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官高爵显》 1. 红历九年 红历九年,仲春,京城。① 荣国府东侧一座黑瓦白墙的小跨院里,两个刚留头的小丫鬟站在廊下逗雀儿,啁啾鸣叫声清脆悦耳,窗后坐着的小男孩却没听见一样,托腮望天发呆。 他叫贾寰,穿书之前刚从加州理工学院毕业,回国的飞机上打了个盹,醒来就穿成了荣国府二房庶子贾环。 一个刚满六岁的熊孩子,每天一睁开眼就被丫鬟婆子摆布着,毫无隐私和自由,她们一个个嘴上喊他“三爷”,心里没谁真把他当回事。 谁让他命不好,托生在了姨娘肚子里,头上又压着个凤凰蛋嫡兄呢? 从贾母、王夫人到凤姐再到四春,再到全府几百个仆婢,对他这个“环三爷”的态度都是漠视轻视甚至蔑视,明明是个贵公子,却活成了边缘人。 他的生母赵姨娘,是贾家奴几辈的家生子,出身低微又掐尖好强,不识字也不识数,摆不正自己的心态和位置,整天叉腰骂府里的奴才狗眼看人低,不把她这“半个主子”当主子,惹人厌又惹人笑。 贾寰从前读红楼,想不通像赵姨娘这样“阴微鄙贱”又泼悍无礼的婢女,怎么能从她那一届几百个丫鬟里脱颖而出,成为贾政的侍妾且长宠不衰的,穿书后见到她的第一眼,懂了—— 凭脸啊! 一张如花霰娇媚、似潋滟春水的鹅蛋脸,明眸顾盼,楚楚多情。 单凭这令人惊艳的美貌,就当得起一声“姨娘”! 她此时已经二十五六岁,又接连生下两个儿女,却依旧妩媚多姿,少女气满满,气鼓鼓骂人的时候也极有风韵,每日妆扮得宜,云堆翠髻,把清丽和冶艳这两种不同的美融合得天衣无缝。 贾寰前世富三代,见惯了风月美人,依旧被她惊艳。 这么一个争议人物,成了他的生母,无论他愿不愿意,母子的命运已经绑在了一起。 他对赵姨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赵姨娘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他现在才六岁,小小一个豆丁,想在面慈心苦的嫡母眼前平安长大,离不开生母的庇护。 血缘绑定的猪队友嘛,再猪都得认了。 好在书中的赵姨娘,并不是87剧版那个粗鄙搞笑一无是处的丑角,虽然还是斤斤计较小家子气,但直爽敞亮,颜值惊人的高。 她本名芳绡,跟了贾政之后赐名“蓁蓁”,出自《诗经》“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从这个赐名就能明晃晃看出“贾二爷”想纳她为妾的心思。② 贾政纳妾纳色,赵氏恃宠而骄,王夫人绵里藏针,一夫一妻一妾,雌竞叠加孩竞,注定不消停。 贾寰穿成贾环,出身不能选择,只能尽量打好手中的烂牌,为自己卷出一条生路,不要折在贾家的宅斗中,也不要折在抄家的风波中。 …… 窗外春雨延绵,从黎明淅沥到傍晚还没有停歇,雨水把窗前的几树杏花洗得明媚烟润。 奶娘拎来晚膳,一样样摆放在食案上,又给贾寰裹上嘴围,伺候他开吃。 贾寰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十天前就开始自己动手,吃起饭来让奶娘很省心,食量又小,很快吃饱。 菜肴撤下去给小丫鬟们拾掇,他自己洗了手,趁着天还没黑透,披上暖氅,拨亮灯火,把白日里没抄完的佛经继续补完,等王夫人生辰时当礼物贺寿。 嫡母不慈,他不能不孝,抄经既能装孝顺,又能练书法,繁体和书法都是“今穿古”绕不开的坎儿。 贾寰前世是骨灰级漫友,涂鸦舞墨颇有心得,又拜了书画界的名师,写得一笔好字,书法是不怯的,恨的是“繁体”! 他穿来的这半个月,靠着蒙童必读书目“三百千”做参照,勉强搞定了古今字体差异,每日坐在窗前孜孜攻读,打定主意要做“国贼禄蠹”。 他不是琏二爷、宝二爷,他没有现成的爵位,也没有贾母的偏爱,他想要安身立命唯有Hard,像小镇做题家一样勤奋做题,靠做题出头! 有人生来是牛马,有人出生在罗马。 同样是生在罗马,有人生在富贵窝,有人生在贫民窟。 贾寰前世今生都有一个好爹,但今生缺了点运气,落到了姨娘的肚子里,成了庶子,待遇就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问红楼世界的嫡庶差距有多么巨大? 先看看第一代的荣宁二公贾演、贾源吧,这俩人各有四个儿子,一共八房住在京城。③ 到了第二代的嫡长子贾代化、贾代善,各自继承了宁荣二府的爵位和爵产,其它那六个儿子,不分嫡庶全部分家出府。 到了第三代的“文”字辈,继承荣宁家业的是贾敬、贾赦。 这俩“嫡长”都摊上了事,贾敬被迫出城修道,贾赦丧妻后让出了荣禧堂,搬到东大院里做他的马棚将军。 君子之泽,三世而衰,五世而斩。 荣宁二府的嫡支已经仕途黯淡,内囊渐空,庶支这边就更苦瓠子了。 草字辈的旁支—— 书中代表人物贾芸、贾芹。 贾芸靠借贷送礼贿赂凤姐,揽到了在园子里种树的差事,日常还算老实。 贾芹靠老娘周氏会阿谀凤姐,得到了管理小沙弥、小道士的差事,吃喝嫖赌混账至极。 然后是存在感很低的贾菱、贾菖。 两人一起负责荣国府药房上的事务,贾母和黛玉常吃的“人参养荣丸”就出自他们之手,千方百计地捞油水,明里暗里惹出一堆事,人品一言难尽。④ 玉字辈的旁支—— 书中代表人物是贾璜、贾瑞。 贾璜的妻子璜大奶奶是金荣的姑妈,闹学堂时被小厮嘲笑“只会打旋磨子给我们琏二奶奶跪着借当头”,没钱又没尊严。 封建社会“夫荣妻贵”,夫弱妻辱,这位璜大奶奶的窘迫,本质是她丈夫贾璜的窘迫。 然后贾瑞,他是贾代儒的嫡亲孙子,一个色批撸丝,敢对凤姐起坏心,被设局精尽人亡…… 除了这些有名有姓、有剧情的庶支儿孙,荣宁二府过年祭祖时,那一长串的子孙名单,九成九都是孽庶后代! 贾府的辈分——水、代、文、玉、草。 从“代”字辈到“草”字辈,从爷到孙,庶支三代人传下来,家里就苦哈哈了,要豁出脸皮攀附荣宁二府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而他们的祖父、父亲没被分家之前,都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 一如现在的贾环! 同住一条宁荣街,嫡支锦衣玉食,庶支粗茶淡饭。 同姓一个“贾”,彼此的悲喜并不相通。 放眼全书,荣宁二府的庶支族人一个发迹的都没有。 混得最体面的是贾代儒,皓首穷经中了个秀才,把持了族学,日常吃束脩,一个秦钟入学就送他二十四两贽见礼,够刘姥姥全家吃喝一年。 看起来挺有钱,然而他的独生孙子贾瑞二十好几还没娶上媳妇,要吃“独参汤”保命的时候,二两人参都买不起! 而隔壁贾母的小库房里,人参扔在犄角旮旯里上百年,都腐糟没用了才想起来吃。④ 如贾代儒这般的庶出子孙,比赖大、赖二这样体面点的奴才都不如。 赖大家的花园子,几乎有大观园的一半大,“楼阁轩峻,十分齐整”,泉石林木铺排得精致耀目。 赖嬷嬷一个老奴才,活得像老封君,她的孙子赖尚荣还捐了个知县,实缺赴任,正七品! 再看看荣宁二府众多的庶支族人,清一色的白丁! 他们的现状,就是贾环的未来。 哪怕荣国府后来没被抄家,他“环三爷”的富贵也不会长久。 人家贾代儒好歹是个秀才,好歹是初代荣国公的庶子,活在家族最鼎盛的时代,人品端正,勤俭持家,不嫖不赌,正正经经过日子的踏实人,分家之后依旧苦兮兮。 贾环只是从五品员外郎的庶子,贾家已经没落得只剩下个空架子,他借不到什么势,也分不到什么财,未来一眼望到底的苦。 所以,赵姨娘才心心念念要治死宝玉。 只有“宝二爷”死了,“环三爷”才有机会逆袭! 在为儿子扫除障碍这件事上,赵姨娘不择手段,王夫人也是使尽手段。 她仗着是嫡母,是荣国府的当家夫人,是高官的胞妹,绵里藏针地磋磨丈夫的宠妾和庶子。 赵姨娘虽然是家生子上位的婢妾,却正经有“姨娘”的荣衔,是个有编制的家属,人前蜇蜇嗷嗷,人后也不是等闲之辈。 说她恃宠而骄也好,说她装疯卖傻也好,她能在王夫人眼皮子底下养出一儿一女,一直蹦跶到八十回结束,徐娘半老了依旧受宠,儿子贾环也从小冻猫子长成少年公子,诗文制艺精湛。⑤ “老鸹窝”里熬着长大的贾环,在贾家抄没以后的市井生存能力完败凤凰蛋嫡兄。 像贾宝玉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食草系男神,狼来了只能闭眼等死。 像贾环这样皮糙肉厚不矫情的“小冻猫子”,食腐系鬣狗,才能扛得住社会的毒打顽强生存! 凤凰蛋出家为僧之后,贾环真成了贾政唯一的儿子和法定继承人,命运就是这么吊诡。 贾寰穿成贾环,看得更高更远。 他不想当“小冻猫子”,但不介意成为“鬣狗”。 酉时末刻。 天色全黑,贾寰映着烛光,一板一眼地抄写般若心经。 快要抄完的时候,门帘被掀起,赵姨娘一身寒气地进来,看见他端坐书案后写字,周围一个伺候的人没有,心疼地骂小丫头: “都躲哪儿挺尸去了!环哥儿的手炉脚炉呢,炭盆呢,留着烫你娘的□□!” 她骂完了人,又伸出葱白指头戳贾寰的脑门:“死心眼的夯货!黑天白夜地抄什么经?人家正经从太太肠子里爬出来的都不理会,要你充孝顺?!” 贾寰被她戳得细脖子直晃,歪歪扭扭抄完最后一行“菩提萨婆诃”,卷起来塞入楠木经筒。 小丫鬟送来手炉,又给炭盆添了几块木炭,房间里愈发暖和。 贾寰不想睡得太早,拿出一本《中庸》默默诵读。 前世他出身优渥,聪颖好学,十七岁就被丑国藤校录取,奈何此一时彼一时,理工狗怼上八股文一脸懵,只能重新开始。 贾寰打算用两到三年的时间,把《四书》读通背熟,吃透奥义。 “四书”是《孟子》、《论语》、《大学》、《中庸》的合称,儒家经典著作,科举必选书目,全部加起来才五万多字,用笔极度精简,金句迭出,适宜诵读。 五经则只需精研其中一部,贾寰暂定选择《诗经》,或者《春秋》。 他穿到“诗礼簪缨”之族,科举是绕不开的话题,与其被家暴爹催逼,不如自己主动,一鼓作气中个进士。 赵姨娘见儿子还要念书,喊来小丫鬟剪烛芯,让烛火再亮堂一点,费蜡烛不要紧,别熬坏了她儿子的眼睛,她自己也蹭着现成的烛火做绣活,身为家主的宠妾,她的针线活很不错。 贾寰专心致志地读书,没察觉到赵氏绣活做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就狠盯他几眼。 在赵姨娘眼里,她这儿子半个月前重病了一场,病好了之后就变得古里古怪,什么玩器、玩伴、精细吃食都视若不见,一门心思地念书写字,屁股像是黏在了椅子上,也不爱说话了,问一句吱一声,不问他一整天都不吭声。 遇上她发怒,骂他和小丫头,搁从前他得哭闹个没完没了,满地上打滚使性子,现在就跟没听见一样,该干嘛还干嘛,实在被骂得狠了,就抬头盯她一眼,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不嗔不怒,波澜不惊。 邪性! 为您提供大神 般柴 的《[红楼]官高爵显》最快更新 1. 红历九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红历九年 赵姨娘心里犯怵,不自觉地收敛了乖戾言行,耐着性子陪儿子念了半个时辰的书。 戌时末,上房那边的自鸣钟“咚咚”敲了九下,小院外行人渐稀,院内的丫鬟婆子也开始打盹儿,贾寰还盯着书本意犹未尽。 赵姨娘渐渐坐不住。 这小孩子太淘气不好,太用功了也不好,看看珠大爷,为了考个功名活活熬死了,何必呢? 命好生在了高门大户,就不考功名,凭祖荫一样风风光光啊。 赵姨娘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哈欠,收起儿子面前摊开的书本,大声喊奶娘进来伺候—— “钱嬷嬷,天晚了,倒春寒夜凉,你赶紧打发这小孽障睡了!明早上还得给老太太去请安,蹭一碗燕窝粥,他小小一个人大病一场,没人理没人问的……换了是宝玉,早不知道惊动了多少主子奴才,赏下来多少好吃好喝的,环儿他长这么大,连燕窝粥都没喝过几口,白担了个爷的虚名儿!” 赵姨娘一边埋怨,一边帮着奶娘用热水给儿子擦手擦脸。 贾寰任凭摆布,但不肯睡在床上,要睡在熏笼上,小小的一处空间,下面拢着炭盆,暖烘烘的很安逸,还能避开奶娘和姨娘的骚扰。 这俩人动不动就要搂着他一起睡,他身体是个六岁孩童,心智是成年人,坚决不肯。 赵姨娘生怕儿子夜里不安稳,踢腾掉了被子受冻生病,贾政又不在家里,不用她侍寝,干脆也歇在了东小院这边。 奶娘乐得有人陪着她说说话。 话题就是贾政,年后他去了京郊公干,十几天了还没回来。 赵姨娘略知道些内情,说是今年的桃花汛太猛,冲垮了河堤,渭水倒灌进皇陵,淹了好大一片地方,礼部和钦天监的老爷们催逼着工部排水抢修—— “老爷是员外郎,闲时点个卯,紧要关头也得出力,不能落人话柄。” 奶娘钱嬷嬷对家国大事无感,只关心她奶大的少爷,小声地跟赵姨娘埋怨: “咱们老爷刚一出门,环哥儿就闹病,报给太太,她让周瑞家的出去请太医,回来说什么常来咱府上的王太医出京了,换了个姓鲍的太医,尖嘴猴腮的,说话云山雾罩,开出来的药方也瞧不明白,害得环哥儿白喝了那么多苦药,差一点就没了命!” 这番话的指向明显,赵姨娘也是气得不行,咒骂的言语十分难听。 贾寰正闭着眼打盹,听到“鲍太医”惊了。 这人在原著里出场过好几回,医术捉急,只比胡庸医略微强一点,后来还被王夫人喊来给林黛玉看病,毫无效果,被贾母发话弃用。① 贾环变贾寰,这位鲍太医功不可没! 他可不想再被庸医祸祸,从被窝里伸出头表态:“姨娘,那姓鲍的医术不精,以后别让他再来给我看病!太医院里还有一个姓胡的,比他还混账呢,开出来的方子不是治病,是要命,这俩人都不能请!那个王太医的医术最好,以后就让他来!只让他来!” 贾寰语气激烈,为了捍卫自己的生命权不遗余力。 赵姨娘恼他不乖乖睡觉,又要伸指头来戳他—— “哪来那么多浑话?闭上嘴睡觉吧!明早上赖床起不来,误了吃燕窝粥……仔细你的皮!” 骂完了儿子,她没事人一样继续跟奶娘嘀咕贾政的归期,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地盼着。 整个贾府都不待见他们娘儿俩,贾政是母子俩唯一的靠山,人不在家,她心里就不踏实。 贾寰对此无感,他穿来半个月,还没见过这一世的爹长什么样呢。 还有林妹妹,他也没见着,问过身边的婆子,说人还在扬州没进贾府。 这很不原著! 煌煌一部红楼,流传抄录的过程中多有讹误,不同版本之间剧情不同。 按照人社版《石头记》,此时的林黛玉八岁,“抛父进京都”已经两年,住在贾母院中的碧纱橱里,跟宝玉一起吃,一起睡,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贾寰穿书之后,却发现黛玉还在扬州为母守孝,二十七个月的孝期未满,宝黛还没相见呢。 想到前世女神林妹妹,贾寰又不困了,冒着挨打的风险再次从被窝里探出头,压低嗓门追问奶娘: 扬州那边的林妹妹,什么时候能进京? 奶娘笑着纠正他:“傻哥儿,林姑娘比你年长,是你的表姐,还在守孝呢,入秋才能出孝,年底才能接过来,听说那薛家也快进京了,薛大姑娘要备选入宫,等她们姊妹俩都来咱们府上,你就有人陪你玩了……” 赵姨娘冷笑打断:“什么林姑娘、雪姑娘,眼睛里会有我们娘俩这样的苦瓠子?没得讨臊去!” 奶娘苦笑无奈。 贾寰也无语。 原著里的林妹妹,对环三这个孽庶是视而不见的,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宝二,他硬凑上也没趣。 …… 贾寰人小爱困,闭上眼睡意渐起。 晨曦亮起时,春雨已经停歇,小丫鬟支起窗棂,满院春风煦暖,雀鸣莺啼,泥土和落英的气息弥漫。 贾寰在几个丫鬟、嬷嬷的服侍下穿戴齐整,刚要出门去太太院里请安,再去老太太院里蹭一碗燕窝粥呢,周瑞家的跑来了,隔窗传王夫人的话: “太太说环哥儿的病刚好,别出门乱走吹了风,这几日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吧,好好在屋子里养壮些,老爷回来看着也高兴。” 她说罢转身走了,气得赵姨娘咬牙跺脚,硬忍着才没骂出声。 她儿子生病不是一天两天,最严重的那几天,太太都没发话免了晨昏定省,非得让奶娘每日抱了给她看,又不肯让老太太知道病重,连苦药渣子都不让倒出院子! 磨了大半个月病才见好,小小的人儿瘦了一圈,差一点就没了命,也没见她这嫡母体恤,好不容易痊愈了,又要把小孩子圈在院子里?! 这没病也能圈出病来! 赵姨娘越想越恨,俏脸上阴沉得能拧出水,骂了贾寰一句“没口福的孽障”,忍气去王夫人屋里立规矩,端茶倒水之外,还得陪着笑脸给宝玉、贾兰、三春这些晚辈打帘子。 在贾府,只有尊卑,没有长幼。 姨娘不配亲生儿女喊一声娘,半个奴才依旧是奴才。 赵姨娘再不服气,杠不过礼教纲常,日常只能骂骂咧咧发泄愤懑。 贾寰比她淡定,日常躺平,老老实实苟在东小院做他的孽庶,该吃吃,该玩玩,风物长宜放眼量,日子还长着呢。 奶娘给他拿来一个九连环玩,他坐在窗前慢慢摆弄,前世早就玩通了的,稍一回忆就解开了,喜得奶娘直夸他聪明。 正说笑着,院墙外隐约传来赵姨娘的说话声。 贾寰撇下玩具望向院门口,看到的不是风姿婀娜的赵姨娘,是一个比自己略大两岁的小姑娘。 长得俏眉俊眼,小巧的鹅蛋脸明媚烟润似二月杏花初绽,樱唇上涂着淡淡一抹胭脂,白皙修长的脖颈儿上戴着个精致的璎珞,衬着杏白对襟裙袄,气质端娴大方,身边还跟着个捧食盒的小丫鬟。 贾寰猜测这就是探春。 不愧“玫瑰花”的诨名,小小年纪就明艳绽放,可惜对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庶弟着实不热情。② 这才刚一进院来,她就让丫鬟揭开食盒盖子,露出几样精致点心—— “都是老祖宗赏我的,给环兄弟当个零嘴儿,这两天阴雨不断,环兄弟的病没反复吧?” 贾寰摇头:“已经全好了。” 探春不过随口一问,送完点心就要离开,急慌慌地像是有鬼在撵。 贾寰心中不悦,冲着她的侧影诘问: “三姐姐,之前我病得那么厉害,你怎么不来瞧瞧我?” 探春面色微红:“太太说你病得重,怕过了病气给我——” “那倒也是,我这个孽障病了不打紧,把病气过给三姐姐,三姐姐再过给二哥哥、太太和老太太,罪过就大了,不如让我一个人熬着,熬过了就活,熬不过就埋,一副板的事,咱姨娘的私房再少,还愁不到这里。” 一番冷话,刺得探春如坐针毡。 赵姨娘都被惊住,咬牙恨骂贾寰: “蛆了心的小孽障!一大早上胡吣什么?什么熬不熬得过?什么板?老娘生下你,是指望你养老送终的,不是给你送终的!” 话赶话的,越说越晦气。 从“病”到“板”,再到“送终”,无缝衔接。 奶娘和几个站在边上伺候的丫头哭笑不得,想劝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探春沉下脸,不等小丫鬟把食盒中的点心倒出来,先一步离开了。 赵姨娘急忙挽留探春: “三丫头你难得来一趟,好歹坐一会吧,陪你这兄弟说说话,他打从生了这场病,人就闷闷的,一整天都不吭声,死坐在窗前发怔,跟掉了魂一样,我有心请马道婆过来看看,才刚说给太太,太太还没吱声,她跟前的陪房周瑞家的一顿怪话,推三阻四的,好像这香油钱要从她的月钱里扣出来,狗仗人势的老东西,净会拜高踩低……” 赵姨娘骂得嘎嘣脆,嗓门却压得低,生怕主院里的人听见了,怂得很实诚。 探春听不入耳,提裙快步直奔院门外。 赵姨娘气得对着她的背影奚落:“姑娘慢走,小心从高台盘上滑下来磕破脸面,将来还怎么找个好人家呢!” 探春生怕这番酸话传到王夫人耳朵里惹出是非,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出小院,两脚捣蒜一般飞快,转眼消失不见。 赵姨娘留人不住,恼得俏脸铁青,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猛然冲着她自己的肚子狠捶了两拳,嘴里还骂: “让你下贱!让你生出这样丧良心攀高枝不认亲娘的混账东西!” 为您提供大神 般柴 的《[红楼]官高爵显》最快更新 2. 红历九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红历九年 贾寰惊呆了,一步上前攥住赵姨娘的手,奶声奶气地劝她别动气。 “姨娘仔细身体。” “什么身体,老娘生下你们两个磨人的孽障,早晚被你们气死!” 赵姨娘攥着绢帕拭泪,疑惑地瞪着贾寰,“你从前笨嘴拙舌的,生了场病开窍了?能把三丫头气得没话说,真长本事!” “是她自己理亏,换了是宝玉生病,她一天能看八趟,轮到我就怕过了病气,拜高踩低,我都替她害臊!” 一番话戳中赵姨娘的心窝子,也恼道:“她再会撇清,也跟你是一根肠子爬出来的!一天到晚就会攀高枝,我倒要看看,她最后能攀出个什么来!” “放心吧,她攀到最后,啥也攀不着——” 这话又惹恼了赵姨娘,指头又戳过来:“大早上的咒你姐姐,她为了巴结太太连亲娘都不认了,天天帮着太太踩咱娘俩,太太好意思不给她一个甜果子吃?” 赵姨娘上一秒还在控诉女儿“忘本”,下一秒就调转立场,反骂贾寰乌鸦嘴。 贾寰只能默默叹气,探春巴结王夫人,最终一场空。 还有这赵姨娘,见天骂女儿不认娘,若探春真的喊她一声“娘”,她是不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鸡飞狗跳一场,贾寰没了看书的心情,收起了《论语》,做点手办平息情绪。 赵姨娘这边才擦干眼泪,就瞥见儿子从角落里拖出一个没扎完整的风筝。 依稀瞧得出是个大鱼形状,三尺长,一尺宽,通体绘满了彩藻云纹,鱼嘴圆张着,肥嘟嘟地很讨喜,两排充当鱼骨的竹篾已经捆扎完毕,就剩下糊纸、开眼、装点穿线了。 贾寰一边忙活一边解释: “我刚病了一场,扎个风筝放了,去去病气。” 红楼民俗,公子小姐们放风筝上天,再亲手绞断牵绳,让风筝带走病气和晦气,讨个吉利。① 赵姨娘刚刚还要花钱去请马道婆“祈福禳灾”,对儿子的封建迷信深以为然,只是不信这么大一个风筝,会是儿子亲手扎出来的。 怕他被竹篾戳伤皮肉,扯过他两条手臂细细看过一遍,果然发现两三处小伤口,气得大骂小丫鬟,问是谁给他弄来这劳什子? “环哥儿是爷!他想要风筝,拿钱去外头买,去找管家娘子要,哪有爷们亲自动手的?!” 小丫鬟惊恐,生怕被暴躁的赵姨娘打骂,嗫嚅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贾寰替人揽过:“不关她们的事,前儿我瞧见太太院里有人弄这个,跟她们要了一个回来扎。” “是彩云彩霞那俩丫头吧?她们倒是肯兜揽,不像那什么‘钏儿’,看咱们娘俩就像看脚底下的泥!你这孽障也别贪小便宜,小心那起子黑心烂了肚肠的的白给你个炮仗顽,你炸着眼睛就瞎了!” “谁会这么缺德?” 贾寰听得一惊,他肯定不会上当,换了真正的六岁孩童,吃亏的可能性很大。 赵姨娘压低嗓门告诫儿子,说太太院子里的那一堆陪房、掌事的大丫鬟、有体面的嬷嬷,都是跟太太一个肚肠的,一天到晚净想着怎么邀功,变着法子作践坑害东小院这边。 她不轻不重地揪住贾寰的耳垂,勒令他以后不许自作主张,不许乱跑,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想去哪儿顽,都先说给她知道。 贾寰一边嗯嗯敷衍,一边动手给竹篾鱼架糊纸,纸上的云纹图案是一早画好了的,再添上一对鱼眼睛就大功告成。 赵姨娘看见儿子娴熟至极地捏着画笔涂抹,指着大鱼风筝问他: “这上面的花样,都是你自己画出来的?!” 贾寰点头,这风筝上的云纹简单几笔,但很考验画工,以赵姨娘的眼力是瞧不出来的,但赵姨娘能瞧出他用的这些颜料和画笔都是好东西,价钱不菲,问他从哪儿弄来的? 贾寰困在内宅,能从哪儿弄好东西? 嫡母手里呗! 前天他去王夫人院中请安,看见彩云、彩霞正在拾掇王夫人的小库房,翻出两个盛放画具和画纸的樟木箱,边上还有几个装满精细颜料的木匣,赭石,石青、蟹青、广花、藤黄、秋香、蛤粉、胭脂……诸色俱全,加上不常见的配色和辅料,琳琅满目几十种。 按院里嬷嬷们的说法,这套绘具和颜料是专门画扇面用的,十分精细讲究。 王夫人当年花费三百两银子,托外头的清客程日兴给珠大爷置办一整套回来,刚入手还没送过去呢,珠大爷就生了病,东西也就白放在库房里,一转眼好几年,都快朽坏了。 贾寰心动,瞒着赵姨娘,把他过年时偷攒的银锞子拿出来贿赂管事嬷嬷,让她们帮着把东西挪到他的东小院里。 管事嬷嬷情知太太不会问起,画具也真的开始朽坏,开箱后落毫乱飞,颜料梆硬皲裂,乐得肥了腰包,私下里还笑话贾寰“人傻钱多”。 彩云和彩霞不肯收贾寰的银锞子,倒给了他一套风筝篾子扎着玩。 赵姨娘不识字,不懂书画,也不晓得压岁钱换画具的事,只揪着贾寰的耳垂警告他不许弄脏了衣裳,否则打烂他的皮! 贾寰身上的穿戴,都是赵姨娘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分例也是可丁可卯没什么多余的,糟蹋了就没处填补。 为了以防万一,赵姨娘连夜裁了一副围裙,一对袖套,让儿子写写画画的时候戴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 贾寰小小一个豆丁,被王夫人死死拘在东小院里。 搁在从前,他能哭闹得天崩地裂,现在安安静静,该起床就起床,该玩耍就玩耍。 让小丫鬟们陪他跳绳、荡秋千,又用石子在地上画了几个大格子蹦蹦跳跳地玩,玩累了就坐在窗前读书写字。 一向乖戾的赵姨娘都被儿子摒住了,也安静下来,抱着个小绣筐做针线,趁着日头好抿褙子、滚边口,给儿子和丈夫各绱两双春鞋。 这天风和日暖,娘儿俩吃罢午膳,一起坐在窗前晒太阳,当娘的做绣活,当儿子的练字。 母子其乐融融的场面落到周瑞家的眼里,撇撇嘴跑去跟王夫人鴃舌: “老鸹要变凤凰了!环哥儿改了性了!” 王夫人坐在小佛堂里,专心地敲木鱼念经,并不理她。 她尬站了一盏茶时间,等太太把经文都念完了,才趋步上前回禀:“太太,我听东院的几个小丫头说,环哥儿这一病开了窍,写出来的字儿比咱府上过年贴的春联还好看! 王夫人不信:“我虽不识字,听老爷说这练字是个水磨工夫,临时抱佛脚没用的,他一个刚开蒙半年的孩子,能写出个什么?也就比那螃蟹爬强一点,小丫头没见识浑说,信不得。” 周瑞家的也是听丫头婆子们说的,没有亲眼见过贾环的字,不敢硬辩,但他知道贾环要表孝心,抄了几卷佛经预备给王夫人做寿礼。 “太太等他把抄好的经卷送过来,自己看看罢。” 申时末刻。 宝玉从他舅舅王子腾家吃席面回来,先到王夫人院里回话, 听周瑞家的说起庶弟给母亲抄经贺寿,懊恼自己居然忘了,急急跑回贾母院里,在碧纱橱中坐定,喊茜雪倒茶,让袭人研磨,摆开架势也要抄经。 他一掺和,探春也知道了。 她素来精擅书法,岂肯被嫡兄庶弟压住风头,当晚也抄了起来。 迎春、惜春、李纨都知道王夫人爱礼佛,抄经贺寿惠而不费,又能讨她欢心,岂有不趋奉的? 一夜之间,荣国府内掀起了抄经潮。 赵姨娘听说了,回来抱怨给贾寰听: “明明是你想出来的好主意,他们一个个地来蹭光!” 贾寰岂会在意? 他想的是旁的事,问赵姨娘:“二哥哥、三姐姐他们的字写得如何?” 赵姨娘想了想,让小丫鬟去她院里取来鞋样,一一指给贾寰看,有探春写的,也有贾政写的,连元春、贾珠的笔墨都有,只缺宝玉的。 贾寰仔细看过一遍,确定自己的书法碾压二春,胜过贾珠,比贾政也不遑多让。 赵姨娘也瞧出点名堂,喜得浑身发痒,拍着贾寰的手背夸奖:“我儿子最厉害!等老爷回来,娘让他好好赏你!” 贾寰思忖再三,暂缓了诵读《四书》,每天雷打不动地坐在窗前练字,免得旁人疑心他突飞猛进的书法。 连日苦练,他渐渐适应了大手变小手,字越发写得好了,赵姨娘的春鞋也绱齐了。 贾寰美滋滋地换上新鞋子,抱了大鱼风筝去院中放飞,雀跃着撒了半日欢,还不顾禁令溜到了院门外,目送大鱼风筝越飘越高,彻底看不见了,才意犹未尽地返回东小院。 刚一进院门,就瞥见赵姨娘斜倚在秋千架上裁鞋面,用的料子活泼鲜亮,看尺寸明显不是她自己穿的。 贾寰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冷诘赵姨娘:“这是给三姐姐做的?她身边丫鬟婆子那么多,用得着你一个姨娘献殷勤?” 赵姨娘板着脸装没听见,又怕他跑跳出汗伤风,喊小丫鬟把泡好的枫露茶端来给他喝。 “这是老太太前儿赏下的贡茶,喝了安神静心,平常再喝不着的,你别糟蹋了!” 奶娘也把厨房刚送的酥酪端出来,让贾寰吃几块垫垫肚子。 贾寰坐在小椅子上喝茶,吃点心。 赵姨娘哧溜哧溜地緔春鞋,还不忘腾出嘴来提点儿子: “明儿就是太太生辰,府上摆酒又唱戏,你闷了这些天,好好过去逛一逛,把你给太太抄的经文也送过去,显显孝心,挣几个赏钱……太太圈了你这么久,早该放你出来了!” 贾寰嗯嗯应了,后知后觉地想起赵姨娘给探春做春鞋的原因—— 这位三姑娘的生日跟王夫人只隔着一天,三月初二,这春鞋是给她做生辰礼的。② 为您提供大神 般柴 的《[红楼]官高爵显》最快更新 3. 红历九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红历九年 贾寰心中郁郁,埋怨赵姨娘不该上赶着巴结探春—— “她是主子小姐,眼里只有老爷太太、老太太,看不起姨娘你这半个奴才,姨娘就该有点骨气远着她,何必上赶着让人小瞧了?” 赵姨娘听得心虚,劈头就是一顿骂。 什么“蛆了心的小孽障”、“屁大点就记仇”、“都是来跟我讨债的”…… 贾寰听得悻悻,喝光了手边的枫露茶,喊来两个小丫鬟陪自己去院里跳绳消食,远离暴躁的赵姨娘。 消停没一会儿,一个穿红绫袄青缎掐牙背心的大丫鬟施施然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周瑞家的。 这恶婆子一脸幸灾乐祸地笑。 贾寰不理她,只看向看那大丫鬟: “鸳鸯姐姐来了?快坐下吃盏茶,刚才我还跟姨娘说起姐姐,这不就来看我们了,是老祖宗让姐姐来的?” 他奶声奶气地卖乖,鸳鸯的脸色却讪讪的。 跟着鸳鸯一起进来的周瑞家的,直接冷笑起来: “老祖宗让鸳鸯姑娘过来传话,说环哥儿这场病生得不妥当,连日里老太太被魇住三四回,吃不香睡不好,让人抄了二爷的八字给清虚观的张真人瞧,回来说是环哥儿冲撞着了,让环哥儿百日内不要走出这院子——” 这番话仿佛晴天一声雷,惊呆了赵姨娘! 贾寰也沉了脸,诘问鸳鸯: “老太太身上不自在,就该请太医过来瞧病,怎么单抄了我的八字去清虚观?” 精准锁定啊! 鸳鸯苦笑:“老太太梦里就看见三爷你淌眼抹泪地冲她喊,又听不清喊什么,猜是妨着了,就请清虚观的张真人占了一卦……三爷你的病才刚好,在院里静养百日也好。” 她说罢递过来一个食匣,掀开看是上好的燕窝,另有一包雪花冰糖,递给赵姨娘一并收了。 “这是老太太赏的,让姨娘交到小厨房,每日炖了给三爷滋补身子。” 赵姨娘木着脸接过来,隔空行礼谢过老祖宗赏。 贾寰因为心虚,没敢再争辩。 百日禁足罢了,就当是疫情隔离吧,忍了。 鸳鸯传完话回去了。 周瑞家的指挥两个婆子搬进来一个大木匣,说是王夫人怕他在院子里无聊淘气,赏了他一匣子玩器。 “都是稀罕难寻的,这么一匣子值十两银子呢,环哥儿念着点太太的好。” 贾寰不信。 这年月的“十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是刘姥姥家半年的开销,是凤姐俩月的工资! 王夫人舍得白便宜了他这个孽庶? 他心中疑惑,让婆子打开匣盖,自己蹲下来一样样地翻看。 最上一层是毽子、响板、陀螺、竹蜻蜓、七巧板这些,然后是给孩童用的蒲靶、小弓、弹弓,花花绿绿,做工精良。 继续往下翻,狐狸尾巴就露了出来—— 居然都是骨牌、骰子,双陆、樗蒲这样的赌具! 制作得十分精致,旁边还有一串七八个装着蛐蛐的竹篾小笼,唧唧叫得欢快。 这时节的蛐蛐儿也是个稀罕物,价格不菲。 这么一大匣子物件,看着不起眼,还真得十两银子。 真舍得下本钱。 周瑞家的还坏笑着怂恿贾寰: “三爷别老是念书伤眼睛,多让小丫头陪着你玩,好几个月呢,别在院里憋闷坏了。” 贾寰装呆:“好玩!我喜欢,周大娘你回去替我好好谢谢太太!” 说罢让奶娘进屋,拿出之前抄好的佛经,递给周瑞家的一并带回去。 “明儿太太生日,我不能过去磕头了,抄的这几卷经文给太太祈福。” 周瑞家的随手接了,拿回去给王夫人。 王夫人抽出纸卷一看,迎面就是一片缺笔少画、极不端正的正楷,冷笑一声,捏在手中展示给周瑞家的看。 周瑞家的也没料到这一出,讪讪不吱声了。 贾寰藏拙了。 他前世的字是写得不错,但乍然穿成了贾环,大掌缩成了小手,勉强能捏住毫笔,佛经又诘屈聱牙,笔划繁冗,他一开始照猫画虎抄出来的那些非常辣眼睛。 全部卷起来送给了王夫人。 王夫人先入为主,满脸嫌弃地把这卷佛经扔给金钏儿,不让供到佛龛上,让拿去炭盆上直接烧了—— “别污了菩萨的眼。” 三月一日,王夫人寿辰。 荣国府里摆了几桌筵席,请了一班南戏,小旦正旦轻声细嗓,唱得缱绻动听。 贾寰隔着院墙细品,第一出《慈戒》,第二出《鹦鹉媒》,之后就听不懂了,问奶娘,说是《花灯轿莲女成佛》、《续箕裘》两出曲目。 再问来客,东府里的尤氏、秦氏婆媳俩都坐车过来,王子腾夫人也来,加上李纨、凤姐、三春、宝玉和一众有体面的管家娘子,人来人往,喜乐喧阗,池子里的锦鲤都被吵沉了。 贾寰知道奶娘是个爱热闹的,不想拘着她。 “嬷嬷自去听戏吧,我这儿有小丫鬟看着,不妨事的。” 奶娘笑得苦涩,指了指外头:“我的小爷,你还做梦呢,人早都偷懒躲没影了,连你姨娘都被拘在太太跟前立规矩,还被舅太太挑出一堆不是,到现在还没捞着一筷子热菜吃,闷气倒填了一肚子!” “舅太太”就是王子腾的夫人,身份显赫仅次于贾母,但来了贾府她就是客人,挑主家妾室的“不是”算怎么回事? 问奶娘也问不出个所以然,贾寰便问她能答出来的题目,关于自己的生辰八字。 他穿成贾环,原著并没提及这“小冻猫子”的生日。 奶娘以为他还惦记着贾母算卦的事,红了眼圈叹气: “下月二十六饯花节,就是你的生辰,宝玉是四月十八①,紫薇大帝圣诞日,一听就是个有福气的,落草时又衔着一块美玉,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彩头,长得又得人意,难怪老太太、太太偏疼他,就是苦了环哥儿你,一般的兄弟,偏他是凤凰蛋,你就是黑老鸹,人前人后都被嫌弃,一样的爹生娘养,谁在肚皮里揣过二十四个月呢?照我说,将来也不一定如何……” 贾寰深以为然。 凡事患寡不患均,被偏疼的有恃无恐,被忽略的就该等死认命? 他的内瓤是个成年人,许多扎心话听听就罢了,换成小屁孩·环来听,年年月月的听,岂能不扭曲心性? 都是荣国公子,凭什么宝玉就是天上的云,他就是脚下的泥? 生在了姨娘肚子里又如何,一样是族谱上有姓名的贵公子! 嫡庶长幼尊卑有别?? 呸!! 这荣国府是什么讲规矩的人家嘛? 看看贾赦,正经的国公爷嫡长子,一等神威大将军,正三品呢,天天蜗在东大院里醉生梦死! 他的爵爷风光呢? 他的荣禧堂呢? 他的长幼尊卑呢?! …… 贾寰默默呆坐到日影西斜,赵姨娘郁气沉沉地进了小院,一屁股跌坐在廊下的竹凳上。 两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伺候,搁在往常两人铁定要挨一顿骂,这回运气好,赶上赵姨娘疲惫不堪,只让她们去拎热水回来洗脸,还趁着四下无人幸灾乐祸: “那薛家惹出人命官司了……” 一句话惊起贾寰。 薛蟠打死冯渊抢走香菱这桩人命案,是红楼重要剧情,为薛、贾、王三家的覆灭埋下了的隐患。 今日王子腾夫人来赴宴,无人处跟小姑子嘀嘀咕咕商议怎么帮忙摆平案子,偏被赵姨娘听到了,才有后边找她茬的事。 赵姨娘岂是任凭磋磨的软柿子? 当面不敢还嘴,背地里破口大骂: “人命关天!王法昭昭!老娘倒要看看,他们怎么颠倒黑白!” 贾寰心说草菅人命而已,此时的贾家和王家都不会当一回事,嚣张得很呢。 若他没穿来就罢了,既然穿来了,这场官司就不能稀里糊涂摁下,必须好好审一审,以免后患。 这事急不得,先看看王夫人怎么出手吧。 贾寰挪动小短腿,走到赵姨娘身边坐下把玩刚到手的博具。 十分豪华的博具—— 单是骰子就有一整套,从小到大十二颗,最大的有婴儿拳头那么大,小的像弹珠,用香梨木削磨而成。 其它那些骨牌、叶子牌、双陆、樗蒲也都是一样的材质工艺,有的表面还镶了亮闪闪的银箔,精致华丽,琳琅满目。 也不知道是王夫人从哪儿踅摸来的,专门送过来毁庶子。 赵姨娘没勘破其中的恶意,还催小丫头陪着儿子一起玩。 贾寰对古代博具一知半解,趁机钻研起来。 他天天被圈在巴掌大的东小院,抬头就是四角的天,总不能一直背书练字吧? 得劳逸结合! 周瑞家的偷偷来看过他几回,每次他不是在玩骰子、打马吊,就是在跟小幺儿一起斗蛐蛐,时不时还对着蒲靶一顿乱射,闹得人仰马翻,读书写字的事都忘到了脑后勺,再不提起了。 老刁婆自以为得计,不屑地撇撇嘴,回去跟她主子邀功了。 为您提供大神 般柴 的《[红楼]官高爵显》最快更新 4. 红历九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红历九年 唿唿月余,饯花节到了。 贾寰一大早就被奶娘催着起床,换上一套精美的绫罗衣衫,覆料似鲛绡一般薄透鲜亮,金丝银线气派华贵。 可惜是去年做出来的旧衣衫,小孩子长得快,时隔一年再穿,哪哪儿都小了一圈。 赵姨娘的针线功夫好,能帮儿子绱双春鞋、绣个肚兜,做点零碎小玩意儿,但想做一套正经见客穿的好衣裳,就先得有好料子。 凭她那一月几串钱,哪儿贴补得起? 她看着儿子蜷手缩脚,憋憋屈屈的模样,恨得跳脚大骂: “前儿宝玉生辰,浑身上下都是簇新,偏轮到你了就拿不出好料子!一帮子黑心烂肚肠的,就会踩着咱们娘俩的头去巴结人,看我今天不戳瞎了她们的狗眼!” 赵姨娘咒骂完了还不解气,要打到针线房上去,大家一起没脸。 贾寰赶紧拦住她。 这都到了正日子了,再怎么吵闹也变不出一套新衣裳,“打到针线房上去”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结怨讨人嫌。 “闹”这种事情,丢脸又心累,还费劲,必须有很大的好处才可以去干,日常要保持静默。 赵姨娘读书少,不懂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被王夫人、凤姐一撩拨就歇斯底里,然后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贾寰不给王夫人“文明观猴”的机会,要反过来把她变成“猴”。 趁着赵姨娘还没暴走,贾寰耐心地劝她: “我的那些衣裳,一向都是姨娘你亲自做的,跟针线上的人没什么关系,姨娘何必迁怒她们?府上是琏二嫂子在管家,她说迟几天给衣料,没说不给,咱们等着她便是。” 奶娘也劝赵姨娘“省事些”—— “今儿是环哥儿的好日子,姨娘且忍忍吧,过了今日再去太太跟前问问,这衣料是府上给环哥儿的分例,她们不敢真短了他的。” 说完又喊小丫鬟拿针线筐过来,要趁着天色还早,把贾寰身上这套小衣裳好好改一改。 贾寰坚决不改,就这么穿,卖惨! 他好歹是个“爷”,他过生日,府上那些主子奴才们总要过来露个脸,瞧见他身上小了一圈的衣裳,丢脸的是王夫人。 赵姨娘想透这一层,乐得一指头戳到他脑门上,“人小鬼大的孽障,越来越会磨人了,比你三姐姐的鬼心眼还多,不枉老娘天天教导你!” 贾寰嗯嗯躲开,跟着奶娘去给王夫人请安。 王夫人正端坐在芙蓉箪上拈佛豆,眼皮都没抬起。 贾寰神色如常,恭恭敬敬请了安,没事人一样回到东小院,让丫鬟搬个藤椅摆在廊荫下,坐等阖家上下来给自己送礼。 前儿宝玉过生日,他以牙还牙,把那些还没开封玩过的博具一起打包送过去,宝玉喜欢的什么似的,爱不释手地把玩,气得王夫人摔了茶盅子。 贾寰心情舒畅。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谁起坏心搬起的石头,就该砸在谁的脚趾头上……Bang! …… 时令已是芒种,春意迟暮,廊前杏花早已成荫,墙头垂下来的蔷薇藤喷霞吐艳,蜂蝶萦绕香气袭人。 贾寰走过去摘了两朵并蒂盛开的,给赵姨娘簪在发髻上,发自内心地赞叹一句:“姨娘真美!” 赵姨娘劈头就骂:“小□□崽子!敢调戏你老娘!” 骂完了,又喊小丫头去屋里拿镜子,对着髻发左照右照,看得刚挨了骂的贾寰无语。 被亲娘骂就罢了,府上的人还一如既往地怠慢他。 都半晌午了,门外才涌进来一拨叽叽喳喳地丫鬟婆子,来替她们的主子送生辰礼。 贾寰乖巧的迎上前,手脚舒展开,全方位展示身上那套过气小衣裳。 几个婆子低眉耷眼,只当没看见。 小丫鬟们的心机浅,有心急口快地当场问出来—— “三爷这衣裳……” “不太合身啊,是琏二奶奶忘了送料子过来,还是姨娘不得闲,没赶出来新衣裳?” 贾寰笑得灿烂:“我姨娘倒是得闲,料子不得闲,先拿这套旧的撑撑场面,衣裳而已,不着急。” 一群小丫鬟叽叽呱呱。 贾寰趁机去看她们拿过来的礼物—— 迎春送的两色针线, 探春送一匣徽墨, 惜春两卷雪浪纸, 李纨母子一套湖笔, 宝玉则是一篮白凤桃,这个季节的桃子早就烂大街了,纯应个景儿打发他。 王夫人更奇,让周瑞家的送过来一只鹦鹉。 嘴很巧,会说好几句吉利话,周瑞家的还一再叮嘱说这鸟“矜贵”,得时常陪着它玩,不然就呆了,舌头也缩回去了。 贾寰心里翻了个白眼,这是唯恐他不往斗鸡走狗、吃喝嫖赌的歪路上走? 先是送一箱子赌具,再送这鸟儿,没一样好物儿! 贾寰心里mmp,脸上笑眯眯,隔空谢过太太的赏赐,让奶娘接过去挂在廊上,正对着他那雕花窗子,他看书写字疲了的时候可以逗一逗。 除了这些,还有几个跟赵姨娘处得来的管事嬷嬷送的小玩意儿。 最稀奇的是一套文房四宝,专门给他这样的小孩子量身制作,尺寸比市面上的小了一大圈,玲珑可爱。 贾寰随手拿起砚台看,通体似羊脂红玉,白中微有胭色晕染,质地细腻,小可盈握,砚背上镌着几句篆诗,旁边烙着小小的圆款印章。 古色古香,美轮美奂。 真用它来磨墨是糟蹋了,更适宜摆在案头把玩,还有一个香雅的名号:“西子砚”。 赵姨娘看不出好赖,只夸单大娘“公道”。 说前儿宝玉做生日,她送的就是这样一套文房四宝,今儿轮到贾寰也是一样的,并不区别对待。① 贾寰倒是觉得,这套东西是投着宝玉的喜好弄的,他沾了光。 除了这些,再无旁人过来。 贾母毫无表示, 凤姐毫无表示, 东府毫无表示, 王家舅舅毫无表示……! 按照这个时空的礼法,王子腾算是贾寰的“娘舅”。 前儿宝玉生辰,王家送来一套新衣,一双鞋袜,一百寿桃,一百束上用银丝挂面,装满了一个大箱子。② 凤姐则送宝玉一个宫制四面和合荷包,里头装着一个金寿星,一件波斯玩器,还各庙中遣人去放堂诵经,舍钱祈福。③ 再看看贾寰,被祖母亲口盖戳“撞邪了”,圈在东小院里几个月,没谁想过去庙里为他做点什么。 赵姨娘倒是想着了,却连荣国府的大门都出不去! 同为一父所出,这二爷和三爷的差距,比二爷和二哈的差距都大! 贾寰不咸不淡地过着生日。 他不信自己的生日会这么平淡的过去! 果然,临晌午的时候,针线上的管事嬷嬷气鼓鼓过来请安。 身后还跟着个两个拉着驴脸的婆子,怀里抱着一匹石青色妆花绫罗,外加两块绉纱尺头、十对贝扣、各色绣线,一股脑塞给贾寰的奶娘钱嬷嬷,沉着脸走了。 不说话,不要赏钱,撂脸子撂得明目张胆! 贾寰猜测,这针线上的人八成为着他穿旧衣过生日的事挨了训斥,替凤姐和王夫人背了黑锅,一肚子闷气无处诉说,迁怒他和赵姨娘。 赵姨娘才不管这些人怎么想,喜滋滋地摊开料子,琢磨着怎么下剪最节省,又抱怨这料子不是石榴红的,不喜庆……吧啦吧啦。 一旁的奶娘抿着嘴没吱声。 贾寰也苦笑,石榴红这样鲜亮讨喜的色,只会给宝玉穿。 同一批妆缎,榴红要比其它杂色贵一成,市面上还时常断货,赵姨娘母子都没机会穿上身。 赵姨娘是碍于她妾室的卑微身份。 贾寰是“子凭母贱”,府中上下默认他不配跟宝玉穿一样的正红。 贾寰不服。 姨娘是偏房不配穿正红,姨娘生的儿子是一样的主子啊! 退一步说,若是整个贾家都是这个规矩,贾寰也就忍了,但几步之遥的东大院,贾赦的庶子贾琮就明晃晃地穿着石榴红! 这所谓的规矩,只是用来规训他环三爷的,让他时时刻刻记得自己是孽庶! 赵姨娘为着这量身定制的混账规矩,骂了不知道多少回,奈何当家太太势大,贾母又偏心,就成了府上的例。 现在就连贾寰衣服上的扣子,也只能用贝壳的,贾宝玉用珍珠的。 虽然贾家的规矩是“嫡庶一样”,执行起来要大打折扣。 潜规则害人,贾寰冷嗤一声也就罢了,迈着一双小短腿走到外间,去吃自己的“寿宴”。 因着他今日生辰,大厨房额外给东小院添了四样菜,还做了一碗羊臊子龙须面送来,菜色比平日里丰富许多。 贾寰吃得欢快。 赵姨娘没有跟他一起用饭,领着两个小丫鬟盘点今日收到的礼,越看越不满意。 说前儿宝玉过生日,那叫一个热闹,礼物堆成了山一样,光是“笔锭如意”、“福寿绵长”、“状元及第”这样的金银锞子就有一大包! 赖大家的、赖升家的、吴新登家的这些体面奴才,都上赶着当哈巴点子奉承宝玉,送他的礼都是八音盒、大珍珠、檀骨扇这些值钱的物件。 “今儿轮到你,他们面都不露一露!就打发个小丫头来送点吃食,谁是饿死鬼托生的?!” 赵姨娘骂骂咧咧。 贾寰不吱声。 今天他过生日,东小院里就只来了一群丫鬟婆子,一个正经主子都没来。 包括他一母同胞的姐姐探春。 非要说有,就是隔壁“半个主子”周姨娘,送了他一对缠臂虎符,端午时节给小孩子戴了辟邪用的,金丝银线密密缝,十分用心。 6. 红历九年 在贾寰看来,周姨娘是贾家难得的一个“好人”,也是一个比赵姨娘更苦十倍的“苦瓠子”。 “好人”在荣国府是没有活路的。 “姨娘”在荣国府是高危职业。 周姨娘同时叠了两个凶险buff,要么变成死人,要么变成一个有气的死人。 前世贾寰读红楼,看荣国府的大小丫鬟们争当通房,不惜爬床献身、叛变告密,人命都闹出好几条,最终如愿以偿的一个都没有。 就很无语。 何必呢? 最后贾家败了,她们竹篮打水一场空,都没有好结果。 即便贾家没败,她们真的当上了通房丫鬟,也没有好果子吃! 看看她们的前辈平儿、周姨娘,血淋淋地活榜样! 在荣国府里,如赵姨娘、袭人、晴雯这样的奴才,想晋级成“半个主子”,得一步一步慢慢地熬—— 先从月薪五百钱的三等丫头做起,喂鸟、浇花、烧炉子、扫院子、跑腿传话……帮着大丫鬟做点细碎活,熬出头的才能晋级成月薪一吊钱的二等丫鬟,略有了些体面,可以近身伺候主子端茶递水。 二等丫鬟才有竞争通房的机会。 通房的名额有限,二等丫鬟的名额也有限。 “三晋二”难度很大。 晴雯拼脸是丫鬟圈第一,针线活也是第一,卷到死也就是个二等。 二等再往上,就是袭人、鸳鸯那种月薪一两银子的大丫鬟。 清一色都是太太、奶奶们的左膀右臂,放眼全府就那么几个人。 这些姿容、才干、运气样样出众的一、二等丫鬟,一路卷生卷死,真能卷成通房丫鬟的百里挑一。 上升渠道狭窄得令人发指。 然而等她们真的排除万难、真的卷成了通房丫鬟,也是不保险的,变数还是很多—— 首先是她们伺候的男主子,一不能像贾珠短命,二不能像贾琏娶夜叉,三不能像贾宝玉出家。 荣国府“玉”字辈的少爷,贾珠、贾琏、贾宝玉,婚前收的屋里人全部杯具,一个都没留下来! 贾琏身边坐稳了“屋里人”地位的平儿,是王熙凤婚后做主提拔上来的,熬到前八十回结束,三十几岁了,还是个通房丫鬟。 “姨娘”的名分没捞到,也没有一儿半女傍身,连男欢女爱都没尝过几回! 若贾府没有败落,平儿大概率就是下一个周姨娘—— 年老色衰空有个“姨娘”title,还因为这个title丧失了协助凤姐管家的权利,无子无宠,孤枕冷衾地在锦绣丛中等死。 荣国府大小丫鬟好几百人。① 长相平平的,大多沦为粗使杂役,到了年龄拉出去配小子变鱼眼睛。 长得好看的,聪明伶俐的,才有卷的机会。 一个个还没留头呢,搁后世都还在学“a、o、e”拼音字母呢,就进府伺候主子。 从三等、二等、一等丫鬟,一路卷到通房丫鬟,再卷姨娘。 凶险过程就像是在悬崖峭壁上走独木桥,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坠空—— 金钏儿投井, 鸳鸯自绝, 晴雯屈死, 袭人改嫁…… 一个个都倒下了! 唯有赵姨娘,以她“奴几辈”的卑贱出身,一骑绝尘,碾压所有雌竞对手,博得她那一届“凤凰蛋”贾政贾二爷的欢心,荣升姨娘。 在势大的主母王夫人手下,“猥琐发育,野蛮生长”,太太平平生下一双儿女,与丈夫情投意合,长宠不衰。 红楼前八十回结束,她徐娘半老了,依旧是贾政唯一的宠妾! 这份成功耀眼夺目。 这份运气后无来者。 贾寰一直想不通,这满府的大小丫鬟、通房、准通房,她们哪来的底气敢小瞧赵姨娘?! 赵姨娘明明就是是她们穷其一生、穷尽心思都抵达不了的罗马城,是贾家丫鬟界的天花板,姨娘界的锦鲤! 王夫人那么心机深沉, 凤姐那么心狠手辣, 姑侄俩联手对付她,也没让她真吃什么大亏,凤姐反而吃了她的大亏。 还有大老爷贾赦那边。 撇开他那一屋子没有姓名的莺莺燕燕不说,只说迎春和贾琮姐弟俩的生母,当年也是一路内卷,成功做上了“世子爷”的姨娘,还生下了儿女,然而呢? 年纪轻轻全都噶了! 全部嘎在邢夫人手中!② 赵姨娘是大丫鬟出身。 在荣国府这种规矩森严,奴才稍有行差踏错就要被撵、被打的地方,她不可能养成蜇蜇嗷嗷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性子。 这只能是她的保护色,以此回击佛口蛇心的王夫人,手段简单,直白,敞亮,高效,谁用谁知道好。 尤二姐要是有她撒泼的一半本事,她腹中的儿子就生下来了,她也不用吞金了,假以时日干掉凤姐上位做正头奶奶不是梦。 笑到最后的才能笑得最甜啊。 死了的都是炮灰! 贾寰穿书,一直想看看赵姨娘是不是“扮猪吃老虎”,暂时还没发现端倪,继续观察中。 即便赵姨娘没有任何隐匿的技能点,纯纯靠运气上位,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欧皇有一万个理由鄙夷非酋。 …… 春光灿烂的东小院里,贾寰正神游呢,赵姨娘端出一碟时鲜果子放在他眼前。 说是马道婆让人送来的供尖儿③,小孩子吃了能禳灾。 “那马道婆心善,答应每日里为你敲一柱香的木鱼祈福,你这孽障念着点人家的好!” 贾寰听到这个马道婆就瘆得慌,坚决不肯吃她送的果子,还揭发她不安好心—— “她是宝玉的干娘!跟咱们走得这么近干嘛?以后远着她!” 赵姨娘不满他浑说,瞪着一双杏眼教训他: “出家人慈悲为怀,她就是看咱娘俩的日子太难了,私底下帮衬帮衬,咱府里供了那么多僧尼道士,就她一个肯关照你!那清虚观的张真人、铁槛寺的色空、水月庵的静虚,看见咱娘俩就像见了狗|屎,躲还来不及呢,也就马道婆肯兜揽,时常过来请个安……你这小孽障别不识好歹!” 贾寰无语。 这马道婆忽悠人的本事一流啊,已经把赵姨娘哄得晕头转向了,一时半会清醒不了的。 他也不急着拆穿马道婆,专心过自己的好日子。 这一月之内,紧连着“二爷”和“三爷”两场生日,让贾寰切身感受到了“黑老鸹”与“凤凰蛋”天差地远的区别—— 被偏爱的,花团锦簇! 被遗忘的,无人问津! 贾寰不是真正的六岁小孩子,他能看得开。 每日蛰居东小院里,专心诵书习字,要凭本事青云直上。 贾母亲自给他下的禁足令,又有王夫人盯着,被执行得一丝不苟。 整整百日,三个多月,贾寰除了生日那天被允许走出院子跟嫡母请安,真跟坐牢一般无二! 若他真是个小孩子,可想而知会如何闹腾,如何惊恐,余生都得有心理阴影! 贾寰愤懑不满,在小本本上狠狠记了一笔。 7. 红历九年 …… 不觉春去夏来。 院墙上趴着的蔷薇藤只剩下零星几朵花,葡萄架下浓荫匝地,青实累累。 贾寰嫌房间里闷热,在树荫下摆开藤椅几案,乘凉读书。 赵姨娘领着丫鬟们新糊了窗纱,更换了湘妃竹帘,又让婆子去大厨房提一壶酸梅汤镇在冰錾里。 这种小暑天气,大厨房的茶饭也清淡了。 今日的主食是荷叶捞面。 用新汲的井水湃过三遍,把芝麻芥酱浇在面尖上细细地拌匀了,再配一碟茄鲞,鲜香美味。 贾寰胃口大开,吃了满满一大碗。 四荤四素的例菜却一样没动,都撤下去给丫鬟婆子们分着吃了。 赵姨娘斜坐在廊下,一边摇绢扇一边咂嘴夸赞: “你姥娘的手艺越发的好了,就是捞面性凉,怕泻肚,不合你们小孩家多吃。” 贾寰被“姥娘”二字噎得叹气。 这年月的庶子庶女,都不能把“姨娘”当亲娘,要把嫡母当亲娘。 姨娘的家人,不是正经亲戚。 从礼法上说,王子腾才是贾寰的“娘舅”,王子腾的父母才是贾寰的“姥爷姥娘”。 赵家姥娘? 奴才秧子,上不得高台盘! 普世价值观下,赵姨娘再怎么帮娘家人“抬咖”都没用。 探春是坚决不肯承认赵家这门亲戚的。 贾寰穿书后,也要面对这道难题。 他小小一个人,成日被圈在东小院,信息闭塞,对赵家的了解不多,就知道“姥娘”有一手好厨艺,现在贾家大厨房里当差。 饯花节他过生日的时候,那碗羊臊子龙须寿面就是“姥娘”亲手做的,今日又送了荷叶捞面给他这“外孙”换口味。 这是亲情,也是利益。 像赵家这种“奴几辈”的人家,忽然出了一个姨娘,胜过贾家出了个贵妃,一大家子都跟着她真·沾光! 实实在在地沾光! 十年前赵姨娘刚一得宠,她娘就被提拔做了大厨房的管事嬷嬷。 然后她接连生下了探春姐弟俩,得到的“赏赐”不断升级,爹也被派去京郊做了管田庄的庄头,弟弟赵国基被安排做了书童,差事体面又轻省,全家飞升! 贾家的奴才圈子风气庸俗又市侩,对赵家的“好运”羡慕嫉妒恨,一个个日盼夜盼,就盼着自家也能生出一个好相貌的女儿,也能攀上一个贾家的大爷,带飞全家人。 鸳鸯的哥哥和嫂子,一听说大老爷贾赦看上了自家妹子,屁颠屁颠地跑去撮合,图的就是“半个舅爷”的好处。 贾家的家生女能给贾家的大爷们做妾,那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九成九的奴才都屁颠颠上赶着。 你说骨气??? 贾家的家生子,生来就是奴籍,贱奴谈个什么骨气? 尤其是丫鬟,此时唯一的上升渠道就是嫁人。 一个女孩子能嫁给谁,基本就决定了她余生的命运。 而封建时代普男的基本盘令人窒息。 贾宝玉说女孩子未婚是珍珠,嫁人就变死鱼眼睛。 他只看到了糟心的现象,看不透封建婚姻吃女人的本质。 贾家的那群小丫鬟也懵懵懂懂看不透这一层,但她们拥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知道给贾家的大爷们做妾,远远强过配小厮or嫁普男。 但凡她们有一线希望能卷上通房的,就敢卷到死。 你说尊严??? 奴几辈的家生子啊,下九流的贱籍啊! 一群人形牛马,随时会被提脚发卖,动不动就“饿着肚子垫着瓷瓦子跪在太阳地下”①,大耳刮子随时会扇在脸上的人,你配谈尊严? 想要尊严的奴才秧子早就一头撞死了,苟活下来的通通都默认是没脸没皮任人糟践。 你说爱情??? 这年月的“爱情”人人喊打,是邪魔外道。 男人只跟青楼女子谈情说爱,良家女子不配也不敢谈情说爱。 夫妻之间就讲究个“相敬如冰”、“举案齐眉”,像贾政和王夫人那样大面上不吵不闹就是模范夫妻。 此时贵为公主都要被贞节牌坊压得死死的,“贱婢”更没本钱想入非非,只能竭尽所能让自己活得像个“人”。 赵姨娘险而又险成功了。 从“贱婢”一跃而成“半个主子”,从丫鬟变成被丫鬟伺候的人,插簪佩玉,呼奴使婢,阶级跃升。 无论她嫁给谁,都不会得到“很多很多的爱”,能像现在这样得到“很多很多的钱”,已经算她有本事,算老天爷眷顾她。 贾家的姨娘是有切实利益可图的。 既能让自己“考编上岸”,一辈子端上金饭碗,又能帮衬家里人提升阶层甚至阶级,这才让那么多的丫鬟飞蛾扑火! 极少数“欧皇”在烈火中完成涅槃蜕变,麻雀变凤凰了,绝大多数“非酋”灰灰了。 低于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成功率。 这世道对“贵女”不友好,对“普女”更不友好。 对“普女”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更更更不友好。 “穷娃”一辈子牛马人。 “庶娃”一辈子鄙视链。 贾·庶娃·寰的拧巴日常,几乎都跟他的“庶出”身份有关。 但他不会像贾探春那么偏执。 出身低微这种事,不是你刻意回避就真能避开的。 再怎么撇清,也改变不了“姨娘养的”这个客观事实。 贾寰接受现实,但不认命。 他是庶子,不是庶女,他能走出去立一番事业,不会像探春一样困于内宅,被嫡母拿捏始终无法出头。 …… 暑天人易倦。 贾寰正眯着眼躺在廊下的藤椅上哼曲儿,忽听小丫鬟脆生生地喊人: “宝二爷来了!” 话音刚落,帘栊一挑,走进来一位俊逸小少年,头戴紫金冠,手摇洒金象牙骨折扇,面如敷粉,唇若施脂,气度飒然鲜明,嘴角带笑地走了进来。 贾寰的瞌睡虫一扫而光,让丫鬟看座斟茶,笑问凤凰蛋: “二哥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不午睡的嘛?” “睡不着,来太太这边顽一会子,偏太太也睡下了,不好搅扰她,顺道瞧瞧环兄弟。” 贾寰信了他的鬼! 凤凰会主动往老鸹窝里钻? 放眼红楼全书,宝二从未主动拜访过环三,都是环三舔着脸去怡红院,还被各种厌烦。 要么遭丫鬟冷遇,要么被怀疑偷了玉。 贾寰笃定凤凰蛋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求”到他这个庶弟,不得已才过来的。 宝二都不急,他环三更不急,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说闲话,还哄着凤凰蛋把脖子上的通灵宝玉摘下来看。 贾寰前世今生好奇了两辈子的,今日一饱眼福—— 这宝贝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五色花纹缠护,罕见的一块美玉,正反面还镌着篆文,什么“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又吹嘘什么“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② 这些字让贾寰怀疑:玉并非是从娘胎里衔出来的,是王夫人为了给了儿子造势伪造的“祥瑞”。 按《周礼》祭祀丧仪的记载,“天子含实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玑,士以贝,庶人以谷实”。③ 含玉而生,只是诸侯级别的祥瑞。 “封侯拜相”再怎么风光,依旧是臣子。 后世各朝的天子,并不把带玉而生的人太当回事。 纵观二十四史,几个带玉而生的人都没做过皇帝。 贾宝玉含玉而诞的神迹传遍京城,也被皇家无视,因为“含玉”可以,“含珠”鲨头。 红楼的背景类比明清,这两朝皇帝对祥瑞的认知都是“天命难违”,主张“修德以禳灾”。 明朝文坛巨擘、一代名臣李梦阳,“母梦日堕怀而生,故名梦阳”。 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梦见太阳落到自己怀里! 啧! 上下五千年,太阳专门用来指代君王。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后宫妃嫔都不敢随便宣称自己“梦日而孕”,一个小家碧玉敢了。 贾宝玉含玉而生,只是贾府的人到处叨逼叨。 “梦日入怀”明晃晃地记载在《明史·列传卷》里,煌煌正史! 明朝的皇帝不信“祥瑞”这一套。 清朝的皇帝也不信。 康熙面对臣僚呈上来的各种悖逆祥瑞,回复就干巴巴一句: “守国之道,惟在修德安民。”④ 有清一代,各种文字狱,罕有“祥瑞入罪”。 活在类清时空的贾宝玉,不会因为“衔玉”惹祸。 若这劳什子真是炮制出来的,也不过是图个“生封侯,死成仙”的谶兆。 贾寰穿书之后,对“神瑛侍者”、“木石前盟”、“绛珠还泪”这些乌七八糟的套路,一概持鄙视态度。 一部市井红楼都这么糟心了,各路神仙就别再“下凡”丢人现眼了。 8. 红历九年 东小院里,贾寰细细看完了玉,重新递还给贾宝玉。 怕两人僵坐着尴尬,他主动寻找话题,问起贾宝玉身上那件褐色香云纱对襟薄衫—— “此物甚是难得,可惜色泽不够鲜亮,二哥哥怎么想起来穿它?” “前儿老太太赏的,说用这种料子做衣衫轻薄透软,不易黏身,暑天穿是极好的。” “二哥哥好福气,我已经半年没见到老祖宗,也不能去请安,真是不孝。” “……” “二哥哥每日去荣庆堂,有没有听老祖宗问起过我?” “……” “三姐姐也许久没来我这小院了……” “……” 贾寰句句扎心,偏又一副天真无邪的语气。 贾宝玉俊脸上的淡笑渐渐挂不住,身下藏了针一样不断挪动。 小丫鬟端来一碟樱桃冰酪让他尝,他瞥一眼不理会,直接说出来意: “听说环兄弟最近诵书习字,甚是用功?” 贾寰一怔,捏起的樱桃又放回盘中。 他就知道,这东小院里藏不住秘密。 不是这个丫鬟多嘴,就是那个婆子嚼舌,连最恨读书的宝二爷都听说了他“用功”,阖府上下早该传遍了吧? 宝玉无视他的讶异,立逼着他把最近抄写的《四书》篇章全部拿出来—— “老爷马上要回府,前日还让小厮传信,要查我这半年的功课,我最厌读书,这半年又厮混过去的,功课没甚么长进,如今悔也迟了……” 贾寰心中哂笑。 贾政出门半年,回来肯定要考校凤凰蛋的功课。 现在知道抱佛脚了,早干什么去了? 贾宝玉毫无反省之心,满脸急迫地催促贾寰: “环兄弟!好兄弟!快把你抄的《四书》都给了我罢,若有《诗经》也一并给我,先把老爷糊弄住。” “这一时糊弄住了,往后可怎么办呢?” “混得一时是一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贾寰听得无语。 这凤凰蛋十级厌学症,还叠加极品纨绔buff,熊孩子中的王者。 想要把他掰正,必须得下狠手。 每天给他吃一顿竹笋炒肉,吃个一年半载的,才能初见成效。 纯纯打少了! 他“且顾眼前”的想法也太想当然了! 他想要糊弄住贾政,单有抄写的《四书》文章是不够的,还得腹中有货。 贾政考校时随口提一句让他续背,他背不出,立马露馅! 就算他撞了大运,没在《四书》上出乖露丑,因为年纪比贾寰大了三岁,《四书》之外还得背诵古文—— “左传”、“国策”、“公羊”、“谷粱”,外加上历代名篇,他如何搪塞?! 贾寰心中摇头,去书案旁翻出厚厚一摞白麻纸,纸上端端正正的全是《四书》篇章,《诗经》也有,都跟《春秋》混在一起。 宝玉心急,当面一张张挑拣出来,喜得口不择言—— “环兄弟这回救了我的命!” “救命之恩,当有回报,二哥哥那个八音盒借我顽几日可好?” “何必顽几日,就送给环兄弟了。” “二哥哥慷慨,回去之后记得熬上几晚,把我抄写过的文章都背熟了,免得老爷当面问起,你支支吾吾答不出,咱们老爷的板子打人可疼!” 祸福自招,勿谓言之不预也! 从始至终,这个凤凰蛋只顾着他自己的难处,没问过一句庶弟该如何应对“考校”。 贾寰已经开蒙一年,也有一份课业! 送走了这个金玉其外的凤凰蛋,贾寰喝了一盏凉茶润口,重新躺回藤椅上午睡。 再醒来时,太阳都快落山了,赵姨娘施施然从外头进来,眉飞色舞地说起贾政要回府的事。 “你老子马上就回来了!咱娘俩又有人撑腰了!看谁还敢刻薄咱们——” 贾寰掰着手指数给她听:“太太、老太太、东府和东大院那边的太太,王家的舅太太,再加上琏二奶奶,她们谁都敢。” 他张口就戳赵姨娘的心窝子,气得赵姨娘跳脚咒骂—— “撞了尸的小□□崽子!就会气老娘!” “实话实说而已,姨娘何必骂人呢?” 赵姨娘冷哼一声不理他,自顾坐下来吃葡萄,一双杏眼却依旧黏在他身上,继续絮叨道: “你这孽障过了年就满七岁,按府里的规矩得加冠,太太装聋作哑,我得好好缠一缠老爷,让他尽早帮你预备上。” 贾寰对红楼中这些繁文缛节一窍不通,看书的时候谁留意这个? 像现在这样绑个冲天辫不是挺清爽? 戴冠佩玉的瞎折腾,何必呢。 他不以为意,赵姨娘不这么想,处处比照宝玉,宝玉七岁拥有的,他也得有—— “你这小孽障就是个书呆子,懂个屁!你不加冠,怎么出去见贵客?天天就缩在这东小院里装鳖受气?老娘都替你臊死了!” 她尖尖的指头戳过来,唬得贾寰一溜烟跑远。 …… 暑热一天比一天更甚。 荣国府内花木葱茏,各处院窗上都新糊了茜纱,颜色鲜亮又薄透,与四周的花木相映成趣。 穿梭往来的丫鬟们慵懒妍丽,所到之处笑语欢声。 贾母因为上了年纪,胃口不佳,让大厨房更换了最新的流水牌,变着法子做出奇巧吃食。 她一个老太太哪儿吃得完呢? 遇到喜欢的就多吃几口,余下的赏给孙男娣女—— 三春、宝玉、贾兰乃至巧姐儿都能享受到,唯独“贾环”活在被遗忘的角落里。 这倒也罢了,最可恨的每日晨昏定省,他冒着酷暑走去贾母院中请安,人才刚到湘帘外,就被丫鬟们拦住。 说甚么“暑天心躁,老祖宗怕小孩子吵”,让他在外头行个礼就罢了,早点回去歇着,别中了暑气闹病。 转过头,凤凰蛋也过来请安,贾母一串“心”、“肝”、“肉”地喊着让迎进去。 厚此薄彼如斯! 一来二去的,贾寰也疲了。 每日不等丫鬟来拦,自己就止步廊下叉手请安,虚唱一声“问老祖宗安”,转身就走。 相见两厌,不如不见。 …… 去皇陵公干的贾政,回来的比预料中要晚好几天。 中元节前两日,他才一路驿马赶回府中,先去贾母院里问过安,再去王夫人房中叙别后的家务人情琐事,一起用罢晚膳,当晚歇在赵姨娘处。 夫与妾小别胜新婚,王夫人唯有苦恨,又无可奈何。 她虽是做了祖母的人,但成亲早,年岁并不大,就这么戒了男欢女爱,吃斋念佛也无法平心静气。 贾寰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识趣地躲在东小院避祸。 是祸躲不过。 只消停了一天,贾政就让人传话,叫他和宝玉都去小书房,当面考校他们的功课。 赵姨娘喜上眉梢,晓得儿子这几个月十分用功,考校必定能压过宝玉,拔得头筹。 贾寰则打定主意装呆。 他让奶娘帮着换了一件佛青色绉纱褂,搭配撒团花的薄绫裤,颈间挂着响铃银项圈,叮叮当当地出门去了。 一小三分理,该卖萌的时候,就不能太耿直。 贾政的“小书房”不在仪门外,在内宅。 荣国府第三代“文”字辈两房分治,老大贾赦袭爵,老二贾政掌家且占住了荣禧堂。 这有违礼法。 贾政饱读诗书,自诩正人君子,鸠占鹊巢难免心虚,荣禧堂便常年空关着。 他和王夫人的日常起居,挪到了东廊下的三间小正房里,与贾寰住的东小院很近,就隔着一片花木,说是眼皮子底下毫不夸张。 因为离得近,贾寰先一步来到小正房外。 守在门口的赵姨娘替他撩起门帘,顺便给了她一个得意洋洋的眼色。 贾寰目不斜视,一步迈入。 迎面就看见贾政端坐在花梨木案几旁,西首陪坐着王夫人,雍容古板的脸上大理石一样毫无表情。 单论姿色,王夫人不比赵姨娘差多少①,只是年纪大了许多。 用两人生下的儿女年纪做比较,探春只与宝玉的年纪相当。 赵姨娘的年纪则与贾珠相当,她与王夫人整整悬殊了“一个贾珠”。 王夫人虽然家世显赫,但美人迟暮,性子又被磋磨得沉郁呆板,在“诗酒放诞”②的老boy贾政眼里十分寡淡无趣,迷上了赵姨娘的泼辣鲜活。 王夫人即便风韵犹存,日常也只能在佛堂念经了。 这场妻妾床笫之争,王夫人完败。 算算时间,十年前赵姨娘刚得宠时,王夫人也就三四十岁,虎狼之年孤衾冷枕,岂能不恨? 贾寰对嫡母的怨愤十分理解,但这主要是贾政的锅。 他这个当家老爷起了纳美妾的心思,就一定能心想事成。 没有赵姨娘,也会有李姨娘、张姨娘……一堆姨娘。 贾家不缺美婢,更不缺急嗷嗷想上位改命的美婢。 贾寰身为“庶娃”,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立场,他必须站在赵姨娘那一边。 他别无选择。 他姐姐贾探春能在王夫人面前得脸,可不止是因为她不认赵姨娘这个亲娘,是因为她是庶女,生下来就注定没资格跟贾宝玉争! 贾环身为庶子,有利也就有弊。 他走不了探春“卖母求荣”的撇清路线,只能跟嫡母嫡兄一争到底。 9. 红历九年 小正房里,冰錾缓缓冒出清凉之气。 金钏儿站在冰錾后唿唿打扇,让凉气弥漫整个房间。 外廊下挂着的一溜雀鸟并不惧暑热,啁啾鸣叫,一片静谧中十分悦耳。 贾政久不见“贾环”这个庶子,态度难得和煦,细细问了他几句“染病”、“撞邪”的事。 贾寰滴水不漏地敷衍过,主动说起自己的课业—— “因着孩儿这场病,不宜再动笔,就暂停了习字,但孩儿没有荒废功课,已经背熟了半部四书,《诗经》也粗读了两遍,等入秋之后业师归来,孩儿再细细地请教他。” 贾政闻言欣然,捋须追问他背熟了《四书》中的哪两部? 贾寰据实已告,是《大学》和《中庸》两部。 “孩儿听闻,年幼之人心性澄澈,记性和灵性最佳,便想趁着年纪尚幼,一鼓作气背熟四书,日后再慢慢研习奥义。” “甚好!待为父考考你背得如何。” 贾政颇通儒学,考校起庶子信手拈来,先问他“君子之道”。 贾寰续:“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① 又问“君子中庸”。 贾寰续:“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反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② 再问“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贾寰续背:“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③ 他小小一个豆丁,嗓嫩音清,吐字清晰,几无讹误,半眯着眼背得十分沉浸。 贾政难得露出笑容,往更深处问了一层,让他阐述什么是“中庸”? “不偏谓之中,不易谓之庸,君子处事要不偏不倚,心诚以求明理,忌诺诺折衷,孩儿以为《大学》为治世,《中庸》为修身,四书中便先选了这两部研读。” 贾政笑骂:“你这顽劣孽障!敢大言欺诳长辈?你选这两部书,只为字少取巧罢了,日后记得时时温习,再把《孟子》和《论语》两部也背熟,研习得透彻了,将来才能做出好文章。” 贾寰诺诺应了,退到边上站好,把C位让给蹑手蹑脚溜进来的凤凰蛋。 宝玉在姐姐妹妹面前千伶百俐,口绽莲花,巧思迭出。 一遇到贾政,秒变呆子,半分挥洒自如都没了。 今日考校功课,他全靠从庶弟手里顺走的一大摞抄文蒙混。 此刻察觉到贾政的目光看向他,忙不迭地把手中捧着的一摞白麻纸递上—— “这是孩儿半年来的课业,请老爷过目。” 贾政接过来仔细地翻看,讶异:“才半年时间,你的字……大有长进!” 宝玉心虚,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暗暗庆幸贾寰上道,没有再拿新的抄文出来,否则字迹一模一样,当场就得露出马脚。 贾政被糊弄住,随手把抄文放在案几上,提了句《中庸》里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让宝玉接续篇。 宝玉吭哧半响续不出来。 贾政怒了,拍着他刚递上来的一摞抄书厉声叱骂: “该死的孽障!抄了这么多遍的《中庸》,是头猪也该记牢了!” 宝玉唬得两腿战栗。 王夫人赶紧灭火:“老爷仔细身体!暑热天里不宜动气,宝玉他肯定是背熟了的,只是惧怕老爷,一时紧张不能畅言。” 贾政半信半疑,又问他“德不孤,必有邻”④,宝玉续不出。 再问《诗经》中的“瞻彼淇奥”、“鹤鸣于九皋”,才总算续了出来。 贾政勉强熄了怒火,面色依旧难看,叱责宝玉一味沉溺于“淫赋艳词”、“野谣俚曲”,耽误了正经学问—— “看看你弟弟,比你还小着几岁,课业倒要强过你!长此以往,你当兄长的何以自处?” 贾寰一听要糟,赶紧撇清: “老爷谬赞了,孩儿的课业比二哥哥差得远着呢,就是死背书罢了,十分不通的。” 贾政“哼”了一声,吩咐彩霞把他刚得的开化纸⑤拿出两匣,赏给两个儿子,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两人如蒙大赦,倒退着缓缓出屋。 身后的湘帘刚一落下,宝玉已经喜得蹦了起来,冲着贾寰作了一个揖感谢,一溜烟跑去贾母院中。 贾寰心中哂笑,沿着林荫小径往他的东小院里走,沿途惊起一片蝉鸣。 仲夏的风景赏心悦目,竹林之畔格外幽凉,暑气一扫而空。 他在竹林外挑了块寿山石坐下,细细打量手中的开化纸,质地雪白细腻,柔润又有韧性,一卷就值一吊钱,给蒙童习字太奢侈,拿来画画更好。 他随手把纸卷放回匣中,懒洋洋坐在一个石凳上歇息。 跟着他出来的两个小丫鬟偷懒,躲在一块高大的寿山石后,跟一个相熟的小姐妹聊天聊得投契,早忘了他这个三爷。 贾寰也不催她们,靠着边上一堵石壁,闭目打起了盹。 四周竹叶潇潇,凉风袅袅,十分惬意。 冷不防他的耳垂被人揪住,疼得他“呀”一声坐起! 睁眼细看时,赵姨娘正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你个没造化的下流种子!好不容易能上一回高台盘,你敢给老娘捣鬼?!皮痒痒了是吧?胆壮了是吧?翅膀硬了想上天日龙了?!” 贾寰没想到她能追到外头来骂,疼得龇牙咧嘴求饶: “裂开了!裂开了!耳朵裂开了,求姨娘饶了这一回吧——” “别打马虎眼!老实交代怎么回事?!你抄的书,怎么到了宝玉手里?!是他逼着你的?” 贾寰的耳朵被拧了好几圈,受不住疼,怂唧唧地把那日的事说了一遍,摊手摆烂道: “我跟二哥哥是手足兄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呀,就帮了他这一回,他也送了我一个八音盒……” 赵姨娘气得倒仰。 待要再打骂贾寰,贾寰已经趁机溜走,周瑞家的又远远摆手喊她,只得暂歇了怒火,气冲冲地返回王夫人院中。 一盏茶的功夫,她又出来了,身后跟着彩云彩霞二人,怀里各抱着一匹妆花锦,一匹鲛霞纱,沉甸甸地压手。 贾宝玉的鬼把戏,能哄住粗枝大叶的贾政,哄不住王夫人,当场就看明白了怎么回事,怕赵姨娘事后嚷出来让宝玉捱打吃苦,赏她两匹好料子捂嘴。 贾寰听说了,担心赵姨娘不依不饶还要闹腾,让奶娘钱嬷嬷趁夜去劝她“退一步海阔天空”—— “嬷嬷就说书是我抄的,学问在我腹中,早晚有我出头的机会,何必急在一时?真要得罪了太太,她在背地里使坏,我和姨娘都得吃亏……” 赵姨娘无奈,坐在房里关紧门窗恶骂了王夫人一顿,拎起剪子裁衣裳去了。 织锦、鲛纱这样的好料子,她平时摸不着的,王夫人的小库房里也没有很多。 用儿子的一场风头来换,勉强也能心态平衡。 贾寰见她识相,松了口气。 他这个姨娘看着咋咋呼呼,就是个“窝里横”,怼上凤姐尚且忍气吞声,怼上王夫人更怂。 既然已经被王夫人当面敲打过了,衣料也抱回来了,事后再敢挑唆着让贾政打宝玉,王夫人能饶了她,贾母也饶不得她。 贾政外出多时归家,对两个儿子的课业十分上心,考校一番后还算满意,随口追问王夫人—— 他为宝玉延请的业师,去哪儿了? 王夫人尴尬,斟酌言辞准备糊弄贾政的时候,贾寰刚好来王夫人房里请安。 贾政口中的这位郭姓业师,虽然是给贾宝玉延请的,贾环这个孽庶也沾光开蒙,日常跟着一起听课,后来病了,就不再去受教。 像贾宝玉这样的厌学狂,看正经读书人都是“饵名钓禄”之徒,是钻在八股文里出不来的“禄蠹”,隔着几里地都嫌他们酸臭,认定他们死读书不知变通,不能阐发圣贤之微奥…… 种种顽劣,匪夷所思。 偏那业师也是个清高的,贵为二甲进士,一度还出仕为官,势头强劲踌躇满志的时候,他的恩师兼靠山被皇帝治罪,连累他也被摘了乌纱帽,想着走贾府的门路起复,才屈尊做了顽童的业师。 他自以为是个钻营的好门路,却不知在他之前,凤凰蛋已经气走了两个举人、一个进士,他是第四号了。 四号业师来贾府当天,二门上的小厮就拿他打赌,赌他能在宝二爷手下忍多久卷铺盖走人。 “四号”懵然不觉,满怀憧憬,熬了三天就叫苦不迭。 他万没想到“诗礼簪缨”的贾家,阖府上下除了贾政,再没谁把念书当个正经事的。 贾宝玉上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各种找借口偷懒。 若是贾政在家,他还有所忌惮收敛着,偏贾政去了皇陵公干,数月不归,他头上没了紧箍咒,比从前更加懈怠浮躁。 “四号”摆出严师的口吻,略说了他几句,他居然敢抛书而去! 凤凰蛋身边跟着的一帮小厮,非但不劝,还反助着主子嚣张,耻笑“四号”不识时务。 “四号”大怒,告到贾母那里,结果可想而知,一怒辞馆。 碍着荐人的颜面,他扯了一篇“家慈有疾,回乡寻医,入秋之后再来府上执教”的场面话,再不肯来了的。 贾寰穿书略迟,并没有见过四号业师,对他的人品才学不甚了解。 此刻看着王夫人为难的脸色,主动出声替她解围,先把那业师离开前的场面话学舌了一遍,再帮着支招—— “……郭先生事母甚孝,这一去未必还能回返,我和二哥哥的课业又耽误不得,不如先去义学随读?” 贾政捋须点头,立刻让人去张罗了。 10. 红历九年 贾寰以为很快就能去族学念书。 贾家的族学虽然乌烟瘴气,但他是穿越人,岂会被一群小屁孩带歪? 他就想借着去族学的机会,走出荣国府外看一看。 整天被圈在东小院里,人都圈傻了。 贾寰的想法很好,但好事难成。 隔天一早,他再去王夫人院中请安时,就被告知:贾母不同意他们兄弟俩去族学随读,嫌族学里的子弟太多,生源又杂,大家淘气。 又说宝玉中了暑气,读书的事暂且搁置,等入秋后那业师回返,暑气也散了,再说念书的事。 贾寰醉了。 他两世为人,就没见过如贾母这般能毁儿孙的老糊涂! 她单单毁凤凰蛋就罢了,别来祸祸他这个黑老鸹啊! 她一句话免了贾宝玉的读书之苦,却让他求教无门,只能继续蜗在东小院里蹉跎光阴。 现在才七月半呢,距离重阳入秋还有小俩月。 就真到了那时候,四号业师也不会再回来。 拖延到入冬,贾母再来一句:“天寒地冻不宜读书,等开了春再另觅良师……” 明年复明年,拖到贾府抄家完蛋! 按书上剧情,明年开春之后,就是红历十年,宝玉会与秦钟初会,与袭人初试,游太虚幻境淫秦可卿,聚众大闹学堂霸凌金荣…… 忙得不亦乐乎,尽显纨绔本色。 被他气走的四号业师,只是他与秦钟叙衷肠时的一块垫脚石①,不配拥有姓名的路人甲! 赵姨娘不懂儿子的愤懑。 无人处还劝他别整天死沉沉地就知道读书,大暑天里好好将养身体,身体是最要紧的。 “傻儿子,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可不比那些寒酸小户,动不动就‘头悬梁、锥刺股’地唬人,那样的穷酸就算蟾宫折桂了,又如何呢,真的能扬眉吐气?” 贾寰不服:“难道不能?” “当然不能!你那扬州的林姑爷,一甲的探花郎,江南的大才子,还娶了咱府上的四姑奶奶①,熬到四十岁胡子一大把了,才外放了个巡盐御史,五品②的外官,成天跟一帮盐商勾心斗角!他清贵惯了的人,哪里是那些浑人的对手?一上任就踩了坑,吓死人的盐引亏空都算在他头上,几年里战战兢兢,祖产都折变了赔补,如今已是精穷了,你那四姑妈也愁病死了,早知如此,何必十几年寒窗苦读的瞎折腾?” 一番话说得贾寰默然。 贾家上下都认可林如海的才学人品,可惜他家道中落,祖上的爵位没得袭了,当官又当得不顺,身子骨还不咋结实,与贾敏成亲十几年都没生出儿女。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嫡女,一个庶子,庶子还一病殁了,贾敏随后也殁了,撇下一个孤女林黛玉。 两年前,贾母曾经派人去接外孙女,没能接回来。 明面上的理由是要“为母守孝”,真实的原因是林如海在鹾政任上出了麻烦,没有摆平之前,家眷不得擅离扬州。 “等过了这暑天,林姑娘也除了孝,老太太一定还会再派人去接她,林姑爷也会上折子辞官,能不能行,还悬着呢。” 赵姨娘就事论事,语气里并没有幸灾乐祸。 她的年纪比贾敏小许多,没怎么见过这位金尊玉贵的公府大小姐,还替她抱屈,说不该图一个“清贵”的虚名,就下嫁姑苏探花,白耽误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等你三姐姐议亲,我一定得好好盯着老爷,让他给三丫头寻一门大富大贵的亲事!绝不沾那种中看不中用的穷酸,一定要嫁个有根基的勋贵世子,将来袭爵掌家,风风光光……好好地帮衬你这个孽障!” 最后一句话峰回陡转,满满地都是偏心。 贾寰却不领情,反问赵姨娘: “你给三姐姐绱的春鞋,她穿过没有?” 一句话顶得赵姨娘面色铁青,指头又要往儿子脑门上戳。 贾寰早已练出来了,哧溜遁走。 探春年纪渐长,越发嫌弃赵姨娘这个生母落了她的身份,千方百计地撇清。 赵姨娘送去的春鞋,她从前还略穿一穿,今年直接压箱底了。 她铁了心不认赵姨娘这个亲娘。 赵姨娘却一直上赶着认她这个闺女,让贾寰看得无语,这种事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就行的,必须两头都热。 对探春来说,她不认赵姨娘全都是好处,认了全都是弊端,无论赵姨娘怎么攀扯她,她都不会搭理。 赵姨娘也是打错了小算盘。 即便探春真的如她期盼的那般嫁入高门,做了夫人,也会千方百计地淡化庶出身份,撇开庶母庶弟,提携凤凰蛋,巴结贾贵妃,勾连王夫人和王子腾壮大声势,维护贾府的尊荣和门楣,维护她“高门贵妇”的身份和利益。 赵姨娘全程是她的垫脚石,是她向嫡母和王家表忠心的工具人。 贾环是她的亲弟弟,血缘上是,礼法上也是,她不能否认,但能无视,当这个兄弟是透明人。 母子俩不但沾不上“三姑娘”的光,还得被她打脸教做人呢。 贾探春心高气傲,平生最大恨事,就是托生在了姨娘肚子里,生下来就是低人一等的庶女。 她不能强行换血,但能扯着“礼法”的大旗,强行换家人。 然后贾家也倒了,她以“公主”的名义和亲远嫁,扯着皇权的大旗,又更换了一回“家人”。 有纲常礼法的幌子,她每次“换家人”都能换得理直气壮。 然鹅,王家的便宜舅舅和隔了肚皮的嫡母,真能亲得过她的亲娘、亲兄弟? 梦里呢! 站在王夫人、宝玉的立场看她,这位“三姑娘”对亲娘和亲兄弟尚且如此势利,何况对他们这些没血缘牵绊的in law? 哄鬼呢?! 放眼全书,王夫人和贾宝玉从来都没被探春哄住过,满府的奴才也没被她哄住过。 大家都是当面“文明观猴”,背地里笑得好大声。 即便贾家没倒,她也没好果子吃。 红楼前八十回结束,她已经十九岁了,跟她同龄的贵女都生二胎了,她还待字闺中,亲事八字没一撇。 王夫人一拖再拖、一议再议,就不给她结果,扣着她给贾元春当“床替”,她急眼了改换门庭去奉承贾母,才得了面见南安太妃的机会。 见到了,又如何? 破落贵族家的旁支小庶女,有点才干也就那么回事,有点姿色没能艳名远播,在“门当户对”和“无才是德”的大环境下,她想撞大运高攀一门贵亲? 吃桃去吧! 原著贾环是个小冻猫子,上不得高台盘,但他从没有要撇开赵姨娘,没有踩着生母的头去哄嫡母、贾母的欢心。 贾环在人前人后都敢喊生母“娘”,当着贾政的面都不怯场。 贾政一个老古板,也没因为他喊赵姨娘“母亲”就发飙。④ 贾寰穿书,对这个“三姐姐”无感,他关心的是前世女神林妹妹。 听赵姨娘刚才那一番话,这个版本的林家是“精穷”的,没有“两三百万”的银子搬来便宜贾家。 林如海还仕途凶险,随时可能沦为“罪官”,连家眷都被扣在任上连坐。 啧! 11. 红历九年 林家是不是有“三二百万”两银子,林妹妹是不是“白富美”,后世读者众说纷纭。 贾寰对此有自己的看法—— 原著中,林如海刚一重病,林黛玉就在贾琏的护送下返回扬州侍疾,到来年九月初三林如海去世①,大半年的时间,父女俩朝夕相伴。 林家和林如海若有巨财,林黛玉岂会不知? 林家的钱哪儿去了?! 几代列侯啊,两任巡盐御史啊,不可能一点余财都没有。 就算林黛玉是女儿,宗法制下没有完整的继承权,嫁妆总该有一份吧? 还有贾敏的嫁妆呢? 贾敏是“金尊玉贵”的真·国公千金,嫁妆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林黛玉丧父时已经十岁,人又冰雪聪明,是会算账的人。 她来到荣国府之后,随便算一算就晓得贾家“出的多进的少”,如今若不省俭日后犯愁。① 她并非不谙世事。 她食人间烟火。 她跟宝钗慨叹自己“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一无所有”,一草一纸、吃穿用度都靠着贾府,还成天的请大夫、熬药,人参肉桂养荣丸,闹了个天翻地覆,惹得小人侧目,不敢再多事跟府里提吃燕窝滋补身体。② 言语之间,满满都是寄人篱下的尴尬和辛酸。 她在来荣国府的路上,一再惊叹贾家三等仆妇吃穿用度“不凡”。 入府之后,又恐为荣婢所诮—— “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唯恐被人耻笑了她去。”③ 这样的忐忑和拘谨,只会发生在“变形记”里的穷娃身上。 富家女偶然去乡下穷亲戚家里做客,不会有这种小心翼翼,反过来就一定会有。 跟在林黛玉身边伺候的仆婢,就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奶娘,比三春的排场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比她母亲贾敏昔年的“金尊玉贵”的排场天上地上。 林家大概是真没钱了的。 原因? 在林家那边,可能有许许多多的原因。 在贾敏这边,就一个原因:女怕嫁错郎! 公府千金下嫁破落书生。 “探花郎”就是一个虚名声,出嫁之后生活水准原地暴跌,娇养的独生女儿见了外祖母家三等仆妇的吃穿用度,都要惊叹“不凡”了。 巨大的落差磋磨身心。 贾敏内愁外困,一病而殁。 算算她的年纪,也就跟王夫人差不多大。 …… 东小院里,贾寰唏嘘叹息,巴望着贾母早点派人去扬州,趁着局面还没崩坏接回林妹妹。 有钱没钱不要紧,人好好的最要紧。 他的奶娘钱嬷嬷掀帘进来,手里托着个装冰的大玻璃缸,里头冰着几样新摘下来的鲜果,摆在贾寰的书案上,既清凉解暑,又清香美观。 贾寰随手抓起一个花皮甜瓜,掰开了分一半给奶娘。 奶娘乐得眼睛眯成缝,坐在旁边的小杌子上慢慢地吃,貌似随意地说起赵姨娘—— “昨儿我去你姨娘院里,她淌眼抹泪的,说你打从生了那场病,就跟她不亲了,从前都是喊她娘,现在一口一个姨娘,跟三丫头一样的没良心……” 贾寰心说来了。 非A即B的选择题摆在眼前了。 他穿书前已经二十六岁,比赵姨娘还大一岁,心里又总把自己当成年人,让他喊比自己还小的小姐姐“娘”,既尬且窘。 贾母、贾政、王夫人那边,贾寰可以按规矩喊尊称—— 甚么“老爷、太太、老太太、老祖宗”,都跟路人甲一个意思。 唯独赵姨娘这个亲娘绕不开。 贾寰不想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不就是喊娘嘛,豁出去了! 一墙之隔就是赵姨娘的“蓁院”—— 小小巧巧地一个跨院,比贾寰住的东小院还要窄仄几分,陈设也简单。 贾寰手捧着一束刚掐下来的长梗菡萏,一路小跑着进院,隔得老远就喊人: “娘,孩儿来给你送花了!” 赵姨娘正坐在窗前的奁台边梳头,看见儿子陀螺一样奔进来,气得又骂: “蛆心的孽障!你瞎跑什么,栽了牙有你好看的!” 贾寰尬笑:“栽了牙也没事,反正我要换牙,早晚都得掉一茬。” 他笑嘻嘻地让小丫鬟拿来一个美人觚,盛满清凉井水,插上长梗菡萏,摆在奁台上方的小洋漆长案上,十分养眼。 赵姨娘冷哼一声:“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想起我是你娘了?早上还喊姨娘喊得顺口——” 贾寰又尬笑,把王夫人拖出来做挡箭牌: “之前老爷去了皇陵公干,就剩下咱们娘俩在府里,小心无大错啊,得尽量奉承着太太,免得她苛待姨娘。” 赵姨娘信了,叹气—— “你这小孽障心眼倒多,也别忒兴过头了,以为老爷真会给咱们撑腰,他肯偏帮咱娘俩也有限,太太和宝玉才是他的嫡妻嫡子命根子!” 赵姨娘一脸冷笑。 对着奁镜细细梳了半响发髻,忽然转过脸,让贾寰往后继续喊她“姨娘”—— “什么娘,什么姨娘,我也不在乎这个虚名声,只要你心里记得是从谁肚皮里爬出来的就好了。” 贾寰:……?? 赵姨娘无视他的惊怔,继续提点他: “前儿我已经跟老爷说了你要加冠的事,他答应了,过两日就会来人给你量身、定样式,加了冠你就算大人,又喜欢读书,读书人的臭规矩多,别让人家抓了你把柄。” 贾寰默然。 原来赵姨娘也有审时度势、通情达理的时候。 红楼类清,推崇程朱理学,尊卑礼法森严,一个庶子公然对着姨娘喊“娘”,是自甘下贱,要被士林讥诮“不识礼数”! 贾寰鄙夷这样的虚伪且泯灭人性的礼法,奈何在旁人眼里是天经地义,逆行者注定寂寞。 他语气低沉地又喊了一声“娘”,赵姨娘立刻炸了: “把老娘的话当放屁是吧?再敢瞎喊,我拿针把嘴给你缝上!” 血淋淋的威胁,唬得贾寰蔫鸡一样溜了。 出了蓁院,贾寰嗐声叹气,心情郁结,不想马上回东小院里憋着,独自沿着花木甬道溜达散心。 12. 红历九年 整座荣国府轩峻壮阔,占地并不算很大。 京城嘛,搁在哪朝哪代都寸土寸金,上风上水的好地段更是稀缺难寻。 贾家祖上能占这么大一片地方,已经很辉煌了。 古典建筑讲究对称美,荣国府也是如此。 从正门、仪门、二门一路直抵荣禧堂,刚好在一条轴心线上,把偌大一座府邸劈成了东西两半,轴心线西侧,是贾母的住处,东侧是王夫人的地盘。 王夫人占据的这处院子,再被一条南北走向的花木甬道劈成了东西两半。 西侧归王夫人独占,核心建筑是东廊三间小正房。① 其它耳房、厢房、抱厦、倒座、游廊,把一座狭而长的主院铺陈的鳞次栉比,间杂着葱茏花木,美观却嫌不够敞亮。 东侧这边,由南到北,依次是周姨娘的菁院,赵姨娘的蓁院,贾寰的东小院。 苦瓠子姨娘和孽庶住的地方,屋舍简素,地段僻静,等闲没甚么人过来。 凤姐和贾琏的住处,在荣禧堂后院更北的位置。 与荣国府的后花园一墙之隔,又偏又狭窄,与凤姐“赫赫扬扬”的威风十分不符。② 凤姐身为“世子爷”贾琏的嫡妻,未来跟贾母一样的地位,是荣国府下一辈的“老封君”,却被隔房的“二婶娘”压得死死的,当成驴一样使唤教训。 换了是贾寰早就警醒,她这个棒槌还天天活在梦里。 在荣国府,你住在哪儿,基本就代表你的真实地位—— 看看贾赦,袭爵的嫡长子,偏居东大院,绰号“马棚将军”。 看看贾政,明明是嫡次子,旁支而已,本该跟贾芸、贾菌祖上一样搬去廊上、廊下蜗居,偏就占了荣禧堂,做了贾家真正的话事人。 李纨母子的住处也很尴尬。 就在凤姐院落东侧、王夫人小正房后边的犄角旮旯里,紧邻着穿堂过道的三间小屋舍,人来人往,毫无隐私可言。③ 李纨母子虽然是二房嫡长,孤儿寡母没什么存在感,也就别想住得华丽舒适。 她一个年轻的高门寡妇,住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虽然心累,对她“贞静守节”的口碑大有好处—— “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④ 贾家这种藏污纳垢之地,李纨这般的好名声,岂能随随便便就有? 总要要付出些代价的。 荣国府内宅,暂时就是这么个格局。⑤ 贾寰只是这座大宅门里的一个孽庶,寂寂无名,全靠生母网红式出丑博得一点关注度。 生活不易,猫猫叹气。 “环三爷”自伤自怜,沿着林荫甬道一路前行。 沿途遇到雅致些的景致——盛开的芭蕉、憨拙的大石、幽篁的翠竹,便驻足流连,尝试着吟诗赋词。 通不通且不说,先把平仄阙搞明白了。 “古穿今”的苦处不止书法和繁体,吟诗赋词、时文制艺⑥更棘手。 八股还可以水磨工夫,诗词更考验天赋,没灵性之人出口就落入窠臼。 如果撇开风花雪月,只论科场试帖诗⑦的话,尚有规律可循。 贾寰这头理工狗很擅长考试,并不憷规则清晰地“试帖诗”。 奈何贾府这样的“诗礼簪缨”人家,酒局雅集应酬是少不了的,灯谜、酒令、诗社,曲水流畅,必须得出口成章,腹有锦绣。 这是贾寰对自己高要求了。 看看东西二府的当家爷们——贾赦、贾琏、贾珍、贾蓉,一个比一个草包。 贾寰不跟草包比烂。 他诵读四书之余,兼看《笠翁对韵》、《声律启蒙》,字字句句都背诵下来,逮住机会就“学以致用”—— 此刻对着一片凤尾竹嘀咕“花肥春雨润,竹瘦晚风疏”,又对着坡上的藤架吟哦“白石黄花供杖履,青山绿水在渔樵”……⑧ 怡然自得的时候,贾政忽然从一块高耸的寿山石后走出来,捋须打量他。 贾寰心中一惊,垂手站好喊人: “老爷——” “你这孽障……倒是个肯上进的,随我到书房来!” 一声厉喝,惊得贾寰心中一突。 忐忑不安地刚一进入梦坡斋,就被塞了一支湖笔。 “孽障!把你刚才吟的诗句,写出来给我看看。” 贾寰了然。 明白了贾政忽然要考校他的原因,必定是他帮凤凰蛋作弊的事发了! 能瞒这么久,已经是奇迹,是贾政疏于关心管教儿子。 这个时空所谓的“严父”,平日里就只会扯着嗓子恫吓打骂儿子,要紧处又疏忽大意。 以贾政的棍棒教子术,“作弊”的事他不出声便罢,出声必有雷霆风暴。 贾寰怕挨打,苦着脸一边写字,一边想着待会该怎么狡辩。 几句简简单单的诗,他磨蹭了一盏茶时间还没写完。 贾政也无须他写完,看过开篇几个字就冷笑起来,让他滚到一边罚站。 宝玉那边,早已得了小厮的传话,却不晓得是这件要命的事。 他溜溜达达蹭到书斋,一句“老爷”还没喊出口,贾政已经怒不可遏: “来人!把这两个孽障按住了打!狠狠地打!每人二十板子,看他们还敢蒙蔽长辈!” 贾寰叫屈:“不关我的事——” 贾政置若罔闻,喝令小厮动手。 噼噼啪啪一顿竹笋炒肉,疼得贾寰热汗冷汗浃流,暗骂王夫人不早点过来解救,坐看亲儿子挨打还连累他这个“孽庶”! 王夫人也有她的苦,内宅妇人等闲不得出二门,除非是像金钏儿投井那回打得十分凶狠危及性命,她也不好抛头露面哭天抹泪。 一对难兄难弟撅着屁股挨完了打,又被贾政指着鼻子叱骂一顿,骂得口干舌燥了,才让小厮去告知内院过来抬人。 王夫人得了信,急得“肝、肉、儿”地乱喊。 赵姨娘也哭嚎得很大声,又不好乱骂贾政,只骂那个“背地里下蛆的混账”,咒骂得十分难听。 王夫人本来还疑心是她不忿宝玉所为,暗地里给贾政吹了枕头风,看她表现又不像,贾环也一样被打得皮开肉绽,疑心略消,让周瑞家的悄悄去查访是谁告的密,查到了决不轻饶! 13. 红历九年 贾寰前世今生头一回被家暴。 小身板蔫唧唧趴在藤屉子春凳①上,被抬回了东小院。 赵姨娘一看他那染血的绫裤就哭天抢地,上前想帮着他把裤子褪下来,早跟血黏在一起了,稍一扯动就钻心地疼。 太医赶到府中,先去了贾母院里,给凤凰蛋把脉、外敷,开方子熬药。 贾寰被晾在一边无人理睬,疼得龇牙咧嘴,小屁股上大片的淤紫青肿。 他咬牙让奶娘帮着用烈酒冲洗两遍,忍痛揭开了黏在伤口上的纱裤,自行敷了药粉止痛。 等那太医匆匆赶过来,已经没什么事了,就给开了一副适宜小儿散淤的方子,赏钱都没好意思拿,径自出府而去。 赵姨娘长吁一口气,红着眼圈坐在床边拷问贾寰:究竟是怎么捱的打?! “昨儿老爷还好好的,今儿就发躁打儿子,还两个一起打,你们怎么气着了他?!” 贾寰把自己的猜测略说一遍,概括起来就一句: 他被凤凰蛋连累了! 赵姨娘气得跺脚:“老爷怎么是非不分呢?作弊是宝玉逼你的,都逼到你院子里来了,你一个孽庶敢不从他?就算有错,也得分个轻重先后,打宝玉二十板子,打你最多两板子,你比宝玉还小了几岁呢,打得血淋淋的,老爷真下得去手!” 赵姨娘愤懑不平,又无可奈何,只能当是一场无妄之灾。 暑天燥热,棒疮不易愈合。 赵姨娘命她的丫鬟小吉祥悄悄去了趟大厨房,传话给赵家姥娘,让每日里做些清淡饮食送来。 宝玉那边,自有贾母、王夫人帮着他张罗。 隔天傍晚,王夫人还把她院中一个粗使婆子、一个三等小丫鬟扣上“犯口舌”的罪名,打了一顿板子撵出府去。 明眼人立刻明白,是这一老一小言语不谨慎,让贾政听到了宝玉作弊的事。 若搁在平日里也就罢了,偏害得宝玉挨了板子,那就留不得了。 半个月之后,贾寰屁股上的伤口渐渐愈合。 东小院里,奶娘看着贾寰结痂的伤处连连念佛,说万幸是用三寸小板打的,入肉不甚深,没伤着筋骨。 “若是大板,当场就能打死了,珠大爷当年——” 奶娘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贾寰像瓜田里的猹一样睁大眼睛,连连追问她: “当年怎么了?难道他不是病死了的,是被老爷打死了的?为什么打的他?老太太和太太没去劝着?” 奶娘自知失言,连连摆手让贾寰噤声: “嘘!我的小爷!这事是老爷太太的心病,谁提谁死!天知道是为着什么打的他,抬回来就剩下一口气了,请了半个太医院的大夫来,养了几个月还是没养好,就那么死了,老太太心疼得厥过去,太太也哭得昏天黑地,得亏她那时候已经生下了宝玉,珠大奶奶也生了个儿子,不然还得再闹出几条人命!” 奶娘唏嘘摇头,拍着手吓唬贾寰: “往后你别在老爷跟前弄鬼,当个实诚孩子!有你姨娘帮衬,老爷轻易不会打你……像宝玉那样的混世魔王,成天往丫鬟堆里钻,吃丫头嘴上的胭脂,死活不肯念书,往后还有的打他呢,且瞧着吧!” 奶娘幸灾乐祸。 她是赵姨娘的心腹,还沾着亲戚,发自内心地期盼贾寰能上位,巴望着宝玉倒霉。 这跟周瑞家的厌恶“贾环”这个孽庶一样,大家各为其主罢了。 撇开利益只谈对错? 那是圣人,奶娘和陪房都是仆人。 仆人便是小人,小人长戚戚。 贾寰大概能猜到贾珠为何挨打,多半跟科场功名有关。 这位珠大爷十四岁就中了秀才。 明清中秀才的平均年龄是24岁,中举人的平均年龄是32岁,中进士的平均年龄是34岁。 能在弱冠之年就中举的读书人,都是天纵之才。 贾珠十四岁进学,算是少年得意,贾政定然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科场连捷,光耀门楣。 但贾珠二十几岁死的时候,依旧是个秀才,没中举人。 科举惯例是三年一考,从贾珠十四岁考中秀才,到他死,中间六七年时间至少两科,他要么没去考,要么去考了但名落孙山。 贾珠“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子”②,这个年纪刚好卡在他第二次落榜前,结婚生子必然影响读书,贾政又急于求成,痛责贾珠,下手重了,人就无了。 二十岁的贾珠,考不中举人才是正常的。 拿明代大名鼎鼎的才子唐伯虎做个参照组,唐伯虎十六岁中秀才,二十九岁才中举人,中间隔了十三年,至少四科。③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 科举时代的举人、进士,普遍都到了当爷爷的年纪。 甚么“榜下捉婿”,有资格被捉的,要么是丧妻续弦,要么是少年才俊。 这样的“才俊”罕有小镇做题家,普遍都是出身不俗,很早就开蒙读书,家学渊源,教育资源充沛,考中后稳入翰林院,未来可期,一般人家是捉不到他的。 以荣国公之尊,替女儿贾敏捉了个探花郎。 李守中一代名儒,替女儿李纨捉了个贾珠。 “潜力股”可能青云直上,更大的可能是砸在手里。 林如海也好,贾珠也好,全都“中道崩殂”。 赵姨娘引以为戒,不肯让女儿探春嫁这种满腹诗书的“才俊”,要嫁炊金馔玉的“世子”。 对贾寰这个汲汲读书求功名的儿子,她虽然不阻拦,但也不大看得惯,不信靠读书就能出人头地。 贾寰也知道靠读书未必能发达,但不读书更难发达,趁贾家现在还没倒,他年纪也还小,先把书念起来,将来真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还能靠科举翻身。 他躺在东小院养伤的这些日子,赵姨娘日日在贾政耳边吹风,又是“兄友弟恭”,又是“年幼无知”,磨得贾政稍有悔意,对“情有可原”的小儿子略加安抚。 赏了他一副名家绘制的《燃藜图》、两匣开化纸和两匹装裱用的细绫绢帛。④ 又承诺年底“加冠礼”之后,让人把他的东小院修葺一番,陈设也更换一遍。 赵姨娘得意洋洋。 王夫人气得脸色铁青,倒也没来为难贾寰,只催逼着宝玉用功,说“不如旁人就罢了,不能输给孽庶”! 14. 红历九年 光阴如梭。 贾寰养好伤再出来走动时,酷暑已经退去,秋意渐浓,瘦竹萧疏,满院黄叶飘飞,菊花开得倒盛。 中秋节刚过,贾母就接到了扬州来的平安信,立刻召贾政入内,商议派人去扬州接黛玉的事。 林如海在鹾政任上危机四伏,耽搁久了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黛玉若继续留在她父亲身边,既是忧患,又是掣肘,来荣国府则有贾母庇护。 稳妥起见,贾母指派了身边几个得力的嬷嬷随行去扬州,一路舟车劳顿,昼夜疾行。 贾寰则苟在东小院里,每日起早贪黑地背书习字。 业师没有,族学去不成,唯有各式书籍满箧。 有银子就能买来的东西,贾家暂时都不缺。 贾寰专挑那种注释、韵调、大儒朱批、名家心得齐全的菁华版本,凭着藤校理工狗的卓越理解力和学习力,一点一点地啃下了《论语》和《孟子》。 这两部书将近五万字。 《大学》和《中庸》加一起才五千字。 再多的字句,读通一句,就少一句。 一万多字的《论语》啃到最后一篇《尧曰篇》的时候,林黛玉的车船已经抵达神京城外。 回府报信的两个婆子,似跟赵姨娘相熟,挤在一起嘀嘀咕咕。 贾寰心无旁骛,踏踏实实地把《尧曰篇》收尾,在白麻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孔夫子振聋发聩的“知礼”、“知名”、“知言”三戒。 然后收起书卷,慢悠悠前往贾母院中,要一睹“林妹妹”的仙颜。 来得太早了,人还没到。 贾寰不耐烦,想去府门外等候,奈何人太小,独自连二门都出不去。 他枯坐在荣庆堂外的游廊下,逗鸟雀消磨日头。 旁边的台矶上,坐着几个才留头①的小丫鬟。 为首之人十一二岁年纪,梨腮琼鼻,颜值出众,穿一件水红色锦褂,十指灵巧地做着绣活,还能分心跟身边的同伴戏谑说笑。 正是晴雯。 最迟明年开春,她就会被贾母赏给宝玉,当成小姨娘培养起来。 贾寰闲着无趣,挪动一双小短腿去逗她。 一开口先夸人—— “晴雯姐姐好巧的手,这满府的丫鬟都比不上姐姐的针线好,人也长得好。” 小豆丁嘴甜如蜜。 晴雯听得心情舒畅,斜乜着一双杏眼揶揄他: “我的手再巧,也没有三爷你的嘴巧,今儿来老太太院里做什么呀,平日里你都是行了礼就走了,一刻都不肯多待的。” “好姐姐,老祖宗不待见我,我硬杵在这儿惹她老人家心烦,不孝又没眼色,今日听说林姑娘要来咱们府上,我才过来顽。” 贾寰哧溜爬到晴雯身边的石栏上坐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继续卖萌套瓷: “姐姐你这一手好针线,是从前在家里学会的呢,还是来咱们府里以后学会的?” 晴雯一怔,没吱声。 贾寰继续尬夸:“姐姐你十岁才进的贾家②,半年的时间就压过府上几百个丫鬟……真有灵性!” 晴雯杏眼微微抬起,斜睨身边的“小豆丁”,只觉他天真无邪,不像是包藏祸心。 凭他这么小点的年纪,也不该懂那些弯弯绕,偏字字句句都打在七寸上。 晴雯心里惊疑不定,做女红的手指也不那么灵巧了,针线穿梭得越来越慢,拖延着没回答贾寰。 贾寰也不需要她真的回答,只看她的小脸涨成了粉桃花,就晓得了答案。 肯定是之前撒谎了,怕被他戳穿了。 他佯装懵懂,继续追问晴雯—— “我听人说,姐姐你不记得家乡父母,只记得有一个表哥叫多官③,这倒奇了,姐姐你年纪小,忘了从前的事,你那表哥大了好几岁,又记得他自己姓甚名谁,就不记得你俩的身世?” 晴雯如坐针毡。 怕他还要接着往下问,佯装有差事要做,捏着手里的针线火速逃离游廊,直奔旁边的穿堂而去。 贾寰多年疑惑一朝解开,冲着她的背影哈哈大笑: “晴雯姐姐,你那表哥叫甚么‘多官’,这什么官不是优伶的艺名嘛,难道他从前不是善庖宰,是善扮戏?他在哪家班子啊?别走啊,晴雯姐姐,再陪我多聊一会儿嘛?” 他萌哒哒乱嚷,气得晴雯脚下生风,倏然消失在影壁后。 贾寰无趣地扁扁嘴,托腮继续等林黛玉。 晴雯和多官的事,不管内中有什么蹊跷和隐情,暂时还轮不到他插手。 原本他还只是猜测“多浑虫”有问题,没什么证据。 晴雯今日的慌乱反应,成了最好的佐证。 这对“表兄妹”人已经在荣国府中,他想要揭秘有的是机会,不急在一时。 眼前最要紧的是等林黛玉。 不止是想看看她那“一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更想从她身上打听到扬州盐政上的事。 林如海身为贾家文字辈最出色的女婿,与贾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在任上出了乱子,必然会殃及贾家。 贾寰穿书蝴蝶了许多剧情。 万一贾家因为蝴蝶的翅膀,连十年都苟不住了呢? 若是三两年内就抄家,他一个小豆丁毫无自保之力,岂不傻眼? 贾寰防患于未然,急嗷嗷等着见林家的人。 贾宝玉此时并不在贾母这边,去家庙搞封建迷信去了。 这个凤凰蛋因为功课作弊,捱了贾政二十板子,棒疮痊愈后依旧蔫唧唧的,喝了一堆苦药不见好,他那个寄名干娘马道婆胡诌说是“离魂症”。 说甚么“小孩子”被唬得狠了,三魂七魄不能全部归位,还有一二魄飘在外头,时日久了恐成痴呆,须得做一场法事禳灾叫魂,才能痊愈吧啦吧啦。 马道婆装神弄鬼唬人,偏贾母信她胡说八道,让人喊贾政进来安排。 贾政已经打无了一个儿子,生怕这个儿子再有个好歹,一向不语怪力乱神的酸儒,破天荒去了铁槛寺④斋戒许愿,乞求神灵庇佑。 阖府上下陪着凤凰蛋折腾了俩月,今日才正式除戒。 贾宝玉一早就去了铁槛寺还愿,还不知道林黛玉即将入府。 15. 红历九年 贾寰一直赖在贾母院中玩耍。 不哭不闹,安安静静的,荣庆堂的一众丫鬟婆子们看在眼里,也不好硬撵了他。 唯一能挑刺的地方,就是他身边没人跟着,万一磕着碰着了,又是一场气生。 鸳鸯怕担干系,悄悄使了个小丫鬟,让她去蓁院告知赵姨娘来领人。 不大一会儿,贾寰就被亲娘揪着耳朵拎回东小院。 贾寰不满,踮着脚尖一边走路一边分辩: “姨娘快放开,我有要紧事——” “巧了!老娘也有要紧的事!乖乖跟老娘回去!” “……” 贾寰“嘶哈嘶哈”回到自己的小跨院,还没站稳呢,就有几个穿戴体面的嬷嬷迎上前,满脸堆笑地跟他问安: “三爷年祭时要用的冠带,外头已经铸好送来了,三爷先试戴一下,有不合适处再让匠人调改,眼瞅着就腊月了,别误了爷的事。” 那嬷嬷说罢,捧出一个沉甸甸的檀木匣子。 掀开,里头卧着一副小巧精致的紫金冠。 尺寸比成人的小了一半,镂花嵌珠,熠熠耀目,旁边还有一副如意云纹金抹额,一对螭龙环首羊脂玉珮,并同款的扇坠四个、玉珏两个。 贾寰微微一怔,问为首的赖大家的: “太太和老太太知道这件事吗?” 偷来的锣儿敲不响。 他加冠这件事,不可能偷偷摸摸进行,要等荣宁二府年关开宗祠祭祖时,在历代先祖、族长贾珍、父亲贾政和一众族老的见证下进行。 这不是能藏着掖着的事。 贾母和王夫人中任何一人阻拦,都很难成功。 贾家对待庶子庶女,明面上的规矩是“嫡庶都一样”。 听听就罢了,谁真信了就是傻子。 撇开那些虚伪话术,“子凭母贵”,“子以母贱”,“嫡庶有别”才是真相。 虽然是众所皆知的真相,毕竟有“规矩”压着,不能明目张胆。 