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抹布受[快穿]》 1. 寻死 虫星最大规模的奴隶市场。 这里上至武器级别s级雌虫,下至任人玩弄羞辱的最低贱的雌奴,所有类型的奴隶应有尽有。 往日这里臭水沟流淌,左右皆是贩子吆喝,这天却一扫往日肮脏,恶臭满是污渍的水泥街道都被擦得锃亮。 而大街正中心,一个身着贵族服饰,肩挺腰直的漂亮青年正悠闲走着,一旁矮矮地低伏着一众侍者。 这些侍者无不庞大腰圆高大健壮,并非比这位漂亮青年矮,而是刻意弓腰,以示虫族里雌虫对雄虫最高的敬爱与臣服。 “宿主,我能感受到小世界里阮秋的灵魂气息了,就在前面,我们赶快过去吧~” “啧,知道了。” 顾芒这一路都散步似的,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系统,脚步却不见加快,依旧是一副悠然的模样。 系统急得不行:“宿主,阮秋先生在小世界的情况不容乐观,还请宿主认真对待任务惹QWQ” 顾芒闻言,无所谓地抬起眼眸,漂亮狭长的丹凤眼嵌着祖母绿的眼珠,看地一旁的奴隶老板眼睛都发直了,磕磕绊绊道:“皇子大人,前面就是关押劣等雌奴的地方了,味道可能有些不好闻,您看......” “——废话真多,”顾芒摆出原主骄矜自我的做派,一脸厌恶地蹙眉道: “知道味道不好闻还不赶紧滚去解决,小心我回去告诉父皇让你们这破烂奴隶基地闭门重修!” “是!!我现在就去吩咐他们再添些鲜花过来!”奴隶老板连连点头,低头哈腰地去紧急招人去了。 “要玫瑰的。”顾芒不无臭屁地嘱托道。 奴隶贩子抹着汗吆五喝六地又找了些雌虫来干活,心里直叹气。 早听过帝国这位大皇子骄纵跋扈的传闻,性格阴晴多变不说,又有洁癖,却还是没想到这么难伺候! 刚一进奴隶市场大门就嫌弃地面不干净不说,又嫌弃人多挤得慌,还得他们加急把这里的雄虫都请走了又空运几吨鲜花来才让这位爷展颜。 可任由这位小皇子提出多么无礼蛮横的要求,看着那张画儿似的妖精样的脸和那矜贵到头发丝的气质,任谁也都只想宠着这位高傲的雄虫,说不出半个“不”字来。 奴隶老板一边任劳任怨地吩咐人布置场地,一边又心里止不住疑惑,这小皇子一向挑雌奴只挑最好的,怎么这次偏偏往这些最低劣的雌奴里找? 顾芒在主世界就是经常被上司敲打说狂的没边,来到这个世界端起这个恶毒骄纵皇子人设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他心底嗤笑系统在危言耸听,心中对系统说: “我跟那家伙,都认识多少年了,谁不了解谁啊,”顾芒回忆着不久前,阮秋还一枪爆了任务boss的头,抢了自己的头等功不说,还害自己被上司臭骂一顿,偏偏阮秋还无动于衷,那张冷漠的脸想起来就让他心里直窝火。 “就他那副绝不吃亏的性子,平时和我一起出任务每次都自己把功劳独占完,说的话更是能气死人,来这种低等小世界,不知道够不够他施展拳脚的,怕不是能把整个虫星都炸了。” 他总结道:“要不是这个梦境小世界只有我能进,我才懒得过来。” 系统小声bb:“...他最后还真把整个虫星炸了。” 等到奴隶贩子把里面的空气“净化”完毕,顾芒才纡尊降贵地抬脚踏进去。 这里显然比刚才的高等级雌奴区脏了不止一个等级,空气中夹杂着数吨玫瑰都遮掩不住的臭气,地面也不复洁净,积年累月的脏污深深嵌进地板里,一如刻在这些雌奴骨子里的萎缩与恐惧。 左右两边的笼子里都关押着奴隶市场最低劣的雌奴,他们无一不残肢断臂,因为是最下等的货色,积年累月见不到阳光,皮肤惨白,刚才摆放花朵和清洗的气息把他们唤醒,s级雄虫的稀少甜美的气息又让他们警觉,因而一众雌虫都齐刷刷往顾芒那边看去。 雄虫,对于他们足够陌生的词汇,他们中的绝大部分这辈子也见不到一只雄虫。 饶是顾芒心智坚定,被这样多麻木空洞的视线一扫,也止不住头皮发麻,皱眉对奴隶老板问:“这些就是全部了?” “是的,顾芒皇子,”奴隶老板不明白这位帝国最尊贵的爷为什么要来挑最低劣的雌奴,但也不敢说出疑惑,兢兢业业地介绍:“这里罗列着基因最低劣的雌奴,都是周转好几手的,精神力差到几乎没有,也一般都有残疾。” 顾芒心里陡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想起记忆里那个让人讨厌的家伙,面色永远凉冰冰的,不管体能还是精神力都是天赋异禀的顶级,眼底的傲气和自己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如果那个家伙变得基因低劣,残疾...... 顾芒甩掉脑海里的念头,抬起脚下锃亮的羊皮靴往里走,左右两边的奴隶贩子都吆喝起来,希望得到顾芒的青睐。 顾芒的性情多变为全帝国熟知,这次又不知道哪根脑筋搭错了,竟然专门来找低等雌奴的乐子,趁着这个时候捞一笔,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这些奴隶的低劣程度也有着先后顺序,距离门口最近的最外面的那波是肢体完整且可以称得上健康的,往后走就开始断臂短肢,走到中间,已经没有看上去称得上完整的雌奴了。 顾芒的眉毛已经深深蹙在一起,心里对系统道:“是不是走过了?” 系统:“没有,他在最里面。” 顾芒顿了一下,向前继续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他被一声尖锐的吆喝声惊醒。 “我皇子大人,来看呀,”奴隶贩子堆着讨好的笑,大胆展示着自己的商品,一副很自信的模样,“看他,漂亮吧?跟刚从水里洗过似的!” 顾芒止住脚步,垂眸看去。 奴隶贩子见顾芒停下脚步,心里激动,把这个看上去并不大的雌奴从笼子里拖出来,抓着扔到带血的台子上,雌奴手脚软的像面条,从始至终没发出一声反抗或者□□。 顾芒瞳孔微缩。 看到这个雌奴的第一眼,他就认出来这是阮秋。 他和阮秋斗了十多年,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顾芒曾经扬言阮秋化成灰他都记得,可如今却不确定了。 这个人...或者说这只雌奴...真的是阮秋? 如果说生命顽强,倒也搭得上边,但也只有瞎子才会觉得奴隶贩子口中的雌奴“漂亮”。 阮秋横亘在台子上,他嘴巴戴着口枷,四肢僵直,浑身不知道是汗还是水把身上浸湿,像只案板上刚从水里捕捞出来的银鱼,肉眼触目的地方全部是不同样式的伤痕和血迹,可以分辨的就有刀伤擦伤扎伤和烟头烫过的痕迹。 他的所有关节都有钉子贯穿,血痂刚结不久,大抵是刚刚打进去的,看着让人骨头钻疼。 破烂的碎布勉强盖住他的身体,可见的一边□□不是完整的,应该是打过乳环又被硬生生扯下来过,空气里能闻到浓重的血腥气和石楠花的味道。 这股味道让顾芒周围的派来保护顾芒的侍卫都皱起眉,厌恶反感之情溢于言表,他们走上前把顾芒护在身后,严厉道:“大胆,敢用这种脏物玷污大皇子的眼睛!!” 奴隶贩子吓得噗通跪下连连摆手:“饶命啊皇子大人,” 死到临头他也不忘推销他的产品:“这雌奴的质量真的很好,买回去当个沙包——当个演示工具,都也是很不错的啊!” 贵族雄虫的家里确实普遍有着负责充当演示工具的雌奴,这些雌奴身板硬朗,生命力极强,专门负责接受雄虫练习用的鞭笞,展现雄虫们华丽的鞭技和虐待技巧。 那雌奴倒在台子上,听到这些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微微加重的鼻息昭示着他不是个聋子。 顾芒从始至终没有说话,只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喉咙干涩,良久,他轻轻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侍卫,走上前指了指阮秋无神的双眼,哑声问:“——瞎子?” 那本来丧失希望的奴隶贩子一喜,点点头,又连忙爬起来补救道:“呃呃,是这样的,但是,但是!他只是精神性失明,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的,您说对吧!” 奴隶贩子讨好地冲顾芒笑着,又凶狠地重重抽打了一下阮秋的臂膀:“别装死,动起来!” 可他一动不动,像死掉的小溪,盛着浑浊死水。 奴隶贩子见顾芒没有反应,才真正急了,他急中生智道:“大皇子大人,如果您对他的整体不满意,只取部分也是可以的啊,您瞧——” 他把阮秋翻了个面,露出截断的黑色骨翅,右边的骨翅长而黑亮,是雌虫漂亮的象征,然而骨翅左边生生断裂一截,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奴隶贩子推销道:“这奴隶是我这里货最好的,收您每英石500虫币,只要骨翅的话我也可以为您砍下来啊。” 奴隶贩子为自己的聪明想法自鸣得意着,这对他并不算是难事,一旁带血的屠刀为此而准备,奴隶贩子拿起屠刀。 “宿主,快阻止他啊!” 顾芒仿佛被电打了一下,从眼前目眦欲裂的场景里醒过来,却见奴隶贩子已经抄起屠刀,重重朝阮秋的骨翅挥下。 而阮秋,从始至终一直没有动作,死了似的阮秋,此时猛地一弹—— 他伸长天鹅濒死般的长颈,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生生把被禁锢的身体挪动起来,让那把屠刀对准他颈部里泛着青色的大动脉。 他在借由那把屠刀寻死。 顾芒心脏重重一跳,电光火石间抓住阮秋的头发拽过来,屠刀快狠准地落下,好在因为这个偏差,屠刀只重重落在案板上。 一旁的侍卫和奴隶贩子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从头到尾一直不声不响的雌奴竟会寻死,更没想到顾芒会突然出手。 雌奴捡回一命,却只发出绝望地呜咽声。 奴隶贩子也吓出脊背一身冷汗,却不是为了这低贱的雌奴的命而后怕,而是如果砍到这低贱雌奴的大动脉,把这肮脏的血溅在顾芒脸上,他就是掉了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顾芒脸色很难看:“我刚才同意让你砍掉他的骨翅了吗?” 奴隶贩子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一旁的侍卫们把奴隶贩子压在地上,其中一个侍卫恭敬地递给顾芒一张洁白的帕子。 帝国众所周知,大皇子有洁癖,出门在外离不开帕子。 顾芒接过帕子,走近那个又如死了般的雌奴。 他把帕子折叠起来,伸手捧着阮秋的脸,注视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辨认不清五官的脸好久。 主世界里阮秋是个爱干净的人。 阮秋眼前一片黑暗,他瞎了眼睛,看不见东西,满心悲愤绝望时不知被谁这样捧着脸,浑身下意识瑟缩起来,止不住地呜咽着什么,像只悲鸣的小兽。 他习惯被殴打,也自然知道当被这种动作对待时就意味着即将会发生让他更难以忍受的,比被殴打恶心十倍百倍的事情。 阮秋剧烈地挣扎起来。可在一片茫然与黑色中,他却清晰地感受到,有人用软帕轻轻擦去了他眼部的血污。 “啧...怎么混成这个样子了。” 阮秋残缺的睫毛跟着颤了一下。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 寻死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不给 阮秋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身子跟着僵硬了一下,因为一头雾水,而忘了挣扎。 顾芒把帕子不动声色地收回口袋里,又紧抿着唇注视阮秋良久,偏头道:“我要把他买下来。” 奴隶贩子本被侍卫压得一动不动,绝望时错不及防听到这句天籁,高兴地恨不得当场拿屠刀砍自己几下。 “真的吗皇子大人?您真是有眼光!” 奴隶贩子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愉悦地几乎要唱歌,没想到这天降的狗屎运当真到了自己头上,弯下腰翻来覆去找了很多电夹子,乘在铁盒里献宝似的道:“您需要这些电夹吗?哦,我想您肯定需要,好在我这里还剩很多......” 顾芒能够感受到,在奴隶贩子说出电夹时,阮秋很明显地瑟缩着颤了一下,他打断道:“电夹是什么?” 奴隶贩子解释道:“哦,毕竟他是只低贱的雌奴,偶尔会发生能量暴动,平时我都是用这些电夹控制他们的......” 奴隶贩子详细描绘着电夹的使用方式,简而言之就是当阮秋发生雌虫能量暴动时这些夹在雌奴身体随便什么地方的电夹就会释放电流,因为是劣等电夹,无法电流控制大小,也无法控制时间长短,有时即便是雌虫能量暴动停止了,这些电夹也会持续工作到电量耗尽。 奴隶贩子还在殷切地推销着,阮秋的脸色越来越白,冷汗涔涔,四肢的肌肉收缩,用顾芒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呓语着什么,顾芒深深蹙眉道:“不用了。” 奴隶贩子愣了:“您说什么?” 与此同时,阮秋也静默了下来。 顾芒挑眉道:“本皇子说,不必了。” 奴隶贩子欲言又止:“皇子大人,这只雌奴沦落为奴隶前的精神力等级似乎很高......” 是的,阮秋成为奴隶前是被灰色组织关在笼子里培养杀人兵器用的,精神力确实很高,是帝国极为罕见的sss级雌虫,顾芒当然知道这一点。 他低下头,看着倒在案板上的阮秋,问道:“还能站得起来吗?” 阮秋的呼吸都顿了一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问句了,所有人都在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话,一般是“去死”“站着”“跪下”或者“趴下”,他对于这种问句有些陌生。 可他说不出话,他戴着沉重的口枷,一张嘴只会流出涎水和呜咽的让人听不清的闷哼。 两秒后,阮秋僵直地点了点头,勉强支起双臂,调动着上半身的力量,艰难地坐起来,他看不见,只能用手颤颤地探寻,然后抓住案板,踉跄地赤脚站在地面上。 顾芒这才完整地看清了阮秋,他比原世界的阮秋小了不止一圈,面容虽然被脏污挡着,但也能看得清轮廓,是阮秋少年些的模样。 饶是顾芒很不愿意承认,阮秋长得不错,亦或者是昳丽,在原世界,那双丹凤眼总含着凛冽的冷意,却也总是眨眼间自带着潋滟,足够把那些女部员迷得尖叫。 而这个世界的阮秋,让顾芒有些踌躇,眼前这样狼狈,死气沉沉,浑身伤痕狼藉的少年,真的可以叫做阮秋吗? “钥匙在哪?”顾芒问。 “钥匙?”奴隶贩子愣住了,“什么钥匙?” 顾芒指了指阮秋的口枷和脚上的锁链,道:“这些的钥匙。” 这下不仅奴隶贩子愣住了,一旁的侍卫也愣住了,阮秋也愣住了。 阮秋呆呆地站在原地,第一次抬眸想看看眼前这只雄虫的脸,可他是个瞎子,抬头依然是漆黑一片。 从来没有过,有雄虫要一只雌奴身上的枷锁的钥匙。 奴隶贩子有些尴尬:“皇子大人,我这里没有钥匙,他一来到这里就戴着这些,他的能量□□很危险,需要时刻拴起来。” 顾芒被接二连三地拒绝,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你的意思是,属于本皇子的雌奴,要一直带着别人的枷锁?” 奴隶贩子慌了,连连解释,顾芒烦躁地挥手,他看着眼前的阮秋道:“跟我走。” 阮秋眼前漆黑,他撑着年少而破败的身体,循声跟去,抬腿的一瞬却冷汗直流,似乎经历着什么巨大的撕裂痛楚,小腿都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开始抽筋,身体也软软地滑到地上。 雌奴深深地低下头。 在顾芒的角度只看到一个小小的发旋。 两边的侍卫上前架着阮秋双臂准备拖走阮秋,顾芒皱眉道:“给我停下。” 他走上前,蛮横又不讲理,道:“本皇子刚买下的雌奴,你们经我允许了吗?这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两边侍卫也是雌虫,闻言心里直呼冤枉,心道自己又不是同性恋。 顾芒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样不对。 明明主世界的阮秋冷酷无情杀伐果断地像个杀神,他不应该是这样。 对,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被两个侍卫拖着死狗般拖着,血迹斑驳一路。 就算一定有个人要拖着,那也不该轮到别人。 顾芒走到阮秋身前一步远处,低声道:“站起来,走都走不了吗?” 阮秋听到顾芒的声音,咬紧牙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这次没了案板的支撑,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每次刚刚起身一点又会无奈地滑落,他似乎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汗水滴在肮脏的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顾芒心道,真没用,等回了主世界,一定要好好嘲笑这个家伙。 在阮秋第九次要滑下去时,顾芒把阮秋托住了。 阮秋的身体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被汗水浸地滑溜溜的,更像只扑腾的鱼,顾芒感觉手感不错,微微用力,一手托住阮秋膝窝,一手揽住阮秋的腰,把人抱了起来。 那双死气沉沉的丹凤眼登时凝固住,瞪得很大,这使其反而带上了半丝生气,半边脸颊跟着靠在顾芒胸膛外丝绸般的贵族服装上,好闻的玫瑰味道传来,于是这条鱼瞬间僵硬住,变成了一只风干的小鱼干。 顾芒不耐烦道:“快走啊。” 几个石化了的侍卫才忙跟上去。 等到顾芒抱着阮秋快走到奴隶基地门口了,一个身着黑色军装的雄虫从车上下来,他也被同样的前呼后拥,只是派头和气场都不如顾芒。 以撒站在车前,含笑招手道:“哟,大皇子,好久不见,这次也来捡雌奴玩吗?” 顾芒知道这个人,以撒是梦境小世界的一个反派,在原剧情中,这次前往奴隶市场会遇到阮秋,然后羞辱了阮秋,顾芒有些不爽,上下扫视了以撒几眼,看地以撒心里发毛。 顾芒确实不爽,毕竟在主世界自己都打不过阮秋,在梦境小世界,就凭眼前这只看起来就孬里孬气的细狗雄虫,也配羞辱阮秋? 顾芒懒得理他,怀里的人似乎有些高烧,他径直往前走着准备登上星舰。 以撒顿时表情有些难看,在看到顾芒那艘明显比他大了三四倍的军舰时更是一肚子说不出的闷火,挡住顾芒去路道:“大皇子真是雅兴,平日里你挑雌奴不是都在清苑挑吗?怎么?这次难道在奴隶市场捡到宝了?” 以撒这才低下他高贵的雄虫脑袋低头看去,他本以为顾芒挑了个低端的垃圾货色,正想挖苦一番,错不及防注意到雌奴脊背上那只黑色的,断裂的虫翅。 他眼里迸射兴奋的光:“这只雌奴,”以撒想要凑近又被顾芒躲开,他叫道,“感谢虫神,真是只漂亮的雌奴,我从来不知道断裂的虫翅可以这样美!” 顾芒估摸着这个以撒多少有些心理变态的,面无表情道:“噢,所以你应该感谢本皇子能让你看到它,你可以让开了,我要回家了。” 以撒面色微变,他这几日正无聊,被这只雌奴搔到痒处,道:“大皇子,据我所知你应该有很多的雌奴了,听说连皇城地下室都险些放不下,这只对你来说不过也就大海里的一滴水,不如让给我......” 帝国人都知道顾芒这位皇子和财阀以撒家的小儿子不对头,也均知道虫皇想缓和这两位关系已久,不过是个雌奴,若能唤回一点关系,简直太值了。 对啊,不过是个雌奴罢了,就算断翅,又有什么特别的。 阮秋没了视觉,听力更加敏锐,他清晰地把这番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包括他耳侧透过胸膛听到的,顾芒平静的心跳。 这样的平静,就算自己死在这位尊贵的皇子面前,他应该也不会有多么触动吧。 “你说的没错,对我来说确实是海里的一滴水,但对于你,就算是粪坑里的一滴,我也不会给,” 以撒的脸色很难看。 “想都别想,”顾芒开口了, “再说最后一遍,滚开。” 阮秋灰暗的瞳孔微微一缩。 以撒脸色彻底黑了:“大皇子没必要这样咄咄逼人吧。” 顾芒道:“你再重复一下你这句话的前三个字。” 以撒懵了,迟疑道:“大...皇子......?” “对咯,”顾芒抬起一只手擦了擦胸前象征着皇室的绿宝石,模样是气死人的骄矜贵气。 他对视上以撒的眼睛,后者已经被气得眼冒金星,顾芒疑惑道:“所以这位贱民,你怎么还不滚?” 以撒手里的银环差点被捏个粉碎,他恨恨地咬牙,心想回家就砍掉那群蠢货雌奴的翅膀,转身离开了。 顾芒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直观的阶级碾压,爽地不行,感觉抱着阮秋的胳膊都更有劲了呢。 顾芒心道:这个身份挑地不错。 系统:...... 他紧了紧手臂,这次却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触感,顾芒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小臂被阮秋握住了。 这力度不是很大,带着小心翼翼,像轻轻捏住一根草。 似乎感受到顾芒的注视,阮秋一惊,又被烫到似的,连忙把手放了下去。 顾芒看着阮秋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来气。 不该是这样的,阮秋怎么能是这样的呢? 那阮秋又该是什么样? 不知道,反正不能这样可怜巴巴的,也不能这样怯生生的,应该带的是那种讨厌的拽样,虽然顾芒不喜欢,但那个样子才配得上阮秋。 顾芒想了半天,故意沉下声音,硬巴巴地道:“你,把手放回去。” 阮秋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了顾芒的意思,他茫然地抬起手腕,然后轻轻抚上了顾芒的手臂,因为视力受阻,放错了位置,不甚握住了顾芒的手腕。 他一颤,刚想收回去,反手被顾芒握住了。 手心温暖,绵软,滑的像绸缎。 他就这样握住了他脏污不堪的手。 “做什么就敢作敢当,不许畏缩缩的。”顾芒拿着要求阮秋的标准,理所当然道。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2. 不给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硬币 顾芒就这样抱着阮秋来到了星舰。 他刚才说完那句话后一直在看阮秋的反应,可惜阮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依然呆呆地窝在他怀里,身体虽然依旧僵硬,但好歹比刚才好一些了。 阮秋把手掌收紧,捏成一个花苞的形状,企图留下一些手心里残存的余温。 似乎从没有过人握住他的手。 他最开始像每个军雌一样来到军校学习,军校都是雌虫,没有人会喜欢握同性的手,之后作为罪犯之子被扔到灰色组织集中营,每日是看不到头的厮杀,再之后是成为一个奴隶,于是更没人会去握一只最低劣的下等雌奴的手。 更没人会抱着他。 星舰名为星舰,虽说是个交通工具,走进去其实更像是一个房间。 又因为是帝国皇子的星舰,里面自然是极尽奢华,顾芒踏入时只觉得眼前闪来闪去,金碧辉煌的装潢不像是什么皇子更像是暴发户,或许原主就是装逼的性格,什么都是按照最贵的来。 这倒是方便了顾芒,他把阮秋放到地面柔软的毯子上,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顾芒微微闭上眼手掌微扣,呼吸平稳,这是他思考问题时习惯的姿势。 主世界里阮秋不知为何深陷在这个梦境小世界无法醒来,顾芒作为唯一不被梦境小世界排斥的人来到这里,目标是唤醒阮秋。 如眼前所见,阮秋过的似乎很不好,系统交给他的世界进展方向里,阮秋作为一名sss级别雌虫,本在军校具备极高的天赋,梦想是成为一名虫族将军,在战场上为虫族效力。 可没想到入战场的前一夜,阮秋的雄父叛逃荒星,一夜之间,阮秋从万众瞩目的天才成了罪犯之子,被帝国拿走了sss级的虫晶,从此处境也急转直下。 在世界的末尾,阮秋和整个虫星同归于尽。 顾芒看到这,才有了种熟悉的感觉,这样歇斯底里寸步不让的阮秋,才是他认识的阮秋。 一时间星舰悄无声息,顾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顾芒还在掂量着剧情,耳边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同时伴随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有些疑惑地睁开眼睛—— 阮秋在自残。 他在很安静地自残,像是怕打扰了别人,把欣长柔韧的身体默默攒成一团,挪动到角落里,安静地用自己坚硬的虫翅,指甲,或尖牙,重重划出一道道伤口,划在手腕上,脖颈上,锁骨上,血流到地毯上。 暗红的血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流下,像座流血的惨白雕像。 顾芒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阮秋的手腕,这使他的手背也沾上了血,顾芒哑声问:“你在做什么?” 阮秋被猛然打断,浑身一颤,好像被吓到了,无措地睁着无神的漆黑的双眼,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呜咽声。 哦对,他还戴着口枷。 顾芒皱眉把阮秋的口枷解开,沉重的铁质口枷掉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声。 “你在干什么?就这么想死吗?” 阮秋无措地摇头,他干裂发白的唇发抖,开口的一瞬间又哑然失声,他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没......”开口干涩难听的声音让阮秋自己都愣住了,他耻于说话,又不得不开口,“没想死。” “那为什么自杀。” 阮秋执着又迷茫地摇着头:“没有...没有自杀。” 顾芒深深皱起了眉,他烦躁地想,总是这样,阮秋总是这样,八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总是闷葫芦一个什么也不说,最后还会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他一点也不喜欢。 他来到这个梦境小世界就是个错误。 顾芒甩开阮秋还在流血的手臂,转身去找医药箱。 后者因为这个小小的后作用力而像一边偏倒过去,被钉子贯穿的关节磕在地板上,阮秋却如同一个任由揉圆搓扁的玩偶,一个闷哼也没发出来。 他似乎被吓到了,又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又蜷缩着把自己攒成一团,睫毛不安地颤抖着。 星舰很大,医药箱又太小,因而不太好找,顾芒拿着医药箱转身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心里莫名被揪了一下。 他想,自己也真够幼稚的,阮秋都这样了,他还跟他计较什么呢? 何必呢,自己要是还落井下石,那还是人吗。 顾芒走近过去,沉默地打开医药箱,翻出纱布和药膏,他以前在主世界时候可没少用这些玩意儿。 顾芒捉住阮秋的手腕,手心一阵温烫,阮秋的高烧变得严重了。 再低头看,只见手腕上面交错着许许多多的伤痕,一道叠着一道,蜿蜒着像附在阮秋手腕上的爬虫。 他低头默默处理起来,熟练地抹药包扎。 “对不起...” 顾芒抬起头,对视上一双黑沉失焦的眼,脸颊因为高烧而微微泛红。 他刚才清醒时不敢说话,如今烧地迷糊了,才开始哀哀地解释。 “刚才,对不起,但是...太静了...”阮秋磕磕绊绊地解释着,强调重复道,“太静了...” 太静了,太安静了。 他从前被拐卖到灰色组织,因为一身犟骨头,不肯接受那些人的训练,被关在黑色笼子里,不透光,没声音,吃的是连狗都不吃的流黑汤的馊饭,一关就是几个星期,关的他精神恍惚。 