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在提瓦特有八个老婆[原神]》 1. 小鹿chapter.01 01. “请和我交往。” “好呀。” “对不起打扰到……诶，你说什么？” 酒吧吧台边，半大的男孩将酒红色的微长头发扎在身后，他微微扬起下颌，露出的脖颈曲线优美。 霓虹照射在他作为男性实在是过于俊美了些的脸庞上，若明若暗。 他直直地看向你，眸中带着些许撩拨，眼下的两枚小痣，一左一右，诉说着无边风情。 有着魔性魅力的漂亮少年，整个酒吧看起来最高等级、最难搞定的角色。 “啊？那个…我没听清。”你因为震撼，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少年轻笑，嗓音清亮，语调却甜腻，“姐姐不是说要和我交往吗？我同意了。” “诶诶诶诶……？”你控制不住自己惊讶的情绪，往后大退三大步。 02. 时间倒回到半个小时以前。 你坐在嘈杂的酒吧里的角落里，心情非常后悔。 奏提醒过你不要去参加所谓的同学聚会，毕竟会出现在这种十年后的、大家对彼此都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了的小学同学会上的人，大概率都是些成功人士、社会精英。 但是你了解到在你小学班上，有一个叫做杉上的同学，如今已经成为了东京警署的一名成员。 为了小说取材的需要，你无论如何也想和杉上结交，因此鼓起勇气，出现在了这个满是社会成功人士的同学聚会上。 结果杉上没来，小学时代和你一起玩的女同学们也没有来，你一个人在同学聚会上尴尬无比。 你是个小说家。 你从大学开始，梦想即使想成为一名硬核的本格派推理小说家，并且把这个笔名告诉了当时大多数的大学同学。 可惜，你或许是在推理小说上没什么天赋，你大力宣传的自己推理小说家笔名几乎无人问津。 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你虽然推理小说，写得无比枯燥，奇烂无比，但在写风俗小说方面，却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 你写的风俗小说，不是什么研究风土人情、地域风俗的那种正经风俗小说，就是那种……非常不正经的风俗小说。 你本人最热衷的推理小说家笔名无人问津，但是你作为风俗小说家的笔名，却是无人不知。 大家都尊敬地称呼你为老师，说你写的小说香艳又不俗媚，每次都能把人的心撩拨地恰到好处，以至于后面的剧情可以冲的特别爽。 别冲了。 每次收到这么夸你的读者来信时，你都很想捂脸。 你凭借着风俗小说日进斗金，收入非常不错。但这种事情，要你怎么跟别人说啊！！ 自由职业者的特点便是整天赖在家里，加上你虽然有很多钱，却并不怎么会享受打扮，就连你所住的公寓楼保洁阿姨都以为你是位蛰居族。 阿姨很好心，经常借着给你送好吃的的名义，来你家里敲你门，检查你有没有死在家里。 阿姨说她经常在新闻APP上，看到现在的蛰居族熬夜打游戏，然后猝死在家中，尸体腐烂好几个月才被人发现。阿姨会担心地看着你，劝你年纪轻轻的，还是应该出去找份工作，别整天呆在家里。 可是阿姨，这整栋公寓楼都是我的诶。每个月给你发工资的也是我。 这些话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虽然有些人很羡慕你年纪轻轻就能买下一整栋公寓楼，但你觉得这只是因为你太过仓鼠，喜欢把钱都存起来，加上奏给你的投资建议得当的缘故。 与其他的所谓有钱人，所谓精英不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网。连想要结交个警署警员都要来同学聚会。 而且最痛苦的是，那个你想结交的同学，还没有来！ 这不是根本白跑一趟了嘛！！ 你心里痛苦地都要留下眼泪。 许久未见的同学聚会上，大家的目光就算掩藏地再好，也暗暗包含着打量。 大家都为了扩展自己的社交网而来，能给自己未来帮助的人才是愿意结交的对象。 成功人士才是这种聚会的宠儿，而你在被打量了几次后，被大家默契地抛弃到了角落。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打量的眼神令人不舒服，最起码你落了个清闲。 终于，大家都结束了寒暄，进入了热气氛的小游戏缓解。 你松了口气，按照正常来说，第一轮小游戏之后，你们这一群人的气氛就会热烈起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偷偷溜走了。 却不想第一轮抽中小游戏的倒霉蛋就是你。 “咳咳，同学，请从大冒险的牌子里抽一张吧。”看吧，同学聚会的主持人都没记住你的名字。 你随意抽出了一张大冒险的牌。 【请和在场一个异性告白。】 和在场任何一个小学的男同学告白，都会惹上麻烦。虽然你也明白这种游戏，就是要制造爆点，但是心里依旧不耐烦。 远远地，你看见酒吧吧台旁，坐着一位超高等级的漂亮少年。 这种漂亮男孩子一看就是经常泡酒吧的，肯定能明白你的意思。 于是，再放送，“请和我交往。” “好呀。” “对不起打扰到……诶，你说什么？” 03. 从结果上来说，你是顺利逃出那个同学聚会了。 只不过多了一个人。 你有点懵地看了看站在你身边的少年。 他真的很漂亮，皮肤干净到让你这个女生都有些自惭形秽，在阳光下看几乎透明，五官也十分漂亮，尤其是那一双眸子下的双痣，给原本还算是清纯可爱的脸上，增加了一丝魔媚。 “你可真好看。”你真心实意地夸奖。 “嗯？谢谢姐姐的夸奖，姐姐也很好看呀。” 你还是很有自知之明，摇了摇头。 “别急着否定嘛，姐姐虽然不喜欢打扮，但的确是美人胚子哦。我喜欢稍微朴素一些的女生呢。” “哈哈哈，那还真是谢谢你呢。”你半点没当真。 “不谢哦，姐姐。” 这么漂亮的少年一口一个姐姐，你也没了什么戒心，反而关心了起来，“说起来，你怎么在酒吧里，看你的样子才高中生吧？” “嗯？我大学生了哦，大一了哦。” 的确有些人会显得比原来的年纪稍微小一些。 少年给你看了身份证，你看了眼，的确成年了。那的确是可以饮酒了，出现在酒吧也不算犯法。 大一，虽然成年了，但也刚刚成年，比你小上三四岁呢。 “算了，姐姐请你吃顿饭，然后把你送回家吧。”你主动说，“也算感谢你帮我逃出了那个聚会。” 少年思考地眯了眯眼，他的眸色漂亮，在阳光下看有些像是封存了草木植物的琥珀。 “那就不去饭店，让姐姐破费了，我们去超市里买点菜，然后在家煮饭就好。” 你在心里默默想着，其实请一顿饭的钱对你来说根本无所谓，不过既然这个少年愿意早点回家，也是好事。 “而且。”少年突然牵起你的手，“姐姐可别忘了刚才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哦，我叫鹿野院平藏，姐姐可以叫我平藏。” 你有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好好好。” 04. 你和名为鹿野院平藏的少年在超市买了些牛肉和蔬菜，准备回去做寿喜烧锅，还拿了几瓶啤酒。 你想了想家里所剩食材也不多了，也就多买了些。 结账的时候自然是你付账。 平藏和你拎着菜就准备往家走。 走着走着，你突然发现不对，“平藏，我们应该是去你家吧，要把你送回家啊？” “是啊。不过我们的家不是在一起吗？” “诶？？” 平藏面带无奈，“我都在公寓里住了一个月了哦，房东姐姐。” 你又带着震惊脸，往后退了三大步。 05. 鹿野院平藏。 一个经常能让你震惊三连退的少年。 06. 鹿野院掏出他在六楼的钥匙，在你面前打开了公寓门。 “这下姐姐相信了吧？” “好吧。”你也不得不相信，“但所有房客在租房的时候，我不都要收一次感谢金吗？那时候我们应该见过啊。你这么漂亮的少年，我见过之后印象应该会很深啊。” 鹿野院耸肩，“或许是因为我当时戴着眼镜？” “你这样的美貌，就算戴着眼镜也根本挡不住吧！！” 因为要做寿喜烧锅，所以煤气的火力要求比较高。 鹿野院试了试在他家里做，好像实在是做不了，便建议来你家里做。 你也知道你的公寓装潢标准。 你的公寓一层六间，每间大概就30平左右，又位于东京车站旁，主要就是租给独居年轻上班族的。 年轻人嘛，点外卖比较多，一个人在家顶多煮个泡面。 鹿野院说家里煮不了寿喜锅，你也不意外，主动说来你家好了。 毕竟你自己的公寓，你自己可以买一个超大功率的电磁炉。 小鹿的手艺很好，寿喜锅牛肉软糯得当，拌着鸡蛋液，汁水充盈，蔬菜鲜甜，这一顿吃下来，你不自觉就吃多了。 又被小鹿哄得多喝了几杯啤酒。 你晕晕乎乎趴在桌子上，听见了鹿野院的嘲笑声，“姐姐，都这么大的人了，喝几杯啤酒也能醉的吗？” 你大着舌头，“能不能嚯……跟年龄……又没有关系。” 鹿野院大笑。 迷迷糊糊中，你好像看到鹿野院在左右观察你的家里。还顺手翻了翻你的书桌。 “不能翻……”书桌上还有你没写完的风俗小说呢。 不过鹿野院没有听你的，只敷衍地摸了摸你的头。 你晕晕乎乎地就进入了梦乡。 07. “姐姐，作为重大案件嫌疑人，这么没有戒心可不行。” 08. 第二天一早，你揉着眼睛从睡梦中醒来。 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家里。 “姐姐~”身侧却突然出现了，不那么熟悉的，少年过于甜腻的声音。 你转头，随后僵硬石化，缓慢裂开。 不着寸缕的少年趴睡在你的身侧，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背部，看上去如上好暖玉般通透，如丝绸般柔滑。 酒红色微长的头发散开披着，于是发丝极致的红与胴体的雪白更加鲜明，如雪中红梅。 “早上好呀。昨晚可真开心。” 你：裂开.jpg 2. 小鹿chapter.02 01.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情况啊！！ 纳尼the fuck！！！ 你傻在床上，呆呆地看着你身边的小少年。 酒红色的美少年从被窝里爬出来，伸了个懒腰，柔软的被单落下，更多的肌肤暴露在外。 晨光下，少年露出的皮肤显现出一种特殊的细腻质感，像是牛奶一般，看上去就会很柔软顺滑的样子。 这美色实在是有些高级，你稍微有些呆愣。 “姐姐。”平藏捕捉到了你的这丝呆滞，贴了过来。 裸露的身体靠近，你也不自觉的往后倾。 你这样的举动惹笑了他，鹿野苑低低地笑了起来，少年晨间的轻笑带着些鼻音，语调也慵慵懒懒，像只撒娇的猫。 “姐姐，看愣住了吗？” “没没没没没。”你否认五连，慌忙摇头。 紧接着，你伸出一只手指，尽量不接触到他的皮肤，把他往后推了推。 平藏挑眉，倒也顺着你的力气，拉开了你们之间的距离，接着在床下摸索了一会，找到T恤自己套上。 少年的手臂纤细却带着力量感的线条，随着抬臂穿衣的动作，那条漂亮的曲线显现。 为什么穿个衣服都这么色气啊！这个美少年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在心里大吼，全程不敢正面看她。 “那个……请问发生了什么？” “嗯？”似乎是被你的问题搞得有些困惑，平藏先是歪了歪头，随后了然地用气音轻笑了声，感叹，“姐姐还真是纯情啊。” “姐姐睡了我呀。很简单吧。” 简单什么呀！！！简单到你的三观都要崩坏了。 虽然虽然虽然，对方是个美少年你严格来说，并不算亏，但你甚至在昨天甚至都不认识这个小少年。 这可是你苦守了二十三年的清白身。 “但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就下面一点痛感都没有啊！”你试图否认。 “最后一步确实是没做啦。”小鹿穿好衣服，又坐回床上，你的身边，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里直直地与你双眸对视。 少年清亮的声线压地低低的，催化出暧昧，“但，除了最后一步，我们什么都做了哦。” “大姐姐不会打算不负责吧。我可还是个男大学生呢。”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02. FBI，请带走我。 03. 姑且算是和这个名为鹿野院平藏的少年成为了正式交往关系。 话说，虽然昨天他就同意了你的告白，但你今天才有了种自己有了男朋友的实感。 毕竟你们都…… 你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小鹿在你家厨房里忙来忙去，“早饭是和式还是美式的？” “美式的吧，简单点。” 大概十分钟后吧，煎蛋烤吐司还有黑咖啡被端上来桌。 “姐姐可真有钱。这个牌子的咖啡不是说一罐有一千英镑的吗？”将早饭端上桌时，小鹿似是无意地感叹了句。 “真的？这么贵？”连你都被吓了一跳。 “姐姐不知道吗？” “啊，是我朋友送我的。”你干巴巴地回答，“我还以为是个普通礼物呢，没想到她又送我这么贵的礼物。这下这个人情怎么还啊。嘛，反正我从小到大欠奏的人情也不知道多少了，不在意了。” 小鹿拉开你对面的餐椅，“这个奏，该不会是个男性吧。” “是我一个女性朋友啦。” “那就好，毕竟作为姐姐刚上任的男朋友，我可是要好好了解姐姐的人际关系呢。” 你正喝咖啡，听到他又一次强调男朋友，差点呛到。 “真是的，姐姐要小心一点呀。” ……只要别再继续刺激你的心脏，你一定会小心点。你略微有些幽怨地盯着小鹿。 跟这种美少年呆在一起，对心脏真不友好。 “说起来，姐姐似乎很喜欢推理小说呢。对于女孩子来说，还真是个有些硬核的爱好。” “你注意到了啊！”你有些惊喜。 “嗯，毕竟放了一整面墙嘛。”小鹿笑着说，“虽然摆在桌面常看的却是些风俗小说就是了。” ……那些风俗小说还是你写的。 嘛，就让这个误会保持吧。毕竟看风俗小说比起写风俗小说还是要好一些的。 “姐姐最喜欢的推理小说家是哪位？” 说起你感兴趣的话题，你的兴趣明显高了些。 “阿加莎·克里斯蒂！英国作家就是连骨子里都透露着优雅的感觉呢~顺便一提最喜欢的作品是《无人身还》。你呢，平藏最喜欢的推理小说家是谁？” “东野奎吾吧。” “啊，《嫌疑人x的献身》” “宾果。”小鹿冲你抛了个媚眼，“果然提起东野奎吾最绕不开、知名度最高的就是这部作品了。” “毕竟将本格派与社会派融合地很成功啊。女主角去自首的那一段情节，我都要看哭了呜呜呜。” 04. 可能人们都是会下意识地就对好看的人宽容吧。 你不得不承认，这两天你和小鹿的相处非常愉快。 对方全程赖在你的家里，不过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也没急着要亲亲抱抱。 只是时不时会和你对视，然后对你露出好看的笑容。搞得你心脏跳动有点加快。 不过总归是到了星期一，某位男大学生要去上学了。 “起床了哦，平藏。” “不想起来了，除非姐姐主动亲我。” 爱起不起，反正课堂上点名不到被记旷课的也不是你。 结果当然是平藏自己爬了起来。 “真好啊，姐姐是蛰居族，所以可以大星期一的不上班。”坐在玄关处系鞋带的小鹿抱怨，不过刚起来的声音软软的，像是撒娇。 “再说我是蛰居族就揍你哦。” “才过了两天姐姐就不知道怜香惜玉了。明明第一天的时候，还会对着我的漂亮脸蛋发呆的，才过了两天，姐姐就忍心打我了吗？” 果然这家伙对自己其实并不擅长对付他那张脸蛋的事一清二楚啊！ “姐姐今天有什么安排，不会背着我去和其他人见面吧？” “抱歉。”你见小鹿已经系好了鞋带，便打开门把他推出去，“我们这种蛰居族都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没有什么特定的安排。” 随后你眼不见为净地关上了门。 05. 某个一直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的闪亮生物终于消失了，你长舒一口气。 美少年这东西吧，看第一眼当然是无比美好的，但是如果一直在一起，对方一直在你视野里皮卡皮卡闪闪发亮，其实也挺困扰的，工作就不好做。 你都两天没写小说了。 嘛，风俗小说家也姑且算是个小说家不是嘛？ 好在上一次的截稿日刚过，你的责编目前也不太想管你的样子，你还可以悠闲地确定一下下一次想写些什么。 构思人物、编织大纲、设置剧情节奏。你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 没了某个闪亮生物，你工作效率不错，一下子就不上了前两天的工作。 到了中午的时候，你收到了来自奏的信息。 【有空一起出来转转吗？】 啊，多么得体的文字。 隔着屏幕你仿佛都能嗅到奏身上的百合画香。 【百里冲刺.jpg】 【有空！只要是奏小姐传唤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有空。】 【那就下午两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06. 奏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们两个从小到大的关系一直都很好。 虽然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契机和奏成为好朋友的了，但是能成为奏的朋友，一直是一件你很为之骄傲的事情。 和别人眼中的蛰居族的你不同，奏从小到大都是家长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奏的双亲都是议员，家里经营着一家巨型传统企业，自从奏接手了这家企业之后，就利用投资将传统企业转变成新经济新技术方向下的富有活力的企业，市值更是膨胀了好几倍。 和奏比起来，有个一整栋楼收租的你，也就是个小富婆而已。 优雅的甜点店里，悠扬的乐声响起。这乐声却不是来于录像带的播放，而是来源于现场小型古典乐团的演奏。这家甜品店，也只接待你们这两个客人。 奏用小指做缓冲，无声无息地将英式茶瓷杯放到了碟子里。 她安静地听完了你的话，然后总结，“所以，有个叫做鹿野院平藏的少年缠上了你，硬要做你的男朋友？” 如绸如缎的黑直发披在她身后，衬得她五官明媚漂亮，气质优雅大方。 明明都那么有钱有权利，还这么漂亮的奏，怎么想都是完美的人啊。 “虽然情况的确是这样，但……平藏真的很好看。”其实你觉得你也不算吃亏就是了。 奏微微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你的烂桃花运就一直不是很好，忘了上次那个婚姻诈骗犯了？” 你心里也有了些犹豫。 “你的外观没有那么出众，虽然我很喜欢你，但大多数人，尤其是美少年很难对你一见钟情吧？”奏微微蹙眉，“诚恳建议的话，对方不是知道那栋公寓楼是你，想要图你的钱，就是在你身上有更深的图谋。” 你微微叹了口气。 “不好意思。但这绝不是说你不好看的意思。你知道的，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奏试图安慰你。 你轻轻摇了摇头，并对奏笑了笑，示意你没事。 鹿野院平藏对你攻势汹涌，冷静下来想想的话，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再看吧。”你轻抿了一口红茶。 奏见自己的建议似乎被你听了进去，也稍稍松了口气，恰巧侍者走近，在奏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 奏起身，“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你摇头示意不介意。 奏离开了之后，她随身携带的包却微微滑落，一份文件从皮包里滑了出来。 《孤雌繁殖研究项目合作意向书》？ 奏没过两分钟就回来了，正好看见你正歪着头一脸好奇地读着文件的封皮。 奏坐下，重新把包重新摆好。 “奏怎么突然开始跟研究室开始合作孤雌繁殖项目啦，难不成奏开始喜欢科幻小说了？”你笑嘻嘻地问。 奏手指轻抚茶杯边缘，眉眼低垂，浅笑不语。 3. 小鹿chapter.03 01. 奏的话让你对小鹿产生了些许戒备。 但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名为鹿野院平藏的少年，的脸蛋。 如果对方只是图钱的话，你觉得你自己还是可以承受的。 在小鹿的刻意接近下，你们的关系变得日渐亲近。日子就这么甜蜜又平淡地过了半个月。 小鹿是警校生。警校的课程比起普通的大学不同，有时还会有夜间训练，所以必须留校。 在小鹿有夜间训练课程的时候，你会一个人去各种一人食饭店搞定晚饭。 但小鹿没有夜间训练的时候，你们会一起吃晚饭。 有的时候是自己在家做饭，有的时候是到外面去吃饭。 自从和小鹿认识了之后，你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APP上可以团购两个人吃的套餐了。 有很多家还有意思的店都只有双人套餐，你很早最想去了，但因为是一个人最终全都作罢。 今天晚上小鹿没有训练，所以下午便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你正窝在豆包里，半个身子都嵌在里面，刷着团购APP。 “我们晚上一起去吃这家巧克力瀑布吧，欢迎回来。” “真是的，欢迎回来讲在巧克力瀑布之前啊。” 他换下鞋，走到室内，看见窝在豆包里的你，便也学着你，试图把自己窝进来。 “住手啦，一个豆包躺不了两个人！”就算你买的是超级加大版豆包也不行。 “可以躺得下的。” “窝不进来的，你别过来啊！怎么想都躺不了啦！” 你和小鹿在大号豆包上打闹了会，然而豆包本来的形状就不像沙发一样稳定，在你们的打闹中，砂体后移。 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和小鹿已经是你被他压在身下的姿势。 两个人的腿紧紧贴合在一起，你能感觉小鹿的膝盖抵在你的两腿间。他的体温比你低上一些，所以接触到的地方触感都十分明显。 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过于糟糕了？ “姐姐~”小鹿靠近，嗓音甜腻，但内容却是，“姐姐把豆包让给我吧。我上了一天学回来很累了。” “不要。” “原来比起男朋友的我，姐姐果然还是更喜欢豆包一点？” “没错。” “姐姐，要是姐姐真的不让的话，我就要亲上去了哦。” 你闻言瞪眼，死死捂住自己嘴巴，一副宁死不从豆包上下去的样子。 豆包争夺战陷入了僵局。 又过了一会儿，小鹿再次发起进攻，他一脸认真地捏了捏你的小肚子。 你们的距离太近，他捏你小肚子的动作你根本无法防备，“姐姐你最近吃这么多，似乎长胖了点。” “哈哈哈哈，不要捏我的肚子呀。你在摸哪里呀！” 可恶，居然哈你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哈那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嘤哈哈哈，好痒，哈哈哈哈嘤。” 被敌人攻击到弱点的你，瞬间破功。 攻守瞬间异形，你慌慌忙忙就想从豆包上下来，但此刻身后的豆包，身上的小鹿都将你牢牢禁锢。 “原来姐姐这么怕痒痒肉啊。”小鹿状似一副才知道这件事的感叹，然而手上使坏的动作可没停。眼底明晃晃地就是坏心眼的笑意。 膝盖和身体也牢牢禁锢着你，不容许你这么早地离开哈痒痒地狱。 你是真的很怕被挠痒痒，到处躲闪。 当然你的躲闪自然是全部无效，反而惹得小鹿嘲讽，“姐姐今晚好热情啊，我一回来就这么蹭我。” “有本事……你别哈痒痒啊！哈哈哈哈，别弄了哈哈哈哈哈哈。” “姐姐，你蹭地我都要有感觉了。” “信你个鬼！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别挠了，哈哈哈呜呜呜，真的好痒……” 最后的结果是你败下阵来，咬牙切齿地看着小鹿他懒洋洋地窝在豆包里，一副无比舒适的表情。 你脱下拖鞋，嫌弃地轻踢他，“起来了，去吃巧克力瀑布了。” 小鹿抓住你踢他的脚踝，“再躺一会儿就去。姐姐在家休息了一天，我可是在学校上了一整天学。姐姐可不了解我的辛苦。” 快放手啊！别抓着你的脚踝了，你单脚金鸡独立都快站不稳了！ 02. “都怪你平藏，说什么要躺一会儿再出发，结果现在店里这么多人。” 你跟小鹿排在甜品店面前一条长长长长的队伍里，你满脸失落。 小鹿看了看甜品店旁的电影院，“现在人太多了，要不然先去看个电影，然后再来吃这个巧克力瀑布。” “好吧。”傻傻排队也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你跟小鹿一起去了电影院。 电影院最近都没什么好的影片上映，你跟小鹿选了半天，最终还是选了个重映的老片。 老片重映，影厅里并没有多少人。 小鹿买来了奶茶和爆米花，放在了你们中间的一小块地方。 电影开场前，你吃了几颗爆米花，还觉得这个爆米花挺好吃。 但随着电影开始放映，你的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在了影片里，根本顾不上爆米花和奶茶了。 这个老片子是讲述一个母亲为了救下被拐卖的女儿而踏上旅途的故事，故事很现实，也很催泪。 你看得眼泪一把一把的，鼻头都被纸巾擦红了。 小鹿也没想到，你看个电影会有那么大反应。 出了影厅之后，你还在哭。 小鹿就找了个座位，拉着你坐下，一只手撑着头，饶有兴味地看着你，一只手时不时抽出纸巾来递给你。 你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缓了下来，泪水也不大滴大滴地往下流了，只是眼框里包着一汪泪，看上去还怪可怜的。 “不哭了？”小鹿撑着头，稍微有些疑惑的样子，“那部剧很感人嘛？” 你轻瞪他一眼，“难道不感人吗？” “我没太注意剧情。姐姐在我旁哭得好大声，比起剧情好像还是姐姐哭得更好看一点。” 你重重擦了擦鼻子，没理小鹿。 “看个爆米花电影都能哭成姐姐这样，这要是伪装，也太厉害了。”小鹿意味不明地感叹了句。 “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伪装嘛。”你不满地去拽小鹿的手，“电影也看完了，走，我们去吃巧克力瀑布。” 03. ……虽然你知道网红店有很多水分，但你没想到这家在APP上好评如潮的甜点店会这么难吃。 你失魂落魄地走出甜品店，“我真傻，我花钱找罪受。” 小鹿在你身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得也太开心了吧……” “抱歉抱歉，但姐姐你刚才那个失魂落魄表情真的太可爱了。我稍微有点喜欢你了，姐姐。” 你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都交往大半个月了吗？ 现在才说喜欢什么的…… 嘛，不过反正你也不太在意。 总体而言，你也只是把小鹿当做美少年陪玩陪聊。 趁着你呆愣的时间，小鹿看到路边有台娃娃机，就投入枚硬币，夹了一个小玩偶放到你的手上。 你立刻把吃到又贵又不好吃的甜点的失落抛在脑后，“哇，这是Genshin璃月的同人小玩偶！” “姐姐喜欢？” “嗯嗯嗯。”你点头如捣蒜，央求小鹿，“你这么会抓娃娃，再给我抓几个吧。我要这个！钟离的龙形玩偶！就那个小龙玩偶！” 04. 抓了一小包的小玩偶之后，你重新变得开心了起来。 虽然没有吃到好吃的，但拿到了好玩的！ 你高高兴兴地捧着装满玩偶的纸袋子，跟小鹿手拉手往家里走。 小鹿被你虚虚抓着手，听着你轻哼着动漫歌曲，一路上倒也没说话。 “你怎么没和平时一样，一口一个姐姐跟我撒娇了啊？” 你稍微有些奇怪。平时的小鹿可闹腾了，又粘人又会撒娇。今天回家的路上居然这么安静。 “就突然感觉自己在和空气斗智斗勇，所以决定放弃了。” 你对这个回答表示不解。 “而且，姐姐明显也对我的撒娇产生抗体了。就算我撒娇，姐姐也完全不心动的。” “那倒没有。”你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紧盯着脚边的一片落叶，“坦白来说，平藏你长得还是很好看很对我胃口的。你每次对我撒娇，我还是很高兴的。” 小鹿微愣，也停下了脚步。 初春时节，早樱已经开尽了些，纷纷扬扬自半空缓缓飘落。 夜空下，你与他对视，突然有了份彼此心灵坦然相对的感觉。 然而你们还没对视几秒，身后便传来老奶奶的呼救声，“抢…抢劫啊！”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便利店里冲了出来，拿着个鼓鼓囊囊的皮袋子，就往小巷子里直直跑去。 你的身体反应远大于脑袋，一瞬间就跑了出去。 幸好你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还会穿漂亮的凉拖。你一年四季都是帆布鞋，倒是在此刻追小偷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小偷显然没考察过附近的地形，很快就拐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你气喘吁吁地追上了小偷，赌住了死胡同。 “喂，就算有难言之隐，也不能抢劫老奶奶呀。你要是把钱还给老奶奶，我可以当做没看见。” 那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兜帽的男人听见你的声音，却仿佛被激怒般。 他从口袋里掏出小刀，缓慢展开。 你看见小刀也警戒了起来。 男人也看出你在戒备他的刀具，面露轻蔑，“身上穿着名牌衣服的小鬼懂什么，还装作正义之士一样，给老子滚开。” “如果我是你的话，会赶紧把刀具收起来哦。”巷子里传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小鹿走进小巷里，面色漫不经心。 “携带管制刀具的话，会被看作是抢劫。抢劫和偷窃，两个行为的处罚标准可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哦。” 小鹿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挡在你的面前。你心里泛起感动。 就算小鹿依旧有不小的可能是婚姻诈骗犯，但最起码对方对自己的业务目标还是很上心的。 “警察已经在路上了，警署离这里可不远。一个是民事案，一个是刑法案。我相信你还是会选的吧？” 随着小鹿的出现，男人变得更加愤怒。 “一个个穿着名牌衣服，家室优渥的小鬼头们，你们懂些什么啊！给我去死！” 男人把小刀重重刺向你们。 你吓地在原地紧闭双眼。 “哐当”一声，是小刀落地的声音。 “看来这么简单的选择题，还是有人不会选呢。”小鹿悠哉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你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刚才那个还在叫嚣的男人已经被小鹿轻松制住双手。 “不用害怕哦。”小鹿甚至空出一只手，牵起你的手以示安抚，“姐姐，我会保护你的。” “不用抓我的手，抓牢他呀！” 你非常不懂浪漫为何物地挣脱了小鹿来牵你的手。 小鹿一边无奈摇头，一边倒是听你的话，把那位小偷抓牢了些。 又过了几分钟，警笛声响起，警察们出现在了狭窄的小巷里。 4. 小鹿chapter.04 01. 跟所有刑侦剧里演的一样，警察总是姗姗来迟，这次似乎也不例外。 小鹿已经把小偷制服了，警察们才来。 小鹿把小偷交给警察，又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 小偷的皮包里还放着从老奶奶店里偷来的满当当的赃物，案情很简单。警察们处理起来也是轻车熟路。 你和小鹿，还有那个被抢的老奶奶都要一起去警署做一个简单的笔录。 在被带去警署的路上，你一直一脸兴奋。 你虽然写的风俗小说大卖，但其实你心里最想写的还是推理小说。