王夫人那些自说自话磋磨庶子的法子,其实也是“偷来的的锣儿”,不敢咣咣敲,所以她才会怕赵姨娘撒泼。 赵姨娘敢撒泼,依仗就是贾政的“宠爱”和这些明面上的“规矩”。 真闹的大了,会影响王夫人的“贤良”人设。 一般的琐屑小事,王夫人就退让了,但庶子加冠这种危及贾宝玉根基的大事,她绝不会轻易妥协。 哪怕人设坍塌也会在所不惜。 贾寰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 身为二房庶子,他长这么大没穿过石榴红,没用过珍珠,而眼前这副紫金冠上镶嵌的顶珠硕大圆润,光彩熠熠,比贾宝玉头上的那一颗还要亮眼。 几颗辅珠的成色也极好。 还有玉佩。 京中很多勋贵人家都忌讳庶子佩戴羊脂白玉,多是用玛瑙翡翠。 大胤崇尚《周礼》,而周礼以珠为尊,以白玉为尊,这份尊荣轮不上孽庶。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顶小紫金冠很好,贾寰却不敢轻易戴上。 万一压没了小命,他去哪儿喊冤? 赖大家的站在一旁,笑容恭敬,看不出什么异样,实则心中转了好几个弯子。 她本以为贾寰是个没上过高台盘的小冻猫子,乍然见了这么金贵的好东西,忘形之下什么都不会多问,含糊着就过去了。 然而贾寰十分谨慎,细细询问她这顶冠的来路。 赖大家的据实已告,说珍珠、羊脂玉都是贾政亲自挑选,直接从他的私库送到匠人手上。 “三爷安心佩戴便是,无碍的。” 贾寰呵呵。 贾政直接把珍珠和羊脂玉送到匠人手上,就是没跟王夫人商量,擅自做了主。 贾政虽然跟王夫人貌合神离多年,大事上还是跟她有商有量的,突然越过王夫人,必有个缘故。 荣国府中,亲情淡薄,尊卑分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即便是亲爹也不例外。 跟赖大家一同过来的三个嬷嬷,都是针线房的人,送来了冠礼上要穿的正经衣裳—— 跟凤凰蛋一般无二的箭袖宫绦、排穗褂、小朝靴。 这种华服费工费料,还费神,一整套下来靡费得很,工艺也繁冗,单凭赵姨娘无法完成,必须得用针线上的人。 贾寰没有凤凰蛋的洁癖,衣裳谁做都行,白放着针线房的人不用,劳累自己的亲娘,发昏呢? 赖大家的见事情办妥,起身告辞: “这冠三爷便戴着罢,哪儿不合式就挑出来,衣裳也是,不合身就退回针线房改过……过几日我们再来给三爷请安。” 赵姨娘把人送出院子,再回来时一脸的得意压不住。 贾寰没她那么肤浅,知道这冠大有不妥,最终能不能戴到他头上,还得看贾母和王夫人的态度。 王夫人百分百不愿意,贾母也会阻拦。 贾寰思忖再三,决定先去试探一下贾母的态度。 趁着今日黛玉入府,他穿戴上这一套华服去荣庆堂亮亮相。 众目睽睽之下,看贾母怎么说,王夫人又怎么说。 贾寰打定主意,让奶娘把冲天辫重新挽过,小紫金冠戴起来。 衣、冠、抹额、靴子、佩玉、璎珞…… 一样样地添到了他身上。 东窗廊下,渐渐多了一位袖珍公子哥。 头戴小巧紫金冠,身穿石青妆花云缎穗褂,脚踩鹿皮鞣制的小靴,螭佩袖箭,面容清隽,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滴溜溜透着促狭,通身略有些婴儿肥,十分乖萌。 奶娘喜道:“人靠衣裳马靠鞍,三爷装扮起来,比宝玉不差什么!” 贾寰站在大铜镜前打量自己,容貌确实清隽出众,比凤凰蛋就逊了一筹。 原著贾政眼中的宝玉是“神彩飘逸,秀色夺人”,贾环则是“人物委琐,举止荒疏”。① 单论相貌,贾环并不差。 毕竟是美妾之子,全家都高颜值,他的相貌即便不如贾宝玉这个“谪仙”,比贾珠、贾探春不差什么。 真·贾环败在气质猥琐,而气质是由内而外,因人而异。 此刻揽镜自照,颇为满意。 他踮脚在奶娘耳边嘀咕了几句,让奶娘帮自己绊住喜颠颠的赵姨娘,又招手喊来两个小丫鬟,陪着他一起出了东小院,直奔贾母处。 16. 红历九年 荣庆堂这边,第一场重头戏“我来迟了”已经结束,黛玉被带去拜见两位舅舅。 贾寰知道贾母不待见自己,悄悄躲在正房西侧的忍冬藤后。 等了许久,远远瞧见王夫人牵着个人影绕过粉油大影壁,过了东西穿堂,直奔着他的藏身处而来。 贾寰屏息静气,竭力压低存在感,待二人姗姗进入后罩门,他才缓步跟了上去。 贾母的住处气派轩峻,宽敞的小花厅里人影穿梭,一众儿孙媳妇忙着侍宴。 凤姐安箸、李纨捧饭,王夫人进羹,贾母端坐在正面塌上,两边四张空椅上坐着黛玉和三春。① 黛玉在左下首第一个位置,离贾母最近。 贾寰趁着天色已晚,他这身妆扮又与宝玉有几分相似,一路混进荣庆堂,对着端坐上方的贾母插手行礼—— “孙儿给老祖宗请安!老祖宗瞧瞧我这身衣裳妥不妥当?” 贾寰行礼完毕,陡然就转了话题,还趁势转了转身子,促狭又嚣张。 贾母人老眼花,半响才看清站在身前的“孙儿”是谁,气得颤颤巍巍,却没有叱骂贾寰,转头数落王夫人: “这身衣裳哪来的?谁许这孽障穿成这样的?!” 王夫人面有难色。 贾寰朗声解释:“好叫老祖宗知晓,孙儿过罢年就满七岁,按例该加冠了,老爷吩咐赖大娘给做了这套衣冠,孙儿趁着今儿给老祖宗请安,让老祖宗看上一眼,若有哪处不妥当,尽早改了。” 他说得清晰明了。 贾母却像没听见一般,依旧诘问王夫人: “老爷一时糊涂,你就该劝着些,怎么放纵他胡为?闹出笑话来!” 王夫人讪讪赔笑:“略劝过几句,奈何老爷不听,环哥儿这冠上的珍珠,腰上挂着的羊脂玉,都是老爷从他自己的私库里寻出来的,一定让用上——” “定是赵氏撺掇!这衣冠不妥!事也不成!明儿让他老子过来,我好好跟他说一说,咱们这样的人家,最不能乱的就是规矩!” 荣庆堂中,婆媳一唱一和,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当事人贾寰反而成了听众。 事情虽然是他的事情,他却没有发言权,贾母和嫡母三言两语就定了性,待明日贾政进来,就得蠲了他的冠礼,继续扎冲天辫去。 想爬上高台盘与宝玉并肩? 梦里呢! 贾寰本就料到会如此,并不郁结,他趁着贾母嗔怒的间隙,目光已转到旁边坐着的林黛玉身上。 四目相对,一瞬间的惊艳惊叹如潮水没顶,压过了周围一切杂音—— 世外仙姝,诚不我欺! …… 贾寰陶醉了半晌,缓缓回过神时,忙对着上首端坐的林黛玉叉手行礼: “这个姐姐我好似在哪儿见过的,十分面善。” 黛玉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微微颔首还礼。 贾寰丝毫没有“被一屋子人讨厌了”的自觉,继续用他的小奶音叨逼叨—— “听说林姐姐是从扬州来的,初到京城,南北水土不同,贾家的规矩也不一定合姐姐家中之式,主随客便,不必都改了的②,老祖宗昔日最疼爱的就是敏姑母,爱屋及乌,林姐姐尽可随意。” 一番话说得满室鸦雀无声。 贾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一叠声安抚黛玉: “是我老糊涂了!忘了南北风俗有异,你初来京中,怕是不大适应,别拘束着自己,吃不惯的就不吃,住不惯的就挪换,总要自己畅心如意。” 林黛玉感动,待要开口说些客套话,眼泪先落了下来。 贾寰知道此地不能久呆,趁着自己还能开口,得赶紧把话说完了—— “林姐姐初来乍到,咱们府上的奴才大多是好的,也有那么几个不省事的,一双富贵眼长在头顶上,十分可恨,林姐姐你是老祖宗的嫡亲外孙女,住在府里天经地义,她们若嚼舌偷懒、敷衍怠慢了姐姐,姐姐你不必忍着,告诉老太太、太太打她们板子!” 贾母又恍然大悟,一迭声叮嘱凤姐: “我人老了精力不济,许多事情看顾不到,凤丫头替我护着些林丫头,若真有那起子混账奴才嚼舌怠慢她,全都重罚!” 贾寰微松一口气。 凡事过犹不及,他得马上离开。 再次朝贾母叉手行了个礼,他拔脚就往厅外走。 都走到门口了,忽然又回过头揶揄林黛玉—— “听说林姐姐刚念完《四书》③,我也刚念完《四书》,咱们府上的业师回乡侍疾,无人教导我和二哥哥,林姐姐若有空暇,大家一起探讨《四书》,三人行必有我师,都有进益。” 黛玉讶异:“环表弟这么小的年纪,就读通了《四书》?” “还剩下最难的《孟子》没有读透彻,来日要多跟林姐姐讨教了,我们贾家是诗礼簪缨之族,不但男子要读书,女子也满腹锦绣,姐姐往后就知道了。” 贾寰微微一笑,扭身就要出了厅堂,冷不防宝玉从外头进来,兄弟俩撞了个满怀。 因着贾寰的装扮与平日里大为不同,宝玉半响才认出他来,惊讶道: “环……怎么穿上了我的衣裳?” 贾寰翻了个白眼:“二哥哥眼花了,这是赖大娘今日刚给我送来的,预备过年祭祖时加冠用的。” “你这么一个小人儿,就要加冠了?” “过了年我就满七岁,二哥哥就是七岁加冠的啊。” 宝玉不则声。 贾寰也懒得饶舌,径自去了。 贾宝玉目送庶弟走远,犹自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庶弟刚才的那套妆扮,几与他身上穿着的见客衣裳别无二致,乍一看像是见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庶弟的急遽成长,仿佛在倒逼他成长,而长大是一件不愉快的事。 宝玉心情郁郁,怏怏走到厅堂里,都没留意到座中新添了个“妹妹”。 林黛玉因为他方才与贾寰说话,略瞥了他几眼—— 容貌是极好的,穿戴与方才的“环表弟”相似,就项上多挂了个金螭璎珞,下方用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 她母亲贾敏生前偶尔说起这个二表兄,小名叫甚么“宝玉”,年纪只比她大一岁,长得可人意儿,是二舅母的心尖肉,可惜惫懒顽劣,沉溺内帷,最恶读书,外祖母又一味娇惯,无人敢管,纵成了个混世魔王。④ 万万亲近不得的。 17. 红历九年 黛玉心里先有了成见,再看宝玉便显疏淡。 只觉得他眼熟,似是在哪儿见过一般。 贾母见宝玉郁郁不乐,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指了指旁边的黛玉: “你林妹妹今日来府中,你还没见过她呢。” 宝玉抬头,一眼万年,惊艳之情难以言表,撩妹金句脱口而出: “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一旁的凤姐掩口笑起来: “今儿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是这句话,环兄弟刚说见过林丫头,你也来!” 贾宝玉愈发不乐:“他跟林妹妹说过话了?说了些什么?” 凤姐一向爱挑事,斜睨着凤眼激他: “他邀你和林妹妹一起读《四书》,你读不读?” “信他胡说!好好的读个什么《四书》,饵名钓禄之徒!大家姐妹在一起说笑玩耍岂不好?何必读那个劳什子!” 王夫人一旁听了不悦,瞪了宝玉一眼: “环哥儿说的没错!你也老大不小了,怎能天天在内帷厮混顽耍?环哥儿比你小三岁,已经把一套《四书》读通了,你呢,读通了几部?小心你老子捶你!” 提到贾政,凤凰蛋秒蔫,悻悻撇开话题,三言两语给林黛玉取字“颦颦”,一言不合把玉摔在地上,闹得人仰马翻,又哭又笑,略略冲淡了庶弟带给他的不快。 一宿无话。 隔天早上,贾寰再来贾母院中请安。 装束已经换成平日里的冲天辫,却没有如往常一般隔空请安即走,跟小丫鬟套起了近乎,旁敲侧击地问林姑娘昨晚住在哪儿? 贾母的上房虽然宽敞轩丽,已经住进了“三春”,再加上一个宝玉,很拥挤了,哪还有地方腾给林黛玉? 原著黛玉六岁丧母后没有守孝,年底就来了贾府。 六七岁的她和七八岁的宝玉“一起吃一起睡”,同住碧纱橱尚可,但现在黛玉已经九岁了,宝玉再开春就“试”袭人了,早过了能厮混在一处的年龄。 贾寰以为贾母不会太离谱。 然而小丫鬟的话,坐实了这老太太就这么糊涂—— “老太太本来想让宝玉睡在她套间的暖阁里,宝玉嫌麻烦不肯挪,老太太就说且这么着,等过了残冬,开春后再给他们收拾房屋,另做一番安排。”① 贾寰气笑了:“男女七岁不同席,二哥哥过罢年就十岁了,这么住着岂不惹人闲话?” 小丫鬟不吭声。 贾寰自己掀开帘子进入厅堂,沿着游廊穿门入户,直奔贾母后院的三间小抱厦。 绕过一扇大插屏,碧纱橱近在眼前。 贾寰仗着人小腿短,登堂入室坦然自若。 雪雁逗他道:“原来是三爷来了?你的林姐姐才刚安顿好,《四书》且过几日再读。” 贾寰板着小脸,径自坐到黛玉面前—— “林姐姐,今日咱们不说《四书》,说礼法,‘待字闺中’何解?‘男女七岁不同席’,又何解?” 一句话诘问得林黛玉面红耳赤。 她当然明白昨晚外祖母那般安排不妥当,奈何客居,不宜多事。 贾寰正色劝她:“林姐姐,贾家人多口杂,刁奴诟谇谣诼,专盯着主子们的短处,似姐姐这般的闺阁千金,当格外珍惜羽毛,丁点儿的污损都是毕生之恨。” 他话说得太直白。 林黛玉瞬间涨红了眼圈。 贾寰怕她哭,也怕有人闯进来,抓紧时间给她点破关窍—— “林姐姐,扬州已成是非之地,你回不去了,住在荣国府有老祖宗护着你,日子不会难过的,若有十分拿不准的事,便想一想敏姑母昔日是如何教导你的。” 林黛玉茫然不明所以。 贾寰微微靠近她身畔,压低嗓门给她说透彻:“敏姑母睿智通透,昔日与你闲话家常时,定然品评过娘家诸多亲友子侄,包括我和二哥哥,林姐姐只须记住她的话,便能避开歧路。” 林黛玉呆在原地。 她冰雪聪明,哪会听不懂贾寰的弦外之音? 明晃晃直指宝玉啊! 贾家年轻一辈的公子,唯有宝玉在家中备受宠爱,在外面饱受非议! 贾寰前世读红楼,清晰记得贾敏对凤凰蛋的差评—— 最喜厮混内帷,憨顽恶读书,无法无天,无人敢管! 字字句句都是不屑,看不出任何想嫁女儿给他的迹象。 可惜林黛玉一入荣国府,就入了贾母彀中,被凤凰蛋的皮囊迷了心窍,忘了母亲的谆谆告诫,氪命恋爱杯具了。 碧纱橱中,林黛玉泪眼婆娑不知所措。 门外已经传来“咄咄”的脚步声,贾寰知道得走了,长话短说告诫林黛玉: “林姐姐,男女有别,你和二哥哥一起住碧纱橱不妥当,他嫌麻烦不肯挪去暖阁,你挪过去也是一样的。” 他说罢从后门离开。 隐约听见林黛玉抽噎着跟人打招呼:“袭人姐姐坐……我没事,只是想家了……” 当晚,林黛玉搬到贾母套间中的小暖阁住下,把碧纱橱单独留给了贾宝玉。 东小院这边,贾寰已经把贾母反对他加冠的事告知赵姨娘: “兹事体大,老爷怕是撑不住,他拗不过老祖宗。” 赵姨娘懊恨,一番车轱辘骂铺天盖地。 贾寰当成背景音乐听着,翘脚枕手躺在罗汉塌上,思忖贾母和王夫人反对他加冠的真正原因。 按周礼,男子二十而冠。 后世各种从权,十二三岁、十五六岁加冠者大有人在,十岁的也有,七岁就忒早了点。 贾宝玉这样早加冠,一则因他“衔玉而生”不同凡响,二则因贾珠早逝,二房“玉”字辈无人,早早把他推出来卡位。 他七岁加冠理所当然。 轮到贾寰,非但不会有“提前”的好事,还得尽量把他加冠的日子往后拖延,多拖一天是一天,给贾宝玉留足成长空间。 王夫人平生最恨事,便是嫡长子贾珠的早亡。 若他还活着,单只年纪就与“孽庶”悬殊了一辈人。 “孽庶”长大的时候,贾珠早已宦海腾达,儿子贾兰都能娶亲了。 贾珠pk庶弟有绝对优势,贾宝玉没有。 他想压制住庶弟,只能采用宅斗手段。 18. 红历九年 凤凰蛋“谪仙”降世,光风霁月,不屑也不会玩宅斗。 宅斗这种脏活,自有贾母和王夫人替他去做。 王夫人阻止不了庶子的身体身长,便阻止庶子的精神成长。 她千方百计地让贾环一直不成器,一直浑浑噩噩,一直不得人心,后果就是庶子摆烂,嫡子比烂。 原著中贾环气质猥琐,绝非赵姨娘导致的。 如荣国府这般的贵族之家,耳濡目染之下,丫鬟都比人家的小姐强,小厮书童的气度都落落大方。 贾环身为“三爷”,正经是个爷,屋里有“七大八小”十几个丫鬟,外加一群小厮和跟班前呼后拥伺候着他。① 他不是小门小户的无赖,他是国公府第的贵公子,吃穿用度,衣食住行,样样都是顶尖的。 他不可能生而猥琐。 想让他“猥琐”,得下一番狠功夫磋磨,负责“教养”他的王夫人功不可没。 贾寰前世读红楼,对反派配角一扫而过,而今自己成了配角,亲身体会到这份打压的分量,唯有无奈。 贾母、王夫人随口一粒唾沫星,落在他头上就是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石头下压着的小草想要长大,要么托起石头,要么扭曲自己。 世上有能托起巨石的小草嘛? 没有! 只有扭曲、再扭曲的野草! 在荣国府中也一样,并不是谁想活成什么样子,就能活成什么样子,而是命运允许你活成什么样,你才可以是什么样。 贾环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他的命运就已经写好了剧本,角色是“矜贵”还是“猥琐”,由不得他,也由不得赵姨娘。 便是穿来的贾寰,现在也只能苟在东小院里,活得小心翼翼。 贾探春恨她自己没能托生成个男人,“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② 这是三姑娘自以为是的天真。 如果她是个“男人”,庶女变庶子,还是个只比贾宝玉小十个月的庶子,她就不是“玫瑰花”了,秒变狗尾巴草! 探春能长成“玫瑰花”,她自己的努力只占一小部分,主要靠的是贾母、王夫人给她提供充足的阳光、水源和资源,是十几年精心浇灌出来的成果。 贫瘠的荒地里只能长出毒草。 沙漠里的胡杨再怎么努力,也长不成参天大树。 王夫人肯“浇灌”探春,恰恰是因为她是个女儿,生下来就没资格分贾宝玉的资源,反过来还是贾宝玉的“资源”! 探春这个隔了肚皮的便宜女儿,对王夫人这个嫡母来说,就是一块可以终身收割的玫瑰花田,是一枚掌控在她手心的棋子,随时可以当成筹码押注,输了不伤筋骨,赢了就是意外之喜。 一本万利。 探春生为女儿,是她的不幸,也是她的幸运。 真要托生成了男儿,稳稳又是一个“小冻猫子”。 王夫人对庶子的磋磨和打压,从呱呱落地就开始,除非是穿越人“生而知之”,懵懂孩童只能沉沦。 贾环之所以成了王夫人的眼中钉,就是因为他动了贾宝玉碗里的奶酪。 他是来分奶酪的人。 探春分不了奶酪,她自己就是“奶酪”。 她能说出“我但凡是个男人”这种话,就注定她共情不了贾环。 贾寰穿书之后的这半年,渐渐在荣国府中崭露头角,跟王夫人的关系也愈发紧张,探春始终站在王夫人那边,对他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漠然以对。 赵姨娘气不过,骂了她好几次。 贾寰十分淡定。 托生在谁肚子里没法选,跟谁托生在同一个肚子里,也没法选。 探春不待见他,他也不待见探春,相看两厌,各自远着挺好的。 他借着黛玉入府的机会,一身华服金冠在荣庆堂亮了相,把贾母气得不轻,冠礼大概是没指望了。 回到东小院后,他静候赖大家的过来收走衣冠,人却始终没来。 针线上的嬷嬷们再次登门,说得了老爷的令,再给他裁两身出门穿的好衣裳,春衫也要提前预备上。 贾寰受宠若惊。 贾政向来不关心内宅琐事,忽然插手,必有个缘故。 答案很快揭晓。 说是今上崇诗尚礼,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子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皇子世子入学陪侍,充为贵人赞善伴读之职。③ 新帝登基已数年,权柄渐稳,此番既要采选妃嫔宫女,又要给皇子和王府世子们选伴读。 贾家自诩“诗礼簪缨之族”,已经送了一个元春入宫,又想着再送一个儿孙入宫,做皇子们的伴读。 贾家光耀门庭之心迫切,奈何子孙不肖,也不旺。 荣宁二府都算上,适龄的就只有贾宝玉、贾环、贾琮和贾兰四人。 每个人的短板都很明显—— 贾宝玉“衔玉而生”最有噱头,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不懂也不肯做小伏低伺候贵人。 贾兰是二房的嫡长孙,但幼年丧父,单亲家庭,沉默寡言,不讨喜。 贾琮是贾赦那一房的,有个一等神威将军的爹充门面,但是庶出。 贾环不但是庶出,爹还只是个从五品的小京官,却是这次选伴读贾家最有可能中选的人。 原因? 他年仅六岁,就通读《四书》,还写得一笔好字啊! 神童啊!! 单论书法造诣,贾寰不算出类拔萃,也就跟贾政差不多的水准,毕竟只是理工狗的业余爱好而已。 后世键盘人对书法的追求稀松,不像红楼世界,但凡有点科举追究的人家,无不督促儿孙们勤于习字. 这年月字写得好,比脸长得好更重要。 贾寰的书法,搁在贾政这个年过四十的老纨绔身上,平平常常。 搁在六岁大的稚童身上,惊为天人。 一个人六岁考上清华,和十六岁考上清华、二十岁考上清华,震撼程度是不一样的。 因为宝玉作弊,贾政一度以为嫡子书法拔群,喜得逢人就炫。 乌龙澄清后,气得他打人泄愤。 待二人棒疮痊愈,贾政让嫡子赋诗,庶子抄录,厚厚一摞送到礼部备选。 在贾政看来,小儿子的才华、相貌、心性都是上上之选,唯一的短板是“庶出”。 想要弥补这个短板,就得临时抱佛脚,尽量抬高他的身份,淡化他的“孽庶”出身。 贾政当初答应赵姨娘给庶子加冠,还有点“能办就办,不能办就算”的敷衍。 皇帝下诏选伴读之后,京中各方势力跃跃欲试。 贾家身在其中,也不甘人后。 贾寰的这场加冠礼势在必行。 年关开宗祠祭祖时,贾敬和贾政联袂给他主持了加冠礼。 “慎终追远”的闹龙匾下,一顶小紫金冠端端正正地戴在他头顶的小鬏鬏上。 他的身份从此跃上了新台阶,且当即体现了出来,被允许进入贾氏宗祠内堂参与祭祖。 19. 红历九年 贾氏宗祠位于宁国府最西侧,紧邻着荣国府。 黑油栅栏内一溜五间大门,上悬着“贾氏宗祠”的牌匾,是衍圣公孔继宗亲笔书写,旁边还配有一副长联,尽显荣宁二公昔年荣耀。① 贾寰迈着一双小短腿,随着祭祖的队伍逶迤前行。 脚下的白石甬道宽阔幽长,两边皆是苍松翠柏,迎面的月台上设着各式青铜古鼎彝器,威严肃穆,抱厦前高悬一块九龙金匾,上有太上皇御笔亲写的“星辉辅弼”四个篆字,两边也配有一副对联: 勋业有光昭日月,功名无间及儿孙。② 御笔难得,但写这副对联的太上皇③已经退位,入大明宫颐养天年。 “天”已经变了,荣宁二府的当家人却还活在梦里,把这些过气的“御赐”对联奉为圭臬。 一个个自以为祖宗功高,就可以子子孙孙一直趴在功劳簿上恣意妄为。 忘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忘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最后触怒龙颜,抄家流放! 活该! 贾寰一路逛看,一路腹诽。 转眼到了内堂,锦幛绣幕,香烛辉煌,荣宁二房族人分昭穆排班立定。 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宝玉捧香,贾菖展拜毯,贾菱守焚池。④ 直系子孙中,只少贾蓉和贾寰。 贾蓉缺席,是因为刚挨了他老子贾珍一顿暴打,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贾寰么,今日之前还是一株无人理会的狗尾巴草,祭祖大典这样的高台盘上,没有他的位置。 冷子兴自诩对荣宁二府知根知底,提及贾环时就一句—— 其妾又生了一个,倒不知其好歹。⑤ 不~知~其~好~歹?! 相比贾宝玉一堆高逼格的“异事”、“邪说”、“祥瑞”,他毫无存在感。 并非只是因为他庶出。 贾琮也是庶出,年纪比他还小,照样在祭祖大典上露脸,与嫡兄贾琏一起“献帛”。 贾环一直被摁得死死的。 放眼全书,他几乎缺席所有名场面—— 林黛玉初入荣国府,他没出现。 贾元春省亲,不待见他这个庶弟,他被生病不许露面⑥,是荣宁二府唯一缺席的主子。 贾家祭祖,他年年充当背景板。⑦ 贾宝玉闹学堂,他人就在现场,但不配拥有姓名。 大观园建成,宝玉和贾兰叔侄入住,他继续苟在东小院里…… 书中一旦有他出现的名场面,都是丑剧—— 正月里玩骰子,输不起赖小丫鬟的钱。 元宵猜灯谜,被贾元春当众怼“不通”。 去怡红院玩耍,被污蔑偷盗。 为彩云讨要蔷薇硝,被小戏子用山寨货糊弄。 中秋节秀诗,被亲爹贾政无理打压,还是贾赦这个大伯借题发挥,替他说了几句公道话。 …… 他在家族群被拉黑,在社交圈被隔离,小透明人见人烦。 而这一切都与王夫人有关。 王夫人的“佛面”背后,藏着一副蛇蝎心肠,打压庶子无所不用其极。 真·贾环不吭不哼,猥琐发育十几年,从小冻猫子扭扭曲曲长成“才貌俱佳”的少年公子,七十回后才开始有存在感。 可惜红楼未完。 贾环也好,贾寰也好,都十二分不服。 …… 未时末刻,贾家祭祖大典正式开始。 祠堂上方锦幔高挂,彩屏环绕,香烛如林。 居中悬着宁荣二祖遗像,皆是披蟒腰玉,仪容俊雅,两边还有几轴列祖遗影,烟雾缭绕中看不太清。 青衣奏乐,焚帛奠酒,拈香下拜。 贾氏嫡支人丁不旺,庶支却繁盛得很。 男女老少乌泱泱一大群人,沿着宗祠内的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内外廊檐,一路蔓延到阶上阶下两丹墀内,挤得花团锦簇。 无一隙空地,无一丝杂音。 唯有金铃玉珮微微摇曳之声,并起跪靴履飒沓之响。⑧ 礼毕退出。 贾寰累得额头冒汗。 他毕竟是个刚踏入七岁门槛的稚童,体力有限。 更尴尬的是,他没有马车可坐。 祭祖地点在宁国府,返回荣国府必须得有马车代步。 荣国府的正经主子们都有专属马车,没有马车的贾兰、贾宝玉可以蹭他们母亲的车,贾寰能去蹭王夫人的车吗? 给个白眼自己体会下哈! 蹭赵姨娘的马车? 她一个婢妾,就不配出现在贾家祭祖大典这种庄严肃穆的场合。 她也没有独属于自己的马车! 贾环没变成贾寰之前,小冻猫子一只,每年都被奶娘抱着挤大车回府。 这种大车也算宽敞舒适,但跟贾寰的“三爷”身份不相匹配。 从前就罢了,今年他又长了一岁,还加了冠,万不能自贱身份去跟一群奴才挤大车。 再豪的奴才也是真·奴才。 再庶的主子也是真·主子。 贾寰今天卯上了。 王夫人被“庶子加冠”的事气得肝疼,压根就没想过给庶子张罗“加冠”之后的待遇,周瑞家的这些心腹怕触霉头,也不敢提醒她,事情麻爪了。 贾寰打定主意闹一场,就站在路边等着坐“豪车”。 因着祭祖,宁荣街上的“豪车”颇多。 打头一辆是贾母的,她是超品国公夫人,马车上烙刻有黑金相间的爵徽,悬着裘皮车帘,气派华贵。 这辆马车往后,依次是邢夫人、王夫人、李纨、凤姐的马车,装饰富丽,造型规整,辚辚而过没有任何一辆肯停下来载贾寰。 什么加冠礼? 什么高台盘? 这才刚一离开祠堂,“环三爷”就重新变回小冻猫子! 贾寰呵呵自嘲,迈动小短腿步行返回荣国府。 卖惨而已嘛。 他很会! 几个跟他一起出门的小幺儿,都是敷衍惯了的,早早跳上给仆役们乘坐的敞车回府。 还敢在车上拇战,玩甚么“剪刀、石头、布”,呼喝耍钱,闹个没够。 三爷? 那是谁啊,早撇到脑后去了! 贾寰的奶娘这几日染了风寒,告假出府养病,没跟来祭祖现场。 贾寰身边唯一得用的人,是小厮兼舅舅赵国基—— 才十一二岁的年纪,细眉细眼,一根瘦竹竿样,穿着靛青色长随短打裤袄,顶着个黑亮的小鬏包,看着小幺儿们都跑了,气得跳脚喊这个、骂那个。 人微言轻,谁肯理他? 他无奈之下,弯腰蹲下身,要背贾寰回府去。 贾寰岂会劳累他? 就这么一路走回了贾母正院。 足足三四里地,累得他哼哧哼哧,磨得脚底板生疼。 20. 红历九年 因着过年,贾母正院张灯结彩,焕然一新,院中几树红梅含苞待放,暗香萦鼻,透过花丛后的大窗棂,隐约能听到凤姐的戏谑说笑声。 站在门口打帘子的丫鬟是晴雯,似乎已经忘了那天被贾寰戏弄的事,嫣然冲他打招呼: “三爷来得迟了,快进去吧,老太太心情正好着呢。” 贾寰嗯嗯,心说小爷我来了,老太太的心情就该糟了。 进得厅中,迎面一溜锦裀绣屏。 东西下首各摆了一个金珐琅大火盆,焚着松柏香和百合香,炭也是银霜炭,暖融融热烘烘的,数九严寒中犹如暖春一般。 贾母端坐在黑狐皮大坐褥上,一左一右搂着“两个玉”,身前还围着一群孙男娣女,时不时开怀大笑,满面慈祥,满堂喜庆。 满厅珠围翠绕,最亮眼的是凤姐,如穿花蝴蝶一般来回照应,热闹得真·过年一样。 似乎没谁发现贾寰的到来。 他也不觉得失落,径自在旁边的暖椅上坐下,自己动手斟了一杯热茶驱寒。 他前方不远处就站着凤姐,大年下里打扮得十分用心,本就出众的容貌愈发耀目,家宴上又多喝了几杯,一双丹凤眼微微含春,艳光摄人。 她虽然没念过什么书,天生的诙谐性子,随便说上一段“脱口秀”,就能逗得满场捧腹。 嫁到贾家的这几年,她靠着贾母的宠爱和庇护,活得顺心畅意。 没像她的姑母王夫人那样,从“着实响快”蜕变成“木头似的”①。 日常锋芒毕露,社牛一头。 忘了言多必失,色衰爱弛。 一个自诩聪明的大睿智,她不明白自己真正的底牌是什么,也不知道别人的底线在哪儿,恣意又嚣张,最后“二令三休”,惨淡收场,倒的比贾家所有“愚笨”主子都早。 贾寰心中冷嘲,只觉得凤姐的笑声聒耳。 他手里的茶已经喝了大半,身上也暖起来,刚要站起来扎刺,晴雯扬起嗓子传话: “老太太们来行礼。”② 贾母忙让人进来。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花厅瞬间一静。 贾寰也暂且按捺住火气,抬眼去看三位蹒跚而来的老妪—— 都是跟贾母同届的老妯娌,是荣国府“代”字辈三个庶子的正室太太,当年跟贾母一起在公婆面前侍奉过的人。 昔年一般的儿媳妇,岁月流转有了高低胜败。 贾母夫荣妻贵,留在府中做了老封君。 三个妯娌被分家,跟随庶出的丈夫们搬去廊上、廊下安家。 她们的夫君和儿孙,自幼长在荣国府,呼奴使婢,锦衣玉食,习惯了挥霍奢靡的生活,分到的家财却有数,一身纨绔习气难改,既不科举做官,也不谙经济之道,一大家子坐吃山空,有出无进,一年年穷了下来。 三个老太太拆拆补补地过日子,熬到丈夫们撒手归天,撇下一大群儿孙们再分一次家,每人嘴边的“蛋糕”再次变小,日子愈发窘迫。 只看她们头上、身上的穿戴,手中拄着的寿拐,比贾母差着十里地的距离。 老妯娌们自己也不自在,除夕之夜不得不来罢了。 三人并排坐在贾母对面尬笑,说了几句没油少盐的虚套家常,吃了半盏茶,便起身告辞。 贾母只送出门槛,便归正坐,尽显倨傲冷淡。 “赢麻了”怼上“败犬”,嘴脸都不善。 贾寰心有戚戚焉。 他也是孽庶,不努力的话,将来他的妻儿也要在琏二奶奶、宝二奶奶面前阿谀赔笑,饱受怠慢。 同一个除夕,同一个贾家,同一群儿媳,不同的悲喜。 贾寰唏嘘片刻,觑着凤姐前一个笑话“猴讨钱”刚说罢,后一个笑话“不宜休妻”还没铺陈开的空隙,他站起来走到贾母面前行礼—— “老祖宗,二嫂嫂说了一箩筐的话,也该累了,让她坐下来喝杯热茶,润润嗓子吧,让孙儿给老祖宗讲两个笑话听听如何?” 满室一怔。 唯有林黛玉抿唇抬头,一双含情目似笑非笑地斜睨贾寰。 贾寰心念一闪,秒懂自己错估了现场。 他穿书之后,总是先入为主,觉得自己被人无视。 平时确实如此,今日却是不同。 他刚在宗祠戴上一顶与凤凰蛋同款的紫金冠,这顶冠光耀夺目,犹如黑暗中的萤火虫,想忽视都难。 打从他一进入花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碍着王夫人、贾母在场,不好跟他寒暄闲话罢了。 短短半年时间,“环三爷”犹如流星一般窜上荣国府的夜空,骤然压过了凤凰蛋的光芒。 众人目瞪口呆之后,都在踌躇该用什么态度应对他。 如贾母这般的老祖宗,装聋作哑不理睬。 如凤姐、王夫人利之所在,冥顽不醒。 其它想示好贾寰的那些人,又忌惮凤姐和王夫人,干脆装傻。 贾寰主动站出来“彩衣娱亲”,众人都拭目以待。 想看看他一个小豆丁,口齿还能伶俐过凤姐不成? 贾寰无视众人的戏谑眼神,落落大方摆开架势,说了个“兄弟借点”的故事—— “话说前朝有一对姓甄的兄弟,弟弟名卜,兄长名冢,冢兄说自己名字不好,冢字似‘家’却少了一点,妨了他的富贵,害得他想成家缺媳妇,想做官缺乌纱帽,要跟他的卜弟讨要一个‘点’摆在他的‘冢’上,从此有家,有官运。”③ 贾寰嗓音清脆,娓娓道来。 贾母也觉得有趣,颔首夸赞: “如此甚好,兄友弟恭,互相扶持。” 贾寰摊手哂笑:“那冢兄得了个‘点’,从此有了家,有了官运,事事遂心,那卜弟就苦了,本来就只有干巴巴两笔,平白又被抢走一个‘点’,余生只能耍光棍了。”④ 此话一出,讥诮之意明显。 花厅里有人笑,有人默。 笑的人不知就里,默的人都听懂贾寰是在影射“选伴读”之事。 贾母面色冷沉。 凤姐脸色阴沉。 唯独王夫人还能绷住,一张脸如大理石般无甚表情,看不出喜怒。 一时冷场。 贾寰浑不在意,继续说他的第二个“笑话”: “老祖宗不知道,今儿还有更可笑的呢,我从宗祠出来时,迎面撞见两个拐子,要把我敲晕了拖走,得亏我身边的几个小幺儿忠心,冲上去替换了我,他们反被敲晕拖上车带走了……” 贾母:……? 花厅众人:……?! 21. 红历九年 贾寰说得煞有介事,众人一时间分不出真假。 正面面相觑呢,林黛玉先出声问他: “环兄弟就自己回来了,没让人去救那些小幺儿?” “这不是来告诉老祖宗了么,求老祖宗派几个得力的人,去把他们救回来,都是忠心得用的奴才,老子娘也都是咱府上的体面人,各个在家里都宝贝得很,比我这个三爷还金贵些呢,就这么丢了可惜了的。” 这样的怪话一出,在场的人精秒懂。 这是变着法子告那些小幺儿“仗着老子娘的脸面,敷衍欺主”! 荣庆堂里,所有人都不吱声。 唯有惜春年纪甚小,不明就里,懵然追问贾寰: “三哥哥是属蜗牛的嘛?你都来花厅半天了,就干坐在那儿喝茶?救人如救火——” 贾寰轻笑打断她:“四妹妹有所不知,我刚受了拐子一场惊吓,三魂七魄都蔫了,又一路从宗祠走回府里,人小力竭,喝了一盏茶才缓过气来。” 一句“走回府里”,让贾母的面色愈发难看,瞥了一眼王夫人。 王夫人的大理石脸绷不住了。 从礼法上说,她才是贾寰的母亲,让小豆丁一样的庶子独自从宗祠吹着寒风走回府里,便是不慈。 贾寰方才那一大篇怪话,要害就落在此处。 其它什么“敲闷棍的拐子”、“掳走的小幺儿”,都是瞎白话。 今日宁荣二府祭祖,荣宁街上不许闲人出没,往来全都是贾氏族人,甚么“拐子”敢混进来? 因为此事牵扯到了王夫人,大家都不便开口。 惜春已经被她的奶娘示意噤声。 黛玉也躲到贾母怀中扯帕子。 邢夫人、李纨这些不相干的主子,连同花厅里的诸多丫鬟、嬷嬷,全都装聋作哑,四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王夫人尴尬气闷,木着脸叮嘱凤姐去处置那几个小幺儿—— “小小年纪就这么混账!眼里没个尊卑上下,往后还了得?今儿过年,不宜生事,年初一图个吉利也罢了,初二就让人各打他们二十板子,撵出府去再不用了的!” 一番话,把过错都推到几个小幺儿头上了。 还指桑骂槐捎带上了贾寰,却绝口不提贾寰一路从宗祠走回来是谁的锅。 凤姐还补刀,问贾寰有没有中意的小幺儿补进来? 贾寰呵呵:“并没有,请太太和二嫂嫂裁度着再派人罢,我小小年纪,就该事事听从长辈,岂敢恣意妄为?” “……” 花厅里唇枪舌剑,暗流激涌,围观诸人面色各异。 王夫人如坐针毡,从未这般难堪过,心里暗恨庶子刁钻,面上又不敢露出来。 宝玉忍不住出声替她撇清:“今日原是我的不是,吹了些凉风身上不安逸,催着太太赶紧回府,忘了环兄弟也要坐车,环兄弟从前都是跟姨娘一起的,今日姨娘没关照你么?” “二哥哥这话奇怪,我自有老爷太太关照,何必攀扯姨娘?她半个奴才,关照得着我么?” 这话很探春,激得探春也出声: “关不关照得着,她都关照了你这些年,为何今日才割席?” “三姐姐这话更奇,这些年都是老爷、太太和老太太关照我,姨娘何曾关照过我?我的分例是姨娘给的不成?本就不同席,又何须去割?三姐姐你说这话,把太太置于何地?”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探春语塞。 贾寰冷笑。 从来都是王夫人双标打压庶子,今日终于轮到庶子“双标”反击她。 无论她“关照”了庶子没有,人前都要摆出关照了的姿态,否则就是自己打脸。 探春方才那番话,算是帮了王夫人的倒忙。 原著中因为贾环“不知礼”,跟赵姨娘太过亲近,被凤姐奚落“往下流走”。① 贾寰穿书后“知礼”了,王夫人面慈心苦养歪庶子的心思,也就难藏了。 …… 偌大花厅寂然无声。 在座的个个都是人精,搁在往日早就找个借口遁走。 偏今夜是除夕,阖家都要陪着贾母守岁,四更天之后才能各自回房。 她们想走不能走,贾寰呆在花厅里也不自在,奈何贾母没发话撵他,他就得在膝下承欢,不能擅自回他的东小院。 贾母呢,一早就想撵他回去,偏今日闹了一场,反而不能撵他了。 正气氛僵冷,贾敬、贾赦领着族中诸子弟进来拜年,给王夫人解了围。 贾母喜悦让座,温言抚慰两个老儿子—— “大节下的,没那么多繁文冗节,都随意了吧。” 这样的客套话听听便罢了,簪缨大族的繁琐规矩摆在那儿,想随意也随意不起来。 一大群人在凤姐的调停下,男一起,女一起,一起一起地上前行过了礼。 落座闲话几句,又有辈分比他们更小的族男、族女上前行礼。 套娃一样,一层又一层地行礼,折腾了一个时辰。 好不容易结束了,又有两府中当执的大丫鬟、管事嬷嬷们来行礼。 贾寰只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累。 前世他出身豪富,逢年过节来攀附的亲戚好友一大帮,他光是喊人都烦不胜烦。 穿书后换了个时空,非但没能解脱,还比从前更煎熬了。 就说这次除夕,他身为贾家众多“孝子贤孙”中的一小只,一大早就起床,来来回回给一众死了的祖先和活着的长辈磕头,没完没了的磕头,膝盖都磕肿了! 倒是收了不少压岁荷包。 里头都装着小金银锞子,有梅花式的、海棠式的,有八宝联春的,有吉庆有鱼的,还有几个笔锭如意、状元及第的,数量比去年的“贾环”收到的多了十倍不止。 果然人都是长着势利眼的。 主子也好,奴才也好,都是看人下菜碟。 贾寰心中唏嘘,打了个老大的哈欠。 他今晚来荣庆堂“扎刺”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再多的热闹,都跟他无关。 此刻花厅中喜庆喧阗的场面,某种意义上算是给他和王夫人都解了围,后续会如何,明日自有分晓。 他趁乱溜到林黛玉身边,卖萌讨吃她跟前的一碟稀罕蜜饯。 林黛玉斜乜他一眼,捏起一粒投喂他。 贾寰人小厚脸皮,再二再三吃个没完。 这种古法腌渍的蜜饯,后世再吃不着的,搁在此时也难得一见,林黛玉有贾母赏她,贾寰没有,趁机蹭吃。 22. 红历九年 一旁站着的雪雁看着好笑,斟了一盏茶递到贾寰手边。 贾寰接了茶,随口问林黛玉: “晴雯怎么还跟着老祖宗,你没跟老祖宗要人么?” 林黛玉摇头—— “前日你劝我要她,我便留心观察了几日,她色色皆好,但脾性骄纵,若真是个娇小姐也罢了,偏是个小丫鬟,我能忍得她,府里的那些妈妈、嬷嬷们哪一个是好缠的?连累得我都有了不是呢。” 贾寰默然。 晴雯最大的短板,就是脾性,“心比天高,身为下贱”,招谤又招怨。 以林黛玉“客居表小姐”的身份,谨言低调才能过安稳日子,如晴雯这般任性张扬的美婢,并不适合她。 他只想着让晴雯避开“抱屈夭风流”的命运,忘了凡事自有因果。 既然黛玉否了,也就罢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他也管不过来。 林黛玉见他怏怏,随手拈起一块水晶糕喂他,让他别“惦记”晴雯了—— “她的容貌拔尖,针线又好,老太太的意思,是过罢年就把她赏给宝玉,将来给他做小姨娘……” 贾寰摇头:“她没机会做姨娘的,就她那傲娇性子,宝玉容得她,太太岂能容得她?” 林黛玉不以为然:“她是老祖宗亲赏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太还会忤逆老祖宗?” “……” 荣庆堂里,贾寰和林黛玉头碰头,嘀嘀咕咕聊得十分投契。 黛玉差评完了晴雯,又夸起“鹦哥”—— 甚么“脾气爽利”,“做事妥帖”,“细致周到”,无一处不好,天选大丫鬟。 “老祖宗看我身边缺人使唤,让我在她屋里挑一个合得来的姐姐,我想要鹦哥过来……” 贾寰赶紧阻拦:“鹦哥是贾家的家生子,若跟了你,将来就得陪嫁出门,弃了她府中的父母亲族,岂不苦了她?姐姐你缺人使唤,挑一个外头买来的还便宜些。” 林黛玉一怔。 她并没想到这一层,但贾寰的提醒不无道理,此事还得再斟酌,问过鹦哥的意思再决定。 贾寰闲闲吃着小碟里的蜜饯,嘴上却泛起酸来—— “不愧是老祖宗最疼的两个玉,有好东西赏给你们,有好人也赏给你们,哪像我没人疼没人理的……” 林黛玉气笑了,伸出指头来刮他的鼻子,揶揄他: “不就是一个晴雯嘛,以后还有更好的赏你呢,且等着。” 贾寰嗤笑:“什么晴雯雨雯,都是浮云,说散就散了,谁稀罕呢?她落到宝玉屋里,也是她命数不好,以为那是什么福地,就是个烂泥坑,谁陷进去谁没命。” 黛玉唬得一怔。 贾寰掰着小手指,细细给她盘点一遍贾家几代爷们的通房,下场最好的也就是赵姨娘。 “我姨娘过的是什么烂怂日子,在府里是个什么地位,林姐姐你都看见了,何况那些没名分的小丫鬟?得意一时,艰难一世,何苦来哉!” 他吐槽完了,两排小奶牙干磕了两下,示意黛玉继续投喂他蜜饯。 等待美食入口的间隙,他的目光往花厅内随意扫了一眼,发现贾宝玉不在位置上了,袭人一脸紧张地盯着他这边。 贾寰心中警铃大响,猛然低下头,小身板如泥鳅一般滑到案几底下,从另一侧重新钻了出来。 几乎同时,他原本坐着的位置上,被一盅热滚滚的茶水泼得狼藉! 若非他知机得快,轻则被泼一脸一身,重则被烫伤毁容! 原来凤凰蛋也能这么贾环?! 贾寰惊出一身冷汗! 茶盅摔落地上的哗啦声极为刺耳,袭人第一个窜过来善后,喊婆子进来收拾碎瓷—— “一粒碎屑都不许留!真戳伤了哪位主子,可了不得!” 说罢还给贾寰扣一顶“惊吓宝玉”的黑锅,说他忽然钻到案几底下,唬着了宝玉,致使他茶盅脱手。 贾寰没有理会她,笑眯眯地看着凤凰蛋: “二哥哥怎么端着茶盅乱走?今晚花厅里这么多守岁的人,任谁一个不小心撞着了你,茶盅都得脱手,烫着我不打紧,烫着旁人就不好了。” 宝玉像是梦游一般,许久才回过神。 他看看满地碎瓷狼藉,再看看一脸讥诮的贾寰,嗫嚅半响说不出话来。 林黛玉又惊又吓,又不敢置信,身体趔趄差点站不稳,偏雪雁又不知哪儿去了,琥珀和两个脸生的小丫鬟围着她劝慰,啰嗦半天不知所云。 贾寰隔空劝她:“林姐姐,这事跟你没关系,是我和二哥哥之间的事。” 这句话一出,花厅里更是无人吱声,包括贾母都怔了。 没人信凤凰蛋会贾环,但贾寰信。 《东邪西毒》里有一句诛心台词—— 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做嫉妒。 贾宝玉再怎么衔玉而生,再怎么谪仙降世,依旧在“任何人”的范畴! 原著前八十回,他从未品尝过嫉妒的滋味,一次都没有过,只有贾环嫉妒他。 但他在“撩妹”这件事上唯二的两次吃瘪,就有一次跟贾环有关。 凤凰蛋第一次吃瘪,在梨香院,在小戏子龄官身上。 这龄官并不是凤凰蛋放在心上的女子,被她冷淡一场后,反而“情悟梨香院”,明白了他不能占尽天下女子的眼泪,各人只得各人的眼泪罢了。 而在此之前,他以为自己是“万人迷”,以为全天下女子都该爱慕他、捧着他。 这份无知和自负,伤害到了贾环。 贾环为什么想用蜡油烫瞎他的眼睛? 因为他“素日原恨宝玉”。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被父母区别对待了,都要疯批,何况他和宝玉这种隔了肚皮的塑料兄弟? 矛盾本就一触即发,宝玉还敢当众往他伤口上撒盐—— 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绯闻女友彩霞,硬拉着彩霞的手撩骚! 当时一张塌上,就四个人。 王夫人端坐如菩萨,宝玉躺着玩耍,贾环坐着抄《金刚咒》,彩霞夹在他们中间。② 尴尬吧? 窒息吧? 此时的彩霞早已跟贾环你侬我侬,满屋子丫鬟无人不知,半公开了,而宝玉从舅舅家赴宴归来,在彩霞当面暗示甚至明示她与贾环的关系之后,依旧肆无忌惮。 他当着弟弟的面,对弟弟的“女友”动手动脚。 明目张胆地性骚扰,这让“环三爷”何以自处? 转换一下场景—— 让贾环躺到怡红院的罗汉塌上,当着一屋子美婢的面,拉着袭人的手调笑,袭人敢怒不敢言,而宝玉就坐在旁边,他是装没事人继续抄经呢,还是抡起烛台打贾环?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没有谁是“天生坏种”。 若把贾宝玉这颗凤凰蛋扔到“贾坏”生长的环境里,能孵出一只什么样的好鸟出来? 秒变黑老鸹! 23. 红历十年 除夕守岁,贾寰不得已留在荣庆堂“尽孝”。 不过是跟林黛玉略亲密了些,吃了一小碟她投喂的蜜饯而已,就激得凤凰蛋失去理智,端着滚烫的茶盅过来烫人。 好在他警觉,茶盅扑了空。 凤凰蛋害人未遂,反把自己唬得掉了魂一样,对贾寰的讥讽充耳不闻。 贾母想要数落贾寰,又挑不出他的错处。 总不能说他跟黛玉闲聊就是罪过吧? 他也是贾政的亲儿子,是林黛玉的亲·姑表兄弟,血脉相连,姐弟亲近天经地义。 另一边,失魂落魄的贾宝玉被袭人搀扶到矮榻上坐着,木木呆呆的,问他话也不吱声。 贾母、凤姐、王夫人都围上去安抚他,暖心话说了一箩筐,林黛玉反被挤在人群外。 贾环看得摇头。 这亲孙子和外孙女的差距,平日里遮掩得再好,关键时刻就露尾巴。 …… 雪雁去院子里放完焰火,一回来就瞧见自家姑娘哭得眼圈红肿,懵在原地不知所措。 贾寰悄悄提醒她:“林姐姐受了惊吓,扶她回暖阁歇着吧。” 说罢一步上前,搀着黛玉往后头的正院走,一直送到暖阁里。 黛玉人都坐到床头了,犹不敢相信方才那一幕,颤着嗓子问贾寰: “刚才……二哥哥是癔症了吗?” “就算他是癔症吧,不妨事的,又没真烫着我,他从小被老太太、太太偏疼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偶然失心疯一回,老太太和太太开导他几句就清醒了。” “都是因为我——” “跟你没关系,非要说怪谁,也该怪二哥哥,他被长辈们骄纵忒过,受不得半分冷落。府里的人常说我被我姨娘养歪了,二哥哥何尝不是被太太、老太太养歪了?歪的姿势不同罢了!” 林黛玉被贾寰逗笑,摇着手里的绢帕揶揄他—— “你小小一个豆丁,哪儿学来的这些歪话?你后脑勺上又没长眼睛,怎么就猜到二哥哥要烫你,哧溜就滑到案几底下去了,好巧让你躲过一劫。” “林姐姐果然公道,我还担心你会说我污蔑二哥哥,说他并没有想烫我。” 黛玉叹息:“原本我是不信的,看二哥哥吓成那副模样,就明白他是故意的了,若真是一时失手,他会解释,不管旁人信不信,他自己信了就能问心无愧。” “……” 雪雁斟了两杯安神茶过来,黛玉和贾寰各自端起来慢慢地喝。 暖阁外灯烛辉煌,时不时有烟花在半空绽放。 满京城锣鼓笙歌,喧阗喜庆,不远处的花厅里亦是珠围翠绕,奉承话、吉利话延绵不绝。 唯独此处淡然安闲,一切热闹都倏然远了。 林黛玉心情低沉。 这个除夕,是她平生第一次独自度过,远离至亲,异乡为客,各种辛酸不足为外人道。 贾寰自诩口齿伶俐,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他这个穿书客的酸苦,也没比林黛玉强到哪儿去。 此时的黛玉好歹还有一个靠谱的亲爹林如海,他只有一个疯批姨娘。 …… 贾寰正在心里默默比惨,暖阁外忽然传来“咚咚”的脚步声。 颇为急促,像是一溜小跑着过来的,且不止一人。 雪雁机灵,急忙迎了出去,不大一会儿领着袭人和鸳鸯二人进来。 袭人一脸急迫,冲到林黛玉身边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疾声央求她: “好林姑娘!宝玉在前头发了呆病,一定要见到姑娘才肯罢休,求姑娘跟我去一趟吧!” 袭人语气急促,拖着黛玉就要往暖阁外走。 黛玉一时不妨,被她扯得脚步踉跄差点摔倒,气得雪雁劈手来掰袭人: “我们姑娘也受了惊吓!哭得快喘不上气来了!要洗漱睡了!宝玉要混闹,闹你们贾家的人去,别来攀扯我们姑娘!” 这话说得很不入耳。 袭人讪讪松开了手,拿眼去觑鸳鸯。 鸳鸯默然不语。 贾寰冷笑撵人—— “两位姐姐请回吧,林姐姐一向体弱,受惊之后自顾不暇,没谁过来安抚她几句就罢了,哪儿还能安抚旁人去?她从扬州大老远的进京,是要跟着外祖母享福的,不是来当人形汤药的!” 这话说得更加不入耳。 袭人一张容长脸绷的紧紧的,死捏着帕子不吱声。 鸳鸯为难地站在门边,不晓得该怎么去花厅给贾母回话。 雪雁看似一团孩气,内里十分刚硬,无视暖阁外杵着的两个一等大丫鬟,手脚麻利地给黛玉卸妆、卸钗环,身上见客的大衣裳也都脱了下来。 值夜的婆子们提来洗漱用的热水,奶娘也已经在熏笼上铺好锦褥,下方有炭盆暖着,合眼就能睡到天亮。 黛玉心里虽不安,事已至此也只得罢了。 她让鸳鸯回禀贾母,就说她已经睡下了,身上不自在,再出去吹风怕闹了病,明儿起床了再去看宝玉。 “二哥哥若是十分不好了,就打发人去请太医来瞧,我去看他也无甚用。” 袭人闻言,一脸不甘,还要再说时,被鸳鸯扯出了暖阁。 贾寰想起原著关于袭人的春秋笔法,提醒雪雁提防着她,别让她太靠近林黛玉。 雪雁轻笑:“还用三爷提醒?我早看出她不是个好的。” 贾寰:……? 雪雁一入荣国府,就被贾母差评“一团孩气”。 贾寰以为这“孩气”就是孩子气,现在看更像是在内涵她“不识时务”,不懂得阿谀顺从贾母? 这是天大的优点啊! 可惜不合时宜。 黛玉也不知珍惜,明明雪雁才是她从扬州带过来的心腹丫鬟,从小一起长大的,入了贾府就淡了,同一个屋檐下渐行渐远,只宠信紫鹃去了。 小暖阁里,贾寰坐在黛玉床边默默发呆。 黛玉悄悄催促他返回荣庆堂—— “今儿大好的日子,二哥哥和你闹成这样,小心老祖宗迁怒你,琏二嫂子也得排揎你,你一个小不点儿……” “凡事越不过一个理字,我又没做错什么,又没咬着二哥哥要害我的丑事不放,已经很懂事了,还要怎样?” 贾寰理直气壮。 黛玉心中不安,躺在熏笼上半分睡意都无,翻来覆去地发愁—— “不知道花厅那边闹得怎样了,二哥哥动不动就犯个呆病,他刚见到我那会子,说摔玉就摔玉呢,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就这么唬人!” 贾寰呵呵。 什么“呆病”? 就是惯出来的毛病! 他要摔玉只管摔去,也验一验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女娲娘娘炼出来的补天石。 在贾寰看来,凤凰蛋今晚的“呆病”,就是他第一次害人后的PTSD。 借着“呆病”遮羞,一呆万事了?! 他不屑冷嘲:“二哥哥这心机也忒浅了!只是装呆怎么够,换了我是他,直接装癫痫晕倒,要不就装鬼上身,神神鬼鬼的事,谁说得清呢?” 贾寰吐舌、翻白眼,做鬼脸,逗得黛玉花枝乱颤,瞌睡虫都跑了,伤心事也忘了,旁边还有雪雁托腮陪着一起听,主仆俩一起笑贾寰“人小鬼大”。 24. 红历十年 小小的暖阁里,气氛和融欢悦。 贾寰借着话头,问及林如海的近况和鹾政任上的风波。 林黛玉似有顾虑,避而不谈,只说起母亲贾敏的不易和早逝—— “常听得母亲说,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这些时日亲眼所见,才明白母亲这些年过得艰辛,贾家与林家诸般不同,我来了要一一改过来,她当年嫁为人妇,也得一一改过来,林家又没有贾家的荣华,由奢入俭难,母亲那样一个金尊玉贵的公府千金,不知道捱了多少酸苦,流过多少眼泪,才适应了。” 黛玉说得伤感。 贾寰唯有叹气。 “白富美”下嫁罕有好下场,古今皆然。 贾敏虽然和“四春”一样都是贾家的女儿,但她的出身远高于“四春”。 不止是嫡庶的区别,还有家族鼎盛与没落的区别—— 贾敏的父亲是荣国公,祖父也是荣国公,外祖父是保龄侯兼尚书令,是宰执天下的首辅,两个姑舅表兄史鼐、史鼎是侯爷,大伯父贾代化是京营节度使,最弱鸡的兄长贾赦都是一等将军! 元春和探春,父亲只是从五品的小京官。 探春还是庶出,更差了一等。 迎春也是庶出,但她的父亲是一等将军,有爵位傍身,且只有她一个女儿。 若只论出身,迎春胜过探春。 惜春在“四春”中最没存在感,出身却在“四春”中最高,她的父亲贾敬是乙卯科进士,胞兄贾珍袭三品威烈将军,真·嫡出贵女,贾元春都比不上她。 王夫人叹息三春“只比别人家的丫头略强些”,不是贬低,是客观评价。① 有三春做参照组,“金尊玉贵”的贾敏嫁给林如海,妥妥滴下嫁。 下嫁往往是杯具。 贾敏婚后的生活水准,比婚前断崖式下跌。 林如海擅长做题,考中了探花功名,但这个名头撑不起贾敏的荣华富贵。 贾四小姐婚后的日子,过得可能还不如赖大那种得脸的豪奴。 她自己苦,黛玉这个女儿,也得跟着她一起苦。 在贾寰看来,贾敏下嫁林如海,是双输,输惨了,各自都没达到目的。 几句话就能概括这桩各有所图的婚姻—— 某探花郎“榜下捉婿”,攀上国公之女,婚后十几年仕途平平,子嗣艰难。 姬妾纳了好几房,年近四旬才得一个嫡女。 隔年庶子出生②,三年后庶子死了,再两年后国公之女又死了,再三年后探花郎也死了! …… 分分钟脑补出一部暗黑宅斗剧! 贾寰这些日子旁敲侧击,已经从雪雁口中问出了贾敏那些陪房的下落—— 就在黛玉的庶弟夭折之后没几日,被雷霆震怒的林如海全部发卖了! 发卖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事与庶子夭折有关。 或许中间还有居心叵测之徒的怂恿挑唆,但后果就是庶子无了。 贾敏身为嫡母,不管她有没有参与此事,都难辞其咎。 她与林如海的夫妻之情,在此事之后荡然无存,情分再难弥合,抑郁成疾殁了。 林如海人到中年,夭子丧妻,仕途又凶蹇,也是名利大灰,得过且过了。 雪雁一口咬定贾敏“贤惠”,并不悍妒。 贾寰却怀疑贾敏为林如海纳的那几房姬妾,都是平儿款的。 林家的姬妾十几年都不生孩子,偏她这个嫡妻怀孕后,侍妾紧跟着就怀孕,前后脚生下了孩子? 都是儿子的话皆大欢喜。 都是女儿的话也就罢了。 偏贾敏生的是女儿,妾室生的是儿子! 如果贾敏跟凤姐一样,机关算尽非要自己生出“嫡长子”的话,眼里揉不下沙子的话,她的那些心腹陪房必然会“为主分忧”,暗中对“孽庶”下手。 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说无就无了。 这踩了林如海的底线。 贾敏在闺中时,就与嫂子王夫人不睦。 她是贾母千娇百宠养大的,不是那种“温柔随和”的性子,又是下嫁给林如海,两人的婚姻模式,大概率类似凤姐和贾琏,最终的结局也相似。 如今贾敏仙逝,为亡者讳,事情也无可挽回,多说无益。 …… 小暖阁里,贾寰看着泪流不止的林黛玉,不好说她父母的是非,只哄她说林如海已经填补了盐引亏空,官做得越来越稳,最迟后年就会高升入京,跟她父女团聚。 黛玉也是这么盼望的。 她在荣国府虽然住得舒适,终究不如在自己的家里安心。 人又娇怯敏感,旁人一句不经意的冷话,她都会难受半天,日子久了难免悒郁多病。 她躺在熏笼上本是想入睡,奈何除夕夜喧闹,烟花爆竹各种杂音,想要睡着不易,索性披衣坐起,要与贾寰、雪雁、王嬷嬷单独守岁。 贾寰劝她眯一会儿觉,养足精神—— “大年初一,府里还有一大套繁冗礼节,你是客居,不必理会那些,昨夜你也受了大惊吓,你也委屈得很呢。” 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能卖惨何必硬撑着? …… 一夜倏然而过,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 贾寰瞌睡虫袭来,惺忪着眼睛离开西暖阁回去歇息。 路过贾母正房时,他瞥了一眼大自鸣钟,已经是寅时末刻,五更天了。 花厅那边,因贾母年迈疲惫,宝玉又闹呆病,围在花厅中的人群渐渐散去。 贾寰也随着人群往东小院里走。 拂晓在即,除夕夜的余韵尚未散尽。 荣国府从正门、仪门、二门一敞到底,直抵荣禧堂,沿途都挑着大羊角灯,两溜高照,几无死角。 王夫人为了彰显她虔诚礼佛,各处佛堂灶王前都派人焚香上供,正房院内还设着纸马香烛,辉辉煌煌,奢靡铺张。 这跟贾寰没多大关系,他只想早点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洗睡了。 推开院门,里头安安静静,只有两对羊角灯高悬在檐下。 奶娘这几日都不在院中,闹病回家养着去了。 赵姨娘也搂着贾政睡着了。 小丫鬟们缺了管束,诓赵姨娘说去贾母那边侍奉他,一转头就偷溜回了家,跟她们的老子娘一起守岁过年,到了这会子还没回岗。 几个粗使婆子也有样学样,不见人影。 贾寰无奈,迈着一双小藕腿,自己动手洗漱,自己往炭盆里添了新炭,自己抱出被褥铺在熏笼上,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 25. 红历十年 贾寰一觉睡得酣畅。 再睁开眼时,眼前杵着一张妩媚如花霰的俏脸,吓得他赶紧再闭上眼装睡。 已经迟了,耳垂瞬间传来疼痛,被赵姨娘用力拧在手里,咬牙切齿地怒骂—— “天杀的小孽障!狗大一点的年纪,胆子倒比天还大了……你想唬死老娘?!” 贾寰好汉不吃眼前亏,嘶哈求饶: “错了!孩儿错了,姨娘饶了这回吧!” 贾寰低到尘埃里的态度,让赵姨娘暂且松了手。 厉声让他把昨晚做过的好事,都一一交代明白了—— “你这孽障!大过年的给老娘挑事!咱府里都闹得快翻天了,你还在梦里!” 那几个忽然被打板子撵出去的小幺儿,家里爹娘都是府里的体面人。 贾寰前脚大闹花厅,他们后脚就得了耳报,涌进蓁院找赵姨娘,气势汹汹地求情。 赵姨娘打发身边的小丫鬟去二门上,询问她的弟弟赵国基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国基如是这般告了一通状,气得赵姨娘反骂了那些小幺儿的老子娘一顿。 那么冷的隆冬,那么远的路,让她的宝贝儿子孤零零走回府里,脚底板上磨出一片血泡! 就这一条罪,就活该打烂了他们的屁股! 贾寰也是睡醒了才发现,他高估了自己这具小身板的耐受力。 他就是个小屁孩而已,哪能一口气走几里地? 赵姨娘又心疼,又恼怒,吵嚷的阖府皆知,变换着儿子惨不忍睹的脚底板给贾母看,给贾政看,给王夫人看! 王夫人一向重名声。 在京郊种地的刘姥姥都知道她“怜老恤贫,虔诚礼佛,最爱斋僧敬道”,却在宗祠外撇下六岁大的庶子一路走回家!① 只是今年一次的话,还可以解释成“疏忽”。 偏又有赵姨娘这个大嗓门到处宣扬,洞里的耗子都知道了贾环每年祭祖都是跟奴才们一起挤大车回府。 今年是因为加了冠,爱惜衣裳,涎着脸想蹭嫡母的马车,嫡母狠心不理他! 从前的“贾环”活在暗影里,受了什么苛待无人留意,而今站到了高台盘上,一点点纰漏都无限放大。 王夫人担不起“苛虐庶子”的恶名,还得让小厮背锅。 他们的屁股被打开花之后,他们的老子娘也挨了打,每家二十板子! 赵国基也被赖大狠骂了一顿,说他“知情不报”。 富贵人家瞒不住事儿。 大正月里家家走亲访友,筵席不断,各种闲话乱传,贾家接二连三的丑事想捂都捂不住—— 王夫人让庶子自己走路回府,还能推到服侍的下人头上。 宝玉除夕夜故意用滚茶烫庶弟,反被庶弟机灵躲开的事,并没有因为庶弟不追究、宝玉当场犯了呆病而结束。 哪怕贾母对外宣称是“滑了手”,但在场那么多人看着,谁心里没一杆秤? 小正房里,王夫人斜靠在洋罽大条褥上,越想越气,大骂庶子—— “这个黑心下流种子!才刚得了一点子兴头,就目中无人,变着法子害宝玉,真要让他选了皇子伴读,哪里还有宝玉的容身之地?!” 凤姐不以为然: “太太多虑了,就凭他一个孽庶,踮起脚来也够不着仙桃吃,只庶出这一层身份拖累,他就撑不过二选!太太你趁过年再回一趟王家,让二叔帮着宝玉走走门路,还有薛家的表妹年后也要入京备选,要是他们两个都能选上了,天大的喜事,得摆十天流水席……” 姑侄俩正说着话,帘栊撩起,玉钏儿捧着新剪的梅枝进来。 凤姐随手接过,从洋漆案几上挑了个定窑美人觚插了。 王夫人忍住愤懑,问玉钏儿: “那孽障在东小院里做甚么?” “三爷不在东小院,去了梦坡斋②那边,老爷新请了一位姓贾的进士来府上,要趁着正月里给二爷和三爷抓一抓课业,说三爷《四书》背得熟,参选时算个妙处,还让那个姓程的清客③教三爷丹青,正捣腾颜料呢……” 凤姐不待她说完,粉面就冰寒起来: “什么三爷?凭他也配!” 玉钏儿被凤姐陡然一嗓子,唬得心口直跳,委屈地低下头。 王夫人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摆手制止凤姐的无能狂怒: “算了,跟小丫头置什么气,她喊那孽障三爷,也是按咱们府里的规矩。” “太太你就是太菩萨心肠!如今这府里,哪还有什么规矩?孽庶都爬到嫡子头上了!满府的人都上赶着奉承那孽障,反了天了!” 王夫人沉默。 玉钏儿口中“姓贾的进士”,就是黛玉的蒙师贾雨村。 这人在扬州任上跟着林如海几年,颇得重用,本身有进士功名,还做过一任知府,年纪也不甚大,一心靠着贾家的势力复起,教授恩主的子嗣必定十分用心。 贾寰有了这样的好业师,学问日夜精进,选入宫中做伴读的机会更大了。 至于宝玉,知子莫若母,那就不是个肯沉下心念书的! 他的长处也不在四书五经,想要入选伴读,只能靠门楣,靠舅舅,靠好皮囊,靠脖子上的祥瑞。 时过境迁,贾家已经从京城一等煊赫人家,堕入中等人家,无人在朝堂出任要职,门楣黯淡,在参选伴读的“竞品”里毫不出彩,必得使出非常手段,才能脱颖而出。 …… 不提她们姑侄闭门密谋,只说贾寰。 年初三一大早,他刚用罢早膳,就被贾政传唤到梦坡斋。 他脚底板上的伤刚抹了药,一瘸一拐地进了书斋,迎面就看到一个四旬上下的儒服男子,剑眉星目,身姿魁伟④,穿一套半旧的儒生服,虽身在富丽堂皇的书斋之中,毫无局促窘迫,优哉负着手观赏壁上的名家字画。 贾寰以为他是新来投靠贾政的清客,寒暄之后,对方曝出姓名: “敝姓贾,名化,表字时飞……” 贾寰哦豁,是贾雨村呀! 此獠从扬州一路陪护黛玉入京之后,拿着“宗侄”的名帖和林如海的荐书,来荣国府求见贾政,要趁着新帝颁诏起复旧员的机会,谋一个复职候缺。 正月里朝廷封印,六部休沐,提奏之期暂且延后,贾雨村只得耐心等待。 他在京中没有住所,暂且在某同年处借居,时不时来贾政这边逢迎一番。 贾政自诩大儒,附庸风雅,别人吹他几句彩虹屁,他就真当自己是“礼贤下士、济弱扶危”的救世主了,与这贾雨村一见如故,还把人请来府中,给两个儿子当业师。 贾雨村求之不得,屁颠屁颠地来了。 贾寰独自啃《四书》越啃越吃力,频繁去府中的“女学”蹭课⑤,正愁无人授业解惑。 这贾雨村人品低劣,但学问出众,先后教过甄宝玉和林黛玉,做业师的经验丰富,此时又有求于贾府,授课必定用心。 26. 红历十年 贾寰很满意“五号业师”,并不打算去贾政面前揭发贾雨村的真实嘴脸。 无凭无据,他说了也没人肯信。 贾雨村在赴任应天知府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劣迹,出了名的“才干优长”,在士林和官场中的声誉颇佳。① 当下贾寰也不耽搁,立刻就开始请教学问。 贾政见庶子勤学,捋须欣慰。 偏宝玉除夕夜发了癔症,活死人一样躺在碧纱橱里。 本以为他歇个三五日就能痊愈,现在正月将尽了,人依旧是蔫唧唧的,不能来书斋这边有所增益。 贾政恨恨不满。 贾寰嗤之以鼻,对凤凰蛋“偷懒躲滑”的性情门清。 他那所谓的癔症,就是薛定谔的癔症,找借口逃避读书罢了,打少了而已。 狠打他一顿,他立马就没病了。 贾寰管不了凤凰蛋的闲事,在自己的东小院里独善其身。 日日习字攻书,求教学问,忙忙碌碌的小模样,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小蚂蚁。 …… 红历十年的正月,波谲云诡,暗流汹涌。 刚刚来贾府没俩月的林黛玉,三日内接到两封扬州发来的家书。 一封是林如海写的,告诫林黛玉万万不可回扬州。 另一封是他的姬妾偷偷写的,说林如海病重且坚持瞒着黛玉,求贾家这边派人过去张罗主持。 黛玉痛哭,要立即返回扬州侍疾。 贾母不许,担心林如海在任上的亏空再起波澜,殃及黛玉。 之前黛玉作为巡盐御史的家眷,已被扣在任上三年,好不容易熬到除孝把人接到了府中,岂肯再把人送回虎狼窝? 本朝律法,罪官家眷多有籍没为奴的。 林如海几代单传,妻儿早殁,他自己也病入膏肓看淡了生死,看淡了身后名,却不能看淡唯一的女儿。 他在信中殷殷嘱托贾母,务必看在亡妻的情分上,护住年纪尚小的黛玉。 黛玉虽然住进了贾府,毕竟是姓林,瓜蔓抄起来逃不掉,贾家也不敢公然包庇罪眷。 只能遁入佛门避祸。 贾寰听说了这件事,立刻跑去贾母院中看黛玉。 她已按贾母的叮嘱换了装束,头挽妙常髻②,身穿百衲佛衣,身边伺候的雪雁和奶娘也换了尼姑妆扮。 一入空门,出家无家。 纵然林如海日后沦为罪官,也殃及不到她这个“遁入空门”的女儿头上。 度牒是贾母一早就备好了的。 早在林黛玉的舟车还未抵达神京城③,她就已经是京中某座尼庵的记名姑子了,而今事难为,真的披上了佛衣。 贾寰跑到东暖阁时,就见黛玉呆呆坐在镜子前发怔,眼泪如疾落的珠子一般往下滚,十分可怜。 贾寰无可奈何,劝她想开些—— “林姐姐且放宽心,吉人自有天相,林姑父的病会好起来,亏空也会弥平,那时你就不用再穿这身佛衣……” 林黛玉似没听到一般,垂泪呢喃: “我从会吃饮食时便吃药,到今日未断,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那一年我三岁时,来了一个癞头和尚,要化我去出家,我父母固是不从,他便疯疯癫癫地说了些胡话,也没人理他,如今却还是出了家。可见凡事自有天意……”④ “天意便是让姐姐一生顺遂,莫要想偏了。” 贾寰无力地劝说,只恨自己年纪太小,不能亲自走一趟扬州。 林黛玉连夜被送出贾府,入了京中名庵“牟尼院”中住着。⑤ 这是神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庵,藏有观音遗迹并贝叶遗文,住持静慈师太名满都中,精演先天神数,黛玉算是她的记名弟子。 贾寰依稀记得,妙玉和她的师父也是在这个“牟尼院”中修行,跟黛玉都是姑苏人氏,若是遇上了或可说说话。 隔天一大早,他如常来到梦坡斋旁的偏厦里,听贾雨村讲解《四书》。 趁着休息的间隙,他低声询问贾雨村扬州鹾政“亏空盐税”之事—— “我那林姑父并非贪婪之辈,他做了巡盐御史只求报效朝廷,却落得这般下场,岂不让天下勤于王事者心寒?!” 贾寰语气慷慨,奈何贾雨村置若罔闻,摆出严师训诫顽童的语气,令他坐下继续听书—— “鹾政之事牵扯甚多,一时也说不明白,你十日后就要选伴读,别为无关紧要的事情分了心。” “我不分心,就想知道林姑父在扬州任上发生了什么事,先生入京之前,曾在鹾政府上为西席,必定知晓一二内情。” 贾雨村默了片刻,抛下了手中的《孟子》,看向贾寰—— “也罢,林鹾政是你的姑丈,你知道些真相心中有数,免得选伴读时有人攻讦林鹾政引你入彀,一言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 在贾雨村口中,本朝巡盐御史是个美差,也是个险差。 做得好了升官发财,做不好了就是林如海。 他赴任扬州鹾政,执掌盐务,每年过手的税银三二百万两银子,占大胤盐税的一半。⑥ 本朝的盐多出海上,制盐的方法各有不同,有板晒亦有滩晒,板晒质量好,滩晒成本低,各有利弊。 林如海治下有大大小小几百家盐场,每一家都拥有大片盐田和无数灶户,负责产盐。 后世所谓“扬州盐商”,其实都是中间商,只负责卖盐。 他们可能大赚,可也可能血亏。 无论他们是赚了还是亏了,盐税都是要收的。 收税的方式颇为繁琐—— 先给造盐的“盐场”发放执照——盐引,上面规定好了每包盐的重量、能贩卖的区域以及要缴纳的税款数额。 扬州大大小小的“盐贩”想进货,先得交税,购买盐引,拿着一摞纳过税的盐引才能去卖盐。 卖完以后,盐引还要收回。 那些超出盐引重量的盐,没有盐引就敢贩卖的盐,都是“私盐”,敢贩卖私盐轻则流放,重则鲨头。 对大胤皇帝来说,一张张“盐引”就是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 贾家“寅吃卯粮”,皇家也一样钱不够花。 皇帝每年不是按需发盐引,而是按钱发盐引。 打仗没钱了要印,赈灾没钱了也要印,想给自己修宫殿陵园更得印…… 咔咔咔印得太多了,后果就是盐商们真金白银买到手里的“盐引”,提不到盐了。 然而下一年还要继续咔咔咔,继续薅盐商的羊毛。 27. 红历十年 在银本位的古代,盐引就是“纸黄金”。 上一届皇帝买买买个没够,可着劲地败金,国库里又搬不出银子,死活戒不掉“盐瘾”,惹得民怨沸腾。 再叠加朝堂、后宫一堆更大的buff,最终他hold不住了,被儿子钻了空子,“禅让”退位。 新皇帝壮年登基,励精图治,千方百计地要回收之前滥发的盐引。 “货币”极度宽松之后,忽然又极度紧缩,必然要出事。 林如海的尴尬在于,太上皇前脚任命他做巡盐御史,后脚就禅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 盐税这么大的钱袋子,当然要攥在新皇帝自己人手里才放心。 堂堂探花郎,沦为背黑锅的冤种。 还不是唯一的冤种! 在他之前的那两任巡盐御史,也都是刚上任一年半载就被撤职查办,他紧随其后也陷入泥沼。 …… 书斋偏厦中,贾雨村言语诙谐,把本朝鹾政的弊端一一演说。 说到林如海夹在两任皇帝之间,沦为干脏活的炮灰时,贾寰开口打断他: “既如此,林姑父何不辞官?他不像是恋栈的禄蠹,事不可为时就该抽身而退。” “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辞官避祸,可见通透聪慧,可人在宦海,诸般掣肘,想要激流勇退岂是那般容易?你那姑丈少年时就声名鹊起,刚过冠龄就中了一甲探花,本朝和前朝如他这般年少登科的才子,哪一个不是仕途显达?偏偏轮到他……兰台寺大夫清贵,可不能清贵一世,他熬了十几年才外放扬州,官居五品,带足了心腹幕僚上任,卯着劲要一展长才,突然要他辞官,难呐。” 贾雨村轻摇着头,一脸地唏嘘—— “你姑母劝他辞官不听,日夜愁惧,一病仙逝,他夭子丧妻,名利大灰,倒是想要辞官来着,可那时已卷入漩涡,抽身不得了。” “先生说太上皇宠信我林姑父,那为何让他蹉跎十几年,不得舒展才志?” 贾寰问得诛心。 贾雨村只是干笑: “圣心不可揣测,许是太上皇要磨砺你姑丈,等时机到了,再让他一飞冲天。” 贾寰信了他的鬼! 以此獠的精明,岂会悟不透其中猫腻? 也就贾政和林如海身在局中,捂着耳朵自欺欺人,被两届皇帝合唱的双簧耍得团团转! 大胤立国已近百年,如贾家这般的勋贵,已经传了几代子孙,还死沉沉趴在祖宗的功劳簿上骄狂自大,胡作非为。 皇家早就想下手铲除包括贾家在内的“四王八公”,碍着他们树大根深,只能一步步剪除“枝杈”,最终在八十回后连根拔起。 林如海是贾家的女婿,是贾家在朝堂上的羽翼。 贾家是勋贵,林家祖上也是列侯,隶属勋贵集团。 林如海空有个“探花郎”的清贵名声,他的跟脚始终都在勋贵这边。 林家“虽系钟鼎之家,亦是书香之族”②,重点在“钟鼎之家”,不在“书香之族”! 一直到林如海的父亲还在袭爵,整整四代人都是勋贵! 贾家还自吹是“诗礼簪缨之族”呢,“簪缨”是真的,诗礼? 呸! 一个个扒灰聚麀,纳妾酗酒,罔顾律法草菅人命,沉迷铅汞,勾连外官,聚嫖聚赌,搞基,吃胭脂……寡廉鲜耻,令人作呕! 这么一群醉生梦死、无法无天的勋贵纨绔,跟天下读书人之间有壁。 哪怕他们之中的个别人饱读诗书,中了进士,甚至成了探花,想要轻松融入文官集团依旧是白日做梦。 骆驼钻过针眼一样的难度。 林如海娶贾敏,看似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实则把林如海彻底地绑在了“四王八公”这艘破船上。 他本来是有机会彻底转向文官集团的。 可惜他太贪心,既要又要,眼光还不好,挑中贾敏这么个没落勋贵之家的女儿,被捆绑着一起坠落深渊。 勋贵集团与勋贵集团之间,也是不同的。 有的日暮穷途,有的蒸蒸日上,他若能挑中一个走上坡路的岳家,又有探花郎的名头加持,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他娶贾敏,是他人生中最大、最失败的一笔投资。 贾敏嫁他,也是倒了大霉。 双输! 大胤两届皇帝联手,把林如海逼到了绝地,也断了贾家一臂。 贾家的没落,是一步一步、一天一天的,眼睛一闭一睁,境况就差了一丝,处在其中的人还浑然不觉,沉醉在锦绣丛中一味高乐。 事到如今,林家已经完了。 林如海想要平安葬入姑苏祖坟,都得看皇帝开不开恩,念不念他的“苦劳”。 皇帝网开一面不治他的“亏空”之罪了,他才能全身而退。 巡盐御史、巡漕御史这样的官,半清半浊,与京中那些言官御史是两回事。 言官清贵,风闻奏事,人均嘴炮王者,逮住谁轰谁,轰得越狠,名声越响。 巡盐御史负责管理盐引,授权盐商,收缴盐税,绞尽脑汁地替朝廷收取规定数额的税银。 收得多了有功,收不够数就算亏空,同时还得让各方面的“蠹虫”都满意。 想干好这个活,非得面善心狠八面玲珑不可,施政环境极为险恶。 相当于一个人对付一群狼,既要有本事从狼群嘴里把“肉”抢出来,又有本事避开狼嘴里的獠牙。 当这种亦黑亦红的官,贾雨村能胜任,林如海不能。 他的书生气太浓,留在京城当个兰台寺大夫,动动嘴皮子,帮着皇帝起草文书绰绰有余,当巡盐御史他能力不够。 一个贾雨村就把他骗过了,几年时间都没看破对方是个奸险鼠辈,还替人家写荐书、筹谋起复,连起复所需的贿金都一并赞助!③ 上一个赞助贾雨村的甄老爷,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贾雨村是林如海识人的上限。 也是贾政识人的上限。 贾政最多能勘破孙绍祖那种一脸急功近利的货色,连傅试④他都识破不了! 林如海与妻兄物以类聚,惺惺相惜,他眼里的贾政“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⑤。 若让贾雨村来评价他们俩? 瞬间就会转换画风! 28. 红历十年 林如海与贾政,都是被皇家挂起来雪藏的老腊肉。 林如海年少登科,宦海失意。 贾政一入仕途就荫封从六品工部主事①,闷头干了三十年,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他才升了从五品的员外郎。 乌龟爬一样的升职速度。 之后就像是被钉在了这个位置上。 红楼一开篇,贾政就是冷子兴口中的“员外郎”。 到前八十回结束,他外放学政回来,胡子都熬白了,五十多岁了,依旧得回工部做他的“员外郎””! 皇帝对他这个“国舅爷”十分苛刻,惯例该有的提拔都不给他,他才“名利大灰”,连宝玉都不骂了,总算活明白了,想苟起来了。 可惜已经晚了,很快就被抄家了。 贾政与林如海,一对难兄难弟,前后脚翻了船。 二人都算簪缨之家的清流,可惜志大才疏,迂腐天真,心里没数,既不能挽狂澜于既倒,又不能保全自身。 换了贾寰是林如海,什么清名,什么官声,什么士林品评,什么效忠效死,都是浮云,直接摆烂,装病装死,哪怕自残呢,好过身败名裂抄家问罪! 一个几无庶务经验的白面书生,忽然被老皇帝钦点重用做巡盐御史,朝廷已经没人能用了嘛? 明晃晃的阳谋! 就算没有皇帝的算计,只凭本事,林如海也担不起“巡盐御史”的重任。 红楼类清,清代的巡盐御史,尤其是乾隆时期,那是高危职业,动辄就抄家鲨头。 乾隆十一年到乾隆三十三年,二十几年间四任巡盐御史——吉庆、普福、高恒、卢见增,排着队抄家。 其中高恒、吉庆还是皇亲国戚。 高恒的姐姐是高贵妃,吉庆的堂妹是令妃。 这样显赫的身份,依然不能免死。 傅恒亲自去替高恒求情,渣渣龙拿话噎他—— 贵妃的兄弟犯了法就得赦免,那皇后的兄弟犯了法,又当如何? 卢见增名不见经传,但他是大名士纪晓岚的亲家。 纪晓岚“一撮茶,一撮盐”给他通风报信,没救成人还把自己坑得流放边疆。 跟这些牛人相比,林如海有什么依仗? 折戟栽跟头是理所当然的事。 红楼世界,吏治崩坏,小人当道。 如贾雨村这般才华出众、心机过人之辈,只做了一年如州知府②就折戟翻船,被上司寻了个空隙参奏他“生情狡猾,擅纂礼仪,且沽清正之名,而暗结虎狼之属,致使地方多事,民命不堪”③,惨遭革职罢官,搭上贾王两家之后才飞黄腾达。 贾雨村被盖戳的这些“罪过”,翻译成后世的大白话非常好听—— 新上任的贾市长精明能干(才干优长),为了政绩和GDP(升官本钱),为了提高当地民生(刷官声)雷厉风行,一再破除陈腐观念(擅纂礼仪)。 贾市长大力扶持新兴行业(暗结虎狼之属),效果显著,得到了当地百姓和部分企业家们的拥戴(沽清正之名),但动了既得利益者(大资本)的蛋糕,不断有人跳出来举报(致使地方多事),被动了奶酪的利益团伙急眼大闹,殃及当地小老百姓(民命不堪)! ……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 被贾雨村弹压了的那帮人,联手贾雨村的政敌一起出手,酱酱酿酿操作一番,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干了一场,免职离任。 贾雨村日后的堕落,一半是枭雄心性,一半是人间不值。 贾寰一念及此,对他略有几分惋惜。 窗外日渐中天,马上就要用午膳了,贾寰端坐了一上午,疲惫又心累,不再提盐政,转而询问贾雨村昔年被罢官的事—— “先生满腹诗书,才德兼备,当日在如州任上,怎会被上官参奏呢,定是小人构陷,那上官被蒙蔽了?” 贾雨村苦笑:“昔年初入宦海,不晓风波险恶,自以为略有薄才,治下只求惠民简政,不懂逢迎周旋上官,施政只是略有小成,便遭同僚侧目,污我‘恃才侮上’,摘了顶上乌纱。” “先生悔否?” “问心无愧,不悔。” 贾寰且信他,又问起当日参奏他的“上官”—— “如州知府”是从四品的地方官,类比后世地级市的市长。 再往上便是“道台”,类后世副省长。 然后是“巡抚”,封疆大吏,权倾一方,非皇帝心腹不可出任。 当初摘了贾雨村乌纱帽的那位“丁巡抚”,几年下来非但没有升迁,反被黜落几级,去了粤西某地做同知,境况惨淡。 贾雨村提及他时一脸微笑: “今上英明神武,宵小纵能猖獗一时,久了必会露出尾巴。” 贾寰也笑:“那位邬道台呢,也被黜落了么?” 贾雨村笑容微僵:“我被革职之事……与邬道台无涉,是那丁巡抚偏听偏信,不满我素日不奉承他,刀笔构陷,可恨可叹。” “那先生此番来京,可有登门拜会过邬道台?听闻他人正在京中……” “落魄如斯,无颜相见旧日同僚,且待几日,正式起复了再拜访故人不迟。” 贾雨村这般说,贾寰可不会就信了。 只看此獠遮遮掩掩的模样,就知他罢官之事必有隐情。 当年下黑手摘了他乌纱帽的人,八成就是这位“邬道台”。 贾雨村绝口不提,且不去拜会,是担心邬道台暗中阻挠他起复的好事? 贾寰待要再问,贾政的小厮忽然进来传话: “老爷请贾先生去书斋。” 贾雨村赶紧整了整衣冠,起身出门去了。 贾寰趁便也起身,紧随着贾雨村进入梦坡斋。 他小小一个豆丁,贾政只当没看见他,一众清客也不理会。 贾政突然喊贾雨村过来,为的是商议林如海的“身后事”。 他与这妻弟颇有几分真感情,眼见他沉疴难愈,一面派人探视,一面帮着善后,出殡葬礼都是小事,要紧的是身后名。 万万不能背着“罪臣”的名声入土,这样不仅殃及黛玉,还会牵连贾家。 哪怕贾敏已去世三年,但林如海并没有续弦再娶新妇,依旧算是贾家的女婿。 姻亲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紧要关头必须襄助。 贾寰却记得,贾敏去世时,贾家并没有派人去扬州吊唁,任凭林家做主发送出殡。 以贾母对女儿的疼爱重视,这不合常理,多半是因为林如海那时的处境正凶险,贾家怕被牵连,避嫌没派人去扬州。 29. 红历十年 林如海卡在皇帝换届的节骨眼上外放,一入扬州就落入彀中。 他在“盐引”之事上跌了坑,“亏空”的盐税数额惊人。 在本朝,一个巡盐御史想要足额征收盐税,就要卖出去足额的盐。 想要卖盐,先得把盐生产出来。 偏偏制盐全靠老天爷赏饭,夏季烈日暴晒才能制盐,若是遇到阴雨洪涝,盐就会减产。 产量的不确定,导致盐税的不稳定。 扬州盐商这种“盐贩子”,每年夏至一过,就开始购买盐引,交税,这个时候的盐还在海里飘着呢。 “先款后货”的交易模式,导致资金不足的中小盐商只能借高利贷购买盐引。 等中秋节后把盐全部售罄,收到了货款,再拿货款偿还贷款。 扬州有一群专门放贷给小盐商的资金掮客,背后多是盐务相关的官员,吃得就是这份利钱。 林如海不谙庶务,被几个幕僚师爷一撺掇,就敢擅自更改规则,破例给盐商赊账,允许盐商先拿盐引,在中秋节后十日内缴纳盐税。 他以为“先货后款”可以扩大销售,增长税收,还能减轻中小盐商们的负担,让他们有更多的本钱进货。 小盐商们开心了。 放贷的官员和豪绅们的奶酪被动了,一起教林如海做人。 巡盐御史是有上级的。 这上级乃至上级的上级,都是“放贷团”中的一员。 得罪了他们,后果立竿见影,轮番来找茬。 若林如海真是皇帝的心腹股肱也就罢了,偏还是个炮灰,可不就由着人欺负去了? 梦坡斋里,贾雨村细细述说当日窘境,唏嘘叹息—— “林鹾政身陷局中,如坐枯井,朝廷又严禁巡盐御史与境内的官员私自往来,他纵有几个同年、故交、世交,也是帮不上忙。” 贾政气闷:“那盐税呢?只要能把盐税征足,那些人想要寻隙也难。” “政公卓见!可就是收不足盐税啊,因着那两年洪涝,每逢盛夏阴雨连天,海水曝晒不足,制出来的盐数量锐减,多落入几大盐商之手,他们囤积居奇,盐价涨到天上去,小盐商见不到盐,手中的盐引又没像往年一样缴纳过盐税,中秋节后直接耍赖,都退回给林鹾政,林鹾政要的是盐税,不是盐引,一下子就亏空了十几万两税银!” 贾寰扶额。 林如海真是个书呆子。 他同情小盐商被盘剥,小盐商哪里管他的死活? 历任巡盐御史都是一手给出盐引,一手收足盐税。 要赶在洪涝、台风、瘟疫、兵燹……各种天灾地祸发生之前,先把自己摘出来。 盐可以减产,可以滞销,盐税先要拿到手! 撑过一年是一年,熬过一任是一任。 林如海缺少这份皮厚心黑,在鹾政任上越陷越深。 头一年即遭小盐商退货,盐税亏空,他气怒交加卧病在床,贾敏直接就气死了。 各方斡旋之后,林如海被迫允诺小盐商们许多方便,恫吓他们拿回了之前没用上的盐引,拖欠的盐税“顺延”到来年再缴。 因为头一年开了“先货后款”的例,来年便有各种人情说项,也要照此办理。 林如海焦头烂额,只得又通融一二,满心指望夏季盐田丰收,弥补前一年的亏空。 屋漏偏遭连夜雨,第二年“荒”得更凶。 入秋之后,那些血本无归的大小盐商缴纳不起盐税,携家出逃,盐税亏空直接翻了几倍! 这一回的盐荒,还跟上一年不同。 上一年是纯天灾,这一年叠加人|祸,与沿海诸县洪涝泛滥倒灌民田导致的饥民暴|乱有关。 那些饿急了眼的饥民抢不到粮食,就聚众冲进露天的盐田,把煮出来的盐全都抢走。 市面上的盐价居高不下,盐成了比米还硬的硬通货。 十斤盐就能换一袋糙米,一袋米掺上野菜树皮,就能熬到开春! 就能活命! 红楼世界一直不太平。 那甄士隐是怎么穷下来的? 葫芦庙一场大火之后,他跌足叹息,无计可施,带着妻子仆佣去自家田庄上安身—— “偏值近年水旱不收,鼠盗蜂起,无非抢田夺地,鼠窃狗偷,民不安生,因此官兵剿捕,难以安身。”① 抢田夺地? 这是梁山好汉们才敢干的事,在江南膏腴之地发生了,饥民揭竿而起了! 甄士隐一个富贵闲人,他应对不了这样棘手的局面,被迫将田庄都折变贱卖,仆佣也遣散,带着妻子并两个丫鬟投靠岳丈。 算算时间,甄家败落与林如海出任鹾政,间隔没几年。 林如海据实上奏,力证自己亏空盐税事出有因,反被那些沿海的州县官们联手背刺,说并无民乱。 贾雨村叹道:“州县官若承认有‘民乱’,乌纱帽乃至人头都不保,他们沆瀣一气,林鹾政百口莫辩,最终那些冲进盐田的饥民,都被算作‘私盐贩子’定了罪。” 巡盐御史另一个重要职责,就是“缉私”。 缉拿不力则罚俸、革职,连着手下人都要跟着吃瓜落。 那些走投无路的饥民,背着盐到处贩卖。 他们没有盐引,不缴纳赋税,像极了“私盐贩子”,实则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林如海纵然抓到了几个,看着他们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样子,又能如何呢? 打杀了他们,盐税亏空就能弥平了吗? 扬州的官不好当。 扬州的商也不好做。 富甲天下的大盐商,每年都得跌倒好几家,说破产就破产! 贾雨村在林家做了三年西席,深谙其中弊端—— “一份盐引除了官定盐税,额外还要加二钱稽查茶水费用,二钱衙门文书费用,七分核算费用,靠岸停放再加二钱五分,盐船许可、执照封印、航行,每引若干钱,加上向盐场买盐还得支付每引一两二钱白银,外加盐船往来各处打点巡查兵丁们的费用,统算下来,每引两百五十斤海盐的毛利,只有一两二钱银子,稍微出些岔子,遇到风浪打翻了几船,就得蚀本。”② “贩盐”这个买卖,高成本,高风险,利润却忽高忽低,甚至逐年走低。 盐商豪富天下皆知,但盯上盐商薅羊毛的人也多,他们在额定盐税之外,频繁被盐务上的大小蛀虫敲剥。 很多大盐商干脆不卖盐了,只倒卖盐引,把风险转嫁给小盐商。 林如海眼中的那些“小盐商”,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些大盐商的马仔。 “惠政”肥了大盐商的腰包,风险却被林如海自己扛了。 冤种鹾政! 没谁肯信他是真冤种,咬定他私底下收受了大盐商的贿赂,说那些亏空的盐税都落入了他的腰包。 林如海百般填补,依旧还有三十余万两的缺口。 贾雨村携黛玉入京之前半年,夜谏林如海,让他速速变卖姑苏祖产填补亏空,或可免祸。 贾寰深以为然,发自内心地给贾雨村点个赞。 此獠卑劣无耻,却当机立断,懂得弃卒保车!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能保住乌纱和性命,区区祖产何足惜哉? 人都没了,要钱何用?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祖产留不住命! 银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万事皆空! 林如海既没儿子,也没嗣子,与其被人吃绝户,不如填了鹾政上的亏空,换得喘息之机东山再起。 但凡他能活着从扬州返回京城,有四王八公从旁襄助,未必不能翻身。 儒冠误人! 好在林如海听人劝,迅速典卖祖产,填补了大半亏空。 余下的那些,只要他人还在扬州任上,慢慢地都能填补上。 这年月的官员,在任上有些亏空稀松常见,只要数额不是太夸张,皇帝看在林如海已“破家”的份上,也不好揪着不放。 贾家身为林如海的姻亲,上下奔走,希望皇帝能给“鞠躬尽瘁”的臣子一份体面。 身后浮名,对死了的人来说也许无所谓,对活着的人来说很重要。 没有尘埃落定之前,黛玉都得呆在牟尼庵中。 30. 红历十年 姑苏林家几代积攒的家底,就这么填了鹾政任上的亏空。 十年之后,贾家这偌大家业,荣宁二府,也要被皇帝抄检一空,子孙流散。 一曲《好了歌》,你方唱罢我登场,倏悲忽喜。 贾寰穿书,只想炊金馔玉,锦衣华服,不想“寒冬噎酸齑,雪夜围破毡”。 他想要富贵常在,“选伴读”是个好机会,值得卷一卷。 …… 转眼就是二月二,龙抬头的好日子,所有应选伴读的王孙公子齐聚礼部,预备初选。 贾寰和贾宝玉一早就起床,洗漱打扮妥了,一起去贾母院中请安,之后就要出二门去见贾政,父子三人连同大老爷那边的贾琮,一起坐车前往礼部应选。 贾母抬眼看面前的两个孙子—— 一个神彩飘逸,一个粉雕玉琢,戴着一模一样的小紫金冠,穿着大差不差的见客衣衫,对着她叉手行礼问安。 她没搭理贾寰,只招手把宝玉喊到身边,千叮万嘱个没够,贾兰母子进来她都没发现。 贾寰惊讶地看着贾兰,小毛孩居然也换上了出门的衣裳,他也要参选? 才五岁大的小孩子啊! 说好了他不去应选的啊! 贾寰的消息滞后了—— 最近他天天去偏厦里听讲《四书》,两耳不闻窗外事,赵姨娘也不来罗唣他,府上诸多八卦都未曾听闻。 此刻要出门了,才晓得王夫人前日说甚么“多一个人参选,就多一个机会”,让贾兰也跟着去一趟礼部,碰碰运气。 贾寰没把这个小意外放在心上,面色平静地跟在贾政身后。 父、子、孙三辈人鱼贯出了二门,早有各自的小厮等候,马车也已停靠在门口,三人登车,隆隆而去。 日暮时分,原车返回。 贾兰蔫蔫的像霜打过的茄子,初选就被汰落了。 礼官给出的理由是“人稚好静”,直白点就是嫌他木讷呆板,不会逗趣。 贾兰刚满五岁,这个年龄段的皇子、世子都是小活龙,顽皮得很,没谁喜欢跟一截木头桩子玩耍。 贾兰的身份也太低,父亲就是个秀才,祖父从五品小官,曾祖才是荣国公贾代善,还不是嫡长支,是嫡次支,孤儿寡母单亲家庭,人又不讨喜,直接汰落。 王夫人得知,气得捶床哭泣,哭他苦命早逝的“珠儿”。 若有贾珠活着,中了进士,做了显官,贾兰身为他的嫡长子,岂会遭受这般冷遇? 她强捧嫡孙受挫,一腔希望都寄托在了贾宝玉身上。 让人喊宝玉来她的小正房,细细问了一番初选的事宜。 初选只挑家世、嫡庶、容貌、性情、口齿,每一样都是贾宝玉的强项。 比拼才学,他也不输人。 他三四岁时,已得姐姐元春手引口传,教授了数千字在腹内,又天性聪敏,素喜杂书,恃着伶口俐舌胡掰乱扯,敷衍出的诗文篇章不禁稽考,却能说得四座春风,纵是满腹诗书者,亦难以压倒他这与生俱来的风流不羁。① 在王夫人心里,最好的结果是宝玉、贾兰叔侄俩都中选。 其次是宝玉一人中选。 若宝玉落选,贾寰必须也落选! 她决不允许孽庶越过自己亲生的嫡子! 贾珠早逝,宝玉已是她后半生最大的倚靠,才刚起步就输给孽庶,往后还得了? 她从兄长王子腾处得到消息,说贾寰在初选时“敷衍懈怠”,差一点就被汰落,刚出礼部就遭了贾政的训斥。 王夫人不信,认定庶子藏奸,故意做出惫懒模样迷惑人。 又隔了两三日,王子腾夫人来贾府,坐在小姑子房中嘀咕这次选伴读的事,言语中对贾寰极为不屑—— “妹子放心,那个小孽庶翻不起大浪,他除了一笔字写得尚可,色色都不如人。” 王夫人一怔。 她虽然憎恶庶子,却不会睁眼装瞎子。 贾环以七岁的稚龄,一笔字写得出类拔萃,放眼神京城独一份,《四书》也背得滚瓜烂熟,人又机灵,偏没托生在她这个嫡母肚子里! 她面色疑惑地看着娘家嫂子—— “难道这次应选的世家子弟里,有谁的字写得比他更好?” “妹妹你怎么钻了牛角尖?什么字不字的,那孽障的字也就胜在一个年纪尚小罢了,撇开年纪,这神京城中书法胜过他的人不知凡几!哪个皇子稀罕一个小娃娃来教自己怎么执笔?宫里头也不放心啊,请一个老成持重的大儒慢慢地教皇子,天长日久更有成效!” 王夫人醍醐灌顶。 在王子腾夫人口中,贾寰一无是处,压根不值得小姑子这么念兹在兹,没得自己吓唬自己—— “这回参选的世家子弟,颇有几个出色的,小史侯的长子你见过吧?文武全才,父亲史鼎还是今上的心腹;还有仇驸马的公子,少年英武,弓马娴熟,母亲文靖长公主颇得太后欢心;还有保宁侯府上的小世子、神武将军的嫡长子、永兴节度使的嫡长孙……一群少年郎,随便哪一个拎出来,都能压过你家的孽庶。”② 王夫人的心又悬了起来:“那我的宝玉——” 跟娘家嫂子口中的这些少年公子相比,宝玉黯然失色。 他想要脱颖而出选上伴读,单单只压过自家的庶弟是不够的。 王子腾夫人允诺“倾力相助”,语气却十分黯沉: “妹妹你也知道,你哥哥这些年纳了七八房姬妾,只得一个女儿,咱那侄儿王仁又不争气,宝玉这个亲外甥,跟亲儿子没差什么,这回一定使全力帮他……” 一对姑嫂对坐秘议。 隔壁的东小院里,贾寰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她们在嚼舌自己,一句好话都难有。 他也不当回事,自顾站在廊下逗鹦鹉。 赵姨娘坐在他身后绱春鞋,嘟哝他脚长得太快,去年剔的鞋样子小了一圈,抿好囤着的鞋面子都不能用了。 一旁的小丫鬟口无遮拦,随口支招:“姨娘你再给三爷添个兄弟,鞋样就都能用上了。” “放屁!他这个小孽障我都恨不得塞回肚子里,还再添一个,要老娘的命吗?!” 赵姨娘怒冲冲骂人,还要上手打,唬得小丫鬟怔在原地。 贾寰赶紧给小丫鬟使眼色,让她去大厨房看看午膳准备妥了没有,自己卖萌绊住赵姨娘,还问她: “大老爷一屋子姬妾,老爷怎么就肯守着姨娘你一个?这些年也没再添个庶子庶女?” 31. 红历十年 赵姨娘面露得意,不提自己如何拢住了贾政,只骂王夫人“悍妒”。 “有她那么个夜叉日夜盯着老爷,什么人能在老爷身边站稳了?才刚露出那么点苗头,就被那夜叉处置了!咱们老爷也不像大老爷一味好色,又碍着王家的颜面,还有老娘在边上伺候着他,就混过了。” 贾寰了然。 目光落在院中的几株杏花上,一簇簇小花苞横立枝头,花色明媚烟润,墙头上的蔷薇藤也三三两两萌发新芽,满院春光弥漫。 不知不觉间,他已穿书一整年。 如果抄家的结局不可更改,那他的好日子便过一年少一年? 贾寰悻悻撇开这个丧气念头,整个人浸润在春风中,随意地打起了一套太极拳舒缓郁结。 这是前世他跟着爷爷喝茶游湖时学会的。 起手式后揽雀尾,沉肩垂肘,搂膝拗步,气沉丹田,上步七星……一气呵成。 赵姨娘啧啧围观,嘟哝他净会搞些没用的花胡哨,有这个闲工夫不如习字念书,压过宝玉,选上伴读进宫去,让她也沾沾光扬眉吐气。 贾寰嗯嗯敷衍,叮嘱她这些天别去李纨母子那边显摆。 “我跟兰儿差不多的年纪,却是他的三叔,他这次被汰落……怪不得他,伴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落选了更好,省得低眉顺眼地去伺候那群小活龙。” 赵姨娘撇撇嘴,没吱声。 申时末刻,该去给长辈请安了。 贾寰去贾母院中打了个幌儿,趁着凤姐说笑时溜了出来,并没有急着回东小院,转身去了贾母的后院。 绕过东西穿堂,沿着狭长的花廊一路前行,径直到了李纨母子住处。 小丫鬟掀起锦帘,喊了一声“三爷来了”。 贾兰恭敬出迎,让座斟茶,客气周到。 贾寰这趟过来,就是想安慰安慰他,别为“汰落”之事黯然伤神。 才五岁大的稚童,已经养成了孤僻寡言的性子,这让他在荣国府的锦绣堆中独善其身,也让他的性情偏离了正常人。 贾寰前世今生都没有教育孩童的经验,一盏茶喝到一半,还不晓得该如何开口,眼角瞥见旁边书案上的字帖,趁机问他: “兰哥儿也在习字?” “是,二叔的字写得那么好,侄儿不想落下太多。” “兰哥儿有胜负心,不甘人后,很好,但习字只是小道,勿要强求,顺其自然即可。” 贾寰边说边走到他的书案前,提笔写了几个“馆阁体”。 这是明清士子必摹字体,讲究的就是方正、匀称,严谨齐整,四平八稳易于辨识,从根子上就排斥特立独行,想要写得好,诀窍就三个字: “乌”! “方”! “光”! 蘸墨要浓黑,黑到发亮,字写出来就显精神,撇捺之间张力十足,墨淡则伤神韵。 贾寰一边蘸墨摆腕,一边传授心得,还让贾兰重新写几个他看看。 贾兰颇为紧张,提笔写了八个他最拿手的字,“空山鸟飞、逐水花流”。 贾寰抬眼一看,上荣下枯,左荣右枯,写字的姿势太僵了,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平日里不留意。 贾寰替他一一纠正过来,让他右手执笔,右肩为轴心,横转竖时折面必斜,俗称“美人肩”,撇捺起笔则必斜,竖左钩宜平,竖右钩宜上。 “兰哥儿你要记住,一笔如一篇,一篇也须如一笔,不要纠结细枝末节,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一气呵成方能意法自然……” 叔侄俩正说着话,李纨从贾母院中立完规矩回来,见贾寰在教导儿子习字,颇为讶异,让丫鬟重新换过热茶,摆上果馔,又问贾寰吃过饭了没有? 贾寰摇头:“不着急吃,过来陪兰哥儿说说闲话。” 他边说边打量李纨几眼—— 长挑身段,气质端娴,髻上只略点缀一对秋香色花钿,没有施脂粉,常年素面对人,跟凤姐的美艳张扬南辕北辙,比她的婆婆王夫人还显老气横秋。 锦绣丛中的一截槁木,春光照不到她身上。 贾寰心中叹息,板着小脸说明来意: “大嫂子一向喜静,但兰哥儿还是个孩子,别拘得他太紧了,日常除了念书习字,该玩闹就让他玩闹去,让小幺儿们陪着他玩儿,这次选伴读,就是为着他太乖觉,让礼官误以为他木讷,兰哥儿根本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 李纨点头应了,眼圈却微微泛红,忙低下头遮掩。 贾寰童言无忌,继续叨逼叨—— “兰哥儿是太太的嫡长孙,年幼失怙,太太本该像老祖宗疼二哥哥那样,把他放在心尖上疼,都是一样的祖母……” 李纨触到伤心事,瞬间破防,又不敢大声哭,竭力压抑着不弄出动静。 丫鬟素云一边劝她,一边关紧了房门,生怕被外面的人听了去。 贾寰话赶话说到这儿,也豁出去了—— “大嫂子,有些事强求不来,咱们只能自己想开些,兰哥儿的书要读好,性子也不能养歪了,还有身体也得注意着,别一味呆坐,前儿我还让人在廊下吊了几个沙袋,平常一有了空闲,就射靶、跳绳、踢毽子、放风筝,贵家公子锦衣玉食,科举下场却要在小黑屋里呆足三日,没个好身板可撑不住。” 贾寰说罢起身告辞。 李纨急忙让贾兰送出来。 一对豆丁叔侄走到院中,大眼瞪小眼。 许是天上的月亮太皎洁,又许是贾寰方才的“推心置腹”,让小贾兰暂且敞开了心怀,皱着小眉头倾诉他被“汰落”的不公—— “那礼官就瞟了我一眼,问了句籍贯姓名,就把我汰落了!” “没错啊,确定了你原籍金陵,姓贾,便留你不得。” 贾兰一懵,诧异地看着贾寰: “姓贾……怎么了?” “先别问怎么了,三叔今晚把话撂这儿,你被汰落只是个开始,我和你二叔也快了!” 贾寰一脸讥诮,语气笃定得几近冷酷: “就算你二叔也喜欢读书,就算三叔我托生在了太太肚子里,一样要被汰落!” 原本贾寰还抱着期望,初选去礼部走了一圈,什么幻想都没了,当场躺平。 红历十年 红历十一年仲秋,在贾政的生辰当天,贾元春被册封为妃。 贾寰原本以为,现在才红历十年开春,元春封妃的事八字没一撇呢,不会影响到他选伴读。 他想简单了。 元春封妃不是皇帝临时起意,是早有预谋,耳目灵通的人早就心中有数。 他和贾宝玉,一个是“贾妃”的庶弟,一个是胞弟。 试问宫中哪位娘娘,能心大到选丈夫枕边“小狐媚子”的弟弟给自己的亲儿子做伴读?! 就算贾寰的书法造诣胜过王羲之,宝玉的脸再仙十倍,也抵不过“贾妃之弟”带来的暴击。 哪怕贾寰降低预期,不求进宫,只求去哪座王府,做世子们的伴读都没戏。 “皇妃之弟”的身份太敏感,宗室也得避讳。 参选伴读的王孙公子那么多,可挑选的余地那么大,稍有瑕疵都得汰落,他和宝玉不过尔尔,弃了就弃了。 宝玉只是贾家的凤凰蛋。 出了荣国府,离了贾母的眼,秒变鹌鹑蛋。 他环三爷就更上不得高台盘,接下来的几场选拔就是走个过场,擎等着被汰落吧。 高枝攀不上了,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 二月十二,花朝节,林黛玉的生辰。 贾寰一早就备好礼物,打发赵国基送去牟尼庵,回来说林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人也瘦了,老尼姑还板着脸教训人,十分无礼。 贾寰立即去告诉贾母。 贾母亦无可奈何,说这牟尼庵的主持静慈师太虽与贾家有旧,毕竟是佛门清净地,去了那儿便讲不得千金小姐的娇贵,清规戒律必不可少。 贾寰悻悻不满,隔天再见到贾雨村,忍不住问他: “贾先生,杀人不过头点地,林姑父在鹾政任上的亏空,已经典卖家产填补上了,皇帝还要怎样?!” “好比一个蟊贼,偷了人家万两黄金,事后虽然还了回来,贼名还在。” 贾寰被噎得无言以对。 新帝登基数年,权柄渐稳,不肯再受制于父皇老臣。 如林如海这般的官场尴尬人,一开始没能看清形势急流勇退,再想退时已经卷入漩涡。 暂时来说,新帝还不敢下狠手,只把雪亮的刀子悬在半空,震慑一众勋贵老臣, 不在局中者尚且惴惴难安,如林黛玉这般的,时刻都要担心屠刀落下来。 这次“选伴读”也暗藏玄机。 新帝趁此提携心腹,斥退不肯驯服的先帝旧臣,能被选中做伴读的子弟,家中长辈必定是新帝的拥趸,贾家不在此列。 贾政拎不清,对“选伴读”十分热衷,恨不得年轻几十岁亲身上阵,惹得贾寰讥讽: “老爷何必如此?这个伴读就真选上了又如何?东府的敬大伯就是先皇太子的伴读,二甲的进士,要功名有功名,要身份有身份,如今还不是窝在城外的道观里练汞?” “孽障!你敬大伯是时运不济!他侍奉的太子被废黜,若非如此,贾家岂会是今日这般境地?!” “可见当皇子伴读有风险,贸然掺和其中,反招奇祸。” 贾寰一再劝诫。 贾政不肯放弃—— “凭你和宝玉是选不上太子伴读的,能跟着哪个皇子已是侥幸。” “那老爷想让我们跟着哪个皇子呢?大姐姐是宫中女史,靠着甄老太妃立足,我们只能选甄家一系的皇子,若是被别的皇子故意挑了去,让大姐姐何以自处?” 贾政捋须不语。 这种“既要又要还要”的心思看在贾寰眼里,只能说贾家败的不冤! “二选”开始前一天,贾雨村来荣国府辞行,将要去金陵赴任。 薛蟠打死冯渊的人命案子已经拖了将近一年,亟需有人摆平,他被贾王两家选中去处置这件事。 赴任之前,他懵然不知自己得先做一道事关“良心”的选择题,答对了才能戴稳“应天知府”这顶乌纱帽。 后世书粉唾弃贾雨村,却匮乏同理心—— 此时的贾雨村已年过四旬,百般钻营才得以起复,一上任就有“恩公”外甥的人命官司呈递到案前。 秉公处置的代价就是被打回原形,余生难有翻身之日,徇私枉法则能飞黄腾达。 良心与前程之间,扪心自问过才能知道答案。 贾雨村通过了贾王两家的考验,却也从此对贾王两家无感。 他的前程是出卖良心换来的,贾王两家从一开始就想着利用他,丝毫没有尊重过他,在他赴任之前一声不吭,事到临头让他自己选择! “起复”之前的贾雨村,是“才干优长、不容浊世”的青天。 “葫芦案”之后的贾知府,是“草菅人命、忘恩负义”的鼠辈。 鼠辈嘛,能有什么“光风霁月”的好操守? 反噬“恩主”是迟早的事。 贾王两家借贾雨村的手草菅人命的时候,希望他是“徇私枉法、唯利是图”的应声虫,家族倾颓大祸将至时,又妄想他是“投桃报李、饮水思源”的正人君子? 双标如斯,只能呵呵。 贾寰对贾雨村后来的回踩,并不觉得太过分。 当初林如海把他推荐给贾政时,一再吹捧贾政“谦恭厚道”、“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不会玷辱了贾雨村的“清操”,到头来一个字都不真,全是诓人的。 就事论事,贾雨村也是“受害人”。 贾政迂腐古板,自诩正人君子,但他的梦坡斋里,并没有“正人君子”的立足之地。 只有贾雨村、傅试这种真小人,才能在贾家如鱼得水。 贾寰念在多日“师生之谊”的情分上,送人出府门时,斟酌再三,提点了这“五号”业师几句—— “贾先生,此一去山川路险,宦海多有浮沉,难得的是不忘初心,不忘故人。” “自不会忘记政公的提携之恩,来日必有回报——” “学生并非此意,先生担风袖月,游览天下数年,见惯了人心波诡,青云路上处处陷阱,遇取舍时当慎之,君子不欺暗室,又曰‘慎独’,事难两全时,但求无愧己心。” 贾雨村不明所以,昂然告辞。 贾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希望此人入了金陵城后,能领悟自己今日这番劝诫的深意,不泯良心救下香菱。 隔天便是“二选”。 贾宝玉、贾寰和贾琮兄弟三人盛装华服,在一众豪奴的簇拥下,登车前往上苑昭文馆。 红历十年 新帝令礼部和内务府为皇子擢选伴读,同时颁诏修缮昭文馆,供十几个尚未成年的皇子皇孙连同一众皇室近支的俊彦子弟读书。 这些龙子凤孙中,最受关注的是“太子”水桐,他和九皇子水柏皆是皇后嫡出。 水桐虽然是皇后亲生的“嫡长子”,占了礼法上的大义,私底下甚至明面上都被人称为“太子”,但皇帝并没有明旨册封他为太子。 水桐上头还有两个庶兄。 庶长子水棠。 生母从前只是个宫婢,生了他之后封嫔,始终不得宠。 水棠的年纪比太子大了好几岁,已过冠龄,因为体弱多病尚未成亲,京中风传他活不了几年,注定夭寿。 倘若他真的死了,甄妃生的庶次子水桂,就成了新的“庶长子”。 太子贵为储君,乃国之重器,惯例是立嫡、立长。 如今三皇子水桐占了“嫡”,二皇子水桂占了“长”,各有胜算。 太子之位的争夺,从来都不只是皇子们之间的事,各自背后都有势力支持夺嫡。 水桐有皇后和朝中一众老臣撑腰。 水桂背后也有江南甄家和甄老太妃,据说太上皇也偏帮他,是皇后母子的劲敌。 王府世子堆里,忠顺亲王的嫡长孙水煜丰神俊朗,十二三岁的年纪便进了学,擅丹青,喜雅集,是世子群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与文靖长公主的儿子仇晟、保宁侯府的嫡长孙裴远最为投契。 贾寰头一回来皇家别苑,两眼一抹黑。 他四下里打量一番,瞅准了一个面善的小宦官,塞给他一个装着银锞子的小荷包,从他口中把几位要紧的贵人都记准了,方便见机行事。 被汰落不要紧,要紧的是以什么样的姿势被汰落。 贾寰担心有人在“二选”现场挖坑,针对他和贾宝玉,让贾家和贾元春难堪。 他好心要去提醒凤凰蛋几句。 到处找不着他的人,一转头发现他正躲在蔷薇架下,跟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嘀嘀咕咕。 冯家是京营“八神将”之一。 京营握在贾家人手上数十年,直到十年前贾代化去世,京营节度使才换成了王子腾。① 王家与贾家是姻亲,京营依旧变相地掌握在贾家人手中。 这是贾家泼天富贵的根基和底气,可惜摊上了王子腾这个白眼狼。 在红历十年暮春,他就对新帝妥协,拱手让出京营,升任九省统制。 他“飞黄腾达”了,贾家根基被毁了,自此一蹶不振。 这件事暂且还未公开,此时的冯家懵然不知,冯紫英对着贾宝玉这个现任京营节度使的外甥殷勤奉承。 贾寰踌躇再三,没有过去提醒二人。 他们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听不进去任何逆耳之言,吃了亏才会学乖。 …… 皇家西苑依山而建,壮阔华丽。 昭文馆位于山腰崖坪上,主建筑是一座恢弘古雅的宫殿,内中宽敞轩丽,一人一案,满满当当坐着二百余人,最终能入选的不过二三十人,十里挑一。 选定之后,胜出者会被带到主殿,接受皇帝和大儒的当面考校,那些皇子和世子也会列席围观。 “二选”主要考才学、技艺。 贾寰凭一笔好字轻松胜出。 宝玉则当场做了一篇《昭阳春日赋》,词句华美,用典繁复,颂圣恰到好处,十分应景。 