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白桃姑姑》 第1章 她从地狱那旮沓来的 “你个傻子怎么跑来了?”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 啪——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家宴。 一个穿着破旧不堪,浑身污渍斑斑的少女重重地迎面摔在香槟塔上。 水晶杯碎了一地。 鲜血从她面部和身躯渐渐蔓延开来。 盛装打扮的叶淑华面色阴沉,看着自己生的智障女儿气得半死。 要不是有人等着姜慈那颗健康的肾,她都想亲手掐死这个丢人的东西! 姜氏在江北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没想到她竟然生了一个天生痴傻的智障儿。 为了不让这件丑事宣扬出去败坏姜氏和娘家声誉,家里只能将这个智障儿藏起来,又领养了一个女孩,对外宣称姜晚才是姜家的千金小姐。 姜慈一藏十八年。 万万没想到这个傻子竟然从地窖跑出来了,当众出丑破坏晚晚十八岁的生日宴。 今天来的可都是江北非富即贵的商界名流啊! 最重要的是江北豪门宋家大少爷,宋司北也在场! 看着来宾们窃窃私语带着嘲笑的目光。 叶淑华一副心胸宽阔的样子解释道: “她是我家上一任保姆的孩子,她妈妈车祸去世了才没人管,我看她实在可怜就收养她了,这孩子智力低下,冲撞了各位贵人,大家多多海涵。”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表示理解,称赞叶淑华连这种丢尽家族面子的傻子都能好心收留,实在是善良大气。 叶淑华心安理得的收下所有赞美,温和笑着,用尖头高跟蹬了一脚躺在血泊里的姜慈。 “小慈乖啊,快起来,现在不是玩游戏的时候。” 少女久久未动。 身下的鲜血越淌越多,猩红得刺眼。 “这个傻子该不会死了吧?” “傻子死了也解脱了,反正活着没什么用,死了省事咯。” “是啊,姜夫人照顾她这么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众人议论。 “哎呀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收养很多年的孩子,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小慈这孩子看着瘦,其实身体皮实着呢,肯定是刚刚只顾着偷吃东西,不小心摔晕过去了。” “老李过来,把小慈送到医院包扎一下。” 叶淑华笑着解释,抓着管家老李压低声音冷冷命令:“直接送去宋氏医院,摘了她的左肾。” 反正一开始打算等晚晚的生日宴过后,就把这个弱智送到医院。 现在趁着她受伤,正好摘肾救人。 今夜过后,姜慈也满十八岁,可以捐献器官了。 管家点头,去抬姜慈时发现她身体冷得吓人。 不过他没多想,只以为是失血过多导致体温下降,赶紧叫来人手抬她。 他们把她翻过身来时,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竟然扎满了玻璃渣! 名流们的脸上不约而同露出晦气嫌弃的表情。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底层人进入他们的圈子,肆意扰乱宴会,就跟一团发臭的腐肉似的令他们恶心。 是死是活他们压根不关心,只想让她赶紧滚出去,别玷污他们高贵的眼睛。 少女身材消瘦,长年累月的被关在地下室导致皮肤异常雪白,是那种病态的白。 猩红绽放在她身上,犹如开了一朵朵妖异的血蔷薇。 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下。 染红了她死死攥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的法式甜品上。 “快让人过来打扫干净,别弄脏晚晚的生日宴!” 叶淑华不耐烦的催促道。 “妈咪~” 美丽温婉的姜晚挽着帅气的宋司北走过来。 宋司北淡漠的睨了眼满地血腥,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下。 叶淑华察言观色立马说道:“姜慈就是太贪吃不小心摔了一跤,只是破相而已。宋少放心,今晚以后令尊大人就会身体康健了。” 宋司北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姜家的恩情,我记在心上了。” 叶淑华笑得合不拢嘴,能搭上江北顶级豪门的宋家,那是多少人都求不到的福气啊! 等事情了后,她就把姜慈关进精神病院去,一辈子都别想再出来的那种! 咚! 一声异响传来,众人看去。 只见姜慈滚落门口。 下人急忙道:“我们没有扔她,是她自己挣扎开的。” 姜慈趴在地上,手动了动。 叶淑华气不打一处来,冲过来背对着众人,关切的抚摸上姜慈的脸庞。 “小慈,你怎么样了?” 实际上叶淑华是把扎在她脸上的玻璃摁深了些。 疼痛感会让这个傻子绝对服从她的命令。 “臭丫头皮又痒了吗,给我乖乖的爬起来走出去,不准再丢人现眼听见没!” 她压低声音吼道。 叶淑华看着姜慈满脸血迹、痴呆呆的样子感到说不出来的恶心。 内心无比痛恨这玩意儿怎么会从自己的肚子里出来。 明明出生的时候那么雪白可爱啊,现在越看越讨人嫌! 她恨恨的加重力道。 锋利的玻璃碴深深的刺入姜慈的肉里。 脸上伤口崩得更开,剧烈的疼痛传来。 姜慈突然猛地抬起眼看向叶淑华。 这一瞬间,眼底的痴呆被张狂的冷戾取而代之。 叶淑华愣了一下。 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姜慈这样的眼神,每次不顺心的时候她都会打姜慈来出气。 姜慈恐惧她,挨打从来不会反抗,跟条狗似的蜷缩在墙角,抱着头浑身发抖,都不敢看她一眼。 可刚刚姜慈的眼神,太慑人了。 就好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找她追魂索命般的狠戾。 这种眼神,让她背脊骨莫名发凉。 “看什么看,不想吃饭了?” 姜慈是个傻子,智商低下,只知道吃,用吃来威胁她,是叶淑华一贯的手段了。 她以为这次姜慈也会和以前一样言听计从。 姜慈还是盯着她,眼神阴沉沉的。 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这具身体里苏醒…… 叶淑华被她看得心底瘆得慌,下意识想让她再吃点苦头。 刚抬起手还没碰到姜慈。 岂料。 姜慈手速更快! 一把拔下脸上的玻璃渣,用力的反手怼进叶淑华的眼球。 “啊——” 猝不及防的凄厉惨叫响彻姜家。 第2章 她要被嘎腰子 叶淑华瘫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惊恐地捂着被扎爆的左眼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我的眼睛!!!救命啊——” 所有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了。 眼前的叶淑华早已没有刚才的端庄大方,满脸是血,狰狞的像是鬼。 姜慈缓缓站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庞上表情淡漠。 她眼神冰冷,沾着血的唇微微张开,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 “三角眼高颧骨,漏空鼻尖嘴巴,典型的尖酸刻薄重利相,卖女求荣,不配为母亲。” 叶淑华和姜晚一愣。 因为姜慈智商低下,从小到大吐字不清,压根就没完整的说过一句话,更何况是这么高深的词汇。 “臭丫头,你发什么神经!” 叶淑华气急败坏地吼道,此刻也顾不上追究这傻子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她只想保住眼睛。 “快送我去医院!” 姜慈慢吞吞的伸出沾满血的手,停留在叶淑华的面前。 叶淑华不明其意。 谁知下一秒。 力大无穷的一巴掌就冲她的脸狠狠扇来。 叶淑华整个人被扇得飞了起来。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重重砸落在锋利的玻璃渣堆里。 “啊!!!” 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又一次响彻姜宅。 现场气氛一度诡异凝重,没人敢吱声。 针落可闻。 所有人看向姜慈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恶魔! 甚至有的名流吓得往后站去,捂着双眼,生怕下一个被爆眼珠子的就是自己。 直到叶淑华痛苦的挣扎着没两下后昏死过去,才有人回过神来大喊。 “卧槽,傻子杀人了!” “快报警啊!” “打120!先救我妈咪!” 姜晚拎着昂贵的晚礼服裙摆,小跑过来抱起叶淑华,只见她背上全是玻璃渣,有的已经深深的扎进肉里,像长了刺的刺猬人,让人瘆得慌。 一场好好的生日宴就这样被姜慈毁了…… 姜晚晦暗不明的看了眼姜慈。 在众人的手忙脚乱中,受伤的叶淑华终于被送上急救车。 没人注意到同样受伤严重的姜慈被忽视在门口,连佣人都绕着她走。 大家乌泱泱的散场,只剩下她一个人。 姜慈慢悠悠地撑了个懒腰,适应一下这具新肉身,顺便理清楚原主的记忆。 她借尸还魂第一次遇到这么惨的人。 这具身体的主人和她同名同姓,生来魂魄缺失是个痴傻儿。 这样的孩子出生注定是个悲剧。 生来不受双亲承认,被虐待十八年,从未感受到亲情,还要被亲妈送去嘎腰子,可以说是很惨的一小可怜了。 小可怜已死。 而她,是来自于地狱深处的恶鬼——姜慈。 她,姜慈,曾是名动天下的护国天师,因斩断国运被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哎,结果地狱那旮旯根本困不住她。 