东西。”他思考了一会儿,继而一抚掌,将先前岑霜曾经见过的那三枚铜钱和一小盒棋子拿了出来,递到她面前。 “虽然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也是我曾经用过,一直留着的,现在就给你吧。” 岑霜接过这两样东西,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见得眼前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对方的身形也像烟雾一样飘渺,开始慢慢消散。 “既然课业结束,那就离开吧,不必说些离别伤感的话,去做你要做的事吧。” 于是下一刻,岑霜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意识空间里,南星那只假猫还在那儿安安稳稳地睡着,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一时间,她甚至都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然后才忍不住低头看向手中的两样东西,心中怅然,自己和牧先生学了这么些年,如今终于到了分别的日子了。 虽然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了,但她还是衷心希望,此刻的牧先生正在某一个世界欣赏着不同的景色风光,依旧是那样潇洒不羁的性子。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0. 第 10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1. 第 11 章 方玉成在岑家住下之后,倒是难得来了兴致,学着自己师父的做派开始考验起岑霜。 见她学什么都很快,并且理解能力也非常强,自己说过一遍的话对方立马就能记住,并且还能真正地理解其中的含义,融会贯通,他也不由得心中暗赞。 然后便是感慨着,这老四到底是什么运气?自己天资平平,却有个这么聪颖的后辈。 毕竟,医道上的天赋可不是仅仅将自己学来的东西全都记下就行了。 那些学医之人,若是能将医书上的东西学会个两三分,那就是个只能治点小毛病的庸医;能学会五六分,那就是个普通大夫了;能学会个八九分,那么在普通人看来,便已经是个十分厉害的大夫了。 但这些人中大多也就是照本宣科,看看普通的病罢了。 若是真正有天赋的人,不仅能将自己所学的全部都记下来,甚至还能举一反三,看透疾病的本质,抽丝剥茧,从而对症下药。 并且还能足够胆大心细,敢于尝试不同的药性,还有些许天赋灵光。 要知道,如今市面上最常见最有效的一种治疗刀剑割伤的药,就是师祖研究出来的。 师祖当初找到了一味从没见过的药材,止血效果极好,却有毒性。要是真用在人身上,那情况就是流的血是止住了,但是人也没了,被毒死的。 不过师祖不愿放弃,尝试了不同的药材混合,最终还是减轻了这药材的毒性,只是最多让人因为毒性暂时昏睡过去一两个时辰而已。 因此,这最后研制出来的药方,同时也被当作麻醉剂来使用,效果非常不错。 这就不单单是要有找到药材的运气,同时还要有能力和天赋。 若非如此,谁又怎能在百千种药材中,找到最合适中和毒性,可以作为辅药的药材呢? 自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师祖的耐性,在那段时间里不断尝试着不同的选择,以及还要有一定的魄力。 师祖当时研制出了这种药,虽然也在动物上试过药性,但主药材总归是有毒性的,用在人身上一个不好就容易出什么问题。 寻常医师不愿砸了自己的招牌,都不敢轻易尝试,更何况师祖当初可是名声不小,万一失败了,也容易被他人说闲话。 不过当初师祖见到一个受伤不久,流血过多的猎户时,依旧很有魄力地拿出了药,询问对方愿不愿意试一试。 自然,结果最终证明了,师祖研制出来的药效用十分显著,并且由于这种药不像是其它药方一般,需要根据症状轻重进行适当调整,而是研制出来便可以直接使用。 因此师祖在几次改良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这种药方公布了出去。 这一举也使得师祖的名声真正地传彻四方,即便是师祖百年之后,如今市面上依旧能在随意一家药铺买到这种药。 然而像是师祖这样天赋的人毕竟少见,即便是他自己,方玉成也只是觉得自己占个头脑灵光的好处,还达不到师傅师祖那般成就。 至于其它三个,大师兄性子持重,老三刁钻,心思不在正道,老四如今更是连学的医术都生疏了,只勉强算个普通大夫吧。 然而在岑霜身上,他却看到了几分熟悉,那种感觉,有时就像是见到了师父,或者是那位从未见过面的师祖一样。 岑霜可不知道这位二祖父是怎么想的,要是知道的话,她也只能说,自己在原本的世界可是学了十几二十年。 从小就跟着阿婆治病救人,后来又成为了天赋十足的名医大手,每天来找她治病的病人无数,她手底下跟着的学生也不少呢,可真不是完全的八岁小孩。 而且这个世界的医术跟她原本掌握的那些,虽然有些部分不同,但总是有共通之处的,因此她还是很有兴趣地吸收这些新鲜知识,弥补自己先前的不足。 方玉成越教,心里就越发感慨,只要她能保持这个水准,天赋灵性不会因为年纪越长而消失的话,那说不定未来真能比自己还要出色,甚至能像师父,抑或是师祖那般。 但孩子毕竟年纪还小,未来任何现在还说不准。 他只是越发上心起来,而不是像先前那样,打算随便教一教。 毕竟教一个聪明孩子,对于他来说,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自己说什么对方都能理解,甚至偶尔一两句不同的观点,也能给他些别的想法。 岑良虽然每天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但是总会抽出时间陪一陪小霜,因此见到方玉成和小霜两人十分有兴致地一教一学,还亲自上手调配药方时,他心里不是不酸的。 他才是亲祖父呢,不过他也就是这么心里想想,并不是真的对他们有意见,毕竟自己确实没有方师兄厉害嘛,这本就是他以前就知道的事。 哎,这也没办法。 而方玉成这段时间留在岑家,除了日常会教一教岑霜,其余时间都不在家,似乎打算在城中寻找着什么人。 因此这一日,见到他再次无功而返,面色不佳的时候,岑良都忍不住开口问道,“方师兄留在越城,是想找什么人?” “我知道师兄一向不愿让人帮忙,但师兄这回如此上心,又是想在越城找人,何不同我说说,好歹我也在越城住了十几年了,知道的消息肯定比师兄要多。” 他的语气倒是很诚恳,或许是因为最近对方教小霜着实是尽心尽力,因此他也想找个机会投桃报李,总不能一直欠着对方的情。 见岑良这副难得的态度,方玉成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两位长辈聚在一起,岑霜也噔噔噔跑过来凑热闹了,她原本还以为这两位又要斗几句嘴,想来打圆场呢。 方玉成看了她一眼,也没有介意,便直接讲起了自己这一次的来意。 “我这次下山,是因为知道了一些我家中的消息……” 岑霜慢慢听着他的讲述,也终于知道了这位二祖父的来历。 方家历代都是官宦世家,方玉成的祖父更是官至二品,家中显贵,因此他年少时也是过了一段好日子的。 只是好景不长,方家因为得罪了权贵,被朝中小人诬陷里通他国,最终竟落到了抄家灭族的地步。 只有他因为远去探望舅家,在外祖家的帮助下假意路途遭遇山匪,而逃脱了这一劫。 但幕后黑手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落网之鱼,一直在寻找着他的踪迹,他就只能冒险来到了衡国,颠沛流离之下遇见了当初的师父,最终被对方收下成了他的第二个徒弟。 在那之后,他也不愿回去,毕竟回去之后反倒会给外祖家添麻烦,那时的方玉成只想着,若是自己能从师父那里学得一些下毒害人的本事,那么等学成之后,他是一定要回去报复那些仇人的。 是的,当初他会同意拜这个师父,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觉得医术不仅能救人,更能杀人。 但是没过几年,他就听得故国沦亡的消息,一伙起义军占领了皇城,更是直接宰掉了上首的皇帝,国城陷落,四下混散。 就连和他有仇的那些大官贵族们,好些已经在皇城攻破那天被杀了,还有一些也没了消息,估计在那样混乱的时候,若是带着身家逃跑,也很容易被一些亡命之徒发现,直接杀了。 那时候的方玉成听了消息,呆愣了许久,心中思绪种种,不知道是因为故国感叹,还是因为仇人已死而高兴。 但他却是非常迷茫,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他原本的家也回不去了,连目标仇人都死了,那他还要做什么呢? 还是师父点醒了他,让他既然已经拜师,就要好好学这本事,不要半途而废,也不要将心思全都放在邪门歪道上。 方玉成这才沉静下来,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后,认真跟随师父学习,到处治病救人,寻找药材了。 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孑然一身过下去了,没想到前不久遇见一个曾经认识的人,对方认出他来之后,却是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当初全家遭难之时,他姐姐的幼子还活着,似乎是被一个老仆带走了。 这人当初也是搭了把手的,后来还意外在许城遇见了那老仆,对方带着孩子竟然也来到了衡国。 得了这消息之后,方玉成心中当然是又惊又喜,他还不知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个亲人。 因此他心中虽然有所怀疑,毕竟过去的时间那么久,也不知对方的消息准不准,那老仆和他外甥还在不在,但是他还是立马收拾了行装,来到了那人说过的许城。 只可惜他去了许城之后,并没有找到他们,打探之后才知道,那一家似乎前几年搬到了越城来,他这才又来到了这里。 听完他的叙述之后,岑霜先是感叹着对方的命途多舛,原来看上去这样严肃的二祖父,竟有如此颠沛遭遇。 岑良听后也不由得感动得抹了把泪,他先前从不知道方师兄的家世居然是这样的,一家子人都没了,如今只剩下一个,还不知道对方现在的情况。 下一瞬,他便猛地拍了下桌,“师兄,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查,保准七天之内就找到消息。” 他在越城开了药铺医馆,平时打交道的人也多,再加上他本就是个和善的性子,遇上些家境不好,来不及付药钱的,他也愿意多赊账一段时间,口碑一向不错,因此他在越城之中的人缘也很是不错。 这么一说,他就开始让底下的人打探,这几年来搬来越城的外来户,从许城那儿来的,家里有个年纪长的老婆婆,和一个二三十岁的男人。 并且让那些铺子里的小厮也问问来看病的客人们,知不知道这样一家人,说是他们主家失散已久的亲朋,如今才得了点消息,要是能找到的话,给二两银子作为报酬。 二两银子可不少了,许多人每天也不过赚个十几文钱,而银子行市好的时候,一两银子能值个一千来文呢。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可是一笔大钱了,而且要做的事也简单,不过就是打探消息罢了。 这又不是什么丧良心的事,做成了也是件功德呢,更何况这岑家药铺的主家也是个和善人,一向有信誉,不会找到了人却又不认账。 如此一来,那些来看病的人自然也愿意传出消息,发动自己的亲朋好友去问问,认不认识这样一家人。 因此,没过几天,岑良便得到了消息。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1. 第 11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2. 第 12 章 方玉成正像往常一样教着岑霜,还拿出了自己在西南那边寻到的一些可以入药的小玩意儿。 他拿出的那个盒子里,装的大都是一些晒干的多足虫类,看上去奇形怪状的,炮制好之后依然栩栩如生的样子,乍一拿出来很是吓人。 岑霜却不觉得害怕,毕竟很多中药药方里都不缺少各种生物,譬如蝎子蜈蚣,乌梢蛇等等,都十分常见。 因此她只是稀奇地看着盒子里的那些东西,指着其中几样不认识的开口问着眼前之人。 “这是什么? “这是火夜蚁,”他捏起一只指节大小的虫子,它的体型和寻常蚂蚁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颜色是火红色的,也不知道是原本长成这样,还是炮制之后显得它整个身体都红得剔透,似乎都能看清内部的构造。 “这东西可难找了,平常只在晚上出没,而且要是被叮上一口,那半截手臂都会变得红肿,又疼又痒。” 方玉成慢慢讲着,“当然,只要及时找到蚁窝边的一种矮草,弄碎了将汁水涂在患处,半个时辰之内就会慢慢恢复。” “不过它们一般都在密林深处,又是成群结队的,”他皱了皱眉,“不太好找,容易被伤着。” 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致命的情况,但是被咬到的话,那种肿痛感也十分难忍。 不过很快他又舒展了眉头,“这东西虽然麻烦了些,但是效用还是很不错的,火气旺盛,磨成粉可以治疗一些寒症,对于天生体虚之人亦有大用处。” 虽然面上的表情不是很明显,但是岑霜能感觉出来,这位二祖父谈及这些东西的时候,心情很是不错。 