旁边还有一位同出“四王八公”的少年公子,当场泼墨作画,噱头十足,全部过关。 贾琮才拙,落选。 冯紫英、仇晟表演骑射,一对少年公子气宇轩昂,披甲跨马,山道沟壑间腾挪闪跃如履平地,在小校场上斗得眼花缭乱。 两人同开三石弓,射得前方箭靶嗡嗡震颤,靶靶正中红心,喝彩声如雷,连贾寰也发自内心地鼓掌佩服。 晌午赐宴时,汰落的参选者都被带去别处,选中者留在大殿用膳。 贾寰粗略数一数,只剩下四五十人,下午“三选”还得再汰落一半,他和宝玉都难幸免。 …… 果然,“三选”甫一开场,气氛就咄咄逼人。 保宁侯府的小世子裴远率先朝贾寰发难,诘问他是否只会写馆阁体? 贾寰心说在这儿等着小爷呢? 在贾寰声名鹊起之前,裴远是京中权贵子弟中公认最擅书法的少年郎。 不同于贾寰的专攻馆阁体,裴远涉猎颇广,隶、篆、草、行皆通,唯独馆阁体写得平平。 他当众拿自己的长处攻讦贾寰的短处,贾寰则反唇相讥: “裴公子是否最不善馆阁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贪多则不易精,我习字乃为致用,不为夸耀,不为炫技……” “大言不惭!明明是你迂讷呆板,只会写馆阁体这种四平八稳的乌龟字,哪来的胆子嘲笑旁人‘贪多不精’?!” “原来在裴公子眼中,馆阁体如此不堪,不知诸位老大人们如何看?” 贾寰目光看向周围两溜监考的大儒,不信他们好意思诋毁馆阁体。 这种字体作为本朝科考指定字体,读书人必临摹,早就沾染了圣人气息护体,等闲无人敢怼,也就裴远这种纨绔堆里长大的小愣头青,才敢当着和尚骂秃子。 贾寰不跟沙雕争辩,强拖一众大儒下场。 冠带肃穆的大儒们被迫接招。 居首一位身穿紫袍,相貌清矍的老者反问贾寰:“贾氏小子为何只习练馆阁体?” “学以致用嘛,学生有意科举入仕,想着下场时字不能写得太差有碍观瞻,平日里就稍稍多用了些心思,谁知馆阁体这么容易练,一不小心就超过了旁人。” 贾寰凡尔赛,引来一片嘘声。 大儒个个修炼成精,不为所动,再次诘问贾寰: “就只为致用?” “不为致用,还为什么?修身养性么?那看圣贤书足矣。” 贾寰无视周围诧异的目光,飒然表态—— “我习字只为致用,暂时只攻馆阁体,日后若有闲暇也会涉猎篆、隶、行、草,但不会沉溺其中沾沾自得。《尚书》有言‘玩物丧志’,书法小道也,于圣贤书而言亦是外物,不可沉溺,不可自恃。” 裴远气得面色铁青。 贾寰这番话完全就是针对他! 只论年纪,他十二岁,贾寰才七岁,开蒙不到两年的顽童,就能把馆阁体写得出神入化,在书法造诣上完全胜过了他! 他自矜自傲惯了的人,按捺不住心中嫉恨,站起身怒斥贾寰—— “竖子狂言!书法一道博大精深,非得下一番苦功才可小成,你这般浅尝辄止,白白浪费了上天恩赐的福祉!” “上天赐予我福祉,不见得就是为了让我沉溺书法,因才自囚,不如无才!世上有意义的事何其多?家国、天下、民生,哪一桩都高过书斋习字,裴公子你将来要袭爵做侯爷的人,虚名要早早勘破,舍本逐末要不得。” 第58章 红历十年 接着廖谷锋道:“安哲,你今天告诉我的事,我知道了。” 听了廖谷锋这话,乔梁眨眨眼,就光知道了?再说点别的啊。 乔梁这会对涉及到刘昌兴和尚可的话题是很感兴趣的,很想听廖谷锋多说一些。 乔梁看了一眼安哲,他正带着沉思的表情。 乔梁忍不住插话道:“廖书记,您知道了,然后呢?” 一听乔梁这话,安哲又瞪了乔梁一眼,这小子怎么能问廖谷锋这个,有些放肆。 看安哲瞪自己,乔梁咧咧嘴,知道自己这话不该问,但已经晚了。 接着廖谷锋道:“然后?然后乔梁你小子欠揍!” “啊——”乔梁叫了一声,接着嘿嘿笑起来。 安哲也有些忍不住想笑的样子。 接着廖谷锋转移话题:“安哲,关于帮扶工作,我赞成你的初步思路,当然,这项工作要在新民同志的全面领导下开展,当然,在帮扶过程中,在具体落实操作中,或许还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甚至有些问题会比较复杂,也可能会超出帮扶工作本身,但即使如此,我们工作的重心还是要围绕帮扶来进行。商业集团定点帮扶凉北,这很好,有乔梁在凉北挂职,相信他会对这项工作的开展起到积极的作用……” 安哲道:“是的,乔梁到凉北挂职以来,一直在下面熟悉工作,我这次考察,全程有他陪同,方便很多。” 接着廖谷锋道:“乔梁——” “到!”乔梁忙道。 “你的老领导来帮扶凉北,你开心不?” “开心,特别开心!” “光开心还不行,还要实实在在干些事情。” “是,您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指示。” “嗯。”廖谷锋停顿了一下,“今天我和你的老领导谈话,你听到了不少,谈谈你的感想?” “这个……”乔梁边开车边寻思,“廖书记,我的感想有点复杂,一时三言两语说不清。” “复杂?有多复杂?”廖谷锋道。 “这个……”乔梁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接着廖谷锋道:“知道我为什么和你的老领导谈这些的时候,不避讳你吗?” 乔梁此时留意到一个细节,廖谷锋在和安哲说话的时候都是直呼其名,但在和自己说话提到安哲的时候,不提安哲的名字,用老领导来代替。这说明廖谷锋针对不同的谈话对象是很注意称谓的,同时也体现出他对安哲 的尊重。 下级尊敬上级理所当然,而上级尊重下级则是一种涵养和教养。 乔梁试探道:“我想是因为您对我的信任。” “只是信任?”廖谷锋道。 “别的……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乔梁挠挠头。 “唉……”廖谷锋叹了口气,“看你小子平时像个人精,怎么这会成傻蛋了?” 乔梁傻傻笑起来,又挠挠头。 “好了,我还有别的事情,不跟你们聊了。”廖谷锋说完挂了电话。 安哲收起手机,目视前方,一会呼了口气。 乔梁边开车边看了一眼安哲:“老大,您认为,廖书记今天不避讳我和您谈这些,除了对我的信任,还有什么?” 安哲看了乔梁一眼:“难道你真是傻蛋?” “不。”乔梁立刻摇头。 “那你还问?”安哲一瞪眼。 乔梁眨眨眼,接着琢磨起来。 琢磨了一会,乔梁无声笑起来,点点头,嗯,似乎是这样的。 一会安哲道:“梁子,你在凉北挂职如果不顺,如果遇到什么障碍,可以按照自己的风格,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去解决。” 安哲这话让乔梁心里一震,他明确感到,安哲在暗示自己什么。 乔梁转头看着安哲:“老大,您为何突然这么说?” 安哲没有说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 乔梁又道:“老大,您突然这么说,莫非和您到凉北后经历的事情,包括今天接到刘部长电话和跟廖书记的通话有关?” “不需要问的,不要问!”安哲继续目光沉沉看着前方。 “可是——”虽然安哲如此说,乔梁还是忍不住道,“如果我真的按照自己的风格,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去解决我遇到的障碍,万一惹出大事呢?” “你还怕惹事?从江东到凉北,你过去惹的事还少吗?”安哲哼了一声。 乔梁呲牙咧嘴,不错,自己过去确实惹了不少事。 接着安哲道:“但我认为,你过去惹的事,虽然过程和方式有些另类或者出格,但却都是坚持了道义的,结果都是好的,这说明,你在做事的时候,是有自己内心的坚持,是有自己的底线和准则的。” 乔梁又眨眨眼,安哲这话除了对自己的赞赏和信任,还似乎在鼓励自己什么,似乎经历了这次凉北之行,基于他对自己性格和自己在凉北目前现状的了解,他意识到自己是不 会甘心被尚可打压排挤的,已经有了想捣鼓某些事情的念头。 有了安哲这暗示和鼓励,乔梁更加坚定了干掉尚可的想法,尼玛,搞,搞起来! 当然,怎么搞,何时搞,乔梁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思路和计划。 这思路和计划需要时机。 而这时机,则需要自己开动脑筋,用智慧去发现并创造。 当然,这时机也需要尚可主动来提供。 当然,以尚可现在的嚣张和狂妄,他会提供的。 乔梁此时有一种紧迫感,自己在凉北只有短短2年的挂职时间,越拖对自己越不利。 尼玛,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夜幕降临时分,乔梁和安哲到了西州。 车子开进西州宾馆,早已知道安哲今天要回来的腾达正在宾馆大堂等候,准备陪安哲共进晚餐。 在对安哲的接待上,腾达表现地是不错的,毕竟安哲和自己是老熟人,而且和自己级别相同,而且还是来帮扶的,当然要尽到地主之谊。 西州市长没来,他陪骆飞下去考察了。 和腾达一起在大堂等候的还有王世宽。 在安哲抵达宾馆之前,腾达接到了刘昌兴的电话,刘昌兴把安哲今天上午在凉北批尚可的事情告诉了腾达。 得知此事,腾达十分意外,我靠,安哲这行为太不符合常理了,尚可是自己的部下,即使批也是该自己来,他怎么能越殂代疱?老熟人也不行啊。 琢磨着刘昌兴告诉自己此事的用意,腾达请示刘昌兴,在今晚自己陪安哲吃晚饭的时候,要不要旁敲侧击提醒他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刘昌兴随即给予了否定,他告诉腾达,在安哲面前,要装作对此事毫不知情的样子,如果安哲主动提出,腾达则要以上级的身份对尚可的行为表示抱歉,同时向安哲表示感谢,感谢他帮自己纠正下级的错误,感谢他对尚可的教导。 听了刘昌兴这话,腾达感到困惑,他很明清,这绝对不是刘昌兴的心里话,既然不是心里话,刘昌兴为何要专门自己打电话如此说呢? 但虽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9章 红历十年 “嘿嘿,二姐果然还是最了解我的。” 大黄蜂微微一笑,拿出了她的杜立特滑板:“我这就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去,一定可以掩护好齐柏林伯爵她们的。” “弗莱彻你们也是,你们的速度优势需要好好地发挥一番了。” 企业随后又叫来了弗莱彻和她的五个妹妹,示意她们以最快的速度前去增援,虽然企业又吩咐其他的舰娘:“其他人跟着我,以标准航速前往目标地区!” “指挥官,喝杯咖啡吧。” 指挥部里,隆科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了狗海的办公桌前,由于事发突然,狗海和隆科不得不在指挥部里熬夜指挥这场战斗了,被从睡梦中吵醒的狗海哈欠连天的,显得极其的疲惫,于是隆科便泡了一杯咖啡来给他提神醒脑。 “谢谢。” 狗海向隆科道了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顿时感觉精神了许多,他开始和隆科讨论起那个告诉他们塞壬已经抵达了油矿区并开始开采石油的神秘人的身份:“隆科,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向我们提供的这个线索呢?” “这个……应该不是我们港区里的姐妹吧?” 隆科仔细地想了想,道:“否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连真容都不露出来了啊,要是港区里的姐妹肯定是巴不得向指挥官邀功的,就算是我也一样,所以这个向我们传递情报的一定是港区以外的人。” “我和你想的一样,可这样的话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狗海微微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既然是港区以外的人,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指挥机构的通讯频率的?” “不过,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吧?” 隆科道:“也许他真的只是向我们提供塞壬的线索的呢?” “但愿如此吧。” 狗海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但愿对方是我们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到这里就可以了,再往前的话就是比较危险的距离了。” 此时前线上,齐柏林伯爵用合金巨龙搭着斯鲁厄卡尔到达了某一海域,这里距离塞壬舰娘们开采石油的油矿区还有一段的距离,但是舰载机的作战半径却可以将其覆盖。 “我们就在这里设伏吧,再靠前就很容易被敌人的战列舰娘锁定并炮击了。” 齐柏林伯爵停下了合金巨龙,站在海面上,环顾四周,寻找着适合的伏击地点,斯鲁厄卡尔紧随其后,作为破交战的专家,斯鲁厄卡尔很快就给出了专业性的意见,她指了指一个方向:“ 那边,二十海里处是最适合打伏击的地方。” 于是齐柏林伯爵和斯鲁厄卡尔到达了斯鲁厄卡尔所说的那个位置,这里正直洋流交界处,海况变化差异巨大,的确是非常适合伏击的地方,齐柏林伯爵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就这里吧,现在可以开始侦查工作了。” 齐柏林伯爵张开了她的飞行甲板,释放出十几架梅塞155战斗机直扑油矿区,作为侦查手段,很快便把该区域的塞壬舰娘情况尽收眼底,并发给了指挥部的狗海和隆科。 “指挥官,塞壬舰娘的兵力部署已大致掌握清楚,这一次她们来的人可真不少呢。” 隆科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用电脑把齐柏林伯爵所传回来的信息做了汇总和统计,整理出一份资料摆在了狗海的桌面上。 “航母舰娘十二个,战列舰娘八个,重巡舰娘十五个,轻巡舰娘二十三个,驱逐舰娘三十六个,工作舰和运输舰若干……” 狗海看着隆科所提供的资料,喃喃道:“这可真是一支庞大的舰队啊,是块肥肉,要是能够吃下去的话,我们可就赚大发了。” “可是要想全歼一支如此庞大的舰队,难度也不小吧?” 隆科不无忧虑道:“指挥官你真的有把握吗?老实说我蛮担心前线姐妹们的,但愿她们都能平安无事地返回来。” “你放心吧,她们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精兵悍将,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狗海微微一笑,把目光聚集在了电脑的屏幕上:“接下来,就好好欣赏一下她们的表演了。” 就在齐柏林伯爵派出她的梅塞155战斗机对塞壬舰娘进行侦查的时候,塞壬航母舰载机所派遣的警戒护航战斗机也发现了这些梅塞155战斗机的存在,这一情况顿时引起了塞壬舰娘们的注意。 “什么?发现有联合海军的舰载机抵近侦查?” 执棋者K得知消息后,当即感到了危险正在接近:“来得好快啊,那些该死的联合海军家伙们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了吗?这样的话……” “执棋者K大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随行的塞壬航母舰娘执棋者741问执棋者K接下来的打算,执棋者K冷笑了一声:“我们这次来的任务,是要得到这批石油,只要把石油成功地送回去,那么即便我们在座的同仁全部战死沙场,那也是值得的。” 执棋者K算了一笔账,只要她们能够成功开采五万吨以上的石油并成功送回自己的老窝的话,即便她们全员战死,也丝毫不 亏,反而有所盈利,塞壬组织从来不考虑舰娘的生命,只要计算成本和利润就可以了。 “我们都只不过是一些老式的过期产品,在我们之后将会诞生更多更强悍的新式舰娘,只要拥有这批石油的话。” 执棋者K开始向随行的塞壬舰娘们做战前动员:“如果我们的这条命可以为我们组织换来足够多的石油,以确保制造新型舰娘和新型武器装备的计划顺利实施的话,那么即便是牺牲,又打什么要紧呢?姐妹们,为了我们最终的目的,做好赴死的准备吧!” “我想我们的目标也已经暴露了,那些塞壬舰娘也不是傻子,一定已经察觉到了我的侦察机对她们进行了抵近侦查,很快她们的舰载机就会蜂拥而至的。” 另一边,齐柏林伯爵张开了飞行甲板,让她派出去侦查的那些梅塞155战斗机降落:“战争,已经开始了。” “我试试吧。” 听了齐柏林伯爵的计划,斯鲁厄卡尔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开始积蓄力量,随后忽然睁开双眼,双眼均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她的头发也竖直起来,变成了金黄色。 “风暴降临吧!” 斯鲁厄卡尔大喊了一句,猛地朝前方挥起一拳,一时间狂风呼啸,一阵强烈的风暴便形成了。 “这个暴风,能够支撑十二个小时,足够了吧?” 斯鲁厄卡尔的声音也发生了变化,再没有之前的稚嫩,变得成熟而又高冷了,齐柏林伯爵点了点头:“嗯,应该足够了,如果塞壬的舰载机敢来的话。” 就在这时,由齐柏林伯爵派出去作为警戒的梅塞155战斗机传回来了报告,说发现了大量的塞壬异形舰载机正在接近。 “果然来了呢。” 齐柏林伯爵冷笑了一声,张开了自己的飞行甲板,派出了更多的梅塞155战斗机:“那么接下来就让塞壬鼠辈们见识一下我们铁血舰队的厉害!” 另一边,大黄蜂搭着她的杜立特滑板正在全速朝齐柏林伯爵和斯鲁厄卡尔所在的地方赶来,她实现派出去的地狱猫战斗机也发现了塞壬异形舰载机的存在,于是她也从侧翼派出了大量的地狱猫战斗机拦截塞壬异形舰载机。 “齐柏林伯爵,我是大黄蜂,能听到我说话吗?” 大黄蜂利用通讯器呼叫着齐柏林伯爵:“我现在正在你的侧翼,我已派出精锐战斗机协助你防止敌机的入侵了。” “这个家伙怎么过来了?要是增援我们的话让光辉那个大奶怪啊。” 齐柏林伯爵忍不住吐了一句槽,回应了大黄蜂:“大黄蜂,我是齐柏林伯爵,首先非常感谢你来增援我们,但是,作为拥有米切尔轰炸机的你而言,更应该去准备对敌人的舰娘实施斩首和打击吧?” “这个我知道啊,来你们这边也一样可以斩首敌人的嘛。” 大黄蜂微微笑了笑:“在你们这边不是还能借助狂风的优势,让我的米切尔更顺利突破敌人的防线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我带卡尔来的目的了啊。” 齐柏林伯爵道:“不过你说得对,有暴风的加成你的米切尔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优势,而且我的梅塞155可是出了名的空空格斗专精哦,用来保护你的米切尔是最棒的了。” “所以二姐才让我来增援你。” 大黄蜂道:“二姐说了,我们不应拘泥原有的舰队,我们都是联合海军的舰娘,都是同在一个港区的姐妹,彼此之间应该更加团结才是,所以,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吧!” “一起并肩作战吗?” 齐柏林伯爵愕然,低下头,从怀里取出那个独角兽送给她的花环,这上面还留着少女的体温。 “我知道了,我现在用我的梅塞155抵挡住第一波的敌机,然后再让我的梅塞155掩护你的米切尔去对塞壬的舰娘实施斩首。” 齐柏林伯爵说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0章 红历十年 妖圣山,最为高耸巍峨的山峰。 峰顶之地,建有一座巨型广场。 广场上人声鼎沸,早早就汇聚了许多的妖族身影以及稀少的人类修者。 这些妖族族群和人类修者,各自为伍,在广场中错落开来,分别占据一席之地。 在这座山峰四面八方的苍穹间,也盘浮着许多的身影。 这些盘浮的身影,无不是不具参与现宝交流会的妖族族群。 只能立在这座山峰之外的天空中,远远眺望观看。 而,在这座举行广场的中央处,存有着一条白玉石路,是为古皇族现宝之人所行走之路。 除现宝之人外,任何人等不可踏入此路,影响现宝环节的秩序。 白玉石路前方尽头,所连接的地方,又建有着一座白玉石台。 这座白玉石台,既是现宝台,也亦是争宝台。 等到现宝开始后,散布在广场中的妖族族群,便可踏上白玉石路,登临现宝台,向到临的古皇族展现宝物。 在这座白玉石台的前方,又存有着一座座浮空的宫阙,亦如天宫般,矗立于云端之间。 这些亦如天宫般的浮空宫阙,无不是神妖岭中各方古皇族群之人所落座之地。 只不过,当下这些宫阙之上,却是并无任何身影。 “不愧是妖圣山交流会的重头戏,场面当真是不小。” 叶长空的身形,随着天蟾妖圣等七星蟾蜍一族之人,落在峰顶广场中的一处区域中后,望着四面八方那漫天的族群身影,心中止不住的暗道了声。 由于妖神岭的古皇族群还未降临,现宝环节并未开始。 故此广场中的秩序略微显得有些混乱,各种吵杂的声音漫天。 天蟾妖圣也是不断为叶长空、吞爷以及随行的八位族中后背,介绍着场中的一些妖族族群。 “那边,是天象一族是我妖域里古皇族外,排名前十的族群。” “天象一族左边的,是风魔狮一族,与赤练一族般,曾今也是妖神岭中的古皇族,只不过后来被逐出了。” 叶长空的目光,无不是也跟随天蟾妖圣的话语,在广场的妖族族群间不断扫动着。 随着天蟾妖圣的声音不断,叶长空对妖域各个强大族群无不是都有了一番了解。 这些强大的族群,在当今的妖域中,地位虽不及妖神岭中的古皇族。 却不代表着,其实力不如古皇族。 妖神岭中的古皇族,也有一部分的族群,已是很长时间未诞生过妖神人物,即将被放逐出妖神岭了。 在以往的现宝环节中,也不是没有妖圣族群争过古皇族,夺得所现之宝的先例。 而现宝环节,现宝、争宝不过是一个噱头。 真正的目的,却是在于各个族群年轻一辈间的争锋较量。 正是如此,就算是各个族群间有看重的宝物,老辈的妖圣人物都不会出手,只会派出族中的后辈人物去争。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族群而言。 后辈是族中未来,老辈人物则是当前族中的支柱。 在争宝过程中,后辈人物战死,只会影响到一个族群未来的发展空间。 并不会直接撼动所属族群的根基,以及当前的地位。 也,正是在天蟾妖圣为叶长空、吞爷以及那八位七星蟾蜍一族后辈,不断介绍着场中一些妖族族群的过程中。 这座巨大的峰顶广场四方,源源不断的有妖族族群到来。 伴随着更多妖族族群的到来,一眼望去,无论是广场内,还是这座山峰四面八方的半空中,皆都是密密麻麻一片。 几乎,所有参与妖圣山交易会的妖族族群,皆都汇聚在了这里。 然而,这个等待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无论峰顶广场内,还是四面八方所有嘈杂的声音,全都忽然为之一静。 所有的目光,无不是在这一刻,全都朝着妖神山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处方向的天穹,已是被无尽恐怖的妖威所化的滚滚妖云所笼罩。 在那遮天盖日的妖云中,更是能看到大量可怕的妖兽身影在奔腾极涌,践踏着苍穹。 所有人的耳边,更是都好似传来了天穹被踏碎的轰隆之声。 “来了!” 天蟾妖圣以及广场中诸多的老辈妖圣人物,全都不由发出了亢奋的喊叫声来。 盘浮在那处方向的密集妖兽群,也是全都纷纷让开了身影,退出一片广阔的空间来。 不过十多息之后,这群自妖神岭方向而来的群妖身影,就已是来到了这座山峰的不远。 旋即那恐怖滔天的妖云之上,接连有着妖兽身影涌动。 各个古皇族的族群,纷纷降临,落在了广场中那一座座浮空的宫阙中,犹如皇者般立在最高处,目光扫视着全场。 而,从这些到来的古皇族群,如此分 散降临各个浮空宫阙,可以看得出大致分为十六个族群。 每一个到来的古皇族群,人数差不多都在三十左右。 将各自族中最为优秀的年轻人物,拥护在中间,共同落座在所降临宫阙的坐席之上。 “降临在最左边那座宫阙中的,妖龙族。” 等到所有的古皇族群,皆都降临而下,落在了各个浮空宫阙中后。 天蟾妖圣以及许多老辈的妖圣人物,也是纷纷出声为族中的后辈人物介绍道。 叶长空的目光,无不是随天蟾妖圣的话语声,朝着最左侧的那座宫阙中望去。 那座宫阙上所盘踞之妖,虽说都已化为了人身。 但,每一人的双额处,却全都生有龙角。 妖龙族所降临的宫阙,向右的一座宫阙中,所盘踞着的是天火猿族。 每一位族人,皆都保持着本体形态,身上每一根猿毛都蕴含着可怕的火焰力量,犹如火焰身躯般,延续有太古凶兽朱厌的血脉。 “天火猿族竟是诞生了一位神子!” 天蟾妖圣的目光落在天火猿族所降临的宫阙中后,止不住的惊呼了声。 他,从那座宫阙中央宝座上,懒散斜靠着的一只天火猿族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可怕的血脉气息波动。 广场之中大多数的老辈妖圣强者,也是被这位天火妖猿神子所吸引。 无不是,到场的古皇族中,最受关注之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1章 红历十年 看到这句话说明购买比例不够哦。  瑞和惊恐到极致反而发不出声儿来, 管事曾经说过,不许在宅子里大声喧哗惊扰了主人家, 不听话犯了规矩就要打的。打人的杖子那么粗那么厚,瑞和只看过一次杖刑就吓得不轻, 自此牢牢记住府中规矩, 轻易不敢大声开口。 自称系统460的红球在他身边转啊转,转得瑞和满眼都是红圈圈。好不容易他压住恐惧,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我是好人, 有、有仇报仇你找正主去——” 红球说:“我就是来找你的。” 瑞和吓得真的哭出来:“我、我没做坏事啊!” 红球再次用它那平板得毫无波动说:“请宿主不要惊慌, 检测到你的精神波动太大, 为了你的身心健康, 建议为你施加睡眠辅助,请问是否接受?” 瑞和更害怕了, 他完全听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只吓得直哭。下一秒他忽然觉得困极了, 歪头失去了意识。 在家里左等右等不到朋友的李大水坐不住了,飞奔出门打算去张家,结果脚下一绊摔了个大马哈。爬起来之后回身一看, 一下子吓着了。 怎么好像是一个人? 此时天已经完成黑了下来, 只有各家的零星烛光如豆, 根本照不清外面的路。李大水到底年纪还小有些害怕不敢上前,于是疯狂跑回家喊他哥:“前面墙边窝了一个人!” 院子里蹲着纳凉的李家男人们一听, 赶紧跟着他一去过去, 李大水他妈秀娥提着油灯跟在后面, 结果烛光一照,竟是熟人。 秀娥连喊造孽:“怎么小山晕在这里了?哎哟还有一袋红薯。” “是不是遭贼了?” “不像,遭贼这里还能有一袋红薯?” 李大水的大哥李大田将瑞和背起来送回张家,张大山夫妻都惊呆了,这好端端地出门怎么横着回来了,听李大水说了前因后果,又受了李大水他妈暗含怀疑的眼神,张大嫂又气又委屈:“秀娥婶子,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呢,小山晕倒可不关我的事。” 秀娥打了个哈哈:“可能是半大小伙饿得快,刚出门就饿晕了。” 饿晕了? 张嫂子只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晚饭吃了两碗红薯粥,还吃了三个蒸红薯,这还能饿晕?秀娥婶子,你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情,还是别『乱』说的好。” 张大山也觉得脸上过不去:“婶子,小山每顿都吃得够的,我们家就三口人,粮食够,没那么省。我看啊 可能是白天做工累着了,这不他说想去竹器厂,我寻思着竹器厂不比下地累,就让他去了。你看那袋子里的红薯还是学费呢,他说要去找明勇学编筐,我就让他随便拿,该拿多少学费就拿多少。”都这么对他了,还能亏待他? 秀娥又笑了笑:“我就是说笑话,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成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小山醒来还想学就来找我们大水。”临走前还问:“要是一会儿还没醒,就去卫生所找宜姑看看。” 张大哥应下:“我知道的,婶子放心吧。” 李大水也被他妈拽走了,心里实在担心好哥们的情况,秀娥掐了他的耳朵:“赶紧去你勇哥家去,没学会今晚就别回家了!” 张家。 张大山给瑞和检查了一下,没发烧没抽抽,看着跟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见弟弟今晚确实吃了晚饭,也要怀疑这是饿晕的。 “我看啊是睡着了!”张大嫂没好气地端进来一碗水,让丈夫给小叔子喂水,“这秀娥婶子也是的,嘴里吐不出好话,一看小山晕了就拿那眼神瞅我,关我什么事!小山也真是的!家里不晕晕外头,丢死人了。” 张大山给瑞和喂水,一直沉默不语,最后才说:“回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工。” “那小山进厂的事情怎么办?” “等他醒了再说吧。” 张大嫂问:“要不我去吧?让小山继续下地。” 张大山看她:“你会编竹筐?” 张大嫂撇嘴:“这有多难,不是能去明勇那里学吗?反正红薯已经装好了,我去学也成。” 烛光将张大山的影子扭曲地映在土墙上,他沉默了许久,张大嫂知道他的『性』子,因此继续说自己的。“我们结婚五年了还没孩子,很可能是累着了,进厂多好活儿比下地清闲,可能孩子就来了呢?” 最后张大山点头:“那成,你现在就去明勇家吧,才有五天能学你抓紧时间学吧。村里的竹器厂我知道,对工人要求很高,做得不好人家才不招你,这一次扩招,要求也不会低多少的,你上点心。” 张大嫂飞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说完扭身就走。 瑞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事实上他睡过去之后立刻就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清晰地看见了自己。 他趴在床上,下半身流出的血已经凝结成黑褐『色』。他的妹妹瑞珠趴在床头捂着嘴巴流泪,那眼泪跟水一样不停地顺着指缝往下淌。 在这宅子里,不能哭 ,哭也不能出声,不然就是丧气秽气,主人家会不喜的。 瑞和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和妹妹,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梦见过许多次这样的场景,梦见过自己失踪之后妹妹会多难过,可从没有一次这么清晰、这么真实。如果不是他伸手去『摸』妹妹的头却穿过去,他还以为自己真的回来了。 “你快死了。”还是那个怪怪的声音,此时瑞和却不害怕了。他想,也许那红球就是满天神佛看他心诚,特别派来送他回家看一眼的。他蹲在地上虚虚地抚『摸』着妹妹的头,温柔地哄:“莫哭了,以后哥哥不在你自己要好好的,我把咱们的钱都藏在床底下,你记得藏好,以后自己领的月钱该打点的打点,剩下的也要攒起来,好给自己赎身。我的丧事就别办了,一席子卷出去就好,你可别花钱……” 说着说着忍不住掉眼泪。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被打成那样,下半身他连痛都感觉不到,必定好不了了的。这年头做人奴仆的命都贱,除了妹妹还会为他哭,哪儿还指望管事给他请大夫?再说了,他是为了给主人家的孩子顶罪的,死了更好。主人家的孩子犯了错,就一定是身边的下人撺掇、教坏的。 只是他真的放心不下妹妹! 瑞和越叮嘱越觉得放心不下,只觉得事事牵挂,满心担忧。 他心中涌起一股勇气,转头冲着身后的红球跪下,重重地磕头:“我不知道您是哪一路神仙,只求求您能让我再多活两年,等我妹妹长大!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2章 红历十年 见到林顿挥手间便轻描淡写地干掉了几只幽魂,瓦雷斯和修利不由露出了一丝敬佩的神色,同时有些不明觉厉地看着他手中的卡片——对于他们这种近战职业来说,这种无形无质的怪物是最不愿意面对的敌人,物理攻击毫无作用,甚至斗气若是不像亚撒队长那样具有破邪属性,攻击效果也非常微弱。 “这安度因牧师,究竟有多少手段啊...” 看着林顿手中金色的卡牌,艾南不由越发感觉到这个少年牧师的神秘和深不可测。 “是具有退魔效果的神术物品?不,不对,这张卡牌似乎是将那几只幽魂直接吸收...” “以他的实力,想要灭杀几只顶多不过二三阶实力的不死生物,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却不怕麻烦地先以束缚类神术将其捕捉,然后又用奇怪的神术物品吸收这些幽魂,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魔法师知道,胧白教会的圣职者们向来很重视神术物品的开发,所制造的神术道具功效也是千奇百怪,但光明圣职者们所制作的神术物品大多都需要身具光明圣力、或者至少是虔诚的光明信徒才能够激发和使用。 这也是很少有心术不正者会去打圣职者身上的神术物品的主意的原因之一,因为拿了也用不了. 也因此,对于许多神术物品,哪怕是魔法师,也难以深入了解。 林顿没有去管其他人的看法,他看着手中完成了“僧院的净化”任务之后获得的卡牌,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权天使圣牌 品质:史诗 使用等级:30 充能:2100 说明:神圣炼金术的集大成者,圣徒露西奥拉所制造的一套天使系列卡牌中的一张,可以吸收黑暗属性的灵魂能量,当能量积攒到一定程度,可以以此为祭品召唤神国的圣灵,甚至一位权天使的投影为你而战。 剩余使用次数:3 备注:1.吸收对象灵魂强度越高、虚弱程度越低,吸收难度越大。 2.充能达到50时,可以召唤光之圣灵降临,圣灵等级为:使用者等级+10,最高不超过89级,充能达到100时,可以召唤权天使投影(精英)降临,受到主位面投影降临规则压制,等级最高不超过99级。 3.召唤圣灵需要消耗使用者圣力最大值的25%,召唤权天使投影需要消耗召唤者圣力最大值的50%,圣力不足则召唤失败,充能正常扣除,同时使用次数-1。】 “吸 收了三只...不,四只二十多级的幽魂,只充能了2点,想要积攒到一百点估计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不过如果积攒够召唤用的灵魂能量,这倒确实能够当做一个不错的底牌,美中不足的是这玩意还是消耗品,无论召唤天使还是圣灵都只能用三次... 林顿将“权天使圣牌”收回系统空间,接着又丢出了一个照明光球,照亮了整个房间。 倒十字架下方是一张书桌,桌子上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书本和羊皮纸卷,另一侧则是老旧的木床和书架,书架上书本不多,整个房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看起来朴素到甚至有点寒酸的程度。 林顿看了看桌上的纸卷,上面的文字虽然并不是深渊文,但他依然一个字都读不懂。 “这似乎是我们所在的卡瓦德王国西北方的一个叫做阿尔泰尔的小国家使用的文字...或许是那个邪教祭司的家乡吧。” 艾南走了过来,翻了翻桌上的羊皮纸道:“不过那个国家十几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还能够掌握和使用这种文字的人应该也没有多少,这么看来,对方或许是阿尔泰尔的贵族阶层...” 数千年前,人族通用的兰尼文字虽然已经开始普及,但还是有很多国家和团体依然习惯使用自己的语言和文字,这种现象直到光明教廷建立,主日学校在各个国家遍地开花之后才渐渐消失。 刻意用这种文字记录,不知是为了怀念故国,还是考虑到本身就具有加密的效果。 “不过这种文字神秘度不高...” 艾南口中吟唱出几个音节,对自己施放了一个魔法——“通晓文字”,接着拿起纸卷看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摇了摇头,将纸卷丢到桌上:“都是对深渊魔法的研究和平日里的一些神神叨叨的日记,没有什么价值。” 林顿想了想,偷偷从系统包裹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橙色糖果,丢进了嘴里。 【语言糖果,香橙口味,食用后可以通晓任何语言和文字,持续时间72小时,但效果结束后将获得‘沉默’状态,无法说话,持续时间24小时。】 这是“瑟希的彩虹糖果”的其中一种,林顿曾经做过测试,只要是本身不带有魔力的语言和文字,吃下这种糖果都能够暂时掌握,而效果结束后的“沉默”负面状态,也可以通过使用系统神术“驱散术”,直接将其驱散。 他吃下糖果,走到桌前也翻看起那些羊皮纸卷,按照某些游戏的套路,这种boss的老窝 中的文字记录,或许会留有一些能够获得“意外收获”的线索。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如同艾南所说,这些纸卷上确实大多数都是深渊魔法的研究笔记,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艾南则走到书架前,抽出几本书大致翻阅了一下,发现多数都是教义和基础黑魔法相关的书籍,以及魔法议会早期的一些研究成果相关的刊物——这些刊物上的很多研究成果现在都已经落伍甚至淘汰了,看来对方自从教团覆灭后,躲在僧院里确实过着消息闭塞的生活。 这时,修利的声音从房间另一头响起:“这里有个金属箱。” ....... 箱子放在床头靠墙的位置,大约和床头柜大小相当,看起来灰扑扑的不是很起眼,严丝合缝的金属外壳上挂着一只精致的魔法锁,锁的表面似乎隐隐有极为细密的灰色魔法符文和线条在闪烁。 “安度因先生,你能将照明光球靠近一些吗?” 听到艾南的要求,林顿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将原先的照明光球拉过来,而是打了个响指,艾南身边立刻又出现了几个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小型照明光球。 其他人没有觉得如何,但魔法师眼中却闪过一丝讶异,虽然只是最低级的神术,但同时维持着六七个亮度不一的照明光球,这难度比起想要中要大得多——但看这些光球没有一丝波动地静静悬浮着,散发出平稳恒定的光芒,显然对方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3章 红历十年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红楼]官高爵显最新章节、[红楼]官高爵显般柴、[红楼]官高爵显全文阅读、[红楼]官高爵显免费阅读、[红楼]官高爵显 般柴 《[红楼]官高爵显》简介: 贾寰穿入红楼,成了贾政的庶子贾环,姨娘生的小透明,凤姐嘴里的“小冻猫子”,日常被PUA,被无视,被80,万人嫌开局。换芯后的贾环画风渐变,从无人理睬的小冻猫子变成了烫男孩,满府的丫鬟小厮都在私底下夸赞他“开窍了”——刚开蒙就写得一笔好字,九岁就中了秀才,名满京城的神童,还攀上了皇子,觐见过皇帝,厉害了我的爷! 凤姐:哼! 贾母:孽障! 贾宝玉:禄蠹!王夫人:什么世道!……贾寰充耳不闻,按着自己的节奏该干嘛就干嘛。他上了贾家这艘无人掌舵又四下漏风的老破船,苟是没前途的,躺平是要白茫茫的,十年抄家倒计时,唯有疯批才能破局,卷王才有活路! 穿书自救指南第一行——四书要读,科举要考,猪队友踹掉,金大腿抱牢,反向薅羊毛,赶在be剧情之前力挽狂澜(成功跳船)! 般柴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红楼]官高爵显》作者:般柴 第64章 红历十年 夜晚,城东的贫民区早已陷入了黑暗和寂静,唯有在灰鼠街还能够看见一些灯光。 这个由渡鸦帮占据的街巷是贫民区最“繁华”的地方,是各种恶棍、无赖、小偷和chang妇的聚集地,但如今街道上冷冷清清看不到人,街巷口甚至还站着两个渡鸦帮帮众,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作为多兰蒂尔贫民区最大的几个帮派之一,渡鸦帮在拥有三阶盗贼实力的“夜鸦”弗吉尔的带领下,对这片街区的掌控程度已经和之前几任渡鸦帮头领不可同日而语。 ........ “嘶,好冷...老大也真是,让我们在这里喝风,自己和魔法师大人在阁楼喝酒....喂,汉克,你的朗姆酒给我来一口呗。” 比尔百无聊赖地守在灰鼠街的街口,用手中的巴罗刀剔着指甲,夜晚的冷风刮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向另一边正在喝酒的混混道。 “没门,我就剩最后一口了,嚼烟倒是还剩一点,你要么?”那混混盖上手中的铁酒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圆的小盒。 “嘿,不错,给我来一块。” 比尔接过对方抛来的小盒,打开取出一块黑乎乎的嚼烟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哎,也不知道这些魔法师老爷在想什么,居然愿意用那么高的价格收购那些半死不活的鸟人...” 汉克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咱们这些普通人还是不要随便揣测魔法师们的想法,而且,这米拉可不好拿,据说多兰蒂尔各个贫民区的帮派里,只有咱们渡鸦帮还没有凑够规定的数量,万一魔法师发起火来,不仅是老大,就连咱们这些小虾米都得跟着一块倒霉...” 比尔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怕什么,咱们可也都是受王国法律保护的自由民,魔法师再怎么不满,难不成还敢把我们渡鸦帮所有人都杀掉?大不了混不下去了换个地方...” “说起来,我之前看到了来的那个魔法师小妞一眼,那可真是漂亮啊,身材也是够劲爆,如果能和这样的美人....嘿嘿嘿...” 汉克露出惊恐的神色:“蠢货,小声点,你不要命了么?那可是连老大都得小心陪着笑脸的魔法师,万一被她听到,有几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嗨,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她怎么可能听到...” 比尔耸了耸肩膀,突然看到远处走来三个人影,立刻走上前去:“干嘛的?我们老大下令,今晚灰鼠街谁都不准出入...哦,杰克啊。” 看着那穿着破 烂黑色罩袍的少年,比尔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这俩小鬼是....羽化病人?” 他看着杰克身后牵着的一男一女两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孩子,男孩子黑色短发,黄皮肤,看起来有点大陆南方王国的血统,女孩子一头金色自来卷,五官虽然还没完全长开,但眉目灵动,依稀能够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但两人此刻双手都被绳索反绑,绳子一头被杰克牵在手里,嘴巴里被塞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两张小脸上尽是惶恐不安的神情。 “嗯,我得到一条线索,就去抓羽化病人了,呶,这俩个小东西就是我刚刚找到的。” 杰克一脸得意地将两人身上的亚麻布袍掀起一角,露出了身后的羽翼:“怎么样,品相是不是挺不错?” “嘿,你这小子最近可真是走了大运,居然还赶上了一趟末班车。” 汉克有些羡慕地打量着两个孩子身后没有杂色的翅膀,指了指自己身后低矮的窝棚和破旧房屋里一幢鹤立鸡群的双层小楼:“老大他正在向那位魔法师大人汇报情况呢,赶紧去吧,这可是长脸的好机会,能再加上这两个上等货色,咱们渡鸦帮这次交差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老大他事后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谢啦,到时候我请兄弟们喝酒。”杰克笑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扯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径直向灰鼠街里那幢最“气派”的建筑走去。 ......... 两个混混自然没有看到,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之后,那两个原本一脸畏怯的孩子都放松了表情,反倒是之前一脸镇定自若的杰克神色变得有些惴惴不安。 “夏尔,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也不怪他紧张,根据夏尔的计划,这次他们的救人行动很可能会直接面对一位魔法师。 对于一个在贫民区长大的孩子来说,与无所不能的魔法师为敌是几乎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他心里素质强大了。 那金发萝莉绑在身后的双手灵活地动了几下,一只手便脱开了绳索,扯出了口中塞的布团,笑嘻嘻地道:“安心啦,魔法师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他们只是掌握了一些法术的凡人,也会受伤,会中毒,会死掉。你只管在前面带路就好,之后的事情我和林顿来做。” “不过,这个过来押送羽化病人的魔法师倒确实是挺谨慎的,居然在整条灰鼠街都布置了警示结界,还好林顿你有变形药剂这种稀罕货,不然的话,仅仅依靠 匿踪之尘潜入说不定真的会暴露。” 她一脸笑意地凑到黑发男孩身边,伸手取下了他嘴里的布团:“没想到你居然还会配置药剂,不过,你确定和那魔法师面对面,对方也不会识破这种变形吗?” “嗯,放心吧,只要不是感知十分出众,或者使用‘洞察之眼’之类的侦测魔法直接查探,应该都不会察觉。” 林顿看着这个夏尔变成的金发少女,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下,但还是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 之前他提出帮助夏尔一起救人,却被夏尔以“不想因为我个人的私事把朋友牵连进来,而且人越多越容易暴露”为由十动然拒了。 但对于林顿而言,他还是很想去做这个系统支线任务,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每次出现这种难度为高,奖励又是根据具体完成情况发放的系统任务,报酬都非常丰厚,而且即使失败,任务的惩罚也在勉强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何况,他也不希望夏尔失败,倒不光是出于对那些素不相识的羽化病孤儿的怜悯,也是考虑万一夏尔失败被抓甚至暴露了身份,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人。 最终,林顿磨了半天嘴皮子,甚至和对方比划了几招证明了实力,才让夏尔勉强同意。 而在发现灰鼠街的警示结界后,林顿系统出产的“拟型药剂”就派上了用场,而且提出让熟悉地形的杰克带领两人光明正大进入街区的想法,也得到了夏尔的赞成。 “那就好,顺便一提,你现在这个形象看起来挺可爱的,我很喜欢哦。” “....多谢夸奖。” 林顿抽了抽嘴角,这是他前世十岁时的样子,他不知道夏尔为什么会选择变成个女孩,也不想知道。 “今天上午,那个魔法师来到灰鼠街之后,就要求把羽化病人集中在弗吉尔平时居住的那幢小阁楼里,由她亲自看守了。” 三人一边走着,杰克一边指向那幢在贫民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二层小楼道:“刚才汉克说,弗吉尔现在正在那里向魔法师汇报情况。” 不用他说,林顿就从系统地图上看到那栋小楼里有两个黄色光点,其中一个十分明亮,另一个则要暗一些,但也比地图上代表其他帮众的光点亮得多。 而在阁楼里还集中分布着一些亮度微弱的绿色光点,应该就是这次任务目标的羽化病患者了。 “这不是正好,省得我们自己慢慢找了嘛。” 夏尔信心十足地道:“而且既然我们喝下的 这种变形药剂的伪装很难被识破,顺利的话,即便需要和那位魔法师交手,我们也有绝对的先发制人的机会。” 当三人来到接近小楼附近时,夏尔突然停住脚步,示意两人看向前面不远处。 只见在街道的另一个方向,几名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正手捧着各种装着水果和佳肴的精致容器,小心翼翼地向那幢二层小楼走去。 杰克眯起了眼睛仔细看了几眼,才道:“这些基本上都是弗吉尔的女人,居然被安排送料理和酒水,看来弗吉尔对招待那位魔法师确实很上心....” “哦,看来我们的运气比想象中还要好。” 夏尔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拦住了那几名女子的路,笑嘻嘻地扮了个鬼脸:“几位姐姐好呀,你们这是去做什么?” “?!” 几个女子被夏尔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里的食物和酒水弄洒,待发现挡路的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鬼,正想要出声呵斥,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5章 红历十年 乌鸦 疏远 状态 苛刻 未雨绸缪 新生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 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 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张罗还是选择继续前往,若是可以交涉的人,倒是无碍,若是无法交涉,只能以手中长剑解决了。 既然系统说了有生机丹,那等于多出一条性命,就算自己身死,也无碍,可以复活。 想到这些,张罗此刻已经无后顾之忧,能交涉最好,不能交涉就厮杀吧,刚好可以磨练自身的力量,快速突破的气,让张罗无法适应,唯有和人战斗,则是最快掌握的方法。 然而就在张罗继续前进,身在绿洲的客人,此刻却陷入了困境,在绿洲之外,布满了凶恶的狼群。 “嗷”,这兽潮的头领发出惊人的呼唤,听到这头领的号令,兽群里的狼群,不由露出更加凶狠的目光,朝着眼前的人类厮杀而去。 在这兽群同归于尽的冲击之下,人类的以**组成的,防护圈遭到强力的袭击,不时因为防护圈被击破,有人类顷刻之间被围上来的饿狼撕碎。 “这该死的兽潮,不是唯有月圆之日才会出现么,我们为此还拖延好几天,才出发,为什么还会遇见”,其中一名正在对抗兽潮的武师大怒说道。 漆黑的夜晚,天边布满了繁星,一轮弯月躲藏在云间,不时探出一点头,带着清冷的光芒,洒落在黄土之上。 在这月光照耀之下,有一少年端坐在马上,手拿干粮与水壶,正在进行晚餐。 吃完晚餐后的张罗,望着前方空旷的沙漠,露出一抹微笑说道:“这夜晚的沙漠,还真是第一次所见,看似幽静,却带着无限的危机,不愧是葬地之称”! 将自身感知全力释放,探索夜晚的黄土高原的世界,张罗虽鄱阳湖然面带笑容,但心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无人空旷的沙漠里,敢于放松警惕心,不是强者,就是弱智。 张罗自然不属于强者,但更不属于弱智,自然不敢对眼前看似平静的沙漠,有丝毫放松警惕的心理。 “系统,这沙漠里可有绿洲”,张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 虽然来这沙漠之前,带了不少的水,然而在这路途当中,经过人与马的消耗,早已经消磨殆尽,虽然路过的地方,有不少的水源,为了赶路,张罗选择了放弃。 “在东南方向,距离此十五里处,有着绿洲”,系统那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出声说道。 听到系统的回答, 张罗轻轻动了动脚,身下的马,便飞快朝着目的地快速前进。 ...................................................... 将气裹在双眼上,仔细望着前方的绿洲,在这沙漠里的一抹绿,显示的极为魅力,张罗也不由露出微笑。 身下的马,也仿佛看见了绿洲,不由奔跑的更加快速。 距离绿洲越来越近,张罗的笑容,却快速的消失,转变为一股凝重的表情。 在这前方的沙漠里,闪烁着一抹火光,表明这绿洲早已经有人在此,在这空旷无人的沙漠里,不仅仅是各种野兽、毒物有威胁,人也一样,反而比起畜生更加有威胁。 虽然知道这绿洲已经有主,然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6章 红历十年 百校联考,考的是综合能力和潜力值。 修为高不代表你就牛叉,打个比方,一个聚气中期修炼者,心『性』坚韧,意志坚定,另一个聚气巅峰,却贪生怕死,胆小如鼠。 任何高校,只会选择前者,不会选择后者。 终极考核之所以选择在灵梦空间内进行,有两方面考虑,其一是对考生的保护。 在虚拟空间内无论怎么打,只要控制着精神链接,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一切都在监考者的掌握之中。 其二,是冥鬼实力,在灵梦空间内,可以任意创造,现存已知的一切冥鬼。 在灵脑的控制下,连巫鬼都能创造出来。 这样一来便可出现强大冥鬼,而不用担心会伤到考生,又可以考察他们面对危机时的反应。 那艘巨型运输飞宇梭上有一处大房间,里面聚集着本次百校联考的监考老师以及各大院校的招生老师。 他们的前方有一个巨大的灵视屏幕,上面切割出一百多个画面,投影出万鬼城内的景象。 一百多个画面主要关注的是那些种子选手,看看他们的表现。 除了这个大房间之外,还有几个专门设立的小房间,每个小房间内也聚集着一些人,他们的面前也放置着大屏幕,不过没有大房间的那么大。 画面也只呈现出二十多个,但清晰度更高。 其中一个小房间内唐璇坐在沙发上,身边站着小助理,除了她之外还有十多人,均是几大名校的在校老师和观察员。 小房间内最显眼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白『色』法衣,样貌俊朗,四仰八叉的躺在最中央的沙发上。 年轻人头枕在一名美女老师的大腿上,手肆无忌惮的放在另一位美女老师的『臀』部上。 这两位美女老师,均是圣华大学的特级讲师,不仅貌美,实力也相当厉害,均是筑基巅峰修为。 躺着年轻人身上气息平稳,但却隐隐中透『露』出几分慵懒的霸气,如同草原上吃饱喝足,正在打盹的雄狮,即使没有任何攻击『性』,也让人望而生畏。 唐璇一进来就看见此人,刻意选择距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但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好在北星大学领队侯尚杰和修真学院副院长蒋金伦也进入这里坐在唐璇旁边。 这才让唐璇的一颗心安放下来,她对那年轻人显然很忌惮,不敢招惹,但也不想与之发生任何交集。 事实上,整个小房间内,几乎都是四大名校此次前 来招生的老师、领队和院士。 唯独这个年轻人不是,他是一名学生。 圣华大学大三学生,前年一环星域内百校联考第一获得者,段宇浩。 段氏修真影业公司,是联邦境内最大的影市集团公司,捧红了不知多少明星。 唐璇出道时的签约公司也是段氏影业,期满之后唐璇便自立门户成立工作室。 段宇浩生『性』风流,只要是美女被他看上,就绝对逃不过他的五指山。 不过段宇浩从不会强迫女『性』,更不会使用卑劣手段,他想要的女人,都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作为段氏集团的少东家,段宇浩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一名平民少女成为时下最红的一线花旦。 此时段宇浩一边揩油,一边堂而皇之的享受着两位美女老师的按摩服务,嘴巴里还吃着葡萄。 “好无趣啊,不知道这次的百校联考上有没有有趣的家伙,老子好像交朋友啊。”段宇浩唉声叹气道。 “段少,您要交朋友还不容易,随便放个话,外面的少女们还不是成堆成堆的送上门来当你的女朋友。”给段宇浩剥着葡萄皮的美女老师笑嘻嘻道。 “哎呀,我说的不是女朋友,我说的是男朋友。”段宇浩纠正道。 这话一出,整个小房间内所有人都投来怪异目光。 那美女老师更是惊诧道,“段少,您的兴趣转向了?” 另一名美女老师嘟着嘴巴道,“段少,不会吧,你要真的转了『性』趣,咱们可怎么办呀。” 段宇浩一愣,啪啪,一边一巴掌,拍了拍两位美女老师丰满。 “你们都想哪去了,我说的是正常的男『性』朋友,想想我身边就没个像样的玩伴啊。” “段少怎么没玩伴了,那些修真集团老总的儿子,议员的孙儿们,那个不是你的好朋友啊。”美女老师小声道。 “得了吧,那帮小子都是些酒肉朋友,还不是看在我是段氏影业少爷,若不是如此,他们才懒得搭理我,找我就是想泡那些女明星的。我和他们都是相互利用,不能交心的。”段宇浩一脸明白人的说道。 “段少,难道没有发小?” “有就好啦,小时候被我爸管死了,那也去不了,上大学了才解放。” 段宇浩一脸的生无可恋,一对眼睛时不时的瞄向后面坐着的唐璇。 这位眼下炙手可热的大美女大明星,段宇浩垂涎已久,可惜唐璇连正眼都没看过他。 唐家实力不弱,唐璇自身也不差,二十五岁而已,也已经筑基巅峰期,在灵音方面的造诣更加了得,否则她唱的歌曲又怎会红遍联邦呢。 灵音学如今越来越被重视,因为在前线战场灵音的作用越来越大,可以鼓舞人心,激起士兵的战意。 运用得当,甚至可以让士兵在与冥鬼交战时,实力大增。 人是非常情绪化的生物,灵音正是可以激发情绪的催化剂。 段宇浩当初想尽办法讨好唐璇,想博取芳心,均已失败告终。 最终段宇浩得出一个让他自己悲痛欲绝的结论,他不是唐璇的菜,这娘们不喜欢他这个类型的。 “段少,今天你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物『色』好友的?”美女老师剥好一颗大葡萄丢入段宇浩口中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来看美女的,哈哈哈。”段宇浩大笑道,丝毫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小房间内不少人投来厌恶目光。 虽然不少人挺讨厌段宇浩,但却拿他没办法,他可是联邦重点培养对象,日后联邦特勤组的后备人选,不出意外十年之内就能成为一名神将。 自身天赋异禀不说,段也联邦豪门,没几个家族能比,两点加在一起,段宇浩在联邦内横着走那是妥妥的。 唐璇厌恶的看了一眼段宇浩,灵气一动将两只耳朵封住,随即带起耳机,看向灵视屏。 唐璇第一眼便看见屏幕下方一名身材消瘦的年轻人站在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7章 红历十年 受了三道五击天雷的诩渺,在凊镇休养了三天,才得以起身。 可怜那敖追,布完雨还要被扣留下来,照顾变成猪头的狰。 他心心念念的美娇娥啊~。 凊镇城门外。 鹅毛大雪再次将这个小镇子覆盖。 诩渺一众,踏雪而行。 敖追停下脚步,拱手道:“先神及诸位,小神在此先行一步。日后若还有事情需要小神帮忙,小神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诩渺莞尔,轻点头表示应许。 倒是狰,接受敖追三日照顾,深受感动,就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几许柔和与感激。 他拱手回礼,道:“敖追殿下,这三日,辛苦你了。时候不早,快些回去吧,免得让家中的娇娥等久。” 敖追汗颜,心虚地驾起云雾,飘悠悠地离去。 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头唏嘘道:“难为这个孩子了。” 猊狞兽冷哼,道:“我看~,不至于这么惨。” 敖追留在凊镇的三日里,身体力行地照顾着狰,眼睛却一刻也未曾从诩渺身上离开。 北海龙王一族,是出了名的花心。对诩渺,倒是不敢有明显的非分之想。 沿着凌国往南走,正直暖春时节,四季开始分明,景色变得宜人。 诩渺一众,御风而行,来到狐狸一族的地盘—青丘国。 青丘国,物产丰富,北边多玉,南边葱茏,气候宜人。在这里,人与狐狸一族,各自管辖,互不侵犯,和平共处,一派欣欣向荣。 诩渺一众,穿过绿油油的树林,走进凡人生活的城镇。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好不热闹。摊位的小贩,奋力地为一天的生计叫喊着。 风之瑶觉得什么都是新奇,扯着不情愿的风之飏,在每个摊位逛上一圈。 诩渺劈后还需多休养,故与猊狞兽先到客栈休憩。补天碎石之事,延至次日再议。 狰与猊狞兽待不得一块,自己到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在太上老君那待久了,凡间的稀奇玩意,倒入不了他的眼。 狰走着走着,隐约听见哭声。声音稚嫩,宛若黄莺。 他寻声走进一条巷子。 巷子里,石砖铺路,两面高墙,干净却冷清。一个五岁男童,依墙而坐。他双手遮眼,发出嘤嘤哭声。 狰走上前蹲下,关心询问:“小娃子,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是不是 和阿爹阿娘走散了?” 男童用白嫩的小圆手,揉着泪眼点头,哭声未减。 狰柔声道:“那爷爷陪你去找阿爹阿娘可好?” 男童停下哭声,双手依旧遮眼,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狰问:“你可记得回家的路?” “记得。”男童声音软糯,如山中泉水般,纯净无暇。 狰被这纯净的声音,慑住心魂。 男童放下遮住双眼的小圆手,露出一张粉雕玉琢,俊秀的小肉脸。他看着双眼空洞的狰,露出得逞的笑容。屁股后,九条雪色圆润蓬松的尾巴,在得意地摇摆着。 男童站起来,拉着狰的手,天真无邪地道:“走,带我去找阿爹阿娘吧。” “好。”狰似出了魂般,呆滞地拉着男童的手,往巷子深处走去。 风之瑶在街市上逛得不亦乐乎。风之飏只觉得无趣,有口难言的他,只能抱着剑,默默地随在风之瑶身后。 风之瑶买了一串糖葫芦,吃了一颗,递到风之飏嘴前,道:“喏。” 风之飏嫌弃地推开她的手。 “吃了又吃,你就吃不腻?” 风之瑶不以为然,往嘴里继续送着糖葫芦。 “你管我呢。” 风之飏嗤声,不再说话。 吃得津津有味的风之瑶,突然停下嘴巴。她拍了拍风之飏的肩膀,道:“嗳······嗳,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风之飏拢了拢肩膀,将身体别向一边。 “什么声音?没有听见。你快点吃,早点回客栈,这里无聊死了。” 风之瑶探出耳朵,伸手够向风之飏,摆手道:“你仔细听一下,真的有声音,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声。” 风之飏不耐烦,道:“哪有什么哭声,是你······” 话未听完,风之瑶便寻着哭声走去。 风之飏无奈,只能跟在她身后。 风之瑶走进一条冷清的巷子。一个绑着双丫髻,九岁的小女孩坐在台阶上,掩面哭泣。 风之飏站在巷口,靠墙而立。他双手环剑于胸前,撇着嘴等候风之瑶出来。 风之瑶啃着糖葫芦蹲到小女孩面前,问:“你怎么坐在这里?你的父母亲呢?” 小女孩哭着摇头不答。 风之瑶看着手上仅剩的糖葫芦,递到小女孩面前,道:“给你,别哭了。” 小女孩停下哭泣,双手依旧 掩面,带着鼻音,软软糯糯。 她道:“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吗?” “这······”风之瑶迟疑。送小女孩回家未必不可,只是她怕风之飏到时又说她多管闲事。 风之瑶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女孩,感觉告诉她,眼前这个小女孩,似乎不简单。 小女孩放下双手,金眸细瞳勾人心魄。她咧嘴一笑,冒出可爱尖尖的小虎牙。身后九条毛茸茸的雪色狐狸尾巴,恣意地摇摆着。 小女孩双手抵在台阶面上,两条腿任意可爱地摇晃着。 她甜甜地唤道:“捏~,姐姐,送我回家可好?” 风之瑶手上的糖葫芦掉落在地。她站起来,伸出手,声音缥缈无神,道:“好~。” 小女孩从台阶跳下,握住风之瑶的手,道:“那我们走吧~。” 风之飏站在巷口,久久未能等到风之瑶出来。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不耐烦的他,探头往巷子看去,想催促她快些。 风之飏看着往巷子里走去的风之瑶,出声喊道:“之瑶,你去哪?” 风之瑶对风之飏的声音置若罔闻,她拉着小女孩的手,魔怔地往前走去。 风之飏顿感奇怪。 以往,只要他喊她的名字,她就会屁颠屁颠地跑到他面前。再不济,也会应他一句。 风之飏快步走进巷子,追了上去。 “之瑶,快停下!我们该回去了。” 小女孩转头侧目,狡黠地笑道:“哥哥,你要一起吗?一起送我回家······” 诩渺醒来的时候,太阳已落山。 猊狞兽端着两素一荤一汤的家常小菜走进来,道:“奇怪了,狰就算了,怎么之飏和之瑶还不回来?” 诩渺坐在桌子旁,笑道:“狰怎么说也是我们的伙伴,怎么能算了?” 猊狞兽将饭菜放到桌面,冷嘲热讽道:“哼,就他那智商?说出来是我们的伙伴,简直不要笑掉大牙。” 诩渺拿起筷子,望向窗外,耐人寻味地道:“好了,不说了,吃完饭,咱们出去走走。青丘的夜市,在九州可是出了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8章 红历十年 小÷说◎网 】,♂小÷说◎网 】, 贾仁贵跟自己说话的态度还算诚恳,也就跟他说了几句实话,秦书凯说,贾部长,你到我的老对手刘大明那儿了解我,说明你是花了功夫的,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当时该我得到的东西没有得到,希望贾部长能够补偿上,那么以后你和之间就到此为此,大家和睦相处。 贾仁达就说,秦书凯,你已经是副处级,再提拔那就不是自己的能力范围,不过有机会一定会推荐你到重要的岗位,让你感觉受到补偿。 秦书凯那天本想和贾仁达提到林怡的事,希望贾仁达不要干涉这个人以后的发展,后来想到林怡不过是副科级干部,对贾仁达来说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就没有提到这件事,反正,真的有事的时候自己再出面,相信贾仁达也会给面子的。 后来,两人就很礼貌的分手。 大家都知道了问题的关键,那就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吧,完善才是关键。 那天晚上,秦书凯想到穆仁贵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说明上次自己的警告没起到作用,这个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于是第二天到了穆仁贵老婆柳菲的单位,说有点事谈谈,希望找个空间。 柳菲对秦书凯一直很不感冒,自从妹妹柳橙离婚后,柳橙一直没有找到比秦书凯条件更好的人,所以柳菲的心里把这笔账算在秦书凯身上,认为妹妹柳橙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秦书凯的的过错。 秦书凯看出柳菲对自己的不满,没出声,眼下重要的是要把事情谈完,其他的都不重要。 柳菲勉强同意跟在秦书凯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一个空『荡』无人的小会议室后,秦书凯就说: “柳菲,本来是想和你好好地谈谈,这样的不欢迎那就算了,给你一样东西带回去好好看看,肯定会有收获的。” 柳菲就很疑『惑』的接过秦书凯手里拿的东西说,秦书凯,不管你想干什么,是达不到目的的,希望我们以后少见面,因为我不想见到你。 秦书凯笑着说,柳菲,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好脾气,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电话联系,我会为你热情服务的。 等秦书凯走后,柳菲就把秦书凯给自己的u盘放到电脑里,刚看了一会,脸『色』就变得很冷很冷,原来狗日的穆仁贵是这样的人,背着自己养女人,如果不是秦书凯提醒,自己一直蒙在鼓里,于是立即打电话给穆仁贵,要他立即到家里,有急事。 穆仁贵最近因为扳倒了王志刚,就 想到发改委主任的位置就等着自己去上任了,心里就很高兴,听到老婆的电话,也没有问什么事,就赶到家里。 穆仁贵那天的境况和所有有外遇的男人一样,被柳菲抓破了脸,而且闹着要离婚,这件事让柳菲的父母很没有面子,小女儿离婚了,大女儿也要离婚,他们不知道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老两口赶到了柳菲的家里,听着柳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完事情的经过,才知道事情的原因后,更感到穆仁贵的可恶。 柳菲的父亲很不客气的批评穆仁贵说,一个领导干部,原来是这样的品行,党员干部的脸都被你弄丢了。 穆仁贵此时只有懊悔的份,他心里明知这件事一定是秦书凯干的,就不理解秦书凯为何这样做,难道让贾仁达阻碍他提拔的事被秦书凯知道,想一想不大可能,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柳橙当天就到了秦书凯的办公室,责问秦书凯给了姐姐柳菲什么东西,让他们夫妻闹矛盾,要离婚? 秦书凯说,他们离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们两口子都是成年人,自己决定的事情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这真是不会睡觉怪床歪了。 柳橙就说,秦书凯,做事不承认不是你的个『性』,听姐夫说了,他们之间的矛盾都是你秦书凯闹的。 秦书凯就说,话是你说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们俩离婚是自己整出来的,来找自己算账的应该是穆仁贵,而不是你柳橙,现在他没有来,那是因为他不敢来,既然当事人都没来,你站在这里又算什么。 秦书凯对柳橙说,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家事事,别人最好不要干涉,他们自己会处理的,再说,穆主任这个人也该有人管一管,否则,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柳橙就说,你自己离婚了,就巴不得人家跟你一样是不是,人家是局长,是领导,你没有人家混的位置好,你妒忌人家,看不得别人日子过的比你好,真想不到你现在那么卑鄙,这也是你那个刘丹丹小老婆教育你的结果。 柳橙因为秦书凯和刘丹丹的结婚,现在对秦书凯失望之余,也是相当的怨恨。 秦书凯就说,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隐瞒,如果柳橙还想了解什么,最好跟穆仁贵打电话,详细了解一下情况,自己对穆仁贵家庭的内部矛盾,不想解释,也没有解释的义务。 柳橙就耍赖说,秦书凯,如果你今天不解释清楚,她不会离开的。 秦书凯就说,你家的那点破事,关我什么事,我没有义务跟 不解释,你既然知道真相,那就让穆仁贵解释吧,于是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穆仁贵的电话,按了免提,电话接通了后,秦书凯用很玩弄的口气说: “穆局长,最近生活的还好吧,上次给你的警告好型没有起作用吧,你是不是属老鼠的,脚一到地上就忘记了,竟然到贾仁达那儿搞什么阻碍提拔,是不是局长做的时间有点长了,想下来体验一下基层小办事员的疾苦!” 那边的穆仁贵知道秦书凯话里的意思,秦书凯是纪委的领导干部,他只要想把事情闹大,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次他只是把资料交给柳菲,说明只是想警告自己一下,赶紧态度很好的说,知道,知道,以后绝对没有同样的事。 穆仁贵后来解释说,自己那样做,也是柳橙的母亲给『逼』的,秦书凯也知道那个老女人的厉害,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希望秦书凯理解,过几天一定登门道歉。 秦书凯就说,那就不必要了,不过柳橙现在在自己办公室,一副打抱不平的态度要自己为他们夫妻不和的事给个说法,就想问穆局长,自己该怎么解释? 穆仁贵那边听说这样,赶紧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9章 红历十年 叶谦伸手指了下前面那块地方,那里有一个隐藏在树林中的木屋,这里应该就是苏泽民平时上山采药的时候,临时落脚的地方。叶谦和两个女人往苏泽民的那个木屋那走去,刚刚走到一半,就听一个老头的声音传了过来,“别过来!停!有机关!” 叶谦一听,赶紧停住了脚步,然后梁云就撞在了叶谦的后背上,软软的感觉。 “喂!干什么啊!”梁云显然没有听到老头的呼喊,她捂了下子的胸口,那里被撞的有点疼,她拍了下叶谦的后背,说道:“你在干什么!干嘛突然停下来,你这个混蛋。” 叶谦看了眼梁云的手捂着的地方,梁云一看,立即捂的更加严实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叶谦。叶谦也没在意,开口说道:“是苏泽民让咱们停下来的,苏爷爷在那边呢。”说着叶谦指了下声音传来的方向,“他刚才说前面有机关,让咱们停下来的。” “我怎么没有听见?”梁云哼了一声,不过她也知道,她的听力的确比叶谦差很多,毕竟叶谦已经是一名武者了,而她还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梁云不知道的事,叶谦不仅仅是因为成为炼体境的武者才会听力大增的,他以前就强化过自己的神识。 这时候远处一个人影快速跑了过来,正是苏泽民。苏泽民跑的很快,到了跟前的时候,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哎呀,幸好你们停住了,我这里弄的都是机关,防止有野兽或者是敌人靠近我的小屋子,你们要是踩上去啊,身上得被扎几个窟窿。”苏泽民一边说着,一边把路上的机关全都给撤了,其实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机关,比如一些铺着茅草的坑,还有些绊马绳之类的,不过这些机关都有后续,比如那个隐藏的坑里面放着的就是削尖的木桩等等。 梁云看了这些机关,伸了伸舌头,嘀咕道:“还真是啊,幸好叶谦你的耳朵好用,比狗耳朵都要灵敏,不然的话,还真是要倒霉了。” “哈哈,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了,这位是谁啊?”苏泽民笑了起来,他虽然生活在农村,但是并没有农村老头的那种感觉,反倒像是一个隐藏在山村的高人一样。 叶谦朝着苏泽民拱了拱手,说道:“苏爷爷,这位是梁总,梁云,我的老板,我这次来,就是要接你们去新的地方生活的,我已经给你们赚了一个大房子了,而且也解决了张伟这个混蛋了,以后你们可以安心的在城市里生活,不用再在山村里受罪了。” 苏泽民脸上堆着笑,他朝着梁云拱了拱手,说道:“多谢梁总了,梁……你是梁家的人?” “咦?老人家你也知道梁家?知道神奇集团?”梁云看着苏泽民,嘻嘻的笑了起来,“老爷子你好面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对啊,越看越面熟。” 苏泽民脸色变了一下,随后他赶紧摆手,讪笑了起来,他低头说道:“梁总你可真是太会开玩笑了,我老头子一直生活在小荷村,哪里会和你见过呢。至于神奇集团,整个神鼎国的人都知道,梁氏家族也是整个神鼎国都出了名的大家族,我这老头子啊,平时就喜欢看些书,所以自然就知道了,对了,咱们走吧,这山上风大,我们该享受享受好日子了,对不对啊叶谦。”说着,苏泽民朝着前面走去,然后拦住了苏丹的肩膀,往山小走。 梁云疑惑的皱着眉头,嘴里小声的嘀咕着:“真是奇了怪了,好像真的见过这个老头啊,还真的挺面熟的,难道我和这个老头还有什么缘分不成。”梁云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叶谦,她笑着问道:“嘿,叶谦,你信不信缘分,信不信眼缘啊,就比如刚才那老头,我看他的时候,还真的觉得挺眼熟的呢,不过肯定是没见过的了,我一直都在神鼎市生活,就今年才来的绵山市,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叶谦笑了起来,他伸手摸了下梁云的小脸,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当然就相信眼缘了,你看着苏泽民眼熟,有没有看着我也很眼熟啊,说不定咱们前世的时候还相好过呢。” “去你的吧!”梁云拍开叶谦的手,然后也朝着山下走去了。 叶谦走在最后,他看着苏泽民的背影,皱了下眉头,虽然梁云不知道,但是叶谦可是知道,他知道这个苏泽民的医术那是很好的,而且这个苏泽民以前并不是小荷村的人,甚至也不是绵山市的人,他以前是在神鼎市工作的,这些事情,苏丹曾经隐隐约约告诉过自己!那么这般说来,梁云和苏泽民见过面,应该是很正常的了!只是那个时候,梁云年纪肯定还很小,就是个小孩子而已,至于苏泽民那时候也不会太老。 而且,叶谦看刚才梁云和苏泽民见面时的情形,很显然苏泽民听到梁家这个词语的时候,脸上露出的表情是带着震惊和紧张的!而且一旦确定了梁云就是梁家的嫡系子孙的时候,苏泽民就赶紧的低下头,然后就走开了,他一定是在隐藏着什么! 叶谦想了下,他决定先暂时不拆穿苏泽民,毕竟,苏泽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来看,苏泽民绝对是一个好人,苏丹更是一个心地单纯而善良的好姑娘,这两个人即使想要隐藏什么秘密,也绝对不是因为有加害之心的。至于梁云 ,叶谦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梁云应该也是一个有道德的女人,但是对于梁家,就不好说了,或许梁家和苏泽民之间有什么仇怨,也是说不定的,毕竟从接触到梁家来看,除了梁云外,梁云的那个二叔梁启生,还有三叔梁静生,根本都不是什么好鸟。 叶谦心中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犹豫了,他朝着山下走去,到了山下,上了车,叶谦说道:“嘿,梁总,要不你来开车吧,毕竟你送我的房子,我都还没看到过呢,也不知道在哪里。” “房子绝对很好啦!”梁云上了驾驶座,这是自动挡的车子,开起来的确没什么难度,她一边开车一边开口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0章 红历十年 眼睛! 不要。安夏儿唇苍白地动着,你走开 南宫焱烈看着她雪白的肩头,伸手过去,安夏儿肩头颤抖得更加厉害,南宫焱的手在空停了一下,之后直接将她斜下肩头的衣服拉了起来,不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下次找一个更好的气氛让你变成我的。 与陆白那种火热的热情藏在冰山之下,有着强大到近乎自虐的理智的男人不一样,南宫焱烈这个人有时并不喜欢保持着理智,他是个骨子里疯狂而危险的男人。 ——所以才会有他一会平静,一会又突然暴吼出来的吓人情绪! 他知道按现在的情况,他不应该对安夏儿出手,至少先让她生下孩子再说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受到理智的束缚,他想不计后果,随意所欲地去做点什么他想做的。 ——比如占有这个女人。 他刚才就是想不顾一切,先侵占了这个女人再说。 为什么?安夏儿眼泪簌簌地流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可恶,你为什么要与陆白为敌,是你先将毒品埋在陆家‘紫园’不是么,他反击你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无论是收购gk国际分部,亦或是其他 这个男人又凭什么憎恨陆白。 明明,他的行为才是最恶劣! 陆白才是最该想杀了他! 南宫焱烈手指撩起她一缕头发,轻轻地在抬起,享受着她顺滑的发丝滑过他手指间的触感,你想问我为什么一直与他敌对?那是因为我和陆白之间有算不完的账。第一笔账,就是安夏儿小姐你,对你我誓在必得! 他勾着邪恶的嘴角,亲吻着他手间她的发丝。 安夏儿紧紧地靠着床角的墙,不,我不是你的 迟早会变成我的。他说,在s城‘赌王号’上我说过,你是陆少夫人,但以后就不是了。 我不是你的安夏儿重复着这句话,浑身发抖。 至于我跟陆白的另一笔账。南宫焱烈凑到安夏儿脸前,用那双阴邪但美丽危险的黑眸看着她,用压低的声音问她,安夏儿小姐,你觉得我的眼睛怎样? 安夏儿不知道他问题的意义。 但之前她说了让他不高兴的话,惹来他的暴力,她害怕了。 很漂亮。她害怕地说着。 漂亮?他邪美地一笑,只是这样? 安夏儿浑身发抖。 南宫焱烈虽然两只都是黑眸,但仔细看,便会发现其中一只颜色较淡 他指着 自己那只颜色较淡的眼眸,我这只眼睛已经瞎了,安夏儿小姐,在z国帝京时陆白划的! 安夏儿猛地看着他那只眼晴。 只见他上眼皮和下眼皮,仔细看,真的有条淡淡的痕迹。 但可能经过良好的医疗恢复,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这一点瑕疵。 这是之后做手术植入的仿真人工眼球。南宫焱烈道,我虽然可以找另一只真的眼睛给我植入,但我拒绝了,因为我要永远记住陆白给我的那一记痛楚!以及向他报这个仇! 他脸色阴鸷而怒恨! 仿佛要对方死,才能让他消怒罢休! 安夏儿愣住的脸色中,南宫焱烈戴上手套,至于安夏儿小姐你,就算是我从他那夺来的第一个战利品。 之后他便离开了卧室。 一滴眼泪,再次从安夏儿眼眶里滴落下来,脸颊被眼泪烧灼得火辣辣地痛。 安夏儿知道,陆白跟这个南宫焱烈之间,永远不会完了。 陆白是让他瞎了一只眼睛的仇人! 而他对于陆白来说,是夺妻之恨! 乔伊和克勒刚将祈雷给抓住,南宫焱烈就打开门出来了。 少主?乔伊看着他可怕的脸色,是他敲的门,我看他就是个间碟,杀了他吧! 南宫焱烈得到美人的兴致被打断,他盯着眼前这个祈雷,脸色平静得可怕! 但他越平静越可怕! 南宫先生,对不起。祈雷见他出来了,赶紧低下头自保,我不是故意打扰你,刚才乔伊医生接到莞淳小姐的电话,说西莱来人了,有事找少主乔伊医生坚持不打扰少主的兴致,但我看法不一样。 哦,怎么不一样?南宫焱烈眼睛里带着血雨腥风,恨不得乱刀将这个祈雷给活刮了。 我知道,西莱国的事一定对南宫先生很重要。祈雷尽可恨地合理地解释道,我认为这么重要的事,一定要及时通知您,享乐的事,对您而言,肯定是次要的。我只是与乔伊医生的看法不一样! 看着南宫焱烈的脸,乔伊用力一按祈雷的肩,闭嘴! 啊!轻点轻点! 祈雷刚接的手指未好,肩头被按整支手臂都跟着在痛。 南宫焱烈冷哼,嘴角微勾,那你现在就给我听着,在我这里,享乐有时候第一重要之事,因为我可是很少对一个女人产生浓厚的兴趣。 祈雷心里暗骂着畜生,一边恭敬地低下头,那南宫先生,我错了,请你见谅。 南宫焱烈扫了一眼他接上的尾指,我可没有下令要让人给你接上手指,是莞淳吧? 是。 再有下次,我会让人把你接上的手指重新分开!南宫焱烈像个嗜血的修罗,酷戾无情。 我知道了,没有下次。徒是祈雷这么开朗的人,脸色也白了。 再有下次,他估记也没办法再用这种方式阻止南宫焱烈对安夏儿出手了。 祈雷暗觉不妙! 可没空等他忧计什么,旁边南宫焱烈将手向乔伊伸出,把刀给我。 乔伊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恭敬地将身上一把信携式的手术刀放到南宫焱烈手中。 祈雷刚抬起眼睛,只见空中寒光一闪! 啊!! 鲜血从祈雷肩上溅出! 祈雷惨叫着跪在地上,那把手术刀插进了他肩膀中,刀身全部没入。 南宫焱烈漠然地看着他,但这次的教训,还是得给你。 扔下这话,南宫焱烈在乔伊和克勒的陪同下,下去了。 祈雷眉头拧成一团,脸上痛苦得无任何血色! 他肩头插着那把手术刀,咬着牙,一只手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可恶 步伐不稳地走进房间里,找到卧室的时候,安夏儿正抱着瑟抖的自己靠在床脚,身上衣服有些凌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祈雷算了算时间,心想南宫焱烈应该没有得逞 夏儿,没事吧? 他声音虚弱地说着,扶着门框走过去。 安夏儿没有反应,仿佛在想着刚才南宫焱烈的话,陆白弄瞎了他一只眼睛,以及那个男人早就盯上了她那她要逃走的机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1章 红历十年 “嗷……嗷……” 虚空巨鲨在深渊魔龙的攻击下,不断痛苦第哀嚎着, 虽然同为大体型巨兽,但是两者的实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不一会儿,虚空巨鲨就被深渊巨兽给弄得伤痕累累,在达到了一定的伤势后,虚空巨鲨便直接被潮汐海灵送回去了。 虽然说这一头虚空巨鲨死后,他还能够召唤其他的虚空巨鲨出来,可新召唤的宠物作战起来,默契并没有原先的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都是不会让自己的召唤物主动送死的。 失去了虚空巨鲨的牵制,深渊魔龙便直接朝着精灵神选者飞了过来,在刚才的战斗中,这家伙不停用手中的弓箭干扰他,要不是他的骚扰,他早就解决那个笨重的虚空巨鲨了。 “水之牢笼。” 等深渊魔龙飞进自己的施法范围之后,潮汐海灵很快又使出了一个新的魔法,想用其将深渊魔龙给控制住。 在潮汐海灵的咒语下,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蓝色的水柱,很快,这些水柱就变成了一个牢笼,而深渊魔龙,正好被困在其中。 “出来吧,幽灵龙。” 同时,亡灵之神的神选者也召唤出了自己的坐骑,一头被转化了的幽灵龙。 龙族作为传说级生物,虽然在死后,他们的实力已经变弱了不少,但是经过那些亡灵巫师们的手段,也让这些幽灵龙拥有了虚实转换的能力。 在处于实体时,除了不会吐息,幽灵龙和其他的龙族并无不同,但是当处于虚体时,他们的每一次攻击,则是都能攻击到对方的灵魂,而敌人的武力攻击,则对幽灵龙并无效果,但相对的,魔法攻击所造成的伤害,则会更高。 而亡灵之神的神选者本身,居然不是一个法师,而是一个龙骑士,也就是会能够骑龙的物理攻击战士。 看着坐上幽灵龙向着深渊魔龙飞去的龙骑士,夏族的族长夏黎,此刻也只能待在原地等待。 没办法,天空中的战斗,他是插不上手的,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这边是占据了优势,缺他一个,问题应该也不大。 潮汐海灵或许不是一个强大的攻击法师,但是,其绝对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辅助法师,在他的那些魔法牵制下,深渊魔龙只能够被动挨打。 法师控制,远程射手牵制,龙骑士近身攻击,在这些的联合之下,深渊魔龙已经隐隐被压制住了。 虽然这头被困住的巨兽试图用自己的龙息再度袭击敌人,但是 ,有了防备之后的几个神选者,早就在观察深渊魔龙的动作了。 一旦他有要喷涂龙息的举动,他们立刻就闪躲到一旁,在水之牢笼中,深渊魔龙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而且他的行动也很受限制,只要用心躲避,那对方绝对是攻击不中的。 “该死……” 深渊魔龙喘着粗气,在他的翅膀上,已经有不少的箭矢了。 这些附着着复仇之神神力的箭矢,在射中他的身体之后,便会从箭头的地方,长出一条血红色的藤蔓,这条藤蔓会不断吸食他的血液和能量,让他越来越虚弱。 而亡灵龙骑士的攻击也颇为不凡,在那家伙的剑上,附着着不少的亡灵瘟疫,这些瘟疫病毒如果击中普通的深渊信徒,甚至于那些四五阶的敌人,都会立刻让其感染为亡灵傀儡,从而成为亡灵大军的炮灰,但是深渊魔龙作为半神级的存在,再加上他吞食过无数的灵魂和祭品,**的强度已经进化到了一个比较恐怖的存在,所以这些瘟疫病毒无法感染他。 但是,被龙骑士攻击过之后,深渊魔龙明显感觉到一阶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显然,那些瘟疫病毒也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就这样,慢慢消耗他。” 潮汐海灵对于目前的情况非常满意,三个神选者虽然刚认识没有多久,但是互相配合起来,也是非常默契的。 深渊魔龙的实力啊远超在场的每一位神选者,可在他们的组合攻击之下,这个敌人已经在被慢慢削弱,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能彻底结束深渊魔龙的性命了。 随着那些血红色藤蔓的不断生长,很快,深渊魔龙的两个翅膀,就被完全捆住了,失去了翅膀的他,已经没有了飞行能力。 看到这里,潮汐海灵的也慢慢将其往下移动,打算将其困在地面上,这样一来,他们也就可以让夏黎参与到战斗中了。 虽然潮汐海灵对于夏黎的实力并不了解,但是,作为神选者,他的加入,怎么也能够加速深渊魔龙的死亡吧。 但当深渊魔龙靠近地面之后,那些原本还在迷茫之中的深渊信徒,却跟发了疯一样,迅速朝着深渊魔龙冲了过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让几个神选者愣住了,除了地面上的夏黎不断用自己的砸飞那些深渊信徒们,潮汐海灵他们还在猜测那些深渊信徒这么做的原因。 “快点,把他拉上去。” 夏黎看着越来越多的深渊信徒,大声喊道。 潮汐海灵这才反应过来,只是这 个时候再去将深渊魔龙拉到半空中,已经晚了。 那些众多的深渊信徒在靠近水之牢笼之后,很快就突破了那些水柱,然后直接从他那张开的大嘴中跳了进去。 此时,美人鱼他们才发现了这些深渊信徒的异样,在这些深渊信徒和深渊魔龙之间,有着一条淡淡的黑色丝线,也正是这条丝线,才让这些信仰已经有所动摇的深渊信徒变得悍不畏死,直接冲到了深渊信徒嘴中。 显然,深渊魔龙利用那些黑色丝线,将周围的这些深渊信徒给完全控制住了。 不然,这些已经信仰动摇的深渊信徒,是绝对不会这么疯狂的。 深渊魔龙的大嘴很大,一张一合之间,就有无数的深渊信徒被其吞噬,而随着其不断吞噬,他的气息,也变得愈发恐怖。 只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深渊魔龙就已经吞噬了不少深渊信徒,这让他原本损失掉的能量已经完全恢复。 潮汐海灵不断尝试着将水之牢笼再次升空,但是现在,他已经有心无力了。 深渊魔龙就像长在了地面上一样,丝毫没有挪动的迹象。 感觉到深渊魔龙的气息越来越强,精灵神选者也不停射出手中的箭矢,试图利用那些血红色的藤蔓,再度将深渊魔龙恢复的能量给吸收掉。 而亡灵龙骑士也不甘示弱,他直接跳到地上,和自己的幽灵龙一起阻止起那些深渊信徒来。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阻止,都已经晚了。 随着深渊魔龙的气息越来越强,其体型也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在他的体表,逐渐出现了一些红褐色的火焰,这些火焰虽然看上去不大厉害,但是效果惊人。 在这些火焰的灼烧之下,那些精灵神选者箭矢中的血红色藤蔓迅速被烧成了灰烬。哪怕只是粘上一点火星,那些藤蔓也会迅速失去生机,从深渊魔龙的的伤口中脱落。 “那些火焰中有浓郁的深渊气息,我的吸血藤蔓已经失去效果了。” 精灵神选者的声音有些黯淡,作为复仇之神的神选者,他的近战能力并不是很强,对付一般的敌人还行,可对付这种半神级的巨兽,他上去肉搏,那无异于找死。 但是现在,他的远程手段也已经被克制,他算是基本失去作用了。 “你们快闪开,我也快坚持不住了。” 潮汐海灵朝着夏黎和亡灵龙骑士喊道。 随着深渊魔龙吞噬掉的那些深渊信徒在越来越多,他身上的火焰也越来越大。 当 这些火焰和水之牢笼的水柱碰到一起的时候,迅速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同时,那些粗壮的水柱也迅速变细。 亡灵龙骑士扫视了一眼,同样发现自己的那些瘟疫病毒也被灼烧掉了,这些火焰中的深渊气息污染性太强了,即使是经过那些亡灵巫师实验过无数次的亡灵瘟疫,也没有办法在那样的污染中生存。 看到这里,亡灵龙骑士也不在迟疑,坐着自己的幽灵龙,重新升到了半空之中。 “砰……” 水之牢笼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2章 红历十年 对于颠倒阴阳镜的强大,萧白虽说早已有所了解,但如此轻易的就打败了淳于修,并将来犯的所有人给一网打尽,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在一开始,萧白只是想借助颠倒阴阳镜将罗煞宗的所有人给困住,然后再各个击破。 如今他只说了几句装逼的话语,对手就都跪了。 这般说来,有颠倒阴阳镜相助的他,实则已然无敌! “一切来的太突然,老魔我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就已能吊打所有,好寂寞啊~” 萧白轻叹,装逼是门技术活,得多练练。 “本座不拘一格降人才,欢迎诸位同道来我天魔宗做客。”萧白扫视四周,朗声相邀,他楚老魔向来热情好客。 闻言,那些藏于暗处,窥探这边情况的家伙,纷纷面色大变,迅速远遁,深恐被老魔给收了。 “宗……宗主,我们这是胜了?” 大长老柯延辅有些难以置信。 罗煞宗,这是最顶尖的势力之一,如今就这般败了。 而淳于修,一直都是他们需要仰望的存在,现在却被封印了修为,成了他们的阶下之囚。 这是不是反了? 心中甚至生出些荒谬的想法,觉得那什么顶尖势力也不过如此,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存在,在咱宗主面前都是脆皮,不堪一击。 只要有宗主在,再牛逼的人物都得跪。 “那必须的,只是可惜,这罗煞宗貌似有点弱,本座原本以为他们能持久些的。” 萧白拍了拍大长老柯延辅的肩膀,“挺晚了,熬夜容易引起内分泌失调,将他们都带回宗门,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是,宗主。” 虽然有时老魔的话语让人难以理解,但更能衬托宗主的高深莫测。 总之,跟着宗主有肉吃,照做就对了。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淳于修回过神来,盯着萧白,如此不明不白的就败了,他不服,他想知道答案。 齐振海等人也望向萧白,他们也很好奇,老魔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困了,明儿再说吧。” 萧白摆摆手,一步踏出,人便凭空从他们的眼前消失。 …… 天魔宗这边归于平静,但其他地方却都炸开了锅。 原本毫无悬念的事情,竟然发生了逆转! 淳于修败了,败的很彻底,跟去的人全部都成了俘虏 。 这可以说,已经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不少势力都起了其他的心思。 也就是在当夜,一直处于半隐状态的北梁黄泉宗,竟突然袭击了罗煞宗驻地。 遮天蔽日的尸与鬼,笼罩着罗煞宗。 淳于修带走了大半的宗门精英,根本就挡不住黄泉宗的攻击,杀进了洞天。 清晨时分,罗煞宗覆灭的消息便传遍了各国。 蜀山剑派所在。 这里千岩竞秀,流泉飞瀑,灵禽腾空,无所不有。 “当——” 洪亮的钟声在山间回荡,诸弟子晨起修行,不少入门早的内门弟子已能御剑而行,来往于各峰之间,令修为尚浅的弟子们羡慕不已。 而在此时,各峰的首座皆是御剑来到了蜀山主峰议事大殿。 “开始吧。” 见人都来齐了,蜀山掌门清虚祭出一面八角铜镜,诸位首座也是手掐法诀,一同祭起那面镜子。 这镜子名为玄光。 没错,与驭灵老祖曾经得到的那面残缺铜镜是一样的。 顶尖的势力至少都有一面,但有要事,正道诸派都会借此联系,商议对策。 随着玄光镜被激活,正道其他四大势力所持有的玄光镜相继微微震动,散发着微光。 很快,他们的虚影就相继出现在大殿之中,除了禅宗。 “诸位道友别来无恙?”蜀山掌门清虚微笑道。 作为蜀山当代掌门,清虚道人修为高绝,执掌蜀山已近千载,白发白须,仙风道骨,是他们中实力最强,辈分最高的存在。 正道五大门派,虽都是顶尖势力,但蜀山剑派作为正道巨擘,各大门派皆是以其为尊。 各自寒暄了几句,清虚道人开口道:“觉远禅师这次又缺席了,也不知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你们中有谁能联系到他么?” 其余人都看向悬空寺的法严方丈,他们同是佛门中人,有时会一同参悟佛法。 法严方丈宣了声佛号,摇头道:“三年前,觉远师兄说要闭关参禅,自此老衲便与他未曾有过联系,对于他的近况亦是不甚了解。” 法严方丈长得肥头大耳,一脸的慈悲。 他在佛法上的造诣,仅次于禅宗的觉远。 “不知清虚真人联系我等所为何事?”玄天剑宗宗主嬴啸出声问道。 禅宗之人向来如此,觉远禅师闭关参禅是常有之事,众人并未 深究,清虚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近来有关那魔门之事,想来诸位道友都有所耳闻,本座联系尔等,便是与此有关。” 魔门之事,正道各大门派一直都有所关注,蜀山自然也不例外。 “嗯,不久前,贫道得到消息,罗煞宗已被黄泉宗所灭。”太乙道门掌门南谷道人修行已有千余载,头发斑白,身穿淡蓝道袍,手拿拂尘,身上散发着道家清静无为的独特气质。 “那魔门中人向来好勇斗狠,嚣张跋扈,发生此等事情不足为奇。此次魔门内讧,乃是那天魔宗所挑起,昨夜淳于修带着大半门人杀向天魔宗,导致宗门空虚,才会被黄泉宗所趁。如今罗煞宗被灭,魔门整体的实力遭到了削弱,于我正道而言,乃是千载难逢的良机。”玄天剑宗宗主嬴啸轻笑道。 “此言差矣。” “哦,不知法严方丈有何高见?” 此刻,玄天剑宗中,嬴啸正坐在凉亭中饮酒,他摇晃着酒杯,淡淡地看向法严。 “老衲觉得此事并不简单,那天魔宗曾是魔道巨擘,如今在那楚魔头的带领之下,再次崛起,而且其崛起之势极为迅速,先是横扫魏国各大势力,称霸一方,后没过多久,便故意挑衅罗煞宗,也不知他使用了何种手段,竟然轻易的就打败了淳于修,俘虏了大半罗煞宗的门人,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 悬空寺禅房当中,法严坐在蒲团上,左手转动着念珠,看着眼前另外三人的虚影,缓缓道来。 “确实有些奇怪,天魔宗一直很低调,那楚魔头更是不显山不露水,在这之前,贫道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号人物,这楚玄不愧是枭雄,能忍,手段高明,也不知他究竟有何依仗?” 南谷道人微皱眉头。 各大势力都有自己的情报网,魔门的情况,他们都有所了解。 一直以来,在各大门派的眼中,天魔宗只是区区二流的势力,他们最多做一些了解而言,并不会过多的去关注,魔门那四大顶尖势力才是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只是没想到,那天魔宗的楚玄竟然如此能隐忍,不仅悄然达到了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3章 红历十一年 寂静峡谷里。 罗砂望着面前的少年,一阵无语。 居然真的来了。 他故意挑选这种偏僻容易设伏的地方,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谈判,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罢了。 毕竟没人是傻子。 若是谈判时间定得太久,很容易就被人看穿拖延时间的目的。 所以他选择在谈判地点上做文章。 这样,他就有理由说:看,我已经答应了谈判,但你自己不愿意来。 然后以此为借口继续与对方扯皮。 而他则趁机搞清楚村子那边的状况。 但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居然真的来了,而且还是只身一人前来,连一个护卫都没带。 这样的魄力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早知道他敢来,就多带点人提前设伏好了,只要干掉他,我们就赢了。) 罗砂心里想道。 晓组织得益于同样的和平理念,拥有一般忍者没有的信念,即便以弱对强,也气势如虹。 但他们的信念是弥彦带来的。 若是弥彦一死,他们的信念就会崩塌、疯狂,然后心如死灰。 可以说有利有弊吧。 “罗砂大人,我已经按照约定来了,关于退兵的事考虑得如何?”弥彦双手杵着一柄跟人差不多的大剑,神情不卑不亢,“如果砂隐还有什么条件的话,请尽管说出来,我会酌情考虑尽量满足你们。” …… 长门没有回应,甚至都没有听清龙二在说什么。 他专心凝聚着查克拉,准备应敌。 但是。 当他准备动手时,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手上动作顿住了,长门抬头看去,只见前去追击地傀儡师们回来了。 四具束缚型的傀儡在傀儡师的操控下,捆着小南等人来到近前。 长门瞳孔一阵收缩,却没有表现出过激反应。 他很担心小南等人,但他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出对同伴的关心,拯救同伴们的难度就越高。 他努力的压抑内心冲动,尽量表现得对同伴们漠不关心。 但身子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小南和其余三名晓组织成员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过激反应。 反而一个劲的给长门眼神暗示,让他逃跑。 这看得龙二一阵好奇。 他记得小南被半藏抓为人质 要挟时,可没这么冷静啊! 难道是因为有一段路程的思考时间,所以心里做好了准备? “艹,死了六个人!” 操控着束缚型傀儡的傀儡师骂骂咧咧道。 他脸上戴着遮住半边脸的面巾,露出的半边脸上刺着纹身,看起来有些凶狠。 他叫岩田,上忍,是傀儡师部队的一名队长, 此时他身上有些狼狈。 