这次回阳间,她有两个目的:收集功德和找人。 姜慈正想着,脸庞传来的剧痛一下比一下猛烈,只好转头去找医药箱处理。 毕竟脸上扎满玻璃,血淋淋的鬼样子确实不太好看。 姜家在江北算是能排进前二十的中等豪门家族,别墅以欧式风格为主,到处都透着华丽精美,金碧辉煌的气息。 唯独一个地方很突兀,和这里的豪华格格不入。 姜慈站在小可怜曾经住的地方:一个四面不见窗,破烂又潮湿的地下室,墙角处简易的木板床上,铺盖脏的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这地简直连狗窝都不如! 只见一道微弱的鬼影蜷缩在角落,快要溃散了。 她眼眸黑沉:“这么虐待亲闺女是嫌自己福气太多了么。”火山文学 鬼影正是原来的姜慈。 这小可怜是姜家真千金,却住在冰冷晦暗的地窖,吃着下人的剩菜剩饭,过得就像没人要的流浪狗。 相反姜晚那个假千金过得可太舒适了,从小被众星捧月,像公主一样金枝玉叶的长大,吃穿住行哪样不比小可怜好,就连她房间擦地用的抹布都比小可怜身上的衣服干净。 “我知你渴望亲情,去下一世吧,有完美的父母等着你。他们欠你的,我会替你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姜慈抬手,尝试沾了点脸上的鲜血,以强大的意念灵光画出一道往生符。 纯净的鲜血威力加倍,瞬间符成。 姜慈把她送进轮回,身体便犹如抽干力气似的疲惫。 旁边的柜子里常年放着医药箱。 姜慈看着上锁的柜子,思索半秒,干脆利落地踹烂柜门,取出医药箱。 地下室霉菌太多不适合处理伤口。 她拎起医药箱来到后花园。 脸上的玻璃渣要比身上多,也扎得更深。 最大的伤口在脸蛋上,有三厘米那么长,玻璃块陷入肉里,几乎刺穿到口腔。 当恶鬼久了也就麻木了。 姜慈很久没感受到这么快意的疼痛,不过此刻顾不得享受。 再不处理伤势,这具肉身失血过多或者伤口感染同样会嘎的。 姜慈取出医用手套、消毒水、纱布、镊子、缝合针线、药物后就开始操作。 她先将扎在面部的玻璃碴一一拔出来,再动手拔最深的那块。 镊子刚触碰到玻璃,周围的血肉组织便涌出剧烈的痛感。 姜慈没什么表情。 手上微微用力继续夹着碎玻璃往外拔。 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她回头看,只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拐角处,手拿伽蓝沉香手串,目光讶然的看着她。 他身材高大修长,阴郁冷峻的脸庞上五官竟极其俊美,骨相皮相堪称绝色,毫不夸张的说,就这俊脸搁在她那年代,十里八村的男女老少都得为他折断腰。 但对姜慈来说,再好看,远没有他手里的那串伽蓝沉香来得稀罕。 沉香气味淡雅素净,历代皇室视为身份地位的象征,而他手里的伽蓝沉香光泽匀润,品相极佳,是极品沉香中的极品,日常佩戴可以修身养性,澄心清神。 只是…… 一个大男人身上竟然这么重的阴气,戴个手串也没多大作用吧,顶多低级阴物近不了三米身而已。 姜慈还没开口,他先说话了。 “你很会找地方哦,这地背阴凉快,死了也不会发臭。” 第3章 薄寒舟你个老六! 言下之意说她敢在这种暴露的环境下处理伤口,不怕伤口感染而死。 姜慈也不惯着他,淡淡道:“好看是好看,可惜长了个嘴。” 薄寒舟唇角微扬,眼底多了一丝兴味盎然。 姜家千金的生日宴不到一半他就走了,发现手串遗落他才折回来找,大厅里一片狼藉全是血,听佣人们在说姜夫人收养的傻子养女疯了,本来以为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好戏。 没想到,真正的好戏在这里。 三年前姑父宋金民身患肾病,那时他在宋家第一次听到姜慈这个名字。 宋金民说姜慈愿意给他捐献一颗健康的肾,只需要等到她十八岁成年。 薄寒舟幽幽盯着徒手给自己处理伤口,丝毫没有皱一下眉头的姜慈。 她看着根本不像个弱智,更不像是会心甘情愿活体捐赠的人。 姜慈利索的把碎玻璃从模糊的血肉中夹出来。 幸好现在出血量不多了,她再快速清洗伤口,洒上消毒愈合的药粉,最后缝合。 薄寒舟惊呆了。 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缝合技巧下来,没有个三五年的医学实践经验,是不可能独立完成的。 如果这样都被姜家说成是弱智,那全世界没几个聪明人了。 而且,她从头到尾都没用麻药,硬生生的在自个儿脸上穿针引线,太生猛了。 那种清晰直观的画面,反而让他看得眉头紧锁,总感觉那针是扎在他脸上似的疼。 “我要去医院,要不顺路送你一程?” 薄寒舟注意到她嘴唇发白,都没血色了。 姜慈确实疲惫得不行,本来就失血过多,加上画制往生符费了她不少精气神,现在累得只想原地躺尸,先睡它个三天三夜再说。 “不用……” 她撑着石桌想站起来,谁知眼前一阵发黑,双脚一软,整个人倒了下去。 “小心!”薄寒舟眼疾手快冲过来一把扶住她。 清新柔和的沉香之气扑鼻而来。 恍惚间。 姜慈脑海中闪过一个总是屁颠屁颠跟在她身后,拽她衣角,甜甜的喊她国师姐姐的小萝卜头…… “姜慈人呢!给我找!” 一道厉喝伴随着数道脚步声从前院传来。 紧接着,宋司北带人赶到,看见薄寒舟抱着姜慈,焦急的神情微微缓和了一下,命令道: “薄寒舟,把姜慈给我,我爸病情突然恶化,急需她的肾移植!” 薄寒舟低头看了眼昏过去的姜慈,语气极淡,“一起去医院吧。” 他一把打横将姜慈抱起来。 宋司北急匆匆跟在后面,见他把人抱进自个儿的车里时皱了下眉头。 不过想到父亲命在旦夕,薄寒舟寄人篱下不敢胡来,就没多想,赶紧开车去医院。 十五分钟后。 宋司北赶到医院,却发现姜慈没被送进手术室,而是悠闲地躺在病房里正在输液。 宋司北顿时就炸了,指着薄寒舟斥道:“你把她安排在这什么意思?” 薄寒舟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懒洋洋地坐在窗前单人沙发上,笔直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手指轻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在倒计时。 “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姜慈转入手术室,立刻马上给我爸做肾移植!”宋司北急切道。 三四个手下急急忙忙涌入病房,要带走姜慈。 薄寒舟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薄唇轻抿默不作声。 “都不许动!” 突然,一群身穿制服的执法员持枪而来,对准了宋司北的手下。 手下吓得双手举起。 “我局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违法做活体器官移植,宋少,是这几个人对吧?” 宋司北一脸懵逼,沉稳在这一刻消失殆尽,抓着一个手下怒吼道:“谁他妈报的警!!” 手下们疯狂摇头,“宋少,不知道啊!我是清白的!” 宋司北目光掠过薄寒舟时,眼尖的注意到他竟然在笑,瞬间反应过来,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斥道: “是你,薄寒舟!” 薄寒舟呲起一口大白牙,灿烂道:“嗯。” 宋司北脸都黑了,怒斥他:“白眼狼!你可是我爸养大的,你要害死他吗!” 万万没想到父亲的生死关头,薄寒舟这只狗居然他妈的报警了! 这是人干事? 薄寒舟一脸深沉,有理有据地分析道: “据我了解,姜慈和姜晚是同一天出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也就是说姜慈还没正式的满十八岁。我国法律规定,活体器官捐赠者必须年满十八岁哦,我这是在为宋家着想,这要是传出去姑父强行让未成年捐赠器官……” 对宋氏集团是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宋司北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可你不说我不说,自家人守口如瓶,谁会去计较姜慈被挖肾的时候还差一个小时成年啊! 宋司北气炸了。 但也只能转头对执法员客气的笑道:“纯属误会,我宋家做事向来本分守法,没人做违法的事。” 谁知道薄寒舟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补刀: “没错,宋家人绝对不会残忍的把一个重伤的小姑娘送上手术台嘎腰子的。” “哦对了,为了确保宋家声誉,我已经录音了,有我在,谁也别想抹黑我们宋家。” 薄寒舟跟个老六似的掏出兜里的手机晃悠了下。 宋司北:“……” 他想杀了薄寒舟的心都有了! 执法员认真检查姜慈的状况,临走时给予宋司北警告。 “小姑娘身体虚弱,就算成年了你们也不能强迫她活体器官移植,除非她自愿,否则你们就是犯法的,我这边已经登记了,随时会回访的啊。” 宋司北只能赔笑答应。 等人一走,他脸色铁青的冲着薄寒舟劈头盖脸地骂道: “我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薄寒舟,你拿什么来赔?” “拿你一穷二白的小命?” “赔得起吗!” 他声音太大,把昏睡中的姜慈给吵醒了。 姜慈起床气蹭蹭涨:“狗叫什么,再叫撕烂你的嘴。” 宋司北愣了一下,顾不上她怎么变了个人,急忙催促: “姜慈,你是自愿捐肾的对吧,我爸现在命悬一线,就等着你的肾救命了!” 姜慈睁眼,刚才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自愿捐肾? 开什么玩笑,还当她是个傻子吗。 “不捐。” 宋司北居高临下,语气不善:“少一颗肾又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姜慈玩味地看他:“你怎么不捐,直系亲属的肾不是更好。” 宋司北冷笑:“我能和你一样?