因此一路上你都在注意观察警车，试图取材。 可惜笔录过程很简单，基本上就是过个过场，你们和老奶奶很快就从警署出来。 你和小鹿一起将老奶奶送回了家，接着两个人一起手牵手，回自己家。 一回到家，小鹿就从柜子里翻出了急救包。 你看着他翻出急救包的动作一脸奇怪，“这是我家，你怎么比我还熟悉。” “男朋友对女朋友的家很熟悉，有什么奇怪的嘛？”小鹿反问。 “好吧，但你拿急救包做什么？” 小鹿突然把你拽到床边，示意你坐下。 你乖乖坐下，接着他指了指你的小腿两侧。 你这时才注意，小腿两侧不知何时有些些淡淡的血痕，很浅，但数量颇多，看上去还挺吓人，在缓慢凝聚血珠，往外渗出。 “嘶……”不察觉还没什么，感觉一集中，痛觉立刻就上来了。 小鹿轻叹了口气，“虽然歹徒的小刀没有伤到姐姐，但那条小巷里的杂草可都很高很茂盛的。姐姐跑那么快，都被杂草割伤了。” “你不说，其实我都没发现我自己受伤了。” 小鹿没说话，径直用棉签沾了碘酒，然后将棉签放到你的伤口上。 “唔…”你小声吃痛。 “还说不知道自己受伤，自己会痛都不知道。”话虽这么说，他的动作却很轻柔，缓慢地将碘酒擦在你的伤口。 “姐姐，好歹是个女孩子，跑那么快把自己伤到了，会有人心疼的。” 你坐在沙发上，而小鹿坐在地板上，他正认真地给你腿上的伤口消毒上药。 从你的角度看，小鹿的眉眼低垂，显得十分温顺，自上而下看，少年的脸颊褪去了平时的魔性魅力，反而现出几分稚嫩和真诚。 少年的侧脸，表情认真，眼神专注，仿佛在看着什么机密的仪器，或是稀世的珍宝。 你仿佛要被那双专注的眸子吸了进去，略微失神。 仿佛心房被轻轻叩动了两下，微地发痒，但等细细去寻，那阵悸动又若似并未来过。 “那，平藏现在是在心疼我吗？”你不由自主地小声问。 小鹿微愣，抬起头来，与你两相对视。 你不好意思地略微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是哦，我心疼了。”小鹿说着，停下了手上为你消毒上药的动作，转而趴到了你的膝上。 你们两的接触面积因为小鹿的动作而变大。平时明明也应该适应了和他打打闹闹之间的身体接触，但此时的身体接触，却让你格外意动。 “或许我真的喜欢上姐姐了也说不定。” 02. 从那次之后，你觉得你和小鹿之间的关系有所变化了。 具体你也说不好，小鹿依旧一有空就来你身边玩。但你总觉得小鹿在你勉强放松了很多。 以前相处的时候，小鹿总是给你一种端着的感觉，表情管理也十分到位，无论什么时候，都给你感觉是那个又漂亮又聪明的有着魔性魅力的小鹿少年。 但现在他在你的面前明显松弛了许多。有的时候甚至会露出有点傻的样子，或者偶尔会盯着某处放空发呆一小会。 每当看到他这样子，你的心里都会蔓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像是被小猫爪轻轻扒拉了一下，心里微微的痒。 像只娇矜的小猫咪会在你面前露出肚皮了一样，你有些想上手摸摸小猫咪的肚子，又有些怕打草惊蛇，有些不敢。 东京的初春过去地格外的快，而夏日漫长。 你不是个喜欢自己委屈自己的人，早早地就打开了空调。 小鹿过来蹭空调蹭的更加理所应当。 作为回礼，有时小鹿会带一些菜和甜点回来。 东京的甜点卖得都不便宜，有一次你还发现小鹿买了一个很贵牌子的甜点。 “这个牌子的蛋糕，不是总是排着很长的队，很难买而且很贵嘛？”你从他的手里接过袋子，有些惊奇的开口。 “嗯？”小鹿微微侧身，脱下了在外穿的外套，挂在了玄关门边，“但是姐姐不是很喜欢这个牌子的蛋糕吗？” 因为你喜欢，所以小鹿才花大价钱去排队买的啊。你突然感觉很感动，扑到了小鹿的怀里。 “姐姐，不要乱撒娇呀。我刚从外面回来，还好热呢。待会再贴过来啦。” “不要。”你把头搁在平藏的肩膀上，蹭了蹭。 小鹿的身材比例很好，身高却不是很高，还属于那种貌美的少年，因此你抱起来格外省力，你的头可以轻松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用垫脚也不用弯腰。 小鹿的体温也比你凉上几度，抱起来像是抱着冰垫子一样，很舒服。 你抱完小鹿，抱爽了便拎着甜点快快乐乐地走到了厨房，取出碗碟。 因为小鹿在你家中长住，所以你家添置了不少新的东西。新的碗碟，新的刷牙杯，还有刚才小鹿挂衣服那个玄关旁的衣架，都是新添置的。 原本一个人住起来宽宽松松的家里，也逐渐变得拥挤起来。 把甜点摆到甜点盘里，然后吹着空调和小鹿一起边看节目，边吃甜点。 电视里播放的节目正好就是侦探推理类的综艺。小鹿瘫在豆包里，一边吃甜点一边懒懒散散地看。 你还蛮喜欢这种侦探节目，每次都跟着节目认真得猜谁是幕后真凶。 但你猜地没有小鹿快，每次节目还没公布什么线索，小鹿就能早早地推理出结果，让你满头问号。 “是我的智商有问题吗？”你怀疑自己。 “是哦。”小鹿咬着叉子懒懒地应。 居然说你笨！你轻拍了几下小鹿出气。 “说起来，姐姐你好像一直对警署相关的事情挺感兴趣的。上次被抓到警署去，也是一脸兴奋，是因为姐姐你喜欢侦探小说的原因吗？” “被抓到警署还一脸兴奋。在你的表达里，我听起来真的很有病的感觉诶。” 你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我也一直有在写推理小说，也自费出版过几本，可惜市场反响不太好。” “姐姐还能写推理小说吗？什么内容的？”小鹿兴味很足的模样。 “就…连环杀人案，抛尸追凶什么的。”你在小鹿的目光里声音越来越小。 “姐姐，用千度来写的推理小说是卖不出去的。” “你怎么知道我千度过怎么抛尸和杀人手法！” 小鹿伸了伸舌头，冲你做了个鬼脸，“你猜？” 03. 有了小鹿的参与，你这段时间的生活过得一直很开心。 直到，你接通了那个来自恶魔的通话。 “您好老师，我是你的责编，请问您新书进展情况如何了呢？过两天就是把初稿发过来的时间了，您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推迟吧？” ……完·蛋·了 在知道你这些天根本一个字没动的责编差点化身魔王。 “请不要开玩笑了，老师！你真的一个字没有写吗？距离初稿的日期还有两天，相信这两天的时间，你肯定多少能写出来一些的吧？！” 你气弱，“但…但但但我一点灵感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让你找到灵感的。” 接着，十分钟之后，你的责编出现在了你家门口，硬生生地把你拽出了家门。 你死死抓住门框，企图挣扎，“我不去牛郎店，我现在是有正经男朋友的人了。他知道了会跟我生气的。” “为了拖稿，老师连有男朋友了这种谎话都能说得出来。放手吧！老师，别挣扎了！这次也跟我一起去牛郎店！好好看看帅哥，就会有灵感了！” 你默默流下了宽海带泪，有了种被逼良为娼的悲痛感。 不过责编说得其实也有道理，截稿日马上就要到了，没有办法交稿也不好。 你跟着责编一起去了银座最高级的牛郎店。 这个牛郎店你和责编也都不是第一次来了。你们来了好几次，基本上只点一两个牛郎作陪，也只喝喝清酒，对牛郎们也态度很好，完全不会动手动脚，或者私下加他们的联系方式。总体来说，你们是很得体好应付的顾客。 不过相应的，你跟责编也同样完全不会上头，给牛郎们冲业绩买高价酒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牛郎店的管理员也认识你们，随便派了个牛郎来。 来接待你们的那个牛郎岁数不小了，至少有二十五岁了。他穿着有些早古风味的白西装加红衬衫，胸口足足有三颗扣子没扣，大面积的皮肤裸露在外，身上还一股酒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尘感。 责编对这样牛郎挺满意的，这样的风尘感非常适合拿来写小说。 她暗示你，“老师，这个有灵感吗？” 然而每天对着小鹿那张漂亮到离谱的俊脸的你，现在对着这样一张脸，能有什么触动。 你甚至觉得这个普通人看来还颇为不错的帅哥，有那么一丝丑。 “没什么灵感。”你诚实地摇了摇头。 “老师该不会真的有了男朋友吧？口味现在变得这么高了？” 你是真的有男朋友了啊…… 你满脸无奈，刚想说实在没有灵感不如离开吧。店里便传来一丝骚动。 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进了店里，“例行检查。请把消防设施近期保养单据和营业执照拿出来。” 牛郎在日本是合法产业，按说作为正常来消费的顾客，你没什么好怕的。但你此刻却有些心虚。 “老师，你怎么这个表情？”你的责编不解。 你无奈抓住她的手，好让她待会不要扔下你就跑，另一只手指了指那个穿着便服跟在警察身后的那个酒红色头发的绝美少年。 “老师，你该不会是看中了那个警察身后的美少年吧。不行的，人家跟着警察呢。就算你对他再有灵感再有感觉都不行。”责编误会了你的意思。 “不。”你有些紧张地往后缩了缩，“那是我男朋友。我抓住你是想留个人证，我只是陪你来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责编有些魔幻地看了看你，又看了看和你对视的小鹿，一脸不可思议。 而小鹿远远地站在牛郎店的门口，和你直直对视，他好看的眉眼轻轻弯起，双手抱于胸前，表情看起来表情愉快至极。 他甚至还冲你挥了挥手，做了个嗨的嘴型。 然而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气温低了好几度，甚至打了个寒颤 5. 小鹿chapter.05 01. 警察检查完消防设施保养记录和营业执照之后就要离开，小鹿拦住了要走的警察，和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警察们走了，临走前还颇为好奇地回头看了看你。 小鹿径直像你走了过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呢，姐姐~” 他喊你姐姐的声音被拉得很长，又甜又粘，像是牛轧糖。 责编看着小鹿向你们走来，还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老师你居然真的交到了这么好看的男朋友。他才高中吧？老师，真刑啊。” 责编和你年龄差不多大，催稿之余的时间，就和你朋友一样，性格也比较脱线。这点从她干出带你来牛郎店找灵感的事迹就能看出来。 “不刑的，不刑的。他成年了，是大学生了，是合法美少年。”你赶紧解释。 “所以，姐姐为什么在这？” “我是陪她来的！”你把责任统统推给你的责编小姐妹。 小鹿微眯了眯眼，“可是刚才签单的单据，我已经看到了哦，上面写的是姐姐的名字。” “我买单，她泡男人。” 小鹿听你这么说，嘴角越发上扬，“姐姐，最好老老实实解释哦，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毕竟这里人这么多，总会有一两个说漏嘴的。” 好吧，眼看掩饰不了，你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始末告诉了小鹿。 “所以，姐姐是风俗小说家？来牛郎店是来找灵感的？” “嗯。” “我知道了。那姐姐的责编桑，姐姐我就先带回去了。” 责编正想拦着说些什么，小鹿转过身，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责编小姐姐哪看到这等美色，当即被击沉一样，捂住了胸口。 “放心，姐姐她会有‘灵感’的。” 02. 小鹿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你像个鹌鹑一样，可怜兮兮地回到了自己家。 “姐姐，不要这么害怕的样子嘛。”小鹿似乎叹了口气，对你有些无可奈何，“姐姐这样只会惹得我想更加欺负你哦？” “欺负？”你不解，“我们两个之间，其实应该算是我欺负你吧？” 你和小鹿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你轻薄了小鹿这个绝世美少年。 其实，你心里一直存有疑惑，毕竟小鹿一开始对你太过热情。 这一个多月以来，你都在心里告诉着自己，小鹿可是有可能是婚姻诈骗犯的哦，只把他当做美少年陪玩就好了。 虽然这点心理暗示在小鹿的美颜攻势下并没有多少用，你该心动还是心动了。 但小鹿这个美少年陪玩实在是太自觉了。 生活从来都是AA，甚至小鹿到后期还会给你买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和甜品。 你总有种自己在白嫖小鹿的感觉。 “姐姐欺负我吗？”小鹿也并不在意你的说辞，“那，姐姐具体说说，想要怎么欺负我？” “咳咳咳…”你慌忙移开眼睛，“好暗啊，怎么不开灯，我去开灯。” 小鹿却拉住了你，甚至将你往后带了带。 你的身体往后倾倒，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坐到了小鹿的大腿上。 你和他离得非常近，近到小鹿那张俊脸在此时几乎占据了你的所有视野。 “姐姐，牛郎店可从来不会把灯开得太过明亮。”小鹿的声音很轻，甜腻又沙哑，像是包着高浓度酒心的甜蜜巧克力。恰到好处地心机，并且令人着迷。 你的cpu有些过热，僵在他的大腿上动都不敢动。 “姐姐不是要找‘灵感’吗？不用去外面找吧，我会给姐姐灵感的。怎么样能写出真实的风俗小说。” 6. 小鹿chapter.06 01. 一夜无梦。 第二天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姐姐，早呀。” 啊，美少年的早晨问好服务，多么耀眼。 然而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缓缓把被子拉到头顶，不去看小鹿美好的晨间笑容，也不去看这世界。 “姐~姐~就算逃避现实也没有用的哦。快点起来吧，早饭已经做好了。” 好吧，小鹿说的对，逃避也没用。 你认命起床刷牙洗漱，然后走到餐桌旁才惊讶地发现，今天的早饭居然不是美式的，而是和式的。日式早饭坐起来还有些麻烦的。 你捧起味增汤，抿了一小口。虽然肯定用了味增汤浓汤宝，但是调味确实做得很好，不咸不淡，鲜甜得当。 总之，肯定是完爆了你的厨艺。 你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你昨晚不累吗？不用这么早起做饭其实也没关系的，我们可以点外卖。” “嗯？”小鹿在你对面坐下，“昨晚虽然姐姐哭得力竭，我倒还好哦。不如说，还完全没有吃饱。” “……”你捧碗喝汤，一言不发。 “以后还是要和姐姐多磨合磨合呀，姐姐太容易兴奋了，会弄得节奏很快。” “……” “姐姐，下次差不多要适应哦。不能再被我亲一亲就哭成那样子知道了吗？” “……” “好期待呀，姐姐下次什么时候再来欺负我？” ……求求你，快别说了。 02. 把某位男大学生赶去上学后，你打开了电脑。 然后开始对着空白的文档无限发呆…… 虽然小鹿在责编面前说了，会帮你找到灵感。 实际上，你还不是完全不知道写什么嘛！ 没办法啦，只能去书店转转，找找灵感。 你晃悠着晃悠着，就来到了离家很近的那个书店。 这个书店其实还挺大的，开在商业综合体的三楼，是这一块周围最大的书店了。 其实你之前还在这个书店打过工。 虽然你并不缺钱，但总是给人无业游民蛰居族的印象也不好，你就想尝试做一下短期的钟点工，时间比较自由的那种。 而且你觉得自己还挺喜欢书的，书店应该还挺适合你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你去了这家书店应聘打工。 书店缺人，入职的时候很顺利。你本身对薪资要求不是特别高，只是想来每天督促自己来书店看书，学习其他人的经验。 一开始的时候都很顺利。你每天来上班，不那么忙的时候就闲下来看书，三天就能看完一本书，你还专门做了个读书笔记，想学习其他畅销推理小说的经验。 但后来你却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和你一同来报道打工的那个女孩子面色越来越差，你关心地问过她几次，却也只得到她苦涩摇头的回复。 直到有一次你看到那个女孩子被书店里的老板堵在角落里。 那场面十分不堪，你甚至不愿去回想。 总之结果是你狠狠地揍了一通那个书店老板。 书店老板被打自然要还手。在你和店长争斗时，书架因为晃动而落下，书店老板被砸到了脚，而你被砸到了手。 后来这件事就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在女孩子的作证下，书店老板被狠狠罚了一笔。 你倒是去医院被检查出了骨折，吊了两个月的石膏。 事后，在你住院的时候，小女孩跑来给你道谢，还告诉你，其实她还未完全被那个老板得手，好在有你及时出现。 小女孩才高中，家里兄弟姐妹很多，出来打工也是想要减轻家里的负担。面对职场老板的话术，她还一度真的以为是自己的举动不够得体，才引来了老板的训斥。 你共情能力特别强，听完她的遭遇，恨不得爬起来再揍那个老家伙一顿，还是小女孩拉住了你。 你和小女孩加了line，告诉她如果实在没有钱了，可以找你借一些，该换打工工作的时候就要换，不要被经济制住了手脚。 小女孩最终和你告别时，还感叹过，“能和你遇到，真是太好了。” 听到这种话，是个人都会印象深刻吧。 你也经常时不时想起那个小女孩，看line上的动态，她也顺利度过了这个槛，重新过上了阳光明媚的日子。 倒是那时候，奏知道你打工，还把自己打工到住院，会议进行到一半，也要来医院看你。 你还记得，当时你正在医院里照常吊石膏，看着综艺，吃着饭团。 奏却突然喘着气一把把你病房的门推开，身后还跟着一堆穿着黑色西装的帅哥美女助理们。 你张着嘴巴和奏还有一众助理们对视，那画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后来在你的解释下，奏才知道你只是骨折了而已，但是表情依旧黑得可怕。 奏是个修养很好的大小姐，基本上情绪都很稳定，很少生气。 但那次奏是肉眼可见地生气了，她低眉心疼地看着你打着石膏的手，小声埋怨，“叫你别去打工了。想要什么，我买给你就好啦。” 奏那天好像是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过来看望过你之后，奏就在助理们的催促下很快离开了。 大总裁兼参议院议员的怒火自然要有人承受。 最后是哪个企业承载了奏大小姐的怒火，被奏大小姐天凉王破了，你至今也不知道。 为了避免尴尬，你平时很少来这个书店。 但今天，你心里装着小鹿，晃晃悠悠地就来到了这个书店旁。 正好是工作日，商场里人不多，在书店门口兜售书的店员也显得没什么精神。 书店的店员竟然还是以前的老店员，他也看见了你，和你打了个招呼。 “哈哈，中午好。”你也只好打个招呼。 “正好现在店里没有什么人，要来一起聊聊天吗？”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被你们老板发现你和我说话，不会苛待你吗？” 店员一脸奇怪，“书店老板早就换人了。你不知道吗？” “诶？” “就你们那件事之后不久啊，大概两三个月后吧。以前的书店老板跟他的朋友们去跳伞。结果发现主伞和备用伞全都故障了，打不开降落伞。整个人从两千米高空没有任何缓冲就摔下来了。摔成了团肉饼。” 你想象了一下场景，有些害怕地打了个寒颤。 “所以真的不理解他们有钱人为什么喜欢玩这种极限运动。不过老东家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在他死后，警察据说可是从他家翻出来不少猛料。” 老店员耸了耸肩，也不在意的样子，“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不说了，要不要看看新上的这批推理书。我记得你以前就蛮喜欢推理书的，还专门做了笔记对吧。” 结果还是来推销书籍的。你心不在焉地顺着他的推销，买了几本书。 但你总感觉有什么地方被你忽略了。 03. 在晚饭桌上，你也把这件困惑了你一天的事情告诉了小鹿。 小鹿听完，淡淡感叹了句，“似乎得罪过你的人，最后都会意外地，很悲惨地去世呢。或许，你身边有个守护神也说不定。不过…到底是守护神，还是杀人犯就说不清了。” “都会？”你不解，“不是只有书店老板一个吗？” 小鹿食指轻敲桌面，有规律性地敲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开口，“姐姐知道加湿器杀人案吗？” 你听他提起这个案件，心情也缓慢坠了下来。 “我知道，当年我也算那个案件的亲历者。” 小鹿不明意味地轻笑，“我当然知道姐姐是那个案件的亲历者。” 如果在现在的日本提起加湿器杀人案件，那个想必所有日本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印象。 这个案件直接导致四千人死亡，5万多人感染相关疾病。更是引发了日本商界与政界的大洗牌，奏所在的五十岚家族便是在这次事件中声名鹊起，就连你的爷爷也在这次事件里…… 你垂下眸子。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案件，当时这个案件当时不是已经查得非常清楚了吗？”你不解。 “没错，事件的最开始是因为山下家的次女去BG旗下公司上班，却在上班仅仅三个月后，被检查出了白血病。” “如果仅仅是女儿一人患病，还不够让山下心起怀疑。但女儿同一个流水线上的同事们，却纷纷检查出了骨癌、白血病等不治之症。山下逐渐产生了怀疑，联合几个同为病人家属的人，开始一起反抗BG公司。” “然而BG公司在当时在日本极有声誉，仅一家公司就占有了日本全年7.6%的GDP贡献。山下几人的反抗上诉没有激起一丝水花。法院很快驳回了山下他们要求将自己的女儿儿子们的病症作为工伤，由BG公司来出具治疗费用的上诉。也就是，这个时候，你的爷爷……” 讲起往事，你的眼眶，闪烁起泪光，“我的爷爷，以参议员身份，用生命作为赌注，留下遗笔，要求彻查BG公司与政权勾结，贪污行贿、涉及经营地下夜店毒品贩卖链、违反公共安全法等罪行。” 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高门望族的样子。但你的爷爷确实曾是参议院的议员。 “但你爷爷的以生命为筹码的请愿书并未第一时间引起政府和参议院的注意。他们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想把你爷爷的死掩盖过去。最后，山下的女儿因患白血病，却没有钱医治，只能死去时。被女儿的死亡所刺激的山下，潜入BG的工厂，将当批生产的产品中加入大量聚六亚甲基胍盐酸盐。” “山下知道BG的最高层负责人会使用这批加湿器清洗剂，所以利用这样的手法，不着痕迹地谋杀。他成功了，然而被他添加了大量PHMG的清洗剂同样流入市场，直接导致四千人死亡，50万人感染相关疾病。” “PHMG在普通环境下，都是毒性非常小的物质，因此广泛用于各种清洗剂中。BG的厂中也有非常多的储备。因此在出厂抽检时，也完全没有查出异样。但PHMG一旦挥发，就会表现出极强的毒性，会直接导致人类肺部的纤维化。非常完美的杀人计划，就连警察一开始都把这当做BG公司的操作失误。直到彻查BG公司两年后，一次意外地在仪器上，查出了山下的指纹。” “在大量人民的请愿下。当局终于顶不住压力，彻查BG公司。最终导致BG公司这个巨人彻底倒台，政界商界来了一次大清牌。” 小鹿把当年的事件简单说明了一遍。 “爷爷最后也用生命守护着我们。”你轻声哽咽，小声地说，“最后BG公司彻底倒台，相关业务都被奏家的五十岚公司得到妥善接手。想必爷爷的在天之灵，也一定可以宽慰安心。” 小鹿安慰地把你抱入他的怀里，轻拍你的后背。 “说起来。平藏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山下从头到尾的，动机手法都交代地非常清楚了啊？” “但山下一个退休在家的老人，怎么会这么了解PHMG的化学知识？甚至做到以此杀人呢？” “他从网上看来的？” 小鹿轻笑，“他的确是从网上看来的。但如果…在短时间内，曾有人多次向他暗示，传递给他这个信息呢？” 仿佛有只鬼魂趴在你的背上，对着你的耳朵吹了股冷气，你全身上下悚然。 “真正的高智商犯罪。扳倒一个占全国GDP高达7.5%的企业，而分毫不脏自己的手。”小鹿直视着你的眸子，“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从这场事件中获益最多的人。” “姐姐的脑海里，现在最先浮现出的人是谁？” 7. 小鹿chapter.07 01. 夜晚两点。 你今晚第不知道多少次地翻身。 “姐姐。” “唔啊啊啊啊啊！” “姐姐，是我。” “什么啊，是平藏啊。不要大晚上的不睡觉吓人啊。” 平藏看上去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姐姐也知道现在是晚上两点？姐姐翻身，睡另一边床上的我没办法感觉不到啊。” ……原来是这乖样。你乖道歉，“对不起，我去睡客房好了。” 小鹿拉住你想要起身的动作，侧躺着用手撑着头，温柔地帮你拂去脸前的碎发，“我倒是无所谓，但姐姐确认你真的能睡得着？” “……”好吧，你肯定睡不着。 “都怪你，晚上吃饭的时候讲那么可怕的事情。”你用小拳拳锤了锤小鹿。 “姐姐为什么要害怕啊。就算姐姐猜不出来幕后黑手、大魔王是谁，但那位魔王大人是不会伤害姐姐的。” “你在说啥，童话故事？” “姐姐虽然很呆，但是总是很招聪明的人喜欢呢。这是为什么呢。” 小鹿一边说着，一边玩着你的头发。 月色温良温柔，穿过床铺，铺洒在你身边的少年身上。 月光下的小鹿，多少显出几分虚幻。 他眸色温柔，皮肤细腻雪白，让人很容易联想到西幻故事里的纯洁精灵，但小鹿双眸下的一双痣衬地他比起纯洁的精灵，或许更适合纵欲耽欢的魅魔。 你突然感觉有种抓不住这个虚幻少年的感觉，“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小鹿失笑，“姐姐怎么现在还在说这种话。” “可能我长得不是那么好看吧，而且又是个蛰居族，主营收入也是来自于写风俗小说这种拿不出手的职业。” “但我觉得姐姐很漂亮哦。虽然不爱打扮，但眉眼和气质让人觉得很舒服。” “那我……究竟好看在哪里？哪里吸引你了。”你露出期待的眼神。 小鹿仔仔细细想了好久，最终得出答案，“心灵美吧？” “……” 一般来说，如果女孩子漂亮，人们就会夸女孩子很漂亮，如果女孩子很会学习，人们就会夸这个女孩子满腹诗书。 只有当一个女孩子既不漂亮也不聪明的时候，人们就会夸她善良。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的。睡觉吧。”你把被子盖过头顶，翻过身，不去看小鹿。 小鹿好笑地拍着你的被子，“姐姐？为什么会一副生气了的样子啊。” “你不是超聪明的吗，你猜嘛，猜我为什么生气。” 小鹿无奈，直起身子，在你的侧脸上落下一个轻吻，“好吧，姐姐晚安。” 02. 已经到了交初稿的时间了。 你硬着头皮交上去一篇稿子。你的责编很快就给了回复，【已经收到了，老师。】 【但，老师最近你是有什么瓶颈吗？这次的文章，老实来说，从商业角度来说，是很完美的一篇文章。但总感觉少了些老师的灵魂。】 …… 责编说得，你当然也知道。 但你根本没办法写啊！说起来羞耻，你现在只要一想那种事情，脑子里面根本全是小鹿那天晚上在你耳边炙热的呼吸，和直勾勾地盯着你时的媚眼如丝啊。 这要你怎么写其他的男主角嘛…… 结果就算硬写，也只能写出套着男主皮的小鹿。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剥离自己的情感，写了份四不像交上去。 【我知道了。把老师逼急了老师会写出来这种东西。我不逼你了，老师。你慢慢写吧……】 隔着屏幕你都能感觉到你的责编的无奈。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你得出去散散心，但现在小鹿在上学，也没人陪你玩。 你发消息给奏，【奏，你现在有空吗？】 奏的回信很快，【如果是和你见面，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空。】 03. 你和奏来到了老地方。一个位于东京CBD高层大厦的甜品店。 明明拥有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却完全不对外营业。 不仅不对外营业，而且专费养了一整只古典乐团乐队和一位熟知你甜点口味的甜点师父。 九米高的玻璃幕墙，整个东京的影像尽收眼底，即便是你站在这，也会产生自己其实很强的膨胀感。 开这家店的价格，在旁人看来近乎天价，但奏轻轻松松便开了这家奢华至极的店，并且只对你们两个人开放。 这一切只为能让身为政治要员的奏能有一个和你一起安静交流放松的地方。 今天的奏也一如既往地有大家闺秀的风范，黑长直发披在身后，秀美脸颊上的妆容精致却大气。 “难得你今天来找我。是终于和你的小男友闹不愉快了吗？” “诶？”你搅拌红茶的手顿了顿，“没有吧。奏怎么会这么说。” “你都没发现吗。自从你说交了男朋友之后，来找我的次数都变少了好多。”虽然不明显，但少女的脸上明显显出寂寞。 你立刻愧疚地不得了，“对不起，奏。我以后一定来多多找你玩。” “那我们说好了哦？”奏很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说起来，最近你和你那个男朋友相处地怎么样？” “应该还好吧？”你自己也有些困惑，“我总感觉他不是图我钱的。毕竟在相处中，他太真诚了，有时候互相买礼物，他花的钱比我还多。” 你又陆陆续续把你这些天和小鹿的相处告诉奏。 “为什么会在写风俗小说的时候，脑海里全是鹿野院平藏的脸？你难道和他做过了？” 你犹豫了，“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应该也算做过了？” 明明奏的表情完全没变，但你敏感地感觉到，她周身的气氛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奏？”你不确定地放下杯子，有些局促，“你生气了吗？” 奏停顿了两秒，刚才那些让你坐立不安的气氛又缓慢消散。 奏嘴角重新扬起笑容，“稍微有一些吧。你可是女孩子，怎么能明知对方图谋不轨，却把自己给他了呢？” “但我觉得他没有坏心眼。” 奏放下了陶瓷茶杯，“你不是说没有灵感吗？我带你去牛郎店找灵感吧。” “诶。”你从没想过会是这种展开。 奏和你的责编可不是一种人，怎么也想出了这种主意。 “奏！你要是出现在银座的红灯街，会被媒体编造出很离谱的丑闻的。”你慌忙想阻止。 “没关系。我们去私人会所。非常隐秘的那种。” 奏把纤细的手指放在你的嘴边，若有似无地拂过你的嘴唇，“你只是没有见过太多诱惑。是我的错，一直不想让你看到别人。” “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看清自己的内心的。” 04. 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 奏带你去的完全不是银座那种低端牛郎店。这个会所里的所有男生，虽然还不上小鹿，但质量都高到让你有些心惊。 “他们有些是家庭有变故，急需用钱，有些是十八线糊咖，想要用身体换些资源。”奏跟你解释，“你可以挑几个喜欢的，然后问问他们的故事。” 啊这，啊这。真正有钱有权的人的生活，这么离谱的吗？ 奏的目光扫过这些少年，面色冷淡，甚至带着阵阵嫌恶。整个人高傲美艳，像是高天雪山上最洁白的雪莲。 你突然才想起来，其实在除了你之外的人面前，奏其实非常高傲，不好接近。 “怎么盯着我看？这些人当中有喜欢的吗？” 