砂隐的制式马甲上有一道被利器从左肩到右腹划开的口子,若是敌人的力道再大一点,他就没了。 左臂上也沾满了污浊的血水,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其余傀儡师也没好到哪里去,要么负伤,要么满身泞泥。 龙二并没有意外。 抛开另外三个没有印象的晓组织成员,看起来柔弱的小南也是非常厉害的高手。 神者式纸之舞可以将自身转化为纸张,免疫纯粹的物理攻击,将大多数只能依靠物理攻击的傀儡克得死死的。 在不知晓情报的前提下,会有这样的伤亡实属正常。 “那就杀掉他们为同伴报仇吧!”龙二瞥了眼故作镇定的长门,漠然说道。 长门愣住了,那名傀儡师也愣住了。 如果抓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那为什么要下达抓活口的命令? 不知道抓活口和杀死的难度是不同等级的吗? 不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岩田却欣喜若狂。 六名同伴身死,自己也差点被杀,他心里早就充满了仇恨。 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他早就动手了。 此时得到许可,他兴奋得不行,哪还去想那么多为什么? “婊子,之前就你动手最狠,你就给本大爷猿丸他们陪葬吧!”岩田眼放凶光,拿起苦无向小南走去。 其实他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操控傀儡杀死小南。 但他更想亲自将刀刃送进对方的身体。 只有这样,才能一解同伴被杀之恨。 望着一步步靠近的敌人,晓组织的另外三名成员挣扎起来,嘴里嚷嚷着要杀杀我之类的。 小南看向长门,与恰好投来的目光对视,不要轻轻笑了。 (不要管我,赶紧逃) 小南轻轻摇头,随后闭上了眼睛。 岩田来到小南身前,狞笑着抬起苦无,没有丝毫犹豫的向她刺去。 “住手 !” 气势磅礴的声音响彻云霄,连倾盆大雨都遮盖不了。 岩田被震住了,刺向小南的苦无顿在了空中。 他楞楞的回头,望着那双水面荡漾的眼睛,内心升起无尽惶恐。 龙二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自得的微笑。 “岩田,先住手吧!” “哦哦哦!” 听到命令,岩田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连忙收起苦无。 被那双诡异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作为忍者的危机意识疯狂报警,好似被死神盯上了一样,死在太恐怖了。 长门松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但只要不立刻动手,就还有机会救人。 但龙二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了。 “你自杀吧!”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能惊讶的望向龙二。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死了,我就放过他们。” 静,静,静。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长门,想要知道他如何抉择。 是救同伴,还是救自己? 长门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 他虽然有着悲惨的过去,但依旧爱惜着自己的生命。 他不想死,更害怕死亡。 但看着被束缚在傀儡里的熟悉的身影,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父母死亡,独自流浪。 身边无依无靠,只有一条流浪小狗跟随。 在他快要饿死时,幼时的小女孩给了他一块面包。 最后更是与弥彦收留了他,教他如何在这乱世存活下来。 对长门而言,弥彦是照亮黑暗的光,而小南就是光芒下迎接自己的天使。 不论是谁,都无法取舍。 “快点做选择吧!”龙二催促着,将一柄苦无扔到了长门面前。 小南惊醒过来。 她看着面露纠结,气息越来越沉重的长门,大声叫喊了起来。 “不要信他的鬼话。” “他在骗你。” “他害怕你的力量,想要用我们作为要挟让你自杀,等你时候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没错,不要听他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4章 红历十一年 杨南乡镇的矿山内部。 此处仿佛发生了一场震感强烈的微型地震,泥石振散无数,施工的钢铁器械更是多数残破断裂,玻璃碎片洒落地面,钢铁断裂缺口流露锋锐寒光。 呼哧。 一声均匀喘息。 随着这道悠远从容的呼吸声音,穿着湛蓝短袖的韩东,缓缓站直了身体,看了眼下方。 黑雾鬼怪,已经消散。 凭着三门出神之术,以及雄厚无比的呈液内力,当场击杀之。虽然出神层次的术之意蕴,对将级鬼怪无意义。 但是。 出神之术可以增幅呈液内力的威力! 再加上搏杀之间,灵机忽闪,佐以画山桩牵制,韩东理所当然的打杀了一只将级鬼怪。 “可惜。” “假如练成了画山桩的第一山境,怕是瞬间便能压碎它的鬼躯。这次以后,画山桩也必须尽心练习。” 站在原地,韩东暗暗思量。 这些日子主要练习飞流三千之术,终于推升到了出神层次。与狂暴雨落、南征千里行相同,皆是出神。 “不过以目前而言——” “仅仅达到出神的术,总归差了些。还是要达到入化之术的层次才行。” 初步运术,即为登堂入室。 娴熟运术,即是精通熟稔。 然后就是出神之术,再往上才是入化层次。至于合一层次,韩东暂时还没考虑。 盖世一品,领悟出神术。 与之相对应的,盖世武者境就该领悟入化术。 不过。 即便韩东尚未领悟入化之术,也依然是盖世武者——因为他具有灵感! “唔。” 韩东低吟一声,垂首看向自己的双掌。 只见掌纹上隐约呈光,正是呈液内力爆发后的残余显态,过了好一会儿,光芒才彻底收敛。 “这倒是个问题。” “也许是该寻找一门术,收蓄内力于身体内部,总不能每次爆发全力都要束手束脚的。”他眯着眼睛,暗暗思量,却蓦然听到一道细微的摩擦声音。 谁!? 王涛铭! 韩东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三两步跨越二十余米的距离,仿若飞羽横空电射,根本不给王涛铭逃命的机会。 啪嗒。 啪嗒。 韩东站在泥石地上,静静看着靠在施工器械上的王涛铭:“你 为什么要害我们?”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须臾后,王涛铭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因为我儿子在它那里。” “哦。” 韩东应了一声。 旋即,探照灯照耀直下,王涛铭一点点抬起恐惧慌乱的面容,哀求似得看着韩东,连连告饶。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但我也是迫不得己啊,况且你们一个都没死……对,你们没有死啊,我愿意受罪领罚,我心甘情愿承担一切后果。” 他嘴唇颤抖,急忙阐述道理。 他试图劝说韩东,打消心里的暴怒杀意,毕竟韩东只是区区一个武术生,武力再强,心性也跟不上。 说不定心里一软,真能放过自己。 “你儿子在哪。”韩东问。 “我儿子应该在矿山更深处,再往里走五百米。”王涛铭咽了口唾沫,看到了生还希望。 “除了我们,你害死多少位武者?”韩东继续问。 “……” 王涛铭没说话,抿了抿生涩的嘴唇。 其实这是他最后一次帮助黑雾鬼怪做事,因为附近地区,王涛铭认识的武者们基本都已死于此处。 因此。 王涛铭选择发布任务。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尚桦乃是武将境也就算了,眼前的韩东竟然也有武将境的武力,简直匪夷所思。 那些光芒—— 应该是呈液内力吧! 似乎在做心理挣扎,王涛铭缓缓开口道:“其实没死多少,这是我第二次引领武者来此。而且之前的那批武者,皆是心狠手辣的凶恶之人,经常迫害普通人……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发誓。” “若能侥幸存活,一定承认罪责。” 王涛铭咽了口干涩唾沫,紧盯着韩东的淡然脸庞。 这下子,你总不能杀我了吧! 自己说的这些,肯定能让韩东明白,那些武者尽是该死之人,犯下很多罪行,估计只是武术生的韩东,也会因此减少一些大义凛然的杀意。 唉。 韩东叹了口气,盯着王涛铭。 “你说这些,有何意义?” “我不管你害死了多少位无辜武者,也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更不想知道你的困窘境况。我只知……你想让我死。” 话一出口。 王涛铭登时愣在原地。 一股凛冽幽深的寒意,自心头蔓延,一直扩散到了全身上下,其实他早就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但真的面临死亡时刻,还是感到心肝俱裂的恐慌感。 谁不怕死? 至少王涛铭认为,谁都怕死! “不,不!” “你要体谅一个父亲的责任,我也是迫不得己啊,为什么不能原谅我一次啊!”王涛铭痛哭流涕,似乎感情很真挚。 可惜。 韩东并未感到任何善意,反而有股若隐若现的恶意,愈加清晰,更为深刻。 据他猜测,估计由于刚刚鬼怪的慌乱声音太过嘈杂,重重叠叠,所以王涛铭没听到自己具有灵感的事实,亦或者王涛铭以为能够妥善控制住情感。 但韩东的灵感太强,令其遮掩不了。 “算了。” “无论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不原谅。”韩东脸庞闪过一丝凛冽,上前一步,闪电般的拳头轰了上去。 砰!! 随着一道筋骨碎裂声音,全场希声。 凡是企图杀害自己的人,皆是仇敌。而对仇敌的同情怜悯,便是对自己以及至亲们的残忍虐待。 况且。 韩东可以肯定,呈液内力的光芒……王涛铭看到了。 …… 须臾后。 哗哗哗。 一阵泥石振散的声音,渐渐靠近。 满脸泪痕的焦凯莺,眼底流露着忐忑与惊慌,心脏跳动频率仿佛到了一个极限。 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听不到声音。 韩东小弟……已经死了吗。 咯嗒。 焦凯莺上下牙敲打在一起,直打寒颤,可心中信念却驱使她继续迈步上前。 尚桦正在车里。 而且矿山之外天朗气清,有炽烈阳光高照,将级鬼怪若是受到如此阳光的照耀,虽然谈不上重伤,但实力也大幅度下降,不可能伤害得了尚桦。 那就走吧。 至少看一眼,看那么一眼。 焦凯莺咬紧牙关,狠了狠心,冲到矿道尽头处,却愕然看到韩东领着一个小男孩,走向这里。 “韩,韩东?” 她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一幕,仿佛极具冲击力的戏剧化画面,砸在她的脑门上,令焦凯莺耳边嗡嗡作响,眼睛发直,呆滞原地,根本吐不出任何言 语。 “它死了。” “它被我打死了。” 韩东连续重复了两句,面带微笑。 嘶! 焦凯莺倒吸了口凉气,大起大落之余,竟然浑身瘫软,一下子跪坐在泥石地上,眼泪唰的一下流淌出来。 真好, 他们都活下来了。 —— 当日夜晚。 今天乃是十月一号,外面灯火辉煌,人山人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5章 红历十一年 众人惊异,目中露出奇异的光芒,都在猜测叶承的身份,这个青年到底是谁,竟然能够让玉婵仙子亲自出面,去相认。 莫非真的是哪位大人物? “这是谁啊?”有人问道。 “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一位修士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五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眨眼之间,非常迅速,但五年也十分漫长,对于人类来说,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发生,足以让人忘记一切,不仔细回想的话,谁都无法将眼前的叶承,五年之前,享誉整个紫薇星域的叶丹宗做比较。 叶承非常大方的回头,没有隐瞒什么,他面带微笑,并没有开口。 “果然是你。” 玉婵仙子美眸闪动,大放异彩,她认出了叶承,仿佛看见了世间最美丽的瑰宝一般,不可方物。 此刻的叶承,虽然不是以天帝道体示人,但玉婵仙子一眼就认定,眼前之人,就是华族人叶承,绝对不会看错。 “仙子还记得我?”叶承负手而立,淡淡道。 玉婵仙子抿嘴轻笑,如谪仙子下凡一般,所有人都看的呆了。 “当然记得,当年的你如此耀眼,恐怕整个紫微星域,没几个人不记得你吧!” 两人聊着,就仿佛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实际上叶承也就在五年之前,在紫薇阁见过玉婵仙子一次,与她再无任何交集。 但叶承这般耀眼之人,被许多人记住,这是在所难免的。就如同历史上的巨人一般,由于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无论时隔多少岁月,总有人铭记他们。 “是么?”叶承轻轻摇头。 “当然了,不过当年我可听说了,关于你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玉婵仙子笑道,不少人都看的痴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如此的完美,令人忍不住想要爱怜。 “传闻不可信。”叶承开口,惜字如金。 玉婵仙子点点头,她的笑容,令百花都黯然失色,道:“这是自然,你回归紫微星域,一切谣言不攻自破,上次我邀请你,去玉阙阁一叙,你没有去,今日我再邀请你,不知道是否赏脸呢?” 玉婵仙子说着,美眸中秋水涌动,勾人心魂,她分明清纯无比,却如同妖精一般,让人无法自拔。 叶承想了想,轻轻点头,正好他没落脚之地,省的再去找了。 “什么?玉阙阁,这不是玉婵仙子的闺中秘阁吗?”众人听了此话,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看向叶承的目光中 ,满是妒火。 但就算他们目光再毒辣,也无法阻止玉婵仙子的热情,她主动在前面带路,邀请叶承进入到紫薇阁的深处,众人跟在后面很远,最终被玉婵仙子的侍女拦了下来。 “诸位,前方就是玉阙阁的范围了,不要再前进了。” “啊!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进入玉阙阁,而我们不可以?” 一位年轻的修士哀嚎,目中满是血丝。 他是一位大教教主之子,纵然他拥有如此身份,在这里依然不够看,这里的一方教主都有一大把,随便扔块石头,都能砸中一个,大教教主之子,算不得什么,也许让他的父亲来,才能勉强入眼。 “那个人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另外一位古族的传人,目呲欲裂,他也是玉婵仙子的追求者之一,此刻一腔怒火,全都是因为叶承而起,今日叶承进入玉阙阁,他不敢继续往下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6章 红历十一年 当飞机降落在夏威夷火奴鲁鲁的飞机场时,暖人的阳光洒在周言的脸上,这让周言一阵舒爽…… 能晒太阳的感觉,真特么的爽!!! 周言在这里订了一处五星级的酒店,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拖着大包小包的分批打车前往,期间还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 那就是骨和鸣女,还有缘一零式、黑死牟四人坐上车之后都不说话,司机问他们四个也不回话,四个人就这样在车上干坐了两个多小时,在司机快要不耐烦的时候,周言出现了……这下才让这四个蠢蛋回到宾馆。 周言再次心累。 夏威夷人们的热情似乎也让鬼月们还有喰种们被感染,刚来的第一天晚上,一大群人便勾肩搭背的跑下楼去参加当地人的草裙舞篝火晚会, 伊鸟和堕姬换上了当地人的服饰,今晚的她们如夜晚的灯火一般璀璨,在火光的照耀之下,两人扭动着的身躯引起了许多同样来这里度假的人们的欣赏,不少男人甚至出高价来找他们做点奇怪的事情, 但凡来找的,要么被呗打了,要么被妓夫太郎吓跑了。 “喂喂喂,混蛋,我妹妹早就不做那一行了!”妓夫太郎赶走来骚扰自己妹妹的男人之后还不忘补充一句,他一开口周围的人都跑了—— 因为他的肩膀上扛着一把火箭炮。 周言此时以男人的形态坐在距离篝火不远处的一张日光浴椅子上,他**着上身,翘着二郎腿,此时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温度依然很舒适, 时不时的,会有几个比基尼美女从自己的面前走过,周言也会有意无意的瞟一眼。 周言看自己和看堕姬看的有点审美疲劳了,有时候换感觉看看其他种族的女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距离篝火不远处的泳池中,雾岛绚都呲牙咧嘴的在水里滚动,后面是苔腐和魇梦坏笑着跟在他的身后,并且嘴里还在不断的叫着:“快跑呀快跑呀~要是被我们抓到今晚就和我们睡一间屋子~” 坐在泳池边上,把脚戳进水里洗脚的望日砂扣了扣鼻孔,继续泡脚, “望日砂大人~” 这时候换上了一身泳装的零余子笑眯眯的抓着两只高脚杯缓步走来,杯中是鸡尾酒味的血,远远的闻起来丝毫没有血的味道,只有鸡尾酒的清香,当然,还有零余子身上的淡淡芬芳。 因为零余子在无限城天天和花花草草的打交道,所以她的身上自然就有了花草的芬芳。 当望日砂看到零余子裸露 的那部分白灿灿的身体时,两溜鲜血从望日砂的鼻孔里奔驰出来…… “望日砂大人?” 零余子蹲在了晕倒在泳池边的望日砂,她轻轻将两个高脚杯放在了一旁湿漉漉的地上,伸手揉了揉望日砂的脸,望日砂还是一动不动…… “他一定是死了。” 猗窝座牵着恋雪走过这里时甩了一句。 “没错,是死了。” 丸手斋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还伸手试了试望日砂的鼻息。 …… 一夜的狂欢,周言在正午的阳光照射之下才缓缓清醒,他躺在酒店里舒服的大床上,窗外温暖的阳光此时将整间屋子照亮。 昨晚周言也喝了不少茅台味的血,细心的金木将这些血分派给了每一个喰种和鬼,在鸣女差一点喝下她的那一份时,被众鬼一齐拦住,这才免得发生不好的事情。 另外安佛和累这俩小朋友昨晚还要拼酒来着……不知道这俩现在怎么样了。 可能还是在睡死的过程之中吧…… 周言揉了揉剩下舒服柔软的床垫…… 哎? 这床垫怪怪的? 周言一个趔趄从床上跌了下来,定睛一看……老子刚才躺在安佛和累的身体上! 这俩小子都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看他们的样子几个小时之内怕是都还醒不过来…… 周言无奈的替他们盖好了被子,然后自己穿好了泳裤,去洗手间揉了揉头发,简简单单的之后整理了一下头发便离开了,让那两小子继续好好睡吧。 刚出门,周言就碰上了正拖家带口准备出发的芳村功善,今天的老爷子也换上了泳裤拿上了泳圈,他的身后是古董店的一行人,还有青铜树的一行人, 看到他们都换上了泳装,这让周言感觉有点怪怪的…… 哎,穿了泳装的董香好平啊…… 董香平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在董香身后的芳村艾特身边的那个人…… 你特么谁啊? 那人看到周言之后顶了顶挂着金丝吊坠的眼镜,他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胸口别这一支香喷喷的玫瑰:“无惨大人~” “卧槽,你特么是响凯?” “是的,无惨大人,是小生。”响凯说完再次顶了顶眼镜,他今天的发型是三七分……不对,他把头发给剪了!周言难怪没有认出来! 好家伙,响凯本来就身材高大,长得也还可以,这么打扮一下还 别说真不错! “咯咯咯……”响凯身边的芳村艾特偷偷笑了笑。 “你们是……” “无惨大人,我和响凯先生有很多共同话题呢……他写的东西我还是比较欣赏的!”芳村艾特笑眯眯的说道。 在芳村艾特身后的多多良和野吕一个站在响凯的身后,一个站在芳村艾特的身后,两人同时将身体弯向对方,然后在芳村艾特和响凯的身后比了一个爱心。 周言恍然大悟! 这俩不都是写书的嘛! 一个是畅销作者,一个是死扑街!!! 咳咳……没事我不是这么以为响凯的,真的。 “走吧,我们一起去海滩!”周言兴高采烈的挥了挥拳头,众人一齐开始呐喊。 另一边,在火奴鲁鲁岛上的一家电影院中,堕姬紧紧的拽着一旁妓夫太郎的手臂,妓夫太郎疼的呲牙咧嘴的,他的手臂都被堕姬给抓出了几道血痕,但是妓夫太郎一看到妹妹脸上湿哒哒的泪痕,他便心软了。 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回头找理由揍一顿妹妹就好了。 几只喰种之前去成龙历险记都被植入了能听得懂英语的能力,所以现在他们在这里交流之类的都是畅通无阻,更不要提看个电影。 在妓夫太郎旁边则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7章 红历十一年 勒布兰。 段西。 清思。 憾负。 秋昔。 神武军,数百名战士,仅仅屹立在原地,便犹如山峰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满地落叶纷飞,原本巍然耸立的霜英宗,此刻如破败的枯木。 站在诺大霜英宗前,张罗冷眼望着众位弟子。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 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 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 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8章 红历十一年 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婴儿,体内居然两缕世界本源,这是叶谦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叶谦怎么看都像是一出恶俗的桥段,全家被妖兽杀死,然后被路过的高手所救,按正常剧情来,应该是叶谦收养这个孩子,然后培养成绝世高手,让这孩子走上龙傲之路。 叶谦原本只是想看看婴儿有没有修炼赋,有的话,随便找个斩尘门下的修炼者家族收养,没有的话,就找个凡人之家收养,但现在,面对婴儿真懵懂的眼睛,叶谦的犹豫连旁边的赵开都看得出来。 叶谦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从来不是,哪怕是那两个十四五岁的少男少女,叶谦都能为了世界本源,直接下杀手,但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连周岁都没满的婴儿,不是叶谦矫情,这个真做不来。 “尊上如果下不了手,我来!”赵开是妖族,对个婴儿下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出言道。 “不用!”叶谦苦笑着摇摇头,让赵开杀,和他自己动手,没什么本质区别,不过掩耳盗铃。 顾云品和范光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确实回来三个,但多出来的不是虎妖,是个婴儿。 “这孩子一家被那头虎妖袭击,是唯一的幸存者,修行赋和你们送来的那对少男少女差不多,有资格送到无上宗修炼吗?”叶谦将婴儿交给顾云品问道。 两缕世界本源而已,多这两缕,叶谦凑不成一人份世界本源,少这两缕,叶谦也不会山穷水尽,机会,叶谦给这个孩子,或许有一,这孩子能成长到与他对抗的程度,那时候叶谦不会像现在这般手软。 “妫灵之体,足够了!”顾云品抱着婴儿,灵力探查一番后,一脸喜色道,绝世资质的才,哪家都不会嫌少,若非叶谦发话,他是真想将这孩子留在斩尘门。 不过,贡献给无上宗也好,也是他顾云品的贡献,这样绝世资质的孤儿是宗门最喜欢的,宗门就是他们唯一的家,比外来的弟子忠心可靠的多。 “虎妖已经答应,万事俱备,孙家那四饶行踪查到了吗?”叶谦淡淡问道,早点解决他们,就能早点进行下一步计划,跟这些人磨时间,没什么意思。 “他们如果在荒郊野外,还真没法查,不过我堵住他们大部分消息来源,让下面的人跟他们虚伪与蛇后,他们就只能乖乖到城池坐镇,亲自督查底下人搜寻两头大妖的行踪!”范光颇有点得意洋洋地道,“亲自坐镇也没用,口头上答应,人也派出去,但想要什么结果,还不是我的算!” “他们现在在城里?”叶谦皱 了皱眉头,四个窥道境七重大能,叶谦必须在十个呼吸的时间里,从他们体内提炼出世界本源,还不让人发现,在城池里,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尤其四个还在一起的话。 叶谦如果不能四个同一时间杀死,就只能像之前杀两头大妖一样,打个半死不活,到时候再一起杀了,两者的难度都不,不过叶谦全力出手,不给对方反应时间的话,应该也没问题。 要知道叶谦在窥道境七重中期的时候,就已经在仙魔大陆同阶无担 现在叶谦来到低一等的三月世界,同阶修炼者比仙魔大陆那边修炼者肯定还要弱,修为也已经是窥道境七重巅峰,做不到无双割草般杀敌,那才是不正常 “在城里,不过没关系,可以让那两头大妖显露下行迹,把他们勾引出城!” 顾云品道,他同样不想叶谦他们在城池之中动手。 一来容易暴露,这种内部龌蹉,最好不要暴漏在光化日之下; 二来这方地界的城池都属于斩尘门所有,战斗波及无辜、毁灭建筑,之后都是他们斩尘门来擦屁股,以前还无所谓,现在门主之位就在眼前,斩尘门的,就是他的,不心疼才怪。 “……”叶谦和赵开相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大妖显露行迹去勾引,尸体都在叶谦的储物戒指里好么! 赵开如果不怕暴露的话,倒是可以恢复妖身起个勾引的作用,然而并不能,这才第二波追随者降临,毒瘟都还没蔓延开来,这时候出头,和找死没区别。 “这样吧!”叶谦想了想,道:“放出消息给孙家那边,就我们在这里狩猎他们的目标妖兽,准备破坏他们的任务,至于你们两个,回宗门显露踪迹,让他们知道,我们不在一起!” “叶公子算无遗策,佩服!”范光笑眯眯地道,圆圆的脸蛋看起来特喜庆,他捧了叶谦一句后道,“正好我手下有孙家的人,以前就想着留着有用,全当不知道,现在正好用上!” “我们离开,你们这边没关系吗?”顾云品有些顾忌地道,其实知道两头大妖同意联合动手后,他就觉得,他与范光配合着动手,六对死,赢面会更大,不定还能把孙家那四人一网打尽。 要知道,无论顾云品还是范光,都没想着叶谦他们都把四人一个不落的全部杀光,同为窥道境七重巅峰大能,击败容易,但对手不顾一切逃生的话,将之留下击杀就很不容易了。 在顾云品看来,既然动手了,最好就不要给孙家夫妻翻盘的机会,他很清楚,孙家盘踞斩尘门内门上千年 ,在高端人脉的底蕴上,比他们楚家强太多,到了这一步,一次打不死,贻害无穷。 “没事,他们只要敢来,就肯定回不去!”叶谦淡淡着,还顺道提醒:“在我看来,你还是多留意你们家门主比较好,哪怕没了孙家,他也未必心甘情愿将门主之位让给你,别辛苦半,为别人做了嫁衣!” “嗯!”顾云品眼中带着阴鸷,老门主的身体情况,叶谦之前跟他过,他也确实放在心上,派出去的手下还没传回来消息,这回回去,他会重点抓这个事,毕竟若是孙家夫妻死掉,没了窥道境七重大能的孙家就不足为患,他成为斩尘门门主唯一的障碍,就是现在恋栈不去的老门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9章 红历十一年 “哦?公子所说的,可是和柳轻柔小姐接触之后,得到的消息?”一名属下充当了捧哏的角色,在一旁说道:“看样子,柳轻柔并没有怀疑到我们。” “哈哈,怀疑我们?她有什么理由,去怀疑我们?”宋理冷笑一声。又压低了声音,道:“只可惜,这一次筹备如此周全,居然失败了!这一次……我们丢的脸,可就大了!” “是属下无能!”几名白衣人都纷纷跪地,一脸惭愧。 宋理却摆了摆手,道:“虽然说你们有些轻敌了,但这一次,并不能怪你们。那个叶谦……有些不简单,此人十分厉害。今日,他对我十分的刻薄,虽然我装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但他居然顺杆子往上爬的欺负我。呵呵……” “什么?那个混蛋,居然敢欺负二公子!”一名属下腾的起身,道:“公子,请下令让我去除了他!” 回应他的是一巴掌,宋理收回了手,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人,道:“你是白痴吗?在青州城里动手?当初从幽州到青州,一路上将近两万里路程,也没见你们把人家怎么样了啊?” 被他抽了一巴掌的下属,屁都不敢放一个,是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或许是这副模样让宋理感觉到了几分愉悦,他冷哼一声:“滚起来吧,以后办事,多动点脑子!” “是!”几个白衣人立马答应。 “在青州城,给我老实点。另外,我们派在青州城的人呢?”宋理又道。 “回公子,他们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嗯,知道了。”宋理点了点头,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内院。 从外面看,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宅院,青州城那么多人,这宅院一点都不起眼。但谁又知道,这里便是宋家在青州城的办事驻点呢? 当然了,这个才是真正的驻点,明面上,宋家在青州城也是有一些产业的,当然,都不是什么重要的。 如果叶谦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对话,一定会拍着手,大叫天助我也。 因为从宋理等人的话里,可以清晰的看见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一次对柳轻柔进行的截杀,居然真的是宋家出手做的! 虽然叶谦刚刚各种的无理取闹,试探出了宋理这个家伙是在扮猪吃老虎,但他却根本不知道,宋理居然就是截杀柳轻柔的幕后之人! 此时的叶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发现小莲这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些糕饼,正在吃的欢快。见叶谦回来了,这丫头吓了一跳,有心想要假装 自己没有吃,可没办法,嘴巴里还塞满着食物呢…… 她急着想解释,拼命的把嘴巴里的东西吞下去,却差点被噎死。 叶谦看的都替她急,连忙找了水来,给她顺下去。这才无语的道:“慢点吃能死啊你!” 小莲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舔了舔嘴,又拿手背擦了擦嘴,然后一脸无辜的道:“什么慢点吃?我刚没吃啊,我只是喝水,然后噎住了。” 叶谦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丫头撒谎,真信了你那我就白活了! 不过他也不计较这些,只是道:“没吃那就一起吃吧。” “耶!公子真好!”小莲顿时笑了,抓起糕饼便咬了起来。 叶谦奇怪的道:“这些糕饼哪里来的?” “厨房那边送来的啊,公子是供奉,会享受一些比较不错的待遇的。”小莲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叶谦点了点头,看样子,在生活方面,供奉一类的高层,柳家还会给予不少的福利。 不过,叶谦这时候不关心这个,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问道:“小莲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柳家啊?” “啊?我不记得了,好像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小莲随口回答道,她根本无心回答叶谦的问题,只是拼命的在吃点心。 “不可能吧,那别人怎么说的?” “哦,好像是我晕倒在外面,小姐把我捡进来的。”小莲拍了拍脑袋说道。 “那时候,你多大?” “不知道……” 叶谦摸了摸鼻子,这丫头除了吃,还知道什么啊? 可是,他却觉得,小莲有些不一般。她心脏处的那个封印阵法,绝对非同小可,因为如果是一些低端的东西,叶谦随手就可以破解掉,但是,那个封印阵法,连叶谦都有些看不懂。 甚至……叶谦隐隐的感觉到,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去想着解开那封印为好。因为,那其中的东西,或许是他都无法对付的存在! 既然是柳轻柔捡回来的,叶谦便想着去问柳轻柔,结果来到柳轻柔这边的时候,却被告知大小姐已经出门去办事了。 他拍了拍脑袋,有些无语。既然如此,就去丹药铺看看吧。 虽然说叶谦并不关心,那丹药铺的成绩,可是,他也得把那丹药铺给弄好点,最起码能够对柳家交差。 到时候,别人就不会再把他当外人去看,而如果他能够做出成绩来,柳家对他这里,也是更加会放心几分。 这 么想着,叶谦便摸出烟斗来,点上之后,优哉游哉的朝着城东而去。 到了丹药铺,叶谦发现,果然有动力,赵四这家伙干起活来是真的拼命啊!昨日赵四说就算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要把丹药铺早日完工。 而现在看来,他昨天果然没有睡觉,因为丹药铺的大致装修,已经完全搞定了。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扫尾的工作了。 叶谦诧异的看着赵四,道:“赵四,你可以啊,这才一晚上的,就大变样了。” “哈哈,大人说的哪里话,这都是我们的本分,一切都按照大人的吩咐,特色装修,尽快完工!”赵四点头哈腰的笑着,看他那兴奋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夜没睡的人。 “那行吧,你去,告诉大小姐,三天之后就可以开张了。”叶谦笑道:“记得哦,要说你是二掌柜,如果大小姐问起来,你就说是我吩咐的。” “是是是!大人,我这就去!”赵四顿时仿佛中了五百万一样,跑的脚底板都快飞起来了。 叶谦吐出一口烟雾,躺在了躺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0章 红历十一年 说到这里,楚今朝将身下美人头发抓起,露出动情的妩媚,“看到没,就像老祖这样,先征服她们的**,再说其他!” 乔以煜嘴角抽了抽,他心中一片绝望,宗门怎么会把这个祖宗放出来,他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若不是这个疯子一来大宇皇朝就威逼颜成都,掀桌子摊牌,他与颜福贵未必会走到现在这步,这特么就是个天地第一号的混蛋。 “放心,老祖是个明白人,头汤你来喝,等出了大宇皇朝,那小美人,记得送到老祖山上,哈哈,诸天万界天骄榜上的美人天骄,老祖想想都有点兴奋!” 楚今朝油腻的圆脸有点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声音里却全是兴奋,腰身更是运动的更加剧烈频繁,浑然不顾那高亢的吟唱中带着的痛楚。 “……”乔以煜猛然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尽情欢愉的楚今朝,一言不发,就只是淡漠地看着楚今朝表演。 “扫兴!”楚今朝兴奋地脸色顿时一寒,张嘴一吸,十数位美人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瞬间化作十余道血线,入了他的血盆大口之中。 “没什么滋味!”楚今朝吧唧吧唧嘴,有点遗憾地叹了口气,吩咐乔以煜道:“下次找些修为高点的,不管是人,妖还是木妖精,连这点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是,谨遵师祖吩咐!”乔以煜冷声道。 “生气了?就为了一个女人?真是可笑!”楚今朝好笑地看着乔以煜道,手上从储物戒指中找了件衣服给自己披上。 “听说师祖当年也曾为了一个女子修为尽废,如今是不是也觉得当时可笑?”乔以煜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反问了回去。 “你找死?”楚今朝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抬头虚握。 乔以煜仿佛自己送上门一样,将脖颈送入了楚今朝的手掌中。 脸色瞬间涨得紫红,一种死亡的恐惧降临乔以煜的心间,这个疯子,他真的什么都干的出来,若是死了,或许也是解脱。 他早就厌烦了。 在宗门与红颜之间两难,还要为一个疯子干龌蹉肮脏之事,又被颜福贵讽刺的宛如丧家之犬,只能夹着尾巴逃走,他真是够够的。 生死之间,乔以煜反而释然了,他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意,这个疯子,他不伺候了。 楚今朝眼神诡异地盯着乔以煜,手一松,像甩一条死狗一样,将乔以煜扔到小院墙角,不咸不淡地说道:“死到临头还敢嘲讽我,老祖开始喜欢你了,为了奖励你,那小美人的头汤,老 祖我就笑纳了,到时候老祖允许你观战!” “咳咳……”乔以煜捂着脖子,艰难地咳嗽两声,冷笑着说道:“这种大话就别说了,颜成都坐镇皇城,还有那一株问道境龙槐掌控整个真龙大峡谷无数巨树,你没半点机会俘虏颜福贵,就算有,也是人家给的,你敢出手么,被颜成都抓住把柄,往离火天朝告你一状,坏了两大天宗的大局,就算你是问道境尊者,后果也够你喝一壶的!” “小子倒是好头脑!”楚今朝得意地摇摇头,不以为意道:“现在老祖是不能干,但这一局结束,无论是玉鼎天宗还是我们玄源天宗,颜福贵那小美人注定要离开大宇皇朝,前往里离火大世界,你觉得本尊会没机会?” 话音未落,乔以煜脸色大变,眼神阴鸷地盯着楚今朝。 “废物!”楚今朝不屑地冷笑一声,随意地往乔以煜的方向扇了一巴掌,一声轻响,乔以煜的脸上紫红色的手掌印。 “弟子若是废物,师祖那些连诸天万界天骄榜都排不上的徒弟,又是些什么东西?”乔以煜冷笑,他豁出去了,左右不过是一命,连这个疯子最忌讳的事情都说了,这点又能算什么。 “他们比你有用多了,老祖需要源源不断的美人,难不成自己去找么?”楚今朝嘿嘿一笑,得意道:“老祖不是你拜的那个老不死的假正经,脸面不需要徒弟来增加什么光彩,只要送的美人合乎老祖心意,都是好徒弟!” “……”乔以煜哑口无言,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关键还是让这样的混蛋疯子,成了问道境的尊者,这大道不仅无情,还特么瞎。 “过来!”楚今朝随手将乔以煜从院落墙角抓到身边,问道:“你们这一面,除了儿女情长,你家那小公主就没有透露半分有用的东西?” 乔以煜沉默,这是正事,也是他被楚今朝强迫见颜福贵的另一个目的,打探大宇颜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似乎对叶谦很有信心!”乔以煜最终说道,他是玄源天宗的弟子,作出对宗门有利的判断,才是他该做的事情,无关儿女私情,无关他恨楚今朝恨的发狂。 “叶谦?”楚今朝咀嚼着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叶谦这个人,第一次被颜福贵推出来当挡箭牌,喝醉乔以煜,丹赢周伯俊,在他还没来大宇皇朝你,这个名字的相关情报,就已经出现在他手上。 “叶谦是癣疥之疾,但他身后是仙魔大陆的星宿天宫,未必鞭长莫及啊!” 楚今朝眉头皱了起来,仙魔大陆原先排名第十九位,最近 几年,莫名其妙,提高了一位,到了十八,若是与离火大世界比起来,依旧是天差地别。 问题是,仙魔大陆由星宿天宫等三家霸主级势力瓜分,但他玄源天宗说是霸主级势力,其实是在离火天朝的镇压下,缓缓偷发展。 星宿天宫未必比他们玄源天宗弱多少,更何况还是妖族势力,号称上古妖族圣地昆仑最正统的传承势力,一旦沾染,不是一般的麻烦。 应该不会吧!楚今朝宽慰自己,他好不容易捞了个肥差,别看他行事疯癫,毫无顾忌,但就像刚才生生忍下杀掉乔以煜的念头,大局上,作为一个问道境尊者,他心里非常清楚,乔以煜不能死,也万万不能让星宿天宫下场。 “去,给天下第一炼丹房下请帖,老祖要宴请叶谦!”楚今朝大手一挥,将乔以煜扔出小院,望着空荡荡的花园,他皱了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1章 红历十一年 叶谦看向山谷深处,那里走出来一位黑袍魔法师,此人的气息,居然不是一星大魔法师,而是二星! 这就相当于窥道境二重的修仙者,几乎是可以碾压他们几个窥道境一重的存在! 刘杰和肖玉龙欲哭无泪,这尼玛的,一个接一个的,简直不要人活了。 “嘿嘿,老夫本来有点伤势在身,在后面调息,本以为不需要我出手的。没想到……最终反倒是老夫成为了胜利者。”那黑袍人慢慢的走了过来,他虽然是二星大魔法师,但他说的没有错,他的确是有伤在身。 只是,他伤的却并不严重,这样的伤,并不影响他轻轻松松杀掉三个窥道境一重的修仙者。所以,他毫不避讳的就说出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他也是和血魔兽一样,跨越断魂山脉的时候,因为规则之力的影响,损伤颇大,这断魂山的规则之力,是越强大收到的限制越大,如果没有什么修为的话,跨越过去倒是没有的一点儿的事情。 “怎么办……”肖玉龙有些欲哭无泪的说道。 “事到如今,能怎么办,此人有伤在身,咱们三个人难道还怕了他不成?”刘杰一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虽然话说的好听,但是窥道境二重就是二重,死死的压窥道境一重翻不过身来! 可坐以待毙,谁也不愿意,肖玉龙也是点了点头,打算再拼搏一下。 那大魔法师却是嘎嘎怪笑,一伸手,顿时山谷内的黑雾全部都朝着他涌去,黑雾弥漫,黑袍人的身影消失在黑雾之中,在这诡异的时刻,忽然间的,一道光环从刘杰的脚下升起,而刘杰本人都还没有任何的感觉。 叶谦正在想要不要提醒他,只看见那一道光环骤然爆发出炙热的火焰,刘杰只来得及惨嚎一声,居然就这么活生生的被烧死了! “在我魔法的奥义面前,你们……不过是蝼蚁罢了,嘎嘎嘎!”那大魔法师毕竟有伤在身,此人却十分的狡猾,藏身在了黑雾之中,可他的魔法攻击,却能够落在叶谦等人身上,那肖玉龙想要反击,都不知道朝着什么地方反击…… 叶谦假装悲愤,想要上去拼杀,肖玉龙却是惨笑一声:“你有伤在身,就别逞能了,还是我来吧!好在咱们哥俩在一起,希望黄泉路上能够作伴……” 叶谦心中一惊,卧槽,没想到这肖玉龙和肖德光是两兄弟?不过,应该不是亲兄弟,看面相没有一点儿的相似之处。 没等他想个明白,肖玉龙已经冲了出去,只是在人家二星大魔法师面前,肖玉龙根本 不是任何对手,身体尚在半空之中,就宛如撞在了一道锋锐的刀上,身体瞬间分为两步,死的也是凄惨。 瞬间,这山谷之中,就只剩下叶谦和那大魔法师,以及一个半死不活的李一帆了。 “好了,就剩下你一个小家伙了,哈哈,没事,别害怕,不疼不疼……嘎嘎嘎!”那大魔法师显然觉得胜券在手,忍不住得意起来。 叶谦也是装出一副悲愤莫名,也绝望万分的模样,忽然举起手中的大白,大吼一声朝着黑雾之中冲去。 看他那模样,简直就像是明知不敌,也要冲去送死一样。 黑雾之中,再度传来一阵大笑声,仿佛戏耍一般,笑道:“哈哈,先来一道火球,再来一个冰墙!” 叶谦则一路磕磕碰碰,挥舞着大白击碎火球,又砍碎冰墙,却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摸着。 那大魔法师藏身在黑雾之中哈哈大笑,似乎觉得十分开心,而且他也看出来,叶谦这里居然也是有伤在身,本来窥道境的修为,如今只有御气境巅峰的模样。 这一下,他也算是安心了,从黑雾之中走出,他不认为叶谦能够对他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小东西,老夫慢慢的陪你玩,哈啊,真有意思。”黑袍魔法师得意的大笑着说道。 叶谦却仿佛是个悲愤无比的壮士,怒吼道:“你们这些该死的魔法师,到我修仙者联盟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真的是该死!” “哈哈,告诉你又有何妨?青雾城的城主雕像,哼,那可是从我们魔法师这边带走的宝物,里面蕴藏着能够提升精神力的宝物青雾石,只要能够得到,一位魔法师可以瞬间提升一个境界!这等宝物,落在你们修仙者手中,却只能沦为一个雕像,沦为一个观赏品!真是岂有此理,真是暴殄天物!”那大魔法师冷笑连连的说道。 叶谦这里倒是一愣,他本来只是在演戏,好让这家伙现身之后,他准备尝试一击必杀的。毕竟,他如今身体伤势没有完全好,根本不能长时间的发挥窥道境的实力,而且此人是个二星的大魔法师,他也许只有一击的机会,必须要好好的把握。 可没有想到,演戏的过程里他说了一句台词,这家伙居然真的把目的给说出来了。叶谦有九成的把握,这家伙说的应该是真话。 他顿时目露奇芒,能够让五个大魔法师,不惜代价越过这断魂山脉,也想要去窃取的宝物,绝对是了不得的宝物!而且,既然这宝物的存在,对于魔法师有大用,修仙者不珍惜是自然的,可他叶谦珍 惜啊,他也需要啊! 对于能够增强实力的东西,叶谦从来都不嫌多!这宝物在那青雾城的城主雕像之中,都能够吸引好几个大魔法师,拼命跨越断魂山脉过来,这东西的价值,不言而喻! “卧槽,为毛老子也心动了呢……”叶谦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有点儿想要得到那宝物了。此次来这断魂山脉,几乎可以算是完美,不仅让修仙者全部覆灭,肖德光的事情再也没法寻找对证,大家都会觉得肖德光是在断魂山脉之中,与魔法师交手的时候死掉的。 而他,却得到了宝物的消息…… “算了,该送这家伙上路了。”叶谦冷冷一笑,正好在这个时候,那大魔法师一技法术又道了叶谦身前,却是一道冰刺。这显然是低级魔法,他就是在用这种低级魔法来玩弄叶谦。 可就在这个时候,叶谦的身影却忽然消失了,那大魔法是一愣,愕然道:“这……这怎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2章 红历十一年 为此明东征提督:李如松,当即就下令诸将们,分布在各处要害之地,扼守大同江等处,又得知幕府兵库小允:平秀嘉,占据了京畿右道竹山都护府龙山县,囤积仓米数十万石,而龙山县大仓本为李氏朝鲜王国的大仓,里面囤积了李氏朝鲜王国数十年的粮食。 在京畿右道汉城府被倭军占领后,龙山县大仓就成为了汉城府倭军们的军粮库,后来倭军运来的粮食都存放于此地。 明东征提督得到了这一情报后,即刻密令明辽东总镇右副总兵:查大受,明御倭副总兵:李如梅,率领敢死队7百名勇士,深夜奇袭龙山县大仓。 就这样十三座大仓,数十万石粮食,一夜之间尽被焚烧得干干净净。 军粮一失瞬间就让,在李氏朝鲜王国半岛的倭军们全线进入被动状态,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倭军不得已,于4月18日坚持了两个月彻底搜刮不到粮食之后,商议决定撤离京畿右道汉城府王京,退守到尚庆左道庆州府釜山浦地区。 在侵朝倭军退出王京之后,明东征提督就遣将分扼要害,以明东宁卫右参将:李宁、明辽东总镇左副总兵:祖承训,据守在京畿右道开府城,明东征左副总兵:杨元,据守在平安西道平壤府,明东征右副总兵:李如柏,据守在咸镜北道宝山县、明辽东总镇右副总兵:查大受,据守在黄海左道临津江一带,明四川副总兵:刘綎,据守在尚庆左道庆州府釜山浦海口,至此李氏朝鲜王国的战局略定。 不过明东征提督却临时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就是宣布停止进攻,全军往北撤回京畿右道开城府,此消息让李氏朝鲜各官员和将领们都大为失望,李氏朝鲜兵马佥节制使:李薲,跪地苦劝,怎奈明东征提督却大怒,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之后在明东征提督到了开城府时,又传来了幕府第二军右副将:加藤清正,欲偷袭平安西道平壤府的消息? 虽然此消息是谣传,因为目前幕府第二军右副将此时已经放弃了咸镜南北道,正在赶往京畿右道汉城府王京的路上,哪里有功夫偷袭平壤府啊? 但明东征提督则是担心失去了这根本之地,便留下明海宁卫游击将军:王必迪,驻守开城府,自己打算亲率大军返回平壤府,待到来年开春时再进军。 这一下李氏朝鲜群臣们可就是真的急了。 李氏朝鲜领议政:柳成龙,苦苦哀求并跪下来说道“朝鲜语:先王坟墓,都在王京,京畿以南遗民日望王师,吾军将士力弱,正欲倚 仗天军,然突然撤退,岂不是前功尽弃?” 其中李氏朝鲜左议政:尹斗寿,则是跟在明东征提督身前身后,拉扯袖子流泪苦劝,以致有〈泣阁老〉之称。 但明东征提督依旧一概没有理会,还是全军拔营开赴平壤府,让李氏朝鲜军民们失望之余,更有人作诗暗讽明军怯敌,写道“朝鲜语:一自碧蹄衄,壮志乃暗消。还将羁縻计,徒使奴势骄。汉家十万师,不如说舌饶。回首望神都,杀气干云霄。” 虽然站在李氏朝鲜人的立场,希望大明天军能够一鼓作气光复王京,把幕府倭军全部赶到海上去,但是明东征提督不肯进军,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啊! 其一;是兵力不足,大明帝国入李氏朝鲜王国的大军一共才四万多,而倭军仅仅在王京附近就集结了五万人马,在加上沿海的守军一共有十几万,以倭军的作战能力,没有数倍于倭军的兵力,是根本无法取得战场优势的。 其二;是军粮不足,由于此时的战线已经从平壤府拉到了开城府,粮草筹集和运输的负担一下子加重,而开城府的粮草又是从忠清左右道和全罗左右道的水路运来,随到随尽。 自碧蹄馆战后,明东征提督也意识到了战争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结束,并多次对负责筹粮的李氏朝鲜官员大发雷霆,欲加以军法,然而李氏朝鲜官员却也只能跪在帐下,流涕而已,毕竟是真没粮食。 其三;是内部不和,大明南军和北军的矛盾,从平壤府之战中,明蓟州镇左参将:吴惟忠,率领的蓟州镇步兵(北军)首先攻克了北门牡丹峰,而明京军神机营左参将:骆尚志,则率浙江都指挥使司步兵(南军)首先破城,就连李氏朝鲜王国的文献上也认为大明南军轻勇敢战,是破平壤府大捷的关键。 但是明东征提督:李如松,却在给朝廷上报的文书中,把破城的首功记在了自己的嫡系明东征左副总兵:杨元、明东征右副总兵:李如柏,这两位北军将领的头上,才招致了南军将领们的不满。 4月20日,明辽东经略:宋应昌,明东征提督:李如松,两人商议之后决定再派明御倭游击将军兼通事:沈惟敬,前往倭军大本营中议和。 临行前明辽东经略特意交待道“此间和议,汝既专主,吾不当欺李氏朝鲜,亦不敢诬朝廷,尔须率策士五人,领倭众归幕府,受关白降书以来,本部院得此,定会转奏,请旨册封关白为郡王,使之进贡,勿令误事。” 由此可见,明辽东经略赋予了明御倭游击将军与幕府交涉的权利,一是要求倭军从 李氏朝鲜王国撤兵,二是要求幕府关白向大明帝国送来投降书。 而作为大明回报的条件,则是册封幕府关白:丰臣秀吉,为幕府国王既〈大明郡王〉,同时准许幕府向大明帝国进行朝贡贸易。 恰好幕府关白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既然拿不下李氏朝鲜王国,又有地方战乱尸体没有处理,而爆发了疫情,还与明军们死磕也不是办法!只能采取休养生息之策,便也同意了双方再次议和。 这次和谈,在5月16日有了初步的结果,由于明辽东经略与明东征提督继续率军南下压境,驱除倭军出全罗左道南原郡、尚庆右道晋州牧,迫使倭军主力从庆州府釜山浦移驻到了熊川郡西生浦。 为了不被明军追击,倭军方面同意释放被俘虏的李氏朝鲜庶长子临海大君:李珒,李氏朝鲜庶六子顺和大君:李??,这两位王子和李氏朝鲜兵曹判书:黄廷彧,等人。 同时幕府关白还派遣了幕府飞驒守:小西飞(内藤如安)跟随明御倭游击将军:沈惟敬,前来大明帝国落实议和事宜。 但幕府关白开出的议和条件,却是要大明帝国皇帝陛下陪嫁公主殿下入幕府成为幕府后阳成天皇:周仁,的皇妃。 以便于恢复大明、幕府之间的朝贡贸易,两国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3章 红历十一年 皇阳皇都。 南湖深处。 湖畔众人一片死寂。 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动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疯了吗!? 那是宗师! 那两位,可是古体化劲宗师! 张博源则更为不堪,眼珠子瞪得溜圆,却隐含快意:“这一下,不需我出手,你们就死定了!太愚蠢了!” 他身边的张博世家掌权人、黑发老者,惊愕不止。 “他没有古体者气息,只是普通人吧?他看不见古体化劲宗师交手的场景?莫非这白衣青年……是个瞎子!?” 黑发老者不由地轻轻颔首,微微叹息。 可惜。 可叹。 可悲。 眼睛不管用就算了,心也是傻得透顶。 这等威势、这等声势,怎么就敢开口说出这等话语?这简直是活腻了,自己寻死啊。 众多古体者,轻轻喘着气,屏息凝神注视着白衣青年。 他们知道——宗师之怒,即将降临! 宗师,不可轻辱啊! 果不其然。 钱星绝与姜平一触即分,站在湖面之上。 “你刚才说什么?” “让我们去一边玩耍?”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存在?” 钱星绝眉宇间平静异常,仿佛毫无情绪,但他吐出的言语,却隐隐蕴含霸烈杀意。 姜平皱着眉头,瞥了眼白衣青年,又看向钱星绝:“一个普通人罢了,钱星绝,莫非你还要与一个普通人纠缠?” 钱星绝淡笑一声,手指轻动,一道道狂猛的力道流转着,几乎凝成了实质。 “纠缠?” “错了。” “只是杀了他而已。” 姜平皱眉道:“你至于?” “哈哈!”钱星绝哄然大笑。 “姜平小儿,枉你身为宗师,你却不知道宗师尊严?” “古体化劲宗师是古体者巅峰人物,犹如天上神明,任何人触犯宗师威严,都必须付出代价。” 这一句话,浩浩荡荡,传遍整个南湖湖域。 甚至南湖水面,都被钱星绝吐出的话语,激荡涟漪,水波阵阵。 远处。 一些年龄较小的古体者,心性还没有完全适合,摇着脑海,悄声说了几句不 认同的话语。 而他们,却都被长辈狠狠打了一巴掌。 宗师,乃是古体修行者中的无敌强者。 无论是多么无辜、多么可怜的人,触犯宗师威严,就是处天法天律,生死任由宗师决定。 宗师宗师,威严如神。 众多人目眩神往,油然起敬望着。 这,就是古体化劲宗师。 古体宗师,不可轻辱。 “呼呼…” 唐蓉蔚、紫色短发少女等人,喘着粗气。 她们跌坐在湿润的湖畔草地上,目眩欲泣,头皮发麻,惊恐万状,。 她们哪里想得到,就因为这点事,一言不合就要杀人? 至于吗? 这就是古体者? 可是 如果没有白衣青年出声阻拦,战斗余波蔓延过来,她们轻则流血破皮,重则跌飞受伤,甚至死亡。 唐蓉蔚不想看着白衣青年被当场击杀。 但钱星绝的赫赫凶威、排山倒海般的恐怖战力,又让她害怕到了极点,根本无法组织条理清晰的语言。 她,只能抛出法律。 这是她唯一的企盼。 唐蓉蔚哆哆嗦嗦,咬着牙,忍住心尖的颤抖,坚毅地说道:“你,你们这是违法的,不能随便杀人。” 话语一出,全场静寂。 下一刻—— “哈哈哈!这女娃子是谁家的?” “她是来搞笑的?” “呵呵,这女孩也是个普通人,蠢一点也是正常啊。” 众多古体者哄然大笑。 他们肆无忌惮地嘲讽。 他们捧腹开怀地嗤笑。 他们,可是古体者啊! 古体者,需要遵守法律吗? 太好笑。 太有趣。 古体者,是法律的制定者,是权力阶层的掌控者。 而作为古体者中的化劲宗师,更是宛如当世国王。 王的旨意,岂容反驳? 钱星绝淡笑一声,淡漠地摇了摇头。 “你是普通人,不清楚我的威严也情有可原。小女娃,我要杀的人,整个星球也没人救得了。法律更是不需一提。” “呵呵,钱星绝,你在普通人面前展示你所谓的尊严,有意思?”姜平冷笑一声。 他扭头看了眼站在远处的红颜知己,冷哼一声,爆射向钱 星绝,双手连连挥击。 “吼!” 钱星绝咆哮一声,浑身瞬间涨大了足足一圈,身高近乎达到了一米九。 他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色气体,肌肉剧烈绷紧。 甚至手臂处的肌肉,宛如一条绷带,缠绕其上。 “少年宗师,真叫人失望。”钱星绝冰冷的声音从黑色光芒中穿透出来。“宗师威严啊!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宗师不能轻辱!” “哼!” 姜平双目闪烁寒芒,划过一道水浪,右手抬起短刀: “钱星绝!” 他刀光一闪,恐怖力量在无可匹敌的爆发蛮力推动下,产生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道,劈在钱星绝正面。 一刀如同劈山斩岳一般。 “嘭!” 一只手掌,稳稳地抓住了短刀。 钱星绝残忍一笑:“跟你玩玩而已,还真以为自己这个少年宗师,算是个什么玩意?” “蠢货!” 钱星绝暴喝一声,随后狞笑一声,抓着短刀一扯。 “什么!?”姜平眼角直跳,身躯一抖一颤,毫无防抗之力,直接被拉扯到了钱星绝身前。 钱星绝残忍一笑。 “嘭!” 他一拳打在姜平的肚腩上。 “呕!” 姜平眼珠子瞪得滚圆,脑海一片混乱,如遭雷击,整个人被巨大冲击力打得身体弯曲痉挛。 “砰砰砰!” 钱星绝冷笑着,丝毫不停。 他右拳犹如幻影,疯狂轰击在姜平的肚子、胸膛、脸庞上,然后一记直踹,看着姜平炮弹般砸进水面里。 众人一片震动。 “蓑衣宗师、钱宗师已经达到了宗师巅峰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4章 红历十一年 :一剑寂灭! “沈云,你的实力很强,可你不该挑衅尼古拉斯家族,挑衅了尼古拉斯家族,你就得死!”塞班看着沈云,眸子猩红。 只见塞班全身弥漫着血红色的雾气,体内的气势也变得无比的森冷阴沉。 “血液狂暴!”塞班怒喝一声, 体内血液也猛然爆发,然后他的速度也瞬间暴涨了数十倍。 空中只能见到一道道血光划过,而沈云双眸迸发出一丝金光,一缕缕金黄色的火焰燃烧觉起来。 他双手结印,一缕火焰从他体内涌出,然后凝聚出了一套火焰铠甲。 轰!轰!轰! 塞班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的轰出,他每一拳都充斥着无比狂暴的能量,仿佛能能撕碎苍穹。 可惜,他的拳头落在沈云的铠甲,没有丝毫的作用。 “你还有最后一招。”沈云摇了摇头,淡淡的看着塞班。 塞班的神情也十分的难看,他没有想到沈云如此的强横,连他的绝招之一都能挡下。 “希望你能在最后一招中活下来。”塞班的神情一凝,然后体内的能量再次暴涨。 原本他只是三等子爵,在这一刻瞬间化作了二等子爵,他的眸子也变得血红色,后背也多出了一双翅膀。 达到了二等子爵的血族都会有伴生羽翼,而且十分的强横。 “血雨杀!”塞班怒喝,他那双羽翼直接扇动,密密麻麻的血色光点朝沈云冲去。 那些光点中都带着浓浓的煞气,而沈云的嘴角也泛起了一丝丝不屑。 只见沈云体内一股股能量涌出,让本源焱火的所化作的铠甲更加坚固。 塞班见到沈云的动作,他的脸上尽是浓浓的嘲讽之色,在他的内心中,这一招足矣碾杀沈云,甚至让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可现实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那些血色光点落在沈云的身上时,瞬间被本源焱火蒸发,没有丝毫的作用。 “五招已完,现在该轮到我了。”沈云体内的气势瞬间暴涨,如同是一座山岳般直接朝塞班碾压而去。 而原本护体的本源金焱却凝聚在一起,沈云的双手结印,将这些本源金焱形成了一朵莲花。 炽热的温度朝四周波散,即使是塞班也感觉到了一股毁灭的力量。 血族本就是不死不灭,他们靠鲜血为生,想要真正的杀死一名血族,几乎难如登天。 当然, 沈云是一个例外,他拥有本源金焱,拥有可以毁灭世间一切的火焰,就算是不死不灭的血族,也不可能挡得住! “仙魔怒!”沈云直接将那朵火焰莲花掷了出去,眼中还带着浓浓的轻蔑。 塞班比起尼古拉斯·宁要强上许多,但在沈云的仙魔怒下,他们都会有同样的结局。 那便是死! “沈云,我是血族,你不可能杀得死我!”塞班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更是上前一步硬接下了仙魔怒的火莲。 不过就在火莲冲击在他的小腹上时,他的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丝惊骇,双眸瞪圆,瞳孔中尽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浓浓的恐惧之色。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沸腾,能量也不受他控制的狂暴了起来,而且那股炽热的温度还在灼烧着他。 那股已经被他久久遗忘的死亡气息再次席卷他的脑中,让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你这是什么招式?”塞班深吸了一口气,惊恐的看着沈云。 沈云看了一眼塞班,然后缓缓说道:“仙魔怒!” 仙魔一怒万疆灭! 可想而知这一招是何等的霸道。 塞班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明悟,身体也开始焚烧了起来,他的声音断断续续道:“能死在这一招上,我不冤!” 那炙热的温度,那毁灭天地的能量,都堪称是血族的克星。 下面的那些人见到这一幕,都无比的恐惧,看着沈云都不敢吭声。 连他们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5章 红历十一年 毕竟,现在的秦书凯跟张富贵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相对来说,两人之间的关系,倒是比以前更加融洽些,于是张富贵点点头说,行啊,那咱们俩就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会,聊聊天。 秦书凯笑着说,张书记,和你在一起让普水的一把手书记找地方,那就是我失职了,地方我早就看好了,就在这酒店楼上的茶吧,又安静,又没有什么闲杂人。 张富贵就想,狗日的秦书凯,看来你是很有准备啊,于是点头说,好,今晚随你安排。于是两人一起进电梯,到了十二楼上的茶吧,找了个相对偏僻的座位坐了下来。 优雅的萨克斯音乐环绕在茶吧的每一个角落,身着旗袍的身材高挑女服务员,送上来一壶早已泡好的绿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水后,说,先生。请慢用,有什么吩咐请和我联系。 等服务员走远,秦书凯和张富贵各自端起绿茶喝了一口后,张富贵问秦书凯,秦书记,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吧,咱们之间客套话就不用说了,那样你们都感到不舒服。 秦书凯笑着说,张书记说的很实在,我要是跟你说客套话,只怕你还会有点不适应呢,再说,我也不适应。 两人刚准备进正题,从茶吧的入口进来一位打扮妖娆的0多岁的女子,很有几分姿『色』,不得不让一些男人有想法,秦书凯和张富贵同时抬眼看去,原来是酒店的老板娘孙红红。 孙红红满脸堆笑的走到两人的座位旁,字字珠玑般悦耳的声音说,刚才瞧见秦书记带人过来,赶紧想要过来打声招呼,又怕秦书记跟朋友的谈话被打扰,所以犹豫了一会,才敢过来,希望没有打扰秦书记的谈话。 显然,孙红红是不认识张富贵的,否则,依照孙红红的为人,是不会尽赶着跟秦书凯讲话,而把县委书记张富贵冷落在一旁的。毕竟,张富贵才是普水的一把手啊。 秦书凯今晚确实有正事想要跟张富贵好好聊一下,所以没有心情来应付这位风情万种的女老板,于是笑着说,孙老板,本来想和朋友聊天,看到这么一个大美女在身边,什么谈话的兴趣都没有了,我和朋友那就是欣赏美女了。 孙红红看着秦书凯,很妩媚地说,秦书记,说笑话了,现在已经老了,要说美女,那也是十几年的事情了,有什么吩咐,我马上让下面的人给准备。 秦书凯就说,孙美女,有什么吩咐下次吧,今晚我和朋友随便坐坐,说点事,你就不用客气了,有什么事情你就忙吧。 孙红红却像是一副狗皮膏『药』一样,依 旧站在那里,絮叨说,秦书记,你可千万别客气,上次说好的,我要请你,你看,这么长的时间,也没见你过来,今晚我刚过来,就看到秦书记,正好这么好的机会,我一会让厨子弄几个特『色』菜让你跟你的朋友好好尝尝。 秦书凯见孙红红实在是有点烦人,于是勉强笑着说,行了,孙老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今晚我们已经在你的饭店吃过了,和朋友只是聊聊听,以后又机会再说吧。 孙红红见秦书凯不领情,也不好再多说,只好点头说,那也行,您是领导,您说了算。张富贵见孙红红退下去了,忍不住调侃秦书凯说,秦书记现在可真是鸟枪换炮了,大酒店的老板娘都跟你熟络啊,到哪里都很吃得开吗。 秦书凯没好气的说,算了吧,这些人眼里看重的可是秦书记,不是我秦书凯,哪天我从秦书记的位置上一下来,估计立马就不认人了。如果她要是知道你是张富贵书记,估计立即就把裤子脱下来,等着你。 张富贵听了这话,深有同感的说,是啊,这当了县委书记和当县长的感觉可是差别很大啊,更别提以前咱们在乡下当驻村指导员的时候,想要吃顿好的,要跑多远的路啊,钓一次鱼,还被人举报。 秦书凯见张富贵一下子又把话题给扯远了,于是赶紧把话往回收。秦书凯说,张书记,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今天马成龙特意到普水来绕一圈,还到开发区走了一遭,张书记你看出什么端倪没? 张富贵说,马成龙那个大草包的几把刷子,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么是显摆来了,要么是想给下属鼓气来了,反正他这个人不是个东西。 秦书凯说,是啊,市里通知一到,我就估计到马成龙这趟是奔着开发区而来,不过,我也很想看看,普水到底是谁想要『插』手我开发区的事情,那个方志彪到底为什么敢这么大胆和我斗,他的背后到底有多少人在给他撑腰,这趟马成龙过来一趟,我可算是看清楚了,方志彪背后丝丝缕缕的关系还真是理不清呢,说不定关系还很多呢,估计普水有一大批干部被方志彪拉入阵营。 张富贵说,话是这么说,不过马成龙已经到市里当副市长去了,却还想『插』手普水这边的事情,那就严重的不现实了,以前,他在这里当一把手,整天作威作福的也就罢了,现在还想过来指手画脚,确实有点过份了。再说,你秦书凯也不是怕马成龙的人。 秦书凯笑着说,张书记,我就是这样,做事只问对和错,不问什么后台背景,在我这儿, 就是顾大海来了也没有用。不过,马成龙这个大草包人虽然走了,手底下一帮得力干将还在普水县里控制着一些比较重要的位置,所以,他心里明白,自己在普水的地盘上说话还是有份量的,就看看赵正扬,王志军,郝竹仁、钱卫国这几个,都是县委常委,即便是现在对马成龙的指示还不是遵照执行的很彻底,今天在开发区的会议室里,你还听不出来吗,郝竹仁哪一句话不是顺着马成龙的意思在讲的。 秦书凯的话,正好说到了张富贵的心坎上,张富贵在一直担心这个问题。张富贵有些惆怅的说,是啊,现在的县委常委里头,马成龙控制的力量还不少,以后,马成龙留下的这班人摩擦是不会少的,所以咱们两兄弟可要在工作中相互关照啊,有什么消息,你可得及时跟我通气。 秦书凯说,张书记,你不用草笑我,县长都没有做上,哪有什么资格和赵正扬等人斗,我只要把自己的一亩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6章 红历十一年 夜幕降临,今日,拳馆的人比往常更多。此时比赛还没有开始,议论声就此起彼伏。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关注后面的高级拳赛,议论最多的是,未完,请翻页) 未免也太狂妄了吧。”古力愤怒的站起身来,用力扭动着手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虽然我古力降级了,但是中级拳赛的最强林凡,也不敢妄自菲薄的说,敢一招仙我。既然这样,我就还他一个一招仙,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晚上十二点,比赛正式开始。 魏风做了简单的休整,就走上了拳台,晃动了一下脑袋,含笑看着今晚的对手,坦克古力。 他看过这个人的视频,属于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他应该从小受过严格的训练,在武术上有一定的造诣。 比赛刚开始,古力就怒不可遏的冲了过来,挥舞的拳头朝着魏风袭来。魏风一个侧身,快速躲过。 随后古力又是一脚扫了过来,魏风又是一挑,堪堪躲过。 台下已经想起了怒骂声:“我草,你小子吹的挺牛啊,还一招仙,我看是满地跑吧。”喊话的人自然是古力的经纪人小黑,目的就是激起观众的义愤,为古力的胜利做铺垫。 “来,大家给我一起喊。” “满地跑。” “满地跑。” 不过就在大家喊出未完,请翻页) 过一张照片。 魏风结果照片愣住了,在他的想象空间里,那些点名要猛男陪 睡的人,大多都是那种矮胖肥系列的,说白了就是真的没有什么男人喜欢,才花一大笔钱找小白脸,而在拳馆里,找的无疑是高级点罢了。 不过相片上的这个女人,竟然是个大美女,脸蛋白皙干净,黑亮的头发高高扎起,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风情。这样的女人如果点点头,恐怕会有无数个男人扑过来,怎么会花钱买春。 “我说同哥,你确定是这个女人。” “放心吧,错不了,这张照片是凯歌给我的,而且这个女人在咱们江城出门的很,上任老公死了之后,继承了他的企业,身价好几个亿,是出了名的富婆,多少男人想追人家,就是不答应,只是没想到竟然看上了你。” “哎,哥们给你出个主意,既然这女人想睡你,那我们干嘛不多要一点呢,她才出二十万,我们直接要他一百万,按照凯歌的分红法,你拿一半,就一觉,你就上岸了。”同哥说道。 “那就算了,不过我既然签了合同,那就约她明 天中午吧,不过你跟她说好了,地点有我定。”魏风淡淡的说道。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 魏风没有回答,他只是在想,是否该为了钱答应去陪 睡。 同哥走过来,拍拍魏风的肩膀:“我说风哥,你就被多想了,就当是约了个妹子。” 魏风哭丧着脸说:“问题他给钱啊。” 同哥哈哈大笑:“这个问题好解决啊,你负责睡觉,我负责收钱。” “走吧。”魏风白了一眼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7章 红历十一年 赵小军看高登宝那拿筷子都抖的手,也是不太忍心,“登宝,你别干了,下午就回去吧,这工地上的活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干的下来的。” 高登宝颤颤巍巍地给自己喂了一口饭,其实心里也后悔,这实在是太累了,吃饭都使不上劲儿了,但是作为一个男子汉,那是不能轻易退缩的。 高登宝故作无所谓“没事儿,叔,我好着呢,我能干得下来。”说完又开始抖着手吃饭。 赵小军凑到老高旁边,小声问他“我说老高,你这会不会操练过头了,你看看你们家登宝,这才半天呢,要是一天干下来这孩子怕得累坏了,你就不心疼?你就不怕嫂子跟你闹?” 老高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倔驴一样的儿子,小声说“没事儿,我看着呢,出不了事儿,我的儿子我肯定心疼啊,你放心吧。” 老高这么说了,赵小军便不再管了,吃了饭,刷了碗就回宿舍休息了,儿女都是债啊! 中午高登宝跟老高在办公室睡了个午觉,下午出工前,老高再三确认“小子,你能不能行,不能行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高登宝动动胳膊,愣是把到嘴边回家的话咽了回去,不行,不能认输,高登宝第一次认真地看着他爸的眼睛,“爸,我行。” 老高挑挑眉,拍拍高登宝的肩膀,“不错,是我高保国的儿子,走,干活去!。”高登宝疼得龇牙咧嘴,可真疼,大老爷们就是粗鲁。 这天下午的高登宝是真坚持了下来,就是眼看着速度越来越慢,不过老高也不着急,等着高登宝一车一车装满了,自己慢慢再推走,高登宝是一口气没歇干了一下午。 赵小军实在是看不下去,提前了半小时敲下工的铃,教育孩子是好事儿,可不能把孩子给累出毛病来啊。 高登宝一听到下工的铃,立马就瘫坐在地上了,此时的高登宝身上汗渍渍,脏兮兮,之前干干净净的小脸蛋儿,现在也变成了又是汗水又是灰尘的小花脸。 高登宝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老高问他“歇一会儿再回家啊?能自己走回去不?” 高登宝喘着气,他觉得自己嗓子眼儿都快冒烟了,“爸,我想先喝口水。”,老高笑着给高登宝举着杯子,喂他喝了几口水。 高登宝就着他爸的手,咕嘟咕嘟一下子喝了半瓶水下去,打了个嗝的高登宝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爸“爸,我今天干了一天,能赚多少钱啊?” 老高妆模作样地算了算说“你爸爸我一天能赚5块钱,分 你一半那就是两块五毛钱,你想用这两块五干啥去?” 高登宝还真不知道自己该用这钱干啥去,但是他知道,这工地上的活确实不是他能的,“我还没想好,爸,你能背我回去吗?我好累啊。” 老高没回答他,只问他“那你明天还来吗?还跟我换不换?” 高登宝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来了不来了,不换不换,坚决不换,爸,你就好好工作赚钱养家吧,我会好好学习的。” 老高一把抄起高登宝就往回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你要是不认真学习怎么办?” 高登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怎么办,“那爸爸你说怎么办?” 老高哼笑一声“简单啊,你不认真学习,被我逮住一次,咱们就交换两天,你来工地干两天,我在家学习两天,怎么样?” 高登宝的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这个也玩得太大了吧,两天呢! “怎么?不敢了?还是你知道你自己一定办不到好好学习啊?”老高开始使激将法了,“谁说的,我当然办得到,行,我要是办不到,我们就换两天。” 说完这话的高登宝一脸后悔,然后老高却是一脸得逞的坏笑,就你小子还跟你老子斗,老子跟别人斗心眼的时候,你还没影儿呢! 等回到家的时候,高登宝已经趴在他爸爸又热又脏的背上睡着了,李冬梅一看这样子就知道高登宝是动的真格的,但是是她自己答应的,也没法说老高什么。 只能自己心里憋气,一边轻轻地给高登宝擦身体,一边在心里咒骂高保国,臭男人,不是自己是不是?下这么重的手,可真是一点不心疼啊,今天晚上我让你吃上一口肉,我就不姓李! 李冬梅给高登宝擦干净身体,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高登宝还是没醒,可见是真累了,李冬梅在高登宝的床边还放了饼干和水,就怕高登宝半夜醒过来饿了没东西吃,可以说是待遇非常好了。 与之对比的是高保国,晚饭只得到了一碗粥和一碟子咸菜,看李冬梅的样子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高保国认了,就着咸菜狠吃了三碗粥。 高保国在睡觉之前去看了看高登宝,还打着小呼噜,没有要醒的迹象。高保国装模作样给高登宝扇了几下扇子,把他的工资压在床头柜上,最后拍拍高登宝的小屁股才满意地去睡了。 第二天醒过来懂得高登宝看到自己床头上摆着的钱,高兴坏了,立马想爬起来蹦两圈,不过他一动就觉得全身酸疼,“啊,疼疼疼疼疼疼,怎么那么疼啊 ?我再也不要去工地了!” 此后的高登宝虽然还是爱玩,但还是有了很大改变,放学回家会先做作业了,花钱也很节省了,可能是知道了爸爸赚钱的不容易。 高保国觉得自己真是教育孩子的天才,看看,他们家原先多皮的孩子,现在多乖,最大的缺点已经改过来了,其他的一步一步来,啧,自己真是个好爸爸。 转眼就到了腊月,马上就要过年,为了早点回家过年,大家都干得热火朝天的。虽然白天上工很累,但是赵小军几人的学习计划没有停下,每天依然是雷打不动地学习。 王利安和王家庆两个人都已经尝到学习的甜头了,之前是文盲的人,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写一些简单的信了,现在俩人更是下了苦劲儿学习。 现在虽然条件比以前好了,现在的孩子也都有机会去上学了,但是他们已经到了养家糊口的年纪,有一点钱就得为家人想想,现在有人愿意免费教他们认字,这是天大的恩情,都在心里默默决定以后要报答赵小军。 赵小军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谁愿意学就一起学,愿意学就教,学到多少全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8章 红历十一年 水涟漪在琉璃密室的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望一眼密室之内。 任谁都能看得出,此刻她的内心是有多么的不安,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进来吧!”密室里传来白之宜淡漠的声音。 水涟漪一惊,只好走了进去。 绕过巨大的黑色屏风,那石壁原本满是被藤蔓纠缠的江湖中人,一个都没有了,水涟漪不禁紧张起来。 这些人竟然一个都没有了,连一块骨头都不见了,莫不是…… 她有些恐惧的望向白之宜,声音竟也颤抖了起来:“宫……宫主!” “你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练功练得如何吧!”白之宜并未睁开眼睛,依旧在打坐中。 水涟漪紧张的吞咽一口口水,瞥了一眼那朵包裹着铜镜的曼陀罗花:“宫主吸食了这么多人的内力,不知道走火入魔留下的症状有没有好些!”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白之宜缓缓望向水涟漪,那逼人的戾气让水涟漪微微一愣。 “涟漪向来都在关心宫主,宫主这话可是让我好生伤心!”水涟漪故作伤心的表情,令白之宜冷笑起来。 “哈哈!涟漪,恐怕这一次,你关心的另有其人吧!”白之宜一语道破。 水涟漪猛地后退一步,腰间的黑蛇也紧张的将身体缠的更紧,水涟漪只觉得腰都快被勒断了,再一瞧那朵包裹着铜镜的曼陀罗花,心脏跳得更快了些。 “宫……宫主,涟漪是真的关心宫主体内的……” “行了!”白之宜不耐烦的打断了水涟漪,“你说话支支吾吾的,真当本宫主看不出来?” 水涟漪低下头,握紧拳头:“宫主,我听不明白您的话!” “这里只有我们二人,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别等本宫主点破,到时候酿成大错,你可别怪我!” 水涟漪已经隐约猜到白之宜的意思了,便心生愤怒:一定是巫涅告诉宫主的,不然宫主怎么会知道? 白之宜笑着望了一眼曼陀罗花,说道:“涟漪,你跟在我身边多年,你想要的东西,本宫主不会不给你!” 水涟漪一愣,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宫主,这该罚的也都罚了,不如,您把铜镜交给我吧!” “交给你?”白之宜心里叹道:我果然没有猜错,水涟漪,你居然爱上了铜镜。 但白之宜并无责怪,只是淡漠的说道:“原来你想要的东西,是铜镜啊!可铜镜既然进了我这琉璃密室,再放 他出去,岂不是有辱本宫主的威严?” 水涟漪这样妖娆的女人,突然变得手无足措起来,她垂在空气中的双手都变得尴尬起来。“你平日里喜欢将貌美的弟子关在你的房里,本宫主并不想插手去管!如果你此次向我要铜镜,像是对待其他弟子一般,本宫主不会多说什么便把他给了你。然而,涟漪, 你让我太失望了,你居然爱上了铜镜!爱上了冰魄宫最后的存活者,你认为,本宫主会放虎归山吗?”水涟漪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宫主,涟漪没有爱上铜镜,涟漪只觉得铜镜有趣,比宫里的任何弟子都要有趣,所以涟漪才想要他。涟漪保证,永世把铜镜囚禁在我房间里 ,不会让他有一点机会危害到宫主的!”白之宜暗自冷笑,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道:“你为我出生入死,忠心不二,本宫主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拿这种话骗骗你自己倒也罢了!你曾经经历过的爱, 伤的你还不够吗?铜镜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可他爱的人是琳琅,你算什么?不爱你的人,留也留不住,你再怎么囚禁他,他想的也是另外一个女人!”宇文千秋,他不就是吗?以为囚禁得了他的人,便会有一天囚禁住他的心,可是错的自欺欺人,他宁愿死,也要追随那个叫做云照儿的女人,我算什么?哈哈,我算什么 ? 水涟漪的思绪有那么一瞬间的游离,她愤恨的握紧拳头,曾经的爱,爱的那么彻底,可惜也伤的彻底。 她冷声道:“宫主,我不会爱铜镜的,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的,我只把铜镜当成一个有趣的男宠,供我玩乐!”“罢了,罢了,你不再痛一次,是誓不为休了!一个小小的铜镜还不至于养虎为患,也吸取不了多大的内力,就把他给了你吧!如果日后他做出危害曼陀罗宫的事,我会亲 手将他碎尸万段!”笑容重新爬回水涟漪的脸上:“多谢宫主!他不会有机会做危害曼陀罗宫的事的,宫主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嗜好,保证铜镜吃尽苦头,踏不出房间半步,就算有一天他做到了 ,涟漪不劳烦宫主动手,我会亲手把他杀了,到时候也请宫主连涟漪一起罚了!” 白之宜叹了口气:“女人还真是执念,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骗得了自己,却以为也骗过了别人!” “涟漪只想朝夕占有,铜镜是一个不错的男宠!” “别忘了正事!上一批死士全军覆没,眼下锦练同漆昙正在研制一批新的死士,得了空,你便去婆娑洞,代本宫主前去视察进度!” “是!” 白之宜点了点头:“把铜镜带走吧!” 水涟漪缓缓起身,略有些为难。 白之宜冷笑道:“别装了,铜镜在哪,你不是知道么!” 水涟漪干笑了两声,便走去包裹住铜镜的那朵曼陀罗花前,用内力打开曼陀罗花,露出在里面昏迷的铜镜。 她将铜镜背在身上,正要离开时,又忍不住问道:“宫主,那些被你吸取完内力的人呢?” “做肥料了!” 水涟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里的黑色曼陀罗花异常硕大,还充满毒气,原来都是用死人做的肥料,还是身有剧毒的死人。 一想到刚进来时,还以为宫主把他们都给吃了,不禁觉得好笑,便不再说什么,离开了琉璃密室。 水涟漪背着铜镜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先是从漆昙那里取得曼陀罗花毒的解药给铜镜服下,又简单的为他胸前的伤口做了处理。 等到铜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满屋的白烛,扑鼻的曼陀罗香气,铜镜缓缓起身下了床,赤着脚在这冰凉的地面站着,巨大的黑色纱幔,琴台上的头骨,墙壁上的刑具,这熟悉的摆设,铜镜怎会不知道 这是水涟漪的房间,自己曾在这个房间里所受的侮辱又岂是忘得掉的? “好一个坐怀不乱的君子!”水涟漪充满戏虐的声音,那一夜在她房间里所受的屈辱,再一次回想在铜镜的脑海里。 “我在你胸口上留下了我的痕迹,你说,琳琅会不会气得半死呢?” “既然已经留下了痕迹,倒不如多留一点痕迹,让琳琅恨我入骨吧,哈哈!”“这第一下,是惩罚你违抗我的命令,我让你看我的身体你却不看,就算以后我命令你在我这床上享受鱼水之欢,你都不得违背,否则我就杀了琳琅,我知道你那么爱琳琅,也那么在乎冰魄宫,所以不会再犯违抗我的命令这种低级的错误了吧!这第二下,就惩罚你不识好歹,我让你看你偏不看,不让你看你倒看,不乖的宠物是会被主人丢弃的,铜镜!这第三下,就惩罚你跟我顶嘴,就算我侮辱了琳琅,把她丢到曼陀罗弟子的房间里去,你都不准顶嘴!”铜镜到今天还记得那一夜,水涟漪每一鞭抽打在自己 身上的疼痛感。 “如果疼得厉害,就告诉我哦,我来帮你舔舐伤口,很舒服的!” “铜镜……不疼!” “你醒了!”水涟漪不知何时进了房间,缓缓说道,也打破 了铜镜的回忆。 铜镜走下石阶,又走至门口,水涟漪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是我救回来的,你想走,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铜镜停下脚步,回过神来:“多谢水护法,铜镜还有要事去做,日后再报答水护法!” “站住!”水涟漪一下子挡在了铜镜的面前,举起手中的药碗,“把它喝了!” 铜镜想都没想,接过药碗就喝了下去,又要走时,便被水涟漪一把扣住喉咙:“想去救琳琅?先把欠我的报答还给我!” 水涟漪用力一甩,铜镜的身体便被抛出,跌倒在琴台旁,琴台上的头骨掉落在地,裂开一条缝隙。 水涟漪看着那个头骨,一瞬间的愤怒,又变回那多情的放荡模样。这一瞬间的愤怒便让铜镜看在了眼里,他望了一眼裂开一条缝隙的头骨,说道:“水护法,我听说,你房间里的头骨,都是被你折磨致死的男宠,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9章 红历十一年 “将你们的仙力通通交出来。”萧晨可是不含糊,既然敢来砸场子那就要蕴含失败的可能。 败了,就得付出代价。 周翔与吴少凡两个人的眸子闪动,脸色极为难看,他们纷纷瞪了一眼一旁的丁鹏,丁鹏不由得心头一颤。 要不是他,他们也不至于如此。 都是丁鹏害的。 看着两个人的情绪,萧晨出声道:“你们两个也不要什么责任都推到丁鹏的身上,虽然是他找你们来的但是说到底还是你们有所图谋,不然的话,也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两个人沉默,不说话。 但是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认倒霉了。 两个人的仙力上交,周翔的一百丈,至于吴少凡,萧晨能够看到他的脸色都是不自然,极为不甘,萧晨接到仙光后,不由得一怔。 这个家伙,竟然有两百丈仙光。 那算起来..... 萧晨的眸子疯狂闪动。 他的仙光岂不是已经达到了一千丈! 萧晨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疲惫一扫而空,此时他的的体力与状态都是无比的充沛。 感觉好极了。 是仙光的作用。 随后,萧晨看着他们三人,淡淡的道:“滚吧。” 三人愤愤起身。 “萧晨,你不要太嚣张,总有一天,我们会讨回来的。”吴少凡开口,而萧晨的脸色一变,直接抓回来,又揍了一顿,打的他浑身是血。 “放狠话?”萧晨吐了口口水。 “有本事就来找我,没本事就不要放所谓的狠话,找打。” 吴少凡是被周翔与丁鹏抬走的。 三人离开了这里。 萧晨脸上笑意浓郁,南凰女帝也是出了一口气,刚才那两个家伙,竟然敢对她有非分之想,真是想想就恶心,真是难受。 要不是规则束缚,她恨不得杀了他们。 萧晨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打也打了,别生气了。” 南凰女帝哼了一声。 “还真以为他们是个人物竟敢轻薄本女帝,真是不知道死活,不要说他们,就是人皇强者也只配给我做奴才。”南凰女帝冷声道。 她最喜欢的就是吃。 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她有怪念头。 萧晨的话没有说服力,只能拿出好吃的,来哄南凰女帝开心。 果然,吃着东西,南凰女帝舒服多了。 “你说你,这么讨厌别人喜欢你难道你以后都不嫁人的吗?”萧晨坐在一旁,开口问道。 嫁人两个字让南凰女帝一怔。 “早着呢,我还这么小。”说着,南凰女帝比了比此时她的身后,的确是个小娃娃但是萧晨却道:“呸,你都几千岁了,都能做我祖宗了。” 顿时,南凰女帝扫了萧晨一眼。 “你说谁老?” 萧晨顿时感觉到一股杀气。 他缩了缩脖子。 南凰女帝本来都消气了,被萧晨这么一说,恨不得把萧晨踢死,亏他还是成过亲的人,难道不知道女孩子最在意别人说她们的年纪与容貌的么。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错了。”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该认怂,必须怂。 “烦人。”南凰女帝嗔了一声,不在理他,自顾自的吃东西,萧晨看她,微微一笑,虽然某人看起来是个小丫头,可是背地里是个大美女。 但是萧晨没说。 两天后,小可爱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透着笑意。 看样子,就知道是赢了,果然小可爱直接走过来,笑道:“萧晨我现在我有六百六十丈的仙光了,不错吧。” 萧晨点头。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萧晨都一千丈仙光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南凰女帝吃着糕点,对着小可爱开口。 小可爱蒙了。 一千丈? 什么情况? “不对啊,咱俩因该一样才对,你怎么可能达到一千丈仙光?”小可爱好奇的问道,他到不至于嫉妒萧晨,只是不知道萧晨又在那搞到的几百丈仙光。 闻言,萧晨道:“是丁鹏。” 顿时,小可爱的脸色有些阴沉,又是那个家伙,他还真敢来? “他带了帮手,三个人全都交代在这里了,所以我又获得了四百丈仙光,加上之前的六百六十丈,我已经快要直逼一千一百丈仙光了。” 说着,萧晨对小可爱伸手。 小可爱不解。 “干啥?” “令牌拿来,分你二百丈。”萧晨道。 对比,小可爱撇了撇嘴,“得了吧,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再说了本来就是你应得的,我凭什么跟你分啊,你留着就好,我也会努力追上你的。” 小 可爱笑道。 萧晨也不强求。 “这个遗迹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我们该去找下一处了,顺便看看能不能碰到对手,或许是无双仙国的人,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 小可爱也没有意见 的确该走了。 继续就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随后,在萧晨的商量下,南凰女帝继续带路,靠着她的小鼻子寻找新的遗迹,两个人跟在身后。 三人一队,飞快的消失在了原地。 太古圣战场幅员辽阔,占地百万里疆域,其中机缘,遗迹,数之不尽,但是同时也是危险之极,就好比某些强大遗迹都是有强大妖兽守护,即便是出现圣兽也不足为奇。 在这里,可是有亚圣级别的妖兽存在。 半圣级别的妖兽多如牛毛。 萧晨与小可爱三个人路上碰到的妖兽就有十多头,小可爱没有出手,他为妖族,自然不能残杀同类,而萧晨也体谅他没有出手,他们都被小可爱的妖威震退。 三人继续前行。 横跨万里疆域,此时他们身处一片丛林之中,正准备前行,便是看到眼前有一人,手中凝聚魔气化作一道古字打入虚空,随后他闭目感悟,仿佛在探知着什么一般。 这让萧晨三人来的兴趣。 “看样子,是天魔仙国的人,传闻,天魔仙国,皆是魔修,手段残忍,行为卑劣,尽是做一切恶事,在其他诸仙国眼中都是邪魔外道。”小可爱开口。 萧晨眸子闪动。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夺他的仙光,在合适不过。 “走吧。”萧晨开口。 小可爱微微一笑,道:“这个让给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0章 红历十一年 “惊羽弑天剑!” “那是青羽楼最强的传承圣技,位列圣阶绝品!” 当叶青周身那犹如无尽青焰翎羽般的气芒,皆都化为了一柄青焰翎羽巨剑,当空斩向叶长空时。 陆沧澜、莫天虚、孙婆婆等沧澜强者人物,眼眸皆都不由虚眯了起来。 场中各方圣级势力之人,也是纷纷出声,为叶青所施的这招化剑杀伐所携带的恐怖威能力量而感到惊叹。 叶青爆发出了如此最强的一面,沧澜圣子是否还能够亦如先前般,将之横扫镇压? 无数的目光,皆都带着紧张而又期待之色,死死凝望在了主礼台上的那片空间当中。 “这就是你最强的一击吗?” 望着上空斩落而下的青焰翎羽巨剑,叶长空面上也是生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这样的一击,才配得起对方的身份,配得起这样的一场战斗! 他的身形也是在这一刻,动了。 迎着上方斩落而来的青焰能量巨剑,身形暴跃而起。 在其身形暴跃而起的瞬间,右手已将所掌力量凝聚到最顶点的大日焚龙拳喷薄而出,犹如潜龙升渊般,携带者可怕的声势轰向了青焰翎羽巨剑。 这一拳,所爆发出的骇然气势、气息,令得上空执掌青焰翎羽巨剑的叶青眼眸也是为之猛地一凝。 他自是感受到了叶长空所施展而出的这一拳,所含带的恐怖威能力量。 “那就看看,究竟是你的大日焚龙拳厉害,还是我的惊羽弑天剑更强一些!” 叶青眼中泛起了狠厉之色,双手执掌着所化的青焰翎羽巨剑,气贯长虹般的悍然落斩而下。 咚!~ 青焰翎羽巨剑与雷霆炽焰巨龙触碰的一瞬,顿时便是掀起了一股骇人的能量余波风暴。 整个主礼台所存有的空间,都遭受到了这片恐怖能量风暴的卷席。 “这就是顶尖圣级势力中圣子级人物的碰撞吗……” “太恐怖了!” 看着台上那片激起的骇然景象,场中无数人都为之而惊叫了起来。 轰!~ 这时候无论是叶长空还是叶青,无疑皆都将体内所有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疯狂灌入到了那相互撼击在一起的杀伐中。 使之,正剧烈碰撞在了一起的青焰翎羽巨剑和雷霆炽焰巨龙,在台上掀起了更为可怕的一片景象来。 轰隆隆的爆鸣声响,更是震得场中不少实 力境界稍弱些的人,胸口发闷,心头发慌。 这样一番恐怖的碰撞、爆炸,整整持续了五息的时间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浩荡的广场上,那漫天的身影目光,只见在那片最令人感到惊骇的能量爆炸中心区域中,有两道身影皆都倒射般的飞退了出来。 无论是叶长空还是叶青,皆都被对方杀伐所存有的可怕冲击力量,给震得往后飞出了上百米的距离,这才稳住了身形。 噗~哧!~ 而叶青在稳住了身形后,口中顿时间便是有大口的鲜血喷涌了出来。 原本所具有的风华之姿也是显得很是狼狈,衣服上处出位置一片焦黑,有屡屡焦糊黑烟蒸腾。 反观之对面的叶长空,除了那满头长发在凌乱飞扬外,身上依旧如先前那般干净整洁,唯有嘴角渗出了丝丝血迹来。 两人如此模样进行一番对比,在两人最强的这一击碰撞之下,孰强孰弱,已是很明显了。 哗!~ 台上的一幕,无不是让场中掀起了无数的惊哗声来。 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叶长空的身上,眼中所浮现出的无不是震撼和敬畏。 在连续经历了两战的情况下,面对青羽圣子这般在圣域南部中围圈域各方圣级势力的圣子人物中都足以排得上前五的人物,竟依旧是不败! 并且,双方进行了最强一击碰撞后,强弱还如此的明显,一眼能辨。 这样的一幕,令得场中不少圣级试练中的老辈强者人物,心头都不由微颤了起来。 无疑令场中诸人,再次刷新了对沧澜圣子所具有天资的想象。 “生子,当如叶长空!” 其中一位上等圣级世家的家主,更是止不住的发出了此声来。 足以可见,此刻诸人对叶长空的评价,是何等之高。 “还需要继续吗?” 长发飘飘,白衣抖荡的叶长空浮立于战台之上,目光傲然的望着叶青。 浑身气芒翻涌,好似天雷与天火加身,光芒不可谓是璀璨到了至极。 他的这番话语,不仅是问向的叶青,更是问向无极圣门门主、青羽圣楼楼主等场中那些恶意生事的圣主级人物。 叶青心中自是还有所不甘,目光死死的凝望着叶长空。 可他还未出声进行回应,无极圣主却是冷然出声道:“已经够了,青羽圣子已经败了,此战又非生死战,再战下去,除了两败俱伤,毫无意义。” 无极圣主的这番话,无疑是想要为青羽圣子挽回一些面子。 其意,不可谓不是在说,若这是一场生死战,而非同辈争锋切磋的话,胜负还很难说。 “回来吧。”青羽圣主续而开口说道。 叶青这才不甘的收回了目光,离开了主礼台,回到了青羽圣楼一群人所坐落的席位区中。 而,不甘心的,场中又何止是他一人。 青羽圣楼、无极圣门等与沧澜交恶的顶尖圣级势力之人,望着那浮立于台上,长发飘飘白衣抖荡的青年身影,面色无不是很难看。 他们处心积虑煽动众人情绪,逼迫沧澜圣子再战一场。 结果,青羽圣子的风头不仅威能盖过叶长空,反而还令叶长空所具有的呼声和名望再涨。 这种结果,自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可,叶长空已是有言在先,此战过后,便不再奉陪。 并且,又已是连战了三场。 就算再不甘心沧澜圣院以及沧澜圣子,在今日出尽了风头,他们在也寻不出任何的借口来,逼迫叶长空再战一场了。 场中诸人,更是也都明白。 此战过后,先前对沧澜圣院以及沧澜圣子所存有的所有质疑之声,皆都无须再去证明什么了。 连,青羽圣子这般人物,展开的最强一击,在叶长空手中都落于了下风。 还有谁,会质疑沧澜圣子先前所进行的两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1章 红历十一年 :浮屠金刚! “沈大师,他是在做什么?”慕容骨隐隐感觉到一阵不安,看着沈云问道。 “没做什么,只是在增强自己的实力而已。”沈云笑了笑,一脸平静的回答道。 吴青青也听见了沈云的话,她突然想到电视里经常放的一些画面,有些好奇的问道:“他是在夺取他们的内劲?” 沈云一愣,看着一脸认真的吴青青,然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夺人内劲,这虽然也是邪修的一种,但这还不至于要人性命,但白衣仙却不同,他这是夺人气血,伤人性命! “我说的不对?”吴青青看着突然发笑沈云,有些疑惑的问道。 沈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白衣仙,整个人的气势也骤然一变。 白衣仙现在已经吸收浮屠宫八名弟子一大半的气血,实力已经无比的强横,但沈云并没有任何的忌惮。 “林彦,你确定要护他?”沈云看着林彦,一字一顿道。 林彦本质并不坏,但他却是一个比较顽固的人。 他是浮屠宫大长老,那么他就会和浮屠宫共存亡,哪怕他明知道白衣仙做的是错的。 “我是浮屠宫的大长老!”林彦看着沈云,一字一顿的说道。 沈云也笑了起来,他整个人气势高昂,直接朝前一步,本源焱火瞬间涌出。 慕容家族的人见到这一幕,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期待,刚刚沈云正是这种形态将那如同末世降临般的攻击给破解。 林彦也一脸凝重,显然是沈云刚刚破开浮屠降世的霸气给他震慑住了。 “你护不住他的。”忽然,沈云的声音在林彦的身后响起,只见他一手抬起,轻轻落在了林彦的肩膀上。 篷! 林彦整个人宛如是断线的风筝,直接落在了地上。 至于慕容家族的人和河城坝的人都一脸惊愕,他们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复杂。 从一开始到现在,沈云就给他们带来了许多难以置信的事情,而现在他瞬间出现在林彦的身后,更是深深的刺进了所有人的神经! “现在,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护我!”白衣仙眸子一凝,整个人气势汹汹,缓声说道。 原本结阵的八名浮屠宫弟子也变成了干尸,生息全无! “宫主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气势忽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知道啊,而且这八名浮屠宫弟子也忽然暴毙了。” “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宫主刚刚肯定是隐藏了实力,现在见到浮屠宫弟子死亡,自然也忍不住怒了!” “有道理,看来慕容家族的人和这小子必死无疑!” “那是肯定的,上次连我们华夏最神秘的天网成员过来,也是对宫主毕恭毕敬的。” “他们既然想找死,宫主也不可能不成全他们。” 河城坝的这些人见气势忽然暴涨的白衣仙,都忍不住开始议论着。 不过他们所有人都对白衣仙充满了盲目的自信,他们相信白衣仙能击杀沈云,能杀死所有挑衅浮屠宫的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沈云听见白衣仙的话,他只是一脸微笑,并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 白衣仙的气势上涌,势不可挡,但在沈云的心中,却没有一点的忌惮和惊慌。 沈云前世经历了八百年的生死修炼,像这样场景,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慕容家族的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他们能感受到白衣仙身上传来的这股威压,所以他们心头也会涌出一股担忧。 慕容家族的命运并没有在他们的手中,慕容家族的命运在沈云的手中。 如果这次沈云败了,那么慕容家族也将覆灭,若是沈云胜了,慕容家族也势必上升一个层次。 “为了一个蝼蚁家族,和浮屠宫作对,你觉得值得吗?”白衣仙看着沈云,质问道。 