再说了我是男人,男人少了一颗肾能行?” 第4章 去你爹的道德绑架 “哦也是,你鼻小耳薄,先天肾气不足,一个小茶壶的肾,难怪连你爹都看不上。” 宋司北脸色涨得通红,下意识夹紧裤裆。 “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你才肾虚,你全家都肾虚!” 手下们面面相觑,不由地摸摸自己的鼻子和耳朵,看了看宋司北的,然后又渴望的看向薄寒舟。 该说不说,宋家这个寄生虫的那面相才是最顶级的。 相貌英俊,鼻梁高挺,耳朵饱满,就连头发都是很浓密健康的黑色。 他的肾肯定嘎嘎厉害! 姜慈呲牙一笑,气死人不偿命:“在肾虚这方面还得你是老大。” 宋司北觉得肺都要气炸了,满脸写着屈辱,恨不得亲手撕碎她那小人得意的嘴脸! “宋少!董事长快支撑不住了!”这时,院长跑来喊道。 宋司北阴戾的目光在姜慈和薄寒舟两人身上来回打转,“你俩给我等着!” 病房恢复宁静。 姜慈朝薄寒舟这边看来,“滚远点。” 薄寒舟俊脸挂上委屈:“我好心送你来医院,要不是我报警,你现在已经躺在手术台上被人挖肾了,怎么能让自己的救命恩人滚远点呢?” 姜慈抬起手指着他……不,指的是他身后! 薄寒舟回头看向窗外,外边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姜慈却清晰的看见一个无头鬼悬浮在窗外,青白腐烂的双手做出掐脖子的手势,好像要掐死薄寒舟。 她目光落在他手上的伽蓝沉香:“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为表谢意,手串给我。” 薄寒舟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给你?” “伽蓝沉香手串。” 薄寒舟瞬间哭笑不得,哪有向恩人讨要谢礼的? 她眼光还挺高,他现在浑身上下就这个手串最贵重。 “抱歉,这个不能给你。” “你身后有脏东西,你既帮我一次,我也还你一次,之后各不相欠。” 姜慈没有说太多,不过他既然都随身戴着佛珠辟邪了,应该也是了解自身是招阴体质了吧。 薄寒舟笑意云淡风轻的:“脏东西?你说的是鬼吗,我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怪。” 姜慈问:“那你戴着佛珠干嘛?” 薄寒舟更有理了:“好看。” 姜慈:“……” 要不是她现在没多少精神力,高低得画个天眼符让他亲眼看看背后跟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找个寺院待三天,一步也不要离开,三天之后劫数自行化解。”姜慈说完闭上眼不再看他。 薄寒舟没在意,见她要睡觉便识趣的起身离开。 刚好一阵凉凉的阴风吹过来,脖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薄寒舟又看了眼窗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殊不知,无头鬼已经靠近他了,那腐烂的利爪只差十几公分就能完全够到他。 他离开后,病房里的气温急剧下降,宛若冰窟。 姜慈冻得受不了,睁开眼吼道:“有完没完?” “我头,我头呢……把你的头借给我使使……” 无头鬼趴在床边,双手往她脑袋摸索过来,那声音好似是从肚子发出来,像是破旧的换气扇,嘶哑又透着阴森诡异,撕扯着人的神经。 鬼手离着她脖子越来越近。 姜慈一脸淡漠:“手给你撅了啊。” 无头鬼的肚子继续说话中:“我的头不见了……你偷了我的头,还给我!” 他发狠的掐来。 姜慈面无表情,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双手交叉。 用力一扯! 两条青白腐烂的胳膊顿时飞出去。 “我滴手!” 无头鬼失去平衡向后倒地,一时之间难以爬起来,只能蠕动着去找手。 姜慈懒得搭理地上的蛄蛹者。 刚掀开被子坐起身,病房门又被撞开。 姜慈目光不悦看向来人。 “小慈?” 来人是个中年男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正是原主的亲爸,姜富。 姜富盯着她打量。 注意到她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以往那种痴痴呆呆的状态,双目明清,神色也自若。 四目相对下,她那双黑眸异常明亮。 确定女儿真的像宋少说的那样恢复正常了,他顿时喜上眉梢。 “小慈,你真的恢复正常了?太好了!” 姜富眼睛湿润,冲过来就要抱她。 姜慈毫不犹豫地一脚蹬开他。 姜富往后退了几步,愣了下,指着他自己介绍道:“小慈,我是你的养父啊!你也可以叫我一声爸爸的,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姜慈:“……”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明明是亲爹,却咬死不承认,拿个养父的名头出来唬人。 姜富满脸担忧,一副父女情深的样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多宠爱女儿。 他表面温和有礼,待人亲切,实际在姜慈眼里就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姜慈目光清冷的扫了眼姜富的面相。 奸门枯陷,无肉露骨。 鼻如鹰嘴,啄人心髓。 这种人表里不一,刻薄无情,根本就没有人味,只顾眼前利益,是最自私虚伪的小人。 如果他真的关心小慈,就不会在她确诊智障儿的那天将她毫不迟疑的丢弃。 以姜富的家世,完全可以让小慈衣食无忧的长大。 可他恰恰看重面子,任由小慈自生自灭。 连现在女儿恢复正常,姜富也不认,只以养父自居。 姜富见她不说话,眼底精光闪烁,露出和蔼的笑容,套近乎道:“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养父亲自给你买去?” 姜慈盘腿懒洋洋坐着,微笑看他,不紧不慢:“有事?” 姜富忽然有些摸不着底。 没想到这个弱智恢复正常后,反而给人一种更不正常的感觉。 明明之前才有三岁的智商,现在说话做事的表情却稳如老狗。 他不知道,这种改变来自于姜慈的气势。 那种沉沦地狱却依旧能碾压万鬼,碾压众生的霸气。 “小慈……” 姜富套近乎的说着,想坐在她旁边。 但被姜慈一记蔑视般的眼神给射到,只好尴尬的坐沙发那边去。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终于长大可以自己拿主意了,但是小慈啊……” “咱们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负义。” “你明明亲口答应过会给你宋伯伯捐肾,现在出尔反尔是不对的。” 姜富说着,神情渐渐威严起来,语气也多了一丝凝重。 “说谎话的孩子要吞一千根针哦。” 第5章 一针让你瘫痪 姜慈抬眼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是啊,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看在你是我‘养父’的份上,给你打个亲情折,那就一万根好了。” 姜富嘴角一抽,这傻子说的什么话? 她怕是还没完全恢复正常吧。 “小慈,你宋伯伯现在躺在手术室里九死一生,只有你能救他了。”姜富苦口婆心地劝道。 姜慈嘴角微微一弯:“救他我有什么好处?” “虽然说救人不图回报才是好姑娘,但我和你宋伯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姜富见她这么急功近利,心里直道妥了。 人有贪欲才好控制,就怕油盐不进的倔牛。 姜慈想要好处,给她就是了,总比她什么都不要,他还得费一番手段才行。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救人?” 宋金民掌握着江北商界的半壁江山,姜家要是救了他,以后前途无量。 说不定还能搭着宋氏的顺风车,姜家一举跃为江北十大豪门之一呢。 姜富想到这不禁心花怒放,急忙去拽姜慈的手。 姜慈沉静淡漠的看他:“叶淑华眼睛瞎了一只的事,你知道了么?” 姜富一愣。 这两天他跟孙子似的,没日没夜守在宋金民的病床前,哪知道妻子出事了。 宋少也没讲啊,只说姜慈恢复正常了,让他来劝她捐肾。 正好此时,姜晚的电话来了。 “喂,宝贝女儿怎么啦……什么,你妈在医院?她左眼瞎了?”震惊一点点爬上姜富的脸,“姜慈干的?!” 更让他心悸不安的是,他看见姜慈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下输液管,正捏着针头,戏谑地盯着他。 那样子,活脱脱像个小恶魔! “你,你想干什么——”姜富眼底带着惊慌,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和,“小慈,别冲动。我是为了你好……” 话音未落。 姜慈抬起手了。 指尖轻弹。 姜富吓得急忙捂住双眼。 咻地一声! 针头凌空飞来,一下子钉入姜富的颈总动脉搏动处,竟入肉三分! “额啊——” 姜富疼得张大嘴巴,想拔掉扎在喉结外侧的针头。 只听姜慈悠悠一笑:“千万不要动哦,我也是为了你好。” 姜富不信邪,摸到针头用力一拔! 岂料。 一种难以言喻的麻痹感,竟然在顷刻间蔓延全身! 姜富先是感觉到手指一麻,紧接着脸皮也跟着麻痹,再来就是四肢百骸,麻到不能动,甚至渐渐失去四肢还在的感觉。 他无比惊恐地叫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动不了了?!” “不是告诉你别动么,放心,死不了。”姜慈笑盈盈的下床,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头,微笑道:“只是瘫了而已。” “什么叫只是瘫了而……” 姜富还没反应过来,口水便不受控制稀里哗啦的从嘴角流出来。 