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霍太太一心求离婚》 第1章 回到三年前 “乔时念,我们已经离婚没有任何关系了!” “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精神病院!” “霍砚辞……如果有来世,我……绝不会,再爱你……” 疼,脑袋刺疼不已。 之前胃癌发作只是内脏痛不欲生,现在竟波及到脑部了。 乔时念捂着头将身体绻缩成一块。 再疼她也不敢呻吟。 若吵到别人,会遭到护工的毒打。 “又没死,装什么!” 耳边忽起的冷厌男声令乔时念双手一滞,霎时记起了自己自杀的事! 她睁开眼,霍砚辞果然一脸嫌恶地看着她。 乔时念的眸中涌出了一抹痛楚。 她居然没有死! 老天是在玩她吗? 为什么不让她一死了之! 反正这个世界没有了让她留恋的人和事。 反正她得了胃癌也活不了几天了! “你既然这么想死,怎么不一刀捅死自己,要玩跳楼这种把戏!”霍砚辞再次冷厌出声。 “我是想一刀……” 忽地,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话有哪儿不对。 她什么时候跳楼了? “太太,你可算醒了。” 这时,佣人王婶端着水和药走到了她面前。 “头是不是很疼?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的症状,给你开了药,现在吃么?” 乔时念没有回王婶,因为她发现自己躺在间宽大的卧室里。 从屋内的装簧来看,像是以前的霍家。 她自从进了精神病院,已有两年多没回过这儿了。 难道她刚才自杀未遂砸到了脑子,被霍砚辞带回了家里? 不对! 她那一刀刺在了心脏,即便没死,也不可能不送手术室。 乔时念连忙低下头查看,胸口居然完好无损! 而她脑袋和手腕包扎了一圈医用纱布! 霍砚辞皱眉看着乔时念时而痛苦时而惊愕的神情变幻,心里十分不耐。 “下次跳楼选个高点的地方,二楼摔不死!” 冷冷说完,他迈开长腿便往屋外走去。 乔时念顾不上霍砚辞,继续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她在精神病院两年多早已面如菜色、枯瘦如柴,可此时她的肤色白皙细腻,皮肤饱满有弹性! 身上手臂上也没有护工病友弄出的伤痕和淤青! “太太,先生只是太生气了才这么说的。” 王婶以为她在伤心,小心宽慰:“夫妻间哪有什么仇,等会儿你好好跟先生……” “王婶,今天是什么日子?!” 乔时念太震惊了,急切地打断了王婶的话。 王婶莫名地看着她,“今天是白小姐的生日啊,你听说先生去替她庆祝生日了,就打电话叫先生回家……” 知道王婶误会了她的意思,乔时念没空多解释,快速看了下周边,抓起了置于床头的手机—— 上边的年份居然是三年前! 突然,乔时念想起了什么,她掀开被子跳下床,一个箭步冲去了花房。 花房果然狼藉一片,各种名贵的花卉只余下了残枝—— 三年前,她听闻霍砚辞要陪白依依过生日,还给白依依买了花,便大发脾气把它们全给砸了。 溅起的碎片伤了她手腕,她顾不上疼,又冲动地从二楼露台跳了下去。 虽被绿化丛挡着没有折胳膊断腿,但她脑袋撞到了花坛边缘,当场晕厥…… ——所以,她这是回到了三年前?! “太太,你怎么又跑来花房了?这地上全是陶瓷碎片,你可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啊!” 王婶怕她继续闹腾,追过来苦劝,“先生是在意你的,一听到你受伤立即就赶回……霍先生!” 听到王婶变紧张的语气,乔时念抬起了头。 走来的不仅有高大俊挺的霍砚辞,还有衣着精致合体、温柔端庄的白依依。 他们肩并肩,像一对壁人般站于了她面前。 第2章 吃饱才是硬道理 “乔时念,你闹够了没有,还想闹到什么时候!”霍砚辞冷怒指责。 乔时念无声地笑了下。 分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可霍砚辞对的她态度却比不上一个外人。 “砚辞,你别对时念这么凶。” 乔时念正想开口,白依依先出了声。 并冲她解释道:“时念,砚辞今天不是专门去和我庆祝生日的,是我爸说好久没看到他了,就请他到家里吃顿便饭。” “没想到会让你产生这么大的误会,你还因此受了伤,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赶来跟你解释一下。你别生砚辞的气了,这件事都是我的不对。” 白依依语气轻缓,笑容温婉,歉道得也很真诚。 乔时念记得三年前,白依依也追来了家里,做出了同样的解释。 不过当时是在卧室。 她听了白依依这些话,又看着他们站一块男才女貌的,脑子顿时一热。 尖叫着让白依依滚,还用床头柜的花瓶砸向了她。 白依依的头被砸出了血,晕了过去。 霍砚辞气坏了,当即便抱着白依依去了医院,并照顾了她几天。 自那后,他们的关系日渐亲密…… 几年前听着十分生气的话,眼下乔时念的内心已毫无波澜。 她甚至还无所谓地笑了笑,“辛苦白小姐的解释,我没生气。” “你爸爸不是邀请了霍砚辞吃饭么,你们赶紧去吧,别让他久等!” 白依依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乔时念是这种反应。 霍砚辞也蹙起了眉峰。 乔时念这是在唱哪一出? 被他指责没有哭喊吵闹,还主动让他跟白依依去吃饭? 分明两小时前,她还因没能逼他回家而跳了楼。 呵,在玩以退为进吧! 霍砚辞明白了乔时念的意图,他冷笑了声,对白依依道:“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走。” 说完,霍砚辞头都不回地离开。 白依依犹豫了下,跟乔时念说了声“好好养伤”,追向了霍砚辞。 王婶见状很是担心:“太太,你再赌气也不能让先生跟白小姐走啊……” “我没赌气。”乔时念语气平静。 她已经确定,她回到了三年前。 所以,她不会重蹈以前的覆辙。 不会痴恋霍砚辞,也不会再苦苦等待他的回应。 他想干什么、想跟谁在一起,都跟她没有了任何关系。 以后她只想为自己和亲人而活! “王婶,我好饿,可以帮我多做点好吃的吗?”乔时念问。 精神病院两年多,她每天除了吃药,就只能喝一碗清水般的稀饭,生生饿出了胃癌。 眼下她很渴望一顿美食,好好慰藉自己的胃! 王婶有些讶异,“……当然,我马上去做。” “我和你一起!” 乔时念跟王婶去往了厨房。 谁都没看到不远处站着去而复返、俊眉紧锁的霍砚辞。 霍砚辞本以为杀个回马枪,能撞到乔时念更疯狂的闹腾,他也想好了要给她教训。 结果,乔时念没吵没闹,还主动提出要吃东西? 突然这么反常,肯定又在盘算什么新花样! 霍砚辞只觉厌烦,再次转身离开。 …… 饱饱地美餐了一顿,乔时念心满意足地拍着肚皮。 能吃饱的感觉可真幸福啊! 她除了没在精神病院吃过一顿饱饭,就是在霍家也只敢吃半饱。 因为她想保持完美身材让霍砚辞喜欢。 “砚辞哥,我身高168,体重90,网上说这是标准的模特身材呢!” 她的自得只换来霍砚辞的冷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啊,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为了个男人让自己连吃都不敢放肆吃。 想想真傻。 还好,她死了一遭,看清了所有。 今后她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绝不会再亏待自己! 回到房间,乔时念给外公打了个电话。 第3章 狗仗人势 这个最疼爱自己的亲人,前世她连他去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次,她一定要好好陪伴孝敬,不再让他老人家失望。 因为还有伤,乔时念暂时不敢去见外公。 只能压抑心里的激动急切,约了过些天回去看他。 挂掉电话,乔时念坐在露台,回忆起自己前世的事。 十八岁那年,因一次“英雄救美”,情窦初开的她爱上了霍砚辞。 怀春的少女豁出脸皮,将能用的追求方法都用上了,却怎么都打动不了他。 大学毕业时,霍老夫人知晓了她的心思,极力安排霍砚辞跟她拿了证,从此,她成了霍太太。 虽然霍砚辞对她厌恶,但她依旧怀着能打动霍砚辞的美好梦想。 直到结婚半年后,白依依回国进了霍砚辞的公司。 他们之间非同一般的情分让她有了会失去霍砚辞的恐惧感。 她开始紧张,开始吵闹,想要霍砚辞的保证。 但这一切毫无用处,还因她的跳楼逼迫,让霍砚辞跟白依依关系日渐深厚,回家的日子更少了。 绝望的她打算努力最后一次——求助霍老夫人,让她帮自己制造一个出国和霍砚辞独处的时机。 不料,出国前夕白依依却遭遇了一场入室抢劫纵火案,差点失去了性命,行凶者被抓后,说是她指使的! 这事彻底惹恼了霍砚辞,不管她怎么解释,都要将她送进监狱。 经过外公的周旋和霍老夫人的帮忙,才让霍砚辞免了她牢狱之灾。 但霍砚辞决意要以精神有问题为由,将她送到精神病院“治疗”,这一治便是两年多…… 想到前世种种,乔时念泪流满面。 那些扭曲、嫉妒、疯狂、痛苦,皆来自她对霍砚辞的执念。 这份执念毁了她的一生。 约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现在霍砚辞和白依依的感情还没到浓烈的时候。 而她还没有陷入疯狂,那些失去理智的事都还没有发生。 她只要远离他们,就不会进精神病院,不会得癌症! 她的人生可以重新来过! …… 三天后,乔时念经过休养调整,跳楼造成的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 心理和精神状态也已完全稳定。 霍砚辞自那天跟白依依离开,没再现过面。 想不到这世的白依依没受伤,霍砚辞照样没回家。 乔时念当然不会在乎。 她已经决定要和霍砚辞做个了断了—— 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 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乔时念找出霍砚辞的号码拨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却是无人接听。 差点忘了,霍砚辞怕她纠缠几乎不接她电话。 乔时念便编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 【现在有空吗?带上证件,我们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半晌,乔时念没有等来霍砚辞的回应。 以为他没看到,乔时念又发了一次。 信息依旧如同石沉大海。 乔时念想了想,决定去霍氏集团直接找他。 集团前台是认识乔时念的。 她曾在拿了结婚证后,担心有女人打霍砚辞的主意,来这儿高调宣示过主权。 眼下对于她的到来,前台微笑中带着些许轻视地道:“对不起,要见总裁得提前预约。” 她不被霍砚辞待见,所有人都知道。 乔时念没计较前台的态度,她拿出一个文件袋,“那麻烦你将这个交给霍砚辞。” 放下文件袋,乔时念转身离开。 可她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那前台低声讥诮,“估计又是情书表白那套吧,也不嫌丢脸!” 接着,她的文件袋被扔进了垃圾桶! 第4章 成全她 乔时念转回了身:“谁允许你丢掉的,捡起来!” 前台并不怕她,“何必白费力气,反正总裁也不会看,你每次送来的东西他都让我们扔掉了!” 以前乔时念担心霍砚辞工作太辛苦,不厌其烦地给他送吃的穿的解压的小玩意。 还学着小说女主那样给他写信诉衷肠。 原来霍砚辞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关心。 连前台都敢随意处置她的东西! 乔时念冷目瞪向前台人员,“不管霍砚辞会不会看,你都没权利扔我东西!现在给我捡起来!” 前台撇了下嘴,不服气又不屑地道:“捡就捡,装什么总裁夫人,不就是个倒贴的。” “你……” “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正想让对方道歉,一个严肃的男声响起。 她扭过头,看到说话的是霍砚辞的助理周天成。 而周天成旁边站着的正是身穿黑色高定西服的霍砚辞。 他高大英俊,皮囊绝美,哪怕冷着脸也不缺男性魅力。 从前乔时念看到他总会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娇羞唤他,眼下她连嘴都不想张一下。 “太太。”周天成礼节性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乔时念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沾沾自喜的答应。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霍砚辞认可的霍太太。 这声“太太”不过是人家的人情世故。 “发生什么事了?” 周天成并不知道乔时念所想,复问前台。 前台看了眼霍砚辞,委屈回道:“总裁交代过不要收太太送的东西,但太太一直逼我拿给总裁,我不敢违抗,所以就……” 听言,霍砚辞拧眉质问乔时念:“谁让你在这儿仗势欺人!” 乔时念陈述事实:“我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逼她,是她扔了我的东西,我才让她……” “够了!”霍砚辞不耐地打断,“做错事还狡辩,乔时念,你真是恶劣至极!” 连事情经过都没查清就直接定了她的罪。 难怪前台敢倒打一耙冤枉她。 在霍砚辞心目中,她一直都浑身缺点、恶贯满盈吧。 乔时念也懒得解释了,她淡漠一笑:“很快你就不用容忍了。” 她拿起文件袋,“我拟了份离婚协议,趁着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手续办了。” 闻言,周天成不动声色地挥退前台,自己也走远了几步。 “我给你打了电话,也发了信息,但你一直没有回复,所以我才来的公司。” 乔时念说着将文件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没有接,他冷笑道:“乔时念,你憋了几天终于憋不住了,打算换花样闹了么?” 乔时念仍是一脸淡笑,“说再多你也不会信,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去民政局。” 见着乔时念从未有过的淡漠笑容,还有她不含感情的大眼,霍砚辞的眉头蹙紧了几分。 乔时念死皮赖脸追了他这么多年,为了跟他结婚更是手段用尽。 会主动提出跟他离婚? 简直就是在说世纪笑话! 估计是又在哪儿打听到这种方法,用来引得他注意而已! “急着去民政局,是在那儿安排了什么戏码等着我吧?” 霍砚辞冷诮,“乔时念,你一天天除了纠缠我,就没有别的事可做了么!” 曾经全心全意的爱恋,在他眼里只是纠缠。 乔时念再次庆幸自己清醒了。 她从文件袋里抽出了离婚协议,“你可以现在就签字,这样总能证明我不是纠缠你了。” 看着眼前的离婚协议,霍砚辞的耐心瞬间殆尽。 乔时念非要用离婚来作,他成全她! 第5章 离婚,越快越好 “拿笔来!” “霍总,邹总他们还在等你签合同,时间快来不及了。” 周天成走来低声提醒。 这是霍集团谈了很久的一个重要合作,差点被乔时念给耽误了! 霍砚辞没再理睬乔时念,匆匆和周天成走向了大门外。 “霍砚辞!”乔时念追赶了过去。 “把她给我拖开!” 随着霍砚辞一声令下,几个保镖围住了乔时念。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个工作狂,今天一忙估计没时间去离婚了。 她只得大声道:“明天上午九点,我们民政局见!” 霍砚辞面无表情地坐上早已候着的车,绝尘而去。 这到底是会去还是不会去? 肯定会去的。 霍砚辞巴不得早点摆脱她呢。 乔时念安了心。 回到别墅,乔时念登陆了自己久违的邮箱。 里边有几封投行发来的工作邀请。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直接扔进回收箱,而是一一打开。 这些offer都已过了时效。 其中有家名气很大的投行、无数金融精英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投行。 她居然为了专心伺候霍砚辞那种狗男人给错过了! 想想就好亏。 这世她一定要好好规划,不再沉迷男色辜负大好人生! 想到明天就可以和霍砚辞离婚了,乔时念心情不免有些轻松。 关掉电脑,她开始收拾东西。 这样离婚证一到手,她便能马上离开了。 正收拾得起劲,王婶走了进来。 “太太,你收拾行李干什么,是要出去旅游吗?” 王婶是霍砚辞请的临时佣人,霍砚辞为防佣人将他们的情况汇报给老太太,所以没让老宅的佣人过来。 虽然上辈子乔时念脾气坏爱闹腾,但王婶对她还算尽职。 只是好友说王婶被白依依买通,她信以为真,为难过王婶不少次。 “王婶,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住了。” 乔时念歉意道:“您照顾我的日子受了我不少气,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王婶感觉惊讶,太太经常怨愤不平,又多疑易怒,现在居然会心平气和跟她道歉? 好像自从那天跳楼醒来,太太就变了很多! “太太言重了,我什么都没放心上。不过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搬出去啊?” 乔时念实话实说:“我打算和霍砚辞离婚,约了明天去办手续。” 王婶再次惊讶! 虽然她照顾太太只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太太对先生的感情她可看得很清楚! 太太每天都会绞尽脑汁讨先生欢心。 先生爱画,她就把家里挂满名画。 先生爱书,她就在楼上楼下甚至花园都摆了书。 吃的穿的用的一切都以先生的喜好为准。 现在,太太竟说要离婚?! “太太,你不是一直很爱先生的吗,怎么突然要离婚啊?”王婶实在不解。 乔时念笑了笑,“爱不动不想爱了,所以选择放过彼此。” 王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正打算劝几句,却瞧见了门外走廊的霍砚辞。 “先生,你回来啦,吃过了吗,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霍砚辞淡声道:“不用了,我只是回来取份资料。” 说完准备走往书房,乔时念叫住了他,“等一下。” 王婶忙道:“先生,太太,你们聊,我先下去了。” 王婶走后,霍砚辞漠着脸对乔时念道:“我很忙,你最好是有正事要说。” “放心,我也很忙,没空跟你说废话。” 乔时念从堆满物品的桌上找到离婚协议书,走到了霍砚辞面前。 “耽误你一分钟时间,把这份协议签了,这样明天我们过去直接拿证就行了。”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 方才他上楼正好听到了王婶问乔时念为何离婚的话。 原本他压根不信乔时念会和他离婚。 但他听乔时念说爱不动不想爱了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松,不像是装的。 此时拿着协议书的乔时念小脸平静素净,衣着宽松随意,与之前时刻精致完美的形象也完全不同。 难道,她真想通了? 霍砚辞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离婚协议。 上边的内容非常简单,大意就是乔时念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底下有她娟秀的签名。 “没问题的话,就快签名吧。”乔时念催促。 霍砚辞的墨眸再次睨向了她,“你真愿意离婚?” “当然,越快越好!”乔时念问,“你有笔么?没有我去拿给你!” 霍砚辞没有急着点头,而是将离婚协议还给了乔时念。 “什么意思?还有什么问题?” 第6章 她不缺钱,她缺爱 “霍家还没穷到要你净身出户的程度。” 在乔时念一脸狐疑中,霍砚辞淡声道:“我会让周天成重新拟定一份协议,给你一定的补偿。” “不用了,”乔时念拒绝,“和你结婚,我本来就不是图你的钱。” 她并不缺钱。 且不说外公给她留了股份,她就是凭自己本事也可以挣到。 非要嫁霍砚辞,她只是缺脑子想追求爱情而已。 “你图什么与我无关,”霍砚辞不容拒绝的口吻,“但为了彼此的颜面,离婚协议按我说的重新定。” 哦,是怕哪天传出去霍砚辞让前妻净身出户,会丢他的脸呢。 乔时念放弃争辩,“那就由你定吧。” “明天民政局见。” 说完,乔时念退后关上了房门,继续收拾起东西。 门外的霍砚辞又拧起了眉。 乔时念叫住他真只是为了离婚的事? 事情说完,她便爽快地关了门,连一句多话都没有。 以前他一回家,乔时念就跟麻雀似的,围着他叽叽喳喳。 一会让他陪散步,一会让他陪赏花。 还喜欢在他处理公事时找各种理由在他面前晃荡。 要是她能一直这么安静省心,他也不至于这么厌烦回家。 但不管乔时念在盘算什么,只要她明天能真同意离婚,他也算少了一桩烦心事。 …… “砚辞哥,我想去拜祭外公,只要出去一天就好!我用生命起誓,绝不会破坏你和白依依的婚礼!你要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证明!” “乔时念,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要死就去死,我不会再让你有伤害依依的机会!” “吡啦!” 在霍砚辞一脸冷厌中,她将尖刀插进了心脏。 温热的血液从她身体里流出,慢慢变冷…… “啊!” 乔时念发出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 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重生几天了,她还是会不断梦到前世的事。 死前的那种痛苦绝望感太过窒息。 无论如何,她都不要过以前的日子了! 想毕,乔时念起了床,稍作打扮,去往民政局。 时间还不够九点,民政局没上班,霍砚辞也没有到。 民政局外有不少等待结婚的年轻男女。 看着他们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乔时念不禁想到自己跟霍砚辞领证的时候。 当时她也十分激动兴奋,一大早便来这儿排队等候了。 虽然等到中午才等来姗姗来迟的霍砚辞。 虽然霍砚辞的表情十分冷漠。 但她依旧很开心。 她以为从此会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谁料,那是她悲剧人生的开始…… 霍砚辞坐在车里,墨眸波澜不惊地看向前方。 他始终不信乔时念会跟他离婚。 毕竟他见识过乔时念层出不穷的手段。 为免被耍,他派人查看了四周以及里边的情况。 也让人查了乔时念这几天的行踪。 结果手下人来报,办证大厅以及乔时念都无异常。 此时见着乔时念小脸上露出的自嘲和淡淡苦涩,霍砚辞心里闪过一抹不适。 但稍瞬即逝。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人试图掌控他和威胁他,乔时念把这两样都占了。 闹到离婚,是她咎由自取! 民政局已到上班时间,乔时念低头发了条信息,走了进去。 看到手机上的【我已到,你快点过来】。 霍砚辞拿过周天成打印好的离婚协议,迈开长腿下了车。 “霍先生。” 乔时念刚坐下,就听到工作人员客气的招呼声。 这么快? 想不到结婚迟到了一上午的霍砚辞,在离婚这件事上倒是守时守信。 乔时念抬起头,高大俊挺的霍砚辞果然到了。 他身穿深紫色暗纹衬衣,五官绝美,气质卓越。 头顶的炽光灯映下,令他周身都染上了层薄光,仿若不沾凡尘的矜贵佛子。 纵使乔时念现在对他死了心,也得承认霍砚辞的长相完美。 以前她痴恋于他,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缘于他的颜值。 “看够了?”霍砚辞拧紧了眉锋。 还以为她有什么改变,结果还是这么直勾勾地看他! 乔时念没脸红没解释,“协议带了吧,拿来我签字。” 霍砚辞又拧了下眉,将协议丢给了她。 工作人员在门外候着,乔时念拿起协议随意扫了一眼。 霍砚辞给了她一千万的赡养费。 虽于霍砚辞的财富只是九牛一毛,但能给她这些已算不错了。 毕竟霍砚辞是被迫结的婚,又如此讨厌她。 “离婚后,管好自己的嘴,若你用此大做文章,别怪我不讲情面。”霍砚辞冷声警告。 第7章 临门一脚 他对她什么时候讲过情面? 乔时念觉得好笑。 霍砚辞这是还不信任她,以为她要拿离婚这事败他名声呢。 刚结婚一年就离婚,又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她才不会吃饱撑着往外宣扬。 “我保证半个字都不会提,你要不放心,可以把这条加到离婚协议里。”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唇角勾起的嘲弄,觉得很是刺眼,“别拖延时间了,签字!” 说得她好像在故意拖时间似的。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争辩,拿起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到你了!” 乔时念将笔和协议书扔到了茶几另一端的霍砚辞面前。 既然都让人打印出来了,怎么不知道提前签好字,浪费时间! 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的白眼,他忍住没发作,反正马上就没关系了,再忍她最后几分钟! 取过笔,霍砚辞正准备签字,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了眼号码,是专门伺候奶奶的章妈。 他刚划开屏幕,章妈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少爷,老夫人突然晕倒了!我叫了医生,你赶紧过来!” 霍砚辞一听急忙起了身,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你去哪儿!” 乔时念叫道,“先签字啊!” 霍砚辞突然想到了什么,寒着脸瞪向了乔时念—— “是不是你在捣鬼!” 乔时念莫名其妙,“我捣什么鬼,刚谁打的电话?” 她特意跟霍砚辞坐得远远的,所以只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挺急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她没听清。 见乔时念的神情不像作假,霍砚辞也没空再细究。 “乔时念,你最好不要拿奶奶的事跟我开玩笑!” 说完,霍砚辞急步离开。 乔时念从他的反应和话语中也听了出来,事关霍奶奶。 她连忙从手机里找出号码拔了过去。 当听到章妈说,奶奶晕倒的事,她也急急地走出了民政局。 霍奶奶一直对她不错。 不仅让她跟霍砚辞结了婚,还会在她受委屈时帮她出气。 她之所以能维持住和霍砚辞的婚姻关系,也是因为有霍奶奶的撑腰。 只是前世,她让奶奶太过失望。 后来她进了精神病院,听闻奶奶的身体不太硬朗,也再没精力过问她的事情。 这辈子,她虽不会再是她的孙媳妇,但奶奶对她的好,她不会忘记。 外边的停车坪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乔时念只得自己打了个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霍家老宅。 冲进大厅,里边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医生往来、佣人焦急的兵荒马乱。 霍老夫人正坐于太师椅中,眉眼中不见病态,反是含着薄怒瞪着霍砚辞。 “你如今可长本事了,敢背着我跟念念离婚!” “奶奶,真是乔——” 霍砚辞刚开口说话,却霍老夫人一拐杖打了下去! “还想狡辩是么!念念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提离婚!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霍老夫人气得咳了几声。 “奶奶!”乔时念急忙奔到了她面前。 见到她,霍老夫人有些欣喜,“念念来得正好,告诉奶奶,是不是这臭小子逼你离的婚!”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他的墨眸里浮着沉沉的寒戾。 如果不是霍老夫人在,估计他会马上将她凌迟! “你瞪着念念想干嘛!” 霍老夫人又给了霍砚辞一拐杖,对乔时念道:“念念别害怕,照实说,奶奶给你做主!” 乔时念心底涌出暖流。 她握住奶奶的手,语气轻柔地道:“奶奶,离婚的事跟霍砚辞无关,是我自己要离的。” 霍老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念念,你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奶奶,该让砚辞道歉的道歉,该揍的奶奶替你揍!只是别拿离婚开玩笑了。” 奶奶还是不信她。 乔时念有些无奈,“奶奶,我知道您心疼我,但我没有开玩笑。” “我也不是一时冲动,我考虑得很清楚,我要离婚。” 看着乔时念坚定的神情,霍老夫人的神色也郑重了几分。 “念念,你随奶奶去禅房。” …… 半小时后,乔时念眼眶微红地扶着霍老夫人回到了大厅。 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眼霍砚辞,“带念念回去!” “要再让我知道你们背着我去离婚,有你好看!” 霍砚辞对这个结果像是毫不意外,他发出声冷嗤,直接起身离开。 “你个臭小子!” 霍老夫人骂了一声,又心疼地握住乔时念的手,“念念,记住答应奶奶的事。” “奶奶,您也得答应我,等下个月您的生日后,不再阻止我和霍砚辞离婚。” “如果砚辞到时爱上了你呢?”霍老夫人问。 第8章 不受他鸟气! 乔时念在心里笑了一声。 上一世,她苦等了八年,最终也只换来一张离婚证和他另娶白依依的消息。 霍砚辞又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几十天内爱上她。 “奶奶说如果,砚辞发现了你的好,爱上你了,你还会想离婚么?”霍老夫人复问。 乔时念在奶奶希冀的眼神中坚定地点了头,“离。” 不管这辈子如何,她都不想跟霍砚辞扯上任何关系了。 爱情的苦,她吃够了。 她要远离霍砚辞,开启新的人生! …… 走出老宅的大厅,乔时念看到了车上冷沉着脸的霍砚辞。 闹了半天的离婚,结果没离成。 在霍砚辞看来,这就是她和奶奶唱的一出双簧吧。 上了车肯定免不了被霍砚辞羞辱质问。 所以乔时念无视他,打算自己打车走。 “上车!” 霍砚辞看出她的意图,寒声命令。 “谢谢,不顺路。”乔时念同样没好气。 没离成婚,她也很烦躁,凭什么要送上去受霍砚辞的鸟气! “乔时念!” 霍砚辞的语气里带上了警示。 “喊什么喊,你有本事现在去办离婚手续啊!”乔时念怒声呛道。 这可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霍砚辞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怼他。 霍砚辞脸上的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涨。 他冷嗤了声,“很好!” 乔时念都没想明白“很好”是什么意思,就见霍砚辞从车上走了下来。 等她反应过来要跑,已被霍砚辞一把抓住! “放开我!” 乔时念急了,扭头就朝他手臂处咬了下去。 霍砚辞吃疼却没将她甩开,反倒如提小鸡仔般将她扔进了车里! “开车!” 霍砚辞冲周天成命令道。 车已启动,乔时念跑也跑不掉了,她赶忙拿出手机,镜头对着霍砚辞。 警示道:“你要敢打我,我马上就报警曝光你!” “报警?” 霍砚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欺身压向了她。 高大的身躯如同大山般逼近,令乔时念顿时就有了种压迫感,拿手机的手也往回缩了几分。 “你、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紧张什么!” 霍砚辞冷嗤着扬起了手腕,上边一排深深的牙印露了出来。 “下嘴这么狠,我即便打你,那也属于自卫!” 见状,乔时念反倒镇定了下来。 前世霍砚辞不管怎么嫌恶讨厌她,也没对她动过手。 应该不是个会打女人的人。 此时霍砚辞离得她很近,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味涌入了鼻中,乔时念觉得不适,她拧眉一把推开了他! 霍砚辞没防她还敢动手,被推得往后仰了下,差点就撞到了车窗。 “乔时念,你作上瘾是不是!”霍砚辞怒。 乔时念毫不客气地回击:“你自己跟个软脚虾似的一推就倒,怪我?” 霍砚辞噎住。 乔时念从未在他面前这样强硬过,也从不会说这种讽刺的话。 眼前的她,尖锐得像个刺猬。 “行啊乔时念,”霍砚辞怒极了反笑,“长脑子了?知道今天的事交代不过去,学会转移注意力了?” “我要交代什么!” 乔时念很不喜欢霍砚辞这种语气,“我比你更想离婚!是奶奶她老人家非让我等她生日后!” 和霍砚辞结婚前,她向霍奶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做好霍太太,会坚守这份婚姻,会努力让霍砚辞爱上她。 现在才过一年,她就要违背对霍奶奶的承诺。 所以佛堂里,奶奶再三确认她离婚的决心后,动之情晓之理地提出了延缓一个月的要求,她不得不答应。 “乔时念,这话说出来你不心虚?”霍砚辞冷笑,“你要真想离婚,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到奶奶这里来!” “我没有!我也不清楚奶奶怎么知道的!” “你不清楚谁清楚?总不能是我跟奶奶告的密!” 见着霍砚辞讥冷厌烦的神情,乔时念突然不想争辩了。 “霍砚辞,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乔时念冷静说道:“奶奶那边先瞒着,等她生日过后再宣布。” “行了,别再演了!” 霍砚辞失去了耐心,“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奶奶早让人去民政局收了我们的离婚协议书。” “假惺惺说什么现在去拿证,无非是想让我被奶奶多教训一次!” 乔时念闻言微愣。 她没想到奶奶的动作这么迅速。 奶奶能让人收他们的离婚协议,估计也会安排人时刻留意他们的动向。 偷偷离婚这条路看来行不通了。 乔时念不再坚持,“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忍对方一个月,奶奶生日后,我保证会立即跟你离婚!” 霍砚辞嗤了一声,还想说话,他的电话铃声忽地响起。 第9章 讲究的有钱人 看到来电,霍砚辞的脸色明显缓和了几分,他划开了屏幕。 “砚辞,博舟这边的会议时间差不多到了,你多久能到?” 车内安静,白依依温柔的声音透过霍砚辞的手机一字不落地钻入了乔时念的耳里。 霍砚辞最近收购了博舟投行,由白依依担任总监。 上一世,白依依在博舟做出了漂亮的成绩单,赢得了职场女王的称号。 她当时不服气,也想要进霍氏证明自己的能力。 却遭到了霍砚辞的嘲讽。 “你来上班?你懂怎么在职场生存?白依依为了获得董事会的认可,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是你凭几句豪言壮志就可以做到的?” “乔时念,白依依的背景资源是不如你,但她上进努力,又知书达理!哪像你,一天天除了仗势欺人,什么都不会!” “……” “好,就这样。” 霍砚辞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从回忆中挣脱了出来。 前世霍砚辞的脸与眼前的他重合,乔时念突然觉得车里的空气变得稀薄。 “周特助,麻烦你靠边停车,我要下去。” “太太,这儿不好叫车,还是和霍总一起到公司,我再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在这下就行。” 乔时念一分钟都不想和霍砚辞多呆了。 周天成没有马上停车,而是在后视镜里望向霍砚辞,等他指示。 霍砚辞见乔时念一副无法忍受的样子,心中怒意复起,“停车,让她下去!” 周天成依言将车靠了边。 乔时念毫不犹豫地下车,甩上了车门。 “乔时念,你要再敢拿奶奶做文章,我绝不轻饶!” 对于霍砚辞的警告,乔时念当没听到,头都没回地往前走。 霍砚辞气噎,扭头冲周天成怒道,“还不走,是要等天黑?” 周天成:“……” 乔时念用手机约了个车,虽因距离远加了费用,但她心情舒坦。 乔时念先坐车到的医院,在那儿做了个全身体检,着重检查了胃部。 患胃癌太痛苦了,这辈子她要好好爱惜身体,杜绝任何癌病的可能性。 检查结果要过几天才有,乔时念回到龙腾别墅。 昨晚她整理的一些行李,已被王婶重新摆出归好位了。 “太太,今天先生还会回来吗?要不要装回去一些东西?”王婶小心问。 乔时念:“……” 所以在王婶眼里,她昨天那一出收拾行李要离婚,是因为知道霍砚辞回来,故意演给他看的? 无语之余,乔时念也在心底排除了王婶告密奶奶的嫌疑。 到底是谁多的嘴? 真想把人揪出来狠揍一顿。 只差一点点,她就能跟霍砚辞划清界限了! 她答应了霍奶奶,离婚前不能搬离龙腾别墅,暂时只能继续住这。 见时间还早,乔时念决定去练习车技。 她的驾驶证还是高中毕业那年拿的,几年没碰车,早已生疏。 为了以后出入方便,她要拾起这个技能。 车库角落有她结婚时外公送的玛莎拉蒂,但她舍不得开自己的。 就她这水平,万一磕着碰着多心疼。 于是她随便挑了辆霍砚辞的车,凭着记忆起步,驶出了车库。 好不容易到了路上,乔时念没敢往人多的市区去,而是在相较偏静的道路上慢慢行驶。 开了一会儿,她找到了点感觉,速度也加快了些。 前方有个拐弯的路口,乔时念正想转过去,一只小狗窜了出来,她吓一跳,猛地打了下方向盘。 “嘭”的一声,她与主道驶来的一辆车给撞上了。 看着对方那锃亮的漆水和耀眼的车标,乔时念的眉心跳了两下—— 出师不利,撞了辆豪车。 幸好有自先见之明没开自己的车出来,不然就撞坏了。 前车的司机已然走下,乔时念也赶紧下了车。 “对不起,我刚没注意……” 对方没有理会她的道歉,一丝不苟地拍照留证、电话报警,仿佛这种流程走过很多次。 “怎么这么慢?”车内一个略微不耐的声音响起。 “莫少对不起,马上就好。” 司机诚惶诚恐地回完话,冲乔时念道:“请把行驶证给我拍个照,再留下电话号码,等下会有律师来跟进。” 如今有钱人处理交通事故都这么讲究效率的吗? 乔时念从车里取出行驶证递了过去。 “车主霍砚辞。这不是你的车?” “我先生的,这是我电话。” 乔时念将写了自己号码的纸条递了过去。 “律师的名片给你,他……” “等一下。” 乔时念正打算接名片,后排车门打开,一个男人的长腿迈了下来。 第10章明抢 男人长相俊美邪肆,身上穿着套休闲款的白色西装。 这种着装,放在一般人身上是灾难,他却穿出了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与慵懒感。 像个妖孽。 乔时念隐隐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人,一时又想不起来。 “莫少。”司机紧张地唤了男人一声。 被称莫少的男人朝乔时念瞧来。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会负全责的。”乔时念诚意道歉。 闻言,男人邪气地笑了一声。 “除了修车的费用,还有我的精神损失费以及误工费——有单百亿的合同等我签约,眼下被你耽误了,都由你负责。” 听着对方的狮子大开口,乔时念也浅笑了一笑。 “这位先生,你看着仪表堂堂、富贵逼人的,原来是靠敲诈勒索为生。” 难怪司机拍照留证那么熟练。 男人并不生气,依旧一脸邪肆,“别管我靠什么为生,你要赔不起就让车主来赔。” 这下乔时念听了出来,这个叫莫少的男人是冲霍砚辞来的。 与此同时,她脑中灵光一闪,记起了男人的身份——莫修远! 霍砚辞最大的商业竞争对手。 上一世,她没有和莫修远正面接触过。 但她在精神病院时,看过他上财经新闻。 彼时的莫修远,身价几乎赶上了霍砚辞。 他创立的投资公司更是成为了仅次于霍氏的存在。 “霍总,这儿有个自称你太太的人,开着你的车,把我的车给撞坏了,你看要怎么办?” 乔时念还在回忆前世的事,莫修远已拨通了霍砚辞的电话。 “跟你老公说句话。”莫修远将手机递给了她。 “……”乔时念接过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你一个人开车出去的?”霍砚辞虽不耐,但语气也不算很差。 “嗯。” “人有没有事?” “没。” “在那别动。” 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一直听闻霍总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娇妻,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莫修远真真假假地夸道。 他听闻了个屁,霍砚辞娶她根本没办婚礼,除了些亲近的人,都没人知道他结了婚。 乔时念也堆出了商业微笑,“早就听闻莫少赚钱有方,今天一见,果然佩服。” 说着乔时念在莫修远玩味的神情中,用他的手机拨了下自己的号码。 “以后有机会跟莫少讨教下赚钱的经验,还望莫少不要吝教。” 乔时念将手机递还给了他。 莫修远饶有兴味地挑了下俊眉,“好说。” 很快,交警和莫修远的律师到了。 而霍砚辞常用的迈巴赫也往这驶了过来。 当看到霍砚辞从后座下来,乔时念有些诧异。 就这种小事,他能派周天成来处理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亲自到场? 周天成在跟律师交警交涉,霍砚辞朝她和莫修远走了过来。 他依旧穿着上午那件深紫色衬衣,身形笔挺,西装长腿,周身透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凌盛的气场。 前一刻乔时念还觉得莫修远妖孽无双,这一刻见到霍砚辞,又觉得还是他更胜一筹。 “霍总,好久不见。”莫修远挺绅士地伸出了手。 霍砚辞冷着眉眼没有搭理他,而是睨了乔时念一眼,“怎么回事?” “本来是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但他想对你敲诈勒索。” 乔时念朝莫修远指了一下,毫无负担地将责任推给他。 “霍太太的话有偏差——我是明抢。” 莫修远没生气,还带着几分挑衅地对霍砚辞道:“霍总,听闻博舟想投资茗茅,我抢定了,当是我回来送你的第一份见面礼。” 霍砚辞发出极低的一声嗤笑,“你也配?” “不如我跟霍总打个赌,要是我拿下了这个项目,环保城那块地你让给我。” 霍砚辞又嗤笑了声,“胃口不小。” 莫修远也笑:“我就当霍总同意了。” 霍砚辞没再理他,冲乔时念道:“上车。” 说完他迈开长腿走向迈巴赫。 乔时念虽不想和霍砚辞一起走,但她撞坏了他的车,他还亲自来善后,自己也不能太不识好歹。 于是她跟了过去。 走到车边准备拉后座门,霍砚辞冷冽声响起,“拿我当司机?” “……”乔时念坐到了副驾驶。 车上,霍砚辞漠着俊脸心情不太爽快的样子。 换成以前,乔时念定会感激涕零地道谢,细细解释来龙去脉。 现在乔时念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顾自玩着手机。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忽地,一辆开在后边猛按喇叭猛闪光。 乔时念在后视镜看了一眼,莫修远正开着被她撞凹一块的豪车跟了过来。 霍砚辞也看到了,他没加速没减速,按自己正常速度行驶。 前方红灯,莫修远将车停在了靠乔时念的这边。 他朝乔时念挥了下手,示意有话要说。 乔时念疑惑地降下了车窗。 第11章 玩命互撞 “霍太太,有个问题忘了问你。”莫修远邪肆道。 问她? “什么问题?” 莫修远有意扬了扬手机,“霍太太觉得我和霍总的赌约,谁会赢?” 从他扬手机的动作,乔时念顿时明白莫修远的意思了。 她之前主动留莫修远电话说要讨教赚钱,就说明她觉得莫修远比霍砚辞厉害。 眼下莫修远这样问,除了为难她,更重要的是想挑衅霍砚辞。 乔时念淡笑了笑,四两拔千金地道:“打赌这种事,除了实力,更需要一些运气。” “那霍太太觉得我运气怎样?” “说不好,先祝莫少旗开得胜吧。” 莫修远还想说话,霍砚辞却直接按上车窗,阻断了他们继续交流。 “你跟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在乔时念转头时,霍砚辞不耐问。 乔时念随手撩了下自己的长发,“现在并不熟。” 但以后说不定。 ——莫修远的远征投行前景光明,是个赚钱的好去处。 可去了莫修远那儿就代表要跟霍砚辞唱对台戏。 她跟霍砚辞也谈不上有多大的仇恨,她还没决定要不要走这一步。 所以,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但霍砚辞似乎听了出来,他发出声若有若无的冷笑。 乔时念当没听到。 很快绿灯,莫修远先一步踩油门走在了霍砚辞前面。 然后挡在霍砚辞的车前慢慢行驶。 霍砚辞往左他便往左,霍砚辞往右他就往右,始终不给霍砚辞超车的机会。 纵使不是乔时念开车,她都觉得莫修远有些过火。 “坐稳。” 忽地,霍砚辞出了声。 乔时念扭头,霍砚辞的俊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一双幽深的墨眸正冰冷地注视着前方。 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你——啊!” 乔时念才说了一个字,霍砚辞猛地踩下了油门,车子如脱僵的野马往前疾驰而去! 都没容乔时念有反应的时间,车头就响起了“嘭”的一声巨响,霍砚辞直接撞上了莫修远的车尾。 “吱——” 一道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声音响起,乔时念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扑再往后一仰。 待她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却不见莫修远停车,他反而还往前行驶了几米。 接着,莫修远的车发出“轰轰”的加油声,车子疾速朝他们后退撞来! 就算霍砚辞反应及时往旁打了方向,还是被莫修远给撞得车身一偏,车子猛地甩滑撞到了路边的大树—— 伴随两道沉闷的撞击声,乔时念差点被甩出了座椅。 而这时车窗破碎,眼看碎片就要溅到自己身上,乔时念惊得捂住了头! 想象中的刺疼没有传来,她的脑袋被护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听着耳边急促的心跳声,乔时念的心仿佛也跳了一下。 前世,她趁着霍砚辞喝醉趴在他胸膛,偷偷地听过他的心跳声。 远没有此时跳得急促不平。 霍砚辞这是为她担心了么? “没事了就起来。” 霍砚辞低沉带着隐隐急躁的声音响起。 脑袋上霍砚辞的手早已松开,乔时念连忙坐直了身子。 想到刚才的事,乔时念怒:“你疯了吧,居然直接去撞——” 没容她说完,霍砚辞已踹开车门下了车。 “下来,别呆车上!” 霍砚辞还朝她伸出手,不耐命令。 “……” 明明是他发疯撞人车,怎么弄得错在她似的? 乔时念气。 她这边的车门已撞到了树上,没法打开,要出去只能走驾驶位。 小命要紧,乔时念没有跟霍砚辞赌气,她艰难地跨过中控台,无视霍砚辞的手,自己从里爬出。 不过下车时脑袋不小心撞了下车门,差点摔倒,霍砚辞伸手扶了她一把。 腰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乔时念倍感不适地扭开,往前走了几步。 迈巴赫的车头撞得稀烂,车窗震碎两块,车身也凹进去大块,正冒着丝丝白烟。 此时已停了不少看热闹的车主,还有几人在啧叹。 “这车得报废了吧,真可惜了这么好的车!” “可不是,前边那台更狠,安全气囊都撞了出来,有钱人就是玩得花。” 莫修远这么严重? 乔时念朝前方看去—— 第12章 刻入骨子里的习惯 莫修远的车撞上的是路肩一个大水泥墩。 车尾车身被撞得几乎不成型。 看上去确实比霍砚辞的车更严重。 这时,救护车响起。 很快有医生将莫修远从车里抬出。 “无明显外伤,无骨折现象,初步判断是安全气囊冲击太大导致晕迷……” 听到医生的话,乔时念莫名松了口气。 同时也奇怪,莫修远跟霍砚辞两人是多大仇多大怨,仅仅因为商业上的对立,会这样玩命的互撞? …… 乔时念和霍砚辞从警局出来,外边的天色已黑。 听闻莫修远已苏醒,身体无大碍,但脑袋撞到方向盘有轻微脑震荡,得在医院休养几天。 莫修远和霍砚辞竟都没有为今天的事揪着不放,表示各负其责。 因为发生事故的路宽且车少,没有造成其它车辆的损失,警局这边也没做过多追究。 乔时念想问霍砚辞跟莫修远之间的矛盾,但霍砚辞一直冷着脸,她便识趣地收起了这份好奇心。 前坪,周天成将车开了过来。 乔时念道:“不耽误你们回公司,我自己坐车就行。” 霍砚辞各种忙,平时就很少回家,今天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就更没空了吧。 可自认体贴的话,却换来霍砚辞的冷脸。 “你是嫌今天的事不够多,还要继续折腾?” 乔时念莫名,“我折腾什么了?” 霍砚辞用声冷笑代替了回答。 乔时念反应了过来,“离婚我是认真的!撞到莫修远的车纯属意外!” “莫修远怎会认识你,你一见人就自报了家门?” 这事说起来有点繁琐,而且霍砚辞也不会信,乔时念懒得浪费口水。 “今天给你添了麻烦当我不对,下次这种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霍砚辞沉脸,“还有下次?” “霍总,太太,现在很晚了,你们应该也累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别墅早点休息吧?” 周天成适时的开了口,并打开了后座车门。 乔时念没理霍砚辞,径直坐去了副驾驶。 霍砚辞站着没动。 周天成看了眼脸色阴沉的BOSS,决定装瞎装哑。 他只是个普通的助理,解决不了这么高难度的问题。 霍砚辞到底坐上了车,周身的寒意让整个车内的温度都变低了。 周天成开着车,感觉再这样下去,他要冻成冰窖了,只得跟乔时念找话题。 “太太,你上次送我的香熏精油我妈很喜欢,她睡眠都好了很多。” 以前乔时念为了能多知道点霍砚辞的事,常给他几个助理秘书塞礼物。 周天成一般不收,唯有上次她调制的可以助眠的香熏精油他收下了。 乔时念笑道:“改天我再做点送给伯母。” “谢谢太太。” 霍砚辞低嗤,“费尽心思讨好所有人,还敢说离婚是认真的。” “你爱信不信!总之你放心,以后这‘所有人’内不会再有你!” 霍砚辞一噎,“谁稀罕!” 到达龙腾别墅,乔时念先下了车,也没甩霍砚辞,直接进了屋。 “先生回来了。” 乔时念刚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喝,就听到霍砚辞进门的动静。 “先生你怎么受伤了?”王婶突然发出惊呼。 乔时念转头瞧了过去。 霍砚辞这会已挽起了袖子,露出胳膊上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红肿发黑的样子有点触目惊心。 “怎么不早说你受了伤,是不是很疼?” 乔时念快步走到了霍砚辞身边,并焦急地拉起了他的手臂。 这伤应该是他替她挡碎玻璃时,被划伤的。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她,眸中辩不出喜怒。 瞬间,乔时念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她赶忙放下霍砚辞的手臂退后一步。 与此同时,一抹苦涩自心底浮出。 深爱了霍砚辞八年,紧张他已成为刻在她骨子里的习惯。 一听到他受伤,她的身体就形成了条件反射。 温热的小手才在胳膊停了一秒就离开,霍砚辞莫名有点不爽,“你觉得疼不疼?” “疼就擦点药。” 乔时念说完想去楼下,手却被霍砚辞拖住。 第13章 想咬她一口 “去哪儿,你替我擦药!” “不好意思,我不是医生,我也没有这个义务。”乔时念冷冷拒绝。 霍砚辞的不爽更盛,刚才明明很着急很关心,一转眼就变了脸,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你没这个义务?好好想想我的伤是为谁受的!” 乔时念想说,你要不是自己斗气撞车就不会受伤。 可霍砚辞摆明一副要跟她算总账的势头,乔时念实在没心情跟他掰扯。 涂个药而已,很快。 王婶已取来了药箱,乔时念便拧着秀眉拿起了棉签和酒精。 “先生,太太,我先去忙了,有事叫我。” 王婶走了,乔时念开始给霍砚辞处理伤口。 他的划伤虽不是很严重,但不少地方露出了皮肉,血也流了不少。 酒精涂在伤上有些刺疼,霍砚辞蹙了下眉峰,没有出声。 乔时念放轻了点力度。 “好了。” 给他手臂上涂了紫药水后,乔时念准备收东西洗手。 “还有额头。”霍砚辞有些不悦乔时念的敷衍。 换成以前,他指甲盖少一块她都要大惊小怪,今天他受这么多伤,她竟都没发现。 乔时念瞧了眼霍砚辞的额头,太阳穴靠近鬓角的地方确实有个伤口。 大概是碎玻璃给溅到的,已结了点血痂。 她没出声,继续帮他处理。 霍砚辞坐在沙发,乔时念为方便处理伤口,站于他的身侧。 她离他很近,纤腰微微弯着,几缕发丝扫在了他的脸上,属于她的馨香全数涌入了霍砚辞的鼻中。 霍砚辞突然觉得有些闷热,他伸手解开了喉结处的几颗纽扣。 “别动。”乔时念用手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温软的小手贴在他额头的皮肤,霍砚辞觉得喉咙都干涸了起来。 他抬起眸,想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却看到乔时念专心致志的小脸。 这会儿的她,皮肤白皙透亮,细腻得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鼻头小巧,樱嘴饱满又晶莹。 诡异的,霍砚辞有了要咬一口的冲动。 心随意动,他伸手搂住了乔时念的脖子。 乔时念措不及防往下一扑,在即将碰到他嘴的瞬间往旁扭了下脑袋—— 她的脸蛋压在了他唇上。 细腻与嫩滑的触感伴着淡香同时袭来,霍砚辞手上力度加重。 “你干什么!”乔时念挣扎着站起,怒目瞪着他。 霍砚辞清醒了过来,他冷淡着脸,“擦个药而已,别总想着勾引我。” “有病。” 乔时念气得甩下手中棉签,转身上了楼。 看着她扭动的腰枝,霍砚辞脑中莫名想起之前她摔倒时,他扶她时的柔软纤细感。 捻了捻指腹,霍砚辞突然又觉得口很渴,他去厨房倒了杯冰水。 …… 乔时念回房倒在床上,心里充斥着挫败与懊恼。 明明决定了不再痴恋霍砚辞,却在得知他受伤时无比紧张。 霍砚辞更觉得她提离婚是在假模作样了吧。 隔天,乔时念睡醒起来,对自己昨天的行为释怀了。 她是决定了这一世远离霍砚辞,但感情不是说剔除就可以马上消失的东西。 毕竟爱了八年,有些习惯一下子改不过来也属正常。 她总会成长,会放下,会拥有更多。 跳楼的伤基本好了,今天去看外公吧! 乔时念换上了清爽的T恤牛仔裤。 为了符合霍太太这个身份,她已经很久没有穿得这么简单随意了。 走下楼,乔时念发现霍砚辞没去公司,而厅里多了位不速之客——白依依。 白依依穿了套精致的OL风格的套装,脸上妆容适宜,正坐在沙发跟霍砚辞轻声说笑。 “时念,你起来啦。” 听到她下楼的动静,白依依大方又自然地招呼,语气熟络得仿佛她才是这家的女主人。 霍砚辞也抬眸朝她看来。 不知道是不是手疼没睡好,霍砚辞的俊脸上不如平时有精神。 也没和以前一样,一见她就露出不耐跟冷漠,视线反还在她身上多停了几秒。 乔时念没理他,对白依依浅笑了笑,“白小姐怎么来了?” 第14章这肥谁爱减谁减 “我听说砚辞受了伤,就过来看一看,但时念你别误会!” 白依依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 “是我有份文件找砚辞签字,去他办公室才听周特助说了他受伤的事,不是砚辞主动告诉的我!” 她说什么了吗,就让她别误会。 乔时念勾了下唇角,“白小姐,给你提一个小建议:如果不想让人误会,就不要做出让人误会的事来。” “比如,你明知道这个男人有妻子,就别在他妻子没有邀请你的情况下单独到他家里。” “即便到了人家家里,也得有客人的自知,跟别人的老公坐一起时,保持下起码的社交距离。” 白依依被说得脸色微微一红,连忙往沙发边边坐去。 “时念,我……” “别叫得这么亲密,”乔时念打断了她的话,“我跟白小姐并没熟到只称名不带姓的程度。” “你如果不想唤我一声霍太太,也请叫我乔小姐。” “乔时念,你适可而止。”霍砚辞出声警示。 这就护上了? 乔时念呵笑了声,“我哪个字说错需要适可而止了?” “砚辞,时念……霍太太她说得没有错,确实是我没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 白依依即便自己尴尬,也不忘温柔地制止霍砚辞发火。 “霍太太,你别不高兴,我马上就走。”白依依起身要走。 “不用,”乔时念阻止道,“该走的人是我!” “乔时念!”霍砚辞又出了声。 但乔时念懒得搭理他,拿着包包直接出了门。 昨天撞车的事令乔时念心有余悸,所以她选择的打车。 外公乔东海的住处靠近郊区,坐了近一个小时车才到。 当在院子里见到健朗的、正在给花草浇水的外公,乔时念的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直落。 “外公……”她哽咽又饱含激动地唤了一声。 “念念,你怎么哭了?” 乔东海扔下浇水壶,快步走到了自己宝贝外孙女面前。 乔时念的内心被思念跟悔恨包围,一句话都说不出,趴在外公宽厚的怀里呜呜落泪。 能再次见到外公真的太好了。 她没有爸爸,自出生起就和妈妈生活在外公家,也随外公姓。 从小外公疼她宠她,对她的要求千依百顺。 可上一世,她却让外公操碎了心。 甚至外公离世,她都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念念,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霍砚辞那小子惹你伤心了!” 乔东海气急不已,也心疼不已。 他的念念一向骄傲张扬,轻易不会哭,除非是受了大委屈。 乔时念慢慢止住了哭泣,红着眼眶摇头,“没有,我就是太想念外公了。” “你这孩子,”乔东海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想外公随时回来不就行了,要哭成这样,真不是为霍砚辞的事而哭?” “不是!我的生活又不是只有他,我就是想外公了!” 见到外孙女脸上熟悉的娇蛮,乔东海总算放了点心。 “好好,想外公了好,那你今天就好好陪陪外公!” “嗯!”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里,乔时念都粘着乔东海。 陪他浇花,陪他练太级,陪他写毛笔字。 乔东海虽然很开心外孙女能这么陪自己,但他心里很清楚,念念跟霍砚辞之间有了问题。 不然她不会整天连霍砚辞的名字都没提及。 “念念,你告诉外公,和霍砚辞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边研墨,边用随意的口吻问道:“外公,如果我和霍砚辞离婚,你会支持吗?” “离婚?!”乔东海震惊。 自己外孙女喜欢霍砚辞到他这个做外公的都眼红的程度。 居然会想离婚? “是不是霍砚辞欺负了你,外公去找他算账!” “没有没有!” 在外公眼里,她和霍砚辞是恩爱夫妻,没有离婚的理由。 所以乔时念才试探地问了一嘴。 眼下见外公这么生气,她赶忙娇哄:“我就是开个玩笑!” “没事不许开这样的玩笑!” “知道啦!” …… 晚餐时间,乔时念对着餐桌上的各种美食垂涎欲滴。 “哇,这么多好吃的!我一定要敞开肚子吃个痛快!” 乔东海满脸慈爱,“恢复小馋猫的本性啦,不减肥啦?” 乔时念边往嘴里塞了块排骨,边摇头,“不减了不减了,再也不减了,这肥谁爱减谁减!” “这才对嘛,你都这么瘦了,还整天嚷嚷减肥!” 爷孙俩正说笑着,乔时念听到门边传来动静,她扭头看去,脸色不禁一变—— 第15章 她的优点他不屑 一身纯黑西服、身形俊挺的霍砚辞走了进来。 他怎么来了? 见到她,霍砚辞的眸色微微泛冷,像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干嘛这种样子,难道还为早上的事生气? “外公。” 乔时念正疑惑,霍砚辞已经礼貌地跟外公打起招呼。 “砚辞来啦,饿了吧,快坐下来一起吃饭,我们正等你呢!” 外公慈爱地招呼他道:“你坐念念旁边吧,你喜欢的清蒸石斑正好在那儿。” 闻言,乔时念将石斑鱼往桌子中间一推,“坐对面去。” “念念,你干什么,怎么这么没礼貌。” 乔东海责备完又有点无奈地同霍砚辞道,“砚辞,念念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有点任性。” “平时你多多包容她,别跟她计较,她心地还是善良的。” 霍砚辞没有反驳乔东海,在乔时念的对面坐下,喜怒不辩地道:“外公,我知道了。” 霍砚辞是个从小就接受严格礼仪教养训练的人,虽不喜欢她,但在外公面前一般不会失分寸。 当然,也不是没例外。 前世他为了白依依非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对于外公的求情,他就没给面子,“您既然教不好她,我来教。” 想到前世的事,乔时念失去了吃饭的胃口。 她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 乔东海和霍砚辞聊着经济新闻等事。 “对了念念,”乔东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上次调配的那款香水小样,有不少客户喜欢,都问我什么时候量产呢!” “外公,那就是我没事做着玩的,您又不是不知道配料的稀缺,哪能量产。” “对对,外公给忘了,”乔东海笑着拍了下脑袋,“但我们念念还是很有本事的,砚辞你说是吧?” 乔东海又问起了霍砚辞。 霍砚辞保持着对长辈的尊敬,配合地点了下头。 见外公一脸的自豪,乔时念心中生了几分酸涩与内疚。 外公有意夸她,就想让霍砚辞知道她有许多优点,从而多喜欢她几分。 只可惜在霍砚辞心里,她从来都一无是处。 再多夸奖也是白费。 吃完饭,又喝了会茶,天色已然暗下。 乔东海笑呵呵地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 “外公,我不回去,我要在这住几天陪你~”乔时念撒起娇。 她太久没看到外公了,想多陪陪外公,今天这一天时间根本不够。 乔东海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孩子,砚辞都来接你了,你不回家还赖我这干嘛?” “砚辞,我知道你工作忙,有空的时候还是和念念一起回来吃个饭。” “好的外公。”霍砚辞得体地点头。 上车前,乔东海拉着乔时念的手,慈蔼地道:“念念,别再和砚辞闹矛盾了,有事好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坐上车,乔时念缩在座椅,将脸面向了车窗。 外公并不信她没和霍砚辞吵架。 今天特意叫霍砚辞来吃饭,也是想帮她缓和夫妻关系。 外公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总是为她的事操心。 刚为了不让外公担心,她一直忍着没掉泪,但这会,她真有点忍不住。 “你为什么要把手机关机?” 霍砚辞冷沉的声音响起。 “做错事不是找奶奶就是躲到外公这来,乔时念,你能不能消停一些。” “外公还说你心地善良,看看你做的事,哪点跟善良沾边了?” 见乔时念一直窝在车窗边不出声,霍砚辞心中愠恼,将她一把拉拽过来,“你——” 话没说完,霍砚辞的声音卡住。 乔时念白净的小脸上居然挂了两行泪水。 乔时念以前也会哭,但都是和吵闹一起来。 像个抢不到糖果的小孩,歇斯底里地哭问他为什么冷落她,为什么不陪她不爱她。 眼前的乔时念不吵不闹,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滑下,嘴唇是红的,小巧的鼻尖也是红的。 整个人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脆弱感。 霍砚辞的心头诡异地有了点不忍,他松开了她,声音也低了几度。 “别以为装出这副模样,你就可以不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了。” 乔时念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声明两点。一:我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需要你这样问责。” “第二:我从来就不是善良的人,自然跟善良两个字沾不到边,用不着你提醒!” “你!”看着乔时念毫无愧意的样子,霍砚辞觉得自己方才的不忍很可笑。 “乔时念,你简直不可理喻,都对白依依做出那样的事,还敢装不知情?” “我对她做什么了?”乔时念莫名其妙! 第16章 魔怔 “你自己看!” 霍砚辞将手机甩给了她。 乔时念拿起,上边是一段监控视频。 地点像是车库,两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在个角落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不久,身装套装的白依依到达了停车场。 刚按开车锁,那两个男人迅速地朝她冲过去。 一个捂嘴拖人,一个拉开车门,将白依依拖上车后,扬长而去! “白小姐被带去了哪儿,现在找到了么?” 见乔时念一脸认真,霍砚辞忍了忍,说:“他们把白依依抓上车后,被监控室的保全发现不对,及时拦了下来。” 乔时念呵笑,“真有意思,两人巴巴去抓她,却选在一个有监控的地方等着被人发现。” “乔时念,你这是什么态度?” 霍砚辞愠恼:“保安把白依依从车上救出来时,她嘴上贴了封条,双手双脚被绑,如果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霍砚辞甩出了几张照片。 “做案的两人交代,说有个女人给了他们一笔钱和照片,指使他们做的。” “你去外公家途中,司机去了趟加油站,而你进了便利店,这俩男人也出现在了那儿,有这么巧合的事?” 照片里确实有两个戴着帽子、身形跟监控里男人相似的人跟她出现在同一便利店。 乔时念因为没吃早餐,想进去买点吃的,根本没注意周边有什么人。 更不知道,白依依会借此使出苦肉计来陷害她。 “你早上羞辱了白依依不算,中午还安排人绑架她,难道不该有个解释?”霍砚辞冷问。 乔时念倍觉可笑,“我是会算命还是有预知能力?我怎么知道有两个男人在那儿,然后让他们对付白依依?” “那两人是无业游民,为钱可以做任何事情,你一时意起,有什么问题?” 这逻辑,乔时念真是服气! “那你报警吧,交给警察处理!” “你早知道白依依不追究责任、把人给放了,所以才这么淡定地说报警吧?” 霍砚辞俊脸冷沉,“乔时念,你平时任性小打小闹我都忍了,这次你都敢学人绑架了,不管白依依追不追究,你都得去给她道歉!” “我要是不去呢?”乔时念问。 “我只能把这些都交给外公,由他老人家处理。” “你浑蛋!”乔时念气。 霍砚辞的俊脸又沉了几分,“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就去。”乔时念不坚持了。 她不可能让外公看到这些替她担心。 而且她也想会一会白依依,看她到底有什么居心。 在霍砚辞的指示下,司机将车开到了白依依的住处。 一个高档小区的公寓楼,听闻这是霍氏集团给高管安排的住处。 乔时念说:“告诉我楼层房号,我自己过去就行。” 面对霍砚辞疑惑的眼神,乔时念呵道:“怎么,我都到这了,你还怕我跑了,想要监视我不成?” 霍砚辞半信半疑,“道个歉而已,你可别耍其它花样。” 乔时念哼了一声,“你既然这么不信任我,那就一直开着语音通话!” 霍砚辞同意了这个提议,而乔时念在心里笑了一声。 她之所以要一个人上去,是为了让白依依放松警惕,她可以借机套一套话。 或者刺激白依依露出马脚。 原本她是要录音的,眼下霍砚辞同意开语音,更直接省事。 为了看上去像那么回事,乔时念在楼下水果店买了点水果。 上楼找到白依依的屋子,乔时念发现她门没关严。 “我很忙,没事不要来这找我!”白依依比平时要严肃的声音响起。 往里看去,屋里站着个背影有些壮实的女人,她手里提了些不知名的盒子,像是要送给白依依。 “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你提回去。”白依依婉拒。 “依依,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你就帮帮婶吧?” 就在乔时念敲门打算说声“不好意思”之时,那个女人开了口。 听到这个声音,乔时念的心头猛地一震,敲门的手也滞住。 弄出的动静让白依依和女人都朝她看来。 当女人那张圆脸完整地出现在眼前,乔时念整个身体变得僵直。 她呼吸急促,头皮开始隐隐发麻,刺骨的寒意也在四肢百骸流窜。 “霍太太,你怎么……啊!” 白依依惊讶的话没说完,乔时念往前一冲,将手里的水果狠狠砸在了她头上! 在白依依惨叫声中,乔时念又双目猩红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时念……” 白依依被掐得脸蛋涨红、四肢拼命挣扎,但乔时念整个人就跟入了魔般,死死地掐着她不松手! “乔时念,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在白依依眼睛翻白之时,一只大掌拉开了乔时念,将她用力甩开。 乔时念往后一退,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她没有急着爬起,也没有管来人是谁。 而是颤抖着身子,魔怔似的大笑起来…… 第19章 达成共识 莫修远有意卖了个关子,“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你恐怕无法让我信服。”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突然找他合作,而且这女人还是对手的妻子,换成任何人都无法相信。 乔时念很是理解,她笑了一声,“如果我说,我们的目标一致呢。” “哦?你的目标也是整垮霍砚辞?”莫修远又来了兴致。 “霍砚辞的其它产业我不敢保证,但博舟投行,我一定要让它片甲不留!” 博舟投行由白依依负责。 前世精神病院的遭遇让乔时念清楚,即便她不跟白依依斗,白依依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既然如此,她就跟她好好算算账,讨回自己前世所受的一切! “我可听闻霍太太爱霍总如命,苦追了好几年才结的婚,怎么突然要对付他了,反目成仇了?”莫修远问。 乔时念脸上的笑容收了几分。 她之前确实犹豫过,要不要跟霍砚辞对着干。 但昨晚她问霍砚辞,离婚后是不是和白依依在一起,他没有否认。 让她瞬间没有了任何顾忌。 上一世纵容白依依将手伸到精神病,他霍砚辞也是帮凶! “莫先生,我今天来,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 乔时念说:“一个亿虽不算大数目,那也是真金白银地交到你的手中。我之后只负责投行业务,不涉及你任何商业机密,怎么算你都不会亏。” “还是,莫先生就这么怕霍砚辞给你挖坑,连跟我合作的胆量都没有?” “激将法,有意思!” 莫修远彻底来了兴致,“霍太太,合作我很感兴趣,那就看你如何拿下茗茅了。” “行。”乔时念爽快。 “为了追上博舟进度,你把这个项目相关调查资料发我,我给你一份可行的计划书,然后再定其它细节。” “好。”莫修远心情不错地朝乔时念伸出手,“霍太太,提前预祝咱们合作愉快。” 乔时念也伸出了手,“谢谢莫先生给我这次机会,不过以后不要叫我霍太太。名字或是乔小姐都行。” …… 从莫修远的病房走出,乔时念去另家医院取了自己的体检报告。 除了常年节食造成的贫血,身体其它方面都挺正常。 乔时念松了口气。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即便是贫血也不能轻视。 她听从医生建议,买了些阿胶当归等补血的药,回往龙腾别墅。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周天成在向霍砚辞汇报昨晚的调查结果。 情况跟霍砚辞了解的差不多。 乔时念提着水果进屋前神情还是正常的,敲门的时候像是被什么给震了下,随后冲进了屋里。 “我查了下昨晚在白总监家的那个女人,是白总监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她儿子前两天出了点事,估计是想找白总监借钱。” 霍砚辞问:“乔时念跟她或是她儿子有过交集?” 周天成回:“查过了,没有。他们是今年才来的海城,之前一直在老家。太太不常出门,跟他们不存在有交集。” 那乔时念无端端发什么疯? 难道真跟白依依说的那样,因为他的责怪而迁怒? 那下车时乔时念的演技也太出神入化了,把他都给唬了过去。 “霍总,还有件关于太太的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汇报……”周天成又出声。 “什么事?” 周天成打开自己手机,将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接过一看,是段大堂前厅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身形纤瘦的乔时念被前台拦下,说没预约不得见他。 乔时念给了前台一个文件袋,让她转交。 但前台将之扔到了垃圾桶并用言词羞辱她。 乔时念跟对方争论之时,他们出现了…… “有个董事前几天来公司掉了领夹,我帮他调取监控时,正好看到太太在前厅的这一幕。”周天成解释。 霍砚辞没有出声。 视频可以证明,乔时念那天没有撒谎,真是前台倒打一耙冤枉的她。 乔时念不是向来骄纵蛮横,怎么连个前台都敢欺负她? “做错事还狡辩,乔时念,你真是恶劣至极!”视频放到他冷声指责乔时念的画面。 乔时念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黯变淡。 随后她自嘲笑了一声,拿出了离婚协议。 突如其来的闷意又窜入了霍砚辞的心头,令他拧起了眉峰。 “霍总……”见BOSS半晌没有动静,周天成小心唤道。 “出去。” 周天成没动。 “听不到?” 周天成说:“……我的手机。” 霍砚辞将手机扔还给他,漠声命令:“开除那个前台,放出消息任何人都不得录用。另外让人事增强岗前培训。” “好的,霍总。”周天成说:“我会交代所有人员,以后太太过来,直接请上办公室。” 霍砚辞抬起眼眸,本想说周天成自作主张,话到嘴边,又觉心烦,“出去!” 周天成恭敬地退出了办公室。 …… 莫修远的效率很高,待乔时念到家,有关茗茅的资料已经传到了她的邮箱。 第20章他被无视了 乔时念打开邮箱,里边还有她之前投简历的公司回复。 她大学期间便考取了含金量极高的金融投资师资格证,故而投资公司都对她比较感兴趣。 有两家邀请她去面试,还有两家明确实可以给她offer,只是她没有工作经验,薪资相较其它投资师低。 乔时念给这些公司都发去了简短的感谢信。 之前她想上班重拾自己的专业,现在她已决定和莫修远合作,暂时也去不了其它公司。 回完邮件,乔时念打开了茗茅的资料。 茗茅是近年发展得比较快的一家白酒厂,它打着历史悠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口号,令它有了不少名气。 乔时念记得上一世,茗茅在PE轮融资上市后,市值涨得很快,让霍氏博舟投行也猛赚了一笔。 好的项目想投的公司自然就多。 莫修远的实力虽不低,但比起财大气粗的霍氏集团,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估计在前世,莫修远也参与了争夺,只是败了。 乔时念当时心思全在霍砚辞身上,没有关注过除了他以外的其它人。 目前,她如果想赢到这个项目,在出价得比博舟有优势,但又不能超出其价值。 上一世,茗茅上市各大媒体争先报道了,她记得新闻有提博舟的投资金额和占股比例。 不过那些官方报道不一定精准,所以只能作为参考,具体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分析制定。 想毕,乔时念专心地研究起了资料。 …… 傍晚,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看到他有些惊讶,“先生回来啦,晚餐还要稍等一会儿。” 王婶觉得先生最近回家的次数好像勤了一些。 以前一周都只回来两三天,遇上出差的日子就更少了,可连续这几天先生都回来了,回来的时间还一天比一天早。 霍砚辞瞟了眼楼上,问道:“乔时念回来没?” 王婶点头:“太太很早就回来了,一直在楼上没下来。” 霍砚辞迈步去往了楼上。 乔时念的卧室门是虚掩的,里边有敲电脑的动静。 霍砚辞有意咳了一声。 很快,键盘声停止,接着一串脚步声朝门边走来。 霍砚辞端起了架子,准备好了乔时念像以往一样,欣喜雀跃地开门,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回家。 结果,“嘭”的一声,乔时念关上了房门。 “叭哒”她还将门的反锁给扣上了! “乔时念!”霍砚辞忍不住怒喊了一声。 但乔时念在里边不理不睬,置若罔闻。 霍砚辞一时气梗,等了几秒,他拔腿去往书房。 他在书房呆了大半个小时,乔时念也没有从房间出来。 更别提像从前那样给他端茶送水果,围着他问东问西了。 霍砚辞觉得书房里空气很闷,直接下了楼。 “先生,你要出去吗,饭已经做好可以吃了。”王婶道。 霍砚辞没出声,黑着脸在餐桌边坐下,王婶小声说:“我去叫太太。” 不多久,穿着休闲家居服的乔时念和王婶一道走了下来。 她心情好似不错,边下楼还边和王婶说笑了两句。 看到这样的她,霍砚辞只觉心头的郁气又在上升。 还以为乔时念一直在昨晚的情绪中走不出来。 现在看来,她完全就是个没事人了。 “太太,我用当归炖了鸡,阿胶和红枣一起熬了粥,这些都是补血的,你记得多吃一点。”王婶道。 “好,辛苦王婶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乔时念邀请。 王婶摇头,“不了太太,我在厨房留有饭菜。” 霍砚辞蹙起了眉峰,“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王婶主动回道:“太太有点贫血,医生交代要多吃补血的食物。” “先生,太太,你们吃,我进去厨房了。” 王婶走后,霍砚辞拿起了筷子,淡声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贫血?” 乔时念喝了口鸡汤,“你又不是医生,跟你说有什么用。”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忍了忍,他将张黑卡从桌面滑甩到了乔时念面前。 “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乔时念有些莫名地抬起了头。 “你不就因为那天我没陪你过劳什子相识五周年纪念日,又是闹离婚又是加害白依依的,还惹得奶奶和外公都不安宁。” 霍砚辞说:“拿着卡自己去挑东西当礼物,这件事到此为止。白依依那边你也不用去道歉了,但以后不能再做出此类事情。” 听到这些,乔时念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 没错,重生那天不仅是白依依的生日,还是她跟霍砚辞认识五年的日子。 因为大半月前他们结婚一周年霍砚辞在外出差没能过上纪念日。 所以她特别重视那个日子。 她满心欢喜地挑选了礼物,还备下了香熏蜡烛,就想给霍砚辞一个惊喜,和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结果,她却得到了霍砚辞要陪白依依过生日的消息…… 她一直以为霍砚辞不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 原来他知道。 第21章 全包起来! 霍砚辞还误以为,她提出离婚是为了那天的事在置气。 纵使没必要,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 “你既然知道那天是我们相识五周年的日子,也知道我肯定很重视,为什么还要去和白依依吃饭?” 霍砚辞神情淡漠,“对于我来说,它跟平常的日子没有区别。” 是啊,他又不爱她,相识几周年有什么纪念的必要。 一切不过是她单方面的期待而已。 “我以前到底哪来的勇气,觉得终有一天能打动你。”乔时念低声自嘲了一声。 霍砚辞没听清,黑眸看向了她。 乔时念的神色已恢复如常,“我没有拿任何事跟你闹,离婚我是认真的。” 还在拿离婚说事! 霍砚辞的脸色沉了沉,“乔时念,这婚是你想结就结,想离就离的?” 乔时念觉得好笑,“怎么,你难道不想早点摆脱我,跟你的红颜知己早点在一起?” 霍砚辞很不喜欢乔时念说话的语气,尖锐讥讽又充斥着满不在乎。 “我想不想摆脱是我的事。你没有权利在想结婚时利用奶奶强迫我结婚,想离婚了又直接提离婚!” “那你想怎样?” “你折磨了我这么久,也必须等我折磨够你了再说!” “有病。”乔时念放下汤勺站了起来,“离奶奶生日还有三十多天,到时候我们就去离婚,一刻都不多等!” “乔时念,你想都别想!” 霍砚辞俊脸黑沉,索性下了通牒,“你不是爱当霍太太,那就好好当着,直到我厌烦为止!” 说完,他甩下筷子,先她一步离开了餐桌。 “霍砚辞,你脑子被门夹了是不是!”乔时念冲他背影怒吼。 前几天还恨不得马上甩掉她,今天又说什么直到他厌烦。 他不是早厌烦了么! “有病了就去治,别拖累我!” 可任由她怎么喊,霍砚辞头都没回一下,打开大门直接走出。 留着乔时念一个人在餐厅生气。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这时,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 这个铃声是她专门录下想让霍砚辞用的,结果他不屑一顾,乔时念就设为了自己的铃声,觉得霍砚辞要是听习惯了,或许也会想用。 她以前怎么就那么恋爱脑! “喂,田田。”乔时念接通了电话。 “谁惹你啦,怎么气乎乎的?”傅田田好奇。 “没事,被狗咬了一口。” 乔时念使劲吐出心里的闷气,问道:“这个时间,你不陪你的好老公,找我有事?” “他今天值夜班。”傅田田语带甜蜜地道:“我老公马上要生日了,我想去商场给他挑个礼物,你明天有空没,陪我一起去吧?” 乔时念看着自己面前的黑卡,“去!” 她不仅要去,还要刷爆霍砚辞的卡,以解心头之恨! 第二天,乔时念和傅田田在商场碰了面。 “哟,半个月不见,你这气色怎么好了这么多?” 傅田田打趣道,“终于在霍砚辞那儿得到滋润啦?” 乔时念最近没有节食,天天按时吃饭,早上还喝了碗阿胶粥出来的,气色怎么着都得好些。 “别提他,影响心情。”乔时念说:“姐天生丽质,不需要靠狗男人。” 傅田田不确定地问:“狗男人是指……霍砚辞?” “总不能是你家温医生。” “可是——” “别可是了。”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要说什么,还不是她多爱霍砚辞那套。 她挽住她胳膊,“逛街,边买边说!” 乔时念先到了珠宝专柜,像个暴发户一般,冲着最贵的那排柜台指了指。 “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全包起来!” 柜姐一听,眼睛亮得只差叫她财神了。 傅田田则是震惊,“乔时念,你受什么刺激了,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乔时念说:“狗男人的钱,不花白不花。” 她不花最终也会落到白依依口袋,她可不想便宜了她! “你看上什么了,姐送你!” 乔?大款?时念刷完卡,大方对傅田田道。 傅田田摇头,“惹不起惹不起,我还是去男装区看看特价衬衣吧。” 傅田田倒也不用真看特价品,凭她老公的收入,她逛街消费个十几万不成问题,不过要像乔时念这样挥霍,她确实做不到。 珠宝贵重,乔时念提着逛街不便,柜员主动提出给她送到住处。 两人去往男装区途中,乔时念又买了好些高奢品牌的衣服和鞋子,把傅田田看得直咂舌。 “乔时念,你真没事吧?” 第22章 可A可奶的男子 以前乔时念也会逛街买东西,但没有像今天这么疯狂过。 该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 乔时念笑着反问,“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傅田田点头,“太像了。” “……”乔时念拍了拍傅田田肩膀,“安啦,我很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到达男装区,乔时念已是收获满满。 傅田田认真地挑选起了领带衣物,“念念,你要不要给霍砚辞也挑点东西。” 乔时念拒绝,“不了,他不配。” 傅田田:“……”还说她没事。 “你居然把礼服弄脏了,租借的时候可说得十分清楚,不能有任何污渍!” 这时,对面品牌男装礼服店突然传来斥喝声。 乔时念张目看去,一个清俊高挑、颇具少年感的男子正给店员道歉。 “实在对不起,活动现场出了点意外,你看看能不能送去干洗,我出干洗费。” “哪能干洗!我们的礼服都是名师设计,用料昂贵,洗了就成了二等品!今天你必须将它买下来!” 男子一脸窘迫:“可以通融一下吗?我多付点清洗的费用都行。” “不——” “多少钱,我买了。” 乔时念走到了他们面前。 店员和男子皆是一愣,店员看到乔时念手里的战利品,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女士,这是秋季最新款成衣,卖价二十八万八。” 乔时念将黑卡递给了他,“免密。” 店员惊喜不已,连忙接过去操作了。 清俊男子看着乔时念,感激又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我等下把脏掉的地方洗干净。” 这时店员将卡和衣服打包送了过来,乔时念便直接将衣服递给了男子,“你拿着。” “你给我留个地址和电话,我洗好后给你送过去。” 乔时念笑了一声,“不用了,洗完你自己留着穿。” “这怎么行!”男子连忙摆手,“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一套衣服而已,你不穿我也穿不了,总不能扔掉浪费。” 说了好半天,见男子还是诚惶诚恐,乔时念笑说:“这样吧,做个交易,以后我有事找你时,你得给予我方便。” 乔时念的神情很认真也很坚持。 犹豫半晌,男子终于没再推脱,干净清澈的眸子里全是郑重:“一定。” “我给你留联系方式。” 乔时念摇头,“不用,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找你。” “好。”男子朝她感激地鞠了个躬,拿着衣服离开。 “将近三十万的衣服,你就这样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傅田田凑了过来,发出感慨,“你可真好心。” 乔时念当然没好心到这地步。 这个男子她认识,他将会在一档唱歌节目中脱颖而出。 前一世茗茅上市后,请他做了代言人,他可A可奶的外形和气质,给茗茅带去了不少流量。 今天她解他的围,当是提前投资了。 用的还是霍砚辞的钱。 何乐不为。 当然,这话没法告诉傅田田,于是乔时念深藏功与名,“助人为乐是中华民族传统的美德。” “……” 傅田田为老公挑了几套休闲款的衣物和一支精致内敛的品牌钢笔。 “下个月他要参加个国际交流大会,正好可以用上。” “来都来了,你怎么不给自己买几套衣服?”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我不用,我衣柜里还有很多衣服,再说我上班也没时间穿。” 乔时念直接点破:“是怕你婆婆说你赚不到钱,还乱花钱吧?” 傅田田是个护士,工资不高,但她闪婚嫁给了一个三甲医院的高富帅医生。 公婆对她这个儿媳妇的条件相当不满意,对她也诸多挑衅。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憋屈,但一看到我老公的脸,我又觉得一切都值得!” 两人不愧是好朋友,既颜控又恋爱脑,对自己喜欢的男人都是百分百付出。 想到傅田田与老公的结局,乔时念不禁有些心疼。 可她自己经历过就很清楚,一旦她们认定了,旁人轻易无法劝服。 正好傅田田的婆婆来电催了,她急着要回家。 乔时念只得抱了抱她,“田田,你也要多爱自己一点。” “知道啦,别搞这么矫情,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我坚强得很!” …… 霍氏集团。 周天成看着公事专用手机上不断响起的消费信息,有些心惊肉跳。 再刷下去,卡可能要爆了。 他当然知道这张卡谁在使用。 以前BOSS也给过乔时念卡,但她一次都没有用过,今天怎么一反常态刷这么多笔? 考虑再三,周天成还是敲响了BOSS的办公室门。 “什么事!” BOSS不善的语气让周天成心尖一颤。 第24章心猿意马 乔时念正跟轮胎较着劲,耳边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抬头一看,他已走来了车旁边。 纵使乔时念觉得有些丢脸,但为这种事赌气,她还没那么幼稚。 撇了下嘴,乔时念解开安全带,让出了驾驶位。 霍砚辞坐上车,从容地打了把方向盘,随后踩下油门往后一倒,右边车胎竟真从土坑里出来了! 很快,霍砚辞行云流水地从驾驶位下来,“你继续。” 乔时念又撇了下嘴,重新坐于驾驶室。 刚扣上安全带,霍砚辞居然坐到了副驾驶! “你坐上来干什么?”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霍砚辞的墨眸瞥得她一眼,不答反问:“头发怎么弄成这样?” 乔时念看了眼后视镜里自己剪至齐肩的蛋蛋卷,“我的头发,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关你什么事!” 霍砚辞俊脸微沉了下。 “你还有事么,没事就下去,没看我忙着?”乔时念下起了逐客令。 霍砚辞忍了忍,系上安全带,冷道:“不是要练车,还愣着干什么?”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的意思,“用不着你管,我一个人开得挺好!” 霍砚辞嗤声,“开得好能陷到小土坑里出不来?” 乔时念说:“天色太暗,我没注意而已。” “你敢保证开车到的每个地方都灯火通明,没有丝毫障碍物?” “我——” 乔时念还想狡辩,霍砚辞不耐打断:“我可不想每次都替你收拾烂摊子,开始练习!” “……”上次的事,确实是她理亏。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争辩了,目视前方,踩下了油门。 虽然乔时念不屑要霍砚辞教,但又不得不承认,有他在旁边偶尔的指点,开起来确实更得心应手。 往前开,转弯,掉头这些乔时念都相当熟练了。 “我累了,下次再练吧。” 除了累,乔时念心里还惦记着茗茅的事,也不知道莫修远那边看完了她的初步计划书没。 “你下去。” 乔时念将车停在了霍砚辞的车边。 霍砚辞没有动弹,他还漫不经心地说:“扔这明天让司机来开。我看看你倒车入库的水平。” “……” 乔时念将车开回了别墅车库,果然被倒车入库给难住了。 纵使有倒车影像,横竖还是停不好! “眼睛注意看车胎两侧的黄线指示,边调整角度,边慢慢打方向盘。” 霍砚辞居然俯身过来握住她方向盘上的手! 掌心的温度通过手背传导过来,乔时念的半侧肩膀也贴在了霍砚辞坚硬的胸膛。 加上耳边他呼出的淡淡热气,乔时念觉得非常不适。 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往左边避让,霍砚辞却先她一步按住她手,严肃道:“集中注意力,好好学习。” “……”把他当免费教练,把他当工具人,一切都是为了练车。 乔时念在心里默念,开始跟随霍砚辞指示,调整着往左往右的角度。 她练得非常认真,大眸专注,淡眉轻皱,鼻尖都在隐隐冒汗。 手中的柔荑十分柔软,她头发的馨香也钻入了鼻中。 让霍砚辞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终于,在乔时念回正方向盘又往后倒了点后,车子顺利进入了停车位。 “我成功了!” 乔时念雀跃地抬起了头。 却发现霍砚辞正在看她。 他瞳仁漆黑,眸色幽深如潭,里边映着她带笑的脸庞。 他们此时离得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析可闻。 乔时念从没和霍砚辞这么近距离又这么平和地挨在一块儿过。 这一刹,她的脑子仿佛停止了思想,睁着大眼怔怔地回望着霍砚辞。 霍砚辞朝她低下了头,他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睫毛卷而浓密,他的唇—— “你干什么!” 在霍砚辞即将触到她唇的瞬间,乔时念突然回过了神,反应迅速地推开了他! “没毛病吧!” 羞恼地斥了一句,乔时念飞快地冲下了车。 她用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边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没出息,太没出息了! 不就挨得近了点,怎么就被蛊惑了? 他们可是要离婚的人! 回到厅里,王婶在餐厅等着他们吃饭。 “太太,老宅那边送来了虫草海参汤,说是老夫人特意准备的,让你们一定喝完。” 霍奶奶隔段时间就会让人给他们送来吃食。 乔时念以前最爱用这个理由让霍砚辞回家,眼下,她一点都不想和霍砚辞呆一块。 正好门边响起霍砚辞进屋的动静,乔时念快步往楼上走去。 “王婶,我不饿,就不吃了!” “不是说贫血,过来吃饭。”霍砚辞叫住了她。 可乔时念没有搭理,身影消失在了楼道。 “先生,我会给太太留饭菜,晚点饿了,她可以吃。” 霍砚辞不爽乔时念这种态度,“她不吃就不要留了!” 王婶没敢出声。 霍砚辞坐着喝了碗虫草海参汤,到底心烦意躁,他甩下勺子,“留些吃食,我晚上宵夜。” 说着,他去往书房。 王婶有些疑惑,先生不是从不吃宵夜么? …… 乔时念冲完澡,打开了邮箱。 莫修远方面给她回复了消息,肯定她专业的同时,向她提了些合理意见。 想不到莫修远看着像个二世祖,做起事来还是认真高效。 制定详细的投资方案,有许多综合性的东西要查要看,乔时念磨拳准备开工。 忽地,外边传来道闷响—— 第25章不会再惯着他 像是谁喝醉走不稳,身子撞到了墙壁。 乔时念心觉奇怪,家里就王婶和霍砚辞,谁会喝酒? “叭哒。”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 霍砚辞竟走了进来! 他身形有些不稳,俊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色,额头冒汗,眼角也有些猩红。 乔时念直觉危险,她合上电脑想将人请出去。 “你喝了酒?” 乔时念边问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房门,“王——唔!” 王婶两字都没来及喊出,她唇上一疼,霍砚辞居然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你……” 乔时念惊得想推开,霍砚辞却更用力地吻着她。 霍砚辞身上很烫,也搂得她很紧,根本不给她挣扎的空间,将她压在门边夺取着她的每一寸呼吸。 乔时念挥着拳头想打他,手也被他摁在了门上! 男女力量悬殊,乔时念被压制得完全没法动弹,也没法说话,她感觉自己快要缺氧窒息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央求声。 听到央求,霍砚辞非但没有停下,还如同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在她唇上狠咬了一口—— “啊!” 在乔时念痛叫声中,霍砚辞松开了她的唇,可不容乔时念有喘气的时间,霍砚辞将她整个人往上提起,想咬她脖子! “太太——”王婶听到声响急急地上了楼。 当看到霍砚辞姿势暧昧地搂抱着乔时念、脑袋贴在她的颈边,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王婶,帮……” “下去!”霍砚辞捂住乔时念的嘴,声音嘶哑地命令。 王婶虽担心太太吃亏,但她也不敢多留。 毕竟是人家小夫妻的事,她一个做佣人的,着实不适合呆这儿。 王婶赶忙走了人。 “放开我!” 乔时念趁霍砚辞分神推开他,拉上了自己的睡衣带。 霍砚辞重新抵着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她破皮的唇瓣。 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丝丝魅惑,“乔时念,是你让奶奶在汤里加的料吧?” 奶奶送来的汤里加了料?! 难怪霍砚辞身上这么烫,却没有酒气。 还好她没有喝,不然两人就是天雷勾地火了。 还怎么好好的离婚? 思索间,霍砚辞的手已从她嘴唇滑到了下巴。 乔时念打掉了他作乱的手,冷静道:“我帮你打电话叫医生。” 说着她想去拿手机,霍砚辞却再度将她拉入了怀里。 “叫什么医生?乔时念,你总怨我不陪你,又借奶奶的手下药,不就是在等这春宵一刻?既然如此,我成全——” “啪!” 霍砚辞话没说完,乔时念脑子一抽,一巴掌就甩上了他的脸颊。 “滚出去!” 霍砚辞的半边俊脸顿时就红了,他的眸子也瞬间变寒变沉。 “乔时念,反了你!”他捏住了她的下颌。 乔时念疼得不能动也不敢动。 霍砚辞从小就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个性强势霸道,也习惯所有人对他俯首称臣。 这恐怕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挨耳光。 但打就打了,乔时念不后悔。 上辈子她小心翼翼、什么憋屈都受着,这一世她可不会再惯着他! 见乔时念打了人还一脸无所畏惧的模样,霍砚辞只觉心头的躁意与郁意不断翻滚。 他甚至有种不管不顾要将她拆骨入腹的冲动! 此时乔时念破皮的嘴唇冒出了血丝,她的秀眉也因疼痛而紧紧地锁起。 但她丝毫没有退让顺从之意,冰冷的大眸里全是抵触与防备! 咬了咬牙,霍砚辞用力地甩开了乔时念,沉着脸,步伐有些不稳地走了出去。 乔时念赶紧锁上房门,整个人软坐在了地上。 刚刚真是太险了。 如果霍砚辞强行要做些什么,依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抵抗。 她倒不是要做贞洁烈女,只是两个注定不会在一起的人,何必有这种多余的身体接触? …… 接下来几天,乔时念都在忙着投资计划书的事。 霍砚辞自甩门而出,没再回家。 乔时念自然乐得清净。 好不容易将项目相关的固定、无形和其它长期资产的数据理顺,乔时念舒展了下身体。 好累,她要放松。 乔时念打开手机想刷下朋友圈。 却看到白依依在五分钟前更新了条状态—— 第26章三餐四季 【不看来路,不问尽头,一日三餐,善待四季,终会在最对的时机,最好的天气,走进有人相伴的生活。】 底下配有一张摆满精致菜肴的图片,以及一张白依依的侧面自拍。 文案和图片看上去只是文艺的分享生活,但只要留心便能发现她自拍照的角落处,露出小半截男人的手臂。 男人穿着衬衣,手腕处戴着低奢内敛的手表—— 乔时念很熟悉,霍砚辞常戴的手表之一。 原来霍砚辞在白依依那儿。 也不奇怪,那晚他憋得那么厉害,她又不从,而霍砚辞平时算是洁身自好,没绯闻对象,只得去找心爱的红颜知己了。 这几天他们感情应该增进不少吧,才让白依依发出这样的感慨。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将白依依从微信好友里删除。 以前她为了更好地掌握“敌情”,才会跟白依依加上微信。 如今她不需要也不在乎了,早删早舒心。 收起手机,乔时念打算出去转转透透气。 刚从车库出来,她的手机铃声就响起。 看了眼来电,是她前世的闺蜜程婉欣。 程家这两年转做金融行业,目前规模还不大。 前世她进精神病院后,程家不知怎么攀上了霍氏集团,公司股价跟着水涨船高。 程婉欣知道她被关精神病院,一次都没去探望过。 人都会权衡利弊,这点乔时念理解,她对程婉欣也谈不上有多么怨恨。 但是,她没办法再像前世一样跟她交心了。 所以重生这些天,她一次都没跟程婉欣联系过。 这个时候,她打给她有什么事? 踩住刹车,乔时念划开了屏幕。 “念念,你在哪儿?” 才一接通,程婉欣急切的声音就响起。 “准备出去转下,怎么了?” “你怎么还有心情闲转,没看到白贱人发的朋友圈么!” “有什么问题?” “有大问题,你赶紧去看!” 程婉欣催道:“她做了一桌子菜,还很有心机发了张带有男人手臂的自拍照,说什么终会走进有人相伴的生活,就差没明着说,霍砚辞在她那儿了!” 乔时念淡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念念,你吃错药了吧,这么大的事,你说跟你没关系?” 程婉欣义愤填膺地说:“你也别出去了,我来接你,我们杀去白贱人家里,把她脸给撕破,反正她也不要脸!” 上一世,程婉欣也时常这样为她抱不平。 乔时念听从她的怂恿,让白依依出过很多回丑,换来了霍砚辞一次比一次的厌恶。 现在,她才不浪费时间做这种没意义的行为。 要打脸白依依,她也要在她最得意的领域,光明正大地打! 乔时念道:“不去。有这闲功夫管他们的破事,我还不如多看两本书。你要没别的事,我挂了。” “念念,”程婉欣叫住了她,“你是不是怕碰到霍砚辞才不敢去?你傻不傻,只有他在那儿,你才算是抓到证据啊!” “到时把这些往霍老太太那儿一交,都不用你出手,老太太还不得帮你收拾白贱人!” 还闹到奶奶那去,是生怕奶奶不够糟心么。 乔时念加重了些语气,“我说,不去。听不懂吗?” “念念……” 乔时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停地怂恿她去闹,都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要不是乔程两家相交不错,她又和程婉欣做了这么多年闺蜜,她都想翻脸了。 想到前世精神病院的遭遇,以及早几天差点被霍砚辞那个,乔时念突然有了要学功夫防身的想法。 说干就干,她查找了本市的一些功夫训练馆。 挑了其中一家规模很大,专练散打格斗拳击,有真实参战经验训练馆,直接导航过去。 训练馆外观没有太多华丽的广告,但位置宽敞,停车位很多,光这点就很合乔时念的意。 顺利地停好车,乔时念走进了训练馆。 里边很大,拥有各种搏击的训练场,设备专业又齐全。 最重要的是,穿着迷彩服的教练身材一个赛一个地好,又有胸肌又有腹肌,光看着就觉得荷尔蒙爆表! 虽说霍砚辞也不错,但他经常摆着张臭脸,再养眼也没欣赏的心情。 乔时念好好的一饱了眼福后,毫不犹豫地报了散打。 “乔女士要不要选个一对一私教,能更好更专注地带你上手训练哦!”工作人员向她推荐道。 乔时念婉拒,“谢谢不用。” 选了私教,就失去跟其他教练训练的机会了。 她才不要再做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事! 交了费,乔时念在前台登记了信息,又预约了练习的时间。 搞定离开时,有个颇为惊喜的男声响起,“小姐姐,真的是你!” 乔时念扭头看了过去—— 男子二十出头,穿着训练馆统一的迷彩服,长相清俊,眼神清澈,人看着高瘦,身上却全是匀称的肌肉。 巧了,是早几天在商场,她替他买下西装的年轻男孩。 “我叫周阳应,在这儿做兼职教练。”男子有些腼腆又十分主动地自我介绍。 “小姐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第29章 怪事一桩接一桩 霍砚辞冷眼看着站在沙发的乔时念,“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真想离婚就拿出诚意来!” 说着他甩下离婚协议,径直坐去了办公桌前。 怪只怪上次没能一鼓作气地离掉,导致霍砚辞不再信她。 事情也变得这么繁琐。 乔时念有些丧气地从沙发上下来,拿着协议书准备回房。 “乔时念,别三天两头的惹是生非,我并不是次次都有耐心回来看你作。”霍砚辞冷声警告。 他这意思是,发生在白依依身上那些破事,是她为了让他回来而做的妖? 有大病! “你有没有耐心关我什么事?” 乔时念昂起头挑衅道:“你一天不签离婚协议,我就一天都不会消停,后悔不死你!” 说完,她懒得管霍砚辞是什么反应,昂首挺胸地离开! 回到房间乔时念就泄了气。 该死的霍砚辞,为什么就不能再信她一次。 满肚子的牢骚实在没处发,乔时念给傅田田打去了电话。 “你的意思是,霍砚辞要双方长辈同意之下才肯签离婚协议书?” 听她倒完苦水,傅田田觉得奇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依你形容的、他对你的讨厌程度,不管你是不是捉弄他,他都应该很爽快签字才是?” “可不是,他脑子有坑。”乔时念气。 “念念,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性?”傅田田语气里带了点神秘。 乔时念问:“什么可能性?” 傅田田说:“霍砚辞对你并不是什么感情都没有,他现在不想和你离婚了!” “怎么可能!” 乔时念半点都不信,将上次霍砚辞生气说要折磨够她的话告诉了傅田田。 “他只是不爽我再三提离婚,想给我添堵。对,就是这样。” 乔时念突然想明白了,霍砚辞又傲慢又自大,哪怕心里一百个愿意,嘴上也不会给她痛快。 “奶奶生日后,他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跟我去拿证!” 傅田田被乔时念的自说自话给无语到,“你这么优秀,又跟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久,就算是条狗都会——” “对不起,就一个粗俗的比方而已。” 傅田田道了歉后继续说:“我的意思是,霍砚辞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你产生了感情。” 换成以前,乔时念听到这话非高兴得蹦起来不可。 如今,她内心毫无波澜,“我优秀我知道,但他眼瞎他不知道。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傅田田轻叹了一声,“你真不想再坚持一下?” “我累了。”乔时念也叹了一声,直直地躺在了床上。 “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人家的坟墓里至少还埋葬了爱情,我的坟墓里只有一厢情愿。” “怪我自己,非要强扭这个不甜的瓜。” 乔时念刚自嘲完,感觉门边好似有脚步声,她坐起瞄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走去关了门,保险起见,她还上了反锁。 傅田田在电话那端劝慰道:“倒也不用这么悲观,至少你勇敢地尝试过了,不扭怎么知道瓜甜不甜。” “有道理!”乔时念和傅田田打趣了几句,问道:“上次你给温医生买的礼物他喜欢么?” 傅田田提到自己老公就语带甜蜜。 “他没说,但这次去L国出差,他穿上了我买的新衣服,也带着我送他的钢笔。” 提到L国,又算算时间线,乔时念突然想到了什么。 “田田,你不是可以调休吗,怎么不陪温医生一起去国外?” “我没时间。我婆婆家的保姆有事请假了,我每天得去给他们打扫做饭,晚上还得陪我婆婆做操。” “保姆请假了就找个临时工,你去L国找温医生吧。”乔时念说:“你们结婚也没度蜜月,正好补上。” 傅田田有点心动,却依旧拒绝,“算了,我签证都过期了,下次再说吧。” “签证可以续,再不济就找旅游公司报个团。多好的机会啊,你难道不想跟温医生过二人世界?” 傅田田心动了,“那我试试?” “马上就行动!”乔时念催道。 傅田田有些奇怪,“你平时很少会过问我跟老公的事,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上心?” 乔时念淡定说:“我这不是自己婚姻太过失败了,就希望好朋友能幸福一些,有错?” “……” 虽然乔时念从不是走感性路线的人,但傅田田还是被说服了,“你说得都对。我确定下续签证的事。” “行。” 挂上电话,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世温医生去L国出差时,遇到了自己的初恋女友。 之后初恋女友会调任到温医生的医院,成为傅田田和温医生婚变的导火索…… 希望傅田田去国外能改变一些事情的轨迹。 该提醒的提醒了,该吐槽的也吐槽完了,乔时念继续完善投资计划书。 她想快点弄完交给莫修远。 数据分析看起来枯燥,但可以通过数据了解到一个企业的运营发展情况,将它推上市后,也是个非常有趣和有成就感的事。 又是一个通宵后,乔时念终于将计划书完成。 抬起头一看,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大概是困劲过了,乔时念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一时兴起,拿着相机想去往屋顶拍日出。 屋顶平台有小花园和游泳池,以及专门的休息区,乔时念坐在了一张躺椅上。 日出还没到时间,清晨的风又十分凉爽惬意,她舒服地往后仰躺着,不知不觉便眯着了过去。 等乔时念再睁开眼,阳光已洒满了她全身。 她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一件衣服掉到了地上。 低头看了眼,是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考究的面料和精细的做工,彰显着它主人的身份。 乔时念拿着相机和西装外套下到客厅,王婶正在浇着绿植。 见到她,王婶道:“太太,你怎么睡到天台上去啦,我叫你吃早餐没找到你人,都吓一跳呢!” “我想去拍日出,结果一不小心睡着了。” 乔时念将西服扔到沙发,“王婶,这是你拿上去给我盖上的?” “应该是先生。”王婶说,“我跟先生说你不见了,他看你手机还在,也没换鞋,应该在家,让我各个房间找找。” “我找了一会儿,他就告诉我,你在天台睡着了,让我不用找了。” 霍砚辞昨晚又回来了? 她太沉迷数据了没留意。 不过乔时念更疑惑的是,霍砚辞去了天台看到她在睡觉,非但没把她叫醒,还给她盖衣服? “太太,你的红枣粥一直保着温,阿胶糕也备着,随时可以吃。”王婶又道。 “好,我先去洗漱一下。” 乔时念回房冲了个澡,换了身清爽的衣物。 稍做打扮后,她准备吃完早餐去找莫修远会个面。 走到电脑前,她一直插在旁边接口的U盘却不见了。 乔时念四处找了一下,仍不见踪影。 昨晚她还往里存了资料,会去哪儿? 乔时念下楼问了王婶,王婶摇头,“我早上敲门你没应,我见门没锁就进去看了一眼,没碰过你的东西。” “霍砚辞早上进过我房间?”乔时念问。 王婶被乔时念严肃的样子弄得有点紧张:“进了。先生看到你手机在房间,说你没出去的。” “太太,U盘很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再找找?” U盘不重要,重要的是里边有许多关键性的数据,如果被霍砚辞看到,那她这么多天白忙活了! “不用了,我自己找。” 乔时念立即给霍砚辞打去了电话。 无人接听。 王八蛋,电话都不接要手机干嘛! 乔时念收起手机,随便吃了点早餐,开车去往了霍氏集团。 到达集团前厅,乔时念本以为又要被阻拦。 结果前台换成了新面孔,对方朝她露出了标准八颗牙的笑容。 还热情又不失分寸地招呼道:“霍太太,您来啦,我马上带您去总裁办。” 乔时念疑惑,“霍砚辞知道我要来?” 前台微笑说:“我们没收到霍总的通知。但我们有规定,霍太太来了任何人不能阻拦,必须马上带到总裁办。” 乔时念:? 这种一听就荒谬的规定霍砚辞能通过? 还有, “你怎么认识我?” 前台有问必答:“我们上岗培训的第一条,就是熟识霍氏集团和霍总身边的重要人员。” 乔时念一头雾水,她又不是霍氏集团的人,霍砚辞身边的重要人员就更与她无关了。 她该不是到了个假冒的霍氏集团吧? “太太这边请。”前台已朝她礼貌地伸出了手。 “好,谢谢。” 乔时念懒得纠结了。 应该是她挂着霍太太的身份,人事为了顾全大局,把她归纳为“重要”人员。 到达总裁办,秘书说霍砚辞去开会了,把她引到办公室里坐下,还极有礼貌地给她送了茶水。 以前除非是和霍奶奶一起来,不然她基本上连总裁办这层楼都上不了,更别提有这么好的待遇。 乔时念正在脑中推测着霍砚辞的阴谋,办公室门突然被人打开。 张目望去,衣着笔挺的霍砚辞和周天成走了进来。 周天成正跟霍砚辞汇报些什么,见到她,礼貌地唤道:“太太。” 乔时念微笑了下当是答应,转而冷问霍砚辞,“我的U盘是不是被你给拿了?” 霍砚辞的眸色沉了沉,迈步走到她旁边的沙发中坐下。 不答反问,“你早上怎么跑去了天台?” 乔时念呵道,“放心,反正不是去自杀。” 霍砚辞一噎,脸色变得更为难看,“乔时念,大上午的,谁招你惹你了?” 第32章 请补一下家用 电话应该是按的免提,那端很快响起了奶奶伤心的声音。 “念念,难道你因为跟砚辞那小子生气,连奶奶都不愿意陪了吗?” 乔时念哪里听得奶奶这种语气,忙道:“我当然愿意陪奶奶——”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让司机来接你们!” 都没等乔时念说出接下来的话,霍奶奶已结束了通话,语气也明显轻快了几分。 “……”乔时念。 第二天下午,乔时念接到了司机的电话。 等她走到车前拉开门,却见霍砚辞也坐在了后排。 他穿着一袭黑色西装,正对着电脑忙碌着。 眉眼冷清、气势不凡的样子,活脱脱一副财经杂志封面人物的形象。 听到她开门的动静,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瞥了一眼,又继续看电脑。 狗男人,明明自己有司机,非得要奶奶的司机接。 乔时念不想跟他坐一块,打算关门坐去副驾驶。 “别作妖,奶奶还在等着。”察觉到她的意图,霍砚辞语气微沉。 他不是在看电脑么,怎么会知道她想干什么? 见司机正回头看着她,乔时念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是有点幼稚,她撇了下嘴,到底坐进了后排。 路上,乔时念刷着手机没有跟霍砚辞说话。 霍砚辞也顾自看着电脑,没有和她交流。 车行驶了段距离,司机忽地一个急刹,令乔时念猛地往前一扑,额头差点撞到了座椅。 “小心。” 霍砚辞伸手拉了她一把,让乔时念身子一偏,倒到了他的怀里。 “少爷少夫人对不起,刚有人抢道!”司机紧张道歉。 霍砚辞没有说话,乔时念此时半边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胸膛。 她今天穿了件杏色的荷叶领短袖上衣,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她白嫩精致的锁骨,以及隐若隐现的某处。 “眼睛看哪儿呢!” 乔时念甩开了他的手,杏眼圆睁。 霍砚辞冷瞥了她一眼,“自己穿成这样,还怕人看?” 乔时念:? 她这么正常的一件衣服,没露胸没露背的,到他嘴里就变成了穿成这样? “心里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的。”乔时念毫不客气地怼道。 霍砚辞吃瘪,“乔时念,你现在彻底放飞自我了是么,以前的淑女风范都不屑装了?” “真没想到,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有过淑女的一面呢?”乔时念嘲讽道:“你不是一直说我恶劣,浑身上下没一个优点么?” 霍砚辞冷道:“其它优点我不清楚,你这牙尖嘴利的本事倒是真无人能敌!” “我就当你是夸奖了,谢谢!” 霍砚辞又噎了下,没再跟乔时念打嘴仗,重新拿起电脑,边道:“你的计划书送去了博舟投行,经过几个高层的筛选,决定用你的。”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居然还把她的计划书拿去了博舟用。 “你昨天没懂我的话?我对进博舟没有丝毫兴趣。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也不能用我的计划书!” 霍砚辞看着电脑淡声说:“奖金一百万。” 乔时念愣了下—— 外公给的一亿她要用来跟莫修远合作,上次霍砚辞的黑卡她已刷爆。 如今她手头可支配的现金不多,如果能有这笔钱进帐,将会宽裕不少。 反正计划书于她已没了用处,博舟要用就用吧。 于是乔时念能屈能伸地问:“能不能加多十万?” “……”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乔时念,你既然这么爱钱,以前怎么还装清高说一分钱家用都不要?” 结婚时,霍砚辞甩过一张卡给她。 说家用管够,但别想用婚姻关系绑着他。 当时乔时念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为了钱,拒绝了他的卡。 所以结婚以来,她给霍砚辞买礼物、还有一些日常开销都用的她自己的钱。 亏死了! “要不你现在给我补上?”乔时念试探问。 不出所料的,霍砚辞冷嗤了一声,“你都要跟我离婚了,我凭什么还要给你家用?” 商人本性就是重利,乔时念决定不纠结这事了,她道:“一百万就一百万吧,成交了。” 霍砚辞提出要求,“后续你要参与跟进项目,以及负责计划书相关数据的修改。” “霍砚辞,你是存心不想给我钱吧?”乔时念怒了,“我说了不进博舟,更不会参与博舟的任何事!” 霍砚辞克制着心头浮起的愠意,蹙眉道:“我可以破格让你成为投资师,参与到这次的项目中去。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放弃,以后就算是找奶奶也没用。” “还破格录取呢,你给我这么大恩惠,需不需要我对你感激涕零?” 在霍砚辞冷怒不明的神色中,乔时念呵道:“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去,别说我去找奶奶,就是你来求我,我也不会进博舟!” 霍砚辞没法忍了,“乔时念,拿乔这么久也够了!你无端端地花功夫做份计划书出来,难道只是为了好玩?” 乔时念哼笑了一声,“你管我,反正与你无关。”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冷淡的小脸,冷声道:“你不后悔就行!” 说完,他处理邮件不再搭理她。 乔时念也乐得清净,继续看起了手机。 车内重新变得寂静。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海城一家极具特色的饭店里。 这儿环境清雅,空气怡人,不仅有各色独立视野极好的雅间,后边还设有花园,远离城市的尘嚣,是个受上流社会人士喜爱的地方。 下了车,霍砚辞居然朝她伸出了胳膊,示意她挽上。 乔时念莫名其妙,“你没事吧,这种时候还装什么恩爱夫妻?” 霍砚辞冷脸反问:“我陪你装的次数还少?” “……”以前的霍砚辞确实会配合她。 一是因为奶奶的要求。 二是谁都不想成为七姑八婶嘴里议论的对象。 装一装,能省去很多麻烦。 为了能清静吃饭,乔时念只得堆出笑容,挽上了霍砚辞的手臂。 服务生将他们引过去花园边的雅室。 室内光线极好,一侧是张超大圆桌,桌中央还置放了假山流水的摆设,另一侧则是休闲区与功夫茶区。 此时这儿已来了不少人,大家有的喝茶,有的闲聊,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霍老夫人坐于太师椅中,几个装扮华丽的妇人正围着她说话。 “奶奶!”乔时念轻快地唤了一声。 众人的目光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见到她,霍老夫人脸上笑开了花,“念念来啦!” 乔时念和霍砚辞一起走到了奶奶身边。 “奶奶,各位婶婶姑姑好。”霍砚辞得体地招呼着。 “砚辞,你可真孝顺,每次都会来陪老太太,哪像我们家的那些不孝的,总是说忙不肯来!” “可不是,再忙能忙过砚辞不成!他掌管着这么大一个霍氏集团都能抽出空,其实就是嫌我们这些长辈们烦呢!” “还得是砚辞,又有能力,又孝顺,老太太有福了!” 听着姑婶们的夸奖,霍砚辞的俊脸上保持着浅淡的笑意。 看了眼乔时念后,清声道:“婶婶姑姑们过奖了,我平时也没很多时间陪奶奶,都是念念陪得多些。” 听到“念念”这两字从霍砚辞嘴里出来,乔时念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耳朵出现幻听了。 以前哪怕是说应酬话,他都没这样称呼过她! 乔时念盯望着霍砚辞,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霍砚辞俊脸无波,似乎并不觉得有哪儿不妥。 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看着孙子和孙媳妇的表情,她冲霍砚辞道:“算你小子识相,还知道念念的好!” “对对,念念也是个孝顺孩子!还长得漂亮,跟砚辞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妇人们又夸起了乔时念。 在一阵恭维声中,那边有堂叔伯要找霍砚辞说话。 霍砚辞像个体贴的丈夫,对乔时念说道,“那你陪会儿奶奶,我过去了。” 这种配合乔时念还是会打,她露出得体的微笑:“好。” “念念和砚辞的感情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呢!” 其中一个表姑冲乔时念道:“你和砚辞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呀,也让咱们跟着升升级!老太太,您说是吧?” 霍老太太笑说,“急啥,咱们念念还年轻,她想生的时候自然会生,我才不像老古董一样催生呢!” 几人又谈笑了几句,霍老太太说想去花园里转转,乔时念自然自告奋勇的相伴。 扶着奶奶走到花园。 “念念,这么多天了,你都没跟奶奶打电话,不想认我这奶奶啦?”霍老夫人嗔问。 “奶奶,您说什么呢。”乔时念撒起了娇:“我早说啦,即便跟霍砚辞离了婚,您也是我奶奶!” “你这话奶奶就不爱听,”霍老夫人轻轻戳了下乔时念的脑袋瓜子,“小夫妻就该床头吵架床尾和。上次奶奶让人送给你们的海参汤,喝了没有?” 想到上次的汤,乔时念就觉得嘴唇有点疼。 她娇嗔道:“奶奶,您以后别这样啦,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还闹得挺不愉快的。” “肯定是那臭小子又犯浑了!”霍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摇了下头。 “念念,奶奶看得出,砚辞现在对你已经开始上心了。你真不打算改改主意?” 乔时念摇头。 方才的一幕不过是装给长辈们看的假象。 “奶奶,我知道您提出生日后,是想给我们一个冷静和缓冲的时间,但我们并不需要。” 乔时念认真说:“这段婚姻是我强求来的,无论多久,霍砚辞都不会对我有任何改观,我也不想再绑着他。” 霍老夫人握住乔时念的手,正色道:“念念,砚辞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如果他真不愿意,我其实也没办法强迫他跟你领证。” 第33章 哄她 乔时念听出了霍奶奶话的意思,但她不想自欺欺人,“奶奶您用不着安慰我,霍砚辞的态度我很清楚。” 且不说他对她依旧是讨厌的,即便是真有改观,她也不可能再对他抱有幻想。 他跟白依依之间的默契与感情,这一世,她不想再介入。 霍老夫人见乔时念坚决的神情,也不忍多劝。 念念定是攒够了伤心和失望,才会这么绝决。 希望那臭小子能早点醒悟,挽回念念的心。 …… 休闲区,几个妇人谈论起自家孩子。 “我儿子马上要生日了,听他说XX男装的高定衣服不错,它家给我发了链接,上边有好些款式图,你们帮我参考一下!” 其中一人拿出了IPAD,几人都探头看了过去。 霍砚辞正好路过,他也往屏幕上瞟了一眼。 “砚辞,你衣品这么好,眼光肯定不错,要不帮表姑拿个主意?”妇人发出邀请。 本以为霍砚辞会推脱,结果他竟真拿起IPAD。 他翻了翻首页的新款,又点开价格区域,找到了“30万”内的点开。 往下拨弄,找到了售价为28.8万的成衣——是款略带休闲风的黑色西装礼服。 “砚辞,表姑虽然不够你家有钱,倒也不用买这个价位的衣服。”妇人笑着说道。 霍砚辞淡笑了笑,将界面返回到了首页,指着一款百万加的高定道:“我个人觉得这个不错。” “是哦,还真不错!又大方又时髦,你们也来看看!” 几个妇人凑了过来,霍砚辞将IPAD还给了她们,自己去往了外边的花园。 这会儿奶奶坐在了木椅上,而乔时念正给她拍着照,“保持这个笑容,好,大美人奶奶真好看!” 奶奶被夸得脸上全是笑,配合着乔时念往左往右偏头。 霍砚辞一直知道乔时念很会讨奶奶欢心,他以为靠的是花言巧语、糖衣炮弹。 眼下看来,是他狭隘了。 不管乔时念平时有多爱作多不可理喻,她对奶奶倒是一片赤诚。 “砚辞,你站那儿干嘛,过来和我们一起拍照!” 奶奶看到了他,在那边招呼。 乔时念也将头转向了他,小脸上原本甜美的笑容顿时就淡了几分,随后像没看到他般,继续帮奶奶拍照。 霍砚辞心里有了丝不爽,乔时念最近对他的态度真是一次比一次差! 这换成以前,都不用奶奶出声,她就会欣喜地朝他飞奔而来,跟他分享拍的照片。 他都给她卡让她买礼物了,她怎么还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女人为什么会揪着一件事一直生气?】 霍砚辞心里堵闷,给自称阅女无数、最懂女人心的陆辰南发去了微信。 陆辰南几乎是秒回:【哪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辞哥你找小三啦?】 “……”霍砚辞。 他懒得再搭理陆辰南,朝奶奶走了过去。 “你去拍,给我和念念多拍些美照!” 奶奶叫来了乔时念,使唤他去拍照。 霍砚辞接过相机,给她们拍了几张后,奶奶说:“念念,那儿的景美,你站那儿让砚辞给你拍一张!” 乔时念不扫奶奶的兴,依言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她被路边一株盛开的兰花所吸引,弯下腰认真闻了闻,大概是花味很香,她眉眼顿时舒展开来,唇角也弯了起来。 此时她的发丝和周身都被阳光笼罩,而她的精致的小脸凑在了洁白的兰花面前,霍砚辞一时都分不出是花更美还是人更美。 神使鬼差的,他用自己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半下午的自由活动后,宴席聚餐开始,二十几号人都围坐一桌,席间气氛颇是融洽。 霍老夫人和另位叔爷爷毕竟是老人,精力比不起在场的中青年,得提前离场。 霍砚辞被一众叔伯畔住,乔时念扶着奶奶送她上车。 目送车影远走,乔时念不想回去和霍砚辞装恩爱,便在周边闲转了起来。 这会儿暮色已降,花园的草地上亮起了各色彩灯,另有一番风味。 乔时念转到了后方小竹林的雅间附近,此处比起前边更加幽静隐蔽,而房间外还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 乔时念识趣地停住了脚步,在她往回走时,却看到一个精瘦的男人带着几个年轻带着稚气的女孩往雅间方向走。 边严肃交代道:“今天这位大人物,你们可得给我小心点伺候,否则有你们好看!” 其中有个身材姣好的女孩语气中透着小心,“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喝酒?” “少废话!喝酒怎么了?你以为自己能用这么贵的手机,能穿得起这么好的衣服,钱从哪来的?哄好了谢总,以后还有的是你富贵日子!” 听到谢总两字,乔时念下意识朝他们进的雅间瞟了一眼。 这会门正好开了,屋里有两三个男人,都跟主位上那个微胖的男人敬酒倒茶,十分恭维的模样。 而主位的微胖男人她有些眼熟,最近她见过不少次他的照片。 ——茗茅企业的老总谢立熊! 精瘦男人已将女孩们带进了雅间,刚那个身材最好的女孩被推坐在了谢立熊身上。 “还不叫谢叔叔!” “谢叔叔。”女孩窝在他怀里娇唤。 “小侄女好,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想不想叔叔?” 谢立熊说着竟直接亲上了女孩的脸! 而在坐几人好似都习以为常,还发出了起哄的笑声。 这时包厢门被关上,乔时念再看不到里边的情况。 她大为震惊。 外界不是传言谢立熊热衷慈善事业,还十分爱老婆,是个妻管严么? 为什么会这么下流,跟个年轻女孩厮混? 而且看他举止,这种情况都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谁在那边?” 这时外边的保镖突然喝了一句。 乔时念没敢再留,赶紧离开。 匆匆往前走至花园,回头不见有人追来,她才算松了口气。 扭头打算去自己的雅间,却在抬脚的瞬间,猛地撞到了个坚硬的胸膛。 “嘶!”乔时念又惊又疼地捂住了鼻子。 “有没有事?”霍砚辞说话时,大掌还企图替她察看鼻子。 乔时念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砚辞大概是喝了点酒,俊脸透着些许潮色,墨黑幽深的眸子里闪了点光泽,在这样的夜色莫名有些魅惑。 而他身上的外套脱了,衬衣的扣子也解开了两三颗,袖口挽起,露出冷白的皮肤和精健的手臂肌肉…… 别看了! 乔时念及时地叫停了自己。 可不能再那么没出息,为他美色沉迷了。 乔时念冷眼看着霍砚辞,“你站这干嘛,吓我一跳!” 霍砚辞没生气,语气轻缓地道:“你不是送奶奶,怎么到这儿来了,让我找了好久……” 从他说出的话和他的神情,乔时念确定了,霍砚辞喝多了。 平时他主打的就是一个雷厉风行,哪怕是这种反应迟钝的样子。 更不会说出找她很久这样可怕的话。 上一世霍砚辞也喝多过,回家躺床就睡,不会怎么闹腾。 乔时念稍放了点心。 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打给了周天成,让他帮忙安排人过来接他们。 “好的太太。” 周天成挂了电话。 “你还没说,你来这干什么?”霍砚辞拿着她胳膊,非要她回答。 乔时念听傅田田说过喝醉酒的人有多可怕。 所以她不跟喝多的人计较,回道:“觉得闷,就走了走。” “为什么会闷?”霍砚辞的黑眸略迷离地看着她,但表情很认真地问。 “……”乔时念想,如果把霍砚辞这副蠢萌的模样录下来,大概可以敲诈他一个亿吧? 见她不说话,霍砚辞居然伸手搂住了她,“为什么不说话?” “霍砚辞,你松开!” 乔时念想挣开,霍砚辞却将她搂着更紧,还不悦道:“没礼貌,怎么连砚辞哥都不叫了,现在叫一声来听听。” 听到这话,乔时念先是一愣。 接着她觉得有点可笑又有点心酸。 最后,她变得很愤怒。 “霍砚辞,借酒装疯很有意思?”乔时念用力地推开他,“还是觉得我最近不天天追着你,让你觉得不适应了?” 叫个屁的哥。 以前跟在他后边砚辞哥长砚辞哥短的,他在意过么? 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现在居然让她叫哥? 霍砚辞被她推得往后趔趄了几步,眸色稍清明了几分,但依旧浮着些醉意。 见着乔时念一脸怒色,霍砚辞心里多了几分烦郁。 他确实是没有完全醉,但他脑子也真是不清醒! 居然听了陆辰南的烂主意—— 【辞哥,其实对待女孩子最好的办法就是哄,女孩都是越哄越可爱,越哄越迷人的!】 【哄人的时候,声音放温柔一些,态度放低一些,适当的时候拉拉小手搭搭小肩,但凡是喜欢你的女孩,就没有不心软的!】 他声音放轻了,态度也很低了,还不顾乔时念的抗拒搂她小腰了,结果半点用都没有。 乔时念还比之前更加生气了! 霍砚辞的头真有些发晕发疼了,他揉了揉眉峰,尽量保持着平衡往前走。 走了几步,他还是回头看了眼乔时念,缓慢又淡漠地道:“你要在那杵一晚?” 第34章 捉弄 乔时念见霍砚辞恢复了平时的语气神态,更加确定他刚刚是在装醉耍她了! 她气得快步往前走,把霍砚辞甩在了身后。 一阵淡香飘过,乔时念的倩影已然远离。 霍砚辞给陆辰南发去了消息:【陆氏海湾项目的合作意向书驳回。】 都不等陆辰南回信息,他关掉了手机。 …… 周天成担心BOSS醉得太厉害,便和司机一起到饭店来接。 让司机侯着,周天成走到了雅间的门口。 这会儿BOSS坐于雅间的长椅中,单手撑着额头,俊眉稍蹙着,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正准备开口叫声“霍总”,就见乔时念一手拿毛巾,另一只手藏在毛巾底下,从餐桌那边关切地走到了BOSS身边。 周天成识趣地闭了嘴,看乔时念用毛巾轻轻擦起了BOSS的额头。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乔时念的温柔体贴,就见她将另只手中抓的东西“不经意”地往BOSS的领口扔了进去。 “哗”一下,东西触到肌肤,BOSS被刺激得一下坐直了身子。 动静大得屋内其他人都朝他看了过去。 “砚辞,你没事吧?”其中一个贵妇关心问道,“啊,你的衣服怎么湿了几块,还有裤子……” 妇人这一叫唤,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BOSS的衣服和裤子上。 他的蓝色衬衣上确实有几处湿印,而他裤子的尴尬部分则是一滩水渍…… 虽觉得很离谱很不可思议,但大家还是很有默契地选择了集体沉默。 BOSS也发现自己裤子的不对劲,他俊脸猛地一黑,冷眸瞪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一脸关切和紧张,“你、你真是喝得太多了,连……都憋不住了?” 她特意省掉了那个尴尬的字眼。 “但没关系,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乔时念非常照顾BOSS的情绪,“在这儿的都是亲人,没人会笑话你的。是吧,表姑?” “是是是!”被点到名的贵妇连连点头附和,“其实也是正常的,有时候喝多了就以为自己在做梦,就会……” BOSS再听不下去,他黑着脸直接往门边走来! 周天成连忙将嘴角的笑意收起,十分恭敬地道:“霍总,车在外边。需要我扶您么?” 霍砚辞寒戾地扫了他一脸,迈开长腿往外走去。 周天成跟了过去。 乔时念拿着包,一脸歉意跟众人道别:“今天实在是给亲人们添麻烦了,但请你们都把这事给忘了哈,谢谢!” 她还郑重其事地给大伙儿鞠了个躬,方才走出雅间。 屋内几人面面相觑,还有长者摇头叹息:“砚辞看着挺稳重,怎么会……唉,忘了,大家都不许再提这事!” 乔时念坐到车里,实在憋不住发出笑声。 “乔时念!”霍砚辞铁沉着脸寒声叫她,“敢用冰块耍我!” “就允许你耍我,我不能耍你?” “你!” “噗——” 霍砚辞坐直身体时,乔时念又看到他一片水渍的裤子,噗笑出了声。 前排司机一脸莫名,周天成则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这一生的悲伤事,才能努力不让自己也跟着笑出声。 “你再笑一下试试!” 恼羞成怒的霍砚辞凶狠地捉住了乔时念的手腕。 乔时念的手被抓得有些疼,她看着霍砚辞冒着凶光的眼睛,知道他真生气,她不能再笑下去了。 可一想到雅间里大家不敢置信与欲言又止的表情,乔时念非但没憋住,还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甚至还因笑得太可乐,腰都弯了下去。 见此,周天成暗暗替乔时念的不知死活捏了把汗,为了不被无辜受累,他悄悄地升起了阻隔板。 霍砚辞看着哪怕被他威胁,还是笑得停不下来的乔时念。 她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泪花从她眼角泛出。 红润的小脸上没有不甘,没有疏冷,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厌烦讥诮。 只有肆意又明媚的笑容。 她的皓腕还被他握着,她的馨香钻入了鼻尖。 明明十分暴怒的霍砚辞,心头的怒火诡异地消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干渴与闷热。 他需要解渴。 看到乔时念的樱唇,他将她整个人往怀中一拖,低头吻了上去。 为防止她挣脱,霍砚辞的另只大掌从后腰往上将她锢于胸前。 突如其来的吻让乔时念又懵又怒。 但她根本无法挣开,霍砚辞的双臂像铁般禁锢着她。 像是不爽她侧坐于座椅,他边在她唇上辗转,边还将她整个人都抱到了他的腿上! 这种暧昧又亲密的坐姿让乔时念气得直从喉间发出低吼,“呜!” 她拼命想抽出手甩霍砚辞的耳光,但醉酒的霍砚辞力气比平时更大。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将她整个人往椅背上压去! 前排的周天成感觉到了一股冲击力,隐隐猜到后排两人的“战争”已升了级。 他只能故作镇定地催着司机,“快点开。” 慢了可能要被“战火”波及了。 同时周天成在心里骂自己,为什么要来凑这个热闹? 安心在家休息逗逗胖橘不香么? 乔时念被霍砚辞压制得毫无招架之力。 她连呼吸都顺不过来了。 体型和体力的悬殊,让她除了放任霍砚辞作乱,已没有别的办法。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就在这时,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 许是被吵到了,又或许理智回归了一分,霍砚辞终于停下了攻城夺地。 乔时念已没有力气与他对抗,只能边喘息边低声道:“我要接电话。” 霍砚辞醉红的眼里透着几分火焰,他看着浑身软绵如同小白兔的乔时念,沙哑道:“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乔时念抬起水润的大眸不解地看向了他。 霍砚辞眼里的火焰又重了几分,“不求就继续——” “求你!”乔时念吓得大喊。 “求我什么?” 乔时念忍着心头翻滚的怒意,低声说:“求你让我接电话。” “我是谁?” 你踏马是个神经病! 乔时念咬紧牙关,“霍砚辞。” “不对。” 霍砚辞后来到雅间又陪长辈喝了几杯酒,大概是真醉了,此时眼尾都泛着醉红,声音里也多了几分邪魅,“换个称呼。” 乔时念继续忍,“砚辞哥。” 霍砚辞仍不肯放过她,“完整地求我一次。” “……”这踏马什么恶趣味? 以前怎么没发现霍砚辞的臭毛病这么多? 这时,乔时念的电话铃声已然断了。 霍砚辞又要将她搂紧,“正好不用接了——” 乔时念打算直接上手之时,隔板忽地降下。 周天成低垂着眼帘,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霍总,白总监说你电话关机了,她有事找你。”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峰,伸手取过了周天成的手机。 乔时念不耐地推开霍砚辞,坐到座椅拿起了自己电话。 竟也是白依依的未接来电。 看来白依依对霍砚辞的行踪真是了如指掌,找人都直接找到了她这儿。 “什么事?”霍砚辞扯松了自己的领口,沙哑问。 “砚辞,你声音怎么这样?喝多了?”白依依关心。 霍砚辞没有答她,复问:“你有什么事?” 白依依说:“你现在方便来一趟我这吗,我们当面说。” “或者我去找你也行,是个挺紧急的情况,电话里说不清。” 霍砚辞瞥了眼乔时念,她这会儿小脸又恢复了疏冷,一副对他敬而远之的模样。 “我过去。” 说完,霍砚辞挂断了电话。 “靠边停车吧,我自己坐车。”乔时念非常识趣。 霍砚辞却拉住她手,呼吸里仍带着酒气与醉意,“让司机送你,我们坐车。” 乔时念拧眉甩开他的触碰。 霍砚辞的眸色沉了沉,到底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待霍砚辞和周天成都下车后,乔时念给莫修远发了个信息。 告诉他今晚在饭店看到谢立熊一事,让他派人仔细调查一下谢立熊的私人生活。 毕竟是茗茅的老板,如果人品有问题,会影响以后上市。 涉及到投资的事,莫修远倒也配合,他给她回了OK的手势。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用毛巾使劲地擦着嘴唇。 霍砚辞那个变态,喝多了居然会发疯乱来! 上一世,她遇到的那次醉酒,他分明一回家躺床就睡了啊? 连她悄悄挤在他身旁、偷偷听他心跳,他都一无所知。 是霍砚辞这次醉的程度不一样,还是前世他已经在白依依那儿乱过性才回的家? 一想到他前些天中了药去了白依依那儿,可能用亲过白依依的嘴亲了自己,乔时念就觉得恶心到不行。 她更用力地擦起嘴来。 漱了好几次口,又好好泡了个澡,乔时念才感觉好了一些。 躺在床上准备休息,她看到微信有未读消息。 打开一看,是笔五千块的转账。 以及一个稍陌生的头像发的消息:【小姐姐,我发了工资,先还你五千。】 看到这个称呼和钱,乔时念才记起来,这人是周阳应。 上次加了他,没来得及多聊就有事走了。 乔时念回复:【不用这么着急,等你有钱了再还我就行。】 【收下吧,这样我安心一些。】 乔时念准备再推脱一下,手机传来了彩信照片的提示声。 她扫了眼手机横屏—— 第36章 有你后悔的时候 莫修远笑得阴冷邪肆,“敢玩我,我就是犯法也要给你们一个教训!” 见莫修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就是混的势头,以及朝她逼近的保镖,乔时念心里有了几分后悔。 她太自以为是了,以为凭借上一世的先知,就可以和莫修远谈合作。 却没想过好好调查一下他本身是个什么人! 现在他翻脸不认人,真要把她绑起来,她还怎么逃? 依霍砚辞对她的厌恶程度,且不说会不会管她,就算是管,她也不想欠他人情! “躲啊,看你能躲到哪去!”莫修远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二楼应该是被莫修远清了场,根本没有人,她呼救都没用。 “我看谁敢动她!” 就在乔时念盘算着是拿个酒瓶砸碎抵在自己脖子上有用,还是赌一把抵莫修远的脖子上更有效时,后边突然传来了道森冷的声音。 是霍砚辞!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在看到她的这一瞬,霍砚辞的眼里好似闪过了一抹关切? “哟,霍总,你来得可真够及时的啊。我这都没有给你发信息呢,你就到了!”莫修远讥讽道。 霍砚辞没有理会他,长腿迈到了乔时念身边,蹙眉问道:“有没有事?” 乔时念摇了下头。 “走吧。”霍砚辞不再多言,示意乔时念和他走。 莫修远的保镖却拦在了他们面前。 “霍总,事情都没说清楚,就想这么走了?”莫修远玩味的神情里带了几分冷意。 霍砚辞的墨眸冰冷地看向他,“我也确实想让你说清楚一下,要绑我太太的理由?” 说话间,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强壮男人也来到了莫修远的身边。 从人数以及武力值来看,莫修远的单人保镖明显稍逊一筹。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不仅来了,还带了保镖。 “霍总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莫修远的唇边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那你知不知道,这间酒吧的主人是谁?” 乔时念顿觉不好。 这家酒吧是莫修远的话,那凭霍砚辞的两个保镖,能斗得过他么? 想到上次两人玩命撞车的事,乔时念不禁担忧:这要是打起来,她躲哪儿才是安全的? 霍砚辞误会乔时念在担心自己,他握住了她的手。 温热的大掌包住了她的手指,乔时念虽觉不适,但眼下不是在意小节的时候,便忍着没甩开。 “莫家产业遍布,有间酒吧不足为怪。”霍砚辞镇定自如地道。 “那霍总觉得自己今天能轻松地离开这儿?”莫修远带着几分挑衅地问。 霍砚辞的俊脸上露出了从容的浅笑,“你可以去楼下看看。” 听言,莫修远的脸色忽地一变,他快步地走到前方隔空层往下一看。 原本还有不少客人的大厅已然空了,酒吧的工作人员全挤站成一排,维护秩序的保镖们则被捆住了手,全蹲在了地上! 而厅里站着一群训练有素的男人,他们身穿黑西装,一个个威严又笔挺。 “霍砚辞,你有种!居然敢带这么多人来砸我场子!”莫修远冷怒。 霍砚辞淡漠地回视他,“下次你再敢把主意打到我太太头上,恐怕我砸的就不止是你的场子了!” 说完,霍砚辞牵着乔时念直接离开。 “霍砚辞,这次算我着了你们的道,但这事没完!”莫修远在后边叫嚣。 霍砚辞没有理他。 楼下,周天成在善尾,他们走出了酒吧。 乔时念赶紧甩掉了霍砚辞的手。 霍砚辞的神情变了一变,冷声道:“你的车钥匙给司机,你坐我的车。” 乔时念狐疑,“你怎么知道我开了车?” 霍砚辞语气不善,“这么扎眼的颜色跟车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 “……” 乔时念的玛莎拉蒂是外公送的嫁妆之一。 颜色是喜庆的红色,车牌也是她名字字母和生日的组合。 虽不低调,但绝没霍砚辞口中说的这么招摇。 司机已从车上下来,乔时念没纠结,将钥匙递给他,她识趣坐到了副驾驶。 霍砚辞将车启动后,乔时念忍不住问:“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附近?” 这儿离霍氏不近,也不是回龙腾别墅的路。 霍砚辞冷目睨向她,“不如你先说说,为什么会来莫修远的酒吧,还和他在同一卡座,你和他什么时候熟到了这地步?” 上次撞车事件前,霍砚辞也问过乔时念这问题。 她说的是“目前还不熟”,所以,现在他们熟了? 乔时念当然不会傻到告诉霍砚辞,是想和莫修远合作对付博舟。 若是合作关系达成,她还能说出来怼下霍砚辞,可眼下,他们闹崩了,莫修远甚至还想对她不利。 于面子于尊严,她都说不出口。 乔时念淡漠道:“刚才谢谢你能及时替我解围。但我来找谁、跟谁关系怎样,都用不着向你交代。” 这等同于默认的话,让霍砚辞气得不行,“乔时念,别忘了你有夫之妇的身份。” 乔时念冷笑着反击,“那你在白依依家又是陪吃饭又是洗澡的,有没有记得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 虽不清楚乔时念说洗澡是怎么回事,但在白依依的问题上,她向来喜欢把小事化大。 霍砚辞蹙紧了俊眉,“我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你又不是刚知道!” 乔时念气笑,“我早知道你们相识相知感情深厚,就得无条件忍受你的三心二意了?”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乔时念,现在是让你交代问题,别扯开话题!” 乔时念说:“在我这儿,就是同一件事。你的事我管不着,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来管。” 看着乔时念小脸疏离,眼神冷淡的模样,霍砚辞真是又怒又恼。 他刚从机场回来就接到消息,博舟那边有紧急事件。 他打算赶去,车路过此处等红灯时,周天成无意瞟见了乔时念的车子。 周天成还速度很快地查出,此间酒吧为莫修远所有! 怕乔时念吃亏,霍砚辞没顾博舟的事,让周天成以最快速度安排了一切。 结果,他半分感谢没有得到,乔时念还一副“你管太多”的疏远表情! “乔时念,你能不能少做些没有意义的事?” 霍砚辞咬紧后槽牙,“我昨晚找白依依是谈公事。你以为莫修远是什么善辈?就凭自己的一时之气跑来这儿,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霍砚辞的话乔时念听得很明白。 霍砚辞觉得她是不甘心他去见白依依,才选择来这儿找莫修远,让自己处境危险逼他过来。 按莫修远说要绑她的话,倒也没毛病。 乔时念说:“既然你这么不情愿,完全可以不管啊。” 霍砚辞的火气快要控制不住了,他寒声道:“要不是不能让霍太太这个身份任由人践踏,你以为我会有空管你的事?” 就知道是这样。 他上二楼时,眼里露出的那抹关切,也是这个原因吧。 幸好她没有和以前一样爱自作多情,否则又要被霍砚辞牵着鼻子走了。 乔时念毫无负担地呛道:“不想管我的事,就赶紧把离婚协议给签了。我说了,不签有你后悔的时候!” “你……”霍砚辞被她呛得俊脸一阵青一阵黑,最后踩下了踩车! 乔时念拿起包,不用他出声就下了车。 结果,霍砚辞也下来了,他还黑沉着脸抓起她手,不顾她的大叫,将她塞进驾驶位,并扣上了安全带。 “直接回龙腾别墅,我的车有定位,你要还不消停,我会请外公过来给你讲讲道理!” 冷声说完,霍砚辞狠狠地甩上了车门。 乔时念:“……”神经病。 见霍砚辞还沉着脸地望着她,乔时念赶紧踩下了油门。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扔掉包,倒在了沙发。 她的直觉真没鬼用。 她潜意识里总认为莫修远的玩世不恭、混不吝只是表面现象,现实又给了她当头一棒。 眼下合作的事在一边,她更为难的是,要不要告诉谢太太有关谢立熊的事? 同为女人,她恨不得马上把事情告诉她。 但这毕竟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她又跟谢太太只有一面之缘,不知道说出的话有无信服力。 也不清楚,谢立熊做的一切,谢太太是否知晓并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乔时念找到傅田田的电话想问下她的意见,才想起来她今天已去L国了。 放下手机,乔时念感觉有点头疼。 …… 霍砚辞到达了博舟投行的办公室。 “主创人品行不良,这于以后上市是个极大的隐患,你们连这点常识都没有?”霍砚辞冷着脸训道。 白依依等几个高管坐于小型会议厅的桌边,神情有些忐忑。 “霍总,替谢立熊解决麻烦,是我做出的决定,你不要怪罪他们。” 白依依的主动担责让几位高管都暗松了口气,同时也对白依依有了点感激。 “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白依依示意其它几位高管出去,她则给霍砚辞倒了杯水。 “飞了一天,先喝口水。” 白依依问,“霍太太那边怎样了,她没出什么事吧?” 一想到乔时念,霍砚辞原本压下的怒火又噌噌往上窜。 他接过水,不答反道:“说谢立熊的事。” “对不起,确实是我自作主张了。”白依依一脸歉意,“我原本是想等你来后再做决定。” “可谢立熊说他是被人陷害的,有人故意趁他喝醉塞了个女孩进他屋里。如今确实有不少人盯着茗茅,会有人施计害他并非不可能。” 白依依说:“我们不出手,远征投行甚至其它投行的人都会出手,谢立熊第一时间联系了我们,也是相信我们的能力。” “他还给出了承诺:只要能替他解决这件事,他马上跟我们签约,这是他亲手写的承诺书。” 白依依拿着承诺书想坐到霍砚辞的身边。 还没落坐,霍砚辞的墨眸看向了她—— 第38章 有趣的差事 “虽然乔时念确实缠得有点烦人,但你这毕竟没离婚呢,会不会不太好?”陆辰南问。 霍砚辞没好气,“你有事就说事,没事就滚出去。” 正好秘书送来了茶水,陆辰南便讨好地递给了他,“辞哥,喝茶,润润喉。” 霍砚辞的嗓子确实不太舒服,他接过了水。 “嘿嘿,辞哥,你肯定知道我来是为什么事吧!” 待秘书走出,陆辰南卖起了可怜,“海湾项目我家老头多重视,你要是给我驳了,我这几个月,不,今年都得不到自由了,肯定会被他抓去公司逼我学习!” 霍砚辞说,“正好我的耳根可以清净了。” “辞哥你不能这样,”陆辰南哭唧唧,“你忘了当年在学校,你和莫修远打架,是谁不顾一切冲上去帮你的么?” “被人家一脚踢倒擦破皮流了血吓晕了过去,我因为分神顾你差点打输的那次?” “……”陆辰南,“可我对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你得认吧!” 霍砚辞揉起了眉心,“再做一份详细可行的意向书,你自己做,做好的PD由你亲自讲解。” 陆辰南苦着脸,“我哪会啊!” “那就带着你插刀的两肋滚回你爸公司上班。” “……我做就我做!” 陆辰南心理素质向来强大,只是一瞬,他便接受了,他还有心情继续八卦。 “辞哥,虽说遇到喜欢的女孩是件好事,但你不能脚踏两只船啊,乔时念那边要不要兄弟帮你去沟通一下,让她早点放手?” 霍砚辞睨向了陆辰南,“滚出去,以后没我允许不许踏进我办公室一步。” 陆辰南:为什么辞哥变得这么阴晴不定了? 他提了两次乔时念辞哥都生气了,肯定是为不知道怎么摆脱她烦恼吧。 “我懂了,辞哥,我马上走。” 陆辰南离开办公室前又补道:“放心,兄弟永远挺你,站在你这边!” 霍砚辞阖上了眼帘,没精力再搭理他。 …… 乔时念睡醒已近中午。 她昨晚一直纠结要不要将谢立熊一事告诉谢太太,直到早上才迷糊睡着。 从床上起来,乔时念洗漱下了楼,王婶正在准备午饭。 “太太,你先喝碗汤,饭还要等会儿。”王婶给她盛出碗汤。 “那是什么?” 乔时念指着餐桌的一包东西问。 王婶回道:“上午老夫人让人送来的药材。” 乔时念奇怪,“无端端的,奶奶为什么让人送药来?” 王婶告知,霍老夫人不知听谁说霍砚辞的身体不太好,嘱咐她这些药对补肾强体有很大的作用,让她每天煲一碗给霍砚辞喝。 乔时念顿时想到饭店里,霍砚辞那湿了一滩的裤子,又忍不住噗笑出了声。 看来亲戚们的嘴一点都不牢,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奶奶的耳里,奶奶还信以为真抓了药。 不知道霍砚辞知道这个消息是什么反应? “太太,你在笑什么,药不对吗?”王婶问。 乔时念摇头,“没事,就突然想到了个笑话。” 王婶去了厨房,乔时念边喝汤边打开手机。 傅田田发了朋友圈。 除了几张优美的风景照,还有她跟老公的自拍。 傅田田站在镜头前,身后她老公正在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 虽然算不上合格的合照,但傅田田笑得很开心。 乔时念没忍打扰她的甜蜜假期,想了想,直接给谢太太发了消息。 【谢太太,下午有空一起做个全身SPA么?】 【不是为茗茅的事催您,就是听闻有家新开的美容院很不错,想邀请您陪我一起去试试。】 乔时念觉得直接告知太冒昧,不说她心里过不去,所以想探探谢太太对谢立熊的态度,再做下一步决定。 半晌,谢太太回了信息:【好。】 乔时念舒了口气,跟谢太太约好时间,并将美容院的地址发了过去。 这时王婶将饭菜备好端了上来。 “王婶一起吃,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乔时念招呼道。 王婶觉得乔时念比以前随和亲切了许多,也就没推脱。 “太太,先生昨晚一直睡的沙发,早上他出去时,我听他咳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王婶说。 乔时念哦了一声,香喷喷地吃起了饭。 “……”总觉得太太对先生没那么上心了是怎么回事? 王婶又说:“太太,你要不要打电话让先生早点回,上午老夫人在电话里交代,让太太你监督先生喝药。” 监督霍砚辞喝药,这倒是个有趣的差事。 “王婶,药现在煲好了没?”乔时念问。 王婶点头,“煲了一副在小火煨着,先生回来可以随时喝。” “不用等他回来了,”乔时念说,“药就是要及时喝才有效,王婶,等会麻烦你打包一碗,我给霍砚辞送过去!” 美容院跟霍氏集团是同一个方向,离跟谢太太约的时间又还早,所以乔时念觉得可以顺路欣赏一下霍砚辞的表情。 说不定霍砚辞面子受不住,一怒之下就要签字离婚呢。 王婶听到乔时念的话感到很欣慰,看来她想多了,太太还是很关心先生的。 饭后,乔时念开车到达霍氏集团。 提着装了中药汤的保温桶准备走进大楼,迎面走来了个头发梳得油亮、周身潮牌,打扮得如同爱豆的男子。 乔时念认识他——陆辰南。 他比霍砚辞小两岁,听闻从小就是霍砚辞的迷弟。 因着霍砚辞对她的不满,所以陆辰南也不认可她嫂子的身份。 不认可自己的人,她也没必要搭理。 于是乔时念抬起头,打算装陌生人。 陆辰南自然也看到了乔时念。 他正等着乔时念跟以前一样,朝他热情亲切地打招呼。 结果乔时念目不斜视直往前走。 眼看就要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咳!”陆辰南用力地咳了一声。 乔时念听到了,但她怕沾染到病毒般,赶忙跟他拉开了几步的距离,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陆辰南:“……” “你干嘛去?”陆辰南到底拦住了乔时念。 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桶,陆辰南哼笑,“又想去缠辞哥啊,他很忙,可没空见你!” “乔时念,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你能不能换一个人喜欢,给辞哥一份自由?” 「陆辰南:辞哥,我懂你。 霍砚辞:你懂个屁。」 第39章 要搞钱搞事业 听到他的话,乔时念没有像以前一样恼羞成怒。 而是挺认真地问他:“你跟霍砚辞关系挺铁吧,那你能劝得动他么?” 陆辰南高冷说,“我跟辞哥当然铁了,但我不可能劝他喜欢你!” “我说的是,劝他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我绝不——啊?” 陆辰南本以为乔时念会继续央求他,结果她说了什么? “离婚协议?你是说,辞哥要跟你离婚?” “我要跟他离。”乔时念边纠正边将保温桶塞到陆辰南的手里。 从包里取出份离婚协议,她说:“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他签字,我很感激你。” “你,我……”陆辰南表示自己脑子已经惊吓得转不动了。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要离婚的人变成了乔时念? 她为什么会随身带着离婚协议! 就在这时,陆辰南忽地闻到乔时念身上有一抹似曾相识的香味。 他猛地一个激灵! 辞哥办公室的那张毯子,上边有同样的香味。 虽然很淡,但他非常确定是同一味道。 所以,辞哥让他收的那张毯子是乔时念的? 那前天辞哥的感情困扰也很可能是为……乔时念? “我不能拿!” 见乔时念正想将离婚协议也往他怀里塞,陆辰南如避烫手山芋一般往后躲开。 “我跟你又不熟,不可能帮你任何忙!” 说完,陆辰南将保温桶塞还给乔时念,一溜烟地跑了。 乔时念:“……” 收起协议书,乔时念继续走往大厅。 前台照旧热情地招呼了她。 没让人带,乔时念自己坐电梯上了楼。 大约是前台的通知,周天成并不意外她的到来,还示意她霍砚辞在里间办公室休息。 乔时念推开门走进,霍砚辞坐在单人沙发上睡着了。 他脑袋仰在沙发靠背上,俊眉轻轻蹙着,嘴唇略有些干,呼吸也有些重,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乔时念没见过霍砚辞这么没精神的模样。 平时他工作起来跟机器似的,可以连续加班好几天。 出于人道主义,乔时念没有将他吵醒,还走到他旁边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 确实有些发烫。 乔时念打算出去叫周天成买药,才一抬腿,手却被霍砚辞拉住。 扭头,霍砚辞已睁开了眼睛,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几分晦暗不明。 “你装睡?”乔时念甩他开手,不悦问。 霍砚辞调整了下坐姿,精神依旧不太好,“乔时念,你有不满就直接说出来,别总拿着离婚协议全世界宣扬。” 看来是陆辰南把刚才的事告诉了霍砚辞。 告诉了就告诉了。 乔时念说:“我最大的不满就是你不肯爽快在协议书上签字!” “是吗?”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看着她,“难道不是不满这段婚姻里只有你的一厢情愿?” 乔时念一愣。 原来那晚她的感觉没出错,霍砚辞真听到了她跟傅田田说的话。 乔时念坦然承认,“不满过,但现在放下了。” “真放下了,你还一边做着关心我的事,一边闹着要离婚,又不敢让长辈们知道实情?”霍砚辞问。 乔时念在心底笑了一声。 霍砚辞始终不信她会离婚呢。 想必认识她的人都不信吧。 这是她恋爱脑造的孽。 要让舅舅、舅妈同意她离婚,太难了。 乔家的企业目前又由他们掌管,为了外公,她不能闹翻。 除非她强大得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让他们没法反对。 得尽快搞钱搞事业。 “你说的关心是这个吧?” 乔时念指了下保温桶,“我的确是专程为你而送,因为奶奶交代了,让我监督你喝完。” 以为又是上次加料那套,霍砚辞头疼,“拿走,我没空跟你闹。” 乔时念说,“那可不行,你必须喝。” 她打开了保温桶,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飘了出来。 “这是奶奶特意找名医抓的‘补肾强体’的药,”乔时念把补肾强体几字加重了语气,“我会盯着你喝完,并给奶奶录视频。” 从乔时念的语气中,霍砚辞想到了什么,他的俊脸和眸色一起沉了沉,“倒掉。” 乔时念有些遗憾,“奶奶的一片心意,你确定要浪费?” 霍砚辞闭上了眼睛,“乔时念,你再闹我不介意身体力行地让你知道,我到底需不需要补肾强体。”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话底的威胁,她放下保温桶,体贴道:“知道你男性尊严不能受损,没关系,药放这儿等没人的时候你偷偷喝就行。” 在霍砚辞寒光扫来的瞬间,乔时念快步退到了办公室门边。 “鬼才有空关心你,自大狂妄!” 说完乔时念冷冷哼了一声,昂首离开。 周天成看着乔时念走远,才走进办公室里间,“霍总,太太她没事吧?” “她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霍砚辞又头疼又烦躁,“把保温桶拿出去扔掉!” 周天成拿起飘着浓浓中药味的保温桶,“霍总,这是治什么的,你为什么不喝啊?” 霍砚辞没好气,“你要这么好奇,自己把它喝掉不就知道了?” 周天成:“……” “我现在就倒掉。” …… 王八蛋霍砚辞,偷听她的话,还那么自以为是! 乔时念气乎乎地坐上了车。 诅咒他真肾虚,这样白依依嫁了他也只能守活寡! 十多分钟后,乔时念到达了美容院。 上去开好卡,她将房号给谢太太发了过去。 没过太久,谢太太也到了贵宾房。 谢太太今天穿得比上次家中要正式一次,小香风的黑色外套,加上爱马仕的提手,既富态又有气场。 乔时念笑着跟她招呼,“谢太太来啦。” 谢太太也笑了声,“刚路上有点塞车,晚了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也刚到,先做SPA吧,我点了这里最好的技师。” 简单冲完,两人躺在了美容床上。 乔时念装做不经意地问道:“谢太太,谢总最近很忙吧?” 谢太太回:“挺忙的。” 简单说了几句,她们享受起了推拿。 按完摩擦完身体乳后,美容师离去。 乔时念给谢太太递去了养颜茶,闲聊起来:“谢太太,您和谢总结婚多少年了,感情一定很深吧?” 谢太太扯了下唇角,“感情深不深,跟结婚多久没有直接关系。”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谢太太今天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 过于平静了,像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那种平静。 难道,她也察觉到了谢立熊的不对劲? 还是单纯情绪不佳? “乔小姐,你今天约我是不是另有其事?” 谢太太接过茶,略带了点细纹的丹凤眼看向了乔时念,“有话不妨直说。” 乔时念佩服谢太太的观察力,她不否认,“我确实有点事想说,但我不知道会不会冒昧。” 谢太太笑了一声,“老谢被人抓到把柄要胁的事,你知道了吧?” 乔时念惊讶,“这么说,谢太太您也知道?” “叫我涂姐吧。”涂雅丽脸上有了几分冷诮,“谢太太这个身份,我觉得已不适用我。” 涂雅丽告知,她昨晚收到消息,才知道谢立熊做了那样的肮脏事。 “涂姐,那您打算怎么办?” 乔时念知道他们结婚二十来年,有亲情,有孩子,有利益牵绊,离婚不是容易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女人知道另一半出轨也选择隐忍的原因。 特别是谢太太这种有身份和社会地位的人,就更加不想把自己溃烂的一面示于人眼。 涂雅丽喝了口茶,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决定,“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这事必须让老谢付出代价。” 纵使只是第二次见面,但乔时念非常欣赏涂姐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 “您考虑好了么,茗茅即将融资上市,容不得一点差错,不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现实问题终究是大问题。 为一时之气,毁掉辛苦拼下的基业,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 “你想劝我忍下?”涂雅丽反问。 乔时念摇头,“我不会劝你做任何决定。但我知道,无论你做出哪种决定,一定都有你的理由。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涂雅丽脸上露出了笑容,“乔小姐,你和田田一样,都是善良的女孩。只是很抱歉,之前答应帮你的事,暂时没法做到了。” “没关系。”出了这样的事,她不可能再投谢立熊。 “我有事要办先走了。” 涂雅丽起了身,走到门边,她突然回头问:“乔小姐,如果茗茅换一种口味,你觉得还有投资的价值么?” 乔时念瞬间就听明白了涂姐的意思。 “您是说,谢总有可能撤走自己的配方技术?” “你想想这方面的出路和应对办法。” 说完,涂雅丽走出了贵宾房。 乔时念隐隐猜到涂姐的想法,又不敢十分确定。 茗茅打的就是历史悠久、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名头,如果没了这个,未来会怎样,她也无法预料。 上一世,谢立熊的事没被曝光,她也不认识谢太太,茗茅顺利上了市。 这一世,因着她的改变,事情也发生了好多变化。 从SPA馆出来,时间还算早。 乔时念决定去趟外公家。 对于她的突然回家,乔东海非常高兴。 乔时念陪着外公吃饭,随意地问道:“外公,最近家里公司运转得怎样?” “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你舅舅在管,我现在老了,也操不动那份心了。” 乔东海感觉奇怪,“怎么了,你想进公司?那最好不过了,以后你就是M?Q的御用调香师!” “外公,我调香只是爱好,才不要把爱好当成职业!”乔时念撒起了娇。 乔东海叹,“唉,多可惜呀,你天分这么高!” 反正在外公眼里,她哪儿都是最好最棒的,做什么都有天分,乔时念习以为常了。 “外公,现在许多人都把公司交给专业的管理团队了,我们要不要也请些专业管理人员回来试试?”乔时念问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管理团队?” 第40章 真冒昧 乔时念笑着说,“公司近几年都停滞不前,如果不是借着霍家一些名头,现在处境估计更尴尬。” 自从舅舅接手公司后,好大喜功,又将以前的一些元老换成自己的亲信,导致M?Q的发展一年不如一年。 幸亏外公还有些威信在,不少人会买他几分帐,才没让公司一落千丈。 只是外公身体不太好,精力也跟不上,虽常说教舅舅,但收效甚微。 直至去年她跟霍砚辞结了婚,舅舅打着霍家亲家的旗号,签了一些合作,生意才勉强有了起色。 “我们不可能一直依靠霍家,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乔时念说:“管理团队虽然花费不少,但他们毕竟是专业的,为咱们能赚回的也不会少,你和舅舅还更省心,多好呢?” 乔东海听言倒是有几分意外,“念念长大懂事啦,这生意的事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呢!” “外公,不许打趣我,”乔时念撒娇道,“外公,你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嘛~” 乔东海哪禁得住外孙女这样央求,“行,你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我这两天跟你舅舅商量商量!” “我就知道外公最通事理了!”乔时念高兴,“外公,你一定要说服舅舅同意哦!” 乔东海轻点了下乔时念的额头,“说说看,你怎么有空关心起家里生意的事了,你眼里不是一向只有霍砚辞那小子?” “您不也说,我长大懂事了嘛!” 乔时念依偎到乔东海的肘弯,轻声说:“外公,我想好好守护你和你在意的东西。” 上一世,她进精神病院后,外公没多久去世了,舅舅自然无法再撑起公司,在她自杀前,M?Q已是强弩之末了。 M?Q是外公的心血,乔时念不想它毁于一旦。 所以希望能用专业管理人员的方式,让公司重新步入正轨。 “哟,时念在呢!” 爷孙俩正温馨地说着话,一个打扮得贵气十足的妇女走了进来。 乔时念抬头,是舅妈覃淑红。 舅舅舅妈在市区有房子,平时很少会回来外公这儿。 今天是什么风把她刮回来了? “舅妈。”乔时念客套性地唤了一声。 覃淑红笑容有点浮夸,“时念可真孝顺,有事没事就来陪外公,也不枉老爷子最疼你!” 外公确实疼她比疼表妹更多,所以舅妈一直很不喜欢她。 不过碍于外公的威严,舅妈也没敢太明着表露出来。 乔时念没有跟舅妈虚以委蛇,冲外公娇声道:“外公,外边天都黑了,我就先回去了。” 乔东海慈爱地点头,“好,路上开车小心。” “我这刚来你怎么就要走?”覃淑红叫住了乔时念,“你等一下,把这些带回去。” 覃淑红给乔时念递了个包装华丽的盒子。 “这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顶级野生人参,你带回去给霍砚辞补身子。” 原来舅妈是特意赶来的。 舅妈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突然送东西,肯定有所求。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霍砚辞从不吃补品,再说他也很少回家吃饭,我拿回去也是浪费。” “你这话说的,他那么忙,就更要补一补了,你拿着告诉他,这是我和你舅舅的一番心意!” 覃淑红大咧咧地说:“顺便跟霍砚辞提一下,菲洋集团那边看能不能帮你舅舅牵个线,你舅舅想跟那边合作!” 果然不如所料。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霍砚辞不会听我的,我也不会为这种事跟他开口。” 覃淑红不悦,“时念,你在M?Q也占了股份的,怎么就对公司的事这么不上心?生意谈成,对你不也有好处!” “怎么能让念念去跟砚辞提这种事?”乔东海出了声,“在外人眼里,我们乔家本来就高攀了,你们还三番几次去麻烦人家,这让念念夹在中间怎么做人?” 覃淑红有些委屈地说,“爸,你也知道现在生意有多难做,菲洋那边不肯见我们。但它们跟霍氏有往来,如果是霍砚辞出面的话,这事一定可以谈成的!” “人家不见肯定有原因,你们不自己想办法解决,却逼着念念去找霍砚辞算怎么回事?” “可——” “不要再说了,你们自己处理,不能让念念为难。”乔东海直接下了命令。 乔时念心里很感动,无论什么时候,外公都这么维护她。 “舅妈,外公说得没错,我们不能什么都依仗霍砚辞。所以这个忙,我真帮不了。” 覃淑红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很是不爽,可她还是不情不愿地闭了嘴。 乔时念毕竟是霍砚辞老婆,老头子又只护着她。 她要闹起来,吃亏的是她。 “外公,我走了,你跟你提的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 乔时念说完,离开了大厅。 “爸,时念跟你提了什么事?”覃淑红有些紧张。 老头子都给乔时念不少股份了,乔时念不会还想要吧,那些可都是她们家的! 乔东海看出了媳妇所想,摇了下头,“念念没你想的贪心。明天叫国盛回来。” …… 乔时念稳当地开回了龙腾别墅。 霍砚辞的常用车已停在了车库,看来是回来了。 以前天天盼着他回家,但他总不耐烦回。 现在天天不想他着家,他却比她还准时。 要称心如意怎么就这么难。 走进大厅,王婶迎了过来,“太太,先生发烧了,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他现在在楼上休息。” 乔时念点头,“哦。” 中午那会儿,她就感觉霍砚辞发了烧,居然严重到要看医生了。 乔时念换了鞋子往楼上走。 没注意身后王婶的欲言又止。 打开房门,乔时念甩掉拖鞋和包,熟练地解开内衣从领口取出,捏着往床上用力一扔—— “啊!” 扔内衣的同一时间,乔时念看见床上坐了个人! 她条件反射地发出尖叫。 下一秒,她发现坐在床上的是霍砚辞。 可不容她有缓和的时间,就看到霍砚辞取下了落于他头上的内衣。 黑色的内衣被霍砚辞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挑着,有种说不出的暖昧与羞耻。 “你你你!流氓!”乔时念又羞又恼,急着冲过去想抢回。 霍砚辞的手往上一抬,令乔时念扑了个空。 乔时念又伸直手臂拼命去抢,这回倒是抢到了,可她都没来不及藏起,腰却被只大掌给圈住。 「内衣:真冒昧。」 第41章 谁走漏了风声 接着,乔时念整个人都扑入了霍砚辞的怀里。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伴随男性的雄性气息钻入鼻中,令得乔时念微微一颤。 虽说最近她跟霍砚辞发生了过几次意外情况,导致有了些身体上的接触。 但这样被他满怀地抱着,还是第一次。 他的胸膛强健炙热,肌肤的温度透过两人单薄的衣服导了过来。 他们的身子紧贴在一起,乔时念甚至可以感受到霍砚辞怦怦的心跳。 前一世渴望了、想象了无数次的满怀抱,她在这一世终于得到了。 霍砚辞也清析地感觉到了怀中乔时念的纤致与馨香。 大概是发烧放大了他的感观,他觉得乔时念像摊水似地化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想像着乔时念的柔软水润,霍砚辞脑子一热,翻身就想把她压在身下。 结果乔时念像是回过了神,跟条泥鳅似地往旁边一挣,快速地脱离了他的束缚。 “霍砚辞你脑子烧坏了吧!无端跑到我房间,还想占我便宜!” 乔时念双手环臂,脸蛋恼红地瞪着他。 霍砚辞也觉得自己脑子烧坏了,他居然因为乔时念的逃跑而感觉一阵空虚,心尖似被什么在咬着,又酥又痒。 他嘶哑道:“什么你的房间,这是主卧,有我的一半!” 乔时念被气笑,“你还拿它当过主卧呢,那你之前都是以客人的身份住在的家里?” 自拿证后,霍砚辞确实极少踏进这个房间,更别提睡在这儿了。 他揉了下额头,没精力跟乔时念吵,“托你的福,奶奶派了家庭医生给我检查身体。医生回去奶奶肯定要问情况,我这也是为了避免奶奶的责备,不得已才搬进来。” 这话听上去没毛病,“可现在医生都走了,你为什么还在这儿?” “我病了,医生说要有人随意留意情况。” “但这些都不是你占我便宜的理由!”乔时念可没被带偏,她怒声指责。 霍砚辞瞥了眼掉落在枕头边的黑色内衣,看着乔时念的眸子依旧冒着火苗,“你一回来就这么热情,正常男人都抵不住吧?” 你算个屁的正常男人! 结婚一年多,老婆都还是个黄花闺女! 乔时念非常想怼出声,可这个时候的霍砚辞明显精虫上脑。 她要真敢这样说,吃亏的一定是她。 于是乔时念先快速地取过内衣藏在身后,边严厉道:“我这儿不欢迎你,你赶紧回自己房!要真那么难受,就去医院,或是请个男护工回来!” 说话间,乔时念忽地发现屋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多了不少诸比枕头、书本、充电线、眼镜等等霍砚辞常用的东西。 她又去了趟洗手间,果然不出所料,霍砚辞的剃须刀等洗漱用品摆在了她物品的旁边。 “霍砚辞,你几个意思?不是说怕奶奶知道,才在我房间的么,为什么这儿多了你那么多东西?”乔时念怒问。 霍砚辞半边身子靠在她的枕头上,声音恢复了点清明,“既然东西都搬来了,就没必要搬出去那么麻烦了。” “再说这是主卧,”乔时念刚想说话,霍砚辞又道:“即便我以前没住,也不代表我现在不能住。” 乔时念又气又怒,这个霍砚辞是不是有病,居然耍上无赖了。 知道自己强拖也拖不过他,乔时念冲去夺过被霍砚辞压住的枕头,“行!你爱住就住,我睡去客房!” 闻言,霍砚辞闭上了眼睛,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当乔时念抱着枕头看到几间客房里面空荡荡的床铺,和无处可寻的床上用品,她才知道,霍砚辞为什么会对她的话毫无反应。 乔时念可以睡沙发,或是睡空床,但凭什么是她受这份罪? 她又抱着枕头气冲冲地回了主卧,想让霍砚辞滚出去,却见他正在和外公视频。 “外公,乔时念来了。”霍砚辞朝手机转向她。 乔时念连忙堆出笑容,“外公,这么晚您还没睡呢?” “你到家没给我打电话,我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 外公说着奇怪问:“你这抱着枕头去了哪儿?” “哦,刚去旁边拿了枕头。” “砚辞刚说有点不舒服发了烧,你多照看着点,别跑来跑去的。” “知道了外公。” “好了,你们小两口早点休息,外公挂了!” 等视频中止,乔时念还想说睡床的事,霍砚辞却先道:“你自己答应了外公要照看我,不能言而无信。不然我录视频给外公。” “……”乔时念。 虽知道霍砚辞不一定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事,但乔时念懒得再跟他斗气。 往贵妃椅上扔下枕头,她去往了浴室。 冲洗完走到房间,霍砚辞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难受的,他的睡衣扣解开了好几颗,露出了精硕的胸肌。 乔时念想了想,拿手机拍下这幕,还特意将床上的一只粉色熊也拍了进去,随后直接给白依依发了彩信图片过去。 白依依不是喜欢用这招么,就让她也尝尝这种滋味。 气不气得到她无所谓,主要是给她添恶心。 这样白依依以后跟霍砚辞在一起了,一想到他要离婚了还睡在她的床上,心里就堵得慌。 搞定后,乔时念收起手机,躺睡到了贵妃椅上。 第二天,乔时念在床上醒来。 一开始她没觉得哪不对劲,还伸了个懒腰。 可想到昨晚的事,她才突然回过神,她怎么睡到床上了! 是做梦睡过来的,还是睡到半夜不习惯,自己回的床? 霍砚辞人呢? 四周看了一眼,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他应该是去上班了。 乔时念松了口气,顺手打开了手机,却发现网上关于谢立熊的事闹开了锅! 她点开一看,原来是今天凌晨的时候,谢立熊发布了一条劲爆朋友圈。 只是,发朋友圈的人很明显不是谢立熊本人。 因为发的内容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爽劲—— 【本人谢立熊,性别男,年龄51,身份证号:XXXX。本人打着慈善的名义,与其内部人员狼狈为奸,于20XX年X月X日在XX大酒店,对福利院一名十九岁的女性进行了强迫性行为。以下是我的开房记录,以及我跟内部人员的勾结证据。请法律制裁我。】 底下不仅有证据,还有谢立熊搂抱着女孩进酒店的照片。 毕竟茗茅融资在即,这一则充满着香艳、八卦、刺激的朋友圈一出,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网上有人骂谢立熊无耻忘本卑劣,有人骂福利院黑暗利用女孩,还有人骂社会风气。 当然也有人对谢太太这种做法表示了“爽”和“支持”。 乔时念也啧啧称奇。 她从昨天涂姐的话中猜到她会有所行动。 但她没想到涂姐居然会直接用谢立熊的手机发这种朋友圈! 这样一来,她就是和谢立熊彻底撕破了脸面。 茗茅别说融资了,名声和销量都要受很大影响。 眼红茗茅的人更会趁此时机落井下石。 乔时念立即给涂姐发去了个“拥抱”的表情包。 这个时候,谢家必定是一片销烟,她不方便打电话,只能以这种毫无用处的方式算是给涂姐一点支持。 至于涂姐说的,如果茗茅没有了谢立熊的技术,是否还有投资价值的事,她得认真想一下。 …… 博舟投行会议室,大家神色都有些凝重。 特别是白依依,她一向温柔的眉眼,此时锁到了一块。 几个高管都不知道要怎样开口劝慰。 很快,霍砚辞在周天成的陪同下到来。 他冷冷扫了眼众人,在会议室的主位坐下,用力甩下一叠资料,“谁来解释下,茗茅的事。” “你们不是查过,谢立熊是被冤枉的,他没有问题?怎么会被谢太太抄了老底!” 众人都被训得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白依依站了起来,“是我调查不到位,轻信了谢立熊的话,我接受任何惩罚。” 霍砚辞看着她,“你想达成合作没有错,可你太激进太急于求成,导致连事情真相都没有查清就下了定论!” “这已经不是单纯失去项目的事了,大众会以为博舟没有原则,明知谢立熊道德败坏还主动替他扫清障碍!” 白依依继续道歉,“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我按照公司规定接受处罚……” “除了白总监,你们就没有其它人站出来承认责任?”霍砚辞环视了下几个高管,“她做决定的时候你们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几个高管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当然也提过意见,但白依依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加上白依依很受霍砚辞重视,他们便都附和同意。 眼下,知道BOSS发怒,他们赶忙认错,“是我们失职。” “所有人扣三个月的年终奖,另外,今天之内给出一个挽回博舟形象的解决方案!”霍砚辞下了命令。 白依依应允,“我会和大家一起商讨出最佳方案。” 散会后,白依依跟进再一次跟霍砚辞道歉。 “砚辞,你说得没有错,谢立熊的事情确实是我急功好进了。” 白依依说,“我怕你觉得我在推脱责任,有个奇怪的点没在会议上提出。” 霍砚辞示意她说。 “谢立熊的事,从发现到我们处理完毕,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而且我们也及时封锁了消息,按说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件事才对。” “所以,是谁向谢太太走漏了风声?” 第42章 人五人六 白依依分析得确实没错。 不管是抓谢立熊把柄的人,还是想利用这次时机做局之人,都不会把这个事情泄露给谢太太。 毕竟这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现在,谢太太不仅知晓了这个消息,还以最快速度抓到了谢立熊的证据,做出这个玉石俱焚的举措。 让谢立熊在一夜之间沦为笑话,茗茅也因丑闻而失去了融资上市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博舟也会因帮了谢立熊被知实情的人说道。 “也不是对谁都没有好处。”霍砚辞声音淡漠,“如果有人明知自己抢不到项目,那他能做的就是将水搅浑。” 白依依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远征投行?”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再说话。 白依依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平,“看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让我们如愿。” “砚辞,前天谢立熊事情发生时,有人在附近看到了莫修远的人。而差不多时间后,时念却被莫修远在酒吧为难。” “你问过时念没有,她那天为什么会去莫修远的酒吧,莫修远又怎么会无故地想对她不利?” “你想说什么?”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 白依依不急不恼地摇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如果莫修远一早就知道谢立熊消息,他为什么不直接去替他解决矛盾,而是要呆在酒吧?” 不见霍砚辞阻止,白依依继续猜测道,“有没有可能,他是在等时念。而两人或许因为意见不统一有了矛盾,莫修远才犯起了浑。” “先别生气,听我说完。” 白依依赶在霍砚辞变脸前,问道:“之前你让周天成送来的计划书是时念做的吧?” 霍砚辞没有否认。 “首先说明,我很欣赏时念的才华,所以在看到计划书时,第一时间便表示了支持。” “但在我们决定用她的计划书后,你却告诉我们,她不来博舟,也不会跟进后续的相关工作。我觉得很奇怪,谁花这么多功夫做出计划书,还不肯进博舟工作?”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起来,这个问题他问过乔时念几次,她拒绝得很彻底。 “砚辞,其实你也想过,时念那份计划书不是为博舟做的吧?”白依依问。 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你想告诉我,乔时念在为莫修远做事?” 白依依一副坦然的模样,“我没下任何定论,只是分析了下事实。只有这样,事情才解释得通。” 霍砚辞薄唇微抿,想到了撞车那天莫修远问乔时念的话。 还有酒吧的二楼,他们虽然处于对立面,但乔时念脸上却没有真正的恐惧与害怕。 更多的是一种生气,与……失望。 “砚辞,我没有挑拨你们的意思,但你看看这个。” 白依依将前段时间乔时念去莫修远病房探望的照片翻了出来,“我那天早上额头实在太疼,就撑不住去了医院,正好看到时念拿着花去了住院部。” 看到照片,霍砚辞的脸色变得冷戾。 …… 乔时念到了训练馆。 想茗茅和涂姐的事头都大了,她想发泄发泄。 训练馆里清一色的好身材,乔时念很快抛掉了烦恼,眼睛都快忙不过来了。 当然,她表面还是一派的平静,端得淑女又清冷。 不少在健身的人都朝她投来了目光,乔时念一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其实她以前对自己很有自信,做事也肆意张扬,只可惜,后来她被霍砚辞无视弄得渐渐怀疑自我,渐渐觉得自己很差劲。 天天处在这样的思想中,脾气越来越坏,性格也越来越古怪。 “小姐姐,你来啦!” 乔时念正打算去更衣室换个衣服,穿着迷彩T恤的周阳应朝她走了过来,礼貌又亲切地招呼道。 “是啊,今天有空就过来练练,”乔时念笑道,“你去忙吧,那边还有人等你呢!” 周阳应的人气看上去不错,不仅有在上的私教课,还有不少问他课想买的女生。 虽说茗茅不一定能请他当代言人了,但他的实力这么强,依旧可以做个大家喜爱的歌手。 “好,我是先来跟小姐姐打个招呼,你要有练不顺的地方可以问我。” 乔时念点了下头。 换完衣服,乔时念与几个学员一起,在教练的训练下做起了热身。 之后便是体能的训练和一些基本功的练习。 乔时念最开始还能勉强跟上,到后来,她直接就想摆烂了。 太累了,热身累,体能累,基本功更是又累又单调。 “来,继续蹲马步!”教练又严厉地吹起了口哨。 乔时念平时锻炼得少,实在蹲不下去了,她靠着墙休息起来。 “小姐姐,”这时,门边传来周阳应压低的声音,“你跟我一起练吧,我教你不那么累的方式。” 乔时念一听就点头,目前强度太大了,她真撑不住。 周阳应带着乔时念到了吊有沙袋的训练场所。 “小姐姐,你戴着这个,对着沙包沙袋随便打。”周阳应给乔时念递过了一双手套。 乔时念问:“不用先练练动作啥?” 周阳应非常笃定地说:“用不着,先找到兴趣点比较重要。” 周阳应在散打的技术专不专业乔时念不知道,但他说的这番话很专业,乔时念很赞同。 她想来练习,想的也是可以飒爽地打打拳练练反应速度,基础固然重要,但容易让人丧失耐心和乐趣。 乔时念戴上手套,对着个沙袋用力地揍去,她甚至还吼了一声,并做好了沙袋甩来甩去的准备了。 结果沙袋……纹丝不动,而她戴着手套的指节传来阵阵疼意。 周阳应轻笑出了声。 “你试试这样发力。”周阳应向乔时念演示发力的方式。 乔时念照做,手还真没那么疼了,沙袋也被她打着微动了一下。 “哇,你真厉害!”乔时念夸道。 周阳应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耳朵,“是些小技巧。想真的有力气,基本功还是得练。” “行,我很认可你。”乔时念说,“你看看自己的时间安不安排得过来,我要报你的私教课!” 周阳应连忙道:“不用买课,我可以免费教你。”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居然把客户往外推,我选你上课是认可你,你要教不好我也会换人,哪用得着你免费教呢?” 乔时念有理有据的,周阳应被说服了。 “小姐姐,我一定会好好教你!” “这还差不多。” 乔时念交了钱,见时间不早,冲了个澡后,提着包准备去开车。 却看见一个肌肉男突然冲了出来,直接就往前方的人狠狠挥拳! “你这臭小子,又抢我的客户!” 乔时念抬头一看,打人的是之前跟练的那个肌肉教练,差点被揍的是周阳应。 为啥说差一点,因为周阳应反应迅猛地避开了。 这时,肌肉男又不知从哪抓起了一根双节棍,也不耍帅耍酷地打周阳应,而是粗暴直接地往周阳应脸上砸! 这么阳光俊朗的大男孩,要是伤了脸破了相,以后还能成为偶像名星么? 乔时念想叫他们出手,声音还没发出,就见周阳应朝前空一伸手,竟直接抓住了双截棍! 容不得乔时念有震惊的时间,羞恼的肌肉教练已上前扭住了周阳应,想将他摔到地上。 周阳应也不是吃素的,倒下的瞬间,他双腿勾住肌肉教练的脖子,将他带翻在地。 “嘭”。 两人就这么缠在一起扭打起来。 到底是两个练家子,这打起架来就像是看武术表演似的。 你来我往,招招夺命。 “你们都不想干了是么!”训练馆主管模样的人赶了过来,狠狠训道,“忘了训练馆的规矩?” 肌肉教练不情不愿地松开了周阳应,怒道:“这小子总抢我的客户,还专挑长得好看又有钱的!刚刚人家还跟我训练,他小子一下就给撬走了!我能不找他算帐?” 周阳应的脸蛋明显气红了几分,但他只是抿着嘴,什么都没解释。 “你看看,他心虚了吧!” “喂,你这是欺负人了哈,”乔时念忍不住上前出了声,“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客户了?只不过今天刚好是你在带大家练而已,我想选择谁当私教,这是我的自由!” 肌肉教练认出了乔时念,他哼道:“女士,你们得提高警惕,别看这小子长得一副斯文的样子,其实黑着呢!还整天在酒吧混,跟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周阳应气得不行,但这种事他又觉得越解释越黑,索性闭了嘴。 乔进念作为一个周阳应未来的姐姐粉,自然看不得他受委屈。 “就你人五人六了,别人都是不三不四!他又没有卖身给谁,为什么不能跟朋友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去酒吧?” “再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孤立诋毁这套,不嫌丢人么!”乔时念说,“有这嫉妒人的精力,不如多提升下自己,想想为什么人家会不喜欢你!” 乔时念昂起头,说得义正言辞。 压根没留意不远处停了辆黑色车,此时半边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俊朗无双的侧颜。 第43章怕戴绿帽就离婚 霍砚辞神情淡漠地看着前方的乔时念。 她昂起头,颈脖修长,精致的小脸在灯光下尤为耀眼。 而被她维护的男子正一脸感激地望着她,目光闪闪发亮的,让霍砚辞心里非常不爽。 “不用说得这么正气凛然,你还不是跟别的女人一样,家里的老公又老又丑,所以看这小子长得帅就报他课想勾搭——嗷!” 肌肉男教练话刚没落音,忽地发出声痛嚎,周阳应对着他的下颌狠勾了一拳! “你少胡说!” 肌肉男教练被揍得摔倒在地,嘴巴和鼻子有血淌出,他捂着嘴直哀嚎。 “你疯了,怎么能对他下这么狠的手!” 周阳应毕竟只是个兼职人员,负责人一看见了正式员工见了血急得不行。 “阿坤也没说错,像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还出手这么阔绰,要么就是被老男人包养,要么就是嫁了个老男人!” “说谁是老男人?” 就在乔时念拦着周阳应准备自己回怼时,前边突然响起个冷冽的男声。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霍砚辞。 他穿了件精致内敛的纯黑色的衬衣,剑眉星目,身高腿长,气质卓越。 完全没了昨晚的病态,又恢复成一副高冷疏离、光看外表就知道不好惹的模样。 训练馆负责人和阿坤都被霍砚辞的出现弄得怔了一下。 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训练馆勇猛健硕有气势的并不少见,可都不如眼前男人来得威严。 那种常处高位的凌盛与矜贵,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可以做到。 “你、你是什么人?”负责人不由得结巴了一下。 霍砚辞看了眼目带讶异的乔时念,伸出长臂揽住了她,淡声道:“她的老公。” 除了在莫修远酒吧那次,这是霍砚辞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出“她老公”这样宣示主权的话。 男人果然是好面子的生物,哪怕被不相干的人贬低都不行。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往旁站了一点,挣开霍砚辞的手,引得霍砚辞蹙起了眉。 负责人和阿坤两人听到霍砚辞的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长得这么好,看上去又有钱又这么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是眼前女人的老公? “你不是老男人?”负责人吓懵了,问了句傻话。 “怎么在你们眼里,女人长得漂亮就只能嫁老男人这一条出路?”乔时念抢道,“我们就不能自己挣钱,自已美丽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嘴贱,是我们错了!” 负责人哪还不知道自己惹了个硬茬,赶忙紧张地道起歉,他甚至还踢了地上的阿坤一脚,“还不赶紧向这位太太道歉!” 阿坤的鼻子还在流血,但他也不敢再惹事,边擦边连声说着道歉的话。 “典型的欺软怕恶!”乔时念哼了一声,“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阿坤自然知道乔时念说谁,他又跟周阳应说起了对不起,还让周阳应看在在同一训练馆上班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周阳应察觉到了面前男人的不耐,他让负责人和阿坤回去。 他则真诚地朝霍砚辞伸出手,“您好,我是周阳应。乔姐姐的散打私人教练。刚我同事多有冒犯,我替他们向您道歉。” 霍砚辞如同没看到周阳应的手、没听到他的话般,拧眉问起乔时念,“散打?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乔时念为霍砚辞这种傲慢的做法弄得有些心梗。 她不想搭理他,对周阳应温和问道:“你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周阳应倒没有太尴尬,他收回手摇头,“我没事。小姐姐,今天的事很抱歉,连累到了你。” “谈什么连累,本来就是他们不对。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周阳应点头,“好。” 等周阳应一走,乔时念有些生气地看向霍砚辞,“你懂不懂礼貌,人家跟你握手为什么不理?” “你跟他很熟?”霍砚辞喜怒不明地反问,“他还叫你小姐姐这么亲密?” “小姐姐怎么了?白依依还叫你砚辞呢!我不也没有计较过!” 霍砚辞被乔时念呛了下,沉下脸,“乔时念,别胡搅蛮缠!这哪是一回事!大庭广众维护别的男人,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霍太太!” “不用总提醒,我记得。”乔时念呵道,“说得好像你没有维护过白依依似的。” 乔时念感慨叹气,“你说你何必呢,又不想戴绿帽子,又不想痛快离婚,还不想给等你的人一个身份。又渣又双标。” 强忍住掐乔时念喉咙、让她说不出话的冲动,霍砚辞咬着后槽牙道:“上车,我有事问你。” 乔时念说,“不用,有话就在这说,我自己开了车!” 霍砚辞:“那就坐你的车。” 乔时念拒绝,“回去说,我要集中精力开车,不能分神说话。” “乔时念,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霍砚辞快控制不住怒意了,“不想被扛上车,就赶紧开车门!” “……”乔时念看得出霍砚辞确实是在忍耐了,怕他说得出做得到,她识时务地按开了车锁。 霍砚辞坐到了副驾驶,乔时念启动车,他的司机在后边跟着。 乔时念看着前方,不太耐烦地问:“又有什么事要问我。” “之前茗茅的计划书,是你替莫修远做的?” “吱——”乔时念一个急刹,霍砚辞差点撞上了前边控制台,后边司机也差点追尾。 “你这车技是怎么敢开着到路上的!”霍砚辞怒。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霍砚辞忍下怒意,继续问:“上次的酒吧,你是因为谢立熊的事去找的莫修远?” 乔时念也问:“你找人跟综了我?” “所以事情是真的了?”霍砚辞眉眼冷寒,“说说看,你替他做计划书,和去找他的理由。” 乔时念不答,重新踩下了油门,“霍砚辞,我不想重复一次,我做任何事都跟你无关,不需要向你交代原因。” “你想用通过这种方法把白依依比下去?”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精致的侧脸问。 乔时念懒得出声。 霍砚辞睨了乔时念半晌,见她仍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声音变得更加冷沉。 “乔时念,我还以为你最近有所转变,原来你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跟我闹腾而已。” “你爱怎么闹腾随便你,但给你个忠告,莫修远他不是善茬,你要掉进什么陷井,休想求我管你。” 什么忠告,什么求他。 霍砚辞这是打心底地看不起她的能力。 但乔时念也只在心里吐槽,她不想和霍砚辞争辩。 霍砚辞终于失去了耐心,冷脸不再多说一个字。 两人回到龙腾别墅后,先后进了屋。 进到卧室,乔时念发现王婶还是没听她吩咐把霍砚辞东西拿走。 但好在霍砚辞今晚并没有要进她卧室的意思,乔时念从里锁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乔时念总觉得上边有霍砚辞的气息,搅得她没法好好休息。 她索性起身把霍砚辞的东西随便一卷扔到外边走廊,拍拍手,重躺到了床上。 这下终于感觉舒服多了,乔时念趴在枕头睡着了过去。 隔天,乔时念起来,家里已没了霍砚辞的影子。 他的东西依旧扔在门边。 让王婶收拾着扔掉,乔时念看起手机。 茗茅的新闻再一次上了热门。 谢立熊和涂雅丽不仅以最快速度办了离婚,还将茗茅分了家—— 谢立熊带着他的白酒技术和大笔折现自立门户。 而涂雅丽留着茗茅的名称与股权。 茗茅的前身就是涂父创建的酒厂,涂雅丽想夺回情有可原。 乔时念决定过去找涂雅丽一趟。 到达茗茅时,涂雅丽正开完会,她眼神虽透了几分疲累,但整个人看上去没有颓丧,也没有一蹶不振。 “涂姐。”乔时念唤了她一声。 涂雅丽看到她有点意外,随后将她请到了办公室。 “涂姐,你还好吧?”乔时念问。 涂雅丽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遭受了丈夫的背叛,她奋起发出了反击,她快刀斩乱麻地离了婚,还将独自带着茗茅运转下去。 乔时念觉得自己哪怕是个重生的人,都做不到她这么坚强。 涂雅丽笑了笑,“放心,我既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乔时念直接问:“那茗茅没有谢总的技术,涂姐打算怎么办?” 涂雅丽告知,余父以前就有自己的配方,不过因为名头没有打响,销售一般,但口味上她并不觉得比谢立熊的差。 “所以公司还是可以照常运转,只是资金运转上会有点困难?”乔时念又问。 涂雅丽已将乔时念为朋友了,她没否认,“是相当困难。” 虽然这次过错方是谢立熊,但离婚是涂雅丽要求的,而且她不想劳神费力打官司,便直接提出跟谢立熊一人分一半的资产。 她要了茗茅,便将股份折现给了谢立熊。 如今茗茅已无流动资金,她还欠下了不少贷款。 说了会资金的事,乔时念问:“对了,涂姐,您是怎么发现的谢总的事?” 她一直想不明白,依谢立熊的谨慎程度,不该会让涂雅丽发现端倪才是。 涂雅丽反问:“你不知道?” 乔时念疑惑,“我应该知道?” “是远征投行的人给我发的消息,”涂雅丽说:“之前你不是以远征的名义想投茗茅,我以为你知道。” 听言,乔时念忽地想到酒吧那天,莫修远在电话里让人办的事情,难道是通知涂雅丽? “我起先也不知道是谁,在查谢立熊的事时,顺便查了一下,才知道是你们。” 听言,乔时念很意外,还以为莫修远第一时间会选择帮谢立熊,结果他竟让人通知涂雅丽。 莫修远这样做的原由是什么? 第44章 出了口恶气 乔时念又了解了下茗茅目前的状况,涂雅丽还有其它事要处理。 乔时念起了身,“涂姐,别担心,我会一直支持你的。资金的事交给我来想办法。”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涂雅丽笑了笑,“你有这份心就很难能可贵了,茗茅目前的处境我很清楚,谁都不会敢投资。” 涂雅丽说的,乔时念自然也明白。 但她还是希望能帮涂姐走出困境。 从茗茅出来,乔时念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原来她也看到了茗茅的新闻。 “谢立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简直让人大跌眼镜!打着慈善的名号,做着卑鄙龌龊的事情,警方就没有抓他去审一审么!”傅田田义愤填膺。 乔时念道,“涂姐早为这件事报了警,但福利院的女孩表示是自愿去陪的酒,跟谢立熊在一起也是自愿的。” “福利院那边的人推说与谢立熊私交都为了福利院的工作。所以除了道德层面的谴责,还真无法定他们的罪。” “那就这么便宜他了?”傅田田气。 乔时念说:“谢立熊目前离开了茗茅,又出了这样的丑闻,即便是再开一家酒厂,应该也很难翻身了,这也算是他报应。” “这叫什么报应,他如今照旧有钱,除了名声难听点,根本没有任何损失!” 傅田田骂咧了几句,又问了她涂雅丽目前的情况。 乔时念也一一告知。 “你打算怎么帮涂姐啊,远征投行那边还会投茗茅吗?”傅田田问。 “估计不会。” 乔时念把自己和莫修远闹翻的事说了下,“即便没发生那样的事,站在利益的层面,莫修远也不会轻易投资了。” 乔时念的手头倒是有一亿资金,但对于目前的茗茅来说,顶多只能解个燃眉之急,想要发展,想要上市,远远不够。 而且如果不扭转目前局面、重新恢复茗茅的名气,钱投下去也不见得有用处。 这种事傅田田也爱莫能助,“你别有太大压力,帮不到涂姐她也不会怪你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乔时念问道,“田田,这几天你在L国玩得怎样,没什么情况发生吧?” 傅田田说,“能有什么情况,温医生他天天就是各种会,回酒店都很晚了,不过只要有空,他就会陪我出去转悠。昨天,我们还和他一个很久没见的同学吃了饭。” “女同学?”乔时念问。 “对啊,”傅田田说,“她和温医生是大学同学,后来出国进修了。这次交流会她正好也在。” 乔时念隐隐猜到,这个女同学大概率就是温医生的初恋。 “漂亮么?”乔时念有意八卦问,“吃饭时,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哪儿不对劲?” 傅田田一下就听了出来,“你想多了!女同学漂亮又大方,很懂分寸,吃饭跟我聊得比较多,都没跟温医生说几句。” 乔时念更加确定了,“田田傻大妞,如果你见到一个曾有过好感或是谈过恋爱的男人带着老婆,你会跟男人聊很多吗?” 听到乔时念的话,傅田田想了下,“在温医生前,我没谈过恋爱,也没遇到过有感觉的人。” 乔时念:“……你会不会找重点?” 傅田田哈哈大笑起来,“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温医生一心只有工作,再漂亮的女同学在他眼里也是浮云,不然他也不会沦落到要相亲结婚了!” 乔时念真是想敲醒傅田田,“多关心老公情史总不会错的,你现在就给温医生送点吃的喝的去,一是表达关心,再来也能从另一角度审查一下那位女同学。” “行行行,我去我去,死了你的心!” 与傅田田结束通话后,乔时念还是无法完全放心。 她给傅田田发了条信息:【我记得你说过你婆婆很喜欢玉,L国的玉器很出名,给她挑个手镯当礼物吧。】 前一世,根据傅田田描述,温医生这位初恋的段位很高,不仅跟傅田田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还很会讨温家父母的欢心。 这次回国后,她去温家拜访,给温母带的礼物就是一个玉手镯,温母非常喜欢。 傅田田还后悔过,没有跟温医生到L国,那份礼物不是出自她手。 希望这一世傅田田的努力能改变她和温医生的结局。 提到礼物,乔时念想起奶奶只有三周就过生日了,她想去挑些特别的礼物送给奶奶。 当是她做为孙媳妇身份尽的一点孝道。 往后再陪奶奶过生日,她顶多就是一个普通晚辈了。 乔时念先到商场订了一副菩提类的佛珠串,奶奶喜欢礼佛,送她这个很合适。 又找到家专门定制相框的地方,从上次饭店花园里拍的照片里挑选出一些拍得漂亮的,想给奶奶做成一本精致的册子。 “只让你买几套高档的衣服,你非要买这死贵的手表,就不知道省点钱么!” 正挑着照片,乔时念听到了一个略尖的女声,她的手猛地一抖。 纵使乔时念重生这么多日子了,可听到这个声音,她的头皮还是会条件反射的发麻。 前世,这个声音的主人范素琴折磨了她两年多。 每天都会斥喝、辱骂她,说她下贱卑贱,活着只会浪费空气。 她若敢反抗,就会遭到范素琴更为可怕的手段…… 乔时念扭过了头,体形强壮的范素琴和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从隔壁的手表店出来。 男人长得跟她有两分相象,身高也有一米八的样子,身上穿着笔挺的新西装,头发往上梳起,乍一看,像个小开。 “省什么钱!”男人一开口语气也不耐烦,“那个女人家可是有钱人家,我不装得像样一点,她哪能上勾!” “行行行,就你有理由,你自己去看鞋子,我去趟洗手间!”范素琴骂着走去了前方。 乔时念拧起了眉头,让店员继续挑照片,她跟了过去。 商场的一侧有店铺在装修,洗手间外堆了不少石灰桶。 乔时念拎了一个走进。 许是装修之故,这个洗手间并没有人进来。 乔时念很快确定了范素琴的位置,她先从外边将锁扣死,随后顺了个半高的架子,将灰桶里的石灰灰浆从上往里一倒! “啊!谁!”里边传来范素琴的尖叫。 乔时念不出声,又接了一桶水,往里泼去! “我的眼睛!到底是谁在泼我!” 石灰水落入眼里,让范素琴疼得开始拼命抓门拍门并大声辱骂。 乔时念从容地洗了手,不急不缓地离开。 离开前,她还顺手将块“维修中”的牌子立在了外边。 继而拨通周阳应的电话,“你好像有个电脑方面特别厉害的朋友?让他帮我个忙,把XX商场一楼这半小时的监控给黑了。” 周阳应虽然有些懵,但还是满口答应,“好,你发给我具体位置。” 乔时念从周阳应的朋友圈,知道他乐队有个厉害的电脑高手。 上一世的某个采访里,他还玩笑说过,对方是个被乐器耽误的黑客苗子。 搞定一切,乔时念心里的恶气总算出了一点。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发现昨晚她扔卧室外边的东西仍摆在那儿。 她也懒得管,开始琢磨茗茅的事。 该发的声明已经发了。 大家都知道茗茅的老总出了桃色丑闻,夫妻两人火速离了婚。 但大伙也知道茗茅失去了核心技术,谢立熊将注册新公司跟它打擂台。 怎样才能这热度利用起来? 让涂雅丽卖惨卖可怜,她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而且得到的不一定是同情,可能是羞辱和键盘侠。 想了各种方法都不太可行,乔时念打开了手机,想刷下新闻。 还真被她刷到一条——为庆贺收购博舟,霍氏集团将举办一场盛大的酒会,诚邀各界精英人士参加。 前世,霍氏也举办过一场行业酒会,不过是博舟成功投资茗茅的庆功宴。 没想到,这次投资不成功,博舟还是迎来了一场盛大的酒会。 距离霍氏收购博舟已有一个多月,现在办酒会,知情人都知道是为了掩饰之前茗茅事情的失误。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让博舟进入大众眼里的一种方法。 乔时念关掉了手机。 她下楼想喝口水,却看到王婶在刷视频。 王婶没事就爱看同城的一些视频,听着视频里略熟悉的哭闹声,乔时念也将脑袋凑了过去。 果真是范素琴的。 视频里,范素琴脸上身上都是石灰浆,头发也被灰浆弄成一团一团,正冲着商场人员哭喊着要赔偿。 商场解释那片区域在装修,有提示不让顾客进入,加之监控出了问题,查不到具体情况,他们反怀疑范素琴在自导自演骗钱。 因为在此之前,范素琴就故意在一个高侈品牌店里将衣服弄了个小洞,想让人家打折卖给她。 在店员查到真相后,她又死活不承认,说人家冤枉她。 网友们对于范素琴这种行径都深恶痛绝。 说她是典型的坏心眼、爱占小便宜的女人,这个年纪不讲理,老了也是“变老的坏人”。 不久后,商场人员报了警,范素琴被带走。 “真活该,就该被警察抓去好好治一治!”王婶有些解气地说。 乔时念附和地笑了笑,“确实挺活该的。” “太太,你下来是等先生的吧?”王婶突然问道。 第45章 仗义出手 乔时念脸上笑容收起:“谁等他了,我下来喝水。” “先生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去出差了不会回来。” 王婶一副了然的语气道:“太太,先生怕你不理他,才把电话打给的我,其实是在给你汇报行程呢。” “先生主动回卧室住,这是件好事啊。太太你就别跟先生闹脾气了,把他东西放回卧室去吧?”王婶苦口婆心地劝道。 乔时念说:“王婶,要不辛苦你给我收拾间客房出来,主卧我就让给霍砚辞了。” 王婶:“……” 端着水回到房间,乔时念给周阳应发了信息:【替我谢谢你的朋友,改天请你们吃饭。】 周阳应回道:【小事一桩,小姐姐不用客气。】 全程都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黑掉监控。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让乔时念对周阳应的印象分又加深不少。 隔天,乔时念又去找涂雅丽碰了面。 表示愿意以个人名义先给她投资一亿,让她先将公司运转起来。 先解燃眉之急吧,以后的事再想办法。 涂雅丽感激乔时念之余,坚持要以高出市场价的股份折算给她,还当即找律师草拟了文件。 “时念,我很感激你的仗义出手,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不许推脱!” 乔时念也知道涂雅丽是真心的,没再多推。 婉拒了涂雅丽吃饭的邀请,乔时念从茗茅走出。 车没开多远,她的车胎显示气量不足。 乔时念下车想看一看情况,两个戴着墨镜穿着西装的高大男人却朝她走了过来。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一直跟着她的车,对她的意外发生并不意外。 难道,是他们故意弄坏了她的车胎? 乔时念隐隐觉得不好,想拿出手机报警,对方一人却开了口:“乔小姐,我们莫少要见你。” 听到莫少这个称呼,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至少知道不是别的歹徒。 但也不能太过大意,莫修远并不好对付,特别是上次酒吧,他们还发生了那样不愉快的事情。 面对眼前两个彪形大汉,乔时念打不过也跑不掉,于是她很配合,“莫少在哪儿,我跟你们走。” 跟随两人上了他们的车,乔时念保持着镇定,全程很安静地没做任何小动作。 不久后,车子在栋雄伟的建筑前停下,看到上边“远征集团”的招牌,乔时念有点意外。 还以为莫修远会把她带去什么废弃的屋子或是偏远的小树林里,这样把她暴揍一顿后也能随便扔弃让她求不了救。 结果,却到了他的本部? 很快,乔时念被带到了莫修远的办公室。 跟霍砚辞办公室的内敛大气不同,莫修远这儿更讲究的是享受和舒适。 办公室内不仅设有酒吧柜和功夫茶区,还设了小型高尔夫球场以及好些游戏设备。 装修也极尽奢华富贵,乔时念觉得在这儿不像办公区,更像个休闲娱乐区。 “莫少,乔小姐过来了。”其中一保镖敲了下门,恭敬道。 “哗啦”一声,莫修远踹了脚办公桌堆得老高的文件,文件掉落,露出了他俊美邪肆的脸庞。 保镖对此像是见怪不怪,将乔时念带到莫修远面前,而他们退到了门外。 “乔小姐,请坐。” 莫修远手端高脚酒杯,腿搭办公桌,带着玩世不恭地道:“知道我为何请你过来么?” “不清楚。”乔时念淡定说:“但我要跟莫少说声抱歉。上次谢立熊的事,是我误会了你。” 莫修远发出声哼笑,“你倒是识趣,还知道先道歉。你不觉得霍砚辞砸我场子的事更应该道歉?”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在找茬,她能屈能伸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会带人过去,还闹出那么大动静。” 乔时念只道歉,半字没提是莫修远先要绑她的事。 莫修远的心情果然变好了几分,他指了下酒吧柜上一瓶大支XO,玩味地看着乔时念。 “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就拿出认错的态度,喝光那瓶酒,我们再谈接下来的精神赔偿问题。” 别说乔时念酒量一般,就是换个酒量好的,这么一大瓶下去,就没有不趴下的。 乔时念道:“莫少,这酒我喝不下。上次酒吧的事纯属意外,相信你也调查过,霍砚辞知道谢立熊的消息与我无关,所以不存在有我坑了你的事。” “但他为了你砸我场子是事实。” 莫修远晃着酒杯道,“你摆出一副霍砚辞对你没感情,你要跟他做对的势头。可他却对你的事各种上心。你这样做,不就是想利用我给你们夫妻增加情趣?” 站在莫修远的角度,这样认为也没问题。 无论是她上次撞车,还是被困于酒吧,霍砚辞都及时出现了,还替她解决了麻烦。 可莫修远并不知道,霍砚辞之所以帮她,并不是因为对她有感情,只是单纯为了她“霍太太”的身份而已。 “莫少,不如咱们也打一个赌吧?”乔时念道。 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兴味,“你想赌什么?” 乔时念说:“如果我能将茗茅恢复名气,让它重新达到融资的标准,你当之前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一笔勾销,咱们继续按说好的条件合作。” 其实今天莫修远即便不“请”她来,她也想跟莫修远再谈一谈。 毕竟上一世,远征是最可能和霍氏博舟抗衡的人,她即便为了自己,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之前以为莫修远没有下限想帮谢立熊,听涂雅丽说过后,乔时念又重新对莫修远改了观。 “如果能成功将茗茅推上市,你也算是赢了之前和霍砚辞的打赌,咱们这是双赢。”乔时念又道。 莫修远带着几分讥诮地看着乔时念,也没说信不信,“若你输了呢。” 乔时念指着他一柜子的酒,“我喝到你满意为止。” 莫修远嗤了一声,“你即便是喝死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还要浪费自己的酒水。” “……”那你刚还让我喝掉一整瓶? “莫先生觉得怎样的惩罚才行?”乔时念问。 莫修远说:“你输了就让霍砚辞当众给我道歉,并承认他不如我。” 乔时念拒绝得很干脆,“我做不到。” 霍砚辞是什么人,哪可能听她的,更不可能会跟莫修远低头道歉,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如此,打赌的事没得谈。” 莫修远懒懒道,“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不喝完今天的酒也行,就做另一个你能做到的事情。” 乔时念看着他,“什么事?” 莫修远说,“等下有个女的会过来,你替我把她打发走。” 乔时念以为自己听错,“我替你打发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莫修远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一个讨人厌,但又赶不走的女人。” 从莫修远的反应,乔时念大概猜到了,这个女人定跟莫修远关系不一般。 莫修远因为家族长辈或是其它原因,没办法将她甩开,所以想借她的手把人弄走。 如果只是普通找茬闹事的女人,以莫修远的性子,早把对方给整趴下了,不可能大费周章地找她。 “莫少,你做事还真是别拘一格,我目前的身份,怎样替你打发别人?就算是扮演喜欢你的女人也不合适吧?”乔时念道。 莫修远漫不心地地说,“那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与我无关。” “你要么把她赶走,我就当上次的事没发生过。要么你就喝下这瓶酒,再根据我心情要不要精神损失费。” “别指望霍砚辞会来救你,”莫修远邪肆说,“我吃过一次亏,可不会吃第二次。他即便来了,我也保证他讨不到半分便宜。” 乔时念当然知道莫修远做了充足的准备。 而且霍砚辞出差在外,也不可能赶来。 乔时念诚恳发问:“莫少,这种事,你为什么非要找我?赶走个女人的事,很多人都比我适合做。” “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莫修远倒是很有耐心地答了,“一,你的长相有说服力。二,你不会借机缠着我。三,你欠我的。四,我乐意。” “……”乔时念。 她算是明白,莫修远把她弄来此处的原由了。 相比绑架动粗,为难她让她难堪确实更能够出气。 “莫少,宋小姐来了。” 这时,办公室的内线传来了秘书的声音。 乔时念则趁机将手伸入了包里,摸到了手机。 “知道了。”莫修远按断了内线。 乔时念也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 “乔小姐,余下的事交给你了。” 莫修远并没发现她的小动作,脸上露出大度的笑容,“放心,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将她赶走不再缠着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乔时念提高了点音量:“莫少,这种事我真做不了,万一我们在你办公室打了起来,对你影响也不好吧?” 莫修远:“没关系,打坏了东西,你照价赔偿。” 乔时念:“……” 说话间,莫修远的办公室门响,一个打扮得精致靓丽、年龄在二十出头的女子走了进来。 “修远哥哥~” 人刚进门,女子甜腻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但在看到乔时念后,她原本笑如花的脸顿时冷下,问莫修远,“她是谁?” 第47章 迟来的幸福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计较乔时念的态度。 语气平静地道:“这都是你之前主动向我提的要求,现在我如你的意,有哪儿不对?” 乔时念忍不住发出呵笑,“你也说了,那是以前。你当时没答应,如今我也不需要了。你眼下唯一要做的是痛快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乔时念,你若真不需要,为什么让舅妈把我的东西拿进房间?还告诉舅妈说,我经常不回家吃饭?”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顿时生出种尴尬感。 舅妈她居然把这话告诉了霍砚辞! “我没有叫舅妈过来,她的做法与我无关……” “念念,砚辞,你们快一点下来,很快可以吃饭了!” 没解释完,楼下传来了舅妈的唤声。 乔时念收敛了心绪,对霍砚辞道:“这件事晚点说。等会儿不管我舅妈跟你提什么要求,你都不要答应她。” 霍砚辞神色无波地瞥了她一眼,没有出声。 乔时念失去了换衣服的心情,她下了楼。 餐厅,王婶帮着舅妈将饭菜从厨房里端出。 桌上不仅有舅妈说的人参鸡汤,还有鲍鱼海参等高档食材,看得出,舅妈下了不少本钱。 也不难看出,这顿饭里隐藏的讨好意味。 “站着干嘛,砚辞呢,叫他洗手吃饭呀!”覃淑红反客为主地招呼着她。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以后你不要来家里做饭了,我们想吃什么王婶会准备。” 覃淑红听出了乔时念的意思,她面露责备:“念念,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想你和霍砚辞关系更密切一些,夫妻感情和睦,这有错么?你怎么还一副怪我多事的语气?” 乔时念道,“那你也不能自作主张地插手我们的事。” 弄得霍砚辞以为是她的主意! 覃淑红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插手了你们什么事?” “哦,你是说把他东西放回房间?” 覃淑红道,“我过来时,你家那个保姆正在收拾东西,我就顺便上去看了一眼,让她把卧室外的东西拿进去。这有哪不对么?你本来就不该乱发脾气!” 乔时念看着覃淑红,“舅妈,你有空还是多管管乔乐嫣毕不了业的事吧,我这边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你——” 覃淑红微噎了下,正好看到霍砚辞下楼,她不理乔时念,热情招呼道:“砚辞,快来这边坐,很快可以开餐了!” “……”乔时念。 席间,覃淑红主动和霍砚辞聊天,“砚辞,你工作很忙吧?” 霍砚辞喝了口汤,不疏离也不算热情地道:“是有点忙。” 覃淑红叹了口气,“你舅也是天天忙,但比不得你,他那都是瞎忙,为了公司业务东奔西跑,还没几个人待见他,他头都大了。” “舅舅既然这么辛苦,那就请专业团队来管理,”乔时念忍不住开了口,“上次我跟外公也提过,你应该也听说了。” “请什么管理团队!” 覃淑红提起这个就来气,“你就这么不信你舅的能力么,宁愿花大价钱去请外人!事情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你舅,觉得他没本事呢!” “咱们又不是那些没有人脉背景的小企业,何必把钱送给别人去赚!” 覃淑红说完竟直接冲霍砚辞开了口:“砚辞,我跟你实话说了吧,今天来了给你们做饭,还有事想请你帮忙。” “你舅想和那个菲洋集团谈合作,但对方怎么都不买你舅舅的账,所以想看你能不能出个面,帮我们拉拉这条线?” “霍砚辞他很忙,没有空管乔家的事,舅妈你就别给他添麻烦了!”乔时念冷然出了声。 “念念,你这说的什么话,砚辞可是我们乔家的女婿,女婿帮衬下岳家,叫什么添麻烦?砚辞,你说呢?” 覃淑红问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看了眼小脸冷漠的乔时念,淡声道:“舅妈,你把对方资料留下,晚点我让人看看再给你们回复。” “哎呀,真是太谢谢砚辞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这个忙!” 覃淑红一听,高兴得立马又给霍砚辞盛了碗汤,“砚辞,你多喝一点,别人可煲不出我这个火候!” 乔时念:“……” 覃淑红吃了饭后,留下资料,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乔时念不悦地看向霍砚辞,“不是让你不要答应舅妈任何事么?” “你好像很不想乔家的生意跟我扯上关系?”霍砚辞反问。 这种事也瞒不过霍砚辞,乔时念索性实话实说,“因为我们迟早会离婚,我想乔家提前适应以后没人关照的日子。” 霍砚辞的眸子稍沉了几分,“怎么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 听言,乔时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上一世,她进了精神病院后,霍砚辞可从来没有关照过乔家半分。 甚至还有不少知情人对乔家落井下石,令M?Q摇摇欲坠。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恰好外公来电,乔时念没再跟霍砚辞多话,边接电话边上了楼。 外公是得闻舅妈来家里的事,特意问她情况。 “她应该是听到我跟你舅商量请人的事,私自跑去找你了。” 外公叹道,“念念,她让你难堪了吧?” 乔时念反宽慰外公,“没关系,反正我在霍砚辞这儿也没脸没皮惯了,算不上难堪。” “什么没脸没皮,你不许这样说自己!”外公心疼道。 乔时念娇声说,“开开玩笑,外公放心,霍砚辞他没生我气,还特意赶回来陪我们吃了饭呢!” “那就好。”外公欣慰道。 而这时,乔时念看到了走来房间的霍砚辞。 他明显听到了她的话,墨眸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外公,你早点休息,我先挂了!” 挂上电话,乔时念直接漠下了小脸,“既然你这么喜欢主卧,那让给你,我搬去客房住。” 霍砚辞伸出长臂拦下了乔时念。 “你想干嘛?”乔时念警惕地拧眉。 霍砚辞说:“乔时念,你整天把离婚挂在嘴边,想必对我也没有丝毫感情了。那无论我住在哪儿、出不出现在你面前,你都应该无动于衷才是,为什么要抗拒我住到主卧?” 乔时念:? 这说的是什么废话? 对一个人没感情了,当然不能接受和他同住一屋了!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首先,我们目前还是夫妻,我们住一起是合法的。其次,你的反应让我觉得,你不敢让我住进来,是怕自己露馅,让我发现你还深爱着我。” 乔时念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你的意思是,只有我让你住进来,才能证明我不爱你了?” 霍砚辞不动声色地说:“你当是为奶奶也好,或是当我不甘心也行。在奶奶生日前,我们试着像正常夫妻一样相处,如果你态度依旧这么坚决,我才相信你的决心,我们平和地离婚。”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他,“不用双方长辈都同意?” 霍砚辞:“离婚的事肯定要知会他们,至于他们的态度如何,就看你自己能否顶住压力。” 乔时念听明白了,霍砚辞的意思是,离婚还是要告知两方长辈,但不管长辈是同意是反对,她能顶住,他就会签字。 不用双方长辈一定同意,这个条件听起来就简单多了。 二十天时间而已,熬一熬很快就过去了。 乔时念爽快道:“像夫妻一样相处可以,但你不能以任何方式占我便宜,也不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 霍砚辞的墨眸睨向她,神色不明地问:“如果是你主动勾我呢?” “你想太多!” 知道霍砚辞在提上次丢内衣的事,乔时念的脸蛋顿红,“上次我不知道你在我床上!” 闻言,霍砚辞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放心,我对排骨精没兴趣。” 什么排骨精,她这九十多斤的身材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乔时念气,“你最好说到做到!” 说完,乔时念取发套睡衣打算去冲凉,霍砚辞却说,“我也要洗澡,你给我挑一套睡衣。” 乔时念:? “正常的夫妻关系中,妻子帮丈夫拿套睡衣不过分吧?”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说,“我记得你提过好几次,你给我买了情侣款睡衣。” 乔时念确实给霍砚辞买过包括睡衣在内不少衣物,但他一次都没有穿过。 因为他呆在家里的时间都很少,更遑论穿她买的睡衣了。 乔时念忍下心头各种翻滚的情绪,给霍砚辞取了一套深蓝色的睡衣扔给他,自己去往了浴室。 等乔时念冲洗完出来,霍砚辞也在隔壁洗好了。 他黑色的短寸微湿,深蓝的丝绸睡衣贴在他身体,隐隐显出了他精瘦腰腹肌肉。 加上他修长劲健的双腿,空气中仿佛全变成了雄性荷尔蒙的味道。 乔时念想,如果她没有重生,看到霍砚辞穿着她买的睡衣,和她共同呆在一个房间,她一定会幸福得冒泡泡。 可如今,她的心头只有淡淡的涩意与嘲弄。 她都已经死心了,霍砚辞却因不甘心而生出了要跟她试着过的想法。 还有用么? “看够了就睡觉。” 霍砚辞淡声说完,直接躺坐在了床的一侧。 乔时念拿起床上的枕头,仍旧选择睡去贵妃椅。 霍砚辞看着她,“正常夫妻会分床睡?” 第48章 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吧 乔时念说:“正常夫妻也会吵架冷战,现在我们就在冷战中,我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问:“我们因为什么冷战?” “你失忆了吧?早两天训练馆外是谁不懂礼貌,故意让我朋友难堪的?” 霍砚辞冷嗤了一声,“觊觎我老婆的人,我为什么要给他好脸色?” “你有病是不是!” 乔时念听不得霍砚辞玷污清澈的周阳应,“人家一青春活力大男孩,觊觎我一个已婚妇女?” 霍砚辞的黑眸冷冷睨着乔时念,“你还维护他?你懂男人还是我懂男人?” 乔时念瞅着霍砚辞变得难看的脸,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觉得有男人觊觎属于你的妻子,所以不甘心了?” 就说霍砚辞怎么会提出和她试着像正常夫妻相处的要求,原来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一直追着他捧着他,他厌烦不已,现在察觉别人想抢了,他却开始不爽了。 真是人性本贱。 霍砚辞感受到了乔时念神情里的鄙视,他冷声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继续作闹下去,给彼此一个清净的机会而已。” 犯贱就是犯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乔时念道:“行,让彼此清静,从现在起,不要和我说话了。” 说完,乔时念将枕头扔在贵妃椅,背对着霍砚辞躺了下去。 看着乔时念透着冷漠的后脑勺,霍砚辞忍了忍,拿出书看了起来。 “关灯!光线太刺眼了,我睡不着!” 才翻了两页,乔时念不耐声响起。 面对乔时念明显的挑刺,霍砚辞咬了咬牙,放下书,关掉了室内的主灯,只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 光线暗下,屋内似乎也变得寂静了起来。 许是床上的馨香太过扰人,又许是时间尚早,霍砚辞无法入睡。 半晌,他感觉乔时念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他走下床,看了乔时念一眼。 她纤致的身子弯曲成一团,半边脸埋在枕头里,呼吸均匀平缓,真睡着了。 睡着的她很安静,没有半分嚣张跋扈的模样。 霍砚辞没有打扰她,拿起床头的书和手机,去往了书房。 而等霍砚辞离开,乔时念立即睁开了眼睛。 跟那晚的疲惫不同,她今晚也没办法快速进入睡眠状态。 霍砚辞不过进来了这么一会儿,她就感觉整个房间都被他的气息给占领。 毕竟是深爱了几年的男人,这又是她曾经心心念念渴求的局面。 两人共处一室,若说乔时念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是假的。 但她必须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再陷入上辈子一样的处境当中。 只要不动心就没人能伤害到她。 乔时念压下了心头各种思绪,强迫自己睡觉。 隔天早晨,乔时念发现自己又在床上醒来。 上一次她就觉得奇怪,她又没有梦游的毛病,无端端怎么会睡到床上来? 还连枕头都带上了。 相同的事发生,让乔时念肯定,这事跟霍砚辞脱不了干系。 乔时念洗漱完下了楼,发现霍砚辞竟还在家,这会儿正在边看文件边喝着咖啡。 他穿了件纯白色衬衣,坐姿闲散自如,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透进,映在他挑不出缺点的脸庞上,连眉眼都似柔和了起来。 不得不说,无论哪个角度,霍砚辞都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感觉到她的注视,霍砚辞掀起了眼帘。 见她目光定定的样子,霍砚辞的眸中明显多了抹愉悦。 乔时念缓过了神。 长得再好看又怎样,人还不是这么讨厌! 乔时念边下楼边冷着小脸问:“昨晚是你把我弄到床上的吧?” “叭!” 话一落音,厨房边传来筷子掉落的声响。 乔时念扭头,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周天成。 但只是一秒,周天成就反应了过来,他快速地捡起地上的筷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退去了厨房。 “太太,你——”他甚至还拖住了准备出来的王婶。 弄得王婶一脸莫名,“你干什么,我要问太太吃什么早餐啊!” 周天成拖着王婶往厨房走,“王婶您先看看这筷子是不是沾了油太滑了?” “这明明是双干净的呀……” 周天成和王婶的声音消失在厨房,乔时念想想自己方才那句话,好像是容易让人误会,她脸蛋微红了一分。 “是我弄的。”霍砚辞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语调里带着几分揶揄。 乔时念忍住尴尬,冲霍砚辞冷道:“不是说好了,不能占我便宜?” 霍砚辞放下手中文件,神色淡定:“俗话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这都过一晚了,我觉得冷战可以结束了。” 乔时念:? 这都什么歪理? 不容她出声,霍砚辞又说:“你准备一下,明晚霍氏集团的酒会,你陪我一起去。” “不好意思,我没空。”乔时念拒绝。 既然是为庆贺收购博舟投行举办的酒会,那作为总监的白依依必然少不了出风头,她才不想过去凑这个热闹。 “身为霍太太,陪丈夫参加集团的酒会应酬不是很正常的事?” 霍砚辞说着拿出两张卡放在了桌上,“不让你白忙活。这张黑卡你拿去置办行头。” 有钱拿,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毕竟离了婚,她就再花不到他的钱了。 而且霍砚辞搬出了“正常夫妻相处”这一套,她也难以推脱。 “我买的首饰包包,在离婚后,你不会让我出一半钱才能拿走吧?”乔时念不放心地问。 霍砚辞暗暗咬了下后牙槽,“你买的东西都归你!” “那成交了。”乔时念拿过了黑卡,看着桌上另张银行卡问,“这张卡是干什么的?” 霍砚辞的气还有些不顺,“上次答应你的那份计划书奖励的一百万。” 乔时念奇怪,“茗茅的投资计划都撤消了,你确定还要给我钱?” 尤其霍砚辞还知道计划书不是给博舟做的。 霍砚辞看出了她所想,冷嗤了一声,“我既然把话说出了就会做到,免得你拿这个做文章,觉得我言而无信。” 面对这相当于白捡的一百万,乔时念顿时喜上眉梢,她拿起卡,嘴里的马屁不由得冒了出来,“谢谢霍总,您真是个言而有信、一言九鼎的人!” 霍砚辞带着几分嫌弃地睨向了乔时念:“你好歹也是乔家富养着长大的,用得着这么市侩?” “喜欢钱怎么是市侩了?” 乔时念纠正他的用词,“金钱可是成年人的底气,有谁会嫌钱多啊!就算是你这么有钱了,还不是整天为霍氏集团忙前忙后?” “当然,你可能是为了传承为了家族责任,境界不一样,不能理解我们凡人的心理也正常。” “……”霍砚辞。 站在厨房边,目睹这幕的周天成发出啧叹,太太好幸福,可以拿这么多钱。 博舟设置的最高奖励分明是十万,霍总却破格给了太太一百万。 不过认真算起来,霍总的钱迟早也归太太,眼下不过是左边口袋放到右边口袋而已。 霍总这样做既能让太太开心,又没让钱流入外人口袋,一举两得。 不愧是BOSS,真精明。 “周特助,你都堵在门口这么久了,我可以出去了吗?”王婶有些心急地问道,“太太还没吃早餐呢。” 看着外边BOSS和乔时念交流得差不多了,周天成让出了位置,并提议道:“王婶,其实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请假休息两天。” 这样一来,霍总不就能吃到太太亲手做的饭菜了? 王婶顿时紧张:“周特助,是我有哪儿做得不好么?先生想换了我?” 周天成:“……没有,别误会,你做得很好。”就是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早餐后,霍砚辞和周天成去往了公司,而乔时念上楼收拾了下,打算去逛街买东西,顺便再看看有没有适合奶奶的礼物。 下楼时,乔时念看见王婶神情有些忐忑地等着她。 “王婶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周特助暗示我可以多休息,霍先生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好,想换了我?” 乔时念宽慰,“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 王婶还是不安,“可昨晚我给先生端去煲好的药,他脸色很难看,让我将老夫人送的药全部扔掉。” 想到那个药,乔时念又忍不住噗笑了一声,“他让扔就扔了吧,老夫人问起来,就说他自己会找医生治就行了。” 因着车子还在修理厂没有去取,乔时念便在车库里挑了辆霍砚辞的布加拉迪。 乔时念还没开过这种死贵的豪车,以后她即便发了大财也不一定舍得买,所以想在离婚前过过手瘾。 坐上车,乔时念轻松地启动上路。 到达商场停车场,乔时念刚将车子停稳,便听到有人在敲她的车窗。 乔时念降下窗户,一张妆容精致,面带娇笑的年轻脸庞出现在眼前。 “姐夫——” 才娇腻地唤出声,待看到车里的人是乔时念,对方明显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乔时念看着乔乐嫣的神情变化,忍不住笑了一声,“表妹,真巧啊,今天没有课?” 乔乐嫣面露了点失望,“你怎么开着姐夫的车出来了?”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你对霍砚辞的车倒是挺熟悉。” 霍砚辞平时工作都以迈巴赫那类相较低调的车辆为主,这车并不常开,乔乐嫣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可见她对霍砚辞的上心程度。 “乔乐嫣,这人谁啊,你不是说这车是个很厉害大人物的?” 乔时念刚下车,就听到一个男声在问。 她抬起头,才发现乔乐嫣后边还站着三个年轻的男女。 刚说话的是个身穿名牌、个头一米八左右,打扮得像个小开的男人。 乔时念有些眼熟—— 第49章 有意思 早几天乔时念在城北区商场看到,被范素琴教训说不该买名表的男人。 从他的长相以及他跟范素琴说话的语气来看,大概率是范素琴的儿子。 想到他跟范素琴说的“那个女人家可是有钱人家,我不装得像样一点,她哪能上勾”,难道他的目标是乔乐嫣? 那就有意思了。 依范素琴的经济条件,不可能给儿子配置得了这么多高档的“装备”。 所以,这些十有八九都出自白依依之手。 想不到白依依不仅把手伸向了精神病院,还伸到了她身边的人。 “这是我嫁到了豪门的表姐,这车是我姐夫的。” 乔乐嫣炫耀说,“全国都没几个人有布加拉迪,我姐夫就有,这可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到的,还得有相匹配的身份地位才行!” 男人眼里明显闪过一抹贪婪,但很快就掩饰住了。 “乔乐嫣,你姐夫这么厉害,什么时候带我们认识认识呗!”同行的另一男生道。 许是想到了霍砚辞的严冷,乔乐嫣到底不敢放大话,“他很忙的,以后有机会再说。不是去打球唱K嘛,走了走了!” 男人贪恋地看了眼布加拉迪,对乔乐嫣说:“咱们也就几个人,叫你表姐一起玩吧!” “不用了,让她去有啥意思,我们自己玩就行!”乔乐嫣想都不想地拒绝。 男人并不死心,“表姐也是年轻人,一起去热闹热闹呀!” 乔乐嫣只得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乔时念,敷衍问:“你去么?” 上一世,乔乐嫣据说是跟个条件不错的男人在一起了。 不过乔时念当时没心思关心这些事,没见过男人具体长什么样。 后来她在精神病院,听到护士八卦乔家时提到,乔乐嫣被曝遭受虐待,新婚老公将她送给其它男人,还拍下过分的视频,舅舅为了帮乔乐嫣摆脱对方,几乎掏空了家底。 令本就走下坡路的M?Q从此一蹶不振。 虽然乔时念跟乔乐嫣关系并不好,可毕竟是血浓如水的表妹,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乔乐嫣落到前世那么惨的下场。 于是,乔时念笑了一声,“好啊。” 乔乐嫣显然没想到乔时念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虽不情愿,也只能叫上她一起了。 “表姐你好,我叫袁宏志,是乐嫣的朋友。” 袁宏志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介绍道,“这两位是乐嫣的同学,也是我朋友。” 乔时念保持着得体又不失亲切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们几人到达的是一间装修豪华的休闲娱乐场所。 袁宏志大方地开了间台球和K歌房一体的大包厢,又叫了好些酒水和吃食。 “大家随便吃随便喝,都包在我身上!” “志哥,你可真大手笔,咱们就几个人,用不着这么大地儿。”跟他们一起的女生道。 袁宏志很是阔绰地说:“这点算什么,出来玩最重要的是开心舒服!” 配上他周身的名牌和无所谓的态度,很快便让女生没了心里负担,“那就谢谢志哥了!” 相比同行的女生,乔乐嫣倒没对袁宏志表示出太大的兴致。 一直玩着手机和同学在讨论着衣服包包,对于袁宏志的殷勤也没放在眼里,只拿他当一个普通的追求者。 显然是以后袁宏志还使了别的招,才让乔乐嫣对他另眼相待。 “乐嫣,你看,你表姐的包不就跟网上这个限量款一模一样吗?” 女生突然艳羡出声,“这种包一般人根本买不到,它们只服务尊贵的大客户!” 声音大得在打台球的袁宏志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她当然有钱挥霍!”乔乐嫣不屑地哼道,“嫁到了豪门不说,结婚时爷爷还给了她一个亿的嫁妆!” 乔时念不否认自己有钱,正好服务生过来,她还掏出了霍砚辞给的黑卡。 在一众艳羡的神情中递给了服务生,“麻烦拿去刷一下,今天这儿所有的消费都算我的。” 袁宏志闻言走了过来,坚决道:“不行,说好了我请,怎么能让你买单!” “没关系,我怎么说也是乐嫣的姐姐,出来玩不能让你们破费。” 乔时念语气轻描淡写得就像是买了个一块钱的玩具。 再推辞倒显得自己有些不识抬举了,袁宏志装做习以为常的样子,“那就谢谢表姐了。” 刷完卡,乔时念起了身,“不好意思,我记起来还有事要先走,你们继续玩得开心。” 乔乐嫣本来就不想看到她,自然不会挽留。 乔时念拿着包走到外边,在等电梯时,袁宏志追了出来。 “表姐,方便留个联系方式么?” 对此,乔时念毫不意外,她拧眉看向了袁宏志。 袁宏志马上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因为你是乐嫣的表姐,我就想能不能找你多知道点她的情况,更好地融入她的圈子。” 乔时念不动声色问:“你想追求乔乐嫣?” 袁宏志自认坦诚地承认,“对。虽然我跟乐嫣认识不久,但我很喜欢她,想认真地追求她。” 乔时念的姿态很高,“我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的,而且我舅就乐嫣一个女儿,非常疼她,不会让她随便找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我肯定能配得上乐嫣才敢追她。我爸在老家有个很大的农贸产品公司,家底虽比不起姐夫,但绝不可能让乐嫣吃苦。” 袁宏志说,“我只是不想这么快继承我爸的家业,所以才自己出来海城闯荡!” 对上了。 乔时念记得前世乔乐嫣的男友就是做农贸产品公司的。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先加一下微信吧。”乔时念打开了手机。 袁宏志欣喜地加上了乔时念,“表姐,以后有关乐嫣的事,还得多向你请教。” 乔时念依旧高冷,“先声明,我不一定会帮你,毕竟这是关于乐嫣一辈子的事,不能随便下决定。” “理解理解。我一定会通过乐嫣和表姐的考察。” 电梯到了,乔时念没再跟他多话,走进了电梯。 待电梯关闭,袁宏志脸上露出了讥讽和得意。 在他面前装什么清冷高贵夫人,还不是个有钱又头脑简单的女人。 要拿捏这种女人,分分钟的事儿! 到达停车场,乔时念看到袁志宏给她转了一笔帐,是刚才她刷卡的金额。 【谢谢表姐的慷慨,虽然这点钱对你不算什么,但我还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想不到这袁宏志的脑子倒还灵活。 明明都快把贪婪写在脸上了,还知道给自己立不占小便宜的高大上人设。 乔时念收下他的钱,【那下次我再请你们。】 【下次我一定不会跟表姐客气。】 乔时念收起了手机。 方才她不经意炫富以及拿出黑卡,都是为让袁宏志看到她的经济实力。 以他的贪婪,定不会放弃巴结她的机会。 这样一来,乔乐嫣那边他就不会那么上心。 而且袁宏志明显是白依依的爪牙,说不定以后能为她所用。 …… 乔时念在商场买了两套当季最新款的礼服,又买了些首饰和几块黄金。 以前觉得黄金俗气,现在只觉得它特别香。 金灿灿的,又好看又能保值,关键时候还能换钱,没有比它更好的东西了。 正买得痛快,霍砚辞打来了电话。 看到他的号码,乔时念还吃惊了一番。 印象中,霍砚辞连接她电话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更别提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有事?”乔时念划开了屏幕,“你总不会因为我买了几块黄金就怪我吧,你早上可答应了我,可以随便买的。” 霍砚辞大概是噎住了,半秒后才道:“外公喜欢古砚台,我给他寻了一块,现在我手头事多没法送过去,你等会来取一下。” 霍砚辞竟还惦记着外公的喜好,实属难得。 “行。”乔时念爽快答应。 “你在商场?” 乔时念准备挂电话时,霍砚辞随意地问道。 “对啊,买得差不多了。” 霍砚辞又随口问,“都买了些什么?” “就衣服首饰,还有黄金。” “早些天去商场,你也逛的这些店?” “不是啊,上次傅田田要给温医生买衣服,所以还逛了男装……”没说完,乔时念觉得不太对劲,“干嘛问这些,你有东西要买?” 霍砚辞的语气像是变轻松了几分,“你自己看着办,我要开会了。” 乔时念:? 莫名其妙。 反正以前给霍砚辞买了东西他也没多看过一眼,就不浪费这个钱了。 乔时念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去往了霍氏集团。 进入大厅,前台和遇到的几个工作人员都跟她热情地打了招呼。 乔时念突然想,其实换个角度来看,这婚也不是非离不可。 霍砚辞长得高帅又有钱,而且他不抽烟不酗酒,不赌不嫖,也不会像某些男人一样吃软饭、还家暴女人。 这一世对她态度变好了,大方给她卡购物,还记得给外公尽孝心。 除了有个相识多年的红颜知己,哪个方面都达到了优质男的标准。 将就一下,也不是不能过。 正想着,电梯到达了总裁办。 乔时念敲门走进时,看到白依依也在办公室里。 她手里拿着袋高档礼盒,正跟霍砚辞温柔道谢:“砚辞,我替爸爸谢谢你。” 第50章 难哄 难怪霍砚辞抽不开身,原来是在忙着进行端水大师的工作呢。 真难为他,都日理万机了,还得分神增加任务。 “霍太太。”白依依瞧见了乔时念,礼节地唤了一声。 又识趣地对霍砚辞道:“砚辞,没其它事,我先回博舟了。” “嗯。” 白依依走后,霍砚辞看向了乔时念空空如也的双手,像在问她,怎么没给他买东西。 乔时念视若无睹,漠声问:“古砚台呢?” 霍砚辞蹙了下俊眉,不明白电话里还好好的乔时念,怎么又突然变了脸。 想到刚离去的白依依,霍砚辞难得有耐心地说道:“白依依来这儿是向我汇报有关明天酒会的事——” “与我无关。”乔时念打断霍砚辞,“你要拿就快点,我也很忙。” 霍砚辞默了下,到底从抽屉拿出了装了砚台的木盒,“要不我取消掉会议,陪你去趟外公家?” “不必。”乔时念拿过木盒,头都不回地走了。 什么不是非离不可! 她为什么要将就下去,她差劲到离了霍砚辞就再找不到第二个男人了么? 陆辰南正好在电梯口碰到了乔时念,正纠结要不要打招呼,就见她冷着脸直接跟他擦肩而过!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这乔时念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目中无人了啊? 进到总裁办公室,陆辰南看到霍砚辞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辞哥,乔时念又来惹你生气了?” 霍砚辞看着他,没好气道:“乔时念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 陆辰南:“……”他一直都是这样叫的啊,以前辞哥也没说过不行。 但陆辰南毕竟是个感情经历丰富的人,他一看这情况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辞哥这是对乔时念上心了,才会连称呼这种小事都在意。 于是陆辰南很有眼力劲地改口道,“辞哥,嫂子刚来找你啦,她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你们是有什么矛盾了么?” 霍砚辞瞥了陆辰南一眼,本不想满足他的八卦,可乔时念的情绪他实在琢磨不透,便将刚才的事简单地说了下。 “你是说,嫂子看到白依依在这儿就不高兴了?”陆辰南疑惑,“可白依依是来汇报工作的,嫂子不至于这么公私不分吧?” “辞哥你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霍砚辞心烦说,“没有。白依依只打了声招呼就拿着礼盒走了。” “礼盒?”陆辰南抓到了重点,“什么礼盒?” “白叔今天生日,秘书备的礼品。本打算派人送过去白家,白依依要来汇报工作,我就让她顺道带了回去。” 陆辰南一听就明白了,“辞哥,嫂子就是因为这个心里不舒服了。” 霍砚辞拧了下俊眉,“为什么要不舒服?” 白叔作为一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辈,生日这天礼节性地送点礼物不对么? 陆辰南说:“不是你生日送礼的行为不对,是嫂子误以为你不止给乔老先生一人买了礼物。” “不过问题不大,只要辞哥你晚点跟嫂子解释清楚,我保证她不会再生气了。” 见陆辰南一脸“我很懂女人心思,快夸我”的神情,霍砚辞冷呵了一声,“谁说要跟她解释了?” “她自己要为这种小事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辰南好心劝道:“辞哥,还是尽快解释一下吧。” “女人一开始生气只会为这一件事,但如果你不解释不哄,她们就会把以前所有生气的事全都累积在一块儿一起记仇,那时候可就真难哄了。” 什么难不难哄的,他才不哄。 霍砚辞不想听陆辰南掰扯了,冷问:“计划书做好了?现在去会议室给大家讲解。” “……”话题跳跃好大,陆辰南顿时可怜兮兮,“辞哥,可不可以给我放放水?” 霍砚辞严冷:“不可以。” 陆辰南哭唧唧:“辞哥,你不能把嫂子那儿受的气迁怒于我啊!” 霍砚辞斜了他一眼,“再废话就滚出去。” 陆辰南赶紧闭了嘴。 …… 乔时念到了外公家。 将霍砚辞买的古砚台送给他,外公拿出一看就喜笑颜开。 “砚辞的眼光真不错,如今这种白端砚可难得一见了,我一直都想收藏!念念,你要不要欣赏欣赏?” “不要。”乔时念余光都不想瞟一眼,要不是霍砚辞送给外公,她拿都不会去拿。 “外公,我去操作室呆一会儿,调制点香熏。” 上次乔时念给奶奶买了佛珠串、订做了册子,本想今天再给奶奶挑点礼物。 可贵重的东西奶奶不缺,当听霍砚辞让她送东西给外公时,她便想回来给奶奶制作专用的助眠安神香熏。 乔时念时常会在家调香制香,乔东海已习以为常。 他爱不释手地察看着砚台,“去吧。” 操作间设在了院子最后边房间,安静且宽敞,这是妈妈生前最常呆的地方。 乔时念和妈妈一样,从小就对香味敏感,也和妈妈学了调制调配。 但成为专业的调香师要接受非常严格的气味训练,妈妈不舍得她辛苦没让她训练过,所以乔时念做这些都是玩票。 除了外公,一般人都不知道她真正的水准。 在操作室忙活了几小时后,见天色不早,乔时念便打算住在家里。 调香工序颇为繁琐,有些香还需要花时间静置,乔东海当然理解。 “你的房间天天都有打扫,很干净,直接住就行。忙一下午了,快来吃饭!” 乔时念和外公坐在了餐桌边。 家中保姆做的都是她喜欢的饭菜,乔时念饱饱的美餐了一顿。 饭后,乔时念陪着外公散步。 “念念,我昨天说你舅妈了,她答应以后不会再去家里找砚辞帮忙了。”外公道。 乔时念心里清楚,舅妈只是表面答应而已,该找她还是会找。 不过为了让外公安心,乔时念还是笑了笑,“事情过了就过了。霍砚辞也答应帮忙了。” “上次你提的找专业管理团队,我跟你舅谈过了,他虽说会考虑,但显然不太愿意。这几年你舅也为公司付出不少,我不能强迫他接受我的意见。”外公又道。 乔时念笑说:“我懂,是我欠考虑了。舅舅为公司付出这么多,一下让别人来管,换谁都不乐意。所以我想,要不咱们请一个厉害的副总过来,帮衬一下舅舅?” 外公听言想了下,“我倒确实有个合适的人选。” 乔时念建议道,“外公,你选好人也让对方按正常的程序进公司,这样舅舅才会安心用他。” “你这个小鬼精,”外公戳了下她额头,“还防起你舅舅了。” 能不防么,舅舅都把以前公司元老换了个遍。 外公也不是不知道,不过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乔时念娇笑地承认,“我谁都防,就不会防外公!” “对了外公,乔乐嫣好像挺想出国的,你要不跟舅舅说说,让她出国深造两年?” 乔时念没提上午见到乔乐嫣的事,“她现在总挂科,说不定换个环境,就能学进去了呢?” 主要是乔乐嫣出了国,袁宏志就缠不上她,说不定能避免掉前世的悲剧。 乔东海道:“你舅妈提过一次,说就乐嫣一个女儿,坚决不同意她出国。现在好像在替乐嫣物色对象了。” 舅妈护乔乐嫣护得紧,根本不会听外公的。 这事只能从长计议了。 散完步,乔时念又给外公捏了会儿肩膀。 等外公休息后,她才重新回到操作间。 又是几小时后,乔时念针对奶奶的喜好和身体状态,以岩兰草佛手柑等精油调好了一款安神香熏。 想到周天成说上次的助眠香熏对他妈妈有用,便又配制了一些。 等乔时念忙完,整个人累得不行,回房躺床就睡着了。 醒来时,外边的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还是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舒服啊。 她决定了,等离了婚,先什么都不干,就窝家里一个月。 天天当米虫,天天陪外公,想想就爽。 洗漱完,乔时念头发也懒得梳,直接下楼。 却听到外边院子里传来外公爽朗的笑声。 这大早上的,外公因为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乔时念走向了外边,发现外公在教霍砚辞和周天成练太极,“你们看好了,这个气要这样运。” 霍砚辞的周天成都穿着笔挺的衬衣和西裤,表情认真又严肃,一起做着不太熟练的太极动作,怎么看都有点搞笑。 “噗。”乔时念忍不住笑出了声。 霍砚辞扭头看向她,眸光稍顿了下,随即警示地瞪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 周天成则礼貌地唤了声“太太”。 “周特助,我又做了些香熏,等下叫人拿给你带回去。” “好,谢谢太太。” “念念起来啦,砚辞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乔东海笑道,“砚辞,你陪念念去吃早餐,小周,我们继续往下练。” 乔时念本想说,不用霍砚辞陪,但又不想拂了外公的一番好意安排。 她转身进了屋,让佣人去取香熏送出去。 很快,霍砚辞走来了屋里。 乔时念拧眉看向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他,“你怎么来了?” 霍砚辞神色自如,“我等下要去这附近参加个市政的会议,顺道过来看看外公。” 乔时念不疑有它。 算霍砚辞有点良心,还知道抽空来探望外公。 见着乔时念小脸上那抹满意之色,霍砚辞竟也莫名有点舒心。 此时乔时念脸没洗头没梳,睡衣宽松随意,一副慵懒娇憨的模样。 特别是那双大眸,闪亮清澈,令人有种要吻下去的冲动。 霍砚辞看着她,低声问:“乔时念,你昨天生我气了?” 第51章砚辞哥,你轻点~ 乔时念总觉得霍砚辞的眼神有点怪。 当然,这问题也有点怪。 她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我生你什么气?” “没生气,你怎么家都不回了?” 什么叫家都不回了,说得他们好像是一天都分不开的夫妻似的。 也不想想,结婚这一年多,他有多少日子没回去。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扯这些没意义的事,白了他一眼,径自坐去了餐桌边。 佣人已备下了不少早点,乔时念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打算喝,霍砚辞又出了声:“我也要一杯。” “你的手是废了不能用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咬了咬牙,“你以前每天都给我送牛奶送吃的,都是在装贤惠?” 他还脸提以前! 乔时念的火气蹭蹭往上涨,“怎么,我就只能一直追着屎吃啊?我舔够了行不行!” 这种杀敌一千自毁八百的话,让霍砚辞听得直心梗,“乔时念,大早上的,你怨气要不要这么重!” 乔时念怼:“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的怨气就不会重。” “……”霍砚辞忍了忍,“你不回家就算了,怎么连我消息都没回?” 乔时念压根就没空看手机,“发信息什么事?” 霍砚辞尽力保持耐心:“昨天白叔生日,作为晚辈,我于情于理也得表示一下,所以让白依依给他带回去一些补品。”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霍砚辞对白家倒挺重情重义。 早段时间白依依过生日他作陪,昨天白父过生日,他又送礼。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跟我又没关系。” “你要真没介意,会突然转变态度?” 霍砚辞带着几分不悦道,“乔时念,我上次就说了,你有不满就直接提出来,不要做这种没意义也不正常的行为。” “那也比你大晚上的在别的女人家洗澡的行为正常!”乔时念突然大声。 这是乔时念第二次提到洗澡了,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我什么时候在别人家洗澡了?” 还不承认! 乔时念找出了手机里上次存下的照片,“你自己看!” 霍砚辞接过手机,照片是在白依依家拍的,桌几上有面和茶,除却这些,什么都没有了。 “你想让我看什么?”霍砚辞疑惑。 乔时念放大了屏幕,指着他的蓝色衬衣,“这衣服不是你的?” 看到这个,霍砚辞终于想了起来。 那晚白依依说有重要的事要汇报,他和周天成赶去了博舟。 事情确实紧急,需要隔天清早出差去邻市解决。 他打算在博舟办公室对付一晚,让周天成去霍氏集团准备他们出差用的物品。 而白依依有份资料落在家里要去取。 半途中,白依依打电话说车坏了。 他赶去替她查看情况时不小心弄脏了衣物。 到达白依依家楼下,她请他上楼取资料,顺便换件衣服。 他依言取了衣服在洗手间换完,正好有电话进,他便去阳台接电话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随手放于沙发的衬衣会被白依依拍进照片。 更不知道这照片到了乔时念的手里。 霍砚辞蹙眉问,“照片是白依依发给你的?” 乔时念呵了一声,“别管谁发的,就说衣服是不是你的。” 霍砚辞没有回答,而是当着乔时念的面拨通了白依依的视频电话。 白依依温婉的笑脸出现在镜头前,“砚辞,这么早有什么事?” 霍砚辞将照片转发给了白依依,“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听言,不仅是白依依,就是乔时念也有些惊讶。 霍砚辞竟然会直接质问白依依? 视频那端的白依依看到照片稍稍愣了下,随即想了起来,“这不是我那天删掉的朋友圈么?” “我每次做了好吃的就忍不住炫耀厨艺,后来觉得照片拍得不够精致,没一会儿就删掉了。” “砚辞,你怎么把这照片存下来了,有哪儿不对么?” 霍砚辞问:“你怎么把我衬衣拍了进去?” “啊?有吗?”白依依像是仔细确认了一下,“还真有。砚辞,是霍太太误会什么了吗?” 霍砚辞直接说:“她觉得我在你那儿洗澡过了夜。” 白依依看到了霍砚辞身边的乔时念,她立即歉意道:“霍太太,真对不起,你误会砚辞了。” 解释了当晚的事后,白依依又道:“霍太太,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让物业把当晚视频调出来。” 听言,霍砚辞扭头看向乔时念,而乔时念看到了视频里白依依那暗藏着讥诮与挑衅的眼神。 乔时念笑了一笑,将霍砚辞的领带往下一拉,踮脚便往他唇上印了过去。 温软的触感与馨香同时袭来,霍砚辞呼吸一顿,也没管乔时念到底想干什么,低头便回吻住了她。 嫌手机碍事,霍砚辞将之往桌上一扔,揽住乔时念的腰还想加深这个吻。 可手才楼住那柔软的纤腰,乔时念却一把将他推开! “砚辞哥,你轻点~”她冲着手机娇唤。 很快,手机传来视频中断的声音。 而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一丝痛快的笑容,她坐到了餐桌边。 淡定自如的模样,仿佛刚刚主动撩拨他的人不是她。 “满意了?”霍砚辞压着心里的燥意问。 乔时念用纸巾擦了擦嘴,“你要怕她误会,也可以跟她去解释。” 霍砚辞:“……”要不是时机不合适,他真想不管不顾地吻到乔时念求饶! 外边的周天成过来提醒他要出发了,霍砚辞拿起了桌上的手机,看着乔时念道:“晚上的酒会别忘了准时到达。” 乔时念喝了口牛奶,“放心,报酬都收了,忘不了。” 霍砚辞甩手走了人。 见他的身影远去,乔时念才放下牛奶杯,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刚才实在看不下去白依依茶言茶语,索性就用吻霍砚辞的方式给白依依添堵。 但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没生气将她推开,反而还带着几分迫不及待地回应她? 难道男人的欲望来了,连没感情的人都可以下手么? …… 陪外公吃完午饭,乔时念开车回了龙腾别墅。 从车上取下自己昨天买的东西,走进厅里时发现了个不速之客——程婉欣。 她翘着腿,面前放着泡好的花茶,手里翻阅着时尚杂志,挺悠闲的模样。 “太太,程小姐过来说要等你回来。”王婶告知道。 “念念,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好久了。”程婉欣放下了杂志。 乔时念让王婶去忙,她问程婉欣,“你来干什么?” 不善的语气让程婉欣不悦,“乔时念,都这么些天了,你气够了没有?我去教训白依依是为了谁出气?我都不图你感激了,你还跟我说那样的话!” “算了,听说你也要参加霍氏的酒会。你陪我去造型店做个造型,挑套礼服,我们到时一起过去。” “我没义务陪你做这些。” 乔时念将自己的物品放在沙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再不会找我了?慢走不送。” 程婉欣正想发火,突然看到了她买的礼服,顿时发出惊喜声:“哇,G家这季的新款礼服,我早就想要了,念念,送给我吧,我也省得去挑了!” 程婉欣说着就想拿出来试穿,乔时念一把夺回,冷声道:“想要自己去买,这是我的礼服,凭什么送给你。” 程婉欣狐疑地看着乔时念,“念念,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以前你的衣服只要我喜欢,你都会送我的!” 以前乔时念珍惜和程婉欣的友谊,只要程婉欣看上的东西,哪怕她舍不得,她也会送给程婉欣。 可现在,乔时念觉得把礼服送给程婉欣还不如拿去当抹布。 “脸是个好东西,你得空的时候还是捡一下。” 说完,乔时念拿起东西就准备上楼,程婉欣却冷目拦住了她,“乔时念,你这是真要跟我绝交?” “你也不想想,在没人陪你玩的时候,是谁陪了你?在你追不到霍砚辞的时候,又是谁天天帮你出主意?” “现在你说翻脸就翻脸,几个意思?” 乔时念听到程婉欣这些话,不由得笑出了声。 “看你这高高在上的姿态,知道的你是我曾经的闺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债主呢。” “你是给我当了玩伴,但这些年你没从我身上得到过好处?先不说以前你家跟乔家的那些生意,就是我们出去玩,哪次不是我买单?你想要的东西,哪样我没送给你?” “程婉欣,我不欠你的。你在霍砚辞的事情上到底是帮了我还是害了我,你自己心中有数。以前的事我懒得跟你计较了,但现在请你马上滚出去,以后也别来烦我!” 乔时念小脸冷漠,语气冰冷,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程婉欣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乔时念,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就当我的好心喂了狗!” 程婉欣拿着包,气冲冲地离开了别墅。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看来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没原则地对一个人太好,恋人也好,朋友也罢。 否则他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你的付出都是应该的。 哪天你付出得少了或是不想付出了,他们还会觉得你不知好歹。 将金子收进保险柜,礼服挂好,乔时念还将送奶奶的香熏精油装进了精致的包装袋里,等到奶奶生日再一起送她。 下午,乔时念和涂姐在微信上聊着天,见时间差不多了,她去试衣间打算换礼服。 手机便放在了镜边。 家居服刚脱下一半,她的视频通话响起,瞥了一眼,是霍砚辞。 真不会挑时间,她这会儿正换衣服呢,怎么视频。 乔时念想都不想地点了拒绝。 继而将家居服脱下,穿着内衣裤去取礼服,然后站于镜前想比对一下。 结果,她瞥到了自己亮着屏的手机,脸色猛地一变—— 第52章 人美条顺霍太太 视频居然接通了!!! 手机那端,一双黑眸正沉沉地望着她,眸光里的幽深浓郁得化不开。 乔时念的脑子有了一瞬间的懵怔。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就点的拒接,视频为什么会接通! 察觉霍砚辞的视线扫向了自己的高耸,乔时念瞬间就回过了神,血液沸腾逆流到了脸上。 “你流氓!”她脸蛋涨红地吼了一声,伸出手就将手机往地一扫。 手机掉在地毯发出闷响。 “呜,丢脸死了!” 乔时念捂着脸真想把自己掐死。 她怎么就能点错键,她为什么就不能点完后再多看一眼。 弄到现在这么尴尬。 王八蛋霍砚辞,看到她在换衣服竟然也不出声,还不要脸地偷看! “乔时念,我有事不能回去,等下司机会来接你。” 乔时念正在捶足顿胸,手机里居然又传来霍砚辞沙哑的声音? 他竟然还没有挂掉! 乔时念气得直接关了机。 想了想,乔时念又打开了手机,给霍砚辞发去信息。 【我要带一个朋友去酒会。】 【谁?】 【无可奉告。】 霍砚辞:【那给一个让我答应的理由。】 乔时念理直气壮:【你刚偷看了我。】 不知道霍砚辞是不是被她噎到了,半晌才回:【别忘了你女伴的职责。】 【放心,忘不了。】 之后,霍砚辞没再回信息,乔时念权当他答应了。 …… 酒会设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里。 乔时念刚下车,周天成就迎了过来,“太太,霍氏的董事过来了,霍总在应酬他们,我领你上楼。” “不急,我还要等一个人。” 周天成有些好奇,“太太,你要等谁?你的朋友程小姐么,她已经到了。” “不是她。” 正好前方一辆黑色车驶了过来,乔时念努了下嘴,“呐,来了。” 周天成转头瞧了过去,只见一个衣着富贵的深紫色旗袍,年纪在四十多样子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看清对方的长相,周天成不禁愣住。 ——茗茅前任老总的夫人涂雅丽,也是现任茗茅的负责人。 这次酒会邀请名单周天成是知道的,他很确定没有邀请茗茅的任何人。 毕竟近几天茗茅发生了这么多事,谢立熊的事还让博舟险些被打脸。 今天酒会又行内人士居多,对于茗茅的艳闻八卦非常清楚。 若他们来,只会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可眼下,涂雅丽居然到了,乔时念还亲自等着她! “涂姐。” 乔时念迎了过去,“你今天真好看,雍容华贵,气色也很好。” 涂雅丽爽朗地笑了两声,“时念,你才是真漂亮,这身材,这小腰,怕是明星都没你好看呢。” “谢谢涂姐,”乔时念开心又熟络地道,“咱们就不互夸了,一起进去惊艳全场吧。” 她想进去时,发现一旁的周天成神色有点纠结。 “别担心,霍砚辞答应了我可以带人过来的。” 乔时念地从小包里拿出手机,给周天成看自己给霍砚辞发的信息。 当然,那句“你偷看了我”早已删除。 “没问题了吧?”乔时念问。 周天成伸出手:“太太,涂女士,里边请。” 乔时念挽着涂雅丽的手,两人一道走往电梯。 宴会大厅灯光璀璨,宾客齐聚,灯红酒绿,香衣鬓影,颇是热闹。 周天成去找霍砚辞了,乔时念和涂雅丽走往了前方的宾客休息区。 看到涂雅丽,不少人低语。 “那不是茗茅的谢太太吗,她怎么来了?” “什么谢太太,人家离婚了,现在是涂总啦!” “她今天来这儿是想拉投资吧,我可听说,现在茗茅核心技术被谢立熊带走,又拿走了大笔现金,现在连正常运转都困难呢。” “很有可能,你看,她还带着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公司的公关经理!” “太太,霍总等一会儿就会过来,我先去忙了。”这时,周天成走了过来,十分礼貌地冲乔时念道。 乔时念点了下头,“好。” 他们简单的互动让在场人的眼睛顿时瞪大。 周天成那闪亮的“总裁特助”工作牌,每个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刚称呼的“太太”,那眼前这个女人是霍砚辞的妻子?! 霍砚辞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之前一直没见带出来过? 还有,她又怎么会跟涂雅丽站一块儿? 面对众人的疑惑和猜测,乔时念面上始终带着微笑。 她是特意邀请涂雅丽一起来参加酒会,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涂雅丽的茗茅并不是日落西山,它依旧有靠山。 至于这个靠山是不是霍氏集团,让他们自己去猜。 名利场从来都是拜高踩低,今天只要大家看到霍太太和茗茅负责人站在了一块儿,就不敢轻易对茗茅落井下石。 说不定还会因为好奇而对茗茅多有关注。 这些就是乔时念要的效果。 涂雅丽也不是吃素的,她见大伙儿的神情多了几分疑惑和谨慎,立马笑着道:“这位是霍总的太太,平时很少出来应酬。今天是霍氏的大日子,她这才出席。” 果然,大家一听,态度立即就变得恭维起来,“霍太太可真低调,人长得美身材又好,要不是涂总说,我们还不知道你是霍总的夫人呢!” “可不是,霍太太,你以后多多出来走动,让我们也可以和涂总一样沾沾光!” 乔时念微笑地和她们客套寒暄了几句。 “霍总来了!” 不知谁唤了一声,众人目光便都瞧了过去。 乔时念也扭过了头,走来的霍砚辞身穿一袭黑色正装,步伐稳健,身形颀长。 纵使在场人都是盛装,却没能将他的颜值盖过半分。 仿佛任何时候,只要有霍砚辞在场,他便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 无双的俊颜在灯光的照映下更显耀眼。 前世乔时念一看到这样的霍砚辞便会油然生出骄傲和自豪感。 如今,她虽不再痴恋于他,但对他的外貌,仍做不到目不斜视。 霍砚辞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乔时念。 她今天身着一条精美的藕粉色及膝礼服,下摆蓬松,中间掐腰,背部缕空吊有一串碎钻,令她整个人看上去甜美又出彩。 霍砚辞不禁想到下午在视频里看到的她,肌肤胜雪,身材纤细,但该显的地方显,该凸的地方凸。 “霍总。”有个男人企图上前跟霍砚辞打招呼。 “你有点眼力劲好吧!”旁边的女人拉住了他,“没看到人家霍总的眼里只有太太么?” 听到打趣,乔时念才发现霍砚辞已走到了她面前。 “霍总!” 乔时念刚准备开口跟霍砚辞说话,后边传来了白依依的唤声。 第53章谁敢动我太太 白依依赶来了他们面前,公事公办的语气中又不失礼貌地对乔时念道,“抱歉,霍太太,我要借用霍总几分钟时间。” “郭董那边得去一趟。”白依依告诉霍砚辞。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低声道:“你在这休息会儿,我等下来找你。” 乔时念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好。” “霍总,你忙,我们会照顾好霍太太。”涂雅丽出了声。 听到涂雅丽的声音,霍砚辞的神色无波,像是早知道她在这儿,白依依的眼里则划过了抹疑惑。 但也没有停留太久,跟随霍砚辞而去。 虽说霍砚辞是因公被叫走,但乔时念还是属于被冷落了。 方才还对她艳羡的人,眼神里顿时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不过涂雅丽是个控得住场的人,“男人就是处理琐事的,霍太太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 “对了,各位太太们,我公司出了新口味,等会儿叫人送来大家尝尝鲜,给我提提意见。我还给你们各备了几箱带回去喝,一点小心意,都不能嫌我礼物糙啊!” 听言,众人自然不好推脱。 涂雅丽真适合做女强人,行事果决,又很会抓时机。 之前乔时念还担心她会受不住异样的眼神或是一些背后的议论,但涂雅丽好似并不在乎这些。 她还非常有眼力劲地将这次当成了一个增加知名度的机会,连新品白酒都带上做一波活广告。 “念念,我可算找到你了!” 正与太太团们聊着天,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乔时念扭头,是程婉欣赶了过来。 明明下午都闹成那样了,她现在居然又能像个没事人? “什么事?”乔时念不太耐烦。 “你跟我过来。” 程婉欣不容分说地拉着她到了几个看装扮和气场像职场精英的女人面前。 “你们睁大狗眼看清楚,她才是霍太太!那个白依依不过是个总监而已,就说什么未来总裁夫人,你们简直没长眼!” 几个周身名牌的女人将乔时念上下打量了一番,“就算她真是霍太太又怎样,我可从没见霍总带她出来过。反而白总监经常陪着霍总出席各种酒会!” “可不是,霍总对白总监好着呢,全力支持她的工作,为了让她能独当一面,索性收购博舟让她打理,这待遇,谁能有啊!” “主要也是白总监有这个能力,国外名校毕业,在国外的投行也有过闪亮的成绩,是她这种只会享乐的花瓶太太可比的么。” 程婉欣很不服气,“什么花瓶,乔时念在大学期间就考取了CFA证,能力早超过了姓白的!” “还CFA,含金量那么高的证,一般人得读硕读博才考得上,她能在大学期间就考上?别是买的吧!” 程婉欣据理力争,“看不起谁呢,乔时念家虽然有钱,但她才不是买证的人,她凭真本事考的!” “那她懂什么是三大财务报表吗,又知道什么叫现金流量吗?知道未来金融的发展趋势么!” “她怎么不懂了,当她证白拿了么!”程婉欣拉着乔时念道,“念念,你快告诉她们,打她们的脸!让她们见识你的厉害!” 程婉欣跟她们争论了这么久,终于想起她这个正主来了。 这么费力巴拉拖她过来,是想捧杀呢还是想借这几人之口告诉她,白依依在霍砚辞心中的地位? 乔时念笑了一声,“这些百度词条都能搜到的东西,我就不浪费时间说了。你们没争完就再争会儿,我先走了。” “心虚了吧,明明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还在这儿装淡定装优雅!”一个脸有整容痕迹的女人嗤道。 闻言,乔时念脸上笑容收起,淡然瞧向了她,“你嘲讽就算了,人身攻击可不行。” “就好比如别人可以说你美得不真实,但不能说你为了遮掩跟心一样丑陋的脸才去动的刀。” “说谁丑!”女人气得站起就抓着乔时念理论。 “你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霍砚辞冷冽的声音响起。 乔时念转过头,他和白依依往这边走了过来。 “霍太太,你没事吧?”白依依关心问。 不容乔时念说话,女人已经叫起了屈,“你是霍太太又怎样,我不过问了你财务报表投资现金流,你答不出也不能羞辱我的脸动过!” “霍总,念念只是太生气了才口不择言,你可千万别怪念念。”程婉欣连忙道。 乔时念在心底冷笑了一声,程婉欣巴巴拖她来,又窜使人家吵架,为的就是让霍砚辞责怪她不懂事,在这种场合跟人起冲突吧。 “你就为这事敢向我太太动手?” 乔时念刚想出声,霍砚辞却揽上了她的腰,对女人冷声道:“我太太凭什么要向你阐述财务表现金流的概念?” “再说你的脸一看就动过刀,还自欺欺人听不得人提?” 霍砚辞这护犊的举动,不止程婉欣,就是乔时念都有些意外。 那一次霍氏的前台冤枉她,霍砚辞还不分青红皂白说她仗势欺人呢。 估计是要维护好男人的形象吧。 女人被霍砚辞这样讥诮,捂着脸哭跑开了。 其它几个女人瞬间有了些不安,“霍总,我们就是听闻霍太太考了CFA,想跟她交流一下。” “是啊,我们没有为难霍太太的意思。” “你们不用怀疑霍太太的实力,”白依依温柔地打起了圆场,“上次博舟准备用于茗茅的计划书,就是霍太太做的。” 几人一听,皆露出了意外之色。 她们虽不是全在博舟上班,但那份获得奖励的计划书她们都看过。上边何止有财务表现金流,就是更细更具体的数据都一清二楚。 “原来霍太太这么厉害,是我们有眼无珠了。” “霍太太,对不起,刚才有多得罪。” 不管她们真道歉还是假道歉,乔时念懒得再计较了,反正该出的气也出了。 “走吧。”乔时念冲霍砚辞说道。 “霍总,这里交由我处理就行。”白依依也道。 霍砚辞没有多说,揽着乔时念往前走去。 程婉欣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眼白依依,走往了洗手间。 白依依象征性地宽慰了几个女人后,也跟了过去。 洗手池的镜前,程婉欣边补妆边疑惑,“你让我带她去被那几个女人笑话有什么意思?自己又替她找脸!” “辛苦了。” 白依依什么都没解释,给程婉欣递了张卡,离开了洗手间。 休息处,乔时念甩开了霍砚辞揽于她腰上的手,“这儿没人,用不着装模范丈夫。” 第54章 做局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一副跟他泾渭分明的模样,只当她还在为刚才的事不痛快。 “晚点让周天成查清她们的公司,让她们离开这行业,以后也没机会再冲撞你。” 乔时念说:“不麻烦了,不然人家误以为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只会仗势欺人。” 霍砚辞总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记起自己这样评价过乔时念,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乔时念在生他的气?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问起另件事,“你特意把茗茅的涂总带到这种场合,有什么目的?” “我为什么不能带涂姐来?”乔时念反问。 “做错事的又不是涂姐,她承受了丈夫的背叛,还能勇敢担下茗茅的担子,这种勇气可没几个人有,我想帮她哪错了。”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你真没其它目的?” 乔时念今天为了配合礼服,穿着高跟鞋,在身高上与霍砚辞拉短了些距离,她稍抬头便能与他对上视线,“放心,即便有,也不会损害霍氏的利益。” “……” 酒会开始后,司仪说了开场白。 霍氏的发言人发表了讲话跟感谢,霍砚辞也做了简单的致词。 之后便是用餐跟舞会环节。 第一支舞,霍砚辞和乔时念跳的。 白依依坐于一旁,静静地看着霍砚辞的手放在乔时念那纤细不堪一握的腰枝上。 他们像对恩爱的夫妻,在舞池中轻轻舞动。 想到早上霍砚辞为照片一事质问自己。 白依依的面上浮出了抹浅笑,她不会让事情失控的。 算了下时间,她接受了一个男人跳舞的邀请。 舞池中,来宾们都在随着悠扬的音乐舞动,氛围颇是热烈。 乔时念却在试图将腰上霍砚辞的手甩掉。 虽然跳交际舞是会比较亲近,可她总觉得霍砚辞的手搂得过分紧了。 霍砚辞的整个手掌都贴在了她的后腰,让她不得不使着暗劲,才跟他隔出点距离。 但她只要稍不留神,还是会贴到他身上。 “乔时念,你再扭动一下试试。” 乔时念都还没提出异议,霍砚辞低哑的声音倒是先响起,“想勾引我也得分场合。” 掌中的纤腰柔软又嫩滑,她身上独特的馨香也不时地钻入鼻中,她还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这对霍砚辞简直是种折磨。 乔时念:? “松开我,我不跳了。”乔时念要走。 霍砚辞仍搂着她,“必须跳完,这是你霍太太的职责。” 乔时念:“那把你的手从我后腰上拿开。” 霍砚辞忍住喉咙的干涸之意,淡声道:“这姿势有什么不对,夫妻间跳舞难道还要讲究什么绅士的距离?” 乔时念说:“别的夫妻或许不用,但我们是即将离婚的夫妻,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还有,霍总以后改掉偷窥这个毛病吧,跟你这高冷的形象不符。” 知道乔时念在说下午她换衣服的事,霍砚辞嗤了一声,“视频是你自己接通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向我展示身材,这事你又不是没做过。” 结婚第三个月,乔时念实在忍受不了霍砚辞对她的冷落。 她抛下羞耻心,穿了件性感小吊带去了书房。 但霍砚辞对她视而不见,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以前做出的蠢事,乔时念不想回忆,也不想跟霍砚辞解释争论了。 反正离奶奶生日只有十几天了,到时候他会知道她的决心。 正跳着,乔时念看到了白依依跟另个男士的身影。 白依依穿着长礼服,跳起舞颇有几分风情,和那位男士跳得也颇为默契。 不知人家说了什么,她温婉地回以微笑。 霍砚辞见乔时念看哪儿出神,便也将视线瞟了过去。 “怎样,看到红颜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地跳舞,心里很不舒服吧。”乔时念幸灾乐祸地道。 霍砚辞的黑眸睨向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不舒服?” 霍砚辞的语气让乔时念有了种,他在向她解释,他根本不在意白依依的错觉。 乔时念哼了一声,还打算说话,瞧见靠白依依那边的一个吊灯晃了一下。 都不容乔时念有疑惑的声音,吊灯忽地往下掉落! 与白依依跳舞的男人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大步,而白依依愣在了原处。 “嘭!” 随着一道砸地的巨声响起,乔时念感觉自己腰上一空,刚还紧搂她不放的霍砚辞急步朝白依依奔去。 霎时,尖叫声,急喊声,关切声,问责声,打救护车声等嘈杂地响起。 不断有人涌向舞池,有几个甚至还撞到了她的胳膊。 乔时念独自站于舞池中没有动。 这一瞬间,她觉得面前的一切好似都变成了幻影。 霍砚辞抱起受伤的白依依离开是幻影,人们略带玩味与同情的目光是幻影。 “时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听到耳边传来了涂雅丽的声音。 她转目看向了她。 “你没受伤吧?”涂雅丽带着几分关切地问。 乔时念摇头,“没有。” 这会儿舞池中的人已走散得差不多了,只余下了那一摊凌乱的碎片。 突然生了这样的意外,参加酒会的宾客也没有心思再留,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往外离场。 离场的人不少向乔时念投来审视的眼神,角落处还有人试图偷拍她。 “你现在回去么,我让司机送你?” 涂雅丽有意替她遮挡掉不怀好意之人的镜头,关心道。 乔时念却摇了摇头,“涂姐,你备了很多白酒吧?” 涂雅丽有些讶异,“对啊,你想喝?” 乔时念点头,“想喝。” 涂雅丽让人送来了白酒。 茗茅设计了新包装,是二两一支的椭圆形小瓶。 乍一看去,不像酒瓶,倒像是简洁版的香水瓶。 涂雅丽见乔时念盯着小酒瓶,笑道:“这个在跟老谢离婚前就设计出来了,他嫌设计女性化放弃了,我这不是想创新,就把它给用上了。” 乔时念说:“挺特别的,至少我会想买。” “尝尝酒的味道。”涂雅丽开了一支,想帮她倒进酒杯里,乔时念却拒绝。 “不用酒杯了。酒瓶这么方便这么好看,直接对瓶喝。” 这场酒会是有记者的,涂雅丽担心他们乱写,同乔时念提议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喝?” 乔时念摇头,“我想在这儿喝,涂姐,一起喝一口么?” 涂雅丽自然猜得到乔时念心里的难受来自哪儿。 于是她爽快点头:“好,就在这喝,我们姐俩喝个痛快。” 她们两人坐在角落喝着白酒,此前还熙熙攘攘热闹无比的宴会厅这会只余下了几个处理事故的工作人员。 将她的身影衬得越发孤寂落寞。 不知道喝了多久,看着乔时念一直泫然欲泣的模样,涂雅丽心疼道:“时念,你想要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话刚落音,手拿酒瓶的乔时念还真从眼角滑落下几滴眼泪。 饶是同为女人,涂雅丽都觉得乔时念这模样又凄美又惹人怜惜。 怎么霍砚辞舍得扔下这么美的娇妻,抱着别的女人紧张离去? “时念,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又喝完一瓶后,涂雅丽劝道。 乔时念倒是乖巧没有拒绝,任由涂雅丽将她扶上了车。 “时念,你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一晚,我让人给你煮点醒酒汤?”车上,涂雅丽问道。 “谢谢涂姐,不用。” 乔时念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神虽还呈出几分醉态,但神情里少了之前的楚楚可怜和落寞。 她条理清析地交代道:“你让公司公关部门做好准备,联系好一些平台和大V号,晚点或许能用上。” 听到乔时念这话,又联想到她刚刚一系列的行为,涂雅丽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脸上顿时露出吃惊之色。 “时念,你该不会想……万一曝光,恐怕会有不利你的流言产生,会不会不好?” 乔时念微嘲地扯了下唇,“没什么不好的。钱比任何东西都实在。” 见状,涂雅丽拍了拍乔时念纤瘦的肩膀,“好,就听你的。” …… 凌晨,医院。 白依依昏迷未醒,她被灯具砸伤头部以及手臂,外表的伤口已进行了清理缝合,脑袋的情况还得等她醒了做进一步的确认。 其它几个被波及的宾客也受了些伤,好在不严重,也已在医院进行了处理。 霍砚辞坐于走廊,周天成向他汇报情况。 “酒店方面表示吊灯昨天进行了清洗更换,因其中一工作人员操作失误,导致了线路断裂。酒店方承诺会出面致歉并承担相关责任。我也对受了伤的宾客进行了安抚,已安排人将他们都送回了家。” “嗯。”霍砚辞揉了下疲累的眉心。 “霍总,你应付董事那边也累了吧,不如早点回去休息?白总监这边醒了的话,我再让人通知你。” 霍砚辞忽地想了起来,“乔时念回去了没有?” 周天成怔了下,“我一直在处理宾客的事,没有关注太太的情况。我现在打电话问一下王婶。” 很快,周天成从王婶那得到了乔时念早已回家并且已经睡了的消息。 霍砚辞自然也听到了。 “真够心大,今晚出了这样的意外,都不向我问一下情况,就自己回去睡大觉了。” 他低哼一声,“叫司机来接我。” 就在霍砚辞起身打算回去之时,周天成惊道,“霍总,太太她……” 第55章用你的钱找小鲜肉! 霍砚辞停住脚步看向了周天成。 周天成索性将手机递给他,“太太上热搜了。” 霍砚辞接过一看,热搜榜上除了霍氏酒会出意外的情况,最热的居然是一条【霍太太买醉】的消息。 点开一看,第一张是乔时念穿着礼服单独站在舞池的照片。 第二张乔时念拿着酒瓶在仰头喝酒。 第三张她手捏空瓶,眼眶通红,眼泪挂在了脸上。 发布这组照片的人,还配了文字说明:【霍氏酒会发生意外,霍总紧张抱走受伤的佳人,独留霍太太买醉落泪,两人疑似婚变。】 第一张照片上,乔时念孤零零地站于舞池中,原本精神奕奕的小脸和水润的大眸,只余下了落寞与失神。 令得配文里的“婚变”传闻非常贴切有说服力。 而底下有不少人评论,说从未听闻过有霍太太这号人物。 还有知情人表示说霍砚辞跟太太的婚姻本来就是两家人硬凑的,毫无感情,两人离婚协议书都已经签了,离婚不过是迟早的事。 除了这些,还有人发了段宴会厅乔时念买醉的视频链接。 霍砚辞点进去,乔时念醉醺醺地举起了酒瓶,“男人都是浑蛋!” 她旁边还坐着涂雅丽,也举酒附和了她。 随后乔时念靠到了涂雅丽的肩头,灯光下,她鼻尖都是红的…… 霍砚辞的眉峰蹙紧,拿手机的手也用力了几分。 周天成歉意道:“对不起霍总,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安排人送太太回家。” “我会联系公关部,让他们即刻撤掉热搜。” 霍砚辞又看了眼手机,他脸色由冷凝变成了冷沉,“可能不需要了。” 说完,霍砚辞往电梯处走去。 周天成疑惑地拿起手机一看,原本热闹的热搜榜上,又冒出了一条与太太相关的新消息。 消息的标题非常醒目——【女人喝吧不是罪】。 好奇点进,原来是有网友关注到了乔时念手中握的白酒瓶。 酒瓶设计得清新脱俗,握在手里、摆在桌上都有种艺术品的美感。 网友说明明是独自买醉这么凄惨的事,都因乔时念和酒瓶变得有了美感。 还有人搜到了这款白酒,发现是茗茅新出的一个品类。 而茗茅的官方在底下评论了一句【女人喝吧不是罪,女人也有买醉的权利】,目前已获得了几万赞。 网友们则纷纷发出共鸣:【凭什么男人喝酒喝醉从没有人当作新鲜事,女人喝顿酒便被这样拍出来让人指手画脚?】 【这个社会对女性要求简直太畸形!又要入得厨房又要出得厅堂,就连释放压力的方式都被要求得死死的!】 【女人喝酒买醉不丢人!我们也可以喝酒发泄情绪!】 于是,网友们扎堆去了茗茅酒业的官网下单,表示自己要在想喝的时候就喝,想醉的时候就醉。 凭着这些热搜热评,茗茅的名气热度蹭蹭直往上涨。 连涂雅丽跟渣夫离婚的事也再次被推上的话题榜,说她行事果敢,眼里容不下沙子,是现代女性的楷模。 对此,周天成暗暗咂舌。 难怪BOSS会突然变脸,从乔时念被拍喝酒买醉,到眼下茗茅的热度起来,中间不过隔了几个小时而已。 无论是时间线、选照片的角度,以及网友发现酒瓶的时机,还有茗茅那句力挺女性的话,都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若说这起事件只是巧合,那真的是没有比这更妙的巧合了。 …… 霍砚辞走进卧室时,乔时念已趴在床上睡着了。 床头柜上还有半碗醒酒用的汤水,枕头边放着她的手机。 她的脸蛋醉红,像是睡得不太踏实,秀眉拧得紧紧的,呼吸间还散发出淡淡的酒气。 见她这模样,还有她今晚的行为,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愠恼压都压不住。 他直接将乔时念从床上拖起,“起来,别装睡!” 乔时念迷糊地睁开了醉红的眼睛,眼神缥缈又迷茫。 大眸怔看着他黑沉的脸半晌,乔时念的嘴唇突然一瘪,眼泪哗哗就落了下来。 “呜,怎么在梦里你都对我这么凶,你真是个浑蛋,霍砚辞是大浑蛋……” 说完,她伤心地趴进了枕头,肩膀也哭得一耸一耸。 “……”霍砚辞。 他拉起乔时念,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装醉,嗯?”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这么多事情,她绝不可能醉得这么厉害! 可这会乔时念仰着头,眼泪从她的眼角往下滑落,流入了她的发丝,她鼻子一缩一缩,眼神依旧泛着迷茫。 霍砚辞一时竟无法确实她是不是真的醉了。 “喝了多少?”明明有很多话要质问,说出嘴的却是这么个无关紧要的。 乔时念眨了眨眼,委屈地举出了白嫩嫩的手掌,“四瓶。” “哦,四是这样,”她嘟囔着把自己的拇指按了下去,然后又显摆地举起,“现在对了!” “……”霍砚辞第一次看到乔时念喝酒后的样子。 又认真又呆萌。 说她醉,她知道掰正自己手指的数目,说她没醉,她的行为又幼稚得不行。 这会眼泪还挂在下睫毛上,神色却带上了嘚瑟,仿佛并不记得自己刚还哭得很伤心。 四瓶,就是八两。 平常酒量好的人,一次都不一定能喝八两。 她倒好,为了一个茗茅,不惜拿自己身体犯傻! “谁让你喝这么多?”霍砚辞拧眉冷问。 乔时念又眨了眨眼,像是记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大眸里的嘚瑟尽数散去,她烦躁地甩开他的手,整个人往床上大字躺下。 “我开心,我乐意!我就爱喝!” 这模样让霍砚辞的火气又涌了上来,“乔时念,你今天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吧,带涂雅丽去酒会,故意喝那么多让人偷拍,又弄出那样的噱头引关注!” 也不知道乔时念是听到他的质问,还是单纯地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原本平躺的她蜷缩起了身子,眼眶又变得通红。 “我一点都不难过,他爱关心谁关心谁……我也没吃亏,我才不会让自己吃亏……” 乔时念前后看似不搭但又能联系起来的话,让霍砚辞拧起了眉锋,他下意识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是——” “霍砚辞王八蛋!” 乔时念突然吼道,“渣男,狗男人!等我离婚了,看我不用你的钱找十个八个小鲜肉,让他们轮番陪我!” 第56章告诉你个秘密,我老公没用 霍砚辞的脸顿时黑下,“你胃口倒不小,还找十个八个!” 可乔时念根本就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她又抱着枕头“呜呜”地哭起来。 “我忘了,我根本用不到他的钱,霍砚辞好抠,连一个亿都舍不得给我……” “……”霍砚辞放弃了跟乔时念交流。 进卫生间随便拧了条毛巾,动作不那么温柔地替她擦了下脸。 又将她拖到自己身边,端起床头柜余下的半杯醒酒汤放在了她的嘴边,命令道:“喝。” 乔时念这会倒是乖巧了两分,跟个小猫似的,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低头喝了一口。 “咳咳!”才咽下,她却突然呛咳了起来,褐色的醒酒汤沾上了霍砚辞的衣服。 “乔时念,”霍砚辞怒,“你故意的吧!” 被他凶了的乔时念睁着通红的泪眼又开始哗哗掉金豆子。 “我不喝药,我要喝奶茶……我排了一个多小时队伍才买的奶茶,你为什么要扔进垃圾桶,你赔给我!” 霍砚辞平时泰山压顶都可以面不改色,可此时,他表示有点跟不上乔时念的节奏。 “你不赔是吧,好,那就用你的身体偿还!” 不见霍砚辞回答,乔时念竟又来了劲,伸手就要去扯霍砚辞的衣服! 霍砚辞抓着她的手,脸色不善:“你看清楚,我是谁?” 乔时念眨巴着含泪的大眼,定定地看着他,忽地弯唇笑了起来,“你长得好帅啊,有女朋友没有?你看我怎么样?” 霍砚辞咬紧后槽牙,“我怎么记得你有老公?” “嘘,我告诉你个秘密。”乔时念像个小狐狸似的凑到了他的耳边,“别看我老公长得人模狗样,其实他是个没用的,我马上就要和他离婚了。” 乔时念说完还用另只手拍了拍他脸庞,“所以,你可以放心地做我男朋友!” “乔时念!”霍砚辞气得牙都快咬碎了,“你是借酒装疯,还是在吐露真言?” “要是后者,我不介意现在就向你证明!” 霍砚辞说着拖过乔时念就想去咬她,结果乔时念被晃得脑袋一晕,“呕”一声差点要吐。 霍砚辞赶紧将她头抬起了一些。 “我好难受……” 乔时念没有吐出来,而是累得一头扑到了他的腰腹,“你陪我睡觉……” 霍砚辞摇了下怀中的乔时念,她已然迷糊入睡,手还不满地捏了下他的腹肌,“好硬,硌得脸疼……” 霍砚辞又咬紧了牙,“乔时念,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是装醉!” …… 乔时念是被渴醒的。 她闭着眼睛想找水,手却碰到了什么温热又有点坚硬之物。 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感还不错。 “一大早的,你又发什么疯?” 耳边响起的嘶哑声音将乔时念吓得一下子惊坐而起。 这才发现,是霍砚辞睡在了她旁边。 他面朝她侧躺着,上身居然什么都没穿,精瘦的胳膊都露在了外边。 所以,她刚摸的是他……胸膛? 脑子里突然钻出昨晚的不少画面。 她被人吵醒。 她看到霍砚辞以为是在做梦,嘤嘤说他太凶。 她高兴地伸出手指说自己喝了多少酒。 她哭了,她抱着个男人说好帅,让他做男朋友…… “傻了?” 半晌不见乔时念有动静,霍砚辞蹙眉睁开了眼睛。 乔时念回过了神。 霍砚辞可真搞笑。 都抱着白依依离开了,不在那儿好好陪着,却睡回了她床上。 “霍砚辞,你总这样不累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抬起了头,眉头锁得更紧,“大早上的就要找架吵?” 乔时念没搭理他,从床上下来,“从今天起,不要睡在这个房间,我也没兴趣跟你演什么正常夫妻。” “你以为我稀罕睡这儿?” 霍砚辞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昨晚是谁弄脏我的衣服,又是谁缠着我要肉偿?” “你不赔是吧,好,那就用你的身体偿还!” 想到昨晚这句话,乔时念的脸上有点发热。 她一定是最近狗血小视频刷多了,居然说出这种脑残又弱智的话。 “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乔时念故作镇定,“你要不半夜把我吵醒,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我为什么把你叫起来,你不清楚?”霍砚辞冷问。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看到了昨晚那些热搜新闻,才会想在昨晚找她算账。 “婚变的消息也是你找人故意放出去的吧,为了能在茗茅赚到钱,你够下本的啊。”霍砚辞继续冷嗤。 虽然她没放任何消息,但她配合坐实了这个消息,也不算是被冤枉。 乔时念嘲弄道,“听你这语气,好像有点不乐意?怎么,临到离婚了,又突然舍不得离了?” 霍砚辞冷瞥了她一眼,“乔时念,这话问出来,你自己信么?我不过看不惯你利用霍太太身份这样大做文章而已。” 说完,霍砚辞沉着脸,赤裸着上身走去了浴室。 纵使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乔时念的心底还是会不自控地有一丝失落。 如同昨晚霍砚辞疾步如风地抱走受伤的白依依时一样。 明明在那一秒前,他还神情自如地说白依依的事跟他无关。 她也因为他的话又生出了一抹期待。 而马上,他就给了她一击。 床头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乔时念拿起一看,是涂雅丽。 “时念,你昨晚没事吧?” 乔时念揉了下有点胀疼的太阳穴,“事是没很大事,但是醉酒的感觉不好受,看来我成为不了一个合格的酒鬼。” 涂雅丽笑了一声,“我打电话是告诉你,茗茅的新品销售额爆单了,现在网上对我们的评价很高,也有不少商家主动要跟我们签约合作。” “真的吗?”这对乔时念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她昨晚睡着前,网上还只有对她“买醉”冷嘲热讽和看热闹的,虽说她是将计就计让人把注意力看向她手中的酒瓶。 但这只是计划,最终结果会怎样,无人敢保证。 眼下得到准确的消息,她自然开心。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成果,“你在茗茅么,我过去找你。” “行。” 挂掉电话,乔时念看到有好几个未读消息,有傅田田发的,有舅妈发的,都在问昨晚的情况。 乔时念简单地回了信息。 在隔壁房间洗漱完,又在化妆台前简单地收拾了下自己,乔时念拿着包包下了楼。 霍砚辞已穿戴整齐坐在了餐桌边。 “太太,你起来啦,你……身体还好吧?” 王婶边问还关切地打量着她。 乔时念以为王婶问她醉酒的事,“放心,已经没事了。” 王婶说:“那就好。我给你和先生煲了些补身子的汤,特别是太太你得多喝一碗,这种事女人总是吃亏一些。” 乔时念:? 第57章替你去男科挂个号 她吃什么亏? 下一秒,从王婶的话和神态中,乔时念反应了过来! 大概是昨晚她又哭又闹的,让王婶误会了什么吧。 “王婶,我们没有,”乔时念脸蛋微红地否认,“昨晚我喝醉了,可能就闹腾了一点。” 王婶只当她是害羞,轻声地道:“太太,你和先生早该住在一块了,有利于增进夫妻感情。” “还站那干嘛,过来吃东西。” 乔时念正尴尬得不行,霍砚辞淡漠出了声。 “对,太太你赶紧吃早餐,我去厨房了。” 待王婶离开,乔时念怒瞪着霍砚辞,“你干嘛不帮着解释一句?”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我反正是个没用的,要解释什么?” “……”狗男人,拿她昨晚的醉话堵她。 想到自己昨晚凑在霍砚辞耳边说的那些话,乔时念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风,居然胆子那么大。 “你每次喝醉酒就会调戏男人?”霍砚辞语气不明。 乔时念微红着脸蛋,嘴硬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记得。” 霍砚辞冷嗤一声,还要说话,他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他看了眼号码,划开了屏幕。 听对方的话,霍砚辞淡声道:“知道了,我等下过去医院。” 乔时念自然知道霍砚辞去医院要看谁。 她突然没了吃早餐的心情,拿着包便往外边。 “东西都没吃,你去哪儿?”霍砚辞叫住了她。 乔时念:“怕你肾虚又讳疾忌医,替你去男科挂个号。” 说完也没管霍砚辞什么表情,大步走出了大门。 知道白依依在等他,还拖着不肯痛快离婚。 脚踏两只船的渣男! 开车到达茗茅,周阳应给她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以为是自己这些天没去训练,接起电话就道歉,“不好意思,最近事多,明天开始,我保证每天都会去训练馆。” 周阳应愣了下,笑道:“小姐姐,我不是催你去训练。打电话是想问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 “应该有,怎么了?” 周阳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乐队打算组织个户外的烤烧活动,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参加热闹下。” 乔时念猜周阳应是看到了热搜,担心她会一个人伤心难过,想把她叫出去散散心。 虽然乔时念并没有外人认为的那么凄惨,但有人关心自己,她心里还是感动的。 反正下午没什么事,跟他们年轻人一起聚聚也不错,而且上次周阳应的朋友还帮过她,正好可以当面感谢一番。 于是乔时念答应:“好,你到时把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挂掉电话,乔时念走进了茗茅。 却在涂雅丽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莫修远。 他坐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上,身上穿着套深紫西装,里边配了件黑色衬衣,比起之前随性的白色休闲装束,多了几分正式,不过俊美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乔小姐,好久不见。”莫修远熟络地同她打着招呼。 哪有什么很久,明明几天前才被他强行“请”过去替他当了挡箭牌。 乔时念正想问莫修远怎么在这儿,涂雅丽笑着朝她招呼道,“时念来啦,过来坐。” 乔时念走到涂雅丽旁边坐下,涂雅丽告知,“莫总也刚到不久,我想着你反正要过来,就没有再通知你。” 无事不登三宝殿。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莫先生,你有何贵干?” 莫修远随意地搭起了二郎腿,笑说:“乔小姐不是跟我打了赌,说你能让茗茅恢复名气,我就答应投资,我这是来履行诺言了。” “时念,莫总要按照你之前跟我说的标准跟占股份额,他投资我们茗茅。”涂雅丽补充道。 想不到莫修远的速度这么快,茗茅的热度昨晚才起来,他就主动过来谈投资了,而且也没有趁人之危,拉高占股比例。 “莫先生,你考虑好了?” 乔时念提醒道:“现在茗茅是有了点起色,但之后的发展谁都不清楚会怎样。” “哦?”莫修远的桃花眼盯向了她,“乔小姐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茗茅没信心?” 乔时念说:“我对自己和茗茅都很有信心!” 莫修远淡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依茗茅目前的情况,能这么快得到远征的投资,当然是件好事,于发展于上市都十分有利。 乔时念问涂雅丽,“涂姐,你的意思呢?” 同意莫修远的投资,就代表茗茅如有更好的发展,也会失去选择其它投行的机会。 涂雅丽从来就是个爽快之人,“我之前就觉得远征投行不错,现在莫总有这个意向,我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既然涂雅丽都答应了,乔时念当然不会再有异议。 之后他们谈了签约相关的事,又约定了双方正式签约的日期,时间已是中午。 莫修远看了下时间,邀请道:“一起吃顿午饭吧,我做东。” 涂雅丽表示自己目前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完全抽不开身。 “时念,就辛苦你替我陪莫总吃饭了,感谢莫总对茗茅的信任与支持。” 作为茗茅暂时的股东,加上她又想加入远征投行,和莫修远吃顿饭,乔时念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点了头。“好。” …… 医院,白依依醒了。 医生给她做过详细的头部检查,告知说:“轻微脑震荡,需要在医院住几天。” “幸好灯具砸偏了一分,砸伤处在额头,不然后果会更严重。手臂的外伤不轻,切记不沾水,少使力气,多休养。” “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白依依面带感激跟歉意地看向了一旁的霍砚辞。 “砚辞,我听护士说,你昨晚一直在医院呆在凌晨才走,对不起,让你为我的事操心了。” 霍砚辞的神情淡漠,“你是霍氏的员工,出了意外,我也要负一份责任。” 白依依听出了霍砚辞的意思,她虚弱地笑了一笑,“砚辞,是不是时念为昨晚的事生气了?” “我会跟她解释清楚,你送我到医院没有任何私人情分,只是出于责任才……” 话没说完,白依依像是再撑不下去,哽咽起来。 白依依这会脑袋和手臂上都缠有纱布,脸色惨白,身子轻颤。 她才从一场意外和昏迷中醒来不久,根本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霍砚辞察觉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冷漠了。 他放缓了点语气,“与你无关,你不用跟任何人解释。” 第58章号挂好了? 闻言,白依依眼里的泪水越发汹涌。 “砚辞,我知道你还在为上次我拍的那张照片不高兴。” “我承认,我当时拍下照片确实带了点私心。因为你以前提过,我煮的面条味道比任何地方的都好吃,所以我想着把它拍下来分享到朋友圈。” “可我想到你最近总是刻意跟我保持距离,我怕发了你可能会不高兴,就立即删掉了。我不知道时念会那么快刷到,还把它存了下来。” 白依依泣声道,“砚辞,时念的脾气性格我清楚,不管她怎么误会我都不会在意,但我不想被你误解……更不想连我们年少的情分都守不住。” 看着白依依毫无血色的脸庞和伤心解释的模样,霍砚辞到底有了几分触动。 他放轻的声音:“你别想太多,我没有误解你。昨天乔时念提出来,我不清楚情况,便找你问了一嘴。” “嗯。”白依依抽了张纸巾擦拭眼泪,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让你见笑了,我平时也没这么矫情,可能是伤了脑子糊涂了。” “霍总——” 正在这时,周天成敲门走进,本欲汇报什么,见到白依依这副擦泪的模样,话头卡住。 白依依恢复了温婉,“我没关系,你有事说就行。” 本就与博舟相关,周天成也没避着白依依,向霍砚辞汇报道:“我刚收到消息,远征投行那边打算继续投资茗茅企业。” 闻言,霍砚辞的俊眉顿时蹙紧,“什么时候的事?” “上午莫修远亲自去了茗茅企业,听说已经跟涂总那边达成了初步意向。” 白依依表示有点听不明白,“莫修远为什么会突然继续投茗茅,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昨晚一直昏迷,早上醒了又是各种检查打针换药,还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周天成简单地将茗茅一夜出圈的事说了一下。 听完,白依依整个人一僵,忍着内心的慌乱,快速地取过床头的手机。 当看到上边的各种有关茗茅和乔时念的热搜,她险些没抓住! 乔时念的买醉图片为什么有人在吹捧? 网友们关注的点怎么不是乔时念的可怜凄惨,不是离婚抛弃,而是劳什子喝酒买酒! 