他们是隐世宗门,比起普通人或者那些武者都要强大,所以白衣仙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沈云看着白衣仙,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并未吭声。 他是为了慕容家族出头吗? 当然不是! 为慕容家族出头,这只是顺带的事情。 前世浮屠宫险些让他身死成为药炉,而且白衣仙修炼手段极其残忍,他自然不会放过白衣仙。 “沈云,你有这般天赋,说明你也是隐世修行宗门的弟子,你应该知道,这些人都是蝼蚁,死不足惜!”白衣仙看着沈云,又深吸了一口气。 沈云眸子一冷,他看着白衣仙,眸子中没有丝毫感情。 前世就是因为白衣仙这种漠视的态度,导致天地灵气复苏,武者们高高在上,将别人的生死掌控在手。 “沈云,若是你不与我浮屠宫为敌,你将会是我浮屠宫永远的朋友。”白衣仙再次开口道。 沈云给他一种极强的不安,甚至让他感觉到了恐慌 ,所以他才会这般求和。 河城坝的人听见白衣仙的话,他们都一脸诧异,显然是有些难以接受。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覆灭浮屠宫。”沈云看着白衣仙,淡淡的开口道。 白衣仙听见沈云的话,他的眸子骤然冷冽,手中的番旗也刹那变成黝黑色。 “既然你执意要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白衣仙说完,他手中的番旗挥动,顿时一柄血红色的刀刃直接斩来。 嗤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2章 红历十一年 消息扩散 是有点事电话里柳小姐道,我现在刚好经过《知星》报社,有点时间,请问展主编方便谈谈么? 柳小姐既然过来了,就请进来吧,我这就跟前台说一声。 展倩挂下电话后,又按下前台的电话,等下请柳小姐会过来,带她进来。 放下电话后,展倩皱着眉,奇怪了,她怎会来找我? 主编,是那个《都市丽人》的柳小姐吗?小丽听到了她刚才的电话,怎么,主编你跟她认识么? 算是认识吧。展倩捏着下巴道,准确来讲,她是小夏的熟人,因为小夏我跟她才认识的。 然后。 还听说,这个柳小姐曾经跟裴欧有过一腿? 想到这,展倩眉头越皱越深了,或许因为她现在是裴欧女朋友的原因,听到任何与裴欧有关的女人,她都不太高兴了。 那陆少夫人真厉害啊。小丽眨眨眼睛,连那个柳小姐的认识,据说这个柳小姐的新闻路子非常广,毕竟豪门出身 她当然认识小夏,要不上次怎么请得到小夏作《都市丽人》的专访嘉宾。展倩闷愤道。 哦,对哦,陆少夫人上过一期《都市丽人》的专访。 先别说了。展倩道,看看这柳小姐过来什么事。 不一会。 前台领着柳小姐进来了。 柳小姐一身白色的小香风套装,优雅美丽地走进来,展主编,突然过来,真是打扰了哦。 展倩也站了起来,大方地笑着走上手,柳小姐客气了,s城第一女性时尚杂志的主编能光顾《知星》,是我们的荣幸,欢迎你过来。 二人抻出手,友好地握了握。 那柳小姐请坐吧。展倩将她请到会客区,柳小姐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 咖啡吧。 好,小丽,两杯咖咖。 好的。 小丽马上去给她们倒咖啡了。 展倩和柳小姐在办公室会客区坐下后,柳小姐看了一圈展倩大气雅致的办公室,微笑说,展主编果然厉害,半年多便将一家报社发展起来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跟《s城商报》齐名了。 柳小姐格外会说话,跟人说话也总是夸赞对方,故在名流圈子里八面玲珑。 柳小姐说笑了,《s城商报》是全城第一的报社,我这只个刚起步的小报社,老实讲,能养活我这里所有的下属我就很高兴了。展倩也大大方方,谦虚回应。 展主编不必妄自菲薄,《知星》的前途确实是最好的。柳小姐说,而且,你应该向你的老东家看齐呀,呵呵呵。 看到她笑了起来,展倩点了点头,多谢柳小姐看好,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我以前是那里的记者了,自从我开了报社后,确实太忙了。 忙,表示在赚钱嘛。 说到赚钱,这哪能跟柳小姐相比呢。作为一个在媒体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展倩的交际能力自然不在话下,我最近听说,柳小姐还出书了?恭喜呀!原来柳小姐还是这么有才华的人?女人做到你这一步,是很令人钦佩的。 哦,写了一点关于时尚界的东西。柳小姐掩着嘴,娇笑起来,也是一些心得吧,算不上什么才华,要说到才华,那该是要谈到安夏儿小姐了,开了唯丽公司,还是香水设计师,又年轻又漂亮那才令人羡慕与钦佩。 这倒是,我也一直挺佩服小夏的展倩不可置否。 她的朋友嘛,哪能不厉害呢! 不过,展主编你来头也不小呀。柳小姐道,我之前还不知道你是帝京展司令的女儿呢。 展倩眉头跳了下,柳小姐,你是怎么知道 这件事为什么会传到这柳小姐耳中了? 她刚去裴家没几天,消息这么快扩散了? 哦,展主编不要奇怪。柳小姐道,我消息比较灵通一点,在帝京也有很多认识的人,不过,在得知你和那个展家的关系时,我也非常惊讶。 小丽端着咖啡过来了,将两杯分别放在她们面前,柳小姐,主编,请。 展倩压下心里的吃惊后,端起咖啡浅浅地喝了一口,所以,柳小姐今天过来,是想跟我谈什么? 柳小姐一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展倩,嘴角含笑,但她看着展倩的目光并无恶意,可以说是友好以及欣赏的。 柳小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展倩问道。 不,我就是奇怪,以前怎么没好好看一下展主编。柳小姐道,现在仔细看看,展主编果然是出自将门,你眉宇开阔,性格果敢,这跟安夏儿小姐那种美人是不一样的,安夏儿小姐过于甜美惊艳,但展主编是率真的美女,很性情。 展倩笑笑,将咖啡放了下来,那柳小姐是专门过来夸我? 哪里。柳小姐道,我说实话哦,其实你跟安夏儿小姐都挺不简单,怪不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展倩正猜想着她这次过来的目的是,柳小姐打开手上的包包,拿出一份资料,其实 ,我最近从帝京那边的朋友那里听到了一个传闻,说展主编你跟裴欧在一起了? 展倩浑身一僵。 柳小姐拿出的资料,是几分打印的图片。 是帝京某个电视频道上的画面,一个专爱请一些富太太八卦的节目,有一个夫人在上面说到了展倩的事 图片中是这个夫人说起展倩时的截图,下面还配上了文字 展倩眼睛蓦地放大,这是 虽然不知这个夫人是从哪得来的消息。柳小姐道,不过事关展家和裴家,我想她是不敢胡说八道的,我过来是想问问展主编,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柳小姐看着展倩的表情。 展倩抿着唇。 脸色有点僵硬。 柳小姐问什么是不是真的?展倩翻着这几张图片。 上面这位夫人说,展家要和裴家联姻,但原本与裴欧联姻的是展司令的亲生女儿展媚小姐。柳小姐看着展倩的表情变化,只是最后,裴欧中途选择了你,你为了报复展媚小姐将她的相亲对象抢走了? 展倩看着图片上配的文字。 ‘ 这个夫人说得有声有色,在她的话里,展倩俨然成了抢妹妹男人的恶毒女人! 展倩缓缓地笑道,什么我报复她,我报复她做什么,也太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3章 红历十一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萧晨领悟石壁意志剑术失败了,可能结果就会是另一番景象,可是他成功了,那自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比如柳家的柳飞扬,比如那个黑衣冷漠的少年。 其他天骄都是如此。 他们巴不得萧晨将剑术拿出来与他们共享呢,而他们的态度却让萧晨的眸子彻底冷了下来,看着众人,眼底有剑意流动,无比狂暴。 他得到的剑术就是他的。 凭什么因为他们一句话就拿出来共享? 教欧阳婧那是因为他们是朋友。 可是眼前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就让他交出七杀剑术,不然就死,他们凭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冷漠更甚。 “我再说一边,留下剑术,不然就杀,听懂我的话了吗?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墨天河冷声道,他乃是墨家天骄,天赋无比初衷,同辈之中,实力能够排入前三,仙王境五重天境界。 『性』格冷漠,天生傲气。 他的话更加无比强势,直接让萧晨交出剑术,不然就让萧晨死,这是何等的孤傲,又是何等的自信。 而他的话,让不少人都是笑出声来。 墨天河如果出手,萧晨绝对不是对手,到头来,剑术必然会拱手送上,他们不用出手还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所以,他们都是站在原地观看。 柳飞扬笑着没有说话。 墨天河出手,这个结果也不错。 他的目光落在了萧晨的身上,缓缓的道“萧兄,你还是交出来吧,那个墨天河的实力在仙王境五重天境界,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的” 萧晨看了一眼柳飞扬,没有说话。 他怎么想的,萧晨心中一清二楚。 然而,他依旧不准备交出七杀剑术,想要抢吗,那就来抢抢看,他萧晨倒是要看看,今天谁能从他的手下抢走着剑术。 “剑术就在我这里,有本事你们来拿。”萧晨冷笑一声,一步跨出,站在那里,虽然只有仙王境二重天的实力,但是那种自信就连仙王境五重天的墨天河都是有些晃神。 随后,他冷哼出声。 “给脸不要脸,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他的仙力绽放,仙王境五重天的威压轰然降临,笼罩萧晨萧晨感觉到恐怖的威压,要将他压垮一般,仙王境五重天境界,果然强大。 萧晨心中一惊。 不过,也仅仅是短暂的震惊。 毕竟他可是战过实力比他恐怖的人,而且还诛杀过仙王境七重天的强者,所以仙王境五重天的墨天河在他眼前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墨天河的手中浮现一把折扇,那就是他的武器,而萧晨则是眸子闪动强烈的战意,衍天神剑出现,他直接杀了过去。 七杀剑术直接绽放。 那威力比起欧阳婧的威力还要大。 毕竟欧阳婧的七杀剑术是萧晨口述,而他则是亲身体会,休炼,其中的差距自然不能够相提并论。 此时,萧晨化身剑中皇者。 一剑出,天地灭。 一剑出,谁与争锋?! 哪一剑,是恐怖的一剑,能够斩碎一切,不可阻挡,萧晨直接杀向了墨云河,七杀剑术,十步杀一人,威猛,霸道,恐怖,强盛,锋锐! 那是百年仙王淬炼,自然强大。 墨天河此时觉得他被无尽的剑术包裹,那是一道巨大的剑网,从四面八方杀来,欲将他围杀在其中。 轰! 手中折扇一会,顿时恐怖的仙力化作风暴冲杀而出,直接粉碎那恐怖的剑网,仿佛轻而易举一般。 看向萧晨,墨天河不由得冷笑。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与我的差距,认输吧,交出剑术,现在的我依旧可以饶你一名,如何?” “别高兴的太早。” 萧晨双脚踏地,神剑御空,双手结印。 顿时,整个大地都是在颤抖着,天地间风云变『色』,云卷云舒,大地有着极为狂暴的能量流动,仿佛随时要破开苍穹一般。 下一瞬,大地有剑阵升腾而起。 萧晨占据主位,将墨天河困在其中,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是眸子一缩,那剑术竟然还可以化作剑阵,恐怖至极。 怪不得萧晨不肯轻易交出来。 而另一边,欧阳潇的眸子也微微闪动。 “婧儿,萧晨有没有教你这一道剑阵?”闻言,欧阳婧摇了摇头,道“没有,萧大哥只教了我剑术,并没有剑阵。” 欧阳潇眸子一身,“该死的家伙,竟然藏了一手,竟然不把剑阵也传给你。” 欧阳婧摇了摇头。 “我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欧阳萧没有说话。 轰隆隆! 七杀剑阵霸道无双,即便是强悍如仙王境五重天的墨天河依旧被『逼』的狼狈不堪,所 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仙王境五重天的墨天河啊。 竟然被萧晨压制? 他们显然不认为那是萧晨真正的实力。而且那恐怖的剑阵,蕴含古之仙王意志,自然能够镇压墨天河。 吼! 就在这时,墨天河的嗓子里传出一声龙『吟』之声,顿时震散了剑阵,剑阵一『乱』,便是相当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墨天河趁机镇压。 轰! 剑阵破碎,墨天河脸『色』凝重。 “好强的剑阵!”墨天河的眸子闪过强烈的光彩,没想到区区一道剑阵竟然需要的金龙力量才能强行破开,而且自身还受到了一些创伤。 不过也划算。 等到他打败萧晨,就什么都是他了的。 墨天河笑着眸子透着意。 想到这里,墨天河怒吼一声,在他的身体之后有着龙影浮现,不过不是一条,而且九条,九条神龙怒吼而出,恐怖无比,气息更是可怕到了极致。 昂! 九龙环绕在身体周围,隐隐有龙『吟』之声。 轰! 墨天河脚步一踏,大地颤抖,神龙之力护体,神龙飞『射』而出,龙『吟』阵阵,震动天地,龙『吟』之力就连虚空都是为之颤抖,直奔萧晨而去,那一刻萧晨仿佛不堪一击一般,无比的渺小。 随时都有可能被摧毁。 然而萧晨却是冷笑一声,七道身影爆杀而出,那是七杀剑术的七杀分身,无比强大,之间萧晨一剑斩出,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4章 红历十一年 叶浩然盯着那段文字,眉头紧皱起來,这段文字上是在说关于冰云雪莲的事情,冰云雪莲只存在于小天山之上,千年划开,昙花一现之后就会自我升华。 叶浩然作为一个妖孽,从小生活在狼牙之中,他的知识可是全面的多,可是看到这个消息,叶浩然还是皱起了眉头,他根本沒有听说过个东西,更重要的是,上面写着,昙花一现之后就会凋零,而在它未成熟之前,又根本无法采集到它,因为它根本就是聚苍天大地之灵气,外加天山龙脉之气,演化而成。 渡边家族下面的考证,说明距离他们考证的这一株冰云雪莲开花,已经沒多久了,也就只剩下小半年的时间而已。 叶浩然想了想,他决定抓住这次机会,渡边家族之所以几百年來都沒有能够炼制成不死丹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荼这种东西上,现在自己有了荼,只要再找到其他的药材就行了,其他的药材尽管难找,但是都有,特别是这个冰云雪莲,冰云雪莲既然有了消息,叶浩然肯定是要拿到它的。 叶浩然又翻看了一遍注释,确认沒有问題,他突然间觉得有点不真实,如果秦王当年得到了这不死丹方,那又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形。 叶浩然苦笑了一下,他自己从來沒有想过长生不死,可是他就得到了这张丹方,更重要的是,叶浩然知道,即使自己沒有这张丹方,也可以努力的摆脱老死的命运,毕竟叶浩然知道,自己现在所修炼的,是法源之力,是完全可以超脱地球的控制的力量,是足以长生不死的。 叶浩然叹了口气,他想了想,他决定,在这里小住几天之后,还是应该回Y国,把大英博物馆那些圣器中的法源之力全部吸收光,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自己必须得珍惜沒一点的法源之力啊,因为地球上的法源之,保存下來的只有那么多,属于不可再生的资源,自己万一把地球上所有的含有法源之力的东西,全都都吸收干净,那时候仍然无法超脱出地球的控制,那可就尴尬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就亮了,新的一天,叶浩然有点欣喜,能够和林芝与柳依依朝夕相处,还是蛮开心的,恩,如果苏珊也在,那就好了。 这么想着,叶浩然自己也笑了起來。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是林芝的脚步,她往三楼走去。 叶浩然想了想,他穿着睡衣,也朝着三楼走去,到了三楼的时候,叶浩然就看到林芝正在做瑜伽,恩,瑜伽并不能吸引叶浩然,吸引叶浩然的是做瑜伽的女人,林芝就像是一幅画一般,在晨光之下,犹如俏丽 的仙子,她的动作很轻柔,显然她经常的练习瑜伽。 叶浩然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 此时林芝倒是有些不满意了,她嘟了下嘴,看着叶浩然,叶浩然在一边,她完全沒办法沉浸下去嘛,林芝看着叶浩然,说道:“嘿,我说叶总,你这么站在那里偷看,有点不好吧。” “啊,偷看,我哪有,我实在光明正大的看好不好。”叶浩然笑了起來,“是观赏,真的很美。” 林芝红了下脸,摆着手,说道:“你快点下去吧,妨碍我晨练。” 叶浩然嘿嘿一笑,朝着楼下走去。 中午的时候,林芝和柳依依去了公司,她们两个都还是挺忙的,特别是林芝,她毕竟是公司的老总,整个华龙集团的运作,其实都离不开她。 叶浩然在这个华龙集团的小区里转了转,然后就看到汤尼正在小区后面的池子里钓鱼,汤尼看到叶浩然,惊讶了一下,然后拉着叶浩然中午一起吃烤鱼,说实话,这些M国人真的沒啥好吃的,就是些烤啊煮啊的,虽然保持了原汁原味,但是对于华夏国的人來说,真的挺逊的。 叶浩然回來的消息很快被华龙集团的其他领导也知道了,大家一起吃了顿饭,当然了,其实这些人大都是华龙帮的人,而且都是男人,至于女人,这个点都去上班了。 晚上的时候,柳依依回到家,她手里提着一款漏背礼服,朝着叶浩然嘻嘻一笑,说道:“看,今天我就光忙着这事了,你快來看看这身衣服好看不好看。” 叶浩然擦了擦额头的汗,原來柳依依上班就忙这个…… 柳依依看到叶浩然的表情,嘻嘻笑着说道:“你不懂啦,行了,你等着,我换上这衣服给你看看,合适的话,今天晚上的晚会,我就穿着它了。” 叶浩然点了点头。 柳依依回到了房间,十多分钟后,她穿着一声拖地的礼服走了进來,说道:“你看,怎么样,漂亮吧。” 叶浩然看着柳依依,这衣服的确挺好看的,实际上,柳依依穿着这种露的稍微多一点的衣服,总能够让人清纯的惊艳,她的眼神和动作,找不到半分做作的痕迹,她的骨子里,就透露着清纯。 叶浩然点了点头,说道:“挺好看的,不过,我觉得你穿运动服的时候更好看,恩,这玩意它尾巴这么长,能舒服吗,换了换了。” 柳依依瞪了眼叶浩然,“你不懂,这是要走红地毯的,当然要长一点好,不过这里有个隐藏的设计,可以把这个裙子的后半部分给摘下來 ,摘下來之后,就成了跳舞装了,你看。”说着,柳依依弯腰把后面的一把地方扯了一下,果然长的拖地裙立马就变成了到小腿的漏背中裙了,而且,变成中裙之后,更有几分魅力。 叶浩然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也难为设计师了,怪不得要花一天的时间整这个裙子呢。” 柳依依看了下时间,说道:“咱们走吧。” 叶浩然点了点头。 柳依依在外面穿了一身的羽绒服,就朝着别墅外走去,外面已经有一辆加长的林肯车在等候了,开车的正是王雪彦。 叶浩然上了车之后,王雪彦朝着叶浩然打了个招呼,说道:“好久不见,看到你还活着我蛮开心的。” 叶浩然翻了下白眼,说道:“废话,看到你能适应这种生活,我也蛮开心的。” 王雪彦笑了起來,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5章 红历十一年 剑斩高天原 印度。 天神庙。 这座悬浮于天空的庙宇中央,一座四手四臂的金色神像微微一颤,尘埃自神像之上抖落,一股莫名的气息散发而出。 四张面孔中,有两张面孔上的眼睛,同时睁开,看着某个方向。 “毁灭……” …… 高天原。 道人立于千朵金花之间,双眸凝望着头顶的天庭,深吸了一口气。 “本源之剑。” 咚——!! 屹立于高天原上空的天庭,微微一震,氤氲的仙气翻滚而出。 一缕金色的丝线从天庭的中央飘出,像是一条游蛇,划过灰蒙蒙的雾气,萦绕在道人的剑指周围。 这,便是天庭本源。 这缕金色的丝线出现的瞬间,被困在金花阵中的污染之力,剧烈的沸腾起来,本就存在于高天原各地的污染,瞬间如同潮水般退去,对那道金丝如避蛇蝎! 道人周围方圆数十里,被清理出了一片污染的真空区。 与此同时,高天原的大地嗡鸣的震颤起来,仿佛是承载不了这缕金丝的重量,破碎腐朽的大地,开始自动的坍塌。 金花环绕之间,道人一步踏出,那高举于头顶的剑指,缓慢的,向下斩落…… 道人的剑指所指,空间寸寸崩裂开来,如同有一柄无限长,无法被观测,无物不可斩的虚无之剑,正在缓慢的切割着这片神国的一切法则。 高天原的上空,一道斩痕急速的延伸,斩痕两侧如通红的烙铁,自高空斩落大地,将整个高天原从中央分成了两半。 一剑,斩落高天原。 随着金色丝线的飘舞,被斩成两半的高天原,以及其中的污染之力,都在虚无中急速的坍塌消散。 道人屹立于坍塌的天地之间,挥手将这缕金丝送回天庭之内,右手拔出了【神祸】,随手向着逐渐消弭的高天原残骸甩去。 【神祸】刀身刺入高天原的残骸,倾泻而出的神力以及法则,疯狂的涌入了刀身之内,刀身那抹微弱的金色光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亮了起来。 它在吸取这座神国的力量,来维持刀身世界的运转。 原本靠着“人圈”信仰填充自身的高天原,在这一刻,变成了新世界的养料。哪怕只是吸收了一部分神国之力,这份能量也足以维持刀身世界运转成百上千年。 待到这柄刀吸取的能量,已经抵 达了极限,黑金色的刀身便自动从高天原残骸抽离,飞回了道人掌间的鞘中。 道人微微一笑,屈指在刀上一弹,【神祸】便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 迷雾日本。 安卿鱼一丝不苟的将手术用具收起,披着白大褂走到昏迷的柚梨泷白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躺在手术台上的柚梨泷白眼皮微颤,睁开了双眸,短暂的迷茫之后,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安卿鱼。 “卿鱼哥哥……结束了吗?” “嗯,你已经痊愈了。”安卿鱼将他从手术台上扶起,微笑道,“基因缺陷已经被完美补全,旧疾也不会再复发,除了损耗了些寿命,其他的都已经恢复了正常。” 柚梨泷白笑了笑,“谢谢卿鱼哥哥。” “不客气。” “卿鱼!卿鱼!你快出来看!”百里胖胖匆忙的跑回屋中,震惊的指着外面,“天庭!出现了!” 安卿鱼一愣,带着柚梨泷白,快步的走出了屋子,抬头向着天空看去。 朦胧的迷雾之中,高天原的残骸不断的坠入大海,在那灰色的天穹之上,只剩下一座仙气氤氲的金色巨影,巍然不动。 “那就是天庭?”安卿鱼怔怔开口,“比我想象中的大好多……” “天庭出现了,大夏众神呢?” 曹渊仔细的盯着天庭的周围,疑惑地开口,“好像除了刚刚飞上去的三个身影,没看到其他大夏神啊……” “应该是在天庭里待着吧。”百里胖胖两眼放光,“我们飞上去看看吧!我想去亲眼见一下嫦娥!七仙女!九天玄女!” “……” “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6章 红历十一年 止不住的战车 高原出手的刹那,张奕和花花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小心你的背后! 张奕从不会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陌生人。 虽然他是背对着高原等人,但是拥有空间系异能的他,对于空间的波动格外敏感。 自从吞噬了凌锋等特战队员的异能以后,他的直觉也变强了。 所以在他保持警惕的状况下,那些人的杀机出现的瞬间,张奕就立刻在身后展开了次元之门。 与此同时,花花的身体如同气球一般膨胀了起来,严严实实的挡在张奕和陆可燃的身后! “哒哒哒哒哒!!!” 十几个人的子弹如同雨点一般射过来,全都射到了花花钢针一般的黑色毛发上。 上次一战之后,花花也吞噬了数名异人,它的战斗力增强了不少。 如今面对这些火器近距离的攻击的,对它来说都像挠痒痒一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 “怪物啊!” 阳盛基地的人都吓傻了,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变异生物。 高原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拔出枪对准了花花的眼睛! “砰!”“砰!”“砰!” 高原的拔枪姿势非常专业,而且三枪都是直接奔着花花的眼珠子去的。 一看就是接受过专业训练,并且作战素养极高的人物! “喵呜——” 花花有些愤怒,脑袋一甩,直接把那几颗子弹给弹飞了! 张奕没有出手,而是把陆可燃护在身前。 他得保护陆可燃,顺便让花花打个先手,自己再观察一下这些人的战斗力如何,尤其是有没有异人。 花花化身五米高的黑色巨兽,挡在张奕和陆可燃的身后。 它就像是一座活体堡垒,所有子弹打在它的身上不痛不痒。 即便那些人使用的武器已经是威力非常强大的型号,甚至装填了穿甲弹。 可是他们面对的不是变异初期的花花,而是进化后的花花。 “喵呜——” 花花虽然没有感觉多疼,但是也烦躁了起来,扑过来一口直接咬掉了一个人半截身子。 其他人回过神来,赶紧四散逃跑。 接着,他们竟然做起了同一个动作,那就是从身上取出一个一次性的金属针管,然后狠狠刺入自己的身体! “嗯?” 张奕目光一凝,这些人的动作让他想到自己进攻西山基地时注射的兴奋剂。 看样子,这也是某种能够提升战斗力的药物。 果然,注射了药物之后,很快他们的身上浮现出一些诡异的红色纹路。 花花嚎了一嗓子就冲过去,锋利的大爪子露出来,如同雪亮的钢刀一般挥舞。 那些人迅速的闪避,可以明显的看到,他们的速度提升了数倍!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面对的不是人类,而是以速度和迅捷著称的猫科动物! 同等体型之下,猫科动物几乎找不到对手,大概也只有鼬类可以一战。 区区人类,哪怕是打了药也无法在速度上赢过它。 大爪子几下扒拉,就干掉了三个人! 不过很快,张奕就发现了对方的战术。 他们有几个人负责引开花花,而队长高原则是带着五个人袭向张奕! 五个人同时朝着张奕开枪。 只不过高原手中那把银色的手枪,忽然之间燃烧了起来,一颗炽热的子弹射向张奕的头颅! 这就是他的异能吗? 张奕的脑海中在一瞬间闪过这个念头,虽然隔着很远,可是子弹出膛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了那子弹所蕴含的威力。 只不过对他来说,除非是威力超过他空间容纳能量上限的攻击方式,否则一切弹道武器对他都是毫无意义的。 “咻!”“咻!”“咻!”“咻!”“咻!” 五个人的子弹全都在张奕身前三米之外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射出去过一样。 “什么?你果然也是异人!” 高原立刻意识到眼下的情况。 不过,他有时间后悔,却没有时间逃跑。 “让你们也看看我的枪吧!” 张奕双手举起,两把黄金沙漠之鹰虚空现身。 张奕对陆可燃温柔的说了一句:“捂上耳朵。” 陆可燃听话的捂着耳朵,抬头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张奕。 张奕举起手枪,双枪连续发射,射向了那五个人的头颅! “砰!”“砰!”“砰!”“砰!”“砰!” 高原五人在见到张奕拔枪的一瞬间,立刻下意识的闪避,然后本能开枪还击。 可是,哪怕他们凭借着战斗的经验灵活的躲避了,那五颗子弹却如同锁定了他们一样,在空中的行动轨迹化作一个诡异的弧度 ,精准的命中了他们的额头! 五个人,包括作为队长的高原一个个瘫倒在地上。 直到死去那一瞬间,几人的眼睛里都是茫然和不解。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枪手,竟然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被爆头,这合理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精准射击是一种因果律技能。 只要张奕瞄准了你之后,除非你的速度能够快过子弹,否则怎么躲都是徒劳! 陆可燃看到张奕干净利落的干掉了五个枪手,眼睛里的崇拜之情都快满溢出来了。 而不远处,花花也是迅速的结束了战斗,把那几个人叼在嘴里嚼了几口,又不耐烦的给吐了出去。 “这可是你们逼我动手的啊!” 张奕望着一地的尸体,无奈的叹了口气。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明明是个和平主义者,可为什么总有人逼着我杀人?” 阳盛基地,他倒是不怕。 可同时招惹了阳盛基地和朝雨基地,万一他们组团过来攻打,张奕还是会有些头疼。 倒不是害怕,而是会觉得麻烦。 不过杀了也就杀了,对方蹬鼻子上脸,他也不可能惯着。 张奕走到高原跟前,右手放在他有血洞的脑袋上,开始吞噬他的异能。 你还真别说,高原的异能强度并不高,甚至不如西山特战队的队长。 以张奕目前的状态,吞噬他的异能已经无法得到满足了,只能算是打打牙祭。 这种层级的异人,对张奕而言与普通人似乎也没多大差别,挥手就杀了。 陆可燃跟在张奕身后,很兴奋的说道:“大哥,你可太厉害了!那么多人,连你的衣服都没有碰到就全死了!” 张奕蹲下身子,去搜查高原的身体。 一边搜查,他一边对陆可燃说道:“虽然我不是武斗派,但是毕竟吞噬了那么多异人的力量,不谦虚的说,我现在还蛮强的。” 哪怕是张奕自认为薄弱的进攻能力,也远胜过高原这样低级的异人。 陆可燃看着在高原身上仔细摸索的张奕,好奇的问道:“大哥,你在干什么啊?” “找东西。” 张奕摸索了半天,终于从他大衣的口袋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根一次性金属针管,可以通过中间的玻璃看到暗红色的药剂。 “这就是阳盛基地使用的兴奋剂吗?感觉比可儿给我的更厉害!” 光是从药效来看,这种药物的确很强。 它可以让普通人拥有超强的力量,甚至接近西山基地改造人的水平。 而且,从阳盛基地那些人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7章 红历十一年 ,压制全场 只是一巴掌,齐横的脸就肿了。 全场一片死寂。 陈轻烟她们没有想到,叶凡猖狂到了这个地步。 这小子不仅敢威胁齐横,还敢当众抽他的脸,要知道,这可是睚眦必报的主。 叶凡就不怕齐横的歇斯底里和报复吗? 而卫成河他们则是说不出的痛快。 一直被压着的憋屈,都随叶凡这一巴掌得到了释放。 同时,一些久违的热血在卫成河他们心中苏醒。 随后他们横下一条心上前,阻挡齐氏保镖和会所精锐,免得他们对叶凡放冷枪。 武器林立,气氛剑拔弩张。 而此刻,齐横正在缓冲叶凡的一巴掌带来的情绪。 这是他出生以来未曾有过的奇耻大辱,可是他无法跟刚才一样,不管不顾跟叶凡来个死磕。 手雷一炸,就一命呜呼了。 他不怕死,但不代表可以随便去死,叶凡这个无名小卒,还没资格跟他同归于尽。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全身修为都被叶凡搭在肩膀的手举重若轻地封住了,让齐横想要拉开距离避开叶凡的威胁都不行。 “小子,有种啊,卫红朝的死士?叫什么名字?” 齐横皮笑肉不笑盯着叶凡开口:“留个号,改天让我报报仇。” “啪——” 叶凡没有废话,又是一巴掌过去:“叽叽歪歪这么多干什么?” “要么松开手一锅煮死个痛快,要么给我道歉放人留一只手。” 对于这种滚刀肉,叶凡心里很清楚,必须给予教训,不然他转身又会咬人。 齐横脸上又红肿了三分。 “啊——” 林依依下意识尖叫一声,随后死死捂住嘴巴。 陈轻烟的俏脸也很是难看,今晚被人欺负到家了。 她想要悄悄离开危险之地,可惜全场都被卫成河他们堵住了,摆明不给她脱身的机会。 耻辱啊耻辱…… 齐横摸摸疼痛的脸颊,怒极而笑: “这两条路我都不想选,我希望可以选第三条,我不用死,还能一刀砍死你。” 他还对卫红朝竖起大拇指:“卫少,不错,身边有这种人才,我要高看你一眼了。” “不过你要好好珍惜他,因为我一定会弄死他。” 他和叶凡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发自内 心地想要弄死他,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肆意羞辱过。 卫红朝依然一言不发,眸子冰冷的可怕。 叶凡重重拍着齐横的脸:“我知道齐少很讨厌我,可是今晚只有这两条路,你怎么样都要选一条的。” 齐横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阴森森笑问:“你真不怕死?” “齐少背景显赫,前途无量,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人物,咱们能够抱着一起死,我不觉得亏。” 叶凡大笑一声:“而且炸死了你,我会千古流芳,毕竟我让世界少了一个人渣。” 虽然两人谈论的风轻云淡,但林依依他们却听得心惊胆颤,这两个都是在死亡边缘跳舞的疯子。 齐横想从叶凡身上看出胆怯,然后反过来威胁,但始终没有捕捉到那份惧怕,相反叶凡一脸无畏看着他。 齐横最终叹息一声:“小子,你很强大,我欣赏你。” “我给你一个面子,我道歉,红朝,卫队长,刚才是我不对。” 他轻飘飘抛出一句:“我向你们说对不起。” “齐少,你好像没听懂我的话?” 叶凡看着齐横淡淡一笑:“放人。”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齐横按捺不住,喝出一声:“我看在你是条汉子的份上,所以向卫红朝他们道歉。” “熊天骏跟我没半毛钱关系,他是东王夫人抓来的人,我哪有资格哪有权利管?” “而且你真当老子出不去?” 齐横眼里迸射出一抹寒芒:“我一声令下,武器扫射,你还有命站在这里?” 说到这里,齐氏保镖齐齐踏前一步,举起武器对着叶凡的脑袋。 卫成河他们也都压向了对方。 叶凡看着齐横笑道:“想死很容易,没必要扫射。” “要么你松开手中玩意,要么我松开另一个。” 他扬起一直压制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他摘下了齐横的另一个手雷。 这让齐横的脸色瞬间难看。 “放人!” 叶凡淡淡出声:“三秒,一、二……” 他重复着齐横威胁卫红朝下跪的场景。 齐横不屈服地恶狠狠盯着叶凡。 叶凡左手一转,手雷当地一声在茶几滚动着。 “啊——” 林依依等女人下意识尖叫,连滚带爬地趴在地上。 陈轻烟的大脑也 是一片空白。 齐横的汗水更是直接就流下来了! 人总是容易在死亡面前害怕,宛如对自然威力的本能恐惧。 他感觉一股冷气从天灵盖顺脊椎而下,冷寒到了脚底板,整个人就像是被打了一闷棍,肌肉僵硬。 小玩意滚动了一番却没炸开,滴溜溜地卡在几个小瓷碟中间。 “不好意思,忘记开保险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8章 红历十一年 自由的枪战 六旗游乐园事件之后,陈曦林一行人回到了学校。 虽然一年一度的自由一日就要开始,但是狮心会会长因救人而过度使用言灵,再加上被电流伤害了身体,虽然被新生夏弥救了回来,但是至今陷入昏迷。 社团大哥都出事了,剩下来的人也没心情和也没动力参加这个活动。 “不行,离了会长我们还是狮心会啊,如果就这样放弃的话,会长知道了一定会不开心,我相信他也希望我们战到最后。”一个狮心会的干部说。 “可是,可是学生会的人比我们多,而且恺撒也一定会参与的,再加上S级的路明非,我们未必有胜算。”另一个干部持悲观态度。 “难道就这样放弃?”第一个开口的干部很不甘心,几乎用了质问的语气回怼了那个人。 “大家不要吵架,现在把大家叫过来就是为了商讨出一个对策的。”苏茜敲了敲桌子,副会长的气场盖过了众人,两个干部立刻噤声。 兰斯洛特清了清嗓子:“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就算会长倒下了,狮心会依然是很强的组织,自由一日我们参加,就算是会输,恺撒也不会赢的那么轻松,再说了我们狮心会也有强人,他即使面对恺撒也能拿下!” 这话一说出口,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陈曦林。 昨年的那天他还是新生,就能徒手接住恺撒的刀了。 大家都觉得现在的他只怕会更强。 陈曦林眨了眨眼睛,其实他之前那么强都是因为妹妹对他的增幅,妹妹如今已经和他分开了,现在的他如果不青铜加身的话,只是一个力气比较大的人而已,他万万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徒手捏住劈砍而至的刀锋了。 “我听组织的安排,我会尽力的。”陈曦林咧了咧嘴,算是回应众人的期待。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对啊,即使会长躺下了,狮心会也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 苏茜和狮心会干部们在商量战术的时候,路明非发消息过来了。 路明非:恺撒老大说楚子航不参加自由一日的话,他也不参加了。 陈曦林:哇哦,学生会会长是看不上其他人做他的对手吗? 路明非:他觉得自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打算让我上场和你练练。 陈曦林沉默了片刻,他明白,恺撒这是在为路明非铺路,如果路明非能赢过自己的话,荣耀只会更多,输了也没关系,毕竟是团队作战,个人实力对战局的影响很小 。 陈曦林:那没事,你来呗,咱们拼一拼,不过这次我可不会像之前一样,让你赢了,狮心会的大家都很渴求这份胜利,会长倒下了,狮心会的精神不会倒下。 路明非:我也没想着要你让着我,你只管放马过来。 陈曦林看到这话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路明非现在至少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 双方的械斗如约而至。 苏茜再次担任狙击手,帮助冲锋的狮心会队员们扫清障碍。 兰斯洛特和陈曦林则担任冲锋的职责。 副会长从正面冲锋,陈曦林则带队从侧翼支援。 因为学生会的人多于狮心会,所以兰斯洛特在行动开始前往路上扔了很多的烟雾弹,以防对面也有狙击手。 学生会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正面进攻的兰斯洛特遭遇了很大的阻力。 一上来就有一半的对员被炼金子弹打得晕了过去。 “学长,我们也出手吧?”一位新生看着己方的人被压着打得冒不出头,但是陈曦林却迟迟不肯开枪支援,他有些焦急。 陈曦林挠了挠头:“实际情况和我们预估的有些差别,对面也有狙击手,估计是那个S级。” 他们现在隐藏在大楼的阴影里,观察着空地上的冲锋。 狮心会的人被压制在掩体后面,根本没办法反击。 “现在不是支援的时候,就算我们出手,正面冲锋的胜率也不大,把他们冲锋的人压了回去也没用,但他们会摸清楚我们的排布情况,双方现在都在试探,还没有派出全部的人员,一旦他们确定了人数,就是决战的时机了。” 陈曦林摸着下巴仔细思考。 “我们能化解敌方优势的办法,就是打入他们镇守的大楼里,把冲锋战化为巷战,楼战,这样他们就算有很多人,在狭窄的楼道里也施展不开。”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十几个个兄弟:“我们改变计划,不从侧翼支援,我们直接全歼他们现在出场的人,然后派两个人镇守他们的门口,其余人和我一起进去。” 其他人没有反驳,看着陈曦林握紧了手里的枪。 “我明白了,祝好运。”兰斯洛特撤回了指挥的地方,他们被打得抬不起头,但是对方的人也不好过来,场面一度陷入了僵局,但是陈曦林自己愿意去突破的话,也算是帮忙分担了很大的压力,和他出现在正面战场的作用差不多,而且一旦 成功,说不定就有机会全歼对面。 “ 副会长同意了这个计划,兄弟们,我们上。”陈曦林快速地和周围的人对视了一下,看到了他们眼里的跃跃欲试,他不由得咧嘴一笑。 他们贴着墙角,绕开了正面的战场,打算从绕远路潜入对方的老家。 “有敌人!”在最前面的猛地卧倒,然后抬枪就射,后面的人立刻散开,寻找掩体。 “对面的人和我们想到了同一个战术。”陈曦林一边开枪一边提醒周围的同学。 他的枪法很准,但是也没办法打到掩体后面的人,对方也懵了,没想到在这里会遇上敌人。 “陈曦林?”对面的人大声问,是个女声。 “陈墨瞳?”陈曦林听到了对面的声音。 “什么陈墨瞳?叫学姐!”诺诺藏在掩体后面,有些不开心地说。 “学姐,我叫你学姐你能让我过去吗?”陈曦林厚着脸皮问。 “你说呢?我叫你学弟,你让我过去啊。”诺诺回呛他。 一阵枪响之后,狮心会倒了几个人,学生会也倒了几个。 “喂喂喂,学姐。”陈曦林竖起右手人狮心会的人停止了射击。 诺诺听见他们没开枪了,也停了下来,周围立刻安静:“什么事?” “你们也是打算偷袭我们的后方吧?如果把人员都折损在这里,我们还不如回去在前方冲锋。” 诺诺趁这个时间换了个弹匣,她的手臂被后坐力震得有些发麻。 “听起来你有解决这个事情的法办?” 陈曦林深呼吸了一口:“要不然我们全部的人都从掩体里面出来,然后听诺玛给我们倒数十秒,各自用手枪对射,还能站着的人算赢。” 听到这话的人都不由得一愣,虽然在真正的战场上,这种玩法是要被指挥人员吊起来枪毙十分钟的,但是今天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真人CS,这样有创意有激情的玩法让周围的人都兴奋了起来。 “就像牛仔那样?听到倒计时然后拔枪互射?”陈墨瞳也来了兴趣。 “对啊,学姐,别说你不敢答应吧?”陈曦林用了激将法。 诺诺轻笑着:“收起你那蹩脚的把戏,既然要玩,不如玩大点,你派个人出来和我玩这种游戏,输了的那个人,他所在的团队就不能反抗,要么自己给自己来一枪,要么对手开一枪。” 陈曦林点了点头,这是最好的保留力量的方式,派两个人决定双方的生死,就像古代的将领在开战之前,和地方捉对厮杀一样。 “行啊,我陪师姐玩一玩。”陈曦林舔了舔嘴唇,紧张让他变得有些口渴。 他高声喊着:“别开枪,我们慢慢出来。” 陈墨瞳手里把玩着手枪,它灵活地在她的手指间转圈圈。 学生会的队员站在她身后,像是众星捧月一般把她围在前面。 陈曦林放下步枪,结果了递给他的手枪,麻利地检查一遍之后。 他点了点头,似乎在说自己准备好了。 陈墨瞳把枪插在大腿的枪套里,陈曦林也效仿着她的动作。 “诺玛,请为我们倒数十个数。” 然后陈墨瞳和陈曦林的耳机里就传来了诺玛的倒数声。 “10…9…”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9章 红历十一年 破庙内,名为沸的古阴神 寺庙的大门其实很大。 但即便如此,透过门框,也只能看清楚这颗眼球中间区域那一部分。 褶皱的眼皮,如人类一般的眼睫毛。 唯一的区别,是布满血丝的眼球上,只有眼白没有眼瞳。 比起这些,更加令许太平感到心头发毛的,还是从那眼球上散发出来的一阵阵毁灭气息。 这股毁灭气息,强大到让你觉得,每多看它一眼,你的死期就会提前一分。 而就在许太平心头的恐惧攀升到顶点时,那只巨大眼睛的眼球上,一道道血色忽然汇聚成一颗颗黑点。 仔细一看,那些黑点,居然是一只只眼瞳。 只一瞬间,大小不一的眼瞳,接连从那眼球之上冒出。 随后这一只只眼瞳,四散开来,朝大殿的不同方位看去。 许太平本能地感觉到,那大眼之中,有一只眼瞳,正在看向自己这边。 想起灵月姐之前的告诫,他赶紧避开了那巨大眼球的视线,转而看向了大殿里的苏酥跟那两名修士。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 此时的苏酥,居然在眼睛上蒙了一块白纱。 这白纱四周闪烁着靛青色光华,一看就不是俗物。 “难不成,她也知道这三千阴神的秘密?” 许太平有些惊讶。 “看来,你们的修行界不是不知道此事,而是将它作为机密隐瞒了下来,只有少部分门派跟修士才知道。” 灵月仙子与许太平用神念传音道。 “也有可能是我暂时还没办法接触到。” 许太平暗暗点了点头。 披着匿身斗篷的他,将目光从苏酥身上挪开,转而看向了那吴姓跟刘姓修士。 两人很明显都不知道关于阴神的秘密,所以此刻虽然脸上都写满了惊惧,但双眸却还是死死地盯着门口那只巨大的眼瞳。 短暂的愣神之后,那名吴姓修士忽然挪动了脚步。 先前看见这尊阴神,并在这大殿内描述出它模样的人,正是这吴姓修士。 只见这吴姓修士,好似是被勾了魂一般,目光呆滞,一步步径直地朝那只眼睛走去。 “吴兄!” 一旁姓刘的修士猛然惊醒,飞快祭出一张金身符,然后上前想要拉住姓吴的修士。 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对方,他的身体忽然冒出一团热气,皮 肤开始迅速变红。 “这?!” 一脸惊惧的刘的修士停下了脚步,飞快地从戒指之中拿出保命丹药,一口服下。 可即便服下了丹药,身上的症状也毫无缓解。 他变得好似一只煮熟的螃蟹,浑身赤红不说,一颗颗水泡接连在他皮肤上生出。 “唔!……” 一脸痛苦的刘姓修士,忽然掐住了自己脖子,想要喊叫却怎么也叫喊不出声来,然后一张面皮整个从脸上剥离下来。 转眼间,他整个人便肿胀成了一颗散发着热气的水泡。 “砰!” 只维持了几息时间,这颗人皮水泡便炸裂开来。 因为他身上金身符的威能还未散去,水泡炸裂后喷涌出的血水,一滴也没有溅出,全都被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0章 红历十一年 夏洛特烦恼(夏洛特别篇2) 我只觉得黄康这个家伙快要把我气炸了,这个家伙平时就是吊儿郎当的人。这几个月给这些孩子上课不是提前下课就是晚上课,上课还很少讲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让孩子自习或背课文美其名曰为他们好,但让一些连课文都没有学过的孩子去硬背,那背的下。那天晚上我拿着酒瓶,气咻咻的去找他让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但被村支书拦下来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喝多了给他讲了什么,但到后来好脾气的村支书突然给了我泼了一盆凉水。我一下子就酒醒了,我也看到黄康被我打的头破血流的,黄康宿舍的东西都被我砸了,村支书的手也在流血。黄康被我吓的蹲在角落不敢出声,门口围了一群人。村支书喊到:夏洛,你特么给我耍什么酒疯。指着几个小伙让他们把我架回宿舍去。还让人把门锁了,上厕所也让人看着,饭让人给我送来。当我看着村支书被气的满脸通红一下子没了脾气,马冬梅也被叫过来看着我。村支书送黄康临走前警告我:不让我再闹了,一切情况等他回来再说。而在年快要过完了的时候村支书回来了,他告诉我没事了,让我安心教书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在我教第二年书和马冬梅结婚的第一年,我因为要升任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去省府里交材料吃饭时发现一个眼熟的孩子在擦桌子。在回学校的路上越想越觉得那个孩子跟村支书的儿子长的一模一样,回到学校我又听到别的老师悄悄说:哎,你知道不?那个一年前被免职的村支书的孩子居然在那个饭店干活,哎,那个孩子真惨啊!爸爸被免职后出了车祸,妈妈急的去医院结果连夜赶路结果也出事了。这孩子被送到城里的叔叔家,那家还算可以给那个孩子供上了省里重点高中,结果叔叔生意没钱了,那孩子只好打工赚生活费。那孩子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妈妈没事呢,哎。另一个老师说:你知道什么,要不是因为那个夏洛,村支书早就升了,听说这调他去省里做处长的调令都下来了结果因为这事又收回去了。后来那个不要脸的黄康硬是揪着这事不放闹大了,村支书又被免职了。结果在县里的时候看到车快撞上一个孩子,为了救那个孩子才出的车祸。那家人在政府里有人才让村支书官复原职,可惜啊,这人没了官复原职又有什么用啊。不过政府还是出钱修好了去县里的路,还安排了班车。这么好的支书,哎,真是可惜了。还有个老师也说:你们不知道吧,去年村里被骗了钱还是那个村支书把媳妇的首饰卖了才让村里有了余款。哎,好好一个在村里财力排前的家一下子变拮据了。这好政策快下来了,人又没了。可惜了 一家好人哪。我听到这脑袋一下子就炸了,掉头就往省府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开车的,也没有问价钱搭上车就让他去省府,在那个饭店我找到了那个孩子,就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那个孩子居然不要说:他要收的话,那些好心人给他的钱早就收了。让我好好教那些弟弟妹妹就是最好的钱,我想了又想还是没忍心告诉他妈妈不在了。那个孩子还给我一封信说是村长给我留的,信中让我好好教那些孩子,还让我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还给我写了怎样管理那些学生,说县里过两年打算在村里建个中学。这样小学和初中不用混在一起上了。还说县里在修路没多少钱不让我去麻烦县里。我边看边流眼泪,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这些孩子。 支教的时光过的很快,我支教期也快结束了。但还是舍不得这些孩子,这几年我早已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弟弟妹妹,在村民的挽留下我还是接着教这些孩子。村支书的儿子也去参军了,在07年过年的时候我听说申奥成功了,也在这年的12月冬梅怀了我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村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在我强烈要求下我们村里的学校每个月都会有防震演练。 五月份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件大事要发生,在11号的时候因为领导来检查我们学校的抗震演练没有搞。第二天,我还是补上这个演练,正当我在操场上讲话的时候一阵地动山摇,我先楞的一下,就反应过来这是地震了。幸亏孩子们没事,我连忙留下几个女老师看着孩子,带着所以男老师往村里跑。半路上遇到村支书,那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大男孩在得知孩子没事后就把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1章 红历十一年 刻舟求剑 梳水国与古榆国交界处,在青山绿水间,风和日丽,有一对男女并肩而行,徒步登山,走向山巅一处山神庙。 背剑男子,头别玉簪,青衫长褂布鞋。女子背剑匣,身穿一袭雪白长袍。 人与景皆可入画。 山名竟陵,约莫二十多年前建起山神祠庙,祠庙品秩不高,享受香火的,是位当地百姓都不曾听闻的山神娘娘,当初由一位梳水国礼部侍郎主持封正典礼,州郡读书人,一开始忙着攀亲戚求祖荫,可惜翻遍官家史书和地方县志,也没能找出“柳倩”是历史上哪位诰命夫人。 附近有一条著名的湟河流过,每逢梅雨季便有那湟流春涨的景象,乱世结束的太平岁月,让人愈发珍惜,尤为开颜,所以正值湟河大王府上举办一场婚宴,河神娶亲,可是百年不遇的盛事,故而从本地官员到市井百姓,都十分喜庆,好似过年光景,顺带着竟陵山神庙这边的香火,也比寻常好了几分。 前来拜访竟陵山神祠的男女,正是一路御风南游的陈平安和宁姚。 陈平安在来时路上,就与宁姚说过了旧剑水山庄的大致情况,宋前辈为何愿意让出祖业,搬迁至此隐居,以及与梳水国朝廷的内幕买卖,柳倩的真实身份,曾经的梳水国四煞,顺便提到了那位松溪国青竹剑仙苏琅,这会儿笑着介绍道:““这处山头,当地俗称心意尖。湟河那边,有崖刻榜书,朱红八字,灞上秋居,龙眠复生。那位湟河老爷,觉得是个好兆头,所以就将湟河水府建在了崖下水中,其实按照一般山水规矩,水府是不宜如此近山开府的,很容易山水相冲。” 宁姚问道:“湟河大王?什么来头?” 陈平安轻声笑道:“真身是一头巨鲶,湟河水浊,大道相亲,不过听闻这位河神平时喜好以道人自居,喜好清谈,颇为雅致,所以不太喜欢湟河大王这个名号,只是湟河沿途的两国老百姓还是喜欢这么喊,难改了。” 宁姚说道:“纳妾就纳妾,说什么河神娶妻。” 陈平安立即收敛笑意,不再多说什么。 到了那处竟陵山神祠,零零散散的香客,多是士子书生,因为当年封正此山的那位礼部侍郎,负责主持梳水国今年会试大考。 陈平安捻出三炷山香,点燃之后,自然不同于那敬香祈福许愿的俗子,磕头礼拜就算了,于礼不合,陈平安只是礼敬四方天地,都没有向殿内那尊山神娘娘朝拜,心声一句,然后放入香炉,宁姚甚至都没有点香,倒不是宁姚瞧不起柳倩的山水 神祇身份,毕竟柳倩这座山神祠庙,肯定承担不起宁姚的持香三点头,所以哪怕宁姚愿意,陈平安都会拦着。 那尊彩绘神像亮起一阵光彩涟漪,山神金身当中,很快走出一位衣裙飘摇的女子,柳倩施展了障眼法,自有神通,让前来祠庙许愿的凡俗夫子都面不相识。 陈平安和宁姚站在僻静处,柳倩神采奕奕,敛衽行礼,陈平安和宁姚抱拳还礼。 柳倩轻声道:“陈公子,这位可是剑气长城的宁剑仙?” 一般人,她哪敢这么问,一旦问错了人,眼前这位女子不姓宁,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在陈平安这边,柳倩还是很心中有数的。 宁姚笑着点头。 之前听陈平安说起过柳倩和宋凤山的过往,能够走到一起,很不容易。 柳倩笑颜嫣然,恍然道:“难怪陈公子愿意走过千万里山河,也要去剑气长城找宁姑娘。” 陈平安笑问道:“宋前辈如今在府上吧?” 柳倩点头道:“上次爷爷江湖散心回到家中,听说陈公子回了家乡后,再走江湖,就近了,每次只到门口那边就停步。” 说起这个,柳倩就忍不住满脸笑意,以往那个不苟言笑的爷爷,如今就跟老小孩一般,凤山管着喝酒,就偷偷喝。每次假装散步到门口,都还要故意避开凤山,后来凤山故意询问要不要再寄一封信去落魄山,催催陈平安,老人就吹胡子瞪眼睛,说求他来啊,爱来不来,不稀罕。不过这段时日,老人都不再喝酒,就像在攒着。 陈平安问道:“嫂子是刚刚从湟河水府那边赶来?会不会耽搁正事?” 柳倩摇头笑道:“不耽搁。竟陵与湟河关系不错,这次河神娶亲,凤山和我就去那边帮忙接待客人,方才听到了陈公子的心声,我就先回,以山雀传信爷爷,凤山当下也已经动身,他直接去宅子那边,免得绕路,让爷爷久等。” 柳倩之所以挑选此地建造祠庙,其中一个原因,宋雨烧与那湟河水神是故交好友,双方投缘,远亲不如近邻。 陈平安抱拳道:“那就有请嫂子带路。” 柳倩率先御风远游,陈平安和宁姚跟随其后,宅子离着祠庙还有百里山路,宋雨烧金盆洗手后,退隐山林,以至于这么多年,偶尔去江湖散心,都不再佩剑,更不会翻老黄历再出门了。 三人身形落在宅子门口,相较于以往那座青松郡的武林圣地剑水山庄,眼前这栋宅子可谓寒酸,门口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双手负后,身形微微佝偻,眯眼 而笑。 陈平安手腕一拧,手中多出一把竹黄剑鞘,高高举起,轻轻抛给老人。 宋雨烧一愣,伸手接住剑鞘,疑惑道:“小子,怎么取回的?买,借,抢?” 说到最后,老人自顾自大笑起来,管他娘的,这个小瓜皮不都是取回了剑鞘? 陈平安快步向前,微笑道:“按照江湖规矩,让人怎么拿走怎么归还。” 宋雨烧有些忧心,“二十多年前,那厮就是个远游境宗师,早年看他那份睥睨气魄,不像是个短命鬼,武道前程肯定还要往上走一走,你小子没事吧?” 看得出来,陈平安当下有些伤势,莫不是就为了把剑鞘,受伤了?如此作为,太不划算。 那条气势汹汹的过江龙,随便一个摆头甩尾,对于梳水、彩衣在内十数国的江湖而言,就是一阵阵惊涛骇浪。 陈平安笑道:“他叫马癯仙,是中土大端武夫,还是个领军大将,我去问拳时,他是九境瓶颈。” 柳倩脸色微白。 哪怕已经知道陈平安是剑气长城的末代隐官,还是那数座天下的年轻十人之一,可当她一听说那人是九境瓶颈武夫,柳倩还是心惊胆战。 宋雨烧攥紧手中竹剑鞘,问道:“问拳很是凶险?” 陈平安摇摇头,轻声道:“我身上这点伤势,是跟别人切磋,跟马癯仙那场问拳没关系,半点不凶险。” 宋雨烧瞪眼道:“口气这么大,你怎么不干脆跟曹慈打一架啊?” 陈平安点点头,眨眨眼,“就是跟曹慈打的。” 反正今天我就是奔着喝酒来的。再说了,劝酒一事,谁高谁低,如今可不好说。 宋雨烧一时语噎,干脆不搭理这小子,做了牛气哄哄的事情,偏要云淡风轻说出口,像极了老人年轻那会儿的自己,宋雨烧转头笑望向那个女子,“宁姚?” 宁姚抱拳道:“晚辈宁姚,见过宋爷爷。” 宋雨烧抱拳还礼,然后抚须而笑,斜瞥某人,“你这瓜怂,倒是好福气。” 一起进了宅子,柳倩取出了酒水,端上了几碟佐酒菜,宁姚和柳倩各自与宋雨烧、陈平安敬酒过后,就离开酒桌,让两人单独喝酒。 宋凤山还在赶来的路上,因为还只是一位七境武夫,无法御风远游,自然不如身为一代山神的妻子柳倩这般来去如风。 宋雨烧着一手持酒碗,一手屈指,轻弹横放桌上的那把竹黄剑鞘,感慨道:“你小子说的轻巧随便,不过我知道 此事有多难。” 不单单是说问拳赢过九境圆满的马癯仙,老人是说陈平安为何能够走到今天,走到这里,落座饮酒。 陈平安提起酒碗,笑着说来得晚了,先自罚三碗,接连喝过了三碗,再倒酒,与宋前辈酒碗轻轻磕碰,各自一饮而尽,再各自倒酒满碗,陈平安夹了一大筷子下酒菜,得缓缓。 宋雨烧笑道:“怎么跟马癯仙过招的,你小子给说道说道。” 这才是真正的佐酒菜。 陈平安只是粗略说了过程,反正也没几拳的事情。 宋雨烧喝过酒,抹了抹嘴,啧啧道:“给你打得跌境了?” 陈平安点点头,抬起一只脚踩在长凳上,“以后再敢问拳,就让他再跌境,跌到不敢问拳为止。” 宋雨烧抬了抬下巴,陈平安开始装傻,宋雨烧只得提醒道:“握这么重的拳,不得喝大碗酒啊,家里碗小,你先喝两碗意思意思,这点自酿土烧,除了喝饱,都喝不醉人,别这么磨磨唧唧,酒桌上劝酒伤人品,不过光吃菜不喝酒,等着别人劝才喝,岂不是更伤人品。” 陈平安无奈道:“等会儿等宋大哥上了酒桌,这种话前辈跟他说去。让宋大哥学我,先喝三碗再坐下。” 宋雨烧笑道:“凤山憋着坏呢,前些年一直念叨着以后要是生个闺女,说不定能当某人的老丈人,现在好了,彻底没戏。等会儿,你自己看着办,搁我是不能忍。” 陈平安抹了把脸,“找喝。” 宋雨烧踢了靴子,盘腿而坐,眼神熠熠,笑问道:“在剑气长城那边,见着了不少剑仙吧?” 陈平安点点头,“都见过。” 在这之后,宋雨烧没有多问半句陈平安在剑气长城的过往,一个年纪轻轻的外乡人,如何成为的隐官,如何成了真正的剑修,在那场大战中,与谁出剑出拳,与哪些剑仙并肩作战,曾经有过多少场酒桌上的举杯,多少次战场的无声离别,老人都没有问。 陈平安也没有问为什么没有见到楚老管家和门房老祁,就只是问了些梳水国的江湖近况,得知横刀山庄那位武林盟主的王毅然,刀法愈发精进几分,在松溪国青竹剑仙苏琅之后,成为江湖上法,大快人心,风评一转,昔年人人得而诛之的楚党魁首,在庙堂、士林和江湖,都变得名声相当不错了,故而如今梳水国朝野上下,都传闻陛下有意禅让。因为孙媳妇柳倩是大骊谍子的缘故,宋雨烧知道更多内幕,如今依旧是大骊藩属的梳水国,皇帝陛下有意脱离这层身份,加上确实争 不过那个身兼数职的大将军“楚濠”,或者说依附大骊宋氏的韩元善,于是等于是皇帝、韩元善和大骊王朝,三方做了笔台面下的生意,无需当今天子禅让,因为当皇帝的,名义上还是梳水国一位籍籍无名的皇子,当然是那韩元善更换的身份,所以只改年号,无需更改国号。而功高震主的“楚濠”也会让人大吃一惊,功成身退,主动辞官告老还乡。以后的梳水国,不是大骊宋氏藩属,却只会更加胜似藩属。类似这样的秘密谋划,大骊肯定还有很多。 宋凤山赶来宅子后,被陈平安变着法子劝着喝了三碗酒,才能落座。 陈平安笑道:“先前在文庙附近,见着了两位渝州丘氏子弟,宋前辈,要不要一起去趟渝州吃火锅?” 宋雨烧摆摆手说道:“去不动了,火锅这玩意儿,不差那一顿。远路至多走到大骊那边,回头得空,就顺路去你山头那边看看,也别刻意等我,我自个儿去,看过就算,你小子在不在山上,不打紧。” 喝着喝着,曾经扬言在酒桌上一个打两个陈平安的宋凤山,就已经眼花了,他每次提起酒碗,对面那家伙,就是仰头一口,一口闷了,再来句你随意,这种不劝酒的劝酒,最要命,宋凤山还能怎么随意?陈平安比自己年轻个十岁,这都已经比不过剑术了,难道连酒量也要输,当然不行,喝高了的宋凤山,非要拉着陈平安划拳,就当是问拳了。结果输得一塌糊涂,两次跑到门外边蹲着,柳倩轻轻拍打后背,宋凤山擦干抹净后,晃悠悠回到酒桌,继续喝,宁姚提醒过一次,你好歹是客人,让宋凤山少喝点,陈平安无可奈何,心声说宋大哥酒量不行,还非要喝,真心拦不住啊。宁姚就让陈平安拦着自己一口闷。 在屋外檐下,宁姚不得不与柳倩道歉。 柳倩笑着说没事,机会难得,今天凤山醉酒只是难受一时,不醉可能就要后悔好久。 宋雨烧到底是老江湖,其实喝酒比宋凤山多,却依旧没怎么醉,只是满脸涨红,打着酒嗝,劝凤山和陈平安都少喝点。 凤山还好说,醉倒睡去拉倒。可陈平安毕竟如今是有媳妇的人了,如果今天喝了个七荤八素,到时候让宁姚在桌子底下找人,下顿酒还喝不喝了? 只不过陈平安这小子酒量是真不差,宋雨烧喝到最后,见那家伙喝得眼神明亮,哪有半点醉醺醺的酒鬼样子,老人只好服老,不得不主动伸手盖住酒碗,说今儿就这样,再喝真不成了,孙子孙媳妇管得严,今天一顿就喝掉了半年的酒水份额,何况今晚还得走趟湟河水府喝喜酒,总不能去了 只喝茶水,不像话,总是要以酒解酒的。 陈平安说喝完酒,去趟彩衣国,就要立即赶路办件事,不能在这边住下了。 宋雨烧笑道忙正事要紧,下次再喝个尽兴,不管是在落魄山还是这里,弄一桌火锅,彻彻底底分个高下。 陈平安起身的时候,一个晃悠,宋雨烧缓缓起身,双指抵住桌面,身形可就要更稳当了。 至于宋凤山早就趴桌上了。 宋雨烧拿起竹黄剑鞘,隔着一张酒桌,抛给陈平安,笑道:“送你了。” 接过剑鞘,陈平安走出屋子,到了院子里边,陈平安与宁姚,向老人和搀扶起宋凤山的柳倩告辞一声,御风离去,结果没过几十里,陈平安就突然伸手捂住嘴巴,急急落地,要伸手去扶一棵树,结果手一落空,脑袋撞在树上,干脆就那么额头抵住树干,低头狂吐不止,宁姚站在一旁,伸手轻拍后背,无奈道:“死要面子。” 在她印象中,陈平安喝酒就从没有醉过,就更别谈喝到吐了。 陈平安今儿甚至都没有震散酒气,打消酒劲,就这样由着自己醉醺醺,让宁姚陪他走几步路,等稍稍缓过劲儿了,再御风去彩衣国。 宁姚陪他走在山间小路,脚步缓缓,一袭青衫晃晃悠悠,她只得伸手搀扶住他的手臂。 醉酒的男人,轻轻喊着她的名字,宁姚宁姚。 她哭笑不得,只得次次应着。 宅子那边,老人坐回酒桌,面带笑意,望向门外。 新一辈江湖人的为人处世,往往劝酒只是为了看人醉后的丑态。 老江湖,是自己酒不够喝,才会劝酒不停,让朋友喝够。或是不缺酒水的时候,劝酒是为多听几句心里话。 可能每个老江湖,都像个酒缸,装满了一种酒水,名为“曾经”。 到了彩衣国那处宅子,见着了杨晃和莺莺这对夫妇,陈平安这次没有喝酒,只是带着宁姚去坟头那边敬酒,再回到宅子坐了一会儿。 离开宅子后,陈平安回望一眼。 四十年如电抹。 身在江湖,许多故人已去,唯有故事停留,就像一场场刻舟求剑。 彩衣国胭脂郡内,一个名叫刘高馨的年轻女修,身为神诰宗嫡传弟子,下山之后,当了好几年的彩衣国供奉,她其实年纪不大,面容还年轻,却是神色憔悴,已经满头白发。 今夜她坐在屋顶,喝过了一壶酒,酒壶搁放在脚边,摘下腰间一支自制竹笛。 明 月高挂,笛声呜咽。人生如梦,笛中月酒中身,醉不醉不自知。 她后仰倒去,躺在屋顶上,抬起手,轻轻晃动手腕上的一串银铃铛,铃铛声里,好像有人路过心头。 只是随着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一去不留。 她看了眼圆圆月,辛苦最怜天上月。 梳水国的山神娘娘韦蔚,今天闷得慌,趁着大半夜没有香客,就坐在台阶上,从袖子里边掏出那本艳遇不断的山水游记,乐呵乐呵,百看不厌。 可惜了,这本山水游记,山上书商竟然没有再版,也就没有让韦蔚期待已久的那些彩绘神仙图书页了,一旁祠庙陪祀的两位神女,陪着山神娘娘一起看书,其中一位,她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说了谆谆二字。韦蔚抬起头,疑惑不解,干嘛,你一个斗大字不识几个的,教我读书识字啊? ———— 一位宫装妇人,她身材矮小,却极有珠圆玉润的韵味,今天离开京城,重游长春宫。 当年是被赶出京城,不得不在此结茅修行,故而所见所闻,处处是愁云惨淡,寒蝉凄切,花开再美也会倏忽凋零,如今再看,却是处处风景如画,赏心悦目。 这位母凭子贵的大骊太后,如今是宝瓶洲一洲山河,当之无愧最有权势的女人。 两个儿子,一位注定会名垂千古的大骊皇帝,一位是战功彪炳的大骊藩王,兄弟和睦,一起熬过了那场战事。 至于谁是真正的宋睦,谁是宋和,重要吗?反正在她这边,只是曾经重要过,她还为此伤透了心,如今却是半点不重要了。 藩王宋睦,在那大渎畔的陪都,除了少个皇帝头衔,与皇帝何异?连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2章 红历十一年 就是这种感觉 面对数以千计的秦俑,索尔等人没有反抗,乖乖被抓了起来。 力量碰撞产生的空间裂缝没有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中心位置的空间如同玻璃破碎一般,一片片向外坍塌。 一股吸力从坍塌的位置出现,渐渐变强。 下一刻,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响起。 庞大的让顾云城都为之心惊胆战的神念扫过整个黄泉,又快速收了回去。 少年脸色难看,转头望了依然面无表情的站在战车上的王贲一眼,低声道。 “撤。” 所有秦俑带着米国俘虏快速向入口处飞去。 众人离去还不到十分钟,一个穿着和服的樱花女子出现在空间裂缝的位置。 女子容貌本是极美的,但是左半边脸却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 严重一些的地方甚至深可见骨,无数蛆虫从腐烂的位置钻进钻出,与右侧娇嫩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强烈的反差给人一种无比惊悚的感觉。 女子向顾云城离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眼中充满无尽怨毒。 最早形成空间裂缝的地方几乎完全坍塌,露出无尽虚空。 罡风顺着洞口泄露出来,摧毁接触到的一切物体。 顾不得追赶,女子对着破损的空间伸出布满蛆虫的左手,代表着生命与泯灭的神力倾泻而出,覆盖住所有裂缝。 罡风疯狂侵蚀着女子手臂,如同刀子一般将她左手本就腐烂的血肉寸寸剥离。 空间裂缝在强大的神力下缓缓合拢,最终消失无踪。 女子收回已经变成骨架的左手,双手掐动指诀,将之前破损的地方封印起来。 位面排斥之力再次出现,女子闷哼一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再次掐动指诀,拼尽全力抵挡着排斥之力。 血肉从左臂骨架上沿着肩部向下生长出来,整个人的气势却眼可见的衰落下去。 极乐净土。 由于大厅还要装修的缘故,牛郎们暂时没有事情做,全都闲了下来。 洛基由于身份的原因,同样受到瀛虚老和尚的照顾,单独分到一个客房作为宿舍。 此时,他正悠闲的在房间中看着新闻。 突然,“砰”的 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部暴力破开。 酒吞和茨木两人冲进房里,不由分说的一左一右架着他出了房间。 “你们这两个莽夫,难道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么?” 洛基愤怒的说道。 酒吞二人面无表情,无论怎么挣扎,始终架住他的胳膊,将他带进最深处的一个房间之中。 当看到至尊VIP包厢的大门时,洛基终于慌了。 “你们知道的,我对男人不感兴趣,要是想要有什么活动,你俩自己玩就好了,不要带上我。 即使是哪位美丽的女士看中了我帅气迷人的脸庞,也要征得我的同意吧! 同样是神明,还请尊重一下个人意愿好么? 当初不是说好了卖艺不卖身的么!” 越往前走,洛基的声音愈加凄厉起来。 直到茨木童子拿出房卡,打开至尊VIP包厢的大门,嚎叫声才戛然而止。 “哥哥!” 洛基看着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五花大绑的索尔,惊喜喊道。 “我亲爱的哥哥,我真的是,太开心了! 欢迎你与我成为同事!” “呵呵。” 躺在地上的索尔冷笑起来。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我亲爱的弟弟。 作为阿斯加德的神,我是不会放下尊严,做出这种事的!” “两位侠士,他不同意,这该怎么办!” 洛基转过头,眼中充满期待。 酒吞和茨木并未说话,只是捏着拳头向索尔慢慢靠近。 很快,拳拳到肉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洛基高兴的险些跳起来。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随后不顾自己力量被封印,冲到索尔身前,抬起左脚,对着大腿根的小索尔狠狠踩了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之中。 “洛基,你这个混蛋! 这事咱俩没完!” 听到这话,洛基更加兴奋,一脚接着一脚不停的踩着。 “差不多了。” 沙哑滞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三人闻言停下手中动作。 顾云城戴上红色大天狗面具,出现在门口。 粘稠的恐惧气息释放出来,让人看不清深浅。 “索尔先生,刚才在殴打您的时候,本店至尊VIP套房内的设施受到了眼中破坏,还请您赔偿一下。 不知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索尔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 信的看着眼前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男人。 挨揍的明明是他,为什么还要他赔偿,还有王法么!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一会,见顾云城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打算,想想自己的处境,索尔终于妥协。 “现在我身上没有钱,你们放了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3章 红历十一年 痛,太痛了 阿这! 虚影老爷爷看向秦昊沉默不语。 对于这孩子有多努力他可全都看在眼中,可跟他那个妖孽哥哥一比,却又像极了扶不起的阿斗,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应该啊!?” 虚影老爷爷也感到十分郁闷。 当年他栖身的小鼎被秦风兄弟买回家后,他有对兄弟俩进行过检查,哥哥秦风虽然很厉害,但论资质、潜力、气运等各方面数据绝对比不过弟弟秦昊。 不光他是这种结论,就连秦家门口神秘的歪脖子树也是这么认为的。 事实也证明了秦昊确实有着敢称无敌的潜力,可反观他哥哥莫名多了能镇压一些敢称无敌的能力。 “爷爷,我是不是这辈子都无法战胜哥哥了!?”秦昊心中非常沮丧道。 虚影老爷爷安慰道:“孩子,道法自然是厉害,但世间大道并非只有一种,还有大道至简,能力多不代表着无敌天下。” “大道至简!?”秦昊好像抓住了什么,抬头看向了虚影老爷爷。 虚影老爷爷手捋胡须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既然你无法在能力上与秦风一决雌雄,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化繁为精,大道至简。” “化繁为精,大道至简!?” 秦昊细细一品,试探问道:“爷爷,你的意思是……熔炼万物!” “孺子可教也!” 虚影老爷爷手捋胡须欣慰,也露出担忧之色道:“可天地万物岂是那么容易熔炼的,孩子,这条路不好走啊!” “不管多难走,我也要走!” 秦昊喝完这碗鸡汤后,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 我愚蠢的哥哥啊! 我一定会亲手击败你的! 轰隆隆!! 方长和秦风的战斗还在继续。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方长逐渐落入了下风。 毕竟他本身就有伤在身,力量又是从老魔头那里借来的,再加上三人一兔的无耻老六行为,让他越来越支撑不住了。 老魔头苦口婆心劝道:“方长小子走吧,你这样打下去毫无意义,别忘了,秦风还拥有南明离火,你根本就杀不了他。” “我不甘心!!” 方长脸色狰狞的咬牙切齿,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走掉。 他可以容忍秦风各种坑他,也可以容忍白月光被秦风欺负,但他绝对无法容忍他要 ,她就给他,还跪在他面前系鞋带的样子。 老魔头自然明白方长的心结在那里,开口劝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要是战死在这里岂不是成全了这对狗男女,与其这样不如努力修炼王者归来。” 对啊! 他今天战死毫无意义,反而成全了那对狗男女! 我不能死! 我还不能死! 方长瞬间就被点醒了,顺着坡就滚了下去。 “秦风,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方长狰狞的脸上写满了不甘,快速转身选择了战略性转移。 同时,他也在心中发下毒誓,下次要是不能将秦风杀死,他就直播剁D。 “这就走了!?” 秦风当场就不高兴了。 前半场大家都很开心,方长体验了老六的快乐,他收获了一波反派点,可后半场方长体验了老魔头的快乐,可他却没有收获什么反派点。 咋地! 赢了钱就想走!? 他大反派不要面子的吗!? 只见秦风双瞳发生变化开启了重瞳,右眼的毁灭之力顿时充斥在了天地之间。 “什么东西!?” 千军、万马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有种随时被毁灭的感觉,四周的温度也莫名降了下来。 “什么!!” 方长心跳陡然慢了半拍,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当他回头看去时,只见秦风的重瞳已经开启,更是在千米之外就锁定了他,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开始化为虚无。 老魔头惊恐叫道:“快走,这是重瞳的毁灭之力,目光所及之处万物皆灭。” “左眼生机,右眼毁灭,这个妖孽!” 方长莫名的心慌起来,已经感受到了被重瞳支配的恐惧了,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想要躲过重瞳的毁灭之力。 就在这时—— 天选之子下水道唐川顶着一个猪头出现在方长视线中,刚才被一群人的群殴之后,他还是无法压制不住体内的火气。 现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4章 红历十一年 全民公敌! 苏成峰因为情绪太激动,一口气没倒上来,身体便直愣愣的向着一侧栽倒。 管家急忙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开口说道:“老爷您怎么样了?没事儿吧?” 苏成峰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胸口一阵急促的起伏,管家见他这个状态,急忙掏出对讲机,开口喊道:“医生呢,老爷现在不舒服,赶紧过来!” 苏成峰一边急促的呼吸,一边艰难的开口说道:“快……快点扶我去沙发上坐着……” 管家赶紧搀扶起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了沙发上。 苏成峰坐下来之后,管家便急忙帮他梳理着前胸和后背。 这时候家庭医生也赶过来了,手里还拿着氧气袋以及速效救心丸。 医生和管家一起,苏成峰服下速效救心丸之后,又给他吸上了氧气,这才让苏成峰的状态稍稍好了一些。 此时的苏成峰满面愤怒,他紧握着双拳,咬牙切齿的骂道:“这是有人故意要把苏家往死里整、故意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管家忙道:“老爷,您先别管这些了,无论如何还是您的身体最重要,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苏成峰痛苦不堪的说道:“我完了,我这下全完了!这个视频,不但把苏若离以及杜海清的事公布了出去,还把知鱼这口黑锅也扣在了我身上,而且,刘战绑着爆炸物冲进珍宝阁挟持人质的这笔账,也被算在了我的头上,这是……这是要把我塑造成一个全民公敌啊!” 一想到这,苏成峰内心绝望无比! 他太了解华夏人民嫉恶如仇的品质与性格。 平日那些有着种种劣迹的演艺圈明星,都会遭到全国人民的抵制,更何况自己现在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就算自己再有钱又怎么样?? 在人民群众面前,越是有钱、就越不能嚣张跋扈、为所欲为! 苏家虽然有钱有势,但是很多肮脏的事情也只敢在背地里去操作,绝不敢拿到明面上来。 有时候不小心被民众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也必须要耗费大量的资金和精力去做危机公关。 就像之前网上很多人怀疑是苏成峰想杀杜海清,苏成峰为了自己的形象,一天之内就猛砸几个亿,在全网洗白。 原因也是害怕暴露了自己,惹得全国人民口诛笔伐。 可是,苏成峰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原本以为已经控制住的局面,竟然一瞬间完全崩塌! 眼下这条视频引发的影响,就像是一场扑面而来的巨大海啸。 人类在海啸这种大灾难的面前,压根就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此时此刻的舒城风也是一样,舆论的极度愤怒,几乎如枯拉朽一般,根本没给他留下任何回转的余地。 苏成峰痛苦的自言自语:“我之前所做的所有努力、所有公关,一下子全部成了泡影……” 说到这,他悲愤的继续道:“不仅成了泡影,相反还起到了反效果!早知道会是今天这个局面,打死我,我也不会选择在金陵对杜海清下手……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是举起砍刀,断了自己的手啊……” 管家也不禁叹了口气:“哎!老爷,我也没想到,马崇新亲自带人去金陵办这件事,竟然还能办成这个鸟样子,还有二公子,我真不敢想象,小小的金陵竟然有人敢对二公子下手,他难道活腻了吗?” 苏成峰目眦欲裂的吼道:“给我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跟我对着干!另外,再拿出50亿资金来做危机公关,10分钟之内,我要让所有的网站APP全部下架这条视频,同时,任何媒体都不允许就这条视频发布任何观点与看法!” 管家为难的说:“老爷……其他的平台和APP倒是还好说,可这个短视频平台,那可是叶家的啊……” “什么玩意?!”苏成峰瞪大了眼睛,脱口质问道:“这个短视频平台是叶家的?叶家什么时候开始进军互联网行业了?” 管家开口道:“其实叶家早在好几个月之前,就把这个短视频平台买下来了,当时好像花了八百多亿。” “不过,我也不知道,叶家买这个短视频平台究竟是什么目的。”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5章 红历十一年 如假包换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是一脸困倦。 毕竟,已经折腾了整整一晚。 只有洪爷依旧是精神抖擞,问我说: “小六爷,咱们虽然没拿到画,但也弄了三枚古钱。估计那玩意,得值不少钱……” 洪爷的话,没人回应。 大家要么是一脸困倦,要么是闭目养神。 见没人理他,洪爷便推了推我,又说: “你说,咱们是不是得计划一下,怎么从郑如欢那里拿到画?”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洪爷一眼。 郑如欢是谁?巴蜀赌王。 他和秦四海还不一样,秦四海是涉及到我父亲的死因。 所以,我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况且,早在旅大时,郑如欢就派人去想搞画。 由此可见,这幅画对他的重要性。 现在他得手了,怎么可能再把画让出来? 最主要的是,这是郑如欢的地盘儿。 我拿什么和他斗?命吗? 我绝对不会因为一幅画,以身犯险。 我想的是,等睡醒觉后给杨晰茗打个电话。 告诉他画的下落,剩下的事我是肯定不再管了。 见我态度坚决,洪爷也没再说。 倒是坐在我身边的贺小诗,忽然问说: “初六,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从旅大到巴蜀,最后还没能拿到这幅画。你不觉得遗憾吗?” 看着窗外,我一脸淡然。 遗憾! 当然遗憾! 但谁的人生,也不可能只有圆满,没有遗憾。 贺小诗话音一落,一旁的小朵忽然跟着说道: “不就是一幅画吗?我来想办法!” 我立刻想起今天小朵在酒店楼下,安排大家的情形。 我发现这小丫头,现在的想法越来越多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说道: “小朵,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了。我这两天处理点小事,你们随便在蓉城逛逛。之后咱们就回哈北!”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哈北。 小朵笑了下,并没接我的话。 而我所说的小事,也都和小朵有关。 颠簸一路,总算到了酒店。 大家哈欠连天的下了车,准备上楼好好洗个澡,休息一 下。 刚上台阶,还没等到进旋转门。 忽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你们这两个骗子,给我站住!”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 也是这声音的主人,让我尝试了千门中的第一次败绩。 侃爷! 众人回头,就见侃爷正站在旁边的花池边。 手指着我,眼睛却瞪着洪爷。 很明显,他的骗子指的就是我们两人。 一见是侃爷,小朵嘟着嘴,故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道: “老头儿,你来干嘛?想和我赌一局吗?” 一听小朵说话,侃爷连连后退。 他那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掌,更是连连摇晃。 “不赌,我不和你赌,你别过来!我要找这两个骗子!” 说话间,侃爷已经到了车旁。 看那架势,只要小朵上前一步,侃爷就能转身跑了。 而我和洪爷对视一眼,洪爷立刻拦住正准备吓唬侃爷的小朵。 他大步下了台阶,冲着侃爷说道: “老侃,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 侃爷眼睛一立,提拔身子。 乱蓬蓬的半白头发,也随之颤动。 “我这几天问了好多蓝道上的人,根本没人知道,梅洛到底输给了谁。就连巴蜀赌王郑如欢,我都问了!” 侃爷的话,说的我们一惊。 洪爷更是一脸疑惑的问说: “你认识郑如欢?” 侃爷立刻摇头: “听过,不认识!” “那他怎么可能告诉你?” 洪爷的问题,也是我们大家的疑惑。 一说这个,侃爷便显得有些得意。 他白眉一挑,得意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去他们的场子,不到两个小时,连挑他们十三个暗灯。你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6章 红历十一年 进入尖山 李言提议买马,李铃没同意,因为李言和李语不会骑马。 李铃觉得步行挺好,就像前世的徒步一样,可以领略不一样的风景。 大约走了半天的路程,他们来到岔路口,一边是官道,一边是往山里走的。 姐弟仨人正准备进山,发现路边有一个茶水摊,他们进去要了一壶茶。 “大爷,这里进山的路好走吗?”李铃问。 “小兄弟,一般都只是在外围活动动一下,没人进去过。以前倒是有猎户去过,可没一个回来的,后来大家都不去了。” “大爷,里面有凶兽吗?”李语问。 “估计是有的,不然为什么进去的人就没一个回来的?为了这个村民们在里面拉了警戒线,告知进山的人到了那就不能往里走了。” 大爷看了看他们,“你们是要进山吗?” “我们要去茂县,想着从山里走进。”李铃解释道。 “你们还是走官道吧,虽说路是远了一些,可是安全哦。” 李言听着他们的对话,紧锁眉头,这山里到底有什么呢? “大爷,失踪的猎户有没有找回来的吗?”李言问。 “一个都没找回来,可怜哦。”大爷摇了摇头,唉了一口气。 李铃他们对视一眼,这个山里有古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铃他们给了茶钱便朝山里走去。 “回来……回来,真不能去啊,危险。”卖茶水的大爷喊道。 李铃他们没有回头继续朝前走着。 “又多了几个不怕死的人,还那么年轻,造孽哟。”大爷收拾了桌子小声低喃着。 “姐,你说这个林子有什么?”李语问。 “管它有什么的,遇怪打怪,是时候检验你们的身手了。” 李言李语点点头,对未来的日子很是期待啊。 森林外围人来得多了,没有什么好东西,他们加快了脚步不一会便看到前面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险,禁止进入。” 他们绕过牌子继续往里走去,渐渐地阳光已透不过树叶,李铃和李言开始警惕起来,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李语则开心地采着路边的药草。 最普通的蒲公英、板兰根、荆芥、柴胡她都爱不释手,一边摘一边让李铃放空间里。 还特别交待,这些不用种,等晚上回去她就炮制好。 还提醒 李铃,别忘了她的药房,最好能在里面做一排架子,方便她存放。 李铃回复她知道了。 李铃让李言注意周围环境,她跑到后面去砍树,不多时堆房子用的树已经砍好,这个动静大的让静寂的树林发出阵阵异响。 李铃迅速把树木收进空间,往前跑去追李言李语。 直觉告诉她,这个林子有危险,她要马上把他们带进空间。 前方的李言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护在李语身侧,眼睛环视四周。 前方突然有一个影子闪过,消失不见。 “谁,出来。”李言呵斥道。 李铃听到李言的声音,又加快了速度。 她来到李言身边,“刚刚怎么了?” “有一个影子从前面闪过,速度太快,没看清。” 李语从采摘药草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她没感觉到不对劲,停下手口的动作,环顾了四周,“哥哥,这里没人,安心啦。” 于是又继续采药,李铃和李言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地看着周围上。 前方的竟然出现一个山谷,李语兴奋起来,按书上说的一般这里会出珍贵药草。 李语小心翼翼地寻找起来,山茱萸、金线莲、石斛挪到空间种起来。 李铃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也招呼李言一起帮忙。 虽说她不会医术,但药草还是认识的,这个山谷中的药草很多,光靠李语是不行的。 有了他们的加入,速度快了许多,各种珍贵药材被他们挖了出来。 李语一直在旁边交待着,不要弄断根,这个要这么挖,那个不能这样放…… 李铃李言感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7章 红历十二年 降魔印,赤色雷霆与血雨 “轰!” 就在此时,许太平的拳头轰出,携着十倍于之前的拳势,还有一股蔑视群魔的拳意,径直轰向那鬼王。 与他拳头一同轰出的,还有一道金色的降魔手印。 从一旁看去,此时的他,就像是在与古佛联手战斗一般。 那鬼王直觉敏锐,几乎是在手臂断裂的瞬间,便已经在准备遁入身旁的鬼浮屠印记之中。 但在降魔印出现的一瞬,墙壁上的鬼浮屠血印,便已经全部消散。 鬼王无处可逃。 在感觉到走投无路后,那鬼王身形猛然膨胀,然后化作无比丑陋的怪物,不顾一切地扑向了一旁的楚潇潇。 “轰!~” 但就在他扑出的一瞬,许太平的拳头跟那道降魔印,已然向其轰出。 “砰!……” 随着一声巨响,那鬼王直接在许太平这一拳下灰飞烟灭。 同时原本还在拼命锤砸着房门的那群鬼浮屠,也在鬼王殒命的一瞬,齐齐“扑通”倒地。 楚潇潇壮着胆子打开了房门。 只见一头头青面獠牙的恶鬼,此时全都变回了人的模样,只有少数几个脑门上有着残缺鬼浮屠烙印的,还保持着恶鬼姿态。 “阿弥陀佛。” 这时崇德和尚双掌合十,一脸劫后余生模样地念了声法号。 “鬼浮屠数量不多,但却能引出人心恶念,将他们化作厉鬼,这也是对付他们时最为棘手的地方之一。” 崇德和尚看了眼门外,随后转头看向脸上同样带着一丝困惑的许太平解释道。 许太平点了点头,随后将一颗丹药扔进口中。 这头鬼王实在是太难对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8章 红历十二年 施展青宗的极道术 对于这些质疑之声,独孤长空淡然而道:“老朽若要使诈,尔等蠢货岂能看得出来。” 老爷子十分霸气,非但不做解释,反而还将这群家伙痛骂了一句。 听着独孤长空的这句话,众人偃旗息鼓,不敢追问。 暗地里,一群老家伙不停地讨论着,很不理解陈青源为何突然间变成了化神后期的修士,过于离奇。 “他的修为气息十分平稳,没有任何的异常波动,可能真的是自身实力。” 老家伙们的眼力十分毒辣,注视了许久也没看出端倪,可以断定不是什么禁术。 “难道陈青源服用了什么丹药,还是说透支了自身的潜力。” 围观的众修士嘈杂声不断,始终寻不到原因。 “莫要忘了,陈青源还是道一学宫的弟子。也许,道一学宫有着什么惊天的手段,让他修为大增,却又不伤到根基。” 某个老家伙推测道。 这个猜测倒是很接近事实了,只是不可能晓得具体的情况。 “因陈青源的根基被封印了,即便其修为高于苏疯子,也断然不会是苏疯子的对手。” 议论了半天也没结果,众人暂时将疑惑按压在了内心深处,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战斗。 老一辈甚是紧张,毕竟这一战关乎到了很多的东西。 “但愿苏星陨不会让我等失望吧!” 蓬莱圣地的众人较为紧张。 前殿的平台,结界内。 苏星陨的眼睛泛起了浓密的血丝,手中的长剑“铮铮”作响。他一直没出手,不是因为老朋友而犹豫,而是在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你不主动,那就我来。” 陈青源喃喃一语。 咻! 转眼间,陈青源从原地消失了。 苏星陨全身一紧,立刻寻找着其踪迹。 数个呼吸以后,总算在虚空的某个位置看到了。而此时,陈青源正位于苏星陨的头顶,右手并指,不紧不慢地点出了一指。 “轰——” 霎时间,空间塌陷,卷起了一道极为可怕的风暴。 “去!” 苏星陨不再按兵不动,提剑一挥。 剑气冲霄,将袭来的风暴一分为二。 本以为挡住了陈青源的这一击,下一刻才发现没那么简单,再次出剑。 风暴不过是道术的 余威之力,真正的杀招还在后头。 “嘭隆!” 若隐若现的指芒,从天而降,压在了苏星陨的头上。 没等指芒真正落下,苏星陨身下的地板直接裂开,出现了一个直径达十里的深坑。 “嗡嗡嗡——” 苏星陨手中的长剑剧烈抖动,嗡鸣作响。他连挥数十剑,将指芒之力消减,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碎,头发凌乱,气血翻滚,涌到了口中,强行咽了回去。 “太清四象指!” 寻常人看不明白,唯有那群老东西看懂了,不敢相信。 “百脉盛宴的时候,这小子绝对不懂得青宗的极道之术。如此说来,此子仅用了短短数十年的时间,便将太清四象指修炼到了小成之境。天赋之高,当真可怕。” 某位圣地的老祖惊叹道。 “青宗的极道术,天骄之辈耗尽一生,恐怕也难得真意。陈青源此人,天赋确实横压了这个时代,无人能及。” 众人这才明白了独孤长空的举动,难怪敢封住了陈青源的根基。 就算是凡人之体,驾驭了青宗极道之术,也可比肩当世妖孽。 以独孤长空的本事,轻易便可听到各界修士的议论。对于众人的谈话,嗤之以鼻,暗暗而道:“这孩子哪是用了几十年的时间,分明就是几天。” 准确来说,将一门道术修至小成,还不到两天。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怕是会掀起一场惊天风暴,想杀陈青源的那批人会更加躁动,万不能等到陈青源成长起来。 “苏星陨,你疯起来了也就这样,能强一点儿吗?” 结界内,陈青源还是第一次施展太清四象指,这与意识空间不同,略显迟钝,各方面把控不到位。 “好。” 苏星陨的眼神变得阴冷,显然是受到了打击。本来他想着慢慢与陈青源周旋,现在看来没机会了,必须要动用全力,不可留情。 “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9章 红历十二年 人情债 干瘦男瞟了我一眼后,便看向了牌靴。 但他的手,却是迟迟不动。 “到你了,怎么不发牌?” 按照规则,庄家15点,必须补牌。 就见干瘦男的手,慢慢的伸向了牌靴。 我忽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 “千术是把双刃剑,可以伤人,也可能害己。千门规则,出千被抓两个结局。要么罚金,要么断手。每一个结局,都不是一个小老千能承受得了的!” 我的声音不大,口气也很平和。 但我每一句话,都是暗藏杀机。 能明显的感觉到,干瘦男的手抖了下。 触碰牌靴的那一瞬,他规规矩矩的拿出了一张牌。 牌一亮开,是张10。 25点,庄家爆牌。 “哇!” 周围再次响起一阵惊呼声,众人向我投来一种钦佩的目光。 干瘦男的技法还算说得过去,只是他刚刚洗牌时,用的是完美洗牌法。 这种洗牌,他可以把每一张牌的顺序记住,这样能更好的控制局面。 但他不知道是,他能记住,我也能记住。 干瘦男似乎还有些不服,盯着我,说道: “老板,换个地方,换个玩法,如何?” “好啊?玩点大的,敢吗?” “什么?” “让你老板开价,就赌你们这间场子。赢了,易主。输了,照价赔你。接吗?” 干瘦男顿时愣住了,他盯着我,一脸疑惑的问说: “你到底是谁?” “初六!” “关东千王初六爷?” 干瘦男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惊讶。 而我心里苦涩一笑,千王?狗屁! 之前别人是用这个名号来讽刺我。可现在,这个名号好像传的像真的一般。 干瘦男冲着我双手抱拳,客气说道: “初六爷,我就是负责场子的暗灯而已。场子的事,我做不了主,能做主我也不敢接。您和我老板的赌局,我也听说了。要不,您还是和他对话吧!” 干瘦男情商很高,说的话滴水不漏。 话一说完,他便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个号码。 “老板,关东的初先生在场子里,他要和您说话!” 干瘦男把手机递 给了我,我则摁开免提,放到桌上。 “初六,我们的赌约还有几天时间才到,你现在跑到我场子里搞事,你想干什么?” 我冷笑了下,回道: “我想干什么?很简单,就两点。第一,拔掉你的场子。第二,要你的命!至于你说的赌约和我来搞事,两件事并不矛盾!” 能感觉到,对面的魁头咬牙切齿。 “我现在没时间理你,你不是想搞事吗?我场子关门。所有的账,到时候咱们一起清算。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最公平的局。我会请南粤张家的人来主持,也会请南粤的名流到场。我要让你初六输的心服口服!” 这个魁头倒是挺能忍,他居然要把场子关掉。 看来这件走私的事,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利润与好处。 “好,那你就关门。只要你敢开门,我就一定会来!” 挂断电话,干瘦男把六十万赔付给我们,便关闭了赌场的门。 我们一群人出了场子,老头儿分给我四十一万的现金后,问我说: “小伙子,不要动不动就要人家的命。做事留一线,江湖好相见嘛。多少江湖高人,就因为事情做绝,最后阴沟翻船……” 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走到一辆私家车旁。 看着司机,他问说: “稍我一段,回市里。我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0章 红历十二年 翻一翻老黄历 顾璨到了州城宅邸大门口,门口蹲着两尊出自仙家之手的白玉狮子,气势威严,便是饿极了的乞丐见着了,应该再没有那靠近大门乞讨的胆子。 顾璨没有着急敲门。 柳赤诚与柴伯符就只好跟着站在街上喝西北风。 顾璨走上纤尘不染的台阶,伸手去扯兽首门环,停下手指,动作凝滞片刻,是那公侯府门才能够使用的金漆椒图铺首,顾璨心中叹息,不该如此僭越的,哪怕家中有一块太平无事牌镇宅,问题不大,州城刺史官邸应该是得了窑务督造署那边的秘档消息,才没有与这栋宅子计较此事,只是这种事情,还是要与娘亲说一声,没必要在门面上如此大手大脚,容易节外生枝。 顾璨叩响门环,后退一步,一个衣衫贵气的门房开了门,见着了穿着普通的顾璨,神色不悦,皱眉问道:“城里哪家的子弟,还是衙门当差的?” 顾璨愣了一下,才记起如今自己这副模样,变化有点大了,对方又不是青峡岛老人,认不得自己也正常。当年娘亲带着一起离开书简湖的贴身婢女,这些年也都修行顺遂,先后成为了中五境练气士,境界不高,却也不太会掺和府上杂事。关于她们的修行,顾璨早年与娘亲的书信往来上,都有过详细提点,还帮着挑选了数件山上宝物,她们只需要按部就班修行、炼化本命物、破境即可。 门房迅速瞥了眼年轻男子身后台阶下的两人,一位文弱书生,一个少年白头的孩子,瞬间便自认为掂量出三人的家底了。 门房男子是位遮掩了实力的纯粹武夫,五境,在寻常江湖上,也确实是好把式,在任何一个藩属小国,开创个门派都绰绰有余,当门房当护院,屈尊了,估计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缘故,要么就是个惹了祸的躲门户,来此避难,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对方心怀叵测,放长线钓大鱼,与山泽野修勾连,贪图这栋豪宅的丰厚家产,顾璨这些年走惯了江湖,见过不少环环相扣的江湖骗局,还故意远远旁观,从头到尾目睹了两场蜂、雀局,一户为富不仁的人家,就此家破人亡,顾璨在那伙匪人得手分赃的时候现身,与他们请教了些门道,对方藏藏掖掖,言语不爽快,顾璨就让曾掖施展了术法,鸠占鹊巢,自取了学问。另外一户门风瞧着不错的,顾璨就随手帮忙解了围。 顾璨笑道:“我叫顾璨,这是我家。” 门房男子立即变了一副嘴脸,低头弯腰让出道路,“见过少东家,小的这就去与夫人禀报。” 顾璨跨过门槛,摆手 道:“不用,就几步路,不劳烦你通报。” 那门房男子笑容谄媚,“小的方才乍一看,都要误以为少东家是书院君子贤人了。” 门房男子早已摸清楚这户人家的家底,家主是位修道中人,远游多年未归,此事府上说得语焉不详,估计是见不得光,少东家是个在外求学的读书种子,所以只剩下个穿金戴玉、极有钱财的妇道人家,那位夫人每次提起儿子,倒是十分得意,如果不是妇人身边的两位贴身丫鬟,竟是修道有成的练气士,他们早就动手了,这么大一笔横财,几辈子都花不完。所以这一年来,他们专门拉了一位道上朋友入伙,让他在其中一位婢女身上花心思。 顾璨笑道:“好眼光。” 柳赤诚点头道:“真是极好。” 柴伯符瞥了眼那个纯粹武夫,可怜,真是可怜,那么多条发财路,偏偏一头撞入这户人家。一窝自以为精明的狐狸,闯入龙潭虎穴瞎蹦跶,不是找死是什么。 柳赤诚一巴掌按住柴伯符脑袋,“龙伯老弟,怎么回事?一声不吭,是觉得咱们顾少爷不配君子贤人?” 柴伯符如同五雷轰顶,各大关键气府震颤起来,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龙门境,岌岌可危!柴伯符连忙说道:“顾少爷配得起,配得上。” 寻常歹人,出手之前都是先咋呼几句吓唬人,可身边这位性情乖张的前辈,都是先动手再讲理的。 不过相处久了,柴伯符的向道之心愈发坚定,自己一定要成为中土神洲白帝城的谱牒弟子。 门房男子关了门,蓦然觉得脖颈后边一凉,原来是身材修长的顾璨伸手攥住了此人脖子,将后者脑袋抵住大门,顾璨五指之间,已经渗出血丝,足可见下手之狠辣,轻声问道:“关起门来,就不担心给外人看笑话了。说吧,里里外外,总共几个人?境界最高的,是何方神圣?” 顾璨突然收起手,直接转过身,笑望向远处,就那么将后背让给那个纯粹武夫。 一位妇人快步跑来,几次踩到了拖曳在地的裙摆,见着了多年未见的顾璨,她一下子便热泪盈眶。 吃苦活命,享福挣钱,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这个没良心只会往家里寄家书的小王八蛋。 顾璨快步走去,夫人抱住儿子,哽咽起来,顾璨轻轻拍打着娘亲的后背,神色如常,笑望向那两个一切荣华富贵且来自他顾璨的婢女。 那两个年轻女子,只是与顾璨对视一眼,便立即低下头去,手脚发凉,如坠冰窟。 妇人松开了 顾璨,擦了擦眼泪,开始仔细打量起自己儿子,先是欣慰,只是不知是否想起了顾璨一人在外,得吃多少苦头?妇人便又捂嘴呜咽起来,心中埋怨自己,埋怨那个莫名其妙就当了大山神的死鬼男人,埋怨那个陈平安撇下了顾璨一人,打杀了那个炭雪,埋怨老天爷不长眼,为何要让顾璨这么遭灾受苦。 顾璨与娘亲到了厅堂那边叙旧之后,差不多的存在了,庇护顾府是真,不过更多还是一种光明正大的监视。那个顾璨已经毫无印象的山神父亲,自然不会将这等内幕说破,害她白白担心。 顾璨看着那个还想着如何活命的纯粹武夫,没来由说了一句,“幕后人兴许真是高人,至于你,就算了,估计到底是谁布局,有没有布局,到现在仍是不清楚。” 