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周一个超能力》 第1章 听见你的声音 一间凌乱不堪的房间，厚重的窗帘阻挡烈日侵袭。 书本漫不经心地躺在任何一个你想不到的地方。一张老式木头座椅承担了许多它不该承担的重量——满满当当的衣服，春夏秋冬一应俱全。 这里的一切都在控诉房间主人的懒惰。 床头柜上的闹铃响了10遍，还没有叫醒赖在床上的人。 吴肖尔。 不是他不想起床，而是他至今还没有接受发生在他身上的奇怪事情。 昨日考试时间在即，他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莫名其妙的来到一处寥无人烟的空地上。 又莫名其妙被晴空雷劈中。 触电的那种感觉已慢慢出现。 他像电影中被机关枪突突的人一般，站立着身子，昂着头面朝天，不停地抖动。 吴肖尔原本认为迎接自己的是救护车急速的呼啸声，又或者是人群的质疑和关切。 然而并非如此…… 他依旧在自行车上，一脚踩着地面，一脚踏在自行车上。 就像刚才的感受是梦境和幻觉一般。 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红灯变绿，他身后也传来了催促声。 “快点，快点，不知道赶时间吗？” “哦，对不起，你先……” 吴肖尔侧身示意身后的人先过。 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荣获超能力——听见别人的心声。 更不知道，方才催促的他的女人听他道歉，反而哆嗦起来。 等他真正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在考场的教室内。 ‘保持安静’四个大字贴在黑板的正上方。 他四周的考生闭着嘴巴，低头认真作答。 男监考来事坐镇前方，女监考老师来回巡游。 全完没有一个人有说话的机会。 可他的脑中全是声音。 说话声近在咫尺，谈论的内容也是考卷上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久久不作答地行为引起老师的怀疑，两位监考老师对视一眼。 “去看看吧，看看着考生怎么了？” 他确定是台上的男老师说的话，但他的嘴吧没有张开过。 吴肖尔呆呆地坐着，听着两位监考老师检查他的准考证时所说的话。 “他不是生病了吧，开考10分钟了，也不作答，难道是卷子出了问题。” “问问吧，要不真出问题咱们也不好负责？” “这小子怎么了？干嘛这样盯着我？” 两位老师心中所想被他听个明白。 “我知道了！” 吴肖尔大叫一身，吓得监考老师手抖，抖掉了他的身份证。 他用不灵光的脑子想了又想，结合自己被雷劈的幻境，确定自己是获得某种超能力。 还是他此刻最需要的超能力。 这么一来，这场这场考试完全不用担心。没有复习不用怕，超能力来帮助。 上天可算听到他的呼唤，给了他能窥探别人内心所想的能力，这把考试稳过… 他偷着乐，忍耐内心的狂喜，听着周围同学的心声，斟辩题目择优选择答案，刷刷作答。 再次引得监考老师注意。 他表面波澜不惊，内心翻江倒海。 连带两位老师下班后要去做什么都了如指掌。 “读心术，真好。” 他默默的想着，完成最后一题，露出一丝贼笑。 随着越多越多人答完题，心中的声音也从做题，变成各种幻想和八卦。 杂乱无章，没有过滤，不管是想听得不想听的，没有用的没有用，彷如潮水统统灌进他的耳朵里。 下课铃一响，赶紧交卷走人。 “哎，要接受事务的两面性。”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手机开机后，第一时间打给自己的好兄弟，苏桐。 新时代的人就是如此容易接受神秘事件的发生。 苏桐接到电话立刻赶来。 揪着躲在墙角的吴肖尔便是一声声的质问。 “是真的吗？快看看我此刻在想什么？” 吴肖尔已被超能力折磨得几近崩溃，说话间有些虚弱。 街上的人太多，他的耳朵承受不了这些噪音，下意识躲到没人的地方藏起来，等着好友来接他。 “你再想，是不是能用我的超能力挣钱对吗？” 吴肖尔幽怨的回答。 “我去，太神了兄弟，咱们一定会发财，容我好好想想，看看咱们能用它干些什么？” 苏桐脑子里所谓的办法，就像电影播放的片段一样，在他的脑子里生成画像。 没等苏桐张嘴，便已否定掉好友打算挖掘别人的秘密，拿去卖的想法。 “停，这不是挣钱，这是威胁，能不能有些靠谱的想法？” “有，做这门生意怎么样？” 他顺着苏桐的目光，看到路边坐着一位半百以上的老头，老头坐在一个折叠凳上，前面摆着一张饱经风霜的白纸，白纸上写着“算命”二字。 “做这个？” 吴肖尔满脸问号的看着好友。 好友完全不用说出来，他已听到他心中肯定的回答。 “他们也是猜的，你可比他靠谱多了。看一次50哎。你要是说得对，口碑好，以后每天找你的人，从这里排到火车站。” 听起来是不错，他听着苏桐规划的赚钱大计，顺便给他画好大一张饼。 还是一张吃不完的大饼。 “万一我的超能力消失了呢？” 吴肖尔见他越说越夸张，真怕到时候站在高台的二人摔下来。钱没挣到，小命不保。 “怕什么，到时候直接功成身退就此消失呗。对了，你今天的考试怎么样？” “多亏了我的超能力，抄得相当的好。” 他自信满满，派胸脯保证，这一次一定能过。 读心术对他的影响越来越大。 他需要靠唇语来判断是什么话是对方说出来的。 通常是一句还没结束，心里话又袭来。 苏桐见他越来越痛苦，赶紧送他回家。 他为缓解痛苦，只好捂上耳朵，大声的唱歌。 “等等。” 苏桐为他带上耳机，随着音乐响起，他的世界终于安静。 效果不足三秒。 那些声音再次回到他的脑中。 这才知晓别人的心里话，不是传入他的耳朵，而是直接进入他的大脑。 想要安静的唯一办法，便是寻个没人的地方。 他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房间隔绝了人，却隔绝不了他们的声音。 这一夜，他知晓了相处20多年的大哥心中的秘密。 大哥喜欢的女生，有另一个喜欢的男生。大哥当女孩的舔狗，女孩当喜欢的男生的舔猫。 他笑大哥懦弱，平时的自傲全是装出来的。 他不是有意偷听的，是人心中的话自动传送进他的大脑。 好在父母不在家，这要是再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内容，可就是家庭危机。 因此，对于闹钟的催促，他不是不想起，而是起不了。 这一夜，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的小心思全被他听个遍，他已没有脸面再见任何邻居。 这哪里是超能力啊，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吧。 他听到苏桐来带着各种可以净化磁场的宝贝，偷偷进入他的房间，拍着他的后背，轻轻地说道。 “放心吧，有我呢？” 更听见他的大哥吴肖泽见他房间的动静，凑出半个头躲在衣架后偷窥。 第2章 超能力的正确打开方式 吴肖泽的小心思早传入他的大脑里，一本精装硬质封面的书直砸衣架中伸出的半个脑门。 苏桐这才发现自己被‘跟踪’。 “偷听，真是奇葩。”苏桐道。 他必须要赶走大哥，吴肖泽不仅有一张大喇叭，还是父母的得宠的好大儿。 吴肖尔虽然是家中老二，可母亲偏心大哥太厉害，他活的实在有些为难。 就连房间也是在楼梯口的转角用木板围住的违章建筑， 他的状况很不好，那些信息没有过滤，如今像巨浪一般拍打着他的大脑。 他不能思考，睡觉更是奢望。 可前一秒他还痛苦得在床上打滚，后一秒灵光一闪和没事人一样，扑腾一下坐起来。 “我没事了。” 他缓了一口气说道。 “那你的超能力还在吗？”苏桐略带担心的看着他问。 “那当然，就比如，你现在在想，万一我没有超能力了，咱们是不是得去吃土。” “太神了。” 苏桐跳起来，想要亲吻了好友的额头。被吴肖尔嫌弃的一把推开。 赚钱不容耽误，经一番策划，二人得先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枕着周末人多，带上板凳去公园占地方。 越不起眼的地方，越容易出现扫地僧。 好地方已被占领，公园内通向小森林那条道路两边，每隔10米便会出现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等候他的有缘人。 吴肖尔有些尴尬，他看着苏桐确认，他们真得要和他们抢饭碗吗？ “失节事小，饿死事大，去吧。” 这当然是苏桐的心里话。 看好友如此坚决，他也只好拿出板凳坐在一条路边，面前放着一张A4纸，纸上写着算命50一次。 星期天的下午，公园到处都是散步的小情侣。 哪里会有情感命运不顺的人来算命。 吴肖尔想走，被苏桐制止。 “你说那男的再想什么？” 好友指向前面一个打扮很文雅的男人问，他正和女友谈笑风生。 “再想晚上吃什么才能少花点钱，他现在全身上下只剩200快。” 吴肖尔没精打采的看了眼男人。 “那女的呢？” “女得再想晚上怎么说，才能说服男友让她买单，她知道男友身上没钱了。” 吴肖尔又叹了口气。 原来是双向奔赴的爱情啊，就让他们锁死算了。 二人看着小情侣扭扭捏捏的路过他们，嫉妒得五官乱飞。 “那他呢？” 难得有女生独自出现，果然，路两边的同行坐不住了，纷纷招揽客人。 “送你一句话吧？” 吴肖尔也不闲着，跟着前辈们学习。 他的声音就像蚊子叫一样轻柔，除了烦人没一点用。 好友看不过眼，直接推他出去。 他就这么倒在了那个姑娘的脚边。 确认过眼神，是遇见对得人。 女生被她硬生生吓走，引得四周的同行心里咒骂。 他坐回到小椅子上，神色不悦的审问好友。 “你干嘛推我。” 他埋怨起好友，语气带着少许怒气。 “我社恐啊，招揽生意这种事自然要你做。” 很快生意来了，一对情侣在这条路上吵起来。 吴肖尔不想再被好友退出去，赶紧冲上去协助情侣和解。 本着能听见他们真实心声的能力，成了吵架时的传声筒。 成功化解一场爱情危机。 这50块挣得太不容易。 50块钱不多，吃顿饭到时够了，他们准备去步行街消费。 却被里三层外层的人挡在了马路对面。 他也跟着人群抬头一看，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女孩站在商贸大厦的楼顶边缘，随时有跳 下来的危险。 他本能闭上眼睛，在万千条思绪中找到女孩的。 听见女孩心思在控诉，她的学费顺带打工的费用被母亲偷走给了弟弟买电脑。后又污蔑她乱花钱，弄丢学费。 开学在即，她哪里有钱回学校。 吴肖尔将女孩的心思说给苏桐听完，表示自己想去救她。 “你疯了，别人怎么可能相信你，让你去劝她。” “总得试试。她就比咱们小一岁而已。” 吴肖尔穿过人群，边跑边祈祷女孩别跳。 悄悄溜进顶楼天台，女孩还在边缘徘徊。 “别跳，我给你钱上学。” 女孩看人来很警觉，拉着边缘的铁签。