忽地,白依依想到昨天酒会,她看到了茗茅现任负责人涂雅丽。 难道,这一切都是乔时念的故意为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对周天成道:“回公司。” 白依依忙道,“我跟你们一起。” “你好好养伤。” 说完,霍砚辞和周天成离开了病房。 白依依捂着自己晕眩得快吐的脑袋,心里快要怄出血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 莫修远请乔时念吃饭的地点是家会员制的高级酒楼。 虽只有两人吃饭,但VIP包厢的宽敞气派程度可以容纳两桌人。 “请吧,乔小姐。” 莫修远挺绅士地朝她伸出了手。 乔时念道了声谢,走进了进去。 点完菜,古典漂亮的茶艺师动作娴熟地给他们泡着茶。 莫修远慵懒地端起杯茶,闻了闻,轻呷了一口,说道:“乔小姐,我之前还是轻看了你,你很有本事。” 知道莫修远在说昨晚她利用买醉让茗茅出圈的事,乔时念微笑,“没关系,像你们这种世家贵公子,会看轻别人很正常。” “说得你好像是历经磨难的灰姑娘似的。”莫修远啧了一声。 又毫不掩饰地道,“主要是你长相太像个花瓶了,让人不得不担心你的美貌会影响到你的脑子。” “……”乔时念,“莫少夸人的方式很特别。” “你值得我的特别夸奖。” 莫修远像是看不出来乔时念的无语,他还饶有兴味地勾了下唇,问道:“昨晚那一出,是你真要被霍砚辞抛弃了,还是借此由头控诉他呢?” 清楚莫修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乔时念一点都不想满足他的好奇心。 “不好意思,私人事情,无可奉告。” 莫修远倒是没生气,他将身子懒懒地靠到了椅背,邪肆道:“乔小姐,我现在相信你要斗垮博舟的决心了,咱们合作愉快!” 此前他一直说的“预祝合作愉快”,现在是确定了合作的意思? 乔时念实话告知,自己拿不出一亿资金加入远征。 对此,莫修远倒不意外,“那你先欠着。从你谈成的项目和分红里扣。” 乔时念:“……下个月,我去入职。” 只差十几天就是奶奶的生日了,她除了庆生,还得处理离婚的事,加上茗茅这儿的合同签订还有许多后续的事要跟进,下个月入职时间刚好。 “行,我随时恭候。” 服务将菜肴摆上了桌后,乔时念和莫修远坐于饭桌边。 吃饭期间,好几个服务生在旁帮他们剔骨去刺、盛汤换碟,服务尊贵周到得让乔时念觉得自己像个皇太后。 莫修远真是个享乐主义者,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各种奢华奢侈。 “莫少,你就没想过要低调一点么?”乔时念问。 “为什么要低调,及时行乐不好?”莫修远反问。 “……”乔时念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和莫修远吃完饭,乔时念还是回了趟茗茅。 涂雅丽高兴地给乔时念展示茗茅暴增的订单,“时念,这都是你的功劳!” 她没有想到,乔时念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让一件原本会被让人看笑话打脸的事,变成了一次完美的营销。 也让茗茅一夜之间由岌岌可危变成了炙手可热。 乔时念笑着说,“主要涂姐的配合也打得好。” 不纠结不犹豫、该出手时马上出手,事情才会这么顺利。 两人以茶代酒开心地庆祝了下这次的成功,涂雅丽想起件事。 “谢立熊最近接手了一家酒厂,如今正在买各种新闻造势,估计是想跟我们唱对台戏。” 乔时念皱了下眉,“涂姐,你得多防着点他。” 明面上争抢的不怕,主要怕谢立熊眼红如今茗茅的销量,出什么阴招。 涂雅丽道,“放心,跟他这么多年夫妻,他什么手段我清楚,我不会让他占到便宜的。” 两人又聊了会儿,乔时念的微信传来提示音。 打开一看, 【号挂好了?】 第59章 那男人好帅 乔时念反复看了几次,才确认消息是霍砚辞发的无误。 他脑子是有什么问题了么? 明知道她在讥讽他,竟然还主动来问? 既然他上赶着找怼,乔时念也没客气。 【医生说你情况太严重了,建议你先看脑科。】 微信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可好半天都没有消息。 恰好周阳应给她发来了烧烤的地址,乔时念便关掉了手机。 跟涂雅丽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开车到达了植物园。 周阳应他们一伙人已经到了,他们在草地铺了地毯,摆放了简易的桌椅,上边置有不少酒水饮料和零食。 旁边不远处放置了烧烤炉,有人正在整理生火。 他们都十分年轻,朝气蓬勃,哪怕做着这些繁琐的小事也十分开心,嘻嘻哈哈,谈笑风生。 “小姐姐,这边!” 周阳应看到了她,冲她笑着挥手。 这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少年气十足,也阳光十足。 见此,乔时念的心情莫名地轻快了几分,觉得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几岁。 正在忙活的几个年轻人也将目光朝她瞧了过来。 “你就是周阳应嘴里经常提起的人美心善的小姐姐?” “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比起我见过的许多明星还要好看!” “那可不是,我们周阳应天天念叨的人哪能差呢!” “别瞎说!”周阳应急得连忙阻止,“小姐姐,你别听他们乱说,他们就是爱开玩笑!” 见着周阳应紧张解释的模样,乔时念有意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表情认真地说:“我本来就是人美心善小仙女呀,他们也不算开玩笑!” 大家都被乔时念这番故作自恋的行为逗乐,周阳应则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小的玩笑让氛围瞬间就变得热闹起来,周阳应给乔时念介绍起自己玩乐队的几个成员。 乔时念一一打过招呼,对那个名为KK的电脑高手感谢道,“上次的事,你帮了我大忙,谢谢。” “客气啥,能帮到小姐姐,是我的荣幸。” 乔时念也不说客气话了,“我给大家带了些酒水和零食,太沉了,只能辛苦你们自己去搬。” “哇,谢谢小姐姐!” 周阳应和KK自告奋勇地揽下这活儿。 很快到了停车处,KK看到她的车惊叹,“小姐姐,你这玛莎的颜色真炫酷!” 乔时念笑,“有眼光!”比霍砚辞可会说话多了。 周阳应和KK两个大小伙在搬东西,乔时念毫无负担地把体力活交给他们,自己去了前方的洗手间。 植物园的整体环境都非常秀美,像个天然的氧吧,就连洗手间的周边都全是小竹林,让人觉得自己处在个小森林之中。 洗完手出来,乔时念打算去烧烤区找周阳应他们会合,却听到小竹林传来了男人抱怨的声音。 “志哥,你没事把我们叫来植物园干什么,这种地方哪有酒吧有意思!” “就是,那几个妞虽然长得还行,可人家那段位,肯定连眼角都不会扫我们一下。” 听到“志哥”这个称号,乔时念忍不住往前方看了一眼—— 身穿一套运动装,头发梳得油光,像个小开般的男人还真是袁宏志! 他这会正和两个看上去就不务正业的男人站在一块抽烟。 乔时念下意识地往竹林处藏了下身。 “姓乔的几个同学要来这拍照,我能不陪着?”袁宏志吐了口烟圈,“别急躁,你们帮我做完件事就可以走,我出钱让你们去酒吧玩!” “做什么事?”其中一人问。 “把那个姓乔想办法推到湖里去。” “啊,志哥你想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 “犯什么法!”袁宏志踢了那人一脚,“我只是让你们推她下去,我马上就会救她上来!” “嘿嘿懂了,志哥你是想上演一出英雄救美吧!到时候美人救上来,你还可以做做人工呼吸,再带到酒店换套衣服给她取取暖什么的……” 男人越说越过火,袁宏志却是没有否认,他踩灭烟头,“费劲巴拉追了她好几天了,她都对我爱答不理,我只能想点办法下点功夫了。” “记住,一定要把她引到没人注意的地方,也不要直接推她,要制造出是个意外的假象,这样她才会信我。”袁宏志交代。 “没问题,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 商量好的几人得意扬扬地离开了小竹林。 乔时念这才敢探出身子。 就说上次看到乔乐嫣对袁宏志没什么兴趣,原来袁宏志真的耍了花招。 为免现在出去被袁宏志发现,乔时念退回了洗手间。 拿出手机想给舅妈打个电话,却看微信里霍砚辞回了条消息。 【你有没有事要说。】 莫名其妙,她有什么事要跟他说的。 没空搭理霍砚辞,乔时念拨通了舅妈的号码。 “乔时念,你电话怎么不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被霍砚辞抛下了?婚变的事是真是假?” 电话刚一接通,舅妈就跟机关枪一样连续发问。 上午,乔时念实在不想听舅妈各种追问,便拒接了她的电话。 乔时念清了下嗓子,冷道:“舅妈,你少管我的闲事!“ “我不管跟霍砚辞离不离婚,那也会比乔乐嫣过得好,她上个大学都不安分,整天吃喝玩乐,还总挂科!” 果不其然,乔时念这番话让舅妈气得语调都变了,“你个死丫头,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要不是乐嫣年纪还小,你以为能轮到你嫁去霍家!” “乔乐嫣嫁到霍家?她一个连业都毕不了的人,霍家会让她少奶奶?”乔时念讥讽。 “你!”舅妈被她气得不行,“你个白眼狼,白瞎我们乔家养你这么多年!” 说完,舅妈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放心地收起了手机。 依她对舅妈的了解,舅妈应该会马上给乔乐嫣打电话,逼她立即去学校。 如果乔乐嫣敢不听,舅妈绝对会亲自来抓人或者停她的生活费。 乔乐嫣了解她妈妈的个性,不会不听。 只要能把乔乐嫣从这弄走,袁宏志的计划就不会成功。 乔乐嫣也就不会被所谓“英雄救美”感动。 “小姐姐,你在里边么?” 这时,外边响起了周阳应的声音。 乔时念从洗手间走了出去。 周阳应有些窘迫地解释道:“你这么久没有出来,我担心你找不到地方,过来看一看。” 乔时念自如道:“刚接了个电话耽误了点时间,走吧。” 拍照区跟烧烤区不在一个位置,乔时念没遇到袁宏志和乔乐嫣他们。 KK他们这会儿在烤肉,旁边有人吃零食喝啤酒,还有人放着音乐在弹奏吉它。 氛围轻松又随意。 “小姐姐,你要来支啤酒么?”周阳应问。 乔时念摇头,“不了,我还开着车呢。” 昨晚醉酒的经历不太愉悦,她还是悠着点好。 周阳应便给她递了支鲜果汁,自己也取了一支,两人坐在了草地上。 乔时念有些感慨,“年轻真好,可以自由自在地追求梦想。” 周阳应认真地看着她:“小姐姐,你也很年轻,可以追求自己的梦想。” 乔时念笑了一下,她的梦想是什么? 小时候想和妈妈一样当调香师,大一点对架子鼓感兴趣了,又想当架子鼓手。大学选了金融,又立志要做全国最优秀的投资师。 可最终,这些梦想她都没去实现,而是选择追着霍砚辞跑,强行当上了被他厌恶的霍太太。 直到精神院里悲惨收场。 乔时念的晃神让周阳应误会了,他面露了几分担心:“小姐姐,我看到了一些有关你的新闻,你如果心里实在难过,不用强颜欢笑,我叫你出来,是想让你放松心情的。” 乔时念扭头看了眼周阳应,他的眼神干净清澈,安慰她的语气也很认真。 阳光从树缝透下,乔时念举起了手,遮在了自己的额头,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周阳应,谢谢。我没有强颜欢笑,相反,我还挺开心。” “咔嚓”一声,KK按下了他的手机。 “哇,这个照片拍得可真有意境!小姐姐你看!” 乔时念伸过头看向了KK刚拍的照片。 她手遮额头,眉眼微弯,斑驳的阳光从上方落在她的脸上,令得她看上去像被阳光沐浴——很有艺术感。 “拍得不错,想不到你这么全能,不仅玩得了音乐电脑,连拍照都这么厉害。”乔时念夸道。 “那可不是!”KK自豪地抬起了头。 之后的时间,乔时念都跟周阳应他们几个吃东西侃大山,放松又舒服。 傍晚,乔时念带大家到海城最豪华的海鲜酒楼,请吃大餐。 席间的氛围过好,乔时念拿起啤酒与他们小饮了两杯。 为了纪念这开心的一天,她还抽空发了条朋友圈,【爱自己才发现生活如此美好。】 底下配图用了之前KK拍的那个照片,以前整桌海鲜和酒瓶。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走出了海鲜酒楼。 “小姐姐,让周阳应送你吧,他有驾照。”KK提议。 乔时念正想说自己找代驾,却听到身侧一个女人惊呼:“哇,那个男人好帅!” 她也抬头瞧了过去—— 第60章 霍砚辞同意离婚 男人恰好从车上下来,他身着一袭正装,身高腿长,气场强盛,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冷峻。 ——竟是霍砚辞。 他身边跟着同样一袭西装的周天成,两人正往酒楼这边走。 许是感受到了乔时念的注视,霍砚辞将眸光朝她瞥了过来。 周天成也看到了她,礼节地朝她点了下颌。 他们应该是在这儿有饭局吧。 乔时念回了周天成一个微笑,也不打算理霍砚辞,招呼着几个年轻人就往前边走。 “哇,他朝我走过来了,该不会是要和我说话吧!”身侧的女人紧张又兴奋地跟同伴道。 乔时念一看,霍砚辞果然朝她们这走了过来,并很快地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 “又喝酒了?”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 乔时念轻撇了下嘴,“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砚辞看着她没有出声。 听到他们的对话,方才发出惊呼的女人知道霍砚辞并没有看到自己,她边留恋不舍地盯望着霍砚辞,边和同伴一起满脸遗憾地离开。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有什么可看的,霍砚辞也就一张脸长得有迷惑性,其实本质就是一个渣男。 周阳应是认识霍砚辞的,也看到了昨晚的八卦报道。 怕给乔时念添误会,他礼貌地帮答道:“霍先生,乔姐姐她只喝了两杯啤酒,没有喝多。我们正准备送她回去。” 霍砚辞的墨眸瞥向了周阳应,漠声道:“我老婆,不需要外人送。” 周边站的乐队几人,在听到霍砚辞说出“我老婆”几个字后,脸上均露出了吃惊之色。 他们知道乔时念结了婚,但不知道她老公竟是如此高颜值又如此有气场的人。 感觉和他站一起,他们瞬间就被衬托成了渣渣。 霍砚辞的话让周阳应白净的脸庞上露出了点尴尬。 乔时念瞪住了霍砚辞,“什么外人,他是我朋友!你去忙自己的事,我的事不用你管。周阳应,我们走!” 说完乔时念就准备走,霍砚辞却一把拖住了她。 “你干什么!”乔时念怒。 这时周天成也走到了他们身边,霍砚辞紧抓着乔时念的手没松,对周天成道:“你上去跟裴总他们打个招呼。” 周天成对此半点都不意外,他点头:“好的霍总。” 周天成进了酒楼,霍砚辞带着乔时念往车边走,“我送你回去。” 司机早已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识趣地打开了后排车门。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回去,不要你送!”乔时念愠恼地甩开了霍砚辞。 “乔时念,你嫌昨晚的事不够热闹,还想上一次热搜?”霍砚辞面无表情地问。 乔时念这才发现酒楼外好像有人认出了她,拿着手机想拍她。 她可不喜欢被人品头论足,昨晚那是没办法。 于是乔时念没再跟霍砚辞争辩,用手遮了下脸,直接坐进了车里。 直到霍砚辞的车离开,乐队几人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周阳应,乔姐姐该不会跟她老公吵架吧?” 周阳应看着远去的车影,“不用担心,她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你才跟她认识多久,这么了解她?”有人打趣。 “你们以后别拿她的事开玩笑,”周阳应严肃道,“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一些玩笑对我们来说无伤大雅,但会给她带去麻烦。” 见向来好脾气的周阳应真生了气,伙伴们赶忙收了声。 …… 车上,乔时念背对着霍砚辞,不想跟他交流。 霍砚辞也没有开口说话,但俊脸神色不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估计是想等她解释跟周阳应他们一起吃饭的原因吧。 别说他们即将离婚,就是正常的夫妻,也不能干涉她结交朋友。 所以乔时念不觉得有解释的必要。 不久后,车子到达了龙腾别墅。 乔时念没管霍砚辞,自己下车进了屋。 王婶看到她,像是松了口气,“太太,你可算回了,你都不知道先生刚出去时脸色有多难看,我都不敢出声了。” 乔时念抓到了重点,“他回来过?” “对啊,他六点多就……霍先生。” 王婶话没说完,看到霍砚辞进了屋,连忙招呼了一声。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问道:“你不是还要去应酬?” 周天成不是在酒楼等着他么? 霍砚辞没答她的话,迈开长腿上了楼。 分明是霍砚辞不顾她意见,非送她回的家,现在他却摆出一副她欠了他的神情。 脑子有病。 “太太,你跟先生一起回的?”王婶问。 乔时念点头,“是啊。我和朋友吃完饭出来正好在酒楼碰到他。” 王婶嘀咕,“先生之前回来的时候我问了他,他说没应酬啊。” “可能是临时有事吧,”乔时念道,“王婶你去忙自己的,我回房休息了哈。” 乔时念回到卧室,霍砚辞已然坐到了她的贵妃椅上,像是在等着她。 乔时念拧眉,“你没失忆吧,我说了从今天起,别进我房间了。” 霍砚辞搭着长腿,语气带了几分凉意,“乔时念,我们来算一算账?” “我跟你有什么账要算?” 霍砚辞从身边抽出份资料扔给乔时念,“你入股了茗茅?” 想到中午他发的,问她有没有事要说的信息,是指这个? 乔时念并不意外霍砚辞会知道她入资茗茅的事,她淡声道:“没用你的钱,那是我的嫁妆。” 霍砚辞微噎了下。 “我问的是钱的问题?” “除了钱,还有什么问题?” “昨天酒会那一出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乔时念反应了过来,“你觉得我为茗茅计划了昨晚的事,所以怀疑白依依被灯砸伤也是我买通酒店工作人员做的?”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满不在乎和讥诮嘲讽,霍砚辞只觉心头的火气在蹭蹭往上冒! 他冷呵道:“这种事你也不是没有做过!” 听言,乔时念无声地笑了一声。 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霍砚辞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她。 每次白依依遇到意外,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霍砚辞,离婚吧,立即马上。” 乔时念觉得自己一刻都忍受不了这种傻逼了,“和你的白依依双宿双飞,两人锁死在一起,谁也别出来祸害人!”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话刺得站了起来,他黑沉着脸:“乔时念,你不就是觉得离婚这件事可以要挟到我,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提!” “那你被要挟到了么?”乔时念逼问。 “可笑!”霍砚辞寒声道:“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签好!你到时就是要马上领证我也奉陪到底!” 说完,霍砚辞甩下资料,狠狠地摔门离去。 乔时念怔愣了会儿,继而放松地躺到了大床上。 霍砚辞终于忍受不了同意离婚了。 她可以拥有自由了。 乔时念打开手机,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傅田田。 却发现她发的那条【爱自己才发现生活如此美好】的朋友圈获得了很多赞和评论。 点开一看,除了些朋友和周阳应他们,莫修远竟也给她点了赞。 还给她发了评论:【回头是岸,恭喜上岸。】 莫修远说的上岸,是指她不爱霍砚辞爱自己吧。 乔时念懒得回应他的幸灾乐祸。 点开傅田田的头像打算给她发消息,傅田田却给她发来了视频通话。 “田田,我正准备找你呢你就发了视频,我们真是心有灵犀!” “灵犀个屁,”傅田田有些火大,“你早上不是在信息里说,晚点会给我电话,我都等了一天也没等到你的电话!” 乔时念当时急着去茗茅,就在信息里告诉傅田田晚点会跟她联系,后来她跟周阳应他们唱歌吃烧烤,心情轻松自在,也就忘记要跟傅田田吐槽了。 “现在时间刚好啊,不早不晚。”乔时念嬉笑。 傅田田也不跟她废口舌争论这个问题了,直接问道:“昨晚那些新闻怎么回事?这热度的话题量,我一刷手机就看到了。” 乔时念将昨晚发生的事简洁地傅田田阐述了一遍。 “所以,你在发现有人拍你后,就决定顺水推舟,把话题量炒高?” “对啊,反正他们会把我写得又可怜又悲惨,与其被人看笑话,我还不如好好利用起来。” “你不错啊,在那么伤心的情况下,还能想到这么好的营销点子。” 傅田田夸道,“换成以前,你不得当着所有人面阻拦霍砚辞出宴会大厅。” 经傅田田这么一提,乔时念倒想起件事。 前世,她因为霍砚辞对白依依的不同,听从程婉欣的意见,约了白依依在家咖啡馆谈判。 结果没谈几句,白依依突然被咖啡厅的吊灯给砸了。 她都没有反应过来,霍砚辞就出现在了咖啡厅门口。 看到浑身是血的白依依,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是她有意做的。 “乔时念,这灯再砸偏一分,白依依就没命了,你怎么就这么歹毒!” “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人是你约的,地方你定的,不是你还有谁!” 霍砚辞边斥责边想抱白依依去医院。 她气不过拦着要理论清楚,却被霍砚辞一把推开,她撞到咖啡桌角,伤到腰椎半个月才好…… 这一世,白依依又被灯给砸了。 不同的时间地点,相同的事件,是巧合么? 第61章 吃醋? “怎么不说话了,想到昨晚霍砚辞紧张别的女人,又开始难过了?” 见乔时念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傅田田揶揄道。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你说五星级酒店会无故发生这种安全事故么?” “按理说应该不会,”傅田田道,“你觉得白依依受伤的事情有蹊跷?” 蹊跷是难免的,不过霍砚辞应该已经查过原因了,既然查不出,说明白依依把这事做得天衣无缝。 她上赶着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即使查出,霍砚辞也会觉得她别有用心,甚至误会她放不下他,才咬着这事不放。 反正伤的疼的是白依依,只要她不在意霍砚辞的看法,这出苦肉计于她就没有任何影响。 “不说这些影响心情的事了,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乔时念语气带上了几分轻快。 “什么消息?” “霍砚辞他同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只要不惊动到霍奶奶,我们明天拿离婚证也不是没可能!” 傅田田惊讶,“霍砚辞真松了口?早些天他不还说要经过双方家长同意么,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乔时念笑了一声,“他本来就只是想给我添堵而已。这次白依依受了这么重的伤,他怕再拖下去我会做更多伤害白依依的事吧。” “等等!”傅田田抓到了重点,“霍砚辞怀疑白依依受伤是你做的?” “他没毛病吧!你什么性格他不清楚么,你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哪还会迂回地做这么多破事?” “……”乔时念,“一时都分不清你是在夸我性子直,还是损我没脑子了。” 傅田田没理会她的玩笑,问道:“念念,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执意要离婚的么?” 乔时念趴在枕头,边翻着床头一本杂志,两只脚丫边在后边甩着,无所谓地道:“算是其中之一吧。” “一两句说不清,反正我们不适合,我也不想再用婚姻绑着他,当是给彼此一份解脱了。” “嘭!” 话未落音,乔时念听到房门一响,扭头看去,明明摔门而去的霍砚辞居然又返了回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这会霍砚辞的脸色比之前的更为冷沉难看,周身散发着谁靠近谁死的寒戾。 “你——” 乔时念本想质问他又想干什么,都被他这模样弄得卡在了喉咙。 霍砚辞什么话都没有说,大步走来床边拿走自己的枕头和书本眼镜等物,漠着脸再次甩门而出。 从进来到出去,全程不过几秒,快得连乔时念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霍砚辞他怎么了?” 傅田田也像是被怵到了,等霍砚辞离开,才出声道,“你们刚是吵过架么,他脸色好可怕。” 乔时念走过去将门反锁,没有好气地道,“谁想跟他吵,晚上他在酒楼外阴阳怪气说我朋友,又莫名其妙把我拉回来,然后就一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别提他了,你看到我朋友圈发的照片没?” “没注意,怎么了?” 傅田田边说边去翻朋友圈了,“我靠!” “怎样,拍得很有意境很美吧!”乔时念有点自恋地撩了下头发。 “怎么有个小鲜肉?”傅田田问。 “小鲜肉?” 乔时念闻言打开了朋友圈的照片,放大细看才发现,KK给她拍照时竟把周阳应也拍了进去。 “你眼睛自带放大镜吧,人家就露了那么点脸都被你给发现了?” 傅田田说,“人这颜值摆着呢,特别是看你这眼神,啧,还闪着光。” “闪什么光,你可别胡说八道。” 乔时念又放大照片看了下,周阳应坐于她旁边,虽只拍了小半张侧脸,但可以看得出他清俊的容颜,以及落在她身上的眼神。 清澈中又带了几分温柔的笑意。 “第二张图片上这么丰盛的海鲜和酒,跟照片上这男人一起吃的饭?”傅田田问。 “不是他一个人,有五六个人呢。”乔时念纠正道。 “而且那个男生你也见过,上次我们去逛街时,商场里我帮买西装的那个,他叫周阳应。” “居然是他?你们可真有缘分。”傅田田又问,“霍砚辞阴阳怪道气说的人是他吧?” “是啊。” “离婚也是你们吵完之后他才同意的?” “你想说什么?”乔时念反问。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霍砚辞也看到了你朋友圈的照片,不放心才去的酒楼。”傅田田大胆猜测。 乔时念切了一声,“霍砚辞是带着助理过去应酬,凑巧遇到的我们。而且他压根不看朋友圈,以前我发圈单独艾特他,都被警告说他没有闲功夫看这些。” “那他遇到你跟周阳应站一块,心里不痛快总是真的吧?把你带回来后,以为你会解释什么,结果你什么都不说,还跟他提离婚,所以他一怒之下就同意了。” 傅田田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霍砚辞肯定是吃醋不自知了!” 吃醋? 乔时念觉得可笑,“他对我又没有感情,这醋从哪来来?” “你既然不相信我的话,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傅田田笃定道,“到了明天你们还是离不了婚,因为霍砚辞他一定会反悔!” “这有什么不敢赌的,你输定了。” 说完,乔时念没跟傅田田往下继续这个话题了,问道:“你和温医生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应该明后天,到时候我们好好聚一下。” “好啊。”乔时念又问了傅田田,温医生那个女同学的事。 傅田田告知,自从她隔三岔五地给温医生送吃食后,女同学都跟他保持正常的距离,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还告知说,给婆婆挑了个白玉手镯,也给公公挑了个把玩的小玉壶。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茗茅相关的事情,才结束通话。 第二天,等乔时念醒来时间已是九点多。 洗漱完下楼,王婶已将早餐备好了。 “王婶,霍砚辞出去了么?” “是啊,先生很早就起来去了公司。” 乔时念立即给霍砚辞打了个电话。 本以为他又不会接,结果只响了几声,对面便传来他冷冽的声音。 “什么事?” 乔时念背着王婶走到了僻静的地方,低声问:“离婚协议签好了没有,上午能去领证么?” 霍砚辞依旧冷淡,“有事,没空。” 乔时念想到傅田田的话,心里不禁有了点不安。 霍砚辞该不会真的反悔离婚吧? “你没空领证,签离婚协议的时间总能抽出来吧?”乔时念急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霍氏办公室。” 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乔时念走到餐桌边,王婶已没在厅里,应该没听到她的话。 虽然上次奶奶得到离婚的消息大概率不是王婶告的密,但保险起见,她还是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好。 吃了点早餐后,乔时念开车去往霍氏集团。 毫无阻碍地到了霍氏总裁办。 敲门准备走进时,乔时念却发现里边除了霍砚辞,还有她的两个亲人——舅舅乔国盛和舅妈覃淑红。 乔时念的额头突突跳了两下。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霍砚辞叫来的? 她目光审视地看向霍砚辞,但霍砚辞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而坐于沙发的舅舅和舅妈听到她敲门的动静,都转头朝她看来。 “念念,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舅妈问道。 从舅妈神态和语气来看,霍砚辞应该没有把离婚的事告诉他们。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反问起舅舅和舅妈来这的原因。 “来感谢砚辞啊,上次砚辞帮我们引见了菲扬集团的老总,这不就给砚辞送了点东西来!顺便等砚辞中午一起去和菲扬集团的老总吃顿饭。” 经由舅妈一提,乔时念才看到茶几上放了好些光看包装就华丽昂贵的礼盒礼品。 而听舅妈这话的意思,合作的事还没完全搞定,他们还想要霍砚辞亲自出面。 乔时念有些无语,“舅妈,你不是答应了外公,不再为公司的事来找霍砚辞帮忙了么?” “念念,你这话说的,这哪是帮忙?砚辞跟菲扬的老总都是相识,大家朋友一起吃顿饭不是很正常?砚辞,你说是吧?”舅妈还问向了霍砚辞。 “他没空,”乔时念抢道,“他有事要忙。” 一是她不想再让霍砚辞插手管乔家的事,二来她想顺利离婚。 “砚辞都没有说话呢,你怎么就知道他没空了?”舅妈不满。 “就是啊念念,砚辞再忙,饭总是要吃的。我们在这儿等着他忙完,再一起去吃饭!”舅舅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道。 舅舅有时比舅妈还固执,他说等就一定会等。 乔时念不想劝了,还是先把离婚协议拿到手吧。 于是,在舅舅和舅妈疑惑的神情中,乔时念走到了霍砚辞的身边。 霍砚辞也掀起了眼帘,墨眸无波地看着她。 舅舅和舅妈在场,乔时念不好直接问出来。 她便向霍砚辞眨了两下眼睛,用眼神问:协议呢,签好没? 结果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你眼睛抽筋了?” 乔时念:“……” 霍砚辞就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要问什么,还在这儿装傻! 乔时念索性朝他休息间示意了眼,道:“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念念,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覃淑红狐疑问。 知道舅妈在担心她阻止霍砚辞帮忙,乔时念宽她的心:“一些私事,很快出来。” “长辈在这儿,你跟砚辞拉拉扯扯算怎么回事,有话就在这说!”乔国盛也不悦发了话。 乔时念没精力争辩,打算凑到霍砚辞的耳边,低声问他一嘴。 结果她刚俯下身,霍砚辞就扭过了头,她的嘴唇不偏不倚地贴上了他的脸颊! 第62章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微凉的触感在嘴唇上蔓延,带着清淡的剃须水的气味。 乔时念心中一惊,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而霍砚辞的俊脸上多了个红色的唇印。 “念念,你到底想干什么,秀恩爱?”覃淑红又开了口。 秀个屁的恩爱。 谁知道霍砚辞会突然扭头啊。 乔时念脸蛋微红刚打算解释,霍砚辞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舅舅,舅妈,失陪两分钟。” 说着,他抽了张纸巾走去了里边休息间,乔时念顾不上解释了,跟了过去。 霍砚辞此时正拿纸巾擦着脸,墨眸幽深,看不出喜怒。 乔时念关上门,咳了一声:“我刚不是故意的,就是……” “要说什么直接说。”霍砚辞神色不明地打断了她的话。 乔时念也不废话了,“离婚协议签好没有?” 闻言,霍砚辞低头睨向了门边的她。 乔时念比他矮了大半个头,这会儿被霍砚辞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乔时念莫名不爽,她悄无声息地踮起了脚尖。 回瞪着霍砚辞,“问你话,看我干什么?” 霍砚辞嗤了声,“故意把舅和舅妈叫来,又当他们面和我暧昧不清,还能面不改色地问我拿离婚协议,乔时念,你的脸皮是怎么修炼到这程度的?” 乔时念:? 霍砚辞是在说她脸皮厚? 乔时念懒得跟他怼,“所以,你签好字没?” 霍砚辞瞥得她一眼,“外边的办公桌上。” 签好了也不早说,磨磨蹭蹭。 乔时念得到答案,转身就拉开了门。 却瞧在门边瞧见了舅妈,正一副贴耳偷听站直身体的模样。 “念念,你刚和砚辞在说签什么?” 乔时念拧起眉还没出声,舅妈却先问了起来。 舅妈还真偷听了。 懒得多生事端,乔时念敷衍道,“没什么,一份保险单。” 正好霍砚辞也走到了身边,覃淑红便问向了他,“砚辞,是么?” 霍砚辞瞥了神情有点紧张的乔时念一眼,淡然点头:“嗯。” 乔时念暗舒了口气,看来傅田田在危言耸听,霍砚辞并没有拖的意思。 趁舅妈和霍砚辞在说话,乔时念走到了他的办公桌前,上边果然放了份文件夹。 她翻开看了下,离婚协议书几字赫然映入眼帘。 心里顿时涌出狂喜,乔时念激动得手都有点抖了。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磨了这么久,离婚协议终于拿到了手! 乔时念将之抱到了怀中,“舅舅、舅妈,你们继续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拔腿就准备走。 却听霍砚辞淡声道,“舅舅、舅妈,实在抱歉,我上午还有会议,中午也早已有约没法推掉,只能辜负你们一片心意了。” 霍砚辞这赶人的意思很明确。 他连离婚协议都签了,确实没有义务再帮衬乔家的生意。 于是乔时念开口道:“舅舅,舅妈,既然霍砚辞这么忙,那咱们就别打扰他了,一起走吧。” 闻言,舅舅、舅妈的神情明显有点不悦,但霍砚辞都这样说了,他们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三人一同离开了霍砚辞的总裁办。 “念念,你怎么回事?明知道我们想约霍砚辞吃饭的原因,你不帮忙说话就算了,还一个劲地替霍砚辞推三阻四,就那么想看你舅舅着急上火么!” 一走到外边,舅妈就埋怨起乔时念。 乔时念心情好,不跟舅妈计较,还宽慰起舅舅:“舅舅,不用着急上火,咱们如果不靠他霍砚辞也能谈成生意,那不是更有底气么?” “别拿对付你外公那套对付我,不管用!” 乔国盛哼了一声,“你以为做生意是过家家酒啊,现在哪个地方不要人脉!我放着霍砚辞这么好的资源不用,自己上赶着去让别人看不起?” 乔时念还想说话,电梯“叮”一声开了门。 一个抱着大堆文件的秘书急匆匆地从里出来,乔时念想避让一下她,却还是被她给撞到了肩膀。 “哗啦”一声,秘书的文件和乔时念的文件袋都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秘书连声道歉。 乔时念顾不上肩膀疼,急忙就想去捡她的文件袋。 还没有拿稳,舅妈覃淑红却一把夺了过去,“给我看看文件里写了什么。” 乔时念急忙去抢,“还给我!刚不是说了一份保险,有什么好看的。” 覃淑红将文件藏于身后,“我也想买保险,看看你的这款。” “不用这么麻烦,我等下把工作人员推给你,让他们给你介绍——舅妈,你干什么!” 乔时念话没说完,覃淑红竟推了她一把,随后打开了文件夹。 乔时念冲过去想夺,可她九十几斤的小身板哪是舅妈的对手,舅妈用背抵着她的抢夺,边快速看向文件。 “乔时念,这是什么!”覃淑红看清文件的内容,扭头就吼了乔时念一声。 声音大得捡资料的秘书和秘书部那边的人都往这瞧了过来。 乔国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夺过老婆手里的文件夹一看,脸色猛地一沉,扬起手就朝乔时念挥了过去! 一阵疾风扫来,乔时念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 半晌,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乔时念睁开眼睛,发现霍砚辞不知什么时候走来了面前。 他拦着舅舅的手,俊脸上带着冷肃,“舅舅,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舅舅看了霍砚辞一眼,到底收回了手。 冲着乔时念怒眼圆瞪,脸色铁沉,“走,去砚辞办公室!” 乔时念被舅舅、舅妈拉着回往霍砚辞的办公室。 霍砚辞则淡声对身边的助理吩咐道:“通知副总去主持会议,我有事晚点过去。” “是,霍总。” 助理离开,霍砚辞跟进了办公室。 乔国盛一脸长辈的严厉神色,问乔时念和霍砚辞:“这离婚协议书是怎么回事?谁提的离婚!” 霍砚辞没有出声。 乔时念神情淡漠地主动承认,“我。” “你——”乔国盛气得又站起来想打人,但被覃淑红给拖住。 “念念,说说看,你为什么要跟砚辞提离婚?” 乔时念小脸冷清,“舅舅,舅妈,离婚是我自己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 “什么叫我们不要干涉!” 覃淑红怒不可遏,“你还真是被你外公给宠坏了,连离婚这样的大事都敢不通知家里人,就这样私自做决定!” “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决定?” 反正离婚协议也被发现了,乔时念索性道,“我在这段婚姻里不开心不快乐,难道还要勉强下去?再说霍砚辞都同意了,你们凭什么不同意!” “砚辞,你同意离婚?”乔国盛问。 霍砚辞坐到了沙发上,俊朗的脸庞上没有过多表情,“我没有勉强她人的习惯。既然她急于摆脱霍太太这个身份,我自然不会阻拦。” “不行,这婚不能离!” 也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了覃淑红,她竟拿起离婚协议书用力一撕! “住手!”乔时念急得想抢。 可舅妈刷刷几下便将她好不容易才拿到的手协议撕得粉碎! 覃淑红把纸屑往垃圾桶一扔,拖着乔时念便往办公室外走,“走,去找你外公,我倒要看看老爷子这次还会不会任由你胡来!” “我不去,”乔时念用力挣扎,“我自己会跟外公说,不要你管!” 乔国盛站了起来,“不去也得去!平时你任性妄为我都睁只眼闭只眼了,现在你居然敢拿离婚的事当儿戏,不好好管教都不行了!” 得到老公的支持,覃淑红更坚定地拖着乔时念出办公室。 “砚辞,离婚的事你千万别当真,时念想一出是一出惯了,我们回去会好好教育她的。”乔国盛不放心地跟霍砚辞道。 霍砚辞撇了眼烦躁不已的乔时念,淡声说:“舅舅,不用勉强。若不是怕奶奶担心,我也没闲功夫跟乔时念拉扯。” “不勉强,这哪能勉强!”乔国盛道:“乔老夫人一直都很喜欢念念,你一定要看在老夫人的面上,不跟念念计较!” 说完,乔国盛和老婆一起推着乔时念往外走。 霍砚辞扫了眼垃圾桶的纸屑,整理了下毫无折痕的西装,走去了会议室。 …… 车上,氛围特别低压凝重。 乔国盛和覃淑红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乔时念坐在后排,心情也很郁闷。 离婚协议都拿到手了! 却偏偏发生那样的意外,令她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 看架式,舅舅、舅妈不会轻易放过她。 乔时念小时候和外公妈妈一起生活,舅舅住在繁华的城区,没跟他们住一块。 偶尔回来也就是吃吃饭,对她这个外甥女并没有特别关心。 所以,她和舅舅也并不亲近。 只不过,舅舅毕竟是外公的儿子,他还掌管着乔家的企业,乔时念不可能拿他当陌生人对待。 眼下,离婚的事要闹到外公那去,她必须打足精神,过好这一关。 至于离婚协议书,只能到时厚着脸皮让霍砚辞再签一份了。 想毕,乔时念将头依在了车窗,假寐了起来。 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后,到达了乔家的院子前。 乔时念想先下车去找外公,手却被舅妈给拖住,“一起进去!” “……” 司机给她们开了车门,乔时念在舅舅和舅妈左右“拥护”之下,走进了厅里。 这会儿外公正和佣人吴伯下着象棋,看到他们三个,颇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吴伯笑着跟他们招呼,走了出去。 乔国盛没什么好气地坐到了乔东海对面的椅中,“你自己问下你的宝贝外孙女,做出了什么事情!” 第63章 你喜欢我? 覃淑红唤佣人端来茶,自己也坐到了椅中。 “念念,怎么了?”乔东海声音和蔼地问道。 看到外公对她露出小时候她每次闯祸后,那样纵宠又无奈的神情,乔时念的鼻子莫名有些酸涩。 “外公……”一张嘴,喉咙竟然哽住。 “念念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么?” 乔东海急切地问完,冷目瞪向了自己儿子,“国盛,是不是你欺负了念念?” “爸,你这也太偏心了,事情都没问,就说国盛欺负了她!” 覃淑红忍不住插嘴道,“这件事跟我们都无关,是你这位宝贝外孙女,她要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确实让乔东海震惊了一下,手里的茶杯差点都没端稳。 “外公,小心!” 乔时念连忙上前接过了外公的茶杯,替他放在茶几上,又赶紧替他抚着胸口让他顺气。 “装什么孝顺呢,真不想惹你外公生气,就少做这些不过脑子的事!”覃淑红讥声道。 “你住嘴。”乔盛国喝住了老婆,“爸,这次你真不能再惯着时念了。” “今天要不是我们正好去找砚辞,淑红又及时发现那份离婚协议书,现在他们恐怕连离婚证都拿了!” “念念,你舅舅和舅妈说的都是真的?”乔东海严肃问乔时念。 乔时念吸了下鼻子,“外公,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件事,但又怕你担心,就……” “为什么想离婚?”乔东海又问。 前段时间,他听念念开玩笑提了一嘴,但他以为是念念和砚辞吵了架说的气话。 谁料,现在她和霍砚辞都快要拿离婚证了! 每个人都问她为什么要离婚,乔时念真的疲于回答这个问题。 可面对敬爱的外公,她又不得不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 “外公,我和霍砚辞一开始就不合适,他不爱我,我用婚姻绑着他两人都很痛苦,所以我想结束这段关系。” “这世上哪有人是天生就合适的,以前的人连面都没见过,不照样一起过一生!” 覃淑红道:“再说,这个婚本来就是你哭着闹着要结的,现在一句痛苦就要结束!你这也太儿戏了!” “是,这婚是我要结的,但就因为我主动要结婚,所以有任何委屈都不能离婚了?难道人在做了错误选择后不能更正,而是要继续错下去?”乔时念问。 覃淑红被她问得噎住,一时出不了声。 “乔时念,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乔盛国见状怒了。 “你这才结婚多久,霍家又没缺你吃没缺你穿的,你上哪儿来的痛苦!你这是矫情任性,想闹得大家都不安宁!” “不缺吃穿就没有痛苦了,这是什么道理?”乔时念反问,“如果是乔乐嫣有个不幸福的婚姻,你们也会这样逼着不许她离婚?” “你……”乔盛国也噎住了。 “好了,都别吵了。”乔乐海出了声,“国盛,淑红,你们先回去,这件事我会跟念念好好聊一下。” “爸,不管你怎么护着她,我们绝不同意乔时念和霍砚辞离婚!” “是的,离婚的消息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踩我们乔家,到时乐嫣想找户好人家恐怕都会被人笑话!” 面对儿子和儿媳的强硬态度,乔东海再次道:“你们回去,我自有分寸。” 乔国盛和覃淑红不情不愿地离开。 乔时念歉意地看着外公,“外公对不起,我让您操心了。和霍砚辞结婚的事确实是我任性妄为,但离婚我很认真,我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当儿戏。” 乔东海也没说信不信,而是让乔时念坐到自己身边的椅中,握着她手。 “念念,外公知道你既然提离婚,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可你实话告诉外公,你真感觉不到霍砚辞对你的一丝感情吗?” “或者外公换种问法,霍砚辞从结婚到现在,对你的态度是不是有了很大的变化?” 闻言,乔时念顿了一下。 若说她感觉不到霍砚辞的一丝变化,确实说不出口。 霍砚辞会帮她挡车窗的碎玻璃。 会主动教她开车。 会在莫修远想绑她时及时出现。 几次她冲他发火,他都忍了下来。 他甚至提出要跟她同居一室,以正常夫妻相处段时间。 这放在以前的霍砚辞身上,都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 “念念,外公可以感觉得到,砚辞对你的在意。” 乔东海道,“那天早上,他说是要去开会,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因为你一晚没有回家,特意绕道来看你的。” “他送我古砚台,也是想让你开心,让你知道,他也很在意你的亲人。” 若以前霍砚辞能这样做,乔时念会心动会雀跃,但现在她只觉得有些悲凉。 她全心全意地爱着霍砚辞时,他毫不珍惜。 她摆烂想放弃想离婚时,他却又表现出了不舍。 “外公,这一点在意不足以撑住我们的婚姻。”乔时念坚持道。 乔东海轻叹了一声,“念念,我不是非劝你和砚辞在一起。不过外公了解你,认准一个就不会改变。” “小时候,你喜欢的一只灰兔玩偶被你天天抱着弄坏了,我买了多少只新的漂亮的你都不愿意放弃,执意要把它补好。直到后来它完全无法恢复了,你才恋恋不舍地扔掉。可从那以后,你再也没有抱过任何一只玩偶。” “所以我明知道你跟霍砚辞的婚姻不那么合适,还是同意了你嫁给他,就是因为我知道你认准了他,就不会再喜欢别人。” “念念,外公是想你认清自己的内心,想想要不要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乔时念直到坐上车,还在想着外公的话。 她确实是容易犯倔认死理,不然前一世也不会死抓着霍砚辞不放手。 可经历了一次死亡,让乔时念觉得除了生死,其它事情都没那么重要。 这些她没法跟外公说。 所以她答应外公,会认真考虑段时间—— 霍奶奶的生日只差十多天了。 霍砚辞答应了她,届时她心意不变,他会同意离婚。 霍奶奶也答应了她,在那之后不再阻止。 一切就等霍奶奶生日之后吧。 正依着车窗发呆,傅田田打来了电话问了她离婚的进展。 得知她没离成,傅田田哈哈大笑,“怎样,被我说中了吧!霍砚辞不会轻易跟你离婚!” 乔时念对空气翻了个白眼,“还真跟霍砚辞没关系,他守约签了离婚协议,但后来发生了点意外。” 乔时念把舅妈发现离婚协议的事跟傅田田说了下。 傅田田问:“这么凑巧?你去拿离婚协议,你舅和舅妈怎么会在?” “他们有个合作没谈妥,想找霍砚辞去帮忙。” 虽然乔时念说的原因看上去非常合理,可傅田田还是觉得这事跟霍砚辞脱不了干系,“你没离成,就代表我的说法成立!” 乔时念说,“想象力这么丰富,你干脆别当护工去写好了。” “可以考虑,我就写一本《关于我的傻白甜朋友和她傲娇老公总离不掉婚的故事》。” “……”乔时念,“这么恶俗,你还是当护士吧。” 和傅田田斗着嘴,车子就到了市区。 看着外边降下的暮色,乔时念记起来,她答应了周阳应今天去训练馆的事。 于是乔时念让司机送她到了训练馆。 训练馆的主管看到她,立即拉着上次的教练给她道了歉。 事情都过了,乔时念早没放在心上,“没关系,只要你们以后不为难周阳应就行!” “周阳应他最近可能没法在我们训练馆兼职了。”主管告知说,“太太,你想换教练,或是退款,我们都可以的。” “他为什么不能兼职了?” 乔时念疑惑,昨天跟他们一起吃饭,都没有听他提过。 霍砚辞不至于气量小到跟周阳应计较到这程度吧? 主管说:“他今天跟我提出的,听说是要参加什么海选。” 原来如此。 乔时念只知道周阳应将会在个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至于什么时间开始的,她并不清楚。 “小姐姐。”前方传来周阳应的声音,他看到了她。 乔时念朝周阳应走了过去。 “我刚听主管说了,你要去参加选秀的节目了?加油,这次你们一定可以成功!” “谈成功还早呢。”周阳应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 “是KK一个朋友介绍的,今天才找到我们,所以也是临时决定参加。很抱歉,你才报我那么多课……” “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抱歉的,我换个教练就是。”乔时念安慰了他几句,“今天就罚你只教我吧。” “好!”周阳应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周阳应一丝不苟,认真又负责地教了乔时念几小时的防身术。 用他的话说,散打任何人可以教,但防身术是他独门传授。 结束后,乔时念累得气喘吁吁,边喝水边取了自己手机。 “你干嘛还发了视频给我。” “怕你忘记,所以你每天都要照着我的视频练习。” 看着周阳应闪着光的清澈眼睛,乔时念忽地想起昨天傅田田那些玩笑话,还有照片上周阳应看着她的眼神。 “周阳应,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刚问完,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竟是霍砚辞的来电。 第64章她好倒霉 想到白天在他办公室的事,乔时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而这边,周阳应听到她直接的问话方式,耳尖泛起了红。 他急声解释道:“小姐姐,我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觉得女孩子多学点防身术比较好,万一遇到坏人,也可以应付几招。” 看到周阳应这反应,乔时念笑了一笑,“别紧张,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周阳应的耳尖依旧是红的,“小姐姐,是不是我给你带去了困扰?” “困扰倒没有,”乔时念实话实说,“主要是怕你因为我上次的帮忙,就对我有了滤镜,觉得我哪哪都好,从而产生了什么不应该的想法。” 周阳应说,“小姐姐放心,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不会亵渎你的。” “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时念认真道,“你现在的处境只是暂时的,将来你一定会成功,会赢得许多人的支持和喜爱。” “至于你说的亵渎,用词就更不对了,我比你大又已婚,是不适合你的类型,你值得更好的。” 乔时念坦荡的发言让周阳应的紧张尴尬少了几分,他看着乔时念轻笑了一声,“谢谢小姐姐,我知道了。” “嗯,保持最好的状态去做自己该做的事,”乔时念鼓励道,“加油!” 从训练馆出来,乔时念打算在手机上叫一辆车,却看到袁宏志给她发了两条消息。 【表姐,有空么,有些关于乐嫣的事想请教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看时间是半小时前,她在洗澡换衣服,没有听到。 乔时念想了想,回了信息,【刚在锻炼,手机锁在柜子了,什么事要问我?】 刚回完没几秒,袁宏志就打来了电话。 “怎么了?”乔时念接了起来。 “表姐,你知道乐嫣生气了送什么比较好么?我惹她生气了,她今天连电话都不接我的。”袁宏志颇为苦恼。 乔时念问,“你什么事惹她生气了?” 袁宏志告知,昨天他陪乔乐嫣几个同学去了植物园,他特意叫来两个朋友跟他们一起玩,结果乔乐嫣接了电话就要走。 他情急之下说她不给面子,乔乐嫣说了句不给面子又怎样,随后生气走了人。 “表姐,我真没想惹她生气的,我当时就是想着好不容易有陪她的时间,结果她接了电话就要走,我就着急了。”袁宏志道。 乔时念暗笑了一声,乔乐嫣被舅妈养得性子心高气傲,需要人时刻吹捧着她。 她昨天被舅妈训斥心情本来就不好,袁宏志还当众说她不给面子,算是踢到了她的铁板。 乔时念道:“不好意思,乔乐嫣对我的态度你那天也看到了,我们的关系不算亲密,我实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帮不到你。” “没关系,我会再找她同学打听的,谢谢表姐回我信息。” 袁宏志说完十分随意地问:“表姐,你很喜欢运动吗?一般在哪儿运动呢,我最近来海城也疏于锻炼,不知道表姐有没有好推荐。” 明面问着乔乐嫣的事,暗地却来打听她的行踪,袁宏志果然贪婪。 乔时念不冷淡也不热情地道,“我没什么好推荐,我现在这个训练馆以散打拳击为主,估计不适合你的要求。” 袁宏志是懂钓鱼的,他没有立即很积极地说要来,而是合情合理地道:“表姐可以发给我,我跟普通健身房对比一下。” 乔时念笑了笑,“好。” 挂了电话,乔时念把训练馆的名字发了过去。 多接触才让多了解他和乔乐嫣的进展,要是能让他为自己所用,就更好不过了。 【谢谢表姐。】袁宏志发来感谢。 乔时念:【不客气。既然你和乐嫣还没确认关系,就别叫我表姐了,叫我乔小姐就好。】 【好,乔小姐早点休息。】 …… 医院,白依依坐于病床,额头和手臂都缠绕着纱布,脸色不太好看。 “依依,你这病房条件可真好,霍家那个公子哥儿对你还挺好的嘛。”范素琴边打量边啧叹。 白依依没有搭理她的话,冷道:“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不是让你少出现在我面前。” “我这不是听说你受了伤,就想过来看看你嘛。” 范素琴道:“依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好在那灯砸偏了一分,这要是直接砸到脑袋,不得砸出个窟窿?” 白依依的眉头依旧锁着,“到底什么事,你不在电话里说,非得跑到我这儿来?” 范素琴只得搓了搓手,说了来的目的。 “还不是宏志那臭小子,最近为了追那个姓乔的,买了好些行头,还又是请吃饭又是请出去玩的,钱都被他败得差不多了。” 白依依看了眼她手腕的金手镯,“你也没少败吧?” 范素琴将大金镯子往袖口里藏了下,“依依,我没乱花你钱。这是我上回在商场厕所被人泼了石灰水,硬找商场给我的赔偿。” 上次商场发生的事白依依自然知道。 范素琴虽极爱贪小便宜,说话也容易得罪人,但谁会那么计划周密地把她锁进洗手间里泼灰泥泼水? 就连商场的监控也恰好在那个时段坏了。 这点让白依依想不明白。 不过,范素琴在商场跟营业员大闹过,被他们内部人员联合起来教训一顿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思及至此,白依依冷着脸道,“表婶,别忘了袁宏志上次惹了事是谁替他摆平的,你又是怎样由一个没依没靠的乡下妇女变成今天这样穿金戴银的。你要想和儿子以后都有好日子过,就少给我惹是生非!” “是是是,”范素琴不敢不答应,连声道:“依依,你就是我和宏志的恩人,我们都不会忘掉你的恩情,一定会好好听你的安排。” 范素琴的良好态度让白依依的脸色变得稍微好看了一些,“袁宏志那边进展得怎样了?” “听他说还不错,”范素琴提起儿子就掩饰不住得意,“毕竟宏志长得一表人才,嘴又甜会哄人,拿下一两个女人不在话下。” 白依依看不上袁宏志,可他的外表和身高,加上富二代的人设,骗骗女生还是没问题。 白依依指了下自己的包,范素琴赶忙给她取到面前。 “这里边有五十万,你直接拿给袁宏志,让他一定不能露出马脚。”白依依取出张卡递给范素琴。 “另外,让他多下点功夫,普通献殷勤的路子走不通就想点其它有用的办法。我不想我的钱如流水的出去,却看不到一点成效。” 范素琴拿着银行卡,眼睛都闪了光,“放心,宏志会加把劲的,昨天他本来都想要弄一出英雄救美,可惜姓乔的临时有事走了。他说下次再想办法,一定会把人给拿下!” 白依依没再多问,重复交待,“以后有事我会去见你,你不要随意来找我。” 上回乔时念和霍砚辞都看到了范素琴出现在她那儿。 虽然她们是亲戚关系,但袁志宏目前在接近乔乐嫣,万一被发现端倪,难免会把她扯进去,行事谨慎一点总是没错。 范素琴收好了卡,“依依,我来也是真想看看你的情况,你一个人在这住院,也没个亲人,太可怜了!” 白依依扶着脑袋,“你等下告诉护士,我晕倒了,她知道处理的。” 范素琴眼睛一转,顿时也明白了白依依的小九九,“行,霍总的照顾肯定要比我的好!我现在就去找护士!” …… 乔时念回到龙腾别墅。 厅里无人,她直接上了楼。 打开门,却看到了屋内有了点变化。 霍砚辞的东西变多了,而她原本放贵妃椅的地方换成了两张简易的椅子和一张精致的圆形小茶几。 乔时念正疑惑,更衣室传来脚步声,是俊挺的霍砚辞拿了套家居装走出。 “怎么回事?谁把我房间弄成这样,我的贵妃椅呢?”乔时念拧眉问。 霍砚辞眉眼里透着冷清与不耐,“你觉得这会是谁的主意?” “舅舅和舅妈下午跑去了老宅找到了奶奶,跟奶奶说了我们要离婚的事,奶奶当场就打电话把我痛骂了一顿。还警告我,如果我再敢签离婚协议,不和你同住一个房间,她就不认我这个孙子了!” “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乔时念心里涌出愧疚和无语。 本以为舅舅和舅妈被外公叫走后能消停一下,谁知他们居然去找了霍奶奶。 这下奶奶岂不是知道她违背承诺,又找霍砚辞提离婚了? 她怎么这么倒霉。 婚没离成,还闹得外公和霍奶奶都不安宁! “我可以早告诉你,但你接电话了么?”霍砚辞还在质问。 “……”乔时念想起之前那个被她挂断的电话,识趣地收了声。 “乔时念,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霍砚辞嗤声道,“好好一个离婚协议书都能被你舅和舅妈发现,还敢说不是在耍心眼?” 提到这个,乔时念真是又烦躁又无奈,“我被个秘书不小心撞了下,才……” 说到一半,见霍砚辞的俊脸上透着的“你在狡辩,你压根不是真心想离婚”的冷诮,乔时念不想白费力气解释了。 “我们等奶奶生日后直接去领证吧,在此之前,我不会再拿这事烦你了。我也会告诉舅舅和舅妈,不去打扰你。” 十几天时间,眨眨眼的速度,最近她就不节外生枝了。 听到她的话,霍砚辞冷呵了一声,也没说信不信她,迈着长腿打算去浴室。 这时,他置于茶几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乔时念无意地瞟了眼,显示的是个本地号码。 很快,霍砚辞取过划开了屏幕,那边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第65章一言难尽的礼物 “霍先生,白小姐刚才突然晕了过去,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霍砚辞闻言蹙紧了眉锋,“好。” 应完,他收起了手机,瞥了乔时念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放回自己的家居服,直接走出了房门。 乔时念离霍砚辞近,清楚地听到了护工的话。 自然知道霍砚辞要去哪儿。 外公还说霍砚辞对她有了在意,让她好好考虑要不要给自己一次机会。 就这种别的女人一个电话就能立即叫走的男人,她还要考虑个屁! 医院。 白依依捂着自己摔青的手肘,愧意道:“砚辞,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跑来一趟,我就是想自己下床走走,谁知道脑袋一眩,就撑不住摔倒了。其实也就晕了一会儿,是护士大惊小怪了。” 霍砚辞的眉头微锁,“这儿不是有护工,你为什么要自己下床?” 白依依说:“我想早一点恢复早一点出院,看能不能把茗茅的项目拉回来。” 霍砚辞:“这件事不需要你操心,一个茗茅而已,博舟并不是失去它就不能运转。” “若是别人投资它我也不会这么管,但莫修远明显是为了跟你做对,我不想他赢了你。”白依依坚持道。 “听闻你下午还找属下过来开过会?” 霍砚辞道,“莫修远跟我做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是他投得了这个项目,也不代表他能压过我一头。” “最近公司的事就交给属下管,你赶紧养好伤。白叔在外省,这两天打了好几个电话拜托我照顾好你,要是知道你这么胡闹,他会急得亲自赶回来。” 提到父亲,白依依露出了温柔的笑脸,“爸爸就是喜欢大惊小怪。谢谢你砚辞,我不会再让我爸和你担心的。” 霍砚辞看了眼时间,“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砚辞等一下。”白依依叫住了他。 从床头抽屉拿出个盒子,白依依道:“这是我给时念挑的一对耳环,她这几天肯定因为我的事感到不开心了,你拿着送给她吧。” 霍砚辞看着深红色的锦盒,里边是对小碎钻耳环,耳环做成了小朵兰花状,简约又精致,在灯光下闪着煜煜的光。 “女孩子都喜欢收礼物,我知道你忙,不会注意到这些小事,所以挑好让店员送来的。”白依依补充道。 他除了给卡,确实没有亲自送东西给乔时念过,以前乔时念为此跟他闹过不少次脾气。 “多少钱,我转给你。”霍砚辞道。 “不用了砚辞,你上回帮我爸爸签了个那么大的项目,生日又给他送了礼,我都一直没机会谢你,这个当是我的感谢吧。” 霍砚辞收起了耳环,“两码事,项目是给你的补偿,生日送礼是礼节。” “砚辞,你一定要跟我算得这么清吗?” 白依依有些生气地说,“我这份礼物是借你的手送给时念,是我的心意,你给我钱算怎么回事?要不是时念对我有误会,我才不会劳烦你!” 霍砚辞想到他出门时,乔时念唇边噙着的自嘲之意,到底收下了这副耳环。 “白叔说上次的燕窝质量不错,我到时会派人再给他送几盒过去。” “砚辞,你……” “早点休息,我走了。” 霍砚辞起身离开了病房。 …… 隔天,乔时念睡到了自然醒。 昨天跟周阳应练防身术太累,她洗完头泡完澡,什么多余的事都没想,躺床上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乔时念伸着懒腰准备拿手机看一下新闻。 却发现床头位置放着个深红色的锦盒。 她好奇地打开,里边居然是一对碎钻耳环。 耳环设计得颇为精致简约,虽然有不少钻石,但一点都不夸张,就是日常戴也不突兀。 她没有买过这种耳环,而且放在她床头,显然是给她的。 霍砚辞放的? 他昨晚回来了? 她昨晚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感觉到。 霍砚辞特意把对耳环放在她床头,是想为昨天出去见白依依的事,对她做出点补偿? 以前霍砚辞可从来没送过东西给她,她就算以生日节日纪念日等诸多理由想让他送,都被他以“没时间”“没兴趣”“自己去挑”为由拒绝。 现在的他,倒是把端水的事做得越发顺手了。 乔时念扔下耳环,洗漱好护了下肤,到底拿起了床头的耳环,放在耳垂处比了一下。 这一比,乔时念隐隐觉得耳环有点眼熟。 她皱眉想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她见过! 前一世,在白依依的朋友圈,她戴着拍了一组照片。 白依依还发文说,自己不过小时候提过一嘴最爱的花是兰花,某人就一直记在了心里。她很荣幸得到这对专属她的耳环,所以要多拍几张照片纪念。 她当时又嫉妒又羡慕,自虐般将照片来来回回看过很多次! 后来她实在忍不住去找奶奶哭诉,在奶奶的强制要求下,霍砚辞才极不耐烦地给她也买了对耳环。 现在,这对本该属于白依依的耳环居然到了她的手里! 这时门边传来动静。 乔时念扭过头,是霍砚辞走了进来。 看到她手里拿着耳环,霍砚辞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他淡声说:“我来取点东西。” 乔时念直接问:“耳环是你买的?” 霍砚辞睨了她一眼,“省得你总埋怨我不给你送东西,到时又拿着这个当理由去烦奶奶她老人家。” “什么时候买的?”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察觉到了乔时念的情绪不对,她即便不对他说声感谢,一个笑脸还是可以露的吧? 为什么她会是这样一副暗压着怒气的质问模样。 霍砚辞拧起了俊眉,“有什么问题?” “你昨天那么晚出去,外边商店都关门了,而且你急着去医院,肯定没有心思买东西。” 乔时念说:“那就是一早就买好了。可你回来却没有第一时间给我,而是在医院回来后再决定给我。” “所以?” “所以,它就是个垃圾,”乔时念将之往垃圾桶里一扔,“这才是它应该呆的地方。” 见着垃圾桶里的碎钻耳环,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乔时念,一大早的,又想找什么不痛快!” “想找不痛快的人是你!”乔时念冷道,“不想送东西就不要硬送,我不是垃圾回收站,我不需要属于别人的东西!” “乔时念,你能不能别这么胡搅蛮缠?” 霍砚辞看到乔时念这反应,怕说出这耳环是白依依挑的,她会更生气,便耐着性子道:“你从哪看出它属于别人了,它的标签都在上边,是全新的。” “有标签就代表它全新了?” 乔时念讥笑道,“霍砚辞,你想要一碗水端平前,也请先打听一下我喜欢的是什么,不然就索性和以前一样不要管我的想法!” 面对乔时念的尖锐指责和讥讽,霍砚辞彻底失去了耐心,“就当我多此一举了!谁稀罕管你的想法!” 说完,霍砚辞沉着脸走出了房间。 乔时念气得将盒子也扔到了垃圾桶。 霍砚辞真是个王八蛋! 买给白依依的东西居然送给她,她就那么廉价的么,以为只要他送的东西,哪怕是坨屎也是香的? 乔时念越想越气,索性一脚踢翻了垃圾桶! 耳环从里滚了出来,碎钻在灯光下刺人眼睛。 乔时念本想踩几脚扔去马桶冲掉,可看着精致做工和上边的碎钻,又捡了起来。 毕竟是钱买的,冲掉多浪费。 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 想毕,乔时念将之挂到了二手网站以半价出售。 某茶餐厅。 陆辰南看着脸色阴郁、一言不发的霍砚辞,莫名有些怵。 “辞哥,你别这样,我好害怕。我请你喝茶虽然是想让你通融通融,但我这份计划书真的改得非常用心,熬了整整两个通宵才出来的……” “不是说女人都喜欢收礼物?为什么她收到礼物会那么生气?”霍砚辞冷郁出了声。 还好还好,不是因为他的计划书太烂而生气。 陆辰南暗自拍了拍胸口,“你送嫂子什么礼物了?” 霍砚辞冷声,“耳环。” “什么款式的耳环,嫂子是因为不喜欢而生气么?” “我要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还问你!” 提到这个霍砚辞就觉得火气蹭蹭往上冒,好心给她送东西,她反倒冲他大发了顿脾气。 陆辰南宽慰:“行哥行哥,别生气,你慢慢说,把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一下,我肯定能帮你找出原因!” 霍砚辞的心情实在郁闷,便将早上的事情不耐了说了下。 “她说不要属于别人的东西,耳环分明是新的,哪里属于别人了!” “辞哥,事情不是很明显吗?”陆辰南真是佩服辞哥的直男思维。 “嫂子都问了你什么时间买的。她觉得你那对耳环压根就不是送她的,是因为你去了趟医院,为了弥补这份愧疚,才决定把耳环送给她。” “辞哥,你说说你,既然有心要送嫂子东西,为什么不自己挑一份呢,拿别人的礼物转送,又不能直接说出来,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霍砚辞的冷目瞪向了陆辰南—— 第66章 记仇 感受到霍砚辞黑眸中的寒光,陆辰南知道自己说得有点过火。 他缩紧了脖子,嬉笑道:“我是说,辞哥你的心意是好的,就是方式不太对。” “你将心比心一下,如果嫂子大晚上去医院看个男人,然后带回一份打算送给别人的礼物给你,你会开心么?” 霍砚辞皱了下眉头,语带不耐:“她以前总问我要礼物,我不过是觉得拿回去给她,可以让她少烦我而已。” “那也不能这么敷衍啊,”陆辰南道,“嫂子要是给你送礼物,是别的男人给买的,你难道不生气?” “不会说话就别说,”霍砚辞语气烦躁,“什么别的男人,她哪来的别的男人!” 一不小心,又说了直话。 陆辰南打了下自己嘴巴,“我就是打个比方嘛,辞哥,你瞧瞧你,连这个比方听着都不舒服,你觉得嫂子能舒服么?” “白依依和我的关系她又不是不清楚。白依依晕倒了,我难道能坐视不管?” 霍砚辞火气很大:“她平时要不对人家那么大敌意,三番几次针对人家,人家也不会让我转交礼物!” 陆辰南虽然还有满腹的吐槽,但见辞哥这副模样,他不敢再说出来。 他还很狗腿地附和道:“辞哥,嫂子确实有点不明是非了哈,你要是想跟白依依在一起,哪能轮到她呢,对吧?” “她明不明是非用得着你来评价?”霍砚辞甩下了陆辰南的计划书,“拿回去,重做!” 陆辰南:“……”他泪奔。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他每次都能精准地踩在辞哥心情不好的时候来送计划书? “辞哥,你行行好,给我指导指导,这真是我最高水准了!” 陆辰南哭丧着脸威胁,“要不然,我就24小时粘着你跑,让你晚上的饭局吃不成,让你和嫂子连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 霍砚辞到底只是瞪了他一眼,“去我办公室。” “好嘞!” …… 下午,乔时念接到了涂雅丽的电话,让她去一趟茗茅。 她到达后,发现不仅涂雅丽与些高管在,莫修远竟也在。 相比茗茅的人,他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淡然模样。 不过作为达成了意向的投资方,莫修远会来,说明事情不小。 “涂姐,发生什么事了么?”乔时念问。 涂雅丽的助理告知,今天有人收到了茗茅的酒,喝了后说是酒精中毒了。 还出示了医院的报告,说茗茅的酒不合标准,之前是故意制造话题和噱头,让消费者冲动买单。 其实是以次充好,想趁机捞一笔快钱。 如今网上已开始有退货单。 “我们把检测报告和食品安全合格证等发布了出去,虽然有一些效果,但网络上人大多听风是雨。事情如果再恶化下去,或是有更多人造谣说中毒,后果不堪设想。”助理道。 这个道理乔时念自然也懂。 “涂姐,查出来了么,这事是谁在背后操纵?” 酒她也喝了,根本就没有问题。 而且茗茅才起死回生,在这种关键时刻,质量方面肯定是检查又检查,不敢出一点纰漏。 所以,这起事件定是人为的。 涂雅丽的单凤眼里全是冷意,“不用查,谢立熊干的。” “他本来就对我说分就分的行为不满,以为带走技术会让我一蹶不振,他等着看我撑不下去,他重新买回茗茅,却不想我把茗茅盘活了,所以不甘心。” “我在出品,质量,销售方面都仔细把着关,留下来的都是以前我爸爸的一些部下,他没法从内部下手,就制造这种虚假的新闻了。” “中毒那人派人去看过了吗,情况怎样?”乔时念问。 涂雅丽告知说,她派了亲信去医院,但人家家属拒绝让他们见到人,还狮子张大口,要求赔偿一百万,否则他们将会继续把事情闹大。 乔时念说:“千万不能赔偿,只要我们给了钱,不管多少,就会坐实茗茅的酒有问题。” “是啊,”涂雅丽道,“我也断然拒绝了他们的无理要求。只是这事僵持下去,或是闹上法庭,对茗茅的声誉都会有影响。” 谢立熊就是抓住这点,才敢这样大肆做文章。 即便今天这“酒精中毒”的人想尽办法做通工作,但谢立熊还是可以故计重施,甚至让一堆人出来说酒精中毒。 所以,必须想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来。 “莫总,不知道你有什么高见?”乔时念问一直没出声的莫修远。 “如今你跟茗茅达成了投资意向,也算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你有没有办法?” 莫修远露出了商人的精明嘴脸,“乔小姐,你也说了,我们只是达成了投资意向。” “如果茗茅连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那以后上市面临的事会更多,让我怎么放心投资?” “……”莫修远这话虽直白,但也不无道理。 在场的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涂雅丽保证道:“莫总放心,我们一定会解决好这次的事,让我们的合作顺利进行。” 莫修远笑了一声,“行,我就在这儿等你们出解决方案。” 这种事确实不能拖,越拖影响越坏。 乔时念仔细地想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涂姐,我有个提议。” 涂雅丽及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了她。 乔时念说:“既然茗茅这次是在网上火出的圈,谢立熊也是抓住我们不敢曝光这点,才使出的这招。咱们索性不藏着掖着,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地直播吧!” “去医院也好,跟对方沟通也好,包括所有的证据,哪怕走司法程度,咱们都直播下来给网友们看。” “直播?”有高管显然担心,“那不是会被更多人知道这次的事?” “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乔时念说:“我们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管怎么查怎么判都不会是我们的错。网友们只是爱跟风,但也不是没思想,只要把直相摆在他们面前,他们自然会有定断。”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里露了一分兴味与赞许。 涂雅丽非常高兴,“时念,你这个主意很好!直播不仅能满足网友们的好奇心,也能让谢立熊绝了诬陷的心思,说不定还能让茗茅再火一把!” “时念,你可真是茗茅的福星,帮了我们一次又一次!要不然你就来茗茅上班吧,我们一起把它做大做强!” 乔时念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没那么大本事,就是突然想到。” 其实茗茅的人也能想到,不过事发突然,趋利避害的本性让大家的思维一下被固住了。 “倒是难得看你不好意思。”莫修远吊儿郎当地评论道。 乔时念忍不住给了他个白眼,“莫总满意了?” “还行吧!”莫修远起了身,“既然这边的事忙完了,你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出去说。” 莫修远整理了下外套,走去了办公室外边。 乔时念跟涂姐招呼了声,跟到了外边。 心里到底对莫修远方才的商人嘴脸还有些记仇,乔时念高冷道:“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哪儿?我跟你可没私人交情,与工作无关的事别找我。” “谁想跟你有私人交情,”莫修远极为嫌弃地瞅了乔时念一眼,“我看上了个新项目,你跟我一起去考察。” 她都没正式入职远征,莫修远居然就要劳伇她,带她考察项目了,真是个周扒皮。 “在心里骂我?”莫修远挑了下眉头,“追着找我谈合作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乔时念:“……” “考察项目算绩效么?”乔时念问。 “啧,乔小姐,你好歹也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别一副斤斤计较的嘴脸。”莫修远讥道。 乔时念反唇相讥,“我不过碰了下你的车,你还找我赔偿百亿呢。跟你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了。” 莫修远倒是不生气,他还往乔时念痛处踩,“你被霍砚辞不喜抛弃,一定是因为你嘴太利了吧?” 乔时念也不生气,“照你这么说,你被未婚妻缠,是因为嘴贱得招人爱?” “……”提到未婚妻,莫修远变了脸,他把车钥匙甩给乔时念,“你开车!” 估计等下会有酒局什么的,所以让她当司机吧。 作为未来的合作者加老板,乔时念接下了这个任务。 启动车后,莫修远告知要去的地方是个名气不大的私家饭店。 乔时念觉得奇怪,“你莫少爷不是很讲究排场和享乐么,怎么不约客户去非会员都进不了的高级酒楼?” 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类似玩味的笑意,“估计是人家喜欢吧。” 乔时念:? “估计?不是你请客么?”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莫修远不悦道,“不该问的少问。” 乔时念:“……” 乔时念开着车驶出了停车场,正准备汇入主道时,“嘭”一声,车屁股被人给撞了。 乔时念看着后视镜的莫修远,“与我无关,我没踩急刹没占道,对方全责。” 莫修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不耐与厌烦之色。 乔时念还没想明白他这是烦她还是烦车被撞,就见一个打扮得妖艳的女人在敲车窗。 乔时念降下车窗,女人却将目光看向了后排。 “莫少,真是你在车上呀,真对不起,我刚踩猛了油门,我会负全责的~” 女人声音妖媚无比,香水味也颇为浓郁,整个人都快贴进乔时念的驾驶位了。 乔时念忍不住出声道:“美女,你的胸压到我胳膊了。” 第67章目标是霍砚辞 乔时念的话让黑着脸的莫修远噗笑出了声。 女人面带恼色地瞪着乔时念,“你一个开车的,怎么这么爱找存在感!” “哦,我知道了,你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想以司机身份近水楼台吧,手段倒不少!” 乔时念无语地问向后排的莫修远:“你怎么能招惹到这种脑子不好的人?” “你!” 女人气得还想说话,莫修远对乔时念不耐道:“窗户升上来,直接开车走。” 乔时念听言立即就升窗,并且踩下了油门。 妖媚女人差点被带得摔倒,随后在后边大声喊叫:“莫少,车子还没赔,留个联系方式啊……” 见着身后锲而不舍还想追赶的女人,乔时念感慨道:“莫少,你这桃花可真旺。” 莫修远神情不善地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撞过我的车,也是桃花?” “……谢谢,那是真意外。” 乔时念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莫修远的司机拍照、处理起交通事故会那么娴熟。 原来是总有人以这种方式跟莫修远搭讪套近乎呢。 “要我说,你以后就别开这么招摇的车了,低调点,能省不少事。你这一天天的,就是修车费用也不少啊!”乔时念好心道。 “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做法而放弃自己的享乐生活?” 莫修远哼了一声,拿出手机给属下打了电话。 让他们去调取监控视频,处理今天的追尾事件。 还以为他要自认倒霉呢,原来他只是懒得浪费自己时间而已。 不过乔时念对莫修远的观点还是有些赞同。 人生在世,取悦自己最重要。 以前她就是悟不透这点,才让自己那么卑微。 大半个小时后,乔时念将车开到了莫修远所说的私菜馆。 虽然规模不如酒楼豪华气派,但占地面积也不小,院子里种植了不少花草果树,地坪铺着鹅卵小石,中间还有个养满锦鲤的池子。 这会儿幕色已降,四周挂着的红灯笼亮起,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乔时念和莫修远走进,有服务生迎了过来,问他们有无位,乔时念以为莫修远早订好了地方只要报房号即可。 哪料,莫修远却答道:“没有。” “不好意思,今天的包间都被订出去了,两位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大厅。”服务生道。 一向挑剔的莫修远倒答应得爽快,“行。” 服务生让他们领到厅中,装修得虽也古色古香,但是,“大厅会不会不太适合谈生意啊?”乔时念问道。 莫修远一屁股就在个木椅中坐下,“没关系,反正也不是我们谈。” 乔时念:? “莫总,你到底在弄哪一出呢,不是说看中了个新项目要考察么?难道是暗地里的考察?” 听言,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乔时念总觉得莫修远今天不太对劲,好像在憋着什么损招。 直觉告诉她,要远离是非。 “莫总,你在这儿考察吧,我忘记答应了教练今天要去训练馆,就先失陪了。” “走什么?”莫修远抬了起头,霸王似地道:“你能随便忘记的事就说明不重要。坐下,点菜。” “……”乔时念只得坐了下来,接过了服务生的点单薄。 点菜期间,莫修远说:“我去个洗手间。” 乔时念没搭理他,点了几道自己喜爱的菜式。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管他莫修远搞什么鬼,她总得填饱肚子。 点完菜,莫修远也回来了。 他拿起了点菜单,刷刷刷地勾选了一串菜系,然后递给乔时念,“你拿去后厨,告诉他们,把天字一号房的菜全换成这个。” 乔时念看了眼莫修远修改的菜单,全是绿色系—— 清炒青瓜,拍青瓜,凉拌青瓜,青瓜拌木耳,青瓜皮,芥末青瓜,青瓜鸡蛋,以及水果青瓜。 乔时念要这还想不到是莫修远要捉弄人家,她都觉得自己智商有问题了。 “莫总,你能不能说清楚,你到底在装什么神弄什么鬼?” “这么急躁干什么?”莫修远说:“换几个菜又不是大事,主要看一下他们对这事的反应,顺便考验一下人品。别啰嗦了,赶紧去吧!” “不去。”乔时念断然拒绝,“无缘无故的,干嘛把人家菜换掉?而且厨房的人也不会听我的。” 莫修远的桃花眼朝她看了过来,“连这事都做不好,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能力。你只要拿去后厨就行了,他们会照办的。” “放心,你目前又不属于远征,即便对方生气,也只是不跟我合作而已,对你并没有损失。”莫修远难得好心地宽慰了一句。 乔时念反应很快,“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莫修远瞟向她,“叫你过来,你肯定得起到点作用。” “背锅?”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那还不赶紧去?” “……” 算了,正如莫修远所说,项目真黄了也与她无关。 乔时念去了后厨,说要换菜单时,厨师长居然没有推脱就答应了。 回到大厅,莫修远的长腿已经搭上了一张空的椅子上,坐姿闲散,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的样子。 仿佛等着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服务生给他们上了菜,乔时念想不明白也懒得多想,拿起筷子吃起了菜。 天字一号房。 清雅飘着竹香的屋内,坐着四五个人。 中间的是个年近六十的男人,他旁边跟了两个助理模样的人。 男人的旁边则坐着身形笔挺,气质超群的霍砚辞。 周天成则给他们倒上了茶。 “许教授,菜很快上来了,先喝杯茶。这儿的茶叶都是茶农自己采摘自己揉制的,霍总听说您特别怀念这种古朴的味道,特意给您准备的。” “霍总真是有心,年纪轻轻的,做事就这么周全。”许教授道。 霍砚辞得体又不失谦逊地笑了一笑,“许教授过奖了。” “我做药品研究这么多年,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质朴的东西了。”许教授感叹,“如今医药行业越来越难,霍总,难得你看得起我们的研究项目,还亲自过来找我们洽谈。” “许教授不必妄自菲薄,你们的研究项目有利于民,我虽然只是商人,但也想出份微薄的力量。”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服务员敲响了门,“打扰各位了,给你们上菜。” 随后两个服务生各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许是担心菜凉,托盘上的每道菜都用罩子盖了起来。 周天成边看着他们上菜,边客气地招呼道:“许教授和两位都饿了吧,咱们准备用餐,都是些家常的菜系,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你们的菜已上齐,请慢用。” 服务生说完揭开了菜肴上边的盖子, 当看到全盘的翠绿的“青瓜宴”,许教授和他两个助理面面相觑,周天成整个人也愣住,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点的东西怎么全变成了青瓜。 当接收到BOSS冷冽的眸光,周天成不禁有几分慌乱,他问服务生:“怎么回事?我点的分明就不是这些!” 服务生表示什么都不清楚,只是按规矩上菜。 他们很快便找来主管。 当听到主管是说大厅一位自称是他太太的人去后厨换的菜单时,霍砚辞的脸色沉了几分。 周天成闻言心里却暗松了口气,估计是太太因为什么事生BOSS的气了,弄出的恶作剧。 不是他脑抽点错的。 周天成边安抚着许教授他们,边让主管重新安排菜肴。 许教授他们虽觉得意外,但也猜到事出有因,没有多怪罪什么。 霍砚辞说了声“失陪一下”,大步走去了大厅。 当看到古色大厅的角落,坐着那个略为眼熟的倩影,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起来。 这会乔时念的头发随意绑着个小揪,双手正捧着个棒骨啃得津津有味。 而她的旁边还坐着个男人——莫修远。 莫修远显然不如她有食欲,这会儿正拿着手机把玩,有些嫌弃地看着乔时念的吃相。 霍砚辞脸色更冷,朝他们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会一块在这儿?” 乔时念正吃得开心,忽地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 熟悉的声音让乔时念惊得手里的棒骨都掉到了碗里。 “哐当”一声,碗和勺子相撞发出了脆响。 看到脸色冷沉的霍砚辞,乔时念也顾不得大棒骨了,想起什么般狠狠地瞪向了莫修远! 原来莫修远今天的目标是霍砚辞。 说什么新项目考察,非要拖她一起来,还非让她去厨房改菜单,就是为了利用她对付霍砚辞。 幼不幼稚,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整他! 从乔时念的神情来看,霍砚辞也大概猜到了几分。 他冷目看向了莫修远,“不知莫总为何会带着我太太在这儿?” 莫修远一脸不解,“这儿正常对外营业,我们正常来这吃饭,有问题?” “正常吃饭,”霍砚辞嗤了一声,“把我们的菜全部换成素青瓜,就是你说的正常吃饭?” 莫修远无赖得十分坦荡,“听闻霍总对许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感兴趣,我既然插不进手,那就给你添点乱呗!” “许教授的涵养可真好,居然没被你的抠搜餐食给吓跑。”莫修远倍感遗憾。 “还有,那菜是你太太去让人换的,有问题找她。”莫修远这锅甩得毫无压力。 第68章机会给了,要不要随你 乔时念对莫修远这种行为十分无语。 要跟霍砚辞作对,就不能走点高端的路子? 这么恶趣味又充满幼稚的做法,真是让人不敢苟同。 霍砚辞没有搭理莫修远的挑衅,而是对乔时念道:“你跟我过去天字房一趟。” 乔时念拧眉,“干什么?”该不会真把这事算到她头上了吧? “她今天可是我的司机,找她麻烦可以,但她还真跟你走不了!”莫修远也不知道是帮腔还是拱火。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锋,冷目看向了莫修远,“莫总,听闻你家大哥最近要高升了,若这时候有什么闪失,他估计饶不了你。” “你手能伸那么长?”莫修远不屑。 霍砚辞声音浅淡,“他虽然在云城,但是巧了,他这次招商引资的计划,特别想邀请霍氏集团。” 莫修远冷哼:“他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升不了就回去接手莫家的生意呗!” 霍砚辞:“你确实可以不管你大哥,那莫老先生呢,你也能不管不顾?” “……”莫修远吃了瘪。 老头子要知道他搅黄了大哥的事,估计他就是躲在海城也没用了。 “行,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莫修远起了身,“这次就放你一马,你们夫妻好好玩吧,我走了!” 说完,莫修远甩手走了人。 乔时念想叫他买单都没来及。 “你也可以走了。”乔时念对霍砚辞下逐客令。 霍砚辞拧了下俊眉,“乔时念,你们买通主管换了我的菜,害我在许教授面前出丑,想这样当没事发生?” 主管直接说是他太太让换的,但从乔时念的反应来看,她断没有自报身份。 所以,主管定是被莫修远提前给买通了。 但霍砚辞生气的不是这个,而是乔时念竟跟莫修远越走越近了! 他分明警告过她,莫修远并不是善茬。 “你跟莫修远特意跑来这里,就是想破坏我的饭局?”霍砚辞又问。 虽然乔时念并不知道莫修远来这儿的目的,可换菜单一事,她确实是帮凶。 就是出于教养,她也得过去道个歉。 于是乔时念擦了下手,说道:“我可以过去解释一下,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错误行为。”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到底没再出声。 通往包房有条古色的走廊,乔时念觉得挂着的兔子形状的灯笼有些可爱,忍不住伸手想碰一下——却没够着。 刚收回手,只觉双脚突然悬空,霍砚辞竟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乔时念惊呼。 霍砚辞神色淡定:“不是太矮够不着?” “……” 她整个人被霍砚辞以一种抱小孩子举高高的形式抱着,乔时念羞恼不已,“放我下来!” 霍砚辞依言将她放了下来,手掌像是无意地在她腰肢逗留了下。 乔时念气得甩开他手快步想往前走,却不小心与对面端着汤的服务生给撞上! “小心!” 乔时念都没反应过来,身体被霍砚辞往后一拖,接着霍砚辞快速地稳住了服务生的拖盘。 纵使如此,里边还是有不少滚烫的汤水泼洒了出来。 乔时念扭头一看,霍砚辞的手背被烫红了一大片。 “对不起对不起……”惊魂未定的服务生连忙道歉,“我刚没能躲得及……” 霍砚辞道:“与你无关,你去让厨房重做一份汤,费用算在我房间一起。” 服务生感激地走了,乔时念忍下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关心,对霍砚辞道:“用凉水冲洗一下。” 虽然她控制得很好,但眼尾那一抹关切还是被霍砚辞给捕捉到了。 霍砚辞的墨眸看着她,“你帮我。” 乔时念没有拒绝。 恰好走廊前就有个小的洗手池,乔时念拧开了水龙头。 怕水冲击力太大,她先双手接着水,再慢慢往霍砚辞的通红的手背上淋。 走廊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映在了乔时念头发以及精致的小脸上,令她有种别样的娇柔。 “你喜欢什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莫名地抬起了头,那双水润的大眸似也沾染了几分暖色。 霍砚辞的声音不由得放轻了几分:“你不是说,送东西前要先了解你的喜好。” 想到昨晚的事,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 若是以前,霍砚辞问她这话,她会开心得把所有喜欢的东西都告诉他。 然后再告诉他:砚辞哥,我最喜欢的是你呀! 如今,乔时念只觉得有些想笑,“不用了。虽然你可能出于好心,但我不需要你再送我任何东西。”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嘲屑与无所谓,霍砚辞心里又隐隐腾出了愠恼。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道:“你舅和舅妈不是一直想要和菲洋的老板见面吃饭,我过两天有空,你可以让他们去霍氏找我。” 乔时念垂下了眼帘,继续给他淋手背,“我上次和你说,希望你不要管乔家的生意,这不是一句赌气的话。” “我舅和舅妈现在还认不清现实,但他们迟早会知道,只有靠自己才靠得住。” 乔时念疏离和冷清的态度到底让霍砚辞失去了耐心,“机会我给了,要不要随便你。” 说完,霍砚辞自己关上了水龙头,冷声道:“走吧。” 乔时念没说话,擦了下手上的水渍,和霍砚辞到达了天字一号房。 周天成已让厨房以最快速度上了几道硬菜,这会儿许教授几人已和周天成聊得比较熟络了。 听到动静,他们都抬头看来。 面对几人投来的目光,霍砚辞神色无波地揽了下乔时念,介绍道:“我太太乔时念。” “这位是许教授,还有他的两位得力助手。”他又冲乔时念道。 乔时念配合地露出了得体的笑容,“很高兴认识你们。刚刚不好意思,那些菜都是我贪玩之下点的。” 许教授笑着说:“没关系,你点的菜非常好,很绿色很健康,很适合我这种年纪的人吃。” 面对许教授的调侃,乔时念也多了几分调皮,“吃得绿色健康可以,但不是因为您的年纪,您看上去可一点都不老!” 许教授哈哈大笑起来,“霍太太真会说话,坐下一起吃吧!”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示意他替她说不用了,结果霍砚辞给她拖出了一张椅子。 “既然许教授都开了口,就坐下一起吃。” 乔时念才不想在这吃,外边餐桌还有她的大棒骨! “玩笑闹过了,气应该也出完了,坐吧?”霍砚辞又出了声。 这种带着暧昧意味的话,让许教授旁边两个助理露出了然的笑。 乔时念的脸蛋微红,她暗瞪了霍砚辞一眼,到底坐了下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霍总,霍太太这么可爱,你还惹她生气,真是不该,等下回去一定要再好好赔罪。”许教授道。 霍砚辞仿若真是个惹老婆生气的男人,非常自如地应下,“行。” 几人正说话,经理敲门进来,给霍砚辞送上了烫伤膏,并替服务生为刚才的事道歉。 屋内几人这才发现霍砚辞通红的手背。 “霍总,你刚怎么没出声,这烫伤可大可小呀。” 霍砚辞淡定,“刚我太太帮我用凉水冲过,现在没事了。” 周天成在心里啧叹,BOSS这个“我太太”倒是说得越发顺口了。 他不禁想起上次海鲜酒楼那个应酬,霍总分明很早就推了,让他作为代表去一趟即可。 可他差不多到达时,霍总却又打来电话,说要同去。 他还一直不解,那不是个多重要的场合,霍总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直到他在海鲜酒楼前看到了乔时念,才明白霍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时见着BOSS手中的药膏,周天成很有眼力劲地道:“太太,你帮霍总涂个药吧,你看他左手操作起来也不方便。” “对啊,要及时涂药,不然可容易溃烂。”许教授也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时念知道这个恩爱夫妻得演下去。 她大方地接过药膏,拧开,用指腹沾药,替霍砚辞轻轻地擦拭起来。 也不知道是药膏的效果,还是乔时念发丝上的馨香之故,霍砚辞觉得手背的灼伤感似乎一下子就不疼了。 “可以了。” 直到乔时念擦完药,霍砚辞心里还诡异地生出种淡淡的不舍。 “我去洗个手。”乔时念和大家说了一声,便走去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前,乔时念想着霍砚辞拉她入怀时语气中的急切,还有刚刚霍砚辞搂着腰介绍她身份时,那种自然。 心头还是有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前一世,她多渴望霍砚辞能关心她,能当众承认她的身份,可霍砚辞对她永远都是嫌恶和避之不及。 这一世,她却没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这些。 多少有些讽刺。 用冷水洗了把脸,乔时念的神色重新变得坚定。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再对霍砚辞抱有期待和不必要的想法。 爱情的苦,她吃过一次就够了。 饭后,周天成去送许教授等人了。 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到院子等司机将车开来。 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乔时念下意识地搓了下胳膊。 下一秒,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外套上还带着霍砚辞的温度与淡淡的松柏清香,乔时念抬起了头。 霍砚辞的黑眸里带了几分不悦,“知道冷不会多穿点?” 正好司机已将车开来,乔时念将套甩还给霍砚辞,“不用你假好心!” 说完,她率先坐到了副驾驶。 霍砚辞拿着被甩回的外套,瞥了眼小脸冷清疏离的乔时念,到底坐到了后排。 “你今天为什么会跟莫修远在一起?” 第69章 被子上有他的气息 听到霍砚辞的问话,乔时念在后视镜里与他对上了视线。 “哪条规定说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吃饭?” 闻言,霍砚辞的俊脸多了几分冷意,“乔时念,你知道我跟他不合,所以故意和他走近,想用他来刺激我?”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被刺激到了么?” “别做梦了,你要作随便你,但在他那儿吃了苦头,可别妄想我会同情你!”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你有空还是多操心自己和你的红颜知己,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说完,乔时念收回了目光,一副拒绝再交流的模样。 霍砚辞沉着脸也没再出声。 回到龙腾别墅,乔时念先上了楼,从柜子里找出了床被子。 只有十来天时间了,她就不多折腾搬东西了,霍砚辞要睡这就睡这,她睡去客房。 刚走到房门口,霍砚辞高大的身躯却拦下了她。 “你去哪儿?” “客房。” “这次又因为什么要冷战?”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没空跟你演正常夫妻,走开。” “不演可以,”霍砚辞点开了奶奶的号码,“你先跟奶奶解释清楚,不是我逼你睡去的客房。” 乔时念:“……” 她怎么可能跟奶奶解释这个。 舅舅和舅妈才去找了她老人家,她可不敢再拿这事气奶奶。 十几天,十几天,很快很快。 乔时念默念了几遍,转身把被子扔到了床上,“一人盖一床被子。” 冲洗完,乔时念裹着自己的被子躺到了床沿边。 这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要和霍砚辞躺在一张大床上,多少有点不适应。 好在霍砚辞没有立即回房,而是在书房忙碌。 乔时念警惕着警惕着,便睡着了过去。 隔日睡醒,乔时念的身上依旧盖着她的被子,不过睡到了床的正中央。 大概是她的错觉,被子上好似有点霍砚辞的气息? 乔时念闻了闻,又觉得有点淡。 看旁边霍砚辞枕头上的压痕和铺平的被子,大概是霍砚辞不经意挨到了吧。 她睡着了他才回房,这样也挺好,避免了睡前的尴尬。 下楼后,乔时念从王婶那得知,霍砚辞出了差,要两天才能回来。 又可以两天不用见到他了。 乔时念有些开心。 傅田田应该回国了,乔时念给她打电话约饭。 傅田田却告知,这两天要整理家里,要陪公婆吃饭,挤不出空。 “我出去十多天,我公公婆婆嘴里没说什么,但明显是不高兴了,送了礼也没有得到他们太好的脸色。” 傅田田无奈道,“你在这点上还是幸福的,不用操心媳妇关系。” 婆媳关系乔时念确实没有操心过。 霍砚辞的父母都在国外,除了视频,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过他们本人。 听闻霍父霍母关系很僵,在霍砚辞只有十岁的时候,霍母就带着出生不久的小女儿果决地移居去了国外。 虽没和霍父离婚,但两人一直分居。直到前几年,霍父得了一场重病,才将霍氏集团交由了霍砚辞打理,自己也去了国外。 霍砚辞对父母的感情一般,平时也很少联系,乔时念还是去霍奶奶那儿,与霍父母在视频里见过两三回。 前一世,她直到被关进精神病院,霍父母也没回过国。 所以不存在有婆媳关系要处理。 “没事,你忙自己的事要紧。” 乔时念安慰完傅田田又忍不住说了一句,“其实你已经做到很好了,既然他们不认可你,你也没必要过于委屈自己。” “我这也是不想温医生为这些事分心嘛,”傅田田乐观地说:“人心是肉长的,他们总有一天会认可我这媳妇,毕竟我这么优秀!” 乔时念虽知道傅田田是盲目乐观,可也不忍泼她凉水,“总之你多爱自己一点,万一处理不了就交给温医生,他忙是不错,也不能什么事不管呀。” “安啦安啦,我知道。” 挂上电话,乔时念微叹了口气。 傅田田和以前的她太像了,一句两句根本不可能说服得了。 慢慢来吧。 时间眨眼过去两天。 由于直播的原因,茗茅的“酒精中毒”事件现在热度变得很高,对方依旧咬死是茗茅酒有问题,但又不敢出示具体的医院报告。 网友们的风向自然是倒向茗茅。 远征投行与茗茅也完成了具体的签约事项。 第一笔款项不日便能到达茗茅的账户。 只要茗茅持续发展,不发生违背合同的重大事件,后续的资金会如约而至,上市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涂雅丽十分高兴,请公司所有人包括乔时念一起去吃饭庆祝。 …… 白依依终于出了院,看到有关茗茅与远征的签约消息,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乔时念能这么顺利将茗茅盘活,还让莫修远顺利投了资,若说这中间没有霍砚辞的默许或是相助,她绝对不信。 以霍砚辞的手段,要整垮一个茗茅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他更不可能连莫修远都斗不过,让他顺利签约。 霍砚辞是知道乔时念入股了茗茅,所以才会对这次茗茅的事抱以这么宽容的态度。 白依依想不明白,为什么霍砚辞明知道乔时念利用了霍太太身份炒热度,没有怪罪不说,还纵容她这样胡来。 乔时念也是,网上那么多关于霍砚辞不爱她、她要被抛下的传言,为什么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事情在失控,原本她以为可以用一出苦肉计让乔时念死心大闹,让霍砚辞对她厌恶,结果却事与愿违。 反倒让乔时念占了大便宜。 白依依正准备去坐车,前方一个半秃顶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白小姐,一起喝杯咖啡?” 看到谢立熊眼底的急躁和迫切,白依依心下生厌,面上却带着职业微笑:“好啊。” 两人去往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谢立熊先为上次白依依出手替他解决麻烦的事表示了感谢。 随后提出希望博舟能投他新酒厂一事。 白依依半点希望没给他,“谢先生,如今这种情势,你觉得自己还有可能获得投资么?” 谢立熊的脸立即阴沉了下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怨。 “那个贱人,把我名声搞臭,又把我一脚踢出来,还利用我卖惨,才搞得这么风生水起!我却连个投资都拉不到,行内的人也明里暗里地瞧不起我!” 白依依道,“涂总除了能力好,运气也好。经济困难时有人给她帮助,销售不行又想法给她造热度,还能帮她拉到投资。” 谢立熊当然知道白依依说的是谁,他今天过来找她,也是存了打探的心思。 “霍总的太太,怎么会那么帮贱人,难道是霍总的意思?” 白依依笑了一声,“是不是霍总的意思我不清楚。但你可以着人打听一下关于那天酒会报道的真实性,还有霍总与太太的关系究竟如何。这样你便能得到答案了。” 白依依这话虽没明说,但谢立熊毕竟是个人精。他听出了白依依话底的意思——霍总和太太的关系并不好,并不会配合她帮助茗茅。 谢立熊心中有了答案,“白总监,感谢你还愿意陪我喝杯咖啡。等我把厂子做大做顺,希望咱们还有合作的那一天。” 白依依起了身,“我也等着那一天。不过在那之前,但愿你不会被太太压得翻不过身。” 听到这话,谢立熊的眼里闪过了抹寒光,稍瞬即逝。 …… 涂雅丽由于太高兴,中午喝多了几杯,乔时念和助理一起将她送回了办公室。 从茗茅出来,见时间尚早,乔时念去往了训练馆。 周阳应前几天特意交代她要多练基本功,才能把防身术和散打学好,她本来也就是为强身健体而来,自然要坚持练。 刚到训练馆,乔时念却碰到了坐于休息区的袁宏志。 “乔小姐,真巧。” 看到她,袁宏志主动起身跟她招呼,并解释道:“我对比了几家健身房,觉得还是这家训练馆比较适合我。” “方才教练也说了,像我这种有健身基础的人,就更适合来练散打了。乔小姐,算起来你也是我师姐了,以后还得请你多关照我。” 乔时念心里并不意外,她淡笑了笑,“关照谈不上,我练了没几次,基本功都没掌握全呢。有空切磋一下倒是可以。” “没问题。” “你这两天跟乔乐嫣怎样了,她原谅你了么?”乔时念语气随意地问。 “算是原谅了吧,”袁宏志的脸上露出了自认深情的微笑,“她今天还陪我一块来了训练馆。呐,过来了!” 顺着袁宏志的视线,乔时念还真看到了乔乐嫣。 她穿着齐膝短裙,单肩背着个名牌小包,不时会用手机照自己,一脸开心的模样。 “乐嫣,你看,我遇到了谁?”袁宏志对乔乐嫣招呼道。 乔乐嫣看到了乔时念,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收了几分,“你怎么在这儿?” “乐嫣,之前我问过乔小姐,她说自己在的这家训练不错,我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会正好碰到她。”袁宏志主动解释。 乔乐嫣轻哼了一声,没有理乔时念,又拿起了手机照起自己。 乔时念这才察觉乔乐嫣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碎钻耳环,在灯光照耀下,璀璨夺目。 精致的做工和款式让乔时念十分眼熟—— 第70章不想打草惊蛇 前两天她挂在二手网上半价出售的那款。 许是价格低,她挂出去当天就被人给拍下了。 现在耳环怎么会出现在乔乐嫣这儿? “你这耳环不错,哪儿买的?”乔时念直接问道。 乔乐嫣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算你识货,这是G家最新款的耳环,很难买到呢,袁宏志托朋友好不容易买来送我的。” “只要你不再生我气,我花再多功夫也是值得的。”袁宏志的情话张口就来。 乔乐嫣白了他一眼,随后挑衅地看向乔时念:“总盯着我耳环看干嘛,怎么,羡慕啊,姐夫连对耳环都不送给你?” 送了,被她扔到了垃圾桶,现在正在你的耳朵上。 当然,乔时念没把这话说出来,而是浅笑了一声,“前两天在二手网上看到了款类似的,怕你戴的是假货,就多看了几眼。” 听到她的话,袁宏志的脸上明显闪过抹不自然,忙道:“表姐,我这个可不是假货,虽然我朋友把证书弄丢了,可我拿去专柜验过,绝对没问题!” 乔时念带着几分宽慰地道,“我只是看到了类似的,又没说这个是假的,你别多心。 “再说,你一看就不是会从二手网站上买礼物给心仪对象的人。”乔时念补充。 袁宏志大声道:“当然不可能!我主要怕乐嫣误会。下次乐嫣喜欢什么,还是我陪着一起去挑选吧!” “别管她,她就是看不惯我得了礼物,她没有而已!” 乔乐嫣的话虽还有点冲,但语气明显地少了分底气。 “你们要没事,我先去换衣服准备训练了。”乔时念识趣地打算离场。 “那就不耽误表姐锻炼了。” 袁宏志起身陪乔乐嫣往外边,“乐嫣,你饿了吧,想去哪儿吃东西?” 乔乐嫣没有理他,眉毛轻轻皱着,像在想什么问题。 依乔时念对乔乐嫣的了解,她是对她的话有些动摇了。 虽然她们从小关系不好,可乔乐嫣也知道,她不会随意捏造这种事情。 不过乔时念感觉有些奇怪,乔乐嫣怎么说也不是会被对耳环就收买的人,为什么她看上去袁宏志亲近了不少? 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么? 乔时念想找翻一下乔乐嫣的朋友圈,却发现她根本看不到她的任何状态,显然是将她设置成了“仅聊天”的人了。 亏她还为乔乐嫣的将来操心,乔乐嫣倒好,根本就没拿她当姐姐看! 管她个鬼,她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乔时念想想就气,便将这股气全部发泄在了沙袋上。 一拳又一拳,教练还差点以为她想学的是拳击,给她送来了手套。 在训练馆呆了两个小时,乔时念累得满头大汗。 等她简单地冲洗完准备回去时,看到手机上有乔乐嫣的未接来电。 乔时念回了过去,“找我什么事?” 乔乐嫣语气也不怎么好,“下午你说,看到二手网站的耳环,截图给我看下。” 乔时念呵道:“我欠你的,你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乔时念,你少在我面前端姐姐的架子!”乔乐嫣竟比她还生气,“从小到大,你还嫌欺负得我不够么?” “明明你只是个外孙女,吃穿用度却样样好过我,爷爷也只疼你不疼我!现在问你点小事,你都还推三阻四!” 外公确实是更疼她。 乔时念清楚,这份疼爱里还带着一份对她没有父爱的怜惜。 可两人若有争执,外公还是以讲道理为主,并没有盲目偏袒。 主要平时舅妈对乔乐嫣的影响太大。 让她对她怨气这么深。 一时跟乔乐嫣争不清楚这些事,乔时念便道:“等下我发给你。” “上次我看你对袁宏志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怎么短短几天,你们关系就这么好了?”乔时念忍不住问。 “要你管!”乔乐嫣挂了电话。 “……” 给乔乐嫣发完二手网站的截图,乔时念走出了训练馆。 在她坐上车时,感觉后边好像有人在盯着她。 她回头看了一眼,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许是眼花吧,乔时念踩下油门回到了龙腾别墅。 王婶忙不迭地跑了过来,“太太,先生回来了,去了楼上书房处理公务。我刚泡了杯茶,麻烦你顺便给他端上去吧。” “先生还说,手背还有点疼,让我给他拿药膏上去,太太,这事也麻烦你了。” “对了,先生还问了你什么时候能回。” 怕不答应王婶,她会继续碎碎念下去,乔时念接过了水和药膏。 “好,我去。” 端着茶走到楼上书房,乔时念敲了一下门,里边传来霍砚辞清冽的声音,“进。” 乔时念打开虚掩的门,霍砚辞正坐在了宽大的书桌前,他面前放着电脑,手中则在翻阅着文件。 他神情认真严肃,眉锋不经意地蹙着,周身透着种工作上的严谨冷肃。 以为她是王婶,霍砚辞没有抬头:“东西放下便行。” 乔时念依言将水和药膏放在了他的旁边,许是气息不一样,霍砚辞抬起了墨眸。 在看到她时,他幽黑的眸子里明显多了一抹意外。 “回来了?”霍砚辞语气自如地问。 这话以前都是她问他,没想还会有反过来被霍砚辞问的一天。 乔时念收回了目光,“王婶忙不过来,让我给你把东西拿上来。” “正好,你帮我涂下药。”霍砚辞朝她伸出了右手。 原本冷白的皮肤上这会儿居然起了层皮,皱巴巴的,有点丑。 “你这两天都没涂药?”乔时念皱了皱鼻子。 霍砚辞被气得发出了冷笑,“收收你那副嫌弃的表情,想想我是替谁受的?” 那晚的事,乔时念不想复盘,她用棉签给霍砚辞涂起了药膏。 涂完药,霍砚辞继续忙起了工作的事。 乔时念缓缓扔掉棉签,拧紧药膏,没有急着走。 她以前就是这样,喜欢找各种理由留在他的书房。 哪怕他让她出去,乔时念也不会生气,还自告奉勇地道:“砚辞哥,你都看这么久文件了,我给你捏捏肩膀吧!” 被拒绝了的乔时念只会伤神一下,又有了新的提议,“那喝口我给你泡的茶吧,可以提神醒脑!” 一直要他沉下脸来赶她,她才会不情不愿地离开。 以前霍砚辞觉得这样的乔时念特别烦人,现在看到她磨磨蹭蹭不出去,他居然没有反感,还隐隐有点愉悦。 “想呆在这儿就呆着,别弄出大的声响来,嫌闷就自己找点书看。”霍砚辞淡声道。 鬼才想呆这儿。 乔时念看了霍砚辞一眼,问道:“可以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你手机没电了?” “不是,就是想用你手机看一下微信,放心,绝对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 乔时念实话实说:“乔乐嫣的朋友圈我看不了,想用你的手机看一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将手机解锁递给了乔时念。 “谢谢。” 乔时念接过手机,打开他的微信,直接搜索到了乔乐嫣的微信号。 里边竟还有她跟霍砚辞发的一些问候的消息。 不过霍砚辞显然没有搭理的精力,一条都没有回过。 点开乔乐嫣的朋友圈,她果然没有屏蔽霍砚辞。 她所有动态,霍砚辞的微信都可以看到! 这区别对待,要不是看在她是外公的亲孙女,乔时念真懒得管她的事了! 忍下怒气,乔时念快速地浏览了下她的朋友圈。 乔乐嫣很爱发朋友圈,几乎天天都有动态。 从早上吃什么到晚上睡觉,各种各样的分享。 前天一条动态引起了乔时念的注意。 【流星真美,遇到的事也真险,还好一切化险为夷,原来真有人会记住你随口说的话(可爱)。】 底下是几张夜空的配图,其中一张上还隐隐有个男人背影。 舅妈或许看不出来,但乔时念从身形认出那人是袁宏志。 所以前晚袁宏志陪乔乐嫣去看了星星,还遇到了什么事? 乔时念毫不怀疑,所谓的“险”,是袁宏志设计出来的。 没想到,上次那出“英雄救美”被破坏了,袁宏志又整了另外一出。 难怪乔乐嫣会接受他的礼物,还对他信任了不少。 也不知道今天耳环一事,能不能让乔乐嫣发觉些什么。 乔时念倒是可以直接找人把袁宏的资料调查出来给乔乐嫣看。 且不说乔乐嫣会不会信,就是按上一世袁宏志的行事之风,他很可能会狗急跳墙,做伤害乔乐嫣的事。 再有一点,乔时念不想打草惊蛇。 袁宏志和范素琴都受白依依的指使,她想找机会把袁宏志利用起来,让他反咬白依依一口,让白依依尝尝被人暗算的滋味。 “叮。”霍砚辞的微信这时响了,乔时念下意识瞥了一眼,是白依依发来的。 【砚辞,这趟出差顺利么,我今天出院了。】 “怎么了,谁发了消息?” 霍砚辞见乔时念拧着眉头若有所思,站来了她身边。 “自己看,”乔时念将手机还给了霍砚辞,“我用完了,谢谢。” 说完,乔时念转身走了人,半点要继续留下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她刚才替他送茶涂药,都只是为了开口跟他借手机。 霍砚辞捏着手机,似还能闻到空气中有她留下的馨香。 他打开微信看到白依依的消息,随便回复两句,继续坐到了电脑桌前。 白依依对霍砚辞的行踪真是比她还清楚。 乔时念回到屋中,发现桌上的显眼位置摆了个精致的礼盒—— 第71章霍砚辞,你早对我这么有耐心多好 看盒子大小不像首饰,倒像是什么装饰品。 乔时念走过去打开,是一盏特别精致漂亮的兔子造型的台灯。 兔子用水晶做的,眼睛用两颗红色的宝石点缀,她按了下开关,兔子周身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眼睛部分则泛着浅红,好看又别致。 想到那晚饭店她伸手去碰兔子造型的灯笼,霍砚辞是推测出她喜欢兔子,所以给她带回来的? 虽然乔时念并不想收霍砚辞的东西,可这兔子实在可爱,扔了未免太过可惜,乔时念还是将它放在了床头。 下午训练太累了,乔时念舒服地泡了个澡。 等她从浴室走出,王婶已上来说晚饭备好了。 乔时念的脑袋上包着个干发帽,穿着轻便的家居服就准备下楼。 霍砚辞正好也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她的装扮,往她脸上扫了好几眼。 乔时念毫不在意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素颜啊!” 说完,她踩着拖鞋率先下了楼。 乔时念最近除了出门,在家几乎都是素颜,装扮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精致完美。 霍砚辞自然是见过她素颜,只是没见过泡完澡后的她。 皮肤红润吹弹可破,戴上粉色的干发帽,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娇俏与憨态。 霍砚辞方才莫名有种想捏一捏她脸蛋的冲动。 楼下,乔时念已迫不及待开吃了,她右手拿勺喝汤,左手抓着个鸡腿吃得正欢。 嘴里还不停夸道:“王婶,你做的菜真是越来越好吃了,到了专业厨师的水准!” 王婶的脸上笑开了花,“太太,你就是下午锻炼得太饿了,所以才觉得特别香。” “就是你做得好吃,不接受反驳!”乔时念喝了口汤,“到时你就跟我走,继续给我做饭吃!” “太太,跟你去哪儿呀?”王婶不解问,“你和先生要搬家么?” 王婶从来就没把她说的离婚一事当过真。 正好霍砚辞走来了餐桌边,乔时念不想吃饭这么开心的时刻又跟他起什么争执,便敷衍道:“我就这么一说。王婶,你也坐下一起吃!” 王婶看了眼霍砚辞,摇头道:“不了太太,我去厨房。” 霍砚辞天生就给人一种难亲近感,王婶硬坐在这儿也会拘束,乔时念没勉强她。 “乔时念,你到底要怎样才不把这事挂在嘴边了?” 霍砚辞盯望着她道:“去民政局可以被奶奶叫走。离婚协议拿到手也可以被毁。就这样,你还想闹腾下去?” 乔时念现在听这话已经不生气也懒得反驳了,她顾自吃着东西不理霍砚辞。 “你口口声声说不想用婚姻再捆住我,想要给我自由,既然我是被困住者,那离婚不该由我来提?”霍砚辞又道。 这是上次她跟傅田田视频时,霍砚辞听到的吧。 乔时念这下抬起了头,“只要结果是我们想要的,谁提都一样。” “我说过想要这样的结果了?”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 当然。 上一世,可是你亲手把离婚协议拿到我面前让我签字的。 乔时念喝光了碗里的汤,“你对我又没感情,上次我问你是不是不舍得离婚,你又说不存在。那是因为什么?” “结婚已经够折腾了,我不想再为离婚的事折腾一次。我每天很忙,不想外人猜测质疑我离婚的原因,也不想看到奶奶为此不开心。” 霍砚辞的理由倒是挺正当的。 乔时念笑了一声,“没关系,签个字的事不折腾。而且依你的条件,有的是人想做霍太太。” 乔时念没提白依依,免得霍砚辞又以为她故意拿白依依说事。 “相信你新任妻子会比我对奶奶更好,所以奶奶也就不存在不开心了。” 霍奶奶是疼她,但也是因为她孙媳妇这个身份爱屋及乌。 这点乔时念很清楚。 霍砚辞被乔时念这话弄得噎了下。 “乔时念,这段婚姻到底有哪儿让你突然就这么不满了,非要急着摆脱?” 没陪过相识五周年纪念不是让她自己买礼物了,嫌他回家少,最近他能回的日子都回了,他还把衣服搬到了衣帽间让她搭配,人也住到了主卧。 这一切都是乔时念之前的要求,他现在都做到了,为什么乔时念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 面对他的质问,乔时念竟然露齿一笑,“你不懂我哪儿不满,就是我最大的不满。” “……” 霍砚辞到底没再跟乔时念浪费口舌,拿筷子吃起了饭。 一顿饭吃得寡淡无比。 当然,这是霍砚辞单方面的认为。 乔时念还是吃得挺香,肉没少吃,汤也没少喝,还干了碗阿胶粥。 吃饱后她拍着圆了一圈的小肚子,“王婶,我出去散步了!” 说完,她随便披了件长外套就出了门。 这会儿天色暗下,四处的灯光亮了起来。 别墅区的绿化做得不错,到处都是草坪与树木,不远处还有个小湖。 乔时念边欣赏着风景边慢慢消食。 在她走湖边的一处较为偏静的地方时,有两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乔时念边问边警惕地往后一退。 脑中突然想起训练馆外,她感觉有人在盯梢,难道也是他们。 “姓乔的,有人派我们过来警告你,以后少管些闲事,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声音粗哑的男人恶狠狠地道。 “你们是什么人,谢立熊派你们来的?” 毕竟她最近管的“闲事”只是茗茅,而且涂姐提过,谢立熊也盘了个酒厂想超过茗茅,但茗茅最近风头正盛,即便他出阴招也奈不了何。 所以想用她给涂姐找点不痛快? “别管谁派我们来的!”男人又恶狠狠地道:“你要听劝这就是一次警告,要是不听劝,恐怕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见着两个男人眼里露出的凶光,还有他们口袋鼓出的刀具形状,乔时念都不用衡量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斗得过他们。 好女不吃眼前亏。 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图一时嘴上之快惹怒他们。 于是乔时念乖顺地点头,“我听劝,我以后不多管闲事了。” “算你识相!” 另一个声音相较尖细的男人得意道,“在这份保证书上签个字摁个手印,这次就能饶过你!” 说着,对方将一张写有什么的纸张递到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当然不敢乱签东西,于是她边答应地接过纸张让他们放松警惕,边将手伸到口袋想摸手机报警。 就在她碰到的手机的瞬间,背后突然伸出只手将她往后使劲一拖。 “啊!” 乔时念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挥着拳舞着腿吡着牙就要跟对方拼命。 “你看清楚,是我!” 当听到霍砚辞那熟悉的声音,乔时念才停止挣扎。 她抬起头,果然看到了霍砚辞的脸。 不过这儿相较僻静,路灯的灯光也不清析,所以乔时念看不清霍砚辞什么表情。 “你,你怎么来了?他们人呢?” 乔时念心有余悸地转头一看,哪还有人影。 “跑掉了。”霍砚辞沉声道,“你散个步,怎么走到这种地方来了?” 刚才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乔时念觉得腿脚都有些发软,她索性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 “随便走就走到了这儿,谁知道会碰到他们。报警,赶紧报警!” 乔时念拿出了手机,霍砚辞却严冷道:“不用了,这会警察来也拿不到什么证据了,我会派人处理并调查清楚。” “有证据啊!”乔时念想把那张纸举起来,结果发现手上居然是空的! 霍砚辞看出了她所想,难得好心地解释道:“他们一看就是老手,一看到苗头不对抢了纸就跑了,哪可能留给你做把柄。” 乔时念全心全意地想着怎样掏手机报警,确实没有注意纸怎么被抢走,也没察觉霍砚辞的走近。 “先回去。”霍砚辞催促道。 乔时念摇头,“等下,我腿软,还要再缓一会儿。” 霍砚辞不知什么表情地睨了她一眼,随后竟然半蹲到了她面前! 乔时念有点不敢相信他这动作的意思。 “还不快点上来?”霍砚辞不耐声响起。 乔时念怔怔地趴在了他的背上,霍砚辞双手托着她腿,背着她往前走去。 印象中,她还在小时候由外公背过,宽宽肩膀,温暖的背,让她有无限安全感。 这会儿趴在霍砚辞的背上,他的背也很宽厚温暖,鼻间还能闻到他淡淡的雪松清香。 他的步伐很稳,纵使她不重,可背着走这么远,他的气息还是有些喘,但他没有让她下来,也没嫌她麻烦,一直背着她往前。 霍砚辞,上一世,你要是能对我这么有耐心多好。 不,甚至不需要这么多耐心。 只要少一点厌恶,少一点冷淡,对她能像对其它人那样,她就不会那么偏执,不会听从怂恿做那么多疯狂的事。 也不会被人陷害落到关精神病院、患上胃癌的悲惨下场…… “哭了?” 这时,乔时念耳边传来霍砚辞略带戏谑的声音,“不是连我都敢咬敢打,怎么被他们吓一吓就吓成这样?” 乔时念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掉下了眼泪。 她用手背擦了下泪水,“我没事了,放我下来。” 听着她明显变冷淡的声音,霍砚辞扭头看了她一眼,“过河拆桥?” 第72章十万,给你包月 乔时念没心情跟霍砚辞斗嘴互怼。 他爱背就背,反正累的也不是她。 讨好了霍砚辞这么多年,这次就当是她享受的福利吧。 于是乔时念没再出声,双手搭在霍砚辞肩头,身子往后稍仰,一副拿当他苦力的派头。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意图,一时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两人一路没有说话,就保持着这种看上去既亲密又莫名疏离的姿势到了家。 乔时念想下来换鞋,霍砚辞却依旧托着她。 “你这是要背我上楼?”乔时念故意问。 霍砚辞还真回道,“也不差这么几步了。” 说着,他将她往楼上背。 王婶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他们小夫妻这样黏乎,脸上露出了姨母笑,又赶忙躲去厨房了。 目睹全程的乔时念:“……” 回到房间,霍砚辞才将乔时念放下。 到底背了这么久,他手臂有些酸,他伸手捏了捏。 这么明显的暗示动作,乔时念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换成以前的乔时念,一定会心疼地替他揉捏,羞涩问他是不是很累。 可现在,乔时念只是淡然地推了一下他,“麻烦让一让,我要去洗手间。” 霍砚辞的耐心终于有点告罄,“乔时念,我背了你这么久,礼尚往来你总懂吧?” 他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乔时念就这么忽视了过去?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你是很辛苦。但我没强迫你背我,而且我提出来自己走,是你坚持要继续的。所以,你手酸是你的事,我没有义务替你捏。” 就像她以前为霍砚辞端茶送物、嘘寒问暖一样,霍砚辞从未强迫她这么做。 是她自己坚持认为这样能感动他。 所以,霍砚辞一直都冷眼看待她所有的付出,没有过半点反应。 一副她为他做多少、付出多少,都是她自找的样子。 更遑论她向他讨“回礼”了。 眼下,她不过是用他的理论对付他而已。 听言,霍砚辞皱了下眉,“我刚帮了你是事实吧?” 平时这些事霍砚辞绝不屑于提,可眼下他就是想计较,“不能替我按下手臂当谢意?” 乔时念倒是没否认他的功劳,她走到了床头柜边,拉开抽屉,从里挑选出一张银行卡。 随后递到了霍砚辞的面前,“里边有十万,自己去找间按摩店包月按一个月手臂。” 霍砚辞:“……” 霍砚辞被气出了卧室。 乔时念毫无愧疚感地进了浴室。 真双标。 他不是常这样对她的么,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生气了? 不过赌气归赌气,方才的事是真险。 谢立熊竟派人来警告她,这是急红了眼吧。 不知道涂姐那边怎样。 乔时念也不急着冲洗了,走回房间给涂姐打了电话。 得知涂姐没事,乔时念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 “虽不确定是谢立熊的指使,但为了安全起见,涂姐你晚上不要出门了。” “这个畜生,居然敢动到你头上去,我非得带人去教训他一顿不可!” 涂雅丽一听乔时念被人威胁,顿时就气愤不已。 乔时念拦住了她,“你找他,他也不会承认,反倒容易落把柄在他手里。我打电话主要想提醒你多加小心,别被谢立熊钻了空子。” “他不敢动我!” 涂雅丽道,“我有的是他把柄,不过看在夫妻一场上,他又是孩子爸,没对他下死手。但他要是真敢对你怎样,我拼尽身家都要跟他斗到底!” 乔时念心里有了几分暖意。 她跟涂姐虽然有年龄差,但涂姐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也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涂姐,别上火。霍砚辞说这事他会调查清楚,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挂电话。 当晚,直到乔时念入睡,霍砚辞都没有回卧室。 想必是被她气狠了吧。 从来都追着他跑、以他喜怒为自己喜怒的人,突然就不拿他当回事了,换谁心里都会有落差感。 外公嘴里霍砚辞的那些所谓改变,大抵也是出于一种不甘心。 管他甘不甘心,反正她开心了就行。 翌日,乔时念起床也没见到霍砚辞人,不知道昨晚那俩男的查到眉目没。 看了看时间,乔时念决定约舅舅、舅妈吃顿饭。 一是想探下他们的口风,看乔乐嫣出国的几率有多大。 二是想跟他们交个底,她并不是风光的霍太太,离婚的事非他们所能控制。 对于她的邀请,舅妈倒是没有推脱。 为免舅妈挑刺,乔时念索性订了海城颇为出名的一家高级自助旋转餐厅。 这儿环境相当不错,餐厅设立在最高楼,用餐时,整个餐厅会缓缓转动,让食客可以欣赏每个方位的城市夜景。 而且菜品齐全,中式西式生鲜膳品,食材主打新鲜多样。 中午,乔时念开车到往旋转餐厅,舅舅和舅妈已经到了。 乔时念走过去想打招呼,却发现了不远处的霍砚辞! 他站于一旁接电话,身上穿了一袭黑色西装,里边配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衣,纵使是最寻常的打扮,也依旧被他穿出了一种完美模特秀之感。 见到她,霍砚辞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神色自如地说着电话。 王婶说霍砚辞一大早就出去了,还以为他工作很忙,怎么会有空来这儿吃饭。 她也没叫他啊! 而且有他在,她还怎么跟舅舅、舅妈开口交底? “念念,傻站那干嘛,过来坐啊。”舅妈笑着向她招呼。 语气亲切自然得好像之前撕她离婚协议的人不是她。 乔时念走向了他们,看到不仅舅妈心情不错,舅舅脸上也难得带着笑容。 这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念念,经过砚辞的帮忙,我终于和菲扬那边把合同给签了。我正好要叫砚辞吃饭,你又说要请我们,索性就一起吃了,反正也是一家人!” 舅舅乔国盛大方道:“今天舅舅买单!” 霍砚辞还是帮了舅舅,她不是拒绝了他么? 恰好霍砚辞接完电话走了过来,舅妈便也搭了腔:“是啊,你和砚辞都别跟你舅舅客气,多吃多喝!” “对了念念,”舅妈说着像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 “你外公说,这是你上次买的要送给砚辞的礼物,一直落家里忘记拿了,知道我要来见你,特意让我带了出来!” 霍砚辞看了眼舅妈手中的盒子,随即将幽深的墨眸转向了她。 乔时念:“……”她哪有什么礼物忘在家里。 是上次外公收到霍砚辞的古砚台,提出让她给霍砚辞回份礼物,当时她敷衍地答应了,但压根没往心里去。 哪知道外公会亲自买一份,还要她以自己的名义送给霍砚辞,外公真是用心良苦。 外公都铺好路了,霍砚辞人也在这儿,乔时念不得不顺着往下走。 她接过舅妈手中的盒子,转手递给了霍砚辞,“给你。” “是什么?”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问。 乔时念也面不改色:“自己打开看不就知道了?” “好啦,你们小两口的事,晚点回去再说,先坐下点吃的。”舅妈招呼道。 旋转餐厅的新鲜食材都有专人送来现做现烤,需要先点单。 乔时念就近坐了下来,霍砚辞也在她的旁边坐下。 舅妈喜爱重口的食物,她点了大堆海鲜,让厨师给他们烤,并且要加辣加蒜。 “舅妈,霍砚辞他不吃辛辣。” 乔时念脑子里还在想外公买礼物的事,嘴里的话随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察觉身边的霍砚辞唇角隐隐勾起。 乔时念也只能装若无其事。 霍砚辞挑食,有许多不吃的东西,她为此花了很多心思去记,刚舅妈一提辣,她就像被触发了开关,脱口就说了出来。 “念念,你熟悉砚辞的口味,你来点吧!”舅妈说着将点单器递给了她。 乔时念没有接,“不用了,舅妈你看着点就行。反正这儿吃的多,不吃辣就吃别的,总饿不了。” 覃淑红倒也没坚持,选了些限量的,贵的,高大上的,各点了一些。 乔国盛跟霍砚辞聊起了生意,天南地北的,头头是道。 乔时念心里记挂着乔乐嫣的事,还在想要怎么提起她来,就听到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 “爸,妈!” 乔时念转头,打扮得青春可人的乔乐嫣果然走了过来。 “刚才乐嫣说在附近,没吃饭,我就叫她一起了。”舅妈解释道。 乔乐嫣小跑着过来,看到霍砚辞,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姐夫,你也在啊!” 霍砚辞神色淡淡地“嗯”了一声,没说其它话。 “合着就我是透明的?”乔时念有意问。 乔乐嫣瞟了她一眼,不那么情愿地叫了声“姐”。 说完,她想在霍砚辞的另一边坐下, “我不习惯有人坐我右手边。”霍砚辞淡漠出了声。 乔乐嫣保持着准备坐的姿势愣住。 乔时念憋住笑,什么不习惯有人坐右手边,还不如直接说不让乔乐嫣坐旁边就好了。 感受到她憋笑的气声,霍砚辞斜睨了她一眼。 乔时念不服气地回瞪他。 乔乐嫣本就尴尬,看到乔时念跟霍砚辞的眼神互动就更气了。 “姐,我听说你要跟姐夫离婚了?那你还坐姐夫旁边干什么,不如把位置让出来?” 乔时念笑了一声,“让给你么?” 乔乐嫣看着霍砚辞没有任何变化的脸,挺起腰杆道:“一个座位而已,你不会舍不得吧。” 不知是想给乔乐嫣撑腰,还是真想让乔乐嫣替代她,此时舅舅和舅妈都默契地没有出声。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 霍太太的位置她都不稀罕,她会稀罕一个座位? 乔时念拿着手机刚准备站起,霍砚辞的黑眸却朝她看了过来—— 第73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去哪儿?”霍砚辞问。 乔时念笑,“让位啊,你没听到乔乐嫣的话?” 霍砚辞语带命令:“坐下。” 幽深的墨眸里也带上了几分警示。 这是看不上乔乐嫣呢。 但乔时念才不想给他当挡箭牌,正准备走,舅妈却出了声。 “乐嫣,你干什么,都这么大了还喜欢缠着姐姐、姐夫呢。坐妈妈这边来,妈妈给你点了最喜欢的海鲜!” 覃淑红和乔国盛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知道霍砚辞已经不悦,再闹下去难堪的只会是他们女儿。 于是覃淑红还嗔怪了一句,“谁说你姐和姐夫要离婚了,他们感情好着呢。” “砚辞,你别理乐嫣的胡说八道,她和时念从小就喜欢拌嘴斗气。”乔国盛也笑着说道。 霍砚辞没有出声,见乔时念还站着没动,直接伸手拉她重新坐下。 在这儿闹起来不合适,而且她还有正事要办,乔时念便半推半就地坐了下来。 几人吃了点东西,乔乐嫣看着乔时念还是不痛快,“你昨天说看到二手网站上的耳环,就是你自己挂上边卖的吧!” 乔时念平时阔绰得像个富婆似的,几千万的车开着,上百万的包拎着,出手就是黑卡,私下却在卖首饰。 霍砚辞要听到这事,肯定会觉得她丢脸,对她生厌。 可乔乐嫣没想到,乔时念听到她的话,脸上半点被戳穿的尴尬都没有,她还坦然地点头。 “对啊,是我。你还不算笨,连这都能看出来。” 乔时念昨天截图的时候,故意把售卖的信息截了小半段,乔乐嫣随便多看几眼,就能猜到耳环是她卖的。 这样乔乐嫣也能清楚,袁宏志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她那点刚起的好感,或许也能熄灭了。 听到乔时念这话,乔乐嫣不死心地继续为难:“你到底是多能挥霍,手头连十万块都没有了,要卖首饰?”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就是因为节省持家,才会将本该属于垃圾桶的东西捡起来卖的钱。” “垃圾桶捡的!” 乔乐嫣一听,顿时就觉得自己耳朵脏了。 她连忙擦起自己的耳朵。 枉她昨天还沾沾自喜地戴了一整天。 要不是下午听乔时念说到二手网站,她朋友圈都打算发出去了! 结果,耳环竟是乔时念从垃圾桶里捡出的? 不对, “耳环怎么会在垃圾桶里?” 乔乐嫣觉得乔时念是在故意恶心她。 “我扔的。” 乔时念实话实说,“原本觉得不属于我的东西就是垃圾,后来想想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废物利用。” “只是没想到,在我眼里的废物,到你那儿却成了宝贝。” 乔乐嫣一听,更加气了。 本想给乔时念添堵,结果堵没添成,自己倒是怄得不行。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那么贵的耳环扔掉!姐夫再能赚钱,也由不得你这样做!”乔乐嫣又找茬。 “到她手里便是她的,她自然可以随意处理。”霍砚辞轻飘飘地接了话,“我不会干涉。” 乔乐嫣没想霍砚辞会当众帮腔,她脸上顿时一阵红。 乔时念则有点意外地瞥了眼霍砚辞。 他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耳环,非但不生气,还帮她说话? “乐嫣,你干什么,刚消停一下又和念念掐。好好坐着吃东西。”乔国盛适时训道。 “是啊乐嫣,吵什么呢。你看上了什么耳环,回头让妈买就是了,买啥二手的,乔家不至于缺这点钱。”覃淑红也道。 乔乐嫣没办法将袁宏志的下头行径告诉父母,敷衍道:“没什么。” 乔时念倒是开口说:“舅妈,是我嫌耳环丑挂卖了,乔乐嫣见到款式特别买下学习研究。她一开始不知道卖家是我。” 这个理由倒是让覃淑红信服,她神情里还透出了两分自豪。 “我家乐嫣学习虽一般,但设计真是特别有天分,也舍得在这上边花功夫!” “我也这么觉得,”乔时念趁机附和,“舅妈,乔乐嫣这么喜欢设计,巴黎那边的设计学院非常出名,你不打算送她过去进修两年么?” “女孩子家家,出什么国,一个人在国外万一有什么事,谁都照应不到她!”覃淑红想都不想地拒绝。 “乔乐嫣这么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再说现在飞机这么方便,她想回来可以随时回来,你和舅舅过去也随时可去。” 乔时念选着舅妈爱听的说,“出国不但可以学到真本事,回来就是留过洋的人了,大家都会对她高看一眼。” “她现在是乔家的女儿,也没有谁敢看低她啊!”覃淑红依旧拒绝。 “妈,我喜欢那边的设计学院,那边有两年制的,你要不就让我去两年嘛!”乔乐嫣配合地撒起娇。 覃淑红当然没那么容易说服,她又跟乔乐嫣说了好些那边的不便之处,她会担心之类。 “我在那边也认识些朋友,舅妈若需要,我可以代为介绍。” 这时,霍砚辞漫不经心地出了声。 乔乐嫣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她特别想出国,但妈妈反对得太强烈。 她没想到,不仅乔时念帮她说话,就连霍砚辞也会开口! 乔乐嫣央求地拉着妈妈的手,“妈,姐夫的朋友肯定靠谱,你就考虑考虑嘛!” 覃淑红不想折了霍砚辞的面子,便敷衍笑道:“我要是有需要,再来麻烦砚辞哈。” 乔乐嫣瞬间明白,妈妈依旧不会让她出国,神情里露了几分失望。 乔时念将这一切纳入眼里。 看来乔乐嫣的出国意愿确实挺强,但舅妈的拒绝也很坚决。 她不能再劝,免得被怀疑动机。 这家餐厅的食物确实新鲜美味,乔时念吃了不少,反倒进来时兴致勃勃的乔乐嫣一副没胃口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 吃得差不多时,乔时念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时,她遇到了在镜前补妆的乔乐嫣。 “你刚劝我妈让我留学,什么意思?在盘算着什么?” 乔乐嫣不觉得乔时念有什么好心。 妈妈从小就告诉她,乔时念什么都想跟她抢,爷爷不疼她,也是因为有乔时念在。 久而久之,她心里就怨上了乔时念。 特别是乔时念样样比她优秀,她就更看她不顺眼了,只想挫掉乔时念的锐气! 听到乔乐嫣的话,乔时念直接笑了,“你觉得我需要盘算什么?外公难道能亏待我?” “再说了,我要真想盘算什么,你在不在国内有什么区别么,你是懂生意上的事,还是能在M?Q说上话?” “你!”乔乐嫣被呛得脸蛋都红了一分,“我听袁宏志说,你私下跟他聊过天,难道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袁宏志虽是随口提起的,但乔乐嫣确实看到了乔时念跟袁宏志的聊天记录。 想想那天停车场,袁宏志邀请一起玩,明明跟她有隔阂的乔时念竟然答应了,还拿出黑卡主动要买单。 袁宏志去的训练馆,乔时念也在那儿。 这一桩桩的,很难不让乔乐嫣疑惑。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乔时念讥诮地道,“脑子长着是要用来思考的,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用得着私下去跟他联络?” 说着乔时念将手机递给乔乐嫣,“好好看看,我都跟他聊了什么。” 乔乐嫣瞟了眼屏幕,发现几次联络都是袁宏志主动的。 虽然说话的内容看上去正常客气,稍有点经验的人都知道,他是想故意找她搭腔。 原因不言而喻——觉得乔时念比她更有钱更好哄。 乔乐嫣还是不服气乔时念说话的口吻。 “霍砚辞也不喜欢你,是你一直追着他跑的,你连离婚的招都使出来了,会想找个男的刺激他也不一定。” 乔时念被气笑了,“我即便要找人,也得找个比霍砚辞好的吧,袁宏志跟霍砚辞有可比性?” “还有,你要觉得自己有本事,也可以追着霍砚辞跑做他老婆。要不你跟舅舅和舅妈通个气,说你想嫁霍砚辞,让他们支持我离婚?” 乔乐嫣对霍砚辞自然是喜欢的,但这是一种人的慕强本能。 霍砚辞帅气多金,海城无数名媛的完美情人,她能跟他走近自然开心,可乔乐嫣从没想过要取乔时念而代之。 就霍砚辞对人的冷冰态度,谁能承受得了?要缠得这样的冰山娶她,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跟毅力? 她自认没这本事。 “你少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才不会要你不要的男人!”乔乐嫣收起了粉盒,打算出去。 “乔乐嫣,想要什么就自己争取,如果舅妈那边行不通,你可以试下舅舅和外公,他们如果能支持你,你的成功率不是更高?”乔时念对着镜子漫不经心地道。 乔乐嫣脚步微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去。 “姐夫——” 刚走到外边,乔乐嫣看到了霍砚辞。 本想和以前一样欣喜地说聊上几句,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可能被霍砚辞听到,她一溜烟地跑了。 里边的乔时念也听到了乔乐嫣的唤声,她走出一看,霍砚辞果然在洗手间门边。 也不知道是特意等她,还是路过这儿,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眸子里也辩不出情绪。 “你有事找我?”乔时念主动问。 “昨天那张卡里,是你卖耳环的钱?”霍砚辞淡声问。 原来问这个。 还以为他真的不在意呢。 拿他买的东西换钱,再甩给他用,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 乔时念故意朝霍砚辞莞尔一笑,“对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第74章久违的激情 看着乔时念眉眼弯成月牙状,唇角往上勾起,霍砚辞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气恼。 除了冷笑讥笑和上次捉弄他的得逞大笑,霍砚辞已经很久没有看她露出过这样明媚的笑容了。 虽然乔时念只是装出来的,霍砚辞仍有种不知怎样形容的感觉。 好像某件习以常的事情,现在变得难得一见。 心里隐隐有些不习惯。 “放心,你虽然没拿卡,但它还是属于你。”乔时念见霍砚辞半天没出声,又补了一句。 “乔时念,你幼不幼稚?”霍砚辞嗤道,“我刚说了,给你的东西,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我来这是告诉你,我有事先走了。昨晚的事,周天成已经处理好,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说完,霍砚辞迈着长腿离开。 乔时念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霍砚辞今天有点奇怪。 不仅两次帮她说话,对于她的故意挑衅,竟也没有生气? 管它呢,反正他的心思,她也从来没猜出来过。 霍砚辞说昨晚的事处理好了,乔时念心里也松了口气。 正好涂姐打来电话,她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涂姐。 “难怪呢!”涂雅丽说,“谢立熊的酒厂今天正式开张,还特意举办了个剪彩仪式,请了不少人过去棒场。结果剪彩仪式才开始,他就被警察给带走了。” “现在圈子里都传开了,个个嘲笑说他开张就黄了,以后就更不会顺了。” “时念,霍总办事的效率可真是高啊,昨晚才发生的事,今天就处理好了,可见他对你还是挺重视的!” 涂雅丽对于上次酒会乔时念喝醉一事,心里多少有点怜惜。 虽然乔时念醉酒是有意为之,但她一个人站在舞池中的落寞之色却没有作假。 乔时念跟霍砚辞以前的事,涂雅丽也有所耳闻,她并不是自己离婚就会劝所有人离婚的人。 毕竟婚姻于每个人的感受跟意义都不一样。 她说这话并没有劝合或劝分的意思,只是实事求是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对于涂雅丽的话,乔时念想到昨晚霍砚辞主动背她的事,扯唇笑了一笑,“或许吧。当然他有更重视的事和人。” 酒会那晚,就是最好的证明。 舅妈发消息来催她了,乔时念便跟涂雅丽结束了通话。 乔时念走去餐桌边,舅妈脸上没了之前的亲切笑脸,而是不满道:“吃个饭,跑出去那么久,是有多少事要忙?” 乔时念没精力跟舅妈争,正好霍砚辞走了,她道:“舅舅,舅妈,我郑重地通知你们,以后不要再为生意的事找霍砚辞帮忙了。” “外公也说了,我们乔家家境本来就比不过霍家,你们总找他帮忙,考虑过我的感受跟处境没?” “怎么没考虑你感受了?”覃淑红不悦道,“这种事对于霍砚辞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小事,你用得着给我们盖这么大一顶帽子?” “他霍砚辞要真不愿意,我们还能拿他怎样?”覃淑红继续说,“你要真想做稳霍太太位置,就早点生个孩子,那才能真正站稳脚跟!” 乔国盛附和说:“你舅妈说得对,你们结婚都一年多了,你这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检查过身体没?” 乔乐嫣添油加醋,“该不会是姐夫嫌弃你,都不想碰你吧!” 面对他们一家三口的说教嘲弄,乔时念掏了下耳朵,“我为什么要在霍家站稳脚跟?” 覃淑红狐疑地看着,“方才乐嫣说,你还是想跟霍砚辞离婚?” 乔时念笑了一声,“舅妈,你一直觉得乔乐嫣才该嫁给霍砚辞,我要是不离婚,她哪来的机会呢?” “你支持我和霍砚辞离婚,然后再让乔乐嫣努努力,这样霍砚辞成了你们真正的女婿,让他帮什么事都更方便!” “你在说什么胡话!” 乔国盛气得不行,“乔家要是两个女儿都嫁给霍砚辞,外边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们!离婚你想都别想!你外公舍不得打你,我可不会舍不得!” “……” 毕竟是餐厅,乔时念也不想跟他们在这儿争执。 他们能听得进就听,听不进她也没办法。 反正她已经把态度表明了,外公也没反对,谁也阻止不了她。 …… 下午,乔时念去了趟茗茅。 得知那个在网站宣扬他们以次充好卖假酒的人,现在已承认了是一场误会。 他是误喝了别的酒,导致酒精中毒。 因为那酒自己酿造的,不知道它质量不过关,所以他误会是茗茅的酒有问题。 “应该是听闻谢立熊被带去协助调查,他心里没底了,不敢再往下闹。”涂雅丽道。 “现在事情真相大白,也算是少了一件烦心事。” 乔时念心情不错地道,“我就等着涂姐把市场打大,然后筹备上市了!” 涂雅丽自然满口答应。 正和涂雅丽说笑,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一看号码,竟是几天没有联系的周阳应。 “小姐姐,我们已经顺利地通过了初选,可以正式进入录制阶段了!” 一接起,周阳应就高兴地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 乔时念也替他感到开心,“这只是第一步,你一定可以冲出重围,走进决赛的!” “小姐姐,你晚上有空么?”周阳应说,“KK朋友有个酒吧新开业,想请我们过去热闹了下,KK他们想邀请你也过来坐会儿。” 说起来,和他们年轻人呆在一块儿挺开心的,很容易感染到他们的活力。 晚上她也没其它安排,乔时念便点了头,“好。” “那我们晚上酒吧汇合!” …… 为免自己会想喝几杯,乔时念没有开车。 周阳应说的酒吧在个闹市区,乔时念到达时,周阳应正在门口等着她。 “小姐姐。”看到她,周阳应立即就迎了过来。 周阳应的头发明显做了造型,身上的衣物也比之前要潮一些。 “哟,几天不见,你是不是变帅了?”乔时念打趣道。 周阳应略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脑袋,“毕竟是要比赛出镜,我们几人都做了妆造。” “不错不错,人靠衣着马靠鞍,你现在看上去已有点明星的模样了。以后你红了可不许忘记我哇!” 茗茅到时候还是要请周阳应做代言人,这点应该不会变。 周阳应被夸得耳尖有点微红,“我不管是不是明星,都不可能忘记小姐姐对我的帮助。” 乔时念都没听清,周阳应又笑着道:“小姐姐,我们进去吧。” “行。” 因为只是试营业,到达酒吧的以老板的朋友居多。 其中不少人认识周阳应,都跟他打着招呼。 “我们做过段时间酒吧驻唱,跟他们见过。”周阳应解释道。 乔时念笑说,“你年纪不大,经历倒是挺丰富的。” 走进靠近舞台的地方,KK他们也都看到了乔时念,纷纷跟她招呼,氛围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一番打趣后,轮到周阳应他们上台演奏了。 几人神态享受又自如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开始了音乐的节奏。 周阳应作为主唱,自然最受瞩目。 他穿着简单有设计感的黑色T恤,头发稍稍往上梳起,露出了清俊的额头,唱歌时,声音深情清越,目光清澈干净,整个人看上去还真有了几分“王子”的感觉。 他们演奏了两着慢节奏的情歌,鼓点一响,音乐变得激昂。 让乔时念那颗尘封已久的音乐细胞,有些蠢蠢欲动。 她十几岁的时候,为了缓解学习压力,也学过几年架子鼓,当时的老师还夸过她的学习能力和节奏能力。 大学时新生的文艺汇演,她还上台演艺过,引得不少同学的注目。 不过她得知霍砚辞不喜欢闹腾的人,便将这个兴趣彻底给放弃了。 努力做一个端庄上进爱学习的人,以图跟得上霍砚辞的步伐。 只可惜,无论她怎么做,霍砚辞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她。 “小姐姐,我记得你上次跟我提过,你会打架子鼓?” 乔时念正在恍神,周阳应不知什么时候唱完走来了她的身边。 大约是舞台让他享受,这会儿周阳应清俊的脸上明显带着自如自信。 乔时念也被感染了几分,“会。” “那你上去来一段吧!” 看着舞台上那熟悉的架子鼓,还有周阳应鼓励的眼神,乔时念感觉自己真有点手痒了。 “来吧,小姐姐!”台上的KK也在招呼。 乔时念大方地站了起来,跟KK他们道,“我很久没有玩了,万一等下出丑了,你们可都不许笑话我呀!” “小姐姐放心大胆地玩,有我们呢!” “就是,敲错也没关系,反正就是玩玩,开心就好!” 小伙伴们的鼓励让乔时念有了信心,她接过了鼓棒,坐到了架子鼓面前。 她先挨个敲了一圈做热身,随后还将鼓棒在手指中帅气地转了一圈,引起底下观众的捧场尖叫。 “小姐姐,你想要什么歌曲?”周阳应问。 乔时念想了一下,“《海阔天空》吧。”这首老歌她以前常练,比较熟悉。 “好。”周阳应朝伙伴们示意了下,他没有主唱,而是拿出手机录起了相。 决定好曲目,音乐很快响起。 乔时念扬起手臂用力敲下了鼓面,她手指在鼓面上飞舞,瞬间释放出无尽的活力和节奏感。 高潮处,鼓点更是充满了力量与激情,鼓声宛如奔腾的激流,磅礴又威猛,令人心潮澎湃。 乔时念感觉自己回到了青春年少时的无虑快乐时光。 手上打得越发酣畅淋漓了。 一曲毕,底下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乔时念扬起手中的鼓棒,跟大家微笑示谢,随后又跟伙伴们击掌表示合作愉快。 下台时,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 “小姐姐,你打得真好。”周阳应真心夸道。 第77章 她对你寒了心 听到陆辰南的问题,霍砚辞的心里蓦地浮出一抹不舒坦。 不管是离婚,还是再娶,他都很抵触。 一个月前,乔时念提出离婚那晚,他分明没有任何感觉。 觉得离就离了,他还省掉了一桩烦心事。 怎么过了一个来月,反倒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心理? “辞哥?”陆辰南半晌没等回答,催问。 “没什么舍不舍得,”霍砚辞皱眉道,“只是结婚一年多,我已经习惯了,奶奶也满意她,没有必要闹到离婚这一步。” 懂了,辞哥这就是不想离婚。 “离了也没想过娶别人?”陆辰南问。 霍砚辞没好气,“都踩过一次坑了,我为什么还要再踩一次!” 还好,辞哥虽对乔时念的感情不明,但心里也没有其它女人。 陆辰南轻叹了一口气,“辞哥,你既然不想离婚,就得想办法挽回嫂子的心啊。” “女人都是十分感性的,她们可以因为一件事爱上你,也可以因为一些事寒了心收回自己的感情。” “寒什么心!”霍砚辞不悦陆辰南的自以为是。 乔时念昨天还很关心地提醒她舅妈,他不吃辛辣。 跟她表妹在洗手间争执时,也提了一嘴,别的男人完全没法跟他比。 霍砚辞无意地整了下自己的衣领和领带,露出了一个精致的领带夹。 “这是乔时念昨天送给我的,她要对我没感情了,会给我送东西?” 陆辰南打量着霍砚辞的领夹,疑惑道:“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嫂子的审美?” “你又没收过她的礼物,你怎么知道她的审美是什么?” 霍砚辞冷诮地瞥了陆辰南一眼,“你这种嘴上说自己很厉害,在感情上无所不往的人,其实根本连女人礼物都没收到过吧?” 陆辰南:“……辞哥,人身攻击可是不对的。” 他是没收到过乔时念的礼物,但从乔时念的穿衣打扮的风格还是可以瞧出一二吧。 这会儿霍砚辞一副听不进真话的模样,陆辰南怕说出实情会让他翻脸。 只得略过这一茬。 “所以,辞哥你的意思是嫂子对你感情依旧很深,离婚只是说说而已?” 霍砚辞被问住。 最开始他确实是这样认为。 但上次办公室,乔时念拿到离婚协议的开心模样可没有做假。 想到这些,霍砚辞不免有几分心烦,“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闹着要离婚。” “问她有哪儿不满,她居然说,我不懂她哪儿不满,就是她最大的不满。” 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话也不好好说出来,非让他猜。 “她不说,我怎么可能知道!”霍砚辞烦道。 陆辰南提醒:“别的不说,上次霍氏举办的酒会,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抱走了受伤的白依依,把嫂子一个人留在了宴会厅,这件事你就做得很不妥。事后你也没向嫂子解释,没管她开不开心吧?” “她能有什么不开心?” 霍砚辞愠恼,“她利用霍太太身份,把茗茅的负责人带进去,发生了那么严重的事故,她什么都没管,还在那儿喝酒制造新闻,为她的白酒做广告。” “我都没有为这事责怪她,任由她折腾了,还要跟她解释什么!” 陆辰南点出重点:“不管嫂子之后做了什么,你没管嫂子,抱走了其它女人,这是事实吧?” 霍砚辞并不理解,“当时情况紧急,我是没能顾得上她,但她又没受伤,为什么不能自已回家?” “……”陆辰南在心里直叹气,辞哥这种脑回路怎么挽得回嫂子的心啊,真要命。 “辞哥,嫂子是女人,宴会中发生了意外,她即便没受伤,心里也会害怕啊。” “你把她一个人甩在一边不管,想过她的感受么?当时霍氏那么多员工和合作伙伴在,他们不会笑话她这个被抛下的霍太太?” 闻言,霍砚辞拧紧了眉。 他想到那个“霍太太买醉”的热搜帖上,乔时念站在舞池的照片。 小脸落寞,大眼失神,一个人孤零零地立于人群中。 帖子上的内容也写得过分,什么她被冷落,婚姻只是硬凑,婚变等。 当时他看到相继而来、有关茗茅的热搜,便觉得前边的报道也在乔时念的算计当中。 却没有想过,如果那个买醉的热搜并不是乔时念所为,那乔时念当时就真受了人的指点与笑话。 思及至此,霍砚辞心头又有了那晚初看帖子的闷意。 “她既然不舒服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陆辰南分析:“估计是觉得告诉你没用吧,而且嫂子也不是吃素的,见无法改变舆论,索性就顺水推舟利用了一把。她得了利,就更不会矫情地说什么委屈了。” 霍砚辞的脑子里冒出醉酒的乔时念泪流满脸地说“她不难过,她不会让自己吃亏”,是说的这件事? “我现在要怎么做?”霍砚辞蹙眉问。 见辞哥终于开窍了,陆辰南倍感欣慰。 “辞哥,那晚在场有多少霍氏集团的人啊,看到你的做法,他们私底下肯定少不得看轻嫂子,觉得……” 霍砚辞打断,“废话就不要说了,直接说解决方案。” 陆辰南认真地想了一想,“公司平时也有团建活动吧?霍哥你不如带嫂子一起参加,让大家都知道你重视她,也能为她挣点面子回来。” “这能有用?” “当然有用!就算不为她挣面子,带嫂子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也不错啊!” 霍砚辞决定暂且相信陆辰南这一回,以前乔时念确实埋怨过,他从不带她出去。 …… 下午,乔时念去训练馆前,给周阳应打了电话,问他视频相关的事。 周阳应告知,他昨晚边录边发了几个视频在群里,KK看到后,觉得很不错,就剪辑了一段发在了网上。 “小姐姐,我们都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热度,没给你带去什么坏的影响吧?” “那倒不至于,”乔时念道,“看到那么多夸赞还挺开心的,昨天的架子鼓打得也很尽兴。” “网上有不少人求完整版,小姐姐你看要不要发?”周阳应问。 乔时念摇头,“算了,我也不想做网红,热闹热闹就好了,不要再发了。” “好。”周阳应自然尊重她的选择。 “昨晚霍总接你回去,没为难你吧?”周阳应问。 想到昨晚霍砚辞当众抱走她,乔时念多少有点尴尬,“没有,没事。” “那就好。” 说完,周阳应沉默了下来。 乔时念以为他马上要初赛了紧张,便笑着鼓励了他几句。 不料,周阳应郑重地出了声,“小姐姐,虽然我暂时帮不到你什么忙,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知道周阳应在关心自己,乔时念心中微暖,“放心,我自己的事我能处理好,你安心比赛就行。” 挂完电话,乔时念来到了训练馆。 在那儿练了会散打和周阳应教的防身术。 现在乔时念打起来也有点儿力道了,不再是之前的花拳绣腿,连教练都夸她进步快。 最近她吃得好睡得好,明显感觉自己体质增强了,只是体重还有太大的变化,就增了小小的两三斤。 只要精神好气色好,瘦点就瘦点吧。 练完,乔时念冲了澡换了衣服,她边用毛巾擦着汗,边打算往外走,却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袁宏志。 袁宏志身上没换运动装,像专门为了找她而来。 “你过来训练?”乔时念有意问。 袁宏志道:“今天不训练。想邀请乔小姐去旁边咖啡馆喝一杯。” 乔时念笑了笑,“喝东西就不必了,要是有事找我,就直接在这儿说。” 袁宏志指向休息区,“去那边坐会儿?” 这倒是能接受,乔时念点头:“行。” 袁宏志还是点了两杯咖啡。 “乔小姐,你跟乐嫣说在二手网站上看到类似的耳环,乐嫣可能误会我了,这两天又不怎么理我了。” 乔时念心想,不是误会,她甚至已经知道了卖家是谁。 “你觉得是因为我提了一嘴,才导致乔乐嫣有这反应?”乔时念问。 袁宏志道:“我没有怪乔小姐的意思。不过我很奇怪,依你的经济条件,你应该不至于会逛二手网站,怎么会看了还记得上边有一对类似的耳环?” “有时候不喜欢的首饰和包包,扔了觉得可惜,就会放在二手上卖。”乔时念道,“正常处理自己的东西,又顺便转一下,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袁宏志没有追问这个了,而是改问:“乔小姐,你是不是不太想让我和乐嫣在一起?” 乔时念微微挑了下眉,她的表现有这么明显,让袁宏志都察觉到了? 袁宏志说,“你的婚姻情况我大概清楚,乐嫣提过,我也在早段时间看过你相关的视频,乐嫣说,你从小就喜欢和她抢东西,所以我冒昧问一句,乔小姐是想用我让乐嫣伤心么?” 这下乔时念听明白了。 袁宏志的话总结下来就是:她跟老公关系不好,她深闺寂寞,又喜欢跟乔乐嫣抢东西,所以她看上了他袁宏志,想勾搭他? 难怪乔乐嫣也会有这种想法,原来是被袁宏志给暗示的。 乔时念不怒反笑,“这样,我现在给老公打个电话,你直接告诉他,我有红杏出墙的想法?” 说完,乔时念立即拨通了霍砚辞的号码。 第78章他眼里的炙热 听到通话声,袁宏志赶忙伸手挂掉了结束键。 “乔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不应该是被说中心事羞愧难当么,为什么还主动打给霍砚辞? 乔时念半真半假地说:“意思不是很明显,我想以此让老公紧张,试下在他心里的地位啊。” 闻言,袁宏志没有说话。 虽然白依依什么都没告诉过他,也不让他多问任何事,但并不代表他自己就不会去查。 他知道霍砚辞对乔时念不在意。 所以他才认为,乔时念想借他报复霍砚辞,同时也能打击到乔乐嫣。 毕竟他的条件摆在了这儿,有这个资本。 眼下乔时念要利用他试探霍砚辞,倒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乔小姐没有破坏我和乐嫣的关系,而是在利用我?”袁宏志问。 乔时念笑说:“随便你怎么想。但有一点你讲对了,我确实不想看你和乔乐嫣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你配不上她。” 闻言,袁宏志的脸色稍变,“我哪儿配不上她了?” “你说是来海城闯荡做生意,但我所看到的,你并没有半点想做生意的样子,整天就是吃喝玩乐,围在乔乐嫣身边转。” 乔时念说:“上次停车场,你也看到了乔乐嫣对她姐夫的崇拜之意,所以,我觉得事业有成的男人才是她真正会喜欢的人。” 乔时念是故意提到的这个。 因为她隐隐想了起来,上一世舅妈炫耀过,乔乐嫣的男朋友不止家境好,他自己也很厉害。 来海城不久便得到了个药品的代理,还顺利得到投资。 这一世,估计白依依还没有分出神来谋划这些,所以袁宏志还没有得到什么代理。 乔时念要逼得袁宏志渴望快速拥有成功事业,这样白依依就不得不着手考虑这个问题。 而她,就要他们的这份迫切。 果不其然,袁宏志因她的话,脸色变得更为不好看。 “乔小姐,我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生意而已,我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游手好闲。我一定会向你和乐嫣证明我的实力!” 乔时念微笑,“如果你真能做出一番事业来,相信不止乐嫣,我舅和舅妈,也会对你刮目相看的。不过,做事业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希望你不会让乔乐嫣再次看轻。” 袁宏志心里因为乔时念这种暗带轻视的话弄得十分不爽,脸上依旧没表现出来,他还保持着绅士起身问,“乔小姐,需要我送你回家么。” “谢谢,不用麻烦,我自己开了车。” 乔时念拒绝完又不经意地道:“袁先生,上次你说刚来海城还没来得及买车,我觉得你既然要做生意,还是买一辆方便一些。你觉得呢?” 就是让袁宏志不断找白依依拿钱,让他们需要项目的心更为急迫。 “那是自然。”袁宏志笑得勉强:“乔小姐,那我先走了。” “好。” 直到袁宏志离开,霍砚辞都没有因她的短暂去电而回来电话。 乔时念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 她之所以当着袁宏志打电话,一是利用霍砚辞让他知难而退。 二来,如果能逼得霍砚辞动怒离了婚也不错。 幸好袁宏志帮她挂了电话,不然霍砚辞压根也不会接吧。 从训练馆出来,乔时念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上次她被莫修远推出去给霍砚辞添了乱,之后没有单独联系。 茗茅签约时两人虽都在现场,但人多,谁也没功夫闲扯。 这次的事,找莫修远是最合适的人选。 很快,电话那端响起了莫修远慵懒的声音,“什么事。” 乔时念问:“有空见一面么?” 莫修远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对霍砚辞彻底死了心,开始对我有意思了?” 乔时念对空气翻了个白眼,刚弄走一个普信男,又来一个不要脸的。 “放心,我对男人免疫了。特别是你们这种厚颜又普信的男人。” “哎呵,吃火药了?” “没空跟你贫,我有正事找你。” “来我办公室。” 乔时念熟门熟路地到了莫修远的办公室。 莫修远还是一副没正形的模样,长腿悠闲地搭在了办公桌上,手里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 听到略为耳熟的《海阔天空》音乐,乔时念走去一瞧,还真在看她敲架子鼓的视频。 乔时念有意用他之前的话怼他,“莫少,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刷我的视频,该不会对我有意思了吧?” 听言,莫修远半点不生气,还颇有兴趣地道,“其实你要是甩了霍砚辞想跟我,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你这也算是能文能武了。” 乔时念:“谢谢,我不能接受。” 莫修远:“我有哪儿比他差?” 乔时念:“脸皮太厚。” “……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是优点。”莫修远扔下了手机,“说吧,上赶着找我什么事。” 乔时念拿出手机,从里找到了一份资料,“对这个眼熟么?” 莫修远瞟了一眼,“这不就是霍砚辞投的那个药物研究所。” 乔时念问,“你之前特意带我去破坏霍砚辞和他们的饭局,是对这个项目有兴趣吧?” 莫修远笑了一声,“霍太太,你又在开什么玩笑,霍砚辞已经对它进行了投资,我有没有兴趣又怎样。” 每次莫修远想讽刺她,称呼就会由乔小姐变成霍太太,以便给她添堵。 乔时念道,“霍砚辞顶多对它进行了天使轮的投资,后边不还可以有A轮B轮?” 莫修远的耐心又在减少,“你大概没调查清楚,霍砚辞投资是私人原因,并不是真正看中他那个项目。将新药品推到市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做得好可能有口碑有钱,做得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莫修远言下之意是没什么兴趣。 乔时念很清楚,将来这个药品的效果会不错,只是袁宏志将之定价很高,导致受了不少诟病。 她之前也没想到袁宏志代理的会是许教授他们研究所的那一款。 刚根据记忆拼命地想,又用几个模糊的字进行搜索,才确定下来。 前世,许教授他们并没有把药品以研究所的名义推出,反而让袁宏志代理,这中间若说没有白依依的手笔,她完全不信。 所以乔时念想先拿下这个代理权,让白依依和袁宏志的如意算盘打不响,才方便进行下一步。 “药品效果绝对没问题,推到市场后,也一定会受欢迎。” 乔时念笃定的态度,让莫修远勉强地点了头。 “你不是说要下个月才入职,现在就主动要谈项目了,有什么事有求于我?”莫修远带了几分了然地问。 乔时念也不瞒着,“对。确实有事想让你帮忙。” “说说看。” 乔时念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盘算。 莫修远倒是没有反对,“无端端地给人挖坑,你跟他有仇?” 乔时念反问,“不可以纯粹看不惯?” 莫修远盯看了乔时念几秒,邪肆一笑,“当然可以。并且很对我胃口。你甚至可以直接找我帮这个忙,不用拿任何项目做铺垫。” 乔时念起了身,“谢谢莫先生的慷慨,那我先回去做计划书了。” “别急,我还有一个要求。”莫修远叫住了她。 乔时念隐隐觉得不好,“什么要求?” 莫修远的表情有几分嫌弃,“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还真会对你有兴趣不成!事情结束后,你给我表演一段架子鼓。” “我可以拒绝么?” “不可以。”莫修远哼道,“乔小姐,别当我傻,你这相当于让我办两件事了。我只提这么一个小要求,不算过分吧?” 站在莫修远目前的角度来,许教授的项目确实不能算一个保险的项目。 乔时念一时跟他解释不清,点头道:“成交。” 一段架子鼓而已,不是多大的事儿,答应就答应了。 …… 霍砚辞特意选在晚饭时间回了家。 屋里却没有乔时念的身影。 王婶告知:“先生,太太中午吃了饭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锋,乔时念最近出去的日子好像越来越多了。 以前他不管什么时候回家,乔时念都备好了饭菜等着他。 现在乔时念回家的时间比他还晚了。 “先生,今天太太起床后,问了我换睡衣的事。”王婶又低声道。 霍砚辞神色没变,“知道了。” 脑海里却不禁想到昨晚。 乔时念在车上睡着了,他到家后,在车上等了她好一会儿都没有醒来。 见她毫无防备的样子,他到底没有吵醒她,将她抱到了楼上。 躺下后,大概是衬衣有点紧,她睡得不太踏实,小手偶尔会扯一下扣子。 他便替她将衬衣解开,换上了睡衣。 其间,她倒没像上次醉酒那样闹腾,乖巧温驯地任由他换着衣服。 乔时念里边虽穿了防走光的小背心,可脖子和锁骨,还有胸前那耸立的白嫩,全数入了他的眼里…… “先生,外边车响,应该是太太回来了。”王婶的话打断了霍砚辞的思绪。 他咽了下有点干哑的喉咙,“嗯,你去忙。” 乔时念锻炼了一下午,又跟袁宏志和莫修远斗智斗勇了那么久,感觉又累又饿。 “王婶,我回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进门,乔时念就迫不及待地换鞋,边走往厅里小跑边大声唤道。 跑得太急,她差点儿踩到自己鞋子摔倒,一只修长精瘦的手臂却将她稳妥地接住。 乔时念这才发现霍砚辞居然在家。 他身上穿着衬衣,领带还没有取下,显然是刚回家不久。 这会儿他揽着她的腰不但没松,眼神里居然透出了几分炙热! 第79章夫妻一体 霍砚辞没毛病吧? 以前端得跟个禁欲派似的,她穿着小吊带有意在他面前晃过,他都视而不见。 现在扶下她的腰,都露出这样的眼神。 乔时念气得想甩开他手,霍砚辞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搂紧了几分。 “你干什么!”乔时念恼怒。 霍砚辞神色不明,“你打我电话什么事,我在开会没听到。” “没事,拨错了。” “上次霍氏的酒会,你因为我先走而不开心了?”霍砚辞又问。 两人这姿势太过暧昧和奇怪,乔时念掰着霍砚辞的手,“先放开我!” 霍砚辞依旧搂着她,“先回答我的问题。” 见霍砚辞没有松开的打算,乔时念冷下了小脸,“没有。可以放开我了么?” 乔时念的语气冰冷,大眸里也透着几分不耐。 分明,她刚进屋时还满脸的笑容。 霍砚辞的心间涌出了些烦闷,他松开了乔时念,冷声道:“乔时念,你自己看看,你这反应,像是没有的样子?” “我开不开心,对于你来说重要么?” 乔时念呵道,“霍砚辞,你无不无聊,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想起来说,有意思?” 事情过得再久,该解释还得解释。 这是陆辰南给的忠告。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声音里的冷意减少了几分,“那晚情况紧急,我忙着处理各种事,一时没顾及到你。是我处理不妥当。” “听奶奶说,你一直想去云湖泡温泉,周六公司团建正好去那儿,你可以同去。” 这应该是霍砚辞第一次向她作出解释。 语气和态度都算诚恳。 更难得的是,他提出的泡温泉还带了几分补偿的意味。 这话若换成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乔时念听着或许还会有几分感触。 眼下,她只觉多余。 就好像你八岁时特别渴望的一条新裙子,但你没有能力买下,等你二十八岁可以买无数条时,却没有任何喜悦一样。 当时没被满足的心愿,过后再怎么弥补已是无用。 “不去了,”乔时念淡声拒绝,“周六我另有安排。” “什么安排?”霍砚辞认为她在找借口。 乔时念说:“和傅田田约好了。” 霍砚辞:“你可以邀请她一起去。” 乔时念:“她对泡温泉没兴趣。” 见乔时念一副没得商量的疏离模样,霍砚辞又抿了下薄唇,到底没说话,直接去往了楼上。 乔时念只觉腰间还残留着霍砚辞手掌的温度,隐隐发热。 她嫌弃地拍了拍衣角,到厨房找王婶去了。 在厨房里喝了碗汤,又啃了两根骨头,乔时念才觉得肚子被填饱。 “王婶,我饱了,等下不要叫我吃饭了。” “太太,你为什么不等着跟先生一起吃呢?”王婶不解。 最近先生转变了许多呀,搬回了主卧,昨晚见太太没回,主动让她打电话询问,还亲自出去接太太,将太太抱上了楼。 为什么太太反而对先生越来越不感冒的样子? 连饭都不想和先生坐一块吃? 乔时念也懒得和王婶多解释,“我还有事忙。” 说完,她上了楼。 为免撞到霍砚辞,乔时念搬着电脑去了旁边的客房,想尽快做一份计划书。 忙活了几个小时,乔时念觉得太不可行。 毕竟她没有亲自过去了解情况,没法给出具体数据,做出来的东西都感觉不对。 正想着明天是不是去找许教授一趟,乔时念感觉头顶有道阴影笼罩了下来。 抬头一看,霍砚辞居然站在了她旁边。 乔时念想盖电脑,霍砚辞已然看到并出了声,“你为什么在整理许教授研究所的资料?” 看到就看到了,反正这事也瞒不住。 乔时念告知,“我觉得他们的药品很有市场,想让他将代理权交给我。” “交给你?”霍砚辞蹙了下眉锋,“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乔时念说:“你既然都投了资,说明是相信他们研究的药品有前景,那我感兴趣也不足为奇吧?”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许教授那边情况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你不要看到什么都想插一脚。” 乔时念听明白了霍砚辞的意思,是在说她故意跟他赌气,才想在他的项目上横插一脚。 “我反正对它志在必得,”乔时念哼道,“你不要挡我财路!” 霍砚辞忍了忍,“新的药品还没有推出市场,未来怎样谁都不敢保证,如果它不是财路,你打算怎么办?” “没关系,万一它不是财路,不还有你垫底嘛。” 乔时念娇丽的小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你说过,咱们夫妻一体,某些时候,你的钱也属于我的。” “……”霍砚辞嗤了一声,“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响。” “那当然,有资源不用,我又不傻!” 乔时念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并不怕霍砚辞提前下手。 反正她最终目的就是不让代理权落入白依依或袁宏志手里,其它并没那么重要。 “你跑这来干什么?”聊了半天,乔时念这才想起来问。 霍砚辞神色无波,“很晚了,来提醒你睡觉,我睡眠浅,怕被你吵醒。” 乔时念很想怼他,睡眠浅就睡回自己屋去,为什么非要来主卧凑热闹,奶奶又没有装监控,还真能管到他睡哪儿不成? 但霍砚辞最近变得较真执着了不少,她若提出反对,他定然又会搬出奶奶和外公压她。 真是想不到,以前她要用奶奶和外公威胁霍砚辞,现在霍砚辞也拿两位老人来束缚她。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反正没法继续了,乔时念便合上电脑回了房。 霍砚辞不急不缓地跟在她身后,令她有了种“丈夫在等忙碌的太太一起睡觉”的诡异之感。 乔时念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等她冲完澡出来,霍砚辞已然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乔时念故意磨蹭地护了半天肤,又吹了小半天头发,估摸着霍砚辞睡着了,她才钻到自己的被子里。 头几次同在一房间住,乔时念要么睡的贵妃椅,要么就是醉了或是睡沉了,不知道霍砚辞在身边。 眼下,他们共睡一床,两人之间只隔了床被子。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也能清楚地闻到他的气息。 独守空房惯了,乔时念真是不太习惯这种情形。 这么晚,霍砚辞也不可能去书房了。 乔时念只有用数羊来强迫自己入睡。 数到第八百只羊的时候,乔时念的困意终于来袭,缓缓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窝在了一个十分温暖的地方,周身都被温暖给包围了。 空调有点凉,这种温暖让她感觉十分舒适,她无意识地往后凑了凑。 身后的依靠物似乎变僵变硬了一下。 都没想出有哪儿不对,乔时念感觉颈后方突然有了点温热的触感,像是什么在轻轻吮着她。 乔时念想动,身体却被困住了动弹不得。 她拼命挣扎了下,然后猛地坐了起来! 环视了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困住她。 屋内一片昏暗,只有那盏兔子造型的水晶小台灯散发着淡光。 此时她坐在床中央,而霍砚辞躺在她的旁边。 像是被她动静吵醒,霍砚辞睁开了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怎么了?” 乔时念怔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狐疑地看向霍砚辞,“我怎么和你盖一床被子?” 入睡前,她分明盖着自己的被子。 霍砚辞的声音依旧沙哑,“或许你冷,自己钻进来的吧。”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乔时念盯看了霍砚辞半响,他俊眉微锁,一副被打扰的不耐模样。 真是她自己钻到霍砚辞的被子里? 空调好像是要比平时冷。 人在睡着时做出的事是没意识的,她因为冷会靠近热源也不一定。 乔时念不纠结了,她调了下空调的温度,重新盖上自己的被子。 为了确保不再靠近霍砚辞,她加多了床毯子,并且睡到了床边。 没睡几分钟,霍砚辞却像是忍受不住般,一把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你干什么?”乔时念疑惑。 许是气恼被她吵醒,霍砚辞沉着脸没有搭理她,直接走出了卧室。 起床气这么大。 乔时念也懒得管他,抱着被子安心睡去。 隔天,乔时念醒来身边并不见霍砚辞的身影。 应该是之后没再回房。 乔时念起了床,进洗手间想洗漱时,又在自己颈后方发现了个和昨天差不多模样的红印! 她走出房间就想找王婶更换床上用品,正好在外边遇到拿着浴巾和男式睡衣的王婶。 “王婶你这是从哪儿拿出来的。”乔时念问。 王婶说:“太太,先生昨晚在隔壁房间冲了澡换下了衣物,我拿去处理。” 昨晚霍砚辞不是在主卧这边洗的? 她进去浴室时,里边有他用过的痕迹。 可能是早上又冲了澡吧,反正霍砚辞瞎讲究。 “对了王婶,麻烦你帮我换一下床上用品,再请人过来给房间消个毒。”乔时念道,“我这两天后脖子这儿都不知道被什么给咬了。” “房间每天都有清扫,应该不会有什么蚊虫啊。”王婶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好。 乔时念吃过早餐,稍稍装扮了一番,准备出门时,却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 第80章霍总来找太太的吧? 一大早的,打给她能有什么事? 大约是不让她找许教授,又或是让她参加霍氏团建活动的吧。 这两件事都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乔时念决定忽视他的来电——以前霍砚辞经常性不接她电话,也让他尝尝不接电话的滋味。 将手机按下静音,乔时念出了门。 当她到达许教授的研究所时,居然在那儿看到个熟悉的身影——白依依。 自从霍氏酒会那晚白依依受伤,乔时念这些天都没看到过她。 不想,会在这儿遇到。 白依依穿着淑女风的裙子,上身是件修身的小西装,干练中又透着几分温柔。 大概是为了遮掩额头的伤口,白依依的刘海明显梳下来了一些,脸上纵使化了妆,也可以看出几分虚弱来。 白依依可真拼,被灯具那样砸了一下,居然只住了几天院,就急乎乎来工作了。 上一世,白依依的伤势没这么重,都在医院休养了小半个月。 当然,霍砚辞也陪伴了小半个月。 弄得她又妒恨又眼红,不停给霍砚辞信息轰炸,说她腰椎好疼,也在住院理疗,希望霍砚辞能去看看她。 但霍砚辞视若不见,甚至连信息都没回一条。 气得她忍着腰疼和程婉欣去医院大闹了一场,结果当然是被霍砚辞厌烦赶走。 霍砚辞还警告她要安分,否则会追究她砸伤白依依的罪责…… “霍太太,你怎么来这儿了?” 白依依的声音让乔时念从回忆中缓过了神。 乔时念看着白依依一副没有任何隔阂的温和模样,冷声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 白依依倒是没介意她的态度,“当然可以,我只是好奇多问了一嘴。” 乔时念不想和白依依多说话,她怕自己会因为前世那些事,又忍不住想掐死她。 于是,乔时念往里走去,白依依却开口叫住了她,“霍太太。” 乔时念顿住脚步,“还有什么事?” “上次酒会的事,我想跟你道个歉。”白依依说,“因为我,让你被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胡乱编排了。” “砚辞紧张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而已,并不是报道上说的那样他对我有特别的感情,希望你没有误会。” 听言,乔时念淡笑了笑,“白小姐这话自相矛盾,你说霍砚辞是紧张你,又觉得他对你没有特别的感情,还让我别误会,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又当又立了?” 白依依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恼红之色,“霍太太,可能我表达得不清楚。” “总之我和砚辞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砚辞每天都有很多公事要忙,我不想再因为我,给他增添烦恼。” 白依依的言下之意,乔时念听了出来。 她白依依之所以解释,是不想她因为这些事找霍砚辞吵闹,让霍砚辞堵心。 乔时念呵了一声,嘲弄道:“你对我的老公倒是真够体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老婆呢。” 白依依却像是没听出来不对,她还笑着说:“真心换真心是我做事的原则,别人怎么待我,我自然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别人。” 白依依这是在故意挑衅她吧? 乔时念正欲说话,却看到白依依不经意地将耳边头发撩到了耳后,露出了耳垂上的耳环。 耳环正是兰花状,花瓣也是由碎钻组成,与上次霍砚辞放她床头的那对款式大同小异,可以看出两者出自同一设计师之手。 所以,霍砚辞当时并不是将送给白依依的耳环送了她,而是买了两份,一人送了一对? 这可更让乔时念觉得堵心。 “白小姐,你这对耳环挺好看的。”乔时念意味深长地道。 “是吗?”白依依伸手摸了下,笑容带了几分欲盖弥彰,“别人送的,我没想到,他竟然记得我最喜欢的花是兰花。” “这种花纯洁高雅,和白小姐很配。” 乔时念夸完,话锋一转:“巧了,我也有一对相似的,我查了价格在二十万左右。” “是吗?”白依依面露意外,“砚辞他也……我的意思是,霍太太也喜欢兰花?”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刚听白小姐的意思,这对耳环是霍砚辞送你的?”乔时念直接问。 白依依保持着如常的微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乔时念说:“如果是他送的,那烦请你现在把它还回来。” 在白依依不可思议的神情中,乔时念露出了优雅的笑容:“我和霍砚辞是夫妻,他花的钱都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他没经我允许就花了二十万送你礼物。” “所以,你要么将它还回来,要么,你就转给我属于我的那一半,十万块。” 白依依直接愣住。 她知道霍砚辞绝对不可能告诉乔时念,耳环是她买的。 所以,当乔时念看到她也戴了一款类似的,肯定会想到自己的耳环。 只是她暗示耳环出自霍砚辞之手,乔时念便会从开心的顶峰摔到谷底。 这样一来,乔时念轻则羞辱她让她难堪,说不定还会因愤怒跟霍砚辞吵闹质问。 大小会有一场矛盾产生。 结果,乔时念不发脾气不吵闹,竟还提出让她转十万块? “白小姐,给耳环还是给钱?”乔时念催问。 “霍太太,你这样做,让砚辞知道了会怎么想?” “我管他怎么想,我只是在行使我的权利而已。” 白依依真真假假地说,“霍太太,耳环是我自己买的,跟砚辞无关。” “懂了,不想给钱是吧,你等一下。”乔时念拿出手机,“我给霍砚辞打电话,让他到时离婚多分我十万块,白小姐替我做个证明人。” “不用了!” 事情不能捅到霍砚辞那里去。 上次霍砚辞就因为她那张照片不满了,如果知道她误导乔时念,耳环是他送的,霍砚辞定会更加不悦。 白依依暗咬牙槽:“我转你十万。” 乔时念不客气地打开了收款码,“扫吧。” 白依依虽说也不缺十万块钱,但平白无故地转给乔时念,心里多少有些气闷。 转完帐,白依依装作无意地问,“霍太太,你今天怎么没戴耳环?” 乔时念倒是答了,“不喜欢,卖了。” 白依依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乔时念竟会把“霍砚辞送的”耳环卖掉?她不是该珍视如宝,舍不得佩戴的么? “收到款了,谢谢白小姐。你得空的时候想想,霍砚辞还没有私下送你东西,整理一下算一下价格,记得转我一半的钱。” 说完,乔时念潇洒往研究所里走去。 “……”白依依。 她总觉得乔时念变了好多。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乔时念都不再被激怒,更别提做出过火的行为了。 霍砚辞最近对乔时念大为改观,也是因为这个? 乔时念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是谁给她出了主意? 白依依想了想,给程婉欣打去了电话。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跟乔时念恢复闺蜜关系。” 之前是她看轻了乔时念,才让自己如此被动,还是得安排人在她身边,随时掌握她的动向。 …… 乔时念将十万块大气地转给了傅田田。 【你昨天好像提了一嘴,医院设立了一个慈善机构?我捐款十万,匿名。】 【谢谢乔大美人,你真是人美心善,你会得到福报的。】 【少废话,你说今天约饭的,几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婆婆临时起意要去个亲戚家,只能改天再约(狗头)。】 相比傅田田的鸡飞狗跳,她在婆媳关系方面还是真省心。 狠狠地吐槽了傅田田几句,乔时念走往了许教授的办公室,顺利见到了他。 得知她的想法,许教授倒是有点意外。 “博舟的白总监才向我了解过药品临床的情况,霍太太又对代理权感兴趣。霍总让你们分开过来的?” “我想要代理权是我个人的意思,跟霍砚辞无关。”乔时念笑说。 以为她又是和霍砚辞闹什么性子,许教授倒也没太当真。 “霍太太,不瞒你说,这毕竟是我多年的心血,我想以研究所有名义将它推出去。” 乔时念自然理解许教授的做法。 但有件事她有点想不明白。 白依依如果是在这次调查中,推测到了这个药品的市场,那她是怎么说服许教授,让袁宏志拿下了代理权? 此后袁宏志获得的投资款,并非来自博舟投行,那钱又是哪儿来的? 白父是有家公司,但从规模和实力来看,绝不可能挪得出那么大一笔款。 凭白依依的个人积蓄,那就更不可能了。 难道还有人帮了白依依? 从许教授这儿拿到了些相关资料,乔时念又随工作人员去实验室等一些地方转了转。 大致了解过情况后,乔时念想去跟许教授道声别。 刚走到门边,她却看到了霍砚辞的身影! 霍砚辞照旧穿着西装,此时正背对着门坐于许教授会客的沙发。 纵使只有一个背影,也能看出他的气势和风姿。 “霍总,几小时前你的下属才来过,你现在过来,是对下属的工作能力不放心?”许教授看到了乔时念的身影,有意笑着问道。 霍砚辞的声音波澜不惊,“对于许教授研究所的事,我当然要更上心一点。” 许教授又笑了一声,“哦?霍总不是听闻了太太在我这儿,所以才赶来找太太的么?” 第81章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够没 闻言,霍砚辞依旧波澜不惊,“她也在?” 许教授大概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回答,稍微顿了一下。 乔时念知道许教授因为上次的“青瓜宴”,对她和霍砚辞有所误会。 以为他们夫妻俩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才会说出这样打趣的话来。 为免许教授尴尬,乔时念便笑着招呼了一声,“许教授。” 闻声,霍砚辞扭头朝她看来。 墨眸一如既往的幽深淡定,看不出喜怒。 乔时念没有搭理他,对许教授道:“今天多有打扰,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乔时念连办公室都没有进,直接离开。 才走到自己的车边,霍砚辞也朝她这方向走了过来。 他不是为正事去找的许教授,怎么也这么快出来了? 乔时念才没有心情管他的事,拉开驾驶位车门打算上车,霍砚辞却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真为代理权来找许教授了?” “有什么问题?” 霍砚辞看着她,“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这么急着走,你不是最会利用时机?” 霍砚辞这话是在暗示,他会帮她说话? 乔时念觉得有些可笑,“据闻这项目是白总监的,我可以利用什么时机?” 霍砚辞微皱了皱眉,“白依依身为博舟的总监,过来交涉业务,这也惹到你了?” 白依依没惹到她,是他惹到她了! 想到那对碎钻耳环,乔时念心里烦了起来。 “霍砚辞,你还有没有事!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让开,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乔时念这话是复制了以前霍砚辞的。 语气和表情都学得入木三分。 果然,霍砚辞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极力忍了忍,问道:“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乔时念冷笑着回道,“这种问题不用问我。你不是经常性这样?相信你知道的答案和理由比我多。” “……”霍砚辞耐着性子,“我上次漏接你电话是在开会,等我出来不久,你已经找去了办公室。” “你记忆力衰退了,你只有上次漏接了我电话?”乔时念问。 以前乔时念不分场合地打电话、发信息,他烦不胜烦,确实不会接。 面对乔时念翻出的旧帐,霍砚辞不禁想到陆辰南说的。 女人生气如果不及时哄好,她会将以前所有生气的事全部提出来。 此时,霍砚辞就感受到了。 他说不出自己这会心里的感觉,愠恼有,气怒有,闷烦也有。 乔时念对他有怨意他知道。 可他不是在设法补救么,为什么她还是这么不依不饶? “乔时念,欲擒故纵的手段玩够了没有?”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你要是不想去博舟投行,就去总部总裁办,总满意了吧?” 乔时念:? “你脑子又抽什么风,我怎么欲擒故纵了,又在什么时候说了想去总裁办?” “你表面上一副泾渭分明的样子,但凡能和我沾到边的事,你却都要来参与一下。这不是欲擒故纵是什么?” 霍砚辞像是没精力再计较了,“总裁办的职务你自己挑一个,明天去找周天成,他会安排。” 乔时念刚毕业的时候,跟霍砚辞提过一嘴,想去总裁办上班,这样离得他近,也就可以天天看到他了。 真难得,霍砚辞竟还记得她提过。 但现在,她完全没有兴趣去什么总裁办。 她只想离得他越远越好! 这话说出来霍砚辞也不会信,只有不到十天就能离婚了。 没必要再跟他论短长。 于是乔时念没搭话,坐进了车里。 她刚准备启动车,霍砚辞竟坐到了副驾驶。 “乔时念,我话都没说完,你走什么?”霍砚辞不悦。 乔时念冷眼看着他,“你还要说什么,上班的事?谢谢,总裁办的任何职务我都没有兴趣,谁想做谁去做。” 见乔时念带着不耐的小脸,霍砚辞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乔时念,你到底想怎样?” “想让你下车啊,”乔时念极不耐烦地道,“你可以下车了么?” 霍砚辞咬了咬牙,“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顺路,我现在不回去。” “你去哪儿?” “与你无关。” 乔时念一副拒人千里,仿佛他在纠缠的神情,让霍砚辞到底失去了耐心。 他现在是没那么强烈想离婚了,觉得勉强可以继续下去。 但他能做的都做了,乔时念还是这么过不下去,他也绝不会强留她。 想毕,霍砚辞迈开长腿下了车。 本想再警示乔时念几句,结果他的脚刚落地,乔时念便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霍砚辞。 …… 乔时念到达了外公家。 看着外公健朗地忙着他的花花草草,乔时念的心头依旧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真好啊,这辈子还能陪在外公身边。 “念念,你怎么站那儿不进来?”外公看到了她。 乔时念不经意地擦掉眼角的泪水,“我也是刚到,见外公在忙就没叫你。” 乔东海笑了一声,“你这孩子,过来,和外公一起锄草。” “好。” 乔时念拿起了小锄头,和乔东海蹲在花园里,帮他弄起了花草。 这会儿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余晖从天边照下,他们养花弄草,园子里充斥着岁月静好的意味。 乔时念莫名生出了些感触。 以前她真的太执着于霍砚辞了,没有发现生活中原来还有这么多平常又美好的事物。 “念念,怎么不说话,这些日子和砚辞关系缓和了么?”乔东海闲聊地问。 提到这个,乔时念想起早两天那份礼物来,“外公,你怎么以我名义给霍砚辞买了礼物啊?” 乔东海笑了一声,“那你自己买了么?” 乔时念撅起嘴,“反正他也不稀罕,我才懒得白费力气。” “我听你舅妈说,砚辞收礼物时挺高兴的啊。” 哪有高兴,分明一点表情都没有,舅妈就是喜欢夸张。 乔时念问道:“外公,你买的是什么,不会很贵吧?”她现在可舍不得再在霍砚辞身上浪费钱了。 乔东海轻敲了下乔时念的脑袋,“一个领夹,能贵到哪去。” 领夹? 乔时念忽地想起昨晚霍砚辞扶她时,确实打了领带配了领夹。 当时她还感觉有一丢奇怪,除非是正式场合,一般霍砚辞都不系领带。 所以,他是为了配领夹才系的领带? “念念,你舅这次的生意最终能谈成,他说是砚辞主动帮他的。由此可见,砚辞他对你爱屋及乌了。”乔东海带着几分欣慰地道。 “外公,我知道您想缓和我和霍砚辞的关系,但真的不需要。” 乔时念的神情里带上了几分认真,“您上次说的都有道理,我对于喜欢的人和事都很执着,不容易放弃。可我做出的决定,也很少改变。” “我现在对霍砚辞是没法做到一下子就抽掉全部感情,但是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我以前太任性,想要的东西就得紧紧抓在手里,可我没想过,很多东西根本就抓不牢固,还容易伤到自己。所以,放霍砚辞自由,也是放我自己自由。” 乔东海看着孙女眼神里的认真和那抹难以察觉的苦涩,他很是心疼。 “念念长大了。” 长大了是好事,会更成熟更理智地看待和处理问题。 但作为他捧在手心长大的孙女,他私心里希望她永远长不大,永远像个孩子般肆意无忧。 “外公,等过些天霍奶奶的生日寿辰后,我就会和霍砚辞去办离婚证。”乔时念趁机告诉外公这个事。 乔东海无法再劝,“念念,只要你是仔细考虑做出的决定,外公不会阻止。” 乔时念心里顿时落下了颗大石头,“谢谢外公。” …… 在外公家吃过晚饭,乔时念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念念,我不是让砚辞那臭小子通知你一起回来吃饭,你怎么没有来?”霍奶奶嗔问。 想起霍砚辞的电话,还有车上,他打算说的话,是要说这件事? 乔时念顿时有些内疚,“我在外公家,就没来得赶过去。” “没事儿,砚辞他爸过几天会回国,你到时候和砚辞再一起过来,大家一起聚聚。” 霍奶奶笑着打趣,“你以前不是暗暗告诉我好几回,想要见公公婆婆,说你一定能讨他们的欢心。你婆婆这次有事没法回来,可以先见公公了!” 乔时念很是讶异,上一世霍奶奶的生日,霍砚辞的爸爸妈妈因为一些事,并没有回国。 为什么这一世,霍爸爸会回国呢? “别担心,这个家我说了算,你公公要敢对你挑三捡四,奶奶替你收拾他!” 半晌不见她出声,霍奶奶以为她在担心,笑着宽慰道。 乔时念心里有些暖意,霍奶奶对她真是没的话说。 什么事都会维护她。 哪怕奶奶只是因为孙媳妇这个身份爱屋及乌,她也倍受感动。 “奶奶,我没有担心这个。” 乔时念担心的是与霍砚辞离婚一事。 她在视频里见过霍爸爸几回,虽没说过几句话,但大概知道他的威严。 听霍奶奶讲,他对霍砚辞从小就严格到近乎苛刻,掌管霍氏集团其间,也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得知媳妇和儿子要离婚,会有什么反应? 第82章现在补上丈夫的职责 “那你在担心什么?” 霍老太太问完又带着几分了然地道,“念念,和砚辞离婚的事,你还是没有改变心意?” 乔时念没答,而是道起了歉,“奶奶对不起,上次我不知道我舅和舅妈会去打扰您,让您烦心了吧?” 闻言,霍老太太轻叹了口气,“相比他们的打扰,我倒更希望你能像他们说的那样,绝不会跟砚辞离婚。” 乔时念没说话。 因为这事她办不到。 霍老太太自然知道乔时念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念念,你答应了奶奶这段时间不提离婚的事,却还是拿到了离婚协议,是砚辞又做让你伤心的事了吧?” 霍老太太说,“奶奶一直等着你来倾诉,结果你到现在都没跟奶奶打过电话。” 换成以前,乔时念确实会隔三差五地向霍奶奶告状,也不知道给奶奶添了多少麻烦。 乔时念歉意道:“奶奶,跟霍砚辞无关,是我非让他先签字的。听闻您还责骂了他,其实您应该骂我才对。” 霍老太太笑了一声,“念念,看看你,这不是还向着砚辞嘛。" "你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上次酒会白依依从中作梗,才决意让砚辞提前签离婚协议?” 奶奶虽不上网,但不排除有人看到网上的新闻,将那晚的事告诉了奶奶。 乔时念刚准备说话,霍奶奶又道:“那女人就是年少的时候常在霍家,跟砚辞认识而已,砚辞跟她绝没什么私情。要不奶奶去找她谈谈,把她赶出公司去?” “奶奶不用!”乔时念连忙阻止,“上次酒会突然发生了意外,霍砚辞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对,那些报道为夺眼球胡乱编造的,您不要去找白依依。” 前世,霍奶奶就替她找过白依依。 后来白依依照奶奶的意思提了辞呈,可霍砚辞并不傻,随便一查就知道是她和奶奶串通了逼白依依走。 于是,霍砚辞不但没让白依依辞职,还提出了让白依依加入霍氏董事会。 进了董事会,去留可不是谁一句话就能左右了。 奶奶得知后急得把霍砚辞叫回老宅,强行让他收回决定并辞退白依依。 霍砚辞却直接拒绝,还说白依依的能力有目共睹,董事会她有资格进。 把奶奶气得郁结了好多天,还因此生了好多天病。 这一世,乔时念可不想奶奶再被气病了。 “奶奶,离婚是我的决定,也是我和霍砚辞之间的问题,跟白依依无关,您没有找她的必要。” “你这孩子,怎么变得这么能忍了?”霍老太太很是不悦。 “白依依看上去就是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你难道不想让奶奶替你痛痛快快地教训她一顿?” 太想了。 不得不说,奶奶的眼光就是毒辣,一眼看出来白依依不安好心。 只可惜霍砚辞看不出来。 但是,奶奶言语上的一些教训,对白依依来说不伤筋不伤骨的,她反而还会抓住这个时机,把自己有多可怜弄多可怜。 乔时念不想再给她这个机会便宜她。 “奶奶,不是我能忍,就算您教训了白依依,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您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知道分寸的。” 听到乔时念从容镇定的回答,霍老太太不禁替自己孙子捏了把汗。 念念以前只要是遇到与砚辞有关的事,都紧张到不行,会主动求帮忙,替她拿主意。 今天情况却是相反,她提出要帮,念念直接拒绝。 臭小子还是这么不开窍不上心,念念真会离他而去了。 得让他们小两口多点时间独处。 拿定主意,霍老太太道:“念念,既然你这样说,那奶奶就不操心了。” “奶奶好久都没吃到你做的千酥饼了,能辛苦你做一些么?明早我让人过去取。” 乔时念以前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但是听闻了书上说的“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这种鬼话。 她特意报了厨艺班,学了如何做菜做点心。 结果她天天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霍砚辞,直到菜凉也不见他的身影。 即便等到了,霍砚辞也根本就没吃过几回。 更别提能以此抓住他的心了。 好在这个技能还是能让她给外公和奶奶亲手做些点心。 老人家不能吃得太甜太腻,她自己做会注意这些配比,让他们吃得健康又安心。 自重生这些日子,乔时念没再下过厨。 如今,奶奶提出要求,她自然爽快点头,“当然没问题。” “还有,你答应了奶奶,这段时间要跟砚辞好好相处,可不能再骗我了。” 知道奶奶的心思,乔时念也没有多解释,敷衍应声:“嗯。” 介于霍奶奶这一通电话,本打算在外公家住一晚的乔时念,开车回到了龙腾别墅。 进屋准备叫王婶给她备一些食材,乔时念发现霍砚辞竟坐在了客厅的沙发。 他大概还在为下午的事不高兴,冷漠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见到她,眸光倒是微闪了一下。 “你不是去陪奶奶吃饭了?”乔时念奇怪问。 “我一个人回到老宅,奶奶没看到你,无端说我欺负了你,训了我一顿还把我赶了回来。” 霍砚辞语气很是不好,“乔时念,你早知道了这事,故意不去,让我被奶奶骂的吧!” 又被骂了么,活该。 乔时念哼了一声,“我没你那么无聊。” 说完,她往厨房方向走。 “我吃面条,不要加葱。”霍砚辞道。 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声音里的怒意都没那么重了。 乔时念扭头:? 霍砚辞说:“你不是知道王婶有事请假了,看我没吃晚饭,去帮我弄吃的?” 想太多! “霍大少爷,你要是舍不得动自己金贵的双手,那就请你打开手机使用金钱,叫个外卖或者请个厨子给你上门做。” 乔时念说:“我不是你的保姆,没有义务帮你弄吃的。” 霍砚辞眉锋冷蹙,“如果你觉得替丈夫煮吃食是保姆行为,那你以前还乐此不彼,连我明确说不吃,你依旧要煮?” 乔时念呵笑,“既然你自诩是我丈夫,那请问霍先生,你做到了丈夫的职责么?你是关心了我这个妻子的喜怒哀乐,还是尊重了我这个妻子的劳动成果?” “我乐此不彼地给你做吃的,你在意过么?从始至终,你都没做像一个丈夫,凭什么来要求我继续做个称职的妻子?”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话给噎住。 “那你去厨房干什么?” “给奶奶做千酥饼。” 说完,乔时念扭头就走。 看着乔时念纤致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霍砚辞的心底有了一抹复杂。 乔时念现在连亲手给他做吃的都不愿意了? 晚上,乔时念将千酥饼的面团放于冰箱醒着明早备用,又做好了改良版的低糖馅心,去往了楼上。 等她冲完澡护完肤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此前还在书房忙碌的霍砚辞竟走了进来。 乔时念不想和他有所交流,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浴室里响起了水流的动静,没一会儿,带着水汽和沐浴清香的霍砚辞躺到了床上。 乔时念一动不动,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结果下一秒,乔时念身上的被子被人拉开。 不容她有震惊的时间,霍砚辞居然直接覆到了她的身上! “你干什么!”乔时念睁开眼怒问。 霍砚辞的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幽深的墨眸黑黑沉沉,“乔时念,你不是怨我,没有尽过做丈夫的职责?我现在补上。” “霍砚辞,你没毛病吧!” 乔时念推了他一把,可霍砚辞的身体跟座山似的,根本推不开。 见着霍砚辞毫不退让,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模样,乔时念忽地记起周阳应教的防身术,她抬膝猛地朝他大腿根部顶去—— “嘶!”霍砚辞不防她会突然袭击,被她顶得发出了声痛嘶,身体也微微弯起。 乔时念趁机又推了霍砚辞一把,这次轻易就将他给推开了。 看着霍砚辞紧拧的眉头,微白的脸色,以及他手掌遮的位置,本还得意不已的乔时念顿时有了几分尴尬—— 她好像、似乎,顶到了什么不该的地方。 摸着良心说,她真不是故意的,她就情急之下随便一抬膝,谁知道…… “你没事吧?”乔时念好心问。 霍砚辞眉眼里全是愠恼,“你还是不是女人,下手这么狠!” 他又不是真要碰她,她放低态度求他几句就行了,用得着下这样的死手! 乔时念的愧疚之心顿时就消散了,“谁让你这么自大狂妄、自以为是!我说的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么!下次再敢有这想法,我只会下手更狠!” 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这么一下,已经很便宜他了! 霍砚辞忍着疼,冷笑道:“乔时念,你要把我踢出了问题,那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婚了!你就守着活寡,我们一直这么耗下去!” 乔时念:“……”这事霍砚辞确实做得出来。 守不守活寡的在其次,反正上辈子直到她死,霍砚辞也没碰过她。 主要是这一世,她不要再跟霍砚辞捆在一块了。 于是,乔时念凑到了霍砚辞面前,关心道:“很疼么,我帮你打电话叫个救护车?” “闪开!” 霍砚辞疼得脑门都早了汗,又不想被乔时念看了笑话,他强撑着从床上坐起,直接往外走。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走路时微有些弯曲的腰背和不那么利索的腿脚,一直忍到他甩上房关,才发出开心的大笑! 真痛快啊,拽得不可一世的霍砚辞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往床上一躺,给周阳应发去了条信息。 【你教的防身术可真好用。记得有空就给我发练习视频啊。】 周阳应很快给她回了信息,问她为何没休息。 乔时念也问了他这两天的比赛情况。 正聊着,一条新信息从横屏那儿显示出来。 【念念,我想你了,出来喝一杯吧?】 第83章招架不住 看到这个熟络的称呼,还有未标注的号码,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 大概猜到了发信息的人是谁。 【念念,我在TIME,点的也是你喜欢的鸡尾酒,我真想念我们一起泡吧喝酒的时光。】 果然是程婉欣。 经过上次酒会,乔时念以为程婉欣不会再来烦她。 眼下,她竟又主动来找自己。 若说乔婉欣舍不得这份友谊,乔时念是怎么都不可能相信。 TIME是本市最豪华的酒吧之一,程婉欣经常在那儿呼朋唤友,像个富家千金大方请客,事实上买单的人是她。 莫非,是酒多了,惦记起她这个“提款机”了? 【你说过,永远不会生我的气,就算要绝交,也会给我一次机会的,你为什么食言了?】程婉欣还在发信息。 这些话乔时念确实说过。 但那时她真心拿程婉欣当闺蜜,天真的她觉得,她们的友谊不会变质。 谁能想到她跟白依依勾结到了一块。 其实程婉欣那些教唆并不算多高明,不过是她太想得到霍砚辞的爱,又太相信程婉欣,才会一次一次听言去对付白依依。 【念念,之前的事当我错了。为了将功补过,我求爸爸联系了一个做香料代理的朋友,他可以跟M?Q订购大批香料。】 乔时念本想将号码拉黑睡觉了,程婉欣却又来了信息。 乔时念拉黑的手顿了一下。 前世,程家也给乔家介绍了一单生意,到了交货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被对方拒收。 后来M?Q赔了一笔违约金,那批货也不敢再卖给别人,一直积压在仓库。 因为这事,M?Q信誉受了损,还被退了不少订单,算得上是M?Q走下坡路的第一个口子。 前世她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如果程婉欣一早就和白依依勾搭上了,那这个事情就难保没有白依依的手笔。 白依依为了把她整死,还真是煞费苦心! 许是她一直不回信息,程婉欣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忍着厌烦划开了屏幕,程婉欣可怜巴巴的声音响起。 “念念,我真的很有诚意,等我爸爸和朋友将事情确定下来,我们一起去找你舅吧?免得你舅妈总觉得你只拿钱不卖力。” “你爸爸那边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确定下来?”乔时念问道。 听到乔时念没拒绝,程婉欣的声音振奋了几分,“说不好,但我爸说谈好了最少也是上亿的生意,值得多等一下!” 乔时念没有出声,这种天上掉的馅饼,她肯定不敢接,但舅舅那边就不一定了。 外公之前说有个合适的副总人选,但对方已入职了别的公司,没法过来。 所以目前公司还是由舅舅一言堂。 “程婉欣,我上次说过,我们的友谊到此结束了,你不用费力巴拉地帮乔家拉生意。” 乔时念冷声道:“你告诉程叔,不用麻烦他了,M?Q现在订单挺多的,霍砚辞最近也出面帮我舅谈了大单。” 听言,程婉欣竟没有恼羞成怒,也没坚持要谈下订单。 她只是继续向乔时念道歉求和,说她以后说话做事都会以她为主。 乔时念没心情跟她多扯,随便找了几个借口打发了她。 想想到底不太放心,乔时念给外公发了信息,让他多敲打下舅舅,不要好大喜功。 搞定这些事后,乔时念真有些困意了,重新倒在了床上。 新换的床上用品就是特别清香,乔时念很快便睡着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乔时念觉得腰上有些沉,她动了几下没能甩掉重物,便睁开了眼睛。 乔时念发现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来了房间,这会儿手臂正搭在了她的腰上。 而她整个人面对着他睡的,脑袋依在了他的肩膀旁边。 一睁开眼就能看到霍砚辞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虽然一人盖着一床被子,但这样亲密的姿势睡在一块,还是让乔时念猛地推开霍砚辞的手臂,并从床上坐起。 霍砚辞睡眼忪惺地瞥了她一眼,没理她继续闭眼睡觉。 乔时念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睡相是有多不行,明明睡觉前在床边,睡着睡着就挨到了霍砚辞的身边? 这会时间还早,向来自律早起的霍砚辞都没有起床的意思。 但乔时念反正也睡不着了,便披了个外套,打算去厨房把千酥饼做出来。 冰箱里的面已经醒好,乔时念取出揉成长条,再压成饼状,将做好的馅心和在面揉里。 还要再揉成条,切成小团,继而按成小饼的形状,放入烤箱。 工序并不少。 乔时念正忙活着,霍砚辞从楼上下来了,他身形高大俊挺,哪怕穿着家居服也无法掩盖他矜贵的气质。 朝她走来时步伐稳健,看来昨晚还不够重,他现在已完全没事了 霍砚辞在她面前停下,比她高出了大半个脑袋,有那么点伟岸的感觉。 “你来这干什么?”乔时念拧眉问。 她可从来没见过霍家大少爷进入厨房。 霍砚辞道:“你不是给奶奶做千酥饼,奶奶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帮忙。”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可不想一大早又被奶奶教训。” 霍砚辞走到了她身边,挽起了衣袖,“要我做些什么。” 既然有劳力使唤,乔时念也不会非要赶走。 让霍砚辞知道做顿吃的有多繁琐,以后若再遇到天天等他吃饭的女人,他也能理解对方的辛苦与付出。 “把这个面饼压平实。”乔时念指挥起霍砚辞。 没想到平时在生意场上运筹帷幄的霍大总裁,却被压面饼给难住了。 看似很简单的事情,他的擀面杖一下去就直接将之压断了——用力过度。 “你力气再大点,案台都能被你压碎。”乔时念吐槽,“你别弄了,把我压平的那张涂上馅心,然后叠起来。” 霍砚辞瞥了乔时念一眼,到底没有出声,依言给饼刷起了馅心。 只是也不太行,糖心刷得或厚或薄,根本不均匀,将饼的四周卷叠时,差点被他弄破。 “停停停!”乔时念整个人都无语了,“笨死了,你还是出去吧,你这就是帮倒忙,我怕奶奶等到中午都吃不上!” “乔时念,你敢说我笨?”霍砚辞被她嫌东嫌西的,也忍不住有了脾气。 乔时念说:“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还敢说自己不笨?” 看来以前的她,把霍砚辞想象得太完美太无所不能了。 要早发现他这么笨手笨脚,她或许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了。 霍砚辞见乔时念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他一把夺过了乔时念的面杖,命令:“你一边呆着,我来弄!” 还真是一生要强啊,这点打击都受不得。 “行!我等着你的成果。”乔时念倒也乐得清闲,她顺便把围裙取了下来,“给你系上?” 霍砚辞用冷眼表示了自己的嫌弃。 乔时念也不勉强,只告诉他,王婶没在家,他弄脏衣服自己洗,继而挽着手开始欣赏霍砚辞的手艺。 霍砚辞的本意是想力挽狂澜,不让乔时念看扁,但操作起来真比想象中要难上许多。 他好不容易把面团压成了饼,却是厚薄不一,有些地方甚至直接破了洞。 乔时念直接气笑了,她拿起面饼,挡在自己面前,透过破洞的地方问霍砚辞,“霍大少爷,你觉得是我的眼睛大,还是这个洞大?” 霍砚辞自然听出了乔时念的讥讽,他脸色冷沉,伸手想将面饼夺回重新捏成团。 结果乔时念正好放下了面团,霍砚辞抓住的是她手腕,他往回一拖,便将乔时念整个人拖入了自己的怀中。 一股不大不小的冲击力撞向胸膛,霍砚辞下意识地伸手将之搂紧。 乔时念的额头撞到了霍砚辞坚硬的下巴,而她整个人被霍砚辞给拥在了怀里。 她抬起头本要生气,却看到霍砚辞的鼻尖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些白色的面粉。 霍砚辞向来都是高冷不可一世的模样,眼下,这点面粉沾在他鼻尖位置,令乔时念莫名就想到了修勾。 将霍砚辞的脸代入到修勾上,乔时念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乔时念笑得花枝乱颤,睡衣底下高耸的某处也在跟着起伏,让从昨晚就憋着一股火的霍砚辞再也无法忍耐。 他将乔时念往案台上一提,俯身就朝她吻了下去。 霍砚辞的吻灼热且激狂,懵逼的乔时念有点招架不住地往后躲,但霍砚辞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手直接将她锁在自己胸膛。 加之乔时念坐的灶台,霍砚辞劲瘦的双腿顶着她,令她整个人根本不能动弹! “呜!”乔时念用力地挣扎抗议。 可霍砚辞置若罔闻,继续攻城夺地,他甚至不满足于唇齿相缠,在乔时念喘不过气时,他直接含住了她的耳垂! 湿润温热的触感从耳垂漫至心头,陌生又刺激的感觉让乔时念颤抖地大唤了一声,“霍、砚辞!” 霍砚辞也被乔时念的反应刺激得眼眶都泛了红,他重新吻住了乔时念,而他的手从后伸进了乔时念的睡衣—— 第84章后悔别来求我 霍砚辞的手掌在乔时念的纤背游走。 她的肌肤柔滑细腻,如同在抚摸最上乘的温润白玉,霍砚辞只觉自己心中那股邪火越燃越旺。 本还只想小惩大戒的他,眼下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手掌也由乔时念的后背滑向了前胸。 “唔!” 感受到霍砚辞越发过火的动作,乔时念又气又急地扭动躲闪。 可霍砚辞力气大得惊人,她这姿式也无法施展任何拳击散打防身术。 强拼是不可能拼得过,乔时念只好忍着不适整个人靠上了霍砚辞的胸膛。 虽然这样两人贴得更紧,但总算能躲掉霍砚辞作乱的手掌。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顺从,霍砚辞吻她的力度总算轻缓了一分,而乔时念借机朝他嘴唇用力一咬—— “嘶!”霍砚辞疼得发出了声闷哼。 本以为他会发怒将她推开,结果霍砚辞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非旦没松开她,还直接吮住了她的舌! 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乔时念甚至感受到了霍砚辞某处昂首的变化。 精虫上脑的狗男人。 乔时念彻底不能忍了,索性咬上了他的舌尖! 这回霍砚辞总算吃疼松了她的唇瓣,嘶哑道:“乔时念,你属狗的吧!” 乔时念感觉自己像缺氧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喘骂:“你,浑蛋……” 弄个饼而已,怎么就精虫上脑了! 看着乔时念绯红的脸蛋,还有被他吻得樱红的嘴唇,霍砚辞心底那股莫名的欲念还在疯长。 只是这会乔时念大眼冰冷,小脸警觉,双手抱臂,大有他再碰她一下,她就要跟他拼命的势头。 霍砚辞是挺难受,但他还不至于做出强迫女人的事情来。 自成年起,想法近他身、引他注意的女人无数,可他从来都没有兴趣。 包括以前整日粘着他的乔时念,他也没产生过什么冲动。 他克制力一向很强,为什么最近和乔时念呆在一块,闻着她的馨香,总有种要狠狠欺负她,想把她弄哭的诡异欲望? 难道是乔时念用的香水有催情的效果? “你还不让开,信不信我一脚踹过去?” 半天不见霍砚辞动,乔时念强做镇定地威胁。 “你为了让我另眼相看,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霍砚辞声音沙哑地嗤了一声,松开她直接转身离开了厨房。 乔时念:? 什么玩意儿? 占了她便宜,还说出这种混帐话? 她刚刚就该再用点力,直接把霍砚辞咬成哑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 厨房已是一片狼藉了,大理石台面上,地上,都有面粉和面团。 乔时念气乎乎地给奶奶打电话告了状。 说霍砚辞帮倒忙,毁了千酥饼的原料,早上没法给她老人家做了。 霍奶奶嗔责道,“这臭小子,除了工作赚钱,其它事都不会。念念,有空你让他多做做,下次他就不会帮倒忙了。” 乔时念默。 没有下次了,她再也不想和霍砚辞共进厨房了。 “没关系,奶奶就是昨天突然有点想吃,忘记医生交代要少吃点心之类的东西了。你不用特意重做了。”霍奶奶笑着宽慰。 乔时念:总觉得奶奶心情不错是怎么回事? 结束通话,乔时念看着乱糟糟的厨房,直接叫了个家政上门服务。 女人把自己当保姆,只会有干不完的活儿,她才不要什么贤惠的名声,把活都揽到自己身上呢。 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泡个澡,洗一洗身上沾染的狗男人的气息。 书房,霍砚辞接到了奶奶的视频电话。 “砚辞,你的嘴巴怎么了,好像在渗血?”奶奶关切地问道。 霍砚辞用手指擦拭了下血迹,敷衍回说:“没事,不小心嗑了一下。” 奶奶听后,却是了然地笑了一声,“你欺负了念念,被她咬的吧?” 想到方才的事,霍砚辞眼里闪过抹烦闷,乔时念不仅咬了他嘴唇,还有他的舌尖。 他刚看了,也被她咬出了血丝。 她现在真是豁得出去了,刚那种情况也不带示弱的。 “怎么不说话,后悔自己的鲁莽了?女孩子嘛,就是要顺着她心意来,她才会开心。” 奶奶哼道,“一直让你对念念好点,你总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闹到念念不想跟你过了,你也不想法挽回她的心,还总惹她生气!” 霍砚辞的心情依旧郁结,“不想过了我看不见得。说不定她只是改变战术,手段更高明了一些而已。” “你个浑小子,你要气死我!” 奶奶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她这都快拉不回来了,你还在端着,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到时可别来求我!” …… 乔时念洗得香喷喷的下楼后,霍砚辞已没了身影,而家政到了。 让家政收拾厨房和屋子,乔时念翘着脚看起了手机。 外公给她回了信息,问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索性给外公打了电话,提了一嘴程家想给乔家介绍生意的事。 “程家不是这两年改行了,还能给咱们介绍这么大生意?”外公问。 乔时念说:“暂时还没有确定,我是担心程叔那边有了消息,舅舅会想签下。” “放心,我会跟他通个气,提醒一声。” 虽然外公答应了,乔时念内心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开门做生意,如果合同没问题的话,舅舅肯定不会拒绝合作,她也没有理由阻止。 “外公,副总还没有请好么,要不要我去找猎头公司放消息出去?”乔时念问。 外公说:“这找合适的人选本就不容易,你不是还不想让你舅舅知道么,难度就更大了。猎头公司的话你舅会不会收到风声?” 外公说得有道理,乔时念想了一下,“我先联系看看,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人。” 等家政走后,乔时念整理了几个小时许教授研究所那边的资料。 发完给莫修远已是下午,乔时念觉得有些饿了,她伸了个懒腰,给自己简单地煮了碗面条。 吃完正想找涂姐问一下茗茅这些天的情况,莫修远给她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有些惊讶,“你这么快就看完了资料?” “我哪还需要看啊,”莫修远带着几分戏谑地道,“乔小姐,你可真有本事啊。” 乔时念莫名其妙,“只是一些粗略的资料而已,有那么完美?” “还跟我在这儿装呢?”莫修远玩味道,“要我说,这霍砚辞对你还挺不错,不像是要抛弃你的样子啊。” “莫先生,你能不能把说清楚一点,让我能听懂?” 莫修远应该是搭起了双腿,语气略有些慵懒,“我刚收到消息,许教授那边决定由你代理负责他们的药品推广发行了。” 乔时念震惊,“这怎么可能?你收到的是假消息吧!” 她昨天才跟许教授见过面,他的意向分明是霍氏啊,而且白依依都去接洽了,怎么才过了一天,就决定交给她了? 莫修远哼了一声,“我的消息从不会有假。所以我看霍砚辞挺在意你,还是说,他因为要抛弃你,所以当是给你的补偿?” 乔时念懒得搭理莫修远这种八卦问题,问道:“我让你帮忙的事情,现在怎样了?” 如果许教授那边的事情是真的,那这事儿也得加快进程。 闻言,莫修远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乔小姐放心,保证办得妥妥当当,让对方心甘情愿往下跳坑。” “……先谢谢你,回头再聊。” 乔时念挂了电话,继而给霍砚辞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在乔时念以为霍砚辞又不会接之时,耳边响起了他低冽的声音,“什么事?” 他那边特别安静,而且他说话简短简洁,像是有事等着要处理。 乔时念问道:“你在开会么?我晚点打给你?” “有事就说。” “哦。”乔时念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许教授那边的代理权,你要交给我来负责?” “消息倒挺灵通,”霍砚辞反问:“你不是很想要?” 这么说,是真的了! 想要是想要,但霍砚辞怎么会这么好心,因为她想,就主动将项目给她? “可——” “晚点许教授那边会有专人跟你联系,我现在还有事,挂了。” 霍砚辞挂了电话。 白依依看着眼前的霍砚辞,“霍太太打来的,你真要把许教授这个项目给她?” 霍砚辞扔下手机,未置一词。 白依依忍着心底的情绪,“砚辞,你前两天不是还让我负责洽谈跟进么,为什么突然又要交给霍太太?” 霍砚辞淡声说:“你跟进其它项目就行了,许教授这边就交给乔时念。” “可你总要给一个让我和下属信服的理由。”白依依带着几分坚持。 “不需要理由,许教授这边我们已达成了A轮投资的意向,不过是交由乔时念负责运作,这并不冲突。” “但这是我的项目!时念她拿下代理权,也不会进到霍氏!”白依依的眼眶都红了,头一次在工作的事情上跟霍砚辞据理力争。 霍砚辞看着她,“一个医药品的项目而已,它的天花板有限,即便是别家再投资进来,我们的部分也不会少,你为什么一定要争取?” 白依依红着眼,带着几分质问地道:“我为什么非要争取,你真不知道?” 第85章吻痕 闻言,霍砚辞的俊眉蹙了起来。 白依依平时行事都是温和得体的,今天情绪怎么这么激动? “我应该知道?”霍砚辞反问。 看着霍砚辞漫不经心的神色,还有他嘴唇上刺眼的伤口,白依依心中的妒意在翻滚,面上却是落下了伤心的眼泪。 “砚辞,当年我妈妈重病,我难过到不行,乞求有人能研究出攻克她病的药物,你当时安慰我说,如果有这厉害的药,你一定会帮我买下。” 白依依目带伤感,“许教授研发的这款药品,虽然不是治我妈妈病的那种,但是我也想亲手将它推向市场,当是弥补我心里的遗憾。” 原来白依依执意想要这个项目,是因为她的母亲。 年少的事情霍砚辞已记不太清,但白依依确实因为母亲的去世难过了挺久。 “砚辞,时念那边也不是非这项目不可,你可以找几个赚钱的项目让她发挥,这个药品代理,就让我继续负责行么?”白依依红着眼睛请求道。 这是白依依第一次求他,霍砚辞微微踌躇。 乔时念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如果知道项目没了,还是给的白依依,她必然会生气。 她生不生气的,他并没精力在意。 不过乔时念最近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也没有针对白依依了,霍砚辞不想她又为此闹得不停不休。 “依依,只要药品有利于民,由谁负责并不重要。”霍砚辞说,“你要还是觉得难受,最近让手下的人多谈一些药品有关的项目。” 白依依明白,霍砚辞这是不会将项目让她负责了。 她吵和闹都没有用。 反而还会让霍砚辞对她产生厌恶感。 所以纵使白依依心里怄得不行,还是选择接受。 好在,此时的霍砚辞对她有了那么点愧意,神态也恢复成以前的温和模样。 自从那天龙腾别墅里,乔时念讽刺她没有分寸感、坐得靠霍砚辞太近,霍砚辞就刻意和她保持起距离。 工作中叫她“白总监”,即便是私下,也称的全名。 今天,他终于又和以前一样叫她“依依”了。 于是白依依保持着泪眼婆挲的模样,隐忍地点了头,“我知道了。” “砚辞,你是不是后悔让我进博舟了?”白依依又低声问。 霍砚辞看着她,“怎么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我到现在也没做出什么成绩单来,上次还对谢立熊的事情判断失误。酒会上又受了伤,给时念添了不满。” 白依依露出脆弱的一面,眼泪落得梨花带雨,“我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回国,不该出现在你面前……” 霍砚辞很少看到白依依这样,她从来都是大方知进退的。 念及曾经,霍砚辞给她抽了几张纸巾,“别想太多,我做出的决定从不会后悔。” “谢谢你,砚辞。”白依依接过纸巾,沙哑道:“我就先回博舟了。” “嗯。” 离开总裁办,才坐回车里,白依依就接到了袁宏志的电话。 “白姐,我都安排好了,只等许老头的孙女放学我就动手,这样老头还不得乖乖把代理权交出来。” 白依依冷道,“不用了,事情有变。” “怎么回事?”袁宏志气急,“你不说了,许老头最疼的就是他这个孙女,只要稍微制造点威胁,他肯定会乖乖交出代理权,也会配合跟霍氏方面解除投资计划?” 白依依的脸色阴冷,“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可能改了。要是再动手,容易引起他人怀疑。只能另换一个目标项目。” “那你赶紧找啊!我反正要以快的速度,有个成功的事业证明自己,否则乔乐嫣那边再不会多看我一眼了!” 听着袁宏志的催促,白依依冷呵,“你不是吹嘘自己对付女人有多本事,任何女人都逃不过你的手心?这都多少天了,你一点进展都没有,还提这要求那要求的,觉得我好唬弄是吧?” “我哪敢唬弄你啊,弄项目也是为了更好地达成你的目的。现在的女人都变精明了,我嘴上说得再好,手头一点事业没有,这说不过去。” 袁宏志有理有据,“再说了,我又不是只追到她就行了,还得过她父母亲戚的关,没有一个过硬的背景,能唬到谁?” 白依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本就打算放长线钓大鱼,让袁宏志开公司她早就盘算了,只不过最近分身乏术,没来得及安排。 眼下袁宏志自己提了出来,也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我会安排,你给我抓紧去把人追到手!” “知道知道,跑不了。” …… 乔时念果然接到了许教授的电话。 电话里,许教授告知,投资运转这些事虽是签给她,但是药品还是得以仁济研究所的名义推广出去。 乔时念自然满口答应。 这件事顺利到她无法想象,本来她并没有抱很大希望,也想好了即便谈不成,她也会盯着许教授不签给袁宏志。 谁料,霍砚辞竟然会主动把代理权让出来。 投资的事乔时念懂,推广药品还是得专业团队来干。 这可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弄好的,跟许教授那边谈完,乔时念打给了莫修远。 让他的人为药品推广出具体的方案。 “我可以向你保证,药品绝对有效果,许教授他们前期也在几家医院小范围地试用过,反响都还不错。”乔时念笃定。 莫修远倒是没有反驳她话,还有意问道:“你这样做,不怕霍砚辞找你麻烦呢?” 乔时念反问,“你怕?” 莫修远嗤了一声,“我会怕他?” 乔时念说,“那不就行了,咱们一条船上的,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莫修远心情不错地笑了,“行,乔小姐真是越来越对我胃口了,我很期待咱们以后合作赚钱的日子。” “谢谢莫总抬爱,”乔时念还为上次饭店的事记仇,“麻烦你以后少害我就行。” 莫修远当然乔时念在说什么事,他邪肆道:“那怎么能叫害呢,只是闲事没事给霍砚辞添点堵而已。” “做出行动的人是我这个霍太太,就更能给他添堵了。”乔时念讽道。 “对呀,”莫修远像是听不出她的讥意,“不趁着你还拥有这个身份的时候好好利用,难不成要等你成了弃妇再用?” “……”乔时念忍不住提醒道,“莫先生,纠正一下你的用词,是我要跟霍砚辞离婚,不是他甩我。” “你是因为得不到他的爱,所以才死心放弃他吧?”莫修远毫不留情地道,“虽说可以称你一句洒脱,但在我这儿,跟他甩你也没什么差别。” 乔时念:“……” 这逻辑,满分。 晚上,傅田田那个大忙人终于抽出了空。 “乔时念,我知道有家新开的音乐酒吧很不错,我们去那儿喝一杯,你再专门为我表演一段架子鼓!” 都不容乔时念出声,傅田田又赶紧道,“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反悔!” “行,不就是架子鼓,没问题。”乔时念答应。 两人在音乐酒吧碰了头。 一楼是大厅,二楼为相对安静的卡座。 前方有个超大的舞台,这会儿有人在弹唱,倒还有几分意境。 傅田田和乔时念坐在一楼旁边的一个卡座里。 坐定后,傅田田眼尖地发现了乔时念脖子后边的红点,“吻痕?谁弄的!” 乔时念下意识地摸了下脖子,今早霍砚辞没咬到她颈部,她稍放了点心。 “什么吻痕,虫子咬的。” “你当我吃素的呢,”傅田田哼道,“这分明就是吻痕。” 乔时念拿出小镜子照了下,就是昨早看到的那个红点,“你眼睛带扫描功能吧,这都能看到。我看过别人的吻痕,没这么小和浅。” 傅田田如看傻白甜般看着乔时念,“科普”道:“你以为吻痕一定都是大草莓形状?轻吮就只会留这么点印子。” 听言,乔时念忽地想起半梦半醒间,感觉到的脖子的湿润感。 难道是霍砚辞弄的?! “你不是说最近和霍砚辞同居一室了,他偷吻的吧?”傅田田带着几分八卦地问道,“还有没有进一步的行为?” “没有!我们各睡各的!” “啧,乔时念,你说实话,这霍砚辞是不是不行,你才想要离婚的?” “咳咳!”乔时念刚喝下一口水就被傅田田的话给呛到了。 “别激动别激动,为这事离婚又不丢脸,咱们女人也是有正常需求的好吧。”傅田田拍着乔时念的肩膀安慰道。 乔时念想到早上厨房,从霍砚辞某处的反应来看,不像个不行的,她当时甚至还震惊了一把,男子的变化可以那么大。 呸,她在想什么! 乔时念红着脸瞪了傅田田一眼,“你脑子里能不能别这么多颜色?信不信我翻脸,让你见不到你的偶像乔了?” “我信我信!”傅田田举手做投降,“为了偶像乔,我闭嘴!” 两人打闹了一番,点的酒水上了。 给乔时念倒上酒,傅田田自己也举起了酒杯,“为了弥补几次爽约,姐们今天还给你点个特别节目助兴!” “有多特别?” “你看!” 顺着傅田田所指,乔时念扭头看去—— 第86章看你还能装淡定 竟是两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一起推着车过来。 车上放有鲜红浪漫的玫瑰花,旁边则是各种基础酒和调酒器具。 到达面前后,他们各捧一束花,半膝地送给了她和傅田田。 “两位公主,祝你们今晚在这儿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这种说不上是土味还是潮流的方式,让乔时念觉得好笑又好玩。 “谢谢。”乔时念配合地接过了花。 傅田田也接过了花,笑着对乔时念道,“他们可是参加过比赛的专业调酒师,现在就为咱们现场调鸡尾酒!” “原来是调酒,我还以为你安排了小鲜肉过来陪酒呢。”乔时念用傅田田能听到的声音道。 “小鲜肉也不是没有,这不是考虑咱们的已婚身份怕影响不好嘛!” 傅田田低声提议,“要不,现在给你换上陪酒小鲜肉?” 乔时念作势考虑了一下,“算了,等我离了婚,你再给我找一打。” “一打够么?不如两打吧?” 两人嬉笑间,其中一调酒师道,“既然是两位佳人,那我们便为贵宾调两杯‘佳人醉’,保证好看又好喝!” 调酒前,他们先开始一段花式的调酒秀。 酒瓶和酒杯在他们手里起舞,杯里还燃起了淡蓝色火焰。 他们身上穿着黑色衬衣与同色西裤,长腿笔直劲瘦,衣扣解开了两颗、微露胸肌,配上花式的调酒动作,帅气得让人挪不开眼球。 周边也有不少被吸引了目光,欣赏着他们的表演。 难怪傅田田说,这是酒吧的特色节目,确实别出心裁又赏心悦目。 等到两杯粉红色的“佳人醉”送到她们面前,乔时念和傅田田已喝完了一瓶啤酒。 “啤酒只是开胃的,鸡尾酒才是咱们的重头戏,来,干杯!” 傅田田优雅地端起高脚杯,跟乔时念碰起了杯。 这会儿有灯光有美酒,还有好友相伴,乔时念心情大好,“干杯!” 二楼某卡座,陆辰南正在呼朋唤友,男男女女十来个,大家喝酒聊天好不开心。 “陆少,你看看那调酒师多帅,你也让他们上来给我们表演一个呗!”一个趴在围栏的女人娇滴滴地道。 陆辰南敷衍地往底下扫了一眼,“这有啥好看的,就是些耍帅的小把戏,唬唬你们这些女生!” “耍帅又怎样,确实好看嘛,像明星小鲜肉似的!陆少,你是怕自己的身材和颜值都比不过人家,所以才不想叫来给我们表演吧?”女人故意激道。 陆辰南一听,果然怒了,“我会比不过两个调酒的?” 陆辰南对自己的外貌向来很注重,他也就是对娱乐圈不感兴趣而已,不然就他这颜值,不得秒杀掉大半个娱乐圈的奶狗鲜肉? 他立即叫来酒保,往楼下一指,“把那两个——” 话未说完,陆辰南突然发现调酒师前边,那个端着酒杯的倩影有点儿眼熟。 他趴到了围栏处,此时酒吧灯光明明暗暗的,调酒师又弄出些火焰甩来甩去,陆辰南看不太真切。 他索性拿出了手机,将焦距拉近一看,还真是乔时念!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上次被人录下的打架子鼓的视频,她好像也在酒吧。 辞哥知道么? “陆少,你是要叫两个调酒师,还是要请两个美女呢!”有人见他拿手机看美女,打趣问。 “走开走开,都别给我添乱!” 确认了乔时念在这儿,陆辰南顿时有些兴奋,他拍下张照片,随后走到个稍微安静的地方拨打了霍砚辞的电话。 待他接起,陆辰南问道:“辞哥,这个时候了,你该不是还在公司吧?” “找我什么事?”霍砚辞语气清冷。 陆辰南啧啧叹,“辞哥,你整天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可不行,怎么也要抽点时间陪嫂子啊!” “有事就说,有屁就放。”霍砚辞有些不耐了。 “脾气怎么这么大呀,”陆辰南悠哉游哉地道,“我们在酒吧玩呢,辞哥要不要也来酒吧喝一杯,放松放松。” “不去,没空。” 对于霍砚辞的拒绝,陆辰南毫不意外,他贱兮兮地道:“你确定不来么,有惊喜呢,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装神弄鬼。” 说完,霍砚辞直接挂了他电话。 陆辰南一点都不急,他把方才拍的乔时念照片给霍砚辞发了过去。 果不其然,他的电话很快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辞哥”两个字,陆辰南按下了静音。 哼,敢挂他电话,就让你着一会儿急! 陆辰南得意地走回了卡座,把坐于靠围栏位置上的人赶开,自己坐了下来。 他看着底下座位的乔时念,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这会儿正和她朋友碰着杯说着什么开心的事。 笑得腰都弯下了,让人光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的放松愉悦。 在陆辰南印象中,乔时念从不会来酒吧这种地方,她从来都把自己打扮得很精致完美,言行举止也一板一眼。 现在,她什么都不在意了,整个人反倒像是被注入了灵魂,变得生动活泼了起来。 一个漂亮女人就很容易吸引人目光了,她们两个漂亮女人坐一块儿,很快就有男人举着酒杯过去搭讪了。 陆辰南更为兴奋,又拿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 “陆少,瞧你这畏畏缩缩的样子,看上她们哪一个了,哥们去帮你把人请上来!” 见陆辰南对着底下又是痴笑又是拍照的,一狐朋狗友主动请缨。 “喝你的酒,这没你的事!” 陆辰南把人赶走,看了下未接来电,居然只有一通。 他又把男人搭讪的照片发给了霍砚辞。 让你装淡定,看你装不装得了! 照片发出去后,陆辰南等了好一会儿,霍砚辞竟然没反应? 难道是没看到? 陆辰南有意弹了个语音通话过去,想着霍砚辞接起他就挂掉,再吊吊他胃口。 结果,霍砚辞直接拒接了通话邀请! 这是什么操作? 陆辰南不禁有点懵,辞哥看到乔时念被人搭讪会不在乎? 底下传来了几声口哨声和鼓掌声,将陆辰南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是乔时念从座位起了身,走往了舞台方向! DJ在欢迎乔时念为大家来段架子鼓演奏表演。 她的朋友欢呼声最大,还拿出手机要录视频。 那个搭讪的男人像是被拒绝得很彻底,恼恨地瞪了她们一眼,回往自己座位。= 随着音乐响起,乔时念已经拿起了鼓棒,脚踩节拍的同时,手指将鼓棒转了几圈。 自信又帅气的动作引得她朋友尖叫声声。 陆辰南也被乔时念给帅到了。 跟上次看的视频不同,这会儿亲眼看到感觉更惊艳一些。 他不是没看过别人敲架子鼓,也不乏有女生。 但跟乔时念相比,少了那么一丢韵味。 明明是张娇艳的脸蛋,敲鼓的动作却是利索又干脆,仿佛整个身体在跟着节奏律动了起来。 就是陆辰南的同伴们也发出了赞叹,“原来女生打鼓可以帅成这样!” “是啊,难怪能把我们陆少迷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们闭嘴,”陆辰南斥道,“那可是辞哥的老婆,是我嫂子!” 在场人自然知道陆辰南口中的辞哥是谁,再看舞台上的乔时念,目光都变了几分。 堂堂霍氏的总裁夫人,竟能如此……肆意。 乔时念演奏完一段后,落落大方地跟场上人击了掌,继而回到了座位。 傅田田激动得满脸通红,“偶像乔,你可真是我偶像,太帅了!” “来,再敬你一杯‘佳人醉’。” 许是酒力的原因,乔时念也觉得很是痛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偶像乔,你也不能这样喝啊,这酒虽好入口,度数可不低!” 乔时念无所谓地挥手,“没关系,醉就醉了。” 她如今又不用讨好谁,更不怕霍砚辞觉得她不够端庄,喝醉也没多大关系。 “再说你平时可没时间出来喝酒,今天就当是陪你,也得喝好呀!” 傅田田叹了口气,“这些天陪我婆婆真有点心力憔悴了,就想出来透透气,放松放松。” “田田,温医生那个女同学怎样了,有没有调去温医生在的医院?”乔时念总惦记着这事儿。 傅田田说:“应该没有,我早两天问了老公一嘴,他说没有联系过,不清楚。” 那就好,乔时念暗松口气。 按上一世的时间算,他的女同学已经回国去了医院。 莫非,这一世因为傅田田跟去了国外,没给到对方有机可乘? “最近我婆婆总在催生,我头都大了。”傅田田苦恼。 “如果这个时候我怀孕,那护士长的位置就彻底跟我无缘了,依我婆婆的性格,恐怕还会让我辞去工作。” 傅田田说,“虽然有时候工作起来很累,但所有证都是我努力考来的,我舍不得放弃。” “田田,你不要总迁就温医生和你婆婆,你得先尊重自己,别人才会尊重你。”乔时念心疼道,“不想怀孕就不怀,即便怀了,咱也不辞掉工作。” 前世,傅田田在怀孕后,听从婆婆的建议,辞掉了工作。 结果她婆婆明里暗里阴阳她不赚钱,只会花钱和伸手要钱,还经常让怀孕的她负责家里的家务,导致傅田田最终流了产。 加之温医生的初恋各种作梗,心灰意冷的傅田田离婚出了国,做了个无国界护士,之后杳无音讯。 酒劲开始上头了,乔时念有点晕乎地揽上了傅田田的肩膀。 “田田,你以后有解决不了的事就告诉我,别一个人扛着。管他什么婆婆老公的,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傅田田捏了下乔时念红扑扑的脸蛋,“我怎么觉得你变成熟了不少,以前的你,哪里说得出这么有哲理的话。” 乔时念索性依在了她的肩膀,“那当然,我可是重活了一世的人。” “什么?”傅田田表示没听清。 乔时念继续说:“爱自己真的很爽,田田,你也多爱自己试试看。” “哟,这位美女醉了么,不如让我们送两位美女回家?” 之前那个搭讪的啤酒肚男人又回来了,并且还带了几个帮手。 看着男人不怀好意的样子,傅田田护住乔时念,警惕道:“不麻烦你们,我们自己会回去。” 但男人开始被折了面子,这会儿特意带着人过来,又怎会轻易被赶走。 他咧嘴笑着靠近了傅田田,还想伸手去碰她脸蛋,“别跟哥哥见外,哥哥最喜欢乐于助人——嗷!” 手还没落到傅田田脸上,啤酒肚男发出一声痛嗷,乔时念一脚将他踹退了几步! “臭婊子,你敢踢我!”大肚男摸了下自己被踢疼的腰,朝身后一挥手,几人便都朝乔时念围了过来。 乔时念反将傅田田护在身后,冷眼盯着大肚男。 她们所坐的地方稍僻,这会儿酒吧放起了劲爆的音乐,一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架子鼓打得风骚,性子还这么烈!真好对我味儿!” 大肚男淫笑着就想抓乔时念—— 第87章乔时念,我们不离婚 “哗啦!” 大肚男的手还没落下,身体猛地往前一倾,直接撞到了茶几,并带翻了茶几上的酒杯酒瓶。 巨大的动静引来了一些人的注意。 陆辰南就看到了底下的混乱情况,他冲着在座的男女们喊了一声,“快下去帮忙!” 自己便率先往楼下冲去。 大肚男此时正倒在地上直叫疼,而他几个同伙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愣了一下。 下意识便朝来人看去——此人身高腿长、衣着考究,浑身上下都透着种瘆人的冷傲与威严。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 连吃两亏,大肚男快要气疯了,哪还顾得了形象,吡着牙恨怒地吼道:“都给我上!女的绑起来,男的往死里打!” 几个同伙一听,立即反应过来朝男人扑了过去! “啊!”“嗷!” 霎时,惨叫声叠起。 晕乎的乔时念看着面前出手狠戾的霍砚辞,一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霍砚辞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他凌厉的拳风和利落的腿功,明显是个会打架的。 可霍砚辞不是高高在上的霍氏总裁,除了赚钱就只会赚钱,怎么打起架来也这么厉害? 四五个男人被霍砚辞打得节节后退,半点便宜也占不了,而以陆辰南为首的几个年轻男女也往这方向涌了过来。 乔时念稍放了点心。 虽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在,但霍砚辞应该不会吃亏了。 “敢调戏我嫂子,看我不揍死你!” 陆辰南怒气冲冲地伸出脚就想踹地上的大肚男。 结果被旁边的一个打手给推了一下,陆辰南直接往旁一摔,额头撞到了茶几的腿。 “血!” 陆辰南伸手一摸,看到血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傅田田毕竟是护士,出于救死扶伤的本能,她过去替陆辰南止血了。 乔时念也想过去帮一下傅田田,但酒劲上头,步伐实在有点不稳,她差点摔倒,被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扶住。 “走不稳就别乱动。”他冷冽的语气中像是含了一分怒意。 乔时念听着火大,“我能走稳!” 僵持的两人谁都没注意地上的大肚男,他的鱼泡眼里泛出了疯狂之色。 趁着一片混乱又没人注意到他,他抡起了手边一只酒瓶就朝霍砚辞的脑袋砸去! 大肚男出手快而狠,乔时念察觉不对时,那酒瓶几乎就要落到霍砚辞的头上了。 “小心!” 乔时念的脑子一抽,想都不想地推开了霍砚辞。 而霍砚辞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将乔时念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拖! 纵使霍砚辞的反应很迅速,但酒瓶尾端还是落在了乔时念的肩胛。 “嘶。” 一阵疼意袭来,乔时念吡起了牙,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乔时念!” 霍砚辞猛地一脚将大肚男踹开,抱住了她,“你有没有事?” 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时念不知是酒醉的,还是疼的,她觉得头好晕,眼睛也完全睁不开了。 迷糊中,她感觉自己身体被霍砚辞打横抱起,继而大步流星往前走。 她耳边隐隐听到了傅田田的关切,大肚男被揍的惨叫声,以及各种惊叫…… …… 等乔时念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 周围是洁白的墙壁,她的手臂上还吊着水瓶。 她怎么到医院了? 忽地,她脑子记起酒吧发生的意外,那个大肚男想砸霍砚辞,而她在情急之中推开了他,自己受了伤。 “醒了?” 霍砚辞低冽的声音拉回了乔时念的思绪。 她抬起头,霍砚辞果然坐在病床前,大概是没休息,他俊眉蹙着,脸色稍有点憔悴。 一向注意形象的他,现在将西装随意地搭在了椅后,单手撑着额头,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了精健的手腕。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霍砚辞坐起来问。 乔时念动了动身体,除了肩膀有点疼,脑袋还有些胀痛之外,其它方面倒没问题。 “我没事,傅田田呢,她回去了么?”乔时念沙哑问道。 霍砚辞眸光微沉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乔时念,谁让你逞能的?幸亏那人喝多又受了点伤,力气不够平时大,不然,你这肩膀非得砸骨折不可。” 说到这个,乔时念十分后怕加后悔。 心底还或多或少地涌出了一丝悲哀感。 她的恋爱脑真是太严重了,哪怕重生一世,都还没有好全。 当她看到有人对霍砚辞不利,脑子都没开始思考,身体就做出了保护他的反应。 “放心,下次不会了。”乔时念自嘲道。 看着乔时念眉眸底的那抹涩意,霍砚辞的心里又腾出了不舒坦。 他蹙紧了眉锋,有些不太自然地道:“乔时念,我承认以前忽略了你,对你的事也没有上过心。” “如果你是觉得我心里没有你才想离婚,咱们可以先把离婚的事放下,好好相处段时间,我可以尝试达到你的要求。” 乔时念知道,估计是她的“舍身相救”,让霍砚辞心生内疚,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霍砚辞高高在上惯了,能这么低姿态非常难得。 若是以前,她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可现在,乔时念毫无兴趣。 爱了霍砚辞八年,有些习惯可能无法改变,但她真没有精力再爱他了。 “不用了。”乔时念淡漠地道,“还是按之前的约定时间离婚,你不用做出任何改变。” 霍砚辞忍了忍,再一次退步,“你要实在生气,我可以陪你补过相识五周年的纪念日,你想怎么过,都依你。” 乔时念好像从那次跳楼醒来就变了。 而她跳楼的原因是他没陪她过相识五周年。 所以霍砚辞觉得这是症结——至少也是引爆她想离婚的一个大原因。 既然找到症结,那解决它便可以了。 霍砚辞自认完美的解决方式,却没换来乔时念的好脸色。 她还冷呵了一声,“霍砚辞,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一个纪念日。你也不是婆妈的人,就别为那些无用的内疚,做什么补偿了。” “乔时念,你觉得这只是补偿?”霍砚辞咬牙切齿地问。 “不然?”乔时念反问。 霍砚辞的脸色沉下,“你既然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干嘛要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不要命地维护我?我想好好跟你谈,你却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你自己不觉得分裂?” 乔时念说:“今晚的事是个意外,换成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比如傅田田,哪怕是周特助,他们要是遇到这种危险情况,我也会推开他们。” “这是我的性格使然,跟感情、跟爱不爱你,并没有任何关联。” 乔时念的声音无波,小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霍砚辞只觉得自己心头又生起了闷。 “乔时念,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么?” 乔时念围着他转了五年,爱他的事人尽皆知。 会在一瞬之间说不爱就不爱了? 乔时念的耐心开始告罄,“这就是事实,你爱信不信。总之奶奶生日后我们就离婚,一天都不要耽搁!” “咚咚。”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病房门敲响,陆辰南的声音在外边响起,“辞哥,嫂子,我可以进来么?” “进。”霍砚辞声音冷淡。 病房门推开,陆辰南走了进来,他额头上包着纱布,除了嘴唇略有点苍白,精神状态看上去倒比霍砚辞要好一些。 “嫂子,你醒啦,你没事吧?” 陆辰南看出了辞哥和乔时念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他笑着问道。 乔时念本不想理会陆辰南,但看在他首当其冲地过去打那个大肚男的份上,她还是摇了下头,“没事。” “那就好,”陆辰南道,“嫂子你不知道,你被酒瓶砸了后,辞哥有多紧张你,连自己腰被撞到都顾不上,抱着你就往外边跑!”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陆辰南,“你不是看到血晕倒了?” 陆辰南很是认真地纠正乔时念:“我那不是晕倒,就是额头砸疼了,稍懵了一下,傅小姐帮我做了下急救处理,我马上就醒了!” 虽然后来,他因为别人的血溅到身上又晕了过去,但这事不必提。 “所以,我亲眼看到辞哥被桌角给撞伤了腰!” 闻言,乔时念往霍砚辞的腰部瞅了一眼,她迷糊中是感觉霍砚辞被什么撞了下,但他半步都没停顿,脚下生风地出了酒吧。 难怪霍砚辞眉头一直蹙着,精神也不太好,原来是腰疼。 “我没事了,你带他去看下医生吧。”乔时念对陆辰南道。 陆辰南看了眼辞哥,发现他脸色非常不好看,估计是和乔时念谈崩了什么事。 作为辞哥最好的兄弟,他有责任为辞哥排忧解难,于是他提议道:“辞哥,我陪你去找医生看一下吧。” 霍砚辞坐着没动,陆辰南便主动地扶起了他,“走吧,让嫂子在这休息,我们一会儿再来看她。” “嫂子,我先带辞哥去做检查了哈!” 跟乔时念挥了挥手,陆辰南拽着霍砚辞走出了病房。 才到病房外,霍砚辞就嫌弃地甩开了他的手。 陆辰南道:“辞哥,你悠着点,这腰伤可大可小,要真出问题,苦的疼的可是你自己!” 霍砚辞冷瞥了他一眼,漠着脸没说话。 “辞哥,你跟嫂子又吵架了,因为什么呀?” 陆辰南好奇地道,“嫂子奋不顾身地救你,你又陪了她大半个晚上,照理说,这会儿应该是两人互诉衷肠的好时候啊,为什么你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第88章舍不得她很正常 霍砚辞也不明白,乔时念为什么对他这么疏冷。 明明她对他有感情,可她就是不肯放下心里的芥蒂。 “辞哥,嫂子还是要和你离婚?” 没等到答案的陆辰南又小心问。 他敲门前,正好听到了乔时念那句“离婚一天都不要耽搁”的话。 他也有些惊诧,乔时念能为辞哥不顾自己安危,却不愿意接受辞哥的求和。 霍砚辞听言,脸色更加难看,“我不是非她不可,她执意要离,我也不会硬拖着她。” “是吗?”陆辰南不怎么相信,“辞哥,别说气话,嫂子又漂亮又有个性,架子鼓还打得那么帅,你舍不得她,这很正常啊。” “早两天我跟你说的,带嫂子出去走走,你的计划提上日程了么?” 提到这个,霍砚辞更为郁结,“公司后天去云湖团建,她说要陪小姐妹,不愿同去。” 这一听就是借口。 陆辰南道,“辞哥,嫂子不愿意去,你就想办法从她小姐妹身上下功夫啊,夫妻间要多相处,才有利于增进感情。” 霍砚辞目光冷冽地扫向了陆辰南,“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不会追究你做的事了。” “你身在酒吧,乔时念遇到麻烦,你都没有及时去解决!” 这事确实是他的责任。 又要吊着辞哥胃口不告诉他地址,又没有留意到乔时念被人缠上。 陆辰南识趣认错,“我只是想和辞哥开个玩笑,没想到辞哥神通广,自己找到了酒吧,还及时替嫂子打跑了流氓!” “不过辞哥,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哪儿?” 霍砚辞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发的朋友圈有定位。” 陆辰南一拍脑袋,他确实在进酒吧不久就发了朋友圈,竟把这事给忘了。 “还是辞哥厉害,什么细节都能注意到!”陆辰南拍起了马屁,“嫂子只要多和辞哥相处,就能再次发现辞哥的优点了!” 霍砚辞说:“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在她心中,连个优点都没有了?” “不是不是,”陆辰南忙道,“辞哥这么优秀,嫂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她现在还有些心结,等辞哥替她解了,她就不会和辞哥置气了!” “辞哥,抓紧时间去看下腰吧,嫂子还在病房等着消息呢。” …… 乔时念打开了手机,现在已是凌晨,距离她晕倒过去有四五个小时了。 微信里有傅田田给她的留言。 说酒吧欺负她们的那些男人,都被霍砚辞的人送去了警局。 还安慰说,她肩膀被砸青了,没有造成肌肉和骨头的损伤,多揉些散淤的药,过些天便没事了。 另外,她早上会来医院,让她别乱跑。 乔时念给傅田田回复了条信息,继续躺在了病床。 幸好她的肩膀没有伤筋动骨,不然她肯定要后悔死了。 不过现在,她依旧后悔。 做出这样的行为,让霍砚辞对她的误会更深。 甚至还说出将离婚一事放下这种话。 算了,霍砚辞之前也护过她几次,而且昨晚霍砚辞也是为了帮她才差点被砸。 霍砚辞要真的受了伤,又以此为由说推迟离婚,她才是真的进退两难呢。 这样想着,乔时念顿时轻松了不少。 不久后,陆辰南过来了病房。 “嫂子,辞哥的伤检查完了,他一晚上都守着嫂子没有休息,我就让他去我那边先休息了。” 乔时念表示知晓。 “嫂子,辞哥的腰肌被撞得挺重的,医生说最好住院休养几天,但辞哥太忙了没空休养,医生开了点活血散淤的药,需要天天揉涂。” 陆辰南这是想让她帮忙涂药?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她指了下自己的肩膀,“真不巧,我肩膀受了伤用不上力,这事我爱莫能助。” 前世,她被霍砚辞推撞得腰椎受伤,疗养了半个月才好。 现在霍砚辞只是撞了这么一下,算是便宜他了。 陆辰南话锋一转,“不劳烦嫂子,辞哥的伤在腰侧可以自己动手擦药。嫂子你的肩膀不方便自己擦揉,就让辞哥代劳吧?” 乔时念拒绝:“不用,王婶明早会回,她帮我就行。” 陆辰南顿了一下,忽地道起了歉:“嫂子,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混账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哈,我就是嘴贱喜欢胡说八道。” 乔时念才没有空往心里去。 陆辰南之所以看不上她,是因为霍砚辞从没拿她当过一回事。 他身边的兄弟朋友自然就不会把她放在眼里。 乔时念笑了一声,“没关系,你也不算胡说八道,以前确实是我缠霍砚辞太紧,你们替霍砚辞抱不平很正常。” “……”陆辰南战术性地咳了两声,“嫂子,我听说傅小姐在医院上班,她明天会不会过来?” 乔时念道,“她不在这个医院上班,但她说会过来,你找她有事?” 陆辰南:“没别的事,就想为晚上的事跟她说声谢谢。” “行,明天她来了,我替你说一声。” “谢谢嫂子。”陆辰南拿出了手机,“嫂子,我们加上微信和联系方式吧,这以后有什么事也方便联系。” 这话耳熟。 以前乔时念为了更好地知道霍砚辞的事,她想加陆辰南的微信,但被陆辰南拒绝。 “我们以后能有什么交集?就没有留联系方式的必要了。”乔时念将原话还给了陆辰南。 陆辰南:“……”乔时念原来这么记仇。 辞哥惨了。 之前对乔时念态度那么差,想挽回她,谈何容易。 陆辰南走回自己的病房,霍砚辞正在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睁开了眼睛,墨眸里神色不明。 陆辰南叹气,“失败了,嫂子油盐不进。既不愿意帮你擦药,也不同意让你帮她。连我想加她微信,她都拒绝了。” “加她微信?”霍砚辞挑了下俊眉。 “辞哥,你会不会抓重点?”陆辰南有些无语了,“我加嫂子就是想时刻注意她的动态,看能不能替你找一些机会。” 霍砚辞跟陆辰南认识这么多年,哪会看不出陆辰南的想法,他嗤了一声,“你确定是帮我?” 第89章不想凑合 “你是看上乔时念的朋友傅田田了吧?”霍砚辞道,“人家早已结婚。” 陆辰南被戳穿了小九九倒不生气,但他有点丧气,“怎么年纪轻轻的,就都这么想不通结了婚呢?” “不包括嫂子哈,嫂子是因为爱你才要结的婚。”陆辰南补救道。 霍砚辞又嗤了一声,“傅田田的老公是家三甲医院的主刀,说明她喜欢的是事业有成和稳重人士,她就是再想不通,你也不是她的菜。” 陆辰南:“……”辞哥也这么记仇。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陆辰南受到了双重的打击。 早上,傅田田到达了医院,手里还提着给乔时念煲的汤。 “你可吓死我了,那么大一个酒瓶,你也敢去挡!” 一见到乔时念,傅田田就吐槽道,“就你这种豁出去的行为,还敢说自己放下了霍砚辞,唬谁呢。” 唉,乔时念叹气,恐怕不止傅田田,任何一个知道消息的人,都不会再信她了吧。 人果然不能犯蠢,否则麻烦不断。 “看在我受了伤的份上,别说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乔时念求饶。 傅田田捏了下她的脸蛋,“你既然不顾自己危险都不想霍砚辞受伤,说明他在你心里还很重要。要我说,你就别想着离婚了。” “霍砚辞不仅身材长相挑不出瑕疵,还是鼎鼎有名的霍氏总裁,帅气多金,揍起人来也又酷又帅。我看他现在对你也挺紧张的,要不,就这么过下去吧。”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有当说客的潜质呢。”乔时念白了傅田田一眼。 “我当什么说客,我是知道你对霍砚辞的感情有多深,不想你错过后悔。”傅田田说,“他可能是有些缺点,但人无完人,只要他愿意为你改变就很好。” 站在傅田田的角度,她说的也没有错。 曾经那么痴恋的男人,现在眼里开始能看到她了,也说出了会尽量改变的话。 要继续过下去,也不是不能凑合。 “可我不想凑合,”乔时念说,“我宁愿没有爱情,也不要别人的施舍同情。” 听言,傅田田还是不解,“你以前不是说过,只要守在霍砚辞身边,他迟早会发现你的好会爱上你么?现在,他就开始发现了啊,你为什么一定要退缩呢?” 前世的事,乔时念没法说,傅田田不理解是正常的。 “不说了,我饿了,我想吃东西。”乔时念转了话题。 傅田田瞅了她一眼,到底没再多话。 吃完东西,有医生来查过房,说晚点给乔时念再做个检查,如果没其它问题的话,晚点可以办出院回家。 乔时念自然开心,她和傅田田打算去往外边的小花园散会儿步。 走在走廊的时候,迎面走来了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为首的是个戴着无框眼镜,气质清冷,周身带着几分禁欲气息的男人—— 傅田田的老公,温医生。 他们边走边讨论着什么病例,压根没注意到走廊的她和傅田田。 乔时念和温医生并不熟,只见过他两次,没说过话,也没吃过饭。 她对他的了解,全出自傅田田之口。 眼下,乔时念也不好主动打招呼,便推了下傅田田,“田田,看到老公都不叫一声?”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称呼,温医生抬起了头。 目光没在她脸上停留,而是看向了傅田田。 傅田田的眼神顿时变亮了几分,脸上也浮出了开心的笑容。 可温医生并没有和她招呼,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路过她们,和医生们往前走去。 傅田田脸上的笑容淡下不少。 乔时念不解,“他为什么不和你打招呼,因为你昨晚去了酒吧,生你气了?” 傅田田摇头,“他昨晚加班做了个手术,没有回去,也不知道我出去了。” “那他怎么像不认识你似的?” 傅田田说,“他今天应该是来这参观交流的。这会儿身边的同仁太多,如果跟我打了招呼,免不得要介绍一番,太浪费时间了。” “他对你一直这样?”乔时念问。 傅田田笑了一笑,“那倒也没有。他该做的职责都做到了,能给的尊重也给了,再说我能天天看到这张帅脸,没什么不满足的。” 乔时念:“……”这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吧。 恋爱脑的她,拥有一个恋爱脑朋友。 乔时念和傅田田在花园里转了会儿,有护士过来叫她去做复查。 回病房后,陆辰南找了过来,见到傅田田,他熟络地打起了招呼,“傅小姐你好。” 傅田田点了点头,“你额头没事了吧?” 陆辰南:“没事,我身体一向很好,昨晚只是个意外。” 见他们聊得挺熟,乔时念便道:“田田,你跟他聊一会儿,我去做检查。” “嫂子,公司有事要处理,辞哥一大早就过去了,他晚点会来接你出院。”陆辰南告知。 “瞧瞧,人家现在对你是真上心。”傅田田打趣。 乔时念瞪了她一眼,跟护士去检查室了。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乔时念回往病房,遇到了拿着份文件从里出来的周天成。 “周特助,你怎么过来了?”乔时念随意招呼。 哪知,平时看到她都不卑不亢的周天成,听到她的声音,神情里居然露出了几分紧张? “太太,我先去楼下等霍总了。” 说完,他快步地跑开了。 乔时念:? 发生什么事了,周天成为什么这种反应? 正疑惑着,霍砚辞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检查做完了?”他问。 乔时念点头,回看了眼消失在电梯的周天成,奇怪问道:“周特助他犯什么错了么,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闻言,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反问,“你跟他很熟?不仅送他东西,还这么关心他。” 乔时念莫名其妙,“我哪有关心他?这不是奇怪他的反常么?” “你昨晚为什么说,要是周天成遇到同样危险,你也会去替他挡酒瓶?”霍砚辞实在忍不住计较。 傅田田是她好朋友,她会那样做就算了,凭什么对周天成也一样! 第90章爱情让人盲目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无语。 他昨晚伤的不是腰是脑子吧,为这种打比方的事情挑毛病。 懒得搭理他这种无聊的问题,乔时念走进了病房。 霍砚辞也察觉自己反应有点过激,乔时念随口一句话,他竟会不舒服这么久? 他将之归于昨晚没有休息好。 病房里,傅田田和陆辰南聊得还不错。 乔时念进去时,两人正在加微信好友。 “检查完啦。” 一看到她,傅田田便迫不及待将她拖到了病房的洗手间里,还将门锁给扣上了。 “你神密兮兮的干什么?”乔时念问。 傅田田压着声音兴奋地问,“我听陆辰南说,霍砚辞嘴唇上的伤是你咬的?” 傅田田不说,乔时念差点都给忘了。 霍砚辞的嘴唇今天看上去好了很多,陆辰南心可真细,这都发现了。 “其实昨晚我也发现霍砚辞的嘴不对劲,但没空细想。陆辰南也跟我有同样疑惑,昨晚在病房给试探了出来。” 傅田田说着还感概起来,“乔时念,你的后颈被霍砚辞留了吻痕,你又咬破了他的嘴,看来战况很激烈啊。” 激烈个屁。 乔时念本想驳傅田田,忽地想到了什么,“你把我脖子有红痕也告诉了陆辰南?” 依照陆辰南的尿性,只怕这话很快会传到霍砚辞耳里。 这要不是他弄的,岂不是给霍砚辞留了话柄。 “八卦就是用来分享的,不然知道再多又有什么意思。”傅田田理所当然。 “你们才认识几个小时,就能分享这么多事了?” “那可不,简直相见恨晚。” “……”乔时念。 不久后,乔时念的检查结果出来,身体其它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 肩膀的砸伤天天擦药,慢慢就会恢复了。 办好出院后,傅田田下午有班,便打算先走。 “傅小姐,我送你吧,正好顺路。”陆辰南主动请缨。 傅田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就行。” 陆辰南摸了下额头,可怜兮兮地道:“其实是我看你对处理伤口很熟练,我这额头的伤还挺疼的,就想麻烦你教我怎样护理。” 傅田田这下倒是爽快答应,“没什么麻烦的,上车说。” 看着陆辰南殷勤地给傅田田开车门,又忙不迭地坐去驾驶位,乔时念问霍砚辞:“陆辰南该不会是对田田有意思吧?” 霍砚辞没有出声,像是若有所思。 乔时念忍不住拿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看什么呢,我在和你说话。” 霍砚辞这才瞥了她一眼,“陆辰南的兴致最多维持半个月,对你姐妹造不成影响。” “所以,他真对田田有意思?”乔时念睁大了眼睛。 霍砚辞没有出声。 正好司机开来了车,霍砚辞便拉开了车门,对乔时念道:“上车。” 乔时念急于知道答案,没跟霍砚辞推脱,坐了上去。 等霍砚辞也坐进来后,乔时念又问:“陆辰南不知道田田结了婚?” 霍砚辞从不喜多管闲事,但看着乔时念大眼里闪着求知若渴的八卦之光,他淡声答了,“他知道,他不会做出过火的行为。” “他只是习惯把感情表达出来,但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知难而退了。” 乔时念听了竟露出点失望之色,“他就不能多坚持些日子么?” 霍砚辞狐疑地看着乔时念。 陆辰南要是多坚持几天,说不定傅田田老公能知道这事儿,会产生点紧张感,多在意田田几分。 但这事不可能告诉霍砚辞。 于是乔时念道:“跟你说不清。” 霍砚辞:“……” 司机将乔时念送到了龙腾别墅。 乔时念下车前,霍砚辞淡声道,“晚点我回来替你给肩膀上药,不要劳烦王婶。” 昨晚陆辰南也提过一次。 乔时念依旧拒绝,“不用了,王婶就可以。”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说:“我的腰也伤了需要活血散淤,先用你练下手。” 乔时念:“你不如把嘴缝起来,彼此的伤都能好得更快一些。” 说完,乔时念头都没回地走了人。 霍砚辞蹙了下眉锋。 为什么乔时念的反应和他想像的不一样? 他说不出陆辰南那样可怜示弱的话,所以换了个说得通的理由,但乔时念一点都不领情。 女人真是麻烦难懂。 下午,乔时念正闭目养神,她收到了莫修远的消息。 【鱼咬饵了。】 乔时念一下就来了精神,【能钓到么?】 【别急,他们目前还十分谨慎。只要饵够大,不怕他们不上钩。】 乔时念心情不错,【辛苦莫少,事成请你吃饭。】 莫修远:【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乔时念:【不好意思,我肩膀受了点伤要休养,不方便出去。】 莫修远:【没关系,吃饭用不着肩膀。】 乔时念:【非去不可吗,我就客气一下。】 莫修远:【非来不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乔时念:“……” 莫修远还算有点良心,派司机来接的她。 当乔时念在江南园林风格的餐厅看到装扮时尚精致的宋小姐,太阳穴不禁跳了几下。 自上次远征的办公室宋小姐哭着跑掉后,乔时念一直没再有过她消息。 还以为她对莫修远死了心,不料会在这儿再次看到她。 “你可算来了。” 莫修远看到她,主动朝她走了过来,妖孽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笑容。 乔时念冷着美目,“我没义务再配合你玩赶人的游戏,走了。” 莫修远保持着微笑,“别急着走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你又给我安了‘痴情你’的人设,既便我不叫你来,宋蔓十有八九也会去找你。” 乔时念说:“你痴情我,我又不痴情你,她找我也不怕。” 说完,乔时念要走,莫修远邪肆的声音响起,“诱饵放出去了,你不想收网了?” 乔时念顿住了脚步,暗咬牙关,“莫修远,你给我发信息时,就已经在给我下套了吧?” 莫修远漫不经心,“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是互惠互利。” 两人正说着话,宋蔓像是坐不住,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修远哥哥,你可以坐去那边吗,我想和乔小姐单独说几句话。” 莫修远听言挑了下眉锋,“你想跟她说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敢欺负她,就算是你大哥出面,我也饶不了你。” 宋蔓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痛楚,“放心,你都在这儿了,我不可能欺负得了她。” “谅你也不敢。” 莫修远冷呵一声,继而像变脸似的,温柔地看着乔时念,“别怕,我就在那边,你有事尽管叫我。” 乔时念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 莫修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宋蔓深吸一口气,“乔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宋蔓的眼神明显比上次坚定了不少,像是已经接受了某种事实。 乔时念实在看不了小姑娘的伤心落寞,她直接道:“宋小姐,刚莫修远就是在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还有,我上次骗了你,莫修远他一点都不喜欢我,今天我也是被他威胁着过来的。你喜欢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追,我绝对不会是你们爱情的阻碍,你也千万别拿我当什么对手。” 听到她这些话,宋蔓并没有露出意外或是其它神色。 “乔小姐,你的情况我了解过,我知道你有老公,你也不喜欢修远哥哥。但我也知道,修远哥哥破坏了你的婚姻,导致你和老公闹出婚变了。” 这是了解的什么情况,根本不对啊。 乔时念心累,“宋小姐,我跟老公不管离不离婚,都跟莫修远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修远哥哥跟你老公有很深的矛盾,他们之间一直是对立面。” 宋蔓道,“所以,按照他的性格,修远哥哥他不迁怒都是好的了,绝对不会和你走这么近。” 纵使时机不太对,但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么?” 前世他们就在商界分庭抗争。 这一世,几次见面也是互看不顺眼。 宋蔓大概没想到她的话题这么跳跃,提醒道:“乔小姐,那不是重点。” 对于她说,这就是重点啊。 眼下,宋蔓这儿也打听不出什么来,乔时念道,“宋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莫修远是因为要拒绝和你的婚姻,所以拿我当挡箭牌?” “可他有很多人可以用,为什么非要用你?” 宋蔓坚持己见,“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从没让我产生过紧张的感觉,因为我知道他不在乎她们。但是乔小姐你,我一看就知道在修远哥哥那里是不同的。” 乔时念摇头,爱情果然容易让人盲目。 乔时念也不跟她争辩了,问道:“现在宋小姐想单独跟我说些什么?” 宋蔓的眼里有了点伤心,“我想请乔小姐帮个忙。” 乔时念忙道:“放心,我不会跟莫修远单独联系,也不会答应他的‘追求’。” “我说的不是这个,”宋蔓像是鼓足了勇气,“你能教我,怎样赢得的修远哥哥的心吗?” 乔时念:“……” 她为什么会遇上这么离谱的事? 她怎么知道如何赢莫修远的心,她也没经验啊。 “叮咚叮咚,你的小可爱来电话啦~” 就在这时,乔时念的铃声响起。 看到霍砚辞的号码,她如释重负地划开屏幕,有意大声唤道:“老公!” 第91章你让我不舒服 急切又带着撒娇的“老公”两字传来耳里,霍砚辞以为自己拨错了号码。 他拿起确认了一下,是乔时念的没错。 可乔时念最近对他只有疏远跟冷漠,突然这么热情,估计是遇到了什么急需脱身的麻烦事。 “你在哪儿?”霍砚辞带着几分了然地问。 乔时念告诉了霍砚辞餐厅的位置。 霍砚辞没有问她跟谁在一块,为何去那儿,而是直接道:“我来接你。” 挂掉电话,乔时念总算放了点心。 宋蔓太难缠了,莫修远也是个坑王。 她可不想卷入他们爱恨情仇之中。 霍砚辞这个电话打得正是时候。 “宋小姐,我教不了你任何事,”乔时念正色道,“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莫修远他不喜欢我,也不可能会喜欢我。” “其实你这么年轻漂亮,家境看上去也不错的样子,就没必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了。” 自从重生,乔时念总想劝人不要恋爱脑。 人生可以做的事太多了,整天围着个男人转是种很蠢的行为。 而且这样也断不可能赢来男人的喜爱。 但她好心的话并没换来宋蔓的感激,她脸上还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乔小姐,我的事情我自己有主意,用不着你来说教。”宋蔓有了几分愠恼,“我诚心向你请教,你却拿话敷衍我!”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修远哥哥,这次我回去,莫伯父明确说了,只有我才是他莫家的媳妇,别的女人都进不了莫家的门。” 乔时念在心里轻叹了一声。 这话她也曾仗着奶奶的维护,跟白依依说过。 压根起不了震撼作用,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乔时念不再多劝,“那我祝宋小姐得偿所愿,我老公差不多到了,我就先走了。” 她说着便往院子外边走,莫修远却追了过来,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都没把人赶走,自己怎么先走了?” 乔时念冷目瞪向他,“霍砚辞来接我了。你要是这么不爽的话,不如去跟他再撞一次车吧,或者干一架也行。总之我没有义务让你顺心,帮你做这些事!” “再说人家宋小姐哪哪都好,你要真不喜欢她就跟两家长辈说清楚,别这样给她希望,让她想断断不了。”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露出了一抹邪肆的笑意,“行。” 都不容乔时念想明白这个“好”的意思,莫修远忽地牵起了她的手,恳求的语气道:“你别走行不行?她真不是我未婚妻,就是两家老头坐一起的私下决定,我当天甚至都没有到场。” 精分得乔时念一时都没能做出反应。 当余光看到宋蔓走来的身影,乔时念才算恍然莫修远说这些的原由。 她气得甩了他,“莫修远,你没毛病吧,玩够了没有?” 莫修远的神色里添了些求而不得的痛苦,“为什么我怎么说你都不信?为什么那个男人一个电话就能把你叫走!” “……”乔时念真是又好笑又好气,“莫修远,你不去混娱乐圈真是屈才了。” 说完,她看到了前方那台驶来的车影。 乔时念没再搭理“痛苦”的莫修远,也没管眼眶通红的宋蔓,小跑着过去了。 都不用霍砚辞吩咐,乔时念自己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这会儿霍砚辞的墨眸正瞟向门边,脸色浮着几分阴沉。 应该是看到了莫修远拦着她的那一幕吧。 乔时念不觉得有和霍砚辞解释的必要,反正他跟白依依之间,可比他们要亲近多了。 他从来不解释,她凭什么向他解释? “走吧。”乔时念吩咐司机。 司机则转头看向了霍砚辞,等待他的意思。 霍砚辞收回眸光,示意司机开车。 随后问起了乔时念,“你又出来见莫修远?” “别把话说得这么酸溜溜的,”乔时念呵道,“你跟莫修远不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不能来见他?” 霍砚辞被呛了一下,“乔时念,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个话?” 乔时念:“抱歉哦亲,我这人比较记仇,不能和你好好说话呢。” 果然,电话里的那种撒娇不可能再现。 霍砚辞不跟乔时念为这事往下争吵了,问道:“你刚遇到什么事了?莫修远为难了你?” 不管怎么说,霍砚辞这也算是及时救了场。 乔时念没再用话怼他,“一件小事,算不上为难。” 莫修远把她叫来是没安好心,但他手里还抓着她想要的东西,乔时念不能为这事和他翻脸。 “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乔时念想起来反问。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没说实话。 他也知道,乔时念要是不想说,他即便逼问,她也不会说。 抛开了心头的不舒服感,霍砚辞问道:“你肩膀怎样了,刚没有用很大力气吧?” “没有。”她连车都没有开。 而且现在的她惜命得很,不会不听医嘱。 “就这事?”乔时念疑惑。 霍砚辞道,“我父亲会回国的事,奶奶告诉你了吧?” 乔时念点头,“说了。怎么了,他今天就回来了?” “还要过两天。” 霍砚辞道,“他在老宅住不惯,霍园又久没住人了,只有个佣人在那边做清扫。咱们可能得过去安排一下。” 原来为这事。 “我就不去了。”乔时念决定做甩手掌柜。 “我没见过霍董,他的生活习惯我也完全不清楚,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再说我肩膀疼得厉害,不想东跑西跑。” “跑来见莫修远肩膀就不疼,去趟霍园就会疼?” 乔时念说,“也疼。所以要早点回去休息。” “……”霍砚辞的脸色不好,又计较起另件事,“你刚叫父亲什么?” “霍董啊,他现在不是霍氏的董事长么?”说完,乔时念反应了过来,“放心,在我们离婚前,我还是会尊称他为爸爸的。” 离婚离婚,张口闭口就是这个,霍砚辞心情异常烦躁。 “乔时念,奶奶马上就要过生日了,你能不能少提这两个字眼,给所有人添堵?” 阖家欢乐的日子,确实不适合有婚变的传闻出来。 听奶奶说,霍爸爸在国外也呆不了几天。 乔时念便爽快点了头,“这个你也可以放宽心,我不会在霍董面前提及离婚一事的。哪怕是拿了证,也可以低调不让他人知道。” 霍砚辞听着乔时念的体贴安排,心里却半点喜悦都没有。 “现在去霍园。”霍砚辞直接命令。 “霍砚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我不去?”乔时念瞪大了眼睛。 霍砚辞道,“既然还没离婚,那你就要尽到霍太太的义务。” 能来跟莫修远见面,却不肯陪他去霍园,这点让霍砚辞心里的火气完全压制不住。 乔时念见霍砚辞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到底没精力再跟他争辩。 霍园地处黄金地段,是个三层楼哥特风格的房子,占地面积宽广,前后有院子和花园。 虽是霍砚辞的妻子,霍园这儿乔时念却没有进来过。 霍砚辞自大学后便搬离了这里,单独住在自己的房子,结婚后,买下龙腾别墅作为新的居所。 加上霍父母没有在家,霍奶奶又住老宅,乔时念不需要来此处。 不过,她因为好奇霍父母的住处,求过霍砚辞。 “砚辞哥,陪我去趟霍园吧,那毕竟是公公婆婆的家,我身为你的妻子,总得去认个门,让佣人知道我吧?” 霍砚辞眉眼冷清,“他们不在国内,没必要去。” 她当时非常失望,为免再惹霍砚辞不悦,她之后再没提过这事儿。 没想到,临近离婚了,霍砚辞却亲自带她来了。 司机将车开进后,守屋的佣人走了过来,规矩地唤道:“霍少爷。” 看到他身后的乔时念,稍愣了一下,像是不认识她。 霍砚辞自如地揽过乔时念的纤肩,“乔时念。” 一听到这名字,佣人连忙招呼:“少夫人好。”——人没亲眼见过,名号还是相当熟悉。 这是早预料的事,乔时念倒无意外。 她稍稍微笑,跟霍砚辞走进了屋中。 “少爷,少夫人,吃过了吗,我帮你们做点吃的吧?” 佣人主动问道。 乔时念摇头,“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霍砚辞却道,“做几道清淡的菜吧,她贫血不能不吃。” 佣人去厨房了。 “走吧,去楼上看看。”霍砚辞自如地拉过了乔时念的手。 温热的大掌将她微凉的手包围了起来,乔时念被霍砚辞牵着走往了楼上。 告诉她,哪儿是主人房,哪儿是客房。 这一瞬间,乔时念仿佛看到了前世困于精神病院,容色枯槁、双目无神的她。 她一定很羡慕现在的自己吧。 霍砚辞正握着她的手,带她走遍霍园,告诉她这儿房间的分布情况。 “怎么突然哭了,灯光刺眼?”霍砚辞不解地看向她。 乔时念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漠地擦了下眼角的泪痕,“我有点不舒服,先下去了。” “哪不舒服?”霍砚辞还是牵起她的手,墨眸里也带了抹关切,“肩膀么,还是饿了头晕?” 乔时念再次抽出,淡声说:“看到你不舒服。” 第92章我不像你这么没眼光 霍砚辞不明白乔时念怎么突然变了脸。 看着她大眼带泪、神情疏冷的模样,饶是霍砚辞有心要缓和他们的关系,这会也有些按捺不住火气。 “乔时念,你一定要这么反复无常么?” 乔时念抬头冷望着他,“反复无常的人是你吧?以前我求你都不屑带我来霍园,现在我明确表示没兴趣,你却执意要带我来。” “霍砚辞,你不过是因为我最近对你不上心了,所以觉得不甘心才做这些事么?” “你觉得我对你所表现的,只有不甘心?”霍砚辞反问。 “不然?”乔时念呵道,“如果我还和以前一样天天追着你跑、围着你转,你能注意到我、会在意我的想法、会主动带我来这儿么?” 霍砚辞一下被问住。 以前的乔时念太过缠人,无时不刻地想让他陪她看她。 吸引他注意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化漂亮妆容、穿性感衣服给他送牛奶,这些都只是小儿科。 因为白依依进公司,她一哭二闹三告状不算,还各种威逼折腾,让白依依无端地受了许多委屈。 一想到乔时念那些吵闹逼迫和纠缠质问,霍砚辞的头就会隐隐作痛,别提带她来霍园,甚至连回家他都抗拒。 “我知道你不会,”乔时念冷笑着替霍砚辞答了,“你打心底地厌恶我,恨不得我离你越远越好。现在我如了你的愿,你却因为男人那点可笑的自尊而心生不甘。” “霍砚辞,我之前是痴情于你,但我不是你兴起时花精力应付一下、厌恶时避之不及的附属品!我也有感觉,我也会疼!” 红着眼眶说完,乔时念转身便下了楼。 佣人正好看到了她,“少夫人,我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食物过敏……” “谢谢,不用麻烦了,我走了。” 乔时念直接走出了霍园。 这片是富人区,家家有车,极少会有出租进来揽客,乔时念拿出手机想叫个车,却见霍砚辞的司机将车开了出来。 “上来。”坐于后排的霍砚辞按下了车窗。 乔时念冷声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我即便是拿你当附属品,也不会做出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的事。” 霍砚辞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喜怒,“上车,我带你过来的,有义务把你带出去。” 听言,乔时念没再跟他争辩,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对此霍砚辞并没什么反应,打开电脑翻看起邮件。 一路无话。 到达龙腾别墅,王婶已经回来了。 看到他们,她招呼道:“先生,太太,你们饿了吧,我做好了饭,可以吃了。” 乔时念本想说不吃要休息,霍砚辞却迈开长腿率先上了楼。 “先生,你不吃饭了吗?”王婶问。 霍砚辞淡声道,“晚点吧,我还有些文件处理。” 是她说的那些戳中了霍砚辞的痛脚,他反倒生起气了? 如果是这样最好不过了。 也省得最后几天时间还揪扯不清。 见霍砚辞走了,乔时念安心地坐在了餐桌边。 “王婶,你家里的事情这么快就忙好了?” 王婶的眼里闪过了一抹不自然,“是的太太,已经没事了。” 乔时念以为王婶遇到了什么困难,她安抚道:“要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 王婶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好。” 乔时念接过王婶盛的汤喝了一口,就听她问,“太太,你跟先生吵架了吗?” 乔时念又喝了口汤,“没事,算不上是吵架。” 只是她单方面地发泄了下情绪而已,霍砚辞并没有什么反应。 “太太,我觉得先生现在挺关心你的,这个滋补汤就是先生特意吩咐我煮的,说你回来可以喝。”王婶道。 乔时念瞬间就觉得汤不香了。 霍砚辞干什么,她不是点破了他么,还费这个心思干什么。 饭后,乔时念回了房。 莫修远给她发了消息。 【乔小姐,今天你可太不地道了,记着你还欠我一顿饭。】 这人,还倒打一耙。 【莫少,你玩够了没有,一次又一次把我拖去当挡箭牌,还有脸说欠你饭。】 莫修远直接给她拨来了电话。 “干嘛,要吵架?”乔时念不客气地问。 “啧,这么凶干什么,我耳膜都快震破了。”莫修远像是掏了下耳朵,“你私下也这样对霍砚辞?他是因为这个才要抛弃你么?” 乔时念懒得再纠正他了,“莫少,你到底有什么事。总不能是专门打听我和霍砚辞的事吧,你这样我都要以为你是暗恋他了。” “我呸!”莫修远瞬间就被恶心到了,“我可不像你这么没眼光!” 两人又互怼了几句,乔时念烦得要挂电话了,莫修远才说了正事。 “你不是要推广仁济的药品,我让人把初步的计划书做了出来,你看一眼,争取下周内把具体方案定下来。” “行,你发给我。” 好不容易挂完电话,乔时念打算开电脑,却看到了站于门边的霍砚辞。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一双黑眸也是毫无波澜。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有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一句话都没说,往楼下方向走去。 莫名其妙。 乔时念关掉房门,打开电脑看起了计划书。 忙完后,乔时念腰酸背胀,关掉了电脑想下楼叫王婶帮忙擦药。 不想,打开房门却又看到了正伸手准备开门的霍砚辞。 她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依霍砚辞的高傲的性子,应该不至于再睡来房间。 “拿东西?”乔时念问。 霍砚辞没答,却在瞥见她手中的药膏时,伸手取了过去。 乔时念拧眉,“你干什么?” “王婶睡了,她的力道也不够,你要想早点好就躺下。” 霍砚辞走进了屋里,冷淡道:“你都说了,我对你只是不甘,没有任何兴趣。” “……”乔时念。 心理上可能没有,但上次厨房的吻,对她身体可不像没兴趣的样子。 此刻霍砚辞俊脸淡漠,眼里也是一片冷漠,仿佛只是出于两人的身份,他来完成某种任务的神情。 乔时念忍不住问,“你们男人心理和生理是可以完全分开的么?” 第93章擦药 听到她的问题,霍砚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冷沉了一分。 “不擦药是想多拖一段时间,让奶奶发现不对劲?” 乔时念:“……” 不能跟身体过不去,霍砚辞身上也有药味,估计是擦过药了,他比起王婶应该经验足一些。 想毕,乔时念坐回了椅中,将家居服往后方拉开了一些,“坐着擦就好。” 即便他一副没兴趣的样子,但难保他突然精虫上脑,还是坐着更安全一些。 霍砚砚倒是没有意见,走到了她身后,将药油在手中擦热,继而捂上了她的肩膀。 微热的大掌挨上伤口,乔时念感觉又疼又有点发热,她忍不住拧起了秀眉。 霍砚辞却是一点力道不松,大掌开始替她揉按起来。 疼是疼,但药油的清凉与掌心的温度触上肌肤,又另有一种疼爽感。 霍砚辞替她揉了有大概半小时,乔时念都觉得自己鼻尖出了汗,霍砚辞这个出力的,估计会出得更多。 如果让王婶来,她真不一定能揉得霍砚辞这么好。 乔时念暂时放下了对霍砚辞的偏见。 揉按完,霍砚辞并没有停留,也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出去。 倒让乔时念有点意外。 他这种不吃亏的商人,竟没有提任何条件? 晚上,乔时念睡得迷糊的时候,感觉床边有了点动静,霍砚辞睡上来了。 大概是只有几天了,他不想折腾搬了吧。 乔时念也没管太多,继续沉睡。 隔天周六。 乔时念醒来时,身边已没有霍砚辞的身影。 她下楼吃了早餐,接到涂姐电话,让她过去一趟茗茅。 “涂姐,周六你都不休息?”乔时念打趣,“这个女强人的称号你当之无愧。” 最近茗茅的业务比较稳定,涂雅丽忙前忙后,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公司,不少人赞她为女强人。 “这也没办法,公司才刚刚稳下来,我可不敢掉以轻心。”涂雅丽笑道。 “叫你过来,是让你看看公司的运转情况,你毕竟是股东,好歹也关心一下。” 乔时念也笑,“交给涂姐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现在只等茗茅上市,那我的投资可就赚翻了。” “都是你应得的,要不是你雪中送炭,茗茅恐怕被谢立熊挤压得喘不过气了。” 涂雅丽说着想了起来,“对了,时念,我收到消息,谢立熊可能快要被放出来了。” “他被警察带走没多少天吧,这么快能被放出来?”乔时念不解。 涂雅丽说,当时谢立熊被带走是因为他使用不正当手段获得了白酒厂的经营权,现在对方承认了,他是主动低价卖给的谢立熊,没有受到威胁等。 “这明显是被买通了吧?”乔时念道,“不然别人怎么会主动去替他脱罪。” “这个就无从得知了,”涂雅丽说,“我一听说他快要出来了,怕他会再次迁怒你,所以给你提个醒。” 乔时念稍拧了下秀眉。 上次霍砚辞说,谢立熊派人威胁她的事一是没有证据,二来即便查到与他相关,他的人毕竟没有做出实质性的事来。 若以这个被带走,顶多就是一份笔录几句警告的事。 所以周天成查了谢立熊的底子,以他使用不正常手段的理由让他在开业当天被带走调查。 本以为能关个几年,谁知道这么快就能出来。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那人就是欺软怕强,这次知道霍总为了你整了他,他不会再敢轻举妄动。” 涂雅丽宽慰道,“他要出来,我也会去警告他,要再敢对你不利,我都饶不了他。” 听言,乔时念笑了一笑,“好。现在是法制社会,也不可能任由他胡来。” 两人就着这问题又聊了一会儿,涂雅丽道,“田田从国外回来有些天吧,不如咱们姐几个中午找个地方聚下,一起吃个饭?” “可以,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乔时念刚拿出手机,傅田田的号码就闪现了出来。 “哟,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啊,我刚想打给你呢。”乔时念打趣道。 “让我先说!”傅田田道,“我们科室的几个人打算去搞个小团建活动,可以带家属,温医生没有空,所以你陪我一起去!” 乔时念问,“怎么昨天都没听你说呢,这么突然?” “昨天又没打算带你去,这不是今天温医生没空,才让你捡的这个漏么?”傅田田道,“咱们可是好久没一起去玩了,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对了,你打给我是为啥事?”傅田田想了起来。 乔时念看向了涂姐,涂姐笑着拿过了手机:“田田,是我想叫你和时念一起吃顿饭,既然你们今天有活动,那就改天再约。” 傅田田爽快道,“没问题,我一定不会跟你客气。” 跟涂姐道了声别,乔时念往外走去,“我先回去换个衣服,你等下去龙腾别墅接我。” 傅田田道,“还回去干什么,你天生丽质,什么装扮都是最美的,谁都夺不走你的光彩!” 听到她那边有了笑声,乔时念道:“我美是美,但咱们也可以稍微低调一点。” “好低调低调。你在茗茅门口别动,我现在过来。” 乔时念没等太久,傅田田她们就到了。 傅田田开的车,车上还坐着两个她的同事,副驾驶的位置则给她留着。 乔时念和傅田田两个同事打过招呼,问道:“咱们这是去哪儿呢。” 傅田田带着笃定的笑,“到了你就知道了,是个风景和环境都很好的地方,保准你喜欢。” 好幼稚,还装神秘。 乔时念问,“就咱们几个?” “另一车人先过去了,到了地方汇合就行。” 傅田田的两个护士同事也是年轻女孩,几个聊着八卦聊着美妆,大概两小时后,她们到达了目的地。 傅田田科室的另几个同事也到了,她们正在兴奋地拍着照片。 这儿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山庄,环境是真不错,占地面积也很大。 门楼气派,上边的招牌自然十分显眼。 ——云湖山庄。 看到这个名字,乔时念突然想了起来! 第94章你别乱动 霍砚辞跟她提过一嘴,公司周六要来云湖团建。 那么巧,傅田田她们也选择的这儿? 乔时念把傅田田拖到了旁边,“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霍砚辞串通好了?” 傅田田不解地看着她,“串通什么?” “跟我装傻是么?”乔时念瞪着傅田田,“你什么时候被霍砚辞给收买了?” 前天她们才在医院里见过,傅田田都没提过团建的事,今天突然就决定过来了。 而且还不告诉她具体地方,就是怕引起她的怀疑。 见瞒不过乔时念,傅田田索性嘿嘿笑了。 “也算不上是收买,我们科室几人真的打算出来玩,正好霍砚辞说他们会来这儿,邀请我们一起,我就没跟他客气了。” 乔时念白了傅田田一眼,“你是这种贪小便宜的人?” 傅田田说:“这可不是小便宜,云湖的消费贵着呢!再说这是5A级的天然温泉,泉水中矿物质含量丰富,还能用于疗养和康复,最适合你过来了!天地良心,我也是为了你着想。” “连良心都搬了出来,你良心不会痛?”乔时念问。 “这有什么好痛的,”傅田田推着乔时念往里走,“霍砚辞也不是洪水猛兽,他可是你以前最爱的老公!” 乔时念好想打人,“傅田田,你都说了是以前,现在我跟他马上就没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做什么意思?” “即便要离婚也没必要弄到老死不相往来吧?” 傅田田挽住了她的手,“再说你们现在还是夫妻呢。你不在这儿见他,回家不照样要见?”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乔时念总觉得有哪不对。 “也是怪我耳根软,被陆辰南游说着就答应了。”傅田田又道。 这中间还有陆辰南的主意? “陆辰南怎么说服的你?”乔时念问。 傅田田告知,陆辰南搬出那晚酒吧的事,说霍砚辞不顾安危地帮了她们,腰还被撞伤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还说,霍砚辞因为上次霍氏酒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那儿,一直觉得有所亏欠,所以想带你出来玩玩,让你开心。”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 上次霍砚辞也特意为酒会的事解释了一通。 想必也是陆辰南提醒的吧。 陆辰南倒真是他好兄弟,霍砚辞讨厌她时,他出头赶她走。 霍砚辞不甘心放手时,他又忙前忙后出主意。 “来都来了,你就别不高兴了,反正这是你喜欢的地方,就当霍砚辞不存在,开心痛快地玩!” 这话倒是在理。 乔时念警示地掐了把傅田田,“下不为例,不然我可真会生气啦!” 傅田田举手保证:“放心,除非是霍砚辞请我和温医生环球旅游,否则我都不会再被他给收买了!” “……”乔时念。 她们聊了这么久,傅田田的同事们已去山庄的游客大厅办理入住登记了。 “还要在这儿住一晚?” 乔时念看着傅田田手里的房卡,“你不提前通知我,我什么都没有带,不方便住宿。” 傅田田说:“没关系,有人替你准备了。” 说着,傅田田塞给她一张房卡,“这是你的房间,你的东西已经放在屋里了。” 难怪傅田田让她什么都不用准备,原来是已备好了。 “我要是不来呢?”乔时念问。 傅田田:“不来就把你东西带回去呗,又不费事。” “……” 这儿的客房都极具特色,基本都是仿宋的古建筑,连走廊的地板都是一条条木头铺成的。 乔时念的房间和傅田田没在同个楼层,她打开房门后发现是个大床房。 整洁的被子上体贴地放着玫瑰花,还撒了不少花瓣,配上各种成双成对的小摆件,令屋中莫名有种暧昧的气息。 她的小行李箱放在了柜边,乔时念将之打开。 里边果然有她的泳衣睡衣和其它换洗衣服,包括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有。 一看就出自王婶之手。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她今天的行程,只有她自己被蒙在鼓里? 乔时念拿出了泳衣换上,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有点别扭。 胸前露得是不是多了点? 这件泳衣她当时就是想买来和霍砚辞泡温泉的。 被霍砚辞无情拒绝后,她便将之收了起来,一直也没穿过。 不知道这看上去分明挺正常的款式,穿出来竟这么……性感勾人。 正好外边传来了敲门声,乔时念以为是傅田田,打开门就问,“田田,你看我这泳衣会不会——” 话没说完,乔时念愣住了。 因为站于门边的并不是傅田田,而是挺拔俊朗的霍砚辞! 他今天穿着倒是休闲,上身一件白色的POLO衫,下边是条黑色的休闲裤,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没有平时的严肃,多了几分慵懒随意。 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和霍氏集团的下属们一起泡温泉或是品茗人生?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霍砚辞的黑眸也定定地看着乔时念。 泳衣修身的剪裁将她的腰包裹得仿佛只手可握,而胸前的白嫩也被衬得汹涌无比。 黑色的布料下她纤臂雪白,纤腿笔直修长,仿若一个人间尤物,勾魂摄魄。 霍砚辞的喉结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连喉咙都变得干涸起来。 “你看哪儿!” 乔时念察觉到霍砚辞的目光,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此时穿着的不妥。 她捂着胸口就想把门关上,霍砚辞却先她一步进了屋。 并反手关上了门。 “你想干什么!”乔时念边问边警惕地后退。 霍砚辞的目光仍旧锁在了她的盈腰,声音干哑,“你打算这样出门?” 看着他沉黑的眸光,上次换衣服被看到那种羞恼感又涌上了心头。 乔时念脸蛋恼红,“要你管!” 她转身就进了浴室,将门锁给扣上了。 浑蛋霍砚辞,为什么在哪儿都可以看到他! 敲门也不说声自己是谁。 害得她连浴巾都没披一条就去开了门。 被他看到她穿成这副鬼模样。 真是尴尬死了。 想到他刚刚的眼神,炙热又充斥着想生吞她的狂乱。 乔时念羞恼地捂住了脸。 “咚咚。” 不久后,卫生间外边传来敲门声响。 “干什么!”乔时念没好气。 霍砚辞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清冷,“我让人另送了套泳衣过来。你现在开门拿,还是我给你放在门边。” 乔时念:“放门边,你可以滚了!” 霍砚辞的脚步在外边停顿了两秒,“我在走廊等你。” 说完,他放下了袋子,很快,外边传来了关门声。 乔时念这才松了口气。 拍了拍通红的脸蛋,她重新换上了泳衣。 这次的款式比较保守,连肩膀都没有露出来,下身是条半长的裙子。 穿在身上也自然自在多了。 乔时念还是在外边披了条浴巾,这才拿着手机打开了房门。 霍砚辞果然在走廊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黑眸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眼,见到她纤长的白腿,嘴唇动了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下去吧,傅小姐她们在温泉区。” 乔时念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我自己会下去,用不着你带。” 霍砚辞道,“今天这儿被我们包了场,大多是霍氏集团的人,你身为霍太太,我总不能不闻不问。” 你不闻不问的时候还少?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霍砚辞像是看出了她所想,意味不明地说:“以前是我疏忽了,现在给你补上。” “……”他这种语气神态,好像他们昨天在霍园没有闹过矛盾。 乔时念懒得管他怎么想,再装也就这几天时间,熬一熬就过了。 这个山庄里霍氏集团的人果然不少,在去温泉区的路上,乔时念就遇到好几拨人。 看到她和霍砚辞,他们都非常礼貌地唤着“霍总,霍太太”,还有不少女性朝她露出艳羡的目光。 其实单论霍砚辞的硬件,确实是没得说。 家世好,身材好,长得也好。 就是内在渣。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温泉区已经到了。 这儿的汤池品种非常多,前方还有休闲小食区,干湿蒸区,大的游泳池等等。 远远见着傅田田她们几人这会儿正在拿着吃食。 乔时念想赶紧去找她们,结果没注意脚下有阶梯,身子一扑,差点就摔了下去。 “小心!” 还是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并将她往回一拖。 乔时念的浴巾掉落,整个人扑入了霍砚辞的怀里。 柔软又带着馨香的身子袭来,霍砚辞只觉得呼吸一窒。 方才在楼上好不容易压制住的血液沸腾的感觉瞬间涌了回来。 霍砚辞搂紧了乔时念的腰,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柔软纤细。 “你干什么,放开我。”乔时念低声提醒,暗暗挣扎。 “就不能走慢点,看着路?” 霍砚辞嘴里说着责备的话,双臂却依旧抱着她没有松开。 “这么多人在看着我们,你松开我。”乔时念又恼道。 他们站在温泉区的最高处,大家只要抬头,都可以看到他们。 霍砚辞是疯了吧,居然当众这样亲密地搂抱她。 听到她带着恼意的话,霍砚辞仍然没有松开,还在她耳边嘶哑地低语,“你别乱动,我等会就好。” 闻言,乔时念的身子猛地一僵。 因为她感觉到靠近腹部的位置,有些不对劲…… 第95章 乔时念羞恼得要哭了 不对劲的是霍砚辞。 他居然在这种大庭广众的情况之下,某处起了变化! 此时正抵在她的腹部,让乔时念的脸蛋控制不住烧红了起来。 两人这样搂抱在一块,下边汤池里还有那么多人看着,甚至还有人拿出手机偷拍,整一个社死现场。 偏偏乔时念连一下都不敢乱动,生怕霍砚辞做出什么禽兽行为。 恬不知耻的狗男人! 怎么能做到不分场合地起反应! 乔时念气得瞪起了霍砚辞。 看着乔时念气恼的模样,霍砚辞双臂稍加用力,将她往上抬抱了起来,随后一手托着她臀,一手搂着她腰,走往最近的一个汤池。 行走时,两人的身体挨得很紧,霍砚辞的势头并没有减弱,反倒呈出更加昂首之势。 乔时念自然感觉到了,她羞恼得连耳根都红了,怕被人看出什么来,她索性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了霍砚辞的胸膛。 她今天就不该来的。 来了也应该马上就走。 听从了傅田田的蛊惑,说当霍砚辞不存在,在这儿玩得开心。 全是屁话。 霍砚辞不可能不存在,她一点都不能开心。 她现在最想的就是找个地洞钻下去。 乔时念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发丝的馨香全数钻入了鼻中,霍砚辞觉得自己快崩不住了。 “你还——”怀中的乔时念有所感应地抬起了头,她脸蛋涨红,大眸带怒,羞恼得快要哭了出来。 霍砚辞的心头如同有数万只蚂蚁在噬咬,他极力地克制着自己,哑声道:“坚持一下,还有几步就到温泉池了。” 什么叫坚持一下!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你浑蛋。”乔时念红着脸怒目瞪着霍砚辞,恨不得能咬死他。 “你再对我露出这副神色,那我们就直接回房间。”霍砚辞沙哑的声音里不仅带着威胁,更多的是欲念! 乔时念知道,这个时候她要还敢激他,霍砚辞一定说得出做得到。 她只得又羞又恨地低下了头,“那你走快点!” “嗯。”霍砚辞居然低声答应了她,还像是安抚似地吻了下她的发丝。 乔时念不用看也猜得到,这一幕肯定被很多人瞧见了。 她实在想不通,只是来泡个温泉而已,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种又尴尬又诡异的局面! 好不容易走到温泉池边,两人的体温都升高了一圈。 霍砚辞抱着她下了水,乔时念迫不及待地想游开,霍砚辞却仍搂着她。 原来池子里还有几个人在。 好在他们也是有眼力劲儿的,见BOSS夫妻这么粘乎,纷纷起身去了另外的池子。 乔时念糗得快要无地自容了,而这时,霍砚辞的手机响了起来。 云湖的工作人员贴心,给每位宾客都发了个防水的透明手机袋。 趁着霍砚辞取手机时,乔时念连忙挣开了他,爬出温泉池就想去找傅田田。 但霍砚辞抓住了她的脚! “你还想干什么!” 乔时念捏紧了拳,虽然打不过霍砚辞,但他要还想占她便宜,她也不会再给留面子! “帮我取条浴巾。”