顾璨自言自语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底下的傻子怎么就这么多呢。” 有个微笑嗓音响起,“这难道不是好事?棋局之上,胡乱丢掷棋子,何谈先手。年轻些的聪明人,才能出人头地,后来者居上。” 顾璨肃然起身,屋内无人,顾璨依旧恭恭敬敬,抱拳作揖。 一位白衣男子出现在顾璨身边,“收拾一下,随我去白帝城。动身之前,你先与柳赤诚一起去趟黄湖山,见见那位这一世名为贾晟的老道人。他老人家要是愿意现身,你便是我的小师弟,要是不愿意见你,你就安心当我的记名弟子。” 白衣男子手中持有一幅卷轴,是幅破旧的《搜山图》,交给顾璨,“你带着此物,去往黄湖山。” 来这府邸之前,男子从林守一那边取回这副搜山图,作为回礼,帮助林守一补齐了那部本就出自白帝城的《云上琅琅书》,赠送了中下两卷。林守一虽是书院学子,但是在修行路上,十分迅猛,早年跻身洞府境极快,专攻下五境的《云上书》上卷,功莫大焉,秘籍中所载雷法,是正宗的五雷正法,但这并不是《云上书》的最大精妙,开辟大道,修行无碍,才是《云上琅琅书》的根本宗旨。撰写此书之人,正是领略过龙虎山雷法的白帝城城主,亲笔删减、完善,裁减掉了许多繁复枝叶。 世间何处最云上? 自然是那白帝城。 至于那部上卷道书,为何会辗转落入林守一手中,当然是阿良的手笔,读书人借书、有借无还的那种,所以说当时林守一一眼相中此书,可谓道缘极佳。 既然是阿良的馈赠,白帝城也就不计较林守一那点“无心之举,偷师之实”的山上犯忌了。 不过那个林守一,竟然 在他报出名号之后,依旧不愿多说关于搜山图来源的半个字。 这才是白帝城城主愿意赠送《云上书》最后一卷的原因,本来给个中卷,林守一就该沦为棋子,遭受一劫。 顾璨闻言后面无表情,心中却震动不已,他知道那贾晟! 落魄山记名供奉,一个运道好才能在骑龙巷混吃混喝的目盲老道士,收了两个安分守己的弟子,瘸腿年轻人,赵登高,是个妖族,田酒儿,鲜血是最好的符箓材质。据说贾晟前些年搬去了黄湖山结茅修行。 落魄山竟然有此人蛰伏,那朱敛、魏檗就都不曾认出此人的半点蛛丝马迹? “如果我不来此地,落魄山所有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号人。那贾晟到死就都会只是贾晟,可能在那贾晟的修道中途,会顺理成章地去往第五座天下。哪天兵解离世,哪天再换皮囊,循环往复,乐此不疲。” 白衣男子笑道:“不用多想,是他一贯的游戏人间罢了。早年收剑之后,就彻底变了个人。擅长自欺,不喜欺人。死于山上山下的横祸灾殃很多次,也不见他出手自保一次。浩然天下九洲,每洲都会待上几百年。再者我虽是他名义上的弟子,白帝城却是我一手创建,与他无关。” 顾璨突然说道:“那我便不用拜访黄湖山了,不打搅老前辈的清修,只管跟随城主去往中土神洲。” 白衣男子笑道:“能这么讲,那就真该去见见了。” 顾璨问道:“屋内三人,如何处置?” 两位婢女,一个门房,三人纹丝不动。 白衣男子看了眼三人,伸出一只手掌,三人连那纯粹武夫在内,都被迫阴神远游,浑浑噩噩,痴痴呆呆,双脚离地,缓缓晃荡到白衣男子身前停步,他伸手在三人眉心处随便指点了两下,三尊阴神先后退回身躯,顾璨凝神望去,发现那三人各自的眉心处作为起始点,皆有丝线开始蔓延开来。 然后三人蓦然“清醒”过来,身为纯粹武夫的门房突然热泪盈眶,跪地不起,“少主!” 一位婢女使劲磕头,“奴婢拜见宗主!” 另外一位婢女则伏地不起,伤心欲绝道:“老爷恕罪。” 白衣男子一拂袖,三人当场晕厥过去,笑着解释道:“仿佛酣睡已久,梦醒时分,人还是那般人,既删减又增补了些人生阅历罢了。” 顾璨额头渗出汗水。 这就是白帝城的魔道手段!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每次柳赤诚提及此人,都会那 么敬畏。 对方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人不再是原来之人,却又深信不疑是自己。 那么所有的恩怨情仇,所谓的大道修行,又能是算什么? 白衣男子笑道:“生死事最大?那么到底何谓生死?我就是明白了此事,有人便不太希望我走出白帝城。” 他最后说道:“那老头儿,来此骊珠洞天,竟然不是为彻底了断因果,就只是闲逛?师父总算有点师父的风范了,终于让我意外一次。” 黄湖山一座茅屋旁边。 大山深处水潆回。 目盲老道士在修道间隙,走出茅屋,唏嘘不已,好兄弟陈灵均远游之后,就再没人陪着自己侃大山,真是十分寂寞啊。 所谓的潜心修道,其实不过是为搬家找个由头罢了,不再窝在那骑龙巷草头铺子,好歹离着落魄山近些,以后再返回骑龙巷,这一来一返,自己这记名供奉的身份便愈发坐实了。隔壁那压岁铺子的同行掌柜,以后再见着自己,还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得矮自己一头? 贾晟突然有些惊恐。 身前依稀察觉到涟漪微动,似乎有客登门。 贾晟立即硬着头皮朗声道:“两位客人,不请自来,登门又不打招呼,不太妥当啊。” 柳赤诚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有些时候看人,皮囊、魂魄、气象什么的,都可以遮人耳目,使得旁人近在咫尺不相认。 唯独某些细微处,只要是深究,便会痕迹明显,比如这位目盲老道士的站姿,掐诀时的手指弯曲幅度,等等。 再加上大师兄也不说缘由,就将自己和顾璨一起丢到这边,柳赤诚便立即想到了那个最不可能的“万一”,匍匐在地,颤声道:“徒儿拜见师父!” 贾晟有些心虚,哪里跑出来的野徒弟? 柳赤诚脑袋贴地,无比委屈道:“师父,大师兄把我欺负得惨了,先是因为一件小事,便将我驱逐出白帝城,再眼睁睁由着我被龙虎山大天师提剑追杀,以至于可怜徒儿在这小小宝瓶洲,被困千年,无人问津,师兄根本就不念半点同门情谊,师父你一定要主持公道啊……” 还真不是柳赤诚胡来,师父对待他这位关门弟子,向来最为疼爱宠溺,许多师兄师姐在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敌视,便来源于此。 老道士差点跳脚骂娘,什么白帝城,什么龙虎山大天师,天底下有你这么行骗的同道中人吗?诓人言语如此不靠谱,我贾晟要真是你师父,瞎了眼才 找你这弟子……贾晟突然愣住,贫道还真是个瞎子啊。 顾璨有些佩服这个柳赤诚的脸皮,真是遇到了高人,就搬出白帝城城主这位师兄,真遇到了大师兄,这会儿就开始搬出师父? 顾璨抬起手中那幅《搜山图》,沉声道:“老前辈,物归原主。” 贾晟自然而然睁开眼睛,瞧见了那卷轴,喟叹道:“收了这么个大弟子,真是没翻老黄历。” 然后贾晟又愣住,轻轻晃了晃脑子,什么古怪念头?老道人使劲眨眼,天地清明,万物在眼。当年修行自家山头的古怪雷法,是那旁门左道的路数,代价极大,先是伤了脏腑,再瞎眼睛,不见事物已经很多年。 一个恍惚过后,老道士贾晟退缩,心神凝如芥子,陷入昏睡中,另外一人占据所有灵智。 老人低下头,扯了扯身上道袍,然后转过头,瞥了眼那座槐黄县城的大学士坊,再视线偏移,将那真珠山与所有龙窑收入眼底,老人神色复杂,然后就那样既不理会柳赤诚,也不看那顾璨,开始陷入沉思。 老人摊开手掌,凝视掌心纹路片刻,最后喃喃道:“此生小梦,一觉醒来,陆沉误我多矣。” 老人一步踏出,目盲老道人贾晟站在原地,酣睡依旧。 老人恢复真容,是一位相貌清癯的高瘦老者,依稀可见,年轻时分,定然是位气质不俗的俊逸男子。 老人的修行路,在浩然天下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流星,相较于悠悠流逝的光阴长河,崛起迅猛,陨落更快。 以至于连白帝城城主是他的开山大弟子,这么大一件事,所知之人,一座天下,屈指可数。 老人既是贾晟,又远远不止是贾晟,只是身后贾晟,将来便就只是贾晟了。 一生当中,只做一事,举世皆知。 长剑递出,蛟龙皆斩。 杀得世间只剩下最后一条真龙。 一座浩然天下的一部老黄历,只因为一人出剑的缘故,撕去数页之多! 当老人现身之后,黄山湖中那条曾经与顾璨小泥鳅争夺水运而落败的巨蟒,如被天道压胜,只得一个骤然下沉,潜伏在湖底,战战兢兢,恨不得将头颅砸入山根当中。 老人看了眼顾璨,伸手接过那幅卷轴,收入袖中,顺势一拍顾璨肩膀,然后点了点头,微笑道:“根骨重,好苗子。那我便要代师收徒了。” 柳赤诚遭雷劈似的,呆坐在地,再也不干嚎了。 不该如此啊,万万莫要如此。 一旦顾璨有此身份,说不得下一刻,他柳赤诚就要比龙伯老弟早走一步黄泉路了! 白衣男子凭空出现。 老人斜眼道:“为师如今算是半个废人了,打不过你这开山弟子,毕竟师徒名义还在,怎的,不服气?要欺师灭祖?与剑术一样,我可没教过你此事。” 白衣男子默不作声,隐约有些杀机。 不曾想老人得寸进尺,根本不在意一位白帝城城主的杀意,反而问道:“愣着做什么,喊小师叔啊。” 白衣男子没什么师徒尊卑,只是问道:“你确定是为顾璨好?” 顾璨跪倒在地,低头沉声道:“顾璨拜见师祖。” 老人爽朗大笑。 化做一道剑光,瞬间化虹远去千里,要去趟北俱芦洲,找好兄弟陈灵均一起耍去。 只是下次见面,自己不认识他,陈灵均也会不认识自己。 白衣男子抬头望向那道北去剑光,笑道:“对待关门弟子,是要好些。” 柳赤诚松了口气,还好还好,顾璨只是自己的小师弟。 不然这辈分一高,就顾璨那半点不念旧情的脾气,什么昧良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 林守一坐在祖宅住处,不管如何闭气凝神,依旧心神不宁,只得去往神位都已搬去大骊京城的祠堂,这才心安几分。 林守一捻出三炷香,遥遥祭拜先祖。 做完这件事后,才转身走向祠堂大门,刚关了大门,便发现身边站着一位老儒士。 林守一何等聪慧,立即作揖道:“山崖书院林守一,拜见大师伯。” 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1章 红历十二年 商量 听到父亲的话,程琪知道,她就算再不想去找刘吉也是不可能的了。 当下她把从遇到刘吉开始,然后怎么把刘吉带回来的说了一遍。最后就是静静的看着大伯和自己父亲他们了。 所有人听完后,都沉默了。 本就是有求于人,好不容易请来了,又怠慢了人家,现在人家有本事了,又要去请。真是有事钟,无事夏,真当人家是工具人吗? “程兄,先不要急,我已经派我儿子去寻找恩人了。先把恩人找到再说吧,至于怎么请,怎样请,再说吧。”张杰打圆场说道。 “唉……福伯,你也派人去找找吧,人多找的快一些。还有程橙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有点觉悟呢?”程保国说道。 “好的,大爷。我已经通知了大小姐,她说晚上就可以到家了。”福伯回应道。 “嗯,快去吧。老三你也再催催小橙,让她快点回来,老爷子最喜欢她了。” “好的,大哥。我这就打电话。”程定国说道。 …………… 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记忆的碎片融合在一起,这不是刚见过的大明星——程橙! “不会吧,不就是蹭了蹭她的流量吗?不会这么小气,追到这里吧。”刘吉心里嘀咕着。 刘吉表面没有露出什么,他大方的笑了笑,说道:“呀,美女你好,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哼哼…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刚分开没多久,你就把我忘记了啊。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程橙也笑眯眯的说道。 “当然记得,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刘吉知道躲不过去,赶紧直接的说道。 本来刘吉觉得不可能是来找他的,他们本来就不认识,就就连线了一次而已,这个大明星来找他干嘛? 程橙还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对,本来想在直播间里和你说的,但没想到你下播的那么快!” 提到直播的事情,刘吉也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当时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我怕场面失控了,所以我就走了。” 程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不过他唱的那首歌也是真的好听,自己也不是听入迷了吗?这样解释也说的过去。 当即,她就想提出购买刘吉那首歌的事情。 不过,站在一边的一个女人突然凑上来,说道:“小橙,还有这位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方便的话,我们找一 个安静的地方谈谈,可以吗?” 程橙扭头看了看周围,知道这话有道理,这小店虽然人少,但她一个明星,如果被认出来了,也是会有点麻烦的。 “嗯,我有点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说,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去你家谈谈吗?”程橙对着刘吉说道。 我家?刘吉无语。 自己还有家吗?要是你们来晚一天,说不定,我就到另外一个城市了。 刘吉的沉默,被一旁的女人看在眼里,尤其是刘吉身边的大背包,她也猜到了刘吉现在的状态。 “小橙,要不我们随便找一个地方吧!我们先走再说吧。” 程橙也看到了刘吉的大背包,她也能猜到一点,当即点点头同意下来。拉着刘吉就往外走。 刘吉也没有意见,背起背包,就和程橙走了出去。 本来红姐也要走的,但被老板拦了下来,原来刘吉的烧烤还没有付钱。 “谢谢,一共250元。” “……………” 走到路边,那里停着一辆商务车,刘吉也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在车上,刘吉知道后面的那个女人是程橙的经纪人陈红,圈内人都叫她红姐。 她也是程橙父亲千挑万选出来的金牌经纪人,主要就是要捧程橙。 而程橙来找自己的目的,刘吉也知道,就是看上了自己的那首《十年》。,想要买下来。 这也让刘吉感到十分惊喜。 果然,不管哪个世界,经典就是经典。明珠蒙尘?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自己穷的快睡大街了,卖肯定是要卖的。只要价钱合适,没有什么不能卖的。 就是她看上了他这个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既然不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2章 红历十二年 洪荒世界五 想到这里,沈逸轩就服下了黄中李,接着黄中李继续修炼起来。 而苏锦此时则是在继续的忙着,苏锦看着岛最中心那奇山之上刻着的蓬莱二字,想到自己以前看你过的一些记载和传说。 据说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岛,都是混沌碎片所化,被先天混沌大阵所护,而且还被遮掩了起来,非是有缘之人,就是翻遍了整个洪荒大陆,也找不到半点存在的痕迹。 其实,不只是三座仙岛,洪荒大陆之上,各种洞天福地何其之多,但是如果不是有缘之人,便是擦肩而过,也不得知晓半分。 看着蓬莱二字,再想一想自己在岛上的收获,苏锦对那方丈,瀛洲两座仙岛,也起了一些心思。 虽然苏锦不知道另外两座仙岛的具体位置,但是因为三座仙岛距离不远,苏锦绝对有信心找到另外的两座仙岛。 想到这里,苏锦心中就更加的激动,但是寻找仙岛的事情不急,等紫霄宫讲道的时候再开始,到时候就算有什么异象,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查看。 目前要紧的是将蓬莱岛炼化,成为自己的专属洞府。 只有自己完全炼化之后,才可以借助混沌珠,将其隐藏起来。 在剧情中,没有什么迹象表明有人找到了三座仙岛,作为自己的洞府,而且就算是男主也没有来过三仙岛。 而且,根据男主的系统,将原身作为奖励给了男主,那么系统就算是想要找到三仙岛,也需要好几个会元,苏锦的时间完全充足。 苏锦就更加的放心了起来,就准备安心开始炼化蓬莱仙岛。 千年的时光,只在弹指一挥之间,转瞬即逝。 等洪荒大地上,修为强大的大佬去了紫霄宫,听道祖鸿钧第一次讲道时,苏锦就和沈逸轩开始行动了起来。 千年的时间,虽然不能完全将蓬莱仙岛炼化,但苏锦也知道了蓬莱岛外的先天混沌大阵的进出的方法。 现在苏锦不用破坏蓬莱仙岛的守护大阵,就可以自由的进出,等找到方丈以及瀛洲两座仙岛,想来不用做出什么大动作,两人就可以悄悄地进入。 有着黄中李的加持,沈逸轩现在已经是大罗金仙中期的修为,因为两个人灵魂契约的原因,苏锦也可以用混沌珠,遮掩沈逸轩的天机,不被天道以及圣人探查。 紫霄宫宫门关闭两个月后,沈逸轩就从麒麟一族的族地,飞到了苏锦所在的蓬莱岛附近。 因为担心沈逸轩进不 了蓬莱岛,苏锦也是早早的出了蓬莱岛的守护大阵,等着沈逸轩。 “锦儿,我来了。” 苏锦看着好几个会元都没有见过的苏锦,也是有些神情外露。 而苏锦自然也是万分的开心。 两人一阵欢喜之后,苏锦就和沈逸轩说起了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岛的存在。 因为之前两人都是修炼的修炼,炼化岛屿的炼化岛屿,还没有好好的交流过。 “逸轩,我和你说,我现在所在的岛屿,就是洪荒里有名的三座仙岛之一的蓬莱仙岛。” “根据记载,蓬莱,方丈,以及瀛洲三座仙岛距离的不远,我们现在就开始找一找另外两座仙岛。” “只在蓬莱一座仙岛之上,我就收获不小,之前给你的黄中李,就是蓬莱岛上的先天灵根,黄中李树,结的果子。” 陆陆续续的说清楚,苏锦和沈逸轩就开始寻找另外两座仙岛的踪迹。 因为苏锦已经炼化了部分的蓬莱仙岛,对于蓬莱仙岛的守护大阵先天混沌大阵,也是有了不少的了解。 两人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在距离蓬莱仙岛不远的地方,发现了另外两座仙岛的踪迹。 凭借着苏锦对先天混沌大阵的了解,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控,两人也是顺利的进入了另外两座仙岛之中。 因为阵法的遮掩保护,三座仙岛之上的仙灵之气,要比岛外浓郁不少,沈逸轩一进入仙岛之中,就立即感受到了不同。 “这先天混沌阵法,不仅对三座仙岛有着隐藏保护的作用,还封锁了岛中的灵力,不让其外露。” 听到沈逸轩的话,苏锦也是十分的认同,原本苏锦一直都在蓬莱仙岛,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这阵法还有此作用。 “幸好我之前炼化蓬莱仙岛时,对守护蓬莱仙岛的先天混沌大阵,也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3章 红历十二年 本源圣药 江辰安排好一切后,就去夺天宗了,去跟武皇他们汇合、 在汇合后,他们没在无尽位面多停留,而是选择了离开,他们迅速的离开无尽,进入了黑暗世界内,随着黑暗世界离开无尽,前往中心位面。 无尽,某地。 一名男子站在一座城中心,他瞭望着无尽外的黑暗世界。 咻! 此刻,一道白光落在地上,一名身穿白色衣裙,长得美艳,端庄,知性的女子现身。 “大哥。” 女子现身后,叫了一声。 月命看着现身的月知,脸庞上带着一抹笑意,说道:“真的很高兴,你还认我这个大哥。” 月知柔声说道:“不管你前世是什么来历,这一世你始终是我大哥。” “对了。” 月命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能看穿江辰的来历吗?” “大哥,怎么这样问?”月知看了他一眼。 月命思忖了片刻后,说道:“我总感觉他不一般,他太神秘了,而且大长老的转世很蹊跷,我难以相信主宰三境巅峰的大长老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去转世了。” 月知摇头,说道:“我看不穿他。” “算了。” 月命也没去多想,说道:“小妹,你回去吧,我继续去化解我沾染上的因果了,等了结了无尽的因果后,我就离开无尽位面,回中心位面恶岛去。” 月命微微罢手,随后拖着狼狈不堪的身躯离开。 月知就这么看着他离开,等月命离开后,他也消失了。 此刻,沌族。 沌行坐在大厅的大殿上,双手托着下巴,无聊的看着外面。 她美艳的脸蛋上,一点精神都没有,无助的叹息了一声,嘀咕道:“哎,江辰以及其他强者离开,按理来说,这是我大展拳脚的时候,是我统一无尽的时候,可是我为啥就没有了争霸之心了呢?” 沌形感觉到很郁闷。 她一直在等江辰他们离开,现在离开了,她却又没了争霸之心。 她感觉到日子挺无聊的。 “我是不是也离开无尽,去外面的位面看看?”沌形轻声喃喃。 旋即,她站了起来,离开了沌族大殿。 她前往了黑暗世界,出现在江辰布下的封印处。 这封印,没有主宰境是无法穿越,无法离开的。 沌形压根就没主 宰境,可是她却轻易的穿越了江辰留在无尽的保护阵法。 无尽位面外,黑暗世界中。 “江大哥,这天神学院招收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呗。” 在这黑暗的世界里,几道影子快速的穿行,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寂静的场面。 开口询问的是盘古。 “是啊。”刑干也跟着问道:“先说说呗。” 江辰解释道:“天神学院派出了不少弟子前往其他位面,寻找位面中的强者,送上邀请函,只要是有邀请函,那么就能免去考核成为天神学院的弟子。” “而且,只要是收到了邀请函,那么就能带着同位面其他生灵去参加考核,不管考核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就算是全军覆灭,那都会有一个生灵能入天神学院。” “而这天神学院的考核也很简单,是无数位面之间的争斗,只要是脱颖而出,不但能成为天神学院的弟子,而且还会有丰厚的奖励。” 江辰简单的把请帖上的内容说了一遍。 “那我们有机会吗?”武皇问道。 “当然。”江辰笑着说道:“除了我之外,你们皆是主宰境,这样的阵容去参加天神学院的考核,纵使不能位列前茅,但,要全部成为天神学院的弟子还是没问题的。” “我们都是无尽位面的佼佼者,成为普通弟子多没意思啊,要做就做最耀眼的存在。” “就是,这次我们齐心协力,争取在考核中夺得第一。” …… 盘古,刑干,武皇,张太初几个都是信心十足,都是斗志十足。 江辰却是笑了笑。 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中心位面,不知道中心位面的恐怖。 他们只在无尽内不知道万千位面的可怕。 但,有信心,有斗志是好事。 江辰也没打击他们的信心,没打击他们的斗志。 很快,他们就穿越了位面壁障。 一穿越位面壁障,一股雄厚的天地能量就席卷而来,在这天地能量的碾压下,身为主宰境的他们皆以愣住了。 因为,他们都感应到了强大的天地能量对肉身带来了压迫感。 “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4章 红历十二年 求生 春寒料峭,江风刺骨。 刚刚船舱里的人,都涌上了甲板。 就见邹晓娴这艘第一天下水的赌船,此时竟已微微倾斜。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晓娴,有没有救生艇?” 李瘸子大声的喊着。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着急忙慌的跟着说道: “救生衣,我的救生衣呢?” “我刚刚看还有救生圈,怎么没了呢?” 甲板上,一片混乱。 我不由的看向了邹晓娴。 此时的她,神情冷静,一言不发。 我心里不由一惊。 这条船,可是花了邹晓娴全部身家。 现在发生这种事,她居然还能如此冷静。 这绝对不是邹晓娴,应该有的表现。 我正想着,就见邹晓娴朝着船头方向,快步走去。 找不到邹晓娴,李瘸子和王崇贵勃然大怒。 指着忠伯和齐成桥,厉声道: “说,这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和邹家的这点破事,难道还想让大家都陪葬吗?” 李瘸子的手杖,在甲板上敲的砰砰直响。 忠伯佝偻着身子,哑声说道: “放心,李先生。除了邹家人和初六之外。其余的人,都会没事的!” 一听忠伯这么说。 这些人顿时放下了心。 就紧接着,听不远处。 一阵阵马达的声音,响彻夜空。 船来了! 这是忠伯提前准备的船。 但能上得了这几艘船的人,并不包括我。 当然,也不包括邹家的人。 齐成桥站在船尾,朝着江面的船,挥舞着手。 “这里,快!” 喊了几声,齐成桥便回头看着我,笑呵呵的说道: “初六,你的千术再高明,又有什么用呢?比做局,你照忠伯还差的太远……” 说着,他又看向忠伯,竖起大拇指,说道: “忠伯,你这种釜底抽薪,的确高明。居然连我都瞒了……” 忠伯看着远处的江面,淡淡说道: “谈不上高明。只是对付什么人,用什么办法而已!” 站在齐成桥身边的齐岚,忽然冷笑了下。 接着,她竟大步走到了我身边。 看着我,她温柔说道: “对不起,小六爷。这次的事,都是因我而起。如果你不能上船,那我就在这里陪你!” 我摸出一支烟,默默点燃。 而此时,苏梅也走到了我的身边。 看着我,她低声说道: “晓娴去哪儿了?这船上是有救生艇的,走。我带你们去找!” 我摇了摇头。 现在去找,已经晚了。 或许救生艇,已经在江面上了。 上面坐着的人,一定就是邹晓娴。 只是我还没有想明白。 这条赌船就这么沉了,邹晓娴为什么还会如此的平静呢? 几艘快艇,外加两条大船。 已经靠到我们的船旁。 忠伯一招手,大声说道: “清点人数。不该上船的,绝对不能上……” 说着,他便打开后面的围栏。 抓着下面船抛过来的绳索,想要上船。 可他刚刚迈出两步。 忽然,就听“哗”的一声响。 一股急促如碗口粗的水流,竟然直接朝他呲了过来。 只是这一下,忠伯便被冲的倒在甲板上,滑了几米远。 这忽然的一幕。 让所有人,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5章 红历十二年 还真让大头说对了,睡了一觉的小何明显气色好了很多,这也和他自身的体魄有关,如果像我这种海绵体质,受了这么重的伤活不活的下来都要两说了。 我们几个凑在一起研究接下来怎么办。昨天进来的时候我已经初步观察了周围,这是一个用石片和膏泥砌起来的筒子空间,与外面相连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是大头堵死的五角形排水管,另一个是筒子上面“盖”的位置,不过距离太高,根本爬不上去。 我观察道:“大头堵住的陶管规格很整齐,应该是成制式的,陶管在战国到秦汉多用于墓下排水,那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修陵时挖的明丼了,这里也应该是排水系统的中心地带。” 我蹲下来在地上粗略的画了一下我们大概经历的排水设施,和我猜测的地宫位置。大头指着中间的方块说:“这是地宫?” “没错,这是地宫,最外圈的是阻水大坝,旁边的暗渠,这些蜂窝状的链接就是陶管组成的排道,而这几个点就是我们所在的明丼,因为地势原因,肯定是水往低出走,咱们有可能在这几个位置。” 看他们全部凑过来,我画了几个点,说:“不管对手如何高明,排水系统多么精密,他总要遵循自然规律,让渠中的水集中流向一处,从而排出陵园。按照以往经验来看,在陵内的角楼、殿后、封土附近都应该有放水管道,纵横交错排布,最后引到低洼处排出。但是你们看,咱们所在的明丼,只有这一个排道,说明什么?” 薛冬青说:“这是排水网络边缘的位置了!” “对头。”我点头说:“甚至可能是最后的位置,我们根本不用想方设法上去,我怀疑地宫已经离我们很近了,说不定就在这间明丼旁边。” 我打开折叠兵工铲在墙上画了两个范围,这两个方向最有可能连着地宫。大头点点头,用它的兵工铲换成镐头开始在墙上开刨,碳钢的镐头硬度很大,没一会就把石片和膏泥敲下来了。接着又掏出几节螺纹管,拧到铲子上,镐头也换成了尖头探铲,开始向里凿,大概锤了七八节下去,又开始往回拔,全抽出来后,大头卸下铲头的土拿过给大伙看。 我捏了捏,是沙土,和凿开石片后面的土质几乎没区别,我摇摇头:“应该不是回填土。” 大头又向另一个方向下手,我看了看明丼上头,如果这里也没有,我们就真要想办法上去了,丼上应该连着陵园,只有通过陵园找地宫入口了。我正琢磨着,探头似乎遇到了阻力,大头大叫:“有了。” 我 们把探铲收回来,带出的铲头土有些不一样,我兴奋道:“应该没错,按照二爷手札上说,土细而坚,润而不泽,这是葬土无疑了。” 大伙都很高兴,这么久的跋山涉水终于有了回报。确定了方向我们没有着急下铲,而是开锅煮饭,下去后不一定遇到什么危险,此时一定要把自身状态调整好。 之后小何又取出林子里攒的动物油脂,教我们绑火把,每人都带了两只,以防万一。 做完这一切,我们开始下铲,看不到山脉地形,也没办法在上面丈量地宫面积与形状,只能将前面当做地宫侧墙来看,盗洞几乎都是垂直挖进去,薛冬青代替小何,我们仨轮番开挖。 小何他们下地,每次都是弄很大一块帆布,中间剪个与盗洞大小相差无几的洞,翻出的土扔到布上,完事之后几个人一抬,又将土回填进洞里,帆布撤走,原地几乎看不出任何蹊跷。这儿不像野外,还要考虑堆土,我们都是直接翻到丼里,没一会就挖进去五六米深。又挖了会,正当我在丼里抽烟歇手的时候,薛冬青从里面钻出来,叫我:“哥,挖到了。” 大头干这个还是麻利,已经挖出了一面半人高的砖墙。薛冬青在我旁边,激动得不住发颤,感叹说:“这辈子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你们干这个。” 我拍拍他的肩膀:“一回生二回熟。” 小何从后面调亮了手电照明范围,我提起兵工铲说干吧,大头却出奇的没动,他让我们等等,随后贴近墙砖敲了敲,我心里一动,莫不是有机关,就问他:“有机关?” 大头挠挠头,说:“没看出来。”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这时候汉生在就好了,可是眼下干等着也没办法,我们不能耗在这,就赌一下说道:“咱们打的盗洞位置很随机,我不信墓主人会把每一处围墙都做机关,咱们小心点打进去试试。” 我们开始一边嘀咕着祖师爷保佑,一边小心翼翼的敲转,先取了一层,发现后面还有一层,就接着取,万幸直到我们通开砖墙,也没有机关被触发。 大头吹着火折子先扔进去试了一下,还能正常着,说明空气没问题,接着便从小何手里接过矿灯照进去。 只一眼我们几个就被震撼住,一组规模宏伟的编钟映入眼帘,这组编钟全部是青铜铸造,钟架呈曲尺形,分上中下三层结构,立在那里,古老而神秘,蔚为大观。 我粗略一看,好家伙,编钟后面还有磬、笙、竽、筝、琴瑟和一些我都没见过来乐器,形成几列排在墓室,最南边 是一个长方形矮桌,桌上还有一些酒具,后面是个通道,而我们对着的东边也是一条甬道,通着外面。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乐器坑,看来墓主人还挺文艺,这种乐器坑在国内本来就不多,更难得是还有这么全的乐器。 “怎么还有人?”薛冬青小声嘀咕着。 大头晃了晃手电,原来每件乐器前都或坐或站着几名乐师,我说:“应该是陶俑,墓主人想着死后还能享乐,看来他生前就喜欢这些玩意,墓里有不稀奇。” 我们鱼贯而入,大头随手指着一旁的古琴问我:“二爷,这值多少钱?” 我想了想说:“去年有个宋代落霞式古琴,出了八百二十万。” “我操。”大头一脸肉疼,痛心疾首道:“可惜我们没有专业工具,这些物件根本带不出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6章 红历十二年 镇墟碑 "看来这座监狱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林七夜点了点头。 "在镇墟碑的作用下,所有的境界与禁墟序列都没有了意义,序列再高都只能被禁锢在体内,只有少数几种能够改变体魄强度的禁墟依然能发挥一些作用,带来超乎寻常战斗力,那个韩老大就是这样。"方阳晖说道。 王路点头表示赞同,"据说他在进斋戒所之前,不过是个''海''境的肉体强化类禁墟拥有者,在这座监狱里,关押的''无量''甚至''克莱因''境的囚犯也不是没有,随便一个都能轻松的捏死他,但在这里……战力已经被重新洗牌了。" "镇墟碑……"林七夜念叨着这个名字,"这就是镇压所有人的禁墟的那件禁物?" "没错。"王路说道,"镇墟碑是由一种极其罕见的黑色石块打磨而成,具备压制一切禁墟的力量,压制的强度与石块的大小有关,想镇压''川''境以下的禁墟,只要篮球大一块就够了,但想要压制住''克莱因''级别的禁墟,少说也得有八九米高。" 林七夜点头,想必在集训营内压制所有人禁墟的那块镇墟碑,也差不多就是篮球的大小,跟斋戒所的差远了,否则根本无法一口气镇压这么多囚犯。 "八九米高?这么大的目标,他们不怕镇墟碑出什么意外吗?"林七夜再度问道,"一旦压制所有人禁墟的镇墟碑消失,谁能压制的住这么多的囚犯?" 王路和方阳晖对视一眼,嘴角同时露出笑容。 "哪有那么容易,你知道镇墟碑在哪吗?"王路问道。 林七夜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了,除了执掌这座监狱的狱长,根本没人知道镇墟碑的所在。"王路笑道,"一块八九米高的黑色石碑,按理说应该十分明显才对吧?但是即便你将整个斋戒所翻个底朝天,都找不到镇墟碑的影子。 连镇墟碑在哪里都找不到,何谈出意外?" 林七夜哑口无言。 "而且,就算镇墟碑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一个囚犯能活着走出这座监狱。"方阳晖接着说道。 "为什么?" "你可知,这座监狱的狱长是什么人?"方阳晖神神秘秘的开口。 林七夜摇头。 "是五位人类天花板之一的陈夫子。"方阳晖的嘴角微微上扬,"就算镇墟碑失效了,这里所有的囚犯加起来,都打不过他老人家,能出什么事?" 林七夜:…… 林七夜的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那个和自己聊天喝茶的老头的身影,他没想到的是,陈夫子除了人类天花板这一身份之外,居然还是斋戒所的狱长? 如果有他老人家坐镇,除非数位神明亲至,否则这里确实不可能失守…… 林七夜长叹了一口气,有陈夫子在这,他越狱的难度,无形之中又提升了一大截。 别说他的禁墟都被镇压了,就算是解开他的禁墟,想要在一位人类天花板的看守下成功越狱,也难如登天。 难道他真的只能等到一年期满,才可以从这里离开? "不过陈夫子生性闲散洒脱,虽然是这里的狱长,但也不会一直守在这里,毕竟有镇墟碑在,他无论在或不在都没什么区别。"方阳晖补充道。 三人用完了午饭,林七夜看了眼时间,便与两人告别去活动场中开始训练。 昨天的训练任务还没做完,就被阿猛哥找茬打断,好在今天韩老大等人不知为何并没有出现,林七夜倒也乐得安静。 做完九组引体向上后,林七夜又去一旁捡起石块,给自己做了个负重背上,绕着运动场跑了起来。 烈日炎炎。 正午的太阳高悬于头顶,灼热的空气仿佛要将肺叶都燃烧起来,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在这个时间段,还在露天活动场运动的囚犯寥寥无几。 绝大多数囚犯都选择在食堂里聊天吃饭,或者去阅读室乘凉。不得不说,监狱里的活动项目还是比较丰富的。 空旷的露天活动场中,只有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少年,背着负重脚步蹒跚,却咬牙坚持着向前奔跑。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7章 红历十二年 神的召唤 李沐尘在百草堂休息了整整两天。 利用这两天的时间,他好好研究了一下那面幽冥鬼旗。 这旗帜不同于他以往在天都见过的高级法宝。 首先是材质不明,不清楚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不但刀剑难伤,而且能大能小。刚开始他还以为需要法诀来控制,但后来发现,不需要法诀,只需要意念就可以了。 他让林曼卿试了试,林曼卿却做不到。 其次,这面旗有类似灵幡的妙用,可以汇聚灵气和阴魂。 以法力激发,旗帜内含的极阴之气释放出来,就会呈现出在地宫里鬼王施展出来的乌云和黑气。 而最神秘的,是旗帜上的图案,很可能是一部分地图。 但除了上面的沉光两个字,地图却不是用肉眼可见的,而是需要神识探入旗帜的内在纹理。 这时候,识海中就会出现立体世界,但窈窈冥冥,幽深黑暗中有许多奇怪的闪光。 李沐尘觉得这很可能是一幅立体地图,三维甚至四维的,肉眼看到的旗帜上的图案只是地图在平面上的投影,所以断断续续,只有两个字落在上面。 高维度的画面用肉眼观察是抽象的,只有通过神识来转化。但如果地图不完整,它并不像平面切割那样均匀分割,而是散乱的,量子态的。 李沐尘猜测,这是魔教的宗坛所在的位置,包括所谓的沉光海。或许还有如何从域外接引天魔的道路和方法。 究竟是不是这样,那就只能把魔教五方堂的五面旗全部拿到手以后才知道了。 林曼卿和白家已经基本谈妥了入股的方案。这个方案也得到了远在禾城的郎裕文的认可。现在就等着郎裕文派人过来具体操作了,百草堂的股份也成了京李集团在京城的第一份资产。 剩下的时间,林曼卿基本就守在李沐尘身边。一来照顾他的伤,二来怕他魔心复起。 这两天,李沐尘除了养伤和研究幽冥鬼旗外,也拜托了白家的人去帮他打听那家的消息。 这次到京城,原本最重要的事情是喝破王崇仙的生死关,但现在既然知道了影魔——也就是澹台玉口中所说的冥仆还活着,那这件事就要往后排了。 何况白方兴和萧鸣鹤还在养伤。 他们两人的伤虽然看上去没有李沐尘重,但实际上却比李沐尘更加凶险。僵尸和尸煞的尸毒侵入了他们的心脉,因为当时的战斗激烈,导致尸毒迅速扩散,即便后来有李沐 尘帮他们去毒,并服用了天都灵药,但要完全恢复也没那么快。 他们至少还需要休养三到五天,才能恢复正常。 白家虽然和四大家比起来差得很远,但在京城也是顶级豪门,家大业大,尤其是门人弟子众多,要调查那家的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这一天,白敬亭来探望李沐尘,并且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家明天会召开家族会议,重要成员应该都会到场。” 李沐尘点点头,说:“好,那我就去闯一闯那家,李家的有些东西,该拿回来了。” 林曼卿问道:“要我陪你去吗?” 李沐尘知道林曼卿的担忧,笑道:“放心吧,当年的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不会滥杀无辜的。而且这次我绝不能让影魔冥仆跑了。” 林曼卿明白,影魔冥仆十分难缠,自己现在修为尚浅,跟着李沐尘只会成为累赘。 就握着他的手说:“你自己小心点,这次可不能再受伤了!” 李沐尘拍了拍她的手背:“不会有事的。” 忽然想起什么来,说道:“哦对了,曼卿,你帮我去潘家园探望一下侯老板。这次能够顺利杀掉澹台玉,他功不可没。” 林曼卿道:“好啊,我正好想去潘家园逛逛,听说那里好东西多,说不定能捡到漏呢。” 李沐尘说:“逛逛可以,但要小心,我老婆这么漂亮,别被人拐跑了。” 林曼卿咯咯笑起来:“我跟着你这个便宜师父也修了半年道了,这要是能被人拐跑,说明你这师父教的太差劲了。” 李沐尘把脸一板:“我教你养气练功,可没教过你怎么对付甜言蜜语啊,听说京城的人嘴巴特别能说,万一碰上个小帅锅,把你拐走了,我岂不是亏大了。” 林曼卿笑得弯下腰捂着肚子,花枝乱颤。 白敬亭见他二人打情骂俏,自己还在这里不合适,就起身告辞,又道:“哦对了,李公子,那对藏人母子说要离开了,离开前想见您一面。” 李沐尘愕然道:“他的身体这样快恢复了么?我以为总还要个十天半月的,你们给他用了什么奇方吗?” 白敬亭说:“他的病太过神奇,我们不敢擅自用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 李沐尘十分惊讶,桑吉的病其实那天他出手后就已经治好了,但久病之下,身体是在太过虚弱。说修养十天半月,那还是因为服用了天都灵药的缘故。 以他的判断,在那之前,桑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8章 红历十二年 御前对峙 洛蓝和阿彩一起寻声望去,只见一向沉着冷静的阿虹竟然脸色慌张,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怎么了?” 正坐在铜镜前准备梳妆的洛蓝急忙站起身子询问,她最担心铭儿出现意外。 阿虹抿了抿嘴巴,结巴着说道: “是……皇上传您过去呢,好像……好像有不好的事发生。” 听到这话,洛蓝的眉头紧皱,她重新坐在铜镜前,脸色凝重的质问,“出什么事了?” 阿虹用力的摇头,她把自己的嘴唇咬得死死的,嘴里轻声道: “不……不是好事,而且……而且府里来人了。” “阿虹,你从来不是一个吞吞吐吐的人,有话好好说。” 见洛蓝的语气有些不耐烦,阿虹忙正了正神色,一字一顿的重新道: “我刚刚听阿刚说,您的婶婶大早上就被常贵妃身边的人请进了王府里,具体什么事不知道,她在西厢房中待了好久,皇上便传您过去了。” 她婶婶来了?这个许久未见的女人突然出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她扯着嘴角,无奈的轻笑,随即问道: “王爷呢?” “大早上就带着人出去了,好像皇上让他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具体什么事,阿刚并不知道。” 听到这话,洛蓝的嘴角扯出一丝鄙夷的笑容来,看来她昨天晚上的猜测没错,皇上是故意将冷钰支走的。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抚着自己的秀发,眉头轻挑,轻飘飘的说道: “梳妆……” 既然逃不掉,那就去面对。 那个常贵妃将婶婶找来,无非就是怀疑自己的身份,就是想说明这个水洛蓝并不是她当初找的那个乡下女子水洛蓝。 想到这,她的嘴角轻蔑的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来,为了让自己这个钰王妃消失,她们真是煞费苦心哪。 见不得别人好的人, 永远不会幸福,就像那个常贵妃,当初让她来做冷钰的陪葬王妃时,她的眼里还能看到一丝对她的同情。 可是当冷钰站起来后,她们相亲相爱时,常贵妃的眼里满是憎恶,既然别人不希望他们好,她偏要好好的,让所有人都羡慕又嫉妒。 想到这,她的神态倒是轻松了许多,就算她的婶婶指认她不是水洛蓝,那也要有证据才行,单凭她几句话,皇上也不能随便下定论。 虽然阿彩和阿 虹都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的为她换了一套全新的水粉色长裙,又为她化了一个清新的淡妆。 准备好这一切,她单手伸出,挑眉道: “扶本妃起来,去正堂。” 阿彩忙扶起她的手,洛蓝则对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如此惺惺作态的事,她可从来没有做过。 阿虹则满脸担忧,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妃,要不要命人将王爷找回来?” “你知道他去哪?” 阿虹抿着嘴低下了头,“不知道。” “既然不知,去哪里找?走吧!” 言落,她神色庄重的出了房门,直奔王府正堂而去。 在这异世中,只要无关生死,无关她和冷钰之间的事,她什么都不怕。 洛蓝带着阿彩和阿虹刚来到前院,小凌子便带着阿雨,阿后,直接迎了过来,他们三人的脸上现出难得的凝重,一齐上前抱拳行礼道: “王妃……” 对于他们几人的出现,洛蓝有些诧异,小凌子是冷钰最为信任的人,以往他出去一定会带着他,这次他怎么没有同去? 她对小凌子点头后,不解的询问, “听说王爷出去了,你们为何没有同去?” 小凌子忙躬身回道: “王爷特地交代属下们在王府里听从王妃的差遣,他担心有人会为难您,您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定会誓死保护王妃。” 听着这话,洛蓝的嘴角泛起一丝温暖的笑意来,看来相公已经吃准了皇上将他支走的‘良苦用心’。 她正了正神色,点头轻声道:“没事,在外面守着吧,不传不要进来,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言落,她轻提衣裙,带着阿彩和阿虹,挺着胸脯进到了正堂中。 刚迈过门槛,她眉眼轻挑间,便看到了一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19章 红历十二年 命运弄人 苏知鱼的灵光一现,让杜海清一下子也茅塞顿开。 她赞同的点头说道:“既然这位恩公是要妥善安顿我们,并且严守我们还活着的秘密,那他一定不会随随便便的把我们安置在一家没什么关系的酒店……” “而且,他还在门口派了这么多人手,很大可能是像你说的那样,这酒店就是他的产业。” “就算不是,那他跟这家酒店,应该也有很深的关系。” 苏知鱼点点头,有些激动的跑到套房客厅的书桌,打开了其中的抽屉。 一般酒店都会在书桌里,放一些给客人随手写东西用的信纸,上面一定会印有酒店的名称。 当他看到信纸上方,“金陵白金汉宫大酒店”的字样时,忍不住惊呼一声:“妈!咱们在的这家酒店叫白金汉宫,我记得,白金汉宫好像是叶家的产业吧?” 杜海清一下子惊骇万分:“白金汉宫?!难道……难道真的是他……” 原本,杜海清也想过,女儿口中的恩公,会不会就是叶长缨的儿子。 但她也推翻了自己的这个猜测,毕竟,叶长缨的儿子早些年就已经下落不明,没有回过叶家,一个沦落在外的落魄少爷,不太可能有这么强大的能力。 可是现在,一听说自己所处的酒店,是白金汉宫,她立刻又开始怀疑起来。 这边,苏知鱼见妈妈震惊不已的样子,甚至说出了一个“他”,于是便下意识的追问:“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说的他是谁啊?” 杜海清回过神来,表情复杂的说道:“其实,叶家还有一位失踪了很多年的公子……” 苏知鱼恍然大悟,脱口道:“妈,您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叶叔叔的儿子吧?” 杜海清点了点头,坦然道:“没错,就是他。” 同为女人,苏知鱼对妈妈的内心十分了解。 她知道,妈妈这么多年来,其实都一直深爱那个叶长缨,可以说对叶长缨极其痴情,哪怕叶长缨已经死了将近二十年,妈妈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正因为如此,妈妈才会在得知父亲出轨的事实之后,来到金陵,然后因为想要买下叶长缨的故居,而惹来了杀身之祸。 杜海清对女儿也没有什么隐瞒,所以苏知鱼提起来,她也并不惊讶。 苏知鱼有些惊讶的追问:“妈,那个叶叔叔的儿子,不是在叶叔叔死后就失踪了吗?我记得好像叶家人也没找到过他的下落,您怎么会觉得 他就是恩公?” 杜海清点了点头,认真道:“那天在你叶叔叔的老宅,我看到一个跟你叶叔叔年轻时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子,年纪看起来差不多六七岁的样子,比你大上几岁,跟你哥差不多大,年纪跟你叶叔叔的儿子也很符合。” 苏知鱼忍不住问:“会不会是凑巧了?毕竟长得像的人还是很多的……” “不会。”杜海清认真的说:“凡事若真的只是凑巧,多数只会在一个维度上凑巧,比如你偶然遇到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这是很正常的,我偶然遇到一个跟你叶叔叔长得很像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 杜海清说到这里,语气和表情都严肃了几分,继续道:“但是,我竟然是在金陵偶然遇到这个年轻人,你叶叔叔当年就是在金陵遇害,他的儿子恰恰也是在金陵失踪的,所以,这就是第二个凑巧。” “还有!我不光是在金陵遇到的他,我是在你叶叔叔的故居门口遇到的他!如果他跟你叶叔叔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苏知鱼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认真道:“妈,我觉得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你在叶叔叔故居门口见到的那个年轻人,很大概率就是叶叔叔的儿子……” 说到这里,苏知鱼话锋一转,道:“妈,叶叔叔的儿子,如果当年是在金陵失踪,又一直在金陵,所以你见到的那个,可能确实是叶叔叔的儿子,但叶叔叔的儿子未必就是恩公啊!这一点,您有什么明确的证据吗?” 杜海清摇了摇头,道:“直接的证据我也没有,毕竟我到现在也没见过那个你说的那位恩公,不过,那位恩公既然把我们安排在叶家的酒店里,那我相信,他跟叶家一定有很深的关系。” 苏知鱼陷入沉思,嘴里念叨着说道:“如果真像妈你说的那样,叶叔叔的儿子,就是恩公的话,那他这么多年来,一个人在金陵,无依无靠,怎么会有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0章 红历十二年 ,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什么陶罐?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啊,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云染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语气也很无辜。 当然,在场的人没一个人信她。 但这不妨碍她突然冒出来的表演欲。 拖延时间罢了,并不需要多么精湛的演技。 宋家主沉声道: “姚老头夫妇为我宋家办事,他们好心将你从海里救下,打算送你回黑海镇,结果你却见利忘义恩将仇报,害死他们夫妇二人,还夺走了我宋家之物!本家主令你不要巧言令色,立刻将陶罐拿出来,还能留你一条生机!” 云染月慢悠悠的道:“姚老头没死啊,他受了点伤,正在船舱里休息,倒是他家老婆子,在遇到海妖的时候,被姚老头当作跳板,给送进了海妖嘴里。” “唉!”她摇摇头,十分感慨的说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两人夫妻了几十年,姚老头竟然说舍弃就舍弃了,真是令人唏嘘啊。” 宋家主等人没想到姚老头居然还活着。 这个女子,居然留了活口,她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她真的对陶罐毫不知情? 不,宋家主觉得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普通人见到他们宋家,巴结讨好还来不及,这个女人太过淡定了。 “你说陶罐不在你手里,我们可以暂且信你,你先让姚老头出来,我们有事问他!” 宋家主打算徐徐图之,先从姚老头那里弄清楚情况。 这女人已经被他们包围,想跑是绝对跑不掉的。 “行,我去下面叫他。” 云染月非常爽快的就点了头,让他们稍等片刻,便直接转身朝下面的船舱走去。 宋家人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怀疑她可能有什么阴谋。 所有人都严阵以待,武器蓄势待发。 没想到,不过片刻,那女人就将姚老头给带了出来。 姚老头鼻青脸肿,像是被人狂揍了许久,宋家主差点没把人认出来。 但宋家主对他的惨状不感兴趣,一见他出来,就立刻问道: “姚老头!仙尊要的陶罐,现在究竟在何处?” 姚老头下意识看向云染月,但马上就吓得收回了目光。 他在船舱里被几个纸人一起揍,打得他对云染月的恐惧是越来越深。 他得罪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1章 红历十二年 养生会所、天台之上。 韩东右掌流转呈液内力,具有无可抗衡的厚重劲道,压得脸有刀疤的浓眉武者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停滞原地,无法前行。 “你?” 浓眉武者一掀眉毛,困惑道:“怎么了?” 旁边另一位武者,以及楚闻材也感到茫然错愕,完全想不通这位浅蓝短袖的武者想要作甚。 刹那后。 韩东目光幽幽,缓缓道:“你们两个武者,与我一同验证鬼怪附体的情况。” “我怀疑——” “你们当中,有鬼怪附体之人!”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浓眉武者的脸庞僵硬了一下,讪讪开口:“这可不能乱讲啊,你应该是武者境巅峰吧,我们好歹也是中位武者,你怎么如此。” 鬼怪附体,后果极其严重。 哪怕习武人士,若被附体,也注定了死亡结局。 咳咳。 另一武者走上前来,沉吟道:“林兄,反正我们也没被附体,干脆验证一番。” 若是没被附体,自然不怕验证。 因为习武人士与普通人不同。 凡是产生了凝合之力或者内力的习武之人,若被附体,偶尔会有痴呆现象,只要长时间的互相观察,便可轻易知晓真相。 唿唿。 秋风吹拂,场面死寂。 被称作林兄的浓眉武者,皱了皱眉,叹了口气:“也罢,那就验证一番。不过这是对我们的极大质疑,希望验证后,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解释。” 诚然。 韩东强的离谱。 但肯定不是武将境,也是武者而已。 武将的呈液内力,可以发光,此乃众所周知的事情,估计也仅有一些仍处校园里的武术生不太敢相信。 “好。” 韩东淡淡颔首。 实际上。 他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浓眉武者肯定遭遇到了鬼怪附体,否则为何无故拖延,而且还想让自己给出合理解释。 正常而言。 亲眼目睹自己的狂暴武力,哪怕克制住诚惶诚恐的神态,也避免不了态度恭谨。毕竟武术世界之内,以武力至上。 但具体结果没揭晓前,韩东也不随意凭空的揣测。 对视。 继续对视。 韩东站在蔺姨与两个 武者的中间,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两人。 另一侧。 楚闻材拍打老父亲的后背,勉强恢复镇定。 只是。 眼前情形着实古怪。 鬼怪附体?三人相互验证? 楚闻材心里一颤,推着轮椅离得远些,内心颇感惴惴不安,仅能喉结微动,勉强吞咽生涩唾沫。 这一刻。 他不再惊悚于鬼怪的真实存在,也不再震撼于韩东的盖世武力,一心只想活着,继续活着。 …… “咳咳。” 楚长傅坐在轮椅上,脸色涨红无比,拼命咳嗽着,大脑混乱。 …… “小东。” 蔺青梅缓缓吐了口气,站起身,看着身穿浅蓝短袖的韩东。 生死之间,韩东强势到来。 黯然之下,昭显耀耀武力。 直到此刻,她依旧感到不可思议,宛若一场梦幻的白昼大梦。 这是小东? 老友陈淑的儿子、对古董文物颇感兴趣、以三品考入江南学府、偶尔邀请做客、看似仅是正常年轻人的小东? …… 过了一会儿。 浓眉武者眼底闪过隐晦精光,终于按捺不住想要逃离的想法。 他……不,是它! 灵智完善的鬼怪,有智慧。 正是因此。 它懂得精心筹划,合理利用社会规则。 其实早在半周之前,它便已经附体了这位武者境,企图召唤同类鬼怪,对楚长傅施展附体,借此掌控庞大的金钱财富,以此牟取更多的食粮。 刚刚的紧急求援,忐忑犹疑,都是它的伪装。 因为这是必死陷阱,引诱武者来此支援,既能多一点食粮,还可以确保附体情况的妥善隐藏,免得一切筹划皆成空。 所以。 它一直在谨慎筹谋。 即使再多出一两位武者,它自忖也可以轻松应付。毕竟三只灵智完善的鬼怪,再加上它自己,堪称所向睥睨。 可是。 它没料到,竟然引来了武将层次的韩东! 白云正待遮盖天空之时,韩东强势抵达,随后狂暴无垠的击毙了三只鬼怪,令它无计可施,仅能震骇茫然的旁观。 强。 太强了。 难道这位韩东,乃是习武人类当中的传说盖世? “该死!” 它眼底闪过懊悔,身躯猛然一转。 嗤啦! 凝雾内力全数爆发,紊乱不堪,好似崩溃,它脚上穿着的清凉布鞋当场崩裂,向天台另一侧扑了过去。 逃! 立刻逃! 逃出此地,或可逃出生天! “唉。” “真希望我猜错了……可还真的猜对了。”韩东轻叹一口气,右脚踏出便是十余米的距离,左掌擒向浓眉武者。 风声啸啸,犹如盖压天穹的擒拿。 气势雄厚,根本容不得丝毫闪避。 “让我走!!” 浓眉武者眼眸变成全白,嘶吼道。 蓬。 一声轻响。 韩东抓住了它的右臂。 咔咔! 它猛然拧转手臂,似乎想自行卸下右臂,继续逃跑。 韩东猛吸气,踏前半步,右掌既拍也按,直接一巴掌轰在浓眉武者的背部,旋即转化成了绵绵缠劲,瞬间扯回了这位附体之人,向下方地面狠狠一撂。 咚! 声响沉闷,荡彻全场! “嗯哼!” 附体于浓眉武者体内的鬼怪,忍不住闷哼一声。 它只感到五脏六腑几乎挪动了位置,宛若翻江倒海的晕眩感,弥漫脑海,侵占思维,混淆意识,刹那间喷出一口老血。 这么一撂。 仿佛推到了金山玉柱,蛮横莫测。 “抱歉。” “附体之人,必须死。” 韩东眼眸淡漠好似镜湖,浮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哀,右拳握紧高高抬起,契合回转之术的呈液内力,瞬间爆发——昭显盖世之威! 咚! 右拳砸落,有如巨石坠落大地之上。 死寂! 无与伦比的死寂! 此时此刻,面庞悠悠似轻叹的韩东,目光凛凛若深渊,气概焘焘如重山,迎着和熙的秋日阳光,仿佛镀上了一层诠释盖世的战铠。 那般耀眼,那般绝伦。 让处于清醒的三人,情不自禁的挪开目光,难以直视。 咳咳。 天台之上,只剩下楚长傅的咳嗽声音,剧烈喘息。 —— 半小时后、病房之内。 楚长傅躺在阔绰精致的病床上,周围医疗仪器颇为齐全,病房内也整洁无比, 而且床沿还有毛茸茸的边角,流露出了一股华贵精美的韵味。 咳咳。 他剧烈咳嗽了两声。 二儿子楚闻材急忙扶住老父亲,面色担忧,连声道:“父亲,你可歇着吧,不要再讲话了。” 眼前情况,实在严重。 饶是楚闻材的性格再怎么得过且过,也颇感慌张心悸,只觉得老父亲的身体快要散架,一直在猛烈咳嗽。 再这么下去,恐有不测。 倘若父亲出了什么意外,楚闻材也明白,自己的悠闲生活必将一落千丈。况且躺在病床上的乃是亲生父亲,岂能不担心。 “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2章 红历十二年 剧烈冲突 看到几百块的手机被砸碎,苏惜儿愤怒不已,一把推开南宫浩喊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了。” 南宫浩喷着热气逼近苏惜儿:“识相的,马上跟我去酒店签合同。” 刚才远距离已被苏惜儿震惊,现在近距离一看,更是惊艳,中海只怕没几个这样清纯的女孩了。 两个同伴制止路人拍摄,还厉声喝止想要报警的导购。 “滚开!” 苏惜儿又狠狠推了南宫浩一把,宛如一只愤怒的小猫: “不要靠近我。” “啪——” 南宫浩怒了,一巴掌打在苏惜儿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弄死你也没人出声?” 中海虽然不是他地盘,但他是南宫娱乐老板,还是武盟元老南宫雄儿子,欺负一个小女孩绰绰有余。 吼叫这一刹那,南宫浩的脸部扭曲,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显得十分狰狞。 他又一扯苏惜儿头发:“走,跟我签合同去。” 苏惜儿死命挣扎:“不,不,放开我!” “南宫浩!” 就在这时,又一个声音从外面冰冷传来:“你在干什么?” 南宫浩打了一个激灵,忙眼皮直跳松开了手,随后就见几个高挑女子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正是唐诗婧。 她语气冰冷:“你不是参加电影节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南宫浩陪着笑脸:“时间没到,出来逛逛。” 他显然惧怕唐诗婧。 苏惜儿得到自由,大口喘息几声,随后一脸感激看着唐诗婧: “谢谢你……” “啪——” 话音还没有落下,唐诗婧就眼神一冷,抡起手臂给了苏惜儿一巴掌: “贱人,敢勾搭我男朋友?” “找死是不是?” 她又反手一耳光,打得苏惜儿嘴角开裂,鲜血流淌出来。 苏惜儿捂着脸颊连忙解释:“不,不,我没有,我不认识他……” “我亲眼看到了,还说没有?” 唐诗婧又一脚踹在苏惜儿身上。 苏惜儿痛苦后退。 “勾引我男人,简直不要脸。” “老娘今天非教训你这浪蹄子不可。” 唐诗婧的眼里迸射着嫉妒 。 她就跟白雪公主她妈一样,一直看不得别人比自己漂亮,面对姿色比自己好的人,总会设法捅刀子。 这也是诸多唐家女眷中,她却喜欢跟唐若雪较劲的要因。 如今看到稍微打扮就惊艳无比的苏惜儿,唐诗婧自然怒火丛烧找借口生事。 南宫浩先是一愣,随后高兴起来:“没错,诗婧,就是她勾引我,说要我捧她做女星。” “而且只要我签她了,她给我十万块,还我想要咋样就咋样。” “我当时就怒了,扯着她头发给她一巴掌,让她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南宫浩颠倒着事非。 苏惜儿愤怒喊叫:“不是这样的……” “还敢嘴硬?” “啪啪!” 唐诗婧又是两大耳光过去,打得苏惜儿身子踉跄倒在地上: “姐妹们,给我打,给我扒了这贱人衣服。” “敢勾引我男人,我就要她身败名裂。” “也不看看你的贱样,哪什么跟我唐诗婧斗?” 她吼出一声。 几个女伴马上一涌而上,对着苏惜儿就是左右开弓,还用高跟鞋狠狠踢了几下。 接着,就有人去扯苏惜儿的衣服和裙子。 苏惜儿很快衣衫凌乱,头发也被扯得乱糟糟,身上还有十几个脚印,脸颊也变得红肿。 鞋子更是少了一只。 苏惜儿死命反抗,撞翻几个人。 唐诗婧对南宫浩喝出一声:“还不过去帮忙?” 南宫浩带着两名同伴冲过去,一脚踹翻要挣扎起来的苏惜儿,随后死死按住她的手脚。 唐诗婧的几个女伴扑上去连本带利发泄怒火。 不少好奇赶赴过来的路人发现,苏惜儿被几个男人按在了地上,不让她有反抗空间。 几个女人则骑在她身上,又揪头发又打耳光,嘴里还不断骂着: “烂人!” “贱人!” “狐狸精。” 苏惜儿蜷缩在地上,衣服被扯破了大半,她愣是咬着牙一声不吭,使劲拉住自己的裤子。 她拼命护住自己。 围观的有几十号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 有些女人脸上还挂着看捉奸的戏谑笑容。 这是女人的一大恶趣。 几个女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3章 红历十二年 诸葛墨尘 林飞海等人交谈的话,自然都被林峰听到了耳中,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区区一个先天境九层武者,若是敢过来随手一巴掌拍死便是,指不定到时候还能收获点战利品。 就在这时, 刘能走了过来,眼含热泪,一脸感激的说道。 “林少,谢…谢谢你!” “不用谢!” 林峰摇了摇头。 这个刘能其实人还不错,可惜就是太老实了! 老实人在这个社会上,注定是要吃亏的! 刘能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布袋,说道: “林少,我知道你在收集灵爆弹,但是我没有那个东西,只有几块灵石!” “灵石?” 林峰接过黑色布袋看了一眼,里面赫然有十二块灵石。 如果是别的东西,他肯定不会要,但灵石不一样。 林峰将灵石收到了乾坤袋中,想了想,说道: “我这个人很实在,不会让你吃亏!你看看场中这些人,哪个得罪过你,我可以帮你干掉!” 林峰说这句话时并没有藏着掖着,所以立即就被周围诸多武者听到了。 众人皆是心中一颤,纷纷低下了头,生怕被刘能注意到! “林少,不必了!他们和我都没有仇!” 刘能苦笑一声。 “那可太可惜了!” 林峰遗憾的摇了摇头,又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加入我的队伍吧,从现在开始,没人敢欺负你。” “多谢林少。” 刘能点了点头。 他现在也不可能跟牛犇一队了,林少能收留他,自然再好不过! …..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场中又接连来了好几个小队伍,基本上都是由先天境七层的强者带队。 这些小队伍的人在听闻之前发生的事情之后,皆是惊疑不定的看着林峰, 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有这么强吗? 而就在这时。 前方, 有一位黑衫青年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见到这位黑衫青年。 场中众多武者皆是站了起来,纷纷走了上去,恭敬的打招呼道: “诸葛前辈!” 就连南宫神话也是上前一步,主动笑着说道: “诸葛兄,好久不见!” …… 见到这一幕。 林峰眼中划过一丝惊讶之色, 这个黑衫青年是谁? 一来就让的在场这么多武者,毕恭毕敬,并且这种恭敬是发自内心的恭敬,并不是虚伪的那种。 “林少,此人名为诸葛墨尘,你别看他很年轻,实际上他已经有一百多岁了!一身武道修为更是深不可测,据说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宗师境!” 刘能在一旁低声介绍道。 林峰闻言用神识扫了一下黑衫青年,却是发现黑衫青年的骨龄明明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 “你确定他有一百多岁?” 林峰皱了皱眉。 “可以确定,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而且诸葛墨尘为人高尚,从不仗着修为以大欺小,所以大家都很尊敬他!” 刘能回道。 林峰闻言却是沉思起来。 想要让自己保持年轻的容颜,有太多的办法,比如吃一颗驻颜丹,或者将自己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等! 但不管是哪种办法,其骨龄都不可能一成不变的! 既然诸葛墨尘已经一百多岁,骨龄为何只有二十岁? 此人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对了…我听林飞海说,此次普陀山灵石矿的消息,也是诸葛墨尘传出来的!” 刘能忽然低声说道。 “哦?灵石矿这种好东西,他自己一个人独享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传出来? 林峰眼中划过一缕异色。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刘能摇了摇头。 ……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 不远处的诸葛墨尘也是和众多武者寒暄了片刻。 他面容俊朗,气质儒雅,脸上的笑容更是和煦温暖,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样的人,真的很难让人生出什么恶感! “对了,我看大家都到齐了,唯独少了王家的人是怎么回事?” 诸葛墨尘忽然问道。 众人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 诸葛墨尘将目光移向了林峰。 “林峰,你见到诸葛前辈,还不赶紧过来打招呼?” “不错,,一点礼数都不懂!” 或 许是因为诸葛墨尘到来的缘故,一群武者倒是没那么忌惮林峰了,纷纷起哄,让林峰过来打招呼,想要打压一下林峰嚣张的气焰。 林飞海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是大声说道: “林峰,见到前辈不打招呼,这就是你的素质吗?你这样日后难以成大事啊!” “林飞海,我是不是没打过你,你皮痒痒?” 林峰淡淡说道。 “林峰,诸葛前辈在此,你休得放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4章 红历十二年 欲言已忘言 一艘去往旧朱荧王朝中岳地界的渡船,中途停靠在一座名为瘴云的渡口。 两男一女悄然下船。 魏檗站在渡船顶楼观景台,目送三人离去。 临近朱荧王朝之后,等于离开了自家山头,进入别人地盘,魏檗对于披云山的感知便衰减了许多,等到了那座大骊新中岳,只会更受天然压胜,这就是世间所有山水神祇不得不遵守的无形规矩,山神涉水,水神登山,便要束手束脚,而一尊大岳山君离开自己辖境,拜访山君同僚,一样难逃此理。 不过哪怕如此,依旧问题不大。 没办法,他魏檗如今是宝瓶洲历史上摘句老雕虫,老先生还被视为书院最没有真才实学的贤人,后来授业一事,书院求学的儒家门生们受不了,老先生就给书院安排了这桩差事,负责书院的镜花水月,为那些山上修士讲学,不光是书院知晓这就是个过场,估计连老先生自己都心知肚明,不会有人听他废话的,不过依旧讲了三十年,老先生乐得清闲,一些时候,还会带上几本自己心头好的书籍、笔札、字帖,挑选其中一句言语,由着自己的心情,随便讲开去。 崔赐在鱼凫书院那边满是书肆的大街,听说了老先生一大箩筐的陈年旧事,据说当初之所以获得贤人头衔,还是撞了大运,与学问大小没啥关系,一开始也有各路聪明人,开始与当时还不算老的先生,成了诗词唱和的同道朋友,各国士林,各大地方书院,都盛情邀请此人去讲学传道,到最后,连官场上的那种烧冷灶,都没了兴致。此人的一幅字帖墨宝,扇面题字,楹联等等,最早的时候,可以随便卖出千两银子,后来几百两银子,不足百两,到如今,别说十两银子都没人买,送人都未必愿意收。 可是崔赐却发现,每次自家先生,听这位老先生的讲学,次次不落,哪怕是在清凉宗为那位贺宗主的九位记名弟子讲学期间,一样会观看鱼凫书院的镜花水月。 画卷上,那位老夫子,在那三十年不变的位置上,正襟危坐,润了润嗓子,拿起一本刚刚入手的书籍,是一本山水游记,快速报过书名后,老夫子开宗明义,说今天要讲一讲书中的那句“村野小灶初开火,寺中桃李正落花”到底妙在何处,“村野”、“寺中”两词又为何是那美中不足的累赘,老先生微微脸红,神色不太自然,将那本游记高高举起,双手持书,好像是要将书名,让人看得更清楚些。 崔赐一脸无奈,“先生,这位老夫子是要饿死了吗?怎的还帮书肆做起了买卖?” 李希圣微笑道:“是,纸上学问,反哺俗世人间,便是儒家劝化,春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便是学问至境。” 李希圣沉默片刻,望向那只香炉上方的香火袅袅,说道:“一收,是那天人合一,证道长生。一放,自古圣贤皆寂寞,唯留文章千百年。真正的儒家子弟,从来不会只求长生啊。” 老先生到底是老了,说着说着自己便乏了,以往一个时辰的书院课业,他能多唠叨半个时辰。 今儿竟是半个时辰过后,便没了再讲下去的心气和精神,老夫子神色哀伤,直直望向远方,自言自语道:“我其实知道,没人听的,没有人在听我说这些。” 老人轻声道:“二十年前,听山主讲,隔三岔五,还偶尔会有些雪花钱的灵气增加,十年前,便很少了,每次听说有人愿意为老夫的那点可怜学问砸钱,老夫便要找人喝酒去……” 说到这里,老人挤出一个笑脸,抓起那本游记书籍,“便是版刻这本书卖钱的老家伙了,眨眼功夫,酒没喝几顿,便都老了。” “最近几年,更是没能靠着这点学问,帮着书院挣来一颗雪花钱,良心上过意不去啊。” 老人神色萧索,放下那本书,突然气笑道:“姓钱的老混账,我晓得你在看这儿,怕我不帮你卖书不是?!他娘的把你的二郎腿给老子放下去,不放也行,记得别吃完酒菜,好歹留下点,等我出了书院,让我嗦几口就成。” 老人站起身,作了一揖,“此次讲学,是我在书院最后一次自取其辱了,没人听更好,免得花了冤枉钱,山上修道大不易,我这些讲了三十年的学问,真没啥用,看看我,如此这般模样,像是读书人,学问人吗?我自己都觉得不像。” 老夫子就要去收起镜花水月,他空有一个书院贤人头衔,却不是修行之人,无法挥手起风雨。 就在此时,青蒿国李希圣轻轻丢下一颗谷雨钱,站起身,作揖行礼道,“读书人李希圣,受益颇多,在此拜谢先生。” 那老先生愣在当场,呆了许久,竟是有些热泪盈眶,摆手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然后老人有些难为情,误以为有人砸了一颗小暑钱,小声道:“那本山水游记,千万莫要去买,不划算,价格死贵,半点不划算!再有神仙钱,也不该如此挥霍了。天底下的修身齐家两事,说来大,实则应当小处着手……” 习惯性又要唠叨那些大道理,老先生突然闭上了嘴巴,神色落寞,自嘲道:“不说了不说了。” 突然又有一人砸了一颗谷雨钱,朗声道:“刘景龙,已经聆听先生教诲三十年矣,在此拜谢。此次出关,总算没有错过先生最后一次讲学!” 不光是老先生跟遭了雷劈似的,就连崔赐都忍不住开口询问,“先生,是那太徽剑宗的年轻剑仙刘景龙吗?” 李希圣笑着点头。 老先生那叫一个老泪纵横,最后正了正衣襟,挺直腰杆,笑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来找我喝酒!不在书院了,但也离着不远,好找的,只需说是找那裹脚先生,便一定找得到我。到时候再埋怨你小子为何不早些表明身份,好让老夫在书院脸面有光。” 突然有句,怎么比?难道就不写文章了?最怕的是,既然走在了一条道路上,这辈子都注定很难绕开,就自欺欺人,只做些手边够得着的舒坦活计。” 老人指向远处,“但是你得知道那边,到底是怎么个光景,瞪大眼睛仔细瞧好了,不能怕,就躲起来,那么你就要怕一辈子。” 老人笑道:“可不是老夫一个外人,在说风凉话。” 老人继续道:“老夫当年求学生涯,与随后的书斋治学,心比天高,与人争执,从来不输。后来练拳,孑然一身,只凭双拳,游历千万里,更是如此。求的,求学与习武一样,就是书上那个虽千万人吾往矣。” 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5章 红历十二年 这一次,刘建生似乎是吸取了刚才突围失败的教训。只见他没有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而是打算用鬼子常用的波次进攻战术突破八路军的堵截。 不过因为两翼山坡上始终有特务团的人在持续骚然,使得刘建生也没法集中全力,只能勉强拼凑出了堪堪四百人出头的兵力用来突围。 与此同时,随着包围圈西面的枪声也越发的稀疏,刘建生此刻或许也明白,这很可能将是他能组织起来的最后一次突围行动了。为此,他这次可谓是压上了全部的赌注,甚至包括自己的小命。 “弟兄们……只要成冲出去,所有人立刻原地官升一级,军饷翻倍!杀啊……!” 在金钱和求生欲的支配下,四百多名伪军再次奋起最后的勇气,端着各种武器嚎叫着冲向了山谷东侧的出口。 不多时,看到几百名伪军不要命的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趴在战壕上的老不死的不由得心头一阵狂跳。 “格老子滴……这帮二狗子还真有点拼命的架势。” “拼命……哼……一会咱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听到老不死的惊叹声,旁边的陆百川满不在乎的朝地上碎了一口。 望着蜂拥而来的伪军,他冷着脸收起自己的盒子炮,伸手从身边的机枪手那里接过了一挺捷克式。 将枪架支在沙袋上调整了一下位置,陆百川用他的独眼迅速瞄准了一个猫腰冲过来的伪军少尉军官。 “预备……打……!” 哒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捷克式和歪把子机枪的咆哮,四连的各种武器几乎同时开火,齐刷刷的朝敌人射出了密集的弹雨。 刹那间,以密集横队迎面冲过来的伪军一个连顿时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的栽倒在地。 不过即使伤亡惨重,但那些被围的伪军似乎也豁出去了,仍然一边胡乱开火一边玩命的冲锋。 很快,双方的距离就被拉进到了六十米以内。 看到距离差不多了,正在阵地边缘奋战的马三顺赶紧抓起身边一根拇指粗的绳子,在胳膊上绕了几圈后使劲一拉。 咣……咣……! 随着引信被拉燃,七八颗埋设在道路上的地雷接连被引爆,直接在人群中炸出了几团黑红色的火焰。 这一下,担任第一波进攻的伪军立时伤亡过半,当即就崩溃了。 不过就在陆百川他们准备停火喘口气的时候,伪军的第二波攻击也紧跟着 杀到了眼前。 这一次,负责压阵督战的不是别人,正是三零二团的团副刘建生。 抱着一挺捷克式,刘建生不顾面前还有溃逃的自己人,直接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一时间,三四个企图后退的伪军当即被打的倒飞出去。 “他娘的……后退者死……!给老子掉头冲过去……!” 看到自己的长官亲自带兵督战,溃逃下来的伪军无处躲藏,只能硬着头皮又加入了第二波进攻的队列。 不多时,踏着满地的尸体,一大股伪军再次冲出了硝烟,直奔四连阵地杀了过来。 这一次,双方的激战一上来就进入了白热化。 一边是拼死突围的精锐伪军,一边是死战不退的四连。几百人围绕着一段只有五十米宽的阵地进行了激烈的争夺战。 激战中,冲锋的伪军一个接一个被四连密集的火力打翻在地。与此同时,面对伪军发疯一般的攻击,四连这边也伤亡陡增。 一番对射之后,四连朝伪军扔出了一阵手榴弹,而伪军也随即还以颜色。 很快,猛烈的爆炸就让狭窄的山谷彻底被浓烟笼罩。 视线受阻之下,双方的枪声都变得稀薄起来。 面对这诡异的安静,久经沙场的老不死的很清楚,这时候拼的就是一口气。 关键时刻,只有更狠的一方才能最终活到最后! “格老子滴……最后一哆嗦了,陆当家的带兄弟们上啊……!” 话闭,老不死的将自己的刺刀装在枪口上,做好的准备拼刺刀的准备。 下一刻,听到喊声的陆百川也拔出背上的大刀,狂吼一声带头冲出了战壕。 “弟兄们……杀……!”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四连剩余的近百人纷纷挺着刺刀举着大刀,山呼海啸般的冲向了硝烟中晃动的黄色身影。 …… 弟兄们……突围啊! 杀……! 短短几个呼吸间,双方的人流就狠狠的装在了一起。 一时间,刺刀入肉声,骨头被砍断的脆响,士兵濒死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激烈的白刃战中,在混战队伍的中间,此刻陆百川正带着几名同样功夫不弱的老兵左劈右砍,如同一把势不可挡的尖刀一般,将伪军的队列杀的东倒西歪。 不同于阵地战,这白刃战显然是伪军最鸡肋的项目。 一番混战之 下,明明是人数占据两倍以上的优势,可伪军愣是被杀的鬼哭狼嚎连连后退。 很快,在顶在第一线的悍勇者死得差不多后,剩余的伪军立刻就有些吃不住四连的猛攻,败退之相愈发明显。 …… “砰……!” 瞅准机会,老不死的在一枪打翻一个胡乱射击的伪军机枪手的同时,也看到了混在伪军人群中督战的那个中校军官。 “龟儿子滴……你娃躲得可真够靠后……。” 拉栓上膛,他举枪单漆跪地就瞄准了不远处躲在伪军身后的军官。 砰…… 噗…… 本以为能一击必杀,但不料在最后时刻,那个军官似乎是预感到了危险,竟然将一个新兵推到了他的身前,意外的挡住了老不死的射来的冷枪。 “格老子滴……。” 一击不中,老不死的旋即想要再次拉栓上膛,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在身上空荡荡的子弹带上胡乱的摸了一下,不甘心的老不死的一边端着刺刀加入战团,一边不断的朝在前方冲杀的陆百川大吼起来: “陆当家的……擒贼先擒王……赶紧弄死那个狗日的中校!” 听到老不死的破罗嗓子一直在喊,在前方追着几个伪军砍杀的陆百川也终于从狂热中清醒过来。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6章 红历十二年 做完这一切的少年,嘴唇苍白,无力地蹲回原来的位置,在李沅珠疑惑的目光中,从她的小手里抢过那杯金大孙递给她的酒杯。 轻轻晃了晃,当然没喝。 里头被人悄悄加了药,质感就浑浊,泡沫像苏打水,味道比香槟甜蜜,比coltrane还柔滑,抿一口,就能让人失去神智。 在少女复杂的眼神,他直接随手扔掉,也没多解释,只是一边等待该来的人,一边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小铁块”,有些爱不释手。 这个比他原本所处的时代,好看又精致复杂的多。 虽然藏着的东西,也多。 手机,其实能看到人心理的另一面。 名贵的包,昂贵的酒,奢靡的派对,顶层世界的炫耀,以及一条永远显示未读的信息,是男友的,还是亲人的一概不知,这是些许女人的所有。 她们把自己卖给了名为权贵的“魔鬼”。 而魔鬼的手里,是一张张的**照片插页,让人心脏骤停。 黄昏又微弱的灯光下,少年低头摆弄手机,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釜山偶吧,你好变态啊,看这种东西。”李沅珠明显误会了,瞥了某人一眼,表情颇为嫌弃。 “诶诶,话不能乱说,这些全是大孙那孙子拍的!” “……”被污蔑的金大孙面无表情,眼神透着一丝伤心。 你们两位开心就好。 “反正你就是变态。”李沅珠不依不饶。 阿姆彻底无语了,双手一摊,语气更加嫌弃,“那你抢我的手机做什么勒?” “拷贝啊,以后李世勋的爸妈,再想撮合他和我的姻缘恶心我时,我就发给整个家族的人看。“ “哇呜~最毒妇人心,大小姐好带劲,好喜欢!” 嘴欠缺又孤独的少年… 白色衣衫上的血渍染得越来越多,嘴角的伤口微微红肿,李沅珠竟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心疼。 她从小包里拿出一条贴身的手帕,想要为他擦拭,也许,是因为从未对谁如此温柔过… ”呀!阿西…”嫩白的小手力度重了些,生疏了些,让少年疼得直咧嘴,伤上加伤,一脸惊恐地望着李沅珠大声道: “我家的旺财用狗爪给我一巴掌,都没有那么痛!” “不如狗”的少女恼羞成怒,表示很生气,很生气了,将手帕用力砸在阿姆的脸上。 铺 满桌子的药,躺满一地的人。 痛苦的呻吟,干涸的血渍,数不清的玻璃碎片。 木屑染身,碎灯,满地狼藉,罪证更是多得数不清。 一同蹲着的木槿花少女,好一会才消气,然后可爱地歪过头,盯着少年完美精致的侧颜,抿嘴笑笑,淡淡的嘲讽道,“他们会如此境遇,都是因为自视甚高,高估自己,低估了你,最后咎由自取。” 听到她的声音,阿姆舔了舔嘴角的伤口,抬起头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忍不住点燃了根万路,随后轻笑了一声。 “我倒觉得目不暇接,以及格格不入。” 低沉富有磁性质感的嗓音,一种妙不可言的魅力,如酒,让人醉醺醺的。 “you re different,arent you(你确实与众不同,对吗?)。”李沅珠直接打断,想了许久、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最后忍不住,用着熟悉的语言,眼神逐渐迷离,出神。 你今晚的所作所为,在这个冷漠横行的年代,就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you like a beautiful,deep,still lake …in the middle of a concrete would(就像,你就像混凝土世界中央,一片美丽深沉,宁静的湖)。” “呵,奇怪的人说着奇怪的话。”阿姆装作听不懂,疲惫不堪的他,突然如释重负,灿烂一笑。 行为怪异,性格狂狷,有怪癖有任性,坏事天天做,却当了“刑警”,但那些真正的刑警,也许走入这些权贵的人群,死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回头看一眼。 认真就输了。 少年的笑容干净而清澈,不染一丝尘杂,让李沅珠一阵恍惚。 此时,他的肩膀多了一双沉重的大手,以及一声沉稳有力的声音。 “辛苦了,阿加西来晚了,时生…阿尼,姜刑警nim!”为了赶路,一身夹克湿透的李东锡,摸了摸满身伤痕,浑身是血的少年的小脑袋。 此刻,这个名副其实,威名赫赫的霸气男人,眼神唯有欣慰,以及心疼。 “原来,你叫姜时生呐,大骗子。” 少年突然沉默不语,少女回过神,依旧保持蹲着的姿势,撑着下巴,满眼揶揄的笑意望着仿佛睡着的他。 也许是受不了她的目光,也许是记起了什么。 阿姆突然神色一变,张开口,想 说些什么,就被一道丰腴饱满的身影抱住。 “姜先生!”挣脱黄美英的手,釜山小猫颤抖着身体,死死压抑哭声,一遍遍重复呢喃着,“姜先生…” “在的。” 熟悉的方言,熟悉的体香,让釜山少年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反手抱住她,累得闭上了眼睛。 “hiong!就是那个姓姜的打我,威胁我,冤枉…啊!!” 啪—— 不喜欢皮鞋滑过地板的声音,来的,是一位来自高等检察厅,姓李的大检察官,见面,不由分说就是掏出一张证件,狠狠扇在自己弟弟的脸上。 作为这场闹剧的结束,审判的开始,就是这一声响彻全场的掌捆声。 少年挺喜欢… 冰冷的气温,最难是证据搜集的流程。 但桌子上码放的药粉,整整齐齐,如一面白色的旗帜,冰桶里的一部部手机,屏幕依旧闪着灯光。 一众刑警面面相觑,一幅“阿西吧,什么都弄好了,还要我们干西吧的”表情中。 少年得到了快感。 嘈杂的喧闹声,手铐铐上的机械声,男男女女反抗刑警,挨揍时发出的呻吟声,被怒吼,被警告威胁,不能发出一丝声音的哭泣模样。 少年觉得挺悦耳。 血和酒冲刷的空间里,映入眼帘的是闪烁的霓虹灯,被血浸得泛红,于耳畔喧嚣的刑警队伍,鱼贯而入,原本冷静的目光,却被杂冗的血腥味震撼着。 “阿西吧!莫呀?帮派厮杀吗?!” “大发,拆房子吧…” 见到这一幕的刑警队伍,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一切是由一个少年造成的。 黑暗,在这场血筑起的露天世界里弥散,渐渐褪色,昏暗的空间,发光的警徽照耀着,装点了这个难眠令人作呕的夜晚。 在一阵警笛响,刑警,检察官的怒吼声中… 木槿花少女的身旁,那位李姓检察官来到身旁,微微躬身,态度极为恭敬。 “大小姐xi,冒昧问一句,您把姜时生当作什么了?” “果然叫姜时生,这个大骗子。”李沅珠低喃道,淡淡望着这里的众生百态,直到看见那一道疲惫的身影,抿起嘴和那个少年一起笑着,嘲讽着。 “很重要?” “是的,世事都比您想得简单,又比你想象得复杂重要,这将会是影响我决定案件结果的第一因素。”李检察官面沉似水,一字一句道。 就凭我姓李? 她站在顶楼上,双手搭着栏杆,看着夜色,迎着微风,将远处的天空染成一片好看的靛紫色,远处像蜂巢一样的居民区房屋闪烁着点点微光。 流动,像思绪一样。 至于后面的一切,眼不见为净。 仿佛失去了兴趣,她轻声道: “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跟我无关,而且你放心好了,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我不喜欢童话故事,不像我的大姑姑那样…” “大小姐!慎言!” 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7章 红历十二年 总会长的实力!(2更) “您说!” 唐天傲激动了。 叶北辰淡淡道:“第一,夺回万宝楼后,所有东西,任由我挑选。” “我拿多少,你们不能反对。” 唐天傲激动的心情消失。 我靠! 这尼玛是狮子大开口啊! 几个武协高层也一呆,咬了一下牙齿。 暗暗挥了一下拳头。 互相交换眼色。 也罢! 如果叶北辰不出手,也许万宝楼从此与他们再无任何关系。 一毛钱好处都得不到! 唐天傲点头:“好,我们答应您了。” 叶北辰满意的点头:“第二,我要提拔两人,当武道协会总会的副会长。” …… 唐天傲等人离去。 叶北辰立刻掏出手机,一口气拨通两个号码出去。 “林沧海,金三角那边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来龙都。” “凌风,来龙都!” …… 唐天傲他们离开龙帅府。 几个武协高层,顿时汇聚在一起。 他们的脸色有些难看。 其中一个老者说道:“这个叶总会长野心不小啊,一口气要提拔两个副会长!” “以后我们这些人在武协的地位,怕是会越来越低了!” 其他武协高层,也皱着眉头。 一脸不满的看着唐天傲! 若不是唐天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出的馊主意。 去求龙主,让叶北辰成为武道协会的总会长。 唐天傲摇头:“郑老,诸位长老,你们觉得吃亏了吗?” “哼!” 郑老冷哼一声:“这不是废话吗?” “何止是吃亏,简直是吃了大亏了!” “我看未必。” 唐天傲摇头。 郑老看着他:“权利都分散出去,交给叶北辰了,还不吃亏?” 唐天傲扫了郑老等长老一眼:“如果叶总会长能带领我们武协,成为龙国最强大的武者组织呢?” “甚至,超越古武家族和守护者家族!!!” 众人一愣! 旋即。 全都露出不切实际的冷笑! “怎么可能!” “痴人说梦!” “连古武家族都超越不了,更别说守护者家族了。” “唐副会长你还没睡醒吧。” 包括郑老在内,几个老者纷纷摇头。 唐天傲自信的一笑:“我就知道,大家是这个反应。” “你们还记得吗,数日之前,守护者家族龙家覆灭了。” 众人大吃一惊! 蹭蹭蹭! 郑老吓得不断后退,紧张的四处观望:“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唐天傲,守护者家族的事情,你也敢乱说?” “你疯了,守护者家族覆灭的事你都敢讨论,小心惹祸上身!” 其他长老。 也一下子跑到马路对面,不敢与唐天傲站在一起。 “几位长老,我看你们是吓破胆了。”唐天傲摇头。 他准备加点重料! 直接说道:“龙家,是叶总会长覆灭的。” “什么?” “怎么可能!” 郑老等人,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唐天傲拿出手机,翻开一份资料给众人看。 五分钟后。 “嘶!” 这些武协高层倒吸一口凉气,被资料的内容给震撼到了。 心脏几乎都要炸开! 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郑老更是吓得直哆嗦:“我的天呐!” “叶总会长他到底是什么实力?” 唐天傲一脸笑容:“所以几位长老认为,叶总会长的实力够不够带领我们成为名副其实的龙国武道协会?” …… 半日后。 西域,无人区深处的一条公路上。 林沧海亲自开车。 万凌风坐在副驾驶上说道:“主人,武帝城距离我们降落的机场,大概还有500公里左右。” 唐天傲等人的车跟在后面。 五台车。 一共二十几个人。 后排的叶北辰闭开口:“多久能到?” 万凌风回答:“大概傍晚。” 陈梨衣端着一盘西瓜,夹起一块送到叶北辰的嘴边。 既然已经决定培养陈梨衣。 带着身边训练一下也没什么。 吃了一口西瓜,叶北辰闭上眼睛。 意识进入乾坤镇狱塔内,和傀儡人进 行生死战斗! 他进入武皇后期,傀儡人的速度、力量、战斗力也全面暴涨。 轰!!! 叶北辰所在车队的后方,突然传来剧烈的引擎声。 接着。 十几台越野跑车出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8章 红历十二年 因此在准备结婚的物品的时候,两人都显得兴致缺缺,对东西都没有要求,反正都没有期待,大家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对待这件事情。 一切都交给了其他人打理,席城则继续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公司上面,而赵瑶瑶则仍旧不死心,暗中找人调查花少,就算是要分手,她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 同事将他和安好好谈好的合同交到了席城的手中,谢安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及时拦住,或者至少在席城举办完婚礼之后再让他们见面。 席城看到了合同上面安好好三个字,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怎么可能?真的是她吗?不会的,不会的……”席城迫不及待的让同事将安好好的资料送到办公室,他真担心这只是同名的人,而不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心上人。 直到看到了资料上面的那张照片,席城的心才彻底的放下来,真的是安好好,席城喜出望外,席城看到了安好好新填的地址,竟然是一个富人区,难怪他怎么都找不到。 看来那次在小区见到安好好之后,她便搬家去了那里,真是悲哀,席城恨不得立刻就开车去找安好好,但是谢安却在这个时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席总,赵瑶瑶在你们的新房里等你。”谢安的一句提醒将席城拉回了现实的生活当中。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婚姻的坟墓中的人了,怎么能继续去叨扰安好好呢?安好好之所以避开自己,估计也是不想再让自己影响到她的生活,所以才会像是对待瘟神一样对待自己…… 席城内心的喜悦很快就被失落感取代了,他无力的放下手中的车钥匙,无助的揉了揉太阳穴。 对谢安说道:“你告诉赵瑶瑶,让她不用在新房等我了,房子她喜欢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吧。” 本来两人的新房应该一起布置的,但是现在席城实在没有心情,也打不起精神再去应付赵瑶瑶,一想到和自己生活的人不是安好好,他就心如刀绞。 为何命运要如此的捉弄人,如果安好好一直不出现,席城觉得自己也可以死心,这样就能不去管什么爱情那些虚无的东西,只管和赵瑶瑶结婚就行了,反正都要结婚生子,那个人不是安好好,和谁都一样。 现在安好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席城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安好好的影子,不断的想起两人美好的过去。 生活大概就是这么残忍,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哪怕是已经拥有了如此 多的席城,在爱情方面也是如此的坎坷。 多愁善感的安好好渴望有人能够读懂她的心情,有人能够和她分担内心的小秘密,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的抑郁症了,不断的在低落的心情中行走着,她为自己的健康感到担忧。 小宝还那么小,她不能倒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思念着席城,却改变不了结局,也没有勇气去获取自己的幸福。 她是一个胆小的人,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去争取,她害怕那种生活,得到后再失去的痛苦,要比从来都没有拥有痛苦得多。 她只想逃避,她觉得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得到,都在朝前走,只有她在失去,在垂死挣扎着,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内心始终空虚一片,什么都没有。 到了夜晚的时候,她便开始失眠,大段大段失眠的时光,让她脸上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就好像是一个被生活严重摧残的人一样。 安好好从前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竟然会变得如此的悲惨。 安好好的情绪变得非常的糟糕,这一点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但是她没有办法摆脱这种糟糕的境况,只能一日一日的熬着,只希望能够有一天尽快解脱。 就连小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就担心不小心就惹到了自己的妈妈不高兴。 日子也许会一直继续这么过下去,直到简兮从国外出差回来,她给小宝和安好好带了礼物回来,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安好好。 “最近怎么躲起来了,我一直打电话给你,不是关机就是占线……”简兮不满的问道。 安好好尴尬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信号不好吧?”安好好觉得现在意气风华的简兮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的,因此她完全没有必要再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告诉简兮了。 “诶,你现在住在哪里呀?快告诉我,我给你们带礼物了,我也想小宝了,好像快一点看到我干儿子。” 简兮在电话里的神情和语气非常的高兴,让安好好莫名的觉得心安。 安好好将自己的地址告诉了简兮,简兮来的非常的快,一如她的做事风格一样,非常的迅速,终于有人陪自己说说话了,安好好还是挺开心的。 看着简兮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孔,安好好莫名的感到非常的羡慕,如果她能有简兮一半那么优秀就好了,可惜她一直都是一个软弱的人,优柔寡断,而且还太过善良了,所以才会被生活欺负。 简兮兴奋的从包里拿出来了礼物,她给安好好带的是国外的保养品。 “我看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很累,脸色不太好,我从国外带的营养品,记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善待自己的身体。” 简兮看着安好好憔悴的模样,心中觉得安好好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否则她不会这么难过的,脸色不会这么差。 简兮给小宝带来了玩具飞机,小宝非常的喜欢,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来,真的非常的难得。 安好好感觉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真的是这种心情。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番,简兮便问道:“好好,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怎么会这么憔悴的样子?” 安好好心中一惊,心想着不愧是简兮,眼神这么犀利,一下子就能看穿别人的心事,安好好犹豫再三,选择不告诉简兮。 “没有什么,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安好好回答道,事实上她最近的状态很不好,稿子也经常被挑剔,甚至退回来,因为没有心情,感觉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 这种心情实在太糟糕了,安好好不敢告诉别人,哪怕是简兮。 但是简兮是谁呢?她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别人的心事她一摸一个准,因此在安好好决定说谎的时候,简兮便不高兴起来。 “安好好,我自问和你也算是知心的朋友了,你有什么事情连我都要瞒着呢?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简兮难过的问道,面对简兮的发问,安好好着急起来,连忙辩解道:“简兮,不是这样子的,你知道我一直以拥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为荣,我很感激你的关心,只是我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才这样,你别多想,我真的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 安好好这个样子让简兮实在不放心,她就担心安好好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不和别人说,到时候积压得多了,就会变成抑郁症,简兮自己曾经有过轻微的抑郁症,那是非常危险的,她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的无助。 如果那个时候身边有一个人帮帮她,开导她的话,她就不会一个人挣扎得那么辛苦了,她是自己双手扣着墙壁,一步一步将自己从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中拉扯出来的。 各种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后来她每次对别人谈论起那段得抑郁症的经历的时候,她总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种一种怎么样的痛,哪怕是手指甲都抠出血来了,她也在坚持着。 因此她不希望安好 好步入她的后尘,抑郁症的确是一种很危险的病,简兮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安好好,让她少走一点弯路,少经历一些痛苦。 可是要怎么样安好好才肯袒露心扉,对自己说出内心里的难过呢?简兮看到安好好这么年轻便一个人带着小宝,估计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也许经历过很多感情的伤痛,所以现在才这么害怕伤口被揭开。 简兮决定通过自己的事迹来引导安好好,希望安好好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9章 红历十二年 差点走上曹贼之路 “好了,它死了!”叶辰对着问霓裳说道。 问霓裳这才敢将脑袋伸出来。 似乎在查看那该死的大老鼠,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不知道的是。 此时,她身上一件装备都没有。 