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我不过去，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可以给你钱上学，我打工攒了一些，付你的学费没问题，不过生活费就差点了。你要赶紧毕业，然后离开那个家，才能算解脱呀。” 吴肖尔知道女孩没开玩笑，停下脚步，与女孩保持一定距离。 “你怎么知道我是…” 女孩不用说，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知道，所以我知道你懂你的苦楚。快下来吧。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凭什么为我付学费，你走吧，你是好人，我不想连累你。” 他听见女孩的心声，是善良的声音。 女孩感激她的救助，但只要活着就离不开父母弟弟的牵连，与其苦难一生，不如一次性解决。 她想用恶言恶语赶走劝恩人，更不想他为了自己白白花了血汗钱。 “哎呀，你不用担心我的钱，反正你以后会还我的对吧，就当是先存你那里了。” 吴肖尔装作不心疼钱的大气模样，继续劝。 女孩看着她，满脸质疑。 “你怎么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她问。 “对啊，我就是知道你在想什么，奇怪吧，天下那么多人，我唯独能听见你的心声。怕说出来你不信，我站在那边的时候就听到你在楼顶的哭声。” 他撒个谎，趁机拉进二人的距离。 很快吴肖尔的手，就可以拉倒女孩的手。 “真的？” “真的，或许是上天让我救下你，或许你是上天选中的孩子，必定要接受苦难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呢？” 他继续撒谎，继续接近女孩。 女孩笑了，对他放下戒备。 吴肖尔的手也拉住女孩的手。 晴天起风，云不动，风却越来越大，天台上的二人互相搀扶着跨过铁栏杆。 一瞬间，二人被忽起的狂风吹下。 他能听见女孩尖锐的叫声与自己的叫声在合奏，也能听见楼下人群的议论和惋惜。 急速下坠并没有影响他接受被人心里话的能力。 他苦笑着，感叹命运玩笑太大，还没吃饱就要离开人间。 甚至想到了自己摔个粉碎后，好友见到他的反应。 千万别是哭着对他说，故事里都是骗人的，有超能力的人明明都会成为英雄。 好在充气床最后一秒展开，接住了他们。 他们抱在一起埋头痛苦，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而庆幸。 “臭小子，吓死我了。” 苏桐挤过人群，给了他一巴掌，抱着他一起哭。 第3章 靠超能力暴富不是梦 吴肖尔因为救人上了电视，被救女子把她一顿乱夸，将他说得跟个小神仙似的。 他与被救女孩并排坐着，回答记者的问题。 听着女孩，点明主旨，说他一眼就能看透别人心事。 跌落时，不顾自身安慰，死死地护住她，这等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人可不多见。 从来都是边缘人的吴肖尔未收到如此夸赞和关注。 他看着被救女孩手舞足蹈的对自己表达谢意很是开心，对她恢复活下去的信念，倍感欣慰。 这才超能力的正确使用方式吧。 他们俩住在医院给安排的豪华单间，虽不给探视，也有护士姐姐贴心的照顾。 这样的休息也是难得享受。 夜深人静。 吴肖尔陷入沉思，若他没有超能力，还会不会救那个女孩呢？ 天亮了，外面来了许多记者来采访，房间内摆满了热心市民送来的鲜花、水果和牛奶。 想要轻生的女孩的学费也在采访的过程中凑齐。 吴肖尔强颜欢笑，他突然出名，还有些不适应。 被救女孩挡着记者的面，不假掩饰的表达对他的爱意。 “等我毕业，我一定好好报答救命恩人。” 美哉，真是美哉。 他被女生真心表白，心里仿佛百花齐放、百鸟争鸣。 镜头怼在他脸上，连毛孔都看得见。不知道以后找工作领导会不会看在上过电视的份上，多给些薪水。 吴肖尔出院回到家中。 看见老哥正在享受父母带回来的快餐。 吴肖泽啃着鸡腿，带着不屑望着手里大包小包的弟弟，没说帮一点忙，讥讽道。 “哟，大名人回来了，风头出尽了吧。快来告诉我们，他们给你多少奖金，拿出来点孝敬父母。” 吴肖尔口袋里的确有不少钱，可不是奖金，是他算命挣来的。 鬼知道vip病房里的人都那么有钱，出手又阔绰。 他不过是将看到的实话实说，便收到大额现金的强喂。 病房内一位留着板寸白头的老人，硬是给了一手提箱子的红色钞票。 他躲在被窝里数了两个小时才知道有60万那么多。 那手提箱就在他的手中。 他不能当众打开，否则就会被这个贪得无厌的哥哥抢走。 若要直接说没有，他们也不会相信。 “没有奖金，到是有热心人把钱藏在鲜花里，送给我。呶~就这些。” 他把衣服口袋里的零钱全都掏了出来，衣服裤子口袋4个兜加起来也有几千块钱。 “不错。” 母亲看都没看他，就收走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钱。 好在水果篮下的手提箱没被发现。 吴肖尔赶紧回到房间，刚把手提箱藏好，吴肖泽便推门进来。 见他神情紧张，带着不坏好意的笑，问道。 “我看不止吧。” “什么不止。” 他反问。 其实没有问的必要，他知道吴肖泽问的什么意思。 是看钱被妈妈拿走，没有捞到一点油水，心里不开心，想来二次搜刮。 “钱啊，装什么傻？” “呵呵，还有50，你要吗？不信的话你来搜。” 吴肖尔把衣服脱下，丢到大哥面前。光着身子躺倒床上休息。 品味大哥和母亲心里实话。 大哥骂骂咧咧，拿着50块走了。 这绿票子被拿走，他还真有些不舍得，怎么说也是挣到的第一桶金。 他听到板凳拉起的吱丫声，知道大哥是坐回去接着吃他的快餐。 从回来到现在，母亲除了数钱的时候对自己说过话以外，没有任何一句多余的关心。 要知道他可是从12层的楼顶掉下来，那些钱，是他拿命换的。 “呵。” 吴肖尔冷笑一声，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 苏桐来了，还是从大门走进来。 不得不说有时候朋友比家人更好。 他听见苏桐带着礼物而来，在客厅向他母亲客气的打招呼。 吴母看定是看在贵重礼物的面子上，才没多说什么，放他进去。 “破费了。” 吴肖尔背对着好友道一声谢。 “哎，没什么，我从家里拿的不花钱。” 苏桐的家世不错，可以安安稳稳当个富二代，本不会和他这种背景的人做朋友。 奈何苏桐也是家里不讨喜的那个，二人同病相怜，报团取暖。 他们的目标一致，就此搬出去，自立门户。 “每次来，你都要带东西，把他们惯坏了。” 吴肖尔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礼多人不怪嘛，我不空手来，他们也少骂你一顿。真没见过这样的父母，就因为孩子的出生日期有问题，就断定孩子是家中的祸害，真是可笑。要我看，他们是你的祸害还差不多。” 苏桐心口一致。 “嘘。” 吴肖尔赶紧让他住嘴，手势一比，告诉他大哥就在外面偷听。 “他们对我挺好的，起码我还有自己的房间？” “对，楼梯隔间也算房间，你当自己是哈利波特呢。” 吴肖尔的床，连脚都伸不直。 苏桐帮他买了新手机，随手丢在床上。 “你的手机我后来捡到了，碎的不成样，只能给你这个先用这了。” 他撇了一眼，冷冷地说道。 “干嘛对我那么好？” 苏桐带来的手机，是他一直想换却买不起的手机。 “乖，别闹脾气，叫爸爸吧。” 吴肖尔迅速蹲下弯腰，单膝跪在床边。 苏桐以为他要下跪，赶紧说：受不起，受不起。 谁料他从床底下拖出那个手提箱。 他觉得有些话还是不能瞒着朋友。 比如这笔钱。 “开个直播吧，你现在可是名人得好好利用流量啊。” 说干就干。 吴肖尔连上插座，打开手机，用书架着开始直播。 苏桐不肯放过暴富的机会，赶紧互动。 “算命”两个字刚说出口，便被提示说了违禁的语言，停止直播。 这下好了，挣钱的路子断了一个。 他的手机在震动，电话那头的声音是那位出手阔绰的老头。 二人面面相觑，彼此都带着疑惑，知道这是个机会，也是个危机。 他带着苏桐前往老头约定好的地址。 在那里上了等候他们的车。 老头原来是顾氏的董事长，对家人争权夺利很是反感，便偷偷藏到医院，躲过耳根子清净。 如今年岁大了，也想选一个真正合适的继承人。 他的要求不多，不求壮大家业，只求能守住家业。 吴肖尔的面前摆着两个箱子，第一个里面装着100万的现金，第二个里面放了一小瓶不知什么成分的药。 100万现金，红彤彤的，比满树石榴花的颜色还要艳丽，让人如何不行动。 目的很明显，要么暴富，要么死。 他咽了下口水，示意所有人离开。 生死一搏，但凡有一秒耽误，都是对钱的不尊敬。 吴肖尔坐在老头面前，透过他的双眼，看到了他的家人。 他有三个孩子，老大自以为公司迟早属于他，做足了未来董事长的派头。野心勃勃，就是容易头脑发热不理智，人缘也不好。 老二很冷漠，对公司一点也不关心。只想着画画。 老三更夸张，是个游手好闲的，整天吃喝玩乐，不求上进的。 他所看的内容是老头潜意识里的分析而已，实在不能 判断谁当这个继承人合适。 只将所见一一相告。 “你说的没错，他们三个确实都不合适，我这才不放心交给他们，可是我终有一死，如何是好呢？” 老头淡淡的说着。 “这我不知道，兵书有云，攻城容易守成难，想要守住家业，不一定要继承人吧。” 顾董事长乐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设立一个基金按月给我的孩子发薪水，再给家人制定一些约束，只要不头脑发热跟风投资，这些钱够他们花好几辈子。” 顾董事长自言自语道。 吴肖尔觉得老头喊他们来，不是为了算命，而是为了帮助老头理清思绪。 说完亲自把装有100万的箱子，推到吴肖尔的手边。 “这钱，是你的了。” 他不敢相信，月入百万，只在一朝一夕。 感叹苏桐真是他的好友，要不是他的点子，恐怕白得这超能力，也不知道用在哪里。 “这是你的50万。” 吴肖尔找了顾董事长又要一个手提箱，分好钱，一人一半。 大户人家应该不会在乎多给一个手提箱吧。 苏桐看着他，媚眼如丝，依偎在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攥住箱子，娇羞地说。 “别想用这些钱，就把我打发了，人家可不想同你离开。” 若不是在车上，他真想给他踢出去。 第4章 超能力让我发光发热 吴肖尔有了钱，连行李也没收拾，回家打声招呼便离开。 “无所谓你去哪里，记得往家里拿钱就行，这些年养你可亏了不少。” 吴母漠不关心的口气，伤透了他的心。 第n次直播后，吴肖尔找到方法，很快便有私信要求算命。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年轻男女问感情，中年男女问财源，老年男女问孩子。 