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道。 霍砚辞连泳裤都没有换,直接穿的自己便服下了池子,就这样出去确实不太雅观。 乔时念瞪着他,“你抓着我,我怎么给你拿?” 手中的纤足柔弱细滑,小小一只,霍砚辞一只手掌便可握住。 感受到乔时念的怒气与挣扎,他到底松开了她。 架子边随处都放着浴巾,乔时念也顾不得赌气,取了一条扔给霍砚辞,自己也披了一条,绕着池边的小路逃似地去找傅田田了。 霍砚辞看着湿漉漉的乔时念,纵使穿着保守的泳衣,依旧遮掩不住她纤长的腿,也掩盖不了她玲珑的曲线,他有点后悔放她走了。 “辞哥,你在听么?”陆辰南又唤了一声。 霍砚辞这才收回视线,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烦躁,“什么事?” “怎么火气这么大啊,欲求不满?”陆辰南玩笑道。 陆辰南没想到,自己随口一番揶揄的话,正好踩在了霍砚辞的痛脚上。 “你以后有事直接打给周天成,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霍砚辞说完便结束了通话。 留着陆辰南一个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他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连电话都不能打了? 乔时念找到了傅田田,像知道她会来找,傅田田早把同事们给支开了,手里拿着手机,人坐在玫瑰花池里,笑得一脸的意味深长。 “笑屁笑,你要把我害死了!”乔时念边泡入池里,边愠恼地道。 “我怎么害你啦,我是带你过来泡温泉了,可我没让你跟霍砚辞搂搂抱抱啊!” 傅田田打趣说,“你们抱一下就算了,还抱那么久舍不得松手。知道的你们在闹离婚,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还是新婚夫妇呢。” 想到刚刚的事,乔时念的脸又有点发热了。 事实明明不是傅田田想的那样,可偏她还不能说出是霍砚辞有了生理反应,她才不得不配合这个真相。 “哟,现在知道害羞脸红啦?” 傅田田继续打趣,“你都不知道,刚才我那几个同事有多羡慕嫉妒啊,一直在我旁边尖叫‘受不了了想结婚想恋爱’,我这耳朵都差点废了呢。” “别说了!”乔时念用水浇傅田田,“都怪你,把我骗过来,还不跟我住一个房间。我不管,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虽然霍砚辞的行李没在她房间,但乔时念总有点不放心,万一霍砚辞又精虫上脑找她,她打也打不过,还是和傅田田住一起比较安全。 傅田田边擦着手机袋上的水渍,边拒绝道:“那可不行,温医生晚点会过来,你不能影响我们的二人世界。” 乔时念气,“出发时,你明明说了,温医生没空。” “对啊,上午是没空,但晚上就有空啦。” 傅田田说着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陡然一亮! 她连忙拿起手机,仔细地看了一眼,继而惊声唤道:“乔时念,快看,有人发了你和霍砚辞的照片!” “什么照片?”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刚刚霍砚辞抱着她的一幕! 照片里,霍砚辞单手轻松地托着手,另只手搂在她的腰间,正低头在她的发丝上轻吻。 许是拍摄的角度问题,霍砚辞吻她时正好有抹阳光笼罩在他们上方,让画面看上去有了种唯美的感觉。 “啧啧,就你们这颜值,真是随便拍拍都是大片既视感呐。” 傅田田发出啧叹,“你看大伙的评论,就知道大家受的刺激有多大了。” 乔时念自然瞧见了。 群里人一半哭说自己被刺激到了,嚎叫自己怎么没这个命。 另一批人则是哭叫,好唯美好甜蜜,看着都快融化了。 还有人说,上次的酒会还误以为霍总和太太感情不好,现在看来,简直不要太好,以后就锁死BOSS和太太了。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 这群天真的人,什么都嗑,也不怕营养失调。 忽地,乔时念发现了不对劲,她夺过了傅田田的手机—— 第96章不能直视他 “这不是霍氏集团的内部员工群么,你怎么在里边?” 乔时念盯着傅田田问。 傅田田毫不心虚地取回了手机,继续津津有味地翻着评论,“不是工作群。就是他们另建的一个吐槽的小群,陆辰南拉我进去的。” 乔时念被傅田田气笑了,“你这人脉倒是发展得不错,和陆辰南打成一片不算,还这么快就打入了霍氏的内部?” 傅田田:“我这不也是为了打探第一手八卦么。放心,没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所以这里边人说的都是他们的真心话。” 乔时念:“……” 山庄的房间里,白依依正在翻阅着文件,被手机群一连串的信息声给吵到了。 她额头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碰生水,干湿蒸就更不行了,所以她没有跟下去凑热闹,而是在屋里研究着给袁宏志找的项目。 听到群里这么热闹,白依依便拿起了手机,想看有什么大新闻。 打开后,看到霍砚辞和乔时念的照片,白依依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照片有好几张,都是他们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霍砚辞的眉眼间,对乔时念露出了几分不自知的温柔。 白依依用力地抓着手机,恨不得将之捏碎。 来之前,她分明找秘书确认过,霍砚辞是一个人。 为什么乔时念会出现在这儿,还和霍砚辞这样当众秀恩爱! 白依依逼自己冷静,她给程婉欣发去信息。 【让你和乔时念缓和关系的,怎么还没有动静?】 没有人给她传递消息,做事总是更为被动。 程婉欣直接回了电话,“白小姐,乔时念现在对我有很深的戒备之心,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所以不能操之过急。” “那你打算就这样下去?”白依依语气不善。 程婉欣道,“别着急,我不是听从了你的意见,跟乔家重新搭上生意关系?等到事情谈妥后,我会借机去乔老头那儿多走动,乔时念自然就会搭理我了。” “乔时念怎么突然就跟你生疏了?”白依依皱紧眉头冷问。 程婉欣也想不明白这一点,“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次你发朋友圈,我提议说要和她去教训你,她就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不甘心还是一个人去了,把录好的视频发给她后,她就跟我翻了脸。” “而且我感觉她变聪明了很多,做事也有主见多了。”程婉欣说,“所以这次我不敢再轻视她,才会打算走乔老头的路线。” 其实不止程婉欣,白依依自己也早有这种感觉。 乔时念变聪明了不少,不会再被随意刺激到,也不会再冲动行事。 还表现出一副对霍砚辞没有兴趣的模样。 白依依不相信乔时念会真对霍砚辞没感觉,不过是她手段高了,拿捏住了男人的弱点,知道他们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才让霍砚辞也对她另眼相看了几分。 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再让霍砚辞厌恶疏离乔时念显然是行不通了。 白依依一直没有猜透过霍砚辞的心思。 乔时念做了那么多无脑的错事,霍砚辞除了厌烦,从未露出过离婚的念头。 虽说是有霍老太太压着,但霍砚辞若是想离,有的是办法。 既然霍砚辞这边无法攻破了,那就从乔时念那边下手。 毕竟让女人死心,可比让男人死心简单多了。 白依依冷静了下来,对程婉欣说话的语气也恢复了几分温柔,“辛苦你继续做好你的事,该有你们的好处绝不会少。” “这个自然没问题,你也没亏待过我。不过跟乔家合作能不能定下来,还得麻烦你出手协助跟‘我爸朋友’将条件谈妥。”程婉欣提出要求。 白依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结束和程婉欣的通话,白依依打了两个电话,随后关掉了电脑,换起了衣物。 …… 陆辰南直接杀到了云湖山庄。 “辞哥,你几个意思,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打电话?找你还得先打给周特助?” 这会儿霍砚辞躺在太阳伞下,心情已平和了下来,也懒得真和陆辰南计较什么。 他带着些许散漫地问,“找我什么事?” 陆辰南说:“我本来是要告诉你,晚上我得陪我家老头吃饭,不能过来了。但被你的话气得,决定先过来跟你理论!” 霍砚辞掀起眼帘扫了陆辰南一眼,他连泳裤都换了,这会儿戴着个墨镜,像只开屏的孔雀,让不少女生偷偷瞟向他。 “现在理论完了?你可以走了。”霍砚辞出声赶人。 陆辰南理直气壮:“我来都来了,现在时间还早,不泡一泡这5A的纯天然温泉岂不可惜?” 对于他的说词,霍砚辞一点都不意外,也没精力搭理,只是命令道:“离我远点。” 这么招摇,他嫌丢脸。 “辞哥,嫂子在哪儿呀?”陆辰南并不介意霍砚辞的态度,贱兮兮地问道:“我听说,你跟嫂子在不久前,当众秀了场恩爱?” 想到乔时念绵软的身体,还有趴在他怀中脸蛋通红的模样,霍砚辞觉得下腹又有点热了,他将长腿搭了起来。 “与你无关的事少管。” “辞哥,你好狠的心,有了嫂子就不要兄弟了。” 陆辰南又委屈又遗憾地道,“是我先说服傅小姐,让她带嫂子过去玩的,结果你现在就过河拆桥,连这么高兴的事都不愿跟我分享!” “闭嘴。”霍砚辞嫌陆辰南聒噪,眼睛看向了前方。 乔时念和傅田田从汤池里走出,正去往美食区。 霍砚辞的视线忍不住追随着乔时念的身影,她头发微湿,曲线玲珑,嫩白的肌肤被日光照得越发的莹白耀眼。 像一个刚从水中出来的美人鱼。 以前霍砚辞并没觉得乔时念有多惊艳,怎么现在会觉得她变好看了许多? 甚至别的男人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时,他心里也会生出一种强烈的不舒服感。 陆辰南也顺着霍砚辞的目光看到了乔时念和傅田田。 她们俩身上披着浴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眼睛都弯了。 “辞哥,坐这儿干嘛,你肚子不饿,不想吃点什么?”陆辰南有意问道。 霍砚辞抬起黑眸,“你饿?” 陆辰南哪不知道辞哥这是傲娇病犯了,他点头:“我饿,辞哥能赏个脸陪兄弟吃点东西么?” 霍砚辞这才勉强地起了身,“走吧。” “……” 陆辰南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傅田田和乔时念面前,帅气地取下墨镜,“两位美女好!” “陆辰南,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没空?”傅田田熟络地问道。 陆辰南多少有点小伤心,他怎么说也是个拥有……四块腹肌的帅哥,为什么傅田田看到他连神色都没变一下,还这么自如地跟他打招呼呢。 看看人家乔时念,一见到辞哥就红着脸转过了头,那才是正常女人看到帅哥该有的反应啊。 乔时念确实没法直视霍砚辞。 他全身除了条四角泳裤,就只有肩上披了条浴巾,宽肩窄臀,肌肉紧实但并不夸张。 虽说她见过霍砚辞裸露上身的模样,但卧室里的灯光毕竟昏暗,看不了这么清楚。 特别是他的长腿精健有力,还有泳裤之下休息状态也显傲人的某处,都让乔时念不能直视。 “霍总,你们也来吃东西呢,一起坐吧!”傅田田倒是神情自如。 陆辰南虽然伤了下心,但眼力劲还是在,他提议,“傅小姐,那边的烤海鲜不错,我们去拿点!” 傅田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行,时念,那你和霍总一起在这儿拿点心。” 乔时念忙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不用,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说完,傅田田和陆辰南边说边笑地走了。 乔时念:“……” 霍砚辞看着耳尖微红的乔时念,唇角有了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霍太太,你知道我的喜好,就麻烦你帮我拿点吃的。” 果然,乔时念抬头瞪住了他,“你没长手么,我凭什么帮你!” 霍砚辞也没生气,还走到了她身边,替她拿过餐碟,“那我帮你。” 美食区也有不少霍氏的员工在取食,看到他俩在这儿斗嘴,面上虽尊敬地打着招呼,但眼里的八卦和打量却怎么都掩饰不了。 乔时念自然感受到了。 王八蛋霍砚辞,他就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有员工在,还凑到她身边,做这种暧昧的举动。 乔时念气恼地推开他,“不用你帮,我自己可以。” 手还没收回,却听到霍砚辞发出声闷哼,而他的俊眉蹙了起来。 第97章 喂她吃虾 乔时念低头一看,才发现霍砚辞的侧腰位置有一块很深的青紫印痕。 这是在酒吧抱她离开时,撞到桌角弄的吧。 之前听陆辰南说时,乔时念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会儿看着霍砚辞腰上的青紫,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特别扎眼,可以想象当时撞得有多疼多重。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晚上替我上药?”霍砚辞有意道。 哪知,方才明显露出抹心疼神色的乔时念,却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做梦。” “……” 美食区是自助模式,乔时念没拗过霍砚辞,任由他端着盘子,而她挑选着食物。 两人这种“恩爱”作派自然又惹得不少人注目。 相信过了今天,所有人都知道霍总和太太“伉俪情深”了吧。 等乔时念和霍砚辞拿完东西坐到餐桌,傅田田和陆辰南也拿着几大叠烧烤回来了。 “我都快饿死了,泡水就是特别容易饿肚子!” 傅田田说着给了乔时念两只手掌大小的烤大虾,“这是你的最爱,特意给你拿的,我体贴吧?”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是为刚才脚底抹油的事故意讨好呢,她剜了傅田田一眼,“非常体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赶紧吃!”傅田田不管不顾地咬起了鸡腿。 虾子剥壳有些麻烦,乔时念也被馋虫勾得拿起了又美味又不用去壳的鸡腿咬了起来。 “嫂子,傅小姐不是说你最爱吃烤虾么,怎么不吃呢?”陆辰南问道。 乔时念咬了一口鸡腿肉,小脸都有些鼓鼓的,“懒得剥壳。” 傅田田笑说,“她呀,自己吃就嫌麻烦,但为了某人,她可以剥一整盘都不嫌累。” 乔时念瞪向傅田田,“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闻言,霍砚辞却忽地想起,以前他回家吃饭时,碟子里的虾肉都是剥好的。 如水晶般的虾肉摆在碟子四周,中间还会摆上装饰的花,以及小碟子调料,看着像个艺术品。 他坐上桌时,乔时念还会沾好料夹到他碗里。 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砚辞哥,这个虾很新鲜哦,你多吃一点!” 可他因为怕乔时念以为他喜欢,会天天给他送过去办公室,便将碗里的虾肉给夹出扔到了骨碟。 并冷厉告知,“我不喜欢虾。” 想到以前的事,霍砚辞的心头有了丝闷意。 他伸出手,取过了乔时念面前的装虾的碟子。 “你干什么?”乔时念疑惑地看着他。 霍砚辞波澜不惊,“你不是不喜欢剥壳?” 乔时念也猜到,霍砚辞是听到傅田田的话,想起了以前她替他剥虾的事。 乔时念不客气地将另一碟海虾挪到了霍砚辞面前,“霍先生这么体贴,不如把这些也全剥了,我都爱吃。” 以后她估摸着是找不到机会指使霍砚辞了,能在这让向来高高在上的他服务一下也不错。 霍砚辞稍抿了下薄唇,到底剥了起来。 剥好了第一只虾,霍砚辞准备摆放在碟中,陆辰南却出声道,“辞哥,嫂子不是早想吃了嘛,你赶紧喂她呀!” 乔时念刚想说话,陆辰南又道,“嫂子,你的手拿鸡腿脏了,就让辞哥为你服务吧!” 说完,陆辰南拼命朝霍砚辞使起了眼色。 霍砚辞不动声色地拿着虾递到了乔时念的嘴边。 这会儿傅田田和陆辰南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乔时念觉得再扭捏下去,他们嘴角的笑意恐怕就要压不住了。 于是乔时念张开嘴,一口咬住了虾。 “甜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上脚轻踢了她一下,“你自己吃一个不就知道了。” “唉,吃不下了,这波狗粮把我吃撑了。”傅田田竟然感慨了起来。 “辞哥,你继续剥啊,我还没撑,还想吃一把狗粮。”陆辰南附和道。 “哈哈哈!”傅田田到底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依依走到自助餐区时,正好看到了霍砚辞喂乔时念吃东西的一幕。 看似随意的动作中,分明带了几分纵容。 忍着心头翻滚的情绪,白依依走到了正在打趣嬉笑的几人面前。 “砚辞,霍太太,陆少,你们都在呢,介意我坐一块儿么?” 乔时念向了衣着单薄、妆容清淡,活像一朵白莲花的白依依,脸上的表情明显淡了几分,也不打算搭理她。 还是陆辰南道,“白总监,真不好意思,嫂子的朋友也在这儿,可能你的加入,会让她有些不自然。” 白依依闻言看向了傅田田,“这位是霍太太的朋友啊,我刚一直在忙没有下楼,所以没早些来打招呼,实在抱歉。” 傅田田虽没见过白依依,但从她神情,以及乔时念的反应中,猜出了她的身份。 “白总监?那你是霍总的下属了,你这称呼是不是有点搞笑?知道叫乔时念霍太太,却直呼霍总的名字?”傅田田忍不住道。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这话会让霍砚辞不高兴,但她才懒得在乎,也不打算阻止傅田田。 “傅小姐,你有所不知,白总监跟辞哥十来岁就认识,好得跟哥们似的,习惯了这样称呼。”陆辰南出声解释。 白依依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仍是一脸温婉,“傅小姐提醒得有道理,是我的疏忽,下次我一定注意。” “霍总,你现在方便么,我这边有个挺急的公事需要向你汇报一下。”白依依看向了波澜不惊的霍砚辞。 见白依依眉眼中的憔悴,霍砚辞知道她最近这么操劳的原因是什么,到底没赶她走,“坐下,边吃边说。” 白依依看了下面无表情的乔时念,摇头:“不了,我还是站着说吧。说完我就走了,不影响你们用餐。” “知道会影响别人心情就不要过来碍人眼。” 乔时念看着白依依这副白莲花的模样就来气,丝毫没给她面子,直接对傅田田道,“田田,那边空气好,我们坐那边去吧。” “好啊。”傅田田起了身。 霍砚辞的黑眸望向了乔时念,可她连眼尾都没扫他一下,和傅田田坐去了最里边的桌子。 陆辰南犹豫了一下,也起了身,“辞哥,白总监既然有事要跟你汇报,那我就不打扰了,你知道的,我一听到这些就头疼。” 说完,不见霍砚辞反对,他赶忙走向了乔时念和傅田田那桌。 直到他们三人都离开,白依依才歉意地同霍砚辞道,“砚辞,对不起,我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 霍砚辞没有怪她,“行了,有事坐下说。” “咕噜。”白依依刚坐下,肚子发出了响起,她的脸上有了抹不好意思。 “你一直没吃东西?”霍砚辞问。 白依依点头,“一忙就忘记了。” 霍砚辞:“我知道你想快点做出成绩,但也不用这么拼,出来玩就放下工作。” 白依依温柔地笑了一笑,“我这也算不上多拼,只是做好份内事而已。反正我额头有伤,现在也碰不了生水,不如工作。” “对了,我要跟你汇报的项目……” “不急这一时,先吃东西。” “好吧。”白依依摸了下干瘪的肚子,到底拿起了筷子。 傅田田看着在吃东西的白依依,还是有些来气。 “脸皮真厚,明知道我们都不欢迎她,还舔着脸凑过来,不是说要汇报工作么,怎么又吃起东西了?那些东西还是我们拿的,便宜她了!” “傅小姐,辞哥也是看在白总监和她爸爸以前帮过他,才会对白总监这么客气的,他们真就跟兄弟差不多。”陆辰南帮着解释。 其实他内心也在疯狂吐槽。 辞哥啊辞哥,你为什么要让白依依留下啊。 看不出来乔时念不高兴么? 即便真有重要的工作,就不能让白依依晚点再汇报吗? 刚刚那氛围多好。 乔时念都吃下了你喂的东西了。 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能抱得美人归了啊。 “她这样子哪像什么兄弟?”傅田田仍是不平,“我看就是个白莲花。” 乔时念在心底笑了一声,确实不是兄弟。 上一世,白依依凭着自己女性的温柔,一步一步地征服了霍砚辞的心。 “不行!”傅田田猛地站了起来。 乔时念看向她,“你要干嘛?” 第98章我什么时候说了要离婚娶她? “我辛苦排队拿的东西,凭什么便宜她!” 傅田田说着要过去端过来。 乔时念阻止了她,“行了,不要做这种幼稚的事。” “怎么幼稚了,她要吃东西不会自己去拿,凭什么让她坐享其成?” 乔时念被傅田田这话给逗乐了,坐享其成,这个词还真是贴切。 上一世,白依依甚至都没跟她正面有过冲突,仅凭着霍砚辞的感情,就将她轻松挤掉,成为了准霍太太。 也算得上是坐享其成了。 “傅小姐喜欢刚才那些么,我去替你们拿!”陆辰南自告奋勇地道。 对此,傅田田也只得放弃去夺吃食的行为。 “麻烦你了。” “谈不上什么麻烦,反正也没多费力。” 陆辰南离座后,傅田田道:“乔时念,难怪你以前会那么介意这个白依依的存在,她确实很让人讨厌。” “你这是第一次见她吧,就这么反感了?”乔时念好笑问。 傅田田说:“主要她段位太高了,分明做着让人不舒服的事,却能让男人觉得她受了委屈还大度不计较。” 这点乔时念深以为然。 白依依她就是能做到遇事隐忍不发,让所有人觉得她端庄大度。 “你今天非常优秀啊,白依依来找霍砚辞你都无动于衷,还能拦着我不过去找碴?” 傅田田打趣,“这要换成以前,看到白依依和霍砚辞坐一起吃东西,你不得把桌子给掀了?” 乔时念心想,不,都到不了这一步,在白依依出现时,她就会忍不住赶人了。 “不说她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反正跟我没关系。昨天回去后,温医生有跟你解释,为什么没跟你打招呼的事么?” 傅田田摇头,“他一天天的忙得不行,哪还会记得这种小事。无非就是我说的那个理由,人太多,他停下来势必会影响大家。” “田田,你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看不出你和温医生这种相处模式有问题?”乔时念问。 “哪有问题?” 傅田田明艳的脸蛋上露出了知足的笑容,“虽然我们不像一般夫妻那样腻歪,但他性子就是这样,对工作以外的事都不太关心,要不然他条件那么好,会被我给捡到漏呢。” “……”乔时念。 陷入爱情中的人果然有自己独特的一套认知。 既然傅田田自己觉得幸福,乔时念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你现在真是有空了哈,都能操心起我的事来了。”傅田田打趣道。 “说起来,上次多亏你提醒我给婆婆买玉手镯。那天我陪她去亲戚那儿,有人夸手镯水头好跟她气质很般配,她很高兴,回去后破天荒地送给了我一条金项链!” 虽然之后照常催生。 上一世,傅田田的婆婆很少给她好脸色,更别提送她首饰。 如今,温医生的初恋没去他医院,温父母没那么刁难傅田田了,也算是一个好的改变吧。 乔时念略感欣慰。 陆辰南拿来吃食后,大家一起吃喝聊天,时间过得倒是也快。 不远处,霍砚辞和白依依已不见人影。 “辞哥给我发了信息,说有个文件需要处理,先回了房。” 陆辰南解释完,说道:“嫂子,傅小姐,我也得回去陪我爸吃饭,咱们下次有空一起聚会。” “没问题。”傅田田点头答应。 随后乔时念和傅田田又在各种特色的温泉池里泡了一番,还拍了好些美照,一下午的休闲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晚餐时间,傅田田去外边接温医生的电话,乔时念先进了餐厅。 晚餐是在山庄的豪华大餐厅进行。 虽也是自助的形式,但餐食的标准比之前温泉区的小吃烧烤要奢华许多倍,其中不乏生鲜刺身、海胆,澳洲大龙虾等。 大伙儿游水玩耍一整天,个个饥肠辘辘,一看到好吃的,眼里都放了光,更有些年轻小伙嫌刀叉麻烦,直接手抓大龙虾吃了起来。 豪爽又享受的模样,把乔时念都给看饿了。 许是前世精神病院饿得太惨,现在她对食物的热爱程度强了许多。 在家里时,大多时间她一个人吃饭,即便霍砚辞在,他的吃相矜贵得让人觉得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摆造型,所以乔时念也不会什么迫切感。 但在这儿,看着大家这种甩开膀子就是吃的模样,她食欲大增。 乔时念也挑了好些东西,大快朵颐起来。 “又没人跟你抢,吃这么急干什么?” 乔时念正吃得开心,霍砚辞不知道从哪儿冒了过来。 他已经换上了惯常穿的衬衣,袖口挽起,领口有两三颗扣子没扣,露出了精健的胸膛。 “看傻了?先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霍砚辞见乔时念鼓着腮帮,跟小仓鼠般的模样,忍不住想替她抚顺额边的发丝。 乔时念警醒地往后一闪,美目冷冽地看着他,“我怎么吃东西,关你什么事。” 因嘴里包着吃食,导致她的话不那么清楚,减弱了她的疏离。 霍砚辞神色自如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这是田田的位置。”乔时念提醒。 霍砚辞看着她,突然说道:“下午分公司那边有点紧急情况,我一直在视频处理。” 这是在跟她解释去向? 乔时念不甚在意地“哦”了一声,继续吃东西。 “白依依身为公司一员,为公司尽心尽力地工作,我作为上司,不能无故赶她走。”霍砚辞又道。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乔时念抬起了头。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未施粉黛的白净小脸,波澜不惊地道:“陆辰南打电话跟我说,你因为中午的事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乔时念否认,“我早说了,你和她关系怎样,都与我无关。你就是要离了婚马上娶她,我也不会有意见。” 乔时念已经说过好几次这样的话。 霍砚辞忍了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娶她了?” 闻言,乔时念稍稍愣了下。 霍砚辞这话的意思是,他不会娶白依依? 难道是因为她这一世没有花式作死,导致他们的感情缺少催化剂,所以霍砚辞目前还没有爱上白依依? 真可悲啊。 她执着了八年,居然只是别人爱情里的催化剂? 乔时念记了起来,“那次在白依依的住处,我问你,是不是要离婚娶她,你并没有否认。” 霍砚辞的黑眸与乔时念对视上,“你认为当时的情况,是个适合回答你这种问题的时候?” 她无缘无故地用水果砸白依依,又一副要将白依依掐死的势头。 他都被她疯狂的行为给震到了,哪还会搭理她这种类似胡搅蛮缠的问题。 霍砚辞的眸光里带了几分幽深,让乔时念莫名有些不适,她强作镇定:“你娶不娶她,也跟我没关系。” “乔时念……” “田田,这边!” 霍砚辞还想说话,乔时念打断了他,并朝入口处的傅田田招手。 傅田田朝他们走了过来,“霍总,你忙完了?” 霍砚辞微点颌,“你们聊,我过去那边一趟。” “发生什么了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之间氛围怪怪的?”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也没瞒着,将方才霍砚辞说的话告诉了傅田田。 “霍砚辞这是担心你会生气,特意解释他不赶走白依依的原因呢。” 傅田田说,“我一直说,霍砚辞对你有感情,他不想和你离婚,现在你信了吧?”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我可没听出来哪有感情了。即便有,我也不会改变离婚的想法。” 傅田田忍不住道,“乔时念,你爱了霍砚辞这么多年,现在曙光就在眼前了,你为什么要退缩?霍砚辞这样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想嫁的,真离婚了,你就没有一点遗憾么?” 乔时念坚定摇头,“没有。” 上一世,她因为执着于霍砚辞留下了太多遗憾。 没能好好陪外公,没有保住M?Q,没能做一份自己喜爱的事业,没有好好地享受过人生。 所以重来一世,她什么遗憾都想弥补,唯独霍砚辞,她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你就装吧,我才不信你内心一丝波澜都没有!”傅田田怀疑。 “爱信不信。”乔时念不跟傅田田扯这个了,“温医生打电话什么事,他到了么?” “在路上了,还有半小时能到。” “要等他一起吃饭么?” “不用,他说在医院吃了工作餐。”傅田田道,“他很自律,晚餐吃得不多。” “那你先陪我吃会东西,等会温医生到了,你肯定重色轻友没空理我了!”乔时念道。 傅田田一点都不介意被说重色轻友,她爽快答应:“没问题,先陪你。” 于是,在温医生到来前,乔时念和傅田田两人便吃得肚子都圆滚了。 “不行了,好饱,我们出去走走吧,顺便看看温医生到了没有。”乔时念提议。 算起来,乔时念还没有和温医生正式打过交道。 今天怎么也要正式地认识一下,聊上几句。 傅田田自然答应,“行。” 她们走出了餐厅,穿过走廊和大厅,到了山庄外。 这儿天色已晚,山庄各处都打开了灯,暖黄的灯光映在极具特色的建筑上,令人有种温馨宁静的惬意感。 不远处,有三五成群的好友,也有亲密牵手的情侣。 “等下我也要和温医生好好浪漫一把。” 傅田田说完看到了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我老公到了!” “咦,念念,你看,和我老公站一块的是不是霍砚辞?他们怎么聊上了?” 第100章又一计 “走路都不看路?”霍砚辞愠恼。 刚差一点就被车给撞上了。 乔时念被吓了一下,人也清醒了几分。 她干什么呢,怎么突然就跟霍砚辞生起了气。 还说出那样酸溜溜的话? 看来是被傅田田给洗脑了,觉得霍砚辞对她好、不想离婚,她心底又起了期盼。 可怕。 乔时念没理会霍砚辞的责怪,她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平静地道:“不用去商场,找个买点酥饼的地方就行。” 霍砚辞本还以为乔时念会生气说跟他无关、不用他管,结果她看上去像是半点脾气都没有了,人也变得理智不少。 霍砚辞自然更满意于乔时念现在的反应,不作不闹,有事直接说事,不会一副刺猬模样,让人根本无法沟通。 两人重新坐进了车里,霍砚辞将药袋随手放在了控制台。 随后两人导航找了家老字号的酥饼店。 店里看上去生意不错的样子,好些人在排队。 乔时念刚准备解安全带下车,霍砚辞看了眼她单薄的衣着,道:“你在车上坐着,我下去买。” 乔时念闻言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霍砚辞下了车,乔时念还觉得胃里不太舒服,便打开装药的袋子,从里取出了消食片。 吃完她觉得有点干,又从车载小冰箱里取了瓶矿泉水喝。 结果倒猛了,不少水漏了出来,弄了车座和她身上,乔时念连忙擦抽纸巾擦拭,不小心将霍砚辞给白依依买的药弄到了车地板上。 为了干净卫生,处方药都用小透明袋装了起来,并标了名称和用量,乔时念拿起随便瞧了一眼,水没弄脏药。 她将之全部塞回了包装袋里。 等霍砚辞回来时,乔时念正在低头玩手机。 他坐回驾驶室,发现了控制台的水渍和旁边的水瓶,“你吃过消食药了?” 乔时念敷衍点了头。 十几分钟路程,两人都不用刻意找话题就到了山庄。 下车后,霍砚辞说要先送乔时念回客房,乔时念没有反对。 途中,他们遇到不少霍氏的员工,大伙儿都纷纷跟他们打着招呼,还有胆子大点的,直接说“霍总,霍太太,你们真是郎才女貌特别般配!”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的笑。 心里已然猜到,霍砚辞大费周折非让她过来云湖山庄的用意了。 他是觉得上次霍氏酒会把她单独抛下、令她被人非议,所以想在今天这种场合,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并没有问题。 现在目的也算达到了吧。 只是乔时念在意的,从来都不是非议。 到达客房外,乔时念对霍砚辞道,“你可以走了。” 霍砚辞没有出声,而是叫住前方的服务生,将手里的药袋递给其,“麻烦将这个送去住在3209房的白小姐。” 服务生接过称好。 而乔时念趁着这个时间打开了房门。 一进屋她便看到,客厅里除了她的东西,霍砚辞的东西也摆在了里边? 他这是闹哪一出? 上午她来的时候,分明只有她一个人的行李。 听到霍砚辞的脚步,乔时念转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乔时念指着他的物品问。 霍砚辞神色自如,“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们夫妻感情好,我们各睡一房算怎么回事?” 距离约定离婚的日子不过一周了,到时还不是会被大家知道? 怕霍砚辞又认为她在赌气吃味,乔时念没搬出来说。 而是嘲讽地道:“霍砚辞,你要是缺女人想解决生理问题,有的是人愿意配合你,别在我这儿找罪受。” 大概话太刺耳,霍砚辞冷睨了她一眼,“中午是你自己脚滑扑到的我怀里。你穿得那么少,又贴得我那么近,我是男人不是圣人,有生理反应很正常。” “……”这回答很霍砚辞。 中午确实是她不够小心,踩滑了地面被霍砚辞拉住拖到了怀里。 乔时念懒得跟他据理力争,任由他霸占了书桌,她走去了洗手间。 在里边洗了头冲了澡,乔时念又用喷雾给自己肩膀喷了药。 洗干净手,乔时念敷了个面膜,护了会儿肤,前后花了一个多小时。 等乔时念出来,霍砚辞还在电脑上审阅着邮件。 他的忙碌倒让乔时念稍放松了点。 至少不会起别的什么不该的心思。 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乔时念看着自己还有点湿的头发,决定再进去吹干一下。 才走到洗手间边,她就听到了霍砚辞的电话铃声响起。 接起后,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霍砚辞的语气一下了变得严肃了几分,“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来。” 看他模样,好像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乔时念正想着,霍砚辞的眸光朝她看了过来。 本要说话,可不知道想起什么,霍砚辞又抿紧了薄唇,到底什么都没有说,拿起了车钥匙和外套就出了门。 乔时念懒得去猜发生了什么,公事她处理不了,私事她管不着。 吹干头发后,乔时念趴在了床上整理自己今天的美照。 照片上她笑得颇是开心,傅田田还说,她就该天天笑,才能青春永驻。 青不青春不清楚,但照片的效果确实不错。 乔时念挑了几张美美的又有意境的照片发了朋友圈。 自然又获得了一批赞。 周阳应给她发了信息,问她有没有锻炼,还认真说下次见面要抽查。 乔时念自然没当回事,和周阳应聊了下他的赛事进展。 周阳应说,初赛已经录制完了,他成功地通过。 下次是一百进七十,录完能休息两天。 “加油放轻松,你绝对不会有问题,冠军都是你的!”乔时念给周阳应鼓劲。 “谢谢小姐姐吉言,不过实力选手太多,我不知道能不能赢过他们。” “放心,我说行就行。你就是最有实力的。” 两人正在微信里聊得欢快,乔时念的手机来电铃声响起。 她瞟了一眼,居然是霍砚辞。 离他出去有一会儿了,现在打电话是告诉她,今晚不会回房了么?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不回没关系,不用特意告诉我。”乔时念接起来就道。 电话那端的霍砚辞微顿了下,随后用淡漠又带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声音道,“我让周天成开车送你,现在过来趟医院。” 医院? 乔时念有点惊讶,谁受伤了么? 还需要她到场? 但不容她多问,霍砚辞已然挂掉了电话。 而这时,房门外边也传来的周天成不卑不亢的声音,“太太,你准备好了就下楼,我先去开车了。” 霍砚辞的办事效率就是高。 都没给她多加考虑和拒绝的时间,周天成就到了外边。 乔时念换下了睡衣,穿着宽松的长T,拿着小包走到了楼下。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事,耽误她睡美容觉。 乔时念有些怨念地坐到了后排。 周天成十分认真地开着车,没有和她搭话的意思。 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道,“周特助,是不是霍砚辞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连跟我说话都不敢?” 周天成哪敢多说,“太太,没什么,霍总只是让我做好本分工作,别怠慢了太太。” 知道周天成没说实话,乔时念也不再多问。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周天成将乔时念送到了医院。 “太太,霍总他们在急诊楼,要我陪你上去一趟么?”周天成礼节性地问。 “没事,不用。” 乔时念边摇头,边奇怪问,“谁去了急诊室啊?” 周天成:“我也不清楚。太太,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哦。” 谁在急诊需要叫她过来? 总不能是傅田田吧? 乔时念想到这个,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她急急地上了楼,急诊室外走廊处并不见霍砚辞,倒是坐着一个年纪在五十多模样的男人。 男人的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国字脸上带着些焦急。 乔时念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对这男人没太多印象。 不管了,乔时念拿出手机想给霍砚辞打个电话。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里边的护士推了个病人出来。 乔时念瞟了一眼,竟是白依依! 她怎么会被送到急诊? 顿时,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依依,你没事吧,你这孩子,可要吓死爸爸了!” 男人哭喊着扑到了白依依的病床边。 原来他是白依依的爸爸。 “家属请让一下,患者刚洗过胃,现在身体虚弱,让她先回病房休息。”护士提醒。 男人这才让开了点距离。 几人推着病床走来电梯这边时,正好看到了电梯口的乔时念。 “霍太太。”白依依虚弱又意外地出了声。 一听到这个称呼,中年男人的视线立即转向了她。 随后,眼里露出了怒火,“你就是乔时念?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要把我家依依的药换掉,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差点害死了她!” “爸,你别这样说,事情不一定跟霍太太有关……”白依依虚弱又急切的道。 “怎么可能跟她没关系!接触药的就只有那么三个人,砚辞不可能下这种手,那个服务生就送个药,全程有监控为证,她也不会做。那只有这位霍太太——” 第101章 老公在陪别人 白世昱的话没说完,忽地瞧见了从安全门接电话出来的霍砚辞。 他连忙道,“砚辞,依依受了这么大的罪,你可得为她做主啊!”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 乔时念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 从白父的嘴中,乔时念大概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山庄里白依依服用了霍砚辞买的药,身体出现了问题。 白依依到医院洗了胃,而白父觉得事情是她做的。 原来霍砚辞急急离开,是因为白依依进了医院。 把她叫来医院,也是为了白依依。 “爸,这事说不定就是个误会,你别让砚辞为难。”白依依又虚弱地开了口。 “依依,你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 白世昱心疼地道,“你说说,之前让这个乔时念到底害了多少次,受了多少次伤?要不是听你表婶说了一嘴上回的事,我都还不知道你受了那样的委屈!” 白依依忍着不适说,“就是一些小伤,算不上什么事,而且砚辞也替霍太太道过歉了。” “什么小伤,可别当我傻!你头都被砸出了血,脖子也掐青了,要不是砚辞及时赶到,你都被她给害死了!” 白世昱道,“这次不管怎么说,一定要给个交代!” 说完,白世昱气势汹汹地瞪向乔时念。 正好电梯到了,霍砚辞淡声道:“白叔,我们先去病房,有什么事儿去那儿说。” “好,听砚辞的。”白世昱压住怒意,想推着白依依的病房进电梯。 但乔时念站在电梯边一动没动。 霍砚辞又瞥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出了声,“一起去病房。”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把我叫过来,我又凭什么跟你们去病房?” “你!”白世昱又想发火,白依依拉住了他的衣袖,“爸,算了,霍太太不愿去就不去好了。” 霍砚辞看着一副丝毫不退让模样的乔时念,他对两位护士礼貌又不容拒绝地道:“麻烦你们先去旁边等一下。” 许是被霍砚辞的气场给震住了,两位护士互看一眼,走向了前边走廊。 电梯已关闭下了楼,霍砚辞幽深的黑眸睨着乔时念,“今晚在车上,你是不是动过依依的药?” 乔时念脸上的讥诮更浓,“你质问我之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提示都没有,我怎么回答?” 霍砚辞没理会她的讥笑,依旧波澜不惊地道:“我派人核实过,药房出来的药没问题,服务生送药时,也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过。” “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给我定了罪,还多此一举问我干什么?”乔时念冷笑地问。 霍砚辞的俊脸上隐隐有了点愠意,“乔时念,别胡搅蛮缠,我是在就事论事。” “依依误食了与消炎药阿莫西林相克的丙磺舒片,差一点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把你叫过来,也是在排查任何可能性。” 抛开被怀疑的堵心不谈,既然已掉到了坑里,赌气确实解释不了问题。 想毕,乔时念冷静了几分,“我没碰过她的药,不知道什么丙磺舒。”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着她,“药房的监控显示,你在抗生素区域转了好一会儿。” 乔时念当时为了避免碰到霍砚辞,是在各种药架前转悠了下,“那你应该也查到了,我没买过什么丙磺舒。” 霍砚辞说:“那个角落是监控盲区。”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发出冷笑,“你的意思是我从那儿偷拿了药,然后在车上把白小姐的药给换掉了?” 霍砚辞未置可否。 乔时念呵道:“就算是我换的,我又不知道她需要的药有哪些,怎么能提前准备好相克的药品?” “这有什么不好准备的,依依额头的伤口疼痛发炎,你猜都能猜到她会买消炎药!”白世昱怒声。 闻言,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冷目瞥向霍砚辞:“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霍砚辞蹙起眉锋还没说话,白世昱却先忍不住了! “姓乔的,你怎么就这么歹毒!我家依依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置她于死地!” 说着,白世昱扬起手想给乔时念一巴掌,但还没靠近乔时念的人,霍砚辞就拦住了他,“白叔,别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我就依依这么一个女儿,她性子温驯,从不跟人红脸,为什么你老婆会这么看不惯她,要这样害她!” “可怜依依身体不舒服都不敢打扰你,自己打了急救电话进了医院!又实在是疼得厉害,才不得不通知我来医院……” 白世昱突然老泪纵横,“要是今晚依依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妈……” “爸,你别说了。”白依依哽咽着道,“我现在不是没事了么?” “那是你命大!医生都说了,要不是抢救及时,你今天的命就送在这儿了!” 白世昱越说越后怕,又冲向了乔时念要找她理论,“你有什么不满的,就冲我来,不要害我女儿!” “爸,你别这样!” 白依依急得从病床上坐起,但身子实在没有力气,手上又吊了药水瓶,一吃疼,脑袋差点砸到病床的边角。 霍砚辞快步地伸出手挡住,避免了白依依的二次受伤。 而这边的乔时念因为白世昱突然冲到自己面前,本能地伸出腿朝他猛地一踹—— “嗷!” 白世昱没防乔时念会动脚,身材略笨重的他往后一仰,四脚朝天地摔到了地上。 “爸!”“白叔。” 白依依和霍砚辞同时发出惊呼。 霍砚辞走向白世昱时,白依依也试图从病床上下来,结果一不小心,她滚到了地上。 “你别乱动!”霍砚辞只得回头扶住了白依依。 “别管我,去看爸爸。” 白依依拽着病床就想推开霍砚辞,结果身子太虚弱导致她往下一扑,借力的病床出于惯性往前一滑,朝乔时念方向撞去。 乔时念为了躲避病床,下意识往旁边一闪,却不小心撞到了电梯边的垃圾桶,人也一下没站稳摔坐到了圆形垃圾桶上。 手掌往后撑去时,传来一阵刺疼,垃圾桶上边铺的防火小石粒摁进了她的肉里。 “啊!” 霍砚辞都没来及去看乔时念的情况,白依依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病床滑走,导致她手上的针头也被扯掉流出了血。 白依依本就虚弱至极,经这么一遭,她身体一软,几乎就要晕厥了过去。 “过来帮忙!”霍砚辞扶着白依依冲走廊的护士连忙命令道。 护士急急地走来,“患者这脸色不太对,重新推去急诊让医生看一下!” 霍砚辞将白依依放在床上,白依依疼得嘴唇都变成了纸白色,弱声道:“我没事,看我爸……” 护士推她去往急诊室,霍砚辞快速扶起了地上的白世昱。 “依依,依依,你怎么了,你可别吓爸爸啊!” 白世昱趔趄着就追赶白依依的病床。 霍砚辞为免白世昱再摔倒,扶着他往前走去。 乔时念站在原地,手掌的疼意一阵盖过一阵。 她的老公,那个傅田田笃定说舍不得离婚的男人,此刻正急切地追着白依依而去,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更别提关心她疼不疼了。 有血滴落在地上,乔时念从包里取出张纸巾摁住伤口,坐电梯下了楼。 没有往周天成停车的方向走,她从医院另一个出口打了辆车离开。 “姑娘,你要去哪儿,你没事吧?”司机半天不见乔时念出声,又问了一句。 乔时念看了眼被血浸红的纸巾,“随便找家诊所。” 司机明显不太理解,这不是刚从医院出来的,怎么还要去诊所? “医院要挂号手续太多了。”乔时念淡声说,“诊所方便一点。” 司机信了,“得亏你遇到我这个本地人,知道这附近有家24小时的诊所,不然这么晚了,哪个诊所还开门?” “谢谢。” 司机说的诊所不久就到了,乔时念给他多扫了一百块当感谢。 下车后,乔时念直接走进了诊所。 值班的是位女医生,看到她手掌被小石子弄得全是血,带着几分心疼地道,“怎么这不小心啊,这么好看又这么嫩的手被弄成这样。” 乔时念没有说话。 女医生拿出了消毒水和镊子,“没人陪你来么,取碎石消炎都很疼,我怕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受不住要哭,要不你打个电话叫男朋友来陪着?” 乔时念摇头,“不用了,医生你直接处理就行。” “怎么,这么漂亮的姑娘,不会还没交男朋友吧?”女医生又发挥了中年女人的八卦精神。 乔时念的唇边扯出抹淡笑,“有老公,但他在陪别人,没空过来。” “……”女医生看着乔时念这反应,多少也猜到点什么。 “哪个男人居然这么没有眼光,把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扔下,去陪别人!” 乔时念又笑了一笑,没再出声。 女医生也不好再八卦,替乔时念处理起伤口。 消毒过程的刺疼和灼疼一般人都忍受不了,就是大男人都有疼哭的,乔时念却是不声不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医生对乔时念佩服不已,“姑娘你可真勇敢。” 乔时念没有说话。 这点疼跟前世胃癌发作比起来,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之时,乔时念的电话响起,她瞟了眼来电号码,直接按了静音。 女医生有些了然地问,“你老公?” 第103章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回来? 说得龙腾别墅真是她的家似的。 面对霍砚辞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乔时念在心里冷笑了声,没说话直接离开。 从厨房出来的王婶急急唤,“太太,你去哪儿,早餐还没吃呢!” “我赶时间,不吃了。” 说完,乔时念走出了大门。 她的肩膀没好全,手掌又受了伤,不便自己开车。 乔时念拿出手机打算预约一辆车。 霍砚辞竟也从里边大步走了出来,神色不明地道:“我送你去外公家。” “不——” “我顺便看下外公,给他送点东西。” 乔时念拒绝的话都没说出来,霍砚辞便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时,周天成提了好几盒昂贵的补品礼盒出来,而王婶给她送来两个餐盒。 “太太,你再赶时间也不能不吃早餐啊,这里边是些糕点,你在车上吃一些填填肚子吧。” 司机将车开到了他们面前。 见状,乔时念没有纠结,任由周天成将礼品和她的行李箱放在后备箱,而她接过王婶的食盒,坐进了后排。 很快,车子驶离了龙腾别墅。 车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司机专心开车可以不出声,周天成就比较尴尬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霍总只让他在储物柜拿些礼物,又没说一定要他全程陪着。 他怎么不放好东西后,就找个借口走人,而是傻傻坐这来“享受”无人开口的安静呢? 又坐了一会儿,周天成看情形便知道,太太是不可能会主动开口说话,霍总不知在想什么,也没开尊口。 没办法,只能他来打破沉默了。 于是周天成提醒乔时念道,“太太,早餐不吃可就凉了。” 乔时念淡声说,“我现在不饿,晚点去外公家再吃。” “贫血还不及时吃东西?”霍砚辞总算开了口。 周天成暗松了口气,还好霍总没让他一个人尬聊下去。 “是啊太太,这是霍总特意让王婶给你打的包,吃点吧。”他附和道。 乔时念听言越发没有胃口,她扔下餐盒,“吃不下。” 糟了,好像说错话了。 周天成赶忙收了声。 霍总和太太的矛盾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他实在是管不过来。 说多了霍总还会对他横眉瞪眼。 真是做人难,做男人难,做一个合格的特助难上加难。 霍砚辞听出了乔时念话底的不耐,他忍了忍,没再劝说,而是问道:“为什么突然想陪外公去外省。” 乔时念倒是语气淡漠地回他,“外公年纪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 “去几天?” “不清楚。” 霍砚辞调整了下呼吸,“昨晚你怎么自己走了,周天成不是告诉了你,他会一直在楼下等你。” 乔时念:“没注意走错了,懒得返回去。” 霍砚辞:“怎么没回去云湖山庄?” 乔时念不想吭声。 霍砚辞隐隐有些不悦,“先不说昨晚换药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你把白叔踢倒,让他摔伤了腰,你也不能就那样一走了之吧?” 周天成一听脑袋就开始嗡嗡作响。 完了完了,霍总说出这样的话,矛盾只怕要激化了。 果不其然,乔时念一听就怒了。 “我又没做错任何事!你一个电话说让我去医院我就去了,审了我那么久不够,还觉得我走得不应该?是不是非得等你们给我定下罪,我再给你的白叔和白依依磕头认错才能走?” “……”霍砚辞被呛得一噎。 周天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疯狂朝司机示意,让他赶紧放下阻隔板,不然就要被战火波及了。 随着阻隔板的放下,霍砚辞心头的愠恼也快要压制不住了,“乔时念,你是觉得我冤枉了你是么?” “你敢说,那药袋上没有你的指纹?还是说,我们去药店前,你没有因为白依依的出现而生气?” 果然,霍砚辞去验了指纹。 “白依依只是在霍氏博舟上班而已,当了总监也是她有那个实力。我给了你机会,让你去霍氏总部随便挑个职位,你自己要拒绝,却又对白依依死活看不顺眼,你到底想要什么?”霍砚辞问。 “我想要离你们远远的啊,我不是早就说过么?” 乔时念冷笑:“是你自己拖着不肯签字不给白依依一个定心丸。所以她才苦肉计一出又一出的,全是拜你所赐!” “你觉得会有人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安危开这种玩笑?” “有啊,白依依不就是。” 霍砚辞又被成功噎到了,看到乔时念小脸上的讥冷和大眸里的冰冷,他只觉得心里又闷又烦。 明明昨天乔时念还一脸娇羞地趴在他怀里。现在却拿他当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乔时念,你能不能讲点理!” 霍砚辞想将乔时念强行拖到怀里,重新感受到她的娇软,可乔时念却猛地往旁边一躲,让他扑了个空。 霍砚辞索性整个人往她压去,乔时念躲闪不过便用双手推他,霍砚辞一把便握住了她其中一手。 “嘶。”乔时念发出嘶疼声,眼泪也疼得流出了出来。 “你的手怎么缠了纱布?” 霍砚辞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向了自己掌中的小手,“你受伤了?开始问你怎么不说?” 乔时念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因疼痛而有几分嘶哑,“不用你管。” 她上车后一直将手放在了外套下,就是不想霍砚辞看到问东问西,刚才她一个着急,习惯性就使出了双手。 “去最近的医院。”霍砚辞命令起司机。 乔时念拒绝,“我要去外公家,不去医院!” 霍砚辞的墨眸盯着她,“你觉得外公看到你这样,会不担心?” 刚霍砚辞没轻没重,又让她的伤口破了,此时白色的纱布上已隐隐泛出了红色。 外公看到确实会担心。 而且这伤口不处理也不行,没必要为堵气而伤了自己。 乔时念没再拒绝。 车子没走几分钟便到了一家医院。 周天成去挂了号,而霍砚辞陪着乔时念到达了医生办公室。 拆开纱布后,霍砚辞看到了乔时念手上的大小几处伤口。 像是被什么碎渣给弄破的,其中几个已经结了暗红色的血痂的地方,此时又重新渗出了血。 在她白嫩的手掌中间显得尤为突兀。 霍砚辞的心里有了一抹愧意,声音也低下几分,“怎么回事?” 第104章什么事能比老婆更重要? 明显带着关心的话听在乔时念耳里,她只觉得无比讽刺,索性紧闭红唇,懒得开口。 “还能怎么回事,碎石子或是碎玻璃摁进了肉里。”医生倒是接过了话头。 霍砚辞想到了什么,“垃圾桶上的防火石粒?” 乔时念依旧没出声,而医生责怪起来。 “你这姑娘也是,知道自己受了伤,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好不容易结的一点痂又出了血,又得再受一次疼。” “是我不知道我老婆的手伤了,力气用重了。”霍砚辞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医生将近视眼镜往下挪动,抬眼瞟向了霍砚辞,“你是她老公?你连老婆受伤了都不知道?” 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霍大总栽,在这瞬间被个医生给问得俊脸上有了抹赧意。 他咳了一声,“当时情况比较紧急。” “所以你在现场,你都不知道老婆怎么受得伤?” 医生更为吃惊了,“有什么事能比老婆的事更重要?” 霍砚辞一时说不出话。 乔时念却感觉有些爽快。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帮忙维护霍砚辞并替他解围。 现在? 活该,你就尴尬着吧! “姑娘,你们该不会是为了应付长辈,相亲结的婚,所以才这样没感情吧?”医生又感概地问起乔时念。 乔时念淡笑了一笑,“算是吧。” 虽不是相亲,但霍砚辞确实是为了应付奶奶才和她结婚。 他对她也确实没有感情。 “你是给人看伤还是专程聊八卦?”霍砚辞蹙起了俊眉,问医生:“工作效率呢?” 医生又抬头眸了霍砚辞一眼,看着他身形挺拔、气度不凡的样子,低声对乔时念道:“姑娘,找老公可不能找这种光外表好看的,还是得找会心疼人的才行。” 声音虽小,但霍砚辞又不是聋子。 他黑沉下了俊脸,冷声道:“五分钟内,你没处理完伤口,信不信你的医生资格证保不住?” 医生:“……” 这种男人一看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医生赶紧停止了八卦,快速地给乔时念涂起了药。 五分钟后,医生替乔时念重新包扎好了伤口。 谢过医生,乔时念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霍砚辞一言未发地跟在她后边。 坐回车里时,副驾驶已没了周天成的影子。 “周特助说公司那边有个文件急着要处理,就先回去了。”司机告知。 乔时念对霍砚辞道,“你也可以回公司了,我会转达外公,你给他送了东西。”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直接叫司机开车。 乔时念也懒得多劝,拿起王婶打包的糕点,边吃边看起了窗外。 “不是吃不下?”霍砚辞问。 乔时念说,“现在吃得下了。” 霍砚辞猜到她之前不吃,是不想被他看到受伤的手。 想到陆辰南的忠告,霍砚辞决定解释一下,“昨晚我不知道你受了伤,当时白叔急着去看白依依,我打算先扶他过去再……” “行了,不用浪费口水说这些。” 乔时念打断了他,“你又不是医生,就算是知道了又怎样,我的伤口还能自动愈合不成?” 霍砚辞被呛得又是一噎。 此时的乔时念像个刺猬,他根本无法和她继续交流昨晚相关的事。 霍砚辞只得放下这一茬,从口袋里拿出了卡,“这个给你。” 乔时念呵笑出了声,“怎么,补偿?” 有了上次乔时念给他十万说包月的事,霍砚辞自然不会再提及这个字眼。 他淡声给了个合理的理由,“我没时间陪你和外公去外省,就负责你们出行的所有费用吧。”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我们乔家再穷也不差这些钱。” 乔时念用的“我们乔家”,泾渭分明的语气,仿佛现在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压下心头的不适,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闻言,乔时念一把拿过了卡。 虽霍砚辞只是说说而已,但万一他为了堵气真跟了去,岂不破坏心情? 他既然愿意给钱,不拿白不拿。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心思,抿了下薄唇,到底什么话都没说。 几十分钟后,车子到达了乔家。 乔时念照旧将外套搭在左手上,拿着随身的小包先下了车。 乔东海已经在院子等着了,她高兴地走了过去,“外公!” “念念,你怎么会想陪外公去湖省呢,我以前叫过你,你都嫌那里气侯太干了不去。”乔东海问道。 乔时念说,“没事,我带了足够的补水喷雾和面膜,现在我就想陪着外公!” 两爷孙正说笑着,霍砚辞和提着补品的司机走了过来。 乔东海这才发现霍砚辞也跟来了,他略有些惊讶,“砚辞,这个时间,你怎么有空过来?” 示意司机将补品送进屋里,霍砚辞得体地笑说,“知道外公要去看朋友,所以帮您准备了一点薄礼。” “砚辞可真有心,”乔东海笑道,“来都来了,要留在这儿吃了午饭再回去么?” 现在已差不多十一点,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想要点头答应,他的手机忽地响了起来。 是白世昱的来电。 霍砚辞跟外公说了声抱歉,走到了旁边,“白叔,什么事?” “砚辞,依依她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你能过来帮我劝下她么?”白世昱请求道。 霍砚辞微皱眉,“她为什么不吃?” “说是身体不太舒服没胃口,但我知道她就是在生我的气。” 白世昱语气微哽,“她怨我昨晚质问了你太太,觉得你会误会是她授意我那样做的。” “砚辞,昨天是我太担心依依了,一时冲动才会质问你太太,你如果要怪就怪我,这事跟依依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砚辞道,“昨晚的事还没出具体定论,我并没有怪你们任何人。” “依依说不需要查了,事情毕竟有关你太太,依依不想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白世昱说着声音越发哽住,“砚辞,你昨晚走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依依嘴上没说,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她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就当是可怜她,过来劝劝她,让她知道你没在怪她,行么?” 听言,霍砚辞下意识想去看乔时念的神色,结果院子里早没了她和外公的身影。 “砚辞?”白世昱没听到回应,又唤了一声。 霍砚辞敷衍地点了头,“我等下过去。” 挂掉电话,司机走过来告诉他,“霍总,太太说你太忙了,就不留你吃午饭了。她和乔老先生还有东西要收拾,先进去了。” 这分明就是在赶人,霍砚辞站了两秒,抬脚往车边走去。 司机给他打开了后排车门,霍砚辞准备上车前,脚步又滞住。 想了想,他还是转身朝屋里走去。 这会儿乔时念正和外公在茶几边看着IPAD,讨论着湖省哪个景点好玩,小脸上带着已很久没向他展示过的撒娇又甜美的笑容。 “外公。”霍砚辞清声唤道。 乔东海转过了头,“砚辞,你还没回去呢?” “准备走了,但有件事我需要向您赔个不是。”霍砚辞道,“乔时念的手掌由于我的疏忽受了伤。” 乔东海这才发现外孙女的另一只手一直藏在衣裙兜里没有露出来。 “怎么回事,哪受伤了,给我看看!”乔东海急切道。 乔时念不耐地瞪了霍砚辞一眼,伸出了包着纱布的掌心,宽慰道:“昨天不小心被小石粒压了一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乔东海还是止不住心疼,“你可是最怕疼的了,平时拨根倒刺都疼得又哭又喊的,这都包纱布了,肯定要直接消炎上药水,你怎么受得住的?” 以前的乔时念确实娇气至极。 一点小毛病都会矫情地哭嚷,一定要外公和佣人们各种哄劝,各种喂药,才会消停。 霍砚辞突然想到曾被奶奶逼着过来乔家看望过一次生病的乔时念。 当时外公一边夸乔时念勇敢,一边哄她喝药,结果她喝一口就给吐了,连声叫苦。 佣人们送的送糖,拿的拿蜜,闹腾了好半天,乔时念才把药喝下去。 可今天,乔时念面对医生的消毒擦试,上药水,包扎,都没有任何反应。 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霍砚辞很不喜欢乔时念的骄纵,但看她变得冷静淡然,他心里又有了抹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感。 “外公,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护好她。”霍砚辞再次道歉。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乔东海问。 “没什么大事,”乔时念不想外公跟着操心,她对霍砚辞道,“礼物送到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你走吧。” 霍砚辞没有马上走,波澜不惊地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提前告诉我,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到时候再说吧,”乔时念没什么耐心了,“我和外公还有很多事要商量,你干嘛干嘛去,我们没空听你说话了!” 被再三驱赶,霍砚辞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呆下去。 跟外公道了别,他走出了大厅。 “念念,你跟砚辞又怎么了,手怎么伤的,为什么他要跟我道歉。”乔东海问。 乔时念将昨晚的事挑捡着告诉外公,说她为了避开一个人,撞到了垃圾桶,弄伤了手掌,霍砚辞在场,但没来得拉她,所以觉得有愧。 乔东海知道乔时念没说实话,但她现在明显有主见了许多,既然不想他知道的事,他也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换了个话题问,“霍老太太生日也没几天了,你真考虑好了,要跟砚辞离婚。” “当然。” 乔时念重新看起了IPAD,“不说那些了,外公,我们继续看景点!” 车上,霍砚辞一直默不出声。 “霍总,咱们去哪儿?”司机感觉到了老板的不佳心情,小心问道。 霍砚辞报了医院名。 司机往目的地驶去。 “不管情况多紧急,都要先关心妻子?” 第105章霍砚辞被漠视 身后传来老板低沉的声音,司机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总……你在问我吗?” 霍砚辞没有出声。 司机壮着胆子说,“我家都是我老婆说了算,什么紧急的事她都会处理好,不用我操心。” 知道司机没听明白他的问题,霍砚辞也没再多解释。 那个医生又不知道现场情况如何,就妄下定论。 乔时念作闹白依依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如若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她,只会让她更肆无忌惮。 再说乔时念受伤他并不知情,事后他想要追问,可乔时念走了人,还让他联系不上她。 所以,整个事他处理得并没有不妥之处。 乔时念为这事耿耿于怀才陪外公去外省,他也只能听之任之。 霍砚辞从理智上说服了自己。 只是一想到乔时念小脸上的嘲弄和冷意,心里仍旧有些不太舒坦。 …… 午饭后,乔时念和外公以及吴伯到达了机场。 她毕竟是女孩,不能和外公同住一个房间,她又不知道外公前一世出意外的具体时间地址,所以让吴伯也陪着,更保险一些。 办好登机牌后,他们三人到达头等舱的贵宾休息室。 吴件和外公在说话,而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竟是霍奶奶来电。 这个时候,奶奶怎么会打给她? 乔时念接起唤道,“奶奶,您找我有事?” 霍老夫人道,“念念,今天是砚辞爸回国的日子,你不是答应了奶奶,要来老宅吃饭?” 乔时念一拍脑门,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上午也没听霍砚辞提一嘴。 当然,即便提了,她也不会改变行程就是了。 “奶奶对不起,我要陪外公去湖省看个老朋友,这几天都没办法回去,就不能去您那儿吃饭了。”乔时念歉意道。 “霍爸爸什么时候会到,我到时给他打个电话说声对不起吧。” “什么对不对得起,你反正也不是陪他,奶奶主要是想让你来陪我!” 乔时念一听,更内疚了。 上次酥饼没给奶奶做,答应陪吃饭又放鸽子。 她对奶奶真是不孝。 “念念,砚辞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去湖省了?”霍老夫人问。 乔时念避重就轻地道,“奶奶,外公年纪大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出远门,所以想陪陪他。” “但您放心,您生日前我一定会回来,也会陪您过个热闹的生日!” 霍老夫人哪听不出乔时念不想提及和霍砚辞的事。 一定是孙子和孙媳妇之间又闹了什么矛盾。 不然昨儿她还收到了消息,说辞砚带着念念出去团建了,两人很恩爱,抱在一起的照片都被很多人看见了。 怎么今天念念就要去外省了? 还以为上次把保姆支回家终于让小两口关系变好了些,结果还是白高兴一场。 “念念,你知道奶奶想的不单是你陪我过生日。”霍老夫人道。 乔时念当然清楚奶奶的想法,但她没办法做到。 “奶奶对不起。”乔时念道起了歉。 “傻孩子,奶奶知道错不在你。” 事已至此,霍老夫人总不能将乔时念拦在机场不让走。 于是,她提出乔时念提前两天回来,说她的生日虽不会大力操作,但还是会有不少亲友过去,希望她能帮忙布置一下场地等事。 对于奶奶这个要求,心里充满内疚的乔时念点头答应,“好,我回来了就告诉您。” 结束和霍奶奶的通话,登机时间差不多,他们过了安检登了机。 大约两小时后,乔时念和外公吴伯到达了湖省。 因为时间不早,他们便先在酒店住下,打算隔天上午再去医院探望外公的老朋友。 之后,乔时念又领着他们饱饱地吃了顿当地美食。 回到酒店房间,她拿出手机,发现上边有个霍砚辞的未接来电。 估计是吃东西那会儿太吵她没听到。 除了电话,他还发了条短信息,“你们到了没?” 反正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乔时念也懒得回复了,她从行李箱里取了衣服,走去了浴室。 …… 龙腾别墅。 霍砚辞从老宅回来。 走进大厅,王婶迎了过来,问他要不要喝水。 霍砚辞摇了下头。 明明跟平时他回家的场景差不多,可霍砚辞莫名觉得屋子里有些空落。 “先生,你昨晚从车里拿下来的酥饼,我放在了冰箱,你是要送人,还是留着太太吃?”王婶问。 毕竟霍砚辞从不吃零嘴,所以王婶也拿不准主意。 王婶不提,霍砚辞早将这点小事抛之脑后。 那是乔时念说要买给两位老人吃的,结果昨晚一阵折腾,谁都忘了这事。 女孩的心思总是比较细腻,去到哪儿还能记得要给家里老人带当地特色。 说起来,乔时念以前也爱搜罗一些新奇的小吃店给他看,想让他陪同一起品尝。 但他嫌浪费时间,断然拒绝了她。 后来乔时念便直接买了回来,等他回家跟他分享。 可他的脚步也不曾停留。 看着她的眼神从期盼变成黯然。 不过第二天,她又会恢复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继续地围着他转悠…… 霍砚辞索性给乔时念发了条信息,【酥饼怎么处理?】 等了几秒,乔时念照旧没有回他。 “先放着吧。” 霍砚辞对王婶说完,迈开长腿直接上了楼。 本欲走去书房,可路过卧室时,霍砚辞又神使鬼差地推门走了进去。 毕竟是卧室,没有吩咐的时候,王婶一般不会进来打扫。 此时房间也跟平时差不多,床上有乔时念随手扔的毯子,床头有各种她的抱枕,柜子边放着她喜欢的水杯和小摆件。 随便扫了一圈,霍砚辞转身打算出去。 忽地,他瞟到了垃圾桶里有个东西——上次他出差带回的水晶夜灯。 在机场免税店,他路过看到这个兔子造型的夜灯便想到了乔时念看着那兔子灯笼的样子。 顺手便将它买了下来,放到了卧室。 乔时念明明喜欢,当晚就把它摆在了床头。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把它扔掉? 【水晶夜灯为什么在垃圾桶,坏了?】霍砚辞又发给了乔时念。 依旧石沉大海。 霍砚辞回了书房,在他处理了几份邮件后,手机里还是没有一点响动。 昨晚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和信息,乔时念一个没接,还把他微信拉黑。 今天,他又她打了一个电话加三条信息,乔时念仍旧视若不见! 霍砚辞的心头忽地冒出了怒气。 他拨通了周天成的号码,“查一下乔时念住的酒店和前台的号码,马上发我。” 挂断后,手机有了动静,他打开一看,脸色越发沉下。 是陆辰南发来的,一张乔时念朋友圈的截图。 【辞哥,嫂子这是去了哪儿啊,昨天不是还在云湖山庄玩么?】 霍砚辞没有理他,放大了截图。 上边有乔时念拍的美食图,还有她和外公的自拍照,而发圈的时间是五分钟前! 所以,乔时念看到了他的信息,她却当作没看到,回都不回他! 这时周天成将酒店的座机号和乔时念的房号发了过来。 霍砚辞直接拨通了号码。 …… 乔时念戴着一次性防水手套洗了澡。 又给自己肩膀喷了药,美美地躺到了床上。 打开相册,她开始拼图修图,准备发朋友圈。 其间,霍砚辞又发来了信息,她都懒得搭理。 好不容易挑好照片发布了朋友圈,乔时念还想欣赏下其它美照,房间的座机响起。 以为酒店前台找她,乔时念随手便接了起来,“喂,什么事呀?” 耳边响起的轻松女声让霍砚辞不禁愣了一下,堆积着满腔怒意似乎也减弱了两分。 “喂?”乔时念又出了声。 霍砚辞这才道,“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乔时念顿了下,才反应过来,霍砚辞竟把电话打来了她的房间。 “乔时念,我在问你话。”霍砚辞提高了点音量。 乔时念掏了下耳朵,冷淡问:“什么事?” 听着乔时念变冷变淡的声音,霍砚辞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愠恼,“你没看信息?你有空发圈没空回我?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这样当我不存在了!” 呵。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霍砚辞,听听你说的这些话,有没有觉得耳熟?” 霍砚辞余下的话卡在了喉中。 突然想起,以前他不接乔时念电话时,乔时念便这样气急败坏地质问过他。 霍砚辞平时都稳如泰山,断不可能为这些小事生气动怒。 今天怎么会因为乔时念的无视而失了态? “乔时念,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故意把我激怒,以此证明你的重要性?”霍砚辞的语气生冷地问。 乔时念又呵笑了一声,“你高兴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忙着,你要没正事我挂了。” 霍砚辞心底的怒意又在复苏,上午在外公家,她就屡次赶他走。 眼下又嫌弃得连和他说话都不愿。 自霍砚辞懂事以来,就没有人敢这样漠视过他! “乔时念,人的忍耐有限度。我不管这是你玩的把戏,还是执意要跟我撇清关系,我都不会在乎,你还没重要到让我非你不可的程度!” 说完,霍砚辞直接摔掉了手机。 做错事的人是她,他一心替她扫尾解决事端,想向她解释来龙去脉,知道她受伤,他还内疚得跟外公道歉。 但乔时念对他没有半分感激,还一而再地耍性子! 她这样,比以前那个死缠烂打的她,更让人无法忍受! 恰好陆辰南又发来消息,追问他和乔时念的情况,霍砚辞直接给他发了语音。 【你不是说乔时念不同意加你微信,为什么能看到她朋友圈?】 【嘿嘿,就是在温泉区,我没和你站队,主动陪着她俩吃饭的时候,嫂子就同意加我啦!】 霍砚辞一听,心里的烦意更重了。 他和白依依谈的公事,怎么在他们眼里成了站队? 这边,乔时念放下了电话机,打算和傅田田发个视频,她的手机又传来了信息提示声。 打开一看,乔时念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第106章你最近变化有点大 信息是涂雅丽发的。 她说谢立熊已经从警局出来了,今天还去家里找了她一趟。 【他的酒厂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查封了,之前福利院的女孩也突然改了口,说她不是自愿的。现在谢立熊就跟丧门犬似的,见人就想咬,我强行把他赶走了。】 【时念,我虽警告了他别乱来,可如今他是光脚不怕穿脚的,所以你也得防备着他,如果出门,最好叫霍总陪着你。】 涂姐是因为上次霍砚辞出手赶走那俩男人,又找由头把谢立熊送去了局子,所以觉得她和霍砚辞的关系变好了,才会说这样的话。 乔时念也没有反驳涂姐,只告知说,自己现在在外地,不会遇到谢立熊。 【那我就放心了,现在警方在调查取证,如果福利院女孩说的是真话,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再次被带进去,少说也要判两年。】 …… 隔天,乔时念陪外公去了医院看望老朋友。 乔时念见过这位余爷爷,他去过乔家几次,她对他也不算陌生。 只是几年没见,曾经那个健朗的老人,如今已是被病痛袭击得只能躺在床上,头发发白,身上也瘦成了皮包骨。 想象着上一世的外公也这样躺在病床上,乔时念的心里一阵揪疼,眼泪也不由得掉了出来。 “你这孩子,看到余爷爷再高兴也不用哭吧?”不明真相的外公打趣道。 见余爷爷也看着自己,乔时念不好意思地擦了下泪,“余爷爷,您现在感觉怎样?” 余爷爷的精神还算好,也笑着打趣:“看到你们后,感觉好多了。” 乔时念说:“那您快点好起来,我们以后还会经常来看您。这几天我和外公也会天天来看您。” “好好!”余爷爷高兴得直点头,随后又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上一回见,念念还在上大学,一转眼,她这都结婚了。” “是啊,”外公也点头表示赞同,并问,“你家阿澄找对象了没?” 余爷爷听到这个就头疼,“他呀,去年开始就非要去国外和朋友弄什么公司,一心就扑在工作上,哪有空找对象。” “不过知道我病了,他回来陪了我一个多月,早两天过去交代了手头事情,以后就留在国内陪我了。” “阿澄真是孝顺。”外公称赞道。 余爷爷的儿子因意外过世,就只有一个孙子,乔时念曾也见过,但时间太久,她已记不清对方长什么模样了。 老友相见,自然免不了要好好一番叙旧,见外公和余爷爷聊得热烈,乔时念找了个由头走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在外边转了会儿,乔时念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鱼上钩了,白依依派人跟我安排的人在接触项目。相信合同很快能签下。” 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了抹笑意,“太好了,不会有什么破绽吧?” 莫修远:“大概率是不会有。” “为什么不是百分百?”乔时念疑惑。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说,“这要取决于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乔时念忽地想了起来,“我不会再帮你赶什么女人了。” “我说了是这事么?” “那你在说什么事?” “从霍砚辞的电脑里给我弄几份绝密资料出来。”莫修远认真道。 “莫少,偷东西犯法,我可是守法公民。” “别人那是叫偷,你是他老婆,只能叫取。” “……” 乔时念和莫修远也接触了这么多回,大概知道了他一点行事之风。他不可能真要什么绝密资料,他就是因为宋蔓的事找她。 乔时念默了一秒,“宋小姐上次受的刺激还不够,你还想我怎样?” “算你聪明,”莫修远道,“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下个月要来远征上班,她也要来。” “所以?” “你应该缺个助理。” “我不缺!” “就这么决定了。”莫修远说着挂了电话。 乔时念:“……” 该死的莫修远,是嫌她麻烦不够多么! 明知道宋蔓对她有敌意,还安排做她的助理,脑子怕不是也有坑吧。 乔时念踹了脚花坛边的杂草。 结果杂草也跟她作对,一下就弹了回来。 乔时念气得就踩住了它,“让你牛!” “噗。”身后忽地传来一道轻笑声。 乔时念扭过头,是个年约二十六七岁,身穿休闲装,戴着眼镜,看上去温暖和煦的男人。 这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乔妹妹,好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男人笑着走到了她的身边。 从他的招呼声中,乔时念总算想了起来,他是余爷爷的孙子余景澄。 时隔几年,他身上已没了青涩感,整个人变得成熟温润,让人看着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余景澄比她大了四岁,所以外公让他叫她妹妹。 这种称呼一般人叫出来会有轻浮油腻的感觉,但在余景澄嘴里叫出来,仿佛她就真是他妹妹,即便几年没见,也不会尴尬和陌生。 乔时念也没扭捏,按照以前习惯叫了声:“澄哥哥。” 余景澄温和笑道:“我听爷爷说你们昨天就到了,我原本想去接你们的机,但我凌晨才回国,没能赶得及,实在抱歉。” 乔时念:“你都这么忙了,就不要分神操心我们的事了,我们可以自己安排好。” 余景澄又是温和一笑,“爷爷和乔爷爷在上边叙旧吧,你要没事,我领你在医院周边走一走?” “好啊。” 医院周边的环境不错,适合散步。 乔时念和余景澄还是她读大二的时候见过,彼此虽有联系方式,但从未联系过,眼下走在一起,竟神奇的没有拘谨的感觉。 两人回到病房,两位老人看到他们,也欣喜于他们的熟络。 下午,余爷爷要休息静养,乔时念陪着外公走出了医院。 余下两天,乔时念都是上午陪外公去医院,下午陪外公在安全和宽阔的地方逛吃逛玩。 她手掌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已拆掉了纱布。 霍砚辞自那晚给她打了电话,这两天他们没再联络过。 离霍奶奶生日只有三天时间了,乔时念决定明天启程回去。 在湖省呆的最后一天,她陪外公在古韵十足的青石板路散步赏景。 怕外公扭到崴到,乔时念一直扶着外公没松手。 “念念,你在紧张什么呢,外公的身体还没那么差,得让你扶着才能走路。”乔东海笑道。 乔时念将脑袋依在外公胳膊上,撒娇道:“那外公就当我走不动,得靠外公吧!” 乔东海忍不住问道,“念念,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外公感觉你最近变化有点大。” 乔时念也没否认,“那外公觉得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呢?” 乔东海心疼地拍了拍她肩膀,“外公不需要你变得这么懂事乖巧,只要你开心,活得肆意一些也没关系。” 乔时念闻言鼻子一酸,眼眶顿时就泛了红。 外公总是这么疼她,无论她做错什么,都不会怪她。 “怎么还哭起鼻子呢,受什么委屈了?”乔东海问。 乔时念擦着眼泪摇头,“没有,就是觉得很对不起外公,以前我眼里都只有霍砚辞,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您。” 乔东海笑,“真是傻孩子,你有喜欢的人,外公也替你高兴啊。” 乔时念还想再说话,前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叫声,接着一辆疾驰的摩托车冲这边路上冲了过来! 乔时念心中一紧,扶着外公便朝旁边的街道躲—— 摩托车在他们刚站的地方冲了过去! 乔时念刚想松一口气,却瞧见又一辆摩托车朝他们的方向撞来! “外公小心!” 乔时念大喊的同时,身体比脑子反应得更快地抓起路边一个禁止泊车的红色雪糕筒,扬手便朝来人砸去。 “吱!”那人被雪糕筒砸到了脑袋,手上捏紧急刹,摩托车一个滑擦,轮胎与地面相摩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男人的头盔掉下,而不少人往这儿围了过来,男人没有逗留,抓起头盔骑着车绝尘而去。 “这两人怎么回事啊,这里可是步行街,飙车都到这里来了!” “可不是,真没有素质,幸好没有撞到人!” 路人惊魂未定地议论着。 “念念,你没事吧?”乔东海走到了乔时念的身边,急切地问道。 可乔时念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念念,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受伤了?”乔东海急得要打急救电话了。 “外公我没事。”乔时念制止了外公。 去前边买东西的吴伯这时候也赶了过来,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莫名地看着他们。 “吴伯,麻烦你陪外公回去酒店——” 乔时念说完又改了主意,“我还是先送你们回酒店。” 到达酒店房间,乔东海总觉得自己外孙女的神色不太对劲,“念念,你真没事吧?” “真没事,外公您早点休息,我有点事要去找一下余景澄哥哥。” 乔时念怕外公担心,当着他面拨通了余景澄的号码,说要跟他见一面。 乔东海放了心,“那你早去早回。” “好的。” 乔时念走出酒店坐上车,还感觉自己的手在轻轻地颤抖。 刚在外公面前她一直忍着没敢表现出来,其实她的心里早已被惊恐给塞满了。 因为,那个掉了头盔的男人她认识! 第108章你跟他很熟? 对于霍砚辞这种行为,乔时念觉得厌烦。 也没跟他废话,乔时念把电话线插上,拨通了前台的号码。 “请问还有房间么,我要开多一间。” 霍砚辞要住就让给他,她另开一间! 结果前台告知,“不好意思女士,本酒店已经满房了。” 乔时念被打扰了瞌睡本就生气,得知没房了,更加生气:“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放人进我房间?你们要么给我腾出一个房间,要么我就去投诉你们!” “女士对不起,因为对方是你老公,他说太晚了怕吵醒你,所以我们才……” 乔时念不想听解释了,直接挂掉了电话。 看着还坐于床边神色不明的霍砚辞,乔时念知道自己是没法赶他走了。 “柜子里有多余的被子,自己打地铺。” 不耐说完,乔时念背对着霍砚辞,闭眼继续睡觉。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躺在床上单薄的背影,到底没为她方才的举动多说什么。 从桌上找到乔时念此前用过的药膏,没容她躲闪,霍砚辞将她的左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往她手掌上轻轻地涂抹了起来。 大约是夜里比较凉,霍砚辞的手比平时的温度要低一些,乔时念感觉被他碰到的皮肤处有些不适。 想要收回手,霍砚辞却直接握住,“别动。” 大半夜的,不想吵闹,乔时念便保持着侧躺这种姿势让霍砚辞擦完了药。 “肩膀的伤怎样了,喷药了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有些烦,“霍砚辞,我说了,用不着做这些没意义的事。你即便不来,我也不会让你好丈夫的形象受损。” 霍砚辞忍了忍,“我听外公说,你晚上一直在查你们遇到意外的事。你是不是留有资料,发给我,我让周天成细查一番。”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或许只是单纯的意外。” “乔时念,你是在赌气还是不相信我。”霍砚辞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 想不到霍砚辞能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想法,分明她连眼神都没和他对上。 乔时念索性不出声。 霍砚辞暗咬了下后牙槽,“乔时念,即便是离婚,外公也是我尊重的长辈,我不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管。” 乔时念转过了头,漠着脸问:“如果查到事情跟白依依有关呢?” “这怎么可能跟她有关?” “你看,都没有查,你就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乔时念说,“这就是我不信你的原因。” 霍砚辞有些控制不住愠意了,“乔时念,我知道你还为那晚的事不高兴。” “就算白依依换药的事跟你无关,你也要配合调查,事情才能水落石出。你这样无法沟涌,是能解决问题的态度?” 呵,难为霍砚辞还想过要查真相呢。 不过她在意的压根不是什么真相。 “你半夜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不顾我的意愿硬要留在这儿,还希望我能和你好好沟通?” 乔时念冷道,“要不是打不过,我早把你给打出去了!”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冷诮和厌烦,到底无法忍受这种轻视,“不用你赶。” 他提着自己的小包,直接走出了房间。 乔时念抓起了床头的电话,“前台么,没有我的允许不能替任何人开我的门,我丈夫也不行。” 交代完,乔时念安心地入了睡。 隔天,乔时念准时被外公敲门叫吃早餐。 “外公,马上!” 乔时念从床上爬起,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下,披着外套,素颜朝天地打开了房门。 外公和吴伯都已准备好在等她了。 老人家起得早,外公本说让她多睡,他们自己下去就行,但她坚持要作陪。 酒店的自助餐厅设在了一楼,在大堂的另一侧。 这会儿才七点,除了几个值班的工作人员,鲜少有客人。 乔时念挽着外公的胳膊,正和他轻声说笑,外公忽地指向前方,“那个是砚辞?” 乔时念顺着外公手指方向瞧去,酒店大堂供客人休息的长条沙发上,还真是霍砚辞。 他穿着衬衣西裤,身子半躺于沙发,除了上身的西装外套,周身什么都没有盖。 明明这么落魄的境况,可他仍躺出了一种矜贵公子的既视感。 乔时念还以为霍砚辞昨晚甩门而出,是去了其它酒店,没想他会在大堂躺着。 “霍砚辞怎么会来这儿,外公你看错了,咱们去吃早餐吧。” 乔时念拖着外公想去餐厅,外公却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下,“你真当外公老眼昏花了是吧,砚辞我能不认识?” 乔时念撇了下嘴,让吴伯先去餐厅,而她陪着外公走向了霍砚辞。 “砚辞,你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睡在了这儿?” 听到外公问话的霍砚辞睁开了眼睛。 以前都清冷无波的眸子里布了不少红血丝。 看得出,他根本没有休息好。 霍砚辞坐直了身体,“外公,我凌晨到的,酒店满房了,我就在这儿休息了下。” 以往都沉冽的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嘶哑。 “在这怎么休息,你怎么不去念念房间?”外公颇是心疼地道。 霍砚辞看了她一眼,“太晚了,不想吵醒她。” 乔时念在心里哼了一声,算他认相,没在外公面前告状。 乔东海哪可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门道。 “再怕吵也不能在大堂将就啊,”他说着吩咐起了乔时念,“念念,你带砚辞上楼去,让他再好好地睡一会儿。” 乔时念不情不愿地掏出房卡,“自己上去。” “你这孩子……” “外公没事。我先失陪。” 霍砚辞接过卡,在前台取了自己的包,坐电梯上了楼。 “念念,凌晨砚辞找了你,是你把人赶出来的吧?”乔东海了然地问道。 乔时念又撇了下嘴,当是默认。 “你不可能不知道,砚辞特意跑来是因为担心你的情况。”乔东海说,“你就没有半分感动,还赶他走?” 乔时念索性道,“所以外公相信我是真不喜欢霍砚辞了,离婚也不是任性了吧。” 出来这几天,乔时念一次都没提过霍砚辞,也不曾给他打过电话报过行程。 反倒是霍砚辞昨晚主动跟他发来了视频问候。 乔东海摇了摇头,“你呀,这是在心里怨着砚辞呢。” 怨? 乔时念还想否认,外公吩咐道,“走吧,去吃早餐。” …… 早餐后,吴伯陪外公在酒店的花园打太极,乔时念回了房间。 霍砚辞应是极累,衣服也没换,直接躺床上睡着了。 没有吵他,乔时念去往洗手间换了衣服化了妆,随后陪外公再去了趟医院。 知道下午他们要回去了,余爷爷颇是不舍。 陪着聊了会儿,为了让两位老人说话,乔时念和余景澄走出了病房。 “你们在这几天,都没来得及带你们在这儿好好玩一玩。”余景澄歉意道。 乔时念笑说,“不急,下次余爷爷身体好了,我们再来好好玩。” 余景澄点头,“一定。” 话是这样说,但他们都知道,余爷爷的病基本不会好了。 “生命无常,我很后悔出国,没有在家多陪爷爷两年。”余景澄轻声感慨。 上一世,乔时念没陪外公来湖省,对于余景澄的情况也不得而知。 乔时念宽慰道,“别太自责,你也不知道余爷爷会生病。” “乔妹妹,你现在果然是长大了,又懂事又稳重,还会安慰人了。”余景澄打趣。 乔时念有意问:“怎么?我以前就那么不懂事?” 两人正说笑着,乔时念忽地看到了走廊那头,身高腿长的霍砚辞提着果篮朝他们方向走来。 他换了件浅蓝色的衬衣,外穿黑色纯手工的西服,脸上恢复了精神,又是一副高冷不可一世的模样了。 他不是在酒店休息么,怎么会跑来这儿。 顺着乔时念的目光,余景澄也看到了霍砚辞。 “你老公吧。”余景澄道。 乔时念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余景澄说,“听爷爷提出他的名字,又有幸看过他的一篇财经专访报道。” 说话间,霍砚辞已经走近。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问。 “刚给外公打电话,知道你们在医院,也过来探望一下老人家。这位是?”霍砚辞看向了余景澄。 乔时念介绍,“余景澄,余爷爷的孙子。” 余景澄主动朝霍砚辞伸出了手,“霍先生,感谢你的好意。” 两人握了手,余景澄领着他们进了病房。 外公也跟余爷爷介绍了霍砚辞的身份,“我的外孙女婿。” “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余爷爷夸道,“之前念念一直喜欢的男生就是他吧,能嫁给喜欢的人是福气。” 乔时念汗颜,她追霍砚辞的事还真是人尽皆知啊。 霍砚辞倒是神色自如,“能娶到她也是我的福气。” 乔时念听到这话,如看怪物一般看了眼霍砚辞。 为了自己的形象他可真拼,居然说出这种鬼都不信的话? “哈哈,那是那是,念念又漂亮又懂事,谁娶到她确实是福气。”余爷爷笑道。 几人一番寒暄,见着时间不早,外公便领着他们跟余爷爷道别了。 虽都带着笑意,可乔时念分明瞧见了两位老人红了的眼眶。 余景澄将他们送上了车,“乔妹妹,有空再和乔爷爷过来玩。” “好啊,”乔时念跟他挥手,“再见澄哥哥。” 听到乔时念这个称呼,霍砚辞的俊眉不经意地蹙了下,但什么都没有说。 回酒店吃完中餐,他们便出发回往海城。 将外公和吴伯先送回了家,乔时念和霍砚辞坐车去龙腾别墅。 乔时念给霍奶奶打了电话,约了明天过去老宅,随后打算闭目养神。 耳边忽地响起霍砚辞的声音,“你跟那个余景澄很熟?” 第109章护妻 乔时念仍闭着眼睛,随意道:“还行,以前见过一次。” 霍砚辞语速不惊地说,“你叫他哥哥?” 乔时念睁开了眼睛,狐疑地看着霍砚辞,“有什么问题?”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为什么不直接叫他名字?” 乔时念:“他比我大,当然得叫哥哥。” 霍砚辞:“我也比你大。”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的潜台词。 真是好笑,上回和奶奶去参加家族聚会,喝多的霍砚辞也问过,她怎么不叫他砚辞哥了。 后来还强迫地让她叫了一声。 现在又因为她叫了余景澄哥哥一副计较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在乎她呢。 乔时念发出了一声冷呵,“霍砚辞,你很无聊。” 说完,她将脸转向了窗外。 霍砚辞黑眸沉沉地看得乔时念半晌,到底没再出声。 两人沉默地到达了龙腾别墅。 王婶在准备晚餐,乔时念不想和霍砚辞独处,她走进了厨房。 而霍砚辞去了楼上书房。 王婶张目瞧了瞧,告诉乔时念:“太太,先生其实很关心你,你出去湖省的这几天,他天天都会在吃早餐时查看一下你那个城市的天气情况。” 乔时念敷衍道,“是吗,他可真够有空。” 王婶的聊兴很足,“可不是么,先生下班回来还会看你的照片呢。” “呀,王婶你连这都知道呢?” 乔时念打趣,“该不会是霍奶奶让你这样说的吧?” 王婶听出了乔时念不信她,急忙道:“太太,是真的,跟老夫人没关系。” “我给先生送牛奶去书房时,他就是在看你的照片,还看得很认真,还是我叫他,他才听到,然后把手机屏幕给关掉了。” “好好,我知道啦,王婶煲的汤闻起来好香,我饿了,先喝一碗!” 知道王婶也想撮合她和霍砚辞,乔时念压根就没把这些话当真。 霍砚辞又没她的照片。 她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既使有照片霍砚辞也看不到。 而她和霍砚辞别提日常自拍,就连婚纱照都没拍过,看什么? 晚饭做好,乔时念肚子已经差不多饱了,赶在霍砚辞下楼前,她去往了卧室。 那盏被她扔掉的夜灯被捡起放在了床头,这会儿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而旁边还多了一对萌兔的小摆件。 乔时念拿在了手里,陶瓷质地的萌兔做得精致精美,色泽光亮,特别是那双耳朵很是可爱,让人看着心化。 “一个客户送的,忘记扔了,顺手就给你放在了这。” 乔时念正看着,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道。 乔时念瞟了他一眼,“这么可爱的萌兔,你居然打算扔掉?真没审美。” “都不知道这小玩意好看在哪里。”霍砚辞轻嗤了声。 乔时念没管他,将萌兔摆放在床头,走去衣帽间打算取衣服冲澡。 霍砚辞跟了过来,神色无波地道:“爸爸等下会过来吃饭,你想今天见他,还是明天去老宅再见。” 乔时念拿衣服的手一愣,霍爸爸居然要来? 如果可以选择,乔时念当然是哪天都不想见。 反正都要离婚了,还见什么公公啊。 可是后天就是奶奶生日了,即便这两天不见,那天也是要见的。 而且人家都上门了,她躲着不见好像也怪怪的。 想不到在离婚前,还得经历一次“丑媳妇见公婆”的场面。 “太累就算了,我跟他说你休息了。”霍砚辞淡声道。 乔时念在心里替自己抹了把泪,“我换套衣服,等会下去。” 霍砚辞没有拒绝,他先下了楼。 乔时念卸了妆,又换了身得体的裙子,方才走去楼下。 霍爸爸已经到了,这会儿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中。 他看上去五十多岁,身上穿着中山装,身材比霍砚辞稍魁梧一些,神色冷肃,给人一种威严不好亲近的感觉。 “下来了?”霍砚辞看到她,起身朝她走来。 而霍爸爸的眼神也朝她扫了过来。 乔时念露出了得体的微笑,大方招呼道:“爸爸好。” 霍爸爸从喉中发出一个“嗯”字,端起了茶杯喝茶。 乔时念感觉有些尴尬,她可以自然地讨外公和奶奶的欢心,可面对严冷的霍爸爸,她没法亲近。 霍砚辞适时地揽住了她,坐往沙发,并轻声道:“不用紧张,没事。” 这种场合,乔时念没有推开霍砚辞,依言和他坐在了一块。 “这两天去了外地?”霍爸爸喜怒不明地问。 乔时念点头,“我陪外公去见个老朋友。” “不知道我要回来?”霍爸爸又问。 “爸,你回来又不是什么大事,跟乔时念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还没出声,霍砚辞先道。 霍爸爸冷目睨向霍砚辞,“问你话了,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 被训的霍砚辞神色淡然,没有出声反驳。 乔时念心里有些奇怪。 她和霍爸爸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她嫁给霍砚辞并不是一天两天了,之前都是不闻不问的态度,现在怎么突然很不喜欢她的样子? 不过乔家的门楣不高,是他们高攀了霍家。 而且依霍砚辞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霍爸爸不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乔时念也没再纠结。 王婶过来说添的菜已经备好,可以开饭了。 霍砚辞便揽着乔时念打算先一步去餐厅。 乔时念不想又被挑错,便礼貌道:“爸爸,您先走。” 霍爸爸没多说,走去了餐厅。 一顿饭吃得鸦雀无声。 好在乔时念之前就吃得差不多饱了,便随意地坐着,用筷子挑了点米粒在吃。 “吃饭的规矩没人教过你?”霍爸爸严冷问。 乔时念愣了下,才知道霍爸爸在说她。 用餐礼仪她也学过,但这是在家里,她自然就没在意那么多。 “爸,请收起你管教的那套,一家人吃个饭,哪需要讲那么多规矩。”霍砚辞又帮道。 “放肆!”霍爸爸突然放下了筷子,“砚辞,你是仗着没人管,自己翅膀又硬了,就忘记了该有的分寸是么!” 乔时念一直听霍奶奶说,霍爸爸对霍砚辞从小就十分苛刻严厉,今天一见,规矩果然不少。 霍砚辞并没有被吓到,还波澜不惊地道:“您今天过来是和儿子儿媳妇吃饭的,还是来立规矩的?如果是后者,我们这儿不需要。” “对不起。”不想他们父子因为她吵起来,乔时念挺直了腰背端庄地坐着。 “爸,我们吃饱了,您慢慢吃。” 说完,霍砚辞拉着乔时念的手直接就往楼上走。 “你们干什么去,就把长辈一个人扔这里不管?” 霍砚辞,“我们没规矩,怕影响您的食欲,所以早点离场。” “砚辞,你真是好样的。” 霍爸爸冷哼了一声,也没再吃饭了,起身直接走了人。 乔时念觉得有些尴尬。 好好一顿饭,吃成这样。 “不用管他,”霍砚辞对乔时念道,“你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乔时念摇头,“我饱了。” 她真无法想像,霍砚辞小时候是怎样忍受父亲这种严苛的。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也并非那么幸福和开心。 好在她很快就不会是霍家的媳妇了,不然她可能达不到霍爸爸的要求。 …… 隔天,乔时念和霍砚辞到达了奶奶家。 一想到昨晚霍爸爸的态度,乔时念有些头疼。 如若不是为了霍奶奶的身体着想,乔时念真想直接告诉他,“谢谢我马上就不是你家媳妇了,请不要企图改变我。” “没关系,有奶奶在,她会替你撑腰。而且爸爸没这么早过来。”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难得地宽慰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你公司不是有事,你去忙吧。” 正好霍奶奶出来了,看到了她,欣喜道:“念念,你来啦,赶紧过来奶奶这里!” 乔时念朝奶奶雀跃地跑了过去,“奶奶。” “你可算是回来了。”霍奶奶道,“奶奶还怕你又放鸽子呢。” 乔时念乖巧,“上次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那今天就罚你陪奶奶一整天,晚上也住这儿!” 奶奶都开了口,乔时念自然应允。 霍奶奶说是让她帮忙布置场地,但这些事管家早已安排妥当。 乔时念只需要走走看看,陪陪霍奶奶就好。 午饭后,乔时念扶着奶奶去了她的禅房,里边佛乐丝丝,檀香阵阵。 奶奶一向喜欢礼佛,上次乔时念也是被奶奶叫来这儿,问她离婚的决心,并让她推迟离婚。 一转眼,四十多天就过去,明天就是奶奶的生日了。 霍奶奶拿出了檀香,乔时念帮忙点好。 霍奶奶将香插好,问起了乔时念,“念念,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么?” 记不清这是奶奶第几次问她了。 乔时念的回答依旧坚决。 霍奶奶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乔时念看着霍奶奶的样子,心里有些涩意,她握着霍奶奶的手,“奶奶放心,如果您不嫌弃,我以后就是您孙女,也会常常来看您。” 霍奶奶反拍了拍她的手,依旧没说话。 “对了,奶奶,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明天您肯定很忙,今天先提前送您。” 乔时念说着取了个精美的袋子送到了霍奶奶手中。 “有我们上次聚会时拍的照片,我把它弄成了相册。您爱礼佛,这是我给您买的菩提串,另外这些是我给您做的有利于助眠的香熏。” “礼物虽不贵重,但都是我精心准备的。”乔时念道。 霍老夫人接过了礼物,“谢谢念念,奶奶非常喜欢。不过奶奶最想要的,还是你能继续做我孙媳妇。” “奶奶,我……” 乔时念话未说完,瞧见霍砚辞走了进来。 第110章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没有看乔时念,直接走向了奶奶。 “你不是在公司忙,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惦记你老婆了?”霍奶奶有意问。 乔时念赶在霍砚辞开口前道,“奶奶,我和霍砚辞离婚在即,您就别开这种让人尴尬的玩笑了。” 霍老夫人仍看着自己的孙子,在等他一个回答。 霍砚辞的俊脸无波,“事情忙完了,来看下这边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 这话听得霍老夫人忍不住想拿拐杖打人了,哪来的傻小子,路都铺好了,就不会顺着走? 真怀疑他的智商全部都用在了生意上! 乔时念知道奶奶的用意,奈何霍砚辞不想配合。 其实霍砚辞就算配合地说是,她也不会信啊。 于是乔时念笑了笑,转移起话题:“奶奶,咱们一起看看照片吧,” 霍老夫人没好气地叫起霍砚辞,“站着干嘛,过来坐下。” 霍砚辞依言走到了古色的四方桌边坐下。 这会儿乔时念已从纸盒里拿出了水晶摆台。 “奶奶,这个您可以摆在床头,或是梳妆台边。” 摆台A4大小,精致美观,里边放的是奶奶的一张笑得非常慈祥的单人照。 “念念,怎么没放我和你的合照呢。”霍老夫人问。 乔时念说,“因为奶奶您好看啊,当然要单独摆出来!这本相册里有许多我们的合照呢,奶奶可以随时欣赏。” 其实乔时念也想过要选张合照,可她毕竟要和霍砚辞离婚,便不是奶奶的孙媳妇了,不便摆放她和奶奶的照片。 以后别人若看到问起来,霍奶奶回答人家“以前的孙媳妇”也是尴尬。 所以,她用了奶奶的单照。 霍老夫人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 心疼的同时,更加看自己孙子不顺眼了。 “念念,奶奶有点渴了,麻烦你去帮我泡参茶。”霍老夫人吩咐。 乔时念知道奶奶有话跟霍砚辞单独说,她爽快地点了头。 “奶奶,我帮您把香熏拿去房间点上,等下你可以午休得好一些。” “好,辛苦念念。” 很快,乔时念放下相册,拿着香熏走出了禅房。 霍砚辞的眸光一直跟随她远去的倩影。 “现在看什么看,刚进来时怎么不直接看她?” 霍老夫人生气道,“还有方才怎么不承认一句是惦记念念了?” 霍砚辞说,“我本来就没有惦记她。” “你个臭小子,”霍老夫人实在没忍住给了孙子一拐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嘴硬摆高姿态!你没看到念念要离婚的决心有多大么!” 霍砚辞的脸上没太多表情,“她向来有决心,想结婚的时候是,想离婚的时候也是。” “听你这意思,你还委屈了?” 霍老夫人真是气到不行,“念念以前多喜欢你多爱你啊。你就不能放低姿态,挽留她一下?” 霍砚辞说,“奶奶也说了,她是以前喜欢。现在她都不喜欢了,执意要离开,我何必强行挽留。” 霍老夫人被孙子气得又甩了他一拐杖,“你自己对念念有没有感情心里没数么,真这样离了婚,以后还想追回她,会比登天都难!” “我对乔时念也没太多感情,只是觉得以前在夫妻关系上疏忽了她,对她有点歉意。如果不离婚,我会尽力做个合格的丈夫,可她一定要离,我也会签字。” 霍砚辞淡声说,“至于您说的以后追回,我觉得这事不会存在。” 闻言,霍老夫人收起了拐杖,无奈叹了口气。 她这个孙子样样都优秀,就是太过自负。 从小到大也是顺风顺水,没受过什么挫折,以为凡事都能掌握在手中。 即便是发现自己对念念有了不同,也会因为自尊和面子,不会承认。 或许还会将之归纳为男人的好胜心占有欲等。 加上之前一直是念念单方面付出,他不清楚付出的一方有多辛苦。 罢了罢了,让孙子摔个跟头吃吃苦头挫挫锐气也行。 免得他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行,奶奶不管你的事了。”霍老夫人嫌弃地赶起了人,“你赶紧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霍砚辞:“……” …… 傍晚,乔时念陪奶奶在前坪边说笑边散步。 霍老宅占地面积大,除了后边的花园,前坪的草地也很壮观。 明天的生日宴将会在这儿举行,所以不少佣人还在忙着些扫尾的工作。 “妈。” 正陪奶奶看着草坪的布置情况,不远处传来略低沉的男声。 乔时念扭头一看,是霍爸爸过来了。 “爸爸。”乔时念收起脸上的笑容,规矩地唤道。 或许是因为知道奶奶疼她,霍父并没有如昨天龙腾别墅那般盛气凌人,还稍点了下颌。 霍老夫人对自己儿子并不热忱,“来啦。砚辞在屋里开视频会议,你也进去关心关心他,让他多休息,一年到头不回家,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吧!” 霍远泽没有反驳自己母亲的话,点了点头,走去了屋中。 “念念,我听说砚辞爸昨晚去了你们那儿,是不是对你挑刺了?”霍老夫人问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也算不上挑刺,是我的问题。” “别搭理他。霍氏集团在他手里变强变大,造就了商业神话,但也造就了他唯我独尊的性子。” 霍老夫人说,“砚辞妈也是因为他的专制专横,两人有许多争吵和矛盾,最后她决然带着我刚出生不久的孙女儿出了国。” 这是乔时念第一次听奶奶说霍父母的矛盾。 “现在他们虽都在国外,但砚辞妈还没有原谅他。” 霍老夫人摇了摇头,“他们的婚姻也让砚辞对婚姻没有信心。所以念念,砚辞能同意跟你结婚,他自己也是愿意的。” 这话是霍奶奶第二次说了。 乔时念当然不信,霍砚辞他如果是自愿结婚,为什么上一世直到她在精神病院自杀,他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乔时念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拿出一看,是外公打给她的。 外公知道她在霍家老宅,没事肯定不会打来电话。 乔时念心里忽地不太好,她跟奶奶说了一声,走到了旁边接起。 “外公,发生什么事了么?”乔时念有点紧张地问。 外公的声音果然悲伤而沉重,“你余爷爷过世了。” “啊?”乔时念有些吃惊。 昨天他们回来时余爷爷不都好好的么,说话的精神头都还挺足,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医生说,这几天可能是回光返照。”外公声音沉哑地道。 多年的老朋友走了,外公的心里肯定非常难受。 乔时念的心里也很难受,昨天还笑着说她有福气的乔爷爷,今天就不在人世间了。 宽慰完外公后,乔时念走回了霍奶奶的面前。 “奶奶,抱歉,我今晚没法留在这儿陪您了。我外公的老朋友过世了,我怕他太伤心,想回去陪着外公。” 霍老夫人嗔道,“你这孩子,说什么抱歉。发生这种事,你当然得陪在外公身边好好安慰他。” “我叫砚辞送你过去。” 说着霍老夫人想让佣人去叫霍砚辞。 乔时念阻止道,“奶奶不用,让霍砚辞忙自己的事,我自己坐个车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砚辞也能去看看乔老先生。” 这儿到外公家有一个小时的路程,霍砚辞本就有不少公事忙,霍父也在,乔时念不想麻烦他。 她坚持道:“奶奶,我预约个车很方便的,不用送来送去。” 霍老夫人知道念念这会儿也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她没有再劝,选了个折中的方式,“那让家里的司机送,你约车过来得费不少时间。” 乔时念这倒是点了头。 车行驶了半小时后,天色已暗,车子也已驶出了繁华的市区,到了相较偏静的郊区。 乔时念正在闭目养神,忽地,车子传来“嘭”的一声,把她惊得睁开了眼睛。 “少夫人,车子被人追尾了,我下去看一下。”司机说完下了车。 乔时念也打算看一下情况,可她才打开车门,只觉口鼻一紧,有人用力捂住了她! 乔时念急得想要挣扎,可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不仅捂她的力度很重,就连手脚都被人给捉住了。 捂她的毛巾上不知用了什么药,乔时念闻着只觉得脑袋胀疼,很快,意识也渐渐不清…… 等乔时念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而她的四肢被捆着,丝毫不能动弹。 记起昏迷前的事。 追尾,捂她嘴,拖她上车,一切那么快、目标那么明确。 乔时念知道自己肯定是被人有预谋地带到了这儿。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观察周边的情况。 她现在在个废弃的屋子里,墙皮掉了,屋内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她的四肢虽不能动,嘴里倒是没有给她塞任何东西,很明显是不怕她呼救。 到底是谁绑了她? 白依依刚施过一出苦肉计不久,成功让霍砚辞怀疑了她,又要洽谈项目,应该没时间绑她才是。 按涂姐的说法,谢立熊应该也被警方带去问话了。 那还会有谁? 乔时念正在脑子想着可能对自己下手的人,屋门“嘎吱”一响。 一阵冷风钻入屋中,同时,有人朝她走了过来。 第111章乔时念遇险 乔时念看到进来的人是之前下车时捂她嘴的那个精瘦男人。 见她醒了,男人嘿嘿地笑了一声,“老板,人已醒了。” 说话间,他将身体往旁边让了一点,似是让另一个人进来。 很快,脚步声起,一个穿着深色外套,长着啤酒肚的男人也走进了破屋里。 看清来人的长相,乔时念大吃一惊。 竟是谢立熊! 他不是该被警方带去调查的么,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儿? 乔时念的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之前谢立熊就对她有积怨,还派人警告了她,又被霍砚辞收拾得很惨,心里对她的恨意肯定更深。 眼下把她绑来了这里,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哟呵,想不到本人比照片上还正点呢。” 谢立熊的鱼泡眼里闪出了几分狂妄与阴冷,“我是叫你乔小姐,还是称你一声霍太太?”。 这是乔时念第一次和谢立熊正面接触。 跟上次饭店包厢里远远看到的他相比,谢立熊明显落魄了许多。 头发没有打理,任由他秃亮如灯泡的额头露了出来,身上的外套没有熨烫,袖口处有点脏痕,完全没有了成功人士的形象。 看到谢立熊的神情,乔时念故作镇定地道:“称呼而已,都可以。” 闻言,谢立熊趾高气扬地命令起他的跟班,“扶霍太太起来啊,怎么能让她躺地上说话?” 精瘦男人两步便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将她整个人拖拽起来,欲让乔时念跪到谢立熊的面前! 乔时念觉得耻辱想要挣扎,可他的跟班面相凶狠,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她只能任由对方摁着她跪下。 膝盖跪在坚硬的硬水泥地板上,硌得生疼。 而她双手从后被绑着,完全动弹不得。 谢立熊的鱼泡眼上下扫了几眼乔时念,欣赏着她的狼狈,并发出轻蔑的笑声。 “霍砚辞的老婆又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 “谢总,你把我带来这儿,不知道有什么事?”乔时念努力不让自己露怯。 “你觉得还能为什么事?你这个贱人,把我害到今天这个田地,上次就派人警告过你少管闲事,你既然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我自然不会饶过你!” 乔时念知道谢立熊如今有如过街老鼠,在行业内名声臭了,想东山再起的幻想也破灭,还面临着牢狱之灾。 所以,他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她不能激怒他,也不能和他正面硬刚。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道,“谢总,我承认我是帮了涂姐,但我纯粹是为了利益。怎么能扯到我害你的事上去,我跟你又没有私人恩怨,更不存在私仇。” “少在这儿巧舌如簧,我可听人说了,在整垮我的事情上,你可没少出力。别的不说,上回你老公把我送去调查,又害我没了酒厂,这些帐都得算在你身上!” 谢立熊越说越怒,还伸甩了乔时念一个耳光! 乔时念被他直接甩在了地上,耳朵疼得嗡嗡作响,脸蛋也火辣辣地烧起来。 谢立熊的跟班又把她拖拽起来。 乔时念知道不能和谢立熊讲道理了,她冷声说:“谢总,我还是那句话,我跟你无怨无仇没有整垮你的理由。不过谢总眼下麻烦缠身,我可以给你一些经济上的援助。” “想用钱收买我?”谢立熊阴冷地笑起来,“如果不是你,我跟霍氏集团的合同都可以签订了,到时茗茅上市,我完全可以实现财务自由。你能给么?” “我不知道你财务自由的标准。但你知道我家不穷,我老公又是霍砚辞,我和他关系再不好,几百上千万他还是给了我的,所以我给你一个亿你看怎样?” 乔时念努力循循善诱,“谢总,你把我绑来这里也只是想泄恨,就算把我打一顿你的处境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还不如换上实际的钱财更有用,你觉得呢?” “看不出来,你这小嘴还挺能说。当我傻呢,我前脚放你走,后脚你就会报警抓我,霍砚辞也不会放过我。我拿了你的钱又有什么用?” 谢立熊阴冷地笑了起来,“我既然把你抓过来,就不会被你这些小恩小惠收买!” 乔时念心下着急,但没放弃游说:“谢总,你的酒厂我可以说服霍砚辞再给你投资的,今天的事我也可以当没有发生,你现在遇到的只是小麻烦,咱们一起商量着解决它?” “行了,废话少说!”谢立熊竟淫笑地想抚摸乔时念的樱唇,“你这小嘴这么能说,不知道用起来感觉怎样?” 乔时念嫌恶地往旁边一闪。 “啪”一下,谢立熊又给了她一巴掌,“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吧!” “把她的嘴给我捏开,给她喂点吃的,看她到时候不跪在地上求我碰!” 乔时念一听便知道谢立熊想给她喂什么,她急得想自救,可她人被绑着,四周除了两张破椅子和一张破床,什么都没有。 估计这地方荒凉无人烟,呼救也没用。 “少白费力气了,劝你识趣点,这样还能少吃点苦头!” 谢立熊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尖刀,抵在了乔时念的脸蛋处,“不然这么漂亮的脸蛋可就没了。” 怕他真会伤到自己,乔时念没敢再乱动。 谢立熊的跟班取来了个咳嗽药大小的瓶子,掰开她的嘴,把里边的不明液体倒进了她的喉中。 微苦带着夜里微凉的水直接流进了胃里,乔时念拼命想吐掉,可哪来吐得出。 乔时念怒目瞪着谢立熊,“你给我吃了什么?” “放心,也就是一种致幻剂而已,现在你嫌弃我,等会儿你就要求着我们疼你了!”谢立熊得意地笑起来。 他的跟班也跃跃欲试地看着她。 乔时念感觉有一些绝望。 霍砚辞现在还在老宅,不知道她遇到了意外。 外公那边不知道她会过去,自然不会再联系。 老宅的司机被打伤,估计也没办法通知任何人。 谁能来救她! “谁都不可能救你,今天你好好地伺候我,我心情好了,还能放你一马!” 谢立熊看出乔时念的想法,得瑟不已,“霍太太,你老公可是放了话,谁敢帮我就是跟他做对,这回福利院的人反口,也是他的手笔!” “所以,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找了这么个老公。我在经济上跟他抗衡不了,那就只能把睡他老婆的视频发到网络,也能让他颜面无存!” 乔时念真没想到,谢立熊会疯到这个程度。 不仅把自己的错全推她身上,还会以这种恶毒的方式报复霍砚辞。 胃里已有了不舒服的感觉,脑袋似也有些晕眩,乔时念用力咬着舌尖,想用疼痛缓解这种不真实感。 “单一种药,还不能尽兴,得再加点提兴的料!”谢立熊说着,又拿出一片白色药片,想要故计重施逼她吞下去。 乔时念知道目前无法逆转局面,她换上了屈辱又可怜楚楚的神情,“谢总,我配合你,我不需要再吃药……” “哟,这么快就想通了?还是你骨子里就是个浪的?”谢立熊笑得淫贱。 乔时念继续流泪示弱,“性命更要紧,我只能想通。不过谢总,我能不能只陪你一个人?我怎么说也是霍家的少奶奶,我要留点面子,不想被没身份阿猫阿狗碰……” 她这暗抬谢立熊身份的话,果然让他鱼泡眼里有了抹得瑟,“这个时候还要面子呢,两个人不比一个更爽么!” “谢总,你就答应我这个要求吧,我也会努力配合你,这样你也能更尽兴不是么?” 这会儿乔时念的药效已经上来了,脸蛋红了起来,话里自然地带上了几分娇柔。 谢立熊也被乔时念这软软柔柔的语气刺激得不行,“行,就满足霍太太这个要求,录视频时你最好表现得浪一些,让霍总也能好好欣赏欣赏他老婆被别人睡的样子!” “老板,还是慎重一些好。” 精瘦男人不甘心想提醒谢立熊,但这会谢立熊已经膨胀了,“怕什么!她现在吃了药,过不了几分钟,都不用我强迫她,她自己就会忍不住来缠我了!” “你出去吧,放心,等我爽过了,她要是还没满足,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谢立熊施恩。 乔时念的脸浮起了红润,眼睛里的媚态也可以掐出水来,任哪个男人看着都难免不心动,男人听到自己到时也可以享受一番,心里痒得不行。 他咽着口水道:“好,那我先去外边给你守着!” 谢立熊蹲到了乔时念的面前,伸手就想抓她的高耸部位,乔时念往旁边一闪。 忍着恶心娇弱道:“谢总,你得给我松绑啊,这样子绑得我像个棕子一样,你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有点道理!” 谢立熊这会儿有点飘飘然了,“解开就解开。” 一个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她能做乱到什么地步,外边还有他的人在守着呢。 谢立熊迫不及待地给乔时念松了绑。 乔时念的手腕被绑出一条深红,她故意低头叫疼,边揉手腕边趁着谢立熊放松警惕,猛地一拳朝他的鼻子挥了过去! “嗷!”谢立熊不防她会出手,疼得发出嚎叫,鼻子里也流出了血。 顾不上手疼,乔时念抡起地上的椅子,拼尽全力往谢立熊身上一砸。 残破的椅子零件四溅,而谢立熊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乔时念不敢停留,捡了其中一根椅腿跑到了门边,在外边守着的男人听到动静推开门的一刹,她举起棍子就朝他头上砸去—— 第114章我后悔了 “滚出去!”乔时念毫不留情地驱赶。 霍砚辞看着她恼红的小脸,还有浴巾下那若隐若现的白嫩,非旦没有生气,脑中还浮出了昨晚的画面。 乔时念半娇半羞地勾着他的脖子,娇嫩的它们在他眼前晃动,他心底的欲念在那瞬达到了顶峰,不停地欺负到她低泣求饶…… 乔时念见霍砚辞盯着她半天没有动弹,呼吸都像是变沉了,她羞愤得一脚踢了过去! “我让你出去!” 腿依旧没能踢中霍砚辞,还被他敏捷地握在了手中。 乔时念此时只围了浴巾,一只脚被霍砚辞抓着,腿根几乎都露了出来,这种姿势极其羞耻。 她的脸几乎要红透,“你放开我!” 霍砚辞不想松手,但今天还有很多正事,而且乔时念的身体也再承受不住折腾。 他只得强忍下心头将她拆骨入腹的欲念。 “没有实力就别企图动手。” 重重地滚动了几下喉结,霍砚辞松了她的腿,转身退出了浴室。 乔时念立即锁上了门,用冷水扑着自己通红的脸蛋。 她一定是脑子抽疯了,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打得过霍砚辞,还伸腿踢他,把自己弄得这么尴尬。 想到刚刚霍砚辞抓着她脚,眸中那恨不得将她生吞的炙热,乔时念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脸蛋的热度减弱,乔时念抬头对上了洗手台的镜子。 她脸上倒没了指痕,可她的颈脖,锁骨,肩膀,布满了不同程度的吻痕! 解开浴巾,某处的红痕更深,甚至还留有牙印。 “霍砚辞,你真是个禽兽!” 乔时念忍不住冲着门外怒骂。 屋内,正看着床单上那抹暗红的霍砚辞听到了乔时念怨愤的骂声。 他的眸色更深了几分,心里某种渴望也更为强烈。 如若乔时念不抗拒,他真想继续做禽兽。 乔时念冲完澡,外边响起了霍砚辞的声音,“衣服给你拿来了。” 乔时念披着浴袍,开了小条门缝,伸出手将衣服取进去后,立即锁紧了门。 霍砚辞都被她气得发出了冷嗤,“乔时念,你还有哪儿我没看过,用得着这样欲盖弥彰?” “你闭嘴,你个浑蛋!”乔时念用脱下的浴袍砸向了门。 等乔时念穿戴整齐出门,霍砚辞也已换上了自己的衣物。 应该也是刚送过来的,干净笔挺的衬衣西装,令他看上去又是一副清冷禁欲的狗模样。 乔时念想到自己没几处完好的皮肤,忍不住狠瞪了他一眼。 “刚不是还满脸无所谓,说睡就睡了,怎么现在又矫情起来?”霍砚辞冷呵。 那是不知道你有这么流氓! 但这话乔时念实在没法说出口,只能气道:“我后悔了,不能就这么算了。明天离婚,你得赔我一个亿!” 霍砚辞的眸色冷沉了下来,“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谈离婚的事?” 这个时候有什么特别特殊的么?连离婚都不能谈? 看着霍砚辞不爽的样子,乔时念知道闹起来自己讨不到便宜,她没好气道,“那就明天谈!” “走吧,去警局。” “等下。” 霍砚辞拖住了她,让她坐在椅中。 “你又想干嘛?”乔时念警惕地看着他。 霍砚辞没有说话,从桌上取来支药膏,给她的手腕轻轻涂抹了起来。 这是昨晚被绳索绑住时勒出的淤痕,现在已淡了不少。 刚冲澡时,她好像闻到了类似的气味,所以,霍砚辞昨晚也给她涂过药? “医院就在旁边,你身体要是不适或疼得厉害,我们可以先去上些药。”霍砚辞开了口。 乔时念的脸蛋又有点发热,霍砚辞虽没明指哪不适,但他们都清楚,他在说哪儿。 她确实有点胀疼不适,走路也有点生疼,但为这事去医院,她没有那个脸皮。 “我没有不舒服!” 说完,乔时念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许是瞧出她走路的姿势不对,霍砚辞伸出长臂搂住了她的腰,半抱半搂和她出了酒店。 停车坪,周天成在等着他们。 不知是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还是霍砚辞搂着她的缘故,周天成将眼眸垂了下去。 规矩唤道:“霍总,太太。” “这个是小李,他的格斗及开车技术都十分优秀。”周天成指着个一看身手就矫健的男人道。 名为小李的男人向霍砚辞和乔时念打了招呼。 霍砚辞点了下头,“以后你负责给乔时念开车。” 乔时念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给我安排司机?” 霍砚辞淡声说,“方便你的出入,出门在外,他也可以当你保镖。”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昨晚的事只是意外,我不需要保镖和司机。即便需要,我也会自己找,不劳烦你。” 见乔时念又一副要跟他划清界限的样子,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愠意在增长。 忍了忍,他冷道:“先用着,等你找到人再说。” 当着外人的面,乔时念不和霍砚辞争论,她没再多话,掰开霍砚辞的手,直接坐上了车。 小李当司机,周天成自己开了车。 他们一起去往警局。 乔时念的包和手机都被霍砚辞的人找了回来,现在重新到了她的手里。 打开手机,涂姐的电话拨了进来,她已听闻了昨晚的事。 “时念,谢立熊这是疯了,居然把账算到了你头上,还绑架你!我这次一定不会饶过他!” 涂雅丽咬牙切齿地道,“之前还顾念着旧情,想着放他一马。如今他疯成这样,不能让他再出来害人,我会把他以前那些事都上报警方,多判他几年!” 乔时念:“涂姐,光是他绑架伤害一事,就够他受的了,你不用因我的事跟他变成仇人。” 他们毕竟多年夫妻,之间又还有孩子。 “你是为了我的事才受的牵连,遭的罪也是因我而起,我怎么还能当看不见?”涂雅丽坚决道,“姐已经够对不起你了,这次一定要让他把牢底坐穿!” 知道涂姐心里愧疚,乔时念便由着她了。 和涂雅丽说话间,车子到达了警局。 周天成提前通过了气,乔时念在霍砚辞的陪同下配合地将昨晚的事做下了笔录。 走出警局,章妈打来电话问他们要不要过去吃午饭,乔时念笑着拒绝了,说午饭后再过去。 “先回龙腾别墅,我要换身衣服,化个妆。”乔时念对霍砚辞道。 霍砚辞自然没有反对。 回去途中,乔时念忽地想起件事。 她对司机道:“麻烦看看附近哪儿有药店,停一下。” 霍砚辞看向她,“哪不舒服?直接去医院好了。” “没有不舒服,只是想买点药。” “你要什么药,让周天成买了送去别墅。” 乔时念脸蛋微红,清咳了一声,“不方便,我自己去买。” 霍砚辞从她的反应也大概猜到了什么,他的眸光微沉了下,喜怒不明地说:“客房备有安全用品。” 乔时念听懂了霍砚辞的意思,他做了措施。 乔时念放了心,昨晚已发生了一个意外,总不能再造出另一个意外来。 见乔时念松气的模样,霍砚辞只觉心头的愠意又在复苏。 “你以前不是暗示过我,想和我有孩子?” 乔时念:“每个时段有每个时段的想法,过去的事不要提了。” 霍砚辞:“……” 到达龙腾别墅,乔时念想开门下车,霍砚辞却让她坐着别动。 随后他打开了她这侧的车门,将她整个人抱着下了车。 “你干什么?”乔时念颇为惊诧。 霍砚辞:“你走得太慢。” 乔时念:“……”就他那种折腾法,她现在能够有精神应对各种事,已算她的底子非常好了。 任由霍砚辞抱她进了屋,王婶的脸上不意外地露出欣慰之色。 随后非常有眼力劲地去忙自己的了。 乔时念只能厚着脸皮视而不见,让霍砚辞抱她上了楼。 乔时念用粉底厚盖住脖子的痕迹,又给自己化了个得体的妆容,换了条立领的裙子,配上小香风外套,整个人瞬间就变得精神了起来。 脸上再看不出半点憔悴。 两人到达老宅已是半下午的时间。 下车时,霍砚辞还想抱她下车,被乔时念阻止,“我自己走。” 这么多人在,她要是被霍砚辞抱着进去,得引起多大的关注度。 他们离婚在即,她只想低调行事。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朝她伸出胳膊,让她挽着他。 乔时念倒没拒绝。 两人走进前坪露天的宴会场地,霍氏一族已来了好几个亲戚,他们都围在一起聊天。 见到他们,不少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霍砚辞毕竟是霍氏集团总裁,亲戚们自然都热情地走来和他们打起招呼。 上次一起吃过饭的表姑还关切地道:“砚辞,你最近身体调养好了吧,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调剂,不能委屈了念念这如花似玉的妻子啊!” 虽被表姑cue到,可想到上回捉弄霍砚辞的事,乔时念还是没忍住噗笑了一声。 霍砚辞也听出了表姑话里的意思,他在乔时念的后腰处捏了一下,本就虚弱的乔时念的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霍砚辞伸手捞住了她,“你委屈了?” 乔时念没好气甩开霍砚辞的手,一语双关地道:“那可不,简直一天都过不了了!” “乔时念!”霍砚辞霸道地搂住了她,威胁道:“你要不怕失态,我不介意让你晚餐都入不了席!” 乔时念的脸蛋顿时恼红。 霍砚辞这个浑蛋! 居然当着亲戚的面说这种暧昧的话! 果不其然,表姑的脸上有了窃笑,“你们夫妻感情好,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 “你们在干什么!” 乔时念话没出口,一个严厉的声音响起。 第115章她不伺候了! 抬头,是霍父走了过来。 乔时念知道霍父对自己不喜欢,她推开了霍砚辞,站直了身体,保持着礼节性地唤道:“爸爸。” 霍父没有理她,眉头微皱地看向霍砚辞,“砚辞,这么多长辈在,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元泽,小夫妻就是这样的,喜欢粘乎在一起,没关系的!” 霍砚辞还没开口,表姑已然打起了圆场。 “那也不能这样没规矩,你学的那些礼仪都去了哪儿!”霍元泽继续问责。 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没有哪条礼仪规定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能抱。” “你!”霍元泽气得脸色一变。 “元泽,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不至于生气,有话好好说哈。”表姑说完拍了下脑袋,“佣人给我煮了美容茶,我去看好了没有!” 表姑走后,乔时念也打算找个理由走。 “伯父。”一道温婉的声音忽地从后传来。 乔时念转过了头,果然是白依依。 她穿着淑女风格的裙子,妆容精致,好像前几天药物过敏一事没给她留下什么隔阂,面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 “霍总,霍太太。”白依依又唤起了他们。 霍砚辞微点了下颌。 乔时念想到湖省的事,她暗暗捏紧了拳心,真恨不得立即就把白依依给掐死! “依依,你怎么叫得这么生疏?” 听到白依依称呼,霍父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你和砚辞不是一直关系很好?” 白依依柔声道:“关系好也要注意影响。霍总现在结婚了,我不能让霍太太不开心。” “这都能不开心,你肚量这么小?”霍父将责备的眼神扫向了乔时念。 “与乔时念无关。” 乔时念打算说话,霍砚辞先开了口,“是我的意思。” 霍父仍是不满,“为了个女人连从小到大的伙伴都要疏远,你这样就不怕伤了你白叔的心?” 霍砚辞淡声说:“一个称呼而已,算不上疏远。” “是啊,伯父,你别怪砚辞了,我们情分不会变的。”白依依帮道。 呵,白依依故意在霍父面前说这些,又提到情分,是想激怒她跟她吵吧。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索性道:“霍董,我并不介意白小姐怎样称呼霍砚辞。您大概不知道,我和霍砚辞马上要离婚了,所以,您也不必为白小姐抱不平,说不定她马上就能成为您的新儿媳妇,您也能称心如意了。” 反正都要离婚了,她也没必要做什么表面功夫,没肚量就没肚量,她不伺候了! “抱歉,我先去看奶奶,不耽误你们叙旧。” 说完,乔时念没管霍父有什么反应,径直朝屋里走去。 “她这什么态度!”霍元泽怒道,“我说什么了么,她就这样甩脸子给我看?” “我过去看看。” 霍砚辞说着就想跟上乔时念,霍元泽却叫住了他,“她刚说的离婚是怎么回事?”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我们夫妻闹了点矛盾,她说的气话而已。” “我看她可不像在说气话,对我连尊称都没有了!” “父亲,”霍砚辞尊称他,“想要得到他人的尊重,您得先尊重他人。” 霍元泽黑脸,“你的意思是我没尊重她?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我说教几句都不行了?!” “伯父,”白依依出声道,“砚辞只是怕您怪罪时念,所以才有些心急。您不要为这事和他置气。” “依依,你怎么帮他们说话。我可听你爸说,你在乔时念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就一点都不怪她?”霍元泽问。 白依依看了眼神情淡漠的霍砚辞,实话实说:“当时会有些难受。” “但我知道时念也是太在乎砚辞了,加上她从小被家人娇宠着长大,行事比较冲动,所以我不会真和她计较。” “你看看自己,连老婆都管教不好,让她到处生事,让依依受这么多委屈!男人的魄力在哪儿!”霍元泽训起霍砚辞。 霍砚辞淡声回道,“您有魄力,可您活得像孤家寡人。” “你!”霍父又气噎。 “失陪。”霍砚辞迈开长腿也往屋内走去。 白依依看着霍砚辞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微有些僵住。 虽然乔时念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发现了乔时念怪异的走姿和脖子处过分厚重的粉底。 说明某些事又产生了偏差。 “这就是你回国这么久的成果?”霍元泽冷沉问。 白依依收回了目光,歉意地看向霍元泽,“伯父对不起。我虽然想和砚辞在一起,可也不敢操之过急,怕他会厌恶我。” “你想回国想进霍氏,我都支持了,可你现在连砚辞的心都抓不住,还想让我出资替你投项目?”霍元泽非常不满。 “伯父责怪得对,是我无能。在砚辞的事上,您能支持我,我非常感激。本不该为这些琐事请您回国的,可我目前实在无计可施。” 白依依道,“您也看到了,砚辞对乔时念有了感情,我能用的方法都试过了,无法让他们彻底分开。” 白依依的神情中多了几分可怜与自艾,“霍奶奶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敢在她老人家面前走动。” “项目是我让个亲戚做的,只有他混好了,才能搅乱这局面。但我父亲的公司也是承蒙您和砚辞的照应才能勉强糊口,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资金。所以只能求助于伯父您了。” 白依依说得可怜楚楚,霍元泽冷声道,“资金我可以给,你有什么计划要怎么做我也不管,但你得做出实际的行动,让砚辞处于水深火热中才行。” “我会努力的,伯父。”白依依应完面露了一抹不解,“伯父,砚辞是您儿子,为什么您要针对他呢?” 霍元泽沉声说,“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其它不需要你过问!” “是,伯父。” 白依依垂眸温柔地点头,谁都没发现她眸底闪过了一抹阴冷。 …… 乔时念在客厅里找到了奶奶,章妈正给她捶着肩膀。 “奶奶,祝您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年比一年年轻!” 乔时念边送祝福边走到了霍老夫人身边。 “乖,小嘴真甜。” 霍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关心问道:“昨晚你怎么突然身体不舒服,连你外公那儿都没去成?” 让章妈去休息,乔时念替奶奶捏起了肩膀。 “对,就是走到半路小腹有点不舒服了,转去了医院。” 乔时念按照霍砚辞的说词回答着奶奶,“休息了一晚,现在已经完全没事了。” “那就好。你不知道昨晚砚辞出去时,神色有多紧张,把我都给吓到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霍老夫人道。 昨晚确实多亏了霍砚辞。 不然她不仅身体会受伤害,恐怕不雅视频也满天飞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陪奶奶说话。 “念念,砚辞如今明显地在意你了,你真不打算再给他一个机会?”霍老夫人还是想替自己孙子争取一下。 乔时念坚决摇头,“奶奶,一码归一码。昨晚他是帮了我,但离婚的事不会改变。我明天就会和他去办手续。” 果然还是如此,霍老夫人摇了摇头,“好,奶奶不劝了。” 握了下乔时念的手,霍老夫人道,“你昨晚才去了医院,就别累着了,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没关系的奶奶,不累。” 往后不能以孙媳妇的身份尽孝,乔时念想多陪下奶奶。 “奶奶,中午舅舅给我打了电话,外公的心情还没有恢复,精神也不太好,所以今天没法过来参加您的生日宴,但舅舅他们等下会过来。” 乔时念边捏着肩边道。 霍老夫人笑说:“都是亲戚,说这种见外的话干什么。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伙过来凑凑热闹。你看我都禁不住闹腾,进来躲清闲了。” “奶奶。” 两人正说着话,身形笔挺的霍砚辞也走了进来。 看到乔时念在替奶奶捶肩膀,他赶忙走到了她的身边,拿起她手腕察看了下,不动声色地道:“你去休息,我来。” “现在知道疼老婆啦。” 霍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孙子一眼,“早干什么去了?” “奶奶……” 乔时念刚想说话,霍砚辞倒是认起了错,“奶奶教训得对,以前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怪你,是我强人所难在先。” 乔时念说完对霍奶奶道,“我舅和舅妈应该要到了,奶奶,我出去看看。” 她不想和霍砚辞同在一个空间里呆着,不然总容易想起白依依而迁怒于他。 知道乔时念是找借口,霍老夫人也只得点头,“好。” 乔时念走后,霍老夫人打掉了霍砚辞的手,“走开,你笨手笨脚的,没有念念按得一半好!” 霍砚辞收回了手,眼睛还望着外边。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陪你老婆去!”霍老夫人没好气。 霍砚辞也没推脱,朝乔时念跟了过去。 舅舅和舅妈确实到了,正在自来熟地和霍家人打着招呼,乔时念不想过去凑热闹,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准备叫佣人给她送杯水,乔时念却看见霍砚辞朝她走了过来。 霍砚辞身形俊挺,五官绝美,即使在这样众人盛装的场面,也依旧是最耀眼的存在。 此时他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水杯,令他冷峻的眉眼似是多了几分温存。 “表姑让我给你带的美容茶。” 很快,霍砚辞走到她面前,将水杯递给了她。 乔时念接过,疑惑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不是在里边陪奶奶?”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奶奶嫌我手重,把我赶了出来。” 什么嫌手重,估计奶奶还是想撮合他们。 乔时念道,“那你去招呼亲戚,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 霍砚辞却在她的旁边坐了下来,“有件事和你说。” “什么事?” 第117章偷亲 乔时念感觉有点尴尬。 离婚一事,她并不怕被外人知道。 不过今天是奶奶生日的高兴日子,她不想破坏大家的心情。 而且舅舅和舅妈一直是反对的,她也不想多生枝节。 加上几小时前,她还一脸无所谓地怼了霍父。 说自己马上就会和霍砚辞离婚,结果转头自己的舅妈就开始了催生。 落在霍父眼里,她算是虚伪了吧。 “爸,我不是告诉了您,那是乔时念念闹脾气随口说的?” 乔时念还没开口,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出了声。 “人家小两口闹矛盾你做长辈的不劝和,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霍老夫人也责备了一句。 “奶奶,我……” “念念,别理会他,他就是这讨人嫌的性子。” 霍奶奶阻止了乔时念想说的话。 到底是自己的亲妈怼的,霍元泽也没再出声,只是脸色变得没那么好看。 “舅妈,我们还年轻,生孩子的事还没计划。”霍砚辞又对覃淑红道。 经历了刚刚的小风波,场面仍旧有点尴尬,但覃淑红从来就不怕尴尬。 “以前没有计划,现在可以计划上啊!砚辞,你也有二十七了吧,不算年轻啦。” 霍砚辞的视线在乔时念的小脸上停留了一下,波澜不惊地说:“这种事交由念念做决定。” 覃淑红:“我们念念这么爱你,只要你有意愿,她自然是会想生的……” “舅妈,今天是奶奶生日,主角是她老人家,您可以不提这些喧宾夺主么?”乔时念忍不住提醒道。 “什么喧宾夺主,”覃淑红自以为是地道,“舅妈这也是替霍老夫人着想,老夫人肯定想抱曾孙啊。” 闻言,霍老夫人笑着回道:“念念嫁给砚辞也不是来传宗接代的,我不着急,这种事随缘就好。” 对此,覃淑红也不好再说下去。 而乔时念的心里暖乎乎了,奶奶真是太好了。 宴席后,众人陆续散去。 覃淑红在离开前,特意把乔时念拖到了一边问,“你公公怎么无缘无故地说你们要离婚,他在哪儿听的?” 乔时念说:“我告诉的他。” “你!”舅妈气得一噎,“你是嫌上次还没气够我们,又想拿这事折腾?” 舅妈要较起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了,会再找奶奶也不一定,乔时念只得耐着性子哄慰道:“好了好了,就当是我闹脾气,你们赶紧回去吧!” 许是她爱霍砚辞的形象太深入人心,舅妈倒没多怀疑,警告了她两句,正好乔乐嫣走了过来,她才离开。 乔乐嫣则对乔时念扬了下手机,示意等她消息。 把人送走后,乔时念发现霍砚辞在前边等着她。 “舅妈没为难你吧?”霍砚辞问。 乔时念道,“只要有外公在,无论什么事她都为难不了我。” “对了,上次你说有个朋友在巴黎,对学院这些也熟,乔乐嫣让你把对方推给她。” 霍砚辞倒是没有多问,直接找出联系人给对方打起了电话。 正好奶奶在那边叫她,乔时念便走去了霍奶奶身边。 “今晚你和砚辞就别回去了,在这儿住下。”霍老夫人拉着乔时念的手道,“念念,你昨天答应了要陪奶奶的,今天可不能再食言了吧?” “怎么会呢,只要奶奶不嫌烦,我以后也会经常来看奶奶的。” 反正就一晚上,乔时念无所谓住哪儿,以后来看奶奶也是真心话。 但奶奶不爱听,还带着几分了然地问道:“下午砚辞爸是不是又为难你了?奶奶知道你不是不懂礼数的人,逼急了才拿话堵他。” 怎么办,霍奶奶这么懂她信她,她都舍不得奶奶了。 乔时念道:“也算不上为难,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霍奶奶没再多问,让乔时念陪她到了卧室。 章妈从保险柜里取出个盒子,递给霍奶奶后,离开了卧室。 霍奶奶将盒子打开,拿出了一条项链,项链是白金质地,而吊坠是看上去水头很好,做工精致精美的祖母绿玉石。 “念念,这个我本来想要你和砚辞的婚礼上,亲自为你戴上。可惜……” 霍奶奶没有往下说了,将项链递给乔时念,“不管你和砚辞以后会走到哪一步,奶奶都希望你开开心心。” 乔时念不敢伸手接,“奶奶,您对我这么好,我已经非常感激了。不能再收您的东西了。” “一个身外之物而已,”霍奶奶笑着道,“你蹲下,奶奶给你戴上。” 盛情难却,乔时念只得半蹲在奶奶面前,任由她给自己戴到了脖子。 玉坠沉甸甸的,带着沁凉的触感碰到皮肤,乔时念觉得鼻子泛出了涩意。 “谢谢奶奶。” “你不要总觉得结婚的事是你的错,你勇敢追求爱情没有错,是砚辞没有好好珍惜你。” 霍奶奶拉着她手道,慈爱地道:“我内心虽希望你一直是我孙媳妇,但我也不能强求你。毕竟结婚是为了幸福,离婚也是。” 乔时念的眼泪掉了下来,“奶奶,谢谢。” 两人又说了会话,见霍奶奶疲备不已的模样,乔时念让她先休息,自己则回了奶奶替他们布置的房间。 房间内装饰得喜庆通红,宛如新房。 不过她和霍砚辞拢共就在这儿住过一个晚上,而且霍砚辞以工作为由,上半夜处理邮件,下半夜睡在了沙发,连床都没有挨边,更别有什么亲密举动了。 乔时念走进卧室时,霍砚辞已经在躺坐于床头了。 大概是喝多了,他的脸色比平时要红一些,眸子里也带了些醉意。 领带早已扯散,纽扣解了两三颗,露出了他精健的肌肉。 他的床边放有佣人送的醒酒汤,仍是满满的一碗没有动。 听到她进门的动静,霍砚辞将眸光朝她扫了过来,眸光在她脖子上的玉坠上停留了一眼,随后不知想到什么,里边多了分亮度。 乔时念将项链取下收于包中,“我听乔乐嫣说,已跟巴黎那边的人联系上了,谢谢。” 霍砚辞看着她没有说话。 乔时念也没再搭理他,直接坐到了书桌边,打开了桌上的电脑,随后盘腿坐在椅中,看起了舅舅秘书发来的合同书。 合同书的款项不少,乔时念怕有什么陷井,一张接一张地往后翻着,看得认真又仔细。 奇怪的是,整体看下来,合同好像并没什么大问题。 乔时念又将合同页往回翻了翻。 “违约金这里设置得过于高了,还有付货验收的标准也得规定再详细清楚一些。” 正看着,耳边突然传来了霍砚辞低冽的声音。 乔时念侧过头,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这会正替她指出合同的不妥之处。 他的长臂指着电脑屏幕,几乎挨上了乔时念的鼻子,她也不可避免地闻到了他身上的雪松清香以及淡淡的酒味。 “看着我干什么,看合同。”霍砚辞用手扭了下她的脑袋。 这种有如师傅教徒弟的举动与语调,让乔时念轻撇了下嘴,到底没有提出抗议,再度看起了合同。 霍砚辞指出的问题让乔时念有点茅塞顿开的感觉。 这些都是很难看出破绽的地方,霍砚辞却能一眼给它指出来。 难怪他能把霍氏集团管理得那么好,工作能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之后,乔时念在霍砚辞的提点下,将几个有问题的地方圈出来并仔细修改,继而给舅舅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她太累了。 人本就不太舒服,今天又忙了一天,现在只想冲个澡睡觉。 霍砚辞就坐在了她的旁边,幽深的黑眸里依旧带着些许醉意,这会正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你不是从不管乔家的生意,还不让我插手帮忙,怎么这次这么上心?” 乔时念理所当然地道,“不让你插手是不想一直依赖你。至于我变上心了不是很正常,毕竟是自家生意。” 听着乔时念话里话外都在跟他划清界限,霍砚辞心里的不适感又涌了出来,他抿了下唇,什么都没说,躺去了床上。 乔时念没有理他,从衣柜里取了套睡衣,走去了洗手间。 经过一天时间,她身上各种痕迹稍稍好了些,但霍砚辞下手狠的地方,依旧是很深的印迹。 乔时念在心里暗骂了几句,穿着睡衣出了浴室。 霍砚辞已经睡着了,他身上没盖东西,连鞋子都没有脱,就保持着躺坐的姿式,发出沉稳的呼吸声。 睡着的他眉宇间没了冷厉与不可一世的距离感,整个人似乎温润了不少。 灯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有种蛊惑人心的魅惑感。 乔时念记起唯一一次在这儿过夜的情形,她装睡到半夜爬起来,偷偷走到霍砚辞的身边,看着他的俊脸忍不住偷亲了一下。 爱一个人真是可以低到尘埃。 乔时念自嘲地笑了一声,取了张薄毯,睡到了沙发上。 她很累很困,几乎没有失眠,躺下就睡着了。 睡到迷糊之时,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好像有点湿糯。 她想睁开眼,但实在太困,又沉沉睡去。 隔天,乔时念睡醒外边已是天光。 拿起手机一看,九点多了。 舅舅给她回了消息,说让助理改合同内容,还让她感谢霍砚辞。 ——乔时念怕舅舅不重视,特意搬出了霍砚辞,说是他看过给改的。 这招果然有点效果。 想必对方看到合同后,不会选择继续签了。 等事情搞定,该感谢霍砚辞的还是得感谢。 起床洗漱完,乔时念打算去往楼下找霍砚辞。 今天是他们约定离婚的日子,可以直接去民政局拿证了。 第119章乔时念搬出了家里 乔时念起身走到了一旁,继而划开了屏幕,“霍砚辞,你什么意思,怎么会出差了,不是说好今天去拿证?” 霍砚辞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一些突发的情况。”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看情况而定,顺利的话,十天半个月。” “半个月?!”乔时念突然提高的音量让附近桌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她赶忙把声音压低了一些,“怎么要这么久,你该不是故意拖着不离婚吧?” 离婚离婚。 霍砚辞真是听烦了这两个字,“乔时念,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落地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一下,你就不能让我先喘口气!” 乔时念的火气也很大,“谁让你一声不吭就走了,害我连你人都找不到,我才是喘不过气呢!” “晚几天离婚就喘不过气了?”霍砚辞语气不善,“之前的一年多你是怎么喘的气!再说离婚什么时候不能离,哪有公事要紧!” 这什么狗屁话,乔时念正想怼他几句,莫修远朝她不耐地道,“你电话说完没有,菜都凉了!” “知道了,马上。” 乔时念捂着手机回了他的话,准备结束通话,却听到霍砚辞沉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乔时念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刚像是莫修远在说话,你又和他出去吃饭了?” 霍砚辞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冷冽,“乔时念,你几次三番和他走得那么近,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听到霍砚辞这类似质问的语气,乔时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故意激他道,“我的算盘不是显而易见?莫修远无论身家长相身材,没有一样输你的,我和他处了几次,发现他人也不错,就打算移情别恋了呗。” “所以,你赶紧回国跟我把离婚手续给办了,不要耽搁彼此的幸福!” 说完,不容霍砚辞有开口的机会,乔时念挂掉了电话。 王八蛋霍砚辞,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国,他肯定就是故意的! 回到餐桌前,乔时念看到上边摆满了吃食。 莫修远居然没有先吃,还耐心地等着她。 不过说出的话却不太耐烦,“叫你来吃饭,你一个电话又一个电话的,比总统还忙。” 乔时念始终对莫修远怀有戒心,“莫少,你真是单纯地请我吃饭?” “不然?” 莫修远说着还给乔时念盛了碗汤。 乔时念吓得左右环视了一圈,生怕宋蔓就出现在面前了。 “你这什么表情?”莫修远非常不悦,“我这是绅士的表现。” 她和他又不是第一次见面,装什么鬼绅士。 这时,莫修远的手机铃声也响了。 他瞟了眼号码,眉头轻皱了一下。 “总统,怎么不接电话?”乔时念故意调侃。 莫修远没理她,不太情愿地划开了屏幕,问对方:“什么事。”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莫修远的神情更加不耐,“老头子的朋友凭什么要我去接待,我在吃饭,很忙没空。” 对方应该是给他下了命令,莫修远生气地挂断了电话,从椅中站了起来。 乔时念忙道:“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 莫修远说:“一起走。” 乔时念连声拒绝:“不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多浪费,你自己走,我还饿着呢。” 莫修远听言也没再强求,起身走了人。 见莫修远走远,乔时念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不然她总得担莫修远坑她,吃个东西都不安稳。 不愧是莫修远挑的地方,这家餐厅的食物是真不错,干净卫生,味道也十分正宗。 乔时念一个人细嚼慢咽地品尝着美食,把肚子添得圆鼓鼓的。 叫来服务生买完单,乔时念下楼打算去坐车。 路过室内的包厢时,她瞟见了其中一间包厢半掩着门,袁宏志正在里边呼朋唤友。 之前的几人已变成了十几人,大家都不停地给袁宏志敬着酒,恭维着他。 袁宏志手里搂着个女人,对所有敬酒都来者不拒,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乔时念拿出手机,把这一幕偷偷拍了下来。 万一乔乐嫣还是头脑发昏,她可以将这个发给乔乐嫣看。 走到楼下,乔时念本打算预约个车,却瞧见一个看上去就身手矫健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太太,请上车,我送你回去。” 听到他这个称呼和这句话,乔时念才算想起,这是霍砚辞给她找的司机皆保镖小李。 但是,她又没带他出来,小李是怎么知道她在这儿的! “霍总让我过来接的你。” 像是看出她的所想,小李规矩答道。 霍砚辞居然知道她在哪儿,还派小李过来接了她。 忽地,乔时念想到了匆匆而去的莫修远,该不会也是霍砚辞的手笔吧? 应该不至于。 乔时念否决了这个想法。 司机都到了,她也没有赶走的道理,乔时念坐上了车。 到达龙腾别墅后,时间已近十点。 王婶边给她倒水,边说道:“太太,我把旁边的客房整理了出来,先生的意思是,你的司机就住在家里,如果你要出门或是用车,比较方便一点。” 乔时念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你们看着安排吧。” 说完,乔时念走去了楼上。 进到卧室,乔时念取出了箱子,收拾起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和一些衣物。 答应奶奶的事她已经做到,哪怕今天没离成婚,那她也不用一定住在龙腾别墅了。 所以乔时念决定从明天起搬出去住。 …… 隔天,乔时念睡到自然醒。 洗漱装扮完下楼,王婶照例做好了早餐在等她。 “太太,小李司机去熟悉环境了,你今天要出去么,我叫他回来准备一下。” “不用。”乔时念坐在餐桌边吃起了早餐。 吃得差不多之时,门铃响起。 王婶过去开了门,问清后扬声道:“太太,外边刚来了两个人,说是你叫他们来的。” 乔时念点头,“是我找来的,让他们现在进来吧。” 王婶便把人放了进来,是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工作制服的男人。 “太太,你又想换家具吗,怎么叫了搬家的人来呢?”王婶不解问道。 乔时念以前为了家里更为温馨,折腾换过家具。 “请他们过来帮我搬点东西。” 乔时念说完放下了筷子,对两个工作人员道,“行李箱放在楼上了,和我一起上去吧。” 王婶闻言脸色一变,“太太,你要搬家?” “是,我和霍砚辞商定了离婚,肯定不能再住在这儿。” 乔时念发出邀请,“王婶,等我买好房子可以入住了,你再辞职跟我过去吧。” 乔时念之前是打算住回乔家陪着外公。 但眼下她马上要去远征集团了,离郊区的外公家实在太远,所以还是在公司附近买套房子,这样比较方便。 王婶一听,整个人更为紧张了起来,连声问道:“太太,你说什么离婚?你和先生不是好好的么?你要搬出去先生知道吗?” “我会告诉他的。” 乔时念说着叫上两个搬家工作人员一同上了楼。 她自认东西不是很多,衣物方面之前叫王婶处理过一批,余下的衣服里,她挑了些新款和喜欢的,另外就是些首饰包包和护肤化妆品之类。 可在没有拿全的情况下,仍装满了好几个皮箱。 乔时念自己不可能拿得下,只得叫人帮忙。 当搬家人员将她东西往下拎的时候,乔时念有了几分唏嘘。 想想嫁过来时,外公怕亏待她,衣物鞋帽、床上用品,包括各种家具家电送了满满两车。 眼下她要离开,却只能提走这么点东西,怎么算都亏。 好在她用霍砚辞的钱买了不少首饰和黄金,不至于像影视作品的悲惨女主那样,空无一物地走人。 乔时念拎着包下楼时,王婶依旧一脸茫然无措地站在了餐厅。 “太太,你不能等先生回来之后再商量商量么?” “王婶,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我跟你说的事,你再考虑考虑。” 说完,乔时念走出了大门。 搬家公司有专门的车辆,她的东西已被搬上了车。 乔时念让他们送去海城的某家酒店。 外公的心情还因乔爷爷过世没有恢复,她就先不弄这么大阵仗回去惹他老人家难过了。 乔时念开着自己的玛莎拉蒂,也打算驶往酒店。 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到霍砚辞的号码,乔时念猜到是王婶给他打了电话。 不想这个时候跟他掰扯,乔时念按下了静音。 乔时念在酒店开了间商务套房,继而让人帮她把行李搬去楼上。 躺在酒店宽大舒适的大床,乔时念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目前,她至少算得上半个自由人士了。 她期待的单身生活,很快就要来临。 随便整理了下东西,乔时念想跟傅田田分享一下喜悦,她的手机微信响起。 是霍砚辞发来的,问她什么原因搬离龙腾别墅。 还能有什么原因? 乔时念回他,【都要离婚了,当然得搬出来。】 【乔时念,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怎么,你还觉得不甘心?】 【搬回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到时我可以给你一个亿的赡养费。】 虽然乔时念想要这个钱,但她觉得霍砚辞提的要求毫无意义。 【反正要搬出来的,何必做这种无用功?】 霍砚辞:【两个亿。】 呵呵,真行啊,用钱砸她! 乔时念直接给霍砚辞拨去了电话,“霍砚辞,你先说说为什么非让我住回龙腾别墅?不然这钱我拿得烫手。” 第121章情难自禁 白依依收到照片后,很快认出了那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是莫修远。 看到他和乔时念这么亲密地走进酒店,白依依略有些惊讶。 莫修远虽是个荤素不忌的主,但他向来都讨厌霍砚辞,所有与霍砚辞亲近的人他都不沾边,怎么会跟乔时念如此亲密? 她之前看到过乔时念去医院探望莫修远,也知道他们因为茗茅的事有所合作,可白依依从来没想过,他们两人会发展到这地步。 是乔时念受了刺激故意勾搭莫修远气霍砚辞,还是莫修远有意拿乔时念恶心霍砚辞? 【做得不错,你不要进去酒店,也不要告诉别人你看到的这一幕。】白依依给袁宏志发去了信息。 这照片一旦到了霍砚辞的手里,他定会把相关事情查个底朝天,为了保险起见,袁宏志还是不要在那出现比较好。 【没问题,保证守口如瓶!】 看到袁宏志的回复,白依依放心地收回了手机。 照片她不会马上发给霍砚辞,得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 到时候,不管乔时念怎么解释,这件事都会成为霍砚辞心头的一根刺和一个定时炸弹。 …… 进到酒店大堂,莫修远另开了个房间,与乔时念同一层。 好不容易被莫修远“扶送”到自己的房间,乔时念甩开了他。 “赶紧回你自己房间去,我一分钟都不想装了。” 莫修远瞥了乔时念一眼,哼道:“别一副我占了你便宜的样子,你一个已婚女人,而我是单身贵族,这事真要细究起来,还不知道谁更亏呢!” 乔时念无语,“行,你吃亏!尊敬的单身贵族莫少爷,戏演完了没有,你可以走了么?” 莫修远直接在沙发上躺下,“过两小时再说。” 乔时念:? 莫修远理所当然地说,“做戏做全套,我都把喝醉的你送回房间了,难免会情难自控。” “……”乔时念提醒,“莫少,我还没离婚,你这种行径是男小三了,传出去是要被笑掉大牙的。你贵为远征集团老板,又是堂堂莫家小少爷,多少也要顾及点脸面吧?” 莫修远甩掉了鞋,“正好,莫家的脸也该丢一丢了,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养出个什么东西。” 乔时念:“……” 这种人狠起来连自己都咒,她还能说什么? “把灯关暗一些,该干嘛干嘛去,别影响我休息。” 莫修远心安理得地命令起乔时念来。 乔时念还是觉得不妥,“你不怕丢脸,我怕。我目前还是有夫之妇的身份,我得保持起码的道德底线,不能跟个男人同处一室。” 闻言,莫修远不屑地嗤了一声。 “你说了这么久离婚都没离成,是霍砚辞拖着的吧?” 他一副了然的神情瞥向乔时念,“如果他铁了心不想离,你根本没办法离掉。” “我可以起诉,再说,这跟我们说的事有什么关联?”乔时念道。 “当然有关联。”莫修远哼道,“先不说你狠不狠得了心走起诉这一步,即便你真能不顾不管地去起诉,那不可能成功,你当霍砚辞请的律师团队是吃干饭的?” “所以,你只能剑走偏锋,让霍砚辞相信你红杏出墙了,才能让他最快速度地离婚。” 虽然莫修远说的全是歪理,但乔时念竟为他的话犹豫了起来。 霍砚辞骄傲自负,男人的独占欲也强,哪怕不爱她,见她跟周阳应走得近,他都会不满不悦。 如果知道她和莫修远同处一室,肯定会气得马上甩开她。 “怎么,不想被霍砚辞误会,还是压根不想离婚?”莫修远问。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白眼,“先不说我的事。你这样做宋小姐也不一定会死心,弄这么大一个误会出来,万一她恨上了我,要对付我怎么办?” 莫修远邪气地笑了,“那乔小姐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乔时念:“……” 莫修远的神情依旧邪肆,“不过两小时而已,可以换一晚上或是更多时间的清净,乔小姐确定不坚持一下?” 莫修远的行事之风乔时念也有所见识。 他从来就不按套路出牌。 “为什么非要两个小时?”乔时念脑子一抽,问了这个问题。 问完,她隐隐猜到了什么,立即开始后悔。 果不其然,莫修远的脸上有了玩味的笑意,“怎么,霍砚辞连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了?” “莫少,请你自重一点!” 乔时念羞恼地说完,走进了里间卧室并且锁上了门。 脑中不禁想起之前霍砚辞对她的警告,说莫修远并不是那么简单好相处的人,她容易被他坑到。 眼下,乔时念就有了这种感受。 鸡尾酒的后劲有点上头了,乔时念索性摆烂地躺在了床上。 事已至此,纠结个屁。 要像莫修远所说,霍砚辞会因此迅速离婚,她能忍。 躺了好一会儿,到底没法入睡,乔时念打开了朋友圈。 从不发动态的霍砚辞居然拍了一张工作餐照,还配了两个字【难吃】。 底下有陆辰南的评论,【辞哥,你这是去了国外?怎么吃得这么寒酸啊,找个好餐馆吃吧,不然嫂子看了得有多心疼。】 许是饭菜实在难吃,霍砚辞竟还回了陆辰南,【没时间。】 【那没办法了,看来只有让嫂子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安抚安抚受伤的你才行了!】 陆辰南这么贫的评论,依霍砚辞的性格压根不屑搭理,乔时念准备往下翻看其它人的动态,却不小心刷新了界面—— 一分钟前,霍砚辞回复了陆辰南,【嗯。】 乔时念顿觉可笑。 她说几句话就可以安抚他。 霍砚辞用这种曲回又幼稚的方式想说明什么? 她于他的重要性? 乔时念本想回他一句,“我才没这个义务。” 想了想,什么都没有回,只当做没看到,划过了他的朋友圈。 …… 第二天,乔时念睡到了自然醒。 昨晚的莫修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乔时念玩着手机就睡着了,半夜起来,发现外边已没了人影。 她把门反锁后,冲了个澡才继续睡觉。 这会儿的她神清气爽,打算去外公家看看他老人家。 买了些外公喜欢吃的小点心,乔时念开车到往乔家。 “外公!” 才进院子,乔时念就开心地唤道。 “念念,你也来啦。” 回应她的却不是外公,而是程婉欣! 看着程婉欣手里拿着削了一半皮的水果,乔时念的秀眉微微拧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程婉欣毫无芥蒂地笑道,“好久没看到乔爷爷了,我过来看下他老人家啊。” 以前程婉欣常来乔家,跟外公自然也是熟络的。 但这两年程婉欣都没有来过,突然到访,定然不是单纯地看望外公。 “念念来了。” 这时,外公也从里走了过来,“小程刚到不久,说是最近没事,来陪我说说话。” 看着外公的语气和精神难得变好,乔时念没有马上赶程婉欣走,而是陪外公走了屋里,并将自己买的小吃送给了外公。 “外公,您慢慢品尝,我有点事和程婉欣说。”乔时念道。 说完,她拉着程婉欣到了外边的小花园。 “说吧,来找外公套近乎有什么目的?” 程婉欣有些委屈,“乔爷爷以前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不能来看他?” “乔时念,我之前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最近好好反省了自己,决定以后就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面对程婉欣的求和,乔时念不为所动。 “念念,我真的很有诚意。就拿这次说,我为了让乔叔叔能签下香料单,求了我爸爸好久,才促成了这次合作——” “合同签了?”乔时念猛地打断了程婉欣的话,“什么时候的事?” 程婉欣不明白乔时念怎么是这种避之不及的反应,上次她初提,乔时念的反应也是如此。 难道她还能发现什么端倪不成? “合同签完了啊,昨天下午签的。”程婉欣奇怪问道,“念念,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你不太开心的样子?” 乔时念没有理她,自己快步走去了楼上,拨通了舅舅乔国盛的号码。 直接问了他香料订单合同一事。 在得到了舅舅的确认后,乔时念实在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舅舅,合同不是有问题,为什么还是签了?” 乔国盛的心情好,没计较乔时念的语气,还回了她:“有问题的地方都修改过了啊,他们也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合作自然可以继续。” “您确定修改过了,法务也看过?”乔时念不太放心。 “那当然!这种跟钱相关的事,我哪可能不小心谨慎!” “您发给我看下。” 乔国盛虽不太想搭理外甥女,但这次合同修改确实是她出了力,所以没有拒绝。 合同很快传来,乔时念仔细看了一遍,发现上次霍砚辞提出的地方确实已经改过了。 所以,目前来看,这是一份合法的,没有纰漏的合作合同。 乔时念虽对于投资相关的事了解,但生意经方面,她确实不在行。 她想不明白,程家做这个举措的意义在哪儿? 总不至于是真心给乔家拉生意。 霍砚辞或许有独到的见解,但乔时念不可能求助于他。 拿出手机,乔时念想给涂姐打个电话取经。 却发现微信里,有人给她发了信息。 看到内容,她的小脸猛地一沉! 第122章疑点 发来的是张照片。 照片上莫修远扶着她的胳膊,和她一同走进酒店大堂。 而发照片之人是袁宏志。 【乔小姐,你说如果被你老公看到这个,会有什么反应?】袁宏志还发来了文字信息。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本以为她会先收到宋蔓的警告呢,结果第一个找她的竟是袁宏志。 【你想怎样?】乔时念问。 【乔小姐放心,我嘴很严。而且你又是乐嫣的表姐,我绝不会胡说,发照片给你,不过是善意地提醒一句,以后要小心一些。】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袁宏志的心思,不过认为她对霍砚辞因爱生恨,以这种方式寻求心理平衡。 他袁宏志也想得些好处,毕竟在他心里,她人傻钱多好骗。 【有空一起喝咖啡。】乔时念抛出了橄榄枝。 既然袁宏志觉得拿住了她的把柄,那她索性就和他走近一些。 这样更方便行事。 袁宏志果然爽快答应,【好。这些天我在忙公司的事,过几天有空了约乔小姐。】 应付完袁宏志,乔时念和涂雅丽联系了。 将合同的事以及自己的担忧告诉涂雅丽后,她想了一会儿,分析说,“如果对方真的想给你们挖坑,即便合同没问题,也能在收货或是其它方面做文章,要影响声誉这种事有太多空子可钻了。” “当然,只要能保证按质按量地交货,中途不出什么差错,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涂姐安慰说,“别担心了,往好的方面想,这是一笔大单,顺利完成可是名利双收的事。” 事已至此,乔时念也只能这样想了。 不过舅舅有些好大喜功,还是得尽快找一个专业的又靠得住的副总辅助才行。 乔时念便让涂姐帮忙找合适人选,她等下也会跟外公再提及这事,让他也留意一下。 “时念,上次被谢立熊绑架,你身体各方面都没事了吧?” 涂姐道,“我已递交了证据到警方,福利院那边也确定了谢立熊的犯罪行为,我问过律师了,少说也要判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谢立熊这是罪有应得。 好好的家庭和事业不珍惜,借由福利的名义做禽兽的事。 被曝光后不反省,反而各种陷害涂姐,还试图把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十几年夫妻,我也没想到他会走到这一步。” 涂雅丽感慨后,又有点犹豫地道,“时念,我总觉得这次绑架的事,谢立熊极有可能受了别人的蛊惑。” 乔时念不解,“涂姐为什么会这样说?” “谢立熊确实会使下作的手段,也会因为失败而迁怒于人。可他是个欺软怕硬的人。” 涂雅丽说出自己的怀疑,“之前因为威胁你,谢立熊被霍总整得挺那么惨,好不容易出来,依他性格要么就设法解决福利院的事,要么就会舔着脸去求霍总放一马才是,怎么还敢去找你寻仇?” “而且你去了湖省,连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他又怎么知道你行程的?” 闻言,乔时念的神色稍变了一下。 确实,她去外公家只是临时的决定,谢立熊怎么会知道,还能提前设伏? “当然我只是猜测,他可能知道自己会很惨,想找你泄愤也不是不可能。” 涂雅丽道,“不管谢立熊有没有被蛊惑,事情都是他做的,罪责也得承担。我主要担心有人在背后针对你,你不能及时防范。” “谢立熊恨透了我们,如今又是这个下场,去问他也问不出什么来,时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遇事得多提防,安全为上。” “谢谢涂姐提醒,我会注意的。”乔时念谢过了涂姐。 之后两人又随了几句才结束通话。 挂掉电话,乔时念拧起了眉。 如果绑架一事真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只怕也跟白依依脱不了干系。 毕竟,跟自己有仇的也只有白依依了。 想到她差点受辱,乔时念捏紧了手心。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都要亲手还给白依依! 努力平复情绪,乔时念走到了厅里。 “念念,我做好了一个水果盘和一份你最爱的水果沙拉,你快来尝一尝!” 程婉欣端出来了水果盘,还自如地招呼着她。 乔时念冷声赶起了她,“程婉欣,劝你不要在这儿白费功夫了,我不可能再被你虚伪的表象哄骗。” “不用否认也不用假装委屈,”乔时念阻止了程婉欣的演戏,“我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就代表已经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说什么都是白费。” 听言,程婉欣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乔时念,我不过就是穿过你几件衣服,让你买过几回单,你就连我们的友谊都不要了?” “我说了,以后都可以听你的,你花的那些钱也可以还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本以为这些话是渣男语录,原来渣女也会说。 乔时念冷笑,“钱可以还我,但友谊就算了。你太丑太虚伪了,不配做我朋友。” “你!”程婉欣气得一噎,再多的耐心也忍不住了,“你这是过河拆桥,乔家刚通过我爸爸签了合同,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乔时念语气中的冷诮更甚,“我可没让你搭这桥,难道不是你自己非要搭起来,然后盘算着时机推垮它?” 看着乔时念笃定的神情,程婉欣莫名有点慌乱,她大声道:“听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既然你觉得我不配做你朋友,那就当我这些年的付出都喂了狗!我们之间的友情以后一刀两断!” 说完,程婉欣拿着自己的提包,怒气冲冲地走了人。 从外边走进的乔东海看到冲出去的程婉欣有些不解,“念念,你们小姐妹吵架了?” 乔时念扶着外公坐下,将程婉欣之前怂恿她的事简略地告诉了外公,也说了此次合同的事。 “外公,事出反常必有妖,程家这么久不与我们来往,突然弄了这么大笔生意,就怕不安好心。以后程婉欣要再来,您别搭理她。另外,副总的事也迫在眉睫,M·Q一定不能出问题。” 乔东海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地看着乔时念,“念念真是长大了。” “在医院时,你余爷爷跟我提过,怕他走后阿澄一个人会太孤单,想让阿澄过来海城,我们彼此之间有个照应。所以外公在想,给他一些股份,让他来M·Q。你觉得怎样?” 余景澄对美业这行颇为熟悉,之前专业也与这有关,他能来是最好不过的事。 可是, “澄哥哥在国外有自己的生意,来M·Q当副总会不会屈才了,他不会同意的吧?”乔时念问。 乔东海道:“等他处理完家里的事,我问问他的意思。” “好。” 乔时念在家陪外公吃了午饭,外公要去午休了,乔时念则约了房产经纪看房子,便跟外公道了别。 房产经纪按她要求给她找的精装公寓。 乔时念正听房产经纪人介绍着房子,她的电话响起。 是霍砚辞的来电。 按照时差来算,这会儿他那边应该是凌晨。 大半夜的,给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第123章出国探望生病的霍砚辞 昨天上午他生气地挂了电话,说回来就离婚,还放话警告她不要后悔。 按理说,在他回来前,他们不会再有交集才是,怎还会联系她? 乔时念接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却是沉寂一片。 “霍砚辞?”乔时念又疑惑唤道。 对方依旧寂静一片。 “没信号么,再不出声我挂了。”乔时念说着就要挂断。 “咳咳。”耳边却传来了霍砚辞的咳嗽声。 “乔时念,我饿了。” 随后,霍砚辞略有些嘶哑的声音也钻入了耳里。 想到霍砚辞发的那个朋友圈,乔时念有些无语,“你饿了不去买吃的,打给我干什么?” 霍砚辞又咳了两声,哑声道:“你以前向我显摆过,说你有独家的煲粥秘方,可以让煲出来的粥又粘又稠。” 什么显摆,分明是分享。 乔时念没有驳他。 “所以?” “你告诉我方法,我想喝。” 乔时念本想讥讽霍砚辞,曾经我煲好送你手边,你都不屑于多吃一口。现在却巴巴来问她方法,有够犯贱。 可听霍砚辞的声音,虚弱又无力,确实是饿得狠了才会打给她。 霍砚辞极为挑食,这次都选择自己动手了,可见那边的东西有多不合他胃口。 乔时念也懒得为过往的事跟他计较了,“我等下把煲粥的方法编辑了文字发你手机上。” 霍砚辞又没有出声了。 以为他嫌麻烦,乔时念道:“放心,很简单,有手就会。” “乔时念……” 乔时念再一次打算挂电话时,霍砚辞又叫了她一声。 “还有事?” 问完,乔时念没听到霍砚辞的回答,但耳边有了他比平时要重一些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不说话又不挂断。 乔时念不打算理他了,“我——” “乔小姐,这房子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采光环境,都非常不错,您喜欢的话,可以考虑入手。” 话没说完,房产经纪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指了下自己手机,“稍等一下。” “你在看房子?”霍砚辞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低沉问。 这种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乔时念道:“是啊,总不能一直住酒店。” 霍砚辞的呼吸又重了几分,什么都没说,挂掉了电话。 这人,莫名其妙。 乔时念腹诽了一句,把煲粥的方法发给了霍砚辞,继续看起了房子。 一个下午看了两三套,乔时念都觉得不太满意。 见时间尚早,乔时念去了训练馆。 她报了两个月课程快要到期了,总得再练几次。 之后忙起来估计也没空再过去,在家多练练周阳应教的防身术好了。 白天不能说人。 乔时念还没到训练馆就收到了周阳应发来的语音。 【小姐姐,我们顺利通过了初赛,又进行了两轮选拔,现在已经进到前五十名了。】 听着周阳应开心的声音,乔时念也为他高兴。 【为了赶进度,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要继续进行下轮五十进三十的比赛。如果顺利的话,导演将会让我们拍一些广告。】 周阳应继续分享他的开心,【虽然没有收入,但只要有曝光率,不愁接不到其它广告。到时我就有钱还给你了!】 乔时念被周阳应逗乐,索性给他拨去了电话。 “所以你这么努力赚钱,只是为了尽快还我的债?” “当然不是!”周阳应有些紧张地解释道,“我只是……” 解释到一半,周阳应又不知道要怎么说,索性换了话题,“小姐姐,听节目组说,进到三十强后,会举办一场酒会,可以邀请朋友参加,如果我顺利通过的话,你可以来参加么?” 乔时念笑了一声,“当然没问题。” 能亲眼看着一个素人慢慢变成偶像,也是种特别的体验了。 …… 第二天,乔时念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看到章妈和奶奶各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昨晚她把手机按了静音,所以没能听到电话响。 乔时念赶紧给奶奶回了过去,“奶奶,您找我?” 霍奶奶语气略急地让她过去趟老宅。 不知有什么紧急的事,乔时念赶了过去。 见到她,霍奶奶有些急切地握着她的手,开门见山地道:“念念,砚辞的下属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说砚辞在国外生病了,两天都没有进食,吃了药也没好转,一直躺在酒店。” 乔时念想到昨天中午霍砚辞给她打电话时的语气,确实是很没有精神,还不时地咳嗽。 本以为他是没睡好,竟是生了病? 霍奶奶的神情里带着担忧,“砚辞他性子强硬,不管多难受都会硬抗着,M国那种地方他估计水土也不服,再这样撑下去,我怕他身体会垮掉。” 乔时念知道霍奶奶平时虽常教训霍砚辞,但心里非常疼爱这个一直在她身边长大的孙子。 “念念,奶奶知晓你对砚辞很失望,可砚辞爸已不在国内,奶奶这身体也没法出远门,所以能不能请你看在奶奶的份上,过去看一下砚辞?”霍奶奶问道。 面对霍奶奶这番请求,乔时念自然无法拒绝。 别说奶奶身体不好,就是身体好,她这么大年纪了,她又怎么可能让奶奶出国? 乔时念不禁想起前世,她哭着央求奶奶给她和霍砚辞安排一个出国的机会。 她想要一段两人独处的时间和空间,以挽回她在霍砚辞心里岌岌可危的形象。 想不到这一世,她还真有了这样的机会。 不过情况调转了过来,奶奶主动拜托她出国,让她照看生病的霍砚辞。 这样的机会,如果是在上一世,她无法想象自己有多开心。 现在时过境迁,她心里更多的是一份怅然。 见她没说话,霍奶奶仍握着她的手,“念念,你要觉得为难也没关系,毕竟你和砚辞目前处于要离婚的状态,奶奶不会怪你。” 乔时念宽慰道,“奶奶别担心,我这就回去拿点东西,然后订票过去一趟。” 闻言,霍奶奶的声音有了轻微的哽意,“念念,奶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 从老宅出来,乔时念回酒店随便捡了点衣服,订好了去M国的机票。 第124章不惯他臭毛病 十来个小时后,乔时念到达M国的机场。 周天成应该是从奶奶那边收到了消息,等她提着行李走出时,周天成已在等着她了。 “太太一路辛苦了。” 周天成礼貌道,“霍总身体不适在酒店休息,我怕太太行程有变,就暂时没有告诉他你过来的事。” 什么怕她行程有变,就是担心她反悔不来了呗。 乔时念问道,“霍砚辞怎样了,看过医生了么?” “有些发烧和咳嗽,只吃了点药,没看医生。” 周天成道,“主要这边天气较冷,霍总穿得少,着凉了也没休息还带病工作,加上又没好好吃过一顿,才会这么严重。” 乔时念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知道自己不舒服还要工作,还真是劳模。 “霍总他不听我的,也不肯看医生,我担心霍总的身体撑不住,没办法才会给霍老夫人打电话。”周天成又解释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没有说话。 周天成是知道她跟霍砚辞要离婚,不好直接通知她,便找了霍奶奶。 这样心疼孙子的奶奶自然会找她来。 不愧是霍砚辞的得力助手,哪方面都考虑周到。 司机开的车,周天成替乔时念把小行李箱放在后排,他坐到了副驾驶。 路上,周天成接了几个工作的电话,估计是霍砚辞病了,有些工作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瞬间,乔时念也对他的行为理解了一分,他又要工作又要照顾难伺候的老板,确实分身乏术。 几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霍砚辞所在的酒店。 周天成帮她提着行李,他们一起上了电梯。 打开霍砚辞的房门,周天成示意乔时念先进去:“太太,请。” 乔时念走进了屋里,这是间商务套间,外边是会客的沙发和办公桌等物,里边才是卧室。 “霍总可能吃药睡着了。”周天成道。 时差的原因,乔时念白天出发,到这儿还是白天。 既然霍砚辞在休息,乔时念也没有立即走进去。 “太太,你坐这么久飞机饿了吧?要不要我帮你叫点吃的过来?”周天成问道。 乔时念摇头,“你去忙自己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周天成确实有不少事要忙,便也没推脱,离开了房间。 乔时念洗漱了一番,等她走回厅里时,霍砚辞正好从里边卧室走了出来。 霍砚辞身上穿着衬衣,也不知道是昨晚没换,还是刚睡的,衬衣上压出了些褶皱,而他眉锋微蹙,嘴唇发干,俊脸上也透出了几分憔悴。 少了平时高高在上凡事掌握于手的疏远,多了两分接地气之感。 看到她,霍砚辞的黑眸明显的浮出抹光亮。 “你怎么过来了?”一开口,他声音嘶哑,还咳了两声。 乔时念如实地答了他,“奶奶担心你病了没人照顾,让我过来看下你。我再顺便找你签下离婚协议书。” 霍砚辞的神情顿时变冷了几分,“乔时念,后一个目的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 乔时念一双美目无所谓地盯望着他,“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咳咳咳!”霍砚辞一下没顺过气,扶着门框猛地咳了起来。 看着他虚弱无力的样子,乔时念到底没有火上浇油,“不舒服起来干什么,继续躺着去。” “过来扶我。”霍砚辞难受道。 乔时念没有推脱,走去扶过了霍砚辞,让他重新回床上躺了下来。 他的床头边还放着开着机的电脑,估计是一有空就在处理工作。 “我口渴。”霍砚辞又道。 看在他病号的份上,乔时念去到外边给霍砚辞倒水。 可这儿的水都在冰箱,别说热水,就是常温的都没有。 乔时念只得拿着水壶接了点水烧开。 套房里配有简易的厨房,但这儿干净如新,一看就是没人动过。 所以霍砚辞之前给她电话,问了她煲粥的方法,压根就没有做? 热水烧好,乔时念给霍砚辞倒了一杯。 等她端进房间时,发现霍砚辞正对着电脑在忙。 乔时念吐槽道,“工作一下子又做不完,怎么不好好休息?”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没有答她,继续忙碌着。 乔时念懒得再劝,查阅起这周边的餐厅。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品尝一下当地美食。 霍砚辞挑嘴,她可没他那么矫情。 “这边的东西都不好吃,你做给我吃。” 正查看着,乔时念听到霍砚辞对她提出了要求,“我想喝粥。” 乔时念抬头看向霍砚辞,他收起了电脑,手中端着水杯,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乔时念忍不住呵笑了一声,“霍大少爷,霍总,我只是答应奶奶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并不是来伺候你,给你当保姆的。想吃就自己动手,反正方法我早发到了你的手机上。” 嘴挑还不愿自己动手,她才不惯他这些臭毛病。 霍砚辞被噎了下,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当然不是让乔时念伺候他,他只是想确认,她还关心着他。 可他没想到,曾经每天做好饭等着他回家吃的乔时念,现在连帮他煮粥都拒绝。 霍砚辞无法形容心里的感受。 愠恼有,失落有,更多的是无法理解。 乔时念最终找了家网评还不错的法式餐厅。 换完装,乔时念准备出门时,霍砚辞穿上了外套,显然是要和她一起出去。 乔时念狐疑地盯望着他,“你不是病了?而且又不喜欢国外的食物,去凑什么热闹?”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换上了得体又合身的裙子,外边披了件长款掐腰的风衣,整个人青春又靓丽。 忍住搂她腰的冲动,霍砚辞冷声道,“总不能饿死。” 说完,他先她一步打开了房门。 乔时念跟了过去,“这边的急救电话是多少,等下你要是虚弱得晕了过去,我也好及时打电话。” “……”霍砚辞。 乔时念走出酒店大堂,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亚洲人身材相较本地人娇小,乔时念的长相又偏幼态,很快有个帅气自信的小伙过来问她要电话,并问她是不是在这边上学。 “抱歉,她是我老婆,给不了你联系方式。” 乔时念还没回答,霍砚辞便用流利又地道的英语挡掉了这朵烂桃花。 纵使外国小伙五官立体帅气,可站在高大俊挺的霍砚辞面前,竟也显得平常起来。 特别是霍砚辞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容易让人自惭形秽。 对方没有过多纠缠,说了句“sorry”,讪讪走了。 霍砚辞伸出长臂,不容拒绝地揽上了乔时念的纤腰。 乔时念想挣扎,霍砚辞的黑眸睨向了她,“你还想被人搭讪?” “霍砚辞,你好好在房间里呆着休息不行么,非要跟我出去干什么。”乔时念抱怨。 霍砚辞没有理她,只是霸道地揽着她,走去了外边的停车坪。 法式餐厅的氛围非常不错,菜的味道也正宗,只是每道菜从制作到上桌吃下去,所费时间不少。 等他们吃完整顿下来,已是几小时过去,外边天色也早已暗下。 乔时念坐了那么久飞机,又折腾这么几个小时,等坐上回酒店的车时,吃饱喝足的她撑不住睡着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糊地感觉自己身后有个温热之物贴近了她。 被子柔软又暖和,身后包围她的温度恰到好处,乔时念舒服得有点舍不得睁开眼睛。 接着她后颈被什么湿润的东西给覆住了,乔时念感觉有点不舒服,她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 对方停顿了下,颈后的不舒服感消失,但她身体被挪转落入了个宽厚的怀抱中,脑袋枕上了微硬的东西,淡淡的木调清香也涌入了她的鼻中。 木调香? 乔时念脑中忽地一个激灵,她睁开了眼睛—— 明明坐在车上的她,此时竟已睡到了床上,正和霍砚辞面对面躺着,而她脑袋枕在霍砚辞的手臂上。 两人离得十分之近,霍砚辞的俊脸完全地贴近在她面前,他的黑眸深邃如潭,呼吸也带着几分灼热。 见她睁开了眼,霍砚辞也没有松开她,反而低头朝她的唇印了下来。 唇瓣上的酥麻袭来,让乔时念有了一瞬间的怔愣,一时也忘记要挣扎。 而霍砚辞却像是得到了默许一般,加深了吻的力度,大掌也搂紧了她的纤背,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 牙齿被撬开的那瞬,乔时念当机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猛地推了霍砚辞一把,虽没能脱离他的桎梏,但至少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吻。 “你干什么!”乔时念恼。 霍砚辞的身子滚烫,声音也像着了火般沙哑,“乔时念,你是我老婆,我干什么都是合法的。” “合法个屁,即便是婚内也不能违背女人的意愿强迫我,何况我们要离——唔!”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乔时念的嘴便被霍砚辞再次堵住。 像是在惩罚似的,霍砚辞的力道很重,在她唇上不停的辗转侵占,她的身体也被他搂得很紧,乔时念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放……开……”乔时念快要喘不过气了,从喉中发出断续的声音。 霍砚辞松开了她的唇,在她耳边嘶哑问:“能不能好好说话?” 乔时念气得胸膛起伏,“霍砚辞,你浑蛋,我……” 话没说完,霍砚辞又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第125章疼就对了 疼意传来,乔时念又气又恼。 可霍砚辞纵使生了病,他的力气也不是乔时念可以抗衡的。 加上此时的霍砚辞跟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搂得她的骨头都快碎了,嘴唇也被他吮得麻木起来。 乔时念清楚,再挣扎下去自己讨不好任何好处,她只得放弃抵抗,任由霍砚辞作乱。 原以为霍砚辞会马上松开她,结果他像是存心要教训她,不仅她的唇瓣,就连舌尖都不放过,狠狠吮吻。 “呜!” 乔时念发出了吃疼的嘶声,眼泪也因生理疼痛而滑出了眼角。 她伸出手难受地捶着霍砚辞,霍砚辞总算松开了她的唇。 乔时念大口地喘着气,一双美目怒瞪着他。 霍砚辞也盯着她,呼吸粗重,眸光炙热,哑声问:“疼了?” 怕他继续发疯,乔时念忍着心里的愠恼,没敢怒骂也没有指责,保持着眼眶的波光盈盈,喘息反问:“你说疼不疼?” “疼就对了,”霍砚辞的指腹抚上了她的眼尾,替她擦拭着泪痕,沙哑道,“看你还敢不敢跟个刺猬似的乱扎人。” 说着,他的指腹移到了她没有知觉的唇瓣,黑眸像在看什么垂死的幼兽,只要她敢反抗,下一秒,他还会咬她。 乔时念快无语死了。 她乱扎人? 他把她弄到床上,无缘无故占她便宜,她没报警都是好的了,还反怪起了她? 乔时念压下想踹霍砚辞的冲动,将脸扭到了一旁,“我哪句话扎了你?” 霍砚辞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不得不看着他,“乔时念,婚我会离,但在这之前,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离婚两个字。不然你说一次,我让你疼一次。” “……”霍砚辞他要不要自己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神经病话! 什么叫她说一次,让她疼一次? 没管他神经病言论,乔时念挑着重点问:“会离是什么时候?” 闻言,霍砚辞眸中的炙热散去些许,声音也沉冷了两分,“等我忙完手头的项目,空下时间了就去办手续。” “离个……”想到霍砚辞的警告,乔时念咽下了婚字,不满道:“能浪费你多少时间,还用得着等忙完项目?” 霍砚辞神色不明,“签字是快。但这不是过家家酒,你我签个字就结束的事,离婚了总得给双方家长一个交代,让他们知晓这是我们的共同决定,免得日后有不必要的麻烦。” 霍砚辞虽没有明说,但乔时念听了出来。 他是怕离婚后舅舅和舅妈或是其他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觉得他始乱终弃逼她下堂,给他带去不必要的麻烦事。 舅舅和舅妈反对她离婚,若偷摸离了,他们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她还真无法保证。 婚是她要结的,也是她要离的,能和平地解决,她也不想闹得满城风雨。 而且莫修远也说了,如果霍砚辞坚决不离,她上诉不一定成功,耗费的时间可能更多。 “你的项目要多久才能忙完?”乔时念问。 “看情况而定,一般一个来月,最迟也不会超过两个月。” “两个月?”太久了,她可不能再等那么久! 霍砚辞看出了她的想法,捏着她的下颌,喜怒难辩地说:“我如果心情好,办事效率会加倍,说不定不用一个月就能完成。” 乔时念疑惑问,“你怎样才能心情好?” 霍砚辞搂于她后腰的手掌用力收拢了几分,停在她下巴的手转到了她的脸蛋,轻轻摩挲。 呼吸似也重了起来,“一个女人让男人的愉悦方式,你觉得是什么?” 乔时念心中一怒,飞快地甩开了霍砚辞的手,“你休想!” 上次是她中了药失去了正常的神智,她怎么还可能跟霍砚辞发生亲密关系。 他们之间纠葛得越深,离婚的难度只会越大。 “霍砚辞,你只是暂时分不出精力来处理我们的事,别弄得像个没品的人,利用这种时机企图占我便宜!” 看着乔时念抵触且疏冷的小脸,霍砚辞冷嗤一声,“我让你这些天留在M国,给我做几顿能吃的饭菜,这样我身体好得快,心情自然也会变好,你想到哪儿去了?” “……”乔时念默。 只是要照顾做饭为什么不能直接说,而是做这些暧昧的举动,说这种让她误会的话? “我刚抱着你上来都出了身虚汗,还想让我陪你做其它事?”霍砚辞睨着她,“你考虑过我是个病人么?” 像是应证他的话,说完霍砚辞猛咳了几声,喘息里也透出了难受与虚弱。 乔时念脸蛋顿时恼红,“那你刚刚趁我睡着,是在做什么!” 霍砚辞哑声,“你一直往我怀里钻,我怎么知道你的意图。” 反正她睡着了,随便他怎么编排都可以。 乔时念想挣脱他手挣不开,忍不住怒:“那你现在可以松开我了么!” “不能,”霍砚辞强行将她搂得贴近他的胸膛,下巴贴在她头发,声音变得更为虚弱,“我发烧难受,你替我降降温。” 他的虚弱不像装的,而且霍砚辞的身体确实挺烫,乔时念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也是烫得不行。 估计是下午拖着虚体出去吃饭又着了凉,回来还逞强抱她上楼,又跟她折腾了这么一遭,病势更为严重。 乔时念道,“你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 霍砚辞听言将她抱紧了一分,低哑道:“不行,你会跑掉。” 乔时念:“我答应奶奶要过来照看你,你没好前,我不会跑。” 霍砚辞仍摇头,即便是身体不适,手臂的力度却不肯松。 要是强行推开,估计又会激起霍砚辞的好胜心,再上演一次刚刚的境况。 乔时念没再劝说,任由他紧抱着她。 没过一会儿,霍砚辞的呼吸终于变沉了,而乔时念也闷出了一身细汗。 轻轻推开霍砚辞,乔时念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长长地嘘了口气。 烧了点热水,乔时念打算等水稍凉点再叫霍砚辞吃药,而她先去往洗手间。 霍砚辞把她抱上来,她衣服没换,妆也没卸。 镜中照了下自己,脸蛋微红,头发凌乱,潋滟的嘴唇微微有点肿。 不明真相的,还不知道她被蹂躏得多惨。 扎起头发,乔时念想洁面,发现自己颈后有个红印——跟之前龙腾别墅里,她早起时发现的大小一样。 大概是怕吵醒她没有用很大力气,所有会比一般草莓印浅一些。 看来傅田田没猜错,该死的霍砚辞,竟一直偷占她便宜。 她睡贵妃椅的那两次,后来又睡到了床上,十有八九也是他的手笔。 男人的身体和精神果然是可以分开的,明明对她没有太多感情,还是会对她的身子感兴趣。 洗完澡,护完肤,热水也温得差不多了,乔时念取了两颗退烧药,端着水进到了卧室里。 霍砚辞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式睡着,俊眉微微皱起,有些发干的嘴唇上还沾了几分异样的红色——她的口红。 想到刚才被他威胁与强吻,乔时念真想把温水直接泼霍砚辞脸上。 忍了忍,乔时念拍了两下霍砚辞,“吃药。” 霍砚辞勉强地睁开眼睛,许是脑子不太清醒,见到她,竟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乔时念,你来看我了?” 乔时念手里的水都差点被他弄洒,“你干什么,水会洒出来!” 霍砚辞并没听到她的话,而是用一种晕乎又迷糊的语气苦恼道:“乔时念,你为什么总冷着脸,什么时候才能对我笑一笑,嗯?” 乔时念莫名其妙。 晚餐的法式菜虽有几道配有少量的酒,但不至于醉人啊。 难道发这么个烧还能把人给烧糊涂? “念念,是不是那晚我把你弄疼了,你一直怪我,所以才要搬出家里,不想再看到我?” 霍砚辞握紧她的手,平时深不见底、辩不出情愫的黑眸此时全是温柔,“我也想克制着轻一点,可你太软了,又叫得像小猫似的,我……” 没容霍砚辞说完,乔时念捂住了他的嘴! 这什么毛病,平时看着像个禁欲的,又高冷又不可一世,发烧了居然说这种浑话! “霍砚辞,你是不是在装傻?刚没得逞不死心,还想占我便宜?”乔时念羞恼道。 霍砚辞将她的手贴到他滚烫的脸庞,低喃:“念念,你还要生我多久的气,你怎么一定要离婚?” “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不清醒,也不一定会回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又不喜欢乔时念,离婚不是正合你心意?” 霍砚辞抬起了头,不悦地看着她:“胡说,乔时念是我老婆,我怎么能和她离婚!” 这话虽没有逻辑关系,可乔时念在意的不是这个。 “那你喜欢她么?” 霍砚辞大概没被人问过这个,他略微地想了一下,“我看到别的男人接近她会生气,这是喜欢么?” 乔时念心里腾出一丝懊恼。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问霍砚辞这个,是对他不甘心么,还是心里始终有一分执念? 听到他这个回答,她说不出自己什么感受。 霍砚辞对她确实是跟以前不同了,但即便是发烧不清醒,他也不能确定对她的感情。 算了,本来就是她莫名其妙。 一边坚决地说放弃,一边又控制不住找虐。 乔时念鄙视了自己一番,推开了霍砚辞,将药往他嘴里一塞,“吞下去!” 第127章我不接受分居 当周天成看到霍砚辞和乔时念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整个人顿时愣住。 不过下一秒,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慌忙地往上抬起了眼睛,“嘶,好像有只蚊子飞进了我的眼里,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医生应该还没走远,霍总,我先去追他一下!” 说完,周天成像只兔子似的一窜就没了人影。 乔时念:“……”这么冷的天,蚊子飞进了他眼睛,还有比这更拙劣的借口么。 “还舍不得松手,是真想验证一下?” 正腹诽着,乔时念耳边响起了霍砚辞低哑的声音。 她这才发现自己还搂着霍砚辞的脖子,她的身体也被霍砚辞的手掌给托着。 乔时念的脸蛋一热,飞快地松开霍砚辞,整个人跳站到了地上。 “谁让你无缘无故吓我,这米都差点泼了。” 看着地上的锅,霍砚辞没再和乔时念计较,伸手将之捡了起来,问道:“要怎么弄,我来。” 知道霍砚辞听不得质疑的话,乔时念没和他客气,指着里边的勺子,“把米慢慢碾碎,然后加点开水熬煮,起锅的时候稍微撒点盐和葱花,又香又糯。” 霍砚辞依言辗了起来,比起上次在龙腾别墅里擀面,他已顺手许多。 修长的手指拿着勺,一下一下地摁着,手背上有青筋爆出,莫名给人种性张力感。 “这样就行了?”霍砚辞问她。 乔时念清咳了一声,“差不多了,你弄完把粥煮上,我自己去超市。” 见霍砚辞就这么会功夫额头隐现了细汗,乔时念不容拒绝地道,“我可不想买着东西还要顾着你。” 连续两天的发烧让霍砚辞的精力确实有些跟不上,“我让周天成陪你一起。” 想到刚才被周天成撞到的那尴尬一幕,乔时念摇头,“不用,他那么多事要忙,就不耽误他时间了。” 霍砚辞最终还是安排了司机跟她一道去超市,并且给了她一张国际通用的VSA卡。 乔时念没有推脱,本来大部分东西都是为他购置,他花钱理所当然。 乔时念在超市里挑了些鱼虾等蛋白质高,又适合病人吃的食物,还挑了些调味品,方才回到酒店。 接下来的十来天里,乔时念除了给霍砚辞做饭煲汤,余下的时间都在忙着处理邮件里的各种投资书。 她之前答应了莫修远入职远征上班,可她因为过来M国耽误了,莫修远直接给她安排了不少任务,还美其名曰提前适应工作的节奏。 霍砚辞也很忙,除了发烧的那两天休息了,其它时间都和周天成进进出出。 毕竟身体没好全,即便乔时念做了饭,他还是肉眼可见地清瘦了几斤。 袁宏志给乔时念发了信息,说公司的相关事情已处理得差不多了,问她有没有去坐一坐,给点指导意见。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袁宏志这是在向她显摆。 但她并不急着揭穿他,等袁宏志再得意段时间吧,越是爬得高,就越会摔得惨。 听周天成说,M国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后天便可以回国。 当晚,霍砚辞回来的时间也比平时早。 乔时念见他精神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问他,“听闻这边有家中餐厅做得非常不错,要不要去品尝一下?” 霍砚辞这些日子和乔时念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一是他真忙,二是他总觉得乔时念有点不太对劲。 不仅没提过一次离婚,对他态度还算不错,一直保持着心平气和。 仿佛在等着什么时机。 眼下,她突然邀请他吃饭,霍砚辞心底那种不好的感觉便越发的强烈了。 “你要有话就直接说,用不着去什么餐厅。”霍砚辞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听到他的话,乔时念倒也不意外,她还笑了一笑,“好。” 说完,乔时念进了房间。 很快,她手里拿着两份文件走了出来。 霍砚辞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他的眉头蹙紧,“乔时念,是我那晚的话没说明白,还是你觉得这些天我冷落了你,想和我发生点什么?” 堂堂一公司总裁,说出这种中二的话来也不嫌尬。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将文件放在了霍砚辞面前。 “霍砚辞,我今天不是和你吵架,也没有在赌气,之前你病了,又有工作堆积,我就一直没有好好和你谈这件事。” 乔时念小脸认真地道,“你那天说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就和我去办手续,还要给双方家长一个交代,这些我都同意。” “我知道你不屑于找这样的借口拖着,可为了避免你之后还有更多更重要的项目,我觉得我们还是先把协议给签了,到时不管你还有没有工作,都要把手续办了。” “你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 早在十多天前他们就该离的,拖到现在还算迫不及待? 乔时念没有答他,而是继续道:“我们回国后,我不会住回龙腾别墅去,也不会和你假装恩爱夫妻。” “反正咱们就只差一张证了,也没必要有更多的牵扯,你说是吧?” 霍砚辞随意地把玩着手机,墨眸波澜不惊地瞥着她,“我要不同意呢?” 乔时念压下心头渐渐浮出的火气,有意不解地问:“哪有问题,为什么不同意?” 霍砚辞语气淡然,“只要我们一天没办手续,你就还是我老婆,我不接受分居。” 乔时念深呼吸,“霍砚辞,你讲点道理,之前你就答应过我,奶奶生日后去办手续。你放我鸽子,就算你是事出有因,也不能一直这样拖着。” “而且我都没有为你食言生气,还答应奶奶过来照顾生病的你,这些天我没有功劳也是苦劳吧,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个痛快?” 霍砚辞仍旧把玩着手机,“想要痛快,就搬回龙腾别墅,等我忙完项目办了手续,你再住哪儿与我无关。” 乔时念快要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了,“霍砚辞,你这是给我痛快吗,你分明就是在给我找不痛快!迟离早离都是要离的,你还要拽着我住回去干什么,两看生厌么!”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搬回去住,大不了就这样耗着,反正分居两年以上也会判离!” 霍砚辞的手指握紧了手机,什么话都没有说,淡漠地睨了她一眼,起身离开了房间。 乔时念打开了门,追在他后边怒骂:“霍砚辞,你是个言而无信的王八蛋!这字你爱签不签,反正从今往后咱们就是陌生人!” 可霍砚辞压根不搭理她,直接走进了电梯。 乔时念气得不行,猛地踹了几脚门框,“王八蛋,浑蛋,狗男人!我这些天的饭白煮了!我还不如把那些饭菜喂狗!” 乔时念就是担心霍砚辞不会爽快签字,所以这些天什么都没有提,给他一个冷静的时间。她也努力地和颜悦色,不让霍砚辞心生反感而有意为难。 结果,屁用都没有! 该死的霍砚辞! 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乔时念越想越气,越气就越顺不过气,索性拿着霍砚辞给她的VSA卡去往了商场。 她要买买买,她要花霍砚辞的钱! 第128章追着你来的 乔时念选了M国颇为有名的一个商场。 这儿简直是购物的天堂,各种奢侈品牌首饰包包琳琅满目,乔时念的眼都看花了。 她给自己挑了些时尚的衣裙鞋包,想到傅田田喜欢护肤品,又给她挑了两套贵妇套装。 独自逛了两三小时,直到商场打烊,乔时念才提着大包小包心满意足地走出。 商场外边的街道已没有了她刚来时的热闹,显得有几分寂静,而路边聚满了流浪汉,他们裹着被子,要么坐着吃东西,要么埋头睡觉。 见到提着各种包装袋的她,好几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乔时念习惯了国内的治安,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形,心里陡然多了几分不安。 前边街道有出租车在等客,乔时念快步朝前走去。 而这时,靠近街道边的一个流浪汉突然起了身,趔趄地朝她这方向走来。 再往前会和他碰上,乔时念赶紧改了道,往街道的左边走去。 走了段距离,乔时念发现那个流浪汉竟尾随着她跟了过来! 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乔时念飞快地拿出手机想要拨当地报警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她的包被流浪汉给抓住! “啊!”乔时念惊叫一声,想都没想,朝着对方就是一脚踹去! 流浪汉的身形有乔时念两个大,被她踢了也只是退了两小步,并没有摔倒。 而吃了亏的流浪汉像是被激怒,凶狠地骂咧起来,还伸出拳头要打她。 乔时念吓得往后连退几步,也顾不上报警了,转身就往前跑! 这儿的街道空旷且清冷,乔时念大声呼救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影,而身后的流浪汉离她越来越近,几乎就要抓住她了! 见到前方地上有块砖头,乔时念心一横,将手里的各种包装袋往流浪汉身上甩去,趁着对方伸手阻拦的时间,她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朝对方脑袋一拍! “嗷!”对方发出了声痛嚎,血迹从他指缝中渗出。 乔时念又惊又怕,不敢停留,紧张得想跑,却不小心踩到个小石头,她脚一扭,整个人摔坐到了地上! 而这时暴怒的流浪汉捂着额头,嘴里骂着难听的秽语,朝她伸出了脚踢来—— “STOP!” 乔时念闭上眼睛的瞬间,一个冷厉的男声响起。 她睁开眼,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长相妖孽的男人朝这儿走了过来。 竟是莫修远! 流浪汉见到比自己体格小的莫修远,并不放在眼里,竖起手指叫嚣着让他滚! 莫修远没有半点害怕,还淡定地朝流浪汉的身后指了指。 顺着莫修远所指,乔时念看到一辆警车驶了过来。 见状,流浪汉撒腿就跑,而下车的警察们吹着口哨举着警棒追了过去。 没管那边的追逐,莫修远走到了乔时念面前,带了点打量地问:“能不能自己站起来?” 刚经历了那么凶险的一遭,又能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熟悉的面孔,乔时念也没管莫修远会不会嘲笑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啧,哭得真丑。”莫修远语带嫌弃地道,“刚不是还挺猛的,敢去砸人家的头,现在知道怕了?” 什么现在知道怕,她一直都怕好么! 不对, “你看到我砸他了?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帮我?”乔时念哭声问。 她都快吓死,以后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听到她的质问,莫修远理所当然地道,“人家长得跟熊似的,我又打不过,当然得等警察过来再说。” “……”乔时念一时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只是泪眼巴巴地瞪着莫修远。 “再瞪眼珠就要掉出来了,”莫修远不怎么耐烦地把她从地上拖起,“赶紧起来,我忙着呢。” 乔时念站起感觉脚踝有点疼,估计是崴到了,她用另一个脚撑着身体的重量,松开了莫修远的胳膊。 不解问道,“你怎么会来M国?” 还这么巧出现在了这儿?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竟露出一抹兴味,“当然是追着你过来的。” 乔时念:? “嘀嘀!” 这时,前方传来车鸣声,乔时念瞧去,是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坐于跑车上,像是等得不太耐烦了,正按着喇叭。 莫修远冲对方挥了下手,没继续逗乔时念,简单告知,宋蔓准时去公司入了职,缠得他没法喘气了,只得躲来M国。 乔时念这才明白,莫修远说的追着她过来,并不是句玩笑话,至少在宋蔓那儿不是。 “莫少,你这是想让宋小姐恨我入骨吧?”乔时念无语道,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莫修远害死! 莫修远看出了她的想法,安抚性地拍了下她的肩,“放心,她目前精神状态还挺正常的,应该不会要你命。” 乔时念本就单脚受力,被莫修远一拍,哪还站得稳,都没来得及吐槽,身子就往旁一偏差点摔倒! 幸好莫修远没有见死不救,他及时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 乔时念的半侧身子落到莫修远臂弯的瞬间,路边一辆黑色车停下。 沉着脸的霍砚辞大步走了下来。 霍砚辞怎么会来? “我通知的,”莫修远松开了乔时念,颇是淡然地道:“后续的事,我可没空再管,当然得叫他来。” 说完,莫修远就要朝辣妹和跑车走去。 “站住!” 霍砚辞却叫住他,语气寒戾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今天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莫修远扭头瞅了眼霍砚辞,桃花眼里也浮出冷诮与玩味。 “跟他没关系。” 眼看两人之间战火一触即发,乔时念忙出了声,“我刚被流浪汉追赶,莫少正好路过,他帮我报了警、解了围。”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小脸惨白,眼角带泪,一只脚好像还踮着不敢落地。 暂时没有顾莫修远那茬,霍砚辞伸手将她扶住,“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达令!你好了没有!快点!” 乔时念还没出声,那边跑车上的辣妹已经不悦地催促起来。 莫修远从鼻孔里发出声冷哼,走向了辣妹。 恰好警察也将流浪汉抓住,羁押着走到了他们面前。 见着流浪汉糊着血的发丝,乔时念下意识退了小步。 霍砚辞握紧她的手,严肃又淡定地告诉警察,他的律师马上就到,会全权代表他们处理这事。 乔时念跟警方叙说了下经过,周天成也带着律师赶来了。 简单地交流后,余下的事便交给了他和律师处理。 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去了车边。 许是见她一拐一拐走得慢,霍砚辞索性将她拦腰抱起。 乔时念经历了这么大惊吓,没有心情和霍砚辞争论,任由他将她抱上了车。 车上,霍砚辞给医生打了电话。 许是傍晚的不愉快,之后的两人都没再说话,就这么沉默地回到酒店。 医生已在等着他们了。 经过一番检查,乔时念的脚踝只是扭伤,没有骨折或是其它症状。 医生离去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乔时念和霍砚辞两个人。 想到傍晚她才骂过霍砚辞是王八蛋,又放话说两人以后是陌生人,结果才过几小时,她又被他给抱上了楼。 乔时念本打算购物回来自己开个房间住,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太适合去开房。 “脚还很疼?”霍砚辞总算开了口。 乔时念说:“还好,等下睡觉前擦点药就行。” 闻言,霍砚辞伸手拿起了她的脚。 乔时念吓一跳,警惕问:“你干什么?”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而他拧开了药油。 乔时念见状知道霍砚辞要做什么,她缩回了脚,“不麻烦你,我自己可以。” 霍砚辞并不说话,重新握住她的脚,将药油缓缓地涂了下去,继而不轻不重地替她按揉了起来。 霍砚辞的大掌温热,而药油微微有点凉意,两种相驳的感觉同时在脚踝处蔓延,乔时念莫名有些不适。 “遇到危险,怎么不跟我打电话?”霍砚辞语气不明地问。 乔时念撇了下嘴,“当时情况紧急,我连报警都没来得及,哪还有空给你打电话。” 听到她这话,霍砚辞的俊眉微蹙了一下,“以后若遇到流浪汉不要惊慌也不要跑,直接给他们一些钱就行,他们大多不会再纠缠。” “若遇到嗑药神智不清的,尽管往人多的地方,或是往路边的店里跑,避免和他们硬碰硬。” 乔时念确实有些后悔,要是她退回商场,或是发现不对劲及时呼救,也许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 又给她揉了会儿脚,霍砚辞到底没忍住,“你没有其它事要跟我说?” “什么事?” “莫修远怎么会突然来M国,还那么巧撞到你被流浪汉纠缠?”霍砚辞问。 “不是凑巧是什么?”乔时念反问。 “你跟莫修远很熟?之前为什么要维护他?”霍砚辞掀起了眼帘,幽深的眸中隐隐透着不悦。 「有宝子看么,吱个声?」 第129章移情? 看着霍砚辞一脸不爽的模样,还有这种类似质问的语气,乔时念实在没忍住发出声冷笑。 “我维护他怎么了?上次不就告诉了你,我以后就打算移情于他了。” 霍砚辞一时气噎。 上次电话中,乔时念确实说过要移情别恋。 刚才莫修远搂她肩膀的动作也是那么自然,而乔时念没有半点抗拒之色。 平时他碰她一下,她都防狼似的跳开,生怕他占她便宜。 为什么对莫修远就不设防! “所以,你这么急着离婚,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霍砚辞阴沉着俊脸问。 手掌握她脚的力度也跟着加重了两分。 “疼!” 乔时念快速地抽回了脚,自己用手揉了揉,“是又怎样!” 听到乔时念这话,霍砚辞心里的怒火蹭蹭直冒,“你移情他,他就会喜欢你?即便他能对你产生兴趣,他的家庭绝不会接受你一个二婚女人嫁进去!”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抬起了小脸,“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霍总操心了。” 霍砚辞又成功被噎住。 “我早说过,你最好是快点签字离婚,现在开始后悔了吧。”乔时念还故意刺激着他。 霍砚辞一想到乔时念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再也控制不住心头怒意,一把便将她压到沙发,发了狠地吻她! 蛮横的力度让乔时念连反抗都无门。 狗男人霍砚辞,就只会用这招了是吧! 乔时念气极,索性咬住了他的舌尖! 分明有血腥味在口腔蔓延,霍砚辞却不肯松开她,仍死死地吻着她,夺走她的每一寸呼吸。 他的手也在她的身体四处惹火作乱。 乔时念明显的感觉到霍砚辞的某处起了变化,再这样纠缠下去,恐怕就收不了场了! 乔时念又气又怄,偏偏还抗衡不了。 几次被霍砚辞强吻,乔时念也有经验了,她忍气吞声地放弃了抵抗,呜咽着发出难受的声音。 果不其然,几秒后霍砚辞松开了她的唇。 但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单手捏着她的脸颊,“乔时念,我说了,你再提一次离婚我就让你疼一次。” 乔时念实在忍受不了他又捏她脸,而且他的手掌几分钟前还捏过她的脚! “你放开我!” “先说清楚,你跟莫修远之间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去医院看他,为什么总和他吃饭!”霍砚辞执着于这个问题。 知道男人都要面子,特别是霍砚辞这种自大自负的男人,就更忍受不了自己老婆爱别人这种事了。 她要还敢挑衅他,估计后果会有点惨。 乔时念才经历过一场惊吓,这会儿实在没力气再跟霍砚辞斗。 “他是我老板行了吧。”乔时念喘息着道。 反正她要加入远征,霍砚辞迟早知道,说了就说了。 “你要去远征?”霍砚辞顿时有点咬牙切齿,“我让你在霍氏任挑一个职位,你不选,却要去远征集团!” 乔时念的呼吸总算平缓了下来,她哼道:“可我除了投资总监的位置,其它职位都不稀罕!” 霍砚辞被乔时念呛住,他压着怒火问,“白依依哪得罪了你,你为什么就非看她不顺眼?” 一提到白依依,乔时念就恨不得撕了她,“她哪儿都得罪了我!” “是些什么地方,告诉我。”霍砚辞坚持。 害她进精神病院,派人折磨她致胃癌,弄垮乔家,害外公坐轮椅,这些都是前世发生的事,目前不可能查得出什么。 唯一就是程婉欣,她确实被白依依收买,这件事可以查到。 “程婉欣和她是一伙的,你说去查,查了么?”乔时念冷声。 霍砚辞微顿了下,“我最近忙,还没来得及。” “什么忙,这就是借口!你压根就不信我的话,在你心中,就认定是我在污蔑白依依!” 乔时念说着推了下霍砚辞推不开,气得又用脚踹他,霍砚辞到底顾及着她扭到的脚踝,松开了对她的压制。 “霍砚辞,但凡遇到白依依的事,你都会选择信她而不信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毕竟离了对谁都是种解脱!” 说完,乔时念跳着进了卧室,从里锁上了房门。 除了头天晚上,之后的这些天霍砚辞可能是怕吵她,都睡在了客厅沙发。 眼下倒是也能互不影响。 霍砚辞看着关闭得死死的房门,默了半晌,压住心头的烦闷,给陆辰南打了电话。 “我晚点发个人的资料给你,你查一下她跟白依依的关系。” 这种事情,陆辰南自然爽快答应。 “辞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居然找我查起了人,你手下的能人不够用?” 霍砚辞道,“让你查就查,怎么那么多废话。”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 陆辰南问道,“辞哥,我听说嫂子和你一起去了M国,你们现在是不是甜如蜜呢,嫂子还在为上次山庄的事生你气么?” 霍砚辞揉了下额头,“白依依的药被换,她都进医院洗了胃,乔时念作为当事人之一,我找她问前因后果,这种行为很过分?” 陆辰南知道白依依在山庄差点药物中毒,也知道乔时念因这事不悦去了湖省几天,但他不知道具体的原因。 没从辞哥嘴里问出来就算了,傅田田竟也不知详情,害他郁闷了好几天。 眼下辞哥主动提了,陆辰南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可以知晓真相的好机会。 “你问前因后果当然没有错,但你是在什么情况之下,用什么语气问的呢?” “这很重要?” “当然重要!” 陆辰南开始了他对女人的分析,“同样一件事,话说得婉转好听,女人不仅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体贴你的难处。反之,就一切都反之。” 霍砚辞没有立即出声。 乔时念那天在医院走后,直接就回了龙腾别墅,连他电话都给拉黑了。 隔天又没有任何征兆地去了湖省,连续几天没有任何消息,他去了湖省也没换来她的好脸色。 哪怕回海城,她被谢立熊下了药,他们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乔时念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 想离婚的决心更是胜过之前。 是因为他问话的语气不好,让她伤心了? 思及至及,霍砚辞将当晚的事情跟陆辰南简单地说了下,“所有证据指向乔时念,我叫她过去,也是想问清楚,事情跟她有无关系。” “那后来呢,查到是谁做的么,白依依也没往下追究了?”陆辰南问。 霍砚辞告之,白依依怕他为难,主动说这事可能是误会,并说服了白父,让事情过去,就此翻了篇。 听完,陆辰南叹道:“辞哥,这么多天了,你真没发现自己的问题?” 第131章勾引我,问我太太同不同意 乔时念也看着霍砚辞。 他神色里透着几分认真,眼神里隐隐带有期待。 霍砚辞从没向她道过歉,也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过这样低姿态的一面。 乔时念的心头莫名有点酸涩。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再对霍砚辞的话有任何感觉。 也不会因为他那可怜的愧疚与不甘而产生什么触动。 可此时,她还是会觉得苦涩。 就像是童年时期受下的伤,期望有人能看到、能关心。 可一直等到成年,伤口才被对方看到,那种类似惆怅的涩意。 会心生感触,但因时间太长伤口已被风化,无法再被治愈。 “霍砚辞,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乔时念问。 “为什么没有意义?” 霍砚辞道,“一开始我确实不想接受这段婚姻,可现在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多时间了,我已习惯了你,双方家庭也都支持我们在一起,我不觉得有什么离婚的必要。” “当然,往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哪怕是感情,我们也可以慢慢培养。” 纵使霍砚辞拿出了要好好过的态度,可乔时念已不再有兴趣。 她笑了一笑,“霍砚辞,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但是我的想法不会有任何改变。” “以前在我心里,爱情是最重要的。但经过这段时间我发现爱情也没那么重要,放下就放下了。而且放下后,我很轻松很快乐,感觉终于找回了自我。” 乔时念放下了勺子,“和你离婚不是我的赌气行为,也不是因为感情得不到回应就要放弃。我想往后余生做一个独立自由的人,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离婚吧。”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的脸上虽然未施粉黛,但她自信且坚定,身上透着另一种美。 他把能说的都说了,陆辰南提出的问题他也反省了,可乔时念并没有半分犹豫,她还是不改变离婚的想法。 “既然如此,我回国后会先把离婚协议打出来签好字,等项目结束,我们去办手续。”霍砚辞道。 乔时念的眼睛顿时一亮,“真的吗?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那儿有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你签个字就行。” 霍砚辞的眸底闪过了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落寞,继而波澜不惊地道:“好歹也是夫妻一场,我总不能让你吃亏。” “我吃饱了,这边还有些工作要收尾,你自己吃。” 说完,霍砚辞起了身,拿起自己的外套,走出了门外。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霍砚辞的步伐好像比平时要缓慢,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她开口再说些什么? 乔时念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说,自然就没开口,而霍砚辞站了一会儿,到底走出关上了房门。 看了眼门的方向,乔时念低头继续吃起早餐。 下午,周天成将她昨晚的“战利品”送了过来,并告知,M国这里的工作结束了,而国内那边有许多公务要处理,所以定于今晚回国。 乔时念自然欣喜,在M国呆了这么多天,她早憋坏了,只想快点回家。 收拾好行李,傍晚的时候,他们出发回往海城。 一路上,霍砚辞都在听周天成说着工作上的事,哪怕上了飞机,霍砚辞也忙着处理公事。 乔时念和他的座位虽是一起,但免去了说话的麻烦。 她自然乐得清闲,吃饱喝足后将座位放下,安心地睡起了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飞机一个气流颠簸,乔时念醒了。 而且觉得有点头晕恶心。 难道是坐久了晕机? 可她以前从没晕过机啊。 “怎么了,哪不舒服?”耳边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乔时念睁开眼,霍砚辞保持之前的姿式坐着,手拿文件。 “没事。” 乔时念摇了下头,想坐起时发现早上起来时那种疲倦乏力感又来了,她索性继续躺着。 “麻烦帮我送杯热水过来。”霍砚辞吩咐空姐。 很快,空姐将热水送来,礼貌又不失娇柔地道:“先生,您的热水。” 霍砚辞点了下头,打算伸手接,空姐却主动替他放往桌上。 “先生,我看您从上飞机到现在一直在看文件,这对视力不太好,您还是得适当地休息放松。” 空姐的声音温柔,月牙般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弯腰给霍砚辞送水时,恰到好处地展示了她的妙曼曲线。 乔时念看出来空姐的心思了。 霍砚辞的皮囊确实没得挑,加上他疏冷禁欲的气势,很容易让女人春心萌动。 以前,她听闻有不少女人借由合作之名接近霍砚辞,她急得想去阻挡,但没有成功过,因为大多时候,她连霍砚辞办公室都进不了。 现在是她第一次看霍砚辞被女人示好。 乔时念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霍砚辞怎样应付。 感受到她的目光,霍砚辞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扭头礼貌对空姐道:“谢谢。” 空姐的笑容更为甜美,“那需要我为先生拿一副眼罩过来吗,这样您也能休息得更好一些。” 换成平时,霍砚辞被这么打扰一定会不耐烦赶人,但他没有赶走空姐,还绅士地答了她,“不必。” 还得是美人啊,一搭一个准。 “您想用点餐,或是喝点其它什么吗?我们这趟航班的餐食获得了很多好评,先生可以品尝一二,给点意见呢。” 霍砚辞:“不需要。” 面对霍砚辞不热情也不算冷漠的态度,空姐像是有了信心,她拿出了一张餐巾纸,双手柔柔地捧着递到了霍砚辞面前,“先生,这个请您一定收下。” 乔时念瞟了一眼,洁白的餐巾纸上像是写了串电话号码。 这方法真不错啊,又不刻意又给足了暗示。 这会儿空姐的身体微微倾着,纤白双手捧着纸巾,眼波流转,面若桃花,诱人的模样就是乔时念都想伸手去接了。 就在乔时念以为霍砚辞也抗拒不了时,他却扭过了头,瞥见她的神情,他的俊脸顿时垮下。 伸手一把搂过她的脖子,抬头对空姐冷淡道,“想勾引我,先问我太太同不同意。” 空姐明显一愣,大概是没有想到从上飞机起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两人居然是夫妻。 “唉呀,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没礼貌的话,人家只是给你留电话,哪是勾……咳,松手松手!” 乔时念话都没说完,霍砚辞勒紧了她的喉咙,把她憋得咳了起来。 霍砚辞稍松了点力道,冷着脸对空姐说道:“把你们乘务长请来。” 空姐一听,顿时就知道霍砚辞的意图,她如桃花般的小脸变得惨白,“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不要投诉我!” 梨花带雨的样子挺可怜的,乔时念本想帮忙说句话,霍砚辞的手臂又用起了力,乔时念赶忙闭紧嘴。 毕竟是头等舱,他们的动静很快便引来了乘务长,她一看情形便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跟霍砚辞和乔时念诚恳道歉后,她表示会将严肃处理。 “再给我送杯热水过来。”霍砚辞冷蹙眉锋。 乘务长领着空姐走了人,再给霍砚辞送热水的空姐连眼神都不敢多瞟一下。 说了句“先生慢用”,立即就闪开了几米。 霍砚辞倒没计较,端起热水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又没说要喝水。” 霍砚辞脸色依旧不好,语气也生硬,“不是不舒服?喝一点。” 又不是她得罪了他,冲她发什么脾气,神经病。 乔时念腹诽了两句,到底接过水喝了下去。 热水下肚让她胃里舒服了许多,乔时念放下杯子,扯过毯子,背对着霍砚辞继续睡觉。 睡了一会儿,乔时念总觉得后面有人看她。 乔时念扭过头,正好撞上了霍砚辞的黑眸,大概是刚才的事气没消,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样子。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让人家给你留电话的。”乔时念没好气地道。 霍砚辞没有理她,将视线移回到了文件上。 莫名其妙。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又入了睡。 十来个小时后,飞机到达了海城。 下飞机前,乘务长再次向霍砚辞和乔时念郑重道了歉,并表示会将此事汇报给公司,后续处理结果会向他反馈。 乔时念表示没关系,霍砚辞却是用臭脸表明自己的不悦。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示好了,至于这样生气? 周天成给乘务长留了联系方式,之后他们一起走出了机场。 拿好了行李,乔时念对霍砚辞和周天成道,“你们要回公司吧,我回酒店,和你们不同路,就先走啦!” 说完,乔时念准备走人,手却被霍砚辞给拖住! 第132章霍砚辞憋不住了 乔时念莫名地看着霍砚辞,“你想干什么?”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坐车不安全。” 霍砚辞不容拒绝地道,“司机已经在外边等着了,一起坐车。” 乔时念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多,不算很晚,而且国内治安这么好,没什么不安全的。” 霍砚辞脸色不太好看,“你去M国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总不能一回国就把你扔在机场,奶奶要是知道,也会教训我。” 乔时念好想说,奶奶训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霍砚辞拽着她明显不打算松手,不少人都朝他们打量了过来,周天成更是低下了头装起透明人,乔时念不想在这儿丢脸。 “一起就一起,但我要回酒店住。”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说话,牵着她便往外走,害得乔时念行李都没抓住。 “我的行李!” 她不满地想停下脚步,周天成立即道:“太太,我一起拿出去就好。” 乔时念还是冲霍砚辞气哼了一声,“我脚还疼着,你就不能走慢……啊!” 话音刚落,霍砚辞竟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周边打量他们的视线越发多了,乔时念又羞又恼,“霍砚辞,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放我下来!” 可霍砚辞压根不理她,像是憋着一股什么气,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乔时念只得闭上眼睛,“享受”这公主待遇。 好在很快就到达了停车坪,来接他们是之前霍砚辞为她而挑的司机小李。 看到他们,小李非常有眼力劲地打开了车门。 霍砚辞将她放到了后排,力气虽不重,但也绝称不上温柔。 乔时念揉了下自己臀部,嘀咕道:“我又没让你抱,用得着这样气乎乎的么。” 霍砚辞应该是听到了,连眼尾都没有瞥她,坐上车关了车门。 周天成也推着行李出来了,小李去搭手放行李,车上暂时只有他们。 霍砚辞冷着脸闭目养神。 乔时念几乎是一路睡回来了,精神很是不错,压根睡不了一点。 她便拿出手机给傅田田发了条信息,【我回国了,现在在机场,你有没有空出来,要不要一起撸个宵夜?】 傅田田很快回了她,【行啊,反正温医生今天夜班不会回来。】 【XX酒店附近有个烤肉店口碑非常好,你现在出发,我们在那儿汇合。】 【没问题!】 发完信息,司机已坐进了车里。 周天成则走到了车窗边,对她和霍砚辞道,“霍总,太太,我先回家休息了。” 霍砚辞“嗯”了一声,乔时念朝他挥挥手,“拜拜。” “好吵。”霍砚辞冷声说着直接升上了车窗。 周天成拖着行李闪得飞快。 乔时念:“……” “霍砚辞,你到底哪出了毛病?” 从被空姐套近乎起,就一直阴阳怪气的,现在更是一副不爽至极的模样。 “你想要安静怎么不自己回去,非送我干什么?” 霍砚辞睁开了眼睛,像是憋不住了,冷冷问道:“乔时念,你一直这样任性么?想爱的时候就用尽办法,不想爱了就果断抽身,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 霍砚辞的眸底充斥着愤恼与愠意,看得出,他确实挺生气。 小李将车启动后,非常识趣地放下了阻隔板。 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话有点可笑,“霍总,你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了吧,我哪没顾你死活了?” 霍砚辞语气不善,“哪个正常妻子看到丈夫被别的女人勾搭还能无动于衷的!即便是朋友,也会替对方解围吧!” 哦,还在为这事不爽呢。 “你要不喜欢被人搭讪,完全可以不理她赶她走啊!” 乔时念道,“你不赶她,还句句回应,她当然觉得有机可趁。” “事情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到头来,却怪我没顾你死活?” 霍砚辞明显地噎了一下,更为生气地盯看着她。 乔时念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 半晌,霍砚辞到底什么都没说,扭过头,重新闭紧了眼睛。 乔时念懒得理他,顾自看起了手机。 之后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不久后,小李将车开到了酒店停车场。 乔时念打算下车时,霍砚辞掀开眼帘出了声,“奶奶下午给我发了信息,让我们明天去一趟老宅。” 乔时念在M国也接到过奶奶几个电话,她是提过,回国一定要去老宅。 出去十多天了,老人家肯定会牵挂,乔时念点了头,“好,明天我睡醒了就过去。” 霍砚辞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乔时念急于要走,他又抿紧了薄唇。 这会儿小李已替她将行李箱包取了下来,乔时念提过后,走进了酒店。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洒脱地进了旋转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心底的烦躁越发增多。 乔时念跟周天成尚且知道挥手道别,怎么轮到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霍总,您是回龙腾别墅吗?” 小李看着霍总一动不动地盯着早没了人影的酒店大门,壮着胆子问道。 霍砚辞这才收回目光,撑着有些发胀的额头道,“走吧。” 乔时念将行李扔回房间没多久,傅田田就给她发了信息说到了烤肉店。 【等我一下,马上就到!】 回完信息,乔时念拿出给傅田田买的护肤套装,也去往了烤肉店。 店铺就在酒店的旁边,没几分钟路程,乔时念到时,傅田田已经将东西点好了,肉也已经铺在纸上在烤了。 “来啦!”傅田田招呼道,“给你点了好多好吃的。” 闻着店内香喷喷的烤肉味儿,乔时念不禁咽了下口水,“太好了,最近在M国吃得一点都不过瘾,就想大口吃肉吃菜。” “那你今天就敞开肚皮吃,姐请客,管够!” “谢谢傅大美人儿。” 乔时念边坐下边将护肤品递给了傅田田,“给你带的礼物。” “哇哦,还是贵妇套装啊,谢谢乔大美人儿。” “肉熟了,开吃开吃!” 乔时念顾不得和傅田田商业客套了,夹起片外焦内嫩的肉片,蘸了点辣椒面,又将之包在鲜嫩的生菜叶中,一口咬下去,“呜,太香了!” “噗,瞧你的馋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饿了多久呢。”傅田田打趣。 乔时念将余下的半块肉全塞进嘴里,“可不是饿么,难怪霍砚辞吃不惯那的东西,是真不好吃。” 即便乔时念自己做饭,那食材也远不如国内合胃口。 “你特意跑过去照顾生病的他,他不是应该感动么,怎么还会同意签字离婚?不会又放你鸽子吧?”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在霍砚辞说会签字后,立即便将这好消息分享给了傅田田。 “应该不会吧,”乔时念又夹了块肉片在生菜里,“他说以后要好好和我相处,被我坚决地拒绝后,他也没有生气,挺平静地同意了离婚。” 傅田田啧叹,“他那种男人估计还没有被女人拒绝过,灭灭他的傲气也不错!” 什么灭傲气,她是认真拒绝好么。 乔时念将整块肉包在嘴里,像只仓鼠似地嚼了起来。 肉香和生菜的青香结合一起,再配上辣椒面的香味,令乔时念话都空说。 傅田田看馋了,也夹了肉吃起来。 “你说莫修远也到了M国?” 乔时念点头,“说是被未婚妻缠得烦了,就打着看我的名号过去了。” 傅田田有点儿担忧,“你跟这莫修远认识的时间不久,平时听你说他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你以后还要跟他合作,能靠谱么?” 乔时念道,“放心吧,他也就看着没正形一点,做事还是挺有分寸的。” 乔时念跟傅田田说了当初谢立熊带福利院女孩去酒店的事,“莫修远没有选择帮他,而是让人通知了涂姐,说明三观是正的。” 她也是因为这个,才会选择继续和他合作。 那些事傅田田早有所耳闻。 “对了,早两天涂姐带着她妈妈去了趟医院,我听她说,你前些天差点被谢立熊给绑了?”傅田田想起来问,“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那晚发生的事,乔时念没有告诉傅田田,免得她瞎担心。 涂姐估计也是说完后发现傅田田不知情,才改口说她差点被绑吧。 “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乔时念没事人的语气道,“来,继续吃肉吃菜!” 鲜鱼片烤得白嫩可口,乔时念夹了一块打算咬,忽地觉得味道有点腥,胃里也传来了些不适感,她拧起了眉。 “怎么了?”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摇头,“没事,可能吃得太急了,胃不太舒服。” “你呀,以前闹减肥的时候半点荤腥都不沾,现在不减了又这样肆无忌惮地吃,胃会舒服才怪呢。”傅田田吐槽道。 提到胃部,乔时念想到上一世的胃癌,难免紧张。 “你后天上班么,我去你医院,你陪我做个检查吧?” 虽说两月前检查过没问题,但正如傅田田所说,她不节食后啥都吃,万一胃承受不住呢? “好啊,我正好白班。”傅田田答应。 …… 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听到车响,王婶已给他们打开了门。 “先生回来啦,”王婶边问边朝他身后瞧去,“太太没和你一块回来么?” 乔时念去了M国王婶是知道的,本以为小夫妻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可以和好如初,怎么太太还是没有回来? 霍砚辞没有答王婶,面无表情地换鞋进了屋。 家里加他明明有三个人,可他就是觉得异常的冷清。 “先生,需要给你煮点吃的吗?”王婶又问。 “不用。” 霍砚辞索性去了楼上,打开了主卧门。 第133章我帮你离婚 一走进里边,霍砚辞就发现属于乔时念的东西少了许多。 梳妆台那边的瓶瓶罐罐拿走大半,还有她常戴的发箍,她那堆奇奇怪怪照脸的灯,全没了踪影。 衣帽间里,原本被鲜艳靓丽的衣裙占据的空间,如今变得萧条不少,装鞋包的柜子也空出几排。 刚才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席卷而来。 霍砚辞在M国忙了整天,在飞机上也没怎么休息,现在整个人感觉十分疲倦。 他索性躺到了床上。 枕头和被子上都有乔时念的馨香。 霍砚辞想到这些天在M国,他怕自己晚上会控制不住吃了乔时念,到时她又生气回国,便一直强迫自己没和她同睡一屋,现在,他有些后悔。 他就应该住在卧室,哪怕是半夜抱她上床,那也可以与她贴近几个小时。 明明又累又乏,却是无法入睡,霍砚辞拨通了乔时念的号码。 电话刚响了一秒,他又果断掐了。 乔时念对他连道别都没有,他何必打给她找不痛快。 …… 第二天,乔时念醒来时脑子有点晕乎。 昨晚和傅田田吃肉加聊天差不多到十一点,回酒店后也因飞机上睡得太多而睡不着。 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才睡去。 看了下时间,已近中午。 微信上有霍砚辞发的消息,提醒她中午一起去老宅。 看时间是两小时前发的。 乔时念回了电话,霍砚辞说刚开完会,现在过来接她。 许是她声音过于困顿,霍砚辞道,“要是你没睡醒,就明天再去,奶奶知道你倒时差,能理解。” “不了,就今天吧。”明天她和傅田田约好了要去医院。 乔时念从床上坐起,因为没睡好,身体照旧有点提不上劲。 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又化了个淡妆,乔时念拿着包下了楼。 她扭到了的脚踝已好得差不多了,只要不穿有跟的鞋,走起路来没什么大碍。 走出酒店大堂,司机已在外边等了。 “太太,请。” 见到她,司机连忙替她拉开了后排门。 乔时念坐上车时,看到霍砚辞正在对着电脑忙碌。 “昨晚你打我电话有事?”乔时念随口问。 她也是昨天躺到床上时才发现未接来电。 霍砚辞敲键盘的手稍顿了下,语气淡然地说:“拨错了。” “哦。” 乔时念没再说话,依着椅背休息起来。 霍砚辞瞥了一眼她略显单薄的衣着,让司机将车内温度调高了两度。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老宅,霍砚辞合上了电脑,而乔时念已然睡着。 她脑袋靠在车窗边,小脸被车内暖气吹得微微泛红,脸上没了拒人千里,纤长的睫毛低垂着,像个纯洁不谙世事的精灵。 有一缕发丝垂到了乔时念的脸颊,霍砚辞伸出手替她轻轻抚开。 看着她白里透红没有瑕疵的脸蛋,他忽地有了种吻一下的冲动。 霍砚辞俯身凑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霍总,到了。” 嘴还没碰到乔时念的脸,司机忽地出声,霍砚辞的动作停住。 转过头的司机正好撞见了这一幕,他神色一慌,连忙打开车门躲之大吉。 而乔时念听到声响迷糊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霍砚辞那张俊脸凑在了自己面前。 “你干什么?”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她的嗓音则带了点没睡醒的娇慵,令得霍砚辞的心间起了一丝涟漪。 他咳了一声,神色自如地坐直身体,“奶奶家到了,正准备叫醒你。” “哦。”乔时念没有怀疑,她往车窗外瞧了一眼,确实是在老宅了。 伸了个懒腰,她奇怪问道,“司机呢。” 霍砚辞没有答她,而是推开了车门,“下车吧。” 两人一同走去偏厅,霍老夫人已在等着他们。 看到乔时念,霍老夫人心疼地握着她的手,直说她辛苦了,还说她脸色有些憔悴。 之后吃饭也不停让乔时念多吃,霍砚辞却是被冷落了下来。 午饭后,霍砚辞有工作的事要忙先回了公司,乔时念的精神恢复不少,留下陪霍奶奶说话。 ……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陆辰南正等着霍砚辞。 “辞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忙,本想薅你一顿饭都没逮到你人。害我一个人可怜巴巴叫的外卖。” 看着陆辰南可怜兮兮的样子,霍砚辞也没空跟他贫,“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兄弟都这么久没见了,知道你回了国,我当然要过来看一看你呀!” “让你查的事,查得怎样了?” “查着呢,应该会很快有结果。” 陆辰南好奇道,“辞哥,你查嫂子的朋友干什么?她跟白依依难道做了什么不利嫂子的事?” “咚咚。” 外边门响,秘书送来了咖啡。 “陆少,您要的咖啡。” “谢谢,给你们霍总也冲一杯黑咖啡吧,记住别加糖,他就得多吃点苦头。” 听到陆辰南的话,秘书有些尴尬地看了眼霍砚辞。 霍砚辞淡声道,“出去通知项目组十五分钟后开会。” “是,霍总。” 秘书出去后,陆辰南又不满地嚎起来,“辞哥,我特地过来看你,你就给了我十五分钟说话的时间?” 霍砚辞:“你废话太多,听十五分钟足够了。” “……”陆辰南,“辞哥,你这是诋毁好么!我说的哪里都是废话了,帮你分析嫂子的事,哪一句没说到点上?” 提到乔时念,霍砚辞心头有些烦闷,“你那些主意没一个有用的。” 向她解释道歉,放低身段表明态度,这些都没能让乔时念改变想法。 “怎么,嫂子还是要离婚?”陆辰南八卦问。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还是告知了陆辰南,“我答应了她,忙完手头这个项目就去办手续。” “为什么要答应?”陆辰南没法理解霍砚辞的脑回路,“嫂子又说了什么气话,你冲动之下答应的?” 霍砚辞的神色不明,“她说放下了爱情,以后想要做个独立自由的人。我总不能强迫她对我保持感情,也不能阻止她追求自由。” 听言,陆辰南一时也没辙,有感情打底一切都好说,如果连感情都放下了,那还真难办。 “辞哥,嫂子应该还有什么事压在心里,不然她以前那么爱你的一个人,怎么突然之间就清醒了?” 陆辰南猜测,“会不会是那次从露台跳下去摔到了头,如同经历了一次生死,便觉得所有事情都不重要了呢?” 霍砚辞斜了陆辰南一眼,“她曾经用类似的借口威胁我也不是一两次,要是能产生这么大的触动,不是早产生了?” 陆辰南还想说话,霍砚辞却已起了身。 “查出结果了马上告诉我,我要去开会了。” “……” …… 乔时念从老宅出来,莫修远给她打了电话,说他准备回国,让她明天去接机。 “你是没司机,还是不会自己预约车呢,为什么让我去接?” 莫修远哼笑,“在M国这次,如果不是我,你少说也要吃点苦头吧,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必须还。” 乔时念有些无语,直接了然地问道:“宋蔓知道你回国的航班,她打算去接机吧?” “航班她不知道,但M国飞海城每天就两趟,她守也守得到。” 提到这个,莫修远的语气里透着烦躁,“老头子铁了心让我和她结婚,要不,咱们索性合作一把,我帮你离婚,你替我把这门婚事搅黄?” “你怎么帮我?”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那我怎么搅黄你的婚事?” “你只要同意,所有事都包在我身上。” 乔时念:“……” 虽然莫修远的诱饵有点诱人,但交换的条件也是相当苛刻,乔时念觉得自己要是搅进这浑水,可能她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安生日子过了。 霍砚辞已经主动说了,忙完手头项目就会离婚。 两害相权取其轻。 乔时念感觉还是霍砚辞那边靠谱一些。 “这事再议,你把航班号发来,我明天去接你,这个情就当还你了,以后你可不能再让我做不属于我的事。” 莫修远倒也没生气,“行,就这么说定了。” …… 翌日。 乔时念给傅田田打过电话后,去往了她工作的医院。 本只打算检查胃部,傅田田却是拿着全身检查的单子。 “医院领导知道上次十万块是你捐赠的,为了感谢你,送你一次全身检查。” 傅田田不提,乔时念早把这事给忘了。 “不是让你保密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了,让院领导知道我有这么个热心肠的朋友,于我也是我的一个加分项呀。” 傅田田都这么说了,乔时念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她决定不抚了院方的好意,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一套流程下来,时间已是中午。 傅田田道,“检查结果过两天就会有了,到时我给你!我还要值班就没空陪你吃饭了,你自行解决。” 乔时念看了时间,“我也差不多要去机场接莫修远了。” “你去机场接他,为什么?” 傅田田的反应和她昨天听到时一样。 乔时念稍稍解释了一下,准备告诉傅田田有关莫修远提出的那个合作,结果有人在叫傅田田。 反正也只是吐个槽,乔时念便让傅田田去忙,而她开车去往机场。 待乔时念在停车场看到不远处打扮精致时尚的宋蔓,她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昨天,她只顾着想莫修远提的那个合作,随便就答应了来机场接他。 可她忘记问莫修远,遇到宋蔓,她要怎么处理! 第134章被霍砚辞撞到接机 许是乔时念的目光过于强烈,宋蔓扭过头朝她看来。 视线对上,脸上本还带了点笑容的宋蔓,顿时就僵硬不少。 “乔小姐,好巧,你也来接修远哥哥呢。” 宋蔓毫不犹豫地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真不知道以什么态度对宋蔓才好。 她出国前,莫修远刻意弄出了不少误会,还跑去了M国找她,宋蔓应该恨死她了吧。 上次被莫修远坑去餐厅遇见宋蔓时,她就已经解释过自己和莫修远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企图劝说过宋蔓。 可很明显,宋蔓对莫修远没有丝毫退缩。 眼下,面对宋蔓这种带有质问的语气,乔时念也只能保持镇定,“我欠了莫修远一个人情,他以此要挟我过来接他,这个理由你信么?” 宋蔓忽地提高了音量,怒目道:“你不用一而再地向我炫耀,是修远哥哥单方向喜欢你!你们怎么做,我都不会放弃他的!” 许是想到上一世的自己,乔时念对妒火冲天的宋蔓真的讨厌不起来。 这样放低身段追求喜欢的男人,对方却只想躲着她,这种感觉她太懂了。 “宋小姐,你上次不是问我,怎么才能赢得莫修远的喜欢?”乔时念道。 宋蔓小脸上的怒意少了几分,眉眼间全是狐疑,“但你也说了,教不了我任何事。” 乔时念说,“太多意见确实没有,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这样纠缠他不会有任何结果。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不如把精力放在提升自己和取悦自己上。” “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冷他一段时间,他或许就能发现你的优点,觉得你特别呢?” 乔时念发自肺腑的话却没得到宋蔓的好脸色,“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劝我放弃修远哥哥!这不可能,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闻言,乔时念也不再多劝,换成前世,如果白依依这样劝她,她可能也会恼羞成怒吧。 不在南墙上撞个头破血流,她们这种性格的人估计都很难回头。 “莫修远知道你会在这儿等他,所以让我过来接他,不管你高不高兴,我都得等他出来才行。” 看着宋蔓变得黯然又委屈的模样,乔时念多少有点不忍心,“如果宋小姐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坐我的车一起回去。” “你什么意思,想让我看修远哥哥对你多好么!” 宋蔓愤怒声说完就想走,可没走两步她又不情不愿地回了头,“我坐你车上,修远哥哥会不会把我赶下去?” “会,”乔时念如实说,“但你不下车他也没办法,大不了他就换别人的车坐,这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 宋蔓像是纠结了一下,继而认同了乔时念的说法,她打电话叫人过来开她的车,而她坐进了乔时念的车里。 很快,乔时念的手机也响起了铃声,是莫修远打来的。 乔时念告诉了他停车的位置。 没过几分钟,莫修远提着个行李箱走了过来。 车旁的乔时念朝他挥了下手,莫修远左右扫了一眼,像是不太相信周边居然没动静。 乔时念笑了一声,心说,惊喜在车上等着你呢。 “哟,看到我这么开心呢。”莫修远没正形地道。 乔时念笑而不语,摁开了车尾箱。 莫修远放完行李箱,直接就打开了后排车门,当看到上边的宋蔓,他的脸色顿时变沉。 “修远哥哥……”宋蔓怯怯地唤道。 莫修远用力甩上了车门,“乔时念,你在搞什么,她怎么在这!” 看得出,莫修远是真生气,连她全名都叫了出来。 乔时念睁着眼睛说瞎话,“宋小姐的车坏了,想和我们一起回去。她怎么说也是你未婚妻,我不能见死不救。” 莫修远越发生气,“你不就怪我没陪你一起回国才想这样气我么!可你答应了我,会跟霍砚辞离婚,都拖这么多天了还没办手续,我当然也会不痛快!” “……”乔时念,不是单纯他痴恋她,剧情什么时候发展成这程度了? “乔时念,你有本事当着宋蔓的面说,你永远不会离婚,那我就对你死心!” 莫修远就是故意的,这话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见着宋蔓带着希冀的眼神,乔时念冲莫修远道,“你少发疯,我要离婚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以前爱霍砚辞谁都知道,如果不是对我也产生了感情,你怎么会离婚?” 莫修远说着竟放软了态度,“好了,介入你的婚姻是我不对,但凡我能克制住自己,我都绝不会对你动心,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看着莫修远可怜兮兮的模样,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呵了一声,“你痛苦得都在M国带辣妹了呢。” 听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里露出抹惊喜,“原来你真的在乎!那你当时还假装没看到,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我跟那女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甚至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莫修远越说越来劲,“那就是故意气你的,乔时念,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够了!”宋蔓像是再听不下去,忍无可忍地下车走了人。 莫修远毫无负罪感地坐到了车上,问站于驾驶室旁的乔时念,“你满意了?” 乔时念被气笑了,“莫少,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喜欢宋小姐,难道不能明确地和她说清楚,或是跟双方家长表明态度?” 莫修远气定神闲,“霍砚辞是心甘情愿娶的你?” “……”乔时念被一剑封了喉。 咬了下唇,乔时念坐上车猛地踩下了油门,令莫修远整个人倒后一仰,脑袋砸到了车椅背。 伸手摸了下后脑勺,莫修远不怒反笑,“乔小姐,你这么有个性,倒是越来越让我觉得有意思了。” 乔时念瞪了他一眼,“但我觉得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莫修远难得被呛了一下。 坐车途中,莫修远接到了下属的电话,汇报有关许教授的药品项目的进度。 目前药物已开始在市面上试推了,从反馈来看,效果很是不错。 挂完电话,莫修远将情况告诉了乔时念。 “你倒是每次都能给我惊喜。还以为你只是单纯从白依依手中抢项目,没想到你还真有点眼光?” 乔时念心说,重生一世,好歹也得占点便宜。 目前茗茅和药业这两个项目都还不错,虽然中途有所曲折,但效果应该会和前世一样。 “咕噜。”开着车,乔时念的肚子饿得发出了响动。 声音大得莫修远都她瞧了过来。 乔时念多少有些尴尬,“看什么看,为了来接你,我饭都没吃,还被宋蔓冷嘲热讽好半天。” 莫修远邪肆一笑,“不就是想让我请你吃饭?准了!” “……” 吃喝玩乐莫修远非常在行,他很快指定了一家离他们目前不远的,但环境口味都非常不错的酒楼。 乔时念实在饿了,便依言将车开往酒楼。 两人到达后,乔时念将钥匙递给泊车小哥,和莫修远走进了金碧辉煌的酒楼大厅。 “霍太太?” 刚有服务生过来迎接他们,身后忽地传来了个女声。 乔时念扭头一看,竟是白依依。 她穿着职业套装,身旁还有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以及一身黑色正装的霍砚辞。 他们从楼梯口那边下来,显然是刚吃完饭。 听到白依依的称呼,本还在跟旁边人说话的霍砚辞抬起了头。 见到她和莫修远走在一起,霍砚辞的黑眸顿时沉下了几分。 “莫总也在呢,真巧,你们也来这吃饭么?” 白依依像是没有察觉氛围不对,又跟莫修远招呼道。 莫修远神情淡淡,“刚从M国回来,过来吃点东西。” “莫总也去了M国?” 白依依问完看到乔时念一直没说话,想起什么般连忙道:“霍太太,我和霍总出来见客户,刚刚吃完饭,现在打算回公司。” 乔时念没说话,扭头跟莫修远道,“走吧。” 霍砚辞闻言眉锋微蹙,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和身边客户继续边说话边往酒楼外走去,像是与乔时念并不认识。 “莫总,霍太太,那我就先失陪了。” 白依依快步跟上了霍砚辞的步伐。 莫修远回头瞧了眼霍砚辞远去的身影,故意疑惑地问乔时念:“咦,那天晚上霍砚辞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今天居然连一句话都不说,什么原因啊?” 不就想说白依依在这儿的原因么。 乔时念白了莫修远一眼,呛道:“可能今天没胃口吃了你吧。” “!!!” 莫修远简直恶寒得要吐了,“乔时念,你以后再敢说这种恶心的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时念:“你不恶心我,我自然也不会恶心你。” “……” 包厢里,乔时念和莫修远坐在了桌边。 他们也吃过几次饭了,一回生二回熟,眼下哪怕两个人单独坐一块也不会有什么尴尬感。 乔时念正点着餐,莫修远的手机响起。 他接通后,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脸色顿时有点严肃,“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乔时念问。 莫修远没空和乔时念吊胃口,“有个工地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 “那你的行李怎么办?” “晚点我会派人过来取。” 莫修远匆匆走了人。 乔时念饿得不行,她在等吃食。 手机传来信息响,莫修远发的语音。 “我刚想了想,觉得这事有点过于凑巧,我这和你才准备吃饭就有了状况,是不是霍砚辞的手笔?” 乔时念想起上次的泰国菜餐厅,莫修远也是接了急事电话而去,之后霍砚辞便派了小李去接她。 她接下语音回道,“你莫少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知道?” “人都走了,还在恋恋不舍地发信息?” 刚发完语音,传来个冷冽的声音。 乔时念抬头,霍砚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包厢门口。 第135章 过敏真相 听着霍砚辞这话,乔时念已然肯定,把莫修远支走就是他干的。 霍砚辞走到了她的面前,“你去机场接的莫修远?” “有什么问题?”乔时念反问。 霍砚辞的墨眸凉凉地看着她,“你去远征就任的司机一职?” 乔时念:“……”讽刺谁呢。 正好有服务生送了前菜过来,乔时念懒得搭理霍砚辞,拿起筷子吃起了东西。 霍砚辞被乔时念这反应弄得愠意上升,“既然你不是他的司机,为什么那次去私菜馆要给他开车,今天又亲自去机场接他?” “是远征没有可用的司机了,还是你真看上了他,连自己已婚身份都不顾,就想着和他多相处点时间!” 乔时念抬起了头,扯唇笑了一笑,“对啊,你都这么清楚我的想法了,请尽快了结一下我们之间的婚姻关系。” 霍砚辞噎了下,神色和语气都变得凉薄,“乔时念,你以婚姻让你不开心不快乐为由,闹着要离婚我都忍了。” “但你要是拿我当傻子耍,视婚姻如游戏,今天觉得我好便结婚,明天觉得别人好就要离婚,那我们之间可就要好好算一算了!” 霍砚辞的意思,乔时念听得很明白。 如果离婚是他霍砚辞的错,他可以忍。 可如果是她乔时念朝三暮四,他要跟她算帐。 这做法,很霍砚辞。 乔时念冷笑,“你想怎么算?” “所以,你对莫修远真动了心思?” 霍砚辞的眉眼里浮着沉沉的怒意,像是一头即将扑上来撕咬人的野兽。 男人可真有意思,追着他的时候他不屑一顾,现在知道她可能移情别恋了,又一副谁都别想和他抢的模样。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你在这影响了我食欲,可以出去了么?” “乔时念!”霍砚辞更怒了。 又有服务生送进来了菜。 于是乔时念没管霍砚辞生不生气,淡定自如地干起了饭。 霍砚辞冷怒地盯得乔时念半晌,见她一种“管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的态度,气得用力推开椅子,迈开长腿走了人。 停车坪,白依依在等着他。 “砚辞,我让司机把客户送回去了,你现在是回霍氏总部,还是去博舟开个会?” 霍砚辞揉了下有些胀疼的太阳穴,“总部。” “好,我开车送你。” “不用,叫个司机来接我就行。” “我反正要去找趟财务,就当是顺路了。” 听言,霍砚辞也没再坚持,直接拉开了后排车门。 白依依稍愣了一下,以前在她开车的情况下,霍砚辞都坐的副驾驶。 没有多说什么,白依依坐上了驾驶室。 车上,霍砚辞的脸色非常难看,周身的气焰也十分低压。 白依依心里清楚,他和乔时念因为莫修远闹了矛盾。 白依依识趣地什么都没问,打开了车内的轻音乐,安静地开着车。 没一会儿,霍砚辞的手机铃声响起,白依依便将音乐停下。 后视镜里,她看到霍砚辞瞟了眼号码,接了起来,“有事。”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霍砚辞淡声说,“我还有半小时到办公室,你过去等我。” 听这熟稔的语气,白依依大概猜得到是谁来电,她握紧了方向盘,让自己神情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 半小时后,白依依将车开了停车场。 随后她和霍砚辞一起走去电梯间。 总裁专用电梯前,白依依温婉道:“砚辞,你在M国病了那么多天,眼下还是得多注意休息,我就先去财务室了。” 霍砚辞稍微点了下颌,走进了电梯。 白依依捏紧手机,走去另台电梯。 …… 霍砚辞到达办公室时,陆辰南已经到了。 也没多说废话,陆辰南将个文件夹递给他,“辞哥,查到了,嫂子这个叫程婉欣的朋友私下果然和白依依有联系,这儿有她们的通话记录,和在咖啡馆的监控照片。” 霍砚辞伸手接过,取出了资料。 如陆辰南说的一样,上边有通话记录和几张视频截图。 “没有经济往来?”霍砚辞问。 陆辰南摇头,“我让人查了没有,不过这程小姐最近花钱大手大脚,买了不少名牌鞋包,都是她自己花的钱。” “以前这些都是嫂子送她,”陆辰南解释,“最近她和嫂子不知道什么事闹翻了,嫂子好像连她号码都拉黑了。” “对了,程小姐的爸爸半月前牵线给乔家拉了笔大生意,但嫂子好像不太乐意。”陆辰南补充道。 ——虽是查程婉欣和白依依的关系,但程婉欣既然是乔时念的朋友,那她和乔时念的关系也有必要了解一二。 “相关资料都在里边,辞哥你看看。” 霍砚辞翻了下,微蹙了下眉锋,这笔生意他知道,之前乔时念看过这份合同,他还指出过其中的不足。 当时他以为是乔时念对乔家生意上心了,原来她是在担心被坑。 乔时念和程婉欣的关系他略知一二,她们一向同个鼻孔出气,现在乔时念防她到了这程度? “辞哥,你要查这个程小姐和白依依的关系干什么?”陆辰南实在好奇。 霍砚辞收起了资料,淡声说:“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陆辰南不干,“辞哥,我这事情都做了,总得告诉我原因啊!” 知道陆辰南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霍砚辞将事情简单地告之了他。 “这么说来,程小姐对白依依做的事,真是她们事先串通好的?”陆辰南叹为观止,“女人之间的战争可真激烈。” “要是按这么算,上次白依依药物过敏的事,岂不也可能是她自导自演?”陆辰南又想起来道。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行了,你该打听的你都打听了,出去。” “别介啊,辞哥,你跟我嫂子现在关系怎样了?”陆辰南八卦欲很强,“我可听说,嫂子现在都从家里搬出去了呢!辞哥你就不着急么?” 霍砚辞起身打开了办公室门,“走。” 陆辰南非常不爽,“辞哥,你又过河拆桥!我不服气!” 霍砚辞冲外边的周天成道,“叫人把陆少请出去。” 闻言,周天成自己走到了陆辰南面前,“陆少,请。” 陆辰南打不过这儿的任何一个人,他只好冲霍砚辞哼了一声,“你现在就装高冷吧,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说完,陆辰南气鼓鼓地走了。 霍砚辞则给白依依打了电话。 “砚辞,有事吗?” “忙完过来趟办公室。” “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 乔时念饱饱地吃了一顿,走出了酒楼。 刚到车上,她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陆少,有何贵干?” “嫂子,你现在没住龙腾别墅,搬去了酒店住?” 这种事,霍砚辞大概率不会主动说,乔时念猜测是傅田田透露给他的,“所以有什么事?” “嘿嘿,别误会,我不是帮辞哥当说客的!” 陆辰南嬉笑着道,“就是想问你住得习不习惯,听说你想买房,我在市区有几套房子,等下把信息发给你,嫂子看中哪套,我送!” 乔时念想都不想地拒绝,“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我自己买就好。” 知道乔时念没有多聊的心情,陆辰南摸了下脑袋,“嫂子,我虽然和辞哥是兄弟,但对于你们的感情问题,我和傅小姐的立场一样都是支持你的!” 连支持她,都要表明是和傅田田立场一致。 乔时念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是对田田有想法吧?” 陆辰南忙道:“嫂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和傅小姐就是志趣相投又一见如故的朋友,我绝不会对她产生非分想法的!” 有没有想法傅田田估计也不会喜欢他这一款。 “嫂子,我虽支持你的做法,可你如果觉得辞毫不在意你,生他气才想离婚,我还是想帮他说一句,他心里有你,只是不会正确表达而已。”陆辰南又道。 绕来绕去,还是在替霍砚辞说话。 陆辰南不愧是霍砚辞的好兄弟。 乔时念:“不管他在不在乎,都没有任何关系,我要离婚跟这些都无关。陆少,没其它事我挂了。” 陆辰南碰了个软钉子,“……嫂子再见。” …… 白依依走进了霍砚辞的办公室。 此时霍砚辞正坐于办公桌前,面前放着份什么资料,俊脸上没有什么波澜,黑眸里也看不出什么神色。 白依依小心地道:“砚辞,我刚财务说了不少话,又接了我爸爸的电话扯了半天,现在口都渴死了,有什么事可以等我先喝口水再说么?” 霍砚辞未置可否。 白依依便自己从冰箱里取了支水,一口气喝掉了半瓶。 她放下了水,坐到了霍砚辞的对面,“你要说的事看上去挺严肃的,我怕等下你没心情再听我说话了,就先跟你说件事吧。” “什么事?” “上次云湖山庄我药物过敏一事,跟时念无关。” 霍砚辞的俊脸上顿时就多了几分变化,“你怎么确定的?” “就刚刚,我爸打给我告诉了我这件事。” 白依依说,因为她服错药物差点出现意外,她爸爸一直想替她查个真相。 所以这几天他去了云湖山庄和药店,包括医院各方面都仔细排查了一遍。 上午,药店那边终于承认,是有个新员工傍晚装药片时,不小心撒落,又不敢告诉其它人,把几种药混乱地装进了瓶子。 恰好她那晚买的药片都是分装,晚上给她拿药的员工不知道这事,才导致了意外发生。 “砚辞,我爸爸责怪了时念实在非常抱歉,可他也是担心我,才会说些那些话。” 白依依十分诚恳地道,“时念受了委屈,我如果去道歉她可能会更生气,所以请你替我转告我的歉意。” 霍砚辞没有出声。 他想到了陆辰南说的,“如果嫂子真是被冤枉的,那你弄了那么多指证她的证据,她该有多伤心难过?” 所以,乔时念真没有动过药片,而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维护她。 “砚辞,这件事总归是错在我,你想让我怎么道歉我都认。” 白依依看向了霍砚辞,“我说完了,砚辞,你找我上来,是要跟我说什么?” 「谢谢宝子们的打赏和票票,走过路过的宝记得给我点个好评,众么~」 第136章问责白依依 听言,霍砚辞将桌面的资料递到了白依依的面前。 白依依拿起看了一眼,脸上有了几分不解。 “这是我跟程小姐的通话记录,还有我之前和她在咖啡馆的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问道,“程婉欣那晚去你的住处大闹,是你安排的?” 白依依像是一下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何联系。 愣了半晌后,才恍然回过神来。 “砚辞,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和程小姐有过几次联络,所以指使程小姐去羞辱我自己?” 白依依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疑问。我确实跟程小姐认识也见过面,程小姐还有我的微信,但我没做过这种事。” 白依依告之,几个月前的酒会,程婉欣主动留了她电话,加了她微信。 从对方朋友圈,她才知道程婉欣是乔时念的好友。 每次发动态,程婉欣的评论都会夹枪带棒,得知乔时念跳楼受伤,程婉欣更是把她约去了咖啡馆。 “她先斥责我居心不良,又威胁我离你远一点,最好从公司辞职,再不出现在你和时念面前……” 说到这儿,白依依的声音有了点不易察觉的委屈,但依旧保持着严肃语气道,“我知道时念对我有误会,就和程小姐解释了几句,可她没耐心听完,威胁我几句走了。” “砚辞,你既然查到了监控视频,那应该可以看到,我们坐了连十分钟都没有,程小姐就离开了。” 霍砚辞没有答她,而是用手指点了点最近一个日期——云湖山庄团建那天,“你们关系如此僵,你联系她的原因是什么。” “本是想叫她和时念一起过去热闹一下。” 白依依的脸上露出了苦笑,“我知道时念因为我的事一直生你的气,你心情也不好,所以想自作主张一回。” “如果我直接叫时念,她肯定会拒绝,就想借程小姐曲线救国,结果程小姐说自己和时念绝交了。我直到去温泉区找你谈事时,才知道原来时念在那儿……” 白依依极力不让自己露出委屈,“砚辞,你特意查我和程小姐的关系,都是为了时念吧?我一直告诉过你,事情跟时念无关。时念是不喜欢我,可她的性子高傲,不屑于在背后做小动作。” “程小姐虽和时念走得近,但她也会有自己的想法。程小姐每次在时念和你的问题上,行为都有些过激。以前,我以为她是仗义想帮时念,现在时念都和她绝交了,许是有其它原因……” 白依依说得委婉,但霍砚辞隐隐听了出来。 ——乔时念和程婉欣闹翻,可能是因为他。 霍砚辞身边从不缺示好的女人,他也从没有耐心多看谁一眼,能记住程婉欣也只是因为她是乔时念的朋友。 至于程婉欣对他什么神态,有何想法,一概不知。 “砚辞,我让程小姐羞辱我没有任何意义,我要有心害时念,在她掐我推我的时候,我直接报警岂不更好?”白依依道。 闻言,霍砚辞没做评判,而是拿出了另一份资料,“这两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白依依认真地看了一眼,是两个装扮得像赛车手的男人,有模糊的骑车照片,也有清晰的证件照。 “砚辞,他们是谁,我应该认识吗?”白依依茫然地问。 霍砚辞没说话,墨眸像是在审视她。 白依依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眶眨了泪,“他们跟霍太太有过节,所以霍太太在怀疑我?” “砚辞,我回国这几个月,一直都注意着和你的分寸,生怕给你惹上麻烦。” 白依依实在忍不住哽咽了,“不管时念对我做什么我都忍了,我并不是天生这么大方,我也会疼,只是怕你为难才……” “砚辞,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这样怀疑与调查?”白依依红着眼睛问。 看着白依依额角露出的疤痕印,还有她隐忍伤心的模样,霍砚辞冷峻的神色稍稍放缓,“既然与你无关,那你也不必把这事放心上。” 白依依的眼眶依旧通红,“我承认,对你抱过幻想。可自从知道你结了婚,我就只拿你当朋友了。” “砚辞,以后如果你怀疑我什么,直接问我行么?我保证会如实相告,绝不瞒你。” 霍砚辞按了下有点发胀的太阳穴,“你回去博舟工作,我还有事。” 见状,白依依想说些什么,到底一个字都没有再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将车驶离霍氏集团大厦,白依依才拿出手机给父亲白世昱打了电话。 “依依,怎样了,砚辞信了么?” 白依依不答反问,“你那边没问题吧?” “爸做事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药店那边确实有个新手犯了错,已经被开除了,即便砚辞派人查,也找不出破绽。” 白世昱有些不解,“依依,你受那么大的罪才让砚辞怀疑那乔时念,怎么又想方设法替她排除嫌疑呢,你的罪岂不白受了?” 罪当然没有白受,可这个嫌疑她也必须亲自替乔时念洗掉,否则,她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但这些白依依并没打算和父亲解释。 “爸,你哪天再见到砚辞一定要为上次的事跟他道歉,说是你冲动怪了乔时念。” “行了,爸知道。”白世昱说着叹了一口气,“依依,你说说你,之前跟砚辞的关系明明那么好,为什么非要出国呢,要是不出国的话,你们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哪还有她乔时念什么事。” 提到这事,白依依的神色变得冷了几分,“爸,过去的事别提了,当是我们有缘无份。” “别担心,砚辞他迟早会发现只有你才是最适合他的。”白世昱宽慰。 “希望吧。”白依依道,“爸,我在开车,先挂了。” 挂上电话,白依依找到了个微信头像,给对方发去了感谢,【这次的事谢谢你。】 【白总监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收起手机,白依依的脸色还是十分阴冷。 调查程婉欣尚且有迹可寻,霍砚辞为什么要查湖省的那两个人? …… 乔时念和房产经纪正看着房子,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问她有没有空回去一起吃晚饭。 乔时念本来就打算晚点去外公家看他,自然满口答应。 见时间不早,乔时念开车去往外公家。 到达后,她在大厅看到了个略为熟悉的男人身影——余景澄。 比起之前在湖省,余景澄已然清减了几分,不过身上带着份独有的温润,会令人产生种安全感。 “外公,澄哥哥。”乔时念有些欣喜地唤道。 “乔妹妹回来啦。”余景澄的脸上露出温和笑容。 乔时念走到了他们面前,依着外公坐下,问起了余景澄,“澄哥哥,你过来海城是要进M·Q工作么?” “阿澄先到M·Q帮忙一年,到时再视情况而定。”乔东海道。 余景澄点头,“爷爷走了,我暂时也不想出国。恰好乔爷爷向我发出了邀请,我便过来了。” 想到余爷爷,乔时念心里多少有点难过,“澄哥哥你节哀,以后在海城这边,把咱们当做亲人就好了。” “以前那个只会撒娇的乔妹妹也长大了,都会安慰人啦。”余景澄轻笑打趣。 “可不是,”乔东海也打趣道,“念念长大了,会操心家里的生意了,一直嚷嚷要请个可靠的人,以后你进了公司,她就能放心了!” 乔时念并不掩饰自己的开心,“那是当然!不过让澄哥哥到M·Q当副总,怎么都有点大材小用了。” 余景澄笑得温和,“谈什么屈才,只要不让你和乔爷爷失望便行。” 他们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了车响。 “应该是你舅舅他们。” 乔东海道:“念念,你舅舅认识阿澄,让阿澄进MQ我也知会了他,所以把他们也叫过来一起吃个饭,当是提前熟悉一下。” 乔时念自然能理解,与其暗中安排一个不熟的人让舅舅不放心,不如让余景澄光明正大地进去,大家都能安心一些。 很快,舅舅舅妈包括乔乐嫣,他们一行三人走进了厅里。 相互寒暄招呼后,乔乐嫣看向了余景澄,“爷爷,这是谁呀?” 乔东海道:“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老余的孙子余景澄,他这两年一直在国外创业,为了老乔才回的国,我的意思是让他过来MQ帮忙做个一年半载。” 乔乐嫣对生意的事毫无兴趣,她仍看着余景澄,“你这两年都在国外,哪个国家?” “嫣嫣,你又想问什么,妈告诉了你,死了出国这条心,妈不会让你去那么远地方!” “你别说话,”乔国盛刚要开口,覃淑红就叫住了他,“这件事没得商量。” 乔国盛没有出声了,乔乐嫣却撅起了嘴,生气去往了楼上。 “都没别理她,咱们坐着喝茶!”覃淑红招呼道。 乔时念想打听乔乐嫣和袁宏志最近的状况,打算跟去上楼。 “念念,你干什么去!”舅妈却叫住了她,“不许你再蹿使她想什么国外学院,她就只能老老实实在海城呆着!” 乔时念看了眼楼上,估计乔乐嫣现在心情也不好,懒得上去给她迁怒了。 许是之前认识,舅舅和舅妈对余景澄的印象都不错,对于他加入MQ也表示了欢迎。 “最近公司业务理提升,我只愁没有人分担。不过先说清楚,如果你能力不行,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孙子,都得背着包袱走人!” 乔国盛现在说话底气十足。 乔时念打算帮忙说几句,外边又传来了车响。 她透过落地窗看去,下来的人竟是霍砚辞?! 第138章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乔时念一听,赶忙道:“外公,这儿没有他的衣服,不方便!” 乔东海道:“怎么没有了?你之前不是给他买了不少在柜子里放着?” “……”乔时念,她确实买过。 她就是想着万一霍砚辞哪天住这儿没有换洗衣服,便给他买了好几套备着。 虽然,霍砚辞在此之前从未在外公家住过。 “他还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忙,得回公司。”乔时念又道。 “砚辞,是吗?”乔东海问向了霍砚辞。 乔时念也警示地瞪着霍砚辞。 来吃饭都很烦你了,可别想着再住这儿!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对乔东海道:“是有些公事需要处理。” 不容乔时念高兴,霍砚辞又波澜不惊道,“但可以视频及电脑远程操作。” “那行,就别跑来跑去了,留在家里!”乔东海乐呵呵地做了决定。 “爷爷,我今天也要住这儿。”乔乐嫣道。 “你明天不是要上学,住爷爷这儿干什么,回去!”覃淑红命令道。 乔乐嫣撅起嘴,“妈,你平时不是让我没事就来讨爷爷欢心,我今天想在这儿陪爷爷说话,你干嘛不同意!” “我看你是不死心,又想游说你爷爷让你出国是吧!” 乔乐嫣蹭一下站了起来,“妈,你要不要这么强势,我都二十了,连在爷爷这儿住一晚的决定都做不了么!” “你!”覃淑红气噎。 “行了,就让乐嫣住这吧,孩子大了,你不要什么都管得那么死。”乔东海帮道。 覃淑红有些生气,但老爷子都开了口,她也不好反驳。 “住这可以,要让我知道你还不死心打着出国的念头,饶不了你!” 面对自己母亲的威胁,乔乐嫣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阿澄,你今晚要不也住在这儿,大家一起热闹下?”乔东海发出邀请。 余景澄温和地笑道,“不用了,我回酒店就好。我以后在海城了,大家聚的时间很多。” 对此,乔东海也没再多挽留,“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余景澄离开后,乔国盛夫妻也准备走了,覃淑红到底不放心,把乔乐嫣叫出去交代一番。 而霍砚辞接了工作上的电话,也走去了一旁。 厅里只余下了乔时念和外公。 “外公!”乔时念委屈得跺起了脚,“您明知道我要离婚,为什么还让霍砚辞住这儿?” 乔东海轻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道:“别当外公看不出来,砚辞他是追着你过来的,他也一直在迁就着你。我能这样把人赶走?” “可是外公,你明明答应了我,不会干涉我的决定。”乔时念还是委屈。 乔东海宠爱地笑了笑,“我没干涉啊,只是希望你和他有话好好说开说清楚。” 霍砚辞今天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原来外公也看了出来。 乔时念嘟起嘴,“那我让人收拾间客房给他住。” 乔东海无奈地摇了起头,“交给你自己决定。” 这时,霍砚辞接完电话走了过来,他谦逊地道:“外公,今晚就打扰您了。” “自家人,说什么打扰。” 乔东海拍了下乔时念的肩膀,“念念,你带砚辞去房间吧,衣服什么的你也帮他准备一下。” 乔时念不情不愿地走去了楼上。 霍砚辞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马上动。 “去吧,念念她就是嘴上厉害,其实心软着呢。”乔东海催促道。 “谢谢外公。” 说完,霍砚辞上了楼。 走到乔时念房间,她房门没有关,而她在房间的衣帽室角落找着衣物。 这是霍砚辞第一次进乔时念的闺房。 房间装饰得十分少女,粉色的墙壁,粉色的床上用品,连梳妆台都是藕粉色。 床上扔了各种玩偶抱枕,床头上摆放了乔时念读书时代的照片。 照片上,她脸蛋还有点婴儿肥,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又肆意,让人看着都忍不住被感染。 在霍砚辞的印象中,乔时念很少有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 大多时候她都是幽怨的、小心的、不甘的,笑不会放肆笑,怒也不敢随意怒。 霍砚辞想到乔时念所说的,她在这段婚姻里不开心不快乐。 心里不禁有了些闷意。 确实,对比起从前,现在的乔时念毫无快乐的影子。 “这个给你!”乔时念终于找出了几件衣服扔给了他。 霍砚辞接过看了眼,有睡衣有毛巾还有衬衣,纵使被塞在角落有了些许折痕,但衣服的品质和干净程度挑不出任何毛病。 看得出,乔时念买回来曾认真洗净熨烫过。 “旁边有客房,我会让人将床单被套重新换一下,你今晚去那儿……” “乔时念,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霍砚辞打断了乔时念的话。 听到他的问话,乔时念的大眸望向了他。 “你知道这段婚姻给不了你想的,你仍执意往里跳,不开心不快乐了,又执意要从里出来,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霍砚辞又问。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我这不是正在替你考虑么,放你自由,给你解脱,皆大欢喜。” “这不是皆大欢喜,”霍砚辞道,“你一心要离婚,根本没有静下心来思考我们的关系。”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霍砚辞。 他的黑眸深不见底,里边也翻涌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神色。 “你到底想说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低头回看着乔时念,她的神态要比在龙腾别墅时随意。 很明显,这儿能让她足够放松。 “乔时念,以后你想怎么生活我都尊重你,你可以做你自己,有不高兴和不开心直接提出来,你的开心和快乐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所以?” “你暂时放下离婚的想法,认真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还有什么好考虑? 乔时念真是想不明白,之前明明巴不得立即甩掉她的人,怎么在离婚的问题上一次比一次不爽快。 “没什么好——” 考虑两字没有说出口,霍砚砚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再次打断了她,“别急着拒绝,我很有诚意。” “上次云湖山庄,白依依药物过敏的事查清了,是药店方面出了错,跟你无关。” 听言,乔时念的注意力果然被带歪。 白依依过敏绝不可能是药店出了差错,就是白依依的自导自演。 “谁查清楚的?”乔时念问。 “白叔。”霍砚辞将下午的事情简单告知了乔时念。 乔时念的眉头拧紧了一分。 白依依不是要陷害她么,为什么突然让白父找了一个替罪羊出来? “我查过了,程婉欣和白依依私下确实有过联络,那晚去白依依那儿,是她自己的意思。”霍砚辞又波澜不惊地道。 难怪。 乔时念瞬间就明白了,白依依是怕被霍砚辞通过这件事怀疑,所以先发制人,主动“还她清白”。 不愧是上一世把她弄死,她还浑然不知的人生赢家,真有手段。 “程婉欣那边,你想让她怎么道歉?”霍砚辞问。 乔时念皱眉看着霍砚辞,“我没听错吧?我为什么要让程婉欣道歉?这事是白依依指使的,该道歉也该是白依依才对。” 霍砚辞说:“白依依和程婉欣没有经济往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程婉欣没有被白依依收买?”乔时念冷笑问。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必然生气,他耐心说:“怕你觉得我会偏私,整件事我交给的陆辰南调查。” “陆辰南现在有多维护你,你应该知道。他绝不会弄一堆假资料出来糊弄你。” 乔时念想到中午那会儿,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他说了一堆后,总结霍砚辞在乎她,应该就是指这事吧。 乔时念有些不解,依程婉欣的性格,没有利益的事,她绝不会做。 为什么会查不出和白依依的经济往来? “上次湖省那两个骑摩托车差点撞到你和外公的男人,我也问过了白依依,她并不知道。”霍砚辞又告知道。 霍砚辞不是压根不信这事会跟白依依扯上关系? “哪有罪犯会主动承认错误的,你问了也是白问。”乔时念呵道。 霍砚辞仍保持着耐心解释,“一个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我观察了白依依的反应,她应该和那两人不认识。” 乔时念听言没再多说。 霍砚辞既然存心试探白依依,那应该会仔细留意她的任何一个反应。 白依依跟那两人必定是有联系的,不然不会那么巧,上一次用纵陷害她的也是那两人。 眼下,霍砚辞肯定白依依跟对方不认识,是白依依演技太好,还是有其它缘由? “乔时念,让白依依去博舟工作一是因为父亲举荐,二是她确实有这能力。” 霍砚辞道:“她在不在博舟工作,坐哪个位置,都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影响。你完全可以当她是个陌生人,不用在意她的存在。” 不是在说调查的事么,霍砚辞怎么又解释起和白依依的关系了。 “无端端的,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乔时念莫名其妙。 霍砚辞道,“你不必要把精力放在她的身上,也别再做类似掐她砸她这些不理智的行为。表面上看你出了气,可实际上你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价代。” 霍砚辞依旧认定,上次她掐白依依,是因为吃醋斗气吧。 乔时念呵了一声,“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放过她!” 霍砚辞的黑眸定定地看向她,“可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 第140章你怀孕了! 傅田田说,“霍砚辞在处理白依依的事情上确实不妥。但我听陆辰南说,这中间有点误会,霍砚辞对你还是在乎的,如果你离婚的意愿没那么强烈的话,我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乔时念更加莫名,“田田,你郑重其事地把我叫出来,就是要说这个?我离婚的决定你不是很清楚么?” “我是清楚,可既然你这么坚定地要离婚,为什么还那么不小心,连安全措施都不做。”傅田田很不理解。 性致上来睡了就睡了,为什么不做措施? 乔时念表示听不明白,“什么安全措施?” 傅田田有些无语地看着她,“乔时念,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怀孕了!” “怀孕?!” 乔时念惊叫一声,整个人吓得从床上坐起,泡着营养液的头发湿哒哒的,弄得到处都湿了。 连隔壁包间的人似乎都被吓到了,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 外边的美发师听到响动连忙走了进来,边给乔时念拿毛巾擦水,边紧张道:“女士,您快躺下,您的衣服会弄湿。” 乔时念整个人都被傅田田这个消息给炸懵了,脑子里嗡嗡直响,根本就听不进旁人说什么。 只是呆呆坐着,任由美发师给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女士,您没事吧?”美发师小心问道。 “毛巾给我,你先出去。” 傅田田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用毛巾包着头,吩咐美发师。 对方听言点了下头,将毛巾递给了傅田田,随后出去将门给拉上了。 傅田田轻轻碰了下乔时念的胳膊,“乔时念,你这是高兴傻了还是吓傻了?” 乔时念怔怔地抬起大眸,还是不敢置信,“田田,你确定没弄错吧,我真怀了孕?” 傅田田点头,“是啊,我早上去取了你的检查报告,你身体其它方面没有问题,但报告显示,你有早孕的迹象。” “这怎么可能!”乔时念极力否认。 她和霍砚辞仅有一晚,而且霍砚辞明确说了,他做了措施。 那她怎么可能会怀上? “田田,会不会拿错报告了,还是你看错了?有没有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乔时念连声问道。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直接断了她的猜测,“我也以为弄错了。所以我反复看了好几次,没拿错报告,也没有看错,更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 乔时念感觉自己快要慌乱死了,脑子里乱成一片,心里始终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霍砚辞明明说,他用了安全用品,我为什么还会怀孕?” “谁说安全用品百分百安全的,”傅田田道,“不过你这话有点奇怪,什么叫他说用了,难道你不知情?” 乔时念没有心情跟傅田田打哑谜,也顾不上羞涩,将那晚被谢立熊绑架,她中药被霍砚辞救,两人在酒店发生了关系一事简单地告诉了傅田田。 “什么?那晚你真被绑架了,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涂姐知道么?”傅田田震惊。 乔时念的内心还是慌得厉害,她不答反道:“田田,那晚到现在才二十来天而已,怎么会那么快查出来,会不会是误查,你再陪我去做一次检查吧。” “别说二十天,就是十天都能检查出来。” 傅田田知道乔时念此刻的心情复杂,她提醒道:“乔时念,检查可以复做,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结果基本不会有差了。” 乔时念好乱,“走吧,去医院。” 傅田田拉住她,“再急也得把头发给干,你也趁这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乔时念任由傅田田拖着她吹了头发,继而走出了美发店。 “车钥匙给我,我来开。”傅田田道。 乔时念也没坚持,将车匙递给了傅田田。 美发店里,一个穿着精致套装的女人在包间里走了出来。 “女士,需要帮您做个造型吗?”美发师问。 女人温婉的笑容里暗藏着几分阴冷,“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忙。” …… 医院走廊,乔时念拿着那份“早孕三周”的检查报告,整个人还是有种如被雷击的惊慌感。 重生以来,她做好了任何心理准备,包括再一次患胃癌的悲惨。 可她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 还是怀上霍砚辞的孩子。 老天爷是在玩她么,明明马上要离婚的两个人,突然冒出了孩子算怎么回事? “乔时念,你打算怎么办?”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的手脚有点儿发凉,她如实道:“我不知道。” 第一次拥有孩子,她惊大于喜,心里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 打掉有点残忍,留着有点麻烦。 “那你要告诉霍砚辞么?” “不要!” 这点乔时念非常确定。 霍砚辞如果知道了,离婚的事情恐怕会更难。 若是消息传到外公和霍奶奶那儿,那就更加难办了。 她不想因为孩子而被拌在婚姻里。 “所以,你决定一个人偷偷生下来?”傅田田又问。 像妈妈一样当个单亲妈妈? 乔时念自认没这个勇气。 其实,听着傅田田连续的几个问题,乔时念的心里已隐约明白了自己的选择。 她捏紧手心,声音微哑地问:“我目前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可以做手术?” 看着乔时念眼里闪过的那一抹痛楚,傅田田有了几分心疼,“念念,你也不用这么快做出决定。再考虑几天。” 其实傅田田也知道,要离婚就不能留下孩子。 许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乔时念反倒慢慢地冷静下来,“不用考虑了。它来得不是时候。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复杂。而且我当时中了药,它也不一定健康。” 傅田田稍愣了半响,“我不劝你,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你目前孕囊才三周时间,符合做药流的时间,但是药流后抵抗力下降容易造成感染引发炎症不说,如果流产不全需要进行清宫,对子宫的损伤极大。再加上你有轻微贫血,药流容易造成失血过多,伤害身体。” 听着这个过程,乔时念努力不让自己去想细节,她咬了咬牙,“那就人流手术。” 傅田田说:“无痛人流手术时间短,操作也能更精准,可必须在怀孕五周以上才能进行,否则孕囊过小看不到无法取出。” 五周,离现在还有两周时间。 许是不用马上面对手术,乔时念紧崩的身体总算放松了些许。 “需要现在预约么?”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不用,等到了时间先检查胚胎情况,才能确定具体做手术的时间。” “走吧,我先送你回酒店。” 傅田田扶起了座位上的乔时念,这才感觉她的手掌心全是汗。 傅田田心里有了不忍,“念念,你想留下孩子也不是不可以。你中了致幻剂只是会增加孩子不健康的风险,但你平时身体素质好,又没有不良嗜好,不健康的几率相对小。你可以等到月份稍大点,做个全面的检查……” “不用了,”乔时念摇头,“我们走吧。” 傅田田也没有再劝,事情来得过于突然,乔时念需要消化的时间。 傅田田下午还要上班,乔时念一个人在酒店休息。 “你真没事吧,要不要我请个假陪你?”傅田田有些不放心。 乔时念剜了她一眼,“上你的班去吧,我只是怀了孕,又不是得了绝症,别弄得我好像会去寻死觅活一样。” 见乔时念还能开玩笑,傅田田松了口气,“我这不是怕你可怜吗,一般女人怀了孕都是满心欢喜地向老公分享喜悦,而你只能藏着——” 话没说完,傅田田意识到了自己嘴快,“抱歉,我不是故意踩你痛脚。我只是觉得,你或许可以告诉霍砚辞,毕竟也是他孩子,看看他什么反应。” “不能告诉他,对了,”乔时念说着想了起来,“这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守好秘密,连陆辰南都不能说。” 陆辰南不管嘴上多挺她,心里还是站霍砚辞的。 知道了这事,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霍砚辞。 “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和任何人说。”傅田田道,“念念,反正手术还有段时间,你也可以再好好地考虑一下孩子的去留。” 傅田田走后,乔时念躺在了大床上,摸了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心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 为什么她会怀孕? 早知道当时不管霍砚辞说什么,她都要买两粒事后药的。 双管齐下,就不会有今天这样两难的局面发生。 正发着呆,手机传来铃声。 是袁宏志的号码。 乔时念这才想起来,昨天和他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饭。 乔时念实在提不起精力去和他周旋。 她划开了屏幕,“袁宏志,抱歉,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没法和你吃饭了,算我欠你的,改天我再请你。” 袁宏志保持着绅士风度,“好,下次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不会。” 挂断电话,乔时念想了想,在家高级米其林餐厅点了十几道硬菜,叫了同城给他送去了公司。 袁宏志贪财又好面子,这些可以满足他的虚荣心,更让他认定,她被他拿捏。 点完了餐,乔时念也觉得有些饿了。 她打算下楼找点吃食填饱肚子,门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朝猫眼看去,竟是—— 第141章好消息和坏消息 来人竟是宋蔓! 乔时念实在没想到宋蔓会找来酒店。 记起早两天机场停车场,宋蔓被莫修远和她气跑的事,宋蔓该不会还怀恨在心,来找她麻烦的吧? “乔小姐,请开门,我有话要问你。” 许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宋蔓对着猫眼十分严肃地道。 乔时念到底打开了房门。 这儿是酒店,安全方面还是有保障的。 宋蔓如果真是找麻烦的,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她们即将共事。 房门打开,宋蔓进了屋。 乔时念好心地取了支水递给她。 “我不喝!”宋蔓拒绝。 她胸膛起伏,眼角泛红,像遇到了什么绝望的事,一副妒愤又气恼的模样。 “宋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了你?”乔时念不解问。 宋蔓一听,整个人更加生气了,“当然是你!” 乔时念有些无语,“那天我都邀请你坐上了车,你自己要被莫修远的胡说八道给气跑,现在来怪我有什么用?” 宋蔓怒声:“你不要在这儿装傻!你心里十分清楚,我找你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坐车的事情!” 她心里清楚什么? 宋蔓突然跑来找她,又露出这种被她欺负的神色,是个人都摸不着头脑好么。 乔时念心累道:“宋小姐,建议你有话直说,我这时间也挺宝贵的,没空看你发大小姐脾气。” 说着,乔时念自己拧开盖子喝了起来。 “你……”宋蔓也不知为什么,说了一个字眼眶就委屈得泛了红。 缓了缓,宋蔓恼恨道:“你不是说,对修远哥哥一点兴趣都没有,和他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那你为什么会怀上他的孩子!” “咳咳!”乔时念一听这话就被水给呛得猛地咳了起来。 咳得脸蛋都涨红了,乔时念才抬起头看着一脸怒容的宋蔓,嘶声问:“我怀上了莫修远的孩子?” “呵,你以为你还能瞒得住?” 宋蔓怒气冲冲地道,“我收到消息,你下午在医院妇产科做检查,我派人去核实过,你怀孕差不多三周!” “你在哪儿收到的消息?”乔时念实在不解。 她从医院做完检查到回来也不过一两个小时,宋蔓怎么会这么快知道? “别管我从哪里知道的!” 宋蔓说到这个又憋不住眼泪了,“你这个时间正好和你上回与修远哥哥去酒吧喝酒,然后两人一同留宿酒店的时间对得上!” 乔时念再一次被宋蔓的话给震住了。 去M国前,莫修远说宋蔓派人打探他的行踪,所以他拉着她又是吃饭又是喝酒的,做了好几场戏。 其中最重头的就是他对她“情不自禁”,在她房间逗留了两个小时。 所以,宋蔓真知道这事,还误会他们发生了什么,一直隐而没发,直到听说她怀孕的消息,才赶来找她? “我真后悔,明知道修远哥哥和你走得近,在得到你们一起喝酒的消息时就应该坐飞机赶来海城,这样就能阻止你们一起回酒店!” 宋蔓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了懊悔,“不,我就不该回去,应该一直留在海城守着他!” 原来当天宋蔓没在海城。 “宋小姐,你怎么就这么肯定孩子是莫修远的?”乔时念实在不太理解宋蔓的脑回路。 她跟霍砚辞不管关系怎样,那她也是有老公的人,宋蔓是怎么排除的这个可能性? “不是修远哥哥的,还能是谁的?你都搬来酒店住了,肯定是和老公感情不和!两个感情破裂的人怎么会弄出孩子!” 宋蔓恼怒地道,“你老公到现在都没有过来,你压根就没敢告诉他怀孕的事吧?只有孩子不是他的,你才会心虚不敢把这件事情往外宣扬!” “……”乔时念。 宋蔓这分析能力和逻辑能力很强大,简直跟莫修远都有得一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其实挺合适的。 虽不是因为莫修远,但她确实不会把怀孕一事告诉霍砚辞。 于是乔时念问起宋蔓,“那宋小姐过来找我是有什么打算?” 见乔时念半句都不解释,也不否认她和莫修远的关系了,宋蔓的眼眶又开始泛了红。 “当然是打掉孩子!我才是修远哥哥未来的老婆,我不可能会让你生下他的孩子!” 宋蔓红着眼但依旧扬着她高昂的头颅,“放心,养身体的营养费我会补给你!以后只要你离修远哥哥远远的,我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也不会再跟你计较!” 乔时念真没想到宋蔓这么能忍。 “宋小姐,你觉得这样做莫修远就会被你感动了么?” 乔时念还是想劝她,“未婚夫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你要做的难道不是尽快抽身,远离这种男人?” “即便不想放手,那你也应该让莫修远给你个交代,而不是亲自解决这种事吧?” 宋蔓听言,脸上的委屈愤恨越积越深,“我不亲自解决,修远哥哥他又怎么会舍得动你!” “乔时念,你识趣地就去把孩子给做了,要多少钱直接说!不然错过这个机会,我下次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乔时念知道,凭自己简单的几句话定然劝服不了宋蔓。 宋蔓的反应再次证明,感情中谁先动心谁就卑微。 她同情宋蔓是一回事,但也不能被宋蔓骑到头上欺负。 乔时念冷下了小脸,“宋小姐,如果你今天是来对我威逼利诱的,那很抱歉,只能让你失望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孩子留不留是我的事。即便我不要,那也不会是因为你的威胁。” “还有,我告诉过你,我和莫修远之间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宋小姐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乔时念冷道,“当然,你非要咬着我不放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帮莫修远做一些让你堵心的事来。” “你!”宋蔓被气得噎住。 “现在话说完了,宋小姐可以离开了么。”乔时念拿着手机扬了扬,“你要不走,我只能把莫修远叫来,让他替我主持公道了。” 宋蔓被拿住了七寸。 莫修远是除了哥哥以外,宋蔓最怕的人了。 如果莫修远真的被叫过来,挨骂的、受冷遇的绝对是她。 “走就走!” 宋蔓不情不愿地起了身,“总之孩子你不处理掉,这事就没完!” 说完,宋蔓用力地甩上了门,以此表达心里不痛快与生气。 