这一探身,顿时…… 叶辰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眼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看到大老鼠真的死了,问霓裳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轻轻拍了拍凶口。 旋即,意识到不对劲。 发出一声尖叫。 跳下了床榻。 其实她不下去,叶辰眼里只能掀起轩然大波罢了。 这一跳下去,好了,直接到了天斗大森林。 问霓裳想要拿手去挡。 挡得了下方,就挡不了上方……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 “那个,你先穿衣服吧!”叶同学十分正直的转过了身。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叶辰好想回头去看上一眼。 玛德,都怪踏云宗的那些混蛋。 他枪都上膛了,结果硬是被踏云宗那些混蛋给搅和了。 想到这里,叶辰不禁有些担忧起蓝星城以及陈妍来。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不行了,等不了那么久了。 既然这恶魔之城有恶魔城主,他干脆直接去找恶魔城主好了。 相信恶魔城主肯定有离开恶魔之城的方法。 “叶公子,我好了……”身后,传来问霓裳弱弱的声音。 叶辰这才回过头去。 回头之后,叶辰便是看到,问霓裳身上居然穿的是蓝星上的衣服。 一套OL制服。 当然,这衣服,并不是从蓝星上带来的。 而是她自己做的。 为什么会做这衣服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在和老公一起的时候,增加兴趣。 毕竟在中央帝国,是没有这样的服装的。 最关键的是,问霓裳两条修长的腿上,居然还套着一双黑丝。 让她原本就十分极品的腿,看起来,更好看了。 不是筷子腿,而是那种肉肉的感觉。 这才是男最喜 欢的腿型。 所有女人都以为男人喜欢的是筷子腿。 其实不然。 酒杯腿,才是男人的最爱。 毫无疑问,问霓裳是标准的酒杯腿。 再往下,是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 看到这一幕,叶辰都呆住了。 他差点都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蓝星。 这套装备,是问霓裳专门为自己老公准备的。 当时血影离看到这套装备的时候,差点疯癫。 不得不说,蓝星武者的实力虽然比较弱,但审美倒是不差。 尤其是丝袜这东西,简直是神器中的神器。 只可惜,血杀宗的人不待见她,不然,她也可以将这些小玩意儿,分享出去。 见叶辰眼睛都挪不开了。 问霓裳心中一阵小窃喜。 果然,黑丝YYDS。 “叶公子,叶公子?”问霓裳见叶辰走神,轻轻喊了两声。 “啊?哦!”叶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目光从问霓裳身上挪开。 这女人,真是妩媚极了。 而且,她身上是有体香的。 不得不说,问霓裳简直是个极品。 只可惜,是别人的老婆…… 有那么一瞬间,叶辰心中,竟然浮现了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那就是将问霓裳的老公干掉。 然后让问霓裳做他的女人。 杀人夺妻,在中央帝国并不少见。 甚至,很多女人,自己的丈夫或者伴侣被杀死之后,会主动选择跟随对方。 什么仇不仇的,根本不存在。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爱情,哪有命重要啊。 而且,杀人夺妻都算是轻的,杀人夺妻夺女,都屡见不鲜。 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有足够多的原晶罚款,在中央帝国,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甚至,你想要让中央女帝陪你吃饭都可以。 当然,那需要百亿原晶。 基本上,没人消受得起…… 叶辰虽然没见过问霓裳的丈夫。 但从问霓裳的实力推算,问霓裳的丈夫,顶天了能达到巅峰祖境。 他完全可以轻易灭杀。 但叶同学毕竟是一个守法的三好公民。 杀人夺妻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0章 红历十二年 “沒错。”沙赫面对叶谦的询问,出奇的沒有丝毫的迟疑,就直接如实说出了自己当初的想法。 “你还真是很诚实。”叶谦苦笑了一句。 “这可不是,我的诚实,只对自己的朋友,而你,从现在起,我沙赫就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沙赫含笑说道,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 就这么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却坦诚的说出了,自己要在事后杀了叶谦灭口的实情,如此矛盾的事情,偏偏沙赫表现的沒有半点异样,似乎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叶谦沒有再说话,对于沙赫这个人,叶谦也觉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不过,叶谦清楚,如果这一次不是带上了小小,只怕眼前的沙赫未必会改变他的初衷,叶谦并不认为,除了小小之外,还有什么是能够让沙赫要和自己成为朋友的理由。 “如果沒有问題,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沙赫对着叶谦询问道。 叶谦笑了笑,突然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小小说道:“小小,你过來。” “叶大哥,怎么了。”小小有些疑惑的看着叶谦。 “沙赫先生,你既然说要和我做朋友,那么是不是要拿出点诚意呢,倒不是我这个人贪得无厌,而是我这个人明白有恩必报的道理。”叶谦笑呵呵的看着沙赫。 古籍上记载的三件宝物,都是古蔺法老的替身宝物,一件软甲,一件精神力防御吊坠,以及古蔺法老修炼的一本上乘巫术秘籍。 这三件宝物,对于现在的异能者世界來说,尤其是对于巫术师來说,已经不是一切价值能够來形容的了,得到这些东西,足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巫术师三脉的平衡度。 沙赫只是提供了这一切的消息來源,却需要叶谦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最后这些宝物,又会全部落入沙赫手中,叶谦只能说这沙赫太会算计了。 可叶谦既然答应了沙赫在前,自然也不好再染指这三件宝物,最重要的是,叶谦也根本沒有那本事守住这三件宝物之中的任何一件,所以,这个暗亏,叶谦也只能够默默承受了。 不过,叶谦不能够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并不代表他不能够为小小争取些什么,这才是叶谦看了古籍之后,为何会问沙赫之前有沒有想过杀人灭口的真正原因。 “叶谦使者,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了你,不过,这样的人,才更有资格和我成为朋友,我喜欢你的有恩必报,你说吧。”沙赫知道叶谦的心意,既然是朋友,那么这里的事情,叶谦就不会传出去,这是对朋 友起码的尊重。 而叶谦说,要成为朋友,就需要有诚意,所以,沙赫肯定要为此付出点什么才行,毕竟,沙赫就算背景再强,也不敢动秦王的女儿。 “小小,你需要些什么东西,尽管和沙赫先生说,他一定不会拒绝你的,想好了,不管是什么东西,沙赫先生都不会拒绝的。”叶谦在最后的不管什么东西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虽然叶谦知道自己肯定是要亏的,但多少要找点回來才能够平衡啊。 “叶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我们是什么。”梦然听到叶谦的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看出來叶谦是要小小故意狠狠的宰沙赫一笔,当即,梦然就不乐意了,毕竟之前他大哥给的条件就已经足够惊人的了。 “梦然,不要多嘴。”沙赫倒是比梦然明白多了,梦然如果知道最后如果成功,他大哥得到的东西有多么珍贵,只怕就不会觉得叶谦在宰他大哥了,反而会觉得自己大哥是算计了叶谦。 “叶大哥。”小小也懂叶谦的意思,是要狠狠的宰沙赫一笔,但多少还有些心虚,小小可不会落井下石,所以,觉得突然让自己宰沙赫一笔,而且沙赫还同意了,反而让小小心虚了。 叶谦似乎看出了小小的心虚,也知道小小是个善良的姑娘,估计说不出什么太狠的东西來,于是索性就为小小做主了,说道:“小小,我记得你好像缺一笔资金,数额还不少呢,足足有三百万幻灵石,是吧。” “啊。” 小小一愣,随即看到叶谦那眼神,有些吞吞吐吐道:“啊……那个……嗯,是的。” 克鲁尔站在一旁,听到叶谦说这个数字,也不由的脸色一变,三百万幻灵石,就算是一个六阶异能者的全部身家,估计顶天就是百万幻灵石吧。 “叶谦你……”梦然气得咬牙启齿,三百万幻灵石,就是对于她这种上品家族的嫡系大小姐來说,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叶谦这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贪傻了吧。 在场不知情的人,一个个脸色都是大变,那可是足足三百万的幻灵石,换做真灵石就是足足三十颗,很多异能者一生,都无法聚集的巨大财富。 只有叶谦不为所动,因为他很清楚,那三件宝物,随便一件,都不足以用幻灵石來衡量,三百万对于大巫师以下的异能者來说,那是天文数字,但就算是一般的大巫师,也都能够勉强凑出來,相比之下,这三百万幻灵石在三件宝物面前,就真的什么也不值了。 沙赫整个却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最怕 的就是叶谦打三件宝物的主意,他都想好了,只要叶谦不打这三件宝物的主意,哪怕是要千万幻灵石,他也不会犹豫,会满口答应。 对于一个上品家族來说,幻灵石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已,真正的宝物,才是有价难求的东西。 所以,叶谦只是开价三百万,沙赫当即就爽快的答应了下來,说道:“叶谦使者,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只要我们成功闯荡出去,我会立马给你转账。” “错了,不是给我转账,是给小小姑娘转账。”叶谦呵呵笑了笑。 “嗯。”沙赫点头道:“给小小姑娘转账。” 在经过了这一次的波折之后,一行五人这才进入东篱七星塔内。 进入之后,只见入目的是一个大殿,大殿上居然供奉着一个雕像,从雕像的外形來看,居然有点像是面容狰狞的撒旦雕像。 “古蔺法老拜的是大恶魔撒旦吗。”小小好奇的说道。 “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1章 红历十二年 永恒虚空。 一片虚无虚空,充溢繁乱簸荡的波动、幅散。 若是该片区域—— 横亘奥隆疆域之内,瞬间即可泯灭位面宇宙的外壁薄膜,进而彻底湮灭其内星空。 哪怕下位宇宙,也很难抵抗防御。 “呃。” 一袭白衣的方成,却是愕然偏头,看向惶恐不安的铭煌君主。 嘭! 铭煌被吓的魂飞魄散,向后暴退! 单单是方成一眼注视,竟然令虚空君主铭煌,骇然震怖,火焰面庞呈现青色! “方,方成。” 铭煌颤笑,躯体微微战栗。 方成一刀,彻底惊到了他。 一位域级巅峰、且施展高级毁灭法的狱族冥罗,都被一刀劈成两半,殒命死亡,更遑论是他铭煌! 一刀? 半刀都抗不下! “铭煌,你至于么?”方成嘴角扯动,收刀扼腕无语。 什么情况? 铭煌疯了? 自己再怎么疯狂,也万万不可能向铭煌出刀! 刚才铭煌欲要殿后献命、只为搏出他方成的一线生机,仍然历历在目、深深在心! 这一举动,置他方成于何地?! 难道! 他有那么丧心病狂、扭曲心性? 简直是当面一巴掌,狠狠拍在方成的脸颊上,令方成尴尬莫名,茫然无语。 方成内心,正待感谢铭煌之前举动的诚挚情怀,化作落花流水,哗啦啦地流淌。 瞬息之间。 稀里哗啦地流淌成空。 “铭煌,你来说说,我控制什么?难道我还能一刀劈死你?”方成沉声问道。 “也许吧,可能吧,不知道啊。”铭煌颤声回复。 隔着遥远距离,虚空存在能之音,传递而至,透露着铭煌的惶恐忐忑不安。 “你!”方成忍不住追问:“说!为什么可能劈你?” “咳咳,我也不知道。”铭煌终于缓过神来,咳嗽两声,谨小慎微地挪蹭过来。 按照正常逻辑来讲,的确不可能。 可是。 按照正常逻辑,方成也不可能一刀劈死狱族冥罗的! 至于方成是否有可能,向他铭煌突兀劈上一刀,铭煌也不敢确定,毕竟—— 谁知道呢? 再离奇的事,都发生了! “咳咳。” 铭煌讪笑连连,横亘方成侧方的百里远处。 再往前去? 却是不行! 百里,应该是安全距离! 方成脸色一片漆黑。 深深吸气,缓缓吐出,强忍住一巴掌扇飞铭煌的冲动,方成微笑温声道: “你过来。” “不不不,不用了,就这么说话挺好的。”铭煌面庞一颤,摇了摇头,继续讪笑,传递声音。 隔着百里远,铭煌很有安全感。 哐咚! 一道炸响,回荡永恒虚空! 轰隆! 一抹纯白,骤然升腾飞驰,宛若乘风破浪、风驰电掣般、瞬间抵至铭煌的火焰面庞之前! “嗬!” 铭煌面色狂变,强自按捺转身飞逃的念头,假装欣喜:“咳,方总御,狱族冥罗死了。” “啧啧!” “方总御,你的威武强悍,如同宇宙星空的灿灿辽阔星河,镇压万古,碾压冥罗!” “恩恩!” “方总御,你的浩瀚伟岸,如同永恒虚空的恢弘永恒神异,亘存永恒,无敌世间!” 铭煌源源不断地称颂着。 他恍然发觉。 自己的口才言语,原来这么好,犹如天花乱坠。 “行了,该回去了。”方成脸色持续漆黑,摆了摆手,转身踏步,向着奥隆疆域返回。 铭煌急忙跟上。 他所在的疆域,也是正东方,与奥隆疆域濒邻。 —— 一道白芒、一簇炎芒,疾驰永恒虚空。 片刻之后,铭煌才彻底恢复平静,悄然瞥了眼悠然惬意的方成,脸庞有些酸涩。 尴尬! 窘困! 无语难堪! 一抹抹情绪,汇聚凝成呼啸飓风,吹刮在铭煌心间,令他的心绪如同一片片狼藉。 早在之前,他是怎么说的? 他的想法,是给方成机会,让方成见识一下狱族冥罗的恐怖可怕,更是劝诫了一番。 目前。 他,大概才是见识到了狱族冥罗的可怕! 而且也见识到了远远比冥罗恐怖的方成! 回想之前,他自持强横、慨叹己身! 嘭哧。 铭煌心头揪紧,浑身一颤。 他已不忍心再去回想 。仿佛每一次回忆,都是对心灵、灵魂的深深撕裂伤害。 铭煌老脸通红,幸亏他的面庞乃是火焰,本质颜色即是赤白。 不然。 只怕铭煌早已羞愧万分,与方成分道扬镳。 永恒虚空。 习习清风、滚滚乱流,依旧充溢着虚空。 苍茫无际的虚空,白芒与火焰疾驰不止。 “铭煌。” 方成瞥了眼铭煌,忍不住笑道:“你也太紧张了,何至于此?放轻松些。” “恩。” 铭煌苦笑一声。 眼睁睁目睹方成的一刀,他深深明白,什么是不可能之事! 化不可能,为可能! 凌驾道理,毁观念! “方总御,冒昧问下,你是无上许的亲传?”铭煌抿了抿嘴,寻找话题。 方成颔首笑道:“恩。” 其实。 对于火面族君主铭煌,方成颇有些称赞尊敬。 毕竟,生死危机之间,为了一个不熟悉的生灵,牺牲殿后献命,方成自认做不到。 方成想了想,再道:“洺凡是我的师兄,所以你们如此猜测?” 铭煌急忙笑道:“正是如此。” “唉,汇集不可能之事、无上亲传!” “方总御真乃人族薪火,只怕永恒祇对于你,根本不具任何难度,法座也可期啊。” 方成摇头淡笑:“过誉过誉。” 铭煌哈哈一笑。 飞驰回返奥隆疆域,方成与君主铭煌谈笑风生。 随着与方成的淡笑闲聊,铭煌绷紧的心情,也渐渐放松,心间蓦然升腾一丝疑惑。 “交好方成?” 铭煌面庞神情古怪万分:“却不知,这到底算不算增厚交情?” 另一侧。 方成心头默念:“属性异能。” 脑海中的紫色属性符号,熠熠生辉——力量:601,敏捷:281,精神:41,元能:1351。 “恩?” “才三点多元能?” 方成微微摇头。 以不朽六步境,斩杀狱族冥罗,所得元能点居然如此之少! 究竟—— 是他太强,还是狱族冥罗太过脆弱不堪? 方成暗暗思量,忽地一顿,不由苦笑。 的确。 自始至终,只有第九刀 ,才是最为致命的一击。 一刀斩杀冥罗! 足以证明,域级巅峰冥罗,即便施展高级毁灭法,也与自己的战力相差悬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2章 红历十二年 墨灵刚刚赶到,没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只看到林云扣住了古腾的手腕。 说出这般话,倒也能理解。 林云倒是想辩解一番,不过看这女人,一幅随时都要发飙的模样。 怕是自己稍稍反驳,就会被她当做是狡辩,直接就动手了。 三言两语难以解释,只怕一不小心,就会大打出手。 “师姐说笑了,谁敢将您不放在眼里呢?我和古腾师弟,闹着玩呢,对不对?” 林云松开对方的手,嘴角勾起抹笑意,颇为轻松的说道。 此番模样,倒是让古腾难受无比。 这古腾心中是万分不服的,凭这林云,何等何能教训他。 若非墨灵突然杀来,早就让对方,下跪求饶了。 可眼下,林云都如此说了,肯定不可能当着墨灵的面出手了,无奈笑道:“墨灵师姐,咱两确实闹着玩的,并没有纠纷。” “没有就好,都给我坐下。” 墨灵瞪了二人一眼,冷声哼道。 古腾神色憋屈,刚要坐下,却发现林云早就先他一步,坐在了蒲团上。 “不好意思啦,古腾兄,这位置我坐了。” 林云丝毫无惧,看向对方轻声笑道。 “你小子,给我等着!” 古腾憋着一口气,恶狠狠的说了句,转身去寻其他蒲团坐下。 这般纠纷,倒是以林云稍胜一筹结束,让许多内门弟子心中都感到惊讶不已。 谁都没有想到,新来的客卿执事,居然如此轻狂。 丝毫未将内门第一的古腾放在眼里,不过大伙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台上的墨灵吸引了。 暂时忘却了这段风波,毕竟墨灵师姐亲自来教习机会可不多见。  见场间安静下来,墨灵淡淡的道:“今日我与诸位,先讲讲灵纹的由来。荒古时代,有圣人于大道中悟出种种奥义,衍化出神鬼莫测的道纹。传说中道纹之强悍,只需一缕就可改天换地,斩灭星辰。可 道纹的修炼太过于困难,需要极度夸张的天赋方可修炼,很难传承下去。等到太古时代,渐渐失传,不过却有先贤从道纹中悟出神纹,神纹与道纹相比威力稍稍逊,可简化了许多,很快就传承开来。”  “可后来一场惊世大战,让诸多神纹传承中断,到如今已经很难看到神纹存在,至于道纹更是传说中传说,无人得见。好在上古黄金盛世,武道中兴,有先前辈大能,悟出了更易掌握的灵纹。在那黄金 盛世,灵纹的发展达到巅峰,黄金盛世覆灭后,依旧传承至今……” 道纹、神纹、灵纹,灵纹的由来,林云倒是不怎么陌生。 只是听这墨灵一番讲解后,脑海中有了更清晰的画面,对灵纹来由自然有了更深的掌握。 “如今,灵纹依旧是这世间最神妙的力量,能够锻兵、炼药、御敌、制造傀儡……灵纹之道,蕴藏世间大道,威力无穷。若修炼有成,仅凭灵纹就不会弱于武道强者,甚至轻而易举的越界斩杀。” 墨灵娓娓道来,众人都入神的听着。 “有这么强?” 林云若有所思,小声嘀咕道。 说灵纹不逊色武道,他倒是勉强能信,可若说越界斩杀,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可谁知道,现场太过安静,这小声嘀咕倒是让众人都听到了。 唰! 顿时一道道目光,刷的落在了林云身上。 “林同学,似乎对我本人的话很有意见,是否有这么强,一试便知。” 墨灵面色不善的看向过来。 林云心中苦修,这女人真喜欢怼自己,他可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一番疑惑罢了,真与她动手,还是有些顾忌的。 能在准霸主级势力的核心弟子中,排名前三,甚至还掌握了阳玄境大成都忌惮的神通。 老实说,林云还真没有把握与对方交手。 不过这也不是啥丢人的事,两者境界和年龄都不一样,底蕴也不尽相同。 若真被这女人逮着机会当众教训一番,那才是有够糗的。 “不敢有意见,聆听墨灵师姐的教诲,让在下受益匪浅。” 林云笑了笑,轻声说道。 这般表态,也是让墨灵无处下手,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本人擅长灵纹御敌,所以今日来此,主要讲解的灵纹御敌之术。” 比起锻造兵刃,炼制丹药,布置阵法,灵纹御敌无疑是让众人更为心动的。 “林大哥,你好像有些怕墨灵师姐啊?” 一旁白芸倒是很少见林云如此吃瘪,低着头掩嘴小声笑道。 “你这丫头,瞎说啥大实话。” 林云笑骂一声,敲了敲她头道:“认真听讲。” 对方可是掌握了神通的存在,怼不过还要逞强挨揍,林云可还没这么傻。 该狂就得狂,该怂还是得怂,林云倒是心安理得,没啥负担。 “灵纹御敌有很多种方法,最简单者莫过于直接释放灵纹攻击……” 话音落下,墨灵弹指间,射出一道灵纹。 轰! 那是一道二品火焰灵纹,出手的瞬间便绽放出狂暴的气息,让现场空气立刻就燥热起来。 “若是在高明一些,便可以尝试着在灵纹中加入自己的想法,比如这样!” 墨灵白皙如玉的手指,快速变幻中残影重叠,一道道手印刹那间凝结出来。 顿时间,有好几道同样的火属性灵纹,飚射而出,于半空中相互叠加重合。 轰隆隆! 等到九缕灵纹完全重叠的那刻,一条长达十丈的暴躁火龙,在众人头顶轰然成型。恐怖的气息滚滚而来,怒吼声中那条火龙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圈。 吓得好些人瑟瑟发抖,唯恐落在自己身上,此起彼伏的惊呼中各自避开。 倒是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 好强! 林云面色微变,眼中闪过抹异色,这一条火龙若是击中紫府境小成的存在。或许,当场就能重创对手,而这只是墨灵随手弄出来的小玩意罢了。 “或者,还能这样。” 等到火龙消散,墨灵神色肃穆,眼中陡然迸射出一道锋芒。 身上爆发出强悍的威压,满头青丝,无风自动。 等到她双手凝结成印,背后陡然有十多道灵纹,同时腾空暴起。 顿时间,天地变色,朗朗乾坤,陡然间一片昏暗。 有狂风暴起,吹得人摇摇晃晃睁开不眼,有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有璀璨的火光,照耀着墨灵那张肃穆而绝美的脸。 风、火、雷、云……一共涉及到了四种不同属性的灵纹,每一种都有相当深的造诣。 林云对她身后的灵纹,看的颇为清切,心中大为惊讶。 此女,很不简单! 这一刻,墨灵身上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其种种手段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3章 红历十二年 林云的表态,让顾北玄,微微皱眉,不甚满意。 仅仅只是尽力而为? 未免有些敷衍,剑皇草的争夺,竞争激烈,凶险残酷,你死我活。 林秋杉沉吟道:“钟兄切莫不可大意,七处剑皇草的诞生之地,每一处的竞争都十分激烈。到时候,还希望钟兄,能够听我调度。” 两人虽然都认为林云实力很强,但玄武四重的修为,在如何强,也不可能逆天到比他俩实力还强。 若非此行实在竞争太过激烈,不可能,会让林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一起跟着去。 “听你调度?” 鬼脸面具下,林云出声质疑。 一旁陈凌笑道:“钟兄,来之前没与你说清楚,我们三盟联手,的确是都听林小姐调度。” “听我姐调度还委屈了你不成?我姐修炼最顶尖的玄级功法,一身修为玄武五重巅峰,人榜排名三十九!顾师兄都没意见,你这来历不明的家伙,尾巴还想翘上天……” 跟过来的林焉声影尖锐的嗤笑道,只是她话音还未落下,陡然看到鬼脸面具下那冰冷阴寒的目光。顿时心中一沉,不寒而栗,硬生生被吓的将未说完之话咽了回去。 可恶,这家伙! 片刻后,林云又羞又怒,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她。 “到时候看吧。” 林云不置可否,并未贸然答应,他不认为对方有调度自己的实力。 双方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关系。 “钟兄倒是颇有傲骨,希望到时候剑皇草争夺,也能这般硬气!” 林秋杉深深的看了林云一眼,不在多言,挥手让众人起身准备赶路。 那林焉则怨恨的看了林云眼,压抑着满腔怒火,转身离去。 “不识抬举。” 田飞小声的说了句,而后有些害怕的赶紧闪开,朝林焉跑了过去,不知道说些什么。 “钟兄,不好意思了。” 陈凌有些歉意的道,林秋杉和顾北玄都不清楚钟云霄真正实力,觉得他太过狂妄。 可陈凌心中清楚,钟云霄完全有拒绝林秋杉的资格。 “能拿到剑皇草便可以了。” 林云面无表情,平静的说道。 一来他不清楚剑皇草诞生之地在何处,二来他现在也有些顾忌暴露身份,否则,大可以单独前往。 三天时间,盟战由最初的激烈,渐渐归于平静。 真正实力强的,第一天便已经拿到了进入第二轮的资格,想来浑水摸鱼的弟子也基本都被淘汰了出去。 盟战之中,没有任何规矩可言,既分胜负,也定生死。实力不够,想要混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剩下的弟子全都不弱,习惯了埋剑峰的环境,都变得格外谨慎起来,被淘汰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山林中,似乎波澜不惊。 可观云台上,却是火爆异常,气氛相当之热烈。 对宗门弟子来说,三天时间也不算长,要知道平常随便闭关就得花上三十多天真是更长时间。 在这观云台上,同门间可以相互切磋,长者间可以下棋聊天,品茶论道。 实在无趣,这地方灵气充沛,不亚于风水宝地,在此修炼也可事半功倍。 可显然,看这火爆的气氛,基本没啥人修炼。 相互间都在聊着,有关盟战的种种事情,颇为热闹。 高台上,一圈长老以洛锋和白霆为首,席地而坐,品茶聊天。 其中名长老抿了口杯中灵茶,轻声笑道:“已经三天过去了,估计盟战中的弟子,都知道埋剑峰中有剑皇草的事情了。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觉得谁会,夺得第一株剑皇草?” 白霆淡淡的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楚皓宇了,人榜第一,谁能拦得住他!” “江风和叶修,也是颇有机会,这两人都隐藏了实力。” “不过也说不准,剑皇草诞生之地,危险重重,意外颇多。若是,这三人同时看中了一处的剑皇草,便有的争了!” “呵呵,哪有这么巧。我同意白长老的看法,第一株剑皇草,肯定是想楚皓宇的阆中之物。” 姜锋放下茶杯,笑眯眯的道:“我到觉得未必,这第一株剑皇草,说不定会被林云拿到。” “林云?” 提到这两个字,白霆脸色顿时一沉,其他长老连忙噤声。 谁都知道,白霆与林云结怨不小,当初九星争霸当着白霆的面,将王宁斩杀。 给他背上一口大锅,直到现在,这口气白霆都没法咽下去。 “这废物,能在第一轮中活下来就算他本事了。人榜前十,通通得罪光了,岂会有活命的机会?连命都保不住,还敢现身去抢剑皇草?指不定窝在什么地方,像狗一样躲着。” 对于林云,白霆没有丝毫好感,只有怨气和杀意。说起话来,哪怕是当着众多的长老的面,也是半点都不客气 ,丝毫未加掩饰。 姜锋不急不缓的笑道:“要不咱两打个赌,若是林云拿到了第一株剑皇草,你输我一千枚二品灵玉。若是楚皓宇拿到了,我属你一千枚。“ “赌就赌,不过得再加一千枚。” 白霆狞笑一声,他已笃定,林云绝对不敢现身,绝对不敢去争夺剑皇草。 “陪你便是了。” 姜锋淡淡一笑,对林云同样充满自信,这小子一旦知道剑皇草的妙用。无论如何,都会去争上一争,连甲等五星任务都敢抢,何况是一株剑皇草。 很快白霆长老与洛锋长老的赌约,被人有意传了出去,观云台上气氛顿时沸腾起来。 第一轮除了争夺资格外,焦点便是在这七株剑皇草上,势必会引得各方抢夺。 无需置疑,剑皇草诞生之地,肯定会血流成河,杀戮不断。 剑皇草搭配剑云丹上的完美效果,没有任何翘楚,能够抵挡得住。 在这赌约的推波助澜下,观云台上的的外门弟子,同样展开激烈的讨论,甚至还有人开起了盘口。 “开盘了开盘了,都来下,看看到底谁能夺到这第一枚剑皇草。” “那还用说,肯定是楚皓宇啊,我押他。” “楚皓宇这赔率太低了,押中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赌一赌江风和叶修。” “你怎么不说,其他人榜翘楚的赔率更高?” “嘿嘿,再高有啥用。林云的赔率,都快一赔十了,你敢押吗?” “这谁敢押,三天前那阵仗又不是没看到,人榜前十几乎全都看他不顺眼。只要他敢现身,我估计这些人连剑皇草都不想要了,直接去要他命。” 热火朝天中,珞珈山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墨城骂道:“这帮人真是过分,我去说说他们,林师弟还没死呢,一个个跟诅咒似的。” 欣妍妩媚一笑,轻声道:“悠悠众口,随他去便好。这谁开的盘,你去给我押五万枚灵玉,输死他!” 墨城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4章 红历十二年 “那你就哭吧,我等着你。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魏风嘻嘻一笑,“你这是吓唬小孩子呢,难道能挨打很牛逼吗?我会用蛮力去打你吗?” 刘一龙拍着自己的胸脯,“真正的金钟罩铁布衫,无坚不摧,无可匹敌,无论你是刚是柔,都破不了我的神功,天下武功,唯有金刚不坏之体,是不能破的。“ “你这不叫金刚不坏之体,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别当我是没知识的人。” 魏风把全身运起了纯阴之力,带着一股邪气靠近他,就准备动手。刚刚他想到了阴天罡经里面记载的一片武学,引水弱手! 严格来说这是道家的一种手印演变而来的,主旨就是柔弱,取的是道家清静无为卑弱自持的意思,是一种柔弱的极限,比绕指柔还要柔。 百炼钢难敌绕指柔。 其实阴天罡经里面还有一种‘绕指柔剑’,也是专门用来破十三太保横练功夫和金钟罩铁布衫这一类武学的,所以魏风今天也有配备了一把软剑,当做皮带绕在了腰间,必要的时候,也会拿出来使用。 魏风的身体像水流,月光下仿佛有些透明的虚幻,忽然迷离的冲向了刘一龙。 刘一龙的伸出双手,黑色的手套在一瞬间爆炸,碎片飞的到处都是,一股奇臭无比的气味儿顿时弥漫开来,同时魏风看到了他的手。 “骷髅手!” “是,黑骷髅炼铁手!” 刘一龙顿时仰天狂啸,伸手一抓,地上的一把钢刀落在他的手上。被他用手一捏,好像豆腐一样,揉成了一个铁球,然后化作了碎末。 “比传说中的白骨爪要厉害一百倍吧,哈哈哈哈,难道你以为我们金刚门真的就这么简单,只会一点神打和金钟罩的功夫,该死的东西,这次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去死吧。” “很抱歉,这个道理,我可能永远都明白不了。”魏风也是很狂妄的一笑,化作虚影对着他冲了过去。 刘一龙一双黑色的骷髅爪子,指尖的地方好像十根竹签,通体散发着黑黝黝的骇人光芒,向魏风横扫过去的时候,腐臭无比的气味儿,差点把他给熏得晕倒过去。 “哈哈,你死……” 刘一龙真切的看到自己的爪子抓到了魏风的腰部,以为他必死无疑,可是没有想到,他的腰那么柔软,居然好像被风吹动的柳条一样,跟着他的手弯曲在弯曲,最后身体对折,翻了个跟斗。绕到了他的另一侧。 同时, 他听到嗖嗖声响,一把精钢打造的软剑,抽嘴巴一样向他的两只眼睛抽射过来。 瞬间魏风以为这里是他的罩门! “我没有罩门!” 软剑精确无误的抽中了他的双目,横扫而过,但刘一龙居然一点事儿也没有,眼睛睁得大大的。 因为所有修炼金钟罩的人身上都会有一个最软的死穴,被人称之为罩门。 如果碰到这个死穴,此人就必死无疑,金钟罩也废了,一般罩门会是头顶泥丸宫、眼睛、肚脐,或者下面的两个球球,当然也有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修炼成三百六十个穴道中的一个,那种难度比较大,一般人不会去选择。 所以魏风先来试探他的眼睛。 现在看来眼睛不是。 但魏风绝不相信他没有罩门! 没有罩门就不是铁布衫,那是神仙!所以他接着往他肚脐攻击过来。 “嘿嘿,你没机会了。去死吧。” 刘一龙忽然变幻身法,凌空下击,一双黑色的骷髅爪子向魏风的头顶抓了下来。 这种“黑骷髅炼铁手”,连钢铁都能捏碎,更何况是对付人的脑袋呢,一旦被抓,魏风的脑袋势必就会多出几个窟窿来。 没准像摘西瓜一样被摘走了。 魏风的身体忽然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让刘一龙感到无处着力,打上了跟没打上一样,仿佛他是一潭死水,任凭你怎么打都是那个样,然后在地面上一滑溜走了。 紧接着魏风到了刘一龙的背后,伸出两根手指向刘一龙的太阳穴插了下去。 虚空二指! 一般来说,太阳穴也很有可能是金钟罩的罩门。 咔嚓!魏风的手指好像触碰到了钢铁,顿时又缩了回来,看来这次又错了,随即引发了刘一龙一阵大声的狂笑。 “小毛孩子,该死心了吧。” 忽然刘一龙转头就是一爪抓在了魏风的心口上,那力道要是抓在别人身上肯定会抓出一个透明窟窿。 可魏风的身体太柔软了,简直就像是水流一样。遇方则方,遇圆则圆,向内一缩顿时又把这一下化解于无形。 “该死!” 连续这么几次之后,刘一龙感到面上无光,仿佛巨兽一般愤怒起来,站在山巅嗷嗷的怪叫几声,连续施展黑骷髅炼铁手的妙招,连续不断的向林强疯狂进击。 魏风忽然倒退,绕指柔剑法展开和他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5章 红历十二年 “还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身世吗,因为我爱你,喜欢你。你放心,我会把那些喜欢过我的人,或者说是爱我的人,会一一轰走,我不会让人说你闲话的。如若你不原意入后宫,那么我也不强迫你,我可以不当皇上!”南宫离再次说道。 苏玄歌手一怔,再次笑道,“你呀你,真是活得太过于纯真了,这怎么可能啊?要是将来你复国成功之后,你不当皇上,让给谁啊?” “我的大皇兄,他和我是一母同胞!”南宫离自然的答了出来,而他在后来还真得是做到了。 “那个时候,我估计就会成为你母后眼里的罪人了吧,甚至还觉得是我鼓捣你不当皇上,而当一个王爷呢。”苏玄歌无奈摇头,她明白婆媳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难题,所以,不想让南宫离如此为难。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这句话竟然就是一语成谶了,在后来南宫离复国成功之后,当他们把南宫离的母后接回后宫,还真是被她埋怨了,觉得南宫离才是得帝之将,比起南宫生来说更加有能力啊,甚至还觉得苏玄歌就是一个红颜祸水,只让自己的儿子当了一个王爷! “不会的,你相信我,母后是一个善良之人,是一个心胸宽阔之人,不会责怪你的,另外还有我呢,你就放宽心吧。”南宫离再次说道,在他看来自己的母亲完全是一个很好之人。 “南宫离,”苏玄歌手不再拿梳子,而是转过脸与南宫离对面,“在现代还有婆媳关系不和呢,更别提皇宫里呢。还有,在现代,有一部电视剧叫《双面胶》,里面演得就是婆媳不和,最终导致夫妻离婚。而在古代,我估计女人离开男人就会被人说不好,毕竟,你们这个时代,对女人要求很多,但是对于男人来说却是要求很少。所以,这点完全不符合我的观念,也对我来说……” “不,歌儿,你听我说,我真得可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而且也不会让母后为难你的。你要是见到母后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她对任何人都很好呢,而且从来不会挑刺的。”南宫离再次说道。 “这可不一定。”苏玄歌坚定不移的摇头,“当女孩子不是她的儿媳时,她还能轻易的对待,甚至还会客气的很,但是当女孩子成为她的儿媳,那么在她眼里就是她的一个敌人,因为那是要夺走她的儿子。” “还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清楚,那就是当母亲的会说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句话,你也应该听过吗?这是把媳妇完全当作敌对之人,在婆婆看来,媳妇只是儿子的用品而已,并不是人,所以, 可以任意由她乱来,就算媳妇走了或者丢失了,那就如同丢弃衣服一样,反正她的儿子有的是钱,再买就是啊。但是要是儿子走了,那么就会说媳妇是克星呢。” “这是在现代经常有的事,南宫离,你说在古代就不会吗?还有,如果生不下儿子,不就是说媳妇没用吗?在现代我的父亲,也是一个大学生,但是也被我奶奶挑拨的对我不怎么喜欢呢,尤其是当得知我前去警校时,他就说我是逞能不嫁人反而去学那些没用的东西。” “在古代,又岂能会不这么说呢?没准儿还会给你再安排什么妻妾呢,估计还会让我像小燕子一样给某个女人让出来正室之位呢。毕竟,在你们古代都会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后,指什么呢?” “虽然在现代我们知道不是指孩子的也不是指儿子的,但是在这个时代里,在你们这个观念里,不是指儿子是指什么呢?还有一句话,女儿都是外人,都是赔钱货呢,你说,我能接受吗?” “还有,义母也曾经与我说过,想给我裹脚,倒是被我拒绝了也多亏义父的劝阻才没有让我裹脚,但是你觉得你母后会让你娶我这个大脚女人吗?毕竟,你们流行的就是小脚,金莲小脚呢。” “还有,就是,我率领过将士,也没有与男人分开过,在你母亲眼里我是一个无一是处的女人,所以,南宫离,你不要再把重心放在我这里,你应该找一个符合你母后眼中的良人,而不是我这个不分……” “不!”南宫离看到苏玄歌处处为自己着想,甚至还在考虑他的未来,他更加明白苏玄歌是真得对上他的心了,要不,一个陌生的女人,怎么会对他如此坦白心扉呢,又怎么会时刻掂记着他的未来呢。因此,在苏玄歌的话音还未落下之时,他立马开口。 随即也与苏玄歌的眼睛直视起来,“歌儿,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实话告诉你吧。我初次喜欢上你,不,应该说是爱上你,就是那次朝堂上,当你不卑不亢的样子,当你不慌不忙的神情,都让我不由前去关注你,甚至也忍不住想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更加想了解你,所以,才让青风前去,并把你的所作之事由他告知我。” “在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是爱上你了,只是觉得你很吸引我而已。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你力证清白之时为你要免死金牌和将军府时吗?因为你的坚强不屈精神,是完全打动了我。” “你可知道,高旭达与我可以说是好友更加是亲兄弟。但是当我从外边得知他竟然要纳你为侧妃之时,我就冲动的跑到他的府内 打了他一通,他才说,他那样做只是为了救下你而已,并不是为难你,而且也是想等我回去再把你交给我,因为他知道他不配你呢。” “歌儿,你放心,我将来给你的生活,一定是很好的,而且无论你将来生的是男还是女,我都会喜欢的,如若你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那么咱们就去外边,过隐居的生活,咱们就过咱们两个人的生活,不会再有任何人打扰我们。” 听到这时,苏玄歌再次怔了一下,随即摇头,“南宫离,你真是活得过于简单了,你觉得你舍得那些吗?功与奖励,还有其他的种种,这样以来,你的母后对我会更加反感呢,所以,不要画饼充饥了,这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还有,也别过于孩子性格了,作为具有红旗思想的我,就从未想过要过隐居的生活,能来到这个世界,我只想让我自己出名,帮助苏义晨,也就是我的义父,让他成为有用之人,可是我还是没有用,不仅没有帮助到他,反而还让他受了伤,而且手指还缺了一根。” “没有,没有。”南宫离焦急的说道,“歌儿,你不要那么说,你会让我伤心的,苏义晨不会怪你呢,这一切也是他没有防备与你并无关系呢,还有,你心里是有我的,要不你也不会为我考虑,如若你不信我,我可以发誓,让你知道我是真得只需要你一个女人呢,而且我也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你,其他人根本不会过我的眼。” “你看我已经让青风和青云还有卫他们送走了几个喜欢我的女人啊,就连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我不是也没有理睬她吗?在我眼里,除了你,再无其他女人,更加不会再让我引起什么吸引力呢。” “你不要过于伤心,也不要那么说,这样吧,我就把咱们的舅舅叫来,我让他当我的证人,顺便由他给咱们作证,如若我违背了誓言会怎样的!”南宫离说完,就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之处,随即就要往外走。 看到南宫离要往外走,苏玄歌倒是有一种心痛的感觉,这才站了起来,又把他拉了回来,“你找舅舅做什么啊?还有,你身体还没有好呢,就如此闹腾,闹腾什么,等你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还不赶紧上床休息去。真是越大越没有控制能力了!” “歌儿,我真得是很爱你,爱你爱到没有思想,爱你爱到发狂了!因为在我的眼里,也只有你啊!”南宫离被苏玄歌扶在床上之后,就笑道。 “先躺下,关于爱与不爱,以后再提。先让小宁帮你看看……” “不,我要不把话说完,那就不是我了!”南 宫离摇头拒绝,随即又把手放在苏玄歌手上,再次深情对视了一眼…… “你如果不相信,我真得能发誓,你应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6章 红历十二年 :温馨! 沈云在林家待了一会儿,然后又给林栋两门手抄功法,才带着万剑离开。 如今天地灵气复苏,每一门功法都价值千金,他给林家两门功法,除了能帮助林家,还能帮助华夏。 林栋是华夏仅剩不多的开国将军,若是华夏没有足够的功法,林栋肯定会将这两门功法交给华夏官方。 “师父,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万剑跟在沈云离开林家之后,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去郊外的天柱山,这样才能让你服用筑体丹。”沈云淡淡的说着。 他将车开到了九龙山之后便没有再开下来,所以他们现在也只能步行。 天柱山距离这里有三十多公里,若是靠走路的话,没有几个小时根本就不可能到达。 “师父,这是不是太远了?”万剑看着沈云,讪讪问道。 “若是三十来公里都无法坚持,那你如何承受修炼的痛楚?”沈云抬头,看着万剑质问道。 万剑一愣,这次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就跟在沈云的身后,朝天柱山跑去。 沈云的速度并不快,仿佛是在漫步一般,慢慢的,他的速度开始提升。 万剑跟在沈云的身后,他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也没有抱怨一句。 两个小时过去了,沈云和也到了天柱山,沈云看了一眼正在喘息的万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万剑很有天赋,他也很有毅力,有天赋有毅力的人,在天地灵气复苏的时代中,绝对能占一席之地! 沈云将万剑带在自己突破时的瀑布前,他看着万剑,手指轻点万剑额头,而万剑脸上却出现痛楚之色。 一股犹如是浪潮般记忆涌入了万剑的脑中,他足足消化了半个多小时才完全消化。 “既然消化了,那现在跳入瀑布中,将这筑体丹给服用了。”沈云看着万剑,淡淡的说道。 筑体丹能让他的身体快速的吸收灵力,然后再加上自己给他的幽龙炼体决,这也会让他的体魄无限接近白钰级。 万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跃进瀑布中,然后便一口吞下筑体丹。 筑体丹入口,直接化作一道暖流进入万剑的腹中,紧接着,万剑只感觉到了一股烈焰灼烧般的感觉,席卷全身。 瀑布的水本就是冰冷的,但万剑只感觉到一股股灼烧般的痛楚,他想要哀嚎,但他一直强忍着这种痛楚,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很快,万剑额头上渗 出了一道道汗渍,但是沈云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 炼体之路本就要难走许多,现在这点痛楚只是最普通的痛楚,若是万剑连这点疼痛都无法忍受,那么他也难成为一名绝世强者。 大约过了二十来分钟,万剑才发出一道痛苦的闷哼声,他还在强忍着袭遍全身的疼痛。 “现在开始运转幽龙炼体决!”沈云听见这道闷哼声的时候,直接开口道。 万剑双手合十,然后双目微闭,他气沉丹田,整个人犹如是一尊入定的老佛。 四周灵气朝万剑涌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这些灵气并没有进入万剑的体内,而且进入万剑的鳞甲中,滋润着万剑的体魄。 万剑运转着幽龙炼体决,原本进入鳞甲中的灵气也传遍了全身。 滋滋! 一道道滋滋声响起,只见沈云的眸子中没有任何的感情,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万剑吸收了很久,虽然他吸收的速度很慢,但沈云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万剑体内蕴含的那股磅礴力量。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万剑才停止了吸收灵气,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朝那瀑布流水挥一拳。”沈云见万剑醒来,缓声说道。 万剑点头,他深呼吸着,然后一手握拳,猛然朝那瀑布流水挥去。 轰隆隆! 万剑挥拳时,空中传来一阵阵破空声,紧接着,瀑布流水直接一分为二,这也足矣看出万剑的力量。 “不错,单凭这股力量也应该有四千斤了吧。”沈云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万剑的体魄并没有达到白钰级,若是他体魄达到了白钰级,哪怕是随意挥出一拳,也有万斤巨力。 万剑听见沈云的话,他先是微微一愣,一脸难以置信。 一拳有着四千斤力量,这足矣打死一只猛虎,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师父,我真的有这么强吗?”万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看着沈云询问着。 沈云笑了笑,他体内灵力突然运转,直接操控着身边不远处的一块巨石朝万剑冲去。 万剑见状,心头一紧,一手握拳,直接朝那块巨石轰去。 篷! 拳头和巨石撞击在一起,只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巨石化作一块块碎片,掉落在瀑布中。 万剑一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他看着自己的拳头,眼中尽是难 以置信。 强! 太强了! 强到超乎了他的想象! “你现在还没有踏入修行者的门槛,只有你达到了白钰级,才算是踏入了修行者的门槛。”沈云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万剑,开口说道。 炼体者和修行者完全不同,修行者只要筑基之后,便能施展出一些术法手段,但是炼体者只有达到了白钰级,才能施展出一些强大的神通。 修行术法;炼体神通,这是修炼界永恒不变的道理。 神通对体魄的要求极为高,所以一般的修行者都无法施展神通,当然,术法对灵气的要求也十分的苛刻,这让一般的炼体者也无法施展术法。 万剑听见沈云的话,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沈云间不骄不躁的万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万剑本就十分有天赋的人,前世他独自修炼,自创幽龙炼体决,成为了无数炼体者的偶像,更是有着幽龙的称号。 如今他不需要走前世的弯路,没有必要在自创幽龙炼体决,这让他的高了太多。 “师父,我还需要修炼吗?”万剑看着沈云,沉默了一下,问道。 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泛白,所以他才会询 (本章未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7章 红历十二年 章节内容获取中,请稍后…… 如果长时间获取不到章节内容,请刷新本页。 [红楼]官高爵显最新章节、[红楼]官高爵显般柴、[红楼]官高爵显全文阅读、[红楼]官高爵显免费阅读、[红楼]官高爵显 般柴 《[红楼]官高爵显》简介: 贾寰穿入红楼,成了贾政的庶子贾环,姨娘生的小透明,凤姐嘴里的“小冻猫子”,日常被PUA,被无视,被80,万人嫌开局。换芯后的贾环画风渐变,从无人理睬的小冻猫子变成了烫男孩,满府的丫鬟小厮都在私底下夸赞他“开窍了”——刚开蒙就写得一笔好字,九岁就中了秀才,名满京城的神童,还攀上了皇子,觐见过皇帝,厉害了我的爷! 凤姐:哼! 贾母:孽障! 贾宝玉:禄蠹!王夫人:什么世道!……贾寰充耳不闻,按着自己的节奏该干嘛就干嘛。他上了贾家这艘无人掌舵又四下漏风的老破船,苟是没前途的,躺平是要白茫茫的,十年抄家倒计时,唯有疯批才能破局,卷王才有活路! 穿书自救指南第一行——四书要读,科举要考,猪队友踹掉,金大腿抱牢,反向薅羊毛,赶在be剧情之前力挽狂澜(成功跳船)! 般柴是一名出色的小说作者,可阅读其他作品。 《[红楼]官高爵显》作者:般柴 第138章 红历十二年 “娘亲,此话就差异了,”苏玄歌立马摇头,并再次比划道,“一入侯门深似海,皇宫里的生活比起其他生活更加麻烦无比。而且据我所知,陛下的这几个皇子除了三皇子还小,不到弱冠年龄,那两个皇子都已经娶亲纳妾了,而女儿却觉得这个是不能答应。” “我的确是没有答应。”苏义晨立马点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有你一个妻子,你还要男方完璧之身。” “对!”苏玄歌立马郑重的点点头,“爹爹不如,你就以休养身体为由,而不上朝。” “就算我休假,也是不能经常不去的,而且皇上还要写下圣旨,甚至还要我亲自带来呢。如若不是佘公公劝说,我恐怕不得不接受他的强迫带回来圣旨!”现在苏义晨最头疼的就是,如何能让高旭俊打消这个念头,才能让女儿婚事不再提起。 “看来,只有打消他的念头才行。可惜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苏玄歌也是头疼欲裂了,真是没有想到高旭俊就如此为难苏义晨了,而且这也是让她没有想到的结果。 “依我看,要不你就答应了吧。”苏歌怡倒是觉得这一事是不错,再次开口,顿时被苏玄歌摇头拒绝了,“我不会答应的,既然我有那个信念,那么我就能坚持到底,而且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呢。” “还有,我也绝不会要一个二手之人,所以,我的夫君必须是完璧之身,这点,任何人都是没法挡得住呢。” “可是,那你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对着吧?”苏歌怡反而担心了。 倒是林嬷嬷开口了,“大小姐,还是要三思……” “这里没有你一个奴婢说得话,林嬷嬷,你可以走了,这是我们父女之事,还有,夫人,你也出去吧,我也绝不会允许拿女儿的幸福来交换这个条件呢。”苏义晨对林嬷嬷不由斥责了一句,林嬷嬷也立马噤声。 苏玄歌淡淡地笑了,随即再次比划道,“爹爹,在我看来,任何人都不是什么奴婢不奴婢的,而且林嬷嬷这话也不算错呢。”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林嬷嬷对她有看法啊,所以,得要帮助林嬷嬷一下,否则,她这个本来就不是苏府的小姐更加没有立足之地,现在是有苏义晨,要是没有了,那么她什么也不是啊。 林嬷嬷似乎没有想到苏玄歌竟然会替她说话,顿时张嘴,可是却不知该如何说,说感激吧,觉得过于较真,可是要说不感激,那么她还是有些感谢,毕竟,苏玄歌从未把她当作一个奴婢,而是当作一个长辈了。 “不过,”比划到刚才之时,苏玄歌又继续比划起来,“我是会沉思的,但是我绝不会把自己的幸福拿出去,因为我的誓言永远不会改的,哪怕就算让我死,我也会拒绝的,而且我并不喜欢强迫我的人。” “一个女人的幸福就是要自己找的,而不是让别人来强迫,那么强迫的瓜并不甜。” “这话倒是不假。”苏义晨自然点头,“当初我和苏歌怡结婚时,也是我们都相中了对方,如若不是一眼相中,我相信,我们也不会这么幸福呢。所以,我也不会拿女儿的命,来替换我的军资,这不符合我的个性,更加不符合我的决定。” “可是,你们拒绝了,恐怕皇上不会放过咱们的啊。万一皇上再次下旨,又该怎么办呢?毕竟,歌儿已经拒绝过一次了,再要拒绝,会不会对皇上更加不好呢?”苏歌怡还是担心自己的丈夫前程,毕竟,在她看来,还是前程比其他更加重要,再说了苏玄歌虽然是上了苏家的族谱不过也是一个义女罢了,何必要为这个不是自己骨肉的女儿来得罪皇上呢。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但是请假这个倒是可以利用一二,不过,皇上一定会让人来查看的,如若发现是假的,那么就难说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啊。还有……” 就在苏义晨说到这时,何小静突然开口了,“将军,我倒是觉得以小宁的能力就能让将军想病就病,而且就算太医或者什么人来查看都是看不出来的。” 何小宁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点头道,“的确,我手法过于隐秘,而且真正是查不出来,除非是我的师傅才行。”毕竟,她的手法就连汪晨宁的眼瞎还给治好了,反而让他逃了一劫难啊。 “真得?!”苏玄歌倒是惊喜不已,不由比划问道。 “的确是,而且这个手法隐蔽的很,将军想休多长的假都行啊。”何氏两个姐妹异口同声道,随即把目光转向了苏义晨。 苏义晨倒是沉默了,虽然他也想过告假休病,这样以来,也能避开皇上的追迫,甚至还不让皇上再提这事,可是心里却是极没有底啊,因为他觉得这样造假似乎是有些不妥当。 就在这时,南宫离的声音悠然响起,“本王倒是觉得苏将军不如就听歌儿的话。告假休病,本王也相信这两个小丫鬟能做是逼真得很呢。”原本他是想离开的,可是因为担心苏玄歌被皇上强迫嫁入皇宫之中就来苏府,结果听到这事,他心里不由觉得头大起来,也多亏自己没有及时离开,否则他后悔来不及了。 苏玄歌听到 这时,再看到两个小丫头的眼睛之时,顿时有一股想法,莫非这两个小丫头是南宫离送来得,所以,带着那么唯唯诺诺的样子,否则怎么会在她的面前轻松自如,而一听到南宫离的声音都各个紧张起来了。 “王爷,您……您怎么来了?”苏义晨和苏歌怡急忙站了起来,就要行礼,南宫离淡淡地一笑,随即挥手,“不必客气,以后你们就是本王的亲人,有本人来照顾你们呢。” “王爷这话说得也够强的,难道王爷不怕皇上再怀疑了?”苏玄歌不由比划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我不怕,反正有歌儿这个将军在,我怕什么啊。”南宫离说着,就要上前想要搂住苏玄歌,结果苏玄歌一个闪躲,反而让他摸了一个空,随即苏玄歌又比划道,“请王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看到这时,南宫离不由眼睛一挑,“男女授受不亲?那么,歌儿,你与那些将士手与手的接触,怎么不提呢?还有,你抱着苏弘才你怎么……” “王爷,”苏歌怡急忙站了起来,随即把苏玄歌往后一拉,然后开口,“王爷,请上座,不知王爷意下为何?还有,这个病如何做才行。” 看到是苏夫人说话,南宫离也只有收了脸色,开口道,“小宁,你来说一说。” 苏玄歌一愣,只见小宁乖巧的走了出来,先向南宫离行礼,随即又一一向他们行礼,这才说道,“这个病,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其实……王爷,倒是不如由你来替将军来告假呢,这样以来,皇上想必也不会怀疑呢。” “不行!”苏玄歌立马比划道,“如若是南宫王爷替父亲告假,那么你们觉得皇上会不会怀疑南宫王爷和父亲有阴谋呢?毕竟,南宫王爷是掌管经济脉搏的,还有,这对南宫王爷也是不利的,再加上父亲是掌管兵权军权的,如若两个人联合在一起,那是不是会……让他更加疑心呢?” “毕竟,当初歌绍海说得就是父亲要篡夺皇位啊,所以,他才在父亲失败之时,一言不合就把父亲给关了起来。如若不是有疑心,又岂能会这样呢?所以,只有让他不再疑心生暗鬼,才是最好的!” “无碍。”南宫离脸色倒是恢复了刚才一进来之时,估计是觉得苏玄歌是在担心他吧,不过,他并没有坐在苏义晨的主位上,反而是坐在了与苏玄歌对面,因为他觉得将来,他是苏玄歌的未来夫婿,而苏义晨和苏歌怡又是苏玄歌的父母,自然他得要敬他们,对于王爷这个位置,他并不在意。 “小宁,你好好说一说,到底怎么做,才能让皇上不 再怀疑苏将军的病不是假的。”南宫离点点头,随即又问何小宁。 何小宁开口了,“首先,就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39章 红历十二年 “岩田,你干什么!?” 面对同伴的质问,岩田一脸茫然。 “我,我也不知道。” “我刚刚一阵恍惚,回过神来就这样了,不是我干……” 岩田想要解释,却被身后传来的呼啸声打断。 长门眼神漠然,浑身充斥着查克拉,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和衣袍无风鼓胀,周边的雨水都感到恐惧似的四散开来。 他脚下发力,蹬裂大地,整个人似炮弹般冲出,五六步的距离转瞬即至,右手无情的抓向岩田。 “砰!” 一道身影从侧面飞来,一脚踹他腰上。 庞大的力量让长门以更快的速度飞出,直至十几米远,在地面抛弹几次,才抓着地面站起,滑出好几米才堪堪停下。 长门左手撑在地面上,右手握着被踹中的腰部,抬头望向袭击自己的凶手——穿着立领长袍,一头红褐色短发,从面容上看跟自己差不多大。 ——绚绮龙二。 长门瞳孔再度收缩。 他已经爆发全力了,但对方却依旧能跟上他的速度。 之前以强者试探弱者并进行评价的姿态难道并不是虚张声势? “土屋,你们去袭击晓组织营地!”龙二将两个卷轴扔给队伍中一个面相厚实的大个子,“只要活用我昨天交给你们的武器,就算是几十对三千也没问题。而且,罗砂看见动静,也会做出行动。” “是!” 土屋将卷轴收好,带领队伍离去。 龙二望向不知所措的岩田,呵斥道:“你还愣在这干嘛?” “是,是。” 听到训斥,不知是该跟着土屋一起去气息晓组织营地还是留下来解释的岩田顿时松了口气。 领下命令后,立马追了上前。 长门想要去追,但看着龙二抵在另外三名同伴咽喉上的刀刃,放弃了行动。 “长门,不要任由他摆布,不把情报带回去,大家都会死的!” 听到同伴的呼喊,长门依旧没有动,诡异的双眼冷冷盯着龙二。 他现在脑子很乱,听不进同伴的呼声,他想杀死龙二。 确实,杀死小南的不是龙二。 但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小南的死和龙二之前“晓组织的行为不是和平”的话让他隐隐产生了一个想法。 具体是什么,长门自己也没想明白。 那只是一个 苗头,一个种子,答案还需要自己去确定和探索。 但他可以确定,答案绝不是弥彦建立的晓,也不是他妄想的和平。 因此,他根本不想去拯救什么晓,刚刚想要追人的举动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现在冷静下来后,根本就不为所动。 “长门,快……” 声音戛然而止,龙二一刀抹了他们的喉咙。 但长门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瞳孔收缩一阵后,变得更冷了。 见到这一幕,龙二眉头皱了起来。 长门本身就实力强大,还有轮回眼这个不稳定因素存在。 为了防止长门在的危机意识爆种,龙二才以小南的生命来逼他自杀。 没想到,最后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不,不是意外。 是我大意了。 龙二见了岩田后面的神情反应后,就知道他是中了幻术。 能在百人精英部队的集体行动中,无声无息给一个队长种下幻术的,也只有宇智波斑了。 而且,那种设定条件延迟启动的术,跟宇智波一族的转写封印一模一样。 目前的忍界,除了宇智波斑,再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 宇智波斑会亲自出手这一点,龙二早就想到了,不然他也不会带着红过来。 但他天真的以为问题关键点在于长门,宇智波斑就算会插手,也是从长门这边动手。 没想到会把目标放到小南身上。 “事态发展成最糟糕的局面了。”龙二叹了口气,挠了挠头,看向长门,“我说小南的死是有人暗中搞鬼,你信吗!” “信与不信又能怎么样呢?” 长门异常冷静,并没有直接召唤出外道魔像。 或许他觉得自己能赢吧! 原着里的他也是在双腿被半藏的火遁炸伤,并处在数百精英包围下的绝境下才召唤的外道魔像。 他冷冷的盯着龙二,继续说道:“不管是不是有人暗中捣鬼,你想害我们的事情也是事实,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也是。”龙二轻轻笑了下,随后面色凝重起来,“那么,来杀我试试吧!” 长门冷哼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空气呼啸,雨水飞溅。 龙二的视野中,长门整个人都被拉长扭曲了。 人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被拉长扭曲,这是长门速度快到极致,超出眼睛捕捉能力产生的错觉。 痛楚让他精神爆发,他的查克拉更强了,速度也更快了。 不过。 就算对方的速度超出了眼睛的捕捉能力,但有战术隐形眼镜进行数据辅助,龙二依旧可以提前计算出他的落点。 不,不仅仅是战术隐形眼镜。 将体术这一技能点满的龙二,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和直感也能预判到对方的位置。 要不是身体强度跟不上,他也可以学斑那样面对数万忍者大军,用体术暴揍对方,然后装逼的来一句:你也想起舞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本事,在楼兰面对波风水门时,他早就死了。 而结果也和他预想的一样。 身子轻轻倾斜,差之毫厘的从胸前让过长门,并在两者交错的一瞬间弹出臂刀捅向长门的脖颈大动脉。 这时候,长门正处于旧力用老,新力未生之际,无法做出抵挡。 并且,因为仇恨的缘故,他刚刚用上了全力,现在想要收力后退也做不到。 似乎已经是必死局面了。 但长门只是斜眼冷冷注视着刀刃一点点递进,眸子古井无波。 这一刻,时间都似乎慢了下来。 就在臂刀将要刺到长门时,长门的肩膀陡然鼓起。 一只粗壮的手臂撕开衣服,从肩膀上伸出,向龙二脖颈抓来。 竟是第三只手。 修罗道! 龙二脑海里下意识的出现这个词,身体下意识的后仰,然后趁势后翻,拉开距离。 长门面无表情,第三只手张开五指,手指好似小型导弹般喷射着尾焰追击而来。 龙二完全将身体交给了体术点满的本能,外骨骼装置动力全开,连接管上蒸汽嗤嗤升腾。 他左跳右闪,接连倒翻,一阵蛇皮走位躲开了导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0章 红历十二年 再说,郝竹仁前一阵子听到消息说,县纪委的人正在查处自己当年把学校的学生赞助费收入金库的事情,心里也很是慌张,他立即跑了一趟市区,把此事向马成龙副市长汇报,毕竟当时那笔钱绝大部分都被自己孝敬给了马成龙,他自己拿到手的只有一半都不到呢。 马成龙听了郝竹仁的汇报,后背也是吓出了一声的冷汗,他心想,这下完了,一百多万的受贿罪名,自己这下死定了。 马成龙转念一想,当时拿到这笔钱的时候,正好是市委书记顾大海的生日,为了表孝心,他当时把这笔款子拿去买了栋别墅当做生日礼物送给顾大海,装潢的时候,因为钱不够,自己还从体己的私房钱里头,又多拿了二十万出来,所以这钱到最后,其实是便宜了顾大海了,既然有人开始调查此事,自己总该把消息向顾大海汇报一声才对。 马成龙壮着胆子,找了个说话方便的空挡,把这件事向顾大海做了汇报,被顾大海劈头盖脸的骂一顿是少不了的,但是顾大海骂过之后,还是主动把这件事的扫尾工作给做了。 马成龙心知,这件事涉及到顾大海本人,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心里倒也安定了不少,唯有不知内情的郝竹仁,那几天几乎是每天都要到市委市『政府』跑一趟,希望马成龙看在老下属的情分上,帮自己一把。 过一段时间之后,郝竹仁见马成龙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跟自己谈及此事的时候,不复往日的焦虑神情,回到普水一打听,负责调查这件事的调查组,竟然已经转查别的案子,这下郝竹仁才放下心来,他心想,看来马成龙这个副市长不是白当的,关键时候,还是官大好说话啊。 正好,这件事刚有个了结,秦书凯的提拔消息传了出来,郝竹仁心里憋着一肚子气,好端端的,自己被纪委调查的事情吓个半死,秦书凯倒是好运连连,竟然已经成了正处级的领导干部,这样的货『色』竟然再次被提拔,在郝竹仁的心里,简直是没有天理了。 于是,郝竹仁根据自己听说的,甚至是猜测的种种关于秦书凯的传言,一次次的到处宣扬对秦书凯不利的言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传些对秦书凯不利的道消息,泄泄愤心里总是痛快些。 郝竹仁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次的一劫算是躲过去了,真正的劫难却并未停止,顾哲明交代的种种有关他的事情,那才真是很有可能毁了他的前程的大事,只不过,他暂时对此事毫不知情罢了。 刘丹丹在父亲不愿意帮忙,母亲也是不支持的情况下,为了自己下半生的『性』 福,还是陪着王子谦来到省城的医院,认为到了那儿在慢慢的想办法,实在不行就用钱吧。 到了省城医院,办好一切手续,就等着找个专家过来好好的帮王子谦仔细检查一下,看看男人的物件到底还能不能重新拔起来。刘丹丹在普安市还有几个熟人,到了省城却是人生地不熟的,打了一圈电话后,也没给王子谦找来一个这方面的权威专家,给王子谦看病的都是医院的二流医生,连个主任级的医生都没有。 眼看着在省城住院,花钱向流水一样,刘丹丹的十几万很快去掉了一大半,刘丹丹开始着急起来,知道这样也不是办法,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再此拨打了父亲的电话。 这次季部长说话的口气更难听了,他不仅不答应帮忙,还教训刘丹丹说,一个女人不好好上班,不好好在家里带孩子,陪着什么朋友到省城来治病,这是一种什么行为,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现在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刘丹丹听到这人,只好对父亲实话实说,自己跟秦书凯是肯定要离婚的,而眼下请父亲帮忙的人正是自己未来的丈夫,还请父亲伸出援手帮自己一把,也算是帮助自己未来的『性』福。 季云涛听了这话,心里更生气了,眼下刘丹丹跟秦书凯之间的婚姻关系还存在着,刘丹丹竟然就已经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也太不把秦书凯这个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放在眼里了,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自己要是还帮她,那就真是犯糊涂了。 再说,秦书凯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两次阻碍他提拔为县长的事情,本来对自己的印象就不好,现在自己要是再帮助女儿,只怕秦书凯知道了,必定心里不痛快,尽管有些事情都是成年旧账,但是秦书凯如果以自己女婿的身份闹起来,自己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只怕自己经营了半生的好名声反而会毁在这个女婿的手里。 每每想到这里,季云涛心里就有些害怕,再熬几年就要退休了,何苦要在这节骨眼上,把自己保持良久的儒雅形象破坏掉呢。季云涛坚决不松口帮刘丹丹的忙,刘丹丹一时气急,有些口不择言的说,爸,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女儿,你就忍心见我这么难过,把我最后的一条退路也给断了。 刘丹丹满眼泪水的冲着父亲说出这句话来,希望得到同情,却遭到季云涛冷冷的一句,这是你咎由自取,一个女人做事不从大的方面考虑,而是做着不为社会认可的事情。 父亲冰冷的语言,彻底的毁灭了刘丹丹最后的希望,没有办法,只好用钱来砸了,经过医院的安排,有专家来会诊,每次 的费用都是数万,几次下来,眼看着王子谦的病情渐渐开始好转,可是带来的钱已经花光了。 钱在这个时候就成为关键,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于是刘丹丹跟王子谦商议着,是不是先回去,等到筹集到足够的钱再过来继续治疗,现在资金那是严重的不够。 王子谦听了这话自然是满脸的不高兴,狗日的,好不容易,治疗稍微有点成效了,刘丹丹竟然说钱不够了,提出要走,这让他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王子谦现在算是看透了刘丹丹的虚伪本『性』,她原本对自己说,她的亲戚在省城是如何了得,对她又是如何的从爱,可是从自己这次治疗一事看来,她三番两次的打电话求亲戚帮忙,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1章 红历十二年 血王兽分出七大分身,虽说分身并没有带走他身上的血魔气,但之前使用血王祭祀、融合术还有分化术,三大冥术消耗了大量血魔气。 此时的血王兽并非全盛状态。 一击对碰,血王兽没有讨到半点好处,甚至还被李道冲震伤。 李道冲也受了伤,却只是皮外伤,血王兽的伤是内伤,显然要严重得多。 李道冲身上加持的反震力消失瞬间,人便如闪电般飞身向前。 血王兽胸中翻腾还没抑制住,便见李道冲急射而来。 “该死,这个李道冲怎么这么厉害?”血王兽咒骂一声,心念间反问一句。 这一句问的是血祭祀。 李道冲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潘家洛先前记忆中的最高值。 潘家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如何能回答血王兽。 此时的潘家洛眼神发愣,不知所措,心念中的绝望不断蔓延。 化作血祭祀之后,潘家洛品尝到前所未有的强大滋味,他以为就此可以在九玄神界所向无敌。 还没等他品尝无敌的滋味,李道冲便将他暴踩一顿。 潘家洛与韩破、月清河都交过手。 三大天骄绝对是逆天存在,为什么李道冲会比他们还要厉害。 这不可能呀? 潘家洛如见了鬼一般看着冲向血王兽的李道冲。 轰! 一声巨响,李道冲没有使用任何神通,就这么直直用身体撞在血王兽胸膛上。 噗! 血王兽喷出一口血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道冲。 这家伙竟然什么招数都不用,只凭肉身相撞。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吼!”血王兽发出一声恐怖嘶吼,不顾体内血魔气翻腾。 硬撑着李道冲猛烈撞击,魔爪紧握,一拳打向李道冲。 砰! 一拳命中李道冲面门。 血王兽如陨石般坠向地面,一团蘑菇云冲天而起,魔炎山脉,哪里还有山脉的样子,有一道惊天大坑炸裂而开。 李道冲则被一拳轰向天空,消失不见,这一击力大势沉。 三大天骄之外的任何修士,遭遇如此重击,只怕肉身早就被击得粉碎,只剩元神了。 潘家洛绝望归绝望,意识毕竟已经不在是本体意识所控制。 他现在其实是血王兽的一部分。 血王兽本尊此时拼命维护血祭祀,目的是要保护好隐藏在血祭祀体内的血魂。 那是血王兽离开九玄神界的唯一秘法,一旦失去,他将永世不得超生。 只能在九玄神界充当一名念体,存在与否都在九玄灵尊一念之间。 血王兽无论如何都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李道冲被击飞刹那,血祭祀立刻施展血遁术,数滴精血燃烧。 拼着元魂受损的危险狂遁而去,如惊弓之鸟,只求以最快速度离开是非之地。 眨眼功夫,血祭祀已在数十公里之外。 此等速度确实惊人,合体后期修士燃烧元神也未必能获得如此惊人速度。 数十公里的距离并不保险,血祭祀不敢大意,速度再提一分。 “潘家洛,你在我的绝寒领域内转圈圈很好玩吗?” 李道冲冷淡声音忽而在血祭祀耳边响起。 潘家洛惊恐中四处张望,哪里有李道冲的身影,难道出现幻听。 但刚才的声音是那么真实,仿佛就在耳边。 忽然,潘家洛眼中环境骤然往后倒退,如梦境般迅速消散。 潘家洛只觉眼花缭乱,接着呼的一声,回过神来。 只见李道冲负手悬浮在他面前不足十米之处,而他自己依旧还在原来的位置,并未移动分毫。 “你……”潘家洛惊得说不出话来。 刚才自己遁逃的场景,竟然只是幻觉,是李道冲神念加持下的假象。 “想逃,先破了绝寒灵域再说。”李道冲眼色锐利的看着血祭祀,如一只飞在高空,看着地面疯狂逃窜的猎物的雄鹰,任其怎么逃跑,都无法脱离高空优势的掌握。 潘家洛此时双腿有些发软,出现幻想说明李道冲的神念已经突破了他的魔念壁障,对他的意识产生影响。 若是再深入一步,进入魔神之中,便再无反抗可能,到时候只能任由李道冲摆布。 血王兽本尊感受到威胁,发了疯似的冲下方飞射而来。 “李道冲,你敢。” 血王兽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 李道冲充耳不闻,神念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将潘家洛包裹住。 潘家洛本我意识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在绝对力量面前根本徒劳无功。 李道冲自从《九裂刀诀》大成后,已经很久没有使用神念绝杀。 此时用上,没有任何保留。 “不。” 血王兽眼见来不及阻止,发出绝望吼叫,眼睁睁看着血祭祀双瞳之中的血红色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潘家洛的意识被李道冲的神念绝杀湮灭,隐匿在他体内的血魂脆弱无比,同样无法幸免。 一缕淡绿色魂力从血祭祀体内溢出,那是潘家洛残存的意识。 李道冲并没有将潘家洛灭杀,而是将他的元神击散,只剩下一丝意识。 再利用领悟到的一丝九玄法则奥妙,将潘家洛的残存意识融入九玄神界之中。 让他成为九玄神界中的玄灵体,禁锢于此,再无离开可能。 除非像血王兽那样经历万载岁月修炼,还要有绝佳气运吸食百万玄灵元魂炼化出真魂。 还得乞求九玄灵尊放人进来,再通过大秘术,让真魂进入外来者的魂体之中。 即便这一切都能实现,也未必就能出去。 正如血王兽一般,他已经具备了上述所有条件,还遇到潘家洛这样的死魂体。 似乎十拿九稳。 结果遇上李道冲,一个念头便让他所有努力付诸东流。 血王兽感觉魔核都要被气碎了。 “李道冲,我要你死。”血王兽化作一道血色流星撞向李道冲。 划空而过,血色火焰熊熊燃起。 血王兽怒火冲天,心如死灰,此时直接燃烧血魔魂力不管不顾要与李道冲同归于尽。 李道冲全身紫电爆开,紫玄刀当空斩下。 天雷术·九雷轰顶。 刀芒带起九道紫阳真雷,轰杀而下。 天空被紫云覆盖,翻滚汹涌,其中落下的紫雷如那渡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2章 红历十二年 颜启之死,在千迹城中引起的动静,不可谓不大。 不仅仅是如今掌管千迹书院的九大本土势力,猜测出了,有人想打破千迹城的现状,将水搅浑。 使之,让千迹城中各方势力进行一次重新的洗牌。 城内其余各方势力,自是也从近断时日天迹城所生的一些大事中,看出了这些深层次的东西来。 或许,不久之后,千迹城将会产生一次大震荡。 各方势力间,将会因城中古迹的管理权之争,从而爆发大乱。 不少的大家族、势力,皆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纷纷围着即将可能到来的城中大乱而作着准备。 而颜启之死,固然离奇。 问天剑宗剑主,将之死因指向叶长空。 也仅仅只是为了挑拨灵武阁与东鹏风家的矛盾而已。 根本,没有太多的人相信,会真与叶长空有关系。 毕竟,从颜启的死状来看,明显属于他杀,而非意死亡。 一个在初来千迹城,闯荡出了一些名气,留有一些谣言的晚辈,还不至于引起他们的太大关注与重视。 问天剑剑宗、东鹏风家等九大本土势力的高层人物,聚在一起。 也仅仅只是,借着颜启之死之事,来试探他们九家各方,对未来千迹城局势的看法与态度而已。 通过,这一次的碰面。 这九大本土势力的高层人物,皆都看出了各自的野心。 除了遭受到牵连的灵武阁,担心圣火门的迁怒外。 其余八大势力,都欲想要对千迹城的各方本土势力进行一次重新洗牌重整。 而在这次洗牌中,他们当中哪一方会被取代,哪一方又将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占据到千迹书院更多的份额,没有人知道。 毕竟,千迹城中古迹,由他们九家共掌的局面,太久了。 总有人会觉得,九家共分城中古迹这块蛋糕上交后仅剩的一成利益,太多了。 认为,千迹书院由两家亦或是三家来掌控就差不多了,自是想要将千迹城中的水搅浑,挑起大事端,从而将其余几家给踢出局。 千迹城中,各大本土势力间的这些争斗,与叶长空没有太大的关系。 叶长空更是也不想参与进去。 他只想,安心的在千迹城中修行,尽快破入二等人皇之境。 可,他却是不知道。 在他入驻风家府上的那一刻起 ,他就被卷入到了这场纷争中来。 而正在在千迹城中,各方本土势力,都在为不久后千迹城即将迎来的震荡而做着准备之时。 叶长空对于城中的一切,漠不关心。 接连几天的时间,他都呆在风府中的那座庭院中,寸步未出。 白天,在风府的聚灵台中,动用身上所有的所有修炼资源进行气境修炼。 他所掌的秩序力量,已达成二十三种奥义层次的完美融合,无异于相当于打破了二等人皇、三等人皇的最大障碍。 只要气、体、魂三方面能跟上,突破晋级二等人皇,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身上有着如此众多的修炼资源,他各方面的修为,每天都能够得到很明显的增长与提升。 晚上,在时光梦境中进行神魔观想法,以及百里剑庐中那门圣阶下品剑法的推演感悟。 五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他更是如愿的将,这门圣阶下品剑法给完整的推演而出了。 “百里剑庐中的圣阶传承剑法,根本就不是冰属性的剑法,而是一门蕴含着破碎裂空奥妙的无属性剑法。” “只是因为百里羽阳,自身所掌有的冰系秩序力量太强,才导致了那座冰纹海崖还来不及崩碎,就被冻结在那里。” 直到彻底将这门剑法给完全破译后,叶长空才真正明白了其中的奥妙所在。 也难怪,这么多年来,千迹城中都无人能够从冰纹海崖中,悟出这门圣阶剑法来。 那些观摩冰纹海崖的剑修人物,对其进行领悟观摩的方向都错了。 时光梦境中,叶长空恍然间从感悟中站起身来。 手掌微微一抖,便是一柄重剑出现在了其手中。 一剑挥出,重剑携带好似可崩裂一些的力量,直接将身前这座模拟幻化而出的冰纹海崖轰斩成了无数碎块。 “既是一门蕴含着破碎裂空奥妙的无属性剑法。” “那么,就称它为裂天剑法好了。” 望着身前漫天坠落的冰纹海崖碎块,叶长空如此的道了声。 他随手挥出的这一剑,不含任何其它的力量。 仅仅只是施展出了他所悟出的裂天剑法中的一道纯粹的斩剑式,就能具有着直接将冰纹海崖崩裂城无数碎块的力量效果。 对于这门圣阶下品的剑法,他非常满意。 耗费如此多的精力、时间,将之推演而出,也算是值了。 “过了这么些天,想来项云飞、朱昌那四人,对我的防备应该也少了不少。” “是时候该取他们的性命,让谣言成真了。” 从入梦神珠中醒来,穿上修罗战衣,在天隐术之下,便是再次悄然的离开了风府。 为了让谣言成真,项云飞和朱昌那四人,必须死。 风府,是能够替他拦下许多的麻烦。 让那些欲要生擒他讨好冷瑶的那些人物,不敢进行强闯。 不过,一旦,他离开了风府,必然会被一些人给盯上。 而,他又不能一直呆在风府中。 更何况千迹城中,还着十大古迹,除百里剑庐之外,另外九大古迹中,皆都存有这不小的机缘造化。 一个百里剑庐,就让他在剑道上有着莫大收获,还从中领悟到了裂天剑法。 既已在千迹城中落脚了下来,其余的那九大古迹,他自是不想错过。 为了以后在千迹城中,能够少上许多的麻烦。 他唯有将那关于他的谣言成真,才能彻底断掉那些依旧想要生擒住他用以讨好冷瑶之人的心思。 片刻之后,他很快便是来到了冥楼中。 依旧如同上次般,出示了地狱修罗令后,立刻便是被接待之人引入到了冥楼内的那间暗室中。 “大人,您来的正好。” “半个时辰前,我们又接到了一桩生意,我正准备发动猎杀求助的。” 见到叶长空后,千迹城冥楼楼主那位行事极为干练的中年男子,立刻便是主动迎向叶长空说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3章 红历十二年 荆楚熙与苏朗举行婚礼时,已经是深秋。 深秋九月,B市已经冷风来袭,叶子仿佛一夜之间由绿便黄,所有事物周遭都平添了萧瑟之气。 一大早,荆楚熙宿醉起来,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有点无奈。 昨夜,她已休息,李安好和维诺提着香槟和红酒来敲她的房门。 声音由浅到深,最后变成了“咚咚咚”的踹门,她起身披上睡袍去开门。 两人不知已经喝了多少酒,脸颊酡红,打着酒隔儿,此刻正倚在门上,双手作出敲门状。 看到荆楚熙,李安好扑过来抱住她,呢喃道:“楚熙,一起喝酒呀。” 扑鼻而来的酒气,熏得荆楚熙后退了一步。 维诺明显比李安好清醒,她舔着脸傻笑对荆楚熙说:“楚熙,你的最后一个单身夜,我们想陪你。” 荆楚熙无奈道:“你们先进来吧。” 她扶着李安好走进去,然后,维诺也摇摇晃晃的跟了进来。 三人瘫倒在沙发上,李安好拿起酒,荆楚熙取出三个杯子。 “楚熙喝酒。”李安好给荆楚熙倒了一大杯。 荆楚熙很久不喝酒了,她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还挺好喝的,于是,她直接将一杯酒一饮而下。 冰凉的酒配上此刻清凉的天气,竟使得她浑身冷的颤栗,她打了个哆嗦。 李安好也喝了一大口,她忽然抱着荆楚熙,开始小声的呜咽:“楚熙,你个坏女人,你知道嘛,从小到大,我有多嫉妒你,你什么都好,漂亮,优秀,理性,可是,我什么都不好,我真的特别特别的嫉妒你……” 说完,她又开始哭嚎:“我是个坏女人,我居然嫉妒自己最好的朋友,我真的好坏……”说着,她开始自己扇耳光。 荆楚熙从未和李安好喝过酒,也从未见过李安好喝醉,此刻,她除了无奈也就是无奈。 她拽住李安好不安分的手,无奈道:“李安好,你别闹了。” 李安好拨开遮住了大半个脸颊的头发,露出早已泛红的眼睛,她可怜兮兮道:“楚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坏?” 荆楚熙摇头:“李安好,你个傻子,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啊,你只是羡慕我,但你从不嫉妒我。” “为什么呀?是羡慕,而不是嫉妒?”李安好不明所以的瞪大眼睛。 荆楚熙笑道:“你有没有希望我过得不好?或者在内心狠狠地诅咒过我? ” 李安好摇头。 荆楚熙摸摸她的头发,耐心安慰道:“所以啊,你只是羡慕我,而不是嫉妒我,因为,嫉妒是有恶意的,但羡慕没有。” 李安好懵懵懂懂的点头,维诺又闹了起来:“楚熙,你是我们三个里,最晚结婚的,好舍不得你啊。” 说完,她便冲上来要抱抱,荆楚熙抱住她,维诺佯装大哭道:“楚熙,我舍不得你,你不要嫁给苏朗,你嫁给我好吗?” 荆楚熙哭笑不得,无奈的安慰道:“好好好,我不嫁给他,嫁给你。” 维诺撇嘴:“你骗人!” 荆楚熙反驳:“那我嫁给你,你家高海怎么办?” 维诺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认真答道:“让高海取苏朗。” 荆楚熙大笑,维诺嘟嘴道:“笑什么笑,你难道不知道,同性是真爱的道理吗?” 荆楚熙忍住笑点头道:“好好好,您说的都对。” 荆楚熙陪两人闹腾了一晚,三个人喝了吐,吐了喝,折腾了一夜,到凌晨两三点时,才隐隐约约睡着。 荆楚熙起来,发现李安好和维诺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地上。 荆楚熙轻轻踢了李安好一脚,李安好懵逼的大喊:“咋啦?” 荆楚熙不悦的吼道:“你们两给我起来!!!!” 两人被荆楚熙的吼叫彻底惊醒,一瞬间,喝蒙圈的两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处,等反应过来。 李安好才揉着发痛的后脑勺,不解的问:“楚熙,我们怎么在你卧室?” 荆楚熙挑眉:“昨晚的事情,你们都忘了?” “什么事?”维诺眨巴着眼睛。 荆楚熙扶额无奈道:“忘了就算了。”她打开手机,是苏朗发来的信息:化妆师马上就到! 她快速回复了“嗯。” 然后,对两人吼道:“化妆师马上就来,你们两快回去取伴娘服。” “好。” “好。”两人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来,快速跑了出去。 荆楚熙揉了揉自己乱成鸡窝的头发,她有些无奈,自己昨夜绝对是疯了,居然在新婚前一夜,陪着那两个疯子胡闹。 她快速跑进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而浮肿的脸颊,硕大的黑眼圈,乱糟糟的头发,无力感遍布她的全身。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转身去开门,打开门是早已穿着整齐的苏朗。 他刮干净了胡子, 脸色红润,大大的狐狸眼此刻正弯成月牙,他将一包早餐兴冲冲的提到荆楚熙面前,笑道:“吃早餐。” 荆楚熙对他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无奈道:“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吃啊?” 苏朗这才发现屋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靠枕被子以及各种家居小玩意都胡乱的扔在地上…… “怎么回事?”苏朗有点诧异,还记得昨夜他走的时候,这里还是干净如初的。 荆楚熙撇嘴道:“我昨夜犯错误了,给李安好和维诺那两个酒鬼开了门,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而且,因为宿醉,我现在脸肿的要死。” 苏朗揉揉她乱糟糟的头发,宠溺的笑道:“没事,慢慢来。” “我现在要洗头发,补觉,敷面膜……”荆楚熙皱眉,一想到这么多的事,她就再次后悔,自己昨夜的冒失行为。 苏朗安慰她道:“没事,先吃早餐。” 在荆楚熙吃早餐期间,苏朗快速收拾好屋内的一切,而后,他又让荆楚熙躺在沙发上敷面膜,而他接来一盆水,温柔耐心的给她洗头。 荆楚熙不知不觉睡着,再醒来时,化妆师已经站在屋内,她笑着调侃道:“荆小姐真是好福气,能遇到苏先生这么好的人。” 想到刚刚一进门,看到苏朗在耐心的给荆楚熙吹头发,她就觉得被秀了一脸,毕竟,如今能对女朋友如此耐心的男人可真不多。 在给荆楚熙化妆时,苏朗走出去接待客人…… 方栩本打算荆楚熙的婚礼就不去了,随个份子钱就好,可谁知,夏天这个赖床族起了一大早,闹着要去参加婚礼。 无奈,他只能带着自家公主去参加婚礼,苏朗老远便看见方栩拉着一个蹦蹦跳跳的短发女孩。 女孩长得很显小,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看到他,她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他一圈。 而后,扭头对方栩说:“栩栩,他比你帅哎。” 苏朗见过无数次方栩黑脸,却从未见过他如此黑脸,女孩也许是感受到方栩的不爽。 赶忙又说道:“可他比你老。” 说完,还冲苏朗眨眨眼,方栩的脸色有所缓和,女孩拍了拍苏朗的肩膀,笑道:“楚熙眼光不错啊,瞅上了个大帅哥。”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梨涡浅笑,苏朗这才意识到她就是楚熙口中那个很神奇的女孩,方栩爱了很多年的女孩——夏天。 苏朗微微敛颔,礼貌道:“谢谢你来参加婚礼,我听楚熙说过你,夏天是吧,欢 迎。” 夏天眯着眼笑:“楚熙提起过我?她那么无趣的人竟然会提起如此有趣的我?不可思议!” 苏朗只是笑,也不言语,夏天自讨没趣,便问道:“楚熙在哪里啊,我想去看看她。” “在她卧室,二楼拐角处。”苏朗回答。 夏天转过身对方栩道:“栩栩,你先自己玩,我去新娘那玩一玩。” 方栩点头,夏天一溜烟便跑了没影,方栩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夏天永远这么有活力? 夏天正蹦蹦跳跳的上楼梯,遇到了喻念初,她大喊一声:“喻念初!” 喻念初抬头,看清来人,他的眸子深了深,什么鬼,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喻念初愣住,夏天笑嘻嘻的走近他,恶作剧道:“怎么?来抢婚?要是真抢婚,姐姐我帮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4章 红历十二年 萧玉舞五人全身心的投入到淘宝之中无法自拔。 众人都在挑选自己心怡的法宝并为之努力,而最拼的当属离昆了。 当萧玉舞看到离昆一排一排,一个不落的扫法宝时,眼角直抽,一个上品灵石当石头用的人,居然那么拼?这货对待钱财的行为还真是迷幻。 看了两眼,萧玉舞便不再理会离昆的疯狂扫货,低头继续自己的淘宝。 萧玉舞在最靠边的第五排架子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手镯,材质有点像黑曜石,没有过多的花纹雕饰,看上去平平无奇,可萧玉舞此刻心中却像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拿了它。 萧玉舞鬼使神差的伸手,毫无任何阻力的拿到了架子上的那个黑手镯。 手镯拿到手的时候,萧玉舞也懵逼了一下,她刚刚好像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的就拿了这个镯子,而且在拿的过程中没有碰到任何阻碍。萧玉舞尝试着用灵力输入到这个黑手镯中,没有任何反应。 啊嘞?!什么鬼?d(?д??) 她发现她感觉不出这个镯子的品阶,也不知道它的功能。说好的法宝呢?怎么看上去像是个凡品?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的,要不要那么坑啊?不管了,反正是她拿到的先装进储物袋再说。 把镯子收进储物袋,萧玉舞继续她的淘宝行动。 五人在库房内兜兜转转,淘了整整一日,终于是把库房内所有的法宝都试了一下缘分。 萧玉舞除了那只黑色的手镯,还拿到了一件法袍。是一件极品防御法宝,防御惊人,可以挡化神后期全力一击,款式偏中性,萧玉舞觉得还是蛮好看的。 林琳和白凝也各自拿到了两件法宝,琳琳的是一块土系盾牌和一件飞羽飞行法宝,其中的盾牌也是一件极品防御法宝。 白凝拿的是一条混元绫和一个储物戒,两者都是上品法宝。她的那条混元绫,同时具有飞行和防御功能,而且两者的功能都十分不错,可以说是性价比非常高的一件法宝。 而储物戒这种稀罕物就更别提了,这可不是可以用品阶来衡量价值的。 储物戒的作用和便利之处就不说了,光是炼制储物戒需要空间石,就是一种十分傲罕见的,带有空间属性的材料,在苍梧界这样的小千世界,几乎是找不到的。在这个库房居然能找到空间石炼制储物戒,这个白钰真尊也是个牛人。 连一向见多识广,看多了宝物的离昆再见到白凝手里的储物戒时,都有点惊讶。不是他没见过,是他至今还 不曾拥有。 曾经百宝阁举办的拍卖会上,有人寄拍过,他见识过,但却没机会得到。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哎~他咋没那运气呢? 比运气,齐莫和离昆是要差一些,俩人都只拿到了一件法宝,齐莫的是一条藤鞭,属于攻击性法宝,但属性上却跟他很合,也算是不错的收获。而离昆拿到了一双逐日靴,属于飞行法宝,但是品阶只是中等。 虽然中品法宝在外面也已经算是比较好的,毕竟很多散修连低阶法宝都用不上。但是在这个不是极品就是上品,甚至还有两架子灵宝的库房,中品显得不起眼许多。 更何况离昆本身就是个不缺法宝法器的主,这件法宝对他应该没什么吸引力才是。 结果,他还高兴的不得了,笑容藏都藏不住。对他而言这是他自己的劳动所得,跟父亲给的完全不一样。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此行中有收获。 而在萧玉舞几人看来,这家伙知足常乐,心态真好,值得学习。 萧玉舞五人挑好东西出了库房。 原本小男孩在萧玉舞等人挑法宝的时候,是站在库房门口看着他们的,本以为他们能很快完事的,结果左等右等也不见好,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实在受不了他们的墨迹,于是便自己回到铜鼎之中,睡大觉去了。 萧玉舞他们出来的时候,看不到小男孩的人影,离昆便跑到铜鼎边上使劲拍了两下。 “谁在吵小爷睡觉?”一个稚嫩的声音从铜鼎内传出。随后一缕白烟从铜鼎内升起,渐渐地凝聚成小男孩的模样。 小男孩站在铜鼎上,插着腰十分不爽。 “咳~小鼎啊,我们这边也选完了,你家主人是真的富有,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嘿嘿。”萧玉舞笑得一脸谄媚。 “那是。”小男孩扬着下巴,一脸骄傲。 “我们拿了几件,你家主人不会生气吧?”萧玉舞想套套话,拿完东西后,智商重新上线了,这小鼎当时答应的也太爽快了些,那会太高兴,脑子一热就直接冲过去选法宝去了,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还是要问一下的。 毕竟它家主人是个爱挖坑的,万一拿走这些东西还有什么附加条件,或者什么关卡要过,他们也好有个准备。 “不会啊,我家主人平时就喜欢炼器,还喜欢捣鼓一些机关之类的,库房里的东西就是主人飞升前留下,留给有缘人的。” “有缘人?”萧玉舞很想知道那位白钰真尊定义的有缘人是怎么样的。 “是啊,你们就是有缘人,主人说能通过他设下的机关来到此处的就是有缘人。”小男孩坐在鼎上晃着他的小短腿说到。 好吧,心里平衡了,那些关卡没白折腾。 “你在这待了多久了?”林琳问。 “嗯。。。好几百年了吧,我也没记清楚。”小男孩绕着手指,思考了下,不甚清楚的回答道。 “我听说你主人是一千年前飞升灵界的,你应该在他飞升前就在了的,怎么会只待了几百年?” “额。。。主人飞升的时候我还没有形成器灵,我是在这放了几百年后才慢慢凝聚出器灵的。”小男孩咬着手指,确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不然它在主人飞升的时候就会让他带它一起走了,怎么会被就在这。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家主人设置机关的目的的?”林琳继续追问。 “因为主人留下了一抹神识啊,我出现的时候他还在呢,是他告诉我的呀,但是主人的神识在我出现后不久就消散了。”小男孩有些低落。 “咳~那啥,那只是一抹神识,你主人还在灵界好好的,你不要担心。”看到器灵低落的样子,萧玉舞忍不住出声安慰。 “嗯~我知道。” “小鼎,你怎么被放在这?其他法宝可都是收在库房的。”林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5章 红历十二年 【1、太上皇宾天当日就要进行小敛、大敛,梓宫当日就要从养心殿移至乾清宫,先奉西次间,再移至正殿……皇帝当日就移居至上书房苫次。数日中间一系列繁琐仪轨,皇帝都必须在场,且要每日多次率领王公大臣齐集举哀,还要发布诏书,连续多次重要的人事任免……皇帝整日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还要忙于政务,所以皇帝自己抽不出手来先制住和珅。 2、在遗诰发布当日正式将和珅革职,可见之前几日准备和筹划都是秘密的,凭和珅在朝中的党羽密布,所以当时皇帝不可能派外人来办此事,只有皇帝至亲之人。 3、皇帝至亲之人中,二阿哥终究还只是十七岁少年,永璘的性子不够稳妥,所以皇帝真正能够相信的,自然只有中宫。 4、孝和是中宫,又是钮祜禄氏,与和珅同族。他们之间还有十公主这层情分,所以可想而知历史上他们之间也必定是颇有私交的,所以由孝和来办这件事,和珅几乎不会有提防。 5、满人传统,男人在外打猎、征战,女人管着家里所有的事,所以她们事实上个个都是精明强悍,是当仁不让的女主。大清几百年,前有孝庄,后有慈禧,足以证明大清皇后的手腕实则一脉相承,关键时刻都能扛起大事来,果决不逊于男子。 所以综合以上,咱们有理由相信,追溯历史,在平稳拿下和珅的过程中,孝和一定起了关键的作用。】 以下正文~ . 廿廿缓缓调整呼吸,片刻已然平静下来。 廿廿静静吩咐,“先请和珅大人至本宫的宫中歇息。传本宫内旨,本宫倚重和珅大人办事,请和珅大人留宫当值。” 拿下了和珅,今日之事也刚办完一半。 廿廿静静回眸。 布彦达赉和七额驸亲自押着和珅下去了。在场能倚重的最亲近之人,是三额驸索特纳木多布斋。 只是此时三公主尚未与三额驸完婚,而且蒙古额驸们与朝中权贵的交往毕竟还隔着一层。 廿廿再看一眼绵宁。 十七岁的少年虽则满脸的勇气,可是脸色终究是白的,眼神里也有些掩饰不住的激烈。 这都不行。 廿廿轻叹一声,吩咐三额驸,叫他去将和世泰与明安找回来。 和世泰带了明安回来,明安毕竟年长,一见眼前气氛,便有些变色。 廿廿召明安近前,轻声道,“公爷,咱们都是额亦都巴图鲁的子孙,我一门代代功勋、世 世荣耀,公爷可想承继祖宗的勋荣?” 明安虽是承继大宗公爷,可他其实不是丰升额的亲生子,而是过继来的孩子。 因没有嫡系血缘的支撑,这明安在家族中的地位总有些尴尬。在朝中他也不受重用。到了他这一代,从他在乾隆四十二年承袭了爵位起,钮祜禄氏弘毅公家的运道隐隐约约有了下降的趋势,家族中人没少了私下里埋怨他的。 他自己自然也知道,他的嗣母也没少了敲打他,他心下何尝就不着急? 他也想上战场立功,可惜他还真没有历代先祖沙场染血的那本事。故此他才会那么积极地向和珅靠拢,乐意帮着和珅跟弘毅公家连宗,以期借助和珅之力。 他的内心,建功立业的念头二十年来都是火热的。 听廿廿这么一说,他登时有些口干舌燥,渴望溢于言表,“回皇贵妃主子,奴才,奴才自然想!” 廿廿点头,“那眼巴前儿就有一个巧宗,明公不知你可想抓住这个机会去?” 明安微微一颤,这一颤里有激动,有期待,自也有紧张去。 “不知皇贵妃主子有何吩咐?” 廿廿却笑了,故意微微含了一丝失望的口吻,“明公,不瞒你说,若不是因为你是本宫母家承袭大宗的公爷,乃是全族的领头之人,那本宫还不至于将这巧宗先给了明公你呢。” “眼巴前儿,我自己的弟弟就在呢。明公你若犹豫,尽管退后。我六房已经出了我这样一个中宫,我自家弟弟自也该寻个出人头地立功的机会去!” 明安一震,急忙双膝跪倒,“奴才是主子的奴才,奴才但凭皇贵妃主子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廿廿满意点头。还好,这个过继子公爷,这会子骨子里的血性还是被挑起来了。 廿廿深吸口气,缓缓道,“本宫有事,想要请福长安大人一谈。若明公得便,便去替本宫引了他来。” 明安微微眯起眼来,“……若福长安大人问起,奴才该如何说?” 廿廿轻哼一声,“乾清宫的工程,福长安大人也是总理大臣之一。本宫对乾清宫里有些事儿,想要问问福长安大人。” 明安眯着眼转了转心思,霍地抬头,“皇贵妃主子放心,奴才必定能办明白这差事。” 明安转身去了,四喜不由得担心,轻声问廿廿,“奴才跟着去?” 廿廿摇头,“不能。方才和珅就是你传召来的,若你再出现,难免不叫人起疑。” 四喜 和星桂都还有些放不开,廿廿却是轻蔑一笑,“你们不必高看了福长安去。若不是他父兄的功劳,且父兄全都已经过世,他们一家只剩下他一个,要不今日朝中地位自也轮不到他!” “他不是和珅,他没和珅的本事,更没和珅的胆魄。” 廿廿说罢,心思微微一动,转头看了绵宁一眼。 绵宁立即会意,忙单膝跪地,“小额娘有话,还请明白示下。” 廿廿轻轻叹口气,“你两个福晋,一个是钮祜禄氏,一个是富察氏。说来也巧,今日我两个要拿的人,和珅是钮祜禄氏,而福长安是富察氏。” “你嫡福晋钮祜禄氏的阿玛已经在此处,协助本宫已然拿下了和珅;而你那侧福晋是富察氏,是福长安堂侄女……待会儿你心下可会不自在?” 沙济富察氏,如今在朝中也算是树大根深,便是内外命妇里也有多位。绵宁的侧福晋之外,廿廿更不能不去想那位恒谨郡王的福晋。倘若绵宁有心回护,那以后许多事都会掣肘难办。 倒叫廿廿意料之外,绵宁竟毫不犹豫地抬起眸子,静静凝视廿廿,干净利索地就两个字:“她敢!” 廿廿意料之外,也是惊喜,倒笑了。廿廿亲自伸手扶起绵宁来,“好孩子,你今日没叫额娘失望。” 绵宁缓缓站起,眼神中也涌起淡淡的冷傲,“富察氏不过是儿子的侧福晋,而小额娘乃是当今中宫,况小额娘此时所为的乃是大清江山、汗阿玛的基业,此中轻重,儿子若分不清楚,便不配为汗阿玛之子了。” 