你有些犹豫，“要不还是算了吧。” “不好做选择的话，可以全都留下来，一个一个聊聊看，看看有没有灵感。” “不是这个问题啦。比起他们，我更想和奏在一起啦。” 奏听了你的话，如雪莲缓慢绽放般，她的脸上重新出现温柔笑意，“我明白了。” 05. 奏到底明白了些什么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你看着面前男装的奏，目瞪口呆，“奏，这是什么play……” “我不是奏哦，客人。我是今晚来陪伴您的牛郎五十岚。” 穿着侍者服的奏温温柔柔地笑着。 她其实并不适合这样的打扮，即使是穿着侍者服，她全身上下却依旧充满着贵气。比起侍者，男装的奏更像是偷穿侍者服装的王子殿下。 “我和奏的关系太亲近了。就算奏换上男装，也没触动呀。” 奏扣住你的下巴，“那如果接吻呢？” “哈哈哈哈，奏不要开玩笑啦。”你哭笑不得地看着奏缓慢贴近你。 这时，会所的门口传来骚动声。这个展开莫名其妙地让你感觉熟悉。 还没等你转头，奏便把你往她那拉了拉。 “嗯？怎么了，奏。”你现在整个被她环在怀中。 熟悉的声线从身后响起，“五十岚小姐，就算是同性友人，也不能把别人的女朋友抱那么紧呀。” 06. “这位就是五十岚大小姐吧。”穿着警服的小鹿缓步走了过来，他目光灼灼，紧紧地盯着奏。 奏似笑非笑，“我也是久闻其名了，鹿野院平藏。” ……嗯？什么情况？该不会小鹿和奏看对眼了吧？ 你突然很有危机感地往前走了走，站在他们两中间。 小鹿自然也注意到了你的动作，他对你伸出手，“姐姐，过来。” 你正打算乖乖走向小鹿，你的手却被人往回拽了下，“不是说今天下午要陪我的吗？” 小鹿拉住你另一只手，“五十岚小姐，你应该也明白，朋友和男朋友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吧？” “那就让姐姐选吧。姐姐你要跟谁走？” 你被他们两人一人抓一只手，有点呆愣地微微张大了嘴巴，“啊？” “姐姐你要是跟我一起走，今晚我可以再给你摸摸哦。”小鹿冲你眨了眨眼。 明明应该是俏皮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无端让人觉得有几分撩拨。 你不由自主地就往小鹿那走了半步。 “就是这样，请你放开手吧。五十岚小姐。”在你看不见的角度，小鹿露出了个胜利者的笑容。 奏放开了你的手，面色冷峻地看着小鹿，墨色的瞳孔里像是旋转着黑色的漩涡。 “鹿野院平藏，我会让警署的人好好‘关照’你的。” “那就谢谢五十岚小姐的美意了。”小鹿同样意有所指，“不过，还是奉劝五十岚家族的手不要伸那么长比较好。” 8. 小鹿chapter.08 01. 你跟着小鹿走出了那个十分隐蔽的私人会所，两个人一起并肩走在郊区的小路上。 “总是能在各种各样的牛郎店里遇到姐姐呢。” “还不是因为你。”你闷闷不乐地边走边踢一块小鹅卵石。 “因为我去泡牛郎店，姐姐这是什么什么逻辑？” 你只好把自己因为一写风俗小说，就想到你和他一起度过的那晚的事情告诉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要笑得那么开心。”你闷闷不乐。 “姐姐。”他笑得没个形状，靠住着你的肩膀，有点坏心地对着你的耳朵吹气。 含糊不清的语调像个化了的棉花糖，带着淡淡餍足，“姐姐虽然很笨，但真的很会无意识地撩人。” “哪有哪有，你才是撩人精吧。你就别谦虚了平藏。” “姐姐自己都没发现吗？你刚才的话，就像是告白一样啊。”他一只手把你搂在坏里，另一只手像是恶作剧一样轻轻捏着你的耳朵，“什么从此我的笔下都是你。” 你用力把他推开，“你才应该去写风俗小说。你要是去写风俗小说，销冠肯定就不是我了。” 幸好现在是在郊外的路上，都没有什么人，你就算跟小鹿贴贴，也没有人看见。 你快走两步，想要远离一点小鹿。 但你还没走两步，却又被他拽进了怀里。 “鹿野院平藏。”你气恼，咬牙切齿地叫着他的全名，“就算这里没有人，也不能在家以外的地方贴贴亲亲呀。我…我要是在这腿软了，这里连个出租车也没有。男人，别惹火。” 小鹿安抚地捏了捏你的后颈，却依旧没有放开你。 “有人看着哦。” “嗯？哪有人。”你四周看了看，一个人影没看到。 小鹿却没急着解释，反而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姐姐到底是怎么看待五十岚奏的？” “奏？奏当然是很好的大小姐啦。又漂亮，又有能力。而且五十岚集团自从接手了BG公司的业务之后，在环保、员工保障方面做得都很好啊。” 小鹿轻笑了声，笑容里暗带讽刺。 “那为什么这么一个高洁的大小姐会知道这种私人会所？” “那奏当然有时候也会应酬啊，被带来这种地方也没有办法。奏也不是愿意的。” 小鹿似乎叹了口气，明白了只有最直白的陈述才能让你明白他的意思。 “姐姐，没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实际上这片土地的所有者便是五十岚集团。这个私人会所也是五十岚运营的。钱、色、权，向来都是绑定在一起出现交易流通的，不是吗？” “就连这个时候，大魔王应该也在远远的高处紧紧盯着我们哦。” 说完，小鹿狠狠地咬住了你的嘴唇。 这个吻比起平时的温柔，多了几分急切，像是在确认着自己的主权。 一吻结束，小鹿意味不明地感叹，“抢走魔王珍宝的感觉，真不错。” 02. 回到家之后，你才想起来问小鹿，“说起来，你为什么穿着警服，还老是跟着警察们一起？” “因为我是警校生啊。在跟着警署的前辈们实习呢。” 好像也有道理。 你点了点头，也没再把这个话题放在心上。 倒是小鹿一下子变得很头疼一样，“姐姐，你也真的太笨太好糊弄了吧？” “嗯？为什么又骂我？！” 03. 你的日常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最起码在你看来是这样的。 后来为了让你找到灵感，小鹿又和你一起进行了很多次那种能让你找到灵感的行动。 他会把你抱在怀里，一边坏心眼地拂过你的身体，一边催促你在快点动笔去写。 还喜欢咬着你的耳朵，念你以往写过的小说，把你念得浑身酸软后，再一一地，把小说里的荒唐文字变成现实。 情动到顶点的时候，他喜欢亲你的耳后，从耳后到脖颈，一路蜿蜒而下，湿湿漉漉，吻密密麻麻。 在某人的鼎力帮助下，你终于按时交稿了。 你不仅交稿了，而且这次的小说再一次突破了你自己的销量记录。 你的责编大喜，给你发来长消息。说以往是她逼你逼得太狠了，扼杀了你的才气，早知道让你一个人休息一会儿，就能写出这么好的风俗小说，她肯定天天给你放假。 ……不，不是放假的功劳。 你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04. 奏和小鹿好像一起变得匆忙了起来。 你甚至怀疑过小鹿是不是通过你搭上了奏这个大鱼，然后他们两个背着你好上了。 你把你的推论告诉了小鹿后，他面色复杂地像是生吞了个虫子，“我有时还挺同情五十岚奏的。” 那些大人物们都有着自己交换情报的方法，你是感觉不到什么紧张的气氛。 倒是偶尔地，你会在新闻上听到五十岚集团的股价最近下降地很快的新闻。 一日晚上，你和小鹿和以往一样吃了晚饭，等着推理综艺节目的开播。 你坚持看推理综艺节目能让你写得侦探小说里的杀人手法变得更加多样化一些，小鹿对你的说法不置可否。 不过那天晚上综艺节目没有准点开播，你只好和小鹿换台，随便看看什么。 你们最后选择了一个纪录片。 纪录片由真实事件改编，讲述了一个小女孩目睹了凶手杀害自己父亲的限产，但因为凶手勾连了当地的警署法院，导致小女孩屡次上诉不成功的悲伤故事。最终，小女孩在成年之后，亲手杀掉了凶手。 在被逮捕后，少女对着摄像机一脸平静，“我这不仅仅是复仇。我是在用自己的手段寻求正义与公平。” 纪录片的叙述很平，没有任何波澜和悬念，但你依旧看得非常入神，哭得稀里哗啦的。 小鹿饶有兴趣地撑头看着你哭。 “看什么看。” “再看姐姐还能哭多久。”小鹿浅笑，“从节目开播到结束，这都四十分钟了，姐姐还在哭。姐姐可真是水多啊，无论是哭还是在床上。” 你重重锤了两下小鹿。 “姐姐，你应该是那种很容易替别人感到尴尬的人吧？” “嗯，算是吧……” “换言之，就是共情能力太强了。” “是啊。”你有些哀怨，“其实在生活中还是挺不方便的。” 因为太容易为了别人的事情产生情感上的欺负，所以社交上总是显得态度太过激烈或者太过极端，在接收到了来自其他人太多的情感之后，人也会变得疲惫。这也是为什么你喜欢窝在家里，不喜欢跟人接触的原因。 “但是也有很便利的地方吧。比如很容易能明白，情感缺失的孩子在想些什么。所以，很容易成为那个人的唯一。”小鹿语调平平淡淡，也不知在说谁。 “在那个情感缺失的孩子看来，全世界都不理解自己，却有一个人能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的所思所想。很难不把那个人当做自己的唯一，自己的毕生执念吧？” “好像是这样没错。” 小鹿只得头疼地再次暗示，“姐姐，你还记得你和五十岚奏初遇是在哪里吗？” “唔……记不清楚了。” “是在少儿心理疾病治疗中心。”小鹿告诉了你答案。 “是吗？”你歪了歪头。说实在地，你也记不清了，“但为什么平藏会知道我和奏哪里初遇的？” 叹了口气，小鹿咧了咧嘴角，“你猜？” 你不猜，你根本懒得理小鹿。 又过了好一会儿，你终于哭得缓过来了气，哭唧唧地把自己擦眼泪的纸巾揉成一个球。 小鹿支着脑袋，仔仔细细地看着你，突然问道，“如果姐姐就是那个目的自己父亲死亡现场的小女孩，姐姐会如何选择呢？” 你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会做何选择，但我也许不会选择和那个小女孩一样的答案。” “……我觉得，即便目的再崇高，也不能忽略了手段。不讲程序的嫉恶如仇，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你犹豫着措辞，但表达出的意思却很坚定。 “马丁路德金不是说过吗，手段代表着正在形成中的正义和正在实现中的理想，人无法通过不正义的手段，去实现正义的目标。因为手段是种子，而目的是树。” 你和小鹿双双对视，“如果种下罪恶，却想要收获正义。这是妄想。” 你说完，小鹿突然伸手盖住了你的眼睛。 “干嘛呀？”你不解。但很快，小鹿便凑过来吻你。 你的世界突然陷入黑暗，因此他柔软的唇瓣触感便更加真切。 亲完，他才抱着你，似是撒娇喃喃私语地解释，“姐姐刚才的眼神太明亮了。如果再多看见姐姐那个眼神，我肯定这辈子都会栽在姐姐身上了。” “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没什么。只是说……我果然最喜欢姐姐了。” 05.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吧，奏突然约你一起喝下午茶。 你高高兴兴地去了。 你只知道奏最近很忙，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约你一起喝下午茶了。 和你见面之后，奏的脸上虽然一直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但你却能看得出来奏十分憔悴。 “你没有事吧，奏。”你关切，“就算集团再忙，也不能透支自己的身体啊。” 奏向你摇了摇头，示意你她没事。 “不说我的事了。其实今天叫你来是有件事想告诉你。”奏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你，“我一直觉得那个叫鹿野院平藏的人对你的态度实在异常，就叫手下的人稍微调查了一下。” 你看着递到你面前的文件夹，不愿去接。 奏直接将结论告诉了你，“他的确是抱有目的接近你的。只不过不是婚姻诈骗这么浅显的目的。” “他的雇主是九条家。目的是在你身边搜集我的信息，好编排些有的没的，削弱五十岚家族在参议院的影响力。” 你如坠深崖，脸色苍白。 其实你不是不明白小鹿对你的热情来得毫无理由，只是他实在太过漂亮，看起来又太过真诚，所以你一直试图麻痹自己。 你甚至觉得他如果只是为了你的钱，就把你所有的钱骗走也无所谓。 但你真的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伤害你最好的朋友而来接近你。 哪怕欺骗你的感情，想要骗取你的钱也无所谓。但涉及到你的朋友，你觉得已经无法原谅了…… 心脏像是一下子被掏空，变得空洞洞的。 你有些呆愣愣地想着，他们都说，人要是真的悲伤到一定程度，会痛得忘记哭，原来是真的啊。 奏看着你的脸色，轻叹了一口气，“你自己做抉择吧。” “难道最近五十岚集团的股价下跌地这么厉害，也是因为我的原因？” 奏小声地嗯了声，像是在顾忌你的感受。 你加倍愧疚，“对不起……” “没事。”奏握住了你的手，小声暗示，“正好我最近也处理完了集团的事情。等你做完【了断】之后，我们就一起去国外旅游放松一下吧。” 06. 轻微地一声震动，一封新的邮件被发送到了鹿野院平藏的手机邮箱里。 【我们分手吧。】 9. 小鹿chapter.09 01. 你跟奏一路去了很多国家。 奏是很好的旅伴，在白天观光景点的时候，奏会为你讲解这个地点的历史渊源，在生活中，奏也对你十分贴心。 你活了这么大，才知道你原来自己是对东星斑过敏的。 说起来那次真是惊险，还是奏先发现了你身上的小红疹，你才后知后觉地知道自己过敏了。 要是真的等你们上了游轮，你才发现自己过敏，而船上又没有备药的话，你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们一起去法国的时候，奏曾包下了一整片花海。 花海辽阔而宁静，柔弱的□□托起一朵朵颜色鲜艳的花朵，迎着微风，花海中的花朵们摇曳。 奏送给了你一套白色的裙子，你很喜欢那条裙子。你穿着那条裙子，手牵手和奏一起走过花海。 “我们肯定是最漂亮的旅客。”你都高兴到有些飘了。 奏捂着嘴小声地笑。 你以为她在嘲笑你，扑过去跟她推推搡搡，“干什么嘛，反正奏这么好看，我们一平均，我也是美女了。” 奏喜欢和你睡一张床，穿同一套睡衣。 面对奏，这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同性友人，你实在没办法升起半分堤防的念头。 奏有时候会跟你抱怨，要是能永远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还问你，要是奏她是个男孩子，会不会你就会选择她，而不是什么半路冒出来的鹿野院平藏了。 你非常捧场，“奏要是男孩子，肯定比平藏还要好看。” 奏很喜欢雏菊这类花，因为她说觉得雏菊和你有一点像，“就是看起来笨笨的，而且还很阳光这一点吧。” 你不喜欢雏菊，你喜欢漂亮的开满的玫瑰，娇艳欲滴。 奏见你不喜欢菊花，就喜欢将雏菊别在自己的头上，仿佛故意想让你时刻看到这些小雏菊一样。 雏菊镶嵌在柔顺的黑色长直发里，都仿佛多了些柔美。戴着花的奏像是从天空落下的天使。 奏有时会躺在床上，跟你煞有介事地讨论未来。 “还好我们都是女孩子，女孩子想要将卵子变成精子的难度并不大。我们以后在一起了，也可以有自己的后代。” “你如果不想怀孕，可以用体外孕育袋。我不喜欢让你受苦。” “你想当爸爸也可以。不过取卵的时候还是挺疼的。所以还是我来当爸爸吧，我可不舍得你那么疼。” 奏纤细的五指窝着你的手，在睡前细声畅想。 你每次都被她的幻想逗得乐不可支，也跟着一起幻想，“那要一个女孩，一个男孩。我当一次爸爸，你当一次爸爸。” 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你们在一次前往机场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奏和你乘坐的是私人飞机，但私人飞机也需要助跑道。 小鹿穿着警服拦在你们面前，“五十岚小姐，可以把我的女朋友还给我了吗？” 02. 你远远地看见奏被人戴上了银色手铐。 你有些慌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奏呢。 奏可是五十岚集团的大小姐，又漂亮又聪明，他们怎么能用手铐铐奏呢，这肯定有什么误会。 你急切地想要过去，却被小鹿拉住。 “姐姐，你好像还没给我一个解释吧？比起那边，我这里应该更重要一些吧？” 你用力甩开了小鹿的手。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小鹿把你的手臂抓得又更紧了些。 他似乎有些气笑了，“五十岚集团贿赂多名高官，向他们输送利益，采取不当手段竞争，伪造数据通过审计。证据确凿，没有任何存疑的地方。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们也不会对一位参议员采取这样的行动。” “姐姐，你说分手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奏真的有罪。奏也不会骗我的。” 此时面对小鹿，你竟然生出平静的心情，“平藏，你从一开始接触我，应该不是因为喜欢我吧。” “种下罪恶，收获不了正义。” “种下谎言，却想要收获真诚，这同样是妄想。”你往后退了半步，目光坚定，“对不起，我真的也非常喜欢你，鹿野院先生。但，我不会收回分手的话。” 小鹿沉默了很久。 许久，他像是没了力气，“回家吧，我也准备了东西想给你看。” 03. 回家，自然是回你的家。 你和小鹿一起在这个家住了很久，但隔了一个月回来，却感觉恍如隔世。 说到底，你根本一点不知道小鹿。 只知道他是警校的大一生。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不知道他的人际网，不知道他在哪个警校上学。对方瞒自己瞒得那么好，自己竟然一开始觉得他真诚。 “我是东京警备大学的一年级生。提前加入警署实习的事也是真的。只不过一开始我收到的指令是观察你，而不是接近你。” 小鹿将纸质的档案本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放在你的面前。 “最先说要交往的是姐姐，姐姐还记得吗？” 你当然记得，你为了想要逃出令人窒息的同学会，随手挑了个酒吧最高等级的美少年求交往。结果那个美少年竟然答应了。 小鹿继续为你疏离时间线，“BG厂加湿器杀人案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始作俑者山下也已经服刑三年。直到最近，山下才回忆起来，自己当时的行动似乎又被人引导了一样。” “四千人死亡，近六万人终身生活质量受损。这样的大案，警署不能不重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公共安全事故背后的真正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专家组试图根据山下的话给出罪犯侧写。但因为经过的时间实在太久，拥有的线索太少，所以实在无法得出完整的侧写。我们只能知道幕后黑手是绝对的高智商犯罪者，同时应该有着一定的反叛社会人格、认知障碍的问题。不然不会只为了杀死BG厂高层领导一个人，就拉整整四千名无辜民众陪葬。” “而整日蛰居在家里，不喜欢和人接触；在投资商拥有独到见解，用一点本金在股市反复投资，最终买下一整栋公寓楼；尤其和BG厂高层有着直接血仇的你，成为了警署的首要怀疑目标。但面对超高智商犯罪者不能轻举妄动，所以我一开始收到的指令只是观察你、并且等待。” “直到姐姐你主动靠近，在酒吧里要求我和你交往。说起交往的动机不纯，姐姐似乎也不能质问我吧。” 你沉默，过了会，赌气似的转过了身子，不去看小鹿。 好吧……虽然也许可能是有误会，不过可能一开始小鹿真的不是抱着伤害奏的想法靠近你了。 “姐姐消气了？” “没有。” “姐姐在我面前撒谎没有用哦。”小鹿笑眯眯地，“姐姐真好哄，只要把误会解除了，就会自然而然地不生气了。” “我不要理你。” “姐姐~姐姐最明事理了，理我，好不好？” 你对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为什么事件又进行到把奏抓起来的地步了。” “不是姐姐你亲口说的吗？BG厂的实际掌控者也好，得罪过你的书店店长也好，他们最后都会因为事故在很快的时间内，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于你来说，一直在守护着你，为你报仇的人，将你保护在真空温室里无比温柔的人，却对于别人来说，是彻底的杀人犯。”小鹿直视着你的眼睛，“姐姐知道我在说谁吧？” “不可能。奏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你想也不想地否认，“奏总是很善良，她总是在为底层人民考虑，每年都会抽出大量资金资助慈善，总是投入资产扶持经济弱势的地区，会发表演讲为底层民众争取权益，不惜得罪位高权重的参议院，就连五十岚集团都是国内在员工保障领域做得最好的集团。” “但，如果是因为她知道做这些会被媒体表演，最终被你所看见呢？” 将五十岚奏的病例放在你的面前，小鹿轻声宣判，“严重的情感缺失，对社会并没有归属感，但并没有犯罪的欲望，所以对社会并没有太大的危害。具体表现为，忽视蔑视他人。” “或许是因为知道你喜欢阿加莎·克里斯蒂，喜欢英国人骨子里的那股优雅。五十岚奏的犯罪也都十分完美优雅，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直到在她知道了我们开始交往之后。” “超高智商的完美罪犯第一次做出了疏忽的判断，试图利用自己安插在警署的力量试图除掉我，然后被我们抓住了马脚。” “姐姐，她为你做善，为你做恶。就连最后决定她生死的关键性证据，她都早早地放在了你这。” 你不解地看向小鹿。 小鹿指了指你橱柜里的勋章，“你爷爷的勋章。在你爷爷身亡后，曾一度被BG厂的人实际掌权者拿走。后来，BG厂的实际掌权人身死，他的所有藏品也被警署收锁。五十岚在知道BG厂实际掌权人准确的实际死亡时间，才能抢在警署收封前，拿到这枚勋章。” “直接导致四千人死亡，近六万人终身携带肺部疾病的超级案件，而揭开这个案件真相的钥匙，一开始，就被五十岚放在了你这。” “给她生，还是予她死？” “姐姐，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10. 小鹿chapter.10 01. 小鹿告诉你，奏为你杀了很多人。 很多你甚至根本已经忘记的人…… 校园时代使唤过你的女生，害你骨折的书店老板，网上造谣中伤你的路人。 你眼中无比端庄的大小姐奏，其实是十足的疯批。 但奏实在太过聪明，就算警方能断定这些案件都是五十岚奏所为，但依旧没有办法拿出实质性的证据。 目前关押奏的罪名仅仅是因为怀疑五十岚集团下的私人会所涉及钱权交易，贿赂高官。而这个罪名，奏完全可以推到私人会所的老板头上，称那是经营着的私人行为。 唯一的铁证，在你家的橱柜里，一摆就是五年。 只要有这个，能让奏直接背上四千人的性命，直接无期甚至死刑。 小鹿告诉你，在你家橱柜发现这个勋章的事，他没告诉任何人。 他在等你给他答案。 02. 你带着一捧百合花去警署看望奏。 罪名还没有宣判，警署无权对奏做出什么命令，只能短暂控制她的行踪。 你去看望奏的时候，她正坐在小小的铁窗隔间之后看书。 她的背依旧挺得很直，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虽然多了几分凌乱，但显得奏的脸蛋更小了。 奏的表情淡淡，不见狼狈，不见惊慌，看见你来了，奏依旧对你露出了柔柔的笑容。 你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泪珠啪嗒啪嗒地滴了下来。 “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你泣不成声。 奏将手伸出隔窗之后，细心地为你擦掉眼泪。 “鹿野院把事情告诉你了吧，没关系哦，我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奏把你写的垃圾侦探书拿了起来，示意你去看。 “关于这件事的答案，你很早就已经告诉我了。你书中的主角侦探，无论经历多少困难，最终都会选择正义，不是吗？ “毕竟，我就是喜欢你这个温柔又正直的性格呀。” “如果你不是这么温柔又正直的人，你也不会在少儿心理疾病治疗中心，对我伸出手。我们也不会是这么多年的挚友。” “只是，以后我不能护着你了。希望鹿野院能保护好你。” 哪怕已经是诀别的最后时刻，奏依旧笑得得体优雅，将眼底的寂寥遮掩完全。 “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03. 你选择提交了证据，将真相告知了民众。 但五十岚集团的人自然也不会闲着，他们要想方设法保下奏。 五十岚的公关部堪称化腐朽为神奇，他们将当年事件真相完整交代给大众，甚至比警方调查的还要全面，他们着重强调五十岚集团对后续伤患的各种安抚工作。 当年BG集团加湿器杀人案件，的确造成了四千人的直接死亡。但当时BG厂同年一处巨大的煤田地下坍塌，六千多名煤矿工人被活埋，一万多人殒命剧毒生产线，这些业务在五十岚集团接手之后，全部取消了这些业务，并且给了家属很好的安抚和体恤费用。 他们甚至排了个纪录片，极好地煽动了民众的情绪，“如果不是有五十岚奏，这位领导五十岚集团的优秀年轻企业家，还会有更多人因为BG企业殒命。” 小鹿也看了五十岚集团拍的纪录片，对此他的评价是，“根本就是转换话题，偷换概念嘛。” 你当然明白小鹿的意思。就算杀死BG厂负责人的行为，能够阻止更多上万人被害，但奏引导山下毒死BG厂负责人的事情，直接导致四千人死亡的事实，也就不会变。 但，你不希望奏死去…… 东京法院一审判决，五十岚奏无期徒刑。奏的律师提出抗议，案件被提交到最高法院。 与此同时，舆论也在进一步发酵。 奏在监狱内接受采访。奏的样貌被爆料出来后，加上之前的纪录片，舆情产生了巨大的反转。 “这群人完全是三观跟着五官走啊。”关注着这个案件的小鹿忍不住吐槽过。 许多人开始请愿向最高法院请愿，自称是当初被BG厂的仇人，奏的行为给他们带来了安宁的生活，申请不要给五十岚奏无期或者死刑。 到二审开庭时，请愿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万人。 最终考虑到五十岚奏并非直接行凶者，且在如此庞大数字的民众请愿前，最高法院判决五十岚奏为二十年有期徒刑。 考虑到日本有提交重大科技成果就能减刑的规定。以奏的智力，最终在监狱里度过的时间大约为五到十年。 04. 奏被收监那一天，你去陪着奏。 日本女子监狱条件虽然朴素，但会保证人的基本尊严。你在查了一下监狱条件之后，松了一口气。 你带了很多礼物给同为女性的狱管，都是高溢价但不违规的香水化妆品之类的。只是，这些礼物能否有用，其实你心里也没底。 奏和小鹿沉默地看着不善言辞的你扯着并不好看的笑脸送礼物。 还是奏先拉住了你，“这些事情五十岚家族的人都会做。最后宝贵的时间了，陪着我吧。” 你听了奏的话，拼命想挤出笑脸，但你忍不住，最后只能抱着奏一味地哭，低喃着对不起三个字。 监狱管理员难为得通知你们到时间了。 奏轻拍了拍你的后背，示意你放开她。 小鹿一言不发地，站在你们身侧。 奏和小鹿对视，浅笑，“英勇的勇者最后打败了大魔王，然后娶得公主，真是个不错的童话故事。” “不过现实毕竟不是童话故事，魔王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会将公主夺回来。” 05. 奏并不信任她的那些亲戚们，为了保有自己的财产，奏将自己在五十岚集团的股份交给你代为持有。 你一下子就成为了福布斯排行榜上的超级大富婆。 但奏的工作对你来说十分困难。你只能按部就班地按着奏留下来的几个助理的话，缓慢地接手这些工作。 五十岚集团在民间的口碑并没有因为这次的风波下降，反而隐隐有些上升，但五十岚集团的股价却在持续下跌，失去了奏的五十岚集团并不得到市场的信任。你必须尽快撑起五十岚集团。 虽然很艰难，但是你也在一点点前进着，根据奏留下来的助理的建议，你投资了一个朝阳行业，在这年的下半年实现了较大的盈利。你逐渐获得了市场和股东的信任。 终于在连续加班了两个月之后，你迎来了第一次的休假。 你回到了自己的那栋小公寓楼的房间。 奏有很多别墅，你其实可以使用那些别墅。 但最让你感到安宁的，果然还是这里这个不大不小，甚至略显拥挤的小房间。 你掏出钥匙，打开熟悉的门。 门内的世界一片安静的黑暗。 你稍稍有些失望，坐在玄关开始换鞋，看来是平藏今晚警备学校有夜间特训。你正正想着，却感觉有温柔的怀抱将你从后抱住。 熟悉的声线呼唤着你，夹杂着餍足的喟叹，“姐姐。” 你转过身来，回抱住他，将头埋入他的肩膀。 不知道是谁开始亲吻的，但吻就这么开始了。 明明已经和平藏接吻过很多次，但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过匆忙，嗅到他熟悉的气息，依旧让你不禁潸然泪下。 小鹿chapter.11 熟悉的声线呼唤着你，夹杂着餍足的喟叹，“姐姐。” 你转过身来，回抱住他，将头埋入他的肩膀。 不知道是谁开始亲吻的，但吻就这么开始了。 明明已经和平藏接吻过很多次，但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太过匆忙，嗅到他熟悉的气息，依旧让你不禁潸然泪下。是个稍微有些湿润的吻。 平藏的体温比你略低，有着股淡淡的，只属于他的气息，你将这个你所爱的人抱在怀里。 耳鬓厮磨，唇舌交缠缠绵。你们吻得细细密密。 小鹿的唇一路从湿润的脸颊，吻上还在不停落泪的眼眸。 “姐姐又哭了……”少年的声音又低又哑，错开半个身子便听不真切。但你此刻几乎嵌在了他的身体里，所以把他撒娇一般地低喃听得清清楚楚。 “对不起？” 小鹿轻笑，捏了捏你的后颈，“姐姐真是的。明明这种时候哭，是邀请才对吧，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你无声无息红了脸，小鹿他是真的很色气，幸好现在很黑，所以就算你脸黑了，估计小鹿也看不见。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的姿势便从相拥变成了你坐在他的身上。 小鹿的手如同优雅地拂过钢琴般，拂过你的身体，但无论停留在哪里，都会引起一阵轻颤。他像是故意撩拨，然后放任你一个人悬在半空中，自己把头埋在你的肩膀里坏心的笑。 “好啦，不逗姐姐了。” “大魔王的故事终于告一段落了，虽然还没完全结束……但我们在大魔王回来之前，做一些特殊的事情吧？” “嗯？” “比如……”少年的手沿着肩膀一路往下，在划过胸前时，坏心眼地勾了下带子，继而继续往下，在平坦的腹部微微停留。 “让公主因为我失去高洁，怀上我的孩子。” 他的手还在继续往下，拂过大腿内侧。 你抖得不成样子。 “姐姐还是第一次吧？” “没关系，我也是。不过，我会很温柔的。” 06. 在有了真正的体验之后，你写出来的风俗小说销量再次攀升。 你已经是风俗小说的销冠写手了，所以在这个领域能超过你的只有你自己。 你的责编都要笑疯了，在知道小鹿经常给你提供写作的“灵感”之后，责编就总是给小鹿送些奇怪的礼物。 “再激烈一点，上次老师的文就很好，那种攀升到顶点却被人掌控无法释放的感觉真的是描写的非常具体细腻！这一次也请好好利用这些道具，让老师的体验更上一层楼吧！” 你开始后悔让小鹿和你的责编认识了。 或许是因为小鹿是年轻男孩子的缘故，你总感觉他在这方面的需求比你强得多。 一开始你还以为只是他的需求比较旺盛，后来你才在一次事后知道小鹿内心的想法。 “因为比起姐姐喜欢我，明显是我更喜欢姐姐多一些。所以想通过这种方式标记姐姐吧。”