乔时念叹了口气,也没有了出去吃东西的心情,她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莫修远的号码。 “哟,乔大美人,主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莫修远的声音吊儿郎当的,心情好似还不错。 乔时念先问了他此前工地上的事,莫修远告知是虚惊一场。 “毫无疑问,工地的事就是霍砚辞的手笔。”莫修远像在转动椅子,“乔小姐,由此可见,霍砚辞还是有几分在乎你的嘛。” 乔时念不想提及霍砚辞,她马上步入了今天的正题:“莫少,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一个?” “又有什么难啃的项目了?”莫修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问。 乔时念卖着关子说:“不是项目,是私事。” “哟,你居然还有私事要告诉我,我没听错吧?”莫修远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我们的关系密切到这程度了?” “你都痴恋我追到M国去了,这点密切度还是有的。” 乔时念怼了句后,复问:“所以莫少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莫修远饶有兴味地笑了一声,“那就先听坏消息吧,好消息留着来冲淡坏消息的影响。” 这心态倒是不错。 乔时念道:“宋蔓刚来找了我,我动之情晓之理,加上苦口婆心地劝说,她都没打算放弃你,看来你可能只能娶她了。” 一提到宋蔓,莫修远顿时就不耐起来,“谁要娶她!她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对于得不到手的都特别执着!” “你难道就不好奇,宋蔓为什么来找我么?”乔时念问。 “她找你能有什么事,”莫修远压根不想知道,而是继续问起之前的问题,“所以,好消息是什么?” 乔时念保持着无波的声音:“好消息其实也跟宋蔓有关,是她来知会的我——恭喜,你要喜当爹了!” “喜当爹?”莫修远问,“宋蔓怀了孕?” “非也,”乔时念说,“是我怀了孕。” 莫修远被绕得有点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在两周多前,在我房间里呆了两小时,所以,宋蔓觉得我们之间弄出了孩子。”乔时念道。 听言,莫修远大概沉默了两秒,才喜怒不明地问,“乔时念,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好消息?” “对啊!你什么都没付出,白白就有了孩子,这能不是个好消息嘛?”乔时念故意道,“刚才宋蔓还来威胁我,让我打掉孩子呢。” 莫修远:“乔时念,你这是想拿我当冤大头呢,你跟霍砚辞之间的事关我屁事!” 乔时念宽慰道,“这哪能是冤大头,我又不需要你付抚养费,你还能享受当爹的感觉,多少人都羡慕不来呢。” “少废话了,说吧,想让我做什么!”莫修远了然地问。 第142章霍砚辞发现了? 听言,乔时念也没再跟莫修远贫嘴。 “我没打算将怀孕的消息告诉霍砚辞,这个孩子我也没打算留,不过做手术还需要等些时间,万一霍砚辞知道了这事,我希望你不要否认任何事。” 如果被霍砚辞知道孩子的事,不管出于责任或是其它,这个婚估计都离不了了。 说不定霍砚辞还会让两家老人出面,让她继续搬回龙腾别墅去。 所以,乔时念想让莫修远帮忙背下这个锅。 “啧,真看不出来,你离婚决心还挺大,连有了孩子都不告诉霍砚辞。”莫修远玩味道。 “所以,这个忙你能不能帮?”乔时念问。 “要背锅可以,但我不做亏本买卖,好处是什么?”莫修远问。 乔时念直接说,“没有好处。但如果你不帮我,我会如实地告诉宋蔓,孩子不是你的,让她也不至于那么伤心。” “乔时念,你这是在威胁我?”莫修远冷哼道,“你可要弄清楚,现在谁在求谁帮忙!” 乔时念也哼道,“莫少,我们这算是互惠互利吧,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利用我挡宋蔓,这么好的机会,你想放过?” 莫修远微微一噎。 乔时念这女人有时候是真狡猾。 明明是求他办事,她却掌握了主动权。 莫修远确实不想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 于是他决定不跟乔时念计较,“行吧,我就发这一次善心。” “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明,”乔时念提出要求,“宋蔓自己误会我可以不解释,但万一你有其它亲友团找到我,我可撒不了谎。” 乔时念这意思是,如果宋蔓搬来救兵,她不会再配合? “乔时念,你让我帮忙,还敢对我提条件,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莫修远极其不爽。 乔时念道:“莫少,霍砚辞那边或许永远不会知道,但宋蔓这边已经来威胁过我了,算起来其实我更吃亏。” “……” 莫修远懒得和乔时念废话了,“你入职的事,岂不又要推迟?” 乔时念道:“不用,过两天周一了,我过去报到。等时间到了,你再准我几天假就好。” 别人怀孕怕太劳累要静养,她又不用养胎,当然是赚钱要紧。 又跟莫修远扯了几句,乔时念挂断了通话。 这一天她的情绪起伏实在太大,乔时念累极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 会议室。 霍砚辞总觉得有些烦闷,平时讲究高效率的他,现在听着下属的汇报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昨晚,他听从陆辰南的建议跟乔时念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受。 陆辰南明明保证说,一定有效果,可乔时念的态度却丝毫没有改变。 甚至连一点犹豫和波动都没有。 早上他离开乔家直到现在,乔时念也不曾过问一句。 到底哪儿出了问题,为什么乔时念死活不跟他过了? “霍总?” 身后的周天成低声唤他,“副总在等你的意见。” 霍砚辞捏了下眉骨,“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有什么事下次再议。” 霍氏几个高层听了脸上皆露出了诧异之色。 毕竟霍总可从没在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叫停过,看他一脸烦闷之色,这是遇到了多大的难题? 只有周天成面不改色地收起了电脑和文件,跟着霍砚辞走出了会议室。 周天成压根都不用猜,就知道霍总是为了乔时念的事在烦恼。 昨天下午,本还有许多行程的霍总,在打了个电话后,连司机都没有带,自己开车就去了乔家。 出去时分明还有几分迫切,可今早回到办公室后,整个人就漠着脸一言不发,害他都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躺枪。 好在霍总一整天下来除了脸色不佳,倒没有大发雷霆,情绪值还在稳定范围内。 此时,看着BOSS的眉头都快锁到一块了,周天成不动声色地道,“霍总,我需要请个假,出去一趟。” 霍砚辞仍揉着眉头,“去哪儿。” 周天成:“XX酒店。” 听到这个耳熟的酒店名,霍砚辞松开了手指,扭头瞥了周天成一眼,“你去那干什么?” 周天成垂眸道,“太太上次在M国买了不少东西,后来为了甩流浪汉全砸在了地上,是我把它们拿回的酒店还给的太太。” “可我今天整理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还有袋东西漏下了,所以想抽个空给太太送过去。” “你手头不是还有很多工作没完成?”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 “是啊,估计加班都做不完,可太太的东西不送去也不行,万一她要急用怎么办?” 霍砚辞没有出声。 周天成一脸为难地看向了他,“霍总,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 霍砚辞的俊脸上露出两分嫌弃,“什么东西,非要今天送不可?” 周天成说:“看包装像是洗脸仪还是美容仪,女人都爱美,既然买了应该是急着用的,今天送过去会比较好。” 霍砚辞高冷道,“回来几天都没发现,估计也没多急。” 明明就恨不得马上去了,还在这儿嘴硬。 周天成只得继续劝说:“太太急你也不知道啊。霍总,现在差不多晚餐时间了,你也忙了一天了,不如就帮太太把东西送去,顺便陪太太一起吃顿饭?” 听言,霍砚辞只得勉为其难地道,“东西拿来,下次做事注意一点。” 周天成假意没有看到霍砚辞已然舒展的眉头,他恭敬道:“是,霍总。” …… 乔时念睡得迷糊之时,听到了门铃响。 这个时候,又是谁啊。 乔时念压根不想动,也不想搭理,她用枕头盖住了脑袋。 好在门铃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没有再响,乔时念翻了个身打算继续再睡,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乔时念烦躁地拿起了手机,看到是霍砚辞的号码。 “什么事!”乔时念没好气。 霍砚辞道:“开门。” 霍砚辞的意思是,他过来了? 乔时念没好气,“我在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 “乔时念,你要不开门,我就叫服务生直接来开了。”霍砚辞的话里带上了几分警示。 想到上次在湖省,霍砚辞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乔时念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 打开房门,霍砚辞果然站在了门边。 他身高腿长,走廊的灯光从他头顶照下,令他五官看上去有了几分深邃的感觉。 而他黑色的西装外下穿着竟是她昨晚给他拿那件衬衣,因为压在角落太久,所以衣领不如平时笔挺。 霍砚辞不是挺注意形象的,办公室又不是没衣帽室,他今天怎么不换一件? “干什么去了,这个时间就睡了?” 霍砚辞低冽的声音将乔时念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不答反问:“找我有什么事?” 霍砚辞将个包装精致的袋子递给了她,“周天成说在M国时漏给你了这个,让我给你送来。” 乔时念有些奇怪,当天出发时,周天成不是把东西全给她了,还有漏下的? 接过包装看了看,乔时念也记不起自己到底买没买过。 当天买了不少东西,或许是某件赠品吧。 乔时念将之收下,“谢谢。东西送到了,你可以走了。” 没理乔时念的逐客令,霍砚辞顾自走进了房间,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沙发。 “你光顾着睡觉,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也饿了,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不用,我等下叫酒店送上来就行。” “那就多送一份,我在这儿跟你一起吃。”霍砚辞理所当然。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霍砚辞,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看着她,“吃东西,能干什么?” “好啊,你要这么有空,那就先把离婚协议给签了。” 乔时念旧话重提。 “乔时念,你除了这个就没其它话要和我说了?” 霍砚辞冷声问道,“我们现在是仇人吗,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乔时念说,“目前不是,但如果你再这样拖下去,那就不一定了。” “……”霍砚辞被成功气噎。 “你不是要买房子,君临华府是霍氏的产业,你陪我出去吃顿饭,自己去挑一套。”霍砚辞压下了心头的不悦,抛出了诱饵。 乔时念还想赶人的话便卡在了喉中。 君临华府可是有钱都难买的高档小区,无论是环境地理位置,还是配套设施,都是海城数一数二的。 吃一顿饭就能换一套房子,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乔时念忽地想到以前,她天天绞尽脑汁地做各种饭菜等着霍砚辞回来吃,他不屑一顾。 如今,他却愿意给她一套房子,只为让她陪他吃顿饭。 真是讽刺又可笑。 不过,她打掉孩子要伤身子,这都是霍砚辞的错,暗亏她吃了,房子就当是霍砚辞给的补偿吧。 思及至此,乔时念爽快地点了头,“那你等我一下,我洗漱下,换身衣服。” “……”霍砚辞。 乔时念进了房间随便地洗了把脸,然后换了身舒服的休闲款衣服,妆也懒得化,就素面朝天地走了出去。 女为悦己者容,和霍砚辞吃顿饭,她没必要化什么精致的妆容。 走出房间,乔时念正想叫霍砚辞走,却发现他手中好似拿了什么东西在看。 乔时念的呼吸忽地一紧! 她今天从医院回来后,装有化验单的包包就随手扔在了茶几上。 霍砚辞他该不会看到了吧! 第143章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 乔时念快步地走到了霍砚辞的面前,一把抽掉他手里拿的纸张。 “你干嘛随便翻我的东西!有没有素质了!” 面对气势汹汹一脸防备的乔时念,霍砚辞的眼里多了两分疑惑,“只是一张广告纸,有什么不能看的?” 乔时念这才看向手上的纸,竟真是一张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宣传。 大概是她从医院出来时,谁塞她手里的。 她心情一直很乱,压根没注意手里拿着什么,回来就一同甩在了茶几上。 原来霍砚辞看的是这个,乔时念稍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随便碰她的包。 “你刚反应这么大,以为我看的是什么?”霍砚辞的墨眸盯着乔时念问。 乔时念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反应有点过激,她故作镇定地道:“我什么都没以为,就是单纯不喜欢你随便碰我的东西!” 霍砚辞仍有几分狐疑,“这种治疗不孕不育的广告传单,一般会在医院周边发放,你今天去了医院?哪不舒服?” “去找了趟傅田田而已,行了,”乔时念的语气有了几分不耐,“不是要吃饭,走吧!” 霍砚辞觉得乔时念有哪儿不对,可他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这会见着乔时念的秀眉已然皱起,霍砚辞到底没再多问,和她一同走出了房间。 霍砚辞找的是家隐藏在巷子里的家常菜馆。 这儿小桥流水,奇花异草,房间都是由竹木编制,屋顶上也弄的草席造型,非常温馨休闲的田园风格。 两人走进其中一个半开放式的包厢,可以在吃饭的时候看到溪边游乐的金鱼。 乔时念对它们颇感兴趣,拿着鱼饵给它们投喂。 霍砚辞自如地站在她旁边,“跟客户来过一次,觉得这里的菜式还行,你应该会喜欢。” 乔时念往前走远了一步,边问:“你知道我喜欢什么菜式?” 霍砚辞被问住,除了上回泡温泉时听傅田田提了一嘴乔时念喜欢虾,其他的他还真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的喜好,又怎么觉得我会喜欢?”乔时念抬起了头。 见着乔时念疏离的模样,霍砚辞心头的愠意复苏,“乔时念,出来吃个饭,你一定要这么挑刺?” 乔时念也觉得自己话里带刺。 傅田田说孕妇的情绪容易波动,难道这么早就开始有影响了? 一想到自己怀了孕,乔时念的火气就忍不住上升,“你这领夹哪来的,跟你的风格明显不搭,你就没发现?”她故意继续挑刺。 霍砚辞听了后,本就不爽的脸色猛地变得黑沉,“乔时念,你再仔细看看,这领夹搭不搭!” 乔时念呵道,“看多久也是不搭!玫瑰金配碎钻,你以为你是老干部呢!” 霍砚辞咬紧了后槽牙,“你确定看仔细了?这是上次旋转餐厅,你亲手送给我的!” 乔时念:“……” 那次舅妈确实拿了个礼物,是外公以她的名义给霍砚辞买的。 她压根没见过领夹是什么款式,时间又过去这么多天,她早把这茬忘得一干二净。 谁知道霍砚辞今天会戴着这个领夹。 “所以,这领夹根本不是你买的?”霍砚辞强压着怒火问。 乔时念坦然,“不是!这是外公为了感谢你送的古砚台,他老人家买的!” 话一出口,乔时念明显地看到霍砚辞的黑眸中闪过了一抹类似失望的神色,但稍瞬即逝。 “乔时念,既然不是你送的,当天舅妈拿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明白!” 霍砚辞想到他戴上领夹的那天,陆辰南说不像是乔时念的眼光,被他鄙视后,陆辰南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色。 所以,陆辰南没有说错,这领夹根本就不是出自乔时念之手。 她也压根没给他买过什么礼物。 枉他还像个傻子一样,穿着她昨晚拿给他的衬衣,戴上了这个领夹,以为乔时念看见会开心! “这有什么好说明白的?” 乔时念冷声道,“反正我以前送过你那么多回东西,你都没有收过,要么让秘书拒了,要么让前台处理了,谁知道你会真用这个领夹!” 听言,霍砚辞噎住。 以前他为了打消乔时念以此缠他的念头,是没收过她的东西。 乔时念拿这话来堵他,他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霍砚辞的眸色变了又变,见乔时念没有半点给他台阶下的意思,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走人。 直到他走出包间,到了院子门边,乔时念也没有叫过他。 霍砚辞沉下脸,开车离开。 …… 此后的几天,乔时念都没见过霍砚辞。 倒是周天成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小心问她是不是跟霍砚辞吵了架,说霍砚辞的心情非常不好,问她有没有空过去看他一趟。 乔时念直接拒绝。 她才该心情不好呢,答应的离婚协议没签好就算了,君临华府的房子也泡了汤。 肚子里还有个定时炸弹要处理。 周一,乔时念在远征集团办了入职手续。 莫修远倒是没有要求她天天坐班打卡,只是让她负责投行项目的事项。 至于宋蔓,因为过于伤心,这些天请了假,乔时念自然乐得轻松。 “为了庆祝你加入远征,今天我请客,叫上大伙儿一起去热闹一下!”莫修远大气地道。 乔时念应允。 傍晚,投行部一行人去往海城最豪华的会所。 这儿的会所KTV自带自助餐,可以在餐厅用完餐去K歌,也可以边吃边K歌,是个适合聚会的好地方。 同事们大多取了酒水和食物回包间,但乔时念闻不了封闭空间里的各种味道,她选择去自助餐厅区用餐。 莫修远在工作中还算平易近人,和下属们关系也算不错,被几个下属拖着说要喝一杯,便留在了包厢。 乔时念取了点清淡的菜式和一点水果,端着坐到了餐厅稍微安静的角落。 正吃着东西,乔时念总觉有道视线不时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左右张望了下,发现前方的酒水区站着个穿着黑色衬衣,同色西裤,身型修长的男人。 他大概三十岁左右,外形长相颇是优越,只是如狼一般森冷的眼神让人心里无端生畏。 乔时念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没有半点关于面前男人的印象。 是认错了人? 乔时念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后边并没有其它人坐。 待乔时念再度看向酒水区时,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有了上次被谢立熊的人跟踪威胁以及被绑一事,乔时念对于这种异常的情况都会格外警惕。 于是,乔时念去前台查监控,想确认下对方刚是不是在看她,又是从哪个包厢里出来的。 可工作人员答应帮她调取餐厅的监控,至于要查对方去往哪个包厢,他们以不能透露客人隐私为由拒绝了。 乔时念正和他们争论着,莫修远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问,“你不是在餐厅吃东西,怎么跑来了这儿?” 乔时念将事情简单地告诉了莫修远。 莫修远道,“先看大厅的监控再做决定。” 乔时念点头。 监控回放,酒水区的人来来往往,很快,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走了过去。 他取了杯酒,随意地扫了餐厅,随后,看到了不远处的乔时念,他的目光明显地停留了一下。 “就是他!”乔时念连忙道。 莫修远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点诧异,随后他让服务生将画面放大。 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莫修远对服务生道:“可以关掉了。” 乔时念不解,“为什么关掉,你认识他?” 莫修远没有答她,而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阿远。”对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虽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但乔时念肯定,这人就是刚才那人。 “你到了海城?”莫修远问。 “嗯,过来办点事。” “几号包厢?” 对方告诉了包厢号,莫修远挂了电话,对乔时念道:“走吧,一起去见见他。” “他是谁啊?”乔时念疑惑问。 莫修远道,“宋蔓的哥哥,宋清川。” 听到是宋蔓的哥哥,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其它寻仇的人。 “别急着松气,”莫修远难得好心地提醒,“他的城府极深,可不像宋蔓好糊弄,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乔时念无所谓地道,“反正我和你又没什么,我也不是真要和你在一起,他爱怎样想就怎样想呗。” 乔时念和莫修远一起到达宋清川所在的包厢,大概是为了等莫修远,这会儿里边只有宋清川一个人。 看到她时,宋清川的眼里没了冷得让人害怕的神色,只余下了第一次见陌生人的疏远与陌生。 令乔时念不禁怀疑,她之前看到的那道幽冷的眼神是不是错觉。 “这位是乔时念,刚加入我的投行。”莫修远简洁地介绍道,“宋清川。” “宋先生好。” 乔时念对宋清川礼貌地笑了一下,宋清川回以浅笑,“乔小姐。” “宋大当家,你过来海城怎么不知会我一声?”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问。 宋清川保持着不冷淡不热烈的笑容,“没打算多呆,明天就要回去了,也就没通知你。” “那咱们有缘碰到了,去我边一起去喝一杯,热闹一下?”莫修远发出邀请。 第145章赌 “哗啦!” 男人的酒还没倒下,乔时念将手里的花茶泼到了他的脸上! 对方没防乔时念会先他一步出手,他被泼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酒杯也掉到了地上。 “臭婊子,敢泼我!” 半秃顶男气得不行,扬手就想给乔时念一个巴掌! “住手!”“嗷!” 几乎是门边霍砚辞冷冽出声的同一时间,莫修远站起拧住了半秃顶男的手腕,他发出了声痛嚎。 男人扭着手歪着身子,疼得咧嘴向莫修远直求饶,“好疼好疼,莫总,我错了……啊!” 求饶的话没说完,半秃男又惨叫了一声,他略显肥壮的身躯滚到了地上! 是霍砚辞一脚踹飞了他。 在场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到了,谁都没敢乱动。 没管他人,霍砚辞快步走到了乔时念身边,将她拖到了自己面前,“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摇了下头,有点后怕地放下了手里的空玻璃杯。 要不是莫修远,她差一点就挨了巴掌。 霍砚辞也大概猜得到前因后果,“莫总,你的下属都是这种素质?” 他眸光冷戾地冲莫修远问起了责。 莫修远没理霍砚辞,朝守于门边的保镖示意了眼,指向地上的男人,“赶出去,通知人事明天给他办离职。” 半秃男一听,酒顿时就醒了大半,“莫总是我错了,我就是一时喝晕了,才会得罪乔经理,你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见莫修远不为所动,半秃男又求向了乔时念:“乔经理对不起,我再也不敢逼你喝酒了,求求你让莫总饶了我这一次……” 乔时念没有想到第一次和大家出来就闹出了这种不愉快。 她在学校时听前辈们提过,金融圈是仅次于娱乐圈的名利场,这行业表面光鲜,内里也是藏污纳垢。 因为常年与金钱打交道,来钱快收入高,欲望之心也日益膨胀。很多高层会利用项目等借口对刚入行的年轻女孩下手,以满足自己变态的虚荣心。 这个半秃男就是其中一个吧。 乔时念没有为他的示弱心软,今天要不是有莫修远和霍砚辞在,她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 于是乔时念冷道:“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行为负责,我不可能替你求情。” “你个臭……”半秃男见求饶无望,赤红着眼欲骂乔时念,感受到霍砚辞冰冷的眸光,到底没敢把婊子两字骂出来。 “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能耐,还不是被老公嫌弃,又仗着一张脸到远征睡了个经理之位——” 霍砚辞伸手端了个酒杯,半秃男顿时吓得往后缩了几分,余下的话都咽在了喉中。 他转骂起了莫修远,“姓乔的又不是你的老婆,你替她出什么头!我为公司付出了那么多,就是莫董对我都要留几分颜面,你怎么能说开除就开除!” “我没把你直接扔出去,已经算给你很大的脸了!赶出去!” 莫修远不耐地下了命令,保镖没再迟疑,拽着半秃男便往外走。 “姓莫的,你会后悔的!”半秃男一边挣扎一边吼叫,“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门关上,男人的声音被阻断在外。 包厢里的氛围明显变得尴尬起来。 “莫总,这时间也不怎么早了,我们明天都要上班,就先撤了!”最先敬霍砚辞酒的那个年轻男人道。 “是啊是啊,我们得早点休息,晚点可能地铁都没了。”其它下属纷纷附和。 莫修远自然没有反对。 很快,包厢里的同事们走光,乔时念也起了身,“那我也告辞了。” 莫修远不悦,“走什么,今天是特意欢迎你的,总得把这仪式感进行完整才是,我叫人来继续喝!” 乔时念:“谢谢莫总的款待,我觉得仪式感够了,不需要再继续了。” 莫修远挑了下眉,“人家霍总或许觉得不够呢?” 说罢,莫修远看向了霍砚辞,“霍总,要不要继续喝?”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扯了下唇角,“莫总这么有雅兴,我当然奉陪。不过,单喝酒没什么意思,不如来点赌注?” “什么赌注?”莫修远一听就来了兴致。 霍砚辞:“我要是赢了,你离开海城回北市去。” “玩得还挺大,”莫修远邪肆地笑了声,“要是我赢了呢?” “霍氏的项目任你挑。” “没意思,项目我可以自己谈。” “那你想要什么赌注?” “你下跪向我认错。” 闻言,霍砚辞的眸色顿时变得冷戾,“让我下跪,你也配?” 莫修远邪气的神情里也带了几分冷意,“怎么,怕输?” 眼看着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跟两头蓄势待发的公狼一般,乔时念不禁想到上次撞车一事。 为免被殃及无辜,她决定不掺入这趟浑水。 “要喝你们喝,我先走了。” “站住!”他们两人同时出了声。 “走什么,你得给我们做个见证人。”莫修远先道。 乔时念看向霍砚辞,霍砚辞的黑眸深不见底,“你敢不敢也跟我打个赌。若你赢了,我马上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理智告诉乔时念,这可能是个坑,不要往里跳。 可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乔时念忍不住问,“我们赌什么,喝酒我可不行。” 霍砚辞:“不需要你喝,还是这场赌注,我赢了莫总就是我赢。” 乔时念听明白了,莫修远输了,她也输了。 “输的条件呢?” “你从远征离职,去霍氏总部。” 乔时念犹豫了,她在不在远征上班无所谓,反正项目她可以照做,和莫修远合伙人的身份也不会变。 但去霍氏她是万万不想的。 “我只答应离职,”乔时念直接道,“反正你说了忙完手头项目就离婚,我不过多等点时间而已。” 霍砚辞沉沉地看着乔时念,“你就那么不想去霍氏?” 乔时念:“是的,因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牵扯。” 闻言,霍砚辞的脸色变得更加冷沉难看,眸光冷沉地盯着乔时念。 乔时念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 “喂喂,你们夫妻俩商量好了没有,可以开始喝了么!”莫修远不耐烦地出了声。 霍砚辞收回了视线,端起了桌上一杯酒,直接倒入了喉中。 “行,够爽快!”莫修远也喝了一杯。 “为免你觉得我占了便宜,刚你喝了几杯,我现在补上。” 说着莫修远又连续端了几杯喝了下去。 桌上摆放的是XO,虽说是小小一杯,且加了冰块冲淡了酒味,但莫修远喝完面不改色。 乔时念顿时对他充满了信心。 很快,桌上的一排酒水被他们喝掉。 服务生又进来倒满了几排,褐色的液体与透明的玻璃杯摆在桌面,乔时念光看着都感觉胃里烧得慌。 “要不要叫个救护车过来准备着?”乔时念问。 这样万一谁倒下了也能及时送医院。 可惜,谁都没有搭理她的好心。 霍砚辞坐姿笔挺,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倒入嘴里,仿佛在进行什么行为艺术。 莫修远则是一副没正形的模样,身子斜坐,懒洋洋地让服务生给他把酒送到手中。 两人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下去了十几杯。 莫修远的神色没有变化乔时念尚觉得正常,因为他就是个擅长吃喝玩乐的纨绔。 可霍砚辞怎么也神色不变啊? 上一次和霍家亲戚聚会的时候,他分明喝得呈醉态了啊。 还有前世,他也喝醉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难道是酒的问题? 隐隐记得上次聚会霍砚辞喝的是白酒,于是乔时念提议道:“XO的度数不如白酒,你们这样太慢了,不如换白酒来喝?”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似是洞悉了她的想法,俊脸有了抹说不上是冷屑还是冷怒的神情。 “莫总的意思呢?”他问起了莫修远。 莫修远无所谓道,“换啊,我正好想看看霍总有多海量!”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 只要多喝几杯白酒,霍砚辞应该就会输了! 赌注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总不至于耍赖。 很快,服务生将桌面的XO换成了白酒。 白酒那股浓郁的酒气在屋内蔓延开来,乔时念闻着竟觉得胃里隐隐有点不适。 跟之前想象的灼热感不同,她是真有点反胃了。 乔时念强忍着不适站了起来,“你们喝,我去趟洗手间。” 许是她无意识地拧起了眉,霍砚辞问道,“哪儿不舒服?” “没事。” 说完乔时念没再停留,快步拉开了门走到了走廊。 闻到外边稍微新鲜一点的空气,乔时念才觉得胃里那种要吐的感觉稍好了一点。 她捂着胃去往公共洗手间,在那儿洗了把脸,又在窗边透了会儿气,呼吸总算是顺畅了。 等到乔时念再回到包厢,却发现里边多了个不速之客——白依依。 “霍太太,我来找霍总没别的事!” 一看到她,白依依就连忙温和地解释道,“客户们临时有事提前走了,我过来告诉霍总一声。出于礼貌,也顺便跟你道个别。” 乔时念呵道,“你少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对我最大的礼貌了。” 白依依的神色变得有些尴尬。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了乔时念一眼,没有出声。 “霍总,莫总,失陪。”白依依维持着微笑道。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晃着酒杯,“你要是不急着走,也可以留下来一起喝几杯!” 白依依看了眼波澜不惊的霍砚辞,又看了下一脸冷漠的乔时念,摇了下头,“谢谢莫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白依依转身往包厢外走。 路过乔时念时,白依依语带关心地道,“霍太太,霍总上次病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尽量劝他少喝一点。” 乔时念听了忍不住发出讥笑,“你既然这么担心他的身体,不如你自己劝?” 白依依的脸上又有了尴尬之色,到底什么都没再说,往门边走去。 “嘭!”一声,白依依才走了两步,包厢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 乔时念惊得扭过头,发现进来的人竟是之前被赶走的半秃男! 他身边有两个强壮的打手模样的人开道,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一看就是练家子的男人! 看着半秃男的脸上那嘚瑟又嚣张的笑,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第148章你长得美,听你的 听到白依依的名字,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她怎么也在这儿?” 当时不是报了救护电话么,难道也是这个医院? 傅田田肯定了她的想法,“我们医院近啊,120都是就近指派。” “她的情况怎样?”乔时念问道。 傅田田道,“在另一层的病房,她背上被砸得挺重的,不少软组织受伤,就是脊骨也伤得不轻,最近要尽可能避免直立行走,以轮椅代步。” 乔时念的眉头依旧拧着,白依依弄这一出是想干什么,居然替自己受这么大的罪? “听说她是周特助送来的,手续也是周特助办的,你们是一起受的伤么,发生了什么事啊?”傅田田好奇问道。 乔时念之前只简单告诉了傅田田晚上发生的事,没提及白依依。 眼下傅田田问起,她便将白依依受伤的经过说了下。 “白依依冲过去替你挡下了铁棍?”傅田田惊呆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时念摇头,“我也一直没想明白,她替霍砚辞挡还说得过去,为什么要替我来受这一下呢?我受伤了,她应该很高兴才是。” “对啊,即便是做戏给霍砚辞看她也没好处啊,霍砚辞又不是不知道你们不和。” 傅田田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说你摔到地上,小腹还出了血,就是因为她扑过来弄的?” 乔时念听明白了傅田田的意思,她心里猛地一紧,“你是说白依依知道我怀了孕,故意借救人这一出,想害我流产?”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傅田田冷凝道,“总不能是她心地善良,为了感化你而不顾自己安危的吧?” 那是天方夜谭! 乔时念只觉得一股寒意自后背而起。 白依依居然知道了她怀孕的事,还一直不动声色地找机会想害她流产。 今晚如果不是周天成及时带来救兵,白依依肯定还会设法给她造意外。 到时候,白依依不仅能在不惹任何人怀疑的情况下弄掉她的孩子,甚至还能担上一个“心胸宽广、不顾前嫌救她”的美名。 白依依的心思真是深到令人发指! 乔时念感觉自己身子都有点抖了。 “不过你查出怀孕才几天时间,霍砚辞都不知道,白依依是怎么知道的?”傅田田不解道。 乔时念摇头。 怀孕的事她没告诉任何人。 就是宋蔓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 可如果白依依是从宋蔓那儿知晓的,那面对“莫修远的孩子”,白依依要做的是让她怀孕的事曝光,而不是害她流产! 一想到白依依差点成功,乔时念就恨不得马上置她于死地! 傅田田被乔时念眼里迸发的恨意惊了一下,“乔时念,你可千万别冲动,为了白依依那种人把自己搭进去可不值!” 乔时念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从恐惧跟恨怒的情绪中走出来。 好不容易重生,她得爱惜生命。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让白依依一无所有,活着比死了难受才是对白依依最大的报复! …… 隔天,医生来查房时告知乔时念,她目前胎儿的情况还不太稳定,需要在医院养上几天。 乔时念捂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想留下的念头越发强烈。 拨通莫修远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乔时念便给他发去信息,让他有空过来医院,她有事要跟他说。 刚收起手机,换下了护士服的傅田田给她送来了早餐。 “公主,请用餐。”傅田田带着哄慰地道。 知道傅田田还在担心她的情绪不稳定,乔时念嗔道,“都说了我没事,你都忙一晚上了,就别操心我的事了,赶紧回去休息。” 傅田田倒也没坚持,“那我下午过来看你,我给你找了个可靠的护工,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她就行。” “我只是要静养,又不是不能动弹,哪需要什么护工。” “我说需要就需要!”傅田田强势道,“你不是一直说女人要爱自己,这就是爱自己的表现。” “好好,你长得美,听你的!” 吃过早餐,傅田田安排的护工也到了。 乔时念让护工帮忙去给自己买点私人用品,而她打算去窗边透透气。 躺了这么多个小时,她也想动一动。 脚一落地,昨晚砸到的脚背还是有些疼,乔时念脱下袜子一看,上边淤青了一大块地方。 “太太,你脚怎么了?” 这时,门边传来了周天成的声音。 乔时念对于昨晚周天成的及时出现心存感激,对他的态度自然随和,“没事,等下弄点药擦一下就好。” 周天成将手里提着的保温盒放到了乔时念面前的桌几上,“太太,这是王婶特意给你熬的粥,还有些点心。” 乔时念拧眉,昨晚霍砚辞那么生气地甩门而出,怎么还会安排王婶给她做吃的? “王婶说都是你喜欢的东西,让太太你一定要多吃点。”周天成又道。 乔时念婉拒,“我已经吃过了。” “那就晚点饿了再吃吧,”周天成不卑不亢地道,“太太,需要我现在帮你叫医生看下脚么?” “不用,”乔时念有点奇怪昨晚的事,“周特助,你昨晚是怎么知道我们有麻烦的?” 周天成照实回答说,昨天他送客户去停车场时,看到了一群人气势汹汹从车上下来,还听到其中一人提了他们所在的包厢号。 所以周天成就留了个心思,派人跟去楼上打探虚实,得知情况不对,立即安排了人上去。 乔时念在心里感慨,周天成这危机意识真是一等一的好。 昨晚要不是他,事情还不知道会怎样。 “昨天那些人都被送去了警局么?”乔时念问。 周天成礼貌地回道,“那个叫老林的,在我们进去的时候,趁乱跑掉了,其余人都被送去了警局。” 老林居然跑了? 乔时念心中又有了种怪异感。 老林既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又怎会跑得那么快。 而且他不会不知道霍砚辞在海城的势力,他不怕跑掉后会更惨么? “太太不用担心,霍总在派人追查他的去向,警方也在找他,他不敢再出来找你麻烦。”周天成以为她在害怕,宽慰道。 乔时念没有纠结这个,而是问道,“周特助,霍砚辞让你过来,不止是送早餐吧?” 周天成貌似不解地看向她。 乔时念说,“霍砚辞没把离婚协议签好让你带来?” “……”周天成的神色镇定:“我没有接到霍总这个通知。” “他是打算直接去民政局?”乔时念又问。 周天成面不改色道:“对不起太太,我不清楚霍总的决定。” 乔时念顿时明白,霍砚辞高高在上惯了,无端受了这样的屈辱,估计是不会肯给她一个痛快了。 “周先生!” 乔时念正准备让周天成去忙自己的,一个护工模样的女人急切地找了过来。 “白小姐的伤口太疼了,把你送的早餐都不小心弄泼了,还说要打止疼针,我不敢私自做主,所以来问问你的意思!” 就说霍砚辞怎么还会让王婶给她备早餐,原来只是顺带。 乔时念扯唇淡笑了一声。 察觉到乔时念的不悦,周天成不禁有些慌,他责备起护工:“不是让你有事打电话,怎么找来了这里?” 护工连忙道歉:“对不起周先生,我手机没电了,白小姐又催得紧,我找护士打听到了你在这儿,就过来了。” “周特助既然有事就先去忙,”乔时念淡声道,“早餐也带走吧,我真不需要。” 周天成哪会听不出乔时念语气的不对,他赶忙解释道:“太太,早餐是霍总让王婶特意给你准备的,做的也都是你爱吃的……” “我知道了,”乔时念微笑地打断了周天成的话,“让他不用再费这个神了,我消受不起。” 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周天成只得点了下头,说了句“太太好好休息”便和护工一起离开了病房。 …… 霍氏集团总裁办。 周天成向俊脸沉冷、周身散发着寒意的霍砚辞小心复命。 “霍总,我给太太和白总监都送去了早餐,但……太太可能心情不太好。” “怎么回事?”霍砚辞语气冰冷。 明知道老板正处在暴躁期,他还办砸了差事,周天成在心里为自己的命苦哀叹了一声。 继而认命地将早上去见乔时念的事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霍砚辞一听,脸色果然变得更为难看,周天成做好了准备,接受老板的训斥。 “都这种时候了,她想的居然只有离婚!”霍砚辞一把甩掉了手中的文件夹。 周天成:“……”霍总是会抓重点的。 “霍总,太太的脚好像受了点伤,但她没让我叫医生,你要不要过去看一下?”周天成小声问。 霍砚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越发生气,“我又不是医生!我去看什么!” “……”周天成。 …… 午饭后,乔时念总算看到了莫修远。 他额头处挂了点彩,用纱布给包扎了起来,倒没影响他的颜值,还多了几分病娇式的妖孽感。 “你这身手不如霍砚辞啊,同样是打架,他就完好无损。”乔时念揶揄道。 莫修远瞪了她一眼,长腿搭在茶几上,心情明显不是很痛快,“急乎乎地把我找来,有什么事要说?” 第149章 两男争一女 乔时念问道,“昨晚你来医院没有,霍砚辞找你问了孩子的事么?” 莫修远提起这个就来火,“我倒是打算给你个面子跟过来,可霍砚辞派人挡住了我的车!” “等到我的人过去解围时,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散布了我们的消息,为免扩散发酵影响股票,我处理了一整个晚上才勉强压住。” 乔时念没听明白,“我们的什么消息?” “你自己看。” 莫修远没好气地将手机扔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打开一看,光标题就十分香艳——【两男争一女,远征集团莫修远觊觎霍氏集团总裁夫人】。 底下配图是他们三人在会所前的一幕。 霍砚辞抱着昏迷的她,而莫修远跟在了他们身边。 发布者还特意圈出了莫修远的脸上的伤,说是想抢她没抢过,被霍砚辞打的。 更让乔时念不敢置信的是,除了这些,还有上次莫修远和她一起进酒店大堂的照片! 上边绘声绘色地说了他们举止怎样亲密,连偷情都这样明目张胆…… 幸好莫修远处理得及时,不然这么香艳的新闻还不得传得全城皆知? 难怪霍砚辞会那么生气,还能精确地查到那晚酒店的事。 原来不是莫修远过来背了锅,而是霍砚辞看到了这些新闻。 “谁发的,查到了么?”乔时念问。 会所前的照片还可以说是凑巧撞到偷拍,可莫修远和她去酒店是两三周前的事了,为什么现在发出来? 还赶在霍砚辞即将知道她怀孕这种关键性时候。 莫修远皱眉道,“暂时还没有追查到源头,对方有所准备,没有用国内的IP。” 乔时念直觉事情跟白依依有关。 可白依依当时也受了伤,她一个人做不了这么多事,背后像是还有人在帮她。 “问过宋蔓么?”乔时念道,“她警告过我,也早知道了你去过我房间的事。”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多了点冷意,“她没有这个手段,也不敢背着我做这些事情。” 想想也是,宋蔓即便要散布,也只会针对她,不会将莫修远也拖下水,而且她和莫修远的谣言传开,于宋蔓并没有好处。 “你有怀疑对象了?”乔时念问。 莫修远没再答她,反问道:“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知道莫修远心里有了方向,只是不便告诉她,乔时念也没再问。 她说到了今天的正题,“你之前说有办法帮我离婚,是什么方法?” 听言,莫修远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兴味,“怎么,愿意跟我合作了?” 乔时念说:“先听下你的办法靠不靠谱,再做决定。” 莫修远悠闲地坐着,轻描淡写地道:“跟我结婚。” “咳咳!”乔时念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到,“莫修远,你开什么玩笑,这是什么破方法!” “想要达到目的当然不能走寻常路,”莫修远邪肆地道,“我之前还打算骗老头你有了我孩子,我非你不娶。现在你正好怀了孕,谎言都不用编了!” “……”乔时念直接无语。 她决定不听莫修远胡言乱语了,“莫修远,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可靠的、打离婚官司厉害的律师。” 昨晚的事让乔时念明白,只要一天不离婚,白依依就一天不会停止陷害。 虽然她也给白依依挖了坑,可难保白依依出阴招。 为了自己的自由和肚中孩子的安全,她要马上离婚。 霍砚辞目前态度不明,和平离婚恐怕是做不到了,所以只有上诉这条路。 其它人可能会震慑于霍砚辞的势力不敢帮忙,但莫修远不会怕。 听言,莫修远哼笑一声,“我帮你可以,但条件还是那个条件,你得配合我搅黄我的婚事。” 乔时念道,“莫修远,我只配合你在宋蔓面前做戏,这次就差点闹得满城风雨了,要是还介入你的婚事,我还不知道会有多惨。” 莫修远哼道,“你的意思是,我帮你就不会吃亏?霍砚辞是那么好惹的人?他现在都指不定在怎么筹划着针对我呢!” “即便没有我,你们也是针锋相对的吧?”乔时念指出事实。 “莫少,只是介绍个律师而已,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既然这么简单,你怎么不自己找个律师,非得来求我?”莫修远问。 知道莫修远不能轻易说服,乔时念只得退一步,“搅黄你的婚事我做不到,但继续在宋蔓面前配合你,我勉强办得到。” “乔时念,你说说你,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呢?” 莫修远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现在你肚中孩子名义上是我的,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们不用费很大力气就可以双赢。” 能不能双赢乔时念不知道,可她要真参与了,宋家和莫家的双重夹击是肯定有。 乔时念想离婚,但也不想陷入更大的困境里。 她再次告诉莫修远,“我真做不到。” 莫修远也直接,“那就没得谈。” “既然在找律师上莫少不能帮我,那能不能帮我另一件事?”乔时念退而求其次。 莫修远嫌弃地看着她,“你事怎么这么多,真拿我当你的备胎了?”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莫修远一眼,“远征在海外也有项目吧,你能不能安排我出国个一年时间?” 乔时念认真考虑了,要想留下孩子,出国是最好的去处。 一是师出有名,外公那边好交代。 二来,她可以趁这时间生下孩子。 三来,能避免霍砚辞和白依依他们的带来的麻烦。 “你出国又怎样,孩子始终跟我脱不了干系,”莫修远没正形地道,“乔时念,你也别纠结了,就直接跟我结婚好了——” “嘭!” 莫修远的话没落音,病房门边传来声巨响,沉着脸的霍砚辞从外推门走了进来。 都没容乔时念有反应的时间,霍砚辞抓着莫修远的衣领冲他脸上就是一拳! “嘶!” 莫修远一下没反应过来,被霍砚辞打得疼叫了一声。 很快,霍砚辞的第二拳紧跟而来,莫修远回了神,往旁一闪,堪堪避过,并且反手就回了霍砚辞一拳! 霍砚辞的下颌处被打中,他眸色更狠,拳头又挥向了莫修远! 莫修远也不是吃素的,立即踢上了霍砚辞的膝盖。 乔时念看着你来我往、咬牙切齿的两人,整个人有点怔愣。 昨晚霍砚辞和莫修远才一起对抗外敌,今天却在这玩命互殴。 他们两人显然是打过架的,招招都往对方弱点上攻。 莫修远到底在没防备的情况下挨过了霍砚辞的一拳,加上他额头本身有伤,这会儿明显落了下风。 又是几招后,霍砚辞伸出劲瘦的长腿,朝莫修远猛地一脚踹去,莫修远没站稳退了几步摔坐到了地上。 有血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眼看霍砚辞发了狠地还要去揍他,乔时念总算记起来阻止,“住手!” 她大喊了一声,并快速地拦在莫修远的面前,“霍砚辞你疯了吧,无端端的干嘛打人!” 霍砚辞看到张开双臂的乔时念,一张脸冷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乔时念居然会当着他的面护着莫修远! 明明在几周前,她还因为担心他受伤,替他挡了那个酒瓶。 他还为此愧疚跟欣慰过——乔时念心里是有他的。 当时乔时念说,并不是为了他才挺身而出,换成任何一个她关系不错的人,她都会这么做。 他还有些不信。 眼下,乔时念就挡在了莫修远的面前,并且为他质问他。 霍砚辞的心间像是被棉花给堵住了,又闷又难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乔时念,你想离婚嫁给他,劝你还是不要做梦!我绝不会如你的愿!” 说完,霍砚辞将抓在手里的什么东西用力甩下,铁青着俊脸夺门而出。 乔时念没空管霍砚辞,她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莫修远,问道:“你没事吧?” 莫修远摸了下疼得没了知觉的脸,又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气道:“这还用问!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我这受的伤,算你们夫妻谁的?” 乔时念也没有想到霍砚辞会突然冲进来打人。 他平时不是这么冲动易怒的人啊。 绿帽子的威力果然大。 没有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还能保持淡定。 “我陪你去看医生。” 乔时念说着想搀扶莫修远,却被莫修远冷然拒绝,“我没那么弱,自己能走!” 乔时念:“……” 医生办公室里,替莫修远处理了伤口后,医生去洗手清理了。 莫修远拿起手机看了眼自己鼻青脸肿的样子,竟邪气地笑了两声。 “霍太太,我改主意了,这个离婚律师一定得帮你找。”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浮出了兴味,“霍砚辞气成这样,肯定不想离婚,我偏要帮你!” 这事情反转得,让乔时念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莫修远居然在和霍砚辞打了一架后就改变了主意? 一时都不知道要不要感激下霍砚辞了。 乔时念:“那就有劳莫少。” 莫修远走后,乔时念回了病房。 护工也在病房里,她手里拿着支药雾问,“乔小姐,这支喷雾是你掉在地上的么?” 乔时念瞧了一眼,发现是霍砚辞出门前甩到地上的东西。 所以,霍砚辞过来是为了给她送药雾? 「谢谢数字很长的某位宝的四百币打赏,谢谢宝们各种方式的支持」 第150章苟富贵,莫相忘 傅田田到达病房听了下午的事,颇是震惊。 “霍砚辞竟和莫修远打了起来?这算不算怒发冲冠为老婆啊?” “典故可不兴乱改,”乔时念剜了傅田田一眼,“莫修远已经答应帮我找律师了,等这两天和律师聊好相关的细节,我就着手上诉离婚。” 傅田田问道,“真要走这一步?起诉了可就是法庭相见了。” 乔时念咬了下唇,“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之前以为只要时间一到就可以离了,可拖到现在霍砚辞也没有签字,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乔时念把自己出国的想法告诉了傅田田,“我突然有些理解我妈妈的做法了,反正我大概率也不会再结婚了,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带着挺好的。” “你外公能同意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垂下了眼帘,外公必然会伤心,妈妈遭受了单亲的苦,她也要走同样的路。 “但外公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他会尊重我的决定的。”乔时念自我安慰道。 傅田田道,“乔时念,你如果选择不离婚告诉霍砚辞真相,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如今霍砚辞对你有了感情,霍老夫人又那么疼你,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生下孩子。”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说的没错。 霍奶奶虽然一直没催过生,但如果知道她有孩子,奶奶肯定会非常高兴。 外公也会很高兴。 这些事如果发生在前一世该有多好啊。 乔时念轻叹了一声,“田田,可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想走一条自由的、舒心的路。和霍砚辞在一起要面对的荆棘太多,我累了,也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自己带孩子纵使会有一些难处,但比起要受的委屈,我觉得那都只是小问题。” 乔时念的秀眉舒展了几分,“再说,只要茗茅顺利上了市,我就能成为小富婆。有钱的单亲妈妈,想想也很酷。” 闻言,傅田田给了乔时念一个大大的拥抱,“苟富贵,莫相忘。” “……” …… 某酒吧。 陆辰南看着眼角和嘴角都带着伤的霍砚辞,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辞哥,你怎么受伤了,谁敢把你揍成这样啊?” 陆辰南说着忍不住用手去碰想看伤是不是真的,结果霍砚辞一个冷眼杀来,“你也欠揍?” 吓得陆辰南立马就收回了手。 “辞哥,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人弄的,我去给你报仇!”陆辰南义愤填膺地就开始挽衣袖。 霍砚辞不想搭理戏精一般的陆辰南,而是沉着脸喝起了酒。 陆辰南到底没有再闹,他带着两分了然地问:“辞哥,你和嫂子又发生什么事了?” 看上去事情还相当严重。 不然辞哥不会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模样。 霍砚辞没有说话,只是寒着脸咬着牙喝酒。 配上他脸上的青紫,还有周身的寒意,陆辰南光是坐着都感觉渗得慌。 辞哥这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陆辰南起了身,“辞哥,我去给你再拿点酒进来哈。” 说完,陆辰南走出了卡座,找了个偏静的地方给傅田田打了电话。 只要事关乔时念,那傅田田应该会知道来龙去脉。 傅田田很快便接起了电话,“陆先生,有事?” “傅小姐,辞哥和嫂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辞哥主动约我喝酒,脸色非常吓人,但又什么都不肯说。” 面对陆辰南的询问,傅田田想了想,将这两天的事情简明扼要地告诉了他。 “所以,嫂子怀了孕,孩子还不是辞哥的?”陆辰南表示怀疑。 傅田田当然不会背叛乔时念,“唉,这事估计也就是个意外,你好好劝下霍总,要实在忍不下就离了吧。” 陆辰南:“……”他可不敢劝离。 结束与傅田田的通话,陆辰南回到了卡座。 好家伙,就说电话这么会儿的功夫,辞哥的面前已摆了一排酒瓶。 而他还在继续往嘴里倒着酒。 陆辰南壮着胆子过去夺霍砚辞的酒杯,“辞哥,酒也不能这样喝啊,太伤身体了!” 霍砚辞的手指用力捏紧酒杯,仿佛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黑眸里冒着沉沉的寒光。 见状,陆辰南无法也不敢硬夺,只得悻悻松开。 谁料,他刚一松手,“叭”的一声,霍砚辞居然把玻璃杯给捏爆了! “辞哥,你的手没事吧!”陆辰南急忙拿起了霍砚辞的手。 他的掌心已被玻璃碎片给弄破,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陆辰南急了,“走,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 可霍砚辞却甩开了他,换了只酒杯又喝了起来。 霍砚辞周边笼罩着种谁靠近都会死的寒戾,陆辰南根本无法拖动他,也劝服不了他。 无奈之下,陆辰南给乔时念打了电话。 “喂?” “嫂子,”一听到乔时念的声音,陆辰南就急唤道,“辞哥他喝醉了,手还受了伤,可是他不肯去包扎,也不肯走,你能不能劝一劝他?” “我知道嫂子在住院不方便出来,你就帮我在电话里和他说几句行么?” “不好意思,”乔时念语气清淡,“我现在有点事挺忙的,没有时间帮你。” 以为乔时念不信,陆辰南连忙道,“嫂子,我没有骗你,也不是辞哥在弄苦肉计,他的手真的受伤了!你就劝他几句吧,行么?” “陆少,你作为他最好的兄弟都劝不动他,我又怎么可能说几句就劝得动呢?所以,这忙你还是找别人帮吧,我真帮不了你。” “嫂——”陆辰南还想再求,手机忽地一下被霍砚辞给夺走! “乔时念,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我根本不可能对你产生任何感情!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谁稀罕!” 恨声说完,霍砚辞将手机用力往地上一摔,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我的手机!”陆辰南捡起一看,已然摔得稀碎。 他今天真是没看黄历,特意定制的独款手机就这样报了废。 取出卡,陆辰南无奈地道:“辞哥,你生气也不能和嫂子说这样的气话啊,她会当真的。” 霍砚辞整个人处在爆炸的边缘,“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 “好好,真话真话。” 陆辰南没敢再和他讲道理,只能顺着霍砚辞的话附和,并叫来个服务生送了点止血的药和创口贴来。 酒吧常有各种意外发生,基本的药物都有准备。 在霍砚辞极不配合中,陆辰南给他手掌弄了止血药,又乱七八糟贴了几个创口贴,才算勉强止住血。 经过一番折腾,霍砚辞也终于安静不少,身体像是极其疲倦地仰坐在椅中,墨眸深不见低,手里依旧端着酒杯在喝。 “辞哥,你确定查清楚了吗,嫂子肚中孩子真不是你的?”陆辰南道,“嫂子看着也不像是个乱来的人啊。” 霍砚辞的眼眸直接冷成了一道寒冰,“她自己承认了。” 陆辰南弱弱地道,“嫂子会不会是……故意的?” “我亲耳听到莫修远说孩子是他的,让乔时念跟他结婚!” 说到这个,霍砚辞又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把乔时念给弄死。 明知道他跟莫修远不和,还一而再地跟他混在一起,眼下甚至连孩子都弄了出来! “你找人去把莫修远的腿给卸了,”霍砚辞的眼里迸出了寒意,“让他下半生都坐轮椅,看他还怎么招惹别人!” 陆辰南知道辞哥现在整个人暴躁不已,说出的话也没了平时的严谨和理智。 他只能耐心相劝:“辞哥,卸莫修远的腿容易,可莫家咬人也挺凶的,你是不会怕,那万一他们报复不到你,拿嫂子出气,嫂子能躲得过么?” “别跟我提她!”霍砚辞听到乔时念相关的字眼都会暴躁,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喝酒,“她怎样跟我毫不相干!” 陆辰南:“……” …… 茶楼里,宋清川气定神闲地泡着功夫茶。 “阿远,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 “宋大当家,别揣着明白装湖涂,我找你什么事不清楚?” 莫修远额头上的纱布没拆,嘴角青红一片,说话时整张脸都隐隐作疼。 宋清川依旧稳如泰山,“你这是跟谁打了架?莫伯伯要是知道,想必要心疼了。” “少搬出老头子说事,他要骂就骂,反正我在他眼里向来没出息!”莫修远没好气地道,“我跟乔时念那个帖子,是你的手笔吧!” 宋清川端起杯茶,在鼻下闻了闻,然后细细地品尝了一口,“阿远,说话要有证据,不能凭白无故地把罪名往人身上扣。” 莫修远呵了一声,“我哪敢往你身上扣罪名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早把老林给收买了,昨晚的那一出,就是他在你的示意下闹出来的!” 宋清川拿茶海给莫修远倒了一杯茶,语气寻常地道:“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 莫修远嫌弃地推开了茶杯,“老林故意挑事,被我赶走后的短短时间里找到了那么大一批练家子回去寻仇,事后又逃得不见踪影,若说这背后没人帮他,我绝对不信!” 宋清川放下了茶海,擦了擦自己并没有沾水的手指,“阿远,你的意思是我在背后捣鬼,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第151章霍砚辞挨了耳光 莫修远冷声说,“还能为什么,你想为宋蔓出头,所以弄这一出警告我!” 宋清川笑了笑,“让你们闹得满城风雨,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蔓蔓就是想嫁给你,我家里人都会酌情考虑了吧?” 莫修远被宋清川的话弄得愣了下。 除非宋清川不想宋蔓嫁他,否则他确实没必要这么做。 若说这事跟宋清川毫无关系,莫修远不太信。 宋清川城府极深,行事之风诡异。 他不会无故去会所,还那么凑巧被乔时念看到。 可宋清川如果说的是真的,老林那么快带人去寻仇,事后逃跑也没能抓到人,又会是谁的手笔? “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会来找你,对于昨晚的事也像是了如指掌的样子?”莫修远眯起了桃起眼,提出疑问。 宋清川神色如常地道,“因为我看到了相关的帖子,也猜到了你会误解我。” “我昨天去会所就是单纯的会朋友,他有事走了,我自然也不会留在那儿。不过,阿远,我倒确实有事想要问你。”宋清川的神情有了两分肃冷。 莫修远反而放松了下来,他将腿搭在另张椅子上,吊儿郎当地道,“不用问了,乔时念确实怀了孕。” 宋清川微皱了下眉头,“你的?” “不然?” “蔓蔓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莫修远说,“反正所谓的订婚都是你们决定的,跟我无关,我从来就没打算娶她。” “莫修远!” 宋清川还没说话,一脸怒容宋蔓忽地从茶室的屏风后冲了出来! “那个乔时念有什么好的,你居然为了她要毁婚!” 对于宋蔓的出现,莫修远只是意外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如常。 “宋蔓,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不会娶你,婚事也是你的一厢情愿,跟我没任何关系。” 宋蔓气得眼眶都红了,“我会告诉莫伯伯,你喜欢的是个结了婚的女人!莫伯伯一定不会同意让乔时念进莫家门,也不会允许她生下孩子!”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那就不进莫家门,我们在海城生活也挺好的。” “你!”宋蔓气得脸蛋通红,胸膛起伏,说不出回怼莫修远的话。 “蔓蔓,你先下去等我,我跟阿远说几句。”宋清川不轻不重地开了口。 宋蔓用力地跺了下脚,“莫修远,你想和乔时念在一起,做梦去吧,我绝不会放手!你只能是我的!” 放下狠话,宋蔓怒气冲冲地走了。 “你今天同意出来,是宋蔓要求的吧。”莫修远有些烦躁地问。 宋清川不答反道,“蔓蔓怎么说也是女孩子,你即便不喜欢她也要给她留点面子。” 莫修远冷哼了一声,“只要她同意取消婚事,我保证给足她面子。” “这事我会再劝劝她。” 宋清川说着视线落在了莫修远青紫遍布的脸上,“阿远,你若真想和那个乔时念在一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蔓蔓是斗不过你,霍砚辞呢?他会放过你?” 一听到霍砚辞的名字,莫修远的脸色顿时冷下,“我会怕他?” “我只是提醒而已。” 宋清川从座位站起了身,“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带蔓蔓回去了。” “明天我会离开海城,蔓蔓估计我劝不走她,但不管怎样,她是我的妹妹,即便犯了错你也不能欺负她。”宋清川交代道。 莫修远目露厌烦,“她自己要找虐我可管不着。” 宋清川没说什么,只是走到茶室的门边,他到底回了头。 “阿远,不管乔小姐的孩子是否与你有关,我都建议你不要逞强。否则莫伯伯那边可能没我这么好说话。” “你在威胁我?”莫修远挑起了俊眉。 宋清川面色不惊,“一个建议。” 说完,他迈步离开。 莫修远看着宋清川远去的身影,总觉得他身上透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却又抓不到头绪。 …… 深夜,乔时念让护工回去休息了,而她躺在病床上有点睡不着。 病房的条件再好,那也是病房。 里边挥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闻着不太舒服。 乔时念拿出手机打算分散下自己的注意力。 她刷视频时,发现周阳应参加选秀的那个节目已经播出了。 视频剪辑的里是几个人气高的成员,其中就有周阳应。 周阳应明明穿着节目组统一发的训练服,却比其他人显得更为阳光和帅气。 唱歌时,周阳应优越的外形条件和独特的台风也非常抢眼。 底下的评论更是一水地问他信息,说他又纯情又莫名野性,让人光看着都忍不住心动。 对此,乔时念由衷替周阳应感觉开心,像是自家弟弟有出息了那种自豪和喜悦感。 周阳应最近都没怎么联络她,估计是忙着比赛训练吧。 他说进了三十强主办方会有一次庆功宴,也不知道怎样了。 乔时念没有给周应阳发信息扰乱他,而是去APP看起了他参加的那档节目。 不愧是在前世火了的选秀节目,画质和剪辑确实不错,学员们也各有特色。 乔时念一连看完了两期还有些意犹未尽。 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乔时念放下手机睡觉。 正睡着迷糊之时,她好像听到门锁传来了拧动声,接着有人走进,并关上了门。 以为是护士进来提醒她什么事,乔时念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借由床头灯,她看到了身形挺拨的霍砚辞! 这个时间,霍砚辞怎么会过来? 几小时前陆辰南给她打的电话,不是说霍砚辞在喝酒撒疯,手都受了伤么? 难道也来了这儿看伤? 乔时念的视线下意识往霍砚辞的手上瞧去,光线有点暗,看不太清,她放弃了。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有点不清醒地问。 因为刚睡着了,所以她声音比平时沙哑轻软一些。 听言,霍砚辞的眸色明显变得幽暗。 他直接走到了她的床边,“你目前还是我老婆,我为什么不能来?” 霍砚辞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衬衣,裹得他腰腹的肌肉特别明显,衬衣领口的三颗纽扣解开,露出了性感的喉结,挽起的袖口下是他精健的手臂,而他臂弯上随意搭了件黑色西装外套。 此时的霍砚辞的俊脸略微有点红,一双深邃的墨眸闪着侵略。 想到霍砚辞下午怒恨地离去,晚上的电话里他又那么凶狠,乔时念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霍砚辞现在过来,该不是来算帐的吧? 她一个人,可斗不过霍砚辞。 乔时念的瞌睡已基本醒了,她悄悄地伸出手,打算按铃把护士叫来赶走霍砚辞。 结果手还没完全伸出,霍砚辞却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 不是一副醉了的模样,为什么动作上一点偏差都没有? “想干什么。”霍砚辞冷笑问。 许是醉了,他说话的语速比平时要慢,眸光也比平时要肆意强盛,整个人明显不好惹的样子。 乔时念当然不会傻到硬碰硬,她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我渴了,想让护士帮个忙。” 霍砚辞长臂一伸,将床头的杯子端于她面前,“喝。” 乔时念的手还被霍砚辞强硬地抓着,她不敢用力挣扎,轻声说:“这个冷了,我想喝点热的。” 听言,霍砚辞的唇边忽地勾出抹邪魅的笑容。 接着自己将杯中水喝到了嘴里,捧住乔时念的脸,往她唇边凑了过来! “不要!” 乔时念意识到霍砚辞想干什么,她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霍砚辞的霸道劲上来了,抓开了乔时念捂嘴的手,非往她嘴里送! “我不渴了!”在他的嘴碰上来的瞬间,乔时念急叫了一句,并扭过了头。 霍砚辞的嘴便贴在了她的耳垂处,冰凉带有水渍的唇瓣落在耳边,乔时念的身子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霍砚辞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不停用冰凉的嘴唇往她的耳后、颈边、锁骨处触碰,惹得乔时念又惊又乱,不停地扭动着身子挣扎。 “霍砚辞,你浑蛋,滚开!”乔时念羞恼怒斥。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不适,霍砚辞还真停了下来。 不过不及乔时念松气,就见霍砚辞灼热的眸子一闪,下一秒,他将她双手往床头一按,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酒气和他舌尖残余的冰水全数在舌尖漫开,乔时念又气又恼,偏偏霍砚辞的力气大得吓人,乔时念根本就反抗不了他! 霍砚辞的身体覆到了她的身上,单手往上禁锢着她的手,而另只手则扣着她的脑勺,拼命地在她唇上辗压吸允。 乔时念感觉脑子里的氧气都快被抽干了,整个人都有点晕乎起来。 霍砚辞却像是尝到了甜头,不仅吻她的唇,耳垂,还开始往她脖子及更多地方侵略。 乔时念气得不停挣脱踹他,把霍砚辞惹毛了,索性松了对她手的桎棝,猛地撕了她的病服,攻向那更为隐私羞涩的地方! “王八蛋!住手!”乔时念羞愤地用手捶打着霍砚辞! 可非旦没能把霍砚辞打开,他还更用力地咬她。 “啊!” 乔时念仰头发出一声痛叫,直接一巴掌甩上了霍砚辞的脸,“疼!”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尤其明显。 霍砚辞抬起了头,左边脸上红了不少,加上原本的淤青,和他冒着火焰的黑眸,令乔时念莫名有点犯怵。 “我——唔!” 乔时念话没说完,霍砚辞如同野兽一般,一口咬上了她的脖子! 「谢谢宝们的礼物和打赏,催更我有看到,会努力码字的,众么~」 第152章乔时念,我们重新开始 尖锐的痛感传来,乔时念疼得发出了呜咽声! 霍砚辞却变得异常亢奋,在她的长颈疯狂地咬吮起来。 耳边霍砚辞的喘息粗重炙热,乔时念觉得自己像只落入虎口的弱小猎物,被饥饿的猛兽一口一口地舔舐吞咬。 此时的霍砚辞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嘴是烫的,手是烫的,连身体也滚烫得厉害。 乔时念害怕引发他更深的兽性,不敢也没有力气挣扎乱动,只能任由他各种作乱。 很快,霍砚辞不再满足于吮吻,他的手掌开始在她后背腰窝处揉捏摩挲。 略微粗砺的指腹按在肌肤上,乔时念只觉周身像被通了电般又痒又麻,霍砚辞的双臂紧紧地搂着她,像是想将她揉进身体里。 乔时念被禁锢得死死的,她的体温似也上升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失控。 她的身体还虚着,可承受不住这种刺激! 用强比不过霍砚辞,乔时念只得放软了态度,还挤出了几颗眼泪,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可怜无助,轻喘着道:“霍砚辞,我疼,你放开我……” 许是她的语调过于可怜,霍砚辞抬起墨眸看向了她。 霍砚辞的眼尾泛红,眸光炽热,里边涌着燃着熊熊的欲望火苗,乔时念被烫得心中一颤。 “砚辞哥……”她将声音放得更轻了几分,“放开我好不好?” 霍砚辞的眸光闪了闪,喉间的嗓音嘶哑得不像话,“你叫我什么?” 意识到他的大掌没有往下动作了,乔时念轻声:“砚辞哥……” 听到这个称呼,霍砚辞双手搂得她更紧,激动又沙哑地道:“念念,你不是喜欢我,为什么不肯给我?” 乔时念继续示弱:“我身体没好,医生交代只能静养……” 闻言,霍砚辞的手一顿,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赤红的眼睛顿时涌出了冷怒,他用力掐着她的腰,寒戾且凶狠地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今天要定了你!” 精虫上脑的狗男人! 乔时念在心里怒骂,但她还受制于他,只得维持住自己可怜的表情,“那你先松开我,让我换个姿势,你压得我很难受……” 霍砚辞并不太信任她,一双赤眸冷沉地睨着她。 “我力气不够你大,身上衣服也破了,难道还能跑吗?”乔时念弱声道。 乔时念的衣物凌乱地挂在身上,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惊的,纤致的身子轻轻在抖,大眼里也含着蒙蒙的泪水,十足小可怜的模样。 霍砚辞到底松开了她,把乔时念拖起,想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结果,刚刚还柔弱得风都能吹倒的乔时念双腿勾着他的脖子猛地一扭,想要将他放倒! 霍砚辞虽醉意沉沉,但他遇到危险的反应还是极快,他顺势一倒,伸出双手抓住了乔时念纤白的小腿,轻而易举地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 “乔时念,反了你!”霍砚辞暴怒。 不仅敢背叛她,还敢骗他放松警惕来对付他! 乔时念方才用尽了全部力气,没有一击击中,她知道自己已经是案板上的羊羔,没有了逃走的机会。 她大口地喘息着,一双大眸冷冷地看着霍砚辞。 “说吧,你想在上边还是下边!”霍砚辞快速地扯掉了她的裤子,某处只隔着他的西装裤大喇喇地抵着她。 这种羞耻的姿势和霍砚辞那张充斥着情欲的脸都让乔时念羞恼不已,她实在控制不住怒火了,“霍砚辞,你少在这借酒装疯,你酒量明明那么好!” 那晚跟莫修远打赌喝酒的时候,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今晚怎么会喝得这么醉! “既然不选,那我替你选!”霍砚辞面色无情地摁着乔时念,另只手直接抽出了自己的皮带!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这一刻的疯狂和偏执,她大叫:“你敢碰我,我恨你一辈子!” “要恨就恨,反正你也没打算和我过一辈子!” 霍砚辞眉眼冷戾地扔掉皮带,毫不犹豫地靠近—— 突兀又陌生的触疼让乔时念拼命往后退缩的同时,偏过脑袋发了狠地咬着霍砚辞的手腕,恨不得将他手臂的肉给咬下来! 霍砚辞吃疼地分出一只手,强势地捏住了她的脸让她被迫松口。 “霍砚辞,我的孩子要是出了问题,我和你同归于尽!”乔时念嘶吼,泪眼里充斥着恨意与冷决。 “就那么在乎他的孩子?” 霍砚辞冷嗤一声,俊脸变得更为寒侧,他夹紧了乔时念的双腿…… 一时间,病房里全是霍砚辞的粗喘和乔时念的呜咽,夹杂着几句羞恼的斥责。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砚辞的眼眸变得越发赤红,他俯身用力地搂紧了乔时念,在她耳边低吼,“乔时念,做掉孩子,我当一切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 乔时念已完全没了说话的力气,只能任由眼角的泪水落入发丝…… …… 乔时念是被渴醒的。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去取水,结果却扑了个空。 “你别乱动。” 听到傅田田的声音,乔时念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才恍然记得自己在医院。 此时傅田田坐在病床边,窗外有阳光透进,显然已是大白天了。 昨晚她被霍砚辞折腾得喘不过气,直接昏睡了过去。 霍砚辞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傅田田过来她也毫不知情。 “是要喝水么,我帮你倒。”傅田田给她倒了杯水,将她扶起。 乔时念实在渴得厉害,将整杯水都喝掉了。 “还喝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摇头,“你今天不是倒班,怎么过来了?” 傅田田道,“被霍砚辞叫过来的,怕你醒来情绪不稳定,让我过来陪着你。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想到昨晚的事,乔时念气得咬紧了牙。 霍砚辞那个禽兽,折腾了她那么久,全身上下被他咬得没几处好肉! 唯一庆幸的是,他还存了点人性,没有直接进入,只是她两条大腿遭了不少罪。 内侧估计红肿破了皮,现在又酸又疼。 “这里有些祛瘀消肿的药膏,霍砚辞说帮你涂过一次了,等下你想自己擦还是我帮你?”傅田田又问。 这种事不好假手于人。 乔时念道,“放着吧,我自己可以。” 傅田田倒也没坚持,她放下药,“我听值班的同事说,霍砚辞凌晨过来的,说是陪你,且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他又出来问人要病服和药膏。” 傅田田忍不住吐槽道,“得亏他没有真对你做些什么,不然就他那折腾劲儿,你的胎别想保了。” 乔时念更为咬牙切齿,“要真对我做了什么,我一定报警告他强迫!”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没……?”乔时念狐疑。 傅田田道,“霍砚辞怕我不明情况会带你做全身检查,没敢瞒着我。” 原来如此。 她这模样确实不适合做全身检查。 “霍砚辞真是个怪人。说他在乎你吧,他半夜过来不顾你要休养折腾你。说他不在乎你,又知道给你涂药,叫我过来作陪。”傅田田继续吐槽。 乔时念想到昨晚疯狂的霍砚辞,还是有几分心有余悸。 整个人像头失控的野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特别是咬她脖子的瞬间,乔时念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真会被咬死。 可见霍砚辞这次受的刺激不轻。 “乔时念,霍砚辞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傅田田不解地道,“早上我看到他时,他整个人有种莫名其妙的矛盾感,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我让他自己等你醒来,他直接走了。” “难道你都怀别人孩子了,他还不想离婚?” 昨晚,霍砚辞伏在她耳边说的那句“孩子打掉,重新开始”的话浮出在乔时念的脑海。 依霍砚辞的个性,即便不离婚也是为了折磨她,居然会提出重新开始? 早上他走,或许也是因为懊悔说出那样的话吧。 “不管他怎么想,反正我决定了起诉。” 此时,乔时念不禁有点庆幸,她让莫修远帮忙找律师,这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乔时念,你想过没有,如果霍砚辞不想离的话,就是上诉,你可能也很难赢他。”傅田田提醒道。 这话莫修远曾也提过。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莫修远帮忙?” 乔时念不和傅田田说这个了,“我后颈和肩膀有点不太舒服,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要不要涂药。” 如果被霍砚辞咬伤了,她自己不方便上药。 反正傅田田都知道情况了,被她笑话就笑话好了。 说完,乔时念将自己病服的扣子解了两颗,斜斜地拉下,让傅田田替她察看。 傅田田一看,脱口而出,“我KAO,霍砚辞这是素了多久,居然下嘴这么狠。你这全身上下到底还有哪儿是他没咬到的?” “别说了!” 乔时念脸蛋涨红,“我是让你帮忙,不是让你评价的!” 傅田田非但不停,还火上浇油地调侃道:“啧啧,你皮肤这么嫩这么白,不怪霍砚辞忍不住,连我都想咬一下了。” “傅田田!” 乔时念反手就要去打她,结果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病房门被护工打开,坐着轮椅的白依依出现在了病房边。 第153章是你想要的东西 乔时念和傅田田都没想到白依依会过来。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将自己衣服拉起,没什么好脸色地道:“不可以,不欢迎。” 白依依听了也没生气,她示意护工将她推进了病房,温和地笑道:“霍太太,我这两天腰疼得厉害,一直没法起身就没来看你。你身体没什么事吧?” 傅田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脸皮好厚,人家乔时念都明确说了不欢迎你。” “白小姐,我怎么听说你是为了救霍太太才受的伤?” 白依依旁边的护工小声地道,“那为什么她们不感激你,还对你态度这么恶劣啊?” 对于护工的突然插话,白依依有点尴尬,可她还是温婉地感谢了对方,“阿姨,麻烦你出去下,我和傅太太说会话。” “乔时念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赶紧滚!” 傅田田有点受不了白依依这种圣母作派,“一天天的,整得像全世界就你一个好人似的,谁不知道你的心黑到烂了!” 听到傅田田这话,白依依脸上的尴尬更浓,她捏了下手心,“我知道你和霍太太不喜欢我,但有些事,我还是想解释一下。” “昨天,霍总让周特助给我带早餐只是顺便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白依依看着乔时念道,“霍太太,霍总怕你生气之下又做什么冲动的事,这两天连我病房都没去过。我和霍总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再误会。” “你的意思是,乔时念要知道霍砚辞去看了你就会寻死觅活?”傅田田又忍不住抢道,“而霍砚辞因为这个原因只能偷偷关心你?” 白依依神色未变,“我没这意思,我只是很珍惜和霍总的友情,不想因外界因素而被迫改变。” “还说没这意思,你只差没把你和霍砚辞有感情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傅田田要被白依依的茶言茶语气死了,“你要真不想让人误会,就及早地滚出病房,闭紧你的臭嘴!” 护工被傅田田吓一跳,“白小姐,咱们走吧?” 白依依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乔时念,视线又不经意在她的颈脖处停留了下,到底点了头,“好。” 傅田田等白依依前脚离开,她后脚就锁上了病房门。 “气人,实在是气人!”傅田田还是气得不行,“霍砚辞怕不是个没脑子的吧,就一点都没发现姓白的是朵白莲花?” 乔时念扯了下唇角,“你要有一个年少时就认识的伙伴,两人之间有着种种难忘的经历,对方在你面前也从没有说过一句坏话、没做过一件错事,还一直因为你不爱的另一半受尽委屈,这么多滤镜之下,你能认为伙伴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吗?” 傅田田想了一想,“我去,还真有点困难。难怪你以前那么害怕这个姓白的出现,她真的很膈应人!” 白依依不仅膈应人,她还相当能忍。 “行了别气了,她估计是因为霍砚辞没去看她,故意来给我添堵的,你要是动怒了,就正中了她的下怀。”乔时念劝道。 理这么个理,可傅田田还是郁闷,“啊,不行,我得多点些吃的来,不然这口气出不了了!” “行!” …… 下午,傅田田给她涂了药后有事去忙了。 而乔时念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说帮她找了个律师,明天上午有空,可以去医院边的咖啡馆会个面。 乔时念欣然应允。 见时间充沛,乔时念给余景澄打了个电话。 自那天在外公家跟余景澄吃过饭,这些天乔时念都没和他联系过。 也不知道他在M·Q怎样了。 “乔妹妹,这个时间,你怎么会有空打给我?”余景澄显然有点意外。 “没事,就想问你最近在M?Q上班习不习惯?” 余景澄温润一笑,“挺好的。乔叔对我还算信任,公司的人也会配合我的工作。” “那就好。”乔时念放了点心。 “不过有件事或许该让你知道,”余景澄道,“我最近了解了下M?Q的情况,目前经营状况看上去没问题,但实际上并不乐观。” 余景澄说,M?Q以前是以香水类为主打,可由于久无创新,已快被市场淘汰,现在的洗护香熏及精华都不够出彩,竞争不过其它知名大厂家。 虽然有一些订单,早前也签了个大单,但这些都是关系户的产物,不是长久之计。 “那要怎么办?”乔时念担心地问。 想不到这一世M?Q没陷入困境,依旧还是不稳定。 “倒也不用过于担心,”余景澄宽慰道,“这个也不算是火烧眉毛的急事,即便要做出改变,也需要时间从长计划。” “也是,等我忙完这段我们一起去和外公商量……算了,还是我们自己商量对策吧。” 外公年纪大了,身体也不算很好,他之所以将M?Q交给舅舅管,也是没有精力操劳。 “行,反正我随时有空。”余景澄温和道。 两人又闲谈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刚准备休息一会儿,乔时念的微信里来了条语音信息,是袁宏志发的,在问她乔乐嫣的情况。 说是他最近忙于公司的事,疏忽了乔乐嫣,她生气得都把他拉黑了。 乔时念估计乔乐嫣这次不会轻易被袁宏志给哄骗。 那她应该也不会像上一世那样悲惨了吧? 袁宏志于乔时念还有用,她回了消息,【不好意思,你知道的,乔乐嫣所有事都不告诉我,我不清楚她的行踪。】 许是她的客套让袁宏志产生了拿捏住的错觉,【乔小姐什么时候有空,我最近时间充沛了一点,咱们把之前那顿饭给补上。】 听袁宏志的语气,应该还不知道她“东窗事发”。 乔时念算了算时间,手机项目离崩盘不远了,袁宏志也当不了很久的总经理了。 她如常地回道,【这些天接手了一些工作,很忙,过些天我请你吃饭。】 【好。】 应付完袁宏志,乔时念到底累了,躺在床上睡着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感觉额头处有点痒痒的,好像有谁在弄她的头发。 乔时念睁开眼,竟是霍砚辞。 他的手指正顺着她一缕发丝往她耳后,见她醒了,手上动作微顿了下。 “你想干嘛?” 想到霍砚辞昨晚的禽兽行为,乔时念大眼里闪出了怒色。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收回了手,坐在了病床边的椅中。 也不知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工作太多累的,霍砚辞明显不如平时精神,墨眸中也没了昨晚的疯狂与灼热,恢复成了无波的深潭模样。 “你还过来干嘛,嫌昨晚发疯没发够?”乔时念冷目仍旧防备地盯着他。 霍砚辞没有出声,脑中还浮出昨晚的情形。 乔时念身体娇软,皮肤通透白皙,在暖黄的灯光下如同染了柔光的上好瓷器,勾魂摄魄。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欲念,只想全方位占有她,在她身体每处都留下他的痕迹。 乔时念明明被他欺负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却始终不肯臣服于他,一双美目总是愤怒地瞪着他,让他忍不住想更用力,逼得她服软…… 无意识地滑动了下喉结,霍砚辞声音微冷道,“乔时念,昨晚你一而再地挑衅我,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 乔时念被霍砚辞的无耻给惊到了! 他像个禽兽似的欺负她,还说成是她挑衅?! “霍砚辞,你就是个王八蛋!” 闻言,霍砚辞黑眸冷沉地瞥向她,“又招惹我,是还想再来一次?” “……”不仅浑蛋,还是个自大狂。 乔时念比不过霍砚辞的脸皮,她没再跟他打嘴仗,“你出去,除了离婚的事,我和你没有话可说!” 霍砚辞忍了忍,将包里一个文件袋递到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又防备又疑惑:“是什么?” 霍砚辞:“你想要的。” 乔时念的眼睛微微一亮,“离婚协议书?” 霍砚辞终于忍不了这顶“绿帽”要离婚了? 霍砚辞发出声若有若无的冷嗤,“自己打开看。” 乔时念没管霍砚辞高不高兴,她反正是很高兴地打开了文件袋—— 里边居然是本房产证,还有套钥匙。 “什么意思?”乔时念大失所望,“你不是说是离婚协议书么?” “是你自己猜的。”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这是君临华府的一套精装平层,你曾提过的室内设计师XX,我让她给你做了软装设计,你出院后可以入住了。” 听到霍砚辞这话,乔时念稍有些意外。 上次霍砚辞提出陪他吃饭就送房子,后来饭没吃成霍砚辞就气走了,还以为房子泡了汤,结果霍砚辞还是给她准备了。 并且记得她曾随口提过的设计师,还请对方来设计装修? “房子原本就是精装,设计师只是做了部分调整。”霍砚辞像是看出她想,随口解释道。 乔时念没有再纠结这一茬,她直接拒绝,“无功不受禄,房子就不用了,我自己会买。” 牵扯越多,于离婚就越不利,马上要起诉了,乔时念不想再多生枝节。 听言,霍砚辞的眸色沉下,并发出了声冷嗤,“乔时念,你是怕我以此为诱饵,让你打掉肚中的孩子吧。” 不得不说,霍砚辞在不涉及白依依相关的事情时,还是有点脑子。 她这都没说什么,霍砚辞就已经猜中了她的心里的想法。 乔时念确实怕这房子是霍砚辞给的糖衣炮弹。 “你收买不了我,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乔时念坚定地道。 第154章这么舍不得我? 霍砚辞黑眸冷沉,“乔时念,你做了背叛我的事,我给你结束错误的机会你不要,还要一意孤行生下它?” 什么狗屁机会。 乔时念听着都心烦,“霍砚辞,你能不能不要在这儿一厢情愿?我从来就不需要机会。孩子是我的,我当然要留住它。” 霍砚辞噎了下,盯看了乔时念半晌,方才意味不明地问道,“包厢里,你受伤不舒服,拒绝我碰你,一而再的让莫修远送你到医院,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有白依依在,霍砚辞不会选择先救自己,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求助莫修远。 至于后来,单纯怕怀孕的事穿帮。 不过乔时念不可能把实情告诉霍砚辞,她冷笑问:“你觉得是为什么?” 没容霍砚辞出声,乔时念又道,“霍砚辞,你应该早看出了我和莫修远关系不一般吧。” “我帮他拿下茗茅,我加入了远征,我和他几次一起吃饭,他从M国回来我亲自接机……” “够了!” 霍砚辞像是再听不下去,黑着脸打断了乔时念的话。 “乔时念,我一直忍耐并不是拿你没办法!我不过是看在奶奶和外公的份上,给你留几分颜面!如果你执意不要,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他脸色铁青,眸色狠戾,显然是信了她说的话。 “霍砚辞,你何必在这自我感动。我从来没有让你忍耐,也不需要你留任何颜面,我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离婚!”乔时念加了把火。 “呵,想离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过你!” 寒声说完,霍砚辞起身就准备走。 没达到想要的效果,乔时念气得怒骂,“你个说话不算数的浑蛋,出尔反尔!” 可霍砚辞压根不搭理她,径直往门边走去。 “站住!”乔时念大叫了一声! 霍砚辞的脚步微顿,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乔时念将装房产证的文件袋往他身上一甩,“拿走你的东西!” 瞥了眼地上掉出的房产证和钥匙,霍砚辞怒极了反笑,“很好。乔时念,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一直这么有骨气!” 这下霍砚辞没再停留,迈着大步冷然离开。 乔时念依旧很气,她重重地打了几拳枕头,“浑蛋王八蛋!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就不肯给我痛快!” …… 第二天早上,乔时念做了个检查,身体状况比较稳定,再观察个两三天便可出院了。 记起上午要跟律师见面,乔时念按照莫修远给的电话跟对方约定好时间。 随后换了身衣服,她去往了医院边的咖啡馆。 距离约定的时间过去十分钟了,乔时念却不见律师到来,她给律师打了个电话,竟无法接通。 又等了会儿,还是不见人影,乔时念打算再打一个电话,却看到莫修远的号码响起。 “莫少,我正要——” “乔时念,仁济药品的推广出了些问题!” 乔时念还没说完,就被莫修远的消息给弄懵了。 “怎么回事?”乔时念问,“之前不是说推得挺顺利么?” “原本谈好的几家医院,突然都拒绝了合作。” 莫修远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严肃,“我们的人和他们理论之时,发生了口角,后来又上升到了肢体打斗,目前都被带去了警局。” “许教授研究所那边收到了消息,以此为由拒绝了我们的B轮投资计划,并质疑公司的实力,要再慎重考虑代理权的事。”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这一桩一件,看着像是意外,但乔时念心里清楚,大概率是霍砚辞的手笔。 想到昨晚霍砚辞说的不会放过她,这是开始拿远征开刀了! 许教授那边本来就是看在霍砚辞的份上才给她的代理权,眼下如果远征无法将事情顺利解决,恐怕就会光明正大地收回去了。 “我已经去警局了解过情况,现在院方态度非常强硬,完全不同意和解,这背后恐怕是霍砚辞授的意。” 莫修远冷哼了一声,“他一向都是这样卑鄙。” 莫修远也猜到了事情是霍砚辞做的。 乔时念道,“我去找他。” “不用为这事找他,我打给你也是知会你一声,还不至于这么轻易被他拿捏住。你刚要跟我说什么?”莫修远问道。 乔时念记了起来,“你说的律师没过来,也联系不到人。” “哦?”莫修远疑惑了一下,继而像是收到了什么信息,“等一下。” 很快,莫修远告诉乔时念,“律师发信息给我了,说家里有急事要处理,不能接手你这个离婚的案子。” 有了仁济药业的事在前,这会儿乔时念也没那么意外了。 “你昨天不是说这律师非常有名,且不会怕霍砚辞的势力?”乔时念问。 “但不代表他不会为钱屈服,”莫修远哼道,“看来霍砚辞这回是动真格的了,你可要自求多福。” 乔时念:? “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你不是答应了帮我?”乔时念问,“还是说,你怕霍砚辞?” 莫修远的语调恢复了几分吊儿郎当,“乔时念,别以为我傻,你就是想用激将法逼我帮你!” “算了,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我再给你找个律师,海城没有就去邻市找,总行了吧?” 乔时念没跟莫修远废话了,“你处理仁济的事,我先挂了。” 又是一天过去,仁济药业的事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说是远征仗势欺人,不尊重医护人员,这样的大帽子压下来,远征的股票都有了小幅度的波动。 更让乔时念不安的是,茗茅酒业在生产上也出了点问题。 虽然涂姐说这事算正常,可以解决,但乔时念知道,这恐怕是个预警。 下一步,怕就会是乔家的M?Q了。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决定过去霍氏集团找一趟霍砚辞。 前台人员照旧对她客气有加,告知说霍砚辞今天在公司没出去。 没让人带,乔时念坐电梯去往总裁办。 走出电梯,乔时念看到了上次把她离婚协议书撞掉的圆脸秘书。 秘书不知为什么事正训斥着两个同事,声色俱厉的样子跟上次撞她时说对不起的惶恐模样有着天壤之别。 “秘书长对不起,我们以后不敢再犯了。”其中一人道歉。 “扣除你们这个月的绩效,以儆效尤!”圆脸秘书说完走了。 “拿着鸡毛当令箭,升个秘书长可把她得意坏了!”方才道歉的女人不屑道。 “就是,才到公司多久,要论资历比我们还浅!要不要周特助强行给她升职,哪轮得到她坐这位子!”另一个女人附和。 “小点声,她可能跟周特助有什么关系,”女人压低了声音,“听说有天她要去前台取文件,周特助正好瞧见,就给了她个什么任务,完成后没几天就升职了……” 两个女人边说八卦边走去了洗手间的方向。 乔时念则捏紧了手心。 她就说霍砚辞那天怎么那么爽快,真签好了离婚协议给她。 原来是早安排了秘书撞掉她的文件夹。 害她还懊恼了好多天,怪自己倒霉,怪自己不够小心。 结果,这根本就是霍砚辞的故意为之! 这么算来,舅舅和舅妈在他办公室也不是凑巧吧! “太太,你怎么站在这儿了,霍总他在办公室。” 这时,周天成走了出来。 乔时念没有和平时一样与他打招呼,漠着脸直接走向了霍砚辞的办公室。 周天成摸了下脑袋,他有哪儿得罪太太了吗? 他出来只是因为收到了前台的通知,但又久不见乔时念,才会出来一探究竟的啊。 办公室里,霍砚辞正在翻阅着份文件。 他闲坐在老板椅中,阳光从落地窗透进,照得他周边如被金色线条勾勒……人模狗样! “咚咚。” 乔时念提醒地敲了下办公室的门,继而走了进去。 霍砚辞抬起了头,见到她神色未动,像是并不意外她的到来。 乔时念在霍砚辞对面坐下,小脸冷清,一言未发。 霍砚辞放下文件,转动了下老板椅,幽深的黑眸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找我有事?” 乔时念直接道,“上次把我离婚协议书撞掉的秘书,是你安排的。” 霍砚辞没有否认,他端起咖啡淡然地喝了一口。 端杯时,霍砚辞的手腕露出半截,上边还留有她早两天晚上咬的牙痕,深红泛青,有点可怖。 乔时念收回了视线,又问:“我舅舅和舅妈会来找你,也是你的手笔?” 霍砚辞放下咖啡杯,淡然道:“不全是,如果他们不想和菲洋合作,便找不上我。” 乔时念咬紧了牙,“所以,你根本就没打算离婚,那天弄的那一出只是在骗我!” 霍砚辞漫不经心地说,“我以为你能早一些发现。” 乔时念被霍砚辞这种反应气到站起,“霍砚辞,你对远征下手,还拿茗茅示警,到底想怎样!” 霍砚辞抬眸看向了她,墨眸里透着她看不懂的神色,“乔时念,我早告诉了你,我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你。这才不过开了个头,你就忍不了了?” 乔时念更气,她索性走到了霍砚辞面前,讥冷道:“你就这么舍不得我?哪怕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也不肯离婚?” 「宝子们,第116章跳章非常严重,这个数据很重要,麻烦宝们回头帮我点击一下116章,众么~」 第155章我要你偿命!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讥诮,霍砚辞的眸色明显沉下不少。 他也站了起来,伸手抬起了乔时念的下颌,偏冷的嗓音透着警示:“乔时念,别想着激怒我,这对你没好处。” 霍砚辞身型高大,站起时气势更是强盛,无论在哪方面都将乔时念完全碾压。 霍砚辞几次暴怒都强吻了她,早两天的医院病房更是过火,令她大腿内侧现在还隐隐泛疼。 乔时念纵使心中气极,为了自己着想,到底也没有再挑衅霍砚辞。 她推开了他的手,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两步,冷声道:“霍砚辞,这婚我离定了!你以为把律师收买了,我就不能再找了?” 霍砚辞重新在老板椅中坐下,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孤度,“如果你不怕莫修远在海城混不下去,尽可以试试看。” “你卑鄙!”乔时念怒。 莫修远以后是可以和霍砚辞一较高下,可目前他实力远不如霍砚辞。 莫家的主产业都在北市,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如果霍砚辞真要咬着莫修远不放,莫修远不一定招架得住。 最主要的是,她和莫修远合作是想共赢,而不是给他带去麻烦! “卑鄙又怎样?” 看着乔时念愤怒的模样,霍砚辞的俊脸上不带任何感情,声音也极为淡漠:“乔时念,我说过,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乔时念真想赏霍砚辞一个巴掌,“是你言而无信在先,凭什么怪我挑战了你的底线!现在你到底要怎样才收手!” 霍砚辞的黑眸瞥向了她,“你出院后搬回龙腾别墅住,我可以放莫修远一马。” 乔时念的怒火在胸口堆积上涨,她冷眼回看着他,“所以,你要逼我打掉孩子,和我继续两看相厌下去?” 霍砚辞重新拿起了文件,“等你的月份够了,我会帮你预约医生。之后你要恨或是怨,那都是你的选择。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 霍砚辞又抬了下深眸,里边透着让人心悸的冷酷,“不止远征,茗茅,M?Q,只要我想动,它们就都活不了。” “你无耻!” 乔时念再也忍不住,端起桌上霍砚辞没喝完的咖啡直接往他脸上泼了过去! “哗”一下,褐色的咖啡污渍顺着霍砚辞的俊脸往下淌。流在了他的衬衣及西装上,很快就形成一片片污痕。 “我不会受你的胁迫!”乔时念咬牙怒道。 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渍,霍砚辞的神情变得更加幽冷难测。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忽地响起。 趁着霍砚辞分神,乔时念转身快步离开! 回到医院,傅田田听闻了事情的经过有些目瞪口呆。 “霍砚辞疯了吧,居然拿你最在乎的东西威胁你?” “不止是威胁,”乔时念道,“他已经在拿远征开刀了,现在远征正处在水深火热中。” “之前耳闻霍砚辞是个有手腕的人,想不到第一次见识他的手腕居然是用在你身上。” 傅田田吐槽道,“还想让你打掉孩子,他这是没打算你会原谅他了吧!” 乔时念想过,霍砚辞不会对她背叛这事善罢甘休,但她没想到,霍砚辞居然会选择跟她相互折磨下去!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傅田田问,“总不能真打掉孩子吧。” 乔时念的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小腹,“当然不能。” “那你告诉霍砚辞实情?” 乔时念咬紧了唇,没有出声。 告诉霍砚辞实情,恐怕短时间无法跟他断掉关系了。 “我头疼,我要休息。”乔时念捂着脑袋躺到了病房。 知道乔时念心烦,傅田田也没再问下去,“你好好休息,别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出病房,傅田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陆辰南打了电话,告知他今天的事。 陆辰南同样震惊,辞哥这是要强制爱? “你上回不是说要劝下霍砚辞的,怎样了?”傅田田问。 明知傅田田看不见,陆辰南还是摇了摇头,“不怎样。一般的事好劝,这事真劝不了。” “那今天这你岂不是更劝不动了?” “是啊,”陆辰南叹了口气,“辞哥从小就被当成家族继承人培养,性子霸道冷傲,一旦做了决定,谁的意见都不会听,我爱莫能助。” “这可怎么办,乔时念本来就不想和他过了,霍砚辞这样一做,两人怕是会成仇人了。”傅田田担心道。 闻言,陆辰南犹豫了下,说道:“我等下会联系下辞哥,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没用,你和嫂子都得有这个心理准备。” 傅田田善解人意地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也没有联系的必要,免得碰一鼻子灰。” 陆辰南摸了摸自己鼻子,“为了嫂子,碰灰就碰灰。” 傅田田:“那我祝你好运。” 结束跟傅田田的通话,陆辰南拨给了霍砚辞。 “有事?”霍砚辞的语气果然不善。 陆辰南道,“辞哥,你让嫂子把孩子打掉,住回龙腾别墅?” 霍砚辞语气冷沉,“有什么问题?” “不怕嫂子恨你么?” “她现在就爱我了?” 陆辰南:“……” “辞哥,我知道你是因为舍不得和嫂子离婚才——” “我没有舍不得!”霍砚辞冰冷地打断了陆辰南的话,“这是她要付出的代价!” 陆辰南默了两秒,“辞哥……” “你要再开口帮她,我不介意连你一起收拾了!” 没再给陆辰南说话的机会,霍砚辞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辰南又摸了下鼻子,果然全是灰。 …… 翌日,远征的风波依旧在发酵。 莫修远虽做了应对之策,但效果并不明显。 知道霍砚辞不会收手,乔时念气得扔掉了手机。 病房门响,护士送来了药。 看着陌生的面孔,乔时念有些奇怪,“傅田田呢?” 护士笑道,“田田今天夜班,特意拜托我给你送来。” 傅田田不在时,确实会让同事给她送东西,乔时念不疑有它,接过药片服了下去。 没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便可以出院,今天也没有输液了。 见着外边明媚的阳光,乔时念打算出去透透气。 住院部这边环境不错,前边还有个人工湖,湖面水波粼粼的,被太阳一照,像是铺了一层碎钻。 乔时念转了转,打算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乔时念!”身后传来了一道愤愤不平的女声。 乔时念扭过头,看到了衣着时尚靓丽的宋蔓。 她气势汹汹的,像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宋小姐,你怎么来了?”乔时念警惕地拧起了秀眉。 “我来问你,到底要害修远哥哥到什么时候!” 宋蔓怒气冲冲地道,“现在远征集团出了这么多事,都是因为你而弄出来的!你居然无动于衷,还在这儿晒太阳!” 原来是为了远征的事。 乔时念道,“莫修远说他会处理好。” “他说会处理好你就可以不闻不问了?” 宋蔓气不打一处来,“他遇到你可真倒霉!先前被人曝光私会丢面子不说,还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流言压下!才过没两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事乔时念确实有些理亏,她没有回怼宋蔓。 宋蔓却理解成了乔时念漠视她,“你什么态度?觉得我冤枉了你?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让修远哥哥为了你忙前忙后、焦头烂额!你就不配留在他身边!” 乔时念冷静道:“宋小姐,这次的意外确实因我而起,但一个集团在运转中总会遇到各种状况,莫修远既然接了手,你就要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 “少在这儿巧言令色,你哄得了修远哥哥可骗不了我!” 宋蔓依旧火气很大,“我劝你识相点,早点把孩子打掉,离开他!” 见宋蔓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孩子的问题,乔时念决定不跟她争论下去。 “宋小姐要没别的事,我就先回病房了。” “走什么走!”宋蔓蛮横道,“上次我就警告了你把孩子处理掉,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可别逼我出手!” 乔时念闻言冷下了脸,“宋小姐,我上次也说得很清楚,这是我的私事,孩子的去留你无权干涉。” “你!”宋蔓气得脸色涨红。 “失陪。” 乔时念说着要走,却在路过宋蔓时被她气恼地推了一把,“离我远点,你个讨人厌的女人!” 若换成平时,宋蔓这点力道根本对乔时念造不成什么伤害,可眼下被宋蔓推动时,乔时念小腹突然传来了一阵绞疼。 她腿一软,顿时就跌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想碰瓷啊!”宋蔓见状,又惊又气,“我根本就没用力!你少在这儿做戏!” 乔时念腹部的绞疼感越发严重,她的额头冒出细汗,声音更是虚弱,“医生……去叫……” 看乔时念疼得嘴唇都泛了白,身体也直不起来了,宋蔓顿时慌了神,“你你怎么会这样……” “霍太太,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坐着轮椅的白依依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看到白依依,捂着肚子的乔时念像种本能反应般四肢发凉,心里也涌出深深的恐慌与不安! 白依依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绝不是凑巧! 宋蔓一看有人认识乔时念,一下子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急忙道:“我没有用力推她,是她自己摔倒的!” 白依依也挺急的,“先别说这些了,急诊楼那边有医生,你赶紧去叫!” 宋蔓慌里慌张地走了,白依依从轮椅上下来,试图扶乔时念,“时念,你坚持一下,医生很快到了。” “别碰我……”乔时念忍疼制止,心底的不安感一阵盖过一阵。 “是不是你……”她咬着牙嘶声问。 乔时念明明没有说什么事,可白依依却并不意外。 她蹲在乔时念身边,脸上的神情关切焦急,轻飘飘的语气中却带了阴冷:“乔时念,你应该清楚,我不会允许你留下砚辞的孩子。” “啊!”乔时念被刺激得大叫了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把就掐住了白依依! “我要你偿命!” 第156章 孩子没了 白依依被乔时念掐得脸蛋涨红,她却半点都不惧,身体做着反抗的动作,嘴里仍在刺激着乔时念。 “你爬上砚辞的床,怀上他……孩子又怎样,还不是留不住……” “你个毒妇!”乔时念更疯狂地掐着白依依,眼睛里也喷出了浓浓的绝望与恨意,“你怎么知道孩子是霍砚辞的!”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和你姐妹……在美发店说这事……” 隐隐记起她知道这消息时,隔间也传来了什么动静,白依依竟也在那儿? 乔时念简直快要恨死了,“我都要和霍砚辞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祸端怎么能留……哈哈哈……”喘息着说完,白依依还大笑了起来。 “贱人!我和你同归于尽!” 乔时念再忍不住,尖叫着就拼劲全力要掐死白依依。 她的指甲掐进了白依依的皮肉里,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白依依眼睛翻了白,脖颈和太阳穴的青筋也已凸出。 “乔时念,你干什么!” 就在白依依的脸蛋涨成猪肝色之时,不远处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与他一起的还有神色匆匆的医生护士以及宋蔓。 白依依自然也看到了,她边挣扎着用手呼救,边挑衅乔时念露出了嘲讽之色,仿佛在说:“看看,你怎么可能要得了我的命!” “啊!去死!”乔时念一手掐她,一手狠狠地抽起她耳光! 但才落下一次,霍砚辞就已经到了她们身边,“乔时念,松开!” 霍砚辞掰开了乔时念的手,而白依依如同濒死的鱼遇到了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中还发出了难受又急促的呻吟声。 “扶她坐到轮椅上。”霍砚辞对赶来的医生吩咐。 “血!” 几乎是同一时间,宋蔓指着乔时念的身下发出一声惊呼! 霍砚砚低头一看,乔时念的两腿之间果然有血渗出。 “赶紧过来看看!” 霍砚辞扶抱着乔时念,急切地叫起医生。 医生赶到了乔时念的身边,护士则脸色惨白气息不匀的白依依扶到了轮椅上。 “患者应该是流产了,赶紧拿担架来!”这边的医生冲护士急道。 护士打电话联系同事,医生在问她情况,霍砚辞也在说着什么。 但乔时念什么都听不到,她整个人仿佛已经麻木,连腹部的疼痛也感受不到了。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仅有一个念头——让白依依死!马上死! 担架已拿了过来,霍砚辞打算抱起乔时念时,乔时念猛地一把挣脱,随后抓着白依依的轮椅将她往湖中一推! “啊!”“啊!” 白依依和不远处的宋蔓都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而乔时念由于用力过度,身子随着惯性往湖里倒去! “乔时念!”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乔时念。 与此同时,湖面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白依依和轮椅一起落到了湖中。 “白小姐!”赶来的护工急声大叫。 “过来扶着她!” 霍砚辞叫了个护士扶住乔时念,就打算跳去湖中救人。 “不许去,”乔时念忽地拽紧霍砚辞的衣袖,声音如同从地狱间发出般森冷,“让她死。” “乔时念,人命关天,有事等下再说!”霍砚辞严肃地掰开乔时念的手指。 乔时念却用两只手拽住了他,“我说,让她死。” 被护士扶着的乔时念明明虚弱得风都能吹倒了,神情却透着近乎偏执的坚持,拽着他衣袖的手指也泛了白。 霍砚辞掰她手的动作犹豫了下。 那边湖中,轮椅已沉下,白依依则不断在水里扑腾尖叫。 “你们赶紧去救白小姐啊,她会淹死的!”一旁的护工急得直跺脚。 整件事发生不过瞬息之间,医生护士都没能反应过来,此时听到护工的呼救才缓神叫的叫人,报的报警,找棍子的找棍子,乱成一团。 “砚辞——”湖面的白依依短促地嘶叫了一声,像是再撑不下去,身体往下沉去。 霍砚辞脸色一凝,没再犹豫地掰开了乔时念的手,快速跳到了湖中。 看着游向白依依的霍砚辞,乔时念再没了任何力气。 “女士!” 随着护士的一声惊呼,她整个人往下一倒,晕了过去…… …… 再睁开眼,乔时念看到了病房里倒水的傅田田。 “田田。”她嘶哑地唤了一声。 “乔时念,你醒了,感觉怎样了,哪儿不舒服!”傅田田急忙放下杯子走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关切问。 乔时念没说话,只是睁着大眼带了几分希冀地看着傅田田。 傅田田自然知道乔时念在期待什么,她垂下了眼帘,“乔时念,咱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泪水从眼角滑落,乔时念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不过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觉得可能会有奇迹。 眼下,奇迹没有发生。 她的孩子没了,是她没保护好它。 “乔时念,你别这样……”傅田田心疼得掉下了眼泪,“身体要紧。” “咚咚。” 就在这时,病房门传来敲门声。 乔时念重新睁开眼睛,看到了走进来的霍砚辞。 他身上换了套干净的西装,黑短的头发明显还没有干透。 “刚醒?”霍砚辞走到了她的面前问。 “滚出去。” 乔时念压着心头翻滚的情绪,从喉中挤出了三字。 霍砚辞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没有出声。 “我让你滚!” 乔时念忽地发飙,抽出枕头就往他身上砸去! “乔时念!”霍砚辞警示了一声。 “霍总,你还是先出去吧,我陪着乔时念。”傅田田抱住了乔时念,对霍砚辞不冷不热地道。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看看乔时念眼眶通红、一脸憎恨,踌躇了片刻,到底转身离开。 在到达病房门边时,霍砚辞还是回头说了一句,“早上给你送药的护士目前找不到人,我已派了人去追查。” 说完,霍砚辞走了出去。 而乔时念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整个人依在了傅田田的肩膀。 傅田田拍着她纤瘦的背部,“什么送药的护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接到同事电话时都快吓傻了,等我到医院,你因为出血过多子宫内有残留物已经在手术室里做清宫手术了。” 听到清宫两个字,乔时念咬紧了牙,“白依依现在在哪儿。” “她被霍砚辞救上来后,因为肺部呛进不少水,直接进了急诊,现在还没有苏醒。” 傅田田说着将乔时念扶住,严肃道:“乔时念,我知道你恨她,可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白依依如果真的出了事,你是要偿命的!为了她那种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值么?” “可她害死了我肚中的孩子!” 乔时念一想到白依依挑衅地说“祸端怎么能留”那幕,就恨不得和白依依同归于尽! “好好我知道,你冷静冷静。” 见乔时念浑身都在发抖,傅田田不停地安抚着她。 直到乔时念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傅田田才让她在病床上躺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温水,“喝口水平复下心情。” 乔时念木木摇头,什么都不想喝。 傅田田将水杯放到了乔时念的嘴边,半哄半劝地道:“喝一点,能让你的胃舒服一些。” 乔时念只得张开嘴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淌入胃中,她觉得身体稍稍回暖了点。 傅田田放下了水杯,扶乔时念躺下,“你目前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好身体,稳定住情绪。” “既然这一切都是白依依做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整垮你,不仅是身体上,还有精神上。所以,你一定不能让她如愿,知道么?” 乔时念压下心头滔天的恨意,点了点头。 白依依之所以不再装模作样,直接挑衅她,为的就是激怒她,让她从精神上崩溃,从而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 而白依依早以什么理由叫来了霍砚辞,且能掐准时机让霍砚辞撞到那一幕。 杀人还要诛心,白依依真是恶毒到令人发指! 让傅田田帮自己买些吃的过来,乔时念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莫修远以为她是催律师的事,接起便道,“律师已经帮你找好了,他——” “不用了,”乔时念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为这事找你。” 莫修远倒是有些奇怪,“那你找我什么事?” “担心许教授那边?目前情况虽然对我们不利,但我已经在设法解决了,过程可能会难一些,但肯定不会有问题。”莫修远又道。 显然,对于宋蔓今天来找她的事并不知情。 乔时念道,“袁宏志负责的那个手机项目,你帮我把它声势造得更高一点,最好让他以为能一炮打响、成为商界新贵的程度。” 原本这个项目莫修远就下了不少功夫,才会让白依依和袁宏志都以为它是个香饽饽,从而签下它。 “那项目的问题已经开始暴露了,还造势,他能信?”莫修远表示怀疑。 乔时念冷声说,“别人或许不信,但袁宏志肯定会信。” 袁宏志好高骛远,又急于成功,一定会沉醉在这样的美梦中。 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她要让袁宏志的不甘达到最高点。 “你又想干什么,”莫修远有些好奇,“之前不是想用这个项目打击白依依,让她和姓袁的两人狗咬狗,从而人财两空么,改变主意了?” 乔时念没有回答莫修远,“这事就麻烦你了,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莫修远总觉得乔时念不太对劲,“你吃错药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客气?还有,为什么不要找律师了,不打离婚官司了?” “暂时不了。我有事先挂了。” 说完,乔时念挂了电话。 霍砚辞昨天拿莫修远还有茗茅和M?Q威胁了她,乔时念不敢冒险。 但这个婚她一定要离。 想了想,乔时念找出了一个一直存在手机里,但从未联系过的号码—— 第157章找帮手 霍砚辞的母亲,霍夫人。 乔时念和霍母只在视频里见过一两次,除了简单的招呼,没有过别的交流。 但霍母和霍父这么多年,除了没正式离婚外,听闻情况和已离婚没有区别。 她没和霍父住一起,连霍奶奶生日这种日子霍母也不回国,说明她对这段婚姻早已死心。 所以,乔时念觉得她应该能理解自己,能在离婚的事情上帮助自己。 电话拨通,对方接起。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道:“婆婆,我是乔时念。” 霍母明显地意外了一下,“你好。打给我有事?” “很冒昧,打扰到了您,但有件事,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乔时念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请求,“我想和霍砚辞离婚。” 霍母又意外了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 霍母声线温和平稳,一听便是那种很有涵养的知性女人。 听到这类似关切的问话,乔时念本还镇定的声音顿时就有点哽咽了,“我……” 霍母没有打断她,等着她情绪变稳。 “我确实遇到了点事,现在只想和霍砚辞离婚。” 乔时念的嗓子沙哑,“之前霍砚辞答应了我,奶奶生日后就签字,可直到现在他也没签。他甚至为了逼我不离婚,做出了威胁我的事。” “奶奶很疼我,她总觉得我和霍砚辞还有感情,不想我们分开。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也不想总拿这事去刺激她。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向您求助。” 听言,霍母默了一默,“可砚辞的事,我从不插手。” 许是霍砚辞让她放心,霍母不仅不插手霍砚辞的事,还差不多做到了不闻不问。 但乔时念清楚,没有哪个母亲能真的对自己孩子的事视而不见。 霍母定然有她的理由。 “婆婆,您应该听说过,我喜欢了霍砚辞好几年,这段婚姻也是我向奶奶求来的。如果不是真过不下去了,我是不会轻易提离婚的。” 乔时念的声音又有了几分哽咽,“我们之间再勉强下去也只会是相互折磨的怨偶,我现在很痛苦,不想再和他耗下去。您能帮帮我吗?” 不知是哪个字说动了霍母,她沉默了下,说道:“我这两天回趟国。” 眼泪落下,乔时念真诚向霍母道了谢。 傅田田端着饭菜一进屋,便看到了乔时念通红的眼眶。 “怎么又哭了?”她紧张地走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摇了摇头,将自己给霍母打电话求助的事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震惊了好一会儿才问,“这种事你婆婆能答应?” 霍砚辞怎么说都是霍母的儿子,哪有母亲会让儿子跟儿媳离婚的?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的想法,“她应该希望霍砚辞有段好姻缘,而不是跟我相互折磨余生吧。” 毕竟傅母自己就困顿于婚姻。 …… 整个下午加晚上,乔时念都是躺卧休息,她身体太虚弱,傅田田不放心,便一直陪着她。 隔天,医生查完房交代了相关事项后,乔时念劝傅田田去休息,“我自己躺着就行,有事也会叫护工。” “我不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没事人,其实昨晚整晚都没有睡着吧。” 看着乔时念眉眼中抹不去的悲凄,傅田田了然道,“是不是想把我支走,再设法去找白依依?” 乔时念没有出声。 昨晚她确实没有睡着。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白依依的挑衅和恶毒的话。 还有她那化成了一滩血水的孩子。 她无法将这股恨意压下。 “乔时念,你很清楚,就是现在弄死白依依,你的孩子也回不来了。她现在说不定就在等你去寻仇,再借机做什么文章。” 傅田田道,“你想想,白依依之前一直藏于暗处,不管你怎么做,她都装白莲花,现在她却敢直接承认并挑衅你,你觉得因为什么?” 傅田田是昨晚追问的乔时念,才知道有关昨天意外发生的细节。 听知道白依依承认孩子流产是她做的后,傅田田简直快要气晕过去。 白依依在上一个意外中没有达到目的,非但不收敛,还敢明目张胆在医院对乔时念下手! 傅田田自己答了,“因为白依依知道,之前使出的那些招术都对你产生不了伤害值,所以她只能改变方法,以此让你崩溃。” 傅田田认真地劝道,“乔时念,别陷入悲伤中走不出来了,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恶人自有天收,我相信白依依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不能等天收,我要亲手收。”乔时念冷声道。 “乔时念……” “好啦,”乔时念反宽慰起苦口婆心的傅田,“我现在不会去找她,等身体养好再做下一步计划。” 说完,她还扯唇勾出了抹微笑。 “这还差不多。” 听到乔时念的话,傅田田长松了口气,她捏了下乔时念的脸蛋,“不想笑就别笑了,怪让人心疼的。” “我怀疑你在调戏我,并且我有证据。”乔时念嗔怪起傅田田。 傅田田:“不用怀疑,我就调戏了!要我是男人,肯定要拼命追你,哪有他姓霍的什么事!” 两人正玩笑着,“呯”的一声,病房门被人给推开! 乔时念往门边一瞧,竟是白依依的父亲,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拿着摄像机像是记者还是做自媒体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傅田田站了起来。 白世昱一把就推开了傅田田,指着乔时念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快看,就是这个女人!” “我女儿好心救了她,她一句感谢都没有,恩将仇报地把我女儿掐得半死不算,还把她推到了湖里差点儿没命!” 闻言,几人的摄像机和录音笔都对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空理会他们,撑着虚弱的身体急声问傅田田,“田田,你有没有事!” “没事。” 傅田田撞到了置于病床的桌子,疼得边嘶声摇头,边努力站到了乔时念的身边。 “看看,姓乔的女人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了,却一点歉意都没有,还能这么无视我!” 白世昱说着老泪纵横,“我女儿从小就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却被这个狠毒的女人几次往死里整,昨天要不是我女儿命大,就被淹死了啊!” 几人闻言,相机怼得更近了。 “都滚开!”傅田田护在了乔时念的面前,指着白世昱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女儿害得乔时念流了产!” “还有你们!”傅田田又指着其他几人怒道,“马上离开这里!否则我要报警了!” “报吧赶紧报!” 白世昱非旦不怕,还嚎啕地哭道,“昨天我女儿被推入湖里有那么多人证在,我也想叫警察评评理,看我女儿那一身的伤要怎么算!够不够判姓乔的一个故意杀人罪!” 故意杀人罪这几个字一出,跟来的几个人如同恶狗看到了肥肉,个个的眼睛都亮了! 上升到人命,这可不是普通的感情纠纷了,只要随便引导一下,噱头和声势想造多大可以造多大! 傅田田自然也想到了这个点。 目前在明面上,并挑不出白依依的错,那个下药的护士别说没找到人,即便找到了,也不一定会跟白依依有关。 事情若真曝光出去,舆论定然会对乔时念不利! “你们看,她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没错,真让报警就不敢了!” 白世昱看出了傅田田的犹豫,他更大声地道,“姓乔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过我女儿好多回了,我女儿一直忍让,还不计前嫌地替她挨了坏人的一棍子,到现在都坐在轮椅上下不来……” 白世昱越说越心疼,眼泪也掉得更凶,“我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比姓乔的家境差一点么,凭什么要受这么多的委屈……” “乔女士,我们刚去白先生女儿的病房看过,白小姐现在还躺着不能下床,脸上脖子上全是伤,请问这些真是你做的吗?” 其中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拿着录音机凑到了乔时念面前。 “这些都是她们之间的私事,没经过乔时念的同意,你们没有权力这样逼问她!”傅田田冷声道。 “就算是私事,那有人受了不平的待遇,我们就有义务报道出去,替他们伸张正义!”对方大义凛然地回说。 “你们是伸张正义还是为虎作伥,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傅田田怒得不行,拿手机想叫医院保卫科的人。 “田田,没事。”乔时念轻轻拉了下傅田田,“让他们问。” “乔时念,别理他们,他们哪会写什么好话……”傅田田急道。 乔时念毫无血色的小脸上全是镇定,“没关系,你扶我坐好。” 见乔时念这么坚持,傅田田犹豫了下,还是扶她坐直了身体。 “呵,装模作样,看你能怎么狡辩!”白世昱颇是不诮。 乔时念不气不恼地看向白世昱,“白先生,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么?” 「谢谢宝们的打赏和各种形式的支持,116章数据上升了一些(请没点击的宝子再帮我点一点),另,28 、29、30、31号,每天都会加更一章,众么~」 第158章引敌深入 闻言,白世昱皱起了眉,“要回答就直接答,还要问我问题是在打什么主意?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注意力了?” 乔时念保持着如常的神色,“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它决定了我要以什么状态回答你。" "白先生既然是为了替女儿讨公道,那解答我一个疑惑,应该不算什么为难的事吧?” 白世昱虽知道不应该被乔时念牵着鼻子走,可一想到有这么多人在,他心里顿时又有了底气。 不就一个问题么,谅她乔时念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这有什么为难的!我可不像你,回答个问题还拖拖拉拉的,你要问什么!” 听着白世昱这胜券在握的语气,乔时念不恼,一双大眸看向了他,“白先生说你女儿心地善良,她好心救了我,我还将她往死里整?” “是的!有人证物证,你赖不掉!”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乔时念问。 “你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白世昱讥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想法!” “那在场的各位,你们知道么?” 乔时念又问了病房内几个记者。 他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乔时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没有出声,狐疑地看着她。 饶是傅田田也猜不透乔时念的想法。 但她相信乔时念是有了应对之策,才会这么淡定,于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等着乔时念的后续。 “你装神弄鬼些什么,能不能直接说事!”白世昱不耐烦起来。 乔时念这才扯了下唇,“看来你们都不知道,因为确实很难理解。任何一个正常人,对于救命之恩都会感激不已,而不是置对方于死地。”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是精神失常了,否则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乔时念的话一出口,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咒自己。 乔时念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等会儿请大家见证一下,我会去做个鉴定,看看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若是确诊了,还请各位如实报道,我可能就不需要承担所谓的责任了。” “你的精神哪有问题!” 白世昱一听就急了,依乔时念的手段,要弄个假证明出来可太简单了! 到时候她要真拿着证明说自己是精神病,那依依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而且他也怕乔时念是在故意拖时间搬救兵。 他必须把事情尽快闹大闹开! 想毕,白世昱怒道,“分明是你看不惯我家依依和砚辞关系好,你嫉恨她,所以才会三番五次地害她!” 听到白世昱的指责,乔时念扯唇笑了笑,对着记者道,“介绍一下,白先生口中的砚辞是我的丈夫——霍氏集团的总裁霍砚辞。” 在拍摄的几人一听,脸上顿露出了更为兴奋的神色! 霍氏集团作为海城的龙头企业,如果总裁传出这种桃色新闻、感情八卦,那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热搜直接预定了! 不管哪一种都能博人眼球。 于是,他们拍得更为认真了,甚至把两人的微表情都给拍了进去。 “砚辞是你丈夫又怎样!依依和他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一直很好,难道还要因为你就断绝联系,老死不相往来?”白世昱嗤之以鼻。 “那自然是不能的。” 闻言,乔时念扯了下唇角,“他们不仅感情好,还是工作伙伴。霍氏旗下的博舟投行是霍砚辞特意为你女儿白小姐收购的,霍砚辞也非常器重白小姐。就这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因为我老死不相往来?” 白世昱并没觉得哪儿不妥,“我家依依有这能力,请她的人多着呢,砚辞想留住她也正常!” “白先生,霍砚辞自身的条件这么好,又对白小姐这么好,他们两人想必早已情投意合了,纵使知道我的存在,白小姐对霍砚辞也很难不感动、不动心的吧?” 不容白世昱说话,乔时念加重语气道,“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有没有可能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想除之而后快?” “我看很有可能,说不定她做了小三,还会有‘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的想法呢!”傅田田赶紧补刀了一句。 乔时念这一步步的,不急不忙,原来是要引白父自己说出霍砚辞和白依依关系的不寻常! 傅田田当然得助乔时念一把。 一听到小三两字,白世昱的心里顿时警铃大振,“说谁小三!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小心我告你们污蔑,依依和砚辞两人之间清清白白的。” “既然他们这么清白,那你刚还说乔时念在嫉妒你女儿和霍砚辞关系好,这不自相矛盾?”傅田田问。 “白先生,你女儿明知道霍先生有老婆,还接受霍先生的各种好意,这是种什么心理?”其中一记者不愿放过深挖八卦的机会,他也问起了白世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质疑我女儿的人品么?” 白世昱顿时就发火了,“姓乔的掐打我女儿,还把她推入湖里,你们不替她说话,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 说完,白世昱彻底不耐烦了,“姓乔的,你不是说问一个问题,现在都问多少了!有完没完了,伤害我女儿的事,你承不承认!” “有时候事情并不能只看表象,你们装成弱势群体的模样就真是弱者了?” 傅田田帮怼道,“乔时念推你女儿的时候,她自己全身都是血,这点也有很多人看到!“ “乔时念为什么要在那么痛苦的时候还想和你女儿同归于尽?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猜到你女儿做了什么吧!” 众人一听,脸上表情变得更加精彩。 一是惊讶事情的反转,二是兴奋事件的复杂狗血。 这些都代表着高热度高话题量! “白先生,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既然咬定昨天的事错在我,你也握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方处理,让警方定我的罪?”乔时念又问。 白世昱眼看着在场有人已经开始偏向乔时念了,他又气又急! “还不是依依心善怕砚辞为难,不让我报警把事情宣扬出去!要不然,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白世昱的话一落音,乔时念垂下了眼帘,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地道:“白小姐真是又大度又体贴,自己受了伤,还生怕我老公为难……” 乔时念这伤心和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到都觉得她是个被冷落的原配,有两个女人都开始面露不忍了。 白世昱自然也看了出来,他气得不行,“乔时念,你把我女儿害得半条命都没了,还敢诋毁她败坏她的名声,我跟你拼了!” 说着,白世昱冲上前就想找乔时念算账。 “你敢!”傅田田本想拦下白世昱,却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乔时念扯了一下。 瞬间,傅田田领悟到了乔时念的用意。 她立即顺着白世昱推她的力度往旁边一撞,捂着腰发出痛苦的呻吟。 乔时念则惊吓得往后缩了下,让白世昱扑了个空。 白世昱本就怒火中烧,见乔时念敢躲,心里的怒意更是达到了最高点,他拽着乔时念的肩膀就想把她拖过来—— “啊!” “住手!” 乔时念发出惊叫的同时,病房的门边响起了一道严冷的声音。 病房内的几人顿时都缓过了神,将目光朝门口看了过去。 来人身形笔挺,穿着合体的纯手工黑色西装,五官冷厉,周身散发着让人生惧的强大气场。 “砚辞,你怎么来了?”白世昱赶紧松开了乔时念,冲霍砚辞堆出了笑脸。 几个记者也连忙将摄像设备转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谁都没有搭理,他快步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病床上的乔时念脸色和唇色都惨白无比,大眸中透着几分没有收回的惊惧,头发微乱,病服也被拽得松松垮垮。 “你怎样……”霍砚辞刚准备说话,乔时念却扭头往病床上一躲,用被子捂住头背对着他,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砚辞,我可没欺负她,是她一直在给我下套!”白世昱解决道。 霍砚辞的冷眸瞥了眼白世昱,又扫了眼病房里的记者以及还坐地上捂着腰的傅田田。 “白叔,你这是干什么?”霍砚辞神情里的冷怒不悦非常明显。 白世昱自然看了出来。 纵使是看着长大的,但白世昱对霍砚辞仍有种说不上来的胆怯。 “我会给你个解释。” 白世昱说完快速赶起了记者们,“出去出去,都出去!没什么好拍的了!” “不是说好有辛苦费的,钱呢?”被驱赶的人不满道。 “什么钱!赶紧走!”白世昱怒斥。 对方才不管他,“我本来有更重要的新闻要拍,你非让我来这儿,说有大新闻,还说给我车马费,现在既然赶我们走,费用总得结算一下吧?” “不给钱也行,只要让我们继续拍下去!”眼下正主都来了,多好的机会啊。 “就是,我们不要钱,留在这儿了解真相更重要!”有人附和道。 白世昱看了眼脸色难看的霍砚辞,到底没争下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现金塞到为头一人的手里,“滚!” “等下。” 几人不情不愿要走,霍砚辞却神色不明地叫住了他们。 白世昱心中一紧,问道:“砚辞,你找他们还有事?” 「有关女配落水只有男主救这个问题,一是剧情需要。二来,我在现实中看到普通人对溺水者的反应就是报警呼救找棍子,见义勇为的有,但不是人人都会立即下水施救。如果宝们不接受这个理由,那就是作者不严谨」 第159章冤大头 霍砚辞睨得白世昱一眼,“白叔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好奇而已,哪有担心!” 白世昱镇定地挺起了胸膛,“砚辞,我行得正坐得端。他们虽然是我找过来的,但我这样做也全是为了依依!” 霍砚辞暂时没有管他这一茬,淡声对几人道:“请各位都管住自己,我不希望看到有不实的报道出来。” 霍砚辞的声音虽不大,但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在场几人没有谁挑衅他,颇觉遗憾地走去了病房外。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外边居然还有助理和保镖挡住了去路。 让他们销毁今天拍摄的所有东西! 迫于压力,他们只能照做。 病房内的白世昱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心里不甘极了,原本还想把事情闹大给乔时念一点教训,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傅田田已经站了起来,她没理会霍砚辞,绕到了乔时念的另一侧床边察看她情况。 而霍砚辞神情冷酷地看着白世昱,“白叔,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带人来乔时念病房,又是什么原因动手拖拽她?” 白世昱的公司依靠霍砚辞的关系才能风生水起,所以哪怕霍砚辞的语气中全是质问,白世昱也不得不忍下来。 “依依昏迷了那么久才苏醒过来,还不让我报警,也不让我找乔时念,可我实在气不过,今天就想找这群人过来唬唬她,让乔时念以后不敢再惹依依。” 提到这个,白世昱满肚子的憋屈与不满,“可这个乔时念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还编排依依和你的关系,说依依是小三,我一气之下就想让她道歉,结果你正好进来。” “砚辞,我其实就是吓一吓她而已,毕竟她是你太太,我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对她动手的……” 白世昱的老泪落了下来,“这几天依依实在太惨了,原本的旧伤没好,现在又添了这么多伤。脖子动一下都疼,肺部的老毛病好像也复发了,她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霍砚辞,他眼里的寒意淡下了少许,不过声音依旧充满冷意。 “白叔,请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和做事的分寸,乔时念是我妻子,若你下次还敢这样胡来,恐怕就是我父亲都罩不住你了。” 这是白世昱第一次听到霍砚辞用这么重的语气跟他说话。 还是当着乔时念的面。 白世昱的面子多少有些挂不住,“砚辞,我刚才的行为是不够讲究,但对比乔时念对依依做的事,我这哪还算事!” “依依为了救乔时念,替她挡下那一铁棍是事实吧,你都亲眼所见了。可她说过一个谢字么?” 白世昱道,“那件事就算了。昨天依依下楼和护工散个步,无意看到有人在欺负乔时念,她想上前帮个忙,结果被乔时念又是掐脖又是推入水的!乔时念难道不该给个交代?” 霍砚辞看了眼窝在被子的乔时念,波澜不惊地道,“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乔时念可能是心情不好,她不是故意要……” “我是故意的。” 乔时念将脑袋从被子里露了出来,眸光怒恨地瞪着霍砚辞,“如果不是你拦着,我会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砚辞你听听!她这都是什么话!她孩子掉了,跟依依有什么关系!简直是莫名其妙!”白世昱气得不行。 “白叔,你出去。” 霍砚辞的黑眸看向乔时念,但话是冲白世昱说的。 白世昱虽还十分不甘心,但刚刚他已经惹霍砚辞不快了,再吵下去霍砚辞只会更反感。 于是白世昱点了头,“好。” “砚辞,我现在去依依的病房,你要等下有空,也去看她一下吧?” 白世昱请求道,“我听说这几天依依在医院里,你都没有亲自看过她,依依她……” “等下我会过去,你走吧。”霍砚辞打断了白世昱的话。 白世昱没再多话,瞪了眼乔时念,走出了病房。 白世昱走后,霍砚辞又冲一直陪着乔时念的傅田田道,“辛苦傅小姐也出去呆一会儿,我和乔时念单独说点事。” 傅田田目露警惕,“霍总,你想找乔时念说什么?她身体做过手术不久,非常虚弱,刚刚又被白依依她爸教训了那么久,早就累了,需要休息。” 傅田田这话可谓有水平,既表明了乔时念目前的情况,又不动声色地说了白世昱方才的行为。 霍砚辞自然能听出来。 他抿了下薄唇,直接看向了乔时念,“昨天的护士我已找到了人。你要听结果,还是要休息?”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的。 乔时念当然要知道结果。 她再次劝傅田田道,“田田,你还是回去休息吧,晚点再过来。” 傅田田直接拒绝,“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我在外边等你。” 虽傅田田没说,但乔时念知道,对于她发生流产意外这件事,傅田田有种莫名的愧疚感。 她总觉得如果之前不将一些事假手于同事,自己就不会轻信那个护士。 乔时念劝过,说是自己太大意没有防备,才给了白依依可乘之机,与她无关,但傅田田总迈不过心里的坎儿。 眼下,傅田田坚持要在外边守着,乔时念也只能由着她了。 傅田田出去后,乔时念收起了脸上所有的笑意,小脸上只余下了冷漠与疏离,看向霍砚辞的大眸中更是毫无温度。 “护士那边怎样,谁指使的?” 霍砚辞被乔时念冰冷的神情弄得有几分气闷,看在她遭受了痛楚心情不好的份上,霍砚辞又忍了下来。 “你自己看,”他将一份带有转账记录,以及各种照片的文件夹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有犹豫,取过打开。 毫不意外的,护士做的事跟白依依无关。 但让乔时念意外的是,这次的冤大头竟是宋蔓。 调查报告里不仅有宋蔓跟护士一次简单见面的照片,还有宋蔓的保姆给对方的一笔转账记录。 “都不知道该说宋蔓聪明还是傻。” 乔时念冷呵道,“她聪明的让保姆转帐,她傻到居然让保姆转帐。难道她以为保姆的事被查出,就没人怀疑她了?” 霍砚辞的黑眸看着乔时念,“你的意思是,即便证据在前,你依然觉得这不是事实?” 乔时念唇角的诮意更浓,“这算什么证据,不过是有人想给你看的而已。” 霍砚辞自然听明白了乔时念话底的意思,他耐着性子道,“白依依我也让周天成私底下查了下,她和白叔都没和护士联络过,也没转账过。” “转过又怎样,你还真会拿他们怎么着不行?”乔时念讽道。 面对浑身带刺的乔时念,霍砚辞忍了下,实在有些忍不住—— 第160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乔时念,我知道你因为我下水救白依依不高兴!但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霍砚辞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昨天那种情况,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再说……” “不好意思,对你没什么道理可讲!” 乔时念非但不好好说话,她还继续讽刺道,“你大概还想说,昨天不管对方是不是白依依,你都会下水相救,因为你从小的教养不允许你漠视?” 理是这么个理,但乔时念的语气太过阴阳怪气。 好像他在找借口。 霍砚辞咬紧了牙槽,“白依依以前落水伤了肺,导致她特别怕水,如果在水里呆太久会——” “她死了又怎样!” 乔时念的小脸上全是恨意,“霍砚辞,你累不累?在乎紧张她就直接承认,再爽快跟我离婚给她一个承诺好了!为什么要一边给她希望,一边又拖着我不放!” 霍砚辞极力忍着心头翻滚的怒意,“乔时念,我昨天如果不施救,白依依真的淹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众目睽睽之下,你觉得自己可以逃到哪儿去,你就不怕要偿命?” “偿命?”乔时念冷声笑了,“那也得白依依死得掉才行!她舍得么?你以为你正好出现,只是凑巧?白依依早算定了你不会见死不救!” 只要事情一涉及白依依,乔时念都会变得特别不理智。 这次甚至想直接置白依依于死地! 见着乔时念变得激动的情绪,霍砚辞耐着性子道,“我昨天来医院,是医生打给我,说你的情况稳定了,可以着手办理出院手续。” “我停好车准备去住院楼,就看到慌里慌张的宋蔓和医生一起,她不知道怎么认识我,叫了我一声,说你出了意外,我才会赶去湖边!” 听到霍砚辞的说词,乔时念的秀眉皱了起来。 白依依居然连这样的小细节都想到了? 看来白依依这个计划不是临时决定。 只怪她大意,以为白依依上次没害成她,不会在医院对她下手。 毕竟医院方便急救,成功率低,反倒容易露馅。 是她太蠢了太轻敌了。 一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乔时念的内心就涌出熊熊的恨意。 霍砚辞,终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救了白依依! “你要说的都说完了么?说完了立即滚!”乔时念眼下一分钟都不想和霍砚辞多呆下去。 霍砚辞自然看出了乔时念脸上的厌烦跟憎恶,他只觉得胸口的闷意在不断堆积。 本以为过了一晚,乔时念能心平气和一些,结果她还是这样无法交流的样子。 “宋蔓那边,你想要怎么处理?” 霍砚辞极力保持着耐心,“她家在北市虽有点影响力,但只要你提出要求,我可以办到。” “不用你在这儿装好人。你要真想替我出气,那就把白依依给送到监狱去!”乔时念恨意极深。 霍砚辞听言却蹙起了俊眉。 乔时念明明那么紧张肚中的孩子,不管他此前提出什么条件,她都坚决要护着它。 刚才知道孩子是被宋蔓给陷害弄没的,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一直揪着白依依不放。 “乔时念,白依依她无端端的,为什么要设计陷害你的孩子?总得有个立得住脚的理由吧!” 霍砚辞道,“宋蔓是莫修远的未婚妻,她容不下你的孩子才下的手,证据确凿的事,你却视而不见?” “还有,你发生意外都快一天一晚了,莫修远都没有露过面,为什么?” 霍砚辞的神色变得冷凝,“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乔时念的心里微微一紧。 果然只要不涉及到白依依,霍砚辞就会比较敏锐。 孩子的事说出来,霍砚辞会不会怪责白依依她不肯定。 但这个婚会更难离是肯定的。 想毕,乔时念冷笑了一声,“你想说什么?” “莫修远不来医院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他最近被你害得手忙脚乱,我不想这个消息给他添堵。” “宋蔓昨天来找我时还威胁我弄掉孩子。如果她已经安排护士给我下了药,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而且你也看到了宋蔓的反应,她像是个作案人么?” 乔时念冷道,“至于白依依,我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她把宋蔓支开后,亲口告诉我说,她不会允许我生下孩子。我当时听了一下就受了刺激,就想让她为我的孩子偿命!” “本来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些,但你既然问了,让你看到白依依另一面也不是不行!” 乔时念恨红了眼眶,“别以为我故意发疯污蔑她!我敢拿外公发誓,白依依亲口说了,事情是她做的!” 反正白依依死也不会说出孩子是霍砚辞的事。 乔时念把问题扔给白依依,让她为这件事去解释去圆谎! 霍砚辞知道外公是乔时念最在乎最敬爱的人,如果说谎,她绝不可能拿外公来发誓。 霍砚辞的眉锋蹙得更紧了一分,“我会去找她问清楚。” “我不管你问的结果如何,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乔时念再次下起逐客令:“除了离婚,你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霍砚辞的嘴唇动了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病房。 等到霍砚辞一走,傅田田就迫不及待地走回到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刚我听你们吵得挺凶的,没事吧?” 乔时念摇头,“没事。” “霍砚辞说查到了护士的事,是谁在背后主使?”傅田田又问。 “宋蔓。” “怎么是她?”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将霍砚辞留下的文件袋递给了傅田田。 傅田田看过和乔时念反应一样,“白依依真有手段,居然能让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不过听你说宋蔓家也挺有势力的,白依依再有本事,那也不过是一个投行的总监而已,能有那么大能力,把手伸到宋蔓乃至她保姆那儿去?”傅田田提出了疑惑。 乔时念也觉得白依依太过神通广大了点。 上次她和莫修远突然曝光的丑闻报道,速度之快,传播力度之大,就不是受伤的白依依一人可以做到的。 难道白依依背后还有人在帮她? 「加更第一天」 第161章白依依的解释 是谁要帮白依依对付自己呢? 乔时念和傅田田为这事讨论了一会儿,也没讨论出结果来。 因为乔时念压根不知道,除了白依依,她还得罪过谁。 “对了念念,”傅田田说起了另件重要的事,“你今天在几个记者面前是有意把战火引到白依依身上去吧?” “可是霍砚辞让助理把那些人的摄像内容全删了,你之前做的那些岂不是白活了?” 傅田田说着吐槽起来,“都怀疑这个霍狗是故意的,居然问都不问一声就叫人销毁了录音和摄像内容!” 霍狗,这个称呼倒是贴切。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倒也没白忙活。” 傅田田一愣,“难道你还有什么后招?” “后招算不上,但我留了一手。” 乔时念拿出手机扬了一下,“在白依依的爸爸找了一帮人进来时,我就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想着万一他们要是乱剪辑乱拼接,我也能拿出证据来。没想到,不用防人家乱剪,倒给我自己派上了用场。” “哇,乔时念,刚才情况那么危急,你居然还想到打开录音留证据,真聪明!”傅田田夸道。 乔时念苦笑了一声。 只可惜,这份聪明是她付出了代价才长来的。 傅田田哪会看不出乔时念所想,“好啦,别又陷入坏情绪里去,咱们现在要想的是,怎样利用这份录音?” 乔时念早想好了,“既然白依依想要将事情闹大,那我就帮她闹大。” “你是想以此让霍砚辞受到舆论的压力,最好是影响到霍氏的股份,股东们都向霍砚辞施压?”傅田田猜测道。 乔时念没有否认,“即便股东们没反应,霍砚辞他爸不喜欢我,知道我故意弄出这么大动静,他一定会逼霍砚辞跟我离婚。” 傅田田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有些担心地道:“方法倒是个可行的方法,但如果音频曝光,舆论对你不利,大家都骂你怎么办?” 乔时念不急不缓地将音频打包存到网盘,边道:“要相信群众的眼光,再说了,只要能达成目的,骂就骂吧。”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这么淡定,也放下了心,“行,我支持你。” …… 另一间病房。 白依依趴在病床上直抽泣,白父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道着歉。 病房的地上有砸碎的茶杯,还有纸巾盒书本这些较轻的东西,一看就是白依依发了脾气砸的。 霍砚辞敲了下病房门。 白世昱转头看到霍砚辞,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即就朝他走去,“砚辞,你可算来了!” “你快来帮我劝下依依,她因为我的自作主张发了好大脾气,我怎么都哄不好她!” 霍砚辞没有说话,神色不明地走进了屋内。 白世昱这才感觉到霍砚辞眉眼比方才更冷,周身的气压也低了几度。 白世昱识趣地将态度放低了几分,主动道:“砚辞,刚刚是我错了,依依她也怪我不该去找你太太,一直在生我的闷气。” “但我也是因为心疼她,才想找乔时念理论。” 白世昱说着还有点委屈,“没有父母看到孩子受伤还能无动于衷的,我就是做事的方法不太对而已……” 霍砚辞没有搭理白世昱,直接问起病床上的白依依,“昨天为什么那么巧,你会出现在乔时念出事的附近?” 白依依轻颤的肩膀明显地顿了一下。 继而,白依依扭过了头,她的脸色又苍白又憔悴,眼睛也是红红的。 像是不敢相信霍砚辞会问自己这种话,白依依哑声道,“砚辞,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对啊砚辞,你为什么问依依这个啊?”白世昱也道,“我不是说了,依依就是去那儿散步正好遇到的乔时念!” 霍砚辞没理会他们的话,幽冷的墨眸睨着白依依:“你向乔时念说了,弄掉她孩子的事,是你做的?” 白依依心中一震,但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她从父亲口中已经得知霍砚辞到达了乔时念的病房,所以她做好了霍砚辞会来质问的心理准备。 不过她没想到,乔时念会把昨天她威胁的话告诉霍砚辞。 依乔时念的伤心程度,她不是该怨恨霍砚辞、一个字都不说么,为什么会把这些跟霍砚辞说出来? “所以,真是你做的?” 见白依依半晌没出声,霍砚辞的声音都冷寒了几分。 “当然不是!”白世昱急道,“这怎么回事,砚辞你是不是弄错了,乔时念的孩子怎么会是依依弄掉的?你可别听乔时念胡说八道啊!” “乔时念就是怨恨我家依依,所以才会往她身上泼脏水,砚辞你千万不能信!” “爸,你先出去。”白依依虚弱地制止了白世昱的解释。 白世昱看着神情不善的霍砚辞,非常不放心,可目前这情形,他留下可能会添乱,他只得走了出去。 “砚辞,依依受了这么多委屈,你一定别再让她伤心了啊。”出去前,白世昱补了一句。 待门边没了动静,白依依才艰难地转过身,缓缓地从病床上坐起。 光是做这些动作,她的额头就疼出了冷汗。 还因为突然吸了口冷空气,引发了喉咙的痒意,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了好几声。 霍砚辞一直站着没动,等着白依依的回复。 白依依终于止住了咳,她抬起带泪的眼睛,“我确实跟时念说了事情是我做的。” 话一落音,白依依感觉到病房里的温度都低了几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霍砚辞语气冷戾。 白依依的眼泪落下,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了昨天的经过。 “护工去帮我拿水杯时,我正好看到宋蔓和时念两人发生了争吵,后来宋蔓推了时念一把,时念就捂着肚子坐到了地上。” “我知道时念的胎像不稳,摔了那一下,孩子可能会掉。所以我赶紧就坐轮椅过去了。” “起先,我想的是让宋蔓去叫医生给乔时念抢救,可当我看到时念捂着肚子紧张不已的模样,我突然改了主意。” 白依依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袖,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 “我知道时念一直讨厌我,我只要故意跟她说这些,时念就会受刺激,孩子十有八九也会保不住,所以我……” 说到这儿,白依依的眼泪刷刷直落,声音也哽咽了,“是我低估了时念对孩子的重视程度,没想到时念的反应会那么强烈……” “你这样做的理由。” 第162章惩罚 霍砚辞的声音里一丝波澜都没有,且极其冷冽,光听着便让人心底发怵。 白依依忍着后背渗出的凉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砚辞,这话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可我是出于对你的考虑才那样说的。” 白依依直接迎上了霍砚辞的寒眸,语带悲哀地道,“我觉得当时是个非常好的时机,如果时念获救了,她的孩子就还会存在。” “你虽然从没和我说过,但我看得出来,时念肚中这个孩子的存在让你如鲠在喉。我不想你有任何不开心,所以,在那瞬间,我做出了那个决定。” 霍砚辞看着眼前的白依依。 她脸色惨白,因为疼痛眉头紧拧在了一起,神情里却透着坚定和苦涩。 仿佛做出这个决定非常困难,但她不后悔。 “你自己不觉得这理由很牵强?”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 “听上去是荒繆,可人在一瞬间的决定都很难解释得清。” 白依依眉眼里的苦涩更浓,“我承认我没说的这么伟大,我有私心。我住院这些天,你从没来看过我,我知道你在为时念的事为难。” “所以我想,如果能替你解决一些难题,或许你就不会这么烦了,也能有心情来看望我了。” 对于白依依的话,霍砚辞没说信不信,而是问道:“让护士下药一事,是你栽赃给的宋蔓?” “当然不是!”白依依激动地否认道,“我根本不知道时念被下了药,更别提什么栽赃了!再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又怎么会认识宋蔓,给她栽赃?” 霍砚辞没有出声。 “砚辞,如果不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为什么要刺激时念?我要是对你没死心,时念留下孩子对我不是更有利?你们无论如何都会因为这孩子生出矛盾,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博一个机会,需要把自己弄成一个罪人吗?” 白依依的眼泪落下,“我原本想找机会向你坦白这个事,可我昨天苏醒到现在才看到你,一直没找到时间。” “总之刺激时念确实是我的错,她要恨我怨我,我都认,我……咳咳咳……” 话未说完,白依依捂着肺部又咳了起来,直咳得脸蛋涨红,眼泪双流。 霍砚辞没有对她表达半分关心,而是漠声质问。 “我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干预了?” 白依依索性也不抬起头了,直接趴在了枕头处,哽声道:“是啊,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砚辞,我特别想不明白,为什么不管时念有多过分,你都能选择视而不见,而我整天小心翼翼,还是屡次让你怀疑?” “会所那晚,我怕你分神担心时念,才会替她挡下那一棍。时念不感激我,我可以理解。为什么你也没来问过我一句疼不疼?” 闻言,霍砚辞的眸色到底有了一丝变化,当晚若不是白依依,乔时念只怕会伤得更重。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我交代了周天成,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我不需要那些!我只是想让你对我表达一下关心!” 白依依像是不想忍下去了,痛哭道,“砚辞,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见着白依依泪眼婆娑的模样,霍砚辞想到年少时白依依对他的维护,白依依只大他几个月,却总以姐姐的身份照顾他。 有次他被害落水,也是白依依奋不顾身相救,虽说最终靠着别人救上的他,可白依依的肺部却落下了毛病,因为这件事,白叔没少心疼。 近年白依依或许有变,但此时此刻,霍砚辞无法再冷着脸逼她承认些什么。 “你身体不好,让白叔好好陪伴着你,白叔与霍氏子公司的一些合作暂时取消。”霍砚辞道。 白依依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砚辞,你的意思是要中断和我爸公司的合作?就因为我爸去找了时念?”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乔时念是我妻子,不是谁都可以欺负。另外,白叔年纪大了,也不用这么操劳,可以适当休息了。” 说完,霍砚辞直接离开了病房。 确认霍砚辞走远,白依依气得把床头的东西一扫而空! 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难测。 把进来病房的白世昱吓了一跳,“依依,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发这么大脾气,你就不怕砚辞回头看到么?” 白依依声音阴冷,“他哪会回头看我!他现在满门心思就在乔时念身上!乔时念说什么他都深信不疑!” “那你也不能这样自己乱了阵脚,得想办法把他的心给拉回来!毕竟你们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你还救过他,他不是不记恩的人,你把这些都利用上啊!”白世昱着急地道。 白依依寒着脸,“如果我没有利用上,你以为我还能安生地坐在这儿和你说话?” “那你还生这么大的气是为了什么?”白世昱不解。 “霍砚辞他要中断对白家生意的照顾,以后咱们没了这个靠山,还怎么维持下去!”白依依想到这个就气恨不已。 消息传开,那些拜高踩低的人也会趁机落井下石。 白家的生意基本就完了! 白世昱听言瞪大了眼睛:“这可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乔时念闹了,一点好处没捞到,还把霍砚辞可惹怒了。” 白世昱有些后悔心烦。 白依依也很心烦,为什么每次事情都会跟她想象中的发展方向不一样! “行了,我会想办法。” 白依依冷道,“你去公司把关系好的客户再联系一下,及时续下合同。” 事已至此,白世昱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听从女儿的安排。 …… 下午,乔时念的病房里迎来了两个人——宋蔓和宋清川。 宋蔓没了之前的嚣张,缩着脑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乔小姐,对于昨天的事,我代表蔓蔓向你道歉。”宋清川彬彬有礼地道。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蔓蔓闯了这么大的祸,她昨天一直瞒着谁也没有说,上午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跟我说了来龙去脉。” 宋清川再次道歉,“给你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实在抱歉 “蔓蔓,还愣着干什么,向乔小姐道歉。”宋清川命令起了宋蔓。 宋蔓没有抗拒,垂眸向乔时念道歉,“对不起,昨天我不该找你麻烦,也不该动手推你。” “只是这些么?”乔时念问。 “乔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清川不解。 「加更。」 第163章就要跟你耗 乔时念将霍砚辞调查出来的文件甩给了宋清川,“你们都可以看看。” 宋清川打开了文件夹,宋蔓也伸头看了过去。 当看到她跟个陌生女人一起的照片,还有一直负责她起居的保姆跟个陌生姓名的转账记录,宋蔓有些莫名其妙。 “这照片怎么回事?为什么还有陈姐的转账记录?”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你买通了照片上这个护士,让她给我送了堕胎药,才导致我流产。上边是你保姆转给对方钱的证据。” 闻言,宋蔓整个人都懵住了。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护士,怎么买通她给你下药!这些资料是假的吧!” 乔时念毫不意外宋蔓的反应。 她看向了宋清川,“宋先生,你怎么看?” 宋清川合上了文件夹,“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验,但我相信蔓蔓她不会做出这种事。” “怎么不会?”乔时念有意道,“她几次威胁我要弄掉孩子,还说会给我好看。这儿又有明显的证据,无论哪方面看都是她。” “不是我,我没有做过!” 宋蔓大声道,“我是威胁了你,也很想找人弄掉你的孩子,可我怕动了你,修远哥哥会更讨厌我,所以根本就没敢下手!这肯定是谁在陷害我!” “我打给陈姐问下转账是怎么回事!” 宋蔓说着拨通了陈姐的号码,却是无法接通。 “陈姐说老家有事,要请假回去,可能是没信号,晚点我再问问她。总之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宋蔓情绪激动地道。 “是吗?”乔时念提出了质疑,“你作为莫修远名义上的未婚妻,又是北城宋家的千金,有谁会这么胆大陷害你?”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宋蔓忽地想到一个可能,“是不是因为我推了你,你怀恨在心,就弄了假资料想冤枉我!” 乔时念扯唇笑了一笑,没有理会宋蔓,而是对宋清川道:“宋先生,你觉得谁能买通宋小姐的保姆?” 宋清川的神情自若,语气淡然:“乔小姐,不管是谁做的,肯定不会是蔓蔓。” “她虽被长辈宠得有点骄纵,也会做些仗势欺人的事,但她若做过的事就不会否认。” 乔时念知道宋清川说的是事实,宋蔓她有大小姐脾气,也有大小姐的傲气,不屑于说谎。 “不过这件事既与蔓蔓扯上了关系,我会给乔小姐一个交代。” 宋清川说着起了身,“乔小姐好好休息,我和蔓蔓就先走了。” 宋蔓跟着宋清川走到门边。 回头看了眼身形单薄、脸上无血色的乔时念,到底道,“我没买通人害你,但昨天的事我有责任,我会帮你找个营养师,帮你调养身体。” 乔时念看了眼宋清川,他的神色依旧如常,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 乔时念朝宋蔓道,“那就麻烦你了。” 等他们都走后,傅田田也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到了房间。 “人走了?”傅田田给乔时念用牙签弄了块苹果。 乔时念接过,“嗯。” “你试探过了没,宋蔓的哥哥有没有问题?”傅田田放下了果盘。 乔时念吃了小口苹果,如实道:“我看不出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说话回答也滴水不漏。” “难怪莫修远告诉你,他城府很深,确实是不好对付的样子。” 傅田田扔了颗青提到嘴里,“你的猜测会不会出错了,他怎么可能会配合白依依,栽赃给自己的妹妹呢。” 乔时念道,“可能出错了吧。我只是觉得奇怪,宋蔓的保姆哪那么容易收买,白依依再能藏,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出,所以我想来想去,宋清川的可能性最大。” “在会所的那天晚上,他看我的眼神有点渗得慌,像是早认识我。而且那么巧,他出现的当天我就出了事。” “还有那个老许,听莫修远说,他可能已经逃到国外去了。能让一个人从莫修远和霍砚辞的眼皮底下溜走,谁会有这能耐?” 傅田田又吃了颗青提,“可他跟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针对你?因为你跟莫修远走得近,他替宋蔓教训你?” 乔时念将余下半口苹果勉强吃掉,躺卧在了病床上。 “如果只是为宋蔓,依他的本事,多的是方法警示我,用得着和白依依联手?这完全说不通。” 傅田田想了一会儿也想不通,“别想了,你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算不得数,说不定这事跟他没关系,白依依背后另有其人呢。你赶紧休息吧,可别累晕了。” 傅田田说累晕是夸张了些,不过今天的事情不少,乔时念的脑子一直在转,确实有些累了。 “田田,我睡一会儿,音频的事麻烦你帮我跟进。” “这有什么麻烦的,包在我身上。” …… 隔天早上,傅田田兴奋地告诉乔时念,昨天她的那条音频经过各大V的转发操作,热度在增高。 “看网友们的反应,挺你的比骂你的多多了!” 乔时念拿过手机看了下,果然有不少人在挺她。 音频只做了简单的快进剪辑处理,并且没什么文字说明,只有些热门字眼“霍氏集团总裁”“不被爱的才是小三?”等。 但这些字眼足够刺激大众吸引眼球,这会儿的热度已在榜尾,看情形,还会上升。 更让乔时念意想不到的是,有人发出了前天她病房里的视频。 视频里,白父的神情倨傲,“砚辞是你丈夫又怎样!依依和他一起长大,两人感情一直很好,难道还要因为你就断绝联系,老死不相往来?” 而她垂眸自嘲。 很明显,这视频是谁用手机录下的,并且躲过了霍砚辞的助理和保镖的检查,留了下来。 这种视频画面的冲击力远比音频来得多,网友们纷纷表示心疼她,骂起了渣男贱女。 有人说傅田田怼得好,事情并不能光看表象,这个白父就是借题发挥,倚老卖老。 挂着替女儿讨公道的名义,做着仗势欺人的事。 还有人把上次霍氏集团酒会的视频翻了出来,说霍砚辞和红颜早就有迹可寻,现在是小三想上位了,所以拿落水一事逼迫正宫退位。 说不定落水什么的,都是设计的一出苦肉计。 不得不说,网友们的眼光毒辣,一语中的。 有了辅助,原本这件乔时念不占理的事,反而获得了大多数网友的支持。 “不出一天,这热度指定霸榜,霍氏的股东也很快能看到了。”傅田田痛快地道。 “白依依还想利用这事把你架在火上烤,现在烧到她自己身上了,看她不褪一层皮!” 说完,傅田田忽地担心,“乔时念,你确定这样会有用吗,万一霍砚辞压根不怕股东和他爸的施压,就要跟你耗呢?” 第164章 茅坑 傅田田的担忧不无道理。 霍砚辞自从说出“不会让她如愿”后,拒绝离婚的态度十分坚决。 哪怕她怀了“莫修远的孩子”,哪怕她再三拿话刺激他,霍砚辞都不为所动,甚至还逼她打掉孩子住回龙腾别墅。 眼下,她的孩子没了,霍砚辞只怕更不会同意离婚了。 “乔时念,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索性就不离婚了。” 傅田田道,“白依依不就是想拆散你们自己上位?你偏不如她的愿,她肯定会气得跳脚!” 这倒是个可以给白依依添堵的方法,可乔时念觉得自己会更堵。 “谢谢提醒,可我总不能为了不让对方吃屎,就自己一直占着茅坑吧?” 听到乔时念这个形容,傅田田默了好一会儿,方才提醒道:“乔时念,你以前为了这茅坑可没少下功夫。” 乔时念:“所以我要早点跳出去,去追求美好的事物。” “……”傅田田。 之后傅田田去给乔时念取药输液。 乔时念拿出手机想给傅母发个信息,问她有没有回国。 却发现自己手机上有周阳应的一万块转账信息。 【小姐姐,我签了经纪公司,还拍了支广告,公司给了我奖金,再还你一笔钱。余下的,以后再还。】 周阳应不提,乔时念早忘了他还要还她钱的事。 【不用急着还我,你后续比赛还有不少开销,先办正事。】 乔时念刚回完信息,周阳应立马就给她打了电话。 “小姐姐,你最近还好么?我们天天训练比赛,我都没有时间和你联系,有时候太晚了,我又怕打扰到你。” 乔时念笑了笑,“就这样吧,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 “恭喜你签了公司,我刷到了你比赛的视频,你人气很高啊。” 周阳应像是有点不好意思,“有些是公司在推流。” “那也得你有本事,公司才会想捧你啊。”乔时念真心为他高兴,“放心,你肯定能成功的!” “谢谢小姐姐。这几天我休息,我可以去看你么?”周阳应带了点征询地问。 周阳应说的看她,而不是一起出去坐一坐,乔时念便猜到,周阳应是看到了网上她发的音频和相关视频了。 “别来看了,我最近是非有点多,随时会被人偷拍乱写,你现在是关键时候,可不能被连累。” 乔时念道,“等你比完赛了,我这边的事情估计也处理完了,到时你再请我吃饭。” 周阳应没有坚持,他倒不怕被乱写,但他怕给乔时念添乱。 “小姐姐,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我知道我目前能力不够,可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周阳应真心道,“我很想为你出一份力。” 乔时念心中顿暖,周阳应甚至都没问她事情前因后果,就这么坚定地支持她。 “行,有需要你的地方一定不跟你客气。” “对了,你之前说进前三十强有酒会,是不是就这两天?”乔时念突然想起了这事。 “很抱歉,我可能要失约了。” “没关系,那不重要。”周阳应道,“你养好身体最重要。” …… 傅田田回到病房时,给乔时念带来了两个八卦。 “白依依昨晚被安排转了院。还有,霍砚辞中止了和白家的生意往来。” 乔时念闻言倒是意外了一下。 上一世,白父依仗着霍砚辞将公司做得风生水起。 不少人听闻白依依和霍砚辞关系密切,都去巴结讨好白父,白父活得可是风光又滋润。 眼下,霍砚辞竟会断了和他的往来? “听说昨天白依依发了好大通脾气,把病房的东西摔了好多。白父离开时也垂头丧气的,像只斗败的公鸡。”傅田田继续分享着八卦。 她们护士圈有自己的八卦来源,大多真实可信。 看来霍砚辞真对白家出了手。 “要我说,白家这是活该,贼喊捉贼。” 傅田田吐槽道,“昨天白依依她爸差点就揍到你了,你还不让我拦着,如果霍砚辞没到,你岂不是要挨打了?” 乔时念道,“挨不了,我做好了还手的准备。当时也是想要刺激他,逼他说错做错,这样才能更好地抓住把柄。” “就是害你被撞了腰,幸好伤得不重,不然你家温医生要找我麻烦了。” 说着,乔时念感觉不太对劲,“你这都两天没回去了,温医生好像也没给你打过电话?” “他忙,”傅田田理所当然地道,“而且我提前向他报备了,他知道我的行踪,用不着打电话。” “他天天这么忙,你不是和他说话的时间都很少?”乔时念问。 “还行吧,我也不喜欢腻歪。” “先生,这儿不让抽烟。”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传来了护士提醒的声音。 傅田田拉开了病房门,发现是霍砚辞站在了走廊。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修长挺拔的身体依在栏杆处,手里还拿着根烟要点不点。 “你在这儿干什么?”傅田田问。 霍砚辞扔掉烟,迈开长腿往门边走来。 傅田田拦着没让进,“乔时念可能不太想看到你。” 霍砚辞朝门内看了一眼,说道:“白依依转了院,你们不会在医院再看到她了。” “那霍总问过了么,给乔时念下药,是不是白依依做的?”傅田田问。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我让周天成核实过,她跟那名护士没有交集。” 霍砚辞话刚落音,病房里传来了玻璃杯掉落的声音。 傅田田赶忙回了头,“念念,你没事吧?” 霍砚辞想推门进入,他的电话忽地响起。 看了眼号码,他接了起来。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霍砚辞的神色顿时一变,“不是全销毁了,哪还会有消息传出?” “行,你们即刻处理,不能让影响扩大,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霍砚辞看向了依旧站于门边的傅田田,“事情是乔时念做的?” 傅田田装作听不懂,“什么事?” 霍砚辞的黑眸盯着病房内,冷声道:“想以制造舆论压力达到离婚的目的,别太天真!” 说完,霍砚辞大步往电梯方向走去。 傅田田这才关门赶到乔时念病床边,“你都听到了?” 「加更第三天」 第165章见谁都可以,莫修远不行 霍砚辞的声音那么大,又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乔时念自然听得一字不落。 “和我之前担心的一样。霍砚辞一下子就猜到了是你的手笔,而且态度这么强硬。” 傅田田说,“若他插了手,热度只怕很快就会降下来了。” 乔时念漠着小脸躺靠在病床边,没有出声,发给傅母的消息她还回复,应该是在回国的途中了。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担心离婚的事,还是因为霍砚辞相信白依依没给你下药?”傅田田了然地问。 乔时念依旧没出声。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可听到霍砚辞说出白依依与护士没有牵扯的时候,乔时念的心底还是有些荒凉。 白依依总是有办法取得霍砚辞的信任。 这次霍砚辞终止跟白家的生意,也不过是小惩大戒吧。 只要事情过去一段时间,白依依和白父再说些可怜的话,霍砚辞估计还是会继续照顾白家。 前一世她就活在白依依的阴影之下,这一世的霍砚辞纵使有转变,可对白依依仍旧怀有感情。 她无论如何都要摆脱他们。 就在这时,傅田田的手机响起。 “傅姐,住院部楼下有人打起来了!”她刚一接起,对方便急切地道。 傅田田奇怪,“是病患家属闹事么,怎么不报保卫科?” “不是家属闹事,是你那位好朋友的老公霍总,和另一个男人!” 对方道,“你要不下来一趟吧,院领导昨天就发了话,不允许管霍家相关的事,所以没人上前管这事,我也是偷偷给你打的电话。” “好,我马上下去。”傅田田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拧着眉坐起了身,“可能是莫修远来了,我和你一起下去。” 霍砚辞不会随意对人动手,应该是刚下楼去遇到了来医院的莫修远。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估计又干上了。 乔时念想去看下情况。 “你躺着!”傅田田毫无商量的口吻,“开什么玩笑,你身体这么虚,又还输着液,哪能随便乱跑!我下去就行了,我们保持着视频通话。” 说着,傅田田边和她打着视频,边急步往外走去。 乔时念纵使心里气急也没有办法。 莫修远只怕也是看到了热搜新闻才来的医院。 好巧不巧,碰到了霍砚辞。 上次他们两人在病房就打得不可开交,这次还不知会怎样。 很快,傅田田坐着电梯到达了住院部楼下。 顺着傅田田的视频,乔时念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莫修远被霍砚辞的一个保镖给拦着,他的司机皆保镖则和霍砚辞的另一个保镖纠缠在一块。 “姓霍的,你算什么东西,敢拦着我不许我见乔时念!” 莫修远说着一脚踢向保镖,保镖身手非常灵活,脚一抬就避过了他的攻击,还一个擒拿手扣住了莫修远的手臂。 霍砚辞俊脸冷沉,“莫修远,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客气了,你才敢这么嚣张!” 莫修远怒极想甩开保镖,可保镖身强力壮,又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他被按得根本无法动弹。 “霍砚辞,你有本事和我单挑,看我会不会怕你!” 霍砚辞冷嗤,“你也配跟我动手?” “你!” “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傅田田一道严肃的声音,霍砚辞和莫修远都朝她看了过来。 “霍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拦着莫总?” 霍砚辞脸色难看,“还请傅小姐不要介入我们的事。” “那我呢,可以介入么?”乔时念冷声。 傅田田及时举起了手机,让霍砚辞直接和乔时念说话。 “让你的人松开莫修远,我要见他。”乔时念道。 霍砚辞的脸色更为难看,“乔时念,我说过,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我看在你身体虚弱的份上,才没计较你做的事,并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下去。” 她需要他容忍了? 乔时念冷笑,“所以,我见谁要经过你的允许了?” 霍砚辞态度冷硬,“见谁都可以,莫修远不行。” “霍砚辞,都什么时代了,还玩强制这一套?” 莫修远挑衅地笑了起来,“我和乔时念都是活人,想见随时随地都可以见,你还能一直阻止?” 霍砚辞闻言俊脸猛地一黑,上前就想给莫修远一拳! “住手!”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的意图,大声叫道。 “霍总,你冷静一点。”傅田田也赶紧劝道。 “乔时念现在不方便频繁走动,刚她就要下来被我劝住了,你要对莫总动了手,不是逼乔时念不顾身体么?” 霍砚辞咬紧了后牙槽,对保镖命令道:“把莫修远扔去远征门口,另外派人守在乔时念病房外,看到莫修远就把他打出去!” 保镖听言,押扣着莫修远就往住院楼停车场方向走去。 那边还在缠斗的莫修远的司机也因这一出而分了神,落下败阵,被霍砚辞的人给压制住。 “乔时念,别急,我等下就带人杀回来!” 莫修远边不甘挣扎,边冲着傅田田的手机方向道,“我要倒看看谁能拦住我!” “莫修远,你别乱来。” 乔时念快被莫修远无语死了,明明被霍砚辞的人押得动弹不了,还在火上浇油,真是不怕死。 “我这怎么是乱来,分明是他姓霍的欺人太甚!” 莫修远的声音里居然带上了咬牙切齿,“你孩子掉了都瞒着我,也是这姓霍的威胁了你吧,到时我新账旧账和他一起算!” “……”乔时念一直莫修远的戏好,但没想到竟可以好成这样。 要不是知道事实,看着他那恨怒的模样,乔时念都要怀疑孩子是不是真是莫修远的了。 “我等下打给你!”眼看着莫修远被推远,乔时念大声说了一句。 这边,霍砚辞脸色黑沉得可以拧出水了,他掐断了傅田田和乔时念的视频通话。 拿出手机给谁发了个指令,继而沉着脸转身返回住院楼。 “霍总,你要干什么去?” 傅田田察觉到了霍砚辞身上散发出的渗人寒意,她紧张问。 霍砚辞没有搭理她,迈开大步直接进了电梯。 傅田田急得想追,可到底不比霍砚辞腿长,等她赶到电梯边,霍砚辞已经按下了关闭键。 「谢谢宝们的支持,祝宝子们元旦快乐,天天开心~」 第166章危险的霍砚辞 傅田田赶紧拨通乔时念的号码。 “霍砚辞又上去找你了,我想拦都没拦住!” 傅田田心中隐隐不安,“乔时念,霍砚辞的脸色很难看,你千万别逞强,也别和他对着干,我马上就来!” 挂完电话,傅田田也顾不上等电梯了,直接爬起了楼梯。 病房,乔时念的手机还没来得及收起,就看到了俊脸黑沉的霍砚辞站到了门口。 “你要干什么?” 乔时念拧眉警惕后缩的同时,快速按响了床头的护士铃。 而霍砚辞迈着长腿走到了她的病床边。 霍砚辞的墨眸闪着寒光,整个人也被寒意给笼罩着,看得出,他憋了股怒火即将爆发。 除了上次霍砚辞喝醉,乔时念还没有从他脸上看过这种类似疯狂的神色。 乔时念心里也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许是VIP房的缘故,又或许护士早听闻了相关的八卦急着进来一探究竟,很快便有个护士赶了过来。 乔时念如同看到了救星,连忙道:“护士美女,麻烦……” “把他请出去”还没有说完,霍砚辞冰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把她的吊针拔了。” 护士像是被神色冷寒的霍砚辞怵到了,站着没有马上行动。 “要我再说一次?”霍砚辞的冷眸扫向了护士。 护士被激得后背起了丝丝凉意,到底走到了病房边,替乔时念处理起吊针。 乔时念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浓。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镇定:“霍砚辞,你发什么疯?我的药还没有输完。” 霍砚辞没有出声,身上依旧充斥着浓冽的寒意。 护士很快替她拔了针止了血。 “你——啊!” 乔时念刚摁着棉签,想问霍砚辞打什么主意,她身体一轻,霍砚辞居然将她抱了起来! 护士也被这一幕弄得有点惊,但她被霍砚辞的气焰所震慑,捂紧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霍砚辞寒着脸扯了床头一件外套盖在乔时念身上,迈开长腿就往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乔时念惊。 霍砚辞抿紧薄唇,一言未发,抱着她走往电梯方向。 乔时念急了,“放开我,放我下来!” 可霍砚辞对她的挣扎叫唤置若罔闻。 “霍总,你怎么抱着乔时念出来了?” 电梯前,气喘吁吁的傅田田从安全通道赶了过来,“你放下她,她需要卧床静养!” 霍砚辞掀了下薄唇,冷淡又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这儿环境不行,我会让她在足够安静的地方得到足够的休养。” 乔时念猜测霍砚辞要给她转到别的医院,她气道:“霍砚辞,我哪儿都不去,我就要在这儿!” “这可由不得你。” 电梯正好到了,霍砚辞抱着她便走了进去。 “念念!” 傅田田急切地伸手拦住了电梯门。 “霍总,你不能不顾乔时念的意愿把她带走!” 霍砚辞幽冷的墨眸看向了傅田田,“傅小姐,这几天辛苦你照顾乔时念。之后就不耽误你陪公婆的时间了,我会亲自照看她。” “乔时念根本不愿意跟你走!”傅田田坚持道。 虽然霍砚辞一个威胁的字眼都没有说,可乔时念还是从中听出了威胁之意。 傅田田本就不被公婆喜欢,如果霍砚辞真把她公婆扯进来,估计傅田田的日子会更难过。 再说霍砚辞这疯劲上来,傅田田压根阻止不住。 于是,乔时念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田田,我跟他走,你回去吧。” 傅田田还想说话,乔时念又道:“放心,我没事,就是看在奶奶的份上,他也不会伤害我。” 这点傅田田倒是相信。 “那你有事打给我。” “好。” 好字说完,霍砚辞合上了电梯。 乔时念没再挣扎吵闹,而是冷着眉眼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霍砚辞像是打定主意不理她,不管她问什么都漠着脸不出声。 把乔时念气得放弃了追问,摆烂地闭上了眼睛。 住院部楼下,司机已将车开了过来。 霍砚辞将乔时念放到了后排,自己也坐了上去。 车上,霍砚辞很忙,各种电话各种事情处理。 乔时念心里又烦又气,用手捂住耳朵缩在角落宣泄自己的不满。 霍砚辞瞥了她一眼,没再打电话,改成了发信息。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乔时念睁开眼,发现他们到达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另一家医院,而是龙腾别墅! “太太,你总算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王婶很快迎了出来,替她拉开了车门。 “太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还这么差?最近没有好好吃饭么?” 乔时念没有答王婶,冷目瞪着霍砚辞,“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安静休养的好地方?” 霍砚辞下了车,绕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抱起。 淡漠道:“我安排了专门的医生和护士陪护,这比哪儿都安全安静。” 乔时念咬紧牙,“霍砚辞,你想软禁我?” 闻言,霍砚辞从喉中发出声冷嗤,“你要这样想也不是不行。” “你这是违法!” “我让自己老婆住在家里养身体,哪儿违法?” “你!浑蛋!”乔时念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字。 “乔时念,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霍砚辞睨着她,唇角有抹危险的弧度,“你要真见过我浑蛋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早做出这样的评价了。” 乔时念被直接气噎。 只以为霍砚辞在生意场上有雷霆手腕,结果他哪方面都这么疯! 没管乔时念咬牙切齿,霍砚辞将她抱往客厅。 王婶则在后边跟着。 屋内,医生和护士已然在候着了。 不仅如此,别墅里还多了两个佣人模样的女人。 “太太,先生担心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多安排了两个人回来。”王婶主动跟乔时念道。 乔时念又咬紧了牙,她从医院出来到现在不足一小时时间,霍砚辞竟安排了这么多事! “床铺好了?”霍砚辞问王婶。 王婶连忙点头,“铺好了,多加了两张床垫,太太躺着坐着都不会累。” 霍砚辞没再多话,又将乔时念抱着上了楼。 乔时念被放在了床上。 医生来替她检查过身体情况。 应该是提前了解过她的相关病情,护士有条不紊地给她输起液。 输液期间,医生和护士去整理药物了,霍砚辞依旧很忙,他在外边接打电话。 乔时念环视了眼主卧,除了床上用品增加了,和她离开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她没带走的几个抱枕、薄毯、毛毛鞋等小玩意儿,都还摆在了原处。 “太太,你饿了吧。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和汤水,你吃一点吧?” 这时,端着餐盘的王婶走了过来。 虽然王婶的语气中带了点小心,但乔时念可以看出,王婶很高兴她能回来。 乔时念心里是窝着火,可也不想迁怒王婶。 她努力地挤出了点笑容,“谢谢王婶,我没什么胃口,你先放着吧。” “太太,再没胃口也得吃东西啊。”王婶有些心疼地劝道,“你看看你,本来就瘦,现在更瘦了。” 知道王婶是好意,乔时念无奈点了头,“那我喝口粥。” “好的太太!” 王婶很快给她盛了碗温补的粥,“太太,你手不方便,我喂你。” 盛情难却,乔时念没有拒绝。 喝了小碗粥,王婶又劝她吃了点菜,脸上才露出欣慰的笑,“太太,你就该多吃点东西,身体才能好得更快。” 也不知道霍砚辞是怎样跟王婶说的她的事。 乔时念也没心情多问,她道:“王婶,等下帮我问问手机在哪儿,我想打个电话。” 手机上才有莫修远的号码,可她在病房被霍砚辞强行抱走,什么都没来得及拿。 霍砚辞应该派人整理了她的东西,那她的手机应该也拿来了。 “好的太太,我等下去帮你问问。” 王婶边收着碗,边絮叨道:“太太,你就不要再住去外边了。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先生也很少回来,整天就是加班。” “回来了也很少说话,脸色不太好看。虽然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很想太太你。” 乔时念没说话,她和霍砚辞结婚的这一年多时间,王婶是陪她最长时间的人。 王婶将她以前的行为都看在眼里,所以认定她对霍砚辞有很深的感情,不管她怎么说离婚,王婶都不会当真。 “太太,我不是哄你,先生他真的想你,你常用的一个抱枕,都被先生拿去了书房……先生。” 王婶的话头突然止住,她略有些紧张地看向了门口。 是霍砚辞走了进来。 “先生你陪太太说会儿话,我去帮太太找手机。”王婶说着想走。 “不用找了,你去忙自己的事。”霍砚辞道。 王婶虽疑惑,但还是听从地走出了房间。 乔时念实在憋不住发出冷笑,“什么意思,真打算软禁我,不让我跟外界联系?” 闻言,霍砚辞扔给她一个新手机,“这上边有你常用的联系人。” 乔时念打开通讯录,里边果然没有莫修远的号码。 她准备拨给傅田田问一下,结果竟提示关机? 乔时念瞪向霍砚辞,“为什么田田关机了?” “你急着想找谁?”霍砚辞面色不善地问。 「加更第四天」 第167章叫霍砚辞回来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她将手机朝霍砚辞一扔,“你管我找谁,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手机砸到霍砚辞身上,继而掉在了地上。 霍砚辞瞥了眼手机,捡起拿在了手中,他俊脸难看地看着乔时念,“想联系莫修远?劝你死了这条心。” “既然你不需要新手机,那就好好在这儿养身体。” 霍砚辞语气冷硬,“少打些出去的主意,吃亏的只会是你!” 说完,霍砚辞没再理她,转身离开。 “霍砚辞,你脑子有病就叫医生看一下,别发疯害我!”乔时念怒得大骂。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关门声。 乔时念又怒又恼。 霍砚辞为了不让她见莫修远,直接把她从医院弄来了这儿! 气了一会儿,乔时念躺到了床上。 不能自己乱了阵脚,先等着霍母的消息。 ……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都呆在了龙腾别墅。 医生照顾得当,王婶的营养餐也没断过,她的身体恢复了不少。 虽还有些虚弱,但只要不剧烈运动,行动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目前她也不需要再输液,每天服些消炎之类的药物就行。 身体有好转,乔时念的心里却是越发焦躁。 霍母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而她无法跟外界联系。 手机被霍砚辞收走,别墅里也没人敢借给她。 霍砚辞自那天甩门而出,这两天没再出现过,摆明要冷处理。 想到那天霍砚辞说的,她骂早了。 乔时念不禁又是一阵愤怒,霍砚辞疯起来真比浑蛋还浑蛋! “太太,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王婶看着乔时念咬牙切齿的模样,小心劝道:“先生这两天只是太忙了,他每天都有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等他忙完了就会回来了。”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在为之前“绿帽”事件和她设计散布音频一事给她教训。 在她不认错前,霍砚辞根本不会露面。 “王婶,你帮我打个电话给奶奶,告诉她,我想去看她老人家。”乔时念实在想出去一趟。 王婶脸上露出了央求之色,“太太,你身体没好全,等先生回来,让他陪你一块去吧?” 知道王婶为难,乔时念没再勉强她,脑子里想着其它办法。 “太太,花房里许多花开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么,我陪你去花房里转一转吧?”王婶提议道。 因为调香,乔时念喜欢各种花香,也在花房亲手种植了不少花草,就想霍砚辞哪天有空可以陪她一起欣赏,可他一次都没陪她看过。 直至两个多月前,她因为生气霍砚辞陪白依依过生日砸了那里后,就一直没再进去过。 “先生早些天让人在里边增种了很多品种,都特别好看呢。” 王婶又道:“太太,先生以前有点忽视你,但现在是真的很在乎你。我不过随口提了一嘴你喜欢花,他就找人增添了许多回来。” 这时候在乎有屁用。 乔时念完全不想听王婶说这些,正想打断,王婶的电话响起,是外边的保镖打来的。 “外边有个姓傅的小姐来找太太,我劝不走她。”保镖道。 “让她进来!” 一听到傅田田来了,乔时念急忙拿过了王婶的手机,对保镖道。 保镖显然有些犹豫。 “那我出去!”乔时念说着便往外走。 王婶不敢阻挡,只得焦急地跟在她身后,“太太,你慢一点,别走这么快!” 乔时念匆匆走到了别墅门口,傅田田果然在外边等着她。 “乔时念!” 一看到她,傅田田想要进来,却被保镖小李拦住。 乔时念冷着小脸,“不让她进来,我就出去,你们看着办。” 见乔时念态度强硬,小李犹豫了下,到底没再拦着傅田田。 傅田田走进了别墅,拉着乔时念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没事吧,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乔时念让王婶进去屋里,而她和傅田田坐到了花园的椅中。 “霍砚辞那个神经病收了我手机,还不许我出去。”乔时念冷声告知。 傅田田:“难怪我这两天打电话想问他你的情况,总是联系不到人,一直是他助理接的。原来是不想我知道你的事。” “我从医院出来那天给你打了电话,但你关机了?”乔时念问道。 “那天很倒霉,在医院被人撞得手机摔坏了,晚上才买了个新的。” 虽和她离婚协议被撞有些相似,但乔时念也没空管这个了,“莫修远那边怎样了,他没再去找霍砚辞闹了吧?” 傅田田道:“应该没有,我听说他父亲病了,他回了北市。” 闻言,乔时念刚打算松口气,傅田田又道,“但是远征情况非常不好,霍砚辞放了话,谁敢帮远征就是他作对。” “王八蛋!”乔时念捏紧了拳。 “还有更气的,”傅田田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意,“你说的那个药业的二轮融资,霍氏交给了刚出院的白依依负责!” “也不知道霍砚辞怎么想的!明明前两天才中止白家的生意,现在又让白依依负责这个项目,这不是告诉所有人,白家还是有霍氏罩着么!” 闻言,乔时念一时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受。 本以为会过段时间,霍砚辞才会对白家心软,不想会这么快。 也是,于霍砚辞而言,她流产白依依并没有过错,反而替他解决掉了一个麻烦。 “霍砚辞这次非要置远征于死地,除了你的原因,估计跟网上那些新闻也有关。” 傅田田继续告知说,她们发的那些音频和相关视频,霍砚辞虽然找人处理了,但是热度太高,加上现在又是自媒体时代,不那么好控制,导致热度还是被炒高。 霍氏的股份有了波动,霍砚辞也被股东们问责。 “莫修远人虽在北市,但这事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你知道霍砚辞他妈妈回了国么?”乔时念问。 “这个不太清楚,”傅田田如实道,“我都不知道你情况这么惨,这两天我婆婆也不太舒服,我一直在忙着照顾她。”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霍母应该不会诓她,要么是被什么事耽误了,要么……没劝动霍砚辞。 “念念,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傅田田有些犹豫。 “什么事?” “你舅舅,他今天早上被带走了,还上了同城的热搜。” 傅田田道,“我知道你现在分身乏术,可不告诉你,又怕事情变得更坏。” 乔时念小脸一沉,舅舅在这个时候怎么会出事! “你有视频么,给我看看!”乔时念急道。 傅田田打开了手机,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果然是乔国盛被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带走的视频。 他身后除了哭天抢地的舅妈,还有一脸凝重的余景澄。 “说是税务方面有很严重的问题,并且税务方向掌握了不少证据。”傅田田道。 上一世,M?Q虽然逐渐落败,但没有听说出现过税务方面的问题。 不然白依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人为! “念念,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傅田田非常担心,“事情拖久了坏消息传开,乔家的声誉会严重受损。” 这点乔时念自然清楚,本来乔家生意就不稳定,要是有人抓着这事落井下石,那M·Q恐怕还是会和上一世那样元气大伤。 “要不你告诉霍砚辞实情吧,让他收手或是出手。这样闹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不好收场啊。”傅田田急道。 乔时念没有出声,告诉霍砚辞有用吗? 而且这相当于示弱了,她还能彻底摆脱霍砚辞,和他离婚? 乔时念想了一想,深呼吸,“田田,你帮我去趟霍家老宅,请霍奶奶过来一趟。” 傅田田拍了下脑袋,“对啊,这确实是个好方法。霍老夫人一向最疼你,肯定不会看着你的事不管的!” 乔时念没多说,“你帮我给莫修远也打个电话,让他收手,别和霍砚辞硬碰硬了。” “你居然还担心起了莫修远,你该不会真对他有意思了吧?”纵使时机不合适,傅田田还是忍不住问。 乔时念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不贫了,你帮我去请霍奶奶。” “乔时念,你请霍奶奶过来是求助,不会还打了别的主意吧?”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眼底的某种坚决的神色,总感觉有点不放心。 乔时念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这话问的,除了救助,我还能打什么主意?” 见着乔时念这熟悉的神情,傅田田稍放了点心:“行,我马上去。” “乔时念,我知道你急于离婚,但霍砚辞现在情绪明显不稳定,你就别火上烧油了,先解决目前的困难要紧。”走前,傅田田还是劝了一句。 乔时念:“我有分寸。” 送傅田田离开,乔时念走回了厅里。 王婶正在担心地等待她,“太太,没什么事吧?” 乔时念摇头,“没。” “花房还去么?”王婶又问。 乔时念道,“不想呆在室内。现在出了太阳,天台上边很暖和,我去躺椅上晒晒太阳。” 乔时念能这么平静提要求,王婶自然乐于陪伴,“好的太太!” 两人走往天台,乔时念问,“王婶,刚才傅田田找来我的事,你给霍砚辞打过电话了吧?” 王婶有点紧张,但没有瞒着,“太太,我……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 乔时念没有怪罪,“霍砚辞会不会回来?” “我不清楚,先生没有说。” “那麻烦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马上回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王婶不解,“太太,是什么急事啊?” 第168章孩子是你的 王婶问完又赶忙解释,“太太,我不是要打探你的私事,就是怕先生问我。” 乔时念躺到了躺椅上,“没关系。你告诉他,我闹得很厉害,让他立即回就行。” “可是……”王婶看着四肢舒展的乔时念,有点犹豫。 太太并没有闹啊,她这样不是撒谎了?先生会不会怪罪。 乔时念看出了王婶的想法,“霍砚辞要是不信,我也可以现在闹。” 王婶:“……” 王婶给霍砚辞打完电话,乔时念已经眯上了眼睛。 “太太,今天虽然有太阳,可你也不能在这儿睡觉,容易着凉。”王婶关心道。 乔时念侧着身子,“那麻烦你帮我取一条毛毯过来。” “好,我马上去。” 等王婶拿着毛毯回到天台上,却看到乔时念正站在露台边的玻璃护拦旁。 王婶奇怪,“太太,你不是睡觉么,在看什么?” “没什么。”乔时念重新躺到了椅中。 大约十来分钟后,楼下传来了车响。 王婶站起看了一眼,告诉乔时念,“是先生回来了。他应该是接到我第一个电话就回来了,不然哪能这么快。” 乔时念声音无波,“王婶,麻烦你下去叫他一个人上来,我有话和他单独说。” 王婶不疑有它,很快下去了。 霍砚辞走进厅里,就看到从楼梯处下来的王婶。 “乔时念怎样了?”霍砚辞蹙眉问。 王婶道,“太太没事,她在天台晒太阳,说有事单独和你说。” 霍砚辞隐隐觉得不太对,乔时念既然见过傅田田,那肯定知道了不少事,怎么会有心情晒太阳? “她情绪怎样?”霍砚辞问。 “看着没什么事,”王婶小心劝道,“先生,您等下别和太太吵了。太太这两天心情很不好,憋了很多火气,刚刚才平静了一点……” 霍砚辞蹙了下眉没有说话,迈开长腿径直上了楼。 王婶探头看了两眼,到底没有跟上去。 霍砚辞走到天顶的露台,就看到了坐在露台边沿的乔时念! 她脚下放着条椅子,显然是刚踩上去的。 “你坐那干什么!” 霍砚辞的额头突突地跳了两下,迈开长腿就想上前。 “站那,别过来。”乔时念却冷漠出了声。 霍砚辞的脚步滞住,牙关也紧咬了起来,“乔时念,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打算直接把远征咬死,把莫修远逼回北市?”乔时念不答反问。 此时的乔时念头发微乱,身上穿着套浅蓝色的家居服,外边套了件宽大的毛衣外套,越发显得她身形单薄。 而她的小脸冰冷,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眸透着浓浓的愤恨与厌烦。 霍砚辞被她这态度和神情弄得顿时脸色一沉,憋在心底那股烦闷与怒火越燃越盛,已快冲到脑门! 乔时念自那会所那晚开始,对他各种横眉冷眼,却能对莫修远信赖关心。 眼下把他叫回来,问的也是莫修远的事。 压根没有顾及过半分他的感受! “是又怎样?” 霍砚辞的眼睛里都能喷出火了,“乔时念,我说过,你休想和他在一起!” “我没想和他在一起,我和他也没任何关系。” 乔时念小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语气也十分的平静:“孩子是你的。你收手,别再因为我针对他了。” 霍砚辞先是一愣,接着他的神色透出几分阴鸷,“乔时念,你为了帮他,居然连这种谎话都编了出来!” “我再三问过你,孩子是不是我的,你都否认了!现在却告诉我,孩子跟我有关系?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看着霍砚辞墨眸里充斥的盛怒与寒戾,乔时念的心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这个结果她早就预料到了。 傅田田总觉得只要她说出孩子的事,霍砚辞便会信她,会停手一切。 多可笑。 “霍砚辞,离婚吧,耗这么久够了。” 乔时念一只脚跨到了护栏的一侧,语气依旧平静:“否则,我就从这跳下去。” “很好,乔时念,你又用跳楼这招来逼我!” 霍砚辞的脸上阴沉得可以拧出水了,周身也充满着煞气,“你敢跳,我就把莫修远抓过来给你陪葬!” 闻言,乔时念扯了下唇角,毫不犹豫地往下纵身—— “嘶!” 在跳下的瞬间,乔时念的手臂一疼,霍砚辞竟冲来抓住了她! 但由于惯性的冲击,乔时念的身体还是往下滑沉了几分,霍砚辞俯身抓住了她另只手的手掌。 “抓紧,别乱动!”霍砚辞怒声命令。 乔时念的手被抓着,而她身体悬在了半空,耳边也似有呼呼的风响。 但她心里并没有太多感觉。 之前她为了获得霍砚辞的爱,从二楼跳过一次,现在为了摆脱她,从天台再跳一次。 也算是她强求这段婚姻所付出的代价了。 “我拉你上来,你抓紧!” 头顶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乔时念勉强地抬起了头。 霍砚辞那张有点变形的俊脸映入了眼帘。 许是倒着看不太清的缘故,乔时念竟觉得他的黑眼里除了冷怒,似乎还带了几分急切? 仿佛她于他而言,是什么重要的人,他在狠狠地担心她。 乔时念的手臂被身体的重力拉扯得非常疼。 疼到眼睛都有点发涩了。 霍砚辞的模样也变得模糊了几分。 她想甩开他的手。 “你想干什么!” 乔时念刚挣扎了一下,霍砚辞就像是意识到了她的企图,大掌将她抓得更紧,“乔时念,你清醒点,这儿可是三楼!你真不怕没命!” 她怕没命。 可她更想摆脱他。 她刚看过了,这儿底下有茂盛的绿化丛,她要赌一把。 思及至此,乔时念咬紧牙用力一挣,她的手从霍砚辞的掌中滑出半截—— “念念!”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苍老又急切的声音突然冒出。 乔时念看到脚步趔趄的外公,脸上的血色顿无! 外公怎么会来这儿! “念念,孩子,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外公惊慌失措地道。 “外公,我……啊!” 话未说完,她余下的半截手已完全从霍砚辞大掌中脱滑,整个人往下掉去! “乔时念!” “念念!” 摔到绿化丛的刹那,乔时念听到了霍砚辞和外公两人同时发出的嘶吼…… 「离婚倒计时」 第169章我害怕,会失去你 乔时念醒来时,人已躺在了卧室。 守着她的竟是外公和吴伯。 外公坐在她床边的椅中,头发花白,神情略有些疲惫,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上带着凝重和担忧。 吴伯将一把药和一杯水递给他,“乔老,你别太担心,医生说了,念念没有大事,只是情绪过激才晕厥了过去,等会儿就会醒了。” “您自己得多注意身体啊,刚才那么快冲向念念,万一摔倒了可怎么?” “哪那么容易摔倒,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外公接过了药,仰头服了下去。 想到刚才她掉到花坛时,外公那趔趄的脚步和撕心裂肺的吼声,乔时念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念念,你醒啦?”吴伯看到她醒了,略有些激动地道。 外公闻言也立即将视线朝她看了过来,本还担忧的眼神顿时变得欣喜,“念念,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儿痛?” “外公……” 听到外公关切的话,乔时念哽咽地扑到了外公宽厚的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别哭别哭,外公在这儿。” 乔东海无比心疼地拍着乔时念单薄的背部,“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告诉外公,要做这种危险的行为。你万一出了事,让外公怎么办?” “外公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乔时念泣不成声。 “真是傻孩子,跟外公说什么对不起……” 乔东海的眼眶也有些红了,“不就是离婚,外公支持你。只要你平安健康,人好好的,其它的什么都不重要。” 外公真是太疼她了。 可前一世,外公眼睁睁看着她被关进精神病院,这一世,又眼睁睁看着她从楼上跳下来。 乔时念觉得自己非常不孝,她又懊又悔地哭了起来,“外公,我再也不会做这些蠢事了……” “好好,念念是懂事的孩子。”乔东海心疼地安慰。 霍砚辞一进屋,便看到了这幕。 乔时念身形单薄,头发微乱,正趴在外公怀里哭得一抽一抽。 低低的呜咽声如同受伤已久的小动物,终于等到了保护她的人,极尽委屈,极尽可怜。 这瞬间,霍砚辞感觉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什么给揪住,有了几分闷疼。 “乔老先生,我给霍太太检查下身体。” 随着医生礼貌声响起,乔东海和乔时念都抬起了头。 霍砚辞也清晰地看到乔时念满脸的泪水和通红的眼眶。 只是见到他,她本还充满懊悔的眼神顿时变得冷漠。 霍砚辞只觉心脏又是一阵生疼。 乔时念对他就讨厌到了这种程度? “念念,你怎样了?” 这时,霍老夫人也走进了房间,关切问道。 听到奶奶的声音,乔时念抬起了头,看到奶奶身边还站着个人——只在视频里见过的霍母。 她的长相比视频里看上去更为优雅端庄,皮肤干净有光泽,丝毫不显衰老,此时正扶着霍奶奶,目光带了几分歉意地看着她。 “奶奶。霍夫人。”乔时念实在叫不出妈或婆婆。 霍母也没有介意,温和地点了下头。 之后医生给乔时念做了简单的检查,告知大家说幸好有绿化丛的缓冲,她目前没有内伤的症状,腰臀的摔伤和身上几处枝丫擦伤养些天便可以痊愈。 乔时念这才感觉自己半边身体隐隐泛疼,手臂等一些地方的擦伤也被涂了药水。 “若不放心,可以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医生道。 “谢谢医生。” 吴伯送医生离开后,乔东海看向了霍家几人。 他神情威严,声音不轻不重地道:“既然大家都在,便将念念和砚辞的离婚的事情解决一下。” 霍老夫人和霍母看了眼霍砚辞,都没有说话。 “外公,我想先和乔时念谈一下。”霍砚辞开了口。 乔时念拧起了眉头,“该说的都说过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霍砚辞,你早答应了我,奶奶生日后就离婚,现在拖了这么久也够了,请你马上和我去办手续。” “乔时念,有些事不问清楚,我不会同意离婚。” “你!”乔时念气得拧紧了眉。 “混账!”霍老夫人拿起拐杖就往霍砚辞身上一抽,“你还敢气念念!没看到把念念逼到了什么样子么!”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反驳。 “念念,你要不再和砚辞谈一谈?” 霍老夫人冲着乔时念道:“放心,奶奶今天和你婆婆过来,就是为了你们离婚的事。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 “念念,你要不想谈,咱们就什么都不要谈了。”乔东海接了话,“外公不能看你再受委屈。” 乔时念心中一暖,有人撑腰有人做主的感觉真的很好。 “外公,我和霍砚辞说几句。”乔时念道。 霍奶奶开了口,她不想拒绝。 而且霍砚辞若真坚持不离婚,怕是谁开口都没有用。 反正不管霍砚辞说什么,她都不会改变主意,谈就谈。 对于乔时念的选择,乔东海自然尊重,“那外公在外边等你。” “好。” 几位长辈走出房间后,霍砚辞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乔时念这才看到霍砚辞的衣物上好像有点泥印,走路也明显在蹙眉忍疼的样子。 与她无关。 乔时念冷目看向霍砚辞,“要谈什么?” “乔时念,你之前说孩子是我的,是不是真的?” 面前的霍砚辞身形挺拔,头顶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令他五官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深邃立体。 而他的黑眸幽深,里边好似浮动着什么复杂的神色。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 “乔时念,我根本分不清你的真话跟假话。” 霍砚辞盯望着乔时念,“你以前天天追着我说喜欢我,但在一瞬之间,你就可以对我毫无感情。” “你说孩子跟我没关系,还找了各种证据证明你的话,在我深信不疑时,你又告诉我,孩子是我的。所以,我要信你哪一句?” “无所谓了,你爱信哪句信哪句吧。” 乔时念不想跟霍砚辞继续这个话题了,“除了这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霍砚辞看了她半晌,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乔时念,你刚跳下去的瞬间,我发现我很害怕。” 霍砚辞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低哑,“我害怕,会失去你。” 闻言,乔时念的心脏微微一缩。 脑中莫名想起了前世精神病院,她用刀对着自己的心脏,央求他让她出去一趟。 可霍砚辞双目冰冷,“你要死就死!想出去,门都没有!” 那个时候,他有半分害怕会失去她吗? 没有。 他恨不得她马上死,彻底消失在他面前。 “我这些天的行为非常不理智。我以后不针对莫修远了,也不做任何你不高兴的事了,你能不能再考虑下离婚的事?”霍砚辞问。 “不能。”乔时念声音干脆,甚至带了几分斩钉截铁! 屋内的空气似乎在这瞬间凝固。 霍砚辞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连呼吸都变得不顺。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放下态度,坦露心迹,可乔时念甚至没有半点犹豫。 霍砚辞从没有被人这样轻视过。 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受这样的轻视,换成平时,他一定会转身走人。 可眼下,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乔时念,你真不会后悔?” “绝不会。” 第170章正式重生 “哪怕我以后跟你没有任何交集,我们从此由夫妻变成陌生人?”霍砚辞又问。 离婚了谁还想有交集。 乔时念神情坚定,“是的。” “乔时念,我们五年多的感情,你说一句离婚就全放下了?”霍砚辞的黑眸里忽地多了几分怒意。 乔时念觉得极其可笑,“纠正你一下,是我单方面付出五年多,我们之间并没有过感情。” “你怎么知道没有!”霍砚辞咬牙吼道。 “即便以前没有,那我现在有了,也想要回应你的感情,为什么你要这么坚决地拒绝!” “霍砚辞,我为什么不能拒绝?”乔时念问。 “我以前喜欢你,你恨不得我立即消失。现在我不喜欢了,你又想把我绑在身边。就因为你一句对我有了感情,我就必须接受,这是什么道理?” “为什么突然不喜欢了,你得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霍砚辞依旧觉得愤怒。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不喜欢了要什么理由?你前五年都对我厌恶无比,我要离婚你却突然表示有了感情,又是什么理由?” 霍砚辞答不上来,他就是不想离婚,而且是越来越不想,听到这两字都会反感的程度。 “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乔时念顾自替他答了。 “你打心底觉得我应该一辈子等着你。你要是对我没感情,那是我自作自受、活该自找。你要是对我有了感情,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磕头致谢。否则,就是不识好歹。” 听着乔时念尖锐刺耳的话,霍砚辞的黑眸里浮出了几分刺痛,“乔时念,你就是这样想的我?” 乔时念又冷笑了一声,“不是我要这样想,是你向我传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说着,乔时念疲倦了,“霍砚辞,就像我上次在M国说的那样,你如果真对我有一分感情,就请你痛快地跟我离婚。” 霍砚辞攥紧手心,声音压抑,“如果我不同意,你还会以死相逼?” 乔时念如实道:“我不会再做那种失智的行为了,外公会伤心。” “但是霍砚辞,念在我付出五年的份上,别再和我耗下去了,我恳求你,离婚好么?” 乔时念苍白的小脸上露出了几分恳切,黑白分明的大眸里也带着浅浅的哀求。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低姿态求过他了。 自提离婚起,乔时念就表现出异常的倔强和绝决,一副绝不会低头的模样。 可现在,为了能离婚,她央求起了他。 霍砚辞知道,这或许是乔时念的一种手段。 毕竟乔时念曾就几次用示弱迷惑了他,在他放松警惕后,她再进行反击。 可纵使什么都清楚,霍砚辞仍说不出不同意的话了。 这段时间,他做出了许多自己都不敢置信的事。 他试图以各种手段将乔时念留在身边。 但一切都是徒劳。 反而将乔时念越推越远,逼得她做出跳楼的行为。 想着乔时念神情悲切,宁愿不要命也要挣脱他手往下跳的那幕,霍砚辞闭了下眼睛。 如今,除了答应乔时念,他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 “好。离。” 霍砚辞睁开了含有痛色的墨眸,一字一句缓缓地出了声。 …… 离婚的手续办得非常快。 民政局外,乔时念拿着深红色的离婚证,还有种如置梦中的感觉。 霍砚辞居然真的签了字,他们真离了婚? 她现在自由了?! “这是君临华府的房产证跟钥匙。”霍砚辞将个文件袋递给了她。 上次在医院霍砚辞没带走,她让跑腿给他送了回去。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还是执意要送给她。 “里边还有一张没有填金额的支票,”霍砚辞又漠声道,“你和外公都坚决不要我的任何财产,但我们好歹夫妻一场,这些当是给你的补偿。” 霍砚辞的俊脸毫无表情,声音也没有一丝波澜,又恢复成了以前那副冰冷疏离的模样。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你也不欠我什么。” 毕竟这段婚姻是她强求来的,霍砚辞本可以没这些麻烦,如今,就让一切回到原点。 没离婚前,乔时念觉得有满腹的憋屈、愤怒,就想敲霍砚辞十个八个亿。 现在拿了证,乔时念一身轻松,也不想要霍砚辞什么东西,只想跟他尽量减少牵扯。 霍砚辞自然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他神色依旧冰冷,“我不想日后有人说霍家亏待了你。” 乔时念道,“钱我自己能赚。我也不想日后有人说乔家卖女儿。” 霍砚辞暗咬了下后槽牙,到底什么都没说,也没再多看乔时念一眼,转身大步迈向自己的车。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被下了面子心里不痛快,但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自由了! 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乔时念觉得空气是如此的新鲜,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连阳光都是如此的明媚。 她终于离婚了! 这一刻,才是她正式的重生。 余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找白依依报仇,让白依依生不如死! 周天成坐在车里,感受着车内如冰窖的空气,一动都不敢动。 “霍总,回公司么?” 半晌,周天成实在忍不住了,问向后排一直盯着车窗外、面色紧繃的霍砚辞。 “当时是你向奶奶告的密吧。” 霍砚辞的眼睛仍看着外边精神奕奕、眸光坚定的乔时念,语气无波地问道。 周天成一下没能跟上霍砚辞的思路,“告什么……” 密字没说完,周天成顿时反应了过来,霍砚辞在说他和乔时念第一次到民政局离婚的事。 周天成作为跟了霍砚辞好几年的人,多少看得出来,霍砚辞对乔时念是存在感情的。 所以霍老夫人托他留意霍砚辞和乔时念的动向时,他便答应了。 当时在霍氏集团前厅,乔时念拿着离婚协议让霍砚辞签字,他就找借口制止了一次,但之后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乔时念的手段确实层出不穷。 第二天,他们两人真进了民政局,他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赶紧给老太太打了电话。 眼下被霍砚辞问及,周天成也没瞒着,他摸了下脑袋,闭眼夸:“霍总,您真是慧眼如炬。” 本做好准备要挨一顿斥。 结果霍砚辞没发怒也没有多说其它,将视线从外边乔时念的身上收回,单手撑住了额头,“回公司。” 周天成暗松口气,“好的,霍总。” “查一下奶奶生日后两天乔时念的行程,看她有无和傅田田见过面,以及傅田田有无在医院拿过紧急避孕药。”霍砚辞又沉声道。 “是,霍总。” …… 乔时念走向了路边,外公的车在等着她。 “手续都办完了?”乔东海问。 “嗯!”乔时念捧着离婚证,心情还是很雀跃。 乔东海无奈摇了下头,“结婚时开心得合不拢嘴,离个婚也这么开心。” 乔时念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脑袋窝在了外公的肩膀,“外公,对不起,我又任性了。” 乔东海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又说什么对不起,比起你困在婚姻里不开心,外公宁愿你任性一点。” “谢谢外公。”乔时念心里暖烘烘的,撒娇地依偎在外公身边。 “对了外公,您今天怎么会去龙腾别墅?”乔时念想起来问。 乔东海告知,他上午知道M·Q发生的事,联系熟人时,被问及了她和霍砚辞的情况,才知道网上他们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念念,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怎么瞒着外公?”乔东海嗔怪道。 “你住院是怎么回事,我在视频里听你朋友提到了你一身血,又是怎么回事?” 事情都过去了,乔时念不想说太多让外公伤心。 她扯出了抹笑容,娇声道:“外公,田田她故意夸张的,我就是受了点小伤。” 乔东海也没说信不信,“真有女人介入了你和砚辞的婚姻?你坚持要离婚,把她推入湖中,也是因为这个?” 乔时念脸上的笑容稍有点僵,“不全是,但也有部分她的原因。” 见状,乔东海心里多少明白了些什么。 就说念念一直深爱霍砚辞,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坚决,原来症结在这儿。 “念念,外公知道你心地善良,除非是惹急了你,不然你不会那么冲动去推人家。” 乔东海语重心长地道,“但以后你遇到不平的情况,要用合法的方法对付对方,不能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知道么?” 乔时念自然点头称是。 她知道推白依依入湖很不理智,但她当时已顾不上理智,想的就是让白依依死。 当然,她现在还是想让白依依死! 这些乔时念都不敢告诉外公。 她转移话题,问起了外公有关M·Q税务问题。 外公表示应该是被人陷害。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急着过来看你,暂时还没顾上你舅舅那一茬,但是清者自清,不用太担心。” 乔时念虽不敢完全放心,但也没有上午得到消息时那么焦急了。 “外公,我想去趟霍家老宅,跟霍奶奶和霍夫人道个歉,也道个谢。”乔时念道。 方才在龙腾别墅,她也没有和她们说上话,霍砚辞同意离婚后,她害怕拖久了有变,急着就拉着他上民政局来了。 乔东海赞同乔时念的做法,但建议她先发信息知会一声,等养好了身体再提礼物上门,更显郑重。 乔时念身上确实还有伤,她点头道:“行,就听外公的。” 给霍母和奶奶发完信息,乔时念打算给傅田田打个电话。 这家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上午去霍宅到现在,竟半点消息都没有。 电话还没有拨出去,乔时念的手机铃声响起。 上边闪现了一个号码——白依依。 第171章翅膀硬了 看到这个名字,乔时念只觉得满腔的喜悦顿时消失了大半,眼里也浮出了浓浓的恨意。 “念念,想什么呢,怎么不接电话?”外公问道。 乔时念连忙换上了笑容,“没事,外公,您得等我一下,我下车接。” 乔东海虽不知道乔时念为何要避着他,但孙女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他当然得尊重。 乔时念下车后,铃声已结束,白依依又一次打了过来。 打开录音功能,乔时念方才接起电话。 “你这么着急,是知道了我和霍砚辞离婚的消息,来宣告你的好心情?”乔时念冷问。 白依依像是被震惊到了,停了两秒才道,“离婚?时念,你怎么会和砚辞离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少装了。你费尽心思弄出那么多事,不就是等这一刻。” 乔时念冷诮,“恭喜你啊,得偿所愿啦,以后你就好好和霍砚辞锁死在一起,别再把心思花在对付我身上了。” 白依依有些委屈和无奈地道,“时念,你为什么要一直误会我?我和砚辞是从小认识,但我们之间真的就是好朋友而已,我不会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听着白依依这些话,乔时念知道,她应该有所防备,套不出什么重要的信息来。 乔时念不想再浪费时间,“我没空听你废话,要没有事我就挂了!” “上次我爸爸带人去病房找你的事,我很抱歉。”白依依忙道。 “你有不满就冲我来吧,别在网上制造舆论了,霍氏的股价被影响,砚辞也被股东们问了责,他很难做。” 呵,乔时念忍不住冷笑,“我就是冲你去的啊。霍砚辞被连累也是活该,谁让他眼瞎留你这种恶毒的人在身边呢。” 白依依明显被刺到了,她噎了半晌,方忍着所有的情绪道,“时念,你不是一直想要仁济药业二轮融资项目吗,只要你能收手,我可以将项目让给你。” “你算什么东西,我需要你让项目?” 乔时念毫不留情地讥诮道,“你只是博舟的总监,又不是霍氏集团的老板娘,公司的项目是你说让就能让的?” “还是说,你想借机告诉我,霍砚辞对你有多在乎?即便你害我流了产,他还是如此重视你?” “时念,我没有!”白依依一听就急了。 “我只是想着项目给了你,你就能消气了,砚辞也不用左右为难了!至于项目的决定权,我当然会先向砚辞汇报!” “白依依,你这招留着对付霍砚辞就好,以后少来我这儿找存在感!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会一件一件加倍地找你讨回来!” 恨声说完,乔时念直接挂了电话。 想了想,她给莫修远发了条信息。 【你父亲怎样了,你还在北市?】 发出没几秒,莫修远的号码闪现。 乔时念接起,莫修远连问:“你在哪儿?霍砚辞把你软禁了?” 听着莫修远难得正经的声音,乔时念笑了一笑:“刚从民政局出来不久,我和霍砚辞离婚了。” 莫修远愣了一愣,显然没料到她能这么顺利离婚。 半晌,他才玩味地道:“霍砚辞他最近跟疯了似的咬我,还嫌出的气不够,到底忍受不了跟你离了婚?” 虽然事情不是莫修远认为的那样,但婚是真离了,乔时念懒得跟莫修远解释细节。 她问起了莫修远有关袁宏志那边的项目进展情况。 莫修远告知,目前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但袁宏志还沉浸在发财的美梦中,觉得随便应付下就能过去。 “他现在把情况都压下了,估计是想自己解决。等过几天情况变严重,他再兜不住,你就可以收网了。”莫修远道。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袁宏志这边一倒台,立即就可以着手收拾白依依了! “莫少辛苦,到时请你吃饭!”乔时念因白依依弄得郁结的心情,重新变好。 莫修远哼道,“你不给我画饼就行。” “对了,宋清川这两天联系不到你,托我跟你说,他找到了宋蔓的保姆。具体的细节,要跟你当面细说。” 莫修远又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去,我也要听听怎么回事。” 有关流产的事,乔时念一直没空和莫修远说具体经过。 眼下外公还在车里等着,也不是讨论这种问题的好时机。 乔时念回道:“估计得过几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得再休养休养。” 莫修远爽快答应,并提醒她休养好了赶紧回远征替她卖命。 “最近公司情况怎样了,你什么时候回海城?”乔时念边上车边问道。 “已经在回的途中了,”莫修远的语气又变得吊儿郎当,“霍砚辞想咬死我,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闻言,乔时念稍放了点心,幸好远征没有出大问题。 …… 翌日。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霍砚辞独自一人坐在老板椅中,手指中夹了根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烟头快要烫到他手指了都没有发现。 “叩叩。” 霍元泽用手指在办公桌上用力敲了两下,不悦道:“砚辞,跟你说话没听到?” 霍砚辞这才掀起了眼帘,看到走进来的父亲,他脸上依旧一片淡漠。 掐掉烟,霍砚辞淡问,“爸,找我有事?” “听你奶奶说,你和乔时念已办了离婚手续?”霍元泽问。 霍砚辞没有出声,有些疲累地捏起泛疼的额头。 “你这是什么反应?” 霍元泽脸上的不悦更甚,“又是抽烟又是发呆的,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事都承受不住?” “您进来,就是为了训斥我?”霍砚辞问。 “你……” 霍元泽微噎了下,到底说道:“许教授那边的药品代理权你不交给依依就算了,怎么二轮融资也不让她负责?” 霍砚辞松开了揉额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父亲,“白总监最近身体不好,精力不佳,不能胜任这么重要的工作。” “怎么不能胜任了?” 霍元泽薄怒,“我看你是对乔时念没死心,还想把融资的事让给她去做,所以不让依依接手!” 霍砚辞神色疏离,“父亲。集团的事务您既然交给了我,我便会负责管理好,请您不要干涉。” “霍砚辞,你如今是翅膀硬了,敢跟我这么说话了?” 霍元泽脸色阴沉了几分,“你看看你,最近因为乔时念吃了多少亏,连累到霍氏的股价都跌了不少。要不是我及时回国在董事会上替你说话,你以为你能这么轻松?” “结果你倒好,一句感激的话没有,还驳回了我对依依负责融资的安排!” 霍砚辞又用手撑住了额头,淡声道:“您回不回国,股东们那边我都能应付。至于项目这种小事,无须您来操心。” 霍元泽又被霍砚辞气噎了下。 一个融资项目而已,算不上多重要。 但霍砚辞这种态度让他非常不爽! 「谢谢宝们的打赏。今天起,每天两更。宝们记得给我投票呀」 第172章我是你老公 不过短短几年时间,霍砚辞已变成了集团真正的掌舵者了,举手投足也是全然的上位者的底气和气势。 虽没有直接跟自己对着干,可驳回他决定的事,已是非常不好的预兆了。 霍元泽也有了种霍砚辞已完全脱离他掌控的愤怒和慌张感。 “你白叔那边,听闻你为了给乔时念出气,停了他公司的生意?”霍元泽脸色难看地问。 “白叔年纪大了,许多事分不清轻重,该好好休息了。” 霍砚辞像是不想再和他说话,“爸,您要没别的事,还请您回家或是提前返去国外。集团的事我会处理好,您以后不用特意为这些事回国。” “你!”霍元泽再度气噎。 这儿毕竟是总裁办,霍氏集团最高的权力中心。 若是两父子发生争吵被人听了,谁的面子都没处搁。 “你好自为之!” 说完,霍元泽甩袖离开了办公室。 霍砚辞拿出了手机,到底点开了乔时念的微信,上边的聊天记录少得可怜。 以前她爱发各种问候各种关心的话,他嫌烦直接屏蔽了。 近两三个月,她什么都不发了,中途还将他拉黑过一段时间。 所以只余有简单的几条、他发给她的信息。 知道再发什么消息过去乔时念也不会回。 霍砚辞索性给她打起了电话。 响了好半天,才传来乔时念迷糊的声音,“什么事?” 她应该是没有睡醒,嗓子又娇又轻,还带着几分软糯。 霍砚辞只觉心中某处地方像是被什么给戳了一下,顿时便浮出了阵阵酥麻之意。 他半天没出声,乔时念竟也没发脾气挂电话,看得出来是很困,接通电话还在昏昏入睡。 霍砚辞知道要挂断电话让乔时念继续睡比较好,可他实在有点舍不得乔时念这么软这么不抗拒他的时刻。 “乔时念。”他轻声唤她。 “嗯……”乔时念的声音越发的含糊,像是从梦中发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霍砚辞低声问。 “……”电话那端没了动静。 “我是你老公。”霍砚辞低哑道。 也不知道乔时念是听到了还是嫌他太吵,他这话说完,通话戛然而止。 霍砚辞拿着手机,莫名有些失落。 乔时念醒了。 原本她很困,可在霍砚辞说是她老公后,她突然就惊醒了。 霍砚辞是不是有健忘症,这离婚证都还热乎,还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什么狗屁老公,前夫好么! 【许教授那边的融洽项目博舟不参与,你可以继续去洽谈。】 正腹诽着,乔时念看到了手机上的信息。 想到昨天白依依那通电话,乔时念怒意腾出,所以,白依依还真去找霍砚辞提了这事? 而霍砚辞也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她要什么项目,还需要她白依依相让? 【项目你们只管参与,我用不着你们让,我自己可以凭实力拿到!】 回完,乔时念觉得心中犯堵,索性将霍砚辞拉黑,同时将他电话也设成黑名单。 这边的霍砚辞见乔时念莫名的火气,想给她打电话问一下情况,结果根本打不通! 发微信也只有一个红色的惊叹号。 霍砚辞换了个手机给乔时念发去短信。 【乔时念,你到底在闹什么?这项目你不是一直想要,我说给你有什么不对?】 半晌不见有反应,霍砚辞尝试拨了下乔时念的号码,果不其然,无法接通。 霍砚辞只觉得一口气憋在了胸口吞不下出不来,闷疼不已。 …… 乔时念下楼后,外公请的医生已在等着了。 她昨天在外公的坚持下,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确定头部和内脏都没有问题后,外公才算放了心。 不过即便只是外伤,外公也要求她天天让医生涂药上药,确保她身体不留一点疤痕和问题。 医生给她的伤处涂了药,又在她摔伤的腰臀位置做起了热敷,忙了好几个小时。 期间,乔时念便在手机上刷着周阳应的比赛视频。 他的比赛已经进入了决赛阶段,目前他的人气更高了,网上也开始有了他的粉丝团。 他是目前最热门的冠军人选之一。 视频中间有条周阳应拍的牛奶广告,手拿牛奶的他长相阳光帅气,眼神清澈明亮,惹得网友们纷纷尖叫要买。 还有网友在叫前边的姐妹理智下单,给她们也留点存货。 看着大家对周阳应的喜爱,乔时念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她正打算也下单些牛奶支持下周阳应,傅田田打来了电话。 乔时念连忙接起,“田田,你到底在忙什么呢,昨天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也不接?” 傅田田道,“我婆婆身体不舒服,我一直在照顾她,手机调静音了,没有注意。” 听着傅田田明显低落的语气,乔时念感觉不太对劲,“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很没精神的样子?”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熬得太晚没休息好。” 傅田田道,“昨天抱歉哈,我去了霍家老宅后,我婆婆催得急,我就就赶回去了,也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乔时念嗨了一声,“你有事当然要先忙。” 她昨天那会儿也没手机在手,即便傅田田想联系也没办法。 “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离婚了!”乔时念雀跃道。 “你真离婚了?” 纵使有这个心理准备,但得到确切消息的傅田田还是有些惊讶。 “对呀!” 乔时念说到这个就忍不住开心,“昨天就拿到了离婚证,多亏了你帮我去老宅通知奶奶,不然我还不一定能这么顺利离婚!” 虽然是霍砚辞自己点的头,但若不是奶奶说支持她,霍砚辞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 傅田田如实道,“其实我不去,霍老夫人和霍夫人也打算去龙腾别墅。我到的时候,她们正好准备出门。” 乔时念稍感惊讶,还以为奶奶是因为傅田田的通知才去,原来她早有去的打算。 是霍母劝说霍砚辞无果,才去找的奶奶么? 这样说来,霍母并没有放她鸽子。 等她缓过这两天,再去登门道个谢吧。 “田田,我先在外公家休整几天,到时候你婆婆的身体应该也好了,我们出去好好庆祝一番!”乔时念发出邀请。 第173章你想脚踩两只船? 傅田田答应:“好。” 和傅田田通话完毕,乔时念下单了几十箱牛奶,打算家里的佣人司机每人送几箱,既给了福利又支持了周阳应,一举两得。 搞定这些,乔时念和莫修远聊起了仁济药业融资的事情。 莫修远告知说,博舟那边确实没有接手仁济药业的二轮融资,许教授也没有因为之前远征的那些闹剧而撤回代理权。 目前倒像是还想让远征参与融资一事。 乔时念想了一下,将早上霍砚辞给她发信息的事告诉了莫修远。 “你的意思是,这项目是霍砚辞有意退出让给的你?”莫修远有些惊讶地问。 更准确说,是霍砚辞听取了白依依的意见,把项目给的她。 “啧,倒真没看出来,霍砚辞还有这么大方的时候,他在生意上从来不肯让半步。” 莫修远又道,“他想给你,你就拿着呗,这么赚钱的项目总不能往外推。再说你不是要斗垮博舟,项目能抢一个是一个!” 乔时念一听,豁然开朗。 对啊,管它让不让,只要能夺走白依依的项目就行! 白依依打电话是想故意用这事刺激她,让她赌气放手吧,她偏不如她的愿! “那仁济药业这个融资项目就交由我来负责,我一定会交出份满意的答卷。”乔时念信心满满地道。 “融资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你先养好身体,我会派人先过去接洽探一下底,你回来上班也能很快上手。” 莫修远难得这么体贴有人性,乔时念当然听从。 …… 晚上,霍砚辞坐在了办公桌前。 他面前堆满了待处理的文件,电脑里也有很多工作等他回复,可他却始终无法集中精神。 总觉得心口有哪儿缺失了什么,在隐隐地灌着风,令他十分的难受不适。 坐了半晌,霍砚辞打开手机相册,点开了其中一张照片。 这是那次霍家家宴,霍砚辞替乔时念和奶奶拍照时,偷拍下来的。 照片中,乔时念凑在兰花面前闻花香。 她纤致的身子微微往前倾,脸蛋凑在了花束面前,皮肤被阳光照得细腻白嫩,大眼微微眯着,唇角带着笑意。 在兰花的衬托下,如同个刚下凡间的精灵,整个人娇美又俏丽,散发出的光彩让人挪不开目。 霍砚辞放大了照片,想要更仔细地看看乔时念的脸。 “咚咚。”门边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霍砚辞抬起头,看到了身穿职业套装的白依依。 “你怎么来了?”霍砚辞收起手机,稍蹙了下俊眉。 白依依提着装有保温桶的食袋走进,“我听说你一直在加班,连晚饭都没有吃,我就给你煲了点汤。” 霍砚辞拒绝,“不用了,我不饿。” “喝点吧,是你喜欢的花胶汤,我撇去了油腥,现在喝了也不会积食。” 白依依边说边给霍砚辞倒出了小碗汤。 汤色澄清,花胶也熬得恰到好处,碗面几乎没有油星,盛在瓷白的碗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霍砚辞没有接,淡漠道:“你要没其它事,就请出去,我还有工作要忙。” 白依依放下了碗,眼眶有点儿红,“砚辞,你还在为上次医院的事怨我吗?” 霍砚辞没有出声,但冷漠的神情表明了一切。 “你都中止了和我爸的生意往来,也把我的项目收了回去,还嫌不够解气吗?” 白依依的声音微哽,“砚辞,我现在在博舟没有立得住脚的项目,又因为网上那些风波被公司的人明里暗里地瞧不起。” “我确实是不该自作主张去刺激时念,可我也受到了惩罚啊。砚辞,你扪心自问,如果不是我那样做了,你真的能忍下时念肚中的孩子吗?” 看着白依依满脸委屈的模样,霍砚辞的墨眸冷淡,“你怎么确定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你的?!” 白依依霎时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置信,“可是……时念不是说孩子是莫修远的么?” “孩子不管是谁的,跟你都没有关系。” 霍砚辞漠声道,“收起你的心思。我即便和乔时念离了婚,也不会再娶其它女人,更不会对你产生上下级以外的感情。” 白依依听言身子微微一晃,差点都要失态得摔倒了。 她扶住办公桌边沿,眼泪刷刷直落,“上下级?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了?” 霍砚辞没了和白依依多说的耐心,“拿着你的东西离开,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便进我办公室。” 白依依看着面色冰冷的霍砚辞,眼眶越发红得厉害,眼泪也掉得越多。 但她没再多说,忍着泪水将汤倒回保温桶,脚步有点虚浮地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门边时,她还趔趄了下,保温桶的汤泼出来不少,烫到了她的手背皮肤。 可坐于老板椅中的那个英俊高冷的男人甚至都没有关切地问一句有没有事。 白依依捂着嘴大步离开。 ……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 乔时念下楼照旧由医生检查伤口加上药。 刚打算热敷时,她手机闪现了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接起后,发现竟是霍砚辞! “又打电话干嘛!”乔时念没什么好气。 明明将他两个号码都拉黑了,还换号码打! 霍砚辞明显被她的态度弄得噎了下,“乔时念,我刚收到消息,远征已经去许教授那儿接洽了。” “你既然对这项目感兴趣,为什么还要跟我生这么大的气,把我微信和电话都拉黑?” 乔时念冷呵道,“谁规定我接手项目就不能拉黑你了?我跟你又没有关系了,还保存你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还是说,我拉黑了你,你就要把仁济项目给抢回去?” 霍砚辞又噎了下,“乔时念,我们怎么说曾也是夫妻,你一定要做这么绝情?” “不然呢?”乔时念道,“婚都离了还拉拉扯扯的,难不成你还想脚踩两只船?” 什么两只船,哪来的两只船! 霍砚辞刚想说话,乔时念直接挂掉了电话。 并且,再一次把他这个号码拉黑了! 霍砚辞听着那端忙线的声音,咬紧了后槽牙。 【晚上多约些人,一起去喝酒。】他沉着脸给陆辰南发去了信息。 …… 乔时念拉黑霍砚辞又一新号后,继续做着热敷。 而这时,外公神色有些凝重地走了过来。 第174章二婚也是抢手货 “外公,发生什么事了吗?”乔时念问。 “M?Q的事查到了。” 乔东海告知说,M?Q这次税务出现问题是因为被人举报了,而举报材料居然出自内部! 目前税务那边已经查出材料存在虚伪构陷,所以舅舅乔国盛暂时可以出来,只是相关部门还要查证细节,后续还得配合调查。 乔时念听言拧起了眉,是谁恶意陷害举报了M·Q? 晚饭时间,乔国盛夫妇以及余景澄都到了乔家。 乔国盛被带去税务调查了几天,脸上明显多了几分憔悴之色。 大家先为M·Q这次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讨论。 而后乔国盛似是想了起来,对乔时念道,“时念,砚辞怎么回事,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闻不问?” “是啊念念,你怎么住到家里来了,跟砚辞吵架了?”覃淑红也疑惑起来。 舅舅和舅妈最近都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并不知道她和霍砚辞已经离婚。 眼下听他们提及,乔时念便直接告知,“我和霍砚辞离婚了,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都不要再去找他。” “离婚?!” 舅舅和舅妈同时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乔时念,你竟然敢背着我们跟霍砚辞离婚!”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怎么能离婚!” 乔国盛和覃淑红夫妻俩都冲乔时念怒吼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吓到念念了。”乔东海道。 “爸,你没听到她说的吗,她和霍砚辞离了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就这样自己做了主!” 乔国盛越说越来气,就差要上手打乔时念了。 “够了,”乔东海严肃道,“这事我知道,我替她做的主。” 听到乔东海的话,乔国盛夫妇再次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而余景澄则起了身,“乔爷爷,乔叔乔婶,我记起来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就先失陪了。” 这种场合,他确实不太适合在这儿,便也没人留他。 “乔妹妹,晚点联系。” 离开前,余景澄朝乔时念露出一抹安抚宽慰的微笑。 乔时念轻点了下头。 “爸,你怎么能同意时念跟砚辞离婚!” 余景澄一走,乔国盛就气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现在什么状况,本来想要趁火打劫的人就多,要是没有霍家这个招牌,我们以后还怎么立得住脚!” “是啊爸,多少人想跟霍家攀上关系都没有门路,您倒好,有这么个孙女婿都放跑!”覃淑红也很生气。 “舅舅,舅妈,你们不要怪外公!”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她站起来道:“婚是我自己要离的!我早说了,婚姻是我个人的事,不是乔家拿来当生意的筹码!”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乔国盛气得用手指向了乔时念,“你就是被惯坏了!上次就警告了你,不许提离婚,现在你居然敢哄着你外公支持你离婚了!” “霍砚辞哪里不好了,你以后上哪儿找像他条件那么好的男人相嫁!” 乔时念:“我为什么还要嫁人,我自己创造好条件,自己一个人过不行?” “你!”乔国盛气得不行。 “国盛,够了。”乔东海再次威严地出了声。 “念念的婚姻她有权自己做主。婚已经离了,你们不许再指责她,以后也不许再去找砚辞帮你们谈什么生意的事。” 乔国盛还有满肚子的火没有发出来,可父亲都开了口,他也只能强行忍下。 “念念,你和霍砚辞离婚,分了多少财产?” 覃淑红压下了离婚那茬,问起了乔时念财产的事。 “淑红,你问这个干什么?”乔东海颇是不悦。 “爸,我这也是替念念着想啊,她年轻不懂事,离婚就离了,可这钱不能少!” 覃淑红道,“念念嫁去霍家一年多时间,霍家又财大气粗的,总不能什么都不给念念吧!”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舅妈的想法。 上一世,舅妈就趁她进精神病吞掉了她的一亿嫁妆,眼下肯定希望她能从霍家多弄点财产,她再设法抠过去。 乔时念淡笑了笑,“舅妈,霍砚辞是打算给我一些钱,但我什么都没要。” “你你,你怎么能不要!你是不是傻!”覃淑红果然气坏了,“人留不住就算了,钱你得留住啊!” “爸,这个事您也知道、您也同意?!”覃淑红又问起了乔东海。 乔东海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同意念念嫁给砚辞只是因为她喜欢,并不是为了霍家的钱财。念念接不接受砚辞的钱那都是她的自由,我怎么能干涉?” “那可是海城霍家啊,随便分给念念一点都是花不完的钱,您怎么能纵容她什么都不要!” 覃淑红真想掰开这爷孙俩的脑子,看看里边都装了什么! 有钱送到手里竟然不要! “不行!我得再去趟霍家,找霍砚辞把钱补回来!不能欺负咱家没人!”覃淑红说完就想起身。 “荒唐!”乔东海叫住了她,“婚都离了还找人要钱,像什么样!这件事到底为止,谁都不许去占霍家便宜!” 乔东海下了死命令,“以后要被我知道你们乱来或是为离婚的事指责念念,可别怪我不客气!” 乔东海虽已年老退居二线,但威严和气势还在,又是M·Q拥有最多股份的人,乔国盛夫妇不敢再多言。 但他们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外加怨愤。 从乔家出来,他们仍旧满肚子的火气。 “要不,让乐嫣去接近霍砚辞试试?”覃淑红提议。 乔国盛皱起眉头,“这能行?” “怎么不行?”覃淑红理所当然地道,“咱们乐嫣比乔时念年轻,长得也不比她差,砚辞既然能娶乔时念,就能娶咱们乐嫣!” “不行不行!”乔国盛还是有两分清醒在,“乔家离了一个出来,又嫁一个进去,外人还不得怎么轻视咱们,说咱们卖女儿了!” “什么卖女儿,你难道舍得失去霍砚辞条件那么好的女婿?” 覃淑红道,“哪怕是二婚,霍砚辞也是抢手货,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咱们女儿!” “到时候乐嫣真嫁进了霍家,我们也不用处处看老头子眼色行事,至于别人,要酸就让他们酸去,反正过好日子的是我们!” 覃淑红越说越觉得这个方法好,“就这样决定了,我去跟乐嫣说!” …… 晚上,乔时念接到了乔乐嫣的电话。 “你跟霍砚辞离婚了?”乔乐嫣大声问。 她要离婚的事不是早知会过大家,为什么每个人得知她离婚,反应还是这么大。 乔时念掏了下耳朵,“离了,有什么问题?” 第175章谁说我有老婆? “当然有问题,有大问题!”乔乐嫣更为大声。 “我妈让我学你以前那样去追霍砚辞,还让我多去霍老夫人那里走动!” 不愧是利益至上的舅妈,知道她这边没有希望,便将自己女儿推上。 “追呗,你不是一直都挺迷霍砚辞的,时不时就给他微信发问候信息,一见到他就露出星星眼。”乔时念道。 听到乔时念的话,乔乐嫣的脸顿时就恼红了几分。 “谁迷他,我只是觉得他平时高高在上的很难接触到,有了和他亲近的机会就想和他多说几句话,我可从没打过他的主意!我早说了,你不要的男人我才不会要!” “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现在我该怎么办?”乔乐嫣非常气恼。 乔时念道,“不想追就直接拒绝呗,舅妈总不能拿刀架你脖子上。你要有经济方面的困难可以找我或是外公。” “我妈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不听她的,她就会天天跑学校来找我。” 乔乐嫣提起都头疼,“我要去隔壁省的D城参加一个设计活动展,机票门票住宿什么都不少钱,现在问我妈是拿不到经费了,你替我负责,我也趁机出去躲些天!” “行,没问题。”乔时念爽快答应。 目前茗茅还没上市,她的钱供乔乐嫣创业可能不够,但参展这种事完全没问题。 许是她的爽快让乔乐嫣舒坦了,乔乐嫣的怒气值降低,还记起来道:“对了,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什么事?” 乔乐嫣说:“早些天周末我回去的时候,看到程婉欣从我爸爸的书房里出来。我问她干什么,她说给我爸爸淘了幅难见的字画,怕有损坏,我妈让她直接放去书房。” “你觉得有哪儿不对么?”乔时念拧眉问。 乔乐嫣告知说,“程婉欣见到我的时候,很明显有点慌张。不过很快就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加上是我妈让她去的书房,我就没跟人提起。” 乔时念拧眉,“程婉欣现在能随意出入你家?” “是啊,我和她保持了距离,可她把我妈哄得特别开心,现在我妈对她比对我还好!” 听到乔乐嫣的话,乔时念不禁想起了M·Q这次被人举报的税务事端。 难道跟程婉欣有关? 如果真是程婉欣,那这背后定少不了白依依的授意。 白依依还真是够恶毒,害她流产不够,还随时随刻想整垮乔家。 这辈子不整死她,难消心头的恨! “这个消息对我很有用,辛苦了,有事保持联系。” 乔时念挂掉电话,想给余景澄拨去电话,知会他一声这个情况,她手机上却闪现出陆辰南的号码。 大概是听闻了她离婚的消息,来问她情况的吧。 乔时念没有心情满足他的八卦之心。 于是,她摁掉了电话。 可没一会儿,陆辰南又打了过来。 这么执着? 看在陆辰南近期对她态度还不错的份上,乔时念到底划开了屏幕,“陆少,找我这么急,有什么事?” 陆辰南那边略微嘈杂,“嫂子,你和辞哥怎么了吗?他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我有点担心,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陆辰南还不知道她和霍砚辞离婚的事? 乔时念道,“不好意思,我和霍砚辞离婚了,他的事跟我没了任何关系,以后你不要再为他的事打给我。” 陆辰南听言明显的愣住了,很快,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嫂子,你说什么?离婚?” 陆辰南震惊得无以复加,“辞哥怎么会和你离婚?嫂子,你是在开玩笑吧?” 这几天网上相关的新闻陆辰南自然看到了,只是网上的舆论大多于辞哥不利,陆辰南猜到这事背后是乔时念的手笔。 帮谁说话都会得罪另一方,所以陆辰南索性装聋作哑,没有参与。 谁知道,音频事情到今天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辞哥竟跟乔时念离了婚?! “这种事,我何必开玩笑。” 乔时念提醒道,“陆少,我不是你嫂子了,以后你记得改称呼,叫我乔小姐就行。” “嫂……”陆辰南叫不出乔小姐三字,直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你们为什么离婚?” “因为你肚中的孩子问题?” 之前陆辰南在傅田田那儿听闻辞哥要强行打掉乔时念的孩子,他试图劝过,可辞哥压根不听。 所以,他们现在是因为孩子的事闹翻了,从而离了婚? 听陆辰南提到孩子,乔时念的心里顿时又有了一分酸涩。 也没了和陆辰南往下说的心情,乔时念道,“陆少,我还有事,你要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说完,乔时念中断了通话。 陆辰南一个人站在原处,目瞪口呆。 只是几天没联系而已,他这是错过了多少事情? 刚才乔时念没把事情说清楚明白,辞哥那儿明显问不出什么,陆辰南决定给傅田田打个电话,互通一下情况。 可是号码拨出半晌,却是无人接听。 或许太忙了没拿手机吧。 陆辰南给她微信发了条信息,让她有空回他电话。 之后,陆辰南回到了包厢。 大伙儿唱歌跳舞,猜拳喝酒很是热闹。 霍砚辞搭着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中,俊脸上没什么表情,而他身边竟多了个长相妩媚的女人! 女人靠得他很近,手里拿着酒杯和他碰着杯,还不时发出娇笑声。 陆辰南摇了下头。 今天辞哥主动约酒局,又不嫌弃他的狐朋狗友多,来者不拒地接下他们的敬酒,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他特意给乔时念打去电话问情况。 本以为,辞哥和乔时念只是日常闹别扭而已,谁能想到,他们竟然真的离了婚! 眼下,辞哥连女人的靠近都不抗拒了,可见受的刺激有多深。 唉,陆辰南暗叹了口气。 虽然辞哥傲冷起来确实挺招人烦的,可见辞哥明明心里苦,却还强颜欢笑地应付别人,他又有些难受。 “走走走,都走,去隔壁包厢玩,费用包我身上!” 陆辰南赶起了包厢里的人,特别是挨着辞哥坐的妩媚女人,他直接挤开,自己坐到了辞哥的旁边。 妩媚女人不满地看着他,“霍总都没让我走,你凭什么赶我!” “让你走就走,废什么话!”陆辰南不耐地驱赶,“把你那心思收一收,辞哥可是有老婆的人!” “谁说我有老婆!” 女人还没说话,霍砚辞忽地开了口。 应是喝了不少,霍砚辞的神态中已有了醉意,话说得也不如平时清楚。 “坐过来,继续喝!”他冲女人招手。 女人一听,欣喜不已,连忙就坐到了霍砚辞的另一侧,整个人都挨上了他的胳膊! 第176章辞哥好可怜 陆辰南急了,“你没骨头啊,坐正一点!” “陆少,你什么意思?霍总都说了让我陪他喝酒,我这么坐有哪儿不对?你急什么眼啊!”女人呛道。 “你——” “你要不想喝就滚出去,在这儿搅什么局?”霍砚辞没好气地瞪向陆辰南。 妩媚女人见此,得意地冲陆辰南哼了一声,随后更卖力地给霍砚辞倒起了酒。 陆辰南:“……” 得,他也懒得当这个恶人了,辞哥爱作就让他作吧。 于是,陆辰南坐远了几个位置,自己端着酒杯边喝酒,边看着妩媚女人一杯接一接地灌着辞哥喝酒。 眼看着霍砚辞脸上的醉意越发明显,女人心中窃喜,她放下了酒杯,娇滴滴地道:“霍总,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女人想起身,结果脑袋一晕,整个人软软贴在了霍砚辞的身上。 “霍总,我好像喝得有点多了,你能送我回家吗?”她娇声问。 面前的女人依在他的身侧,声音妖媚,眼神拉丝,正妖娆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应。 霍砚辞的俊脸忽地一冷,伸手便如甩垃圾般甩开了女人。 “霍总……”女人委屈无助地倒在地上,像是不敢相信霍砚辞会突然变脸。 “滚。” 霍砚辞甚至抽出湿巾擦起了自己的手,像是碰了多脏的东西想要擦掉,周身也浮出了谁靠近谁死的寒戾气焰。 女人蓦地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出声,起身赶紧走了人。 包厢里其它人也察觉到了霍砚辞的煞气,没人敢触他霉头,纷纷溜走。 只有陆辰南气定神闲地喝着酒,仿佛对这一幕早有预料。 “你也滚。”霍砚辞的脸色十分难看。 陆辰南不急不缓关掉了音乐,他走到了霍砚辞的旁边,不怕死地问:“辞哥,你怎么突然生气了?” “刚那女人长得虽不如嫂子,但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呢,怎么不让她继续陪你喝酒了?” “哦,我知道了,嫌她身材不够好!” 陆辰南故意装出恍然的表情,“没关系,这儿什么环肥燕瘦的美女都有,兄弟给你找一打来陪你喝酒!” 说完,陆辰南作势要出去。 却被霍砚辞一记寒光射来—— 知道霍砚辞现在心情差到极点,陆辰南到底没再刺激他。 取了杯酒,陆辰南在霍砚辞身边坐下。 “辞哥,你不是宁愿嫂子恨你也要留她在身边,为什么还是同意离婚了?” 霍砚辞端起了酒杯,脸色依旧难看,“谁要留她了,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了!之前不过是要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陆辰南无语。 反正婚都离了,爱嘴硬就嘴硬呗。 陆辰南也不反驳霍砚辞,而是问道:“辞哥,教训都给完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么?为什么脸色这么臭,一副天下人都欠了你的样子?” 霍砚辞端起酒杯倒了口酒,没有理他。 陆辰南又贱兮兮地道,“辞哥,这世上是不止有嫂子一个女人,但也不止你一个男人啊,你不留她,她就会被别的——啊!” 话没说完,陆辰南发出了一声嚎叫。 霍砚辞居然一脚踹上了他的膝盖,“闭嘴!” “辞哥,你过分了啊!”陆辰南揉着自己生疼的膝盖,气道:“自己离了婚心情不爽,怎么把火气发在我身上?” “我之前就劝过你,别动她孩子,嫂子会恨你,你不听劝!现在嫂子被你逼走了,你满意啦!” 说完陆辰南迅速地往后退坐了一米,生怕霍砚辞会恼羞成怒再度对他出手。 结果,霍砚辞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有说。 整个人还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周身的寒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下,眼中的强硬与冰冷也慢慢瓦解。 神情中多了几分……落寞? 霎时,陆辰南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有多重。 辞哥本就是在强撑,眼下被他直接戳破,估计更难受了。 “辞哥,我……” 陆辰南本想安慰几句,就见霍砚辞起了身。 站起来的他身形明明伟岸挺拔,却莫名有种颓丧的感觉。 霍砚辞扔掉手中的酒杯,脚步略有点不稳地走出了包厢。 陆辰南追过去想要相送,却被霍砚辞一把推开,继而走进了电梯。 陆辰南赶紧给楼下的司机打电话,确认辞哥也有司机在等后,才稍放了点心。 霍砚辞刚才的模样实在是太让陆辰南心里不是滋味了,他急需找人倾诉,翻到傅田田的微信,发现她还是没有反应。 陆辰南真是挠心挠肺到了极点。 索性给乔时念发去信息,【嫂子,辞哥真的好可怜,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想被拉黑就改称呼,以及别再跟我提霍砚辞。】 陆辰南:“……” 霍砚辞回到了龙腾别墅。 屋内有佣人有司机,可霍砚辞仍有种屋内很空荡的感觉。 离婚时,他想反正这段婚姻他能做的做了,可以补救的补救了,乔时念依旧以死相逼,他不至于会死皮赖脸地不放手,毕竟他也有他的自尊。 可拿到离婚证那刻起,霍砚辞就感觉心里空掉了一部分。 无论他是拼命工作,还是拼命喝酒,始终也无法将之填充起来。 好似,还越空越多了。 “先生,要给您煮点醒酒汤吗?”有佣人过来问道。 霍砚辞揉了下胀疼的眉骨,“王婶呢。” 佣人道:“好像在楼上整理东西。” 到底不想在冰冷的大厅中呆下去了,霍砚辞走上了楼。 衣帽间里,王婶在将乔时念的衣物分类整理。 “你在干什么?”霍砚辞问。 “先生,您回来啦。” 王婶道,“今天有人给您送来了新款成衣,我整理完后想归整一下太太的东西。” 霍砚辞的衣物都是手工高定,设计师每隔段时间会亲自送来成衣,以前这些事都是乔时念负责,现在乔时念不在,王婶便接手了这个事情。 “先生,您现在要休息吗,我马上出去,明天再继续整理。” “她的东西不用归整了,”霍砚辞面无表情地道,“就这样吧。” 王婶自然知道乔时念那天跳楼一事,也知道乔时念和霍砚辞离了婚,但她始终觉得,乔时念还会回来。 所以想把乔时念的东西都整好归类,她回来可以继续使用。 眼下看到霍砚辞脸色不太好,王婶也不敢多话,“好的先生。” 说着,王婶将手中余下的几件衣服放回柜子,转身时,却不小心将个纸袋碰掉了地上。 一个精致的紫色包装盒从纸袋里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霍砚辞问。 第177章爱你的念念 王婶赶忙将之捡起,“这是太太早几个月前买的,她当时很宝贝,交代我千万不能乱碰。也不知道太太收拾东西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走。” “先生,要不要问下太太是不是忘记拿了?” 霍砚辞没有出声,伸手拿过纸袋,将紫色小盒从里取了出来。 打开,里边装的是对钻石袖扣。 袖扣做工精良,深蓝色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煜煜生辉,既奢华又不会太夸张。 是他平时会用的风格。 “先生,这应该是太太给你准备的礼物。” 王婶记起来道,“太太那段时间天天出去挑礼物,还亲手做了香熏蜡烛,说是有个什么重要的日子,要给你一个惊喜……” “王婶,你先出去。”霍砚辞中断了王婶的话。 “好的先生。”王婶连忙走了出去。 霍砚辞拿起了袖扣,发现盒子底下还夹了张精致的深蓝色小卡片,他将之抽了出来。 乔时念娟秀的字体映入眼帘—— 【砚辞哥,相识五周年快乐哟!时间好快呀,我们竟认识五年了,感觉第一次见你还在昨天呢!真希望我们还有一百个、一千个五年可以在一起!爱你的念念?(^_-)】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霍砚辞看得心口一阵一阵地发起烫。 烫得他整个胸腔都好似灼热了起来。 他想象着乔时念写下这段话时的模样,小脸上一定是带着甜蜜的笑容。 她可能也想象了他收礼物时的开心反应。 可他,辜负了她的礼物。 其实当天乔时念一大早便给他发了信息,让他记得回家吃饭,说多晚都会等他。 他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也知道乔时念又会弄点花里胡哨的东西。 在接到白叔的电话邀请时,他便选择了去白家,让乔时念所有的准备付之一空。 之后乔时念坚决地提出离婚,再没有提过半个字有关礼物的事…… 霍砚辞的心头传来了一阵揪疼的感觉。 他握紧了袖扣,转身走出衣帽间,大步走下了楼。 …… 乔时念给余景澄打过了电话,本打算告诉他程婉欣去过舅舅书房的事,结果余景澄说有事找她,让她见面后再谈。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乔时念拿手机打算给余景澄打电话问他到了没,余景澄的号码正好闪现。 “景澄哥,你到了么?”乔时念接起来问。 余景澄温和笑了一声,“是,我现在在院子里,你下来吧。” “好,马上就下来。” 穿了件外套,乔时念下了楼,走到院子,余景澄真在等着她。 “景澄哥,你怎么不进去坐呢?”乔时念问。 余景澄道,“太晚了,怕吵到乔爷爷,就不进去了。” 外公确实睡得早,乔时念也没坚持。 “你不是说有事告诉我,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乔时念问。 余景澄道,“我要说的事比较重要,还是你先说吧。” 乔时念看着余景澄比平时认真的模样,竟猜测了起来,“你是不是要说这次M·Q被人举报,有怀疑对象的事?” 余景澄听言笑了一笑,神情似乎有了两分无奈,到底跟乔时念分析起公司的事。 “举报材料出自内部,对方只在一些关键数据上做了假,手法虽不高明,但影响力很大,说明对方的目的是为败坏M·Q声誉。” 余景澄道,“我看过相关材料,应该只有高层才能接触得到。我粗略地排除了一下,最大可能是乔叔乔婶那边出了纰漏。” 乔时念一听,大为震惊,“景澄哥,你可真厉害!那你找我舅和舅妈确认过了么?” 余景澄摇头,“本打算在今天晚餐时间提出来,但……” 但被她离婚的消息给打乱了。 乔时念想说声抱歉,余景澄却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温润笑道,“不用自责。” “目前乔叔乔婶还不够冷静,贸然提出来他们不一定能接受,过两天我找到更多证据再问也不迟。” 余景澄总是这样温和体贴,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自在感。 乔时念便没有什么顾虑地将乔乐嫣看到程婉欣去过舅舅书房的事告诉了余景澄。 “那笔香料订单就是程父牵的线,之前在合同上没有弄成手脚,他们可能就想凭空生事,让M·Q成为违约方,付出巨额的赔偿款。” 余景澄稍意外了下,抓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一早就知道那订单有问题?” 这中间牵扯到了白依依,一两句说不清,乔时念便道,“我也只是对于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太放心而已,现在出了事,就更不放心了。” 余景澄倒没多问,点了下头,温润道:“好,我会再联系乐嫣妹妹问清楚,细查一下。” 乔时念听言莫名松了口气,余景澄向来沉稳细致,既然说会查,他就肯定能妥善处理好。 “谢谢你景澄哥,你上次说,有关M·Q以后的发展需要规划一下,你有什么好的想法么?”乔时念问。 余景澄看着灯光下的乔时念,小脸干净透白,眼睛大而清澈,十分认真的模样。 余景澄的语气中又带了一丝无奈,“乔妹妹,都这个时间了,你确定我们要在这种时候继续谈公事?” 时间确实不早了,而且夜风又有点点凉,确实不是个适合谈未来发展方向的时机。 乔时念不好意思地道,“景澄哥,那你早点回去休息,等解决了M·Q这次的事,咱们再找个时间好好聊。” 余景澄眸光温和地看着她,“我特意在这等你下来,什么话都没说,你就要让我回去了?” 刚不是说了这么多? 乔时念有点莫名,“你来找我,不是要商量M·Q相关的事?” 余景澄:“当然不是。” “那你还有什么事?”乔时念疑惑。 余景澄俊逸的脸庞上多了两分柔情,不答反道:“乔妹妹,爷爷出世后,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出国而来M·Q工作么?” 听言,乔时念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顿时想起了霍砚辞上次说的,余景澄在国外的发展并不差,怎么会甘于来M·Q当个副手之类的话。 她当时还对霍砚辞的话嗤之以鼻,可眼下,看着余景澄那温柔如水的眸光,乔时念隐隐猜到了什么。 “嗨,你因为外公的邀请,就看在余爷爷的面子上,过来帮乔家呗。”乔时念故意大咧咧地道。 余景澄的目光依旧温柔,“那只是原因之一。” 「1」 第178章霍砚辞从头凉到脚 “乔妹妹,从我第一次跟爷爷到海城看到你,我就觉得你非常特别。” 余景澄注视着乔时念,“这几年,我虽没和你联系,但我从爷爷口中知道了你不少消息。” “听闻你和喜欢的人结了婚,我特别羡慕那人,可我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感情深埋在心里。” “上次你和乔爷爷去了湖省,我再次看到了你,发现对你的感觉没有变少,反而还强烈了很多。所以,乔爷爷邀请我来海城时,我便来了。” 余景澄道,“我想能离你近一点,替你分担掉一点烦恼也挺好,我给自己定了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我会忘掉你去开启自己的生活。” “可今天我听到你离婚的消息,实在忍不住来找你了,因为有句话我藏在心底很久了:念念,我喜欢你。”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乔时念听着余景澄这一串告白,心里仍有几分震惊。 她从来没有想过,此前连面都没见过几次的余景澄,居然默默喜欢了她这么久! “我知道突然跟你说这些有些突兀,也过于急切了。” 余景澄道,“可之前没有机会,如今有了希望,我只想在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 乔时念忙道,“景澄哥,对不……” “不要这么快拒绝我。” 乔时念婉拒的话没说完,余景澄便温和地接过了话。 “念念,我知道你拿我当哥哥,可我不想只当你哥哥。我希望你能清楚我的心思,在以后选择时,能把我也考虑进去。” 乔时念抬头看着余景澄。 灯光下的他,身高虽不如霍砚辞,那也比她高出一截。 他的眸光里充斥着认真和柔情,像是不想再克制,将积压以久的感受都表达了出来。 霍砚辞的车刚到达乔家外边时,他便看到了在院子里交谈的乔时念和余景澄。 乔时念穿着简单的睡衣,外边披了件外套,脚上只有一双拖鞋,整个人格外的娇小纤致。 和余景澄说话时十分耐心,乖巧地偏着脑袋,小脸上还带着甜美的笑容。 霍砚辞的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怒气,乔时念已经很久没有向他露出过这种可人的笑容了。 每次看到他不是冷漠就是厌烦。 对着别的男人,她却可以那么耐心,露出如此温驯的一面! 下一秒,乔时念不知听余景澄说了什么,整个人愣了一下。 随后便歉意起来。 而余景澄看乔时念的目光温柔又深情,像在表白着自己的内心。 霍砚辞见状眉头立即就紧皱了起来,黑眸里的怒意也越发的深沉。 乔时念这才刚离婚,余景澄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打起了她的主意! 恐怕是早就居心不良吧。 平时张嘴闭嘴乔妹妹的,装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却在知道乔时念有老公的情况下还跑来海城,能安什么好心! “停车!”霍砚辞叫司机停下了车,他打开车门就打算把乔时念夺过来! 而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低头看了眼号码,是周天成。 这个时间,如果不是有紧急情况,周天成不会打他电话。 霍砚辞划开了屏幕,冷声问:“什么事?” 周天成没有被老板冰冷的态度惊到,而是凝肃地告知,“霍总,老林那边有消息了。” 霍砚辞闻言蹙了下俊眉,上次的会所里,老林带人挑衅闹事,又趁乱跑掉了,之后也没能抓到他。 这些天,他一直在派人追踪老林的下落,想要查出他的幕后指使者,眼下总算有了消息。 “你先安排人把他控制起来,余下的事明天处理。” 周天成犹豫了一下,说道:“霍总,你还是过来一趟公司吧。” 霍砚辞的俊眉拧紧了一分,周天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轻易也不会违背他的命令。 应该是事情比较棘手。 “四十分钟后,办公室等我。” 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院子里,余景澄眼里的深情急迫收敛了几分,正如常地和乔时念说着话。 霍砚辞经由刚刚一通电话,也已冷静了不少。 他是过来找乔时念问有关礼物的事,不是来吵架的,如果方才贸然冲上去抢人,估计乔时念又要恨他了。 眼下没有时间交流,霍砚辞打算上前先跟乔时念打声招呼再走,却见余景澄给乔时念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乔时念身形本就单薄,男人的外套宽大,披在她身上后越发显出她的纤弱,跟余景澄一高一矮地站在夜色中,十分刺眼。 霍砚辞心底的不适又涌了上来,这时,乔时念将眸光瞥向了他。 原本还带有笑意的乔时念,脸蛋瞬间变得冷清,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眸里也涌出了警惕与质疑。 “你怎么来了?”她语气疏冷,仿佛他是什么碍眼之物。 霎时,霍砚辞看到礼物时满心的激动、振奋、迫切,全数凝固。 如同寒冷的冬夜,快要冷僵的他终于看到了火光,他拼命想凑过去,结果得到的只有一盆泼来的冷水,令他瞬间从头冻到了脚。 所有想说的话、想表达的愧意,也卡在了喉中无法出来。 “念念,外边天气冷,你赶紧进去休息吧。”余景澄温和地催促道。 乔时念看了眼漠着脸一言不发的霍砚辞,到底没有拒绝,“那我上去了,你也早些回去。” “好。” 乔时念进了屋,余景澄按开了车锁。 看着霍砚辞还僵在原处,便不冷不热地问道:“霍先生,你要一直站在这儿么?” 霍砚辞的眼睛望着乔时念刚离开的方向,冷冰的声音毫无起伏:“乔时念是我老婆,她爱的也是我,你休想打她主意。” “霍先生这话不对,”余景澄的神情非常坦然,“你们离婚了,念念现在是自由身,我有追求她的权利。” 余景澄说得没错,现在乔时念是自由身,任何人都可以追求她。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握紧了掌中的钻石袖扣,没再理会余景澄,转身离开。 乔时念站在窗户边,看着霍砚辞离去的身影。 他明明和以前一样腰背笔直、身姿挺拔,乔时念却觉得他的脚步有些……僵硬? 陆辰南不是打电话说霍砚辞在喝酒? 怎么会突然跑来找她? 见到她和余景澄站在一块,霍砚辞没有霸道地质问,她要进屋他竟没有强势阻拦。 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振奋的事,在她抬头时,霍砚辞的眸底闪着激动。 不过在听到她的问话时,他如受到了打击一般,黑眸顿时变成黯然。 她对他不耐烦也不是第一次吧,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2」 第179章他不敢知道真相 管他怎么回事。 乔时念拉上窗帘,走回了屋里。 …… 霍砚辞到达办公室时,周天成已在等着他。 “老林那儿怎么回事,人在哪儿?”霍砚辞问。 “霍总,你看看这个。”周天成神色略为凝重地将份资料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打开了资料,在看到上边的内容时,向来泰山崩于前都不改色的他,脸色陡然一变! 周天成感受到了BOSS的情绪变化,垂眸站于一旁默不出声。 半晌,霍砚辞继续翻动着资料。 看到照片和转账记录以及其它相关佐证,他的神色已恢复成波澜不惊,只是眼底翻滚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从头到尾看了几遍,霍砚辞扔下资料,“继续往下追查,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去会一下老林。” 周天成应声,“好的,我马上安排。” “另外,霍总,你早两天让查太太和傅小姐的行程也已有了结果。”周天成将另个文件袋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看着面前的牛皮纸袋,却没有立即伸手接。 陆辰南说,因为他强行要乔时念弄掉孩子,逼得乔时念和他离了婚。 这个孩子乔时念一直护得紧。 无论如何她都想留下。 误服堕胎药那天,乔时念疯魔地将白依依推入湖中,小脸上的恨意滔天。 之后也恨透了他,视他如仇人。 更是用跳楼这种绝决的方式逼他签字离婚。 孩子是乔时念不能触碰的痛,他不敢再一次去揭这个伤疤。 今晚看到乔时念甜美可人的笑容时,他突然明白,只要乔时念在身边,只要她能时刻开心,孩子是谁的根本不重要。 还有一个原因,他心中忽然有了恐惧和害怕,他,不敢知道真相。 “资料拿去碎掉。”霍砚辞拿出了口袋里的钻石袖扣,声音无波地命令。 但仔细听,能听到他话里微微的颤意。 周天成虽有些讶异,但他什么都没有多问,“好的霍总。” …… 隔天,乔时念起床时收到了周阳应的消息。 很平常的问候,以及向她分享了下自己的比赛进程。 周阳应的行程这么忙还给她抽空发信息,乔时念知道他应该还在为她的事情担心。 乔时念给他回了消息,说自己现在特别好,让他安心比赛安心夺冠便好。 刚发完信息,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佣人告诉她,家里来客人了,外公让她下楼。 乔时念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谁会来,还特意让她下去? 披了件外套,乔时念下了楼。 发现客厅里除了外公,竟还坐着霍母! 霍母穿着条墨绿色的长裙,腰间随意绑着条腰带,外边是件黑色的外套,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露出了修长的颈脖。 纵使年过五十,霍母身上却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整个人端庄、雅丽、温和,坐在那儿像一张画。 自离婚那天给她发过信息,乔时念这几天都没和她联系,没想到霍母居然会直接来乔家。 一旁的茶几上堆满了礼物,应该也是她带过来的。 “外公,霍夫人。”乔时念唤道。 “念念下来啦,你陪霍夫人说说话,我去外边走走。”外公看到了她,吩咐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好。” 外公离开后,乔时念有些奇怪地问道:“霍夫人,您怎么来了?” 霍母不答反问,“时念,你身体恢复得怎样了,没事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医生也会天天替我涂药理疗。” 乔时念道,“我还想着这两天去看您和奶奶,没想到您亲自过来了。” “身体没事了便好,”霍母神情温和地道,“这些年我都没在国内,也没有来拜访过乔老先生,实在是失礼。” “明天我打算回Y国了,所以想在走前来过来看看你们。” 听霍奶奶提过,霍母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果然不虚传。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国,对霍砚辞也不闻不问。 “您这才回来没几天,这么快就要回去了?”乔时念问。 霍母嗯了一声,告知道:“雨珊一个人在Y国,我不放心,得早点回去陪她。” 霍雨珊是霍砚辞的妹妹,听说从小心脏不好,也没怎么回过国,就是在视频里乔时念也没有见过。 “时念,抱歉,你和砚辞的事,我没能帮到你。”霍母歉意道,“你给我打完电话后,我隔天便起程回来了,但是砚辞他不肯见我。” “我后来又找过他两次,他都在各种忙,我便去了老宅,和砚辞奶奶提了你们的事……” “霍夫人,您不用道歉。”乔时念道,“当时我急着想离婚,没有考虑过您的处境,是我说对不起才是。” “时念,你是个好孩子。你和砚辞的事,我都听砚辞奶奶说了,是砚辞让你受了委屈。” 霍母的眼底浮出了几分愧意,“这事也有我的过错。这些年没有陪过砚辞,导致他性格有些冷漠,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关于霍母和霍砚辞的事,乔时念不好做评价。 也担心霍母要为霍砚辞说些什么,她便没有出声。 “时念,我跟你提及这些没有说和的意思,”霍母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你既然选择离婚,肯定有你的理由。” “只是你们虽然离了婚,还是可以拿我当作亲人,砚辞奶奶也很喜欢你,你以后有什么事照旧可以找我们。” 霍母的话说得真诚,语气也很诚恳,乔时念点了下头,“好。”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传来的车响。 以及一道熟悉的男声在跟外公打招呼。 乔时念一听,秀眉便拧了起来。 霍砚辞不是昨晚才来过,怎么又来了? 霍母也听到了自己儿子的声音。 看着乔时念微拧的眉头,霍母轻笑着解释道:“时念,我可没有把砚辞带过来。” 乔时念被霍母的解释弄得有点不好意思。 霍砚辞连见霍母都不太情愿,又怎么会跟她一道过来乔家。 “霍夫人,我只是有点意外,没有怪您的意思。”乔时念道。 霍母笑了笑,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您出去。” “好。” 乔时念将霍母送到门外,霍砚辞果然到了。 他身上穿着还穿着昨晚的那套黑色西装,身形虽笔挺,却又莫名透了一分倦态,此时正和外公说着话。 见到她和霍母走出,霍砚辞将黑眸转了过来。 大概是她的错觉,霍砚辞见到她,眸光好似闪动了一下。 像是一夜没休息,他眼尾有点泛红,表情和以前相比有了一些不同,可乔时念又说不上哪儿不同。 “砚辞,你过来看时念?”霍母随和地问。 霍砚辞语气颇是生疏地唤了声“母亲”,回道:“我过来找外公谈一下M?Q相关的事情。” 霍母没再多问,看向乔东海,微笑道:“乔老先生,我先回去了,以后若有空回国再过来看望您。” 乔东海客气地点了点头。 “时念,有空多去看看奶奶。”霍母又同乔时念道。 “她知道我要过来,特意让我告诉你,你答应了她,即便和砚辞离了婚,她也是你最爱的奶奶,会经常去看她。” 听到这话,乔时念的心里有点胀胀的,“好,我有空就会去看她老人家。” “那我先走了。” “霍夫人再见。” 霍母坐上车走后,乔时念看到霍砚辞的黑眸正幽深地盯望着自己,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相比昨天的急迫和激动,眼下的霍砚辞明显沉着不少,只是眼里还含有期待。 乔时念不想搭理他,转身就打算回屋去。 “乔时念。”霍砚辞却出声叫住了她。 乔时念淡漠,“什么事?” 霍砚辞的声音微微低沉,“我们谈一下。” “念念,你和砚辞聊,我先进去了。”乔东海适时出了声,并走去了屋内。 乔时念瞥向霍砚辞,“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霍砚辞道,“老林找到了,他夜里偷模回老家见母亲。” 所以,霍砚辞昨晚是去了老林才这么疲倦? “他咬定是自己气不过寻仇,人送去了警局,余下的事周天成在跟进。” 乔时念虽觉得老林的行为有些怪异,但他毕竟属于远征的人,白依依的手不至于伸得过去。 “这事我知道了,你还有没有事要说?”乔时念问。 看着乔时念冰冷的小脸,霍砚辞忍下心头翻滚的情绪,抬了下自己的手腕,“这个你熟悉么?” 深蓝的钻石袖扣别在霍砚辞白色的衬衣袖口处,与他黑色的西装相得益彰,阳光照来,熠熠生辉。 乔时念当然熟悉。 她挑了很久,去了商场好几次,才给霍砚辞订制了这对钻石袖扣。 就想霍砚辞能够喜欢,并且和她度过一个完美的纪念日。 可惜,她那么在意的日子,霍砚辞却丝毫没放在眼里,他甚至明知道她在等他的情况下,还选择去陪白依依过生日。 乔时念冷笑,“霍砚辞,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找到的它,但于我来说,它跟垃圾没什么区别。” “这个呢,也是垃圾?”霍砚辞拿出了她写的卡片。 乔时念看向了卡片,上边的落款和爱心是她小心又激动写下的,代表着她满满的爱恋。 不过,这些于她已是前世的事。 那天后她便重生了。 若不是霍砚辞此时拿出来,她早已忘记它的存在。 “是。”乔时念道。 乔时念这简单又冷漠的是字一出,霍砚辞的眸色顿时暗下,满心的希冀也顿时落空。 “还有事么?”乔时念问。 见乔时念一副马上要走的模样,霍砚辞找出了个问题,“龙腾别墅里的东西要怎么处理?” 第180章没有真正放下 “都当垃圾扔了吧。” 乔时念说完转身进了屋。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的背影没有动。 乔时念刚说把龙腾别墅的东西当垃圾扔了的时候,霍砚辞有种自己也属于她不要的垃圾之一的失落感。 …… 乔时念正在调香操作间忙着,听到了门边的响动。 是外公走了进来。 “外公!”乔时念娇声唤道。 “念念,你在忙什么?” 她进了屋后,霍砚辞又找外公聊了下,她没参与,便来了操作间。 “您不是最近睡眠不太好么,给您调点安神熏香。”乔时念道。 乔东海心疼:“不用这么忙,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得多休息。” “没事,不累。”乔时念继续忙着。 乔东海摇了下头,告知说,霍砚辞刚提醒了他,这次M·Q税务的事一定要处理好。 之前程家引线的那个订单,合同上边有严格的规定,如果M·Q出现声誉等相关问题,将要赔付对方违约金。 经由外公这么一提,乔时念想了起来,那份合同虽改动不少,可它还是有不少苛刻的规定。 “我晚点给景澄哥打个电话,知会他一声。” “我已经知会过你舅舅他们了。” 乔东海问,“念念,人家砚辞特意过来,你怎么都不让他进屋里坐一下?” “有什么好坐的,”乔时念撇了下嘴,“外公,您看到他难道不生气么,对他那么客气干嘛?” 乔东海被乔时念气笑,“你们只是离婚,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你那天从楼上掉下去,砚辞急得直接从露台跳下,自己扭到脚了也没管,抱着你就叫起了医生。” 乔时念听言心中微微一惊。 想到了那天霍砚辞走到她面前时,确实一副忍疼的模样,原来是跟着她跳了下去。 “念念,砚辞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才让你在婚姻里这么不开心,外公不会劝你和他复合。但外公看得出来,砚辞舍不得你,他今天过来也是想见你。” 乔东海道,“你们做不成夫妻也不用做仇人,即便是看在霍老太太的面子上,你也得维持基本的礼貌。” “你把砚辞的电话和微信都拉黑了?”乔东海问。 霍砚辞把这事都告诉了外公? 乔时念坦然道,“是啊,反正离了婚也没啥好联系的。” “你呀,”乔东海在乔时念脑袋上轻戳了下,“把他放出来,现在就放,外公看着你操作。” “……”乔时念又撇了下嘴,到底把霍砚辞的号码和微信放出了黑名单。 “以后不许这么没礼貌了。” 乔东海当然看得出来霍砚辞不想和念念离婚,只是念念当时那么伤心,加上网上传的那些事,他不可能视若不见。 不过念念目前这种怨愤的态度,让乔东海觉得她还没有真正放下。 “念念,拉黑号码解决不了问题,放平心态才是关键。” 乔时念知道外公想表达的意思,但她对于霍砚辞确实做不到平常心。 “外公,我会努力的。” …… 两天过去,乔时念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莫修远打给她,说收到确切消息,袁宏志负责的公司已经崩盘,神仙难救。 乔时念知道时机已到,她决定去找一趟袁宏志。 开车到达袁宏志的电子科技公司。 从公司的规模到里边的各种设备,不难看出白依依投了不少钱。 袁宏志的办公室宏伟气派,里边还高调地摆了许多招财的花木摆件等。 乔时念到达时,袁宏志的下属正在向他汇报着事,应该是非常棘手,袁宏志的脸色很是难看。 “咚咚。” 乔时念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袁先生,我方便进来么?” 袁宏志看到她,颇是意外,立即就把办公室里的人都赶了出去。 “乔小姐,你可真是稀客,之前几次约你都没空,今天却能亲自来我这儿?” 许是有了“成功”的事业,袁宏志说话的底气明显比之前要足了。 表现上虽还维持着绅士风度,但他神情与动作中分明有了显摆。 之前乔时念看过一个说法:一个人越没有什么就越爱显摆什么。 当时她还没什么感触,眼下,看着袁宏志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乔时念有了深刻的理解。 袁宏志连坐姿都透着几分“我很有本事”的炫耀感,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如今地位有多高。 乔时念淡笑了笑,没有接袁宏志的话,而是夸道:“袁先生这公司规模看着还不错,想不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弄了家这么大的公司。” “之前是我看轻了你,你确实是有点本事的。” 这番夸奖对袁宏志非常有用,他眉眼里的嘚瑟多了几分,“不过是个小公司而已,拿着试试手,等上正轨了,再开几家大公司。” 乔时念笑而不语,就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乔小姐,你之前说,只要我有了事业就会支持我和乐嫣,现在你可以帮我联系她么?” 袁宏志显然对乔乐嫣没有死心。 “不知道什么原因,乐嫣把我拉黑了,还总是躲着我,我想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乔时念笑了一声,漫不经心道:“大概是因为她知道了你的真实底细吧。” “她知道了我开公司……” 话没说完,袁宏志察觉到了乔时念话里的不对劲,“乔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乔时念的笑容依旧,“袁宏志,你之所以想拿下乔乐嫣,是受白依依的指示吧。” “哐当”一声,袁宏志猛地从沙发中站起,带动了面前的茶几,盆景倒下发出响声。 察觉自己反应有点大,袁宏志坐了下来,神色还算镇定,不过眼里的神色明显地沉下了几分。 “你说什么白依依,我不认识。我追求乔乐嫣只是因为喜欢她。” 乔时念也不反驳他的话,扶起盆景,继续说道:“白依依让你接近乔乐嫣,成为乔家的女婿,掌握乔家的生意。” “只可惜,乔乐嫣已经知道你是什么人,她不可能再被哄骗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闻言,袁宏志的脸色真正地阴冷下来。 “乔时念,你是不是最近在医院把脑子治傻了,见人就乱怀疑和白依依是一伙的。还是说,你想诈我的话?” 看来她最近住院以及医院里发生的事,袁宏志都知道。 这倒也不奇怪。 即便白依依没告诉他,他也在网上看到了一二。 “你母亲范素琴和白家以前是同村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她听闻了白家在海城混得不错,便想带着你一起来投靠。” 乔时念从包里掏出了资料,扬了一下,“你的具体情况还要我继续往下说么?” 第181章该被狗咬一咬了 袁宏志终于知道乔时念今天是有备而来了,他阴冷地看着乔时念,“你居然暗地里调查了我。”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刻意瞒着你了!我在老家的情况是不好,但是白依依她愿意给我机会,我很快就会成功,成为真正的成功人士,配乔乐嫣绰绰有余!” “是么?”乔时念提出了质疑,“你确定这家公司还能维持下去,你能获得成功?” “你这个项目已经出现了不可逆的问题,公司很快要黄,你所有的美梦也会破灭,任谁都无力回天。” “谁告诉的你这些!”袁宏志的眼里多了凶狠之色。 “这不重要,”乔时念将手中一份资料打开,甩到了袁宏志的面前,“袁先生再看看这个。” 袁宏志阴着脸拿起,当看到上边相关的资料证据时,眸色瞬间一变! 他从沙发上暴起,将文件往长茶几上狠狠一甩,“乔时念,你他妈敢给我下套,算计我!” 乔时念不急不缓地道,“这怎么是算计?我逼你们做这个项目了?我逼你从中收取巨额好处费了?” “说到底,是你们自己贪心又急于求成,才导致落到今天这地步。” “乔时念,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和白依依的关系,刻意刺激我说我配不上乔乐嫣,又弄这么一个项目引我们下套,你他妈到底安的什么心!” 袁宏志眸色凶狠地盯着乔时念,仿佛一条恶犬,随时都会上前将她撕碎。 乔时念并没有被袁宏志吓到,她还将桌上一支没开封的水递到了袁宏志的面前,“何必这样上火,先喝口水。” 袁宏志丝毫不买账,伸手一甩,水掉到了地上。 乔时念瞥了一眼,不急不恼地道,“我的目的你应该很清楚。你跟我合作,我保你走出这次绝境,让你以后比现在更加风光。” 袁宏志并不信她。 毕竟刚得知被狠狠算计了一次,他哪敢跳第二次火坑。 乔时念笑道,“袁先生,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不然也不会被白依依选中。但是你想过没有,现在你不可能追得到乔乐嫣了,而你这公司也保不住,若是被白依依知道你受贿,她不可能饶过你,你真的甘心一切都化为乌有?” 袁宏志犹豫了一下。 风光的日子过得实在太爽太惬意,可他没享受几天,眼下就要变成幻影。 他肯定不甘心,也舍不得! 但是乔时念能信得过? 她跟白依依水火不容,知道他和白依依是一起的,真会帮他? 乔时念看出了袁宏志的犹豫,她说道:“我和你并不存在利益关系,你对乔乐嫣也没做出什么实质的行为。我这次针对的只是白依依,与你无关。” 乔时念循循善诱:“袁先生,其实你压根就没有可失去的了,这次项目崩盘你便一无所有,于白依依也是颗弃子,何不跟我合作?” 袁宏志被说得有几分心动,“你想让我做些什么?” “放心,肯定是合法的,不会让你杀人放火。” 乔时念从包里拿出一张卡,“你也不必马上答应我,可以冷静地考虑两天。这是我给的预付金,不管你答不答应我的要求,这笔钱你都不用还我。” 袁宏志现在和白依依还没有闹掰,难免他会临阵倒戈,乔时念先不提目的,而是用钱吊着他。 袁宏志本性就是个贪婪的人,对于这种等同于白送的钱,他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尝到了甜头,他就会更渴望成功。 “乔时念,你该不会又在给我下什么套吧?”袁宏志边收卡,边不太放心地问。 乔时念呵笑了声,“你都到这地步了,我还有什么必要给你下套?” “我的经济实力你是见识过的,不然你也不会在追求乔乐嫣的时候,时不时想吊着我。你这个人我确实看不上,但你的能力我还是抱有两分期待,这钱就当是我的诚意金。” 许是乔时念说得太过坦然,袁宏志不再犹豫,迫不及待地将卡收了起来。 “密码我发你手机了,”乔时念拿着包起了身,“袁先生,我先失陪,等你的电话。” 说完,乔时念离开了袁宏志的办公室。 路过秘书间时,她看到有个秘书眼里闪过了抹不自然。 乔时念勾了下唇角,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秘书是白依依安排在这儿的人。 她刚去找袁宏志的事很快就会被传到白依依的耳中。 白依依必定会查她和袁宏志私底下的关系,这样他们两人肯定会产生矛盾隔阂。 乔时念要的就是这个。 白依依,你也该被狗咬一咬了。 从袁宏志的公司出来,乔时念看着时间还早,打算去医院找一下傅田田,顺道做个复查。 开往医院途中,有个红绿灯时间挺长,乔时念随意地扫了眼四周。 却看到一男一女从旁边的咖啡馆里出来,那个男人乔时念颇是眼熟—— 傅田田的老公温医生。 跟在温医生旁边的是个长相颇为娇柔的女人。 他们两人都穿着休闲装,手中各拿了一杯咖啡,像是要一同去什么地方。 傅田田经常说温医生很忙,忙到脚不沾地的那种,为什么会跟另一个女人出现在咖啡馆? 前边信号灯在闪了,乔时念没有空多想,拿手机迅速拍了张照,在后车的催促中加油起了步。 从后视镜中,乔时念瞄到他们两人走到了路边。 虽然乔时念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如同种直觉般,乔时念觉得这女人是温医生那个初恋女友。 乔时念记得之前傅田田问过温医生,他的初恋并没有调去他医院。 是温医生撒了谎?还是她直觉出了错,刚那女人就是温医生的普通同事或朋友?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了,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停下车,然后给傅田田拔去电话。 “田田,你在医院么,我等下过去做个复查,咱们再找个地方坐坐。” “在医院,但我要值班,没法跟你出去。” “你最近没事吧?”乔时念问。 她在外公家的这几天,傅田田一条信息都没有给她发过。 知道她离了婚,也知道她要养伤,竟也没找她八卦过程跟细节。 这不符合傅田田平时的行事之风。 “我能有什么事?”傅田田反问。 乔时念一时也听不出傅田田这情绪对还是不对,“我们见面说。” 挂掉电话,乔时念直接将车开到了医院。 找到傅田田所在的科室,几个护士认出了她,脸上均露出了几分探究之色。 第182章把他甩了! 上次她在病房被霍砚辞强行扛走闹出了不少动静,护士们肯定早有耳闻,眼下再见到正主会好奇是正常的。 乔时念镇定地走近她们,说自己找傅田田。 “刚还在这儿呢,应该是请假去换药了。”其中一护士告知。 “田田受伤了?”乔时念疑惑。 “手臂不小心被烫伤了,但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护士告知。 “好,谢谢。” 乔时念急忙赶去烫伤科。 傅田田正好从医生办公室走。 “田田,你手怎么被烫伤的,你没事吧?”乔时念说着拿起了傅田田的手。 她的手腕与手肘之间的皮肤上果然有一片深痕。 红色的皮肤像是红斑一般,在她手臂上显得有几分狰狞,可见她被烫得有多厉害。 “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乔时念有些心疼地道。 傅田田不在意地笑了一声,“受这么点烫伤,还要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么?再说现在已经长出了新皮肤,没事了。” 乔时念没理会傅田田的玩笑,追问:“无端端的,你怎么会被烫到,温医生知道么?” 傅田田的眸色明显地暗下了两分,她收回了手臂,随意道:“做饭时不小心被烫了下。” “别提这事了,你不是要做复查,我陪你。” 乔时念猜测傅田田和温医生发生了什么事,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便听傅田田建议先做了复查。 乔时念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之前从天台落下造成的伤势也无大碍。 “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去吃点东西?”乔时念问。 傅田田没拒绝,“去食堂吧,等会儿我还要值班。” “好。” 医院食堂里灯光明亮,地板也被清扫得洁净反光,四周还摆了不少绿植,感觉颇是舒适。 眼下已过了吃饭时间,人员也不是很多。 “你们医院环境不错。”乔时念随口夸道。 傅田田道:“平时也没这么舒服,听说霍氏集团要给医院增建几栋楼,这几天有人来考察,这不就优化了一些。” 霍氏集团要给医院建楼? “难保不是沾你的光,”傅田田道,“你之前在这住院,霍砚辞时常过来,院领导找他拉拉赞助什么的也方便。” 乔时念不觉得跟自己有啥关系。 但她大概明白之前院领导不让人管霍砚辞相关的事,原因应该在这儿。 傅田田打了两份饭,她们坐到了颇为偏静的角落。 “田田,之前温医生在国外遇到的那个女同学是不是去了他的医院?”乔时念直接问。 傅田田没否认,她挑了几颗饭粒送入嘴里,语气平静地道:“半个月调任的,说是之前调的那个医生不适应国内环境,所以换成了她。”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温医生一直没告诉你?” 傅田田摇头,上次她从霍家老宅出来,婆婆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回去,她以为是婆婆身体出了问题,赶回家才知道,是家里来了客人。 那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温医生的女同学倪曼瑶。 她也是从婆婆口中得知倪曼瑶调任一事。 还在厨房帮忙做饭时,无意听婆婆提了倪曼瑶曾和温医生谈过恋爱的事,惋惜的语气让傅田田多少不爽。 正好温医生也回到了家里,傅田田便把他叫到了厨房,问了他跟倪曼瑶的情况。 “温医生怎么说?” 傅田田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觉得事情已经过去,没有说的必要。” “什么没必要,他压根就不想说!” 乔时念有些生气,“那你手怎么弄伤的,你经常做饭,怎么会发生这种意外?” “在我婆婆家烫伤的。” 傅田田说她不满温医生相瞒,赌气式地让温医生自己做饭,说她不伺候他的前任,温医生不搭理她要走,她上前去拦。 