方玉成显然如此,虽然他当初愿意拜师的初衷,其实是想学点害人的技艺回去报仇,但是在得知仇人皆死之后,他慢慢平复心情,却是真的更对那些有毒性的药物有兴趣,或许这便是天性使然吧。 而他研究出来的很多药方,主药材大多都带有毒性,突出一个以毒攻毒,极其喜欢下猛药。 而这种情况的话,见效快,当然死得可能性也高出不少,毕竟有些人身体太弱,连减少毒性之后的程度都抗不过去。 因此,虽然有些达官贵人,包括一些西南本地的贵族富商,知道他隐居西南边陲的消息,但是这些人也不太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能找到他面前的,往往都是药石无医,再没其它办法,才来找他看看,这种时候能被治好就已经是撞了大运了。 岑霜听着他的这些介绍,心里只觉神奇,这里面有些东西是她十分眼熟的,但是有一些,譬如那火夜蚁,就是她从未见过,并且在原本的世界应当也不存在的生物。 或许这就是不同世界之间的微小差异吧。 她这么想着,心中的求知欲更加旺盛了,听得也更加认真,眼神专注,似乎想要将眼前看见的,听见的全都记下来。 方玉成见她这么捧场,心中自然也高兴,毕竟能对着这些东西和他侃侃而谈的人还真的不多,大多数人对于这种蛇虫鼠蚁都是抗拒厌恶的,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两人正一来一回地说着话,便听得门外有了动静,他们二人抬头看去,就见到了脸上神情有些怪异的岑良。 他站在门口,神色间似乎有些犹疑,但最终还是踏进了门。 “方师兄,你之前说的事有消息了。” 方玉成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上惊喜神色一闪而过。 “人找到了?” 岑良在他的目光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他们的消息,不过,人不在这儿。” 不在这儿,难道是搬走了吗?一边同样听着消息的岑霜这样想着,嘴上却没有开口。 “哎。”岑良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方玉成面前,“好吧,师兄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这话一出口,方玉成就知道,事情恐怕不像自己想的那么顺利,他嘴唇微抿,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 “今天有个小景村的人来找我,说是或许有个情况符合的人家。” “这家人确实是从许城搬来的,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这家也的确有个年纪长一些的老妇,以及一个同你一样姓方的年轻人,唤做方绍。 这年轻人后来,和一个猎户的女儿成了亲,从此便在小景村定居了下来。” 方玉成听到这里,开口问道,“那老妇人叫什么?” “呃,全名不太清楚,但其他人似乎叫她阿香婆婆。”岑良缓慢回忆着之前听来的话,有些不确定地说着。 方玉成这下子才算是肯定了,对方真的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当初带走外甥的,就是姐姐身边一直照顾着她的嬷嬷香如。 岑良见他确信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更加不安了,他有些迟疑地说着接下来的话。 “那老妇人,就是阿香婆婆,在他们二人成婚不久之后就去世了,而,而那个年轻人……” “四五年前,因为被山上的落石砸中,没了。” 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很低,语气极轻。 而他对面的方玉成,脸色苍白,微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各种情况的心理准备,但是如今真的告诉他,他或许真的找到了姐姐的孩子,但是对方就在几年前去世了,他甚至都不曾见过对方一面。 这…… 这如何能让人释怀呢? 岑良见他这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甚至都不忍心继续说接下来的话,但最终他还是开口,“那方绍和妻子有个孩子,如今也有十二三岁了。” “如今家中便是他的妻子和儿子两人,生活在小景村后山的山脚下,不过……” “前些日子我们这儿来了一伙拐子,拐走了好些人家的小孩,虽然那些人最后还是被逮住了,找回了大部分小孩,但是最先被抓住运走的那几个孩子,没能找回来。” 岑良抬头看了对面的人一眼,然后快速地说,“那方家的小孩就在里面,他母亲不肯放弃,从那伙被抓住的拐子口中得了点消息,往他们说的方向去找孩子了。” 说完之后,室内一片寂静,岑霜也被祖父的这番话给惊住了。 她之前自然是知道前段时间城里有拐子这件事的,祖父还拿这件事情教育她,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但她也以为拐子被抓住之后,那些孩子全都得救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几个孩子没找回来,而且,其中恰巧就有二祖父外甥的孩子,这可真是…… 她在心中暗自感慨着,也觉得造化弄人,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居然全都是些坏消息。 这段时间也正是因为这些缘故,方玉成之前在城中打探消息的时候才一直没能得到什么结果。 他这样的生面孔,大家都担心这又是个什么不怀好意的家伙,自然也不肯和他多说什么。 而面前的方玉成,此时的心情已是大起大落,他原本还安慰着自己,或许是和他那个外甥没有缘分,又听得这外甥还有个孩子,心情自然是高兴的,然后便听得这孩子前段时间居然被拐走了,到如今都没有找回来,他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喻。 他闭上了眼,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所以那孩子的母亲往哪儿去了?” “出了城东,往磨盘山的方向去了。”岑良说完,似乎反应过来,“师兄也要去找那孩子吗?” 他并没有开口说些劝阻的话,但是他的神情动作却无一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毕竟如今已经过去了好些天,那些孩子早就不知道被转卖到哪儿去了,即便知道了地点,但是等人到哪儿之后,或许他们就已经转移了地方呢。 这也是大多数没找回孩子的人家心里的想法,他们家中不止一个孩子,家里的事也不少,很难为了一个渺茫的希望跑到别处找上几个月的。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也好,师兄要是想去找的话,那我这几天再去找找消息,看看他们将孩子带往哪儿了。” 将心比心,要是小霜也被人拐走了,那他即便是倾家荡产也要将她找回来的。 方玉成道了一声谢,便没再说什么,而是回了自己所在的院落。 岑良自然也知道这些消息太多了,他得好好消化一下,便目送着对方离开了。 房间寂静下来,他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他也没想到,方师兄年少时的遭遇就已经如此跌宕了,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亲人的消息,结果却又是这样,这实在是…… 一旁的岑霜看着眼前事情的发展情况,撑着下巴,神色严肃,似乎在想些什么很重要的事。 最终,她跳下了自己的椅子,走到了岑良面前。 “祖父。” 岑良抬头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安慰,然后便听得眼前的小姑娘细声细气地说,“这些天我梦见了一个人,一直对我说些什么,还送了我这个。” 她翻开手,手心里是之前牧庭光送给她的几枚棋子和铜钱。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2. 第 12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3. 第 13 章 岑良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她下一刻的动作惊住了。 他看得分明,小霜原本手上空无一物,身上也干干净净,没有这些铜钱棋子什么的,但是就是那么一翻手,这两样东西就突然出现在了她手上。 这…… 他有些被惊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看了看仍旧模样可爱,抬头看着他的小孙女,他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走,咱们去里间讲。”他拉着岑霜就进了后边的一个小房间里,这个房间并不住人,是用来供奉师父师祖牌位的。 在这个房间里,岑良似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弯下身子,开始问起岑霜,“小霜啊,你手里的东西是哪儿来的,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 岑霜之前就已经想过,要如何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总不能某一天她突然说自己能说会算,摆个摊子说自己是算命先生吧。 当然,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感觉可信度不会很高。 而且,这些事情她总是要适当透露一些给祖父的,毕竟这是如今和自己关系最亲近的人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就是梦里的一个人,说我天资聪颖,要把自己会的东西都教给我,然后又送了我这个。” 岑霜在心里对牧庭光道了声对不起,牧先生,虽然这不是你说的话,但其实也没差多少啊,就是稍微——改了那么一点点。 毕竟她总不能说,自己从小就开始学,已经学了八年了吧,这种话说出来,真的会有人信吗? 而且相比起来,明显是仙人授术,一夜学成这种说法才显得更高大上,更有点奇幻色彩啊。 岑良显然也联想到了一些事,他小心地问着,“那你梦里见到的那个人长什么样?” 不等她回答,他又边说边比划着,“是不是长得瘦瘦的,有些矮,大概到我肩膀这儿,有一茬白胡子的?” “还是长得挺高,比我高半个头,一边眉毛是短眉的?” 见岑良这么兴奋的样子,岑霜虽然很想应下来,但还是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不是,长得是瘦瘦高高的,但是没有短眉毛,嗯,挺好看的。” 她想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朴实的称赞来,虽然她有心想要夸一夸牧先生,但是她现在毕竟还只是个八岁小孩啊,词汇量还是不够。 “啊……”岑良听到这句话,果然有些失望。 他描述的那两位正是他的师父和师祖,原本他还想着,是不是真是这两位显灵,见这孩子果真聪明,所以想要点化一二。 原来并不是啊。 但是失望归失望,他还是打起精神来,想要再了解了解,那个慧眼识珠,知道她孙女聪明伶俐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那小霜知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穿的衣服又是什么样的?有说过自己是什么人吗?” 岑霜镇静地开口,“他让我叫他牧先生。” “木?姓木的吗?是哪个木呢?”闻言,岑良自言自语着,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知道的所有跟木这个音相似的姓氏,在心中猜想着这人的身份。 哎呀,师祖却是姓曾的,另一位他熟悉些的医师则是姓乔的,而其他颇些名声的名医大夫们,似乎都没有这个姓的,那可真是怪了。 他想了会儿,还是没有想出什么线索来。 然后他便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岑霜手上的那几枚铜钱和棋子上。 “那小霜,你手上这东西是怎么变出来的?” 岑霜迷茫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一想,它们就在我手里了。”当然是因为这东西放在自己的意识空间里,所以可以直接拿出来啦。 这话更是听得岑良心中一惊,这是什么?难道是什么隔空取物,袖里乾坤的仙法吗?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担忧着,是不是有人看上了小霜的资质,所以想带她去仙山上修行啊。 要真是这样的话,岑良有些为难地想,他当然不可能阻了小霜的前程,可是这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呀。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他脸上却没有半分显现出来,反倒是看上去十分镇静地问了岑霜之后,将那三枚铜钱拿到了自己手中仔细端详。 “这,这不是本朝的钱币。” 他手上的这几枚铜钱,与本朝的相比要大个一圈,握起来也更有分量些,虽同样是外圆内方的样式,但是光看外观就知道肯定年代久远。 而且……这上面写着的字,岑良凑近看了看,才勉强辨认出上面的字,“嘉平元宝。” 他看着这几个字仔细想了想,才勉强回忆起一些东西,“嘉平,感觉有些耳熟,是哪个时候的年号来着?似乎是大乾王朝之前的某一个国家用的年号?” 岑良作为贫家出身,其实并没有什么文化底蕴,但是学医总是要能看得懂医书的,因此当初他拜师之后,还是认真学了一段时间的书,一些大致的事情都是了解的。 “似乎这个嘉平时候的铜钱,如今的卖价也不低。” 是的,作为一个如今的商人,他之所以能对这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年号有印象,当然不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博闻强识,记下了某本书里的内容,而是因为他曾经听说过这种钱币很是受欢迎,价钱也不低,但是由于极其稀少,因此很难找到。 “难不成那人竟是一两百年前的人了,嘶——那怪不得师父师祖争不过他了,这确实是个前辈了。”他这么感慨着,但心中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那小霜,你从他那儿,都学到了些什么啊?”他语气温和地问着。 “嗯,卜卦相面,望气,还有,还有……”岑霜掰着自己的手算着。 而听闻她言的岑良,先是有些惊讶于小霜学的竟是这些东西,毕竟他们一家子可都没什么人接触过这些东西,然后他便像是突然回想起了什么一样,大叫一声。 “啊,占卜之术,难道是那位牧仙师,牧庭光?” 这话一出,原本正在忽悠对方的岑霜也被惊住了,什么,她还以为牧先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下轮到她好奇地看向祖父,想要从他那儿得到些什么消息了。 岑良没有注意到,而是依旧自言自语着,“怪不得,肯定就是这位牧仙师了,是了,传言里就曾说过,这位仙师喜欢用三枚铜钱算卦,而且这三枚铜钱正是他故国最后一个年号的钱币。” 因此,这种钱币和这样的神仙人物扯上了关系,才会在现在变得如此珍稀贵重。 他刚刚还真没有联想到这位身上,毕竟随着时间的流逝,对方如今身上的各种传说故事,已经可以在茶馆的说书人口中讲上一个月都不停了,简直变成了个立地成仙的人物。 但是看小霜这回的经历,似乎,也许,对方是真的成仙,跑到天上去了? 那这样的话,师父和师祖说不定加起来也打不过他,岑良这样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随之就是在心中不住地向着师父师祖道歉,自己身为弟子,不该有这样冒犯的心思。 见岑良似乎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岑霜也不介意,她想着这两天可以找一找跟牧先生有关的记载,看看牧先生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又是什么来历。 不过,现在的重点可不是这个。 见祖父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她忍不住开口说着,“祖父,牧先生教的那些我都会了,所以,要是二祖父想要找人的话,我应该也可以帮上忙。” 她之所以现在就将这件事直接讲出来,也是因为今日这件事,二祖父的人生经历实在是太跌宕了些,但是又显得苦涩。 分明找到了亲人的消息,却得知对方已经离世的消息,甚至连仅剩的一个孩子,也被拐走了。 她实在忍不住,才想要开口将这件事讲出来,好帮一帮那位二祖父,要是能顺利找到那些孩子的话,也更是一件好事了。 岑良回过神来,听到她这句话,心中顿感宽慰。 他蹲下身子,小心摸了摸她的脑袋,“小霜真厉害。” “你真能帮方师兄找到那孩子的下落吗?”岑良心里自然是已经信了大半的,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十分要紧,万一给了对方希望,却又令人无功而返,那就不美了。 岑霜点了点头,这对如今的她来说,的确不是件难事。 “好,祖父相信你,不过你手里的那些东西,要是外人在的话,千万不要突然拿出来。” 这样的能力毕竟太过奇异了些,他并不想因为这个引起其他人的忌惮和窥伺。 岑霜也了然地点点头,她当然明白,这一次她展露出这种能力来,其实更多的原因是想通过这个,让祖父取信于她。 毕竟说得再多,也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令人信服。 “既然你愿意帮忙,那我们这就去找方师兄,早点出发去找那孩子。” 话一说完,他便抱起岑霜往方玉成的院子走去。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3. 第 13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4. 第 14 章 方玉成的院子离正院并不远,也就是几步路的功夫,岑良便带着怀里的岑霜到了院子门口。 站在院门前,他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了一下,“小霜啊,你真能算出来那孩子在哪儿吗?” 这也实在不怪他如此谨慎小心,毕竟这件事太重要了,如果最后发现,只是小孩子信口胡说的话,那这对于方师兄来说,简直像是在拿他取乐一般。 尤其如今正是方师兄伤心难过的时候。 岑霜也很明白他的担忧,她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祖父,神色认真,重重地点了点头,“当然,不会有问题的。” 虽然在岑良看来,今天是她第一次展现自己的能力,方才他也真切见识过,她展现出来的那不同凡俗的东西。 但他还没能见过,小霜使一使自己学来的本领呢,心中自然有几分忐忑。 不过岑霜自己心里清楚,在过去那段跟随牧先生学习的时日里,她可是实打实地见过了不少人,占卜相面用起来也是熟练得很,可以说是很有经验了。 因此她并不担心这一次自己会出什么岔子。 “哎,好吧。”岑良咬咬牙,最终还是抱着她走了进去。 大不了,大不了就让师兄骂我一顿好了。 方玉成此时正坐在窗下,窗边摆着一张木桌,桌子上放着插了时令花草的白瓷瓶子,旁边还有一本正摊开着的书籍,被风吹拂着,不时翻开几页。 此时的他并没有心情看这些景色和书,只是坐在桌前,透过窗子有些出神地看着外面,神色间有些沉郁。 正思索间,他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去,便见得刚才还在正厅的岑家祖孙二人来了自己这儿,显然是有什么事要说的样子,于是他开口问道,“何事?” 他似乎已经从之前的消息里缓过来了一样,看上去神色平静,并没有之前那样难得失态的样子。 岑良方才在门外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准备,打好了腹稿,如今便将自己想好的话一溜烟地全说了出来。 “方师兄,我想来同你商议一件事。” 话既说出口,他也不再那么忐忑,接下来的话也变得流畅许多。 “就是小霜啊,她和我说,自己前两天有仙人入她梦中,传授她本领啊。” 一旁的岑霜原本正安静听着,听得这话眼睛都不由得微微睁大,不对吧,祖父,我先前的原话难道是这个吗? 岑良也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而是呱唧呱唧就讲起来了他添油加醋的内容,“我一听就想到了师父师祖啊,你说说,咱师祖那样的本事,要是真的到了天上,那肯定得是个天医星吧。” “我真以为是师祖显灵了,看小霜这么聪明,想要传她点本事呢。” 而他那一句仙人入梦,就让正听着的方玉成一时有些发懵。 什么?什么仙人?什么做梦?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么离奇的话题上? 因此他也没能及时开口质疑,而是晕乎乎地任由岑良说着,甚至还顺着对方的思路想了下去。 是啊,师祖可是大医,名医,医术超群,声名显赫,又常怀惜贫怜弱之心,若是真能成为天上星宿,那做个天医星也不过分。 不对,为什么突然说到这儿了?他一下子清醒过来,然后便见到眼前这个师弟继续说着。 “我也没想到啊,这回显灵的居然不是咱们师父师祖,而是另一位牧仙师啊。” 他的言语间还有些惋惜之意,“你说说,小霜学医也有天赋,怎么就是被另一位看上了,非要教她东西呢。” 这句话的语气虽然可惜,但是任谁来听都会觉得是故意炫耀的意思吧?岑霜这么想着,忍不住拉了拉祖父的衣角。 别说了,还是说正题吧,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被骂了。 “牧仙师?”方玉成毕竟出身不错,以往也读过不少书,因此不必什么提醒,便很快联想到了他话中的这个人到底是指谁。 牧庭光,字乘风,这位可是几百年多前的人物了,出身凌阳牧氏,家族显赫,不过牧氏遭逢大难,当时才几岁的牧庭光就此没了踪影。 之后再次出现,便已经是十几年后,对方在燕城成了个看相算命无一不准的相师,名气却是越来越大。 在投到邬景手下之前,他的奇闻轶事可真没少过,如今关于他的那些传闻,几乎要将他说成是一个掐指一算,便能道破天机,改变局势的神人了。 当然,那些内容虽然夸张,但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毕竟这位牧仙师,确实本事不小,而且还在天下初定,自己仍正当壮年的时候,悄悄归隐山林,从此再无踪迹了。 怪不得旁人要说他是就此成仙了,这样的传闻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方玉成回忆起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然后反应过来,啊,这又和小霜有什么关系呢? 是了,刚才这家伙说的仙人入梦,说的就是这个仙人?这意思是说,那人见她聪颖,所以传授给她自己的一身本事吗? 要是这里只有他和岑良的话,他肯定会以为是这家伙故意如此来逗他,毕竟这样神异的东西,难道就会如此轻易出现在自己眼前吗? 放在平日,他早就将这家伙打出去了。 但是,方玉成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抬头看他的岑霜,又在心里默默想着,既然这孩子在这里,想必老四不至于那么不着调。 毕竟自从当了祖父之后,只要是在岑霜面前,对方都会尽量当一个合格正直的长辈,不会再像以往那样跳脱。 既然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说,刚才他说的都是真的了? 方玉成难以置信,他很难说服自己,那种仙人入梦,传道授业的传说,会真实发生在自己认识之人的身上,还是一个小孩子? 难道这些东西不都是传闻而已吗? 原本心情有些低落的他,这时候也忍不住将注意力全都移到对方所说的那些话上。 “所以啊,方师兄,小霜刚才和我说这些的时候,我也是被吓了一跳啊。” 岑良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夸张,一看就知道很假,但是他自己并不在意,继续说着,“小霜刚才和我说这些,其实主要也是为了你啊。” “师兄知道的,小霜这些日子里来和你相处得极好,现在见你这么伤心,可不就是和我说了这件事,想要帮帮你嘛。” 方玉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开口问着,想要确认一下。 “你是说,小霜能找到那孩子?” 岑霜这时候才开口了,“是啊,二祖父,我觉得我学来的那些东西,应该能帮您找到您想找的人。” 方玉成看着她如此自信的模样,一时间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不然的话,如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但他毕竟了解岑良,知道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开玩笑,而他这段时间和岑霜相处下来,也觉得对方并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说话做事都很沉稳,心性极佳,又有天赋。 说不定,对方真有如此奇遇呢? 因此,方玉成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岑霜面前,半蹲下来,语气难得温和地说,“若真是如此,那要多谢你了。” 即便做不到,他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去迁怒一个孩子,毕竟对方是关切自己,才会主动前来。 不然的话,又何必来这么一遭,徒让人埋怨呢? 岑霜见他这么简单就相信了自己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位二祖父,果然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嘛,若是常人,哪会这么简单就相信一个孩子的话呢,恐怕只会以为她在玩笑吧。 因此,她的态度也很是认真,仔细端详了方玉成一会儿之后,便很是坚定地说,“二祖父放心,你的亲缘线虽然稀薄,但是并没有断绝,生机仍存,至少那孩子的性命不用担忧。” 