用疼痛来提醒自己的存在的习惯,大抵就是从那天开始起养成的。 顾芒默默地听完阮秋说的话,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低头仔细把那处伤口包扎好了。 可如今的阮秋片荒瘠的田地,这个洞补好了还有另一个,顾芒索性把阮秋带到星舰的浴室的浴缸里——好在星舰里是有浴室的,道:“自己先洗一洗,待会给你泡药浴。” 顾芒没有伺候自己宿敌洗澡的打算,偏偏转身准备离开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阮秋。 阮秋怎么可能用过虫族最贵最先进的冲洗设施,他烧地浑身瓷白的皮肤泛红,虚虚地握着花洒,摸索了半天开关,茫然地摁开开关。 花洒喷出滚烫的热水,兜头浇在阮秋手臂上,高温的烫水瞬间把那片本就伤痕累累的皮肤烫的发红发皱。 顾芒深深地皱起眉。 顾芒走上前一把把花洒夺走,耐心地把水温和出水量调到最合适的程度,喷到自己的手心里边试了几次后,才再把花洒递到阮秋手里。 “拿着。” 阮秋拿着花洒,迟疑了一会儿,迷茫地冲洗起来,水柱喷溅到眼睛里,他手一歪,水花呲呲喷到他伤了的右臂,疼的阮秋直抖。 顾芒:...... 果然是他的宿敌,天生克他的,就会给他找事儿干。 系统默默嚼着爆米花看戏,忍不住道:“宿主,你帮帮他能怎么样嘛。” 顾芒臭着脸,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脱下外套,拿起花洒,温度合适的水柱从上到下开始清洗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水流从透明变成红再染黑。 关节被钉的钉子应该要医生处理,他只负责外侧,外部不牢固的血痂被水冲掉,水流跟着染上颜色,衬的阮秋像只浴血的吸血鬼。 这是必要的过程,方便之后上药浴进行更加深度的清洁。 顾芒清洗了三四遍,总算看清了阮秋的脸。 那是一张的昳丽又讨人厌的脸,此时他残破的睫毛上掉着水珠,瓷白的皮肤像被划上划痕的大理石砖,睁着无神却漆黑的双眼,宛如一只雨中的暗夜精灵。 猛地和那双眼睛对视,让顾芒心里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顾芒反射性移开目光,没有细想。 他把手摁在阮秋的脊背上,后者顺从地伏下身体,水花像小溪顺着脊背尾椎往下流,有粘稠的血沾着一起流出来。 他有些疑惑,摁在阮秋脊背的手加大了力度,迫使他伏着,这次顾芒看清了,流血的地方在腿心。 顾芒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阮秋在这个世界的处境竟然差到了这个地步…… 同时一种怒火袭上心头。 凭什么?那群人凭什么这样能这样对待阮秋?自己都还没有打败过他! 阮秋注意到了顾芒脸色不好看,声音轻轻的:“皇子大人……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 顾芒皱着眉把阮秋摁住。 这种伤口,如果阮秋真的能自己处理的话怎么可能会成这个样子。 何况这种伤口如果长时间不处理的话,可能导致感染。 他知道这里处理起来可能有些疼,但也不能放着他不管。 顾芒可还等着阮秋伤口恢复完毕再跟他较量比试呢。 浴室里有刺耳的声音,是阮秋颤抖着用指甲划浴缸的声音,微微掩盖了东西掉落的声。 顾芒掉下来的东西拿在手上。 那是一枚沾着血的虫币,虫族价值最低的虫币,大抵相当于人类世界的一元硬币,只不过形状不同,呈太阳形状,尖角那里很锋利,象征着光芒下的虫神。 虫族的东西总是这样奇奇怪怪。 而阮秋因为疼痛已经瘫软在浴缸里,腿根打颤,连直起腰的力气都没有了,冷汗和热水混合着把他浸湿,湿长的头发粘在他的侧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 顾芒想起刚才阮秋在奴隶市场无法走路,忍住疼痛艰难挪移的样子,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他无法挪动,寸步难行,并不仅仅是因为关节和腿上的伤。 “可以了。” 阮秋抬起汗湿而发热的脸,“...什么?” “我说可以了,”顾芒拿起浴巾裹住阮秋的身体,粗糙干燥的浴巾吸走多余的水分,像擦洗一颗熟红的苹果。 “你以后可以走路了。” 顾芒认真地说。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3. 硬币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折辱 世界设定里顾芒作为皇室唯一的雄虫,对外骄横跋扈,和在家里受到的万千宠爱也离不开关系。 而按照虫族的规矩,顾芒虽然有自己的寝宫,但每次路过皇宫时也都要进去探望一下雄皇雌后的。 这次顾芒把阮秋这种完全跟皇室有着天壤之别的低等雌奴带回来,更何况阮秋的真实身份是罪臣之子,若是被人发现,保不齐雄皇会怎么想,于是吩咐侍卫把阮秋送到自己寝宫,顾芒则是先去皇宫看看。 虫皇宫也是一色的金碧辉煌,顾芒一路上被各种珍惜玉石闪的眼睛疼,好不容易来到大殿外的通道。 一位不速之客正靠在大理石圆柱上,是顾沿。 顾沿是原身的皇弟,一只皇室雌虫,向来和顾芒不对付,此时一双沉沉的绿眸满是不悦,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和厌恶。 顾芒还没来得及说话,顾沿冷笑道:“哟,回来了?听说挑了个都被玩烂了的低劣雌奴?皇兄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啊。” 顾沿扇了扇风,讽刺道:“我劝皇兄还是以后少往那些地方去,一股子低贱味儿,熏得头疼。” 顾芒挑眉道:“噢,听说你前几天去屠星玩的很痛快啊?那我也劝你少往我身边凑,” 他毫不畏惧地迎着顾沿的眼神,一字一顿道:“一股子禽兽味。” 屠星是虫族专门培植家养牲畜的星球。 顾沿脸色一下子变了。 顾芒没有说话,他总觉得这位皇弟说话语气酸了吧唧奇奇怪怪,于是心里朝系统调了一下这位的信息。 然后,他和系统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顾芒:你们虫族都玩的这么大的吗? 合着这货原来是个骨科,还是个闷骚死兄控,作为一只雌虫,从小就被皇兄原主欺负压迫,后来因恨生爱,在原剧情里对顾芒爱到疯魔,篡位皇位还要软禁顾芒。 嗯,好像到大后期还成了和阮秋统一战线的队友。 知道这些信息后,怎么听这位的话都不太对味。 “呵,玩的痛快也没皇兄痛快吧?虫星上还有谁能比你会找乐子?毕竟吃好喝好,生活空虚,可不就得去沾沾花草了。” 顾沿瞪着顾芒道:“不过我也真好奇啊,皇兄这么精力充沛,怎么几年来也没见你让雄父抱上孙子呢?该不会是精神力不行吧?” 顾芒笑道:“这个你别着急,以后总会有的。” 他不愿意跟这位骨科小朋友多言,转身准备离开。 “滥货!”顾沿看着顾芒潇洒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低吼。 这是第几个了?啊?一天不见就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宫里,这次更是重量级,带了个最低等雌奴回来,也不怕脏了窝! 顾芒向雌父雄父请了安,回宫路上倒是对顾沿说的精神力起了兴趣,主世界也有精神力,分B,A,S和最高的SSS级。 原主是虫族第一只等级到达s级的雄虫,想当年出来时也算得上震惊四座。 但是因为常年好吃懒做,本是极高的天资也被浪费,徒有s级的名号,没有s级实力。 或许自己可以过几天测试一番,看看精神力这玩意有什么好玩的用法。 于此同时,另一边阮秋已经被安置好放到药浴里泡着了,这些侍卫心底虽然不喜欢阮秋,但是好歹是顾芒带回来,更何况是抱回来的,肯定不敢把轻视明目张胆写在脸上。 按照顾芒的吩咐,阮秋被几个侍卫老老实实带到了寝宫,泡上了药浴,阮秋的虽然被人取了虫晶,但是身体底子还在。 药浴是用的整个虫星最顶尖的,找不出比这还好的第二个来,身体很快就开始恢复,除了他瞎掉的眼睛,大部分小伤口泡药浴第二天应该就能恢复个七七八八。 雌虫就是这点好。阮秋心底想。 几个雌侍听说了阮秋被带回来的经过,第一反应是不信。 “——抱回来?你在开什么玩笑?”一个漂亮亚雌撩了撩耳后的长发,娇气红润的脸蛋满是不屑,“高贵的雄主大人怎么可能会靠近这种货色?要编故事也得有个度!” 侍卫军雌面无表情:“信不信由你,我只负责听从皇子大人的吩咐。”说完,又把一颗珍贵的治疗凝珠放到浴池里,看地那只亚雌眼热。 几个亚雌还想再说什么,侍卫已经不耐烦地拿出一块金色的巴掌大牌匾,见此牌匾如见皇子殿下,几个亚雌脸色发白,瞪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侍卫走后,他们几个互相对视一眼,开始交谈起来,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在里面泡药浴的阮秋听见。 “呵,要我说,雄主也就是一时兴起,找了个这样的耐玩的东西消遣消遣罢了。” 阮秋赤身泡在药浴里,闻言顿了一下。 “可不是嘛,雄主大人神武,上次我还看到□□室一堆新买来的刑具,肯定是雄主大人舍不得对我们用,自然找来一个耐.操练的沙包咯~” “哈哈,这种低劣的雌奴,连给雄主大人提鞋都不陪,刚才我看他连虫翅都不完整,简直耻辱,八成今晚过后又是一个被扫地出门的货色。” 三个亚雌哄笑着走了,阮秋的手心收紧,在指甲扎破手心,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 他的心并没有感到意外,背叛太多,他觉得平静,空洞的眼底古井无波。 是这样的吗?皇子带他回来,是为了折辱他吗...... 就像那些人一样。 - 顾芒自从知道精神力设定后就一直很激动,坐星舰回寝宫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直奔训练室。 他心里觉得理所应当,却被茫然的侍卫告知没有训练室。 顾芒:? 尼玛这么大一个寝宫里三层外三层,连厕所都有他主世界快一个房间大了,给他整这死出?连个训练室都没有? 顾芒问:“别的地方呢?有武器的地方,总有吧。” 侍卫恍然大悟,早说嘛,原来皇子大人又“兴致大发”了。 顾芒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房间的门就很大且气派,有两只兽头镶嵌其上,看上去还挺能唬人的。 顾芒心下一阵安慰,这就对了嘛,这么大的地方怎么能没个训练地方。 走近一看,房间整整半面墙上,全是琳琅满目的性.刑具。 顾芒:. 墙壁是暗色的血红,左边挂着各色以及各种长短的蛇皮鞭子,顶端还挂着一条血淋淋的活剥蛇皮,往下是不同型号的手铐,某棒,某蛋,都带着遥控器,大小不一,地上摆放着两间一大一小的笼子,一旁有木马,水笼,柜子上肉眼可见的就有蜡烛,绳子,乳环,软刀等各种各样的性.刑具还有挂着的暴露服装。 侍卫一脸恭敬道:“皇子大人,您需要哪位雌侍下来陪您吗?” 顾芒:...... 顾芒这才想起来,原主不但恶劣残暴,水性杨花,其实内心还是个更上一层楼的变态,也许就是生活过于顺风顺水了,原主总喜欢在整个虫星搜罗各式各样貌美如花的雌虫,再加以玩这种羞耻残暴play。 不过万幸的是原主有洁癖,因此从始至终没有任何一直雌虫能进他的房间上他的床,这也是原主迟迟没有子嗣的原因。 原来还是个小处虫。 真是万幸,否则顾芒可受不了再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纠葛。 “不用了,”顾芒硬着头皮道,“本皇子想自己待会,你们先出去吧。” 顾芒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那个我带回来的雌奴情况怎么样了?要是没大问题了让他下来。” 宿敌的天性,顾芒到哪都少不了和阮秋比,哼哼,他倒要看看现在阮秋实力如何了。 几个侍卫应了声是,低眉顺眼地走了,顾芒走上前检索一圈,发现这几把软刃倒也够用,勉强可以用来试试自己的精神力如何。 虫族世界最顶端的科技也蛮有意思的,一旁那个光脑就让他又玩了半天,光脑在暗红的墙面上投下一层阴影。 屏幕上面闪烁着几何块的光标,似乎示意顾芒去用手里的东西打光标,以此计算准确度来测试精神力。 顾芒瞬间来了兴致,抄起那一堆软刃跃跃欲试,还体贴地给阮秋留了一半。 但顾芒不知道的是他刚才一阵瞎捣鼓,触到了某直播软件。 于此同时,虫星一个知名黄网上,一个svip账号开始了直播,账号名为“叫我皇子殿下”,这个账号在黄网上权重很高,一开播就推到了首页,引来不少雌虫慕名观看。 现在雌雄比例悬殊,绝大部分雌虫这辈子也不会获得雄虫的青睐,因此很多沉浸网络。 【什么好东西到首页了??让我看看】 【这昵称挺狂啊,真把自己当皇子了?】 【怎么看到精神力测试游戏了?有时候一只虫上网真挺无助的,这玩意可是我的噩梦】 网页流量很大,很多雌虫一拥而入,很快弹幕跳了起来,一行行都在疑惑这个账号在直播什么。 下一秒,一根纤长有如白玉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柄银刃,就这样出现在了屏幕中央。 【哇啊啊啊这个手指,这手指是雄虫的吗?好白好软看起来好好舔】 【我超,我可以对着这根手指直接坐下去】 【上面的在发什么癫呀,这还夹着刀刃呢,很明显是雌虫的好吧,雄虫怎么可能碰刀啊】 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弹幕的激动缓缓平息下来,大多都在扣问号,让主播说说性别。 可屏幕中心的人对此置若罔闻,顾芒手指夹紧软刃,眼神微沉。 沉吟半分钟后,随着“嗖”的一声,刀刃正中中心,软塌塌的性.刑具在他的力度下竟深深嵌进墙壁里。 顾芒勾起唇角,不免有些得意,听到门外有敲门声,道:“进来。” 房间门开,阮秋赤着脚走近房间,他精神力恢复了一些,五感中除了视觉都很敏锐,很快感受到这件房间里都有什么。 皇子大人带他回来只是因为他耐玩罢了,明天就会把他扔走...... 阮秋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 顾芒疑惑问:“怎么不过来?” 阮秋喉头滚动,他应该要逃的,或者反抗,应该像从前有人强迫他时他爆发精神力暴动一般。 可他想起那只握住他的手。 温暖的,干燥的,能把他的心包裹住的手。 阮秋赤着脚向顾芒走去。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4. 折辱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虫翼 顾芒没有扭头,还沉浸在自己的精神力来到小世界也没有下降自己真牛逼,这个喜讯里,拿着软刃在手里蹁跹。 他一下又一下把软刃甩到墙上光脑印下的投影上,玩的是不亦乐乎。 “来了?来的正好,”顾芒头也不回,指了指身边给阮秋留下的一堆软刃。 “喏,你用这些。” 阮秋从前被当做兵器操练,精神力被锻炼到一个可以称为可怕的敏锐值上,对各种各样武器也想当熟识。 他顺着顾芒的声音感受过去,一瞬间就知道了顾芒旁边的是什么东西。 是软刃。 软刃是虫族一种很常见的刑具,毕竟雌虫也不是铁做的,受不了雄虫过于强烈的鞭笞和刺入,软刃的刀刃偏软偏钝,来做一些不大不小的惩戒再合适不过。 他浑身绷紧,眼睛却空洞地迷茫。 这是什么意思? 顾芒说:“快来啊,愣着干什么。” 阮秋深呼一口气,在顷刻间做下自己的决定。 如果只有这种方式才能留在顾芒身边,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换来那样的怀抱和温暖的手,他愿意的。 他真的愿意吗?他也不知道。 可他冷太久了。 阮秋一点点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从脖颈到小腹一点点都被解开,露出瘦韧白皙的上半身,伤痕如刻花般在上面点缀,绷紧时一层薄薄的肌肉会像水一样流淌。 他微微跪下,不发出一点声音。 在雄主命令之外保持绝对的安静也是雌虫要遵守的最基本礼仪。 “皇子大人,”阮秋干涩的嗓音,“除此之外...还要什么吗?” 他现在没有资格叫顾芒雄主,他连一只顾芒认领的雌奴也算不上,还没有名分。 顾芒专注地甩着刃,半心半意道:“你可以去那边墙上看看,挑一些自己用着顺手的。”然后和我来比试比试。 阮秋微垂下头,精神力探测到那面墙,上面刑具让他觉得刺骨的冷。 良久,他抬起膝盖,跪着膝行来到那面墙前,随便伸手抓了一些。 一副镣铐,一根细绳,一把鞭子,和一个中型号的棍子。 阮秋熟练地给自己捆上绳子,再把双脚戴上镣铐,最后有些艰难地纳入最后的东西。 这些东西以前都是别人强迫他,放在以前他想也不敢想,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主动给自己戴上这些刑具。 阮秋喘了口气,努力把身体放松,试图让身体习惯那个感觉,他有些羞耻地垂眸,闭上自己本来就看不见的眼睛,把那个地方变得软一些,这样可以稍微减轻一些之后的痛楚。 这次总算准备完毕,他有些心慌地想着,顾芒让他自己挑着用顺手的,拿来这些顾芒会满意吗? 应该刚才问一下的...... 阮秋自觉失策,深深地垂下头,膝行到顾芒背后。 他微微弯下腰,高高举起手臂,捧着那根鞭子,轻声道:“皇子大人,请享用。” 此时网上弹幕已经开始爆炸了。 本来刚刚看顾芒那样利落地把软刃刺到墙体内,所有虫都百分百认为直播者是一只雌虫了,毕竟只有常年在军校操练过的雌虫才有这样的爆发力和准确度。 【额啊啊可惜了,我还以为是我的有一个未曾见面的雄虫爱人】 【呵呵,这雌虫以为自己很牛吗?不过把几个破刀甩上去了,有什么好嘚瑟的,还专门开个直播】 【就是啊,我裤子都脱了给我看这个?】 也就在这时候,阮秋进入到屏幕里。 因为视线过于昏暗,光脑声音也调的不大,众虫也同样看不清阮秋的脸,只见到他跪到顾芒身后,又窸窸窣窣做了刚才那一套。 ???? 这说明什么,这只雌虫在向人表示臣服啊,而能让雌虫表示臣服的... 【所以这真的是只雄虫!!!】 【我没看错吧???所以刚才那样的力道和准确度,真的是雄虫也能做到的吗?】 【来晚了,还有手指吗?让我坐坐】 【我要看正脸我要看正脸我要看正脸】 【只有我在好奇这是在玩什么羞耻play吗?这位主啵不要见外,把亮度和声音调高些好不好捏~】 顾芒“嗖”地一声又把一柄软刃打入墙内,额头上渗出一些薄汗。 他莫名其妙听到阮秋这句话,一脸懵逼。 什么享用?享用啥?这小子下个楼还给他带吃的来了?嗯,正好累了,有点饿。 顾芒顺着后背的声音扭过头去,先是呆滞了一下。 一秒,两秒,三秒—— 他猛地站起身,身下的凳子跟着“噗通”一声向前倒去,顾芒的脸一下子涨地通红,磕磕绊绊地后退:“你,你干什么呢,” 顾芒的舌头差点没从嘴里掉出来:“干,干嘛啊???” 阮秋微微咬唇,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身体里的冲击,茫然地抬头,尖俏的下巴拉着细长的脖颈绷出一条优美的线条。 他脸颊潮红,声音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更软了更绵了,执着地伸手想让顾芒接过鞭子:“皇子...唔,请享用...” 顾芒惊魂未定,他一顿一顿地,把目光落到鞭子上,再往下。 是瓷白斑驳的上半身,再是冷硬黝黑和脚腕形成鲜明对比的镣铐,再是阮秋身后那根颤巍巍的棍子。 顾芒像见了鬼似的差点没叫出来,面红耳赤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紧紧攥在手里展开给阮秋披上,因为动作太过慌忙,没轻没重地碰到了那,阮秋浑身一颤,霎时连骨头都跟着软了,无力地瘫软在顾芒怀里。 顾芒: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系统羞涩捂眼:没眼看捏。 一时间寂静的训刑室只有一阵阵奇怪的“嗡嗡”声。 顾芒僵硬地抱着怀里已经满身细汗的人,一动不敢动。 他被软刃和s级精神力糊住的大脑艰难运转,看到墙面上的奇怪刑具时才恍然大悟。 他这辈子也没想过,那个能一根手指把自己打趴下,那个在秘境绝境时把boss天灵盖都直接掀翻的阮秋,那个对自己永远甩脸子冷漠地一个字不愿意多说的阮秋!!! 竟然!竟然!会这样跪在自己面前,还带着那种奇怪的东西! 这绝对是个天大的误会!!! 在宇宙第一直男顾芒的愣神的空儿,阮秋已经勉强缓过来了。 他的呼吸比之前更急促了些,泥鳅似的又滑又白的胳膊缠在顾芒的脖颈,眼睛已经带上了一些湿气,正对着顾芒的脸,轻轻地开口:“您...不满意吗?” 不满意的话...他该怎么办... 他要再回到那个冰冷的奴隶窝,永远戴着镣铐,永远见不到太阳,永远碰不到这个人了吗? 不要。 阮秋身后的虫翼微颤着展开,遍布身体与翅翼的虫纹在昏暗的室内发亮。 他像个徜徉在沼泽的堕天使,克服着骨子里本能的害怕与恐惧,亲近死神般,水红的唇瓣微启,坚定而视死如归般地吻上去。 顾芒简直在握着一根烫手山芋,大脑宕机,在和阮秋的唇只相差一厘米时,浑身一激灵—— 反射性就用手把阮秋的唇捂住了。 阮秋眨了眨空洞茫然的眼睛:? “你干什么呢,谁准许你这么做了?”顾芒竭力想拿出原主的气势,积攒起来的气势却在对视上阮秋的眼睛时溃不成军。 “我,我叫你来又不是为了这些。” 阮秋的心一点点开始下坠,刚才开始是缓慢的,如今像缀了重物,深深堕落进深渊。 皇子大人对他不满意了。 阮秋慌忙地摇头,后悔刚才为什么只拿了这点东西,怯生生地哑声道:“皇子大人,您不喜欢这些的话我可以再去换,我,我都可以的......” 细鞭子可以换成更粗的,棍子可以换成更大的,绳子可以换成带毛刺的...他都可以的。 只要您,不要再扔下我。 阮秋唇哆嗦着,到底没说出这些话,转身想去拿更尖锐的刑具,身后传来一阵很大的拉力,被顾芒拽住了。 我不是!我没有!! 顾芒急忙拉住阮秋的手腕,解释道:“我没有,不用那些。” 他看着阮秋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重重叹了口气。 顾芒一手牢牢抓住阮秋的手腕,一手拿起软刃,当着阮秋的面往光脑投影上一扔,解释道:“你听,我在用这些软刃测试精神力呢,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阮秋愣住了,他双目失明,无法知道真假,可身体精神体对刀剑的感触已经刻入骨髓,只能感受到尖锐的器皿。 他有些不确定道:“...真的吗?” 顾芒拉着阮秋走近光脑,亲自握着阮秋的手往上面摸了一番。 “瞧,没骗你吧。” 阮秋垂着头轻轻点了点。 顾芒等了一会儿。 顾芒又等了一会儿。 “你可以把这东西收回去了。”顾芒指了指阮秋那双颤巍巍贴在他手臂的虫翅。 这双翅膀又冷又湿,却如羽毛般贴在顾芒手臂上,已经好一会儿了。 “抱歉...皇子殿下...”阮秋咬着唇,声音哽塞,带着难言的怯意,让顾芒有些愣神,顺着声音垂眸看去。 阮秋把下唇咬的水红,眼尾湿漉漉的,像是被发现了什么极为隐私的秘密,是顾芒从未在阮秋脸上见过的,非常,非常羞怯的模样。 “它好像...收不回去了......”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5. 虫翼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标记 【这素在做什么?】 【等一下,这是我这种普通会员可以看地东西吗??是不是要升级一个超级会员!】 【这只雌虫好可恶,这招是不是在以退为进勾引我素未谋面的雄主惹QAQ嘤嘤嘤学到了】 【学废了,我的雄主怎么不是这样的...】 【斯哈斯哈,这是什么直播play,今天可以进展到脱衣吗?】 【刚才主啵甩刀刃那么厉害,脱了会不会有腹肌?】 【脱衣?!天啊,本虫想都不敢想】 【我就敢想!主啵快脱,我要被主啵橄榄】 【脱衣脱衣!主啵手指都那么漂亮,要是脱衣本虫的牛牛能一口气耕十里地】 还没等弹幕发完癫,光脑似乎被阮秋的颤抖的虫翼碰了一下,直接关了。 雌虫网民们在直播间哭嚎了一会儿后也就自然散去了,但极度狂热且无聊的他们开始搜罗直播主播的信息...... 雌虫的情动期一般来说很稳定,每隔两三个星期左右就会来一次,根据雌虫的精神力等级和身体素质等等会各有不同。 这时候的雌虫处在最虚弱的状态,需要雄虫的精神安抚或者标记才能平息。 而阮秋因为虫晶被取走,情动期就变得极不稳定,且稍微受一点刺激就会很容易情动,这也是他他之前在奴隶所被那么多人欺辱过的原因。 毕竟一只一逗弄就会软着身子喵喵叫的小猫,对他产生凌|虐心理简直再自然不过。 顾芒僵硬地抱着阮秋,一动不敢动:“收,收不回去了,是什么意思?” 虫翼展开是雌虫初步进入情动期的标志,是只虫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而当一只雄虫这样懂装不懂的时候,和拒绝没区别。 阮秋迷热的大脑被这句话敲醒,他压下喉咙里几乎要破口而出的百种祈求怜爱的话语,下唇咬地发白。 好半天,他才勉强脱离顾芒的怀抱,软软地滑到地上,匍匐身体。 虫翼还在不由自主地不知羞耻地贴着顾芒小腿。 阮秋极力克制着自己,用几乎哭出来的声音低喃:“抱歉...皇子殿下,我会努力把它收回去...” 他这样说着,也这样做着,他很熟练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强|硬地抓住自己的右半边虫翼,力度大地连指节都泛着白,似乎想要用力往下摁住,右半边的虫翼从黑亮变得慢慢黯淡,逐渐缩小收回。 之后再是左半边,左半边截断而畸形的虫翼格外倔强,饶是阮秋再用力,那节断掉的翅膀只会轻颤着发出争鸣,变本加厉地往顾芒腿上贴,被逼急了,还会自发从虫翼根|部产生一阵热流,激地阮秋战栗不已,几次三番,阮秋的脸越发红润。 “对不起...皇子大人...我......” 阮秋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所措地道歉,可眼前只是一片漆黑,看不到人,听不到声音。 他硬下心,抓住截断的虫翼,准备把这支该死的没用的虫翼直接扯下来,还没来得及发力,手腕被顾芒捉住了。 “我只是让你把这个收起来,又没让你伤害自己...”顾芒有些无奈。 他实在看不惯阮秋每次朝自己跪下的样子,又把他扶起来,拍了拍阮秋身上的灰。 阮秋愣愣地站着。 顾芒给阮秋拍完了灰,发现那截截断的虫翼已经不受控制地几乎裹住他半个身子了,有些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上面的虫纹:“这个...” “抱歉,皇子殿下!”阮秋红着脸浑身一哆嗦,连忙想把虫翼往回收一点。 想不到虫翼这次是彻底不受控制了,虫翼尖部还绕上了顾芒的指尖。 顾芒笑道:“没事,它还蛮有意思的嘛。” “我身上又没长过这种东西,哪里知道怎么收回去。” 阮秋心里一怔。 难道皇子大人刚才并非在拒绝他,而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抚他的? 他像即将破土的嫩芽,轻声道:“有,有两种方法,一种可以雌虫自行控制收回,可我太没用了...对不——” 顾芒打断道:“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阮秋愣愣道:“第二种,雄虫暂时标记,安抚精神体...” 他神游地说了一会儿,脸霎时全红了。 他在说什么啊,皇子大人怎么可能给一个卑贱如他的雌奴标记,怎么可能... “怎么标记?” 顾芒走近一些,和阮秋拉近距离,兴致勃勃问:“怎么标记?” 主世界没有这些知识,顾芒像个小学生似的追问,满眼跃跃欲试。 系统:... 阮秋的脸一直红到耳朵根,声音细若蚊蝇:“咬,咬一口就可以了,在虫腺那里。” 顾芒低头一看阮秋的后颈,那里有一小块似乎比阮秋瓷白的肤色更偏粉一些,像是花苞白里透红的羞赧。 