结果两人拉扯的时候,她撞到了灶上的砂锅,里边滚烫的汤水泼出烫到了她的手。 温医生虽给她做了简单处理,但烫伤过重,得到医院做进一步处理才行。 她婆婆却怨她事多,还说温医生好不容易回趟家,不要跑来跑去了,让她一个人到医院处理。 “温医生就真没陪你?”乔时念问。 傅田田:“在我婆婆的坚持下,他给我叫了辆车。” “真是混蛋!”乔时念忍不住骂了一声,“自己老婆受伤都不陪,他是想上天么!” “简直比霍砚辞还浑蛋!” 那次白依依药物过敏在医院,霍砚辞可以说是不知道她受了伤。 可温医生明明看到傅田田的伤势,还选择让她一个人到医院! “还有你婆婆,根本就没拿你当媳妇!” 乔时念气得不行,“怕自己的儿子累着,居然让受伤的儿媳妇一个人去医院!还对儿子的初恋那么热情,让媳妇回去做饭,这确定是个婆婆能做出的事?” 大概是气过了,傅田田倒挺平静,“她一向看不惯我,我受伤她又怎么可能在意。” “可恶的是温医生对你不体贴也不向着你,什么事都不跟你说,你这种日子你怎么过!” 乔时念生气道,“田田,你也把温医生甩了吧,我们姐妹俩过,不要臭男人!” 傅田田的脸上露出了抹勉强的笑容,“你知道我的,虽然伤心,但每次想到温医生的脸,又觉得还可以撑一撑。” “如果他只是性格冷,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你撑就撑了。现在他的初恋明显不怀好心,温医生本身态度又不明,你还撑什么撑!” 乔时念问,“你受伤这几天,他问过你的情况么?” “他是医生,他知道我受伤的程度,问不问也就那样。” 傅田田说,“加上他最近有不少研讨会,很忙,我们基本碰不到面。” “所以就是没有问过了?”乔时念气得发出了冷笑,“忙得连问老婆伤势的时间都没有,却有空陪着初恋逛街喝咖啡!” 怒声说完,乔时念才察觉自己有点嘴快。 但说都说了,这事她本来也不想瞒着傅田田,乔时念便掏出了手机,打开了之前拍的照片,“你看!是温医生吧!” 傅田田接了过去,当看温医生和倪曼瑶时,眼神明显变得恍惚了几分。 乔时念忍不住劝道:“田田,我一直觉得你和温医生的相处方式有问题,你醒醒吧,别总沉迷他的颜了,外边长得好看的男人多的是!” 本以为让傅田田跟去了L国,温医生的初恋又没有调任回国,傅田田的结局能够不同。 可没想到,温医生的初恋在迟了两个月时间后回了国,并如前世一样,赢得了温母的喜爱。 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傅田田将手机还给了乔时念,“我先和温医生谈谈。” “还有什么可谈的,”乔时念道,“田田,男人对于垂手可得的人和事总是不在意,如果你这样都能原谅他,他以后更加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一想到前世傅田田的遭遇,乔时念就想让她赶紧远离温医生! 傅田田看向了乔时念,“念念,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温医生是我第一个爱的男人,我不想和他错过,哪怕以后真要分开,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留有遗憾和误会。” 傅田田表面看着开朗飒爽,内心却是极其柔软。 她父母走得早,她一直渴望着有家、有相伴的爱人。 可是,温医生不爱她,她这样坚持毫无意义。 “田田,放手真没有那么难。” 乔时念极力相劝,“我以前也觉得没了霍砚辞就活不下去,可你看我现在,离了婚多开心快乐,霍砚辞还反过来纠缠我呢!” “所以,男人也就那么回事,外表看着完美无缺哪哪都好,其实本质上都是渣男加贱男!” 话未落音,傅田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朝她身后示意了一眼。 乔时念扭过头—— 几个院领导模样的人与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正簇拥着个男人走进了食堂。 男人西装革领,高大俊朗——正是霍砚辞。 “……”乔时念。 为什么霍砚辞会出现在这儿? 还那么巧听到了她的吐槽! 霍砚辞看着前方的乔时念,明明早两天才见过,他却感觉很久都没有看过她。 乔时念身上穿着件宽松的毛线外套,浅蓝色的毛衣衬得她娇俏明媚。 虽然小脸上还有点病色,但她的精神状态特别好。 又放松又随意。 整个人像在散发着某种光。 只是,她的这种光芒不再为他绽放。 而且,她还十分地嫌厌他。 “霍总,食堂的操作间需要参观一下么?”院领导询问。 霍砚辞收回了目光,漠声道:“去其它地方。” 许是错觉,院领导觉得霍砚辞周身的气焰变得冰冷。 连四周的空气好似都冰冻了起来。 暗暗搓了下手掌,院领导伸出手:“这边请。” 见人走远,傅田田调侃问:“诋毁人家被正主听到,是种什么感觉?” 乔时念:“听到就听到,我这不是诋毁,分明是事实。” “没想到霍氏集团的考察在今天,还是霍砚辞亲自带队。” 傅田田道,“乔时念,你说霍砚辞是不是听闻了你在医院,特意过来的?” 乔时念否认:“不是。” 傅田田:“那你们可真有缘分。” 乔时念:“谢谢,不需要。” 被霍砚辞出现中断了情绪,乔时念也没再多劝傅田田。 傅田田从来都是有主见的人。 而且人都是这样,用道理劝别人容易,自己真正要做决定太难了。 像前世的她于霍砚辞,像现在的傅田田于温医生。 …… 霍氏集团总裁办。 周天成感受到了来自BOSS的低沉气压。 第183章可怜打工人 周天成知道这些天霍砚辞的心情都不怎么好,但还算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没有把怒火撒到他们这些可怜打工人的身上。 中午应酬完的霍砚辞本要回来开会,却不知何故改行程跟去考察医院。 回来后,霍砚辞的脸色就比前几天要难看无数倍了。 整个总裁办仿佛都被他的寒戾给冻僵! 秘书拿份文件进去给霍砚辞签字,才到门口,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求助地看向周天成,周天成却露出“自求多福”的神情。 秘书运气不好,拿进的文件被霍砚辞揪住了一个小错误。 “拿出去重做!”霍砚辞用力甩下了文件夹,“你们整天在想什么,连这种常识问题都能弄错?” 秘书战战兢兢地道歉,外间的周天成也战战兢兢退去了门边,远离这是非之地。 “扣掉这个月奖金,出去!” 秘书捡起文件夹,哭丧着脸走出了总裁办,“周特助,霍总这几天是怎么了,为什么像吃了火药似的?” “霍总以前虽然也冷酷严厉,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件小事就大发脾气。” 周天成不停地眨眼摇头,示意不能继续往下说。 可是秘书误以为他在表示不清楚原因,她继续吐槽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霍总啊,我都要不认识他了……” “那你再好好认识一次?” 听到身后响起的冰冷男声,秘书整个人僵了一下。 她怔怔地回过头,霍砚辞的俊脸沉如黑铁。 “霍……霍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霍砚辞语气寒测,“觉得我就这么回事,表面看着完美无缺哪哪都好,本质就是渣男贱男?” 秘书:“……”什么渣男贱男,这都哪跟哪? 跟她吐槽的压根就不是同一件事啊! “霍总,她——” 周天成实在看不下去了,刚想开口帮忙说个情,霍砚辞的冷目扫了过来! “你这个月的奖金也扣掉。” 周天成:??? 为什么扣他奖金,他做错了什么??? …… 某饭店包厢,袁宏志看到了脸色阴寒的白依依,还有他的母亲范素琴。 桌子上摆了几道菜肴,但谁都没有动筷子。 他的母亲在不停地给白依依道歉,“依依,你别生我家宏志的气,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他绝不会做出卖你的事!” 听到他进门的动静,白依依的神色里透出嫌恶与冰冷。 “宏志,你可算来了,你快向依依解释一下,你最近都老老实实在忙公司的事,没有做背叛依依的事!”范素琴赶忙道。 袁宏志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里,拉开张椅子在餐桌边坐下,“白依依,你这摆的什么谱呢,不是叫吃饭?” “你还想吃饭,你做过什么心里没数!” 白依依猛地站起,将一叠相片和资料甩在了袁宏志面前! “你跟乔时念是怎么回事,说说看,要跟她私下联系的理由是什么!” 袁宏志拿起了资料,上边不仅有乔时念去办公室的照片,还有之前他和乔时念在拳击馆见面的一些证据。 包括他跟乔时念的通话记录,以及乔时念给他订餐的一些信息。 “宏志,你快说啊,为什么会跟这个姓乔的联系?”范素琴着急催道。 袁宏志甩了手里乱七八糟的资料,“乔时念是乔乐嫣的表姐,我为了能顺利追到乔乐嫣,跟乔时念有一点联系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白依依冷笑道,“你为了追乔乐嫣,却跟乔时念去同家拳馆训练?还屡次跟她私下联系?我看你是觉得乔时念比乔乐嫣条件更好,想把乔时念也给收了吧!” “是又怎样?” 袁宏志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你反正也看那个乔时念不顺眼,我如果能把她一并收了,不也替你解决了心头大患!” 白依依交给袁宏志的任务就是用尽一切手段追求乔乐嫣,获得乔乐嫣的信任,成为乔家的女婿。 从未告诉过他,有关乔时念的事情。 谁知道袁宏志一边追着乔乐嫣一边还打上了乔时念的主意,两人私下还有着这么多联系! “乔时念能看上你?”白依依冷嗤。 乔时念放着霍砚辞不爱,能看得上袁宏志? “怎么看不上,我有哪儿比人家差?”袁宏志自得地道,“她要看不上我,为什么会专程给我点餐送菜,还主动来找我?” “对啊依依,我们家宏志一向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在老家时就有很多人追他,他开了公司后,缠着他的女人就更多了!”范素琴的语气中也带了几分骄傲。 白依依没搭理她,冷声问袁宏志,“乔时念今天找你什么事?” 袁宏志大言不惭:“没什么事,许久没见,想请我吃饭,但我没空。” 白依依皱起了眉。 换成以前她压根不会信。 但如今乔时念的行为她越来越看不懂。 乔时念明明是一激就怒的性格,可近几个月,不管她怎么制造事端,乔时念的反应都很平淡。 只有上次流产,乔时念才露出和以前一样的疯狂偏执。 怕乔时念对霍砚辞还有感情,他们离婚当天,她有意用仁济药业的项目试探。 乔时念非旦没有被刺激,还提起流产一事想引她说错话。 乔时念变的地方很多。 她不仅忽视霍砚辞,还和莫修远走得极近,孩子虽是霍砚辞的,可他们去酒店是事实。 眼下,乔时念又跟袁宏志保持着联络。 难道乔时念就是用这些手段让霍砚辞产生紧张感,从而对她改的观? “你是不是一早就在乔时念面前露了破绽?” 白依依怀疑地看着袁宏志,“所以乔时念发现了你的底细,故意吊着你?” 袁宏志心底有些慌,脸上一点都没显出来,他还不耐烦地道:“我能露什么破绽?” “我跟你本来就不熟,没事还能把你提出来不成!再说你不是喜欢查,你要有怀疑再去查呗!” 查肯定会再查,但白依依还有更要紧的事要问。 “手机项目出了这么大的漏洞,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发现,没有及时汇报给我?” 袁宏志,“我倒是想告诉你,可你总在医院,又怕姓霍的发现端倪,再三严令我不要随意跟你联系。你不主动关心公司的发展,现在反倒怪我不及时汇报?” 白依依被袁宏志的理直气壮弄得一噎。 “少强词夺理!我是让你不要随意找我,但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瞒着,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袁宏志,别忘了是谁给了你和你妈如今的生活!” 白依依阴冷地道,“如果不是我,你上次跟人打架斗殴弄残了人家,哪能这么轻松地摆平,你早就进了监狱了!” 范素琴一听急得不行,连忙表态,“依依别生气,宏志他不可能忘记的!我们一定会好好替你办事!” 范素琴说着打了下袁宏志,示意让他表态。 袁宏志道:“你现在怪我威胁我也没有用。公司的事已经这样了,现在要怎么补救?” 白依依还憋了一肚子怒火,看着袁宏志这反应,心里火气更大。 “表婶,你出去!” 范素琴不情不愿地走后,白依依冷怒冲袁宏志道,“你别告诉我不知道,公司现在连神仙都救不了了。” “你知道我为这项目投入了多少资金么,就因为你的疏忽大意造成这么大的损失,你必须承担起所有责任!” 袁宏志可不买账,“白依依,这事能完全怪我?项目一开始就存在问题,是你没有调查清楚就投了它,现在出问题了你却想让我负责,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个项目她投得确实急了点,可一开始的势头非常好,想拿下这项目的人也不少,她费了不少精力多花了不少钱才得到。 谁能知道短短时间就出现这么大的问题。 白依依心里清楚,她应该是着了谁的道。 “这事我会调查清楚!但不管如何,项目是你签下的,公司的最高决策人也是你,发生的任何事,你都得担下来!” “不然你以为事情那么好办,赚钱了你得利,亏了就与你无关?” “这几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解决方案!否则,你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你和你妈以后都会将牢底坐穿!” 阴沉说完,白依依走出了包厢。 白依依走后,范素琴急忙冲了进去。 她急急地看着自己儿子,“宏志,白依依说了啥,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袁宏志没有回答范素琴的话,拿起筷子夹起了桌上的菜吃起来。 “你怎么还有心情吃东西啊!” 范素琴说着看了眼门边,又小声急切地问道,“白依依还不知道你当初签合同时收了一大笔好处费吧?万一她查出来,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袁宏志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当然怕,你可是我儿子,你要出事,我可怎么办!” 范素琴劝道,“宏志,我知道你想自己闯出来一番天地,早点摆脱白依依,可现在咱们没有她不行啊,你就委屈一点向她磕头认错吧,行么?” 袁宏志给自己倒了杯酒,“谁说我没她不行?想让我磕头,她不够格!” “宏志,你想干什么,你可千万不能胡来啊,白依依手里可还有你的把柄!” 袁宏志的眼里露出了阴沉,“你不要管,我自有分寸。” …… 回到乔家,乔时念将自己复查报告给外公看过,告诉外公,从明天开始她要去上班,并且住去市区。 乔东海虽然不舍,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强留在身边。 乔东海提出来一个事—— 第184章好好互诉衷肠 “念念,你总住酒店也不行,你公司周边挑套房子,外公送你。”乔东海道。 乔时念婉拒,“外公,不用。我自己能赚钱,我自己买。” “念念真是长大了,还会自己赚钱买房子啦!”乔东海打趣道,“以前是谁说,不需要买房子,就永远和砚辞那臭小子住一块?” 大学期间,外公提出过要给她在市区买套房子,若是上班了也方便一些,她断然拒绝,说自己肯定会嫁霍砚辞和他一起住,买房子只是浪费。 没办法,她当时满心只有霍砚辞,想的也是永远不分开。 现在想想,多么幼稚,即便是嫁人,她也可以有自己的空间啊。 “外公,您就别笑话我了!”乔时念撒起了娇,“以前的事也不许再提!” “好好,不提不提!” 隔天上午,乔时念到达了远征集团。 莫修远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一看到她,便大声道:“乔大美人,我们总算见到面了!今天啥都不要干,我们就好好互诉衷肠!” “……”乔时念。 那天住院部楼下,莫修远被霍砚辞拦着,之后她又被霍砚辞强行带去了龙腾别墅,加上她养伤,两人确实有好些天没见。 不过看着莫修远夸张的神情,乔时念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算了,咱们感情没到那程度,还是节约一点时间干正事吧。” 莫修远不悦:“乔时念,你真不解风情,什么正事比和我说话重要?” 乔时念懒得理他,“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去见宋清川,他今天在不在海城?” 莫修远更不悦了:“你要见宋清川?宋清川竟然比我还重要!” 乔时念又瞪了莫修远一眼,“你再这样精分,狗都要比你重要了。”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莫修远闹归闹,还是约到了宋清川。 地方是宋清川定的,离远征较远的一个茶楼。 今天天气颇好,阳光明媚。 莫修远没带司机,亲自开了辆蓝色的轿跑。 看着那锃亮的漆水和张扬的造型,乔时念提醒道:“莫少,咱们只是去趟茶楼而已,不是参加什么时尚峰会,用不着这么高调吧?” “这么普通的跑车,哪高调了?”莫修远不耐,“少废话,赶紧上车,本少爷亲自给你当司机,你还挑三拣四?” “……”乔时念坐进了副驾驶。 好在跑车虽拉风,他们行驶的路线并没有很多车,倒也没什么人注意。 车上,两人聊了下远征的近况。 之前霍砚辞疯咬远征,莫修远虽及时做了应对,但远征难免受了些影响。 “没关系,搞定仁济药业的融资项目,你再给我从博舟手里抢几个赚钱的项目,咱们就能扬眉吐气了。”莫修远调侃道。 乔时念没搭理他,提了嘴老林的事。 莫修远告知说,“我知道他被关的消息,本想派人去问问话,霍砚辞不知搞什么鬼,严防死守,我插不进手!” “不过老林落霍砚辞手里也捞不着好,让给霍砚辞去处理好了。” 之后莫修远也告诉了乔时念一个消息,霍父早几天回了趟国,给白家撑腰牵线了几桩生意。 听言,乔时念拧了下秀眉,霍家父子对白依依父女倒是都有情有义。 “你爸爸身体没事了吧?” 乔时念想起莫修远他爸之前生病的事。 一提到这个,莫修远的神情就不太耐烦,“医生罗列了一串他身体的毛病,我另找专业人士问了,压根就是些老毛病。” 嫌车内太过压抑,莫修远放下了车顶盖。 空气和视野瞬间变得通透起来,跑车也正式地成了敞篷跑车。 “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告诉了老头子我跟霍砚辞斗得厉害,老头子才用这个理由唬我回去。” 纵使碰过几回壁了,乔时念还是好奇想问,“你为什么对霍砚辞有这么深的敌意?” 莫修远的语气冷了两分,“他欠我的,我当然得找他讨回来。” “欠你什么?”乔时念问。 总不能是钱,莫家霍家都是豪门,他们两个大少爷不至于为钱翻脸。 莫修远开着车没出声,显然不想再搭理她。 乔时念气乎乎抽纸巾擦了下手,“莫修远,要说就说全,说一半留一半有啥意思!” 恰好前方红灯,莫修远踩住刹车,眯起桃花眼斜视着乔时念,“哟,你还来脾气了,这是我的事,不告诉你又怎样?” 她不能怎样! 莫修远这人平时软硬不吃,但上次在M国对那个辣妹倒是挺迁就的。 于是乔时念忍住怼莫修远的冲动,眨了眨水汪的大眼,故意学起了辣妹那种撒娇又带点催促的语气道,“莫少,你别胃口了行不行,赶紧说!” 这招竟还真有效果,莫修远的眸光明显地顿了一下。 在乔时念以为他会继续说时,莫修远却扭过了头,嫌弃地冷哼,“做作死了。”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将手中纸团砸向了他,“你才做作!你又吊人胃口又做作,还很烦!” “乔时念!” 纸团砸中了莫修远的脸,他抓起纸团就想回砸乔时念—— “嘀嘀!” 忽地,后边传来两声急促的车鸣。 乔时念和莫修远同时扭过了头。 停在他们车后的是辆豪华SUV,开车的人乔时念很眼熟——陆辰南。 而坐于副驾驶上的则是面无表情的霍砚辞。 见到她,陆辰南紧张又小幅度地挥了挥手,并不时将眼珠转向旁边的霍砚辞,以图表明,方才按喇叭的人并不是他。 他们的车身颇高,所以刚刚她和莫修远的打闹应该都被霍砚辞看到。 瞧着他眸色幽深一言不发的模样,乔时念转回了身子,对莫修远道:“绿灯了,走吧。” 莫修远自然也看到了陆辰南的表情以及霍砚辞想刀人的眼神,他哼笑地扭回了头,并没有马上起步。 “真是冤家路窄,在这儿都能碰到他。”莫修远边说边玩味地看着后视镜。 一听莫修远这话,乔时念就想到之前他们两人相互撞车一事,她下意识抓紧了安全带,提醒道:“莫修远,咱们还有正事,你可别发疯。” 莫修远不悦地看向了她,“你这话说的,上次可是霍砚辞先发疯撞的我!” 乔时念:“……”你不挡着他的车再三挑衅,人家能撞你? 跟莫修远说不通道理,乔时念用商量的口吻道,“要不,我先下个车?” 莫修远嫌弃:“瞧你那胆小的样儿,之前坐霍砚辞车上怎么不怕?” 「谢谢宝们的催更打赏。两章的时间一般是十二点前一章,凌晨一章,以后我会在章尾标明。【第一更】」 第185章放下面子才能追老婆 乔时念:“也怕,都要怕死了。” “怂——” 莫修远还没说完,陆辰南的车从他们旁边超车驶了过去。 车辆经过他们时,乔时念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陆辰南小心地对她浅露了个笑容,霍砚辞侧颜冷峻连眼角都没有动一下。 “你要不舍得他们就这么走了,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加个速,去帮忙追个尾。”莫修远故意道。 乔时念没好气地剜向莫修远,“你好幼稚。” “……” 陆辰南将车开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在后视镜里确定莫修远和乔时念没跟他们同路,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他方才真是特别担心辞哥会抢他方向盘去撞莫修远的车。 撞着莫修远没什么,伤着乔时念算谁的? 见霍砚辞漠着脸一言不发,陆辰南嘻笑道:“辞哥,嫂子不是加入远征了吗,她和莫修远应该是要去哪儿谈公事,才会一起出来的。” “你谈公事开着敞篷跑车,不带司机秘书?”霍砚辞语气低沉。 陆辰南其实也看了出来,莫修远对乔时念有那么一丢不同。 莫修远平时压根不把女人放眼里,哪怕是女伴,那也只有人家讨好他的份,他哪会亲自当司机、还纵容对方又瞪他又拿东西扔他? 但陆辰南始终觉得乔时念不会看上莫修远。 哪怕之前的孩子,他也不相信真和莫修远有关。 “辞哥,我看嫂子对莫修远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也不用太担心。” “我担心什么,”霍砚辞的神情莫测,“我们都离婚了,她对谁有意思,要和谁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辰南轻声嘀咕:“刚也不知道是谁脸色那么难看。” 吐槽完,见霍砚辞的心情明显不佳,陆辰南又劝道。 “辞哥,嫂子估计心里一直生你气,所以才不待见你,但你不能这么端着啊,总得多刷点存在感不是?” 霍砚辞闻言眸色暗下,乔家去了,医院“偶遇”了,但乔时念并没有待见她。 “辞哥,男人放不下面子,哪里追得到老婆?” “你好吵。”霍砚辞中止了陆辰南的苦口婆心。 陆辰南噎了下,“既然你觉得没关系,那你别把脸拉得这么长,不然我爸还以为你是被我给绑架过去的呢。” …… 几十分钟后,乔时念和莫修远到达了宋青川说的茶楼。 停好车,莫修远在接电话,乔时念看前边不远处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在追着一只流浪猫。 那只小猫像是受了惊,窜得飞快。 “你受伤了,别乱跑!”女子在后边着急唤道。 “喵”的一声,小猫居然朝乔时念的方向窜来。 乔时念弯下腰,伸手将小猫捉住。 小猫应该才满月不久,十分的虚弱,一只脚在流血,而它背上的毛竖着,不停地吡牙哀叫。 “可算抓住了它,给我吧!” 女子赶了过来,她抱过了小猫,边安抚它,边从包里拿出条一看质地就很名贵的丝巾,轻轻地捂着小猫的爪子。 小猫受惊过度咬了她一口,女子没有生气,依旧轻轻地顺着小猫的毛。 终于,小猫变得温驯了不少,女子这才松口气,抬头对乔时念道。 “我刚发现它受伤了,本来想把它送去宠物医院包扎一下,但它很怕人。幸好你帮我抓住了它,谢谢。” 女子的长相甜美,语调轻软,杏眼里带着几分担心,让人一看便不由自主产生保护欲。 乔时念笑笑,“举手之劳。” “发生什么事了?”莫修远接完电话走了过来。 女子正在专心致致地安抚猫,乔时念便没将这种小事告诉莫修远。 “没事,走吧。” 莫修远闻言也没管闲事,和她一道走进茶楼。 茶楼古色古香,环境优雅。 一楼是大厅,前方有美人在弹奏着古筝,周边有排小喷泉,轻雾缭绕,颇有几分仙气飘飘的感觉。 服务生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包间。 比起一楼这儿另有一番风景,不仅装饰得更为古韵,里边还充斥着浓郁的茶香,令人闻着便心旷神怡。 许是错觉,乔时念总觉得茶室里除了茶香,还有抹极淡的馨香。 可能是上一波客人的吧,茶室毕竟宾来客往。 此时宋清川正坐在木制的太师椅中,衣着古装的茶艺师半跪于地,动作娴熟又优美地煮茶倒茶。 “宋大当家,品味不错啊。”莫修远调侃道。 “宋先生。”乔时念也礼貌招呼了一声。 “阿远,乔小姐,你们请坐。” 宋清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当的笑容,“品味谈不上,附庸风雅而已。” 乔时念和莫修远坐下,茶艺师适时给他们倒上了茶。 “乔小姐,最近身体可恢复了?”宋清川礼数周全地问。 乔时念点头,“谢谢,差不多了。” 莫修远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一双桃花眼瞟向了屏风位置。 宋清川看出了莫修远的意思,笑道:“不用担心,蔓蔓没有跟来。” 宋清川端起茶杯浅喝了一口,“为免她控制不住脾气惹得你们不快,我没告诉她今天跟你们见面一事。” 莫修远皱了下眉,“宋大当家,你赶紧把她带回北城去,别让她在海城呆着了。” 宋清川无奈一笑,“这个我还真做不了她的主。她还决定了要继续去远征上班。” 莫修远一听,眉头皱得更紧,“老头子强塞她去远征我管不了,但有些丑话说在前头,宋蔓要是还敢做对乔时念不利的事,我可饶不了她!就是你跟老头子的面子我都不会再给!”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莫修远一眼。 这种时候,就少给她拉仇恨值了! “瞪什么,我哪说错了?” 莫修远像是入了戏,“她之前几次威胁你,还让保姆买通护士害得我们失去孩子,要不是你硬拦着我,我早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乔时念:“……” 她已将流产的大致情况告诉了莫修远,也明确说了,事情与宋蔓无关。 可没想到莫修远会借题发挥。 看着面前气恨的莫修远,乔时念再次感叹,他不当演员真的可惜了。 宋清川没有说话,将茶艺师请了出去,亲自给莫修远续上茶水。 “阿远,乔小姐,上次医院的事我很抱歉。和你们见面,也是要解释清楚。” 宋清川道,“蔓蔓的保姆陈姐我找到了,她承认事情是她做的,但并不是蔓蔓指使。” “骗鬼的吧?”莫修远嗤道,“不是她会是谁?” 「第二更」 第186章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 宋清川并没生气。 他告知说,保姆陈姐照顾宋蔓好些年,拿宋蔓当半个女儿看待,见宋蔓天天为孩子一事苦恼哭泣,心疼之下做出了冒险的举动。 至于宋蔓与那护士会面的照片,也是因为陈姐约见时,宋蔓无意闯入,她并不知情。 “整件事,蔓蔓是被蒙在鼓里的。”宋清川道,“她是娇纵,但绝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听完,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 白依依明确地说了,流产出自她的手笔。 如果宋蔓的保姆没被收买,又怎么会配合白依依行事? “当然,这是陈姐单方面的说词。” 宋清川像是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他又道:“因着之前网上你推白小姐落水的新闻,我又派人仔细查了下陈姐的背景,发现她在多年前曾受过白依依女士母亲的恩惠。” “陈姐咬定事情是她个人行为,但背后是否受人之托,这点我不能确认。” 宋清川说:“我已将陈姐交给了警方,之前因乔小姐身体原因,这事一直没有处理,现在乔小姐有空了,我们可以一起去警局,你亲自问清楚缘由。” 宋清川做事倒是干净利索,这么快就把人送去了警局。 “那走吧,不耽误时间了。”莫修远还算给力,他起了身。 乔时念自然没有意见。 几人一起到警局,为了更方便问话,莫修远还找了律师陪同。 乔时念见到了陈姐,一个年纪在四十左右的女人,面相看着便透着几分精明。 陈姐的说词跟宋清川转叙的所差无几。 哪怕宋清川搬出她曾跟白依依母亲相识一事,陈姐都咬定事情与白依依无关,就是她的个人行为。 那个下药的护士早被霍砚辞送到了警局,她的供词里也只有陈姐,没有其他人。 对于这个结果,乔时念早有心理准备。 白依依做事果然滴水不漏。 只怪她自己防备心不够,又没能及时录个音留个证据,导致无法指证白依依。 乔时念作为当事人,走完警方相关的程序后,将余下的事情交给了律师处理。 “放心,证据确凿的事,她们都会得到该有惩罚。”宋清川道。 乔时念扯了下唇角,她们不过是背锅的而已,真正要得到惩罚的是白依依。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蔓蔓也有错。乔小姐,我再次替她向你道歉,你若需要什么补偿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办到。”宋清川又道。 “补偿就不必了,但宋先生方便的话,可以帮我个小忙。”乔时念道。 宋清川看着她,“什么忙?” 乔时念直接道:“白家最近有几笔生意,希望宋先生可以帮我搅黄。” 闻言,莫修远略微诧异了下,但没出声。 宋清川也没问原因,点头道:“好。” “最好还让宋蔓别缠着我,给我们一个清静。”莫修远在一旁加码。 宋清川神色如常地道:“阿远,蔓蔓从小就喜欢你,除非她自己想通,不然我们谁都逼不了她。” 莫修远提起这个就烦,直接道:“我从来就不喜欢她,像个烦人精。” 宋清川没有发表意见,而是问起乔时念,“听闻乔小姐已离婚,以后打算跟阿远在一起了?” 宋清川的消息倒挺灵通,她跟霍砚辞离婚没几天,他居然就听说了。 乔时念直接道:“没打算。我刚从一段婚姻中走出来,没心思再谈感情。” “没关系,我会等你。”莫修远立即“深情表白”。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随后向宋清川道别,“宋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宋大当家,有空再约。”莫修远也道。 宋清川微笑:“好。” 朝宋清川挥了挥手,莫修远和乔时念走去了车边。 车子驶离停车场时,乔时念瞟了眼后视镜,许是错觉,她发现宋清川的眼神比刚才要冷漠几分。 乔时念扭过头朝宋清川看去,他神色又好似没什么变化。 “盯着他看什么?” 莫修远道,“宋清川可没什么凡人的七情六欲,他是个典型的权力强者,手腕铁血,宋家支脉不少,他硬是凭着自己本事成了家族的当家人。” 宋清川确实有种泰山崩顶都不会改色的既视感。 乔时念总觉得有点怪异,“他好像挺不喜欢我的。” 虽然宋清川温文有礼,乔时念就是隐隐感觉他对她的不喜。 这个问题,她上次就和莫修远讨论过,莫修远也是认同的。 “你刚提出让宋清川搅乱白家的生意,是为了试探他?”莫修远问。 乔时念反问,“怎么这么问?” 莫修远哼道,“要搅乱白家生意这种事,你放着现成的我不用,却让宋清川帮你,这不摆明的么!” 乔时念忍不住道,“我不想麻烦你不行?” “啧,你我之间的关系称得上麻烦两字?”莫修远语气邪肆,“痴情你的人设可是你亲自给我安的!” “……”乔时念,“那宋清川岂不是也识破了我的心思?”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识破就识破。他家的保姆出了问题,你有所怀疑很正常,他有义务自证清白。” 乔时念倒没想到莫修远会这么挺她。 “我确实觉得保姆有点古怪,如果一开始就决定要担责,为什么要躲起来,宋蔓联系不到她,后来宋清川一找就找到了。” 莫修远没有说乔时念胡思乱想,还难得好心地提醒道:“这次你试探算是事出有因,以后少在宋清川面前耍心眼子,他那人城府深得你不敢想,就是我都讨不到便宜。” 莫修远前边的话乔时念认同,至于最后一句,她忍不住怼道,“说得你好像比我聪明很多似的。” 莫修远哼声,“比你聪明一点那也是聪明。再说了,你如果不认可我聪明,会巴巴来找我合作?” 乔时念:“……莫少,谦虚是种良好的品质。” 莫修远:“我都这么优秀了,再多良好品质不过是锦上添花,没啥必要。” 两人正怼着,乔时念忽地收到了霍砚辞的信息。 【别跟宋青川走得太近。】 霍砚辞直接给她发的微信,是从外公那儿知道她把他的号码放出来了吧。 不过,他发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又怎么知道她去见了宋青川? “怎么了?”莫修远问。 「第一更」 第187章改走怀柔策略? 乔时念倒也没瞒着,将霍砚辞发的消息给莫修远看了。 “霍砚辞怎么会提醒我这个,他跟宋青川也认识么?” 莫修远有些不屑地道,“两个在商界呼风唤雨的牛人,认识有什么奇怪的。” “……”乔时念安慰道,“没关系,你以后也会很牛。” “得了吧,谁稀罕。” 莫修远道,“给你下药的护士毕竟是霍砚辞送进去的,你今天见了她们,霍砚辞会收到消息、知道你见过宋青川也不奇怪。” “上午那会儿,霍砚辞脸色那么难看了,都没下车揍人,还能因为怕你吃亏发信息关心你,他这是要改走怀柔策略了?”莫修远调侃道。 乔时念直接白了他一眼,收起了手机。 管他霍砚辞什么意思,她都不想跟他有太多牵扯。 晚上,乔时念和莫修远一起吃过饭才回的酒店。 下车前,莫修远扔给她一套钥匙。 “檀园的房子,里边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这两天有空可以搬去,少了什么告诉秘书,她会安排。” 檀园的名气与君临华府几乎齐名,是个非常高档的小区,其中标志性的钥匙门牌都是纯金打造。 “为什么给我安排房子?”乔时念莫名。 莫修远,“公司配的,你好歹也是我合作伙伴,哪能让你居无定所天天住酒店。” 酒店里有吃有喝,还有专人打扫,怎么到莫修远嘴里就成了可怜巴巴的居无定所了? 乔时念捏着名片大小的特制纯金门牌,有些疑惑地看着莫修远,“公司配这么好的房子,该不会是你个人的安排吧,你真看上我了?” 莫修远嫌弃地瞥向了她,“少往脸上贴金,你一个二婚女,我能看上你哪儿?” 乔时念放了点心,莫修远对她只是做做戏都招来不少麻烦,要是真喜欢她,麻烦岂不更多? 她可不想再被感情的事情给拖累。 乔时念走进酒店大堂,拿出手机拨了傅田田的号码,打算问下她的情况。 电话刚接通,乔时念的余光瞧见了前台处有枚熟悉的身影——霍砚辞。 与他一起的还有个装扮看上去像名媛的女子。 女子二十五六岁,手中提着限量款手包,衣着精致时尚,身材凹凸有致,站于高大挺拔的霍砚辞身边,倒是养眼。 霍砚辞什么意思,明知道她住这儿还带人来这儿开房,海城是没有其它酒店了么? “念念,怎么不说话?” 手机那端传来了傅田田的声音。 乔时念收回了视线,边往电梯方向走,边回道:“在呢。” “你昨天找温医生聊了没有,他为什么会和那个女人一起去咖啡馆?” 傅田田如实道,“问了,他说有共同的朋友知道倪曼瑶回国,请他一起给倪曼瑶接风。出发前他们忙了一上午手术没精神,就一起去买了杯咖啡。” “就这样?”乔时念按下了电梯。 “嗯。” 电梯门开,乔时念走了进去,“没问你手伤的情况?” 傅田田回说,“给我带了支药膏,说是医院新研制的,去疤印的效果很好。” “然后呢?”乔时念按下了电梯关闭键。 “请等一下。” 就在电梯关闭的瞬间,一道娇媚的声音传来。 乔时念抬起头,好巧不巧,进来的正是刚才在前台和霍砚辞站一块的那个名媛。 很快,霍砚辞也迈开长腿朝电梯方向走了过来。 见到她,霍砚辞神情晦涩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田,我在电梯里,信号不太好,晚点回房间再和你说。” 收起手机,乔时念对站于电梯口女子道:“抱歉,我要出去。” 女子虽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往电梯里走了两步,让出了路。 乔时念准备走出,霍砚辞却挡在了电梯口。 “麻烦让一下。”乔时念拧眉道。 霍砚辞的声音无波,“我又没拦着你,你要出去尽管出去。” 他这还叫没拦着? 他身形本就高大,双手插兜里就更占地方了,电梯门基本被他堵死。 乔时念冷着小脸:“你这样堵着,我怎么出去?” 霍砚辞的俊脸也变成了漠然,“你走你的,我站我的,你怎样出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被气得一噎,“霍砚辞,你到底想怎样,你幼不幼稚!” 霍砚辞从喉中发出冷嗤,“真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乔时念:“……” 这人怕不是脑子有毛病,明明是他不讲理,还把话说得这么阴阳怪气。 电梯因长时间没关闭已发出了警报声。 见霍砚辞一副就不让她痛快、不让她出去的势头,乔时念懒得再跟他僵持,退回了电梯站在靠按键的角落。 坐个电梯不过一两分钟的事,躲不开就没必要躲了。 很快,霍砚辞迈开长腿走进,警报声消失,电梯门闭合,电梯开始缓缓上升。 “你们几楼?”乔时念转头问身后的名媛女。 女人正在打量她,对上她的视线,带了点炫耀地抬起了下颌,“和你一样。” 居然还和她住同一个楼层? “今天给你发消息,怎么不回?”霍砚辞的声音响起。 这种场合下,乔时念不想搭理他。 “霍少,你们认识呀?”女人小声问。 霍砚辞没有说话。 女人又娇声道:“霍少,听闻这儿的西餐做得特别好,我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要不等下让人送点吃的到房间?” 霍砚辞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嗯。” “那我还想开支红酒!” 女人大概是被霍砚辞的好说话给鼓励到了,她又提了要求,“气氛这么好,不得开支酒?” 霍砚辞漫不经心,“嗯。” 闻言,女人的声音更娇更媚了,“谢谢霍少,你对我可真好~” Yue,好恶心。 乔时念胃里传来不适感,同时暗暗翻了个白眼。 “怎么,你好像有意见?” 霍砚辞的视线瞥向了她,语气不明地问。 “怎么,不能有意见?” 乔时念索性抬起了头,“电梯也算是公众场所,你们这样给人喂屎,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么?” 名媛女一听就气变了脸色,“你好粗俗!” “那肯定比不过你优雅,什么场合都能吃屎。” “你!”女人更气了,“霍少,她谁呀,说话这么难听!”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着乔时念,还没开口,电梯已经到了。 随着“叮”一声响,乔时念懒得管他们,快步往外走去。 结果走得太急,她与电梯外等候的一个人猛地撞上—— 「第二更」 第188章八百年前的事 “叭”一下,乔时念的包掉在了地上,里边的东西散落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方赶忙道歉并替她捡东西。 而乔时念由于惯性往后退了一步,身体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略微熟悉的雪松香味涌入了鼻中,乔时念背后也传来了微微温热的触感。 “有没有事?”头顶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身边带着个千娇百媚的女伴,却还对她装出关心的模样,真恶心。 乔时念甩开霍砚辞,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嫌弃地拍了下手臂,自己蹲下捡东西,对与自己撞上的人道,“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 “擅园。” 乔时念刚将东西装入,霍砚辞忽地取过一串钥匙,神情微冷地道,“莫修远家的?” 乔时念根本不知道莫修远住檀园,但她没有必要跟霍砚辞解释。 “跟你无关。” 乔时念夺回了钥匙,头都不回地走出了电梯。 看着前方的倩影走远,霍砚辞的眸色也沉下了几分。 “霍少,你别生气,是刚那女的不……”女人娇声说着就想挽霍砚辞的胳膊。 却被霍砚辞一道冷光给弄得话和手都顿住。 很快,女人反应过来想说两句缓和的话,霍砚辞已迈开大步走去了房间。 当看到他们房间的位置,女人又顿了一下,因为正对着乔时念的房间。 女人当然看得出霍砚辞跟乔时念的关系不一般。 但她哪在乎这个。 晚宴上,她一眼就相中了霍砚辞。 她在圈子里这么久,眼光极为挑剔,一般男人都爱装腔作势,各种下头。可霍砚辞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矜贵,加上他高冷的气势,简直是个完美得让人神往的男人。 对她也有着致命的诱惑。 于是她放下了身段,主动向霍砚辞出击。 一开始霍砚辞并没把她放在眼里,对她极为冷淡,可她不想放弃,一直展示着她的女性魅力。 终于,在临走时,霍砚辞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她一眼。 女人阅男无数,只这一眼,她便心领神会。 她娇声问他,需不需要送他回去。 霍砚辞果然说了个酒店名称。 女人欣喜无比,开着车与霍砚辞到了酒店。 酒店前台,霍砚辞亲自开了房,但不急着取卡上楼,而是坐在大堂跟下属开视频会议。 不知道说了多久,女人怀疑霍砚辞是不是在耍自己时,他往大堂外瞟了一眼,才结束视频不急不忙去了前台拿房卡。 上电梯时,霍砚辞堵着乔时念,她便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 可无所谓。 这种极品男人哪可能没点感情纠葛。 只要能拥有他,哪怕一晚也行。 思及至此,女人扭着腰枝走进了房间。 …… 乔时念一想到霍砚辞带着女人和她同住一层,胃里就隐隐不适。 打电话叫工作人员给她送个果盘,乔时念甩下鞋子趴在了床上,又给傅田田打去了电话。 “田田,温医生可以为了初恋抽出时间去吃饭,对你却连打个电话都嫌多余,这么明显的差别,你为什么还要坚持?” 傅田田替温医生解释,“他是推脱不掉才去的,我问过他其中一个朋友,饭桌上温医生和倪曼瑶没什么交流,后来饭没吃完,温医生就被叫回了医院。” “念念,我知道我有点傻,可世上哪有完美无缺的人?温医生对我是不够体贴,但他性格如此,除了工作,其它事情都不太上心。” 乔时念问,“你真相信倪曼瑶对温医生没有任何想法?” 傅田田顿了顿,回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上次温医生说和倪曼瑶是过去式,不值得一提才没告诉我。他从不撒谎,我信他。” “……”乔时念默了默,忽地,她记起一件重要的事! “田田,你没怀孕吧?” 算算时间,上一世,傅田田好像是这段时候发现了有孕。 之后她为了养胎辞了工作,发生了后续一系列事情。 温医生虽没有真出轨倪曼瑶,但他态度不明,加上倪曼瑶和温母的各种折腾作梗,傅田田还是被伤透了心……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傅田田有些奇怪。 “你就说怀没怀!” 听着乔时念急切的声音,傅田田失笑了声,“没有。我最近和温医生在一起的时间都少,哪可能怀上。” 也是,温医生本就各种忙,最近傅田田为了陪她回家时间也少了许多。 乔时念松了口气,这一世总归有些改变。 “田田,你最近不是要竞选护士长,又这么忙。我觉得不是怀孕的好时机,你记得避孕。”乔时念提醒道。 虽和上一世有所不同,可乔时念还是担心傅田田会重蹈覆辙。 感情问题没有处理好前,最好不要有孩子,这样即便傅田田免不了要受感情的伤,也能避免身体上的伤害。 闻言,傅田田没揶揄她管她私事,而是情绪不高地回道,“嗯,好。”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虽不想离婚,心里肯定还是难受。 她搜罗了几个笑话哄了会儿傅田田,总算让她情绪恢复了几分。 “我打听了下,昨天霍砚辞去医院是临时决定,我觉得他应该是为了你去的。”傅田田换了话题。 这下轮到乔时念情绪不高了,“别提他,倒胃口。” “咋了,婚都离了应该能心平气和了吧,怎么还是这么不爽的语气?”傅田田问。 乔时念:“他不出现在我面前恶心我,我就能心平气和。” “他又去找你了?”傅田田了然问。 陆辰南打电话跟她分享了白天遇见乔时念和莫修远同坐一车的事。 “他说霍砚辞心情一直不好,他爸爸还在私底下问他,霍砚辞是不是遇到啥难题了呢。” 傅田田有了打趣的心思,“你真和莫修远去兜风了,发展这么快?” “发展个屁,我们去见了宋清川。” 乔时念说完也打趣道,“陆辰南什么都和你说,你们关系倒不错啊!” “还行吧,偶尔互通一下八卦。” 傅田田问起了正事,“乔时念,你一直觉得宋清川跟白依依有某种联系,今天去见了他,有什么眉目么?” “没有,”乔时念道,“宋清川十分坦然,还同意了帮我干涉白家的生意。或许真是我多想了。” 毕竟前一世,连宋清川这个人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宋清川对她不喜,可能只是因为她和莫修远走得太近吧。 “不过莫修远和霍砚辞都提醒了我,宋清川不简单。我觉得还不能放松对他的防备。” 她的说词,傅田田自是支持。 “你搅白家的生意,是要开始对付白依依了?” “白依依欠了我那么多,我肯定要讨回来!” 傅田田有点担心,“白依依的心思又深又狠,你千万得小心再小心。” “我会小心的。” 又和傅田田讨论了下白家相关的事情,乔时念听到外边传来了门铃响。 “先不说啦,我点了鲜果盘,应该是服务生给我送过来了。” “好。” 挂掉电话,乔时念赤着脚走去开了门。 结果站于门边的并不是服务生,而是身型高大俊挺的霍砚辞! 他此时已脱掉了外套,身上只余有一件款式简单但做工精良的白色衬衣。 衬衫剪裁合体,将他精瘦的腰身包裹得恰到好处。 他随意地站于门边,头顶的走廊灯映下,整个人充斥着性张力。 “你来干什么?”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怎么不穿鞋?”霍砚辞也蹙了下眉。 乔时念真是厌烦他这种语气,“有事说事,没事我关门了!” 霍砚辞这才抬起头,“柔柔忘带美容仪,这个时间点商店也关门了,你不是有个新的,借给她用下。” 借你妹! 霍砚辞是生怕恶心不死她吧! “滚。” 乔时念冷声说完就想关门,霍砚辞却直接挤进了屋里。 “乔时念,借个东西,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他黑眸幽深地道,“不让你吃亏,明天还你一箱新的。” 知道霍砚辞是故意的。 乔时念不想跟霍砚辞多扯,她冲进屋里,拿着之前他送过来的那个美容仪甩给了他,“马上消失!” 霍砚辞的大掌随意把玩着美容仪,喜怒不明地看着她,“你还没说,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因为看着你很烦!” “为什么会烦,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看我,我吃个饭你都不停地偷瞄我?” 霍砚辞以前不会经常回家,既使在家也会在书房处理工作,唯一能和他相处的时间是吃饭的时候。 所以乔时念总会忍不住想多看他几眼。 可那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他们如今婚都离了,还提这些有什么意思? “霍砚辞,你有完没完,我说了不爱了听不懂?你房间里明明有等你的女人,跑来纠缠我是想干什么?” 闻言,霍砚辞没有生气,深邃的黑眸盯望着她,“你见我跟别的女人来酒店,吃醋了?” “吃个屁的醋!”乔时念实在忍不住怒道,“霍砚辞,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少来我这儿碍眼!信不信我报警告你骚扰!” 说着,乔时念作势要去拿手机,却被霍砚辞一把摁到了墙边! “乔时念,你现在对谁都可以和颜悦色,就不能好好跟我说句话是么?”霍砚辞像是再也忍不住,咬牙问。 「抱歉,卡文严重,今天只有这一章」 第189章不堪 乔时念背后是冰冷坚硬的墙壁,而身前是霍砚辞的压制。 他将她的双手往上按住,身体紧紧地贴靠着她。 外公还让她对霍砚辞保持平常心,他这样子,她怎么可能平常得下来! “放开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看到你我犯恶心!”乔时念怒。 恶心这两个字眼让霍砚辞的眸中闪出了抹痛意,随即变成了冷怒。 “你看到我嫌烦犯恶心,深夜和余景澄站那儿你侬我侬,怎么不嫌烦?和莫修远兜风,被他送回酒店,拿他的房子钥匙,又怎么不犯恶心?” “你——” “咚咚。”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工作人员礼貌的声音,“晚上好,我来给您送果盘。” 霍砚辞压住怒火,没有松开她,伸出长臂拉开了门。 “女士您——” 话未说完,服务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 高大英俊的男人单手按着女人的双手,两人姿态亲密,像是在壁咚? 现在的人玩得可真花。 “先生,女士,这是你们的果盘。”服务生低下了头。 “这位小哥,麻烦通知你们的安保人员过来,这个男人他私闯我房间,还企图非礼我!”乔时念赶紧道。 服务生犹豫了下,可为了酒店的名誉和正义,他还是鼓足了勇气,“这位先生——” “夫妻吵架没见过?” 才一张嘴,霍砚辞冷声打断,“水果放下,马上离开。” 霍砚辞的气场强大,语气中也带着绝对性的压迫,服务生哪还敢多管闲事,迅速将水果盘放到入门处的小酒柜上,说了声“慢用”飞快地走了。 许是动静过大,这时对面房门开了,出来的正是和霍砚辞一起的名媛女! 她穿着浴袍,腰带在腰间随意地绑着,香肩微露,大波浪披散在肩头,整个人透着成熟女性的风情与媚态。 “霍少,你不是去抽烟了吗,怎么在这儿呀?” 瞥见了他们,名媛女的神色一变,连忙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放开我!”乔时念想推开霍砚辞,却再次失败。 “霍少,”名媛女露出了几分委屈与不甘,“美食跟红酒都送来了,你答应了陪我的,可不能唬我呀。” 乔时念也呵笑了声,“对啊霍少,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去陪美人。就不要在这儿纠缠我了!” “什么纠缠你,”女人一听倒还不服气了,“还不是你故意勾引的霍少,他才会跑你这儿来,你装什么无辜绿茶!” 乔时念快要被气笑了,“圣母姐姐,眼睛长着是要用的,拜托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现在是谁在用强!” “这不过是你玩弄的手段而已!装作不在意他、不理他,激起他的占有欲,段位挺高啊!” “滚!” 乔时念正欲出声,霍砚辞已冷戾出了声。 “霍少……”女人顿时就委屈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了。 “收好你的东西,滚出这个酒店,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冷声说完,霍砚辞直接甩上了房门,女人躲避不及,好像被门撞到了哪儿,疼得哎哟真叫唤。 乔时念趁这时机猛地抬起了膝盖——霍砚辞虽反应迅猛地躲过了她的出其不意。 但手上的力度松了几分。 乔时念推开他就跑,却被霍砚辞长臂直接从后勾住了腰! “放开我!”乔时念气得手肘往后一顶,打到了霍砚辞的胸膛。 霍砚辞发出沉闷的哼声,但没有松开她,他还将脸庞贴在了她的后颈处。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部肌肤,乔时念觉得酥痒不适,她还想挣扎,却感觉自己臀腿位置有点不太对劲。 乔时念一愣,瞬间反应了过来—— 霍砚辞他,居然在这种时候有了反应!!! “你、你变态!”乔时念涨红着脸怒骂。 “乔时念,你别乱动,让我抱一抱你。” 霍砚辞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像是终于见到了很久没见的人一般,手臂用力地搂着她,将她锁在了怀里。 乔时念脸蛋更红,“霍砚辞,要发情去你自己房间,那儿有女人在等着你!” 霍砚辞闻着她的发丝,嘶哑炙热地道,“我不想要别的女人,我只想要你。” 呵,乔时念忍不住冷笑。 “霍砚辞,你口口声声对我有了感情,看看你做的事,像是对我有半分感情的样子?” “你只是把我当成了私有物,看到有男人靠近我就觉得被背叛,你从来没有尊重过我!” 听言,霍砚辞抱她的力度稍轻了一分,哑声道:“乔时念,在你眼里,我真这么不堪?” “不然?” 乔时念轻松地摆脱了霍砚辞的束缚,她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霍砚辞的距离。 “你不就因为余景澄和莫修远和我走得近,所以受不了了,想要对我用强?” “霍砚辞,我是爱过你,但那不是我的原罪,你也不能一次次拿它当理由来纠缠我!” 霍砚辞看着面前的乔时念,她的神情里充满着冷怒,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也毫无感情。 就好像,他只是个会用下半身考虑的人,他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现在你要么自己出去,要么我报警告你骚扰。”乔时念指向了房门。 霍砚辞的墨眸中明显闪过抹受伤。 随后抿了下薄唇,转身离开。 走到门边,他顿了下,“宋清川最近频繁来海城有点反常,你不要跟他有过多接触。” 说完,霍砚辞没再停留。 直接房门关上,乔时念还有些不敢相信。 霍砚辞竟然就这样走了? 他霸道强势惯了,被她这样讥讽威胁,居然没动怒没发火,提了句宋清川就走了? 不管怎样,走了就好。 乔时念赶紧将房门反锁。 …… 夜里,陆辰南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 “辞哥,这么晚了有事?” 电话那端没有声响。 “怎么不说话?在嫂子那儿碰了壁?”陆辰南了然地问。 霍砚辞没有否认,还低缓又简洁地告诉了他晚上的事。 “什么?你居然带了个女人去嫂子住的酒店开了房?” 陆辰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辞哥,你这这这……” 这了半天,陆辰南也没能精准地找出个词语来形容霍砚辞的行为! 今天在家,辞哥就没怎么说话,陆辰南就猜到他会忍不住去找乔时念,可他没想到,辞哥居然会这种方式! “存在感不是这样找的啊!” 陆辰南一时都不知道要怎样吐槽了。 “辞哥,你说说你,智商这么高,在商界也是无往不利,为什么遇到感情的事就糊涂了呢!你到底是不是真想追回嫂子?” 「第一更」 第190章声东击西 “如果想,你觉得这样做除了能给嫂子添堵,还能得到什么?” 陆辰南吐槽了半天,也没听到霍砚辞有反应,电话那端一片死寂。 他又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重。 本想宽慰几句,霍砚辞却挂断了电话。 陆辰南一愣。 辞哥平时可听不得他说这么多实话,方才被他吐槽这么久,辞哥非旦没有动怒,还一言不发地中止了通话? 陆辰南心里顿时又有了点不忍。 想了想,他拨通了乔时念的号码。 “乔小姐,准备睡了吗?” 陆辰南不敢再叫嫂子,怕被乔时念拉黑。 乔时念不答反问,“找我有事?” 听着乔时念略冷的声音,陆辰南嘿嘿笑了一声,开始声东击西,“也没别的事,傅小姐最近没什么事吧?” 乔时念果然有耐心了一些,反问:“她能有什么事?” 陆辰南道,“我前些天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今天联系她时,感觉她情绪不是很高,所以想问一问,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陆辰南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让乔时念放松警惕,他确实觉得傅田田有点不太对劲,想从乔时念这儿打听下情况。 “田田是发生了点事,但那是她的私事,我不好告诉你,而且现在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乔时念道。 “那就好。”陆辰南点头。 心里想着怎样把话题引向霍砚辞,就听乔时念问,“你这么关心田田,难不成看上她了?” “嫂……乔小姐,傅小姐有老公的,咱们可不能弄出这样的流言来。” 陆辰南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正色,“我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怎样都无所谓,但我不想影响到傅小姐的生活。” 听到陆辰南的维护,乔时念笑了一声,“跟你开句玩笑,不用这么严肃。” “我就不是个严肃的人。” 陆辰南也笑了一声,自然地将话题转到了霍砚辞的身上,“不像辞哥,平时高高在上的,又冷酷又严肃,简直让人无法靠近,也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乔时念没有出声。 陆辰南直接道,“乔小姐,辞哥刚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道他做了多么幼稚的事情。” “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辞哥这样做确实有点蠢,可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陆辰南带点无奈的语气道,“这从侧面说明了,辞哥他对你动了感情。一个人只有真的喜欢对方的时候,智商才会降低,行为也充满着幼稚感。” “辞哥刚打给我,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我知道他挺难过的,乔小姐,你真不能给辞哥一个机会吗?”陆辰南问。 “陆少说笑了,我们之间不存在机会一说。我如果只是拿乔等他服软,我又何必这么费神离婚?” 乔时念道,“不用再想方设法劝和了,我不会再和霍砚辞在一起。” 待乔时念挂了电话,陆辰南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总感觉上边沾满了灰。 …… 乔时念来到了远征集团上班。 莫修远出了差,她正式地跟同事们见了面认识了下。 上次去会所的入职活动有不少人参加,有关乔时念的传闻自然也不少。 加上早些天在网上闹出的事件,大伙们对她简直好奇得不行。 “我离婚了,与莫总无关,我和他也没有私人感情,网上的音频是我本人发的。” 乔时念索性满足大伙的八卦欲,“为了节省彼此的时间,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直接问我,问完就去工作。” 同事们被乔时念的直球弄得面面相觑,到底还是有人问了她几个问题。 乔时念都坦然相告。 有些事堵不住,与其让人在背后议论,不如摊开说出来,没过几天他们便会忘了。 乔时念回答完问题后,明显感觉和同事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人替她抱不平,觉得她应该多分点财产。 八卦结束,乔时念回了办公室。 莫修远对她还算不薄,不仅没要求她坐班,还给她准备了单独的办公室。 简单整理了下,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穿着职业套装的宋蔓。 刚才同事们八卦时,并没有宋蔓的身影,应该是听闻她来了公司,她才赶过来的。 见到她,宋蔓的神情里明显有几分不自然。 “我以后也要来上班了,虽然我是你助理,但你别想给我小鞋穿。” 乔时念:“怕的话你就换个部门。” “我才不怕,我也不会换部门!”宋蔓的底气并不是那么足,“谅你也不敢为难我。” 乔时念懒得跟她废话了,“有事说事,没事就出去。” 宋蔓听言踌躇了一下,到底从包里拿出个信封放在乔时念面前,“这个,给你!” 乔时念有点莫名地看着她。 宋蔓咳了一声,“之前在医院我答应了给你请营养师,可你都没用上就不在医院了。所以我把这个费用折了现给你。” 乔时念捏了捏信封,鼓鼓胀胀的,快要撑破了,得有几万块。 宋蔓误会乔时念觉得钱少,她窘迫地道:“我的几张卡最近都被我哥冻结了,手头能套出的现金只有这些,你不要嫌少。等我卡解封了,我再补你一张。” 乔时念推回了信封,直接道:“不用了,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你犯不着给我补偿。” 宋蔓明显意外了下,“虽然不是我,但陈姐是我的保姆,她也是为了我才会害你,你就一点不怀疑我在背后主使?” 乔时念笑了一笑,“莫修远说的,你没这个脑子,也没这个胆子。” “……”宋蔓撅了下嘴,“修远哥哥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 乔时念也不想重复她跟莫修远没关系此类的话了,“你要没其它事就拿着你的钱出去吧。” 宋蔓坚持把钱推到了乔时念面前,“你收下,只有你拿着我才不会一直觉得亏欠了你。” 见状,乔时念没再推脱,她拿起了信封,随口问道,“你的保姆是从北城跟你来的海城?” 宋蔓不明白乔时念问的缘由,还是点了头,“陈姐之前一直在我家照顾我,知道我要来海城就跟来了。” “她一直在你家,那你哥跟她岂不是也很熟。”乔时念又问。 “算不上熟吧,我哥有自己的住处,他很少回家。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宋蔓奇怪。 「二更。」 第191章用心与否的区别 “没什么,随便问问。”乔时念道,“出去忙吧。” 宋蔓撇了下嘴,不太喜欢乔时念的说话语气,可一想到她当天浑身是血的模样,又想着算了不和她计较。 上午,乔时念熟悉了投行最近的一些业务情况,又整理了下仁济药店二轮融资的相关资料和数据。 中午时间,乔时念叫了部门的同事一起吃饭。 “宋小姐请客,”乔时念扬了下信封,“接下来一个月的中餐,宋小姐都包了。” “哇,宋小姐你可真大方!”同事们都很雀跃,纷纷夸起了宋蔓。 宋蔓将乔时念拉起了一角,“乔时念,你什么意思,嫌我的钱太少?” 乔时念坦然,“我知道那是你的心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就当我借花献佛了,这样大家都开心,多好?” 宋蔓听言撇了下嘴,“你这么会收买人心,就是用这种手段将修远哥哥的心收买的?” 乔时念道:“莫修远要是这么好收买,你又何必费那么大劲追着他跑?” “当然,你要觉得可行,大可以一试。” “……”宋蔓。 临近下班时间,乔时念接到了余景澄的电话,约她一起吃晚饭。 乔时念正好想问他M?Q调查相关的情况,欣然应允。 开车到达与余景澄约定的餐厅,乔时念发现这儿环境很好。 说是餐厅,倒更像是个景点。 餐厅院子的面积很大,入园便是一整片荷花池,荷花池边有小桥流水人家,又舒适又十分的原生态。 停好车,乔时念看到了站于外边等她的余景澄。 余景澄穿着休闲款的西装,身材修长,整个人在夜色中透着种和煦之感。 “景澄哥,等很久了吧?”乔时念走近道。 “没有,我也是刚到。” 余景澄温和地说,“本想去你公司接你,但时间实在是来不及。” “没事,我自己开车挺快的。” “这个给你。” 余景澄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毛茸茸的熊猫玩偶。 乔时念接过憨态可掬的熊猫玩偶,稍微愣了一下。 余景澄笑着说,“我听乔爷爷提过,你小时候很喜欢国宝,得知不能抱回家养,哭了好久。刚过来途中见有人卖这个,我就给你买了一个。喜欢么?” 乔时念展颜笑了一笑,“喜是喜欢,可我都这么大了,还抱着这个,会不会太幼稚了点?” 余景澄带着几分宠溺地道:“谁规定大姑娘就不能抱玩偶了,再说,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天真可爱的乔妹妹。” 乔时念听言微微一暖。 谁不想一直做个天真长不大的女孩呢。 那晚余景澄说很早前就喜欢她,她还没太在意,现在看着余景澄的模样,乔时念知道他没有撒谎。 只是,她对余景澄真没有男女之情,目前也没有再谈感情的心情。 “景澄哥,谢谢,但我……” “太太。” 乔时念话没有说完,身后传来了礼貌的招呼声。 扭头,周天成走了过来,而他的旁边,正是一袭西装的霍砚辞。 院子里暖色系的灯光下,霍砚辞的黑眸深邃无波,如同冬夜里的海面,让人感觉肃冷又深不可测。 见到她,霍砚辞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往前走去了餐厅。 “太太,我跟霍总过来参加一个饭局,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周天成没有马上跟去,还礼貌地跟她说着话。 乔时念不信周天成不知道她和霍砚辞离婚一事,眼下还对她这么客套,估计也是碍于面子。 “是挺巧的,不过以后请周特助改一下称呼,叫我名字或是乔小姐就行。”乔时念提醒道。 周天成垂下了眼眸,没再继续往下聊,“抱歉,我先行一步,就不打扰你们了。” 周天成走后,余景澄体贴看向乔时念,“咱们需要换个地方吃饭么?” 乔时念摇头,“不用。他们吃他们的,我们吃我们的,我也不可能每次有霍砚辞的场合就避开。” 余景澄自然尊重她的选择,“那我们坐在荷花池边的雅座吧,一边看风景一边吃东西,霍总他们谈生意会在包间,这样也不会碰到一块。” “好。” 荷花池边风景非常不错,池子很大,各种颜色的荷花和睡莲交错生长,在灯光的点缀之下,美得像一幅画卷。 点餐时,余景澄都没有问乔时念意见,点的便都是她爱吃的菜,还给她点了喜欢的鲜榨果汁。 “景澄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乔时念有点惊讶。 余景澄坦然地笑了一笑,“从你朋友圈还有你的一些社交平台上了解到的。” 乔时念偶尔会在朋友圈、微博这些地方分享一些生活的片断,没想到余景澄竟一直默默地关注着她。 乔时念不禁想到莫修远用青瓜宴捉弄霍砚辞的那次。 她和霍砚辞去往包厢途中,霍砚辞问过她,她喜欢的是什么。还表示送东西前得先问她的喜好。 霍砚辞跟她一起这么长时间,半点她的喜好都不知道。 而余景澄仅跟她见过一两次,却对她的喜好如数家珍。 这就是用心与不用心的区别吧。 “念念,其实我有很多次想联系你,可我知道你有喜欢得非他不嫁的人,怕给你增添心理负担,一直没敢付出行动。” 余景澄温声道,“现在你离了婚,我不想再错过,所以表现得可能迫切了点,你可千万别被我给吓到。” 乔时念歉意地笑了笑,“景澄哥很抱歉,我和霍砚辞虽然离婚了,可我目前并不想再谈感情。我对你也没有男女之情。” 这个答应在余景澄的意料之中,他道:“我明白。我可以等。” “景澄哥……” “你已经拒绝过我了,就别重复第二次了。” 乔时念刚想婉拒,余景澄便温柔地制止了她,“先吃东西。” “……” 这儿的食物做得精致美味,乔时念吃了不少。 虽然余景澄告白失败,但也没有造成很尴尬的局面,两人如常地聊起M·Q的事。 “乔叔那边我已经查过了,相关的资料确实是从他那儿泄露出去的。” “是程婉欣做的吗,报警了吗?”乔时念问。 余景澄道,“乔叔没有在家里装监控,虽知道是她做的,但没证据定下程婉欣的罪。“ 乔时念没有很意外,程婉欣挑在乔家下手,定然早就做好的防备。 若不是乔乐嫣撞到觉得不对,都不会有人怀疑到程婉欣身上去。 “不过乔婶得知情况后,去程家大闹了一场,把程家人气得差点报了警。”余景澄又道。 「一更」 第192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乔时念笑了一声。 舅妈覃淑红娘家条件一般,孩子还多,她从小就是爷奶不疼、爹妈不爱的那个,直到嫁给舅舅才算是改变了人生,只是个性里的自私刻薄还是无法改变,吃不了半点亏。 眼下,知道程婉欣利用了她,她不闹够绝不会消停。 这也算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虽说税务这事让人堵心,但能让舅妈看清程婉欣,也是一个很大收获了。 “目前我们已主动将所有材料交去税务,过不了几天那边就会出具体定论,我们再对外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明清楚,将影响力降到最低。”余景澄道。 “辛苦景澄哥。”乔时念真心道谢。 余景澄看着乔时念带笑的模样,他也露出一分笑容,“我既然加入了M·Q,那便也是M·Q的一份子,说什么辛苦。” “那也辛苦,景澄哥,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 说着,乔时念端起了玻璃杯。 余景澄也端了起来,跟她碰了一下。 许是乔时念的错觉,她在仰头喝饮料时,总觉得哪儿有一道视线在看她。 可她扭过头看了下,又没有什么发现。 饭后,乔时念又和余景澄聊了下M·Q的现状,“景澄哥,你上次说M·Q有许多问题,有解决的方法了吗?” 余景澄有理有据地道,“M·Q以香水为主,还是得沿继这个方向打入市场。” 不过好的调香师可遇不可求,M·Q上一任优秀的调香师还是妈妈,之后的出品都无法超越。 加之现在香水品牌层出不穷,想要出头非常困难。 “乔爷爷说,你之前调制出一种香水,获得了挺多人的喜欢?”余景澄问。 乔时念笑了笑,“是外公夸张了,那款香水原材料稀缺且昂贵,制作的成品太高。M?Q走的不是高奢路线,那种单品无法批量生产和推广。” 这点余景澄已经了解,“念念,现在定制香水需求很高,我觉得可以尝试走定制路线。” 定制香水既不用批量生产,还可以根据客户要求调整,确实是个好主意。 乔时念自然赞同。 “既然你同意,那第一单生意可能需要由你接手了。” 余景澄道,“乔爷爷将你调制的香水小样送了几个相熟的朋友,有人辗转闻到非常喜欢,找到了M·Q指定要你定制一款香水。” 乔时念恍过了神,“景澄哥,你这是早就做好的决定,在等着我入坑呢!” 余景澄笑说,“那这个坑你入么?” “为了M·Q,自然义不容辞!”乔时念道,“你跟对方约好时间,到时当面详谈。” “好。” 两人一直聊到近九点,才打算离开。 余景澄道,“乔妹妹,你一个人开车怕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去,晚点再过来开我自己的车。” 乔时念婉拒,“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每条路上都是监控,没什么不安全的。” 对此,余景澄也不好多坚持,“那你开车小心。” “景澄哥再见。” 和余景澄道别,乔时念开车回往酒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景澄的提醒让她多心了,乔时念总觉得有车跟着她。 她往后视镜看了几眼,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好在直到回到酒店,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将车钥匙将给泊车小哥,乔时念走进大堂回了自己房间。 洗了澡敷了面膜后,乔时念打算再整理一下药业的投资计划书,她的电话响起。 一看号码,是袁宏志。 乔时念划开了屏幕,“袁先生,是考虑好了要和我合作了么?” 电话那端的袁宏志没有了之前的惺惺作态,直接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袁宏志的电子科技公司已经崩盘,这两天不断地传出了坏消息,影响力也在逐渐扩大。 白依依肯定早已知晓并向袁宏志问了责,两人大概也闹过了一番。 不然袁宏志不会这么快做出决定。 既是要合作,那目的也没必要再瞒着。 乔时念轻描淡写地道:“很简单,让你母亲去给白依依做保姆,随时向我汇报情况。而你去白家的公司里上班,按我要求配合我行事。” 上一世,白依依不仅害她进精神病院得胃癌,还指使袁宏志推毁了乔乐嫣的人生、弄垮了乔家,这一世,乔时念也要让白依依尝尝同样的恶果。 袁宏志进入白家,可以与她里应外合。 而范素琴做白依依保姆不仅可以传递消息,更重要的是,范素琴看到白依依的优渥生活会产生不甘与妒恨。 同样是从老家出来的,凭什么白家可以混得那么好,她却要低人一等? 乔时念被范素琴折磨了两年多,对她的性格非常清楚——贪婪到了极点。 若到时袁宏志得了势,范素琴定会想方设法让袁宏志搞定白依依,让白依依享受的一切成为她的! 想想前世范素琴母子折磨人的手段,白依依落到他们手里,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乔时念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我要和你合作,那肯定会和白依依翻脸,这种情况之下怎么可能进得了白家公司。”袁宏志问。 乔时念笑,“那是你要解决的问题。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我们之间恐怕也没有谈合作的必要了。” 袁宏志听言噎了下,随后问道:“你的要求我可以办到,那你能给我什么?” 这才是袁宏志的重点。 乔时念道,“事成之后,我会把白家的公司收购下来送给你。” 袁宏志一直想要维持风光日子,这个条件绝对是提到了他的心坎上。 果然,袁宏志的语气有了几分满意,“你确定你有那么大本事?白家背后可是靠着霍氏集团。” 乔时念不急不忙地道,“放心,既然我要对付白家,自然有我的办法。只要你好好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袁先生,其实你目前也没有其它选择了,你于白依依几乎是颗废棋了,说不定她还会让你承担公司的全部损失,把你推出去顶罪。” 乔时念气定神闲地道:“一边是康庄大道,一边是夹缝求生,你这么精明,一定知道该怎么选吧?” 「二更」 第193章遇险 袁宏志心里的天秤已完全偏向了乔时念,只是他有担心。 他之前打架斗殴致人重伤,是白依依替他善的后,白依依明确说了,随时可能让他进监狱。 “这事我会替你解决,但不是现在。” 乔时念道,“把柄暂时就由白依依抓着,这样才方便她继续拿捏你。” 袁宏志没说行不行,提出了新的问题,“白依依已经知道我们私下有联络,如果她让我对付你才肯留我,我要怎么做?” “你提前告诉我,我设法配合你。” 说完,乔时念冷声提醒道,“你最好别想两头吃,对我阳奉阴违,否则,你会连夹缝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听言,袁宏志心中隐隐一惊,乔时念竟能猜到他的心思。 之前是他看轻了乔时念,她并不是个钱多人傻的深闺寂寞贵夫人,她的头脑比他想的要灵活很多。 挂上电话,袁宏志拿出烟点了起来。 范素琴道,“宏志,这姓乔的可信吗?你不是说,这次公司出问题,就是她给害的?她现在又拉拢咱们,不是又在给我们挖坑吧?” 袁宏志狠狠吸了口烟,“她恨的是白依依不是我们。反正在白依依这里也是被当枪使,还整天要看她脸色,不如就把水搅浑,让乔时念跟白依依两人斗,我从中得利,多好。”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范素琴还是很担心,“白依依可没那么容易对付,万一乔时念没成功,白依依知道我们在帮她,哪会放过我们?” 袁宏志自然知道白依依有手段。 搞这个手机项目,需要大笔资金,白依依都没动白家一分钱,就轻松拉到了资金搞定了项目。 若乔时念真的斗不过白依依,那他所有希望都落空,下场也会很惨。 袁宏志掐掉烟,“富贵险中求!反正我不能错过这个翻身的机会!” …… 乔时念对袁宏志也不是百分百放心,但目前,他确实是对付白依依最好的利器。 为了加重他的决心,乔时念又给他转了一笔钱。 随后,她给莫修远打去了电话。 “怎么,才一天没见就想我了?”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问。 “你住檀园?”乔时念想起来问,“你给我安排的住处,不会跟你在同一楼吧?” “这么想天天见我,近水楼台先得月?”莫修远说,“别想了,不给你这个机会!” “……”乔时念懒得理会莫修远,问起了正事。 “白依依他们签下的手机项目已经崩盘了,她定会怀疑背后有人做手脚,会不会查到你头上?” “我没找海城的人,她怎么查得到?”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不过即便她查到了又能怎样,还敢动我不成?” “对,莫少厉害,白依依不敢招惹你。”乔时念敷衍地夸道。 莫修远哼了一声,没跟她互怼,“听说白家那几笔生意都遇到了困难,应该是宋清川帮你出了手。” 乔时念稍感意外。 宋清川的速度和效率竟然这么高? 想到霍砚辞说的,宋清川频繁来海城,难道他在海城也有自己势力么? 正思考着,外边的走廊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警报声。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莫修远也听到了,他问道。 乔时念边开门,边回道:“不清楚——唔!” 话没说完,她嘴鼻一紧,有人捂住了她! “啪”的一声,乔时念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抬头,乔时念惊恐地发现捂她的是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精瘦男人,而他旁边还有个同样装束个子瘦高的同伴! 都不容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精瘦男勒住了她的脖子,而瘦高男则快速关上她的房门,配合着同伴将她抬拽至安全通道。 这两人速度又快又急,乔时念被锁着喉十分难受,她拼命挥着双手想攻击对方,但她的力气完全不够。 眼看马上进安全通道了,乔时念听到走廊有人打开房门的动静! “唔!”乔时念想要呼救,可都没从喉中挤出声音,抓她的两人已将她拽到了门后。 警铃早已停止,纵使很快会有工作人员赶去查看情况,可等到他们处理完发现不对劲,她早就被人给掳走了! 乔时念忽地想到回来时,隐隐感觉有人跟着她,难道就是面前这两人? 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又要把她带去哪儿! 许是两人拖拽不便走楼道,瘦高男不知从哪儿掏出胶带封住了她的嘴,精瘦男将她杠到了肩膀,快步往楼下走。 乔时念的上半身是倒立的,她感觉所有的血液都往脑袋流窜,脸蛋瞬间就充血涨红了,而她的嘴被封住无法呼救。 想到上次被谢立熊的人绑架,乔时念逼自己冷静,她不能慌,从这儿下到一楼还有段距离。 她得趁这个时间自救,否则被带出酒店她就很难脱身了。 她所在的楼层不算高,两男人又走得急快,再过不了多久就会把安全出口了。 乔时念忍着颠簸难受得快要吐出来的感觉,在精瘦男扭弯靠近拦杆边时,她伸出脚尖用力一勾—— 精瘦男果然没有防备,被这股重力拖得往后退了一步,直接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台阶上。 乔时念顾不上头晕眼花,趁这时机站了起来,边用力地撕开嘴上的胶带,边拼命地往楼上跑! 胶带将她嘴周的皮肤都要扯掉了,脸和嘴也火辣辣地疼起来。 而此时走在前边的高个男已经反应过来,拨腿便朝乔时念追了过来。 乔时念哪里有空顾及这点疼意,迈开腿跑得更快,边急声呼救:“救命!” 摔坐的精瘦男也起了身,和高个男一起追向了她。 “臭娘们,还敢跑!这是挡我们哥俩的财路!” “站住!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听着两人的咒骂,乔时念心里又急又慌,眼看快要被他们给追上了,乔时念看到了置于楼梯间的消防灭火器! 一个迈步冲到箱子边,乔时念抓起个灭火器拨掉栓子就朝两男人身上喷去! 干粉喷出,两人没料到她会使这招,下意识地扭过头避开冲击。 乔时念不敢恋战,继续往上跑。 “臭婊子!” 其中一人气得更狠,伸手想从栏杆处抓乔时念的脚。 乔时念吓得一退,拿着灭火哭的管子对准了对方的脸喷! “嗷!”对方捂着眼睛发出了一声嚎叫。 趁着她停顿的时间,另一人压低帽子飞速地朝她追来。 其实干粉的冲击力并不算很大,精瘦男用帽子遮住眼睛就更不会怕她了。 乔时念怕被抓住,索性将灭火器往男人身上一甩,再度往上跑! 上边楼道口有消防安全门,打开便是酒店走廊,乔时念扯开门把想要呼救。 结果,门竟是从走廊那端里边锁住的,她这边根本拉不开。 这时,两个身上全是白色粉末如同鬼魅的男人再一次追了上来,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们过来的!” 乔时念急声道:“这儿可是酒店,到处都有监控,你们肯定跑不掉,不如早点收手,我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少在这儿花言巧语!”精瘦男面露凶相,“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不可能放过你,你要识相,就乖乖跟我们走!” 狠声说着,对方就要来抓乔时念! “啊!” “住手!” 就在乔时念伸出腿踹上他的同时,上方的楼梯传来了一道冷厉的男声。 乔时念抬起头,发现来人竟是霍砚辞! 两男人自然也看到了衣着不凡、眸光冰冷的霍砚辞,他们心里多少有些慌乱。 只是他们有拳脚功夫在身,又是两个人,还不至于因为出现了一个人就吓得落荒而逃。 “少他妈多管闲事,否则我们连你一块收拾!”精瘦男威胁道。 而高个男为了保险起见,把主意打到了乔时念的身上。 “你敢过来我就掐死她!” 高个男伸手掐向了乔时念的脖子。 乔时念到底也学过几招防身术,在这种危急时刻,她迅速地往底下一蹲,避开了高个男的袭击。 “嗷!” 刚蹲下,乔时念头顶传来了高个男的惨叫,是霍砚辞一脚踢翻了他。 霍砚辞将乔时念从地上拉起躲于自己身后,又朝精瘦男一脚踹了过去! 精瘦男有所防备,躲闪了过去,他还反手朝霍砚辞袭来。 高个男从地上起来也加入了战斗。 即便是二对一,那两人也没占到什么便宜,霍砚辞出招精而狠,是个标准的练家子。 乔时念看过他几次打架了,对于他的身手还是比较放心。 就在乔时念想着要不要先去上一层走廊找帮手时,精瘦男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直接就朝霍砚辞划去! “小心刀!”乔时念急喊一声,提醒霍砚辞避开。 可霍砚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高个男缠得太紧,他只是小幅度地闪了一下,刀峰从他后肩胛位置划过,他的西装都划出了一道口子。 而此时楼上楼下终于都传来了动静,是酒店的安保人员围了过来。 两男人已是无处可逃,但他们还在负隅顽抗。 乔时念快步走到了霍砚辞的身边,看着他肩胛处深红的伤口正往外淌着血。 乔时念不敢伸手碰他,急声道:“赶紧去医院! 这会儿已有工作人员从里打开了消防安全门,可以自由出入。 霍砚辞听言却没有动,幽深的黑眸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乔时念催促:“快点吧,你这血还在流!” 霍砚辞的眼帘阖下,没有出声,迈步走向了安全门,走动时,身形貌似有点不稳。 乔时念想上前去扶,想到昨晚的事,怕霍砚辞又误会她不舍他,便没有多事。 察觉到她的想法,霍砚辞身上的气焰明显地冷下几分,加快脚步没再理她。 第194章阴阳怪气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肩膀处变成深色的西装,到底跟了过去。 电梯里,霍砚辞一言不发,里边充斥着血腥味。 “你怎么会在酒店?”乔时念忍不住问。 霍砚辞冷着眉眼没有理她。 乔时念:“……” 估计是在为她昨晚的话生气吧。 乔时念也不再出声。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 才走到大堂,周天成便带着几人迎了过来,“霍总,我接到你电话就返了回来,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霍砚辞冷淡地开了口,“人还在楼上,你带去警局,查清楚来路。” “好。” 周天成应完看到了霍砚辞的伤口,惊问:“霍总你肩膀怎么了?刚到酒店时不还好好的,怎么伤成这样?” “他为了帮我,被人用刀划伤的。”乔时念歉意接了话。 “还用上了刀?”周天成的神情严肃,“太太,司机在外边,你赶紧陪霍总去趟医院,这里交由我来处理。” 这种时候,乔时念也没空计较称呼的事,她点头,“好。” 和霍砚辞走到大堂门口,乔时念见到外边驶来了辆锃亮的跑车。 “乔时念!” 是莫修远。 他连火都没来得熄,直接就冲到了她面前。 “你怎样了,刚怎么回事,你手机呢!” 估计莫修远是刚和她通话时,听到她发生了意外,所以赶了过来吧。 乔时念道,“我没事。电话掉楼上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霍砚辞受伤了,我先陪他去趟医院。” 闻言,莫修远这才像是看到了霍砚辞,他的桃花眼多了几分诮意,“哟,霍总,可真巧,你怎么会在这儿?” 闻言,霍砚辞的眉锋蹙紧了一分,冷声道:“与你何干?” “啧。”莫修远瞧见了霍砚辞受伤的肩膀,啧叹了一声。 语气中的诮意更甚,“你这功夫倒退了啊,建议下回别逞能了,免得丢人现眼让人看笑话。”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莫修远一眼,“霍砚辞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你说话别这么刻薄。” 闻言,莫修远瞥了下霍砚辞,又看向了乔时念,带着妥协的语气。 “行吧。我本来想为上次的事找他报个仇的,既然你开了口,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放他一马。” “莫修远!”乔时念再次瞪他。 莫修远分明是在故意挑衅霍砚辞,平时她管不着,可霍砚辞现在肩膀伤成这样,要真打起来,伤口定然会加深。 霍砚辞怎么说都是为了她才伤的,她总不好坐视不管。 “霍总。” 前方的司机打开了车门,霍砚辞没有搭理他们,迈开长腿便走向了前方司机的车。 “我先去医院了,晚点再和你打电话。” 乔时念说完打算跟过去,莫修远却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他不是有司机送?你坐我的车,我送你过去。” 上车的霍砚辞明显地顿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坐进了车里。 乔时念无语地打掉了莫修远的手,“莫少,你能不能别玩了?要报仇等下次。霍砚辞现在受着伤,你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吧。” 莫修远邪肆地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道:“我就不能是担心你,想送你去医院?” 听到莫修远的话,乔时念立即低头朝他车里瞧了一眼。 随即抬起了头,狐疑道:“宋蔓也没在这儿啊,你飙什么演技?” 莫修远没出声,颀长的身子贴近了她。 乔时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正想说话,莫修远忽地伸出手,将她禁锢于车身边,一副车咚的势头。 “乔时念,你觉得我只是在演戏?”莫修远意味不明地问。 莫名其妙的行为让乔时念拧了下秀眉。 抬起头,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带着几分邪惑,而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里竟盛满了温存? “莫修远,你——” 乔时念刚想让他别玩了,“嘭”的一声,不远处的霍砚辞关上了车门。 而他的司机坐上驾驶位启动了车。 车辆从他们身边路过时,乔时念瞧见了后排的霍砚辞目不斜视地端正,只留了一个冷峻的侧颜。 “啧,竟然没下车来揍人,看来霍砚辞对你也不过如此。” 耳边,莫修远有些遗憾地道。 “闪开,”就知道莫修远在故意刺激霍砚辞,乔时念没好气地推开了他的手臂,“你无不无聊!” 莫修远哼了一声,“我哪无聊了?是霍砚辞自己按捺不住要先走,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车,“走吧,不是要送我?” “他胳膊又没断,去个医院还得你陪着?” 莫修远嫌弃地看着她身上和手上沾染的白色干粉,“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 能不狼狈吗,被两个男的又拖又拽,又爬了差不多两层的楼梯,还搬灭火器攻击了对方。 要不是霍砚辞出现,她都不止狼狈了,而是凄惨。 “算了,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叫个车。” 说着乔时念准备下车,莫修远却按住了车门,挑眉问道:“你怎么叫车,是兜里有钱还是手里有手机?” 乔时念:“……” 发生意外前她刚洗过澡穿的睡衣,兜里自然是没钱的,手机掉在了楼上房间,也不知道坏了没。 “我自己有车在酒店,叫人开出来就是了!”乔时念想起来道。 莫修远冷哼,“还嫌今晚的意外不够大,想再出点事儿?” 乔时念本想反驳说,她不会那么倒霉,莫修远已经坐上了驾驶室,又冷哼了声,“就霍砚辞那点伤,等你赶过去他都好了。” “……”乔时念。 车上,莫修远问乔时念,是否得罪了谁,不然谁会去酒店对她不利。 乔时念摇头,“我真不清楚。” 若说得罪,远的有谢立熊,近的有进了警局的护工和保姆陈姐,还有一直对她仇恨的白依依。 莫修远没再多问,给手下打了电话,让对方查今晚相关的事。 挂掉电话,莫修远问:“你这么急乎乎地要跟去,知道霍砚辞在哪个医院?” 乔时念随口道:“距离这儿最近的医院。” 莫修远瞟向了她,“哟,你还和他有心灵感应呢。” 什么鬼心灵感应,不过是乔时念熟悉霍砚辞的习惯。 几次遇到要去医院的意外情况,都是选择的出事地点最近的医院。 “莫修远,你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说话这么阴阳怪气?”乔时念忍不住道。 “你的筋就没搭错?” 莫修远哼声,“你不是跟霍砚辞离了婚,还这么急巴巴去找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余情未了?” 乔时念无语,“有人为了救你受了伤,你能置之不理回去睡大觉?” “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乔时念更加怀疑地看着莫修远,“你说这种话,该不会是真看上我了吧?” 莫修远闻言勾了下唇角,半正经不正经地道:“对啊,简直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非你不娶了。” 莫修远的声音低冽,说话时尾音还微微往上扬起,带了那么一分邪魅。 乔时念听得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搓了搓胳膊,“莫少,戏太过了哈。” 莫修远这才扫了她一眼,嫌弃道:“看上你这种蠢女人,有辱我的智商!” “……” 很快,莫修远将车开到了就近的医院。 果不其然,在一个颇为显眼的位置,停着霍砚辞的车。 莫修远道,“行了,我的任务完成,你赶紧上去看下霍砚辞挂了没,要是挂了,一定记得向我分享这个好消息。” 没理会莫修远的胡言乱语,乔时念打开了车门。 夜里到底有几分凉,乔时念抱了下胳膊。 “等下!”莫修远叫住了她。 以为又要说霍砚辞的什么事,乔时念带着几分无语地道,“莫少,你要这么放心不下霍砚辞,就和我一起上去,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呸。” 莫修远嫌恶地呸了一声,将自己的外套从车窗扔给了乔时念。 “穿着!大晚上的穿个睡衣乱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从哪个难民所逃出来的!” “口袋里有个我另一个手机,里边存了我号码,有什么事打给我!” 说完,莫修远踩下油门潇洒而去。 乔时念确实有点冷,而且穿着睡衣也是有些不妥,她将外套穿在了身上。 莫修远的外套是件白色休闲西装款,乔时念穿着倒也没有什么突兀感,还遮住了她穿着睡裤的半截大腿。 到达外科的急诊部,乔时念看到了外边等候的司机。 “太太。”司机客气地唤了她一声。 乔时念没有纠正他的称呼,问他霍砚辞的情况。 司机告知,医生在替霍砚辞进行消毒缝针。 “霍砚辞怎么会去酒店?”乔时念问起了司机。 听周天成的意思,是他和司机一起把霍砚辞送到了医院,那司机应该也知道情况。 司机回道,“霍总他好像在酒店包了房,住在了那儿。” 乔时念一听,顿时想到了昨晚她对面那个房间,霍砚辞没有退掉? 司机没见乔时念出声,心里隐隐有点紧张,怕自己说错了话。 “太太,麻烦你在这儿等着霍总,我去车上给周特助打个电话。” 司机走后,乔时念在走廊处坐了下来。 对于晚上的事,她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到底是谁想对付她? 第195章美色诱惑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诊室的门打开,霍砚辞从里走了出来。 他身形俊挺,长腿劲长笔直,上身的西装外套已脱,只余下里边一件白色衬衣,肩胛周围的血迹特别明显。 纵使这样狼狈,身上的矜贵气势却丝毫没减。 一张俊脸被走廊的光线照得棱角分明、绝美无比,加上他眉眼中的疏冷与淡漠,整个人更像是个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清冷佛子。 见到她,霍砚辞的眸光明显的有了点波动,但在见到她身上的白色外套时,又恢复成冷淡。 “怎样了,你肩膀没事吧?”乔时念站起来问。 霍砚辞并不打算搭理她,漠着俊脸走去了前方。 “是病人家属么,患者的肩胛被划得很深,现已缝了针,幸好没有伤及骨头,但要在医院住上两天,以免发炎红肿。”出来的医生告知道。 “好,谢谢医生。” 病房里,霍砚辞漠着俊脸闭目养神,他的手上挂着消炎的药水。 乔时念自己一人呆着有点尴尬,看着他带血的衬衣,便道:“你车上有备用的衣服吧,我去给你拿一件上来?” 霍砚辞置若罔闻。 这样的霍砚辞乔时念已有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以前的他,便是这样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今晚的事确实是因她而起,霍砚辞及时相救她也很感激,但是他受伤她也不想。 他这样摆着脸色是要怎样? 乔时念咬了咬唇,说道:“今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你的医药费我会负责的。” 听言,霍砚辞从喉中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嗤声,并没有睁眼看她。 “还有营养费,护工费,我也会联系周天成一并支付。既然你现在没事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这些,乔时念懒得再看霍砚辞的冷脸,转身便打算离开。 “急着离开是要去哪儿?”霍砚辞冷淡地出了声。 乔时念回头看向他,“你还有事?” 霍砚辞睁开了墨眸,幽深的眸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暗暗翻滚。 “后备箱有衬衣和新外套,你上来前,换掉身上这件。” 乔时念想说我穿什么跟你无关,但看着他略显惨白的嘴唇,忍了忍,到底没有多说。 楼下的司机一看到她便马上迎了过来,“太太,霍总怎样了,伤口处理好了吗?” 乔时念也没有揭穿他一个电话打了这么久,“处理好了,我来拿两件衣服。” “好的,太太。”司机打开了后备箱,从里取出了干净的衣服。 乔时念拿在手里,还是提醒了司机,“以后请叫我乔小姐。” 司机:“……” 将衣服拿到病房前,乔时念脱掉了莫修远的外套,病房里暖气很足,她不穿外套也没关系。 推开门,霍砚辞已脱下了带血的衬衣,此时正光裸着上身坐于病床。 灯光下,霍砚辞的皮肤冷白,肩膀宽阔、胸肌健硕,腰线精瘦且窄。 流畅的身体线条仿佛是工匠手下最为精心雕琢的雕像,充满着性张力。 而他半坐在床头,肩头被白纱布缠着,腰以下位置盖着医院白色的被子,整个人又透着几分病态美。 两种相驳的感观撞在一块,竟出奇的没有违和感。 纵使乔时念不是第一次见霍砚辞裸露着上身,可仍被他的完美身材弄得挪不开视线。 “看够了?” 霍砚辞的声音将乔时念从美色中拉了回来。 他的语气依旧不怎么好,但比起之前的冰冷疏离,已缓和了两分。 乔时念淡定地收回目光,完美地掩饰住了自己的尴尬。 不怪她,人都是爱美的,对于美的事物谁都想多看几眼。 走到霍砚辞的病床边时,乔时念才发现,他的衬衣并没有完全脱下来,堆积在输液的右手处。 “你的药都没有输完,也没法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么快脱掉衬衣干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的墨眸中似乎闪过了一抹不自然,稍瞬即逝,他蹙眉冷淡道:“血腥气味这么浓,怎么穿?” 霍砚辞对衣食住行向来都很挑剔,乔时念不再多话,将衬衣递给了他,“要不要先穿上?” 霍砚辞倒是没有反对,朝她伸手出没输液的手臂。 手臂精健结实,肌肤纹理清析可见。 乔时念看着他,“什么意思?” 霍砚辞:“你不帮我,我怎么穿?” 乔时念不乐意,“你自己能脱,怎么就穿不了了?” 霍砚辞嗤了声,“你要想多看几眼,我也可以勉为其难不穿。” 谁想多看! 他自己脱了衣服不用被子遮一遮,谁突然看到这样的风景不迷糊? 乔时念腹诽着将衬衣打开套上了霍砚辞的手臂,勉强地替他遮住了半侧身子。 “右边衣领也拉一下。”霍砚辞冷声提出了要求。 看在他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份上,她忍。 乔时念撇了下嘴,伸手替霍砚辞将衣服盖去他右边的胳膊。 怕碰到他伤口,乔时念的动作缓慢而轻柔。 霍砚辞坐在病床,而乔时念站在他的身侧。 为了替他把衣服搭到右侧,乔时念的身体靠得他很近,他可以清析地闻到她身上的馨香,也能清析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皮肤,霍砚辞只觉得肌肤隐隐有点发烫。 “好了。”乔时念搭好衣服后,立即收回了手。 霍砚辞下意识想要抓住,可伸手的一瞬,想到乔时念对自己的抗拒,霍砚辞又放下了手掌。 “你要不要吃东西或是喝水?”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看出乔时念这是要走了。 他抿了下薄唇,“乔时念,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在医院呆整晚?” 乔时念看着他,“怎么是一个人?医院不是有医生和护士么?你司机也在楼下呢。再不济让周天成给你安排两个人过来。” 霍砚辞:“所以,在你心里,我连周天成都不如了?” 乔时念:? “这跟周天成有什么关系,我刚有拿周天成跟你比么?”乔时念莫名其妙。 她刚说的分明是让周天成安排人吧? “上次酒吧,你替我挡酒瓶受了伤,说即便是周天成遇到类似的危险情况你都会上前替他挡。” 霍砚辞幽冷的黑眸盯看着她,“今天我情况这么危险,你不仅当时无动于衷,眼下连看护的责任都不想担负?” 乔时念:“……” 霍砚辞这记忆力和逻辑能力,真让乔时念无比……服气。 那次替他挡酒瓶真是她下意识的行为,等她反应过来时,她人已经到达了霍砚辞的面前。 为免霍砚辞拿着做文章,她是赌气说过,换成任何人比如周天成她都会那样做。 可那就是一个比方,霍砚辞竟一直耿耿于怀计较到了现在? 「一更」 第196章人是会变的 “霍砚辞,人是会变的。” 乔时念道,“以前我把你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看到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难受。” “可现在,我想得更多的是自己,再没有了替你挡酒瓶挡刀的勇气。所以,你以后不要拿这种事试探我。” 那个精瘦男拿出弹簧刀时,她分明有提醒霍砚辞,霍砚辞也有能力避开,可他还是让自己受了伤。 从霍砚辞受伤后的反应,以及刚才这番话,乔时念猜到霍砚辞是想试探她。 “你这样做毫无意义。”乔时念道。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还有她那双没有波澜的大眼,心间顿时有了些闷疼。 他没全力避开那人的攻击,确实是想看乔时念会不会着急,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奋不顾身地扑上来。 他当然不会让乔时念受伤,若她扑来,他会及时将她推开。 他只是想确认,乔时念心里还有他。 可是,乔时念并没有动弹,她只是像对待一个普通关系的人那样,出声提醒他小心。 之后她也没有因为他受伤而急红双眼,更别提露出心疼之色。 即便陪他来医院,也仅仅出于人道主义。 霍砚辞的心间被各种闷意堵得死死的,他掀了掀薄唇,“乔时念,我的伤是为你而受,想要过清净日子,就亲自将我的伤照顾好。” 乔时念听出了霍砚辞的言下之意。 若不亲自照顾好他,他会拿这个当理由一直赖着她。 霍砚辞真是无赖! “行,我会留在这儿照顾您霍总。” 乔时念咬牙道,“保证兢兢业业、不眠不休,不让您霍总有半点意外和不满,这个安排,霍总您满意么?” 霍砚辞面无表情地瞥了乔时念一眼,仿佛看不出她的恼怒,漠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别敷衍。” 乔时念:“……”以前怎么没发现霍砚辞这么能顺竿爬? “我口渴了,给我倒水。”霍砚辞还理所当然地吩咐起了她。 乔时念忍了忍,狠瞪了眼霍砚辞,到底走去饮水机边给他接了杯温水,将杯子递给了他。 霍砚辞看了眼水杯,并没有急着接。 乔时念在心里想着,如果霍砚辞敢为难她,叫她喂他喝水,她就把这杯水直接泼到他脸上,让他认清形式。 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想法,霍砚辞的墨眸瞟了她一眼后,伸手接过了水。 喝完,霍砚辞也没有提出其它要求,放下水杯闭目养起了神。 乔时念在旁边的椅中坐了下来。 今天忙了一天,又是新接手工作,又是见余景澄,还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乔时念实在是疲累不已。 见霍砚辞闭眼休息,她也眯起了眼睛,屋内暖风习习,吹得乔时念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嘴角四周有什么暖乎乎的东西在轻轻抚着。 之前被那精瘦男贴了胶布,她撕下时扯疼了皮肤,这会抚她的力度不轻不重,温度也刚刚好,乔时念又困又倦,舒服得实在不想睁眼。 很快,那股暖意到达了她的脸庞,停顿半晌后,又往上抚到了她的眉眼。 乔时念觉得不太舒服,她皱眉动了一下。 眉眼处的温热还在,但没有了其它动作。 在乔时念又要进入昏睡之时,她隐隐觉得有什么靠近了她,而她的嘴唇传来了微微湿润的感觉。 乔时念困顿不已,本不想搭理,忽地,她记起自己好像并不是睡在酒店的床上! 乔时念一个激灵,连忙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医院的病房,而她还是坐在椅中,只是太困,她已趴在了病床边。 乔时念坐直了身子,霍砚辞手上的输液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拔除,此刻保持着之前一样坐卧的姿式在闭目养神。 而且他呼吸沉急,俊眉蹙着,像是伤口疼得他不太舒服。 乔时念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和嘴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病房内有张陪床,乔时念实在太困了,爬去床上继续睡起来。 都没有注意她睡后,旁边床的霍砚辞已然睁开了眼睛,那墨眸中还带了几分没有化去的灼热。 …… 乔时念再次醒来时,听到了外边走廊传来了周天成轻声说话的声音。 病房内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估计他也去了外边。 说是她留下来照顾霍砚辞,结果她霸占着病房睡大觉,让霍砚辞这个病患去了外边,罪过。 乔时念从床上坐起,拉开门打算叫他们进来说。 “查过了么,昨晚的事跟白依依有无关系?” 听到霍砚辞这个问题,乔时念的手一顿。 霍砚辞不是一向信任白依依么,居然会主动怀疑她? “暂时没查出证据,”周天成道,“霍董安排给白家的那几笔生意近两天被人针对了,白总监在帮忙应付,昨天整天都在白家公司。” “医生来查房了,怎么站在外边?” 护士的声音中止了他们的谈话,乔时念转身回了病房。 床尾位置放着些干净的女士衣物,还有些没开封的洗漱用品,应该是周天成送来的。 乔时念拿着去往了洗手间。 昨晚的事,她觉得不像白依依的手笔。 绑架她的两人明显没有经过精心策划,饭店里和大路上找不到机会,就在酒店里下手,想直接用蛮力将她带走。 白依依行事一般不会这么鲁莽。 不过乔时念还是觉得奇怪,听周天成话的意思,霍砚辞已经让他为昨晚一事查过了白依依。 霍砚辞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对白依依的看法? 他以前对白依依,那可是百分百信任。 而且白依依知道她和霍砚辞离婚,应该会抓紧机会讨霍砚辞的欢心才是,怎么反倒让霍砚辞怀疑了? 难道这一世没有她花样作死,他们就真的没法顺利在一起? 乔时念换完衣服洗漱出来,医生已查过了房。 霍砚辞坐在病床,脸色看起来比昨天有精神了几分,不过眉眼间还隐着病色,周天成在和他说着工作的事。 “太太。”看到她,周天成礼貌唤道。 没纠结他的称呼,乔时念问道,“周特助,昨晚那两个人交代了吗,是谁指使的他们?” 周天成恭敬回道:“太太,对方已经交代了,是程家的程婉欣。现在程婉欣已经被警方带去问话。” 听到程婉欣这个名字,乔时念稍稍意外了下。 自从程婉欣那次去外公家想讨好外公被她赶走后,她们之间没再见过面,也没再有过联系。 她为什么要找人来对付她? “周特助,我现在可以去见程婉欣吗?” 「二更」 第197章伴君如伴虎 程婉欣几次三番地作妖,这次竟还做出这种行径,乔时念要找程婉欣问个清楚。 周天成看了眼霍砚辞,随后点头道:“可以的太太,你毕竟是受害者,有权利知道前因后果。” 乔时念道,“那现在走吧。” “一起去。”霍砚辞从床上起来。 乔时念拒绝,“不用,你的伤没好,别动来动去。” “你是担心我的伤势变重,要多照顾我几天?”霍砚辞带着讥冷问。 乔时念心里确实有这个想法,被点破也不尴尬,“事情与你无关,你没有去的必要。” 霍砚辞指了下自己的伤处,“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怎么没有去的必要?” “……”理也是这么个理。 乔时念没再拒绝,拿起外套准备走出时,屋内突然有手机铃声响起。 陌生的铃声让乔时念看向周天成,“你的?” 周天成摇头,“不是。” 霍砚辞的手机在床头放着,显然也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太太,铃声好像是从那儿传出来的。”周天成指着角落处一件白色西装外套。 乔时念这才想起来,莫修远昨晚给了她一个手机,让她有事打给她。 她昨天脱下外套时完全忘了这事,手机就和外套一起放在了角落。 霍砚辞显然也知道这是谁的来电,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乔时念没有搭理他,过去掏出了手机。 划开屏幕,那端果然响起了莫修远的声音,“乔时念,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乔时念清咳了一声,如实道:“不知道是你的手机响。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莫修远道,“昨天的事已经查到了,见面说,你出来,还是我过去找你?”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我已知道幕后是谁了。现在打算过去警局一趟。” “你昨晚没回酒店,和霍砚辞在一起?” 听到莫修远的问题,乔时念莫名有种被人抓到什么把柄的心虚感。 只是她也没必要和莫修远多解释什么。 乔时念敷衍道:“我忙着呢,晚点去了公司再说。” 挂掉电话,乔时念发现霍砚辞已不在屋内,只有周天成还在等着她。 “太太,昨晚酒店的监控我已查看过,你的手机掉在了房间,需要我派人给你取过来么?”周天成问。 乔时念点头,“麻烦了。另外,我现在不是你家老板的太太了,你这称呼不合适。” 周天成默。 他哪会不知道乔时念和老板离了婚,可霍总不发话,他哪敢改称呼,这万一又触到霍总什么霉头,下个月奖金只怕都保不住了。 伴君如伴虎。 作为一个特助,表面看着风光,实则非常艰难,时刻都要揣测老板的心意。 周天成替自己叹了口气。 乔时念和周天成到达楼下时,霍砚辞已坐到了车上。 周天成坐到了副驾驶,乔时念只好坐进后排。 此时霍砚辞已打开电脑在看相关工作邮件。 “你不是还受着伤?”乔时念好心提醒,“医生说要多休养。而且你现在不应该出去。” 霍砚辞喜怒不明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对我毫无感情了,还说这些关心的话是什么用意?” 狗屁用意。 乔时念:“怕你累出了什么毛病,赖到我头上。” 霍砚辞微微一噎。 到达警局,许是听闻了霍砚辞的到来,有相关负责人亲自出来接待了他。 他们在客套寒暄,乔时念则配合地做了个笔录。 出来时,乔时念正好看到了对面房间里态度强硬的程婉欣。 “在我的律师到达前,我拒绝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你们休想要诱供!” 话才落音,程婉欣也看到了她,顿时就怒容满面地冲了过来! “乔时念,你还有脸出现在这儿,你这个害人精!我不就是让你买过几回东西,穿过你几件衣服,你至于这样把我往死里整么!” 乔时念倍感可笑,“程婉欣,你脑子坏了吧,是谁把谁往死里整?” “你以前各种怂恿陷害我不算,还把手伸去了乔家,被抓到了把柄后,居然反过来把一切的错推到我身上,派人去绑架我?” “我可没绑架你!”程婉欣大叫,“分明是你自导自演,想要陷害我!” 屋内有警员过来制止她们争吵,而刚才的动静也让不少人听到,霍砚辞他们便从前方房间走了出来。 见到霍砚辞,本还嚣张的程婉欣气焰顿时就弱下了几分。 毕竟霍砚辞不像乔时念这么好说话,得罪他的人基本都没有好下场。 以前她借着替乔时念出头的名义,骂过霍砚辞不少次。 可那时霍砚辞把账都算到了乔时念的头上,眼下,她没了“乔时念闺蜜”这层身份的庇佑,怕是讨不到任何便宜。 “乔时念,你不过是仗着霍砚辞在狐假虎威而已,这种事你反正经常做!” 听言,乔时念还没说话,霍砚辞已然有礼地问身边的负责人,“方便让我们和她聊一聊么?” “当然可以。”对方答应。 目前还在问询笔录的阶段,没有严谨到单独说话都不能的程度。 程婉欣见状心中的忐忑更甚,“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事情都不是我指使的,我是冤枉的,他肯定要害我,你们可得保护我的安全!” “霍某是遵纪守法的生意人,又怎么会做出危害程小姐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昨晚相关的事,向程小姐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霍砚辞神色如常地道,“请吧,程小姐。” 程婉欣被迫走进了屋,乔时念也和霍砚辞一同走进。 里边的工作人员出来守在门口,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问询室里摆设简单简洁,除了办公桌,还有茶几与沙发。 周天成在一旁侯着,霍砚辞则拖着乔时念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你也坐吧,程小姐。” 程婉欣不知道霍砚辞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整个人都十分紧张和警惕,她不敢坐下。 霍砚辞也没有强求。 “程小姐,说说看,昨晚为什么要派人对乔时念不利?” 霍砚辞问得云淡风轻,话里的压迫感却让人不寒而栗。 程婉欣努力让自己镇定,咬死道,“事情不是我做的,那两人在胡说八道冤枉我。” “你是觉得没有转账记录,就抓不住到你的把柄了?”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一声,接过了话。 「一」 第198章程婉欣的恨 “你虽换了号码联系的那两人,现金也没当面交易,但警方已从那两人嘴里问出了拿钱的地点。” 乔时念道,“你过去时戴着口罩和帽子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警方有专业人士可以通过各种方式鉴定出那是你,你跑不掉!” 这些都是乔时念从周天成嘴里得知的,目前警方还没那么快出具体的定论,但也不需要很长时间。 板上钉钉的事,她也不怕程婉欣反咬。 果然,程婉欣一听就变了脸色。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休想胡说八道,然后来套我的话!”程婉欣坚持。 “程小姐,你现在承认还能有几分获得宽大处理的机会,如果再这样嘴硬下去,恐怕你得将牢底坐穿。” 一旁的周天成不轻不重地提醒道。 程婉欣知道周天成没有唬她,若霍砚辞有心出手,她这辈子怕是难有见天日的时候! 她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好日子没过,她怎么能被关起来! 不行,还是得从乔时念这儿下手。 “念念,对不起,我错了……”程婉欣半跪到了乔时念的面前,眼角挤出了泪水。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我实在是气不过,冲动之下才会做出错误的行为……” 乔时念不为所动,她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害我的原因了?” 程婉欣哭着告诉乔时念,她舅妈覃淑红去了程家大闹一通不算,昨天下午她和一个有好感的男人在咖啡厅时,覃淑红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泼了她一脸咖啡,还各种辱骂她是个贼,偷了乔家的资料,说她不得好死云云。 当时咖啡馆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对她指指点点时,还有不少人录下了视频发布出去,让她成了个笑话。 “所以,你觉得是我怂恿的舅妈?” 程婉欣哭道,“我是一时糊涂。我当时找那两个人也只是想吓一吓你,不会真把你怎样!” 乔时念呵道,“我看他们那架势,可不像是会给我好果子吃的样子。” “念念,那真不是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出口气。你最近对我态度大转变,连我和你外公说话你都不让。所以我以为乔婶去家里闹是你的主意。我为了逼你不让乔婶继续闹下去,才会如此下策。” 程婉欣将眼睛揉得通红,语气也可怜巴巴,“念念,你让我道歉,让我赔钱,我都认!” “你以前说过,不管我做错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念念,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行么……” 乔时念看着程婉欣低声下气、狼狈不堪的样子,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曾经,她拿程婉欣当好闺蜜,凡事都会跟她分享。 虽然程婉欣有点贪心,但在她眼里也不算什么大毛病。 特别是程婉欣为霍砚辞的事给她出谋划策,为了维护她去骂霍砚辞和白依依,她心里更为感动。 她甚至想,不管程婉欣做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事,她都可以原谅。 可是重生以来,她知道程婉欣所有的维护都不过是假象,她只是在利用她们的关系各种怂恿她,让她一错再错而已。 她厌恶程婉欣这种做法,可想的也只是不再往来,没有想过要对付程婉欣。 程婉欣却一次一次置她于不义。 霍氏的酒会上,她把她带去那几个女人面前,让她听她们的冷嘲热讽。 为了陷害乔家,程婉欣向她和外公示弱不成,便转头去接近舅妈。 如此处心积虑,都是为了配合白依依? “程婉欣,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联合白依依陷害我?” 乔时念语气平静地道,“我们可是近十年的闺蜜,难道抵不过白依依给你的那点好处吗?” 程婉欣一听,本还抽泣的身子明显一顿。 她飞快地看了眼霍砚辞,随后不敢置信地道:“乔时念,你在胡说什么,什么联合白依依对付你,什么好处费?” “我知道白依依在打霍砚辞的主意,我一直都是替你抱不平的啊,我都去教训过她几次,她暗地里估计都恨死我了,又怎么会给我什么好处费!” 闻言,霍砚辞的神色未变,周天成则往门口站去了几分。 乔时念冷嗤了一声,“你费尽心思让你爸爸牵线给乔家拉了一笔生意,又处心积虑地讨好我舅母,就是想趁其不备陷害乔家,让乔家再翻不了身?” “程婉欣,你看不惯我要害我,我认了,可你为什么要对M·Q下手?” 乔时念道,“M·Q是我外公毕生的心血,他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你家经济危机你家的生意,都是外公在帮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要这样恩将仇报?” 程婉欣看着乔时念那张娇丽的脸蛋,纵使未施粉黛也是如此的引人夺目。 她说出的话,每一句都在指责她忘恩负义。 她的姿态是那么高高在上,她的语气是那么咄咄逼人。 “因为我恨你!” 程婉欣怒恨的话冲口而出! 说完,她发现霍砚辞的俊眉皱了一下。 程婉欣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快了。 可是既然说了,余下的话也再憋不住! “你以为我真想和你做朋友吗?那不过是我爸爸逼我而已!他说乔爷爷最疼你,让我对你好、讨好你,这样乔爷爷就会喜欢我了!” 程婉欣怒声,“同样是女孩子,我凭什么就低你一等,要像丫鬟一样讨好你围着你转!不管任何事情,你做出来都会获得大家的夸赞和表扬,而我就只能当你的陪衬品,连个余光都讨不到!” “我长得不比你差,能力也不比你差,可学校那些男生接近我,都是要你的联系方式!但凡对我有意思的男生,只要你一出现,他们就会改变目标!你如果是我,会是什么感受?” 乔时念看着程婉欣越说越怒的模样,心里颇是震惊。 她从来没有想过,程婉欣对她有这么多恨意。 “你因为这些,想把我和乔家都置于死地?” “对!”到了这种时候,程婉欣也不想瞒着什么。 “乔时念,我恨你!我时刻都想把你踩在脚下!想让你变成一摊烂泥,试试没有任何人在意和注意的感受!” “你不知道你因为痴恋霍砚辞的卑微模样让我有多开心?” 程婉欣语气中多了几分解恨,“你终于不是那个骄傲的公主了,你也会想方设法讨好男人,你也有被人瞧不起眼的时候!” 「二」 第199章霍砚辞心疼 听言,霍砚辞侧头看了眼乔时念,她的神色依旧平淡,仿佛并没有为程婉欣这些话而伤心羞愤。 “白依依给了你好处,让你对付乔时念和乔家?”霍砚辞问程婉欣。 程婉欣看向了霍砚辞,否认:“是我自己看不惯乔时念,恨她,才做的这一切,跟别人无关!” “程婉欣,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乔时念道,“你既然这么恨我,怎么还会替我去找白依依算账,当着霍砚辞的面找白依依闹?” “因为我知道,我这样闹,霍砚辞会讨厌你啊!” 程婉欣恨声,“你卑微地追他不就好了,如果你一直追不到,我或许还会可怜你同情你,拿你当朋友。可为什么你运气那么好,可以跟霍砚辞结婚!” “霍砚辞的条件这么好,你凭什么一追就能追到!你的运气永远都是这么好,老天也永远袒护着你。你本来就高我一等了,成了霍太太,更是我到达不了的高度。我爸爸天天骂我没用,说我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程婉欣吼道:“乔时念,我的人生是被你给毁掉的!我明明是程家的大小姐,却活得像你的跟班,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嘲笑我!” 乔时念没有太多表情,“你既然有这么多不满,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还不是会假惺惺安慰我几句,能改变什么?” 程婉欣说着竟冷声笑了起来,“我不如抓住机会,替你出主意,让你乖乖听我的话,让你变成我的提款机和跟班!” 听到程婉欣这些指责和挑衅的话,乔时念竟出奇的没有很愤怒的感觉。 她一直不理解程婉欣为什么要和白依依狼狈为奸。 若光为钱财,程家虽不是大富大贵,那也是中产家庭,不至于被一点钱收买,而且程婉欣从她身上得到的,并不会比在白依依那儿得到的少。 原来,程婉欣从一开始就恨着她,从来没有真心拿她当过闺蜜。 难怪上一世,程婉欣连一次都没有去精神病院看过她。 “你的人生是你自己毁掉的。” 见乔时念沉默,霍砚辞冷声开了口,“你如果不贪图乔家带去的利益,又何必去讨好乔时念,刻意拉近跟她的关系?” “你一边享受着她给你带去的好处,一边又怨恨她夺走了你的光芒,这是什么心理?” 霍砚辞语气淡漠,“再说,你如果真如你自己说的那样有本事有能力,又怎么会处处被乔时念比下去?一个人的眼光有问题,所有人的眼光都有问题?” 程婉欣被霍砚辞的话问得愣住。 她知道霍砚辞对乔时念的态度有所转变,但她没料到,霍砚辞竟会这样维护乔时念! 乔时念也有些意外。 平时霍砚辞惜字如金,与他无关的事,他断不会多管。 眼下,他说了这么多话,只是为了替她抱不平? “霍砚辞,你既然觉得乔时念这么优秀这么好,那你当初是因为喜欢她而娶的她?”程婉欣讥声问。 程婉欣明知道霍砚辞从未喜欢过她,也知道霍砚辞是被迫娶的她。 现在这样问,是要让她难堪下不了台吧。 “是。” 乔时念正想让程婉欣闭嘴,霍砚辞却出了声。 简单的一个字,撞进了乔时念的耳里,令乔时念不禁怔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霍砚辞,他的神情淡定,幽深的墨眸中辩不出真实情绪。 “我没喜欢过女人,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在她之前,我没想过要和别人结婚。” 纵使知道霍砚辞只是维护面子才这样回程婉欣,可乔时念的心头还是有了一分说不上来的闷意。 “说得倒是好听。” 程婉欣带了几分嘲弄地看向乔时念,“你看看,你这辈子遇到的唯一的挫折都解决了。乔时念,为什么老天这么偏爱你?” 乔时念没有搭理她这个问题。 “程婉欣,别把话题扯远了。你分明在帮白依依做事,为什么不肯承认?” 程婉欣变成了之前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次的人是我安排的,其它事你要有证据可以指控我,不然就少给我扣屎盆子。” 许是心头压抑已久的怨恨全都说了出来,程婉欣的情绪趋于冷静,也不再和他们说任何话。 之后程婉欣的律师到来,警方要再进行下一步问询,周天成留下处理后续事宜,乔时念和霍砚辞一同走出了警局。 司机在外边等着,乔时念的手机也被人送了过来。 她将手机开了机,倒是没有被摔坏。 “你的伤没好,继续去医院呆着吧,我有事先走了。”乔时念对站于自己身边的霍砚辞道。 “你不是答应了要照顾我至伤好,走去哪儿?”霍砚辞问。 霍砚辞的身高比她高出一头多,看他时,得微微抬头。 乔时念道,“你的是皮外伤,注意少用力多休息就好了,不需要人专门照顾。” “你这是在默许我继续出现在你身边?” 霍砚辞的黑眸看似平静无波,可眸底却藏有一抹期待? “你想太多。” 乔时念直接道,“我晚点过去医院继续照看你一晚,明天你出院住回龙腾别墅,我就不跟去了。这事过后,请你也遵守诺言……” “乔时念!”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了莫修远的声音。 乔时念转过头,莫修远今天没有自己开车,从后车窗伸出脑袋在叫她。 正好她要去远征,便跟霍砚辞说了声“我走了”,直接走向了莫修远的车。 司机已下车替她打开了后排门,乔时念也没扭捏,坐了上去。 车子驶出停车坪,莫修远看了眼后视镜,玩味道,“霍砚辞现在的忍耐力倒是越来越强了,居然站那儿一动没动。” 乔时念也瞟了眼后视镜。 霍砚辞站在车边,长身玉立,身姿挺拔,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他身上竟无端给人种落寞的感觉。 最近的霍砚辞确实有些反常,不像离婚前那么强势偏执,多了分隐忍。 管它呢。 乔时念收回了视线,“莫少,你怎么过来警局了?” 「一」 第200章要投其所好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放心不下你啊。”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 乔时念忍不住剜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总这么恶趣味,拿我当刺激霍砚辞的工具?” 莫修远慵懒又邪肆地看着她,“不能,谁让你这么好用呢。除非你什么时候刺激不到他了,我倒可以勉强考虑一下你的要求。” “……”乔时念。 警局外,司机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心问一直站着没动的霍砚辞:“霍总,回公司还是去医院?” “公司。”霍砚辞坐上了车。 车外树影晃动,霍砚辞想到刚才乔时念被程婉欣指责时的模样。 小脸面无表情,眸中也没什么波动,像是早已习惯。 乔时念并没有做错什么,却被程婉欣怨恨。 而他,之前误解过乔时念不少次,觉得程婉欣的所作所为都是她的主意。 想想自己对乔时念那些指责,霍砚辞心中隐隐泛疼。 霍砚辞给周天成发了信息:【仔细查一下程婉欣跟白依依之间有何关联,以及程家牵线M·Q的那单生意的具体情况。】 上次陆辰南虽查过程婉欣和白依依之间没有经济往来,可乔时念如此笃定程婉欣在替白依依办事,这中间应当有蹊跷。 周天成:【收到。】 退出微信,霍砚辞想了想,拨通了陆辰南的号码。 “女孩子一般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陆辰南拿起手机仔细确认了一下来电。 “辞哥?是你吗辞哥?你要是被人绑架了你就吱一声!” 霍砚辞没耐心跟他贫,“少废话,你不是自诩最懂女人的心?” 陆辰南拿起了架子,“辞哥,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说几句赞美我的话来听听!” 霍砚辞:“上次陆叔托我替你物色的结婚对象,我已经有了个人选,对方很满意你的条件,明天我引荐她给陆伯父。” “辞哥!你这是威胁!” “就这样决定了。”霍砚辞说完要挂。 “行行!”陆辰南投降,“你狠,我帮你总行了吧!” 陆辰南努力调整了下呼吸,“嫂子不是不理你么,她能接受你的礼物?” 霍砚辞:“这个不在你操心的范围内。” 陆辰南微噎了下,“送礼物讲的是用心和投其所好,辞哥,嫂子她喜欢什么呀?” “你觉得我为什么打给你?”霍砚辞语气不佳。 “就一点儿都不知道?” “她应该喜欢小动物,其中最爱的可能是国宝。” 霍砚辞默了一下,还是告知说,之前给她带过一盏兔子造型的夜灯,她一直放在了床头。 而他撞到乔时念和余景澄吃饭时,看到余景澄给她送了个熊猫的玩偶,她非常喜欢,抱在手里没松开过。 霍砚辞也突然想起来,曾经的乔时念分享过她小时候去动物园的糗事—— 看到可爱的国宝喜欢到不行,非要买一只回家养,被告知不能养后,她当场就在动物园里哭了,还惹了不少工作人员安慰。 “啧啧,辞哥,你作为嫂子的老公,竟然连嫂子喜欢什么都要通过别的男人才记起来,这也太……” 陆辰南正吐着槽,感受到了霍砚辞的冷意,连忙改了口,“以后得慢慢改哈。” “既然嫂子喜欢这些,那你就投其所好啊!” 陆辰南出主意,“带嫂子飞去最有名的熊猫基地,那儿的熊猫宝宝可以预约进去撸,虽然花费高还有时间限制,但这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你想想,带嫂子出去一趟,既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又能让她亲手抱到最爱的动物,多么幸福?” 陆辰南道,“这是嫂子小时候没有满足的愿望了,你这也算是间接帮她实现,她心里不得多感谢你呢。这心情一好,你的机会不就来了?” 霍砚辞闻言没有出声,办法是不错,但乔时念哪会跟他出去。 “辞哥,主意我帮你出了,你要怎么说服嫂子,那就是你的事了。” 陆辰南道,“可千万别又霸道劲上身,嫂子明显是吃软不吃硬的,你态度软一点,顺着她一点,她肯定能答应你!” 挂掉电话,陆辰南还是觉得很欣慰。 毕竟辞哥开窍了,知道心疼嫂子想要给她送礼物了。 陆辰南给傅田田打去电话,向她分享这份喜悦。 …… 莫修远没有和乔时念回远征,而是让司机将他们送到檀园。 “来这儿干什么,你要回去拿东西?”乔时念问。 “看你的住处!” 莫修远哼了一声,“这儿的安保不错,你要是昨天就搬过来,怎么会发生意外?” “那不一定,如果对方有心要对付我,我住哪儿都防不住。” 闻言,莫修远嫌弃道,“你那交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简直就是白眼狼。” 这形容倒算是贴切,程婉欣真像是白眼狼。 占了乔家的便宜,还要怨恨她,觉得是她把她的人生给毁了。 说话间,乔时念和莫修远进了檀园。 这儿确实环境好,绿化的比例也很高,房子建得不密集,底下的活动场所多,中间还有大型的人工喷泉,公共大泳池等。 莫修远给她安排的是间大平层,当打开门看到里边豪华的装潢以及庞大的面积,乔时念惊到了。 她猜到了这儿的房子不会太差,但她没想到会豪华到这程度。 “莫修远,这么大的房子让我一个人住?这儿少说也住得了十个八个人吧!”乔时念问。 光是入户的玄关就有几十平了,放眼望去,大厅,餐厅,休闲厅,还有前方的好多间房间。 “这有多大?你好说也是鼎鼎有名霍氏集团的前总裁夫人,别弄得这么没见识。” 听着这个头衔,乔时念瞪了他一眼,“你说得好,但下次别说了。” “走吧,进去看看。”莫修远指向了里边。 乔时念没有动,“莫修远,这个房子太豪华了,我不能要。中介那儿其实有几套房子都不错,我去买一套就好了。” “什么不能要,我又没说送你!”莫修远哼道,“不过是看在你合作人的身份,给你安排的一个住处而已。” 这么豪华的地方,她住得有压力。 乔时念拒绝:“那也不能接受。” “为什么,你在等着和霍砚辞复合,搬回他的别墅去住?”莫修远故意问。 「二更。感谢宝们的打赏和催便,众么~」 第201章亲本少爷一个? 乔时念被莫修远的话弄得无语,“莫少,你能不能别三句话就提霍砚辞?我都怀疑你对他是不是因爱生恨了!” “乔时念,你又恶心我!” 莫修远气得伸手想给乔时念一个爆头,但乔时念灵活地往旁边一躲,莫修远的手落在了她纤致的肩头。 “拿开!”乔时念嫌弃地推开他。 莫修远却往前走了两步,直接将乔时念抵在了墙边。 “乔时念,我说了,你再恶心我,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你说说,是让我揍一顿,还是揍两顿?” 莫修远说着像个古代大少爷调戏小丫鬟般,勾了下乔时念的下巴,“或者,你亲本少爷一个?” “滚!”乔时念直接伸脚踢向莫修远的膝盖。 什么毛病,一次两次地调戏她。 “乔时念,你还是不是女人!” 莫修远疼得弯腰揉起了腿,“我这么个大帅哥壁咚你,你居然不害羞不脸红,还直接上脚踢我!”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白眼,“我只是踢你膝盖已经很客气了,大帅哥。” “你!”莫修远气得噎住。 乔时念却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一般,问道:“莫少,你说宋蔓要是看到你这中二的模样,是不是就不会喜欢你了?” “乔时念!” 莫修远再次被惹怒,阴着妖孽的俊脸又要来抓她。 乔时念敏捷地躲去了门外,投降:“莫总别闹了,去公司吧,我还工作要处理呢!” 看着乔时念小脸上的避之不及,莫修远气得狠狠踢了一脚门框,径自走往电梯。 乔时念:“……” 回去远征的途中,莫修远黑着脸不说话,拿手机暴躁地打着游戏。 司机像是习以为常,淡定地开着车。 而乔时念庆幸自己坐的副驾驶,不会被他莫名其妙的怒火波及。 好不容易到达远征,乔时念将房子钥匙扔回给莫修远,开着门赶紧下了车。 才回到办公室,她就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语气不太对劲的样子?” 乔时念喝了口水,将和莫修远去擅园,然后他突然生气的事说了下。 “莫修远他是喜欢上你了吧?” “咳咳!” 傅田田这话让乔时念被水给呛到了,她拼命地咳了几声。 “田田,我知道在你心里我很招人喜欢,但你也没必要把我捧成万人迷吧。” 乔时念道,“莫修远又不是不知道我底细,就凭他的霍砚辞的关系,不讨厌我都算好了,还能喜欢我?” 傅田田切了一声,“不喜欢你能为你的事这么上心?还会因为你拒绝他而生气?” 乔时念一头雾水,“我怎么就拒绝他了,他也没和我表白啊。” “乔时念,你在感情上是不是太迟钝了?”傅田田吐槽道,“莫修远的所作所为,还不能算是表白?” 想想莫修远对她还算不错,偶尔也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他一向戏精,乔时念不觉得这是什么喜欢。 她搓了搓手臂,“田田,你别说了,我有点害怕,我怕我会飘起来。” 傅田田:“……” “你打给我什么事?”乔时念又喝了口水。 傅田田告诉了乔时念,陆辰南给她打电话一事。 “你们婚都离了,你对他连话都不想多想,霍砚辞居然还盘算着追回你,难道是在你这儿看到了希望?”傅田田问。 什么鬼希望。 乔时念将昨晚的事告诉了傅田田。 “啧,英雄救美啊,还为你受了伤,你真就不感动?” 乔时念如实道,“那种危险的时候,谁出现帮我,我都会感激。但不会和感情混为一谈。” 听言,傅田田没再打趣。 霍砚辞之前的一些行为让乔时念伤透了心,确实很难就这样原谅。 “行吧,我就是八卦一下,我不掺和。”傅田田道。 “这还差不多。” 乔时念反问起了傅田田,最近和温医生的相处状态。 傅田田告知说,和以前差不多,温医生还是医院手术,回家研究报告,天天很忙。 “他那位初恋呢,没有时常和他联系?” “在医院不清楚,但在家,温医生没接过不对劲的电话,他的手机和电脑都没密码,也没有防过我。” 知道傅田田不会听,乔时念也不好总劝离。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结束通话。 之后乔时念在办公室做着融资的计划书。 快要下班时,乔时念收到了余景澄发来的资料和信息。 【念念,这是我昨天提的,客户的对香水定制的一些要求,你先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客户这几天没在海城,要过些天才能约见面。】 乔时念回复:【没问题。】 点开资料看了下,乔时念觉得这应该是个懂一些调香的女客户,她要求的搭配也颇为特别。 正看着,她手机忽地响起。 拿出一瞧,霍砚辞来电。 乔时念划开屏幕,“什么事?” 霍砚辞的声音带着几分磁哑,“乔时念,我饿了。” 乔时念本想说,你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她突然想了起来,她答应了霍砚辞,今天还要过去医院照顾他。 虽然在乔时念看来,霍砚辞压根不需要人在身边随时照顾,但霍砚辞拿救命恩情压她,即便是出于人道,她也得过去。 于是乔时念道:“你自己点些吃的,我等会儿过来。” 霍砚辞问:“你想吃些什么?”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的想法,她直接道:“我吃过了。” “乔时念,这么早,你上哪儿吃的?”霍砚辞了然问。 “我——” “我肩胛疼,一个人吃不下东西。” 霍砚辞接着道,“你要吃过了,那就过几小时,你能吃下的时候,再陪我一起吃。” “……”乔时念。 霍砚辞这话的意思是,今天这顿饭非让她陪吃不可了? 乔时念想起了曾经在龙腾别墅,她每天都会亲自为霍砚辞准备一两道菜肴。 哪怕她在乔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哪怕她学习烹饪途中弄出了不少切伤烫伤,可只要霍砚辞喜欢,她便觉得值。 她满怀期待地等着霍砚辞回家陪她一起吃饭,可直到饭菜变凉,霍砚辞也不见踪影。 眼下,霍砚辞却为了让她陪他吃饭,搬出自己伤势说事。 何其讽刺。 第202章你对我不公平 乔时念,“我要吃辣子鸡,酸菜鱼,臭豆腐,主食就螺蛳粉。” 霍砚辞在吃的方面挑剔死了,对于口味重的、辛辣的、有气味的、做法不新鲜不健康的食物,全都不碰。 想让她陪吃饭,看他这些还能不能吃得下! 对于她的要求,霍砚辞倒没说反对的话,他还十分耐心地道:“我让人做好,等你过来一起吃。” 乔时念挂了电话。 等她坐车到达医院,看到病房里的餐桌上摆着她方才点的食物,还是暗暗地吃惊了下。 因为霍砚辞甚至一道他自己爱吃的菜式都没有让人送。 “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吃。”霍砚辞自如地招呼道。 乔时念看着他,“你确定你吃得下?” 霍砚辞神情淡定,“有什么吃不下的。” 嘴够硬。 乔时念懒得管他,去洗了手,脱了外套,坐到了餐桌边。 霍砚辞已将食物上的盖子揭开,各种香香臭臭酸酸的味道扑鼻而来,乔时念的味蕾瞬间被刺激打开。 她拿起筷子,迫不及待了夹了片臭豆腐塞进了嘴里。 臭豆腐吸满了汤汁,外酥里嫩,又香又辣,简直好吃到爆。 乔时念满足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满足模样弄得也来了点食欲,他拿起筷子想夹一片。 可看着黑乎乎的豆腐,和上边红红绿绿的辣椒葱蒜,实在无法想象它能有多好吃。 看出了霍砚辞的犹豫和嫌弃,乔时念故意道:“吃啊,怎么不吃?” 霍砚辞到底夹了一块,才送到嘴边,便闻到了刺鼻的辛辣味,他蹙起了眉锋。 “吃不下就别吃了,这不是你霍大总裁吃的食物。” 乔时念说着又夹了一块塞到了嘴里,香喷喷地吃起来。 霍砚辞忍了忍,还是将臭豆腐送进了嘴中。 顿时,各种陌生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他极力维持着餐桌礼仪,才没将东西吐出来。 在乔时念的注视下,他勉强地嚼了几下,辣椒油全部从汤汁中渗出流到了他的喉咙,刺激得霍砚辞猛地咳了起来。 乔时念指了下他附近的垃圾桶,“吐了吧。都说了你吃不了,逞什么强。” 闻言,霍砚辞竟直接将之咽下。 “咳咳咳!” 咽下后,霍砚辞又猛咳了好几声,不仅俊脸通红,就连耳根都辣红了。 他拧开了桌上一瓶水,急速地灌了起来。 大半瓶水下去后,霍砚辞总算停止了咳,脸上也没有之前那么红,只是喉咙里仍不太舒服的样子。 “还要尝试么?”乔时念指着桌上另几道吃食,“每一道都比刚才的要辣呢。” 霍砚辞哪哪都难受,到底不再逞强,带着几分嘶哑问乔时念:“这哪好吃了?你为什么变得喜欢这些了?” 以前在龙腾别墅,可从没见她吃过此类食物。 听言,乔时念了然地笑了一笑,“我一直都喜欢这些。是因为你不喜欢,所以我没让它们在龙腾别墅出现过。” 霍砚辞没有出声,乔时念每次准备的菜肴,确实都是他的口味习惯。 “霍砚辞,越到现在,我就越能清楚地认识到我以前的错误。我不该在你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行要嫁给你。” 乔时念道,“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的兴趣爱好,生活习性,从小生长的环境,哪哪都不同。” “单拿吃东西来说,我喜欢的都是你讨厌的,我为了迁就你,改变自己的习惯,时间一长我会觉得委屈憋屈,但仔细算来,你也没做错,是我自己在自我感动而已。” “同理,你也没必要为我强迫你自己改变,这毫无意义,因为我也不会为你这种行为感动。” 听到她这一长串话,霍砚辞掀起了眼帘,“乔时念,我上午跟程婉欣说的是实话。我娶你不完全是被迫,在你之前,奶奶也催过我结婚,但我没想过要娶别人。”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你想表达什么,你觉得还有意义?” 霍砚辞:“以前是我疏忽了你,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以后会学着做好。你真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连“给他机会”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倒真让乔时念有点意外。 毕竟高高在上的霍砚辞,很难得这样放下身段。 乔时念淡声道,“霍砚辞,离婚了就是离婚了,体面分开就是我们最好的结束方式。你没必要向我证明什么,我也不需要。” “算了,不说这个了。”乔时念拿出了手机,“我再给你点些吃的过来,吃完你好好休息。” “为什么不说了?” 霍砚辞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执意问道:“乔时念,你觉得我们之间算体面分开?” 乔时念看了眼被霍砚辞抓住的手腕,继而抬起头,“你这样,确实不算体面。” “乔时念,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霍砚辞的黑眸中浮出了几分暗沉,“为什么你可以对所有人和颜悦色,唯独对我冷若冰霜?” 乔时念道,“我想要你尊重我,别总出现在我面前。” “我为什么出现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清楚原因?” 霍砚辞的黑眸更为幽暗,“乔时念,我同意离婚并不是因为外公、奶奶和母亲的施压,而是怕你再拿自己的安危去冒险。” “我以为离婚后,你就能放下心结,心平气和地考虑我们的关系,可以不再对我充满敌意和抗拒!” “可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抗拒我,我就那么让你不堪?”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眸底闪烁的痛色,微拧了秀眉,“霍砚辞,我既然想和你离婚,就是不想以后还跟你有任何牵扯。” “为什么不想和我有牵扯!” 霍砚辞捏紧了乔时念的手腕,“是因为莫修远?你跟他才认识多久,跟他感情就深到了眼里再容不下其它人的程度?”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你说出这种话,让我觉得自己十分可悲。” 前世深爱了八年的男人,竟会认为她在短短几个月时间爱上别的男人。 她对他的爱,他是半点都没有相信过。 挣扎了一下挣不开霍砚辞的大掌,乔时念冷声道:“放开我,否则我可不会信守承诺了。” 「二」 第203章娇贵的肠胃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怒意,也知道她真的会生气走人。 霍砚辞将她拖到了怀中,紧紧抱住,低声道:“乔时念,你用尽手段嫁了我,又说会永远爱我,可现在你却像嫌弃垃圾一样嫌弃我,连一个申诉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霍砚辞的声音低沉轻冽,带着几分委屈与示弱。 而他的怀抱温暖宽厚,纵使在医院沾染了消毒水的气味,身上仍带有淡淡的雪松清香。 这样的霍砚辞是前世的乔时念可望不可及的。 站在霍砚辞的角度看,是她突然不爱了,然后坚决要提离婚。 可实际上,他们隔了前世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抵触不抗拒? “霍砚辞,你既然不是被迫结的婚,那你为什么要一直冷落我、嫌恶我?” 乔时念挣脱了霍砚辞的怀抱,“我不过是不待见你几次,你就觉得受不了。那你在之前的整整五年时间里都没有待见过我,对我又公平了?” 霍砚辞没法反驳。 “你说我因为莫修远才容不下你,你又怎么确定自己不是因为莫修远而想夺回我呢?” 乔时念自嘲道,“毕竟我曾经是你怎么都甩不掉的牛皮糖。突然有一天,牛皮糖到了别人手中,你立即就产生了巨大的落差,觉得被人夺走了属于你的所有物,你想抢回去。” “所以,你并不是真有多喜欢,也别把自己说得像个受害者!” 闻言,霍砚辞眸中的所有神色消失,恢复成了深潭模样。 声音也清淡无波,他将方才乔时念挣扎时掉下的手机递还给她:“我喝白粥。” 乔时念稍愣了下。 还以为霍砚辞会被她这些话生气赶她走,结果他竟这么平静? 乔时念懒得管霍砚辞怎么想,给他点了白粥后,继而享受起自己的美味。 余下的时间里,他们也没什么交流。 霍砚辞喝了点白粥,拿起电脑忙了起来。 乔时念也忙着分析数据,困了就睡在了陪床。 霍砚辞直到乔时念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才停下手中工作。 灯光下,她的小脸干净嫩白,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小嘴微撅,秀眉也轻轻皱着。 霍砚辞欲下床替她抚一下眉头,想到她对自己的抵触,他掀被子的手留在了半空。 而这时,他胃里忽地一阵灼疼,他捂住胃部,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看着睡得香甜的乔时念,霍砚辞咬紧牙,佝着身子打开了病房门。 …… 隔天,乔时念睡醒,病房内已没了霍砚辞的踪影。 她看了眼时间,已近九点。 可真够能睡的。 而且还是在病房,屋内有霍砚辞的情况下。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洗漱完后,找护士问了下霍砚辞是不是办出院手续了。 “他这种情况怎么出院?”护士告知道,“他凌晨急性肠炎进了急诊,少说还要住两天才行!” 乔时念震惊,“急性肠炎?怎么回事?” 护士说是食用了不洁的食品,刺激了肠胃导致的。 乔时念不禁想起了那块被霍砚辞吃下的臭豆腐,难道是它引起的? 霍砚辞这肠胃可真够娇贵。 她都吃了好几块,还吃了那么多刺激性食物,半点事没有。 区区一片臭豆腐,就能把霍砚辞弄成肠胃炎。 不过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呢,是睡得太沉了么? 乔时念问了护士病房号,找了过去。 敲了下门,乔时念看到霍砚辞果然躺在了病床上,许是没有休息好,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昨晚要憔悴几分。 嘴唇也略微病白。 而屋内不止有霍砚辞,还有好些天没见的霍奶奶,以及一旁削水果的章妈。 听到她敲门的动静,几人都将视线转向了她。 霍砚辞的眸光明显的闪动了下。 没理他,乔时念有些惊喜地唤起了霍老夫人,“奶奶!” “念念醒啦?”霍老夫人笑问。 乔时念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作为照顾霍砚辞的人,竟然连他半夜肠胃炎都不知道,一觉睡到大天亮。 “奶奶您过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我一声呢?”乔时念走到了老夫人面前。 霍老夫人像以前般慈爱地握住了她的手,“砚辞说你在外科的病房睡觉,我就没让人去叫你。” “念念,你不是答应了去看奶奶,怎么一直也不见你人呢。”老夫人嗔道。 乔时念歉意解释,要忙的事情太多。 老夫人倒也没真的怪罪,抚了抚她的手,“你怎么还是这么瘦,得多吃点!” “我吃得挺多的,昨晚那些东西都是我——” 话未说完,乔时念闭上了嘴巴。 如果霍奶奶知道她故意点了那些,害得霍砚辞引发了肠胃炎,不知会怎么想。 “不用自责,”霍奶奶看出了她的想法,“砚辞说了,是他嘴馋想尝一块,才引发的肠胃炎。” “砚辞的肠胃从小就不太好,他自己没注意,跟你无关。” 霍奶奶的安慰让乔时念心中一时五味陈杂。 她一直以为霍砚辞挑食,不知道他肠胃不够好。 奶奶都赶来医院了,说明霍砚辞这情况挺严重。 “奶奶早上给我打电话时,恰好听到了医生在说话。都没问清楚情况,着急就过来了。” 霍砚辞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波澜不惊地道,“我这只是小毛病,输点液就没事了。” 乔时念看向了他,“你昨晚怎么没叫我?” 霍砚辞的神色无波,“我没那么弱,这么点小事自己就行。” 乔时念虽没有经历过,但也听傅田田说过,肠胃炎一般是急性的,发作起来特别疼,额头后背冒汗都只算轻症,严重者还会昏迷休克。 霍砚辞这样轻描淡写,是不想让她自责吧。 “念念,让砚辞在这儿休息,你要不忙的话,陪我出去晒会儿太阳。”霍老夫人说道。 乔时念点头,“好。” 章妈表示要在病房照看霍砚辞,不跟她们一起。 乔时念便扶着霍奶奶,两人走到了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 “念念,你身体没事了吧?”老夫人问道。 乔时念知道霍奶奶在问她之前从天台上跳下去所受的伤。 “奶奶,我早没事了,本来也伤得不算重。”乔时念语气轻松地道。 “你这孩子,可不能再做傻事了,什么都比不过生命重要。” 霍奶奶嗔道,“你还这么年轻,有这么多爱你的家人,拿自己生命去赌一个结果,太危险太儿戏了。” “我知道了。” 乔时念说完道起了歉,“奶奶,对不起。因为这件事,还害得霍夫人回了国,也害得您着急了那么久。” “不用道歉。” 霍奶奶轻叹了口气,“这事也是我的不对,你要离婚的态度一直那么坚决,我却总想着砚辞能把你留住,才会让你在绝望之下走到那一步。” “如果不是我的坚持,你们一早就离了婚,也不会有接下来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奶奶,不怪您。”乔时念表示理解,谁会希望自己孙子和孙媳妇离婚? 即便是霍母,也不一定真心想让她和霍砚辞离。 “我听砚辞妈说了砚辞不见她,还把你因在龙腾别墅后,才知道你们的事闹得那么大。” 霍奶奶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念念,你是个好孩子,以前的事是砚辞对不起你。虽然很遗憾你不是我孙媳妇了,但我也拿你当孙女。以后如果有什么要奶奶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乔时念心里暖暖的,她点头道:“谢谢奶奶。” “念念,这次砚辞妈会回国替你说话,我有点意外。” 霍奶奶幽叹了下,“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砚辞爸和砚辞妈这种情况也没有离婚?” 乔时念没想到霍奶奶会突然提起霍砚辞父母的事。 她当然好奇。 不过这毕竟是长辈的事情,她也不好过问。 眼下听霍奶奶提及,乔时念便如实道,“是不太明白。” “阿茹重情义,当年她接受过砚辞爷爷的恩惠,嫁给砚辞爸,是她父亲的意思,她答应过父亲绝不会离婚。所以即便在婚姻里不幸福,她也始终信守承诺,没有提过离婚。” 霍奶奶又发出了声幽叹,“她上次为了你的事回来,我看到你这么绝决地要离婚,便跟她也说了,不必遵守什么承诺,可以和元泽结束婚姻关系,没人会怪她。” “可她依旧拒绝了我,说现在的日子挺好,离不离婚并不重要。” 听言,乔时念略为吃惊。 她以为是霍父利用强权逼得霍母不能离婚,结果竟是霍母自己不离。 “念念,砚辞爸妈的失败婚姻给砚辞带去了不少的影响,导致他对婚姻十分抗拒。” 霍奶奶握紧了乔时念的手,“让你和砚辞结婚,奶奶存了私心。我知道你很喜欢砚辞,我希望你能让他对婚姻改观。” “砚辞会和你领证,我非常开心。虽然说这些有点多余,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们结婚明面上是我的主意,可砚辞对你并不是毫无感情。” 类似的话,霍奶奶已经说过两回。 昨天,霍砚辞本人也同她说过。 乔时念已经不执着这些了,“奶奶,我和霍砚辞已经离婚了,他有没有感情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霍老夫人摇头,“奶奶不是要劝和。” 第204章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奶奶只是不想你有‘这段婚姻的坏处都是你自找的’这种想法。上次我就说了,你追求爱情没有错,是砚辞没能珍惜你。” 霍老夫人道,“你又善良又勇敢,奶奶是真心喜欢你,你在这段婚姻里受到了伤害,奶奶也有责任,奶奶向你道歉。”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慈爱,“但奶奶希望你不要对爱情和生活失去希望,不美好的事物只占生命的一小部分而已。” 乔时念的心里再度涌出了暖意。 奶奶即便是为了霍砚辞才安排他们结婚,可前一世加这一世,奶奶对她的好,没有掺过假。 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奶奶都会为她做主、替她说话。 离婚了,奶奶还担心她会对生活失望,主动地宽慰她。 乔时念仰起了头,笑道:“谢谢奶奶,我不会的。” …… 和霍奶奶说着话,乔时念接到了袁宏志的电话,约她见一面,表示有事要说。 乔时念应允。 将奶奶送回病房,霍砚辞的黑眸立即看着她,像是想让她留下。 没理霍砚辞,乔时念对霍老夫人道,“奶奶,我有事先走了,有时间再去老宅看您。” 说完,她走出了医院。 虽说袁宏志已经表态会选择帮她,但保险起见,乔时念还是给傅田田发了位置共享。 万一有不对劲,傅田田也能及时帮她报警。 乔时念和袁宏志在家普通的咖啡厅见面。 咖啡厅的二楼僻静没什么人,乔时念上去时,已看到了角落处的袁宏志。 袁宏志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得意非凡的模样,身上穿着连帽的外衫,帽子戴在头上遮了大半个脑袋,远看向一只丧家犬。 “这边。”看到她,袁宏志朝她挥了下手。 乔时念不急不缓地走近坐下,叫服务生送来咖啡后,方才问袁宏志,“找我什么事?白依依那边怎样了?” 袁宏志语气不太好,说白依依已经发现了他在手机项目中收受贿赂一事,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还威胁让他把钱吐出来,否则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他不顾颜面向她跪地求饶认错,保证以后听她的话,不会再乱来,她才勉强的消气。 项目以及给好处这事是乔时念的手笔,袁宏志估计是因为这个缘由,语气才会如此不佳。 乔时念也没跟他计较太多,“然后呢,她向你提出了什么要求?” 袁宏志如牛饮水般喝光了桌上的咖啡,“她让我得到乔乐嫣,就再给我一次机会。” 乔时念拧眉,现在她都跟霍砚辞离了婚,为什么白依依对乔家还没有死心? “她应该知道,乔乐嫣现在完全不搭理你,你们想怎样得到乔乐嫣?”乔时念问。 袁宏志又喝了口桌上的柠檬水,没有直接回答:“自然是一些特殊的方法。” 乔时念的秀眉拧得更紧,“你又想制造什么英雄救美的戏码?” 这招袁宏志之前就使用过。 袁宏志没再瞒着,说乔乐嫣现在在隔壁省参加一个什么设计展,晚上会和同学们一起去酒吧这些地方玩,白依依的意思是,安排几个混子给她下药。 然后拍下些乔乐嫣被混子们占便宜的视频照片作为把柄,袁宏志及时出现解救她,若她感动,他便顺理成章和她在一起。 反之,那些视频照片便是要挟乔乐嫣的工具。 乔时念听到这个计划,只觉得背后一阵接一阵的泛凉。 白依依的手段真是阴狠毒辣! 如若乔乐嫣真被混子们轮了,还被袁宏志拿住了把柄,那她这一世基本还是会被毁掉。 白依依恨她可以说是因为霍砚辞,可她为什么那么狠辣,一定要置乔家于死地。 乔家跟她有什么仇怨! “现在我要怎么做?”袁宏志道,“你让我有事提前通知你,你会配合我,现在你拿主意吧。” 乔时念没有马上出声,她本以为白依依在知道她和袁宏志的关系后,会让袁宏志对付她,结果白依依的目标却依旧是乔乐嫣。 “如果这事完不成,白依依那边绝不会放过我,我也不会有什么进白家公司的机会。”袁宏志又提醒道。 “我知道了,我会和乔乐嫣联系,说服她配合你。” 乔时念说着警示道,“你该怎么行事就怎么行事,表面功夫做足就成。但一定不能伤害乔乐嫣。如果我发现你真对她不利,那你也不用等白依依收拾你了,我直接把你送进警局!” 袁宏志表示知晓,但拐弯抹角说找人要花钱,封人口也要花钱,他的预算可能不太够。 袁宏志果然是贪心的,她前后已给了两次钱,袁宏志竟还向她开口。 乔时念道,“钱我可以给,但是事情你必须办妥当,每一步都要向我汇报。” 袁宏志的脸上又露出之前的得色以及自信,“放心,我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你妈那边,打算以什么样的理由让她去白依依那边当保姆?”乔时念问。 袁宏志不甚在意地道,“我妈这两天已经去了她家。说白依依每天工作辛苦,过去给她做做饭、做做卫生,白依依一直想用我妈来牵制我,就没有赶她走。” 听言,乔时念点了头,“那好,如果白依依不开工资,我开。我不会让你们母子俩白干活。” 一听有钱,袁宏志的精神更好了几分,“乔小姐,还是给你办事爽快。不像姓白的,抠抠搜搜,拿个钱都想让我们跪地感恩戴德才好。” 对于袁宏志的吹捧,乔时念没有接话的兴趣。 “我先走了,我会马上联系乔乐嫣,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走出咖啡厅,乔时念先和傅田田报备了一声,随后拨通了乔乐嫣的号码。 “你都过去D厅这么些天了,展会还没有结束?” 乔乐嫣回说,“差不多了,我在这边认识了不少人,也加了一些设计师的联系方式,还想和她们多交流学习下。” 乔时念问,“你们晚上还经常去酒吧玩?” 乔乐嫣先是一愣,接着不悦了,“乔时念,你什么意思,派人跟踪我呢!” 乔时念也没有心情跟乔乐嫣计较态度问题,直接告诉了她,是通过袁宏志得知的,还将袁宏志打算做的事告诉了她。 乔乐嫣一听,整个人都要吓坏了,“他他,他怎么这么可怕!我要赶紧报警!” “不用报警,他不敢真伤害你。但有件事需要你配合。”乔时念道。 “配合什么?” “假装自己是袁宏志的女朋友。” 乔乐嫣再一次愣住,“你不是说袁宏志他家一无所有,他的富二代人设是假的。还有他私底下为人那么恶心,我怎么能和他谈恋爱?” “是假装,”乔时念强调,“不用你真和他谈。需要你的时候,你配合的出现一下就行。平时该干什么干什么,他不会纠缠你的。” 眼下乔乐嫣若不配合袁宏志,乔时念怕白依依会想其它法子对付乔乐嫣。 与其让乔乐嫣处在不明的危险之中,不如满足白依依的愿意。 等白依依自取灭亡后,乔乐嫣也没了麻烦,算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你怎么会和袁宏志搅在一起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乔乐嫣皱着眉头狐疑地问道。 乔时念一时没法跟乔乐嫣说清。 但完全不说也无法让乔乐嫣信服,而且乔乐嫣也有二十岁了,该承担起家里的一部分责任了。 乔时念便将白依依想借由袁宏志之手,进入乔家、弄垮乔家一事告诉了乔乐嫣。连同程婉欣是白依依的帮手,也一并说了。 乔乐嫣听了,整个人都震惊到不行。 程婉欣的事她早听妈妈说了,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会被收买并不奇怪。 她惊的是白依依的计划! 乔时念几次上热搜的新闻乔乐嫣有看到,她自然也知道白依依是谁。 不过她没有将之放在眼里过,毕竟在乔乐嫣的眼里,霍砚辞那种高高在上的男人是不会看上任何女人的。 谁成想,白依依居然为了得到霍砚辞,还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好半天,乔乐嫣才道,“你不是已经离了婚,姓白的为什么还要这样费尽心思拿我下手?” 乔时念道,“我也想不明白。可能是她觉得霍砚辞现在对我还有感情,她想推毁乔家给我教训。总之你知道这事就行,我会处理好。” “袁宏志这边你也得随时提防着他,可千万别被他一些花言巧语哄了过去。他不止人品差,身上还有没完全洗掉的案底。”乔时念提醒道。 毕竟上辈子乔乐嫣就被袁宏志哄得晕头转向,这辈子虽有所警惕,难保袁宏志不会使什么花招。 听着乔时念这些话,乔乐嫣不悦道,“我怎么可能会被他哄骗,我现在听到你提他都觉得恶心和害怕。” 之后乔乐嫣告诉乔时念,这些天她妈妈都在追问,她向霍砚辞示好一事有没有进展。 “你怎么回的她?”乔时念问。 “直接说霍砚辞不理我,我妈肯定不会找霍砚辞对质,而且霍砚辞那么高冷,不理我也是正常情况。”乔乐嫣无所谓地道。 “不过我如果我和袁宏志假装恋爱,岂不是要告诉我爸妈?” 乔时念:“走一走看一步,如果舅舅和舅妈真要见他,你找借口拖着。放心,不用假装很久时间。” 之后乔时念又宽慰了几句,准备挂电话时,乔乐嫣突然叫住她。 第205章艳绝后宫 “既然那个白依依那么危险,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听到乔乐嫣的话,乔时念笑了一笑,调侃道:“不错啊,还知道关心人了。” “谁关心你了!”乔乐嫣别扭道,“我只是不想被你连累而已。” “行,尽量不连累到你。” 结束与乔乐嫣的通话,乔时念又跟袁宏志联系,两人商量一些相关的细节问题。 隔天,袁宏志这边的计划确定了下来。 而乔时念接到了涂姐的电话,说是很久没有见面了,约她和傅田田小聚一下。 乔时念确实有好些日子没有看到涂姐了,而且她正好想找涂姐帮忙,便爽快应约。 涂姐约的地方是家宫廷风格的主题餐厅。 这儿不仅外观像座皇宫,里边的各种装饰也同皇宫十分相似。 大堂金碧辉煌,里边的服务生都穿着古代宫女侍卫的衣物,还有衣着漂亮轻薄纱裙的“舞娘”在里边翩翩起舞。 让人一进去就有了穿越的感觉。 乔时念到达时,涂姐和傅田田都已经到了,并换好了装。 涂姐身上穿着深红的皇后装,而傅田田则是深紫色的贵妃宫袍。 虽然没改妆容,但乍一看去也像模像样。 “念念来啦,赶紧先去挑身衣服。”看到她,涂雅丽笑道。 “给她穿最漂亮的宫装,就是宠妃穿的那种!”傅田田补道。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 服务生给乔时念挑了条藕粉色的宫裙,倒是将她气色衬得不错。 走到厢房后,涂姐和傅田田也毫不吝啬地给了她最大的夸奖。 “谢谢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乔时念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 “最近皇上经常留宿在臣妾那儿,可要烦死臣妾了,皇后娘娘,要不您直接当女皇吧,咱们就都解放了!” “哈哈,好主意。” 涂姐和傅田田都笑了起来,觉得她这个提议甚好。 三人闹了一会儿,傅田田非要拍照发朋友圈,还让她们立即点赞。 之后宫女模样的服务生开始给她们上菜。 装菜品的餐具和菜式的摆盘都十分考究,像足了皇家的宫宴。 傅田田感慨道,“涂姐,这地方真不错,等你的茗茅上市了,可得多请我们过来消费几次!” “没问题,”涂雅丽爽快地道,“即便没上市想来都可以随时来!” 目前茗茅生意稳定,上市的相关文件资料在走审核流程,最快也得三五个月才能发行上市。 但在投资行业来说,这已经一个非常快的速度了。 “念念,你多吃点这个膳食汤,我专门为你点的,可以温补身子。”涂雅丽对乔时念道。 涂姐应该在傅田田那儿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才会特意关照她。 “谢谢涂姐,”乔时念道,“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涂雅丽问她是什么忙。 乔时念将乔乐嫣相关的事情说了一下,“我不敢随便找人,怕不可靠,涂姐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信任的人,照应一下乔乐嫣。” “包在我身上。” 涂雅丽道,“到时我让对方直接跟你联系。” “乔时念,那个姓袁的之前是白依依的人,他真的可靠吗?”傅田田还是不太放心。 乔时念道,“当然不是百分百可靠。不过他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看在巨大利益的份上,暂时也不会背叛我。” 涂雅丽不知道具体细节,便没有参与这个话题。 但她告诉了乔时念一个消息,“谢立熊那边快要判了,听闻霍总在中间施了点压,估计他判得不会轻。” 乔时念想到之前被谢立熊绑架一事,还是有点心有余悸。 “谢立熊托人给我带话,说是想见我一面。” 涂雅丽又道,“估计是想让我帮忙向霍总求个情什么的,我懒得浪费时间过去听他废话。” “涂姐,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气,跟谢立熊这么多年夫妻,说放下就能放下。”傅田田颇是感慨地道。 乔时念笑说,“涂姐可是女中豪杰,当然能拿得起放得下。哪像咱们,明知道婚姻不适合还总舍不得放手,不过现在我也勇敢地放下了!田田,我们等着你加入单身贵族群!” 乔时念本是一句玩笑话,想要打趣傅田田,可傅田田的情绪却变得低落几分,“我考虑考虑。” “田田,你和老公怎么了?你们夫妻感情不是一向很好么?”涂雅丽关心地问道。 傅田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正因为不是大问题,让我觉得提出来有点小题大做,咽下去又有点堵心。” “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的心最为明白。看你想要的是什么,是感情,还是安稳。” 涂雅丽道,“我和老谢几十年夫妻,如果不是他做出这种违反了我底线的事,我也会和他坚守下去。” 见氛围走向沉重,乔时念举起了杯。 “好啦,咱们今天是来聚餐开心的,不要说不高兴的事!来,为咱们姐仨第一次正式的聚会,也为我顺利离婚,干杯!” 傅田田和涂雅丽听言都举起了杯,“干杯!” …… 陆辰南听闻了霍砚辞住院的事,他到达了医院。 “辞哥,你可真勇,明知道自己碰不了辛辣,还非要挑战,现在好了吧,只能在医院里呆着!” 霍砚辞翻阅着文件,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 陆辰南自己拖了张椅子在他身边坐着,“我之前提议让你带嫂子去熊猫基地,你计划得怎样了,跟嫂子提了么?” 霍砚辞依旧没有搭理他。 陆辰南了然,“辞哥,你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嫂子同意吧。” 霍砚辞继续翻着文件,“你话太多。” “行,我闭嘴!” 陆辰南悠然地拿出了手机刷起来。 “哎呀,嫂子可真好看,妥妥的艳绝六宫啊!”陆辰南大惊小怪地叫道。 闻言,霍砚辞翻文件的动作顿了下,黑眸也抬起看向了他。 陆辰南故意无视霍砚辞,继续夸张地道:“啧啧,古代幽王为博美人一笑可以戏诸侯,这要是看到嫂子,怕是杀诸侯博她笑都甘愿!” 话刚落音,他手上一空,“诶,辞哥,你怎么抢我手机——” 陆辰南想夺回手机,却被霍砚辞的冷眸震慑得缩回了手。 “想看就直说嘛,还动手抢,真野蛮。”陆辰南低声嘀咕。 没有理会他,霍砚辞看向了手机屏幕。 是傅田田发的朋友圈,她们应该是在哪儿吃饭,身上都换上了古装。 照片不仅有合照,还有她们的单人照。 霍砚辞点开了乔时念的照片,她穿着藕粉色的丝绸长裙,领口处镶嵌着淡雅的珍珠。 一双大眸漆黑清澈,樱唇柔软饱满,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可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 “辞哥,嫂子现在心情肯定不错,要不要打电话提一下去看熊猫宝宝的事?”陆辰南凑过来问。 霍砚辞点住乔时念的照片转发给自己,将手机递还给了陆辰南,“忙,没空。” “辞哥,你难道另有打算了?” 霍砚辞重新看起了文件不理陆辰南,又恢复成高冷模样。 “……”陆辰南。 乔时念三人吃吃喝喝,说着开心的事,气氛很是融洽。 其间涂雅丽的电话响了,她出去说了一会儿,回来继续和她们吃喝。 快要结束的时候,有服务生走了进来。 告诉她们饭店明天有周年纪念日活动,为答谢客户,今明两天来的消费者都可以进行抽奖。 让她们每人抽取一张卡片,并留下联系方式,等到明天活动上出了抽奖结果,会通知到个人。 虽说不在乎什么礼品礼物,但抽奖活动这种拼手气的事情,大多人都会想要尝试一下。 乔时念拿过卡,在上边留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傅田田和涂雅丽也填好了,服务生将她们的卡片全部收了起来。 等到她们从饭店里出来,已是半下午的时间了。 “念念,我听田田说,你要在市区买房子,我朋友正好有套房子要转手,你要有空去看看合不合适?” “可以可以,我陪乔时念一起去,正好挑一挑我喜欢的房间,先占下来!”傅田田附和道。 乔时念确实要买房子,难得傅田田兴致这么高,便让涂姐联系朋友,她们现在就去看房子。 涂姐有司机,乔时念自己开了车,傅田田是由涂姐接过来的,没开车。 “田田,你坐我的车吧。”乔时念道。 “行!” 傅田田坐上车,乔时念将车启动,问道,“你和温医生发生什么事么,为什么感觉你今天情绪不太对劲?” 傅田田笑了一笑,“也不算什么大事。我昨天下了早班,想着给他做点吃的送过去,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 “去他办公室时,他正好和倪曼瑶在一起吃东西。吃的还是他平常称之为垃圾食品的汉堡和饮料。” 乔时念:“你不是说,温医生极为自律,对吃的食物十分讲究,怎么会和倪漫瑶一起吃这些东西?” 傅田田自嘲地笑了一声,“看到我,倪曼瑶就跟我解释,是她嘴馋点的,并且骗温医生是她亲手做的健康版,温医生才上当吃了几口。” 傅田田还说,倪曼瑶看到她手中的餐食,顿时就眼睛发亮地接过,说她很馋家常菜,问她可不可以蹭吃一口。 “后来呢?”乔时念问。 “我婉转说只准备了一个人的量,下次再请她吃。”傅田田道,“她就说自己胃口很小,问温医生舍不舍得让一点出来给她解解馋。” “温医生同意了?” 第206章从深爱到心死 傅田田道:“温医生晚上本就吃得少,说吃了几口汉堡已没了什么胃口,把我做的东西直接让给了倪曼瑶。” 乔时念觉得自己心里的火气已经开始冒尖了。 “温医生可真大方啊,把老婆做的饭让给别人吃!还有这倪曼瑶脸皮也够厚!难道天下的白莲花和绿茶脸皮都是这样?” 白依依是,这个倪曼瑶也是! 傅田田道,“我心里不痛快,温医生下班回家像是毫无察觉,直接去了他的书房看他的学术报告。我气不过,等他洗澡的时候,用茶水把他的学术报告全给泼湿了。” 乔时念听言忍不住夸道,“干得好!温医生没怪你?” 傅田田直接告诉他是手滑弄泼的,他也没说什么,但整晚都在书房也不知道忙什么。 早上,她去晨跑,回去时给温医生随便带了两个包子当早餐,却正好遇到婆婆。 “我婆婆怪我不给温医生做早餐,说温医生不能随便吃外边的东西。我正好接到涂姐了电话,就没管她,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傅田田道。 “就该这样!” 乔时念抱不平道,“平时温医生在家,哪顿不是你用心给他准备的,一顿早餐没弄就被训斥,她真以为她家儿子是太子啊!” “田田,你过得这么憋屈,干脆离婚吧,他们那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有了上辈子的前车之鉴,乔时念直接劝离。 “我知道你渴望有个温暖的家,你想做好贤妻良母、孝敬公婆。可你把他们当父母,他们压根就没有你当成儿媳妇,你何必让他们使唤保姆一样使唤你呢?” 乔时念吐槽道,“还有温医生,条件是好,长得也人模狗样,可他根本没有情商,像个工作机器似的,你还指望着他能回应你的感情?” “田田,离了吧,等你离了婚,你就知道单身的生活有多么美好了!” 傅田田斜了乔时念一眼,“我单身了二十多年,还能不知道单身生活的滋味?” 乔时念:“重新获得自由的感觉会更珍贵。” 傅田田没和乔时念贫,她轻叹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想坚持下去,可我又时常安慰自己,除了不会心疼人,温医生没有什么坏毛病。特别我平时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他被人追捧爱戴,又会有种油然的自豪感。” “但我决定了,回去和他提一下离婚的事。” “吱!”乔时念惊得踩了脚刹车,“我没听错吧,你刚巴巴说这么一长串,我还以为你会说要坚持到底呢!结果是想通了,要离婚?” “你开车小心一点,别这样一惊一乍。”傅田田嗔道,“对,想通了,离婚。” 乔时念爽快,“行!就冲你这句离婚,今天这房子我高低得买下!” 乔时念和傅田田到达时,涂姐已在等着她们了,她朋友也派人将钥匙送了过来。 此处是城区颇为有名的公寓小区,虽比不起君临华府和檀园那种顶级小区,可它的环境和安全性都非常不错。 坐电梯到达楼上,乔时念一进门就喜欢上了这儿,每一处的设计都在她的审美上。 屋内不仅有两间卧室,还有健身房和间小书房,可以满足乔时念的日常需求。 更重要的是,屋里的家电家俱全都有,基本达到了拎包可住的标准,傅田田也觉得这儿不错。 “涂姐,这房子装修看上去很新啊,你朋友真的要卖掉?”乔时念问道。 涂雅丽点头,“原本是打算自己住,结果家人要移民出国,他也只好陪着过去,国内的房子自然就要卖掉。” 有了涂姐从中牵线沟通,乔时念很快便将房子定了下来。 签合同,转账,快得乔时念觉得自己只是买了件衣物。 “等你搬好了家,我们一起过来替你好好热闹下,庆祝乔迁之喜!”涂雅丽道。 乔时念欣然应允。 买了房子开心,三人又一起吃了晚饭。 傅田田还和涂雅丽小喝了几杯白酒。 酒足饭饱后,没喝酒的乔时念开车将傅田田送去了她住的小区。 知道傅田田心里难受才会想喝酒,下车前,乔时念到底有些不忍,“田田,你要不想离婚就过段时间再说。” 毕竟一个人从深爱到死心需要一个过程。 傅田田不像她,经历过上一世的悲惨,也不可能做得到她这么坚决。 “姐没问题!”傅田田甩了头,潇洒地走进了小区。 傅田田回到了家中,打开门,屋内亮着灯。 温医生今天休息,他一般都会选择在家看书。 傅田田放下包,想先倒杯水,发现壶中并没有水——她今天没有烧。 厨房里有没洗的碗筷,应该是婆婆叫来了保姆做了饭,但来不及打扫卫生便先回去了。 婆婆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挨饿,却从来没有心疼过媳妇洗碗会不会辛苦。 傅田田没管脏碗,从冰箱里取了支水,喝了一口,透心凉,她觉得酒都醒了大半。 放下水,她去敲了书房门。 “进。”温医生平静的声音响起。 傅田田推门走了进去,温医生坐在书桌前,鼻梁上戴着银边眼镜,整个人清冷又儒雅。 “有空聊一聊么?”傅田田问。 温医生抬起了头,“聊什么?” 傅田田直截了当:“离婚。” 温医生放下了书本,“无端端的,为什么要聊离婚?” 傅田田有些自嘲。 在温医生眼里,除了手术的事,其它都是小事。 连无端端三字他都用上了。 傅田田道:“因为我做够了保姆,也过够了保姆的生活。” 闻言,温医生微微地皱了下眉,清冷道:“能好好说话么?” “我哪句话说得不够好!” 傅田田突然提高了音量,她本来就不是小白兔,她愿意为老公成为贤妻良母,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你会说,你来说!” 温医生眼镜后的眸中明显地露出抹意外,他大概没想到向来有说有笑、大方得体的妻子,还会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你喝了酒?”温医生闻到了酒味。 “喝了!”傅田田道,“但我没醉,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温医生没有跟她讨论醉没醉的事,“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定义成保姆?” 傅田田冷笑,“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在做,家务也是我在干!因为你的洁癖,我还要把每个角落擦得一干二净!” “不仅是家里的事,就是妈妈家一有事就会叫我过去!连上次你那个初恋同学去家里,她都把我叫回去做饭!这不是保姆是什么!” 温医生:“如果你不愿意做,可以请个钟点工做,我没有意见。” “你没意见,你妈也没意见么!” 傅田田忍不住吼道,“结婚后我就说了,要请钟点工,我要上班,我也有很多事要忙!结果你妈说我的工资都不够付钟点工的费用,不如辞职专门伺候你!” “我凭什么辞了职伺候你,我的事业难道就不是事业了么!” 温医生被傅田田的语气和称呼弄得皱了下眉,“你可以自己请,我的工资卡不是交给了你?”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傅田田的火气就更大,“工资卡被你妈给拿走了!她说我们小年轻不会过日子,让我把工资卡交给她保管!” “平时给你买礼物买衣服都是花的我自己的钱!我自己都舍不得买几千块的衣服,你的衬衣几千上万我眼都不眨就给买了,你有说过一声谢谢吗?” 见傅田田怒火中烧的模样,温医生看了下时间,清冷说道:“我马上有个视频会议,你的问题我们等下再谈。” 傅田田被噎住,“温璟礼,你认为我在无理取闹是么?你根本不觉得我说的问题是问题!” 被唤到全名的温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对不起,我很忙,请你暂时先出去。” 说完,温医生开始和同事们在联系接视频。 傅田田忍着将他电脑砸个稀巴烂的冲动,到底走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乔时念给她发了信息。 【田田,和温医生谈得怎样了?】 傅田田疲惫不堪,勉强地回了信息,【不怎样。】 看着屏幕上简单又无力的几个字,乔时念没有追问。 离婚本就不容易。 特别是傅田田自己都没有下定决心。 乔时念:【好好休息,有事别一个人抗着,我们一起想办法。】 傅田田:【好。】 …… 新房子虽说家电齐全,但还需要进行深度清扫以及补充各种日常生活等物品。 乔时念要去仁济药业那边跟进融资的相关事务,涂姐便派了家里的保姆替她添补,清扫方面则交给了家政公司。 另外D市那边,涂姐也帮她找到了可靠的朋友,会帮她暗中护着乔东嫣的安全。 乔时念谢过了涂姐,加了对方联系方式聊了下相关细节。 之后便是找袁宏志确认,以及通知乔乐嫣注意安全。 处理完手头的事,乔时念才去往许教授的仁济药业。 霍氏集团总裁办。 霍砚辞出了院,不过肩胛的伤还没有好全,精神也不是十分充沛,此时坐在办公桌前,听着周天成的汇报。 第207章中奖 “霍总,相关的事情已经按你指示安排好了。”周天成道。 霍砚辞微微点颌,表示知晓。 “你让我查的程小姐和白总监,她们之间没有经济往来。但程家牵线的那个订单确实有问题,我顺藤摸瓜查出了这些,你看看。” 周天成将个文件夹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打开,看到里边的资料,俊眉蹙紧。 “拿着这些,你去警局找一趟程婉欣,和她好好谈一谈。” “好的霍总。” …… 乔时念回到远征的办公室已是下午。 她刚坐下宋蔓就走了进来,“乔时念,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故意针对我?” 乔时念莫名,“宋小姐有被害妄想症?” 宋蔓哼道,“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工作做,去仁济药业也要一个人去!” 原来为这事。 可宋蔓来远征上班不是为了莫修远么,还真打算工作? 宋蔓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她的脸蛋微红,“我才没那么肤浅,我就是来工作的,你不要瞧不起人!” 乔时念如实道,“你要是真有努力工作的想法,我还真不会瞧不起你,相反,对你还会有两分敬佩。” 宋蔓昂起了头,“既然如此,那你给我事做啊!” 乔时念倒也没有敷衍,交给了宋蔓一叠资料,让她进行数据分析,把她认为可行的项目先筛选出来。 宋蔓看着一大堆资料,有些愣住,“这么多?” “这并不多,”乔时念道,“你要想退缩现在便可以出去,我不会强求你。相信莫修远也没有打算你能做什么实事。” 宋蔓一听,将腰杆挺得更直,“谁说我要退缩,我现在就去看资料!” 说完,宋蔓抱着资料走了出去。 乔时念忙着仁济药业的计划书一直到了傍晚。 看看时间已近七点,乔时念伸了个懒腰准备下班。 莫修远的来电响起。 那天和她看过檀园的房子,这两天也没见他人影。 现在主动找她,是不生气了? “莫总,有事?”乔时念公事公办的语气。 虽然傅田田说的莫修远喜欢她这个可能很小,但乔时念觉得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没事就不能找你?”莫修远问。 乔时念反问,“所以你没事?” 莫修远:“一起去吃饭。” “不了,我还有事——” “乔时念,少在我面前拿乔!”莫修远打断了她,冷哼道:“我要是真想追你,你以为你能跑掉?” 乔时念:“……莫总,别开这种玩笑。” “你知道这是玩笑就好!”莫修远嫌弃道,“弄得我好像看得上你似的。收拾好东西,我下来找你!” “……” 莫修远的办公室跟投行不在同个楼层,但下来也不过两三分钟时间。 乔时念收好东西走出,却发现宋蔓还没有回去,在办公桌前查阅着那堆资料。 “宋小姐,你怎么还没下班?” 宋蔓抬起了头,脸上明显有疲倦和烦躁,“不用你管,我要把它们都看完!” “做事讲究的是质量不是数量,如果你没有明确的方向,勉强看完又有什么用?” 乔时念道,“下班吧,有空我教你。” 宋蔓仍有点不太情愿,她撅起嘴,“才不要你教,公司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比你厉害有经验的人多着呢!” “不识好人心!” 这时,莫修远走了过来,他冷眼看向宋蔓,“既然你不服她,那没必要跟她做事。找个闲职挂着,也省得一天天在她面前晃!” “修远哥哥,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 “这不是显而易见?” “你!”宋蔓的眼眶顿时就泛了红。 乔时念一看宋蔓这模样就容易想起曾经的自己,她忍不住道:“莫少,宋小姐毕竟是女孩,你别这么嘴毒。” “行,听你的!”莫修远瞬间化身忠犬模样,朝她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 乔时念:“……” “你一天天的,不累么?”乔时念问。 莫修远的桃花眼泛出深情:“有你这么关心我,不累。” 明知道她在讽刺他,他还故意说这种暖昧的话,乔时念有点想踹他了。 打起来也讨不到便宜,乔时念没跟他闹,“不是要吃东西,走吧。” 说完,她走向电梯。 莫修远跟上了她,“哟,难得啊,居然没叫宋蔓一起,不当好人啦?” 乔时念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处的宋蔓,“我叫她,你还会做更多过分的事气她吧?” “不错啊乔时念,你终于开始了解我了!”莫修远夸道。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莫少,你能不能别总这样玩,宋蔓心里该有多难受?” 莫修远一听就皱了眉,“她心里难受跟我有什么关系。缠着我的女人那么多,我要是个个顾及她们的想法,我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可她跟其它女人明显不同,她又不是冲你的钱和地位,她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莫修远疑惑,“我拒绝的又不是你,你这么激动干嘛?” 乔时念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过于激动了。 没办法,一看到宋蔓她就容易代入前世的自己,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 “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 身后突然响起了宋蔓的声音。 乔时念扭过头,走来的宋蔓脸上露出了一抹她从来没见过的硬气。 “莫修远,是我爸妈和莫伯父一直跟我说,你以后会是我的老公,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闻言,莫修远无所谓地瞟了宋蔓一眼,“这可是我近期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你赶紧通知双方家长,订婚作废。” “你!”宋蔓脸蛋气红,咬了咬牙,甩手上了电梯。 乔时念知道宋蔓不可能一下子完全放弃莫修远,不过她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始了。 “你们男人是不是对于唾手可得的,都不稀罕?”乔时念问。 莫修远没正形地说,“那也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你,不管是你看中我的钱还是我的人,我都稀罕。” “我不稀罕。” 剜了他一眼,乔时念走进了另一台电梯。 两人在远征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 点完菜,乔时念的电话响起,她瞧了一眼,是个本市的座机。 接起后,传来对方礼貌的声音,“你好,请问是乔小姐吗?” “有事?”乔时念疑惑。 对方道,“恭喜你,中了我们饭店周年活动的一等奖!” 昨天和涂姐们她们去吃饭,服务生是说有周年抽奖活动,但乔时念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没想到,她竟中了一等奖? 对方继续告知,一等奖是双人熊猫基地两日游,不仅往返的机票、那边的门票住宿收他们负责,还赠送了一个特别的福利——可以和熊猫宝宝面对面接触。 乔时念原本想着普通的旅游就不去了,但一听到这个福利,顿时就有点心动。 “只是双人么,三个人可不可以?” “女士,这是规定。如果你想要增加朋友陪同,需要自己出部分费用。” “哪天出发?”乔时念问。 对方说:“初步是定在周五,您需要提供给我们证件号码,方便我们预定机票和酒店。” 算起来,她挺久没有出去旅游了,以前的时间都花在了霍砚辞身上,眼下有这机会,出去放松两天也不错。 “我先问问,晚点给你们回复。” 结束通话,乔时念给傅田田和涂姐都打了电话。 告诉她们这个消息,并邀请她们同去。 只可惜涂姐日理万机抽不出空,傅田田那天要值班也请不动假。 “你面前就坐着一个人不问,光问那些没空的人?”莫修远懒懒地开了口。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谢谢,不浪费你莫少的时间。” 莫修远邪肆道,“算不上浪费时间,正好那边有个项目不错,我们可以去考察考察。” 提到考察,乔时念不禁想起他拿青瓜宴捉弄霍砚辞,当时也打的“考察项目”的名义。 乔时念婉拒,“莫少,我手头有仁济药业的融资要忙,你还是带其它人去考察吧。” “你是老板我是老板?”莫修远不容易拒绝地道,“听我的,就这样决定了!” “……”乔时念。 和莫修远吃完饭,乔时念回到了酒店。 袁宏志那边已经找到了人接近乔乐嫣,涂姐的朋友也在会所留意着现场情况。 虽然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乔时念还是难免会担心出什么差错。 好在几小时后,乔时念收到消息,乔乐嫣已经被袁宏志“英雄救美”带到了酒店。 得知乔乐嫣没事,她总算是放了心。 安心准备去冲澡,手机叮了一声。 【有时间么?】霍砚辞发来的。 看到信息,乔时念才想起霍砚辞住院一事。 这两天她各种忙,也没问霍砚辞出了院没。 反正都忘了,懒得管了。 这样想着,乔时念便装做没看到,去泡澡敷面膜。 约莫一个小时后,乔时念泡得香喷喷地出来。 正护着肤,却听到外边房门有锁体转动的响声。 想到前几天发生的危险,乔时念脸色一变,打算回头去取手机报警, “乔时念,你是不是在里边?”霍砚辞的声音传来。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她又皱起了眉头,霍砚辞怎么会来酒店? 更过分的是,他怎么进来的她房间! 乔时念刚想去外边找霍砚辞问个清楚,却见他高大的身影直奔房间而来。 第208章打地铺 见到她,霍砚辞原本紧张的神色明显地缓和了几分。 “麻烦你们了,只是虚惊一场,我太太没事。”霍砚辞转头对身后的人道。 乔时念这才瞟到厅里还站着几个酒店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到她没事,也纷纷松了口气。 其中一人还解释道,“太太,原本我们按规定是不能随便给人开门,但您先生突然联系不到您,非常着急,加上您前几天才发生过意外,所以我们不敢耽搁。” 乔时念点头表示理解。 酒店虽然有安保人员,但这毕竟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可能顾及得到每一起突发情况。 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们确实也怕她再一次发生意外。 “没事了,你们出去吧。”乔时念道。 “好的,您早些休息。” 工作人员走后,乔时念瞟向了霍砚辞,“你也可以走了。” “你既然在酒店,怎么发你信息不回,打你电话也不接?”霍砚辞问道。 乔时念拿起手机瞟了一眼,这才发现上边有好几通霍砚辞的来电以及他发的消息。 “我去泡澡了啊,你打给我干什么,为什么还跑到了我房间?”乔时念拧眉问。 霍砚辞闻言打量起面前的乔时念,她穿着可爱的天蓝色睡衣,头上戴着个毛茸茸的发箍,脸蛋白里透红,整个人水灵灵俏生生。 莫名的,霍砚辞觉得喉咙有点干哑。 “你看什么呢,问你话!”乔时念警惕地看着他。 霍砚辞清咳了下,“我联系不到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又遇到了意外,当然得过来看一下。” 此时霍砚辞的身上虽穿着西装,但应该是出来得比较匆忙,整体并不如平明精致,衬衣甚至有点褶皱。 乔时念,“你就不能往前台打个电话问一声?” 霍砚辞:“你觉得我没问?” 估计前台也往她房间打过电话,只怪卫生间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她压根就没听见。 “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乔时念拧眉。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我肩膀的伤过两天可以拆线了,奶奶说S省有个医院的祛疤技术国内闻名,她替我预约了医生,周五你陪我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陪你去,你是没助理还是请不起人?” 周五她要去S省看熊猫宝宝,才没空……等等。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乔时念狐疑。 “知道什么?”霍砚辞面不改色地反问。 抽奖活动是饭店行为,霍砚辞不至于会知道。 乔时念没回他,直接道:“不好意思,我没空。” 对于她这个回答,霍砚辞也没有很意外。 他走到屋内的长沙发上坐下,从容地拿起她一床薄毯盖在腿上。 “你干什么?”乔时念皱眉问道。 霍砚辞:“你说了要照顾我至康复,我现在还没有好,请你继续履行诺言。” 乔时念呵了一声,“霍砚辞,你这是耍上无赖了?” 霍砚辞:“我这怎么是无赖,我的伤是为你受的,要照顾我也是你自己答应的。你对我不闻不问,我只能来这儿了。” “……”还真因为一个伤,赖上她了? 许是肠胃炎导致的,坐于沙发的霍砚辞神色并不如平时精神,眉眼间还透着几分憔悴。 俊眉略微蹙起,应该是肩胛的伤口还在泛疼。 当晚如果不是霍砚辞,她可能要遭不少罪,霍砚辞的伤确实是因她而受。 即便是看在霍奶奶的份上,乔时念都做不到报警赶人。 “你要留在酒店可以,但不能拿这个为理由,让我再陪你去弄什么祛疤手术。”乔时念道。 霍砚辞爽快答应,“行。” 爽快的速度让乔时念不踏实,她打开手机视频,“你再说一次,我把它录下来。” 出尔反尔的事霍砚辞不是没做过,留个证据避免他耍赖。 霍砚辞咬紧后槽牙,“乔时念,你对我就这么没信任度?” 乔时念:“没有。” “……” 最终,霍砚辞还是按照乔时念的要求对着视频保证了一次。 乔时念这才放心地收起手机。 “别睡沙发,”她从酒店的柜子里找出床被子,“沙发太小且硬,容易压到你肩胛的伤口。” 霍砚辞的眸中闪出了一抹亮度,乔时念这是在关心他? 乔时念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也没有做过关心他的举动了! 眼下,她竟然会因为担心他的伤口主动提出不让他睡沙发。 霍砚辞的心里顿时变得有些激动,但他还是按捺着雀跃,语气平常地道:“但你睡沙发也会不舒服,不如——” 一起睡床上。 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霍砚辞便看到乔时念将被子扔到了外边的会客厅,“你去外边打地铺。” “地上宽,也不会压到你的伤口。枕头我没用过,给你!”乔时念还“体贴”地从角落里扯出一个枕头扔到了被子上。 霍砚辞的话卡在喉中,脸色也由欣喜变成了失望。 “别担心,服务员天天打扫了,地上不脏,而且还垫着被子呢!” 见霍砚辞只坐着不说话,乔时念又道,“你要不想打地铺也行,你在对面的那个房间还没有退吧,睡去对面就好啦!” 乔时念就是故意的。 霍砚辞对衣食住行的要求都十分高。 在外边非五星酒店不住,衣服非高定不穿。 又怎么可能会屈尊打地铺呢! 反正她答应的是霍砚辞留在酒店,可没说是留在她房间。 果不其然,她说完后,霍砚辞抿了下薄唇,站起了身。 乔时念拍了拍手上的细灰,“要我帮你叫服务生来开门么?” 在乔时念略有点小得意的神情中,霍砚辞弯下腰,将被子捡到了房间内,“外边是地板,太硬,房间里有地毯,更适合打地铺。” 霍砚辞是不是疯了,他居然同意打地铺?! “霍砚辞,对面可是大套房,有舒适的大床,有舒服的被子,为了你身体着想,还是睡过去吧!”乔时念不死心地劝说。 霍砚辞铺开被子,波澜不惊地道:“你说的,地上更宽敞,不会压到我的伤口。” 乔时念:“……” 再宽你又能睡多大地方,还能舒服过床? 见霍砚辞一副就要留在这儿的模样,乔时念也失去了耐心。 她警示道:“你不睡出去可以!但如果你半夜敢趁我睡着睡到床上,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为我受的伤,马上滚出去!” 霍砚辞置若罔闻,拿过了方才沙发上的毯子,把枕头扔在了被子上,整个人也躺了下去。 乔时念微微一噎,没再管他,转身继续护肤美容。 霍砚辞躺在地上,眼睛一直望着乔时念。 她身形纤致,坐在化妆台边十分认真地涂涂抹抹,又用小仪器滚来滚去,令她本就白里透红的脸蛋更加的粉嫩起来。 屋内有她的馨香,眼前有她的身影,虽然他目前的环境有些糟糕,可霍砚辞却诡异地有了种满足的感觉。 之前他从来没有发现,能这样闻着她的香味,这样看着她忙碌,是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以前这些他都伸手可得,如今,只能这样偷偷地看着她。 乔时念护好肤,又给手上涂了护手霜,方才走去床边。 沙发边的地毯上,霍砚辞已经闭上了眼睛。 乔时念将灯光调小,爬上了床。 躺了会儿怎么也睡不着,乔时念索性拿IPAD,刷起了周阳应参加的选秀节目。 节目目前已进入了全国总决赛的关键性时刻,周阳应的呼声越发的高,网上的弹幕也有很多关于他的夸赞。 说他颜值与实力并存,难得是眼神和气质都是那么干净清澈,简直是完美的白马王子。 乔时念也赞同这些评价,给那些称赞一一点了赞。 打算发布几条弹幕,乔时念却见霍砚辞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扭过头,“你要干嘛?” 方才不是睡着了么? 霍砚辞没说话,黑眸瞟向了她的屏幕。 上边的周阳应正在和选手们一起跳着舞,身材清健,窄腰长腿,底下观众发出阵阵尖叫。 虽然乔时念什么只是正常地观看视频,可被霍砚辞瞥到这一幕,她竟莫名有了种被抓包的心虚? 不过很快乔时念就反应了过来,有什么好心虚的,她看谁跟霍砚辞有什么关系? 于是乔时念把IPAD暂停在周阳应跳舞的画面,同霍砚辞道:“你要不过来看,也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霍砚辞闻言竟还真起身走到了她床边。 不过他没有看IPAD,而是低头看向了她,“这种奶油小生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的地方多了,这腰这腿,这跳舞的帅气,你能比得过?”乔时念故意举着IPAD,刺激着霍砚辞。 本以为霍砚辞会动怒抢走她的IPAD扔掉,不许她再看,她也能以此为由把他赶出去。 结果霍砚辞完全没怒,一双幽深的黑眸依旧看着她,“乔时念,我比得过,你就会这样看我了?” 乔时念闻言一愣。 霍砚辞今天也没吃错药啊,反应怎么这么反常? 想象了一下冷酷严肃的霍砚辞穿着西装扭动舞姿的画面,乔时念赶紧甩了甩头。 太可怕了,她不敢想。 “不会,”乔时念直接道,“霍砚辞,我说过,别为我做这些没用的事,我不会因此感动。” 她的话说完,霍砚辞原本就幽深的黑眸越发的幽暗,他什么都没再多说,重新躺到了地铺上。 霍砚辞最近的忍耐力好似好了很多。 乔时念也没有管他,把视频刷完才睡觉。 第二天,乔时念醒来时发现屋内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 第209章矛盾 本以为霍砚辞走了,可等乔时念洗漱完出来,客厅里飘来了香味。 乔时念走出一看,霍砚辞竟在摆放着早餐。 上边不仅有点心、粥这些平常的食物,竟还有酸辣粉、米线和肉饼这类街边小吃。 “醒了?” 霍砚辞看到她,自如地招呼道,“酒店周边买的,你想吃清淡一点还是辣一点都有。” “酒店有自助早餐,品种也很多,你何必多此一举?”乔时念问。 霍砚辞神色如常地道:“你说过,街边小吃才是人间烟火味,你更喜欢。” 乔时念确实说过。 在霍砚辞偶尔回家吃饭的日子,她为了找话题,就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些。 霍砚辞明明没有认真听过,怎么会记得她提过这些话,还在这个时候提了出来? 没理会霍砚辞眸底隐隐的期待,乔时念坐到了餐桌边。 酸辣粉的味道非常正宗,又香又辣,酸味适中,乔时念吃得停不下来。 霍砚辞没有逞强尝试,只是喝着粥。 一人吃得火热朝天,一边吃得不动声色,两人虽没什么交流,但氛围算是融洽。 乔时念吃了半碗粉,又抓起了外酥里嫩的肉饼咬了一口,汁水冒出,她下意识用手去接了下。 而这时,她的电话响起。 乔时念满手的油,霍砚辞便主动替她取来了手机。 瞟了眼号码,是乔乐嫣。 擦干净手,乔时念走到了露台接听,“乔乐嫣,你没事吧?” “没事。”乔乐嫣说了下昨晚的经过。 “一开始我有点害怕,毕竟那几个都是真的地痞流氓,不过后来我发现中间有个你的人,他一直都护着我,没让我被别人占去便宜,我就放了心。” 地痞中还安排了自己人,这事怎么没有听涂姐朋友提起? 乔时念又问了些乔乐嫣细节问题,以及她回来的时间,方才结束通话。 回到厅里,霍砚辞已经吃完了粥,坐姿优雅,神色淡然。 “我记得以前你跟你表妹的关系不太好?”霍砚辞问。 以前确实不好,现在也一般。 这种问题,乔时念不想和霍砚辞讨论,并且打算赶他走了。 “你舅妈找过我。”霍砚辞轻描淡写地告知。 乔时念一愣,“她找你干什么?” 霍砚辞:“她说你表妹快要毕业了,希望我能安排她到霍氏集团总裁当个秘书。” 乔时念一听便知道舅妈在打什么主意。 “打扰到你很抱歉,我会和舅妈谈一下。” 话是这样说,要做通舅妈的工作何其难,而且舅舅和舅妈一直为她离婚的事生着气。 霍砚辞离开后,乔时念想了想,给乔乐嫣发了消息,说她回海城后,她陪她一起回趟家。 乔时念白天去了新房子那边,即使有涂姐的保姆帮忙,整理零七杂八的东西还是费了差不多一天时间。 吃了点东西,精疲力尽的她打算给傅田田打电话,结果拨过去却是关机。 傅田田确实关了机。 婆婆傍晚打了她的电话,问她为什么每个月准时给了她生活费,还要温医生的工资卡。 如果有什么大的开支,得提前告诉她。 傅田田一听,顿时就烦透了。 前晚温医生开完视频会议没回房间,两人自然也没有交谈。 昨天她没有和温医生说话,也没给他做饭。 没想到,温医生会告诉他妈,她要工资卡! 婆婆还在那边数落,傅田田听得不耐烦了,本想敷衍几句,结果不小心碰挂了电话。 挂都挂了,她也懒得再打过去挨训。 之后婆婆又打来电话,傅田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关了机。 估计婆婆会直接杀到家里,傅田田拿着包出去看电影了。 自从结婚,她就很少有什么娱乐活动。 除了和乔时念偶尔逛街聚一下,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绕着家庭转。 每天都做不完的琐事,守不完的规矩。 乔时念经常调侃她眼里只有老公,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他。 其实温医生的休息少得可怜,即便是休息,他也只喜欢安静,很少参与外边的活动。 云湖山庄那次,她央求了好久,温医生才答应过去。 傅田田挑了个喜剧片,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这些都是温医生不喜欢的,但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一个人。 “傅小姐?” 傅田田正打算走进电影院,脑后传来了个不确定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到了陆辰南。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男男女女,个个打扮新潮时尚,听到陆辰南唤她,都将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陆先生好巧,你们也来看电影?”傅田田落落大方地道。 “对啊,我们包了场!美女姐姐要和我们一起看么!”陆辰南一朋友发出邀请。 傅田田扬了下手中的票,“不用了,我买好了票。” “没关系,美女姐姐喜欢哪部电影,我们再包一场就是!” “去去去,少在这儿丢人现眼!”陆辰南赶起了人。 他们嘻嘻哈哈地去了VIP厅,陆辰南说,“他们人来疯,傅小姐别介意。” 傅田田笑了一笑,“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你也赶紧过去吧,我这也差不多开场了。” 陆辰南没有反对。 傅田田走进了影厅,刚找到位置坐好,却见陆辰南也过来了。 “陆先生,你们不是包场了,怎么会来这呢?”傅田田奇怪。 “做为朋友,我怎么能让傅小姐一个人看电影。” 陆辰南笑着坐在她的旁边,“我正好也想找傅小姐聊下辞哥和嫂子的事,这不正好碰见,也省得打电话了不是。” 傅田田说,“既然是朋友,咱们的称呼也不用这么生疏,直接互称名字吧。” “行!” 陆辰南朝傅田田郑重地伸出手,“你好,傅田田,很高兴认识你。” 傅田田被逗乐,跟他握了下手,“我也是,陆辰南。” 喜剧电影果然让人心情愉悦,傅田田看得捧腹大笑,看完后脸上还挂有笑意。 陆辰南也被她的好心情影响,邀请道:“时间还早,要不要去楼下喝一杯?” 反正回去也是一地鸡毛,傅田田点了头,“好啊。要不要叫上你那帮朋友一起?” 陆辰南自如道,“等他们看完出来,我再知会他们。” 一楼的清吧虽不算很豪华,但胜在环境清雅,台上有歌手在轻声唱歌,灯光明明暗暗,氛围感不错。 傅田田端起杯,跟陆辰南碰了一下,“谢谢你陪我,乔时念忙这忙那,我没好打扰她。” “我最多的就是时间,你只要有需要,随时可以叫我。” 陆辰南喝了口酒,问道:“田田,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怎么觉得你最近精神都不太好的样子?” 傅田田摇了下头,“一些琐事。” 见状,陆辰南识趣没再多问,“那就多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之后陆辰南的朋友们到来,又一起喝了几杯。 看着不早的时间,傅田田提出告辞。 “我让司机送你。” 怕她拒绝,陆辰南解释道,“你一个女孩子,又这么晚了,让司机送安全些。” 傅田田点头道了谢。 送傅田田上了车,回到清吧的陆辰南被伙伴们打趣,“哟,这么舍不得怎么不亲自送呢!” “就是,说不定还能趁机拉拉小手什么的!” “都闭嘴!” 陆辰南严肃道,“她有老公的,你们别拿她开玩笑!” 伙伴们一听,神色各异。 见陆辰南难得严肃的神情,到底没再开玩笑。 傅田田回到家中,屋里开着灯。 她换了鞋子走进,发现自己的婆婆坐在了厅中。 一看到她,婆婆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你去了哪儿?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 傅田田扔下自己的包,“出去看电影了。” “你居然放着家里的事情不管,我的电话也挂掉,跑去看电影?” “电话没电关机了,您有什么事?” 傅田田瞥了眼书房,里边亮着灯,显然温医生也回来了。 “你说我有什么事?你现在怎么回事,早上也不给璟礼做饭,家里乱成一团也不收拾,还有池子里的碗,都两天没洗了!” 面对婆婆的指责,傅田田没有吵的力气,她摁了下发胀的额头,“明天洗。” “你喝了酒?”温母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 傅田田的头太疼了,索性在沙发上坐下,“喝了。” “跟什么人去喝的酒?刚我看有辆豪车送你回来的,那是谁?”温母质问。 傅田田有些反感,“有哪条规定我不能喝酒,又有什么规定,我要告诉你我的私事?您是不是管得有点宽了?” “你你!” 温母从来没有想过,向来温驯听话的媳妇会突然这种态度对自己,她气得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我们家没有你这种媳妇!又不懂礼貌又没有教养!” “没有就没有!”傅田田也来了脾气,“你以为我很想做你家媳妇?” “田田!” 这时,温医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你怎么能和妈这样说话?” “呵,温医生出关啦?”傅田田冷笑道,“听到我说你妈就出来了,她刚指责我这么久你没听到啊?” 温医生皱了下眉头,“田田,注意下你的态度,妈毕竟是长辈。” “长辈怎么了?她像个长辈的样吗?” 傅田田站了起来,“在她眼里,有拿我当过儿媳妇吗?整天不是要求我这就是要求我那儿,动不动就说我没教养没家教!” 傅田田指着温医生,“你有教养你怎么连老婆都不知道维护?你有家教怎么凭由你妈训斥你老婆!” “傅田田,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居然敢指璟礼!” 温母怒了,直接冲来想甩傅田田耳光! 第210章嚣张 傅田田往后一退,躲过了温母的巴掌。 但是她绊到了脚边的垃圾桶,整个人摔坐到了梨木沙发上,后脑勺碰到了木头靠背。 傅田田疼得捂住了头。 “妈,别这样!”眼看母亲想动手,温医生连忙阻止。 “璟礼,你还护着她干什么!” 温母气得不行,“你看看她现在多嚣张,不管家里的事,大晚上的出去看电影喝酒,回来还顶撞我、对我出言不逊!不好好教训一顿,以后还不得踩你头上去!” 温医生道:“妈,您先回去,我和田田谈一下。” 温母从没被傅田田这样忤逆过,心里还有满肚子火气没出,可想到儿子明天还得上班,不能耽误休息,又生生地忍下。 她指着傅田田,“明天早上去家里,好好跟我说清楚今天的事!” 傅田田回了一声冷笑,她站了起来,“不用明天,就现在说清楚!你家儿媳妇我不稀罕当了,你儿子我也不伺候了!” “你!” 温母被她这反应弄得又是一噎,随即讥冷道:“说得好像是我们求着你进门似的!我们家璟礼条件这么好,想嫁他的从城东排到城西!让你嫁进来,那是你的福分!” “妈!”温医生再次制止了母亲,并搀扶着她出门,“很晚了,您得回去了,我送您下去。” “催什么催!你没看到她态度有多恶劣么……” 婆婆的声音消失在门外,傅田田的胸口堵着那股气却没有消失。 反而越涌越烈,羞耻,愤怒,崩溃,让她很想把家里的一切都摔碎毁灭! “嘭嘭嘭!”傅田田控制不住这个念头,将养在架子上的几排绿植全数推倒,掉在地上发出了响声。 温医生有洁癖,不能容忍家里有脏处,所以她无论浇水还是移动都特别小心,生怕让温医生看到不舒服。 可现在,她只想把每个地方都弄脏! 他有洁癖关她屁事,难受死他! 温医生一进屋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以及坐于沙发胸口不停起伏的傅田田。 她像是疲惫至极,身子瘫在沙发,眼神空洞。 温医生微皱了下眉,“傅田田,你到底在闹什么?为什么要和妈发生冲突?” “是我要和她发生冲突吗?”傅田田木木地转来了目光,“我一进屋她就各种训斥我,你听不见?” 温医生推了下鼻梁的眼镜,“妈已经答应给你工资卡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连妈给你打电话都不接?” 傅田田倍感可笑地看向了温医生,“你觉得我在稀罕你的工资卡?” 温医生:“你不是说要请钟点工,逛街也花的自己的钱?” 傅田田听言嘲弄地笑了一声,“温璟礼,你和你爸妈一样,都认为我高攀了你配不上你是么?所以你才会把我当成爱占小便宜的人,为了工资卡和你吵?” 温医生如实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突然要这样闹。” 这是好日子吗? 可能在温璟礼的心中是好日子吧。 毕竟他外形、家境、工作都十分优越,众人口中的男神。 就如婆婆说,想嫁他的人排长队,她能嫁他是福气。 傅田田只觉更累更疲惫,身心都累的那种。 想发的脾气刚发过了,傅田田没力气了,“温璟礼,明天正好是工作日,你抽个空,咱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温医生皱了下眉头,“你不接电话,又喝到半醉回来,把家里弄成这样,这些我都不会责备你。你明天去趟妈家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呵。 傅田田的唇边勾起了冷笑,不会责备,认错? 在他们眼里,整件事错的是她。 “温璟礼,你理解能力不太行,你没资格责备我,我也不可能认什么错,我说的是去办离婚手续。” 温医生的耐心有些告罄,他很不喜欢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平时都体贴大方的傅田田,这两天怎么不讲道理了? 昨天吵完了今天还吵。 “田田,胡搅蛮缠解决不了问题,除了工资卡,你还有什么问题,一并提出来。” 傅田田看出了温医生的不耐,她累到冷笑都没力气了,“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明天到底能不能抽出空去离婚?” 温医生揉了下额头,“明天我有两台重要的手术,你——” “那就后天。” 不容温医生把话说完,傅田田强撑着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去往房间关上了房门。 乔时念接到傅田田的电话,得知这事时,简直快要气炸了。 “你婆婆不是高知分子么,我怎么觉得她比市井泼妇还不如!说话那么刻薄不说,居然还想动手打你!” 乔时念道:“赶紧离开这种家庭,她家的皇太子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明天你就把东西搬出来,反正我房子都弄好了,和我一起住!” 傅田田没什么精神地道,“不了,我爸妈有套房子,离医院也不算很远,正好租客到时间退租了,我住过去就行。” “已租出去两年了,你再回去不得再装修一下?” 乔时念不容拒绝地道,“先住我那儿过度段时间,等你房子装修好了再说!” 没力气多说了,傅田田点了头,“好。” “明天我来接你,咱们搬家!” …… 第二天很快到来,乔时念依旧叫了搬家公司处理自己酒店的行李。 专业人士干活就是快,整理打包,东西拿去新房子摆放归位,用了不到半天时间。 相比她的兴师动众,傅田田的东西就比较简单,她只提了一个行李箱和一个简便的小包。 乔时念打开后备箱,“田田,你这东西也少了些,平时让你买你不买,现在要离婚了,就花不到他的钱了。” “我本来就花过他的钱,”傅田田自嘲道,“除了婆婆固定给的伙食费,我所有的开支都用的自己的钱,包括给温医生添置了衣物,都是我的积蓄。” “过分!” 乔时念想到每次去商场,傅田田都是给温医生买东西,花的竟还是她自己的钱! 这也太过分了! “等离婚手续办好后,把给温医生买的东西都拿走,反正你婆婆看不上你买的东西,一件都不要留给他!” 傅田田倒是挺平静,“算了,只是离婚,不至于撕破脸皮到这程度。” 乔时念一想也是,只要傅田田能顺利离婚,几件破衣服算啥! “走,田田,我们去商场!你看中啥就买啥,我送你!” 看着如大款般的乔时念,傅田田被逗乐,“你这样会让我有种,你早就打我的主意,只等我离婚就包养我的感觉。” 乔时念承认:“对,我早就想让你离婚了。” 早离婚就能越早摆脱那家人,傅田田这一世也不用远走异国了。 将傅田田的东西送到住处,乔时念又稍稍转了一圈,揽着傅田田的肩膀,“走吧走吧,去商场,再添点家里常用的东西!” 盛情难却,傅田田没再推脱。 乔时念逛街的兴致很高,不仅买了碗碟餐具,各种小家电,还非给傅田田买了衣服鞋子,美其名曰送给她即将离婚的礼物。 两人逛了一下午,东西都让商场直接送去家里,饥肠辘辘的她们打算找个地方吃饭。 傅田田也是喜辣人士,商场边有一家味道非常正宗的川菜店,她们便走了过去。 火锅里香味扑鼻,光闻着便让人流口水。 服务生将她们带去了楼上,乔时念和傅田田商量着吃什么菜式。 “念念,那不是霍砚辞和白依依么?”傅田田忽地顿住脚,指向了不远处卡座的两人。 乔时念瞧了过去,还真是他们。 霍砚辞坐在一个两人桌前,身上穿着一袭西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点菜器。 白依依也是一袭职业套装,坐于霍砚辞的对面,神情是一惯的温婉。 许是傅田田问话的声音略有点大,坐在前边的两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时念,傅小姐,好巧,你们也来这吃饭么?” 白依依和以前一样温和地招呼。 “真晦气,”傅田田没有搭理白依依,对乔时念道,“我们换一家店去吃吧。” 乔时念忍着心头翻滚的恨意,“不用换,我们吃我们的。” “乔时念,”霍砚辞看到她,墨眸中带了一分少见的慌乱,“我过来只是想看看这儿的菜品。” “你过来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乔时念漠着脸和傅田田往前走。 霍砚辞闻言抿了下薄唇,“你们要吃什么记我账上即可。” “不用了霍总,一顿饭而已,我们买得起单。” 傅田田忍不住道,“我一直听念念说,霍总从来不喜欢吃重油辛辣的食物,没想到,也有破例的时候呢!”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说道:“我先过来的,没想到白依依会来。” “是啊时念,”白依依十分抱歉地道,“砚辞没有约我,是我听说他来了这儿,而我有事要找他才来的,你别生气。” 乔时念:“我生什么气,你们男未婚女未嫁的,就算是约了也不犯法。” 白依依像是有些尴尬,她同霍砚辞道,“砚辞,我有事情需要跟你单独说,你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回公司,或是换个地方谈,行么?” 第211章霍砚辞的转变 听到白依依的话,霍砚辞又看了眼一脸冷色的乔时念。 他没有回应白依依的话,但从座位中起了身。 霍砚辞一离座,白依依便也跟着站起。 “时念,傅小姐,失陪。” 白依依嘴里道着歉,眼底却分明闪过抹讥讽,仿佛在炫耀着什么。 想到被害流产那天,白依依也露出过类似的神情,乔时念心中恨意腾出,手心也紧紧捏起。 傅田田看出了乔时念的恨怒,赶忙劝道:“别理她,她就是借着傅砚辞在这儿,想挑衅你。” “啊!” 傅田田话刚落音,乔时念抓起桌上一杯茶就朝白依依泼了过去! 白依依发出了一声惊叫。 瞬间,白依依的脸和头发上沾满了茶渍,褐色的茶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她的衣服上,水渍浸开,十分狼狈。 泼水的动静引来了周边几个食客的注意,已经走到前边的霍砚辞也回过了头。 “时念,你为什么要泼我!”白依依不敢置信又十分委屈地问。 乔时念放下杯子,冷道:“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想泼就泼了,还要什么理由?” 霍砚辞已走到了她们身边,白依依抬着一张狼狈不堪的脸,可怜楚楚地道:“砚辞……” “霍总,是白依依先挑衅的乔时念,你可别想怪责她!”傅田田出声警示道。 “傅小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我连话都没有说……”白依依委屈不已。 见状,乔时念冷笑了声,扭头打算走人,手却被霍砚辞拉住。 “你想干什么!” 乔时念眉眼间全是冷意,“要替她主持公道?我就是故意的,我只恨这茶不是滚的,没能烫死她!” 霍砚辞幽深的眼眸看着她,问道:“你有没有烫到手?” “……” 不止白依依愣住,乔时念也一整个愣住。 霍砚辞他脑子没问题吧,她刚刚泼了白依依一身茶水,他居然没有指责,还问她有没有烫手? 周边打量的目光越发多了,乔时念前段时间才上过热搜,怕被人认出来惹非议,她快速抽回了手。 “田田,我们走。” 说完,乔时念没理霍砚辞,和傅田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乔时念,我刚吓一跳,生怕霍砚辞会为了白依依责怪你!” 走出川菜馆,傅田田拍着胸口道,“没想到他会反过来关心你。你没看到白依依的表情有多难看,简直跟吃了屎差不多。” 乔时念没有出声,霍砚辞最近是有点反常。 以前连个前台冤枉她,他都会指责,眼下,她都当他面直接泼白依依了,霍砚辞竟没有主持公道。 由此可见,男人确实是贱骨头。 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当回事,死心了他又表现出紧张。 “乔时念,你恨白依依我理解,但你这样泼她,不怕她拿着当作把柄大做文章?”傅田田问。 “白依依不就想装柔弱博同情,我成全她!再说,你不是提醒了我,有霍砚辞在,白依依为了维护善良宽容的形象做不了文章?” 傅田田:“……”她才知道,原来她方才的提醒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 停车场的某处,司机在驾驶室旁边等着,霍砚辞坐于后排,白依依坐副驾驶。 白依依用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整个人显得可怜又狼狈。 “以后不要再招惹乔时念。”霍砚辞冷声道。 白依依擦水渍的手一顿,眼眶顿红:“砚辞,你也觉得是我的错?” 霍砚辞漠着俊脸,不答反问:“不是有事找我?” 听言,白依依忍着心头的涩意,说道:“砚辞,最近我爸也不知道得罪了谁,公司一直被人针对,白氏企业都快撑不住了,你能不能帮帮爸爸?” 霍砚辞冷道,“撑不住就不要撑了。上次我便说了,白叔年纪大了需要休息。” “砚辞,公司虽靠了你的帮衬,但也是我爸爸花了很多精力一步一步走到的现在,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白氏破产,看着我爸爸伤心吗?”白依依红着眼睛问。 霍砚辞的语气里没什么波澜,像是随口问,“确定会破产?” 白依依心里微微一惊,“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以为我在小题大做么?” “这次对付白家的不是一般的同行对手,他就专门针对白氏不放。” 白依依央求道,“砚辞,但凡我有办法都不会来求你。看在爸爸照顾你这么些年,一直拿你当半个儿子疼爱的份上,你帮帮我们好么?” 霍砚辞声音淡漠,“白叔对我的情分我已经还了,我不会再插手你家的事。” 白依依听言,眼泪顿时刷刷直落,“那我们之间的情分呢,也因为我做的一件错事就全部抹灭了吗?” 霍砚辞蹙了下眉,没有出声。 “砚辞,你就可以帮我查一查是谁在针对白家行么?爸爸最近分身乏术,我也没有能力查这些。” 白依依道,“即便是死,我们也得做个明白鬼。” “砚辞,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为白家生意方面的事来麻烦你了,当是帮我们最后一次,好么?” 霍砚辞没说同不同意,冷道:“下车。” 白依依缓缓地打开了车门,临走前,她看了眼霍砚辞,他没有开口的意思,白依依眼眶更红,脚步趔趄地离开。 …… 乔时念和傅田田吃得饱饱的,两人回到了住处。 打算查看一下今天的战利品,傅田田的手机响起,她瞧了眼号码,上边闪现着“老公”两字。 平时觉得有多开心,现在看着就有多么苦涩。 “怎么了,”乔时念问话时瞧见了号码,“不想接就别接,省得添堵。” 傅田田说,“应该是约明天办离婚手续的时间。” “那赶紧接!”乔时念催促。 傅田田划开了屏幕,并没有和以前一样雀跃叫老公,直接问:“明天几点有空?” 温医生在电话那端顿了下,“妈那边我已经劝过了,她不会再生气,你也不用过去妈妈家。” “我管她生不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傅田田直接道,“户口本和身份证准备好,明天上午九点半,去把手续办了。” 温医生揉起了眉峰,“田田,你一定要闹下去吗?我很忙,每天的事情很多,连休息的时间都不够,你可以停止么?” 傅田田冷笑,“我每天也很忙,也有很多事,我的休息时间也不够,所以,我没有空跟你闹,明天去离婚,我们之间到此结束!” 第212章臣服 傅田田说完,电话那端的温医生顿了一下。 “田田,我今天不用加班,你回来,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温医生很少这么有耐心,他总是很忙,和她说话总是简短简洁。 眼下,他能主动地提出要交谈,已是拿出了诚意。 傅田田没有马上出声。 乔时念和傅田田几年朋友,一看傅田田这样就知道她在犹豫! 乔时念毫不犹豫地拿过手机,冲那端的温医生道:“田田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她不回去!” 说完,她掐掉了通话。 “田田,你不能心软。”乔时念严肃道。 “想想你婆婆说的那些难听的话,想想温医生对你的视而不见,你难道还想回去伺候他们吗?” 傅田田摇头,“不想。” “这就对了!”乔时念道,“即使你还爱着温医生,不想和他离婚,那也得温医生和他父母都拿出态度来。” “你不能被温医生的一句话就回去!” 傅田田心里清楚,公公婆婆不可能会对她改变态度。 她拿他们当亲生父母看待,他们却永远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她捂不热他们的心。 温医生的眼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从不关心家里的事,更不会管她开心与否。 纵使没有倪曼瑶当导火索,他们的婚姻也维持不了很久。 离了吧,长痛不如短痛。 傅田田给温医生发了信息:【有什么话明天民政局见面谈。】 乔时念顿感欣慰,又有些心疼。 “田田,虽说大家都习惯劝合不劝分,但我就是要劝你分。你相信我,远离他们,你会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知道了!”傅田田伸手轻捏了下乔时念的脸,“我有时候觉得你成熟得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的你哪说得出这么肉麻的话?” 乔时念反掐傅田田,“我早告诉你啦,我是重活一世的人,当然得变成熟!不过你说清楚,我的话哪里肉麻了!” 傅田田调侃,“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这难道不肉麻!” 乔时念羞愤,“肉麻死你!” 两人打打闹闹起来,傅田田心头的难受也消去了不少。 深夜,乔时念和傅田田闺蜜夜话后,打开了失宠一晚上的手机。 发现上边有霍砚辞的一个未接来电。 虽说川菜馆里霍砚辞对她算是维护,可乔时念依旧不想搭理他。 因着白依依的出现,她想到太多以前的不愉快,这些都是霍砚辞给她带来的。 她没法因为霍砚辞这一点小转变就对他改观。 关掉电话,乔时念趴在枕头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乔时念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 伸了个懒腰,她走到客厅,发现上边有傅田田准备的早餐以及一张便利贴。 【我去上班啦,早餐记得吃!】 傅田田不是今天去办离婚手续的吗,怎么去了医院上班? 乔时念立即给她打了电话。 傅田田告知,温医生一大早发了信息,说他接到了医院的紧急通知,要临时做一场手术。 温医生经手的手术越紧急的越复杂,没有十个八个小时出不来,所以今天肯定没空离了。 乔时念说,“温医生的职业非常值得尊重,但是他对你也确实不好。你可得答应我,别被他随便说几句就回去啊。” “答应答应,肯定答应!”傅田田道,“我先去忙啦!” 乔时念吃过早餐,也到达了远征集团。 宋蔓一见到她便跟进了办公室。 “你昨天怎么没有来上班?” “有事去忙了,”乔时念问,“你找我有事?” 宋蔓撇了下嘴,带着几分别扭地道,“你不是说教我分析数据。” 原来为这事。 作为宋清川的妹妹,宋蔓比起宋清川,简直就是傻白甜的存在。 宋清川深沉难测,任谁都看不出他的想法。 反观宋蔓,明明想向她求助服软,却非要逞强摆出一副不会臣服的样子。 “你不是觉得公司还有很多经验比我足的人,怎么不向人家请教?”乔时念有意问道。 宋蔓哼了一声,“我才不麻烦别人,就要来烦你!谁让你抢了我的修远哥哥!” “你真觉得是我抢的他?”乔时念问。 宋蔓当然知道乔时念没抢。 她的脸蛋有些恼红,“不是你劝我把心思放在工作,现在来请教你,你又不愿意了,难道只是逗我开心?” “好了,不逗你开心,我支持你。只要你戒掉恋爱脑,你会发现事业比男人靠谱多了。” 乔时念问,“我给你的资料看完了,有没有觉得适合投资的?” 宋蔓的脸蛋更红了一分,“我看不出来,我觉得都挺不错。” 毕竟计划书上全都是优点和自夸,她真看不出来有哪儿不好。 乔时念也没有笑话宋蔓,而是教了她一些简单的数据方面的分析技巧,还给她推荐了相关的书籍。 宋蔓学习的态度倒是比乔时念想象中要好,接受能力也不错。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宋蔓说要请乔时念去家有名的酒楼吃饭,当是感谢。 乔时念婉拒,“不用,你上次的几万块还在餐厅没吃完呢,我和大伙们一起吃就行。” 宋蔓以为乔时念怀疑她的经济实力。 “我的卡虽然还没有解冻,但我哥给我转了不少生活费,请你吃几顿好的完全没问题!” “宋小姐,你其实不用对我有愧疚感。” 乔时念了然地道,“那天在医院,即便你不推我,我也会摔倒会流产。” 宋蔓微微一愣。 她确实对乔时念有很深的愧疚感。 乔时念流产的事虽与她无关,可她一想到乔时念浑身是血的模样,就忍不住自责跟内疚。 乔时念一而再地信任她,还这样出言宽慰,宋蔓心里忽地产生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不怪修远哥哥喜欢她,乔时念身上确实有让人喜欢的地方。 “乔时念,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宋蔓娇蛮道,“你不准嫌弃我脾气不好!” “还是有点嫌弃的,毕竟我的脾气也不好。” 在宋蔓有点委屈的神情中,乔时念笑了一声,“不是要吃饭吧,走吧!” “这还差不多!” 宋蔓的脾气虽不怎么好,但品味还挺不错,她挑的餐厅味道也十分正宗。 两人吃着饭聊着工作的事,氛围倒也融洽。 快要吃完的时候,乔时念接到了一个电话—— 程婉欣说要见她,让她过去一趟警局。 「各位宝,本文从171章开始有改动,加了一些情节和伏笔(主要章节有171,179,185,205)。有耐心的宝可以回头重看一次,不想浪费时间的也没关系,大方向没有变,我也会在后续章节中提示大家,最后,感谢宝们的喜爱和支持~」 第213章更大的威胁 程婉欣突然提出要见她,乔时念很是意外。 毕竟上次在警局,程婉欣可是说恨透了她。 “宋蔓,你自己坐车回公司,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乔时念对宋蔓道。 宋蔓说,“事情紧急么,要不要我陪你?” 乔时念摇头,“不用。一些私人的事。” “对了,既然你拿我当朋友了,可以告诉我一件事么?”乔时念问。 宋蔓点头,“你说。” “当时你是怎么那么快知道我怀孕的消息?” 乔时念有些疑惑,她从医院确认怀孕回到酒店,中间不过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宋蔓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提到这事,宋蔓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有人给我发了消息,说你去了医院妇产科。” “我将信将疑地派人去查,果然查到你去了医院,还验出了有孕三周。我又生气又害怕,就去酒店威胁你打掉孩子……” 说到后边,宋蔓变得心虚。 “虽然陈姐害你不是我的意思,但这中间确实有我的原因。我回去后发了不小的脾气,说了不少气话,陈姐也替我抱不平,只是我没想到她会直接向你下手。” 乔时念没计较这个,而是问道,“是什么人给你发的信息,有号码么?” 宋蔓点头,“号码是有,但是我打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接通了。” “你就没怀疑过给你发信息的人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乔时念问。 宋蔓说,“应该是哪个喜欢修远哥哥的女人在妇产科见到你,就把这消息通知了我。” “毕竟有许多女人都想接近修远哥哥,她们中还有人打电话给过我,想利用我把修远哥哥其它女人都赶走。” 乔时念有些无语,“除了你又没人误会我和莫修远的关系,即便别人知道我怀孕,该通知的人也不是你啊。” 宋蔓被问住。 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下意识就是觉得所有人都知道莫修远和乔时念的关系。 乔时念看出了宋蔓所想,同时已在心里确定,是白依依在美发店听到了她和傅田田的聊天,然后通知的宋蔓。 袁宏志当天拍下了她和莫修远进酒店的照片,白依依肯定也看到了。 白依依想借由这点,再借宋蔓的手,不动声色地除掉她的孩子。 还有,会所那晚,她和莫修远被散布的偷情谣言,大概率也跟白依依脱不了干系。 不过,莫修远说散布者的IP在国外,难道国外有人在帮白依依? “你知道谁跟我发的信息?”宋蔓问道。 告诉宋蔓也没用,乔时念道,“不能确定。反正事情过去了,看在你现在挺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以前的行为了。” “算我错了,”宋蔓撇了撇嘴,“你不是有事要忙,还不赶紧去?” “行,我走了。”乔时念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乔时念到达了警局,在接见室里见到了程婉欣。 她虽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精神比起早些天已经憔悴了许多,眼里也没了之前的神气。 看到她,程婉欣的脸上顿时涌出了希冀,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浮木,程婉欣有些急切地道:“念念,你可算来了!” “特意让人叫我过来,有什么事?”乔时念问。 程婉欣说,“我妈浇花时不小心摔到了头,现在在医院,我想回去看她,可是我现在不能出去,你能不能帮忙撤诉,你要多少经济补偿,或是想让我替你办什么事都可以!” 乔时念冷呵,“程婉欣,你自己提出这种问题不觉得可笑么?就凭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听言,程婉欣也不知道想了什么,身子轻颤了下,随后央求道:“念念,我知道我错了!” “你原谅我这一次行不行,我保证以后绝不针对你,就听你的话,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不需要跟班,也不需要一个听我话的人,你要只是说这些,我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乔时念作势要走。 “乔时念!” 程婉欣慌忙地叫住了她,“我也不想针对你和乔家,我是迫不得已……” “有什么迫不得已,白依依拿刀架你脖子上了?”乔时念冷问。 程婉欣只是摇头,“念念,你帮帮我,求求你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程婉欣,我不可能帮你。” 乔时念道:“既然你选择跟白依依为伍,要么就有骨气到底,要么有事就去求她!我即便是软杮子,也不可能再任你随意拿捏!” 说完,乔时念真的失去了耐心,拉开椅子就走人。 “白依依她有我爸违规的证据!”程婉欣大声道。 乔时念转身看向了程婉欣。 程婉欣捂着脸,“我爸见别人做金融行业挣钱,跟朋友合计转了行,可是一直没什么起色,就听信谗言进行了违规的操作。” 程婉欣说,他们本以为没人会发现,可半年前白依依找到了她,并且出示了程父违规的证据。 白依依说,只要听她的,她就不会把那些证据往上交,而且还承诺,事成之后,她会帮程家牵线霍氏集团,到时不怕程家出不了头。 “你本来就恨我,听到白依依的条件,正中下怀,就决定和她合作了。”乔时念冷呵地替程婉欣说了余下的话。 程婉欣哭着说,“我如果不帮她,她就会把证据提交,程家就会彻底完蛋,再翻不了身!” “可你接近我舅妈,陷害M·Q,也会让乔家玩完翻不了身!”乔时念冷声。 听言,程婉欣的脸上有了痛苦,“这件事我真不想做。” “我是讨厌你,恨不得把你踩在脚下,可是乔爷爷对我家的好,我还是记得的!白依依她一直向我施压,我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听她的话!” “是真没办法,还是顺水推舟?” 乔时念直接戳破了程婉欣,“你嘴上说记得外公的好,心里却巴不得M·Q早点破产吧?这样一来你还是千金大小姐,而我则会落魄到一无所有!” 程婉欣没有说话。 她确实藏有这个想法。 如果不是乔家比程家条件更好,她爸爸又怎么会让她这样低声下气巴结乔时念! “程婉欣,你之所以叫我过来,并不是单纯地因为你妈受了伤而想出去吧?”乔时念带着几分了然地问。 程婉欣恨她至此,上次还坚持不承认受白依依指使,眼下如果不是有了更大的威胁,程婉然定然不会将程家的事托盘而出。 果不其然,听到她的话,程婉欣微微一惊,眼里浮出了惧色。 第214章小期待 “念念,你帮帮我吧,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程婉欣的身子微微发抖,眼中的惧怕也多了几分,“念念,我不该背叛你,也不该叫人去绑你……你原谅我吧,好不好,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再不会这样了……” 看着程婉欣的反应,乔时念实在不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是谁逼你来找我说这些?” 总不能是白依依,不然程婉欣也不会将她和白依依的关系托盘而出。 听言,程婉欣像是不想再瞒下去,哭着说道:“早两天霍砚辞派人来告诉我,如果我不说出事实,就会让我付出巨大的代价。这才过了两天,我妈就出了意外……” “你是说,霍砚辞让你这样做的?”乔时念震惊。 程婉欣摇头,“他的人没有明确让我怎样做,但我知道,霍砚辞之所以要这样对我,都是为了你!” 程婉欣早发现霍砚辞对乔时念有了些不同。 但基于前几年的事,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这个事实。 上次霍砚辞说“喜欢乔时念才娶”的言论,她也只是半信半疑。 毕竟有谁喜欢人家还几年不冷不热,连结婚都不住一个房间的? 可直到她收到父亲的消息,说任凭他怎么找关系找人都无法捞出她。 而且,这次判决如果下来,她可能要把牢底坐穿,她才知道,霍砚辞是真的动怒了。 加上今天母亲的意外,程婉欣更加明白,霍砚辞为了替乔时念出气,会让她得到最惨的代价! 所以,她只能求乔时念,只有乔时念开口,霍砚辞才可能会放过她。 “念念,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一辈子呆在监狱,你帮我求求霍砚辞,让他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行么……” 听到程婉欣的哀求,乔时念很是吃惊,霍砚辞竟然派人来找了程婉欣? 这么说来,霍砚辞是知道程婉欣听信于白依依了? 关于程婉欣和白依依的关系,霍砚辞之前不是让陆辰南查过一次,现在怎么会查第二次? “程婉欣,想让我帮你,除非你把白依依所做的事全部抖出来,并且指证她。”乔时念冷道。 程婉欣哭着摇头,“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根本没有证据,我虽帮她做事,可我们联系的次数并不多!她基本上有重要的事情都不会自己的号码打给我,给我的银行卡也不是出自她的名下!” 乔时念微微皱了下眉,难怪上次陆辰南查不到程婉欣跟白依依之间的经济往来,原来白依依根本没有用自己的卡。 “你们联合起来给M?Q找的那桩生意呢,就没有白依依的手笔,你没她把柄?”乔时念问。 程婉欣摇头,那桩生意确实是由程父经手找的,但对方嫌乔家的名气不够大,拒绝合作。后来她求助白依依,对方才算同意。” 他们原本是想在合同上制造一些漏洞让乔家落套,可没想到在签约前,被发现了合同上的漏洞,无奈之下,他们决定签下再找机会让乔家违约。 “所以你们就制造了这起税务事件,败坏乔家的形象,同时让对方有理由毁约,并让乔家付出天价的违约金!”乔时念冷呵。 程婉欣哭着道,“念念,我真是被迫的。现在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再没有任何瞒着你的事了,你可以帮我向霍砚辞说说情么?” 乔时念嗤了一声,“你犯下这么多错误,想动动嘴皮子就掀过去,哪有这么简单的事?那晚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我指不定会受你们怎样的折磨!” “还有乔家,也差点被你们坑得伤筋动骨!”乔时念冷道,“你最好劝你爸爸主动自首违规行为的事,这样你们或许还能获得一个宽容的机会!” “这跟逼我们死有什么区别!”程婉欣哭吼,“家里的生意没了,以后我们还怎么过活!” 乔时念道:“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你们当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想到后果。” “什么代价后果!”程婉欣的眼睛变得赤红,“乔时念,你少在这儿狐假虎威地说教我!” “要是没有霍砚辞,你以为你和乔家算什么东西!谁不知道,这两年你们的生意都是靠的霍砚辞的面子!你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我们只是运气不够你好而已!” 听着程婉欣这些刺耳的发言,乔时念没有动怒,她还笑了一笑,“即便我是运气好,那也是我的本事。你该反省,老天为什么不给你这份运气?” “你!” “程婉欣,以后别再找我,我不会再见你。” 说完,乔时念起身就走。 程婉欣在她身后吼道,“乔时念,你个贱人,你唆使霍砚辞对付我妈,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乔时念没有回头,“你如果有证据,只管报警抓我,相信警察不会放过每一个做恶的人。” “你少嚣张!我对付不了你,白依依她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程婉欣还在嘶吼,“你到时候肯定比我还惨一千倍一万倍!哈哈哈!” 有人进来警示程婉欣了,而乔时念没再停顿,直接走出了警局。 外边的阳光依旧明艳,可乔时念的心里有了一分莫名的悲凉感。 近十年的闺蜜情,到头来只是一场假像而已。 坐上车,乔时念想了想,拨通了霍砚辞的号码。 霍砚辞正和几位下属开着重要的会议,这是霍氏集团的重头项目,出不得半点差错。 他也要求会议上的所有人都将手机关了机。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就在大家都认真严肃地讨论着项目内容之时,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忽地响起。 听到这道从霍砚辞主席位方向传出的铃声,众人面面相觑,感觉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特别是霍砚辞唇边勾起的孤度,以及眉眼里露出的笑意,众人又觉得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向来严肃冷酷的BOSS,在开会这种严肃的场合,居然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笑容? 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罕! 霍砚辞没管众人的反应,他拿起了手机,迈开长腿走出了会议室。 而面对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周天成却是相当的淡定,内心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上次被扣掉的奖金,今天或许可以趁霍总心情好,争取加回来? 第215章伤口变伤痕 霍砚辞走到了外边,划开了屏幕,淡声问:“这个时间,找我有事?” 他的声音听上去虽与平时差不多,但仔细听能感受得到他话底的一抹愉悦。 乔时念如今主动打电话给他的次数要比见她一次还难,眼下能接到她的来电,霍砚辞的心情自然不错。 “你派人找过程婉欣了?”乔时念在电话那端问道。 霍砚辞不答反问,“你刚去见了她?” “是。”乔时念道,“她妈妈出了意外,是你的安排?” 霍砚辞回说,“我是个遵纪守法的生意人,我是派人跟她谈过,其它事与我无关。” 乔时念想想也觉得是,依霍砚辞的行事之风,他应该不屑于做出对程母下手的事。 没纠结这些问题,乔时念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程婉欣和白依依在合伙对付乔家?” “也是近几天。” 霍砚辞说着声音低沉了几度,“乔时念,你没有说错,程婉欣和白依依一直有所联系,之前是我误会了你。”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终于明白,那天医院,霍砚辞为什么会问周天成,酒店绑她的人跟白依依有无关联。 昨天在川菜馆,霍砚辞又为什么会在她泼了白依依后,一反常态地关心她,视白依依如无物。 原来,霍砚辞知道了白依依和程婉欣私底下的关系。 也知道白依依对她不怀好意。 “霍砚辞,说一句误会了我有用吗?” 乔时念冷笑地道,“因为程婉欣做的那些事,你是怎么责怪的我?” “说我无事生非,针对白依依、为难她!无论我怎么解释程婉欣的行为与我无关,你都不信。你觉得程婉欣是我的闺蜜,她所作所为都是我的主意!” 霍砚辞没有出声,他以前确实认为程婉欣做的事都是乔时念的主意。 毕竟她和乔时念同个鼻孔出气。 “霍砚辞,你觉得我对你态度不好,甚至比普通人还差,但你想过没有,以前的你对我又是什么态度?你信任过我吗,你对我有过什么好脸色吗?” 乔时念的声音越发冷漠,“我以前纠缠你顶多就是给你送东西、给你发关心的信息,希望你能多回家!而你呢?” “不顾我意愿占我便宜,用蛮力压制我,甚至对我质问质疑,就你那些行为,还想我对你和颜悦色?” 听着乔时念这些冷冽的指责,霍砚辞依旧没有出声,心头那抹因为乔时念主动来电而起的欣喜,慢慢地沉了下去。 “我打电话是告诉你,用不着你插手管我的事!我自己会把一切调查清楚,我也会让白依依得到她该有的惩罚!” 说完,乔时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霍砚辞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没有挪动。 而这时,周天成走到了外边,本来想征询一下霍砚辞,是不是有事要出去、要不要中止会议。 还想着霍总如果要和乔时念约会,他会立即安排车辆,再顺嘴提一下奖金的事。 结果,他一出来便看到霍总那张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然。 周天成在心里暗暗叫苦,惨了,霍总这个电话接得不够顺利,别说奖金了,他不撞枪口都是运气好了。 内心正疯狂吐槽,见BOSS的视线瞟向了自己,周天成连忙垂下了眼眸,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霍总,会还开么?” “你们继续,稍后将讨论出的方案交给我。” 霍砚辞面无表情说完,走向了前边的电梯。 周天成默默叹气。 还以为霍总接到乔时念的电话是个好的开始,眼下看来也没好到哪儿去。 唉,他这个月奖金恢复无望了。 霍砚辞开车到了陆辰南的住处。 陆辰南换了身休闲运动装,正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发型。 见到他,陆辰南很是惊讶,“辞哥,你怎么会来?” 霍砚辞在他家的沙发上坐下,瞟了花孔雀一般的他,“去哪儿?” 陆辰南将头发往后梳了梳,让自己看上去运动活力又阳光帅气。 “田田说下周市里几个医院要进行一场排球混合赛,她们医院会打排球的不多,需要从外边找外援。这不,我正好有空,就打算过去凑个热闹!” 霍砚辞闻言俊眉微动了下,“田田?你和傅小姐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陆辰南嗨了一声,“一个称呼而已!田田说我们是朋友,没必要叫傅小姐陆先生那么生疏,就相互叫起了名字!” “你连人家的姓都省掉了?” “连名带姓地叫多生硬多生疏啊!” 陆辰南说着吐槽起了霍砚辞,“辞哥,你总直接叫嫂子名字,就不能叫得亲昵一些么?” 霍砚辞没说话,在叔爷爷组织的那次家宴上,面对亲戚的夸赞,他回话时便对乔时念用的“念念”。 可乔时念当时表面看上去没反对,暗地里却翻了个白眼,像是十分嫌弃。 之后他便不纠结称呼了。 反正乔时念对他也是直呼其名。 陆辰南看出了霍砚辞的想法,“辞哥,这有什么好傲娇的,怎样亲昵就怎样叫,嫂子听着听着就习惯了。” 霍砚辞淡眸扫了他一眼,“用不着你教。” “是是是,辞哥第一厉害,我不敢班门弄斧。” 陆辰南揶揄完,奇怪问道,“辞哥,这个时间你不在集团日理万机、指点江山,怎么跑来我这儿啦,又在嫂子那儿碰壁啦?” 霍砚辞又扫了他一眼,还是将乔时念打电话一事简单地告知了陆辰南。 陆辰南震惊,“上次我查白依依和程婉欣没有经济往来,原来她根本就没用过自己的卡?” “辞哥,这白依依心思可真深啊,她这么针对嫂子都是为了你吗?” 霍砚辞的俊眉蹙起,没有出声。 “白依依都联合姓程的对乔家公司下手,你怎么还留着她在博舟啊,你不打算替嫂子出头么?”陆辰南不解问。 霍砚辞单指把玩着自己的钻石袖扣,俊脸上的神色不明。 见状,陆辰南没再追问,见辞哥的样子应该是有自己的盘算,他不想说他也问不出什么。 最主要的是,他赶时间。 “辞哥,既然你都知道嫂子受了委屈,那你以后得多弥补。”陆辰南道,“你别怪嫂子不待见你,你之前实在是误会得她太多了。” “一个人被伤了心,又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抚慰,那伤口就会变成伤痕。哪怕你现在再给她送药,那些痕迹也很难消褪。” “好了,辞哥你自己想想,我现在得出门了,没空陪你了!” 陆辰南说完想走。 霍砚辞却也站起了身,“我和你一起去。” 陆辰南一听,马上拒绝,“辞哥,你去干什么?田田只邀请了我,我这要把你带过去,她万一生我气了怎么办!” 第216章不打无准备之仗 陆辰南不想让霍砚辞一起去,确实是担心傅田田生气。 但理由并不是他说的没被邀请。 而是他清楚,傅田田因为乔时念的事也不太待见辞哥。 他要是不通知就带过去,傅田田只怕会忍不住开怼。 即便傅田田能忍下不对辞哥横眉冷眼,就辞哥这种高冷的模样,往那儿一站跟座冰山似的,谁还能痛痛快快地打球呢? 所以,辞哥还是不去的好。 看到霍砚辞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陆辰南陪笑找出了个合理的理由。 “辞哥,田田打给我的时候,没说嫂子在那儿,你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要不还是回去工作吧,我看你这也挺忙的!” 霍砚辞斜了眼陆辰南,哪会看不出他的想法。 他漠着脸起了身,先陆辰南一步走出了门外。 “辞哥放心,如果我看到了嫂子一定会通知你的!”陆辰南赶忙道。 霍砚辞没有理他,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心里难免有点愧疚。 辞哥特意来找他,是想获得一点安慰吧,他却连带辞哥一起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不过当陆辰南在医院看到傅田田和她同事们时,又觉得幸好辞哥没来,不然就是乙方与甲方爸爸见面的严肃场面了。 多扫兴。 “陆辰南,这边!”傅田田向他招手。 陆辰南帅气地走了过去。 傅田田向他介绍了医院的同事们,陆辰南十分自然地打了招呼。 训练时还需要对抗方,故而这次参加排球训练的不仅有医院的职工,还有职工的朋友,大家围作一团颇是热闹。 第一场训练大家只是分队练手感,确定下各人的水准,强度不算大。 陆辰南虽没有天天锻炼,但一周也会在自家健身房练上三两次,对比医院的许多职工,体能和反应能力都属佼佼者。 加上陆辰南出色的外形,很快就惹来了未婚女士们的青睐。 她们中比不了赛的甚至表示提议要组一支庞大啦啦队,为他们加油打气。 围堵陆辰南要微信的人实在有点多,陆辰南歉意又不失风趣地道,“抱歉各位,我没法给你们联系方式,怕回去交不了差。” 护士们一听,失望不已,“交不了差,你居然名草有主了?” “是啊,还以为田田特意给我们找了一个单身的帅哥过来呢!” “这也太可惜了,你为什么要那么早找另一半!” “你们够啦!”傅田田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无奈地制止了同事们。 “人家条件这么好,有另一半不是很正常么,你们别围着他,等下把这么优秀的主攻手给吓跑了,领导可饶不了你们!” 听言,要微信的人只能撇撇嘴,带着遗憾的神情离去。 “抱歉,同事们太热情了。” 傅田田向陆辰南道,“我不知道你有女朋友,不然我会提前告诉同事们。” 陆辰南露出了帅气的笑容,坦然告知:“我目前没有女朋友,只是对她们不感兴趣。但我没有看不起她们的意思,单纯地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而已。” 对于陆辰南的说法,傅田田表示理解。 陆辰南这种富家大少,平时追他的女生不会少,他疲于应对也属正常。 而且他不利用自身条件广撒网,这个做法也值得尊重。 “我叫你过来帮忙参加比赛,会不会浪费了你的时间?”傅田田想起来问。 陆辰南笑着说,“当然不会!你跟她们哪里相同。你除了是嫂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朋友啊,为了朋友,别说参加一场比赛,两肋插刀也义不容辞!” 提到这个,傅田田忍不住打趣道,“两肋插刀你估计不行,你见血就会晕。” 陆辰南被傅田田挑出了这个弱点,俊美的脸上顿时就有了抹红意,“我也不是每次都会晕,而且我战斗力挺强的,以一敌三完全没问题!” “嗯,我相信你!”傅田田郑重其事地点头。 看着傅田田这模样,陆辰南不禁失笑,心里的尴尬也消散了不少,他摸了下鼻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血就感觉头晕目眩,很多人都以为我装晕躲避危险。” 傅田田体贴宽慰,“没关系,晕血症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配合治疗,适合吃药就会有好转。” 陆辰南没有告诉傅田田,他这个毛病平时身边人都不敢提及,生怕踩到他痛脚,他也没有积极治疗过,因为他自己也觉得挺丢人。 眼下被傅田田宽慰,陆辰南也没多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打了几小时球也累了吧,为了感谢你的帮忙,我请你吃饭!”傅田田提议道。 陆辰南欣然应允。 吃饭选在了傅田田喜欢的一家餐馆。 两人点完餐,陆辰南跟傅田田说了霍砚辞早两天肠胃炎一事。 “辞哥的肠胃从小就不好,碰不了任何刺激性的食物,也不知道怎么就吃了辛辣的东西,在医院吊了两天的水,有点可怜。” 傅田田道,“也不见得吧,我和乔时念之前不就在川菜馆碰到了他,他还和白依依坐在一张桌子上点餐呢。” 陆辰南闻言相当惊讶,“川菜馆?和白依依?” 傅田田点头,“乔时念和白依依还发生了冲突。” 虽然后来他们都走了,霍砚辞也算是向着乔时念,但他出现在川菜馆是事实。 陆辰南道,“这不可能,辞哥他从不碰川菜,跟白依依过去就更不可能了!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辞哥分明知道了白依依和程婉欣的把戏,又怎么会陪她再去吃饭! 等等, “你说的是川菜?”陆辰南确认地问傅田田。 “是。”傅田田肯定。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陆辰南兴奋。 傅田田被陆辰南的反应弄得十分疑惑,“怎么回事?” “辞哥肯定准备带嫂子去川省看熊猫宝宝,为了知道川菜有哪些好吃的,他才提前去那儿体验和了解一下!” 一定是这样的,辞哥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他想给嫂子一个完美的旅游体验,吃喝玩乐都想给她安排好! 提到熊猫宝宝,傅田田感觉耳熟,“这么巧么,早两天乔时念中了饭店的一等奖,说可以去熊猫基地两日游。” 陆辰南一听,眼睛更亮了,“饭店!那天你们穿古装发朋友圈的那个饭店?” 傅田田点头,“对。” 陆辰南顿时想到当天病房里,霍砚辞抢了他的手机,在看完朋友圈后,整个人仿佛有了主意。 原来辞哥果真有了安排! 「关于朋友圈和中奖相关内容在205和207章」 第217章追她不如追你 看着陆辰南的反应,傅田田也猜到了什么。 “那天饭店的中奖活动是霍砚辞的安排,乔时念中奖也是他的手笔?”傅田田问。 陆辰南点头称是,“田田,辞哥真的很有诚意追回嫂子,你别将这事告诉嫂子行么?” 傅田田当然清楚,如果乔时念知道这是霍砚辞的安排,十有八九不会去了。 “可霍砚辞他怎么跟乔时念去?”傅田田道,“中奖是双人游,乔时念问了我和涂姐,我们都没空后,她就找了另一个人。” “谁?”陆辰南问。 傅田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端起桌上装茶的瓷白小杯示意陆辰南,“先喝茶。” 陆辰南依言与傅田田碰了下,随便虽了一口,催道:“田田,别卖关子了,嫂子约了谁,你快告诉我,我可要急死了!” 傅田田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道:“莫修远。” “叭!” 陆辰南的杯子掉在了桌上,发出了响声,而他整个人呆住。 “莫修远?!”陆辰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嫂子她怎么可能会找莫修远陪她去!” 这要是被辞哥知道可是要完蛋了! 他和莫修远本来就不和,前段时间莫修远还和乔时念传出了那样的绯闻,辞哥甚至一度认为孩子是莫修远的。 眼下,如果知道乔时念选择和莫修远去熊猫基地,辞哥还不知道会有多生气! “嫂子跟莫修远两人的关系真好到了这种程度?连出去旅游都会找他作陪?”陆辰南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傅田田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田田,你一定清楚,你就实话告诉我,嫂子心里是不是真没有辞哥了?”陆辰南问。 “我真不太清楚,”傅田田爱莫能助的神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乔时念即便心里还有霍砚辞,那也不多了。” 陆辰南知道傅田田没说错。 他几次为辞哥的事求助乔时念,她都直接拒绝。 想想以前,乔时念对于辞哥那可是爱到了骨子里。 若知道辞哥喝酒买醉,都不用他求助,听到风声自己就会赶过去,哪舍得冷眼置之不理啊。 唉,陆辰南在心中叹了口气。 之前就劝辞哥不要高冷,要正视自己的内心,现在好了,把老婆给气跑了。 现在想让乔时念回头多难啊! 不仅她本身态度坚决,她身边还有莫修远以及一直等着她的那个男人在蠢蠢欲动,辞哥就更难了。 “不行,我得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辞哥!”陆辰南说着就想打电话。 傅田田出了声,“陆辰南,你不是让我别把中奖告诉乔时念?” 陆辰南疑惑点头。 傅田田道:“作为交换,你也不能把这个事告诉霍砚辞。” 陆辰南犹豫,“可辞哥要是知道我瞒着他,会很生气。” “乔时念知道我不告诉她事实,也会生气。” 傅田田道,“你觉得于霍砚辞而言,是宁愿乔时念取消这次活动,还是会选择和莫修远一同去?” 陆辰南想了一下,辞哥费这么大的力,做了这么多准备,当然不会想浪费。 至于莫修远,相信到时候辞哥有办法把他甩掉! “行!”陆辰南收起了手机,“就不告诉辞哥。其实让他看看嫂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被刺激一下也挺好的,这样辞哥能更明白自己的内心!” 傅田田倒没想什么霍砚辞更明白自己内心的事。 以前霍砚辞当着乔时念的面抱走受伤的白依依,还为了白依依各种忽视乔时念,如今,也得让霍砚辞自己亲历一下这种感受! 当然,傅田田没把这话告诉陆辰南。 给他添上茶,傅田田举起了茶杯,“来,为咱们的共同隐瞒干杯。” “干杯!” …… 乔时念回到远征集团不久,莫修远打电话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你中午跟宋蔓去吃了饭?” 办公桌前,莫修远像个闲散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长腿搭于办公桌上,吊儿郎当地问。 乔时念回说:“去了,有问题?” “你该不会给她传授什么纠缠男人的经验吧?”莫修远没正形地问。 知道莫修远在拐弯嘲笑她曾纠缠霍砚辞的事。 乔时念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莫少,自恋是种病,你得空的时候还是去治治吧。人家宋蔓现在只想搞事业,不会再费心思缠你。” 莫修远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开心,“她要真能想通,我一定会给你多些分红,以表感激。” 乔时念懒得理他,“你把我叫上来就为问这事?你要这样关心宋蔓,那我可劝你对她态度好一点了,不然被她发现你其实也就这样,你可就追不到她了。” “埋汰谁呢!” 莫修远不悦地瞟了她一眼,随后半正经不正经地道:“我追她不如追你,毕竟你的颜值和个性还能勉强入我的眼。” “……”乔时念,“谢谢莫少看得起,但不必了,我承受不起。” 莫修远又瞟了她一眼,到底没跟她往下贫,告知道:“明天去S省的机票我替你升到了头等舱,钱从你的工资里扣。” 乔时念:?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替我升舱,我同意和你一起去了?” 更过分的是,还要她自己出钱。 人家饭店的行程里都包括了机票好么! 莫修远理所当然,“我从不坐经济舱,你要配合我讨论工作,当然得升舱。至于其它,上回吃饭时就说了,这是命令。” 乔时念漠下了脸,“我不同意。” “那我大方一点,免费替你升舱,你总没得话可说了吧?” “有话可说!”乔时念来脾气了,“莫少,我是去玩,不是陪你去考察项目的,你自己去找别人!” 像是被她的情绪给惊了下,莫修远勉为其难地退了一步,“这样,我先陪你去看熊猫,等你玩尽兴了,我们再去考察项目,这总行了吧?” “乔时念,劝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能抽出两天可不容易。”莫修远又警示道。 “不必浪费你莫少的时间,”乔时念忍不住怼道,“毕竟你的时间是真宝贵,平时不是搂着女人在酒吧就是带着美女在会所,去M国约个辣妹一呆就是几天。” 闻言,莫修远没恼,他的桃花眼里还浮出了抹兴味,将长腿放下,莫修远整个人凑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第218章考虑下一段感情 “乔时念,你这是在拐着弯地告诉我,我平时跟别的女人走得太近了,你心里不舒坦了?” 瞥了眼面前莫修远妖孽般的脸,乔时念呵道:“我在直接告诉你,我嫌弃你作陪,有这时间你不如自己去找点乐子!” 莫修远被乔时念的话弄得一噎,他重新坐到了老板椅中,搭起了长腿。 “乔时念,少啰嗦了,明天我会让司机开车去接你一起出发。有关项目的资料也会有人发到你的邮箱,你提前看一下做个准备。”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向来不按套路出牌,他既执意要让她一起考察项目,她推脱不了,跟他再争辩也是浪费时间。 “项目的资料我会看,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考察,但你没必要明天出发,过两天再过去,我们到时在S省会面就好。” “不行!”莫修远哼了一声,“宋蔓还没跟双方家长提出解除订婚,可见还没死心!你出去旅游我都不跟着,哪维持得住痴情人设?” 莫修远说完也不管乔时念的想法,“这事就这样决定了,你下去工作吧!” 乔时念:“……” 下楼回到自己办公室时,乔时念看到了宋蔓,她正拿着一叠资料等着她。 知道她从莫修远的办公室下来,宋蔓的脸上没有露出以前那种愤怨不甘的神情,但眼里还是涌出一抹失落。 毕竟是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不可能说一句不喜欢了就能马上放弃。 “宋蔓,明天我和莫修远要去一趟S省几天,你要不要一起?”乔时念邀请道。 反正为了工作,莫修远没说不能带助理,说不定宋蔓一同去还能让莫修远发现点她的不同呢。 宋蔓听言眼睛一亮,可下一瞬,她想到了什么,神色又黯然下来,“不去了,免得修远哥哥觉得我在故意破坏你们的事。” 乔时念再次解释,“我跟莫修远之间真没有所谓的感情,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些误会。” 宋蔓没说信不信,她将资料放在了办公桌上,声音低落了几分。 “但修远哥哥对你确实是不同的,这些年围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可他从没有对谁这样上心过。” “你在檀园的房子,是他让人特意准备的,他还为了你的事跟霍砚辞斗,被莫伯父骂了也不怕。” 之前傅田田也说了,莫修远对她的种种行为称得上是示好了。 难道,莫修远对她真有不同的感情? 乔时念想了想莫修远对她的举动,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莫修远那种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哪可能对她一个二婚女感兴趣,而且她还是霍砚辞的前妻。 无论出于哪个层面,莫修远都不会对她有什么别的心思。 她要是自作多情,还不知道会被莫修远怎么嘲笑呢。 这些事说出来宋蔓也不会信,乔时念便没有再多解释,让时间证明一切吧。 …… 忙到晚上近八点,乔时念才下班回家。 在她等好车准备进去公寓时,乔时念看到了不远处的傅田田。 此时,她正从陆辰南的车上下来。 而陆辰南也从驾驶位下来,跟傅田田挥手道别。 看他们相处的状态,好似挺熟络。 等陆辰南开车走后,乔时念走向了傅田田,“田田。” “念念,你也刚回来?” 傅田田自如地跟她招呼,精神和心情都挺不错的样子。 乔时念忍不住问,“你怎么会和陆辰南在一起呢?” 傅田田将医院要进行运动比赛的事情告诉了乔时念,也提了和陆辰南去吃了晚饭的事。 乔时念点了点头,笑着问道:“田田,我看陆辰南对你挺有好感,你们相处得不错,要不要考虑离婚后发展第二春?” 傅田田摇头,“没有考虑。陆辰南对我也称不上是好感,估计是之前没怎么接触过我这种类型的女人,觉得有些新鲜。” “哇,你居然看出了陆辰南对你的意思?”乔时念惊讶。 傅田田给了她一个白眼,“也就今天察觉的。他对我那些年轻的同事们都十分客气避嫌,对我却和颜悦色十分迁就,这中间虽有你的缘由,但多少也能感觉到他对我的不一样。” “这样不是正好,陆辰南的家境可比温医生家好多了!” 乔时念跃跃欲试地道,“你赶紧甩了温医生,和陆辰南相处试试,让温医生和你公公婆婆知道你能找到比他们更好的家庭!” 傅田田又瞪了下乔时念,“你在说笑吧,连温医生那种家庭都觉得我高攀了他们,我还妄想以二婚的身份进入陆家?我不是十八岁,可不会做这种灰姑娘嫁进豪门的梦。” 乔时念不赞同,“田田,你干嘛要妄自菲薄,你哪里差了!你配任何人都绰绰有余!你要是觉得陆辰南不错,干嘛要管他的家境!” 傅田田听言笑出了声,她揽上了乔时念的肩膀,边和她往里走边道,“乔时念同志,我这还没有离婚呢,你就已经开始帮我物色下一任男朋友了?” “再说我对陆辰南也没有其它感觉,就觉得他人挺好挺随和的,适合做朋友,至于其它,我没有考虑过。” 乔时念想到网上的段子,当你把一个人归类为好人时,基本就代表对他没有暧昧的想法。 “说来说去,你就是舍不得温医生呗!” 乔时念有些为陆辰南抱不平,“陆辰南的长相虽不是温医生那种清冷禁欲系的,可人家也是个俊美的奶狼狗好吧。你对他的评论居然是人好随和!” 傅田田再次失笑,“乔时念,陆辰南对我顶多就是一点兴趣而已,说不定再相处几次他就觉得索然无味了,你别弄得好像我现在就要做出选择一样行么!” 这话也没有毛病。 傅田田现在婚都没有离,要说发展感情确实为时过早。 乔时念:“我只是不想让你还对温医生抱有希望!” 闻言,傅田田的眸中掠过一抹刺痛,但很快便将之掩饰住了。 她还轻快地问起另件事,“你不是说明天要去S省,确定下来了么,是不是和莫修远一起去?” 恰好电梯到了,乔时念边和傅田田走进,边道:“莫修远非让我和他一起在那边考察项目,我推不掉。” 傅田田一点都不意外,她揶揄道:“乔时念,你才是真可以考虑下段感情的问题了,我觉得这个莫修远挺不错!” 「祝宝子们除夕快乐~」 第219章温医生的求助 办公室里宋蔓才提到她和莫修远,眼下又被傅田田打趣,乔时念有点心累,“打住,我和莫修远就适合做纯洁的战友,其它关系就算了。” “乔时念,你该不会还忘不掉霍砚辞吧?”傅田田问。 乔时念直接赏了傅田田一个白眼,“谢谢,我不吃回头草。” 两人说笑间上楼进了房间。 刚坐下不久,傅田田的手机微信响了,她点开看了下,竟是温医生发过来的。 【我明天要去B市参加研讨会,为期一周,我的东西平时都是你归整的,能不能回来帮我整理一下?】 乔时念自然也瞧见了。 “出个差还要你帮他回去整理行李,当你是老妈子了!”乔时念愤愤不平地道,“田田,别理他!” 傅田田的神情明显低落了一分,她收起了手机,“嗯,不理。” “他要出去一周,那你们离婚的事岂不是又要往后拖延了?”乔时念道,“你这个婚不会比我还要难离掉吧!” 傅田田没有答她,而是问道:“要不要喝水?我去倒。”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没放下温医生,时间越拖得久,她想离婚的决心只会越弱。 但乔时念没再劝说,如果傅田田真舍不得,即便勉强离了婚,她也照样会想着温医生。 这种事,得看傅田田自己的意愿。 晚上,乔时念去房间整理自己的行李箱了,傅田田也回了房间。 今天忙了一天,又打了那么久的球,她感觉有些累了。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之时,手机响起了温医生的专属铃声。 傅田田和以前一样,在第一秒就将之接起,生怕温医生多等。 待她意识过来时,电话已经接通,那端传来了温医生的声音,“田田?” 温医生的音色清洌干净,傅田田每次听了都感觉心跳在加速,眼下她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什么事?”傅田田问。 温医生道,“我在整理出差的用品,但不知道干净的袜子和内裤放在了哪儿。” 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傅田田在做,温医生的贴身衣物也是由她手洗。 每天温医生出门要穿的衣服傅田田都会搭配好放在固定地方,这样温医生洗漱完便可以直接换上,既不用找,也不用考虑穿什么。 但也导致了温医生对家里所有东西都不知道位置。 傅田田道,“衣帽间的第一排柜子,底下有两层抽屉,一层是你的内裤,另一层是袜子。” “我的领带也找不到,研讨会上要求着装,需要用到领带。”温医生又道。 傅田田告知了领带放置的位置,温医生依言找到,但面对柜子里那满满当当的领带,他又头疼了,“我要搭配哪一条?” “你打算穿哪一件衬衣?”傅田田问。 温医生摇头,“我不知道该穿哪一件。田田,你可以回来么?” 傅田田没有出声。 “我那晚在忙着做研究报告,妈在客厅看电视,我就戴了耳机,我不知道你回家了,后来你们吵起来我才听到动静。” 温医生道,“田田,我当时可能表达得不够准确,我没有为你关机和出去看电影而有责怪你的意思,让你去妈妈家也是想让这件事平息下来。” “你回来想请钟点工或是保姆都可以,我没有意见,你可以直接绑定我的卡,有什么支出自行支配,这样也不用管妈妈的意思。” 温医生除了在工作上,平时很少会说这么多话,能向她解释这么多,还是第一次。 但傅田田依旧没有出声。 “田田,我没有拿你当保姆,只是你每天都很乐观开朗,我不知道你心里有这么多不满。” 温医生又说道,“我工作很忙,没有留意过家里的事。你要不喜欢过去妈那儿帮忙,我会让她以后尽量不叫你。” 傅田田对温医生属于一见钟情,他的颜值、他工作的模样,都让傅田田打心眼地喜欢。 所以傅田田才会在这两年婚姻里承担起家里的所有事。 哪怕温医生很少有时间陪她、很少会关心她,哪怕公婆对她不够满意。 可她只要看见温医生穿着白大褂清冷禁欲让人可望不可及的模样,又觉得这样谪仙般的人物,她能与之结婚实属难得,她忍一忍还能坚持下去。 “倪曼瑶呢,她是你的初恋,又特意为了你调到了和你同一个医院,你能不明白她的心思?”傅田田问道。 温医生解释说,“我们就是大学时期谈过半年,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和她早不是以前的我们,我也没有心思去猜她的想法。我们目前就是同事。” “那你还吃她点的汉堡,又把我做的东西给她吃!”傅田田提高了音量。 温医生听言稍愣了下,告知傅田田,他当时很饿,倪曼瑶说带了亲手做的改良版健康汉堡,顺便吃了两口。 温医生说:“你送来饭的时候,我还有手术要忙,倪医生想吃,而你说只带了一份,我想着给她吃就好,省得你下回再给她做。” 温医生向来不说谎,他这样说就代表他确实是这样想。 而且他称呼倪曼瑶为“倪医生”,并没有暧昧之处。 本来还有满肚子火气的傅田田在听到这些后,瞬间便消掉了一半。 “我目前不会回去,”傅田田道,“你出差一周的时间,我们彼此都考虑清楚,这段婚姻还要不要坚持。” “田田,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离婚。”温医生告知说,“我也不觉得我们到了要离婚的程度。” 傅田田很清楚,温医生没想过离婚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他很怕麻烦,他的精力在工作上,不想为这些生活的琐事浪费时间。 以前她理解温医生,也甘愿当付出的那方。 可现在,傅田田有些犹豫了。 单方面的付出真的很累。 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也得不到任何理解,只让她感觉自己很傻很没必要。 “你就当我需要考虑吧,”傅田田道,“我会把你的日常用品和衣服的位置都发给你,别再为这些事打给我了。” 说完,不容温医生再说话,傅田田挂了电话。 「宝们,新春快乐呀~」 第220章动摇 隔天,乔时念听闻了温医生打电话一事。 她也知道傅田田的决心更为动摇了。 “田田,你如果真的搬回去,你就得继续忍受你公婆的轻视,还得继续过着这种憋屈的日子。” 乔时念还是忍不住劝道,“除非温医生和你公婆都做出改变,拿你当一家人对待,否则生活中的琐事只会磨灭掉你所有的激情,你会变得抑郁暴躁,觉得生活没有希望和盼头。” “还有,温医生和倪曼瑶虽没有暧昧关系,但她能调到温医生的医院,绝不是偶然。” 这些傅田田都懂。 但是她内心还是没法将温医生剔除。 “等他出差回来再谈吧,这一周我自己再好好想想。” “那你这几天可千万别因为冲动而回家,也不许主动跟温医生联系。”乔时念道。 傅田田点头,“我知道。” 最怕的就是什么都明白,却还是不想抽身。 乔时念换了话题,“你真不请两天假,和我一起去S省?我的免费名额还没用掉呢。” 傅田田婉拒,“不了,我要值班,而且最近是升职的关键期,我不能把机会让给别人。” 工作确实很重要,前世傅田田就失去了这个机会。 这一世希望傅田田能得偿所愿。 “那你加油!”乔时念给她加油鼓劲。 傅田田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你也加油。” …… 机票订在了上午,乔时念准备妥当之时,莫修远给她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出发来接她。 乔时念告之地址后,挂上了电话。 拿上小行李箱,乔时念下了楼。 莫修远很快到达了楼下。 他今天的着穿相较休闲,没有像平时那般高调张扬。 里边是件普通的白色T恤,外边是黑色休闲外套,加上牛仔裤和板鞋,倒是显得年轻不少,去大学里还能混个大学生当当。 一看到她,莫修远便玩味道,“乔时念,你故意的吧,打听到我的穿着,特意和我穿成了情侣装?” 乔时念低头看了眼自己,为了方便游玩,她确实也是T恤牛仔裤的休闲打扮,除了外套选的是件黑色的休闲西装,和莫修远这一身倒真还成了“情侣装”。 “你要暗恋我就直说,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机会!”莫修远又道。 乔时念给了他一个白眼,“莫少,别太自恋。如果恰好撞衫就是暗恋,那大街上暗恋你的都数不胜数了。” 莫修远:“别人我不管,但今天你明知道要和我出去,还和我穿成一样,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 “……”乔时念懒得跟他斗嘴,将行李箱交给司机放到了后备箱。 路上,莫修远和乔时念说了下她关心的正事。 宋清川介入白家的那几笔订单,白家无力招架,索性将之放弃。 不过这次白家的亏损虽不少,同行却没有对白氏企业落井下石,毕竟大家都知道它背靠着霍氏集团,之前一个利润不错的项目,是由霍氏集团找人拍下送给的白家。 所以目前还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与霍氏集团作对。 乔时念知道白依依不可能那么容易被斗垮,她让宋清川出手也是想给白家添堵,并不认为单凭这事就会让之破产。 袁宏志在D城“英雄救美”了乔乐嫣,这几天还在依计划获得乔乐嫣的信任中,相信回来海城便可以顺势进入白家公司了。 范素琴现在顺利在白依依家住了下来,成了白依依的保姆。 事情都在照计划进行着,白家的企业迟早不保,白依依也会得到她该有的代价。 …… 不久后,机场到了。 司机停好车后,替他们拿起行李箱去了贵宾候机室。 办理登机前,乔时念接到了余景澄的电话。 该不会是白依依因为自家生意有损,把主意重新打到了乔家身上吧! “景澄哥,有事么?”乔时念问道。 余景澄道,“我前几天给你的定制香水相关资料,你看过了没,有没有什么想法?” 原来为这事。 乔时念道,“想法有一些,但具体的还是得见本人才能知道对方的实际需求。” 余景澄告知,客户问她时间安排,这几天可以跟她见面。 乔时念回说,最快得到周一才有时间。 余景澄一听便关心道,“念念,你最近工作这么忙么?千万得注意身体,别太辛苦。” 乔时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是出去玩两天再顺便考察个项目,没有很辛苦。” “一个人出去吗?”余景澄问。 乔时念瞟了眼身边坐没坐相的莫修远,回道:“不是一个人。” 至于和什么人,乔时念没有细说,余景澄也非常体贴地没有追问。 余景澄交代了乔时念要注意安全,回海城了告诉他,随后便挂了电话。 乔时念收起手机,莫修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啧,行情不错啊,追求者?” 乔时念没好气道,“莫少,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小事都要告诉你的程度吧?” 莫修远没有生气,还故意挑衅地道:“你要不嫌烦,也可以将事情汇报给我听。” 乔时念:“我嫌烦。” “……” 两人互怼了几句,有工作人员过来提醒说可以办理登机手续了,让他们准备好证件。 莫修远的司机皆保镖没有同去,所以此趟行程就只有乔时念和他两个人。 办好值机手续后,乔时念背着小双肩包打算走向通道,莫修远却动作自如地接过了她的包。 乔时念:? “怕你太辛苦,我帮你背着包,怎样,够体贴吧?”莫修远半正经不正经地问。 双肩里虽然放了防晒衣雨伞这类物品,但背这么点重量还不至于太辛苦。 乔时念严重怀疑莫修远在为余景澄打她电话的事在阴阳她。 “不麻烦你莫少了,我自己可以。”乔时念婉拒着想拿回包。 莫修远却将之举起,“有本事来拿。” 莫修远的身高和霍砚辞不相上下,乔时念又穿的平底鞋,这样一来,便比莫修远矮了大半个脑袋,加上他的长胳膊,想抢回包有点难度。 “莫修远,你好幼稚!”乔时念说着懒得搭理他,直接往前走。 莫修远却从后拖住了她的胳膊,乔时念伸腿想踢莫修远,忽地,她感觉到前方有道冷冽的眸光射来。 「若无特殊情况,明天起每天两更」 第221章前夫而已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霍砚辞! 他照旧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里边搭配着深色衬衣,面容冷峻,幽深的黑眸正沉沉地看着她和莫修远。 霍砚辞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她因为程婉欣一事给他打电话时,他并没有提过要来机场。 忽地,乔时念想到早几天在酒店,霍砚辞让她陪他去S省看医生。 难道这么巧,不仅去的地方和时间一样,连航班都是同一趟? “霍总,真巧,你也要去S省?”莫修远玩味地出了声。 霍砚辞没有理他,走到了乔时念面前,神色不明地问:“你不是说今天没空?”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霍砚辞,反问:“你是不是知道我今天要去S省,故意订的这趟航班?” 他们三人都在问话,可谁都没有答谁,氛围一时有些微妙。 登机处还有其他旅客,看到颜值超群的他们,纷纷投来了目光,且在暗暗猜测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乔时念忍受不了打探,先一步往通道走去。 莫修远打算跟上,手上一轻,霍砚辞竟将乔时念的双肩小包给夺了去。 “霍砚辞,你几个意思?”莫修远挑眉问。 霍砚辞冷睨了他一眼,“我老婆的包,不用你拿。” 莫修远冷呵,“霍总,你记忆力大概有问题,你只是乔时念的前夫而已,还称她为老婆呢。” “前夫也是丈夫,你又以什么身份跟她走这么近?”霍砚辞语气不善。 莫修远闻言挑衅一笑,“她怀过我的孩子,你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霍砚辞的脸色和眸色均是一沉! 连周边路过的旅客都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寒意。 “快看快看,那两个男人像是要打架了!” 乔时念察觉到不对劲回头时,后边的两个男人已经是一触即发的状态了。 “哇,好帅啊,一个冷酷一个俊美,争什么女人,他们在一起才是般配呢!” 听到周边人的议论,乔时念心想,他们才不是争什么女人,他们本就有矛盾。若让他们听到有人在磕他们的CP,两人非得吐出来不可。 打探的目光越发多了,乔时念本想上前劝个架,又怕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干脆放弃。 反正他们不对付,爱打就打,她一个人去S省才真清静。 不过,乔时念退缩之时,又突然想了起来——她的包还在霍砚辞的手里,里边有她的证件等物。 该死的莫修远,非得幼稚地拿她包开玩笑,弄得她现在进退两难。 忍着被视线扫射的社死,乔时念开了口,“你们开打前,可以先把包还我么?” 她一出声,在场几人的目光果真都朝她看了过来。 有艳羡的,有不屑的,也有认真打量的。 仿佛想看她到底有哪儿不同,惹得这样两个男人为了她起冲突。 乔时念心里苦,但她无法说出口。 霍砚辞的眸光也朝她看了过来,身上的冷肃明显地减了一分。 莫修远则趁霍砚辞分神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了他手中的包! “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说着,莫修远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而霍砚辞一双黑眸依旧看着她,像是希望她能开口说些什么。 乔时念一言没发,从莫修远手里拿过包,加快步伐离开这是非之地。 “跑那么快干嘛!”莫修远跟上了乔时念。 余下霍砚辞一人站在原地。 不过乔时念避不开霍砚辞,因为他的机票也在头等舱。 待乔时念坐定不久,霍砚辞便出现在了附近。 头等舱的位置本就不多,乔时念换也没地儿换,况且她旁边还坐着莫修远。 不想和霍砚辞有什么交流,乔时念索性放下椅子睡起了觉。 从海城互S省不过两个多小时,乔时念一觉睡醒便到了。 抬起头,莫修远一脸的不痛快,“乔时念,我给你升舱是叫你陪我项目谈公事的,结果你就是用睡觉来敷衍我?” 乔时念伸了个懒腰,“抱歉,我也说了,这两天是我的休息日,任何事都不要来打扰我!” 莫修远被她弄得一噎,看着她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嫌弃道,“像个鸡窝一样,都不知道你哪像个女人了,这么不注意形象!” 乔时念回怼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在你面前注意形象?” 正斗着嘴,坐于前边一排的霍砚辞好似有了点动静。 莫修远勾唇邪笑了一声,“也是,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什么模样我没见过,确实没必要刻意保持什么形象。” 乔时念自然知道莫修远的用意,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但没有反驳他。 飞机落地,乔时念将头发随便扎了下,和莫修远一起下了飞机。 霍砚辞也不知道是受了刺激,还是知道她不会待见她,倒是没有跟着他们。 乔时念自然乐得清静。 饭店那边的行程里安排了酒店,也安排了司机来接他们。 乔时念跟对方联系确定了停车的地址后,打算跟莫修远一同去往停车场。 就在这时,莫修远的手机忽地响起。 他看了眼号码,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耐。 “怎么了?”乔时念奇怪问道。 莫修远道,“不用管,我们走。” 可没有走几步,他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莫修远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接了起来,直接道:“有什么急事也过两天再说,我现在在S省,没空!” 乔时念听到对方严肃的声音,“爸爸这次是真的病得严重,你必须回来!” 莫修远呵道,“早些天我才叫医生看过,他的身体就那些老毛病,我回不回去有什么作用,我又不能治好他!” “你!”对方气得一噎,“莫修远,你怎么说话的!他可是我们的父亲,你就这种态度?” 莫修远道,“你们还想要我什么态度,动不动就拿身体不好当借口让我回去!这次又是什么事,宋蔓又作妖了?” 不耐说完,莫修远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冷声问道,“你跟霍砚辞是不是一伙的,他给你打了电话,让你把我支回去?” 「计划赶不上变化,好友约宵夜,今天就这一章。。」 第222章千万别眼瞎 乔时念听到这话,也想了起来,她之前几次和莫修远吃饭,霍砚辞就找了各种理由把莫修远支走。 这次难保不是故技重施。 不过她本身也不想和莫修远一起去熊猫基地,能把莫修远劝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哥么?你要不还是回去一趟吧?”乔时念轻声劝道,“过两天再去考察项目好了。” 对方大概也听到了她的声音,更为严肃地道,“莫修远,你现在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为了个女人连父亲都不管了?” “我反正没规矩,你也别指望我了!” 烦躁说完,莫修远直接挂了电话。 乔时念还想再劝,莫修远却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冷道,“乔时念,你是想把我劝走,好和霍砚辞单独相处吧,门都没有!” 乔时念,“你又瞧不上我,何必说这种酸溜溜的、让人误会的话。再说我现在日子挺舒心的,可不想成为你家里人的眼中钉,让自己添事儿。” 对于乔时念的直球,莫修远冷呵了一声,“现在才想跟我撇清关系?晚了!你怀有我孩子的事,当时的报道是压下了,但他们可都知道。” 莫家人居然都知道? 这下可惨了。 如果宋蔓真主动和莫修远提了解除订婚关系,恐怕莫家人不会放过她吧? “我现在和他们解释清楚还有用吗?”乔时念问。 莫修远直接告知:“没用。” 乔时念:“……” “乔时念,现在谁都知道我对你痴情一片了,你满意了?”莫修远问。 她满意什么? 她当时为了脱身随口一说,不是莫修远自己一次一次地加强的这个人设么? 看着莫修远那张妖孽俊脸上的玩味,乔时念体会到了霍砚辞每次控制不住脾气想对他动手的感受,她现在就想给他一拳。 “揍我就别想了,”莫修远饶有兴味地道,“最好的办法是和我假戏真做,我会帮你一起对抗他们的!” 乔时念懒得搭理他,走去了停车场。 坐上商务车的后排,莫修远也跟了过来,极为不悦地道:“乔时念,我有哪儿比不上霍砚辞了,你就对他这么念念不忘?”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这跟霍砚辞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你的菜,你也不是我的审美,我们的事就是个误会,说清就好,为什么要一起对抗你的家人?” “你是不是真蠢,就我对你这种千依百顺的态度,你看不出什么来?”莫修远更为不悦。 “你怕不是对千依百顺有什么误解,”乔时念怼完警惕了起来,“莫修远,你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付霍砚辞的新招,要利用我?” 莫修远气得甩上了车门,“乔时念,你这种蠢女人,谁看上你都是眼瞎!” 怎么说着还人身攻击了? “那你千万别眼瞎。”乔时念提醒道。 “……”莫修远。 一个多小时后,商务车到达了熊猫基地附近的酒店。 也不知道莫修远在生什么气,办理入住手续时,他像个大爷似地把证件甩给了乔时念,让她一起办理。 乔时念为防止莫修远耍什么无赖要住到她的房间,没有拒绝这个差事。 她的房间已由饭店那边预定好,只需要替莫修远新开一个房间即可。 可乔时念提出新增房间时,却被前台工作人员告知,“抱歉女士,我们的房间已经满了。” 乔时念看了看时间,有些不敢相信,“现在都没到晚上,这么早就满房了?” 前台告知,因为他们酒店离熊猫基地近,网上预订特别火爆,每天都是满房的状态。 乔时念只得把证件递还给莫修远,“你再去找个酒店住。” 莫修远不接,“我累了我不去,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在你房间将就一晚。” “不,你不累,我也不同意你这种无理要求。” 乔时念说着将他证件扔到了他身上。 莫修远抓着证件,说乔时念如果能帮他订到房间他便去。 乔时念疑惑地打电话问了一圈,才知道最近熊猫基地开放与熊猫宝宝亲密接触的活动,来这儿的旅客非常之多,星级酒店基本被定满。 “莫总,你特意出来,都不让秘书给你订好房间?你故意的吧?”乔时念问。 莫修远散漫道,“我哪想得到这种小事,要不你现在问问她什么意思?” 乔时念无语,“我才不问,你秘书出了错是你的责任,要露宿街头也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系!” 莫修远一点都不生气,还像是来了兴致般道:“你要这么狠心,我只得把地铺打到你的房间门口了,有人问,我就说被女朋友赶出来的!” “把我预订的房间给他们。” 就在乔时念气噎时,一道低冽的声音忽地响起。 乔时念扭过头,还真是霍砚辞。 他拖着个简易的小行李箱,身上一尘不染,俊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 同趟航班,同个目的地,连酒店都预订得一样,乔时念非常肯定,霍砚辞就是知道她的行程,故意为之。 眼下都到了这儿,乔时念也懒得追问霍砚辞怎样得到的消息了,而是问道:“你把房间让出来,自己睡哪儿?” “你可别想去我房间,我会交代前台,不让任何人进去。”乔时念补充道。 “或者,霍总学学我刚才的方法,去乔时念门口打个地铺?”莫修远故意提议道。 乔时念忍不住狠瞪了他一眼,“莫少,你够了!” 乔时念完全不敢想,高冷如霍砚辞,睡在她门口的模样。 当然,她这个担心完全多余,霍砚辞再怎么厚颜,也做不出这种事。 而且他要去的是医院,不必要在这个区域住。 “霍总?” 乔时念打算将这个想法说出,一个甜美的声音不确定地唤了声霍砚辞。 乔时念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她张目看去,竟是上次和莫修远一起去见宋清川时,在外边碰到的那个追流浪猫的女子! 感受到她的视线,女子也看向了她,眨眼想了下,女子顿时变得开心,“你是那天帮我捉猫的美女,好巧啊,咱们居然在这儿碰到了!” 霍砚辞看了眼面前的女子,眸里露出了陌生之色,他问向乔时念,“你们认识?” 乔时念简洁道,“偶然见过一次。” “霍总,你不记得我了吗?”女子却问起了霍砚辞。 「又。。我低估了过年的繁忙」 第223章重新追求 霍砚辞没出声,但他神情淡漠,显然是不记得。 女子不介意地笑道,“我是黎姝言,差不多一年前我们在Y国的一次晚宴上见过,当时你和我爸在说话,我还不小心跟你撞上,泼了你一身酒。” 闻言,霍砚辞蹙眉想了下,才算想了起来,“你是黎先生的千金?” “看来还是我爸的面子更大!”黎姝言娇声道,“不过没关系,你能想起来就好!” “霍总,你们是房间不够吗?刚好我订了两间,让一间给你们吧!” 黎姝言说话中虽带有几分娇气,但不惹人反感,加上她长相甜美,身材也相较娇小,很容易让人有保护欲。 “黎小姐特意订的两个房间,如果让出了一间,会不会不够用?”乔时念问。 黎姝言笑说,“没关系,我带了小刺过来,想着万一它不习惯和我呆同个房间,可以有另外的房间备用,没想到它适应能力还不错!” 黎姝言说着将自己的斜挎的包往前挪了下,一只毛茸茸的小猫正缩在里边露出了个脑袋。 乔时念有些惊喜地问,“这是你上次帮忙救治的那只小猫么?好可爱!” 黎姝言点头,“对,它的腿掌被割伤了,医生给它包扎上药,这两天才能开始走路。” 小猫有点怕人,但对乔时念的抚摸没有抗拒,甚至还发出了孱弱的奶喵声。 乔时念忍不住又摸了它几下。 见乔时念如此喜欢,黎姝言提议道,“咱们能在这儿遇到就是缘分,不如一起去吃个饭吧!” 乔时念正好不想单独地面对霍砚辞和莫修远,自然满口答应。 莫修远不会放过任何给霍砚辞添堵的机会,他也赞同。 霍砚辞看了看注意力都在猫上边的乔时念,以及好整以瑕的莫修远,和带了点期待的黎姝言,到底点了头。 几人相互认识后,乔时念三人顺利地办好了入住手续。 霍砚辞预订的房间和乔时念的房间同一层,巧的是,黎姝言的两个房间也跟他们同个楼层。 各自将行李放下,他们一道去了酒店周边的一家川菜馆。 乔时念坐下后,霍砚辞在她右手边落坐,莫修远则坐在了她的左手边。 向来只会让人伺候的莫修远主动地给乔时念倒起了茶,“你几小时都没喝水了,赶紧喝一口。” 霍砚辞则叫直接让人送来纯净水,对乔时念道:“茶太烫,喝这个。” 两人一个端茶一个递水,都在定定地看着自己,乔时念索性谁的都没有接,“我不渴。” “黎小姐,你想吃点什么?”乔时念还问起了黎姝言。 “没关系,我等下再看。” 黎姝言比较好奇他们的关系,“乔小姐,这两位男士哪个是你男朋友呀?” 乔时念瞥了眼面带兴味的莫修远,又瞟了眼神色不明的霍砚辞,告知黎姝言:“都不是。” “确实不是男朋友,”霍砚辞从容说,“我是她老公。” “只是前夫,”莫修远接了话,“目前乔时念正在考虑跟我发展。” “你也配?”霍砚辞冷嗤。 “怎么也比你强!”莫修远故意道,“她要不是觉得我更好,又怎么会坚决和你离婚!” 这话算是踩到了霍砚辞的痛脚,他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乔时念索性装聋子,她问黎姝言,“咱们要不要换一桌?” 黎姝言却是挺开心的模样,“不用换,我觉得大家坐一起这么热闹就很好!” 乔时念:“……”是吃瓜吃得很好吧。 虽然氛围有些诡异,但点餐还算顺利,黎姝言也不能吃太辣,他们点的鸳鸯锅。 满满当当的菜品上来,几人都拿起了筷子。 黎姝言食量小,吃很少就饱了,加上猫在吵闹,她抱着去外边逗它了。 余下他们三人在桌边。 面对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乔时念莫名有种压力。 霍砚辞虽不吃辣,却对哪种菜、烫多久味道更好吃十分清楚。 他全程都没怎么吃,将各种烫煮好的热腾腾火辣辣的肉和菜夹到乔时念的碗碟中。 还会在乔时念嘴角沾油时体贴地送上纸巾,以及在她辣到要喝水时及时递水。 “霍总,你服务这么周到,不如改行当服务生吧,保证会是最优秀的那个。”莫修远讥诮道。 霍砚辞冷斜他一眼,继续替乔时念烫菜。 莫修远的手机响起,他没再挑衅霍砚辞,去一旁接电话了。 “我吃饱了。” 这边,乔时念制止了霍砚辞布菜的行为。 霍砚辞好脾气地道,“你不是爱吃川菜?这也没吃多少。” 乔时念放下了筷子,“没什么胃口。你是过来看医生的吧,不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明天看完医生直接回去。” 霍砚辞的墨眸沉沉地看着她,“乔时念,你那天说没时间陪我去医院,却能和莫修远来这儿游玩?” “在你心里,我的伤都比不过陪莫修远重要了?” 面对霍砚辞明显的愠怒,乔时念道:“霍砚辞,你还要我重复多少次,我不爱你了,也不会在乎你的任何事!” “你为我受伤我感激,你早说了不会再拿这事做文章,现在还提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想让我给你出示视频吧?” 霍砚辞的眸色沉下了几分,“乔时念,我不管你对莫修远是什么态度,总之你是我老婆,我要重新追回你!” 乔时念看向了霍砚辞,火锅店的灯光明亮,将他俊朗的脸庞照得更为夺目。 一双黑眸像是一泉深潭,令人看着像是会沉下去。 霍砚辞提过几次对她有了感情,离婚一事上也表现出不舍,但从没正面说过“追回”这种话。 眼下,因为莫修远一而再的挑衅,他却说出了要追回她这种可怕的话。 乔时念只觉得可笑。 “我不是在说气话。”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他的俊脸上多了抹正色,“乔时念,我不想失去你,我想你回到我身边,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霍砚辞盯向乔时念,“我这次一定会好好地待你,理解你,信任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你真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么?” 「第二更比较晚,明早看」 第224章离我远一点 乔时念再一次感受到了霍砚辞的变化。 今天在机场、飞机上以及酒店大堂,霍砚辞对于她和莫修远在一起都没有如以前那样强势将她带走。 刚不仅说要追回她,还给出了这样的承诺。 霍砚辞从未给过她承诺。 眼下他认真坚毅,仿佛真的做好了决定。 如果换成前世,不,或许换成她刚重生的时候,乔时念听到这番话都会犹豫。 此时,她毫无波澜。 “不能。”乔时念直接拒绝。 霍砚辞的眸中闪过了抹失望,“念念,你为什么要这么坚决?” “别叫得这么亲密,”乔时念嘲弄道,“霍砚辞,你真知道我的委屈是什么吗?” 霍砚辞带了点愧意地道,“我知道,念念,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不可能知道。 乔时念摇头,“我不需要什么交代,你只需要离我远一点就行。” “念念——” “哟,搁这儿深情表白呢?” 霍砚辞话未说完,莫修远走了过来,讥诮地道。 “莫修远!” 霍砚辞积压了一天的怒意在这刻迸发了出来。 “看来上次远征的教训没能让你变懂规矩,我不介意让你再经历一次!” 莫修远一听,非但没有半点害怕,还像是来了兴致,“不就一个远征,你最好是把北城莫家的生意都搅黄,这样才好玩呢!” 霍砚辞的语气不善,“你以为我不敢?” “你肯定敢,你是谁呀,霍氏集团的总裁,商界数一数二的精英!” 莫修远阴阳怪气地道,“霍砚辞,你为了把我支走费了不少功夫啊,又是让我哥打给我,又是让老头子亲自打来。怎么,知道乔时念对我不同,你感觉到害怕啦!” 在气人这方面,霍砚辞远不如莫修远。 不过几句话,霍砚辞就被莫修远气得脸色更为难看。 “乔时念才不会看上你这种人!”霍砚辞冷怒。 莫修远勾唇笑了一笑,“原来霍总喜欢自欺欺人呢,不过你开心就好。” 这两人在一起就是各种矛盾,乔时念实在没有精力参与,“我吃饱了,你们俩继续。” 可她才站起身,霍砚辞却拖住了她的手,“我和你一起。” 皮肤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乔时念立即缩回了手,“不用。” 莫修远跃跃欲试:“那我陪你!” “……”乔时念给了他个白眼,“不必,我找黎小姐去转一转。”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喜,霍砚辞没有霸道地不许她和莫修远说话,他还道:“念念,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考虑一下。” 说完,霍砚辞迈开长腿先他们一步离开。 “念念,你要考虑么?”莫修远故意问道。 乔时念忍不住搓了下手臂,“莫修远,你够了,总这样挑衅霍砚辞很有意思?” 莫修远哼声,“乔时念,你瞧瞧他做的事,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我挑衅他,还是他挑衅我?你这心都偏到M国去了!” 乔时念不想和莫修远讨论这类问题,她打算直接走人。 莫修远却道,“你送我去机场。” 乔时念看着他,“这个时候去机场干什么,回家?” 莫修远十分烦躁,“还不是霍砚辞这个小人干的好事,不把我逼回家不罢休!” 估计莫修远刚接了他爸的电话,不得不回去了。 乔时念:“我帮你预约个车,你自己去,我就不跟着跑这一趟了。” “你想浪费两小时换取两天甚至更多时间的清静,还是宁愿我这几天都留在你身边?”莫修远有意问。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 乔时念当然会选择前者,莫修远一走,明天霍砚辞也走了,她就能彻底清静了。 莫修远在让秘书订回去的机票,乔时念先走出了包厢, 黎姝言正在前边的小片绿植处拿着支笔逗猫。 猫咪有点好动,不停想咬她手,她却极有耐心地哄着它咬手中的笔。 黎姝言半蹲着身子,长黑直发顺滑地披在肩头,娇小的她在娇声哄着弱小的猫,这一幕怎么看都容易让人心动。 忽地,猫咪将黎姝言的笔弄到了地上,乔时念瞥了一眼。 赫然发现有些眼熟——霍砚辞的。 以前的乔时念对于霍砚辞的物品如数家珍,这支他的常用笔,乔时念自然也能一眼认出。 “乔小姐。” 黎姝言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扭过了头,自然又甜美地同她招呼。 乔时念点了下头,“你是回酒店,还是继续在这儿玩会?” “当然是一起走,小刺也饿了!”黎姝言抱着猫走向了她。 乔时念忍不住撸了一把。 “乔小姐,刚刚小刺太闹了,恰好霍总出来,我便向他借了笔当逗猫棒。能不能托你的手,帮我还一下?”黎妹言自如地将笔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婉拒,“你和他也认识,你直接还他就行。” 黎姝言倒也没扭捏,娇笑说,“本来我想帮霍总创造一个机会的,看来没成功!” 乔时念重申了次和霍砚辞已离婚。 恰好莫修远打完电话出来,他们便一起去酒店。 途中,黎姝言大方地让乔时念抱她的猫。 乔时念看了小刺,它的前爪上果然有两道很深的印痕。 目前它的精神状态比起上次看到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还会怕生。 乔时念撸了它一会儿,内心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熊猫宝宝了。 到达酒店,黎姝言回了自己房间。 等到莫修远拿下行李,酒店的司机已在候着了。 莫修远的情绪明显低落,神情也有些烦闷。 司机在放行李,乔时念好心宽慰道,“不管你爸爸的情况怎样,你回去一趟能安心些。” 莫修远也不知道怎么有了倾诉欲,“我才懒得担心他,我只是答应过我妈,会听老头子的话,少跟他做对。” 乔时念略感意外,这是莫修远第一次提到他母亲,“那你回去不是正好看你妈吗?” “可以看她牌位。”莫修远神情无波地道。 “对不起。”乔时念立即道歉。 莫修远自嘲地勾了下唇角,没有说话。 这时司机已放好了行李走向了驾驶位。 “上车吧。” 乔时念说着打算坐去副驾驶,莫修远忽地问,“知道我为什么恨霍砚辞么?” 第225章年少时的恩怨 莫修远问的是句废话。 她当然不知道。 她还几次问过莫修远原因,他之前都故意吊她胃口,眼下是打算告诉她? “为什么?”乔时念好奇问。 “想知道就陪我坐后排,方便说话。”莫修远语气散漫地道。 “……” 乔时念只犹豫了一秒,就坐到了后排。 她实在太好奇莫修远和霍砚辞的矛盾了。 再说车里还有司机呢,莫修远不至于会对她怎样。 当然,即使没有司机,依乔时念对莫修远的了解,他也不屑于对她怎样。 很快,莫修远也坐进了后排。 关上车门后,莫修远掏出了手机,对着身边的她拍了个照。 然后给谁发了过去,并按下了语音,“霍总,看到没,乔时念不仅送我去机场,还陪我坐在后排,你输了。” 乔时念:“……” 就说莫修远怎么会突然变得深沉又伤感,还主动提起他和霍砚辞的矛盾,原来是为了跟霍砚辞打赌! “眼睛瞪那么大干嘛,”莫修远的桃花眼瞅向乔时念,“霍砚辞耍这样的手段,我还不能给他添一点堵了?” “你刚去楼上碰到了他,提出了打赌?”乔时念问。 莫修远刚拿了行李,气不过,故意敲开的霍砚辞的房门,然后告知说乔时念会送他去机场。 “她现在都不坐你的车吧,但会坐我的,我开车她就坐副驾驶,我坐后排她也会陪我坐后排!” 见霍砚辞一脸淡漠,他又火上烧油地道,“不信啊,走着瞧。” 此时面对乔时念的问话,莫修远神色自如,“差不多吧!” 乔时念虽不那么相信,但莫修远确实挺会气人,霍砚辞恼怒之下会应赌也不一定。 “莫修远,你好无聊。” 乔时念生气也懒得生了,吩咐起了司机,“大哥,我要下车,麻烦靠边停一下。” “下什么车,不就是想打探我的私事,告诉你不就行了!” 莫修远不悦地哼道,“乔时念,你也就能拿捏我了,有本事问霍砚辞去,看他能不能和你说!” “这叫拿捏?”乔时念瞪向莫修远,“分明是你骗了我。快点,要说就说,少扯点没用的。” 莫修远没跟乔时念往下斗嘴,吊儿郎当地道,“我当年转来海城读书,和霍砚辞同一所学校。” “我看不惯他整天一副高高在上、装腔作势的样子,就找他约过几次架。” 莫修远说,有次霍砚辞落败,便出起了损招,让他几个跟班把他锁在厕所里揍了一顿。 莫修远向来不是个能吃亏的人,他隔天便将那几人骗到学校附近的废屋里,断水断食地关了他们一天。 霍砚辞得知这事后,竟直接报了警。 “我被带去警局受了整晚的教育。” 说到这儿,莫修远脸上的玩味不在,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桃花眼里浮出了一层薄冰。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么?”乔时念忍不住问。 “没什么,”莫修远又恢复了吊儿郎当,“他让我丢了脸,这个仇我自然要报回来,我也送他去过警局。两人的梁子就越结越深了。” 虽然莫修远说的是这么回事,但乔时念总觉得他没有说全。 那晚应该还发生了其它事情,不然就年少时的恩怨,莫修远不至于仇视霍砚辞到现在。 莫修远明显不想再提,乔时念便也没再追问。 一小时后,车子到达了机场。 莫修远下车时,邀请乔时念一起离开S省。 “霍砚辞处心积虑安排这一切,你要走了,他指定会大失所望。”莫修远道。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霍砚辞过来只是看医生,跟我的行程又不同,我才不回去。” 莫修远哼道,“乔时念,你就装吧。” 说完,他扭头就进了候机大厅。 大概是错觉,乔时念竟从莫修远的背影中察觉出了一分失落? 不管了,反正莫修远一天天戏精似的,她还是别多想的好。 让司机将车重新开回了酒店,乔时念特别交代前台,不许帮任何人开她房门。 霍砚辞的态度虽变了不少,但乔时念对他还是不够放心。 回到房间,乔时念也挂上了防盗锁。 这一晚,她休息得颇是不错。 隔天,乔时念一大早便起了床。 稍稍装扮,她到达了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早餐。 黎姝言也在那儿,她穿着可爱的背带裙,头发绑成了高马尾,照旧背着她的猫包,整个人甜美又娇俏。 看到她,自如地跟她招呼,“乔小姐早!” “黎小姐,小刺早!”乔时念摸了下小刺的脑袋。 两人一道吃过早餐,乔时念迫不及待要去往熊猫基地。 “黎小姐要一起吗?”乔时念问。 黎姝言欣然应允,“好呀,反正我过来也是为了看熊猫宝宝!” 两人说笑地走出酒店大门,乔时念竟看到了前方的霍砚辞。 他今天换上了一袭简洁的黑白休闲装,比起平时的正装,整个人多了几分慵懒与随意。 此时他站在酒店的观光车边,俊挺的身材,笔直的长腿,配上那张挑不出毛病的俊脸,让人光看着都挪不开视线。 他不是预约了医生吗,怎么还在这儿? “念念。” 霍砚辞迈着长腿自如地朝她走了过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熊猫挂件,“酒店的特产店买的,挂在你的背包上正好。” 霍砚辞说着要给她挂上。 “不用了,我等下自己买。”乔时念避开了他的接触。 “黎小姐,我们走吧。”乔时念发出邀请。 黎姝言娇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小刺可能不高兴我去看其它动物,我今天就不过去啦,你们去吧!” “霍总,加油!”黎姝言给霍砚辞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抱着自己的猫返回了酒店大堂。 乔时念:“……” 乔时念到底坐上了观光车,霍砚辞也坐到了她的旁边。 “你不是预约了医生?”乔时念问。 霍砚辞神情自若,“不急。” 乔时念清楚,霍砚辞从昨天出现在机场,目的估计就不是去医院。 “霍砚辞,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想自己呆着,等会你别跟着我。”乔时念直接道。 “念念……” “停!”乔时念打断了他,“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你这种称呼我不习惯。” 霍砚辞,“多听几次就习惯了。” “……”乔时念。 很快,观光车到达了熊猫基地,乔时念率先下了车。 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处,是大熊猫的生活区。 乔时念看到不少熊猫在草地上打滚、嬉戏,有的在懒洋洋地晒太阳,还有的在啃食鲜嫩的竹子,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人光看着就心化。 “哇,太可爱了!”乔时念呼道。 “我帮你拍个照?” 霍砚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主动问道。 乔时念刚想拒绝,一串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第226章惊喜 听到这个铃声,乔时念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 还没拿到时,乔时念忽地想了起来,她前段时间已经换了铃声。 而这时,她身旁的霍砚辞自如地划开了屏幕,接起了电话。 