一般来说,看人的面相看他的亲缘状况的话,常常仅限于十分亲密的关系,譬如父母兄弟,妻子丈夫儿女这一类。 像是方玉成这样,对方已经是他甥孙的辈分了,原本是很难看出关联来的,但他们如今却又是留存于这世上,血脉最亲近的两人,那么这又是另一种情况了。 听得岑霜如此信誓旦旦的态度,方玉成不觉稀奇,不过同时,他心中原本留存着的淡淡隐忧,也慢慢消去了,似乎真被她这短短一句话安抚住了。 不过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你也是个孩子呢,如何称呼他也说是孩子,况且,那小子的年纪,应当比你还要大上几岁呢。” 岑霜有一瞬间的尴尬,毕竟她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 不过随后,她又十分自然地将这份尴尬抛之脑后,将怀里的三枚铜钱取了出来。 “要是想知道得更清楚的话,看是看不清了,请来掷钱算卦吧。” 方玉成接过三枚铜钱,左右打量了下,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中对于方才的话更相信了几分。 这铜钱的来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确实和那牧庭光颇有关联,而岑良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谎话,专门找出这种铜钱来唬弄他。 因此,不必岑霜多说,他便在心中思考着那小孩的事,一边将铜钱抛掷在桌上,如此三回。 岑霜看了看上面的卦象,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才慢慢开口说,“卦指西南,遇水则安。” 她又抬头看了看方玉成的模样,支着脑袋想了想,“这便是说,二祖父明日往西南方向去,不必绕路,只走常人最常走的路线,等看见一片足够大的水泽之后,那么在离开之后遇见的第一座城池,便是你要找的地方。” 她收回铜钱,还顺便自己主动给他卜了一卦,然后岑霜便看着桌上的铜钱笑出了声,“中吉之兆,明日出发寻人,必定顺利而归。” 岑霜并没有打算说几句似有似无的卦词,让人去猜测其中的含义,毕竟现在可正是紧急的时候,哪能这么做呢? 方玉成和岑良,以往也不是没见过那些摆卦算命的江湖人,但是这些人也不知是自己实力不济,不愿将话说清楚,以免找来祸端,引来质疑,还是原本就是这个脾性,不愿将话说透。 像是岑霜这样仔细说明卦象,指点方向的自信态度,是真的极其少见了。 因此,方玉成心中也对她更加信任了几分。 他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说,那我明日便如你所说,往西南去吧。” 岑霜听了他这话,心里是真的有些感动了,毕竟对方虽然和自己关系还不错,但毕竟只是认识了短短一段时间,却能如此信任自己。 她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手,很是认真地说,“不必担心,你所求的事情会顺利的,你会找到那个……” 岑霜顿了顿,然后从善如流地说,“那个姓方的小哥哥。” 方玉成也被她这副故作老成的样子,搞得心情也轻快了几分。 “若真是如此,那方昭得了你的恩惠,叫你一声阿姊,也不是不可。” 还没找到人,方玉成就已经提前给他的甥孙定下一个姐姐了。 岑霜也认真点头,“那可说好了,不能叫他反悔啊。” 见她这副认真的模样,一旁原本正担心着的岑良,也不由得笑了。 第二日,方玉成便准备离开了,临行前,岑良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也都说了,“那伙贼人的帮手,确实是从西门那儿离开的,只是不知他们究竟将人带往那座城了。” 方玉成这时候的神情也不像昨日刚听得消息那样伤心,面容平和地向他道了声谢。 “有这些消息就好,左右我也是要往西边去的,正好有了小霜的指点,我这便往西南去了。” 他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简单说了两句话,便起身上路了。 而他身后的岑家祖孙则是看着他,在心中期盼着对方能早早将自己的亲人找回来。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4. 第 14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5. 第 15 章 送走方玉成之后,岑良还是忍不住看了看身旁的小孙女,在心中暗自想着,自己祖上是不是与牧仙师有些渊源。 或者是,他们家就是祖坟埋得太好了,所以这一辈才出了小霜这样一个聪明孩子。 说起来,他昨天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睡好,就是在想小霜还有方师兄的事。 不仅有对于那方家小子的担忧,也有对于小霜的担心。 虽说能有奇遇的人,最后往往都是要有一番大事业的,但是小霜年纪还这么小,未来如何又怎么能说得准呢。 但他心中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抱着一点期待和担忧,默默想着,要是师祖师父能听见的话,那可一定要保佑小霜这个乖徒孙啊。 而第二日起来的岑良,已经好好地将自己心中的担忧不安隐藏起来了,他甚至心情不错地和岑霜玩笑。 “小霜啊,既然你学了这样的本事,那你能不能算一算祖父能不能发财啊?” 他说这话当然只是玩笑,毕竟他对于钱财还真不是非常执念,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够花就行。 当然,他还是打算着要给小霜积攒一些家业的。 岑霜也听出来这是个玩笑话了,但还是认真看了看祖父的脸,观察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嗯……不算大富大贵,却也是一生富足无忧的命。” 岑良听后却是开心极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身来,“这就好,这样就已经足够啦。” 在经历了身边亲人儿女相继离世的事之后,他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希望小霜能平安长大,要是还能见到小霜的孩子,那就更好了。 别的他也不图什么。 二人谈笑过后,岑良便让小霜回去了,自己则是准备去那几家店铺看看。 这段时间因为有岑师兄在,他便将很多要处理的事情都暂时推后了,如今正好有时间处理一下这些事情。 岑霜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算看看二祖父带来的那些书籍笔记了。 那上面记着的可都是方玉成这些年来在南边居住的时候,所见过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病症,还有些神奇的药材之类。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二祖父在写下脉案,记叙了详细的病症情况,病因,以及尝试过的治疗方法以外,往往还会写一些自己本人的感想,用词十分犀利刻薄。 譬如某人常喜食猴脑,尤其喜欢在猴儿还未死亡时,生剖出来,烫熟再吃,自认为此是人间至味。 然而这人却在某天突感头痛不已,痛得连声大喊,痛煞人了,却不知根由,百般寻访名医依然没有任何办法,最终无奈之下找到了方玉成求医。 然而在方玉成的诊断之下,对方已是无药可医的地步,甚至根本都不用尝试,直接抬回去找个良辰吉日等着咽气就行。 当然,这样的话自然让这人以及他的家人不满,但方玉成在本地的名声也不小,因而这些人也不敢造次,最终只能将人抬了回去。 果然,没多久,这人就死了。 而方玉成对他的评价就是,自食恶果。自己活取猴脑,而自己也因头疾死去,如何不能说是一种报应呢? 当地其他有此喜好的人知道了这事之后,全都将这个习惯戒了,甚至连街上耍杂活的猴都不想看见,生怕自己步了那人的后尘。 岑霜还看见二祖父在上面写着的,对于此事下的定论,说这人能用自己来警醒他人,也勉强算是一件功德了。 每每看到这里,她都不由得觉得这位二祖父是个有意思的人,明明看起来不像,写进书里的东西倒显得他有几分促狭。 这人可不一定愿意用自己一条命,来做个功德呢。 不过嘲笑归嘲笑,对于这个病例方玉成还是仔细研究过的,在这本手记里,他似乎觉得这种病是因为某种虫或蛊引起的,进入脏腑,以至于影响到了头部变得头痛。 不过他在这上面还有些别的猜测,比如若是虫在脏腑之中,那么一般来说,都会有明显的腹痛情况。 不过那人却是头疾严重,腹痛却并不明显。 因此,他只能猜测性地想,或许是这虫在体内游荡,已经到了脑髓之中去。 岑霜看到这里的时候,也忍不住感到惊叹,毕竟这时候的医师,虽然认识到了寄生虫的存在,但一般都是认为他们生活在肠胃之中。 但是只要脏腑气实,就不会有什么危害,但是一旦气虚,就会被侵蚀,变成各种疾病。 而对方如今所记载下来的一些猜测,虽然不是全对,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她看着这些手记,越看越觉得有趣,有一些内容简直像是山林游记一样,记载着许多其奇奇怪怪却有意思的东西,让人不由得看入迷了。 等到日近正午,她才在冬葵的不断催促下,不舍地将书放下了。 冬葵是个年纪不大,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说话做事却很是伶俐,性子也开朗,岑家其他下人们也觉得这姑娘讨喜。 他们家如今的人口也不多,除了岑良祖孙二人,便是一个一直跟着岑良的姓王的老仆,负责做饭的中年妇人林婶,以及跟着岑霜的小桃和冬葵。 小桃如今已经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她从小一直照顾着岑霜,很是悉心,而冬葵与岑霜年纪相仿,说是婢女,其实很多时候要做的事也就是陪她玩耍。 冬葵原本也有些好奇,之前住在家里的那个方先生,今日怎么走了,看样子却又不像是拜别,而是短暂离开。 后来才听老王头说,之前被拐子掳走没了消息的那几个孩子里面,正有方先生的亲戚呢。 哎,真是可怜,明明是寻亲来的,人都要找到了,偏偏遇上这样的祸事。 冬葵心里也觉可惜,不过她却并不看好方先生的举动,毕竟这样的时节,谁知道那些拐子会把人带到哪儿去呢? 她在心中感慨了两句,便不再想这些,转而拉着岑霜去正厅吃饭去了。 - 中午的时候,岑良并没有赶回来,估计是事情比较多,便干脆在铺子里吃了。 只有岑霜一个人吃,菜色也简单些,就是一盘茭丝拌肉,一碗芝麻圆子,还有一碟五香菜,分量也是特意做的,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多,全都吃了也不必担心积食。 不过吃完之后,她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和冬葵一道在宅子里到处走走,也算是锻炼锻炼身体了。 冬葵一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嘴巴也停不下来,喜欢和人说一些自己听来的有意思的事儿。 正好,负责做饭的林婶也是一样的性格,两人遇在一起,可不就立马成了知己。 因此,她便乐颠颠地过来,听林婶说起自己先前从外边听来的事。 原本正悠闲散步的岑霜,这时候也凑到了她们二人跟前,听她们讲讲这些有意思的事。 没办法,就算她心智成熟,但她如今还是个小孩子模样,就根本出不了门,最多只有在热闹的时候让人带着她出门转几圈。 其它的娱乐项目实在不多,因此这样听人聊聊八卦,也是她难得的乐趣了,这可是人之天性嘛。 林婶和冬葵也不介意她在一旁,毕竟她们还要看顾着岑霜,自然不能让人离开视线,两人凑到一起之后,便十分有兴致地开始了今日的闲聊。 “咱们城里的那个李老爷,他不是有个痴傻儿子吗?” 冬葵很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就是那个总是穿着花花绿绿衣裳的少爷。” 她以往还在街上撞见过他几回呢,那人长得还不错,但是明明已有十五六岁了,眼神却还是像孩子一样,还总是喜欢到处乱跑。 身上穿着的那些花衣裳,也是为了怕他跑丢,特意选的显眼的花色,这样要真是丢了,也好找。 “是啊,就是他,”林婶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神秘秘地说,“前两天夜里,咱们那几条街,那打更的小伙你知道吧,他那天正走回家,路过河边的时候听见扑通一声,然后看见有一团衣裳似的东西在河中间,这家伙那时候还以为撞见了什么,吓得连滚带爬就跑了。” “不过后来他想了想,还是回去找了人来,打算去看看那儿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家就在河边不远的地方,这打更的就叫了家里的叔伯们一同去看,然后就从河里把那个李家少爷给捞起来了。” “啊。”冬葵惊呼一声,\"怎么竟就掉进河里了?人救活了没有?\" 林婶一下子精神起来了,一拍手掌,“那可不就是老天爷要救他一命了,这李家少爷掉进水里都昏过去了,那打更的一家也都认识他,看见他这样,也就想法子让两人托着把他倒着转了个个儿,然后把他肚子里的水摁出来。” “就这么把他救活了?”