脸部开始抽搐、扭曲,变得狰狞可怖。 最让姜富不能忍的是喉咙口剧痛难忍,仿佛在艰难的咽下一根烧红的铁针。 咚的一声! 姜富直挺挺地倒下去,摔了个狗啃屎,瘫在地上不能动弹。 旁边,无头鬼还在蛄蛹着到处找手,“我手呢……我头呢……” 姜慈双手插兜,没心没肺的笑道:“瘫一天,算你吞一根针,什么时候吞够一万根针,你就能恢复如初了~” 一万根针!!! 那就是一万天! 相当于整整27年啊! 他妈的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27年! 姜富顿时满眼恐惧,屎尿屁瞬间失控一股脑全都出来了。 “小……小小慈,窝……窝可是……泥霸!” 他口齿不清的吼道,嗓子眼犹如被小刀割,巨痛! 生不如死的痛狠狠激发姜富的求生欲望,他用尽全力蛄蛹着爬过来,想抓住姜慈的脚,让她救自己。 “酒窝(救我)……” 姜慈看着一人一鬼像两条蛆似的在地上蠕动,一脚跨过去,悠然离开臭气熏天的病房。 对于叶淑华和姜富这样的人,她丝毫不会手软。 他们对小慈犯下的罪,做过的伤害,远比这多得多。 这,只是她帮小慈讨回的一点点利息而已,主菜还在后面呢。 这间医院是宋氏集团开的,此时正值半夜一点多,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哦,来来往往的鬼魂倒是挺多。 大部分鬼魂没有什么意识,还重复着生前的事,以为自己没死。 少部分已经知道自己死了,但执念难消,徘徊在医院,三三俩俩的聚集在一起吹牛。 姜慈走过去时,一猥琐男伸长脖子,面目阴森,呲着一口血牙笑道:“这个瘦啦吧唧的小娘们腿真短啊哈哈哈哈,皮肤倒是很白,一看脸还是个丑逼……” 猥琐男对她评头论足,像在选妃一样任意挑剔。 姜慈顿住脚步,蔑然的眼神直白得仿佛在看垃圾:“瞅你长得跟癞蛤蟆似的,丑的这么别致,挂门上都能辟邪了。” “我腿短?那还是比你命长点。” 猥琐男一惊,完全没想到姜慈竟然看得见他,还能怼的他哑口无言。 尤其最后那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真的是狠狠戳中他没活过二十三的残忍。 一看她那不好招惹的架势,猥琐男灰溜溜地飘走了。 其他鬼魂发现姜慈能看见他们,全都涌上来,让她帮忙买点香烛给他们吃。 姜慈摸了摸自己兜兜,摊手:“我穷得连自己都吃不饱了,去哪给你们整吃的。” 一老鬼朝她挤眉弄眼:“你男朋友是这家医院董事长的侄子,他有钱,你找他!” 姜慈:“……”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男朋友。 “就早些时候抱你来医院的大帅哥啊……” 鬼魂们说着,突然漆黑的走廊里传来一股浓重的阴气。 他们面色大变,咻地一下全都一溜烟跑没影了。 姜慈回头看,只见一个头戴白色高帽,身穿白衣,手持白色鸡毛掸子,做出恐怖的鬼脸,吐着猩红长舌的鬼影子朝她飘过来。 普通人要是看见这一幕肯定吓得原地升天。 姜慈一步跨前,反手抢过他手里的白色鸡毛掸子,狠狠敲在对方的脑壳上。 “来就来了,谁让你化身这个鬼样子?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看见不美的东西吗!” “我的哭丧棒!” 白无常捂着被敲疼的脑袋,迅速收起长舌,恐怖的面目也变得正常起来,是个相貌清秀的小哥。 他朝姜慈作揖,嬉皮笑脸道:“拜见大人,大人怎么在这呢?” “冥王让你来找我?” “不是呀,我来收宋金民的魂儿。” 第6章 姜慈打劫阴差 姜慈眉梢微挑:“他命数到了?” “那倒没有,他属于意外死。”白无常如实道:“如果大人没有借尸还魂的话,宋金民还能挺过去活个七八年。” 姜慈明白了。 也就是说,在原定的命运轨迹里,小慈会被挖肾,宋金民成功换肾得救。 而她来了,占用小慈的身体后是不可能再捐肾的。 所以宋金民的命运发生了改变。 在今晚,他就得死。 “不用拘他的魂。”姜慈思索片刻后说道:“我有办法让他活下去。” 宋司北不是叫得挺欢么,就该让他尝尝腰子被嘎的滋味。 白无常看着笑容诡谲的她,弱弱提醒道:“大人,这里不是地狱可以任由你胡来,你身上的罪已经够重了,再造杀孽的话……你得坐穿地狱啦!” 姜慈笑了:“反正在地狱待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差别,下地狱就跟回家一样呢。” 白无常:“……” 万物生灵无一不恐惧无间地狱,唯独大人是个例外。 “宋金民还在手术室么?”她问道。 “转到icu了,凌晨两点五十六就会断气。” 姜慈沉思片刻,朝他不客气的伸手:“给我两张空白符篆。” 白无常:“?” 姜慈露出小白牙笑了:“我兜里连一个钢镚都没有,只能打劫你了。” 全天下也只有大人敢打劫阴差了吧,还打劫得这么理直气壮。 “大人,我也穷啊,买不起阳间的东西。” “我不介意用阴符。” “可是……” “你下去后到我家里,金山银山随便搬。” 姜慈壕无人性的说道。 白无常当机立断毫不迟疑上下翻兜,那手速蹭蹭的,生怕她反悔似的。 很快,他恭恭敬敬地递上两张黑色的空白符纸。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哪都是真理啊! 姜慈接下黑色符纸,用仅剩的灵光画下法咒,交给他一张,吩咐道:“icu病房我进不去,你能穿墙,把这张吊命符贴在宋金民的胸口。” 白无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大人,我……” 插手生人命运,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也不能干啊! 姜慈把黑符塞他手里,淡定自若道:“一切责任我担着,赶紧去。” 白无常只好拿着符来到icu。 宋金民身上插满各种管子,就剩下一口气了。 “一个勾魂使者给活人续命,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嘛……” 白无常捏着黑符站在病床前,犹豫不决时,身后突然涌起一股寒气。 一回头,惊得他差点没扔了黑符,慌忙颔首跪下。 “参见冥王!” 来人穿着神服,身姿修长挺拔,背后凝聚着深渊般的黑暗。 白无常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只听见他语气冷冽的说了句。 “阿慈让你做什么就做,她的一切指令,不必考虑因果。” “是……属下遵命。” 白无常默默的在心里补上一句:冥王,您就宠她吧! 看看把姜大人都宠成什么样了,擅自干预活人生死,那可是下地狱的大罪啊! “她目前如何?” 黑影往外看去,早已不见姜慈的踪影。 “姜大人除了穷的叮当响,其他都还好。” 白无常耿直地说道。 黑影轻轻笑了声:“她这次会长时间待在阳间,所有阴差她皆可随意调用,你们听从便是。” “属下遵命!” “宋少,董事长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icu外。 院长一脸愁容地叹气:“要是您愿意给董事长捐肾,说不定还能挽救……” 宋司北不耐地打断他:“张院长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了?” 张院长讪讪道:“快三十年了。” “想提前退休了?” “不不不,宋少我错了,您和董事长的配型是不符合的,是我太担心董事长的身体才胡言乱语,请宋少恕罪!” 张院长吓得脸色都白了。 目前只有他心知肚明这个秘密,其实宋司北才是最匹配的肾源。 可当儿子的不愿意捐,并且封锁了消息,他一个外人也插手不了他们豪门恩怨。 “整个江北只有我爸知道那个地方怎么进去,他还不能出事。” 宋司北面色阴沉,“我会找肾源来,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尽全力保住我爸的命,无论花费多贵的药,都给我用上!我宋家也不缺这点。” 张院长老脸有些无奈:“宋少,一天之内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进行移植,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董事长。” “姜慈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她逃不了。” 宋司北当即带着手下再去找姜慈。 这次哪怕用强的,也要把姜慈绑上手术台! 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姜慈完完整整的离开医院,早吩咐人把守着。 姜慈前脚刚从医院大门出来,宋司北后脚就带人抄近道赶到,直到把她堵进附近的公园里。 这片区域正好是监控拍摄不到的,此时正值凌晨,公园静悄悄的连个鬼都没有。 宋司北冷然的面孔上透着一丝傲慢。 “姜慈,你一个佣人的孩子,无父无母,能给我爸捐肾那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今天晚上你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你没资格不同意!” “给我上,我只要她的肾完好无损,其他随便!” 宋司北已然没有耐心和她周旋。 趁着薄寒舟那只狗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下手是最好的时机! 手下拿着针管,里边装着麻醉剂,凶残的步步逼近角落里的姜慈。 姜慈一早看出宋司北不会善罢甘休,和预料中一样,他来得挺快。 “刀子只有割在自己的身上才知道疼,姓宋的,希望你明天还能笑得出来。” 姜慈邪肆一笑,猛地咬破指尖。 两指并拢间夹着一张黑符,可惜他们肉眼凡胎看不见。 她用力催动换影符飞向宋司北。 “以吾血为引,分身化影,移形换位,去!” 