说完他浅笑，“真不公平。” “没有啊，我也很喜欢平藏啊。”你不解。 “那万一有一天我这张脸刮花了，毁容了，或者我长胖了呢？姐姐还会要我吗？” 你沉默了。 “看吧，我就知道。我就不一样，姐姐的全部我都喜欢。哪怕姐姐毁容、瘫痪、胖成球，我都会一直喜欢姐姐。” 少年压低声音，像是誓言，“”因为我喜欢的是姐姐的灵魂。” “不至于不至于。”你连忙道。 小鹿扶额，“好几次了，我一直想说，姐姐你是对浪漫过敏吗？这里的重点不应该在我喜欢姐姐的灵魂吗？” 07. 只要你稍微有些空闲，就会去探望奏。 你探望奏的频率是一个月一次，是目前法律能允许的最极限。 你会给奏带一些外面的好吃的，不过奏对口腹之欲并不执着的样子。她很高兴能和你聊天。 五十岚集团的发展你从未想过要瞒着奏，等奏一出来，你就要把集团的股份全还给奏。 有的时候，你们会聊聊工作上的事情。有的时候是你在抱怨自己生活上的一些事情。 渐渐地，你发现有的时候奏会开始分享自己的生活了。 奏告诉你，监狱为她们安排了心理导师，而那个心理导师喜欢她。 “那奏喜欢他吗！那个心理导师好看吗！”你听了八卦，眼睛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 “谁知道呢。”奏停顿了一秒，“不过他和你还挺像的，所以我不讨厌。” 因为奏的话，你去偷偷认识了一下那个心理导师。 那是位个子高挑，喜欢穿着白大褂，笑容还总是眯眯眼，一看就很聪明的青年。 长相的话，比起小鹿那种具有攻击性的漂亮，他要寡淡清隽许多，不过气质的确十分儒雅。 哪里和你像了啊！！和他认识了之后，你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那个心理医生倒是对你态度很好，“久闻其名了，奏的白月光小姐。” “白月光？我觉得奏更像辉月姬啊。不过我的确是奏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08. 虽然风俗小说也没什么不好啦。 风俗小说有的时候是能缓解人们的压力，间接维护社会稳定啦。也算是为国家发展有贡献的小说。 但你果然还是想写侦探小说！ 小鹿在侦探小说方面，比你有天赋多了。 有的时候，你会去请教小鹿的灵感。 小鹿一开始很慷慨，会跟你说很多梗，还会非常细节地和你拆解讨论杀人手法。 但在他发现你会因为写小说而冷落他之后，就变得小气了起来。 “平藏平藏，接下来要怎么发展！” “嗯？”小鹿轻笑，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你，“想知道接下来小说的发展的话，姐姐知道该怎么做的吧？” 你认命，凑过去去亲他。 然而这种事，你或许可以选择开始，却永远无法主动选择结束。 记录着小说大纲的纸张不知何时被扔到了远处，被单也被弄得湿湿嗒嗒的。 “姐姐真是的，每次都弄得这么夸张。” 明明是你故意的！你一边哭着求饶，一边在心里小声咬牙切齿地说着。 考虑到你实在太想写好侦探小说，小鹿还是给你指了条明路。 “放弃纯粹的本格派推理小说吧，姐姐你太笨了，不适合你的。” “什……！” “但姐姐也有自己的优势吧？姐姐对情感很敏感，不如尝试写有一些推理的社会派侦探小说。” 听从了小鹿的建议后，你的下一本推理小说写了本格与社会派混合的风格，终于小小地爆了一把。 真是可喜可贺。 09. 一年一次的同学会又开始了。 虽然你的推理小说终于小爆了一把，但是取材总是多多益善的。 听说了这次同学会又要举办的你，再次赴约前往。你还是想结识杉上警员，好跟他讨论一下现实里的案件、取材。 虽然穿着同样的衣服，但你这次受到的态度可是完全不同。 大家都殷勤地过分，毕竟你现在的名字可是高高挂在福布斯排行榜上。 好在这次的同学聚会，杉上警员来了，你也顺利地和他说上了话。 “我们加个line吧！”终于见到真正的警员了，你很兴奋。 杉上往后倾了倾，“为什么要加line呢？” “嗯？就是……我有点想请教一下，就是现实里面有没有什么重大刑事案件…”你扭捏。 杉上冷汗直冒，“如果是这方面，你直接问鹿野院就好了啊。他是我的同事啊。而且……你是真的没发现吗？” 他指了指你身后，你转头。 玻璃酒杯反射着霓虹灯光，灯光明明暗暗，影影绰绰地印在熟悉但漂亮的少年侧脸。 你突然觉得后腰疼了起来。 “背着我勾搭我的同事呢。姐姐，今晚别想睡了哦？” 钟离chapter.01 01 在提瓦特大陆的七个国家中，璃月是最为繁华的国家。 而在璃月，有两位人尽皆知的富婆。两位富婆，都是岩系神之心的拥有者，都是白手起家的代表。 这其中一位富婆，便是天权为尊的凝光，掌管璃月与商业有关的所有律法与其相关事宜，温婉得体，气质大方，进退有度，公正不阿。称得上是璃月的代表性人物。 而璃月人尽皆知的另一位富婆，也就是你，就有那么些不尽如人意了。 诚然，你也的确是白手起家，凭借着自己的商业头脑在璃月置办了一些房产，算是小有财富，但比起政商双开花的凝光，你可差远了，就连财富都只有凝光的二分之一左右。 而让你人尽皆知的，更多的是八卦花边新闻。 你，虽然你自己也不太想承认，但确实，你算是个舔狗。 的确是富婆，的确是舔狗。 具体表现时，你在一段感情中，总是会投入很多的心血，乐此不疲地去追逐你喜欢的那个人。 若仅仅只是在感情方面乐于付出些，倒不会让你如此出名。 你更奇特的是，你只喜欢舔人。 换言之，你只喜欢在追求一个人时为对方疯狂付出的感觉。而等被你追求的人同意与你交往了，你又觉得没劲了，会转头去舔另一个人。 上一个被追求的人，不免产生自己被戏弄的愤怒。经常为此闹出很夸张的事态出来。 璃月被你祸害的英年才俊不知多少。 你甚至和高贵的岩王爷平起平坐，就连田铁嘴每次新戏选材，都要纠结一下是说岩王爷创石点睛，还是说说你和你第十八位前男友的那些风流趣事。你也真是奇人一位了。 02 “所以，你希望飞云商会出面，接下这桩生意？” 行秋姑且是把注意力从书本上移了开，听完了你的请求后总结。 “嗯嗯嗯。”你疯狂点头，“拜托了你，行秋，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我可不能跟他扯上一毛钱的关系。” 行秋凉凉吐槽，“既然知道不好惹，当初干嘛要招惹。” 大约在十天前，你的商会突然接到了一个很大的订单，订单的条件之优惠令商会里所有管事心动。 但你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经过你的调查，你发现这个订单的甲方是你第十一任的前男友。准确来说，应该是第十一个被你疯狂追求的人。毕竟，在你的认知里，你们并没有交往。 “对方的这桩交易，条件这么丰厚，体量有如此之大。就是算准了璃月能吃下这桩交易的商会不多。你的商会在这个行业一家独大，对方是在逼你和他见面呢。” 你流下宽海带泪，你当然知道，但你真的不敢与他见面。 “行秋，呜呜呜呜呜你一定要救我。你知道嘛，上次他和我见面，就打算把我迷晕了关在小黑屋里，好在我有岩系神之眼，砸开了墙，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呜呜呜呜。” 行秋微微一笑，嘴角曲线优美，一边流苏耳坠点缀的脸庞越发秀美。 “活该。” “呜呜呜呜你不帮我，我就抱着你的大腿不起。”说着你一把扑到行秋的腿上，用你柔软的脸胡乱蹭了蹭，“行秋，我们这么多年的发小，你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呜呜呜。你的侠义呢，你的惩凶扶弱呢。” “要是按照话本的标准，像你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才是第一个要被惩凶的凶。” “呜呜呜呜呜，话虽这么说，但对方关我小黑屋诶。” 重云无声无响地走进房里，看见你抱着行秋大腿抱头痛哭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把你往后拽了拽。 “嗯，重云？”你奇怪地发现自己被拽开，转头才发现是重云。 重云叹气，站着摸了摸你的头。 你顺着重云的力道蹭了蹭他的手，重云脸上无端生出两朵红霞，“你也该收敛收敛了，你招惹的那些人，虽然放在普通人里的确是人中龙凤，但在我看来，还不如行秋呢。” “那不一样，行秋重云你们两个是我重要的青梅竹马。”你秒答。 你这句话重云也听到耳朵都烂了，“行秋，你就帮她一次吧。而且这次对方的条件的确很好，飞云商会也不吃亏。毕竟都帮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呜呜呜，重云你真是好人。”你又蹭了蹭重云的手，极尽谄媚之态。 行秋把你和重云的互动尽收眼底，眼底倒是没有什么起伏，一如既往地用书册微掩住下半张脸，看不出什么喜怒和深浅。 “可以。” “好耶。谢谢你们，行秋重云，今晚请你们去香菱家吃饭啊！” 终于得到了行秋愿意帮忙的承诺，你高呼好耶。一蹦三尺高，准备出门潇洒去了。 你开开心心地走了，飞云商会的书房里只剩行秋和重云。 “这么容易就帮她解决了麻烦，她闲下来，也只会更快地招惹别人。” 重云听行秋这么说，闷闷不乐地嗯了声，也不知在闷闷不乐些什么。 03. 解决了麻烦，你全身上下一身轻松。 站在璃月繁华的大街上，你还在想是去给云堇捧捧场，还是去翠玉轩大吃一顿，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 “小姐，请问往生堂要怎么走？” 你转头，看见一个明显不是璃月血统的外国人。 橙色头发，蓝色眼睛，皮肤略微苍白，是璃月一众暖色调皮肤里，少见的冷白色。五官倒是很符合璃月人的审美，下颚线条优美流畅。 你小小地哇了声。 “小姐？”这人因为你的语气词而有些疑惑。 “往生堂是吧，璃月我很熟的，我带你去吧。” “那真是谢谢小姐了。来璃月之前，都听说璃月人很热情。现在一看果然不假。” “那倒不是。”你想都不想地否认，“我对其他人并不热情，对你是个例外，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似乎因为你的话而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回答，“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你清了清嗓子，宣布，“达达利亚，我对你一见钟情了。” 04. 你把达达利亚带到了往生堂后就去找胡桃了。 毕竟达达利亚一个外国人在璃月，却还要了解往生堂的生意，这一定是个悲惨的故事。 你这次追求人的计划不打算太过激烈，反而要从走近他的内心，陪他一起走出伤痛开始。 你去找胡桃的时候，胡桃正在店里无聊，“哟，胡桃，今天没有出去揽客呀。” “天气太热了。”胡桃瘫在实木太师椅里，一动不动。 “钟离呢？” “他今天没来，应该在家里吧。你出门的时候没问他吗？” 你摇头，“我昨晚没回家。” “是吗，那钟离应该会很担心吧。” 钟离他会担心才怪呢。你耸耸肩，没把胡桃的话放在心上。眼看达达利亚已经和往生堂前台的小姐了解好了业务，你急忙追了上去。 “外国人？那是你的新目标？”胡桃从太师椅里爬起来，顺着你的视线看了过去。 “嗯。”你大大方方承认了。 胡桃思索，“真难得。” “难得什么？” “这个外国人和钟离可一点也不像。” “我喜欢的人，干嘛要和钟离像啊？”你不明所以。 胡桃挥挥手，继续瘫回了太师椅里，不再多说了。 钟离chapter.02 01 这也不是你第一次追人了。你老舔狗了，自然凡事都轻车熟路。 达达利亚一个外国人在璃月定然是有处处不便，你早就拜托手下给他定下了璃月最好的旅馆，还托手下给达达利亚买了不少实用的日用品。 璃月的特产小吃自然也不能少。桂花糕，烤鸭，霄灯，九连环，鲁班锁。好吃的，不好吃的，好玩的，不好玩的，全都给达达利亚送了去。 你追人一向如此，一向愿意给予那个被你追求的人最好的东西。 砸钱只是第一步，如果能在砸钱砸礼物阶段就能被搞定的人，也是你最不容易记住的。 达达利亚看起来没那么难搞定，在接受到你的礼物攻势之后，达达利亚甚至已经邀请你去一起去轻策庄观光小住。 也不知道达达利亚是看中你人傻钱多的钱包冤大头属性，还是另有所图。 总之能和目前喜欢的人一起出游，住在旅馆的同一间房，都是感情增温的好机会。 你当即答应下了达达利亚的要求，准备回家收拾衣服。 02. 按说你一个富婆并不需要如此拮据，还要专程回家收拾一趟衣服，随便在街上买一套就是。 但你有几套穿上很漂亮的衣服，都是私人订制的，裁缝设计完全发挥了你身材的优势。被你称为决胜战袍。 你虽然对目前这个正在追求的人，没有那么热衷，但你决定给他一点基本的面子，回去拿一下那几套决胜战袍。 你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家，没在玄关门口看到男士的鞋子，不由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你气匀，身后便传来淡淡的幽香。 这香味你再熟悉不过，这股香味伴随了你整个童年，多次出现在你少女不可说的暧昧欲望的绮梦中。 “知道回家了？” 你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瘪嘴，“钟离。” 钟离走近你身边。 或许是因为在家里，他穿的不多，一身丝质古制的衣服，头发完全放了下来，披在身后。 离得近了，那幽香便更加馥郁。清明却悠长。 来自霓裳花的幽香充满着这个家里。 这里是你和钟离共同的家，你们在一起度过了将近十八年的时光。 但自从你成年之后，你就很少回这个家了。 平心而论，钟离是一个很好的监护人。但正是因为钟离是个很好的监护人，所以你要躲开他。 “钟离，我回来拿几件衣服。”说完你也不去看钟离，匆匆逃回自己房间。 你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似乎轻轻叹了口气。 “又有新的目标了？” 你像是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点了点头。 “既然你对别人没那么认真，何必去招惹他人。” 钟离的话像是戳中了你的什么痛处，你突然有些生气地顶了回去，“谁说我不认真了。我明明每次都很认真的！” 钟离一如既往地用那种平淡又洞若观火的眼神看着你。 从小到大，钟离一直是这样，似乎重来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改变表情。他永远那般温雅自持，除了他的那些破线香。 不想再理钟离，你走出了家门，然后把门重重关上。 03. 钟离有一个喜欢的人。 一个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你第一次发现端倪是大概你才五岁的时候。 一日午后，你偷偷溜进了钟离的画室，看见钟离少见地正画着一个人。 “爹爹。”五岁的你吃力地爬到书房的椅子上，看着画面上的这个女人的背影，“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画人物呢。” 钟离把年幼的你抱在怀里，“嗯，我的确很少画人物。” 你看了看画，你看不出来画技如何精湛，只觉得笔触温柔，又看了看钟离脸上平和的笑容，你得出了结论，“爹爹喜欢画上的女孩子。” 钟离哑然，随后溢出几分轻笑，“对，我的确心悦于她。” 你五岁到八岁的记忆，都是很模糊的。你当时生了很大的一场病，整天晕晕乎乎的。 等你回过神的时候，家里已经整日燃起了霓裳花香料。 “爹爹，为什么我们家要天天熏香啊？” “你不喜欢吗？” 你瘪瘪嘴，“还好。” 这熏香清雅得体，幽香且不浓烈，其实你也觉得这香味颇为高级上乘，只是你不解钟离为什么喜欢焚香。 直到十四岁初初长大，堪堪对自己的心意有所了解的你，时隔九年再次看见钟离画起他喜欢的女孩子。 那画中的女孩子手里捧着一捧霓裳花。 像是有一桶冷水浇到你的头上，你整个人被浇成了个落汤鸡的狼狈模样，又突然无比清醒。 钟离不是喜欢霓裳香料，毕竟这香料实在太过柔美，更加适合女性。 钟离只是移情，爱屋及乌罢了。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已经离他而去，所以钟离只能日日焚香缓解思念。 你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觉得这个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不属于你自己。 明明是你的家，却都是别人中意的气味。甚至于钟离他都…… 你暗自垂下了眸子。 现在想来，你的叛逆心，大约从那时起。 04. 十六岁的时候，你被人绑架勒索，差点死掉。 钟离把你救了出来。 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拥有了一颗岩系的神之眼。 你很高兴于这枚神之眼的出现。你听说过一种说法，神之眼是做大事的人才会拥有的外置元素器官。既然岩神把这枚神之眼给了你，是不是也意味着岩神认可你呢。 有了神之眼之后，你就会接一些危险的委托。 委托虽然危险，但是报酬丰厚。 钟离很反对你接委托，认为太危险。并且告诉你如果需要钱，他可以给你零花钱。 你当时就没把钟离的话放在心上。你当然知道钟离说到便能做到，钟离虽然很闲，也没有什么正经工作，经常在家里陪你，但他确实有钱。 你也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来的。总之你从小到大从不比同龄人短缺了什么。甚至比同龄人对于一件事物的见解与认知要更深一层。 但你赚钱就是为了独立。你想从那个家里走出去。 你很快积累了一批资金，然后抄底了一家经营不善但前进光明的店铺，从此开始了你的经商之路。 05. 又一次和钟离闹得不欢而散。 自从你16岁之后，你似乎就很少和钟离说话了。 一是自己要忙的事情多了，二是你心里终究有个疙瘩。 你叹了口气，收敛起了心情，去找你的新欢达达利亚了。 06. 事实证明，还专程去拿所谓的决胜战袍的你就是个憨憨。 你以为达达利亚约你去轻策庄是去看青山绿水，结果达达利亚是准备拉你去个空旷的地方打一架。 “小姐，我早就注意到你有岩系神之眼了。听冒险家协会说，你可是很厉害的。” “来打一架吧，让我尽情享受吧。” 享受，享受个锤子。 你头顶冒出一个大井字。 不是要打嘛！来打啊！岩系神之眼的拥有者攻击力先不说，别的不说，防御力还是一绝的。 “哼。”你看着打了半天都仍未击破你的护盾，累倒在地上的达达利亚，不屑，“小样。” 被你挑衅了之后的达达利亚眼睛更亮了，“小姐可真是有趣啊。这是璃月骂人的话吗？” 知道是骂人的话还一脸兴奋，达达利亚他果然不正常。 07. 自从知道了你有和他匹敌的战力之后，你和达达利亚之间的攻势反转了。 不再是你天天追着达达利亚塞礼物了。反而是达达利亚天天追着你要和你切磋了。 “伙伴，来活动活动筋骨吧！”早上一打开门，你就看见了一脸活力的达达利亚。 你加班通宵后一脸肾透支，“起开。” “伙伴，你这是通宵加班了吗，可要保证身体啊，这样才能和我多打几架。” 和达达利亚相处了快一个月了，你总算是明白了。达达利亚就是个只知道战斗的战斗狂。可真是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男人啊。 按说一般你舔到了你追求的人，你就会很快对那个人感到腻味。 但达达利亚虽然整天粘着你，却不是因为喜欢上了你所以粘着你，而是想找你打架。 所以你现在处于一种舔到了，但又没完全舔到的状态。 达达利亚搁你这卡了个bug，你的舔狗系统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总之目前是随达达利亚去了。 你修改完一卷宗卷，长舒一口气。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达达利亚抓住机会，凑上前来，“来打一架活动一下吧。” 你斜睥达达利亚，“又皮痒了？” 达达利亚也不介意你的态度，依旧笑得阳光灿烂，“来吧，这次我一定能打破你的盾。” 08. 你虽然不像达达利亚一样追求武斗的机制。 但是你不可否认，剧烈运动之后，的确让人心情放松，足够让你忘了一直压在心底的那块石头。 如果不去看，那么那块石头就不存在。 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把目光投向别人，发散自己的注意力。 达达利亚是个很好的转移目标的对象。 在他打架打到暂且餍足的时候，他是一个很健谈的对象。他很热情，而且见识广博，和他聊天永远不会冷场。 而且他的眸中坦坦荡荡，绝对没有什么对你的爱意这种过于黏糊的东西。你和他相处地很愉快。 就这么相处了好几个星期。 直到一次你去飞云商会，行秋提醒你还差他一顿饭。 “说起来，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你回忆了一下，“我不会赖账呢，那就今晚吧，一起去香菱家。” 行秋平视你，眸中有思量。 行秋很好看，你和香菱小时后甚至把他当成了女孩子。 随着年岁渐长，男人的轮廓渐渐明显。行秋雄雌莫辩的脸庞配合他那稍微有点小恶魔的气质，杂揉成一种颇为矛盾又妖异的诱惑力。 璃月港有不少女孩子喜欢行秋。 其实你倒也能理解。毕竟行秋长得很好看，而且家室不俗。只是对于你来说，行秋只是青梅竹马而已，你从不多想。 “已经是第三个月了吧？” “嗯？” “你目前的这个目标。这应该是你确定这个目标的第三个月了吧。”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如此。”你算了算时间后点了点头。 “这次到现在还有兴趣嘛？”行秋静静地看着你。 你一脸别扭，“不是啦，这次不是那样的。” 你和达达利亚又不是以往追逐与被追逐的关系了，也不存在得手了就腻味的情况。 你觉得你和达达利亚应该算是朋友了吧。虽然你们这种朋友一见面就打打杀杀。 行秋略略挑眉，“今晚把他带来给我们看看吧。” “啊？” “我倒无所谓，不过重云似乎一直挺介意的。”说着，行秋笑了下，“而且，我和香菱也挺好奇的。” 钟离chapter.03 01 带着达达利亚去参加去参加和香菱行秋重云他们的聚会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毕竟你们的聚会从来都是你们四个，从没多谁过。 不过行秋说他和香菱好奇，带达达利亚去给他们看看也没什么。 至于达达利亚这里更好搞定，只要承诺他参加完饭局就陪他打个爽，达达利亚就会很痛快地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你拽着达达利亚前往万民堂。 走到万民堂门前，达达利亚一副惊喜的模样，“这家店我来过，当时就觉得口味特别好，伙伴你真有眼光。” “你来的时候，掌勺的不是香菱，这次换香菱掌勺，让你尝尝璃月最有名的厨师的手艺。” 你拉着达达利亚走近包间，重云行秋已经等在包间里。 你们一进来，重云目光就直直地看向你的身后，看上去挺怨念的。 “重云怎么了？”你奇怪。 行秋浅笑，“谁知道呢。” 你想着达达利亚是第一次来，稍微照顾他一点，便拉着他，给他安排好了座位，“会用筷子吗？” “小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都来璃月三个月了，筷子至少还是会用的。” 不一会儿胡桃也来了。 你倒是有些奇怪胡桃也来了，不过香菱和璃月港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胡桃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 菜陆陆续续端了上来，香菱也从厨房忙完出来，“都在等我吗？” “当然得等我们璃月最强的厨师啦。” 饭局正式开始，达达利亚大大方方地介绍了自己。面对香菱毫不掩饰好奇的目光，他也没什么羞涩的感觉，在知道这些菜都是香菱做的之后更是赞不绝口。 重云和往常一样，只能吃特意冷下来的菜，不过他性质不高的样子，吃了几口冷卤面就开始一声不吭地啃冰棍。 胡桃和香菱凑在一起讲悄悄话，“不像诶，真的一点也不像。” 你刚想介入香菱她们的对话，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达达利亚拉了下。 “伙伴，你的朋友们都是神之眼的拥有者。” 你秒懂达达利亚在想什么，把凑过来的鸭头往旁边推了推，示意他想都别想。 02. 美味的饭菜让时光过得飞快，饭局不一会儿就结束了。 众人走出万民堂，准备各自回家，香菱和锅巴也出来送你们。 达达利亚突然愚人众那有事，饭局一散他就离开了。 胡桃是女孩子，行秋提出要送胡桃回家，不过胡桃挥挥手很豪迈地表示根本不用，她能一个打十个。 重云今晚一整个晚上情绪都不高，站在一边等行秋决定是和他一起回家，还是去送胡桃。 “重云。”你走了过去，“你今天看起来不太高兴。” 重云敷衍地应了声。 “怎么了吗？”你关心道。 重云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接着有点烦躁地咬了一大口冰棍。 又过来一小会儿，重云闷声闷气地问你，“七夕灯会，你今年还会陪我们一起去吗？” 往年的七夕等会，都是你和香菱重云行秋一起参加的。 “当然。”你满口答应。 重云似乎松了口气，情绪也似乎放松了一些，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嗯，那我们说好了。” 03. 重云和行秋肯定是要一起走的。 在胡桃离开了之后，行秋又提议送你回家。 但让两个人来送你回家，阵仗还是有些夸张。 你严词拒绝让重云和行秋一起送你回家，“有什么好担心的，连愚人众执行官都刮不掉我的血皮。” “所以，你和那位代号为公子的执行官经常打架？”行秋挑眉。 “额。”你知道自己说漏了嘴。 重云脸立刻就黑了下来，一副为你打抱不平的样子。 行秋倒是露出了然的神色，“走了，重云。” “干嘛啊，行秋，你拽我干什么！我还没问清楚呢！那个达达利亚竟然……” 重云挣扎地厉害。行秋就凑到重云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惹得重云满脸通红，也不再挣扎，乖乖地跟着行秋离开了。 你站在原地看着重云被行秋拉走，不由在心里感叹，从小到大果然还是行秋最懂怎么应对重云。 04. 告别了行秋和重云，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 即便再繁华的璃月，到了夜晚十一点，总算也有了些许的安静。 小摊离去，走在大街上的你才忽然发现，原来璃月的街道如此宽广空旷。 风也轻轻，月也清清。 街道旁花坛里的琉璃百合静静开放，无声无息。 这是只有晚归的璃月人才能享受到的美景。 你缓步走在璃月的街道，抬头注视着那轮皎洁明月。 或许是因为刚才聚会太过热闹，而你现在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温差太过剧烈，让你心中都不由泛出了丝丝惆怅和寂寥。 你突然想见一个人。 想如同小时候常做的一样，扑到他的怀里去撒娇。 那个人的怀抱永远温暖馨香。 无论你遇到了怎样的困难都可以告诉他，他永远都会拍着你的头认真听你的烦恼，然后给出行之有效的意见。 “好像被他摸摸头啊。” 不自觉地低喃出口，却在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之后，你自嘲地摇了摇头。 05. 不是不去看石头，石头就真的不存在了。 无论是你前十八任的前男友，或者达达利亚，也不过是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的拙劣手段罢了。 你其实一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你那么聪明，聪明到能能够一眼看穿商人们的把戏，又怎么会看不穿自己真正想要的。 只是你很早就明白，你真正想要的，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勉强得到的。 06. 你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 你依稀记得，你小时候也因为钟离，和一位名为魈的夜叉争风吃醋过。 那位夜叉年岁看起来不大，对钟离颇为尊敬。 偶尔钟离忙于工作的时候，魈会帮忙照看你。甚至有一段时间还住在你们家。 在现在的你看来，你应该疑惑的是为什么身为仙人的魈会对钟离如此尊敬。 但那时的你完全没意识到魈仙人的身份，只把魈当做比你稍大的哥哥。 见魈搬进了你家里，你还一度哭着向魈扔玩偶，吵着让他搬出去，“你出去，呜呜呜…嗝……爹爹是我一个人的爹爹呜呜呜。” 魈拿着玩偶，对大声哭闹的你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你哭得实在太伤心，钟离也只能来哄你，“魈哥哥可以照顾你，还可以陪你玩。你不喜欢魈哥哥吗？” 年幼的你摇头，向钟离伸出手，软软糯糯地，“爹爹，抱。” 钟离把你从地上抱了起来。 你用自己的小圆脸胡乱蹭钟离的胸膛，顺便把眼泪水蹭在钟离的衣服上，“爹爹，我才是你最喜欢的小孩对不对。” 钟离无奈地拍着你的头，“对。” 哼。你立刻就不哭了。 坐在钟离的手臂上，居高临下地，对魈摆了个洋洋得意的胜利者表情。 07. 小时候的梦实在太温暖。 有会愿意哄你说你是他最喜欢的孩子的钟离，还有会笨拙地哄你睡觉的魈。 可惜，睁开眼睛后，映入你眼帘的却是旅店熟悉的天花板。 梦与现实的温差实在太大，你再度用被子捂住脑袋，不愿起来。 自从成年，发现了钟离有喜欢的人之后，你就很少回家了，整日整日宿在旅店里。 旅店里的设施很全，吃饭也只需要叫来侍者，便随时随地都会有美味新鲜的菜肴，生活十分方便。 但你依旧不是那么喜欢旅店。 你想回家，想见钟离。 但就算见了又能怎么样呢，也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自己对养大自己的爹爹抱有这样的心思，这种烦恼你不敢向任何人倾诉，更害怕被钟离发现。 甩甩头，试图将烦恼甩出脑袋，你振作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洗手间洗漱。 去洗手间洗漱的路上，你突然发现旅店的小几上多了份正在缓缓燃烧的熏香。 是霓裳花的味道，幽远宁静，馥郁却不给人浓烈的感觉，正如花中君子般。 这熏香大概是旅店的服务吧，你猜想。 味道你倒是挺喜欢的。你打算今天会旅店的时候，多给前台一些打赏。 08. 达达利亚肉眼可见地匆忙了起来，虽然每晚依旧会来找你一起吃饭，然后打一架消食，但有时候晚上还要处理公事。 你经常和达达利亚在一起，自然是对于他的匆忙最先察觉的。 你也派手下的人去调查过达达利亚在做什么。 通过手下反馈的情报，达达利亚姑且都是在做些与北国银行有关的业务。 璃月商业氛围自由，倒也不会不允许其他国家的银行在本国发展。你就没有太放在心上。 凝光差人给你送过口信来，让你堤防达达利亚，不要被达达利亚套取了情报。 自从你知道达达利亚还有一层至冬国执行官的身份后，就一直很注意这点。不过凝光既然特别提醒了，你还是又提了几分注意。 不过好在达达利亚还算自觉，从来没问过你什么出格的问题。 异乡的旅人来到了璃月，达达利亚似乎对这位异乡旅者有着十足的兴趣。 你也和这位名为空的旅者在街边简单交谈过几句，那是个气质略带忧郁，却有着坚定眼神的人，十分平易近人，很好相处。 你相信没有人会对空抱有恶感。 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空来到璃月后，很快就交到了朋友，并且与他们相处得很愉快。 一日，达达利亚请求你，“小姐，今晚能陪我参加一个饭局吗？” 