冬葵好奇地问,她的想法很简单,只是单纯不愿意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就这么没了。 毕竟这李家少爷虽然人傻了点,喜欢到处乱跑,但不是个惹事的性子,平日里最多这儿蹲蹲,那儿看看的,也不会突然打人发疯。 “是啊,那打更的见他一时没醒,还真以为人没了,刚想着去通知一下李府,人就又吐了几口水,醒过来了。” 听到这里,冬葵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刻,她又感慨着。 “哎,那李家的下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就这么让他们家的少爷大晚上跑出来,跌进水里吗?” 这可真是太不称职了,她可每天都认认真真跟在小姐身边,除了换班基本没有让人离开过自己视线的。 说到这里,林婶朝她挤眉弄眼看了看,“是这个道理啊。” “不过,这事怪就怪在那李家少爷,原本是安安心心呆在自己房间里的,之后谁都没注意到他居然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这,这怎么可能?”冬葵忍不住说,那李家老爷可是城中富户,他的宅子也可大可漂亮了,青砖瓦黛,里面铺的鹅卵石都是特意从外地运过来的。 一个傻子怎么可能从房间里偷偷溜出来,又跑出大门却不被人发现。 像是这种大户人家,可是有守门人的,大门那儿要是有什么动静,这人肯定立马就能清醒过来的。 “是啊,”她这回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是怕被人听见,“那打更的昨天跟我说起这件事,还说自己当时带着人去了李老爷府上,得了好一笔赏金呢。” 不过她要说的重点不在这里,“当时他看李老爷面色阴沉,脸色可差了,硬邦邦地道了声谢,就让他们走了。” 听了这话,冬葵却是有些不高兴了,“就算那是个大老爷,打更的救了他儿子一命,他面上不也得摆出点好脸色吗?” 不过她也没有生气太久,毕竟自恃身份不愿意和普通人交往的人也不少,李老爷这样的其实也不少见。 林婶脸色却是带着点神秘色彩,“这你就不懂了吧,咱的意思是,李老爷其实根本不想让他儿子回来。”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岑霜也忍不住靠近了几分,想要仔细听听。 冬葵这才反应过来,她一下子惊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居然是亲生父亲想要害死孩子吗? 虽然在乡下,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少见,但是李家可是有钱人,不过是一个痴傻的儿子,怎么还会养不起吗? 她有些迟疑地问,“应该不至于吧,李家老爷以往不是对这个儿子挺好的,养得精精细细的。” 要不是看他眼神不似常人,说话也跟个小孩子一样,一打眼看上去,那就是个模样俊秀的少年人嘛。 可以想见这确实照顾得不错。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婶很是耐心地同她解释着,“前几个月,我还见着李夫人去庙里上香呢,你说她拜得是什么菩萨,那肯定是求子的菩萨啊。” 李家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下一辈如今真的只有正妻所出的一个痴傻儿子,还有两个小妾生的女孩儿,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孩子了。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5. 第 15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6. 第 16 章 “你想啊,李家老爷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是个痴傻的,如此岂不是一直被人笑话。” 这话其实却也没错,李家虽然是城中的富户,但因为这个原因,确实有许多人在背地里笑话李老爷呢。 比自己有钱又如何,还不是连个继承家业的儿子都没有,日后那偌大家业说不得就便宜谁了。 “我看呐,说不定就是他们家谁肚子里有了好消息,李老爷也不想再看见这个傻子儿子,所以才故意使人放松门房,让那李家少爷跑出去的。” “或许,连那李家少爷掉进河里,都是有人在他后头一推……” 这轻飘飘的话说得让冬葵都觉得有些害怕,毕竟虎毒还不食子呢,一个家中不缺粮食的老爷,怎么会这么狠心呢? 不过她想了想之后,还是开口问,“就算是李家有人怀了,那也说不准一定是个儿子吧,又怎么会这么着急把那个李家少爷……” 一旁听着的岑霜也觉得,这些理由或许还不够充分,怎么说也是自己家精心养着十几年的孩子,哪能说丢就丢了呢。 “话是这么说,但谁能说得准人是怎么想的呢?说不定就是找大夫认定了肚子里是个儿子,想早早给这个孩子腾个位置出来,让后面的孩子不用照顾一个傻大哥。” 听了这话,岑霜又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了。毕竟人心难测,或许李老爷就是因为照顾一个痴傻儿子太久了,让他觉得不耐烦了,也或许是他看到了一直以来期盼着的希望,所以菜如此迫不及待地下手。 总之,这种事情倒也不是什么太过罕见的事,毕竟“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反个面来,变成儿子和父母,那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她还是在心里暗自希望,那个李家少爷也许真的是自己跑丢的呢。 林婶神神秘秘将这些话讲完了,心里才痛快了一些,她虽然是个爱讲话的性子,但是现在这件事明显不是能随便说出去的。 毕竟只是自己根据更夫形容的李家老爷的态度来猜测的,这些话又如何好说出口呢。 但是憋在心里却实在难受,因此她才会找岑家的这个小丫头讲,这小丫头倒是个嘴严实的,又是买来签了身契的,平常也不太出门,自然不用担心她讲这些事情说出去。 而冬葵听完之后,果然只是唏嘘两句,要真是如此的话,那李老爷可真是狠心了,这么一看,她家那个把她卖了的爹,都显得好多了。 毕竟家里是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但凡能养得起孩子,也不会将孩子卖了。 岑霜心里也有些感叹,她没见过那个李家少爷,但是却听冬葵提过两次,对方虽然仍旧是孩童心性,但是人不坏,成天乐呵呵的,也不会突然打人,完全是个无害的存在。 “那,那个李家少爷现在……”冬葵问着,有些担忧,自己下一次听见他的消息,说不定就是人已经没了。 林婶却是摆摆手,“现在倒是没事,不过这两天岑家一直拘着他,不让他跑出来呢。” 其实这也不一定是好事,毕竟在外边出事总是会闹得风风雨雨的,在家里出了事,也不过随口解释两句,生病了没撑过去,也就这么没了。 哎,然而他们又如何能管得了别人家的事呢? 说完了这个话题,林婶感叹了两声,总算是满足了,开始讲起旁的一些零琐小事。 譬如说是谁家的鸡被偷了,原本以为是哪儿来的偷儿,查来查去,发现是自己的小舅子,喝醉之后把鸡当成是自己带来的儿子,就这么抱着离开了,倒把儿子丢在了妹妹家。 或者是谁家的瓜被偷了,那家人最近正和邻居吵得火热,这下子正以为是邻居偷的,把邻居家离他们家院墙很近的李子树摘了小半,两家人现在吵得更凶了。 岑霜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毕竟从前阿婆不是个喜欢讲八卦的性子,而自己在村里也不认识几个朋友,因此这些乡间琐事,她还真没怎么听过。 反倒是当了医生之后,着实见识到了人类的多样性,什么样的人都有。 - 岑家这边日子平淡,而方玉成那儿,他已经顺着西南方向,走了有两天了。 而这两天来,他走着寻常小道,一路上还真没碰见什么大些的水泊,眼见得一片都是绿意,山林倒是不少。 他一向不是个喜欢心生怀疑的性子,因此并没有犹疑,而是便这么继续走着。 这一天,他赶路到半途,终于见到了一片水泊,这似乎是天然形成的一小处地方,周边有丛丛芦苇摇摆着,还有几只受惊的小动物,听见他的动静慌忙跑开了。 方玉成心中也为之一振,整个人也精神起来了。 先前听附近的人说,这周边似乎没有什么水源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还要走上几天,却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这岂不是说,他马上就要找到那孩子的下落了。 他回头看了眼水泊,又看了看越城的方向,便再次动身离开了。 他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便是江城。 而此时的江城,离城中心极远的一处偏僻小宅子里,五六个孩子正被困在地窖里,昏暗的环境让他们不由得心生恐惧,一些年纪小些的孩子已经小声哭了起来。 不过他们的动静都不敢搞得太大,生怕自己哭得太大声了,被上面的人听见心烦,又把他们拎出来教训一遍。 “昭哥,咱们怎么办啊。”一个看上去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靠近了他身边一个比他稍高些的孩子。 “咱们是不是要被卖到山沟里头了,还是被卖到人家当下人。”这小孩越说越害怕,声音也隐隐有哭腔,“还是说,要吃了我们?” 他身旁的男孩显得比他镇静些,只是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应该不会吃了我们,肯定是要留着我们卖钱的。” 他这么说,也是因为先前有个小孩哭得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搞得其中一个性格比较暴躁的拐子生气了,踹了他两脚,但还是被身边人拉住了,嘴上说着,“可不能让他们脸上有什么明显的伤,不然看上去不好看,也卖不出什么价了。” 这就是说,至少在卖出去前,他们的性命是不用担忧的了。 不过方昭看那些人贩子,觉得他们近日的火气不小。 他先前抵着地窖的木盖子仔细听上面的动静,似乎是这群人的一些同伙被抓了,导致他们这段时间来东躲西藏的。 如今好不容易才联系上了其它几条路子,可算是能将这几个讨人厌的崽子脱手了。 不过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导致他们现在暂时还卖不掉,这些拐子们只能骂骂咧咧地准备将人换个地方再卖。 方昭听着,似乎是这里新来了个年轻当官,对方十分厌恶略卖人口的事,在城中很是下力气彻查了一遍,之前说好的那几个买家,如今也不敢在这个当口生事,便全都推拒了。 因此这两天那些拐子们才会变得越来越烦躁,毕竟原本要是卖到这儿的话,那么价钱肯定是要比卖到别处去更好的。 如今没了路子,他们也只能把人往更远的地方卖,到时候浪费时辰功夫不说,价格也会少上一些,那可不就是亏了。 方昭面上虽然看上去镇静,但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心里不是不担忧的。 要是真把他卖了,卖得太远,就算他知道自己原本的家住在那儿,那也很难找回去了。 他如今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只能猜测这儿离自己家应该不算近,但应该也不是特别远。 因此他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得找个机会跑出去,找这里的当官告状,这样才能有机会回家去。 不然的话,要是真被卖到哪个偏僻的小村子,整个村子的人都看着他们,那怎么逃得脱呢? 可是,要怎么才能顺利逃跑呢? 这伙拐子有四个人,有两个高壮些,感觉一人一手拎起两个小孩不是问题,另一个瘦瘦的细长个子,似乎才是出主意的那一个,其他人都听他说完了才会开口,还剩下一个个子稍矮些的,说话声音怪里怪气的。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毕竟他们这六个孩子里,年纪最大的就是自己和小虎了,其它的年纪小,胆子也不大,到时候让他们跑,说不定都不能立刻反应过来。 方昭扭头看了看小虎,这小孩与他家住的近,他们俩常在一起玩,算是自己的小弟。 当时这些贼人们,本来是那个瘦个子和矮个子靠近了想要蒙骗小虎的,自己离小虎比较近,看见了这情形,发觉不对,原本想跑过去拉着人跑的。 却没料到除了那两人,竟然还有两个高个子守在附近,一下子就把他们俩都掳走了。 哎,也不知道娘如今如何了,他得快点想办法回家去才是。 可是,究竟要如何才能顺利逃跑呢?这实在是个大难题,毕竟他就算是力气比寻常小孩大一些,如今也是打不过四个成年男子的。 而这个地窖经过了改装,只能从上边打开,关在里面的人根本没办法从内部推开,他之前也试过了。 那些贼人们也不太下地窖,食物和水囊都是直接从上边扔下来的。 方昭忍不住握紧了手,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趁着那些贼人们把他们带去城去的时候,再想办法了。 之前那些人把他们转移来转移去,他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就是迷迷糊糊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到了别处去。 