每一个问题都要一个人一个人的慢慢看。 通晓一夜后，还有200多条消息，根本回复不完。 “怎么办？” 苏桐顶着黑眼圈问。 “涨价吧，或许有人会被价格劝退。” 价格涨上去了，问的人不减反增。 还都是耗费时间的高端问题。 比如：我和我老公都出轨了，可是我想让我老公净身出户，怎么办？ “她需要的不是神婆，是神父。把她踢走，告诉她找唐哥更快一点。” 一整天都是这样的问题，问得他脾气上头，火冒三丈。 倒是有一条信息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位妈妈问她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和丢失20多年的孩子见面。 吴肖尔听完妈妈的语音很是动容，他寻问好友要不要帮她。 “帮！” “好。” 帮不帮这个问题，他早已有了答案，问出来，不过是想确定心中的想法。 哪怕苏桐回答不帮，他也是要帮的。 他透过和这位妈妈的视频电话，看到了孩子小时候的模样。 女人比现在年轻许多，她的身边有一位4岁的红衣男童，在公园里玩耍，女人帮孩子取个水杯的功夫，孩子便消失不见。 这是妈妈最痛苦的记忆，所以格外清晰。 “孩子失踪前穿的是红白条纹短袖，黑色短裤，黑色凉鞋吧。” 女人一听眼睛发光，恨不得钻进手机里。 包含着希望和泪水的声音的冲击着吴肖尔的耳膜。 “大师你能找到他吗？” 他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不敢打包票。 吴肖尔闭上眼睛，将这孩子的模样印在脑海中，从万千人中寻找孩子的声音。 就怕时间太久，孩子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不好联系在一起。 “我去，这是什么鬼？” 他一睁眼，发现手机黑屏，中间留一个跳动的金光。 他不敢耽误，让苏桐处理下网络，自己接着找。 手机没电，突然退出视频连接、 苏桐赶紧连上电源线，拖着手机为遨游拍摄。 他的大脑和四肢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噬心。 手机恢复正常的视频通讯，女人看见与她对话的男子发抖，大呼大师通灵。 满怀希望地盯着手机，嘴里默念老天保佑。 一个成年男人的样貌越来越清晰，他找到那女人失踪的孩子，将现居住地址告诉视频对面的女人。 “你怎么确定，那人就是我的孩子。” 女人的问题，多少有些不信任的味道。 吴肖尔不知道为什么，很提很是疲累，实在没有多少精力解释多余的问题。 “我看到的。” 他实话实说。 ‘看到’这词用得有些可怕，他看到的，如何看到的，为什么他能看到？ 公屏上刷满的感叹号和质疑。怀疑他是弄虚作假的神棍。 “去找找看，路费我们出，如果那孩子确实是这位家人从前丢失的孩子，就证明咱们有本事，至于如何看到，是我们吃饭的家伙，肯定不能说出来。” 好友见他难受的模样，用身体护着他，不让摔倒。大方地向众人回应。 这场直播的最后超过百万人观看，经过各种新闻发酵，给女人找孩子制造很大的麻烦。 收养孩子的家庭故意将孩子藏 起来。 即便孩子被找到，他们也不配合做亲子鉴定。 吴肖尔通过和孩子视频，唤醒了他4岁时的记忆。 年轻人和母亲相拥在镜头之下，感动无数人。 名声和钱纷纷向他涌来，客户排队排到了1年外。 “哥们，咱们这钱挣不得啊。” 苏桐整理消息的时候发现了致命的问题。 预约的问题，从算自己，变成了算别人、找人、找东西。 按照这个进度，迟早被人请喝茶。 吴肖尔也略显担忧，自从寻亲事件之后他也觉得力不从心。 如今他名声大作，却黑衣男人没有出现，很是奇怪。 钱挣够了，是时候收手了。 苏桐关闭了预约通道，在主页的最后留下了隐退的消息。 赢钱容易收手难。 他们动了太多人的蛋糕，还没被报复，岂能关门逃跑。 大把的人不想他们隐退。 报复是一方面，找人也是一方面。 很快他们的租住的地址被人曝光。 幸亏吴肖尔是不是装神弄鬼，是真得能听见别人的心声。 早他们一步逃走，人去楼空。 哎，不过如今有家回不得。到稍显落寞。 “怕什么，咱们挣到钱了，还能不去住几天豪华酒店吗？” 苏桐摇了摇手机，炫耀这几日的成果。他们可是不缺钱的人，还住不起酒店吗？ 目标松林万和酒店，本市最豪华的酒店。 第5章 倒霉到家了 使一招偷梁换柱，狂热‘粉丝’赶到出租房时，迎接他们的是两位在收拾屋子的保洁。 听到保洁面对众人盘问后一问三不知的回答，吴肖尔和苏桐在松林市最高档的万和酒店的套房间，四仰八叉，笑得合不拢嘴。 “想抓我们，他们还嫩点。” 挣钱太多太快、挖掘别人秘密都是找死的路子。 断了太多人的财路，失败是早晚的事。 许是‘坏事’做得太多，吴肖尔感觉很不舒服。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 特别是头，简直疼到要爆炸。 他坚持不住，佯装自己太困，便先回房休息。 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他有一种活不过今晚的预感。 苏桐察觉出他的不对劲，跟进去查看。 不看还好，一看下一跳。 床塌了，吴肖尔陷在床中间不得动弹。 他抖得太厉害，连带一旁的床头柜上的台灯都快抖了下来。 “兄弟，你没事吧。” 苏桐从碎渣里扶起他。 僵硬着身体，依旧发抖。 瞪大个眼睛，好像尸变前的反应。 说实话，苏桐有些害怕，不知道能不能喊医生，又不确定医生来了能不能治。 现在的吴肖尔和以前的不同，经历了奇怪的事情，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就算尸变这种夸张的事情，也是随时可能发生。 越少人发现越好。 苏桐正想着，从天而降一块一块墙皮，砸晕了二人。 他们是被客房服务的人喊醒的。 醒来时一屋子工作人员和警察。 隔壁投诉他们的声音太过激烈后，然后又突然消失。 害怕担心发生什么事情这才投诉到前台。 客房经理又是电话，又是敲门了半个小时还敲不开门后，决定报警破门。 开门后见他俩，躺在犹如地震后的废墟现场。 “这位客人，请醒醒。” 酒店经理先叫醒睡在门边上的苏桐，再跨一步试图喊醒紧缩眉头好似在做噩梦的吴肖尔。 是惊雷一闪，还是心中一紧。 就在经理触碰到吴肖尔的那一刻，台灯突然爆炸，碎片划破经理的脖子，离颈动脉只差0.5厘米。 这一炸不白炸，到时喊醒了被砸晕的二人。 “好吵啊，怎么了？” 吴肖尔柔了揉头顶上红肿的大包，困惑的看着好友。 和一屋子的不速之客。 应着警察回答： “我知记得刚躺上床，床就塌了。” 苏桐也揉着相同的位置，摇着头。 “我只记得进来时，看到他被这床埋住了，刚扶他起来，房顶就掉下，之后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无论怎么推卸责任，屋顶掉下来，肯定不是他们的责任。 加上台灯无故爆炸，就连经理也不想为工作的酒店辩解，大方地给他们换了房间。 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3点。 苏桐有些肚子饿，准备叫醒好友去吃饭。 他推开吴肖尔的房门，只见他的房间黑气缭绕。 一时间还以为哪里着火，冒烟了。 吴肖尔醒来的一瞬间，黑气像长了腿一般‘噌噌’溜进他的身体里。 他打着哈气，伸着懒腰，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同苏桐打招呼。 一副鬼样子，像极了被黑山要吸完阳气后的模样。 吓得苏桐一愣，也不敢靠近。 “早，今天怎么了，总感觉头有点发懵。给我那瓶水。” 苏桐心里发慌，扔了瓶水到他的床上。 水在接触到他手的同时，突然爆炸。 直直地喷向他的口中。 “没关系，是我手劲太大而已，放心好了。” 他看到苏桐被吓到，赶紧为方才奇 怪的事情解释道。 “几点了，我们去吃饭吧。” 他说着走向洗手间。 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上个厕所马桶堵了。 不锈钢毛巾架断裂，毛巾全部掉进马桶里。 牙刷不是断，就是掉毛。 他用手刷牙，发现挤在手指上的牙膏是护手霜。 水管流出来的是开水 洗澡洗到一半没有热水。 好不容易洗漱完毕，穿衣服。还扯坏了领子。 裹着身子的浴巾，就这么飘悠悠的掉下来。 被好友看得一览无余。 苏桐始终记得黑气的事情，不敢靠近好友。 默默观察他经历的一切。 在出门前问道。 “兄弟，我刚才喊你起床，好像在你的上空，飘着一团黑气，你是不是招惹什么东西了？” 苏桐也不确定，声调越说越小，语气越来越怪。 “什么东西？” 吴肖尔反问，诧异地看着好友闪烁的眼眸。 完蛋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听不见好友的心声。 眉头紧皱，最回到沙发上，尝试听一听周围人的心里话。 安静，可怕的安静，之前期待的安静，此刻如同魔鬼一般堵住他的耳朵。 “苏桐，我的超能力好像消失了。” 苏桐转过身，蹲到他的面前，关切的看着他，不知道如何安慰。 “也许是你之前用的太多，现在有些累了，没准休息休息就恢复了呢？我去给你买饭吃，吃饱了在好好睡一觉。” “我和你一起去吧，走一走放松下。” 他们来到电梯处，电梯门上贴着正在检修的告示，只能选择走楼梯。 15层啊，一步一步，一圈一圈，比玩旋转咖啡杯还要刺激。 一个健步，吴肖尔单膝跪地，用头关上了别人的安全出口。 他捂着头大声啼哭。 “那个，我从刚才就像说，你有没有觉得你特别倒霉？” 苏桐扶起吴肖尔，被地上不明液体滑到。 二人无奈，坐在楼梯台阶处休息。 吴肖尔顿感担心，脸上升起一丝愁容。 “会不会是超能力反噬，就像电视看到的那样。” 吴肖尔疑惑反问。 苏桐摇着头，表示不知。 二人小心谨慎，扶着扶手一步一步的下楼，终于来到一楼出口冲见光明。 阳光暖暖的，很舒心。 吴肖尔心中郁结也被明艳动人的太阳一扫而光。 他扫了辆电动车出发。 不是上班点，路上人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脑一时抽风，开着电动车上了人行横道。 人行道上有两个女生在散步，他们的车躲闪不及，直冲隔壁花坛。 人头扎进了杜松小灌丛中，车轮还在旋转。 两个女生‘咯咯’的笑着，录完视频后离开。 “我知道了，你就是倒霉，跟这个你就是倒霉，碰到你也是倒霉，从今天起咱俩保持一米距离。” 苏桐受不了了，爬起来，指着还在地上的好友大声叫嚣。 吴肖尔也拍拍头起来，揉揉脖子，坐在地上生闷气。 没错，他就是倒霉，何止倒霉，是倒霉到家了。 难不成这超能力的反噬那么玄乎，连运气这玩意都能夺走？ 第6章 光我一个人倒霉,怎么可以呢？ 拉面店中，吴肖尔大快朵颐吃着面条，唯一不顺的便是误把酱油当成醋。 苏桐一直在门口等着他吃完出来才肯进去用餐。 