乔时念狐疑,霍砚辞居然会用她曾录下的铃声? 还以为他早已删掉,结果他不仅没删,还直接用上了。 以前求着他用他不屑一顾,眼下,她自己都不用了,霍砚辞却将之换上。 何其可笑。 霍砚辞很快接完了电话,乔时念道,“把这铃声删了。” 霍砚辞用沉默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霍砚辞,你到底想怎样?你以为叫我一声念念,换上我录的铃声,就能改变什么了吗?” 乔时念呵道,“我说过,不要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我不会为此感动。” “我怎样称呼,用什么铃声,都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霍砚辞神情无波地道,“我不需要你感动,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态度。” “你什么态度?把于你有威胁的莫修远想法设法弄回去?”乔时念问。 霍砚辞的神情依旧淡然,“莫董的身体确实不好,我只是告诉了莫家大公子,莫修远在这儿,其它事与我无关。” 乔时念不想和霍砚辞争辩下去了,她往前边的熊猫宝宝馆走去。 “你在为莫修远抱不平?”霍砚辞跟过来,喜怒不明地问。 乔时念没什么好气,“这不是显而易见?”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莫修远不适合你。”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他不适合谁适合,你么?” 霍砚辞知道再说下去又会闹得不愉快,他牵住了乔时念的手,“咱们不吵了,免得影响你看熊猫宝宝的心情。” 乔时念甩开他,“你不跟着我,我的心情就不会被影响。” “念念,”霍砚辞索性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中,“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生气了?" "你对莫修远都是好声好气,他去个机场你都亲自送,怎么对我就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霍砚辞的身高和长相本就出众,当众这样搂抱着她,很快便惹来游客们的注意。 乔时念有些烦躁地挣扎,“你放开我!” 霍砚辞带着几分哄慰地道,“你不生气了,我就放开你。” 霍砚辞吃错药了吧?被她嫌弃也不动怒,还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乔时念不想跟他废话了,打算直接上腿,霍砚辞却道:“念念,你悠着点,我肩胛的伤口要是裂开,恐怕又要你亲自照顾我了。” 乔时念:“……” 周围打量他们的人越发多了,乔时念实在不想被人注意,她收起了脚,“我不生气了,你松开。” “等下我帮你拍照。”霍砚辞道。 乔时念:“别得寸进尺。” “这么美的风景和这么萌的熊猫,你确定不想多留几张照片?”霍砚辞问。 乔时念被说服了,她确实想多留点照片,反正甩不掉霍砚辞,权当多一个免费的摄影师。 见乔时念的态度变缓,霍砚辞心中愉悦,陆辰南说得有点道理,好女怕缠男,要想追回老婆,得先放下面子。 乔时念到了熊猫宝宝馆才知道,与熊猫宝宝近距离接触并不件容易的事。 除了得提前获得批准,为了不影响到熊猫宝宝的健康,还得学习相关的知识,进行全身消毒、戴上口罩手套,穿上防菌外衣等。 且每次进去抱的时间有限制,顶多十分钟就得出来。 纵使如此,当抱到毛茸茸软乎乎的熊猫宝宝,乔时念还是兴奋不已。 将手中的苹果块放到熊猫宝宝的爪子中,熊猫宝宝乖巧地依在她怀里吃起来。 又萌又软的模样,乔时念快要开心坏了,不停用脸去触碰熊猫宝宝软乎乎的皮毛。 霍砚辞陪同在一旁,拿手机记录着这一幕。 乔时念笑得眉眼弯弯,纵使被口罩遮住了她娇艳的脸蛋,霍砚辞仍能感受到她嘴角的笑意。 特别是她看着熊猫宝宝的眼神,特别的满足幸福。 霍砚辞也被感染到,心头腾出了种满足感。 十分钟时间很快便到了,乔时念恋恋不舍地将小熊猫还给了饲养员,走出了熊猫宝宝的内室。 “熊猫宝宝太萌太可爱了!” 出来后,乔时念实在控制不住分享欲,她向霍砚辞道:“特别是它吃苹果的样子,左边咬一咬右咬一咬,用爪子拿着就这么往嘴里送!” 纵使霍砚辞亲眼看到,还将之录下,可看着眼前乔时念挥舞着小手学熊猫吃东西的的模样,他还是觉得新奇愉悦。 霍砚辞好想告诉乔时念,她比熊猫更加可爱。 可这话一出,乔时念赏他的恐怕只有白眼。 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温馨时刻,霍砚辞道,“你要想看的话,可以再进去看一次。” 乔时念当然想,她也知道霍砚辞有“钞能力”,但熊猫宝宝的预约一天就那么几人,她再看一次,会占掉人家的机会。 “不用了,反正明天还预约了一次,我明天再来好了!” 之后的整个下午,乔时念的心情都很好,她还观看了基地里的其它动物,时间就这么飞快过去。 白天转了一天,晚上的乔时念累极,拒绝了黎姝言外出逛街的邀请,直接休息。 隔天,乔时念准备再次去往熊猫宝宝馆,黎姝言今天将猫寄养了,要与她同行。 霍砚辞照旧在外边等着,一副要奉陪到底的派头,乔时念懒得费口舌赶他了。 三人便一同到了熊猫基地,乔时念进去抱熊猫宝宝时,黎姝言只能在外边等着。 “你陪黎小姐吧,我一会儿就出来了。”乔时念对霍砚辞道。 霍砚辞还没出声,黎姝言连忙娇声拒绝,“我可不用一个陌生的男人陪!你们都进去,我在外边给你们拍照!” “走吧。”霍砚辞揽着乔时念道。 乔时念甩掉他手,自己走了进去。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乔时念进去时就自然多了。 抱了熊猫宝宝十分钟,乔时念和霍砚辞走了出去。 黎姝言在等着他们。 而工作人员则给乔时念送了许多熊猫的纪念品,还告诉她,这个熊猫宝宝还没有取名字,她可以替它取名。 “我真的可以吗?”乔时念十分惊喜! 工作人员礼貌地告知,“当然可以,霍先生为您认领了刚刚那只熊猫,您可以给它取名字,另外还会有证书赠予。” 乔时念看向一旁的霍砚辞,他神情自如,墨眸带了几分期待,仿佛想让她夸奖或是感谢。 “乔小姐,霍总对你可真好!”黎姝言有些羡慕地道。 想想以前的霍砚辞,哪会为她这样花心思。 不过眼下乔时念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不想在这种时候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谢了!” 乔时念敷衍地道过谢,抱起了只一比一的熊猫公仔,高兴地道,“既然如此,那我给它取个响当当的名字!” 第227章孤单? 说是要取得响当当,可乔时念想了一圈也没能想出惊艳大气的好名字。 最后还是根据自己心中所想,给它取名珠珠。 “它就是我眼中的明珠,这名字虽然不是那么高大上,但名字讲究的就是简单好记,而且它是女孩子,正适合这个名字!”乔时念认真解释。 霍砚辞配合点头,“不错,就用它。” “乔小姐,我也觉得好听,和我的小刺不相上下!”黎姝言也赞同地道。 工作人员自然没有异议。 确定下来名字,工作人员给乔时念发了证书,还告诉了她认领的一些特权,比如饲养员向她告知熊猫的生长近况,比如她可以随时过来探视等。 一想到有了自己命名的熊猫宝宝,乔时念就十分开心。 “乔小姐,霍总,互加个微信吧,刚我给你们拍了视频和照片,也方便发给你们。”黎姝言十分自然地道。 乔时念应允,霍砚辞却是拒绝,“我不需要,发给念念就行。” “也行!” 加了微信后,黎姝言从包里拿出了钢笔,递给霍砚辞,“霍总,这个还你。头两天没机会还,大晚上的,我也不方便敲你的门,这会儿才记起来。” 霍砚辞没有接,他淡然道,“一只笔而已,不用还了。” “你是嫌小刺咬过它么?”黎姝言道,“既然如此,到时我再让人买支新的送去你公司吧!” “不用。”霍砚辞再次淡声拒绝。 对此,黎姝言没有坚持,她甜笑道:“出来大半天了,小刺肯定想我了,我去接它,就不陪你们啦!” 说完,她挥了挥手,步伐轻盈地离开。 “黎小姐这么善解人意,你怎么连她微信都不加,怕她看上你?”乔时念有意问。 霍砚辞的墨眸瞥向了她,“不会有来往,没必要浪费时间。” 说得自己好像多会避嫌似的,乔时念撇了下嘴,往前走去。 实在太开心,乔时念迫不及待地将这两天的照片,以及给熊猫宝宝命名的证书发了朋友圈。 傅田田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表示了艳羡,并问她回去的时间。 乔时念表示机票订的明天。 “你不是要跟莫修远去考察项目?”傅田田问。 “别提了。”乔时念将莫修远回去的事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并没有很意外,她还有些遗憾地道,“还以为能让霍砚辞好好地难受一把呢,结果他居然这么有本事,把莫修远弄回了家!” 乔时念有点疑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早知道霍砚辞会跟来?” 傅田田嘿笑了一声,说了中奖以及之前和陆辰南商量的事。 “霍砚辞以前和那个白依依不清不楚,也得让他亲眼看看你和别人在一起是种什么感受!”傅田田道。 乔时念的重点却在于,“饭店中奖活动是霍砚辞的安排?” “对啊!霍砚辞怕直接开口你不肯去,就用了这么曲折的方式!” 难怪那晚霍砚辞故意提起要在周五来S省,还能那么清楚地知道她的行程。 原来她这次所谓的中奖就是霍砚辞的安排! “乔时念,霍砚辞又是为你受伤,又是给你安排见熊猫宝宝,还为你认领了一只熊猫,做了这么多事,你有没有一点心动?”傅田田调笑问。 乔时念如实道,“开心肯定是有的,但这事换成别人做,我也会开心,至于心动就算了。” 说完,她面前多了支水,是霍砚辞递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他的眸色明显多了抹黯然。 乔时念没有接他的水,也没问他有关中奖一事。 走往安静的地方,乔时念问起了傅田田和温医生的情况,“温医生去参加研讨会跟你联系了么?” 傅田田道,“昨天打了个电话,我在忙没听到。” “后来呢?”乔时念问。 “没后来,我没回,他也没再打。” “那你考虑得怎样了?” 傅田田默了一下,“想离,可一想到以后跟他再没了关系,还是会有不舍。” “不过再坚持也没什么意义,我这几天忙东忙西的,觉得婚姻也不是人生的全部,我还是努力搞事业吧!” 乔时念自是支持傅田田。 结束通话,乔时念回头,霍砚辞还拿着水在不远处等她。 今天天气不错,明媚的阳光从树枝中透下,落在了霍砚辞俊挺的身影上,令他周身多了些明暗斑驳的光线。 令站在那儿的他莫名有了种孤单的感觉? 他有什么孤单的,乔时念警示自己,别又犯蠢,被他的外表给迷惑。 “我累了,先回酒店休息了。” 乔时念说完,也没等霍砚辞,自己坐观光车回往酒店。 躺在舒服的大床上,乔时念翻看起自己的朋友圈,有不少人给她点了赞。 其中还有莫修远的评论,【不就认领一只熊猫,看把你高兴得,眼睛都没缝了!你回来,我给你开一动物园,让你天天看个够。】 乔时念回复,【谢谢莫少,海城的动物园够了,你还是多给我发点奖金比较务实。】 回完,乔时念刷新了下朋友圈,却发现在她发布后一分钟,霍砚辞也用了她的图片发了一模一样的朋友圈! 照片里连半个他的身影都没有,全是她的单人照以及和熊猫宝宝的合影。 霍砚辞发这个,相当于宣告她与他关系的非同一般了。 底下的陆辰南评论道,【辞哥,和嫂子去看熊猫宝宝啦!记得带嫂子多出去走走逛逛,再顺利给兄弟带点特产回来!】 陆辰南分明早知道这一切,还在这儿装傻呢。 乔时念正打算打给霍砚辞,让他把照片删掉,她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上边闪现出了袁宏志的号码。 “袁先生,什么事,你和乔乐嫣回海城了么?”乔时念接起来问。 袁宏志告知,打算明天回,“合成的照片和视频都给了白依依,她暂时相信我搞定了乔乐嫣。不过她催我去见你舅和舅妈,我现在要怎么做?” “才刚确定关系,哪能那么快见父母。”乔时念道,“你说下个月我舅生日,到时候去见比较合理。再趁这个时机提出进白家公司,她应该不会反对。” 袁宏志表示知晓,并告诉乔时念一个消息。 “我妈刚打给我,说听到白依依跟谁打电话,叫对方什么秘书,好像是在打听霍砚辞的行程。不知道是不是你发的这个朋友圈被她看到了。” 乔时念早把白依依删了,估计她是在霍砚辞那儿看到的。 白依依果然有手段,连霍砚辞的秘书都给收买了,随时能打探到消息。 “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再向我汇报,”乔时念道,“你注意别露馅,让你妈妈那边也小心些。” “好。” 挂掉电话,乔时念看到手机上多了一条信息—— 「我最喜欢的熊猫福宝,福猪猪,小小地撞了个同音的爱称」 第228章失火 信息是宋清川发来的,告诉她,她之前让他办的白氏企业的事已经完成。 乔时念虽已在莫修远那儿听闻,面对宋清川的消息,她还是表示了感谢。 【是我感谢你才对,听蔓蔓说,她和你成了朋友,她打算好好工作了。】 宋清川回道,【以前蔓蔓想的只有成为阿远的太太,做个贤内助,没想也会有认真工作的一天,我父母知道了,也会很开心。】 【乔小姐以后如果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先谢过宋先生。】 乔时念和宋清川客气了几句,没有提其它要求。 宋清川帮她虽是因宋蔓的保姆而起,但依宋清川的城府,不可能不知道她和白依依的矛盾。 让宋清川淌这趟浑水,乔时念当时想的也是试探。 如今结果已出,她自然不会再让他帮什么忙了。 又是接袁宏志的电话,又是和宋清川聊的,乔时念感觉有些累,也没精力去跟霍砚辞计较朋友圈一事了。 躺在床上眯了不知道多久,忽地,她被外边急促的火警铃声给吵醒。 而走廊里也有不少脚步声,一片慌乱的感觉。 乔时念在海城酒店时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她吃不准发生了什么,不敢随意出去。 拿着座机打算问下前台情况,房门处响起了拍门声,以及霍砚辞急切的声音,“念念,你在里边么,快开门!” 与此同时,乔时念的手机上闪现出了霍砚辞的号码。 “发生什么事了么?”乔时念接通了电话。 “我们这层有火警情况发生,赶紧出来!” 乔时念一听,哪还敢停留,赶忙扔下座机就打开了房门。 霍砚辞果然在门边等着她,神情里带了几分急切。 走廊里有不少惊慌失措的人们,他们都听到了火警声,扎堆往楼梯的安全通道跑去。 而这时,安全门那边过来不少酒店的工作人员,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房间里有烟冒出来,应该是这间房着火了!” 顺着工作人员所指,准备去往楼道的乔时念瞟了一眼,忽地想起,那是黎姝言的房间! 霍砚辞显然也意识到了。 “黎小姐房间怎么会着火?”乔时念道,“我们去看看!” 霍砚辞点头,他毕竟跟黎父有过一面之缘,黎姝言如果真出了事,他也不可能不闻不问,他和乔时念一同走了过去。 工作人员边敲门边用总卡打开了房门。 房间的床头柜和床单果然在冒烟,火势在蔓延,而屋顶上方的消防喷头已经在洒水。 工作人员提着灭火器进去灭火了。 听到动静的黎姝言穿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手里还捏着个吹风机,一脸惊愕地看着所有人。 “黎小姐,你赶紧出来,你房间着火了!”乔时念赶忙提醒道。 黎姝言往屋内瞧了一眼,顿时花容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女士,请你们赶紧离开这儿,消防队员马上就会到了!”另有工作人员催促道。 黎姝言顾不上多问,她赶忙走了出来,可刚走到门边,她忽地想了起来,“我的猫,小刺还在屋里!” “女士,不能再进屋里了,万一灯具掉落,或是电路有问题,十分危险!”有人阻止。 “不行,我不能扔下小刺!”黎姝言说着非要进去。 乔时念也舍不得小刺,可是相比之下,生命更为重要,她拖住了黎姝言的手,“黎小姐,先走吧,小刺应该不会有事!” “小刺也是一条生命,我得救她!”黎姝言挣扎着还要过去。 整个人往前冲的时候差点把乔时念给带倒,还是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捞住了乔时念,也顺手拖住了黎姝言。 “消防员过来了,他们会救!”霍砚辞严肃提醒。 乔时念扭过头,果然看到赶来的消防人员,黎姝言也看到了,她立即哭求,“我的猫在里边,你们一定要先救它!” 得到应允后,黎姝言才被乔时念扶着和霍砚辞一道走往安全通道。 楼道里还有不少得到消息的旅客,他们从上边往下走来,楼道里全是人,特别拥挤,稍不注意便会摔倒被踩踏。 霍砚辞担心乔时念,索性搂紧了她,这样一来,乔时念便没法顾及黎姝言了。 “你们不用管我,我没事!” 黎淑言这会儿冷静了不少,只是穿着浴袍的她头发微湿,整个人如雨后的梨花般楚楚可怜。 乔时念看着有些不忍,霍砚辞却没多话,带着她往楼下走去。 越往下人越多,好在有霍砚辞的相护,乔时念没被挤到撞到。 终于出了酒店,前坪里聚集了不少旅客,消防人员为防万一,也在外边搭起了云梯。 “你有没有事?”霍砚辞问。 乔时念看着他俊脸上的紧张,摇了摇头,“你肩胛的伤口怎样了?” 刚那么用力地搂着她,又被那么多人挤压,十有八九是伤到了。 霍砚辞动了一下,“没什么大事,晚点再去医院看一下。”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黎姝言在消防员的护送下也走了出来。 乔时念问过了她的情况,得知她没事,也算松了口气。 医院的救护车过来了,在乔时念的坚持下,霍砚辞还是去了趟医院。 他尚未拆线的伤口确实又裂开出了血,医生经过一番消毒包扎,他们回到了酒店。 幸好警报及时,工作人员处理得当,这次火灾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消防员已将火灭掉。 失火的原因也已查出,是黎姝言点了香熏蜡烛在床头,小刺在走动时将它打翻,导致蜡烛点燃了床单,烟熏引爆了感应器…… 此时的黎姝言仍旧穿着浴袍,不过身上多披了件外套,手里则抱着发抖的小刺,愧疚地跟大家道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会负责这次所有的损失。” 看她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也没人忍心怪她,消防人员让她在责任书上签了字后,叮嘱了几句先行离去。 而酒店工作人员告知,她的房间已无法再住,而酒店已无空房。 对此,乔时念便主动让黎姝言住她房间。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对乔时念道,“你住我房间,我打地铺。” 不容乔时念拒绝,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道,“我伤口疼,只有看着你才不疼。” “……”乔时念。 “我在大厅沙发休息一晚也行,明早应该就有房间退出来了。”黎姝言道。 乔时念哪可能让她住大厅。 在霍砚辞的坚持下,乔时念便打算将自己的床和房间让给黎姝言。 反正霍砚辞打地铺也不是第一次了。 “乔小姐。” 在乔时念进房间拿自己私有物时,黎姝言忽地叫住了她。 第229章喝上头了 乔时念看向黎姝言,“怎么了?” “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黎姝言有些歉意地道,“听闻霍总受了伤,他打地铺可能不太方便,你要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住一个房间。” 乔时念看着黎姝言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怀里的小刺也在弱弱地叫着,她点下了头,“好啊。” 她和黎姝言并不熟悉,怕黎姝言觉得不习惯,加上霍砚辞主动说打地铺,乔时念才想把房间和床让出来。 既然黎姝言不介意,乔时念自然也乐得不用和霍砚辞共处一室。 给霍砚辞发了消息,乔时念道,“黎小姐再去冲个澡,早点休息。” 黎姝言点了点头,“好。拜托你帮我抱抱小刺,它受了很大的惊吓。” 乔时念接过了小刺,它小小的身子紧缩在一块儿,显然还在害怕。 乔时念抚了抚它的脑袋,小刺慢慢地安静下来。 这时,乔时念也收到了霍砚辞的信息,【我的伤口疼了。】 乔时念有意回道,【你来S省不是找医生祛疤的,那伤口应该早愈合拆线了才是,为什么还没拆线?】 霍砚辞那边显示“输入中”,但是片刻后,字体消失,也没有消息发来。 乔时念哼了声,没再追问,抱着小刺逗了起来。 小刺胆子还是很小,精力也有些不佳,乔时念打算给它喂点儿水,听到桌上传来了手机音乐—— 是黎姝言的电话。 乔时念瞟了一眼,上边显示“爹地”两个字。 怕对方有急事,乔时念去敲了下卫生间的门,“黎小姐,你有电话进,应该是你父亲。” “麻烦你帮我接一下,告诉他,我等下给他回过去。”黎姝言道。 乔时念依言划开了屏幕。 “言言,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还在S省?” 还没开口,乔时念听到了对方儒雅又关切的声音。 “您好,黎小姐在洗手间,她说晚点会回您电话。”乔时念礼貌告知。 对方稍顿了下,也没多问,客气地向她道了谢。 没过多久,黎姝言重新洗了头洗了澡出来,她给她爸回了电话过去。 不知是有哪儿惹她不高兴了,黎姝言顿时就撇起了嘴,“爸,我没事儿,我不换酒店,我也不去别的地方!” 对方像是哄慰了她几句,黎姝言不情不愿地服了软,“那你说话算话,保证不能催我回去!” 谈妥后,黎姝言挂了电话,脸上恢复了甜美的笑容。 “乔小姐,我爸刚因为担心我,让人打听了我的情况,知道我差点出了事故特别担心,他安排了人来这儿接我,要帮我换到另个酒店去。” 人家父亲的安排,乔时念又怎么会反对。 黎姝言的大部分东西被水淋湿,但衣服这些因为收在柜子还算干净,只是也有一股烟熏味。 乔时念问道,“我有新的T恤,你要穿么?” 黎姝言摇头,“不麻烦了,我爸已让人帮我添置,我过去那边酒店再换。” 见此,乔时念没再坚持。 大约半小时后,黎姝言接到了电话,接她的人到了。 “我送你下去。” 乔时念将黎姝言送到了大厅,果然有两个正装的男女在等着她。 从他们恭敬的态度中不难看出黎父的地位。 他们接过黎姝言手中物品,几人一同走到了酒店外。 “霍总,好巧,你这是买了吃食回来么?” 黎姝言眼尖地看到了霍砚辞,主动招呼道。 霍砚辞淡声问:“黎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黎姝言将黎父的安排说了一下。 “霍总,今天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还有刚才,我有些害怕便留乔小姐陪我,要是影响了你伤口的愈合,只能说一声抱歉了。”黎姝言坦然又不失可爱地道。 霍砚辞看了下乔时念,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先走啦,再见!” 黎姝言向他们挥了挥手,坐上了漆水锃亮的车后排。 见车子走了,乔时念忍不住问了句,“黎小姐的父亲很有权势么?” 霍砚辞意简言赅,“是个实力雄厚的世家接班人,有些红色背景,更多的我也没有了解过,我和他仅有一面之缘。” 乔时念点头。 难怪黎父一个电话便了解了这里的情况,还能这么快派人过来接黎姝言。 “你不是伤口疼,怎么还出去了?”乔时念问。 霍砚辞扬了下手中的各种袋子,“去吃了些吃的。” “饿了么,我刚在周边买了些烧烤串,还有一些当地的小吃,一起吃点?”霍砚辞发出邀请。 堂堂霍大总裁还能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上次去酒店外边给她买早餐,今天又去买了宵夜。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就是故意的,他自己又不碰这类东西,买来纯属是为了引诱她。 乔时念晚上只随便吃了点东西,眼下闻着那些烤串散发出的香气,她的馋虫全被勾了出来。 “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 说完,乔时念接过了其中一个袋子,当即便抽了根玉米串吃起来。 看着她的吃相,霍砚辞的唇边有了抹弧度。 回了房间,乔时念将茶几上的东西清掉,霍砚辞将吃食全部打开。 各种烤得金黄的肉串,还有充斥着麻辣味道的凉面粉皮小吃等,以及包装漂亮的果酒,这些都让乔时念看着便垂涎欲滴。 咬了口肉串,外焦里嫩,又香又辣,让乔时念觉得享受美食绝对是人生的幸福事之一。 前一世,她错过了太多,这世还不得好好吃回本。 吃了两口肉串,又咬起了鸡腿肉,乔时念辣得鼻头都出了汗。 霍砚辞给她递了张纸巾,又打开了果酒,“老板说没什么酒精度,也特别好入口,你试试。” 乔时念拿过喝了口,果然没什么酒味,更多的是水果的酸甜,配上这辣辣的串,特别解腻。 霍砚辞没敢碰任何烧烤,他只是拆开袋坚果剥了几颗,陪乔时念喝着果酒。 乔时念没有被霍砚辞的矜贵吃相影响,她痛快地吃着自己爱吃的东西,大口地喝着果酒。 如此大半个小时后,桌面的东西少了一半,小瓶装的果酒也被乔时念喝掉三瓶,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足道:“饱了!” 说着乔时念想起身去洗手,却发现脑袋有点儿晕乎,脚步也不那么听使唤了。 糟了,果酒喝得有点多,上头了! 第230章朝思暮想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不对劲,他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乔时念甩开霍砚辞,警惕地盯着他,“是不是你骗了我,这果酒的度数其实很高?” 霍砚辞淡定道,“卖给我的老板说度数不高,又很好入口,女孩子最为喜欢。你要不信,可以看看外装瓶上的度数。” 乔时念伸手就打算抓一支,结果,她竟抓偏了,直接抓了个空! 霍砚辞倒也没笑话她,替她拿了支空瓶,指着上边的度数,颇有耐心地道,“你看,十度到十五度之间,并不高。你感觉不舒服可能是喝得太快了。” 大概是这个原因,度数再低,她拿着当饮料喝,能不晕么。 乔时念觉得自己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拍了拍太阳穴,“你回自己房间,我要冲澡睡觉了。” 霍砚辞说,“你有点醉了,以防在洗手间里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我等你出来再回自己的房间。” 乔时念拧眉打量了霍砚辞几眼,他神色坦然,说话的语气也很淡定,像是单纯地担心她。 “不用,我没醉,我也不会有什么事。”乔时念坚持。 霍砚辞亦坚持,“即便没醉也不能一个人。酒店的三楼有美容洗浴馆,牛奶浴花瓣浴都有,还能做全身SPA,我陪你去那儿?” 乔时念这两天确实转得有些累,能去泡个澡按个摩总比让霍砚辞呆在房间里强。 于是,乔时念便听从了霍砚辞的建议,与他一同下到了三楼。 这儿的男女宾是分开区域,美美地泡了个澡,乔时念任由美容师按背。 美容师手法十分之好,屋内又暖和又飘着馨香,乔时念只觉睡意沉沉来袭。 不知道睡了多久,乔时念感觉身体被什么给托起,她脑袋晕乎得睁不开眼,只是下意识地靠着温暖源。 身上被盖上了什么,鼻尖传来了淡淡的雪松清香,乔时念觉得熟悉好闻,没有察觉哪儿不对。 很快,她的身体落入了柔软的被子中,乔时念舒服地用脸贴上了被子。 比脸蛋略低的温度让乔时念发出舒服的轻叹。 下一刻,她感觉有什么人靠近了她,温热的呼吸打到了她的脸上。 勉强地撑开眼睛,乔时念看到了面前一张俊逸的脸庞。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眸光里似乎透着几分深情。 “念念,怎么了,很难受?”乔时念听到了对方低冽的声音。 莫名的,乔时念觉得心头涌出了一股酸涩的疼意。 就像是受了特别多的委屈没处宣泄,突然有人温柔地问你发生什么的那种涩疼。 她眨了眨眼,努力地辩认着眼前的人,“砚辞哥?” 男人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愉悦,他拉住了她的手至唇边,低哑道:“是我,念念,你有哪儿不舒服么?” 温暖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包住,乔时念的脑中忽地警铃大振,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她:快甩开他,这情况不对! 可任凭乔时念怎么用力地想,都没想出哪儿不对劲。 这是她朝思暮想的砚辞哥啊! 他都愿意握她手了,她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甩开他? 哦,对,砚辞哥不会对她这么温柔。 她现在是在做梦吧? 不然她怎么会连砚辞哥握她手,她都没有十分开心、兴奋的感觉了? 是因为知道不是真实的么? “念念,要不要喝口水?” 这时,霍砚辞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 乔时念正想点头,脑海忽地闪过了霍砚辞的律师严冷让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画面。 就说霍砚辞怎么会突然对她这么温柔,原来是想骗她签字! 猛地将霍砚辞的手推开,乔时念的身子往后缩去,“你不用假装对我好来哄我,我不签字,我不同意离婚!” 霍砚辞明显一愣,他坐到了床上,“念念,我们现在离婚了没有?” 闻言,乔时念的眼泪落下,情绪激动地道:“不离,我不离!我要见奶奶!奶奶不会同意我们离婚的!你不能逼我签字!” 霍砚辞看着眼前的乔时念,她的脸蛋醉红,眼中全是紧张与失控,眼泪流到了脸颊,而她双手缩到自己背后,生怕他会抓着她手签字。 霍砚辞的心像是被什么给揪住了,传来了阵阵疼意。 “念念……” “你走!我不签字!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离婚!” 霍砚辞还没出声,乔时念整个人缩到了床边,脑袋也藏在了枕头之下,她哭吼着让他走。 霍砚辞赶忙将乔时念抱在了怀中,轻声哄慰道,“你别激动,我不逼你签字,我们不离婚。” 乔时念缩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哭得伤心不已,“砚辞哥,纵火的事真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乔时念的眼泪落在了霍砚辞的手臂肌肤,他感觉被烫得心脏都泛起了疼。 他搂紧了乔时念单薄的身子,低头吻上了她的发丝,哑声道,“别哭了,我信。” …… 乔时念是被渴醒的。 她迷糊坐起想去喝水,结果脑袋传来了胀疼。 昨晚那果酒看着度数不高,谁能想后劲这么大,这么上头。 乔时念拍着脑袋下床取了支水。 喝完水,她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她不是在楼下做SPA的么,怎么回的房间? 环看了一圈四周,前方的挂衣架上,竟然有件男士休闲外套! 从精致的做工和质地来看,显然是霍砚辞的。 所以,昨晚她被霍砚辞抱了上来? 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响,穿着白色休闲POLO衫的霍砚辞从里走了出来。 他发丝上沾了些水汽,俊脸上也有些没有擦净的水珠,被头顶的灯光照着,有种说不出的魅惑。 “醒了?”霍砚辞自如地招呼道。 乔时念却拧眉看着他,“你怎么在我房间?” 说着乔时念看了眼床上,床单确实有些凌乱,旁边的枕头也有睡过的痕迹。 她心中一紧,又暗暗地动了下身子,倒是没什么异常。 乔时念松了口气,还好霍砚辞没有趁机占她便宜。 看出了她所想,霍砚辞道,“你昨晚在楼下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你,我就抱你上来了。” “那之后你怎么不回自己房间?”乔时念问。 第231章梦 面对乔时念的质问,霍砚辞神色镇定,“你喝多了,不停叫我砚辞哥,还不让我走。” 乔时念闻言皱了下秀眉,她昨晚实在太困了,被按着摩就睡沉了,之后怎么回的房间,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印象。 “反正我醉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乔时念呵道,“霍砚辞,你故意买回果酒,又带我去SPA,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 霍砚辞不恼,他波澜不惊地道,“我没想占你便宜,你昨晚非但不让我走,还口口声声说绝不离婚,我不能逼你签字。” “乔时念,离婚分明是你提出来的,也只有你逼我签过字,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乔时念心中一惊,她这是又忘记自己重生了,以为自己还在精神病院么! 前世,霍砚辞的律师拿了离婚协议,态度十分强硬地让她签字。 她摇头拒绝,说要亲自见霍砚辞找他问清楚,律师冷冷地告诉她,霍砚辞没空见她,如果她不签字,他们也有办法直接判离。 她哭着求律师,让霍砚辞来见她,说霍奶奶一定不会让他们离婚。 可律师被她弄得不耐烦了,命令两名护工押着她,抓着她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摁了手印…… “还有,纵火是怎么回事,你让我查明真相,是查明什么?”霍砚辞问。 上一次乔时念中了致幻剂,也是激动地叫他“砚辞哥”,问他是不是把事情真相查了出来。 昨晚,她用一种冤枉和绝望的语气告诉他,纵火的事不是她做的,让他信她。 头次还可以认作是乔时念产生幻觉在说胡话,而这一次,她只是喝多而已,怎么会说出类似的话? 霍砚辞一直盯着乔时念,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由怔懵变成自嘲变成苦涩,很快,她的眉眼中只余下淡漠。 “喝多了胡言乱语而已。” 乔时念说完想赶人,霍砚辞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乔时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厌恶我?” 明明她每次意识不清醒时都会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很爱他,叫他砚辞哥,看着他冒星星眼。 死活不愿意跟他离婚,也害怕他不喜欢她。 为什么一旦恢复清醒,乔时念就对他冷若冰霜,好似仇人! “我承认以前对你是有所疏忽,但我一直表示了会改,会努力达到你的要求!你为什么一定要摆脱我!” “你说的那些不爱了,想还我自由,这些理由都不成立!” 霍砚辞捏紧了她的手腕,“乔时念,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在一瞬之间嫌厌到非跟我离婚不可,怨恨到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他的深邃的黑眸中闪着愤恼不平和强势,摆明一副她不说清楚他不会放弃的势头。 乔时念忍不住冷呵了一声,“你觉得是一瞬之间?” 霍砚辞的黑眸沉沉,“即便是失望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决定要放弃,也不至于一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你之前明明那么爱我,为什么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就像变了一个人,如此讨厌我!” “因为我做了一个梦!”乔时念冷笑着道,“梦里,我一直缠着你,却眼睁睁看着你和白依依越走越近!” “我求了奶奶,和你单独出国,我想做最后一次努力,可出国的头晚,白依依被人入室抢劫纵火,抓到的人说是我指使的!” “你不听我解释,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两年多时间!你还为了娶白依依,派律师送离婚协议,逼我签字离婚!” 说到这儿,乔时念的眼眶红了,“我在精神病院过着非人的日子,连顿饱饭都没有吃过,生生饿出了胃癌。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想去拜祭外公,尽最后一份孝心。” “我拿着奶奶送我的手镯换你见我一面,可不管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定放我出去,因为你怕我破坏你和白依依的婚礼……” 想到精神病院里霍砚辞冰寒的神情,还有让她想死就马上死的冷眼,乔时念只觉得喉咙被什么给堵住了,疼得发不出声。 哪怕重生了几个月时间,哪怕霍砚辞对她态度好了许多,可只要想到那一幕,乔时念还是觉得无比的恨怒和绝望…… 霍砚辞怔愣在了原地。 他想了各种可能性,也没有想到,乔时念竟是因为一个梦而忽然变了态度! “霍砚辞,这虽然只是一个梦,但如果我继续像以前一样缠着你追着你,事情不会如我梦中的轨迹一样发展吗?”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所想,声音嘶哑地道,“你信任过我半次没有?此前连霍氏的前台冤枉我,你都信她不信我,更别提你的红颜知己白依依说的话了!” 霍砚辞想要反驳,却又发现他无话可说,以前的乔时念在他心里就是刁蛮任性、胡搅蛮缠的属性。 一旦发生了与乔时念相关的事,他都会下意识觉得是乔时念又在惹是生非。 “可我压根没想过要娶白依依,又怎么会为了她逼你签字?”霍砚辞依旧觉得荒谬。 乔时念擦了下眼角的泪水,“你现在不想娶她,不过是因为没有我的催化而已。不然依你对她的感情和信任,在一起不过是早晚的事!” 霍砚辞笃定地摇头,“我不可能会娶她,我对她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随便吧,反正我们都离婚了,你娶不娶谁跟我没任何关系了。” 乔时念不想跟霍砚辞往下争论了,“要问的问完了没,我可以去洗漱了么?” 霍砚辞看着她,“你仅凭一个梦,就这么坚决地要远离我?” “我说了,于我而言,这并不是单单的一个梦,它让我清楚地知道,如果我不及早抽身,梦里的一切悲剧都会发生!” “你的这个梦,是那次你从二楼跳下,醒来前做的?”霍砚辞。 因为从那天开始,乔时念的态度就开始有了转变。 “是。” 乔时念冷声说完,走往了洗手间。 闻着空气中飘过的乔时念的馨香,霍砚辞站着一动没动。 他觉得乔时念说的这一切很荒唐很荒谬,可霍砚辞又不得不承认,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乔时念的反常。 她突然厌他憎他,也恨白依依至极。 第232章第一份正式礼物 霍砚辞一直以为是没陪乔时念过纪念日,才让她在一怒之下跳了楼,并提了离婚。 他认为乔时念只是在换着手段闹腾,他觉得她迟早会后悔。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乔时念的决心却一天比一天坚定。 乔时念给出了不少理由,霍砚辞始终觉得不对。 直到刚刚乔时念说了那个梦。 一想到乔时念在梦中的悲惨,霍砚辞就止不住地心疼。 他对她恶劣到了连她做梦都那么惨烈,以至于噩梦醒后不敢再靠近他一分? …… 乔时念洗漱完出来已不见了霍砚辞的踪影。 懒得管他去了哪儿,乔时念将行李收拾了下,去了趟基地再看了看熊猫宝宝,下午坐上了回海城的飞机。 起飞前,乔时念还是看到了姗姗来迟的霍砚辞。 他在她旁边坐下,递给她一个首饰盒,“念念,这个送你。” 乔时念莫名接过,打开一看,里边竟是打成了一颗颗熊猫形状的黄金手链,每颗都十分憨态可爱,穿成一串,又好看又特别。 霍砚辞整上午不见人影,是去定制这个了? “我以前没有正经送过你礼物,知道你喜欢熊猫,便让人制作了这串手链。” 霍砚辞像是早上他们没有聊过不愉快的话题,耐心地道,“店员说黄金招财,配上你喜欢的珠珠宝宝,戴着一举两得。” 如果是别的首饰乔时念肯定想都不想地拒绝了,可这种熊猫形状的手链她是第一次见,底下还印有小小的字母“ZZ”,乔时念舍不得还给霍砚辞。 “多少钱?我转给你。”乔时念道。 霍砚辞:“念念,我说了这是送你的礼物,别跟我这么见外。” 乔时念听言将手链从盒中取了出来,“那到时候你结婚,我给你多送一点礼金吧!” “我不会娶别人。” 见乔时念要把手链戴到手腕,霍砚辞主动道,“我帮你。” “不用。”乔时念躲开了霍砚辞的手,边自己扣上边道,“既然这样,那这条手链就当是你预送我的结婚礼物好了!” 霍砚辞闻言心间猛的一缩,“你要跟谁结婚?” 乔时念看向了霍砚辞,认真说:“目前没有决定要和谁结婚,但只要缘份到了,我肯定要再结婚啊!” “你之前拒绝我求和时说过,现在于你而言感情不是最重要的,你只想搞事业!”霍砚辞莫名有了些憋屈。 乔时念道,“对啊,感情于我确实不是第一位,但不代表我不会再接受,我总不能孤家寡人一辈子,外公也不会放过我呀!” 霍砚辞被乔时念的话给噎住,她这么年轻,确实不可能一辈子不嫁。 可只要想到乔时念以后要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生活,霍砚辞的心就有了一阵阵的酸涩刺疼。 “念念——” “停!”乔时念直接打断,“不管怎样,我再婚的对象肯定不会是你,我都踩过一次坑了,总不能再掉一次坑里。所以霍总,” 乔时念扬了下手腕上的黄金手链,“是要提前送我结婚礼物,还是我转给你钱?” 乔时念手腕纤细白皙,精致的黄金链子戴在她的手上相得益彰。 霍砚辞抑制住想握住的冲动,抿了下薄唇。 他本想着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能和乔时念有所缓和。 特别是昨晚,他还想拥抱着她度过了整晚。 可乔时念摆明了没想跟他缓和,她还专挑些刺人的话往他心口上插。 叫空姐给他取来薄毯,霍砚辞索性闭眼假寐。 乔时念见状也没生气,“那就先谢谢你的贺礼了!” 说完,乔时念欣赏了会儿手链,又整理起手机相册。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到达了海城。 乔时念刚落地就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说在机场等着接她。 霍砚辞下飞机时被人认出来缠着寒暄,乔时念先走了出去。 停车坪,莫修远果然在等着她。 他照旧开着辆张扬的轿跑,周身穿白色西裤,鼻梁上架着墨镜,此时正依在车边,整个人俊美不羁。 “乔时念,这边!” 见到她,莫修远将墨镜取下,边向她招手,边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刚想朝莫修远走去,手却被只大掌给拖住。 转头,霍砚辞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此时他俊脸上带着些不满,“你怎么没等我?司机在等我们,坐我的车。” 乔时念还没出声,莫修远已走到了她身边,“霍总,你几次三番地打扰我和乔时念相处,是以为我真不敢揍你是吧!” 霍砚辞的眸色顿时沉下。 乔时念实在不想候机厅里的情景重现,她甩开霍砚辞的手,再拽着莫修远的衣袖,“咱们走吧。” “看在乔时念的份上,我暂时不跟你计较!”莫修远扭头冲霍砚辞哼道。 坐上车,乔时念系上安全带催莫修远走,不想再接受别人的注目礼。 莫修远倒也没停留,踩下了油门。 “霍总,我们就先走了!” 路过霍砚辞时,莫修远还故意冲着霍砚辞招手。 霍砚辞的俊脸变得更为沉冷。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瞪了眼莫修远,“莫少,你可以不要这么幼稚么?” 莫修远哼道,“霍砚辞把我逼回家这账我还没找他算呢,怎么就幼稚了!” 知道莫修远的行事之风向来如此,乔时念也不跟他啰嗦了,“你爸爸没什么事吧?” “就那样,每次都是这些套路,我都烦透了。”莫修远不耐道。 莫家的事乔时念自然不会做出评价,她问莫修远,“你怎么来机场接我了,有工作?” “我除了工作,就不能找你了?”莫修远有些不悦。 乔时念还想再说,她的电话响起。 是乔乐嫣打来的,说她已经回了学校,问她什么时候回海城。 “我现在刚出机场,你想今天回趟家么?”乔时念问。 “我妈催我回家,”乔乐嫣道,“我怕她问我追求霍砚辞的进展,也怕她知道袁宏志的事儿,不知道怎么回。” “等下我去学校接你,我们一起回去。”乔时念告知。 乔乐嫣自然应允。 挂上电话,乔时念对莫修远道,“我不去公司了,麻烦你送我回去,我放个东西开个车。” 莫修远不乐意,“乔时念,我特意过来接你,你连饭都不陪我吃一顿?” 和莫修远争论起来讨不到便宜,乔时念便识趣道:“辛苦莫少,但我今天真有事,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 许是乔时念的识时务让莫修远心情变好,他说:“你何必那么麻烦回去开车,你要上哪儿,本少爷直接送你就行了!” 第233章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乔时念直接拒绝。 莫修远倒也没有坚持,他道:“既然这样,那你明天挑个空,和我哥见个面。” 乔时念:?? “我为什么要和你哥见面,你哥找我干什么!”乔时念惊。 莫修远慵懒地道,“大概是好奇什么女人可以把我的心勾走,想亲自见一见吧。” 乔时念:“……” “莫修远,我不可能去见你哥的!”乔时念道,“你自己找个理由推了他。” 莫修远问,“我凭什么帮你?” 乔时念无语了,“这是帮我吗?我跟你有多清白你难道不清楚,你为什么不解释一句,又为什么不直接推掉!” 莫修远掏了下耳朵,“我们那次的绯闻没有扩散,他可是有一分功劳的,你觉得我的解释他会信么?” 乔时念更无语了,“那也是你弄出来的好事,非去我房间呆两小时!还说要丢莫家的脸,我看你是想丢我的脸!” “我倒是想让莫家丢脸啊,可莫家的人不愿意,我也没办法阻止。”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况且不是我那么做了,你哪能顺利跟霍砚辞离婚?” 乔时念:“……” “算了,这次就帮你一把,明天我自己过去见我哥。”莫修远说,“但作为交换,我送你和你表妹回去。” 乔时念狐疑地看着莫修远,“你干嘛这么积极要送我,又在打什么主意?” 前方有车等红灯,莫修远踩了刹车,一双桃花眼兴味地回望着乔时念,“就是想让你家里人知道,你身边有我这么一个人在。” “他们知道了又怎样?”乔时念又问。 前车已在缓缓起步,莫修远扭过了头,嫌弃道:“乔时念,你这情商都分给了你的颜值吧。等他们知道了,你就不知道了会怎样。” 乔时念:这就是说了句废话,还是绕口令式的废话。 拗不过莫修远,乔时念到底让他送她到了乔乐嫣的学校。 乔乐嫣已经在校门口等着她了。 “乔乐嫣!” 乔时念伸头叫了她一声,乔乐嫣走了过来。 当看着面前陌生的轿跑,以及驾驶位上俊美的莫修远,乔乐嫣有些意外,“姐,他是谁啊?” “莫修远,我目前的合作伙伴加老板。” 乔时念说完又跟莫修远介绍了下,“乔乐嫣,我表妹。” “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莫修远示意乔乐嫣上车。 舅舅乔国盛住在市区的一套平层,从乔乐嫣学校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 乔时念道,“不浪费你时间了,我们自己坐个车就行。” 莫修远,“为了你的事,怎么叫浪费时间,你要真觉得不好意思,那就多请我吃顿饭。” 乔时念:“……” 乔乐嫣见状虽有满肚子话,但她忍着没问,坐到了后排。 幸好莫修远开的四座的轿跑,不然还真能浪费他这番“好意”。 四十多分钟后,莫修远将她们送到了小区楼下。 乔时念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莫先生,你要不要一起上去坐一坐?”乔乐嫣关上车门后,不确定地问道。 “他还有事!”乔时念瞪了眼乔乐嫣,替莫修远给了答案。 莫修远笑了一笑,“今天就不叨扰了,等乔时念愿意带我上去的时候,我再去拜访吧。” 说完,莫修远踩下油门潇洒而去。 “他真只是你的老板,我怎么觉得他在追你?”乔乐嫣立即问道。 “没有,他就是这种爱玩的性子。”乔时念回。 乔乐嫣切了一声,“怎么可能,他看你的眼神跟余景澄看你的眼神差不多,他肯定也喜欢你!” 乔时念还想反驳,舅妈的声音响起,“念念,乐嫣,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她转过头,看到了舅妈和提着菜的保姆,显然是刚买菜回来。 乔时念和乔乐嫣的关系一直不怎样,两人会相约一起到舅舅家,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我给乔乐嫣打电话时,听说她要回家,我正好想吃舅妈炒的菜,就和她一起来了。”乔时念主动道。 覃淑红虽不那么相信,但这会儿她也没有空计较那么多,而是问道,“刚那开着跑车的公子哥儿是谁,你们怎么坐他的车?” 舅妈竟也看到了莫修远? 乔时念告知了舅妈,莫修远是她老板。 “他没结婚吧?”覃淑红问。 乔乐嫣抢道,“当然没结婚,他还想追乔时念呢!” 乔时念瞪了乔乐嫣一眼,“就你什么都知道。” “本来就是,你没听他刚才说么,等你愿意带他见我们了,才来拜访!”乔乐嫣不服气道。 “我看他条件不错的样子,你反正离婚了,也别那么挑,差不多就得了!”覃淑红道。 乔时念不想跟舅妈说这些,“舅妈你怎么一个人,我舅呢?” 覃淑红知道乔时念在转话题,有些不悦,“他和小余去处理点事情了,等下会一起到家里吃饭。” 乔乐嫣看出了自己母亲的不悦,她连忙道:“哇,妈,你买了这么多好吃的,我一定要多吃点!” “咱们赶紧上去,别让李妈等了!” 覃淑红没再多话,几人一同上了楼。 进屋后,覃淑红和李妈去厨房忙活了,乔乐嫣刚拖着乔时念到了自己房间。 告诉了乔时念在D城的一些细节方面的事,她还是有些担心,“白依依会不会发现我们骗她,那些视频都是假的啊?” 乔时念宽慰道,“只要袁宏志这两天进了白家企业,白依依发现了也没关系。” 她和白依依之间反正要正面对峙,这些事也不可能一直瞒得住。 “袁宏志这几天没对你耍什么手段吧?”乔时念问。 乔乐嫣摇头,“没有,他对我还挺客气的,也注意着分寸。” 乔时念再三提醒乔乐嫣,别被他装出来的表像欺骗。 “放心,我没那么傻。” 乔乐嫣说着问道,“这几天你朋友还安排了人在我周边照看着我么?” 乔乐嫣说,与袁宏志在D城出去了一回,不小心撞倒了人,都会有人替她解围。 这事乔时念还真没有问涂姐。 大概是涂姐心细安排的吧。 乔时念想着得空的时候再过去好好谢一下涂姐。 “我妈肯定还会逼我去追求霍砚辞,我怎么办?你跟霍砚辞真没可能了?我看他朋友圈发了你的照片,对你好像还余情未了!” 乔时念忽略了余情未了这类话,交代道,“等下我会跟舅妈提一下这事,你这边态度也坚定一点。” “好。”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传来的覃淑红的叫唤,“乐嫣,你们俩躲在房间干什么?出来,你爸和小余回来了!” 乔时念闻言和乔乐嫣走到了外边。 「有点喜欢莫修远了」 第234章除了她,我谁都不娶 乔时念跟舅舅和余景澄都打过了招呼。 舅舅还在为她与霍砚辞离婚的事不太痛快,只是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倒是余景澄看到她颇为惊喜,“念念,你从S省回来了?” 乔时念点头,“对,刚回。” “我看你发朋友圈,在熊猫基地玩得还挺开心吧?”余景澄问。 乔时念笑说,“嗯,熊猫宝宝都好可爱!” 余景澄也露出了笑容,“早知道,我就抽两天空陪你一起去了。” “下次吧,我还可以给你当向导!” “好啊。” 见他们聊得火热,乔国盛进去房间换衣服了,乔乐嫣则偷偷拍了张照片,然后在手机上捣鼓了一会儿。 之后乔国盛出来,余景澄提起了私人定制香水以及需要乔时念帮忙一事。 乔国盛一听,对乔时念的怨意少了几分,坐下和他们细说起了这事儿。 大半个小时后,覃淑红将厨房交给了李妈,她端了个果盘放在茶几,把乔乐嫣叫到了阳台说话。 “乐嫣,你怎么在D城呆了这么多天才回来?”覃淑红问道。 乔乐嫣边看手机边漫不经心道,“不是说了跟几个设计师学习交流了,就多呆了几天。” “让你和霍砚辞多多联系,增进感情的,怎样了?” “我忙,哪有空多联系。” “和你说话,能不能收起手机!”覃淑红不悦起来,“再忙能忙得过你的终身大事?” “女孩子最好的年纪就这几年,你要不趁这个时候挑条件好的,再大几岁,就只有别人挑你的份了!” 乔乐嫣也不高兴了,“妈,你能不能别整天想着怎样让我嫁好,咱们家条件也不算差吧,我为什么非要急着嫁人,我做点自己喜欢的事业不行么!” “女孩子做什么鬼事业!迟早要嫁人,怎么不挑个条件好的嫁!后半辈子过得荣华富贵,也不用人看人脸色,有什么不好?再说咱家也就看着风光,要挤入上流社会,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我才不挤什么上流社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让我追霍砚辞,只是为了你们的生意和钱着想,却一点都没想过我会被人笑话,也没有考虑过我幸不幸福!” “你!反了你!” “舅妈。” 覃淑红气得想动手时,听到动静的乔时念走了过来。 “你来干什么,是你把乐嫣带坏的吧!”覃淑红将气撒到乔时念身上。 乔时念让乔乐嫣先进去屋里,她问覃淑红,“舅妈,你早几天是不是去霍氏集团找过霍砚辞?” 覃淑红的怒气稍微压了点,“是又怎样,乐嫣只有一年多就要毕业了,我当然得提前为她规划!” 乔时念道,“霍砚辞明确地说了,不希望你再去打扰他。舅妈,菲洋的生意还是靠霍砚辞牵的线,如果把他惹生气了,这笔订单恐怕就保住不了。” 乔时念知道跟舅妈难讲通道理,索性跟她摆利益关系。 果然,覃淑红听后就紧张了起来,“我只是去请求他而已,他不答应就不答应,总不至于为这生气吧。” “生不生气不知道,但由此可见,他对乔乐嫣并没有兴趣。” 乔时念直接道:“舅妈,一般男人都不会娶前妻的表妹,霍家的门楣那么高,你又怎么会觉得霍砚辞还会再娶乔乐嫣?” “你还让乔乐嫣重复我的老路去纠缠霍砚辞,你不知道霍砚辞有多讨厌我缠他么?” 覃淑红哼道,“有用就成,霍砚辞还不是娶了你,谁能保证他就不会娶乐嫣了!” “我不会娶。” 覃淑红话一落音,霍砚辞的声音忽地响起。 扭过头,一身正装的霍砚辞果然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不止是覃淑红,就是乔时念也惊讶了一下。 “你怎么会来这儿?”乔时念问。 “与我无关!” 这时,站于霍砚辞身后的乔乐嫣露出了脑袋,不打自招地道:“我只是给他发了张照片而已,他就自己找过来了!” 乔时念不用问都知道乔乐嫣发的是她和余景澄一起谈笑的照片。 “是我想过来拜访一下舅舅和舅妈,”霍砚辞神色自如地说,“舅妈,念念是我老婆,除了她,我任何人都不会娶。” 覃淑红一点都不尴尬,她还夸张地笑了起来,“舅妈还能不知道你喜欢念念,我刚那就是开个玩笑!之前说让乐嫣去你公司实习,也是想让她换个环境锻炼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念念,砚辞都来了,你赶紧领他去坐,我让李妈多加两个菜!” 覃淑红招呼了一声,便往厨房走,走之前,还把乔乐嫣给拖走了。 余得乔时念一个站在阳台对着霍砚辞。 “你不是和莫修远一起走的,怎么来了舅舅家?”霍砚辞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乔时念没好气,“霍砚辞,我们都离婚了,你还跑来我舅家是什么意思?” “即便离了婚,他们也是我长辈,来看望有什么错?”霍砚辞淡定。 他哪会来看长辈,之前他们结婚一年多时间,霍砚辞去外公家都少,更别提来舅舅家了。 “这儿没人欢迎你,赶紧走!”乔时念没好气。 “砚辞,你来啦!” 她刚说完,乔国盛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热情道:“我刚和小余去书房处理了点公事,就听闻你来了,快来喝茶!” “……”乔时念。 霍砚辞说来探望,手也没空,满满几盒高档礼品都放在了桌上,乔国盛高兴得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茶,非让霍砚辞品尝。 乔国盛烧好了水,还在覃淑红的示意下,让乔时念与他们坐在了一块儿。 “时念,你的工夫茶泡得不错,过来给咱们露一手!” 乔时念直接拒绝,“舅舅,我不会。” “怎么不会了,我看你给你外公泡过不少次呢!”覃淑红嗔道。 乔时念:“多久以前的事,很久不泡生疏了,万一把舅舅这茶具打坏了,也可惜了不是!” “你!” “我来吧。” 处理完公事出来的余景澄接过了这活儿。 “霍总,好久不见。”他还跟霍砚辞温润地打起了招呼。 霍砚辞保持着礼节点了下头。 余景澄泡茶的手法确实不错,自然又娴熟,每一个步骤都恰到好处。 他将泡好的茶汤给众人分好,特意对乔时念道:“念念,尝尝。” 忽略霍砚辞扫来的眸光,乔时念冲余景澄笑了一笑,“好。” 端起茶杯品了小口,乔时念觉得和平常的茶也没什么区别,但她还是赞道:“很香!” “别装了,你更爱喝的是鲜果汁和奶茶吧。”余景澄打趣。 乔时念索性承认,“那些都清甜可口,哪像茶这么苦涩!” “现在离吃饭还有好一会儿,你要嫌闷的话,我陪你去楼下买几杯果茶来喝?”余景澄提议。 “她不用你陪。” 乔时念刚想点头,霍砚辞出了声。 第235章刺激他一把 听言,在场人的视线都投向了霍砚辞。 “我会陪她。”霍砚辞宣示起了主权。 余景澄笑了一笑,没理他,问起了乔时念:“念念,要下去么?” 霍砚辞也眸光颇深地看着她。 原本想下去的乔时念打消了念头,她摇头,“不了,喝茶吧。” 见状,余景澄倒没坚持。 霍砚辞却看出了她的想法,“走吧,我陪你走走。” 乔时念直接给了他个白眼,对余景澄道:“景澄哥,麻烦给我续上。” “好。”余景澄宠溺地笑了下,自如地给乔时念续了茶汤。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 饶是向来不注意细节的乔国盛都发现了这中间的不对劲。 覃淑红就更知道他们的心思了。 她有些嗔怪地看向余景澄,“小余,念念跟砚辞离婚只是赌气,等她气消了,还是会和砚辞复婚的,你就别掺和到他们中间了!” “舅妈,”乔时念抢在余景澄前道,“我不会霍砚辞复婚。” “你!” 覃淑红被气了一下,“都这个时候了,还闹什么脾气,没看到砚辞已经向你示弱了么!你还想怎样?” “我没有闹脾气。我和霍砚辞离婚也不是赌气的行为,还请您尊重我的决定。”乔时念十分冷静。 “乔时念!”乔国盛警示地出了声。 “爸,妈,这是姐和姐夫的事,你们也没掺和啊,乔时念她自己有主意。”一旁的乔乐嫣忍不住道。 “你闭嘴!”覃淑红喝住了乔乐嫣,“大人的事,你少管!” “我都快二十一了……”看着母亲的神色,乔乐嫣不悦地停住了嘀咕。 余景澄温润一笑,语气坚定地道,“乔婶,乔叔,我喜欢念念好几年了,我会来海城也是为了她,所以我在光明正大地追求念念。”而不是瞎掺和。 余下那句话虽没说出口,但覃淑红和乔国盛又岂会听不出来。 他们对余景澄还是颇为满意的,有礼貌,有能力,性子好,条件也不错,只是比起霍砚辞,他们还是更倾向后者。 不过他们再喜欢霍砚辞,也不好在这种时候对余景澄说出什么重话来。 “念念,你不想和砚辞复合,是要和小余在一起?”覃淑红索性问起了乔时念。 霍砚辞的眸光也看向了她。 乔时念此时有些尴尬。 纵使余景澄已经向她表过白,可她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次表达他的感情。 “舅妈,这些是我的私事,请您不要干涉。”乔时念道。 覃淑红刚要发怒,霍砚辞却开了口,“舅妈,您不要责怪念念,以前是我疏忽了念念,我会好好地追回她。” 覃淑红虽遗憾乔乐嫣没了机会,但霍砚辞这话还是让她满意的。 一旁的乔乐嫣就更满意更开心了。 她特意把乔时念和余景澄的照片拍给霍砚辞看,就是想要刺激一把霍砚辞。 但她没想到霍砚辞会直接来家里,更没想到,向来冷酷的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态要追回乔时念! 这样一来,她的问题就解决了。 妈妈再也不会逼她去追霍砚辞啦! 她也总算是少了件烦心事。 覃淑红当然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她暗暗地瞪了一眼,对霍砚辞道,“唉呀,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管啦,你们继续喝茶,我去看李妈的菜做得怎样了!” 乔国盛虽不满意乔时念的态度,但是霍砚辞都愿意放低态度,他也不会那么眼力劲还多说什么。 一场算不上风波的风波就此过去。 余下的时间,霍砚辞和余景澄都保持着如常说话聊天,但谁都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暗暗较劲。 乔时念莫名有些心累。 好不容易吃完饭,乔时念提出自己想休息了,要先回去。 余景澄起身说送她,霍砚辞也看向了她。 乔时念正打算开口拒绝,她的手机响起。 看到莫修远的号码,乔时念连忙接了起来,“莫总。” “你还在舅舅家么?你的行李在我车上,我在附近,来接你?” “好!”乔时念答应得有些大声。 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只想快点走。 楼下,乔时念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坐上了莫修远的车。 弄得莫修远一头雾水,“怎么,有老虎在后边追你?” 说完,莫修远瞧见了下楼来的霍砚辞,他勾唇一笑,“原来又是霍砚辞。他倒是追得紧,连你舅舅家都能跟来。” 乔时念给了他一个白眼,“走吧。” 莫修远挑衅地按了下喇叭,才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霍砚辞自然知道莫修远是故意的,他心中的烦郁多了几分。 一个余景澄不够,还来一个莫修远! 乔时念对他的态度远比不上对他们两个好,霍砚辞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 …… 好不容易回到小区楼下,乔时念没跟莫修远罗嗦,道了声谢,拖着行李上楼回了屋。 屋内井然有序,傅田田将之收拾得很干净。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最近在忙着上班和准备排球赛,不会那么早回来,便没有给她打电话。 而是给涂雅丽拨了过去。 “念念,你从S省回来了?”涂姐问道。 乔时念点头,“对,刚在舅舅家吃完饭。” 说完,乔时念问了D城的事,“涂姐,那晚过后,你的朋友还帮我在暗中护着乔乐嫣么?” 涂雅丽道,“你没说需要,他应该是没有安排,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时念觉得奇怪,如果不是涂姐的朋友,那会是谁,还是说,乔乐嫣只是恰好遇到了好人? “没什么大事。”乔时念将事情告诉了涂雅丽。 涂雅丽道,“应该不会这么凑巧,还有谁知道D城的事么?” 乔时念想了一圈,这事除了袁宏志,就只有傅田田和涂姐知道。 “应该没有。”乔时念道。 “既然如此,到时我再帮你问问我朋友,”涂雅丽说起了另件事,“时念,谢立熊那边又给我托了消息,一定要见我。” “他那人的心思确实不正,但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态度,还这样三番几次地托话,估计不单是想用夫妻情让我求情。” 余雅丽道,“我猜测可能上次绑架你,他还有什么事要说,我打算明天过去见他一面。” 第236章反击 上次乔时念被谢立熊绑架时,涂雅丽就分析过,依照他惯常的做法,应该不至于会在知道霍砚辞紧张她的情况下,还对她出手。 不过谢立熊当时丑闻缠身,又面临再一次的牢狱麻烦,会冲动寻仇也不奇怪,她们便都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眼下,涂姐既做好了决定,乔时念自然支持。 “那咱们保持联系,你有什么消息知会我。” “行。” 隔天,乔时念起得比较晚。 外边有傅田田给她备的早餐以及留言,【昨天回太晚了,没有吵醒你,今天晚上咱们再闺蜜夜话。】 乔时念用微信给傅田田回了信息。 吃完早餐,乔时念到了公司。 宋蔓已然到了,且挺认真地看着项目文件。 见到乔时念,她跟她招呼,并主动道,“仁济药业那边这两天是不是要过去送投资计划书,我跟你一起!” 乔时念虽然在S省呆了两三天,可工作的事没有落下,计划书她已经完成并给莫修远看过。 今天也正好是约面谈的日子。 宋蔓的工作态度能这么认真,乔时念当然乐得带她一起过去。 仁济药业那边谈了大半天时间,因为合作的意向明确,计划书需要改的地方不多。 从仁济出来,已差不多五点。 “乔时念,我哥解冻了我的卡,咱们去商场吃饭然后购物吧!”宋蔓邀请道。 乔时念表示自己这几天转得有点累,想回去休整。 “行。” 宋蔓没有强求,但她聊兴挺足,“你知道我哥为什么会那么快解冻我的卡?” “为什么?” “当然是看我工作认真啊,”宋蔓有些高兴地道,“最近我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连给修远哥哥打电话都忘记了,我发现这样挺充实挺自在的!” 乔时念也为她开心,“那当然,男人哪有工作有趣。” 宋蔓问,“修远哥哥喜欢你,就是因为你不把男人放在第一位?” 乔时念自动忽略掉莫修远喜欢她的话,告知说:“这几天莫修远没跟我在一起,他回了趟北城。你要实在放不下他,可以换种方法和他相处。” 乔时念想到她自从收了对霍砚辞的心思后,霍砚辞反倒对她改了态度。 便真心给宋蔓出主意,“别太拿他当回事,想说的直接说,别惯着他!” 宋蔓对莫修远回北城的事并不意外,但她依旧有点失落,“我知道不管我用什么样的方式,修远哥哥都不会喜欢我。” “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接受修远哥哥,我不会在意的!” 宋蔓恢复了精神,“你别看他一天天的没正形,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特别重感情。” 这一点乔时念也感觉到了。 虽然莫修远嘴上说烦莫家,对他父亲和哥哥也不耐烦,但对于他们的要求他还是会做到。 宋蔓这么了解他,可见并不是“得不到才感兴趣”,是真喜欢莫修远。 乔时念道,“宋蔓,我跟莫修远就是朋友,我对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之前那些事,真是他为了摆脱你故意弄出来的。” 这话乔时念不是第一次说,宋蔓也没说信不信,涩笑了下,打开音乐听了起来。 之后她们就着工作的事在聊,没再提起莫修远。 将宋蔓送回公司,乔时念打算回家时,接到了涂雅丽的电话。 “时念,有空出来吃个饭么,我有点事和你说。” 乔时念想到昨晚涂姐说见谢立熊,她点头答应,“行,涂姐看哪儿方便,我马上过去。” 涂雅丽约的是个颇为安静的私房菜馆,乔时念将车开过去时,涂雅丽已经到了。 两人点好了菜后,先喝起了茶。 “涂姐,谢立熊今天和你说了什么,与我有关?”乔时念直接问道。 涂雅丽点头,“是。” 随后涂雅丽告诉她,谢立熊那次去绑架她,其实是受了一个人的唆使。 乔时念一听,顿时就锁起了秀眉,“白依依?” 涂雅丽有些惊讶地看着乔时念,“你早知道?” 还真是她! 乔时念咬着牙道,“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 涂雅丽对于乔时念和白依依的恩怨自然也知道一二。 “谢立熊说,他因为你帮我的事心中有恨,但知道你是霍砚辞的老婆,他没敢轻举妄动,是白依依暗示他,你跟霍砚辞的关系不好,他才会派人去警告你。” 涂雅丽说,后来谢立熊被霍砚辞整得差点翻不了身,出来后又继续被针对,他四处找关系时,遇到了白依依。 白依依说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乔时念的错,还说霍砚辞反正不会放过他,不如干票大的,既给自己出了气,还能给霍砚辞添堵…… 乔时念想到自己差点被谢立熊和那个恶心的男人玷污,还差点被录下视频四处传播,她心中的恨意就无法压下。 白依依实在太歹毒了! “时念,谢立熊知道我和你关系好,所以才会想通过我给你说情,但我拒绝了他。” 涂雅丽道,“虽然他是被白依依嗦使了几句,可事情确实是他做下的,他要为此付出代价!” “涂姐,谢谢。”乔时念真心道。 涂雅丽握住了乔时念的手,“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说起来,你会有这些麻烦也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让你白白受委屈。” “还有你昨天说的事,我问过了朋友,他说那晚之后便撤回了保护你表妹的人,所以后来的人不是他安排的。” 乔时念点头表示知道,她心里已经被白依依嗦使谢立熊这件事给充斥。 涂雅丽也知道乔时念此时心情不好,她道,“可惜谢立熊也提供不了证据,他们只是在个很偶然的地方遇上,不能拿白依依怎样。但是恶有恶报,她总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乔时念想现在就让白依依得到报应和惩罚! 跟涂雅丽吃过饭后,乔时念给袁宏志打了电话。 “乔小姐,我正好也想打给你,经过我的游说,白依依同意了我进白家企业。” 袁宏志刚一接起,便告知说。 乔时念道,“好,你按计划跟主负责人弄好关系,配合他谈下项目。记得你不能居功,别让白依依怀疑。” “没问题,”袁宏志告诉了乔时念另一个消息,“我今天撞见白世昱在纠缠个女人,平时装得多正人君子,也不是个好玩意儿。” 乔时念一听,想到上一世外公瘫痪的事,小脸上浮出了冷意,“你帮我办件事。” 第237章我什么时候成了外人 两天后,白氏企业的老板白世昱一则丑闻上了社会头条。 他借由陪客户的名目灌醉公司女下属,并趁送她回家时企图对她进行诱奸,恰好被下属的男友撞到,白世昱慌忙之下从二楼跳下,摔伤了腿脚。 下属男友追到楼下暴揍了他,而这一幕被不少看热闹的路人拍到发布到了网上。 如此劲爆的桃色新闻很快便引发了网友们的转发及热议。 有人认出了白世昱,在评论区里说他一个鳏夫,分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女友,却满世界立深爱亡妻的人设,还经常骚扰已婚或是有对象的女下属,估计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 还有知情人士称,这次白世昱算是碰到了个硬茬,女下属的男友不仅揍了他,还报了警告他性骚扰,并不同意和解。 白世昱现在颜面扫地不说,腿脚因为救治不及时又被狠踩了几脚,伤到了某处神经,估计以后很难再站起来。 对此,网友们没有丝毫同情,还纷纷嘲笑他是罪有应得。 明月苑的公寓内,傅田田看着新闻,只觉非常痛快。 “别说,这个袁宏志还有两把刷子,短短两三天时间,就能说服那个女人配合他行事,还能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乔时念也觉得痛快,袁宏志难怪能被白依依选中,他做这类事确实又绝又狠,还能不留任何痕迹。 不过此次之事,袁宏志说女方也是愿意配合的,毕竟她被烦得不行了,能有这样的机会整治白世昱,还能有钱收,她求之不得。 “就说白依依那么狠毒,原来是有这么个变态的爹,这简直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傅田田吐槽道,“她爹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乔时念没有说话,上一世白依依将外公害得只能与轮椅为伴,这一世,她得让白依依也尝尝眼看至亲之人变瘫痪是种什么滋味! …… 龙腾别墅。 王婶瞧着面前的一堆礼物有些为难,“白小姐,我不能收,我只是一个保姆,受不得你这么重的礼。” 白依依的神情虽有几分憔悴,但笑容依旧温婉,“王婶,早段时间我住院,您还为我做过早餐,我一直心存感激,想着有空过来看你。” “这些东西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您不收是不是瞧不上我呢?” “不是不是,”王婶慌忙摆手时,看到了门边霍砚辞的身影,她连忙奔了过去,“先生回来啦!” 霍砚辞换上了拖鞋,看着王婶脸上的难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是白小姐过来了,说感谢我给她做过早餐,非给我带了礼物。” 王婶忐忑道,“我那些早餐都是特意为了太太准备的,不过是顺道帮她打包了一份而已,实在不能承白小姐的情。” 霍砚辞瞥向了厅内,果然瞧见了白依依。 她的脸上挂着急切与伤感,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砚辞,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白依依朝她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霍砚辞冷声。 白依依顿了下,弱声道,“我去了你办公室,你秘书说你不在,我只好来家里等你了。” 说着,白依依朝他伸手,想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 霍砚辞避开白依依的手,俊眉蹙紧,他同王婶道,“交代下去,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能随便让外人进来。” 王婶连忙点头,“好的,先生。” 白依依一听,整个人像是愣住,“砚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成了外人?” “上次你不许我随意去你办公室,现在我连你家里都不能来了么?” 知道自己不适合留在此处,王婶忙道,“先生,我去忙了。” 王婶离开,霍砚辞走到了厅中,不耐问白依依,“找我什么事?” “如果是上次让我调查的事,不用再问了,我没有义务帮你查什么真相。” 闻言,白依依的眼眶有点儿红,“砚辞,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跟时念离婚也不是我的错啊!” 霍砚辞坐到了沙发,神色更为不耐,“有些事你心知肚明即可。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请离开。” 白依依咬紧了嘴唇,到底说起了正事,“砚辞,你看了今天的新闻吗?” “我爸爸被人陷害了,他现在下半身的神经都被伤着,如果不赶紧去国外医院很可能会瘫痪,可现在对方不依不饶,不让他离开警局,更不许他离开海城。” 白依依语带央求地道,“砚辞,你帮帮爸爸好不好,让他尽快出来,及时去医治。” 霍砚辞的神情无波,“白叔如果没有过错,对方没有理由针对他,警方也不会无故地扣押他。” 白依依整个人差点儿没站稳,“砚辞,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整件事就是一场陷害!” “我问过爸爸了,女下属喝得有点多,他扶着她上了楼而已,对方就开始缠着他,没等他反应过来,门就被女人的同伙从外边打开了,还扬言要杀了我爸爸,逼得我爸爸没处可去才从窗台往下跳。” 白依依道,“这分明就是有人想整我爸爸,故意设计的一出仙人跳!” 霍砚辞没有出声,白世昱的事他知道得不久,出差回来途中,周天成看到了热门社会新闻,将情况告诉了他。 白世昱在霍砚辞眼里一直是叔叔般的存在,他没有想到,白世昱私下人品居然会如此败坏。 以前在霍家的时候,白叔明明是个懂规矩知分寸的人,对他也照顾有加,无微不至,现在竟变成了这样? “砚辞,最近白氏企业被人搅黄项目,我爸爸又遭到了这样的事,这些肯定不是巧合!” 白依依红着眼眶说,“我想来想去,爸爸最近也没有得罪谁,除了……” 顿了下,白依依看着霍砚辞并没有阻止她往下说,便又小声地道,“除了早段时间,我被时念推到湖里的那次,他和几个记者去找了时念的麻烦,把时念给得罪了。” 霍砚辞的冷眸瞥向了白依依,“你的意思是,事情是念念做的?” 念念。 听到这个称呼,白依依暗暗捏紧了拳,但面上没显恨意。 白依依含着泪水道,“砚辞,我不是要诋毁时念,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了……” 说着,白依依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资料。 第238章苦衷 霍砚辞淡漠地看着白依依,并没有伸手。 白依依便将资料打开,放到了霍砚辞的面前。 “砚辞,我知道你不会帮我调查,我便自己找了朋友。” 白依依道,“结果显示,之前我爸爸公司的几笔生意都是宋蔓的哥哥宋清川派人干预搅黄的。” 白依依说自己和宋家并无恩怨,宋清川是为了弥补宋蔓的保姆下药一事,从而答应了帮乔时念对付白家。 “砚辞,我不知道时念为什么不恨始作俑者,反而如此地针对我……” “真不知道?”霍砚辞冷声中断了白依依委屈的话。 白依依不解地看向他,“砚辞,你知道什么吗?” 霍砚辞的十指互握,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 “程婉欣一直听命于你,你派她和程父牵线乔家生意,以及让她恶意诬陷MQ的税务有问题,这些程婉欣已全部向乔时念坦白。” 白依依只觉脑子里传来“嗡”的一响,心头也涌出了不好的预感。 前些日子,程婉欣进了警局她知道。 她气恼程婉欣的愚蠢,私自找乔时念寻仇不说,还用了那么蠢笨的方式。 所以程婉欣几次向她求助她都没有理会,加上她忙于应付白氏的麻烦,以及袁宏志那边与博舟的本职工作,并没多关注程婉欣。 本以为她手中握有程家的证据,程婉欣不会敢轻举妄动,谁能想,程婉欣竟将事情全数告诉了乔时念! 程婉欣是疯了吗,敢拿程家和程父的前途来赌! 这些事霍砚辞居然也知道了。 难怪霍砚辞对她的态度变得如此冷漠! “砚辞,你这话的意思是,时念是因为程婉欣说的那些而着手对付白氏企业么?” 白依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件事你查过了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跟程小姐真不熟,又怎会让她做那些事?” 霍砚辞的俊脸上露出了厌烦,像是没有耐心回答她的问题。 白依依顿时清楚,霍砚辞定是调查过了,且握有相关的证握。 她再装不知情定然是混不过去,白依依便放弃了任何狡辩,她语气低落地道,“砚辞,我确实拿程父的把柄找过程小姐,让她帮我在时念和你之间制造一些误会。” 霍砚辞一听,神情更加冷寒,“说说你这样做的理由!” 霍砚辞的反应中并没有太多意外,他果然早知道了这些事。 白依依的手心一直在收紧,是她太大意了,明明早察觉到了霍砚辞的不对劲,却没有及时查明原因,导致自己这么被动。 “很难回答?”霍砚辞又出了声。 白依依抬起了头,眼里露出了几分痛苦,她哑声道:“我没法告诉你。” “但是,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多年没在国内,仅凭我个人是不可能查得到程家的事,乔家的生意我更不可能有本事去插手,所以我也是有苦衷的。” 霍砚辞神色未变,只是漠然地看着她。 “砚辞,不管如何,我没有伤害过时念,即便是制造误会,受委屈的也都是我。” 白依依忍着泪意,声音越发的无助,“我对你有感情这个我不否认,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也是不同的,即便对我没有男女之情,至少也清楚我的为人。” “我没有想到,你知道了程婉欣的事却没有当面问过我原因,而是任由我蒙在鼓里,还任由时念这样对付我和爸爸。” “砚辞,还记得年少时我肺炎发高烧差点撑不住时,你跟我说过什么吗?”白依依问。 不等霍砚辞出声,白依依顾自答了,“你说,以后我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你,你一定不会让人欺负我。” “可是现在,你对我的态度像是个仇人!” 白依依实在忍不住哭出了声,“我真有那么不堪吗?我是瞒了你一些事,但我从始至终没有伤害过你,也绝不会伤害你!” 霍砚辞闻言蹙起了眉峰,声音依旧冷淡,“所以,你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出来?” 白依依红着眼睛摇头,“砚辞,别逼我,我真不能说,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不想这么做,我害怕失去我们之间的情分。” 霍砚辞的眉峰蹙得更紧,“你对乔时念和乔家造成了伤害,现在乔时念即便着手对付了白氏企业,那也是你应当承受的,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你既然有本事能利用程婉欣,又有本事将手伸去乔家,相信这次的事情,你可以凭自己的本事解决。” 白依依看着霍砚辞,他的黑眸深不见底,让白依依无法分辨他是否知道更多。 眼下霍砚辞的态度过于坚决,白依依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今天的境况于她太不利,白依依不敢多留。 “砚辞,相信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就能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了。” 说完,白依依哭着要离开。 “站住。”刚走了两步,身后响起了霍砚辞的声音,白依依心里浮出了一抹希望。 她扭头泪眼巴巴地看着霍砚辞。 “把你的东西带走。”霍砚辞冷道。 白依依的希望落空,她哽咽道:“砚辞,我爸爸的事我会去求人,若他真出了什么事,你却能眼睁睁看着,我会觉得以前都是错看了你!” 这次说完,白依依头都没回地走了。 王婶听到动静从厨房走了出来,小心地问道:“先生,要我帮你泡杯茶解解乏吗?” 霍砚辞揉着额头,“嗯。” 王婶打算过去时,霍砚辞又道,“你打电话问乔时念,以前那种有点酸甜味道的解酒汤是怎么煮的,就说我醉了想喝。” 王婶连忙点头,“好。” 乔时念看到王婶的号码时,正在看周阳应的夺冠视频。 接起电话,得知王婶是要解酒汤的做法,乔时念猜到这是霍砚辞的主意,但她还是答应了王婶,会将方法发给她。 “太太,刚刚白小姐来过家里了,不过先生已经把她赶走了,还说以后没有允许,不许再让她进门!”王婶有些解气地告诉乔时念这个消息。 乔时念却是事不关己,“王婶,这些事跟我没关系,你以后也别叫我太太了,我和霍砚辞离婚了。” 王婶劝道,“太太,你不是很讨厌白依依吗,以前跟先生吵架也是因为她,现在先生都把她赶走再也不见了,你就消消气,搬回来住吧?” 第241章念念,给我 “放开我!” 乔时念用手肘顶了下霍砚辞的胸膛。 “嘶。”霍砚辞发出声闷哼。 想到S省那晚,他因为护她又裂开了的伤口,乔时念顿了一下。 而霍砚辞则趁这个时机将她搂紧了几分,哑声道:“念念,你别这么抗拒我,也给我一个机会……” 沙哑灼热的声音混着酒气钻入了乔时念的耳中鼻间,她的心头也莫名地紧了一下。 霍砚辞这是因为她说的那句“不吃回头草”给刺激到了,才说出这样的话? 乔时念的周身都被霍砚辞的气息给包围,她倍感不适地推他,“你松开我。” “不松,松了你就会走,我就再抓不住你了。” 霍砚辞的语气里带着憋屈与无赖,他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了她的颈侧,低喃道:“念念,我好想你。” 霍砚辞确实很想乔时念,哪怕他们一起在S省呆了几天,哪怕几小时前才见过,哪怕他和她一直坐在车后排。 但霍砚辞依旧想她,想得身体都发疼的那种。 因为乔时念的心离得他太远了,而且是越来越远。 霍砚辞的皮肤很烫,声音嘶哑,他的手抱得她很紧,估计喝了酒的缘故,乔时念觉得自己的周身也变热了。 “霍砚辞,你别借酒装疯,我知道你没有醉!” 乔时念说着又挣扎了几下,霍砚辞的霸道劲却上来了,双臂直接将她托起,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她与他面对着面,霍砚辞的手在她后背用着力,使得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乔时念能感觉到霍砚辞身体温度的升高,以及某处的巨大变化。 再这样下去,难保不会擦枪走火,乔时念顾不上霍砚辞疼不疼了,红着脸将霍砚辞往旁边一推,拉开车门想下车。 手才伸过去,霍砚辞却猛地将她往回一拖,再将她压在了座椅靠背上,朝她吻了下来! 霎时,乔时念的呼吸被夺。 霍砚辞在她唇上碾压,随着鼻间的空气减少,乔时念的脑袋晕乎了起来。 车里的温度在上升,应该是酒精作怪,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乔时念发现自己身体更热了,心里也隐隐生出了些渴望! 这是怎么回事? 霍砚辞也不是第一次吻她,为何这次她会有回应他的冲动! 甚至,乔时念的脑中还浮现出了一些画面。 她中致幻剂那次,那些虚虚实实的纠缠与爱恨,后来的医院病房,霍砚辞在她腿间摩擦与顶撞…… 之前想着觉得羞愤的事,眼下的乔时念却没了生气,内心那种蠢蠢欲动越来越强烈。 乔时念有些羞恼自己的反应,却又宽慰自己是个成年女性,偶尔有冲动不丢人。 只是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个对象不能是霍砚辞。 否则,他们今后会更纠扯不清。 于是乔时念拼劲全力扭开了头,避开了霍砚辞的吻。 霍砚辞微怔了下,不过下一秒,他便攻向乔时念的耳垂和颈项。 几次的亲密接触,霍砚辞已然清楚她的敏感点。 “滚开……” 果不其然,乔时念被刺激得战栗了一下,连制止他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意。 像只没有任何反抗力的奶猫,却朝他张牙舞爪。 霍砚辞心中的欲念在这瞬间变得无法阻挡,他握住她的手,引到了某处,声音哑得不成形,“念念,我好想你,想得快爆了……” 手心碰到坚硬,乔时念的脸刷一下涨得更红,拼命地往回缩紧手,她怒骂,“你流氓!” “念念,”霍砚辞炙热的呼吸喷在了她的耳窝,“给我,你也想的。” 乔时念确实有些渴望,她讨厌喝了酒的自己,居然这么不经撩。 霍砚辞的手开始惹火作乱,乔时念的身体有了更真切的反应,她的抗拒已毫无杀伤力,甚至带了几分欲拒还迎。 在霍砚辞咬她时,乔时念羞恼得哭了,“霍砚辞,你停下来……” 霍砚辞听到了乔时念的哽咽,他抬起了头,赤眸里的汹涌的情欲让乔时念心惊肉跳,声音也充满了欲念,“念念,弄疼你了么,我轻点儿?” 乔时念的眼泪落下,她红着脸摇头,“不行。” 霍砚辞自然知道这个不行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乔时念,她的身体已完全软在了他的怀中,她的脸颊也一片绯红,水汪的大眸中更是闪着春色,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 可她却在拒绝他。 霍砚辞只恨自己醉得不够厉害,能够分辩出乔时念是真抗拒,而非欲擒故纵。 霍砚辞清楚,他要继续下一步乔时念也无法拒绝,可他也知道,这算趁人之危。 内心挣扎了几秒,霍砚辞勉强让自己忍住占有她的冲动,哑声提出要求,“我可以停下来,但你得答应我,以后拿我当正常的追求者对待,不能总对我冷着脸、赶我走。” 乔时念犹豫了一下。 她冷脸对霍砚辞他都想方设法出现在她左右了,如果她态度缓和,他岂不是会缠得更厉害? “你反正都厌烦我了,那我今晚做不做,你都不会对我改观,我为何要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我真的很想你!” 霍砚辞沙哑说着就要扯乔时念的裙子。 “我答应!”乔时念急忙点头。 霍砚辞的大掌停住了进攻,但仍恋恋不舍地搂在乔时念纤细的腰枝上,身体的紧崩也没有缓解之意。 霍砚辞此刻已经有些后悔了,他还是很想要她。 没了这次机会,以后恐怕连近乔时念身的机会都很难有了,乔时念会更加地防备着他。 “念念,你真不需要我吗?我会很温柔的……”霍砚辞声音灼热魅惑。 乔时念也拼尽了自己的克制力才说出拒绝的话,“我不需要!” 急促的语气里带着不自知的娇媚,霍砚辞忍了又忍,才将车门打开,外边的冷风钻进,总算让车里暧昧的气息少了几分。 乔时念想从霍砚辞身上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竟然有些软! 这也太丢人了! 霍砚辞见状倒也没笑话她,替她将散乱的衣物稍稍整理了下,双手托着她的臀,直接将她抱下了车。 停车场里有监控,乔时念不想被人看到这暧昧的一幕,她低声道,“我自己可以走,放我下来。” 霍砚辞垂眸看她,“你确定?” 第242章上道 乔时念从霍砚辞戏谑的语气跟眼神中,发现了自己此时的狼狈。 她今天穿的衬衣和小西装,在刚才与霍砚辞的纠缠中,衣扣已被他扯落了几颗,不仅内衣显露,胸前的肌肤上还有明显的牙印。 这副模样比起她被抱着更加丢脸。 乔时念索性摆烂,将头埋进了霍砚辞的胸膛,还扯着他的外套试图将自己的脑袋捂住。 霍砚辞看着她的动作,低笑了一声,在她馨香的发丝上吻了下,抱着她进了电梯。 按完楼层,霍砚辞忽地反应过来,他低哑问,“哪楼?” 听乔时念瓮声说完楼层,霍砚辞做势伸了下手,随后贪恋地托紧了她的臀部。 乔时念能清晰地感受到霍砚辞的雄伟没有丝毫松懈,还有昂首之势,她羞怒,“你能不能想点别的!” 霍砚辞贴着她的耳朵,“最想要的就在怀里,我想不了别的。” 鼻尖全是独属霍砚辞的气息,耳边是他粗哑压抑的声音,乔时念的脸再度热了起来。 马上就要到了,再忍忍。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亲密暧昧的姿势到了乔时念所在的楼层,按了下指纹,房门打开。 乔时念迫不及待要推开霍砚辞。 霍砚辞却舍不得松手,他还找了个理由,“我渴了。” 乔时念只得让他进了屋,挣脱他的双臂,乔时念捂住自己的胸部位置,“水在那——唔!” 话未说完,霍砚辞忽地将她摁到酒吧柜边,狠狠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比车上时更为急切急迫,带着贪恋不舍。 乔时念下意识就用手去挡,不小心碰到了柜子上放置的一个小摆件。 “叭”一声,陶瓷摆件摔到地上发出了脆响。 “谁!” 此时,脸上敷着面膜的傅田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看到紧紧抱在一起、衣服凌乱,脸色均是绯红的两人,傅田田惊得张大了嘴。 “你,你们……” “放开我!”乔时念羞恼地推开霍砚辞,抓着胸口的衬衣直接冲去了自己房间。 面对还呆若木鸡的傅田田,霍砚辞神色自如地整理了下被乔时念扯乱的外套,彬彬有礼地道:“念念有点醉了,辛苦傅小姐照顾。” 说完,霍砚辞步伐不乱地离开。 留得傅田田一个人还傻在原地。 她看到了什么? 乔时念和霍砚辞…… 她一定是眼花了吧? 下一秒,傅田田扯掉了面膜,火速去敲了乔时念的房门,“你快出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们怎么回事!” “你好吵,我要冲凉!”屋里传来乔时念羞恼的声音。 傅田田满腹的八卦急于找人分享,想了下,她拨通了陆辰南的电话。 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陆辰南,电话那端的陆辰南兴奋得笑出了声。 “好好好,辞哥这次还不好好感谢我,我可不依!” 听陆辰南一番叙说,傅田田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苦心安排。 得知乔时念去了MQ,又在附近的海鲜酒楼看到了她的车,陆辰南便和霍砚辞也去了那儿吃饭。 为了能蹭到乔时念的车,他早早把司机打发走了。 又在中途的时候溜之大吉,让霍砚辞和乔时念单独相处。 “辞哥还算上道,没有白费我一番苦心。”陆辰南有些欣慰地道。 傅田田也感慨,“你为了霍砚辞,可真够义气。” “那可不,”陆辰南小小地骄傲了一下,“田田,你知道嫂子说的结婚礼物是啥意思吗?我问辞哥,他也不说。” 傅田田告诉了陆辰南,有关乔时念那条定制手链的事儿。 “依我之看,乔时念对霍砚辞还是有了一些松动,不然她再喜欢也会拒收。” “太好了!”陆辰南听后就更高兴了,“我得劝辞哥再接再厉,早点赢回嫂子的心!” 两人分享着八卦,傅田田只觉得应该配上小酒烧烤才更符合此刻的爽快。 挂掉电话后,傅田田打算去催洗澡的乔时念,再追问下她的感受。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看到上边“婆婆”两字,傅田田的心情顿时没那么好了,她想了下,按下了静音。 乔时念用低温的水冲了澡,又喝了两支凉水,才觉得自己身体的燥热降了几分。 也不是第一次喝酒了,乔时念总感觉她今天有些反常。 刚才不是傅田田出现打断,她恐怕会控制不住回应霍砚辞了。 这也没到“如狼似虎”的年龄啊,难道她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 乔时念打算出去问下傅田田。 打开门,乔时念已经做好了傅田田会各种追问各种调侃的准备了,结果她发现傅田田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 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麻木式的淡漠。 “田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乔时念关心问道。 傅田田道,“也没什么大事,婆婆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没接,她发了些信息指责我。” 乔时念闻言拿起了傅田田的手机,上边果然是大段文字。 说傅田田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做错事不道歉,还开始拿乔。 还说她搬出去住是打他们的脸,现在有亲友知道了她和温医生感情不和,都在打听情况,指责傅田田放着好日子不过,是打的什么歹毒主意等等。 温母估计怕发语音傅田田有不听的可能,所以大费周章发的文字。 上边一字一句都透出了温母的愤怒值已达到了最高点。 “你要骂回去么?”乔时念道,“我帮你一起组织语言,怼到她哑口无言!” 傅田田摇头,“算了,她身体不怎么好,骂出毛病了我的罪就更重了。” 乔时念虽觉得气不顺,但跟温母对骂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她问,“温医生出差回来了么?” 傅田田道,“应该回来了,下午给我发了信息,我没有回复他。” “总这样避着也不是办法,明天抽个空和温医生谈一下吧。”乔时念建议。 傅田田虽说了几次会离婚,但乔时念知道她还是心存不舍。 对感情执拗的人,一般人很难劝动,不撞几次南墙,恐怕是回不了头。 一如前世的她。 “温医生如果不想离婚,就让他拿出解决方案来,他父母那边该怎样交涉,不能总拿你当丫鬟看待,呼来喝去的。”乔时念道。 傅田田点头间,手机再度响起,上边闪现的正是温医生的号码。 第243章服软 在乔时念鼓励的眼神中,傅田田接起了电话。 “田田,妈给你打了电话么?”温医生问。 傅田田不答反问,“明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好好谈一谈。” 温医生稍微想了一下,“明天不确定,但我现在有空,你住哪儿,我去找你?” 傅田田看了下时间,现在九点,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 温医生忙起来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现在谈就现在。 “好。” 傅田田跟温医生约在了明月苑旁边的一家咖啡厅。 出发前,傅田田随便擦了把脸,披了件外套,乔时念给她鼓劲,“放心,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虽然内心想让傅田田脱离前世的悲剧,可如果这是傅田田的选择,乔时念也只会尊重。 傅田田点点头,到达了咖啡馆。 在点咖啡时,傅田田习惯性地想替温医生点他喜欢的咖啡和点心,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她不是保姆,也不是老妈子,不想再担负照顾者和付出者这个角色。 点了自己喜欢的黑咖啡和小块黑森林蛋糕,傅田田看到了不远处温医生的身影。 他穿着休闲的薄毛衣外套,下身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身形修长,鼻梁上的银边眼镜让他看上去禁欲又儒雅。 傅田田和温医生是在一场相亲上认识的,准确说,是傅田田的相亲局上,她认错了人,把坐在咖啡馆的温医生当成了相亲对象。 在那之前,傅田田便对温医生略有耳闻,知道他是出色的心外科医生,还上过杂志专访。 傅田田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当即就上前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说自己身体健康性格开朗活泼,是个好妻子的人选,并且随时可以结婚。 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动了温医生,他竟同意了她的结婚要求,还跟她约定了隔天拿证的时间。 纵使傅田田后来发现自己弄错,但彼时她跟温医生已经领证,是合法夫妻了。 傅田田一直觉得自己和温医生的缘分是天定,不然怎能阴差阳差的结婚…… “田田。” 随着温医生的声音响起,傅田田的思绪被中断。 抬起头,他已经走到了面前。 服务生将傅田田点的咖啡和蛋糕送了过来,傅田田道,“你要喝什么,自己点。” “不用了,你知道我晚上很少进食。”温医生坐下。 是了,他很自律,不仅不吃垃圾食品,也不会大晚上吃东西。 不像她,从小放养,骨子里就散漫不爱被拘束。 傅田田蓦地有些自嘲,他们其实根本不合适。 “田田,妈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温医生见傅田田脸色不怎么好看,问道。 “我没接她电话,至于她的话好不好听,你可以自己看。”傅田田将手机信息甩到了温医生的面前。 温医生低头看了眼,光从文字的篇幅他就隐觉头疼,他向来不喜触碰这些琐事,结婚以来他也确实没有处理过此类事情。 傅田田很能干,性格也很好,她会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让他操任何心。 父母那边虽对他们的闪婚有微词,却也挑不出傅田田什么大毛病。 他本以为生活可以一直这么顺畅下去,不料,傅田田却提出要离婚。 温医生耐着性子道,“妈这些用词肯定不对,我会告诉她,让她以后不说这种话。” 傅田田哪会看不出温医生的想法,她笑了一声,“行了,我也不为难你了,爸妈一直不喜欢我,我也不想再讨好他们了,你哪天抽个空,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温医生揉了下鼻梁,“田田,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没有消气吗?” “妈那边之前就答应了我,不再干涉我们的事,我们的生活由自己做主。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你没回家,又拒接她电话,她才会生气。” “田田,我有很多工作要处理,还有学术报告要完善,别和我闹了好么,之前的事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傅田田以前从没和温医生这么闹过,多委屈的事一般都是她自己生两天闷气就好了,温医生甚至都不用哄。 从温医生嘴里说出“道歉”两字,这还是第一次,可见这事给温医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为了制止麻烦,他选择了服软。 傅田田想到初见那天的心动,领证时的幸福感,心中离婚的想法到底动摇了起来。 “温璟礼,婚姻不能仅靠我一个人付出和努力,你工作忙我很理解,但你不能一直以局外人的身份对待我们的婚姻。” 傅田田道,“你要不想离婚,就主动解决家庭里的矛盾。我的条件是不如你好,可我们既然成了一家人,就需要给我对等的尊重,拿我当一家人看待,而非拿我当随叫随到的保姆。” 温医生见傅田田的态度松动,他也松了口气,“我会跟爸妈好好谈谈,然后约个时间咱们一起过去一趟,一家人坐着吃个饭,把话说开。” 傅田田目前完全不想去婆婆家,那个装修豪华的地方让她感觉的不是温暖而是窒息。 “约去酒楼或饭店,你跟他们沟通好了,再告诉我时间。” 对于傅田田的要求,温医生没有反对。 “田田,你都搬出来这么久了,今天和我一起回去吧?我开了车过来,可以帮你一起拿行李。” 看着温医生带着求和的神情,傅田田的心又软下几分,不过她还是留有一分理智,“你爸妈的态度没有明确前,我暂时不会搬回去。” 温医生的神色略微暗下,“好。” “还有,我不喜欢你的初恋,如果无法让她调离你们医院,那请你和她保持一些距离,别和她一起吃东西喝咖啡,也别把我做的东西让给她吃。”傅田田直接道。 温医生又点了下头,“上次我便说了,倪医生在我眼里只是同事,以前的事早已是过去式。” 闻言,傅田田总算觉得心里的气顺了不少,“不早了,你回去吧。” 温医生难得有了点情商,“我等你喝完咖啡一起走。” 傅田田一个人吃东西也没什么意思,尝了口蛋糕的味道,喝了两口咖啡,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走吧。” 走到明月苑小区门口,傅田田打算叫温医生回去,身后忽地响起一道男声。 “田田!” 第244章男女看了都动心 傅田田往后看去,竟是陆辰南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手里还提着些锡纸包着的烤串以及几瓶啤酒。 想到之前他们八卦时,她随口感慨的那句“八卦跟烤串小酒更配”,陆辰南这是听进去了,还特意给她买了这些送来? “田田,你怎么在这儿呢?” 陆辰南走到了他们面前,还看向了她身边的温医生,“这位是?” “温医生,我老公。” 傅田田又向温医生介绍道,“我朋友,陆辰南。” “原来是温医生,幸会啊!”陆辰南空出一只手伸向温医生。 温医生看了眼富家公子哥模样的陆辰南,以及他手中提着的烤串和啤酒,微不可闻地皱了下眉。 但他还是保持着修养伸出了手,象征性地跟陆辰南握了下,“幸会。” “温医生,我过来找田田和我嫂子乔时念一起吃东西喝酒,你要一起吗?”陆辰南大方地邀请道。 温医生向来不喜和不熟的人过多寒暄,也不想在无用的社交上浪费时间。 “不了,谢谢。” 温医生婉拒后,同傅田田道,“我还有学术报告没完成,先回去了。” 傅田田点了下头。 温医生走后,傅田田直接看向了陆辰南,“陆辰南,恐怕要辜负你的美意了,我刚吃过了东西,乔时念也喝了不少,不能再喝了。” 陆辰南倒是没什么尴尬之色,“既然如此,那哪天你想喝酒八卦,咱们再约。” “谢谢。”傅田田认真道。 纵使傅田田知道陆辰南颇懂女人心,撩妹方面也有一手,但她还是有几分感激,因为从没有人如此在意过她随口的一句话。 陆辰南哪会听不出傅田田这句谢谢里包含的意思,他笑了笑,“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这么生疏,我回去了,明天你医院球场见!” “行。”傅田田也爽快地朝他挥了挥手。 傅田田上楼时,乔时念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穿着保守的睡衣,一张脸蛋红扑扑的,嘴唇略微有点儿肿,整个人像颗成熟的水蜜桃。 这模样实在太勾人,傅田田忍不住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涂雅丽。 【涂姐,我看茗茅也不用请什么代言人了,直接用乔时念这照片多好,保证不管男人女人看到了都心动!】 【还可以配个广告语:酒不醉人人自醉。】 发完,傅田田也没有把乔时念叫醒,而是拿了张毯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 公立医院,这儿是专门收治警局等部门嫌疑人的地方。 涂雅丽正坐在了病房外边。 见到过来的霍砚辞,她歉意道,“抱歉霍总,这么晚把你叫过来,我没想到谢立熊会做出服药自杀的事。” “怎么回事?”霍砚辞问。 涂雅丽告知,谢立熊马上要判了,几次求她帮向霍砚辞求情,但都被她拒绝了,今晚,他把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药全部服了下去,若不是抢救及时,怕是早见了阎王。 “霍总,谢立熊确实混账,他为了逼我向你求情,连在海外的儿子都惊动了。我可以不管他,可我实在不想让儿子为此操心。所以才冒昧叫你过来这一趟。” 霍砚辞看了眼病房,里边的谢立熊已经苏醒,旁边有医生在给他做检查。 “霍总,霍总……咳咳!”脸色惨白的谢立熊也看到了外边的他,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但身体过于虚弱,他差点儿摔下病床。 不顾医生的阻拦,谢立熊趔趄地冲到了霍砚辞面前,求道:“霍总,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太太动手的,是那个姓白的指使了我!” 警察和医生同时将谢立熊控制住,摁回了病房。 见着霍砚辞蹙紧的眉锋,涂雅丽将白依依前后两次嗦使谢立熊一事告诉了他。 “乔时念也知道了?”霍砚辞语气不明地问。 涂雅丽点头,“我早几天来见过谢立熊。” “霍总,谢立熊这些年被外界的追捧夸赞弄得狂妄自以为是,有心之人定也是抓住这点去嗦使的他。虽说没有直接证据,但谢立熊在这事情上没有撒谎。” 霍砚辞听言墨眸明显地有了抹冷意,“我知道了,我会处理。” “涂总让我过来,对谢总一事有什么要求?” “没有,”涂雅丽坦然道,“请你来只是让谢立熊死心,时念差点出了事,谢立熊该受的惩罚一个都不能少。” 霍砚辞欣赏地看向涂雅丽,“涂总有气魄又有格局,霍某佩服。” 涂雅丽刚打算回话,她的微信传来了提示音。 低头瞧了一眼,傅田田连续给她发了几条信息。 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涂雅丽点开了微信,瞧见内容,她忍不住轻笑了声。 涂雅丽打算收起手机时,却听到了霍砚辞低沉的声音,“涂总,照片可以发给我么?” 涂雅丽抬起头,发现霍砚辞正盯望着她的手机屏幕。 涂雅丽笑了声,“霍总,房子的事我帮你是因为时念确实需要,但把她照片发你,可能不太合适。” “到医院来之前,我刚把她送回家,她答应了给我追求的机会。”霍砚辞面不改色地道,“涂总这是成人之美。” 涂雅丽早发现了霍砚辞的衣领处有口红印,看色号是乔时念常用的那款,包括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是乔时念爱用的。 联系照片上醉美人模样的乔时念,涂雅丽自然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霍总,照片发你前,可以问你件事么?”涂雅丽道。 霍砚辞点头。 “之前时念的表妹在D城遇到了一些事,霍总知道么?”涂雅丽问。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在乔乐嫣离开D城前,在她周边护着的人是我安排的。” 涂雅丽闻言稍愣了下。 她问霍砚辞只是种猜测。 毕竟乔时念没将这事告诉更多人,而她D城朋友又明确说了不是他。 所以她直觉是霍砚辞在背后帮忙,没想到竟还真是他! “霍总,既然你知道这件事,那你也应该清楚时念这样做是在针对谁,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时念你所知晓的事,而要私下帮她?”涂雅丽想不明白。 第245章他来真的! 听到涂雅丽的问题,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涂总,抱歉,有些事我不便相告。” 对此,涂雅丽自然能理解。 毕竟乔时念和霍砚辞之间的事她不知道全貌,霍砚辞有其它的考虑和打算也很正常。 …… 第二天,乔时念在沙发上醒来。 傅田田已去了医院,餐桌上照旧给她留了早餐。 打开手机,上边有傅田田发的两张她睡后的照片,还戏称她是“醉美人”,说已向涂姐建议她当代言人。 虽没和她说昨晚与温医生谈后的决定,但乔时念从她不错心情推测出,傅田田还是决定和温医生和好。 退出微信,乔时念瞧见手机里有两通余景澄的未接来电。 看时间都是昨晚她回来后。 乔时念这才想起来,她答应了余景澄,到家后会给他报平安。 赶忙给余景澄回了电话。 他温润的声音响起,“念念,你醒了?” “抱歉啊景澄哥,我昨天睡着了,没听到你的电话。” “嗯,猜到了。” 余景澄道,“昨晚的红酒确实有些上头,我都感觉有点醉意了。” 原来是酒太上头,不是她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乔时念稍放了点心。 结束与余景澄的通话不久,乔时念边吃着早餐,边与傅田田在微信上斗着嘴,黎姝言的号码闪现于屏幕。 “黎小姐,找我有事?” 黎姝言像是刚起来,声音有点糯,“没什么事呀,就是想问下你们昨天有没有醉,我头晕晕的,回来就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酒量太差了。” “也许是昨天的酒容易醉。”乔时念便将余景澄的反应也告诉了黎姝言。 “那余先生还送你回去了,他没事吧?”黎姝言关切地问道。 乔时念道,“他没事,我没有麻烦他送。” 黎姝言像是稍愣了下,随后玩笑道:“余先生竟然是这么不懂绅士风度的人?我真是看错他啦!” 关于昨晚,乔时念实在不想跟黎姝言说太多,她敷衍道,“是我没让他送,霍砚辞和朋友坐了我的顺风车。” 黎姝言倒也没追问,她还打趣道,“霍总看来追回你的决心很大呢,乔小姐可要头疼了!” 两人又扯了几句,约定了定制香水小样出来的大概时间,才挂掉电话。 上午,乔时念到达远征办公室后,莫修远过来找了她,并给她带了一个消息。 ——白依依被霍氏集团停职了。 “停职?发生什么事了?”乔时念有些惊讶。 毕竟上一世,白依依可是进了霍氏集团董事会的人,无端端的,她怎么会被停职? 而且白依依投资总监的位置,普通人可停不了她的职,十有八九是霍砚辞的手笔。 “听说是她涉嫌什么职务罪被警方给带去问话调查了,霍氏集团为了声誉着想,做出了暂停她职务的处理。” “这段时间白家还真是麻烦不断,白世昱的丑闻好不容易压下来,腿都没治呢,白依依又出了这档子事。” 莫修远调侃道,“乔时念,你本事不小啊。” 莫修远知道她跟白依依势不两立,能精准猜到白家的一些事跟她有关也不奇怪。 乔时念道,“但白依依被带走调查这事我不清楚原因。” 莫修远颇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清楚的,还不是霍砚辞那个狗东西为了讨你欢心,在拿着白依依开刀!” 乔时念白了莫修远一眼,并不相信这个理由。 霍砚辞确实说了要追回她,也几次对白依依的事置之不理,但霍砚辞不是拿公事当儿戏的人,中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才会有此举。 “行了,管它什么原因,只要结果是你想要的就行。” 莫修远有些不悦地道,“乔时念,我都几天没在公司了,你就不问问我去干什么了?” 乔时念道,“你莫总干什么去了,哪用得着我来关心。” “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莫修远告知说,“我在海城接手了家动物园,手续办得差不多了,只等着和S省那边联系,把你取了名的熊猫宝宝和母熊猫一起租借过来,到时再带你过去手续。” 乔时念一听,整个人都惊呆了,还以为莫修远那句回复只是玩笑,结果他来真的! “我说到做到,熊猫宝宝取名而已,到时候动物园归你,里边所有动物的名字也都归你取,让你一次性取个够!”莫修远财大气粗地道。 乔时念这要还说不知道莫修远的心思,谁都不会信了。 其实早在宋蔓的口中,还有傅田田打趣中,以及莫修远的一些表现中,乔时念已经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好感。 不过她总觉得莫修远是最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就凭她和霍砚辞的关系,莫修远第一个不会选择她。 加上莫修远这人从来就没有正形,从他嘴里也分不出哪句真哪句假,所以乔时念便一直认定,他们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顶破天加个朋友关系。 眼下,他居然大费周章地送她动物园,只为她喜欢熊猫宝宝和动物。 “莫修远,我不能接受。你应该清楚,我对你没有一点男女之情。”乔时念直接道。 莫修远无所谓地说,“我对你有就行。” “你看上我哪儿了?”乔时念直球到底,“你之前不是说我又蠢又笨,还离过婚,谁看上我都是眼瞎么?”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我也不知道眼怎么就瞎了,可能是聪明能干的女人见多了,觉得你这种笨的有意思吧。” “乔时念,劝你别想着以后躲着我、跟我保持距离,你知道的,像我这种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正事不爱干,但对于这种有挑战性的事非常有兴趣!” 乔时念:“……” “不过你也不用有心理压力,你只要放下对我的偏见,就会发现我其实很优秀,有很多优点。”莫修远又跃跃欲试地道。 乔时念问:“厚脸皮么?” 莫修远说,“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一个大优点!” “……”乔时念,“莫修远,别玩了,这玩笑过了。” 闻言,莫修远凑到了乔时念的面前,一双桃花眼要笑不笑,“乔时念,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小爷看上了你,你还是及早接受现实的好。” 第246章又壕又有执行力 警局的接见室里。 霍砚辞冷漠地看着白依依,“非要见我,什么事?” 白依依道,“砚辞,你是霍氏集团的总裁,我被带来配合调查,当然需要知会你,让你过来帮我作证。” 霍砚辞没有出声,眸色冰冷,俊脸中毫无半点感情。 见状,白依依的语气中第一次有了怒意,“砚辞,公司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检举我滥用职权跟谢立熊勾结,我之前跟他的接触都是正常的业务往来。” “博舟在茗茅投资这个项目上是有亏损,但这怎么能算到我的头上?我会帮谢立熊处理麻烦,也是被他蒙骗,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霍砚辞道,“既然如此,你跟警方交代清楚即可。” 白依依闻言嘲弄地笑了一声,“砚辞,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即便我有责任,可公司现在才翻出来说,恐怕是有其它的原因吧。” 霍砚辞未置可否。 白依依自嘲道,“你又查到了什么事情算到了我头上?觉得我爸被乔时念整得还不够,需要你亲自动手!” 听着白依依带着委屈的话,霍砚辞冷声开了口,“对比你做的事,我这些算什么?” “你前后两次嗦使谢立熊对付乔时念,存的什么心,这还是你口中的没有伤害过她,只想让我们产生矛盾?” 白依依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慌乱,不过很快便收了回去,“砚辞,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除了替谢立熊处理那次紧急事件,我没再和他私下联系过。” “我知道谢立熊要判了,罪名也不会轻,我不管他是不是想借由涂总跟时念走得近故意诬陷我,以图卖个人情来达到自己减罪的目的,但我不会担下这个莫须有的罪名。” “你如果是为这事责怪我,我不服。哪怕是之前的茗茅项目,我也没有违规操作,顶多就是判断失误,并且我已经接受过公司的惩罚了。” 霍砚辞冷目看着白依依,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否认。 “那你好好接受调查。” 说着,霍砚辞从椅中站起来,不想和白依依再多话,转身就打算走。 “砚辞,即便我让程婉欣制造过了几次误会,可乔时念之前确实恶劣,你明明也很讨厌她,为什么你会突然对她这么上心!” 白依依像是实在忍不住了,“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你都可以原谅,甚至帮她收拾烂摊子,而对我,你却这么不讲情面!” “因为她是我老婆。”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又如何?” 说完,霍砚辞迈开长腿直接离开。 白依依恨得掐破了自己的手心。 今天的事果然又是因乔时念而起! 以前是她对她太客气了。 既然霍砚辞对她不讲情面,那就别怪她不顾情面了! …… 晚上,傅田田回到明月苑,听到乔时念说莫修远给她送动物园这个消息时,直呼莫修远有魄力。 “他竟然说送就真送,真是又壕又有执行力啊!”傅田田感慨。 “我拒绝了。”乔时念告知。 “那可是海城颇有名气的动物园,又有熊猫宝宝的加持,不说满足自己的喜好了,就是营业额也杠杠的好吧!”傅田田道。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接受。” 乔时念道,“其实把动物园当成远征的投资项目也不错,我查过了,那家动物园里规模不小,还有游乐场,如果再添置些新设备,弄些噱头宣传,翻个番不成问题。” “人家跟你谈感情,你跟人家说投资?”傅田田问。 乔时念叹气,“不然呢,我对人家没意思还收人家的重礼,算怎么回事。” 傅田田也叹了口气,“确实不太好。” “你拒绝收,莫修远怎么说,他岂不是很失望?” 乔时念想到莫修远凑到自己面前似笑非笑地说让她接受,被她毫不留情地推开后,莫修远有些气恼的模样。 “我明确和他说了,只是合作伙伴,至于他失不失望,就与我无关了。” “你这桃花运可真旺啊,霍砚辞这个前夫哥就不说了,还有一个景澄哥哥暗恋你这么多年,为了你特意进了MQ,眼下莫修远也坦白了感情,你要怎么选?”傅田田好奇问。 乔时念作势想了下,“都不选,就搞事业。” “得了吧你,谈感情和搞事业不相冲突。要不你先告诉我,昨晚你跟霍砚辞那么亲密,是打算旧情复燃了?”傅田田又燃起了八卦之心。 乔时念翻了个白眼,“没有,只是个意外。” “啧,展开说说,什么意外能让你们那么亲密?” “不好意思,没法展开说。” 两人正嬉笑打闹着,乔时念的手机响起,上边闪现的正是霍砚辞的号码。 在傅田田笑眯眯的神情中,乔时念按下了拒接。 可马上,霍砚辞发来消息,说昨晚答应了他,不再故意疏远他。 于是霍砚辞第二个电话进来时,乔时念推开了傅田田,走到一旁按下了接听键。 “什么事?” “念念,王婶做了你爱吃的糖水,我给你送了一些过来,你下来拿,还是我送上去?” 乔时念想到今天莫修远说的事,到底有些疑惑。 “我下来。” 披了件外套,乔时念到达了楼下。 霍砚辞靠在车旁,双腿微曲,夜晚的路灯将他身影拉得修长,令他看上去十分慵懒与随意。 “念念。”霍砚辞自然地走近她,还试图给她一个拥抱。 乔时念灵敏地避开,并警示道,“你这可超出了正常相处的范围。” 霍砚辞没有多辩驳,他将车里装有糖水的保温桶拿了出来,却没马上递给乔时念。 而是问道,“白依依嗦使谢立熊一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霍砚辞昨晚去了医院,乔时念已从涂姐的口中得知。 忽地,她想到了什么。 “你是因为这个,所以让白依依停职了?” 霍砚辞不答反道,“以前你受委屈了。白依依对你做的事,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乔时念在心里笑了一声,用这样不痛不痒的罪名把白依依送去警局,她不出几天就能出来,即便是停职,也有复职的可能性。 而且白依依对她造成的伤害,又何止嗦使谢立熊这一件。 不过乔时念并不想和霍砚辞讨论这些,“霍砚辞,我们离婚了,我不需要你替我讨回什么。因为我会自己找白依依讨回来!” 第247章大张旗鼓地追求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素净小脸上的恨意与坚决,“念念,许多事不是表面看着那么简单,让我帮你,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补偿。 乔时念细细地咀嚼这两个字,难免觉得有些讽刺。 他前世因为偏袒白依依对她的厌恶,这一世对她的不信任,还有她失去的那个孩子,如此种种,他怎么可能一句补偿就能过去。 而且,她也不需要他的补偿。 “霍砚辞,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永远无法补偿。而且对于我来说,你离我远一点,少来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 听着乔时念带刺的话,霍砚辞知道她又想以此激怒他,让他彻底消失。 霍砚辞没有动怒。 乔时念能答应不漠视他,正常跟他相处,已是非常不易。 他不能让他们的关系又陷入到冰点。 于是霍砚辞神色平静地道,“念念,时间不早了,你快上去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保温桶放到乔时念手中,长腿迈向了驾驶位。 乔时念有点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霍砚辞会在生气之下说自己绝不会再找她。 结果霍砚辞的情绪居然这么稳定? …… 霍砚辞找到陆辰南时,他正在专注地看着排球比赛的讲解视频。 “不过一场友谊赛,你这么郑重其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参加国际大赛。”霍砚辞漫不经心道。 “友谊赛怎么了?”陆辰南不服气地回道,“对我来说,每次比赛都很重要,都要全力以赴!” “是因为和傅小姐一起参加,所以不想丢脸吧。”霍砚辞直接戳破。 陆辰南也不否认,“她相信我才把我叫过去当队友,我当然不能丢脸。” 霍砚辞看了他一眼。“你这次的新鲜感持续的时间比以往长。” 陆辰南闻言微顿,他按下了视频暂停键,“辞哥,我对田田不是新鲜感。” “那是什么?” “说不上来,就觉得她让人心疼。” “她有老公。” “我知道,”陆辰南道,“昨晚她也暗示了我,我不可以逾矩。” 昨晚傅田田那声谢谢太过郑重,带着提醒与拒绝,陆辰南听得非常明白。 陆辰南去冰箱拿了两支啤酒,递给霍砚辞一支,“我没有觊觎她,只是想为她做点什么,哪怕是赢一场友谊赛。” 霍砚辞接过了啤酒,“有意义?” “意义这种事哪有什么标准,做的人觉得有就行。” 陆辰南打开了啤酒,“辞哥,听田田说,你昨晚和嫂子进展得不错,你可得乘胜追击。” “她还是很抵触我,”霍砚辞也打开啤酒喝了一口,“你相信有人会因为一场噩梦性情大变么?” 陆辰南问,“谁,嫂子?” 霍砚辞将乔时念在S省那天所说的噩梦一事告诉了陆辰南。 听后,饶是自认见多识广的陆辰南也有些震惊,“嫂子因为一个噩梦,才坚决要离婚?” 霍砚辞又喝了一口酒,“我起初也以为是借口,感觉荒唐,可她提到这个梦时十分的痛苦绝望,仿佛她真经历过。” “不是我说,辞哥,你在嫂子梦里的行为确实可恶啊,这换谁都得恨死你。” 面对霍砚辞的冷眼,陆辰南振振有词,“即便是嫂子的梦,她也是在你这儿受了足够多的委屈和忽视,才会把你梦得那么不堪!” 霍砚辞本还冷厉的眸光顿时暗下了几分。 如果是其它事,他或许还能想想办法,可这是乔时念的噩梦,他实在无从下手。 陆辰南看出了霍砚辞的落寞,他想了想,到底宽慰道,“辞哥,既然嫂子的症结在这儿,那你就用行动让嫂子相信,噩梦里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她或许就能慢慢地接受你了。” “你这次没管白家的事,还停了白依依的职,这件事就做得不错。” 陆辰南给予了霍砚辞肯定,“嫂子讨厌的人,管对方是谁,你就应该同仇敌忾!” …… 又是一天。 乔时念和宋蔓一起去仁济药业参加了大半天的会议。 回到远征,她们又和部门的同事们一起开了小会。 宋蔓现在已经渐渐在状态了,对于助理的工作也在慢慢上手。 会议结束,下班时间也到了。 乔时念和同事们边说边笑地走出公司。 忽地,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莫修远。 他穿着套笔挺的白色西装,配着银色的领结,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正站在公司的大门口。 乔时念一看莫修远这个阵势,额头就开始“突突”作响。 果不其然,下一秒,莫修远走到了她面前,用双手将花递给了她,“乔时念,送你!” 随着同事们低低的“哇哦”声起,乔时念羞恼得恨不得踹莫修远一脚! 昨天明明跟他说得很清楚,不喜欢他,也不会接受他的追求,结果他还这样大张旗鼓! 想到自己进公司时对同事们说的,和莫修远什么关系都没有,普通的上下级,现在要被“啪啪”打脸了。 乔时念忽地想到宋蔓,她扭头看向了她,虽然在尽力掩饰了,可宋蔓的眼里还是涌出了抹难过。 “谢谢莫总,无功不受禄,不用了。”乔时念拒绝。 “这又不是奖励,是为了纪念我追求——” “莫总!” 知道莫修远要说什么,乔时念赶紧出声制止,“借一步说话。” 莫修远邪惑一笑,“你先收下花。” 同事们的艳羡八卦之色都要满出来了,乔时念实在无法呆下去了,自己率先往停车坪走去。 “乔时念!”莫修远赶忙跟了过去。 “你生什么气,我这可是第一次给女生送花,你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收下吧?” “莫修远,你能不能别玩了,你这样会给我带来困扰!”乔时念生气道。 莫修远也不悦,“谁玩了?我昨天就说了,是非常正式的追求!” 不远处还有同事在打探,乔时念不想跟莫修远争论了,打算直接去开车走人。 莫修远却拦在了她面前,俊美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示弱,“我错了错了,你不喜欢花,我就不送了!” 乔时念稍稍一愣。 “去吃饭总行了吧?”莫修远问。 “念念!”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清洌的男声。 第248章下任媳妇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霍砚辞。 乔时念转过头,霍砚辞朝她走了过来。 他身上照旧是一套黑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身形俊挺,五官卓绝,长腿迈向她时,如同一个走秀场的模特。 远征的同事们也都看到了霍砚辞,且大部分人都认识他。 大伙儿脸上的神情更加的兴奋起来。 一个莫修远当众送花就很有看头了,竟然还来了一个霍砚辞! 如此平常的一个下班,还能看到如此精彩的“修罗场”! 相比同事们的亢奋,乔时念则觉得有些心累,这两人碰到一起就会有争论,她已经预见自己会成为公司的“热门人物”了。 “霍总,你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种小地方?”莫修远果然开了口。 霍砚辞瞥了眼莫修远手中鲜红的玫瑰,微皱了下眉头,黑眸看向了她,“念念,我过来接你下班。” 霍砚辞这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还接她下班。 乔时念直接道,“我自己开了车,不用你接。” “即便要接也轮不到你,没看到我在这儿?” 莫修远不屑说完,对乔时念道,“走吧,咱们去吃饭。” 霍砚辞的俊脸明显暗下,乔时念不想参与他们的矛盾,“我还有事,你们忙自己的。” 说着,乔时念坐进了车里。 还没启动车,莫修远竟自己坐到了副驾驶,还非常快速地按下了车锁,让霍砚辞没法如法炮制。 “你——” 乔时念刚想说话,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号码,竟是陆辰南。 陆辰南几次找她都是为了霍砚辞的事,眼下,霍砚辞人都在这儿,他还打电话给她是什么事? 划开屏幕,乔时念都没有出声,陆辰南急切的声音便响起,“嫂子,麻烦你赶紧给温医生打个电话!” “是田田出什么事了吗?”乔时念紧张问。 “田田被她婆婆强行带回去了,我怕她一个人应付不了,所以想让你通知下温医生。” 陆辰南道,“具体经过我晚点和你说,你先联系温医生!” “好。” 乔时念找到温医生的号码拨了过去,好在响了半晌之后,他还是接通了。 告诉温医生,傅田田被他妈强行带回家的事,温医生答应了会马上回家。 想了想,乔时念怕傅田田吃亏,决定自己也过去看一看。 启动车,乔时念让莫修远下去。 “你过去处理矛盾,两个人不比你一个人安全?” 莫修远催促道,“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了,放心,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 闻言,乔时念没空跟莫修远多辩,更没空搭理车外不远处的霍砚辞,直接踩下了油门。 …… 傍晚时,傅田田和陆辰南练完球,在医院旁的餐厅吃饭。 最近他们常会一道吃晚饭,有时候和同事们一起,有时候是两个人。 刚坐下不久,傅田田听见了一个略惊讶的女声,“田田,真是你呀!” 抬起头,傅田田发现来人是倪曼瑶,而与她一起的竟是自己的婆婆。 上次跟婆婆吵得非常不愉快,此时傅田田见到她们还是勉强保持着礼貌,“妈,倪医生。” “田田,我有好久没看到伯母了,今天正好轮休,就陪伯母转了一会儿,这不饿了,就想随便吃个饭,没想到会遇到你们!”倪曼瑶主动解释。 “璟礼在医院累死累活,连口热饭都没有人做给他吃,你倒好,跟人在外边吃香喝辣!”温母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话太过难听,傅田田不想和婆婆争吵,她对陆辰南道,“咱们换个地方吧。” 陆辰南自然应允。 “傅田田,你什么态度,嫌我说话不好听?我说错了什么,这段时间你管过璟礼吗,你还记得自己有个老公吗!”温母顿时便生起了气。 “伯母,您别生气,田田可能是工作忙。”倪曼瑶在一旁劝道。 “她有什么忙的!” 温母更为生气,“一个破护士,钱挣不了几个,一天天的脾气还比谁都大!不照顾璟礼不说,连我这个婆婆的电话都不接,简直毫无教养!” “这位女士,这儿是公众场合,您要是有教养的话,就应该知道不能大声喧哗。”陆辰南不轻不重地出了声。 “你谁啊,你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 温母一听,这段时间积压的怒火顿时就达到了最顶点! “她是我的儿媳妇,我儿子现在还在工作,她却跟你这样的小白脸在这勾勾搭搭,我说她几句怎么了!” “妈,你这话过分了,我和朋友正常地出来吃个饭,怎么就叫勾搭了!”傅田田冷下了脸。 “你!”温母见傅田田这模样,越发的生气,“傅田田,你放肆!为了个男人顶撞我是么!马上跟我回去,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餐厅里还有其它食客,听到争吵,纷纷朝他们打量了过来。 倪曼瑶赶紧劝说着怒气冲天的温母,“伯母,消消气,这儿人太多了,有什么事不如晚点回去再说吧?” “不能晚点,你现在就跟我回去,必须交代清楚你的问题!”温母黑着脸瞪着傅田田。 陆辰南本想帮忙说话,傅田田却阻止了他,“陆辰南,抱歉,今天没法和你吃饭了,改天再请回你。” 知道这是傅田田的家务事,陆辰南确实不好插手,只能给乔时念打电话求助。 …… 傅田田的婆婆家,乔时念去过一次。 从这儿开车去得三四十分钟。 见乔时念着急,在一个红绿灯时,莫修远主动换到了驾驶位上。 而乔时念则在陆辰南那边了解到了来龙去脉。 莫修远开得比乔时念快,半小时后,车子到达了傅田田的婆婆家。 她家住在带有花园的一楼。 下车时,乔时念碰到了从医院赶回来的温医生。 相互点头当是招呼,看到她身边的莫修远,温医生稍稍地愣了下,但什么都没有多问,走去了家中。 他们刚走到外边,乔时念便听到里边传来了温母的斥责声。 “傅田田,你到现在还不肯认错是么!你无缘无故地搬出去闹离婚,原来是早找到了下家,你这样把璟礼的颜面放在了哪里!” “我和朋友吃个饭怎么就是找下家了,照您这样算,您和倪曼瑶逛街吃饭,岂不是找到了下任媳妇?” “你!” 温母气得噎住时,温医生打开了门。 乔时念一个箭步冲到了傅田田的面前,“田田,你没事吧?” 第249章闪婚的原因 看到乔时念,傅田田本还冷静的眼里顿时有了几分红意,她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乔时念简洁道,“陆辰南给我打了电话。” 说完,乔时念抬起头,发现屋内不仅有温母,还有坐于沙发的温父,他们的神情都不好看,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乔时念下意识护紧了傅田田。 这时,温医生也紧跟进来,“妈,您这是干什么,您不是答应了我,会好好和田田沟通,一家人好好谈一下么!怎么自己就把她叫回了家?” 本就被傅田田噎住的温母一见傅田田来了帮手,自己的儿子还指责她,越发的生气,她脚步趔趄了下,差点儿晕倒。 温父连忙站起扶住了温母,语气威严地同自己儿子道,“璟礼,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她叫自己儿媳妇回家问清楚一些事,有哪里错了?” 听言,乔时念忍不住出了声,“温医生,我觉得你父母不像是在问田田事情,感觉更像是在审犯人!” 出于教养,乔时念没有直接怼温家父母,而是冷目望向了温医生,“田田嫁给你是当老婆的,不是你家的保姆和下人。” 温父毕竟也算是有头有脸的教授级别,介于乔时念是外人,门口处还站着衣着不凡的俊美男人,他即便生气,也忍着没有对乔时念恶语相向。 “璟礼,他们是什么人,今天我们处理的是家事,让他们出去!”温父严肃道。 “啧,什么家事,合着就是想把我们赶走,然后一家人合伙欺负儿媳妇一个人呗!”站于门边处的莫修远啧啧开了口。 “你又是什么东西!”温母抬头看向了莫修远,怒道:“有什么资格跑来我家管闲事!” “爸,妈,你们都别说了。” 温医生隐隐头疼,家中的矛盾比起医患关系更加棘手难以处理。 “乔小姐,你带田田先回你家休息,这里交给我。”他对乔时念道。 再这样争吵下去,局面只是更难收拾,温医生想先让双方冷静下来。 “我记起来了,原来是你!” 乔时念刚打算带着傅田田离开,温母突然认出了她,并大声指责。 “你前段时间住院闹离婚的事沸沸扬扬的,真是什么人就有什么伴!傅田田这样闹是你给出的主意吧!” 傅田田最近离经叛道,温母早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几次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压了下来,可傅田田不知悔改,还这样变本加厉地驳她面子,她没法再忍了! “乔小姐,你作为傅田田的朋友,不劝她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就算了,居然还蹿使她离家出走搬去你那儿,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怪不得你的婚姻有小三介入,全是你自己的问题!” “她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门边处忽地响起了道冷冽的声音。 接着,霍砚辞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不仅温家人惊讶,就是乔时念也没有想到霍砚辞会跟来。 “温教授,温夫人,我和我太太的事情是我的原因,与她无关。” 霍砚辞不轻不重地道,“即便我们离了婚,也由不得你们这样诋毁。至于她跟傅小姐说了什么,相信依她们的关系,她绝不会害傅小姐。” 霍砚辞这话一出,温家父母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温教授虽不是商界中人,但也有做一些投资,对于霍砚辞自然有所耳闻。 堂堂霍家长孙,霍氏集团的掌舵人,海城排得上号的人物。 温教授从来不知道,自家儿媳妇还认识这样的人! “霍总,今天我们只是在处理家务事,无意冒犯任何人,你们这样堂而皇之地来到家里,说我们欺负儿媳妇,会不会太咄咄逼人了一些?” “啧,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似你们委屈了似的。欺没欺负,明眼人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莫修远又啧叹了一声。 “我们哪欺负了她,我看是你们想仗势欺人!在餐厅有一个男的不算,这里一来又来了两个!”温母又恼怒出了声。 “妈,请你不要再说了。”温医生再次头疼地开了口。 他揉了下眉骨,又对霍砚辞和莫修远道,“两位也请离开吧。” “田田,你先跟乔小姐回去,我晚点打给你。” 目前这种情况,确实是没法说清些什么,傅田田也不想连累乔时念再被公公婆婆诋毁。 “走吧。”傅田田和乔时念说了一声,她们一起往门外走去。 莫修远和霍砚辞离门边近些,他们先出去。 傅田田和乔时念走在后边,刚到门口时,婆婆那压低了但足以让她听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璟礼当时要不是看到曼瑶交了男朋友的消息受了刺激,又怎么会跟你闪婚。” 闻言,傅田田的脚步一顿。 她之所以闹到这个地步还拼命想息事宁人,就是还对温医生抱有一丝幻想和希望。 她觉得自己和温医生的缘分天定,她不舍就此和温医生成为陌路人。 可这一刻,傅田田心中所有的幻想和希望都化为灰烬。 原来,温医生和她闪婚并不是相中了她这个人,他们之间也不是什么天定的缘分。 他只是因为初恋又有了新恋情而赌气。 “田田。”乔时念也听到了这话,她有些担心地看着傅田田。 “念念,你和莫总霍总先走。”傅田田道。 乔时念摇头,“田田,你想要做什么,我陪着你。” “不用,”傅田田整个人像是生出了一层盔甲,她冷静而又坚定地对乔时念道,“我自己可以。” 看着傅田田眼里的坚决,乔时念猜到了她要做什么,“那你有什么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 说完,傅田田关上门,转身走回了屋里。 瞧见去而复返的傅田田,以及她脸上的冰冷,刚取了瓶水打算喝的温医生此时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田田,怎么了,你不是跟乔小姐回去休息么?” 傅田田看了眼面有余怒的公公,眼里全是诮意的婆婆,以前一脸疲色的温医生。 她淡声道:“不去了,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第250章清算 “呵,摆出这副模样给谁看呢!” 不容温医生出声,温母便抢先道,“既然要解决问题就先交代清楚,今天和你一起吃晚饭的男人是谁,上次用豪车送你回家的,是不是他!” 傅田田冷笑了一声,“是不是又怎样?你们管天管地,还要管我跟谁吃饭、谁送我回家了,我又没有卖给你们家!” “你你你!璟礼,你看看她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怕是早对你有异心了!” 温母气得不行,索性冲自己儿子叫嚷了起来,想让儿子看清傅田田的真面目。 温医生知道今天这场战争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了。 “妈,您少说两句。” 无奈劝完母亲,温医生又看向傅田田,“田田,我忙了一天,实在很累,有什么事明天说行么?” 傅田田道,“用不着拖到明天说,我只是告诉你一声,咱们清算一下,等到民政局上班,就去把离婚证给领了。” “田田——” “拿离婚吓唬谁呢!” 温医生话才出口,温母又不屑地道,“你要离婚可以,但璟礼的房子车子股票都是婚前财产,你休想要分走一分!” 傅田田扯了下唇角,“放心,我也没想过要他的财产。不过,我这两年给他和你们俩老当牛做马以及买的东西,得折现给我吧?” “傅田田,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当牛做马,我们家什么时候虐待你了!” 温母十分生气,“我每个月没给你家用么,之前没有送金项链给你么,这些你都忘记了?” “没忘,我也会和你们算清楚。” 傅田田拿出了手机,点开上边的账单,“请您看一下,你给的那些家用都付了水电物业费,以及家里的各种大小开销。” “你们家儿子对生活有多讲究,你们是知道的,所有的日常用品、油盐米菜他都要求最好,就你给的这些,也就够他的个人费用了。我吃饭大多在医院,而这两年我几乎没有添置过新的衣物首饰。” “至于你上次给的那条金项链,我这次搬家就没有带走,你可以直接去家里的梳妆台拿。” “田田,不要再说了。”温医生听得心里一阵阵发紧,他出声制止了傅田田。 “为什么不说?” 傅田田一双美目清冷地看着温医生,“这两年我比保姆还要尽职,为了让你吃得更好一些,我早上六点不到就起床去买最新鲜的食材。做了早餐后,我怕迟到,自己一般都去的医院食堂吃!” “晚上到家,也是先准备你要吃的食物,然后收拾家里,因为你的职业习惯,看不得脏处,我就把每个地方都擦得透亮,地板也没有一点污渍。” “你的贴身衣物袜子也都是我一件一件手洗的!不仅如此,妈妈家但凡有一点事,有一个客人,就会把我叫过来帮忙招待!” 傅田田说着看向了温父温母,“这些,难道还不叫当牛做马吗!” 温父皱眉没有出声,温母则低声呵了一声,“我家璟礼条件这么好,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人想伺候还伺候不了。” “妈,你……” “是,你家儿子条件好!”傅田田忽地大吼,“我高攀不起!所以我现在就把这当牛做马的机会让给别人,让别的女人好好享受一下这种好日子!” “你吼什么!” 温母也提高了音量,“是我让你嫁的吗?还不是你上赶着要来我们家,如果不是你,璟礼可以选择家境更好更有文化的妻子!” “哪像你,除了长相还过得去,没有一点可以拿出手!” “因为我拿不出手,所以你拿我当保姆对待?” 傅田田红着眼睛盯着温母,“黄女士,我和温璟礼结婚两年多时间,你对我就是这样一个评价是么?” “当初你身体不舒服,是谁贴身地照顾你,给你洗脸洗脚擦身?你晚上睡不着觉,又是谁整夜地替你揉心口捏手捏脚?” “平时你要做操我就陪你做操,你要听戏我就陪你看戏,你要我去见亲戚,我就打扮得美美的和你去见亲戚,我在任何场合都唯你是从,给了你足够的面子。” “我做了这么多,在你眼里就只换来拿不出手几个字是么!” 温母没有说话了,但从她的眸底,依旧可以看出她的不屑来。 “田田,别说了……” 温医生听得心脏又闷又疼,好似缺氧般呼吸不过来,“我们不离婚,以后你也不用做这么多事。” “离,为什么不离?”傅田田含泪冷笑了一声,“你也觉得我可怜可悲了,想同情我了是吧?” “温璟礼,这段婚姻里,最可恶的其实是你!你总以工作忙为由,对我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爸妈不喜欢我,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像狗一样忙进忙去,你就真的不知道?” 温医生的胸口依旧发疼,他说不出话。 除了工作方面,他确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一直以为傅田田开朗活泼,应该是过得不错。 却不想,她有这么多委屈。 “你有关心过我一句吗?你有问过我开不开心吗?” 傅田田的眼泪刷刷直落,“你甚至连在外边遇到我都当作没看见!跟我打个招呼需要多久,我是透明人么?你以为我不会疼的是么?” 温医生的嘴唇掀了一下,依旧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傅田田,你说够了没有,说这么多就是想把错推到璟礼身上!” 温母心疼起了儿子,斥责傅田田,“璟礼可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你!你这么倒打一耙,怕是想掩饰自己的心虚吧!” “妈,你不要说了!我相信田田,她不是那种人!” 温医生严声叫停了自己母亲的话,他看着傅田田,“田田,我不同意离婚。咱们先回去,冷静一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么?” “我现在十分冷静,我说的也不是气话,这个婚一定要离。” 傅田田冷道,“温璟礼,你也听到了你妈说的话,在她眼里,我所有的付出都是自作自受,我说的事实在她眼里也全是借口。既然如此,就当我以前的付出喂了狗。但这帐一定得算清楚!” 第251章局面不可挽回 温璟礼从小顺风顺水,众人眼中口中的优秀孩子。 参加工作后也是大家争相结交与崇拜的对象,所得到的全是称赞感激。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控诉。 控诉之人还是他的妻子。 看着傅田田泛红的眼眶,她冰冷强硬的神情,还有她为了压制愤怒而咬紧的牙关,温璟礼心里颇是难受。 他并不想离婚。 他不觉得他们的关系僵到了非离婚不可的程度。 可是傅田田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对于他提出的明天再谈的缓兵之计也毫不理会。 温璟礼有了种无计可施之感。 傅田田已经开始跟他算账了,“按照海城的物价人工,居家保姆的价格是一万起步,我给你们家当了二十五个月保姆,二十五万。” “你妈几次生病,我没日没夜地照顾她,这笔护工费、营养费五万块并没多算。” “逢年过节,你的生日、你父母的生日,还有为了维系你那些亲戚感情我买的各种礼物,以及日常给你买的衣服鞋袜,零零总总三十万只多不少,你要不信,我会把清单列出来!” 傅田田语气冰冷地道,“这些加起来算六十万,你现在把钱转给我,咱们明天拿了离婚证就两清了。” 温璟礼的头隐隐泛疼,他揉了下太阳穴,“田田,别这样好么,我们再好好谈谈。” “该谈都已经谈完,没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傅田田冷笑了一声,“你该不会连这点钱都不想付吧?” “你们家一直拿我当保姆,那就要给予保姆的费用。我可一分没有多要,礼物这些是我用自己的积蓄真金白银花出去的,保姆和护工也是我付出汗水应得的!” 傅田田并不是个任人揉捏的包子,她愿意付出、愿意忍让只是想和温医生有个幸福的未来。 之前搬出家里,乔时念愤愤不平地让她把给温医生买的东西都拿走,她当时还不想做那么绝。 但是现在,她已经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即便不要回这些钱,也得不到任何人的尊重。 那她为什么还要便宜他们? 这六十万,没有一分钱不是她应得的。 “田田,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你是我妻子,我从没有拿你当过保姆。”温璟礼诚恳道。 “是吗?” 傅田田又发出了一声冷笑,“那怎么你从来不记得妻子的生日,结婚这么久,也从来没有送过妻子一份礼物呢?” “还有,我的亲戚并不多,就一个小姨,你怎么从来都没和我登门拜访过呢?就连我最好的朋友乔时念,你也从没说要陪我一起好好请她吃顿饭吧?” “温璟礼,你确定我是你妻子么?”傅田田倍感可笑地问道。 温璟礼再一次语塞。 他从来不喜欢热闹的场合,不熟的人和事他也从不交往参与。 他不知道这些也是傅田田的委屈之处。 “你忙,你永远都忙。”傅田田说,“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结婚呢,你直接找一个合适的保姆,按时按刻付工资不就行了吗?” “给她给她,不就六十万,我们家也不需要这样小家气的儿媳妇!” 温母再一次憋不住出了声,“璟礼,人家的心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你何必这样放低姿态挽回!就你这条件,还怕找不到更好的老婆么!” 母亲这话一出,温璟礼就知道局面更不可挽回了。 果然,傅田田冷笑地附和。 “是啊,你和你家的条件这么好,即便是娶公主都够了,赶紧把钱转我,咱们签好协议,明早去领证!” “璟礼,闹腾这么久够了。” 温父也出了声,“你当初闪婚就没和我们商量,如今闹成这样你还不赶紧做出处理,还在犹豫些什么?” 温璟礼没再说话。 事到如今,父母和傅田田的心里都充满着怨意,他们的态度都很坚决,他没法劝住任何人。 这段婚姻也走到头了。 傅田田自然看出了温璟礼的妥协,“钱转到我银行卡上。明早九点,民政局见。” “温教授,黄女士。”傅田田又对温父母道,“我和温璟礼离婚后,还请你们务必管牢自己的嘴。” “不要往我头上泼什么见异思迁、对不起温璟礼之类的脏水。否则,我也会把这两年的事散播出去,让大家好好看看,你们不拿儿媳妇当人看的嘴脸!” “我反正就是一个挣不了几个钱的破护士,脸面没了就没了,说不定还能拿这事博一波同情,当个小网红什么的。但你们堂堂高级教授,儿子又是医院主刀,如果传出这类丑闻,怕是会被口水淹没!” “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刚刚我一直开着录音,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下来了!孰轻孰重,你们自己掂量!” “你你!” 说完,傅田田头都不回地走出了温家,也没管屋内快要气晕的温母和气急败坏的温父。 屋外,乔时念竟还在等着她。 “田田,谈得怎样了,你没事吧?”乔时念快步迎上了她。 傅田田摇头,甚至还露出抹微笑,“没事,已经谈好了,明天去拿离婚证。”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是因为温母那句话而死的心。 她有些心疼地抱了下傅田田,“走,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漂漂亮亮地去离婚!” “好!” 傅田田和乔时念走向她的车前时,才发现莫修远和霍砚辞都还没有走。 莫修远已经坐在了她车的驾驶位上,而霍砚辞则站在了车头位置,黑眸微闪地看着乔时念。 “怎么回事,他们的争夺已经到了这么白热化的程度?”傅田田难得还有心情低声打趣。 乔时念道,“我想等你出来,叫他们走,但他们都不走。” “我送你们回去,你的车我派人来开。”霍砚辞走了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坐自己的车。” 乔时念说着拉开了后排门,和傅田田一同坐上了车。 莫修远按了下喇叭,霍砚辞只得让出了位置。 车上,照顾着傅田田的情绪,谁都没有说话。 到达明月苑,傅田田还是同莫修远道了谢,“莫总,谢谢你帮我说话,今天的事让你见笑了。” 莫修远道,“没事儿,你要非觉得过意不去,就帮我也在乔时念面前也说几句话——” 第252章离婚 莫修远的话是跟傅田田说的,但桃花眼却是看向的乔时念,“让她多发现我的优点,早点接受我!” 乔时念直接瞪了莫修远一眼,傅田田却是噗笑了一声,“好,我尽量。” “你的车我开回去了,明早来接你!” 莫修远说完,也不等乔时念拒绝,直接加油潇洒而去。 “我怎么觉得他这韧劲会超过霍砚辞?”傅田田笑道。 乔时念揽住了傅田田,“你还有心情管我的事呢,真这么淡定?” 傅田田嗨了一声,“姐是谁,有那么容易被打倒?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而已,扔了就扔了,我还能为他要死要活不成!” 不管傅田田这话有几分真,乔时念内心都有了一丝欣慰。 比起前世傅田田的心死离开,这一世她能这么洒脱已经很难得了。 “田田,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乔时念郑重道。 傅田田:“别别别,别来煽情这一套,还不至于,我也有点不适应。” “……”乔时念。 第二天,乔时念特意起了个早床。 傅田田也已起床,并且精神不错的样子。 “我今天没事,陪你一起去民政局吧。” 乔时念有意自我调侃,“那儿我可是熟门熟路,毕竟我早段时间才去过。” 傅田田瞟了乔时念一眼,“如果你不露出这种担心的眼神,我可能会相信你的话。” “放心吧,我真没事,离婚的事也和温医生谈妥了。” 傅田田道,“昨晚温医生转给了我一百万,还说要把一套房子和一辆车给我。钱我收下了,房子和车子拒绝了。” “也不是假清高,就是不想再跟温家人有什么牵扯,温医生他妈要知道我得了这么多东西,还不知道会说出多难听的话,离婚这事也有得闹。” “断就一次性断干净,反正我也不是冲着这些跟他结的婚。” 傅田田说着又庆幸道,“幸好我和温医生没有孩子,没有更多的麻烦。” 乔时念也为傅田田感到庆幸,上一世她怀了孩子却被折腾得流了产,这一世,得亏不用遭这些罪。 吃过早餐后,傅田田约了车去往了民政局。 温璟礼倒是守约,他也准时到了。 许是昨晚没休息好,温璟礼的神情略有些憔悴。 看到傅田田,温璟礼想说些什么,但被傅田田打断,“时间到了,走吧。” 两人没有孩子,又谈好了财产分配问题,所以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拿着深红的离婚证,傅田田舒了口气,随手将证放到了包里,“我先走了。” 傅田田说着便打算去外边坐车。 “田田。”温璟礼不由得叫住了她。 “有事?”傅田田问。 面前的傅田田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亭亭玉立地站着,五官生动明艳,温璟礼道,“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傅田田笑了一笑,“不必了,温医生日理万机,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 温璟礼被她的笑容晃了下,又道,“那你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傅田田没有应他,而是想起什么般问道,“手机方便借我一下么?” 温璟礼虽不知其意,但还是将手机递给了傅田田。 温璟礼的手机没设过密码,傅田田直接打开,将里边属于她的联系方式统统删除,并且清空了他们的所有联系过的痕迹。 “好了!”傅田田将手机递还给了温璟礼,“你的联系我也会清空,咱们以后山水不相逢!” 温医生本就不常联系她,没了联系方式就更不会刻意来找她。 “田田,一定要这样么?”温璟礼微微拧眉。 “有什么问题?”傅田田道,“保姆的工作我已卸任,自然没有没必要留联系方式了。” “温医生,我以后有事绝不会麻烦到你,同样,你有什么事或什么东西找不到位置也不要再找我。” “田田,你别总把自己定位成保姆,我们这两年是夫妻关系。”温璟礼纠正她。 “行,前夫先生,以后咱们就是陌路人了,再见!” 傅田田想走,温璟礼却再次叫她,“田田……” “哦,担心离了婚会影响你名声是吧!放心,我会发个声明,我们是因为各自要忙事业,和平地结束的婚姻关系,我绝不会抹黑你和你家!”傅田田保证道。 温璟礼直接噎住。 他本来就不善言辞,被傅田田这样一顿怼,就更不知说什么了。 傅田田也没有等他说话的意思,直接坐上了路边的一辆出租车。 留着温璟礼一个人站在原地。 半晌,他才收起离婚证,走到自己的车边。 …… 为了庆祝傅田田离婚,乔时念在晚上安排了一场聚会。 叫上了涂雅丽,宋蔓,陆辰南,以及不请自来的霍砚辞跟莫修远。 虽说他俩不对付,但这种场合,也难得地没有起争执。 他们的聚会在会所的包厢。 乔时念给傅田田倒了酒,叫上了涂雅丽一起,“来,干杯,庆祝田田恢复单身,以后就是咱们离婚富婆群中的一员啦!” 这话一出,包厢几人的眼神都暗戳戳地瞧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倒是十分淡定,他坐在一旁端着酒杯,神色没有变化。 闻言,傅田田爽快地举起了酒杯,“好,干杯!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既打算喝醉,傅田田便来者不拒地喝下了在场人的敬酒。 乔时念也连带地喝了不少。 莫修远和陆辰南不知怎么斗起了酒,宋蔓则端着酒杯坐到了她身边。 乔时念趁着酒兴揽起了宋蔓的肩膀,苦口婆心地道:“宋蔓,你看看我们,结了婚都离了,所以证明婚姻是坟墓,你赶紧清醒,别走进婚姻的坟墓!” 宋蔓撅起嘴,“我本就没有打算进坟墓了,我现在不是在忙事业么!” “是是是,你这种想法非常对,来干杯!”乔时念和宋蔓喝了一杯。 喝完,乔时念主动说起了和莫修远的事。 “莫修远前天跟我说了,要开始正式追求我,昨天才给我送了花。” 乔时念自己苦追过霍砚辞,特别理解宋蔓的心情。 “之前莫修远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死心,但现在我不知道他说的追求是真是假,我无法阻止他的行为。” 宋蔓还算潇洒地笑了下,“他会追求你我早有心理准备。没什么大不了的,等这周末我回去一趟,通知两家人,与莫修远的订婚不作数!” 第253章孩子的事,还恨着我是么? 宋蔓能这样洒脱,乔时念自然为她高兴。 不过更高兴的是莫修远。 他正和陆辰南斗着酒,忽地听到宋蔓说“订婚不作数”这句响亮的话,顿时就放下酒杯走到了宋蔓面前。 “你真想通了?” 宋蔓掩下眸底的失落,她哼笑了声,“我本来就没多喜欢你!我也只是被两家家长误导了而已。不过我是从感情的苦海中脱离了出来,现在要轮到你了!希望你比我吃更多爱情的苦!” “乔时念,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宋蔓说着还拜托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又觉得好笑又有些语塞,完全没法回宋蔓。 莫修远却是毫不在意地道,“没事儿,为了乔时念,吃点爱情的苦算啥。反正人生总要什么都尝试一下才是完美!” 乔时念和宋蔓:“……” “莫修远,你该不是怂了吧,过来继续喝酒!” 陆辰南见莫修远离乔时念那么近,不悦地道,“敢对我嫂子产生邪念,今天不让你得到一点教训,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莫修远闻言不屑地笑了一声,“什么你嫂子,你过来叫一声乔时念嫂子,看她应不应你。” 陆辰南噎住。 他自然知道乔时念不会应。 跳过这个话题,陆辰南冲莫修远道,“来喝酒,今天我一定要跟你分出高下!” 恰好出去接电话的霍砚辞进来了,莫修远冷嗤了一声,“正主都在这儿,你替他出什么头,要喝也是他喝!” 霍砚辞从他们的神色中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事,他依旧淡定,“继续上次会所的赌约?” 虽说上次会所的事距离现在有些时间了,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忘记那次打赌。 若不是被老林的出现打断,他们应该早分出了胜负。 “行啊。”莫修远应战。 乔时念自然也记得他们的赌约。 看着这反客为主的两人,乔时念没好气道:“今天是我为了田田组的局,你们要赌酒就另开一间包厢!” 听到乔时念这话,方才还一副玩世不恭、谁都不拽的莫修远,顿时就化身了绵羊,还朝她露出了笑容,“你不喜欢,我就不比。” 乔时念:“……” 见状,霍砚辞俊脸上的淡定有了抹裂痕,黑眸也明显地沉了几分。 乔时念不想面对这两人了,她道:“你们随意,我去趟洗手间。” 洗了手,乔时念又洗了把脸,停留了一会儿才出去。 才到走廊,她却看到了前方窗户边抽烟的霍砚辞。 霍砚辞抽烟的日子不多,一般都是他心情不佳的时候。 此时的他站于落地窗前,外边的霓虹投映了进来,斑驳地洒在他身上。 而他周边浅浅浮着白烟,明明挺拔伟岸的背影中似是透了几分落寞。 许是察觉到了乔时念的视线,霍砚辞扭过了头。 看到她,他掐灭了烟,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不容乔时念开口说话,霍砚辞伸手用力地抱住了她。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雪松淡香涌进了鼻中,乔时念略感不适地想推开霍砚辞,他却将她抱得更紧。 “念念,你对我不公平。”带着被烟熏过的嘶哑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发什么疯,放开我!”乔时念没好气地推开霍砚辞。 霍砚辞依旧离得她很近,他的长臂撑在她的身侧,“你答应了拿我当正常追求者,可你还是很抗拒我,对莫修远却那么亲近。” 想到昨天傍晚,莫修远大咧咧地坐着乔时念的车从公司离开; 从温家回来时,乔时念又让莫修远当司机送她和傅田田回家; 以及刚刚包厢,她跟莫修远相处时那种无形的默契,都让霍砚辞十分不爽。 乔时念仰头瞪向他,“我没赶你走已经算是很不抗拒了!” 霍砚辞忍了下,还是没忍住将乔时念搂在怀中,“念念,你梦里的一切我保证都不会发生,别恨我了好么?” 乔时念心中微微一颤,即便这一世不会发生,可前世的伤已经造成,她正想说话, “乔时念!”前方忽地传来了宋蔓的声音。 扭头,乔时念与宋蔓撞上视线。 “啊,原来你出来这么久是和霍总在一起呢!”宋蔓惊讶道。 乔时念有些羞恼地推开了霍砚辞,问道:“找我有事?” “哦,我哥正好在海城,怕我喝多,过来接我了,就想着和你打声招呼再走。” 顺着宋蔓的视线,乔时念看到了不远处的宋清川。 大概也瞧见霍砚辞抱她的一幕,宋清川没有继续走来。 乔时念莫名感觉有些尴尬,毕竟在宋清川眼里,她跟莫修远可是有一腿的人,眼下却还跟前夫拉拉扯扯。 “宋先生。”乔时念保持着镇定招呼道。 宋清川这才走了过来,“乔小姐,霍总,好久不见。” 霍砚辞淡然点颌,“好久不见。听闻宋总最近常来海城,是要把重心发展来海城?” “霍总言重了,”宋清川温文尔雅地道,“海城有霍总,宋某又怎会不自量力。不过有个不省心的妹妹在这儿,少不得要来看管一下,免得她又酿出什么大错来。” 宋清川口中的大错,在场人都知道是指哪件事。 霍砚辞的眸色更是不易察觉地变了一下。 宋蔓撇嘴道,“哥,你不要总拿下药那事来说,乔时念都相信与我无关。” 宋清川没有再说,彬彬有礼地笑了下,“时间不早了,我先带蔓蔓回去,改日再请霍总和乔小姐吃饭。” 说着,宋清川转身离开。 宋蔓冲他们挥了挥手,跟上了哥哥的步伐。 宋清川与霍砚辞这番对话,让乔时念想起了霍砚辞对她的提醒。 说宋清川不简单,让她别和他走太近。 她一直以为霍砚辞和宋清川是熟悉的,不然哪得得出这个结论。 可从刚才情况来看,两人好像仅是泛泛之交,谈不上熟络。 “你之前托宋清川搅黄了白家几笔生意?”霍砚辞的声音拉回了乔时念的思绪。 “是,想替白家抱不平?”乔时念嘲弄地问。 霍砚辞瞥了眼乔时念,“以后有事直接找我,离宋清川远一点。” 类似的话莫修远也说过。 关于宋清川的城府,莫修远也告诉过她。 乔时念懒得跟霍砚辞多解释宋清川会帮她的原因。 她打算回往包厢,霍砚辞却拖住了她的手,“念念,孩子的事,你还恨着我是么?” 第254章不想趁人之危 乔时念听到这话,心底泛起了细微的疼意。 她当时确实很恨霍砚辞。 恨他逼她打掉孩子,恨他阻止她掐死白依依,恨他不信孩子是他的。 不过后来冷静下来想想,她一开始就误导了霍砚辞,孩子是莫修远的。 依霍砚辞的性格,不信她也属正常。 乔时念挣开霍砚辞的手,“不恨了,事情都过去了。” 说着,乔时念没再搭理霍砚辞,走回了包厢。 这一晚,傅田田成功地醉了。 乔时念扶着她坐上车,傅田田趴在她肩头喃喃,“念念,我现在感觉好轻松好痛快啊,这两年多可憋死我了。” “嗯是,你早不该憋这气了。”乔时念附和。 “念念,我真是个大傻比,天下无敌傻比!坚持了这么久,我只感动了我自己!果然人蠢只能天收!”傅田田又嚷了起来。 乔时念默。 傅田田落泪,“念念,我为什么觉得忍让和付出就可以得到幸福,我应该早点听你的,好好爱自己才对……” 乔时念拍着她背,安慰道:“没关系,你以后可以好好爱自己。” “……” 会所停车坪,陆辰南还看着远去的车影没有动弹。 “你平时那么积极,现在傅小姐离婚了你怎么不主动表现?”霍砚辞也看着远去的车影。 “不想给她压力,”陆辰南道,“她离婚得这么迅速绝决,定是被伤透了心,我这个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是趁人之危。而她身边有嫂子这样的朋友陪伴,她会走出来的。” “这不也是个机会?你不抓住?” “或许是,但如果这样开始,谁都分不清是感动还是感情。” 霍砚辞无法理解陆辰南。 感动和感情有什么区别? 陆辰南也没指望霍砚辞理解,“辞哥,你跟着嫂子出去那么久,有没有什么进展?我为了帮你拖住莫修远可费了不少心思。” 霍砚辞想到乔时念冷淡说不恨了的模样,胸口有些发闷。 不用陆辰南分析霍砚辞都知道,不恨了比恨还可怕。爱恨相依,连恨都没了,爱又还会有多少? …… 莫修远高调送花后,乔时念果然成了公司的“名人”。 对于众人的艳羡,乔时念只能强装镇定当没事人。 好在莫修远在她强烈要求下,没再做这种高调之事了。 不过动物园那边的手续莫修远还派人在跟进。 对于乔时念不肯接受的态度,莫修远跃跃欲试地告知,“那动物园的名称就会变成‘吾爱乔时念’。” 乔时念第一次觉得被人追求是件压力很大的事。 时间一转到了周六。 乔时念一早便回了乔家,陪外公吃了早饭,又在操作间为黎姝言调制了一款香水小样。 小样调配后,还需要根据黎姝言的喜好要求再进行不断的沟通调整,这个过程没那么快。 这一忙便到了半下午的时间。 乔时念接到了周阳应的电话,问她是否记得今晚的慈善晚会。 周阳应不提,乔时念还真忘了这事儿。 “我现在就准备,保证准时到达!” “需要我去接你么?”周阳应问道。 乔时念赶忙拒绝,“不用,我们在会场碰面就好。” 如今周阳应的冠军名头还是热乎的,人气和名气都不小,乔时念可不敢让他来接,这要是被记者拍到,不知道会被怎样写。 乔时念上楼换了条稍微正式的裙子,这种宴会她就是过去凑凑数的,也不用太隆重。 简单地化了妆,头发盘起,乔时念从外公家开车去往了晚宴现场。 到达时,乔时念才发现这次晚宴的规格并不像周阳应说的那么小。 反而还挺隆重,不仅有一些明星到场,还有不少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媒体记者都来了不少。 乔时念觉得自己与这儿有些格格不入,不过来都来了,总得进去见见周阳应,给他几句鼓励。 递上邀请卡,乔时念走进了会场。 还准备打电话问周阳应在哪儿,就见一个清俊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小姐姐!” 乔时念已有好几个月没看到周阳应,眼前的他穿着一袭合体的西装,还十分正式地打了领结,头发往上梳起做了造型,整个人已有了明星的模样。 不过比起以前,周阳应除了装扮上精致时尚了,眼神依旧清澈,清俊的脸庞上也还是十足的少年感。 “小姐姐你来啦,渴了吗,我去给你拿水。”周阳应道。 “不用。”乔时念特意打量了下周阳应,称赞道,“西装很帅,很适合你。” 周阳应笑道,“你不记得了吗,这是你帮我买下的那套。” “是吗?”乔时念当时只是付了款,哪还记得什么款式。 “对啊,小姐姐,我只在进三十强那天穿过一次,再就是今天了!” “阿应,你和朋友去那边休息区说话吧,我让服务生给你们送喝的。”这时,周阳应身边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提醒道。 大厅人来人往,确实不适合聊天说话,乔时念便和周阳应走去了稍微偏静的休息区。 给乔时念拉开一张椅子,周阳应道,“小姐姐,等过些天我的奖金和广告费下来,我就可以将西服的钱一次性还你了!” 乔时念笑了一笑,“所以,你今天让我过来,是要说还钱的事儿?” “当然不是!” 周阳应的脸上露出了抹熟悉的不好意思,“我等下会有个节目演出,想邀请你过来观看。” “原来如此,没问题,我一定好好欣赏。”乔时念笑道。 两人又互聊了下近况,周阳应的经纪人过来了,说要带他去认识一下几个品牌方的负责人。 周阳应拒绝,“我朋友在这儿,我就不去了。” “只是认识一下,打个招呼,这种好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经纪人劝道。 “你去吧,我自己转转就行。”乔时念也劝道。 周阳应作为没有背景的草根,可由不得他太任性,乔时念也不想看他错过机会。 周阳应还想坚持,乔时念又道,“你忙完再过来说话,我不会走的,我还要看你表演呢。” 闻言,周阳应这才离开。 乔时念端了杯饮料,打算去前方的露台透下气,忽地,一道惊喜的娇声响起,“乔小姐,好巧,你也在这儿呀!” 第255章友情无价 来人是黎姝言。 她身上一袭淡粉色的高定礼服,头发梳成了公主头,配上她粉嫩的妆容,令本就长相偏甜美的她,整个人更显甜美。 而她手中挽了个年龄在五十左右的儒雅男人。 男人穿着中山装,身形伟岸,整个人气质虽然温和内敛,身上自带的高位者的气场却令人不能忽视。 “这是我爸。”黎姝言朝乔时念介绍了起来,“今晚的慈善会有我喜欢的珠宝,我就把我爸给拖过来啦!” “爸,这位是乔小姐,之前在S省就是多亏了她照顾我!” “谢谢乔小姐照顾姝言。”黎父声音温和地道。 乔时念落落大方,“黎先生客气了,只是举手之劳。” “乔小姐,你相中了哪款珠宝告诉我,等下我拍下来,送给你当是谢礼吧!”黎姝言道。 乔时念笑着摇头,“不用这么客气,说起来我也没帮你什么。而且我过来只是看个朋友,不是拍珠宝。” “再说你可是我们MQ的尊贵客户,哪还能收你礼。”乔时念又打趣道。 黎姝言倒也没坚持,她还像是想起来娇声道,“乔小姐,你今天发信息说调了个香水小样,带来了吗,正好我爸爸对调香也有点儿研究,可以让他也闻闻!” 乔时念还真带了,她从包里取出小样,递给了黎姝言。 黎姝言先闻了一下,“嗯,好闻,这个我喜欢!爸,你闻闻看!” 黎父接过了香水小样,认真地闻了下,“应该以无花果为主调。” “您闻了出来?” 乔时念有些惊讶,一般人对于香水的评价顶多觉得浓或淡,黎父竟还能精确地说出主调的香味。 “还掺了熏衣草?”黎父又问。 乔时念更震惊了,“是,我就是以无花果为主调,配了熏衣草红茶等调制出来的。” “无花果和熏衣草两种味道相驳,一种人都不会放在一起用,你居然想到把它们放在一块?”黎父有些欣赏。 乔时念笑了下,“黎小姐想要独特一些的香味,所以我就做了下尝试。” “很大胆很不错。”黎父称赞道。 乔时念诚心说,“黎先生才是厉害,居然能闻出这么多香味。” “我爸的水准可顶半个专业人士,当然厉害了。”黎姝言骄傲地道,“他还珍藏了好些香水呢。” “我也很喜欢香水,只可惜小时候不小心撞伤了鼻子,导致嗅觉不够敏感,没法自己学调香,只能收集了。”黎姝言又有些遗憾。 乔时念还以为黎姝言只是想拥有自己独特的香水,没想还有这层原因。 “会收集会品鉴就很好了,不用自己学调香,太辛苦。”黎父哄慰道。 “知道啦,您说过好多次!”黎姝言撒娇。 从上次S省和眼前这一幕就可以看出,黎父对黎姝言很疼爱。 乔时念想,如果自己有父亲,会不会也这么爱她? 不过她倒也没有很羡慕,毕竟外公给了她足够的宠溺,让她从小也在爱的环境中长大。 “瞧我,一看到爸爸夸赞别人就有点羡慕了,乔小姐,你可别笑话我!你这款小样既然都得到了爸爸的认可,就放心帮我调制这个系列好啦!”黎姝言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好。” 恰好有认识黎父的人过来找他攀谈了,乔时念便跟他们招呼了声,走去了露台。 外边的天色已经暗下,四周的灯光亮起,城市的夜景闪现。 乔时念扶着栏杆欣赏了下景色。 不久后,周阳应找了过来。 先为自己的离去抱歉,被乔时念阻止后,周阳应又说起自己乐队的伙伴常念起乔时念,有空要一起聚一聚。 乔时念爽快答应,“行,我正好想把你推荐给我朋友,代言一个白酒品牌。” “茗茅酒业?” 周阳应问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你以前因为喝白酒上过一次热搜,我就记住了这个品牌。” 这么久的事了,没想到周阳应还能记得。 乔时念点头,“对,我在茗茅占了点股份,最近茗茅在走上市流程,所以想找个形象符合的代言人提高名气。” 周阳应当即表示他没有问题,他甚至要无偿当这个代言人。 乔时念又怎可能让他吃亏,“该付的还是得付,顶多你给我一个友情价。” “小姐姐,对我来说,友情是无价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帮你做点事,只是一个代言而已,你别和我见外。” 见着周阳应认真的神色,乔时念笑了一声,“你不吃饭,你身边的人都不吃啦?公司请别人也要付费用啊。” “可——” “霍总来了!” 周阳应还打算说话,宴会大厅不知谁喊了一声,他们便都将目光瞧了过去。 霍砚辞果然到了,他身上一袭黑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内搭精致的白色衬衣,挺拔的身形和强盛的气势让他顿时便有了种鹤立鸡群之感。 乔时念疑惑,这种场合,霍砚辞怎么会来? 周阳应道,“这次慈善会邀请了不少企业,但我之前没听人说过霍先生会来。小姐姐,他是为你来的么?” 乔时念没有出声。 那晚,霍砚辞问她是否还恨他后,那些不好的记忆便全都涌了出来。 这几天她也不想和他有任何联系。 电话信息无视,人也避着走。 霍砚辞是听闻了她的行踪,特意过来的? 正想着,乔时念就看到黎姝言上前和霍砚辞打了招呼。 黎姝言娇笑地说了几句后,竟朝她这个方向一指,霍砚辞扭头看了过来。 乔时念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 随即,霍砚辞看到她身边的周阳应,俊眉不易察觉地蹙了下,迈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霍先生。”周阳应主动地招呼道。 霍砚辞将眸光随意地瞥向他,在收回目光的那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凝目瞧向了周阳应的西装。 这一瞬,霍砚辞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在场人都感觉到了他变冷的气息。 就在周阳应感觉莫名之时,经纪人过来通知说宴会差不多开始了,让他为上台做准备。 周阳应便跟乔时念说道,“小姐姐,我先过去了。” “好好表现。”乔时念给他加油。 “周先生。” 周阳应刚打算走,霍砚辞叫住了他。 第256章确定爱过我么? 周阳应疑惑地看着他,“霍先生有事?” “这西装好像不是新款。”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 这话一出,不仅是周阳应,便是乔时念也觉得奇怪。 他特意把周阳应叫住,只为评价他的衣服? 霍砚辞可不是个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人。 周阳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装,并没有发现在哪儿不对劲,他如实道,“确实买了有几个月,有什么问题吗?” “阿应说这套衣服对他意义重大,所以才坚持穿来的,”周阳应的经纪人接了话,“霍先生如果觉得这着装有哪儿不妥,我们会加以改正。” 经纪人毕竟是个见多识广的,自然知晓霍砚辞,也知道他的身份。 连主办方都要巴结的人物,他又怎会得罪。 不管霍砚辞说这话什么意思,主动认错总不会错。 果然,霍砚辞淡笑了一声,像是随意地问:“意义有多重大?” 周阳应不卑不亢地道:“不好意思,霍先生,这是我的私人之事,不方便告诉你。” “怎么跟霍先生说话的?” 经纪人轻责了一声,又同霍砚辞道,“是位朋友送的,他才会想在重要的场合穿着。” 霍砚辞的眸色淡下几分,没再说话。 经纪人也吃不准霍砚辞这态度是什么意思,总感觉这尊大佛对自家艺人不太友好的样子。 没敢多停留,经纪人笑着说赶时间,便拖着周阳应离开了。 “霍砚辞,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为难周阳应?”乔时念冷声问。 霍砚辞扭头看着乔时念,“你在维护他?” 乔时念看出了霍砚辞压抑的愠意,她拧眉,“你没毛病吧,他有哪儿得罪了你?” “乔时念,他的西装是你送的吧!”霍砚辞再也忍不住! 霍砚辞怎么知道? 纵使这个送并不是霍砚辞理解的那个送,但乔时念不觉得有和他解释的必要。 “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见到乔时念这种神情,霍砚辞心底的愠恼与愤怒忽地就聚积起来。 他一直记得这套西装。 他起先以为乔时念是送给他的。 可当天,衣帽间里并没有西装的踪影。 得知傅田田同乔时念一起逛的街,他又认为西装是傅田田买给温医生,可能忘带卡,乔时念替她刷的。 那次云湖山庄,他还无意地跟温医生提及了一下,温医生否认后,他觉得乔时念或许是买了觉得不妥又退掉了。 暂时放下了那茬。 谁成想,这套西装竟然穿在了周阳应的身上! 周阳应这么重视它,还选在重大的日子里穿,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乔时念非但不生气,竟还维护他! “当时我们还没离婚吧,你为什么私下买一套西装送给别的男人?”霍砚辞咬牙问。 “没离婚就不能送人东西了?”乔时念呵道,“那你送给白依依东西,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送她什么了?” “生日的鲜花,利润丰厚的项目合同,钻石耳环,这些你都忘记了?” 乔时念冷笑道,“这些只是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霍砚辞又咬了咬牙,“项目是因为当时你掐了她,我为了补偿才让周天成给的!花和钻石耳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乔时念觉得好笑,“霍砚辞,你要否认做过的事么?” “我们相识五周年那天,你去陪白依依过生日,难道没有送花?那次她被灯砸了住院,你大晚上的赶过去,难道不是买了两对钻石耳环,我和她一人送了一对?” 霍砚辞同样觉得可笑,“那天白叔让我去的白家,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白依依生日,又怎么送她花?” “至于钻石耳环,我压根没有买过,给你的耳环是白依依准备的!我是不该拿她买的东西送你,但我见你那天很不高兴,便想着你收到礼物可能会开心一些,才会接受她替我准备的礼物。” 听到霍砚辞这些带着怒意和些许憋闷的话,乔时念微微一怔。 所以,她那天在朋友圈看到的鲜花和文案,都是白依依故意发的,为的就是激怒她? 还有那耳环,白依依也是故意买了两对相似的,让霍砚辞将其中一对送她,她自己带了一对来刺激她。 难怪她让白依依转十万块时,白依依分明很不情愿,却害怕她打给霍砚辞。 原来耳环根本就不是霍砚辞买的! 那前世白依依发朋友圈炫耀的兰花造型的耳环,会不会也是她的自导自演? “乔时念,你确定爱过我吗?如果爱过,真能说不爱就立马对我毫无感情了!” 霍砚辞心中被各种愠恼和妒意堆积,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他真恨不得狠狠地咬上她几口,让她知道什么是疼!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愤怒难平的样子,她毫不在意地道,“你就当我没爱过好了。” 说完,乔时念离开了露台,顾自去往了饮品区。 才取了杯果汁,黎姝言过来了。 “乔小姐,你和霍总闹什么矛盾了吗,刚我见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乔时念摇头,“没什么。” “对不起哈,是我看到你在这儿,然后自作主张通知的霍总。” 黎姝言歉意道,“早知道你们会闹得这么不愉快,我就不多事了。” 就说好端端的,霍砚辞怎么会跑来参加晚宴,原来是黎姝言通知的。 霍砚辞真搞笑,以前她求他带着参加宴会,他从不答应,现在却会主动追着过来。 “黎小姐,我没想过和霍砚辞复合,还请黎小姐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乔时念直接告知。 黎姝言娇声说,“不会了,这次是我的错,我以饮料代酒,敬你一个,向你道歉。” 黎妹言这样说了,乔时念自然没有再怪她。 不久后,晚宴开始。 主办方迎着海城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坐去主桌,其中就有霍砚辞和黎父。 他们被安排坐到了主位,而黎姝言一直跟着黎父,很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霍砚辞的身边还有一个位置,主办方好似在跟他说些什么。 乔时念想着大概是要安排什么重要人物过去作伴吧。 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霍砚辞的黑眸竟朝她看了过来! 第257章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管是不是错觉,这个热闹乔时念肯定不会去凑。 他们已离婚,她要真坐过去算怎么回事? 乔时念这样想着,索性懒得管霍砚辞那边的情况,去往了洗手间。 在里边磨蹭了一会儿,乔时念打算出去时,听到外边传来了女人兴奋的八卦声。 “啊,你看到霍家霍大少了吗,那颜值,那身材,那气场,简直了啊!” “可不是么,比今天到场的哪个明星都要好看!” 乔时念在心里感慨,霍砚辞的皮囊果然在哪儿都受女人欢迎。 “听说他进场的时候,黎家千金跟他说了话,两人挺熟悉的样子,现在他们又同坐一桌吃饭,两家是不是要联姻啊?” 乔时念还没开门,外边的女人又道。 “我觉得很有可能,不过霍大少好像结了婚?早段时间不是还有什么小三的传闻?”另个女人道。 “早离了!我得到的内部消息,霍大少的前妻条件不咋样,是个倒贴霍大少的,霍大少受不了就把她给甩了!” “你的消息不准确。”乔时念忽地拉开了门。 两个女人似是没料到厕所内有人,受惊地扭头朝她看来。 乔时念洗了把手,淡定道,“是霍大少的前妻受不了他,才把他甩了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又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女人反应了过来,不屑道。 乔时念擦干净手,“因为我就是他那个条件不咋样的前妻。” !!! 两个女人瞬间露出震惊之色。 乔时念没理她们,淡定地离开。 “她疯了吧?这种事也能乱认?”一女人道。 “就是,即便是长得有几分姿色,霍大少也看不上她啊!”另一女人附和。 乔时念回到大厅时,外边的餐桌已坐得差不多了。 周阳应的经纪人找到了她,说周阳应早给她留好了位置。 乔时念和他走了过去。 位置虽不如霍砚辞他们那桌显眼,但也是比较靠前。 而舞台上,周阳应已拿着吉它在弹唱。 深情的歌声,清澈的眼神,又奶又A的气质,都在吸引着在场人的目光。 乔时念看着自信帅气的他,唇边也露出了微笑,由衷替周阳应感到开心。 他终于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之后周阳应下台,自如地坐到了她身边,乔时念也给了他鼓励和肯定。 晚宴和拍卖环节基本是同时进行,乔时念翻了翻册子,觉得上边有个胸针还不错。 不说造型别致,上边镶的还是难得一见的粉钻,做工也精细优良。 了解了下价格,七位数起拍。 想想自己的荷包,乔时念又觉得胸针也不过如此。 她的钱投到了茗茅,又买了房子,还在袁宏志那儿花了不少,可活动资金没剩多少了,得省着点花。 册子还给工作人员,乔时念边和周阳应说着话,边吃起了东西。 拍卖一直进行中,黎姝言拍了几件首饰,看得出她兴致很高。 不久后,乔时念看上的那枚胸针开始展示、进行拍卖环节了。 黎姝言举了几次牌,显然是喜欢的。 价格到达了两百万,在场没有人和她争了。 就在乔时念以为胸针非黎姝言莫属的时候,霍砚辞突然举牌加了价,“四百万。” 这个价格一出,众人哗然。 毕竟前几次的加价都是十万十万的递增,霍砚辞一上来就直接在竞价上翻了个倍! “霍总明知道黎家千金对这胸针志在必得,还举牌竞价,是打算自己拍下送给她,博美人一笑吧?”人群中传来了猜测声。 “听说黎家在海城相中了一个项目,正打算跟霍氏集团谈合作,霍总想借花送佛也正常!” 黎家跟霍氏合作?前世好像没有这件事。 乔时念的沉默落在了周阳应眼里,他轻声道,“小姐姐,别听他们胡乱猜测,我觉得霍总拍下是送给你的。” 乔时念笑了一笑,“你用不着安慰,他送给谁都是他的自由,与我无关。” 周阳应自然也听闻了乔时念离婚的事,只是他总觉得霍砚辞对乔时念还有感情,不然也不会跟来现场,更不会阴阳他的西装。 “四百万第三次,成交!” 台上一锤定音,霍砚辞获得了这枚胸针。 跟一般的拍卖会流程不同,这儿的拍卖品都是直接送到买家手中。 毕竟来参加拍卖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存在只拍不付款的情况。 当工作人员将胸针送到霍砚辞面前时,霍砚辞神色自如地跟对方说了什么,接着,工作人员端着托盘,朝乔时念的方向走来。 乔时念看着周围人好奇与打探的眸光,额头顿时突突地响了起来。 该不会被周阳应说中了,霍砚辞要把胸针送给她吧! 很快,工作人员将胸针送到了她面前。 霎时,所有人的目光由好奇变成了艳羡。 台上的主持人是个会来事的,他立即激动地问霍砚辞,“霍先生,能向大家透露一下,送胸针的这位是您的什么人吗?” 灯光下,霍砚辞的坐姿随意,声音也一如既往的磁性低冽,“老婆。” 简简单单两个字,再一次让现场人震惊。 谁都没有想到,霍砚辞与老婆会分别来的会场,而霍砚辞竟然以这种形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 之前在洗手间见过乔时念的两个女人,嘴巴更是张大得可以塞下鸡蛋。 这个大言不惭的女人居然真是霍砚辞的老婆! 霍砚辞不仅亲口承认,还高调地送她几百万的胸针? 面对众人的不敢置信,乔时念倒是镇定了下来,“谢谢,这枚胸针我不能收,我只是他前妻而已。” 晚上,当傅田田听到这个消息时,感慨道,“霍砚辞这是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震惊全场么?” 乔时念回想着现场的情况,还真算是震惊了全场。 幸好在正式的晚宴时间,没有允许很多媒体和个人拍摄。 而她在拒收后,就立即离开了现场,没给太多人反应和拍照的时间。 纵使如此,隔天,有关霍砚辞拍下胸针送前妻的新闻还是在圈子里流传开来。 陆辰南对霍砚辞的做法相当赞赏,“不愧是辞哥,该出手时就出手!” “不过嫂子没有收,你要不要再送一次?”陆辰南问。 “咚咚!” 霍砚辞还没有出声,办公室门被敲响。 抬头,霍砚辞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而他身后,是本该在配合调查的白依依。 第258章猜不透 霍砚辞见到他们,俊眉紧蹙了下。 而陆辰南则是热情地招呼道,“霍伯父,您回国啦,我都好久没看到您了,您怎么一点都没有老呢!” 面对陆辰南的刻意恭维,霍元泽敷衍地点了下颌,说道:“阿南,请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和砚辞谈一谈。” 陆辰南自然看得出来,这种场合他不适合在场。 “好,那伯父我先走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您安排一场接风宴!” 陆辰南走后,霍元泽走进了办公室,白依依站在门边,有些怯意地看着霍砚辞。 “依依,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霍元泽招呼道。 白依依这才走进。 霍砚辞蹙了下眉峰,“爸,您怎么回国了?” 霍元泽威严道,“我不回来,你恐怕要把整个白氏企业都送到那个乔时念手里,让她为所欲为了吧!” 霍砚辞神情淡淡,“您这话言重了,白氏企业的事我没有插过手。” “默许就不是帮忙了吗?”霍元泽冷怒,“你为了讨她欢心,眼睁睁看着你白叔在医院不管,甚至还让依依受这么多委屈!” “我对白叔已经仁至义尽,没有义务再管他的事,至于白依依,”霍砚辞淡漠地看向自己父亲,“她这不是凭本事出来了吗。” “砚辞,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会求伯父帮忙。” 闻言,白依依哽咽地接了话,“我爸爸那边因为医治不及时,医生说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我怕他太难过会想不开,只得求助伯父……” 霍砚辞冷漠着脸没有出声。 “霍砚辞,你白叔不就找乔时念讨过一回公道,你就这样容不下他?” 霍元泽提高了音量,“他照顾你那么多年,都比不过一个乔时念了?” “爸,您回来只是为白家做主么,还有没有其它事?”霍砚辞的语气中隐隐有了不耐。 霍元泽被他气得一噎,到底还是说了。 “我这段时间不打算再去Y国,就留在海城,以后集团的事务,都必须经过我同意。” “依依没有什么错处,我这边也已经通知了人事,给她恢复投行总监的职位!”霍元泽下了通知。 霍砚辞的眉头蹙得更紧,“无缘无故的,您为什么要回集团,Y国那边您不也有公事么?” “你最近的一些决策我不认可,所以我决定继续回来主持大局!”霍元泽严声道。 “请问霍董,最近集团是股票下跌了,还是市场份额下降了,亦或是出了什么事故让董事局不满了?”霍砚辞问。 霍元泽冷着脸没答。 “既然我什么错误都没有,那我不同意您再来干涉集团的事务。”霍砚辞直接告知。 “反了你,我可是霍氏的董事长!” 霍砚辞:“董事长也需要听从各位董事的意见,没有独断专行的权力。” “你!”霍元泽又气噎了下。 “伯父,您别和砚辞生气,让我和他谈一下行么?”白依依适时出了声。 霍元泽忍了忍,到底走出了办公室。 白依依给霍砚辞接了杯水,“砚辞,喝口水消消气。” 霍砚辞冷目看向她,“你有什么可说的。” 白依依的脸上还和平时一般温婉,她不惧霍砚辞冰冷的气焰,顾自在他面前的沙发中坐了下来。 “砚辞,我和你说过,我一个人没有本事调查到程家的事情,也没有能力干涉乔家的生意。” 霍砚辞的神色没有变化,依旧冷漠地看着白依依。 白依依笑了一声,“砚辞,你好像并不是很意外,是不是早知道了?” “也是,按你现在对乔时念的紧张程度,应该是调查过了。” 白依依又道,“那你应该相信,我并不是真心想做那些事情,我也是受伯父所托。” “你为什么要受他所托,他又为什么要让你做这些?”霍砚辞神色不明地问道。 白依依摇头道,“我真不清楚,我问过几次伯父,他都让我别管闲事。” “砚辞,伯父对我和我爸有恩,对于他的要求,我不能不听。你早知道了这些,却一直没向我和伯父挑明,是想查出伯父的真实意图吧?” 白依依道,“我可以帮你,做你的工具。” 霍砚辞的神情恢复了淡漠,“白依依,事到如今,你觉得自己还有信任度?” 白依依苦笑了一声,“砚辞,我在你心里真这么不堪吗?你细想一想,从小到大,我伤害过你吗?哪怕是听伯父的话给你和时念制造矛盾,我也没伤害过你。” “当然,我帮你也不是没有条件,”白依依摆出了自己的要求,“你替我爸找一个好医生,替他医治好他的腿,另外,以后伯父要是迁怒白家,你得给够我们过活下半辈子的钱。” 闻言,霍砚辞的眉峰稍稍皱了下。 前段时间他在调查老林的事时,确实发现自己父亲参与在了其中。 安排老林神不知鬼不觉出国的人,就是他! 父亲还给老林转了账。 霍砚辞审问过老林,但老林表示自己与霍元泽不熟。 他针对乔时念,纯粹就是看不惯她。 至于那些转账,是和霍元泽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 为了更好地查出真相,霍砚辞没让其它人插手老林一事。 目前只关着他,也没走提审流程。 至于父亲和白依依之间的联系,他是之后在调查父亲时发现的。 父亲给白依依转过不少帐,金额最大的一笔有八位数。 如果单纯帮衬白家,父亲直接跟白世昱联系就好,没必要跟白依依这么多往来。 所以,霍砚辞便猜到白依依应该听命于父亲。 这些年,霍砚辞跟父亲关系并不好。 父亲对他从小就严厉,若不是他私下去做过亲子鉴定,霍砚辞都要怀疑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了。 眼下,面对父亲的种种行为,霍砚辞确实猜不透。 “我想要知道什么会自己查,不需要你当工具。” 霍砚辞冷冷道,“白依依,管好自己和白叔,若被我发现你们还对乔时念怀有恶意,我不会轻饶。” 白依依的脸上露出几分受伤,她眼睛顿时就红了,“砚辞,你知道了所有真相,还是这么不信任我吗?” 第259章挟恩 面对白依依的质问,霍砚辞没有了应付的耐心。 “不管你是出于哪种原因,但事情是你做出来的!你觉得仅凭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揭过?” 看着霍砚辞冷漠的俊脸,白依依忽地眼眶通红地笑了起来,“是啊,事情确实是我做的!” “可如果你对乔时念有感情,又怎么会因为别人一两句话而厌恶她呢?你们的感情如果坚不可摧,我又怎么可能破坏得了?” 白依依笑得更为嘲弄,“我不过是让程婉欣羞辱了我几次,是你相信那是乔时念的主意!我受伤住院,也是你选择过去陪我!” “砚辞,厌恶乔时念的人是你,对她狠心的人也是你!我有什么错?我做的事根本伤害不到她,你真觉得把所有的责任和错误推到我身上,这件事的错就在我了吗!” 霍砚辞被白依依的话弄得心间一震,一股窒息般的闷意瞬间便填满了胸腔。 他不禁想起S省的那天,他跟乔时念说要追回她,并保证不会再让她受任何委屈。 乔时念问他,“你真知道我的委屈是什么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知道,还说会给她一个交代。 乔时念却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当时,他觉得乔时念的委屈都源于白依依。 他只要查出白依依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情,让白依依得到惩罚,他就是给乔时念交代了。 乔时念心中的委屈也可以平了。 现在听着白依依这些讥诮和指责,霍砚辞才发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乔时念委屈从来不是白依依给的,而是他! “砚辞,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白依依道,“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年少时的情分,你还欠我一个救命之恩,你当时答应过我,只要我有困难,你就会尽自己最大能力帮助我!” 白依依哽咽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豁出去的强硬,“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可是我需要你履行自己的承诺,你得帮我爸爸找最好的医生,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我也要回博舟上班!” “这些都在你能力范围内!” 霍砚辞满脑子想的还是自己让乔时念受的那些委屈。 对于白依依的话,他没有精力去计较和动怒,“医生我会让周天成安排。挟恩求报的事,我希望没有下一次。” 白依依依旧红着眼眶,“砚辞,你弄清楚,这不是挟恩求报,这是你的承诺!” “承诺是给担得起的人,你觉得自己还配?”霍砚辞抬起了眸,神情和语气皆是冰冷。 白依依整个人如受了什么打击般可怜楚楚,说出的话也是凄惨又可怜,“好,那咱们以后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以前那个砚辞我就当他消失了!” 说完,白依依脚步虚浮地走出了总裁办。 …… 隔天,霍氏集团召开了董事会议。 霍元泽回集团主事的提议被多票驳回,但他作为董事长,时常巡查集团的工作没人提出异议。 白依依回到了博舟投行,不过她的总监位置被撤,成了部门主管。 白世昱换了家医院,有国外的专家对他腿部情况进行研究会审。 从袁宏志那儿收到这些消息时,乔时念正打算去体育馆观看医院组织的排球友谊赛。 “乔小姐,我刚去医院看了趟白世昱,他的腿情况虽不好,但他精神不错,还挺得意地炫耀,如今霍砚辞他爸回来,没人再敢趁火打劫了。” 袁宏志有些不放心地道,“白家会不会借着这把东风重新得势?” 知道袁宏志恨不得马上弄垮白家公司自己接手。 原来这个愿望可以很快实现,眼下又杀出了个霍父。 乔时念宽慰道,“你手头那个海外项目成功引进白氏了么?” “最近白世昱出了事,白依依又进局子接受调查,我趁机游说负责人签下了,但我怕白世昱会发现不对。” “既然已成定局了,发现也没事。”乔时念心情不错地道。 白依依能用这种方式整垮乔家,乔时念自然能以其人之道让白家也片甲不留。 结束与袁宏志的通话,乔时念去往了体育馆。 虽只是一场友谊赛,来观看的人却是不少,观众席坐了大半,底下各医院的代表们都在做准备。 还有些啦啦队在排练喊口号,场面很是热闹。 乔时念打算找一个好位置坐着,方便给傅田田她们加油,却在扫视场内时发现偏远处有个人影像温医生。 他站的位置很偏,周边又有不少人员走动,乔时念看不太清。 不过管他是不是温医生,他和傅田田已离婚,于她就是陌生人,乔时念也不想浪费时间去一探究竟。 温璟礼确实到达了现场。 原本他不知道有这么一场比赛。 昨天去食堂时,他听到同事们在讨论,这场排球比赛哪个医院的队伍有望得冠。 温璟礼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端着饭盒准备离开,有同事提到了傅田田所在的医院。 “我听说他们医院请了好几个外援,排练的时间也挺久的,实力很强呢!” 傅田田一向爱热闹,医院的活动也会积极参加。 温璟礼回到办公室后,找出了傅田田工作的医院里一个朋友,打听了这次排球赛的参赛人员名单。 果然,傅田田是他们医院的参赛人员之一。 对方邀请他看比赛,温璟礼查了自己的排班表,隔天是他值班,他便婉拒了。 晚上被母亲叫回家吃饭,倪曼瑶居然也在。 与医院的白大褂形象不同,倪曼瑶穿着常服,发丝披在肩头,正小心往外端着汤。 母亲则关心地提醒她,别烫到手。 看到她们其乐融融的一幕,温璟礼不禁想到了傅田田。 她也常在家里做饭端菜,可母亲从没有关心过她,反而还会嫌她做事太慢,耽误了开餐时间。 这样明显的差别,让温璟礼忽地有些不舒服。 饭桌上,母亲明里暗里地夸着倪曼瑶,说她聪明能干,进得厨房出得厅堂,谁娶到她是福气。 见他几次没有搭腔,母亲索性直接开了口,“璟礼,你和曼瑶错过了这么些年,我看也别再拖了,两个人快点把婚事定下来,我也好早点抱孙子!” 倪曼瑶一听,脸上顿时有了几分羞意,“阿姨,我和温璟礼只是同事加朋友!” “璟礼,你说,你的打算是什么?” 第260章闪婚是因为喜欢 看着母亲强势的样子,温璟礼轻皱了下眉,“您没听到倪医生的话,我们就是同事。而且我刚离婚,也没有再结婚打算。” 母亲明显不悦,但碍于倪曼瑶在场,还是没有继续多说。 饭后,倪曼瑶走了,母亲拖住了他。 “璟礼,你刚为什么要那样说?什么叫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还能单身一辈子不成?你难道看不出来曼瑶还喜欢你,想跟你重新在一起?” 温璟礼回道,“看不出来。我和她就是普通的同事,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关系。”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母亲怒了,“你和曼瑶分手这么多年,一直也没谈过恋爱,难道不是在等着她?现在她都主动调回来你医院,你还在摆什么谱!” 温璟礼平静说,“我没有等过她,当年我们因为学业和前途和平分手,这些年没谈一是因为没时间,二是没有遇到合适的。” “既然你不在意分手这个事,那为什么你在知道她谈了男朋友后,就和傅田田闪婚了!” 温璟礼听到母亲的话,皱起了眉头,“您从什么地方听说,我跟田田闪婚是因为倪医生谈了男朋友?” 母亲的眉头也皱了下,“曼瑶当时在朋友圈发了消息,我不是告诉了你?而你没过两天就跟傅田田领了证!” 母亲向来喜欢絮叨生活中的各种事,他很少听进耳里,一般都在想自己的事情。 谁知道母亲竟然会有这种误会。 “我这些年托人给你介绍了多少对象,你都看不上!那个傅田田家境不好,工作不好,学历也一般,你如果不是受了刺激,哪会跟她那种女人结婚!” 母亲的话让温璟礼心中忽地涌起了一股烦意,“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倪医生交了男朋友,我跟田田结婚是因为我喜欢她!” 那是他第一次对母亲大吼。 母亲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在阳台浇花的父亲也走了进来。 他没有管他们,自己开车回了家。 家里请了钟点工,每个地方都打算得很干净。 饭菜也会根据他的下班时间备好。 离婚的这些天,温璟礼没有觉得哪儿不适,日子好像跟没离婚前也差不多。 他换了鞋,走进了书房。 他翻阅起自己花了很多精力的学术研究报告。 可是,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他竟连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温璟礼去往了浴室,钟点工早已将他的衣物备好。 他打开冷水想先冲把脸,看着镜中与平常无异的自己,温璟礼突然朝镜子打了一拳。 镜片破碎,他的手指关节渗出了血。 温璟礼定定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觉得一股疼意从心头蔓延开来。 半晌,调整好情绪后,温璟礼有条不紊地止血包扎,然后向医院请假,重新坐到了书房的电脑前。 这一夜,温璟礼都没有走出书房。 直到早上,他看着时间,开车到达了体育馆。 这种比赛温璟礼从来没有兴趣观看,专业性不够,观赏性也不够。 听着沸杂的人声,温璟礼尽可能地坐在了偏静处。 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啦啦队在卖力地跳舞加油,各医院的参赛选手在入场挥手。 温璟礼看到了傅田田,她举着医院的牌子,昂首挺胸地走在队伍前方。 她还是那样阳光、充满活力,眼里也闪着光。 一如在咖啡馆,他们初见的那天。 温璟礼原本对离婚这件事很平静,他甚至没有耽误半刻工作。 每天正常地起床休息,上班下班。 但昨晚他冲着母亲吼完了那句“我和傅田田结婚是因为喜欢她”后,他的心变得不平静起来。 好像有什么从他心间冲了出来,在向他拼命叫嚣。 抽签后,傅田田她们医院首先上场,对局另一个实力颇强的医院。 球场上,傅田田在挥洒着汗水,与她的队友配合得非常到位,特别是其中一个俊美的男人,两人更是十分默契。 每次得了分,他们都会欢呼、会击掌相互鼓励。 温璟礼第一次看到如此自信散发光芒的傅田田,在他眼里,她就是全场的焦点。 半小时后,傅田田他们比完了第一场,以高出对方几分的成绩赢得了这一场。 “田田最帅,田田最棒!”乔时念迫不及待地过去给她欢呼。 傅田田撩了下头发,“那可不,姐当然很帅!” “田田,用毛巾擦擦汗。” 这时,陆辰南走了过来,自如地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了傅田田。 傅田田擦汗时,陆辰南又拧开了一瓶水递给她,“渴了吧,喝几口,刚运动完记得别喝太急。” “谢谢提醒,可你别忘了我职业,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好吧!”傅田田嗔道。 陆辰南笑着认错,“对不起,傅大护士长,是我班门弄斧了!” “嗯,态度还不错,原谅你啦!” 傅田田说完,自己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时念看到傅田田这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竟对陆辰南有了几分感激,他真的很会关心人。 “田田。” 就在几人说笑之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声。 傅田田扭过头,看到来人是温医生。 她略感意外,温医生平时几乎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见到她也不会主动招呼。 眼下,他竟然会过来找她? “你来干什么?”乔时念没好气地问道。 她开始果然没有看错,温医生真在观众席。 乔时念现在对于温医生特别讨厌,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他都把傅田田给伤得体无完肤! 还有他那个妈,说话那么难听,各种羞辱傅田田,温医生也没有维护过半分。 她在霍家至少还有霍奶奶护着,各房的亲戚因为奶奶的爱护,对她的态度也算不错。 而且家里的大小事务有王婶帮忙在做。 可傅田田呢,不仅没有长辈护着,她还要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他们! 温璟礼对于乔时念的不耐,脸上神色平静,也没有多解释,他看向傅田田,“恭喜你们赢得了第一场,很厉害。” 傅田田再次惊讶,温医生可从来没有表扬过她,今天倒是难得。 “谢谢。”傅田田简洁又平常地道了声谢。 瞟了眼温医生手上的纱布,他们外科医生的手特别金贵,平时他都不会让自己受一点伤。 虽奇怪他的伤从何而来,但傅田田什么都没有多问,而是冲旁边的陆辰南道,“我们过去大队伍那边吧!” 陆辰南点头,“好。” “田田!”温璟礼莫名一慌,他叫住了傅田田。 第261章不会重陷泥潭 傅田田抬头看向他,“温医生还有事?” 傅田田的神情十分淡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眼里完全没有以前看他时的雀跃与光彩。 温璟礼的胸口有些闷疼,“我这几天手伤了休假,有空一起去都城的大剧院看歌剧么?” 傅田田依旧没问受伤的原因,而是直接告知,“很忙,没空。” 温璟礼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就不会再说话了,可眼下他不想傅田田就这样走。 他又补充道,“是你喜欢的《茶花女》,演员也是著名的国家级……” “温医生,”傅田田打断了他,“其实我根本不喜欢看歌剧,我会陪你看歌剧、装作对歌剧有兴趣,都只是为了迁就你。” “相比在大剧院一坐就是几小时,我更喜欢去爬山登高,去吃吃喝喝。” “所以,你妈说得没错,我这种粗俗的人连兴趣爱好都是粗俗的,你还是去找与你志同道合的公主陪你欣赏歌剧吧。” 说完,傅田田没再理他,直接和陆辰南往医院的排球队伍走去。 温璟礼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田田离开。 乔时念看着温璟礼语塞的模样,心里总算感觉有了点爽快。 温医生特意跑来看傅田田打排球比赛,是开始后悔离婚了吧。 就要让他悔死! 以前傅田田那么迁就他、对他那么好,连自己生气了都会主动替他找原因,温医生却从不珍惜。 到了现在才发现傅田田的好,迟了! 男人都这样么,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觉后悔。 霍砚辞是,温医生也是。 这场友谊赛进行了大半天的时间,傅田田她们医院最终获得了冠军。 医院得到了荣誉和奖励,傅田田他们参加比赛的人也收获了医院的奖金。 当晚,乔时念和傅田田陆辰南等人一道吃过饭,回往了明月苑。 车上,傅田田的心情挺好,在复盘几局堪称完美的对战。 “陆辰南这个排球搭子真不错,又会攻又会守,找他真没找错人!”傅田田夸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他对你也不错啊,又递毛巾又递水的,男朋友都没他体贴。” 傅田田给了乔时念一个白眼,“少在这儿乱说,我们就是革命友谊深厚的球友,加八卦组队友。” 知道傅田田刚离婚不久,目前不会谈及感情的问题,乔时念也没有再打趣。 而是问道,“温医生今天特意去观赛,你有什么感想?” 傅田田跟温医生结婚以来,一直对他十分着迷,之前哪怕闹得搬出了家里,她都还想着与温医生重归旧好。 眼下温医生有明显的悔意,难保傅田田不会动心。 听到她的问话,傅田田平静地说道,“没什么感想。和他结婚两年多时间,我就压抑了这么长时间。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情,我和他的婚姻也维持不了太久。” “以前,一想到离婚我就会很难过,无法接受和他成为陌路人。可现在,我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轻松。” “再不用急着回去给他做饭,再没有一堆家务等着我做,也不用担心公婆看我不顺眼。我的时间很充沛,我只需要做自己开心的事就行。” 傅田田总结,“人都是趋利避害的生物,既然从泥潭里出来了,就没有再陷进去的道理,我也不想再过那种窒息的日子。” 乔时念之前还一直担心傅田田是表面上装没事人,实际上会难过得走不出来,眼下见傅田田这样豁达,乔时念打心底为她开心。 “今天陆辰南叫你护士长,你正式升职了?”乔时念想起来问。 傅田田道,“算是吧,主任漏了这个口风,不出意外会升。” 乔时念:“恭喜恭喜,离婚又升职,双喜临门!真让人羡慕!” 傅田田揶揄道,“不用羡慕,只要你想,你可以升到天花板——当远征的老板娘。” “……” 不久后,她们到达了明月苑。 乔时念停好车,看到了楼下的霍砚辞。 霍砚辞站在了入户处的路灯下,手中拿着电话在接,桔黄的灯光将他身影拉得越发修长。 “不用猜,是他的好兄弟陆辰南向他透露的行程。” 傅田田又打趣起来,“刚还问我看到温医生的感想,现在你需要发表感想了。” 乔时念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我和你一样,不会再重陷泥潭。” “那我上去了,你们聊。” 傅田田说着向霍砚辞点了头当是招呼,走进了入户大厅。 霍砚辞挂了电话,长腿迈向了乔时念。 “找我有事?”乔时念问。 霍砚辞道,“我爸回了国,还让白依依从警局出来了。” “哦。”乔时念淡声。 霍砚辞看着小脸素净的乔时念,一时无法分辨她是不是生气了。 来见乔时念前,霍砚辞觉得有许多话要说。 他想说,他知道了她的委屈。 他也想说,他会给她补偿。 还想告诉她,会帮白世昱找医生是因为欠了白依依一个人情。 可此刻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乔时念,霍砚辞又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乔时念,对不起。”霍砚辞最终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乔时念扯唇一笑,“让白依依回去上班,替她爸找医生而已,就凭你和白家的关系,做这些都在情理之中,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见着乔时念这反应,霍砚辞知道,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让两人缓和了那么一点的关系,只怕又要回到冰点。 “念念,白依依她不会再对你造成威胁了。”霍砚辞有些无力地保证道。 果不其然,乔时念又冷笑了一声,“她会做什么事,你能保证得了?霍砚辞,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其实你根本不必向我解释什么,也犯不着向我道歉。“ 乔时念漠声道,”离婚时我就说过了,你不欠我什么,用不着替我做任何事。” “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要真想做点什么,那就是离我远点,别来打扰我!” “念念——” “行了,”乔时念打断了他,“别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你堂堂霍总,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和考虑,大可不必在前妻面前低声下气。” 乔时念不耐说完,便打算走去电梯。 霍砚辞却伸手将她拦住—— 第262章执着 乔时念的秀眉拧紧,正欲开口。 霍砚辞却低沉道,“我十来岁的时候,被心怀怨意的佣人下了药推到了水里,是白依依出手搭救了我。” “我知道啊,毕竟舔了你这么些年,不可能连这些事都没有耳闻。” 乔时念呵道,“所以我说,你做什么事都有理有据,真没必要跟无关紧要的人解释什么。” “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够了霍砚辞,”乔时念再度打断他的话,“你这样让我感觉有些恶心。” 恶心两字一出,霍砚辞明显被刺了下,俊脸上也隐隐有了愠恼。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高高在上惯了,听到的从来都是奉承和恭维,从不会有人敢说他恶心。 可乔时念真的很烦霍砚辞这种行为。 嘴上说着所有的事情交给他,他会替她讨回一切。 转头又给白世昱找医生,让白依依回博舟。 虽说这中间有霍父的手笔,但霍砚辞分明也是默许的! 也没管霍砚辞脸色好不好看,乔时念避开了他的手,径直离开。 …… 周一,乔时念到达了远征集团。 宋蔓告诉她,回去知会了两家家长,她和莫修远订婚不作数一事。 “他们同意了么?”乔时念问。 “我爸妈本来不同意,但在我一哭二闹三撒娇之下,勉强点了头。但莫伯伯那边不同意,还把莫修远叫回去训斥了一顿。” 宋蔓说,莫修远被莫父骂得很惨,非让他向她认错,并且保证不再惹她伤心。 “但是莫修远没有屈服,他直接说订婚他没承认过,他现在也有了喜欢的人。” 宋蔓说到这儿眸底闪过了抹伤感,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我向莫伯伯表态,是我不喜欢莫修远,也是我不想嫁给他。莫伯伯也勉强接受了。” 这件事跟自己多少扯上了关系,乔时念觉得跟宋蔓说恭喜有些怪,她便只是拍了拍她肩膀,“收拾下心情,下午一起去见客户。” 宋蔓嗨了一声,“我才不需要收拾心情,追我的人多着呢,我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倒追莫修远,以后不会了!” 两人正说着话,乔时念的手机响了,是莫修远打来的。 宋蔓自然也看到了,“我先出去忙啦。” 宋蔓走后,乔时念接通了电话。 莫修远让她过去办公室。 这几天莫修远消停不少,乔时念也清静不少,眼下叫她又不知道要给她什么“惊喜”。 “莫总,找我有什么指示?” 办公室里,乔时念问道。 莫修远眯着桃花眼看着她,“这两天我给你发信息为什么不回?” 周末两天,莫修远给她发来不少“嘘寒问暖”,乔时念嫌吵,便屏蔽了他的消息。 屏蔽是肯定不能说的,乔时念找了个借口,“忙,没注意看。” 莫修远也看出了她的敷衍,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模样,“老林那边,我的人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你想听么?” 乔时念当然想听。 她点头。 “晚上陪我去吃个饭,我就告诉你。”莫修远吊她胃口。 “我们俩?”乔时念问。 莫修远,“还有我哥。” 刚刚才听宋蔓说完莫家的事,乔时念直觉这是个鸿门宴。 她拒绝,“算了,我好像也不是那么想听。” “乔时念,这次你恐怕只能去了。” 莫修远道,“宋蔓应该跟你说过了,现在我爸不信我有喜欢的人,非派我哥跟你见一面。” “如果我非不去呢?” “莫家男人都有个毛病,执着。”莫修远半正经不正经地道,“就比如我执着你一样。如果你不去,他们也会执着地直接堵你。” “……”乔时念。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为难你。”莫修远又安慰道。 乔时念给了他个白眼,“我不会配合你演戏,你哥问我,我会直接说对你没意思。” 莫修远:“你高兴就好。” 乔时念:“那你现在告诉我,老林那边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莫修远啧了一声,“你刚不是不想听?” 乔时念气,“那你也别想我和你一起去吃饭了,他们要堵就堵!” “这么不经逗,”莫修远又啧了一声,“你知道老林当初能逃到国外,是谁在帮他么?” 乔时念摇头。 “猜一猜。”莫修远将腿搭在茶几,卖起了关子。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往他腿上踹了一脚,“要说就好好说!” “乔时念,打是情骂是爱,你是不是早暗恋我了?” “是霍元泽!” 赶在乔时念又要踹他前,莫修远说出了这个名字。 闻言,乔时念拧紧了秀眉。 “他跟老林怎么扯上的关系,他为什么要帮他?”乔时念不解。 莫修远道,“大概率跟白依依扯不开关系。因为,白依依是霍元泽派回海城的。” 乔时念一听,直接愣住。 白依依背后的人是霍父? 所以,那次她跟莫修远的绯闻是霍父找人帮白依依散布的,老林也是霍父买通了! 难怪白依依能拿出那么多钱投资电子公司,难怪她有本事让程家给乔家牵线生意。 原来,这一切都是霍父在支持她。 可霍父为什么要针对自己针对乔家? 乔家无论是生意上还是社会地位,都跟霍家不是一个级别。 哪里能得罪上霍父? “你怎么知道这些?”乔时念问莫修远。 莫修远哼了一声,“此前给白依依下套的那个电子项目,白依依查到了我的人的头上,就凭她自己,不可能有这本事。” “所以我派人查她背后是不是有靠山,这不就把霍元泽给扯了出来!”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白依依在调查的事,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过?” “跟你提管什么用,你还不是瞎担心,”莫修远又哼了声,“直接告诉你结果不是更好?” 乔时念稍愣了下,再次觉得莫修远只是看着不靠谱,做起事来真是条理分明,效率也不低。 “乔时念,我说了,我有很多优点,怎样,要爱上我了吧?” 莫修远收起腿,凑到了她的面前。 面前的脸庞俊美妖孽,一双桃花眼深情又玩味,乔时念没好气地推开他,“你想太多!” 莫修远看了她一眼,眸底好似有失落,但又收得特别快,快到乔时念都没时间分辨。 “所以白依依知道电子公司是咱们下套坑她么?”她问。 第263章狠辣 莫修远恢复了仰坐搭腿的姿式,“十有八九是知道了。” “知道不就知道,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眼瞎,亏她还是投资师,自己就栽了这么大个跟头!” “……”乔时念。 “你让那个姓袁的进了白家公司,他这两天还替白氏促成了一个大单,是你的意思?”莫修远懒懒问。 这种事乔时念也没打算瞒着莫修远,“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仇必报,乔时念,你真是太合我心意了!”莫修远吊儿郎当地道,“放心,我必助你一臂之力!”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乔时念给袁宏志打了电话,问他这两天白氏企业有无动静。 白依依既查到了莫修远,肯定知道这事与她脱不了干系,难保不会连袁宏志也怀疑上。 毕竟她此前跟袁宏志走得近,他们之间还有转账记录,白依依一查一个准。 白依依跟袁宏志狗咬狗,乔时念是乐于看到的。 反正和袁宏志“合作”的目的已达到,只要白依依得知袁宏志的反水背叛,就势必会对他下死手,袁宏志为了求生,也会拼命反抗。 加上有袁母范素琴这个视儿子如命的人,白依依的日子好过不了。 他们起内讧,她就能找机会将他们一锅端! 这三人可没有一个是好人。 此前她许诺袁宏志好处不过是让他上钩而已,她可从没打算放过他和范素琴! 听到她的询问,袁宏志的声音好似在轻抖,“没什么动静啊,你那边发现了什么吗?” 袁宏志前世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无端端的,害怕什么? 乔时念心中奇怪,自然没将莫修远查到的消息相告,而是淡声道:“没有。你昨天不是说白世昱背后有霍砚辞他爸撑腰吗,就问一下你情况。” 袁宏志又说了一句没情况,结束了通话。 白氏企业的办公室里,鼻青脸肿的袁宏志被几个大汉按押跪在地上,而他旁边是被捆住手脚、嘴巴封住,同样跪在地上的范素琴。 他们均是一副惶恐的表情。 “白姐,我按你说的做了,像以前一样应付乔时念,没有露出破绽。”袁宏志讨好道。 白依依冷笑了一声,“袁宏志,我还真小瞧了你,敢跟乔时念勾搭上,合伙来骗我!” “我爸出事,是不是你从中做的梗!” 袁宏志疯狂摇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昱伯是长辈,我怎么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我妈也不会放过我的!” 范素琴闻言拼命点头。 白依依猛扇了袁宏志几个耳光,“你会不敢,你这种狗杂碎,只要有钱,还会顾忌我爸是你长辈!” 骂完嫌不解恨,白依依又用高跟鞋鞋跟踩到了袁宏志的手背! 手背瞬间青紫,袁宏志疼得呲牙咧齿直求饶,范素琴则心疼得呜呜摇头直叫。 “白姐,真的跟我无关……我就只是答应配合乔时念,让白氏签下一笔有问题的生意,其它事情我没做过……”袁宏志痛苦地哀求道。 袁宏志当然不是维护乔时念,他只是知道这事他要承认下来,白依依和白世昱都饶不了他。 幸好这件事曝光后,那女人和她男朋友因害怕报复就离开了海城,白依依应该查不到他头上。 “别以为那个女人离职没在海城了我就查不到了,要被我知道事情跟你有关,我会让你和你妈死无全尸!” 白依依威胁完,往袁宏志胸口猛踢两脚,才在办公椅中坐下。 袁宏志本就被揍得七荤八素,眼下被白依依这样一踢,直接就吐了口血。 范素琴不停地挣扎低嚎,边向白依依磕头认错。 白依依拿湿巾擦了下手指,完全无动于衷。 袁宏志吐完血便开始哀求,“白姐,我只是鬼迷心窍,不想再过没钱的穷日子,才选择听乔时念的……我再也不敢了,我以后就给你当牛做马,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 范素琴也和儿子一起呜呜哭求。 白依依任由他们母子两人磕头认错,直到他们的头都磕得青紫流出了血,她才让办公室里的几个大汉出去。 “既然你早跟白依依勾结了,那和乔乐嫣的事也是假的?”白依依问。 袁宏志没敢隐瞒,一把血一把泪地告知,给她的照片和视频都是合成的,乔时念手里有当晚乔乐嫣的完整跟拍。 如果乔乐嫣这些“不雅”视频流出,乔时念会用来当作证据。 白依依的脸色阴沉得可以掐出水来。 她没有想到,她养的一条狗,会被乔时念扔的两块肉给勾了过去。 乔时念还让这条狗咬上了她! 早几天她查出电子项目是莫修远的人坑了她,想到莫修远跟乔时念的关系,她顿时便反应过来,这一切是乔时念给她设的局! 而袁宏志从中收了大笔的好处,只怕也是乔时念故意所为。 带着这样的怀疑一查,果然发现乔时念和袁宏志早有经济往来! 之前那些事她还没跟乔时念算,眼下,乔时念还敢跟袁宏志算计她,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听着,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办成了,我就放你和你妈一马!”白依依施舍又阴冷地道。 袁宏志一听,连忙感恩戴德地说自己肯定会替她办成。 白依依将自己的计划不紧不慢地说完,袁宏志听得一愣。 看着白依依眼里露出的如淬了毒般的阴狠之色,饶是凶恶的袁宏志都不免后背发凉。 “怎么,不答应?”白依依问。 袁宏志哪敢不应,“答应答应!” “上前我就给过你机会,你非但不珍惜,还敢跟乔时念合伙骗我,这次的事你要再办砸了,你就直接死在那边!”白依依阴冷威胁。 “你这几天哪都不要去,就在家里养伤,我会派人随时监视你,乔时念那边也不能露出半点马脚!等我那边安排好了一切再行动!” 白依依警告道,“你妈会每天罚跪十小时,你要不想她渴死饿死,就别再跟我耍花样!” 范素琴吓得瑟瑟发抖,惊恐地摇头想求饶,但白依依哪会听她废话,她叫人把范素琴带去家里关狗笼子。 没跪够十小时不让出来。 这样狠辣的做法,让袁宏志半句不敢多说。 第264章饭局上的尴尬 下午乔时念和宋蔓见过客户回到办公室时,莫修远已在等着她。 “这饭一定要吃吗?”乔时念问。 莫修远,“非吃不可。” “……” 两人坐车去往海城历史悠久、吃饭得提前预约、非会员不能进的一家中餐厅。 服务生将他们领到楼上包厢,莫修远他哥还没有到。 想到即将到来的“鸿门宴”,乔时念叹了口气,她明明跟莫修远什么都没有啊,为什么弄得像是要被棒打的鸳鸯一样?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无奈跟紧张,“别怕,我给你准备了防狼喷雾,你要见情况不对,直接掏出来用。” 说着,莫修远将只钢笔递给了她。 乔时念愣了愣,“你哥不是当官的吗,为什么我们要备防狼喷雾?” 莫修远难得地皱了下眉头,一本正经地说,“他表面上是当官的,其实跟黑道有勾结,横行霸道。” “平时他出门总会打三五个随从,个个能打。这万一要是没聊好,闹翻了,你也有个防身之物。” 乔时念:“……你在逗我吧?” “噗!” 莫修远被乔时念谨慎又防备的模样逗乐,“乔时念,你好笨,怎么我说什么你都信,哈哈哈!” “莫修远,你没毛病吧!”乔时念气得伸出腿去踹他。 莫修远灵巧地往后一退避开了攻击,乔时念气不过,又使出打沙袋的姿势打算给他一拳。 不料,莫修远迅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并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拖,戏谑道:“乔时念,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跟我斗?” “你!” 乔时念羞恼得想推开莫修远并赏他一脚时,包厢门被人打开,并伴随着一道礼貌的声音。 “莫先生,霍先生,两位里边请。” 乔时念扭头看去—— 门口处除了那个穿得一丝不苟、神情威严,长相跟莫修远有两分相像,但气质完全不同的男人,竟还有霍砚辞! 霍砚辞的脸色保持着淡漠,但一双黑沉的墨眸锁在了她和莫修远的身上。 乔时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莫修远给拖拽在了他的胸膛。 她推开了莫修远,随后站直了身体。 莫修远略有些不悦,“莫修霖,你什么意思,不是说要见乔时念,怎么把这种倒胃口的人带来了!” “怎么说话的?” 莫修霖微微皱了下眉,“霍总你们又不是不认识,正好他今天有空,一起吃顿饭怎么了?” “那你们吃,我们走!”莫修远说着就想牵着乔时念往外走。 霍砚辞却上前两步将乔时念拖到了自己身边,“莫总,你可以走,念念有低血糖,她得先吃饭。” “不就吃饭,我们去隔壁包厢也行!” 莫修远还想来牵乔时念,被莫修霖阻止,“阿远,别胡闹,就一起吃!” “乔小姐,抱歉。” 莫修霖对乔时念道,“我很少来海城,之前霍总帮了我一些忙,我想着大家都熟,便请了他一起,还请不介意。” 乔时念又哪会不明白莫修远霖的想法,这恐怕是在提醒她,她是霍砚辞前妻这个身份吧。 乔时念笑了笑,“莫先生的饭局,请谁都是莫先生的自由,我又哪会介意。” “那都请入座吧,”莫修霖对身边的服务生道,“上菜。” 服务生离去,他们几人便都坐在了餐桌前。 餐桌是上好的实木圆桌,古色古香,上边摆了些果盘和坚果,还有鲜花插瓶和一些熏香,十分风雅。 乔时念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后,莫修远紧挨着她右手边坐了下来,并自如地给她签了块水果,“不是低血糖,先吃块水果,别晕过去了。” 乔时念暗暗地警示了他一眼,但莫修远举着手没放下。 莫修霖和霍砚辞都在看着自己,这样僵持更尴尬,乔时念只得镇定地接过水果,轻咬了一口。 莫修远问,“甜么?” 这该死的莫修远,是生怕她尴尬不死吧!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莫修远疼得吡了下牙,知道乔时念真生气了,也没再闹腾。 而这一幕落在莫修霖和霍砚辞眼里反应却是各不相同。 莫修霖神色如常,霍砚辞墨眸微沉。 “霍总,请坐。”莫修霖道。 “莫市长客气了。”霍砚辞收回视线,坐在了乔时念的左侧。 “座位这么多,你就不能坐远一点?”莫修远直接道。 霍砚辞神色不明地看向他,“我坐这儿有什么问题?” “阿远,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莫修霖又严厉出了声。 莫修远正想开怼,乔时念拉了他一下,“莫修远,再帮我拿块水果。” 这话一出,乔时念明显感觉霍砚辞身上的气息更沉了一分。 乔时念并不是故意要弄这一出,她只是不想莫修远和他哥又起什么冲突,让本就尴尬的场面更加尴尬。 但既然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如今又不是他霍砚辞什么人,凭什么还要顾及他的情绪! 莫修远一听,果然不跟他哥以及霍砚辞计较了,他将果盘都端到了乔时念面前,“都归你!” “谢谢。”乔时念挑了颗乌梅。 “饭前别吃太多水果,胃会不舒服。”霍砚辞提醒。 “霍总什么时候改行当医生了?”莫修远问。 “……” 乔时念已经开始后悔今天来吃这饭了,她就该坚决拒绝的。 好在服务生很快把菜肴端了上来,让乔时念可以暂时性从这种尴尬的氛围中挣脱出来。 菜式准备得十分丰盛,有荤有素,摆盘精致别出心裁,让人看着便有食欲。 “乔小姐,初次见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便随便点了一些,你看有什么想吃的,不用和我客气。”莫修霖客套地道。 乔时念摇头,“莫先生,不必了,这些足够。” 吃饭期间,气氛还算正常,莫修霖不像莫修远那样不着调,虽位居高位,但没有摆出什么架子让人难堪。 跟霍砚辞谈话间,还会偶尔招呼她吃菜。 “这个给你。” 乔时念正吃着东西,碗中忽地多了块剔了刺的鱼肉,和只剥了壳的虾。 鱼肉是莫修远夹的,而虾是给霍砚辞递的。 他们同时看向了她。 第265章乔时念,也看我几眼行不行 乔时念没有选择吃他们夹的菜,而是自己夹了根青菜,“不麻烦你们,我要吃什么自己来。” 莫修远有些不悦,“乔时念,本少爷头回对女人这么体贴,你连这机会都不给?” 乔时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莫修远立马服软,“行行,你自己来。” “……”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说话,莫修霖对于这一幕也只是波澜不惊地吃着东西。 就这样直到饭局结束,莫修霖也没有问半句有关她和莫修远的事。 乔时念知道,莫修霖应该一早就了解过她的情况,对于她和莫修远的关系也有所了解。 所以今天这场饭局并不是她所担心的鸿门宴,而是莫修霖在以一种婉转的方式告诉她,她的身份跟莫修远不合适。 反正乔时念也没想和莫修远在一起,莫修霖怎样做她都无所谓。 饭吃完了,乔时念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她起身打算告辞,服务生送来了热气腾腾的茶。 莫修霖道,“乔小姐,时间还早,喝杯茶解解腻?” “行了,装了整晚你累不累!” 乔时念还没出声,莫修远却是不耐烦了,“莫修霖,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提醒我乔时念和霍砚辞之间的关系?” “我把话放在这儿,我从来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还就喜欢乔时念,你们该咋想咋想,与我无关!” “你!” 可莫修远不给莫修霖说话的时间,替乔时念拿过了包,“咱们走!” 走到楼下,闻到外边的新鲜空气,乔时念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 这顿饭可吃得憋死她了。 “你刚没吃饱吧,咱们再去撮一顿你喜欢的?”莫修远边打开车门边问。 “我很饱!” 乔时念坐上了车,“莫修远,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再不会和你来见什么家人了!” 乔时念想到方才的尴尬,就想把莫修远揍一顿,“还有,我说了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少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莫修远的桃花眼瞅向了她,“乔时念,你是怪我在霍砚辞面前说了那些吧?你当初求我帮你跟霍砚辞离婚可不是这态度。” “这是两码事!”乔时念生气道,“我求你帮助是为了自由,但你这样是在给我拉仇恨!” 今天是莫修远他哥,明天说不定就是他爸了。 “好好,我的错。”莫修远居然脾气很好地认错,“下次再不让你见他们了。” 不是,莫修远这语气怎么还是有种暧昧感? 乔时念认真道,“莫修远,你到底看上了我哪点,我改还不行么?” “看上了你看不上我的这点,你能改么?”莫修远也认真问。 “……” 之后的整段时间乔时念都拒绝和莫修远说话,他怎么逗趣都不出声。 莫修远将她送到明月苑楼下。 乔时念打开车门就准备走。 “乔时念!” 莫修远叫住了她。 乔时念不出声,冷淡地看着他。 莫修远走到了她面前,“我真不知道我哥会把霍砚辞叫上,不然我不会带你过去。” 乔时念一愣。 莫修远又道,“你要不喜欢我和跟霍砚辞一见面就吵,那我以后克制点自己。” 莫修远说得颇是诚恳,语气中甚至还带了些许委屈,乔时念莫名有些不忍。 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过分了?宋蔓会退婚,莫修远有这些麻烦她多少有点责任。 “莫修远,我——” “啧,乔时念,你看看,你还是忍不住跟我说话吧!”莫修远饶有兴味地揶揄。 “莫修远,你神经病!” 乔时念实在控制不住了,直接一拳打上了他的胸口。 莫修远竟然没有避开,他捂住了被乔时念砸疼的地方,发出了痛苦的嘶声。 乔时念毕竟是练过段时间拳击的人,下手还是有几分力道,本以为莫修远会躲,谁知道他真让她揍了。 “你有没有事?”乔时念凑到他面前问。 莫修远抬头看向了她,嘶声问,“还生气么?” 乔时念无语,“你一天天的能不能别这么精分?” 闻言,莫修远的神情里透出几分说不出是认真还是深情,“乔时念,别总以为我跟你开玩笑,收起你的偏见,也看我几眼行不行?” “你……” “念念!” 这时,霍砚辞的声音打断了乔时念的话。 很快,他迈开长腿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不知道霍砚辞跟来这儿是想干什么,她实在疲于应付。 “你回去吧。”跟莫修远说完,乔时念走去了电梯。 霍砚辞想上前追她,却被莫修远拦住,“霍砚辞,看不出乔时念很讨厌你么!你们婚都离了,少来纠缠她。”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霍砚辞俊脸冷沉。 “就凭她不讨厌我,也不抵触我跟她走得——嘶!” 莫修远话未说完,霍砚辞猛的一拳就招呼到了他的脸上。 霍砚辞早在包厢门口看到莫修远让乔时念靠在他怀中时就想揍他了。 席间几次乱献殷勤不说,现在居然还敢挑衅他! 莫修远吃了亏,反手一勾拳就打到了了霍砚辞的下颌。 霍砚辞被打得往后退了小步。 本以为莫修远会继续跟他来打,霍砚辞也做好了准备。 结果莫修远抹了下嘴角的血,冷瞥了他一眼,“我刚答应了乔时念,克制自己,今天就放你一马!” 说完,莫修远还真坐上车扬长而去。 霍砚辞站在绿化坪前,看着楼上乔时念房间亮起的灯,心中越发感觉慌乱。 刚才莫修远深情地跟乔时念说着什么,乔时念分明犹豫了一下。 若不是他出现得及时,他怀疑乔时念会被莫修远蛊惑。 霍砚辞突然又有了几分愤怒。 为什么乔时念可以跟莫修远打闹,可以维护周阳应那个小白脸,可以对余景澄笑脸相迎,唯独对他如此冷漠! 他有哪儿比不上他们? 楼上,乔时念进屋脱了鞋放下了包。 傅田田今天晚班不会回来。 她打算给傅田田打个电话,吐槽一下今晚见莫修远哥这事儿。 忽地,外边传来了门铃声。 乔时念赤着脚走了过去,往猫眼里瞧了一下。 第266章真没半分感情了? 看到外边的霍砚辞,乔时念倒也没有很意外。 他特意跑来找她,可能是要问她跟莫修远的事。 不管她跟莫修远关系如何,乔时念都不觉得有跟霍砚辞交代的必要。 于是乔时念没打算理会霍砚辞。 可霍砚辞换成了敲门,大概是吵到了邻居被投诉。 很快有物业人员过来劝阻。 霍砚辞竟然卖起了可怜,“我老婆在生我气,不给我开门。” 外边的人应该是被霍砚辞的外表给迷惑,居然帮他敲起了门。 “太太,夫妻床头吵床尾和,给你老公开门吧,不然会影响到邻居休息。” 乔时念打开了门,门外果然有两名物业工作人员,以及只穿着衬衣,外套搭在手臂的霍砚辞。 霍砚辞的神情略有些颓废,下颌好似有块青紫,仿佛真是和老婆吵架挨了打还被赶出去的可怜男人。 吃饭时他还好好的,想到他刚在楼下和莫修远见过,估计这两人又起了冲突。 乔时念对物业道,“他不是我老公,麻烦你们以后查清楚再来当和事人。另外,你们的安保得加强了,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物业人员被说得一愣一愣。 “抱歉,麻烦到你们了,你们先走,我晚点会和你们领导联系。”霍砚辞道。 霍砚辞本身气场强大,这话一出,物业人员瞬间就松了口气,赶忙走了人。 “霍砚辞,是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么,别来打扰我!”乔时念冷着脸不耐道。 霍砚辞看着她,“乔时念,你真喜欢莫修远?” 果然是来问她和莫修远关系的。 “与你有什么关系?”乔时念冷道,“霍砚辞,我们早已离婚,我就是嫁给他都跟你——唔!” 话没说完,乔时念唇上一紧,霍砚辞竟然堵住了她的唇! “你……”乔时念想挣扎,霍砚辞却用更大力气吻她,让乔时念连气都喘不过来。 霍砚辞像是被刺激狠了,紧紧地搂着她,也狠狠地吻着她,仿佛想将她揉碎。 乔时念知道强斗不过,只能忍着怒意温驯下来,还发出几声难受地呜咽声。 这招她用过几次,次次有效,这次也没例外。 霍砚辞很快放缓了力度,乔时念没有立即挣开,而是低声又含糊地央求,“我难受……” 霍砚辞闻言松开口了她的唇,“念念,你——” “啪”的一声,乔时念都没容霍砚辞说完,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霍砚辞,你就只会对我用强了是吧,你这样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乔时念语气憎恶,胸膛剧情起伏,可见是真的十分愤怒。 霍砚辞沉着脸没有说话,他是凭着一股冲劲上来的,他不相信乔时念会不再爱他。 听着乔时念说到结婚两字,他更是气恼得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乔时念是他的老婆,乔时念以前那么爱他。 怎么能跟其它男人结婚? 眼下看着乔时念憎恶的样子,那双大眸里也没有一点温情,霍砚辞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 沉到了谷底。 他们之间真没了可能,乔时念真不会再对他有半分感情了? 霍砚辞盯看了乔时念半晌,到底转身离开。 …… 接下的十几天,霍砚辞没再出现在乔时念的面前。 莫修远也被工作的事缠住,没法跟乔时念有更多相处时间。 期间,乔时念带着宋蔓将仁济药业的投资书完善好,也谈妥了所有细节问题,只需要等待正式签约。 周阳应跟乔时念约了顿饭,在他去往茗茅谈代言的那天。 双方合作意向明确,代言也谈得非常顺利。 乔时念跟周阳应去吃饭时,叫了涂雅丽一起,还有周阳应的经纪人。 吃饭时,经纪人婉转地说起周阳应最近的商务不错,粉丝群体也稳定了下来。 “现在属于事业上升期,只要不出丑闻不闹绯闻,相信他一定可以走得很远。” 乔时念自然明白经纪人的意思。 那天的晚宴,周阳应对她颇是关照,还特意穿了她付款的那套西装。 经纪人应该猜到西装是她送的,所以怕他们之间传出绯闻来。 “我也相信周阳应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他很清醒,能分得清轻重的。”乔时念微笑道。 周阳应听言欲言又止了下,随后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早日成为强者,“这样我就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了。” 从饭店出来,涂雅丽打趣她,“时念,这个男孩想保护的人是你吧?” 乔时念多少也感觉到了周阳应对她的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我曾帮过他一把,对我有了滤镜,觉得我哪哪都好,从而产生了错觉。” 就如她对霍砚辞。 十八岁的那次“英雄救美”,让她觉得霍砚辞有如降临的天神,从此对他的崇拜与爱慕一发不可收拾。 之后一天,乔时念去了MQ一趟,跟余景澄确认了给黎姝言的定制香水制作流程。 忙碌的日子里,乔时念还收到了同城快递给她送来的那枚粉钻胸针。 霍砚辞没有说为何要寄她,乔时念也没有问。 她让快递送去霍氏集团和龙腾别墅,均被拒收退了回来。 乔时念索性选了个有空的时间,将之送去了霍家老宅,顺便看了趟霍奶奶。 霍奶奶对于她的来到自然是欢迎的,跟说了好多话。 乔时念从霍奶奶嘴中知道霍砚辞父子在集团的一些事情上有分歧,不过霍砚辞近年为霍氏立下不少功劳,董事们大多还是偏向他。 “也不知道元泽怎么突然要回来,雨珊最近身体突然不太好,阿茹急得不行,他也不过去看看。” 霍奶奶叹道,“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对此,乔时念也不知道怎样安慰,只是问道,“奶奶,雨珊为什么会身体不好?” “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性格也比较内向,前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病发。” 霍奶奶道,霍雨珊心脏方面的病暂时控制住了,但精神上需要进行精神干预。 “砚辞跟雨珊虽然不是一同长大的,可对这个妹妹还是有点怜惜,他早些天去Y国看了趟,也在给她想办法。” 乔时念正打算说话,听到外边院子好似传来了车响。 第267章听你爸的,去联姻 乔时念没来得及多想,手被霍奶奶拉住,“瞧我,一说就说了这么多!” “念念,砚辞那小子既然把东西送给了你,你就拿着吧,反正他也没送过你什么,当他补偿给你的!” 乔时念的注意力被分散,“不用了,奶奶,他其实送了我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了首饰。” 虽然是她自己去买的,但总归是刷的霍砚辞的卡,四舍五入也算是他送的。 还有S省霍砚辞送了一条熊猫造型手链给她。 “那多收一件也没关系啊。” 霍老夫人带着了然地道,“你现在都把东西还到了我这儿,连砚辞面都不愿见,他又惹你生气了?” 乔时念摇头笑了笑,“没有,是我们目前的关系,不适合再收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两人正说着话,外边有了佣人在叫“少爷”的动静。 乔时念的秀眉微拧了下。 所以,她刚听到的车声是霍砚辞的? 自那晚她甩了霍砚辞耳光,他们彼此都没有联系过,眼下他怎么会那么巧来奶奶家? 正想着,霍砚辞已走进了厅里。 他身上依旧穿着套黑色西服,整个人俊朗无双,不过神情里没什么波动,也没有主动跟她招呼。 只是看向霍老夫人,唤了声“奶奶”。 “臭小子,没看到念念啊,不知道打声招呼?”霍老夫人责备道。 霍砚辞这才神情淡淡地看着乔时念,“你怎么过来了?” “念念过来送胸针,说是不能收你的东西。” 霍老夫人替乔时念答了,“你这臭小子,要送礼不会直接送到念念手里吗,还要快递?” 霍砚辞淡声回说,“我不清楚,那天拍了后就交给了周天成处理。” 霍老夫人明显一噎。 乔时念适时道,“奶奶,我还有工作要忙,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章妈在张罗饭菜,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下次吧。” 知道留不住乔时念,霍老夫人点头,“也行,工作要紧。砚辞,你送送念念!” “不用了,”乔时念直接拒绝,“我自己出去就好,让他陪陪奶奶。” 霍老夫人道,“也不急于这一时。” 乔时念还想拒绝,霍砚辞道,“只是送你出去,正好有点事想请教下你。” “关于雨珊病情的。”霍砚辞又补充道。 刚听奶奶提了他妹妹的事,乔时念不知道霍砚辞要找自己请教什么,她没再出声。 两人走到了外边,霍砚辞也没说其它废话,开门见山地告知。 霍雨珊这次发病是因为从小就陪在身边的一只玩具熊偶被佣人给扔掉了,她每天都需要抱着睡觉。 “母亲费了很大功夫找到了,那只玩具熊已经脏得不成样,即便是洗了后,上边的气味也跟以前不同了。” 霍砚辞说,给霍雨珊买了一模一样的都不行,她找不到自己的玩具熊偶,便开始失眠睡不着觉,还引发了心脏病的复发。 “心理医生说雨珊对气味敏感,建议替雨珊找到相似气味的东西,或是给她找一种不排斥的香氛,喷到新的玩具熊偶上,她的情绪应该能稳定下来。” 乔时念,“所以,你要问我什么?” 霍砚辞道,“外公提过,你母亲是位优秀的调香师,你也遗传到了她的天赋,便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过类似的案例,能不能调制出让雨珊病情缓解的香味?” 乔时念还真没有听过这种事情。 即便是调香也有难度,平常的定制香水可以做,因为定制之人会明确地表述自己的需求。 霍雨珊这种情况,根本无从下手。 “我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的喜好,可能会很难。”乔时念如实道。 霍砚辞听了眸底泛过抹淡淡的失望,“我明白。” 乔时念本打算安慰两句,但想想他们目前的关系,又止住了话头。 “没其它事,我走了。” “嗯。” 乔时念走到了自己的车旁,开门坐进,加油离去。 霍砚辞看得她的车影半晌,也回到了大厅。 “念念走了?”霍老夫人问。 霍砚辞没出声。 “你特意赶回来,怎么对她不冷不热的,还说什么胸针是让周天成处理的?”霍老夫人一提起这个就冒火。 霍砚辞沉声道,“奶奶,她对我没有感情了,她很抗拒我的靠近,我所有的行为在她眼里都是纠缠。” “你说说你,以前让你对念念好一点非要摆架子!现在这样,都是你自找……唉。” 见自家孙子一副颓丧的模样,霍老夫人也没忍心再训斥下去。 “你爸早两天回来跟我说,有个女孩不错,家世极好,想让我劝你跟她家联姻,你若实在觉得跟念念没希望了,就听爸爸的去联姻。” “我不会娶别人!”霍砚辞坚定道,“更不会跟别人联姻。” 闻言,霍老夫人欣慰地笑了一声,“算你小子还识相。” “既然放不下念念,就耐心点多花点时间将她冷掉的心暖回来。” …… 乔时念回到办公室不久,接到了乔乐嫣的电话。 “怎么了,舅妈又逼你相亲了?”乔时念问。 自那天霍砚辞去过舅妈家中后,舅妈没再让乔乐嫣追霍砚辞了,不过给她安排了不少相亲。 乔乐嫣苦恼不已,只能表示自己有男朋友,等感情稳定了会带给他们看。 舅妈并不信她,偏乔乐嫣也不敢真把袁宏志摆出来,为这事,她向乔时念吐槽了好几回。 眼下对于乔时念的问话,乔乐嫣没有倒苦水,而是告诉她,“我感觉袁宏志最近有些奇怪。” 乔时念问,“怎么个奇怪法?” “从D城回来后,他只是维持假象给我发发信息,打个电话什么的,很明显不上心。” 乔乐嫣说,“这些天他好像特别想跟我见面,发信息打电话也十分深情,还跟我玩坦白局,说自己以前不懂事,想为我改变之类。” “又说他得了白氏后会好好经营,让我考虑一下他,一副痴情种模样。要不是我看过他那些视频,我恐怕都要相信他了。” 闻言,乔时念锁起了秀眉,袁宏志这是想干什么? 第268章麻烦 不是早警告过他,不要打乔乐嫣的主意,袁宏志也知道没了希望。 为什么还想和乔乐嫣见面,让她给机会? 乔时念安慰了乔乐嫣几句,并让她以后可以不用刻意与袁宏志装情侣了,嫌烦不理即可。 挂完电话,乔时念仔细地想了一下。 最近袁志宏只跟她联系过两次,表示一切正常。 白世昱那边虽有国外的医生诊治,但因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一些神经已坏死,即便是经过漫长的修复期后,也无法长时间站立了。 以后基本得以轮椅为生。 白依依最近可能是降了职,正常在博舟上班,范素琴说她没有闹出什么动静。 白氏企业签下的项目暂时没有被发现破绽。 不想没有问题,一想乔时念就觉得不太对。 袁宏志办的事情似乎太顺利了些,而且白依依都察觉了是莫修远的人挖坑害她,竟没有一点反应? 即便是不查袁宏志,也不会让她好过才是。 乔时念决定给袁宏志打个电话,亲自探下口风。 好半天,袁宏志才接起电话,“乔小姐,有事吗?” 许是心中有了疑惑,乔时念感觉到袁宏志的语气略微有些紧张。 要知道袁宏志是最喜欢得瑟炫耀的人,以前虽然也对她维持了尊重,但话底却是透着势在必得。 上次她打给他问情况,袁宏志也如此。 他在紧张什么,又或是在心虚?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道,“没什么大事,听乔乐嫣说,你又向她表白了?” 袁宏志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可她是我接触的女孩中,我觉得最好的,所以我想争取一个机会。” “乔小姐,我的底细你全都知道,我不会再对她动歪心思,我是真喜欢她。”袁宏志又补充道。 乔时念作势想了一想,“既然你这么真诚,我也实话告诉你,乔乐嫣看过你左拥右抱的视频,她不可能会喜欢你这种人。” “……”袁宏志好似噎了下,“只是当个普通朋友,偶尔吃个饭坐一坐她总不会抗拒吧?” “行了,袁宏志,咱们也别打什么哑迷了,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乔时念直接问道。 袁宏志明显地停顿了几秒,才犹豫道:“我确实有点事,但一直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乔时念没出声。 袁宏志继续道,“你让我促成的那个海外项目其实并不是很顺利,遇到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乔时念问。 袁宏志告知,是甲方那边的负责人因赌博被追债的砍伤进了医院,再无法负责这次的项目。 “新的负责人觉得合同有些条款达不到他要求,表示要补充个协议。白氏这边的副总不同意,关系闹得有些僵。” 乔时念闻言拧起了秀眉,她让袁宏志促成的这个海外项目也是前世一个世坑的项目,公司表面看起来风光无二,实际已经千疮百孔,白家同意合作,将会被连累得倾家荡产。 按说甲方能拖上白氏企业这样的冤种求之不得才是,为什么还要签补充协议? “合同签了就有法律效应,他怎么可能想补签就补签?”乔时念道。 袁宏志为难说,“白氏的主管也是这个意思,但甲方那边很坚持。还说不同意大不了毁约,反正损失的不是他们。” 乔时念当然不希望对方毁约,这样就拖不死白家了。 可对方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袁宏志表示不清楚,还说他也很头大,又怕白依依发现,又说服不了副总。 “最好的方法是我们过去会一会甲方,弄清楚对方的真正原因,把事情快速解决。”袁宏志提议道。 虽然袁宏志说的方法确实可以解决问题,但乔时念没有马上答应。 “我考虑一下,过两天再给你答复。” “乔小姐,这几天我想了不少办法,对方态度强硬,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事情再拖我怕白依依那边发现。” 袁宏志有些心急地道,“毕竟机会失去了就没了,我只想快点让白家破产,不想失去机会。” 乔时念点头,“我知道了。” 结束跟袁宏志的通话,乔时念的眉头没有松下来。 袁宏志最近的反常是因为这件事吗? 正想着,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莫修远来电。 乔时念接起,“莫总,有事?” 莫修远道,“乔时念,动物园那边的手续办得差不多了,你现在有空没,我接你过去签些字、走个流程。” 关于这个事情,乔时念已想好了对策。 “莫总,我想过了,动物园归我个人运营的压力太大,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以远征集团的名义挂牌吧?” 乔时念推心置腹地说,“这样我的压力有公司分担,我就不会害怕,若是盈利了,你就按比例分给我红利,你觉得怎样,是不是双赢?” 莫修远哪会不知道乔时念的想法,她只想把这个当成项目,而非他送她的礼物。 “乔时念,这是我答应送你的,你怎么着都得收。运营方面就交给公司团队,他们会处理好。”莫修远不悦。 乔时念说,“你是答应了送,但我从没答应要收啊。” “要么就按我说的做,要么你就把动物改名吧,反正海城叫乔时念的也不止我一个人!” 听着乔时念没得商量的话,莫修远气得想骂人,“乔时念,你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脑子,正常女人遇到这种好事都乐疯了好吧,就你不停地往外推!” 乔时念在心里吐槽道,我也不想推,可若收下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就代表要接受你的感情了? 她可做不到。 虽然这话乔时念没有说出来,电话那端的莫修远却像是猜到了。 “行行,乔时念你真行!” 莫修远有些气恼地道,“但我费了这么大力还没换到你开心,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你想怎样?”乔时念问。 莫修远:“既然我送你东西不愿意接受,那你送我一份礼物,这件事就当扯平了。” 乔时念:?? 莫修远是会算账的,这算哪门子的扯平? 第269章温医生跳槽 “乔时念,这很为难?” 见乔时念半晌不出声,莫修远不悦问。 乔时念想了一下,这个要求虽无理,但也不算太过分。 “对礼物没有价格要求吧?”乔时念确认。 太贵了她可以不想送。 “没有,但也不能太随便太敷衍!” 莫修远像是咬了下牙,“乔时念,你好说也是乔家的千金小姐吧,怎么抠抠搜搜的!” 抠搜怎么啦,上辈子她被关在精神病院身无分文,谁都使唤不动,她但凡手头有些钱都不至于那么惨。 这一世,她可舍不得把钱胡乱浪费。 但这些话乔时念跟莫修远也说不清,“行啦行啦,我肯定很认真很郑重地给你挑个礼物。” “这还差不多。”莫少爷总算满意了。 这个事情谈妥,乔时念又跟莫修远提了一嘴袁宏志的事,说了自己的疑惑。 许是答应送他礼物心情变好,莫修远道,“这事好办,我去替你查一下!” 莫修远答应帮忙查,乔时念感觉放松不少。 当晚上傅田田听到这个消息时,她的神色有了几分意味深长。 “乔时念,你对莫修远有了特殊的感情。” 乔时念:? “哪里特殊了?” “你遇到难题会告诉他,你对他很信任。” “我和他是合作伙伴,信任他不是很正常?”乔时念不以为意。 傅田田道,“你这样信任过霍砚辞吗?同样的事情,你会将之告诉霍砚辞吗?” “不会!” 乔时念果断摇头。 开什么玩笑,就霍砚辞跟白依依的关系,她哪可能把这种事告诉他! 即便此前有几次霍砚辞维护了自己,但白依依目前不是好好的? “你看看,看看,如此重要的事,你连口风都不会透给霍砚辞,但对莫修远就是无条件相信,这不是特殊是什么?”傅田田笑问。 乔时念还是觉得傅田田说的毫无道理,“为什么要拿霍砚辞打比方,除了他,我对别人都会信任!” “那你怎么不把这事告诉别人,而选择告诉莫修远?”傅田田又问。 乔时念本想说,是因为莫修远正好打给她。 可是乔时念一想,如果打给她的是余景澄或是周阳应,哪怕是与此事有关的乔乐嫣,她都不会说。 她不敢让他们知道,跟着担心。 但对莫修远,她就没什么心理压力,可以将任何棘手的事告知于他。 这是一种特殊的信任吗? “你甚至还能在莫修远那儿找到安全感,”傅田田抓着乔时念两侧的胳膊,“乔时念同志,莫修远可能要入侵成功了哦。” 虽然傅田田说得有理有据,可乔时念依旧不觉得自己对莫修远有什么特殊感情。 她解释说,应该是在远征上班,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就熟络没有压力。 “念念,你跟霍砚辞结婚又离婚,都是凭的一腔执念。” 傅田田道,“算起来,你其实是个恋爱小白,根本没有体验过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莫修远我虽没正式接触过,但凭他对你的维护与在意,我觉得他会是个好的恋爱对象。如果你心里真没有霍砚辞了,可以给莫修远一个机会,尝试一下恋爱的滋味。” 傅田田这番话可谓是推心置腹了,但乔时念没往心里去。 莫修远那人平时没个正形,行事全凭心情,即便是喜欢,也只是心血来潮,觉得她有意思想要逗趣一番。 乔时念可不想傻傻地被他笑话。 “别说我的问题了,”乔时念转问傅田田,“你昨天说,温医生要去你们医院上班,怎么回事?” 傅田田上班是私立医院,条件虽也不差,可相比温医生所在的三甲医院,还是有所差别。 毕竟温医生那家医院不仅在海城,便是在国内都很出名,不少病患经常会慕名而去。 医生护理人员更是削尖脑袋想过去那儿工作,温医生竟选择跳出来。 傅田田毫无波澜地道,“我也是无意听到医院有人在讨论这件事,具体他跳没跳槽我不知道,也懒得打听。” “温医生这是后悔离婚了,想跟你在同一所医院上班,以便近水楼台?”乔时念问。 傅田田笑了一声,“即便是跳槽了,那必定也是医院方面花高薪挖的他,又或者有其它别的原因。我可没那么大脸面,能让视工作如命的前夫为了我换医院。” 这点自知之明傅田田还是有的。 温医生不在乎除了工作以外的一切事情。 情情爱爱,家长里短,所以要浪费精力的事,他都不予理会。 结婚的两年多时间,温医生甚至没有请过一天假,哪怕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这样清醒理智的他,又怎么会为她做出换医院的蠢事呢。 “那万一他就是为了你,你打算咋办?”乔时念好奇。 傅田田无所谓地道,“我需要有什么打算?日子该怎么过就继续怎么过呗。” …… 温医生家。 温父母听闻了自己儿子换到私立医院的事情,他们赶了过去。 让他们骄傲了三十年的儿子,居然做出了这样失去理智的行为! “璟礼,你现在的医院这么好,也支持你的学术研究,你为什么要换去伊白医院,你是不是疯了!”温母怒道。 对于母亲的愤怒,温璟礼的神情很淡,“没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真知道就不会做这种事了!”温母强硬道,“不行,我和你爸都不同意你换医院,你明天去找院领导道个歉,申请马上调回去!” 温璟礼不为所动,“妈,我已经在伊白办好了入职,合同也签了,不会再回去。” “你不要告诉我,去伊白上班是为了那个傅田田!” 温璟礼道,“是。” “你,你!”温母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温父连忙扶住了她。 冷肃对温璟礼道,“璟礼,你怎么这样胡闹!你跟傅田田婚都离了,还去她医院上什么班!” 温璟礼很笃定,“我没胡闹,我喜欢她。” “璟礼,你是在怪妈上次撮合你和曼瑶么?” 温母缓过了劲,她换上了温柔的语气,“妈再不会乱撮合了,你暂时不想结婚就不结婚,妈支持你。” “只是别再跟妈堵气了,璟礼,回自己的医院上班,好么?” 第270章一语成谶 温母自认了解儿子。 他性子清高,从不会为了迁就别人而做出委屈自己的事。 或者说,没有谁可以让儿子这样不理智。 所以,儿子这次跳槽不可能是因为傅田田。 他只是厌烦刚离婚她就在计划他再婚的事儿,用了自己的方式在跟她做对。 上一段婚姻给儿子带去了太多不良的影响,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肯定不想再结婚。 是她太心急了。 温母又保证道,“妈真不会再管你婚姻的事,也会跟倪医生减少往来!” “璟礼,医院很看重你,只要你愿意,他们绝对欢迎你,你回去上班吧?” 温璟礼坚持道,“妈,我说了,不会再回去。” 这回温母是真生气了,她直接放出狠话,“你要真敢为个女人跟我们做对,那我们只能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温璟礼揉了下鼻梁,“妈,您跟爸早点回去休息,这件事我已经做好了决定。” “逆子!” 温父气得想打人,明明自己也快怄血的温母却拼命拦住了他。 “璟礼,你现在不清醒,等过几天你清醒了再回家跟我们认错!” 父母生气走后,温璟礼走去了书房。 拿起了置于电脑桌边的一只标有“单身狗”的玩偶。 那是结婚不久时傅田田买回的,她先没拆包装盒,而是趴在了他的肩膀。 娇声说道,“老公,我父母走得早,他们最想的就是我能够找到幸福,我现在嫁给了你,感觉特别幸福。” 傅田田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凑在他耳边道,“你一定要好好爱我疼我啊。” “要是把我惹生气了,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这样你就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说说,谁更吃亏?” 他嫌幼稚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看着电脑,傅田田就用双手掰过了他的脑袋,闪着光的眸子不容反抗地看着他,“快说!” 他到底没能抵住她的执着,回说:“我更吃亏。” “你知道就好!” 傅田田满意了,她将玩偶拆出放到了他的电脑桌前,“这个送给你,用来时刻提醒你,要对我好一点,否则你就会和它一样成为单身狗啦!” 没想到傅田田一语成谶,她真离开了他,他也成了“单身狗”。 温璟礼的心脏传来隐隐的抽疼。 放下玩偶,他又拿起了电脑桌上的一份报告。 这是傅田田当初为了能离他近一些,想要转去他的医院上班,给医院的申请报告。 不过由于医院有更好的选择,拒绝了她。 傅田田回来向他诉苦,说她的资历明明是够的,只是后台不如人家硬,她还婉转问他,能不能跟院领导打个招呼? 他向来不屑于做这些走后门的事,自然没同意傅田田的要求。 傅田田只是失落了一小会儿,又恢复了满满的斗志。 “没关系,等我再磨砺磨砺,工作履历和经验都上一个台阶的时候,他们肯定无法再拒绝我!” 这两年,无论父母怎么说,傅田田也没有放弃过努力工作,她一直想要升职,想要调到他的医院。 可现在,傅田田已升成了护士长,也可以调到他医院上班了,他们却离婚了。 在他决定去傅田田医院时,他医院的院领导轮番给他做了工作,表示可以答应他的任何合理要求。 但是温璟礼知道,傅田田再不会选择转去他医院。 他拒绝了院领导,坚持自己的决定。 …… 隔天,温璟礼正式到达伊白医院上班。 相熟的主任带他熟悉了科室的环境,又介绍他和同事们认识了下。 温璟礼表示想去住院楼看一下。 主任依言带他到往了外科的住院部。 路过普外的护士站时,傅田田正好拿着些单据跟身边的同事在核对。 见到他,傅田田稍稍地愣了下,继而像不认识他一般,和同事继续说着话。 一股强烈的失落袭卷了温璟礼的心间,他觉得脚步都有些拖不动了。 “温医生,怎么了?”主任问。 温璟礼摇头,“没事,走吧。” “护士长,刚才那个医生好帅啊,他好像一直在看你,你认识他吗?”小护士八卦的声音钻入耳里。 “不认识。”傅田田很是平常地回道。 …… 中午吃饭时间。 温璟礼拒绝了主任的邀请,他去往了食堂。 随便打了点饭菜,温璟礼坐在了比较显眼的位置。 由于他在业内的名气颇高,这儿认识他的人更多,大家不敢置信的同时也都过来跟他打招呼。 温璟礼虽然不喜欢,但还是保持着礼貌应付着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璟礼终于看到了傅田田和同事有说有笑地到了食堂。 “田田。”温璟礼主动朝她打了声招呼。 坐在他身边的人都朝傅田田看了过去。 “温医生,你跟那个护士长认识?”有人好奇问。 温璟礼点头,但没多说。 “大护士长,要过来一起坐吗?”有好事者热情招呼。 “不了,我和同事一起就好。” 傅田田微笑拒绝,和身边的护士走去了打饭的窗口。 温璟礼一向不善人际关系,也做不来死皮赖脸的事,傅田田明明在离他几米的地方,他却不知道要怎样靠近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打完饭和同事坐去了食堂的另一端。 傍晚,温璟礼知道傅田田要下班了,他还是决定给她打个电话—— 虽然傅田田将她所有联系方式清空了,但要找到她的号码轻而易举。 电话响了几声后,傅田田接通了,“有事?” 她没有称呼,直接问他有无事,可见是熟悉他的号码。 温璟礼说不出自己心里什么感觉,他顿了几秒,说出了早已想好的理由。 “田田,我刚到医院,还不熟悉这儿环境,你知道哪个餐厅的菜比较好吃么?” 傅田田倒是没有对他冷言冷语,而是语气清淡地告诉了他几家还不错的餐厅。 “你下班有事吗,我请你吃饭?”温璟礼趁势问道。 “谢谢,我没空。” “田田,你回去也是要吃饭,不如一起吃吧,我请你。”温璟礼又努力道。 傅田田直接说,“不用,我有约。” “约了谁?”温璟礼忍不住问。 第271章清冷佛子 对于温璟礼的问题,傅田田没有出声。 而温璟礼也意识到自己越界了。 他们是夫妻时,他都没有问过傅田田行踪,如今两人已离婚,他又以什么身份问? “抱歉,我只是觉得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诚心想邀请你。”温璟礼道歉。 傅田田不冷不热地道,“温医生,你的高等知识分子父母如果知道你的行为,难免不会把怒火迁到我身上。我们婚都离了,我不希望还活在你带来的阴影当中。” “田田——” “我没和你赌气说笑,我们曾经的关系医院里没人知道,还请温医生注意影响,不要再发生中午食堂相似的事情,像以前一样见面当不认识就挺好,彼此都清静。” 傅田田说完,挂掉了电话。 温璟礼拿着手机,半天都没有动弹。 他上次也不是刻意不跟傅田田打招呼,当时有人在问他事情,而他们都要去开一个研讨会,傅田田也没什么事要找他,他就先忙自己的事了。 原来,被人忽视是这种感觉。 傅田田确实和陆辰南约好了一起吃饭。 自她离婚后,陆辰南反倒没有那么勤密地出现在她面前了。 而是突然发奋搞起了事业。 不过陆辰南每天都会给她发信息,说自己被合同被数据折磨得一个头两个大的苦。 傅田田不解,他以前不是个快乐的富二代,整天最爱呼朋唤友,怎么突然有了事业心。 对于她的问题,陆辰南却义正言辞,“我一直都很有事业心!不信你问辞哥,之前陆氏有个项目就是我亲自做的计划书!” 傅田田当然不会去问霍砚辞。 只要陆辰南不跟她说感情方面的问题,她就能安心和他做朋友。 毕竟之前陆辰南对她不同,她还是能感受得到。 离婚后,傅田田一度担心陆辰南会来追求她,或是向她表白。 那样她会直接拒绝,他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眼下这种状态挺好的。 她有她的事情忙,陆辰南也不会无所事事。 “田田,这边!”陆辰南在前方冲她招手。 陆辰南开的一辆相较低调的车,衣着也不会特别浮夸,只是看上去平常的衣服,傅田田知道都是手工定制。 傅田田走向陆辰南时,发现温璟礼竟也出现在了停车坪,他正走到了陆辰南身边。 “温医生,好巧,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陆辰南主动招呼。 温璟礼点颌,“我在这儿上班。” 陆辰南闻言稍稍惊讶了下,但很快便恢复如常。 “陆先生这是要去哪儿?”温璟礼问。 陆辰南大方告知,“我和田田去吃饭。” “有好的饭店推荐吗,我正好也没吃饭。” “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陆辰南发出邀请。 温璟礼看着走来的傅田田,问陆辰南:“方便么?” “不方便!” 傅田田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冷脸,“温医生,我觉得我的话说得非常清楚了。你适可而止!” 见傅田田跟以前完全不同的模样,温璟礼的神情也少见的有了冷意,但他没有说话。 “怎么,觉得我这种保姆不能跟你说这么重的话?” 傅田田讥冷道,“抱歉,我现在已离职了,怎样说话、说什么话是我的自由。你爱听听,不爱听就滚!” 说完,傅田田拉开了车门,对陆辰南道,“我们走吧。” 这种场合,陆辰南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坐上了驾驶室。 温璟礼站了会儿,也坐去了自己的车上。 他并不是少了感情就不能活的人,他以为自己能适应离婚的日子。 可那天跟母亲脱口而出“结婚是因为喜欢”后,他就开始强烈地想念起了傅田田。 越想压制越压不住。 哪怕是学术报告都无法让他静下心来。 本以为来伊白医院,可以跟傅田田有多些接触。 但傅田田一整天都拿他当透明人。 接电话时,也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还想着让傅田田对他有点情绪变化,他心里会好受些。 但事实是,他更难受了。 …… 乔时念到了海城的商场,打算给莫修远挑份礼物。 昨天才答应了送他,莫修远今天就在问她准备好了没有。 乔时念就是想假装忘记都装不了。 转了一圈,乔时念还真不知道送莫修远什么合适。 以前送霍砚辞东西,都是选最好最贵又能代表情谊的,比如皮带、领带、袖扣等,他不喜欢她也乐此不疲。 现在自然不能挑这些给莫修远。 乔时念没什么目标地走进了商场边靠大马路的一家装修奢华的文玩店。 “美女,请问需要点什么?”有个年轻的店员走了过来。 乔时念道,“有没有适合送普通男性朋友的东西?” “您朋友什么年龄,什么职业,什么性格呢?” 在乔时念不解中,对方告知,“主要是更好地向您推荐礼物。” 乔时念精准形容,“一个长相风流倜傥,性格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手指修不修长,皮肤白不白皙?”年轻店员又问。 乔时念想了一下,“没注意,但应该不短不黑。” “我知道了!”年轻的店员一听,眼睛顿时就亮了。 她取出一串做工精致的手串,“送这个佛珠手串,戴上就是里妥妥的清冷佛子了!” 乔时念:“……” “美女,我看了几百部和短剧,里边的男主都是这样的,我觉得和你朋友的气质肯定也很搭!” “乔小姐!” 就在这时,后边忽地传来了黎姝言娇俏的声音。 乔时念扭过头,发现她居然从路边一辆黑色的豪车上下来。 而这辆车,乔时念熟悉,是霍砚辞的。 司机也是霍砚辞的常用司机。 “好巧啊乔小姐!” 黎姝言自如地走到了她的身边,指了下霍砚辞的车,娇笑地道,“霍总在车上,你要跟他打个招呼吗?” 乔时念才没有兴趣,她转身继续看起了佛珠手串。 “今天我爸跟霍伯伯一起吃饭,还叫上了我和霍总。吃了饭我嫌无聊想来商场转转,正好霍总在这周边办事,我就搭了他一截顺风车。” 黎姝言边笑着解释,边拿起了手串,“乔小姐,这手串真好看,你买了送人呀?” “好帅!” 乔时念还没出声,店员朝她身后发出了轻呼。 第272章某种目的 随着一抹熟悉的气息逼近,乔时念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走了进来。 这半月,除了昨天在老宅,霍砚辞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 还以为他是想通了不再纠缠,谁知,他还会进来店里。 “霍总,你怎么下车啦,你不是要去办事吗?”黎姝言有点意外地扭过了头。 “美女,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吗,他可比我看过的任何短剧男主都要好看!” 年轻店员冲黎姝言艳羡地道,“这种佛珠手串跟他特别特别般配,你买一串送给他吧?” 黎姝言闻言连忙放下了手串,“小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喜欢的人是这位美人呢!” 顺着黎姝言所指,店员这才发现霍砚辞眼睛看的确实是面前这位一言不发的漂亮女人。 饶是心大又沉迷颜值的店员,也感觉到了乔时念和霍砚辞之间的不太对劲。 她赶忙闭紧了嘴巴。 “霍总,你是看到乔小姐在这儿,才特意下车的吧。” 黎姝言带着点调侃地道,“把空间留给你们,我去商场里转一转!” “乔小姐,不是我要催你,我实在太期待香水的成品了,你记得加快速度帮我调配哦!” 临走前,黎姝言又娇声催了下乔时念。 “好,黎小姐再见。” 黎姝言走后,乔时念与站于不远处的霍砚辞撞上视线。 霍砚辞的墨眸中没有什么波动,只是道,“看中了什么,我刷卡。” “不用。” 乔时念扭过了头,直接对店言道,“手串包起来。” 店员替乔时念打包结账,眼睛还不时会偷瞄霍砚辞几眼。 “女士,你真不给这位男士也买一串吗,他真的很适合。”店员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付好款,乔时念提起了小袋子,对店员道,“姑娘,建议你少看些和短剧,没营养。” 说完,她走出了古玩店。 霍砚辞跟着她走出,“舅舅生日,你打算送他这个?” 霍砚辞不提,乔时念差点忘记舅舅的生日快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舅生日?”她奇怪。 霍砚辞连她的生日都不记得,总不至于会记得舅舅的生日。 “上次去他家里,舅妈提了一嘴,让我到时过去热闹一下。”霍砚辞清声道。 乔时念哦了一声,“他们就是随便一说,你到时找个理由推掉好了。” “反正你以前也没有替他庆祝过生日,今年就更加不用多此一举了。” 赶在霍砚辞开口前,乔时念又道。 除了乔老爷子,霍砚辞确实没有参加过乔时念其它亲人的任何宴请。 此时听乔时念这样一说,霍砚辞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 看了眼乔时念放入包中的锦袋,霍砚辞轻抿了下薄唇,问道:“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送你。” 乔时念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 “你去忙吧,我走了。” 乔时念说着便打算去停车场,霍砚辞快走了几步站于她面前。 “还有事?”乔时念稍稍拧眉。 霍砚辞道,“我妈过些天会带雨珊回国,你要有空的话,见一见雨珊?” “到时再看吧。” 乔时念没再停留,从霍砚辞身边走了过去。 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馨香,霍砚辞有种想把乔时念抱入车中的冲动。 然后好好地问她,礼物到底是给谁买的! 需要她这样大费周章开车到商场来挑选。 从他提到乔国盛的反应来看,乔时念根本不记得她舅生日,所以东西不是送给她舅。 怎么她能随便送东西给人家?上次是周阳应的西装,这次又是男士手串。 店员明明说了,他也很合适,乔时念怎么就不能顺手推舟也送他一串? …… 乔时念将手串送给莫修远后,他当即就戴在了手腕。 “还算有点眼光。”莫修远扬起手道。 莫修远的手腕精瘦、皮肤白皙,戴上去真有些好看。 “店员推荐的,跟我没啥关系。”乔时念如实相告。 莫修远有些不悦,“乔时念,你骗我一下自己挑的会怎样?” “会在良心上过意不去。” “……” 莫修远难得地噎了下,没再计较这些小细节,而是告诉乔时念,说查过了袁宏志的情况。 “他这些天正常的上班下班,倒没有很反常的地方。就是跟人发生了冲突被揍了,脸上手上都有伤。” 莫修远说,传出来的消息是白氏企业里一个高管打的。 两人为了什么事争了起来,高管看不惯袁宏志,骂他是凭关系进去的狗,袁宏志一怒之下想揍对方,结果反被对方给揍了。 要不是白依依保了他,他恐怕没法在白氏呆下去。 乔时念稍拧了下秀眉。 所以那次打电话时,袁宏志语气里的紧张,是因为这个? “再告诉你一个消息,”莫修远道,“听闻霍元泽最近联络了不少股东董事,像是想把霍砚辞架空。” 架空霍砚辞? 这事在上一世并没有发生。 乔时念完全想不通霍元泽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要真这么爱权势,舍不得放手,当年完全可以不让霍砚辞接手集团。 “也不一定是为了霍氏集团的管理权。” 莫修远说出自己的看法,“也许他只是想通过这些事逼霍砚辞一把,以达成某种目的而已。” “这招,我家老头也会用。”莫修远补充。 “……” 晚上的时候,乔时念给外公打了个电话。 问外公,乔家或是舅舅以前有没有得罪过霍元泽。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不喜欢她,还试图让白依依破坏乔家生意。 “应该没有,”乔东海说,“我们家做香水香料生意,霍氏集团又没有涉猎,怎么得罪到他?” “而且你舅舅精明势利,看到霍元泽只会想攀关系,就不可能得罪了。” “念念,怎么啦,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乔东海担心地问道。 乔时念笑道,“没什么。只是听说他最近回了国,想起来他之前好像一直不怎么喜欢我,就好奇想问一问您。” “你呀,婚都离了,还记着这些不愉快干什么,不是折磨自己么?”乔东海嗔道。 乔时念自然点头附和外公的话。 “对了,砚辞昨天来了趟家里。”外公告知。 “他去干什么?” 第273章有问题! 乔东海道,“来家里陪我下了会儿棋,说是你去看霍家老太太时,有枚胸针落在那儿,他顺便给你送了回来。” 乔时念:“……” 霍砚辞真可以,她上午把胸针送去奶奶家,他下午就拿回外公家。 而且刚在文玩店见面时,他半句都没有提一下。 “念念,怎么不说话了,又生气外公理他啦?” 乔东海笑着道,“外公说了,你们只是离婚又不是仇人,他来看我,我总不能把他撵出去吧?” 知道外公误会了,乔时念也没多解释,和外公撒娇了几句挂了电话。 想了想,乔时念没有给霍砚辞打电话多问。 既然他铁了心不肯收回去,那她到时候找拍卖行再挂出去,直接换成钱给他好了。 …… 第二天,乔时念接到了袁宏志的电话。 他急切地告诉她,对方下了通牒,如果这两天不同意签补充协议,将要毁约。 要弄清对方的真实目的,就得过去和对方当面谈一谈才行。 昨天莫修远说,袁宏志这儿没发现什么不对。 而白依依最近为了保住博舟的位置,天天在投行卖力工作,暂时没搞出什么动静。 乔时念决定跟袁宏志一起去T国会会项目的甲方。 “乔小姐,我刚查了,中午就有航班,咱们飞过去还能赶上晚饭。”袁宏志道。 乔时念,“我还有点事,你把证件发来,我处理好了,再告诉你订的哪趟航班。” 袁宏志这人还是不能百分百相信,万一他跟甲方弄的一个什么局、想敲诈她钱,她得提前做些准备才行。 行程也断不可能交给他安排。 再加上袁宏志向来爱贪小便宜,如果连机票都不要她订,那就一定有问题。 袁宏志对她的安排并没有提出异议,只是着急地道,“乔小姐,我等你消息。咱们还是抓紧点时间好,我现在就怕白依依发现什么。” 挂掉电话,乔时念告诉了傅田田,自己要去T国的事。 “你跟袁宏志两个人去?” 傅田田不太放心,“他以前是白依依的走狗,这万一情况不对,他跟你翻了脸,我怕你斗不过他。你要不问下莫修远有没有时间,让他陪你一块去。” 乔时念因着傅田田说的那些“特殊感情”的话,不想什么事都找莫修远了。 “我打算找两个保镖暗中跟我同行。再说袁宏志的利益没到手,按理不会那么快和我翻脸。” “话是这样说,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媒体不是说T国挺乱的,异国他乡的,你一个女孩子,这要是遇到坏人和危险怎么办?” 傅田田还是不放心,“除了保镖,你最好还买些防身用的东西。” 乔时念虽觉得傅田田有些过度紧张了,但傅田田的提醒也不是没道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乔时念买了些可随身携带且能过安检的防身品,又到安保公司挑了两个身手好反应快的保镖。 准备妥当后,乔时念告诉宋蔓自己这两天不会去公司,然后提着小行李箱去往机场。 与袁宏志会面时,乔时念发现他额头还有个伤口没完全好。 “一个不长眼的人砸的,等到时候白氏归了我,我第一个开掉他。”袁宏志有些气恼地道。 乔时念没有精力管他这些事,“换登机牌吧。” 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乔时念订的环境相较安静的商务舱。 两保镖则坐在了经济舱。 坐下后,袁宏志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在观察些什么。 “袁宏志,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没告诉我?”乔时念直接问。 袁宏志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从没坐过头等舱,有点不太习惯。” 下了飞机,时差原因,这边的天还没有完全黑。 乔时念刚开机就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让袁宏志去前边排队等车,乔时念划开了屏幕,“莫总,有事?” “乔时念,你去了哪儿,宋蔓说你两天都不会来公司?” 乔时念如实告知在T国处理点事情。 “你给白家弄的那个项目?”莫修远一下就猜到了。 乔时念没否认,说自己和负责人约好了,这两天见面谈一下,处理完了就回国。 莫修远却道,“把你住的酒店位置发我,我等下过去。” “你过来干什么?” “异国他乡的,我们孤男寡女,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那这地址发不了。” “乔时念,你防谁呢,我过去吃那儿正宗的T国菜不行?” “……”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十有八九是怕她一个人应付不了。 而且他决定要来,谁也阻止不住。 为免被莫修远的电话攻陷,乔时念还是将酒店名发给了他。 【我帮你多订个房间。】 【乔时念,你在欲盖弥彰吧?其实内心想我和你住一个房间?】 乔时念:【拉黑警告。】 莫修远:【行行,你赢了。】 “乔小姐,轮到我们坐车了,我们过去吧!” 袁宏志指着前边一辆出租车说道。 保镖发了信息,他们也下了飞机,会暗中跟在他们后面。 乔时念收了手机,和袁宏志坐去了车里。 司机是本地人的长相,操着不那么流利的中文和他们攀谈。 乔时念没有跟他搭腔,倒是袁宏志没了之前在飞机上的紧张,问了几句当地的特色之类。 “乔小姐,渴了么,要不要喝水?”袁宏志问话的同时递给她一支没开封的水。 乔时念没有接,“不渴。” 袁宏志若无其事地收回水瓶,自己拧开喝了一口,说道:“我跟对方负责人联系好了,他表示可以一起吃个晚饭见个面。” 乔时念点头,拿出合同的相关内容复看了起来,以便等会儿见面时能有备无患。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内空调格处置有个车载香水瓶,味道过分浓郁,乔时念闻得头有些晕。 她抬起头想叫司机把空调风调小一点。 却发现自己喉咙也很难受,像被什么熏过了,有些干哑涩疼。 “乔小姐,怎么了?”这时,袁宏志转过了头。 乔时念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的一抹讥冷之色! 乔时念心中一紧,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这车里的香水只怕有问题! 乔时念顾不上多想,伸出手就想开车窗,可车窗被锁死,根本无法降下去! 第274章险 “别白费力气了。” 副驾驶的袁宏志不屑地道,“刚给了你水,你自己不喝,怪谁?” 乔时念浑身都已提不上力气,她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昏沉。 “你……想干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听着袁宏志的话,乔时念知道自己陷入了危险。 她瘫软在车后椅上,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摸到了包中的手机。 用力按下侧面的紧急拨号键,这是她跟保镖商定好的,万一遇到麻烦就及时通知他们。 乔时念又晕又没力气,还得防着被袁宏志发现,只能紧紧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一点清醒。 艰难地瞥了眼屏幕,视线已经模糊了,乔时念凭着感觉点了SOS号码,有没有点中,能不能顺利拨通就只能拼运气了。 车子还在疾驰,乔时念已没办法思考,连咬舌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彻底陷入了昏迷…… …… 乔时念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类似于废旧仓库的屋子里,四周墙壁十分脏黑,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而乔时念的手脚被绑紧,人则躺在了一张木床上。 屋外好似有几人在说话。 他们说的好像是本地话,偶尔还杂夹着几句中文。 袁宏志不可能这么大本事安排得了T国的人,所以,他再次听命于白依依了。 他们千方百计把她带出国,还在国外安排了这一切,是怕她在国内更容易获救? 也不知道她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保镖那边怎样了。 还有莫修远,他说来T国的,现在到了么,应该会发现她不在酒店,从而知道她出了事吧? 这样想着,乔时念稍微地放了点心。 她试着动了下,现在身体恢复了不少力气,只是手脚被绑得很疼,骨头里好像还有点胀痛。 勉强地坐床上坐起,她碰动了床边一个破柜子。 动静引起了外边人的注意。 “吱呀”一声,外边的门被推开。 乔时念警惕地瞧去,是袁宏志走了进来。 门外边果然站了几个深棕肤色的男人,他们肌肉发达,油腻的脸上都带着点垂涎地看着她。 乔时念觉得胃里有些恶心。 “醒了?” 袁宏志的语气完全没了之前的惺惺作态,看着她缩坐在了床边,神情里还透着几分猥琐。 “袁宏志,你这样做,是白依依的意思吧,你什么时候又被白依依收买回去了?” 乔时念故作镇定地道,“我亏待了你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摇摆不定?” 袁宏志甩上门,拖了张椅子坐到了她面前。 “乔时念,你也不能怪我,我并不想把你骗出来,可我不听白依依的,她就会弄死我。” 袁宏志指着自己的额头,“你不是奇怪我的伤从哪里来的吗?是白依依打的!” “她知道我收了你的钱在替你做事,叫人把我抓着狠揍了一顿,我肋骨都断了两根,现在咳嗽还会疼!” “还有我妈,天天被她关狗笼子保持罚跪的姿势几小时。没够跪不放出来。你说,我能不听她的话吗?” 乔时念心中骇然,白依依果然知道袁宏志听命于她的事。 只是乔时念没想到,白依依对袁宏志母子下这么狠的手,而袁宏志竟毫无反击之力,也没在她面前漏过口风! “你之前给乔乐嫣发信息见面,也是白依依的意思?”乔时念问。 袁宏志阴笑了一声,并不怕说出自己的目的,“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想着上次D城的事真的发生了,白依依可能会放我一马。” 真是禽兽! 乔时念眼下也没空为这事生气,而是用诚挚的语气问,“你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为什么不告诉我,一起想办法解决?” “你会替我想办法?你只想我更惨才是吧!” 袁宏志恶狠狠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根本看不起我,只是在利用我而已!” 知道袁宏志说的看不起是指乔乐嫣一事。 乔时念道,“我是不想让你和乔乐嫣在一起,我们之间也是利益关系。但正因为我们有利益捆在一起,你才应该信任我!” 袁宏志突然暴怒,“我不信任,我谁都不信!你们没有一个是好人!” “乔时念,我进来是告诉你,白依依很快就要到了,你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早点做好心理准备!” “还有,别指望着谁能救你,你带的那两个人早被我发现,现在也被绑了起来。到了这种三不管的地方你也别想着能逃出去!” 说到这个,袁志宏略微有些得意。 “你以为自己准备得很周全吗,其实白依依早派人跟在了你周边,知道了你所有的举动!” 乔时念再次骇然。 白依依为了对付她,竟做了这么多准备! “如果我不同意跟你过来T国,你们打算怎么做?” “直接打晕喂药,等你神智不清的时候再把你带过来。” 乔时念的后背更凉了。 白依依每一次都可以刷新她对狠毒这两个字的认知! 乔时念知道,白依依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切,还要亲自过来,就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这儿毕竟是国外,即便是莫修远猜到她发生了意外,也没那么容易打听到她的消息赶来救她。 袁宏志被白依依整怕了,放是不可能会放她。 但是,或许还能说服他帮自己。 毕竟她此前一直出手大方,也没有和袁宏志翻过脸。 乔时念逼自己冷静下来,“袁宏志,我知道你觉得白依依手段狠毒,你害怕再次背叛她。” “但你想过没有,你这样帮她并不是在自保,我是和你一起出的国,如果我出了事,相关的罪责必定是你来担!” 袁宏志听言不屑地呵了一声,“白依依答应了我,可以在国外避风头!” “再说这种三不管的地带,犯罪事件层出不穷,你遇到意外也不是稀奇的事儿,有没有人管都不好说呢。” “既然这儿三不管,犯罪的事又多,你怎么敢保证白依依不会连你一起收拾掉?” 乔时念道,“你知道她这么多事,她不怕你拿着当把柄?” “你说说,按照白依依的性格,是会选择留一个祸端,还是会选择一并处理掉?” 第275章自求多福 袁宏志一听,脸色果然变了一变。 乔时念知道自己说到了点上,她继续循循善诱,“我们一起出的国,又一起出了事,这样看起来才更正常不是吗?” “除掉我们两个碍眼的,白依依可以什么损失都没有,照常过她的好日子,她有父亲、有白氏企业。而你的作用就是白搭进一条命。” 乔时念道,“退一万步说,白依依留你一命,你也得一辈子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你妈怎么办,你又能甘心过永远见不光的生活?” 袁宏志沉默了下来,眼里的那抹嘚瑟与轻蔑也收了不少。 乔时念心里着急,面上却没显,她不轻不重地催道,“白依依快到了,你快点做决定。” 终于,袁宏志抬起了头,半信半疑地问:“我不听她的就有活路了?我把你弄来了这种地方,你能放过我?” 乔时念神色坦然,“我确实很生气你的背叛,以后也不敢再信任你。但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没有那么不讲道理会去针对你。” “回国后我给你一大笔钱,你到时带着你妈回去老家生活,虽不是荣归故里,但也能过上风光、衣食无忧的日子。无论如何,都比你们现在的生活好。” 乔时念又给袁宏志一剂强心针,“老家那里是你的地盘,你们跟白家好歹也沾亲带故,只要不回海城了,白依依不至于会把你们怎样。” 听着乔时念的这些话,袁宏志心里的天秤最终倒向了她。 白依依狠辣,乔时念说的每一种可能性都会发生。 这次再背叛白依依会很惨,可不背叛他也没有好日子过。 横竖都是死,他当然选择跟乔时念拼条活路! “但是目前你这情况,打算怎么办?” 袁宏志还是觉得很难,“外边守着的四个人都是白依依安排的,他们可不会听我的命令。这儿是个废旧厂区,外围还有人,九成也跟白依依有关。” “而且白依依很快就要到了,即便是我现在放了你,你也不可能逃得掉。”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白依依打算怎么对付我?” “我不清楚,她没告诉我。” 袁宏志道,“她只让我把你带出国,然后有人接应我,刚给我打电话也是让我守好你,说她很快会到。” “但刚才外边那几个男人在商量等下睡你的顺序,被他们轮估计是少不了。”袁宏志又补充道。 乔时念听言后背又有了凉意。 难怪那几个男人看她时眼神都那么下流恶心,原来是在讨论这个! 同时,乔时念的心头也涌出了熊熊的恨意。 上次谢立熊绑架害她差点被强迫是白依依的主意。 包括对乔乐嫣,白依依也出了类似的主意。 眼下,她还想故计重施。 白依依这么喜欢,不让她自己遭受一次,难消心头之恨! “我的包在你那里吧?”乔时念咬牙道,“我包里有不少现金,手机里也有……” “你的手机早被毁坏扔了。”袁宏志提醒。 乔时念不纠结,“我银行卡里有钱,告诉你密码,用你手机转账便行。外边几人只是收钱办事,白依依出多少,我出双倍。” 袁宏志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坑蒙拐骗还是很有一套。 用钱收买几个眼里只有钱的人,他分分钟能办妥。 “让他们听你的话,等下白依依如果发号指令要怎样对我,就让他们怎样对白依依!”乔时念冷声道。 袁宏志也恨死了白依依,一听便立即赞同,“没问题,到时我绝对第一个上!” 袁宏志果然也是个没有下限的人。 白依依怎么说也是他远房表姐,他竟然能产生这种念头? 眼下没时间想这个,乔时念忍着恶心道,“抓紧时间,你把我包里的防身器给我拿来。” 谁也不知道白依依还会不会再带人来,接下来又有些什么打算。 所以哪怕收买了外边几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袁宏志也怕白依依马上到,他帮乔时念松了手上的绳索,给了她防身物。 在出去前袁宏志给乔时念交了个底,“你自求多福,等下情况要是不对,答应你的事只能全部作废!” 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乔时念也只是想利用他多拖点白依依的时间。 这样莫修远能有多时间带人来救她。 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金钱的驱使下,袁宏志的策反工作进行得快速而顺利。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车响。 应该是白依依到了。 手上脚上的绳索已经松了,但乔时念还保持着双手双脚被捆的模样,紧张地缩坐在床边。 “白姐,你可算来了,乔贱人醒了!刚才我进去给她提了个醒,她那张嘴厉着呢。” 袁宏志带着几分讨好地道,“等会儿如果让白姐你不痛快了,只管叫我,我替你教训她!” “辛苦了,车上给你们带了吃的喝的,自己去搬下来。等下会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 “谢谢白姐!” 很快,仓库门响,白依依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乔时念抬起了头,白依依身上一袭职业套装,脸上的妆容精致,手里还拿着个电脑包,像是跟谁刚谈过生意,路过这里进来瞧一眼。 人都喜欢享受成果。 白依依计划了这么久,如愿把她弄到了这里,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羞辱她、看她丑态的好机会。 乔时念配合地露出了害怕之色,嘴上却是大声质问,“白依依,你把我绑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 白依依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婉的笑,“当然是和你好好算一算账。” “我们之间,要算也是我跟你算!” 乔时念恨声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我一定会报警,霍砚辞知道了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还敢拿霍砚辞出来压我呢?” 白依依居高临下地站于了乔时念面前,“你也得有命回去才是。” 乔时念的心中一紧,白依依真是疯了,人命都这么随意取?! “这儿即便是三不管的地带,也不至于任由你们草菅人命吧!”乔时念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 仔细听,能听出她话底的害怕和颤抖。 白依依被乔时念这种反应给取悦了,她咯咯地笑起来,“乔时念,谁说我会直接要你的命?” “那你是什么意思?” 第276章反杀 白依依道,“乔时念,你不知道在这儿是可以把人像牲口一样卖掉的吗?” 她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卖什么小动物,“运气好就卖到红灯区,凭你的身材和脸蛋,你放下大小姐身段可以接接客。” “运气不好就断手断腿、挖肾挖肝做乞丐做玩具。具体造化看你自己。” 白依依故作温柔的语调落在乔时念心头,如同一条淬了毒的蛇爬过,令她感觉又恶心又恶寒。 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疯了!我出了事,你就能跑了?” 呵。 白依依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根铁棍。 她将之一节一节伸长固定,继而抵在了乔时念的纤细的颈脖处。 “乔时念,你之前提到了霍砚辞,是以为他能救你吧?” 冰冷的铁棍碰到皮肤,乔时念的身体激灵了一下。 白依依满意地笑道,“等他收到消息,你早就被卖了,即便找到了,你也是破烂一个了,他还会要你么?” 乔时念往后挪了挪,“他要不要我,我不稀罕,但他知道你做了这些,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做了什么?” 白依依像逗小狗一样戳了下乔时念的喉咙,“我来T国可是谈业务,有证人和证据的,你出了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喉咙处有了点疼意,乔时念可以甩开白依依的铁棍,速度快点将她扣住也不是没可能。 但白依依新带来了两人就在门外,身上好似配有武器,外围处也还有她的人守着,乔时念若是没能一下将白依依抓住,可就更危险了。 好在白依依还没有折辱够她,没下死手。 于是乔时念忍着疼,抖着声音问,“白依依,你做这些不就是想和霍砚辞在一起?我都跟他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这样咬着我不放,甚至想置我于死地!” 白依依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因为你可恨啊。霍砚辞跟你离了婚又怎样,他的心还在你身上!” “而且你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难道不该死?” 白依依的铁棍落到了乔时念的脸上,“乔时念,你倒是长了一些本事,不仅利用莫修远给我挖坑,还敢把手伸到白氏去。” 乔时念躲着铁棍,“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难道没有利用程婉欣,没有陷害乔家?” “你要不缠着霍砚辞,不像只苍蝇一样惹人厌烦,我用得着做那些事?” 一想到霍砚辞替乔时念收拾了程婉欣,还从程婉欣那儿知道了她做的事,白依依就恨不得将乔时念碎尸万段! “都怪你,让霍砚辞误会了我有心计,他因此跟我疏远了,还不管我爸爸的事,把我也送去警局配合调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白依依越说越恨,扬起铁棍就朝乔时念脑袋上甩去! 耳边的疾风窜来,情急之下乔时念也顾不得再装被绑,她捂住头往旁边滚了下,避开了白依依的攻击。 “叭”的一声,铁棍落到了墙壁上,发出了响声! “白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白依依恨得想补乔时念一铁棍时,听到动静的袁宏志跑了进来。 “不是让你搜完她身再绑牢她,怎么她还能弄开绳索!”白依依寒声质问袁宏志。 脸上的阴狠让袁宏志心中微微一抖,他立即就表起了忠心,“白姐,我搜了啊!” 看了眼乔时念握的手指长短的防身小刀,袁宏志道,“可能是她一直抓到了手里,昏迷也没有松开,我就忽视了!” “绳索估计也是她用刀割开的。白姐,我马上把她绑起来,这次一定捆得严严实实!” 袁宏志说着要去拿绳索。 “不用了!”白依依叫住了他。 “白姐,怎么了?” 白依依收起了铁棍,阴冷的脸上竟露出点笑容,“刚才的酒你们都喝了?” 袁宏志点头,“喝了,谢谢白姐的慷慨!” “就没有什么冲动和感觉?”白依依问。 袁宏志一听,又联系自己身体的躁热反应,瞬间便明白白依依在酒里下了催情类的药! “别说,还真有点热了,嘿嘿!”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这里不就有一个可以泄火的!” 袁宏志的眼睛闪起了光,不过他还是问了一句,“白姐,要让你刚带来的两个兄弟先用么,不过他们好像没喝酒。” “不用管他们,叫上之前几人便行。” 白依依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给你们半小时时间,除了不把人弄死了,随便怎么玩!” 袁宏志与乔时念对视了一眼,迫不及待地去门口叫人了。 白依依轻蔑又解恨地看着握着小刀缩在角落的乔时念,“他们几个男人,就当是给你上岗前的热身训练了!” 乔时念一脸的惊恐,“白依依,你一定要这样做?” “不然呢?” 白依依脸上的轻蔑更盛,“乔时念,你反正也被霍砚辞睡过,又流过产,烂女人一个了,还在假装什么贞洁圣女呢,好好享受不就行了!” 此时,几名大汉走了过来,皮带已然解开,露出了恶心的肚腩和底裤。 而袁宏志与外边两人点头哈腰地招呼完,快速地锁上了仓库门。 “对,你是该好好享受!” 乔时念趁着这个时间抓着床上一条破毛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住了白依依的嘴! 而袁宏志冲来踢掉了白依依上的铁棍与手机,并将她一把扣住! “呜!”白依依的眼里露出凶光,喉中也发出了嘶吼。 但她的力气不可能比得过男人。 “刚答应了你们,钱照收,女人照上。还等什么?” 袁宏志对仓库里几个深棕肤色的大汉道。 他们早已蠢蠢欲动,抓住白依依的手和脚便她压到床上! “啊!” 乔时念怕外边的人怀疑,故意发出了一声惨叫。 之后的惨叫也不用她来了,因为几人已迫不及待地撕开了白依依的衣物。 袁宏志早就满肚子恨意,被酒和药这样一刺激,他的恨意就化成了欲火,他扯掉了白依依的裤子! “敢打我,敢骂我是杂碎,今天让你试下在杂碎身下是什么感觉!” “唔!”在白依依一声沉闷的痛哼中,袁宏志撞了上去! 第277章钱要人也要 旁边的几个大汉也被这幕刺激得不行,加入了凌辱的行列。 很快,白依依嘴上的毛巾被扯掉,没容她发出声音,就被脏东西堵在了喉咙中。 男人的淫笑啐骂,女人的不甘低嚎,瞬间便充斥着仓库。 这一切的事情发生不过一两分钟时间,乔时念整个人躲藏在了角落里,手中拿着被袁宏志踹在地上的铁棍和手机。 她的心脏还在扑扑直跳,无法平息。 几个男人在全方面地折磨着白依依,乔时念目睹着这一切,知道如果不是她说服袁宏志收买了这几人,要遭此劫难的就是她了! 白依依不值得同情,可乔时念也不敢放松警惕。 虽说屋里几个男人收了她的钱,可色字头上一把刀,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外边还有白依依的人,万一被他们发现不对冲进来,她的安全也没保障。 乔时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想打开白依依的手机,却发现手机刚在地上摔关机了! 她试了几次才将手机开了机,但需要密码才能进入。 乔时念试着输入白依依的生日和霍砚辞的生日,密码都不对。 几个男人正在兴头上,乔时念根本不敢弄出任何声响引起他们的注意,更别提去找白依依要密码了。 乔时念按下了紧急键,可白依依没有设置紧急号码,国内的报警号码无法在国外使用。 怎么办? 就在乔时念想着要不要冒险叫一下袁宏志时,白依依的手机忽地响了。 上边显示的是个字母C。 乔时念想了下,划开了屏幕,对方没有立即出声。 乔时念管不了那么多,捂住手机低声求起了救,“找白依依吗,她现在在T国遇到了危险,你赶紧帮她报警。至于地址,可以定位这个号码。”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话,白依依忽地发出尖厉的惨叫,但下一秒声音又被堵住。 电话那端的人也不知听没听到,屏幕一黑,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挂断了。 乔时念不知道是什么人打来的,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出声,更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帮忙报警。 打不开手机就没法求助,屋内的几个男人更为亢奋,各种粗口让乔时念光听着都心惊胆战。 多拖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乔时念决定开门去找外边两人,看能不能说服他们。 比起里边四个人的危险,外边两人至少是正常可沟通的。 他们若也能被收买,她便安全地走出这儿了。 放下铁棍,将防狼喷雾藏在了手中,乔时念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面对两个练家子,她拿了铁棍也没用,还容易造成误会。 很快到了门口,乔时念打开。 大概是听到了里边的响动,乔时念看到外边两个男人正笑得一脸淫邪。 他们手中持着警棒,腰间别的不知道是不是枪支。 见到她出来,两男人脸上的笑意还没收回。 不过下一秒,他们反应过来,出来的女人跟刚进去那个不同! “我有钱!” 赶在他们动手前,乔时念赶紧用英语道。 虽说他们听得懂英语,但神情还是警惕与不信任,还朝她挥起警棍示意她不要乱动。 乔时念识趣的没有动弹,重复道,她有钱,可以给他们加倍的钱。 “你说有钱就有钱?” 这时,一个梳着油头,装扮像是个头目的中年男人从停车场那边走了过来。 拿警棍的两个男人立即向他弯腰点头,面带讨好地叫他“BOSS”。 油头男看向了乔时念,并将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遍,说的中文,“你们这种漂亮女人的话都不能信。” 他一双细长的眼睛精明地看着乔时念,“除非你能马上拿出几十个亿。” 油头男一副狮子张大口的势头。 乔时念自然拿不出来,即便是有卡,流动资金也不够打发他。 “呜!” 屋内的白依依大概也听到了油头男的声音,她发出了求救的叫声。 油头男只是往里瞟了一眼,便又看向了乔时念,“果然,女人越漂亮就越有手段,这么随便就哄得这些男人都为你所用。” “我本以为只是来简单地收个人,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一幕。”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之前白依依说给袁宏志他们半小时时间,是因为这个油头男要来? 白依依要把她卖到红灯区,是经由这男人? “先生,你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求财,几十个亿我没办法给,但几千万我可以联系家人转给你。你要人的话,里边那个就当附送!”乔时念直接道。 “哈哈哈!” 她的话惹得油头男一阵狂笑,“漂亮的小姐,你要去我那儿肯定会让所有男人都为你着迷,我又怎么舍得放了你呢!” “钱我要,人我也要!毕竟国内鼎鼎有名的霍氏总裁前妻这个身份,更让人疯狂!” 乔时念听得心头一震! 这个油头男居然还知道霍砚辞和她的关系? “做咱们这行的,肯定什么事都得了解一下。” 油头男像是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笑着道,“来这儿玩的人,最喜欢玩个刺激,你这种长相和身份,也非常符合要求,美人儿,里边请,我们好好‘交流’一下!” 油头男往里一指,都不容乔时念再说话,他的两个手下便推着她走回了废旧的仓库。 此时的白依依已被拖着趴在了仓库的一个桌子上,几个男人欲念上头,根本没拿白依依当人看。 桌子被弄得嘎吱作响,桌脚也与地面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 见到他们进来,白依依挣扎想要求救,但她脸前的男人没给她机会,揪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继续动作! 乔时念只是看着便觉得头皮发麻。 “美人儿,你是想陪他们玩一玩,还是愿意伺候我?” 油头男像是对这一幕见怪不怪,还“绅士”地问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反胃得快要吐了,她装可怜摇头请求别伤害。 油头男哪可能会有怜惜之心,他垂涎地看着乔时念,“放心,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会很温柔的!” 乔时念已退无可退,在油头男贴近她的一瞬间,她举起防狼喷雾喷向了他的眼睛! “嗷!”油头男没防她这招,痛得捂住了眼睛。 油头男两个手下一见,立即挥起警棍朝乔时念袭来—— 第278章救 看着来势汹汹的两人,乔时念惊得往旁边躲了几步。 可她已在墙边,并无退路。 即便是要挨打,乔时念也不想让他们好受! 于是在对方警棍落下的一刻,乔时念闭上眼睛大叫一声,将余下的防狼喷雾朝他们拼命喷扫! “嗷!” “住手!” 几乎是两男人发出惨叫的同一时间,乔时念听到了一声凌厉的斥喝! 是霍砚辞的声音。 虽说男人打偏了,但乔时念的肩头还是挨了一警棍,她吃疼地睁开眼,果然看到了门边的霍砚辞。 他穿着一袭西装,像是从哪儿赶了过来,神情里带着急切。 而他身边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一看就是练家子男人,以及几个当地警察。 警察进入,刚要对付她的两男人捂着眼躲闪,伏在白依依身上的那些男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纷纷起身捡武器反击逃窜。 “念念!” 霍砚辞看到乔时念受伤,疾步朝她奔了过来。 就在这时,白依依不知从哪个男人的衣服中抽出了把军刀,凄厉地尖叫了一声,继而将军刀往自己胸口刺去—— “停手!” 霍砚辞的脑中忽地闪过一些曾似相识的画面,他心中涌出了强烈的不安和慌乱,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前踢开了刀。 “叮”一声,白依依的手腕一疼,军刀落了地。 而白依依整个人出发崩溃凄惨的哭声,“为什么阻止我!让我死!让我去死!砚辞……” 白依依的声音破哑,身无寸缕,皮肤上全是各种青紫红痕,头发被扯得稀散,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霍砚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刚见白依依举刀自杀的瞬间,有种强烈又异常的恐慌。 好像有谁在他面前这样自杀过,他不阻止就会失去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于是他什么都顾不得多想,凭着本能冲了过来。 眼下听着白依依的哭喊,霍砚辞又烦又急,从地上扯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急着想过去乔时念那边,腿却被白依依给拖住。 