估计像是别人说的那样,在食物或者水里面下了东西,能让他们直接睡着,不会发出任何动静。 因此,这一天,他听见了上面几人的动静,估计着今天就要将他们带走,早上开始便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于是他便和小虎偷偷商量,今天的食物和水尽量别碰,假装吃了喝了,塞到怀里藏起来。 小虎自然很听他的话,如此照做之后,没过多久,这些孩子们就全都困倦地睡着了,方昭也装作这副睡得正香的模样,靠在墙角。 果然,便有两个人下了地窖,一手一个地将小孩提了上去,那瘦高个子看了他们的状态,却还是谨慎地说,“拿绳子把他们的手脚捆住,嘴也堵上。” “还用这么麻烦,不一个个都睡死了,那药就算是个男人,也得睡上个大半天呢。” 其中一个高大些的男人嘴里嘟嘟囔囔的,手上却还是如此照做,和另一个人麻利地将人全都捆住了。 那瘦高个子声音冷静,“万一这药对哪个没起作用,那他只要叫了一声,咱们不就完蛋了。” 要是在其它地方说不定还好些,但是在这个新官上任的江城,有的是人想抓住他们这样的家伙,好用来当个政绩在上官面前博个前程呢。 其他人听了这话之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左右不过是费点时间,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 装睡的方昭心里却是暗叫糟糕,他可不知道,这些人这一回居然这么谨慎,他只能握紧手中捡来的一块略锋利的小石头,期盼着能有个什么逃出去的机会。 这些人将六个小孩装进了两个箱子里,放上了驴车,箱子开了几个隐秘的小孔,以防这些小孩就这么被憋死了。 箱子底下铺了一层稻草,旁边还摆着一些锅碗瓢盆,被褥之类的杂物,看起来堆得满满当当的,俨然是要搬家一样。 而那个瘦高个子则直接换上了女装,脸上也抹了些粉,将头发梳了个妇人髻,手上还握着个帕子。 那个矮个子同样是扮成了女人,不过是扮成了个年老的妇人,咳嗽两声之后,说出来的话都与先前不同,俨然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听不出半点异常。 另外两个男人见了他们俩这副打扮,嘻嘻哈哈地说着,“小六儿,你长得还行,怎么扮起妇人来这么寡淡。” 那瘦高个子斜睨了他们一眼,用着自己的男性嗓音有些得意地说着,“你们懂什么,太出众了才会惹出祸事来,要得就是要长得普通,最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让人记住,看一眼就忘记了。” 这俩男人被骂了也不以为意,笑着说了两句之后,便准备动身了。 他们便带着这一车东西,顺顺利利地来到了城门口,门口正有十来个检查的官兵在那儿,看起来比先前入城的时候要严格多了。 四人心下突然生起了些忐忑,但面上依旧如常,假装正常地来到了城门口,将路引递了过去供人查验。 那官兵看了这几人两眼,尤其看了看那个用帕子遮住小半张脸,似乎在哭的瘦高女人,问着,“你们去安义乡做什么?” 那矮个子假装的妇人上前一步,有些殷勤地说,“官爷,我家中这夫人,在安义乡的兄长过世了,如今只剩下一个小侄子无人抚养,我们夫人前些年没了丈夫,底下也没有孩子。” “所以这回想去吊唁兄长,顺便在乡间住一段时日,抚养那小侄子。” 一旁的瘦高女人并不开口说话,只是低着头抹着泪,不知是不是在怀念自己的兄长。 哦,原来是个没孩子的寡妇,想要回去拜祭死了的哥哥,顺便过继个侄子。 这种事不算太过稀奇,因此这官兵只是多看了两眼,就将路引递了回去,正招手示意他们离开,却听得驴车上一个箱子里发出了些响声。 站在驴车身边的两个男人,一下子绷住了神情,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6. 第 16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7. 第 17 章 被关在箱子里的方昭,清醒地听着外边那四个贼人和守门的官兵交谈的声音。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外边这些人都是用的什么借口混进城里来的,原来这其中有两个人都打扮成了女人,一个假装年轻寡妇,一个假装成老妇人,看着像是一家子去探亲一样。 怪不得他们能逃这么久,却没有被捉住,毕竟许多人就算是查逃犯凶犯,也往往会将一些看上去较为弱势的女子忽略过去,如此可不就方便了他们转移被掳来的孩子。 而且他们这样的组合里,出现两个身强力壮些的男子也不突兀,毕竟两个女人在外出行,安全起见,在身边带着个护卫下人也很正常。 方昭心里着急,他没料到这些贼人们居然如此狡诈,要真是这样一路装扮过去,基本都不会有人怀疑他们,那自己岂不是根本没有机会了。 因此,情急之下,他便使劲用头在木箱子上敲了下,发出了阵响声。 这声音果然吸引到了那官兵的注意力,“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老妇人的反应却是十分迅速,连忙开口说着,“哎呀,咱们家先前养了些鸡鸭,捆了脚掌放在车上的,不过夫人嫌弃气味太重,后来又放进箱子里去了。” “您看,这箱子本就是被虫蛀了的,还有好些孔洞呢,用来装衣裳是不行了,咱又是小户人家,舍不得丢,就暂时用来装一装鸡鸭了。” 一边说着,她似乎觉得这是官兵想要孝敬的借口,便很是上道地借着给他看看箱子的模样,挡住了他人的视线,偷偷往他手里塞了一小串铜钱,低声说着。 “官爷,这您拿去买一壶酒喝,咱们今儿急着赶回去送行呢,要是去晚了,说不定夫人兄长都已经下葬了。” 那官兵悄悄颠了颠铜钱的分量,心下满意,然后看上去很是大度地开口说着,“行吧,看你们这么着急的样子,那就过去吧。” 老妇人这才眉开眼笑地向他道谢,口中连连夸赞这官爷是个心善的,千恩万谢之后才离开了。 等离开城门后,那两个守在驴车身边的男人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有些后怕却又带着点轻松的语气说,“矮黎头,你方才的反应可真是快,我方才都被吓住了。” 那个矮个子没说什么,反倒是那个高瘦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帕子,神色难看,“笑个屁,要不是我方才让你把人绑住,说不定闹出的动静更大,直接让我们被逮住了。” 其他人没有像他这么担忧,反倒很是看得开,“哎,这不是躲过去了吗?说不定就是哪个小子睡觉也喜欢胡乱动弹,碰到了箱子。” 瘦高个子却依然谨慎,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城门口好一段距离了,旁边是个矮坡,周围又没有人迹,他便指挥着另两人,将那箱子打开,看看里面的情况。 其余人虽然没有他这么小心,但是也知道一路要不是有小六儿,他们早就被人抓了。 先前在越城的时候,也是小六儿发觉不对,立马就和他们一起带着小孩跑了,等跑了一段距离后才听说了其它的同伴被抓的消息,那时候可真是太惊险了。 因此,他们十分配合地将箱子打开,朝里看去,便看见里边躺着的三个小子,看上去都睡着,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 其中一人上手各自掐了他们一把,见他们都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才咧嘴笑了笑,转头说着,“这不是都睡着呢吗,没事。” 那瘦高个子却还是觉得不放心,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就看见了方昭,他对这小子还是有些印象的。 毕竟他们原本要抓的也不是这个小子,而是另一个长得更胖些的,不过这小子愿意凑上来救人,他们自然也不会拒绝,反正也能卖上一笔钱。 不过却没想到,这个小子看上去普普通通,力气却不小,差点还真从他手里把人扯走。 要不是有那两人在旁边守着,说不定真给他逃了。 这瘦高个子皱了皱眉,指着方昭说,“把这小子拎出来看看。” 旁边的人听话,将他从箱子里抓了出来放到地上,方昭却依旧闭着眼睛没有反应。 其中一个高大男人踩了踩他的脸,然后低下头想仔细看看的时候,方昭便突然动了。 他一下子翻身从地上跳起来,脑袋直冲对方的脸上砸了过去,之后又迅速崩开手上脚上的绳子,然后将另一只手里紧握着的一把土,撒到了另一个人的脸上。 紧接着,他想都不想,便直接选了个方向闷头跑了。 他之前在地窖里摸了半天,才找到一个锋利点的石头,本想用来当武器的,现在正好用来在箱子里慢慢割断绳子,最后只留个一小截足够他立马扯断就行。 而那些土则是他在地窖里慢慢挖的,偷偷藏在袖子里,等到了箱子里的时候,再将他们全都倒出来握在手心。 只可惜他原本想着搞出些动静来吸引城门口官兵的注意力,却没料到这些人反应这么迅速,立马就想好了解释的主意,还贿赂了守城官兵。 错过了这里,之后要是再想逃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因此,在听见那人要开箱子看情况的时候,他就准备着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溜走。 至于小虎,他这回没和自己放在一个箱子里,因此方昭在心里想着,得快点去这城里找到能帮上忙的人,把他们救回来。 见到这小子一连串的动作,那被砸了脸的男人忍不住痛呼一声,摸着自己的鼻子,一时间眼泪都被激出来了。 另一个被撒了一脸土的男人,则是被迷住了眼睛,忍不住眯着眼睛狠狠揉了几下,再呸了一声将嘴里的土吐了出来。 这一会儿的反应时间却是足够方昭跑出去一段距离了,那瘦高个子急了,忍不住开口骂了这两人,“还愣着干什么,追上去啊。” 说完,他朝着身边的矮个子,说了声,“你在这儿先守着,我们几个去追那小子。” 说完,三人便朝着方昭的方向跑去了。 而已经跑了有一段距离的方昭,在奔跑的路途,还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并没有来过这儿,从小一直生活在小景村,但是只要看地上的车辙,就能判断出来那四人的驴车是往哪个方向来的。 因此,只要顺着这条路跑就成了,最后肯定能到先前那座江城的。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丝毫不敢停下来,生怕慢上一刻,就被后边的人追上了。 身后追着的三个人满脸凶神恶煞的,仿佛追上之后就要立马吃了他一样。 这些人做这活以来,还没遇见过这样的纰漏,竟被一个小孩骗过去,甚至还让他跑了。 这要是真让他在这儿跑了,那前面不远处可就是江城了,说不定到时候会有一队兵马来追捕他们。 更何况这小子还见过他们的样子,那就更不能让他就这么逃脱了。 方昭只感觉自己仿佛用尽了力气,以往在山林里打猎的时候,他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然而后面的人却还是紧追不舍,根本不想放跑了他。 慢慢地,他的速度已经开始降下来了,体力也在逐渐消耗着,方昭咬了咬牙,还是不愿放弃,毕竟,家里还有娘亲在等着他呢。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了前边有个人影模样,这让他的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 只要遇上了人,说不定那些人就不敢追了,毕竟会有暴露的风险。 因此,他加快速度往前跑去,然后便看清了,那确实是一个男子,只是对方看上去并不像是个有力气的壮年男子,反倒是有些年纪了,两鬓有几缕白发,看起来也文弱得很。 方昭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了绝望,连脚步也慢了几分。 这一下子,就被身后的几人逮住了机会,一把将他抓住了。 “好你个小子,倒是挺能跑,现在怎么不跑了。” 其中一个被撞了鼻子的男人,捏着他的胳膊,力气极大,捏得他脸色都有些微微变色,却咬着牙不肯说话。 那高瘦个子却是制住了他的动作,将注意力放到了眼前正逐渐走近的人身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来人正是方玉成,他穿着宽袍大袖,身侧配了个小药篓,头戴着发巾,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听得他开口,那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高瘦个子出面回话,“先生见笑了,我家这小子太顽劣了,不愿回乡下老家探亲,非要一个人跑回家去,所以我才让下人将他带回来。” 这人的声音压低着,细细小小的,听起来就好像一个年纪不大的女人声音。 被抓住的方昭看了看那两个男人袖子里的一点刀柄,又看了看眼前这人并不高壮,完全不能打的样子,最终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沉默了。 要是真说出来自己是被拐的,那眼前这人说不定也要遭殃,被这些贼人们直接杀人灭口了。 算了,还是不要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好了,就让他这么离开吧。 方玉成则是在高瘦女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才开口回道,“是啊,小儿辈确实顽劣得很,下次可要看好了。” 