吴肖尔有些不悦，觉得好友表现太过夸张。 连吃饭这种小事都要保持距离。 大风大浪都见过的人还怕什么摔泥坑。 倒霉，运气这档子事怎么能拿来说事。 交臂之时，吴肖尔满肚子牢骚，话里话外带着讥讽。 “你看我吃饭，有什么问题吗？那些都是巧合，只有你喜欢大惊小怪。” 苏桐撇着不敢说话。 倒退着身子，不让吴肖尔碰他，接着走到拉面店吃起来。 吴肖尔翻了好友一个白眼，蹲在门口等着。 刚蹲下两分钟，他就被拉面门头落下的招牌砸倒在地。 幸亏人家的招牌是泡沫做的，伤害力不大。 不然，就这一下，也是见阎王的力道。 吴肖尔摸着被砸的脑门，下了台阶。 又被路过的电动车带倒。 拉面店老板见状，赶忙上前搀扶。 “别碰他，不然你也会倒霉的。” 苏桐好心警告，被老板当成笑话。 谁料老板刚碰到吴肖尔的胳膊，店里旋转的六台电风扇，便掉下来三。 还带下了满屋子的墙皮灰尘。 客人付了钱纷纷离开，这小店怕是一天也做不了生意。 老板赶忙松手，惊恐的看了一眼他后，赶紧回到店内收拾。 连苏桐的钱也没收便让他们立刻、马上离开。 “我说的吧，你还不信。” “我没有不信，我只是…” 话说一半突然没人。 苏桐回头一看，他身后的窨井盖碎了，吴肖尔正蹲在下水道中。 苏桐乐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大笑。那肆意张狂的笑声里，多少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 “我说什么来着，兄弟。” 吴肖尔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生气。 “快点拉我上去，小心笑断气。” 苏桐手伸到一半，想起什么。赶紧缩回去。 挠着头没带着歉意说。 “对不起啊兄弟，我不能碰你，我怕我一碰你，这路塌了，咱俩都得进去。” “那你起码找根绳子拉我吧。” “拉个屁，旁边不是有梯子吗，自己上来。” 吴肖尔看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排铁棍焊成的梯子。 便搭手去爬。 下水道突然来了水，彻彻底底给他洗个澡。 上来后，简直是个行走的马桶，臭气晕天。 吴肖尔看苏桐嫌弃地捂上鼻子，躲着他的模样，顿感失落。 心一横，抓住好友，来一个亲密接触。 好兄弟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臭一起闻。 在心里和身体双重打击下，苏桐一蹶不振，瘫坐在地上。 “回酒店洗澡吧。” 吴肖尔见他意志消沉，有些自责。 “嗯。” 被残暴对待后的苏桐，彻底失去对倒霉蛋的抵抗。 跟着吴肖尔慢慢的走，满是落寞。 忧郁的模样，好似被骗了100万。 吴肖尔身上的臭味很是霸道。让他也感受一会明星的待遇。 三米外，不分人畜主动开道。 行人端出手机连忙拍照，就连路过的狗也要对他叫上三分。 三步一个跟头，五步一个坑。 好不容易回到酒店，用忽冷忽热的水洗漱干净，发现钱包丢了。 吴肖尔不想承认自己倒霉也不信。 种种迹象表示，他自己倒霉就算了，连碰到他的人也会跟着倒霉。 他失魂落魄地躲在被子里大喊着，让好友离他远一点。 别沾染离开倒霉气息，小命 不保。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可你的银行卡和身份证得去挂失啊。” 苏桐开一条门缝，刻意保持安全距离。 那嫌弃的语气，仿佛他就是个衰神。 苏桐话刚落地，他的手机便传来了震动。 【您尾号xxxx的银行卡消费6000元。】 “我去，有人捡了我的卡，还破了我的密码。走快去银行。” 他一个鲤鱼打挺，‘滕’的下站起来。拿着手机不可置信的大叫。 看着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被别人花掉，心疼不已。 吴肖泽经历自行车车胎掉链子，电动车手刹不灵种种困难，历经磨难，可算在银行关闭业务钱进入银行。 “这个，其实你可以手机办理的，不用特意来一趟。” 银行大堂经理，看着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强忍着笑意。用一种不急不躁，文斯慢调的口气回答。 当着他的面，拨通银行客服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式的女音答录：“人工服务请安3”。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缓缓吐出，深怕自己的气息，吹到大堂经理的身上，影响他业务的办理，也算是他对命运最后的抵抗。 银行的卷闸门缓缓关闭。 工作人员和客户见怪不怪，继续完成排队办业务。 直到一声枪响，割裂嘈杂的空气。 瞬间吸走了所有人的声音和注意力。 只有广播里的孙燕姿还在动情忘我的歌唱：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著队拿著爱的号码牌… “打结，把钱交出来。” 吴肖尔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一个头戴黑色丝袜的劫匪，拿着自制手枪，举着袋子，向他走来。 他身旁的大堂经理，下意识把手机丢进了劫匪的袋子里。 劫匪怒目看着他，示意他要跟着身边人学习。 吴肖尔一脸苦笑，指着袋子里的手机，幽幽地来一句：“那是我的…” 劫匪不由分说，给了吴肖尔一拳。 正是这一拳，让劫匪手中的枪脱手飞了出去。 苏桐想去接，不了戴肉色丝袜的劫匪抢先一步拿到。 “客户站左边，银行的人站右边，快点。” 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子弹，不敢拿性命开玩笑，乖乖地配合劫匪，蹲到左边。 “你蹲错了，是我的左边。” 苏桐被劫匪一脚踢开。 蹲错的人不再少数，一时间大堂乱糟糟的全是站错队的人。 “你，去给我把钱装满。” 肉色丝袜的劫匪，把袋子丢给一个银行的小女孩，威逼她去柜台里取钱。 黑色丝袜的劫匪则在外面收割普通客户。 一个老人慢悠悠的举手发问。 “这个，我能提个要求吗？” 劫匪也好奇，是什么要求能让老人不怕死，也要举手提出。 老人问：“我们能不能先办好业务你们在抢，我都排了2个多小时的队了，马上就到我，不然我明天还得来。” 大堂经理很敬业，接收到老人诉求想要去接他的身份证，被劫匪呵斥回去。 “你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今天来的不对，我们也等了一下午了，时间也很紧迫的。” 吴肖尔和苏桐蹲在人群最后。 他低着头一声不吭，听着苏桐对他的抱怨。 “都怪你，你要是在酒店打电话，咱们越不会遇见八百年一遇的抢银行事件。你可真够倒霉的，没让这么多人陪着你。” 苏桐的话点亮吴肖尔。 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射出闪电般的精明。 “你说的很有道理哎！” “什么意思？” 苏桐没理解，疑惑的问。 第7章 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吴肖尔若有所思看着好友，眼神中带着三分试探，三分戏谑，三分琢磨，和一分报复。 他把手搭在苏桐的头上，下一秒，苏桐便被劫匪盯上。 “你抖得那么厉害做什么？” 黑色丝袜劫匪，提着苏桐的胳膊往外拉，从他身上搜出了600块现金。 “私藏，是不是？” 劫匪不由分说给了苏桐一巴掌。 苏桐愤恨的眼神，没有看向劫匪，反而转身看着吴肖尔。 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吴肖尔抿嘴偷乐，也被劫匪发现。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他被打，你就笑吗？” 劫匪也让他从人群中出来。 正中吴肖尔下怀。 吴肖尔心中默念：你打我啊，打我啊。 可劫匪迟迟没有动手，反而是围着他上下打量。举着枪的手上下晃着。 “我知道你是谁，你不是那个会算命的网红吗？怎么赚钱了，来银行存钱？透露下，你挣了多少？不然我们金盆洗手跟你干得了。” 吴肖尔担心枪会走火崩着他，小心挪动身子躲着枪口的位置。 “没你们来钱快。” 他小心翼翼推开枪口。 “别瞒着我们了，当时可是有不少人给你刷嘉年华，你小子一夜暴富啊。” 劫匪当众调侃，令他感受到什么是真正的社死。 人群中议论他的声音不假掩饰：“根本就是个神棍，要是会算命，怎么不自己算算今天出门会不会遇见抢劫呢？” “对，骗子，就是骗流量的，搞不好那个找到孩子的妈妈也是他们请来的演员。” 劫匪听到议论，更来了兴致。摸着他脸蛋的举动多少带着挑衅和鄙夷。 “这么说你是骗子，那咱们都不算好人，不过我比你高贵，咱们不骗人，敢作敢当。” “别摸我脸。” 吴肖尔感到羞辱，他用冰冷的目光，扫视劫匪和那些说他是骗子的人。 他又默默闭上眼，抚慰被误解的心。 劫匪一听，有些不悦。 越不让他摸，他就越摸。 “别再摸我脸。” 吴肖尔再一次淡淡的说，正眼也不给劫匪一个。 劫匪感受到挑衅，带着不屑和调戏的意味，再次摸了一把他柔嫩的脸蛋。 吴肖尔握住劫匪的手，看向屋顶。 劫匪好奇，也跟着他看向屋顶。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都发生三秒之内。 众人还沉浸在骂他骗子情绪中，甚至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 只见他们头上的奢华无比的水晶吊灯落下，正中劫匪百会穴。 稀里哗啦，七零八落。 那声音犹如暴雨敲击地面时带来的不甘和悔恨。 水晶吊灯四分五裂、分崩离析。劫匪身上，倒显得有些贵气。 特别是他戴在头上的黑色丝袜，加上金光闪闪的水晶碎片，身价立刻暴涨。 另一个劫匪见状，想要扶起兄弟，却被吴肖尔抓住。 抓住即可，不用多做动作。 什么惩罚，自有上天安排。 这种随机性，大大增加了游戏的趣味性。 吴肖尔与劫匪十指紧扣，耐心地等待着倒霉的降临。 劫匪被他抓得茫然，不敢轻举妄动。 手中的枪自然掉落，苏桐稳稳地踹向劫匪的后背。 提要求的老头举起一旁的书架，砸向劫匪。 便砸便抱怨劫匪耽误他办业务。 两个劫匪很快就被银行的工作人员控制。 说他坏话的人，带着愧疚闪躲着他的目光。 “多谢你仗义出手啊。我们银行决定给你出面锦旗。” 大堂经理从后台，握住他的手表示感谢。 情真意切，不带一点虚情假意。 他不想继续纠缠，心知肚明，这位经理很快也会霉运缠身。 与经理极限拉扯，想抽出自己的手。 经理以为他害羞，反而握得更紧。 “小王，哪一个是你的手机？” 经理的同时，从劫匪的袋子最深处，掏出两个手机问道。 