廿廿欣慰不已,轻轻拍了拍绵宁手肘。 一切尽在不言中。 少顷,巴掌声再度传来,福长安已然来了。 廿廿轻轻吸一口气,“都仔细了。” 福长安与和珅不同,廿廿从前与和珅尚有私交,而与这福长安几乎从无私人来往。她这般秘密地传召,和珅可以毫无疑虑,这福长安却不一样。 倘若这福长安中途有所疑心,倒坏了大事。 廿廿所料不错,福长安一路跟着明安来,一路都有些嘀咕,“明公既奉了皇贵妃主子的内旨,想必明公心下有数皇贵妃主子宣召,有何示下。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6章 红历十二年 白狐还未走到桃花山庄的大门口,无鱼便已经注意到,他正奇怪白狐为何如此招摇时,他已经定身在门前了。 无鱼飞身而下,抱着孤黑剑,露出淡淡的笑意:“白之宜派你负荆请罪来了?” 白狐低声道:“去把皇甫雷叫出来,就说白狐有东西要还给他!” 没一会,皇甫雷便走了出来,同样跟来的还有飞盾和流星,他们均是神情戒备,小心翼翼。 无鱼说道:“放心,这周围没有他的同党!” 只见白狐高高举起天残剑:“这把剑,是东方闻思让我还给你的,从今以后,互不相欠!” 说罢,便将天残剑扔了过去,皇甫雷稳稳接住,失而复得,可却没有多么惊喜的感觉,他呆呆的看向白狐:“闻思她,还好吗?” “她很好,你自此不必再挂念她了!她已经决定与你恩断义绝!”“我不相信,她会对我如此决绝!”或许是从白狐嘴中听到的这句话,反而更加刺耳,有些神经质的喃喃自语,“她还会再去我们的老地方吗?她会发现我留在那里的桃花瓣 吗?”白狐知道东方闻思就在暗中看着,便心下一横,问道:“如果,小宫主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带她远走高飞,她会背叛白宫主,背叛曼陀罗宫,离开最疼爱她的紫魄大人, 会废除一身武功,不再杀人,你会吗?”皇甫雷心里有气,气东方闻思为何会让白狐来传话,明知他与白狐水火不容,明知道白狐对东方闻思的感情让他嫉妒,便一咬牙,狠狠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岂可只为 儿女私情活着?” 东方闻思第一次觉得,皇甫雷真的长大了,他不再是曾经喜欢游玩的少年了,而自己呢?虽然成了杀人妖魔,可还愿意为了最爱的人割舍一切,做回那个长不大的单纯的 东方闻思。 皇甫雷,你被迫长大了,那我呢? 白狐冷声笑道:“可我却能只为了小宫主而活着!” 东方闻思忍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她浑身是血,憔悴不堪,走路时些许踉跄很是虚弱,她与皇甫雷这一次相望,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物是人非。 “白狐,你不必再问了,我不想自取其辱,我们走!” 皇甫雷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孤单,瘦弱,失落,失望,不禁喊道:“我们很快会再次攻打魔宫的,你小心一点,别让别人伤害到你!” 东方闻思哭了,却没有回头,白狐搀扶着她,甚至感觉到她在颤抖,她隐忍了半天,还是没能 忍住大声喊道:“皇甫雷,能伤害到我的只有你,该小心一点的是你!” 皇甫雷忽然一个踉跄,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好在飞盾及时扶住了他。 皇甫雷捂着心口,沉声道:“二叔父,我这里有点闷,闷得好像不能呼吸了!” 飞盾轻轻的拍了拍皇甫雷的肩膀:“孩子,爱情都是这样的,如果你觉得很难受,要么喝酒,要么练功,叔父都会陪你!” 皇甫雷摇了摇头,他推开飞盾,站直了身子,表情也变得有些阴冷,却透出无限的低落:“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会变成一个全新的皇甫雷,一个彻底长大了的皇甫雷!”他失魂落魄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我不明白,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要是东方闻思,为什么我要是皇甫雷,为什么你的手上也开始沾满血腥?为什么我做 不到放下一切跟你远走高飞?到底我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还是真的大义只为了江湖和百姓?有的时候,我倒宁愿自己是白狐,而不是皇甫雷…… 此时北厢苑中,凤绫罗与重云并肩而坐,二人面前,分别放着凤琴和凰琴。一曲《玄音煞》,听来十分悦耳,却充满了杀机,二人灵活的十根手指在十弦琴上飞速拨动,一个拨动高音时,一个便拨动低音,一个扫弦加快音速,一个点弦制造波动 。最后凤绫罗一弹指,一道蓝白色光刃便朝空中袭去,而重云则是戛然而止,她之所以没有发出第二道致命琴音,是因为凤绫罗告诫她,还没将曲子弹成,不可使用内力, 否则会伤到五脏六腑,而凤绫罗早有所备,发出攻击时,已经使用全部内力,减少一些伤害。 方才还很紧张的空气,此时变得静谧无比。 重云低声道:“真是对不起,绫罗姑娘,方才我一紧张,弹错了一个琴音,才导致你的攻击减弱!” 凤绫罗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急于求成,该轻挑的时候竟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才导致这一击毫无杀伤力,不怪你,我们再来!” “好!”正当重云把手重新覆在凰琴上时,一旁的凤绫罗忽然倒在自己的身旁。 重云急忙放下凰琴,扶起凤绫罗,见她欲要昏厥,急忙问道:“绫罗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可能有点累!”凤绫罗用力的捂着肚子,这种寒冷的天气,竟然浑身冷汗,面色煞白。 吓得重云急忙扶着凤绫罗进了房间,见她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有些担心的问道:“我见你一直捂着肚子,可是不舒服?我去叫殷 先生过来为你瞧瞧!” “一品红姑娘,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劳烦殷先生了!”凤绫罗有气无力的说道。 “可你都痛成这个样子了,你要是有事,云二少可会杀了我的!”说罢,重云便要执意去找殷储。 凤绫罗急忙起身下床,一把拉住重云的手臂,却险些踉跄而倒:“不要去!” 重云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你与皇甫家的恩恩怨怨,但是关于你自己的身子,就不要再赌气了!” “有些事,你不会明白的,你不要多管闲事!”凤绫罗低声道。重云说道:“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但我们现在一起修炼《玄音煞》,不算朋友,也算有牵绊了不是?更何况,云二少临出去前还交代我,让我转告你要量力而行,可你现在 又因为修炼伤了你自己,就算你怪我,我也要去找殷先生,起码我对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7章 红历十二年 “我看见那个警卫室有个插座亮着,应该是有应急电。”楚怜见两人看着她就解释。 纪辉礼低头思量着如何才能拿到大门的钥匙,那个钥匙肯定在保安身上的。 “你说那个孙常青是在你们睡着后才锁门的?”楚怜看着郭宏艺手里的打火机的灯熄灭后问。 “嗯,应该是,反正我们早上起来才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郭宏艺赶紧回答。 “那我去走廊等那个孙常青上楼锁我们的门。”楚怜声音里带着急迫。 “对啊,你们的门现在应该还没被锁。” “可是,你要在哪里等他出去?看见他后又怎么把他的钥匙拿过来,最重要的是,对方只有孙常青一个人吗?”纪辉礼冷静的问。 “我看走廊里很安静,不管有多少人,他们都在竭力的保持安静,我想不会出动那么多人破坏这个宁静的。至于怎么拿到钥匙,偷吧,偷不到就打晕他好了。”楚怜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她觉得在事情没有恶化前先下手比较好。 她不是很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奇心没那么重,就像她醒过来之后没怎么想过自己是谁、为什么来这里,那个任务又是干嘛的。 好像她天生就是那种既来之则安之的人一样,但她知道自己也不完全是这样,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积极的离开这里了。 她除了想活命以为更是想知道任务完成会有什么不同,可能她感兴趣的点就在这里吧。 她并不在意别人和其他事,只在乎她身上会有什么变化。 他们几个谈好后开门悄悄出去,跟对面的人小声沟通后撬开了她们的门。 里面的一个年轻女人看见纪辉礼后快速抱住他小声啜泣,纪辉礼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楚怜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进去,她听着他们的动静,早就做好准备离开原地了,她怕他们动静太大引来这栋楼记得人。 就在此时一个头发有些蓬松的女人走上前看着楚怜问: “你是谁?是不是你把我们锁在这里的!” “莉姐,你小声点,别引来那些人,她今天才来这里的。”郭宏艺举着手指头嘘了一声后说。 “她说的?她说你就信啊。”卢莉依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楚怜。 “信啊,我们从小区离开的时候她还在那儿,我看见她在窗台上了。”郭宏艺笃定的说。 “她是我们小区的?”卢莉觉得她有些脸生。 “不是我们小区, 是北面那个小区的。”郭宏艺解释道。 “哦,是农机小院的呀。”卢莉说完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楚怜。 楚怜对她的眼神有些陌生,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好像在估量她一样,她又不是物品,凭什么让她估量。 小萍听见后也从纪辉礼的怀里出来,她看着楚怜的脸问: “啊,你就是那个往楼下扔杯子的人吗?” 小萍说完后卢莉看她的眼神更加奇怪了,小萍自己还一副不太赞同的眼神看楚怜。 “是。”楚怜平淡的回道。 她不觉得自己扔杯子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个时候她能想到的有效方就是那一个。 “你往别人家里扔杯子,不怕引丧尸过去吗?要是害死人了怎么办!”卢莉在这几天跟小萍无聊聊天的时候谈起过这件事。 卢莉听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的,只是感受到了小萍的不满。可今天她却表现的很不爽,好像在针对楚怜一样。 “哦。”楚怜并没有说他们家没人。反正她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人,她确实是考虑的不够周到,因此面对别人的指责是没有反驳一句。 “一句哦就完了?”卢莉看了眼小萍不满意的表情继续说。 “行了,不要再说这些了。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你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这里。”纪辉礼觉得卢莉是胡搅蛮缠。 虽然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也觉得楚怜做的不够周到,但他作为这件事的直接受益人,去指责楚怜不太合适。 而且那件事都过去了,他们干嘛还计较,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里。 “我们可以走了?”小萍惊喜的问。 这两天虽然安全,但她还是觉得憋闷,每天被关在十几平的小房间太难受了。 “嗯,但是不要弄出动静,我们要悄悄离开这里。”纪辉礼帮小萍整理了一下头发说。 他温柔的动作让小萍脸上浮出一丝红晕,她感觉自己被温暖的海洋包围了。 两人在那里卿卿我我,郭宏艺善意的笑了一下就往门口走去。而卢莉却是有些得意的往楚怜那边瞧了一眼,她好像是在替小萍护食。 不过楚怜根本没兴趣。 “他们为什么要锁住我们啊?他们是不是想要杀死我们?”小萍作为一个有点姿色的女孩,担心的其实很多。 好在这几天并没有人来骚扰她们,只是她觉得更加危险了。 纪辉礼听到小萍的疑问后沉默了,他也不 明白这些人困住他们要干嘛。是要圈起来当口粮,还是打算用他们当诱饵吸引丧尸。还是想把他们当奴隶? 虽然这些猜测都有些匪夷所思,但处在这种慌乱的时刻,纪辉礼不得不想的更多一点。 “或者他们想拿我们做实验?或许地下有个实验室,这里就是丧尸病毒外泄的地方。”郭宏艺也开始胡思乱想。 “别想那么多了,总之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楚怜赶紧打断他们的幻想。 想那么多,不如行动起来。 “对,小萍你们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我已经把锁破坏了,它能关住,但锁不上了。”纪辉礼赶紧安排她们做事。 “那你呢?”小萍紧张的问。 “我们去弄钥匙,一会儿会上来找你们的。”纪辉礼试图安抚小萍 “我东西都是装好的,随时可以出发,我跟你一起下去啊。”显然小萍是不想被丢在这里。 “人多动静大,听话,你在这里等我们。”纪辉礼虽然爱小萍,但对她不是很放心。 这丫头要是看见什么大叫,他们就都完了。 “可是……”小萍看着在门口的楚怜欲言又止,她想说的是为什么她可以跟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48章 红历十二年 189 一束美丽的花呈现在程跃进面前,亮丽的色彩,动人的芳香,让人颇有感触;过去是自己送花给别人,美好的意愿通过花儿来表达,让自己贪婪的**被花的美艳掩盖;现在是别人献花给自己,看到花的鲜艳,感到美的责任;闻到花的芳香,感到爱的无疆。一排穿着整齐衣服的人员站得如一根直线,用庄重迎接双庆饲料厂的掌门人,用凝重表达大家对明天是否晴朗的忧虑,用隆重表示厂里人对能给他们带来希冀之人的渴望;不管怎么说,只要敞开心灵,新鲜的血液总能给人带来生机;只要放开怀抱,沉寂的灵魂可能迎来生气。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程跃进健步走向讲台,望着那么多双热切的眼神,感受一张张急切的脸庞,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被人需要感受存在的意义,给人需要体会满足的欣喜。 “我想告诉大家,在我很小的时候,希望有一天能摆脱饥饿对自己的折磨;因为我生在农村,长在农村;但农村的朴实与勤奋是一个人铸造灵魂的基石,朴实让人在困难中乐观进取,勤奋让人在风雨中执着前行;艰难的成长告诉我,人在得意时不要只望高处,人在顺境中不要只看远方……; 我想告诉大家,曾经希望某一天拥有属于自己的舞台,任意施展自己的才华;现在,我想告诉大家,我想把双庆饲料厂建成一个中国第一流的公司,然后引领大家阔步迈向世界,成为企业界的巨人。梦想需要现实的努力,需要不懈地坚持;我有百倍的信心与大家共同进取,把梦想变成现实。 大家有信心没有?” “有!” 程跃进看着大家热情高涨的回应,瞬间热血沸腾。 “好,让我们一起协手,共同建造双庆这座未来的大厦;让我们一起迈步,迈向双庆更回美好的明天。鼓起劲来,把青春奉献给热土;满怀激情,用热血洒向梦想;张开双臂,去拥抱灿烂的未来!谢谢大家!” 程跃进走下讲台的时候,一束目光投射过来让他惊讶;他仔细一看,是自己熟悉但不非常了解的王雪。 “你真的能把这个双庆市不起眼的厂子变成一个巨人吗?还是想把它变成自己的私人公司?”狡猾的狐狸逃不过鹰的眼睛。 “我不明白。”拙可以是智也可以是笨。 “祝生原拥有自己的私人公司,所以你也想拥有自己的公司。你这是一种选择吗?”拥有是一种痛苦,分开是一种快乐,缘分尽了;思念是获得幸福,追求得到鼓励,缘分来了。 “你太会想象 。” “不是想象。我现在调来主管国有资产,让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是我的职责,你不要想乱来。”抓住事物的关键,能抓住它的核心。 “王雪,我们虽然不能做夫妻,可还是多年的老朋友呀!你不可能一个人情都不给我吧?”温情是在爱的前提下才能暖人心。 “你现在知道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了;你最清楚我结交你这个朋友的代价是什么?是我用多年的青春与**才换来你的所谓朋友。现在出现一个男人在追我,你就把扔给他,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呀?”不怕女人不爱,就怕女人不怨。 “雪,既然爱人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离开是明智。” “王雪,雪,下一句应该是雪儿吧?是不?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刚出校门的女生了。”只要有爱在,情不会变淡。 “那你要什么才能让你满意?”聪明的男人都知道,不要轻易让女人开条件。 “那好,我要这么多。”王雪说着把手敞开,伸出五个手指。 “五万?” “不是,五十万。” 190 如果人与人之间的冲突是难免,人会承受别人的攻击。如果有的人从正面攻击,有什么花招一览无遗,有什么危害可做准备;防范的危险都是可控,可控的危险没那么害人。如果有人从背后攻击,防不胜防;没有人背后长眼睛,不知道背后发生什么;可能是和风吹动着花儿,送来阵阵芳香;可能是一把刀,准备插向你的脊梁;可能是迷人的秋在挥洒醉意,让萧瑟去激发勇士的诗情;可能是枯黄的叶子送来的悲情,让凛冽的风吹得凄凉。如果有人专门攻击男人怎么办?战斗本来是男人的专利,是男人为了生存与尊严的一种证明方式;女人负责温暖自己的窝,等待勇士胜利归来。如果有人专门攻击女人怎么办?对一个女人进行攻击,是弱者的表现;无论什么样的理由,女人是用来疼爱而不是伤害。 “郑一虎为什么想把德财拉下马?” “这就是此人的狡诈之处,是为了对付我。”懂得策略的人,不会在乎用什么样的手段。 “我还是不明白。”别人给你一盏灯,你不能还把眼睛闭着。 “郑一虎知道我会与他在购买肉联厂的事上相互扛上,先下手对付德财,用他来牵制我。”计划贵在全,执行重在专。 “可我知道德财是从广州回来就染上毒瘾。”朋友的圈套常强过亲人的忠告。 “晓艳,你不能过度指责德财。这是郑一 虎与那位叫孙晓的人互相窜通好,目的是让郑一虎的势力越坐越大。郑一虎做大了,对孙晓也有好处;所以牺牲了德财。” “看德财交些什么样的朋友?”利益不能作为唯一标准来衡量友谊。 “人都会犯错,是本能与现实碰撞的结果。” 秋生与弟弟暂时失去联系,弟弟并不会有什么危险;郑一虎的目标是秋生,没有在万不得已的状况下,诱饵是不会被丢弃,丢弃的不会是诱饵。只要目标安全,诱饵相安无事;只要目的没有达到,他们会主动来与秋生接触;只要他有动作,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人不可能做到燕过无痕,叶落无声,总会给警方留下追捕的线索。狐狸无论多么狡猾,猎人总能看见它的尾巴;诡计遇着智慧会变成笑话,邪恶遇着正义终将倒下。 没多久秋生收到一封信,上面写:要想你的弟弟安全,你一个人带上二十万现金,在城西的菜市场门口见。 经过众人的商议,由小叶扮成秋生的模样,在公安局派来的特警保护下去指定的地点;警察在城西菜市场附近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抓获匪徒。 小叶他们出发了,只剩下秋生与母亲在家里。 “秋生,我突然担心一件事。” “妈,什么事?” “如果他们用声东击西的战术,我们不是很不安全?”疏忽决定计划的成败,大意影响人生的输赢。 “对呀。郑一虎非常狡猾,很可能用这一招。”策略本身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用策略的人却有善恶之心。 “那赶快给公安局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电话线被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25章 红历十二年 这一次,刘建生似乎是吸取了刚才突围失败的教训。只见他没有将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而是打算用鬼子常用的波次进攻战术突破八路军的堵截。 不过因为两翼山坡上始终有特务团的人在持续骚然,使得刘建生也没法集中全力,只能勉强拼凑出了堪堪四百人出头的兵力用来突围。 与此同时,随着包围圈西面的**也越发的稀疏,刘建生此刻或许也明白,这很可能将是他能组织起来的最后一次突围行动了。为此,他这次可谓是压上了全部的赌注,甚至包括自己的小命。 “弟兄们……只要成冲出去,所有人立刻原地官升一级,军饷翻倍!杀啊……!” 在金钱和求生欲的支配下,四百多名伪军再次奋起最后的勇气,端着各种武器嚎叫着冲向了山谷东侧的出口。 不多时,看到几百名伪军不要命的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趴在战壕上的老不死的不由得心头一阵狂跳。 “格老子滴……这帮二狗子还真有点拼命的架势。” “拼命……哼……一会咱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绝望!” 听到老不死的惊叹声,旁边的陆百川满不在乎的朝地上碎了一口。 望着蜂拥而来的伪军,他冷着脸收起自己的盒子炮,伸手从身边的**手那里接过了一挺捷克式。 将枪架支在沙袋上调整了一下位置,陆百川用他的独眼迅速瞄准了一个猫腰冲过来的伪军少尉军官。 “预备……打……!” 哒哒哒……哒哒哒…… 伴随着捷克式和歪把子**的咆哮,四连的各种武器几乎同时开火,齐刷刷的朝敌人射出了密集的弹雨。 刹那间,以密集横队迎面冲过来的伪军一个连顿时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样,成片的栽倒在地。 不过即使伤亡惨重,但那些被围的伪军似乎也豁出去了,仍然一边胡乱开火一边玩命的冲锋。 很快,双方的距离就被拉进到了六十米以内。 看到距离差不多了,正在阵地边缘奋战的马三顺赶紧抓起身边一根拇指粗的绳子,在胳膊上绕了几圈后使劲一拉。 咣……咣……! 随着引信被拉燃,七八颗埋设在道路上的**接连被引爆,直接在人群中炸出了几团黑红色的火焰。 这一下,担任第一波进攻的伪军立时伤亡过半,当即就崩溃了。 不过就在陆百川他们准备停火喘口气的时候,伪军的第二波攻击也紧跟着 杀到了眼前。 这一次,负责压阵督战的不是别人,正是三零二团的团副刘建生。 抱着一挺捷克式,刘建生不顾面前还有溃逃的自己人,直接就扣动了**。 哒哒哒…… 一时间,三四个企图后退的伪军当即被打的倒飞出去。 “**……后退者死……!给老子掉头冲过去……!” 看到自己的长官亲自带兵督战,溃逃下来的伪军无处躲藏,只能硬着头皮又加入了第二波进攻的队列。 不多时,踏着满地的尸体,一大股伪军再次冲出了硝烟,直奔四连阵地杀了过来。 这一次,双方的激战一上来就进入了白热化。 一边是拼死突围的精锐伪军,一边是死战不退的四连。几百人围绕着一段只有五十米宽的阵地进行了激烈的争夺战。 激战中,冲锋的伪军一个接一个被四连密集的火力打翻在地。与此同时,面对伪军发疯一般的攻击,四连这边也伤亡陡增。 一番对射之后,四连朝伪军扔出了一阵**,而伪军也随即还以颜色。 很快,猛烈的**就让狭窄的山谷彻底被浓烟笼罩。 视线受阻之下,双方的**都变得稀薄起来。 面对这诡异的安静,久经沙场的老不死的很清楚,这时候拼的就是一口气。 关键时刻,只有更狠的一方才能最终活到最后! “格老子滴……最后一哆嗦了,陆当家的带兄弟们上啊……!” 话闭,老不死的将自己的刺刀装在枪口上,做好的准备拼刺刀的准备。 下一刻,听到喊声的陆百川也拔出背上的大刀,狂吼一声带头冲出了战壕。 “弟兄们……杀……!”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四连剩余的近百人纷纷挺着刺刀举着大刀,山呼海啸般的冲向了硝烟中晃动的黄色身影。 …… 弟兄们……突围啊! 杀……! 短短几个呼吸间,双方的人流就狠狠的装在了一起。 一时间,刺刀入肉声,骨头被砍断的脆响,士兵濒死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激烈的白刃战中,在混战队伍的中间,此刻陆百川正带着几名同样功夫不弱的老兵左劈右砍,如同一把势不可挡的尖刀一般,将伪军的队列杀的东倒西歪。 不同于阵地战,这白刃战显然是伪军最鸡肋的项目。 一番混战之 下,明明是人数占据两倍以上的优势,可伪军愣是**的鬼哭狼嚎连连后退。 很快,在顶在第一线的悍勇者死得差不多后,剩余的伪军立刻就有些吃不住四连的猛攻,败退之相愈发明显。 …… “砰……!” 瞅准机会,老不死的在一枪打翻一个胡乱射击的伪军**手的同时,也看到了混在伪军人群中督战的那个中校军官。 “龟儿子滴……你娃躲得可真够靠后……。” 拉栓上膛,他举枪单漆跪地就瞄准了不远处躲在伪军身后的军官。 砰…… 噗…… 本以为能一击必杀,但不料在最后时刻,那个军官似乎是预感到了危险,竟然将一个新兵推到了他的身前,意外的挡住了老不死的射来的冷枪。 “格老子滴……。” 一击不中,老不死的旋即想要再次拉栓上膛,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已经打光了。 在身上空荡荡的**带上胡乱的摸了一下,不甘心的老不死的一边端着刺刀加入战团,一边不断的朝在前方冲杀的陆百川大吼起来: “陆当家的……擒贼先擒王……赶紧弄死那个**中校!” 听到老不死的破罗嗓子一直在喊,在前方追着几个伪军**的陆百川也终于从狂热中清醒过来。 …… 微微一侧身躲开一个伪军软绵绵的突刺,陆百川飞起一脚将其踢飞出去好几米,摔了一个狗吃屎。 “马兄弟你们顶着……老梆子带人跟上我……!” 怒吼了一声,陆百川旋即具挥舞着滴血的大刀,一马当先的朝着在人群后躲躲闪闪的刘建生冲了过去。 …… 十几米开外,看到那个独眼的杀星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刘建生当即就傻了眼。 白刃战打到现在,他早就没了之前的那股子豪情,只剩下本能的求生欲在支持他不愿意转身逃走。 刘建生很清楚,像自己这种恶行累累的伪军军官,八路军是绝对不会对自己宽大处理的。 “快……给我顶住……顶住……!” 挥舞着手中的南部**,刘建生不断推着身前的同样惊恐的士兵,试图让他们替自己挡住杀过来的陆百川几人。 然而面对陆百川这个浑身浴血的杀神,他身边几个伪军早就胆寒了,纷纷不顾一切的朝后逃去。 “日你姥姥的……都别跑,给老子顶住……!” **…… 惊恐之中,刘建生不断的朝企图逃跑的手下开枪,试图止住他们溃逃的趋势。然而他不开枪还好,这一开枪反而彻底激怒了几个老兵油子。 “日你大爷的……你**吧……!” 咒骂声中,一个曾被刘建生用枪威胁的老兵趁着对方换**的功夫,突然上前狠狠一起**砸在了刘建生的脸颊上。 “哎呦……。” 惨叫声中,随着一股子混杂着门牙的血水喷薄而出,刘团副当即被打的仰面栽倒在地,连枪都摔飞了。 …… 倒在地上,刘建生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阵的飞着星星,整个头更是晕乎乎的。 “来人啊……谁来扶我一把……扶我一把。” 忍着脸上的剧痛,刘建生挣扎着在地上爬行了几米,确始终头重脚轻难以站起身来。 突然间,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掉落在不远处的**。 “混蛋……你们竟敢打老子……老子要把你们全都**……全都**……。” 骂骂咧咧中,一边在嘴里念叨着恶毒的话语,他一边朝前手脚并用的爬行。 终于,在经过一番努力后,他终于抓住了地上的**。 不过就在他刚刚转过身打算起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个独眼的八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 微微一愣神,刘建生几乎下意识的就举枪扣动了**。 咔咔咔…… 然而让他无比绝望的是,伴随着一阵阵清脆的响声,任凭他怎么开火却始终没能听到**被击发的声音。 终于,在面前持刀的独眼杀神开始狞笑的时候,刘建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中的南部**竟然没有**……。 “八路……八路爷爷饶命啊……!” 噗嗤…… 没有丝毫的犹豫,陆百川高高的举起大刀,随后狠狠劈了下去。 ……未完待续,感谢书友们的支持,瀚海会坚持写下去的。 第126章 红历十二年 做完这一切的少年,嘴唇苍白,无力地蹲回原来的位置,在李沅珠疑惑的目光中,从她的小手里抢过那杯金大孙递给她的酒杯。 轻轻晃了晃,当然没喝。 里头被人悄悄加了药,质感就浑浊,泡沫像苏打水,味道比香槟甜蜜,比coltrane还柔滑,抿一口,就能让人失去神智。 在少女复杂的眼神,他直接随手扔掉,也没多解释,只是一边等待该来的人,一边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小铁块”,有些爱不释手。 这个比他原本所处的时代,好看又精致复杂的多。 虽然藏着的东西,也多。 手机,其实能看到人心理的另一面。 名贵的包,昂贵的酒,奢靡的派对,顶层世界的炫耀,以及一条永远显示未读的信息,是男友的,还是亲人的一概不知,这是些许女人的所有。 她们把自己卖给了名为权贵的“魔鬼”。 而魔鬼的手里,是一张张的**照片插页,让人心脏骤停。 黄昏又微弱的灯光下,少年低头摆弄手机,凌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令人捉摸不透。 “釜山偶吧,你好变态啊,看这种东西。”李沅珠明显误会了,瞥了某人一眼,表情颇为嫌弃。 “诶诶,话不能乱说,这些全是大孙那孙子拍的!” “……”被污蔑的金大孙面无表情,眼神透着一丝伤心。 你们两位开心就好。 “反正你就是变态。”李沅珠不依不饶。 阿姆彻底无语了,双手一摊,语气更加嫌弃,“那你抢我的手机做什么勒?” “拷贝啊,以后李世勋的爸妈,再想撮合他和我的姻缘恶心我时,我就发给整个家族的人看。“ “哇呜~最毒妇人心,大小姐好带劲,好喜欢!” 嘴欠缺又孤独的少年… 白色衣衫上的血渍染得越来越多,嘴角的伤口微微红肿,李沅珠竟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心疼。 她从小包里拿出一条贴身的手帕,想要为他擦拭,也许,是因为从未对谁如此温柔过… ”呀!阿西…”嫩白的小手力度重了些,生疏了些,让少年疼得直咧嘴,伤上加伤,一脸惊恐地望着李沅珠大声道: “我家的旺财用狗爪给我一巴掌,都没有那么痛!” “不如狗”的少女恼羞成怒,表示很生气,很生气了,将手帕用力砸在阿姆的脸上。 铺 满桌子的药,躺满一地的人。 痛苦的呻吟,干涸的血渍,数不清的玻璃碎片。 木屑染身,碎灯,满地狼藉,罪证更是多得数不清。 一同蹲着的木槿花少女,好一会才消气,然后可爱地歪过头,盯着少年完美精致的侧颜,抿嘴笑笑,淡淡的嘲讽道,“他们会如此境遇,都是因为自视甚高,高估自己,低估了你,最后咎由自取。” 听到她的声音,阿姆舔了舔嘴角的伤口,抬起头看着周围的这一切,忍不住点燃了根万路,随后轻笑了一声。 “我倒觉得目不暇接,以及格格不入。” 低沉富有磁性质感的嗓音,一种妙不可言的魅力,如酒,让人醉醺醺的。 “you re different,arent you(你确实与众不同,对吗?)。”李沅珠直接打断,想了许久、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最后忍不住,用着熟悉的语言,眼神逐渐迷离,出神。 你今晚的所作所为,在这个冷漠横行的年代,就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you like a beautiful,deep,still lake …in the middle of a concrete would(就像,你就像混凝土世界中央,一片美丽深沉,宁静的湖)。” “呵,奇怪的人说着奇怪的话。”阿姆装作听不懂,疲惫不堪的他,突然如释重负,灿烂一笑。 行为怪异,性格狂狷,有怪癖有任性,坏事天天做,却当了“刑警”,但那些真正的刑警,也许走入这些权贵的人群,死在哪里,都不会有人回头看一眼。 认真就输了。 少年的笑容干净而清澈,不染一丝尘杂,让李沅珠一阵恍惚。 此时,他的肩膀多了一双沉重的大手,以及一声沉稳有力的声音。 “辛苦了,阿加西来晚了,时生…阿尼,姜刑警nim!”为了赶路,一身夹克湿透的李东锡,摸了摸满身伤痕,浑身是血的少年的小脑袋。 此刻,这个名副其实,威名赫赫的霸气男人,眼神唯有欣慰,以及心疼。 “原来,你叫姜时生呐,大骗子。” 少年突然沉默不语,少女回过神,依旧保持蹲着的姿势,撑着下巴,满眼揶揄的笑意望着仿佛睡着的他。 也许是受不了她的目光,也许是记起了什么。 阿姆突然神色一变,张开口,想 说些什么,就被一道丰腴饱满的身影抱住。 “姜先生!”挣脱黄美英的手,釜山小猫颤抖着身体,死死压抑哭声,一遍遍重复呢喃着,“姜先生…” “在的。” 熟悉的方言,熟悉的体香,让釜山少年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反手抱住她,累得闭上了眼睛。 “hiong!就是那个姓姜的打我,威胁我,冤枉…啊!!” 啪—— 不喜欢皮鞋滑过地板的声音,来的,是一位来自高等检察厅,姓李的大检察官,见面,不由分说就是掏出一张证件,狠狠扇在自己弟弟的脸上。 作为这场闹剧的结束,审判的开始,就是这一声响彻全场的掌捆声。 少年挺喜欢… 冰冷的气温,最难是证据搜集的流程。 但桌子上码放的药粉,整整齐齐,如一面白色的旗帜,冰桶里的一部部手机,屏幕依旧闪着灯光。 一众刑警面面相觑,一幅“阿西吧,什么都弄好了,还要我们干西吧的”表情中。 少年得到了快感。 嘈杂的喧闹声,手铐铐上的机械声,男男女女反抗刑警,挨揍时发出的呻吟声,被怒吼,被警告威胁,不能发出一丝声音的哭泣模样。 少年觉得挺悦耳。 血和酒冲刷的空间里,映入眼帘的是闪烁的霓虹灯,被血浸得泛红,于耳畔喧嚣的刑警队伍,鱼贯而入,原本冷静的目光,却被杂冗的血腥味震撼着。 “阿西吧!莫呀?帮派厮杀吗?!” “大发,拆房子吧…” 见到这一幕的刑警队伍,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一切是由一个少年造成的。 黑暗,在这场血筑起的露天世界里弥散,渐渐褪色,昏暗的空间,发光的警徽照耀着,装点了这个难眠令人作呕的夜晚。 在一阵警笛响,刑警,检察官的怒吼声中… 木槿花少女的身旁,那位李姓检察官来到身旁,微微躬身,态度极为恭敬。 “大小姐xi,冒昧问一句,您把姜时生当作什么了?” “果然叫姜时生,这个大骗子。”李沅珠低喃道,淡淡望着这里的众生百态,直到看见那一道疲惫的身影,抿起嘴和那个少年一起笑着,嘲讽着。 “很重要?” “是的,世事都比您想得简单,又比你想象得复杂重要,这将会是影响我决定案件结果的第一因素。”李检察官面沉似水,一字一句道。 就凭我姓李? 她站在顶楼上,双手搭着栏杆,看着夜色,迎着微风,将远处的天空染成一片好看的靛紫色,远处像蜂巢一样的居民区房屋闪烁着点点微光。 流动,像思绪一样。 至于后面的一切,眼不见为净。 仿佛失去了兴趣,她轻声道: “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跟我无关,而且你放心好了,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我不喜欢童话故事,不像我的大姑姑那样…” “大小姐!慎言!” 李沅珠从小的教育里,在大人的嘴里,似乎除外家族亦或是联姻亲族之外的人,都是待宰的羔羊,平时需要用心饲养,还待卖出好价钱。 一点都不夸张。 姜时生,就像一只black sheep一样,是羊群中最显眼,最格格不入,最孤独,羊毛也最廉价的那种。 临走前,李沅珠回头看了看,顶层世界的角落里,缩着真正无辜的两人,就像两只同品种,同样脏兮兮的流浪猫… 疲惫不堪的釜山少年,还有一个死死抱住他痛哭的釜山女人。 唯有这里安静了下来,透着淡淡的温馨和暧昧。 没人敢打扰,也没人想破坏这一幕。 被无数人保护离开的大小姐,缓缓回过头,轻声笑着低喃: “ eh,you kind of weird …weied good (内,你有点奇怪,是很好的那种奇怪)。” 康撒米达,你的世界真精彩,我有幸参与。 故事不长,也不难讲,简单概括:演技了得。 … 抗拒去医院治疗,但没拒绝回警厅审问的阿姆,称自己要先送崔真理回家,在众人反对的声言中,李东锡特批了。 骑着老旧的小摩的,少年慵懒的侧脸。 半路,雨下了。 崔真理的眼神渐渐痴了,不知是因为看雨,还是看人。 她说;下雨了,我们回不去了。 他说:我没钱买伞。 “回不去了。” “西…我去抢,你别再乱来,切拜~” “我说,真的回不去了!” “阿一西,我不管了!来啊,跟大爷一起淋雨,同归于尽啊?!” 一只流浪猫被困在屋顶。 尚且年幼的它,可能是没有过多的跳跃经验。 看着地面迟迟不敢下来。 两个路过的陌生人开着小摩的路过,后座上那个身穿一袭简约的小黑裙,极为漂亮的女人看见后。 在身旁少年那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她赶紧从包里拿出一件紫色的雨衣,撑开在下面接着。 流浪猫刚开始没有放下防备,一人撑开的衣面太小,迟迟不见肯跳下, 女人就一直那样傻傻地,固执地举着、等着、跳着。 直到不耐烦的少年看不过去了,走了过去,抢过雨衣另一边,两人将衣面拉扯得大大的。 啪—— 慢慢的小猫放下了防备,在女人单纯而开心的目光中,它终于跳进了雨伞。 “不要对这个世界放弃希望。” “嗯。” “不要对自己遇到的磨难而心有怨怼。” “嗯嗯。” “不要对这个世界放弃希望。” “嗯嗯嗯。” “阿西吧啦。”被敷衍的少年,有些哭笑不得。 在黑暗小巷深处,这一抹柔情,他希望,也愿崔真理在坚持不住的时候,能想起自己的话。 “犯病”时的她,和正常人的想法根本就是不一样的,很多事情在自己看来很简单,在她看来却很难。 姜先生觉得真的好累,心累。 “那,为我扔掉了高跟鞋的小鞋匠,又为什么抛弃努娜…” “小鞋匠不会修鞋,只会修理人。” “噗嗤。” “所以啊,你一定要遇到一个抽烟没瘾,喝酒有度,偶尔憨批,阳光优秀,衣衫干净,做事稳重,能给你买好看的高跟鞋,满眼都是你的男孩子。” “不要。” “西…话说回来,这猫没毛,好丑。” “才不丑,耳朵尖尖的,跟精灵一样。” “呸,崔小理xi,不准侮辱我的精灵!而且尖耳朵的不一定是精灵好不好?还有可能…” “什么?” “额…goblin(哥布林)!” … 第127章 红历十二年 总会长的实力!(2更) “您说!” 唐天傲激动了。 叶北辰淡淡道:“第一,夺回万宝楼后,所有东西,任由我挑选。” “我拿多少,你们不能反对。” 唐天傲激动的心情消失。 我靠! 这尼玛是狮子大开口啊! 几个武协高层也一呆,咬了一下牙齿。 暗暗挥了一下拳头。 互相交换眼色。 也罢! 如果叶北辰不出手,也许万宝楼从此与他们再无任何关系。 一毛钱好处都得不到! 唐天傲点头:“好,我们答应您了。” 叶北辰满意的点头:“第二,我要提拔两人,当武道协会总会的副会长。” …… 唐天傲等人离去。 叶北辰立刻掏出手机,一口气拨通两个号码出去。 “林沧海,金三角那边的事情,暂时放到一边,来龙都。” “凌风,来龙都!” …… 唐天傲他们离开龙帅府。 几个武协高层,顿时汇聚在一起。 他们的脸色有些难看。 其中一个老者说道:“这个叶总会长野心不小啊,一口气要提拔两个副会长!” “以后我们这些人在武协的地位,怕是会越来越低了!” 其他武协高层,也皱着眉头。 一脸不满的看着唐天傲! 若不是唐天傲,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出的馊主意。 去求龙主,让叶北辰成为武道协会的总会长。 唐天傲摇头:“郑老,诸位长老,你们觉得吃亏了吗?” “哼!” 郑老冷哼一声:“这不是废话吗?” “何止是吃亏,简直是吃了大亏了!” “我看未必。” 唐天傲摇头。 郑老看着他:“权利都分散出去,交给叶北辰了,还不吃亏?” 唐天傲扫了郑老等长老一眼:“如果叶总会长能带领我们武协,成为龙国最强大的武者组织呢?” “甚至,超越古武家族和守护者家族!!!” 众人一愣! 旋即。 全都露出不切实际的冷笑! “怎么可能!” “痴人说梦!” “连古武家族都超越不了,更别说守护者家族了。” “唐副会长你还没睡醒吧。” 包括郑老在内,几个老者纷纷摇头。 唐天傲自信的一笑:“我就知道,大家是这个反应。” “你们还记得吗,数日之前,守护者家族龙家覆灭了。” 众人大吃一惊! 蹭蹭蹭! 郑老吓得不断后退,紧张的四处观望:“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唐天傲,守护者家族的事情,你也敢乱说?” “你疯了,守护者家族覆灭的事你都敢讨论,小心惹祸上身!” 其他长老。 也一下子跑到马路对面,不敢与唐天傲站在一起。 “几位长老,我看你们是吓破胆了。”唐天傲摇头。 他准备加点重料! 直接说道:“龙家,是叶总会长覆灭的。” “什么?” “怎么可能!” 郑老等人,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唐天傲拿出手机,翻开一份资料给众人看。 五分钟后。 “嘶!” 这些武协高层倒吸一口凉气,被资料的内容给震撼到了。 心脏几乎都要炸开! 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郑老更是吓得直哆嗦:“我的天呐!” “叶总会长他到底是什么实力?” 唐天傲一脸笑容:“所以几位长老认为,叶总会长的实力够不够带领我们成为名副其实的龙国武道协会?” …… 半日后。 西域,无人区深处的一条公路上。 林沧海亲自开车。 万凌风坐在副驾驶上说道:“主人,武帝城距离我们降落的机场,大概还有500公里左右。” 唐天傲等人的车跟在后面。 五台车。 一共二十几个人。 后排的叶北辰闭开口:“多久能到?” 万凌风回答:“大概傍晚。” 陈梨衣端着一盘西瓜,夹起一块送到叶北辰的嘴边。 既然已经决定培养陈梨衣。 带着身边训练一下也没什么。 吃了一口西瓜,叶北辰闭上眼睛。 意识进入乾坤镇狱塔内,和傀儡人进 行生死战斗! 他进入武皇后期,傀儡人的速度、力量、战斗力也全面暴涨。 轰!!! 叶北辰所在车队的后方,突然传来剧烈的引擎声。 接着。 十几台越野跑车出现! 全都是大排量,还改了排气管。 发动机的声音震耳欲聋。 他们看到叶北辰的车队后,肆无忌惮的冲到前方。 一字排开! 下一秒。 十几台越野跑车几乎同时刹车! 哧——! 林沧海一脚刹车,地面上出现一道十几米长的痕迹。 要不是车子性能好,恐怕会直接翻出公路。 “草,这些人有病吧?”林沧海怒喝。 叶北辰睁开眼睛。 砰!砰!砰! 唐天傲等人的车子跟得太紧,刹车不及时。 发生追尾事故! 轰轰轰! 那十几台越野跑车见状,疯狂的轰着油门,围绕叶北辰等人的车队转个不停。 卷起漫天黄沙! “喔喔喔喔——!” 车子里的一些年轻人,像是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哈哈哈,看啊,这些傻逼追尾了!” “这种车技,也敢来西域?” “好不容易遇到他们,我们玩点刺激的!” “来啊!谁怕谁!” 越野跑车里的这些年轻人疯狂的大叫。 叶北辰的眸子里闪过冰冷的杀意。 推开车门下车。 林沧海和万凌风相视看了一眼,同样下车。 “有人下车啊!” 一个脖子有纹身的年轻人咧嘴一笑:“我赌他躲不开!” 旁边一辆越野跑车的驾驶员笑道:“我赌他能躲开!” “你输了,你的妞今晚陪我!” “我赢了,你女朋友借我两天!” “成交!” “来吧!” 脖子有纹身的年轻人方向盘一转,一脚油门。 朝着叶北辰冲过来! 叶北辰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脖子有纹身的青年大笑:“哈哈哈,刘舟你输了,这小子都被吓傻了呢!” 刘舟怒骂一声:“草!原来遇到一个傻子!” 轰轰轰! “ 哈哈哈!小子,去死吧!” 脖子有纹身的青年狞笑,油门踩到底。 准备活活撞死叶北辰! 刹那间。 叶北辰抬手,一拳轰出! ‘哐当’一声巨响,横冲过来的那台越野车居然直接倒飞出去,撞在刘舟的座驾上。 砰! 两台越野跑车直接爆炸,火光冲天! 第128章 红历十二年 因此在准备结婚的物品的时候,两人都显得兴致缺缺,对东西都没有要求,反正都没有期待,大家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在对待这件事情。 一切都交给了其他人打理,席城则继续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公司上面,而赵瑶瑶则仍旧不死心,暗中找人调查花少,就算是要分手,她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 同事将他和安好好谈好的合同交到了席城的手中,谢安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没能及时拦住,或者至少在席城举办完婚礼之后再让他们见面。 席城看到了合同上面安好好三个字,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怎么可能?真的是她吗?不会的,不会的……”席城迫不及待的让同事将安好好的资料送到办公室,他真担心这只是同名的人,而不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心上人。 直到看到了资料上面的那张照片,席城的心才彻底的放下来,真的是安好好,席城喜出望外,席城看到了安好好新填的地址,竟然是一个富人区,难怪他怎么都找不到。 看来那次在小区见到安好好之后,她便搬家去了那里,真是悲哀,席城恨不得立刻就开车去找安好好,但是谢安却在这个时候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席总,赵瑶瑶在你们的新房里等你。”谢安的一句提醒将席城拉回了现实的生活当中。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半只脚踏入婚姻的坟墓中的人了,怎么能继续去叨扰安好好呢?安好好之所以避开自己,估计也是不想再让自己影响到她的生活,所以才会像是对待瘟神一样对待自己…… 席城内心的喜悦很快就被失落感取代了,他无力的放下手中的车钥匙,无助的揉了揉太阳穴。 对谢安说道:“你告诉赵瑶瑶,让她不用在新房等我了,房子她喜欢怎么布置就怎么布置吧。” 本来两人的新房应该一起布置的,但是现在席城实在没有心情,也打不起精神再去应付赵瑶瑶,一想到和自己生活的人不是安好好,他就心如刀绞。 为何命运要如此的捉弄人,如果安好好一直不出现,席城觉得自己也可以死心,这样就能不去管什么爱情那些虚无的东西,只管和赵瑶瑶结婚就行了,反正都要结婚生子,那个人不是安好好,和谁都一样。 现在安好好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席城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情,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安好好的影子,不断的想起两人美好的过去。 生活大概就是这么残忍,没有人能够一帆风顺,哪怕是已经拥有了如此 多的席城,在爱情方面也是如此的坎坷。 多愁善感的安好好渴望有人能够读懂她的心情,有人能够和她分担内心的小秘密,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的抑郁症了,不断的在低落的心情中行走着,她为自己的健康感到担忧。 小宝还那么小,她不能倒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思念着席城,却改变不了结局,也没有勇气去获取自己的幸福。 她是一个胆小的人,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敢去争取,她害怕那种生活,得到后再失去的痛苦,要比从来都没有拥有痛苦得多。 她只想逃避,她觉得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得到,都在朝前走,只有她在失去,在垂死挣扎着,好像什么都抓不住,内心始终空虚一片,什么都没有。 到了夜晚的时候,她便开始失眠,大段大段失眠的时光,让她脸上的黑眼圈越来越严重,就好像是一个被生活严重摧残的人一样。 安好好从前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竟然会变得如此的悲惨。 安好好的情绪变得非常的糟糕,这一点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但是她没有办法摆脱这种糟糕的境况,只能一日一日的熬着,只希望能够有一天尽快解脱。 就连小宝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就担心不小心就惹到了自己的妈妈不高兴。 日子也许会一直继续这么过下去,直到简兮从国外出差回来,她给小宝和安好好带了礼物回来,好不容易才联系上安好好。 “最近怎么躲起来了,我一直打电话给你,不是关机就是占线……”简兮不满的问道。 安好好尴尬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信号不好吧?”安好好觉得现在意气风华的简兮是不能理解她的心情的,因此她完全没有必要再将自己的负面情绪告诉简兮了。 “诶,你现在住在哪里呀?快告诉我,我给你们带礼物了,我也想小宝了,好像快一点看到我干儿子。” 简兮在电话里的神情和语气非常的高兴,让安好好莫名的觉得心安。 安好好将自己的地址告诉了简兮,简兮来的非常的快,一如她的做事风格一样,非常的迅速,终于有人陪自己说说话了,安好好还是挺开心的。 看着简兮那张神采飞扬的面孔,安好好莫名的感到非常的羡慕,如果她能有简兮一半那么优秀就好了,可惜她一直都是一个软弱的人,优柔寡断,而且还太过善良了,所以才会被生活欺负。 简兮兴奋的从包里拿出来了礼物,她给安好好带的是国外的保养品。 “我看你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很累,脸色不太好,我从国外带的营养品,记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善待自己的身体。” 简兮看着安好好憔悴的模样,心中觉得安好好一定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否则她不会这么难过的,脸色不会这么差。 简兮给小宝带来了玩具飞机,小宝非常的喜欢,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来,真的非常的难得。 安好好感觉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真的是这种心情。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番,简兮便问道:“好好,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怎么会这么憔悴的样子?” 安好好心中一惊,心想着不愧是简兮,眼神这么犀利,一下子就能看穿别人的心事,安好好犹豫再三,选择不告诉简兮。 “没有什么,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安好好回答道,事实上她最近的状态很不好,稿子也经常被挑剔,甚至退回来,因为没有心情,感觉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心。 这种心情实在太糟糕了,安好好不敢告诉别人,哪怕是简兮。 但是简兮是谁呢?她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别人的心事她一摸一个准,因此在安好好决定说谎的时候,简兮便不高兴起来。 “安好好,我自问和你也算是知心的朋友了,你有什么事情连我都要瞒着呢?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简兮难过的问道,面对简兮的发问,安好好着急起来,连忙辩解道:“简兮,不是这样子的,你知道我一直以拥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为荣,我很感激你的关心,只是我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才这样,你别多想,我真的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好朋友。” 安好好这个样子让简兮实在不放心,她就担心安好好有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不和别人说,到时候积压得多了,就会变成抑郁症,简兮自己曾经有过轻微的抑郁症,那是非常危险的,她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的无助。 如果那个时候身边有一个人帮帮她,开导她的话,她就不会一个人挣扎得那么辛苦了,她是自己双手扣着墙壁,一步一步将自己从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中拉扯出来的。 各种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虽然后来她每次对别人谈论起那段得抑郁症的经历的时候,她总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种一种怎么样的痛,哪怕是手指甲都抠出血来了,她也在坚持着。 因此她不希望安好 好步入她的后尘,抑郁症的确是一种很危险的病,简兮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到安好好,让她少走一点弯路,少经历一些痛苦。 可是要怎么样安好好才肯袒露心扉,对自己说出内心里的难过呢?简兮看到安好好这么年轻便一个人带着小宝,估计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也许经历过很多感情的伤痛,所以现在才这么害怕伤口被揭开。 简兮决定通过自己的事迹来引导安好好,希望安好好能够在交谈中慢慢的打开心扉。 简兮清了清嗓子,说起了自己刚毕业去找工作的那段经历。 我还记得我刚毕业去找工作的情景,那个时候因为没有工作经验,读的学校也不是什么重点名牌的大学,非常的迷茫,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将来的生活应该怎么办。 我做了一份简历,开始在网络上海投,根本就没有目的,那个时候只是迫切的希望有一份工作能够养活自己就可以了,能够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就行了。 于是当我接到了一份面试邀请的时候,我是非常的激动的,口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 我还记得那天我穿着一件紫色的运动外套,一脸学生青涩的模样,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面试的地点,那个时候手机远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找地方需要去问路,而刚毕业的我又脸皮薄,不敢去问别人。 安好好耐心的听着简兮讲着她毕业的故事。 所以当我走到办公室的时候还是惊讶了起来,想不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地方,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格子间,这和自己预想的大大的办公室相差也太远了。 心里又咯噔的跳个不停,担心是不是骗子。 好在面试官给人的感觉还不错,不像是一个坏人,我最终还是决定先试一试,也许并不一定能够面试得上。 进行复试的时候,我填了那么一份问卷。其中,有几个问题清清楚楚的,让我的心颤了一下,感觉到那时日趋麻木的自己再很少想起的问题。 目前为止,你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什么,你是怎么解决的?你的目标是什么,你打算怎么实现它?你对自己的过去打多少分,为什么打这个分数?...... 我用很快的速度答完这些意料之外的问题,觉得好笑,突然发现生活赋予了自己多种面孔,后来走上去瞎编了一段话,让大家猜猜是真是假。 兴许是太过流利的原因,竟然也骗到了几双眼睛,可是受过培训的经理,却一眼就看穿,其实,很多事情 ,是有规律可循的,不管你信不信,他真的就存在。 关于生活,并不是每个人都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开始就变得很坚强,那个时候的我其实发现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了,拿着耗着青春的钱,我其实是惆怅的,人人都知道钱的重要性,可是到底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 生活得体面?幸福?还是?是不是生命的本质就只剩这样了。可悲的竟然是:挣钱可以成为生活的目标和动力,我想不起,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让我更有激情的活着。 我经常觉得心里是空的,没有安全感,钱在某个程度上能或多或少的给足人安全感,这是不拥质疑的。 毕业后的那几天,我是宅着玩电脑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不愿思考的,感觉自己是无药可救的人,恨不能一刀把自己给解决了,可是当我买了着自己喜欢的衣服鞋子,吃着肯德基,最后又狠心的买了两件很贵的冬衣时,我再次深切的感受到钱的重要性。 痛心疾首:我不能坐着等死,我要去挣钱。 大概是那个时候开始,我便觉得我要有钱,我不能成为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我的回答是这样的。我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刚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没钱没工作。 在自己渲染的悲哀氛围里,我竟然也开始觉得这真是非常困难期,多么感谢自己,竟然也熬过来了。没有多带任何一件行李,那时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停留下来,以致在一个并不适合自己的环境里苦苦煎熬了两个月长得时间。 没有人逼迫我,我却决定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没有被自己的脆弱打到,没有因为母亲的呼唤找个逃回家的借口,没有因为某些面目可憎的脸孔而不能忍受,也没有因为自己受过的委屈而难过得死掉...... 尽管我每天都在本子上数着日子艰难的盼望时间过快一点,晚上眼睛哭成核桃还要笑着跟人解释水喝多了眼睛浮肿、没睡好。 第129章 红历十二年 差点走上曹贼之路 “好了,它死了!”叶辰对着问霓裳说道。 问霓裳这才敢将脑袋伸出来。 似乎在查看那该死的大老鼠,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不知道的是。 此时,她身上一件装备都没有。 这一探身,顿时…… 叶辰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眼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看到大老鼠真的死了,问霓裳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轻轻拍了拍凶口。 旋即,意识到不对劲。 发出一声尖叫。 跳下了床榻。 其实她不下去,叶辰眼里只能掀起轩然大波罢了。 这一跳下去,好了,直接到了天斗大森林。 问霓裳想要拿手去挡。 挡得了下方,就挡不了上方……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双手捂着脸,蹲了下去。 “那个,你先穿衣服吧!”叶同学十分正直的转过了身。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叶辰好想回头去看上一眼。 玛德,都怪踏云宗的那些混蛋。 他枪都上膛了,结果硬是被踏云宗那些混蛋给搅和了。 想到这里,叶辰不禁有些担忧起蓝星城以及陈妍来。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不行了,等不了那么久了。 既然这恶魔之城有恶魔城主,他干脆直接去找恶魔城主好了。 相信恶魔城主肯定有离开恶魔之城的方法。 “叶公子,我好了……”身后,传来问霓裳弱弱的声音。 叶辰这才回过头去。 回头之后,叶辰便是看到,问霓裳身上居然穿的是蓝星上的衣服。 一套OL制服。 当然,这衣服,并不是从蓝星上带来的。 而是她自己做的。 为什么会做这衣服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在和老公一起的时候,增加兴趣。 毕竟在中央帝国,是没有这样的服装的。 最关键的是,问霓裳两条修长的腿上,居然还套着一双黑丝。 让她原本就十分极品的腿,看起来,更好看了。 不是筷子腿,而是那种肉肉的感觉。 这才是男最喜 欢的腿型。 所有女人都以为男人喜欢的是筷子腿。 其实不然。 酒杯腿,才是男人的最爱。 毫无疑问,问霓裳是标准的酒杯腿。 再往下,是一双黑色细跟高跟鞋。 看到这一幕,叶辰都呆住了。 他差点都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蓝星。 这套装备,是问霓裳专门为自己老公准备的。 当时血影离看到这套装备的时候,差点疯癫。 不得不说,蓝星武者的实力虽然比较弱,但审美倒是不差。 尤其是丝袜这东西,简直是神器中的神器。 只可惜,血杀宗的人不待见她,不然,她也可以将这些小玩意儿,分享出去。 见叶辰眼睛都挪不开了。 问霓裳心中一阵小窃喜。 果然,黑丝YYDS。 “叶公子,叶公子?”问霓裳见叶辰走神,轻轻喊了两声。 “啊?哦!”叶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目光从问霓裳身上挪开。 这女人,真是妩媚极了。 而且,她身上是有体香的。 不得不说,问霓裳简直是个极品。 只可惜,是别人的老婆…… 有那么一瞬间,叶辰心中,竟然浮现了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那就是将问霓裳的老公干掉。 然后让问霓裳做他的女人。 杀人夺妻,在中央帝国并不少见。 甚至,很多女人,自己的丈夫或者伴侣被杀死之后,会主动选择跟随对方。 什么仇不仇的,根本不存在。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爱情,哪有命重要啊。 而且,杀人夺妻都算是轻的,杀人夺妻夺女,都屡见不鲜。 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有足够多的原晶罚款,在中央帝国,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甚至,你想要让中央女帝陪你吃饭都可以。 当然,那需要百亿原晶。 基本上,没人消受得起…… 叶辰虽然没见过问霓裳的丈夫。 但从问霓裳的实力推算,问霓裳的丈夫,顶天了能达到巅峰祖境。 他完全可以轻易灭杀。 但叶同学毕竟是一个守法的三好公民。 杀人夺妻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 问霓 裳哪里知道。 她这随意一穿。 差点让叶辰谋生了极端的想法。 只能说,算血影离运气好。 叶辰是从蓝星来的。 如果叶辰原本就是中央帝国的人。 只怕,绝对会走上曹贼之路。 也幸好血杀宗在中域是顶级宗门,再加上问霓裳很少出去。 否则,只怕问霓裳早就被人夺了去。 不过,在这段时间,血杀宗的日子,可不好过。 因为血杀宝轮的事情暴露了,无数的宗门集结起来,要让血杀宗交出血杀宝轮。 这种大杀器,不管是掌握在任何一方势力手中,都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尤其是,在踏云宗的推波助澜之下,很多宗门都有了对抗血杀宗的底气。 这么多年以来,血杀宗虽然并没有对其他宗门进行压迫。 但作为中域一哥,其他宗门都需要向血杀宗进贡。 要是把血杀宗灭了,他们不就不用进贡了? 而血杀宗的绝学,血影分身,也是至宝。 练会之后,等于是多了一条命。 有什么危险,直接让分身去就行了。 此时,在血杀宗的山门之外,聚集了超过数万人。 他们全都是来自各方势力。 还好,血杀宗有强大的护宗阵图守护。 否则,面对这么多强者的围攻。 根本对抗不了。 但即便有护宗阵图,也不可能一直坚持下去。 阵图的力量,迟早会消耗殆尽。 到时候,就是血杀宗的灭亡之日。 “与其这样坐以待毙,不如出去跟他们拼了,想灭我们血杀宗,那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血影离表情愤怒。 如果不是宗主拦着,他早就杀出去了。 但现在,他已经控制不住了。 “站住!” 然而,宗主却是喝止了他。 血杀宗宗主,也就是血影离的父亲血苍穹,他淡漠的看了血影离一眼,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不就是想去找那个妖女吗?我早就说了,我血杀宗迟早会毁在那妖女手中!” 的确,这次事件的起因,就是因为问霓裳。 如果不是问霓裳动用血杀宝轮去杀叶辰,血杀宝轮也不会丢失,血杀宗也不会被围攻。 第130章 红历十二年 “沒错。”沙赫面对叶谦的询问,出奇的沒有丝毫的迟疑,就直接如实说出了自己当初的想法。 “你还真是很诚实。”叶谦苦笑了一句。 “这可不是,我的诚实,只对自己的朋友,而你,从现在起,我沙赫就愿意结交你这个朋友。”沙赫含笑说道,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 就这么一副风度翩翩的君子模样,却坦诚的说出了,自己要在事后杀了叶谦灭口的实情,如此矛盾的事情,偏偏沙赫表现的沒有半点异样,似乎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叶谦沒有再说话,对于沙赫这个人,叶谦也觉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不过,叶谦清楚,如果这一次不是带上了小小,只怕眼前的沙赫未必会改变他的初衷,叶谦并不认为,除了小小之外,还有什么是能够让沙赫要和自己成为朋友的理由。 “如果沒有问題,我们现在可以进去了吗。”沙赫对着叶谦询问道。 叶谦笑了笑,突然转过身,对着不远处的小小说道:“小小,你过來。” “叶大哥,怎么了。”小小有些疑惑的看着叶谦。 “沙赫先生,你既然说要和我做朋友,那么是不是要拿出点诚意呢,倒不是我这个人贪得无厌,而是我这个人明白有恩必报的道理。”叶谦笑呵呵的看着沙赫。 古籍上记载的三件宝物,都是古蔺法老的替身宝物,一件软甲,一件精神力防御吊坠,以及古蔺法老修炼的一本上乘巫术秘籍。 这三件宝物,对于现在的异能者世界來说,尤其是对于巫术师來说,已经不是一切价值能够來形容的了,得到这些东西,足够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巫术师三脉的平衡度。 沙赫只是提供了这一切的消息來源,却需要叶谦拿自己的性命去拼搏,最后这些宝物,又会全部落入沙赫手中,叶谦只能说这沙赫太会算计了。 可叶谦既然答应了沙赫在前,自然也不好再染指这三件宝物,最重要的是,叶谦也根本沒有那本事守住这三件宝物之中的任何一件,所以,这个暗亏,叶谦也只能够默默承受了。 不过,叶谦不能够为自己争取些什么,并不代表他不能够为小小争取些什么,这才是叶谦看了古籍之后,为何会问沙赫之前有沒有想过杀人灭口的真正原因。 “叶谦使者,我发现我还是低估了你,不过,这样的人,才更有资格和我成为朋友,我喜欢你的有恩必报,你说吧。”沙赫知道叶谦的心意,既然是朋友,那么这里的事情,叶谦就不会传出去,这是对朋 友起码的尊重。 而叶谦说,要成为朋友,就需要有诚意,所以,沙赫肯定要为此付出点什么才行,毕竟,沙赫就算背景再强,也不敢动秦王的女儿。 “小小,你需要些什么东西,尽管和沙赫先生说,他一定不会拒绝你的,想好了,不管是什么东西,沙赫先生都不会拒绝的。”叶谦在最后的不管什么东西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虽然叶谦知道自己肯定是要亏的,但多少要找点回來才能够平衡啊。 “叶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当我们是什么。”梦然听到叶谦的话,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看出來叶谦是要小小故意狠狠的宰沙赫一笔,当即,梦然就不乐意了,毕竟之前他大哥给的条件就已经足够惊人的了。 “梦然,不要多嘴。”沙赫倒是比梦然明白多了,梦然如果知道最后如果成功,他大哥得到的东西有多么珍贵,只怕就不会觉得叶谦在宰他大哥了,反而会觉得自己大哥是算计了叶谦。 “叶大哥。”小小也懂叶谦的意思,是要狠狠的宰沙赫一笔,但多少还有些心虚,小小可不会落井下石,所以,觉得突然让自己宰沙赫一笔,而且沙赫还同意了,反而让小小心虚了。 叶谦似乎看出了小小的心虚,也知道小小是个善良的姑娘,估计说不出什么太狠的东西來,于是索性就为小小做主了,说道:“小小,我记得你好像缺一笔资金,数额还不少呢,足足有三百万幻灵石,是吧。” “啊。” 小小一愣,随即看到叶谦那眼神,有些吞吞吐吐道:“啊……那个……嗯,是的。” 克鲁尔站在一旁,听到叶谦说这个数字,也不由的脸色一变,三百万幻灵石,就算是一个六阶异能者的全部身家,估计顶天就是百万幻灵石吧。 “叶谦你……”梦然气得咬牙启齿,三百万幻灵石,就是对于她这种上品家族的嫡系大小姐來说,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叶谦这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贪傻了吧。 在场不知情的人,一个个脸色都是大变,那可是足足三百万的幻灵石,换做真灵石就是足足三十颗,很多异能者一生,都无法聚集的巨大财富。 只有叶谦不为所动,因为他很清楚,那三件宝物,随便一件,都不足以用幻灵石來衡量,三百万对于大巫师以下的异能者來说,那是天文数字,但就算是一般的大巫师,也都能够勉强凑出來,相比之下,这三百万幻灵石在三件宝物面前,就真的什么也不值了。 沙赫整个却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最怕 的就是叶谦打三件宝物的主意,他都想好了,只要叶谦不打这三件宝物的主意,哪怕是要千万幻灵石,他也不会犹豫,会满口答应。 对于一个上品家族來说,幻灵石不过就是个数字而已,真正的宝物,才是有价难求的东西。 所以,叶谦只是开价三百万,沙赫当即就爽快的答应了下來,说道:“叶谦使者,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只要我们成功闯荡出去,我会立马给你转账。” “错了,不是给我转账,是给小小姑娘转账。”叶谦呵呵笑了笑。 “嗯。”沙赫点头道:“给小小姑娘转账。” 在经过了这一次的波折之后,一行五人这才进入东篱七星塔内。 进入之后,只见入目的是一个大殿,大殿上居然供奉着一个雕像,从雕像的外形來看,居然有点像是面容狰狞的撒旦雕像。 “古蔺法老拜的是大恶魔撒旦吗。”小小好奇的说道。 “谁说撒旦是大恶魔的,撒旦才是真神。”梦然当即就反驳道。 在叶谦和沙赫达成交易之后,梦然似乎看叶谦三人都有气,那可是足足三百万幻灵石,她都不知道自己大哥究竟是怎么了,居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下來。 “其实,不管撒旦是恶魔也好,是真神也好,对于我们异能者來说,只要他给我们带來了力量,那就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强者。”沙赫表述了自己的观点。 叶谦有些好奇的看着沙赫,沙赫的这个观点,似乎更直指人性本质,倒是和他的外表,有些颇为相似,有些放荡不羁。 “叶谦兄弟你觉得呢。”不知道为何,沙赫对于叶谦的称呼居然变了,显得更加亲昵了,或许,在沙赫心中,叶谦这个实在人,已经让他认可了。 叶谦看了看撒旦的雕像,又看了看沙赫,喃喃道:“我倒更觉得撒旦是个大魔鬼。” “此话怎么说。”沙赫似乎有些好奇。 叶谦说道:“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尊者,和实力无关,他的所作所为,才是值得关注的事情。” “哼。”梦然冷哼了一声,对于叶谦的个解释,似乎并不满意,喃喃道:“你怎么知道撒旦真神就是传说中那样毫无人性呢。” 对于梦然的质问,叶谦并沒有解释,而是径直的走到了撒旦雕像前,从祭祀的条案上,拿起了一个香炉。 “叶谦,你要做什么,不得对撒旦真神无礼。”梦然见到叶谦这个举动,顿时就急了,慌忙出言阻止叶谦。 “无礼。” 叶谦呵呵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真正的撒旦,只是一尊雕像而已。” “雕像也不行,那也是撒旦真神的雕像,你胆敢无礼,我便杀了你。”梦然还真是个纯净的姑娘,为了心中的信仰,甚至可以不问是非。 “沙赫,看來你妹妹不让我砸。”叶谦苦笑了一句,他可不想开罪这个千金大小姐,这种大小姐一旦认定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扭转过來的。 沙赫微微皱眉道:“叶谦兄弟,你觉得一定要砸。” “当然,你以为我有那么无聊吗,撒旦是不是大魔鬼,是不是真神,这和我有什么狗屁关系。”叶谦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沙赫闻言,既然古籍上都说了,只有叶谦能够带着他们进入秘境,找到三件宝物,沙赫当然会选择叶谦这个古蔺法老的使者。 “梦然,不要胡闹,现在我们是在办正事,叶谦兄弟说的沒错,这不过只是一尊雕像。”沙赫劝说着梦然。 很显然梦然对沙赫的话,还是很愿意听的,虽然还是撅着小嘴,但却沒有之前那么激动了,看了看沙赫,随即对着叶谦说道:“要是让我发现,你是故意侮辱撒旦真神的雕像,我一定不饶你。” “可以砸了吧。”叶谦苦笑不已,对于这种千金小姐,叶谦还真是头疼,几乎每时每刻都是一个样子,比那些唱戏的还会变脸。 “砸吧。”梦然沒有说话,但一旁的沙赫有些期待的说道。 第131章 红历十二年 永恒虚空。 一片虚无虚空,充溢繁乱簸荡的波动、幅散。 若是该片区域—— 横亘奥隆疆域之内,瞬间即可泯灭位面宇宙的外壁薄膜,进而彻底湮灭其内星空。 哪怕下位宇宙,也很难抵抗防御。 “呃。” 一袭白衣的方成,却是愕然偏头,看向惶恐不安的铭煌君主。 嘭! 铭煌被吓的魂飞魄散,向后暴退! 单单是方成一眼注视,竟然令虚空君主铭煌,骇然震怖,火焰面庞呈现青色! “方,方成。” 铭煌颤笑,躯体微微战栗。 方成一刀,彻底惊到了他。 一位域级巅峰、且施展高级毁灭法的狱族冥罗,都被一刀劈成两半,殒命死亡,更遑论是他铭煌! 一刀? 半刀都抗不下! “铭煌,你至于么?”方成嘴角扯动,收刀扼腕无语。 什么情况? 铭煌疯了? 自己再怎么疯狂,也万万不可能向铭煌出刀! 刚才铭煌欲要殿后献命、只为搏出他方成的一线生机,仍然历历在目、深深在心! 这一举动,置他方成于何地?! 难道! 他有那么丧心病狂、扭曲心性? 简直是当面一巴掌,狠狠拍在方成的脸颊上,令方成尴尬莫名,茫然无语。 方成内心,正待感谢铭煌之前举动的诚挚情怀,化作落花流水,哗啦啦地流淌。 瞬息之间。 稀里哗啦地流淌成空。 “铭煌,你来说说,我控制什么?难道我还能一刀劈死你?”方成沉声问道。 “也许吧,可能吧,不知道啊。”铭煌颤声回复。 隔着遥远距离,虚空存在能之音,传递而至,透露着铭煌的惶恐忐忑不安。 “你!”方成忍不住追问:“说!为什么可能劈你?” “咳咳,我也不知道。”铭煌终于缓过神来,咳嗽两声,谨小慎微地挪蹭过来。 按照正常逻辑来讲,的确不可能。 可是。 按照正常逻辑,方成也不可能一刀劈死狱族冥罗的! 至于方成是否有可能,向他铭煌突兀劈上一刀,铭煌也不敢确定,毕竟—— 谁知道呢? 再离奇的事,都发生了! “咳咳。” 铭煌讪笑连连,横亘方成侧方的百里远处。 再往前去? 却是不行! 百里,应该是安全距离! 方成脸色一片漆黑。 深深吸气,缓缓吐出,强忍住一巴掌扇飞铭煌的冲动,方成微笑温声道: “你过来。” “不不不,不用了,就这么说话挺好的。”铭煌面庞一颤,摇了摇头,继续讪笑,传递声音。 隔着百里远,铭煌很有安全感。 哐咚! 一道炸响,回荡永恒虚空! 轰隆! 一抹纯白,骤然升腾飞驰,宛若乘风破浪、风驰电掣般、瞬间抵至铭煌的火焰面庞之前! “嗬!” 铭煌面色狂变,强自按捺转身飞逃的念头,假装欣喜:“咳,方总御,狱族冥罗死了。” “啧啧!” “方总御,你的威武强悍,如同宇宙星空的灿灿辽阔星河,镇压万古,碾压冥罗!” “恩恩!” “方总御,你的浩瀚伟岸,如同永恒虚空的恢弘永恒神异,亘存永恒,无敌世间!” 铭煌源源不断地称颂着。 他恍然发觉。 自己的口才言语,原来这么好,犹如天花乱坠。 “行了,该回去了。”方成脸色持续漆黑,摆了摆手,转身踏步,向着奥隆疆域返回。 铭煌急忙跟上。 他所在的疆域,也是正东方,与奥隆疆域濒邻。 —— 一道白芒、一簇炎芒,疾驰永恒虚空。 片刻之后,铭煌才彻底恢复平静,悄然瞥了眼悠然惬意的方成,脸庞有些酸涩。 尴尬! 窘困! 无语难堪! 一抹抹情绪,汇聚凝成呼啸飓风,吹刮在铭煌心间,令他的心绪如同一片片狼藉。 早在之前,他是怎么说的? 他的想法,是给方成机会,让方成见识一下狱族冥罗的恐怖可怕,更是劝诫了一番。 目前。 他,大概才是见识到了狱族冥罗的可怕! 而且也见识到了远远比冥罗恐怖的方成! 回想之前,他自持强横、慨叹己身! 嘭哧。 铭煌心头揪紧,浑身一颤。 他已不忍心再去回想 。仿佛每一次回忆,都是对心灵、灵魂的深深撕裂伤害。 铭煌老脸通红,幸亏他的面庞乃是火焰,本质颜色即是赤白。 不然。 只怕铭煌早已羞愧万分,与方成分道扬镳。 永恒虚空。 习习清风、滚滚乱流,依旧充溢着虚空。 苍茫无际的虚空,白芒与火焰疾驰不止。 “铭煌。” 方成瞥了眼铭煌,忍不住笑道:“你也太紧张了,何至于此?放轻松些。” “恩。” 铭煌苦笑一声。 眼睁睁目睹方成的一刀,他深深明白,什么是不可能之事! 化不可能,为可能! 凌驾道理,毁观念! “方总御,冒昧问下,你是无上许的亲传?”铭煌抿了抿嘴,寻找话题。 方成颔首笑道:“恩。” 其实。 对于火面族君主铭煌,方成颇有些称赞尊敬。 毕竟,生死危机之间,为了一个不熟悉的生灵,牺牲殿后献命,方成自认做不到。 方成想了想,再道:“洺凡是我的师兄,所以你们如此猜测?” 铭煌急忙笑道:“正是如此。” “唉,汇集不可能之事、无上亲传!” “方总御真乃人族薪火,只怕永恒祇对于你,根本不具任何难度,法座也可期啊。” 方成摇头淡笑:“过誉过誉。” 铭煌哈哈一笑。 飞驰回返奥隆疆域,方成与君主铭煌谈笑风生。 随着与方成的淡笑闲聊,铭煌绷紧的心情,也渐渐放松,心间蓦然升腾一丝疑惑。 “交好方成?” 铭煌面庞神情古怪万分:“却不知,这到底算不算增厚交情?” 另一侧。 方成心头默念:“属性异能。” 脑海中的紫色属性符号,熠熠生辉——力量:601,敏捷:281,精神:41,元能:1351。 “恩?” “才三点多元能?” 方成微微摇头。 以不朽六步境,斩杀狱族冥罗,所得元能点居然如此之少! 究竟—— 是他太强,还是狱族冥罗太过脆弱不堪? 方成暗暗思量,忽地一顿,不由苦笑。 的确。 自始至终,只有第九刀 ,才是最为致命的一击。 一刀斩杀冥罗! 足以证明,域级巅峰冥罗,即便施展高级毁灭法,也与自己的战力相差悬殊。 “本原初始轨迹,必须好好研究一番。” “一成不朽力催动,已经是强悍如斯。倘若以十成不朽力、竭力催动,只怕可逆境斩杀空级!” “甚至——” “刀斩亘君级,也不是虚妄!” 方成眼眸湛耀纯白。 虚空君主,划分四级。 域级、空级、亘君级、恒主级,而其内的亘君级,已是多数虚空君主的巅峰极限。 毕竟—— 不成至高界主、非是五步不朽,注定与恒主级终生无缘。 片刻后。 铭煌与方成辞别,回返命记疆域。 “再见。” 方成背负双手,望着铭煌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沧桑落寞、尴尬窘迫,不禁微微一笑。 不朽六步,一刀斩冥罗。 以铭煌的眼界,震撼若此,也是理所当然。 假若换做师兄洺凡,估计也就是惊愕片刻。 “修行道路,还很长。” 方成悠然低吟,划破虚空,回返奥隆宇宙:“我的道路,才刚刚开始。” —— 奥隆宇宙、隆一巨城、总御殿内。 “今日卸总御!” 方成低声呢喃,摊开左掌,注视泛着漆黑光芒的总御令牌,感慨繁杂莫名。 蓬! 一道念头,沁入其内! 总御令牌嗡然一颤,传递出一道讯息:封疆总御方成,请你最终确定,是否卸下总御席位! “是!” 方成传递念头。 嗡! 嗡!嗡! 总御令牌振颤不息! 须臾之后。 漆黑令牌内传出一道讯息—— ‘方成,你已卸位。 万年内,将有新任总御前来。 请知悉。 在此万年期间,将由命记疆域的总御铭煌,协助管理奥隆疆域。’ 讯息完毕。 “恩。” 方成沉声颔首,将总御令牌揣进怀内。 “万年?” “也太长了。” 方成不禁摇了摇头。 唯一庆幸的是,万年空白期间由 铭煌管理,让方成有些安心。 “等回来,再与铭煌沟通一番。” “至于现在——” 方成抬脚走出总御殿,望向遥远无垠的东方:“先回地球宇宙,然后再返回许湛殿。” 哐! 纯白乍起! 一道灏灏荡荡、恢弘世间的纯白光华,骤然破开宇宙星空,前往永恒虚空! 总御席位已卸,今日往后再无忧! 归家之心迫切,一踏升空疾驰行! “回家路上,再斟酌推敲本原初始轨迹。” 方成默默道。 总御十年,铁血镇压无数,问心当无愧。 经历众多,方知美好珍贵,至死亦守护。 “老爸、老妈、暖暖,你们放心。”方成低声呢喃。 很快。 等他战力再强盛些,寻成永恒祇后,将再不惧任何觊觎。 就算暴露曾经灵魂分神,也无妨。 谁敢觊觎? 通通灭杀! “而且离开寰田疆域,已有二十年,也是时候回去了。”方成轻声叹息。 脑海闪烁曾经画面—— 寰宇阁的战友们,光禺不朽、苍佥不朽、青袍雷蛇,瞿至,以及不愿为太始仙的禾木。 寰田疆域的父母、妹妹,还有暗翼思辰。 方成心中浮现一缕缕思念,眸光湛耀纯白:“回家!虚空具秘境!然后回寰田疆域!” 第132章 红历十二年 墨灵刚刚赶到,没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只看到林云扣住了古腾的手腕。 说出这般话,倒也能理解。 林云倒是想辩解一番,不过看这女人,一幅随时都要发飙的模样。 怕是自己稍稍反驳,就会被她当做是狡辩,直接就动手了。 三言两语难以解释,只怕一不小心,就会大打出手。 “师姐说笑了,谁敢将您不放在眼里呢?我和古腾师弟,闹着玩呢,对不对?” 林云松开对方的手,嘴角勾起抹笑意,颇为轻松的说道。 此番模样,倒是让古腾难受无比。 这古腾心中是万分不服的,凭这林云,何等何能教训他。 若非墨灵突然杀来,早就让对方,下跪求饶了。 可眼下,林云都如此说了,肯定不可能当着墨灵的面出手了,无奈笑道:“墨灵师姐,咱两确实闹着玩的,并没有纠纷。” “没有就好,都给我坐下。” 墨灵瞪了二人一眼,冷声哼道。 古腾神色憋屈,刚要坐下,却发现林云早就先他一步,坐在了蒲团上。 “不好意思啦,古腾兄,这位置我坐了。” 林云丝毫无惧,看向对方轻声笑道。 “你小子,给我等着!” 古腾憋着一口气,恶狠狠的说了句,转身去寻其他蒲团坐下。 这般纠纷,倒是以林云稍胜一筹结束,让许多内门弟子心中都感到惊讶不已。 谁都没有想到,新来的客卿执事,居然如此轻狂。 丝毫未将内门第一的古腾放在眼里,不过大伙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台上的墨灵吸引了。 暂时忘却了这段风波,毕竟墨灵师姐亲自来教习机会可不多见。  见场间安静下来,墨灵淡淡的道:“今日我与诸位,先讲讲灵纹的由来。荒古时代,有圣人于大道中悟出种种奥义,衍化出神鬼莫测的道纹。传说中道纹之强悍,只需一缕就可改天换地,斩灭星辰。可 道纹的修炼太过于困难,需要极度夸张的天赋方可修炼,很难传承下去。等到太古时代,渐渐失传,不过却有先贤从道纹中悟出神纹,神纹与道纹相比威力稍稍逊,可简化了许多,很快就传承开来。”  “可后来一场惊世大战,让诸多神纹传承中断,到如今已经很难看到神纹存在,至于道纹更是传说中传说,无人得见。好在上古黄金盛世,武道中兴,有先前辈大能,悟出了更易掌握的灵纹。在那黄金 盛世,灵纹的发展达到巅峰,黄金盛世覆灭后,依旧传承至今……” 道纹、神纹、灵纹,灵纹的由来,林云倒是不怎么陌生。 只是听这墨灵一番讲解后,脑海中有了更清晰的画面,对灵纹来由自然有了更深的掌握。 “如今,灵纹依旧是这世间最神妙的力量,能够锻兵、炼药、御敌、制造傀儡……灵纹之道,蕴藏世间大道,威力无穷。若修炼有成,仅凭灵纹就不会弱于武道强者,甚至轻而易举的越界斩杀。” 墨灵娓娓道来,众人都入神的听着。 “有这么强?” 林云若有所思,小声嘀咕道。 说灵纹不逊色武道,他倒是勉强能信,可若说越界斩杀,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可谁知道,现场太过安静,这小声嘀咕倒是让众人都听到了。 唰! 顿时一道道目光,刷的落在了林云身上。 “林同学,似乎对我本人的话很有意见,是否有这么强,一试便知。” 墨灵面色不善的看向过来。 林云心中苦修,这女人真喜欢怼自己,他可没有这个意思。 只是一番疑惑罢了,真与她动手,还是有些顾忌的。 能在准霸主级势力的核心弟子中,排名前三,甚至还掌握了阳玄境大成都忌惮的神通。 老实说,林云还真没有把握与对方交手。 不过这也不是啥丢人的事,两者境界和年龄都不一样,底蕴也不尽相同。 若真被这女人逮着机会当众教训一番,那才是有够糗的。 “不敢有意见,聆听墨灵师姐的教诲,让在下受益匪浅。” 林云笑了笑,轻声说道。 这般表态,也是让墨灵无处下手,白了他一眼,继续道:“我本人擅长灵纹御敌,所以今日来此,主要讲解的灵纹御敌之术。” 比起锻造兵刃,炼制丹药,布置阵法,灵纹御敌无疑是让众人更为心动的。 “林大哥,你好像有些怕墨灵师姐啊?” 一旁白芸倒是很少见林云如此吃瘪,低着头掩嘴小声笑道。 “你这丫头,瞎说啥大实话。” 林云笑骂一声,敲了敲她头道:“认真听讲。” 对方可是掌握了神通的存在,怼不过还要逞强挨揍,林云可还没这么傻。 该狂就得狂,该怂还是得怂,林云倒是心安理得,没啥负担。 “灵纹御敌有很多种方法,最简单者莫过于直接释放灵纹攻击……” 话音落下,墨灵弹指间,射出一道灵纹。 轰! 那是一道二品火焰灵纹,出手的瞬间便绽放出狂暴的气息,让现场空气立刻就燥热起来。 “若是在高明一些,便可以尝试着在灵纹中加入自己的想法,比如这样!” 墨灵白皙如玉的手指,快速变幻中残影重叠,一道道手印刹那间凝结出来。 顿时间,有好几道同样的火属性灵纹,飚射而出,于半空中相互叠加重合。 轰隆隆! 等到九缕灵纹完全重叠的那刻,一条长达十丈的暴躁火龙,在众人头顶轰然成型。恐怖的气息滚滚而来,怒吼声中那条火龙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圈。 吓得好些人瑟瑟发抖,唯恐落在自己身上,此起彼伏的惊呼中各自避开。 倒是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混乱。 好强! 林云面色微变,眼中闪过抹异色,这一条火龙若是击中紫府境小成的存在。或许,当场就能重创对手,而这只是墨灵随手弄出来的小玩意罢了。 “或者,还能这样。” 等到火龙消散,墨灵神色肃穆,眼中陡然迸射出一道锋芒。 身上爆发出强悍的威压,满头青丝,无风自动。 等到她双手凝结成印,背后陡然有十多道灵纹,同时腾空暴起。 顿时间,天地变色,朗朗乾坤,陡然间一片昏暗。 有狂风暴起,吹得人摇摇晃晃睁开不眼,有刺眼的闪电划破天空,有璀璨的火光,照耀着墨灵那张肃穆而绝美的脸。 风、火、雷、云……一共涉及到了四种不同属性的灵纹,每一种都有相当深的造诣。 林云对她身后的灵纹,看的颇为清切,心中大为惊讶。 此女,很不简单! 这一刻,墨灵身上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 其种种手段所彰显出来的实力,让众人深刻的明白,为什么是她站在台上。 而其他人,则只能默默的听着。 许多人的目光,甚至闪闪发亮,看向墨灵的神色的充满狂热。 比如那古腾,狂热中甚至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紧握右拳,充满执念。 “佩服。” 林云轻声自语,这番手段,的确大开眼界,心服口服。 他所绘制的二品灵纹 ,造诣也是颇高,可惜都是用来烙印丹药的无法御敌。今日这番所见,算是涨了见识,自己还差得有些远。 “师姐好强!” “太厉害了,墨灵师姐真的好棒!” 等到风波消散,随着墨灵乱舞的青丝缓缓落下,现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众人的情绪都高涨了起来,注意力前所未有的集中起来。 墨灵脸上露出抹笑意,让这帮人认真倒是真不容易,她目光一扫,落在人群中的林云身上。 眼下林云,身姿端正,神色凝重,模样倒是比好多人都要认真。 这家伙,装的还真像! 墨灵心中腹诽一番,三天前对方那般轻狂的模样,可是让她记忆犹新不敢忘。 可不会认为林云,是真的要认真听她讲习。 迅速收回视线,墨灵轻声道:“这些都是入门的手段,平日都有讲师教习,我就不多赘言了。今日我要讲的是,灵纹师真正强悍的手段,灵图。” 随着她话音落下,众人神色都为之肃穆起来,眼中露出炙热的神色。 显然,对着灵图相当感兴趣。 灵图? 林云不敢怠慢,同样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 哗! 墨灵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幅画卷,与半空中挥洒开来,顿时间一幅近十米的长幅画卷出现在众人面前。 画中是一片莽莽火海,焚烧世间万物,入眼所及,尽是一片刺眼的火光。 凝视片刻,仿佛置身火中炼狱不敢多看,十分诡异。 林云眼前大亮,仔细看去,这画中灵纹相互交织,完美融合,没有任何破绽。其中最强的灵纹,也仅仅只有二品,可整幅画卷给人的威力似乎能连阴玄境大成都不敢小觑。 与他的掌碎山河图相比,也不遑多让,甚至隐隐间还要更强一些。 不过也有可能,是此图出自墨灵之手的原因。 毕竟林云绘制成掌碎山河图时还不到紫府的境界,灵纹造诣,也不过玄师二品。 与墨灵这等三品巅峰的玄师相比,差距太大。 “今日我所要教的便是我天府书院,颇有威名的火漫山河图。” 墨灵轻声说道:“之前有同学不信灵纹可以跨界杀敌,我在玄武之境,就曾以此图击杀过紫府境的翘楚。诸位好生练习,若能习得此图精髓,同样能跨境界杀敌。” 天府书院以灵纹造诣,闻名幽州城。 单论武道修为,与其他准霸主级势力相比,明显弱上一大截。墨灵此番话,相当鼓舞人心,听的众人热血沸腾。 “待会我讲习之时,切莫不要分神,讲完之后我会随机抽人上来检查。若是不让我满意,可是会有惩罚的哦。” 墨灵眼中含着笑意,可俏脸微寒,说话之时,有意无意的看了林云一眼,颇有深意。 那目光让林云心中苦笑不已,女人真的是不能得罪。  这墨灵看来真是吃定他了,不让他出糗,决计不会罢休了。 第133章 红历十二年 林云的表态,让顾北玄,微微皱眉,不甚满意。 仅仅只是尽力而为? 未免有些敷衍,剑皇草的争夺,竞争激烈,凶险残酷,你死我活。 林秋杉沉吟道:“钟兄切莫不可大意,七处剑皇草的诞生之地,每一处的竞争都十分激烈。到时候,还希望钟兄,能够听我调度。” 两人虽然都认为林云实力很强,但玄武四重的修为,在如何强,也不可能逆天到比他俩实力还强。 若非此行实在竞争太过激烈,不可能,会让林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一起跟着去。 “听你调度?” 鬼脸面具下,林云出声质疑。 一旁陈凌笑道:“钟兄,来之前没与你说清楚,我们三盟联手,的确是都听林小姐调度。” “听我姐调度还委屈了你不成?我姐修炼最顶尖的玄级功法,一身修为玄武五重巅峰,人榜排名三十九!顾师兄都没意见,你这来历不明的家伙,尾巴还想翘上天……” 跟过来的林焉声影尖锐的嗤笑道,只是她话音还未落下,陡然看到鬼脸面具下那冰冷阴寒的目光。顿时心中一沉,不寒而栗,硬生生被吓的将未说完之话咽了回去。 可恶,这家伙! 片刻后,林云又羞又怒,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她。 “到时候看吧。” 林云不置可否,并未贸然答应,他不认为对方有调度自己的实力。 双方只是合作关系,不是上下关系。 “钟兄倒是颇有傲骨,希望到时候剑皇草争夺,也能这般硬气!” 林秋杉深深的看了林云一眼,不在多言,挥手让众人起身准备赶路。 那林焉则怨恨的看了林云眼,压抑着满腔怒火,转身离去。 “不识抬举。” 田飞小声的说了句,而后有些害怕的赶紧闪开,朝林焉跑了过去,不知道说些什么。 “钟兄,不好意思了。” 陈凌有些歉意的道,林秋杉和顾北玄都不清楚钟云霄真正实力,觉得他太过狂妄。 可陈凌心中清楚,钟云霄完全有拒绝林秋杉的资格。 “能拿到剑皇草便可以了。” 林云面无表情,平静的说道。 一来他不清楚剑皇草诞生之地在何处,二来他现在也有些顾忌暴露身份,否则,大可以单独前往。 三天时间,盟战由最初的激烈,渐渐归于平静。 真正实力强的,第一天便已经拿到了进入第二轮的资格,想来浑水摸鱼的弟子也基本都被淘汰了出去。 盟战之中,没有任何规矩可言,既分胜负,也定生死。实力不够,想要混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剩下的弟子全都不弱,习惯了埋剑峰的环境,都变得格外谨慎起来,被淘汰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山林中,似乎波澜不惊。 可观云台上,却是火爆异常,气氛相当之热烈。 对宗门弟子来说,三天时间也不算长,要知道平常随便闭关就得花上三十多天真是更长时间。 在这观云台上,同门间可以相互切磋,长者间可以下棋聊天,品茶论道。 实在无趣,这地方灵气充沛,不亚于风水宝地,在此修炼也可事半功倍。 可显然,看这火爆的气氛,基本没啥人修炼。 相互间都在聊着,有关盟战的种种事情,颇为热闹。 高台上,一圈长老以洛锋和白霆为首,席地而坐,品茶聊天。 其中名长老抿了口杯中灵茶,轻声笑道:“已经三天过去了,估计盟战中的弟子,都知道埋剑峰中有剑皇草的事情了。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觉得谁会,夺得第一株剑皇草?” 白霆淡淡的道:“那还用说,自然是楚皓宇了,人榜第一,谁能拦得住他!” “江风和叶修,也是颇有机会,这两人都隐藏了实力。” “不过也说不准,剑皇草诞生之地,危险重重,意外颇多。若是,这三人同时看中了一处的剑皇草,便有的争了!” “呵呵,哪有这么巧。我同意白长老的看法,第一株剑皇草,肯定是想楚皓宇的阆中之物。” 姜锋放下茶杯,笑眯眯的道:“我到觉得未必,这第一株剑皇草,说不定会被林云拿到。” “林云?” 提到这两个字,白霆脸色顿时一沉,其他长老连忙噤声。 谁都知道,白霆与林云结怨不小,当初九星争霸当着白霆的面,将王宁斩杀。 给他背上一口大锅,直到现在,这口气白霆都没法咽下去。 “这废物,能在第一轮中活下来就算他本事了。人榜前十,通通得罪光了,岂会有活命的机会?连命都保不住,还敢现身去抢剑皇草?指不定窝在什么地方,像狗一样躲着。” 对于林云,白霆没有丝毫好感,只有怨气和杀意。说起话来,哪怕是当着众多的长老的面,也是半点都不客气 ,丝毫未加掩饰。 姜锋不急不缓的笑道:“要不咱两打个赌,若是林云拿到了第一株剑皇草,你输我一千枚二品灵玉。若是楚皓宇拿到了,我属你一千枚。“ “赌就赌,不过得再加一千枚。” 白霆狞笑一声,他已笃定,林云绝对不敢现身,绝对不敢去争夺剑皇草。 “陪你便是了。” 姜锋淡淡一笑,对林云同样充满自信,这小子一旦知道剑皇草的妙用。无论如何,都会去争上一争,连甲等五星任务都敢抢,何况是一株剑皇草。 很快白霆长老与洛锋长老的赌约,被人有意传了出去,观云台上气氛顿时沸腾起来。 第一轮除了争夺资格外,焦点便是在这七株剑皇草上,势必会引得各方抢夺。 无需置疑,剑皇草诞生之地,肯定会血流成河,杀戮不断。 剑皇草搭配剑云丹上的完美效果,没有任何翘楚,能够抵挡得住。 在这赌约的推波助澜下,观云台上的的外门弟子,同样展开激烈的讨论,甚至还有人开起了盘口。 “开盘了开盘了,都来下,看看到底谁能夺到这第一枚剑皇草。” “那还用说,肯定是楚皓宇啊,我押他。” “楚皓宇这赔率太低了,押中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赌一赌江风和叶修。” “你怎么不说,其他人榜翘楚的赔率更高?” “嘿嘿,再高有啥用。林云的赔率,都快一赔十了,你敢押吗?” “这谁敢押,三天前那阵仗又不是没看到,人榜前十几乎全都看他不顺眼。只要他敢现身,我估计这些人连剑皇草都不想要了,直接去要他命。” 热火朝天中,珞珈山的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墨城骂道:“这帮人真是过分,我去说说他们,林师弟还没死呢,一个个跟诅咒似的。” 欣妍妩媚一笑,轻声道:“悠悠众口,随他去便好。这谁开的盘,你去给我押五万枚灵玉,输死他!” 墨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声音有点发虚道:“师姐,没必要吧。” “我对小师弟有信心。” 欣妍明媚的容颜上,笑意不减,轻声道。 墨城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推开众人,将五万枚灵玉押在林云身上。 哗! 这可是一枚重磅炸弹,吓坏了众人,欣妍押注林云一万枚灵玉的消息,顿时就不胫而走。 很快就有人传到 了王琰耳中,这家伙在欣妍身上扫了眼,顿时冷笑道:“异想天开,押楚皓宇十万枚灵玉,输死她!” 这女人可能还不知道,他已许下重金,盟战中只要发现林云的踪影,就会得到一百枚二品灵玉。 借他一百个胆子,也绝对不敢在众人面前现身。 孤星盟。 众人看向冯川道:“我们要押叶修吗?” 冯川笑道:“押楚皓宇,第一轮叶修应该不会暴露多少底牌,欣妍要给我们送钱,自然不可错过。” 在各大同盟,类似的事情,同时上演。 观云台上上下下,对剑皇草的关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埋剑峰中。 身处山林中的众人,随着越接近剑皇草诞生之地,平静的气氛也一点点被打破。 本来一路高歌猛进的林秋杉等人,面对的妖兽和对手越发难缠,林秋杉和顾北玄出手的次数,不断增多。 眼看着,就要接近剑皇草诞生之地。 三道身影,毫无征兆,大大咧咧出现在众人面前。视线在几人身上扫了一遍,而后又迅速离去,来去匆匆。 “又是君子盟的人,这帮人真是阴魂不散,到处都有,不找到林云誓不罢休。” “不过看样子,好像没什么结果。” “重赏之下,居然半点消息都没有,这林云肯定是躲在什么隐秘之地了。第一轮不结束,肯定是不会现身的。” 破军盟、鬼火盟和炎月盟的几人,对此情况,早已见怪不怪,随意闲聊着。 埋剑峰中,现在谁都知道,君子盟在重赏通缉林云。 田飞目光在林云的鬼脸面具上悄悄扫了眼,眸中闪过抹寒光,对一旁林焉小声道:“林焉,你说这家伙,有没有可能就是林云?” “他?”林焉不屑的看向林云,嗤笑道:“你脑子有毛病吧,这家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能和林云相比?林云初入剑阁,就在九星争霸上横扫同届新人,强势斩杀王宁。不过半年,又让千年古钟,凤翎云霄 ,绝对的妖孽翘楚。他和林云比起来,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你什么破眼神。” 言语之间,其对林云倒是颇为推崇。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算意外,林云在外门声名鹊起,崛起之快,令人咋舌。 先斩王宁,扶摇直上,霸剑祭出,再斩叶流云。 两月之前,凤翎云霄,更是将人榜前十的脸一个不拉,全都扇了遍。 如此翘楚,许多人嘴上不说,心中肯定是颇为钦佩的。 她声音尖锐,不像田飞这般顾忌,三大同盟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顿时,一道道目光落在田飞身上,都觉得他脑子有病。钟云霄,怎么可能会是林云。 眼前这钟云霄,连林云十分之一的风采都没有,怎么比的了? 弄得田飞尴尬不已,不敢说话。 “前方就是剑皇草的诞生之地了。”好在这时,前方林秋杉开口说话,将众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