宋司北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原本背对着他的手下突然停下来,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说道: “嚯!这臭丫头还会闪现呢,跑这么快!” 拿着麻醉剂的手下一个箭步猛冲过来。 噗呲! 重重地一针扎在宋司北的胳膊上。 宋司北震惊的瞪大双眼,“啊!你他妈的——” 他还没搞清楚瞬息之间发生了什么,昏暗无力的感觉顷刻便淹没过来。 第7章 嘎了姓宋的小腰子 咚的一声,宋司北应声倒地。 那双睁大的眼睛就跟死不瞑目似的挣扎半天才渐渐阖上。 “宋少,搞定了!” 手下们讨好的朝姜慈笑道。 此刻他们眼里的姜慈才是宋司北,而宋司北的样子,也被迷惑变成了姜慈。 这是换影符,拿自己的影子和对方交换,这样便可麻痹敌人的眼睛。 姜慈知道,以她现在薄弱的力量,换影符坚持不了多久。 最多短暂的十分钟迷惑这几个手下,所以必须要尽快把宋司北送进手术室。 “立刻马上把他送进手术室,敢耽误一分钟,老子扒了你们的皮!”她轻喝。 手下看到的却是‘宋司北’威严阴沉的样子,吓得他们赶紧把地上的‘姜慈’打包扛走。 “臭丫头看着没几两肉,咋这么实沉呢,跟个糙汉子一样重?” “嘘别废话了,小心宋少揍你。” 姜慈慢悠悠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回了医院。 她要亲眼看着宋司北进手术室才放心。 “张院长,快准备手术,现在立刻给董事长做移植!” 张院长看到床上躺着的宋司北时,狠狠惊了一下,“怎么会是宋少,他不是……” 手下不耐烦地催促道:“这是宋少亲自下的命令,你敢违抗?人就在这了,快点,麻利做手术!” 这几个人都是宋司北的心腹手下,张院长信得过,只以为他们没找到姜慈,宋司北才不得不亲自上阵给亲爹捐肾,也就没再多想,赶紧叫来护士,将人推进手术室。 姜慈站在拐角处看着宋司北进去才笑了。 “本来就不太行,咱们宋大少以后可咋办呢。” 她之所以笃定宋司北能给宋金民捐肾。 那是因为宋司北来姜家检查小慈时,打电话无意间透露了他才是配型最合适的人选。 小慈虽然五感六识不清晰,但只要是她看过听过的都会留在记忆中。 她借尸还魂时,得到小慈的记忆继承。 所以,被嘎腰子的只能是宋司北。 姜慈看着手下们个个恢复正常,还在门外嘀咕宋少突然跑哪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她悠然转身离开,路过急诊部时,看见还穿着晚礼服的姜晚行色匆匆的下车。 看来,是接到姜富瘫痪的消息了。 “爸爸!” 姜晚心急如焚的来到病房。 只见姜富瘫痪在床上已经动弹不了,嘴歪眼斜还不停的流口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他身上全是粑粑。 主治医师:“姜小姐,你父亲是突发急病,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做过精密的检查,他除了动不了,生命体征良好,行动平稳……” 姜晚急得眼睛都瞪大了:“我爸全身都瘫痪了,只能躺在床上,能不平稳?我就问你们,瘫痪的原因查出来了吗,我爸还能救吗!” “抱歉姜小姐,目前暂时查不出你父亲瘫痪的原因。” “如果你不信任我们,可以转到其他医院再检查。” “对了,你得清理一下姜先生的身体,不然他会得褥疮的。” 主治医师一脸无奈。 专家紧急会诊,各种精密检查也做过了,就是查不出来姜富突然瘫痪的原因。 他也想知道,姜富是得了什么医学历史上没有出现过的病症吗,这病来得也太诡异蹊跷了。 姜晚脸色不太好看,隐隐有种要抓狂的冲动。 一个瞎眼的妈就够让她头疼了,没想到又来一个瘫痪的爹。 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啊! 而且今天还是她的十八岁成年礼,老天爷就给她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姜晚脑海中不由地闪过姜慈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好像从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就开始被颠覆了。 姜富含糊呜咽着想告诉宝贝女儿,凶手是姜慈,让她抓人。 可吐了半天,只吐了一脸的口水。 “爸爸你别担心,我一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治疗!” 姜晚脸上挂起心疼。 掏出纸巾给他擦脸上的口水。 再去打水,亲自给他擦洗糊满粑粑的下半身。 姜富又气又恨的同时又无比庆幸没认姜慈那个孽障。 看看姜晚,虽然不是他亲生的,可人家一点都不嫌弃他,凡事亲力亲为,把他伺候得很周到。 再看看姜慈,把他害成这样后就溜了。 从今以后,他绝不会认姜慈这个不孝女。 他姜富的宝贝女儿,只有晚晚一个! …… 后半夜,公园树上。 姜慈没力气走回家,索性在医院外的公园里随便找棵树睡一觉。 一来就画了三张符,此刻她精神和体力都不支,必须要强迫自己休息才行。 岂料,暗处一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在观察她。 姜慈对阴气敏感,也知道是谁在跟踪她,只是她懒得搭理。 阴气越来越靠近她,都到树下了。 她微微皱眉,啧了一声。 吓得对方当场就给跪下了,“大师饶命啊!” 姜慈睁眼往树下看去,只见跪在地上的正是那个对她出言不逊的猥琐男。 “跟着我干嘛。” “大师,我知道您很厉害,你刚才用了什么法术对付那个宋少对不对,我还看见您和白七爷要东西来着……” 猥琐男哭丧着脸说道:“我想求您一件事,您帮帮我好不好?” “你嘴巴那么贱,还需要找别人帮忙?”姜慈不客气道。 “对对对,是我嘴贱,是我的错!我该打!” 猥琐男啪啪啪就往自己脸上抽,抽得那叫一个大声。 姜慈现在累极了,一句话都不想听他叭叭。 “哪凉快哪呆着去。” 猥琐男面色一喜:“大师真是人美心善!” 大师知道天快亮了,还特意让他去凉快的地方呆着,怕他被太阳照到会变得虚弱。 多温柔,多体贴啊! 他真是找对人了! “那我在公厕那边等您!”猥琐男美滋滋地飘走了。 姜慈:“?” “站住。你个下流的变态,还想去偷窥别人?” 猥琐男急忙举手发誓:“大师冤枉我了,我就是嘴贱,但人不贱,那种偷窥的龌龊事我从来没干过,真的!” 姜慈闭着眼,淡淡道:“说吧,想求我什么事。” 第8章 打爆嘴贱鬼 猥琐男喜上眉梢,急忙跑到树下又给她跪下,满脸愁容说道: “大师,我就是想问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地府报道啊,我一个孤魂野鬼天天漂泊在阳间,又没人供奉,只能去偷贡品吃,其他老鬼还欺负我,呜呜呜呜我好惨呐……” “八字报来。” 猥琐男赶紧如实报上。 姜慈掐算片刻:“你阳寿七十二,死前刚满二十三,阳寿未尽,等阳寿过完,你就能下去了。” 猥琐男一脸震惊:“那我还得在阳间飘荡49年啊!啊啊啊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姜慈:“你是意外猝死的吧。” 猥琐男:“对对对,就是猝死的,摔下去的时候磕在键盘上,还把我嘴给磕烂了。” 所以他才一嘴血牙。 姜慈目光凌厉,冷笑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没点数?” “我……我做什么了?” “你口业罪极重。” “口业……”猥琐男突然想到什么,浑身一颤,“我生前是爱在网上骂人,可只是打几个字发泄一下而已啊,又不是真刀真枪的伤害到别人,这怎么也能让我遭报应啊?” 姜慈睨了眼他:“身口意三业,口业的果报是最严重的罪业。” “阳间不是有句话叫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么。” “讲恶语中伤他人,就会招灾惹祸,犯口业者命运都不会好,且损自身福报。” “你以为在网上披着无数马甲肆意辱骂别人,没人会知道就可以尽情放飞自我了?暗室亏心,神目如电,你做过的一切,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你个人功过簿上记着呢,等你下了地府,桩桩件件都会摊开来算账。” “你嘴贱成瘾,犯了现世报,阳寿折损,所以猝死在键盘上。” 猥琐男直接傻眼了。 “我以为只是口嗨两句没什么的……” “你以为你就敲几下键盘,但被你网暴过的人,他们背负着你的污言秽语,每分每秒受着内心煎熬,艰难活着,你还不觉得自己有罪?” “你猝死就是活该,在我看来还是死得太便宜了。” 姜慈眯起眼,“居然还敢来找我。” 她纵身跃下树,一把薅住猥琐男的头发,拖着就去找小白。 猥琐男疼得发出凄厉的惨叫。 用力挣扎了几下也没挣扎开,他害怕去见白无常,顿时原形毕露。 “你个丑逼放开老子!老子就不信了,什么狗屁的口业罪!键盘侠那么多,怎么偏偏老子猝死,都是你瞎扯的,别以为能吓唬老子——” “老子不需要你管了,放开!” 猥琐男越喊,姜慈薅得越重。 他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狂飙。 感觉自己的头皮被她硬生生揭下来一样痛。 明明都变成鬼魂了,居然还能被一个活人揪头发,还揪的那么疼! “丑女,老子咬死你!” 猥琐男气急败坏,怨气从他魂体逼出来,如黑色烟雾越来越浓郁。 他张着血盆大口直冲姜慈的手咬去。 啪! 姜慈毫不惯着他,一巴掌用力抽去。 猥琐男飞出好几米远。 他脑袋瓜嗡嗡响,半天才回过神,才发现脑袋竟然被她扇得转了一百八十度! 没等他爬起,姜慈不客气的一脚又往他脸上踩来。 “臭娘们,有本事你放开老子,和老子面对面的干啊!” 猥琐男怒急了,脸被她踩得都变形了。 