她还在拼命求死,“刀给我,让我死,砚辞,我不想活了……” “都让开,否则我一枪爆了她的头!” 忽地,一道阴冷的威胁声在前边响起。 霍砚辞抬头一看,心脏狠狠地缩紧—— 乔时念被一个眼睛血红、面色凶恶的男人押在了胸前,男人用枪抵住了她的额头,另只手则紧紧地扼着她的脖子。 “放开她!”霍砚辞急声冷喝。 头发油光的凶狠男人压根没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十分嚣张地勒着乔时念,“给你们十秒钟时间让开,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里边十来个男人都看向了霍砚辞。 而白依依仍抱着他腿在求死,霍砚辞冷扫了她一眼,缩在一旁举着手做投降状的袁宏志立即有眼力劲地拖开了白依依。 “你放开她,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霍砚辞走近了油头男几步。 油头男用枪逼停了他,讥诮道:“少唬我了,她不过是你一个前妻,你刚进来都没有第一时间管她,我怎么相信你会答应我任何条件?” 油头男的眼睛四周被喷雾辣得通红,配上阴冷笑容,看上去森寒又狠厉。 而乔时念被勒得脸蛋憋成了红色,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因为油头男的话,她的眼眸一片淡漠,什么波动都没有。 霍砚辞又是心疼又是心慌。 “我没唬你,只要你放开她,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霍砚辞道。 油头男闻言却是大笑了几声,“你们华国人都不能信,我一松开她,你们立即就会抓住我!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拖上她当垫背!” “那换我给当你人质!”霍砚辞急切。 “你长得这么高大,一看身手就不错,我不用她用你,你当我傻?” “我们都不拦你,你去外边开车,只要不伤害她,你可以走!”霍砚辞提出了另外的方案。 说着霍砚辞示意在场人都退后,让油头男和他同伙过去。 油头男拖着乔时念一步一步往外边走,一直走到了仓库外。 警察手里虽有枪,但碍于油头男有人质在手,谁都没敢轻举妄动。 乔时念的喉咙被锁得很紧,她觉得自己难受得快呼吸不过来了,而她的头顶还被枪给顶着。 大概是今天的惊吓太多了,这时的乔时念已没了什么害怕的感觉。 她甚至想,是窒息死比较难受,还是一颗子弹结束生命更难受? 很快,油头男将乔时念带到了车坪。 “啊,啊,啊——” 这时,仓库里传来了白依依的尖叫。 像是发生了什么惊悚的事情,她叫得一声比一声刺耳。 霍砚辞蹙了下俊眉,并没有空去管她那边情况。 目光直直地锁在了油头男的身上。 外围的人都被霍砚辞的人给控制住了。 油头男见状脸上的狠色更多了几分,他给乔时念嘴里塞了颗什么,捏着她下巴强迫她咽下,边叫身边同伙去开车门,边想将乔时念推去车上。 “乔时念!” 这时,前方突然冒出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正是乔时念一直等着来营救的莫修远。 他风尘仆仆,身后带有一群配枪的当地警察。 “站住别动!” 油头男举起枪想要制止他。 “呯”的一声,在油头男举枪的瞬间,他的手腕被狙击手给打中,枪支掉到了地上! 而乔时念趁机在他手腕处用力咬了一口! 油头男双手被夹攻,疼得滚到了地上。 他的同伙一见情况不对,举起枪就朝乔时念扣下扳机! “念念!”“乔时念!” 霍砚辞和莫修远同时冲向了乔时念。 混乱之中,乔时念被巨力扑倒在地,她听到了枪响,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但她脑袋晕眩得厉害,完全失去了思考和分辨能力。 在昏迷前,乔时念隐约听到了男人的闷疼声,鼻尖好似也有了血腥味……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醒来。 她发现自己躺在了病房里,四周全是白色的墙壁,而她面前坐着的是傅田田。 乔时念揉了下胀疼的脑袋,想要坐起,被傅田田阻止,“别乱动,你的药效还没过,会头晕想吐。” 提到头晕,乔时念忽地记起自己晕倒前闻到的血腥味,她立即问道,“莫修远呢,他在哪儿,他怎样了?” 第279章伤 傅田田的眼里明显地闪过一抹意外。 乔时念竟只问莫修远? 见着乔时念脸上的惶恐,傅田田到底没有打趣,而是告诉她。 “莫修远应该在做一些检查,具体伤势怎样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没有生命危险。” 闻言,乔时念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莫修远没有出事,不然她会内疚一辈子。 “你把这药吃了,晚点再去病房看他就行。” 让乔时念躺好,傅田田给她吃了点药,告知说,她被迫吞的是一种很强的类似安眠药的药片。 这种药专门让人昏迷不醒,她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 中间迷糊睁眼过几次,但没有意识。 “那药没有依赖性吧?”乔时念比较担心这个。 “依赖性没有,但会有一些轻微的后遗症,你这段时间时常会感觉不舒服。” 傅田田心疼说,“还有你的肩膀被砸伤了筋骨,需要好好休养段时间。” 无端受这罪是挺倒霉的,但乔时念没有太放在心上,比起被那群男人轮,被卖去红灯区,目前这样已算是很好的结果了。 “田田,我们这是在哪儿?”乔时念想起来问。 “T国的医院,”傅田田告知,“警方在调查你们的事,这几天估计还回不了国。” 也是,这边的治安管理再不强,也不至于出这么大事都不闻不问。 乔时念又问,“田田,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田田说,她是听闻她出事,特意赶过来的。 “你不知道昨天联系不到你我有多害怕?你说好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结果我一直没等到,打给你却无法接通。” 从傅田田嘴中,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她通知的。 因为傅田田联系不到她,也联系不到莫修远,出于担心,便给霍砚辞打了电话。 “念念,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霍砚辞带人去救的你吗,莫修远怎么也会在现场,他们都还受了伤呢?” 傅田田到这边一直守着乔时念,只了解了些大概情况,不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 对于傅田田的问题,乔时念也没瞒着,将自己出机场开始到被绑到废弃厂房的事告诉了她。 傅田田听完又震惊又后怕。 她不停地搓着自己手臂,“白依依太狠毒了,竟然把你骗出国,绑架不算,还想把你卖掉!” “幸好袁宏志被你给说服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傅田田说着突然想了起来,“对了,我来的时候听这里的人说,现场死了两人。其中有个男人是华国人,他是被人用刀割破的喉咙。” “我之前没往上边想,现在听你一说,那人会不会是袁宏志?”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现场的人除了油头男和他同伴用枪可能被击毙,其他人都只是打斗受伤,不至于致命。 死的华国人就更不会是别人了。 当时她被油头男挟持到车坪的时候,仓库里传来了白依依连续的尖叫声。 乔时念还以为是白依依自己出了什么事,结果出事的是袁宏志? 白依依不是闹着要自杀么,她怎么没死? 乔时念一想到白依依自杀的那刻,霍砚辞冲过去时脸上的紧张惊惧,就觉得有些想笑。 霍砚辞嘴上说在乎她,要追回她,最在意却还是白依依。 一遇到这种生死相关的事,他的心就会给出最真实的反应。 之前让白依依回去博舟,给白父找医生,这些并不完全是霍父的意思吧。 “你现在别想太多了,”傅田田以为她在想袁宏志的事儿,劝道,“是不是晚点我去打听一下就行。” 乔时念没有解释,她点头闭上了眼睛。 休息前,傅田田好像还有话要说,但见她太累,又忍了下来。 …… 再醒来外边天色已暗。 乔时念感觉脑袋的晕眩感好了一些,吃了点东西后,她决定去看莫修远。 病房里,莫修远平躺在病床,被子盖到了他的胸前位置,隐隐可见白色纱布露出。 他俊美的脸上没了平时的邪肆,而是和他的嘴唇一样惨淡,整个人也毫无生气。 乔时念一见,心里的愧疚顿时拉满。 她昏迷前闻到了血腥味真是莫修远的?! 许是她进门的动静有点大,莫修远睁开了眼睛。 “乔——” “你别说话,你感觉怎样了?” 乔时念走到了他面前,内疚地问。 莫修远看了她一眼,声音虚弱无力,“感觉……好疼……” “你等一下,我去叫医生!”乔时念急得就要出去。 “你别走,”莫修远虚弱地叫住了她,“医生来了也没用,我这伤神仙难救,你多陪一下我……” 神仙难救? 傅田田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吗? 乔时念简直要内疚死了,她眼眶通红,“现在医术这么发达,只是一个枪伤,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莫修远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她,“乔时念,我要有事,你会伤心么?” “不会,莫修远,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去替我挡枪!” 乔时念忽地生起气,“你有几条命啊,你家里人要知道你出了事,该怎么办!” 莫修远像是愣了下,继而问,“乔时念,你在担心我?” 大概是伤得太重,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听着半点力气都没有,乔时念恨死自己了。 “莫修远,我说了不喜欢你,也不会接受你感情,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莫修远反问,“霍砚辞这样做在你眼里就有意义了?”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霍砚辞为了以前的事想要补偿我,你又不需要对我补偿!” 莫修远说,“可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乔时念微微一怔。 哪怕莫修远明确说了喜欢她,也表明了要追求她。 可乔时念还是不太信他。 眼下,莫修远的神情太过认真深情,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乔时念心里的愧疚感更重了。 “莫修远,我……” “行了,别露出这副我要马上死了你会替我守寡的神情。” 莫修远打断了她欲道歉的话,吊儿郎当地道,“我骗你的,我没受枪伤,只是被子弹擦伤破了皮而已。” 乔时念再次愣住,红红的眼眶里露出了不相信。 莫修远向来没个正形,乔时念决定自己揭开他的被子看一眼。 手才伸过去,门边传来了一道暗哑的声音。 “念念。” 乔时念抬起了头。 第280章她不信他 来人是霍砚辞。 他坐在轮椅上,身上穿着病服,俊脸上和莫修远一样透着病白。 黑眸里翻滚着各种复杂浓烈的情绪,像是懊悔,像是后怕,像是激动,全夹杂在一起,让乔时念不禁顿了下。 傅田田说“他们都受了伤”,莫修远被子弹擦伤,霍砚辞这是中了弹? 所以此前傅田田欲言又止,是想跟她说这个? “我可不欢迎你进来,怕你脏了我这儿的空气。” 莫修远一见到霍砚辞便冷下了眉眼。 霍砚辞知道他来了T国,也知道他在找乔时念,却在有了乔时念消息的情况下,都不知会他一声! 等他急急忙忙找到线索带着人过去,霍砚辞已在现场。 更让他不能忍的是,霍砚辞竟让乔时念处在了那样危险的境地中! 面对莫修远的不善,霍砚辞没有动怒,他的墨眸依旧幽深眷恋地看着乔时念。 见霍砚辞一副有话要和她说的模样,乔时念便对莫修远道,“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晚点是几点?”莫修远带有那么点委屈地问。 乔时念还没出声,霍砚辞蹙起了俊眉,“念念也受了伤,需要多休息,莫总如果需要人照顾,我可以帮你请护工。” “我让乔时念过来只是想多点时间和她在一起,”莫修远冷诮地看着霍砚辞,“你竟然把她跟护工沦为一谈?” 霍砚辞被莫修远问得噎住。 论嘴上气人的功夫,霍砚辞远不及莫修远。 “一小时内吧。” 怕这两人又掐起来,乔时念出了声,“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带给你?” 莫修远被顺了毛,他俊美的脸上露出笑意,“只要是你带的都可以。” “……” 乔时念走出病房后,保镖推着霍砚辞跟上了她的步伐。 走廊处,傅田田在等着她。 见到她,傅田田用眼神问,需不需要帮忙? 乔时念摇了下头,走往自己的病房。 “念念。你感觉怎样了,头还疼么?” 到达病房,霍砚辞声音暗哑地问道。 乔时念轻呵,“我命大,被绑架,被挟持,被枪抵着头都没事,这点药更不可能让我死。” 霍砚辞闻言神色一暗。 当时如果他没有赶去踢白依依的刀,乔时念就不会被抓住作为人质。 也不会受这份罪。 霍砚辞低声道歉,“对不起,念念,是我没有护好你。” 乔时念坐回病床,揉着自己隐隐胀疼的太阳穴,“霍砚辞,你选择谁是你的自由,你其实也没有保护我的义务。” “我不是选择白依依,”霍砚辞哑声解释,“我只是……” 说到这儿,霍砚辞的墨眸变得幽深晦涩,好像想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事,他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呵,霍砚辞,你找不出理由了吧?” 乔时念冷笑了一声,“我说与你无关,你非要揽责。” “既然如此,那你相信这次的事是白依依主使的么?袁宏志是她指使,T国这些人也都是她安排,她就没有打算留我的命!” 不容霍砚辞说话,乔时念又讥声道,“哦,你怎么可能相信呢,白依依来T国是为了谈项目,她还受到了侵犯!” “我信。” 听着乔时念的话,霍砚辞的神情变得冷戾,黑眸也闪着浓浓的寒意,“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霍砚辞,你真会给我交代吗?” 乔时念道,“她可是你年少时的救命恩人,你们之间还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她随便哭一哭卖个惨,你确定能狠得下心?” 乔时念的笑容里、话里全是讥诮与嘲弄。 她根本不信他。 霍砚辞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他沉声道:“念念,不管是谁,伤害了你,就得付出代价。” 乔时念看着他,“好啊,那我等着。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霍总,白小姐醒了。”这时有人过来汇报道。 “知道了。” 对上乔时念冷诮的神情,霍砚辞的声音暗哑,“念念,等我处理完这事后,我再和你解释。” 霍砚辞他们离开后,傅田田走进了病房。 她告诉乔时念,“打听清楚了,昨晚死的华国男人就是袁宏志。” “听说是他先想杀白依依,白依依出于自卫才将他给反杀了,白依依也受了不轻的刀伤。” 傅田田的身上激起了层鸡皮疙瘩,“我有种感觉,白依依根本不是自卫,她估计就是想杀袁宏志泄恨灭口。反正人都死了,现场也没别人,她怎么说还不是凭她一张嘴。” 乔时念也赞同傅田田的看法。 这次的事情没能如白依依想的一样发展,她必定要找一个替死鬼,袁宏志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即便是为了泄恨,她也留不下他。 “我真看不懂霍砚辞了,分明那么坚定地说要追回你,也知道白依依心思不纯,却还是会去救她。” 傅田田又吐槽道,“白依依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霍砚辞一叫你她就自杀,这不明摆着是故意的么?” “她要真想死,你们出去后也没人拦着她了,她怎么不死,还能打得自卫的名义把袁宏志给弄死了?” 谁都知道白依依不会真的求死,偏偏霍砚辞看不出来。 乔时念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她问道:“田田,霍砚辞的伤怎么回事?” 他坐在轮椅上,说话都一副吃疼的模样,伤势应该不轻。 “我还以为你一直不会问呢。” 傅田田坐到了乔时念面前,说霍砚辞的左后背肩胛位置中了弹,昨天动手术取了出来。 “本来医生不许他乱跑乱动,怕牵扯到伤口,但他听说你醒了,非要来找你。” 听到傅田田这话,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所以那子弹擦过莫修远后打在了霍砚辞的身上? “我还问清楚了。”傅田田这次的消息打听得非常全面。 “向你射枪的那个男的当场被击毙,可挟持你的那个不甘心想趁乱补你一刀,被莫修远给拦住,他的腹部被刺伤,流了不少血。据说只差一点就伤到内脏了。” 刚才莫修远说他只是受了点小擦伤,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乔时念心中的愧疚感又复燃。 “念念,霍砚辞和莫修远这样奋不顾身地替你挡枪挡刀,你心里更偏向谁啊?”傅田田问。 第281章伤了多少心 听到傅田田的问题,乔时念直接给了她个白眼,表示不想理会。 “那我换个问题,你之前醒来先问的居然是莫修远,就不担心霍砚辞?”傅田田又问。 乔时念唇角浮出抹浅浅的自嘲,担不担心都很多余,她何必费神。 见傅田田还巴巴地看着自己,乔时念忍不住道,“傅田田同志,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说合我和莫修远,还是霍砚辞?” 知道自己太八卦了,傅田田嘻嘻笑道,“我就是好奇嘛,想知道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霍砚辞,要是没有,就和莫修远试一试好了。” “不行,不能和莫修远试!” 傅田田话刚落音,病房外陆辰南着急的声音响起。 很快,陆辰南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 “你怎么来了?”傅田田问。 陆辰南道,“辞哥和嫂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当然得过来看一下。” “田田,你怎么也没有知会我一声啊,我可以和你一起过来啊!” 傅田田,“不好意思,我当时太着急了,一时也没想那么多。” 虽知道傅田田不依赖自己是正常的,陆辰南还是会有点隐隐的失落。 他看向了乔时念,“嫂子,你怎样了,没什么大事吧?” 乔时念,“你要再不记得改称呼,我就不留你在这儿了,你去找你真正的嫂子。” “……”陆辰南,“乔小姐这个称呼也太生疏了,我比你大两岁,也不能叫你姐,叫妹妹太亲密了,要不,我叫你时念?” 乔时念不纠结,“只要不是嫂子,其它都行。” 陆辰南,“……” 想想几个月前,乔时念多么执着地想要嫂子这个称呼,如今,却是嫌弃至此。 辞哥到底让她伤了多少心啊。 “时念,辞哥是真的很在意你,你别放弃他,给他一个机会吧?”陆辰南道。 “给什么给!陆辰南,你知不知道霍砚辞为了救白依依让乔时念被当成了人质,差点发生了危险!” 傅田田愤愤不平地道,“虽说他替乔时念挡了一枪,但如果他一开始就不管白依依的话,根本没有后来这些事!” 傅田田没在乔时念面前说霍砚辞太多不好,是怕乔时念还会为霍砚辞心软。 但并不代表她不生气。 一想到霍砚辞去救那个毒蛇一样的白依依,傅田田就气得想把他脑子扒开看一看,到底在想什么。 “辞哥为什么救人我不清楚,但他对白依依肯定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他还因为怀疑让我调查过白依依,也吩咐了不让白依依去他办公室和家里。” 陆辰南劝说道,“田田,辞哥就是不会表达,也不喜欢解释,所以才造成一些误会,他对时念的感情没有做假!” “是真的又怎样?”傅田田坚持,“反正我支持乔时念,她要不喜欢霍砚辞了就可以和莫修远在一起!” “不行,莫修远只是在趁人之危!”陆辰南也坚持。 “有什么不行,明明是霍砚辞他自作自受!” “莫修远最喜欢和辞哥作对,万一他只是利用时念呢?” “你见过自己的命都不要,去利用别人的人?” “我……总之时念不能和莫修远在一起!” “还给霍砚辞机会才是傻!” “咳咳。” 见着互不相让的两人,乔时念清咳了两声,“两位,请问可以到外边的走廊去争论吗,我是病号。” “……”听到乔时念的话,陆辰南和傅田田两人缓过了神。 冷静下来的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幼稚。 “田田,对不起,我刚是情绪有点上头了。” 陆辰南主动道歉,“我这刚到也没吃东西,你饿了没,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点?” 傅田田被陆辰南这态度弄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就——” 不去两字还在嘴里,乔时念出了声,“去吧去吧,我清静一会儿。” 傅田田:“……” …… 另一间病房里,白依依躺在病床上。 她身上有多处软组织受伤,一些地方还有撕裂。 最为严重是她胸口侧方的刀伤,缝了好几针。 病房里传来声响,白依依睁开了眼。 她看到了坐于轮椅,脸色黑沉如冰的霍砚辞。 白依依心中有了慌乱,但面上没显。 “砚辞……”她声音沙哑又虚弱地唤道。 打完招呼,白依依还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结果一动伤口就疼,她发出了痛吟。 霍砚辞的神情并没有半分波动。 白依依放弃地躺在病床上,唇边露出苦涩自嘲的笑,“砚辞你是来找我问罪的么?” “早知如此,袁宏志来杀我的时候,我就不要反抗了……” 霍砚辞冷漠地看着她,“是袁宏志杀你,还是你杀他,你心里有数。” 白依依的眼睛顿时瞪圆,不敢置信地问,“砚辞你什么意思?我要不是为了自卫,怎么会失手捅他……” “这事警方会有定论。” 霍砚辞面色寒戾,“T国的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你为什么要致乔时念于死地?” “既然你已经给我定了罪,在你心里我也如此罪大恶极,又何必问我。” 白依依像是不想解释了,“你昨晚也不该救我,让我直接死了才好……” “我要救的并不是你。” 没管白依依信不信,霍砚辞冷道,“你处心积虑对付乔时念,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 白依依的眼泪刷刷直落,到底强撑着坐了起来,“砚辞,你非要逼我承认没做过的事情吗?” “你知不知道,袁宏志和乔时念早就勾结在了一起,乔时念给了他钱,让他陷害白氏企业!这次他们到T国也是为了继续给白氏下套!” “是吗,”霍砚辞神情冷沉,“你来T国谈业务,又怎会出现在现场。” “我被袁宏志骗过去的!” 白依依哭吼,“乔时念一直为了孩子的事恨我,所以联合袁宏志把我骗过去,对我进行非人的折磨!” “霍砚辞,你可不可以对我公平些,别什么罪名都往我身上安!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会让自己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吗!”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白依依的伤口处渗出了血印。 霍砚辞不为所动,“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先听听这个。” 第282章值得么? 见着霍砚辞冰冷又笃定的神情,白依依的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事情哪里出了纰漏吗? 乔时念是袁宏志带来的T国,项目确实存在。 她自己来T国也有正当理由。 她还遭受了那么大的罪。 目前袁宏志又死了,霍砚辞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事情跟她有关? 仅凭乔时念的一面之词? 白依依的脑子还在疯狂地想着各种可能性。 霍砚辞已拿出了手机,点开了其中一段音频—— “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在到达T国前,不能被乔时念发生半点不对。” “这次你要再办砸,就等着和你妈把监狱坐穿!” 是她和袁宏志的通话录音! 白依依的脑子嗡嗡作响,她的后背开始发凉,头皮也在隐隐作麻。 “你,你这是哪来的……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 白依依大声,“肯定是合成的,砚辞,你查清楚!” 霍砚辞没有理会,继续点了下一段音频。 她在跟T国这边的人提要求,交代细节,确定计划…… 她的声音在这空寂的病房格外的阴冷渗人。 “听清楚了?还需要再听一次吗?”霍砚辞问。 白依依已完全无法再辩解,她的脸色变得异常惨白,“砚辞,我,我就是想吓一吓时念,没想真的伤害她……” “处心积虑把她骗到T国三不管的地带去,找了那么多人,还敢说只是吓一吓?”霍砚辞神情寒戾。 “砚辞,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 说着,白依依不顾自己全身的伤,她从病床上爬起跪到了霍砚辞的面前,“我骗了你,我没有放下过对你的感情,我以为你跟时念离婚后我就有机会了,可你却从没放弃过她,我实在太恨了……” 霍砚辞的墨眸一片冰冷,俊脸也冷如寒冰,“你仅是因为我对乔时念有感情,就这样置她于死地?” 白依依拼命摇头,“砚辞,你对乔时念越来越好,你还为了她把我送去了警局,你还越来越疏远我!所以我想如果乔时念消失了,你是不是就能看到我了!” 白依依抬起了泪眼巴巴的脸,眼里全是妒意,“我年少的时候就爱上了你,但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也知道霍老夫人不喜欢我,所以我才在无奈之下选择出国……” “我以为我在国外有了海归的身份,加上一些辉煌的工作经历,就能配得上你,和你走在一起了。” “可我没有想到你会那么快结婚,而且娶的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砚辞……” 白依依整个人由于太过痛苦而瘫倒在了地上,“砚辞,得知你结婚的时候,我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都没有出去一步。” “伯父让我回国的时候,我又很开心又很难过。因为我知道,即便我破坏了你和乔时念的感情,伯父也不会同意我真嫁给你……” 白依依哭着说自己对霍砚辞的爱恋,说着自己的委屈和求而不得,眼泪已打湿了她的发丝,她的伤口在渗血。 霍砚辞只是冷眼看着她,“既然你坚持是你的个人行为,那你做出这么多狠毒的事,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 “不要,砚辞,不要这样对我……” 白依依想爬起来求霍砚辞,却因情绪过于激动,伤口严重破裂,还没站起,便直接晕厥了过去。 保镖叫来医生查看,医生告知,病患受伤严重,又流了不少血,确实体力不支,不是装晕。 …… 傅田田和陆辰南出去后,乔时念也没有休息的心情,她去往莫修远的病房。 到达病房门口,乔时念却有点犹豫不敢进。 正如傅田田所说,一个人连命都不要地护你,这样感情不会作假。 可于乔时念,却是种极大的压力。 还以为莫修远即便是喜欢她,那也只是觉得她好玩好逗,加上能气霍砚辞,才会如此。 谁能想,他会这样认真。 “乔时念?” 这时,屋里传来了莫修远的声音,“你在门口?” 乔时念只得推门走了进去,“你怎么知道我过来了?” 莫修远哼了声,“医生护士不会站门口当门神。” “……” “你怎么半天不进来,在纠结什么?”莫修远了然地问。 乔时念没有答他,而是走往了他的病床边,反问:“你为什么骗我?你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 问完,乔时念觉得自己脑子是真不清醒,竟然相信莫修远擦伤的鬼话。 他要只是轻伤,怎么会躺在病床不动弹。 依他的性子,又怎会不去她病房看她的情况。 “也算不上多重,至少比霍砚辞的轻。”莫修远道。 乔时念,“……”这种事也要比? 见乔时念不出声,莫修远逗趣道,“怎么,就这么担心我会出事?放心,祸害遗千年,我命硬着呢,没那么容易挂!” “你能不能少胡说八道!”乔时念生气。 “行行,不说!”莫修远投降,“不是说给我带吃的吗,带了什么?” 乔时念扬了下手中的苹果,“这个。” 这下轮到莫修远无语了,“乔时念,敢情你说带吃的,只是在敷衍我!” 乔时念到底有些心虚,她道,“这顿先欠下,等你身体好了,我请你吃大餐。” 莫修远加码,“两顿,外加一场电影。” 乔时念答应,“没问题。” “苹果你削给我吃。”莫修远又提了条件。 乔时念答应得更爽快,“好。” 莫修远看着乔时念,真真假假地道,“乔时念,你要这么好说话,我可就想得寸进尺了。”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要说些什么,“其实我也没那么好说话,为了避免碰壁,你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 “……”莫修远。 乔时念的肩部也有伤,削起水果自然有点慢。 “算了算了,笨手笨脚的,还削得这么丑,一看都没有胃口。”莫修远嫌弃起来。 跟莫修远相处了这么久,乔时念也大概了解了他的性格,他嘴上说嫌弃,其实是在表达关心。 乔时念继续削着苹果,边问,“莫修远,值得么?” 第283章相信人有前世吗 莫修远一下没能跟上乔时念的思绪,“什么?” 乔时念抬起了头,黑白分明的大眸里带着些许不解,“我们认识不过几个月时间,我自认也没有太多过人之处,你怎么就会对我产生真感情?” 莫修远被乔时念的话弄得噎了两秒。 “什么叫‘怎么就会产生真感情’?” 莫修远若不是行动不便,他都想敲乔时念的脑袋了,“你的意思是,我的感情只能是假的?我之前说喜欢你,为了过过嘴瘾?” 乔时念咳了一声,“你整天没正形,谁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乔时念,你好样的!”莫修远被气得完全不想说话了。 乔时念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有点过分。 莫修远帮她给白依依下套,费心送她房子,跟着她去S省,又要送她动物园等等,这桩桩件件早就凸显了心意,是她自己没放在心上过。 见莫修远生气,乔时念把苹果切下小块,递到他面前,“尝一块?” “不尝。” 莫修远气不平地道,“乔时念,你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你非但没有过人之处,还笨死了蠢死了!是我眼睛有疾脑子有病,对你这种蠢女人上了心!” “……”乔时念。 “你问我值不值,是觉得自己不值得被这样对待?” 莫修远问,“你到底是在霍砚辞那儿栽了多大的跟头,对自己这点信心都没有了!” “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就不会舍得让她受伤,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她,这么正常的事情怎么到你那儿就变成了天大的压力?” 莫修远想着乔时念进门时的纠结内疚就火大,“乔时念,我这样做是我的选择,又不是被你逼迫,你为什么会有欠了我恩情的想法?” “难道我为你挡一次刀,你就非得接受我的感情才算不亏欠?” 莫修远呵道,“照你这么算,霍砚辞还挨了一颗子弹,你不更得以身相许,跟他复婚了?” 莫修远平时都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模样,从没有这么认真这么生气地跟她说过这么多话。 乔时念有些意外,也有些触动。 不得不说,莫修远这些话很有用,让乔时念心里堆积的压力成功地散去。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觉得答应你的饭和电影也不用请了。”乔时念有意说。 莫修远顿了下,服气道:“行,乔时念,你是会总结、会提取重点的!” “噗,”乔时念被莫修远逗乐,“逗你的,一定请,少不了!” 莫修远看着乔时念展露的笑脸,还有她闪着光的眸子,稍稍地失了下神。 “咚咚。” 这时,病房门响,傅田田和陆辰南出现在了门边。 “没打扰到你们吧?” 傅田田朝乔时念挤了下眉,“刚在周边看到了你喜欢的美颜甜品,怕放久了不好喝,就想先给你送上来。” 乔时念,“谢谢,帮我放这儿吧。” “好。”傅田田将甜品放下,顺便问了下莫修远,“莫少,身体感觉怎样了?” 莫修远毫不掩饰地说,“有乔时念陪着,感觉好多了。” “真油腻。”门边的陆辰南低声评价。 声音虽说小,但莫修远足以听见。 他瞟了陆辰南一眼,对乔时念用种类似求怜爱的语气道,“念念,你刚削的苹果太甜了,我还多吃几块~” 乔时念:“……” 傅田田:“……” 陆辰南,“……” 陆辰南一秒都没多留,被恶心得拔腿就走。 傅田田及时收住了自己外露的震惊,“那个,莫少,让乔时念多陪你一会儿,我们去吃东西了!” 说完,她也跑得飞快。 屋里又只余下了乔时念和莫修远。 “莫修远,你下次演戏前,先给个提示行么?我也有个心理准备。”乔时念心有余悸。 莫修远毫不在意地哼了声,“霍砚辞的跟屁虫,当然不能让他好受。” “……” …… 陆辰南见到霍砚辞已是一小时后了。 “辞哥,莫修远那小子太过分了,找各种借口缠着嫂子让她陪,还公然让嫂子给他喂苹果吃!” 陆辰南一想到莫修远方才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没瞧见莫修远看嫂子那种痴汉眼神,就差没把眼珠子粘在她身上了!” “要不是看在他病号的份上,我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 陆辰南气道,“这么多女人他不喜欢,非把主意打到嫂子身上去了,我觉得他就是居心不良!” 陆辰南说了半晌不见霍砚辞出声,他看向了他,“辞哥,跟你说话呢,你不生气吗?”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说话,神色有些晦涩。 “哎,辞哥,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要在那种危险的时候去救白依依?” 说起这个陆辰南简直痛心疾首,“你为了营救嫂子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精力,好不容易看到了她,不管她当时是不是身陷危险,你都得去护着她、确保她安全呀!” “白依依即便是生死关头,也轮不到你管,在场有那么多人都可以救,你一定要自己出手吗?” 想着傅田田提到这事的气愤,还有乔时念的面无表情,陆辰南就替辞哥感觉头疼。 “辞哥,你今天给兄弟一个实话,是不是对白依依有不同的感情,要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管这事了!” “我不是想救白依依。”霍砚辞从烟盒中取出根烟。 “你不想救她,还去踢她的刀?”陆辰南不信。 霍砚辞点上了烟,缓缓吸了一口,“阿南,你相信人有前世么?” 陆辰南莫名其妙,“辞哥,子弹没伤到你脑子吧,我在问你白依依的事,你跟我说什么前世?” 霍砚辞吐了口烟圈,“我动完手术醒来时,梦到了乔时念。” “她特别特别瘦,瘦得只有皮包骨了,她好像很恨我,眼睛血红,冲我吼了一句下辈子不会再爱我,将一把刀插进了胸口。” 陆辰南听言一愣,“你的意思是,你那一刻把白依依当成了嫂子,所以才会冲过去?” “可是不对啊,你的梦今天才做的,事情是昨天发生的啊!” 第284章恶人磨恶人 霍砚辞没有马上回答陆辰南。 他还在想着早上那个梦。 梦里的一切都太过真实。 乔时念穿着精神病院的衣服,整个人瘦脱了相,面容枯槁,向来水润有神的大眸只余下了空洞与绝望。 她的唇角噙着自嘲的冷笑,她拿刀插进胸口的动作是那么的迅猛绝决。 等他反应过来,乔时念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通体冰凉…… “辞哥,你怎么了……” 陆辰南不敢置信地看着霍砚辞,他一定是眼花了吧,辞哥的眼眶居然是……红的? 他跟霍砚辞这么多年兄弟,可从来没看霍砚辞这样过。 仿佛失了伴侣的孤狼,又悔恨又痛惜,还有一种孤寂和悲伤。 “要是不想回答,就不说了吧。”陆辰南安慰道。 霍砚辞又吸了口烟,白色的烟雾伴着沙哑的声音而出。 “昨天白依依举起刀自杀时我异常地慌乱,总觉得不阻止就会有什么来不及。” “今早这个梦给了我印证,原来在乔时念身上发生过这种事,我也真没来及阻止。” “所以,你就觉得人是有前世的,这些事是前世发生的?”陆辰南问。 霍砚辞没有说话,他也觉得荒唐荒谬,但梦境和他当时脑中闪现的画面又那么真实。 陆辰南有些不习惯霍砚辞这模样。 辞哥在他心里向来强大强势、无所不能。 现在居然连前世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辞哥,就是一个梦而已,你不用自责成这样。”陆辰南宽慰。 霍砚辞将烟掐灭,声音依旧干哑,“我感觉不止是梦。” “乔时念说她做过一个噩梦,梦里她被我关到了精神病院,她过得很悲惨。” 霍砚辞说着心头有了阵阵撕疼,他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梦里,她就是在精神病院。” “你的意思是,你们梦境重合了?” 陆辰南更觉玄幻,“辞哥,或许就是嫂子的噩梦给你太大的冲击了,你经常想着,所以也梦到了类似的场景。” “毕竟嫂子说离婚是源于一场噩梦,你可能就产生了一些执念。” 面对陆辰南的分析,霍砚辞也没说对不对。 “阿南,如果这不是梦,乔时念真的经历过前世,她自杀前说下辈子不会再爱我,她做到了,她这辈子真不爱我了。” 早上从梦中惊醒后,霍砚辞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乔时念。 他又惶恐又慌乱,一定要看到乔时念才安心。 终于,他在莫修远的病房里看到了她——鲜活的她。 那一刻,他多想冲上去拥抱乔时念。 可又怕自己是在另一场梦中,他碰一下乔时念就会消失。 好在,乔时念是真实存在的,她对他冷嘲热讽,她不信他。 不过她也给了他机会,听他解释救白依依的原因。 可是他没法说出自己的梦。 他很怕那是真的,他害怕乔时念真的经历过那样悲惨的事情! 他实在无法接受。 “辞哥,人怎么会有前世,你就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 虽然乔时念的表现,还有霍砚辞说的这些,逻辑上是通的,但陆辰南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他道,“你想想,嫂子她多有韧劲,又有主意,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她还爱美爱生活,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自杀呢?” 霍砚辞并没有被陆辰南的话宽慰到。 乔时念确实如陆辰南所言爱美爱生活,这样热爱生命的她如果都走到了自杀那步,得有多绝望? “辞哥,你之前不是去找白依依问话了,怎样了?” 陆辰南看着霍砚辞越陷越深,有意扯开了话题,“你手里既然有证据,怎么不直接将她送给警方定罪,还要费这功夫去审问她。” 霍砚辞缓了缓神,“这些证据出现的时机有些凑巧。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但我感觉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啊?”陆辰南震惊,“谁在操纵?对方有什么目的?” 霍砚辞摇头,“只是种直觉,具体还要细查。” …… 隔天,乔时念醒来时精神还是不太好。 药片的症状没有完全消失,她的脑袋会阵发的晕眩难受。 “乔时念!” 就在乔时念想要躺着继续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傅田田兴冲冲地过来了,“告诉你一个超大好消息。” 乔时念兴致缺缺,“什么好消息?” “白依依挨打了,还被打进了重症室!” 听到傅田田的话,乔时念确实来了点精神,“谁打的她?” “你可以猜猜看,是谁打的她!” 傅田田心情愉悦地卖起了关子。 乔时念想了一下,T国这边相关人员都被警方可控制了起来,不至于会去打白依依。 国内的人,那就只有—— “袁宏志的母亲范素琴。” 傅田田震惊了,“你怎么一猜就能猜到!” 乔时念,“不难猜,袁宏志死了,警方肯定要通知家属过来认尸。” 以乔时念对范素琴的了解,范素琴不会管任何事实,她只会将这次全部的责任全推到白依依身上。 因为袁宏志确实死在白依依手里。 傅田田道,“范素琴先去认了尸,在那边哭了一番后,就冲到了白依依的病房拼命地掐打她,说要让她偿命!” 傅田田绘声绘色地说着听来的画面,“白依依本来就受了伤,范素琴还专门冲着她伤口下手!” “白依依疼得晕了过去,范素琴又把人从病床上拖下来,往她脸上泼了一盆冷水,等白依依醒来,她继续踹打撕咬,旁边几个医护人员都没能拉住她!” 范素琴的功力乔时念领教过,她大概是以前做过农活,力气出奇的大,一个巴掌就可以把她打翻在地。 拽着她头发时也丝毫不手软。 对她尚且如此,何况是害了她儿子的白依依。 “后来范素琴被拖走了,她还跟疯了似的叫骂,说让白依依偿命,说绝不会放过她!” 傅田田解恨地道,“你不是说,袁宏志妈不是好东西么,这也算是恶人磨恶人了吧!” 乔时念也觉得有些解恨,这些她前世受过的苦,白依依也在慢慢品尝! “对了,还有一件事!”傅田田又道。 第285章她是谋害你孩子的凶手! 傅田田口中的另件事与白依依相关。 范素琴领了袁宏志的遗物,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一段视频—— 袁宏志和几个男人强上白依依的过程。 袁宏志大概是出于报复心理,又许是想录下这些当做是把柄,当做自己的后路,整个视频无比的粗暴不堪入目。 对白依依具有绝对的毁灭性。 范素琴看过并不觉得自己儿子做错,反而托人将视频给散布了出去! 如此劲爆的视频,瞬间就被传疯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特别是外网没有国内管得那么严格,现在T国几个网站上的头条都是这个。” 傅田田道,“虽说国内看不到完整视频,但这种新闻的传播速度很快,肯定也有许多人知道看到!” “这次白依依算是彻底玩完了!” 乔时念倒没有傅田田这么乐观。 白依依还有霍砚辞他爸这个强大的靠山,如果霍父出面,事情会怎样不好说。 果不其然,下午的时候,乔时念便听到消息,坐着轮椅的白世昱和霍元泽到达了T国。 霍元泽这些年虽没在霍氏管事,但他的名头还是相当响亮。 T国这边一些上流人士都要卖他几分面子。 有了这些人和霍元泽的介入,T国这边警方快速地对袁宏志的死做出了判定,白依依属于正当防卫。 毕竟袁宏志在自己拍的、强迫白依依的视频中,就扬言要让她不得好死。 所以袁宏志在怨恨之下,想趁乱杀害白依依说得通,而白依依出于自保才进行夺刀反击,两人的纠缠中,白依依失手用军刀割破了袁宏志的喉咙。 有关白依依嗦使绑架乔时念一事,因为有录音以及T国这边的人证,情况属实。 但白世昱给白依依出具了一张权威医院的证明——白依依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如此,即便是回了国,根据相关条例,白依依也不用担负刑事责任。 这些结果是在三天后出来的。 傅田田听后,简直愤怒到不行! “白依依这种行为不说判死刑,最少也是无期了,现在居然凭着一张精神证明,就不用承担刑事责任了?!” “霍砚辞不是说要给你一个交代吗,这就是他给的交代?” 相比傅田田的愤怒,乔时念倒是平静,她一开始就不相信霍砚辞会真拿白依依怎样。 “不行,我得去找他!” 傅田田实在气不过,要去找霍砚辞讨要个说法。 乔时念叫住她,“田田别去了,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和决定的,没有找他的必要。” 傅田田内心的怒火完全控制不住,“怎么没必要!他一次又一次放过白依依,我得问他到底怎么想的,说过的话是放屁么!” 乔时念无奈了,“田田,我和霍砚辞早已离婚,其实他也不需要向我交代什么,你这样过去只会让自己更堵心。” “那可不一定!” 傅田田的神情里带了几分笃定与冷诮,“这次我一定要让霍砚辞知道,他做了什么!” “念念,你别管,我保证不会跟他起冲突,就去找他聊几句。”傅田田又向乔时念保证道。 傅田田向来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凡事也有自己的主意。 而她们俩一样,认定的事一定要去做。 乔时念知道说服不了傅田田,只好道,“那你自己悠着点,气到了可不能来找我哭。” 傅田田没有回应她的玩笑,而是大步地迈出了病房。 仿佛有什么把握一定能让霍砚辞后悔? 乔时念轻叹了口气。 陆辰南今早被他妈急召回了国,不然还能让他劝一劝。 算了,让傅田田去碰个钉子吧。 …… 傅田田到达了霍砚辞所在的病房。 他后肩胛的枪伤还没有好,脸上依旧有病色,这会儿正坐在病房上看着什么文件,而他旁边站着特助周天成。 周天成自然也是认识她的,见到她打了声招呼,便识趣地走了出去。 霍砚辞对于她的到来好似并不意外,他放下了文件,波澜不惊地问道,“傅小姐,找我有事?” 傅田田冷呵了一声,开门见山地道,“霍总,白依依对乔时念做了这么多歹毒的事,如今就凭一纸精神证明,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承担了?” 霍砚辞没有出声,他的墨眸如同幽潭,看不出里边的任何情绪。 “你不是答应了乔时念,会给她一个交代,这就是你给出的交代?”傅田田又问。 霍砚辞的薄唇掀了下,“回国后,她会被关去精神病院。” “呵,关精神病院算什么交代?” 傅田田冷笑道,“谁都知道白依依根本就没有病!她不过是在逃避责任而已!” “到时候她爸你爸随便找个医生,就说帮她治好了,她不是可以安然无恙地出来?” 霍砚辞,“我会派人看着她。” “派人看着就行了?白依依是罪人,她应该受到该有的惩罚!” 傅田田怒不可遏,“霍砚辞,乔时念差点被白依依害得没命啊!要不是她自己有点小聪明,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追回她,却每次在白依依的事情上让她伤心,这就是你所谓的有感情?” 霍砚辞的墨眸中有了抹波动,但很快又压了下来,他淡声道,“傅小姐,你要没其它事,我要处理公务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白依依的事只能这样了,不会再有其它改变了?”傅田田问。 霍砚辞没有说话,用沉默替代了回答。 “呵呵,好!” 傅田田冷笑起来,“霍砚辞,你知道你维护的是什么人吗?是谋害你孩子的凶手!” “乔时念当时怀的孩子是你的,白依依早就知道,她还亲手把你和乔时念的孩子给弄掉了!” 闻言,霍砚辞的神色猛地一变,幽深的眸子里翻滚着汹涌的波涛,无波的俊脸上也有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别以为我只是在故意给你添堵!” 傅田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甩到了霍砚辞的面前,“这是我拜托医院的同事做的亲子鉴定!” “用的是你的头发和乔时念当时清宫出来的胚胎!” 第286章上刀子 霍砚辞的眼睛瞟向面前那张薄薄的纸张,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了,一动不动。 傅田田又冷笑一声,告诉霍砚辞。 在乔时念被害流产的那天,她托了同事,趁他清洗完后,在他擦头发的毛巾上取到了他的头发样本,去做了亲子鉴定。 “我知道乔时念哪怕说得再绝情,她心里也是有你的!” 傅田田愤怒地说,“我想着你哪天如果能追回她、重新暖回她的心,我就把这个真相告诉你,让你知道,乔时念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可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配!你连害自己妻儿的凶手都能放过,你根本不配再拥有乔时念的爱!” 想到乔时念流产时的痛不欲生和悲伤,傅田田就恨不得一脚踢死霍砚辞。 “乔时念有多在乎那个孩子你知道吗?她一直想着怎样做个好妈妈,怎样让孩子健康快乐地长大!结果呢,她的孩子被狠毒的白依依给弄掉了!” 傅田田说到这儿,声音都哽咽了,“霍砚辞,你知不知道,如果孩子还在,如果你选择信任乔时念,和她一起照顾孩子,是有机会不离婚的!” 听到傅田田这话,霍砚辞的心仿佛被利刃在一刀一刀往下扎,刺疼不已。 “乔时念到底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男人的?” 傅田田继续指责,“你从来没有认真地了解她的需求,没有替她着想过,你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你看不上莫修远,但人家莫修远做得比你好无数倍!他会逗乔时念开心,他能给乔时念情绪价值和安全感!乔时念的任何事他都会帮着处理!” 霍砚辞的心已被扎得全是血窟窿,傅田田还在给他上刀子。 “乔时念要对付白依依都会毫无顾忌地告诉莫修远,但她连口风都不敢向你透露,因为她知道你不会选择她!” “你自己算算,在她和白依依之间,你让她伤心了多少次!” “你还对一个杀害她孩子的恶魔心慈手软!” 想到白依依可以逃脱刑事责任,傅田田实在忍无可忍,抓起柜子上的文件狠狠地砸向霍砚辞! “这次证据确凿你都放白依依一马!你以后也别舔着脸再说什么在意乔时念、对她有感情了,你不配,你也不够格!你就跟白依依生生世世绑在一起,别去害乔时念!” 吼完,傅田田直接甩门而出。 文件砸中霍砚辞掉到了病床上。 霍砚辞没管被砸红的额头,缓缓取过了傅田田留下的亲子鉴定报告单。 他早已猜测孩子是他的。 他让周天成去查了乔时念那几天的行踪,以及有没有找傅田田拿过紧急避孕药。 但面对周天成调查出来的结果,他却心生胆怯。 他不敢面对那个真实的结果,因为乔时念告诉过他,他却没有马上相信乔时念。 所以他自欺欺人地没有打开那份文件。 他想事情既已过去,乔时念也为这事伤心了那么久,便让一切翻篇,不再提及。 现在,傅田田将真相直接摊在了他面前。 告诉他,他曾逼着乔时念做掉的,是他自己的孩子。 也告诉他,他曾有机会挽回婚姻,拥有幸福。 还告诉他,他当时跳水救下的,是杀害他孩子的凶手…… 霍砚辞捏着鉴定报告,看着底下“XX样本之间具有生物学亲子关系,样本点位相似率百分之99.99”的字样,只觉喉头一腥,一口血吐了出来。 “霍总,你怎么了!” 进来的周天成看到后惊慌按响了呼叫器,“医生……” …… 乔时念终于等回了傅田田。 相比出去时的怒气冲冲,这会儿的傅田田也没有平静多少。 “怎样,碰壁了吧?” 乔时念了然道,“别气了,我都不气。整理一下心情准备明天回国,到时我请你吃大餐外加全身SPA。”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半晌,忍不住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念念,别等霍砚辞了,看看身边的其他人,你值得拥有幸福。” 傅田田平时可不是这种矫情的人,甚至还很受不了这种矫情的做法。 可见刚刚被气得有多狠。 乔时念拍了拍傅田田的背,笑了笑,“好啊。” 莫修远也得知了白依依的事。 他对乔时念道,“我已经派人去调查她精神证明的事了。也联系了莫修霖,让他对这边的警方施压,重新调查一下袁宏志死亡的真相。” “没必要再调查了,”乔时念道,“既然这边已经出了结果,就基本不会有什么变动,别劳烦你哥。”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他也就能做这么点用途了,不用白不用。” 乔时念白了莫修远一眼,“我可不想再被你哥请吃饭了。” 莫修远不悦,“乔时念,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人斗了会儿嘴,乔时念道,“莫修远,虽说怎样做是你的选择,但你以后还是别参与到这些事中了,我不想类似的意外重现。” 莫修远受伤躺了好几天,到现在都没法下床走动,她看着都难受,别说他家人知道会有多心疼了。 莫修远哼了声,“这事我恐怕没法答应你,除非你不会发生意外。” 乔时念,“……” 晚上,乔时念将辛苦了几天的傅田田劝说去了隔壁的SPA馆放松。 而她的肩伤没完全好,脑袋也时不时还会晕眩,便没有同行。 吃了药,乔时念躺在病床上,十分地想念外公,便给外公打电话聊了一会儿。 她瞒下了自己在T国发生的意外,只是说在这边出差。 打电话时,乔乐嫣也在家,听到她的来电,非要跟她说话。 “我看到网上一些新闻,说白依依和袁宏志都出了事,是真的吗?”乔乐嫣走到了偏静处问。 乔时念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并告诉乔乐嫣,以后再也不用担心袁宏志会缠着她了。 “那你有没有危险?你不是一起去的吗?” 乔时念轻描淡写,“我没事。” 乔乐嫣不是那么相信,但也没法求证,“你什么时候回国,我们一起去逛个街,吃个饭。” 乔时念自然应允。 和乔乐嫣聊完,乔时念撑不住头晕和困意睡了过去。 睡到昏沉之时,她感觉有人抱住了自己。 第287章念念,对不起 乔时念的意识不是很清醒。 只觉得身后的怀抱异常的温暖,让体虚发凉的她感觉舒适。 身后的人小心地圈住了她,并且贴紧了她的后背,脸庞也轻轻地贴在了她的颈部。 明显有点高的温度触上皮肤,乔时念有些不适,她挣扎地想得躲开。 对方没有再动,乔时念迷迷糊糊只感觉身后靠着的地方越发热了,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却还是迟钝的没能马上做出反应。 片刻后,对方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手掌小心地印在了她的小腹位置,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身体有了不正常的轻颤。 乔时念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猛地惊醒! 她睁开眼,想要转过身,却被对方给禁锢在胸膛前。 “念念,对不起……”耳边传来了霍砚辞沙哑的声音。 乔时念现在是彻底地醒了,不过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反应强烈地挣扎、生气赶人,而是淡声道,“放开我。” 霍砚辞依旧搂着她,耳旁的声音有了轻微的哽意,“念念,对不起。” 乔时念知道,下午傅田田应该骂了霍砚辞不少话,才让他有这样的反应。 “傅田田的话不代表我的想法,你不用把她说的放在心上。” 乔时念十分平静,“这次你爸和白依依她爸都来了这里,估计给你施了不少压,我知道你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 听到她的话,霍砚辞非但没有变得轻松,还将滚烫的脸颊贴得她更紧了几分。 乔时念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脖子处有了点点温热的液体。 “念念,你骂我几句……”霍砚辞低哑地央求她,话底里饱含着浓烈的悔恨。 乔时念还是很淡定,“霍砚辞,你用不着这样,我本就没把你的话当真。” 霍砚辞闻言身体一僵,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搂着她,像是害怕松开了她,就再没有机会抱到她一般,双臂紧紧地环抱着。 乔时念感受得到霍砚辞翻滚的情绪,也能感受到他浓烈的愧意,但乔时念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你要是说够了就走吧,我很累,要休息。” 霍砚辞没松开她,依旧将她搂在怀里,大概是顾着她肩膀有伤,倒也没像以前那样禁锢得她喘不过气。 “念念,对不起……”霍砚辞低哑重复。 乔时念对自己的力量有认知,她拼不过霍砚辞,以往的数次拉扯都以她落败告终。 所以她没有白费这个力气,也没有精力去指责斥喝霍砚辞,从头到尾就像个事外人,任由霍砚辞在她耳边不停地低喃道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田田回到了病房。 看到霍砚辞,她直接叫着“抓小偷”,边抡起手中的包就往霍砚辞身上开揍。 动静闹得挺大,引来了护理人员和安保人员。 霍砚辞终于松开了乔时念。 “念念,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 暗哑说完,霍砚辞起了身,步伐略有些虚浮地走了出去。 走出时,乔时念看到他后背的伤口渗出了血,沾染到了病服上,宛若落幕的残阳。 “你没事吧?” 傅田田急切地问乔时念,“霍砚辞怎么会来?不是听说他傍晚发了高烧动也动不了?” 乔时念摇头,“我也不知道,睡得迷糊的时候他就来了。” “你下午和他说什么了,他怎么一副受了大刺激的样子?”乔时念问。 傅田田道,“没什么,只是告诉了他,你怀的孩子是他的。” 这个事乔时念当时在跳楼逼离婚前也告诉过霍砚辞,可霍砚辞并不相信。 傅田田是怎样让他信服的? 乔时念将疑惑问出。 傅田田如实相告。 “你居然还帮我做了亲子鉴定,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乔时念颇感惊讶。 傅田田道,“你当时那么伤心,我又怎么提这些事让你知道。” 事情虽过去这么久,可想到失去的孩子,乔时念还是会有一抹伤感。 当时霍砚辞跳湖去救白依依时,她想的是离婚后一定要把这事告诉霍砚辞,让他后悔自己的行为。 可现在看到霍砚辞这副模样,乔时念竟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时间还真是可以磨灭一切。 第二天,乔时念和傅田田打算回国了。 莫修远还不便行动,为免人多麻烦,他包了架飞机与她们直飞回国。 去往机场前,乔时念在医院的大厅碰到了霍元泽和白世昱。 见到她,霍元泽微微皱了下眉,仿佛看到了个极其不顺眼的人。 而坐于轮椅的白世昱看到她,眸底虽然有着仇视,却是不敢表露,甚至不敢与她多对视,飞速地收回了目光。 “啧,一个个上梁不正下梁歪。包庇罪犯的人,还有脸摆出这种高姿态。” 莫修远不轻不重地冷嗤了一句,虽没点名没点姓,但对方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有些人天生就没脸皮的。” 傅田田附和说完,推着莫修远离开。 乔时念也没理会霍元泽,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回国后,莫修远住到了傅田田上班的伊白医院继续养伤。 乔时念在整顿了下后,去了趟警局,把在T国的事情以及相关证据全数上交,表示要继续追究白依依的责任。 …… 得知乔时念回国和莫修远住院的消息,宋蔓到达了医院。 她手里还提着个保温桶,里边有保姆煲的汤。 莫修远看到她,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露出不耐烦了,不过也没什么太多热情。 “我不喝,拿回去。” “谁说给你喝的,别自作多情!” 宋蔓看出了莫修远对她的不欢迎,她道:“我带给乔时念的!” 莫修远瞥了她一眼,警示道:“你跟乔时念做朋友可别打什么主意,也管好你自己的嘴,少在她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影响我们的感情!” 宋蔓的眼里露出抹极淡的失落,“你浑身上下都是缺点了,还用得着我说,乔时念自己会看!” “你!”莫修远难得被噎住。 宋蔓也不理他了,将保温桶递给了乔时念,“这是我让保姆特意煲的汤,你尝尝味道怎样!”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宋蔓这汤是为莫修远所准备。 虽决定要放下感情,但感情这东西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乔时念很理解。 她接过汤,倒出一碗,对莫修远道,“你尝一尝?” 第288章表白 莫修远直接用嫌弃的眼神表示了拒绝。 乔时念劝说,“我刚吃了东西有点饱,你喝吧,总不能浪费。” 莫修远看着她,有意道:“你喂我,我就考虑一下。” 乔时念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的伤并不影响你拿勺子进食。” 莫修远呵了声,“乔时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信不信我翻脸?” “……” 乔时念气得自己把汤给喝完了,“宋蔓,汤非常好喝,某些人不懂欣赏,是他没口福。” 宋蔓忍不住噗笑了一声,“乔时念,你好幼稚。” 乔时念:“……” “行了,我只是过来看一下你们,既然你们没事,我就先走了。”宋蔓提出了告辞。 乔时念送她出去。 走廊上,宋蔓直接道,“乔时念,我真放弃了莫修远,你用不着这样帮我。” “这次莫修远受伤是因为你吧?” T国的事宋蔓也有所耳闻,她道,“莫修远这人表面看上去没什么正形,但他还算是靠谱的。” “我之前说让你多让他吃点感情的苦只是气话,你如果觉得他不错,只管接受他的感情,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乔时念笑了笑,“莫修远要知道你这样帮他说话,肯定要后悔对你态度这么差了。” 宋蔓哼道,“我才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怕你误会我对他余情未了,会觉得为难。” 乔时念又笑了声,也没有过多解释。 “你进去吧,”宋蔓道,“我哥让人带了些北城的特色小吃过来,我惦记着呢,就不和你多说了!” 乔时念还是送宋蔓去往电梯口,随口道,“你哥对你还挺照顾的。” 会替宋蔓处理麻烦,会去会所接她回家,还让人特意送吃的。 宋蔓笑着说,“还行吧。不过小时候他对我总是板着脸,害我怀疑是不是因为我们不同妈生的,他就不喜欢我。” 不同妈? 乔时念有些意外,“你和宋先生还是同父异母?” 宋蔓吐了下舌,“瞧我,嘴太快了。” “这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有一次偷偷听我爸我妈谈话提到的。你可千万别在我哥面前提这事啊,他好像挺不喜欢人提及!” 宋家的家事,乔时念哪可能会多嘴跟人说,她笑着答应。 恰好电梯到了,宋蔓朝乔时念挥了下手,“等你回了公司咱们再说八卦,先回去啦!” 宋蔓走后,乔时念回到了莫修远的病房。 他还在因为她让他喝汤一事不高兴 “乔时念,再说一次,我对宋蔓没有男女之情,你收收你的好心。” 乔时念刚没劝动莫修远,眼下还被他这样提醒,也不那么高兴了。 “莫修远,别弄得自己好像有多会避嫌似的!你即便是对宋蔓没有意思,难道就没对别的女人有过意思了?” 乔时念说,“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哪次见你不是在酒吧会所,哪次不是左拥右抱?” 闻言,莫修远没有回话,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她。 乔时念莫名其妙,“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说错了?” “你没有说错。” 莫修远俊脸上的不悦消失,唇边还勾起了抹笑意,“我以前身边确实有不少莺燕,但那些都只是逢场作戏,我没和她们怎样过。” 乔时念并不信,“在M国的时候,你还跟一个辣妹约会呢,也没怎样?” 莫修远俊脸上的笑意在扩大,桃花眼也变得闪亮了起来。 乔时念:? 这很值得骄傲吗,莫修远为什么笑成这样? 莫修远将脸凑到了乔时念的面前,问道:“乔时念,你在介意?” 乔时念这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在问莫修远曾经的感情问题! “别误会,我只是因为你生气宋蔓的事,拿这些打了个比方而已!”乔时念正色道。 莫修远的心情依旧很好,“乔时念,你心虚了才会故意一本正经地解释,平时我这样问你,你都是直接上手的!” 乔时念现在就想对莫修远上手了,她道:“少说歪理,你的感情经历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也不可能介意!” “没事,不管你介不介意,我都向你如实交代。” 莫修远道,“M国那个女人是我一个朋友,那天我们要去见另个共同的朋友,正好遇到你出意外,她等不及就多催了几次。” “国外的人向来比较热情,称呼上也就熟络了点,但我们只是纯洁的友情关系。” 莫修远的桃花眼实在是闪得有点耀眼,乔时念咳了一声,“都说跟我没关系了。” “有关系,”莫修远的神色认真了几分,“乔时念,我不想你误会。” “成年以来,缠着我的女人就很多,她们为钱为颜,我很烦。所以我觉得男女之间就那么回事,也不屑于和她们有什么感情拉扯。” “我跟宋蔓认识的时间虽然挺久,但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我没拿她当外边那些女人对待,可对她也真没有男女之情,她于我就是世家叔叔的女儿。” 莫修远继续道,“订婚一事,是两家长辈的决定,我很抗拒,便没到现场。为了让宋蔓死心,我找过不少女人做戏,但她不肯放弃,还以我未婚妻名义赶过她们。” “你拿她没办法了,就找上了我,想用我把她气走?”乔时念接过了莫修远的话。 莫修远没有否认,“我其实也没抱很大的希望。但当时不是怀疑你的用意,又觉得你跟霍砚辞合伙给我下套,我就想给你找点麻烦。” 莫修远说,没有想到乔时念会当宋蔓的面说他喜欢她,而且效果相当不错,宋蔓第一次被气走了。 乔时念也没有想到,当时为了自保说的玩笑话,会导致后续这么多事情。 “乔时念,你虽然不是很聪明,眼光也不怎样,但我踏马就是觉得你好。” 莫修远向乔时念坦然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动的心。” “可能是你哭得很丑的时候,也可能是你被我气到不行还不服输的时候,还可能是你为了茗茅的事勇敢往前冲的时候。” 乔时念,“……除了最后一个理由勉强能听,前面两个理由你自己听听,像人话么?” 莫修远竟然没有反驳她,还十分诚恳地道,“我改。” “乔时念,你是我一个喜欢的女孩,我不是为了跟霍砚辞做对,也不是为了打发宋蔓,更不是为了其它乱七八糟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这个人。” 乔时念听得一顿。 第289章终于想通了? 此时的莫修远神情认真,眼眸闪着光,纵使是自认不会涉及感情的乔时念,心底都被触动了下。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只是表面看着玩世不恭,做起事来还是非常有原则,更不屑于拿感情当做对付霍砚辞的工具。 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她。 不同于拿余景澄纯粹当哥哥兄长的心理,莫修远这番真情实意的表白还是让乔时念有所动容。 但,乔时念也确实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新感情的心理准备。 她想了想,说道,“莫修远,给我点时间。” 莫修远一听,并不失落,反而还很欣喜,“乔时念,你这是告诉我,我有机会?”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现在可以喝汤了么?” 莫修远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傅田田得知这个消息时,简直想要放鞭炮庆祝了。 “乔时念,你终于想通了!” 傅田田高兴道,“不行,我得把这消息告诉陆辰南,让他在拉拢你和霍砚辞的事上彻底死心!” “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乔时念叫住了傅田田,“我答不答应莫修远,都跟陆辰南没关系,没必要让他知道。” 通知陆辰南,就相当于通知了霍砚辞。 乔时念不想让霍砚辞误以为她是为了白依依一事跟他赌气。 虽然傅田田恨不得马上告诉陆辰南,让这个消息传到霍砚辞耳里,让霍砚辞追悔莫及。可是乔时念不愿意,傅田田也没有坚持。 “行,不说,反正等你们正式官宣的时候,他们也就知道了!” “……”乔时念。 …… 第二天,乔时念回了趟乔家。 余景澄听到消息,也到了家里。 “念念,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没好好吃饭,外公怎么觉得你又瘦回去了?”乔东海心疼地道。 乔时念自从重生以来,吃饭按时,睡觉大多也准时,长了好几斤肉,整个人也不像以前那么单薄瘦弱,让外公无比欣慰。 这些天在T国她身体不适,加上饭菜不合胃口,确实是瘦了一点。 “所以我这不是来外公这儿蹭饭了嘛!” 乔时念撒娇道,“外公不用担心,我保证今天一天就吃回三斤!” 哄好了外公,乔时念才有空跟余景澄说话。 “念念,这几天你电话一直不通,是出什么事了吗?”余景澄关心问。 乔时念的手机被袁宏志摧毁,国外也没法补卡,她的新手机用的是张国外的临时卡,余景澄自然联系不到她。 “手机不小心掉了,回国才补的卡。”乔时念给了个理由。 “景澄哥,是黎小姐为了香水的事找不到我,所以找你了吗?” 余景澄被乔时念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就不能是我自己想找你?” “还以为到了海城进了MQ就能离你近些了,可我还是感觉和你隔得很远,约你出去你也大多时候没空。” 余景澄问道,“念念,我真没有机会吗?” 看着余景澄温润带着期待的神情,乔时念歉意道,“景澄哥,抱歉。你在我心里就是哥哥般的存在,我没法接受你的感情。” 余景澄的眼里有了抹失落,“念念,你还放不下霍砚辞么?” 乔时念摇头,“既然决定离婚,就不存在放不下。” “那你为什么要急着拒绝我?” 余景澄语气温柔地道,“我不会给你压力,也不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这儿。” 乔时念知道余景澄喜欢了自己几年,如果不表明态度,他还会一直等下去。 乔时念心中有些愧意,“对不起,景澄哥。我答应了另一个人,会考虑他的感情。” 面对乔时念的坦然,余景澄脸上的笑容变得略微苦涩,“相信能被你看上的人,一定很优秀。” …… 下午,乔时念拿着钻石胸针,还有霍奶奶生日前送的祖母绿玉坠项链,以及她帮霍奶奶调的一些香熏,去往了霍家老宅。 开车到达老宅,乔时念放缓了速度。 宅子入庭院的门口有一处假山流水的造型,底下的池子养着绿植。 这会儿一个纤瘦的少女正蹲在池子边不知看什么,而她身后有个佣人在劝。 “霍小姐,咱们回去吧,外边风大,你别着凉了。” 从少女的年纪还有佣人们的称呼,乔时念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霍砚辞的妹妹霍雨珊。 之前霍砚辞说她好像受了点刺激,导致心脏病复发,还有些自闭。 所以,霍母带她回国来找医生么? 蹲在池子边霍雨珊并不理会佣人的话,她还试图去扯池子里的一片绿叶,任由佣人怎么劝都不听。 乔时念停车走了下去。 “少夫人。” 佣人看到她,还如以前一样称呼。 “我跟霍砚辞离了婚,您还是叫我乔小姐比较合适。” 乔时念说完看向了霍雨珊,“她怎么了?” 佣人告知说她散步到了这儿就不动了,她们害怕她会掉到池里去。 “夫人出门了,没人能劝得住她。”佣人有些着急地道。 乔时念看着霍雨珊,她皮肤很白,手臂纤长,黑发披在瘦弱的肩头,很是惹人怜惜。 “雨珊,你是喜欢那片叶子吗,我可以帮你摘下来。”乔时念走到旁边轻声道。 霍雨珊没有转头看她,但是点了下头。 乔时念让佣人看着霍雨珊,然后她小心地将那片绿植叶完整地摘了下来。 “给你。”乔时念将之递给了霍雨珊。 霍雨珊总算高兴了,她拿着叶子,脸上露了点笑容,垂着眼轻声说了句“谢谢”。 “雨珊!” 这时,霍老夫人由章妈扶着走了过来。 在看到乔时念时,她明显有些欣喜,“念念,你怎么有空过来?” 乔时念笑说过来看她。 “好好,正好阿茹和雨珊也回来了,在这儿吃了晚饭再走!” 霍老夫人颇是开心地吩咐,“章妈,等下让厨房多做些念念爱吃的菜。” 霍砚辞应该还在T国没有回来,乔时念便没有推辞。 将车钥匙交给了司机,乔时念和霍奶奶一起带着霍雨珊走往屋中。 佣人带着霍雨珊去楼上休息了。 乔时念拿出了新调的安神香送给霍奶奶,又将祖母绿的吊坠项链递到了她手中,“奶奶,这个物归原主。” “念念,你这是干什么?” 第290章值得任何人珍爱 乔时念神色自如地道,“之前和霍砚辞离婚有些仓促,没能及时还给您。今天正好有空,就将它给您送了过来。” “念念,奶奶都送你了,你这孩子,还给我干什么?”霍老夫人嗔道。 “谢谢奶奶的好意,但这个是您打算送给未来孙媳妇的礼物,我不适合拿。” 乔时念说着又拿出了装有钻石胸针的锦盒,“这个也请您帮我转交给霍砚辞。” 这枚胸针上次自家孙子已拿走,眼下乔时念又送了过来,霍老夫人自然猜得到个大概。 她牵起了乔时念的手,“念念,奶奶不清楚你和砚辞发生了什么,但奶奶知道,砚辞一定又做了让你伤心的事。” “奶奶不劝你什么,只是你别和奶奶这样生分,玉坠是奶奶送你的礼物,而不是送给孙媳妇的。” 霍老夫人道,“你这么乖巧,在和砚辞的婚姻里也受了不少委屈,这些奶奶都看在眼里。是奶奶自私了,觉得你能让砚辞改变对婚姻的看法,却疏忽了你的感受。” 乔时念心中微暖,她轻笑道,“不怪奶奶,是我自己非要嫁霍砚辞,跟您无关。” “将项链归还,不是和您生分,只是觉得它于您的意义或许不同,我不方便再拿着它。” “有什么不方便的?”霍老夫人道,“你做了我一年多孙媳妇,我送一份礼物你还还回来,这让奶奶怎么不多想?” 话到这份上,乔时念也不知道再怎样推脱,她只好继续收下,“您既然执意要送我,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 “这样才对!” 霍老夫人又看向了钻石胸针,“这个是砚辞那小子知道你喜欢,特意拍了送你的。不过你真不愿意收,那奶奶便先替你给收着。” 将盒子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章妈送来了乔时念喜欢的鲜果茶。 “少夫人,你有空多回来几趟,老夫人心情都会好很多。”章妈笑道。 乔时念则笑着纠正章妈,别再叫她少夫人,不太合适。 “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的少夫人。” 章妈掷地有声地道,“少夫人,我再去给你切点水果来!” “……”乔时念。 霍老夫人依旧握着乔时念的手,“念念,你跟奶奶说实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郑重其事地过来还东西。” 霍老夫人能察觉到乔时念的不同。 上次她也来送过钻石胸针,但情绪里多少还有气恼的成分在,也会在看到霍砚辞后,故作冷淡地不理会他。 但今天的乔时念却是十分平静,提醒章妈改称呼也十分自然,一副拿自己当外人和客人的态度。 “念念,你是要开始一段新感情了么?”霍老夫人了然地问道。 所以才将属于“霍家未来孙媳妇”的玉坠给还过来。 乔时念神情坦然,“算是吧。” 饶是有这个准备,霍老夫人还是稍稍一愣,“你和砚辞,真没有和好的机会了?” 乔时念笑了一笑,“奶奶,我跟霍砚辞从来就没有好过,又哪来的和好一说。” 霍老夫人又愣了愣,最后怜爱地拍了拍乔时念的手背,“是砚辞没福气。念念这么优秀,值得任何人的珍爱。” 乔时念还打算说话,却听到章妈道,“少爷,你怎么站门口不进来啊?” 霍砚辞不是还在T国,回来了? 乔时念疑惑地扭过头,霍砚辞果然站在了门口处。 他身上穿着惯常的白衬衣黑西装,身材似乎清减了一些,俊脸上还带着几分病色。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此时的他墨眸幽暗深邃,仿若一汪见不到底的黑潭。 “臭小子,怵那干什么!还不过来和念念打招呼!”霍老夫人道。 章妈放下水果去了厨房。 霍砚辞的步伐颇为缓慢地走到了她们面前。 眸色微暗地看了眼乔时念,微动了下薄唇,到底没有出声。 “你这些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像只病猫似的无精打采?”霍老夫人疑惑地问道。 “奶奶,我在T国遇到点意外,他为了帮我,受了点伤。” 乔时念如实道,“现在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您别为了我的事指责他。” 孙子帮了念念都能让念念如此死心,这中间必定发生了不少的事。 霍老夫人暗叹了口气,本想责怪的话也没再说出口。 “奶奶,我还有朋友在医院,得过去照看一下,就不在这吃晚饭了。”乔时念道。 原以为霍砚辞不会回来,乔时念才决定留下吃饭,现在他回来了,乔时念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 霍老夫人试图挽留,“厨房里饭菜都备好了,吃了再走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乔时念摇头,“谢谢奶奶,不了。” 霍老夫人知道劝不动,便没有再劝,“念念,有空常来。” “好。奶奶再见。” 乔时念说着起了身。 “我送你。”霍砚辞道。 乔时念倒没对他冷言冷语,只是语气平常地道,“不用麻烦了,你坐下休息。” 霍砚辞闻言神色又黯然了一分,没有坚持,但乔时念走往外边时,他跟了出去。 见乔时念摁开了车锁,霍砚辞到底忍不住问道,“念念,你肩膀的伤好了么?” 乔时念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没什么大碍了。” 说完,乔时念拉开了车门,准备坐进驾驶室。 “你急着去医院,是为了照顾莫修远?”霍砚辞暗沉的声音又响起。 乔时念这次没有回答他,直接坐进车里,踩下了油门。 …… 医院里,莫修远对于乔时念的到来颇是高兴。 “一天都没看到你人影,”他语气里带有委屈,“可我连电话都不敢给你打。” “为什么不敢打?” “怕你觉得我很烦,总缠着你。” 乔时念,“……” 莫修远多么拽呀,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本少爷最大”的模样。 竟会怕烦到她,而不敢给她打电话?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所想,他哼了声,“患得患失不行?” 乔时念有些好笑又莫名觉得莫修远有些可怜兮兮,她道:“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不嫌你烦。” “真可以随意打?”莫修远期许地问。 第291章不能让她嚣张 乔时念忽地有所警觉,“一天也不能超过三个。” 莫修远,“三个太少了,五个。” 乔时念,“四个,不能再多了,这是极限。” 莫修远,“……” 傅田田正好进来撞见了他们这讨价还价的一幕,她极力地憋着笑,“念念,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乔时念走到外边。 两人在个僻静处坐了下来。 “我刚没打扰你们吧?”傅田田眨巴着眼睛问。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的意思,她白了她一眼,“傅大护士长,你要这么闲,干脆再兼职个八卦队队长好了。” 傅田田说,“没问题啊,有好的团队介绍吗?” “……”乔时念又给了她一个白眼,“说吧,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 傅田田这才告诉她,“我收到消息,霍砚辞要来我们医院养伤,院领导正在忙进忙出地帮他安排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医生!” 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 刚刚才在霍家老宅看到霍砚辞,他都没有提及。 眼下却突然要过来这儿,有什么目的显而易见。 “霍砚辞肯定知道莫修远住在了这儿,也知道你会时常在这边,所以故意选择我们医院。” 傅田田道,“他也是有意思,一边放不下你,一边却又对白依依心慈手软。” “不过我听陆辰南说,白依依现在还在T国的医院没有回国,因为范素琴又把她往死里打了一顿,她都要上呼吸机了。” 傅田田将下午陆辰南打电话时提到的事告诉了乔时念。 范素琴由于突然失去儿子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T国医院方面判定她也有精神疾病,所以她对白依依做出的行为不需要承担责任。 乔时念稍稍意外了下。 范素琴特别强悍,为人也极其自私贪婪,虽说是爱儿子,但依范素琴那种性格,不至于是儿子出事就精神失常的人。 不然她也不会在认了尸后能立即找白依依算账,还知道将白依依那些视频托人散布出去。 “陆辰南说,等到时白依依出院回国,会和范素琴关在同一家精神病院。照范素琴这样发疯下去,白依依怕是不会有好日子过。” 傅田田颇感痛快地道,“要是这样算,白依依这遭遇倒也不比进监狱好。”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别忘了她还有一个好爸爸,以及一个维护她的强大靠山,他们不会让她一直这样被折磨。” 傅田田一听,好心情就顿时没了大半。 “霍砚辞他爸是不是脑子不好,一个管家和管家的女儿,他倒是看得重!” 傅田田吐槽道,“还让管家的女儿回国破坏儿子儿媳妇的感情,简直是有大病!你的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再怎么着也要比白依依强上百倍吧!” “他难不成宁愿让白依依做他儿媳妇?” 这点乔时念倒不完全认同。 她在奶奶生日宴上,见过霍元泽对白依依的态度。 虽说是维护,但也有种明显的上级对下属的威严感,没有太多长辈对小辈的喜爱之意。 不过,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管他呢,”乔时念无所谓地道,“反正我和霍砚辞离了婚,他爱让谁做儿媳妇是他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乔时念看到走廊那端走来了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男人身形笔直,五官出众,鼻梁上还戴了副银边眼镜——正是温医生。 傅田田自然也看到了他。 她对乔时念道,“我们进去病房说话吧。” “田田。”温璟礼却开口叫住了傅田田。 乔时念道,“你们聊,我先进去。” “乔小姐。”温璟礼又叫住了她。 乔时念略感意外,向来不做无用社交的温医生竟然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听田田的同事说,你朋友受了伤,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温璟礼道。 乔时念更感意外,但她还是礼节性地点了下头,“谢谢。” 乔时念走去了莫修远的病房,傅田田淡然地看着温璟礼,“找我什么事?” “我刚在心外那边看了个病患,听闻你们在这儿,就过来看了下。”温璟礼怕傅田田不高兴,做出了解释。 “没这个必要,”傅田田道,“温医生工作量大,不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温璟礼有些词穷,他还是问道:“你这几天都不在医院,没事吧?” “有事我怎么上班?” 傅田田说着有些没耐心了,“温医生,你要没别的事就请回,我还有工作要忙。” 温璟礼默了下,他来医院上班大半个月了,能见到傅田田的时间却不多。 即便碰到,傅田田也视他为陌生人,从不跟他打招呼。 这些天傅田田请假,他还是从她同事口中偶然听闻的。 傅田田以前去哪儿,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什么事,都爱跟他分享。 可现在,她好像把他从世界里完全剔除了,连条信息都不再给他发。 温璟礼想跟她打个电话,号码却被她给拉黑了。 眼下好不容易见到,温璟礼不想那么快走。 “你和朋友吃过了吗,没吃的话,我请你们吃个饭吧?”温璟礼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 傅田田在离婚前晚说过,他连她最好的朋友都没有请过一顿饭,他想补上。 “璟礼!”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温母的声音。 温璟礼自从那晚因为跳槽的事和父母起了争执,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过家。 母亲今天怎么找来医院? 知道傅田田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温璟礼道,“田田,我会叫妈回去,吃饭的事……” “不必,我和乔时念都吃过了。” 傅田田说完,如避病毒一般转身就朝走廊另一端离开,压根没有多看温母一眼,更别提跟她打招呼了。 “璟礼,她这是什么态度?看到长辈都不打声招呼?”温母非常不悦。 温璟礼有些头疼,“妈,你怎么过来了?” “你这么多天不回家,我还不能过来看一下?”温母更加不悦。 “你特意跳槽来这个医院,就是为了在傅田田面前低声下气看她脸色的?” 温母一想到傅田田刚才目中无人的态度就火大,“不行,我不能让她这样嚣张!” 「谢谢宝们的打赏、投票、留言,众么~」 第292章探病 温璟礼连忙拦住母亲,“您要干什么?” 温母说,“我去找她的领导给评评理,有没有这样埋汰人的!” “妈,你不要这样!”温璟礼提高了点音量。 温母顿怒,“璟礼,你怎么和妈说话的!为了这个傅田田还想跟我作对多久!你忘了她怎样威胁我们的了?” “她把你和我们说得那么一文不值,非闹着要离婚,你还这样巴巴地找她干什么!” 温璟礼心中很烦,“她没有说错,我们对她确实不好。” “你还在帮她说话?” 温母更怒,“我们哪对她不好了!她作为你的妻子,照顾你起居、伺候公婆不是很正常?怎么别人能做她就做不了了!” “再说了,就她那种学历那种工作,能嫁到咱们家就该知足感恩了,哪还那么大脾气,说她两句就顶嘴甩东西!” “我告诉你,我和你爸是绝不可能再让她进咱们家门!” 温璟礼冷声道,“她根本不稀罕再进咱家的门,她现在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一句。” “那正好,你也别在这儿低声下气地求她了,赶紧离了职,回去原来的医院上班!” 温母道,“你不喜欢曼瑶,妈替你看一些身家好性格好的女孩——” “妈!”温璟礼打断了母亲的话,“我什么女孩都不要,我也不会离职。您要真为我好,就和爸一起找田田道个歉。” “我们向她道歉?”温母简直觉得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她有什么资格让我们道歉!” 温璟礼不想和自己母亲说话了,他直接走往了电梯方向。 …… 傅田田到护士站和同事们交代了些工作,换下衣服打算去给乔时念买些好吃的。 刚到楼下,她就看到了面色不善的温母。 傅田田皱了下眉,打算从侧面避着她走。 温母却直接朝她冲了过来,“傅田田,你要点脸,少缠着我们家璟礼!” 傅田田冷呵一声,打开了手机视频开始录。 “这位女士,请您好好说一下,我怎样缠着你家儿子了。今天如果你说的有一件不符合事实,我就要拿着这个视频当证据,告你污蔑!” “你,你!”温母指着傅田田气噎! 她当然说不出事实,她只是气不过儿子在傅田田面前伏小作低的模样而已。 “傅田田,你休想还和璟礼在一起,这次你再怎么上赶着,我都不可能接受你!” 傅田田笑道,“放心,我就是单身一辈子,也绝不会再和你的宝贝儿子在一起,你们再去挑个如意媳妇当保姆!” “对了,记得睁大眼睛找个没脾气,愿意忍受你家条框,还家世好的,这样才可以顺利生下孩子继承你们家皇位!” “你!”温母气得手都有点抖了。 偏生傅田田录着视频,不然她高低得找这来来往往的人哭诉一番,闹得傅田田没有颜面。 也让自己儿子对她彻底死心。 “这位女士,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就要走了。”傅田田提醒道。 温母已说不出话,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傅田田见状收起手机,将视频直接打包传到了温璟礼的邮箱,并且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妈在楼下,视频为证,我可没有动她,她要有什么毛病都与我无关。” 说完,没给温璟礼回话的机会,傅田田直接挂了电话。 温璟礼的邮箱传来提示音,他点开了压缩包,继而播放视频。 母亲那些话他听得麻木,但傅田田说的“单身一辈子也不再嫁他”,让温璟礼一阵阵揪心。 …… 乔时念听闻了温母过来闹的闹剧。 她有些生气地道,“她怎么有脸找你闹的,下次再这样直接报警吧!” 傅田田已经气过了,现在也懒得气了,“行,一定报警。” 乔时念打量了傅田田几眼,“你真没事吧?” 傅田田回了她一个白眼,“看不起谁呢,她这种人我们平时见多了,比她更泼的都不在怕的。” “以前不怼她只因为她是婆婆,我想要尊重她,不让温医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现在,她就是个屁,该骂骂,该怼怼,爱谁谁。” 乔时念给傅田田点了大拇指,“非常不错,人间清醒,给你点赞。” 傅田田傲娇应下。 乔时念真有些佩服傅田田,自离婚来,半句没有提过温医生,除了离婚当晚她哭吼了几句,到现在也没见她为这事伤过神。 用傅田田的话说,就是“之前的一切都是假像,没人会为了假像伤心”。 当晚,傅田田收到了温医生发的道歉信息,【我代母亲向你道歉,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去找你了。】 傅田田收起手机,没有回复。 又是一天。 乔时念先去了趟远征集团,跟宋蔓一起落实了些工作。 莫修远来电说饿,乔时念便去往了医院。 在坐电梯上楼时,乔时念正好遇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黎姝言。 她和个助理模样的人在一起,对方手里还提了些水果。 “乔小姐。” 黎姝言也看到了她,有些惊喜地跟她招呼,“你也在这儿呢。” “我听说霍总受了伤在住院,所以过来看一看,你也是去看霍总吧,正好可以带我过去!” 乔时念只听傅田田说霍砚辞要过来养伤,但并不知道霍砚辞具体住哪层哪个病房。 她便如实道,“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我也不是来看他的。” “是吗?”黎姝言倒是意外了下,“那你还有朋友在住院?” 乔时念点头,“对。” 黎姝言自来熟地问,“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乔时念笑道,“你还真认识,在S省的时候,咱们一起吃过饭。” 黎姝言顿时便想了起来,“是莫先生吧,他怎么也受了伤?” T国的事一两句说不清,乔时念也没想将这些告诉黎姝言,“一些意外。” 闻言,黎姝言倒也没有追问。 正好电梯到达了VIP层,乔时念走了出去,而黎姝言也出了这层。 “好巧,他们还住同一个楼层呢。” 黎姝言指着一间病房道,“我刚过来时问了人,霍总好像就住这间,乔小姐,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第293章来点实际的 乔时念摇头婉拒,“你去看就行。” 黎姝言娇笑地道,“可是我觉得霍总更想看到你呢,你陪我进去一趟吧,也免得我碰壁不是?” 说着,黎姝言亲亲热热地挽住了乔时念的手臂,将她一同拉往了病房。 而黎姝言的助理替她们敲门并推开了门。 乔时念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跟黎姝言出现在了霍砚辞的病房里。 霍砚辞住的VIP套间,有会客厅有开放式厨房,还有间小康复室以及病卧。 这会儿霍砚辞正坐在了病房上,听周天成汇报着什么工作。 听到声响,他抬起了头。 在看到乔时念时,霍砚辞的眸中明显多了分意外,像是不信她的到来。 “太太,黎小姐。”周天成不卑不亢地招呼完,垂眸候到了一旁。 乔时念没有应声,黎姝言娇声道,“周特助也在呢。” 说完,她对霍砚辞道,“霍总,听闻你受了伤,我爸就让我做代表过来看望一下,这不正好在外边碰到了乔小姐,就把她一起给带上啦!” 黎姝言的声音甜软可爱,“霍总是不是得感谢我?” 霍砚辞冲她微微点颌,礼数周全地道,“谢谢黎小姐,代我向黎叔叔也道个谢。” “没问题!” 黎姝言示意助理将精致的水果篮放下,“我也不知道要给你带些什么,就让人买了点水果,你可千万别嫌我没诚意!” 霍砚辞又道了声谢,但注意力依旧放在了乔时念的身上,还看了眼她手中的食盒。 乔时念自然感受得到霍砚辞的视线,她没有和他说话,而是对黎姝言道,“黎小姐,你们聊,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黎姝言有些不想放她走,软声请求:“乔小姐,我和霍总也不熟,要不你呆一会儿吧,就当是陪陪我?” 乔时念道,“抱歉,我朋友还没吃饭,我不能让他等太久。” 说完,乔时念转身要走,霍砚辞叫住了她一声,“念念。” 乔时念神色平静地看向了他。 霍砚辞的嘴唇动了动,又看了她手中的食盒,最终道:“王婶怕你吃得不好,说想要去照顾你。她说,你邀请过她。” 乔时念确实在离婚前邀请过王婶,让她跟她一起走。 “不用了,让她留在你那吧,我现在不需要人照顾。” 乔时念说完没再停顿,直接走出了病房。 “霍总,乔小姐估计也是怕你没有顺手的人照顾才拒绝的。” 黎姝言宽慰道,“你吃过了吗,我爸给我找了个厨子做饭特好吃,我让他给你煮点菜送来?” 霍砚辞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处,摇头,“谢谢,不用。” 黎姝言倒没有强求,而是提起了正事。 “霍总,我爸说海城市政的环保城项目,如果和霍氏达成合作的话,想让我也参与进去,多学习一下。” 黎姝言面露了几分为难,“可是我什么都不懂,怕给你们添麻烦,也怕闹出什么笑话来,霍总,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霍砚辞淡声道,“黎叔叔在商界无论经验还是成就皆是佼佼者,这种事你问他更为合适。” 黎姝言娇俏又天真地道,“我爸说你很优秀,青胜于蓝,就想让我多跟你学习呢。可惜我一点都不爱做生意,只喜欢天天逗逗小猫小狗,毫无抱负。” “要是我像乔小姐一样又会调香又懂金融投资就好了,我爸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听黎姝言提到乔时念,霍砚辞的眸色又幽深了几分。 …… 乔时念到达莫修远的病房,他正打着电话。 见到她,他结束了通话。 继而告诉她,给白依依开精神证明的医院,他的人已查出霍元泽私人占有股份。 “我让人把相关证据送去警局,等白依依回国,再申请重新对她进行检查。” 莫修远道,“袁宏志的死因,T国那边的验尸报告上显示确实是被军刀割破的喉咙,至于是故意被杀还是失手被害,无法判定。” “虽说白依依在受了刺伤的情况下,应该没力气杀死一个成年男性,可人在危险的情况下会激发一些救生本能,所以这点做不了证据。” “那个废弃仓库没有监控,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也没人留意里边情况,除非有新的证据,否则怕是没法翻案了。” 听着莫修远的安排和解释,乔时念的心里有了股暖流淌过。 莫修远没有敷衍她,他真在认真地帮她调查T国的事。 “谢谢。”乔时念由衷道。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感激,他邪惑一笑,“你要真想谢我,那就来点实际的。” 乔时念立即警惕地退了一步,“你想干嘛?” 见她这样,莫修远不悦地哼了一声,“乔时念,你防谁呢。” “不是给我带了饭,饭呢,我都快饿死了!” 乔时念这才记得将食盒打开,“特意找的一家大酒楼,请吧,莫少爷!” 莫修远拿着筷子吃了两口,嫌弃道,“这菜做得一点都不正宗,改天我亲自下厨让你尝尝什么叫好吃的菜。” 乔时念惊讶不已,“你居然会做饭?” 莫修远看了她一眼,“你这什么神情,我会做饭很奇怪?” 当然奇怪啊,莫修远这样的豪门少爷,平时对衣食住行都挑剔到不行,应该是事事被人照顾习惯了,他为什么要自己学做饭呢。 “难道为了追求某个女孩学习的?”乔时念问。 莫修远妖孽的俊脸上露出了抹咬牙切齿的无奈,“乔时念,敢情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一句没听进去?” “我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也没有追过别人,更没有为追谁去学做饭!” “好好,是我误会了,莫少别生气。” 乔时念熟练顺毛,“所以莫少是为了什么而学的做饭呢?” 莫修远,“……” “乔时念,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吧。”莫修远道。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可你伤还没好,哪能乱跑?” 莫修远坚持,“就出去几小时,不会有事。” 乔时念见状点头应允,“好。” …… 翌日上午,莫修远吃过药做了些检查后,乔时念打算陪他出门。 因为伤口在腹部,不便过多走动,莫修远坐的轮椅。 司机在楼下等着了,乔时念推着莫修远到了走廊,却瞧见从病房走出的霍砚辞。 第294章人不能自作孽 霍砚辞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单纯出来透气,还是有事要出去。 看到她推着莫修远,霍砚辞向来疏冷淡漠的黑眸中明显地略过了抹痛意。 “哟,霍总,你也在这儿住院呢,可真巧。”莫修远主动打起了招呼。 霍砚辞没有理他,眼里已恢复成了幽深,他看向了乔时念,像是有话要说。 乔时念问道,“有事?” 霍砚辞的薄唇抿了一下,“耽误你几分钟,去我病房说?” 乔时念淡然道,“不用,在这儿说就行。” 霍砚辞看了眼莫修远,又看向乔时念,“一点私事,不方便让外人听。” “那很抱歉,”乔时念道,“我现在没空,晚点等我有空了再说。” 闻言,霍砚辞的心头传来了沉闷的疼意,乔时念现在连几分钟都不愿分给他。 “请让一下,我们要过去。”乔时念还催他让道。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说晚点只是个借口,她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霍砚辞只得开口道,“母亲告诉我,昨晚雨珊睡觉前点了你送的香熏,一整晚没有失眠。雨珊还画了张画,说要送给你。” 乔时念倒是有点意外,她跟霍雨珊不过见一面,而且霍雨珊还没有抬眼看她,竟会给她送自己画的画? “外公家还留有一些熏香精油,如果雨珊需要的话,我让人送过去。”乔时念道。 见乔时念还会关心与自己相关的人,霍砚辞心中堵着的闷意疏散了些许。 他放低了声音,“念念,母亲说想把雨珊的画亲手送给你,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我帮你们约地方。” 乔时念神情平静,“不用你约,我有伯母的电话,到时直接跟她联系就好。” 几个月前,霍砚辞想的是乔时念能安静些、消停些,不总烦他。 眼下,乔时念理智又清醒,霍砚辞却希望她能有多点情绪,哪怕是冲他发发脾气。 “可以让开了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心头又涩又沉,但他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往走廊边退了一点。 乔时念推着莫修远头都没回地去往了电梯。 …… “乔时念,你可答应了我,会给我机会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电梯里,莫修远带了点烦闷地道。 霍砚辞搬出了他妈他妹,这分明就是想借机接近乔时念。 可他也没有立场和身份不许霍砚辞靠近乔时念。 “这我可能证保证不了。”乔时念拧眉道。 “乔时念,你!”莫修远生气,“你捉弄我?” “对啊,”乔时念点头,“你以前捉弄过我那么多次,我还你这一次不算过分吧?” 在莫修远震惊又气恼的神情中,乔时念提醒道, “让保镖把我强带去你办公室不让我走,指使我用青瓜宴破坏霍砚辞的生意,为了气宋蔓,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到风口浪尖等等。” 莫修远:“……”曾经做过的孽,竟然在这种时候报应回来了? “乔时念,我那只是……” 莫修远急声道,“我但凡知道有这一天,我一定不会那么放肆,一定会给你多留点好印象!” 看着莫修远着急的模样,乔时念忍不住笑了一声,“跟你开玩笑。” “我不是为霍砚辞,霍奶奶和霍伯母都对我不错,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要帮。”她又解释道。 莫修远听言,俊脸上顿时浮出了妖孽又深情的笑容,“乔时念,你真是人美心善。” “别别,”乔时念搓了下手臂,“莫少,你还是正常一点,别这样笑,也别说这种话,不然我总觉得你在憋着什么坏。” “……”莫修远,人果然不能自作孽,他这吊儿郎当的形象是没办法掰回来了! …… 乔时念本以为莫修远要带她到什么好玩或是风景特别优美的地方。 结果莫修远带她到了一片墓园! 乔时念推着莫修远,顺着他的指引,到达了一个墓碑前。 照片上是个面相温柔端庄,笑容透着温暖的中年女人。 “这是我妈。”莫修远道,“这一片都是我外公家族的墓园,我妈虽嫁到了北城,但我怕她孤单,就在这儿也给她立了个墓碑。” 乔时念没有说话。 平时的莫修远都是玩世不恭、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提到母亲时,神色里有了难得的温驯与伤感,可以看得出,他很想念他的母亲。 莫修远从轮椅中走下,将备好的鲜花弯腰放在了他母亲的墓碑前,细细地整理着碑上掉落的碎叶。 “你不是总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霍砚辞吗?”莫修远问。 乔时念确实想知道,也问过莫修远好几次。 上次在S省,莫修远跟她说了原因,但并没有说全。 此时见着莫修远蹲于墓碑前,看着他母亲照片的神态,乔时念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难道,你被带去警局的那个晚上,你母亲出了意外?” 莫修远的桃花眼里有了抹伤痛。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告知说,那天晚上,他母亲得知了他的消息,急得想要赶到海城。 结果半途中出了严重的车祸。 等他第二天赶回去北城的时候,他母亲已经离世。 他甚至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 “所以我恨透了霍砚辞,如果不是他让人去找我麻烦,我就不会被带去警局,我母亲也不会出意外……” 莫修远的话里带了悔恨与哀痛,虽在说恨霍砚辞,但可以看得出,他更恨的是自己。 子欲养而亲不在,这种心情乔时念理解。 乔时念不知道要怎样安慰莫修远,发生这样的意外对于当时只有十几岁的他来说,定是个非常大的打击。 莫修远估计一直被这份愧意压着。 每次他父亲和他哥哥打电话叫他回去,他虽然很烦,但大多时候还是会照做。 如果不是有愧,依他的性格,他不可能受任何人威胁。 “我父亲虽没有责怪,但我知道他没法原谅我。” 莫修远的声音变得平静,他告诉乔时念,之后他去了国外留学,又在那边呆了几年,直到年前才回国。 之后便来海城接手了远征集团。 “你说会做饭,也是在国外学的?”乔时念问。 第295章听说你被虐了 莫修远点头。 说也不知是和自己赌气,还是为了向父亲证明他可以,他在国外一个人没靠着家里,自己学会了不少本领。 乔时念觉得莫修远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虽从上一世知道他以后成就不小,但他这人平时的表现是真不靠谱。 若不是有先知,她可能也会和所有人一样,觉得他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吧。 “乔时念,我可从来将自己的软肋告诉过别人,现在你知道了,可得对我负责。”莫修远真真假假地道。 乔时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责任太大,我可负不起。” “那我对你负责?”莫修远的桃花眼里带了几分期许。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特意把自己带到他母亲的墓碑前,又告诉她他以前的一些经历,是想让她知晓他的过往。 同时也在告诉她,他对她很认真。 乔时念这些年不是没有追求者,不过她的全部精力都在霍砚辞身上,从没有留意过其它人。 她拼尽全力去讨好霍砚辞、博他的欢心。 却忘了自己也可以被爱,也能被人珍视。 乔时念想了一想,对莫修远道,“我舅下周过生日,你的伤要是好了,可以陪我一起去。” 莫修远一听,整个人都变得神采飞扬,“其实我现在就没什么事了,不信我走两圈给你看!” 莫修远说着想要展示一番,被乔时念叫住。 “停,好好坐着!” 乔时念无语道,“莫修远,你今天要真在这走上几圈,恐怕只能叫急救车回去了。” 莫修远被训了也开心,“好,听你的,我不走,我坐着!” “……” 回到住院部楼下,刚上电梯,乔时念发现自己的手机忘在了车上。 让莫修远先上楼,乔时念回头去取手机。 电梯到达所在楼层,莫修远滑动轮椅出电梯时,又在走廊处瞧见了霍砚辞。 这会儿的他竟拿着文件坐在走廊的椅中在看,而他的特助规矩地站在一旁,等待他的指示。 好在这层VIP楼没几个病房,病人也不多,不然估计会引起围观。 莫修远忍不住冷呵了一声,“霍总,你这是没地方可以办公了,要这样占用公共区域?” 明明这层的病房宽敞且舒适,配套房间也多,霍砚辞却偏偏坐在走廊上处理公务。 有什么目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谁规定不可以在公共区域办公?”霍砚辞冷声反问。 “莫总,医生说要适当晒下太阳,才会恢复得更快。走廊上正好有太阳,所以我们在这儿坐一会儿。”周天成也帮着解释。 莫修远本来很好的心情,在看到霍砚辞这架式后,荡然无存。 他呵道,“到底是想晒太阳,还是对乔时念不死心,某些人心里有数。拜托别整得跟跳梁小丑似的,离了婚还来纠缠!” “你!”霍砚辞的脸色明显变沉,黑眸也冷下几分。 乔时念陪着他进进出出本就让人不爽了,莫修远还说出这种话! “你是乔时念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和她的事?” “我是她准男友,”莫修远特别自豪地道,“乔时念已经答应了我的追求!”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乔时念不可能答应你!” 霍砚辞的眸色变得寒戾,“莫修远,你不过仗着为乔时念受了点伤,就在她面前卖惨卖乖,小人行为!” “谁是小人?” 莫修远冷道,“在T国时,你明知道我也在找乔时念,却在有了消息的时候都不告诉我,这难道不够卑鄙?” “我老婆的事,凭什么告诉你!”霍砚辞冷怒。 “什么你老婆,你们离婚八百年了!”莫修远讥诮道,“霍砚辞,以后少提这个称呼,我都替你臊得慌。” “你!” 霍砚辞脸色变得更为寒沉,“莫修远,别以为你受了伤,我就不会揍你!” “你凭什么揍他!” 霍砚辞话刚落音,乔时念忽地从电梯里冲了过来。 她快步地挡在了莫修远的面前,娇丽的小脸上充斥着冷意,“霍砚辞,这儿四周都有监控,容不得你为所欲为!” 霍砚辞只觉得乔时念这话堪比皮鞭,一字一句全甩在了他的心头。 他的心脏传来了阵阵抽疼。 周天成有些看不过去,他开口道,“太太,霍总他——” “别叫我太太,”话没说完,就被乔时念给打断了,“周特助,你要真这么健忘,建议多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脑力。” “你拿霍砚辞的工资替他说话我理解,但我有耳朵我会听,所以,不需要你帮他解释!” 周天成被训得低下了头,他心里好苦好委屈。 霍总有好好的办公间不呆,非要来走廊“守株待妻”,可怜他这个当下属的也只能陪着。 结果霍总的苦心没能被乔时念看到,还被莫修远给气到不行。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乔时念在维护莫修远! 他可以想象得到霍总的心会碎成什么样了,也能想象到自己的日子会有多难过! 老板心情不好,当下属的谁还有好日子过? 可怜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却要承受这么多不属于他的压力和痛苦。 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就在周天成暗暗叫苦之时,霍砚辞已然出了声。 “念念,你确定要这样给我定罪?你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吗?” 乔时念的语气依旧很冷,“我不需要了解,你的行事之风我很清楚,你就是霸道强势、自以为是。” 霍砚辞的眉头紧蹙,他咬着牙关,忍住自己内心翻滚的憋闷与堵意。 想说什么却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起身走去了病房。 周天成也没敢多说什么,跟上了自家老板的步伐。 见他们都走了,乔时念这才转过头,问莫修远,“你没事吧?” 莫修远妖孽的俊脸上全是笑意,“乔时念,你真帅。” 乔时念,“……” 莫修远眸光闪亮地道,“我母亲走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护着我!乔时念,我很开心。” “不过我肯定不会有事,区区霍砚辞,我还能怕他?” 确实,论嘴上功夫,莫修远不会吃亏。 想到刚刚霍砚辞带了点憋闷的神情,乔时念觉得自己好像是多虑了。 …… 陆辰南到达了医院。 看着霍砚辞一言不发,俊脸冷沉的模样,他小心地问道,“辞哥,听说你被虐了?” 第296章要不,咱算了? 陆辰南问完已做好了被霍砚辞寒眸扫射的准备。 结果,霍砚辞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一副沉脸不语的模样。 看得出,他受了不轻的打击。 陆辰南不禁叹了口气,“辞哥,你这次没把白依依送到监狱,嫂子肯定会寒心啊。” “就是田田都气到不行,她还放了话,我要再敢拉拢你和嫂子,她就和我绝交。” 陆辰南觉得自己真是左右为难,一边是兄弟,一边是……好朋友,他对谁都狠不下心。 “嫂子现在对你真不像还有感情,要不,咱算了?”陆辰南又十分小心地问道。 这下霍砚辞有了反应,他幽深的寒眸瞥向了他,“你也想说莫修远更配乔时念?” “那不能!嫂子那么优秀,莫修远哪配得上!”陆辰南连忙表态。 “不过辞哥,你为什么不让白依依得到应有的制裁?” 陆辰南不解,“是霍伯父和白世昱给了你压力吗,你才不得已放她一马?” 霍砚辞没答陆辰南,而是暗哑地道,“阿南,乔时念怀的孩子是我的。” 陆辰南虽奇怪霍砚辞突然提这个,但他还是回道,“我早和你说了,嫂子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她和莫修远之间肯定是误会。” 霍砚辞的神色黯然,“乔时念早告诉过我,孩子是我的。但我当时以为她为了帮莫修远才那样说,没有信她。” “之后我让周天成查过,查到的结果我也没打开。” 霍砚辞的声音里蒙上了一层不真实的雾气,“乔时念没有说错,我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我没有信任过她,我觉得以证据说话没有做错。所以乔时念也不信我,不信我会改变,不信我不会再伤害她,也不信我对她的感情。” 陆辰南没有见过霍砚辞这种颓然的模样。 虽说不赞同霍砚辞的一些行为,但陆辰南还是宽慰道,“辞哥,你也别太钻牛角尖。” “你要不是这么冷静理智,习惯以证据处理每件事,又怎能把霍氏集团发展壮大,也不可能被前辈们夸奖称赞。” 陆辰南道,“不过我也说过,伴侣毕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她们都需要被偏宠,被无条件信任,你在这点上确实对不起嫂子。” 以前霍砚辞听到这些嗤之以鼻,现在,他觉得陆辰南说得很对。 他对乔时念不够偏宠,也没做到过无条件信任。 所以傅田田才说,乔时念会将任何事告诉莫修远,对他却连个口风都不透。 他是看不上莫修远。 可莫修远又确实比他更能获得乔时念的关注。 想到今天乔时念冲过来护在莫修远面前的神情,霍砚辞觉得胸口又闷疼了起来。 “辞哥,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向来按证据处理事情,为什么白依依陷害嫂子的事你有证据,还能放过她?” 陆辰南又将话题给绕了回来。 他是真不理解,那天辞哥跟他提及自己的梦时,分明是那么的愧疚与后怕。 加上乔时念也说过类似的梦,按说辞哥已经知道白依依的恶毒了,不应该替嫂子报仇吗,为什么不将白依依送去警局,让她受到应有惩罚? 即便是霍父白父两人的介入,依辞哥的手腕,也不至于会被动成这样才是。 闻言,霍砚辞并没有说的打算。 “你上次说怀疑白依依背后另有其人,有头绪了?” 陆辰南自己猜了起来,“你发现了什么,要从白依依身上下手?” 霍砚辞拿起了一份文件,神情变得晦暗不明,“与你无关的事不要打听,也不要胡乱猜测,对你没好处。” 陆辰南,“……” …… 乔时念和霍母约在了一个茶艺馆见的面。 由迎宾带领到了楼上的茶艺室。 屋内茶香扑鼻,四周还点有熏香,以及各式的鲜花点缀。 比起宋清川之前约见的茶馆,这儿显然更有格调,更受女人欢迎。 “时念,来啦?”霍母看到她,十分亲切自然地招呼。 “伯母。” 乔时念打招呼时,发现霍雨珊也在。 她正认真地看着IPAD,对于她进门的动静并无反应。 “雨珊今天的情绪比较稳定,既然是她想送你东西,我就想带着她一起过来,显得更有诚意。”霍母主动解释。 乔时念点了点头,坐到了霍母的对面。 茶艺师给她们上了茶,而霍雨珊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霍母歉意笑道,“时念,抱歉,雨珊暂时没法像其它女孩那样和你聊天说话。” “这些年因为雨珊的病时好时坏,大家都拿她做病人,雨珊很不喜欢,时间久了,她性格就越发的内向。现在就更难要求她主动打招呼说话了。” 乔时念看向了霍雨珊,她手里拿了IPAD在看,整个人十分安静,脸上还带着点浅笑,除了瘦弱了一点,肤色有些过分白,她看上去不像个自闭的人。 “没关系,伯母,我觉得雨珊和其它女孩也没有什么区别,挺文静可爱的。” “时念,谢谢。”霍母由衷道谢。 “雨珊,你不是要送东西给姐姐吗,她现来了哦。”霍母轻声地跟霍雨珊说起了话。 霍雨珊听言眨了眨眼,暂停了IPAD,从自己的随身小包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霍母。 霍母没有自己打开,而是选择直接递给了乔时念。 “时念,这是雨珊画的,你看看。” 乔时念点头接过,打开画纸,上边画的是一些睡莲,颜色各异,生命力顽强,看着便很有活力。 “雨珊,你画得很棒,我很喜欢,”乔时念对霍雨珊轻声笑道,“谢谢你。” 霍雨珊听到了,她小幅度地抬起了头,乔时念这才正式地看清她的长相。 她的脸形很像霍母,不过眉眼之间与霍砚辞有几分相似。 只是霍砚辞的更为英朗锐利,而霍雨珊则偏柔和柔弱。 “我喜欢你。”霍雨珊小声地道。 乔时念有点意外,但她笑着回,“谢谢。” 霍母一听,眼眶竟有点湿润,“时念,雨珊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主动地表达过感情了。” 乔时念看得出霍母的激动,她安慰道,“说明雨珊在慢慢好转。” “时念,我知道跟你提这个有点突兀,可我还是想冒昧问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第297章相请不如偶遇 乔时念点头,“伯母您说。” 霍母道,“雨珊的情况你应该听说了,我现在需要找到她不排斥的香味缓解她的情绪。” “我听砚辞奶奶提过,你很会调香,所以想问问你,可不可帮雨珊调出这种香味?” 霍母解释,虽然国内外的专业调香师不少,但霍雨珊抗拒和陌生人接触,更别提配合对方说出自己的感受了。 所以才向乔时念提出这个请求。 关于帮霍雨珊调配缓解她病情的香味一事,上次在老宅,霍砚辞问过她一次。 她当时因为没见过霍雨珊,不了解其的喜好,便婉拒了。 眼下见着眉眼间透着期待和请求的霍母,还有又乖巧看起了IPAD的霍雨珊,乔时念不忍再拒绝。 她点头道,“伯母,我可以试一试。” “时念,谢谢!”霍母的眼眸中甚至泛出了泪光。 许是想到自己的母亲,乔时念心里莫名有点胀。 “伯母,您也别抱太大希望,我不一定能行。”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乔时念怕自己担负不了这么大的期待。 “没关系,时念,你肯帮忙我就非常感激了。” 霍母真心道,“雨珊的情况我很清楚,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很感谢你。” 乔时念再度点头,“好。我从明天开始会抽时间先了解她的喜好和具体情况。” 本身调香就比较繁琐,霍雨珊这种情况就更不容易了。 得循序渐进。 “时念,那就拜托你了。”霍母道,“我让司机等着你,这样你随时可以出发。” “不会麻烦。” 乔时念刚想说话,霍母又柔声道,“时念你要工作,还要帮助雨珊,由司机接送你能在车上稍稍休息一下。” 听言,乔时念没再拒绝。 开车确实需要全神贯注,特别是塞车的时候很伤神。 霍母这个安排称得上是贴心。 又跟霍母聊了一会儿,霍雨珊有些呆不住了,乔时念便适时提出了告辞。 “时念,差不多晚饭时间了,这旁边有家斋菜做得不错,雨珊来过一次挺喜欢的,你要没事的话,咱们一起吃个饭?”霍母邀请道。 “一起吃。”霍雨珊也轻声道。 乔时念今天没什么事了,莫修远那边说好了不会再过去。 此时见着霍雨珊纯净的眼眸,她笑着点了头,“好啊。” 斋菜阁与茶艺馆距离很近,走路几分钟便可以到达。 到达斋菜阁前,霍母有电话进,她招呼了一声,走去了一旁接听。 等待霍母的时间,霍雨珊几次抬头看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猜她是想和自己亲近,她尝试地拉了下她的手,霍雨珊果然没有拒绝。 她甚至还露了抹浅浅的微笑。 乔时念便牵住了霍雨珊的手,轻声找着话题,“雨珊,你很喜欢睡莲?” 霍雨珊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你画的那些睡莲很好看,学过画画?” “乔小姐?” 乔时念刚问完霍雨珊,身后传来了道甜美的声音。 转过头,果然是黎姝言。 与她一起的还有身穿西服的霍父以及儒雅如斯的黎父。 见到她,黎父礼节性地点了下颌。 霍父的眼里则多了几分不耐,特别是看到她和霍雨珊手牵手站在一块,眼神更是变得凌厉。 “雨珊,你怎么随便跟人走!” 霍雨珊被霍父的话吓一跳,整个人明显变得紧张不安。 乔时念连忙拥住了她,“霍董,您别这么大声,吓到雨珊了。” 霍元泽十分不痛快,“不懂规矩。我和女儿说话,需要你多什么嘴?” “霍兄,都是小辈,不必这样严肃。”黎父温和出了声。 “对呀霍伯父,乔小姐也是关心雨珊妹妹。”黎姝言也道。 听言,霍元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雨珊!” 这时,接完电话的霍母急步赶了过来。 她先查看了下霍雨珊的情况,才看向霍元泽,“雨珊最近情绪不稳定,以后和她说话请注意一些。” “你们怎么在这儿?”霍元泽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方倩茹的神情淡淡,“约时念在这里吃饭。” 霍元泽不经意地皱了下眉,继而介绍起了身边的人,“这位是黎泊庭先生和她的女儿黎姝言。” “我夫人和女儿。”他又向黎家父女介绍。 “霍伯母好。”黎姝言用甜美的声音打着招呼。 方倩茹朝他们露出了端庄得体的微笑,“你们好。” “霍夫人,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碰到了,那大家一起吃吧?”黎泊庭礼貌邀请。 “伯母,我来海城这么久了,还没有拜访过您呢,今天正好遇到,就是缘分!”黎姝言语气天真地道。 “谢谢,不用了,”方倩茹婉拒,“雨珊她有些不舒服,我得先带她回去。” 毕竟是初次见面,黎姝言也不好冒昧问霍雨珊的情况,只能保持着笑容没再出声。 霍元泽不轻不重地道,“我的司机在那边,让他送你们回家。” 方倩茹亦是淡定,“不用,我带了司机。” 对此,霍元泽也没再多话,招呼着黎家父女走向了斋菜阁。 离开前,黎姝言朝乔时念小幅度地挥了下手。 “时念,抱歉,咱们换一家餐厅吧。”方倩茹道。 乔时念虽不知道霍父母之间的具体情况,但看他们相处的情形,也能猜到他们关系淡漠。 她摇头,“伯母,您还是先带雨珊回家吧,她好像有点被吓到了,咱们下次再约就好。” 方倩茹看向自己的女儿,到底没有坚持,“好。” 乔时念回到明月苑,傅田田却还没有回来。 打过去电话才知道,她们部门这月有几人过生日,约在了今天一起聚餐。 乔时念洗漱一番,便回房忙工作上的事了。 某大排档。 傅田田和同事们坐在一起吃着烤鱼烧烤,一群人喝酒猜拳,很是热闹。 整个大围桌只有边角处的一人没有参与嬉乐,他安静地坐着,偶尔有人敬酒,就端起桌上的茶抿一口。 “温医生,你这就没意思了,大家一起出来聚餐,你连酒都不沾,多扫兴啊!”一个医生喝多了两口,他嚷嚷道。 温璟礼并不是他们科室的,但是下班时大伙儿正好碰到了他,便有人客套地问了一句,“温医生要不要一起?” 谁知道他竟答应了! 「谢谢宝们的打赏哦,么~」 第298章我和老婆回家 谁都没想到温医生会答应。 毕竟一般人遇到这种不属于自己的应酬场合,都会拒绝。 但叫都叫了,而对方又已同意,也没有理由再改口。 于是一伙人便来到了这大排档。 每个人都合群地喝酒玩游戏,只有温医生一个人是特别的存在,吃食不碰,滴酒不喝,游戏……没人叫他。 偏偏他还不主动提要走! 温医生的名头在场人都知道,这尊高冷大神摆在这儿总是让人莫名有拘束感。 “温医生,你看咱们一群人吵闹惯了,你反正也不喝酒,不如早点回去休息吧!”在场的另一个医生提议道。 温璟礼只是不喜交际,并不代表他看不出这些人话里话外的意思——赶他走。 温璟礼忍不住看向了傅田田,她这会儿和个同事不知说什么话题,笑得十分开心。 喝了酒的她脸蛋红扑扑的,十分明艳。 不过她没有分半个眼神给他,整个晚上傅田田也没有和他说过半句话。 “温医生,喝么?”敬酒之人复问。 “你们别劝他了,人家是主刀,得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喝酒!”有个小护士仗义出声。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不留你了,温医生,你还是请回吧。”那人借着酒劲说出心里话,“你这样有点影响气氛!” 话到这份上,换谁都会起身走人了。 温璟礼却缓缓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喝。” 在场人都有些惊讶,高冷得不像凡人的温医生,竟这么接地气,选择和他们喝酒? “好,够爽快,我敬温医生!” 有人起了头,后边自然就有人跟上。 职业习惯,温璟礼平时极少喝酒,即便喝也是应个景浅尝一下。 今晚这些人争相敬酒,他喝得急,肚子又是空的,大几杯啤酒下肚后,人就呈出了醉态。 “温医生,你这酒量不太行啊,都没喝几杯就醉了?” 其中一个医生打趣,“你先把家庭住址告诉我们,免得等下不知道送你去哪儿!” 闻言,温璟礼抬起了微微泛红的眼睛,“不用你们送,我和老婆一起回家。” 这话一出,在场人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温医生的个人情况他们私下里偷偷打听过,他明明是单身啊,怎么就有老婆了? “和老婆一起回家?”一个护士抓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老婆在这儿?” “是。”温璟礼语气笃定。 傅田田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她想用眼神制止温璟礼乱说话,结果他的手指直接朝她指了过来—— “我老婆在那儿!” 温璟礼这一指,全桌人的视线全部都落到了傅田田的身上! 大家或震惊或艳羡或质疑,表情可谓精彩。 傅田田简直想把温璟礼打死! 不能喝就不要喝,才几杯啤酒就找不着北了? “我不是他老婆,你们别这样看我。”傅田田赶忙撇清关系。 “老婆,你是我老婆……” 温璟礼听到这话,竟醉意熏熏地朝她走来,并且伸手直接抱住了她,“老婆,你理一理我,和我说句话……” 喝醉的人力气奇大,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傅田田急道,“你们帮我拉开他啊,他醉了!” 众人震惊之余,都来帮忙拖开温璟礼。 “田田,老婆,和我回家……” 温璟礼抓住了身边男医生的胳膊,醉眼迷离地道,“你别不理我……” 他这举动一出,大家都知道温璟礼喝醉分不清人了。 “主任和他熟,找主任要温医生家的地址,把他送回去!”其中一个医生道。 有人联系主任了,温璟礼还在迷糊地叫着“田田,老婆”。 “啊,我知道了!”一个护士兴奋地道,“温医生特意调来咱们医院是因为看上了咱们田田护士长,想要追她做老婆吧?” “说起来,我有好几次都看到温医生路过咱们护士站,难道是想看田田?”另一护士道。 “对哦,早几天温医生还找我打听过田田去了哪儿呢!” “我也记起来了,”又有护士惊呼,“温医生刚到医院那天,他在食堂里主动跟田田打了招呼呢!” 几个小护士说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傅田田,“护士长,你跟温医生怎么认识的,他是不是为了追你才来的医院!” 傅田田摇头,“怎么可能,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离过婚!” 傅田田离婚的事,确实有同事知情。 她们还帮着骂过,说肯定是对方的错。 毕竟傅田田上班几年,谁也没有见过她的老公。 连面都不见的男人,能好到哪儿去? “怎么不能,你长得这么漂亮,哪怕离婚了也是咱们医院的一枝花,温医生想追你不是很正常!”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有个小护士的眼睛里都成了星星状,“温医生的爱好隐忍啊,平时都不敢公然示爱,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敢吐露心声!” “还直接叫你老婆,可见对你的感情埋藏得有多深!” “……”傅田田道,“你们别乱传谣。温医生是院方花重金挖来的,哪是为了我。他要是被吓走了,领导还不得骂死咱们?” 小护士们一听,连忙就闭紧了嘴巴,“有道理,温医生平时端出了禁欲男神的模样,肯定脸皮很薄,咱们确实不能乱传!” 傅田田稍稍放了点心。 可温璟礼那边却是推开了扶他的男医生,“你不是田田,走开!” 之后又有几个男同事试图扶他上车,都被他给推开,嘴里一直嚷嚷叫着“要和老婆回家”。 “田田,人家就认定了你,我们是没有办法了,要不你想办法把他弄上车?” 一男医生道,“毕竟是一起出来的,总不能把他扔这儿不管!” 傅田田可不想沾染温璟礼的事,“要不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 男医生立即反对,“好好聚个餐还惊动警察,明天传到医院得是个多大笑话!” 也不容傅田田再有拒绝的时间,招呼道,“来吧来吧,早点把人弄回家咱们也能继续喝酒!” “护士长,你就劝一劝他吧,哪怕是把他哄上车也行!”有人附和。 面对催促,傅田田深吸口气,走向了温璟礼。 第299章该 很快,傅田田走到了温璟礼的面前。 他被个男医生给扶着,银边眼镜后边的眼睛透出了几分迷离。 温璟礼的骨相优越,棱角分明,纵使是醉了,周身也依旧透着高冷和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傅田田忽地想到第一次见他时,那种惊艳与崇拜的感觉。 她以为他能同意闪婚也是和她有一样的感受。 她对他们的婚姻充满期待。 只可惜,这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温璟礼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能干的、娴淑的,能解决生理问题,又能照顾好他和家人的女人。 而她,想要的是一个疼她爱她懂她的丈夫。 需求不一样,时间一久,矛盾和怨恨也就生了出来。 傅田田不是看不出来,在民政局时温璟礼并不想签字离婚。 她为了爱可以忍受忍让很多,可她忍受不了婚姻只是温璟礼赌气之下的产物。 她在婚姻里已经够憋屈够卑微了,如果连爱都没存在过,她还怎么坚持? 眼下,看着温璟礼喃喃唤她,希望她能理他,傅田田若说没半点波澜是假的。 但也仅仅是唏嘘,以前那么爱的男人,如今却和他走到了这一步。 “璟礼!” 就在这时,傅田田看到一个倩影从路边的车上下来,她急急地走到了温璟礼的面前。 来人正是倪曼瑶,她关切地看着温璟礼,“你怎么喝这么多?” “你是刚才打温医生电话的人?”一个男医生问道。 方才在他们与温医生的拉锯中,温医生的电话响了,其中一人便接听了,告诉对方,温医生喝醉了。 本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她还真会来。 “我正好在附近,听说他喝多了,就赶过来看看。” 倪曼瑶说着看向了傅田田,正想开口和她招呼, “这位美女你来得正好!” 傅田田抢先开了口,“你是温医生的朋友就肯定知道他住哪儿吧,麻烦你把他带回去。” 只要倪曼瑶和她打招呼,那在场人都会知道,她跟温璟礼的关系不一般。 傅田田不想和温璟礼还有什么牵连,能少点麻烦就尽量少点吧。 倪曼瑶一听她这话,稍稍意外了下,但也没有非表明她们之间的关系,而是道,“麻烦你帮我一起扶他上车。” 傅田田叫起了方才说话的男医生,“老张,就辛苦你了!” 男医生和倪曼瑶一起扶温璟礼上车。 温璟礼人已经晕晕乎乎了,但还残留了一分意识在。 他看到傅田田朝他走近了,他知道傅田田在他面前。 他怎么都不肯上车。 “田田,你和我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温璟礼朝傅田田嘶声请求。 傅田田不知道温璟礼喝醉了是这副模样,两年多的婚姻里,他喝酒的日子屈指可数,喝醉就更没有过了。 再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傅田田放低了声音,“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没办法和你一起走。” “那你等会儿会回家吗?”温璟礼带了点激动地问。 傅田田点头,“嗯。” 温璟礼顿时就满意了,他不再抗拒,由倪曼瑶搀扶着上了车。 “田田,刚那个女人喜欢温医生吧,来得这么快,还露出了那么关心的神情!” 温璟礼一走,立即有护士跟傅田田来八卦。 傅田田神色如常地道,“也许吧。” “那温医生暗恋你,那个女人暗恋温医生,你们这是三角恋啊!”护士道。 傅田田噗笑了一声,“三角恋不是这么算的,我可不充当任何一环!今晚的事,你们都当没发生!” 众人虽是应了,但当没发生是不可能的。 有好事者偷拍了温医生醉酒抱着傅田田叫老婆的一幕,并将之传到了内部群里。 于是医院不少人都知道了温医生在追一个叫傅田田的护士长。 不过两位当事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特别是温医生,第二天还是准时的、清醒地上了班。 哪怕从带的实习医生那儿看到了视频,他也没什么过多的反应,依旧端着高冷禁欲的模样。 隔天中午,在空无一人的护士站,乔时念也扫见了傅田田手机上的这段视频。 “别人说酒后吐真言,温医生这么执着想要和你回家,看来是真想挽回你啊。”乔时念道。 傅田田道,“得了吧,他只是习惯了有我这个称职的保姆,突然没人这样伺候他,感觉不适应了而已。” “这个倪曼瑶对温医生还没死心呢,还特意跑过去接他。” 乔时念问道,“昨晚温医生喝醉了,你说这个倪曼瑶有没有趁虚而入?” 傅田田摇头,“不清楚,也跟我无关。” “说起来,陆辰南不是对你有意思吗,怎么你都离婚了,他也没有行动呢?”乔时念有点不解。 虽然陆辰南照常会给傅田田打电话,偶尔会和她一起吃饭八卦,但他并没有更进一步。 反倒是分出不少精力放到了事业上。 傅田田笑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又自然又舒适,不会尴尬,也不用怕对他亏欠。” 乔时念总觉得以陆辰南的情商来看,他是知道目前的傅田田会拒绝他,所以才没有冒进,而是继续和傅田田保持朋友的关系。 “别操心我的事了,操心你自己吧!” 傅田田道,“这两天莫修远心情好到不行,看到你,那笑容都要溢出来了,你答应了他什么事?” 乔时念告了傅田田,和莫修远去了他母亲墓地,以及回来撞见了霍砚辞一事。 还告诉她,“我舅下周生日,我让莫修远陪我一起过去。” “哇哦!”傅田田高兴道,“乔时念,这是变相的见家长啊,你真打算接受莫修远啦!” 乔时念如实道,“相处看看吧,我没法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喜欢他,如果单纯地为了感动和感激而答应,这对他也不公平。” “也是也是,你越这样慎重,就越代表你的态度!” 傅田田有些痛快地道,“难怪我听同事说,霍砚辞一直板着脸,病房里都没人敢大声说话,生怕惹他不悦,原来是你维护了莫修远!” “这是他该,他以前还不是百般维护白依依!” 话刚落音,只见一个俊挺的身影到了她们面前。 第300章怕脏了手 傅田田抬起头,瞧见了霍砚辞。 乔时念自然也看到了。 霍砚辞穿着纯手工的黑色西装,里边随意搭的件藏青色衬衣,纵使是平常的装扮,也像是从电影海报里走出的人物,英俊有型。 他应该是听到了傅田田的话,眸光略有些暗沉,不过神色还算正常,也没有多说什么。 傅田田自上次在T国的医院将霍砚辞狠骂了一顿,之后也没再和他有什么接触。 这会儿碰到,且还是在背后说他坏话的情况,傅田田多少有点尴尬。 “念念,我去那边查个房!” 说完,傅田田走出了护士站。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找我有事?” 霍砚辞道,“母亲说,你今天要去老宅看雨珊,正好我也要过去,但我的司机有事不能来接我,我和你一起坐车过去。” 乔时念本想拒绝,却听霍砚辞道,“乔时念,我也受了严重的伤,你从来没有看过我一次,也没有问过我疼不疼。” “我现在只是想蹭你的车,一起去老宅,你连这都不愿意?” 乔时念的话卡在喉中。 霍砚辞的枪伤确实是为她而受,因为有伤,他这些天也明显地清减了一圈。 虽说司机有事可能是借口,但霍砚辞把话都说到了这个程度,乔时念没法再拒绝。 和病房里的傅田田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往了电梯。 快到电梯间时,傅田田几个去吃饭的同事回来了。 看到他们,几人露出了艳羡和打量。 “乔小姐,你们出去呀?”还有人和她打呼。 乔时念和霍砚辞的关系,她们多少都知道一些,而乔时念最近又在照顾着莫修远,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估计大家都会好奇。 乔时念便简单地解释道,“刚好碰到,顺路一起走。” 说完,她率先走去了电梯边。 霍砚辞什么话都没有说,跟上了她的步伐。 电梯里,乔时念发现霍砚辞的目光一直落在了她身上。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乔时念语气平常地道。 霍砚辞想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要跟她们解释,怕谁误会?” 乔时念淡声道,“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乔时念,用不着这样避着我,我到医院养伤是因为我真的有伤。” “我们即便不是夫妻,也可以做普通朋友。” “做朋友就不必了。”乔时念拒绝道,“当个普通的点头之交就好。” 说话间,电梯到了一楼。 外边果然有司机在等,看到他们,司机连忙拉开了后排门。 乔时念没有纠结,直接坐上了车。 霍砚辞也坐到了后排。 大概是伤口还疼,他坐下时俊眉稍微地蹙紧了下。 乔时念将旁边的一个软枕递给他,“靠着这个。” 霍砚辞眼眸微亮地想说话,乔时念先道,“不是什么特别关心,今天就是一个有伤的陌生人,我也会这样做。” 霍砚辞的眸色瞬间恢复幽深黯然。 车行驶没几分钟,莫修远给乔时念发来了视频。 乔时念不想莫修远看到霍砚辞两人又起什么争执,便将镜头偏向了自己方向。 莫修远问她人去了哪儿,说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和她讨论一下。 莫修远最近也会在医院处理一些公务,但他有得力下属,他自己也有主见,不大需要和她讨论。 他不过是想和她说话而已。 乔时念笑着告知,她要去霍家老宅,晚点才有空。 莫修远早知道这件事,但他就是有些不情愿,“你要去多久,回来陪我吃晚饭。” 乔时念好脾气地答应。 “咳。” 两人正聊着,霍砚辞像是被什么给呛到了,突然咳了一声。 果然,莫修远一听,俊脸上就有了份警惕,“霍砚辞也在车上?” 乔时念的美目冷淡地看向了霍砚辞,霍砚辞亦是淡然,“抱歉,喉咙有点痒。” “他也要去老宅,就顺道一起了。”乔时念道。 莫修远恨恨地道,“霍砚辞,霍氏集团要是没司机了,我借给你几个,别总想法设法缠着乔时念!” 霍砚辞倒是没有跟莫修远搭腔。 乔时念道,“先挂了,晚点再说。” 结束视频,乔时念依旧看着霍砚辞,“有意思么?” 霍砚辞嘴里说着道歉的话,“喉咙真痒,下次注意。” 可神色里并无歉意。 乔时念没有再和他说话,眼睛看向了窗外。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的皮肤很白很嫩,睫毛卷翘,眼睛像是水洗的葡萄闪闪透亮。 外边的阳光透过车窗映在她的脸上,可以看到她皮肤上的细微绒毛。 霍砚辞莫名有了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他知道,这份美好不再属于他。 乔时念只要发现他在看她,就不会对他有好脸色。 想到这些,霍砚辞的心里有了些胀意。 “念念,你是不是恨透了我?”霍砚辞声音微暗地问。 乔时念没有转头,依旧看着窗外的树影。 “恨你有用吗?”乔时念淡声反问。 霍砚辞一听,实在忍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念念,你别这样行么,你要恨我就打我骂我。” 乔时念抽回手,依旧淡声,“我怕脏了手。” 这话一出,霍砚辞整个人愣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乔时念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还用的如此平静淡漠的语气。 好像她不会再为他起一点波澜。 霍砚辞忍了又忍,最终也没有再跟乔时念说话。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霍家老宅。 霍母早已在等着她了,“时念,来了?” 问完,她看到了同样后排出来的霍砚辞。 “母亲。”霍砚辞颇是生疏地唤了一声。 霍母点了点头,“砚辞也回来了。你奶奶在休息,暂时别去打扰她。” 霍砚辞没出声也没进屋。 乔时念问道,“伯母,雨珊呢,她昨晚睡得怎样?” “又和平时差不多了,可能是昨晚受了点惊吓,她有点抗拒和人说话。” 霍母说话时语气里有一抹急切,“我上午请了心理医生过来,她也不愿意见。” 乔时念安慰道,“伯母别紧张,我们先去看看雨珊。” 乔时念和霍母走进时,霍砚辞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后边。 第301章多发几次疯才好 霍雨珊的情况不算好,独自坐着发呆,也不愿意和人说话。 乔时念看着单薄的她,心中有了几分怜惜。 明明是花季的年纪,却没有少女的活泼和开朗,还要面对不少人的可怜与异样的眼神。 乔时念记起她画的睡莲,便着人取了几支过来,哄着她开心。 霍雨珊接受了睡莲,但也不想说太多,像是很累,软软地靠在了霍母身上。 霍母心疼地抱住她,眼眶里微有泪光。 乔时念没有继续呆在屋里,轻轻地走了出去。 门边,霍砚辞站在了那儿没有动,一双墨眸看着依在母亲怀里的霍雨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略为漠然。 霍母在霍砚辞只有十岁左右的时候就出了国,其间鲜少回来,霍砚辞可能从来没有跟母亲这样亲近过。 看着霍砚辞略带病白的脸,还有他这种类似落寞的神情,乔时念到底低声说了一句,“没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伯母可能是不知道怎样和你亲近。” 霍砚辞的眸光转向她,淡声道,“无所谓,我从没在乎过。” 不可能无所谓吧。 但乔时念也不打算继续和他讨论下去。 “你等奶奶醒来,我先走了。”乔时念道。 霍砚辞想要开口挽留,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乔时念方才眼底的那抹不忍,霍砚辞看了出来。 他原本什么都没有,但见着乔时念的神色,他心头莫名就有了点胀意。 乔时念哪怕讨厌他到这程度,却依旧会对他产生不忍。 这样善良的姑娘,他以前怎会将那些“恶劣”“无药可救”的字眼用在她的身上? …… 时间过去了一周,莫修远的刀伤已痊愈,他却不太想办理出院手续。 “我住院你会天天来看我,我还是愿意呆在医院。” 乔时念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哪有人一直住医院的,你这是浪费医疗资源。” “那你答应我,每天去公司并且陪我吃最少一顿饭。”莫修远提要求。 乔时念不想惯着他,“再说吧,如果很忙,就不能保证。” 莫修远虽有点失望,但也只能听从。 毕竟他害怕乔时念觉得他太粘人,从而厌烦他。 霍砚辞不知是工作太忙了,还是知道呆在医院不起作用,从老宅回来的隔天便出了院。 乔时念自然乐得不见总撞见他。 这一周里,乔时念去了霍家老宅三次,霍雨珊的情况没有太大的变化,乔时念根据霍母提供的一些信息试着调了香味,但霍雨珊并不习惯。 倒是对安神的熏香不排斥,偶尔还能安静地睡个好觉。 去老宅这三次时间里,乔时念“偶遇”到了霍砚辞两次。 一次他去看奶奶,一次看霍雨珊。 但他没有和她多说什么,仿佛真是有事,正好碰到。 乔时念也没和霍砚辞多交流,拿他当霍家的普通一员。 看到她对霍砚辞的疏远,霍奶奶和霍母也没有劝说乔时念什么。 这倒让乔时念没了心理压力。 又是一天,乔时念收到消息,白依依被白世昱带回了国。 因着乔时念的报警,警方去找了白依依录口供,并要带她再做精神检测,但白依依反应强烈得如同真精神病,半点不配合工作。 加上白依依的伤没有好全,情绪又太过激烈,警方也只能暂时作罢。 乔时念得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白依依目前这种境况,她哪可能乖乖配合。 莫修远也听闻了消息,他告诉乔时念,会继续向警方施压,必须戳穿白依依装精神病的假象。 乔时念依旧没有很乐观。 霍父既然能拿出证明,就不会让白依依被拿住把柄。 果不其然,隔天警方收到了来自T国的对公函,表示这起案件他们已有处理结果,还给他们出具了白依依新的医院数据和证明。 警方配合地接受了T国的证明和证据。 白依依仍旧无需承担刑事责任,但她会被强制关往精神病院。 范素琴在两天前回了国,白家也拿不出她装精神病的证据,于是她和白依依被关在同间病院。 傍晚,乔时念从莫修远那儿得到了消息——白依依刚被关进去时,范素琴就冲出去踢踹了她几脚。 原本白依依是早有防备,安排了护工在身边护着,可范素琴力气过大,谁都拦她不住,连同护工都差点挨了揍。 “几个人都拦不住一个范素琴?” 乔时念有些不解,范素瑟战斗力再强也不过一个做惯粗活的女人。她面对几人的阻拦还能顺利打得了白依依? “人在受了刺激的情况下难免不会性情大变。”莫修远道。 虽然这个理由成立,可乔时念隐隐觉得不是。 反正范素琴打的是白依依,多发疯多揍几次才解恨。 乔时念也不纠结原因。 “乔时念,你舅是不是明天生日?”莫修远换了话题,有些跃跃欲试地道,“我什么时候接你一起过去?” 莫修远不提,乔时念差一点又给忘记了这个事, “一般是晚宴,我舅会在酒店里安排吃饭,明天具体情况我再给你打电话。” 结束与莫修远的通话,乔时念联系了傅田田。 “田田有空么,咱们去商场里转一转?” “你要买什么吗,怎么突然想去商场?”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告知,“我舅生日。虽然他对我一般,但也是我唯一的舅舅,总不能什么都不表示了一下。 往年生日,乔时念都是买点补品之类的送过去,去年因为霍砚辞不陪她,她索性都没有参加。 难怪舅舅不喜欢她,她对舅舅也是真不上心。 “可以,挑礼物我在行!”傅田田道,“你过来医院接我!” 乔时念接到了傅田田,两个人去往了海城颇为有名的商场。 刚进商场,就看到了周阳应的巨幅广告。 广告画上,周阳应的眼神干净清澈,配上他俊逸年轻的脸庞,无处不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傅田田笑道,“这不是你当时送西装的小鲜肉嘛,你可真有眼光,随便帮个人都是明星!” 乔时念心想,还真不是随便帮的。 前世,周阳应代言的茗茅隶属谢立熊,这一世,换成了涂姐。 过程不同,结果倒还是一样。 “我听涂姐说这个小鲜肉像是对你有好感?”傅田田打趣道,“你这桃花可真旺啊!果然离婚才是正道!” 傅田田的话一落音,只见有两道目光朝她们看来。 第302章死老太婆 见到两人,傅田田的脸色顿时就不太好了。 顺着傅田田的视线,乔时念也看向了来人——温医生的母亲,以及温医生的初恋。 温母拉着倪曼瑶的手,两人亲密地站在一块,关系好得如同母女。 她们应该是听到了傅田田刚那句“离婚才是正道”的话,温母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屑,倪曼瑶倒是神色如常。 她还主动招呼,“田田,好巧,你和朋友也在这儿逛街呢!” 傅田田敷衍地点了下头,对乔时念道,“咱们走。” “拿离婚当做拿乔的手段,弄得好像谁很稀罕似的。” 身后的温母讥冷地出了声,“某些人就是个祸害,把璟礼弄得那么醉也不管,要不是曼瑶及时过去接他回家,照顾了他一晚上,璟礼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傅田田一听,脚步顿了下。 乔时念忍不住道,“温夫人,请你弄清楚情况再说话,那天田田的部门聚餐,你儿子非要跟去,酒也是他自己要喝的,跟田田有什么关系!” 温母极为不屑,“傅田田把自己说成个受害人,对我们各种控诉,璟礼他一直心善,当然会觉得对不起她,傻傻想去挽回!” “田田说的都是事实!” 乔时念觉得温母的话真让人生气,“你们家谁对她好了?她在你们家放松过一天么?” “她嫁给璟礼,谁不说一句有福气!”温母扬起了声音,“你作为她朋友,不劝她安分守己,反倒窜使她跟璟礼闹,傅田田就是没有跟一个好伴,才会混到这个地步!” “你个死老太婆,说我就说我,怎么还扯到乔时念身上去了!” 傅田田实在憋不住了,她毫无顾忌地道:“嫁给温璟礼是什么鬼福气!” “有你这种又要端教授夫人架子又尖酸刻薄的婆婆,简直是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这种福气谁爱要给谁!” 傅田田的音量一提高,很快便引起了商场里一些人的注意。 好在她们站的地方靠近手扶梯的位置,这个时间点,走这个扶梯的人不多,没有造成大面积的影响。 温母被傅田田气得脸蛋有些涨红,“你没教养!” 傅田田呵道,“那可不,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粗俗没教养!我要是家世好又有教养,哪能被你嫌弃到这程度!” “你!”温母又被气噎了下。 倪曼瑶连忙劝道,“伯母,别生气了,咱们去楼上转吧。” “我哪儿都不去!”温母也不想让傅田田占了上风去,她怒声道,“傅田田,你知道自己粗俗就好!” “看看人家曼瑶,又有礼貌又有身份地位,还对璟礼用情至深,她才真正配得上璟礼!” “曼瑶上次照顾了璟礼整晚,我明天会把璟礼叫回去,让他给曼瑶一个交代,你以后就不要做梦进我温家门了!” “呵,谁稀罕还进你家门,你脸可真大!” 傅田田冷笑道,“也别等明天了,就现在吧,我替你打给温璟礼,让他马上和倪医生结婚,这样你能早点有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我也能不被你们烦!” 说着傅田田就拿出了手机。 温母当然知道儿子会怪自己,她急忙就想上前抢! 但傅田田比温母高出了大半个头,她举起了手机,温母无法顺利夺到手。 “你想干什么,我们家的事用不着你管!”温母怒。 “我可没空管你家的事,我只是在助你一臂之力而已!”傅田田说着用指纹解了锁。 她点开温医生的号码打算拨出去,结果温母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傅田田下意识往旁边一避—— “啊!” 温母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她因扑空傅田田还往前一趔趄,直接滚到了正在往下行的手持电梯上! 随着几声闷响,温母整个人摔下了电梯。 “伯母!” 倪曼瑶惊喊了一声,连忙就朝温母奔了过去! 动静大得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们。 听着下边人的惊呼,还有打电话叫急救的声音,傅田田这才反应了过来。 出于职业本能,傅田田将手机往乔时念怀中一塞,三步并作两步就下了电梯,查看温母的情况。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瞬息之间。 乔时念捧着傅田田的手机好一会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底下的温母没有昏迷,应该是摔伤了腰腿,她正在哭天抢地地叫着疼。 倪曼瑶在替她检查身体各处情况,傅田田则给她流血的额头进行紧急处理。 但温母并不买账,她不停地喊傅田田滚,并叫嚷着说她是杀人犯,并扬言要报警抓她! 乔时念见状,倒是稍松口气,温母中气这么足,应该没有严重的内伤或是其它情况。 想了想,乔时念还是决定给温医生打去电话。 好在温医生没有在手术,他还很快地接通了,"乔小姐?" “是我。” 乔时念将方才的情况简洁又快速地告诉了温医生,催道:“有人报了120,等下救护车会来,你赶紧过去!” 挂掉电话,傅田田的手机铃声响起,上边闪现了“陆辰南”三字。 傅田田还在给温母处理伤口,乔时念便划开了屏幕,“陆辰南,我和田田这边发生了点事,晚点再让田田和你联系。”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哪儿?”陆辰南应该是听到了她们这边嘈杂的声音,急忙问道。 一两句说不清,乔时念只告诉陆辰南,她们在XX商场,具体情况晚点再详细说。 “我马上过来!”陆辰南说完没再给乔时念回话的时间,直接挂了电话。 乔时念也没空管陆辰南能不能马上到,她快速地下了电梯。 温母还在借着自己受伤大做文章,想让围观者们都指责傅田田。 乔时念忙道,“温夫人,话可不能乱说!是你自己想抢田田手机不小心滚下的电梯,这商场四处都是监控,查一下就能查清!” “田田!”这时,一个急切的男声响起。 乔时念看到身着休闲装束,俊逸的陆辰南,颇感惊讶,陆辰南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陆辰南已快步到了她们面前。 傅田田摇头表示没事,温母却是尖声道,“傅田田,你还说和他没奸情,你看他对你这模样,谁信!” 第303章陆总 温母这话一出,周边人的神情顿时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他们看向了傅田田和陆辰南。 “什么奸情!” 乔时念立即帮道,“田田早和你儿子离了婚,即便是发展了新感情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刚还说倪医生对你儿子用情至深,要让你儿子对她负责,到了田田这儿有人关心就变成了奸情,你不要太双标!” 围观者的视线又瞟向了温母,似乎期待她再辩驳几句。 “谁双标!”温母气得不行,“傅田田没和璟礼离婚的时候就和这个男人搅在了一块,我看这男的对傅田田的心思早就不纯了!” “也就璟礼相信傅田田那些鬼话,事实是她水性——” 温母的话没说完,忽地看到了陆辰南投来的警示性极强的冷光。 陆辰南的长相明明没有攻击性,可温母还是被他的眼神给怵了一下。 余下的“扬花”两字便卡在了喉中。 同时,她也想起了傅田田在离婚前晚说的,如果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就会把事情闹得全城皆知。 自己的老公和儿子的社会地位那么高,温母不敢让他们沾上什么丑闻。 面对着周围一道道或打量或看好戏的眼神,温母骂又骂不出,认怂又不想,索性抱住了自己的头,悲惨地哭道。 “我的头好疼,还有我的腿,不知道会不会瘸……你们都在欺负人,警察来了吗,我要报警!” 倪曼瑶在这种场合当然不适合出声,她安抚地替温母揉起了头。 “陆总。”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正式西装,看装扮像是公司高层的人员赶了过来。 他们还礼貌地问起了陆辰南,“这边要怎样处理?” 陆辰南道,“先将这位女士送去医院,相关的监控和证人你们马上找到,最大程度地配合警方问话。” “是。” 听到陆辰南这话乔时念才知道,这家商场属于陆家。 难怪陆辰南来得这么快,原来他就在这儿! 温母自然也猜到了陆辰南的身份,她叫疼的声音更大,“你们一伙的,休想包庇任何人,今天的事我绝对要追究到底!” 正好救护人员到了,倪曼瑶将情况简单告知,并和医护人员一起将温母抬上了担架。 而警方也来了人,乔时念陪着傅田田一同去做笔录。 陆辰南代表商场,也跟了过去。 事情并不复杂,加上有监控为证,陆辰南又让下属带去了一些证人,全都证明傅田田并没有推人。 是温母自己不小心摔落。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得过去医院探望一下情况,象征性地出些费用。 至于商场方面,手扶电梯符合标准,也贴有相关提示,只是保安人员未能及时到达现场阻止,需要承担一些责任。 陆辰南让律师处理接下来的事,他陪着傅田田和乔时念走出了警局。 “你们都回去吧,我去趟医院。” 傅田田道,“我虽然没有推温医生他妈,但还是要去看一眼。” 乔时念有些担心,“他妈那么厉害,你过去还不得挨骂,别去了吧,打电话问下温医生情况怎样了,给点营养费算了。” 傅田田摇头,“我了解他妈,我要不去,她一定会拿这事当理由天天去我医院闹。为了清净,我还是过去一趟。” “她自己找茬出了事,还有脸找你闹!这就是以前欺负你习惯了,觉得你能随意拿捏!” 乔时念愤愤不平地道,“我陪你去,我不怕她找麻烦,我替你撑腰!” “不用了,我可不想她又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 傅田田拒绝道,“放心,我也不怕她,过去当着温医生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她非要不依不饶,我肯定不会再惯着她。” “时念,你回去吧,我陪田田去就好。”陆辰南出了声。 “温夫人在商场出的事,我出于责任,需要过去探望、问问她的打算,也算是心里有个数。”陆辰南还给了个正当的理由。 有陆辰南作陪,傅田田应该不会吃亏。 还能让温医生看到陆辰南,让温医生知道傅田田不是非他不可,一举两得。 于是,乔时念不再坚持,她对道,“那正好你们一起去,我就先去给舅舅买礼物了。” 话说到这份上,傅田田也没再反对。 乔时念走后,傅田田坐上了陆辰南的车。 司机开车,他们坐于后排。 “今天的事很抱歉,给你带去了麻烦。”傅田田歉意道。 好好逛个街,结果那么倒霉遇到了温母,还发生这么多事情,把陆辰南都给连累了。 陆辰南笑说,“这算什么麻烦,是我们没有做到位,没能及时发现你们的情况出现制止。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歉才是。” “咱们之间这么熟了,就别道歉来道歉去了!” 傅田田随意地问道,“你现在负责刚那家商场的经营?” 陆辰南点头,“我爸想让我多接触一些家里的生意,方便更好地熟悉掌握公司的情况。” 傅田田知道陆家条件好,但没什么具体的概念,眼下听陆辰南简单的几句话,她便感觉到了差距。 陆家的生意不止那一家商场,他只是最近在负责那块而已。 “等下温医生他妈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你可以直接吓她说录了音要告她污蔑,她就不敢乱说了。”傅田田自然地换了话题。 她对这个前婆婆还是了解的。 因为自己老公和儿子的成就,温母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一般的人。 但她又极其怕给老公儿子招黑,影响他们的名声和前途。 所以,只要提打官司,可以妥妥地拿捏住温母。 谁知,陆辰南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点头,而是说道,“田田,虽然温夫人的话不好听,但她有一句话没有说错。” 傅田田闻言看向了陆辰南。 车外的路灯透过窗户映在了他俊逸的脸庞上,他的眼神比平时要认真几分。 傅田田心里隐隐有了些预感。 她故意玩笑道,“既然你都觉得不好听了,就更没必要听。” “田田,你应该问我,温夫人有哪句话没有说错。”陆辰南提醒道。 第304章感动 傅田田没有出声,只是看着陆辰南。 陆辰南也不用她真的问,顾自便说了:“我对你确实早已心思不纯。” “田田,我知道你刚离婚不会轻易接受一段新感情,我也努力地将感情压在了心底,因为我怕说出来你会被我吓跑。” “可是现在,我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了。” 陆辰南一双瑞凤眼定定地看着傅田田,“田田,我喜欢你。” 纵使早已有了这个预感,傅田田在听到陆辰南说喜欢她这些字眼时,还是会有一些震惊。 陆辰南这条件,多少名媛淑女想要嫁给他。 可陆辰南却说喜欢她? 而且还说,早已心思不纯。 “你不用拿我条件好、有比你更好的女人适合我这样的话来拒绝我。” 陆辰南道,“我认识不少女子,跟不少女人打过交道,女性朋友也不少,因为新鲜感追过的女孩也有,但我从来没有对谁像对你这样小心又慎重。” “田田,我对你不是简单的新鲜感,我喜欢你的乐观自信,也喜欢你活泼开朗,还有你对生活积极的态度,以及你的善良。” 陆辰南这些话在心里憋了许久,今天既已说出了口,便不想再有隐瞒。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不珍惜你。虽然你没有跟我提过,但你身上偶尔流露出的伤感让我知道,你不幸福也不快乐,而我会为这样的你心疼。” 傅田田听得心里一阵惊过一阵。 她知道陆辰南对她有好感,她想了不少原因,但唯独没有想过,陆辰南会心疼她。 且陆辰南还是在没有足够了解她的情况下,就对她产生了心疼感。 “陆辰南,我们……” “田田,别拒绝我,我很认真。”陆辰南温和地制止了傅田田想说的话。 “我知道你喜欢事业有成的男人,那样的男人确实更能给人安全感。我之前是游手好闲,碰到生意就头疼。但我现在既然开始了,就不会放弃,我也会做一个拥有成功事业的男人,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还有,你别担心我家里人会反对。” 陆辰南又认真地道,“我爸和我妈的感情很好,他们支持我找一个我喜欢的人。不用对方有多好的条件,也不用有多好的家世,只要我和她感情好,真心相爱,他们就会替我感到开心。” 在这一刻,傅田田最大的感受就是感动。 她父母走得早,她一个人面对了不少的事,也吃过生活不少的苦。 她一直让自己看上去很坚强很乐观,不让任何发现她的脆弱。 所以大家都以为她无坚不摧,是个什么事都打不败的小强。 可她并不是。 她也想有个依靠,也想有人能爱她懂她,能替她分担一些情绪。 她一直想有个家,和对方相互扶持,一直到老。 之前,她以为温璟礼可以做到。 因为温璟礼没有介意过她的条件,在她提出结婚时,他爽快地答应了。 所以她拼命付出,她想让温璟礼在这个家里感觉到温暖,同时也能给予她一些温暖。 但她失败了。 她不再相信爱情,也不敢接受任何人的感情。 可现在,陆辰南坐在她的身侧,向她坦白对她的感情。 陆辰南将她所有的顾虑都考虑到了并且解决了。 他甚至因为以为她喜欢事业有成的男人而在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这样的深情有哪个女人不动容? 傅田田声音难得的有了点沙哑,“陆辰南,我不值得你这么喜欢,我怕你会失望。” 陆辰南低笑了一声,“说什么傻话。喜欢你是我的选择,你不需要怕任何事,也不存在值不值得的问题。” “田田,你很优秀很美好,值得任何人的喜欢。别因为一段失败的婚姻就怀疑自我。” 傅田田的心头又有了股暖意,她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多让她感动的话。 不管陆辰南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出于对女人的了解而说,傅田田都非常感谢他。 “陆辰南,谢谢,可正如你所说,我刚从一段失败的婚姻走出来,没勇气那么快就开始一段新感情。” 傅田田真心道,“我很感激你说的这些,你不必为我改变些什么。不喜欢接触生意的事,就不用强求自己。” “强有力的事业是男人的加持,但我择偶的标准并不是单纯的某个点,你这样我会感觉很内疚。” 陆辰南又笑了下,“我也算不上是为你改变。我父亲也是个快六十的老头了,他早就念叨着我让我接手生意。以前我想多玩几年,现在玩够了,也得担起一些责任。” “田田,我告诉你我的感情,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你不要因此疏远我、躲着我,我们就按目前的方式正常相处。哪天你要觉得我也不错、想给我一个机会,就直接告诉我,我再正式地追求你。” 陆辰南这话让傅田田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她并不想和陆辰南的关系变得尴尬,但她也确实没有马上扑进一段感情的打算,陆辰南提出继续做朋友,她觉得非常贴心。 “陆辰南,谢谢你。”傅田田感动地道。 不久后,陆辰南的车子到达了温母所在的医院。 陆辰南从车上下来,亲自替傅田田拉开了车门,“请吧,田田朋友。” 傅田田噗笑了一声,方才那种莫名的尴尬全数消失,她做了个扯裙半蹲的姿势,“谢谢。”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谁都没有看到二楼处站着的温璟礼。 温璟礼本只想在窗边透一下气,没有想到会看到楼下傅田田和一个男人从车上下来。 那个男人绅士地帮她开车门,还说了句什么让傅田田开心得笑了。 温璟礼很久没有看过傅田田这样不设防、发自内心的笑容了。 这两年傅田田虽然活泼,也会跟他说笑,但都跟刚刚的笑容不同。 像是不再拘泥于生活的小事,也不会再有抱怨或是不满,傅田田整个人都很轻松很放松。 她好像又变成了当初在咖啡馆,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明艳,开朗,乐观,像个小太阳。 只是,这些都不再属于他。 甚至,他可能再也得不到傅田田的一个笑脸了。 第305章刺眼 傅田田和陆辰南在医生那儿先了解了下温母的情况。 温母的额头有砸伤,手肘和身体有多处擦伤,最严重的是腰椎和腿,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得住院好好休养。 幸好手扶电梯不算高,温母又不是头部先着地,才没有造成内伤。 问完情况,两人还没有走进病房,傅田田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温璟礼。 他身上穿着休闲装,身形笔直修长,向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好似多了一分颓然? 陆辰南主动上前了两步,将下属备好的礼盒递给了温璟礼。 “温医生,今晚的事很抱歉,你母亲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商场都会负责,如果你母亲还有其它要求,也可以一并告诉我。”陆辰南道。 “也不能狮子张大口,今晚的情况发生得突然,商场的人来不及做出处理也属于正常。”傅田田立即帮道。 温母虽自诩贵夫人,不至敲诈钱财,但难保她不会为了出气而咬住不放。 听言,温璟礼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他也没有接陆辰南的礼物。 “陆先生,我已通过警方了解了大概情况,今晚是我母亲做得不对,与你们无关,我出来也是告诉你们,无需你们承担责任。” 陆辰南道,“谢谢温医生的体谅,不过该由我们担的责任我们都会承担,警方那边我律师也在处理,后续问题我会派他过来和你们交涉。” “我们现在来,是想要探望一下温夫人,当面向她表达一下歉意。” 温璟礼淡声婉拒道,“不用,我母亲已经睡下了,等她醒来,我会告诉她,你们来过。” 听到温璟礼这话,傅田田顿时便猜到,温母并没有休息。 估计是在今晚这件事上态度很强硬,温璟礼怕他们进去后,双方又起冲突,所以才先出来阻止他们。 不过,她和陆辰南过来前并没有提前打电话,温璟礼怎么知道他们到了? “田田,方便和你单独说两句吗?” 傅田田正想着,温璟礼看向了她。 陆辰南体贴地道,“田田,我去电梯那边等你。这些礼物劳烦你交给温医生。” 傅田田点头接过,陆辰南走去了电梯方向。 “这些你拿着,也是我们来过的证据,免得你妈拿这当理由去找我们闹。”傅田田将东西递给了温璟礼。 温璟礼的脸色稍稍波动了下,到底伸手接过。 “要和我说什么?”傅田田直接问。 温璟礼听出了傅田田话里的催促与不耐,像是不想和他多呆。 “田田,抱歉。”温璟礼道,“我没想到你和母亲会在商场遇到,还发生了冲突,我替她向你道歉。” “我告诉过母亲,不要去打扰你,她答应了我,可她失了言。” 傅田田呵笑了一声,“很正常,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小媳妇突然变了脸,开始强硬地反抗她,她当然会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你也不必替她道歉,反正这两年多的婚姻里我更难堪的事都遇到过,你这种道歉毫无意义。” 温璟礼心中的愧疚更深,他收紧了拿礼盒的手心,“对不起。” 傅田田不想听,“你要没别的事,我走了。” “还有事!”温璟礼忙道,“我喝醉的那天晚上,在车上就睡着了,是倪医生叫司机扶我上的楼,我不知道倪医生没有回去。” “倪医生只是在床边坐了一晚,我们没发生什么。”温璟礼难得福至心灵地解释了一句。 傅田田觉得可笑,“跟我解释干什么,我现在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们之间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温璟礼被怼得有点语塞,但他坚持把余下的话说完。 “田田,我知道你不想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这些天我没有去找你,怕给你带去麻烦和非议,但我一直想告诉事情的经过。” 温璟礼很少会连续说这么多话,此时的他神情带了点急切,看得出,他试图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傅田田讥笑道,“温璟礼,我们离婚了你急着解释,怎么没离婚时,你从不说这些,也从不怕我误会你?” 温璟礼如实道,“我在某些方面反应迟钝了些。而且我觉得我们之间挺融洽的,我不知道你有那么多委屈。” “不知道?” 傅田田到底忍不住计较道,“你妈那天为了倪曼瑶把我叫回去做饭,后来我烫到了手,你没有送我去医院,之后也没有问过我的伤情,你把这些叫做关系融洽,你还不觉得我会委屈?” “温璟礼,别把一切都归于反应迟钝,你不关心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意,你觉得我反正会自愈,你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温璟礼摇头,“田田,我没有不在意你,我当时想如果坚持陪你去医院,母亲会怪罪于你,你又最怕她念叨,所以我没有同去。” “你的手被烫伤,我回家看过你的病历,才叫医院的同事给你找了袪疤膏……” “够了。”傅田田突然觉得很累,温璟礼这些理由听上去没有毛病,但细敲起来全是问题。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提到了那些委屈。 可能终归还是没有释怀吧。 “以前的事谁对谁错也没必要再追究。温璟礼,我既决定离婚,就不可能再回头,你别再屈尊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了。” “你越这样只会越提醒我,以前我有多可悲。”傅田田漠然道,“转回你以前的医院去上班吧,这样我才能真正清静。” 说完,傅田田打算走人。 “田田——” 温璟礼特别慌张,他怕傅田田这一走就再不会回头了。 “我不转回去,你以前想和我在同家医院工作,我一直记得,所以我过去了你医院。我保证我妈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你真保证得了再说。” 傅田田冷冷呵了一声,没再理会温璟礼,直接走了人。 温璟礼看着傅田田的背影远去,神情木木地回到病房。 病房里,倪曼瑶在陪着母亲说话,母亲不停地感谢着她。 温璟礼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 “倪医生,今天麻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璟礼,你干什么,为什么赶曼瑶走!” 第306章我支持你们在一起 面对母亲的不悦,温璟礼没有出声。 但倪曼瑶适时地提出了告辞,“伯母,时间确实不早了,我明天再来看您。” “明天也不麻烦倪医生了,我会给母亲请护工。”温璟礼直接道。 倪曼瑶稍愣了下,没说话拿着包走出了病房。 温母十分不高兴,“璟礼,你干什么!曼瑶又哪里惹你了!” 温璟礼冷道,“以前田田没日没夜地照顾你,你从来没和她道过一声谢!” “我跟她道什么谢,婆婆病了她难道不该照顾?”温母颇是不屑。 “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哪来的?” 说完,温母看到了儿子手里的礼盒,忽地反应过来。 “是不是傅田田刚过来了,怎么,她只打算送这两盒破东西,就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了?都不打个照面,是心虚么!” 温璟礼,“我没让她进来。” “干嘛不让她进来,怕我吃了她不成,你倒是护她护得紧!”温母怒。 温璟礼没有跟母亲争辩,看着从洗手间里走出的父亲,他正色道:“爸,妈,今晚的事到此为止,我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也会去警局撤案。” “还有,” 不容父母出声,温璟礼又道,“为免再发生你们将我房屋密码告诉她人的情况,我会将住处的密码锁换掉,没有我的同意,你们都不能随意地进出。” “你你,你这是怨我给了曼瑶密码?” 温母气得伤口都疼了,“你为那傅田田喝得神情不清,曼瑶好心送你回去,我不告诉她密码你们怎么进屋!” “曼瑶有哪里不好了,有学识又有见地,工作好脾气还好!你对傅田田都可以低声下气,和曼瑶怎么就不能重归旧好了!” “我和倪医生早已结束。”温璟礼神情里带着少有的严冷,“我正式通知你们,如果田田不原谅我,我以后不会结婚,你们也收起替我介绍对象的心思!” “璟礼,你是想用这个威胁我们?”温母更怒。 温璟礼道,“不是威胁,是通知。你们连傅田田那么好的儿媳妇都不满意,我没办法找到比她更好的妻子,没必要再进入婚姻。” “你!”温母又气又怒,捂着自己的腰叫起了疼。 “璟礼,你一定要在你妈这种情况下,说这种话伤她的心?”温父神情严肃。 温璟礼同样严肃,“我说不结婚就伤到了她的心,那她对傅田田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就没想过会伤到田田?“ “温璟礼,你跟傅田田婚都离了,她现在也有了别的男人,难道还要听她嗦使,来跟我们做对么!”温母吡牙道。 “她——” “璟礼,少说几句!“温父中断了温璟礼的话,”你妈受了这么多伤,身体又不好,别再气她了。” “我没有赌气,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温璟礼冷肃,“如果你们在意我的感受,就请你们去向傅田田道歉,这是我们家欠她的!” 说完,温璟礼不想再在病房里呆了,走去了走廊。 外边的倪曼瑶又拿了一些吃食走过来,“璟礼,我马上就走。这份是我之前帮伯父点的餐……” “倪医生,上一次我喝醉谢谢你的照顾,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以后请不要再介入我和我家的事,我怕田田不高兴。”温璟礼直接道。 倪曼瑶虽有些难堪,但还是道,“可是你们——” “我们是离了婚,但我喜欢的只有她。”温璟礼态度坚定。 倪曼瑶也是要面子的,被温璟礼再三这样拒绝,她捂着嘴走了人。 温璟礼没有追,也没有理会,而是疲惫地坐于走廊。 …… 乔时念等到傅田田回来,问了她之后的情况。 当听到陆辰南向她表了白,乔时念很高兴,“我就知道他喜欢你!那他这段时间怎么啥动作都没有,还去搞什么事业呢!” 傅田田将陆辰南的话告诉了乔时念。 乔时念也感动于陆辰南的做法,“他真可以啊,居然把每件事都考虑到了!” “田田,你就接受他吧,他虽然是霍砚辞的好兄弟,但他比霍砚辞可要靠谱多了,我支持你们在一起!” 傅田田躺到了沙发上,“我从来就没想过会和他有可能,今天听他说这些也十分意外,一下子也做不出决定。” “怎么,还对温医生余情未了?”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将温医生今天找她解释了一大通的事也说了。 “我觉得挺悲哀的,结婚两年多,他连我的委屈都不知道,亏我还对他抱有期待。” “田田,你以前过得太苦太累了,赶紧放下吧,迎接新生活!”乔时念心疼地鼓励道。 傅田田笑了一笑,“嗯,我会努力的。” “对了,你给你舅买了什么礼物,明天带着莫修远去家里,又打算怎样介绍他?”傅田田转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说,“就正常介绍啊,朋友关系呗。” “带去家宴上,就算是朋友,也不是普通朋友吧!” 傅田田忽地有些期待,“你说莫修远会不会趁机示爱?” 乔时念,”我告诉了莫修远,给我点时间,他应该不会乱来。“ …… 第二天很快到来。 下午才去参加舅舅生日宴,上午乔时念便和宋蔓去了仁济药业为二轮投资一事签约。 仁济那边却告知,博舟投行也将参与这次融资。 霍砚辞和许教授关系好,又投了A轮,之前给她代理权以及让远征投B轮,也都是霍砚辞的示意。 这次博舟要参与,仁济药业自然不会拒绝。 可之前霍砚辞明确表示了给她,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莫修远得到这个消息后,冷哼道,”还能为什么,想法设法和你扯上关系呗!” “这个项目咱们不投了!”莫修远做了决定。 “那怎么行!”乔时念反对,“咱们前期花了这么多精力物力,难道眼睁睁看着钱打水漂?” 莫修远无所谓地道,“钱少赚点就少点,我可不想霍砚辞天天往你面前凑!” “……”乔时念道,“莫总,请你公私分明一点。博舟只是霍氏的分公司,霍砚辞哪有空管这种小项目!” 莫修远看着乔时念,“他要是管呢?” 第307章可不可以把你藏起来? 乔时念坦然地回说,“即便是霍砚辞亲自负责这个项目,也不会对我造成半点影响,我早对他没了感情。” 莫修远还是觉得不放心,“我们换个项目吧,新能源赛道就挺不错。” “新能源可以进行啊,但为什么要放弃仁济药业?” 乔时念道,“如果照你说的,霍砚辞是因为我才介入的项目,那我做新能源他就不会介入了吗,你能将每一个项目都拱手相让?” 莫修远说,“只要不是把你拱手相让,项目让了就让了。” 乔时念,“……没想到堂堂花名在外的莫家三少还是个恋爱脑。” 莫修远凑到了她面前,抓住了重点,“乔时念,你这是承认跟我是恋爱关系了?” “……”乔时念。 “别闹了,仁济的项目不能丢。” 乔时念做出了决定,“我让宋蔓改合同和计划书,明天召集投资部员工开个会。” 哪怕是与博舟一起投资,仁济也是个非常好的项目,乔时念不想到手的机会失去。 莫修远有些幽怨地看了眼乔时念,“既然如此,明天的会议由我主持,我也要亲自参与。” 乔时念无奈地道,“莫修远,你最近受伤积压了不少工作吧,这事你就不用插手了。” “那不行,霍砚辞太阴险了,我得防着他!”莫修远断然拒绝。 听言,乔时念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行,依你。我先回办公室了。” “等下!”莫修远叫住了她。 乔时念疑惑,“还有事?” 莫修远道,“等会儿不是要去参加你舅的生日宴会,你帮我选下衣服。” 莫修远说着按下了电话,吩咐秘书让人过来。 接着,一排穿着正式西装的工作人员推了个几个展示架进来。 又从提袋和箱子里取出了东西摆上。 很快,展示架上有了男士的衣服、鞋包、领带、袖扣,以及皮带等。 每一件都做工不凡,精致贵气,特别是那些袖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还有你的!” 随着莫修远的话音落,工作人员又从精致的袋子里取出了些高定礼服,珠宝,配饰等物。 乔时念有些震惊,“只是一个平常的生日宴会,用得着这么隆重和正式吗?” “这可是第一次见你的家人,哪能随便!” 莫修远道,“你赶紧先挑!” 乔时念还是无法理解,“你准备自己的就行,干嘛还替我准备?” 莫修远理所当然地说,“因为要根据你的穿着来搭配我的。” 真讲究。 知道莫修远劝不动,乔时念便挑了条款式相对低调的白色裙子。 “乔时念,你肯定早暗恋我了,还打听到了我最喜欢白色!”莫修远心情不错地揶揄道。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白眼,“你平常的西装都是白色为主,我用得着刻意打听?” “你承认一句暗恋会怎样?”莫修远不悦了,“哪怕是骗我高兴一下也行啊!” 乔时念,“不好意思,骗不了,要不,你教教我?” 莫修远哼道,“乔时念,少给我挖坑,我又不是骗子,我怎么教你!” 见到他们斗嘴,其中一个工作人员羡慕地说道,“莫少,您和女朋友的感情可真好。” 乔时念:“我——” “会说话,这些东西全留下!” 莫修远高兴一挥手,在场的工作人员个个都露出了笑脸。 夸赞和恭维的话更是不要钱地往外冒。 乔时念就是想解释都插不进话,索性放弃。 莫修远一见,俊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魅惑了。 换衣服挑首饰加上妆造一番折腾下来,已是两三小时过去。 乔时念照了下镜子,不得不说,专业人士的手还真巧,将她所有的优点都突显了出来。 莫修远那边换了套白色西装,头发往上梳成了背头,这样的装扮放在普通人身上是灾难,可莫修远却穿出了股浑然天成的贵气与妖孽感。 两人搞定完毕,已差不多到了出发时间。 莫修远的助理提了好些礼物,跟着他们一同去了停车坪。 乔国盛的生日宴设在了一家星级酒店里。 司机将车开到了酒店的大门处,很快有门童和服务生过来替他们开了车门。 下车后,莫修远朝乔时念伸出了手腕,示意她挽着他。 虽说这是种宴会礼仪,但今天的宴会有乔家所有人在,还有与乔家相熟的一些朋友以及客户。 乔时念要是和莫修远挽着手走进去,吸睛程度可想而知。 “莫修远,今天是我舅的生日,他是主角,咱们别喧宾夺主。” 乔时念想到了昨晚傅田田的兴奋猜测,她提醒道,“你也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知道自己这话会让莫修远不太舒服,乔时念又道,“别误会,我不是怕你不懂规矩,只是不想弄成尴尬的局面。” “如果我确定了对你的感情,我会直接告诉外公和家里人。眼下,当是我们相互熟悉和接触的阶段,慢慢来行么?” 莫修远看着认真解释的乔时念,邪魅地笑了一笑,“你怕什么呢,我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是说,你内心希望我今晚就在你家人面前直接表白示爱?” “……”乔时念直接瞪了他一眼,走进了酒店大厅。 从大厅到进电梯再到宴会厅外,乔时念都引来了不少或欣赏或惊艳的视线。 莫修远真真假假地道,“乔时念,我有点后悔让人把你打扮得这么美了,我觉得我的情敌会增多。” 乔时念故意昂起了自己的长颈,“会不会说话,我天生丽质,打不打扮都美!” “对,是我嘴笨。” 莫修远道歉完,又可怜兮兮地凑到她面前道,“乔大美人,我可不可以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 乔时念今天穿的高跟鞋,在身高上与莫修远的差距拉近了不少,此时他只是稍稍低头,整张脸便显在了眼前。 看着莫修远深情款款的桃花眼,乔时念莫名想躲闪,又不想被他看了笑话。 “拜托有空多了解下刑法,软禁也是犯法的!” 乔时念说着推开了莫修远的脸。 哪知,莫修远不生气,还捂住了她挨在他脸上的手! 乔时念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自己被人往后一拉—— 第308章礼 突然的力道让乔时念发出了一声惊呼。 下一秒,她整个人落入到一个宽厚的怀抱。 略为熟悉的雪松清香传来,乔时念扭过头,还真是霍砚辞。 他大概是刚从电梯那边过来,此时一张俊脸微沉,墨眸则冷冽地盯着莫修远。 “谁允许你碰她?”霍砚辞沉声问。 莫修远同样没好脸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拽乔时念!” 见状,乔时念挣开霍砚辞的身体,站到了莫修远的旁边,拧眉问霍砚辞,“你怎么来了?”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她今天妆容十分精致,让本就娇丽的她越发的楚楚动人。 身上穿着一条白色修身的礼服,简约又精致的款式将她包裹得十分完美。 裙子及膝,露出了她纤细白皙的小腿,宛若精灵。 这会儿的她与身穿白色西装的莫修远站在一起,养眼又相配,令霍砚辞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堵闷与难受! “舅舅生日,他邀请了我,我怎么不能来?”霍砚辞冷沉地道。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 去年他们没离婚,她想让霍砚辞陪同来参加舅舅的生日宴,霍砚辞以工作忙为由打发了她。 今年他们离了婚,霍砚辞压根不需要到场,他却巴巴过来了! 真是可悲又可笑! “乔时念,你到啦,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呀!” 就在这时,乔乐嫣从宴会厅里走了出来,跟她打起了招呼。 同时,乔乐嫣也看到了莫修远和霍砚辞。 两人一个穿着白色西装,俊美妖孽;一个全身黑色高定西服,冷酷英朗;只是他们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乔乐嫣自然认识他们,也猜到了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场面。 于是乔乐嫣轻声问乔时念,“他们怎么一起来了?等下会不会打起来啊?” 乔时念剜了乔乐嫣一眼,没有理霍砚辞,而是对莫修远道,“咱们进去吧。” 莫修远稍稍整理了下仪容,没空计较霍砚辞方才的行为,与乔时念一起走进了宴会厅里。 乔乐嫣看着面无表情、一动没动的霍砚辞,小声问道,“姐夫……不,霍总,你要进去吗?”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姐夫这个称呼既然叫惯了,不用刻意改。” 说完,他走进了宴会厅。 乔乐嫣,“……” 前方,乔时念已领着莫修远到了她外公乔老爷子面前。 乔国盛夫妇也在旁边。 莫修远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作风,正彬彬有礼地和他们招呼寒暄。 不仅乔老爷子面带笑意,便是乔国盛夫妇脸上也有了笑容。 霍砚辞忍了忍,才将心头的情绪压下,他阔步走向了他们。 “我们念念可是很久没有带朋友回来过了,小莫,你不要拘束,吃的喝的都请随意。” 乔老爷子正笑呵呵地说着话。 莫修远,“放心外公,我不会客气的。” “小莫,你家是不是北城那个莫家啊?”覃淑红问道。 莫修远点头,“我父亲和姐姐在北城,我哥在云城,我留在海城发展。” “好好,海城也很好!”覃淑红笑容满面,“听念念说,她在你那儿上班,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念念很能干——” “外公。” 霍砚辞听不下去了,他清声唤起了乔东海,又跟乔国盛夫妇打了招呼。 “舅舅,祝您生辰快乐。这是我给您备的一点小礼物,请笑纳。” 说着霍砚辞将个锦盒递给了乔国盛。 覃淑红替乔国盛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是上等的鼻烟壶——乔国盛的心头好。 乔国盛自然也看到了,他笑着道,“谢谢砚辞,你有心了。” “知道舅舅喜欢这个,上次在拍卖会上看到觉得不错,便让人拍了下来。”霍砚辞淡笑道。 “念念,你给舅舅准备了什么礼物?”霍砚辞又语气自然地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什么好气地看了霍砚辞一眼。 霍砚辞是故意的吧! 因为她准备的也是鼻烟壶,不过是在家商场里挑的,跟霍砚辞的根本比不了。 现在有了他的珠玉在前,她这还怎么拿得出手! “我们给舅舅准备的礼物比较大件,不方便手拿。”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不悦,他自如地接过了话头。 朝前方示意了一眼,莫修远的司机将东西送了进来。 除了一些贵重的补品烟酒,竟还有一副名家的字画! 乔国盛虽也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但他喜欢标榜自己的风雅,对于字画,特别是这种名贵的难以见到的字画,他就更满意了。 “修远,你的眼光不错啊,这幅字画我很喜欢!” 乔国盛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连称呼都改了。 “这是我和念念一起挑的,舅舅喜欢就好。”莫修远道。 乔国盛看了眼乔时念,“还不错,知道要孝敬舅舅了。” 乔时念汗颜,对于莫修远的解围还是有所感激。 霍砚辞的脸色却是变得不太好看。 他没有想到,乔时念会在这种场合把莫修远带过来,更没有想到,莫修远居然会准备得这么充分! 这场送礼,莫修远可以说是获得了全盘的胜利。 因为他不仅送给了乔国盛字画,给覃淑红带了美容养颜品,还给乔东海精心准备了一副玉石象棋,甚至乔乐嫣都备了美妆品! 霍砚辞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生日送礼,倒更像是女婿第一次上门见长辈,给大家都准备了东西。 霍砚辞实在呆不上去了,他找了由头,离开了宴会厅。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心里不痛快了,但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乔时念对于莫修远的准备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眼看着大家寒暄得差不多了,乔时念将莫修远拉到了偏静之处,“你怎么买了那么多东西?” 莫修远理所当然,“毕竟是第一次正式见你们家人,总不能厚此薄彼。” 莫修远这么重视她的家人,让乔时念心里有些感动。 除了上次送了古砚台给外公,霍砚辞可从来没有主动送过礼给她的亲人。 乔时念也认为舅舅一家不讨喜,不觉得有什么。 可见到他们收到莫修远礼物开心的模样,乔时念又觉得自己或许是错的。 “念念。” 乔时念还想说话,身后传来了道男声。 第309章怕辜负 乔时念转过头,看到了神色温和的余景澄。 “景澄哥。”乔时念笑着唤了一声。 余景澄点了下头,看向了莫修远,“这位是你朋友?” 乔时念道,“嗯,莫修远。” 莫修远朝余景澄绅士地伸出了手,“你好。” 余景澄亦是绅士,“莫先生好。” 两人稍作寒暄,乔国盛过来找莫修远。 “修远,你对古玩好像挺有见地的,那边有位我朋友可是行家,一起去聊聊?” 乔时念怕舅舅这种做法会让莫修远不快,下意识想替莫修远推掉,“舅——” “好啊!” 莫修远却是笑着答应,“只要舅舅不觉得我是班门弄斧就好!” “乔时念,我先过去坐会儿,等下来找你。” 走前,莫修远跟乔时念招呼了声,并冲余景澄礼貌地点了下头。 莫修远和乔国盛走了,余景澄看着他的背影,“念念,你上次跟我说,答应了一个人会考虑他的感情,就是这位莫先生吧?” 乔时念听出了余景澄声音里的苦涩,她歉意道,“景澄哥,对不起。” “傻不傻,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余景澄笑了一声,“这位莫先生俊美不凡、风度翩翩,又这么重视你,确实值得你的特别对待。” “景澄哥,你也很好,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守护和付出。” 乔时念还是有些歉意,“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找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吧。” 余景澄道,“等你不是浪费时间。不过我不会给你压力,等MQ走上正轨,我会好好考虑感情的问题。” 乔时念忙道,“MQ的事没关系,可以慢慢来,你的感情问题比较重要。” 余景澄,“念念,这些年我习惯了等你,你总得给我一些时间放下。” 听到余景澄这话,乔时念稍稍愣了愣,“景澄哥……” “好啦,不说这些了,省得莫先生在那边干着急。” 余景澄故作洒脱地笑了声,朝前方示意了眼。 乔时念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莫修远和舅舅以及几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坐在了一起。 莫修远的虽然神色看上去从容不迫,目光却不时瞟向了他们。 这不,乔时念瞧过去时,正好迎上了莫修远的目光,像是在担心些什么,又像是在暗暗委屈些什么。 一副明明紧张却要拼命憋着的模样。 乔时念忍不住笑了一笑。 这一笑,犹如雪山融化,春风抚面,莫修远明显地怔了下,继而眸光变亮了几分,也冲她笑了起来。 不远处,去而复返的霍砚辞将两人互动的这一幕全数收在了眼里。 他被深深地刺痛。 乔时念这样的笑容霍砚辞不陌生。 因为以前,乔时念就时常这样眸光闪闪地看着他笑,告诉他,“砚辞哥,我好喜欢你呀!” 可现在,乔时念却对另一个男人展露同样的笑容! 一股酸涩充斥着心间,霍砚辞觉得心脏胀疼得厉害。 他返来是因为陆辰南刚在电话里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吃完这顿生日宴,以示对乔国盛的尊重。 可眼下,霍砚辞失去了任何心情,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再次离开。 “念念,霍总走了。”余景澄提醒了一句。 乔时念疑惑,“他不是早走了?” “刚又过来了。”余景澄朝入口处指了下。 乔时念抬眸看去,还真看到了霍砚辞的背影,大概是错觉,他向笔挺的腰背,好似萎靡了一分? “连霍总这种强势的性格都会选择离开,可见你跟这位莫先生给他的冲击力有多大。” 余景澄带了点自我安慰地道,“这样一想,我没有机会也很正常。” “……”乔时念。 之后余景澄收起了心中的涩意,和乔时念说起了正事,“你给黎小姐配制的香水小样她非常满意,她又给咱们介绍了个客户。 但MQ新请的调香师在这方面经验不太够,所以想让你一起见见,你近几天能抽出时间么?” 能帮MQ打开私人定制的路是好事,乔时念自然不会拒绝。 之后余景澄又告诉乔时念,黎姝言那单目前已跟进得差不多了,再有一周左右可以全部交付。 聊工作的时间过得颇快,莫修远过来找她时,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小时。 “马上开餐了,过去坐吧。”莫修远神色自如地道。 乔时念点头,“好。” “景澄哥,你也和我们一起陪外公坐吧?”乔时念邀请。 余景澄看了眼莫修远,温和地拒绝,“不了,MQ有几个重要的客户也在,我可能需要陪他们。” 乔时念也没有坚持,和莫修远走去了外公那桌。 “乔时念,你和他怎么有那么多话聊?”莫修远像是忍不住了,低声问道。 乔时念回道,“我外公和景澄哥的爷爷是好朋友,他又在MQ负责,我们的话题当然会多一点。” “他喜欢你?”莫修远又忍不住问。 正好到达了餐桌边,乔时念便没有回莫修远,和外公说起了话。 乔国盛的生日宴颇是隆重,请了主持人在台上发了言,他自己也上去致了词,之后便是主宾皆欢的用餐时间。 莫修远作为晚辈,他向乔国盛敬了酒,也陪外公聊着感兴趣的话题,还能和舅妈及乔乐嫣说上话,一顿饭下来,算是赢得了乔家人的好评。 饭后,乔时念陪外公到了休息间小坐。 “念念,你真放下了砚辞,打算和小莫在一起了?”乔东海问道。 乔时念如实道,“外公,我觉得莫修远挺好的,也在尝试和他相处,可我还不敢完全迈出那一步,我怕会辜负他。” 乔东海拍了拍乔时念的手,“没关系,你能把他带过来见我们,就说明你已经在努力了。只是你喜欢了砚辞那么多年,一下子不敢接纳新感情也是正常。” 乔时念将头依在外公身侧,“外公,你支持我和莫修远在一起吗?” 乔东海笑,“外公支持你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你开心就行。” 乔时念对这个答复并不意外,她感动地靠在了外公的肩膀。 虽说没有父亲,可乔时念觉得有外公的爱也非常幸福。 “念念,早几天砚辞去家里陪我说了会儿话,下了会儿棋。我看他也瘦了一圈,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事么?”乔东海问。 第310章求你,别和他在一起 听到外公的话,乔时念略有些意外。 霍砚辞竟还私下去看了外公? T国的事不可能告诉外公,乔时念只说之前发生了点意外,霍砚辞为此受了伤。 “为你受的伤?”乔东海问。 乔时念点头,“嗯。” “你没有一点感动?”乔东海颇感惊讶。 若是前世,别说霍砚辞替她挡枪了,就是为了破个皮,她都会感动不已。 现在,乔时念只觉有些累,她简洁道,“外公,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一两句说不清。” 乔东海想了想,说道,“念念,外公希望你开始新感情是因为真心想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其它原因。” 乔时念听出了外公的意思,她道:“外公放心,我绝不是和霍砚辞赌气才想接受莫修远。” 乔东海终于放了心,“好,念念真的长大了。” 陪外公聊了会儿,外边的宴席也散得差不多了,乔时念将外公送到了车上。 打算转回宴会厅找莫修远时,乔时念发现他就在身后。 莫修远大概喝了不少,俊脸上微有些醉意。 看到她,他的桃花眼极为闪亮,神情又有那么一分委屈,“乔时念,你去哪儿,我可算找到你了。” “我不就在这儿?”乔时念有些好笑,“你这是喝了多少,醉了?” 上次会所的包厢莫修远和霍砚辞打赌,她还以为他海量,想押他赢呢,就这酒量,幸好他们没有比完。 “我没醉,”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我酒量很好,只是太久没喝,状态稍微差了点。” 乔时念不跟喝多的人争辩,“是的,你酒量很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莫修远走到了乔时念身边,“是我送你!” “对,你送我!” 莫修远的司机在等着他们,乔时念半扶着他上了车。 本以为莫修远话会很多,结果他倒是安静地闭眼休息。 大半个小时后,司机将车开了明月苑。 莫修远才睁开眼。 “你回去吧,我上去了。”乔时念道。 莫修远让司机等着,他将乔时念送到了楼下。 “乔时念,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那个余景澄是不是喜欢你了么?” 莫修远的眼尾还带了些醉意,语气中隐隐藏了分不安。 还以为当时没答他就是过了,没想到莫修远竟一直记着。 乔时念笑道,“我在宴会厅和景澄哥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他想帮MQ打开私人定制的市场,我正好会一点调香,就多交流了一会儿。” “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问题,”莫修远酸酸地说,“你还叫他景澄哥。对我就是直呼其名,要么就是生硬的莫总。” 乔时念提醒说,“我分明还叫过你莫少。” 莫修远微噎,“那也很生分!” “你有宋蔓叫你修远哥哥不够,还想让我也加入叫你修远哥哥?”乔时念说完自己就搓了下手臂,“算了算了,有点可怕。” “乔时念,这根本不是重点!” 莫修远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乔时念好好摇醒,告诉她不要叫别人那么亲密,对他的态度可以更亲密一些。 可是,他又怕乔时念会生气不理他,甚至收回说给他机会的话。 莫修远只得又气恼又委屈地拉起了乔时念的手,“你也看看我,喜欢我一下行不行?” 乔时念的心间微微一软,到底没有甩开莫修远。 “莫修远,余景澄是向我表白了几次,但我拒绝了他。他今天也表示会慢慢放下,找一个也喜欢他的女孩。” 莫修远一听,桃花眼里又闪出了光泽,“乔时念,你是为了我拒绝的他么?” 虽然乔时念一直对余景澄没有男女之情,但她也确实是在答应了给莫修远机会后,才明确地告诉余景澄,不会接受他的感情。 于是乔时念点了点头,“算是吧。” “是就是,还什么算是!” 莫修远对这个答案还是有那么点不满,但又十分知足。 “乔时念,他们都叫你念念,我也可以么?”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俊脸上带了点小心翼翼的神情,忍不住失笑,“一个称呼而已,你高兴就好。” “念念。”莫修远唤道。 乔时念点头,“嗯。” “念念。”莫修远又唤道,还握紧了她的手。 月凉如水,这会儿的楼下没有他人,微风抚来,连带莫修远的声音都变得魅惑与温柔了几分。 迎上莫修远桃花眼里快要溢出的深情,乔时念知道,她只要再点一下头,莫修远的吻就会落下来。 许是此刻的夜太迷人,又许是乔时念也喝了几小杯酒,她的心里突然多了抹孤勇,她看着莫修远,打算再点头。 忽地,不远处传来了车子急促的警报声。 声音有点大,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打破了他们的暧昧氛围。 乔时念刚冒了头的勇气又蓦地缩了回去。 不远处有保安过来查看情况了,乔时念轻咳了一声,对莫修远道,“不早了,回去吧。” 莫修远的眼里有了抹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如常。 他不想松开乔时念的手,“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上班。” 乔时念婉拒,“我自己开——” “念念,你不肯答应我感情,连我接你上班都不行么?”莫修远问。 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见过了余景澄,乔时念总觉得今晚的莫修远比平时更紧张更粘人一些。 乔时念只得答应,“好,那你明天来接我。” 莫修远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手,“我先走了。” 目送莫修远上车走后,乔时念走去入户大厅。 还没走几步,身后响起了霍砚辞的声音,“念念。”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刚要说话,霍砚辞上前一把抱住了她! “你干什么!” 乔时念想要挣扎,霍砚辞却将她抱得更紧。 “念念,你要和莫修远在一起了吗?” 耳边霍砚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暗哑,乔时念挣扎,“霍砚辞,放开我!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有毛病!” 霍砚辞并不松开,只是死死地搂着她,“念念,求你,别和他在一起……” 霍砚辞嘶哑透着乞求的话钻入耳里,乔时念到底怔愣了下。 霍砚辞他,居然在求她? 第311章我和你没了可能 霍砚辞更紧地抱住了乔时念,哑声低喃:“念念,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以前为什么不对你多一点耐心,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对你的感情……” “是我错了,我以后会好好珍惜你,念念,你别对我死心,给我点时间,也给我一个补救改正的机会。” 乔时念被霍砚辞结结实实地搂在怀中,耳边是他炙热的呼吸和沙哑得不成形的声音。 本以为早已心如止水的乔时念,听到霍砚辞这些话,心口还是涌出了一抹涩意。 “霍砚辞,不是任何伤害都能补救。” 乔时念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你的歉意我接受,但我对你已经没有了感情,不可能给你机会。” “因为莫修远?”霍砚辞抬起了头,他的墨眸里全是刺痛。 乔时念道,“即便没有莫修远也会有其它人,我不可能在你这受了伤就对所有人都断情绝爱,我总会接受新的感情。” “你用不着不甘,也别再纠缠了,这样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霍砚辞闻言眸子一暗,“念念,我对你不是不甘。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放弃!” 跟霍砚辞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是这样冥顽不灵,乔时念忽地有些烦躁。 “霍砚辞,你放不放弃是你的事。我和你反正没了可能,劝你也别想耍什么手段对远征或莫修远不利,他虽不想靠莫家,但并不代表他爸他哥会对他的事坐视不管!” 看着乔时念冷怒的模样,霍砚辞只觉得心中的痛感更深了。 乔时念不仅误会了他的意思,还觉得他会对莫修远不利。 而她,在拿莫家威胁他,警告他不能轻举妄动。 霍砚辞这一刻所有的期待与希望全数落空,乔时念厌恶他到了这种程度,对他的人品连半点信任都没有了? “念念,你觉得我会因为你选择莫修远就对他不利?”霍砚辞不死心地问。 “最好是没有!” 乔时念忽视了霍砚辞语气中的那抹颤抖,挣开了他对她的束缚。 “以后不许再来明月苑找我,否则我就搬去檀园和莫修远做邻居!” 冷冷说完,乔时念直接走去按了电梯。 霍砚辞站在了空荡的入户大厅,感觉周边的一切都无比僵冷。 …… 海城某精神病院。 四周墙壁刷得雪白的病房里,白依依看着神色冰冷的霍砚辞,眼底隐隐有着惧意。 “砚辞,我真的只是头脑发热才想教训一下乔时念,你看在我吃了这么大苦头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好吗?我再也不敢了……” 霍砚辞没理她的央求,朝门口处扬了下手,穿着精神病院衣物的范素琴被放了进来。 “你这个害死我儿子的婊子,我打死你,给我的宏志偿命!” 范素琴说着就冲上前揪住了白依依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拼命撞去! “啊!” 白依依被壮实的范素琴抓着毫无还手之力,额头瞬间就砸破流出了血,她只能发出一声惨叫。 “砚辞,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以前答应过我,会照顾我的!砚辞……” 霍砚辞坐着没有动,而范素琴又拽着白依依往床板上砸,“贱女人,臭婊子,还我儿子的命!” “住手!” 就在白依依快要被砸晕之时,坐着轮椅的白世昱被人急速地推了进来。 “放开依依!范素琴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疯子,立即给老子住手!” 见到白世昱,范素琴立即甩下了白依依,双目腥红地冲向了他,“老畜生!就是你养出的贱人,她杀了我儿子,我要你也偿命!” 范素琴即便速度很快也没能碰到白世昱,还被白世昱身边的两人一左一右地押住了手臂! “姓白的,你不得好死!你全家都不得好死!”范素琴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地咒骂。 “把她带出去!” 白世昱的命令一下,他的人把范素琴带到了门口,但被两名强壮的保镖给挡住了去路。 保镖是霍砚辞的人,他们一副没得到霍砚辞指示不会让开的模样,让白世昱顿时就软了态度。 “砚辞,白叔求求你,放过依依吧,再让这疯子呆在这儿,依依会没命的!” 面对白世昱的请求,霍砚辞漠着脸一动没动。 而门边的范素琴挣扎得更厉害了,白世昱的人见情况不对,也明显有些动摇,要不要放开范素琴。 白世昱哪还不清楚目前的状况。 他不顾自己的残腿,直接往霍砚辞面前一跪,“砚辞,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依依,求你放依依一马,求求你了……” “爸——” 白依依头发散乱,半爬半跑地到了白世昱身边,“你快起来,你的腿不能这样受力!” 白世昱不敢起来,他继续求着霍砚辞,“砚辞,放过依依好么,我去给乔时念道歉,我代依依保证,再也不会找她麻烦了,砚辞……” 霍砚辞不为所动,而范素琴的力气又蛮又大,她挣脱了束缚,再次冲了过来! 白依依见状大叫,“砚辞,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霍砚辞这才朝门边的保镖示意了下,他们将发疯尖叫踹人的范素琴带了出去。 白世昱被范素琴踹倒在了地上又踩了几脚,此时正脸色惨白地叫疼。 白依依和护工一起艰难地扶起了白世昱,瑟瑟央求,“砚辞,让我爸先去看医生吧,我保证什么都说。” 霍砚辞没有出声,寒眸扫了眼白世昱。 疼得吡牙的白世昱立即道,“砚辞,我绝不会再在霍董面前乱说些什么,也不会再为依依的事去求他了!” 见霍砚辞不再阻拦,白依依让护工将白世昱推了出去。 病房里只余下了白依依和霍砚辞两人。 霍砚辞坐于椅中,而白依依站在了墙边。 白依依此时十分狼狈不堪,往常精致的发型如今像一把枯草,脸上有被范素瑟打出的掌印,额头有几处青紫及破皮,正往外渗着血。 她最引以为傲的温婉气质已不复存在,整个人缩着有些怯意地看着霍砚辞,生怕他再放范素琴进来。 第312章棋子 白依依其实并不怕范素琴。 若不是霍砚辞,早在T国时,她就不会让范素琴有出监狱的机会。 可偏偏,霍砚辞铁了心要保范素琴。 他给范素琴做了精神鉴定不说,还让范素琴与她关在同一家精神病院! 纵使爸爸给她安排了护工保护也不管用,范素琴总能轻易地出现在她面前,轻则辱骂、重则发疯乱打人! 爸爸已经为了她的事求过霍元泽几次,霍元泽帮她脱了罪已是非常大的恩赐了,又哪会为了她一而再地和霍砚辞撕破脸皮。 况且,霍砚辞在霍氏掌权多年,霍元泽已不能随意地拿捏住他。 白依依熬了这么多天,终于认清了现实。 霍砚辞不会放过她,她除了配合,没有其它选择。 想毕,白依依红着眼睛看向了霍砚辞,“砚辞,在我交代前,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霍砚辞的神情冷戾不耐,“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可是,我如果不问清楚,没办法把知道的告诉你。” 白依依像是有了点底气,她青紫相加的脸庞上露出了抹嘲弄,“你大不了就让范素琴打死我,但你永远没机会知道还有谁想对付乔时念了。” 霍砚辞忍了下,冷道,“有什么要问。” 白依依将凌乱的头发往两侧拨弄开来,哀怨道:“砚辞,那天在T国,你为什么要冲过去救我?为什么不让我一死了之?” 霍砚辞提到这事心情极差,一双墨眸也全是冰冷,“我不是为了救你,我也十分后悔自己的行为!” 虽然霍砚辞没说原因,但白依依也看出了霍砚辞是真的很后悔,他好像巴不得她马上走。 白依依身子一晃,本就摇摇欲坠的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砚辞,这么多年你对我真没有一点感情吗?” 她像是不信,“如果没有,你为什么同意我进博舟,为什么让我做到总监的位置,又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我?” 霍砚辞的语气寒冽,“我要知道你这么歹毒,我不会允许你回国。” “所以,你对我的关心都是源于我爸曾对你的照顾,还有我年少时救过你的情分?没有丝毫特殊的感情?”白依依又哀问。 霍砚辞的俊脸上全是厌恶,“没有,也不可能有!” “你胡说!”白依依红着眼大声道。 “我受伤了你会抱我去医院,我在医院不舒服了你会过去看我,你把重要的项目交给我,你还为了我训斥乔时念,你分明就是喜欢我的!” “砚辞,你为什么要否认对我的感情,你在怨我当年出了国吗?” 白依依痛哭解释,“我也不想出国,可是你奶奶不喜欢我,每次对我都没有好脸色,我只能出国给自己镀金,想让她对我刮目相看,让她知道我配得上你!” “你说我歹毒,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砚辞,我要是有得选,我也想和乔时念一样,做个家世好又有人疼爱的娇娇大小姐!” “够了!” 霍砚辞没了耐心,“少给自己的恶毒找借口。你说迫不得已是指我父亲让你回国一事?” “我派人查过了,他以前虽给了你不少钱让你办事,但这次T国的绑架案与他无关,他甚至都不知道你谋划了这件事!” 白依依的眼里闪过了抹慌乱,她确实有打算将霍父拉扯进来。 可她没料到,霍砚辞会在第一时间查他自己的父亲! “这次T国的绑架除了你自己,背后还有谁想对乔时念不利!”霍砚辞寒声。 霍砚辞一直觉得指证白依依的录音证据来得蹊跷,又查不到来源。 他当时问过白依依是否背后有人,白依依却一口否认。 按照正常的思维,白依依如果有这么好的脱罪机会,她一定会用上,为什么要拒绝? 所以霍砚辞怀疑除了白依依,还有人对乔时念不利。 即便有父亲干涉,他要把白依依送到监狱也不是件难事,但不揪出了背后之人,霍砚辞始终不安心。 “你再隐瞒也没用,你绑架乔时念的相关录音被泄出,就代表对方想独善其身,推你出来顶罪,别妄想还有人救你出去!” 白依依当然知道霍砚辞说的是事实。 T国的事变故不断,先是袁宏志反水害她遭受了那些凌辱,后又有霍砚辞的出现,让她彻底地暴露人前。 本想以自杀这个举动博一把证明自己的清白,又设法除了袁宏志这个两面三刀的祸害,结果还是功亏一篑,关键时刻被人泄露了录音证据! 害她想把事情推到袁宏志和乔时念身上都没了机会。 眼下没人能保她,白依依已没了其它选择。 她伸手擦了下自己额头的血迹,自嘲道,“我不清楚对方是谁。” 在霍砚辞凌厉的眼神中,白依依又道,“我没骗你,我一般叫他C先生,我虽有他号码,但根本查不到使用人。” “你应该也查过了我的通讯录,是不是也没发现?”白依依问。 霍砚辞不答反问,“对方为什么要对付乔时念?” “我不清楚。” 之后白依依告诉霍砚辞,她回国前对方就找上了她,威逼利诱让她对付乔家和乔时念,恰好霍父让她回国,她便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 “砚辞,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你,现在你相信我是被逼无奈的吗?” 白依依恢复了可怜凄惨的神情,“我承认,我答应是为了接近你,有机会成为站在你身边的女人。可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啊。” “砚辞,我真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被利用,我也只是颗任人摆布的棋子。T国的事被暴露,说明我已被放弃,我如今只是颗弃子而已。” 白依依说着悲切地哭了起来,“我在T国经历了惨无人道的对待,艳照不雅视频全网飞,我没了工作没了名声,还被鉴定为精神病,我的人生已经毁了。砚辞,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好么……” “饶过你?” 面对白依依的痛哭,霍砚辞冷嗤,叫外边的保镖进来摁住了她,“你早知道乔时念的孩子是我的,还故意害她流产,这笔账怎么算!” 第313章收购白氏企业 第二天,乔时念刚洗漱完就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说他快到小区楼下了,让她搞定下去,他们一起吃早餐。 傅田田也听到了,她打趣道,“莫修远现在对你是一晚不见就如隔三秋了吧?” 乔时念赏了傅田田一个白眼,“别以为我昨天回来时没有听到,你一直在跟陆辰南打电话。” 傅田田十分坦然,“我们平时也经常打电话啊,这能代表什么?” “倒是你,回来都不找我分享一下你舅生日的具体情况,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我!” 乔时念昨晚被霍砚辞的出现弄得心情有些说不出的堵闷,加上傅田田和陆辰南聊得挺开心的,她就没有打扰,自己洗洗睡了。 现在傅田田一问,乔时念便将昨晚舅舅生日宴上的一些事告诉了她。 “所以霍砚辞连饭都没吃就走了?”傅田田问。 乔时念点头。 “活该!”傅田田哼道,“肯定是看到你家人都挺喜欢莫修远,他自尊心受不了,所以呆不下去了!” “说起来莫修远的条件也不比霍砚辞的差,这下你舅舅和舅妈不会再让你跟霍砚辞复合了吧?” “可能知道我不会听他们的,最近倒也没有催我。” 乔时念又记了起来,“昨天我舅妈问了不少莫修远的家庭情况,我等下得给她打个预防针,让她别乱来。” “你那舅舅和舅妈太势利了,真不怎么招人喜欢。不过莫修远那种没个正形的性格还能认认真真地对待他们,倒是不错。” 傅田田赞许道,“这是明显的爱屋及乌啊!” 乔时念没否认傅田田的说法,莫修远在这点上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她昨天还生怕舅舅和舅妈会让莫修远不快,谁知他不仅没反感,还表现得相当的有耐心。 又和傅田田闲扯了几句,乔时念换了套衣服、化了个淡妆下了楼。 楼下,莫修远已经在等着她。 他依在车旁,身上一袭白色的休闲装,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令他周身都披上了一层晨光,妖孽又俊美。 “念念。” 看到她,莫修远自如地朝她走了过来。 想到昨晚莫修远称呼她时那暧昧的一幕,乔时念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来啦。” 看出了乔时念的不自然,莫修远有意打趣,“我没看错吧,你在害羞?” 乔时念一本正经地道,“没害羞,只是觉得念念这两个字从你嘴里出来有点不适应。” 听言,莫修远凑到了乔时念面前,清洌又魅惑地唤道,“念念,念念,念念,念念,现在适应了么?” 乔时念,“……” “还不适应么,那我继续,念——” “适应了!”乔时念忙道,“非常适应!” “这么快就适应了,我还没叫够呢。”莫修远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浅浅的遗憾。 “……”乔时念。 早餐选在家颇为出名的茶餐厅。 莫修远早已订好了位,他们入座后,便有人送来了各式点心。 乔时念吃了个虾皇饺,味道鲜甜可口。 见莫修远没有动,她催道,“你吃快点,等下不是还要回公司跟投行的同事们开会么?” 莫修远给乔时念夹了块蟹黄包,告诉她,“我通知了秘书,将会议推到明天。” 乔时念不解,“为什么?” 莫修远说道:“白氏企业最近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之前你让袁宏志促成的那个项目也倒了,成功地牵连了白氏企业,现在它四面楚歌,是收购的好时机。” 白氏企业这么快就撑不住了? 霍砚辞他爸不是一直在帮衬着他们吗? 再说白依依已经知道那个项目有问题也没有想办法补救? 乔时念有些惊讶。 “我早上还收到了消息,”莫修远又道,“白依依昨晚在精神病院不知怎么弄断了根手指,进手术室时,她被查出有两周多的身孕。” 白依依怀孕了? 两周多,难道是在T国时,那几个男人造成的? 莫修远肯定了乔时念的猜想,“范素琴得知后,非说孩子是袁宏志的,逼着白依依将孩子生下来。” 乔时念再次惊讶。 范素琴怎么想的,白依依受了那么多次伤,药都不知道用了多少,胎哪还能留。 即便胎不出问题,那也不一定是袁宏志的,再说他们是表姐弟啊。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据闻袁宏志跟白依依只是沾了点亲戚名头的表姐弟,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所以范素琴的意愿非常强烈。” 乔时念疑惑,“范素琴不是因为袁宏志的死精神失常了吗?而且白依依怎么可能会听她的?” 莫修远说,“虽然没有证明事情跟霍砚辞有关,但这中间应该有霍砚辞的手笔。白氏企业估计也是他的介入,才会濒临破产。” 莫修远放下了筷子,有些不情愿地道,“霍砚辞十有八九是为了你才做的这些。” 乔时念没有出声,在T国的医院,霍砚辞说,欠她的都会还她。 还有之前白依依在精神病院被范素琴揍,她就有过怀疑,凭白依依的手段,她怎么可能会任由范素琴乱蹦。 如果是霍砚辞插了手,那便说得通了。 “念念,你不会因为这些事就又对霍砚辞心软了吧?”莫修远变得有些紧张。 乔时念摇头,“不会。” 莫修远却没有放下心来,乔时念这回答太过正色。 他宁愿她瞪他一眼,让他别胡说八道,也好过这样认真回答。 该死的霍砚辞,总在想方设法引起乔时念的注意! 早餐后,莫修远和乔时念为收购白氏企业的事忙了一天。 白氏企业并非上市公司,目前又麻烦重重,白世昱也没有精力管企业的事,收购等事宜交给的法律。 莫修远也派了律师团队接洽,他们表示最快可以在三周内完成所有的收购程序。 事情如此顺利,乔时念的心情不错。 恰好莫修远提出说,她在T国答应了,请他吃饭和看电影一事,乔时念便爽快表示今天就兑现承诺。 吃饭的地儿选在电影院周边,刚下车,乔时念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第314章像二十四孝男友 是宋蔓和宋清川两兄妹。 宋蔓身着一套简约的OL套裙,少了之前大小姐的娇贵,多了几分职场女性的气质。 而宋清川则是一袭剪裁合体的西装,眼眸深邃淡然,周身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见到她,宋蔓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她主动招呼道,“乔时念,你们也来这里吃饭么?真是好巧。” 乔时念朝她笑了笑,“对啊,好巧。” “你怎么在这儿?”莫修远却是不太耐烦。 “我可不知道你会来这!”宋蔓立即道,“我哥说陪我吃顿饭,没想到会遇见你们!” “阿远,地方是我选的,与蔓蔓无关。”宋清川道。 莫修远哼了声,没再说话。 “乔小姐,好久不见。”宋清川又跟乔时念淡笑地招呼。 乔时念同样礼貌,“好久不见,宋先生。” “乔小姐,阿远,咱们既然遇到了,你们要不介意的话,一起用餐?”宋清川邀请。 “哥,别了!” 宋蔓知道莫修远最近和乔时念处得不错,在医院住院时,乔时念时常陪他。 怕莫修远觉得是她借机缠他,宋蔓便阻止了宋清川。 “咱们吃就行,别打扰他们了!”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宋蔓的想法,她笑道,“谈不上打扰,都碰到了,大家又这么熟了,就一起吧。” 莫修远虽然不想有两个电灯泡,但乔时念都开了口,他自然不能反对。 走进饭店,服务员将他们四人引到了间包厢。 宋清川绅士的将点菜的机会让给了乔时念,“乔小姐看看想吃些什么,不用客气。” “我都可以,还是宋先生点吧。”乔时念婉拒。 宋清川浅笑道,“乔小姐,蔓蔓经常跟我提起你,谢谢你对她的关照。现在蔓蔓开始认真工作,我父母都非常欣慰,我也一直想要请你吃饭,今天当做是借花献佛了,还请不要嫌弃简陋。” 乔时念,“宋先生言重了。” “行了,你们一个乔小姐一个宋先生的,也不嫌累么?” 莫修远接过了这个差事,“我来点,我知道念念喜欢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宋蔓及时地掩饰了自己眸底的失落,还打趣起乔时念,“莫修远叫得这么亲密,经过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莫修远不悦,“宋蔓,你可别想趁机离间我和念念的感情!” “人家宋蔓跟我说话,你乱接什么话。” 乔时念嗔怪了莫修远一句,对宋蔓道,“一个称呼而已,无所谓。” 宋蔓笑了笑,没再说话。 而宋清川不动声色地问道,“乔小姐,你现在正式和阿远在一起了?” 想到上次在会所的走廊,宋清川还看到了她跟霍砚辞拉扯的一幕。 眼下,又看到她和莫修远成双入对,在宋清川的眼里,她这是朝三暮四了吧。 乔时念轻咳了下,说道:“如果我们确认了关系,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宋先生。” 宋清川意识到自己的突兀,他歉意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宋大当家,你对我和乔时念的关系还挺关心啊。” 莫修远真真假假地道,“我可告诉你,别打我主意,我不会成为你妹夫!” “还有,你最好帮我向乔时念也解释一下,我跟宋蔓半点男女感情都没有,之前那个所谓的订婚只是闹剧!” 乔时念忍不住剜了莫修远一眼,“够了。” 她可从来没有误会过他和宋蔓的关系,莫修远这样强调,不过是怕宋蔓对他没有死心。 面对乔时念的制止,莫修远一点都不生气,他还凑到她面前邪惑一笑,“好,听你的,我不说了。” 之前还一副拽上天的模样,立即变成了温驯绵羊,这转变让宋蔓和宋清川都将视线挪开。 乔时念,“……” 晚餐吃得还算融洽,莫修远不时会给乔时念布菜,贴心得像个二十四孝男友。 半途中,莫修远去包厢内的洗手间洗手时,宋蔓正好也去了外边找服务生。 里边只有乔时念和宋清川两人。 宋清川浅笑着对乔时念道,“乔小姐,我可从来没有看阿远这样细心又耐心地对一个女孩,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 乔时念也笑了声,当是默认。 “乔小姐还没答应阿远,是因为顾忌蔓蔓的想法吗?” 宋清川道,“放心,蔓蔓既然说放下了就不会纠缠。她虽娇惯,但也有原则和气性。” 乔时念摇头道,“跟宋蔓无关,是我想和莫修远多相处和了解。” 恰好莫修远出来,宋清川没再提相关话题。 “宋大当家,听说你最近在海城谈了不少合作,是要在这儿大展拳脚了?”莫修远坐下问。 宋清川笑说,“只是恰好有合适的生意不想错过,谈不上大展拳脚。” 听言,乔时念想起上一次霍砚辞也问过宋清川,是不是要到海城发展。 当时宋清川否认了,短短月余时间,他就改变了主意? “阿远,听闻你在远征做得不错,我父亲还夸过你几次,我这到了海城,你还得多多关照。”宋清川十分谦逊地道。 莫修远吊儿郎当地笑了声,“你宋大当家在商界的手腕众所周知,还用我关照呢!” 宋清川依旧温文尔雅,“阿远说这话就生分了,那些都是外边人瞎传而已。” 饭后,宋清川送宋蔓回去。 乔时念和莫修去往电影院。 “你和宋清川不是挺熟的吗,怎么我感觉你对他抱有成见呢?”乔时念忍不住好奇。 莫修远说,因为两家关系近,他和宋清川算是熟络。不过宋清川有些生意上的手段他不能苟同。 闻言,乔时念再次觉得莫修远只是看着不靠谱,三观其实挺正。 察觉到乔时念的目光,莫修远邪魅一笑,“怎么这样看着我,终于发现了我的优点?” 乔时念认真道,“你本来就很优秀,有很多优点。” 莫修远听言一愣,随后威胁:“乔时念,你敢给我发好人卡试试看!” 乔时念:“……” 第二天,乔时念和莫修远召集投行的同事们开了会,宣布了和霍氏博舟一起融资的决定。 下午,莫修远被其它事情被绊住,乔时念带着宋蔓去往了仁济药业。 在那儿,她碰到了…… 第315章邀 见着会客厅里的霍砚辞,宋蔓朝乔时念看了一眼。 乔时念没有理会宋蔓的揶揄,而是不易察觉地拧了下秀眉。 看来被莫修远说中了,霍砚辞还真打算亲自负责这次融资一事。 霍砚辞并不闲,纵使是在仁济的会客厅,他也在忙着处理周天成递给他的一些文件。 “乔经理到啦,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了,可以先去会议厅。”仁济药业的工作人员跟乔时念招呼。 听到动静,霍砚辞抬起了头。 许是还处于工作状态,他的黑眸深沉,俊脸冷峻,周身透着凌盛不好亲近的气势。 见到她,霍砚辞的眸光微动了下,但没有出声。 “太……乔经理。”周天成压下了“太太”两字,跟着仁济药业的人唤她的职称。 乔时念点了下头,转身和宋蔓去往会议室。 “乔小姐!”才到门边,黎姝言颇是欣喜地朝她走了过来。 让宋蔓先去会议室,乔时念意外地问道,“黎小姐也参与了这次仁济的项目?” 黎姝言连忙摇头。 “我可不懂这些,我爸打算跟霍氏集团合作,让我跟着霍总多学学。” 黎姝言娇声道,“我这不被赶鸭子上架地跟着做了点资料想给霍总过目,但霍总下午忙得没空回办公室,我只能送来这儿啦。” 之前就听莫修远提过一嘴,黎家和霍氏有合作意向,现在看来是已达成了。 乔时念笑了笑,“霍砚辞在里边,你进去吧,就不耽误你了。” “乔小姐,你周六有空吗?” 黎姝言甜声说,“我在这边买了套房子,打算办个搬家派对,想邀请你一起参加。” 依黎家目前和霍家的关系,黎姝言应该也会邀请霍砚辞。 乔时念不想跟霍砚辞有过多接触,她刚想拒绝,黎姝言却央求地拉起了她的手。 “乔小姐,你就赏个脸吧,我好几个朋友是香水爱好者,听闻我有了满意的定制香水,都想认识一下你!” “我都夸下了海口,一定会请到你,你别让我打脸呀!” 乔时念想到余景澄说的,黎姝言帮着介绍客户一事,加上眼前的她撒娇相邀,乔时念到底没再拒绝。 “太好了,那我到时把地址发你!” 黎姝言高兴地道,“我本来邀请了余先生,可他出差抽不出空。乔小姐,你可以带上另外的朋友一起哦,人多也更热闹呢!” “嗯。”乔时念点头。 …… 下午仁济药业的会议进展得还算顺利。 远征和博舟投行为市场份额、投资占股等事达成了初步的意向。 会议上,都是博舟的负责人在发言,霍砚辞保持着冷峻姿态,全程都没发表意见。 乔时念做自己的事,没管霍砚辞,拿他当透明人对待。 会议结束后,乔时念打算和宋蔓回趟远征集团,顺道向莫修远汇报下今天的工作情况。 她却接到了霍母的电话,说霍雨珊想见她了,问她有没有空去趟老宅。 霍雨珊的情况时好时坏,难得今天说想见她,乔时念爽快答应。 直到乔时念离开仁济,霍砚辞都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也没有制造时机和她说话。 倒让乔时念有些意外。 离晚饭还有点时间,乔时念先将宋蔓送去公司。 “乔时念,你前夫霍砚辞对你还余情未了呢,连仁济这样的小项目都亲自出马。”宋蔓迫不及待地调侃道。 “你又知道?”乔时念问。 “那是当然!别看他坐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你发言时,他的视线可一直在你身上呢,别提有多眷恋了。” 宋蔓说,“要不是开会这种严肃的场合,我都想录下来发给莫修远了。” 乔时念忍不住给了宋蔓一个白眼,“你明知道他们不和,就别添乱了。” “这叫什么添乱,省得莫修远没有压力,总觉得自己有多受欢迎呢!” 宋蔓说完又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了他们不和的原因?” 乔时念点头,“莫修远早些天带我去了趟他母亲的墓园。” 宋蔓闻言稍稍愣了下,随后整个人仰坐在车椅中,像是有了聊天的欲望。 “莫修远是莫伯母近四十岁才生的,对他从小就比较宠。伯母出事时,我还小,但我跟着去了葬礼,我记得莫修远隐忍和伤心的样子。” 宋蔓说,“莫修远从来不跟人提及他母亲的事,他愿意主动告诉你,就是拿你当最信任的人了。” 乔时念点了点头,打趣问:“你不是放话希望他多吃感情的苦,怎么又帮他说话?” 宋蔓类似释然地笑了下,“他对我态度那么差,我确实挺生气的。可转念想想,好像也是我自找的。他不喜欢我,我还追着他跑,他当然想甩开我。” 听到宋蔓这话,乔时念不禁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她也是在霍砚辞不喜欢她的情况下,追着他跑,各种纠缠。 后来温婉体贴的白依依出现,有了对比,加上他们年少的情分,他最终选择白依依,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 乔时念到达霍家老宅,霍雨珊和霍母一同坐在了楼下的沙发。 见到她,霍雨珊的脸上露出了抹笑容,还轻唤她,“姐姐。” 相比前些天,霍雨珊的情况真是好了太多,乔时念也由衷感到高兴。 “雨珊什么事这么开心?”乔时念问。 霍母帮道,“你让人新送来的香氛她挺喜欢的,砚辞这两天又派人过来修整了花园,添置了她喜欢的花卉,这不就想叫你一起过来欣赏。” 乔时念笑说,“好,吃了饭我陪雨珊赏花,然后咱们拍一些美美的照片!” 说话间,霍老夫人也出来了,看到乔时念和霍雨珊的感情好,她自然欣慰。 晚饭时,霍砚辞并没有回来与她“偶遇”,在场也没有人提起他,几位女性聊着最近的新鲜事,氛围颇是融洽。 饭后,乔时念陪着霍雨珊一同到了花园。 这儿确实新培了许多鲜花,有不少还是乔时念以前在花房种植过的品种,四处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微风抚来,花香扑鼻。 乔时念正和霍雨珊拍着美照,听到前方有了车响。 第316章发夹 紧接着,是佣人的招呼声,“霍董回来了。” 乔时念稍稍皱眉。 霍父怎么回来了? 她来老宅的这几次都没有碰到过霍父,原以为他与霍母关系不好不会过来,不想今天就遇上了。 “姐姐,来拍照!” 霍雨珊还在开心地叫她,乔时念没有破坏霍雨珊的好心情,笑着陪着她。 大半个小时后,霍母出来找她们了,给霍雨珊送了水和药。 霍雨珊乖巧地吃了药,玩耍的兴致还是很高涨,说让乔时念陪她玩捉迷藏。 乔时念没想到霍雨珊会提出这么……童真的游戏。 毕竟这种游戏她只在小学时玩过。 霍母笑着解释,“家里几个帮佣都拿雨珊当小孩子,在她状态好时陪她玩过两次捉迷藏。她可能觉得有意思,就想和你分享。” 乔时念倒是能陪霍雨珊玩,但她不想撞到霍父,到时打不打招呼都尴尬。 霍母像是看出她所想,温柔地笑道,“雨珊爸被老太太叫去禅房礼佛了,你们碰不上面。” 听言,乔时念放了心。 她们进屋时,大厅里果然没有霍父和霍老夫人的身影。 霍雨珊住在二楼,也习惯在二三楼玩,乔时念便陪她上了楼。 规定了适合藏人的几个房间以及藏身的范围后,她们叫了个佣人,一起游戏。 “你别小看雨珊,找人特别厉害。”在开始游戏前,霍母提醒道。 乔时念起先并没有太当回事,但她第N次自认藏得特别紧,但还是被霍雨珊找到后,乔时念觉得霍母没有诓她。 乔时念的斗志被成功激起,她决定这次一定要藏个非常严实的地方,挽回一点尊严。 二层几个房间霍雨珊已相当熟悉了,乔时念想了下,忽地想到了个地方——三楼的储物间。 那也是规定可藏身的屋子之一,但那儿平时少有人进,霍雨珊应该没进去过。 于是乔时念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找到储物室走了进去。 因为佣人定期清扫,这儿即便是储物室也不会杂乱,室内的灰尘也没有很多。 环视一周,乔时念看了一张书桌,它靠着一排大柜子不算打眼,底下有个竖柜勉强可以藏个人。 乔时念努力缩着身子,双手双脚紧并,才算缩进了柜子。 为免被发现,她还将柜子门给关上了。 很快,霍雨珊倒数结束,她开始逐个房间在找。 藏于二楼的佣人被霍雨珊找到,乔时念隐约听到了霍雨珊的脚步声往三楼来。 乔时念屏住呼吸,一动没动。 霍雨珊找了一圈,并推开了储物间的门,将窗帘后书柜处都找了一遍,大概觉得没有好的藏身之处才离开。 乔时念颇有些小得意,再等上两分钟,她可就赢啦。 两分钟时间非常快,乔时念听到了霍雨珊说认输的声音。 虽说藏得很辛苦,小柜子的空气也不流通,但这一局她总算是赢了! 乔时念高兴地从柜子里出来。 蹲得有点久,地方又小,她出来时腿脚不那么利索,差点儿就摔了一跤,乔时念慌忙地抓住了抽屉的把手。 “哗”一声,抽屉没有锁,瞬间被她给拉开。 乔时念借力稳住了身体,又觉得自己行为好幼稚。 为了赢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她居然如此大费周章,这要是摔了砸了可就搞笑了! 幸好没人发现,乔时念呼了口气,伸手想要关上抽屉,却发现里边一个木盒盖半滑下来。 而里边有个东西她有些眼熟—— 一枚月牙状的浅紫色水晶发夹。 她读高中时喜欢各种发箍发饰发夹,十八岁生日时,外公便让设计师专门给她定做一批水晶发饰当礼物,其中有枚发夹跟这个很像。 不过她东拿西用的,弄丢了不少,这枚月牙状的也早在几年前就不知所踪。 这个发夹是她的吗,还是谁买了类似款,扔在的这儿? 霍母和霍奶奶都不会用这样嫩的颜色和款式。 霍雨珊出生不久就被霍母带出了国,不会有旧物。 佣人应该不至于放枚发夹在抽屉,还特意用木盒装了起来。 乔时念实在好奇,她拿起看了眼——金属扣的位置有个小小的字母Q,当初设计师特意给印上去的。 这枚水晶发夹还真是她的! “乔小姐,你躲在这儿啦?” 就在乔时念震惊之时,佣人推门进来了,“小珊一直在找你呢。” “原来你藏在书桌这个小柜子里啊,难道小珊找不到你!” “乔小姐,怎么了吗,你在看什么呢?”见乔时念半天没出声,佣人又问。 佣人在老宅工作多年,应该熟悉情况,乔时念便指了下书桌,问道,“您知道这书桌谁用过么?” “少爷啊!”佣人说道,“这里大多是少爷的物品,老夫人恋旧,不舍得将少爷用过的东西扔掉。” 佣人的回答在乔时念的意料之中,不过她不解的是,发夹怎么到的霍砚辞手中。 霍砚辞不是一直讨厌她吗,为什么没直接扔掉? 难道霍砚辞根本不知道发夹是她的,捡到了就随便找个盒子装着了? “乔小姐,咱们出去吧,小珊可能等着急了。”佣人道。 乔时念点头,将水晶发夹重新放进盒子装起,关上了抽屉。 管它什么情况,反正霍砚辞没从提过,东西如今都到了储物间,他估计早忘了这事儿,她也没必要去问。 乔时念到了二楼,霍雨珊已玩得有些累了,她们便结束了游戏。 陪霍雨珊说了几句话,时间也不早了,乔时念打算回家。 走出霍雨珊的房间,乔时念没有坐电梯,而是选择走前边的楼梯。 “现在黎家这么诚意地跟我们合作,你一直推三阻四是什么意思!” 路过书房时,乔时念听到了霍父严厉的声音。 “我推辞的不是合作。”很快,霍砚辞冷冽声也响起。 乔时念略感意外,霍砚辞也来了? 她和霍雨珊上楼前,都没见他人影。 霍家父子的事与自己无关,她还是少沾为妙。 乔时念刚打算走,又听到了霍父的斥责。 “黎家就黎姝言一个女儿,跟黎家联姻是强强联手!难道你离婚这么久了,还在惦记着那个乔时念不成!” 第317章联姻挺好的 乔时念微微一愣。 霍父想让霍砚辞和黎姝言联姻? 不过这也很正常。 霍砚辞说过黎家的实力非常雄厚,又坐拥好背景,两家联姻确实会强大到一个新高度。 “我不管离婚多久,惦记的都只有她。” 霍砚辞冷冽的声音又响起,“和黎家单纯的商业合作可以,如果要以联姻为条件,那这事没得商量。” “霍砚辞,你现在真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么,敢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霍父明显地动了怒,“男子汉大丈夫,不利用一切机会壮大家族事业,沉迷儿女情长,你有什么出息!” “您所谓的出息就是联姻?”霍砚辞冷道,“利用婚姻当武器,您不觉得寒碜?” “你!”霍父气噎了下,“霍砚辞,你现在是不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么!” “你对白家做的那些事,我都睁只眼闭只眼没跟你计较了,联姻为了你好,你也这样跟我唱反调!” “你要真为了我好,就断了联姻的念头。” 霍砚辞的声音越发冷冽,“若不是你在背后撑腰,白依依又怎么敢那样嚣张,做出那么多恶毒的事。” “我撑腰怎么了!”霍父道,“你白叔跟我那么多年主佣,帮我做了不少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能不帮衬?” “您确定只是帮衬白叔?” 霍砚辞语气中有了寒戾,“你指使白依依回国,给她转帐,让她给我和乔时念制造麻烦,是出自什么目的?” 乔时念也想知道霍父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要让白依依针对她,眼下听他们提及到这个问题,索性停住了脚步。 对于霍砚辞的问题,霍父并不惊慌,他还不以为意地嗤声道,“乔家不过小门小户,你对乔时念又没有感情,强行绑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老太太护乔时念护得紧,我不让依依回国,怎么帮你恢复单身!” 乔时念听后拧紧了秀眉,霍父派白依依回国,是为了让她和霍砚辞离婚? 听到霍父的话,霍砚辞像是被噎住了,半晌才冷声相讥,“你说这个自己不觉得可笑?谁说我对乔时念没感情,我说过要你帮忙了?” “正常的父母都希望孩子的婚姻幸福美满,您倒好,只盼着孩子跟你一样冷血无情!” “叭!” 霍砚辞话刚落音,里边传来了茶杯砸地的响动。 就连门边的乔时念都吓了一跳。 底下有佣人听到动静往楼上来了。 乔时念想走,书房门却忽地打开,脸色冷戾的霍砚辞走了出来。 “逆子!” 与此同时,屋内的霍父又扔了一只茶杯出来,眼看要砸到霍砚辞,乔时念喊了声“小心”,下意识地伸手拽了他一下。 而霍砚辞像是怕误伤到她,伸出胳膊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 “叭”一声,茶杯掉到了地上,又发声碎响。 事情的发生都在一瞬之间,乔时念的脸贴上了霍砚辞的胸膛,她甚至能听到他急促“扑通”的心跳声。 “少爷,乔小姐你们没事吧?” 佣人已到了楼上,他们紧张地看着霍砚辞。 听到乔小姐这个称呼,霍砚辞的眉锋蹙紧了下。 但没人知道他的想法,他们还神色紧张地看向了书房内。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问起乔时念,”有没有事?“ 乔时念挣开他的手臂,站直了身子,摇头,”没事。“ 怀里的馨软消失,霍砚辞心中失落,面上没有显出来,他对乔时念道,“走吧。” 楼下,母亲和奶奶也闻声走到了楼梯处。 “砚辞,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问,“你爸不是找你说工作上的事,两人怎么就吵了起来?” 霍砚辞并不想让奶奶担心,简洁道,“意见不一,争了两句。” 母亲则是目露了关心,“你有没有受伤?” “没。” 霍砚辞有些不适地说完,对她们道,“我先送念念回去,有事晚点再说。” “我自己开了车不麻烦你送,”乔时念神情疏离地拒绝,“你还是陪奶奶和伯母说说话。” “念念,这么晚了,让砚辞送你吧,车停在老宅,明天我让司机给你开过去。” 奶奶劝道,“砚辞刚和他爸闹得不愉快,让他出去冷静一下也好。” “放心,不会打扰你,只是顺路送你,然后我回龙腾别墅。” 霍砚辞淡声说完率先走向了外边。 “这臭小子,他倒还来了脾气。” 霍老夫人嗔责了一句,对乔时念道,“念念去吧,砚辞其实早知道你来了家里,怕你不想看到他,之前一直忍着没有回来。” 乔时念没说话,跟霍母和霍奶奶道过别,走到了外边。 霍砚辞已将车开到了面前。 没有矫情,乔时念坐上了副驾驶。 霍砚辞倒是信守承诺,全程没和她搭话,只是沉默地开着车。 乔时念暗松了口气,依着车窗边闭目养神。 许是忙一天累了,又或是车内的音乐太过轻缓,本只想假寐的乔时念,竟真睡着了过去。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件黑色发套,上边散发着浅浅的雪松淡香。 车内开了暖气,驾驶位上并不见霍砚辞的身影。 乔时念往外瞟了一眼,看到了站于车头处的霍砚辞。 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衬衣,修长的手指中夹了根烟,轻雾缭绕中,他的身影透着几分落寞与寂寥。 乔时念放下了他的外套,打开车门下了车。 听到动静,霍砚辞掐掉烟朝她走了过来。 “醒了?”霍砚辞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被烟熏过的沙哑。 乔时念点头,淡声道,“一不小心就睡着了,你怎么没有叫我?” 霍砚辞道,“看你睡得挺沉,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乔时念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你回去吧,我上楼了。” “念念。”霍砚辞突然叫住她。 乔时念的大眸看向了他,霍砚辞顿了下,摇头,“没事,上去休息吧。” 今晚的霍砚辞情绪明显比平时要低落,乔时念了然说,“联姻挺好的,黎小姐甜美可爱,又热爱小动物,应该是个善良的女孩,你好好对她。” 霍砚辞一听,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你在劝我联姻?” 第318章早点生个孩子 忽略霍砚辞的神色,乔时念淡然道,“黎家同意联姻对你肯定是满意的,你爸对黎姝言也满意,这样双方家庭都支持的婚事很好。” “你是真觉得黎家好,还是想快点把我打发了,这样我就不会纠缠你了?”霍砚辞沉声问。 这话哪哪都有问题,乔时念也懒得纠正他,直接道:“都有吧。” 简单的三个字一落下,霍砚辞的眸色明显变得暗淡了几分,“乔时念,你就这么怕我影响你和莫修远的感情?” 一听事情又扯到了莫修远身上,乔时念知道再说下去难免会有一番争论。 今天的她已经够累了,不想再跟霍砚辞吵。 “我上去了。” 漠声说完,乔时念没管霍砚辞,直接走进了入户大厅。 看着乔时念纤致的背影,霍砚辞一动没动。 以前的乔时念只要一听到谁接近他的风声,立即就会杀去霍氏集团,想尽办法地阻止。 眼下,乔时念竟然劝他联姻? 还如此的心平气和。 方才在老宅,她分明还担心地拽了他的手,整个人也温驯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霍砚辞没敢提这事,因为他知道,他要是问乔时念,她一定会否认一切。 …… 又是一天,乔时念跟同事们跟进了仁济药业的事宜,又处理了几封邮件后,打算去给黎姝言挑份礼物。 毕竟是搬家,总不能空手而去。 到了家有名的玉器店,乔时念买了个寓意极好的玉摆件,见到个小玉兔做工精致、通透可爱,她买下打算送给霍雨珊。 买完单准备走,乔时念遇到了个熟人——宋清川。 他只身一人,见到她,像是有些意外,“乔小姐?可真巧。” 乔时念微笑地点了下头,“宋先生怎么这么有闲情来这儿转?” “想拜访位长辈,听闻他钟爱玉器,就打算来挑份见面礼。” 宋清川看了眼她手中的包装盒,温文有礼又有点歉意地道,“乔小姐的收获好像不错,要是不赶时间的话,能否也帮我参考一下?” 乔时念婉拒道,“抱歉,可能帮不到你,我对挑礼物也不擅长。” 宋清川倒是没有强求,他浅笑道,“那就不打扰乔小姐了。” 乔时念点头,走出了玉器店。 坐上车时,乔时念回头看了眼宋清川,他正在里边仔细地挑着礼物。 这两次见面,宋清川都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眼底会闪现的不经意的冷意。 难道之前他都是因为宋蔓而讨厌她,现在宋蔓和她成了朋友,宋清川也就对她改观了? 如果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恰好出差的莫修远给她打了电话,她便将刚才的事告诉了他。 “短短几天时间就遇到了你两次,这频率会不会太高了?”莫修远哼道。 乔时念,“你可真会抓重点,人家来海城发展业务了,会遇到也不算怪事吧。” “我也说不上来,等我回来找时间去会会他。对了,” 莫修远有些期待地问,“你去玉器行给谁买东西,莫非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你想太多。” 乔时念将周六去参加黎姝言搬家派对的事告诉了他。 莫修远“哦”了一声,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 乔时念忍不住道,“你如果有空,可以和我一起去。” “当然有空!”莫修远立即跃跃欲试地道,“我忙完手头的事,马上回海城!” “……”乔时念。 结束和莫修远的通话,乔时念打电话给傅田田约饭。 傅田田却告诉她,有点事要处理,不能陪她。 乔时念只好作罢。 傅田田确实有事,因为温父打给了她,请她过去温母的病房,他们有话和她说。 “该说的离婚前都说完了,我没时间再听你们说话。”傅田田拒绝。 温父却搬出了伊白医院的院领导,说怕温璟礼两头跑太忙,对方表示可以帮温母转到伊白医院。 傅田田听出了温父的意思。 要么去见他们,要么他们明天转来伊白医院。 傅田田自然选择前者。 去之前,傅田田给温璟礼打了电话,估计是在忙手术,无人接听。 她给他发了条信息,随后去往了温母住的医院。 进病房前,傅田田深呼吸了几次,方才昂首走进。 出乎傅田田意料的是,温父母并未跟她想象的一样横眉冷眼。 温父还难得语气平和地道,“田田来了。” 傅田田轻皱了下眉。 自己这个前公公是个桃李满天下的教授,骨子里就是高傲的,以前对她虽不像温母那么刻薄,但态度一直是严肃疏远的。 今天居然会放下姿态,主动跟她打招呼? “我们怎么说也是你长辈,和你说话都听不见?”温母不冷不热地道。 傅田田同样不冷不热,“两位找我有事?” 温母对于傅田田这种态度自然是不满的,但是想起来跟老公商量好了,今天绝不发脾气,便又将不痛快的话忍了下来。 温父道,“关于你和璟礼——” “放心,我绝不会缠着你们的儿子。” 傅田田直接道,“即便是在同家医院上班,我也从没主动和他说过话,我跟黄女士说过,这辈子单身都不会再进你温家门!” 傅田田这番话让温父的声音卡在了喉咙。 最近儿子虽会过来医院,但基本上和他们零交流。 这是儿子除了工作以外,第一次这样执着一件事。 所以,他们商量了一下。 如果儿子非要和傅田田复婚,那他们也只能妥协。 毕竟儿子都三十出头了,再不抓紧生个孩子,他们可就老了。 回头看傅田田,之前的表现倒也不至于差劲,孝敬能干,会做饭会照顾人,长相也算出众。 “田田,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温父道,“之前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但过去了就过去了,闹了这么久也可以放下来了。” 傅田田:? “什么叫闹这么久可以放下来了,我可没闹,我跟温璟礼是离婚,拿了离婚证的!” “离婚了不是可以复婚!” 温母忍不住了,“璟礼铁了心地要和你复合,我们商量了下,尊重他的选择。但是,有些话得提前说好。” “你以后不能随便和别的男人搅在一起,也不能喝得一身酒气回家,更不许随意顶撞我们。” “还有,尽快辞职调养好身体,早点替璟礼生个孩子!” 第319章追不上她了 听着温母这一串要求,傅田田直接气笑了。 “黄女士,温教授,你们是有自动屏蔽别人话的功能吗?还是我说得不够明白?” 傅田田重申,“我不会再和温璟礼在一起,也绝不可能再嫁进你们温家!” “什么不许有异性朋友、不许喝酒不许顶撞,还什么辞职生孩子的,这些我可无福消受,你们还是把这泼天的尊贵待遇留给别人吧!” “你!” 温母顿时就气得变了脸色。 自从和傅田田第一次交锋起,她就没有占到过上风,她心里憋的那一股子火气也从来没有消掉过。 哪怕是傅田田和温璟礼离了婚,温母也依旧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被傅田田和她朋友给了脸色不说,未了还被傅田田给威胁了一通! 眼下,她都想为了儿子给傅田田一个机会,结果傅田田居然这么不识好歹! “傅田田,就你这种条件,能嫁给璟礼那是烧了高香,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还这么口出狂言!” 温母怒道,“你不就是以前做了点家务、照顾了我几回,拿着这些事上纲上线,没完没了!现在我们都不计前嫌让你再次进门了,你还想怎样!” “谢谢你们的‘不计前嫌’,但我这个人很计前嫌!” 傅田田回怼道,“你们就是拿八抬大轿抬着我,我都不会多看你家一家,嫌脏眼睛!” “你混帐,没大没小,没教养!” 温母完全控制不住怒火了,骂道:“以前装得跟小白兔似的,现在离了婚就露出了真实的嘴脸,璟礼幸好跟你离了婚,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你骗多久!” 温父到底还是有些理智的,他想要阻止自己妻子,但是温母的火气已经上了头,根本压不下去! 她一把挥开温父的手,大声道,“我还不信了,璟礼除了你会找不到其它女人!想嫁我家璟礼的人多了去了,别以为我们有多稀罕你!” 类似难听的话,在与温母几次吵架中傅田田已经听麻木了,她眼下也不想再为了这些而让自己生气。 要是气到乳腺不通划不来。 于是傅田田长长地往外舒了口气,“要骂的都骂完了吧?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傅田田准备走。 可温母还是很气,“璟礼昏了头才会低声下气地想复合,你有本事就一辈子不低头,永远不答应和璟礼复婚!” “妈,你在胡说什么!” 就在这时,温璟礼急急地冲了过来。 “你们不是在微信里告诉我,会跟田田道歉,这就是你们的道歉?” 见自己儿子又冲自己大吼大叫,温母索性指着傅田田,“温璟礼,今天你给个准话,是要跟傅田田复婚,还是要跟我和你爸断绝亲子关系!” 温璟礼一滞。 他想不明白,他只想跟傅田田复婚,怎么就闹到要跟父母断绝关系了! “妈,你——” 可温璟礼话没说完,傅田田已经毫不犹豫地走了人。 “田田!” 温璟礼慌了,他连忙拉住了傅田田的手。 “啊!” 温母忽地发出一声惨叫,她竟不顾自己的腰伤,直接从病床上滚了下来! 温父急得大喊去扶温母。 温璟礼当然不可能坐视不管,他也赶到了母亲身边。 “璟礼,让傅田田走……”温母虚弱道。 “妈……” “璟礼,你还想让你妈伤心?”温父严肃地打断了温璟礼。 温璟礼抬头想跟傅田田解释,但她早已走了人。 温璟礼知道自己追不上她了。 不止是病房到走廊的距离,还有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 傅田田走出了医院。 外边已是华灯初上,城市的夜繁华又美好。 对面的住宅大楼里都亮起了灯光。 曾经,她也希望这万家灯火里有属于她的温暖一盏。 与温璟礼结婚起,傅田田是真心实意地想拿公婆当做自己的父母。 因为她的双亲早逝,她觉得这也是一种弥补亲情的方式。 虽然公婆对她有许多不满意,但她觉得只要努力付出真心,时间久了,公婆也就能接受她了。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 是她高估了自己。 方才温母拼了命也要赢回一局的做法让傅田田大为惊骇。 甚至,她还在温母的眸底看到有一丝得意闪过。 想到那一幕,傅田田觉得自己的后背现在还在泛凉。 她之前两年多的尽心尽力,温母真的没有半刻放在眼里过吗,竟可以厌她到这种地步…… 傅田田仰起头,将自己的泪水强逼回去。 “田田?” 忽地,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 傅田田抬目望去,是陆辰南。 他身边除了个温柔端庄的贵妇人,还有提着礼盒的司机。 见到她,陆辰南朝她走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 说完他又同自己的母亲道,“妈,这位是傅田田。” “阿姨好。”傅田田挤出了一抹笑容。 陆母点了点头,温柔又亲切地道:“田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家阿南经常提起你。” 傅田田看向了陆辰南,陆辰南却是发现了傅田田情绪的不对劲。 “妈,您先进去等我一会儿,我很快过来。” 陆母与司机走去医院大厅后,陆辰南关切问道,“田田,你眼睛怎么是红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田田本就心里难受,被陆辰南一问,眼泪刷一下就掉落了下来。 “田田你怎么了?” 陆辰南赶忙替她擦泪,“你刚去看了温夫人,她又责怪你了?” 陆辰南温热的手指触碰在脸颊,傅田田感觉心尖也被暖了一下。 她摇了摇头,“我没事。” 从包里取了张纸巾擦了下眼睛,傅田田问,“你和阿姨怎么会来医院?” 陆辰南告知说,因为早些天温母和他们在商场的闹剧被人拍了视频,他母亲无意间在同城上刷到了,问了他事情经过。 得知温家已撤案,母亲觉得毕竟对方是个五六十的老人,又在商场出的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想亲自陪他过来探望一下。 “如果温夫人对你不依不饶,那我这次就不是探望,而是追责!” 陆辰南的语气中有了少见的强硬,“商场有责任我们承担,但你没有任何过错,当天也是她挑事在先!” 第320章喜欢就大胆喜欢 看着陆辰南严肃的神情和维护的态度,傅田田心里的暖意扩大了一些。 这些年除了乔时念,还没有谁这样维护过她。 “不是为上次商场的事。” 傅田田将温父母找她的原因以及病房发生的事粗略地告诉了陆辰南。 “你是说,他们找你过来是让你和温医生复婚?”陆辰南挑到了重点。 傅田田点头。 “如果温医生刚选择的是你,你会和他复婚么?”陆辰南的语气里带了些不自知的紧张。 傅田田直接道,“不会。” 她轻叹了声,“我难过不是因为温医生没有选我,而是觉得自己这两年的付出是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陆辰南则是暗松了口气,“田田,别伤心,他们不珍惜你是他们的损失。” 我会珍惜你的。 这句话陆辰南只敢在心里说出来。 傅田田现在明显受了伤,他要说这种暧昧的话,不合时宜,也有趁虚而入的嫌疑。 傅田田感受到了陆辰南的关心,她感动的同时也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怯意。 没空分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傅田田道,“陆辰南,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去陪阿姨吧,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陆辰南道。 傅田田赶紧拒绝,“不用,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自己回去就好,不能耽误你们的事。” 陆辰南,“虽说温夫人不是为上次商场的事怪罪你,但她对你的态度这么恶劣,可见人品是真不行。” “我不觉得还有和母亲去探望她的必要,明天派律师过来给她相应的补偿金额就好。” “田田,你等我一下。” 说着,陆辰南进了大厅跟陆母解释了几句,随后拿着车钥匙走了出来。 “我另外派了司机过来接他们,我们走吧。” 傅田田哪里好意思,“这怎么行,不能让阿姨等,你非要送我的话,咱们就一起打车吧。” 陆辰南笑说,“这是我母亲的指示,我可不敢违抗。你要不信,咱们一起进去问她?” 傅田田,“……” 她怎么可能进去问陆母。 坐上陆辰南的车,傅田田的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她跟陆母第一次见面就把陆辰南带走了,还让他们在等司机,肯定会怪她吧。 “田田,别把不属于自己的错误强加到自己身上。” 陆辰南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说道,“不说我母亲不会介意。即便是生气了,那事情是我做的,错也在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田田看向了陆辰南,他好像总能从不同角度看问题,成功缓解她的压力。 “你跟温医生的婚姻,错也不在你,你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妇该做好的事。”陆辰南又道。 “你可千万别拿这个当拒绝我的理由,我肯定不能接受。” 傅田田忍不住问,“陆辰南,我真有那么好吗?” 会让堂堂陆家少爷这样为她着想,这样表达对她的感情。 陆辰南听言笑了,“你这是什么问题?不如你说说自己有哪儿不好?” 傅田田再次被陆辰南的话取悦。 不管她好不好,至少在陆辰南眼里,她很好。 “谢谢。”傅田田真心道。 陆辰南看着她,“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对我做的任何事和任何话都不再说谢谢。” 傅田田看着陆辰南的瑞凤眼,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不会说客套话。 车里的温度好像有些高,傅田田将车窗按下了一些,视线也看向了窗外。 …… 乔时念听到了傅田田与温家父母的事情,简直气到不行。 “他们家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一些!明明是想让你回头,却摆出高姿态提这要求那要求的,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脸!” 乔时念道,“田田,幸好你早脱离了他们一家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傅田田对乔时念的话是赞同的,幸好脱离了。 “你说今天看到陆辰南他妈妈,感觉怎样,会是个好相处的人吗?” 吐槽完,乔时念又忍不住八卦。 前世她没机会见陆辰南的母亲,自然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 傅田田如实道,“我也只是打了个招呼,挺温柔挺亲切的,情绪也很平和,让人感觉舒服。” “哇,那你还考虑什么,赶紧答应陆辰南,和他把恋爱谈起来啊!”乔时念催促道。 本以为傅田田会和她相互调侃,结果傅田田的神色里露出了一抹退缩。 “念念,我觉得陆辰南太好了,我配不上他。” 傅田田是真觉得配不上陆辰南,刚在医院外面对他时,她竟然产生了……自卑感。 哪怕温医生的条件优异,傅田田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乔时念觉得讶异,自卑两个字怎么也跟傅田田扯不上关系啊! “我知道了,你这是患得患失!”乔时念道,“田田,你对陆辰南有了好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担心!” 是吗? 傅田田并不觉得自己会对陆辰南产生朋友以外的感情,因为她一直很清楚,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难道现在的变化,是因为对陆辰南有好感了? “放心田田,你长得好身材好性格好,还有稳定的工作,是最最优秀的人,要说配不上也是陆辰南配不上你!” 乔时念有理有据地说,“陆辰南目前拥有的一切都是家里给的,哪像你一直都是靠自己!” “离婚又不是耻辱柱,难道还要背负一辈子?所以,你喜欢就大胆地喜欢,完全不用害怕!” 傅田田听言也昂起了头,“对,不害怕,我是最好的!” “那现在就打给陆辰南,告诉他,给他一个机会跟你交往!”乔时念鼓劲道。 傅田田忍不住瞪了乔时念一眼,“你劝我这么起劲,怎么自己不马上答应莫修远呢!” “论起对人好,我觉得莫修远不比陆辰南差!”傅田田反客为主地劝起来,“你才应该现在就给莫修远一个肯定的答复!” 乔时念趴到了傅田田的肩膀上,“我知道莫修远好,我和他相处起来也没有压力,但我怕自己不够喜欢他,对他不公平。” 傅田田拍了拍乔时念的纤臂,还打算说话,一道信息声响起。 第321章跌落神坛 傅田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温璟礼发来的短信。 【田田,我在上次的咖啡馆,可以下来谈一谈吗?】 乔时念也看到了这条信息,“要和他谈一下么?” 傅田田想了想,“谈一下吧。” 虽然要说的都说完了,但有必要再告诉温璟礼一次,他们之间是真结束了,她不想和温家人还有任何牵扯。 乔时念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傅田田摇头,“我自己就行。” 温璟礼性子冷淡,不是个会主动吵架的人,也不至于会为难她。 披了件外套,傅田田到了咖啡馆,温璟礼果然在等着她。 “田田。” 看到她,温璟礼主动招呼道。 傅田田点了下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给你点了咖啡和糕点。”温璟礼有些不自然地告知。 傅田田看着跟上次一样的咖啡和点心,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所以温璟礼并不是注意不到细节,也不是不会关心人,他以前只是不想在她身上浪费精力而已。 “田田,今天的事我代爸妈向你道歉,我不知道他们又会和你吵起来……”温璟礼疲累道。 父亲明明告诉他,约田田去医院是说道歉的。 还告诉他,他们同意他和傅田田复婚。 谁知道,他赶去医院却是那样剑拔弩张的一幕…… 傅田田抬目看向了温璟礼。 他的发丝微乱,衣服上有点褶皱,眉眼间透着疲惫。 温璟礼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 他无论是衣着还是表情向来都一丝不苟,高冷又禁欲。 眼下,他像是从神坛跌落到了凡尘。 一副无奈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换成以前的傅田田看到这样的温璟礼,早就心疼地原谅了他所有行为,不会再忍心和他生半点气。 可现在,傅田田只觉得怅然。 在外人眼里,温璟礼是个很不错的男人,高大英俊、清冷禁欲,除了出差,他都是家里医院两点一线,不抽烟不喝酒不应酬,没有不良习惯。 如果站在一个路人的角度,傅田田对温璟礼还是崇拜的,他作为一名优秀的心外科医生,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也给许多家庭带去了希望。 可惜,她不是路人,她是他的妻子。 她希望温璟礼能分担一些家里的事情,能给她一些情绪上的回应,而不是单纯地搭伙过日子,让她看不到任何希望。 不想了,都过去了。 傅田田收起了所有思绪,平静地问道,“你妈现在怎样了?” 温璟礼以为提到晚上的事,傅田田会冷言相讥。 谁知她竟还关心问他母亲的情况? 温璟礼的眼眶莫名有些发热,“摔下来骨头有些错位,近期只能静躺不能挪动。” 傅田田道,“今天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要不是我拿话激她,她也不会那么生气。” “不,田田,你没有错,是我妈她说得太过分了!” 温璟礼连忙道,“等她情绪稳定了,我和她认真地谈一次,让她正式地向你道歉。” “不用了,”傅田田制止,“温璟礼,我需要的是不打扰和安静,而不是纠缠不休。” “可能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让你们全家都觉得我非你不可,只要你提复婚,我就会回头欣然接受。” 傅田田说,“但那是你不了解我,我比较认死理,爱的时候会毫不保留地去付出,但我一旦死了心不爱了,就不会再回头。” “田田……” “不用觉得愧疚,我至少认真地爱过一场。”虽然是单方面的。 傅田田喝了口咖啡,“温璟礼,别再做这些没意义的事情了,我不会和你复婚,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你是个很优秀的医生,但你不是个好丈夫——” “田田,我以后给你买礼物,请你朋友吃饭,陪你去小姨家。还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告诉我,我改!”温璟礼急切地道。 从来不表达感情的温璟礼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非常难得一见了。 傅田田低笑了一声,“我没有要求,也不用你改。” “你并没有错,你的性格就是如此,对情感上的需求少,所以淡漠。但我需要一个知冷知热、可以随时了解我想法的人,你怎么改都不可能做得到。” 傅田田说,“我在这段婚姻里已耗尽了所有的热情和力气,我没有精力再等着你改变,没精力再去讨好你的家人。” “田田,不用你再花精力,我们以后就过自己的,不用再管他们,非必要也不和他们见面,行么?”温璟礼有些无力地道。 傅田田又笑了一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觉得可信吗?” “温璟礼,我和你父母已经把脸皮撕破了,我们没必要也闹成那样。你是个体面人,别做些不体面的事。” “我们之间所有的爱恨到此为止,以后你、你的家人,都请不要再来打扰我。” 看着傅田田平和冷静的神色,还有她没有任何波动的眼眸,温璟礼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说。 “不早了,去医院陪你妈吧。我也得上去休息了。” 傅田田说着起了身。 温璟礼非常想挽留,但他知道自己留不住。 “田田,我有情感需求,特别是对你……” 可是傅田田并没有听到他的低喃,早已离开了咖啡馆。 …… 时间一转到了周六。 黎姝言的搬家派对傍晚才开始。 上午,乔时念和莫修远去了趟动物园。 动物园的所有手续都已办妥,熊猫宝宝珠珠和熊猫妈妈也从S省运了过来。 只是它们需要适应新环境,暂时不能展出,也不能和除了饲养员以外的人接触。 乔时念没能如愿看到它们。 “没事,这儿反正属于你,你随时可以来!”莫修远道。 乔时念没和莫修远争辩归属权的问题,参观起其它区域。 “呐,那边几只母猩猩正好生了宝宝,取名的事就交给你了!”莫修远揶揄地道。 乔时念剜了他一眼,说道:“行啊,一只叫小莫,一只小修,一只小远,还有的话就是莫少、莫总。你看怎样?” 莫修远作势想了一想,“那我得给它们提前配好对象,分别是小乔,小时,小念,以及乔大美和乔笨蛋。你觉得如何?” “……”乔时念忍不住踹他,“莫修远,你好无聊!” 莫修远躲,“哪无聊了,我这叫有远见,提前替它们着想!” 两人正打闹着,有人在叫乔时念。 第322章赢得欢心 听到霍雨珊轻轻叫姐姐的声音,乔时念有些意外。 霍雨珊旁边站着的是霍母,她们站了不远处,应该是看到了她和莫修远打闹的一幕。 乔时念莫名有些尴尬,介于莫修远和霍砚辞的关系,她便没有多余介绍。 而是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霍雨珊和霍母的面前。 “伯母,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动物园呢?” 霍母温和地笑道,“雨珊想出来走走,看看动物宝宝。” 乔时念点头,“难得雨珊主动要出来,这是好事。” 回头看了眼莫修远,乔时念道,“伯母,我和朋友还有点事就不陪你们了,您带雨珊多转转,这里环境很好!” “行。”霍母应声。 “雨珊,姐姐过两天会去老宅给你送香熏,再陪你玩游戏,今天姐姐有事就先走了。” “嗯。”霍雨珊眼眸里有了浅浅的失望,她还是乖巧地点了头。 见此,乔时念有些心疼,她从包里拿出了早两天买的小玉兔送给了她,“这个是姐姐特意买的,送给你。” 霍雨珊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她爱不释手地欣赏起来。 “时念,你去陪朋友吧,雨珊没事。”霍母主动道。 “好。” 乔时念和莫修远离开了霍母与霍雨珊的视线范围。 “我没那么小心眼,会跟无关人员置气。”莫修远幽幽地道。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这是怨她没向他介绍霍家母女? 乔时念有些好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她们的身份,还要我介绍什么?” 莫修远哼声,“那哪一样。” 乔时念,“霍夫人应该还没走远,现在过去,帮你郑重地介绍一下?” 莫修远道,“今天算了,等下次你给我的身份升了级,我专程陪你去霍家登门拜访。” 带莫修远去霍家,乔时念无法想象那个场景。 见莫修远似还等着她首肯,乔时念一时还真点不了头,半晌才道,“……你倒大度。” 莫修远,“这样他们一家人就不会再打你主意了。” 乔时念,“……” …… 接近傍晚的时候,乔时念和莫修远到达了黎姝言的新家。 虽是临时住处,那也是个古式庭院风格的单栋别墅。 坐落在海城有名的别墅群区。 这里依山傍水,环境十分的清雅。 别墅里安排了专人泊车,将车匙交给对方,乔时念和莫修远一同走到了前花园。 “乔小姐,莫先生,你们来啦!” 黎姝言看到他们,高兴地迎了过来。 “这个送你,”乔时念将之前挑的玉摆件送上,“小小礼物,贺你乔迁之喜。” “谢谢!” 黎姝言双手接过,随后叫佣人收起来,“你能来就好啦,不用这么客气!” “莫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黎姝言跟莫修远笑着招呼,“我真没想到,乔小姐带的朋友是你呢!你现在是要越过霍总,赢得乔小姐的欢心啦?” 莫修远不答,而是凑到了乔时念面前问:“我赢得了你的欢心没?” 乔时念将他的脸直接推开,“还有待考验。” “看,这是答案。” 莫修远看向了黎姝言,俊美的脸庞上露出了抹无奈。 黎姝言噗一声笑了,冲乔时念打趣道,“这样看来,霍总可能真要伤心了呢。” 乔时念有些奇怪,黎姝言好像一直在挺她和霍砚辞。 可霍父不是想和黎家联姻么? 而且听霍父话里的意思,黎家应该是同意了,只等霍砚辞点头。 按照黎父对黎姝言的疼爱程度来看,不至于会逼她商业联姻。 若是黎姝言点了头,她又为什么毫不在意她跟霍砚辞的关系? 莫修远以为乔时念沉默是不好回答,他嗤声道,“霍砚辞算什么,他伤心是迟早的事!” 他们跟黎姝言毕竟不熟络,不好说这些带私人恩怨的话。 乔时念给了莫修远一个眼神杀,示意他闭嘴。 “行,我不说了。”莫修远从威风大狼狗秒变小狼狗。 ”……“乔时念,“你自己去转一下,我和黎小姐说会话。” “那边的凉亭有一些精英男士,你们可能会有话题!” 黎姝言笑着让个佣人带路。 莫修远走后,黎姝言又娇笑跟乔时念道,“以前我还觉得霍总更有希望呢,现在看,莫先生好像要后来者居上了!” 乔时念笑了笑,转了话题,“你这里的风格很特别很漂亮。” 黎姝言说起这个有点开心,“我和我爸都喜欢这种古典风,这次在海城得住不少时间,就挑了这儿,以后来海城也算有个住处!” “不过今天来的基本都是我的朋友和一些朋友的朋友,我爸说是给我们年轻人一些空间,所以就不过来凑热闹了。” 年轻人多的场合,如果有长辈在,确实会有拘束感,黎父非常贴心。 乔时念道,“黎先生真是疼你。” 黎姝言点头,“对呀,可能是我因为出生不久就没有了妈,他想把两份爱都一起给我吧!” 乔时念倒是有点意外,黎姝言居然还是单亲? “我爸不仅疼我,对我妈也很深情,他这些年都没有再找过伴,还时不时就去和我妈认识的地方……呀,抱歉,一说到我爸就停不下来了。” 黎姝言可爱地吐了下舌,跟乔时念道起歉。 乔时念笑道,”没关系。你父亲对你母亲的感情很令人感动。“ 两人又聊了几句,黎姝言邀请乔时念进去坐。 走进宽敞通透、功能齐全的客厅,乔时念看到前方酒吧台处坐着七八个或精致,或妩媚,或娇艳的女人。 个个盛妆,妆容和配饰也极其奢华。 对比她们,乔时念的装扮就显得平常了一些。 主要她想着只是吃顿饭,没有想到大家会这样郑重其事。 好在乔时念的长相娇丽,皮肤又极其的白嫩细腻,在这一屋子浓妆艳抹的女人中,反被衬成了清纯又特殊的存在了。 黎姝言跟在场人介绍完乔时念的身份,大家的夸赞接踵而来。 “乔小姐,你真是又漂亮又能干啊!“ ”听黎小姐说你调制的香水十分特别,我们都想早点见识一下呢!” 乔时念笑道,“欢迎大家都试下定制香水,有需要直接去M·Q,报我大名可享优惠哦!” 俏皮的话引得大家的笑声。 就在这时,门外好似传来了一阵骚动声。 第323章别乱起哄 乔时念和众人一起将视线转向了门外。 虽看不到人,但可以听到院子里接连响起“霍总”“霍少”的招呼声,还有不少人的寒喧声,热闹的程度像是主人回来了。 “哇,是霍少来了。黎小姐,听闻你跟霍少两人好事将近,霍少今天是特意过来给你撑场子的吧!”其中一个女人艳羡。 “那肯定!”另个女人附和,“黎小姐搬新家,霍少哪能不来!这以后黎霍两家要是结了亲,可真是强到没朋友啦!” “谁说不是呢,你们两家家世都强,又男才女貌的,简直般配到不能再般配了!”还有人不甘落后地拍马屁。 “你们就别乱起哄了!” 黎姝言有些无奈地道,“我跟霍总两个人都没有联姻的意思,是有天一个饭局上,几个叔伯跟我爸和霍伯伯提了一嘴,说两家何不结亲。 霍伯伯开玩笑说可以,我爸因为对霍总比较欣赏,也顺势夸了霍总一句。他们就起了哄,说选个日子订下来。” “这些只是酒桌上的一个玩笑而已,谁知道就这样传了出来。” 黎姝言说着亲密地挽上了乔时念的胳膊,“霍总中意的可是咱们乔小姐,你们以后可不要再乱说了哦。” 闻言,众人的视线落到了乔时念的身上。 像是不敢相信,装扮这么不起眼、还要亲自给人服务调香的女人,会是堂堂霍氏总裁喜欢的人? 乔时念也没想到黎姝言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霍砚辞中意她这样的话。 令她不得不被大家审视。 “乔小姐,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乔时念刚想说话,一个女人出了声,“不过我刚才看到你跟莫修远莫少两人一起来的?” 女人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是霍砚辞中意的人,怎么会和莫修远一同出现在这种场合。 “唉呀,这有什么奇怪的,莫少也在追乔小姐啊!” 黎姝言帮着说道,“英雄都难过美人关,乔小姐这么漂亮,有霍总和莫少这样的追求者不是很正常嘛!” 黎姝言这话一出,在场女人的神情就变得更为不敢置信了。 一个重量级的霍总就够了,居然还有一个莫修远? 乔时念一时也不知道要怎样解释,总不能还把自己和霍砚辞的前夫妻关系摆出来,让她们再震惊一把。 “不和你们说了,我先带乔小姐出去啦!” 黎姝言自如地把乔时念带出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场面。 “乔小姐,你可千万别怪我没告诉你啊,我没有想到,只是几位长辈在饭局上一个玩笑,会被她们传成这样。” 屋外,黎姝言苦兮兮地道,“你要因此生霍总的气,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乔时念摇头,“我和霍砚辞早已离婚,他跟你联不联姻都跟我没有关系,不存在生气一说。” “不过黎小姐,我对霍砚辞已没了感情,还请你以后不要试图拉拢我们,也不要将我们相关的事告诉外界,我并不想再和霍砚辞有什么关系,哪怕是一起传绯闻。” “对不起……霍总。” 黎姝言刚和乔时念道了句歉,就忽地顿住了声音。 顺着黎姝言的视线,乔时念看到了霍砚辞。 他穿着纯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里边一件藏青色衬衣,五官英俊,气质卓越,站于一颗造型精致的园林绿植边,整个人像是水墨画卷中浓烈的一笔。 毕竟是在说关于他的事,黎姝言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霍总,你要和乔小姐聊一聊吗?” 霍砚辞没出声,一双幽深的墨眸定定地看着乔时念。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应该是听到了她刚才说不想有关系的话,但听到就听到,她原本就是这样想的。 “我去那边帮你们取点喝的来!” 黎姝言识趣地走了人,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冷不冷,要不要给你拿件披肩?”霍砚辞看着她单薄的衣着问。 乔时念略微意外,还以为霍砚辞会质问她,谁知道他问这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白天温度相较高,她便没穿外套,傍晚温度低一些,但也不至于冷。 “不用。”乔时念摇头。 “我私下和黎小姐没有往来,她邀请我时说你会来。”霍砚辞又波澜不惊地道。 乔时念神情淡淡,“不用和我解释,跟我没关系。”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 “念念!” 这时,莫修远在那边叫乔时念,“这里有你喜欢的东西!” 乔时念朝他露出了笑容,“好,我马上来。” 应完,乔时念扭过了头,发现霍砚辞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我邀请莫修远陪我一起来的,你要不高兴就马上走,不要给大家添不痛快。” 说完,乔时念走向了莫修远。 留得霍砚辞一人站在了原地。 乔时念走到莫修远身边,他正不悦地看着霍砚辞,“怎么哪哪都有他,阴魂不散!” 乔时念,“黎家霍家有生意往来你又不是不知道。” “什么生意往来,还不是为了你。”莫修远哼声。 “行了别管他了,你不是说有我喜欢的东西,在哪儿?”乔时念问。 “那边有乐队给今晚的派对助兴,带来了架子鼓,”莫修远跃跃欲试地道,“我跟他们说好了,他们很乐意你等下登台演奏一曲!” 乔时念倒是喜欢架子鼓,一见到也确实有点技痒。 只不过她才被那群女人艳羡和嫉妒得够多了,可不想再出什么风头。 “谢谢,我可不想出这风头。”乔时念婉拒。 莫修远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那现在去敲一小段,过过手瘾?” “反正现在也没人过去打扰咱们,走吧!” 莫修远领着乔时念到了院子后方的一片草坪。 此时院子里已摆上了精美的餐具、鲜果,酒饮之类,而靠中间位置搭建了小舞台。 这会儿还没有完全天黑,但四周的灯光已经亮起。 乐队几人在舞台上做着调音等准备。 莫修远说明来意,他们将位置让给了乔时念。 乐队放起了前奏,乔时念握上了鼓棒,熟悉的触感让她隐隐有了些兴奋的感觉。 待音乐起,乔时念扬臂敲起了鼓…… 一曲毕,莫修远给乔时念鼓掌鼓励,乔时念冲他笑得愉悦。 谁都没有留意,不远处站了个俊挺又略显落寞的身影。 第324章尤物 霍砚辞知道,自己过去只会惹乔时念不快。 就如同刚刚一般。 对莫修远笑容满面的她,一转头看到他却立即冷下了小脸,还冷冷地警告他别给莫修远不痛快。 霍砚辞的心头涌出抹苦涩,最终转身离去。 乔时念打完架子鼓,整个人神采奕奕。 莫修远给她递了杯水,“你这么喜欢打架子鼓,我那个酒吧有乐队,你要不加入他们,有空就过去玩一玩?” “你说的是,上次叫了一群保镖把我围住,要给我颜色看的那家酒吧?”乔时念问。 莫修远,“……” 好端端,乔时念怎么就记起了仇。 “那天要是霍砚辞没赶过去,你会把我怎么着,真的捆起来关小黑屋?”乔时念又问。 莫修远莫名就被乔时念问心虚了,“怎么可能,我是守法公民,顶多吓一吓你。” 乔时念看着他,“你这样吓过多少人?” “别用这种我是个习惯欺男霸女的人的眼神看着我!” 莫修远道,“你当时突然找我合作,博舟处理谢立熊事情的时机又那么凑巧,我哪可能不怀疑你们给我挖坑!” “再说,我在跟你说乐队的事,这才是重点!” 之前的事,乔时念倒也不是真要和莫修远计较。 不过差点在他手里吃的亏,她总想讨个说法。 眼下看着莫修远又急又懊的神情,乔时念到底没往下追问了。 “加乐队就算了。我早过了追逐音乐梦的年龄,现在就只有庸俗的想法——赚钱。” 莫修远,“说得自己多老似的。你要真这么庸俗,怎么和霍砚辞离婚都不趁机捞一笔?要分得一半家产,你早实现财富自由了。” 乔时念,”……“ “乔小姐,莫先生,你们真在这儿呀!” 这时,黎姝言走了过来,中断了乔时念想怼的话。 恰好也有相识的人找莫修远,他便和乔时念说了声,应酬对方了。 而黎姝言走到乔时念面前,将条披肩递给了她,“我刚碰到了霍总,他有事先回集团了,托我给你送条披肩过来。” 乔时念接过道了声谢。 心里有些奇怪,霍砚辞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她跟莫修远离开前院时,霍砚辞分明被几个人给围住在说话。 大概是猜的吧。 乔时念没放在心上。 “乔小姐,霍总大概是看你跟莫先生走得近,心情不佳才走的。” 黎姝言笑道,“刚他和我说话都心不在焉的样子。” 乔时念笑笑没说话。 今晚的宾客基本到齐了,大家都被请到了草坪这边。 许是黎父的身份尊贵,过来参加派对的人很多,有些是黎姝言邀请,有些是慕名而来。 晚宴是自助的形式,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有个女人跟莫修远相识,端着酒杯上前跟他搭话,“莫少,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女人穿着黑色的抹胸礼服,细腰丰臀,胸前的汹涌被衣服包裹得恰好到处。 足够性感,却没有俗媚之态,像个尤物一般的存在。 不少男人将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却只有淡漠,“你谁?” 尤物女人有些委屈,“莫少,你以前不是常约我吃饭喝酒的吗,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人家啦?” “不记得了,少来烦我。”莫修远依旧不给面子。 女人到底也没有死缠烂打,端着酒杯讪讪走了。 大家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毕竟黎家这种级别的派对,来的人非富即贵,总会有揣着认识富二代目的的女人。 不过莫修远还是过来跟乔时念解释,“我不认识她,你别误会。” 乔时念故意道,”你莫少花名在外,开车出去有人撞你的车搭讪,酒吧会所哪回都是左拥右抱,有一两个红颜知己很正常,不用假装不认识。“ ”真不认识,“莫修远急道,”我以前顶多就是叫几个人陪着喝个酒坐一坐,我嫌烦一般没多久就打发走了。“ 乔时念看了眼性感尤物,”人家可说了,陪了你吃饭喝酒了好几次,你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修远真后悔自己以前游戏人间,还没在乔时念面前收敛过。 ”没有印象,她们都长得差不多,我根本记不住她们的长相。“ 看着莫修远懊恼的神色,乔时念没再逗他,笑说:”和你开个玩笑,我相信你。“ 听言,莫修远却没有特别开心,不生气是因为根本不在意。 …… 霍家老宅。 霍砚辞走进了厅里,跟奶奶和母亲打了招呼。 奶奶看着他,”来看念念么,她今天可没有过来。“ 霍砚辞当然知道乔时念没有过来,她这会儿正在黎姝言的派对上,和莫修远一起谈笑风生。 想到他们一个在台上打鼓一个在下边鼓掌的一幕,霍砚辞觉得胸口发闷,”雨珊今天怎样?“ ”还不错,白天去了趟动物园,现在在楼上画画呢,你要上楼看看她么?“霍母问道。 霍砚辞点头,走去了楼上。 霍雨珊的房门没有关,霍砚辞轻轻敲了下门,她抬起了头,轻声唤道,”哥。“ 霍砚辞走到了她身边。 对这个妹妹,霍砚辞虽没有长年相处,但还是有几分怜惜与疼爱。 去过L国几次,霍砚辞也是为了看她。 这会儿见霍雨珊乖巧坐在桌前写写画画,霍砚辞放轻了一些声音,“雨珊在画什么? “动物,还有姐姐和哥哥。” 霍砚辞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画纸上除了一些动物,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嬉闹。 霍雨珊学过画画,简笔画的功力不错,两个人的互动被她画得惟妙惟肖。 霍砚辞起先没有多想,可霍雨珊大概心情好有分享欲,她拿出了小玉兔,”这个是姐姐送我的!“ 霍砚辞微蹙了下眉,霍雨珊叫姐姐且还会给她送礼物的人,目前除了乔时念,他想不到别人。 霍砚辞再次拿起了画,“雨珊,你今天去动物园时,看到了姐姐和哥哥在一起?” “嗯。”霍雨珊说,“姐姐和哥哥在打闹,我也想和他们一起玩,但姐姐说有事要先走。” 霍雨珊的语气突然有些失落,“哥,姐姐以后是不是不能总来陪我了?” 第325章香艳一幕 听到霍雨珊的话,霍砚辞心头微微一震。 霍雨珊的年纪不大,但她内心很敏感。 她也看出了乔时念和莫修远关系很近,知道乔时念不可能一直来家里。 想到乔时念以后身边会有其他男人相伴,霍砚辞的心中有了抹难以言喻的闷疼。 安慰了霍雨珊几句,周天成来了电话,霍砚辞便走出了房间。 “霍总,我查过了,湖省那两个骑摩托车差点撞到乔老先生的男人目前依旧没有音讯,但他们在乔老先生发生意外的前两天,账户上确实多了笔收入。” 周天成道,“不过因为他们是赛车俱乐部的成员,款项也是由俱乐部转入的,当初查的时候就没有怀疑。” “这次我让人追查了这笔收入,俱乐部那边说是有个爱赛车的老板特意交代给他们的奖励,奖金由对方出,但钱从公司账上划。” “而根据俱乐部所提供的资料,我们的人在细查之后有个发现,那位老板跟北城的宋家曾有过合作。” 听言,霍砚辞的俊眉微蹙,冷肃道:“半小时后,我们办公室汇合。” “好的霍总。” …… 黎家的派对宴会进行到了下半场。 有人在喝酒交际,有人在谈天说地,还有人在跳舞调情。 莫修远和几个男士喝了会儿酒,他们有人建议去组牌局,见乔时念在忙,莫修远便和他们一同去了棋牌室。 乔时念确实忙。 她被此前厅里那几个女人缠着讨教香水有关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真对香水感兴趣,还是对她的感情问题感兴趣,几人热情得让乔时念有些受宠若惊。 黎姝言也参与了她们,时不时还会帮M·Q说上几句好话,令得那几个女人当即便拍板下了订单,还说要好好帮着宣传定制香水。 参加个派对能帮MQ谈到这么些定制单,乔时念觉得有所收获。 快到十点了,草坪上的音乐换成了悠扬的轻音乐,有人陆续向黎姝言告辞。 乔时念看了看时间,也打算要回去了。 她拿出手机想打给莫修远,却忽地听到二楼的某个房间传来了女人的惊叫声。 叫得这么大声,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家不明所以,想进去一探究竟。 而这时,一个佣人急冲冲地到了黎姝言身边,附耳跟她说了句什么。 黎姝言的神色稍稍一变,眼眸下意识地转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心里微惊,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事情只怕跟莫修远有关。 “没什么大事,大家请继续玩。” 黎姝言和在场人笑着招呼了声,随后同乔时念道,“乔小姐,咱们去里边聊会儿吧。” 乔时念越发肯定跟莫修远有关了,她没有迟疑,和黎姝言进屋走往了二楼。 很快,佣人将她们带到了一个靠近角落房间门口。 乔时念往里看去—— 开始跟莫修远打招呼的那个尤物女人,此时正瑟瑟地缩在床上,双臂紧紧地扯着被子包着自己,眼眶通红。 女人头发凌乱,嘴唇上的口红全花,被子底下,她脖子处有疑似被咬的痕迹。 而莫修远大概是喝醉了,此时正拼命地揉着头一副没清醒过来的模样。 他上身全裸,唇瓣上有着和女人同款口红颜色,赤裸的胸膛处还有不少抓痕。 因为被子被女子给卷走了大半,可以清晰地看到床上凌乱的床单和女人的礼服、性感内衣,以及莫修远的衬衣长裤。 女人的裙子和内衣破裂不堪,像是被谁用暴力给撕开的。 从现场情况都可以看出,他们的状况有多激烈。 虽说时间晚走了些宾客,但还是有不少听到动静的人跟了过来。 他们看到屋里的一幕,都大为震惊,还有人兴奋得拿出手机要拍下这香艳的一幕。 黎姝言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她赶忙叫佣人把宾客们都请下去,没有允许不能上来。 黎姝言人虽娇小,说出的话还是有些威力,在场人虽然好奇到极致,但看在她是主人的份上,还是依言下了楼。 这些动静和耳边的低泣声,让莫修远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起了头。 首先看到的是站于门边、面无表情的乔时念和一脸惊色的黎姝言。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而他的旁边坐着个女人,正在低低哭泣! 莫修远骇然地看向乔时念。 乔时念道,“你们先穿好衣服,我在外边等着。” 说完,乔时念替他们将门给带上了。 “乔小姐,你没事吧,我相信今晚的事都是误会,莫先生这么喜欢你,是不可能和别的女人怎样的。”黎姝言轻声道。 乔时念的小脸冷凝,没有出声。 黎姝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和乔时念一起在门边等着。 很快,乔时念听到了屋内莫修远在打电话的声音。 像是在安排人,过来处理相关的事情。 很快,莫修远将门打开。 他衬衣的扣子掉了几颗,也不知是自己迫不及待了扯掉的,还是女人帮的忙。 “家里有备用的新衣物,我让人送来。” 见状,黎姝言叫佣人拿衣服,“除了男士衬衣,再拿全套的女士衣服过来。” 佣人走后。 莫修远的俊脸十分的阴沉,直接问黎姝言,“黎小姐,怎么回事,我怎么会睡在这儿!” 黎姝言倒是没有怪莫修远的无礼,她道,“抱歉莫先生,我也不清楚。我一直和乔小姐在一起说话。” 莫修远看了眼乔时念,乔时念不知在想什么,小脸凝重着一直没有出声。 莫修远便质问起还缩于床上的女人,“老实交代,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设计我!” “莫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人嘤嘤地哭起来,“是莫少你说喝得有点头疼了,我就想扶你上来找个休息室让你躺着休息一会儿。” “结果我才把你放在床上,你就……就抱住了我,让我陪你,我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女人捂着脸哭道,“莫少,你占了我的便宜,还要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吗?” “还在狡辩!”莫修远俊美的脸庞上全是厉色,“若是被我查出来你给我下了药,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第326章闭嘴! 莫修远的神情十分寒戾,加上他的冷声威胁,尤物女人松开了捂脸的手,委屈的声音中带了点瑟意。 “莫少,你真冤枉我了,我今晚连酒都没有给你敬,有什么时间给你下药!” “我扶你是因为你醉得太厉害了,站都站不稳,可谁知道莫少一进屋就会……” 女人哽咽了一下,“莫少要是不想负责,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说着,女人昂起了头,脖子上的痕迹更为明显,一副蹂躏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这话说得可怜巴巴又情真意切的,换成一般男人早就心生怜惜了。 莫修远却是半分账不买,“负责?” 他冰冷地笑了一声,“你故意接近我,打的这个主意?” 女人摇头继续叫冤,说她只是和个朋友来参加的派对,正好遇见的他,不存在故意接近和打主意。 “莫少,我虽然条件不如你好,但追求我的男人也很多,我不会做这种自取其辱的事!” 女人大声哭道,“我出于好心把你送到房间,你却借着酒劲把我压在了身下,还强行撕掉了我的裙子——” “闭嘴!”莫修远寒声喝斥。 纵使他肯定和女人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可他不想让乔时念一遍一遍听到这些脏耳朵的东西。 莫修远太过凶狠,女人到底不敢再说话,只是捂着嘴肩膀一耸一耸地轻泣,显得可怜又无助。 很快,佣人取来了干净的衣服,莫修远没有换,佣人给里边的女人送了进去。 莫修远目光复杂地看着乔时念,“我不清楚怎么回事。” 莫修远开始是和几人一起玩牌,中途佣人送了酒水吃食,他喝了打了几局牌,觉得头有些晕,便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 一楼的两个公用洗手间有人占用,佣人指引他去的二楼,楼上,他确实遇到了这个女人。 女人主动说要扶他,被他甩开后,他觉得脑袋传来一阵晕眩,之后的事便没有了印象。 听着莫修远的解释,乔时念笃定道,“我相信你。” 如果是几个月前,乔时念可能会怀疑莫修远的人品,但经过这几个月的了解,乔时念知道莫修远不是借酒乱性的人。 况且他的酒量应该不错,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 今晚的事情很蹊跷。 黎姝言十分懊恼,“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一个简单的派对会发生这样的事。今天这位女士没在我邀请名单上,不是我的朋友。” “但事情既然是我在这儿发生的,我肯定会配合莫先生调查清楚。” 接着黎姝言让人将无关的宾客遣散了去,而莫修远的助理带着人赶来了黎姝言的住处。 来的人中除了保镖律师,还有医生等人。 莫修远先让医生替自己抽了血液样本送去做检测。 而后让助理律师将接触过酒水以及给他指引上楼的佣人都各自问了话。 穿好衣服的尤物女人则被直接送去了医院由莫修远的人看管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结束,已是凌晨。 莫修远的神情依旧沉冷不善,“还请黎小姐管好自己的佣人,让他们不要乱跑,以便配合调查。” 黎姝言点头,“莫先生放心,我也希望早点查出结果。” 莫修远没有和黎姝言再说,而是看向一直沉默未语的乔时念,“念念,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乔时念点头。 纵使莫修远处理及时,隔天,相关的绯闻还是在圈子里传了开来。 毕竟昨晚有不少人见证了两人同躺一床的一幕。 尤物女人是个小明星,而莫修远作为远征集团的总裁、北城莫家的三公子,这种身份加上这种香艳的新闻,谁能忍得住八卦欲? 霍砚辞接到陆辰南电话时,正在听着下属的工作汇报,而他手边放着提神的黑咖啡。 他昨天忙到凌晨,连家都没有回,早上又开了晨会,这会儿精神不是太好。 接通电话,陆辰南带了点兴奋的声音传来,“辞哥,你听说了昨天晚上的新闻吗?” “什么新闻?”霍砚辞兴致不高,甚至想挂电话。 “是有关莫修远的,他跟个小明星睡了!” 陆辰南作为霍砚辞的迷弟,自然对莫修远同仇敌忾,一听到莫修远有了丑闻,他迫不及待要跟辞哥分享。 “发生这样的事,嫂子不可能会和他在一起了!” 霍砚辞将下属挥退,继而问道,“怎么回事?” “我听几个朋友说,在黎小姐的搬家派对上,他和小明星两人都喝了酒,就去了楼上房间翻云覆雨,结果一个不明情况的佣人闯了进去,惊忧了一对鸳鸯。” 陆辰南绘声绘色地道,“被人撞见时,两人都赤身裸体的,现场状况看着激烈无比!” 霍砚辞微蹙了下俊眉,他昨天只在派对上呆了半小时左右,但乔时念告诉他,莫修远是她带去的。 他们两人还亲密的又是一起打鼓又是相视而笑的,在那种情况之下,莫修远怎么会跟其他女人乱来? “这消息来源可靠么?”霍砚辞并不太信。 “可靠得不能太可靠了!” 陆辰南道,“我有个朋友的朋友就在现场,他亲眼所见!” “莫修远本来就花名在外,在追嫂子前,时不时就有花边消息传出来,还以为他对嫂子是认真的,不会再理这些莺莺燕燕了,结果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陆辰南心里对莫修远的怨气很重。 莫修远以前在学校就是拽上天、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欠揍模样,当时莫修远和辞哥打架,他冲上去想帮忙,结果被莫修远一脚就踹翻了。 他的手掌擦破了血,对自己的血有晕血症的他,当场就晕了过去。 因为这事,他被一帮男生笑话了好久! 当然,年少的事情不是重点,他最看不惯莫修远的是,莫修远居然打上了乔时念的主意。 简直讨厌到人神共愤! “不行,我得把这消息告诉田田,让她也知道莫修远的真实面目!” 说完,陆辰南挂了电话。 “……” 霍砚辞正想找黎姝言问下昨晚的情况,周天成走了进来。 他尽职尽责地道:“霍总,刚前台的人说,太太过来了。” 第327章霍砚辞被质问 霍砚辞的第一反应是,周天成听错了。 乔时念自从离婚前来这儿找过他一事,之后再没踏入过霍氏集团半步。 这个时间,她怎么会过来? “难道太太知道霍总在帮她查湖省的事,特意过来表示感谢?”周天成不动声色地拍着马屁。 毕竟霍总好长时间都没有松过眉头了,今天乔时念主动过来,霍总的心情肯定会有好转。 老板心情好,他们做下属的日子就会轻松很多。 “我听湖省那边的警方说,太太也问过了几次进展,好像挺想找到那两名男子。” 周天成道,“霍总,等下太太如果问你的话,你是想把事情彻底查清了再告诉太太,还是把目前查到的一些情况告诉她?” 如果是后者,他可能得整理一下资料,以备不时之需了。 霍砚辞道,“现在情况依旧不明,彻查清楚再说。” “好,我知道了。” 周天成出去前,又多嘴说了句,“太太现在应该快出电梯了,霍总,要不要帮你把咖啡撤走?” 霍总看到太太应该就有了精神,不需要借助咖啡了。 霍砚辞冷瞥了一眼周天成,哪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没跟周天成计较,霍砚辞让他出去叫秘书准备些新鲜的水果过来。 周天成出去后,霍砚辞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又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保持一个完美的状态。 很快,外间响起了周天成唤“乔经理”的声音。 “霍总在里间,忙了一晚都没怎么休息。”周天成还有眼力见地补了一句。 乔时念好似冷淡地笑了一声。 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乔时念纤致的身影出现在了面前。 比起昨晚,她今天的装扮明显随意许多。 身上是件简单的白色T恤,外边搭配一件黑色休闲西装外套,修身的牛仔裤将她纤腿衬得笔直修长,简约但不失时尚。 看到他,乔时念娇丽的小脸并没有想象中的急切和喜悦,反而脸色冷沉,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还隐着讥冷与怒意! 霍砚辞微微蹙眉,“念念,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乔时念冷声呵道,“霍砚辞,昨晚陷害莫修远的事是你做的吧!”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记得住,我们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没资格没权力去对付他人!” 乔时念怒道,“你以为给莫修远弄个女人在床上,又让我亲眼看到,我就会愤怒、就会对他心死了么?你想太多!” “莫修远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别说我相信他昨晚和那女人什么都没发生,即便真的发生了,我也不会怪他,因为卑鄙的人是你!” 霍砚辞的心如被狠狠提起,又被狠狠摔下。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左胸膛深处泛起了一阵碎裂的疼痛。 一股苦涩也自心底涌至喉咙,他想吐掉,却又只能硬生生地咽下。 “你觉得我会对莫修远做这种事?”霍砚辞用力地攥了下手心,一贯冷冽倨傲的声音变得沙哑了几分。 “不是你还有谁!” 乔时念怒意不减,“你以前针对他,和他打架斗气,拿远征开刀的日子还少?” “霍砚辞,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停止纠缠?我说过,对你没感情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感觉很恶心!” 面对乔时念尖锐的指责,霍砚辞低笑了一声,幽深的眸底似是漫上一层痛色,但只是一刹便归于平静。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恢复了淡漠,“你还有其它事么?” 乔时念微微拧了下秀眉。 “没有事的话,我很忙,就不留你了。” 看着霍砚辞晦涩如深潭的墨眸,乔时念冷声道,“莫修远哪怕讨厌你,也没有在背地里诋毁过你。” “白依依在精神病院的遭遇是他告诉的我,他还分析说,你是为了替我出气才让范素琴暴打的白依依,他完全可以不为你说话的!” “霍砚辞,莫修远并不是不会耍手段,他只是比你有三观有原则而已!” 说完,乔时念头都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虽很好,可是刚才乔时念进去没有关门。 所以外间的周天成将乔时念那些斥责的话全听了进去。 此时见到小脸冰冷的乔时念从里边出来,周天成到底还是豁出去多管了闲事。 “乔经理,你误会霍总了。我昨晚一直陪着霍总在办公室处理些重要的事情,莫总的事他真不知情。” 乔时念呵笑了一声,“周特助,你不愧是霍砚辞最重用的人,确实非常称职。” “但你不用替他辩解,我有眼睛,我能看得见霍砚辞的所作所为!” 周天成的声音一时顿住。 而办公室里间的霍砚辞的只觉心脏再次被撕疼。 他甚至有了种鲜血淋漓的感觉。 …… 下午,乔时念忍不住给莫修远打了电话。 莫修远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和她联系,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 电话响了几声,却是莫修远的助理接听。 对方告诉乔时念,莫修远现在有事,不便接听电话,到时忙完会让他第一时间回她。 乔时念问道,“莫修远没事吧,昨晚那个女士还在医院么,有没有问出什么?” 助理自然知晓乔时念和莫修远的关系。 他便将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乔时念。 莫修远的血液报告今早出了结果,里边确实有致人昏迷的药物成分。 而女人那边,医院给她做过详细的身体检查,虽有性行为的痕迹,但发生的时间显然早过她和莫修远在一起的时间。 莫修远问了女人去黎家前的活动轨迹,可查出来却和女人说的完全不符。 最后女人被逼得没有办法了,才承认药是她托黎家一个佣人下的,也是她让佣人指引莫修远去的二楼。 她还和佣人约定了时间“撞破”她和莫修远躺在一块,并且引起所有人注意。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交代了原因么?”乔时念问。 “交代了。” 助理说,女人给莫修远下药是为了报复他对她的冷漠与拒绝。 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让她当众难堪过,所以,她想让莫修远也不痛快! 乔时念听得眉头拧紧,这理由听上去就有问题。 第328章错怪? 单纯为了报复,会把自己的清白和名声也搭进去? 况且莫修远当时只是语气疏远冷厉了一些,并没有说出什么难听或是带有辱骂性的话。 女人就因为这件搭讪未果的小事而记恨莫修远,设计了那么一出大戏? “莫修远相信这个理由?”乔时念又问。 助理道,“莫总也不太相信,但是姚女士一口咬定就是为了让莫总出丑难堪。黎家那个佣人也承认了自己收了姚女士的钱。” 乔时念听言秀眉更紧了几分。 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恰好傅田田打来电话,乔时念便跟助理结束了通话。 傅田田是在陆辰南那儿听说了昨晚的艳事,直到现在才抽出空来找乔时念。 “怎么回事,莫修远怎么可能那么没下限,知道你在场的情况下还跟女人鬼混?” 傅田田完全不信,“是不是陆辰南在夸大其词?我上午要不是忙不过来,肯定要和他吵起来!” 乔时念昨天回去已是凌晨,没时间和傅田田说话,早上傅田田上班时她还没起,所以傅田田还不知道昨晚的事。 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傅田田,乔时念又说了莫修远调查的结果。 “哪有人因为被当面拒绝了几句,就用这样的方式进行报复的?”乔时念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还在医院看过一对夫妻讨论如果中了一千万怎么花,没有商量到一处去,最后拿刀互砍进手术室的呢。” 傅田田说,“那女人不是没什么名气的明星么?她或许一半为报复,一半为了博眼球流量也说不准!” 乔时念觉得傅田田的说法也勉强成立。 这些年,网上经常有曝光,网红明星们为了博话题度,更难以置信的事都做得出来。 毕竟黑红也是红。 不过,如果昨晚的事真是女人的自导自演,那她上午岂不是错怪了霍砚辞? 毕竟在女人到达派对现场之前,霍砚辞已经走了。 想到她质问霍砚辞时,他黑眸里的那抹震惊与苦涩,还有她走出总裁办时,在门边遇到的端着水果的秘书,乔时念忽地有些不自在起来。 如果事情是霍砚辞做的,他用得着做这么多戏么? “怎么不说话了?”傅田田问,“你难道不信莫修远?” “我当然信。” 乔时念犹豫了下,还是将自己找过霍砚辞一事告诉了傅田田。 “事情都没有查清,你就觉得是霍砚辞做的,还跑去霍氏把他臭骂了一顿?”傅田田惊问。 乔时念掩饰性地咳了一声,“昨天他也去了黎姝言的派对,知道我和莫修远一起去的,他脸色很难看,没呆多久就走了。” “所以,你觉得他是因为生气才安排了一个女人去给莫修远找不痛快?”傅田田替乔时念接过了话。 乔时念心虚道,“他以前也经常针对过莫修远,还利用仁济药业的项目想逼他离开海城,两人每次见面都是修罗场……” “这么多前科加起来,这次又是类似的情况,我哪知道是不是他做的。” 傅田田自然听出了乔时念的心虚,她宽慰道,“没事,反正这事也没有出最终的结果,没人敢保证就跟霍砚辞无关了。” “再说了,即便错怪了他又怎样,他以前冤枉你的时候还少?” 傅田田抱不平地道,“他屡次听信白依依的谗言、把白依依的各种苦肉计都怪到你头上的那些破事,我现在想想都生气!” “现在就当是让他尝试一下被人冤枉的滋味了,让他知道有多不好受!” 乔时念倒不是故意要对霍砚辞以牙还牙。 她在昨晚看到莫修远和女人躺在一起的一幕时,莫名就想起霍砚辞难看的脸色,心里就产生了一丝怀疑。 直到早上莫修远那些艳闻被传开,而她又从王婶那得知霍砚辞整晚没回去,她顿时就觉得是霍砚辞操纵的舆论! 她心中一火,想都没想地去霍氏找他质问了。 根本没有考虑过,会不会错怪霍砚辞。 …… 宋清川的新办公室内。 莫修远脸色阴沉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 “阿远,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生气?” 宋清川不急不慌地给他倒上一杯茶。 “这个姓姚的女人,你认不认识!” 莫修远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将几张照片甩在了宋清川的面前。 宋清川拿起看了一眼,自如道:“没什么印象。” “真不认识?” 莫修远接着甩下了几张新的照片,语气冷厉地呵道,“那你看看这些!” 宋清川又拿起看了一眼,照片取自茶馆大厅的视频截图,分别是他进茶馆,和一名女人进茶馆的照片。 “阿远,这照片有什么问题吗?” 宋清川道,“我昨天约了客户去茶馆,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咖啡馆和酒吧,还是觉得茶馆幽静……” “别转移话题!” 莫修远不耐地打断了宋清川,“宋大当家,上一次我和乔时念在会所遇到你不久,我和她就传出了有私情的绯闻,我下楼还被守着的记者给偷拍。” “昨天,这个女人设计陷害我,却死活说不清白天的行程,这茶馆还是我的人根据她的行车记录仪才查到的地方。” 莫修远道,“那么巧,你也在这家茶馆,而且你比她只早到了十几分钟!你不觉得需要给个解释么?” 面对莫修远的质问,宋清川依旧不慌不忙,他甚至还有些无奈,“阿远,当初你为了绯闻的事就问过我,我也向你解释了,事情与我无关。” “至于这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觉得在同一家茶馆出现,就是跟我有关。” 宋清川道,“茶馆里每天来往的有那么多人,他们做了什么事,难道个个跟我有关系了?” “别人我不清楚,但这个姓姚的女人平时很少会去茶馆这类地方消费,为什么无故会去,从茶馆出去不久后,她就去了黎小姐的派对,你敢说,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莫修远冷问。 “没有,”宋清川淡定道,“我去茶馆就是见客户,你若不信,可以让秘书把客户的信息告诉你,你自己去确认。” 见莫修远还是一脸冷戾,宋清川放下了茶杯,“阿远,既然你如此不信我,那你不如先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个女人去害你?” 第329章为什么躲着我? 听到宋清川的说词,莫修远并不买账。 “宋大当家,别总拿这样的话来搪塞我!” 莫修远冷道,“上次我跟乔时念吃饭能遇到你和宋蔓。这次陷害我的姚姓女人跟你前后出现在同家茶馆,你之前还跟乔时念在玉器店偶遇过,这么多凑巧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认为我会信你没问题?” “阿远,这些事多么稀疏平常,你为什么会觉得有问题?” 宋清川坐姿优雅笔挺,他淡笑着道,“你屡次提到乔小姐,该不会是在怀疑我对乔小姐有意思吧?” “是,乔小姐长得漂亮,为人也仗义,连蔓蔓那样的性子都对她服服贴贴。