顾芒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这?” 这也太简单了吧,怎么这家伙说地这么羞嗒嗒的,还以为要怎么他了似的。 顾芒用自己的虎口固定住阮秋下巴,埋头到阮秋的后脖子,阮秋被他的身体笼罩,木棍似的僵硬不能动。 顾芒头次和宿敌挨这么近,浑身不适应,也没想太多,上颚尖尖的虎牙轻轻往上面磨了磨,吃饺子似的咬了一口。 他感受到阮秋猛地在自己怀里颤了一下,胳膊也紧紧环住顾芒的脖子,不像刚才那样僵硬了。 他一脸懵逼,又觉得有点好玩。 “是这样吗?” 没有回应。 那处虫腺很快由微粉变得粉红再变成血一样的鲜红,小小的,圆圆的,像颗红色的痣。 顾芒拿牙尖磨着,好奇地在他后脖子又舔了舔。 阮秋浑身抖得像筛子,脱力而艰难地捂住自己的唇,连闷哼都发不出来。 “皇子...殿下...”他闭了闭眼睛,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可能需要...再重些...” 顾芒闻言,一口重重咬在那个发红的小红痣上,他咬的太重了,印出一个血痕来,血珠沁出。 顾芒慌了,他把阮秋放在台上:“那个出血了,我去拿些纸来。” 阮秋瘫软在台面上,手背盖着眼睛。 良久,他用手指点了点后脖颈的血珠,含进嘴里。 喜欢。 他空洞无物的双眼像点亮了一盏幽幽火焰。 好喜欢... - 顾芒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咬了半天,不仅没把阮秋安抚好,还把人弄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顾芒同学非常有责任心地把阮秋抱在怀里抱到了楼上。 几个亚雌听闻说顾芒从□□室出来了,纷纷喜笑颜开地下楼去找顾芒。 在他们的印象里,每次大皇子从□□室虐完一只雌虫后往往是他心情最好的时候,只要这时候获得顾芒的宠爱,金山银山都是一开口的事儿。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顾芒竟然把那只低贱的雌奴抱了出来!! 要知道,以往从来没有任何一只雌虫可以活着离开那所□□室,没有人知道大皇子是何等残暴,在□□室做了什么。 而这只比蝼蚁还低贱的雌奴,不仅活着出来了,还是被抱了出来! 几个亚雌目眦欲裂,再定睛看去,那雌奴浑身薄红,满脸都是遮都遮不住的春色,浑身上下都由内而外散发着大皇子的气息! 大皇子不是洁癖吗?怎么,怎么会碰雌虫,还是碰一只这么低贱的雌奴? 其中一只亚雌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到了,他努力扯起一个“温柔小意”的小,挤眉弄眼地跑到顾芒身边掐着嗓子问:“雄主,人家等你好久了,晚上想吃什么?” 这一句话拐了得有七八个弯儿,顾芒差点以为是虫族的方言。 同时,顾芒怀里的阮秋也颤了颤睫毛,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可眼前睁眼与不睁眼,均是漆黑一片,又闭上眼睛,往顾芒怀里蹭了蹭。 后颈还带着滚烫的余温,身体懒洋洋地像跑了个热水澡,让人一点也不想动。 他默默地听着。 顾芒皱起眉,面色冷淡地对那只亚雌说:“你是南方人?” 这话压根听不懂一点。 亚雌:? 亚雌面色皲裂,撑着笑,说:“雄主,我是西朱家的人,是西方人,而且...人家是您的人呀~~” 顾芒:yue 顾芒虽然对精神力那些设定颇为感兴趣,但也深深明白一点,自己这是进入的阮秋的梦境小世界,目标是唤醒阮秋。因此,这里的一切,可以说除了阮秋以外,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除了阮秋,除非别的什么人或者虫在大街上拉屎,否则他都懒得多看别的玩意儿一眼。 “什么雄主?谁是你们雄主?” 亚雌愣了:“您,您是我的雄主啊...” 顾芒知道这个世界里的“雄主”意思跟原来主世界的“老公”没区别,皱眉不耐烦道:“以后别叫这个,难听死了。” 顾芒又看向身后那一帮人:“还有你们,以后也不许叫了。” 原主也真是不怕肾虚,找了这么一大帮子亚雌,他不管,他可受不了一天这么多人叫他老公。 怪恶心的。 那亚雌霎时眼睛就湿了,楚楚可怜地望着顾芒远去的背影,又默默跟上去。 “还跟着干什么?” “雄...皇,皇子殿下,我们的房间和您一样在三楼啊...” 顾芒抱着怀里的阮秋,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道:“噢,那你们以后就住一楼吧,噢,住外面也可以,反正,没事儿别来烦我。” 众亚雌:...... 阮秋隐去唇角的笑意,毛茸茸的脑袋往顾芒怀里拱了拱。 真暖和。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6. 标记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7. 生气 接下来的几天,顾芒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拿着最好的药膏用最厉害的医术给阮秋治病。 阮秋的伤很快好了七七八八,不过跟以前在军校时唯一的SSS级肯定比不了。 “想要把他从主世界唤醒,我还需要做什么?” 系统“滴”了一声:“统统我也不知道呢,不过猜测保证阮秋先生不要死去,再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过得幸福些,满足他在这个世界的平生夙愿,也就差不多了叭。” 不要死去? 这个顾芒倒是胸有成竹,自己在这里坐镇,阮秋怎么可能死。 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确实,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他的类似精神能量的体的东西被人给夺走了,还从天之骄子变成如今的样子,他也得郁闷死。 过得幸福? 想想这个家伙在主世界练武如痴的样子,让阮秋提升实力,应该也就幸福了吧? 顾芒一拍脑袋,理所当然地想:所以这个世界的根本目标就是拿回阮秋的虫晶,恢复阮秋的精神力。 不过阮秋的SSS级虫晶可以称得上是一把极具威力的国家级军事武器,现在大概率由虫皇保管,虫皇虽是顾芒的雄父,可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要是贸然去索要虫晶,难免引起猜忌。 虫晶可以从长计议,恢复精神力的方法有很多种,吸收精神球是最常见的一种。 顾芒的想法无比简单粗暴,他乘坐星舰去了皇宫,堂而皇之地打开国库,在里面肆意徜徉了一会儿,拿了些五彩缤纷的能量球,哪些好看挑哪个。 侍卫和看守国库的首领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顾芒满载而归地回到寝宫,直往后花园走去。 之前那些天,为了让阮秋的身体恢复更好,顾芒专门安排了阮秋去后花园修剪花朵,一是难度不高,花园的花儿都长势喜人,压根用不着怎么修剪。 二是能看到阳光,以前阮秋总在奴隶所和灰色组织的囚笼里,不见天日,肤色白的像鬼,多晒晒太阳也能让小孩儿多长长个。 三是能多走动走动,养伤这事儿,顾芒最有经验,总坐着也不行,多少得活动活动。 顾芒本是心情喜滋滋的,毕竟离完成梦境世界任务更进了一步,等阮秋恢复好了精神力二人也能再比试比试。 后花园—— “雄主大人让你来修剪花草,你倒整得挺起劲的,玩的也是不亦乐乎嘛。” 一只亚雌看着阮秋这样沉默的样子,心里火气更大,往前推撞一下说:“哎哟哟,小心手里的剪刀划伤了你的俏脸,到时雄主该多心疼你啊。” “就是个瞎子,雄主心善,善待他几天,真把自己当成菜了。” “瞧那样儿,还是个军雌呢,长成这副小白脸样,怪不得上不了战场,只能当个雌奴,皮肉瓷实点,任人亵玩,也算积攒功德了!” 阮秋的手逐渐握紧。 “皇子殿下说过,”阮秋抬起头,声音低哑,一字一顿道:“他不允许你们叫他雄主。” 几个亚雌对视上他那双黝黑阴沉的眼睛,那眼睛又黑又暗,像璞面的黑玉,让人看了犹如六月飘雪,遍体生寒。 那几个亚雌竟均是不由自主后脊窜凉,一时空气静默,顿了好一会,才找场子地哄笑道:“哟,生气了?” 虽是嘴上这样讥笑着,但几个亚雌到底还是犹疑着不敢动手。 一个红发亚雌暗骂一声“废物”,走上前居高临下地挑眉道:“不是爱剪花吗?来,过来剪啊。” 红发亚雌拽着阮秋来的玫瑰丛,虫族皇室的玫瑰经过特殊培育,灌溉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攻下外部星球取获的魔水。 生长地便也格外娇艳,却也长着格外锋利如魔物般的黑色尖刺,密密麻麻,让人望之生畏。 “皇子殿下最爱玫瑰,你要是能剪出来包成一束送给皇子殿下,我就不为难你。” 包成一束,几支玫瑰包成一束才算一束? 少了,这可是包给皇子的花,无端让人耻笑; 多了,这刺猬似的的尖针可不是开玩笑的。 阮秋一声不吭,握着手心里那柄发钝的剪刀,二话没说就开始修剪花枝。 为了保证野玫瑰的娇艳度,除非要将其摘下来,否则花园培植时一律是不修剪尖刺的。 而这些野玫瑰的刺从花苞叶茎交界处一直延伸到根部,尖刺有如铁铸,锋利地闪着寒光,耳清目明的人修剪时尚且要仔细,更何况是眼盲的阮秋。 阮秋只能闻到这些野玫瑰的气味,瞳仁失焦地颤,但是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右手捏着捡到,左手探寻着覆上去。 果不其然,左手食指的指腹只是稍微碰到了刺的一个尖角,甚至还没等真正触到花枝,就立刻拉拉链似的拉出一道一尺长的口子。 血霎时像红色画笔似的顺着手指流到掌心,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红发亚雌“噗呲”一笑,心里预备到阮秋会打退堂鼓,正准备开口嘲笑。 而出乎所有人预料,阮秋的手触到那尖锐刺部,却像失去触觉一般,不进反退,尖刺深深扎进肉里,不见阮秋发出哪怕一声痛呼,甚至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阮秋一手握住花茎,一手拿那把发钝的剪刀摸索着修剪花枝,仔仔细细把每根尖刺处理掉了,才拦腰一砍。 一朵血红的野玫瑰顺利摘下,花瓣是粘稠的红,让人分不清是花瓣原本的花色还是阮秋的血的颜色。 几个亚雌都是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立时都吓得面色惨白,红发亚雌也喉结滚动,他们都没想到区区一个雌奴竟有这样的血性。 阮秋却没有在意所有人,继续裁剪下一朵花。 他们说皇子殿下喜欢。 皇子殿下原来喜欢花吗? 他心脏狂跳,情不自禁地想象着,如果顾芒能接受他送的花... 如果顾芒能接受他送的花... 阮秋开始兴奋,脸颊甚至都微微烧红,机器般握住花茎,斩断花刺,取下花枝。 在这一刻,他忘记了手心传来的尖锐疼痛感,忘记了他身处花园,忘记了身后的几个亚雌。 难以自拔地沉浸在裁剪花朵的喜悦中。 顾芒喜欢这些花,他多采些才好,越多越好。 几个亚雌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阮秋的手一次又一次被野玫瑰刺扎入,拔出,再扎入,血从一滴一滴变成了一汩一汩。 “喂,你,停下来...”红发亚雌终于忍不住了,他唇色苍白,犹豫着想要叫停,“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给我停下!” 可阮秋依然视若无睹,反而动作越来越快,苍白的手在花丛中蹁跹,变成了刺目的红。 红发亚雌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伸手要推开阮秋,触到阮秋的前一刻又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手腕。 顾芒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祖母绿的眼珠是骇人的沉。 红发亚雌一惊,失声道:“雄...皇子殿下!” 顾芒用力甩开那只手腕,红发亚雌站立不稳地倒在地上,几个亚雌也纷纷跪下,瑟瑟发抖。 他们从未见过皇子殿下这样可怕的脸色,就连在□□室也没见过。 阮秋也从狂热地摘花中停下来,他敏锐的嗅到顾芒的味道,却因为失明而难以辨认顾芒的位置,轻声道:“皇子殿下...” 顾芒盯着阮秋手上血流不止的伤,眉头深深皱起来。 这里本来被他处理地好好的,圆润又干净,摸起来软绵绵的,又变成这样了。 顾芒很不开心。 他命令道:“拿纱布过来,还有药膏。” 阮秋听令准备去拿,又被顾芒拉住,顾芒重复道:“拿纱布过来,还有药膏。” 这显然是在命令这些亚雌。 红发亚雌跪在地上,哑声道:“皇子殿下,纱布和药膏在一楼房间,那个地方我们没有权限进去,强行闯入会有射出刀刃的机关...” “那就进啊,”顾芒似乎很疑惑,“只是刀刃机关罢了,进不去就硬进,不就是被扎到流些血而已吗?很难接受吗?” 红发亚雌浑身打颤,向顾芒爬去,哀求着:“皇子殿下,我错了,我,我不该...” 顾芒一脚把那只亚雌踢开道:“知错了还不滚去想办法。” 过了会儿,那只红发亚雌带着药膏纱布灰头土脸地回来,哪还有刚才趾高气昂的模样。 顾芒道:“以后你们几个,就是这里的雌奴了,我奉劝你们最好每天把寝宫里最脏最累的活抢着干完,不然就滚去楼下的禁闭室不用出来了。” “懂吗?” 几个亚雌,哦不,应该是雌奴,都打着哆嗦连连点头。 顾芒没有接过雌奴递来的纱布和药膏:“给我干什么?给他。” 雌奴膝行着转向阮秋的方向。 顾芒这才呼吸稍稍平稳了些,为了敲打一下这些雌奴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又道:“去给他处理伤口。” 红发雌奴强忍着屈辱,额角绷着青筋,拿起纱布膝行上前,阮秋却向后退了一步,显而易见地抗拒。 “行了,滚下去!” 几个碍眼的人不见了,顾芒才长舒了口气,刚才突突跳的太阳穴才平息下来。 他拿着纱布和药膏,一声不吭地带着阮秋来到室内,阮秋被顾芒拉着一只手臂的衣袖,也不忘把玫瑰全抱在另一只手里,看地顾芒又气又想笑。 用水给阮秋把脏泥和遗留的刺冲洗完毕,才拿起药膏轻轻涂抹。 阮秋感受着这样轻的力度,眨巴着黑漆漆的眼睛,“皇子殿下,您生气了吗?” “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才没有。” 顾芒没好气地说着,又用指腹挖了一大块药膏,顺着伤痕涂抹。 又过了一会儿。 “您生气了。”阮秋肯定地说。 阮秋的话像跟箭似的扎在心上,让顾芒有些绷不住情绪。 他放下阮秋的手腕,沉声问:“刚才为什么不反抗?” 他恨铁不成钢道:“剪花就那么有意思?你怕他们还是怎么着?就那么任由他们欺负?你以前在奴隶所也是这样的吗?” 阮秋被问地一愣一愣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顾芒憋不住,他真的憋不住,天知道他刚才一进来看到阮秋迷茫着两手都是血的样子心里有多难受。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阮秋,他宁愿看到阮秋像主世界一样率先打败boss抢走他的头等功,亦或者训练时把他一个肘击就撂倒,更甚至在训练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拿枪抵着他喉咙,他也不想看到这样的阮秋。 一点也不想。 他又说,声音带了些强硬:“你不能这么任由他们欺负你,明白吗?啊?你就应该把他们都揍倒,打他们,给掀翻到地上!要流血也要一起流血,不能你自己一个人流血!” 他们算个屁啊!也配欺负你!问过我了吗?? 顾芒越说越气,就越激动,一抬眸对视上阮秋黑润润的失焦的眼睛,额前的碎发细细软软的,像只黑色的小奶猫。 害。 他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气都不知道消哪儿去了。 “害,算了。”顾芒认命地轻轻捧起阮秋的手腕给他疗伤。 他在气什么呢,阮秋都这样了,还要求他干这干那的干嘛啊。 也是自己失职,下次把他保护好点就好了。 顾芒一面心里郁闷,一面这样宽慰着自己,等到用柔细的纱布给阮秋处理好伤口了,手心蓦地一空。 阮秋不太明白。 他依旧只把自己当成一只皇子随手捡来的雌奴,捧起遇到顾芒好心,得以苟延残喘到今日。 他在这偌大的皇子寝宫连呼吸都尚且小心翼翼,生怕丢失这得之不易的温暖,又怎么敢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反抗那些他已经熟识而麻木的欺辱呢。 他只是折而复返地又把那些花抱起来。 他不理解顾芒为什么生气。 一捧花大概得有三十来支,高矮不齐,但枝干都是一样的光滑,连根毛刺也看不到。 刺人而危险的野玫瑰温顺地开着花,收起冰冷的尖刺,露出温软细腻的内里,无声散发着盈盈芳香。 他们说皇子殿下喜欢这些花。 阮秋抱着花枝往顾芒怀里送,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失焦地看着顾芒。 “送给您,皇子殿下。” 所以,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7. 生气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8. 梦魇 顾芒低头一看那捧玫瑰,懵了。 搁在以前,如果有人告诉他,将来有一天,阮秋会红着脸送他玫瑰,顾芒会直接骂这人是傻逼,然后从清晨笑到日落,再贱嗖嗖地去找阮秋说这件事儿然后和被阮秋暴打一顿。 然而这件事就这样发生了。 顾芒心中纵有万般气,此时也气不起来了。 他心里觉得哭笑不得,问系统:“梦境小世界的东西可以保存下来吗?” 系统君:“滴,小世界的一切都是阮秋先生的一场梦噢,梦醒后全都会消失的的亲~” 顾芒一愣,问:“...那记忆呢?那家伙醒来之后,也会把梦境小世界的一切都忘记吗?” 系统查询了一会儿。 几分钟后,系统肯定道:“是的宿主,醒来后阮秋先生会把梦境记忆全部忘掉,换而言之,梦境的小世界的一切都不会留下痕迹。” 顾芒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一时怔住了。 他知道梦境小世界的东西八成带不回去,但没想到竟然连记忆都留不下来。 心里那一瞬间有些不是滋味的失落感,他刻意忽略那些,表面上不无遗憾地耸了耸肩,心里对系统道: “那可真是太可惜咯,要是能把东西带回去,我一定得带着这捧玫瑰,回去就要挂在阮秋的办公室。” 不对,还要把这些花风干,做成标本,永远挂在钥匙链上一直嘲笑他。 系统:... 阮秋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肉眼可见的垂下眼尾来,连带着捧着花的手都微微放低:“皇子殿下...不喜欢吗?” 顾芒笑了笑,还是把花接过来,道:“当然喜欢。” 阮秋立刻翘起嘴角,甜滋滋地笑了。 顾芒揉了揉阮秋的头,感觉梦境小世界的宿敌真是笨的可爱,只不过是限定版本的。 后者被摸的一愣,红着脸鼓起勇气,轻轻回应着蹭了蹭。 顾芒把花收起来,想起来自己拿回来的精神球,道:“跟我走,我给你看个东西。” 阮秋立刻点头,他因双目失明,先是在原地顿了一会儿,聚精会神地听着顾芒的脚步声方向,好在他五感敏锐,一步一步循声走去。 可走了不到十步,脚步声停下来了。 阮秋瞳孔涣散了一瞬,心脏挂了砝码似地往下坠,以为自己蠢笨,把皇子殿下跟丢了。 他眨巴着无神的黑眼珠无措地四周看看,还没等鼓起勇气开口询问,手心蓦地一热。 那只他只碰过不多次,却无比熟悉的手,牢牢实实地把他牵住了。 阮秋一下子僵住了。 他似乎永远也不习惯握住皇子殿下的手。 低低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道:“怎么?弄疼你了?” 他刚给阮秋包扎好,担心自己没轻没重把人伤口又给弄裂了。 “没,没有!不疼!”阮秋慌忙否认,深深低下头,徒劳地掩盖自己熟红的脸,反而不顾手心的疼痛,又紧了紧握住的手,迈着小步子跟上去了。 顾芒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和“不疼”是什么鬼?连在一起不就是双重否定表肯定吗?主世界阮秋经常嘲讽他是个文盲,按理说现在应该他嘲笑嘲笑、 但看着阮秋深深低下头后头顶的小发旋,到底还是没说话。 两人一路这样牵着手,在所有佣人的注目礼中堂而皇之来到顾芒的卧室。 这里被称之为“虫族最高机密基地”,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原主实在实在实在太洁癖了,已经到了一种几乎病态的程度,不仅是什么皇弟或者什么郡主诸侯进不来,连代表虫族地位身份最高等级的虫皇都难以踏进。 在原主产生自主意识起,原主就勒令所有人不能踏进半步,就算是打扫的虫侍也必须蒙着眼睛打扫! 不过却越发方便了顾芒,他关上门,拿起那盒子从皇室取出来的精神力球,“啪嗒”一声打开盒子,里面五光十色的摆放着大小不一形同珍珠似的玩意。 顾芒没用过这东西,拿出一颗递到阮秋手心说:“试试。” 阮秋一瞬间就明白这是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瞪大黑漆漆的眼睛,茫然道:“...皇子殿下?” 顾芒:“叫你试你就试,别管那么多。” 之后顾芒就神奇地发现,那颗能量珠在阮秋的手里逐渐消失,像化水蒸发了一般,阮秋却看上去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之后是第三颗第四颗,一整个盒子里的精神力球都被阮秋吸收了,阮秋却依然跟没事儿人似的! 顾芒和系统脸都绿了。 要知道,这里乘着的精神力球可不是普通外面那种几千几万虫币就能买来的便宜货色,这可是皇室国库里的,拿出来一颗就够虫皇肉疼上一天的顶级精神力球,包含的能力无比巨大。 一般雌虫吸收,别说一颗,就算是半颗,三分之一颗,就是泡水喝一口也八成爆体而亡,而阮秋,竟然把一整个盒子的精神力球都吞了! 这尼玛是开挂了吧??自带修改器? 顾芒震惊脸:我现在相信这真的是这家伙的梦境小世界了,真会做梦啊! 系统:... 阮秋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精神力弥补的感觉实在太好,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把这些吸收了个精光:“皇...皇子殿下...”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他只想当一只皇子殿下身边的最普通的雌奴就可以了,而不是罪臣之子,更不是原来的那个SSS级雌虫。 皇子殿下会不会起疑调查他的身份...... 顾芒:你别叫我皇子殿下,我应该叫你龙傲天殿下。 他摆了摆手,摆出原主那份愚蠢自大无知的样子:“本皇子只是上次去皇宫的时候随手拿过来的罢了,你要是喜欢我还有挺多的。” 他贼心不死地再次拿出光脑投影到屏幕,又打开了那个测试精神力的小游戏,神神秘秘地又从柜子里捣鼓一会儿,拿出测试精神力专用的轻镖。 “来,跟本皇子比比来!” 系统:...... 宿主整天不务正业非要和拯救对象比划比划怎么破QAQ 而与此同时,光脑里的直播也顺带着打开了。 【嗷嗷嗷憋死我了,看不到主啵,我的生命,我的意思是我的存在我的爱与恨,都将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主啵今天的衣服好漂亮好高贵耶,是去参加宴会了吗?】 【今天主啵要露脸嘛?】 【呜呜呜为什么让家人们对着墙,要让我们日墙吗?唧唧痛痛QAQ】 光线一如既往的暗,人脸一如既往的糊,加之光脑对准的是墙那面,急地这帮海量的单身寡雌嗷嗷叫。 顾芒冲着光脑投影扬了扬下巴道:“喏,开始吧。” 我就不信都在梦境小世界了我还比不过你。 顾芒先来,“嗖嗖”几声,因为原主身体锻炼程度一般,手比较生的原因,勉强算得上九环。 “嗖嗖”几声,阮秋眨巴着失焦的眼睛,全都射|中了靶心。 顾芒:?凭什么? 不是,有没有天理啊?为什么双目失明也能全中靶心啊?这梦做的可真美啊!他也想做! 系统:“这是测试精神力的,只有精神力到一定等级就是会这样。” 阮秋:“皇子殿下,我射中了吗?” 顾芒微微一笑,睁眼说瞎话地安慰道:“没事儿,脱靶也不丢脸的。” 阮秋一脸信任,软糯道:“好的,我会继续努力的。” 算了,宁还是悠着点吧。 精神力测试方式不只有一种,顾芒又换了百八十个武器亦或者不同,无一例外地全是阮秋获胜。 顾芒索性直接翻出原主最擅长的武器——鞭子。 这鞭子可以称得上原主用的最丝滑的物件,毕竟有成百上千个雌奴给他练手,可谓是从小练习到大。 鞭子出来的一刻,直播弹幕也直接高|潮。 【本虫的屁屁已经撅起来了,我素未谋面的雄主什么时候来打我QAQ】 【呜呜呜已经笨手笨脚了,坏雄主不要再给我的心上绊一脚了】 【想做主啵的电子狗狗,什么都可以玩的那种喔】 【主啵suo话!声音调大些怎么你了】 【雄主你说句话啊~~】 阮秋精神力提高后也对顾芒手里的物件若有所感,他眼睛微微睁大,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了一些。 在所有的武器里,他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鞭子的触感,但如果使用的人换成是顾芒... 阮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如果给予他痛感与快|感并存的那个人是皇子殿下,他非但不排斥,小腹连带着身上的虫纹竟都有些微微发烫。 顾芒本来已经把鞭子拿出来,又思索了一番,还是算了。 毕竟阮秋一只雌虫,以前指不定怎么被鞭子打过,这样不好。 阮秋很失望。 收起鞭子的顾芒:我真体贴。 系统:... 简直没眼看。 比起失望的阮秋,直播间里上万万的雌虫明显更是心痒难耐,直播间刷的弹幕速度已经快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 这样的轰动的直播间会惊动很多虫,其中自然也包括皇室,比如顾芒的那位骨科皇弟—— 顾沿。 这边两虫搞定完这堆精神力球,也自然关掉了光脑,也了晚上,顾芒因为刚才的比试而异常亢奋,怎么也睡不着。 他心想出去喝口牛奶,原世界牛奶简直就是他的催眠药剂,只要他晚上一喝热牛奶,保管一分钟内就睡着,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管不管用。 等下楼喝完牛奶,熟悉的困意开始朦胧,顾芒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拿着剩下的牛奶上楼,他不喜欢浪费食物。 路过阮秋房间时却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像夜起的猛兽。 这么晚了,他在干什么? 顾芒有些疑惑地走去,阮秋的房间离他的不远,也就一个对门再走几步路的距离,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能开。 光线过于昏暗,让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顾芒犹豫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床上空无一人。 顾芒正有些困惑,路过一旁的小沙发,那沙发宛如活物般弹跳了一下,上面盖着的厚厚的被子由此掉落。 顾芒扭过头,这才发现,阮秋没有睡在床上,而是窝在沙发里。 他用一种在外人眼里看来很别扭却绝对不会感到舒适的姿势,盘起来的毛毛虫一样缩在里面,又或者是嵌在沙发那个小小的角落里。 