你无所谓的同意了达达利亚的请求。 璃月的饭桌文化讲究颇多，从主位客位的落座，到瓷碗花纹，再到上菜顺序与寓意，无一不讲究。达达利亚一个外地人，不免焦头烂额，也不是第一次请教你了。 结果，当晚…… “旅行者，小姐，我跟你们介绍。这位是钟离先生，他对璃月文化有着非常深的研究。” 可不是有着非常深的研究嘛。连你的礼仪都是钟离教的。 你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达达利亚，我谢谢你啊。” 达达利亚一脸无辜，“小姐怎么突然这么说？” 钟离chapter.04 01. 你跟钟离的确有一阵子没见了。 达达利亚并不知道你与钟离认识，热情地与钟离攀谈。 钟离时不时会看向你，一如既往，笑容温雅自持。 你却只觉尴尬，一杯一杯地给自己灌酒。 过了一会儿，你突然觉得面前的东西都变得晕乎乎的。 你拉了拉身边的旅行者，“你接委托吗？” 空明显呆愣了一秒，像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接到委托。 “我喝醉了。”你缓缓地趴到桌子上，“你待会记得把我送回家啊。听凝光说，你喜欢收集原石？你把我送回家，我给你一百枚原石。” “一百枚？！” “嗯。”你趴着点头，“我很有钱的。原石，我买给你。但是你记得抱我回去哦，不能把我吵醒了，而且还要轻一点把我放到床上去。” “床…床上？！”空满脸通红。 “嗯。还要…”你晕乎乎地想着，还要什么来着，钟离在你生病的时候经常照顾你，会让你很舒服的那个举动是什么。 你又吃力地想了会，“还要摸摸我的头，要哄我睡，要说我是你全世界最喜欢的小朋友。” 空已经满脸通红，“不不不不…不好吧，虽然有一百原石，但这……” 达达利亚倒是好奇，“小姐这是喝醉了啊。原来小姐喝醉了这么唉撒娇。” 达达利亚捏了捏你的脸，你不耐地挥去。 可惜酒精麻痹了你的小脑，你的这一挥根本没有你想象中的力度，反而软绵绵地像是撒娇。 达达利亚上了瘾，一边捏你脸，一边逗你，直到你发出呜嘤呜嘤的声音。 钟离抓住达达利亚捏你脸的手，制止了他的行为。 “还是不麻烦别人了，我带她回家吧。” “钟离先生和小姐认识吗？”达达利亚惊讶。 接着，震惊达达利亚一万年。 你闻到了钟离身上那熟悉的味道，突然从桌上爬了起来。 从你的表情看，你明显神智还不是很清新，但你还是自带导航一样，直直地扑倒了钟离的怀里。 “爹爹。” “呜……爹爹，带我回家。” 02. 钟离抱着你离开了，达达利亚傻站在原地，和空傻傻四目相对。 “钟离，是小姐的父亲？” “看样子是的。” “那我要改口喊钟离岳父吗？” 派蒙从空的身后飞了出来，托腮思考这，“在璃月的话，好像是这样的叫法。” 倒是空，似乎从你刚才的醉话里品出了些许端倪。 “达达利亚，可能钟离先生听到你这么喊他，并不会感到高兴。” 03. 你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被钟离带回了家。 钟离想给你去煮醒酒茶，但却被你拉住。 “呜…别走……” 钟离停了下来，坐回你的床边，“我不走，乖，只是去煮一下醒酒茶，这样你会舒服一些。” “不要醒酒茶，不想醒。” 你胡乱说着话，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知道拿来的力气，把钟离拉到了床上。 你嘿咻一声，翻身坐到了钟离身上，然后嘿嘿傻笑，“你跑不掉了，钟离。” 为了让你休息好，钟离刚才已经帮你褪去了外衫。 按说钟离从小将你养大，你们之间也无比熟悉，即便睡在一张床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但现在你们的姿势实在糟糕。 你今天穿的内衫又很轻薄，你像个没有骨头的人一样，另一个人的触感和温度透过两层薄薄的衣衫透了过来。 你挂在钟离身上，头靠着钟离的肩膀，吐息里混合着酒气，喷洒在钟离的颈边与二测。 钟离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你的背，温声哄劝，“起来。” “不要。”你醉归醉，回答倒是很迅速。 “起来。”钟离再次说。 “不嘛不嘛不嘛……呜”你耍赖似的，还扭起来了。 酒精麻痹着大脑，你扭着扭着还差点掉下去，钟离无法，只能抱着你，以免你摔着碰着。 你被钟离圈在怀里，突然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温暖和眷恋。 你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被你抱着一样。好舒服。” 钟离闻言，轻垂眼帘，不语。 钟离这样抱着你，好像你是他的什么绝世珍宝一样，你的吐息里也渐渐带上了热度。 你伸手，缓慢上移，从树濑熊一样抱着钟离的背，缓慢变成环绕勾着钟离的脖子。 你直起身子，有些困惑地看着钟离。 你们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钟离身上的那阵霓裳花味道包裹住了你。 你们两个人的呼吸在一个极小的缝隙里，互相黏糊地交缠。 “钟离……”你软软地喊他的名字，你神色里全是水光。 你的心情甘美又急切，一股莫名地欲望催使着你去做些什么。 但你现在并不明晰，你该做些什么。 “嗯？”钟离轻应了你一声，即便是这般情景，他也依旧眉目清明。 他抱着你，既不拒绝，也不迎合。似乎在等你自己找到一个答案。 “呜……”你如同小兽般呜咽求饶，但钟离不为所动。 终于，你似乎明白了你想要些什么，“爹爹，要亲亲。” 钟离虚虚挡了你一下，“你已经不小了。” “那……那钟离？”你含糊地问，现在的你并不太明白这两个称谓的不同，但看见钟离挡住你的手移开，你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钟离，亲亲。” 钟离调整了一下坐姿，似是默许纵容，看着你慢慢向他靠过来。 你用嘴唇碰了一下钟离的嘴唇。嘴唇的接触如同两片云彩，轻柔又烂漫，一触即分。 你心里像是连喝了三大碗蜜一样甜，嘿嘿傻笑。 你正想离去，钟离却捏了捏你的后颈，阻止了你往后拉开彼此距离的动作，“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不能用这么孩子气的亲亲。” “那要怎么样啊……”你不解。 钟离浅笑，“你自己想想？” 钟离就像是个凡事都通过孩子自己的努力找到解决方法的大家长一样，但现在以脐橙的姿势和自己教育的孩子接吻可不该是家长该做的事情。 你又用嘴巴贴了好几次钟离，却始终不得章法。 钟离无奈，又轻轻捏了捏你的后颈，温声问，“你在和谁亲吻。” “钟离爹爹。”你迷迷糊糊地回答。 “是钟离还是爹爹？” “是…钟离。” 你应该是回答对了，钟离轻叹了一声，终于主动扣住了你的下颌，“张嘴。” 你张开嘴巴，又急迫地贴近了些。 像是谄媚过头的祭品，要把自己的血肉送给鬼神品尝。 终于，你从少女意识刚刚懵懂时就喜欢的人，将你纳入口中。 口腔里传来了霓裳花的味道，这股香像是将你整个包裹住，舌头的交缠，耳鬓厮磨。 钟离反复小声询问，犹如爱侣交融情动时的情话。 你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仿佛在黑夜中航行了许久的船只寻求灯塔，又仿佛穿行于沙漠的旅人寻觅绿洲。 你也不知你和钟离轻吻了多久。 等你拉着银丝分开，你突然像是酒醒了般，窗外风轻月清，竹林簌簌作响，时光缓缓，餍足涌上你的心头。 你忽然明晰自己的所念所想所求，滚烫炙热的洪水将你的心房冲刷地，又鼓胀又酸涩。 你吸了吸鼻子，“我喜欢你，钟离。” 钟离嘴角微弯，眉目中流光溢彩，少见的露出了几分真心欢喜的模样。 “嗯，我知道。” “我亦心悦于你。” 04.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你，确认了一件事。 你自己是个笨蛋啊啊啊啊啊！！！！ “醒了？”钟离躺在你身边，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扶上你的脸颊，“脑袋还痛吗，昨晚你可闹了一晚上。” 这什么清晨，阳光和你的桥段啊！ 你心虚地往被窝里缩了缩，“爹爹，早上好。” 听见你的称呼，钟离顿了半秒，随后好笑，“昨晚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你尴尬地要死了，“就记得我强吻爹爹了。” “最重要的部分没忘就好。”钟离安慰地揉了揉你的头，“我去端醒酒汤来。” 钟离走出了房间。 你回想起昨晚自己的痴态简直浑身尴尬地都要死了。 逃走的强烈欲望支配了你的身体。 你心一狠，胡乱从衣柜里拿出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接着逃也一样地，翻窗离去。 钟离chapter.05 01. 从家里出来后，你回到了自己长住的旅店，经过旅店前台时，你随口点了份早餐。 旅店的侍者送来了早饭，你翻开了以往常看的话本。 你想用话本下饭，却始终没办法把心思集中在话本上。 你昨晚和钟离接吻的样子，就一直在你的脑袋里闪回出现。 你昨晚不是装醉，你的确喝的很多，迷迷糊糊中只记得自己喊着要钟离亲亲，然后压在他身上俯身的画面。 你也不知钟离是否反抗了。 不过就算是反抗，钟离也不会弄伤你的。 毕竟……那可是温柔无比的钟离啊。 一想到这点，你就脸红心跳，心悸不能自已。 你并不后悔亲了钟离，坦白来说，你想干这件事好久了。 虽然尝试去追了很多人，转移你的注意力，但其实你早就知道你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 你喜欢钟离。 绝不是那种被抚养的孩子对长辈的那种喜欢。 你的喜欢更加难以启齿，更加禁忌甘美。 你对他的欲望是那种想和他一辈子白头到老的那种。 你大约还在五六岁的时候，还是在喊钟离爹爹的。 只是你长大了之后，便渐渐改口喊钟离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喊钟离爹爹的呢？ 或许是在你逐渐长大，第一次初潮，却本能地避开钟离，去找甘雨商量的时候。 或许是你还在上学的某一天晚上，钟离辅导你的功课时，半揽着你，为你温声讲解功课的时候。 或许是某一次你没注意到浴室里有人，打开了浴室的门，却看见钟离的身体时。 年少的你，曾无数次的用目光追随过钟离，尝试用各种努力去追赶钟离。 钟离十分精通璃月的文化和历史，你就要拼了命背下整本历史书，费力去记各种生僻的古籍。 钟离欣赏独立自主的女性，你便学会不再事事依靠钟离，学着用自己的本领创下半亩天地。 日历一页页撕去，时光一天天过去，你的这份不该的感情却一日日发酵，膨胀到你根本无法自欺欺人、视而不见。 你拼命了全力去追赶，渴望被他看到，又害怕被他看到。 你不仅想做一个被他抚养长大的无知孩子。 也不知道昨晚被你强吻之后，钟离是什么反应。 他现在应该既惊诧又为难吧。 “啊——”你哀嚎一声，抱住脑袋，“救命啊。” 你已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钟离了。 02. 一个人呆在旅店里也只会胡思乱想。 似乎是为了给你自己找点事情做，你难得去了趟自己的商会。 你因为是自己当老板，手下的管事也都很得力，经常是工作日旷工，几个星期几个星期地不来商会，到处逍遥，只在商会做重要决策时候出现。 但你这次不仅来了，甚至来巡了巡商街。 掌柜们看到了你来了，各个都紧张地不得了。这件事还惊动了商会的高层管事，连管事都以为你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纰漏，一脸紧张地请示。 你只心不在焉地挥挥手，“没事，只是来看看。” “说起来，最近的确有一件需要和您汇报的事情。”管事小心翼翼看了眼你的脸色，“最近璃月官方在挑选七夕灯会的灯笼供货商。” 你稍微思考了一下。 你的商会主营业务一直是在珠宝鉴定加工，宝石开采方面的，其实并不太涉足灯笼制造这样的轻手工业。 不过随着商会的发展，你的商会几乎可以说是垄断了这个行业。 继续只发展相关产业，只会停滞不前。 所以，去年开始你们就开始陆续投资了几个小行业的生意，倒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想要多一层抵抗风险的能力。生产灯笼的产业，就是其中一个。 “那是好事啊。璃月官方的订单不仅条件丰厚，信誉好，而且代表着官方的对我们产品质量认可。趁早拟定标书吧。”你回答。 “但，这次的灯会是璃月七星中的玉衡星负责的。您不是与她的关系一直……” 你略微恍惚了一下。说起来，你和刻晴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上次见面的时候，你因为想劝刻晴多休息休息，和你一样学会摸鱼，结果被她数落了通，说你不求上进。 这件事不知怎么了，就走漏了消息，似乎还上了八卦小报。 闹得璃月人都以为你和刻晴关系不好。 其实刻晴还是你在璃月学院的师姐，你们也是因为关系太好了，她才会这么直白地说你。 你也懒得解释，只道“没事，你们照常制作标书就行。” 管事应了声就要退下，你却叫住了他。 “我也好久没来商会了，你们这次标书写完了，记得给我看眼。” 03. 你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人。 要是真让你一个人闷着，你不知道要想多少心事呢。 自己强吻了钟离这件事对你的精神冲击非常大，已经不是达达利亚之流能够转移你的注意力的程度了。 你需要工作，让自己变得忙碌起来，才能好受一点。 你难得勤奋，自然把商会上上下下好好打理了一遍。新的产业也在你的整改下，效能番了几倍。 你的商会在璃月体量不小，你这通雷霆手段，自然是隐瞒不了。 但你没想到，达达利亚居然也听说了你做的事，来找你的时候还提起了这件事。 “愚人众的消息可真够灵通的。”你淡淡讽刺了句。 “小姐，你这也太明显了。你都四五天没来找我了，我再在璃月稍微打听下，自然就能知道你最近的行踪。” “你又欠揍了嘛？”你已经明白要怎么应对达达利亚了。 “虽然的确很想和小姐打一架，不过我今天不是来做这件事的。” 达达利亚挥挥手，让身后收下抬了一箱子的东西进你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你好奇。 “我刚来璃月的时候，小姐不是给我送了很多的璃月特产吗？璃月将就礼尚往来，我只收小姐的礼物，难免有失分度。我便叫人回了趟至冬，也在至冬找了些特产来。” 自幼在钟离身边长大，你的见识广博，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产业，更是日进斗金。 达达利亚给你送的东西，在你看来并不是新奇到没见过，但你还是有些被他的心意感动到。 类似于自己养了好久的小狗狗终于不拆家和你打架了，反而学会在你回家之后给你叼鞋了。 “谢谢。”你坦率道谢。 “我知道小姐见识广博，这些特产虽然不是最名贵的，但我能保证是至冬最正宗的。” “还有就是…”达达利亚轻咳，他刚才抬着箱子进来的手下们自觉地走出了你的办公室，还带上了门。 “做什么，神神秘秘的？”你挑眉。 达达利亚从口袋里掏出个天鹅绒包裹的精美首饰盒，“送给你，小姐。” 你打开首饰盒，一颗蓝宝石的吊坠正安静躺在里面。 切面端正，成色极好。你是做珠宝行业相关的，自然明白这颗吊坠的市场价，当即想要拒绝。 达达利亚却不给你拒绝的机会，他甚至想亲手帮你戴上。 “好啦好啦，我自己戴。”你见推却不得，也只好收下，一面在心里想着，要回达达利亚一个怎样的礼物，才算是合理体面。 达达利亚嘴角嚼着一丝笑容，安静地看着你戴上项链。 “小姐真好看。” 你翻了个白眼，把他逗笑。 “这次的七夕灯会，是小姐的商会承接的吗？当天小姐会很忙吗？” “那倒也是不是。”你跟他解释，你们商会只是承接了要供应灯笼的业务，现场的布置还是璃月官方自己来布置的，所以你当天并不会很忙。 “那当天小姐可以带我逛一逛七夕灯会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璃月逛灯会。” “可以吧。”你看在蓝宝石吊坠的份上答应了。 钟离chapter.06 01. 你在达达利亚走了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 你好像答应了要和重云他们一起过七夕灯会来着？ 不过，你刚答应了达达利亚，总不好现在就去出尔反尔。而且重云和行秋还有香菱，你们四个人已经一起过了那么都次七夕节，你就算缺席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在你看来，青梅竹马的重云行秋，肯定要比达达利亚好对付的多。 你去了趟飞云商会，带去了新的合作项目书，顺便和行秋说了这件事。 “我这次七夕灯会和达达利亚一起去了。但我之前答应了重云，重云那要是闹脾气，行秋你帮我多说说好话啊。” 行秋似笑非笑，“那重云要闹的‘脾气’可就大了。” “拜托拜托，帮我多美言几句吧，行秋。从小到大，重云最听你的话了。”你双手合十，闭眼恳求。 行秋似乎是叹了口气。 叹息声若有似无，“你还是这样，对不关心的人视若空气。” 你不解，“行秋，该不会我不跟你们一起去七夕灯会，你也生气了吧。你怎么会这么说。我怎么会把你们当成空气，我们四个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呀？” 行秋似是懒得与你多说，这次倒是十分痛快地答应了会帮你把这件事告诉重云，随后就叫阿旭把你请了出去。 02. 日子就在你刻意的忙碌中飞速度过。 你整日整日的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旅店，然后喝了助眠的汤药倒头就睡，绝不给自己多一丝胡思乱想的闲暇。 倒是每日清晨，你都会闻到一阵好闻又夹杂着淡淡熟悉感觉的霓裳香味。 一日，你实在好奇，拿着焚香的冰裂纹小瓷炉问前台掌柜，“你们的客房服务真到位，这焚的是什么香料，品味非常高雅。” 掌柜拿过香炉闻了闻，“小姐您说笑了，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固魂香，这香料其中有一味香引，可是要用魔神的血来牵引香味，小店怎出得起这等手笔。” 你心神微曳。毕竟霓裳花的香味，只能让你想到一个人。 不过后来在你稍微了解到了固魂香的价格之外，你又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钟离可没这么多钱。 钟离作为往生堂的客卿，确实工资不菲，也有足够的能力抚养你，让你这么多年成长中从未在物资方面短缺。 但这固魂香的价格实在离谱，一小罐都能买下你半个商会了。 钟离不至于那么有钱，这么想来，只能那位从小和你就认识，长大了却很少见面的仙人魈的手笔了？ 不过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左右小偷小盗什么的也伤不了你。 岩系神之眼的拥有者大多防御力超群，而你又是其中翘楚，你觉得或许是岩王爷格外偏爱你的缘故。 曾经有人评价过，或许只有魔神来了，才能打破你的被动防御，这是你从得到了神之眼之后，就再也不怕暗算了的勇气来源，也是你能和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的达达利亚打个平分秋色的资本。 日子匆匆，很快就到了七夕节前一天。 达达利亚似乎挺期待的，一早就来找你确认明天碰头的时间与地点。 你嘲笑了一番达达利亚的兴奋，接着记下了和达达利亚约着碰头的地点。 毕竟你答应了要带他一个外乡人参观璃月传统灯会的。你不会言而无信。 03. 七夕灯会是璃月的一大盛会，节日氛围很重。 你走在大街上，看到了不少女孩子们穿着璃月传统的服侍，梳着复杂的发髻，拿着娟扇，结伴走在大街上。 等你走到碰头地点的时候，达达利亚应该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他站在人群中，显得很高挑，腿尤其地修长。达达利亚正左右四处观望，应该是在人海里寻找着你。 周围有不少小姑娘目光胶黏在他身上，还有人故意娇声巧笑，从他面前经过。 你倒也不意外，毕竟达达利亚只看脸，确实相当可以。 终于，达达利亚看见了你。 宛若有人拂开了星辰表面的浮灰，达达利亚的眼睛变得闪亮，“我在这里，小姐！” 你快走两步，走了过去，“不用这么大声喊，我看得见。你长这么高个子，谁看不见啊。” “小姐你怎么都不穿璃月古制的汉服，你看别的女孩子都穿了，多漂亮啊。” “那我走？”你挑眉应了声，兀自迈出了步伐。 达达利亚嬉皮笑脸地跟上你，“虽然小姐没有穿古制的衣服，但是已经比其他女孩子好看了。” 璃月灯会有不少活动，你逐一带着达达利亚参观了过去。 “小姐，那是什么？” “是求子的庙。”你扫了眼，接着为达达利亚解答，“古代的高门女子，大家闺秀，大多都不怎么自由，七夕乞巧节，是他们不多的能走出家宅的日子。大多数女子，都会来这里祈求自己后代，能为夫君诞下孩子。” “小姐懂得真多。” 这倒也不算什么晦涩的知识，大多璃月人都知道。其实你还知道璃月很多地区，关于七夕节不同的习俗，都是为了能成为钟离喜欢的女性类型，当时痛苦背下来的。 “小姐。”忽然，达达利亚抓住你的手，指向远方，“那是什么？” 你踮起脚远眺，“哦，是银河桥。” “银河桥？” “是根据织女牛郎的传说演变的习俗，大体就是情侣如果能手拉手一起从这条桥走过去。就能一辈子白头偕老。” “真是个好故事。小姐，我们一起过去吧。” 你不解，“我们，但我们不是情侣啊？这种习俗一般只有情侣才会去做。” 达达利亚无奈扶额，似乎有很多话堵在喉间，“该说小姐你是天然吗？” 为什么说你是天然？你不解，刚想反问。 忽然，你目光胶着在了一点，面色突变。 你远远地就看到钟离与另一个女子一并站在银河桥边。 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气质融洽，钟离脸上的笑容和煦温柔，那个女子的头上似乎还点缀了一朵绒花，远远地看着像是霓裳花。 像是有一盆冷水，从你的头顶浇了下来，钟离深藏在家中书房的女子画像浮现在你的眼前。 你急切地就想过去。 或许那个女孩子就是钟离等待这么多年的人？或许是知道钟离的喜好，所以扮成钟离的已亡的恋人来接近他的人？ 不管如何，你现在的脑子里充斥着就只有一个念头。 [快点到钟离的身边去。] 你其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钟离，上次醉酒后的强吻与表白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更不知道钟离会不会用看待一个变态的眼神看着你。 但现在你的心脏灌满了全是嫉妒的酸水和粘稠的占有欲。 你的恋情完全不似少女恋爱般那样轻快。 反而过于炙热，过于粘稠，过于沉重，欲望混合着不可说的禁忌，只是坨可怖的黑水罢了，与美好丝毫不沾边。 所以这么多年你都小心翼翼藏好，不惜要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但你现在顾不上许多了。你能容忍钟离不喜欢你，但你决不允许他的身边出现旁人。 [不可以，不要那样笑着站在他身边。] [钟离他是我一个人的！] 达达利亚拉住了你急匆匆就想赶到桥边的动作。 你这才发现，你从刚才开始，手就被达达利亚一直牵着。 “小姐，你的脸色很差，发生了什么吗？” “放开。” “那里是钟离先生，小姐怎么看到钟离先生和其他女性站在一起会是这个表情。”达达利亚直直地望着你，像是想望穿你。 但你已经没了多余心力去管达达利亚。 你抬眸，隐含怒气，又再一遍强调，“放开。” 达达利亚像是泄了气，放开了你的手。 你见他放开了手，便头也不会地向钟离跑去。 04. “她放开达达利亚了？！他们两个闹掰了吗？！” 趴在高楼上，一直拿着望远镜观望着你们的香菱发来了最新战报。 重云听了香菱的话，终于停下了自己闷头往嘴巴里塞月饼的行为，也走到高楼旁，拿起了望远镜。 行秋端坐在高楼的茶室内，依旧是手不释卷，“这下你们放心了吧，我早就说了，达达利亚毫无胜算的。快给钱，一人五万摩拉。” “好吧，我还以为达达利亚这次这么特殊，能稍微有点胜算呢。”香菱毫不犹豫地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摩拉。 重云也付钱付的爽快。 付完钱，重云很陈恳地问行秋，“行秋，既然你说，达达利亚没有胜算，那你觉得谁会有胜算？” 修长的手指抚过书脊，行秋垂眉，嘴角弧度隐隐讽刺。 也不知是在讽刺他人，还是自嘲。 “谁知道呢。” 05. 人流熙熙攘攘。 银河桥周围大多都是结伴的情侣们，他们步履悠闲，脸上带着与意中人情投意合的幸福的笑容。 而你形单影只，一脸匆忙地在其中穿行，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你顾不得自己是否狼狈，只想快点到达钟离的身边。 夜风吹动火苗，在明亮的夜空下，烛火轻轻摇曳，微弱的烛火光芒透过彩色的花纸，印衬出花花绿绿又幸福的颜色。 整条街道都明亮无比，像是银河中璀璨的星河。 人们在孔明灯上写上祝福，然后孔明灯承载着人们的心愿，缓缓升空，像是要把自己的期许告诉神明。 你穿过星河，喘着粗气，终于找到了钟离。像是历经艰险的牛郎，终于得以窥见美貌的仙女轮廓。 钟离站在灯火阑珊处，安静地注视着你。 他眸色温柔，仿佛晚秋幽谷里的一汪深潭，古波不惊，微凉克制。 远远地，他抬起手，示意你来牵起。 你走到他身边，突然万千思绪与委屈涌上心头。 明明他只是一个动作，却能让你心脏做个大型过山车。 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泪滴已经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 灯火因为眼眶中的水雾，模糊成了一个个明亮色块。 钟离将你无声轻拥，手指轻柔划过你的脸庞，帮你擦去泪水。 你像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紧紧地抓着钟离的后背衣服，哭得伤心。 也不知你哭了多久，总之你感觉哭得没力气了，钟离才浅笑开口，“明明是你不肯见我，见了面，倒哭得这么伤心。” 你把头埋进了钟离怀里，小声问，“刚才那个女孩子呢？” “刚才她向我问了路，现在应该已经和她的男伴汇合了吧。倒是你和达达利亚一起游玩，没想到还能注意到我这。” 啊，原来是你误会了啊。 你吊着的心回到了原地，钟离一如既往的安心感包裹了你。 你在钟离的怀里餍足的蹭了蹭，“爹爹，我上次喝醉酒了，强吻了你，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钟离捏了捏你的后颈，“不好。” “为什么啊。”但你刚才分明看钟离已经没有同你生气的样子了。 “但你上次醉酒，不仅亲了我，还同我胡乱说了许多。” “我…我说了什么啊。” “你说你喜欢我，想成为我的妻子，还喊我钟离，要我亲你。” 到底在做什么啊，一个月前的我。 你把脸埋在钟离怀里，埋得更深了，你试图撒娇，“爹爹~” “而我当晚也回答了。只不过你似乎忘记了。” 你猛地抬起头，差点撞到钟离的下巴。 “你当时怎么回答的，爹爹。”你紧张询问。 戏台子开始唱起了戏，他们唱着，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钟离眸中暖光融融，温柔地叫你几尽溺亡。 “我说，我亦心悦于你。” 从你懂事以来，你就非常想要一个东西。 但你的理智又明白你绝不该伸手去拿那个东西。因为在世俗的眼光里，那是极其令人不齿的行为。 你不该捷越。你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虽然你不知道钟离具体多大，但你猜他应该是一位仙人，他应该有一位心爱的爱人，只不过那位爱人已经离他而去。 你怎能和死去的仙子相比。凡人的寿命比起仙人如此短暂，你应该一辈子扮演好一个被仙人所救，并且抚养长大的好女儿形象。 你怎敢有所妄想。 而你现在捧着多年想要得到的珍宝，头晕目眩，根本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吸了吸鼻子，“你骗我。” “没有骗你。” “那你就是假的钟离，我在做梦。”说着，你就要去掐自己的脸。 钟离抓住了你的手，制止你的行为，随后十指相扣。 你的目光停留在你们交握的手上，脸颊绯红。 钟离不知又从哪招来了一根红绳，一端系在自己的小拇指上，一端帮你系在了你的小拇指上。 缠完，钟离少见地调笑起来，“以后就算再想撒娇，也别再喊爹爹了。” 你小声啊了声。 钟离接着低低地笑，声音低沉中带着怀念，“还记得你第一次喊我钟离的时候，是在十四岁。你那时的模样，我一直镌刻心中。” 你无声无息红了脸。 原来，你早就被他看透了。 钟离chapter.07 01. 烛火摇曳，晚风吹动烛火与树叶，树叶簌簌作响，烛火照应出的身形，摇摇晃晃辨不清晰。 你像上学时早恋的小女生，将钟离拽到灯会远处的树下。 钟离一脸纵容地被你拉着，走到了这角落。 “钟离，我们现在窝在这小角落里，好像偷情哦。” 钟离含笑摇了摇头，“胡闹。” “才不是胡闹呢，你不是说你也喜欢我吗？那我们就是两情相悦。” 你踮起脚，亲了一大口在他的脸上，目光便胶黏在了他的脸上。 你越看越满意，“我的了，盖章。” 钟离眼角带笑，低头询问，“盖章就只盖在脸上？” 你听了钟离的话，咽了咽口水，“那…我可是要亲你了哦。” “好。” 钟离这句话比起答复，更隐隐像是戏弄和催促。 你再次踮起脚，因为紧张全身微微有些发抖。 钟离揽过你，将你往他身边带了带，你贴着他的身体，愈发战栗。 你把你一点点靠近钟离，心脏跳动地都快要炸掉，你都完全不敢呼吸，更不敢真的去亲钟离。 钟离似乎轻声叹息了下，修长手指扣起你的下颚，随后低头，一吻即分。 “呼气。”钟离提醒你。 你后知后觉开始呼吸，将他的衣服攥地更紧了些，“可以，再来一次嘛？” 钟离浅笑，如春风拂面，温软和煦。 不再为难你，钟离他接过了主动权。你被他抱在怀里，然后被他温柔地亲吻。 他的吻都不急不缓，如君子一样，但你被他吻地晕晕乎乎，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一吻结束，你还陷在余韵里，钟离便将一副翡翠手镯戴到了你的手上。 “这是什么。”你奇怪地低头。 “聘礼。”钟离言简意赅，“刚才不还说我们这是偷情，还是要早些让我们变得名正言顺才是。” “聘礼！”你小声惊呼，“这样不好吧？” “你是说，纳征不该在纳采问名纳吉之前？”钟离做思索状，“以普遍理性而言，我这样做，确实行事匆忙，于礼不合。那还是请你将这玉镯还给我吧。” “不还。”你反应了过来，当即死死捂住自己手上的玉镯，一张脸遍布绯红，“不还，才不还呢。” “若是收下聘礼，便是答应了这一门亲事。” 迎着钟离含笑的目光，你实在羞涩难当，微微偏头，你嘴硬，“那就…那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好了。” 烛火摇曳，明明暗暗里，树下的人影，缠绵许久。 02. 你接下来这几天过得实在是晕晕乎乎的，实在是幸福地超过你的想象。 你退掉了在旅店常住的订单，跟钟离回到了那个你们住了十八年的家里。 只是，现在不用再分房间睡了。 虽然目前只进行到亲亲的阶段，但你已经很满足了。 目前还是稍微悠着点来吧，毕竟步子迈太快，你的心脏是就爆炸的。 家里一切如旧，仍充满着霓裳花的香味。 每每闻到这香味，你有时也会心里怀揣苦涩。 你猜测钟离以前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或许是他的亡妻。 