看上去这人的确没有起疑心的样子,因此,这三人的心也暂时放下来了。 就算这老东西猜到了又如何,到时候把他脖子一抹,直接把衣服扒了,找个山林把他扔进去,等被山中豺狼虎豹吃掉之后,那也没人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7. 第 17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8. 第 18 章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这人能识相离开,他们也懒得动手。 不过瘦高个子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一向是个谨慎的性子,因此仍旧不愿意放过这个见到他们正脸的男人。 他左手放在后头,朝那两人比划了个手势,那两人也看明白了,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已经做好准备,一个抓着那小子,另一个上前按住这多管闲事的家伙。 瘦高个子正假意和方玉成交谈着,而方玉成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了下风向,借着交谈的功夫丝毫不引人注意地缓步移到了上风向的位置。 然后,他便看了看方昭笑了笑,“这孩子倒是有些像我家那几个混小子,如今遇上也是缘分,正好送他一个小泥雕吧。” 他十分自然地将手伸进了衣袖之中,要拿出什么一样。 另外三人看了一眼,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其中一人正准备扑上来,便看见方玉成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小包药粉,信手便朝着他们撒了过去。 风向正好,也使得这些药粉全都撒在了他们的身上脸上。 这些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就感觉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尤其是那离得近想要上前抓住方玉成的家伙,脸上更是已经肿成了猪头,这一块红,那一块红的。 如今他们一个个都倒在地上,忍不住嚎着,觉得脸上又疼又痒,而且越是抓挠越痒,但根本控制不住。 方玉成则施施然地走到了他们身边,随手捡了根棍子在他们每人脑后敲了一记,这些人就这么晕了过去。 最后只剩下方昭,他之前被其中一个人夹在胳膊底下,吸到的粉末并不多,因此只是脸上起了小片的红点,却没有其他人那样夸张。 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方玉成,好像是在看着什么神人一样。 方玉成见他这副样子,表情不变,只是淡然地将自己身侧小药篓里的一个小瓶子拿了出来,倒了一粒递给眼前的小孩。 方昭接过去之后,问都不问就直接咽了下去。 “好了,现在来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 方玉成如此发问着,虽说他总是被老四那家伙吐槽,自己喜欢呆在深山老林,这话错是没错,但是他这几十年来,可都是一个人生活的,有时也会去往别处找找药材。 像他这样的确不能打的人,又不想请个护卫,自然是会准备着一些防身药物的。 难道真有人认为他敢孤身出行,只是有一身胆气吗? 至于这三个人,他在心中嗤笑一声,演技一般,那假装女子的家伙,更是一眼就能看透,对方的骨架明明是个男人骨架,却扮成女人,他的声音也不对。 如果不是有什么内情,何必要大费周章假扮成这样呢? 因此,他便抢在这些人之前,提前下手,如今看来,却也没冤枉了好人。 此时的方昭已是满脸兴奋,但他还是不忘正事,快速地说,“这三个人都是拐子,拐走了六个人,我趁机跑出来了,还有一个他们的帮手就在那边守着另外的几个小孩。” 闻言,方玉成的脸色这才变了,他连声问着,“是从哪儿来的贼人,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儿?” 方昭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们这些小孩都是越城的,这四个家伙刚准备将我们从江城带走,卖到别处去。” “我叫方昭,家就在越城小景村的山脚下。” 清脆的少年音响起,方玉成只觉眼前的事实在是太过巧合,太过幸运了。 就这么巧地,他在今日到了江城,正好遇上这伙人准备将孩子从这儿带走,又恰巧碰上了方昭逃跑,然后正撞见自己。 不,不是巧合,是小霜同我说的,要往这个方向来,遇见水之后,就能在下一个城池找到方昭了。 如今,竟然是一点不差。 他在心中感慨着,看着眼前的小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方玉成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开口认亲,而是说,“我们先去找剩下那一个,把其他人救下来再说。” 这句话显然正是方昭想说的,于是他便十分开心地为方玉成带着路,往先前的路回去了,这一回,他的心情可是完全不一样了。 留在原地的驴车边的那个矮个子,料想三个人追一个小孩,怎么也不可能追不上,便放心地靠着驴车眯了一会儿。 不过很快,他察觉到周围的动静,正要起来,便发现自己有些晕晕乎乎的,下一秒就被人一棍子敲在脑门上,敲晕了。 这次这棍子是方昭打的,打完之后,他还很是得意,想要求个赞扬一样看向了方玉成。 这眼神看得方玉成难得的无措,他看了眼地上那家伙,估计这一棍子下去,对方起码要头晕个十天半个月,但他还是朝着眼前的小孩点了点头,“不错。” 小孩满足地笑了,然后便将驴车上的两个箱子全都打开了,将他们手上脚上的绳子也全都解开了。 另一个箱子里的小虎听到动静,看见打开箱子的是方昭,顿时直接扑了上去,“哇,老大,你回来了。” 他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估计是听见外边的动静,担心方昭出了什么事,心里越想越害怕,才一直哭。 方昭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哭了,那几个家伙都倒了,咱们可以回家了。” 他安抚了小虎几句,两人便开始试着叫醒另外四个孩子,但是这些孩子一个个全都睡得很死,完全叫不醒。 方玉成上前查看了一番之后,想了想,最终从小药篓里拿出一小截药根,将之放在那些小孩鼻前闻了闻。 没过多久,这些小孩就被那股奇异的,古怪刺鼻的气味弄醒了,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知道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方昭作为最大的孩子,上前十分熟练地安抚着这些孩子,他们的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见到这样的场景,方玉成心里有些宽慰,是个好孩子啊。 然后,他略带嫌弃地看了看地上的这些人,最终还是决定,先带着这些孩子去江城,找人把这四个贼人抓住,再准备回程。 这些小孩们虽然不认识方玉成,但是很听方昭的话,因此很是配合地跟随着他们下了车,往江城去了。 至于地上那四个家伙,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的,而这段路上平时人不多,也不用担心有别的事。 等方玉成带着孩子到了江城,将这件事告诉了城中守备的人后,那些人的反应也果然迅速,很快便派人出去,将那几个还昏迷着的歹人抓住了。 自然,先前那放走四人的守城官兵,也狠狠被上官批了一顿,还罚了两月的银钱。 贼人的事自然会由当地的知县处理,毕竟这伙人可是在许多地方都曾犯过案。如今在江城被抓住了,自然是归属于江城的政绩。 方玉成也不担心这些,毕竟律令上对于人贩子的处罚一向严厉,首犯绞刑,从犯流放三千里,大多数情况下,这也与死刑无异了。 如今就是看他们什么时候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全都说出来,然后再慢慢等着自己的死期了。 至于让那几人身上脸上变得红肿刺痛的药粉,方玉成也只是说,自己是个大夫,这些东西是自己之前在山里采来的某种植物研磨成的粉,但是只需要忍耐三四天,这种肿痛感就会退去。 当然,脸上抓出来的痂,一时半会儿肯定是好不了了。 要是说解毒的药,他之前都用在自己和方昭身上了,当然也再没有其他的了。 来询问的人得到这个回答,也懒得深究,反正那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该好好治一治他们。 至于那些孩子,暂时无人处置,而其中又有一个正是方玉成的亲人,既然方玉成愿意先养着,他们也乐得轻松。 方昭则是在听见那个救了自己的人,说他是自己失散的亲人时,忍不住呆住了好一会儿。 “你是爹的舅舅?那就是我的,舅公?” “是,我同你祖母是亲姐弟。”方玉成语气温和地说,原本冷肃的脸也柔和了下来。 “这一回我本就是为了寻你来的,正好就遇上了你。”他顿了顿,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方昭并没有怀疑他的话,毕竟这样一个厉害的人,来找他认亲,难道还图他家那点钱财吗? 因此,他一整天脑子里都在消化着这个消息,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还时不时傻笑两声,看得小虎都有些担心,老大是不是高兴傻了。 方昭可不管这些,他只关注着,这次遇上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就是来寻亲的亲人,这不正是说明了他们有极大的缘分嘛。 也不知道,他以后有没有机会,能跟这位舅公学上两手那样的本事,要是学会了,那看起来多厉害啊。 在城中呆了两三天,城中的主官也已经基本查明了情况,对于方玉成这种,寻亲发现孩子刚被拐走,一路寻来又正好撞见孩子逃跑的一连串情况。 即便他一向是个性情严谨认真的人,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感叹着,或许这亲人之间真有什么心有灵犀吧,不然怎么可能如此巧合就遇上了呢? 如今亲人相聚,歹人被擒,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拿出纸笔,将这件事写到信中,打算给自己各地关系不错的同窗好友说一说这事,让他们也看看他这儿发生的奇事。 因为这个缘故,其它官衙的人对于方玉成也有几分好奇,常常趁着机会来顺便看他们这些人两眼,脸上没展现出什么端倪,心里却不由得啧啧称奇。 他们当了这么些年差,也从没见过这样的事呢。 等事情大致查清楚之后,那主官便派出了两名皂隶,护送着这些孩子回乡。 方玉成自然也一同随行,他看着正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孩,心里不由轻快了几分,“走吧,我们回去吧。” “你母亲虽然找你去了,但是等知道歹人被抓,你们都回家的消息,想必很快就能回来找你了。” 方昭也认真地点点头,试探性地拉住了方玉成的手,见他没有拒绝,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好,我们回家。”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8. 第 18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 19. 第 19 章 回到越城之后,两名皂隶先是去了此处的官衙说明情况,告知了那伙歹人被擒,孩子们全都送回来了的事。 本地知县知道这件事情后自然是高兴的,毕竟这伙人劫掠的可是他治下的子民。 而且原本他们都抓住了一些贼子,但还是让其中那几个狡诈的逃走了,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如今这几人总算是被逮住了,也算是了却了他一桩心事。 因此,他让人先去通知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来衙门领孩子,然后便很有兴致地听着这两个皂隶讲讲这其中发生的事。 原本他还以为是这伙贼人在江城露了马脚,才会被人逮住,或是在江城朝着孩子下手时,当场被捉了。 却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曲折,听得他在心中连连感叹。 哎呀,这贼人倒是聪明,知道装扮成女子出行,也不知道是何种面貌,才能让守城官兵都没发觉他的异样。 再听得其中一个孩子十分聪慧,竟从贼人手中跑了,他点点头,果真是个镇定有胆识的好孩子。 之后又听得三个贼子追逐这孩子,知县皱起了眉头,这些人可真是嚣张,真该立刻处死,以儆效尤才是。 然后他便知道了,这些人遇上了一个正往江城寻亲的人,对方见他们面相凶煞,便想了主意将他们药翻,救了那孩子一命。 知县眉头松开,正要感叹一句,便听得下面的人说,“说来也巧,这人是要寻自己失散已久的亲人,而这亲人正是他救下的那个孩子啊。” 显然,说这话的人也觉得这事很令人惊奇。 而县令原本也只是觉得,这大概就是一个百姓智勇,斗翻贼人救下被掳走孩子的故事。 