他浑身都是蜷缩的,蜷缩的脚趾,双手,脊背,头发,顾芒好像能通过这样蜷缩的身体看到一个蜷缩在黑夜与梦魇中无法自拔的灵魂。 被子的掉落没有吵醒阮秋,他双目紧闭,像用了很大力气闭上眼睛,牙齿在打颤,是隔着唇都能听到的清晰打颤声,虫翼也早早弹出,锐利的尖角刀子似的扎进小腿。 顾芒定睛看去,小腿上下还有一些别的浅色痕迹。 结论可以显而易见地下定,阮秋每天晚上都会这样不自觉自残,第二天又会因为身体变态的恢复能力而初步愈合,雌虫就是这点好。 顾芒弯腰把被子捡起来,地面很干净,但顾芒还是拍了一下被子,盖在阮秋身上。 盖上的那一刻,顾芒对视上一双猛然睁开的黑眼睛。 里面空洞无物犹如死水,让顾芒想起刚见到阮秋的时候,瞳仁颤抖,带着锐利如野兽般的攻击力,比白天看到的那个他要桀骜数倍。 顾芒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 他不知道阮秋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对夜晚的接触如此警觉。 阮秋没有说话,顾芒也没有说话。 顾芒把被子盖在阮秋身上,动作很慢,留出充足的让人适应的时间,然后拿起纱布把那不深的伤口简单处理好。 最后拿来牛奶,低声问:“你渴吗?” 阮秋在很急促的呼吸,很怪异地轻微扭动身体,像还沉浸在梦境与现实交替的恍惚感,顷刻就落了一头冷汗。 他看上去很痛苦,让顾芒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做错了,也许不该叫醒他。 “不渴。” 阮秋僵硬地回答着,身体的所有细胞都在尖叫着抵抗触碰,可违和的是,虫翼再次恬不知耻地贴上去,即是距离只够贴到顾芒的小腿。 顾芒的思维总是很简单,既然这虫翼会不由自主自残,但又更粘自己,只要在它要自残时自己在身边不就好了。 他把蜷缩在沙发上小小的人抱到床上,自己打了个哈欠,像抱着布偶娃娃似的抱着阮秋,困倦道:“晚安。” 以前在主世界一起出任务时倒是不少时候在野外睡在一起过,因为野外寒冷,一群大小伙子们得肉贴肉地互相取暖,早习惯了。 阮秋睁着黑漆漆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身边的人呼吸变得平稳。 他的心也蓦地平静。 一侧的虫翼已经不受控制地张开到最大,那些精神力球到底是起了作用,整个房间都被伸展的黑色虫翼填满,邪恶而渗人,看着比地狱还要毛骨悚然。 阮秋微微侧过头,隔空用手轻轻描摹顾芒的眉眼。 手指的触碰轻地像羽毛,顾芒睡梦中呼吸稍稍变了个调,手指就被吓得猛然收回。 顾芒没有醒,阮秋却不敢动了。 阮秋开始焦虑。 看不见,看不见。 怎么就看不见呢。 他焦虑地咬着手指,努力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贪婪了,明明一开始只是要做皇子殿下的雌奴而已... 仅此而已就好了。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8. 梦魇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9. 捉奸 “二殿下,您不能进去啊!” “二殿下,大皇子殿下还在休息!” 几个雌侍慌忙上前阻拦,只见来人亮剑一拔,眉宇是遮掩都遮掩不住的戾气,呵斥道:“都给我滚开!” 几个雌侍顷刻吓得跪在地上。 顾沿左手重重握着手里的剑,右手拿着光脑,眉宇阴桀地可怕,一路穿过大堂宛如穿过无人之境,上楼一脚把顾芒的房间门踹开,没有人。 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睡过的痕迹,地上零零散散摆放着昨晚精神力测试用的轻镖和一些稀稀拉拉的武器。 顾沿看到这些,更加确认直播里那个人是顾芒,一时气地心肌梗塞,差点没背气儿去。 昨天他本好端端处理完政务,在自己的寝宫歇了会儿,寻思看看直播,就悄悄用自己的私人终端上了黄网,见到一个“叫我皇子殿下”的主播高高悬浮在首页。 顾沿当时心里就陡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点进一看,哦豁,是他那个好哥哥在玩精神力游戏直播,还是和那只低贱的雌奴! 要知道,在虫族,精神力是一种极为隐私的东西,不亚于人类世界问女孩子的年龄体重,当着众虫的面,还是在黄网,公然测试自己的精神力和诱|惑这些雌虫有什么差别?? 顾沿当即心里的醋意怒火翻了坛子似的兜不住了,当即气地眼冒金星,他借由着皇子特权爬进了顾芒账号的私信后端,直播时这些雌虫的语言就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是在后端,里面那些单身寂寞寡雌们对顾芒的私信简直可谓是不堪入目!龌龊不堪! 滥货!自己纳了那么多美娇雌还不够,撒网都撒到星际直播上了! 雄虫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顾沿直接气地一夜没睡,一边心里暗骂顾芒水性杨花,一边第二天盯着两个黑眼圈就急匆匆过来了,却扑了个空。 他脸色阴沉地看向雌侍,雌侍只好瑟瑟发抖地说顾芒现在在那只雌奴的房间里。 顾沿眼眶猩红地走到对面房间,冷笑连连。好啊,都把雌奴房间安排到对面房间了,那些亚雌不得直接住进他主屋了? 再次一脚把门踢开,还没等生气,顾芒被整间屋子里几乎溢出的黑色虫翅惊住了。 入目可见的首先是一片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黑色虫翼,交叉着宛如原始森林里黑漆漆的枝丫,不祥的气息呼之欲出。 每一个虫翅的延展端都好像有生命一般,颤巍巍地跳动,极力隐忍着什么似的。 顾沿注意到,这些“枝丫”在诡异地移动着,并不是固定的姿势,而好像排队一般,交错着有序地轮换着,此起彼伏地有序地去贴合轻蹭着一具温热的身体,就像猛兽用舌头舔舐着什么珍宝。 顾沿定睛看去—— 那具身体不是顾芒还能是谁! 顾沿瞳孔骤缩,一下子把剑高高扬起,想要砍掉这些阻挡他的虫翼,可就在触碰前的一瞬间,黑色的虫翼一一种极快的速度收回,恍若蒸发一般,顷刻间房间恢复如初,只剩下床上的顾芒,还有那只雌奴。 那只雌奴就那样坐在顾芒身边,黑漆漆无神的眼珠盯着他,像乘着一汪深渊,精致的面容面无表情,是种极为怪诞的美。 顾沿对视是那双眼睛,头皮止不住地一阵阵发麻,寻常雌虫的虫翅平均收回时间是五分钟,这只雌虫的虫翅如此巨大,刚才收回时间又那么短,简直可以用怪物形容。 “唰啦”顾沿猛地拔剑,同时,顾芒也醒了。 顾芒眨了眨眼睛,不知为何这一夜睡得很是舒服,他起床第一件事儿是低头查看阮秋的伤,发现已经好地差不多了才松了口气。 继而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沿,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他的视线落到顾沿的剑上,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顾沿触目到床单的褶皱和一滩莫名其妙的液体,脸色阴沉:“呵,皇兄真是不挑食啊,从奴隶所带出的雌奴也能往床上拐了?低贱的味道让人闻着想吐!” 那摊液体大概是牛奶洒了,顾芒扯起嘴角:“你那一身禽兽味也还没散呢,还贸然闯进我的寝宫,该陪我点精神损失费吧?” 顾沿噎了一下,继而把剑握紧,咬牙切齿道:“你身后的雌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刚才我明明看见他的虫翼...” 阮秋难得染上一丝可以称得上是惊慌的神色,轻轻拽着顾芒的袖子躲进顾芒背后。 顾芒心都软了,他主世界的时候就跟阮秋开玩笑似的说过要是阮秋稍微朝他服个软他就勉强考虑考虑把人娶了,结果是不出意外被走了个鼻青脸肿,记得当时顾芒还躺在病院啧啧称奇阮秋这家伙竟然也会脸红。 现在阮秋这幅躲猫猫似的小样儿,简直撞在顾芒心巴上了,连带着语气也护短起来。 “皇弟,现在该先质问的是我吧,”顾芒挑着眉,把“皇弟”这两个字加重音,把原主的拽欠样演出个十成十,满意地看着顾沿顷刻间黑炭似的脸,“是你没经允许先闯进我的寝宫,没错吧?” “我...” “是你入室带刀,行迹可疑,没错吧?” “那是因为...” “是你打扰我和我的人睡觉,没错吧?” 顾沿气地脸色煞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顾芒好心地总结道:“皇弟,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一只未婚雌虫贸然闯进一只成年雄虫的房间,我是无所谓,但为了你的名声起见,以后这种事儿还是少做,免得让有心人误会了。” 顾沿像被戳中了什么心事,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调色盘似的好不精彩,最后才蹦出句话:“龌龊至极,我才没有!” 顾芒耸耸肩,对这位骨科皇弟不置可否。 他自顾自地穿好衣服,带着阮秋下床,整个过程慢悠悠的,就好像故意展示一般,还顾及阮秋看不见,细致地从始至终一直牵着阮秋的手。 顾芒饿了,准备下楼吃饭:“皇弟,慢走,不送~” 顾沿稍稍冷静下来,他的视线在阮秋和顾芒之间来回转,冷笑道:“你该不会忘了,今晚是虫族一年一度的‘虫宴’吧?该不会你想带着这只卑贱的雌奴去?” 虫宴是虫族一年一度的盛典,所有知名雄虫都会参加,是笼络交际的好机会。 顾芒还需要以后从虫皇手里拿到阮秋的虫晶,这种结交人脉的机会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这种宴会也是规模巨大,雄虫身边一般都会带上自己最漂亮的亚雌过去,聊以充当门面。 在其中,又以顾芒原主最为尤甚,每年虫宴都会全国召集雌伴,若是找不到顺眼的可人亚雌,甚至都不会去参加宴会。 他漫不经心道:“有何不可呢?” 顾沿一愣。 顾芒给阮秋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道:“还有,我需要提醒皇弟你,我的寝宫里确实有雌奴,但不是他。” 顾沿心头巨震,他第一次去低下他高贵的皇家的头颅,去看阮秋的脸。 不知为何,顾沿感到一阵难言的熟悉。 - 晚上顾芒专门命人找了礼服,都是银色,聊好尺码后很快送了过来。 雌侍心里觉得皇子殿下和一只雌伴穿同色礼服多少有些不妥,但想着皇子殿下对那雌虫的宠盛,终究没说出口。 顾芒很快穿戴完毕,转头去看阮秋,后者哪里穿过这样复杂繁琐又高雅的衣服,正低着头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领带皱巴巴不说,一些小配饰也是乱七八糟,急的一额头的汗。 顾芒失笑出声,他想起原世界时候阮秋也对这些小细节不甚擅长,走过去轻声道:“松手吧。” 阮秋一怔,松开手,只觉得一阵沁人的玫瑰香袭来,不由痴了。 他又想起昨夜卑劣的自己,恬不知耻地用虫翼蹭着顾芒的身体,兀自逾矩地肖想了一晚的欢愉,把那玫瑰香刻进骨髓,拉进地狱。 把阮秋扣错的扣子解开,再系上,一以贯之的磁性低声传来:“好了。” 阮秋连呼吸都放的小心翼翼,“谢谢您。” 卡在宴会开始的前一分钟,顾芒才进了大门,他是皇室唯一的雄虫,也是帝国第一只S级雄虫,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无疑是众虫的焦点,连带着身边的雌伴。 所有人或嫉妒或轻蔑的目光都开始在阮秋身上上下扫视起来。 这是一只看起来不算大的雌虫,身材看起来青涩柔韧的模样,眼型是罕见的丹凤眼。 打眼看过去,雌虫的容貌会被其身上神秘暗沉的气质掩盖,却像颗黑珍珠,越看越得起韵味,细细看来,竟是比顾芒之前带的任何一位亚雌都好看。 这只雌虫不是去年的亚雌了,这不值得奇怪,毕竟顾芒每年的雌伴都在变,令众虫目光微变的是,这只雌虫竟然穿着和顾芒一模一样的银色服饰。 要知道,在重大宴会上,雌伴无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是要比雄虫衣服颜色黯淡一些的,可这只雌虫竟然同色,可见其在顾芒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阮秋显然对这种被聚焦目光的场合很不适应,他紧紧攥着顾芒的手腕,肉眼可见地焦躁不安。 他像个怀抱珍宝路过闹市的孩童,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东西时被迫流露给他人,之后便生死予夺。 “呵...” “看他...” 窃窃私语声传来,他这样粘人又不懂事儿的模样让在场的一些贵族捂嘴嗤笑连连,皇子殿下怎会带如此不识大体的雌虫来宴会,轻蔑而幸灾乐祸的目光一股脑地向阮秋袭去。 顾芒却以为阮秋又想起了以前的阴影,以为他只是单纯不适合人多的场合,来到酒水休息区,让阮秋坐在沙发上。 这里很空旷,有很多的零食点心,顾芒猜阮秋应该喜欢,毕竟自己在寝宫喂他吃的时候他每次吃很多。 “先在这里待着,我等会儿回来。” 不远处有只雄虫叫他,那只雄虫是个跟皇室关系很近的贵族,要拿回阮秋的虫晶启着不小的作用,顾芒于是抬脚前去攀谈起来。 阮秋僵硬地坐在沙发上,知道自己给顾芒丢脸了。 喉结滚了滚,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心脏更加焦躁起来。 想回家,想回家。 有很多雌伴被雄虫放到在休息区,但因为阮秋是大皇子的雌伴,就显得格外可笑起来,闲言碎语被刻意传到阮秋耳朵里。 阮秋只把这些当成白噪音,一点都听不进去,只是焦躁地想着顾芒会在哪。 现场雄虫太多,精神力不足以确定皇子殿下的位置,阮秋想要起身去寻,又想起皇子殿下刚刚让他在这里乖乖等着。 他痛苦地皱起眉,有种精神体要被撕成两半的痛感。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9. 捉奸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0. 鞭子 阮秋还坐在沙发上愣神,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站在了他前面。 “哟,这衣服很漂亮嘛?皇子殿下给你选的?”声线偏细,一句话能拐八个腔调,阮秋不认识,但大抵能判定出眼前这个人是只亚雌。 那亚雌名为尤瑞,见他不回应,也没着急。 他慢条斯理地说:“皇子殿下带你过来,应该也是看重你,没想到表现地这竟是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只会给皇子殿下丢脸,害的他也被耻笑。” 阮秋仍坐在沙发里,睫毛都没动,对尤瑞的话没有一丝反应。 尤瑞讥讽地说:“皇子殿下以往哪次带来的雌伴不是端庄得体又大气?我要是皇子殿下,碰到你这样丢人虫,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把你扔得要多远有多远!” “不会的!” 这句话刺激到阮秋,他握紧双手,一双眼满是执拗和惊慌,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他这一生似乎都没有怎么对顾芒之外的人说话,笨嘴拙舌,只会傻傻地道:“他不会丢弃我。” 可他心里又无比的知道,尤瑞说的话是对的,他眼瞎耳朵又不瞎,那些窃窃私语的嘲笑他听地清清楚楚。 阮秋不在意除了顾芒的以外的任何事务,但此时他不得不开始惶恐,他的皇子殿下是那样太阳一样的,亮闪闪的人,要在乎的东西很多,不像他。 什么也没有。 “我...我只是想一直待在他身边而已...” “你这话自己说着信吗?你敢以虫神起誓吗?”尤瑞秀美的脸上满是嘲讽, “真是笑死个虫了,一直待在他身边?你以为你很特别吗?皇子殿下才是帝国最高贵之人,他是皇室唯一的雄虫,以后他就是虫皇,整个星际想要嫁给他的人从虫星排队到蓝星,你该不会以为你能永远获得他的宠爱吧??” 尤瑞笑地前仰后合:“像你这样从头普通到脚的雌虫,找不出一丝闪光点,别说雌侍,就连雌奴也不配做!等到以后皇子殿下登帝,就是第一个要被踹掉的货色!” “你胡说!” 阮秋猛地站起来,呼吸粗重,浑身紧绷,紧握的双手微颤。 他连带着身后的虫翼也隐约起伏着,整个人面临失控的边缘,瞳仁失焦地扩大,显现出失明的体征。 尤瑞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阮秋是个瞎子。 他笑容几乎裂到嘴跟,往前走一步几乎抵着阮秋的鼻子,肩膀故意往阮秋身上撞了一下。 尤瑞嘲讽里带着胜利者般的怜悯:“我说怎么看着你这么别扭,原来有残疾,还是只的瞎子,哦呵呵,说不定以后皇子殿下和别的雌虫当着你的面交欢你都不知道吧哈哈哈——” “嘭——” 话音未落,尤瑞就被阮秋迎面打了一拳,身子跟着后仰,那一拳出手时狠厉,但也控制着力道。 尤瑞却是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虚弱地扶着桌子,蹙眉噘嘴,哼哼哈哈地喊着疼,他这样一闹,周围本就默默看热闹的雌虫们讨论声更大,连带着惊动了宴会中央的雄虫们。 等顾芒赶过来,这里已经被围地水泄不通,所有虫都来看热闹。 他的视线直接掠过了在地上的尤瑞,寻找阮秋的身影。 阮秋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满脸的仓皇无助,早上时刚被顾芒整理好的发丝也乱了,睫毛不安地颤,本一双失明看不见的眼睛执着地睁着,像是在没有路灯的夜晚弄丢了钥匙。 顾芒不知怎么回事,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还没等他上前,那只还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尤瑞一下子扑腾着跪在顾芒脚边,一手捂着胸口,低声咳嗽道:“皇子殿下,刚才我本是好心来找这位雌虫聊天,只是聊一些日常,没想到这位雌虫突然暴起,开始攻击我...咳咳...” 阮秋的脸色越发苍白,他暗道自己的愚蠢。 来到这本就无数双眼睛盯着,这只亚雌蹊跷地前来本就有猫腻,可笑的是自己真的就是这样没出息,涉及皇子殿下的话一丝一毫都忍不了,白白落了人的套。 顾芒皱紧眉头:“你的意思是说他突然攻击你?你有什么证据?” 尤瑞,连带着周围看热闹的雌虫雄虫们都是一愣,在这种重要场合,哪里需要什么是非论断的证据,单单是阮秋惹祸上身这一点,就足够判一个失礼罪,连带着所属雄虫都会丢个大脸。 聪明的雄虫应该选择把所有的罪责推到阮秋头上,独善其身,若是不受宠的雌虫,当场丢进牢狱都是轻的,又岂会讲什么可笑的证据。 尤瑞脸色微微变化,又调整回来,捂住胸口娇弱道:“皇子殿下,我的身体娇弱,这里的疼痛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而且...人家身体如何,您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 这一番话说的及其暧昧,一些看热闹的雄虫贵族了然。 前阵子,这尤瑞也是顾芒雌侍中的一员,不知为何被赶了出来,现在这是要吃回头草呢。 “皇子殿下,”尤瑞扬起下巴,将脖颈拉伸出一条诱人曲线,轻轻着说:“恳请您再次收回迷途的我吧,我能保证,我的礼仪,姿态,都会比这只狂妄的雌虫优秀百倍。” 一只失礼又瞎的残疾雌虫,一只讨喜可人又痴心不变的亚雌,任何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阮秋浑身血液都开始发冷,凝固。 “皇子殿下,”阮秋的双臂无力下垂,艰难地涩声开口,“是我莽撞袭击了这位阁下,也愿意接受监|禁的惩罚。” 作为一只雌虫,雄虫理应凌驾于他的任何意志之上,不应该让皇子殿下为难。 尤瑞暗自扬起一个笑容,周围看热闹的雌虫雄虫们心里也大致知道了结局,在这样大的场合失态,这只雌虫八成得被扔进星际监狱,出不出得来就不知道了。 聪明的雄虫都会选择独善其身。 一旁早已到达现场的讯审官也准备上前抓捕—— “本皇子问的是,证据在哪?” 悠悠的声线带着漫不经心。 “还是说,你们的虫耳朵是塞了太多虫屎,导致聋掉了吗?” 皮靴在虫宴的月亮石砖上敲打出好听的“咔哒”声,顾芒一步一步走来,踩在所有雌虫的心上。 他扯起一抹冷笑,漂亮的祖母绿眼珠好似泛着幽幽冷光,竟是令尤瑞和那些无作为的讯审人员们无端打了个寒颤。 “虫宴的监控设备应该还没有到坏掉的程度吧?”顾芒冷眼扫视着几个讯审官,忽而一笑,问: “还是说真的坏了?要不要我跟雄皇汇报一下,等回头给你们主办方捐一百个啊?” 几个讯审官霎时冷汗淋淋,这世上没有人会想触怒雄皇,他们低着头道:“马上就去查。” 随着讯审官们急匆匆的脚步声离去,现场变得鸦雀无声。 在场的所有虫都被顾芒的气势震到了。 顾芒走到阮秋前面,以一种保护者的姿势挡在他前面,面对着众人。 “这件事马上就会水落石出,如果我的雌伴有错,自然会得到惩罚,但如果事实与尤瑞阁下说的不符,” 顾芒声音一顿,玩味笑道:“那我们再走正常审讯流程也不迟,你说对吗?尤瑞阁下。” 一头冷汗的人换成了尤瑞,尤瑞没想到这件事的发展完全出乎了预料,心虚着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点头。 顾芒举起手里的高脚杯,澄黄的香槟酒一如他代表皇室与纯净S级精神力的高贵发色,道:“不过今晚给各位造成不快了,这件事也确实与我和我的雌伴有关,这杯酒给大家赔罪。” 这帮雌虫雄虫哪里敢让高贵的大皇子给他们赔罪,一时间面面相觑,一只虫也不敢接。 顾芒面色如常地自顾自喝下酒: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作为皇子,我自然遵守虫族的法律,但我的雌伴也只能由我来责罚,在等候监控录像调查之前,今晚的惩罚走流程二。” 他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地瞪大眼睛,一时窃窃私语声不断。 所谓流程二,就是走正常审讯流程一之外的第二种责罚方式。 即雄虫会使用特制银鞭对雌虫施加五鞭子的惩罚,孰轻孰重自己定论,但流程二只有地位极高的雄虫才可以选择,而且过程很考验雄虫与雌虫之间的配合,稍有不慎引起雌虫暴动只会徒增笑耳。 为了包庇自己的雌虫而选择流程二的,历史上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其中大部分也都以失败告终。 顾芒转过身,阮秋的情绪已经平和下来了,一双眼睛湿漉漉而润泽泽地看着顾芒。 顾芒心里软了一下,伸手揉着阮秋的头发,低声道:“刚才吓到了?” 阮秋摇摇头。 只是怕您真的不要我了。 顾芒做出流程二的选择也是为了之后的剧情考量,毕竟在虫宴上除了这种事,若是真的混过去了以后八成会被诟病,对于获得虫晶难度只会加大,折中这个方法,不仅给阮秋挽回名声,也能服众。 “阮秋,”顾芒低声道:“你相信我吗?” 五鞭子,不多不少,若是普通鞭子他能肯定阮秋能承受的来,可这是特制银鞭,稍一不慎会刺激雌虫暴动。 “我相信您。” 阮秋说完,又怕顾芒不信似的,拉着顾芒的袖子,又重重地重复说:“我相信您。” 虫宴的圆台中心。 不仅在场内的所有雄虫与雌伴,就连端酒水的场内雌侍,也都一一停下自己手头的动作,转头看着舞台中心的两人。 顾沿也在台下,眼睛死死瞪着阮秋。 昨天在室内看到的那宛如黑暗森林般的虫翼还历历在目,精神力越高的雌虫暴动情况越是不稳定,加上银鞭有特制药水,他不相信阮秋能挺的过去。 “告诉我你的名字。” 顾芒手腕银鞭鞭柄,银蛇般的长鞭带着软鳞,上面涂抹着惩罚雌虫的特制药水。 一般来说鞭子越长越不好驾驭,这银鞭长地却足足从顾芒手腕绕到手臂,很碍手,稍有不慎就控制不好力度。 “您的雌虫,阮秋。” 阮秋跪在顾芒脚下,没有被绳子捆绑,而是极为自然地呈现一个屈服的姿势,手腕自然背后,挺直的腰板纤细柔韧。 “阮秋。接下来,介于你在宴席上的无礼,我将给予你五鞭的惩罚,要求你每鞭报数,明白吗?” “明白。” 顾芒念完流程二的启动词,手心捏紧鞭柄,心里不免为阮秋捏了把汗。 阮秋依然温顺地跪在那里,有人眼尖地看到阮秋背在身后并拢的双手指尖在发抖,以为这雌虫在胆怯。 阮秋确实在发抖,不仅是手,还有心,呼吸的频率都有些克制不住地加快。 所有人的注目像给他注射了兴奋剂,裸|露在外的皮肤像能感知到空气流动速度,每个细胞都达到了最敏感的程度。 他用牙尖咬了一下舌尖,勉勉强强抑制了一下分泌过的涎水。 提醒自己不要太兴奋。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0. 鞭子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1. 五鞭 “啪——” 银亮的长鞭仿若笔走龙蛇,随着“嗖”地一声,不偏不倚地打在阮秋的胸腔靠下。 “...第一鞭,”阮秋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耐力忍住喉咙间的轻吟,哑声道:“雄主...我错了。” 在流程二之中,不论此时雌虫雄虫之间是何关系,为表示臣服,雌虫统一要唤雄虫为雄主。 顾芒也吐出一口浊气,心想长痛不如短痛。 他把长鞭甩直,油亮的银鞭挥舞,又是“啪”一声,斜斜地打在阮秋的小腹左侧。 阮秋咬住嘴唇,喉结滚动,后脊绷出一条漂亮的曲线,半晌,声音又低又哑。 “...第二鞭,雄主,我错了。” 这才只是第二鞭,阮秋就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了,银鞭上软鳞夹带的特殊药剂随着鞭打出来的红痕而嵌进伤口,伴随着血液,一种异样的冲动流窜四肢八骸,血气上涌,面颊显现出桃粉色。 他艰难地轻微移动了一下,可是第三鞭毫不留情地再次挥下,重重打在小腹斜右侧。 顷刻之间,三鞭已然挥出,掌控极好地在腹部呈现倒三角形的三条血痕。 底下有雄虫感到惊叹,这样漂亮的鞭形,想要以这种力道适中且契合的方式打下,是很不容易的。 阮秋经受不住般地弯下|身子,后脊的虫翼跟蠢蠢欲动,终于控制不住地弹出,油亮黝黑的虫翅伸展出来,好似神父脚下低伏忏悔的恶魔。 “......”这一次阮秋的声音隔了很久才出来,像是从喉咙里,从身体深处挤出。 “第三鞭...雄主,我错了。” 那鞭鳞上涂着的就是刺激雌虫暴动的药水,一般来说,雌虫显现出虫翅时,八成就宣告着雌虫开始处于暴动初期了。 台下的雄虫互相耳语起来,虫宴上的警卫们也纷纷集结,做好应对雌虫暴动的准备。 数百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的二人,毕竟现场尊贵的雄虫太多了,万一因为雌虫暴动而出现严重后果,整个场子的工作人员的职业生涯都得玩完。 有雄虫轻蔑道:“看吧,虫翅到底还是露出来了,我就说惯着这些雌虫是没有好下场的,他们只配扔到地牢或者荒星战场!” “可不!大皇子殿下也真是糊涂了。” “为了这么一只雌虫,至于吗?尤瑞长的不也挺好看的,直接收了得了呗。” 台下人注意到的事,顾芒自然也注意到了。 他看着那黑如深渊般的虫翅,心脏一沉,缓步靠近,弯下|身想要伸手安抚一下阮秋。 保安雌虫大喊:“皇子殿下,危险!” “保护皇子殿下!” 台下的顾沿也时刻关注着这一刻,双拳紧握,目光凛凛身体紧绷,随时准备出鞘而动。 顾芒被这突兀的声音惊到,一时没有动作,也就是这电光火石的空。 “——不对!你们看,那只雌虫好像没有暴动...” 众人顺势望去,本以为顾芒会被雌虫的能量暴动弹开,却只见阮秋身后的巨型虫翼安分而温顺。 它因为过长而有一大半落在地面上,好似显露出来只是祈求爱抚一般,翅尾有如活物地向前去攀附在顾芒的皮靴上。 众雄虫雌虫:? 尼玛这玩意儿是战斗用的啊,你让它物归其所好不好?怎么成你俩play的一环了? 顾芒犹疑地捏着手中的鞭子,额心已是一片汗,阮秋的状态只有他最清楚,现在的样子绝对不正常。 