钟离虽然没有正面承认过，但你从小到大，钟离都是一个样子，加上夜叉魈有对钟离态度敬重，你便猜测钟离是位仙人。 仙人寿命很长，钟离自然经历过很多。 你安慰自己，不必去和已经死去的人吃醋，只要现在的钟离喜欢自己就行了。 但每每想起，你的心情还是饱含苦涩。 明明在和钟离没能在一起之前，你想着只要能和钟离在一起就行了。 但和钟离在一起之后，你却又开始嫉妒起了钟离的亡妻。 你幽幽长叹一声。或许人都是贪心的吧。 03. 钟离逐渐变得繁忙了起来。 虽然忙碌这个词在你看来和钟离多少有些不太相称，毕竟这么多年，他抚养你长大，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品鉴古玩古字古话，顺便陪你。 但钟离近来确实忙碌，听胡桃说是因为在办送仙典仪的事情。 送仙典仪的确讲究颇多，又是个关乎璃月脸面的大活动，请钟离去督办确实合情合理。 你虽然有心叫钟离留在家里陪你黏糊，却不好直接说出口，只能等每天晚上钟离回来，自己再多讨要几个亲亲。 钟离说了要娶你，既然是他所言，自然不会作假，你便也早早准备了起来，在书店里买了新娘修行的书看。 书里说好的新娘必然精通家务与料理。 在你们家，向来是钟离做家务做得多，比起家务，你倒是对如何投资赚钱更精通一点。 合上书后，你深刻反省了一下，决定要好好学习如何做家务，如何做好吃的料理，最起码要能做到和钟离平分家务。 你闲在家里无聊，便琢磨着打扫房间。 打扫到书房的时候，你稍微犹豫了下。 虽然钟离并未禁止，但你从小就很少靠近家中的书房。 一方面是因为，你知道书房里存有钟离亡妻的画像，所以很少来。 而且更多的是另一个原因。 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你从小便觉得书房有种让你很讨厌的气场，你呆在里面，会变得很不舒服。 不过既然是打扫全家，也没有留一个房间不打扫的道理。 你推开了钟离书房的门，书房里十分整洁，并不太需要打扫。 但你忽然被好奇心支配，打开了钟离一直放着他亡妻画像的柜子。 你又一次看见了钟离亲手描绘的画像。 画像中的女孩子背对着画面，也看不清长相。但背影却让你感到一股违和的熟悉感。 你甩甩头，把熟悉感甩出脑袋，看向柜子里更深处。 你以为钟离的柜子里会放着名贵的古话古字，却不想钟离的柜子里竟然放着许多奇怪的符咒，还有半碗你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应该是某种兽类的血。 你倒是知道古画中偶尔会用青墨调和一定比例的兽血作画，却不想钟离还对这方面有研究。 你好奇地像那汪血伸出手，却在接触的一瞬间天晕地转。 04. 你做了一个梦。 梦的边界就仿佛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一样，梦中的场景却让你感到怀念与温暖。 在梦里，[你]从小便是孤儿。 别人骂你是天煞孤星，[你]便一个人住在山里。 纵是一介女童，[你]一个人住在山里也没什么生活上的不便，[你]砍了竹子，将顶部削减，做成竹刺，又用竹刺做成陷阱，一天能抓好几只野兔，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抓住一整只野猪。 这年岁不好，大妖横行，魔神盘踞四方，动不动便要互相抢夺地盘。 凡人深受其害，经常被赶得流离失所，种在田地里的作物，自然也是颗粒无收。 像是[你]这样的生活，在这个年岁，已经算是过得非常悠闲自在了。 一日，[你]同往常一样，到自己在树林里做的陷阱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这一低头，便看到了个不得了的。 一个小男孩正浑身是血地躺在[你]的陷阱里，竹刺贯穿了他的手臂，不过好在应该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 那小男孩浑身上下满是脏污，头发颜色都几乎辨认不清，只能看见发尾有一丝璃月人发色中少见的丹霞色。 不过[你]也知道用璃月人的普遍发色衡量他的发色是否正常也没有意义，这小男孩头上长着一对酷似龙角的一对角，显然不是人类。 [你]居高临下地看着陷阱里的男孩，“喂，小怪物，需要我救你吗？” 那男孩模样的怪物顿了顿，缓慢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你]。 “你，不也是，怪物吗？” 钟离chapter.08 01. 在梦里，[你]似乎梦到了许多。 [你]梦见自己和捡来的那个男孩同吃同住，和他一同长大。 那时的[你]，只懂兽性，不懂人性。 常常不懂他会莫名其妙地脸红，或者有一段时间躲着不肯见[你]。 [你]还梦到有不知名的大妖杀上上来，说[你]是天生魔种，天煞孤星，一定要清除掉[你]。 桃木剑贯穿了[你]的胸膛，而[你]用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想要救[你]的那个小男孩。 [你]又梦见，[你]被男人收养。 男人是位强大的魔神，在乱世之中，守护了一方安土。 那男人教[你]说话，抚养[你]长大，教[你]琴棋书画，教[你]礼乐纲常。 可惜，[你]却最终还是选择成为了他领土上最骁勇的帅将。 [你]不完全是兽，[你]却无法与人共情。 旁人与你介绍了许多良人，[你]根本不通男女之事。 [你]只知道，[你]不愿意看见，在庆祝胜利的宴会上，有舞姬坐到将[你]养大的男人身旁。 [你]还梦到，璃月刚刚建国，百废俱兴，初代七星刚刚确立，[你]是七星暗中培养的一只特工组织的领导者。 别人道[你]美则美矣，却美得木楞，只通杀戮。 旁人口中种种，[你]从未放在心上过。 直至有一日，[你]撑伞过小巷时，路遇一笑容温和的男人。 [你]方知何为人间情动。 “我喜欢你。”[你]告知那位男人。 仅仅只是告知，就连声线都是平平的，没有分毫浪漫。 那男人表情却很餍足，同时意味不明地说了句，“这句话，我等了两千年。” [你]梦见一世世，总有熟悉的人陪在[你]身边。 [你]逐渐明白了什么叫做风花雪月，逐渐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间烟火，什么叫做遗憾苦闷，什么叫做生死决别。 然后终有一世，[你]与他白头。 从此便是每一世，许多世。 春日樱花飞红，夏日莲子清甜，秋日天高孤鸿，冬日火锅好吃。 人间至味，绝处妙景，全都一一携手看遍。 02. 你像是做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梦，醒来后却全都不记得了。 你只觉得头疼地紧。 钟离安静地守在你床边，见你醒来，忙问，“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你撒娇，“稍微有些头疼。” 钟离用额头贴着你的额头。神奇地，你似乎感觉头痛稍微弱了一些。 最爱的人就在身边，珍视地将你拥住，你突然幸福地想哭。 “钟离，我好像梦到你的亡妻了。” 钟离轻拍了拍你的背，“我没有什么亡妻。你我之间，从未有过他人。” “真的？” “我从不妄言。” 你吸了吸鼻子，“但是你书房里的那副画卷。” 钟离思索了半晌，忽然失笑，“莫不是你一直以为那是我亡妻？” “不是吗？” “我知道你躲我，一直都不知缘由，却不想是因为我一时兴起，让你白白烦恼数年。你若在意，我便把画烧了。” 你慌忙拦住钟离，“倒也不用。挺好看的画呢，烧了多可惜啊。” 钟离看着你，有些无可奈何，倒依言没有去烧了那副画。 “头还痛吗？”他温声问。 你拽住他的手，缓慢十指交扣住，“和你说说话，好多了。” “还是去看看一下医生吧。”钟离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 你被他带到了璃月一民房里，民房里住着一面目和善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见你仿佛看见了熟人，熟稔地为你搭脉问诊。 你倒是没想到这位老太太竟然还和烟绯认识，烟绯应该是来看望这位老太太的，她打开门看见你和钟离也是一脸惊讶。 烟绯一直是你商会的顾问，正好看见了你，就拉着你到门外说起了商会的事情。 你和烟绯都是爽快人，三下五除二就做了决断。 你回来找钟离的时候，隐隐听到了些老奶奶的话。 “……魔种被压制地很好。” “……你用血压制了六千年，魔种被压地死死的。” “……只要按时焚香，这一世也定然无虞。” 你探头进屋里，“在聊哪个玄幻小说的设定吗？” 钟离失笑，“对，没错。” 03. 听烟绯说，那个老奶奶叫做萍姥姥。 总之萍姥姥诊断你身体倍棒，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跟钟离迎着微微晚风，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从路旁买了两串烤吃虎鱼串，一手一个，左右开弓，吃得开心。 三碗不过岗的田铁嘴似乎在将新戏，似乎是在说帝君□□无名邪祟的故事，你听了没两声，便被钟离拉着回家。 “难得钟离不喜欢听戏了。”你打趣。 钟离浅笑，“听戏虽好，回家软玉在怀更好。” 你红着个脸，心里懊悔，没想到钟离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还学会说这种话撩人了。也不知道你自己逗钟离干什么，你有又是不知道自己从来都斗不过他的。 04. 璃月的气氛逐渐紧张了起来。 那位小时候见过几面的那位夜叉魈也重新来到了你的身边，说是要保护你。 “我不用保护啊。岩王爷很偏爱我，我的盾很厚的。” 魈不为所动，“这是钟离大人的安排。” 事实证明，钟离的安排没错。 魔神奥赛尔苏醒，袭击璃月港。 在魔神奥赛尔苏醒的时候，你明显能感觉到你的心底似乎也有所悸动。 不过这阵悸动并不强烈，很快就被你压了回去。 在你还在担心璃月港百姓会不会受灾，和魈闹着要出门帮助璃月港百姓的时候，就见天空忽然恢复了晴朗。 璃月大获全胜，魔神奥赛尔甚至没有突破璃月的港口。 异乡的旅行者大出风头，战胜了魔神奥赛尔，成为了璃月港的大英雄。 一时间，空成为了璃月所有年轻小女孩心中的梦中情人。 战后，魈见你无虞，就又无声无息地从你身边淡出。 随着送仙典仪完美举办，钟离也终于闲了下来，开始筹划起了你们的婚事。 05. “诶，要给香菱重云行秋也送婚礼请帖吗？！”你惊叫。 “自然。”钟离笑容不变，“他们同你自幼一起长大，关系亲笃，你婚礼自然要邀请他们。” “但…但……但我要怎么跟他们说，我和你……”你支支吾吾。 香菱重云行秋可是从小就见过钟离的。你在他们面前都是一口一个爹爹、老头子称呼钟离的。 这要你怎么跟他们说，自己要和自己口中的……结婚了啊。 “我觉得不用了吧。”你试图逃避。 钟离不由分说写好了三张请帖递给你。 ……看样子是逃不掉了啊。 你叹着大口大口的气，走在璃月的街头，犹豫着先去三家哪家送请帖。 晃晃悠悠中，倒是碰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旅行者空坐在璃月高层的茶楼上，跟他身边的白色的飞行小精灵说着些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你的目光，空对你招了招手。 你顺势走上茶楼，想问问他关于魔神奥赛尔的事。 关于那时奥赛尔苏醒时，自己内心为何会有悸动，你也一直存有疑惑。 空听着你拐弯抹角的打听，也不掩饰，一五一十地把他当时所经历的一切告诉了你。 不过空的视角并不全面，对你解开心中的疑惑帮助甚少。 在听到是达达利亚用百无禁忌咒放出魔神奥赛尔的时候，你只感觉脑袋血管突然一凸。 “哈？！” 06. 看来你今天出来地挺巧，熟人扎堆。 你看着那张依旧挂着熟悉笑容的俊脸，脑袋上不由自主地冒出几个红色十字，“达达利亚，你个崽种，给璃月港添了这么大麻烦还敢来见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崽种也是璃月骂人的话吗？小姐的花样可真多。” 你冷笑一声，在达达利亚所在的位置变出个大石头重重砸下。 达达利亚灵敏地闪过。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从头到尾，就是被耍的团团转的。” “闭嘴，崽种。” 时隔许久，你和达达利亚他打了个爽。 等达达利亚他略微喘匀气，“小姐，别打了。我是来告别的。” 你攻击的动作顿了顿。 平心而论，其实你是把达达利亚当做朋友了的。 虽然达达利亚后来对璃月港干的事的确是添了很大的麻烦，但最起码他没利用你。 达达利亚特意来找你告别，搞得你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你只得生硬地板着一张脸，“告别就算了，速滚。” “小姐真是的。”达达利亚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对了，小姐手上是什么东西，红色的。” “我和钟离婚礼的请帖，你要来吗？” 达达利亚忽然沉默了好几秒。 “真是各方面都方面都输给钟离先生了啊。”达达利亚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那，永别了，小姐。” “嗯，速滚，拜拜。” 达达利亚咧了咧嘴角，随意挥了挥手，离开了。 07. 告别了达达利亚，你也回了家。 钟离在门口迎接你。 “请帖送出去了吗？” 你企图萌混过关，“明天一定送。” 钟离拿你没办法，只能轻轻拍了拍你的头。 你装作被他拍疼了，碰瓷地抱住他。 “说起来，钟离，你刚才怎么在门外等我啊，你在看什么啊？” 钟离思索了下，“在看芸芸众生。” “这是什么回答……” 钟离失笑，倒也不多解释。 磨损是种很可怕的事情，多识有时也是拖累。 在清醒中一点一点发现自己身边的事物全都物是人非，珍爱的全都逝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仿佛被岁月侵蚀，变成了自己都陌生的样子。 不会再为了谁的逝去而落下泪水，情感越来越淡薄。人性慢慢变得稀薄，唯有高高在上的所谓神性。 但如果都没有了人性，神性又从何谈起呢？ 不多的几位挚友，便是在磨损中，逐渐坠入深渊，变成了怪物的模样。 说来好笑，钟离虽然是守护一方的神明，他竟也有时自觉，是被守护的一方。 有一个人，是他的锚。 无论轮回几次，清空几次回忆，都有一个人都会坚定地走到他的身边。 永远鲜活，永远浓烈，永远炙热，永远不会在漫长时光中磨损。 仿佛是在告诉他，是有人或事物，跨越千载时光，亘古不变。 这些年倒还好，再早上几千年，总有人得知他以血养魔，还把毁灭之魔神当成自己的挚爱时，大骂他是个疯子。 然而，钟离知道自己从来都不疯。 或许，不是他挑中了你，而是你中了他。 初见时的话语，仍在耳侧。 [小怪物，需要我救你吗] 是啊。钟离他一直很明白，他很需要，需要你再一次跨越时间，来到他身边。 从来不是帮助与被帮助，从来不是抚养与被抚养。你们是相互爱慕，相互需求的一体。 “钟离？”你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啊？今晚想吃什么。” “都可以。” “懒得烧饭了，那就去三碗不过岗解决一顿吧。” 有情人聊着琐碎的话，门前有晚归的孩子，急急忙忙往家里跑。 星河璀璨，灯火万家。 晚风习习，月光温柔，时光缓缓。 这一世，你们也会一同白首与共。 钟离chapter.09 1. 行秋比你和重云聪明很多，加上小时候去你家玩的时候见过钟离，所以很早就知道你喜欢钟离的事情，比你发现自己的感情还早。 所以才有后面行秋评价达达利“毫无胜算”这一说。 其实行秋的心态非常别扭。他能接受你喜欢钟离，毕竟行秋认可钟离的为人处事，而且钟离照顾了你那么多年，又更早地出现在你身边。 但你要是喜欢上达达利亚的话，行秋他是无法接受的。 如果确定了你喜欢达达利亚的话，行秋他是会行动起来抢人的。 不过他太聪明，一眼就看穿了其实你根本不喜欢达达利亚，所以维持原样。 2.第二节的时候，胡桃来参加你们的聚会，是受某人所托。 毕竟钟某人对达达利亚在对璃月做什么一清二楚，加上你当时对达达利亚的态度在旁人看来，的确很不同寻常。要是你真的喜欢上了达达利亚，会让钟某人很难办。 当然，也肯定有一些吃醋的心情的。 3.你的神之心是钟离给的。你16岁经历了一场绑架，虽然钟离很快就把你救回来了，但你当时受惊不小，生了一场大病。钟离给你神之心，是想让你有自保的能力。 可惜你后来用新拿来的神之心去注册了冒险家做委托，赚到了钱之后还离钟离越来越远。 搞得钟大爷心态差点崩到也想来一场眼狩令，当然，也就一瞬间的想法而已（笑） 4.魈知道你的身份，有一世你和他打得还特别凶。 他也不是第一世照顾你，但每一世照顾你的时候，他都特别手足无措，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你一哭，魈就只能原地罚站。 5.达达利亚一开始来璃月的时候，对你的疯狂追求是有些奇怪的。后来因为在璃月实在无聊，只能找你打架，还渐渐真的有了感情。 在你工作，达达利亚又闲着的时候，他会去听田铁嘴说你的风流韵事，然后在心里暗自吃味，[小姐都没有为我这么疯狂过。]类似这样的想法。 会设计和你追过的人见面，当发现对方不如自己的时候，达达利亚会窃喜。 在设计手搓核弹扔璃月之前，达达利亚想过让你讨厌他是不是不好。还想过叫其他执行官来，大不了就是把功劳让给别人罢了。 可惜后来的七夕灯会让他看清你根本不喜欢他。 后来达达利亚一直单方面和你生气。后来道别的时候，想着最后一次见你，就自己没了火气，还是主动去找你了。 6.你前面十八个追过的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像钟离。 你喜欢钟离的事情，其实在女生圈里不是秘密。大家没有私下讨论你的恋情，但是女孩子在这方面都很敏锐，相处久了，大家就都猜到了。 你喜欢一个人多久，基本取决于那个人与钟离有多么相似。 所以胡桃香菱看见达达利亚的时候，才会私下讨论，“真的和钟离一点也不像诶。”，“这次是真的移情别恋了吗？” 07.你的盾是真的很厚，这不仅仅是帝君的偏爱，还因为你本来就是魔神的原因。 虽然你体内的魔种已经十分微弱，但一般人和你打，依旧是打不过的。 所以达达利亚才这么喜欢和你打架。毕竟你是真的强。 08.掌管杀戮与湮灭的魔神，要是不去毁灭别人，就只能毁灭自己了。 你一次次重回幼年其实就是自己体内掌管毁灭的魔神之种的功劳。 你如果不去毁灭别人，魔神之种就只能燃尽自己，只不过因为外力干预，每次都不能燃尽。 这个外力自然就是钟离。 钟离其实并不爱幼女，但是因为魔神之种无法去除，也只能被迫享受养成的快乐。 在钟离这里的视角大概就是，今天早上醒来发现老婆又在自焚了，把老婆救下来后，好家伙，发现老婆又变成婴儿了。 09.第八节田铁嘴说的帝君□□无名邪祟中的邪祟就是你。 在刚刚和你认识的前两千年，毁灭魔神之种还经常蠢蠢欲动，你有时会控制不住自己，化身强大巨兽。 不过这也是认识前两千年的事情了，后面的大约四千年的时间，你体内的魔神之种就一直很安静了。 被其他魔神镇压了两千年也该没脾气没力量闹了。 古时的人也不知道那强大巨兽的名字，只知道是无名邪祟。 钟离不喜欢别人用邪祟来称呼你，但也无法阻止。因为在璃月人看来，这是帝君诸多功绩中的一项。 你想听这场戏的时候，钟离只能找办法把你拉开。 10. 所有的仙人和魔神不是都有个兽形嘛。 你的兽形是只狗狗。 所以你真的是帝君的小狗狗。而且杀性太强，帝君养了两千年才养熟。虽然也能反过来说，帝君他日了个dog哈哈哈哈哈。 11. 贯穿全文的香料是镇魂香，外表是丑丑的线香。 镇魂香是私设的一种香，需要调和魔神的血和各种香料。 钟离点这种香其实是为了帮你抵抗魔神之种。 钟离放了六千年的血了。虽然每次就一点，其实对他伤害并不大。 艾尔海森chapter.01 [玩得这么菜，到底怎么上的铂金？] [你除了玩个猫咪，你还会什么？] [连玩猫咪都菜成这样，你说你还能做什么？] 队友的漫骂和对局失败的标志出现在屏幕上。 你对着你这台市价2万元上下，4K高刷色彩几乎完全保真的32寸大屏幕，长叹一口气。 你用的这台电脑，从内设到外设，用的都是市面上最好的设备。显卡是RTX4090的，CPU是I912代的，电源是800瓦金牌全模组的。 电脑全套内设外设加起来，都可以买得起一间一线城市的洗手间了。 但你拿着万元神机，照样打不赢游戏，可谓是菜的是有些花里胡哨了。 你是个富婆。而且是一个非常闲的富婆。 毕竟你也不太喜欢玩男人，衣服也买够了，所有奢侈品牌子旗下各个款式的化妆品香水奢侈品你都有。 最近你因为太闲，所以迷上了打游戏。 这款moba游戏还可以，匹配虽然有待优化，但是打击感非常好，拳拳到肉，给人的操作正反馈比较强。 虽然你不怎么玩拳拳到肉的角色，但这不妨碍你喜欢上了这款游戏。 在一个月的努力钻研一下，你终于从废铁升到了铂金，也练了自己的招牌英雄猫咪。 可惜，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 升到了铂金之后，你几乎每局都会被队友骂。 接着对面开始乱杀，你每局都输得糊里糊涂。 你不解你困惑，你甚至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有点菜。 但你反思自己的时间甚至还没有到一秒，你就自己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可能菜呢？你可是富婆啊！ 就算是可能真的在技术上有点菜，但你是富婆。富婆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你打开了之前某个非要加上你微信的一个人，她是个陪玩介绍。 这个陪玩介绍是在两个星期之前就加上你了的，当时你刚玩这个不久，但已经被游戏里漂亮的皮肤吸引。一路买买买成为了VIP十级会员。 陪玩介绍大约是加了游戏里所有的VIP十级会员，加上你的时候态度也很好，当时只说要是段位提升不上去，或者打游戏无聊的时候，可以来她那里点陪玩。 现在，就是需要陪玩的时候了！ 你点开了陪玩介绍，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需要一个陪玩。 [那请问富婆小姐姐你是需要聊天陪陪还是技术陪陪呢？]陪玩介绍发来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你毫不犹豫，[技术陪玩。] [那富婆小姐姐现在什么段位呢？陪陪一个小时的预算大概在多少呢？] [我现在在铂金。预算的话，希望在一小时300左右。] [……] [怎么了？] [啊不是，一般一小时300的技术陪陪都可以找到国服陪陪了，很少在铂金段位的。不过，富婆小姐姐，我懂你的意思！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找一个配得上你300时薪的陪陪！] 你很想给介绍扣一个问号。不过你忍住了。 过了一小会儿，陪玩介绍给你推了个名片。 [就是这个人，我已经给你介绍好情况啦，富婆小姐姐。] [他才打游戏，不过应付铂金局绰绰有余的啦。而且……他的胸超大的哦！] 陪玩显得有些兴奋地发来了一个照片。 你点开了那个照片。 照片拍得部位是男人的胸部，被黑纱笼罩的胸部影影绰绰，隐约能看出壮实的腹肌走向和胸前的两点。 不得不说，这手朦胧美把握的不错。 你看着这照片，突然福至心灵。为什么陪玩介绍说这个陪陪时薪300肯定物超所值。 感情这是个擦边陪陪！ 你不想找擦边陪陪。 你是个富婆，不缺男人。你的爱好也不是玩男人。你只想正经玩游戏。 奈何这个人已经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 [H：上号。]对方已经发来了信息。 你瘪嘴，有些不乐意。但是还是依言上号，准备给他一次机会。 陪玩拿的是个新号，没有皮肤，也没有什么英雄国标，看起来很素淡。 你进了队，不禁有些怀疑，开麦问道，“你行不行啊，我点的可是技术陪陪哦。虽然你胸大，但技术在我这更重要。” 对方回了个，[？] 对局很快开始，你选择出了你的拿手英雄，小猫咪。 一开局便跟在那个大胸擦边陪陪身后。 开局还算顺利，但你玩的这个猫咪英雄腿短，又没有位移。好几次跟不上那个陪陪，被丢在了危险的地方。 你忍不住扣字问陪陪，[你到底会不会啊。] 结果被其他队友怼，[菜鸡别打字，影响大腿发挥。] 你坐在电脑屏幕前翻了个大白眼。拜托这个大腿是她花钱了的。 不过好在这个陪玩虽然不怎么和你沟通，但技术还可以。 连着带你打了两个小时，连赢了十局。 两个小时结束后，陪玩终于开了麦，“两个小时到了。” 声调平平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样子。 声线倒是蛮好听，略带磁性，并不刻意。 你赢的痛快，自然付钱也痛快，“再来两个小时，加两个小时时长。” 你们一直玩了四个小时，一局都没输过。 结束后，你把钱转给陪玩介绍。 [富婆小姐姐明天还会来嘛。这位大胸陪陪富婆小姐姐你还喜欢嘛？] [还行。技术不错，没输。] [技术当然可以啦。我们是专业陪玩，那这个陪陪嘴甜嘛？富婆小姐姐你喜欢胸大类型的嘛？或者富婆小姐姐你喜欢小男孩类型的？我们这里都有的。] [嘴甜？但他就开麦说了一句话啊？] [？？？？？？！！！！！] 下了游戏后，你才后知后觉地了解到。 好像陪玩的价格没你想象的那么高。很多陪玩都是30-60一个小时的，甚至有的陪玩十几块钱一个小时。 300一个小时，已经在陪玩里很高的价格了。 一般能到这个价格的，不是国服陪玩，就是各种擦边搞暧昧，立志于给金主带来情绪价值了。 就算套路委婉点，不一上来就擦边，也会主动找话题，不会冷场的。 陪玩介绍也没想到这个陪陪会一句话不说。 [对不起！他是个新人，富婆小姐姐你是他的第一单陪玩。我还向着他照片发得那么大胆，肯定人也特别烧！没想到晾着你这么久。] [倒也没事。反正他技术还行。] [但是铂金局的技术陪玩都是五块钱一小时的。我收你300不会显得我这个介绍很黑嘛QWQ] ……只要五块嘛。 你怎么觉得铂金局已经挺高端的了？ [那小姐姐你要换人嘛QWQ要不要我给你换个嘴甜的？] 你想起了唯一听到那个男声时候的感觉，微妙地揉了揉耳朵。 [不用了吧，反正他声音也不错。] [懂了，富婆小姐姐喜欢禁欲冷淡系的！那我明天继续帮你约这个陪陪！] 第二天，相同的时间，经过相同的流程之后，那个陪陪再次给你发来了消息。 依旧言简意赅，[H：上号。] 你登上了自己的游戏账号，和那个陪陪在一个房间里，开始排队匹配。 你打开了麦，“话说，我们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嘛？” “你可以说，但我不确保能接住话题。如果是我不敢兴趣的话题，我可能会不回复。” ……这也太直男了。 不过声音好听，你可以，嘿嘿。 “唔，我感觉你技术挺好的。玩这个游戏玩挺久了吧？” “没有。实际上昨天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 “你骗人。玩得明明很厉害。” “欺骗你对我来说能有什么好处吗？”男人话语里有些高傲的不解。 “实际上，这个游戏并不困难。本质是如何获得最大经济，又如何利用最大的经济堆出最高的伤害参数。本质上只是简单的乘法游戏。只不过掩藏在游技能介绍和英雄花里胡哨的特效当中了。”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这是游戏，是为了不带脑子放松，享受砍砍砍乐趣的？” “是吗？”男声平淡道，“或许对于那些在生活中不常使用脑袋子的人来说，在游戏里用脑的确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话你接不住了…… 总不能说你自己就是那个不喜欢研究技能倍率、装备加点，就喜欢单纯点点砍砍，享受游戏及时反馈乐趣的、‘在生活中不常使用脑袋’的人吧？ 今天的游戏也依旧是赢赢赢。 你都忍不住膨胀了起来，“感觉对面也不怎么样嘛！本大爷果然是最强的！” 大胸陪陪没接你的话。 但你一个人膨胀不是很满足。你是富婆啊，你既然花了钱点陪玩，还是希望有人能捧一下你的。 “你说是吧！大胸陪陪！” 陪玩沉默了两秒，“如果需要我为你做一个你的表现对局结果贡献表的话，我会很乐意帮忙。” 你听懂了，有些委屈，“你意思是，有我没我都一样赢咯？” 陪玩不置可否。 “算了，我不逼你了。你说话这么严谨干什么？又不是科研工作者。”其实你本质也知道自己是有点菜的。 “来来来，玩爽了。继续加两个小时的时长。” 陪玩却拒绝了。 “抱歉。今天不加班。” 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立刻原地下线，就连聊天软件的头像都迅速地灰了下去。 你对着迅速灰下去的头像，愣了三秒。 你：？？？ 艾尔海森chapter.02 你就像是和这个态度冷淡地陪玩杠上了。 对方越冷淡，你就越是憋着一口气，一定要让他对你态度回暖。 你甚至连，“但陪玩给我介绍你的时候，给我发的是大胸照片诶？你人不是应该很烧的吗？来烧一个吧。”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对方的反应依旧冷淡。 “那张照片是因为陪玩介绍说需要我的照片，而我不想露脸，所以照的身体。只是应聘需要。至于你在看到那张照片后对我本人的性格产生了怎样误解，我并不在意，也没理由为你的误解负责。” “……我不管，你给我烧一个。” “抱歉，下班时间了。” “？” 大胸陪玩态度很冷淡。下班也非常守时，除了第一天之外，每天只肯工作两个小时。 哪怕他的工作只是陪玩游戏，他都绝不多玩。 你最近手头上的事也多了起来。 虽然你是富婆，但你也并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 这年头钱生钱虽然比普通打工容易，但风险也很高。 在进行每一笔投入之前，你照例打开了手机里的软件，一番星。 虽然在投资之前都打开一番星，听起来就像是一番星是什么投资风险软件一样。 但其实一番星并不是那么庸俗的东西。 从技术上来说，一番星是一个拥有独立虚拟人格的数据库。 是由技术论坛上人工智能领域的超级大拿haitham所创建。 具haitham所说，一番星是他根据自己的性格和能力所设计的，拥有着海量的数据库处理能力和自己的独立人格。 所有人都可以登录网站，与一番星对话。 但一番星有自己的人格，可能会对不感兴趣的话题不予回答。 但如果你能引起他的注意，获得他的友谊，那一番星会成为你生活和事业中的强大助力。 同其他的AI一样，一番星也有着学习能力。 不同于其他的绘画AI或者语音AI，一番星甚至能编写程序，让自己学会新的功能，给自己增加新的模块。 就简直像是一个强大的程序员一样，只是没有自己的身体。 你是大约在十年前遇到的一番星。 十年前，科技的热点聚焦在人工智能领域，市面上涌现出了大量号称拥有独立人格的数据库有很多。 但那些数据库，你都体验过。根本没有一番星智能。 只有一番星，是真正的，拥有自己人格、兴趣、性格的AI。 你甚至有的时候不想把一番星当成是一个AI，一个数据库，更想把他当做自己的朋友。 在你因为一些事情，研究生无法毕业时，家人不支持你，朋友不理解你，是一番星陪你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 更不要说在你走出了情感的低谷，不得不开始找工作谋求生计的时候，一番星给了你很多颇有建设性的意见。 这几年，你也小有了自己的积蓄。 在征得一番星的同意之后，你用一番星的数据库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分析投资风险的程序。 