没等他们反应，那位同事手一滑，好家伙，两个手机很干脆的摔在地上。 “我的手机……” 他俩一同大喊，又奔向同一个地方。 手机屏摔个稀碎。 “这是我才用一个礼拜的新手机啊。” 他心疼，把手机按在胸口感受它的温度。那模样，不禁让人幻想手机是他的女朋友。 一旁的经理同他的反应一模一样。 “这是我女朋友给我买的。” 这时，手机里再次收到短信。 【您尾号xxxx的账户，消费20000元。】 吴肖尔大惊，抓起身边的大堂经理，不停的摇晃着。 他大声质问道。 “我的卡挂失了没有？” 经理摸着脑袋回忆，呆萌地模样，还真让人舍不得打他。 经理红着脸，带着羞愧道。 “没有，差一步的时候，手机丢进劫匪的口袋里了。” 他把手机强塞进经理手中，强忍着怒气，不耐烦的催促他，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办理。 吴肖尔坐在地上抖着腿，盯着同样盘腿坐在地上的为其办业务的经理打电话。 直到电话传出“感谢您的来电。”才肯让其站起来。 “好了，明天带着身份证来补办就成，请问还有别的业务要办理吗？” 经理恢复职业假笑，反倒让吴肖尔有些不自在。 他看到苏桐早就在银行门口等着他，堆满讨好式的假笑，向他招手。 吴肖尔觉得挺有意思，不自觉笑了一声，走到好友身边。 “就停在这里可以了，你的本事咱们都见识过。” 吴肖尔停下脚步，与他同坐在花坛边等着警察带他们去录口供。 看着那些说她是骗子的人，哭哭啼啼同警察抱怨。 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吴肖尔没眼看他们，就算此刻没有读心术，也知道他们再想什么。 他不屑，眯着眼，转头望向别处，仿若一只慵懒无事，陷入沉思的猫。 “对了，苏桐，你说我这倒霉的体质，会不会也是超能力？” 他一拍脑门，压低声音问。 苏桐对他的话，感到惊叹。 弱弱地问了句：“你怎么确定？” 苏桐的反应不是他想要的，他没好气的回答。 “我猜的呗。” “如果你这倒霉是超能力的话，那你应该叫衰神而不是倒霉蛋。” 苏桐一语惊醒梦中人。 或许他就是衰神附体。 制服抢劫犯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普通的倒霉也不可能，就必须是他这种衰神才做得到。 晚风吹拂，杨柳心。 吴肖尔阴霾也被吹走，取而代之是得意和嚣张，忘我的嚣张。 他倒霉怎么了？碰到别人，倒霉就会转移。 这可又开辟一条新路子。 第8章 倒霉能当超能力？ 从警局出来，吴肖尔搂过苏桐的肩膀，望着早已升起的月亮，满是对明天的渴望。 “走啊。” “好” 苏桐被他打鸡血的模样惊到，被他感染。同样勾过他的肩膀一并没入黑夜。 “你怎么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苏桐问。 “我可是有衰神附体的人，能不高兴吗？” 他说着，眼见着苏桐被香蕉皮滑到后捧腹大笑。 苏桐滑到证实他心中的想法。 一旦碰到他，倒霉便会转移到碰到他的人身上。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沉沦的，做人嘛，一定嚣张起来。 吴肖尔的手机响了。 震动让手机破碎的屏幕掉落了几颗玻璃渣。 他看着手机来电号码迟疑。 苏桐看了眼，隔着空气拍了拍他的后背劝到。 “接吧，也许有事情发生呢？” 吴肖尔长吁一口气，按期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吴肖尔母亲打来的。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在银行抓劫匪的事情了，你没事吧，你要是有空明天回家吃饭吧。” 吴肖尔如鲠在喉，不知道如何回答，望着好友苏桐投去求救的目光。 苏桐点头，嘴唇做出个‘去’的模样。 “恩，明天我和苏桐一起回去。” 他一紧张，声音就像蚊子嗡嗡乱叫。 好早不用寒暄太多，吴母挂了电话，他也松了口气。 他手机装进口袋，又磨掉了点屏幕上的玻璃。 没注意碎玻璃扎进他的手指，流了血。 他在发呆，在沉思，在琢磨。 也在害怕，在担忧，在疑惑。 为什么母亲要让他回家吃饭？ 他打从初中起，就住校，很少回家吃饭，更别说吃老母亲做的饭。 “别担心了，或许你妈看你勇斗劫匪，担心你呢，毕竟是你亲妈，不会怎么的。” “也许你说的对，是我想多了，走吧，回酒店。” 吴肖尔还想搂过苏桐，被他快速跑掉。 苏桐担心路上回出意外，一路小心守护。 二人到了酒店已是深夜。 第二日一早，吴母的电话犹如夺命连环CALL一样打进。 吴肖尔为吴母买了昂贵的礼物。 这是他回家的仪式，不能空手。 吴母见果篮和首饰笑意满满，招呼着他和苏桐坐下。 吴肖泽则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诡异的笑着。 他心中很不爽。 从大哥的笑意中看出母亲喊他回来，绝对有事情。 果然饭菜刚上，碗筷还在他手中端着，吴母便开口。 “小二啊，你爸这段时间生意不好，你哥哥呢又没找到工作，你现在有本事了去银行存钱，不如先把这些钱借给我们吧。” 他觉得母亲的‘借’字用得很好。让他无法拒绝。 他有没有钱，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吴家一家觉得他有。 吴肖尔手里的碗莫名其妙炸裂，白瓷碎片带着他鲜红的血液散落。 “哎呀，你个傻孩子，多大了，碗还拿不住，看看流血了吧。你坐着，我去拿药箱。” 吴肖尔坐在椅子上，看着母亲为自己包扎，心生感触。 他在这个家算什么？ 母亲只有在要钱的时候才会对他这么好。 “好，你要多少？” 他拒绝不了母亲开口，特别是母亲为他的伤口涂抹碘伏，贴上创可贴后。 吴母咧嘴大笑。比了个2的手势。 “20万，不多吧。” “可能要过几日给你，我的银行可和身份证全掉了，现在要补办。” 他实话实说。 吴母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她放下药箱，狡黠地看着他道。 “你不会是不想给，找理由拖着我们吧，电视上都看到了，人家说你是网红，网红还拿不出20万吗？” “阿姨你误会了，小二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掉了，就算有钱也拿不出来啊，本来昨天要去办的，可惜遇到劫匪只能延后，阿姨你别那么激动。” 吴肖尔的脸色也不好看，低着头沉默不语。 苏桐下意识后退，远离好友。 此时，吴肖泽不知死活得搭上了他的肩膀。 厨房里的锅炸了。 锅盖飞出来，崩到吴肖泽的脸上。 吴肖泽捂着脸发脾气，吐出两颗被打落的牙。 吴母关上火，立刻抚慰儿子。 还用吴肖尔从没享受过的关怀。 他目光幽怨，向母亲伸出了邪恶之手。 “吴肖尔，想清楚。” 苏桐见状大喊。 吴肖尔管不了那么多，双手搭在母亲的肩膀上，假装安慰。 一辆车疾驰而进，撞破吴肖尔的窝棚卧室，冲进了他们的客厅。 只差一步，便把吴母定在墙上。 桌椅板凳全城了废渣渣。 哪里还有吃饭的氛围。 吴母想通司机争执，却发现车内没有人。 吴肖尔欣喜若狂，像吸血鬼初尝血液后的疯狂。 他又悄悄的靠近吴肖泽，假装查看他的伤势。摸着他的脸。 吴肖尔忍耐心跳加速的兴奋，耐着性子等着结果。 汽车起火了，烧着了吴肖泽所在的沙发位置。 房间瞬间被点燃，再不走恐有爆炸的危险。 苏通不顾死活，强行拖着失控的吴肖尔出去。 又冲回去，拉走了吴母和吴肖泽。 许是他离开的缘故，房间内的大火，很快被灭了，汽车也没有爆炸。 吴肖尔不过瘾，邪恶地盯着那对抱在一起痛哭的母子。 “别，够了。” 苏桐再次阻拦无效。 吴肖尔抱上那对母子一起痛哭。 谁料吴母一把推开他。 “就是你，都怪你，我们一家没有好日子，就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看看，要不是让你回来吃饭，咱们家何至于这样。” 吴母像疯子一样捶打吴肖尔。 他不还手，承受着伤痛，等待着下一个结果。 房间内的汽车像受到感召一般，活了过来。 自动倒退，众人闪开，唯独吴母躲闪不及，倒在了车轮之下。 “20万，我三天后一分不少的给你。” 吴肖尔将母亲拉出车底。 好在她没有受伤，不过是受惊过度晕过去而已。 吴肖尔离开吴家之时走得很快。 快到忘记身后的苏桐需要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吴肖尔突然在无人的巷口停下。 猛然大笑起来，听起来更像哭。 “算了，算了。都过去了。” 苏桐见识到他发威时的能力，更不敢在此刻随意接触他的身体。 “对，都过去了，怎么样，我超能力厉害嘛？” 吴肖尔擦掉鼻涕，重新换上尬笑，稍显激动，问向好友。 “厉害，厉害。” “对了，昨天我就有个想法忘了说，既然我有这种超能力，为什么不去做个惩恶扬善的超人呢？” “什么意思？” 苏桐好奇问。 “比如……” 他伏向苏桐耳朵，说起了悄悄话。 “你不会说真的吧。” 苏桐拖着长音感叹。 “怎么不是真的，咱们从小就被那些小混混欺负，是时候报这个仇怨了。” 第9章 我是热血青年 吴肖尔一身除了裤衩，全是黑的，还戴着黑墨镜。 步履随性自由，走出了丹青不知老之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的气势。 洋洋洒洒出现在以前高中学校回家的小道上。 不出意外的话，放学点一到，那些小混混就会出现在学校门口上班。 “啊，四年了，我们终于杀回来了。” 吴肖尔摘掉墨镜，看着母校的招牌颇为感触。 犹记得那个巷口，他和苏桐下课买吃的，刚出校门，钱就被混混抢走。 对方人多势众，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好在苏桐救济，他才不至于饿肚子。 “是啊，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复仇的快感。” 苏桐也摘掉墨镜，假装手里夹着香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淡淡地吐出烟圈，从容地看着好友。 用一副饱经沧桑的语调，问道。 “呵呵，自然是有的，咱们……” “你们什么人，在学校门口干嘛，学校附近禁止闲杂人等逗留啊。” 吴肖尔还没来得及学好友耍酷，就看到两个保安手拿电棍从学校里出来。 电棍指着他们，没有一丝偏差。 好汉不吃眼前亏，过早暴露不好，赶紧离开保安的视线范围。 放学的铃声想起，已有学生从学校出来。 可当年守着小门的小混混还不见人影。 “他们不会改行了吧。” 吴肖尔伸长脖子四处观看，没一个比他还像混混的人出现。 “哎，你看那些是不是？” 