姜慈朝远处看去,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拘着新魂要走,慢悠悠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白无常听见熟悉的声音,立马用哭丧棒驱赶着几只新鬼过来。 猥琐男看见七爷,刚才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急忙哀声告状。 “白七爷!七爷!这个丑八怪殴打阴民,求七爷救救我啊!” 他满眼期翼的看着白无常。 七爷作为阴间鬼差,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的! 贱人再厉害,能厉害过七爷? 看七爷不拘了她的魂,也让她尝尝死亡的滋味! 在猥琐男期待的目光下,只见白无常竟然无视他,径直走到姜慈面前,朝她微微颔首,恭敬作揖道:“大人。” 猥琐男听见他喊出大人这两个字,脸色刹那难看至极。 他以为这个丑八怪和白七爷只是认识的关系。 万万没想到,堂堂的阴差白七爷竟然尊称她为‘大人’? 她何德何能配得上一声大人? 她是小人才对! “把他弄下去。”姜慈踢了踢猥琐男。 白无常微微一笑:“好的,大人。” “七爷,您不能包庇活人听她的指令啊!我可是阴民,您得保护我啊!”猥琐男有种不好的预感。 白无常冷哼:“奉公守法的才是阴民,就你?一脸戾气相,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姜慈:“他阳寿未尽,不用带去地府。” 白无常一愣:“啊,不入地府审判?那直接把他扔去地狱吗?” 姜慈勾起苍白的唇:“他不是喜欢犬吠么,就把他拴在鬼门关,入关魂魄,无论好坏,都可以扇他一个嘴巴子,等他阳寿过完了再打入拔舌地狱。” 刚好,鬼门关缺条狗。 狺狺狂吠者,正合适。 白无常笑了:“每天到鬼门关的魂魄至少也有上万呢。” 猥琐男听到这,脸上只剩下恐惧,浑身发抖,冒出来的怨气直接吓得溃散。 “大人……大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这么惩罚我好不好?我不回地府了……我、我宁愿在阳间永远当孤魂野鬼……” 白无常没给他逃走的机会,一哭丧棒敲去。 他便如提线木偶般无法挣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笨手笨脚的归队,被七爷带走,拴在鬼门关,每天至少挨上万个嘴巴子。 姜慈一点都不同情这种人。 他们是躲在黑暗里施暴者,最喜欢做的就是站在道德最顶端,自诩正义,用毫无责任的语言暴力肆意伤害别人。 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 网暴别人的每一个字,将来都会是扎向他们自己的每一个回旋镖。 天色渐亮,大爷大妈们陆陆续续来到公园锻炼。 姜慈也不好大庭广众下搁那毫无形象的睡觉,索性步行回姜家。 到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佣人们已经把满地的玻璃碴和血迹打扫干净。 看见姜慈回来,脸上还多了道狰狞的伤疤,大家不约而同的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个疯子! 一言不合就戳爆你眼球的疯子。 唯独有个人例外。 住家保姆张妈火气十足地冲上来,一巴掌朝姜慈的脸上甩来。火山文学 “臭丫头你死哪去了?你他妈的要害死老娘吗!” 第9章 无耻刁仆也打爆 张妈在姜家是专门打扫卫生的阿姨,兼职看管姜慈,平时就是她给姜慈送饭。 在小慈的记忆片段中,这个张妈没少刁难她。 甚至给她吃泔水一样的剩饭剩菜,有时候饭菜都长毛还让她塞嘴里。 只要小慈吐出来,迎接她的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这次小慈从地窖跑出来,坏了姜晚的生日宴,又伤了叶淑华,张妈得知消息后吓得一晚上魂不附体,到处找她的踪影。 现在看见姜慈总算出现。 张妈首先想法就是抓住她,狠狠教训她一顿,再把她绑起来送去医院挖肾,这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吧! “小贱人,看老娘不打残你!” 张妈怒斥着冲过来,扬起的手掌蓄了十足的力量。 这一巴掌要是打在姜慈的脸上,至少三天都消不了肿。 “啪——” “啊?”张妈还没碰到姜慈,反挨了她一巴掌。 姜慈毫不手软,又是一巴掌抽去。 “啪——” 张妈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地吼道:“小贱人,你敢打……” “啪——啪啪啪!” 姜慈左手揪着她的衣领,右手连着四五个耳刮子重重地抽在张妈的肥脸上。 打得张妈直接懵逼,左右脸颊高高红肿起,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消不了! 姜慈松开张妈,又是一个利落漂亮的回旋踢。 一脚将膀大腰圆肥婆一样的张妈踹进花坛。 张妈后腰重重地磕在石阶上,瘫在那动弹不了。 姜慈慢悠悠地走过去。 一步一步走的轻盈。 在张妈看来,此刻的傻子却如同恶魔一样,携着千军万马碾压踏死自己的气势走来。 张妈这才惊恐的反应过来。 就像其他佣人说的,姜慈真的变了! 她不再是任由自己拿捏的弱智了。 “以前打我打得挺爽嘛,现在被我打了,滋味如何?” 姜慈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妈,目光冷酷,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张妈疼得五官扭曲,眼底淬毒般怨恨道。 “昨天下午我明明交代过你不许离开地窖一步,你不听话就罢了,还破坏了大小姐的生日宴,伤了夫人!” “你是老娘我一手带大的,你做错事,老娘还不能教训你了?” 张妈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趾高气扬的说道。 “你现在乖乖的跪下受完家法,我再亲自带你去夫人面前赔罪,不然,你接下要遭老罪了!” 姜慈笑了:“就凭你,也配教训我?” 她沉沦地狱多年,什么样的恶鬼没斩过? 就张妈这种仗着主家张扬跋扈的看门狗,她一巴掌就能打死十个! 可惜,这里不是强者为尊生杀予夺的无间地狱。 这是阳世间。 对于张妈这种人,就该让她失去一切,让她活着比死了还要绝望。 这才是最狠的报复。 姜慈一脚踩在她的胸口上,稍微用力。 咔! 肋骨断裂。 张妈痛叫出声:“啊——救命,杀人了!老娘对你可是有养育之恩的,小贱人快住脚啊!” “啊啊啊痛死老娘了——” 姜慈淡漠道:“从小你让‘我’趴在地上学狗叫,吃了上顿没下顿。” “八岁那年拉裤兜,你嫌清洗麻烦一脚把我踹进湖里,差点没淹死我。” “十岁那年你使唤我搬花盆,嫌我动作太慢,一木棍打折我的腿。” “十四岁,你恶向胆边生想把我卖去乡下当老头的媳妇,因为车站有警员守着,你才打消了念头。” “去年,你趁着姜富一家三口出国旅游,把你那个混混儿子放进别墅想趁机玷污我,要不是我自己玩躲猫猫,藏在姜晚的衣柜里睡着了,你混账儿子就得手了。” 姜慈看到记忆里,张妈第二天才找到衣柜里的小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骂她不知好歹,没乖乖在地窖里等着她儿子宠幸。 张妈怨毒的盯着姜慈,忍着剧痛怒吼:“你从小没爹没娘,我一手把你养大,是你的再生父母!” “你就应该报答我!我欺负你怎么了?你不也顺利长大了?谁家孩子小时候不挨打?” “再说了,你本来就是个废物,帮我儿子泄泄火怎么了?要不是我儿子能看上你,你怕一辈子都体会不到做女人的快乐!我这是在帮你,你别不识好歹!” 看着张妈小人得意的恶心嘴脸。 姜慈微笑,脚下的力道持续性加重。 “行啊,你确实是我的再生父母,那我当然要好好报答喽。” 张妈咧着嘴大笑:“算你这个小贱人还……啊!” “张妈,报答,自然是一报还一报!” 姜慈的脚尖猛地踢进张妈的伤处,再缓慢碾磨。 “啊!!!” 张妈巨痛难忍,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她越是哀嚎嘶吼,姜慈就越开心,越解气! 一根肋骨…… 两根肋骨…… 一半的肋骨被生生被踩断…… 尖锐锋利的骨头扎入双肺。 张妈瞳孔剧烈往外扩大,已经疼得喊不出任何声音了。 旁边围观的佣人们吓傻了,根本没人敢上前阻止。 姜慈见张妈半死不活只剩下一口气了,才松开脚,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道:“暴力不太好,我还是改改吧。” 地狱恶鬼太多,她习惯性用暴力手段镇压了。 哎哟喂,这是阳间,得改改了呀~ 她要做一个有素质讲道理的活人。 姜慈转头,看向佣人们。 佣人们吓得望天的望天,低头的低头,假装揪草的揪草,就是没人敢直视她的眼睛。火山文学 每个人手足无措,生怕被她这个恶魔之子盯上。 “给她儿子打个电话过来,不然晚点只能给他妈收尸了哦。” 姜慈让人搬来椅子,坐在张妈旁边,等着她儿子过来。 目前有姜家兜底,她并不担心要负责任。 被她打伤的这几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不干净,犯的罪比她大得多了。 她也算是顺手为他们伤害过的人报仇了。 张强一进门就嚷嚷道:“我妈在工作期间被打伤,姜家得赔钱啊!” 有人拉住他小声哔哔道:“是小慈打的,你快去看看吧,你妈快撑不住了。” “小慈?就是那个长得还不错的傻子?” 张强说着,视线正好停留在不远处的女孩背影上。 姜慈还是穿着单薄又不怎么干净的衣裳,露出来的双臂白生生的,仿佛轻轻一扯就能折断。 张强脑海里瞬间涌上他第一次看见姜慈的时候。 她虽然瘦弱,但身上可白了,肌肤吹弹可破的,捏上一把手感肯定不错。 最重要的,她还是个雏。 简直太对他的口味了! 张强心里痒痒,眼底泛着邪光,二话不说展开双臂就朝着姜慈抱去。 第10章 她是疯子不敢惹啊! 本来以为能温香软玉在怀,谁知道迎面而来的就是板凳开瓢。 “啊!你,你个小贱货,疼死老子了……” 张强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震惊地看着姜慈。 在他印象中,这弱智从小呆呆傻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听话的很。 她力气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大了? 还有…… 张强感觉到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尤其眼神,深晦得让他心里莫名瘆得慌。 “强哥你别招惹她啊,快先看看你妈!”有人推了把他。 张强这才注意到花坛里躺着的亲妈。 张妈吐得满脸血,胸口已经烂的没法形容,全是模糊的血肉,依稀可见的肋骨刺穿着皮肉…… “草泥马的小贱人,老子跟你拼了!” 张强抄起板凳砸她。 姜慈身姿灵巧一闪。 板凳不偏不倚正中地上的张妈。 张妈被砸得生生呕出一口老血,竟哆哆嗦嗦的开口了:“你瞎了……医院……快!” “姜家,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张强赶紧打电话叫人,一边把老母亲送去医院,一边又叫来混混兄弟们把姜家团团围住。 佣人们着急忙慌的给姜晚打电话。 “大小姐不好了,姜慈又闯祸了,她打伤张妈和她儿子,现在张强叫了十多个无赖把咱们家大门口给堵住了,怎么办啊?” 姜晚正在陪着独眼龙叶淑华在输液,听到这,脸色顿时就变了。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中午,她一刻都没休息过的在两家医院来回跑。 以现在的情况,父亲母亲都受伤在医院躺着,姜慈惹是生非,不得自己去给她擦屁股吗。 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人,一开始就不能留在家里。 姜晚想了想,还是给叶淑华打小报告了。 “什么?她招惹了一群无赖把姜家围住了?” 叶淑华怒得气血沸腾,鲜血很快染红了包扎着纱布的左眼。 姜晚急忙安抚道:“妈妈,您别着急上火啊,小心伤口!” 叶淑华恨得咬牙切齿:“当初我就说不能留下这个孽障,就应该把她扔进山里喂野狗去,都是你爷爷,非说什么好歹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不能造孽。” “现在轮到姜慈来造我们的孽了!” “妈妈,是您太心善了,才会把姜慈收留到现在。” 姜晚担忧道:“她现在就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惹事,再放任下去,恐怕她还会闹出更大的是非来,到时候不好收场啊。” “晚晚你说得对,不能再放任她了。” 叶淑华眯起眼,满目狠戾:“听说张强喜欢姜慈很久了对吧?” “好像是吧,张妈这个儿子每次来家里都会去看姜慈呢。” 姜晚顿了顿,“不过我听说张强是个小混混,吃喝嫖赌样样都会。” “告诉管家,把姜慈绑起来送给张强去,以后她的生死,姜家绝不干涉。” 叶淑华狠毒的说道。 对于姜慈,她已经忍到头了! 从今以后她就当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孩子。 李管家接到电话时,弱弱地看向正在客厅里大摇大摆吃香喝辣的姜慈身上。 就姜慈现在比牛还大的力气,四五个男的都不一定摁得住她,更别提把她绑起来。 她不把他们抽得浑身开花就不错了。 “夫人,这件事有点难办啊……” 叶淑华吼道:“难办也得办!我回家如果看见和姜慈任何有关的东西,老李,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管家冷汗涔涔,只好去找几个孔武有力的保镖过来。 岂料。 刚才还在客厅里大吃特吃的姜慈,这会儿不见踪影。 “姜慈人呢?!”李管家抓着佣人质问。 “她刚往楼上去了……”佣人指了指姜晚的房间。 李管家赶紧上楼抓人,却扑了个空。 大小姐的衣柜开着,有一套素净点的白色裙子不见踪影。 房间空无一人。 只有窗户半敞开着。 他们把姜家别墅,花园,后院,地下室都找了个遍,没找到姜慈。 她,不知所踪。 门外一群混混还在叫嚣着让姜家赔钱交人。 无人看见,姜慈身法利索地从二楼翻窗跃下,再翻过高高的围墙,朝着市区中心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后。 文化广场。 姜慈戴着墨镜坐在树荫下,看着老年人们在打纸牌、下象棋、喝茶聊天,唱歌跳舞听戏曲。 她慢悠悠地摆出准备好的立牌,上面写着一行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的大字: ——免费算命,今日仅限一人! 她现在穷得叮当响,想要在江北活下去,就得先赚钱养活自己。 姜慈决定,先从老本行入手。 “小小年纪有手有脚的,不去打工来这里骗老年人,小姑娘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这样骗不到钱的!” 有人路过看见她的牌子嗤笑道。 姜慈盘腿坐着,面对嘲讽,稳如老狗。 这时,两个穿着唐装的老头走过。 其中一人目光一下子被立牌上的字体吸引,他连忙拉住老友,指着立牌说道: “老宋,快看!这像不像那位书法大家的字迹?” 被他拉住的宋老拂了拂白须,沉思片刻:“是有点像,这笔势遒劲有力,像龙飞凤舞灵活舒展。” “该不会是真迹吧?” “孟老,你虽然姓孟,但你还没梦得老糊涂了吧?” 宋老不以为然:“那位写得一手精妙绝伦的书法,一字万金难求,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她老人家的真迹?肯定是别人临摹的。” 孟老笑道:“临摹能写出这样以假乱真的地步也不错了。” 书法字迹可以反应出一个人的性格、气质和学识出来。 这女娃能仿写出这样的字,也算是个好苗子了。 “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书法协会?”孟老发出邀请道。 姜慈没说话,只是轻轻敲了下立牌上的字。 意思是她今天只干这个。 “算命?”宋老蔑然一笑:“算命能挣几个钱,我这孟老弟很少亲自邀请弟子加入协会,你能被他认可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是啊小姑娘,这两位可是华夏鼎鼎有名的书法大师,两位很少来文化广场的,今天你遇到了,是你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还不快答应了。” 第11章 你爹坟头炸了 路人眼红的说道:“你不答应,我可要带我小孙子来拜师了啊!” 别人挤破脑袋都见不着这两位书法大师的面。 这黄毛丫头面对孟如松大师的亲自邀请毫无反应,实在匪夷所思。 让人又羡慕又嫉妒啊! 见姜慈无动于衷,宋老眯起眼怀疑道:“纸板上的字不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但今天我只算命。”姜慈淡淡道:“你们谁想算一卦?” “姑娘,或许你不太了解书法协会,这样吧,我给你一张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上门找我。”孟老拿出名片。 姜慈没有去接,只是透过墨镜扫了眼他。 多年不见,当初挂着鼻涕的小豆丁都已经这么苍老了。 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老孟啊,看来人家对你的书法协会不感兴趣,算了吧,咱俩还得去文化馆,走了。” 宋老拍了拍孟老。 孟老眼神依依不舍的停留在纸板的字迹上,问她: “老夫最后再问你个问题,你这一手漂亮的书法是谁教你的?” 那位的作品全是无人能超越的传世珍品,至今收藏于华夏最大的博物馆和艺术馆里。 她的笔法墨韵,全世界没有几个人能模仿得出来。 就算有人能模仿出来,也不及她百分之一。 这丫头写的字,颇有三分她的书法神韵。 孟老不禁想到那位弟子无数。 说不定这丫头就是得到她某位弟子的传承,才临摹出那精妙绝伦的笔下三分像。 他已经好多年没看见和她有关的人事物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关于那位的消息,哪怕只是片面的。 姜慈没搭理他,转头看向宋老,“今天相遇就是有缘,我送你一卦如何?” 孟老目光幽幽地瞪向老友。 仿佛在责怪他截胡。 宋老没好气道:“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丫头,算我的吧,我命硬,随便你算!”孟老一屁股怼开宋老,热情洋溢地凑到姜慈面前。 姜慈扶额:“你幼年多灾,少时遇贵人,青年便名利双收,晚年幸福,有什么好算的?” “哎哟喂,你算得真准!那你能不能算出来我晚年还能遇到那位贵人吗?”孟老满脸期待。 宋老不以为然:“你的事迹网上都能搜得到,你就听这丫头骗你的养老金吧!” 姜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缘就会相遇。”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难道她老人家终于出关了,也在江北一带?” 孟老兴奋不已。 这个年过七十的老头眼里竟然多出几分泪光。 “老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没想到我孟如松躺板板之前还有见到她老人家的一天!” 姜慈也看向宋老,淡淡道:“你父亲命有一劫,处理不好,家宅不宁,白发人送黑发人。” 宋老一听这话就怒了,气得老脸铁青的呵斥道: “你出来行骗之前能调查清楚不?我父亲都死几十年了!” “老孟,别搭理她了,她就是个骗子!” 