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你投资实战拿到了海量内部数据的投喂下，一番星的分析程序可信度已经非常高。 顺便一说，这个分析程序的底层架构是一番星自己搭建的。 毕竟你本科和研究生时的专业都是天体物理学，而不是计算机。 依靠着一番星计算出来的结果，你心里对手里几个投资机会的轻重缓急也有了成算。 你和一番星的话题话题逐渐变得随意。 [你最近还在玩那个游戏吗？] [对啊。很好玩的！] [无法理解。那种根据别人已经设定好的方案，才能获得最好收益和胜利的游戏真的能给你带来愉悦吗？] [诶呀，你是AI嘛。所以不理解点点砍砍的视角效果给人类带来的快乐。其实只要在那不断按普攻，带来爽快刺激的战斗就已经很快乐了。而且我还找了陪玩！他可以带着我一直赢！] [陪玩？] 你把那个大胸高冷男陪玩的事告诉了一番星。 [收取了高于市场平均的价格，却甚至做不到市场平均的服务。我觉得你应该终止继续购买这样的服务。] [诶~一番星你根本就是因为我这么多天一直在玩游戏，没有理你而吃醋] [并不。我的设计者没有给我加载爱情模块] * 很快完成了投资决策之后，你昨晚没忍住，一个人玩了几局游戏。 本想着自己练了这么多天的猫咪，应该能好好辅助，不会再被路人队友骂了，结果还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事到如今，你终于接受了自己其实就是很菜的事实。 算了，乖乖被带躺吧。 到了约定的时间，男陪玩准时上线。 你早就等在匹配房间里了，一看他上线就把他拉了过来。 大胸陪玩也很快就点开了匹配对局。 或许是大胸陪玩连胜了太多局，即使你们段位不高，系统也匹配了很久。 匹配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声音，你觉得有些无聊，尝试和陪玩搭话，“你把麦打开嘛，我们聊聊天。” 陪玩打开了话筒，声音依旧和你上次听到地一样，略带磁性，好听但不刻意，没什么情感起伏。 “聊什么？” 你侧耳听了会，发现陪玩那边似乎还有广播的声音，还是全英文的。 你不禁有些好奇，“你那里还有英语广播诶，你听得懂吗？” “自然。” “我不信。”不管大胸陪玩听没听懂，你是依稀听懂了，他那边放着的好像是英文版的Nature广播，“你要是能听到全英文的nature广播，为什么要来做陪玩。” “陪玩有什么不好的吗？时薪高，时间自由，不需要培训。我觉得不错啊。” 你依旧不信，“一般听natrue的至少都是硕士生，博士生了。你是什么专业的？” 陪玩的回答依旧平淡，“算是在不少专业都有涉足吧，最近比较感兴趣的专业是天体物理。” 你轻地嗤笑一声，突然产生了种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装逼的冲动。 哼哼，小样你踢到铁板了吧。 虽然你的研究生没能成功毕业，但你的专业正是天体物理学！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们青春期的男孩子，喜欢听一些英文广播，来显得自己高深莫测啦~” “？” 你的语气几乎要飘起来，“但这样终归是不好的~万一真正碰上懂行的呢。就比如姐姐我来考考你。你知道什么是法拉第旋转效应吗？” “回答你的问题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你回答出来，我就给你的时薪双倍！” “沿直线的简谐振动总可以分解成两个同频率同振幅但旋转方向相反的圆周运动。因此线偏振波应为同频率同振幅的右旋圆偏振波和左旋圆偏振波之和。在磁化等离子体中，由于沿同一方向传播的左旋波和右旋波具有不同的相速度，这将导致线偏振波的偏振面发生旋转，即所谓的法拉第旋转效应。” 平平淡淡的声音说着概念，没有一丝卡壳，像是烂熟如心。 音调依旧平淡地像是机器人，但你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一段话，竟然意外地有些沉醉于他的音色。 他听你半天没说话，反问道，“时薪600了？” “……你查千度了？” “怎么会。我的游戏角色不是一直在操控吗？” “那你知道黑洞蒸发吗？” “双倍时薪？” 你深吸一口气。你是富婆，你赌得起，“对。” “又称霍金辐射。黑洞导致配对诞生的正反粒子被扯开，一个跌入事件视界，而另一个没有，所以另一个粒子的质量一定是从黑洞本身的质量而来。” 你的确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得上来这个。 虽然黑洞蒸发的理论在很多科幻电影和小说里经常被误用，本身这个名词并不算很专业。但能一下子这么准确地说出这个知识点，也的确是在天体物理领域里很厉害的人了。 你心里的诧异逐渐转变成了佩服。 “那……那你知道，高红移恒星为什么会出现恒星气体流入不足，导致新生恒星骤降吗？” 连你也不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你却这么期期艾艾地问出来了。 在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些什么之后，你几乎想扇自己的嘴。 麦的另一边沉默了几秒。 “根据林东教授的理论来说，高位移恒星出现恒星气体流入不足现象的原因，正式因为黑洞蒸发。” 你表情麻木，沉默以对。 但很快，麦的另一边又继续传来声音，“但那只是林东教授的言论，我并不认可。关于这种现象的出现，我认为另有原因。” “啊？”你忍不住问，“但林东教授可是院士诶。人家研究天体物理一辈子了。” “的确如此。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理论不会有错。迷信权威正是一个人失去思考力的最明显症状，不是吗？” 他淡淡地反问，说完也思考不在意他的话在你心中激起了多大水花的样子，“时薪1200了。今天需要多加两个小时时长吗？我可以适当加班。” 你：…… 打完了游戏，你坐在屏幕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和陪玩的对话，让你久违地想起了一些往事。 其实你研究生毕业论文的课题，正是高红移恒星出现新生恒星骤降的原因。 这对于研究生来说，是一个十分超前的命题，当初你利用计算机模拟宇宙，得出了一个干扰因子的系数。 而那个干扰银子的系数和暗物质的系数正好能对上。被论文的死线逼得焦头烂额的你，病急乱投医把你的猜想写成了论文。 其实仅从论文角度来说是没问题的。毕竟你只是提供了猜想，而并不是详细论证。 但把论文交上去后你才知道，因为关于这个问题林东教授已经给出了结论，从此国内所有论文都会可以避开这个选题。 你这个论文被打了不合格。 这种情况虽然艰难，但只要你能在毕业复试前再赶出一篇论文来就可以了，依旧可以顺利毕业。 正当你打算水一篇论文的时候，你却发现你的学生卡刷不开研究楼的门了。 你被同学们告知你的老师因为怕得罪院士，已经撤销了你使用研究楼的权限。 你打算去外面租用一间实验室，却联系了无数家，被告知了同样的结果。 他们不打算把实验室租给你。 最终你没有任何办法，没有办法写出新的论文。只能延毕，然后无法毕业……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的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公司，自己的生活也十分富足。 但无法顺利毕业对当时的你来说，是像是天塌下来一样的大事。 哪怕是现在的你，想到当时的事，依旧是心有余悸，惴惴不安。 你打开了天体物理专业的学术论坛，输入林东两个字，开始查询。 高挂在查询结果页面第一的是个匿名贴。 [匿名：救命，怎么又有人写高红移恒星骤降现象的论文啊。那个不是林东教授已经拍板定论了嘛。还是个博士生，叫什么艾尔海森吧。怎么都博士了还不懂规矩，快来人劝劝他，他跟我同届啊，别叫他连累我啊。] 艾尔海森chapter.03 在学术论坛上看到的信息勾起了你痛苦的回忆。 那时候你没办法进去学校的研究楼，又租不到外面的研究室，急得整晚整晚睡不着，头发一掉一大把。 但你却毫无办法，虽然你的研究生方向是利用计算机模拟宇宙，但如果没有基本的天文望远镜观测到的基础数据作为支撑，你依旧没办法模拟出宇宙，从而写出一遍论文。 你必须要搞到一个实验室，使用天文望远镜，才能写出论文。 但你偏偏卡在了平时最容易解决的一步上。 你只能焦虑地失眠，掉头发，眼睁睁地看着毕业论文的截止日期一点点到来。 那段时间，对你来说可谓是炼狱。 而那个名叫艾尔海森的人，现在和当年的你正经历着同样的炼狱。 他能顺利毕业嘛，毕竟他可都是博士生了。 为什么不识趣呢，非要碰院士已经盖棺定论的现象…… 他现在也不知道有没有实验室。 大胸陪玩就是艾尔海森吗？所以他那么缺钱？的确，组一个校外的实验室，每天的租金都是上千的。 你有些担心，第二天更是早早地就守在电脑面前，等着大胸陪玩上线。 终于，让你等到了下午，大胸陪玩上线，把你拉到了匹配房间里。 大胸陪玩一如既往，很快地就点了开始匹配的按钮。 你却很快取消了匹配。 “先别排，有些事情我想问你。” 你纠结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也只呆呆的问出来，“你是艾尔海森吗？” 和你想象中的窘迫尴尬不同，大胸陪玩…现在该改口叫艾尔海森了，情绪显得十分稳定。 “是我。” “……” 你的猜想成真，你本来想说很多话的。 想安慰一下艾尔海森，还想跟他说不行自己买一个研究室租给他研究，让他安心。 但话到嘴边，你却一下子有些说不出来了。 “我也知道你是谁。”艾尔海森说出了你的名字，“如果你顺利毕业的话，应该比我第一届，应该喊我学长。” 的确，你昨天的话基本上就是自爆身份了。 你和艾尔海森都是聪明人，有些废话不必说。 沉默了十几秒后，你突然问，“……如果你的论文成功发表的话，能赢吗？” 麦的另一边，艾尔海森轻笑，语调很自信，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至少比暗物质的结论靠谱。” “……艾尔海森你这家伙，真的好像让人揍你啊！！！” * 艾尔海森的情况比你想象地要好，虽然林东教授的能量比你当年有增不减，但是艾尔海森还是以高于市场价两倍的价格租到了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的价格是六百元一天，刚好是艾尔海森之前每天陪你打两个小时游戏的陪玩工资。 “基础的实验数据都有，这篇论文我能写完。” “但是就算写完，你也没办法毕业啊。他们不会给你判通过的。”你有些着急。 艾尔海森却十分气定神闲，“没关系。” 说完，也不想和你多解释的样子。气得你牙痒痒。 “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艾尔海森爽快地把实验室的地址给了你。 你匆忙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准备赶去实验室。 走到一半，你才突然想起你和艾尔海森其实还没有见过面。 尴尬的情绪忽然冒头。 你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回家换了身白裙子，又在高档餐厅定了点打包的菜肴，才拎着饭盒前往实验室。 实验室所在的地方是在工业园区，距离你所住的市中心有一百多公里。 等你开车到的时候，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 艾尔海森显然没有等在门口。 这家伙到底懂不懂接待之道啊。你咬了咬后槽牙，暗自在心里决定自己带来的菜艾尔海森他不准吃了！ 你顺着导航磕磕盼盼地把你的卡宴开进小巷子里。 走到尽头的时候，从小平房里出来了个老爷爷，“吼吼吼，就是你吧，小海的女朋友？” 你摇下车床，一脸懵，“我不是啊，老爷爷，你认识艾尔海森吗？” “就在里面呢。”老爷爷背着手，缓慢转过身，示意你跟着他走。 你匆忙提着饭盒从车上下来，跟在老爷爷后面。 “小海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啊。老爷爷我也不懂你们这些学术的东西，太深奥了……但我听我儿子说，你是他多年研究的突破口。” 老爷爷的话慢慢悠悠的，每一个字说得都很慢，整体语调不急不缓的，透着股闲适。 “虽然这孩子嘴上不说……但其实肯定是很在意你的。” 你发懵，“爷爷我不……” “哦吼吼，不用害羞不用害羞，不是女朋友，又怎么会来给小海送饭呢。” 或许是被老爷爷慢悠悠的语言影响，你回忆起了你过去的那一段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如果…… 那个时候也能有个人来帮你一下就好了。 思绪纷繁间，你一时没了言语。 狭窄小路的最深处是个小院，小院子里几颗不高的石榴树，现在正开着一小团一小团的石榴花。 点点绛红深深地藏在浅绿色的叶子里，阳光从西边斜斜柔柔地照来，石榴花和叶的便影影绰绰地印在了小院的水泥地面上。 不高的矮墙上趴着一只狸花猫，懒懒地在晒太阳，见你们来了，便优雅地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慵懒地往墙根深处走。 老爷爷站在院门口往里喊，“小海，你女朋友来了。” 你匆忙回神，慌忙解释，“老爷爷我都说了，我不……是。” 后半段的话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你呆呆地看向院子里靠着门站着的男人。 男人身量极高，身材修长。虽然他现在的穿着并不暴露，但以你多年lsp的功力，你一眼就能看出他身材极佳。 原来……陪玩时给你看的那张胸肌照片没有虚假宣传啊。 他懒懒靠着门，手里捧着本书，听见声音了，便淡淡地掀起眼皮看了你们一眼。 黛色渐变鲜红的眸子里依旧没有情感起伏的样子，甚至有些超脱人类的无机质感。 唔……撑住啊我的脸。 唔撑不住了。 他有点小帅。 好吧，不是有点小帅。是相当帅。 而且正好长在了你的审美点上。 你的脸不受你控制地红了起来，“你……你你你吃完晚饭了嘛。我带饭了。” 给我矜持点啊，你怎么还结巴上了！！ 你在心理疯狂吐槽自己。 你可是富婆啊，这么多年你也看了很多帅哥了啊，怎么又犯了高中时候一见帅哥就紧张的毛病了啊！ 艾尔海森看着你，微挑了挑眉，脸上浮现出几分好笑和了然。 老爷爷哦吼吼地笑了起来，重新背着手往回走，“年轻好啊，哦吼吼，年轻好啊。” 农家风格的小院子里只留下了你和艾尔海森两个人，你显得更加窘迫了。 可恶。其实你来之前对艾尔海森一点想法都没有的，你只是把他当做和你有着类似经历的被学术压迫的倒霉蛋。 但你怎么知道他这个倒霉蛋脸这么好看的？ 而且，你偷偷低头。 他的胸真的好大诶。 艾尔海森接过了你手上的饭盒，放到桌子上。 “我看过了你之前的那片论文。虽然结论错得离谱……” 你软弱无力地瞪了他一眼。 艾尔海森自然接收到了你的眼神，顿了顿才继续说，“但过程是对的。你在研究生阶段的主要研究课题是利用计算机模拟初始宇宙？” “对。” “很不错的方向，你的研究可以从另一方面有力地佐证我的论文。你可以留在我的研究室帮我吗？” “可以。” 你想也不想地直接答应。 反正你在知道了艾尔海森的经历后，的确是想着来帮他一起干翻院士的强权统治的。 艾尔海森点了点头，“谢谢，我会给你工资单。研究生平均日薪50一天，我会按照学院内的价格给你的。” 你听到了数额，也没在意，敷衍地点了点头。毕竟你是富婆，你从不在意钱，而且院内的研究室日薪的确很低。 但你突然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我给你研究室打工一天，你给我50。你陪我玩游戏两个小时，我给你600.” “感情我给你打工一天倒给你550啊？！” 似乎是也觉得有趣，艾尔海森难得地也露出了个笑容，“介于你之前意气用事，给我涨了三倍的时薪。现在是陪玩两小时，2400的收入了。” “所以，你应该是倒给我2350。” “？？？” 艾尔海森chapter.04 你开始了以50元一天的超低底薪开始在艾尔海森的实验室里打工的生活。 实验室里的节奏很快，每天都要收集各种各样的数据，早就当幕后老板咸鱼惯了的你，已经开始很不适应实验室的节奏了。 好在艾尔海森不是个很黑心的学长，懂得压榨学妹要适当。 更多的时候，是由艾尔海森来负责收集数据，而你只需要负责好你研究生时候的课题就可以了。 你研究生时候的课题是用计算机演算模拟早期宇宙，在几年前还属于计算机和天文物理交叉行业的新兴方向。 虽然以国内的眼光来看，研究生并不能完全算是跨进科研领域了，多多少少还需要补齐一些基本知识，但你当时也在二流杂志上发表了一些论文，被国内外不少大学和教授看好。 算得上是炙手可热了吧。 你长长叹了口气。总之，用计算机模拟早期宇宙的工作还是轻松一些的。 很大一部分时间你可以导入参数后，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脑跑程序，然后干一些自己的事情。 有时候你会偷偷戴上蓝牙耳机刷刷视频，或者跟一番星聊聊天。 和一番星聊天的时候，你时不时会忍不住笑出声。 在你又一次忍不住笑出声时，艾尔海森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转过头来看你一眼，神情若有所思。 “男朋友？” “不是啦。”你立刻否认，“只是聊得很好的朋友。” 艾尔海森点头，倒没多说什么。 不得不说，这样的生活虽然素静，但也让你沉静下来了不少。 之前你在矮墙上看见的那只小狸花猫似乎很亲艾尔海森。 经常在艾尔海森坐着码材料的时候，从实验室的窗户里偷偷溜进来，然后直直地跑到艾尔海森的脚边，来回蹭着艾尔海森的小腿。 艾尔海森不那么忙的时候，会腾出手，把小猫抱到自己的怀里。 有的时候小猫也会很自觉地自己顺着艾尔海森的小腿，自己爬到他的怀里。 坐在艾尔海森的腿上的小猫咪，有时会眯眼睡一会，有时就在艾尔海森那两条又直又长的大腿上打滚，滚过来滚过去。 不得不说，你有些羡慕。 你也想坐在艾尔海森……呸，你才不想坐在艾尔海森的腿上。 艾尔海森这种眼里只有学术的家伙，不就是有个大胸肌嘛，脸还稍微好看了一点而已。根本不值得你心动！ 你可是富婆，可是见过很多帅哥的。 不过哪怕你见过很多帅哥，你也不得不承认像是艾尔海森这么帅，气质又这么好，这么符合你审美的。确实也不多。 也就，艾尔海森他一个而已。 虽然泡到艾尔海森很难，但撸到一只小猫咪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尤其还是一只没怎么受过糖衣炮弹诱惑的农村小野猫。 陆续好几天，你蹲在艾尔海森的腿边，拿着罐罐诱惑小猫咪后，小猫咪终于接受了你的投喂。 趁着小猫咪吃罐罐的时候，你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猫咪的背。 小猫咪轻柔地甩了甩尾巴，但没拒绝。 你又拿出了一根猫条，小猫咪的喉咙里发出一声软软地呜咽，像是撒娇，等你再摸小猫咪的背时，小猫咪就不会再不耐地甩尾巴了。 再然后，小猫咪午睡的场所已经从优先艾尔海森的膝上变成了你的膝上。 只要偶尔再掏出一根猫条，这个没有节操的小猫咪甚至愿意把肚皮露出来，任你把脸埋进去。 真好搞定啊。 要是艾尔海森也那么好搞定就好了。 你一边撸着膝上的猫，一遍撑着脸蛋看远处还在忙碌着的艾尔海森。 在实验室午饭和晚饭一般都是外卖和盒饭。 你口味挑，吃不惯其他的外卖，非要高级餐厅给你送，你才吃得下，终于在伙食费都快超过你每天给艾尔海森的陪玩费之后。 艾尔海森妥协愿意做给你吃。 不过条件就是他不陪你玩游戏了。 两个小时的陪玩时间变成了一顿饭，你很难说是亏了还是赚了。 但艾尔海森显然觉得他赚了，毕竟这个男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而且艾尔海森给你做得基本都是很家常的菜肴，你猜测烧饭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艾尔海森做的饭说不上好吃和难吃。 他严格按照食谱上所给的量来调味，烧出来的菜总体来说是好吃的，但多少缺少了点个人特色。 “总感觉少了点妈妈的感觉啊。”你捧着碗感叹。 艾尔海森掀起眼皮看了你一眼，“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养育了像你这么大的女儿。” “……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当我爹。” 白天做做实验吃吃喝喝撸撸猫，晚上的时候你是回家睡的。因为实验室太忙，加上工业园区和你的别墅小区离得很远，每次你回家的时候都要到半夜十点多。 你这么早出晚归还不参加富婆聚会，终归还是引起了你的闺蜜的注意。 “这都快半个月了，你还在追那个毕不了业的博士啊？有那么帅吗？叫你出来玩你也不出来，还卖身给他打工。” 你在实验室接通了闺蜜的电话，她一张口就是和你抱怨你不陪她玩了。 你看了眼还在做实验，侧脸没有一丝停滞犹豫的艾尔海森，确定了他应该听不见你讲电话。 “没事啦，我快得手了。” “真的？” “嗯嗯。真的真的。”你顺手摸了摸膝上的狸花。 虽然艾尔海森没勾引到，但小狸花你倒是勾引到了。你准备把这只小狸花带回家。 “所以说你费劲追什么圈外人，赶紧回来跟我玩啦。对了，过两天有珠宝品牌的慈善晚会，你之前花几千万捧的那个小鲜肉这次也会来。” “他最近有空？不是说在拍戏吗？” “有空的有空的。我特意打电话问他了。他说只要你去晚会，他就肯定去。而且无论你买多少钱的珠宝，他都要跟你坐单间。” 闺蜜跟你说的那个小鲜肉你的确很喜欢，长得很符合你的审美，你上次参加慈善晚会还买了好多珠宝来给他增加提成。 你稍稍有些意动，“什么时候？” 闺蜜高兴地报给了你一个时间，“那到时候约好了一起去啊。我也看中了一个小鲜肉，才十八线呢。不过蛮可爱的，到时候我也买点珠宝给他点提成，希望那个小鲜肉能识点趣。” 又和闺蜜高高兴兴聊了些其他有的没的，你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抬头看见，艾尔海森已经在准备收起天体望远镜了，看来今天他的数据收集工作已经进行地差不多了。 艾尔海森要结束了，也意味着你快下班了。 你拍拍屁股，从椅子上站起立。 “学长~”你拉着怪声怪气地语调喊艾尔海森学长，声音却软软的，多少有些像是撒娇，“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艾尔海森抬眸看你一眼，神色依旧寡淡。 “今天可以回去了。但我恐怕要打破你对下周周末日程的美好幻想。下下周一要把推算日期算出来，所以你去不了慈善晚会了。” “你听得到我打电话？！”你惊讶。 艾尔海森微微挑眉，“显然。我以为你不会产生我是个聋子的误会。” “我以为你做实验的时候特别专心，顾不上其他的。” 艾尔海森环胸，神色淡淡，“机械的记录参数不足以耗费我全部的心神。” “对对对，你最厉害最强了，教令院第一bking非你莫属。” 别看你嘴上这么硬气，实际上你的视线还是不自觉地开始溜号。 艾尔海森这个环胸的动作，更加突出了他的胸部突出，你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移了过去。 忽而，艾尔海森似乎轻笑了一声。 很轻的一声，你几乎都以为是你的幻听。 等你把视线从他的胸移到他的脸上的时候，那抹轻笑就只剩一两个像素点的余韵了。 “还有，你每天都在实验室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没瞎，也一直能感觉到。” ’ 艾尔海森chapter.05 又是一天晚饭的时间，艾尔海森从家带了炒好的饭到实验室给你。 “艾尔海森，你有自己其实烧饭不那么好吃的自觉吗？” 你轻憋着嘴巴，扒拉着饭盒里的菜，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委屈，“虽然我是很感动你愿意给我烧饭吃啦，但你做菜真的好标准哦，像是预制菜……” “那你有自己很娇生惯养，很难被养活的自觉吗？” “人活在世界上本来就很艰难了，想吃点好的也不可以嘛？”你越想越委屈，“我堂堂首富在这里陪你写论文诶。我想吃点好的也很难吗？” 提起这个话题，艾尔海森定定地看着你，“说起来，你是怎么当上首富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能聪明啊，只要找准投资方向就可以了？很奇怪吗？” 艾尔海森坦诚道，“是有些奇怪。你看上去并不是很有商业嗅觉。” “哈？你这是在暗示我不聪明吗！” “并不，单纯从智力方面来说。你还是蛮聪明的。虽然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错误的，但你是国际上除了我以外第一位发现高红移恒星骤降现象不是林东教授所推论的原因的第一位学者，不是吗？” “……”你看着艾尔海森，一时没了话语。 “这已经足够从正面来验证你的智力处于人群中中等以上的水平。加上你研究生就尝试利用计算机模拟早期宇宙，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你会是个出色的学者。” 你突然觉得嗓子特别紧，发声不能。 过了好久，你才找到自己的嗓子。 “就…就算你这么夸我，也没有好处哦？” 艾尔海森奇怪地看了你一眼，“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你的脸渐渐红了。 可恶，艾尔海森这家伙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撩人啊。 你用手背贴了贴脸颊，试图给你的脸蛋降温，嘴巴里嘀咕着，“可恶，你这家伙其实也挺不错的嘛。虽然想白嫖我给你的论文增加数据。但是…但是性格也不错，嗯脸也不错，胸也挺大的……嗯，不错不错……” 声音低低地，后半的声音几乎低如蚊呐，比起讲给艾尔海森听，更像是自言自语。 艾尔海森好笑地看着你。 “快吃吧，晚上还有事情。” “哦哦。”你心里揣着事，机械地往嘴巴里塞东西。 等吃完了一整份饭，你才想起来，“咦，我吃完啦？！但是好难吃啊！” 艾尔海森已经去实验室的另一侧忙碌了，“吃完就把饭盒放那。晚上带你去吃宵夜。” “……还不是拿我的陪玩钱请我。” 话虽这么说，你还是接受了艾尔海森的提议。 吃完饭大概六点左右的时候，艾尔海森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走吧，我们要出去一趟。” “嗯？去哪里啊？”你有点懵。 艾尔海森言简意赅，“得回一趟学校的图书馆，查阅一下资料。” 你本来还有些奇怪，艾尔海森的学生卡权限不是应该被锁死了吗，后来却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借阅学校图书馆的权限还没有锁死，但是却不能使用学校的实验室了。 就像你当年一样，权威如果想要拿捏谁，只要抓住最关键的一环就可以了。 去学校的路并不算很远，你们开车从研究室到学校大概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 实验室所在的工业区和大学的新校区都处于郊外，又是傍晚，一路车况也非常好。 大约也就二十多分钟后，你们已经开到了学校。 你们的车停在学校门口。 在艾尔海森出示了学生证之后，你以为学校的门卫就会给你们的车放行了，但门卫却还是要求你手写登记。 你从车窗接过了门卫递给你的登记表，写上了自己车的车牌号。 “还要写上你和这个学生的关系。”门卫提醒。 “这么严？”你有点惊讶，不过还是写上了自己和艾尔海森的关系。 门卫接过登记表，表情有点奇怪，“您是艾尔海森的妈咪？” 坐在副驾的艾尔海森闻言也转头看了你一眼，面上带着点好笑。 你一本正经地对门卫说，“是的是的，我虽然年纪和他看上去差不多大，但其实我是他小妈。” “是……是吗？”门卫的世界观受到了重大冲击一样。 “嗯嗯，快开门吧。后面马上就要堵起来了。”你催促门卫。 虽然你填的关系很奇怪，但门卫也没办法证伪，只好放行。 你开着车缓慢行驶在校园里，嘴角带着笑容，像是占了艾尔海森一个大便宜。 这个学校是国内天体物理血最顶尖的科研学校，你的本科生和研究生七年生涯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因此完全不需要艾尔海森指路，你熟门熟路地就把车开到了图书馆负一楼的停车场。 “我们到啦。”你笑眯眯地想要解开安全带。 你的手却被突然抓住。 完全陌生的触感从手上传来。 你不敢置信的低头去看。 艾尔海森这个和尚居然主动抓住了你的手。怎么回事？马上要爆发战争了吗？ 你的头顶传来了声带着气音的轻笑。 “妈咪？” 你的脸缓慢红了起来，你试图严肃解释，“你要知道，我们是哥们，哥们都是抢着当对方爹的。虽然我是女的，但我也要当你爹，所以是妈咪。” “哦？”也不知道你的解释他听进去了多少，他只是又重复了句，“妈咪。” 你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不要再用那种语调说话了啊，我的心脏我的心脏，会爆炸的啊。 为了你的心脏着想，你很快就败下阵来。 你瘪嘴，“对不起。” 艾尔海森爽快地放开了你的手，接着解开了安全带，率先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坐在车上冷静了大概三四秒，也很快走下了车，接着小跑跟上艾尔海森的步子。 艾尔海森这家伙甚至不愿意下车等你几秒！ 你咬着后槽牙，在心里暗暗骂着艾尔海森。 可恶，你到底为什么会被这种家伙拿捏住啊！ 凭什么这种性格的家伙，长着张这么绝的脸。暴遣天物！ 在一楼用电子图书馆查到了自己想找的资料在哪一层哪一个区域后，海森直接走向电梯。 你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个宝可梦跟宠。 艾尔海森停在了14楼Q区，查阅起了资料。 虽然现在电子图书已经很方便，但是一些涉密的资料和记录还是需要纸质保管的。 而且你比起电子的东西，的确更喜欢纸张带来的视觉触觉的反馈，你猜艾尔海森也是这样的。 虽然你还没有去过他家，但实验室里到处摆放的书籍已经侧面给了你答案。 艾尔海森在面对自己有兴趣的事物时，是不会去管其他人的。 你也挺有自觉地跑到长桌的另一边，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又去找了些别的书去看。 好在这些书籍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很艰涩难懂的专业书籍，但你好歹曾经也是本专业，读起来竟然挺有趣。 时间安安静静地流逝，还是艾尔海森推了推你的肩膀，“资料都找到了，回去吧。” 你从书本的世界里回神，看了眼艾尔海森抱着的一大叠的资料， 大约十几个A4的档案盒，各个都有3厘米厚。档案盒的首页盖着‘绝密级’的大大的红章。 你知道这些绝密级的资料都是需要刷博士学生证才能领走的，每个借阅过的人都会留下记录。而且必须在三天内归还，不能有任何缺页漏页，如果内容丢失，得自负责任。 你以前只是硕士生，论文要求深度远远没有博士的论文要求高，而且也没有绝密资料的借阅资格，所以一直没见过这些档案原来这么多这么厚。 你哇塞了一声，站起来捏了捏艾尔海森的肩膀。 “我现在知道你的肌肉是怎么练出来的了。” 