或许应该打在一个结实点的位置,这样就不会痛了。 顾芒脑海里闪过阮秋看上去就强大而威力无比的虫翼,终于扬起银鞭—— 第四鞭,不轻不重,打在阮秋左侧虫翼的根部。 台下众虫一片哗然。 很多雌虫已经脸红了。 皇子殿下,竟然喜欢,这,这么刺激的吗? 原来顾芒完全想岔劈了,那里是虫翼生长的地方,周边的部位敏感异常,对于要强的雌虫来说,打在这里和当众打在隐|私部位压根没有二样。 阮秋浑身触电般地抖了一下,从顾芒的角度只看到他低下的头颅和头顶小小的发旋,看不到他红到快要滴血的脸颊。 “...第四鞭,雄主,我错了。” 然而顾芒却对台下的反应一头雾水,反而很是欣慰,觉得阮秋刚才的声音轻了很多,一定是想法对了。 于是第五鞭,没等阮秋缓过来,就举重若轻地落在右边虫翼,阮秋终于忍不住喉咙间溢出一声低泣般的呜鸣,眼角辍泪,软软地倒下。 顾芒瞳孔一缩,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短步冲上去接住了阮秋。 他担心极了,待把完全软掉的人抱在怀里,才终于看清了阮秋的脸。 面若桃李,眼尾晕红,像点了胭脂。 他就这样愣愣看着阮秋,在主世界时被人称为“人体计算机”的向来高速运转的大脑,都有一瞬间的宕机。 “第五鞭...”阮秋的声音轻地腻人,他的下巴无力地耷在顾芒的肩头,开口时唇正好对着他的耳朵。 “雄主,我错了。” 顾芒僵直在原地,呆呆地抱着阮秋,在众目睽睽之下,红一点点从耳垂蔓延到耳根。 台下众虫的反应截然不同。 顾沿的脸色十分难看。 雄虫大多惊讶的是阮秋竟然能够挺住精神力暴动没有伤害雄虫,反而表现出如此这般的驯服姿态。 那前三鞭打在腹部,那里是距离雌虫生殖腔最近的部位,如果说前三鞭是在展示一名雄虫对雌虫的控制,那后两鞭与挑|逗无异,就是在展示雄虫对雌虫身体的熟知程度。 雄虫们无一不被这所叹服,异常统一地只有一个疑问:他们到底滚过多少次床单了!! 假如顾芒听到这些虫的心声一定会呐喊:我不是,我没有! 而雌虫们羡慕嫉妒恨地看着台上的阮秋。 “呜呜呜呜我感觉我好像只在路上好好的就被踢了一脚的狗。” “我们也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吗?” “皇子殿下好温柔...我也想做他虫,做雌侍也可以!” “得了吧,你忘了他那所监|禁室了?要我说也就是对这只雌虫特殊而已。” “他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虫星系呜呜呜...” 台上顾芒却没有时间关注他们在想什么了,他脱下外套披在阮秋身上,把浑身汗沁的人打横抱起,偏头低声对虫宴侍者吩咐了什么,扭头离开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虫宴的讨论声才越来越大,有关顾芒的舆论也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变化。 顾芒匆忙抱着阮秋回到星舰上,把阮秋轻轻放在软沙发上,声音轻地怕惊扰了什么:“先待一会儿,我马上去取药。” 阮秋低喘一声,反射性拉住顾芒的手腕:“没事的,雄主——皇子殿下,我不疼。” 他像条即将在沙漠里溺死的弹跳着的白鱼,一刻也离不开顾芒。 他需要呼吸,需要续命。 顾芒僵在原地,他现在脑子乱七八糟的,跟胶片机似的,一会儿闪过刚才阮秋臣服的样子,一会儿是又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最后是那声带着哭腔的雄主... 要命。 这似乎不太对。 系统磕着瓜子:不,这发展很对*^v^* 。 顾芒坐了下来。 “给我看看你的伤。” 阮秋低声呜咽了一下,完全对人付诸信任的小兽般,掀开了带着血痕的衬衫,腹部赫然是三道呈倒三角形的整整齐齐的血痕。 他看不见这些,只会把头深深埋在顾芒怀里,毛茸茸的头蹭来蹭去,有些痒。 皇子殿下的怀抱,气味,带着的痕迹... 好满足... 刚刚面临失去的恐慌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暴雨后的安逸,像大雪里缩在小木屋,烤着炉火般的惬意和想要流泪的欲|望。 阮秋收紧手臂,紧紧抱着顾芒的腰。 顾芒脸色却霎时不好看起来,他伸手轻轻碰了一下那道血痕,阮秋先是反射性瑟缩一下,接着更往顾芒怀里送。 “你管这个叫没事?”顾芒皱眉不悦,还是准备起身去拿药膏,怀里的人却猫爪勾着似的抱紧不撒手。 阮秋以前从没有这样任性过,精神力暴动确实会造成情绪不稳定,更何况今天确实吓到他了。 顾芒低叹一声,揉了揉怀里毛茸茸的毛球脑袋,就这样抱着阮秋去边上拿医药箱,再抱着毛球回到软沙发上。 他见怀里人还是抱紧不撒手,只好先从阮秋的虫翼根部开始处理,那里的鞭痕不那么重,只是浅浅的一道。 左侧虫翼依旧是断的,让顾芒想起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它似乎很不受控制。 顾芒指腹沾了点药膏,浅浅涂抹在阮秋的左侧虫翼根部,清凉的药膏带着薄荷和凉草的味道,很清爽。 阮秋轻轻发颤,畸形丑陋的断翅暴露在他最敬爱的人眼下,他有些不安,扯着顾芒的袖子: 在虫族,一只短而丑陋,畸形的虫翼象征着很多,只是顾芒不知道罢了,况且对这种东西的审美,顾芒实在理解不来。 断了就断了呗,阮秋可是SSS级,怕这? “皇子殿下,那里不需要的...它可以自己痊愈。” 这是句比地球是方的还假的假话,事实上,精神力等级越高的雌虫,虫翼受伤时就会越难恢复。 顾芒自动无视,面色不改,反而手握住虫翼的截断处把颤抖的虫翼固定,名贵的药膏毫不心疼,一挖就挖一大块往上涂抹。 他这样涂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怀里的人静的出奇。 顾芒一怔,捧着阮秋的下巴把埋在怀里的猫猫头抬起来,对视上一双眼角发红又湿漉漉的眼睛。 “...为什么哭?” “对不起...皇子殿下,”他忍着哭腔,肩膀瑟缩地抖,整个人浸泡在羞耻与自卑的罐子,“它,它太丑了。” 阮秋失焦的瞳孔轻颤,泪珠从黑漆漆不见光的眼睛里,大颗大颗,往下滚落。 他声音轻地像呢喃:“求您不要看它了,好不好?”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1. 五鞭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2. 眼泪 顾芒还是第一次见到阮秋哭。 他从未看到过阮秋掉一滴眼泪,非要类比一下的话,大概等同于阮秋从没喊过疼。 以前主世界出任务时也是如此,被boss袭击了之后伤口从大腿一直裂到小腿,还非要瞒着所有人,最后伤口感染发高烧了才瞒不住露了馅。 清醒时候一个闷哼也不会有,高烧了虚弱了才会迷迷糊糊地喊着疼。 阮秋像只被逮住的小刺猬,挣扎着竖起尖刺,持续抵抗着触碰,但终究没有动真力,顾芒微微用了点力,把他摁在怀里。 顾芒停下处理伤口的动作,拿起手帕给他拭泪:“别哭,我不碰还不是了。” 阮秋低头抽噎着没说话,眼圈红红的。 他决定先安抚一下难得哭了的宿敌,捧起阮秋的左右双手附在自己的左右眼睑。 他被阮秋的手蒙着眼睛,笑道:“喏,信了吧,我现在真的看不见。” 睫毛很长,还像蝴蝶似的扑朔着,一眨一眨的,阮秋手心痒痒的,带着哭过后又黏又软的声线说:“嗯,信。” 他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跟那些亚雌的拿乔别无二致,红着脸:“对不起,皇子殿下。” 顾芒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根了,他做梦也没想到有天自己会这样哄小孩似的哄阮秋,关键是竟然还十分管用。 他放下阮秋的手,瞄了眼那断掉的虫翼,试探性问道:“它是怎么断的。” 阮秋沉默了一会儿,他垂下眼睑,本就无神的双眼显得更加灰暗,轻声道:“皇子殿下...您想知道吗?” 只要他说他想知道,他就可以撕开最深层的伤疤,剖开血淋淋的骨血,把所有好的坏的全部曝露世间。 其实不着急的,他还有很多时间,有很多机会了解阮秋的过去。 可顾芒牵着阮秋的手,低声道:“告诉我。” 奴隶所看不见蓝天和太阳的。 那里的脏臭水沟流淌着食物残渣和泥土,雨水,泥水,交杂着闻之作呕的臭味,却是奴隶们的食物来源。 雌奴们争先恐后撕破自己本就褴褛的衣服,每到晚上就会用撕下来的衣物做漏网,去里面打捞“食物”,长此以往,雌奴们无一不是面黄肌瘦,体力全无。 只有阮秋在里面是例外,他去菜市场捡烂菜叶子冒着被踩踏的风险也不吃那些臭水沟里的东西,他便不和别的雌奴那般臭。 再加上阮秋长得比那些孔武丑陋的真正低等的雌奴们要好看很多,他成了第一个被觊觎的对象。 这在奴隶所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这里的雌奴们一进来就会被分为容貌上等的,中等的,和不好看的。 长的稍微过得去的会被奴隶老板好好拾掇一番,卖给有点小钱的官员,而因为雌奴天生低贱,就算卖出去了也大多是成为公共用妓,这些雌奴得性|病的概率可以好不夸张地说,就是百分之百。 而容貌中等的,算不上丑的会留下来干苦力,偶尔被奴隶贩子一边唾骂一边发泄欲|望使用,等到因为某次搬运重物累垮身子,无声无息惨死在雪夜的街道角落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容貌劣等的,就没有以上二者的死法那样幸运了,他们会极为可悲地成为奴隶贩子们杀鸡儆猴的对象,奴隶贩子会倾尽一切能够在一个生物体上施以极刑来虐待他们,以儆效尤,让以上二种雌奴听话。 阮秋,或者他在奴隶贩子那里没有名字,奴隶贩子用155个虫币把他买来,管他叫155。 155自然是第一种。 实际上,他来到奴隶所的第一天就在被不停地骚扰,但是155和别的漂亮雌奴不一样,他像块难以摧毁的钢铁亦或是什么坚硬的物质。 无论是下药,用机器,工具,所有的的强|制手段都没有把他洗脑成沉迷欲念的雌奴,反倒是每次想要更进一步时,他的身体就会无形散发一种精神压迫力。 奴隶贩子只当155是个漂亮亚雌,不知道155以前是SSS级军雌,更不知道他是罪臣之子,当然,就算他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终于有一天一位地位颇高的雄虫看上了155,找了几个彪形大汉准备来真正给155“上一课”。 奴隶贩子自然应允,他心中忐忑于155会不会反抗过于激烈,又将信将疑地觉得虫族最烈等的春|药一定能驯服这只高傲的雌虫。 可当房间的门打开,几个大汉全部横死。 他地狱罗刹一般走出来,虫翅就在这晚断裂,没人知道一只被下了顶级春|药的,每天只吃烂菜叶的雌奴是怎么打败一群大汉的。155浑身是药性催发后熟红的粉,和身上那些流淌粘稠的血混合,像个乱七八糟的调色盘。 又干干净净。 从那以后,奴隶贩子开始叫他阮秋,也不再把他以性为优势卖给别人。 这只断裂的虫翅,亦是毁灭,亦是涅槃。 附加的意义无从考证,唯一真实的是,它代表那晚上的阮秋的痛苦,挣扎,疯狂,也是他以往低贱身份的有力证明。 “...它很脏,”阮秋说完,心里不安加重,低声道:“它真的很脏的,也很丑,不好看,以后不要碰它了。” 末了,又声音极低地说:“您可以碰除了它以外,我身体上的任何部位。” 没有听见回应。 一如既往温暖而骨节分明地手,附上他的断翼横截面。 一开始只是羽毛般的轻触,之后就宛如把玩打磨什么圆滑玉石,指腹顺着断面的纹理轻抚,断面敏感的神经把难以言喻的麻感传来,让阮秋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的呼吸频率加快,哼出破碎似的哭腔,艰难地抓住顾芒的手腕,近乎求饶地:“别...” 回应他的是轻松掣肘住他的反抗的手。 顾芒一手把阮秋固定在怀里,一手像最严谨的商人检查绸缎一般反复揉抚在那个断截面,低声道:“手长在我身上,我想碰哪就碰哪。” 碰到雌虫的虫翼不难,碰到虫翼的截断面却没几个,虫翼本就极为敏感,没人知道触碰截断面是什么感觉,阮秋却知道了。 阮秋带着哭腔的颤声:“不要...真的不行,不——雄主...” 随着这声“雄主”破口而出,顾芒的动作停下了。 “你叫我什么?” 阮秋额角的汗顺着脸侧滴了一滴,落在顾芒的指节上。 嘴唇微动,那声“雄主”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顾芒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来。 他用手背擦去阮秋的汗,长臂揽住阮秋纤细的腰。 他可能疯了,他想。 他竟然开始心疼阮秋,心疼这个在主世界把自己能一拳打爆的人。 阮秋用得着他心疼吗? 他那么强,他打架厉害地不行,他一开口就毒舌死人不偿命,他可是组织钦定的头号,他总在抢自己的头等功,烦的地要死... 可在这个世界,他现在抱着他,发现他很瘦。 可能理由有很多,但这一条就够了。 他很瘦,他得喂他多吃点,长的白白净净胖胖软软的才好。 顾芒从自己的衣襟口解下来什么。 雄虫的礼服大多华贵,他的领口出细细密密缝着很多小饰品,都是纯金的,有个铃铛很漂亮,金色的铃铛,里面的芯子是细小的红水晶。 顾芒给他解下来,挂在了阮秋的断翅上。 耀阳的金黄色挂在纯黑的断翅上,黑渊里吊着一个小太阳。 “好看吗?”顾芒问。 “...好看。” “是不是比以前漂亮多了?” “嗯,”阮秋一边重重点头,泪又不争气地掉出来了,“漂亮多了,一点也不丑了。” 可他根本看不见那铃铛长什么样,他只是听着声音。 “叮铃”,“叮铃”。 像叩在他的心扉上。 - 回到家,顾芒累地不行,嘱咐了阮秋几句后就上楼洗漱了,准备睡个大觉。 雄虫就是这点不好,就算是S级也娇气的不行。 阮秋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楼很安静,等到顾芒上楼了,看不见他了,才红着脸,摸索着顺着翅翼,小心翼翼去摸那个小铃铛。 “叮铃~” 他呼吸一窒,又用食指戳了一下,铃铛又是清脆的“叮铃~”。 阮秋脸颊红红的,抿着唇,笑了。 他正兀自玩的欢,一个比他还要小的雌侍走过来,雌侍是没有资格坐在沙发上的,他一脸难以言喻地看着玩铃铛冒傻气的阮秋,问: “大皇子殿下给你的?” “...”阮秋抬头,眼前黑咕隆咚看不见虫,话少地“嗯”了一声,同时把铃铛攥在手心,警惕起来。 洛拉:......有没有搞错,谁稀罕那个!! 雌侍叫洛拉,是个年纪颇小的军雌,也是只罕见的没有折服于顾芒西装裤的军雌,他仍记得之前原主顾芒做的那些事儿,心中复杂,暗道大皇子这pua人的套路是越来越高了。 “那个,我劝你小心点,大皇子殿下可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好,”洛拉犹豫着说:“不要轻易失去警惕心,他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他本以为阮秋会对他感激涕零,没想到这小子佯是严肃地用那黑不拉基的大眼睛瞅他,一字一顿道:“皇子殿下很好。” 他补充道:“非常好。” 洛拉:... 阮秋说完,抱着自己的小铃铛上了楼。 自从上次发生花园里的事之后,顾芒就没有再让他去花园工作了,他在房间里坐着发了会儿呆,皇子殿下对他这么好,他也想做点什么。 说干就干,阮秋拿起扫把和毛巾,开始清理房间,他很自然地第一个去的房间就是顾芒的房间。 他失明,也看不见地板脏不脏,摸索着一点点扫完,又拿起毛巾把窗台擦拭一遍,一条窗台擦到一半,错不及防撞到一个东西。 阮秋有些茫然,担忧自己没轻没重把什么藏品弄坏了,顺着小心翼翼摸去。 那东西是个倒梯形,上宽狭窄,被上等的布料抱着,摸起来隐约有些湿润。 阮秋手触到一片湿润的花泥。 他愣怔了一下,心脏兀地开始狂跳起来,往上抚去,是数枝干涸枯萎的玫瑰,因为已经放的太久了,干巴巴的。 皇子殿下的房间里从不会允许干枯花出现。 一,二,三...二十三,正好是那天他从花园里采摘的数量。 阮秋用手狠狠去揉自己的眼睛,睁眼时依旧一片漆黑。 他不甘心地再次去揉,想要迎来黑暗之后的视线和光芒,可他把眼睛都揉红了,眼尾揉的发青,睁眼迎接他的还是那片古井无波的黑。 他真的很想看看小铃铛,也好想看看这些花。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2. 眼泪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3. 浴衣 第二天顾芒还没睡醒,寝宫里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那急匆匆的脚步声,除了顾沿之外哪里还有第二个人,顾芒打了个哈欠,本想再从床上躺会儿,无奈顾沿那跺脚拍门的架势好像要把门拆了,顾芒草草披上一件睡袍,慢吞吞地来到茶水室。 顾沿本一身寒光凛冽,见顾芒这样衣衫不整地就进来,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紧接着红着脸背过身子不看顾芒:“把衣服好好穿上!” 不得不说,顾芒这个皮相实在好看的要命,身为一只s级雄虫,身体曲线和比例,肌肉分布都是十分完美,怪不得顾沿这死兄控最后非得和原主玩骨科。 顾芒恍然大悟,他总是觉得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是大男人,没那么注重这个,忘记了雌雄有别。 他扣好扣子,一屁股坐在软垫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找我干嘛?前阵子不是和你说过不要随便来成年单身雄虫家吗?” 顾沿这才转过身来,他见顾芒穿戴好才吐出一口气,把一张纸重重拍在桌子上。 “你那个捡过来的脏东西,”顾沿盯着顾芒,“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罪臣之子,阮明的雌子。” 顾芒颇为无语,合着就为了告诉他这件他一来到这个世界就知道的事儿? 他见顾芒没什么反应的模样,忍不住加重语气道:“你懂不懂我说的意思,阮明是星际逃犯,是犯了虫族最严重的战|犯罪的雌虫的儿子!” 顾芒不耐烦地挠了挠耳朵,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波澜不惊扫了顾沿一眼:“所以呢?你快点进入正题行吗?有事儿说事儿。” 顾沿张了张嘴,被噎地嘴里一个标点符号都没蹦出来。 这尼玛还不算正题吗?? 顾沿简直目眦欲裂:“他是逃犯的雌子,你疯了,还打算留着他?这样的人就该被关进星际监狱,就该是——” “雌奴。”顾芒站了起来。 顾芒歪了歪头,眼里带着冷漠而困惑:“所以他就必须因为一个从没见过的雌父,而活该被取走SSS级的虫晶吗?就活该被扔到灰色组织做杀人兵器,再被发卖到奴隶营?他活该就变成一只雌奴吗?”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法律? “你不是管军队那边的吗?你不懂一个SSS级的人才有多难得出现吗?”顾芒步步紧逼,绿眼珠冰冷地看着顾沿,“你不是最喜欢把保卫虫族这句话挂在嘴边吗?这种雌虫成为一只雌奴,最后草草死去,就是你想看到的?” “他就活该吗?顾沿。” 顾沿心头巨震,他被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恍惚间摇了摇头。 不应该是这样的。 虫族每年军营征战死了多少雌虫数都数不清,一只SSS级的高度训练后的军雌可以为虫族挽回的损失不可估计。 顾芒靠在桌上,青葱的指节拿着那份资料随意翻了翻。 “一,我需要把他的虫晶拿回来,”他把资料合上,随意放在桌上,“二,我要治好他的眼睛。” 顾沿干涩的喉咙动了动:“虫晶现在作为整个族的秘密武器放在国工部,拿不回来,他的眼睛资料显示是物理伤,长久没有治疗,早就错过最佳治疗时机,也治不好了。” 顾芒:“就因为拿不回来才要拿,就因为治不好才要治。” “...”顾沿深吸一口气,“要接触国工部,只有上前线战场拿下一线军功,才能获得钥匙,眼睛只能找最好的医生手术后才能看情况。” 顾沿深深望进顾芒的眼睛:“别怪我没提醒你,战场不是儿戏,” “还有,昨天,尤瑞向雄皇提婚了。” “他在星际监狱待了快一个月,还没老实呢?”顾芒嗤笑道。 顾芒根本不把尤瑞放在眼里,也不认为自己连反抗一个狗屁婚姻的能力也没有,耸了耸肩,笑道:“你可以离开了,皇弟,记得把医生联系方式给我。” 顾沿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回忆着刚才顾芒那双冷的刺骨的眼神。 他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这样凉薄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没有机质的无生命体,就好像...这个世界在他眼里都是假的一般。 而那样的目光... 顾沿喉结微动。 更让他想要征服,想要得到顾芒所视的一切,让这位自大的皇兄眼里只有自己。 顾沿走到楼梯口,发现楼下阮秋正好拿着什么东西往楼上走。 明明是只瞎子,却好像比寻常人的眼神更加机敏,顾沿刚抬起脚,那让人如芒在背的针似的目光就扎了过来,对视上那双黑漆漆无神失焦的眼,尤其可怖,让人后脊发寒。 阮秋就这样看着他往楼下走,他什么也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顾沿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个无声却震耳欲聋的字——“滚”。 - 阮秋上楼时顾芒正在洗澡。 他习惯清晨洗个澡,这让他一天都能畅快起来,脑子也能更好地运转。 一如既往洗了个快澡,赤身裸|体随手把门推开,却赫然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阮秋! ?? 顾芒完全没有想到室内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扯过来挂在浴室把手上的浴巾,仓仓皇皇地围在自己身上。 “怎么来这里了?” 阮秋一脸茫然地看着顾芒。 顾芒和阮秋遥望着对视,才反应过来阮秋根本看不见自己穿没穿衣服。 手里的浴巾都跟着烫手起来。 ...所以现在还要不要围着?好像穿不穿一个样子哎。 系统:...你能不能有点节操。 顾芒草草裹上浴衣,他可以在顾沿面前觉得俩人都是大男人,互相不小心看到什么地方也波澜不惊,在阮秋面前总觉得有点别扭。 他没有去细想这个问题,把浴巾系好,走到床边坐下,任由心里千军万马,表面上镇定道:“有什么事儿?” 阮秋鼻尖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他痴痴地嗅了一会儿空气中带着湿气的顾芒的味道,膝行上前,温顺地跪在顾芒脚边。 “皇子殿下,我来给您更衣。” ? 顾芒一愣,正当他愣神的空儿,发现阮秋大有上手的架势,忙捉住阮秋的手腕道:“什么更衣?我不是说过以后不用给我更衣吗?”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早起,那帮莺莺燕燕的亚雌就要给自己穿衣服,作为一个主世界的正常男人,顾芒可受不了那个,第一天就吩咐过不需要给他更衣了。 “可我是您的雌奴,就是应该做这些的。” 顾芒轻叹道:“我从未把你当做奴隶,你也从不需要干这些。”前几天让你去花园也只是想你伤好得快些多见些阳光罢了。 阮秋心窝一软,隐下嘴边的笑意,道:“这个是皇室那边新送来的服饰,您穿一定很好看。” 顾芒移目到阮秋手里的东西,确实用新布料制成,看起来质感极佳,他愣愣地低下头,看着阮秋开始解开自己的浴衣扣子,那副乖顺着跪伏的模样,垂下的睫毛长的印下阴影。 一股莫名的,搔挠似的痒意从心底窜上来,让他有想要抱住他好好揉搓一番的冲动。 顾芒脑子一热,他在想什么啊?这可是阮秋啊,这可是阮秋!不是什么布娃娃! 扣子已经解开一个了,顾芒捉住阮秋的手,“我说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穿。” 阮秋顿了一下,抬起头,轻轻道:“皇子殿下,我是个瞎子,没事的。” 他说的那样坦然,像是完全接受了自己是个看不见的,有残缺的人。 顾芒的手不知为何就松开了。 他心想你不是瞎子,等过会儿拿到医生联系方式就好了,我当然会治好你的。 不过顾芒向来没有提前打包票的习惯,也就没有当场说。 阮秋垂下头,继续安分地给顾芒解开浴衣扣子。 他想,瞎子也挺好,至少可以拿这个当理由,让皇子殿下怜悯他,可怜他,虽然他最讨厌同情的目光。 可如果是为了能接触到皇子殿下,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阮秋解到第四颗扣子,皇室浴衣的扣子并不是那样直上直下的,而是扣子排布是图腾样的设计。 他毕竟眼盲,只能摸索,先是顺着往下,隔着浴衣在摸到腹部,感受到一排紧绷而秀美的肌肉群,薄薄的,他的手一碰那里的扣子就会游弋着移动。 顾芒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别扭地偏了偏头。 阮秋偶尔时,因为要摸索方向,手也会贴合在顾芒的身体上。 是意料之内的光洁滑嫩,有如雕磨的玉石一般,微凉带着水汽,像会呼吸的宝石。 和自己那残破不堪的身体完全不同的,精致漂亮。 阮秋越发沉迷,图腾图案向上,指尖顺着斜上方摸去。 这里怎么有点... 阮秋解开扣子时不知划到了哪里,却感受到顾芒猛地一弹,还没等跪伏着告罪,只听“刺啦”一声,浴衣从下往上撕裂了个彻底。 比之前更为浓郁的,属于皇子殿下的带着湿气的味道钻进鼻腔,阮秋隐隐察觉到自己刚才碰到了哪,紧握双手,手指尖一阵阵发烫。 顾芒深呼了口气,没想到这具雄虫的身体这么奇怪,亦或者虫族繁衍所致,天生雄虫就比较敏感? 浴衣已经不能要了,他披上一件外套,想安慰阮秋不要自责,低头一看,却见阮秋抱紧那个裂开的浴衣不撒手,而且脸还红了个彻底。 顾芒:? 阮秋忙跪在地上,头埋地低低的:“皇子殿下,抱歉...” 他自己瞎,便以为别人都瞎,不知道自己的脸红到了什么程度,连带着脖子锁骨都熏成粉色。 顾芒思索片刻,终于在脑海的角落想起虫族的设定来,好像,那个什么雌虫成年之后好像有个什么情动期来着。 好像是对雄虫的味道就比较执着? 阮秋今天奇怪的动作说不定也和这些有关,毕竟寝宫的雄虫只有自己一个。 顾芒懒得想了,问道:“你情动期是不是快到了?” 阮秋愣了一下,点点头:“是的,皇子殿下。” 顾芒扬了扬下巴:“噢,那那个浴衣送你了,你需要这个的吧?” 说完,顾芒有点饿了,下楼去干饭。 只有阮秋被雷劈了一般怔楞在原地。 | 浴衣里面还残留着皇子殿下的味道,它和皇子殿下的每处肉|体都严丝合缝地贴服过... 他颤抖地把浴衣抱在怀里,换成蹲着的姿势,这样更几乎把这块宝贵的衣料嵌进怀里,就像被皇子殿下拥抱一般。 他沉迷地不停地嗅着,大口呼吸,把整张脸都埋进去,只剩下纤瘦的肩脊不断耸动。 送他了... 雄虫把自己的贴身衣物赠送给了一只雌虫。 阮秋因为呼吸过于急促,眼角都逐渐发红,虫纹微微显光。 皇子殿下是什么意思?是,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 顾芒见阮秋下楼时仍抱着那浴衣,都要被他的傻样弄笑了。 “再喜欢也不能一直抱着啊,”顾芒无奈,“快过来吃饭。” 阮秋犹豫片刻,很是不舍地把浴衣放在沙发上,迈着步子摸索着坐在餐桌上。 雌奴或者雌侍没有资格和雄虫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端饭菜过来的雌侍却对眼前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了。 顾芒咬着脆吐司,见阮秋还没动静,问:“想什么呢?” 阮秋激灵了一下,攥着刀叉的手更紧了。 “皇子殿下...”阮秋的声音很小,他想问,您送我您浴衣,是什么意思呢? “您,您...” 