吴肖尔顺着苏桐眼神的方向望去，看见三个贩卖小吃的电动三轮车。 分别是烤冷面，烤肠和鸡蛋灌饼。 三个摊位被学生围得满满的。 这一会功夫挣的钱，可比找学生要来的多得多。 吴肖尔很确定这几个人就是当次次欺负他们的小混混。 他看着苏桐，让他想想办法，把周围的学生轰走，以免过招时伤及无辜。 苏桐掏出2000块钱，冲着学生大喊。 “你们这些孩子吃这个路边摊不干净，去，那这些钱去吃快餐吧。一人一百先到先得啊。” 拿着钱的学生主动离开，摊位很快没人。 剩下没拿到钱的，看他们这副打扮也不敢逗留。 摊贩一看是来挑衅的，脱下袖套和围裙，上前比划着。 “怎么着，兄弟来砸场子吗？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三个摊子吗？” 为首的黄毛嚣张起来。 吴肖尔对他太过熟悉。 “知道啊，被你赶走了嘛，怎么？金盆洗手不做混混了吗？改卖淀粉肠了？” “做混混哪有这个挣钱。” 戴金戒指的男人说着，被黄毛喉一眼后退下。 “看样子是老相识，说说看，我们是哪里见过，你是来寻仇的呢，还是来抱怨的。” 黄毛关掉煤气，从走出属于他的烤肠摊。 “谈不上老相识，就是也想在这里摆个摊位而已。不知道黄毛大哥，可不可以让个位置。” 吴肖尔摘掉墨镜，露出蔑视之眼，打量黄毛。 “兄弟，断人财路的事情可不兴做啊。” 黄毛冷哼一声，没有丝毫退缩。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吴肖尔此话一出，黄毛的两位兄弟，也从摊位里出来。 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苏桐见状，立刻横穿马路，抱着棵树偷偷观察。 三人见状，还以为他是什么高手，停下了出手的动作。 “高手啊。” 黄毛问。 “谈不上，谈不上。怎么你们不动手了吗？” 吴肖尔看他们停下，反而有些慌张。 “既然是高手，打架嘛，自然不妥。” 黄毛也是心虚，话里 透出认怂的意味。 脚步向后退，随时准备逃跑。 吴肖尔彻底慌了，他们若是不动手那还怎么报仇。 他向前一步，微微抬头，媚眼如丝，带二两温存的口气，轻柔的说。 “来，牵着我的手。” 说着，伸出胳膊，翘起兰花指。 他在心中祷告，一定要勾到他的手。 黄毛打了个寒颤，身子慢慢倾斜，刚好躲过吴肖尔第一轮进攻。 开弓没有回头箭，吴肖尔不能退缩。 又向前跨了一大步，想要牢牢抓住三人。 “快来打我啊。” 他略带焦急的说。 混混三人组，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这不是他们熟悉的套路。 不敢轻易尝试。 “不打也行，摸我一下，快点。” 吴肖尔伸出大腿，抬到三人面前。 “你是不是玩我们呢？” 老三安耐不住，准备动手，被黄毛拦下。 “小心有诈。” 吴肖尔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 他走到三人的摊子前开始捣乱。 把辣酱倒进甜酱罐子里，把香菜混进油里。 黄毛忍不下去，拉出吴肖尔就要给他一拳。 吴肖尔趁机握住对方抓住他衣领的手。 说时迟，那时快。 天空劈下一道雷，稳稳地落到黄毛的摊位上。 祸连两家，隔壁的两摊位也被炸得稀碎。 高楼大厦之间的旱天雷，着实令人怀疑。 黄毛的兄弟们已经逃走，而他已经吓倒在吴肖尔的怀中。 他用衣服，将他们的手捆在一起。 “大哥，别那么绝好吗？我要养家，要混饭吃的啊。” “怎么，你也要吃饭吗？” “不吃饭会饿死的。” “那你可想过，别人不吃饭也会死？想当初我一从校门走出来，你就抢我的钱，我没钱吃饭饿肚子的时候，也没见你说会死。” 黄毛盯着他，恍然大悟，开始求饶。 “对不起，从前是我的错，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 吴肖尔哪里理会这些。 他可不是圣人，从前被欺负过的屈辱，这次统统报回来。 黄毛的手机来短信了。 黄毛定睛一看，恨不得甩掉手机，一副肺要气炸的表情。 他的老婆，把给别人的甜言蜜语错发给他。 在他看到信息之后，迅速撤回。补了一条‘发错了的消息。’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找她说个明白。” 吴肖尔不放手，十指扣得更紧些。 “你回去没用的，事实已经发生，请为没你死去的婚姻节哀。” 这才哪到哪，他怎么会松手呢？ 他还想看续集呢？ 苏桐见他二人蹲在路边说什么，又跑了回来。 “怎么了？” “这哥们被绿了。” 吴肖尔答。 “节哀顺变。” 苏桐极力憋笑，没忍住大声笑出来。 他也想看看，这种做小恶的人，会有哪些倒霉的事情发生。 约莫五分钟之后，一辆警车停在路边，下来三个警察向他们走来。 警察看他们蹲在路边有些怪异便上前寻问。 看到黄毛的时候，突然拿出手铐。 “快来，这里有个网上在逃犯。” 另外两个警察上前围堵。 黄毛想逃，手却被吴肖尔抓住。 “多谢这位年轻人，是你抓住他的吗？” “是的。” 吴肖尔点头应道，回答的像个热血青年一般。 警察投来赞许的目光，顺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肖尔满脸拒绝，想要躲避，奈何事与愿违。 警察 的手已经碰到他的肩膀。 “嘭”的一声，警车的车胎爆了。 哎…… 黄毛被带上警车。 而他作为热心市民被迫与苏桐和另一位警察一起推着警车回警局。 回到警局，正来一伙年轻人大打出手。 其中一位女人，正是黄毛老婆。 女人搂着身边的男人，没看到黄毛进来。 “老婆，你在干什么，他是谁？” 第10章 化身审判者 吴肖尔苏桐立刻安稳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互相看了一眼后，彼此保持安全距离。 只见黄毛挣脱警察的控制，冲进打架的人群中，举起拷着双手，伸出食指，委屈又不敢的问道。 “他是我朋友。” 黄毛老婆很不难反，看到他拷着手铐更不耐烦。 “什么朋友？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你手机里勾搭的朋友。” 任凭他如何质问，也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黄毛失控大吼，被警察带走。 临走时只留下幽怨和不甘的眼泪。 “你们可以走了，这次又麻烦你了。” 警察拿来两瓶水递给吴肖尔。 吴肖尔道谢离开。 多次出入警局，他感受到正义的光在指引着他。 “记得死亡笔记吗？” 吴肖尔把谁递给苏桐时问道。 “记得啊，怎么了，不就是写上谁的名字，谁就得死吗？” 苏桐弄开瓶盖大喝一口后道。 吴肖尔别有深意的挑挑眉毛。 苏桐立刻心领神会。 “你不会也相当审判者吧。” “我可当不了审判者，起码可以当执行者，就像少林寺里的戒律院的和尚一样。” “你可拉倒吧。” 吴肖尔没有开玩笑。 报复黄毛的时候他就想过，光是报仇实在白瞎了他的超能力。 看到警察叔叔向走来，更加确定他的想法。 “千万别，你这样会被人别报复的，咱们不可拿性命开玩笑。” 苏桐略带担忧，弹指打断他的思路。 苏桐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用读心术帮别人找失踪孩子的事情可知，他心中有个英雄梦。 “我会注意的。” 吴肖尔心口不一，根本就没有把好友的话放在心上。 他回到酒店，在漏水的房间内住一晚。 滴答滴答的声音，吵得他根本睡不着。 于是，给好友留下一张纸条，夜半出走。 他还没想明白，哪里有需要他惩罚的‘人’。 人没找到，面前到出现两只一群流浪狗。 流浪狗见他一人坐在街头，连正眼也没给他。 吴肖尔竟然被狗鄙视，脑子充血，被气到肺疼。 “你们有种别走。” 他站起来，企图用身高压制他们。 队伍最后的几只狗，龇着牙看着他。被首领狗喊走。 真是落魄的人，连狗都看不上。 吴肖尔一时想不通，头脑不灵光，跟着流浪狗离开主路。 来到一处全是搭建违章建筑的群租区。 流浪狗回到自己的地盘变得嚣张起来。 对着吴肖尔狂吠。 狗叫声吵醒了许多人家，咒骂声如约而来。 吴肖尔害怕，身子一抖。 感叹自作念不可活的道理，拔腿就跑。 一扇门凭空打开，他直接撞上，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发现手脚被绑着，口中不仅塞了东西，还被胶带封上，关在类似仓库的地方。 他身旁还有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 女孩衣衫不整，浑身是伤，脸上还带着被灰尘染黑的泪痕。 不用多说，也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你可真行，让你捆个人，你还把手弄断了，明天交货，让我一个人搬吗？” 他从破旧的门缝中，隐约看到两个人在谈话。 “明天他们就回来了，还怕没人吗？你就是爱小题大做。” “新抓的那个人怎么处理？” “呵呵，细皮嫩肉的，你想怎处理都行。” 几句对话停下来，吴肖尔明白，他们是被人绑架。 天明十分，街道上热闹起来。 也吵醒了他身旁的两个女孩。 女孩把他当成空气，连眼神也不愿给一个。 他试图说话，可口中的异物，堵得死死的，声音只能传到咽喉。 他挪动身体，靠向街道靠去。 用力敲打墙壁想引起外人的注意。 墙皮震得脱落，那一阵阵的“彭彭”声，没起到任何作用。 反倒是惊动屋子里的人。 “哟，都醒了，醒了也白搭，今日要离开这里了，没有早餐和水，免得你们在路上弄脏了车。” 两个女孩似乎被转运多次，变的麻木。甚至男人对她们做什么，已经无所谓。 吴肖尔冲到女孩面，头顶着男人，不让他靠近。 男人脾气爆，兴致被打扰，冲着吴肖尔一顿暴揍。 没注意门外的流浪狗溜进来，咬住男人的腿。 “痛痛痛。” 男人甩不掉流浪狗，喊来了同伴。 二人合力才打跑它。 “都怪你上次打它，怎么样报复你了吧。” 来帮忙的男子戏谑地说，看到他好事被撞破，倒显得很开心。 被咬的男子刚走，他便走过来。替女孩整理好衣服。 瞟了眼吴肖尔后冷“哼”一声。 他们都不能说话，眼神还可以交流。 经过方才的闹剧，女孩对他的态度稍微好点。 微微点头，聊表谢意。 门外再次传来汽车的发动机的声音。 女孩们开始慌张，扭动着身体想要躲藏起来。 仓库一览无余，哪里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木门再次被打开，进来四五个男人。 其中还有那被狗咬伤的。 “怎么样，送去哪里？” 其中一男人问。 “老地方，这几个货色不错，能的上好价格。” 吴肖尔一听，也不淡定起来。 比女孩扭得还夸张。 “先把他送上车吧。” 他如愿吸引领头人的注意。 两名手下一头一脚弯下腰抬起他。 