艾尔海森没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你。 你连忙收回了手，示意自己什么坏事也没干。 艾尔海森低头看了眼你在看的书。 “这本书我家也有，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借给你。” “嗯好。”你站起身，把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跟着艾尔海森一起站在电梯门口开始等电梯。 电梯缓慢从一楼开始爬升。 你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说起来，艾尔海森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图书馆的人好少哦。” “博士硕士区的图书馆和本科生的图书馆是分开的。只是查阅资料的话，大家都会选择在电脑上查吧。” “虽然也有可能把。”但也不至于会这么空吧。 艾尔海森突然皱起眉，拿起手机。 紧接着，整个图书馆大楼突然陷入漆黑。 你呆呆地看向艾尔海森，而艾尔海森在看手机。 “抱歉。我屏蔽了班级和学校的群，所以没看到通知。今天图书馆要停电维修。” “？” 艾尔海森chapter,06 现在的情况是，你跟艾尔海森两个人被关在了图书馆里。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应该是很暧昧旖旎的情况，单看这八个字就似乎张力拉满，下一秒就应该干柴烈火一触即发了。 但以上种种激情都和你们毫无关系。 你们两个只是坐在十四楼电梯旁的沙发上，然后各玩各的手机。 “我们今晚能出去吗。别的倒无所谓，我手机快没电了。” “我已经联络了人了。他应该能带人来开门，让我们出去。” “嗯，谁啊？我在论坛上看你不是被学校里的人排挤了吗？” “我的舍友。”艾尔海森没打算隐瞒，“他欠我人情。” 既然艾尔海森这么说了，你也放心了下来，开始玩手机。 玩了大概四十多分钟，你感觉气温逐渐降下来了不少，不由不着痕迹地往艾尔海森旁边蹭了蹭。 艾尔海森看见了你的动作，不过没制止。 还是夏天的夜晚，总体并不算非常冷，只是因为处于图书馆这种冰凉的建筑里，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有丝丝寒冷。 你的手机弹出了只剩20%电量的警告。 你把手机屏幕斜着举到艾尔海森面前，“你看，就20%了。你的人到底靠谱不靠谱啊，救快点啊。” “应该快了。” 最坏的情况下，你可能要在这个图书馆呆上一整个晚上。 为了保持电池的电量，你熄屏了手机，让手机保持待机的状态。 你虚虚靠着艾尔海森，不敢真的靠上去，也没手机玩了，就在呆坐着，不由有些无聊。 呆坐了大概七八分钟，你忍不住，“艾尔海森，我们聊聊天吧。” 你以为他不会搭理你。 但是黑暗中却传来了他的回应，“聊什么？” 也许是黑夜模糊了人的视觉，暧昧了人们的情感，你看不见了艾尔海森那张俊到会让你紧张的脸了，你也渐渐放开了点。 “艾尔海森，你论文初稿因为这种离谱的理由打回来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 艾尔海森没回答你，但你自顾自地也能把话题进行下去。 “……你怎么这么头铁呢。我以为你不知道这些潜规则呢。”你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提起当时自己的事情，“我当年被宣判毕业不了的时候，可是连着哭了三天呢。” 黑暗中，艾尔海森轻轻地应了声，“嗯。” 一如他风格的敷衍。 不过不知什么时候，艾尔海森的手机也静静熄了屏。 他也在安静地听你说话。 “所以一开始我知道你是跟我一样的同款倒霉蛋的时候，我就决定一定要帮你了。你算是某种我的精神的传承吧。”你窝起小拳头，“让我们一起干翻学阀！推翻权威！” 轻笑声暧昧，艾尔海森的语调依旧没什么起伏。 “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问我，能不能赢。其实我并不打算抗争某个人。我的兴趣只在真理身上，其余的输赢胜负，我其实并不放在心上。” “但我不会输。” “真不愧是你啊，bking，这么帅气的话就这么简单就说出来了。”你小声喃喃。 “嗯？” “不，我什么都没说！” 明明在黑暗中，你却做了个封口的动作。 百叶窗筛着月色，皎洁月辉通过百叶窗洒在地板上。 你凝望着月辉，呼吸逐渐轻缓，浅浅的困倦浮上心头。 原本是虚虚靠着的动作，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已经完全靠在了艾尔海森的身上。 他侧头看了你半秒，神情莫测，默许了你半梦半醒中略显没有分寸感的动作。 “艾尔海森。”你轻轻喊了下他的名字。 “嗯。” “我有跟你说过我家里的事情吗？” “没有。” “其实，我爸妈也都是正教授哦。只不过他们都是文科的教授，一个是古汉语的，一个是历史的。所以他们俩很希望我能像他们一样成为教授，过上他们那样的人生。” “小时候，他们的工作很忙，但从来不疏忽给我的教育，更是一遍一遍地教育我一定要成为一个硕士。他们觉得哪怕有再多钱都是假的，只有知识能让人变得高尚。周围的人也都总是告诉我，我父母是很优秀的人，我长大要变成父母那样的人。” “我从小就特别特别努力学习。希望成为大家口中的，优秀的人。哪怕别的父母都可以陪伴自己的孩子，我的父母却因为优秀而疏于对我的陪伴。现在想来，我青春期最大的反叛，就是高三那年给自己选了天体物理的专业。” “我喜欢宇宙。宇宙非常浩大，动则上亿光年的单位，让我会产生反正所有人类也都什么都不是的放松感。所以我选择了这个专业。我真的很努力了，很想在这个专业做出自己的成绩。成为别人口中的，父母口中的，‘优秀的人’。”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研究生没办法毕业。父母知道了这件事之后，对我非常失望。我都好几年没回家过了。” 你轻轻笑了下，自嘲道，“很可笑吧？” 艾尔海森是怎样的回复，你并没有听见。或者他和以往一样，甚至懒得敷衍你，回复都懒得给予。 但即便他不会给予任何回复也没关系。你只是想把你的事情告诉他。 把多年困扰着你的梦魇全部倾诉出口。 然后，就这样，彻底地把昨日噩梦丢在身后。 你的眼眸慢慢合上，意识坠入一片静谧如深海的梦想中。 等你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你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咦，等等，床？我昨天不是被关在图书馆吗？ “醒了？”艾尔海森手里捧着本书，半坐在飘窗上，见你醒了，看了你眼，不过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回的书上。 你并不紧张，坐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哈欠，“这里是哪啊？” “我家。” “是吗？”你好奇地四处看了起来。 一整面墙的巨大书柜，收拾地很整齐的书桌，还有和书柜相比衬地小的可怜的衣柜。你缓慢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 “还真的和你一模一样的感觉呢。”你不由感叹。 “那这是你的床？”你好奇地四处摸了起来。 “对。” 你四处摸得更起劲了。 “你在找什么？” “小海同学~我在找你有没有那种书啊？正好看看你喜欢的女孩子类型。” 艾尔海森放下书，抱胸于胸前，看着你在他床上越发无法无天的动作，“我没有偏好的女生类型。” 你做作地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小海同学难道你是……” 艾尔海森重新拿起书，显然懒得理你了。 你也见好就收，不开艾尔海森的玩笑了。 重新往被窝里躺了回去。 “还要再睡一会儿？” “不是。这是你的被子，肯定有你的味道，我要多闻一会儿。” 其实只是你还有点困啦。 艾尔海森自然能看穿你，“那你再睡大概十分钟吧。早饭马上就要回来了。” “早饭还会自己回来？” “我的舍友会帮我们买的。” “？” 你还在疑惑着，就听见卧室外传来开门的声音，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声，“喂！艾尔海森，有你这样的吗！为什么要我买早饭啊！” 艾尔海森合上书，从飘窗上站起来，“早饭回来了，你再睡一会儿也早点起来吧。” 说完，艾尔海森就走出了房间。 艾尔海森走出房间后，门外又陆续传来了陌生却好听的男声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穿上衣服走出卧室，才看见门外是一个……还挺帅的帅哥。 男人金色的头发微长，或许是主人觉得还没到适合重新做造型的长度，所以先随意地用些小红夹子夹在脑后，却有些意外地可爱。 眼睛也很大，比起艾尔海森这种冷硬的帅气，这个金发帅哥明显就要偏可爱风格许多，非要来说有点像是金渐层猫猫或者说是金毛犬，这种大大的却很柔软的小动物。 金发帅哥现在正气呼呼地叉着腰和艾尔海森理论。 准确来说是，是他在对着艾尔海森发火，而艾尔海森并不怎么理他。 或许这个金发帅哥自己还没发现，但他对着艾尔海森生气的样子显得他更可爱了，像只炸毛乱挠的小猫咪。 “噗。”你忍不住笑出了声。 艾尔海森和金发帅哥的目光落到你身上。 “是你给我们带的早饭嘛，谢谢啊。你是艾尔海森的同学？这是你们一起在校外租的房子？” “啊……是这样的，我是艾尔海森的同学，叫卡维。现在正在校外工作，有时候回学校宿舍不方便，所以就跟艾尔海森一起租……” 艾尔海森直接打断了金发帅哥的话，“这是我家。他蹭住在这里罢了。” “喂！”引得卡维直接生气地瞪向艾尔海森。 你歪了歪头，感觉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有些有趣。 而且卡维气鼓鼓的样子的确很可爱，让你心生结交的想法。 你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十点多快十一点啦。我们午餐一起出去吃吧，我请客。” 艾尔海森chpater,07 “哈哈哈哈哈哈！所以…所以你现在真的是在贷款上班？” “那不然怎么办。我们项目组也发不出来钱了，账面上的钱是空的，年底工程款要是能到账，倒是能给我发一下基础工资，但年终奖是别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的乐不可支，一下一下地重重锤着桌子，卡维和你勾肩搭背地哥俩好聊天，也不知道是谁搂着谁。 卡维是很开朗的性格，和艾尔海森这种谜语人不同，无论和卡维说什么，他都会很快给以感情丰富的回应。 没两杯酒下肚，你们聊得气氛就很快热了起来。 中午饭早就吃完了，但你又叫了一些烧烤和盐水花生这样的小零食，还有一大屉的啤酒。 艾尔海森和你们坐着同一张圆桌上，但他离你们离得远远的，仿佛自己隔出了一个世界般。 即便你和卡维都这么吵了，他还能安心拿出本书来读。 不过以他的性格，能不直接走人，还在这里陪你和卡维，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我真的是服了。本来以为这个项目能赚很多钱的。一大堆工程单位抢着投标，为了中标，本来我们项目组已经把利润压得不高了。结果算土方量的家伙还能把土方量少算一个零。这么多买土方的钱还得我们承担。” 卡维深闷一口啤酒，“都是测绘专业的研究生了，为什么土方量还能算错。”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笑地上气不接下气。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就算是土方，其实只要按照原来设想的，还是能赚钱的。结果环保出台新规，所有的砂石建材全部涨价。这个项目才是彻底兜不住了。”卡维又闷了一口啤酒，脸上复现愁容。 不过虽然是愁容，但配上他那张帅哥的脸，只让你觉得有巨大的反差感，在帅气之余又多了很多可爱。 “出台新规导致建材涨价也没办法。反正多少亏一点，也不至于有财务危机，前几年项目组上的帐还有剩余，大不了今年难一点，总归能正常发工资。” 一般不出意外的话就要出意外了，你幸灾乐祸地等着转折，“但是呢？” 卡维说得生气了起来，重重地把空杯子往桌面上一放，“但是那个第三方监理公司又开始仗着资历摆谱，几乎就是明着吃拿卡要了。为了让工程能过监理这关，账上所有的钱都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笑得超大声超放肆。 “现在只有等工程款到账了，才能给我们发基础工资。”卡维耷拉着一张小俊脸，“但甲方又坚持要到全部验收合格之后才放款。” “要全部验收那就要走程序了，至少得到年后了吧。现在到年后的这一段时间，我就只能贷款上班了。” 你本来就笑地上气不接下气了，又再次听到卡维说‘贷款上班’这四个字，笑的几乎都要撅过去了。 “我不行了……笑地我肠子要打结了。” “不是吧！肠子打结很严重的，没事吧！”卡维傻傻相信了你的夸张比喻，并且表示很关心。 “真的，肚子真的要笑的疼死了啊呵呵哈哈哈……救命，我笑得，止不住了。” “需要去医院嘛，我叫救护车？” “哈哈哈哈哈哈，不用啦，你给我揉揉就好啦。” 这是你惯常调戏小帅哥们的话，往往也就是网上嘴嗨，毕竟虽然你是富婆，想要的话会有很多小帅哥找你包养，但你是个非常洁身自好的富婆。 但卡维傻傻相信了，“真的肠子打结了吗？很严重嘛？是不是很疼啊。怎么揉？” 卡维还真的一副要上手帮你揉揉肚子的样子。 “啪——” 艾尔海森手里的书突然用力地被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你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刚才怎么也止不住的笑突然就止住了。 但是……相应产生副作用地，你开始打嗝了。 “嗝儿……”你急忙捂住嘴巴。 卡维转头看你，一脸惊讶，“肠子打结会导致打嗝嘛？” “一般是嗝儿，不会的。我也不知道嗝儿，现在是什么情况。” 艾尔海森难得显出几分头疼的模样，揉了揉额角，“闹完了就回实验室了。卡维你今天好像有公共课吧？” 卡维突然被提醒了，小声暗叫一声糟糕，急忙要走。 你赶紧拉住卡维，一边打着嗝儿，一边跟他加了联系方式才放他走。 卡维慌慌忙忙走了，酒店包厢里就剩下你和艾尔海森两个人，方才还火热的气氛瞬间又跌回熟悉的沉默。 不过这么长时间，你也适应了艾尔海森周围沉默的气质。 反倒是有天艾尔海森要是变得热热闹闹，很会接话，你反而会很不适应。 “卡维不都快博士毕业了嘛，怎么还要去上公共课？” “是帮导师给本科生们上课。虽然贷款上班，但卡维建筑界名声还算不错。卡塞扎莱宫就是他设计的。” 你惊讶地睁大眼睛。 卡塞扎莱宫你还是知道的，去年刚刚建成，就成为了国内十大最美设计建筑第一名。甚至还吸引了很多其他国家的人过来观赏。 没想到是卡维设计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天才的朋友果然都是朋友。”你感叹。 艾尔海森掀起眼皮，施舍给你一个眼神，“不打嗝了？那回实验室吧，昨天到今天堆积了不少工作。” 你连忙跟上艾尔海森的脚步。 你酒后不能驾车，自然由艾尔海森来开车。 你的车还丢在艾尔海森家的车库里，今天出来你是坐海哥车出来的。 在副驾坐定，你的目光不由停留在副驾车门旁放着的一本书。 “Python编程语言。”你读出了封皮名字，又把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你最近有在学编程？” 艾尔海森给了你一个奇怪的眼神，“我为什么要学？这是我给本科生备课时候用到的。对比一下和我当年学习时的知识点相差多少。” “真难得啊，艾尔海森你还会开玩笑。”你笑着接话，接着想了想，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艰涩地开口，想要确认，“艾尔海森，你是明论派下属学院天文物理学专业的博士是吧？”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一直都是知论派的博士。至于主修的语言，我认为每个学生毕业前都应该基本学会十八种语言，包括编程语言。不是吗？” “……” 你的世界观受到了重大冲击。 其实话说到这里，你就基本明白不应该再继续问下去了，再问下去就有些不礼貌了。 但是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天体物理学呢？那你发表了《关于高位移恒星为何出现因气体流入不足而出现恒星骤降现象原因推测》的论文被驳回，所以没办法使用学校的实验室，只能租用校外的研究室……顶着压力完成毕业论文……” 艾尔海森轻轻挑了下眉，嘴角带着丝淡淡的笑意，“我好像从来没告诉你，我的毕业论文被打回了吧？” “……” 细细想来的确如此，艾尔海森的确从来都没有提过他的现状。 “至于实验室，我是知论派的学生，而不是明论派的，自然没有权限使用带有天文望远镜的实验室。” “那天体物理学？” 艾尔海森看了你一眼，难得地笑得很明显。 “兴趣。” “……” “……” “艾尔海森。”你沉痛地开口，“你该庆幸现在是在车上，我要是乱闹出现交通事故我自己也会死掉，所以我忍住不发。” “但我下了车一定要撒了你！” “艾尔海森你个狗！！！！” 艾尔海森chapter.08 等冷静下来了之后，你又重新登入了天体物理学的专业论坛里。 上次因为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定式里，所以你没有打开匿名贴，具体去看帖子下的内容。 但但你点进了内容贴却发现内容和你想象地完全不一样。 [匿名：救命，怎么又有人写高红移恒星骤降现象的论文啊。那个不是林东教授已经拍板定论了嘛。还是个博士生，叫什么艾尔海森吧。怎么都博士了还不懂规矩，快来人劝劝他，他跟我同届啊，别叫他连累我啊。] [匿名：劝不了，他还不是我们天体物理学专业的。甚至不是明论派的。] [匿名：艾尔海森啊，隔壁知伦派非常有名的人物。要真拼学术背景的话，林东院士不一定能赢得过艾尔海森吧。他身后也好几个院士呢，去年差一点他自己都成为了知论派的学术领头人。不过后来因为学术领头人的工作太多了，艾尔海森拒绝了提名。] [匿名：牛逼。] [匿名：人比人是会气死人的……话说艾尔海森才多大啊？就获得国内最年轻获得学术领头人的提名了……] [匿名：啊啊啊啊啊救我救我救我，别讨论艾尔海森到底有多牛逼了。快点帮帮我，我们这届论文是林东教授负责答辩提问啊。要是艾尔海森的那个还只有初稿论文真的在国际期刊上发表了，直接跟林东教授对着干。林东教授真的不爽了，那我岂不是完全过不了。] [匿名：救不了，楼主安息吧。] [匿名：人家甚至去年就被提名另一个学派的学术领头人诶拜托，才不会怕什么林东院士呢。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匿名：话说，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艾尔海森突然对明论派的天体物理学产生了这么大的兴趣啊。他以前不是深梗AI深度学习和AI功能自进化学术区域的吗？] [匿名：谁知道是天才是怎么想的。] …… …… 你心情复杂地合上了手机。 怎么说呢，一下子没有办法适应心态上的转变。 原来你一直以为艾尔海森是你的学长，和你一样是倒霉蛋，被学术迫害了，所以你一腔热血地来帮他。 结果现在你发现，你身旁坐着的，这是尊大佛，学术背影硬的要命不说，甚至年纪轻轻就差点当上了知论派的学术领头人。 根本没人敢迫害他，不如说他本人就是学院里最粗壮的几条大腿之一。 …… 所以，你根本不是在帮艾尔海森，不是富婆雪中送炭，就只是在纯帮忙打杂啊！ 你垂头丧气了一会儿，突然察觉出来不对经。 “但是，艾尔海森，我从一见你就说了要帮你，还跟你说过，要一起干翻学阀的话，为什么那个时候你都不解开我的疑问啊。” “而且……而且，你既然在市中心有那么大一套房子，肯定也很有钱，就算没有使用实验室的权限，需要在校外组个实验室，你也不缺钱啊。为什么还要当陪玩？” 艾尔海森把车驶进实验室的小院子里，停好，全程一言不发，懒得和你解释一般。 “喂。”你拉住艾尔海森带的手，“你倒是给我个解释啊。我现在脑子一头雾水。” 艾尔海森被你拽住，懒懒看了你一眼。 “你不是希望我能赢吗？” 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切线索都联系上了。 你最近喜欢玩的游戏在国内受众群体巨大，陪玩市场也不小。但国内对高位移恒星骤降现象有所研究的学者却基本上没有几个人。 你想找个陪玩，正好找到在这个课题上有研究的学者的概率，几乎微乎其微。 除非是有一方刻意主动接近。 实验室所在的小院里，夏日的石榴花明丽红艳，层层叠叠的花瓣犹如舞女的裙摆，却娇羞地藏在层层黛绿色的叶子后面，姿态欲拒还迎，像是二八娇羞少女。 下午的阳光穿过密密麻麻的石榴树，投在地上，在小院的水泥地上，印上跳跃的金斑。 一直很亲人的小狸花听见了你们的声响，动作矫健地从屋檐跳到了小院的矮墙上，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你，又看了看艾尔海森，接着缓慢坐了下来，像是想欣赏一场好戏。 一个乍听很异想天开，但是却很符合此时你所知信息的结论，浮现在了你的心头。 “艾尔海森……” 你顿了顿，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你，喜欢我？” 艾尔海森听见了你的话，动作也没什么停顿。 他摁了摁车钥匙，锁住了车，随后转身，定定地看着你。 “暂时还没有完全喜欢上。” “不过我的确刻意接近了你。之所以选择高位移恒星骤降现象的论文选题，也是察觉到了你其实很想赢的想法。” 艾尔海森的肯定只让你感觉更加不解，“但是，为什么？我们之前并没有什么联系啊？” 艾尔海森斜靠着车，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动动脑子？” “我动了脑子了！就是想不懂所以才问的！别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们天才一样啊！” “所有的信息都摆在你面前了，无法推出原因是你自己的问题。” “……所以你还是在阴阳怪气我笨。” “显然。” “你现在还在气我。你喜欢我的吧？再这么说我，小心我不答应你的告白哦。”你半开玩笑地说。 艾尔海森听见了你的话，露出了个好笑的表情。 半秒后，他突然提起，“你这周末不是要去参加慈善晚会吗？” 你愣了愣，不明白话题怎么跑到那个地方去了。 “是有这个晚会。不过我已经拒绝了，我不打算去啊。” “去吧。实验室的事情最近也没什么要你帮忙的，你去参加吧。” “……倒是可以去啊。但是我去慈善晚会跟我们现在在讨论的事情有关联吗？” 艾尔海森背过身去，不想跟你多说了。 “喂！理我啊，不要单方面结束话题啊！”你跟在他身后一边走进实验室一边嚷嚷。 艾尔海森chapter.09 艾尔海森这家伙强硬地给你放了假，并且告诉你不许来实验室。 “什么鬼，明明实验数据的收集很紧张。居然不让我帮忙。”你坐在家里超大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嘀嘀咕咕。 自从开始给艾尔海森的实验室帮忙，你连周末都很少休息。 就连你自己都以为，你这个闲惯了的小富婆会对不适应这样突然忙碌起来的生活。 但实际是你其实很快就进入了研究者的匆忙生活节奏中，甚至像这样突然闲下来，你却感觉到了一丝空虚。 左右一个人在家里确实没什么事做，你决定跟着闺蜜一起去慈善晚会。 闺蜜听到你临时更改行程，要陪她一起去慈善晚会后，显得非常开心，高高兴兴地拉着你一起挑衣服做造型。 比起闺蜜的兴致勃勃，你就要显得没那么提得起劲了。 你也参加了好几次慈善晚会了，慈善晚会有的时候是艺术品拍卖，有的时候是珠宝买卖，在你看来区别不大。 都是以古董、艺术品、珠宝这些高溢价的东西作为媒介来实现一些资源的交换罢了。 走进慈善晚会的大厅，香槟和女士香水的味道已经充斥着整个空间。 穿着燕尾服端着托盘的使者动作迅速又得体地从十几层的香槟塔里取下更多的酒杯，看上去就是个非常训练有素地服务人员。 闺蜜看到了你之前一直在捧的小鲜肉，便拉着你过去。 那个小鲜肉也看到了你们，露出了非常标准的营业性的微笑。 你其实是个很吃清冷挂帅哥人设的人，这个小鲜肉之前也一直对外营销的无欲无求人设。 但可能是你最近对他实在太冷淡，让他有了些危机意识，他主动问道，“小姐最近在忙什么呢，都不来看我了。” 你抿了口香槟，浅浅笑了下，不太想搭话。 倒是你闺蜜一五一十把最近你的动向说了出来。 “所以你可要把她的心思赶紧勾回来。不能让她的心思再在那个臭博士身上了。” 比起艾尔海森这种拥有自己主见的学者，你的闺蜜显然觉得你面前这个初中辍学，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到处混资源的十八线更好。 最起码，更好掌握。 花一点钱就可以买个趣买个开心，不感兴趣了又可以很快花钱甩掉。 总比真的喜欢上桀骜不驯的博士来得安全。 你无法否认闺蜜的想法错误，你也能切实感觉到闺蜜在以她的方式关心你，但你却忽然对着以前觉得还行的小鲜肉的脸，实在提不起意思兴趣。 你沉默地摇晃着半满的酒杯，看着在你面前露出营业笑容的小鲜肉。 你其实并不愿意批评一些出卖自己皮肉的人。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和经历。 虽然你的父母从小就忙于工作，疏于对你的关心。但最起码他们给了你还算充裕的童年生活，还有还算正确的价值观引导，让你一直心无旁骛地学习，一直到研究生的选题失败，才第一次意识到挫败无力。 而在你面前的这个小鲜肉帅哥，童年生活十分不幸，为了养活自己的弟弟妹妹从初中就开始辍学。 所以你从不会批评他出卖自己的皮肉来获得金钱。 但…… 如果论起恋爱对象的话。果然还是不一样啊。 你虽然不会批评谁谁出卖自己的皮肉，但却也不想购买谁来作为自己的恋爱对象。 之前没有喜欢的人就算了，偶尔付一点钱玩玩暧昧小游戏也无所谓。 但你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吃不下其他的代餐。 心底浮现出艾尔海森那张侧颜。 你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临走前艾尔海森那个得意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你似乎，应该，也许，可能，是真的是喜欢上艾尔海森那个家伙了。 而那个家伙分明也知道这件事。 又因为平时你这段时间都呆在实验室里，接触不到什么暧昧对象，所以强迫你来这种场所，让你自己意识到对他的感情。 可恶啊，这种被拿捏住了的感觉。 你最后还是照顾了下那个小鲜肉，买了一些珠宝，又告诉闺蜜自己突然有些头疼，准备提前回去了。 闺蜜正跟另一个偏可爱风格的小帅哥聊得找不到魂，听到你的话，随便应了应就算知道了。 小鲜肉对你的态度依旧谦卑温柔。 你知道你买了珠宝，小鲜肉是可以拿到提成的。 他恭敬地把你送到门口，送上了车。 车窗关上后，喧闹的世界都仿佛被隔绝在了窗外。 你揉了揉额角，显出几分疲惫。 司机询问你接下来的目的地。 犹豫了几秒，你最终还是报出了艾尔海森的实验室的地址。 黑色的轿车平稳地驾驶在了城市的街道上，将霓虹抛在身后，载着你一路奔向已经夜晚沉寂了的工业区。 用手托着下巴，凝望着车窗的风景，你安静地思考。 童年时期的教育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深远的。 过惯了为了一个现象鼓弄三个月望远镜，这种清净生活的你，其实是不可能突然在几年内，突然就喜欢上纸醉金迷生活的。 虽然你总喜欢以富婆的身份自称，但说到底只是你没有顺利地研究生毕业，没有赢过林东院士所以嘴硬罢了。 其实你本来就和聚光灯、高脚杯、总统套房里的一夜情格格不入。 只是命运截断了你的研究道路，你又在另一条经商的道路上走得太过顺利，才一不小心把你推到了其实你并不喜欢的地方。 艾尔海森其实比你看得还要清楚些。 他可能比你还要清楚自己怎样的人， 而且他可能一早就明白…… 你对他一见钟情。 ……啊，说起来真的好不甘心啊。 凭什么啊，那家伙凭什么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啊。 装什么装。 你真想一拳打在艾尔海森那张就会装逼的俊脸上。 豪车驶入了工业园区，它金光闪闪的豪华车标显然与破旧的工业园区毫不相衬。 你从车上走了下来，顺便告诉司机不必等你了。 处于良好的职业素养，司机忍住了询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的好奇心。 你走进实验室的时候，艾尔海森果然还在。 他听见你开门的声音，甚至头都懒得转，“我看了下你模拟早期宇宙的数字模型。参数都是对的，就是算法有些冗余，时间和空间的复杂度都太高了。我帮你精简了一下。” 你瘪嘴，多少带着一丝不服气，“喂，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侧身，轻嗯了一声，仿佛在问你什么事。 “我喜欢你。” 他又把头转了回去，继续去看电脑屏幕上的数字模型，“我知道。” “……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你需要怎样的表示？” 你深吸一口气，刚才在一路上，你也理清了思路。 无非是，你上次没头没脑地就指出艾尔海森是刻意接近你的，还开玩笑威胁不答应艾尔海森不答应他的告白，所以艾尔海森让你去慈善晚会冷静一下脑子，让你认清自己对他的感情。 “有没有人跟你讲过，你真的很叫人想打你啊。” 你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心里大骂bking该死。 “很抱歉，我并不怎么在意其他人对我的看法。” “……我都承认我喜欢你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刻意接近我了吧？” “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我在学术上比较感兴趣的领域其实是AI自进化。” “……我们在讨论我喜欢你的事情，你为什么又扯到学术领域上去了。” “动动脑子。” 你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实在是忍不住了。 “喂，艾尔海森，好好讲话，不然我真生气了。” 艾尔海森非常不怕事大地挑眉，“哦，真生气了？” 你在他面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飞快地踮起脚，按住艾尔海森的脸。 接着亲了就跑。 跑地飞快。 但你还没跑出研究室的小院门，就又被艾尔海森抓回来了。 “我跑那么快你还能反应过来？” “可能是因为我腿长？” 艾尔海森半拎小鸡一样，把你重新放回了座位前，“实验室那么多事，还打算跑。既然来了，就来加班。” ……这是什么万恶资本家？ 不过…… 你转头去看又去鼓弄另一台电脑的艾尔海森，观察了一小会。 你亲了他一口，他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