顾芒:? “您以后会结婚吗?” 顾芒笑了,没想到阮秋会问这个。 “不会。”顾芒喝了口牛奶,“我不会在这个世界和任何雌虫结婚的。” 毕竟在别人的梦里和npc结婚,怎么想怎么荒谬吧?? 阮秋一愣,一时间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怎么突然问这个?” 阮秋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芒吃的很快,吐司吃的干干净净,只有牛奶剩了个底,回头上楼补觉去了。 阮秋拒绝了那个雌侍来收拾碗筷,等到客厅没人了,才悄悄拿来顾芒刚才用过的牛奶玻璃杯。 透明的玻璃杯因为乘装过牛奶,杯壁都是淡淡的乳白色,杯沿上有个很明显的唇印。 顾沿喝水喝牛奶喝饮料都一样,喜欢对着一个方向喝。 阮秋试探地舔吻上那个带着水渍的印记处,然后再一点点向里。 最后整个杯子被他舔的干干净净。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3. 浴衣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4. 地狱 下午的时候顾芒收到了顾沿给的消息,听说那个医生医术很是高超,还最擅长医治眼盲。 顾芒一喜,瞧见阮秋在他旁边发呆,摆弄着铃铛的样子,压抑着兴奋道:“先自己在家待会儿,我晚上回来。” 阮秋微微一愣,想问顾芒要出去干什么,又心虚于自己刚刚舔干净的牛奶杯子。 “好,皇子殿下早点回来。” 他能根据脚步声判断顾芒的情绪,听着碎碎的,铃铛似的,应当是很欢快吧。 可是皇子殿下在欢快些什么呢?为什么不告诉他。 可是皇子殿下又有什么义务告诉他。 阮秋情绪消沉了一下,转而想到前几天顾芒晚饭时候顾芒吃了很多糕点,大抵是嗜甜,那天之后他一直想给皇子殿下做些甜点,或许趁着今天皇子殿下不在家,正是个好机会呢! 心头乌云散去,嘴角挂起浅笑,阮秋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猫儿似的钻进厨房。 如今的虫族因为雄少雌多,很多雌虫因为得不到雄虫信息素安抚而出现身体病变,导致孕育的后代也多有残缺,所有虫族的日常用品很照顾残疾群体。 阮秋满心雀跃地拿起食谱和说明书,先是摸索着把厨房的点位和餐具探了个明白,然后再摸着食谱上微凸的虫文,大致了解了甜点制作方式。 嗯,那就做奶油布丁吧。 他这样想着,取了些奶油,不甚熟练地开始打发,狭小的厨房很快漫出奶味的香甜,阮秋正专注着,一阵零星的脚步声走进来。 是洛拉,那只年少又一身胆的雌侍。 “你在干嘛?”洛拉闻着味儿过来,看到阮秋正在打奶油,羡慕嫉妒恨道:“好香——你想吃奶制品了?” 在虫族,与奶有关的东西向来都是奢侈的,在寝宫,或许只有阮秋有这样大的资格去动冰箱里的奶制品,怪不得洛拉这么说。 阮秋懒得解释,他知道洛拉脑回路有多奇葩,解释完这个还有下个。 洛拉以为阮秋默认了,欠兮兮地凑过来,不住往那盆里嗅,又被阮秋用手推开。 洛拉不服,洛拉要反击,他眼珠一转,故意道:“今天皇子殿下穿得衣服可真好看,不愧是皇室送来的,配上皇子殿下的脸蛋,啧啧啧,这一出去不知道得迷倒多少单身寡雌。”或者也有不单身寡雌? 阮秋果然停住了动作:“有多好看?” 洛拉来劲了:“你可没有看见那衣服呀,料子可好了!听说顾沿殿下最近又打下来一个荒星,收缴好多亮晶晶的矿产,那衣服从领口到扣子全是闪的,那叫一个——” “没让你说这些,”阮秋打断他,顿了好久,才小声说:“我说的是......皇子殿下的...脸蛋。” 洛拉愣住了,他想说的是,皇子殿下的脸蛋有什么好说的,不是每天都能看见吗?何况阮秋天天和皇子殿下黏在一起,更应该... 他对视上阮秋黑漆漆的而失焦的眼,话就咯痰似的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憋得他难受死了。 或许是阮秋平时表现地实在太过正常,也许只有在谈到这种话题时候,洛拉才能切切实实意识到,阮秋是看不见的。 “啊,脸蛋啊...”洛拉思考着:“就是很好看啊,‘帝国玫瑰’的含金量你懂吧,就,从眼睛说起吧,” 洛拉说着:“皇子殿下的眼睛是祖母绿色的,特别亮,特别透,有点像我以前上学时历史书上说的古地球的翡翠,一直望着的话,就像钻进了树林子,抬头一看漫天绿绿的!” 洛拉艰难地用自己的话描述着,又摊了摊手:“形容不出来,都没有我当时第一眼看到他时候震撼。”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虫呀。 他又说:“哦还有嘴巴,我从来没见过皇子殿下涂什么口红,可就是那么红,可漂亮了,喝完水就润润的,果冻似的......” 洛拉嘚嘚叭叭地说着,说到顾芒祖母绿的眼睛,红色的嘴巴,瓷白瓷白的皮肤,金灿灿的头发,说着说着,他和阮秋茫然又向往的眼睛对视,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阮秋不太懂,他看到颜色还是很久以前了,记忆也变得模糊,绿色是什么颜色,红色又是什么颜色? 不太记得了。 “怎么不说了?”阮秋眼巴巴地问。他想听。 洛拉摇了摇头,又补充道:“就这些了,想不出来了。” 阮秋“哦”了一声,低头继续打发奶油。 洛拉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睁大眼睛道:“喂,你不会是给皇子殿下做的吧?” 阮秋依然没搭话,搅打出来的奶油一部分溅在他鼻尖上,衬的他那张小脸蛋有点滑稽的可爱,他伸手抹掉了。 洛拉摇了摇头,叹气道:“害,其实你除了身份地位以外都挺好的,要是和皇子殿下在一起也合适,只可惜最多只能做个雌侍了。” 阮秋:“什么意思?” 洛拉没想到阮秋这么问,“你不知道吗?皇子殿下要结婚了。” “啪嗒——” 打发器掉在了瓷砖上,发出的声音脆又响。 洛拉心里“咯噔”一下,看着阮秋,大气不敢出。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阮秋只是低头把打发器捡起来,来到水池边冲洗,平静地说:“不可能。” 洛拉闻言怒了,可以质疑他的人格,不可以质疑他的八卦能力! “真的,门口的雌侍都在传呢,说是尤瑞去找雄皇了,请求和皇子殿下赐婚,雄皇一开始没答应的,后来不知怎么就——害,其实你消息闭塞也正常,毕竟他们都嫉妒你肯定不和你说,但是——” “我说了,不可能!” 洛拉从没听过阮秋用这种语气说话,登时吓了一跳。 阮秋手心紧紧握着打发器手柄,他声音很哑:“他说过他不结婚的。” 阮秋宛如机器运作一般,打发奶油,倒入磨具,再然后混合,放入冰箱。 洛拉只觉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心慌个不行,悄悄溜了。 布丁成型时间是三个小时,阮秋就靠在冰箱上什么也没做,光等了三个小时。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昨天刚刚说过的,皇子殿下刚说过的,不结婚的。 他强行把心脏镇静下来,布丁装进盒子里,踉跄着走出厨房时被门槛绊倒,狼狈地摔倒在地上。 阮秋自从刚失明时的适应期过后,已经很久没有摔倒过了。 他无助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天已经黑了吧?黑了吗?黑了。 他不知道,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寝宫外面好像有什么大阵仗传过来了,霎时阮秋险些以为自己的瞎眼都看得到东西,惊喜地想要出门迎接顾芒,寝宫大门却“咔哒”一声,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不快不慢带着骄矜般的傲慢,不是顾芒。 阮秋顿住了。 尤瑞问:“皇子殿下在家吗?” 一旁雌侍低头道:“皇子殿下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尤瑞皱起秀美的眉毛,本想离开,瞥到一边僵硬的阮秋,忽地笑了,挥手让一众侍卫退下,抱臂,开屏孔雀般向阮秋走来。 一楼大厅的灯关着,天已经黑了,尤瑞打开了大厅的灯,从黑暗一下子到明晃晃的,阮秋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尤瑞看着阮秋瞎眼的样子,愉悦地放声笑了:“哦?还没滚呢?” 他轻蔑地看着阮秋手里可怜巴巴的布丁,拉长声调道:“也是,留个佣人在家也不错,好多事都用不着亲手做了,但是啊,我看你真的很不顺眼,” 尤瑞笑眯眯道:“不如这样,你跪下来朝我学三声狗叫,我成为皇子殿下的雌君后就把寝宫所有的厕所留给你,让你留下来扫个痛快,怎么样?” 阮秋把怀里的盒子紧紧抱在怀里,梦魇般喃喃:“他说过不会结婚...” 皇子殿下怎么会骗他呢? 尤瑞的面容因为过于爽快,而变得有些扭曲起来,他失笑道:“他说过?你有没有想过,他根本就是懒得搭理你,随便拿一句话搪塞你罢了!” “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皇子殿下犯得着和一只奴隶所爬出来的肮脏玩意说什么有营养的话?搭理你都算是给你眼色了!” 阮秋的脸一点点发白。 “不是的...” 可是,不是这样的,皇子殿下说过他不脏的,会抱着他,会保护他,安慰他,擦去他掉下的眼泪,他会,会给自己戴小铃铛。 “还以为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东西,原来是灰奴市场流出来的货色,生殖腔都被玩烂了吧?你到底有什么脸面还活在现在的,自己活的肮脏恶心不够,还想玷污皇子殿下?” 没有,他没有,他以前虽然在灰奴市场,但没有真正被人用过,他的断翅就是为了保护他的身体而断的。 尤瑞走上前,一把把阮秋手里的布丁盒子抢过来,“啪叽”一声摔在地上,随后一脚重重踩上去。 碎了,白的黄的混合在一起,肮脏而糜烂,一如他令人作呕的前半生。 阮秋的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尤瑞发泄完了,和一边瑟瑟发抖的雌侍敲定好了顾芒回来的时间,扬长而去。 阮秋静默在原地。 他紧张时就会咬手指,这次也不例外。 他焦躁而慌忙地咬着指尖,直把那里的皮肉咬的溃烂,指甲出现裂纹,血顺着指尖向下流,滴在了地板上。 阮秋慌忙蹲下,用袖子的布料擦拭。 他确实太脏了。 “怎么办呢......”阮秋听到自己恍惚的声音。 他慢慢把碎了一地的布丁收拾好,抱在怀里,抬步子朝寝宫别墅的楼上走去,一直来到四层的天台,打开窗户。 风很大,带着一丝凉意,阮秋一脚踩在窗台。 他一跃而下。 然后长长的黑色的翅翼伸展,重重一扑,夹杂着凛冽的寒风,以一种快到惊人的速度向远方飞去。 - 尤瑞刚刚乘坐星舰从顾芒的寝宫回来,他的房间在顶楼,回来后一身轻松,坐在贵妃椅上欣赏自己和顾芒的婚约锲书。 突然“刺啦——”一声,卧室的落地窗被什么黑色的东西猛地撞开。 “啊——”他喉咙一个音节都还没有发出来,就被一只大力而冷硬的手攥紧。 阮秋收紧手心,任由尤瑞的脸由白涨红再涨青。 “只要你死了,就好了...”他喃喃道。 之后身后的虫翼一挥,一股强到令尤瑞窒息的精神力压迫神经,整个房子断电陷入黑暗。 尤瑞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他吓得嘴歪眼斜,因为被挤压喉咙而渗出恶心的口水,裤子更是潮湿一片,他失禁了。 阮秋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玩意儿扔在地上。 黑色的断翅高高扬起,像扬起一片黑色的幕布,虫翼尖端削铁如削泥,本身就是最锋利的刃。 扬起时带着铃铛的“叮铃”声。 一阵惊雷闪过,照在阮秋面无表情而精致染血的脸上。 “魔鬼,魔鬼...”尤瑞抽搐着颤抖着往后移动死鱼样的身子,“地狱的魔鬼...虫神不会饶了你...” 地狱吗? 阮秋歪了歪头,怀里还抱着那盒烂掉的布丁,断翼的虫翼尖狠狠贯穿了尤瑞的身体。 是啊,他身处地狱。 他要占有他至高无上的皇子殿下,即便会把他拉进地狱。 但,只要不让皇子殿下察觉这是地狱就好了。 “轰隆——” 雷阵雨很大,是虫族千年罕见的暴雨,没人知道这暴雨怎么来的这样邪门,只以为是虫神的旨意。 暴雨冲垮了堤坝,泥土,砂砾,和断电的监控设施,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4. 地狱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5. 雨夜 顾芒很晚才回来的。 无他,那个医生实在是太唠叨,因为是顾沿找的,是只常年在前线照顾军雌的军医退休回来的,八成得有个八百年没见过雄虫了,看着顾芒时候眼睛跟车打双闪似的,嘴里也嘚吧个没完,一会儿东扯扯自己的医术如何如何,一会儿又扯扯自己在战场上从峥嵘岁月。 还是等到忽然夜幕降临,刺拉拉电流一阵响,房间陷入了黑暗,顾芒才反应过来停电了,天都黑了。 “怎么停电了...”不是说虫族世界文明程度和主世界不相上下吗,怎么过来也没几天就发生停电这种事。 顾沿皱眉打了个电话,过了会儿转身对顾芒道:“外面下了很大的暴雨,电闸被水淹了,发电机存储的电量不知道为什么也全部漏光了。” 医生也觉得邪门极了:“这样的暴雨我上次遇到还是几十年前咯,想当年——” “得了,”顾芒翻了个白眼,他才懒得在乎这个雨那个雨,他只在乎开的药,回去赶紧给阮秋抹上,急死他了。 至于为什么急,顾芒懒得细想,大概是迫不及待想要阮秋恢复后真刀实枪和自己较量一下吧。 这个世界太久没战斗,手痒得不行。 “东西给我,走了。” 医生灰头土脸地拿出药膏和纱布:“抹上后隔天一换。” 顾芒把东西收拾好,问:“这些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忌口有吗?” 医生和顾沿听到这话,都是一愣,这样昂贵可医治眼盲的药,能给除了皇室以外的人用,都是那个人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哪还在乎什么忌口不忌口的。 医生摇摇头:“没有,记得按时更换不要沾水就好了。” 顾芒拿着药膏头也不回地走了,顾沿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跟了上去:“我送你。” “用不着,”顾芒心道自己又不是小孩子,“还有,叫皇兄。” 阮秋眼盲这事儿有了着落,顾芒连带着对顾沿也看地顺眼了不少。 顾沿臭着脸道:“不可能,等下辈子吧。” 顾芒心里哂笑,心想自己下辈子可没空陪你玩,早回主世界逍遥去了。 外面一片漆黑,偶尔暴雨夹杂着雷电噼里啪啦的打,闪出几道紫光,映衬着暗无天日的城市黑漆漆的远方,看着着实吓人。 顾芒低头看了眼光脑,竟然连网都没有了,网络格子那里黑漆漆的。 莫名的,他心里生出一种非常不详,非常不详的预感。 顾沿打开临时光源,两人上了星舰,顾沿打着送顾芒回家的目的,送顾芒到了寝宫。 顾芒眉头紧锁,一踏入大门就问:“阮秋呢?” 雌侍说在楼上,顾芒匆匆上楼,一层层喊着阮秋的名字,二楼没有,三楼没有,等到登上顶楼,只看到一个大开的门窗,外面风雨雷电呼啦啦往里灌。 顾芒心里暗道一声不妙,问道:“谁过来过?” 雌侍战战兢兢回到:“没,没有谁来过,就,只有尤瑞先生拿着婚约锲书说找您来商量婚期的事...” “谁说过我要和他结婚了?”顾芒简直瞠目结舌。 哪个狗屁婚姻新郎都不知道自己结婚就结婚了的?? 雌侍哭丧着脸说:“我也不知道,今天前些时候接到消息,说是有您和尤瑞先生的婚事,寝宫里上下刚还庆祝着呢...” 顾沿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刚想再细问,只见顾芒就跨步往外走,他匆匆跟上,顾芒也不说话,上了星舰摁了几个按钮,目的地直通尤瑞的府邸。 到了目的地,顾沿想再叫些侍卫来,又被顾芒制止。 “不要带任何人上楼。” 顾芒深呼吸一口气,关掉了系统刚才发给他的定位器,推开顶楼尤瑞房间的门。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刺激着长时间未进食的蠕动的胃,这局身体到底也是娇生惯养灌了,熏得顾芒有点想吐。 他反射性捂住鼻子,一面心里想念主世界自己的身体,一面强压下那种生理性的恶心感,定睛看去—— 室内宛如生长了一株从血液里绽开的黑色森林,盘根错节的黑色交织在一起,由屋内血迹斑斑的两尊僵直的雕像为中心像四周扩展。 这场景顾沿最为熟悉,他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面容陡然变得严肃而警惕,额角顷刻渗出冷汗,挥臂把顾芒挡在身后。 顾沿想不到,这只雌奴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夜闯贵族府邸! “叫些侍卫过...” 顾芒一个手势制止他,又伸手轻飘飘推开挡在身前的手臂。 一步一步走上前,或许是过于投入,血与黑中央的那个死气沉沉的人竟未察觉。 顾芒走到距离人有十步远处,终于哑声道:“......阮秋?” 中间那个僵直的雕塑好像生了病,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头转过来时僵地能听到机械发条音。 阮秋瞳孔骤然收缩,手脚像与本体离体了一样,怪异地扭动着, 他完全没有预料到顾芒会找到这里来。 阮秋浑身是血,他触电般扔掉手里血肉模糊已然看不出个人形的尤瑞。 这场景尤为可怖而危险,顾沿的冷汗顺着下巴滴,紧张的神经一触即发,只等阮秋稍有动作,就摁下手里的警报器。 可他忘了,网络断开,警报器也无法保证第一时间传递消息。 “皇...”他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瞳孔失焦地颤着,灵魂被夺舍一般。 阮秋喉咙不同地滚动,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浑身惊恐地发抖。 被发现了... 被发现了被发现了被发现了... 灵魂此时被一分两半,一半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一切被发现了,自己完了,要被抛弃了要被扔掉了要被厌恶了要被杀死了;一半又无比病态而掩耳盗铃。 阮秋开始疯狂地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迹,即是双手已经血迹斑斑,可他目不能视,只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用手擦身上粘稠的地方,可越擦只越把自己擦得血迹累累,越发可怖骇人,宛如爬出地狱的恶鬼。 嗯,干净了,干净了,擦了这么久,肯定很干净了。 阮秋终于松了口气,甚至嘴角扬起笑容,用精神体试探着朝顾芒走去。 “站住!”顾沿厉声喝道:“再往前一步,你将以刺杀皇子罪名被逮捕!” 阮秋登时顿在原地,难以置信地轻轻摇头。 “我没有...” 没有,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伤害皇子殿下。 可传进耳朵的声音那样熟悉。 “你...精神力恢复,有多久了?” 阮秋微微张嘴,声音像从胸腔里挤出来:“两个月了。” 顾芒,顾沿,包括系统在内,所有人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 两个月,数以亿记的精神能力被两个月吞噬殆尽,利用率还这么高,这得写进物理书吧?? “暴雨。” “...我做的。” “电闸。” “...我做的。” “网络。” “......我...” 我做的我做的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阮秋每回答一个问题,面色就越发灰暗,心脏跟着一寸一寸往下坠。 身体像灌了铅,连站立都成为耗费生命与能力的无氧运动。 顾芒不顾顾沿的阻拦,抬脚向阮秋的方向走去。 顾沿冷汗直流,浑身细胞都在警报着危险,刚想不顾一切拉住顾芒。 却见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中心体,似乎感受到顾芒的靠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他那样不假思索地跪了下来,黑色的虫翼在霎时间全部收回,怕极了这不长眼的黑色坚翼会划伤顾芒。 “...皇,皇子殿下...”他终于鼓足卑贱的勇气唤着顾芒,声音夹杂着啜泣的哽咽,“我错了。” 顾芒却直直跨过他身旁,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向他后面的尤瑞走去。 阮秋僵直在原地,保持着跪立的姿势,浑身血液霎时结冰凝固。 顾芒蹲下|身,背对着阮秋检查尤瑞的鼻息。 阮秋跪直身子,绝望地心都在一点点碎裂,恨不得自己现在直接死去。 他错了,错的彻底,更是可笑至极,那人是皇子殿下的婚约对象,一只从灰奴所爬出来的肮脏的瞎子怎么可能和他相提并论。 皇子殿下会恨他吗?会用别人口中那双漂亮的,祖母绿的眼睛,满是鄙夷与嫌恶地瞪他吗? 他不由得又开始庆幸起来,那样的话,真是万幸,他第一次感谢自己是一只瞎子。 顾芒探了探尤瑞的鼻息,紧绷的神经才轻松下来。 虽然这人看上去痛没少受的样子,但竟然没死,真好,毕竟这家伙家里势力强,突然死了真的不好解释。 他心底对系统道:“先撩者贱,这家伙没死真是便宜他了。” 系统把刚才尤瑞挑衅阮秋的影视回放关掉,哼道:“宿主说的对!” 顾芒把尤瑞的身体像收垃圾一样收起来,移动到平地点的地方,防止这人被自己的血给呛死,殊不知这幅样子在阮秋和顾沿眼里更是他站在尤瑞这一方的象征。 顾芒抹了把额角的汗,暗叹雄虫就这点不好,身子太弱,抬起头又羡慕地看着阮秋这一通造出来的血淋淋的场景。 他暗暗深吸一口气,主世界里常年战斗的暴力美学因子又被激发了。 “真完美啊。”顾芒不由得对系统羡慕嫉妒恨道:“我简直怀疑他的攻击方式刻进DNA了,你看天花板墙角那滩血,漂亮死了,连斜曲的角度都是黄金比例。” 系统:. 顾芒越想越满意:“看来上次我和他说的话他确实听进去了,就是嘛,凭什么这个破梦境世界还被这个人踩那个人踩这人欺负那人欺负的,就该让他们好看!” 要是他,别说是什么尤啊还是油啊的,就算什么狗屁虫神来了,让人不爽了也照打不误! 系统:... 顾芒颇为得意地总结道:“精神力也恢复那么快,不愧是爷的宿敌!” 主世界老输给他真滴不丢脸! 系统:...... 宁要不先看看别人情况如何吧!宁来这世界是做任务的,不是来当宁家宿敌的爹玩养成的!!?? 顾芒把尤瑞放在平地上,嫌恶地发现自己手上沾了尤瑞的血,恶心地不行,看尤瑞脸是干净的,直接当毛巾用,把手背上的血蹭了上去。 阮秋纵使看不见,但因为精神力已经极为强大,也把这一幕幕都感受在精神里,他忽然灵魂归窍似的,两半碎裂的灵魂合为一体。 嗅觉不再自欺欺人似的失灵,他能闻到自己一身的血腥气,能闻到自己的肮脏和恶心。 可只想皇子殿下和他说句话,哪怕骂一句也好。 迷乱与恍惚中,精神体能够感受到顾芒拿着一截很长的布条走过来。 顾沿,阮秋,大抵都能预料到顾芒要做什么,顾芒一定是恼羞成怒,要勒死这个胡闹乱闯祸的雌奴。 阮秋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血色。 ...皇子殿下,是要勒死他吗? 是啊,结婚对象因他而死,他理应一命换一命。 精致残破而染血的少年扬起脆弱的脖颈,黑漆漆的眼睛徒劳地睁着,冷白的皮肤在又一阵惊雷的强光下染着紫色。 可死在皇子殿下手里,何尝又不是最好的归宿。 只可惜,自己到死前,都看不见皇子殿下一眼。 阮秋想到这里,鼻尖异常酸涩,不需要眨眼,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往下掉,把本就沾着血迹的脸弄得狼狈不堪,让顾芒想起以前在组织高楼上救下的小花猫。 “不准哭!”顾芒皱眉厉声道。 阮秋错不及防听到顾芒的声音,第一反应是死而无憾了,死前能听到皇子殿下的声音。 第二反应是更加伤心欲绝,皇子殿下以前会哄着自己擦去自己的眼泪的,现在只会呵斥他不允许他哭了。 思及此,阮秋的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顾芒叹了口气。 “哭地怎么比外面的暴雨还凶...” 顾芒对自己在小世界异常爱哭的宿敌感到颇为无奈,手下又没有卫生纸,只好走过去弓下腰,捧着小花猫的脸蛋,拿衣袖轻轻为他拭泪。 阮秋的脸蛋很软,顾芒又糙惯了,下手没个轻重,软塌塌嫩生生的小脸蛋被他袖子抹地变化成各种形状,一鼓一鼓的,有些滑稽的可爱,让顾芒有点忍不住笑。 偏偏他还怔然地睁大眼睛,眼睛里依然泪水朦胧,瞳仁散失焦距地直勾勾看他,乖地不行。 顾芒需要更正,这可比组织那只高傲的小花猫乖多了。 顾芒一点点擦干净,然后拿出药膏,不要钱似的抹在阮秋眼睛上,最后再拿起刚刚的长条布子。 这是透气的纱布,他拿着它,一层一层地,围绕着阮秋上完药的眼睛裹上去。 裹住了这双眼刚才的绝望麻木,裹住了这双眼刚才的茫然懵懂。 “今天不许哭了。”顾芒最后在阮秋后脑勺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认真道。 嗯,他自认为自己很宽容大度了,没说“以后不许哭”而是“今天不许哭”,有缺点咱可以一点点改正嘛,不急于一时。不过今天真的不许哭了。 不然还得再换遍药。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5. 雨夜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6. 惑主 阮秋的眼睛当时是被奴贩子熏瞎的,他那时候刚刚被从灰色组织扔出去,被剜了虫晶,身体很虚弱,浑身的血一直流一直流,都没停过。 奴贩子忌惮他的身份,为了控制他,先是四肢上了枷锁和电夹,最后熏瞎了他的眼睛。 很痛,非常痛,每时每刻都在痛,痛来提醒他是个瞎子,痛到他每晚分不清白天黑夜时靠用翅翼伤害自己流血转移注意力。 他厌恶这双残缺的眼睛,如果让他必须从触碰自己的眼睛和触碰烙火球里选择,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可...可现在... 阮秋愣怔着,手一顿一顿地抬起,不敢置信地去摸额角的纱布,卡顿的样子让顾芒想起主世界时候的老旧电梯。 他眼部被洁白的纱布颤着,整张巴掌大的脸蛋只露出殷红的小嘴和尖尖的下巴,瞧着让人无端心里生怜。 真是怎么也和刚才那个血腥魔鬼的样子搭不上边。 顾芒有点忍不住笑,感觉阮秋现在的样子傻的有点可爱,扬了扬下巴道:“走了,回家。” 说着堂而皇之地转身往外走去。 阮秋入坠云端,他简直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皇子殿下是,是什么意思?是要带他回去再处以私刑吗? 身体是极度紧绷后的乍然松弛,硬邦邦冲血的肌肉在一点点软化,他费力地直起身子,由跪着转为站着,抬脚尽是踩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阮秋来不及细想,急急地听着顾芒脚步声的方向,抬步子跟着顾芒,又因为太急了,刚快走两步就没轻没重撞到了顾芒后背。 “怎么总是这样毛毛躁躁的。” 阮秋脸色发白,皇子殿下这是在责备他手脚不利,他想也没想,膝窝一软就要再次跪下,却被一双手臂扶住了。 声音带着些许笑意:“怎么又动不动就跪。” 顾芒牵上阮秋的瑟缩的,血迹斑斑的手。 阮秋听到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的声音,噗通噗通的,震得他耳朵也要坏掉了。 他视线空洞地去盯自己和顾芒手的连接处,却只是一片虚无。 