是件好事,但也不算太过稀奇。 但这会儿他才是真的来了兴致,眼睛发亮地让人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细细说来。 要知道,这县令平常空闲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听听说书人说的故事。 如今有机会听听真正发生的奇异故事,心里自然是好奇的。 等来人仔细将那些事全都说明白之后,他才感叹一声,想必是上苍庇佑,才让那医者几十年后顺利找到了失散的亲人,还解了那孩子的困境。 这样的故事,简直都可以写进传奇话本里了。 因此,他难得关心了两句,这个医者的来历,对方叫什么,是从哪儿来的。 听见方玉成的名字之后,这知县似乎是觉得有些耳熟,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来了。 而那皂隶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此行的任务,将人交付给了本地官衙,看着也没自己的事了,他便向这知县辞行离开了。 知县挥了挥手,仍旧在想着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说过这名字呢? 等他后边回到自己的书房里,见到了书架上一格摆放着书信的盒子时,才猛然叫了一声。 “啊,我记得了。” “是之前文南兄和我提过的那个,曾大夫的徒孙。” 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翻找那架子上的红木盒子,在里面找到了他所说的那封信。 这知县口中所说的文南兄,正是当初与他一同科考,一并中举的同乡,只是他运道好些,被分到了这儿当个清闲县令。 他那同乡却是被分配到了那穷乡僻壤去了。 不过他们二人还是时常写信联络,其中一封信上就是写着,自己那儿住着一个医术不错,但性子古怪的医师。 他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人竟然就是曾经名满天下的曾大夫的徒孙,二三十年前在南地同样颇有声望的窦医师的徒弟。 哎呀,怪不得这儿的一些权贵们偶尔会让人上门拜访他,原来这位竟有如此传承。 当时文南兄和他感叹了几句,他也记下了,如今才想起,之前那人所说的方玉成,不就是那位方大夫吗? 对了,那方大夫不就是从西南那儿来这里寻亲的吗?可不就正好对上了。 想起这些事情的知县,忍不住在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给人送点东西,打好一下关系。 虽然寻常医者的地位不算高,但是这也是分情况的,像是方大夫这样师门名声又大,自己能力不错的良医,可是极为难得的。 因此,富商权贵们也往往选择与这样的人交好,日后自己要是真的害了什么病,那也好上门找人不是? 这样的大夫关键时刻可是真的能救命的。 更何况,这位的同门如今可是在宫里任职,给陛下看病呢! 既是同门,想必能力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样想着,知县越觉得自己运道不错,要是能搭上对方,那自己的待遇简直要跟京里那些大官一样了,能请到这样级别的医师。 他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正好,这方大夫要寻的亲人正在自己治下,可不就是缘分嘛,要是方大夫也愿意就这么留下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么想着,他便唤了人进来,正准备让人开库房,给方玉成送点礼物,不过下一刻他又顿住了。 送礼自然是要投其所好,这方大夫素日里估计也不缺贵人们送来的东西,自己送去的东西想必也不够显眼。 那不如将重心放在他那寻回来的亲人身上。 因此他话头一转,轻咳一声,“本官作为父母官,见今日那些孩子终于得以与亲人相聚,心下甚是宽慰,他们这些孩儿这一遭实在是受了大惊吓,是该安抚一二。” 这么说着,他便让人向每家都送了几斤粮食和一匹布料。 并且还给方玉成这位义士送了二十两银子并两匹缎子。 这些礼物并不重,可以说是很朴素了,但这也是他想让人知道的。 这样一来,在对方眼中,自己就是个关心民众的好官,体恤百姓,安抚义民,而不是一个知道他身份想来攀交情的普通官员。 之后自己就可以找个机会见他一面,然后说自己是才知道对方的身份,惊讶于对方竟就是先前的义士。 如此一来,这位方大夫对于自己的好感想必不会太低。 而且,反正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拿了出去不仅能得到对方的好感,对于自己的官声也是一大帮助啊。 知县开始陶醉于自己的聪敏,接到他命令的下人则早已熟悉了老爷的脾性,道了声告退之后,便悄悄离开了。 - 而另一边,方玉成已经带着那孩子回到了岑家,其它几个孩子也全都被接走了。 只有方昭,由于他母亲还未得到消息回来,家中如今无人,方玉成便索性将他带到了岑家。 如今几人正坐在内厅,听着方玉成讲着自己这几天来的经历,而方昭则是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下有些好奇。 岑家虽然不算什么大户,但毕竟家中是开药铺医馆的,城中大部分人都认得这位岑老爷,方昭从前也是知道他的。 只是他却没想到,原来自己的舅公,竟然和岑家有关系,真让人意想不到。 不过也是,方舅公看起来就是个医师,和城中开药铺的岑老爷认识,应该也不算太奇怪吧。 看着看着,他便注意到了岑老爷身边的岑霜,对方见他的眼神看过来,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他也下意识地笑了笑,过后还有些不好意思。 他还没见过模样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呢。 岑良听着方师兄讲述的这几天的经历,心里也觉得这事太过奇妙,不过无论如何,他也是为师兄感到高兴的。 如今这个年纪了,还能找到失散几十年的亲人。也好,师兄日后就不是孤身一人了。 当然,这小子肯定还是比不过他的乖孙女小霜的。 方玉成说完之后,又很是郑重地看向了岑霜,起身朝她行礼致谢,“这回还真是多亏了小霜,我才能这么顺利找到昭儿。” 他这句话自然是真心实意的,要不是小霜为他指点,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昭儿呢,就算可以,也很难在短短几天之内找到,到时候,昭儿肯定多少也是要吃些苦头的。 因此,他才如此郑重地朝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孩行礼,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岑良先是被他的动作惊住,然后心情便放松了下来,很是坦然地看着。 毕竟在他看来,小霜确实帮了方师兄一个大忙,受这一礼也无不可。 岑霜倒是反应极快,跳下椅子跑到方玉成面前,她这个身高想拉对方肯定是拉不起来了,因此她只是抬头看着方玉成。 “既然是您的亲人,自然也是我们岑家的亲朋,二祖父不必如此。” 她的语气自然,仿佛说的是什么天经地义的话一样,方玉成也听得出来,因而他便顺势直起身来,笑看着岑霜,“是,我们两家如今确实可算得上是亲朋了。” 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方昭说道,“说起来,昭儿是不是欠你一句阿姊?” 方昭本就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舅公突然对这个小姑娘行礼,他们在说什么?怎么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这一句他是明白的,因而他扭头看了看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又看了看自己的舅父,控诉地说,“咱们俩家是亲朋的话,那也是我叫她妹妹吧?” 对方这个个头,一看就知道比自己小啊。 “常理来说,确实如此。”方玉成认真地点了点头,还没等方昭乐起来,他又说了一句,“不过我先前同小霜说好了,要是她帮我真找到了你,那你就要叫她一声阿姊了。” “况且,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叫这么一声,也不算你亏。” 方昭这才模模糊糊明白了,似乎是这个小姑娘指引舅公找到自己的?当时他们还说要是真找到了自己,就让自己叫她阿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叫一声也不算什么,方昭纠结地想着。 然后他心里便是在想,难道像舅父这样的奇人,认识的也全都是些不同凡响的人物吗?这女孩莫不成还是个仙童,能说准了自己的踪迹? 不过这样也能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巧地就在那样紧急的时候,碰见了舅公。 原来是这样啊。 方昭这样的小孩对于一些奇异的事情接受度显然很高,他也不是个扭捏的性子,见在场之人都看着自己,他便大声喊了一句,“阿姊,多谢了。” 这话说得让另外三人都不由得笑了,岑良也在心中想着,方师兄的运气不差,这孩子虽然丧父,但这性子却被家里人养得不错,是个大方的好孩子。 这一想,他看着方昭的眼神就更加温和了,几人的关系也变得愈加和睦。 方昭从这天起也安心呆在了岑家,一边同方玉成开始学起了一些药材辨认和使用的技巧。 虽然先前是他提了想要学习舅公的本事,但是这话既然说了,方玉成这样认真的性子自然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如今到了岑家,自然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教上一教的,说不定自己这个后辈天赋也不差呢。 很可惜,事情并不如他所愿,方昭的脑子显然记不住那书上记着的几十种基础药材,几样相似的药材放到他面前,他也完全分别不出来什么差别。 他比较熟悉的,也只是一些山上常见的,用来止血或者清热的草药,毕竟他还是随着外公进山打猎过的,这些事情自然要知道。 不过除了这些以外,其它的他就真的一点都不认识了。 毕竟谁也不是在药店长大的,怎么会一下子记住这么多药材啊,而且有些药材长得那么像,药性却完全不同,这如何能让人分辨呢? 因此,他学了几天之后,实在是学不下去了,期期艾艾地说出了放弃之后,方玉成闭了闭眼,也同意了。 算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教徒弟还是得教个聪明的才是,要是教个稍微蠢一点的,那自己简直都会生生被气死。 按照方玉成原本的性格,他遇上这样愚笨的家伙,往往并不吝惜用刻薄的话嘲讽他人,但这孩子毕竟是自己刚找回来的亲人,他只能将那些话憋了回去。 因此,方昭主动说不愿意学了,他心下其实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算了,还是去看看小霜吧。 而这时,正有人上门来拜访岑家,并且指名道姓想要见一见方先生。 这倒是稀奇,无论是方玉成还是岑霜他们,都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他从前从没来过这里,除了方家以及岑良,也就不认识其他人了,怎么还会有人知道他,想来找他? 难道是方昭的母亲回来了? 这也不对啊,他们之前早就吩咐过门房,若是见到一个妇人上门,一定要问问是不是方家的,立刻来通知他们。 如今这样看来,应当也不是方昭的母亲。 心下好奇,他还是去了正厅见了见那位上门拜访的人。 岑霜原本被方昭叫出来玩,如今也听得这个消息,两个小孩便不约而同准备也去看看情况,或许真是他娘来了呢? 正厅里,方玉成看见那个十分眼生,正端坐着品茶的男人,心下疑惑。 对方见到他却是两眼一亮,直接将手中的杯盏放下,快步走到了方玉成面前,“哎呀,想必您就是方大夫了吧,久仰久仰。” 方玉成见到他这熟悉的模样,一下子懂了,是来找他求医的。 他矜持地点了点头,摆起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是,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那身形有些胖的中年男人却不在意他的态度,反倒很是尊敬地说,“遇见您可真是太好了,在下李承志,想求您为我儿子诊治诊治。” 方玉成今日的心情不错,因此他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了问,“你儿子是什么病?” “是天生痴傻之症。”对方十分配合。 在正厅后边偷听的岑霜,听见这些话,又联想到这人姓李,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难道是她之前听说过的李老爷吗? 这么看的话,这个李老爷愿意为了儿子请二祖父治病,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想要害死儿子的人啊? 为您提供大神 春狂 的《明明是神医的我却成了神棍》最快更新 19. 第 19 章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