宋老强行拉走孟如松。 两人刚来到文化馆门口,宋老就接到儿子的电话。 “爸,不好了,爷爷的坟刚刚被雷劈炸了!” 宋老脑子轰地一响,只抓住两个关键词: 爷爷的坟,炸了。 再结合骗子刚才说的话,他顿时火冒三丈。 认定是她找人炸了自己亲爹的坟,再来设计他! 宋老怒气冲冲地折返回去找姜慈算账。 姜慈也没走,还坐在原地,只是纸板已经被她扔垃圾箱了。 “哎哟!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书法怎么能丢这里!” 孟如松急忙去捡纸板,拍了拍灰,又吹了吹,最后稀罕的抱在怀里。 宋老生气地指着姜慈:“是你安排人手炸了我父亲的坟墓对吧!玩这么一出,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慈语气浅淡的反问他:“哦,应劫了?” 她算到今天来这里会有收获,看见这俩小老头就知道问题出在姓宋的身上。 她一眼看出宋老的面相,晚年克父,祖坟风水出问题,多半就是他父亲的坟要出事。 果不其然,这么快就应验了。 “什么狗屁应劫,就是你策划的阴谋诡计!” 孟如松拽了把他:“老宋啊,你冷静点,人家是个女孩子,别爆粗口啊!” “她把我父亲的坟给炸了,我还怎么冷静得下来!” 宋老怒不可遏道:“敢情炸的不是你家的祖坟,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如松小声哔哔道:“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炸了我也不知道嘛……” “走,跟我去警局自首!”宋老上前抓她。 姜慈淡定自若道:“坟是怎么炸的?” 宋老回想起儿子在电话里说的,好像是雷劈的? “雷吧……” 姜慈更淡然了:“所以你觉得我能使唤老天爷劈烂你爹的坟?” 好吧,她真能召唤天雷。 只是他父亲这事,真不是她干的,歪打正着了。 宋老脸色难看,总觉得这女骗子太邪门。 她怎么会提前知道父亲有一劫,然后父亲的坟刚好就炸了? 说和她没关系,他真不信,可又找不到证据。 孟如松抱着纸板问姜慈:“那你说的家宅不宁和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会应验?” 姜慈:“祖坟风水不好,子孙后代也会跟着倒霉,更何况还是自己亲爹的坟墓遭雷劈了呢,子孙运道被毁,家族衰败,更严重的话,在这一代就会断子绝孙哦。” 宋老神情无比难看。 他从来不信什么玄学之类的无稽之谈。 可是父亲的坟被雷劈了,肯定是不好的。 “老孟,我先回去了,这两天要给我父亲选址迁坟,没时间来文化馆了。” 宋老压根就不信任姜慈,扭头就走。 孟如松:“小丫头,你别生气哈,我这老友脾气就是这样的。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吧,如果他那边搞不定,我再给你打电话行吗?” 姜慈摇了摇头。 “不行啊。”孟如松满脸失望。 哎! 多好的一棵苗子啊。 他是真的舍不得撒手。 姜慈理直气壮道:“我没手机。” 孟如松顿时哭笑不得:“这年头还有年轻人没手机呢?” 他顿了下,上下打量她。 她穿着素净的白裙子,身材消瘦,好像营养不良似的。 戴着能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但墨镜之下难掩缝着针线的脸颊。 那道伤痕看起来狰狞极了。 像条活灵活现的大蜈蚣,扭曲的盘踞在她气色不太好的脸颊上。 就这苦哈哈的气质,颇有几分他年轻时候穷得两袖清风的样子。 第12章 抑郁了?真丢人! 孟如松问道:“那我怎么找你呢?” 姜慈:“日落之前我都在这里。” 孟如松反应很快,惊讶地问她:“难道你算到老宋今天还会来找你?” 姜慈笑而不语。 “不可能吧……宋有林这老头打骨子里就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孟如松笑哈哈道:“但是我相信。我来帮他找你还差不多。” “所以丫头啊,你书法到底师承何处?” 他话锋一转,又逼问她。 姜慈背靠树干,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真是个古怪的丫头。”孟如松见没趣,只好抱着纸板走了。 他先去了趟文化馆处理事情,完事后出来一看,姜慈还坐在树荫下,好像动都没动过。 想到她之前说过的话,孟如松决定去宋家看看。 老友如果有事,他还能帮衬一把。 孟如松来到宋家老宅,只见佣人们慌作一团。 有的打急救车,有的赶紧请来家庭医生,有的准备催吐的东西。 一问才知道,是老宋最疼爱的小孙女吃药自杀了。 孟如松浑身一震,鸡皮疙瘩爬上双臂,十分震惊。 “白发人送黑发人……真的应验了!” 宋有林本来在后山检查受损的祖坟,听到小孙女自杀的噩耗,愣在原地,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等到他转头过来,早已老泪纵横,一瞬间苍老了十年不止。 “冉冉!我的乖孙女!” 他被人搀扶着哆哆嗦嗦回到老宅。 小孙女宋冉经过家庭医生的催吐,小命是保住了,但人却醒不来。 “我孙女好端端的怎么会吃药?是不是有人给冉冉下毒了?”宋有林怒道。 家庭医生如实道:“其实……冉冉小姐一直在吃抗抑郁的药。” “抗抑郁?”宋父皱眉,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怎么能吃那种药!” 在他的眼里,吃这种药就相当于在吃精神病的药。 如果传出去堂堂江北宋家出了个精神病,那不是奇耻大辱吗。 本来叔叔宋金民那一家就不怎么看得起他家。 现在要是传出去他的女儿有精神病,那不是往他脸上抹黑,让他再也抬不起头吗。 家庭医生说道:“冉冉小姐生病有两年多了……” “闭嘴吧你!” 宋父阴沉着脸斥道:“生什么病!冉冉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哪里抑郁了?她就是有时候心情不好而已。” 宋有林也赞同道:“是啊,冉冉年纪还小,有什么可伤心难过的啊,我小时候条件艰苦多了,也没有抑郁过啊。” 家庭医生嘴角微微一抽。 跟这样顽固不化的人家解释抑郁症是病,不只是心情不好这么简单,太难了。 “大小姐虽然已经催吐过,但还是得把她送去医院洗胃才行。” 医生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的纠正爷俩。 “重度抑郁者也可以每天都笑得很开心的,这是一种疾病,不是心情不好,大小姐已经有自杀的行为,希望宋老和宋先生重视。” 宋父却一脸严肃的叮嘱他:“不许把小姐的隐私说出去,洗胃在家里医疗室洗就行了,没必要去医院丢人现眼。” 江北最大的医院是宋金民家开的。 这要是把女儿送进去洗胃,不出一个小时,整个江北都会知道他女儿是个精神病了。 他丢不起这个脸! “老宋,真不送你小孙女去医院啊?”孟如松用手肘怼了下他。 宋有林叹了口气:“家里也有医疗器具,实在不行再送去医院吧。” “你怎么也跟你儿子一样啊?”孟如松没好气道:“别到时候真白发人送黑发人,后悔都来不及啊!” 一语成谶。 下午两点半。 躺在自家医疗室输液的宋冉醒来,趁人不注意时割腕了。 医生进来,满地都是刺目的鲜血。 “快送医院!” 这下不去医院都不行了。 宋父觉得丢人,没跟去医院。 宋有林十分爱护这个小孙女,真怕她出事,就去了。 孟如松也跟着去,在半路上,他看了眼急得脸色煞白,魂不附体的老友,安慰的语气说道: “我就说应该把冉冉送去医院的啊,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宋有林此时心中后悔,但嘴上仍旧不饶人:“老孟,你这也叫安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着来看好戏了!” “我也是担心你孙女啊,你说这么如花似玉的人儿,要是真……”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两个老顽童赶到医院。 等宋冉抢救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出来告知他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小姐她之前服用过大量的药物,伤了脑子,加上她求生欲太低,可能再也不会醒来了……” 宋有林老脸煞白,脑子轰地一下炸了。 双腿一软,要不是孟如松眼疾手快扶住他,早瘫坐在地。 “老宋,你还记得那丫头说的预言吗?说不定她有办法救你孙女啊!” “那种事你也信?” 宋有林心如刀绞,却还在固执己见。 “去找最好的医疗团队,无论花多少钱,一定要让我孙女醒过来!” “医学试过了,那咱们也试试玄学啊!说不定有奇效呢?难道你真想眼睁睁看着你孙女变成植物人?” 孟如松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要是他孙女,他直接就把人抬到文化广场去了。 “那丫头说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你再耽误的话,很可能连你孙女的命都保不住了!” 孟如松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那女孩写的字,就有种打心底相信她的感觉。 能写出和那位相似字迹的人,一定也不简单吧。 至少,不会招摇撞骗。 “走走走,我们得赶在太阳下山之前赶到文化广场。” 孟如松拽着宋有林坐上车。 日薄西山。 最后一抹余晖落尽前,两人终于赶到广场。 但晚了一步,树下不见姜慈的踪影。 “哎呀,都是你磨磨蹭蹭,现在好了,人早走了!” 宋有林脸色灰暗,气不打一处来:“我孙女还躺在病床上,你非要拉我来这里找女骗子浪费时间。” “孟如松,你真是荒唐!老糊涂!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