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一群野狗的狂吠。 流浪狗不要命的同他们撕咬，咬的对方躲闪到处是伤。 为首的男人，掏出匕首，见狗就砍。 伙伴受伤，也给流浪狗一些教训。 流浪狗拖着同伴退出房间。 手下接着搬运吴肖尔，把他丢进面包车。 “啊！”的一声惨叫，搬运吴肖尔的那个人，被楼上丢下的酒瓶砸中。 为首男子闻声而来，见他满头是血的趴在地上。 抬头望去，哪里还有人影。 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手下也扛着女孩上车。 “不管他了，上车。” 司机漂移着开出了小巷子。 吴肖尔尽量将身子靠近为首男子。 “你们问到什么味了吗？” 对方一男子嗅了嗅鼻子问。 “血啊，咱们这一身伤，不是血味是什么？” “不对，不是血。” 他摇头接着嗅。 从后车窗上，看到地上有一排油渍。再看看油箱指示灯。 “不好车子漏油。” 正说着，面包车突然熄火，司机没注意同伴的提醒，下意识打火。 火苗伴着轰鸣声而起。为保命，对方弃车逃逸。 面包车上的大火被随后而来的人熄灭。 行人从车上拉下他们后，感觉事情不对，立刻报警。 吴肖尔总算可以说话。 警察赶到时，在车上采集到帮他们的人的血液。 吴肖尔也带着警察回到那个巷子里搜查。 他们赶到时，被酒瓶砸中的人已经离开。 “你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吗？” 刑警问。 吴肖尔摇摇头，他是见到了坏人的 模样，可由于文化功底不好，不知如何形容。 “它们知道，它和他们有仇，一定能找到。” 吴肖尔指着露头偷窥的流浪狗激动的喊道。 流浪狗似有灵性，顺着路分散合作，很快找到了在逃的三人。 吴肖尔破获一起重大拐卖人口的大案。 他再次回到那个曾经住过的病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手上扎满了吊水的针眼。 连资深的老护士，也在他手臂上尝试了三下，才成功。 第11章 英雄就该满身狼藉 吴肖尔没什么大碍，吊完水即可出院。被救女孩总觉得获救是因为他的到来。 他出院时，拖着吊水瓶挥手告别。 苏桐接到他的电话时，差点吓死。 此刻捏着他留下的纸条，恨不得把他的头当球踢。 吴肖尔感到苏桐强大的杀气，顿步前行，时刻准备逃跑的路线。 “走不走啊，快点。” 苏桐见他警惕的模样，很是不爽，大翻白眼后，斥声喝道。 “哎，来了。” 见苏桐给了台阶，吴肖尔立刻化身店小二，殷勤答到。 他把外套当成抹布甩在肩上，为苏桐擦去还残留在脸上的怒气。 “好了，不生气了，我也不想惹麻烦的，可咱这个体质就是出门三个步的功夫，就被人绑走了，也没办法啊。” 吴肖尔解释，像个狗腿一般跟在好友身后。 心虚着大喘气，刻意把他跟着叫嚣流浪狗的事情隐瞒。 “那倒是。” 苏桐笑了，打了下吴肖尔的头解个气。 “今天不能回酒店了，我昨晚以为你离家出走，把房间退了，那个经理看到我退房不知道多开心，咱们还是租个房子吧。” 吴肖尔赞同道，也为可怜那经理。 打从他们住进去，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情。 现下送走瘟神，能不开心吗？ 他们在星光小区租了房子，算是二人临时落脚的地方。 为保证手续正常，吴肖尔被苏桐拴在树上不得动弹。 手续办了两个小时，苏桐接他时，满头满脸沾满鸟屎和羽毛。 “老小区嘛，就是鸟多。” 苏桐把别笑，为难的看着他，彻底消了他不告而别的怨气。结下了绳子，带他回家。 吴肖尔扶着受伤的老腰，摸到椅子就坐。 椅子塌陷，他摔倒在地不断翻滚。 接着是餐桌，是柜子，是床。 家具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一个一个失去本来面目。 苏桐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看着满屋子的木头碎渣和灰尘，无能为力。 闭上眼嘴里嘟囔着什么。 吴肖尔终于停下，也祸害完家中最后一个碗橱。 岁岁平安，碎了满地。 吴肖尔脑袋盯着碎片，委屈的快要哭出来。 “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被人绑架的时候他没有哭，被家人欺负的时候也没有哭。 如今摔了一脚，反而哭得像个三岁的孩子。 “没事、没事，总会过去的。” 苏桐的安慰略显敷衍，他转过身给房东去了电话。 房东一到现场的第一句话便是不退押金。 “我们大不了给你买新的咯。” 吴肖尔不服气的说，他看不惯那得理不饶人模样。 “又没说不赔，干嘛要把话说的那样难听。” 他还委屈呢，这么多的委屈说给谁听。 房东捂着鼻子看了他一眼，像躲神经病一样后退。 他也意识到，头顶还顶着鸟屎。 身上的灰尘和木削，还真像有大病的人。 “行，我清算下家具，出个单子，你们就按这个来。” 房东给了他们一张10万的清单，连一根针的价格都算在里面。 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 吴肖尔把清单丢回到房东的身上。 故意凑近房东。 “你怕不是要我们给你重新软装一下吧，你这些家具至少用过20年，我不说是它们老了没保养才坏的，这才破损倒下砸到我，让你赔我伤病损失就不错了，你还要我们给你买高档家具，真是想得美。” 房东一听，立刻火冒三丈，拉着吴肖尔就要去报警。 就在二人争执的时候，那些破损的家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成片，成堆的在动。 “那是什么？” 苏桐指着一大团白乎乎的东西问道。 房东也被那团玩意儿吸引，停下争吵。 吴肖尔死活拉着房东不松手。 那团东西，似乎有意识。想要逃离这场争吵。 “轰”的一下，那玩意儿突然飞起来，在屋内飞散。 “是白蚁。” 苏桐大喊着，那外套遮住头和脸，往门外跑 吴肖尔拉着房东紧随其后。 这下家具坏掉的原因，明了了。 房东愧疚羞赧，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报警，你刚刚不是还说要报警吗？看看警察来了怎么说。” “不是摔倒撞倒它们，它们怎么会坏。搞不好着白蚁是你们带过来的。” 房东试图挣脱吴肖尔的束缚，面红耳赤，眼睛快要瞪出来。 想要吓唬吴肖尔这个青年人。 “是我命大，没被砸伤，不然你就等着赔钱吧。” 他不屑同他多说，也不想浪费太多感情，抓着对方的手足以。 兄弟俩分工明确，吴肖尔抓紧房东不放，苏桐打电话找来了警察和白蚁防止办的工作人员。 看两眼就知道事情原委。 房东理亏站不住脚，那张10万的清单自然报废不算。 钱不但没讹到，还收到一张1万元的灭白蚁的费用。 “好好带人家去看看吧，别光想着发财，还好人家没砸出什么事。” 警察说。 房东更是不服气，非要他们打扫。 面对不讲理的人，警察也很为难。 “行，我们可以打扫，毕竟这房子我们也租下了，算半个家，打扫不算什么。” 房东见他们服软，口气再次强硬起来。 “房租涨200，我们买的家具都是新的，押金再涨1000。” “我们不租了。退钱。” “退钱可要扣一个月的租金啊。” 房东依旧硬气。 可他忘了警察就在身边。 吴肖尔和苏桐立刻换上委屈的面具，跪在警察叔叔的面前。 “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刚来出来租房子就遇到这回事，你也看到了，我们一天也没住，刚进门，他家的家具，就稀里哗啦的砸向我们，是命大才逃过一劫啊。警察叔叔，我们现在手还在发抖呢。” 他们说的句句实话，房东想反驳也反驳不了。 继续不讲理。 “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退租要提前一个月，再说家具倒了，也不见得全是白蚁的事。” “前提是那房子能住人好吗？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早就知道房子里有白蚁，故意租给我们，然后让我们赔偿你的家具，对不对，你就是看我们学生好欺负，假如今天租你房子的不是我们是别人，恐怕就被你讹住了。我们才进来不到1个小时，就要我们一个月的租金，你可真是生财有道啊。” 论胡说八道，苏桐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房东一时语塞，当着警察的面，退还押金和租金。 他俩拿着钱目送警察离开。 房东那愤恨的眼睛，比魔鬼还可怕。 吴肖尔扶上房东的肩膀。 戏谑的道：“咱们都挺倒霉的，是不是。” 说完眼看着房东向前跨一步，掉进了没关好的窨井中，那味道不逊色与当初的他。 第12章 瞧我这双坚实的臂膀 “小伙子，是不是租房子啊？” 吴肖尔和苏桐坐在小区门口，看着墙上的公告打电话。 吴肖尔闻声回头，看见一老婆婆正对他们说话。 “是啊，奶奶，我们租房子呢？” 苏桐走下台阶，把老婆婆扶到路边，离吴肖尔远远的。 吴肖尔不敢插手。 “我家有房子要租，不是很大，两居室的，比较简陋，一个月800块，可以吗？” 老婆婆言谈之间带着浓重的方言，看得出，她在尽量把话说清楚。 “好啊，可以，我们去看看吧。” 吴肖尔回答。 “就是这间。” 老婆婆带他们艰难的上了二楼，喘着气道。“我就住在一楼，有是需要直接来找我就好了。” 一个月800比那一个月1200的一样大。 屋内程设是比较简陋，餐桌和椅子一看就是上了年岁。 好歹有一张床，他们晚上不用露宿街头。 “奶奶，我们租了，这是预付租金。” 苏桐把刚才从贪心房东哪里拿回的钱，前部塞进了老奶奶的手中。 “谢谢，谢谢啊。你们还没有被褥吧，我这就去给你们拿。” 老奶奶握着钱很激动，说着把钱塞进口袋，没注意脚下的路，侧身歪向楼梯，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吴肖尔有些后悔租了老人的房子，来及思考，冲到老人面前，挡住了她摔下的身子。 吴肖尔侧身回头，横抱住老奶奶，三步并一步，跳下楼梯。 站在一楼地面时，老奶奶还稳稳地躺在他的怀里。 “奶奶你没事吧。” 吴肖尔赶紧放下老人，扶着她坐在台阶上休息。 “我没事我没事，就是心脏跳地有些快，小伙子谢谢你了，想不到你的身手那么好，是学体育的吧。” 吴肖尔往旁边站了站，害羞的挠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那么大的力气。 抱起老奶奶还能身轻如燕。 苏桐追下来，又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打量着他。 他们送老人回家，抱着被子，拎着老人给的零食和酸奶上楼。 房间很干净，无需打扫，二人折腾一天只想来个葛优瘫。 “面包过期了。” 