顾芒牵着阮秋,悠闲地准备往外走。 顾沿从头观摩到尾,他觉得好像在影院看了场科幻片,整个虫生被颠簸了一下——傻了。 “你这就,就这么走了?” 顾芒脚步顿都没顿一下:“对啊,走了。” “??” 顾沿目眦欲裂:“尤瑞呢?怎么处理?谁来处理?这只雌奴——雌虫呢?谁来处理??”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规矩在哪?王法在哪? 顾芒回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顾沿,疑惑道:“你不是在那站着呢吗?当然是你来处理。” 药膏还有一部分在家呢,他还得回去给阮秋上药呢,这人也真是的,分不出个轻重缓急。 顾沿:??????? “你没听到刚才说了,监控没了,电也没了,人证物证都不在,谁能知道这些?” 顾沿张了张嘴,简直哑口无言。 “你......” 他话刚开了个头,顾芒就接上话了:“尤瑞他家最近发展地不错,两个哥哥都是虫族功勋,他姐姐也最近塞到了雄皇身侧,雄父在虫宫里话语权极大,尤瑞经此,他家里一乱套,刚好有助于雄皇敲打敲打他家,” “说是瞌睡了送枕头也不为过吧——当然,这些啊我都不懂,当然要交给你处理。” 顾沿的神色随着顾芒说的,一点点变得严肃,最后定定地望着这位在外人眼里向来淫|奢骄纵的皇兄,哑声道:“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顾芒微微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而且这个不重要吧,总而言之有什么事明天虫宫说,回见。” 他能怎么知道,他自然从系统那里知道了,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两人顺利回到家,下星舰时顾芒担心如果这样带着浑身是血的阮秋回去,那帮雌侍不免多嘴,思索半晌,想出一个好办法。 他弹开外套,披在阮秋身上,没等还在恍惚的小孩回过神来,一把把人打横抱起。 !!! 阮秋浑身一抖,差点没叫出来,喉咙溢出猫儿似的呜声,两小手也捏着顾芒的胸襟的衬衣,捏的皱巴巴。 皇,皇子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阮秋几乎都要以为顾芒要把自己从星舰上抛下去了,计算高度,也差不多能把他摔死,毁尸灭迹...暴雨之后应该什么也不会留下吧! 任由他已经打好最坏的结果,可被骤然裹紧这样温暖踏实的怀抱里,皇子殿下的气味还是把他淹没。 阮秋的脸蛋紧紧贴在顾芒胸膛,溺水似的大口汲取,不多会儿小脸染得通红。 要...要多闻一些,不然可能下辈子才闻得到了... 顾芒看着怀里拼死喘息的阮秋:? 他搞不懂阮秋这是在干嘛,但为了更好掩饰血迹,把人往怀里裹了裹,就这样抱着紧紧黏着自己的牛皮糖下了星舰。 在雌侍的注目礼下,顾芒摆出一副酒囊饭袋的样子道: “你们拿些酒和香薰到房间,然后就下去,今晚,谁也不许上楼打扰本皇子的良宵。” 几个雌侍连忙领命,不少纯情的雌侍红了耳根:“皇子殿下放心,定不会打扰您的雅兴!” 阮秋本一直挺着小鼻尖往顾芒怀里深处拱,耳尖地听到这话,如遭雷劈。 什么,什么雅兴什么良宵?皇子殿下,难道要...使用他吗? 阮秋本就红润的脸霎时红了个透彻,连耳朵尖都冒着粉,小腹若有所感地升起阵热流...难道皇子殿下是想在他受罚死去前用他下贱的身子逍遥一番? 他心甘情愿! 想到可以怀揣着皇子殿下的液体死去,阮秋脸上开始泛起病态的红晕,握住顾芒的衣襟更紧了。 虽,虽然他以前在灰奴所没被人真正碰过,但,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啦...如果可以今晚由自己主导... 阮秋咬着指尖浮想联翩时,没发觉已经到了卧室了,顾芒说完了一通,把阮秋放在床上,问:“...注意事项就是这些,懂了吗?” “我懂得可多了!”阮秋反射性即答道。 顾芒:? 这孩子是不是刚才吓傻了? “算了,”顾芒说,“我先去拿些干净纱布回来,等会再说。” 阮秋茫然地坐在原地,眼睁睁感受到顾芒的气息逐渐远去,又骤然感受到自己竟然胆大到坐在皇子殿下的床上。 他激灵了一下,反射性跳了下来。 顾芒不在。 阮秋心上陡然拢起乌云,前所未有的焦躁和失落以及自卑自责充斥了内心,比伤口更剧烈的痛楚让他想干呕出来。 做错了,自己怎么能连皇子殿下刚才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阮秋徒劳地滑落在地板上,隐没的翅翼又隐隐探出一角,无意识地划在身体表面,苍白的皮肤有如绽开的曼陀罗花,血丝缠绕在身体。 他绝望地坐在地板上,竟带起些病态的期望来,前些日子时候,他有次故意伤害自己时被皇子殿下察觉,皇子殿下那样温柔地给他处理了伤口。 他已是该被责罚的将死之人。 即便这样,皇子殿下也还会给他处理伤口吗? “哐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顾芒看到阮秋的伤口,脸一下子黑了,他把纱布和药膏重重放在一边,走向阮秋。 他真是太惯着他了,刚才深夜直取尤瑞首级没受一点伤,结果现在搁这玩自残? 这不是一次两次了! 阮秋感受到顾芒的怒火,心脏一下子安稳下来,刚才因为顾芒离开而抽跳不已的太阳穴也立刻恢复了正常。 他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像鱼找回了自己的水。 他果然不能离开顾芒了,一步也离不开。 顾芒看着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无辜望着自己的阮秋,情绪被人打了一剂软拳,一时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顾芒问:“伤在哪了?” 阮秋一怔,不知道为什么顾芒问这个问题。 “脚腕...还有胳膊。”阮秋轻轻道。 顾芒点点头,走到卧室的桌子上又环顾一下,拿起铁片,又问:“左胳膊还是右胳膊,左脚腕还是右脚腕?” 阮秋更不明所以:“左胳膊,左脚腕...” 他心里陡然发沉,突然嗅觉灵敏地捕捉到血腥气,猛地从地上弹起来,跌跌撞撞朝顾芒跑去:“皇,皇子殿下!” 顾芒刚划伤自己的脚腕,还没来得及划在胳膊,铁刃就被阮秋一把夺了过去。 力度之大,让顾芒止不住愣神。 “您,您这是在...干嘛啊?” 阮秋的声音一下子染上哭腔,细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颤抖地跪在地上,捧起顾芒的脚腕。 顾芒下手挺狠,把脚腕重重划出很大一个口子,深可见骨,血像划破个血袋子似的涓涓往外流,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些,毕竟以前在主世界受的随便什么伤都比这个严重多了。 忽地感觉脚腕痒痒的,顾芒低头一看,底下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正埋在他脚腕伤口处,探着猩红的舌尖舔舐他的血,那血流地很凶,却在阮秋一下一下的舔舐下一滴也没掉。 当真和猫儿舔食一样一样的。 眼看那血快止住了,阮秋的舌头感受到伤口深度,更是心疼不已,肩膀耸动着抽噎,竟是马上又快哭了。 顾芒果断地抬起脚腕。 “不许哭。” 只说了三个字,阮秋的泪霎时就止住了,甚至都没溢出眼眶,因此纱布也没有湿。 “不哭,不哭...” 只是您别受伤啊。 他全身止不住地抖,捧着什么易碎瓷器似的捧着顾芒的左脚,抬起头。 顾芒看着他朱红的唇,沾着丝丝缕缕的血,像只被打断了进食的小兽,不禁莞尔,心想这样的阮秋,如果长了耳朵和尾巴,也一定是软的。 “铁片给我。” 阮秋喉咙呜咽出一声,即便再不情愿,也不敢违抗顾芒的命令,瑟缩地把铁片还给顾芒。 “为什么自残。” 阮秋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颤啊颤,他不知道怎么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双目失明与夜晚寂静下的恐惧转变成了对顾芒不在身边的恐惧。 记得初次见面时阮秋就止不住在顾芒面前伤害自己,当时的理由是太静了。 太静了,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因而用疼痛提醒自己。 而逐渐的,他开始并不害怕黑夜,而是害怕顾芒不在身边,顾芒代表着的是绝对的安心,安全,和他全身心交付出的无上痴恋。 可他说不出口。 不能说出去的。 被这样的贱奴如此肮脏的臆想着... 皇子殿下一定会嫌他恶心的,一定会的。 顾芒心叹道这种事急不得,手里把玩着铁片,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以后再也不许做出自己伤害自己的事情。” 阮秋巴巴地点着头:“是。” 顾芒话锋一转:“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伤是自残导致的,” 他盯着阮秋的脸,“我就会让那处伤,分毫不差地出现在我自己身上。” 阮秋弓着身子,慌忙抱住顾芒的小腿,疯狂地摇着头:“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就算直接死掉也不会受伤了! 顾芒揉了揉阮秋的头,心道这不是还挺好哄的。 “好了,去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回来再给你换此纱布。” 诶? 阮秋呆呆地仰了会儿脖子,轻轻道:“您...您不惩罚我吗?” 我犯了那样严重的罪。 又或者是,杀死我,使用我...然后,扔掉我。 顾芒:“说的什么话?去洗干净去,对了,顾沿现在应该把现场处理地差不多了,记得把网络恢复好,以后有什么事和我说,别任性。” 顾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腕,伤口竟然在阮秋唾液的作用下愈合了疤都没留一个。 阮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浴室的。 他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今晚从发现自己到现在,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子殿下在包庇自己。 包庇,真是个难听的词。 阮秋心里默默念着这个词好多遍,兀地甜滋滋地,腆着脸,笑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来。 他摸着眼前的纱布,x像还能触到顾芒残存的体温,挂着笑容走进浴室。 阮秋失明后耳朵极为敏锐,再有精神力加持,轻而易举就听到楼下雌侍的八卦声。 “狐媚子东西,妖异惑主,不就是个雌奴,到底凭什么爬上皇子殿下的床?” “可不,我还是第一次听见皇子殿下说不要打扰他兴致的...” “皇子殿下可是S级精神力,那个低贱的雌奴肯定遭不住,八成死在皇子殿下床上......” 阮秋坐在浴室的水池里,任由水淹没到腰际。 他怀里紧紧抱着那日顾芒赏给他了的浴衣,拱着下巴钻进去,满心满眼都是皇子殿下的味道。 比红晕更加深澈的红开始蔓延,虫纹都在微微发烫。 惑主...吗?死在皇子殿下的床上? 无人路过的顶楼浴室,传来一阵断一阵续的,沙哑婉转的低泣。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6. 惑主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7. 军营 第二天时候果不其然,雄皇召见了阮秋。 顾芒早有预料,毕竟一个贵族雌虫遭受突袭不是小事,多少要和雄皇要召见他,给那些大臣意思一下。 “你怎么来了?” 顾芒眨了眨眼,心里忖度着原主跟雄皇的相处状态,笑眯眯道:“这里是虫宫,也是我家,雄父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雄皇也笑了,眼里满是对自己这膝下唯一一只雄虫的宠溺:“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都传你和这雌虫你侬我侬好不畅快,来这是为了什么我还不知道?” 两人说着,底下殿堂里阮秋已经被左右侍卫押送上前。 阮秋嫌恶别的陌生人碰他,本是心里满腹阴云,骤然听到皇子殿下和雄皇的对话,不由得一愣。 你侬我侬... 阮秋深深埋下头,努力挡住自己脸颊上不可抑制爬上来的红晕。 雄皇思虑片刻,道:“你知道尤瑞的情况如何吗?” 顾芒点头:“听说被吓地神经失常了,在医院还没出来,尤瑞家族那边现在手忙脚乱...雄父,想必您也没有不高兴吧?” 雄皇看着顾芒的眼神复杂而慰藉:“长大了。” 顾芒谦谦一笑。 雄皇起身道:“虽说昨晚的网络摄像都损坏了,但他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这样吧,先把这只雌虫送去军营,刨去嫌疑,等过些时日了再接回来。” 雄皇自认为想了个好办法,拿着一旁茶几上的瓷杯轻啜喝了口茶。 这确实大抵是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了,一边靠在柱子上的顾沿心想。 阮秋心中确实一沉。 军营...他确实很想去军营,多少年前,他还在军校的时候最渴望的就是成为一名强大的军雌,率领着雌虫上阵杀敌报效国家。 可此时他一想到去了军营,不知道要和殿下分离多久,心脏就被扎孔似的钻着疼。 不想,不想去,只想待在皇子殿下身边。 然而皇权盖天,君命难为,这也许是保护殿下脱离干系的唯一办法,不能任性。 阮秋怔然过后缓慢地双膝跪地,艰难深叩额头:“罪臣领...” “可以啊,”顾芒转身坐回座位上,双腿交叠着伸展身体,一手支着下巴。 他淡淡地开口,却语出惊四座:“去军营挺好的,我也一起去。” 阮秋心中大憷,猛地抬起头。 只有几个心腹大臣在的皇宫内顿时一片哗然。 顾沿也睁大眼睛,手几乎没把柱子捏碎,雄皇啜饮的茶水更是一口从嘴里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顾芒面不改色:“我和他一起去军营。” “以往历届军营都会派遣皇室雄虫上前作战以鼓舞士气,我知道雄皇您疼我,但这也是我不得不承担的指责嘛,” 众大臣满头黑线,这回知道是你职责了是吧,以前你哭着闹着又装病又装死的不去军营的是谁啊? 雄皇自然也不信顾芒有这个觉悟,但顾芒并不在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去军营,手段如何无所谓。 只有去了军营,立下军功,才能名正言顺拿回关守虫晶大门的钥匙。 雄皇缓缓把茶杯放下,颇为痛心的样子:“儿啊,你要是喜欢...这种样子的雌虫,要多少有多少。”你是虫族的皇子,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呀。 顾芒立刻明白雄皇对自己的误解,心想撒泼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招手道:“阮秋,过来。” 阮秋还沉浸在皇子殿下要和他一起去军营的震撼中,愣愣地应了一声,挣开左右两个侍卫的束缚,起身乖顺地朝顾芒走去。 他轻轻跪在顾芒脚边,接着扬起纤白的脖颈,任是双目失明,也执着地用双眼仰视着顾芒,头发也蹭着顾芒附上来的手心。 整个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有如此契合度高的雌虫,确实不多见。 顾沿黑着脸,心道这雌虫真是不知羞!在大殿上就开始公然对顾芒示好,简直心机深重。 “雄父,阮秋是我的贴身雌侍,于儿臣就如于衣服,衣服这种穿着合适的东西,自然是越旧越好,越合身越好...” 顾芒在主世界时候也不妨有很多和阮秋假扮同伴伴侣以迷惑敌人,有次阮秋甚至还为此女装过,顾芒朝阮秋使了个眼色,手指在阮秋手心画圈以作暗示。 阮秋面色通红的怔然跪着,是完全不明白顾芒的一点意思。 贴身雌侍...衣服合身...? 手心好痒,殿下真是的,怎么,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热度从心往上烧,窜起一阵阵难言的滚烫情谊,烧的他脸上要冒起热气来。 顾芒却对阮秋此时的表现大为满意。 好歹一同工作了十几年呢,默契度就是摆在这,瞧这小脸蛋红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低头查看阮秋心跳值的系统:...... 雄皇坐在高台上,有点欲言又止,他老了,真的老了,没想到现在小年轻花样这么多。 忽地怀里一暖,阮秋感受到一个再熟悉再香甜眷恋不过的怀抱把自己拢住,还没等他舍得呼吸,腰间爬上一层惑人的痒意。 什... “抱紧我。”顾芒附在阮秋耳边,声音细若蚊蝇道。 阮秋的耳朵险些被这声极致性感的低音烫掉了,他哽咽出一声猫儿似的轻哼,埋头紧紧抱住顾芒的脖子。 “况且,我这雌虫也陪我陪习惯了,夜夜笙歌,雄父舍得看我们分离吗?” 顾芒把阮秋抱在怀里,葱白修长的指尖先是点在阮秋微凹的腰际,少年人的纤细青涩被那只狭徂地手肆意把玩,顺着肌理描绘出诱|人曲线,最后点在后腰的腰窝处,轻轻一摁。 “唔...”阮秋无法抑制地轻哼出声。 他像团化在顾芒怀里的清水,只等被肆意脏污,染上不属于自己的颜色。 如此这般,就这样被高贵的皇子展示展品一般,在位高权重庄重森严的皇宫里肆意把玩。 阮秋觉得自己疯了,他非但不觉得被羞辱,反而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舒爽到近乎战栗的程度。 自己是殿下的人,所有人都看到了,都看到了。 自己是殿下的。 虫神,如果可以的话,请让皇子殿下把手伸进去,我的一切都为他敞开... “行了!”雄皇浑厚的声音传来。 “本皇依你就是了,在军营想回来就回来,别哭着回来就是了,散庭!” 等到这些雌虫都走了,顾芒才松了口气。 他担忧自己刚才太过火了,拍了拍怀里人瑟缩着的右肩,低声:“阮秋?” 阮秋浑身一颤,才发觉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脚后跟带着小腿匆忙后退,脱离出顾芒的怀抱,从刚才肉贴肉的状态恢复到正常距离,生怕离得太近自己心声也被殿下看到。 顾芒心里一沉,以为阮秋是在怪自己。 毕竟这个世界阮秋遭遇了太多的恶意,信任一个人本就不已,自己刚才又那样做...... 他不希望阮秋对自己重新戒备,执着地想要重新抓住阮秋的手。 “阮秋,你听我说,刚才...”刚才并非我本意。 阮秋却正在惊魂未定中,更是怕皇子殿下会察觉到自己的龌龊情谊,反射性向后一退。 顾芒的手抓了个空,抬起的手臂僵硬在半空,显得孤零零的。 两人都愣住了。 顾芒嘴唇动了一下,低声说:“刚才,对不起。” 阮秋这才兀地反应过来,一阵心慌感传来,全身血液跟着逆流。 他听到顾芒起身,紧接着是和他反方向的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脸上的血色霎时褪了个干净。 皇子殿下...走了? 殿下是生他气了吗? 不... “殿下...” 阮秋脸色煞白地叫道,声音从声带里嘶哑地挤出来,在极度惊恐下又细又小,顾芒自然是没听见的。 脚步声还在走远,似乎怎么阻止也停不下来。 阮秋浑身发抖,想爬起来竟然都在极度惊慌下又摔倒,他强行命令着听不懂命令的四肢极不协调地动着,组装着再次爬起来,带着哭腔地喊着:“殿下——” 顾芒一愣,转过来身的空儿,只见视野里一个黑影扑过来,随即腰部被八爪鱼缠住般紧紧抱住。 “殿下,殿下,我错了...”怀里的人吓坏了,磕磕巴巴带着哭腔哽咽的不住道歉,“我刚才不是,没有拒绝殿下,不是...对不起,皇子殿下...” “对不起,对不起,殿下不要走...” 顾芒低头看着这样的阮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把人搂在怀里,安抚地揉了揉阮秋的后脑勺:“瞎想什么呢。” 他刚才又不是要离开,他有那么小心眼吗,他...他只是想去旁边拿点皇室的糖,给阮秋吃,逗逗他再道个歉。 当然,顾大皇子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竟然有企图拿糖哄人这个想法的。 而且明明刚才应该自己朝阮秋道歉才对吧,怎么又反过来了。 “殿下...殿下不生气了吗?” 顾芒嘴角带笑:“我本来也没生气呀。”该生气的是阮秋才对嘛。 这样的怯生生又漂亮的阮秋让任何人都无法不心生怜爱,顾芒也就放任阮秋牵着自己的手。 然后...手从刚才熟悉过的腰线摩挲过,放在一个圆圆的饱满的小丘上。 顾芒:? 他不可思议地低头看去,阮秋刚好轻轻舔舐过唇瓣,刚才被吓得苍白的脸蛋上浮现突兀的红晕。 “殿下...” 他声音夹杂着极度的羞怯和隐约的企盼。 “您现在摸哪里,我都不会再躲了...” “求您别生气,好不好?”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7. 军营 免费阅读.[.aishu55.cc] 18. 绿茶 那个地方软软绵绵的,浑圆饱满,球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两下。 ——! 顾芒被雷电了一遭似的,触电般把手甩开。 话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顾芒知道这回误会闹大了,艰难道:“阮秋,不是,其实我刚才...” “你还真是喜欢你这小情人儿啊。” 正要好好解释的空儿,远处传来阵脚步声,咯哒咯哒的皇族军靴,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敲打出有序的音阶。 顾沿抱臂走来,脸上是显而易见地不爽:“他去哪你就跟着去哪,军营可不像你的星舰和寝宫,隔着虫星和荒星那么远的距离,我说,到时候别哭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让你回来。” 顾芒眉毛一挑。 这话说得奇了,他在主世界出任务时候连虫母boss肚子里都睡过觉,他可不认为有什么地方比那再恶劣了。 “谁哭着流鼻涕还不一定吧,”顾芒反唇笑道,“我会不会哭着流鼻涕不好说,但你小时候哭着流鼻涕流尿的样子我还真见过不少。” 害,没办法,谁让原主是哥呢。 阮秋听到这番话,吃味儿地抿了抿唇,心想二皇子真是不害臊,竟然让殿下看光了,就算是虫崽时期,也要注意保护隐私啊。 虫崽时期不注重保护隐私*顾沿听到这话,脸由白涨红再发绿,调色盘一般好不精彩。 “看你在这贫吧!” 末了顾沿冷笑一声,他利剑般的目光一一扫过阮秋和顾芒,道:“就算你受得了军营的条件,那么多军雌在那里,军营气氛紧张时就极有可能会发生营啸,到时候你知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他迎着顾芒好奇的目光,一字一顿道:“你要给他们做‘抚慰指导’。” 顾芒:? 复位指导?那是什么东西? 仔细品鉴一番这几个字,复位指导,难不成要他做军师那样给军雌们作站姿复位板块模式指导? 顾芒身体里的好战因子一下子激发出来,来这个世界长久没战斗真的要憋死他了。 “那我真是求之不得,还得感谢军营给了这个机会。” 顾芒笑眯眯道:“我一定会好好给部队的军雌做好‘复位指导’的,让他们尽管来找我吧。” 顾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都气青了。 “我,我就知道!!” 顾沿气地喊:“水性杨花,死性不改,你,好的不学!你不会是就为了这个来这里的吧!” 顾沿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这好色的皇兄,以前就爱网罗漂亮雌虫,他还奇了怪了为什么一朝性情大变,原来是换口味了!从喜欢柔弱的亚雌到喜欢军雌了? 要是这么喜欢给军雌做抚慰指导,他敢保证自己比任何一个军雌身材都要好,凭什么要先给别人做? 还,还“尽管来找他”,这是要照单全收??也不怕精尽人亡! 顾沿气恼之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思绪歪到了姥姥家,一路气冲冲地往前走,左右雌侍都不敢抬头。 顾芒看着顾沿走了,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军舰已经停在外面,事不宜迟,该出发去军营了。 他自然而然拉着阮秋的手往出口处走,却见阮秋慢了半拍才跟上,顾芒回头,阮秋正低着头,长长的眼睫低低垂着,一副乖巧又沉默的样子。 其实这幅样子倒是和平常差不太多,但顾芒不知怎么,脱口而出一句:“怎么了?” 阮秋正沉浸在思绪里,脑子里大屏播放着刚才顾芒那一番对“抚慰指导”发表的言论。 啊...皇子殿下这般高贵的人,坐在营帐里,上赶着求他做抚慰指导的得从军区东头排到西头吧。 他想到皇子殿下真的去给他群臭烘烘的军雌做精神力抚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不,他根本连看都看不到,充其量也只能虫豸般隐去身形缩在角落,去听皇子殿下和别人鱼水欢乐的声音...却又因为想听到皇子殿下的声音,不得不珍惜每一次听到的闷哼或喘息...... 阮秋眼睛瞬间就憋红了,不得不深深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狼狈。 如果自己也可以,如果皇子殿下也可以给自己做精神力抚慰指导就好了... 正思索着,乍然听到皇子殿下的问话。 “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阮秋不知怎么,鬼使神差,脱口问道: “殿下也会给我做抚慰指导吗?” 他刚说完的一刻就后悔了。 啊自己在说什么啊,这样高贵的皇子殿下,自己原身只是一直雌奴,还闯了这样大的祸还连累皇子殿下也跟着来军营,无论如何能留在殿下身边已然是万幸怎么还能肖想—— “当然可以啊。”顾芒理所当然道,想着这家伙就是在梦里也不忘了学习军事呢。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还没给阮秋做过军事上的指导呢,阮秋这种高傲的家伙,只要他回了主世界如果记得这一切别打自己就好了。 “提醒宿主,梦境小世界的记忆在主世界是没有的哦!” 顾芒沉默,心里低道:“知道了,别整天提了,真烦。” 系统:QAQ 顾芒和阮秋完全对抚慰指导理解不在一个频道上了。 阮秋呆呆地抬头,心尖上像突然下了场暴雨,巨大的喜悦爬上来,跌宕起伏的情绪熏得他脸颊晕红,水红的唇轻颤:“真,真的吗?” 竟是在高兴之余连尊称都忘了说了。 “当然。” 顾芒心里压根没觉得是多么大的事儿,牵着阮秋的手继续往军舰上走去,来到舱内,心里想着刚才系统说的话发了会儿呆,心里堵堵的。 阮秋坐在椅子上深深呼吸了一会,才平复过来,徜徉在皇子殿下给自己做精神力抚慰指导的场景,开心地小腿晃呀晃。 可... 阮秋突然想到皇子殿下刚才刚说,他可以给所有军雌做抚慰指导,来者不拒... 自己,和他们在皇子殿下心中没有差别吗。 怎么可以这样,皇子殿下怎么能这样随便地就给所有人都做精神力抚慰呢? 阮秋咬着唇,小腿不再乱晃,绵绵的思绪丝丝缕缕缠上来。 怎样才能让殿下属于自己一个人呢。 - 直到军舰停到荒星上的军营了,顾芒才从那些军火展示中脱离出来,他看地简直啧啧称奇,没想到虫族世界的食物和娱乐设施不怎么样,军火倒发展极为繁盛。 荒星气候恶劣,土地肉眼可见的贫瘠,裂纹一道道划出幽深的沟壑,大风卷着黄沙,远处望去迷黄漫天,顾芒一下了军舰,还没呼吸到这个星球的一口空气,就被安置在了一个营养仓内,安然无恙送达军营。 