吴肖尔撕开一个面包，咬了一大口后发现味道不对。 接着打开第二个，也是如此。 “你别瞎说，老奶奶怎么会给咱们过期的东西呢？” 苏桐随即也打开一个，咬了一口，正好咬在霉斑点上，赶忙坐起来，冲到厕所去吐。 吴肖尔看了下保质期，再看看外包装，确定是过年时家人送的礼物。 老婆婆留到现在还没吃完。 在看酸奶，也是过了保质期一个月。 苏桐漱完口，带着疲惫躺下。 不自觉的挪了挪身子，离他远点。 “都怪你是个倒霉蛋，要不是你咱们也不至于吃这过期的东西。” “不行就叫外卖呗，干嘛骂我。这面包和酸奶又不是我给的。” 吴肖尔抢过苏桐的手机点了全肉大餐。 苏桐看着地上的过期食品发问，眉目肃然透着疑虑。 “咱们租她家的房子，你又救了人家，她没理由送这些过期食品给咱们吃吧。” 吴肖尔眼神闪过几分讥讽。撇撇嘴道。 “你可真是好日子过多了，老人就喜欢存东西，把好东西留给小辈吃，这些东西肯定是过年的时候来看她的人送的。这么长时间还没吃完，不是当初送的太多，就是她家里的孩子很久没来了。” 苏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行抱拳礼，表达自己的敬佩。 “你这么一说，还真那么回事啊。” 外卖来了。 吴肖尔两眼放绿光，如饿狼扑食一般吓得外卖员 丢下外卖就跑。 苏桐看他那没吃过饭的模样，投去一点嫌弃的眼神。 完全没眼看。 “慢点吃，没人同你抢，才多久没吃东西，你就这样了。给别人看到，还以为饿着你了呢。你也给我留点啊…” 吴肖尔不顾形象，直接上手抓进嘴里才有满足感。所有东西都吃完，才来个半饱。 “别说那么多，再来一份，我饿的真不行了。” “你不会衰神还没走，又来个饿死鬼投胎吧。” 苏桐围着他转，从头看到脚。 “等会说，快点饭吧，要管饱的。” 吴肖尔烦躁不安，手脚不受控制的抖动。 要不是好友控制，他连过期的面包和酸奶也要往嘴里放。 他也察觉到自己不对劲。 特别是胳膊和大腿传来的酸痛感，仿佛刚跑完三千米。 “我不行了苏桐，手太重了，抬不起来。” 苏桐没有回应，他真被眼前的画面吓到，不，是惊住。 吴肖尔皮肤之下似乎有东西钻出来。不断向外吹泡泡。 泡泡越吹越大，他的皮肤也被吹起无数的大包。 吴肖尔痛苦得在床上打滚，犹如那年端午节，白娘子喝了雄黄酒后的状态。 “我好难受啊。” 他的声吟并没有缓解身上的难受和不安。 苏桐的反应也如那日的许仙差不多，怔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在，他没有被吓死。 “你是要变身啊，我是不是得去找法海降妖。你等着啊。” 苏桐急忙转身，发现家门没关，外卖小哥被被房间里跑出来的白烟吸引，已经来到他的身后。 “这是您的餐，请您用餐愉快。” 外卖小哥一手捂嘴，一手机械式的递交外卖，接着睁着眼睛倒下去了。 床上，吴肖尔翻江倒海般摇滚。 地上，苏桐火急火燎救人。 外卖小哥被唤醒，吴肖尔也停止翻滚。 “500块，把你看到的烂在肚子里。” 苏桐把钱塞进小哥的头盔，推着他出门。 赶回来查看好友的状态。 疼痛和肿胀的感觉正在慢慢消失。 吴肖尔的意识也在慢慢恢复中。 他揉揉了眼睛，看见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起来。 “兄弟，你好了？” 苏桐也给自己拿了一份，坐下吃起来。言语之间似有提防。 “突然就好了，感觉还特别轻松，一口气上五楼都不带喘的那种。” 说着，吴肖尔便抬起胳膊，让好友见识下自己的威猛。 “苏桐你看…” 他被他的胳膊惊到了，反观苏桐到带着几分镇定。 “我看到了。” “我的胳膊，怎么会…”他咽了咽口水道，“怎么会那么性感。” 吴肖尔顾不得吃饭，赶紧本想去浴室，脱掉上衣，对着镜子猛拍100多张自拍。 “放过我的手机吧，它没那么大内存。” 苏桐嫉妒，小拇指戳了戳他坚实的肌肉。一把夺过手机放进口袋里。 “切，小气，等我明天去买个一个t内存的手机。” 吴肖尔窃喜时，白了苏桐一眼，坐回去接着吃他的晚餐。 其间不忘欣赏他的肌肉。 “哼。” 第13章 大力水手 第二日天微亮，树上的鸟也才开第一声口。 吴肖尔便被苏桐一巴掌扇醒。 清脆而又解释的响声后，苏桐捂着手怒吼。 “起来，起来，今天就给我买床去，我再不要和你睡一起了。” 这巴掌的力道对吴肖尔来说不过是苍蝇叮，蚊子咬。 听闻好友的怒吼，他委屈地揉着眼睛，抓了抓被打的胳膊。 “怎么了？一大早叫什么？” “怎么了？” 苏桐反问，站在床上，手里提着毯子指着他方才的坐着的地方反问。 吴肖尔顺而望去，自责的站起来。 他晚上睡得太沉，几次三番将好友挤下床。 “你把我挤下去就算了，我好不容易找回点地方躺着，你还大腿压我身上，你现在什么体格，我什么体格，我这小细胳膊经得起你这么压吗？” 苏桐比划着，一挥手打到吴肖尔的臂膀之上。 哭得像个较弱的小媳妇一样。 吴肖尔无意用力，把他的手弹了回去。 苏桐更委屈了，他丢掉毯子，侧卧在床上哭起来。 好似刚嫁人的小媳妇，受了委屈没人理解，趴在枕头上偷偷地哭。 “好了嘛，我的错，我睡得太沉了，感觉不到，咱们这就去买床，我给你买最好的，不哭了，行吗？” 吴肖尔自责心慌，也想个刚结婚没有哄老婆经验的男人一样，只会坐在好友的身边道歉。 苏桐也不矫情，要的就他这句话。 吸着鼻子，可怜巴巴的眨着眼问。 “真的？” 吴肖尔深吸一口气，憋出快要喷出的老血。 “是真的。” 吴肖尔的身材实在亮眼。 从前的宽松t恤，此刻被他穿出超级紧身的效果。 回头率100%。 就连吃个早餐，也被人盯上。 在吴肖尔连吃十笼小笼包之后，老板也坐不住前来问询。 “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 吴肖尔嘴里含着包子说不清楚。 “对啊，老板再来两笼。” t恤的袖子，被他紧实膨胀的肌肉撕裂。 银铃般可爱的笑声紧随撕裂声其后传来。 苏桐回头，见他们后桌两个可爱的女生，望着吴肖尔痴痴地笑。 顿时，特辣的辣糊汤也失去了味道。 他推开辣糊汤，惆怅又无奈。 “吃饱了吗？吃饱的话，这汤我喝了。” 苏桐如拨浪鼓一般点头。 很嫌弃他没品的吃相。 光是一顿早饭吃了两百块，吴肖尔心疼的微微皱眉。 自言自语。 “着这么吃法，咱们挣得这点钱迟早亏空。” 他无意付钱的动作，再次秀出强壮的肱二头肌。 不止他们后桌的女孩，连带路过的姐姐们，也捂着嘴偷乐。 “兄弟，你这衣服太秀了，换一件行不？” 吴肖尔的腹肌撑破了他的t恤。 这身衣服遮不了丑，也保不了暖。 该挡住的地方，一个也没挡住。 “行。” 路上，吴肖尔故意秀了秀，试一下效果。 果不其然，身后接着传来女孩的偷笑。 连路过的男人，也忍不住看上两眼。 “苏桐，你说我是不是又换超能力了？” 苏桐赞同，他认真看着好友，若有所思。 “你上次倒霉有没有一个礼拜了？” “有。” 他肯定答道，这一次他留个心眼，记得特别清楚。 想不到上天对他还是眷顾的，给他这副绝佳的身材。 他不再倒霉之后，心情也变好了。 不用患得患失，担心伤到周围的人。 “小心。” 吴肖尔 大喊一声。 他推开苏桐，抱住隔壁货车上掉下来的电冰箱。 随即一个转身，又将冰箱扔上货车。 “对不起，对不起。” 卸货的工人，赶紧下来道歉。 “都是我们不小心，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桐还在发蒙，还没反应过来，沉浸在吴肖尔推他后，接住冰箱，和扔冰箱的动作之中。 “我没事，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苏桐反问好友，摸着他的身体，检查伤痕。 “我没事啊，你看，一点事情也没有。” 吴肖尔原地转身之时，还不停秀肌肉。 惹来好友数不尽的白眼。 “年轻人身体可以啊，我们当搬运工好几年了，抬起冰箱都有些吃力，看你就那么随手一丢，冰箱就回来了，这身体没白练。” 工人佩服，捏了捏吴肖尔的肌肉，喊来同伴一起观赏。 吴肖尔意识到，他这周的超能力不是肌肉和身材，而是他的力气。 犹如大力水手吃过菠菜后的力气。 他透着乐，憋着笑的身体不停抖动。 苏桐知道他在想什么，对其不争气的叹息。 “行了吧，别秀了，赶紧回家吧。” 这一路，他像个兔子一般四处乱窜。 时不时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炫耀的机会。 如不是苏桐拼死抵抗，他真想试一下，能不能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把把好友丢回家。 “回家吧，我真得逛累了。” 苏桐精疲力尽，感受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打击。 “是不是嫉妒？是不是？” 吴肖尔跳到他面前，再次展现他的八块腹肌。 苏桐是生气，愠气从他眼中一闪而过。他摆摆手说了一句：算了。 他看出了好友的情绪，收回放肆。 闯祸的时候，好友没有生气，而是留在他的身边帮助他。 倒霉的时候，好友更没有因为害怕连累而离开。 想到这里，吴肖尔立刻沉静下来。 像个被妈妈怒斥的孩子一般，真诚的说。 “对不起啊，我不该说你嫉妒的。”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嫉妒，嫉妒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材，和你一比，我简直和小鸡差不多。老天啊，真是不公平。” 苏桐笑了笑，开起玩笑，挥动拳头狠狠的给他一拳。 拳头再次被弹开，苏桐没站稳摔倒在地。 起来时，屁股上沾满了草灰。 送床的电话想起。一个接一个催促。 吴肖尔背起苏桐快步跑回家。 到家时，苏桐扶着墙狂吐。 他拍着他的后背问道。 “兄弟，你又怎么了？” “我被你颠得不舒服。你身上的肉和石头一样，你跑的太快，等于我在和石头玩撞击，没有内伤就怪了。” 苏桐没好脸色，也没好气。 货车司机按了两下喇叭，示意他们收货。 “这没电梯啊，送上楼要多收20块钱哦。” 货车司机口气很是强硬，嫌弃他们矫情骂骂咧咧。 特别是那两下喇叭声，吓得旁边玩耍的小孩哇哇大哭。 苏桐也差点摔倒在他的呕吐物上。 “不用你送，这床我们自己搬。” 吴肖尔的话说早了，司机一听他要自己搬，连从车上卸下的想法也停止。 “好，你们自己来。” 货车司机打定主意看他们笑话，蹲在路边抽气烟来。 吴肖尔跳上车，提着大箱子，直接跳下来。 双脚接触地面，发出闷响。 震得司机向后一推。 只见吴肖尔提着大箱子轻松上楼。 梧桐擦干净嘴角，赶紧开门。 看待了司机和围观人群。 “不就20 块钱嘛，买得起那么贵的床，还舍不得这钱，哼。” 司机不屑说着。 “什么么钱该花，什么钱该省，我们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