这里显然比外面好很多,至少安营扎寨,阻挡了外面的黄沙,顾芒眯了眯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群黑乎乎的东西, “恭迎皇子殿下——” 数万军雌身着黑色铠甲,低伏在贫瘠的土地上,声音震天,刺激地顾芒耳膜生疼。 顾沿瞄了顾芒一眼,眼神像是在说看不给你整到肾亏。 顾芒嘴角抽搐着看着这庞大的军雌团体,不知怀着什么心情道:“行了,本皇子不喜欢这些繁规俗礼,都起来吧。” “谢皇子殿下——”又是声势浩大的谢声,顾芒及不习惯地赶紧摆了摆手,回了自己的营寨。 这时候正好也是午饭时间,一圈十几二十个军雌围成一圈正吃着饭,不时面红脖子粗地瞄一眼就在身后的皇子营寨。 “皇子殿下长的真好看啊...我这辈子除了我雌父就没怎么见过别的雌虫,第一次瞧见这么好看。” “有多好看?”一个军雌好奇地问,他长的稍矮,刚才被挡住没看到。 那说话的军雌憋地面红耳赤:“不好说,反正...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再好看也轮不到你这臭虫,”一个黑皮军雌拿起酒杯来灌了一口,“听说殿下这次带了只雌虫过来,说是就是为了这只雌虫才来的咱这苦地方。” “啊?瞎说呢吧,怎么可能有雄虫为了雌虫做到这个地步,更何况还是皇子殿下...” “就是就是,听他吹牛逼!” “嗤,听说那雌虫以前就是只雌奴,灰奴所那种下贱地方爬出来的下贱胚子,也不知道皇子殿下看中了他什么。” “是啊,听说那雌虫不丁点儿大小,比皇子殿下还矮呢,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皇子殿下。” “力气不行,那说不定是床上手段高超吧,咱们上的是军训演练课,他上的——是勾引雄虫课!” 十几只军雌哄笑出声,配着手里酒肉嘴里跑火车,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让一下。” 简短陌生的声音打断这阵哄笑。 几只军雌向后看去,一个黑发黑眸的少年正站在他们身后,黑漆漆的眼睛毫无杂质,盯久了让人心里发慌。 那少年纤腰瘦韧,面色淡然如墨,微曲的黑发挡住一部分面颊,在营寨中央火光的衬托下漂亮地雌雄莫辨。 这些军雌不由心里呸了一声,小白脸! “来拿晚饭,”阮秋说完,迈步上前端起盘子,俯身就夹了两块最珍贵的雪兽肉,看地几只军雌心疼不已。 “甜口味的在哪?” 黑皮军雌终于忍不住了:“你一个雌虫,知不知道甜豆在军营里有多珍贵,有什么资格吃这些?” “我来给皇子殿下拿的,”阮秋说着,“或者你们觉得皇子殿下不配?” 这几只大老粗军雌很显然愣了一下,之后争着抢着把品质最好的甜豆往阮秋碗里灌,险些溢出来。 阮秋把碗端的方方正正,一点也没漏出来。 奇怪,不是有说这只雌虫是瞎子来着吗?看起来怎么动作这么灵活。 众人眼看着这小白脸一声不吭,转身就往皇子的营寨走,心里具是又闷又气,那黑皮军雌又开口了: “喂!军营晚上有规定,雌虫雄虫不能处于同一营寨,识相点送完饭就滚去训练去!” 阮秋的只把这些话当耳旁风,脚底下停都没停。 他外面下了点薄雨,这在以气候恶劣著名的荒星并不稀奇。 阮秋把端着的要等会送给顾芒的饭菜保护在怀里,走到距离皇子营寨五步远的地方,然后兀自站在雨里淋了一会儿。 众军雌:? 而且不仅是站着,还是微微仰面,生怕雨水不给他淋个狼狈一般,不一会,雨水就滴滴答答打湿他的鬓发顺着脸颊流了。 后面那群时时刻刻观察阮秋的军雌们心里有些疑惑。 “塔修斯,那只雌虫不会被你训傻了吧?” 黑皮雌虫,也就是塔修斯重重一哼。 就这样,直到阮秋被那点薄雨淋了个透彻,连带着上半身衣服都粘在身上了,阮秋才轻手轻脚上前,敲敲门:“皇子殿下,晚饭到了。” 众雌虫听到了营寨里传来温和带着焦急的声音:“怎么淋成这样了?你们那边的营寨里有洗浴地方吗?” 雨水顺着阮秋的睫毛往下掉,他轻轻摇头:“没找到...” 顾芒拉着阮秋的手臂道:“那就进来,洗个澡再走。” 阮秋“犹豫”地说:“可是...军营有规定...” “规定什么,进来再说!” 营寨又恢复了平静。 后面把这幕从头看到尾的军雌们:...... 他们都是军校毕业直接入营的汉子,哪见过这阵仗这好手段,直把他们都看地一愣一愣的。 “塔修斯,要我说,他这勾引雄虫的能耐,可不比你那重拳的威力小啊!” “放屁!”塔修斯气地又灌了两瓶酒,“这种小白脸,我一拳打十个!” “哈哈哈哈你就嘴硬吧,就你这样的,你要敢碰人家一下,人家朝皇子殿下撒撒娇,能处死你一百个!说不定还能给你玩个九族消消乐!” 塔修斯气地不停灌酒,脸都从黑皮涨成红皮了。 这只可恶的绿茶虫! “哎,话说你们不是没看到皇子殿下的样子吗?刚才看到了没?” “没有。”那几个军雌挠挠头。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那个角度刚好看不到,被挡住了。”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8. 绿茶 免费阅读.[.aishu55.cc] 19. 侵蚀 “怎么淋成这样了,下次出来记得带点雨具,别傻了吧唧搁那儿杵着。” 顾芒一边说着,边拿着毛巾揉着阮秋的头发,阮秋头发稍稍卷曲,从顾芒的角度看去,黑色的发丝和白皙的脸蛋对比鲜明。 他擦着擦着,袒开毛巾翻了个面,低头一瞧,嚯,刚才还白净的小脸蛋现在全红了。 顾芒疑惑:“我擦得力气太大了吗?” 阮秋忙摇摇头:“没有,挺,挺好的...”边说边甩了甩半干不干的头发,配上那透红的脸,是怎么看,怎么像只炸毛的奶猫。 小心翼翼地掀开身前湿透的衣服,阮秋把一个两巴掌大小的什么东西拿出来。 顾芒低头看去,只见是个油乎乎的包裹,阮秋把包裹拿出来,摸索着小心翼翼来到桌前,伸出冻得发紫的小手把那包裹慢慢拆开。 一碗香喷喷还冒着热气的雪兽肉,上面铺着满满的甜豆子。 顾芒愣住了。 阮秋抹了抹额角的水渍,满脸期待地朝顾芒道:“殿下,您吃晚饭了吗?我还带了这些。” 阮秋看了眼那碗肉,又看了眼湿透的阮秋,笑道:“没吃呢,正好饿了。” 他其实早就吃完晚饭了,军营唯一的雄虫理应享用最好的食材,刚才大米饭他干了三碗,只不过又饿了。 嗯,他只是又饿了而已。 顾芒把那碗捧起来,刚舀了一勺豆子,只听一阵“咕噜”声传来。 顾芒似笑非笑地看着阮秋:“没吃饭呢?” 阮秋挠了挠头,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张嘴。” ...什,什么? 阮秋吃惊地睁大眼睛,没等说什么拒绝的话,就有东西抵在自己的下唇,他呆呆地张开嘴巴,豆子的甜香刺激着敏感的味蕾,嚼巴几口,就这么全吃了。 顾芒看乐了,没想到喂阮秋这个家伙吃饭这么有意思。 “殿,殿下,我...”阮秋不知所措地小声道:“这是给您吃的。” 这番话像顾芒耳边吹过的风,下一勺如约而至,带着戏谑的声音:“本皇子让你张嘴就张嘴。” 阮秋只好又吃了下去,甜豆子堵在嘴巴里,两颊鼓鼓的,像只进食的小松鼠。 一碗豆子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灌进阮秋肚子里,最后还是阮秋左推右劝,顾芒才把那两块雪兽肉都吃了。 “对了,这个给你。”顾芒拿出把蜜金色的匕首出来。 阮秋一愣,轻轻接过匕首,不太明白顾芒怎么突然给自己武器。 “看你来军营没有趁手武器,送你了,后天的出战,你跟在我身边。”顾芒随口道。 皇子殿下是在交付信任,明天后天保护殿下吗? 阮秋心里烫烫的,重重点头。 之后阮秋被顾芒催去洗澡,因为刚来这第一天,顾芒营寨里的洗浴间还没有用过,里面很遗憾地并没有顾芒的味道,除了这点让阮秋比较失望,今晚的一切都让人满意~ 顾芒低头研究着这个世界的军事书,忽地耳边的洗浴的水声停下,里面传来熟悉的又细又软的声音,却在此时夹杂了点别的什么,听得他有些耳热。 “殿下...我,我没带换洗衣服...”声音随着句子长度越来越小,让人舍不得责备。 “没事,用我的。”顾芒不至于连带衣服都吝于给他,去箱子翻找一会儿,拿出以前在寝宫穿的睡衣走到洗浴室外。 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赤脚踩地板的声音,一阵轻一阵重,像故意绕在他耳边似的。 “给你衣服。”顾芒也不知道怎么,把声音放小了。 半晌,洗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隙,属于自己的沐浴露的味道传来,伴随着蒸腾的雾气从浴室里往外冒,顾芒不自觉喉结动了一下,不禁想着这雾气这么浓,里面的温度应该很高... 阮秋那小细胳膊细腿的,皮肉那么嫩,不得烫坏了... 莹润白泽的胳膊伸出来,手心和指关节,腕关节全被熏地粉红粉红,顾芒看着那根漂亮的胳膊,把睡衣放在上面,听完轻声的道谢,末了迷茫地回到床上。 怎么回事,感觉氛围怪怪的。 阮秋赤条条地站在蕴郁的水汽之中,无神的眼睛盯着面前的镜子,眼前却还是一片虚无,他无声咬唇。 若是能看到镜子,就知道身上哪里有疤痕,哪里又有缺漏,现如今却只能两眼一抹黑。 他先捧着睡衣把脸埋进去,深深嗅了一会顾芒的味道,之后才慢吞吞地把那件明显大了他一圈的睡衣套在身上,心一横,又解开半边扣子,最后把腰间的带子扯得东倒西歪,赤脚走出了浴室。 顾芒正低着头看军书,相比刚才的专注却有点心不在焉,突然一阵带着热气的甜味传来。 他心里一跳,愣着抬眼,入目就是一对白里透粉的膝盖,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上,阮秋的腰被根带子松松垮垮地绑着,这根带子自己戴时刚好转腰一圈,放在阮秋那杆漂亮瘦韧的腰上足足绕了两圈半。 再往上是... 顾芒不往上看了。 “...殿下?”阮秋悄咪咪地又扯开了一些,还想问顾芒为什么不看自己了,忽地觉得光溜溜的肩一暖,顾芒直接把外套披上去裹紧。 “别冻到了。”顾芒语重心长地说。 阮秋:... “今天换药了吗?” 阮秋摇摇头,摸索着拿来纱布和药膏递给顾芒。 顾芒一边拆开新的纱布一边说:“每天都要记得换药,嫌麻烦也不行。” 阮秋全身被刚才顾芒的外套裹得严严实实,脸蛋本就被水汽熏地发红,此时整个人被顾芒味道包围,更是骨头酥软,软绵绵地应了一声,又轻声道:“殿下,我不会。” 不会自己换,只能您给我换。 顾芒摸了摸下巴,认真帮忙想办法,道:“你可以找跟你同营寨的战友给你换,很简单的。” 帮助培养建立同窗友情也是个好方法! 阮秋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心里悄悄给自己壮了壮胆,攀上顾芒的脖子,极小声地道:“殿下,我快到第一次发|情期了...” 他的发|情期很迟,也多亏了很迟,之前被人折辱时没有发|情期困扰,不然他根本不知道脏掉的自己有什么资格脸面陪在顾芒身边。 顾芒很显然愣了一下,他没听清:“什么?” 什么发钱期,在跟他要工资吗? 阮秋见顾芒没有推开他,抿着唇轻咽了一声,营寨的光有些暗衬的他的脸明一面暗一面。 平常人第一眼看到阮秋是不会太关注他的样貌的,他的身世,残疾,出身等等任何什么都比之更引人讨论。 只有顾芒能看清那张漂亮精致到简直让人羞于直视的脸。 顾芒失神地想,还好自己长的也不赖,不然连看都不敢看,这可怎么整。 阮秋不知哪来的胆子,膝窝抵在床面上,顾芒又没有防备,就这样被他带着仰面躺在床上。 阮秋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地跨坐在他腰上,两腿微微收紧。 等,等一下...不太对劲吧? 顾芒脑子有点懵,这是个什么姿势??发钱要这么发? 阮秋的胳膊撑在顾芒胸前,垂下头,几缕过长的发丝落在顾芒脸上。 搁在平时,他是万万想不到自己有这样大的胆子的,可能因为离得太近,摄取顾芒的信息素味道太浓,顾芒没有撒谎,算算日子,记得自己是在秋天出生的,临近他的第一次潮热了,发情期快来了。 夜色也太浓,他有些情不自禁了。 浓度过载的信息素把他的大脑都变成心形的形状,瞳孔涣散,整个人快化掉,猩红的舌尖舔着唇角,一副即将进食的模样,纯情中带着不自觉的诱人,看地顾芒心里阵阵地乱跳。 顾芒不明白,主世界明明比这更近的距离都有过,就算迫于boss密室任务被迫和阮秋睡一张床了也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 噗通,噗通。 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或许是这个梦境世界的阮秋太漂亮了,小小的,还嫩生生的,性格也跟主世界不太一样,讨喜多了,还这样好看,女孩儿似的样子,又贴的紧,让自己就...产生对女生的那种想法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可不行! 阮秋弓着腰,喉咙绷紧,刚想进一步的时候,营寨外传来阵敲钟打鼓声。 宵禁到,要熄灯了。 非常有组织有纪律性的顾芒“啪嗒一声”关掉灯,握着阮秋的腰把人放下了,搁下俩字“睡觉”,就闭眼了。 阮秋被这通变化搞得错不及防,委屈直咬唇。 等了好半晌,轻声道:“殿下?” 回应他的是有节奏的呼吸声。 怎么真睡着了... 阮秋委屈地咬了咬手指,翻身轻轻覆上去。 他没告诉顾芒,他很记仇的,他还记得顾芒说可以给所有军雌做抚慰指导,记得刚才顾芒一闭眼就撂下他不管。 阮秋一手捧着顾芒的脸,本是双目失明,却准确无误地找到顾芒的下唇,惩罚似的咬上去,磨出一个小小的牙印。 在无尽的数不清的夜里,他太熟练这样做了。 他是个坏孩子,殿下知道了会怪自己吗? “雄主...”他叹息般地轻叹出声,舔舐着顾芒线条分明的下巴,舔舐过顾芒的阖着的眼皮,舔舐在顾芒金色的发尾。 他舔地那样专注,像夜间觅食的小兽,把所有的地方都舔成湿黏黏的。 末了痴痴地躺在顾芒对面,徒劳地睁着眼睛,对着那一片虚无的黑,轻轻地:“雄主。” 是只敢深夜无人才敢悄悄说出的妄想。 尾音呢喃在深不见底的夜色中,连带着失焦的眼里清晰的欲念。 - 第二天顾芒起床时已经没看到阮秋了,军营里军雌训练时间很早。 起床时感觉头发有点怪怪的,顾芒去冲了个澡,也没有细想,只当昨晚太热了睡觉出汗了。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按照原剧情,明天就是荒星第一次兽潮出现的时间了。 “什么?你明天要跟随战场??!” 顾芒吊儿郎当地窝在软沙发里,漫不经心地点头。 副将弥尔扯开嘴角笑了笑:“皇子殿下,恕我直言,你未免太把战场当儿戏了吧,您要是出了稍微点闪失,我们几个领头将还有命回皇宫吗?” 顾芒耍起无赖来,嗤笑道:“要是不让我上,你信不信现在你就没命回你的营寨?” 弥尔脸色很不好看,却又没有办法,下午如期举行鳞选仪式。 所谓鳞选仪式,即要选出保护雄虫左右的军雌,整个军营的军雌都可以参加,为了选出能够保护雄虫的最强者。 顾芒觉得这个根本没必要选,毕竟自己的小奶猫就是最强的,不过是军营仪式,到底也要激发士气,就没有反对。 “轰隆隆——”擂台打鼓声音敲响,众雌虫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几番车轮血战后,最强壮的几个军雌的抢占了最高的名次,其中以那只名为塔修斯的黑皮军雌为首。 没有悬念了,塔修斯的重拳又被誉为营寨保护神,没有人能对抗的了塔修斯的拳头。 “谁还敢来!!啊?”塔修斯的拳头“哐哐”往胸口砸,看地底下一众离得稍近的军雌连连后退,生怕自己被波及。 顾芒坐在高台上,悄悄打了个哈欠。 就在此时,一个黑色头发的陌生身影从擂台走来。 他很瘦,不高,不知道比塔修斯体型小了多少圈,皮肤奶白的,瘦韧的肩脊却挺地笔直,一双眼睛被纱布缠着,尖俏的下巴看着格外惹人怜。 重点是,他看起来不堪一击,而且很脆弱。 台下有军雌笑出了声。 顾芒抿唇,心里有无奈,更多的是预料之中。 “呵,我敬爱的皇子殿下,您的雌奴真是‘强壮’极了,我相信他一定能赢下这场比赛。”弥尔讥笑道。 塔修斯认出这是那只绿茶虫,没等裁判说比赛开始,“哗啦”一声把手头的铁链抛过去,那铁链角度极为刁钻,阮秋微微侧身闪躲,却还是被链子末尾的尖刺划伤了手臂。 台下一阵鄙视的“嘘”声,角斗场不能带尖锐的东西,不能为了争抢雄虫导致内乱,还没开始就甩武器,都能按照私斗处理了,塔修斯这招太下作。 众人目光回到那个黑发的少年身上,真可怜,这还是开胃小菜,这个人会被塔修斯挤成肉饼的。 可众人恍然发现,那个雌虫不知何时,气势变了个彻底。 猩红的舌尖舔舐过手臂的伤,声音轻地带着暗色的刃。 “我不能受伤的...” 他的神明,不喜欢看他受伤。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19. 侵蚀 免费阅读.[.aishu55.cc] 20. 醋意 “呵,放狠话很厉害嘛,”弥尔嘲讽道:“可惜,除非他能接住塔修斯的铁拳,否则就是一招被撂倒的命。” 顾芒顺从地点点头。 也就在这时,裁判一声令下,比赛开始,塔修斯怒吼一声硕大的身形扑过去,两块硕大的拳头就朝阮秋砸去。 正当众人为那个雌虫即将的惨状而绷紧心弦时,只见那个黑发少年浅浅伸出手心一抵,那石头雕凿般的铁拳“嗙”一声,活活被反弹了回去。 !!!?? “不可能!” 全场哗然,塔修斯也没反应过来,呆住了。 弥尔瞪大眼睛,又大着舌头道:“接,接住这拳也就是侥幸,除非,除非他能正面把塔修斯打倒。” 下一秒,高大壮硕的塔修斯被掀纸片一样掀到了地上。 顾芒乐了:“要不,你再多说几句?” 弥尔:...... 台下的军雌哄笑出声,在如此体型差面前被这样压倒性地压制,实在滑稽,况且人家眼睛残疾,都看不见。 塔修斯此时也羞耻地面红耳赤,他气地手脚发抖,向裁判嘶吼道:“我请求武器较量!” 武器较量,即为经双方同意后各自带上自己最拿手武器的较量,一般都会见血。 裁判向阮秋询问意见得到肯定后,各自向二人颁发了武器。颁给塔修斯的他向来擅长的武器,一轮流星拳,长长的铁链挂着满是尖刺的重锤,颁给阮秋的是一把长矛。 阮秋摇了摇头,无声拒绝那把长矛,从怀里拿出一把蜜金流苏匕首。 底下一片哗然。 那匕首亮剑时寒光粼粼,金黄的刃文成虫神图腾状,象征着皇家的泼天权势和万代富贵。 照人如照水,切玉如切泥。 这是代表皇室的禁匕,皇室每人仅此一把,怎会被一雌奴持有? 如此尊贵罕见的物什,被雌奴的衣襟稍稍碰到已是以玷污为由处以死罪,怎会纵容他作为武器,一定,一定是这雌虫偷了皇子殿下的禁匕!! 台下议论纷纷,甚至连裁判都暂停比赛,而台上,顾芒亲自走到战鼓面前,祖母绿的眼中乘着碎碎盈光,挥臂一敲。 “咚——” 战鼓响,比赛继续。 战场上黑发少年有如拔剑弓弩般冲出去,身姿锋利快如雷霆,与塔修斯挥舞重锤相比,这只雌虫竟是从头到尾没有用过这只禁匕,而只是避开塔修斯的每次进攻,进而挥舞双拳,在其弱点处重重出击。 “嘭——” 塔修斯的庞然身体重重落到台面上,死狗般喘息。 阮秋一如开场般静默地站在擂台之上,鎏金的禁匕剑尖不染滴血片尘。 竟是未损耗一兵一卒! 阮秋宝贝似的把那把禁匕收回剑鞘,煨贴地放进怀里,挨着怦怦跳的心。 笑话,这把匕首可是殿下送给自己的,这些家伙有什么资格碰到这把匕首的剑尖。 自己都还没有用这把匕首划出血过呢,凭什么先便宜了别人... 但...把它袒露于众人目光之下故意炫耀的小心思,也不知道殿下察觉了会不会怪自己。 台下所有军雌目瞪口呆看着眼前这一幕,塔修斯可是ss级军雌,竟然,竟然在这雌奴面前毫无反手之力,抱着那样威力强大的重锤,竟敌不过他赤手空拳! 弥尔的嘴张了又张,只得道:“殿下身边,真是高手如云。” 一只低贱如此的雌奴尚且有此神力。 顾芒心想着不多不多,也就只有这一个,只不过是可以把你们加一块都打败罢了,面上笑眯眯道:“承让。” 裁判哑然半晌,艰涩道:“胜者,阮秋!他将有资格在明天的作战中守护在皇子殿下身边!” 军雌慕强,不少人看地热血沸腾,底下爆发轰然欢呼,呐喊声震得脚下土地都在抖。 这场比武很正规,赢得也很是漂亮,按照以往安排,在顾芒营寨里设宴,端上了许多美酒,有亚雌前来歌舞。 “过来。” 阮秋被顾芒的声音一惊,抱着禁匕小心翼翼过去,温顺地坐在顾芒身边,轻声:“殿下。” 这幅乖巧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来这是那个一招就把塔修斯直接扳倒的少年。 顾芒端起被军营的浊酒,轻啜一口,笑道:“怎么?知道自己错了?” 阮秋抱着禁匕的手一紧,毫不犹豫地“嘭”一下跪在顾芒脚下。 “殿下,我错了...” 顾芒挑眉:“错哪了?” “我...” 阮秋微微垂头,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难道要说自己就是爱炫耀殿下对自己的宠爱,就是小家子上不得台面地非要把禁匕偷摸摸亮出来? 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更没用了,殿下肯定会厌烦的。 “错在你明明知道每天行军肯定会跟着我,却还是凑这个热闹。” 阮秋一愣,没想到竟是说这个原因,心里一口气松了大半。 “可那些人把殿下当个什么东西似的争来争去,我看不过嘛...” 阮秋依旧保持跪伏的姿势,用脸颊轻轻蹭了蹭顾芒的膝盖,绵声道:“殿下我错了,下次不再这样了。” 顾芒被蹭地心窝一软,又摆正了脸色,道: “把那把匕首拿出来。” “殿下!” 提到这个,阮秋霎时红了眼,抱着匕首不想给,可他绝不会违背殿下的旨意,只得是不情不愿捧着禁匕奉到顾芒面前。 “这是您给我了的。”阮秋怯怯地说。 都给我了,哪还有再收回去的道理嘛?当然这句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给你了的?”顾芒笑了笑,“那我怎么看你也没在战场上用啊。” “我想让他先用在我自己身上!” 阮秋低声迅速道。 顾芒抿唇,神色在营寨不算亮的灯光下昏暗不明。 这把匕首,确实是他刻意送给阮秋,因为看到这种蜜色的第一眼,就让他想起主世界时候阮秋的武器,也是很多蜜金色的断刃,进可取敌人性命,退可保护队友安全。 顾芒自觉自己的性格可以算得上随和肆意,没那么多要求这个要求那个的乱七八糟标准。 可这并不代表他受得了诸如此类的,轻视自己的行为。 在主世界,顾芒最看不得的,就是队友流血。 这也是他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时,即便和阮秋是宿敌,也不会落井下石的原因。 阮秋说完那句话,心里就浮起来飘着,他又惹殿下不高兴了,可他这次不后悔。 这就是自己的真实想法,他想告诉殿下。 阮秋鼓足勇气道“殿下...” “好了,”顾芒打断他,微垂眼睫,把玩着这把酷似主世界阮秋的武器,“在你认清自己的错误以前,这把匕首我帮你保管。” 谁知道这孩子会不会又做出什么极端举动。 “殿下!”阮秋只觉得自己的胸膛像破了的鼓风机往外散冷气,微蹙的眉心下是黑漆漆失神的眸子,“殿下,我说错了什么吗?您,您可以罚我...不要...” 不要您送我的东西拿回去。 “你觉得你没有做错什么吗?”顾芒的声音很凉,是阮秋没有听过的凉, “你如果认为你这种,可以任由别的什么东西来伤害你让你受伤让你流血让你死去的行为没有错的话,你就把这把禁匕拿回去。” 顾芒微微弓腰,手握剑柄,鎏金的剑尖指着地板,他盯着阮秋失焦的双眼,“它就在我手里,拿回去。” 噗通,噗通。 阮秋的心脏以他从没感受过的幅度,跳的越来越重,一种热意从心底往上流,到眼眶,到大脑。 某种情绪拉扯着他敏感的灵魂,阮秋有点失控了。 顾芒和阮秋对视半晌,见阮秋没动,刚打算坐回去,忽地手背一暖—— 阮秋两手手心相扣,紧紧握住了顾芒握住剑柄的手。 他就这样坚定的握住,手心炽热,热地几乎烫到了顾芒。 然后,用滚烫的手心,攥着这只握住剑柄的手,缓慢而坚定的移动,直到剑尖都被调转方向,指着他自己的下颌。 他近乎虔诚地把下颌对准了剑尖。 “疯子...”顾芒低声呵斥,额角溢出冷汗。 他用力像把匕首拿回来,可稍一移到,那剑尖直接从喉结抵到了阮秋下唇。 “殿下...”阮秋就这样跪在顾芒脚下。 他仰着下巴,伸出猩红的舌尖,舔舐在刀刃最尖部,舌尖溢出鲜红的血珠。 “您说错了,” 阮秋的舌头把血珠卷回唇边,轻轻吮去,近乎虔诚地低喃: “并不是‘任何东西’都能伤害我,让我受伤,流血,死亡的,” “只有您。” “只有您...” 他握紧那把剑柄,身子前倾,脑海滚烫发热到疯狂的地步,没有生病却烧的迷糊起来,开始想借由着顾芒手为自己颈部雕刻一朵花,就雕殿下最爱的野玫瑰,一定很漂亮... “当啷——”顾芒指尖颤抖,把那把高贵的皇家禁匕弃如敝履般甩到地上。 他脸色微白,握紧酒杯又灌下一口。 疯了。 全疯了,乱套了。 他脑海中只剩下这几个大字,却不是在说阮秋。 他在说自己。 顾芒跌坐在座位上,又抓起一杯酒灌进喉咙,顷刻间,透亮的祖母绿眼眸就覆上薄雾。 一时慌乱,忘了这具身体不胜酒力,跟主世界的自己根本比不了。 可他还在一杯又一杯的喝。 企图有麻痹的醉意掩盖刚才,那一瞬的,狂跳的心。 没有丝毫的反感,有的竟只是,深深把他按进怀里紧紧抱住揉进骨血的... 阮秋捡起一边的禁匕,小心擦拭,收进鞘内,然后又温顺地跪在顾芒身侧,好像刚才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一般。 就在此时,一众亚雌鱼贯而入,庆祝宴席的歌舞时间到了。 顾芒拍了拍自己醉的薄红的脸,打起一万个精神来看这些歌舞。 主世界时候组织里的人都笑话他,说他是宇宙第一无敌直男,看到美女脸红的像猴屁股,说久了,他也自然而然以为自己喜欢女生。 顾芒看地极为认真,那几个亚雌都是荒星本地的,一个个长的有些异域风情,虽是性别为男,但画完妆很像以前顾芒见到的异族美女。 重点是一个个穿得很暴.露,摇胯扭腰,一个个好不风骚,都盼着皇子能看上自己。 搁在平时顾芒万万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但此时他看地极为专注,没注意到一旁阮秋的神色。 嗯,一定是这样,一定是因为这个该死的世界竟然连个女人也没有,自己才会被阮秋这种不讲道理的漂亮家伙弄得心脏乱跳。 一定,一定得是这样啊!! 阮秋那个家伙,主世界自己最烦的超级讨厌鬼,怎么可能... 系统小声问:宿主,我这里有心动值,阮秋先生和您的都有,您要不要查查...? 顾芒反射性震惊地逃避:不要! 系统:哦... 顾芒像不敢看成绩的考砸生,又犹豫:要不,要不你查查?帮我...看一眼? 系统很老实:除非宿主自己看,不然我们系统是没有查看权限的。 顾芒:... 他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猝不及防听到一旁凉飕飕的声音。 “殿下...喜欢看这些?” 阮秋沉默,用精神力细细地探查这一切。 想起自己刚来到殿下寝宫时也是这样,殿下很喜欢这些漂亮的亚雌穿这些暴.露的服饰。 “当然喜欢!” 顾芒又灌了口酒,冷笑道:“本皇子最爱看的就是这些!” 底下亚雌们听了更打激素似的,扭成蛇精。 顾芒目不转睛地看着,脑子里只有阮秋的脸,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发起了呆,但在外人眼里,显然就是看入迷都离不开眼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阮秋的气息去而复返。 歌舞表演中途结束,好像被后台叫停了,亚雌不甘心地朝顾芒抛了几个媚眼,悻悻离去。 音乐也停了,顾芒恍然回神。 有人赤脚从更衣室走来。 白嫩的脚心不过几步路就踩地脚底粉红,青涩柔韧的白净身体被诱惑红色舞纱裹住,轻纱布料的从这头缠到那头,隐隐约约把所有该看的地方不该看的地方都看地朦朦胧胧。 随着脚步声带着金色的脆铃“叮叮”声。 顾芒好像冻住了,一动不动,也没有扭头去看。 他却浑不在意,主动跨坐在顾芒膝间,青葱的玉指捧起顾芒的下巴。 “殿下...” 带着委屈的音阶黏黏糊糊的,撒娇似的带着醋意。 “今天,赢得明明是我,该享有您的,” 阮秋抵着顾芒的额头轻喃: “也该是我呀...” 为您提供大神 叫我妖灯就好了 的《拯救抹布受[快穿]》最快更新 20. 醋意 免费阅读.[.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