但我和你好歹也认识多年,还差一点成了你的大舅子,不会把主意打到你喜欢的人身上。” 宋清川耐心地道,“吃饭、上次的玉器店遇到就是偶然。昨天我也只是去见客户,你要以这些以理由怀疑我,太过牵强。” 看着宋清川淡定的模样,莫修远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了。 昨晚的事情处处透着怪异,所以,当他查到宋清川也出现在茶馆时,直觉就跟他有关! 宋清川平时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现在出现在他视线的频率却变得多了起来。 如果姚姓女人坦白说出自己的行踪,他或许就相信了她想博出位的理由,但偏偏她要隐瞒,便让事情有了疑点。 “阿远,昨晚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宋清川又道,“我和你没有利益冲突,如今蔓蔓也放下了你,我犯不着做这种没有于我益处的事。” “还有,我相信乔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她不会误会你的。” 闻言,莫修远失去耐心,他起了身,“宋大当家,我不管你设计这出目的是什么,也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总之我不会让你如愿!” 放下话,莫修远冷冷离去。 直到门外没了动静,宋清川才拿出了口袋里一直显示通话中的手机。 “霖兄,你都听到了,我解释了这么多,阿远他还是怀疑我。” 电话那端是莫修霖威严又无奈的声音,“这次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霖兄,其实你们都了解阿远的性格,若被他知道你们这样破坏他跟乔小姐的感情,他会生气和你们抗争到底。” 宋清川的语气如常,“不如顺其自然吧,说不定到时他对乔小姐就没有兴致了。” 莫修霖说,“我父亲就想他能够娶蔓蔓,如今蔓蔓退了婚,父亲仍想他在北城找个单纯一点的姑娘,离父亲也能近一些。” “乔小姐的人品我尚不清楚,但她跟霍砚辞结婚期间就跟阿远不清不楚,如今离了婚又和霍砚辞纠扯不清,阿远为了她已多了不少麻烦。” 莫修霖不容商量地道,“我不想阿远再淌这趟浑水,也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他和乔小姐不能在一起。” 宋清川隐隐担心,“但这次阿远受了挺大刺激的,怕是会一直盘查下去。” 莫修霖道,“他向来爱玩爱闹,也不是第一次闹出花边新闻了。这点艳闻对他造不成实质性伤害,即便查到了也没关系,我治不了他,还有我父亲。” 结束通话后,宋清川收起了手机。 看着桌上那些照片,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扫了一眼,继而扔进了碎纸机里。 …… 三天后,乔时念在个会所的包厢里找到了莫修远。 他和几个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玩筛盅,宽敞的包厢里还设有小舞台,此时舞台处有性感的女人正在跳着钢管舞。 包厢里乌烟瘴气,音乐声震天,乔时念便没有进去,请服务生将莫修远叫出来。 结果服务生进去后,莫修远朝门边瞟了一眼,跟他说了句什么,继续喝酒玩游戏。 服务生过来告诉乔时念,“莫少说现在没有时间,有什么事明天去办公室说。” 乔时念没理服务生,直接进了包厢。 “莫修远,你出来一下。”乔时念走到了他面前。 莫修远和朋友正好玩到兴头上,开骰子定胜负了,没有抬头看她。 “哈哈,莫少,你确定要开我们三家,我这次的骰子可是相当给力,你要是输了,这桌上的酒得喝掉一半!” “说了开就开!” “好,既然莫少这么威武,那我们就一起开,让莫少喝个痛快!” “一、二、三……” “莫修远!” 就在大家准备一起揭开筛盅之时,话筒里忽地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女声,“跟我出去,有没有听到!” 众人将视线瞟向了声音来源处,只见一个衣着简约、纤致娇丽的女子站在了前方。 她的神情里带了几分愠意,一双美目不容拒绝地盯着莫修远。 “莫少,这美女谁呀,追你追到这儿来啦?” 有个公子哥儿问了一句。 “要说咱们莫少的魅力就是大啊,连这样的美女都来逮人了!” “那可不,这美女的长相气质可比那些个小明星强多了!” “都闭嘴。” 莫修远喝斥了一句,身形略有些摇晃地站起,往门外走去。 乔时念放下话筒,跟到了外边。 “找我什么事?”莫修远点了根烟,问道。 走廊的灯光还算明亮,乔时念看到莫修远俊美的脸上没有平时的笑容,也不像平时那样潇洒邪肆,故意带了点疏远。 “你这几天为什么不去公司,也不接我电话?”乔时念问。 莫修远吐了口烟圈,“陈助理没告诉你,我很忙。” “告诉了,”乔时念呵了一声,“你所谓的忙,就是在这儿喝酒玩游戏,聚众享乐?” 莫修远道,“忙完就来喝酒放松一下,有哪儿不对?” 乔时念不跟莫修远废话了,直接问道:“莫修远,你在躲着我?” 听言,莫修远倒是笑了一声,“我天天追着你跑还来不及,哪会躲着你?” “不躲着我,会连办公室都不去,连我电话都不接?”乔时念完全不信。 “莫修远,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是被人设计陷害,我早说了,相信你们没发生什么,我也相信你的人品。” 莫修远瞟了眼乔时念,想说什么,却继续抽起了烟。 乔时念忍不住了,伸手将他的烟夺过扔于旁边的烟灰桶! “莫修远,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作风,你到底怎么想的,直接说!” 第330章爱情让人卑微 手指上空了,莫修远索性把玩起了烟盒。 将刚吸进去的那口烟雾缓缓地吐出,莫修远沙哑开了口,“乔时念,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对我感到失望?” “没有,”乔时念坚定摇头,“我知道你不是借酒乱性的人。” 莫修远似笑非笑,“你看到我和一个女人赤身躺在同一张床上,没有半点愤怒和失态,就是因为你相信我么?” 乔时念觉得莫修远的笑容有点怪,但她还是点了头,“嗯。” 闻声,莫修远的唇边有了抹淡淡的自嘲,“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霍砚辞的身上,你会怎样?” 会怎样? 乔时念被问住。 想象了一下,霍砚辞和个女人共睡一床,他胸膛上有女人弄出的抓痕,嘴唇上有女人的口红…… 胸口有些发闷。 至于反应。 以前的乔时念肯定是冲进去大哭大闹。 现在的她,大概率是转身走人。 思及至此,乔时念也算反应过来,莫修远问她这个问题的原因—— 他觉得当晚的她太过冷静。 莫修远注视着乔时念,看着她小脸上的神情变化,了解了她的想法。 “如果那晚是霍砚辞,你不说会生气上前甩他几个耳光,也会忍着泪转身就跑吧。” 莫修远顾自替乔时念答完,又从烟盒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上。 “乔时念,那晚我是被算计了,但也是我自己招来的。我以前要不招惹那些女人,也不会被她们缠、弄出那样的事端来。” 莫修远俊美的脸庞被烟雾缭绕,“事情传出,没人觉得我无辜,因为我就是个游戏人间的男人。” “你不喜欢我是正常的,我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莫修远嗓子被烟熏哑,“我知道你在霍砚辞那儿栽了跟头,我觉得自己能做得比他好。但事实证明,我不一定能做得比他好,我也会给你带去伤害。“ “不管是不是被陷害,不堪的事情已经发生。你不用再为难要不要给我机会,我配不上你的信任和机会。”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他的脸庞上有着几分醉意与沮丧,喉咙里也似卡了什么,干干哑哑。 乔时念莫名有些不忍。 “如果那晚是霍砚辞,我确实会转身就走。”她实说实说,“因为他给了我很多失望,我不会留下来再经历一次。” “但你和他不同,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我想留下来和你一起面对和解决问题。” 乔时念的小脸上多了几分认真,“莫修远,我眼下确实没法全身心地接受你的感情,我也允许你退缩,但我不希望那晚的事给你带去压力和影响,那不是你的错。” 听到乔时念这些话,莫修远的眸光变亮了几分。 “乔时念,我们以后若真在一起了,你不怕一想到那幕就恶心难受吗?” 乔时念不答反问,“你不是被下了药失去了知觉?” 莫修远肯定点头。 “既然如此,你又怎么跟人家发生什么呢?” 乔时念道,“那些现场不过是女人故意制造出来让人误会的,恶心的是她,我为什么要算到你头上?” “乔时念,这么说,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莫修远掐掉了烟,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高涨起来。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我当时说了信你就是信,又怎么会因为那样的事对你改变看法?” “是,我是傻。”莫修远又恢复了厚颜状态,“念念,你再多骂我几句吧!” “……” 乔时念听言挽起了手臂,“不急。你先交代,这几天躲着我的原因?既然决定要放弃,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莫修远心虚说,“我怕你介意,我自己也介意,心里想着以后再不缠着你,可又舍不得……就想多拖一天是一天,你要是受不了了,自然就会失望得再不理我了。” 乔时念又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这种处理方式还真是体贴又特别。” “念念对不起,”莫修远认真地道歉,桃花眼里也全是愧意,“我下次不会了。” 乔时念佯怒,“还有下次?” “没有了!” 莫修远轻轻地握住了乔时念的手,低声道:“即便我没有知觉,但口红印不可能是对方涂擦上去的,你真不觉得膈应吗?”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谨慎又紧张的样子,心间又有了点不忍。 莫修远以前是个多么张扬又无所顾忌的人。 眼下,连问句话都这样小心翼翼。 所以,人一旦遇到爱情就会不自觉地变得卑微吗? 走廊的灯光投在了莫修远妖孽的俊脸上,他的目光里闪着亮色,头顶都好像笼了层光晕。 踮起脚,乔时念打算在莫修远的唇上印一下,再告诉他,这样就没有别人的痕迹了。 “两位先生,你们的包厢在这边。” 乔时念刚凑到莫修远的面前,还没有碰到他的唇,就听到身后传来了服务生的声音。 乔时念扭过了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男人身影——霍砚辞和宋清川。 他们两个人都穿着笔挺的西装,一个冷酷英俊,一个优雅沉稳。 许是察觉到她凑近莫修远的意图,霍砚辞沉沉的墨眸里明显有着翻滚的情绪,宋清川倒是一脸的从容淡定。 他甚至还主动打起招呼,“阿远,乔小姐,你们也在这儿玩呢。” 乔时念清咳了一声,稍稍站直了身体。 莫修远的语气不那么愉悦,“宋大当家,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阿远,我可没跟着你们。” 宋清川淡笑着说,“是一个想做赛车俱乐部的老板,他曾跟宋氏有过合作,这次来海城发展得闻我也在,便邀请了我一起相聚。” “这不,我在电梯里遇到了霍总,得知他也是受邀过来的。才出电梯还没到包厢呢,又碰到了你们。所以说,人生就是处处会相逢。没人能算得准。” 宋清川最后那句明显有点意味深长。 莫修远自然能听出来意思,但这种时候,他懒得跟他争辩。 “你们既然有应酬,那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莫修远赶人的意思很明显,宋清川笑笑看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黑眸沉沉地看了眼乔时念被莫修远握住的手,没出声,跟随服务生往前走去。 “阿远,乔小姐,我就先告辞了。” 宋清川礼貌说完,也走了过去。 莫修远则迫不及待地看向乔时念,“念念,你刚想做什么,继续?” 第331章以后双倍还我 莫修远的神情里有着明显的期待,但乔时念的冲劲已经消退,她没勇气再做出刚才的行为。 知道莫修远会失望,乔时念垂下了眼眸,“莫修远,抱歉。” “道什么歉,都怪刚那两个碍眼的,早不来迟不来。” 莫修远说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记着账,以后双倍还给我。” 微温的触感从额头传来,乔时念抬起了头,莫修远却不知什么原因快速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突然有点饿了,我们去吃东西!”他还快她一步往电梯走去。 乔时念,“……” 莫修远他,总不能是……不好意思了吧? 他可是个时常左拥右抱,混迹于花丛中的花花公子啊。 …… 包厢里,喝酒的氛围颇是热烈。 因为霍砚辞来者不拒,对于所有的敬酒都痛快喝下。 而宋清川虽不像霍砚辞那样海量,也会端着酒杯应付一二。 两位商界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这样平易近人了,气氛自然就调动了起来。 酒过好多轮后,在场好几人都有了醉态,霍砚辞还神色不变地喝着酒。 宋清川坐于他旁边,优雅地向他敬了酒,继而淡笑地问,“霍总,今天这个酒局,王老板是在你的示意下请的我吧?” 霍砚辞倒没否认,他骨节分明的手掌端着透明的酒杯,将里边褐色的液体一口倒入了喉中。 “听闻王老板曾跟宋氏集团有过合作,眼下他既然想进军海城市场,宋总又正好在海城,难保不是另一个合作机会。” 宋清川笑得从容,“与宋氏有过合作的人数不胜数,即便王老板自报了家门,我对他也毫无印象。我会过来,是因为他说,霍总你也会过来。” 霍砚辞的俊脸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他又端了杯酒在喝。 宋清川继续道,“霍总,这个王老板想做的赛车俱乐部于霍氏或博舟而言,都不算什么大项目,竟能请动你亲自过来应酬?所以我有些好奇,这位王老板有什么过人之处,引得你霍总如此欣赏。” 霍砚辞的长指缓缓地把玩着酒杯,“他没什么过人之处,但数月前,他给湖省两位赛车手一笔丰厚的奖金。据我调查,他的钱是和宋氏集团合作赚到的。” “哦?”宋清川像是不太理解,“是合作有什么问题还是钱的来源有问题?跟宋某有什么关系吗?” 霍砚辞没答,冷淡地提起另件事,“宋总,当初在医院,是令妹的保姆买通人骗乔时念吃的打胎药?” 宋清川道,“抱歉,这件事确实是因蔓蔓而起,但乔小姐她表示相信蔓蔓,而且保姆已接受了制裁,不知霍总现在提起,是何原因?” “被害掉的孩子是我的。”霍砚辞轻轻晃起了手中的酒杯,神色不明地道。 宋清川明显有些意外,“可阿远告诉过我,孩子是他的,蔓蔓也误以为是他的,才会有后边一系列的事。” “所以霍总以这种方式把我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宋某愚钝,还请霍总明示。” 霍砚辞将杯中酒喝掉了,“宋总的妹妹爱莫修远,大家都清楚,宋总为了给妹妹出气,便在湖省安排了人去对乔时念和她外公不利,又在医院让保姆买通人给乔时念下药,这桩桩件件,我想找宋总要个说法。” 宋清川无奈地笑了一笑,头疼道:“霍总,你和阿远商量好了吗,都这样来怀疑我?” 宋清川表示自己是整个家庭里,对宋蔓最为严厉的一人,绝不会为了维护宋蔓而做出冲动且违法的事。 “霍总,宋某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过来海城只是发展业务,可禁不住你和阿远三天两头的质疑啊。” 宋清川放下了酒杯,“以后若有想知道的事,或是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霍总可以直接问我,宋某一定知无不言。但捕风捉影、无端质疑的情况,宋某希望没有下一次。” “抱歉,霍总,我今天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完,宋清川神色从容地离开。 不久后,霍砚辞收到了周天成发来的消息。 【霍总,查过了,宋总没去国外留学,和你一样,大学没毕业就接手了公司的事务。宋总和白小姐也没有交集的点,经济往来和通话都没有发现。】 这些都在霍砚辞的意料之中。 怀疑宋清川,是因为王老板和宋氏有过合作。 另外,宋蔓的保姆买通人给乔时念下药的行为也让人生疑。 两者加一块,霍砚辞便打算试探一下宋清川,不是他,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应酬。 若真和他有关,但今天便是对他的一种敲打——别再轻举妄动,也别想再对乔时念不利。 霍砚辞收起手机,也打算走,他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辞哥,你在哪儿,快来陪兄弟喝酒!” 陆辰南悲愤地道,“兄弟好苦,因为告诉了田田莫修远的绯闻,现在田田生我的气,和我说话都爱答不理了!” 霍砚辞没出声。 陆辰南又哭丧地道,“我也没添油加醋啊,怎么听的就怎么告诉的她。可田田说我是幸灾乐祸,还说我落井下石!” “我承认看到莫修远倒霉是挺开心的,那也是因为他真的很讨人厌啊!这怎么就成了落井下石了?” 陆辰南简直满腹委屈,“我向田田认了错,田田还是觉得我态度有问题,我有什么问题,莫修远本身就花名在外,他的艳事也不是我编造的!他追乔时念我当然反对,难道要我背叛兄弟去支持他莫修远才……” “哪喝,地址。” 霍砚辞用简单的几字中断了陆辰南的诉苦。 “……” …… 乔时念被莫修远带到了家有名的老字号粥店。 “我妈以前最爱来这家吃,味道超正宗。” 莫修远给乔时念盛了碗海鲜粥,“你尝尝,一般人我可不会带着过来。” 乔时念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香甜软糯,鲜而不腥。 “你那些朋友不用管了?” 乔时念故意问,“还有舞娘跳舞呢,也不再去欣赏一下了?” “乔时念,你这算是在介意么?”莫修远邪肆反问。 乔时念认真点头,“对啊,介意到我觉得应该为上次的事补你一巴掌才行,你看怎样?” 第332章想你 乔时念故意提起“巴掌”,本以为莫修远会因此语塞,再告诉她,他以后不胡乱提霍砚辞了。 结果,莫修远一听,竟把俊美的脸庞伸到了她的面前,“你打吧。” 乔时念,“……” “觉得左边的脸太好看了,舍不得下手?” 见乔时念没动,莫修远立即换了一边脸,“那打右边吧。” “……”乔时念直接把他的脑袋推开,“算了,皮太厚了,我怕打到手疼。” 莫修远伸出了自己的手,“要不借给你,这样你的手就不会疼了?” 乔时念:……不愧是莫修远,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最终,这个巴掌也没有打下去,乔时念将之“暂存”起来,以观后效。 两人喝完粥,莫修远送乔时念到了明月苑的楼下。 说是送,不如说是陪。 莫修远喝了酒不能开车,乔时念当的司机。 将车停好,莫修远的司机已将车开了过来接他。 “你的司机到了,回去吧,明天公司见。” 乔时念跟莫修远道别。 “速度那么快,平时都不见这么积极。” 莫修远有些依依不舍,“就不能慢一点,让我多看你一会儿。” 乔时念忍不住斜了他一眼,“莫少,你这几天躲着我没见,不也过得挺好?” “我过得不好,”莫修远的桃花眼里露出了懊悔,“我天天都想来见你,有好几次接起了电话却还是扔给了陈助理。” “念念,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莫修远用一种深情又可怜巴巴的神态看着她,太像一只求怜爱的大狼狗了,乔时念发现自己有点顶不住。 她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好好,我相信你这几天确实是过得不好了,但你表达感情的频率可以稍微收收,给我一点缓冲和适应的时间!” “……”对于乔时念这种类似顺毛的举动,莫修远有些幽怨,又有些无可奈何,“那我走了。” “嗯,明天见!” “你送我上车。” 莫修远走了一步,又忍不住回头向乔时念提要求。 乔时念看着短短几米远的距离,不知有什么送的必要,可莫修远一副“她不送他不走”的模样,乔时念还是“送”他到了车上。 把莫修远劝回了家,乔时念上了楼。 电梯里,莫修远给她在发消息,是各种道歉和滑稽搞笑的表情包。 乔时念看着这些有趣的图片,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电梯时,连外边站了人都没有发现。 直到她走到门边,差点撞到对方身上,乔时念才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 看到面前霍砚辞俊挺的身影,乔时念脸上的笑容顿住就凝住了。 他怎么来了,还直接站在了门口。 乔时念正打算问话,却发现霍砚辞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她手机的对话框上。 乔时念也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莫修远给她发了一个【想你】的超大纯字图片。 感觉到霍砚辞周身沉冷的气焰还有浓郁的酒味,乔时念镇定地将手机的屏幕锁住,随后收起在了包里。 “这么晚,找我什么事?”乔时念轻凝眉。 霍砚辞没说话,他的墨眸盯望着她,眼尾猩红,眸底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有愤,有妒,有痛,有恼,杂夹在一块,如同巨浪袭来。 乔时念心中隐隐有了些惊惧。 霍砚辞一旦露出这种神情,就代表他的情绪已经接近了一个濒临爆发的边缘。 之前在会所,霍砚辞看到了她想亲莫修远的那幕,刚才莫修远发的“想你”字眼又被他瞧见,此时的霍砚辞非常不好惹。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小步,商量的口吻道,“霍砚辞,你喝多了,我叫周天成派司机来接你?” 霍砚辞依旧没有说话,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深沉如墨的眸子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以乔时念对霍砚辞的了解,若她再说一些刺激他的话,或是做一些刺激他的举动,霍砚辞绝对会将她生吞活剥。 论力气和速度,她不可能比得过霍砚辞。 乔时念又往后挪了点距离,准备好言劝说一下,“霍——” 才张了下嘴,乔时念就看到霍砚辞倾身朝她走了过来! “啪!” 乔时念以为他又要强行来抱她,下意识地就朝霍砚辞甩去了耳光! 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她的巴掌落在了霍砚辞脸上—— 霍砚辞并没有伸手抱她的意图,而她由于恐慌,这一耳光打得十分用力,霍砚辞的俊脸上瞬间有了红色的指印。 霎时,空气凝固了下来。 霍砚辞的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喘息也明显变得粗重,怒火仿佛正在吞噬着他的理智。 乔时念心里涌出了强烈的惧意,“你,你想怎样……”连声音都有了几分轻颤。 “你觉得我想怎样?” 霍砚辞紧咬牙,眼神暗沉狠戾,带着嗜血的欲望。 想想曾在医院被霍砚辞制压在病床不能动弹的一幕,乔时念害怕极了,拔腿就跑回电梯,可电梯已没停在本楼层。 电梯不远处有消防通道! 乔时念拉开了消防门想先跑过去,再从里锁住门,跑下楼找人外加报警。 可她低估了霍砚辞的速度,等她跑到消防通道还没来得及锁门,霍砚辞就紧随其后地来了。 乔时念又惊又怕地想跑楼梯,可是由于太着急,她跑空了一格,眼看要摔倒,霍砚辞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啊,你放开我,别碰我!”站稳的乔时念对霍砚辞又踢又踹地叫道。 小腿传来了阵阵疼意,看着乔时念如防洪水猛兽般防着他,霍砚辞的暗沉的眸色里多了一分深深的痛意。 他松开了乔时念的手腕。 “乔时念,在你眼里,我来找你,除了强迫你,就不会有其它正事了么?” 听着霍砚辞嘶哑暗沉的声音,乔时念怔愣地看向了他。 像在极力忍着什么痛楚,霍砚辞的墨眸没有一丝光泽,暗暗沉沉,仿若深潭。 他的眼尾依旧猩红,俊脸上也依旧泛着红印。 想想刚才甩他耳光的一幕,乔时念这才察觉霍砚辞没有像以前那样发疯地吻她咬她。 是她反应过于激烈了。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正事?”乔时念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第333章能原谅我吗? 看着乔时念的戒备,霍砚辞眸底的情绪如同纷乱的秋水,翻涌不息。 张嘴想说些什么,到底将所有的话都咽到了喉中。 在乔时念防备的神情中,霍砚辞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份资料。 乔时念接过时才发现,原来霍砚辞并不是空着手,这份资料好像一直在他手里。 她下电梯只顾着看莫修远的信息了,根本没有注意霍砚辞在,更没有注意他手中的东西。 虽好奇霍砚辞给的这份资料是关于什么事情,但乔时念没有问。 此时的霍砚辞气压依旧很低,乔时念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许是看出了她所想,霍砚辞的唇边有了抹淡潮,什么都没有说,伸手拉开了消防门,直接离去。 乔时念一动没动地看着霍砚辞。 他明显喝了不少,连脚步都有些虚浮,挺拔的背影中更似透了几分颓丧。 很快,消防通道寂静下来,只余下感应灯白色的光以及空气中余留的淡淡酒气。 直到霍砚辞完全离开,乔时念才敢松口气。 不过,霍砚辞今晚喝醉找她,又受了莫修远不少刺激,竟不是借着酒劲过来发疯的? 可真稀奇。 打开消防门往外看了眼,确定没有异常了,乔时念才拿着资料走回自己的屋子。 傅田田今晚被调配去值夜班,只有她一人。 刚刚也是因为这个,在面对喜怒不明的霍砚辞,乔时念没敢擅自进屋。 喝了杯水调整了下心情,乔时念躺坐在了沙发。 打开霍砚辞给的资料,她本以为会是关于仁济项目的一些事。 结果,竟是前几天莫修远在黎家派对被陷害的相关调查报告。 上边的证据显示,当晚的莫修远确实是被那个姚姓女人陷害,但背后设计这个事情的却是莫修远的哥哥,莫修霖! 乔时念有些愣。 莫修霖做这些的目的不难猜测——不想她和莫修远在一起。 自上次饭店那场尴尬的见面,乔时念已知道莫修霖瞧不上她。 不过那时候她没答应莫修远会考虑他的感情,所以莫家人的态度她完全不放在心上。 眼下,如果她真接受了莫修远,莫家人恐怕不会同意。 乔时念并不想要一段不被家里人祝福的感情,傅田田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虽说莫修远不会像温医生那样让她受委屈,可莫修远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如果为了她跟家里人闹翻,他自己也不会好受。 乔时念有些困惑,她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也有些震惊,“竟然是莫修远他哥做的?为了断掉你们的可能性,他居然给弟弟塞女人制造艳闻,还真是亲哥!” “霍砚辞都查到了,我估计莫修远很快也会知道。”乔时念道,“田田,我有些纠结,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才对。”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就把事情交给莫修远处理啊,他家的事也只有他能处理。” 傅田田在电话那端轻叹了一声,“我以失败的经验告诉你,尽量不要参与到对方家的矛盾中去。” “既然莫修远喜欢你,他就得把所有的问题解决再来谈感情一事。不可能需要你来操心。” 乔时念被傅田田说服了几分,但还是有几分担忧,“莫修远要是为了我跟家里人作对,我又不确定会不会和他在一起,总觉得有些愧疚。” “不用愧疚,莫修远即便跟家里作对,也是他的选择,没人规定他做了多少,你就必须回报多少。” 傅田田像个感情专家似地道,“我虽然看好莫修远,但最终的选择看你自己。” “你觉得和他一起开心就答应,如果犹豫就多考虑,爱情毕竟不是由感动跟愧疚组成的。” 听言,乔时念点了下头,然后想起来问,“这几天你跟陆辰南是不是闹矛盾了,我好像没看到你们打电话发视频了?” 傅田田说道,“吵了一架。” 乔时念问原因才知道,他们竟是前几天莫修远那事而吵。 陆辰南觉得莫修远的烂桃花是自己以前就招上的,不值得同情。 傅田田觉得莫修远被陷害、是迫不得已,完全值得体谅。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陆辰南知道傅田田不高兴了,倒是低了头,主动认了错。 “那不就行了,你为什么还是不高兴?”乔时念问。 傅田田道,“他只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才低头,他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没错。” “……”乔时念,“田田,先不提你们争论这事到底谁更有理,你有没有发现,你对待陆辰南比对温医生有底气许多?” 傅田田被问得稍顿了一下。 “你知道陆辰南会迁就你,也会在乎你的感受,所以你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出心里的想法。”乔时念又道。 傅田田说,“我们一直无话不谈。” 乔时念提醒,“因为陆辰南一直以你的感受为先,你才会没有心理负担。” 傅田田又顿了下,她确实知道陆辰南不会嫌她烦,不会敷衍她,对她事事有回应,所以和他说话从不需要斟酌。 “不是在说你的问题吗,为什么扯到我身上了!”傅田田道,“唉呀,不说了,我去查个房。” 挂掉电话,傅田田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给陆辰南发个信息,告诉他,其实她也没那么生气了。 消息还没有发出,她就敏锐地闻到了一股酒味。 以为哪个病患偷喝了酒回来,傅田田严肃地抬起了头—— 陆辰南站在了不远处。 他身上穿着件时尚的休闲外套,身形颀长,气质高雅不失亲切,像一位画中走下来的翩翩公子。 他的头发乌黑浓密,短发随意地散落在额前,那双好看的瑞凤眼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光芒。 傅田田感觉自己的心跳好似加速了一下。 “田田。” 陆辰南小心地唤了她一声。 她刚想联系他,他就出现在了面前。 傅田田有些意外与欣喜,“你怎么来了?” 陆辰南走到了傅田田面前,白皙俊逸的脸上透着酒醉的红意,“田田,我过来向你正式道歉。” “不管我多不喜欢莫修远,都不该在背后传他的事情,也不该对他的遭遇幸灾乐祸。我最大的错在于,为了不相干的人和你置气。” 陆辰南说着凝看着傅田田,“田田,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第334章答应交往 傅田田刚被乔时念说得本就没什么怒气值了。 眼下看着陆辰南深情款款的神情,心中更是软了几分。 “下次还犯么?”傅田田有意严肃问。 陆辰南乖顺又带了点紧张地摇头,“不犯了。” “噗,”傅田田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我原谅你了。” 傅田田展露的明媚笑容如同鲜花绽放般美丽,陆辰南一时竟看得愣住。 见陆辰南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傅田田莫名就有点不自在了,“看什么呢?” 陆辰南脱口道,“看你好看。” 没人不喜欢听人夸自己好看,还是从陆辰南的嘴里说出来,就更让人愉悦了,傅田田只觉自己脸蛋隐隐发起了热。 “那你是觉得我好看,才会对我产生好感?”傅田田问。 陆辰南点头又摇头,“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你的热情开朗,你的善良直爽,我都很喜欢。” 许是酒壮了胆,看着耳尖微红的傅田田,陆辰南小心地握住了她的手,深情又温柔地道:“田田,我真的很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和我交往试试?” 此时的护士台没有其它人,走廊里也特别的安静,傅田田感觉心中有某种情绪在冒尖。 纵使脑中的小人儿在警示她,别冲动,再考虑考虑矜持矜持,可傅田田在这一刻真的不想拒绝。 “嗯。”她点下了头。 “真的吗?” 陆辰南简直不敢相信幸福会来得这么突然,“田田,你刚才真的点了头?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我太开心了!”陆辰南高兴地道,“我得马上打个电话给辞哥,不,我先发个朋友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女朋友了!” “女朋友?我错过了什么?” 这时,同值夜班的小护士冒了出来,看着傅田田被陆辰南紧握的双手,她惊呼,“田田姐,你答应了陆少的追求!” 因为此前的排球友谊赛,医院里不少人都认识陆辰南,小护士作为同部门的同事,自然就更熟络了! “哇哇,我们早就说陆少对你有意思在追你,你还不承认,现在你都成了他女朋友啦!”小护士兴奋不已。 傅田田的脸蛋红红的,明明经历过一次婚姻的她,在面对这种事时,还是会有些紧张和害羞! “别这么大声,吵到病房里的病人啦!”傅田田嗔声提醒。 “啊啊,这么大的消息,你让我怎么忍!” 掌握了第一手八卦资料的小护士激动地道,“我要发到群里,让姐妹们都好生羡慕羡慕,也让那些打陆少主意的人早些死心!” 于是乎,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伊白医院的好多人都知道外科的护士长傅田田恋爱了。 对象还是个高富帅的公子哥儿! 大家艳羡的同时,有人抛出个问题,“那温医生怎么办?” 温医生之前喝醉抱着傅田田喊老婆回家一事,大家可都记着呢。 虽然当事人没承认,可大伙皆认定了温医生在追求傅田田。 眼下,得知傅田田有了男朋友,大家都想知道温医生会有什么反应! 商量之下,这个任务便交给了温医生的实习医生,由她去告诉温医生这个消息。 温璟礼今天也值夜班,他正在办公室分析着各种病历,本该下了班回去休息的实生医生却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脸上的纠结和欲言又止,握着笔的温璟礼问道,“小赵,找我有事?” 小赵掩饰性咳了咳,决定不负重托,勇敢地完成任务。 她将群里的一张照片点开放开了温医生的面前,又鼓起勇气地告知,“温医生,我刚听外科的护士说,她们的护士长傅田田刚答应了做人女朋友。” “叭”一声,也不知是被消息刺激的,还是因为看到了照片,温璟礼手里的中性笔笔头处竟被重力生生压断。 小赵没敢出声了,她小心地看着刚还一脸淡然的温医生,此时已变成了失魂落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所见。 小赵心中已有了答案,她连忙提出了告辞。 …… 这边,傅田田也将自己决定和陆辰南交往的事告诉了乔时念。 乔时念虽然倍感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加祝福。 和乔时念闹了一会儿,傅田田挂了电话。 想到刚才陆辰南开心到起飞的模样,还有他拉着她手,执意要拍下照片做为“官宣”证据的举动,心里又多了几分甜蜜。 傅田田在感情上向来勇敢,她觉得自己对陆辰南既然也有好感,那就试上一试,万一不合适就分,至少勇敢过了。 人生苦短,她没有必要为了以前的事折磨自己,也没必要一直陷在以前的失败中走不出来! 想了想,傅田田把与陆辰南十指紧握的照片找了出来,打算也高调一回,直接发圈公布。 还在编辑着文案,小护士轻轻地推了下她的胳膊,示意她往前看。 傅田田顺着小护士所指,看到了朝她们走来的温璟礼。 温璟礼自从那天在明月苑边的咖啡厅约见过她,这些天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温父母也没找过她。 两人成了真正最熟络的陌生人,没有了一点关联。 傅田田没想到,温璟礼会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抬臂看了看时间,已近凌晨。 医院四处肃静,病房里的人员也早已休息。 看温璟礼略显失落的神情,傅田田猜他是听闻了她和陆辰南的事。 虽然没有跟温璟礼交代的必要,但他都找来了,又明显一副有话说的模样,傅田田决定和他聊几句。 跟小护士招呼了一声,傅田田走到了温璟礼的面前,“去那边走廊吧,不会打扰到别人。” 温璟礼没有发表意见,木然地点了下头,跟着傅田田往走廊末端走去。 走廊的窗户打开,夜里的风吹了进来,带着几分凉意。 傅田田拢了下身上的白色护士服,看向了温璟礼,“你特意过来,是要问我答应跟人交往一事么?” 温璟礼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出声。 傅田田直接告知说,“是真的。对方你也认识,陆辰南。” 温璟礼的嘴唇动了下,“……田田,那我该怎么办?” 第335章约见 傅田田没想到温璟礼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明明上次已和他说得很清楚了。 “别说这种不合适的话,”傅田田十分直接,“温璟礼,我们早就没任何关系了。” “你舍不得放手,除了你说的那点喜欢,更多是因为已经习惯了我吧,换个人你们又要磨合,会给你增添许多麻烦。” 温璟礼下意识想反驳,但他又确实是习惯了傅田田在身边,不想换别人。 而且傅田田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又道。 “离婚以来,你已经做了不少不合适的事情了,对我也造成了不少困扰。以后还请注意影响,因为我不想陆辰南不高兴。” 听到这话,温璟礼木然的神色有了抹变化。 他知道傅田田对一个人好时,就会处处替对方考虑,替对方解决所有麻烦。 可他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这个引发麻烦的人。 “温璟礼,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个歉。” 傅田田平静地道,“当初在向你提出闪婚时,我应该先问一问你心里有没有人。” “我要早知道你是因为倪医生找了男朋友受到刺激才同意跟我闪婚,我不会选择和你走进婚姻。” 傅田田舒了口气,“耽误了你们两年多时间很抱歉,倪医生现在回来了,又对你还有感情,相信你们以后会幸福的。” “我不是受了刺激和你结的婚!” 温璟礼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时机,“当年和倪医生分手后,我们就没再联系过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找了男朋友一事。” “如果不是在L国遇到她,我都没有记起这个人。和你结婚,我真是因为喜欢,你的开朗你的勇敢让我欣赏。” 傅田田闻言微微一愣。 她一开始也相信温璟礼对她有感觉,所以她勇敢冲了。 可温母说她的婚姻只是温璟礼用来气倪曼瑶的产物,她瞬间死了心。 “田田,你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很安心。” 温璟礼继续说道,“我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你天天都很有活力很积极,我以为你是开心的……”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傅田田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说不出是苦涩还是释然的感觉。 当时如果不是因为听到温母那句话,她应该不会那么快下决心离婚,她还会为了爱继续忍受下去。 如今,哪怕知道自己和温璟礼的婚姻不是替代品,傅田田的心里也没了太多波澜。 离婚的这些日子她过得无比轻松自在。 中间几次和温母撕破脸皮的争吵,也让傅田田越发觉得自己及早抽身是个明智的选择。 婚姻带给她的不堪,她在慢慢遗忘。 “温璟礼,过去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了,你也忘掉吧。” 傅田田道,“以你的条件还会有许多人想嫁你,以后记得对另一半多上些心,别再让人家受委屈了。” “田田……” 温璟礼想说自己不会找另一半了,又觉得不再合时宜。 他想说,祝她幸福,也无法挤出这样虚伪的话。 他还想说,有困难可以找他,但他知道傅田田不会。 在婚姻期间她都没麻烦过他,又怎会在以后寻求他的帮忙。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最终,温璟礼给出了这样的承诺。 看着温璟礼脸上的落寞与难受,傅田田心里也有了点酸涩。 与他生活了两年多,爱了他两年多,最后还是成了陌路人。 “谢谢,温医生。” …… 隔天,乔时念去了趟MQ,黎姝言的那批定制香水后续程序已全部完成。 黎姝言亲自去取的货,交齐了尾款,并且想请乔时念和余景澄等人吃饭表示感谢。 MQ最近业务量增加了不少,余景澄有事忙抽不开身,乔时念便和黎姝言去吃了饭。 吃饭时,黎姝言为搬家派对发生的事向乔时念道了歉。 说自己的佣人都是新请的,没想到那么容易就被人收买。 乔时念虽已知道事情跟黎姝言无关,可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怪异。 因为那晚黎姝言的朋友对她有些过分热情了。 不仅说要做定制香水,还拖着她聊了不少话题。 黎姝言作为主人,大多时间也在陪着她。 她们算起来也不是很熟的朋友,黎姝言把她看得这么重要? “乔小姐,你看看莫先生哪天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专程地道个歉吧!”黎姝言一脸愧疚地道。 乔时念淡笑了笑,“其实也跟黎小姐无关,黎小姐用不着专门道歉。” 黎姝言坚持道,“那不行,事情毕竟是在我家发生的,我怎么说都有责任!” 乔时念想了想,“既然如此,那我问问莫修远的意思,再回复你。” “好,我等你消息哦!” 和黎姝言吃完饭,乔时念打算去往远征集团。 途中,她却接到了宋清川的电话。 乔时念略感惊讶地划开屏幕,宋清川约她去茶馆,说有人想见她。 乔时念顿时便猜到了是谁要找她。 毕竟在霍砚辞的调查资料中,莫修霖托了宋清川找到那个尤物女人。 可见宋清川与莫修霖关系不错。 没想到,昨晚才跟傅田田提的担忧,今天就会遇到。 乔时念到了宋清川说的茶馆,随服务生到了楼上一间飘着茶香的包厢,里边果然坐着莫修霖。 他穿着深色的中山装,整个人一丝不苟,周身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乔小姐抱歉,霖兄的身份有些不便,只能托我请你。” 宋清川看到她,波澜不惊地起了身,“你们聊,我到隔壁坐会儿。” 宋清川走后,莫修霖朝乔时念伸手示意了下,平和的语气中又不失威严,“乔小姐请坐。” 乔时念依言坐下,礼貌唤了声“莫先生”。 莫修霖亲自给她倒上了茶汤,“乔小姐,请。” “谢谢。” 乔时念不卑不亢地端起茶杯闻了下,继而小饮了一口,中肯评价:“茶香扑鼻,茶味回甘,好喝。” “乔小姐很有见识,多喝一杯?”莫修霖要给她续上。 “谢谢,不用了。” 乔时念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问,“莫先生,你特意找我是为了莫修远吧?” 莫修霖道,“乔小姐倒是个性情中人,难怪阿远会对你另眼相看。” 乔时念没出声,等着莫修霖的下文。 第336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莫修霖给自己续上了茶。 “阿远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我母亲还在时,对他特别宠爱,导致他从小就养成了随性无所顾忌的性子,也从不喜欢遵守规矩。” 莫修霖不紧不慢地说,“在他眼里,只要他喜欢的事就会去做,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 “所以,他即便知道乔小姐当时没离婚,也依旧我行我素地和你纠缠,导致乔小姐的婚姻出现问题。这点是我们的错,我们没管教好他。” 莫修霖虽在说莫修远的不是,但乔时念听了出来,莫修霖也在暗指她行为不当。 她在没离婚期间就和莫修远“有了孩子”,不久后又和霍砚辞离了婚,在外人眼里,这确实是件很没道德感的事。 “所幸当时有关你们的报道被及时压下,没有更多人知道内情,不然乔小姐的名声恐怕都被阿远给毁了。”莫修霖又道。 乔时念知道,报道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被压下,有莫修霖不少功劳。 她当时想的是借莫修远之手和霍砚辞快速离婚,再去国外工作将孩子顺利生下来。 没想到事情会出变故。 她和莫修远“同去酒店”差点被曝光,她的孩子最终也没能保住。 那段回忆太过悲痛,乔时念不愿再回想。 “莫先生,以前的事全是误会,我和莫修远一直是清白的。” 乔时念道,“莫修远凡事都心里有数,不会真做出有违道德的事情来。” 莫修霖淡笑了一声,没说信不信,“乔小姐对阿远这么维护我很感谢,我没有看不起乔小姐的意思,但我觉得,乔小姐和阿远并不合适。” 乔时念没法回。 她现在也没答应和莫修远在一起,说不出他们很适合这样的话来。 “阿远的生活原本简单肆意,因为乔小姐,他多了不少麻烦,上次在T国他还受了不轻的伤。” 莫修霖的威严不减,“这些事他不说,我也打听得到。我目前没将这些告诉父亲,不然他老人家会更加担心。” 自己确实给莫修远带去不少麻烦,在T国莫修远会受伤也是因为她。 包括这次与尤物女人的艳闻,都因她而起。 乔时念便直接问,“莫先生希望我怎么做?” 莫修霖摇头,“我不会对乔小姐提任何要求,请乔小姐自行决定。” …… 翌日,乔时念和莫修远以及宋蔓一同到了仁济药业,与博舟投行确定了融资合同的内容,并成功签署合同。 代表博舟签约的是上次开会的负责人,霍砚辞并没有到场。 “乔时念,这次的合作分明就是霍砚辞冲着你来的,怎么今天他连面都不现呢?” 签完约的一个空隙,宋蔓十分好奇地问。 乔时念想到前晚霍砚辞离去时的落寞身影,心里知道他是在故意避着她。 霍砚辞本就是个骄傲高高在上的人,在莫修远遭设计一事被她无端地冤枉了,他查到证据想自证清白,结果她又误会他想用强,甩了他耳光,还对他拳打脚踢。 依照他的性格,不可能再舔着脸跟她有什么接触。 这样正好,他们本来就不需要交集。 见乔时念不想说话,宋蔓也没有再问,毕竟乔时念对霍砚辞的疏离,她也见过几回。 不远处莫修远正在和仁济的负责人侃侃而谈,宋蔓又忍不住道,“前几天连人影都不见,今天倒是意气风发,你原谅他前几天的事了?” 乔时念,“不存在原不原谅一说,莫修远本来就是被陷害的。” 宋蔓听言,玩笑道,“乔时念,你跟莫修远只认识了几个月就这么信任他,我自愧不如。” “以前我听闻有跟他走得近的女人,都会派人去威胁或是直接甩钱赶人。要是碰到类似那天的香艳一幕,我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乔时念心里微微触动了下,宋蔓对莫修远真的很像她以前对霍砚辞。 “宋蔓,你很爱他。” “喂喂,你这话有语病,我顶多是以前脑子不清醒喜欢过他,现在对他可是没半点想法了,瞧不上我的人,我也瞧不上!”宋蔓笃定道。 “是,他不接受你的感情是他的损失!”乔时念笑着附和。 “聊什么这么开心?” 莫修远走了过来,桃花眼看向了乔时念。 宋蔓识趣走了人,乔时念真真假假地道,“在聊宋蔓放弃你,是你的损失。” 莫修远立即皱起了眉,“怎么又扯到她身上去了,我早说了,对她没有一点男女之情。” “再说,她放不放弃跟我没关系,你放弃我,我才会觉得是损失!” 听着莫修远的话,乔时念没和他贫,而是说道:“莫修远,之前在T国我答应要请你吃两顿饭,现在还欠你一顿,今天补上?” “记性不错啊,我还以为你早忘了!” “等仁济这边的事情忙完,咱们就出发?” “这么急着和我约会?”莫修远心情愉悦,“那现在就走吧,余下的事交给陈助理和宋蔓跟进就行。” “……” 两人交代了相关的事,开车去往餐厅。 途中,莫修远的心情不错,告诉乔时念白氏企业收购的事进行得颇是顺利,能在计划时间内完成所有流程。 还告诉她,白世昱因为一连串打击,身体比之前差了许多,腿是彻底没了恢复的希望。 虽然莫修远说的都是乔时念爱听的,可她还是听得心不在焉。 “念念,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无精打采的?”莫修远疑惑。 乔时念勉强笑了笑,“可能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那改天再去吃饭,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 “没事,反正回去也要吃饭。” 莫修远打开了轻音乐,“那你在车上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好。” 大概半小时后,他们到达了坐落于海城江边的一家餐厅。 独栋的小楼,四周花墙围起,楼上楼下皆由灯光环绕,风景和环境独具一格。 服务生将他们领上了三楼的大露台,这儿可以看到整片江景和城市夜景,是个极佳的位置。 莫修远点了餐,又点支红酒,乔时念没发表任何意见,体贴温驯得像换了个人。 点完餐,莫修远眯起桃花眼看向了乔时念,“念念,我总觉得你今天不太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第337章决定 乔时念笑了声,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会瞒着你什么事?” 莫修远哼道,“那你就是在想霍砚辞怎么没去签约现场?” 博舟非插这一脚,谁都看得出来霍砚辞是故意的,莫修远也一直介意着。 乔时念自然知道莫修远是想让她顺毛。 “你就当我是在想他吧。”乔时念有意道。 “乔时念,你!”莫修远果然被气到。 “生什么气,不是你说出来的吗?”乔时念问。 莫修远直接噎住。 乔时念到底笑了一声,“不想要这个答案却要提出来,说出来自己又接受不了,自作孽了吧?” 莫修远反应过来乔时念在跟他开玩笑,他恨不得狠狠地捏着她脸蛋揉搓一番! 却什么都没敢做,莫修远有些委屈地道,“念念,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很羡慕你跟他拥有那么多过去。” 值得羡慕么? 乔时念自嘲地笑了一笑,“过去确实是拥有不少,但都不美好。” 说完,乔时念甩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坏情绪,“我想的事情与他无关。” 正好服务生将各种吃食送了过来,她对莫修远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吃东西。” 经过这一番闹腾,乔时念好像又和之前差不多了。 莫修远虽然想知道乔时念在想什么,但也没再追问。 这里的西餐做得精致可口,味道正宗,江边夜景也优美惬意,两人轻松地吃着东西品着红酒,几小时的时间便这么过去。 服务生给他们送来了餐后甜品,乔时念尝了一口,甜而不腻,非常清爽。 “念念,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莫修远晃了下红酒杯,到底忍不住问道。 今天乔时念主动约吃饭,又明显有心事的样子,刚吃饭虽恢复了正常,可莫修远还是觉得她跟平时不太一样。 乔时念放下了甜品,说道:“莫修远,我打算自己注册家公司,远征那边我会把手头的工作都交接好,以后就不过去了。” 看着乔时念认真的模样,莫修远感觉奇怪,“成立公司是件好事,但你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决定?” 这是乔时念考虑了一晚上的决定。 她之前找莫修远合作是想跟博舟投行打擂台,夺走白依依的项目,并且收购博舟投行。 目前白依依已经进了精神病院,而收购博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若是霍砚辞一怒之下进行反收购,谁生谁死还真不好说。 乔时念不想再给莫修远带去任何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莫家之所以瞧不上她,除了她和霍砚辞有过一段婚姻,还因为她自身的实力不够强大。 她要是真同意和莫修远在一起,有高攀莫家之嫌。 乔时念想要提升自己的能力和实力,这样无论她以后选择谁,对方家境如何,都没人认为是她高攀。 见莫修远在等着自己回答,乔时念笑了笑,“一直有,不过之前是想在远征多完成几个项目,积累了经验和资金再告诉你。” “但现在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茗茅上市在即,仁济药业的合同已签,我手头也没新项目,可以开始准备了。” 莫修远道,“那正好,白氏企业之前也有一些金融相关的业务,收购程序走完后你就可以接手并作一起。” 乔时念婉拒,白氏企业现在是属于远征的项目,她哪可能自己独占。 莫修远却告知,白氏企业濒临破产本来就是她的功劳,他这次只是帮她收购而已,并不打算将之纳入远征。 乔时念有些感动,可还是拒绝了,“咱们公是公、私是私。既然远征插了手就属于远征,你只需要按照之前的约定,按比例给我分成就行。” 乔时念的态度坚决,莫修远退了一步,说收购完成再跟她商讨。 这件事暂时达成了共识。 “你今天这么反常,只是因为这事?”莫修远问。 此时夜风吹来,水波粼粼,乔时念看向了对岸的霓虹,目光略有些恍惚。 “莫修远,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非常忙,就没法分出时间顾及工作以外的事情了。” “所以?”莫修远语气不明地问。 乔时念将视线转回,对上了莫修远深情的桃花眼,歉意道:“所以,我之前答应你的事,可能做不到了。” “是暂时性的,还是就这样了?”莫修远问。 乔时念顿了下,说道:“就这样吧,我们退回到朋友的关系。” “可你前天才告诉我,你信任我,你不会改变对我的态度。”莫修远的声音里有了隐隐的波动。 乔时念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我之前想给你和自己一个机会,可我仔细地想过了,我对你感动多过悸动。我和你相处很轻松自在,但那始终不是爱情。”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里多了抹痛楚,“乔时念,这才是你今天约我出来吃饭的真正目的是么?” “为什么?” 他明显不能接受,“你要注册公司忙事业我支持,你不够喜欢我我也知道,我并没让你马上就和我在一起,你为什么连给我的机会也要收回去?” 乔时念的心间隐隐有了涩意,她深呼吸,有意用轻松的语气道,“你不是一直说我笨么,我要把事业搞起来还不知道得多少年,我总不能一直拖着你啊。” “我不介意。”莫修远认真。 乔时念摇头,“可我介意。又不答应你,又不拒绝你,我跟渣女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想让我做个渣女?” 莫修远并不理会她的玩笑,“你给的理由我不能接受。” “可我已经做好了决定。”乔时念亦坚持。 莫修远盯看着乔时念,忽地,他想到了什么,“莫修霖找过你了?” 乔时念心里微微一惊,莫修远竟会直接往莫修霖身上猜。 “没——” 乔时念刚想否认,莫修远却已经给助理打起了电话,“确认一下莫修霖这两天的行程,看他有没有到海城。” “莫修远,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跟别人没关系。”乔时念忙道。 莫修远收起了手机,神情是少见的严肃,“乔时念,事情没查清楚前,我不会同意你的决定。” 第338章把关 乔时念有些感动。 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莫修远却依旧不打算放弃。 莫修远是个重感情的人,莫母的离世就让他很难受了,她不想莫修远再为了她跟亲人闹翻。 如果莫修远知道莫修霖找过她,两兄弟难免会吵起来。 乔时念只得道,“莫修远,你哥是找过我,但他没有逼我做任何事,今天和你说的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我以前怎样追霍砚辞你是清楚的,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如果不是我本意,没有人能逼得了我。” 乔时念的意思莫修远自然听得出来。 他起了身,“我派司机过来接你,我还有事处理,今天就不能送你回去了。” 说完莫修远就要走。 乔时念知道他想干什么,“莫修远,别去找你哥!我的决定真和他没任何关系!” 莫修远没出声,依旧迈步下了楼。 乔时念又惊又急,她没有莫修霖的号码,想了下,她给宋清川打去了电话。 “乔小姐?” 宋清川明显有些意外。 乔时念将莫修远可能去找莫修霖的事告诉了他。 “宋先生,麻烦你通知莫先生一声,看他能不能阻止莫修远。” 宋清川什么都没有多问,直接答应,“好,我马上通知。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乔时念点头道了谢。 第二天,乔时念没有莫修远的消息,宋清川倒是守信给她来了电。 告诉她,莫修远昨晚没有去见莫修霖,而是被父亲叫去了北城,今天估计不会回海城。 “乔小姐别太担心,莫伯父表面对阿远严厉,心里还是很疼他的,阿远不会有事。”宋清川宽慰道。 “谢谢。” 挂掉电话,乔时念感觉微松了口气,莫修远对他哥可能会冲动,对莫父应该不会。 傅田田知道她的烦恼,宽慰了几句后,又好奇问道:“你是真想和莫修远撇清关系,还是因为他哥的话而被迫做的决定?” 乔时念道,“我是真要注册公司,也真没有时间去谈感情。” 傅田田,“我的问题好像不是这个?” “两者都有吧,既然暂时做不到全身心地喜欢莫修远,就不要给他希望了。” 乔时念轻叹,“田田,和你相比,我在感情上缺了太多勇气和果敢。” 傅田田拍了拍乔时念肩膀,“别自责,每个人个性不同,面对的情况也不同。” “陆辰南把所有路都铺平了,让我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我只需要往前走一步,就可以和他牵手。如果他家人看不起我、强烈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估计也不敢爽快点头。” 傅田田道,“念念,不用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你有选择的权利。我虽看好莫修远,但爱情这种事总得双向奔赴才行。” “既然在感情的路上迷茫了,那就搞事业,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 两人正说着话,涂姐给傅田田打来了电话。 原来她在朋友圈看到傅田田官宣有了男朋友。 涂姐表示要看一看陆辰南,亲自把一把关。 傅田田当然不会拒绝。 问过陆辰南的时间后,傅田田和涂姐约好了地点,一起吃晚饭。 乔时念作为好姐妹,自然也在受邀的行列内。 傍晚,陆辰南开着车过来接她们。 看着陆辰南比平时要正式的着装,乔时念笑着打趣道,“陆辰南,认识你这么久,可很少看你穿着这么正式呢。” 陆辰南看向了傅田田,瑞凤眼里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毕竟是第一次以男朋友的身份见田田的姐妹,我总得注意一下形象、留一个好印象。” 乔时念从前对陆辰南的印象就是喜欢吃喝玩乐、从来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因着他跟霍砚辞关系铁,重生前,乔时念很想巴结他,走曲线救国的路线,但陆辰南总会避着她。 重生后她不巴结了,陆辰南反倒为她和霍砚辞的关系,给霍砚辞出了不少主意。 所以在乔时念心里陆辰南属于情商高、懂女人心思之人。 眼下,看着陆辰南对傅田田这样重视,他眼中的神情那样专注温柔,乔时念又觉得自己存在偏见。 陆辰南对傅田田是真心喜欢,他用的是真心而非情商。 “你怎么都帅,涂姐肯定会对你有好印象的!”傅田田宽慰道。 “田田,你也怎样都美。”陆辰南回以称赞。 “够啦,请你们也顾及一下这儿还站着个人呢!” 乔时念搓了下手臂,“要不我还是自己开车吧,不然我怕我这灯泡太亮了,闪到了你们的眼睛!” 傅田田低咳了一声,“少来,一起走!” 陆辰南绅士地给她们打开了车门,“两位,请。” 与涂姐约的是海城一家颇有特色的中餐厅。 到达后,傅田田向涂姐正式地介绍了陆辰南。 陆辰南温文有礼地跟涂姐握了手,还给她带了一份见面礼。 “那我呢?”乔时念计较道,“为什么我没有?” 傅田田帮说,“你们隔三岔五就见面了,还要什么见面礼。” 乔时念不满,“傅田田同志,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这么快就袒护上了?” 傅田田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昂起头,“我又没说错!” 陆辰南则愉悦地握住傅田田的手,“谢谢你的维护,但时念的礼物我也有准备,放在了车上。” “这还差不多。” 几人说笑地进了提前预定好的包厢。 陆辰南办事周全,不仅饭店选址不错,点菜顾及着大家的口味,全程对傅田田也照顾得十分周到。 会给她布菜,给她递水,帮她擦手,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 看到这些,涂雅丽由衷替傅田田感到开心。 “时念你呢,感情问题怎样了?”余雅丽笑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道,“不怎样,我决定学涂姐,当女强人专门搞事业!” 乔时念说着将自己注册公司的打算告诉了涂雅丽。 涂雅丽笑了一笑,“女强人可没那么好当,你得有心理准备。” 涂雅丽一直跟父亲做生意,直到生了孩子后才把重心放在家庭,考虑事情比乔时念要专业全面。 给乔时念分析了弊端后,涂雅丽还是对她的决定给了肯定。 并告诉她,茗茅目前业务不错,在资金上会给予全力的支持。 说话间,服务生给他们送来茶水,刚打开包厢门,外边传来了道恭敬的声音,“霍总,您这边请。” 第339章巧 听到这声称呼,乔时念下意识便抬起了头。 包厢外,一个装扮像主管模样的男人正恭敬地给霍砚辞引路。 霍砚辞身上穿着套纯手工的黑色西装,里边搭配着简单的白色衬衣,精致内敛、英俊不凡。 许是察觉到了乔时念的视线,霍砚辞的墨眸朝她瞥了过来。 四目相对,乔时念不禁想到那晚对他动手的事,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辞哥?” 陆辰南也看到了霍砚辞,挺惊讶地唤了一声。 霍砚辞的眸光转向陆辰南,波澜不惊地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过来见田田的好姐妹,你应该也认识,涂姐。”陆辰南介绍道。 霍砚辞这才看向了傅田田和涂雅丽,他礼节性地招呼:“傅小姐,涂总。” 傅田田勉强点头,涂雅丽则客气地道,“霍总,好久不见。” “霍总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留下和我们一起用餐。”涂雅丽邀请道。 “是啊辞哥,反正这儿没外人,和咱们一起吧!”陆辰南也附和。 霍砚辞的视线重新落在了垂眸不语的乔时念身上,淡声说:“不了,我约了客户。” 说完霍砚辞被主管领着继续往前走去。 “田田,时念,我可没给辞哥通风报信啊,我不知道他会过来这见客户!”待霍砚辞一走,陆辰南马上解释道。 “是吗?”傅田田不太相信。 陆辰南诚恳表态,“当然是真的!我知道你和时念不怎么待见辞哥,我又怎么会把他叫过来破坏气氛呢?” 乔时念没出声,傅田田道,“好吧,勉强信你一回。” “放心田田,没经过你同意,我肯定不会主动把辞哥叫来!”陆辰南又保证道。 傅田田对他这个态度表示了满意,“不是我们不想待见他,是他太过分!” “虽然霍砚辞把白依依关去了精神病院,可白依依也是他救下来的,还害得乔时念被挟持,简直不可原谅!”傅田田一提到这事就火冒三丈。 听言,陆辰南还是忍不住帮霍砚辞说话,“田田,你误会辞哥了,那次他也不是故意要救白依依,辞哥自己都快后悔死了。” “救都救了,还分故不故意?”傅田田觉得可笑。 陆辰南说,霍砚辞是因为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类似画面,他潜意识觉得不救就会有什么事来不及挽救。 虽然陆辰南觉得这个理由很荒谬,可辞哥绝不会拿这种荒唐的借口替自己开脱。 于是,陆辰南又道,“取弹手术醒来前,辞哥做了个噩梦,说他梦见时念拿刀在他面前自杀,所以辞哥潜意识想救下的是嫂子……” “轰”一声。 乔时念听到这儿,只觉得脑子里传来了巨响。 霍砚辞竟然梦到了前世她自杀的事? 想到当时在T国的医院,霍砚辞看到她时那种眷恋复杂的眼神,是因为这个梦? 还有,当天霍砚辞跟她解释却说不出原由,神情还变灰暗晦涩,也是觉得用这个梦当理由太荒谬? 最让乔时念难以理解的是,霍砚辞怎会有救她的想法,分明前世她自杀前,霍砚辞让她想死就死。 “白依依自杀在前,霍砚辞取弹手术在后,这样的拙劣的借口,你也能信?”傅田田反正不信。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辞哥说的时候挺悲伤的,我觉得他没骗我。” 傅田田,“你可真比他亲弟还亲!” “……” 陆辰南和傅田田两人斗起了嘴,涂雅丽看向了陷入思绪的乔时念。 对于乔时念在T国发生的事,还有白依依的一些丑闻以及她进了精神病院,涂雅丽都有所耳闻。 “时念,你没事吧?”涂雅丽误以为她在伤心,关心问。 乔时念摇头,“没事。” 涂雅丽道,“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霍总不会故意让你伤心,或许真有说不出的缘由。” “时念,我不劝和,感情这种事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只希望你别困在死胡同里出不来,积极往前看就行。” 乔时念淡笑了一声,“我知道。” 不管前世霍砚辞是否想过救她,他冷声叫她想死就死是事实,她没什么可多想的。 “涂姐,我注册公司后,你也作为股东加入我吧。”乔时念邀请。 涂雅丽自然爽快答应,“就凭你这么有眼光投咱们茗茅,我也得加入!” “还有我!”陆辰南很有兴致,“我也要加入。我就做个纯股东,不参政不管事务的那种。” “就这么相信我,不怕亏得血本无归?”乔时念问。 陆辰南,“怎么可能,我有预感跟着你做一定赚大钱!” 乔时念,“承你吉言!” 吃完饭,乔时念让陆辰南送田田回去,而她跟涂姐去了茗茅找专业人士粗略地商讨了注册公司一事。 第二天,涂姐给乔时念找了一个法务团队,协助她完成一系列事情。 就这样忙了一天,乔时念晚上去了趟外公家。 她将自己开公司的事跟外公汇报了,外公一听,顿时就担心她会辛苦。 “女孩子家家,何必这么拼?像以前一样逛逛街做做美容,想调香调香,想上班上点班不就行了?” “不行,我就想趁着年轻拼一把!”乔时念道,“外公,等我成功后,可就是你最大的底气和骄傲!” 乔东海笑了一声,“你这傻孩子,你成不成功都是外公最大的底气和骄傲啊。” 乔时念忍不住搂住了外公的手臂撒娇,“外公,你对我太好了!” 乔东海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念念,上次你舅生日你带回的小莫呢,现在和他发展得怎样了?” 乔时念撒娇的动作顿住,蹲到了外公面前,“外公,我想了想,和他还是不太合适,再说我这不是发展事业嘛,也没空谈恋爱了!” 乔东海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自己的外孙女,“上次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又觉得不合适了,没放下砚辞?” 乔时念立即摇头,“跟他无关。是我自己的一些原因。” 乔东海还想问话,佣人来报,说霍砚辞过来了。 乔时念一听便拧起了秀眉,“他怎么会过来?” 昨天吃饭碰到,今天到外公家又碰到,这么巧? 第340章赔偿 乔东海看出了乔时念的不悦,他轻敲了下她的脑袋,“砚辞早和我约好了,今天来陪我下棋。” 乔时念撇了下嘴,“他经常来家里么?” 以前可没见霍砚辞这么有空。 乔东海道,“一周会来一到两次。我和他说了,让他忙自己的事就行,不用总过来。可他说喜欢和我下棋,也不让我告诉你,怕你不高兴。” 知道她会不高兴还来? 乔时念还想说话,霍砚辞已经走到了屋内。 看到她,霍砚辞稍稍意外了一下,但神色很快便恢复了如常,并没主动和她说话。 “外公。”霍砚辞同乔东海礼貌招呼。 “砚辞来啦,坐吧。”乔东海熟络地笑问,“还是喝龙井?” “可以,谢谢外公。” 霍砚辞自如地坐到了外公旁边的椅中。 乔时念见状,不打算呆在这儿了,“外公,我去操作间呆一会儿。” “刚不是说想喝水果茶,李妈在给你准备。”乔东海道。 “等会让她帮我送到操作间就行。”乔时念说完离开了厅里。 “这孩子,”乔东海无奈道,“砚辞,念念就这脾气,你别见怪。” 霍砚辞没出声,深邃的黑眸还看着乔时念离开的方向。 乔东海心里知道霍砚辞想挽回自己的外孙女,但他不打算介入。 念念的感情归宿,由她自己决定。 乔时念最近给霍雨珊调制的香熏效果还过得去,她的情绪最近也稳定了不少,乔时念打算再改进一下。 这一忙,就是两三小时过去,待她捶着肩膀回到厅里,霍砚辞已离开,而外公准备休息了。 “念念,今晚睡在家里吧,别跑来跑去了。”乔东海关心道。 乔时念摇头,“不了外公,我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乔东海道,“那叫李叔开车送你,这么晚了别自己开车。” 乔时念倒是没坚持,“好,听外公的。” 屋外,乔时念坐上了车,她想闭目养神。 刚闭上眼,她听到李叔道,“小姐,前边好像是霍先生。” 乔时念抬头看了眼,还真是霍砚辞。 他的车像是出了什么问题,前边的引擎盖揭开了,而他依在车边抽烟。 夜色中,他的五官半明半暗,被淡淡的白色烟雾缭绕着,显出了几分寂寥与孤寞。 李叔将车停在了霍砚辞的身边,“霍先生,车坏了吗?” 霍砚辞透过降下的车窗看了眼后排的乔时念,“嗯。” “霍总,我看了,一时半会没法弄好,得等专业的修理人员才行。” 司机说着也看向了乔时念,请求道,“乔小姐,你能带霍总一程吗?” “……”乔时念拧眉没说话。 霍砚辞不是走了好一会了,怎么还在这儿? 这车还早不坏晚不坏,她出来就坏了,故意的吧。 “别麻烦她,”霍砚辞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叫住了司机,“再派辆车过来。” “可是再派车过来时间太久了,这附近叫车也不太方便。”司机又请求乔时念,“乔小姐也要回市区,让霍总坐一程吧?” “让他上来。” 乔时念不想这事传到外公耳里,外公又说她是任性、放不下霍砚辞。 她进操作室时间不定,有时候太晚会在家里睡下,霍砚辞不至于会“守株待兔”。 再说,上次无故冤枉他的事,她觉得有必要说声抱歉。 听到乔时念发了话,司机又劝起了霍砚辞,并主动替霍砚辞拉开了后车门。 霍砚辞这才不紧不慢地上了车。 一股夜风的凉意裹着一抹烟味袭来,霍砚辞坐到了乔时念的旁边。 关上车门,司机在向乔时念道谢。 李叔踩下了油门,车子重新疾驰。 车上,霍砚辞没有和乔时念主动说话,坐的位置也与乔时念保持着安全距离,仿佛真只是车坏了,搭个顺风车而已。 “那晚莫修远发生的事与你无关,抱歉,是我误会了你。” 乔时念的原则是,该记的仇得记,该承认错误的也得承认。 上次在霍氏,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了霍砚辞,早几天霍砚辞去找她,又被她再一次误会,她甚至还对他动了手。 确实是她冲动行事了。 霍砚辞闻言似是轻嗤了声,没有说话。 乔时念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现金,“这个给你。” 自从在M国发生了被流浪汉追的事情后,乔时念习惯了装点现金在身上备用,这不正好派上了用场。 看着红彤彤的钞票,霍砚辞的眸光扫向了她,明显不理解她的用意。 乔时念说,“赔偿你的医药费。” 她打了他一巴掌,还踢了他好几腿,虽不至于进医院,但药膏药油少不了要用,这些钱当是赔他的。 霍砚辞无波的俊脸上有了抹裂痕,“乔时念,你就打算这样打发我?” 他的声音像从喉咙硬挤出来的,压抑着怒意与波澜。 “不然?” 乔时念将现金直接塞到了霍砚辞的口袋,“我知道你瞧不上这点钱,但这是我的态度。” “你也别想以此赖我些什么,那晚你喝那么醉,又冷不丁出现在我家门口,我哪知道你想干什么?” 霍砚辞以前动不动趁着喝醉对她又搂又抱,医院那次,他还…… 总之,她反应那么激烈,也是霍砚辞造成的! 霍砚辞自然看得出乔时念的想法,他强忍着胸腔里的怒意,到底什么都没说没做。 乔时念也没功夫搭理他,闭目养起了神。 李叔先把乔时念送到明月苑。 下车前,乔时念想起什么,从包里将新调制的香熏精油递给了霍砚辞。 “这是给雨珊的,麻烦你带给她。” 霍砚辞没有伸手接,俊脸冷酷,“雨珊说,你答应了会亲自送香熏给她,我代劳,她会很失望。” 乔时念本想说自己最近会很忙,估计没时间去看霍雨珊,但她不想霍砚辞问她要忙什么事。 没再废话,乔时念重新将香熏放回了包中。 打开车门,她准备下车。 听身后的霍砚辞说道,“莫修霖设计那样一出,是什么用意,你不会不明白吧?” 看来莫修霖的用意,每个人都明白。 乔时念淡声,“与你无关。” “念念!” 就在这时,莫修远疾步走了过来。 第341章甜蜜一幕 看到莫修远,乔时念有些意外。 宋清川不是说他回了北城,今天可能不会回来海城? 思索间,莫修远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并且,他看到了同坐于后排的霍砚辞。 莫修远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霍总,怎么哪哪都有你啊!” 霍砚辞的神情淡漠,“这句话应该用在你自己身上。” “霍总,有句话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莫修远往霍砚辞的痛处戳刀子,“你要是真对乔时念好,又怎么会成为前夫?” 霍砚辞果然气得俊脸变了色,一双无波的墨眸也涌出了愠色。 “不早了,你走吧。” 乔时念不想这两人又起什么争执,她冲霍砚辞说了一声,关上了车门,又对司机道,“李叔,可以走了,路上注意安全。” 车子缓缓起了步,霍砚辞看着外边的乔时念和莫修远,他们并肩站着,男才女貌,十分的刺眼。 不止是眼睛,霍砚辞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刺疼了。 他很想下车把乔时念夺过来,然后把她带回龙腾别墅,再不让她和莫修远见面。 可他知道,如果他这样做了,乔时念会更加憎他恨他。 霍砚辞觉得车内空气变得很闷,他解开了颈口的衬衣纽扣,还是感觉呼吸不畅,又打算将外套给脱下,手却碰到了口袋的现金。 他眼前浮出了乔时念说赔偿医药费的神情,那么疏离又那么泾渭分明。 她明知道,他要的不是什么赔偿,也不是什么医药费。他只想要她一个笑容或是一句软话。 他帮莫修远调查真相,也只是想让乔时念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卑劣,他不屑用那样的手段。 可这些乔时念统统没有提,在她心里,他的形象并没有任何改变。 霍砚辞按下了车窗,让外边新鲜的空气冲散心头的沉闷。 …… 李叔将车开走后,乔时念问莫修远,“找地方坐坐?” 莫修远这么晚找来,估计是有话要说,这样站在楼下说好像不太合适。 “不来回折腾了,去我车上。”莫修远道。 莫修远的车停在不远处,乔时念坐到了副驾驶。 想到刚才自己和霍砚辞同坐一车的事,乔时念到底解释了句。 “霍砚辞晚上去了我外公家,回来时他的车坏了,就坐了一截我的顺风车。” 莫修远点头,“念念,我气的不是你,我也知道自己没有吃醋的资格,我就是看霍砚辞不爽。” 他们两人互看不顺眼也不是第一次了。 乔时念没跟莫修远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不是回了北城,没事吧?” 莫修远摇头,继而告诉乔时念,他原本准备去找莫修霖,但半途被父亲叫回了北城。 回到家里,他向父亲交了底,不管他们接不接受,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 看着莫修远脸上的憔悴与风尘仆仆,乔时念猜测,他可能是和家里人闹了一通后,赶回的海城。 乔时念有些不忍,但还是正色道:“莫修远,现在的问题不是你家人的态度。是我做出了决定,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我知道。” 莫修远俊美妖孽的脸庞上也有了几分正色,“念念,我答应过你,不会让我哥找你,我没有做到。” “还有我之前故意误导过他们和你关系不清不楚,导致他们对你印象不好,这些都是我任意妄为犯下的错。” 莫修远说,“让你受了委屈,我很抱歉。在我家人的问题没处理好前,我不会再要求你给我机会。” “只是念念,你不接受我的感情可以,别急着把我从你世界里剔除好么?” 莫修远的神情太过认真,清洌的声音里还带了几分央求,乔时念的心中又有了不忍。 “我们还是朋友啊,怎么就剔除了?”她有意轻松地道。 听言,莫修远也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我这不是怕你压力太大,觉得眼不见心不烦的好嘛!” 两人的轻松毕竟只是有意装出来的,说完,氛围并没有变得真正轻松。 他们还因此沉默了下来。 这是乔时念和莫修远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要么互怼互损,要么谈笑打闹,眼下的沉默让乔时念不适应。 “对了,黎姝言说要请你吃饭,想专程为上回的事情道歉。”她记了起来。 莫修远摇头,“跟她没关系。上次那事是莫修霖找人设计的。” 见乔时念并不意外,莫修远问,“你早知道了?” 乔时念点头,把自己责怪霍砚辞,以及霍砚辞去调查了一事告诉了莫修远。 莫修远将头仰靠于车枕中,略微自嘲地道,“他倒是查得比我彻底,我之前只查到了宋清川的头上,从没想过事情会跟莫修霖有关。” “念念,我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你还不够喜欢我,不然这一系列事情会给你带去多大的伤害。”莫修远又轻声道。 乔时念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看着莫修远略显疲惫的模样,乔时念道,“很晚了,回去吧,我也要上去休息了。” 莫修远没有拒绝。 在乔时念下车时,莫修远道,“念念,我不会给你压力,可我也不会放弃。” 乔时念没出声,拿着包上了楼。 …… 接下来一段时间,乔时念为了成立公司的事情各种忙碌。 莫修远没有像之前那样天天给她打电话发信息,与她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除了在老宅碰见过一次,霍砚辞也没有出现在乔时念面前。 宋蔓听说了她要自己单干,表示要跟着她一起,也不留在远征集团。 相比乔时念的昏天暗地,傅田田的日子就轻松惬意许多。 自从答应做陆辰南女朋友,陆辰南便主动担起了接送她上下班的任务,两人时常出去吃饭看电影,陆辰南还带她去山顶看了日出。 在太阳钻出云层的那刻,金光洒满了大地,也铺洒在了他们身上。 许是被太阳的美给感染了,又或许是陆辰南的目光太过温柔,傅田田主动亲上了陆辰南。 羞涩退回时,陆辰南捧住了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这样美好甜蜜的一幕落入到不远处的某人眼里…… 第342章温母请求田田复婚 温璟礼是被热爱爬山的医院主任给拖出来的。 他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可主任无意的一句话让他改变了想法。 “温医生,你别整天这样沉闷,也适当出去走走,不然哪个女孩会喜欢你这性子呢!” 温璟礼追求傅田田失败的事,医院内部都传开了,主任自然也有所耳熟。 他这句吐槽让温璟礼想到了傅田田,她以前就说过他太沉闷,希望他能抽出时间陪她出去走走看看。 在L国时,他陪她出去转了几次,傅田田十分开心满足,还戏称那是他们的蜜月之旅。 温璟礼同意了主任的提议。 但温璟礼没有想到,他刚爬到山顶想领略一下山河之美,就看到了傅田田依偎在一个俊朗的男人怀里。 男人捧着她的脸,温柔又克制地吻着她的唇…… 明明太阳已经出来,明明他爬山上来全身已经热得冒了汗,可看到这一幕,温璟礼的心口像被撕了道口子,四处往里灌着风,吹得他通体冰凉。 温璟礼没法动弹,他只是怔怔地站着。 前方亲吻的两人已经分开了,傅田田的脸蛋红扑扑的,一双美目闪着羞意,她全神贯注地看着男人,男人也宠溺地盯看着她。 两人的眼里只有彼此,谁也没留意几米处的他,他们之间的爱意浓烈得仿佛周边一切都成了幻影与陪衬。 温璟礼也不知道自己怎样离开的,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他只能一步一步机械地往前挪动。 …… 隔天,傅田田上班时,小护士过来告诉了她一个消息。 “听说温医生昨天提交了辞职报告,他要去参加无国界医疗组织,去国外救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傅田田略感意外,“怎么这么突然,主任能放他走?” “可不是突然嘛,他要走主任能有什么办法!” 小护士八卦道,“田田姐,你真不知道一点别的内部消息?” 傅田田,“我都听你说才知道这事儿,哪能知道别的消息!” 小护士猜测,“你觉得温医生是不是因为你谈恋爱了,受了情伤无法自愈,所以就决定远离故土呢?” “……”傅田田,这太荒唐了。 她给小护士建议道,“你想象力这么好,不如去当编剧吧,应该会比做护士有前途!” “影视作品里不经常这样演,男女主受了情伤就会选择远离啊!” 小护士不服气地道,“温医生为了你偷偷转到咱们医院,喝醉了又吐露心声叫你老婆,现在知道追不上你了想出国多正常!” “温医生好可怜啊。”小护士感概。 傅田田,“……” 她没空跟小护士多争论,别人她不知道,温医生可不是儿女情长的人。 他结婚、离婚都是看了值班情况才去的民政局,这种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的人,哪可能受点情伤就跑去国外。 再说她跟陆辰南确定关系又不是昨天的事儿,温璟礼那天不还找了她,向她保证了不再打扰。 这些天温璟礼也正常地上下班,无论医院的人怎样打探他都无动于衷,所以即便做出出国的决定也不可能跟她扯上关系。 傅田田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傍晚,她好不容易把手头的事情忙完,打算提前下楼去等陆辰南。 才到医院门口,却看到温父推着轮椅上的温母走了过来。 傅田田可不想碰到这两人影响心情,她转身走向旁边的小道。 “田田,请稍等一下!”温父却急声叫住了她。 下一秒,温父将温母推到了她面前。 想到上次医院病房的事,傅田田十分厌烦,“两位如果想找我麻烦,又或是出言辱骂,我会立即报警!” “不是的,田田,你误会了,我们是来向你道歉的!”温母破天荒地放低了态度。 “对,田田,我们很有诚意地想和你聊聊,要不换个地方说话吧?”温父毕竟是教授,他顾着面子,不想在外边被人打量。 傅田田拒绝得很干脆,“不好意思,我跟你们没什么可聊的!我还有事,先走了!” “田田,对不起!” 傅田田还没抬脚,温母突然大声道歉。 傅田田被吓到,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温母。 温母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类似讨好的笑容,“田田,以前都是妈不对,妈不该对你那么严厉,妈也不该管你们小……” “停!”傅田田叫停了温母,“黄女士,我妈已经不在世上了,你还是别乱认亲。” 温母被怼了也不计较不生气,“田田,你之前受了不少委屈,都是我的错,我正式地向你认个错。” 温父咳了两声,也道,“田田,我作为一家之主,没有处理和调节好家庭矛盾,让你受了委屈,我也有错,我向你郑重道歉。” 傅田田被温父母这一出给弄懵了,这两人又闹哪一出? 上回病房不还趾高气扬的么? 温母甚至为了逼走她,不惜自己从病床上摔下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傅田田警惕道,“如果你们是想诬陷或是造谣生事,劝你们还是悠着点,这个区域有无死角的监控。” 面对傅田田的不善,温父到底说不下去了,还是温母接过了话头,“田田,我们没想干什么,就是来向你道歉。” “之前我在气头上,所以说得过分了些,其实我很满意你的,不然也不会每次去亲戚家都带上你,也不会把最喜欢的金项链送给你!” 温母露出了亲切的笑容,“田田,我和璟礼他爸商量了下,想让你和璟礼马上复婚,并且举办一个更盛大的婚礼,婚后请两个保姆做事,你不想辞职就不辞职,和璟礼一起上下班也挺好的!” “是啊,田田,复婚后,我和璟礼妈都不会管你们小两口了,你们就过自己的小日子,想怎样过就怎样过。”温父也帮忙道。 温父母可从来没在她面前这样低声下气过。 他们对她一直是高高在上,端着长辈架子的。 看着他们反常的模样,傅田田突然想到了上午小护士说的话,心中顿时明白了过来。 温父母以为温璟礼出国是因为她吧! “田田!” 傅田田刚想说话,一道略为急切的男声传来。 「宝们,请帮我回头点一下188章,这章数据有点差~」 第343章你要介意,咱们就算了 傅田田抬起头,是陆辰南过来了。 他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没事吧?” 傅田田微笑摇头,“没事。” 温家父母自然也看到了陆辰南。 温母是认识陆辰南的,并且早就觉得他和傅田田的关系不一般,眼下看着他握住傅田田的手,语气有些严肃。 “陆先生是吧,田田是我家璟礼的老婆,你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陆辰南不愠不火地道,“温夫人,你这话不对,田田和温医生早已离婚,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个字一出,温家父母的脸色都变了一变。 特别是温母,她简直不敢相信陆辰南会要傅田田当女朋友! 在她心里,陆辰南这种富家公子哥儿对傅田田顶多就图个新鲜,吊着她玩玩。 他怎么可能不嫌弃傅田田离过婚? 肯定是装模作样的,想给傅田田挣个脸罢了! 温母懒得和陆辰南废话,她劝起了傅田田,“田田,你和璟礼两年多,他可从来没有说过你半句重话,家里的事都是你做主,他也从不干涉。” “而且璟礼的生活干干净净,不赌不黄,不爱应酬。他就只是性子木纳了一点,不会像别的男人那样会说甜言蜜语,但过日子不就得找璟礼这种稳重的男人么?” 温母苦口婆心,“璟礼离了婚也说不娶别人,他从来没有这样坚持过一件事。以后你和璟礼好好过,我和他爸保证不会干涉你们!” “田田,我知道你是个懂事又心胸宽广的孩子,”温父也开了口,“我们为以前的事真诚向你道歉,你要什么补偿或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一定答应。” 傅田田看着温父母急切的神情,冷笑了一声,“我的男朋友在这儿,你们却让我跟你们儿子复婚,什么意思,当他不存在?” “温教授,黄女士,你们用不着这样放下身段求我,我知道你们打心眼里就看不起我,正好,我也看不上你们!” 傅田田道,“我从和温璟礼离婚那刻起就没打算复婚,对你们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给我添堵!” 冷声说完,傅田田反握住陆辰南的手,“咱们走吧。” “傅田田,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璟礼去送死吗?” 温母忽然大声,“现在国外那么多地方打仗,璟礼去那种地方当医生多危险!” “我就璟礼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意外,我还怎么活……” 说着温母悲切地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恨我们,所以不肯原谅璟礼,现在我们都这样给你赔礼认错了,你还想怎样,一定要把璟礼逼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才甘心吗!”温母哭吼。 “温夫人,田田可不担这个罪名。” 陆辰南冷肃开了口,“温医生是成人了,他做任何决定都有自己的思考,这跟田田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她没关系!” 温母哭得越发的伤心,“傅田田没闹离婚前,璟礼又孝顺又听话,自从离了婚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冲我们吼,还不听我们意见转去傅田田的医院,又为了复婚的事跟我们置气,让我们道歉……” “只要璟礼不去那种危险的地方,我做什么都可以,傅田田,你要怎样才能解气?我跟你下跪行么,我马上跪!” 温母说着竟想从轮椅上下来向傅田田下跪! “阿芬你干什么!”温父连忙拦住她。 温母挣扎,“不要管我,我不能让儿子去国外去危险的地方,他不是要复婚吗,我求傅田田就是,我下跪……” 纵使这边是条小道来往的人不多,但温母这样的架式还是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傅田田想走,温母却拉住了她的衣摆,不停地央求她跟温璟礼复婚。 温母哭得伤心,神情又特别憔悴,加上她还坐着轮椅,整一个可怜无助的弱者模样。 陆辰南除了口头警示劝阻,也不好直接上手推人。 “爸,妈。” 就在傅田田和陆辰南一筹莫展的时候,人群中响起了温医生冷清的声音。 他如以前一样,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淡然到麻木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你们在干什么,回去。” “璟礼,妈在向田田认错道歉,你别去国外当什么医生好么,妈同意你们复婚,妈再不管你们的事了……” 温母松开了傅田田,哭着看向自己儿子。 周边有人拿出了手机想拍,陆辰南连忙抬手将傅田田的脸给护住。 温璟礼平静地看向傅田田,“打扰到你们很抱歉,你们走吧。” 傅田田没有多留,和陆辰南牵手离开。 直到坐上陆辰南的车,傅田田才觉得松了口气。 经温母这样一闹,傅田田没了出去吃饭逛街的心情,她表示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陆辰南也没反对,开车将她送往明月苑。 一路上,陆辰南都没怎么说话,不知想什么,沉默地开着车。 不久后,他们到达了明月苑的楼下。 “陆辰南,刚才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会遇到温医生的爸妈,还害得你也出了丑。” 上楼前,傅田田向陆辰南道了句歉。 陆辰南,“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跟我说不好意思。” “总归是因为我才引起的。” 傅田田想到刚才被温母拖着,陆辰南被周边人指指点点的一幕,她心里就感觉很难堪。 “你以后不要去接我下班了,如果要约见面,我直接去约定地点就行。” “为什么不能接你下班,你要收回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陆辰南问。 傅田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再遇到今天这种类似的情况,惹你不开心。” 陆辰南道,“我没有不开心。” “你分明有。”平时都会和她说笑逗趣,今天几乎没说话。 傅田田莫名有些委屈,“陆辰南,我有过一段婚姻是事实,你如果介意的话咱们就算了。” “算了?”陆辰南俊逸的脸上有了几分变化,“为什么?” 傅田田说,“今天的事不会是特例。总会有人拿我的那段婚姻作为让你难堪的武器,你今天能忍,每一次都能忍吗?” 第344章升温 “即便你能忍,我也不愿意看你难堪。”傅田田又道,“我更不想你在一次次的难堪中增加对我的怨意。” “所以,与其到时以怨偶的形式收场,不如现在就结束。” 听到傅田田的话,陆辰南好气又好笑,“你有过一段婚姻怎么就会让我难堪了?” “离过婚哪能变成耻辱柱,一直钉在身上?田田,你这种想法都是错误的。” 傅田田听言心里又感动又有些酸涩,“那你在车上一直不说话,不是生我的气么?” 陆辰南无奈地拉起了傅田田的手,“我没有生气,更不会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担心。” 傅田田不解问,“担心什么?” 陆辰南说,“你一直很爱温医生,如果不是那天餐厅,温夫人强势地把你带回去,又在家里闹了那么大一出,你并不会和温医生离婚。” 傅田田没有否认,那次温母不把她拖回去,不说那句“温璟礼和她结婚是为了和倪曼瑶赌气”的话,她确实下不定决心离婚。 “但我们已经离了,我又不打算复婚,有什么可担心的?”傅田田问。 陆辰南握紧了她的手,“田田,刚才温医生的爸妈说对你很满意,想让你们复婚,会帮你们办更隆重的婚礼,不会要求你辞职,还保证不再插手你和温医生的生活。” “这种生活是你一直想要的吧,你难道没有一点心动么?” 看着陆辰南眼里隐隐的紧张,傅田田这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 一种类似幸福的暖意自心底而起,傅田田感觉自己的鼻子更酸了,眼睛也有些发热。 “我知道自己比不起温医生在你心里的位置,我也知道你一直很崇拜温医生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而我如果不是靠着家里,根本就比不上温医……” 陆辰南的话没有说完,只觉得唇上一软,傅田田主动吻住了他。 都没容他有反应的时间,这个短暂的吻结束了。 傅田田的眼睛红红的,声音也哑哑的,“陆辰南,你很好,你不比任何人差。” “我对温医生是有过不浅的感情,但都在生活中磨灭掉了。他父母的那些话并不是出自真心,他们只是想通过我留下温医生而已。” “既便是真心的,我也不会为此心动。陆辰南,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陆辰南被傅田田这神情还有她这表白的话弄得心都融化了,他将傅田田一把拥在了怀里。 “田田,我很开心你能喜欢我。以后不许再说‘算了’这种话,我哪惹你不高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行么?” 傅田田有些不好意思,她点头,“嗯。” 陆辰南低下了头,“两次亲吻都要女朋友先主动,是我这个做男朋友的错。” 说完,陆辰南想吻傅田田,余光却瞧见了一道纤致的身影。 他扭过头,乔时念将眼睛捂得严严实实,“天好黑啊,我看不见,我什么都看不见,你们继续。” 傅田田一听,红着脸就从陆辰南怀里挣脱站直了,“你回去吧,晚点打电话。” 陆辰南恋恋不舍地看着傅田田,到底在她唇上印了一下才松开她的手。 陆辰南走后,傅田田剜向乔时念,“手拿开吧,手指缝张那么大,捂什么捂。” 乔时念一点都不尴尬,她还凑到了傅田田身边,“田田,你们这感情升温得很快嘛,什么时候进入下一阶段?” 傅田田推了乔时念一把,“我才不进下一阶段,就要天天和你住一起,住到你烦为止!” “哇,傅田田同志,你思想不纯哦,我说的下一阶段是纯洁的热恋期,你居然想到同居上边去了!”乔时念故意打趣。 傅田田羞得捂乔时念的嘴,“不许说了!” 两人打闹着上了楼。 乔时念也从傅田田口中知道了温医生要去当无国界医生一事。 她微微意外了下。 前世是傅田田受了情伤去了国外当无国界护士,这一世,换成了温医生离开? “想什么呢,怎么这种表情?”傅田田奇怪。 乔时念笑,“没什么。” 她展开手臂抱住了傅田田,“田田真好啊,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傅田田有些莫名乔时念的矫情,又能感觉她真在替自己开心,她拍了拍她的纤背,“咱们都会很幸福。” “你最近不是很忙么,今天能这么早回来?”傅田田问。 乔时念瘫倒在了沙发,“是忙啊,忙晕了,现在前期的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证件下来便可以进行开业典礼,今天这才能喘口气早点回。” “莫修远和霍砚辞没有来帮你忙前忙后?”傅田田八卦问。 乔时念躺着没动,也没精力满足傅田田的八卦欲。 傅田田知道乔时念现在不想谈感情,便问起了她开业典礼的事。 乔时念倒来了些精神,说到时会给海城的一些企业都发去邀请涵,涂姐还会帮忙请些领导过来剪彩,打响一些名气。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人虽很累,但精神头很足的样子,也由衷替她感到高兴。 “生意上的事我帮不了忙,就为你做顿好吃的犒劳一下吧!” “谢谢田螺姑娘!” “……” 第二天,乔时念精神抖擞地去往了新的办公室。 她租的是一层已装修好的办公楼,目前办公层里边的各种用品已添置得七七八八了,也招了些人马在做前期准备,一切都初具规模。 乔时念看着油然生出了成就感。 “乔小姐。” 这时,办公室门边传来了声甜美的声音。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穿着淑女裙的黎姝言,她抱着小猫走到了办公室。 乔时念有些意外,“黎小姐怎么来了?” 黎姝言娇声笑道,“我听说你最近在忙着开公司,这不是刚好路过楼下,就想着上来看一看你啊!” 她说话时,手里的小刺叫了一声,乔时念忍不住伸手去撸。 比起之前在S省,小刺已经长大了许多,不过还是有些胆怯,但不拒绝乔时念撸它。 “小刺还记得你呢。” 黎姝言笑说,“前段时间我搬家就把小刺放在了宠物店,最近才接回来,它总粘着我,我就抱着它一起来了!” “对了,乔小姐,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黎姝言又道。 「感谢书友_100150569710的打赏,助我登上了打赏榜,也谢谢其他宝的打赏和票票、留言,周末会加更~」 第345章怕自己会贪心 乔时念边撸小刺边问,“黎小姐要告诉我什么?” 黎姝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霍伯父对我和霍总联姻的事真上了心。听闻最近一直在给霍总施压,甚至联络了一些董事,想要罢免他总裁的职位。” 乔时念撸猫的动作稍顿了下,之前莫修远就告诉过她,霍父在联络股东针对霍砚辞,想架空他。 当时莫修远还分析说,霍父是想逼霍砚辞答应什么事。 现在看来莫修远的分析没有错,霍父想利用这个逼霍砚辞和黎姝言联姻。 “霍总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他这些年在霍氏集团做出了不少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有不少董事支持他。只是……” 说到这儿,黎姝言犹豫了下。 见乔时念没出声,她继续把听到的消息相告,“只是,霍总被支持霍伯父的股东揪住了错处,让大家都怀疑他的能力和判断力。” 小刺往乔时念手上钻,她索性抱过了它,并随口问,“霍砚辞什么错处被抓到了?” 黎姝言说,“好像是仁济药业的项目,它原本是霍氏博舟的一个重要项目,前期霍总还亲自接洽过,投了天使轮。可后来……” 黎姝言话没说完,乔时念却是明白了。 后来,仁济药业将药品代理权交给了自己,还让她所在远征集团与博舟投行一同进行了B轮融资。 黎姝言知道乔时念听懂了,她又道:“现在那些股东都拿这个当理由,说霍总公私不分,影响了集团的利益,还说他担不起霍氏的重任。”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仁济药业这个项目如果她没有争取,按前世的发展,将会落到白依依和袁宏志的手里,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根本不会有之后的B轮以及赢利等事。 所以霍父在乎的不是利益,而是以此为由让霍砚辞坐实“公私不分”“的罪名。 见黎姝言还看着她,乔时念淡笑了一声,“霍砚辞的事他自己会处理,黎小姐为什么觉得有必要告诉我呢?” 黎姝言天真地眨了眨眼睛,“当然有必要啊,霍总现在可是水深火热中,肯定很希望有你的安慰和支持呢。” “还有,我向霍伯父解释了,没有和霍总联姻的意思,但霍伯父的态度比较坚决,还和我爸透了底,一定会让霍总跟我结婚。” 黎姝言的神色里多了些无奈,“我怕事情传到你耳里产生误会,所以想来亲自向你解释。” 乔时念道,“黎小姐,我也有必要跟你重申:我跟霍砚辞已经离婚,他的事与我无关,你不必总向我来解释这些事。” 黎姝言娇笑着道,“可霍总还是喜欢你呀,若你为了这些误会了霍总,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乔时念看着黎姝言,“黎小姐,冒昧问一句,你这么为霍砚辞着想,又几次想帮他拉拢跟我的关系,出自什么心理呢?” “乔小姐,你是觉得我太多事了吗?” 黎姝言伸出手抚着小刺的头,娇气的声音里有些不好意思,“你帮我救过小刺,S省那晚失火还收留了我,我对你很是感激。” “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了,加上我听闻了你和霍总以前的事,就自作主张地想帮帮你们。如果我做的这些让你不舒服了,我向你道歉。” 黎姝言的话说得真诚,倒让乔时念觉得自己在小题大做。 上次搬家派对,黎姝言对她的重视也这些原因么? 不管怎样,人一旦在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就很难百分百信任对方了。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道,“黎小姐,我做的那些不过是举手之劳,你用不着放在心上,换成别人我也会这样做。所以,还请以后不要插手我和霍砚辞的事。” “好,我知道了,我以后注意。” 黎姝言娇声道了歉,又问道:“乔小姐,上次莫总那事儿,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说要请你们吃饭的,到现在都没等到你们的消息呢?” 乔时念告知说,莫修远表示不需要她的专程道歉,而自己最近各种忙,便忘记给她回复了。 “你和莫先生没有因为那件事产生什么误会吧?” 黎姝言似是想了起来,“我上来时在楼下碰到了莫先生,我问他要不要一起,他却说有事忙,先走了。” 听言,乔时念微微一愣。 最近莫修远很少联系她,上次她去远征办理交接手续,莫修远也只是派了个主管跟她接洽,没有现面。 有次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问的也是仁济药业相关的事,没说几分钟就挂了。 今天他到楼下是为了什么事? “乔小姐,你真和莫先生闹了矛盾?”黎姝言有些懊恼地道,“早知道这样,我那天就不要请那么多人了。” 乔时念摇头,“与黎小姐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之后黎姝言在乔时念的新办公楼四处转了转,称赞了几句,还表示开业典礼她要过来热闹热闹,让乔时念一定给她邀请函。 大概一个小时后,黎姝言才抱着小刺离开办公室。 乔时念想了想,给莫修远拨去了电话。 响了好几声莫修远才接起,“念念,什么事?” 乔时念直接道,“黎小姐说在我办公楼下看到了你,你是有事找我么,怎么没上来?” 莫修远说,“刚好路过,本想上去问你一下远征这边的交接情况,后来想起问主管也能知道就没上去了。” 这种理由乔时念自然不信。 她默了下,“莫修远,我虽没法接受你的感情,但我们是朋友,我不至于连和你普通的见一次面都觉得是种打扰。” 莫修远也默了下,声音低沉地道,“可我怕自己会贪心,见了你一面就想继续再见一面。” 乔时念不知道怎么回,她抿着唇没说话。 两人沉默片刻,莫修远的语气却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爸答应,如果我能把远征做出成绩并且不再游戏人间,一年后我对你的心意还没有改变,他们就相信我、不再反对。” “念念,到时候我再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你会再给我机会么?”莫修远问。 第346章同频的人会相互吸引 听到莫修远的话,乔时念心头微微有了涩意。 莫修远说过,莫家的人都比较坚持自己的想法,莫父会不会松口乔时念不知道。 但莫修霖那次约见她的态度相当坚决,根本没有一丝转圜的意愿。 一年会发生的变数太多,且莫家的条件里估计包括了减少或不跟她接触的这一项。 否则,莫修远也不会这么谨慎。 乔时念心里清楚,可这一刻,她说不出生硬的话来。 她也换上了轻松的口吻,“那时候我的事业应该稳定了下来,大概率有空考虑感情的问题了。” 话刚落音,乔时念感觉门边处有人走来。 抬起头,乔时念看到了拿着文件夹的宋蔓,以及优雅沉稳的宋清川。 办公室门没有关,他们见她在打电话,并没有马上进来。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在抬头的这瞬,她好像看到宋清川的眸底闪过了一抹极淡的冷意。 乔时念定睛想看清楚,宋清川的眼眸分明温和一片,没有任何异常。 乔时念跟电话那端的莫修远说了句有空聊,结束了通话。 “没打扰你吧?” 宋蔓这才走了进来,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她,“这次开业典礼的一些名单,给你过下目。” 乔时念接过了文件夹,看向了宋清川,礼貌招呼:“宋先生,你找我有事?” 宋清川温文有礼地笑了一笑,“我听蔓蔓说在跟你做事,正好今天有空过来看看,碰到她要给你送名单,便想来跟你打声招呼。” 原来如此。 乔时念看了眼宋蔓,同宋清川道,“宋蔓很能干,最近帮了我很多忙。” 宋蔓有些小骄傲,“那当然,我要么不做,一做肯定要做到最好!” 乔时念赞同,“是是,你最好你最棒!” “乔小姐很厉害,公司弄得有模有样。”宋清川礼貌称赞。 乔时念笑道,“跟宋先生这样的商业大佬肯定没法比,但我会努力向你们看齐的。” 宋清川谦虚,“乔小姐抬举了,我来海城也只是讨生活。”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宋蔓看着差不多到午餐的时间了,表示要宋清川请吃饭,好好犒劳一下她。 宋清川欣然应允,并且邀请了乔时念一起。 被宋蔓拖着,乔时念盛情难却。 他们一同到了办公楼周边的一家米其林餐厅。 乔时念和宋蔓来过两次,这儿环境服务和口味都非常不错,收费自然也相当不便宜。 乔时念最近花销巨大舍不得多花,宋蔓自从上班也懂得了赚钱不易,不想把进了口袋里的钱花出去,所以前两次她们都吃得不那么过瘾。 这次逮到了宋清川,宋蔓大手一挥,把这儿的特色菜通通点了一遍。 乔时念忍不住提醒她,“我们吃不完。” “没事儿,吃不完的打包晚饭吃!再来几份甜汤饮品打包,带去给同事们吃!” “……”乔时念歉意地看向了宋清川,“宋先生,见谅,我以后会多带宋蔓出来吃几顿好的。” 宋清川温文有礼,“乔小姐和蔓蔓以后想吃什么都来这儿点,记我账上。” “不——” “好!”宋蔓打断了乔时念的拒绝,“没事儿,不用帮我哥省钱,他平时对我可严厉着呢,动不动就控制我的经济权!好不容易这么大方,我们就拿这当食堂!” “不行,我现在就得找负责人过来落实这事儿!” 宋蔓说着风风火火去找人了,留得乔时念和宋清川坐在包厢。 乔时念有些尴尬,“宋先生抱歉,让你破费了。” 宋清川浅笑,“乔小姐,别说这种见外的话。” “我看得出来,蔓蔓跟你一起工作很开心,她也变得开朗自信了许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耍大小姐脾气了,也会替人着想了,这些都要感谢你。” 乔时念认真道,“是宋蔓自己本身就很优秀,之前可能是你们一直拿她小孩子,所以没有发现她这些优点。” 宋清川侧目,“难怪蔓蔓喜欢你,乔小姐很真诚,见解也独特。” 乔时念笑笑,“同频的人才会相互吸引,我也喜欢宋蔓。” 很快,宋蔓走了过来,她告诉宋清川,“你的面子不如人家霍总的大。” “我刚在外边碰到他和助理一起,知道我们在这儿,经理直接说免我们的单,霍总还让我们以后过来消费都记他的账。” 乔时念微拧眉,黎姝言不是说霍砚辞现在水深火热么,怎么有空来这儿? “那我去跟霍总打声招呼以示感谢。”宋清川自如地起了身。 宋清川出去后,宋蔓问,“乔时念,你说霍砚辞会不会是过来偶遇你的?” 乔时念喝了口水,没说话。 “最近莫修远也没围着你转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宋蔓又好奇问。 乔时念还是不想说话,宋蔓也识趣没有再问。 不久后,宋清川回了包厢,说邀请了霍砚辞一起用餐,但他有应酬没法过来。 之后的用餐时间还算愉悦,宋蔓说着一些最近发生的趣事,乔时念不时和她打趣几句,宋清川全程都很绅士地听她们说话。 整个席间,乔时念都没发现宋清川对她有什么不喜的神情。 让乔时念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真眼花。 …… 又是一天。 乔时念在半下午的时候接到了来自霍雨珊的电话,问她有无空去老宅。 晚上没有什么急事了,乔时念便答应了霍雨珊。 傍晚乔时念到达老宅时,霍母已经让厨房做好了饭菜。 “时念,听说你最近在忙着办公司,我让雨珊尽量少打扰你,没想她却偷偷地打给了你。” 霍母歉意道,“不会影响到你工作吧?” 乔时念看向大眼眨巴眨巴,有点儿自责模样的霍雨珊,笑着道:“不影响,我也想雨珊了,正好想来看她。” “念念,你可要多注意身体啊,奶奶看你最近都瘦了!”霍奶奶心疼地道。 “忙是忙,但我没瘦!”乔时念在霍奶奶面前转了一圈,“您看,我还胖了两斤呢!” “我也要转圈!” 霍雨珊见着有趣,跟着乔时念转了起来。 弄得霍奶奶和霍母都开心得笑了起来。 “霍董。”这时候,有佣人唤了一声。 乔时念看向了门边,霍父果然回来了。 第347章轮不到他不同意 自上次乔时念在书房外听到霍砚辞和霍父吵架,之后一直没在老宅遇到过他。 不想霍父今天会过来。 霍母看到他,本还笑意盈盈的脸上多了几分淡漠。 而霍雨珊大概是因为霍父太严厉,她也一改刚才的开心,走到了离她最近的乔时念身边。 乔时念安抚地拉起了霍雨珊的手,保持着礼节唤了声“霍董”。 霍元泽的神情是一贯的严厉,眼神里也透着难掩的盛气凌人,听着乔时念的招呼,他的眉峰皱了一下,应付式地点了下头。 “不是让你没事别回来,你看看你,板着一副脸,小珊都被你给吓到了。”霍老夫人责备道。 霍元泽道,“她就是被你们宠坏了,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都快成年的人了,没有一点主见和自理能力!” 霍雨珊轻微地瑟缩了下,乔时念将她的手握紧了些。 “我还在呢,轮到你教训人?” 霍老夫人不满地训了一句,到底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没再多说霍元泽,“行了,过去吃饭,有什么事吃了饭再说。” 霍老夫人开了口,霍父没再说话,迈步走去了餐桌边。 乔时念内心并不愿和霍父一起吃饭,但霍雨珊明显有些紧张,加上霍奶奶的招呼,她便陪着霍雨珊走了过去。 席间,大家都没开口说话,安静地用餐。 片刻后,霍元泽对方倩茹波澜不惊地道,“我过来是通知你一声,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开始带雨珊搬去霍园。” 方倩茹淡声回,“雨珊在妈这边住习惯了,我们就不搬来搬去了。” 霍元泽的眉锋紧皱,“总住在妈这儿算怎么回事?霍园那边我请了管家和佣人,你回去主持大局。” “主持什么大局,你和阿茹在Y国没住一块不也这样?” 霍老夫人开了口,“我这么久没看到儿媳妇和孙女了,想她们多陪陪我,就在这儿住下。” 霍元泽不同意,“这跟在Y国不同,别人若知道我们分居,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流言和麻烦。再说了,砚辞要跟黎家联姻,黎家若知道这种情况,又会怎么想?” “联姻的事谁同意了?”霍老夫人生气道,“上次你们两父子就为这事大吵了一架,你还坚持这样做,考虑过砚辞的感受么!” 霍元泽无意地瞅了一眼乔时念,“砚辞只是一时没想通而已。这事轮不到他不同意,你们也多劝下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霍元泽强硬的态度让霍老夫人明显被气到。 现场的氛围也变得不太好。 霍雨珊越发地不安起来。 “时念,你可以帮我陪着雨珊上楼呆一会儿吗?”霍母轻声请求。 乔时念早就不想呆下去了,听到霍母的话,她点了头。 和霍奶奶招呼了一声,乔时念带霍雨珊上了楼。 回到霍雨珊粉嫩少女感十足的房间,为了不让她的情绪变坏,乔时念找着她感兴趣的话题和她聊天。 霍雨珊便拿出画本跟乔时念分享最近的画。 翻着翻着,乔时念看到了自己和莫修远在动物园打闹的那一幕,被霍雨珊画得特别传神。 “姐姐,你是因为哥对你不好,才会想和这个哥哥在一起吗?”霍雨珊低声问。 乔时念看着霍雨珊,“雨珊怎么这样问?” “我听奶奶和妈妈聊天,奶奶叹气说你以前很喜欢哥,但哥让你伤了很多心。” 乔时念没出声。 霍雨珊又道,“我画的这个,哥也看到了,他好像很难过,一直看着画不说话。我问他,你是不是以后不会来陪我了,他也没回我。” 乔时念揉了下霍雨珊的脑袋,“放心,我和你哥哥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我有空就会来看你。” 霍雨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略有些暗淡,“妈妈也说,她和爸爸的事跟我没关系。可我知道不是这样。” “在Y国爸爸去找妈妈,几次为了我的事争了起来,妈妈虽然小心避着我,但我都知道。” 霍父母的矛盾,乔时念不了解详情,也不好做评价。 但她有些心疼这样的霍雨珊。 合上画本,乔时念换了话题,“雨珊,你下午在电话里告诉我,家里多了一间有趣的房间,现在带我去看看?” 霍雨珊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几分,她点头应允。 乔时念来老宅这么多次,对这儿已相当熟悉,不觉得哪个房间特别有趣。 可当她在一间原本空置的房里看到架子鼓时,还是意外了一下。 房间显然被重新装修过,成了一间地道的音乐房,里边除了音响和投影仪,还有许多与音乐相关的装置。 架子鼓被摆在了显眼的位置,令人一看就有种想上手试试的冲动。 “姐姐,这是哥哥找人改装的。”霍雨珊告知说,“上次你过来的时候就在装,但还差一点,哥哥没让我告诉你。” 见状,乔时念猜测,上次在黎家,霍砚辞应该看到了她敲架子鼓的一幕。 他也看出了她的喜欢,所以弄了这么个房间。 想想前世,霍砚辞连她会敲架子鼓都不知道,更别提费尽心力替她装置音乐房了。 “哥哥说,你要是过来了,就可以上来敲架子鼓,当是放松。” 霍雨珊羡慕地道,“姐姐,哥给我看了你打架子鼓的视频,你打得真好!” 乔时念笑道,“雨珊要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啊!” “好!” 霍雨珊只是高兴了一秒,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我心脏不好,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 “姐姐,我有很多事情不能做,也不像别的女孩那样什么都会,不能给父母挣面子,是不是很没用,是个累赘?” “不是。”乔时念知道霍雨珊又想到了霍父的责备,她笃定道,“你有自己的价值,你不是任何人的累赘。” “姐姐说得对,雨珊不是累赘。” 这时,门边传来了霍母温柔坚定的声音。 她爱怜地揉了揉霍雨珊的头,“雨珊只要好好配合医生,身体会慢慢变好。” “嗯。”霍雨珊依赖地偎在了霍母的怀里。 “时念,谢谢。” 霍母抬起了头,略为苦涩地道,“雨珊之所以有先天性心脏病,是因早产造成的。” 第348章抱 乔时念没想到霍母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她安慰道,“伯母别难过,雨珊现在被您照顾得很好。” 霍母摇头,苦涩的声音里还多了几分愧意,“如果不是意外早产,雨珊本可以很健康,我再怎么照顾也弥补不了。” 霍母虽没有明说什么意外,但乔时念从她语气中猜到事情与霍父有关。 不然霍母也不会选择独自带着霍雨珊出国。 只是这些私事她不好打探。 “时念,雨珊她爸让我们搬回去霍园,我就不强求你去霍园了,香熏的事还得麻烦你,我会在你有空时带雨珊过去见你。”霍母道。 霍园乔时念确实不打算去。 可霍母也不是一定要搬回去,霍奶奶都说过,霍母哪怕想离婚,她也会支持。 乔时念忍不住道,“伯母,您要不愿意的话,霍董也不能强制您吧?” 霍母听出了乔时念的意思,她淡笑了笑,“过去的恩怨一两句说不清。雨珊回国后病情有所缓解,也愿意配合医生了,我应该不会再去Y国。” “既然回国,我总归是霍夫人,有些表面关系还是得维护着。” 听言,乔时念也没有多问。 “时念,与黎家联姻一事砚辞没有答应,这是他爸的意思。” 霍母道,“砚辞爸习惯了施号命令,容不得有人反抗。如果他方才的话让你感觉不舒服了,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没有不舒服。” 乔时念平静地道,“霍砚辞与黎家联姻我觉得挺不错的。黎小姐您也看过,家世好性格软,比我适合当霍家儿媳妇。” “砚辞?” 乔时念话刚落音,霍母朝门边唤了一声。 乔时念扭过头,霍砚辞果然站到了音乐房门口。 他今天穿着与平时稍有不同,一套烟灰色的西装让他看上去似乎少了几分高冷,多了些俊雅的气质。 并没有火深火热的焦灼和狼狈。 应该是听到了她跟霍母的话,霍砚辞的黑眸幽深,令人辩不出里边的情绪。 “你来找时念么?” 霍母扶着昏昏欲睡的霍雨珊,“你们聊,我送雨珊回房休息。” 霍母带着霍雨珊离开后,音乐房里只余下了乔时念和霍砚辞。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尴尬。 “你怎么来了?”乔时念先开了口。 霍砚辞回说,“奶奶通知的我,说爸又提了联姻的事,而你也在这儿。” 霍砚辞的眸色依旧深不见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乔时念道,“这件事我上次就知道了,并且我也表达过自己的意思,你不必要赶过来。” 乔时念的回答,霍砚辞自然记得。 他的墨眸看了乔时念半晌,却是换了话题,“念念,这个音乐房你喜欢么?” 乔时念环看了一眼,如实道:“很不错,但如果是为了我,完全没必要,我也不需要。” 霍砚辞缓缓说,“以前我没有问过你的梦想和喜好,也没有认真了解过你,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补偿一些过错。” 听言,乔时念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声,“谢谢,可我不需要你的补偿。” 霍砚辞的神情里有了几分失落,“念念,你要怎样才可以原谅我?” 他尽量不出现在乔时念面前,就是怕惹她不开心,但乔时念看到他还是这么冷漠,没有一点温情。 类似的问题乔时念已和霍砚辞说过好几次,她不想再和他讨论,“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霍砚辞道,“我送你。” “只是顺道,我也要回去。”怕乔时念不同意,霍砚辞又给了个理由。 乔时念没有开车过来,是霍母派司机接的她。 即便她拒绝霍砚辞,估计他也会像上次一样,直接开着车等她。 乔时念没有出声,往楼下走去。 客厅里已没有了霍父的影子,霍奶奶也去了佛堂。 乔时念进去和奶奶招呼了一声,走到了室外。 夜里的风吹来,乔时念还没感觉到凉意,身上就多了件带着体温的外套。 闻着淡淡的雪松香味,乔时念想要拒绝,霍砚辞却迈着长腿走向了车边。 霍砚辞的司机已在候着。 看到她,司机打开了后门,并朝她感谢道,“乔小姐,谢谢你上次捎霍总。” 乔时念勉强笑了下,将身上的外套塞还给霍砚辞,打算绕过了车头走去副驾驶。 结果她走得过急,没注意前边有颗鹅卵石,直接踩滑崴了脚。 “嘶!”乔时念痛呼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乔小姐,你没事吧?” 司机惊呼间,乔时念只觉一阵疾风涌来,接着她的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双强有力的手臂给抱了起来。 抬头看着脸色无波的霍砚辞,乔时念忙道,“我没事,放我下来!” 可霍砚辞置若罔闻,直接将她抱着放进了后排。 “去医院。”霍砚辞吩咐司机。 “不用去医院,我回去找药油揉一下就行!”乔时念拒绝。 霍砚辞没理会她的话,拿起了她的脚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乔时念想缩回,却被霍砚辞摁住。 他将她的鞋子脱下,又把她白色的袜子褪到了脚踝处。 她脚踝关节的位置果然有一片红红的,碰一下都隐隐生疼。 “应该是扭到了,忍一忍。”霍砚辞的语气中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乔时念的脚由霍砚辞的大掌给握着,他手掌的温度顺着脚部的皮肤导了过来,乔时念莫名有些不适。 “你放开我的脚,我这样坐着不舒服。”乔时念道。 霍砚辞看了她几眼,到底轻轻地放下了她的脚。 车内安静了下来,乔时念扭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你和宋清川经常一起吃饭?”霍砚辞问。 知道霍砚辞在说昨天中午的事,乔时念稍作解释,“宋蔓跟我一起工作,宋清川过来看她,顺道一起吃了饭。”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非必要别和他走得太近。” 以前霍砚辞就提醒过她,乔时念自己也不想和宋清川有太多接触,便点了下头。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一家医院。 霍砚辞先下车,并朝乔时念伸出了手,示意扶她。 乔时念没有理会,自己小心地下了车。 还打算单腿跳着进医院,霍砚辞却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第349章有如天神 不容乔时念有拒绝的时间,霍砚辞阔步将她抱往医院的夜间急诊楼。 途中有不少人惊艳于霍砚辞出众的身高和长相,又见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个娇丽的女人,纷纷将视线转向了他们。 乔时念实在不想被人打量注视,她将脸扭向了霍砚辞。 这样一来,她离霍砚辞的胸膛便近了几分,甚至可以听到霍砚辞强有力的心跳声。 乔时念莫名地想起了前世,她只能趁着霍砚辞喝醉才敢靠近他,偷偷缩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声。 如今,霍砚辞却因为她受了小伤而这样紧张。 甚至不管她怎样拒绝,他也要靠近她。 乔时念的心头涌出了一种说不上是烦闷还是烦躁的感觉。 “忍一忍,很快到了。”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的不耐,低声宽慰。 听到他有些忍疼的声音,乔时念不由得抬起了头。 霍砚辞的额头上有了些细微的汗意,俊眉也不经意地蹙着。 乔时念忽地记了起来,霍砚辞的肩胛在T国受过枪伤,纵使伤口好了,估计近几个月都不能这样用力。 “你放我下来,扶着我就行。”乔时念道。 “扭伤了就别逞强,我不会占你便宜。” 霍砚辞误以为她还在别扭,沉声道:“你公司不是马上要举行开业典礼了,难道你想一拐一拐地出现在大家面前?” 乔时念当然想完美地完成开业典礼,“可我不想你的肩胛留下什么后遗症赖到我头上。” 霍砚辞听言脚步一顿,定定地看住了她,“念念,你在担心我?” 灯光映在霍砚辞乌黑的发丝上,完美如雕刻般的五官,黑如泼墨的眼眸,眸底带着明显的欣喜,仿佛她说的是句多么动听的话。 乔时念避开了他的眼神,“只是怕你拿这个当借口缠着我。” 霍砚辞不恼,他依旧抱着她,唇角还勾出了抹浅浅的弧度,“就你这点重量,哪至于让我留下什么后遗症。” 到达医生办公室时,乔时念的脚踝肿得更大了些。 经过检查,医生确定了她的脚踝软组织损伤,除了冰敷,还要加压包扎,防止肿胀进一步蔓延。 一切搞定后,乔时念试图自己走出医生办公室,被医生叫停,“姑娘,你现在可不能随便走动造成二次损伤!” “刚不是你男朋友抱你进来的,让他再抱你下去吧,回去也要多多冰敷,脚尽可能抬高一些,这才能恢复得快。” “他——” 乔时念刚想说霍砚辞不是男朋友,而她会注意着不给伤腿施力,霍砚辞却再度把她抱了起来,“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 “记得以后多让着些女朋友,别惹她生气了,弄出伤来心疼的还不是你自己!”医生看着颜值高又气度不凡的霍砚辞,忍不住多说了一句。 毕竟在整个检查的过程中,男方对女方又关心又紧张,而女方态度却是淡漠的,甚至有些不耐。 所以医生猜测这是一对吵了架的情侣,男方把女方惹生气了,还害她扭到脚,才是这样一个局面。 “是,我以后注意。”霍砚辞从善如流地点头称是。 说完,也没给乔时念否认的时间,将她抱出了医生办公室。 抱都抱了,乔时念确实不便行走,她也懒得矫情挣扎了。 楼下,司机已打开车门在等着他们。 坐上车,霍砚辞动作自然地将乔时念的脚抬高放于自己腿上,“医生说抬高有利于恢复。” “……”这样一来,乔时念差不多是面对着霍砚辞坐着,一抬头便是他那挑不出毛病的侧脸,乔时念将视线挪向了车外。 车子已驶出了医院,此时正停着等红灯,旁边的林荫道上,一个男人在四处张望。 待看清对方的长相,乔时念的身子猛地一僵。 霍砚辞察觉到了乔时念的变化,看着她神情中隐隐的惧意,霍砚辞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件宽大的外衣,细小的眼睛在左右打量,脸上带着诡异又猥琐的笑。 这时有个女人与男人面对面遇上,男人敞开了大衣,把女人吓得转头就跑。 男人露出了满足又兴奋的笑容,他甚至还想追赶女人。 霍砚辞记起了什么,俊脸一沉,叫了声“停车”,将乔时念的腿小心放好,随即打开车门就朝男人大步而去! 猥琐男还在兴奋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就瞧见个高大冷酷的男人朝自己走来。 都不容他有反应的时间,男人的长腿已经踹在了他的身上。 “嗷!”猥琐男往后一倒,喉中发出了痛苦的嚎声。 这条林荫道人不算多,但也有几个往来的,他们发出了惊呼。 霍砚辞的司机也是警觉且会防身术的,他将车开了双闪,边打电话边下车去处理情况了。 林荫道上有人报警,有人看热闹,有人帮忙抓猥琐男,而乔时念坐着一动没动。 十八岁那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蜂拥而至。 她和外公参加一场朋友的家宴,吃了饭,她在主人家后花园的秋千上玩得开心,一个穿着佣人衣服的男人找到了她,“小姑娘,你家长辈在找你。” 乔时念不疑有它,从秋千下来便打算回前厅去。 那个男人忽然把她拉到了一片茂盛的绿植后边,说要给她看一样好东西! 乔时念吓坏了,四周绿植把她给围着,她跑也没处跑,只得拼命大叫。 前厅太过热闹,没人听到她的呼救,而男人却变得异常兴奋。 他细小的眼里闪着亢奋,边解着皮带,边嚷着秽语,说她这样白嫩似水的姑娘叫起来就是特别冲顶。 乔时念害怕得蹲到了地上,用手捂住了双眼。 可男人却非逼她拿开手,好好欣赏他的宝贝。 十八岁的乔时念哪敌得过那样的变态,男人的手碰上她手背皮肤时,乔时念感觉如同湿腻冰冷的蛇爬过,她恶心得边哭叫边把手藏到了身后。 男人被她叫得越发亢奋,乔时念甚至听到了拉链滑下的声响。 就在男人打算进一步做出猥亵的动作时,忽地一阵疾风扫来。 接着男人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乔时念又惊又恐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英俊冷酷的男子。 他穿着一件清爽的白色衬衣,身姿颀长挺拔,身后有逆光的晚霞,如同天神一般出现在了乔时念面前…… 第350章喜欢我为什么还冷落? 那年的霍砚辞二十二岁,他及时解救了深陷惶恐惊惧之中的乔时念。 十八岁的乔时念视他为英雄与骑士,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念念?” 一道沉冽的男声将乔时念拉出了回忆。 “别怕,没事了。”霍砚辞语气中带着安抚,“这个男人当年被送去警局关到年前,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这次我不会再让他轻易出来!” 看着与记忆中高度重叠的俊脸,乔时念的心尖忽地有了种难以抑制的颤动。 霍砚辞竟也记得当年的事,还能清楚地记得猥琐男的长相。 “霍砚辞,你当天是不是捡了我一个水晶发夹。”乔时念声音微抖,一双水润的美目直直地盯着霍砚辞。 她想了起来,当年参加宴会时,她戴了个月牙状的水晶发夹,之后便没了踪影。 发夹很可能是在躲猥琐男时掉落的,但她当时吓坏了,根本没留意到这种细节。 听乔时念突然提到水晶发夹,霍砚辞的眸中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窘意,“我本想还给你,可你和外公已经离开,之后我便忘了这事。” 老宅杂物间抽屉的那枚发夹真是霍砚辞放的! 乔时念的鼻子一涩,那股积压在心底处的怨意爱意恨意统统涌了出来。 “几个月前的警局,你跟程婉欣说,在我之前没喜欢过别的女人、也没想过娶别人,对我应该是喜欢的。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在结婚后对我那么疏远冷漠?”乔时念红着眼眶问。 霍砚辞闻言顿住,墨眸看向了乔时念。 此时的她没了平时厚厚的防护盔甲,娇丽莹白的小脸上有了真实的神情,那双大眸中更是闪烁出她不清醒时才有的怨意与不甘。 霍砚辞的喉结滚动了下,想说什么,最终也只说了一句,“念念,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一个理由!” 乔时念近乎执着地道,“如果你说不出来,那你所谓的喜欢是假的,还有离婚后这些所谓的悔过追求都只是一种不甘的纠缠!”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坚持,也知道,如果不说出那件事,他会彻底沦为乔时念眼中的虚伪陌路人。 外边的警察已将猥琐男带上了车,他的律师也已赶来与司机一同在跟警方沟通。 霍砚辞坐进了车里,将车门关上,隔断了外边的喧嚣。 他看着乔时念,声音低哑地道,“念念,我刚骗了你,当年捡到你的发夹后,我没忘记这事,我去找过你一次。” 霍砚辞将发夹装在了盒子想着还给乔时念,他打听了小姑娘的学校,找过去时,她正和几人急忙往哪儿跑。 她的一个朋友没去,她看到了他,问他找谁。 他说出了乔时念的名字,对方告知说乔时念去上课了,有事她可以转达。 霍砚辞没让转达,问了乔时念的教室,打算等人下课了把发夹还给她。 毕竟乔老先生派人给他送了不少感谢的礼品,出于礼貌,他觉得有必要当面跟乔时念说一声,只是举手之劳,不用那么客气。 等待的途中,霍砚辞去了图书馆,却听到乔时念的朋友在跟乔时念偷偷发语音。 【念念,你看上的那个姓霍的男人来学校找你了!我故意试探他,说有事帮他转达,他还不愿意呢,一看就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虽然那天宴会上,你设计那么一出苦肉计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能成功让姓霍的英雄救美也就值了!】 【姓霍的确实长得很帅很好看,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刚在学校时,有好多女生都偷偷看他呢,不怪你费那么大心思,这种优质男,不耍点小手段哪能这么快拿下呀!】 霍砚辞没听完就离开了图书馆…… “我当时非常愤怒,感觉被戏弄被欺骗,回去后便将发夹扔进了书桌,再没有记起过。” 车内的灯光已暗,霍砚辞脸上的轮廓模糊了几分,可仍能感觉出他的失落。 乔时念则是非常震惊,她完全不知道宴会之后霍砚辞去找过自己,她也没有收到过相关的消息。 能知道她所有事情,且会这样恶意破坏的人,除了曾经的“好闺蜜”程婉欣,乔时念想不到别人。 一时间,乔时念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 原来霍砚辞一直认定她心机深沉、喜欢算计,是缘于这件事。 而她面对霍砚辞的不喜欢依旧不依不饶地追求,更是增加了他的反感吧。 “念念,不管怎样,我没有好好了解过你,也没有调查过事情的真假,就这样相信了对方的一面之词,这都是我的错。” 霍砚辞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愧意。 乔时念没有出声。 因十八岁那年的记忆带来的冲击和执念在这一瞬慢慢地减退,乔时念的情绪也在慢慢地平缓。 上一世执着偏执了八年,乔时念到死都不知道霍砚辞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如今答案摆在面前,乔时念以为自己会很愤怒很激动,结果她却没有很大的波澜。 正如霍砚辞所说,他是被有心之人误导了,但他从没想过确认一下真相。 她几年的苦苦追求,全心全意地付出,两人结婚一年多的相处,都无法抵消霍砚辞对她的偏见。 “念念,因为我的自以为是,你受了那么多冷落。”霍砚辞嘶哑道,“我很后悔为什么不派人调查一下真伪,为什么没好好地认清自己的内心。” “以后我会认真了解你,尊重你,你可以不再恨我、不再抵触我么?” 他们的车停在路边,路灯的光线透着树枝映进了车内,霍砚辞的五官忽明忽暗,他的墨眸中带着少见的低姿态。 记起宴会上那个如同天神般的霍砚辞,乔时念有种恍若如梦感。 “霍砚辞,你确定能尊重我?”乔时念问,“哪怕我跟别的男人吃饭约会,或是共度余生?” 霍砚辞的眸色暗下了几分。 他想到乔时念和莫修远天天走那么近,他拉她的手,他们亲密地站在一起,乔时念甚至主动要亲莫修远,如果他们还共度余生…… 心里冒出的酸涩快要占据胸腔。 霍砚辞很想告诉乔时念,别的都可以,但这些不行。 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介意。 霍砚辞艰难地点了头,“确定。” 第351章大消息 对面马路有车驶过,车灯照在了霍砚辞的俊脸上,他眸底的晦涩清晰可见,车灯一晃而过,乔时念也转开了视线。 “霍砚辞,以前的事我可以放下不记恨,但已经造成的伤害抹灭不掉,我不会跟你重新开始,我会有自己的生活。” 外边的林荫小道已基本恢复清静,乔时念听到了自己不喜不怒的声音,“黎小姐告诉了我你最近的情况,我觉得你和她联姻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能几年时间都不曾对我改观,说明我也没那么重要,我们反正离婚了,你要爱情不如把心思放在黎小姐身上。” “她和她爸对你的印象都很不错,只要你愿意,你可以获得幸福的婚姻和更强大的商业版图。” 乔时念的话像是荨麻草的叶子,看似软绵,扎在身上却让人疼痛难忍、经久不消。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心里还有许多怨,继续说下去只会又闹得不愉快。 收起了心底各种情绪,霍砚辞道,“我送你回去,你的脚到时间要冰敷。” “……” 大半个小时后,霍砚辞将乔时念送到了明月苑。 乔时念的脚踝受伤,而傅田田跟陆辰南约会未归,霍砚辞扶她上的楼。 霍砚辞本想直接抱的,但乔时念明确不愿意,他不想惹她生气,也只能遵从。 出了电梯,乔时念用指纹开了门锁,霍砚辞把她扶进了屋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继而去往厨房的冰箱拿冰袋给乔时念敷脚。 看着霍砚辞熟门熟路的样子,乔时念有了些狐疑,“我刚好像没告诉你厨房在哪儿?” 上回霍砚辞借口喝水进来过一次,但他只进到了酒吧柜的位置,连客厅都没进,怎么会知道她房屋布局? “这还需要告诉?”霍砚辞的神色自如,“你这拢共就几居室,哪个房间在哪儿一眼可见。” 倒也是。 乔时念没再多问,接过冰袋敷起了脚,边道,“今天谢谢你,你可以走了。” 半晌,霍砚辞却是没动。 乔时念抬起了头,“还有事?” 霍砚辞的声音沉冽,“你一个人在家没有个照应不行,我等傅小姐回来再走。” 乔时念觉得好笑,“我只是崴脚,不是瘫痪,别弄得像我动弹不了似的,你去忙自己的事就好。” 霍砚辞并没走,他还拿出了手机,坐到了另一张单独的沙发上,“我坐这回复工作消息,不会打扰你。” “……”乔时念。 见霍砚辞已经处理起了消息,乔时念没再管他,继续敷起了脚。 霍砚辞粗略地看了几条信息,黑眸忍不住瞟向了乔时念。 手拿冰袋的她纤背微屈,身上一件宽松的薄线衫,衬得她越发的单薄,脖子白皙细长,此时正微微往前倾着,暖光映下,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柔软。 自乔时念搬出龙腾别墅,霍砚辞就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她。 自如,自在,还有几分不自知的娇憨。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视线,乔时念抬眼朝他看来。 霍砚辞的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下,低哑道,“看你好像不太方便,我帮你?” 想到之前的车上,被霍砚辞大掌握住脚的不适感,乔时念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霍砚辞没有坚持,起身去冰箱取了支冰水一饮而尽。 之后又难得体贴地给乔时念倒了温水。 傅田田是半小时后到的家。 一进屋便看到了厅里的两个人。 乔时念躺坐于长条沙发上,腿搭得高高的,手里拿着份什么资料在看。 而霍砚辞坐在单人沙发,一手撑额,一手拿电话,像在听谁汇报工作。 屋子里有种既违和又默契的怪异感。 听到她进屋的动静,霍砚辞结束了通话,礼节性地对她招呼道,“傅小姐。” “你怎么在这儿?”傅田田不解。 霍砚辞道,“念念的脚踝扭伤了,我送她上来。” 傅田田看向了乔时念的脚,确实进行了加压包扎,她走到了她面前,“你开始在电话里怎么不告诉我,我就早点回了!” 乔时念轻描淡写,“没事,又不是大问题。” “念念,傅小姐回来了,我先走了。” 霍砚辞说完又对傅田田道,“麻烦傅小姐照顾。” 之后霍砚辞没多做停留,直接离开。 速度、表情、语气都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过分热情,又不至于生疏。 傅田田颇是惊讶,“怎么回事,你居然把霍砚辞给放了进来,还能和他这样平和地共处一室?” 自从T国回来,乔时念对霍砚辞就是彻底心死的状态,从不提及他,遇到与他相关的事置之不理,遇见也不多说话。 她甚至还开始考虑接受莫修远的感情。 眼下,霍砚辞竟能登堂入室,而乔时念也没赶人? 乔时念道,“在霍家老宅崴了一下脚,霍砚辞送我去了医院,又送我上了楼,怕我有意外,非等到你回。” 傅田田不信,“就这么简单?” 乔时念,“不然?” 傅田田将乔时念仔细打量了一番,纵使她神色正常,傅田田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你居然没赶他走,还能允许他坐在家里?”傅田田找到了怪异处。 乔时念,“赶了他不走。” “……” 隔天,乔时念的脚踝消了一些肿,但还不能到处走动。 小心下了床,她听到外边响起门铃声。 傅田田还没上班,她过去打开了门。 很快,傅田田敲响门进了她的房间。 “念念,之前在霍砚辞家那个保姆王婶,她过来了,说是你脚不方便,她来照顾你。” 乔时念微愣了下,霍砚辞居然把王婶都派了过来? 傅田田说,“我都怀疑你不是简单地葳一下脚了,你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情况瞒着我吧!” 乔时念没和傅田田贫,她让傅田田扶着自己到了外边。 王婶果然来了,看到她,王婶很是欣喜,“太太!” 乔时念纠正她,“王婶,我早不是霍砚辞的妻子了,您以后得改称呼。” 王婶自然清楚,她连忙道,“好的,我注意。你们都还没吃早餐吧,我去煮!” 傅田田看着王婶进厨房,对乔时念啧道,“霍砚辞现在倒是会关心人了。” 乔时念没理她,准备回房换衣服。 傅田田却拉住她,故作神密道,“我早上听到了一个大消息,你想知道么!” 第352章趁虚而入? 乔时念配合地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什么大消息?” 傅田田说,“你猜猜看!” “陆辰南向你求婚了?”乔时念问。 “咳咳!”傅田田被自己口水给呛到,“拜托脑洞别这么大,我们这才确定恋爱关系多久,求什么婚!” 乔时念,“那我想不到什么大消息了。” 傅田田也没再卖关子,她告诉乔时念,陆辰南早上给她打了电话,说白依依这几天出现了发热的情况,经检查发现她染上了性病! “范素琴知道后,气得羞辱了白依依一番,但坚决不同意她弄掉胎儿。”傅田田说道,“白世昱过去了也不起作用!” 乔时念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T国那几个男人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有病在身上不是稀奇事。 “不过这种情况,胎儿能健康吗?”乔时念问。 傅田田告知,有些性病在四个月前进行阻断治疗,有可能不会传染给胎儿。 范素琴坚持说失去了儿子不能再失去孙子,无论如何就是让白依依生,胎没死在腹中就得生出来! “恶有恶报,这些都是白依依的报应!”傅田田解恨地道。 乔时念也觉得这是白依依的报应。 如果当天她没劝服袁宏志,那得性病怀孩子的就会是她! 一想这些,乔时念的后背就泛起了阵阵凉意。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行动不便没去公司,一些急需处理的事情宋蔓会过来明月苑。 这两天王婶都留在了家里帮忙做饭打扫,乔时念怎么劝都劝不走。 霍砚辞倒没有以此为由过来刷存在感。 下午,王婶去买菜了,宋蔓拿了几份文件来找乔时念。 与她一起的还有莫修远。 看到莫修远,乔时念颇感意外。 “他今天去了公司,听说你的脚崴了,就跟我一起过来了。” 宋蔓说完,去倒水喝了。 莫修远则在乔时念旁边的沙发坐下。 大半个月没见,莫修远的精神比之前略微憔悴了一些,向来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分冷峻,不过那双桃花眼照旧深情。 “走个路都能崴到脚,真笨。”一开口,还是欠揍。 乔时念给了他个白眼,“我小脑不发达行了吧。” 莫修远轻啧了声,“倒也不用这样诋毁自己。” 乔时念没和他贫了,问道,“你去公司找我有什么事?” 莫修远告知,白氏企业的收购手续已全部完成,他把相关合同都带了,要将白氏企业给她。 这件事他们之前便讨论过,乔时念已经拒绝过了,眼下莫修远又提起,她还是表示不能要。 莫修远道,“白氏企业能收购这么顺利,本身就有你的功劳,你的公司马上开业运转,就当这是我送的一份礼物。” 乔时念摇头,“这份礼太重了,我不能收。再说咱们不是谈好了,你按约定给我分红?” “念念,之前的动物园你就推辞了,这次你不能再拒绝。” 莫修远有意扬了下手腕的佛珠手串,“你还送了我礼物,这也算是礼尚往来。” 一串手串哪能跟一个企业相比,乔时念知道莫修远是想让她能尽快站稳脚跟,白氏企业虽已破产,但它之前总归是个成熟的企业,不少业务接手便可以继续开展。 “你都拒绝我的感情了,就别拒绝这份合同了,你总让我尝试一次成功的喜悦。”莫修远又道。 “……那我当你入股。”乔时念提了个折中的方法。 “不是入股,它就属于你。”莫修远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见着莫修远的坚持,乔时念心里有些感动,她有意轻松地道,“莫修远,你可别后悔不入股,到时候我赚钱了你就只能看着了。” 莫修远也露出久没见到的邪肆笑容,“能看着喜欢的女人把事业做成功,也说明我很有眼光。” 这话多少有些暖昧,乔时念依旧用轻松的语气道,“希望不辜负莫少的期待。” 莫修远看向了乔时念的脚,想走近察看,但还是忍住了,他问:“还疼么,有没有用药?” 乔时念不以为意地道,“一点小扭伤而已,早就不疼了。只是医生说多休息几天比较保险,我就趁机在家偷偷懒。” 莫修远没说信不信,他依旧看着乔时念的脚,低声道,“从来没想过一年的时间会有如此难熬。” 乔时念的心中有了抹不忍,问道,“最近你父亲和你哥哥又找你了么?” 莫修远摇了下头,抬起了略微黯然的桃花眼,“我不找你,他们就不会找我,也不会来烦你。” “我可以不理会他们,但我知道你不想要不被祝福的感情,所以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乔时念想要说些什么,外边门响,提着菜的王婶走了进来。 “乔小姐,先生刚打电话——” 王婶话没说完,看到沙发上的莫修远,略有些意外,“家里来客人啦?” “嗯。”乔时念点头,向王婶简单介绍道,“莫修远,他和宋蔓一起过来看我。” 王婶热情道,“莫先生你好,在家里吃饭吧,我买了好多菜,我去做饭!” 说着王婶去往了厨房。 莫修远看着王婶,精准猜测:“霍砚辞安排来的保姆?” 乔时念也没有否认,“以前我在龙腾别墅,就是王婶一直照顾我,知道我脚崴了不方便,她就过来照顾我几天。” 从乔时念的话中不难听出,霍砚辞早知道她的脚有伤,并且主动派了保姆。 莫修远的心里闷闷的,“霍砚辞他又想趁虚而入了?” 乔时念忍不住道,“没人趁虚而入,我现在就是想搞事业,没空谈感情。” 这时,宋蔓端着水和水果盘出来了,她对莫修远道,“我可不想打扰你们,但我已经在厨房呆得太久了,水果都摆成了盘!” 莫修远道,“谢谢。” 他这声谢谢简直让宋蔓震惊,她可从没听莫修远道过谢,大多时候都是对她不耐的。 “你这是哪根筋不对了,该不会是换人了吧?”宋蔓惊。 莫修远没心情跟她玩笑,从座位中站了起来,“你们忙吧,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莫先生,你不在这儿吃饭吗?”王婶走了出来,问道。 莫修远看向了乔时念。 第353章软钉子 看出了莫修远的犹豫,乔时念道,“你要处理的事情如果不是很急的话,就留下吃了饭再走吧。” 莫修远是有事要处理,但他这么些天没看到乔时念,又有些不舍离开。 正打算点头,乔时念又开了口,“你上回在医院不是吹牛说自己做菜很好吃,给咱们露一手?” 激将法加强了莫修远留下的决心。 挽起袖子,他选择当场证明自己没有吹牛。 王婶尊重莫修远是客人,没真把做菜的活儿全给他,除了让莫修远准备他的拿手菜,余下的菜式都是王婶自己在准备。 忙活半晌,莫修远做了一道香煎橙皮辣椒龙利鱼端了出来。 宋蔓识趣地去厨房帮忙了。 莫修远将菜摆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龙利鱼被煎得色泽金黄,上边撒了些坚果碎,盘子边摆了绿色的菜叶作点缀,首先在颜值上就拉满了。 在莫修远的示意下,乔时念迫不及待地尝一口。 龙利鱼结合了橙皮与辣椒粉的香味,既有清新果香,又有鱼的鲜香,几种味道刺激着味蕾,非常好吃。 乔时念曾经为了抓住霍砚辞的胃,也学过一些家常菜的烹饪,但比起莫修远做的,她觉得自己稍逊一筹。 看着乔时念明显被惊艳到的神情,莫修远有些傲娇,“我吹牛了么?” 乔时念恭维道,“当然没有,非常好吃。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低估了莫少的实力,我觉得可以给到满分!” 当王婶将手机拿到餐厅时,视频那端的霍砚辞看到了前边的一幕。 餐桌上摆有一盘色泽鲜艳的菜肴,乔时念手中的筷子没放下,表情欣喜地夸赞莫修远厨艺好,而莫修远的脸上充斥着骄傲与满足。 “乔小姐,先生说你视频没人接,就发到我这儿!”王婶把手机递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那张娇丽白嫩的脸蛋出现在屏幕,水润的大眸中还有没完全收住的笑意,“找我什么事?” 霍砚辞神色自如,“开始想问你喝冰奶茶还是常温的,你没接视频我就各买了一杯。现在我在家烧烤店里,你看想吃些什么?” 说着,霍砚辞将摄像头对上满满当当的食材。 乔时念拧眉,霍砚辞抽什么风,怎么会给她买奶茶和烧烤? 不对,霍砚辞的意思是,现在要来找她? 忽地记起王婶进门时没说完的话,她是想说霍砚辞会来吃晚饭? “我想吃王婶做的菜了,方便过去蹭顿饭么?”霍砚辞印证了她的想法。 乔时念看了眼面前的莫修远,对霍砚辞道,“不太方便,你再忍一天,明天我让王婶回去。” 霍砚辞放弃,“那我不蹭饭了,王婶留你那儿。我现在把奶茶给你送过去。” 乔时念,“不用,我戒奶茶了,你都扔了吧。” 说完,乔时念结束了视频通话。 王婶已经回了厨房,乔时念将她手机放在了餐桌。 抬头与莫修远对视上,还没说话,莫修远的电话响了,是下属在问他开会的事。 为了远征能出业绩,最近的莫修远增加了许多工作量,加班开会是常态化。 “念念,我先回远征了。” 莫修远收起手机,没为方才霍砚辞的事多问,“开业典礼记得给我发邀请函。” 乔时念点头,“好。” …… 在乔时念那儿碰了软钉子后,霍砚辞走往了自己的车边。 临上车前,他看了眼手中包装严实的两杯奶茶,稍失了下神。 “霍总?” 这时,一道娇声响起。 霍砚辞转过头,看到了抱着小猫的黎姝言。 “真是你呀!”黎姝言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忙,推了和我爸的饭局吗?” 霍砚辞简洁道,“一点私事。” 黎姝言看着他手里的奶茶,“哇,霍总也爱喝奶茶吗?这还是海城有名的鲜果奶茶,平时都要排很长队伍才能买到呢!” 霍砚辞没有答她,“黎小姐如果没其它事,我先告辞了。” “霍总,正好遇到了,咱们聊一聊吧!” 黎姝言可爱地眨了眨眼,“我知道你和霍伯父因为我们联姻的事闹得挺不愉快,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下对策!” 霍砚辞直接道,“我不会联姻。” “和我的想法一样,”黎姝言道,“我早两天还为这事去找过乔小姐呢!” “霍总,前面这家烧烤店很不错,我今天特意晚饭都没吃就过来了,要不你请我吃顿烧烤,我们边吃边谈?” 因为两家长辈走得近,又有生意上的合作,霍砚辞和黎姝言会在同个饭局上吃过几次饭。 眼下听她提到乔时念,霍砚辞便没有拒绝。 去烧烤店前,霍砚辞将奶茶递给了司机,淡声吩咐:“多买几杯,送去明月苑。” 司机点头称是,霍砚辞迈步走向烧烤店。 黎姝言微笑地瞟了一眼司机手中的奶茶,抱着小刺跟上了霍砚辞的步伐。 这家烧烤店的环境和服务都是天花板,所有食材都是进口,点好单后,会有专门的厨师现烤,来这儿消费的人群自然也是比较讲究的人。 当有人看到黎姝言抱着明显是串串的小猫时,眼里露出了嫌弃,“一只野猫也能当作宝,真是没见识。” 声音虽低,但黎姝言足以听到。 黎姝言顿时就生气了,“野猫怎么了,它在我眼里也是最好最珍贵的!” 女人嗤道,“抱着野猫就去你们该呆的地方,别污染了这里的环境。” “你!”黎姝言气得脸蛋微红。 “麻烦给我们在楼上找个房间。”霍砚辞出了声。 服务生自然遵从,而刚才讥讽黎姝言的女人在看到霍砚辞强盛的气场后,到底不甘不愿地收了声。 很快,服务生将霍砚辞和黎姝言领到二楼稍显安静的餐桌边, 霍砚辞让黎姝言点单。 黎姝言没有客气,将自己想吃的、名字看着新颖特别的,都点了一遍。 服务生说宠物可以暂时寄存,黎姝言揉了揉小刺的脑袋,“那咱们得先分开一会儿啦,放心,我等下会去接你。”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盒猫罐头,让服务生喂给小刺。 搞定这些,黎姝言才看向霍砚辞,“霍总,刚才让你见笑了,小刺虽然是我捡的流浪猫,但它很乖很听话的,我不允许别人看不起它!” 霍砚辞没有出声,黎姝言又道,“说起来,小刺当天也多亏了乔小姐才能获救呢。不然它受了伤又乱跑,指定没命!”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小刺吗?”黎姝言娇声问霍砚辞。 第354章拒绝干脆 霍砚辞对小猫的名字不感兴趣。 但黎姝言十分有聊兴,霍砚辞便礼节性地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它当时就像只小刺猬啊,毛炸乎乎的,我替它处理伤口它还咬我呢!”黎姝言说着顾自笑了起来。 见霍砚辞没怎么说话,黎姝言不好意思地道,“霍总抱歉,我一提到小刺就停不下来。” 霍砚辞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到了乔时念。 她喜欢小兔子,喜欢熊猫,每次见到小刺都要撸一撸。 “可能这是我们女孩的天性,”黎姝言又娇笑地道,“乔小姐也喜欢小动物吧,我听说莫先生投其所好,还送了家动物园……” 话没说完,黎姝言意识到自己嘴快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这个让你不高兴的。” “没什么不高兴,这是事实。”霍砚辞的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他虽不喜欢莫修远,但也不得不承认,在逗乔时念开心这件事上,莫修远比他成功。 正好替他们烤食材的厨师过来了,黎姝言没有再多说话,包厢里安静了下来 肉贴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香味扑鼻,黎姝言一副馋得不行的样子,霍砚辞却兴致缺缺,他甚至看了下腕表。 见状,黎姝言让厨师先下去,“霍总,最近因为我们联姻一事给你带去不少麻烦,我觉得很抱歉。” “上次我去找乔小姐,也告诉了她这件事,但她一直劝我跟你联姻。你们之间闹的矛盾还没有解开吗?” 霍砚辞没有回答黎姝言的问题,而是道:“你既也不愿意联姻,黎叔应该会尊重你。” 黎姝言点头道,“我爸是会尊重我,但他也欣赏你,觉得我们如果在一起,两家的合作会更加牢固,所以他想促成这桩婚事。” “我都23快要24了,圈子里跟我同龄的人要么结了婚要么订了婚,就我还单着,我爸一直挺担心的。” 黎姝言说,“我见他对你这么满意,也有些不忍心让他失望,但你放心——” 像是怕霍砚辞不悦,黎姝言道,“我肯定不会强行嫁给你的,我都知道你喜欢的是乔小姐,不可能会介入破坏你们的感情!” 霍砚辞未语,墨眸看向了黎姝言。 黎姝言的神情坦然,“霍伯父想联姻是为了两家的利益着想。既然如此,我会说服我爸爸把跟霍氏的合作都敲定。” “婚是肯定不能结,但我希望你稍稍地配合我一下,让我爸爸相信我和你有机会,先过了这关,等咱们两家的合作稳定了,我会告诉爸爸,觉得你不合适,然后断掉联系就好!” 霍砚辞还没说话,黎姝言又道,“霍总,乔小姐那边我也会跟她解释清楚,不让她对你产生误会。你觉得这个方法怎样?” 霍砚辞的手指摩挲着水杯,轻描淡写地道,“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跟黎叔叔说清楚便好。” “霍总,你再认真考虑下!” 黎姝言说,“我爸爸那边工作好做通,但霍伯父态度很坚决,股东那边都让你给交代,如果有合作的利好消息出来,他们就不会这么愤怒了。” “乔小姐那边我会主动解释,我也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还能帮你追她,这样也不行么?” 黎姝言甜美的脸上带了些可怜的央求之色,“我真不想爸爸为我的感情着急,你配合我,我就能再自由一段时间,咱们这也算是相互帮忙了呀!” 霍砚辞神色淡漠,“抱歉,我恐怕没法配合你。” 黎姝言稍愣了下,显然没想到霍砚辞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黎小姐慢慢吃,我先告辞了。”霍砚辞起了身。 黎姝言倒是没有挽留,她还仗义地道,“霍总放心,我和你和乔小姐都是朋友,我不会看着你被股东为难的,我最近跟爸爸好好谈一下,让他帮你走出困境!” 霍砚辞没有将黎妹言的话放在心上,转身离开。 …… 又是两天过去,乔时念脚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离公司开业典礼也只有最后几天时间。 在莫修远的坚持下,白氏企业现在的主体已全部归为了“一鸣投行”。 一鸣这个公司名是乔时念和涂姐一起深思虑后决定的,傅田田非常赞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可以!” 涂姐听闻了乔时念腿伤的事,也到了明月苑看她。 “涂姐,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伤,你真不用特意过来,我早就好了!”乔时念不好意思地道。 涂雅丽笑着说,“我就不能是单纯地到你家坐一坐,喝杯茶吗?” 乔时念点头,“何止可以,我还非常欢迎!” 招呼涂姐坐下,乔时念和涂姐商讨着公司一些事情,外边门响。 王婶打开门一看,来人是乔乐嫣。 “你怎么过来了?”乔时念颇是惊讶。 乔乐嫣虽知道她的住址,但这还是第一次上门。 “我爸妈让我过来打探下你的情况。”乔乐嫣直接把目的摆了出来。 乔时念觉得有些好笑,“舅舅和舅妈想知道什么情况直接问我就好了,还需要你特意过来打听?” 乔乐嫣道,“可能是觉得问你也不说吧!” “比如,他们最想知道的感情问题,你到底是会和霍砚辞和好,还是会和莫修远在一块儿?” 乔时念道,“我现在没空考虑感情问题,我开公司忙事业呢!” 乔乐嫣撇了下嘴,有些难为情地说,“他们觉得你开公司得到了爷爷暗地里不少支持。” 乔时念听明白了,舅舅和舅妈是以为她成立公司的钱是找外公拿的。 舅妈一直怕外公会把所有钱都留给她。 “我没用外公的钱。”乔时念直接告知,“外公的钱留给他养老用,我不会动他的。” 至于开公司的钱,一部分来自茗茅和涂姐的支持,一部分来自于远征的分红,加上她手头有一些妈妈留下的股票和陆辰南的一笔投资款,可以让公司先运转了。 乔乐嫣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乔时念,我什么时候也能像你这样自己开公司?” 乔时念道,“不急,等你毕业了积累了一些工作经验,就可以把公司开起来,我早说了,我会全力支持你!” 两姐妹聊了几句,涂姐接完电话回来了。 相互认识了下,乔乐嫣被厨房的香味吸引,寻着味过去了。 涂雅丽却是想了起来,“时念,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乔时念奇怪,“什么事?” 涂雅丽道,“之前你表妹在D城时,不是觉得有人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乔时念点头,“涂姐知道是谁了?” 第355章脸面 当乔时念在涂雅丽口中听到霍砚辞的名字,她颇感意外。 她并没有将D城的事透露给霍砚辞,他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当时霍砚辞对白依依应该还处理信任阶段。又怎会选择帮自己。 涂雅丽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我起先也只是猜测,后来谢立熊闹自杀进医院那个晚上,我问过了霍总,才确定是他。” “霍总应该在那之前就怀疑白小姐了,但没告诉你。” 涂雅丽索性把另件事也说了,“时念,你现在这套房子也是霍总托我卖给你的。” 乔时念再次意外,难怪霍砚辞对她房间的布局会熟悉,原来这房子就是他的! “涂姐当时说的朋友是霍砚辞?”乔时念问。 “霍总怕你知道是他帮忙,你不会承情,就托我帮了忙。” 涂雅丽道,“时念,当时你找了不少房子都不满意,霍总又联系了我,我才顺水推舟应下,不是有意瞒你。” 乔时念确实看了不少房子,而目前这一套是精装,地位位置好,价格也适中,所以一眼相中。 没想到,居然是霍砚辞提前给她找好的。 “时念,那次霍氏集团的酒会上,我看得出你的伤心,所以一直不对你的感情问题发表意见。” 涂雅丽温和地说道,“但我也不想你觉得自己从没被爱过,霍总做了这些是事实,你原不原谅都是人之常情。” “人生就这么多年,让自己开心一点。你想选择谁,或者就想当单身贵族,都可以随心所欲,不要给自己上枷锁。” 乔时念没有说话。 如果只是这一世,霍砚辞替她做这些,她早就感动原谅了,但前世的伤害太深,乔时念没法忘记,也无法因此原谅。 …… 几天后,是一鸣投行开业的日子。 开业典礼在办公楼下宽阔的前坪进行,礼仪公司搭起了隆重的舞台,地上铺起了长长的红毯,花篮摆满了整个通道,现场盛大而热闹。 傅田田和陆辰南主动请缨在现场帮忙。 为保证现场安全,乔时念还请了不少安保人员。 礼仪乐队在演绎喜庆的音乐,宾客们陆续到场。 涂姐出面请来了不少政要领导,发出邀请函的企业老板、同行高管等如期到场,外公乔东海和舅舅乔国盛都到了现场,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余景澄。 余景澄看着精神焕发的乔时念,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念念,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我很替你高兴。” “谢谢景澄哥,也多亏你帮我和舅舅打理MQ,这样我才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忙自己的事!”乔时念笑道。 乔时念说的是实话,自从余景澄来到MQ,业绩和口碑都在稳步上涨。 余景澄温润道,“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 几人浅聊了几句,余景澄陪着外公去了楼上办公室观看,乔国盛则忙着认识人。 之后莫修远到了,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妖孽俊美的模样让在场的女性同胞都朝他投去了热烈的目光。 莫修远过来跟乔时念道贺,语气里有她熟悉的玩味,“我现在岂不是要叫你乔总了?祝乔总得偿所愿。” 乔时念笑,“谢谢莫总。” 两人说笑时,看到了前方的宋清川,他戴着金边眼镜,身上是一袭深灰色的西装,整个人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宋清川也瞧见了他们,冲他们微笑点颌。 作为主家,乔时念上前对他的到来表示了欢迎,莫修远也跟他打了声招呼。 随后宋清川被几个生意人给拉去了一旁。 莫修远问乔时念:“宋清川怎么来了,你邀请了他?” 乔时念告诉了莫修远,早些天和宋清川以及宋蔓吃饭的事。 莫修远眯起了桃花眼,看着不远处面带微笑的宋清川,“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哪不对劲?” “他好像想接近你。” “咳咳!”乔时念惊诧得被口水给呛咳了起来。 莫修远给她取了水,“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认识他这么久,他可从不在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虽然打着看宋蔓的旗号,但你不觉得遇到的次数有点多?” 乔时念喝了一口水,想了下,她倒没觉得和宋清川见面有多频繁,但宋清川总归让她感觉有些危险,她还是小心为好。 “哪天我找宋蔓探探口风。” 话音刚落,前方有了小幅度的躁动。 乔时念瞧了过去,是霍砚辞到了。 他一袭黑色合体的西装,内搭白色衬衣,西裤长腿,俊挺高大,气势不凡,一出现便吸引住了在场人的目光,大家纷纷上前跟他套近乎寒暄。 霍砚辞对这一幕早习以为常,他保持着礼节性的浅笑,自如地应付着众人。 涂雅丽迎上去打过招呼后,霍砚辞朝乔时念这方向走了过来。 “念念,听说乔老先生来了,我去他老人家说会话。” 莫修远不想看到霍砚辞,也不想跟他在这种时候发生什么不快,他便进去了办公楼里。 霍砚辞很快到了乔时念面前。 “恭喜。”他清声道。 乔时念点头,“谢谢。” 因着霍砚辞的主动搭话,不少视线都投来了乔时念的身上。 对于他们曾经的关系,知道内情的人不算多,且这种场合来的都是人精,即便知道,也没人多言。 氛围多少有些尴尬,乔时念镇定道,“那边有自助酒水,请便。” 霍砚辞倒没跟她继续找话,“你忙。” 在开业庆典仪式即将开启前,工作人员将所有的来宾都请到一起就位。 而这时,黎姝言挽着她的父亲黎泊庭到达了现场。 黎父的到来,令现场有了不小的动静,不少人主动上前跟他招呼寒暄,就连政要领导也对他热情有加。 乔时念没想到黎姝言会把黎父都请过来,她连忙和涂姐一起上前跟黎父打着招呼。 “黎先生,欢迎!” 黎泊庭儒雅又内敛,他温和地向乔时念表示了祝贺。 黎姝言也自然地送上了祝福。 在场人则对乔时念再度刮目相看起来。 她一个小小的投行开业,不仅有霍家莫家宋家的几位当家少爷过来捧场,眼下竟连鼎鼎有名的黎泊庭也来了! 这是多大的脸面啊。 因着黎父的到来,大家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他身上,谁也没留意人群中有个穿着宽大西装的男人靠近了乔时念。 第356章举手之劳 涂姐和几个政要领导迎着黎父去座位就座。 有个工作人员来问乔时念事情,乔时念便打算与对方走去旁边。 “姓乔的,你不得好死!” 忽地,一道粗哑的男声响起! 乔时念刚扭过头,就瞧见一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瓶红色的东西朝她身上泼来! 对方速度过快,乔时念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更没时间避开。 “小心!” 就在乔时念以为自己会被泼脏一身之时,一道深灰的身影护在她的面前。 “叭!” 几乎是同一时间,泼她的男人被踢开痛声哀嚎,瓶子应声落地,发出响声。 一阵浓烈的油漆味道涌入了鼻腔,乔时念怔愣地抬起头,发现了刚帮她拦下油漆的竟是宋清川。 油漆从他后背泼来,他的衣领和脖子处都有许多鲜红的印迹,还有不少溅到了他的头发和脸颊,显得有几分狼狈。 “念念,你有没有事?” 这时,霍砚辞和莫修远神情颇急地奔了过来,跟在他们后边的是宋蔓。 现场也有许多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将视线扫了过来。 这种时候,可不能出乱子。 “我没事,”乔时念让自己以最快速度冷静下来,吩咐赶来的宋蔓,“宋蔓,你带你哥去冲洗一下换套干净的衣服。” 乔时念又对两个保安道,“你们把这人带去办公室,报警等警察过来。” “我跟他们一起去。”莫修远主动道。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是想替自己查出谁在背后捣乱,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了头,“麻烦你了。” 乔时念做了这些安排,霍砚辞自然看得出来她是不想开业典礼被影响。 霍砚辞立即对众人道,“大家不用担心,发生了一些小意外,已经没事了。” 霍砚辞沉冽的声音让不少人都放下心来,加上闹事的人已不在现场,人们虽好奇但也没继续打探。 现场的奏乐声没停,略微嘈杂,有一些人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前方有陆辰南傅田田等人的安抚和维持秩序,这件事没有进一步闹大。 叫来保洁清理地面的油漆,现场算是恢复了如常,乔时念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了些汗意。 “念念,我陪你去楼上洗把脸,换件衣服。”霍砚辞看出了她的紧张,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刚才虽被宋清川拦住了大半油漆,但还是有一些溅到了乔时念的脸上和身上,她确实需要换身衣物。 骨节分明的大掌包住了乔时念的手背,微暖的温度通过皮肤导了过来。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手,“我自己上去就行,麻烦你帮我替黎先生和几位领导解释一下情况。” 霍砚辞掩饰了眸底的失落,“好。” “这儿有我,你不用着急。”霍砚辞又补了一句。 乔时念点了点头,走进了办公楼。 快速换了套职业套装,将脸上的油漆印清理干净,乔时念回到了开业典礼现场。 此时主持人已宣布了仪式开始,乐队演奏音乐,现场施放礼花礼炮,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之后主持人介绍了到场的重要来宾后,开始了发言环节。 乔时念作为东道主与创始人,她落落大方地上台感谢了所有来宾。 剪彩环节,除了之前定好的人,现场的领导还将黎父请上了台,并且让他站在了C位。 乔时念恰好被安排在了黎父身边,剪下红色的绸缎彩带,现场响起了更为热烈的掌声。 许是乔时念的错觉,在她与剪完彩的黎父握手时,余光好似瞧见黎姝言甜美的笑容变得有些冷。 她扭头仔细看去时,黎姝言却还是一副甜美的模样。 剪完彩,乔时念和涂姐领着众人参观了办公楼,用餐发送礼物等一切流程结束,已是下午。 所有宾客离去后,乔时念找到了还在宋蔓办公室的宋清川。 宋清川已换上了备用的西装,比起之前的深灰色,穿着黑色西服的他更为优雅沉稳。 乔时念道,“谢谢宋先生今天的相助,我也很抱歉让你碰到这样的事情。” 宋清川浅笑摇头,“只是举手之劳,乔小姐不要客气。” 说是举手之劳,但乔时念如果被迎面泼一身油漆,她要么不能准时参加开业仪式的发言,要么这场仪式就要推迟时间。 无论哪个结果,都会影响这次开业的庆典。 “不管怎样,都多亏了宋先生挺身而出。”乔时念诚恳道。 宋清川笑了笑,“乔小姐真不用这么客气,你帮了蔓蔓这么多,我只是顺手帮了个小忙,不足挂齿。” “是谁要这样针对乔小姐,警方那边有消息了吗?”宋清川换了话题。 乔时念告知,“莫修远刚打了电话给我,说是已经查出来了,我要过去警局一趟。” “那我送乔小姐,”宋清川起了身,“今天我也算是个‘受害人’了,和你一起过去了解情况。” 宋清川这样说了,乔时念也没好拒绝,“那就麻烦宋先生了。” 乔时念和宋清川走出办公楼时,正好遇到了霍砚辞。 看到她和宋清川走在一起,霍砚辞不动声色地问,“念念,你们要去哪儿。” “警局。”宋清川主动回道,“阿远在那边,已经帮忙查出了今天一事的背后之人,我和乔小姐打算过去了解下情况。” 霍砚辞其实也派人查出了结果,他过来正是想告诉乔时念这事。 但乔时念显然没有时间听他说话,她道,“有什么事晚点说,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和宋清川走去了停车场,令霍砚辞的话卡在了喉中。 车上,宋清川笑道,“霍总和阿远对乔小姐好像都很关心。” 乔时念不觉得和宋清川熟到可以讨论这些话题,她便笑笑没有说话。 宋清川也识趣地没再提及。 不久后,宋清川将车开了警局。 莫修远已在等着乔时念,看到宋清川,他的反应和霍砚辞差不多。 “他怎么来了?” 乔时念稍作解释,“宋先生毕竟也被泼了油漆,他想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莫修远看了宋清川一眼,却是没有多理他,对乔时念道,“进去吧。” 第357章请宋清川喝茶 莫修远可以不理宋清川,但乔时念心里过意不去,她回头看向宋清川,“宋先生一起走吧?” 宋清川神色自若地点头,“好。” 走进警局途中,乔时念从莫修远那儿得知,今天派人指使泼她油漆的是程婉欣的父亲! 程父因为程婉欣被关,又得罪了霍砚辞,导致家中本就一般的生意彻底支撑不下去,不仅负债累累,还被税务等部门各种调查问话。 知道乔时念的公司今天开业,程父越想越不甘,便派了人过去想搅乱她的开业典礼。 作案之人只是收钱按要求办事,带来警局后顶不住审问就交代了,目前程父已被带到警局且承认了事实。 很快,乔时念看到了程婉欣的父亲。 比起以前,程父已没了意气风发,还多了几分颓废和落魄。 面对乔时念他丝毫没有悔意,“我只是叫人泼你油漆,又没泼硫酸,也没对你们造成什么具体的伤害,你还能像对付婉欣那样对付我不成!” 程父的话让乔时念有种说不出的愤怒,“程婉欣是自己做错事才会被告被判,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可以只手遮天。” 乔时念冷道,“你的公司被查被封,也是自己造成的后果,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理由派人去找我麻烦!” 程父大声道,“怎么跟你没有关系,你和婉欣以前好得穿一条裤子,就因为她犯了一点小错,你们全家就翻了脸,你舅妈去我家闹不算,还去找婉欣闹!” “婉欣气不过是找人想给你一个教训,可她又没有真的绑架你,你一点伤都没有受,凭什么就把婉欣关那么久!” 程父这种不明是非、颠倒黑白的话,乔时念听了简直无语,“她绑架我,还是我的错?” “不是你还有谁!要不是被你逼的,婉欣怎么可能会那么做!你仗着霍砚辞的关系,让他对我们家赶尽杀绝,自己却风风光光的开公司,我哪可能让你如愿!” 乔时念看着程父豁出去的神情,不禁想程婉欣因为程母出事,给她打过电话求原谅一事。 当时程婉欣说自己是受了白依依的指使才会针对她和乔家,但现在白依依已经进了精神病院,不可能对程家构成威胁。 据她所知,霍砚辞也没对程家赶尽杀绝,只是外边有很多人知道程家得罪了霍砚辞,趁机多踩了几脚,加速了程家的破产局面。 按说,程家破产并不是最近的事,程父怎么会突然愤怒得要找她出气? 许是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程父恨声道,“最近那些债主纷纷找我要钱,银行也把我唯一的卡给冻结了,你这样逼我,我当然不能让你好过!” 原来最近又有麻烦。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时念冷道,“我要是真要害你,还用等到现在?当时程婉欣对我不利,我就可以拿你们开刀了!” 莫修远淡声补了一句,“你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和女儿一起把牢底坐穿,这样也不怕被债主天天追着跑。” “我只是让人泼个油漆,哪有那么严重!”程父梗着脖子道。 “你那油漆可不是单纯地泼了乔时念,还有北城宋家这位大当家,另外,霍砚辞也在现场,你说说,得罪了这么多人物,还有活路?” 程父看了眼不远处的宋清川,又看着莫修远玩世不恭却不好惹的模样,想想得罪霍砚辞的下场,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我错了,小念,我知道错了!” 程父一改开始的嚣张,突然乞求起了乔时念,“小念,我只是想出口气而已,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看在我们两家以前关系那么好的份上,你饶过叔这一回好么,叔就是鬼迷心窍,叔再也不敢了……” 程父的头发有不少白发了,语气也是相当卑微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乔时念不认为程父真的觉得自己错了,他不过没想到后果会有这么严重而已。 如果只是简单的治安处罚,他恐怕还是会嚣张到底。 饶过他一次,下一次他只怕会更狠。 所以乔时念不为所动,让他接受该有的惩罚。 之后,乔时念和宋清川在警局做了简单的笔录记录。 打算回公司处理一些后续事情,恰好傅田田打来电话,说来接她,乔时念便拒绝了莫修远说送她的提议。 莫修远倒没坚持,只是看向了宋清川,“宋大当家,今天你帮了念念的忙,我请你喝茶?” 宋清川淡笑,“阿远不用客气,我也没做什么。” “还是去喝一杯吧,我正好有些事想和你聊聊。”莫修远道。 宋清川又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乔时念不知道莫修远要和宋清川说什么,但她相信莫修远有分寸。 傅田田发信息说到了,乔时念便和他们招呼了声,走去了外边。 …… 幽静的茶馆。 宋清川亲自泡着功夫茶。 他向来喜欢品茶,故而整个人轻松随意。 “阿远,你想跟我聊什么?”宋清川还自如地问道。 莫修远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宋清川,语气里带着冷意,“今天乔时念被泼油漆的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宋清川听后,像是被笑到了,“阿远,你最近怎么了,就想把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安在我身上呢?” 莫修远道,“你不用否认,今天你会那么巧站在乔时念身边,还那么巧碰到了她遇到意外并且帮了她,这些绝不是偶然!” 宋清川听言有些无奈,“当时大家都一起过去找黎先生,我恰好也在,这有什么问题?你总不能因为我帮了乔小姐就怀疑我别有用心了吧?” “难道我见乔小姐有危险也不闻不问才是正常?”宋清川问。 莫修远没答,他依旧保持着对宋清川的怀疑。 “上次黎家我被设计一事,就是你操作的,但我质问你时,你也死活不承认!这次你又想故计重施?” 提到这个,宋清川有点歉意,“阿远,上次我是因为你哥的请求不得已才骗你。我跟你们两兄弟都熟,夹在中间很是难做。” “但今天的事,你真冤枉我了。” 第358章目的不纯 莫修远看着宋清川,“宋大当家,你的话在我这儿已经没了信誉度。”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平时根本不会主动去攀附关系,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们去黎先生那边,还站得离乔时念那么近?” 面对莫修远的问题,宋清川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 “阿远,你高看我了。我怎么说都只是个生意人,在海城也才勉强站稳脚跟,黎先生那种背景,谁都想结识,我当然不例外。” “至于站的位置离乔小姐远或近,我完全没有留意。” 宋清川依旧一副不显山水的模样,“在发现有人对乔小姐不利时,我没想太多,下意识就帮了她一把。” “宋大当家什么时候变成了热心肠?” 莫修远带了些讥诮地道,“我可记得,有次一个女人晕倒在你面前,你都没伸手扶一下。” 宋清川是北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出门在外少不得有女人接近。 那次的女人又纯又欲,上电梯后也不知是低血糖犯了还是有意为之,直直往宋清川身上倒去。 宋清川非但没有怜香惜玉,还神色淡然地往后退了一步。 若不是同电梯有人看不过意扶住了她,女人只怕会摔成狗啃泥。 这事莫修远亲眼所见,他因此得出结论,宋清川不近女色,没有常人的七情六欲。 听到莫修远明显带着诮意的话,宋清川不介意地笑了一声,“那些女人怎么跟乔小姐相提并论。”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顿时变冷了几分,“你真在打乔时念的主意!” “阿远你误会了,”宋清川的语气温和淡定,“我的意思是,乔小姐和蔓蔓是好朋友,我就是看在蔓蔓的份上,都不会对乔小姐置之不理。” 说完,宋清川看向了莫修远,“阿远,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帮了乔小姐?你该不会是连这种醋都吃吧?” 莫修远冷呵,“既然宋大当家认为我在吃醋,那说明你也清楚,你的行为不妥,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宋清川像是有些意外,“阿远的见解倒是越来越独到了。” 宋清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又往里续了茶汤,方道,“阿远,我很好奇,你对我的成见从何而来?” “别说我帮乔小姐是件极为正常的事,即便我的行为有所不妥,我也确实让乔小姐避免了出丑,你作为她的追求者,没有及时保护好她,你不为此感到愧疚,却总咬着我不放是什么心态?” 莫修远嗤了一声,“不是我要咬着你不放,是你的行为处处透着怪异!” “宋大当家,我不管你对乔时念怀有什么目的,劝你早点绝了这份心思,因为我会一直盯着你,绝不会让你的如意算盘打响!” 莫修远这话针对性可谓明显了,宋清川依旧优雅淡定地喝茶,“阿远,你对乔小姐的深情让人感动,但有时候做人做事太执着不是好事。” “莫伯父和霖兄都不赞同你跟乔小姐在一起,若他们知道你还在为了乔小姐四处树敌,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宋清川看着莫修远问。 “少拿我爸我哥来威胁我,”莫修远冷声道,“我要做的事,他们也阻止不了!你越这样,只会越让我觉得你目的不纯!” 宋清川淡然地看了莫修远几秒,继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阿远,你太草木皆兵了。我说过,乔小姐很优秀,但我不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心思。” “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茶也喝过了,我就不陪你了。” 说着宋清川起了身。 “宋大当家,以后离乔时念远一点,也不要打着宋蔓的旗号接近她!”莫修远又警示了一句。 宋清川笑了笑,只是笑意未及眸底,“阿远,看在莫伯父和霖兄的份上,我不会计较你的态度。但将莫须有罪名往我头上扣的事,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波澜不惊地说完,宋清川离开了茶室。 …… 乔时念和傅田田坐车回往一鸣投行。 陆辰南当的司机。 车上,乔时念告诉了他们,有关程父泼油漆一事。 傅田田有些惊讶,“居然是他?我还以为是白世昱指使的呢!” 陆辰南忙道,“有辞哥在,白世昱不敢乱来!之前在T国辞哥就对白世昱示过警了,加上白依依出事,白世昱也分身乏术!” 傅田田哼道,“白世昱不是还有霍砚辞他爸当靠山么,会把霍砚辞的警示放在眼里?” 陆辰南点头说,“当然。白世昱毕竟只是一个外人,霍伯父再怎样也不会为了他和辞哥一直僵持。” “不会吗?”傅田田不信,“之前在T国他还不是为白依依的事赶了过去?现在也在集团给霍砚辞施压,这也没顾多少父子情吧!” 陆辰南咳了一声,“霍伯父的个性是比较强势,但这次给辞哥施压,不是为了白家的事。” 是为了什么事,傅田田当然也知道。 她嗤道,“你这个霍伯父也是搞笑,把白依依弄回来破坏自己儿子儿媳的感情,等儿子离了婚,又立即找了个强有力的家族联姻。” “他该不会一开始就看上了黎家,自己不好直接出面让霍砚辞离婚,才闹的这一出吧?” 陆辰南摸了摸鼻子,“霍伯父的想法,我不清楚。我拢共也没看过他几回,而且他太盛气凌人了,我有些怵他。” 见乔时念一直没出声,陆辰南又道,“辞哥其实挺可怜的。” “霍伯父从小就对他严厉到冷血的程度,霍伯母又在辞哥只有十岁的时候就出了国,简直是爹不疼娘不爱。要不是霍奶奶一直心疼辞哥,辞哥不成问题少年,也会得抑郁症了!” “他哪有那么可怜,他少年时期不是有白依依作陪?”傅田田呵道。 陆辰南连忙解释,“白依依也只是偶尔放假会去霍家,辞哥和她并不熟络。就有次辞哥被个佣人陷害落了水,白依依不顾危险救了辞哥,他们才算成了朋友。” “但辞哥对白依依就是单纯的感激,毕竟白依依为了救辞哥,自己肺部呛了水,落下了病根。” 第359章没必要白费功夫 陆辰南这样为霍砚辞说话,解释霍砚辞跟白依依的关系,傅田田自然知道他的目的。 “霍砚辞对白依依那么维护,单纯只是因为感激?” 傅田田可不接受陆辰南的说词,“他让白依依在博舟当总监、帮衬白家生意那些事可以勉强当作是报答。” “但霍砚辞一遇到白依依的事就异常紧张,白依依受伤他送去医院,他还总因为白依依而怀疑乔时念,这些可超出了感激的范围吧!” 陆辰南心里暗暗叫起了不好。 他本意是想帮着辞哥在乔时念面前说说好话。 可现在好像搞砸了。 傅田田说的这些,恐怕也是乔时念心里一直介意的事。 最大的问题是,那些事确实是辞哥做得不对! 既然说到了这些,肯定需要说清楚,至少不能引起更大的误会。 陆辰南索性靠边停了车,正色道:“田田,时念,我不是要替辞哥辩解。但在辞哥心里,白依依就是个给予过他帮忙的人,他一开始没有怀疑过白依依的用心。” “而辞哥因为被迫结婚等一些事,对时念你喜欢而不自知,还对你心怀芥蒂,加上白依依有心制造出的一系列不利于你的证据,辞哥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陆辰南说,“辞哥其实因为你的伤心难过找过我好几次,他觉得自己只是就事论事,苦恼于你为什么一次一次地疏远他。” “时念,辞哥以前有许多事确实处理不当,但他对白依依没有男女之情,他喜欢的只有你,以前是嘴硬不承认,后来正视了自己的内心,你却死了心。” 陆辰南看向了乔时念,“辞哥真心想挽回你,他那样骄傲的人,现在连吃醋都不敢,生怕你会更厌恶他。” 乔时念没有说话。 霍砚辞有所改变,她当然看得出来。 只是他对她的嫌厌不止这一世,前世那些经历她没法忘掉。 而且她好不容易离了婚抽了身,也不想再和霍砚辞纠葛下去。 “作为辞哥的兄弟,我确实是希望你们在一起,但我今天说这些,不是替辞哥劝和,他之前的一些行为,即便是我也无法认同。” 陆辰南又对乔时念道,“我只是不想你困顿于过往之中。放下才能轻装上阵,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当然,新生活不是指要你和莫修远在一起哈!” 陆辰南说完,感受到了傅田田的扫视,又立即找补,“我的意思是,可以是更优秀的人,不止莫修远一个选择。” “不管这个选择是谁,那也轮不到霍砚辞。” 傅田田哼道,“凭什么霍砚辞讨厌乔时念的时候随意冷落,发现喜欢了拼命追回就得给他机会?才不惯着他!” “是,你说得都对,是得让辞哥多吃点苦头!” 陆辰南可不敢在这时候跟傅田田争执,怕会火上浇油。 而且只有让乔时念心里所有的怨气和不平都消散,辞哥才有机会,所以辞哥这个苦必吃。 陆辰南看向了乔时念,她虽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但比起刚开始提到辞哥,她周身的抵触好似减弱了一些。 陆辰南稍舒了口气,好险,差一点就弄巧成拙了,以后他再也不要主动提起辞哥的事,实在是太难了! 乔时念回到了一鸣投行,让傅田田和陆辰南先回去,她自己上了楼。 才到楼上,宋蔓告诉她,霍砚辞在会客厅等着她。 她和宋清川出去前碰到了霍砚辞,几小时过去了,霍砚辞竟然还没有走? 乔时念到达了会客厅,霍砚辞果真还坐在沙发。 不过他靠在沙发椅背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未处理完消息的手机。 应该是很累,霍砚辞的俊眉蹙在了一起,俊脸上也透着几分疲乏。 陆辰南说霍砚辞因为仁济药业项目被各股东揪着错不放,他为了弥补损失,签下了让霍氏集团下季度财务报告上涨几个百分点的承诺。 最近几乎天天在加班。 “念念,事情都处理好了?” 乔时念正出着神,霍砚辞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霍砚辞的墨眸里明显地多了亮度,声音里也带了几分低哑与蛊惑。 乔时念别开了眼睛,“你怎么还没走,找我什么事?” “你还没吃晚饭吧,去隔壁餐厅吃点?”霍砚辞从沙发中站了起来。 乔时念确实没吃东西,但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善后,没空出去,“不用了,不饿。” 霍砚辞却道,“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 说着霍砚辞联系人让对方多送点吃食到楼上。 “你这些员工都没有吃,大家一起吃点。”霍砚辞补充道。 点都点了,乔时念没再拒绝,“多少钱,我转你。” 霍砚辞的黑眸幽深,“念念,不用跟我分得这么清。” 乔时念,“当然得分清一些,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总不能占你便宜。” 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语气中的一丝烦闷与不耐。 他没恼,甚至觉得是个好现象。 相比乔时念这样,他更害怕她平静如水,完全地无视他,拿他当陌生人。 于是霍砚辞一本正经地道,“那你给我现金,连同你上次给的医药费,我一起存起来。” 乔时念,“……” 乔时念给了霍砚辞现金,而他真一张一张仔细地整理好,收到了包中。 看到这种诡异的画面,乔时念也不知道自己是种什么感觉,她复问,“餐点好了,可以说正事了?” 霍砚辞倒没再扯其它,“今天泼油漆之人是程婉欣的父亲,相信你也知道了。” “他最近遇到了不少人追债,各种麻烦堆积之下,便就把矛头对向了你。” 霍砚辞的俊眉微微蹙起,“泼油漆事情不大,但感觉有些怪异。” “怎么说?” “像是有人故意引导他这样做。” “谁在引导他?”乔时念问。 霍砚辞摇了下头,“只是一种直觉,我让周天成去查了,有结果告诉你。” 乔时念道,“霍砚辞,你不用替我做这些事,我不会为此感动。” “涂姐说,之前在D城是你帮了乔乐嫣,以及房子也是你的安排,这些我知道了,但我对你也没什么改观,所以你没必要白费功夫。” 第360章喜欢就留下 霍砚辞看向了乔时念,掩饰住眸底的失落,他自如道:“念念,替你做事,不是浪费时间。” 乔时念忽地有些烦,“霍砚辞,你真没必要这样,我对你早没感情了。” 霍砚辞道,“我知道。我答应过你,会尊重你,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但追求你是我的权利,你不能阻止我。” “……”乔时念有了一种重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霍砚辞订的是隔壁米其林餐厅的餐食,员工们看到欣喜不已,直夸乔时念大方给力。 大家一起围在了大办公桌前用餐,霍砚辞十分自然地加入了他们。 在场人是认识霍砚辞的,对于他和乔时念曾经的关系也略有耳闻。 所以大伙都很有默契地请霍砚辞坐,并将乔时念旁边的位置让给了他。 霍砚辞拿起了筷子,帮乔时念夹她爱的菜,“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乔时念警示地看了他一眼,霍砚辞没再夹菜,而是替乔时念拿水和纸巾。 “乔总,霍总对你可真体贴啊!”有个员工艳羡地道,“我好磕!” 霍砚辞的外形优越,又自带强大的气场,令人不敢过于靠近,但他对乔时念却是相当有耐心,很难不让人羡慕。 乔时念闻言瞅了眼女员工,“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我不管,我就要磕,霍总,加油,我看你哦!” 霍砚辞的墨眸看向乔时念,“我会努力的。” “哇哇!”大伙更加兴奋起来,纷纷发出了尖叫声,期待乔时念的回应。 “都别闹了,快吃东西!”乔时念中断了伙伴们的八卦欲。 “你要不吃东西,就别在这儿占位置了,慢走不送!” 乔时念又赶起了霍砚辞。 霍砚辞淡然地拿起了筷子,“我吃。” “……” 饭后,把霍砚辞赶走,乔时念也没有耽误大伙太多时间。 简单地感谢了大家今天的辛苦,又交代了工作相关的事,便让他们都下班回家。 忙活一天,又发生了这么些事,乔时念也感觉累了,在办公室稍整理了下资料,也捶着肩膀下了楼。 停车坪,乔时念看到了霍砚辞,他依在她的车旁,像是在等她。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你怎么还没走?” 霍砚辞波澜不惊,“有人给我送了只猫,我今天没空,就托王婶先帮我照看了下,现在准备和你一起回去取猫。” 乔时念:? “无端端的,谁会给你送猫?” 霍砚辞看着像是个有爱心养小猫小狗的人? “一个客户,他家的猫生了不少小猫,就硬给我塞了一只。” 乔时念并不怎么信,但霍砚辞一脸坦然外加几分无奈,好像真是不得已才收下的。 “我的脚已经没事了,你等下可以顺便接王婶回去龙腾别墅了。”乔时念道。 霍砚辞没有回说接不接,而是对乔时念道,“我来开车。” 乔时念拒绝,“我自己开就行,你坐司机的车。” 霍砚辞道,“我已经让司机走了。” “霍砚辞,你故意的吧。”乔时念冷问。 霍砚辞坦然,“既然我们目的地一样,我何不和你一起,还能多和你呆一会儿。” “……” 最终还是霍砚辞当的司机。 他给的理由是,她累了一天,需要休息,再开车属于疲劳驾驶。 乔时念也懒得在这些事上跟霍砚辞多争论,把驾驶位让给了他。 坐上车没多久,乔时念接到了周阳应的电话。 周阳应自拍了茗茅的广告代言后,他们联系得比较少。 因为周阳应的经纪人给他接了个不错的角色,他进了剧组。 前一世的周阳应好像只在乐坛上发展,没有进演艺圈,这一世也不知道他怎么改了主意,但乔时念还是给予了鼓励。 “周阳应,你的戏这么快拍完了?”乔时念问。 “没有,我还在剧组。” 周阳应的声音依旧干净温和,“小姐姐,听说你的公司今天开业?很抱歉,我刚刚才收到消息,也来不及给你送个花篮。” 乔时念无所谓地道,“没关系,你忙自己的事要紧。” “那等我过段时间回了海城,再请你吃饭吧?”周阳应问。 乔时念揶揄道,“你现在可是有粉丝团的情歌王子,我可不敢随意跟你吃饭,要是被谁给拍到了,你粉丝不得围攻我。” “小姐姐,你别笑话我了,唱歌拍戏也只是一种职业而已,总不能连私人生活都没有了!”周阳应有些着急。 乔时念笑了,“跟你开个玩笑,你好好拍戏,回海城了再联系。” “嗯。”周阳应有些不想挂电话,他轻声道:“小姐姐,你工作再忙也记得休息,劳逸结合,别太辛苦。” “我可是姐姐,这些事还用你当弟弟的提醒?”乔时念打趣,“放心,我会注意。” 周阳应稍稍顿了下,“小姐姐,我目前虽然没有很大的能力,但你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没问题,”乔时念道,“你也多注意身体。” 挂掉电话,乔时念发现霍砚辞握方向盘的手指明显有些收紧。 抬头看去,他的下颌也崩得紧紧的。 乔时念没管他,顾自看起了手机。 不久后,霍砚辞将车开到了明月苑。 走进电梯,乔时念伸手按键,霍砚辞正好也伸出了手,两人的手指触碰在了一块。 乔时念如同被烫到了一般,迅速地缩回。 霍砚辞没有出声,按下了楼层键。 电梯到达,乔时念先霍砚辞一步走出,用指纹开了锁,果然在屋里看到了一只小猫。 小猫被关在笼子里,通体毛发雪白,一双眼瞳宛如纯净的湖泊,眼睫又长又翘,加上它柔顺又奶呼呼的模样,乔时念根本抗拒不了它的美貌。 “乔小姐回来啦。”这时,王婶走了出来。 乔时念点了点头,忍不住去撸笼子里的小猫。 “先生也来啦?”王婶看到了霍砚辞,招呼道,“我去帮你们倒水!” 王婶去了厨房,霍砚辞走到了乔时念身边,说道,“这个猫是金吉拉,你要喜欢的话,就留在你这儿。” 乔时念确实很喜欢,准确说,就没有哪个女孩能不喜欢。 金吉拉毛发柔软洁白,又奶又萌又乖,偶尔发出一声奶糯的“喵”,能把人的心都萌化。 乔时念想了想…… 第361章长得真像 稍作考虑,乔时念拒绝道,“不了谢谢,我每天有很多事忙,没时间照顾它。” 霍砚辞不动声色地说,“让王婶继续留在你这儿,她可以照顾。” 乔时念摇头,“喜欢不一定要拥有,我看看就行。” 听言,霍砚辞没有再劝。 王婶端了茶水出来,给乔时念和霍砚辞各送了一杯。 乔时念边摸着小奶猫,边对王婶道,“谢谢王婶这几天的照顾,我现在脚已经没事了,您把东西稍收拾一下,跟霍砚辞回龙腾别墅吧。” 王婶一听,忙道,“乔小姐,我不想回去了,龙腾别墅那边有佣人,少我一个不少。你以前不是说过,让我跟着你出来照顾你吗?我以后就留这吧?” 乔时念是邀请过王婶,她觉得王婶很不错,做事细致,做的饭好吃,也没有什么坏习惯。 但有一点,王婶对她爱霍砚辞这事有着根深蒂固的认知,如果留下,以后少不得要拉拢她跟霍砚辞,说不定还会向霍砚辞透露她的行踪。 “我要想知道你的行踪非常简单,不用找王婶打探。”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霍砚辞淡声告知。 “你自己考虑,若留下王婶,以后就自己发工资,我那边通知周天成解除跟她的劳动关系。”霍砚辞说得公私分明。 “乔小姐,你和傅小姐两个人都要上班,没空好好照顾好自己,你就让我留在这儿吧?”王婶请求道。 话说到这份上了,乔时念也没再纠结,家里的饭基本是傅田田在做,乔时念不太好意思,一直想请个合适的保姆。 既然王婶愿意主动留下来,乔时念便点了头,“行,以后就辛苦王婶了。” “谢谢乔小姐!”王婶很是开心。 见乔时念一直抚着小白猫,王婶道,“小猫我照看了一天,它挺乖巧的,乔小姐要留下它么?” 乔时念再度摇头,“不了,除了没时间照顾,我也有点害怕养宠物。我怕自己受不了离别。” 一养就是一辈子,它会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但是小猫小狗的寿命都只有十几年,乔时念无法想象它们离开时,她会有多难过。 所以她觉得喜欢一下就好,没必要养在身边。 闻言,王婶也没有再劝。 而霍砚辞不用驱赶就起了身,“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说着,霍砚辞没有过多停留,提着猫笼往外走去。 乔时念有些不舍小猫,但还是没说留下它。 ……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公司开业亦是如此。 乔时念根据前世的记忆,开始着手联络有发展前景的赛道项目。 其中一个游戏公司她记忆尤为深刻,据闻两名设计者一直拉不到投资,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投资,并且成功将游戏制作上市,测试时游戏获得了网友们空前的好评。 创始者却得知他们签下的合同有问题,他们辛苦设计出的游戏版权都不再属于他们。 他们为此将投资公司告上了法庭,但这是个非常繁琐复杂的过程,等到他们赢得官司,游戏已经过了最佳推广时期,加上盗版的推出,他们的游戏最后无疾而终。 乔时念觉得这是个机会。 经过一番分析和筛选,她确定了对方的工作室名称及地址。 乔时念和宋蔓寻了过去,发现对方的工作室只有几十个平方,创始人加上设计者一共就三四个人,正在对着电脑敲代码。 对于乔时念主动投的橄榄枝,他们自然是十分惊喜,不过也保留了几分怀疑,相互留下联系方式,约定到时再进行下一步洽谈。 茗茅酒业已确定了上市的时间,目前的销售也相当稳定,只要上市,涂雅丽的身价便会水涨船高。 不少人想要讨好涂雅丽,得知她在一鸣投行有股,便给她介绍了一个知识付费的项目。 知识付费目前还算比较成熟,想做的公司也比较多,算得上是个好的项目。 从涂雅丽那儿拿到联系方式,乔时念跟对方老板约在了高尔夫球场见面。 下午,乔时念和宋蔓以及一个专业的投资分析师,三人一起去了海城颇为有名的高尔夫球场。 一见面,双方寒暄了几句说了些场面话。 许是找他们谈投资合作的人有不少,对方态度比乔时念想象中要高冷一些,得知她们是新开的公司,更是没什么合作的意向。 来都来了,总不能就这样打了退堂鼓。 乔时念见对方爱打高尔夫,便表示不谈生意,只谈休闲。 乔时念倒也会打高尔夫,只是很久没有碰过,难免生疏。 宋蔓便自告奋勇,她很会打球,可以陪打几局。 遇到自己喜爱的事情,对方的防备心放下,和她们一同去往前方的草坪。 “哇,我赢了!” 说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耳熟的娇笑声。 乔时念抬起了头一看,果然是黎姝言。 她穿着白色的球服,手里戴着白色手套,正高兴地挥动着球棒。 “乔小姐!”黎姝言也瞧见了她,甜声向她招呼。 想到一鸣的开业典礼上,黎姝言带了黎父过去,乔时念觉得有必要和她道一声谢。 和宋蔓及客户招呼了一声,乔时念走往了黎姝言那边。 乔时念走近才发现,不仅黎姝言和黎父在,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霍父。 看着神情略带凌盛的霍父,乔时念不卑不亢地唤道,“霍董。” 霍父显然不太想搭理她,他跟黎姝言道,“姝言,你的球技不错,陪伯父去那边玩一局!” 黎姝言笑说,“好啊,不过伯父得让着我一点!” “乔小姐,你先在这儿坐一会儿,我等下再过来找你!”黎姝言说完走向了霍父。 而这时,黎父与朋友结束了球局走了过来。 乔时念笑着唤道,“黎先生好。” “乔小姐,你们也在这儿玩?”黎泊庭儒雅地笑道。 乔时念道,“是啊,约了客户,正好看见了你们,就过来打声招呼,上次剪彩的事,谢谢黎先生捧场。” 黎泊庭温润道,“年轻人创业很好,你和姝言又是朋友,我就过去凑了个热闹。” 正说着话时,一个球童将车停下,引着一个中年男人走向了他们。 中年男人看了眼乔时念,笑呵呵对黎泊庭道,“黎兄,这位就是令千金吧,长得和你可真像啊!“ 第362章一起难受一起疼 不容黎泊庭说话,中年男人又朗声夸赞道,“特别是这眉眼,简直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乔时念看向黎父的剑眉星目,纵使已过中年,却丝毫不显老,眉眼间全是英气,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标准美男子。 自己的长相虽也不差,但把他们认作父女,这也太扯了。 就在乔时念尴尬得想解释之时,她看到了前方去而复返的黎姝言。 许是听到了中年男人的话,黎姝言的笑容好像微微僵了一下。 “章总,那位才是我的女儿。”黎泊庭也看了黎姝言,并朝她招了下手。 黎姝言加快步伐走了过来,脸上是一惯的甜笑,“爸!” 黎泊庭温和点头,介绍道,“开始跟你提过的,XX实业的章叔叔,他迟到了一会儿。” 黎姝言甜声叫人,“章叔叔好。” 知道自己弄出了乌龙,姓章的中年男人立即打起了哈哈, “好好,原来这位才黎侄女!瞧我,一下子都认岔了!黎侄女甜美又可爱,这气质,一看就是个千金大小姐啊!” 黎姝言也娇笑道,“我长得比较像妈妈,章叔叔之前没见过我,认错也正常!” “这位美女是我朋友,”黎姝言亲热地挽起了乔时念的手臂,“乔小姐很厉害呢,自己开了家投行,章叔叔如果有相关的业务,可记得多多照应呀!” 中年男人笑得爽朗,“一定一定,黎侄女的朋友,怎么说都得关照!” 说完,像是为了弥补自己认错人的尴尬,中年男人又将黎姝言好一顿夸。 “章叔叔,你和我爸去打球吧,霍伯父也在那边!” 黎姝言又甜笑地对黎泊庭道,“爸,我过来是想让你过去陪霍伯父,我要陪乔小姐聊一会儿!” 黎泊庭点头,“行。章总,咱们一起吧,让她们年轻人自己玩。” “好,正好我也很久没见霍董了!” 中年男人和黎泊庭说笑着走向了霍元泽。 黎姝言依旧挽着乔时念的胳膊,“乔小姐,章叔叔可能看到你跟我爸站一块儿,就误以为你是我了!” “他们就是喜欢说各种场面话,你要是觉得被冒犯了,可千万别放心上。” 乔时念摇头,“没有冒犯这么严重,认错很正常,我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乔时念确实没放在心上,黎父这种身份,到处都是奉承恭维他的人,夸赞他女儿也是寒暄的一种方式。 没谁会当真。 “那就好,”黎姝言请乔时念的休息区的椅中坐下,像是有些好奇地道,“乔小姐,我好像没有听你提过父母,他们是很忙吗?” 乔时念笑笑,坦然说,“我是单亲,没有爸,我妈早些年因病去世了。” “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黎姝言道歉。 乔时念无所谓地道,“没事,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习惯了。” 黎姝言没再继续提这个话题,问起了乔时念开业庆典上,发生的意外一事。 乔时念简单告知,是一次蓄意事件,目前已交给了警方在处理。 “霍总和莫先生都很关心你啊,怕你有意外,都着急忙慌地赶去了。”黎姝言打趣道。 乔时念淡笑了一声,没和黎姝言聊这些,而是为她带黎父过去一事表示了谢意。 因为黎父的到场,不少人都觉得一鸣投行的实力不容小觑,在开业上就赚了一波关注度。 只要多拿下几个项目,一鸣迟早能打响名头。 黎姝言娇声说,“我们是朋友,能帮到你的地方肯定要帮呀!爸爸那天正好没事,就邀请他一起去啦!” 正说着话,黎姝言的电话响了。 她接通后,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黎姝言开心地道,“太好了,谢谢医生,让它再休养几天,我过去接它。” 挂掉电话,黎姝言主动告诉乔时念,是小刺受了伤。 早几天小刺从楼上摔了下去,前脚摔骨折了,还摔断了一颗牙齿,刚兽医替它排查了内伤情况,受伤的腿也包好了。 说着,黎姝言还找出了小刺受伤的照片给乔时念看。 小刺摔在花园的大理石地板上,嘴巴位置有明显的血印,而它的毛乱乱的,前爪蜷缩到了一块儿,半眯的眼睛也不像平时那样灵动,充斥着惊恐与防御。 乔时念光看着照片都感觉到了小刺摔得有多厉害,不由得心疼起来。 “就是你开业那天晚上摔的,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生怕它出事!幸好刚收到了好消息。”黎姝言心有余悸地道。 “小刺这么调皮么?”乔时念问。 她也抱过小刺不少次,它胆子并不大,甚至还有些怕生。 它能调皮到去楼上掉下来? 况且猫的柔韧度很好,摔一下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才是。 黎姝言无奈地说,“也怪我太纵着它了,没把它关笼子,它经常到处爬!这次从屋顶滑下才出了这样的意外。” 听言,乔时念道,“黎小姐真是有爱心脾气又好,上次在S省,小刺害你房间失火,你都没有舍得责怪它。” 黎姝言收起了手机相册,笑说:“它什么都不知道,怪它也没有用啊。” “不过我脾气其实也没那么好,我要是生气了疼了,就喜欢让对方陪我一起难受一起疼,这样我心情就能好不少。” 黎姝言语气中带了点娇蛮,笑容也是甜的,乔时念却莫名感觉不太舒服。 恰好宋蔓在叫她了,乔时念跟黎姝言招呼了一声,走了过去。 打了一局高尔夫,对方负责人对她们的态度稍缓了一些,还拐弯抹角问乔时念,是不是和黎泊庭很熟,方不方便带他去打个招呼。 知道是自己和黎父说话被他给看到了。 乔时念哪可能让带人去打扰黎父,她认真告知,他们并不熟,只是点头之交。 对方没再继续追问,而是表示能给她们一次机会,让她们做出一份计划书。 不管负责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改变了想法,这个结果总归是好的。 几人坐着谈了一会儿,乔时念也陪着打了一场高尔夫。 不久后,前方传来了挺大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受伤,连救护车都惊动了。 乔时念张目瞧去,几个医护人员抬着的男人有些眼熟——跟黎父打招呼的那个章姓的中年男人。 「今天只有这章」 第363章赏个脸? 乔时念感觉奇怪,中年男人看着挺强壮的样子,高尔夫也不算是强度大的运动,他怎么会受伤? 着人打听了下,乔时念才知道,原来中年男人坐的那辆观光车出了问题,在行驶的过程中突然冲向了底下用来蓄水及观赏的人工湖。 中年男人被车子的冲击力给撞到了头,腿好像也受了不轻的伤。 作为一个老牌又闻名的高尔夫球馆,按说这种意外不该发生,这不,现场不少人都表示了不满,对球场的安全性有了质疑。 对于中年男人受伤一事,乔时念总觉得有些怪异,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工作人员在维持现场秩序,乔时念看着不早的时候,便约着客户一道去吃晚饭。 盛情之下,客户倒是没有推辞。 几人坐上观光车离开草坪,回到了休息大厅。 乔时念拿起手机打算打开声音时,正好看到了游戏公司创始人的来电。 她让工作人员领着客户去男宾更衣室,宋蔓和员工也去了女宾处。 乔时念接起了电话。 游戏公司那边确认了乔时念和一鸣投行不是骗子,便兴奋地想要和她谈合作的事情。 乔时念让对方做一份有关游戏进程的详细报告,以及期望的投资值等,之后再细谈。 对方一听有戏,更加高兴,表示会在最快的速度内完成。 “念念!” 刚结束通话,一道沉冽的声音响起。 乔时念扭过头,看到霍砚辞俊挺的身影朝她快步奔了过来。 像是从哪个正式场合赶过来的,霍砚辞身上的西装衬衣一丝不苟,甚至还系有领带。 “你没事吧?”霍砚辞神情颇为急切地将她周身都打量了下。 乔时念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霍砚辞稍松了口气,“我收到消息高尔夫球车出了问题有人受伤,你电话又无人接听,我担心出事的是你。” 乔时念看了眼手机,这才发现上边确实有几通未接来电。 她怕影响到客户打球的心情,刚才在果岭时,乔时念将手机调了静音,根本不知道霍砚辞给他打了电话。 不过,霍砚辞怎么知道球场里有人受伤,又怎么知道她在现场的? 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霍砚辞简洁道,“有人向我汇报父亲的行程时,说看到你也来了这儿。” 霍砚辞虽没说明,乔时念却听了出来——霍砚辞派人留意着霍父的动向。 他们两父子最近斗得厉害,不想霍砚辞竟还暗中做了这些。 更让乔时念意外的是,霍砚辞会因为担心她而特意赶过来。 “向你汇报的人,不知道谁受伤?”乔时念有意问。 霍砚辞并不尴尬,“他没在现场,毕竟靠得太近,容易被发现。” “……” “霍总,乔小姐。” 就在这时,黎姝言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她换下了白色的运动球服,穿上了一条偏可爱风的裙子,整个人看上去更为甜美了。 看到霍砚辞,黎姝言明显有些意外,“霍总特意过来找乔小姐的么?” “霍总对乔小姐可真好!我听霍伯父说,你下午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峰会,这个时候过来,你会议还没结束吧!” 霍砚辞没答黎姝言,而是看向乔时念,“我送你回去?” “不用,”乔时念拒绝道,“我约了客户吃饭,先进去换衣服了。” 霍砚辞虽还想和乔时念多说几句话,但见她不停地看着时间,便识趣地没再耽误她。 “好,那你小心一些。”霍砚辞叮嘱。 对于这样温存的霍砚辞,乔时念还真不太习惯,她没理霍砚辞,和黎姝言招呼了声,去往了更衣室。 休息大厅,黎姝言见霍砚辞的视线还停在乔时念远去的身影上,娇声道,“霍总,你对乔小姐这么深情,她迟早会被你感动的。” 霍砚辞没出声,乔时念这些天是没有之前那么抵触他了,但离感动显然还差好长一段距离。 “我跟爸爸说了要敲定两家合作的事,爸爸却笑话我,说我和你家什么关系都没有,就这么急着帮你!” 黎姝言的语气中有了些不好意思,“我爸还说,霍家无论在海城还是国内,实力都不比黎家差,让我不要操心这些事呢!所以,霍总,很抱——” 黎姝言的话没说完,霍砚辞却是迫切地划开了手机屏幕,“念念,什么事?” 不知对方说了句什么,霍砚辞的心情明显地好了几个度,“好,我等你出来。” “黎小姐,你刚和我说什么?”霍砚辞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黎姝言笑说,“没什么,我爸爸还在外边等我,我要和他去医院探望章叔叔,我先走了!” 霍砚辞应付式地点头,“好。” 黎姝言瞟了眼更衣室,面带微笑地离开。 不久后,霍砚辞等到了乔时念。 乔时念换上了干练的套装,她身边还跟着宋蔓以及一个女同事,她们都穿着职业装,但霍砚辞觉得乔时念最为扎眼夺目。 身形纤致,眼神坚定,举止自信,身上再没有半分不甘愤怨的模样。 也再不是那个整天在家里等着他,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乔时念了。 霍砚辞觉得欣慰之余,也有了种莫名的失落。 见到霍砚辞,宋蔓和女同事识趣地往旁边去了。 乔时念则将包里的香熏精油拿了出来,“我最近实在没空,也不便过去霍园,这个麻烦你拿给雨珊。” 霍雨珊与霍母去了霍园后,也不知道情况怎样了,霍母许是知道她忙,也没有给她打电话问香熏的事。 乔时念还是头两天抽空给调配了些,还没来得及和霍母联系,霍砚辞既然来了,就让他转交好了。 霍砚辞没有如上次般拒绝,他接过后还道了声谢,“母亲跟我说了几次,要在你有空时约你出去坐坐。” 乔时念道,“等过段时间我再约伯母。” 话音刚落,客户换好装出来,不容乔时念跟他打招呼,对方径直地走向了霍砚辞,“这不是霍总嘛,好久不见!” 霍砚辞显然不太记得这号人物,他的俊眉微挑,神情也带了几分疏离。 对方连忙自报家门,并对他道,“我跟乔总在谈合作的事情,打算去吃饭,霍总要是有空的话,赏个脸一起吧?” 第364章挑结婚戒指 听言,霍砚辞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淡声说,“你不是还有重要的会议没有开完,赶紧去吧。” 霍砚辞倒不意外乔时念的回答,他对男人道了声歉,“抱歉,只能改天了。” 男人立即笑呵呵表示没事,还说下次一定约上。 霍砚辞离开后,男人一改之前的高姿态,对乔时念变得热情起来。 吃饭期间对乔时念也是种恭维和称赞,还主动提出要合作。 男人转变的原因,乔时念自然知道。 “谢谢王老板的信任,”乔时念不卑不亢地道,“我们会尽快做出一份可行的投次计划书送到贵公司,你看了后相信我们有这个能力和实力想合作,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王老板如果是看在霍总的面子上才想合作,我这边倒也没问题,只是我和霍总的关系也很一般,恐怕没法帮上王老板什么忙,会让王老板失望。” 面对乔时念的打直球,王老板稍稍意外了下。 他本以为乔时念是个花瓶,开公司也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方便找好男人嫁而已。 方才见霍砚辞对乔时念迁就的态度,王老板就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本想顺水推舟卖霍砚辞一个面子,当是与霍氏搭上关系的一块敲门砖。 谁曾想,乔时念居然会把这些话直接给摆了出来! “乔总真爱开玩笑,你刚让霍总去开会他立马就去了,这还能说成关系一般呢?” 王老板笑着说,“放心,我就只是想和霍总交个朋友而已,乔总不用这样小心!” 乔时念也笑了笑,“抱歉,你要只是因为霍总的话,那咱们的合作估计没办法达成了。” 乔时念拒绝的意味很明显,王老板再次意外。 他在生意场上也算浸染了几年,又知道霍砚辞对乔时念的不同,自然不会头铁说什么难听的话来得罪乔时念。 于是王老板打了个哈哈,说自己确实想合作,表示期待乔时念的计划书。 饭后,把王老板送走后,宋蔓忍不住拖住了乔时念,“你为什么要拒绝王老板,霍总估计巴不得能帮你吧!” 乔时念也知道,霍砚辞大概率不会拒绝帮她,但她不能一直靠别人,她想站稳脚跟、做出成绩,靠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 见宋蔓还巴巴地望着自己,乔时念回道,“你当我假清高好了。” 宋蔓,“……” …… 接下来几天,乔时念都是忙碌的,游戏公司那边因为急需投资,所以谈得比较顺利,双方都有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王老板这边,对于她们送去的计划书还没有反馈。 恰逢周六,乔时念手头的事稍稍可以放松下,而傅田田今天轮休。 她邀了乔时念出去逛街做美容SPA。 “哟,你还能把时间分给我呢,不用和陆辰南约会?”乔时念打趣道。 傅田田和陆辰南的感情持续升温,她最近的空闲时间基本都给了陆辰南。加上乔时念也忙,所以她们哪怕同住一个房子,也没有太多时间聚到一块儿说话。 傅田田告知,“邻市的分公司有些事,他赶过去处理了。” “陆辰南不错啊,业务越来越熟练顺手了。”乔时念夸道。 傅田田想到陆辰南说,要做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心里就甜丝丝的。 乔时念自然看出了傅田田的甜蜜,她问道,“你小姨不是在邻市么,你怎么不和陆辰南一起过去,顺便带他见一见小姨?” 傅田田还是有些犹豫,“再相处看看吧,不着急。” 乔时念问,“你该不会还没忘记温医生吧?” “怎么可能!”傅田田道,“我决定了陆辰南在一起,就不可能还记着别人。我就是觉得陆辰南太好了,我总会有种不真实感,害怕哪天泡沫就破灭了。” 听言,乔时念忍不住揽住了傅田田的胳膊,“又来,不许妄自菲薄,他是不错,你也很好啊!” “嗯,听你的!” 两人嘻嘻哈哈地出了门。 她们先杀到了商场,在里边逛了会儿,傅田田被珠宝店橱窗摆着的一条精致的钻石项链给吸引了目光。 “进去看看?” “好!” 以前的傅田田舍不得为自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连看都不会看,但现在她想多取悦自己,哪怕不买,试试总行吧! 叫销售员给她取来项链试戴,傅田田正想让乔时念帮她看看效果,身后忽地传来了个略为熟悉的女声。 “璟礼,这对戒指真好看,我们去试戴一下吧!” 傅田田扭过头,看到说话的人是倪曼瑶,而她旁边的正是温璟礼。 有些日子没见,倪曼瑶好像丰腴了一点,此时亲密地挽着温璟礼的胳膊,脸上还带着些甜蜜的笑容。 看到傅田田,倪曼瑶的笑容更耀眼了几分,“傅小姐真巧,你也和朋友来买首饰呢?” 她看向了傅田田的脖子,“这钻石项链很好看,很适合你。” 傅田田没说话,视线还在他们挽着胳膊上没来得及收回。 温璟礼自然也看见了傅田田,他赶忙就把自己的胳膊从倪曼瑶的手中抽了出来,略有些紧张地唤了声,“田田。” “温医生,你身边这位美女是谁呀,不介绍一下?”乔时念故意提醒式地问道。 温璟礼看了眼倪曼瑶,又看了眼傅田田,神情顿时变得颓丧落败,并没有说话。 倪曼瑶倒是没有介意,她还笑着接过了话,“我是璟礼的妻子,我们即将领证,今天正好休息,就出来挑下结婚戒指。” 乔时念一听,眼睛顿时就瞪大了,倪曼瑶竟然和温医生要结婚了? 温医生不是要辞职去当无国界医生吗,之前也一副非傅田田不娶的势头,怎么才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要和倪曼瑶结婚了?! 乔时念朝傅田田看了过去,傅田田倒是比她想像中要淡定一些,神情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走吧。”傅田田对她道。 “女士,这项链您戴着非常好看,喜欢的话可以买下!”销售员还想争取。 傅田田把项链取下还给销售员,“不用,谢谢。” 说完,她和乔时念打算走。 温医生却唤道,“田田……” 「抱歉,本月作者家里有些事,更新不太稳定,明天起会尽量保持两更」 第365章奉子成婚 傅田田看向温璟礼,“有事?” 看着傅田田那张明艳的脸蛋和平静无波的水润,温璟礼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只是觉得心里很慌,下意识想要叫住傅田田。 傅田田看出了温璟礼的想法,她浅笑了一声,“恭喜温医生和倪医生即将步入婚姻殿堂,也祝你们幸福。” 温璟礼喉中发涩说不出话,倪曼瑶却是自如地挽过了温璟礼的胳膊,“谢谢傅小姐的祝福。” 傅田田没再说话,和乔时念一同离开了首饰店。 坐到车里,傅田田对乔时念道,“不用憋着,想说啥说啥,我没事。” 乔时念这才吐槽道,“温医生怎么回事,不是说要辞职出国的,怎么又突然要跟倪曼瑶结婚了!” 傅田田语气平静地道,“估计是他爸妈的主意,温医生自己也是个怕麻烦的人,能有个人安心当好温太太,又能不用他操心婆媳关系,他也就半推半就了吧。” 傅田田了解自己的前公公婆婆,他们会想法设法留下自己的宝贝儿子,苦肉计、苦情戏码,都会轮番上。 依温璟礼的性格会妥协是正常的,何况倪曼瑶本来就是他初恋。 乔时念虽也猜测是这个原因,但她还是觉得很不爽,前世傅田田伤心出国后,温医生都没有这么快和倪曼瑶结婚! 眼下,他却要和倪曼瑶拿证了! 分明,温医生不久前才各种求傅田田复婚,被拒绝后转头跟初恋结婚,这都什么狗男人。 傅田田两年多的爱恋和付出都像是一场笑话! “不用替我不值,”傅田田没什么悲喜之情,“他能和倪曼瑶结婚也是好事,至少他父母那边能满意了,他能获得清静,我也能。” 乔时念这点还是赞同的,“他家是个火坑,你早点跳出来对你确实是好事。” “我就是有些生气,温医生他妈对你那么不好,凭什么还能过得称心如意!她就该在悔恨中度过余生才是!” 傅田田被乔时念的话给逗笑了,“她一直觉得我高攀了温医生,之前求我复婚也是被迫的,悔恨这种词就不可能出现在她身上。” “行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咱们美美地去做SPA吧!” …… 第二天,傅田田在中午休息的时间,被主任叫去了办公室。 在那儿,她看到了温璟礼。 温璟礼穿着白大褂,比起初见时,他清风霁月般的眉眼里明显变得憔悴,不再是不染凡尘的高冷禁欲模样,多了些颓废。 主任说了句你们聊,继而走出了办公室。 温璟礼道,“田田,抱歉,我怕你不肯见我,所以请主任帮了这个忙。” “你这样大费周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傅田田问。 温璟礼坐在椅中,神情木然,“田田,我会和倪医生拿证,是因为她怀孕了。” 傅田田颇为震惊,倪曼瑶竟然怀孕了? 忽地,傅田田想到了温璟礼喝醉的那晚,是倪曼瑶送他回的家,还守了他一整晚。 是那个晚上弄出的意外? “我一直以为那晚倪医生只是单纯地照顾我,”温璟礼证实的傅田田的想法,“但倪医生说我把她当做了你,一进屋就拖她进了卧室……” “我没喝醉过,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第二天上班时,小赵给我看了喝多后当众抱你、要带你回家的视频。我不是没可能认错人。” 温璟礼像是已接受了这个事实,他的声音木木的,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倪医生说,她本想当这事没发生,也不打算把这事告诉我,但早几天她发现自己怀了孕。” “她在微信里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正好在医院帮我妈办出院手续,我妈看到了信息,之后便让我和倪医生结婚……” 温璟礼全程都没什么表情和波澜,傅田田猜测他或许反抗过,但不是渴望孙子的温父母的对手。 傅田田淡然道,“你不用特意和我解释,咱们离了婚,嫁娶是自由的,何况我也早找了男朋友。” 男朋友三字还是让温璟礼的神色黯然了几分,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放在了傅田田面前。 “田田,这个送给你。” 傅田田打开,里边装着的竟是昨天她试戴的那条钻石项链。 项链上每一颗钻石都经过了精心挑选和打磨,在灯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钻石项链既被摆在橱窗,便代表着它不菲的身价。 温璟礼很少理财,工资收入奖金等都在温母那儿,这条项链恐怕花光了他手头的可用资金,或许,还刷了部分信用卡。 “田田,我看你昨天对这项链挺喜欢的,它和你也很配般,所以就买了下来。”温璟礼道。 傅田田没有想到,结婚两年多没有得到过丈夫任何一份礼物的她,会在前夫要另娶时,收到了这样昂贵的礼物。 “你觉得我现在以什么身份收你的礼物?”傅田田略有些嘲弄。 温璟礼忙道,“我没有其它意思,以前我从没送过东西给你,就想在离开医院前,送一份你喜欢的东西。” 傅田田将盒子合上,推还到了温璟礼面前,“谢谢,我不需要。” 温璟礼的声音里有了几分央求,“田田,你收下行么,就当我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 傅田田笑道,“那我就更不会收了。温医生,你既然要结婚了,尊重婚姻最好的方式就是别和前任有任何瓜葛。” “我们的婚姻关系期间,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你跟倪医生之间的那些牵扯,你陪她买咖啡,你和她一起参加朋友的宴请,你们坐在一起吃洋快餐,你把我做的饭菜给她吃,以及她不停地出现在你父母家里等等。” “不管你怎样解释对倪医生没有感情,但在我心里就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傅田田说,“所以,我不管你送我钻石项链的出发点是什么,我都不可能收。我被你家羞辱的次数够多了,好不容易能摆脱,我不想你再弄出一个事来给我增添麻烦。” 温璟礼急忙解释,“田田,这跟他们都没关系——” 话未说完,温璟礼的电话响起。 第366章我很想你 温璟礼拿出了手机,傅田田也无意地瞅了一眼。 上边闪现的是温母的来电。 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和倪曼瑶相关的事情找他。 温璟礼按下了静音。 “田田,爸妈答应了我,只要和倪医生领了证,再也不会来找你。” 温璟礼继续请求道,“我这几天会离开医院,咱们以后也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时间了,我只是想送你一份礼物,你真不能收下么?” “不能。” 傅田田断然道,“温璟礼,不管你因为什么决定结婚,既然选择了走进婚姻就好好经营,你伤害过我,就别再伤害另一个女人了。” 温璟礼还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自己可以解释什么。 从头到尾都是他对不起傅田田,说好了非她不娶,结果还是向父母妥协了。 就在这时,小护士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田田姐,你出来一下。” 傅田田看着小护士脸上的兴奋有些莫名,“怎么了?” 小护士看了眼温医生,索性把傅田田拖到了门边,指着不远处的快递员,“有快递要你本人签收,你手机应该没有开声音打不通,我就把他带了上来!” “傅小姐在这儿,你可以拿过来了!” 小护士话一落音,快递员拿捧着一大束蓝色妖姬走了过来。 “是傅田田小姐吧,陆先生给您送了礼物,需要您本人签收。” 傅田田签完字,接过了大捧的蓝色妖姬,发现娇艳的花朵里边还插了支细长又精致的锦盒。 “田田姐,快打开看看,里边是什么!”小护士十分激动又十分期待。 她可是傅田田和陆辰南爱情的第一个见证者,她很喜欢被他们塞狗粮! 傅田田依言打开了盒子,里边是一支白玉发簪。 发簪通体透亮,拿在手里有些沁凉的感觉,上边的银色吊坠在闪闪发光,光看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这儿还有卡片呢!”小护士提醒道。 傅田田展开了卡片—— 【祝田田美女成年快乐,这是一份来自你男朋友补送的成年礼物,请笑纳。】 看到这些内容,傅田田忽地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红,鼻子也涩涩的。 她父母在她成年前就离了世,而这份她期待已久的成年礼物自然也就没能收到,这一直是她心底里最深的遗憾。 没能想,陆辰南居然知道,并给她补上了! “哇,田田姐,你这是感动快要哭了吗?”小护士问。 傅田田没出声,将花交给了小护士保管,自己快步走去了楼梯间给陆辰南发了视频通话。 “礼物收到了,喜欢么?”陆辰南温柔地问。 傅田田的眼睛还在持续发热,“你去了我小姨家?” 陆辰南点头,“我记得你跟我提过,小姨在这边,我出差正好在这附近,就过来探望了她一趟。她猜到了我的身份,跟我说了你很多事情。” “她说当年因为一些事情没能参加你的成年礼,也没能送上你想要的礼物,觉得对你十分亏欠,所以这份礼物送给十八岁的傅田田。” 闻言,傅田田的眼泪到底没能忍,哗哗往下直掉,声音也哽咽了几分,“陆辰南,谢谢。” “傻姑娘,我们之间说什么谢,作为男朋友,这些不都是应该做的?” 陆辰南心疼又宠溺地说,“田田,你的遗憾我都会给你补上。” 傅田田的心里一阵暖过一阵,想见陆辰南的心情也在此刻达到了顶峰,“陆辰南,我很想你。” 陆辰南一听,瑞凤眼顿时就亮了,“田田,你刚说了什么,再说一次?” 傅田田红着眼睛剜了他一眼,更为清晰地道,“我说,我很想你。你要没那么快回,那我现在过去找你!” “真的吗,那我帮你订机票!”陆辰南已经迫不及待了,“你收拾一下,我让司机去医院接你!” “嗯!”傅田田倍感幸福地点了头。 没有发现不远处站着失魂落魄的温璟礼。 虽然早知道傅田田交了男朋友,也听闻他们的感情不错,但是亲眼看到这一幕,温璟礼还是觉得心脏生疼。 曾经,傅田田对他的爱也这样热烈。 曾经,傅田田看着他也会两眼发光。 曾经,傅田田也为了他赶去了L国。 但现在,这一切都属于别的男人了。 傅田田的眼里再没有了他。 这一刻,温璟礼有了彻底失去了傅田田、和她再无可能的绝望感。 这一刻,温璟礼也真正认识到了自己曾对傅田田有多冷漠多不上心。 傅田田要的那么简单,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为她做过什么…… 傅田田收起手机,瞧见了消防门处的温璟礼。 他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他甚至还伸手扶住了门把。 “需要帮你叫人么?”傅田田以为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温璟礼看着傅田田眼角残余的泪花与脸上没完全收回的甜蜜,心口更为揪疼。 “田田,对不起。”温璟礼哑声。 傅田田了然,但没空和他多说,“温医生,咱们之间都过去了,不需要在我身上浪费任何时间了。珍惜眼前人吧。” 说完,傅田田步伐轻盈又迫切地离开。 …… 傍晚,乔时念从游戏公司出来,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听闻傅田田过去了邻市,并且和陆辰南一同跟小姨吃了饭,她很为她高兴。 “这算不算是见家长了?”乔时念打趣。 傅田田爽快承认,“当然算!” “那你什么时候见陆辰南的家长?”乔时念又问。 傅田田道,“时间合适就行。” 乔时念倒是奇怪了,“你昨天不是对自己和陆辰南没信心,怎么一天之间就改变想法了?” 傅田田哼了声,“回去再和你说!” “……” 两人又扯了几句,乔时念已经走到了车边。 挂掉电话,乔时念打算启动车,却发现车胎瘪了。 乔时念没法自己换胎,只能打维修电话。 报完修,乔时念感觉有点饿,打算点一些东西来吃。 正在手机上操作着,忽地,她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像是酒气夹杂着垃圾的臭味。 乔时念抬起头,发现有两个手拿编织袋,明显喝大的男人堵在了她的面前! 第367章血! 创作游戏的这几个年轻人没有什么资金,工作室选在一个稍为老旧的小区,这小区没物业公司,更没有值守与巡逻的保安。 乔时念的车停在巷子里,虽然也有路灯,但比起车来人往的地方,这里总归是偏僻的。 她刚专心看手机,没有留意周边的情况,等见到这两人时,他们已经逼近到了面前。 两个猥琐男人一个瘦高一个黝黑,他们衣着脏旧,编织袋里装有不少废品,应该是这附近捡垃圾为生的人,身上散发着难闻的臭味。 乔时念忍着胃里的恶心,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可她站在的车边,这一退,直接就靠到了车身上。 这时候肯定来不及开车门钻进去,被两人夹击着,乔时念跑也跑不掉。 两猥琐男的眼里有着不正常的猩红,神情也越发亢奋,散发着臭味的嘴里正吐着难听的秽语。 “娘的,今天运气真好!在这边的垃圾桶能捡到好吃好喝的,还能碰到这么正点的娘们!” “可不是,城里女人就是长得够味儿,瞧这皮肤嫩的,咬一口都能出汁儿吧!嘿嘿嘿!拖去我屋里好好玩玩——嗷!” 就在色胆包天的瘦高男朝自己伸出恶心的爪子之时,乔时念拧紧了秀眉,猛地一脚就朝他的下身踹了过去! 瘦高男发出一声惨叫,疼得捂着下身就跪在了地上。 黝黑男反应过来想要抓住乔时念,乔时念赶忙一个侧踢朝他蹬去! 黝黑男到底壮实一些,乔时念因为站姿的原因,力道没能全使上,故而没能将黝黑男也踢翻。 而黝黑男像是被激怒了,他嘴里啐骂了一句“臭婊子”,挥着手臂就朝乔时念甩了过来! 乔时念敏捷一蹲,继而拽着地上装满废瓶子的编织袋往黝黑男身上用力一砸—— “噼噼叭叭”,袋子砸到了男人身上,里边各种瓶子全数散落在地,发出了声响。 黝黑男被砸得趔趄了好几步,倒退时还踩到了一个瓶子,整个人重重地摔坐在地。 不容乔时念有喘息的时间,被踢疼的瘦高男缓过了劲,他抓着地上一块铁皮眼睛猩红地朝乔时念划了过来! 再伸腿踢已来不及,也容易误伤,乔时念逼着自己冷静躲避,继而趁着瘦高男往前扑时,拽着他一只胳膊将他往地上重重一摔! “啊!”男人再次发出了惨叫! 乔时念的胳膊一疼,好似被铁皮划了一下。 巷子口好像有了人影晃动,乔时念不敢确定来人是敌是友,她也顾不上胳膊的伤了,边喊着“救命”,边拔腿朝巷子另一端跑去。 心有余悸地跑到大路上,乔时念的头发散乱了,身上因为猥琐的拉扯,衣服略微凌乱,手臂则在渗着血。 听到动静的路人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朝她看了过来,还有人问她要不要报112。 “报警,麻烦先帮我报警!” 乔时念颤抖说完,感觉自己的心脏还在急促地跳动着,手也禁不住有点抖。 “乔小姐?”一道娇软的声音忽地响起。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斜挎着猫包的黎姝言。 与平时精致如洋娃娃的装扮不同,今天的黎姝言穿着宽松又休闲的运动装,像是在带着猫在夜跑散步。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黎姝言走过来,忽地看到了她的胳膊,“血!你流血了!” “我帮你叫救护车!”黎姝言说着拿出了手机。 “黎小姐,不用。” 乔时念的手臂确实有些疼,但她看了下伤口,只是划破了表皮,没有划到肉里去,没到兴师动众叫救护车的程度。 “我等下去药店清洗一下买点药就行,先等警察过来。” “还是去一趟医院吧!”黎姝言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万一感染了可不是小事!” “我的司机在前边,让他送你过去,我留在这儿帮你等警察过来!” 说完,黎姝言不容乔时念拒绝地叫起了自己的司机。 “念念?!” 一道惊诧又急切的男声在路边响起。 乔时念扭头,看到身穿白色休闲西装的莫修远从车上奔了过来。 开业典礼莫修远替她处理了程父一事后,依旧没怎么和她联系,他助理倒是给她打过两次电话,问她有无需要帮忙的地方。 还告诉她,莫修远最近忙着工作都累瘦了。 眼下看着迎面而来的莫修远,乔时念忽地多了份安全的感觉。 “念念,真是你,你手怎么了!”莫修远拉起了乔时念的手,紧张地问道。 “没有大事,”乔时念摇头道,“跟他们撕扯时被铁片划了一下,没有刺到肉里去。你怎么会来这儿?” “约了客户,正好路过!” 这时,黎姝言的司机赶来,“小姐,请问是现在去医院吗?” 黎姝言笑道,“莫先生来了,我就不争当这个好人了,你快带乔小姐去医院看看手臂吧!” “黎小姐怎么也在这儿?”莫修远问。 上次黎家发生的事虽查出与黎姝言无关,但始归有她佣人的参与,莫修远对她没什么好印象。 态度难免也冷淡了几分。 黎姝言的笑容稍稍收了些,还是耐心地解释道,“这儿有一家出名的宠物医院,我带小刺过来做个复查,一出来见这里闹轰轰的,没想到居然瞧见了乔小姐。” 莫修远没再理她,表示要带乔时念去医院。 恰好警察到来,乔时念便先向他们告知了在巷子里发生的意外。 一同走去现场时,巷子里两个喝醉的猥琐男人已不见踪影,只留有一地的瓶罐与纸皮等垃圾。 有警员在不远处的一个大垃圾箱发现了残余的饭菜与酒瓶。 推测他们是在那先吃了酒菜,又发现了乔时念,从而对她产生了邪念。 两人住的地儿离这应该不远,人很好找。 警员这边处理着现场情况,莫修远让助理跟进接下来的事,他则带着乔时念打算去医院。 “乔小姐,莫先生,我就不跟着去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黎姝言笑着道。 莫修远照旧没理她,乔时念礼节性地点了头。 两人坐上车,乔时念看了眼后视镜。 黎姝言站于巷子口,手里抱着猫包,许是灯光缘故,她竟觉得黎姝言的微笑看上去有点渗人。 第368章别夺走我的希望 见乔时念还在看后边,莫修远的神色有些严肃,“怎么感觉每次这个黎姝言在场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乔时念收回了目光,想让莫修远别乱说,又忽地感觉莫修远也没完全说错。 第一次见黎姝言是救受伤乱跑的小刺,之后在S省黎姝言房间起了火,再之后的搬家派对莫修远被设计。 一鸣的开业典礼有泼油漆的事,包括上次的高尔夫球场,跟霍父打球的章老板也受了伤。 虽说每件事都不是黎姝言造成的,但她确实都在场。 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可如果不是巧合,黎姝言在场又代表着什么? 乔时念猜不到也不猜了,她问莫修远,“你不是要去见客户?把我放到诊所门口就行。” 听言,莫修远的神情里多了几分低落,“念念,你觉得我会为了客户连你的伤都不闻不问?” 乔时念咳了一声,“我主要怕耽误你的正事。” 莫修远看了眼乔时念,忍下心头的情绪,问道:“你怎么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不带助理也不带司机?” “谈个新项目,他们的工作室在附近,”乔时念照实回,“司机没来得及请,宋蔓她有其它项目忙,我就自己过来了。” 莫修远又看了眼乔时念,没再说话,情绪明显低迷,好像在极力按耐着什么。 在乔时念的要求下,莫修远送她到了离这儿最近的一家社区诊所。 诊所无需挂号,就诊相较方便。 乔时念胳膊上的伤口确实没有很深,不需要缝针,但也是近十厘米长的口子,眼下虽没流血了,可伤口四周都已红肿。 红红黑黑的,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医生替乔时念消毒上药、做皮试打破伤风,乔时念咬着唇没有出声。 莫修远握着她另一只手,低声安抚:“疼就叫出来。” 乔时念抬起头,发现向来没个正形的莫修远,桃花眼里竟盛满了心疼。 乔时念看得一滞。 “可以了,注意别沾水,按时服药。”医生道。 乔时念谢过了医生,和莫修远一起走出了诊所。 莫修远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他拉起了乔时念的手,“念念,一年时间太久了,我做不到不见你,也做不到对你不闻不问。” 莫修远一想到刚刚看到乔时念的那一幕,头发凌乱,衣服上有脏印,手臂上全是血,而她整个人处于惊恐之中,他就觉得心疼不已。 “我不要莫家少爷这个身份了,我以后就留在海城自己创业,你会介意我是个普通的男人么?”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露出的那抹痛苦,心里有了不忍。 她知道莫修远说的是心里话,同时也清楚莫修远说的不现实。 莫修远不在乎莫家三少的身份,但他在乎莫父的感受。 他不可能真与莫家脱离关系,她也不可能让他与莫家闹到那程度。 乔时念有意挤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莫修远,你在说什么傻话呢,莫家少爷的身份是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吗?” “只要你告诉家里人,对我没感情,我们只是朋友就好了,相信你哥和父亲也不会为难你一个普通女性朋友。” 莫修远却并不理会她的玩笑,还面带痛色地问,“念念,你想让我放弃你?”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清减了一些的俊美脸庞,轻声道:“莫修远,其实你很清楚,即便是过了一年,你家人也不会对我改观。” “于你家而言,我与霍砚辞的婚姻关系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如果乔时念之前嫁的是个普通男人,一年后莫家或许还能勉为其难地遮掩一下,当作不知道。 但霍砚辞前妻这个身份太过响亮和敏感,莫家那样的豪门世家,最是要脸面,断不可能接受她成为儿媳妇。 “所以,不必坚持了,做回以前肆意人生的莫少。”乔时念认真道。 “念念,你到现在都不信我对你的感情?”莫修远的桃花眼里全是黯然。 “我相信你的感情,问题在于我。” 乔时念道,“我如果很爱你,会不顾一切地和你在一起,也不会在乎你哥你爸的态度。可我对你的感情还不够,你家人对我的不喜以及其它外界原因,都会让我退缩,所以我觉得——” “念念!” 莫修远一把将乔时念搂在了怀里,急声又委屈地道,“你不能这样做,你答应过我,要给我机会。” 乔时念的心头有了些难以言喻的疼意,她轻轻推开莫修远,“莫修远,你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的坚持没有意义。” 莫修远依旧环着乔时念,他的喉结上下轻滑,声音变得沙哑了几分,“念念,别夺走我的希望。” 乔时念实在不想看到莫修远这副模样,她掀了掀唇,打算安抚几句,余光却瞟见不远处站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 扭过头,是高大俊挺的霍砚辞,而他身后还站着垂眸的周天成。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的,这会儿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夜色中。 对于莫修远的环搂,霍砚辞没有像以前那样霸道地拽开她,只是黑眸幽深如潭。 莫修远自然也看到了霍砚辞,他皱起眉,”怎么哪都有你?“ 霍砚辞没有搭理莫修远,黑眸看向了乔时念包着纱布的手臂,”念念,你的手有没有事?“ 乔时念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 霍砚辞努力将视线从他们亲密的站姿上移开,只看着乔时念,”黎小姐告诉我,你出了点事。“ ”你是狗鼻子,还是在乔时念身上定了位?不然怎么一找一个准?“莫修远不耐。 ”霍总给附近几家的医院打过电话,知道乔总没在,便推测在这周边的诊所。“周天成适时地出了声。 ”乔总,警方那边我派人去了解过情况,人已抓到了,据他们的反应来看,可能不止是醉酒,应该还服有某些违禁药,现在警方在安排血液检测。“周天成又顺便告诉了乔时念后续情况。 ”谢谢周特助。“乔时念客气道,”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说完,乔时念看着莫修远,”咱们也走吧。“ ”念念,我送你。“霍砚辞出了声。 第369章闹哪一出? “我正好要去明月苑。” 不容乔时念有拒绝的时间,霍砚辞低沉无波地道,“王婶说煲了汤,让我带一碗回去喝。” 莫修远的心情本就不好,一看霍砚辞还拿乔时念的保姆当理由,整个人更为郁闷,“那也不用你送!” “念念,我饿了,能送你回去顺便蹭口汤么?”莫修远问。 莫修远都开了口,乔时念自然没拒绝,“嗯。” 于是,在霍砚辞晦涩不明的神情中,乔时念坐上了莫修远的车。 直到莫修远的车影远去,霍砚辞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周天成看着夜风中落寞的霍砚辞,总觉得自家老板有几分可怜,紧赶慢赶地来找乔时念,却撞见她和莫修远亲密地站在了一块。 霍总明明连拳心都攥紧了,却什么都没敢做,甚至连声都没有吭。 唉,霍总这追妻之路漫长得根本望不到尽头啊。 周天成在心里暗暗感慨着,忽觉BOSS的视线扫来,他立即正色问道,“霍总,还去太太那儿么?”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沉声吩咐,“把乔时念出事的那条巷子里装上监控,另外给她安排个身手好的司机。” “好的,霍总。”周天成点头。 莫修远将车开到了明月苑,刚停好车准备上楼,就看到霍砚辞也到了。 他亲自开的车,特助已不见了踪影。 莫修远有些烦他,却也没办法,好在乔时念并没有等霍砚辞的意思,他们便先上了楼。 进了屋,王婶看到乔时念和莫修远一同回来,明显惊讶了下,“乔小姐,霍先生不是说会过来吗,你没和他一起?” 话一问完,王婶又觉得有些不妥,瞧见乔时念手臂上的伤,连忙问道:“乔小姐,这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了伤!” “发生了点意外,现在没事了。” 乔时念宽慰道,“王婶,开饭吧,我们都饿了。” “好好!”王婶去了厨房。 王婶不仅煲了汤,还准备了热乎乎的饭菜,乔时念光闻着便觉得饿了。 趁着王婶上菜,她去洗手了。 王婶则跟莫修远道,“莫先生,你上次做的那道龙利鱼乔小姐很喜欢,有空可以指导我一下吗?” 莫修远,“当然可以,念念想吃,我亲自做都没问题。” 王婶由衷夸道,“会做菜的都是好男人,莫先生真厉害!” “咚咚。” 话一落音,王婶瞧见了在门边敲门的霍砚辞。 王婶这才反应过来,乔时念刚不是忘记关门,是因为知道霍砚辞马上就到! 惨了惨了,霍先生对她那么好,不仅补了她一年工资,还给她送了套房子,她居然在夸赞乔时念的追求者! “……霍先生,我去帮你装汤。”王婶说完就想往厨房跑。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不用了,我在这吃。” 王婶却做不了这个主,虽说只是一顿饭,但这毕竟是乔时念的家,她一个佣人怎么好点头。 要不是周特助说霍砚辞习惯喝她煲的汤,让她帮忙煲一点,她都不会自作主张让霍砚辞过来拿汤。 “看不出自己不受欢迎么?赶紧走,别影响我们吃饭。”莫修远有些不耐。 霍砚辞看着他,淡漠道:“你要不想莫市长再找乔时念,建议你现在就离开。” 莫修远哼声,“又拿我哥说事,霍砚辞,你也就这点本事了!还是你以为把我赶走了,念念就能欢迎你了?” 霍砚辞的眸色微微一沉,莫修远这一刀戳在了他的痛处。 如今乔时念虽没那么抵触他了,不会将他赶出门,但也不会多欢迎他。 霍砚辞觉得自己胸口像是堵了棉花,能呼吸,但十分憋闷。 正好乔时念走出来,看到这氛围不对的两人,她也没有多问原因。 只是看着霍砚辞,“你要不吃其它东西的话,让王婶给你打点汤就走吧。” 霍砚辞自如地餐桌边坐下,“要吃。” “……” 王婶没上桌,他们三人在一种算不上和谐,但也不算紧张的氛围中吃完了饭。 饭后,莫修远见乔时念累了要休息,便没有多呆,不过他走前将霍砚辞也给撵走了。 …… 隔天上午,乔时念收到了警局那边的消息。 昨晚那两个捡垃圾为生的浪流汉血液检测报告出来了,里边确实含有一些违禁药物成分。 是那些药刺激着大脑让他们散失了理智,亢奋地想打乔时念的主意。 而药物正是出自于捡到的那些饭菜和白酒。 至于谁会把下了药的酒和菜扔到那儿,是巧合还是故意,还要再进一步查实。 乔时念回往办公室时,看到了外间的宋蔓,以及坐于会客沙发上的宋清川。 那天开业典礼后,乔时念没再见过宋清川。 毕竟被泼了一身油漆,乔时念让宋蔓帮忙问了宋清川西装的价格,想要赔偿他一套,结果被宋蔓直接拒绝。 “一套西装而已,哪还能让你赔,你这也太见外了,我哥也不会让你赔!” 这事便不了了之。 眼下看到宋清川,乔时念先礼貌地打了招呼,继而为上次的事表示了谢意与歉意。 宋蔓却是迫不及待,“那种小事就别再提了,你昨晚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受伤?” 乔时念简单地告诉了宋蔓来龙去脉。 宋蔓皱起了眉头,“你这也太倒霉了吧,怎么刚好就撞见误食了违禁药的流浪汉呢?” “哥,你觉得会是意外么?”宋蔓问起了宋清川。 宋清川温文一笑,问乔时念,“乔小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闻言,乔时念的脑中忽地闪过了黎姝言的身影,她抱着猫包站在路灯下,笑容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不过无端端的,黎姝言为什么要让流浪汉围攻自己? 想到黎姝言要派司机送她到医院的急切,乔时念摇了下头,“我当时吓坏了,没有注意太多。还是等警方那边消息吧。” “哇,好美好艳的玫瑰花!”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乔时念往外看去,居然是莫修远。 莫修远穿着比昨天稍正式一些的白色西装,俊脸妖孽,风流倜傥,此时正捧着一大棒艳丽的红色玫瑰走了进来! 乔时念有些懵,莫修远这是闹哪一出? 第370章疑 不仅乔时念不清楚莫修远的来意,就是宋蔓和宋清川也被莫修远这一出弄得有些意外。 莫修远自然看到了宋清川兄妹,他暂且没有理会,而是给乔时念送上了红艳的玫瑰。 看着这大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乔时念莫名,“莫修远,你这是干什么?” 莫修远高调地道,“念念,我决定了,要继续追求你!就像你说的,反正一年后他们也不能接受,那我没必要浪费这一年时间!” “……”乔时念,她没想到一个拒绝的理由倒是给了莫修远奋起的决心。 “蔓蔓,我记起来车上有件客户送的樱桃,你帮我拿上来给大家分享吧。”宋清川不动声色地道。 宋蔓知道哥哥担心她看到这一幕心里会不舒服,她想说没事,反正以前在远征集团莫修远就送过花给乔时念,她见怪不怪了。 但做为莫修远曾经名义上的未婚妻,她在这儿好像确实不那么合适。 “行。” 宋蔓应完走出了办公间。 “宋大当家,你怎么又过来了?”莫修远不悦瞅向了宋清川。 宋清川淡笑了笑,“过来看蔓蔓,正好遇到了乔小姐从外边回来。” 莫修远也没说信不信,他将花再度递给了乔时念,“念念,你不喜欢玫瑰的话,底下我还备着其它品种,要不让他们拿上来你挑?” “不用!”光这一大束都够高调了,乔时念可不想更高调了,她接过了花,“谢谢,但以后别这么高调了。” 莫修远,“谁追求女孩不送花,你要习惯!” “阿远,莫伯父知道了你的做法恐怕会生气。”宋清川状似善意地提醒道。 莫修远哼了一声,“反正我做什么他都生气!况且我这又不是杀人犯火,只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 “宋大当家,正好你在这儿,麻烦你转告莫修霖,他要再敢来找乔时念,就别怪我破罐子破摔了,他们越害怕什么我就越做什么,让他们真正感受一下什么是丢脸!” 莫修远行事纵意,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他能这样说,便会这样做。 宋清川自然也了解,他浅笑了下,“阿远,这事我恐怕不方便转达,你亲口告诉霖兄吧。” 莫修远毫不客气地讥讽,“怎么,你帮着他设计我的时候和他亲如兄弟,现在转告他一句话又不方便了?” 宋清川略无奈地轻叹了声,“阿远,上次确实是我的不对,我帮你转达就是。不过希望这次过后,你能忘记不愉快的事,别再派人盯着我。” 莫修远确实派人盯着宋清川,他总觉得上次的泼油漆事件中,宋清川的行为过于反常,所以想查个清楚。 没想到宋清川早有察觉。 不过莫修远并不尴尬,他提醒道:“宋大当家,你要不想被盯着,就少来乔时念面前来找存在感!” 乔时念觉得有些尴尬,她朝莫修远看了一眼,“你别胡说,宋先生没有刻意找过我,他是来见宋蔓的。” 闻言,莫修远一扫刚刚的讥冷之态,对乔时念露出妖孽的笑容,“行,我不说了。我们去你办公室说话,昨晚的事有新发现。” 乔时念冲宋清川歉意一笑,“宋先生,你在这儿等下宋蔓,我们就不打扰了。” 宋清川神色未变,“好。” “有什么新发现?”乔时念边走进办公室,边问莫修远。 莫修远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告诉乔时念,昨晚他们走后,维修车胎的人员到达了现场,他们换上备用胎后,将车开到了维修店。 而上午检查时发现,她那个瘪掉的轮胎并不是不小心压到了铁钉石子,而是被人刻意戳坏的,划的口子还不浅。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所以,昨晚那一场意外真是有人刻意为之? 先把她轮胎弄坏,又在两流浪汉必经的垃圾桶放上加了药的酒菜,等她出现时,流浪汉的药效正好上头。 可到底是谁要这样算计她? “有办法查到弄坏轮胎的人么?”乔时念问。 莫修远道,“那个巷子没有监控,后边又是一整片小区,排查起来有些困难。” “要不,查一查黎姝言?”乔时念问。 虽然没有任何依据,可她就是觉得昨晚的黎姝言有些怪异。 莫修远看着她,邪肆地笑道,“念念,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也觉得黎小姐的出现有些可疑,已派人去查了。” 乔时念还没回话,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看到上边黎姝言的号码,乔时念给莫修远看了眼,“算不算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莫修远呵道,“她的心胸倒是广啊,外边传她跟霍砚辞即将联姻,她却能和你关系这么好。” 这个问题乔时念也费解过,黎姝言对她一直都挺热情的,也热衷于撮合她和霍砚辞,却一直默许联姻的传闻存在。 若黎姝言不愿意,她不至于想不出办法扼止谣言。 乔时念接起了电话,“黎小姐?” “乔小姐,你的手没事吧?”黎姝言关心地问道。 乔时念道,“没什么大问题,已经处理了。” “昨晚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找霍总,给他打电话时,就顺嘴告诉了他,你受伤的事。” 黎姝言问道,“霍总找到你了吧?” 乔时念笑了笑,不答反道,“黎小姐,我记得之前和你说过,希望你别管我和霍砚辞的事,我会不舒服。” 黎姝言连忙甜声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就是出于担心说漏了嘴。 乔时念没再计较,问起黎姝言打电话还有什么事。 “乔小姐,最近爱猫人士群发布一个大本营活动,有猫饲养讲座,还有猫猫见面会,以及领养等活动,我想如果有合小刺眼缘的,就给它挑一只伴。你也挺喜欢猫猫的,要一起去玩玩吗?”黎姝言邀请道。 乔时念本要拒绝,想了想,她问道,“什么时候?” 黎姝言说,“周六。” 乔时念点头,“行,那我们周六见。” 乔时念开的免提,她们的谈话内容莫修远自然是听到了。 他有些不解,“你不是怀疑黎姝言,怎么还陪她参加活动?” 第371章小心防备 面对莫修远的疑惑,乔时念也没有瞒着,“我想找机会试探一下黎姝言。” 莫修远问,“试探什么?” 乔时念道,“我记起来她之前和我说过,她有喜欢的人,但她到海城这么久了,也没听她提过要去看一看喜欢的男人。” 正常陷入感情中的人,都巴不得天天出现在对方面前、时刻见到对方。如以前的她对霍砚辞,如现在的莫修远对她。 黎姝言却丝毫没有表现过对意中人的急迫和思念。 当时黎姝言说有喜欢之人时,并不像玩笑话,她甚至还露出了抹娇羞,说对方并不知道她的感情。 “所以,我觉得黎姝言不制止和霍砚辞联姻这个消息,大概可以分为两种情况。” 乔时念分析道,“一,她故意利用消息让她喜欢的男人知道,从而对她产生紧张急切感。二,她喜欢的人很可能就是霍砚辞。” 第一次在S省遇见时,黎姝言一眼就认出了霍砚辞,她还说他们是差不多一年前的酒会上见过。 霍砚辞并不记得,黎姝言却对酒会的事记忆尤新,难保不是看对了眼。 莫修远没说乔时念对不对,而是问道:“你觉得第二个的可能性更大?” 乔时念点头,“如果黎姝言一早就喜欢霍砚辞,那她应该会视我为情敌,以前的那些示好大概率不是真心,昨晚的事她就更有嫌疑。” 莫修远听后,竟莫名地高兴起来,“念念,你面对一个可能喜欢霍砚辞的女人,竟然能这样平静!那是不是代表你放下了霍砚辞,我有机会走进你的心了!” 乔时念忍不住剜了眼莫修远,“我现在断情绝爱,只想赚钱。” 莫修远并不失望,“那我帮你一起赚钱,你要是财务自由了,可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当然,即便是你想拒绝我也不答应。”莫修远带了几分霸气地道,“到时候我就直接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看谁敢跟我抢!” 莫修远虽以玩笑口吻在说这事,但乔时念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乔时念一双美目看向了莫修远,“莫修远,如果我在霍砚辞之前就认识你多好。那时候我对爱情充满了幻想,对自己也充满了信心,觉得一切都是美好的。” 乔时念的神情变得缥缈了几分,“我现在没办法再纯粹地喜欢一个人,也做不到全身心地投入到一段感情里去。我会计较得失,会害怕一切困难,也怕最终情人变仇人。” “所以,莫修远,我不适合你。你值得更好的人。” 莫修远也瞧向乔时念,她穿着合体的职业套装,身材纤致,娇丽的小脸上浮出了些许感伤,光看着便让人心生疼惜。 “值不值得更好的人,可由不得你来决定,”莫修远哼声,“于我而言,你就是最好的。” “再说你下不定决心接受我,也是我做得不够,让你没有信心和我走下去。我不会放弃的,你省点力气想想怎样应付黎姝言!” 莫修远提醒道,“她要真是故意接近你,可就不是省油的灯了,你得小心防备。” 乔时念也只好结束对莫修远的“劝退”,点头道,“我会的。” “昨晚的事没确定是黎姝言,即便是她,大本营活动在白天,又有那么多人,她要是真对付我容易暴露,大概率不会这么做。”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 “不管怎样,还是得注意安全,这样,周六我陪你一起去!”莫修远不放心道。 乔时念婉拒,“不了,我一个人更方便。再说你周六不是要出差?” “你怎么知道?”莫修远说完忽地有些小得意,“你难道在暗暗打探我的行程?你不用偷偷的,我让秘书把每天的行程发你一份!” 乔时念实在忍不住瞪他,“你该不会忘了,陈助理早两天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你一天比一天忙,连周六都要出差。” “陈助理怎么连这都告诉你!”莫修远像是不悦。 乔时念白了他一眼,“不是你的授意,他会私下打给我?” 莫修远被戳穿也不尴尬,他还理直气壮,“我可没让他说这么细,只是让他告诉你我没有游手好闲,有在努力而已!”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清减了一些的脸庞,认真说道,“你一定会有成就的。” 莫修远,“念念,你要再用这种神情跟我说话,我可就舍不得走了。” “……”乔时念。 ……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除了跟进游戏公司的项目,也会和同事商讨确认另一些可行的项目,忙碌又充实。 公司请到了两个合适的司机,不仅车开得稳,还都有些身手,必要时可以充当保镖。 乔时念到达游戏公司那边发现,巷子及小区都装上了监控,安全系数大大地提高。 “是有人自掏腰包安装的。” 游戏公司的人告诉乔时念,“就咱这旧小区,连物业公司都没有,装监控的事更是申请了好多回都批不下,幸亏这次有人出资,否则还是没指望。” “有人会自掏腰包做这种公益?”乔时念略感惊讶。 “好像是哪个集团的总裁吧,姓什么来着,霍还是贺?他们这种身份做好事不留名不作秀,确实有点稀奇!” 乔时念稍愣,她想到了那天霍砚辞盯看着她手臂时的神情,有心疼,有懊恼……他是怕再有意外发生,所以装上了监控? 自上次她质问霍砚辞,既然对她有过喜欢为什么还冷落,霍砚辞告知了原因后,他的态度好似就转变了不少。 情绪变得更平稳,不会强行做她不高兴的事,她不希望他在场,他也会识趣离去。 只是,乔时念始终产生不了以前那种心动感。 一看到霍砚辞,她还是会想起许多不愉快的事。 她知道霍砚辞在改变,但她做不到当前世种种没有发生过。 …… 两天后,是和黎姝言约定了去参加猫猫大本营活动的日子。 活动的时间定在了上午十点。 乔时念难得地睡了个懒觉,在家里吃过早餐,黎姝言打来了电话,说是和司机一起过来接她。 乔时念装扮好到达楼下时,抱着小刺的黎姝言已经到了,正笑意盈盈地和司机一起在等着她。 “乔小姐。”看到她,黎姝言甜声招呼。 乔时念走去想撸一下小刺,却发现—— 第372章亲自试验 乔时念发现小刺额头处有小块皮肤没有毛发,红红的皮肤露出,有些可怖。 之前毛茸茸奶乎乎的它,现在的变得有些杂乱瘦弱,比之前也更加胆小怕生。 乔时念的手伸过去时,小刺紧张得毛发都竖了起来,喉中发出了警告声,眼里更是充斥着惊恐。 吡牙时可见它的牙齿少了一颗,之前受伤的嘴角还有一道肉色的疤痕。 虽不是自己的猫,可乔时念看着还是感觉很难受。 “小刺自从上次摔伤后,胆子就越发的小了,谁都不让碰,我用了好多它喜欢的猫条,它才慢慢让我靠近它。” 黎姝言有些心疼地抚起了小刺的背,“所以我想带它出去玩一玩,然后给它挑一个伙伴,它应该就没那么孤单了。” 小刺并没有因黎姝言的抚摸而安静,它不停发出低低的叫声,黎姝言无奈地道,“乔小姐,咱们上车吧,车上有猫条。” 乔时念点头。 车上,即便是面对猫条,小刺也没有安静,一直往后退,爪子也乱抓着。 乔时念忍不住道,“黎小姐,要不我抱着小刺,你来喂?” 黎姝言应允,“行。” 乔时念把小刺抱到了腿上,发现它轻得没什么重量了。 心疼地顺着它的毛发,小刺竟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许是刚挣扎累了,它甚至还眯上了眼睛。 “乔小姐,你可真受欢迎,不仅追求者多,连小刺都喜欢你呢。”黎姝言笑道。 乔时念继续抚着小刺,边随意道,“黎小姐的追求者也不少吧,不过是因为你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没有注意过别人而已。” 黎姝言一听,像是一下没反应过来,继而格格的笑说。 “想不到乔小姐还记得我那句玩笑话呢,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当时你想把余先生介绍给我,我就随便找了个借口!” 乔时念抬头看向了黎姝言,她笑得十分的开怀,好像之前真是开的个玩笑。 乔时念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减少,小刺睡着了,她轻轻地替它顺着毛,像是想起来一般说道,“霍砚辞最近也收养了一只小猫,特别萌特别软,黎小姐见过么?” “没,但是我有听说,昨天我也邀请了他一起参加猫猫大本营的活动,但霍总说忙不过来拒绝了。” 黎姝言笑道,“我本想说你也会去的,但你告诉过我,不喜欢我总撮合,就没告诉他这消息。” 乔时念笑了一笑,“多谢黎小姐记得我的话。” “乔小姐,咱们之间也认识这么久了,别再这样生疏地称呼对方吧?” 黎姝言娇声说道,“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姝言。我就和大家一样,叫你念念,怎样?” 称呼而已,乔时念其实无所谓。 可是一想到前几天她遇到的意外可能是黎姝言安排的,乔时念又觉得有些膈应。 她笑着说,“黎小姐高兴怎样称呼都行,不过我和闺蜜大学就认识了,她平常都是连名带姓地叫我,所以黎小姐直呼我名字,我也会觉得非常亲切。” 黎姝言,“那我和你闺蜜稍稍区别一下,叫你时念吧。你以后也记得叫我名字哦,别再黎小姐黎小姐啦!” 两人就称呼的事达成了共识。 不久后,司机送她们到了活动现场。 大本营活动在一个公园进行,这儿已搭上了舞台,周边有不少游戏的项目,还有饮料和点心,以及提供猫包、猫笼等服务。 在和猫猫打卡拍照的地方,乔时念与黎姝言各抱着小刺拍了几张,还发了条朋友圈。 大本营的活动丰富正规有序,乔时念和黎姝言认识了不少猫友,还有不少“猫爸”前来跟她们招呼,氛围倒也融洽。 相比大家手中或名贵或高冷或软萌的猫猫,小刺就相当普通了——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毕竟它只是一只串串猫,又受了伤毛发没完全长好,颜值连笼子里一些流浪猫都比不过。 不过黎姝言并不介意,她抱着精神不怎么好的小刺看着猫猫们。 乔时念边陪着看猫,边留意着周边的情况。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黎姝言的嫌疑没洗清前,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但全程都没有意外情况,黎姝言除了看猫,也一切正常。 “天呐,怎么有这么帅的男人!”忽地,前边传来了女人的惊呼声。 “腿长就算了,手也那么好看!不敢想象被他的手摸一下头得有多幸福!” “可不是么,我想变成他笼子里那只猫!” 顺着大伙的视线,乔时念看见身形挺拔的霍砚辞往这走了过来。 不像平时穿西装的严肃,今天的霍砚辞身穿深灰色的休闲装,白色休闲鞋,阳光从他头顶映下,令他周身都被阳光沐浴,整个人的气场也柔和了几分。 霍砚辞手里拿着个猫笼,里边装着的正是他之前养的那只小白猫。 男人高大冷峻,小猫娇小软萌,这样的画风看上去既违和又莫名让人觉得和谐。 “帅哥,你也来参加活动吗,你可迟到了呢!” 霍砚辞走到半途,有个衣着略微性感,长相颇为出众的女人上前去搭起了讪。 乔时念借由给小刺拿水的时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黎姝言,她的表情并没什么不悦或是妒恨之类,连细微的眼神变化都没有。 难道,她喜欢的男人不是霍砚辞? 很快,霍砚辞避开了女人的示好,提着猫笼走到了她们面前,“念念,黎小姐。” “霍总来啦!” 黎姝言娇笑地打趣,“你不是说今天没有空么,怎么还会过来?是知道时念也在吧!” 霍砚辞没出声,幽深的墨眸看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没理他,低头逗起了他提着的小奶猫,雪白的毛发,蓝色的眼睛,真是光看着就让人喜欢。 霍砚辞清声邀请道,“念念,我要过去跟主办方打招呼,你能和我一起过去,顺便帮我照看一下它么?” 乔时念没有拒绝,她将软乎乎的小奶猫抱在了怀里,对黎姝言道,“黎小……姝言,我先跟霍砚辞过去一趟,等下再来找你会合。” “好啊,”黎姝言甜笑地说,“但是,你别太过喜欢霍总的猫就忘记了小刺呀!” “怎么可能!” 乔时念轻揉了下小刺,和霍砚辞并肩往前走—— 既然别人行不通,那她亲自试验一下。 第373章小刺被虐? 乔时念这样想着,借由小猫咬上了自己手指时惊呼了一声,随即整个人往霍砚辞身边歪了一下! 霍砚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许是顾忌她手臂的伤没好全,霍砚辞碰了下她胳膊后,又挪到了她的腰上。 大掌的温度隔着衣料传到了皮肤,鼻间也有了熟悉的雪松清香,乔时念忍着不适没有推开,反而靠在霍砚辞的臂弯小幅度地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黎姝言正低头和小刺在说话,并没有看他们。 浪费表情,害她白白整了这一出! “念念,手没事吧?”霍砚辞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还拉过了她的手指查看情况。 乔时念抽回了自己的手,站得离霍砚辞远了几分,“没事,小猫牙齿没长齐,就是被含了一下。” 说完,乔时念头都不回地往前走去。 摩挲了下带有残余温度的指腹,霍砚辞没说话,缓缓跟上了乔时念的步伐。 舞台这边不仅有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还有育猫的专家在。 即便是这种场合,也有精英人士认出了霍砚辞,拉着他各种寒暄。 乔时念则和育猫专家聊了几句,忽地想到小刺严重的怕生情况,便问了对方原因。 专家告知,猫从高处摔下受伤,有时会产生应激反应,可以给它准备点玩具和食物,主人多多陪它,让它能调节好心理,过段时间就会好了。 玩具和食物黎姝言明显准备了不少,陪伴应该也不会少。 乔时念道,“离它摔伤有好些天了,可它现在还是会有惊吓、炸毛等现象,这种情况正常么?” 专家不答反道,“你说的这些怎么感觉猫咪更像是被人给虐待了?” “虐待?” 乔时念刚想再问一下,身后传来了黎姝言惊愕的声音。 黎姝言甜美的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她跑到了专家面前,索性把小刺抱给了专家看,“您看看,它真的受过虐待吗?” 专家抱过了精神不佳的小刺,看了看它身上各处的伤口,“不好判断,但猫一般都比较敏捷,即便摔下,同时伤到头、嘴、前肢这些地方的几率较小。只是,也不排除地方太高、摔得太狠等原因。” 黎姝言一听,抱着小刺直接就哽咽了,“难道真有人欺负小刺了?” “我当天回去见小刺受伤了,没敢乱动它,拍了照给宠物医生看了情况后才送的宠物医院,医生没说它被虐待,我也没往那儿想……” “美女你别伤心,”宠物专家安抚道,“我也只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测,既然连医生都不觉得有问题,那我的推测可能是错的。” 黎姝言依旧有些想哭,她气呼呼地道,“我决定了,要把现在所有的佣人都换了,从港城那边调几个熟悉的过来!” 小刺是黎姝言救下的,黎姝言平时也很疼它,知道它可能被虐待,会心疼也是正常。 换佣人这些都是黎姝言的私事,乔时念自然没有发表意见。 之后黎姝言跟育猫专家认真地聊着,听取他的各种建议,而霍砚辞那边的应酬完了,走了过来。 手中的小白猫闻到了前边猫薄荷的味道,它急着要去咬,乔时念便走去将它放到了地上。 霍砚辞走到了她的旁边,“念念,小猫还没取名字,你有没有好建议?” “没有,”乔时念婉拒,“你的猫,你自己取。” “那就叫它小queen。” 听到这个名字,乔时念抬起了头,霍砚辞身形高大,头顶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只能看到他闪着光泽的墨眸。 乔时念年少学架子鼓时,给自己取过一个自认霸气的称号,queen.乔。 当年追霍砚辞,她当趣事告诉过他。 当时的霍砚辞分明没有任何反应,眼下忽地提起,是记得她提过这事儿? 管他记不记得,乔时念懒得追问,“随便你。” 反正那称号是中二时期取着玩的,给小猫当名字也不是不可。 就在乔时念收回目光时,她却意外瞟见了前方有个眼熟的身影—— 女人端庄雅丽,气质温婉高贵,正是霍母。 奇怪的是,她今天并没有带着霍雨珊出门,而她身边有个五十左右、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 男人衣着得体,身上透着成熟男性特有的沉稳,也不知道是偶然遇见,还是约在了这儿见面,男人的神情略带欣喜。 霍母是背着她站的,乔时念看不清霍母的表情,但女人的直觉告诉乔时念,这个男人是霍母的追求者! “怎么了?” 霍砚辞见乔时念半天没反应,还看着哪里出神,疑惑地问道。 “霍砚辞!” 在霍砚辞打算扭头时,乔时念突然叫住了他。。 霍砚辞不解地看着她,“有事?” 乔时念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憋出一个理由,“我眼睛好像进了点东西,你帮我看看。” 说着,乔时念瞪大了双眼,朝霍砚辞靠近了一分。 “哪只眼睛?”霍砚辞问。 “右边!”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扑闪的大眼,里边水波粼粼,她白皙的脸蛋被阳光照着,连细微的绒毛都清析可见,樱唇微张,娇艳无比。 霍砚辞忽地觉得有些口渴,他的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几下,到底没忍住低头在乔时念的唇瓣上亲了一下。 微湿的触感在嘴上传来,乔时念一怔,随后一把推开了霍砚辞。 而这时,黎姝言正好站在了他们身后,乔时念感觉她的眸色好似有些冷。。 因是一扫而过,乔时念并不确定,等她定睛看去时,黎姝言分明笑意盈盈,甚至带着几分促狭。 这次霍砚辞没问乔时念,直接顺着她的视线转了头。 待看到是黎姝言,霍砚辞扭回了脑袋,带着几分魅惑地问,“念念,你眼睛好像掉了根睫毛,我帮你弄出来?” 前方霍母站的地方已无身影。 见霍砚辞跃跃欲试的模样,乔时念没好气瞪他,“不用你管。” 说话间,黎姝言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没打扰你们吧?” 乔时念摇头,“你跟专家交流完了?” “是啊,”黎姝言神情自然地道:“时念,我刚在那边看中了一只三花猫,特别可爱,你帮我参考一下,要不要收养?” 小白猫还在咬猫薄荷草,乔时念便对黎姝言微笑道,“你看,我这边有点走不开,要不让霍砚辞陪你去看看?” 第374章掌舵者不能被感情扰了心绪 听到乔时念这个提议,黎姝言还没做出反应,霍砚辞却疏冷地出了声,“抱歉,我没空。” 黎姝言娇哼了一声,“霍总,你就算有空我也不会让你作陪啊,我还怕你眼光不够好呢!” 说完,黎姝言对乔时念道,“时念,让霍总陪他自己的猫,你陪我过去看吧,你可是答应了我,不会有了别的猫就冷落小刺!” “……” 乔时念最终还是陪黎姝言去看了猫,三花猫虽可爱,但小刺并不亲近它,甚至还有些害怕。 “不是说三花猫是猫界的美女,谁看到都会喜欢吗?”黎姝言有些遗憾,“怎么小刺会不喜欢呢?” 乔时念,“可能它是对这的环境不适应。” “嗯,也是。那我就不给小刺找伴了,免得它感觉被冷落!”黎姝言说着竟还怜惜地亲了下小刺。 看着黎姝言这副爱猫的模样,乔时念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了,黎姝言真会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吗? 她特意发朋友圈把霍砚辞引到了现场,与他举止亲密,黎姝言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是黎姝言真不喜欢霍砚辞,还是她的演技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乔时念一时无法分辨出来。 结束这边的活动已是下午,黎姝言请求霍砚辞帮忙送乔时念,她则带着小刺回去休息。 乔时念本想拒绝,可小queen很是粘人,一直往她脸颊处贴贴,让乔时念没舍得松手,加上她有些话要和霍砚辞说,便没反对。 车上,乔时念随意地问了霍砚辞,霍雨珊最近的情况。 霍砚辞告知,霍雨珊虽去了霍园,但母亲会带她常在老宅走动,加上心理医生的干预和香熏的辅助,情况还算正常。 乔时念本想告诉霍砚辞今天看到了霍母,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毕竟是霍母的事,她不好胡乱说些什么。 “上午的事,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乔时念漠声提醒道。 霍砚辞自然知道乔时念在说什么,想到她唇瓣的甜软,他又觉得喉咙有些干。 见着乔时念疏离的模样,霍砚辞道,“让我陪黎姝言的事,我也不希望有下一次。” “……” …… 夜晚,霍园。 方倩茹陪霍雨珊说了会话,之后霍雨珊要画画,她便下了楼。 霍元泽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厅里的沙发中,手里拿着雪茄在抽,看到她,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方倩茹没有理会,直接去厨房,打算给女儿倒杯牛奶。 “今天白天你去了哪儿?”霍元泽严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方倩茹的脚步稍稍一愣,淡声道:“你能问我,不是代表已经知晓了?” 闻言,霍元泽脸色越发不好看,声音依旧严冷,“别忘了你霍夫人的身份。” 方倩茹神情淡漠,没理他,走去厨房倒好了牛奶。 “砚辞那边还在跟乔时念纠扯不清,你没劝他?” 出来时,霍元泽又问。 方倩茹道,“砚辞的事我没有管过,他这么大了,相信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 “他也是你儿子,你做母亲的不管,指望谁能管?”霍元泽的凌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方倩茹的唇边扯出了冷淡的笑,“欠他的已经欠下了,现在我就不装慈母惹他烦了。” “你要真为砚辞好,最好还是尊重他,别再在背后搞小动作。黎家的家世是不错,但砚辞并不喜欢黎家小姐,你这样强行让他们在一起有什么意义?” 霍元泽抽了口雪茄,从喉中发出不诮的嗤声,“喜欢值几个钱,一个掌舵者和上位者,哪能被感情这种廉价的东西扰乱了心绪!” 闻言,方倩茹脸上的神情全数收起,淡然又冷漠地往楼上走去。 …… 隔天周日,乔时念接到了霍母的电话。 说是海城有个画展,想带霍雨珊过去看一看,问她有无空一起同行。 自霍母带雨珊搬去霍园,乔时念便没见过她们,加上霍母好像有话要和她说的样子,乔时念便同意了一起。 待乔时念到达画展时,霍母和霍雨珊已经到了。 “姐姐!” 许久未见,霍雨珊看到她很是欣喜。 “雨珊,伯母。”乔时念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呼。 “姐姐,这是我画的画,送给你!”霍雨珊递上了画。 乔时念接过一看,霍雨珊画的竟然是她上次在老宅敲架子鼓的一幕。 虽然只是简笔,但画得非常传神,把她的英姿都展现了出来。 “谢谢雨珊,画得真好,姐姐很喜欢!”乔时念将画收到了包里,“你想要什么礼物,姐姐可以送你!” 霍雨珊想了想,摇了下头,“我只想快点把身体调养好,就可以和姐姐一样,想做什么都可以。” 乔时念心疼地揉了下霍雨珊的脑袋,“雨珊很快就会好的。咱们进去看画展吧!” 霍雨珊喜欢画,哪怕在乔时念看来毫无章法的艺术画她也看得特别入神。 让霍雨珊沉浸式的欣赏,乔时念和霍母方倩茹坐到了休息处的小型咖啡厅。 “时念,你让砚辞带的香熏我有收到,谢谢你。” 方倩茹温和地道,“怕你最近忙,我就没带小珊打扰你。” 乔时念笑道,“伯母言重了,谈不上打扰。” 两人说笑了几句,她们的咖啡到了,乔时念端起喝了小口。 “时念,昨天那个猫猫大本营的活动上,你是不是在那儿?”方倩茹忽地问道。 乔时念听言微微一愣,霍母昨天看到了她? 方倩茹从乔时念的神情猜到了她所想,她笑了笑,“那我没看错,你和砚辞都在那儿。” 之后方倩茹解释,心理医生提议买只小动物陪伴霍雨珊,或许可以缓解一些她的情况。 正好她听说公园那边有领养流浪猫的活动,她打算过去先看一看。 “雨珊不想出门,我便一个人过去了。” 方倩茹温柔地告知,“到那儿正好遇到个朋友,他最近也回了国,我就和他聊了几句。” 没聊几句,方倩茹接到了佣人的电话,说霍雨珊在找她,她就先回家了。 临走前,她看到了现场的乔时念和霍砚辞,但着急雨珊的情况,便没来及和他们招呼。 听言,乔时念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也是陪黎小姐过去的现场,霍砚辞后来才到。” 方倩茹笑了一声,“时念,你昨天是不是看到了我?” 乔时念如实点头,“是。” “担心砚辞见到那一幕,所以没有告诉他?”方倩茹问。 第375章你给的,我都要 听到方倩茹的问题,乔时念莫名有些心虚。 昨天那个男人对霍母明显爱慕。 她当时确实是怕霍砚辞看到产生不必要的误会,下意识就瞒下了这事。 “抱歉,伯母。” 方倩茹淡然地笑了一声,“时念,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知道砚辞和我的关系一般,怕他再误会我,加剧矛盾,才没敢告诉他。” 方倩茹道,“昨天那位朋友确实与我认识了不短的时间,之前他也在Y国那边工作,最近才回的国。” 方倩茹这话虽没有明说,但乔时念猜了出来,那个男人恐怕是因为霍母才回的国。 看着方倩茹淡然温婉的神情,乔时念忍不住问道,“伯母,他喜欢您吧?” 方倩茹淡笑,“我们这种年纪了,哪还有谈喜欢的热情跟冲动。他年轻时受过我父亲的照料,这些年对我如同亲人。” 乔时念很想问,霍父知不知道,你们感情不好是不是跟这人有关?可到底不适合,她只得压下好奇,喝起了咖啡。 方倩茹却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很平常地告知说,“我和砚辞他爸之间的问题,与旁人无关。” 乔时念也觉得霍父母的矛盾很深,不像是某个人或是某个误会造成的,恰好霍雨珊过来了,她们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参观完画展已是下午,方倩茹邀请乔时念一道吃晚饭,就在这时,乔时念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念念,我出差回来了,”莫修远心情不错地道,“同时,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乔时念问。 莫修远卖起了关子,“想知道的话,把时间空出来,陪本少爷一起吃饭!” 乔时念有意道,“算了,我不想听了。” “别别,我错了,”莫修远能屈能伸地放柔了态度,“我换种问法,我有些消息想告诉你,也想陪你吃饭,不知道乔大美人能不能赏个脸?” 乔时念轻笑了一声,“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答应吧。” “谢谢乔大美人,我深感荣幸,”莫修远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愉悦,“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看了眼不远处的方倩茹,乔时念道,“定好地方,我直接过去就行。” “好!” 结束通话,乔时念走到了方倩茹身边,歉意道,“伯母,我有事不能和你们吃饭了。” 方倩茹倒是没什么,就是霍雨珊有些失望,“姐姐,我能和你一起去玩吗?” 跟莫修远吃饭,乔时念自然不好带上霍雨珊,她揉了下霍雨珊的头发,“你想好地方,下次姐姐专门带你去玩。” 霍雨珊乖巧地点头,“好。” “时念,让司机先送你过去,再过来接我们。”方倩茹道。 乔时念摇头婉拒,“谢谢伯母的好意,我自己坐车就行。” 告别了霍母与霍雨珊,乔时念根据莫修远发的餐厅地址,自己打车去往。 莫修远订的是一家湖心餐厅,一幢仿宋宫殿般的建筑,正立于湖中心,四面被湖水环绕,确实别有一番风景。 乔时念到达时,莫修远因为路上塞车还没有赶到。 婉拒了工作人员的带领,乔时念自己站在了湖边连接餐厅的回廊处眺望风景。 此时的落日余晖照到了湖面,令得水波粼粼的湖水宛如碎钻般闪亮耀眼。 乔时念忍不住玩兴大发,她伸出了双手,将远处湖面的“碎钻”与阳光一同“捧”在了手心。 不远处,莫修远从车上下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乔时念站于古色的回廊,她上身穿着件白色休闲款的线衫,底下则配了条浅色系的长裙,身形纤致,黑发披肩,此时伸着纤长的手臂企图接住什么。 桔红的夕阳洒在她的身上,不仅她的五官被光芒浸染,便是她的发丝都染上了一层金光,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娇美与俏丽。 纵使是多年以后,莫修远再回忆起这幕,仍会觉得眼前的一切美得像幅画卷。 “莫修远,你站那干嘛!” 前方传来了乔时念清脆的声音。 莫修远抑制住内心的悸动,朝乔时念走了过来。 “抱歉,我迟到了。” “没事,我也刚到。” “念念,刚刚你伸手接到了什么,可以分我一些么?”莫修远问道。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桃花眼里那抹说不上是戏谑还是深情的眸光,想到自己犯傻的样子被他看了去,忍不住赏了他个白眼,“空气,要么?” 莫修远闻言竟虔诚地伸出了手掌,“你给的,我都要。” “……”乔时念。 “阿远,乔小姐?” 就在这时,回廊处传来了宋清川的声音。 乔时念扭头,发现来人不止有宋清川,还有眉眼透着威严、衣着一丝不苟的莫修霖。 以及他们身后的餐厅工作人员,以及两个装扮像秘书的男人。 不容乔时念做出反应,她整个人已经被莫修远护在了身后。 “你们怎么在这儿?”莫修远面露不悦。 早知道就不选这家餐厅了,好好的气氛都被破坏了。 莫修霖没出声,宋清川示意无关人员往后退了点距离,浅笑地说,“霖兄过来参加一个会议,正好有空,就约了顿饭,没想会遇到你们。” 莫修远没理宋清川,他瞅向了莫修霖,“宋大当家已经把话给你带到了吧?是我主动追的乔时念,跟她没关系,你以后别再找她!” 莫修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阿远,你之前是怎样答应父亲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出尔反尔?” 莫修远哼声,“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你们的缓兵之计,你们根本就不会同意我和乔时念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遵守条件?” “你!”莫修霖气得脸色一沉。 莫修远才不管莫修霖生不生气,他继续道:“总之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我喜欢乔时念就是喜欢,谁反对都不管用!大不了我不回莫家!” “放肆!”莫修霖更气,“为了个女人你连家人都不要了?” “莫修远,”乔时念眼见这兄弟两人马上要吵起来,她轻声制止了莫修远,“别说了,咱们走吧。” “行,听你的!” 莫修远换上了温驯的态度,和乔时念打算走人,莫修霖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第376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兄弟,宋清川适时地劝起了莫修霖,“霖兄,都是自家兄弟,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和阿远谈吧。” 莫修霖也知道此时不宜谈话,他对莫修远严冷道,“晚点我去你的住处找你!” 莫修远没搭理他,牵着乔时念从他们面前直接走过。 回到停车场,莫修远还是有些郁闷,“好好的,怎么就碰到了他们,真影响心情。” 乔时念倒是没被影响,莫家人本就不喜欢她,会有这反应很正常,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晚上你哥找你,别再和他吵了,站在他们的角度也没有错。” 乔时念还能安慰调侃莫修远,“你一个豪门贵公子,放着那么多优秀的女人不喜欢,非要喜欢霍砚辞的前妻。换成我是你家人,估计也不会答应。” “你就这么看轻自己?”莫修远不悦。 乔时念道,“我当然不会看轻自己,但我也不能逃避事实,我确实配不上你,不是身份上的,单指感情方面,我——” “念念别说了,”莫修远打断了乔时念,“这个问题咱们讨论过多次,你说服不了我。你不够喜欢我没事,我足够喜欢你就行了!咱们去吃饭!” “……” 路上,莫修远问了乔时念昨天试探黎姝言的结果。 乔时念摇头,“没什么收获,我看不透黎姝言对霍砚辞到底是不是喜欢。” “啧,不是说女人的直觉特别灵敏,你这直觉看上去失灵了啊!”莫修远揶揄道。 乔时念也觉得自己在这方面麻木了,换成以前的她,霍砚辞身边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马上进入警戒状态,哪会像现在,完全就不想参与到这些麻烦中。 “你让人查黎姝言的,有消息了么?”乔时念问。 莫修远点头,“黎姝言那晚确实是去了小区附近的宠物店。” 莫修远还说,他的人查出黎姝言没有去过饭店等地方打包饭菜,乔时念遇到那两流浪汉前她也没有离开过宠物店。 对于这个结果,乔时念不是很意外,她之所以怀疑黎姝言,是因为黎姝言每次出现的时机过于凑巧,并无其它证据。 “我会让人再查查黎姝言来海城前的一些事,”莫修远道,“我总觉得她单纯天真得过头了。” “作为黎先生的独女,黎家还有虎视眈眈的旁枝,她就没担心过以后会保不住家业?”莫修远说出心中疑惑。 乔时念想到黎父对黎姝言的疼爱,说道:“或许黎先生早就替她铺好了路,所以她才这么无忧无虑吧。” 莫修远倒也没否认这个可能性,“这样说来,黎家同意和霍家联姻,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毕竟找个能力超群的女婿也算是给女儿找的个保障。” 乔时念想,黎姝言不反对跟霍砚辞结婚,是因为这个么?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开始担心霍砚辞会和黎姝言联姻了?”莫修远真真假假地问。 乔时念给了他个白眼,懒得理会他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之前说有个消息告诉我,就是黎姝言的事?” 莫修远道,“不是,不急,等吃饭的时候再说。” “……” 大约半小时后,莫修远带乔时念就近挑了家口碑还不错的中餐厅。 两人点好菜,等菜上齐后,又享用了下美食。 之后莫修远才告诉乔时念,“我这次去出差,替一鸣联络了之前白氏企业的一些客户,他们在了解了一鸣的实力后,表示愿意继续合作,你到时让属下跟进。” 乔时念听到莫修远这话,直接愣住了。 莫修远出差竟然是在为了她的事情奔波? “只是顺道,远征在那边也有项目要跟进。”莫修远看出了她所想,轻描淡写地说道。 “另外,白依依那边,我的人也找到了一个医生,他可以证明当时的精神鉴定是伪造的。” 莫修远又道,“不过白依依现在关在精神病院不比监狱好过,这份证据可以暂时留着,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用。” 乔时念的心里涌出了丝丝感动,“莫修远,谢谢。” “用不着说谢,也不用觉得有压力。” 莫修远不以为意地道,“我做这些看上去是帮你,实际也是在帮自己。毕竟我还在等着你赚够钱了,就能和我好好谈感情的事儿了!” 乔时念看向莫修远,他那双桃花眼平时看草都会让人觉得深情,眼下,他眸光明亮地看着她,就更让人分不清到底有多深情款款了。 “那也还是谢谢。” 乔时念刚说完,她的电话响起,是傅田田打来的。 傅田田为了去邻市请了假,这几天都在补班,有空也和陆辰南粘在一块儿,现在竟有空打给她? “田田,有事?”乔时念问。 “念念,刚刚陆辰南告诉了我一个消息,白依依强行把孩子给弄掉了!” 傅田田声音有点大,莫修远自然也听到了。 乔时念跟他对视了一眼,问傅田田,“怎么回事,范素琴不是把白依依看得很紧,她还怎么弄掉的孩子?” “用你根本想不到的方式!”傅田田复述起来声音都有些抖,“她趁着上卫生间时,把一根铁衣架掰直,直接……” 傅田田说不下去了,“我在医院上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用这种方式弄掉胚胎,她以后都不可能再怀孕了!” 乔时念不敢相信白依依为了不要孩子,竟如此疯狂。 “白依依真是太狠了,对别人狠,对自己也这么狠!” 傅田田搓起了自己的胳膊,“念念,幸好你上次逃过一劫,不然我都不能想象你落到白依依手里,会受什么样的折磨。” 乔时念心说,这一世是逃过了,上一世却没能逃过。 那些被范素琴折腾羞辱、患胃癌痛不欲生的日子哪一刻想起来都是恨的。 “怎么不说话了?你该不会是同情白依依吧!”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冷笑,“白依依咎由自取,我怎么可能同情!” “范素琴知道白依依没了孩子,是什么反应?”乔时念问。 傅田田说,“当场就发了疯,拿剪子直接捅了白依依一刀,要不是有人及时阻挡,她恐怕直接把白依依送归了西!” 第377章他哪能左右我的事! 范素琴原本就是个自私又粗蛮的女人,失去儿子让她没了希望,如今连“孙子”都没有了,可以想象她会有多疯。 乔时念问傅田田,“白依依现在怎样了?” 傅田田告知,白依依又是流产又是被剪刀捅伤,大出血被送去了急救室,救治不及时恐怕有生命危险。 “听闻白世昱去求霍砚辞给白依依换好医院和好医生,但霍砚辞没有见他。” 傅田田道,“估计他还会求霍砚辞他爸,他爸会不会管就不知道了。” 霍父即便是看在白依依替他办过事的份上,也不会对白依依置之不理,何况还有白父多年的忠仆情义在,白依依应该死不了。 白依依应该也是预料到了这点,才敢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吧。 乔时念又和傅田田说了几句,方才结束通话。 莫修远对于白依依的事并不感兴趣,只要白依依没有好日子过,他便觉得大快人心。 所以他没为这事发表意见,而是提了件乔时念感兴趣的事情。 “我记得你提过,喜欢一个叫清风的乐队,他们明晚会在海城演出,我们一起去看吧!” 乔时念问,“你哥不是要找你谈话,你确定明天还能和我保持联系?” 莫修远哼道,“他哪能左右我的事!” “整天像个领导似的训我话,我才懒得听,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明天一起吃晚饭,然后去乐队演出!” 乔时念道,“你哥会更加认定是我影响了你吧?” “他要这样想也不是不行,”莫修远无所谓地道,“早点认清你对我的影响力,也能早点死了阻止我的心!” “我能拒绝吗?” “不能!” “……” 乔时念最终还是答应了和莫修远一起去看演出。 一是拗不过他,二来,清风乐队确实是乔时念曾经很喜欢的一支乐队,主唱的台风和唱功都在她的审美上。 吃了饭,莫修远开车将乔时念送到了明月苑。 约定了明天的出发时间,乔时念走进入户大厅,却看到了客用沙发上坐着的霍砚辞。 他照常一袭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内搭精良的白色衬衣,此时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拿着份资料在随意翻阅,神色自如得仿佛这儿就是他的办公室。 而前方的茶几上却放着个猫笼,里边正是小queen。 白依依在精神病院发生了那么多事,性命都垂危了,霍砚辞竟能不过去探视一下? “喵呜~” 许是见到有人,小queen奶乎乎地叫了一声,而霍砚辞抬起了头。 看到她,霍砚辞收起资料站了起来,“念念,你回来了?” 乔时念疑惑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等你。”霍砚辞毫不遮掩地道。 乔时念忽视了他的话。 正好小queen在扒着笼子,乔时念便把它抱出来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你要没时间管它就把它送给雨珊,正好心理医生建议让雨珊养只温驯的小动物。” “我会派人给雨珊另送只过去,”霍砚辞道,“小queen是我的,我不会把它送给任何人。” 许是乔时念的错觉,霍砚辞在说“是我的”几个字时,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没管那么多,乔时念将小queen放回了笼子,问道:“你找我有事?” 霍砚辞拿出了两张演出门票,“听外公说,你喜欢这个清风乐队,他们明天在海城有演出,你有没有空一起去看?” 看到霍砚辞手里的门票,乔时念的心尖突然涌出一抹说不上是可笑还是酸涩的感觉。 前世,她也买过清风乐队的演出门票。 当时她因为嫉妒白依依和霍砚辞的关系,经常哭闹逼问霍砚辞,导致两人非常冷僵。 清风乐队来海城演出时,她已经有好多天没看到过霍砚辞,她非常想他。趁着一起在老宅陪霍奶奶吃饭的时间,她主动道了歉,并邀请他看乐队演出。 许是有霍奶奶在场,霍砚辞竟然没有拒绝她,当晚还和她一同回了龙腾别墅,她高兴得简直快要跳起来了。 第二天,她起床就开始为晚上看演出做准备,她挑好了衣服,她买好了应援的贴纸和道具,她还贴心地准备了水和小零食。 好不容易到了傍晚,她打给霍砚辞问他什么时候出发,霍砚辞说要开会,让她先过去。 她知道霍砚辞忙,便兴高采烈地先去了,她一直等,从六点等到开演,等到停止入场,再等到散场,她都没有等到霍砚辞,而他的电话始终打不通。 回去后,她爆发了,摔了家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隔天还到霍奶奶那儿委屈地哭诉了一番。 霍奶奶把霍砚辞叫过去一问,原来博舟投行的一个项目发生了紧急情况,他和博舟的高层整晚都在做应急处理。 她哭着说肯定是白依依故意弄出来的,霍砚辞却冷了脸,说她在胡搅蛮缠…… “念念,怎么了,哪不舒服么?”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突然紧拧的秀眉,不禁关切问道。 乔时念忍着心里的各种思绪,深呼吸了一口,“票扔了吧,我没空。” 霍砚辞道,“工作的事往后推一推,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乐队,他们只表演一场就走了,没看到你不遗憾么?” 遗憾啊,怎么能不遗憾呢。 不仅是没看到演出的遗憾,还有那一腔期待落空以及她想和他留下段美好回忆的遗憾。 乔时念嘲弄地笑了一声,“遗憾的事多了,不差这一件。” 说完,她打算上楼,却被霍砚辞拦住。 “念念,你怎么了,我又哪儿惹你生气了,你喜欢的不是这个乐队?” 乔时念的情绪不对,霍砚辞自然看得出来,他只是很不理解,刚刚看到小queen还挺高兴的她,怎么在看到乐队门票后就突然冷了脸。 闻言,乔时念没什么表情地道,“霍砚辞,我喜欢什么跟你无关,你别做这些没意义的事。” …… 翌日,乔时念到达了一鸣投行。 跟大伙儿们开了晨会,让几人跟进莫修远所说的客户,余下的人继续忙手头的事。 游戏公司那边的合同已经基本完成,乔时念没有因他们目前没名气而提出苛刻条件,而是给了他们最为宽厚的价格。 其它几个项目还在继续跟进中,发展趋势算得上不错。 傍晚,乔时念接到了莫修远的电话。 第378章 祸 莫修远说他已经到了楼下。 乔时念快速下去,莫修远果然在等着她。 莫修远今天衣着较为休闲,白色的连帽衫配上休闲裤,越发的俊美妖孽。 而乔时念为了方便,也穿的白色T恤加牛仔裤。 “咱们这算不算情侣装?”莫修远邪肆问。 乔时念斜了他一眼,“你高兴就好。” 两人斗着嘴去周边吃了点东西,随后去往海城体育馆。 途中,乔时念问了莫修远昨晚他哥找他一事,莫修远不以为意地道,“来来回回就那些话,我不理他,他说着没意思就走了。” 莫修远虽说得轻松,但乔时念知道,莫修霖没那么容易被打发,莫修远估计被训斥得不轻。 她改变不了莫修霖对自己的成见,也劝不动莫修远收回感情,只得维持现状。 不久后,他们到达了体育馆。 乐队的受众虽不如明星歌星那么多,但过来的年轻人也有不少,大伙或拿海报或举荧光棒,还有人脸上画了乐队的名称,都在期待着今晚的演出。 看着外边的应援物,莫修远问乔时念:“买点?” 乔时念的心境不比前世兴奋激动,但也没有扫兴,“好啊!” 于是,他们买了荧光棒和手环,莫修远还给乔时念挑了个发光的米奇头饰。 “这太幼稚了,我不要!”乔时念拒绝。 莫修远却给她直接戴上了,“哪儿幼稚了,我觉得好看!” “是吗,那你试戴一下?”乔时念递给了莫修远。 莫修远当然不愿意,乔时念想强行给他戴,身高却比不过他,两人打闹了起来。 霍砚辞一到外场便看到了这幕。 乔时念要往莫修远头上戴头饰,莫修远不停往后躲避,两人都穿着白色衣物,看上去十分登对,笑容也让霍砚辞感觉刺眼。 昨晚乔时念虽说不会来,但霍砚辞还是鬼使神差地过来了,他想,乔时念万一改变了主意,他正好可以等着她。 谁能想乔时念已经到了这里,且和莫修远一起。 对此,霍砚辞的心里又闷又疼,他很想把乔时念拽过来,问她,“你不是说没有空?为什么会和莫修远来这儿?” 可霍砚辞只是想想,脚步却一步没有挪动。 他和乔时念目前的关系太过脆弱,他不敢上前惹她不快。 莫修远最终还是戴上了发光头饰,戴都戴了,他索性也给乔时念买了一个,两人顶着又大又闪的头饰入了场。 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霍砚辞都站着没有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过来提醒他,再不入场就不能进了,霍砚辞才扔掉了手中的票,去往了停车场。 乔时念并不知晓霍砚辞的到来,她和莫修远进到内场。 观众席虽没有坐满,但演出现场的氛围还是相当热烈。 舞台上的灯光交织成五彩斑斓的光影,如同梦幻般的画面,将观众带入了一个充满音乐魔力的世界。 吉他手的弹奏如同烈火般燃烧,鼓手的敲击像雷鸣般震撼人心,主唱的歌声如同清澈的溪流,唤起人们内心深处的共鸣。 乔时念在这一刻也被氛围感染,仿佛回到了初识乐队时的兴奋心情,跟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身体,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沉浸在音乐带来的愉悦和放松之中。 相比乔时念对音乐的喜爱,莫修远更开心的是乔时念欢喜的模样。 趁着她沉浸式唱跳时,莫修远拍了她好几张照片。 直到散场,乔时念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莫修远给乔时念递上纸巾,“饿了没,有家店做的口味蟹非常好吃,咱们去试一下?” 跟着唱了两三个小时,乔时念确实感觉饿了,一听到口味蟹几字都咽了下口水,她爽快点头,“好啊!” 怕人多不便出入,莫修远将车停在了体育馆后边人相较少的停车场。 夜幕下,城市的霓虹灯闪烁着迷蒙的光,一辆略旧的SUV停在了前方的树下,车身隐藏在阴影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乔时念和莫修远找到了车的位置,刚打算走过去,忽地,前方亮起了刺眼的车灯。 都不容他们有反应的时间,就见车子如同脱了僵发狂的野兽,无情地朝他们撞击而来! 轰鸣的加油声与巨大的冲击力让空气都为之震颤,等乔时念回过神想躲,车子已冲来了眼前! “小心!”莫修远惊吼了一声,将她用力往旁一推! 乔时念整个人摔滚到了地上,而莫修远的身体被狠狠地抛向空中,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咚”的一声闷响,莫修远的脑袋撞击到了一处水泥桩。 “莫修远!” 乔时念惊慌失措地爬起,趔趄地扑到了莫修远的身边。 他白色的连帽衫被带到了脑后,鲜血从他的脑袋处渗出,落在白色的帽沿上,染成一片刺目的红色。 而这时,那辆SUV的车主竟然不急着逃走,反而往后倒退轰油,看架式是要再来撞他们! “啊!”周边有几个人看到这幕,他们纷纷发出了尖叫,开始四处躲闪! “你快……让开……”莫修远的嘴里淌着血,弱声催促着乔时念。 乔时念的手在颤抖,她心里生出了恐惧和绝望,但她还是尽最大可能地保持镇定,想把莫修远挪到旁边一点躲着。 可时间已完全来不及,那辆SUV已经在加速重新朝他们撞来! 情急之下,乔时念顾不上多想,她闭上眼睛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莫修远的头部位置! “嘭!嘭!” 就在乔时念以为自己会被撞飞之时,耳边响起了两道巨响以及轮胎用力摩擦地面的尖锐声,而她身上有各种飞溅的碎片砸来—— 背上、手臂上传来不同程度的疼意,最疼还是后脑勺,一块车挡板重重砸来,她头晕目眩的同时,喉中也涌出了股腥味。 这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乔时念勉强地往旁看去,有辆黑色的轿车正面撞向了SUV,把SUV撞退了好几米。 两台车的车头均已变形,车灯破碎,冒出阵阵白烟,周边有车的警报,有人的惊恐尖叫,还有各种嘈杂声。 夜空的路灯继续倾泻而下,她身下的莫修远已经晕厥,脸色惨白一片,而乔时念也觉得眼前一切越发模糊,她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第379章脑震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被疼醒。 她想动一下身子,结果一阵天晕地眩的感觉袭来,她发出了“呕”的一声。 “念念!”“乔时念!” 耳边传来了两道关切的声音。 乔时念勉强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像在间病房里,周围一切都是白色的。而她面前站着傅田田和宋蔓,她们正一脸急切地看着她。 乔时念刚想说话,结果瞧见外边明晃晃的阳光,胃里又一阵难受涌来。 “你别动,我去叫医生!” 宋蔓去叫医生了,傅田田则走到了她的旁边,声音略急地道:“念念没事,医生很快过来。” 乔时念闭紧了眼睛,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背上好疼,手臂上也疼,最难受的是头和胃,就像是原地转了一千次圈圈,不动都晕眩得厉害,反胃想吐。 这样的晕眩之下,她完全没法用脑思考问题,只能用手死死捂着脑袋,以图缓解自己的难受之意。 一抬手,手臂上有好几处伤痕,都涂上了药水。 不及乔时念多想,宋蔓把医生请了过来,医生给乔时念做了相关的检查,说她有严重的脑震荡现象。 除了服药,最好的方法是卧床休息不能乱动。 送走医生,傅田田让乔时念慢慢坐好,给她服了一些药,而宋蔓端来温水。 服完药,乔时念依着枕头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头疼头晕的症状稍微缓解了一点。 但她心里十分焦虑,总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偏又记不起来是什么,刚要用力回想,一阵头痛袭来,她直接晕吐了。 傅田田急得边扶着她,边宽慰道,“你别动也别用脑,你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乔时念后背有伤,傅田田和宋蔓一起让乔时念侧身躺下,拉紧了窗帘,又调暗了病房里的灯光。 “我不是和莫修远看乐队演出了,怎么会到医院?”乔时念虚弱问。 傅田田像是暗松了口气,“你们出来碰到了一场车祸,你胳膊上背上这些伤都是被车子碎片给弄伤的,后脑勺也被块东西砸中,导致你昏迷了一整晚。” “我怎么想不起这事了?”乔时念问。 傅田田,“脑震荡太严重是不会记得当时发生的情况,你休息好了,就会慢慢恢复。” 乔时念摁着自己发疼的脑袋,嘶声问:“那莫修远呢,他怎样了?” 傅田田转身替她整理药品,告知说:“他的情况和你差不多,现在也不能乱走动。” “宋蔓,你怎么过来了?”乔时念又问。 宋蔓正在倒水,她说道:“我早上打你电话,田田姐接的,她讲你在医院,我就过来看一下你的情况。” “好啦,你要知道的都知道了,赶紧闭眼休息,别东想西想了,不然难受的还是你自己!”傅田田催促道。 乔时念确实非常难受,哪怕吃了药脑袋也疼得厉害,便暂时没细问车祸相关的事。 在傅田田和宋蔓的劝说中,乔时念迷糊地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难受地醒来。 缓缓地睁开眼,屋内灯光昏暗,而外边的天色已黑。 “不管他躲去了哪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 这时,露台处传来霍砚辞压着的冷声。 霍砚辞怎么来了? 疑惑时,霍砚辞已走来了房间。 他身上穿着件黑色衬衣,不同于平时的一丝不苟,他领口处有两三颗纽扣没扣,衣摆也没有扎进西裤,脸色略微憔悴,嘴唇略略泛白。 “念念,你醒了?”一开口,霍砚辞的声音比平时要低哑几分,像是有哪不舒服。 乔时念稍稍一动就头晕想吐,她闭眼缓了缓,“你怎么在这儿,田田呢?” 霍砚辞道,“傅小姐照顾了你一整天,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傅田田告诉了霍砚辞她受伤的事? 乔时念强忍着头疼与晕眩,“不麻烦你,我请个护工就好。” 霍砚辞没有跟乔时念争辩,而是道:“渴么,我喂你喝点水?” 乔时念确实渴,但她更想的是去洗手间。 “你帮我叫个护士进来。”乔时念道。 霍砚辞说,“你要做什么告诉我就行。” 乔时念哪好意思告诉霍砚辞,她坚持道:“叫护士来。” 霍砚辞从乔时念的神情中看出了她的意图,他小心把乔时念扶起,让她缓了一会儿后,轻轻地抱起了她! 乔时念又羞又恼,本想挣扎,霍砚辞却沉声道,“你头晕就别乱动。” 仔细听,能听到霍砚辞的声音有些不对,像在强忍着什么不适。 但乔时念这个时候太过难受,分不出精力来分辨这些,也没有力气跟他闹,只是任由霍砚辞将她抱到洗手间。 霍砚辞将她放下,怕她起身时站不稳,又帮她放了张椅子在身侧。 做好这些,霍砚辞没有多留,说了句“我在外边,有事叫我”,往外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累到了,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步伐不如平时利落。 好不容易解决了个人问题,乔时念艰难地走到了洗手间边洗了手。 撑着台面,乔时念看到镜中的自己,头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而她的脸色异常惨白。 看到这样惨白的脸,乔时念眼前有什么画面一晃而过,心头多了种异常慌乱和惊恐的感觉。 头部传来扯疼,胃里也有了难受,乔时念趴在洗手台干呕了起来。 “念念!”听到动静的霍砚辞打开门走进,他扶住她,“你没事吧?” 乔时念毫无力气逞强,她软在了霍砚辞的臂弯,任由他抱回了病房。 之后霍砚辞给她取了药服下。 乔时念坐着,侧头依在枕头上一动没动,缓解着晕眩感。 “饿么,王婶傍晚送了吃的过来,我喂你吃一点?”霍砚辞问。 乔时念很饿,却又难受得什么都不想吃。 霍砚辞打开了保温桶,倒了些粥出来,动作生疏地吹了吹勺子里的粥,继而递到了她的嘴边。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赶不走了,她勉强地张了嘴。 即便粥香扑鼻,乔时念也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 霍砚辞放下了碗,“要不要吃点其它东西,或是听听轻音乐?” 乔时念没敢乱动,只是指了下自己的手机,“你帮我拨通莫修远的电话。” 第380章棘手 听到乔时念的要求,霍砚辞的神色变得有些晦涩,“太晚了,你先休息。” 乔时念坚持,“你把手机拿给我,我自己打。” 霍砚辞只得告知,“莫修远的手机由他哥保管着,你打过去他也接不到。” “……”乔时念没出声了。 莫家人本来就觉得她给莫修远添了很多麻烦,眼下两人看个演出都遇到了车祸,恐怕莫家人就更讨厌她了。 会保管莫修远的手机,不让他们有联系,也不是没可能。 虽不合适,但乔时念还是忍不住问霍砚辞,“莫修远现在情况怎样了,你知道么?”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低沉道:“有他哥守着,你不用担心。” 乔时念又问,“我和他怎么会遇到车祸?” 霍砚辞意简言赅,“有人醉驾,与另辆车相撞,你们正好在附近,被无辜波及。” 乔时念记得,看完演出她和莫修远说要去吃口味蟹,之后好像到了停车场,在那儿遇到的意外? 乔时念努力想记一下昨晚后来的事,可头实在疼得厉害,她用力捂住了脑袋。 “傅小姐再三交代了,你要好好卧床休息。不能乱动也不要胡思乱想。” 霍砚辞的声音明显低落,“想找莫修远也等你休养好了再说。”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不舒坦了,但她没有说话,侧身躺下继续休息。 接下来的两天,乔时念都在病房休养很少动弹。 白天傅田田和宋蔓会过来陪她,王婶会给她们送吃的,晚上则是霍砚辞守着。 无论乔时念怎么反对,霍砚辞都置若罔闻、我行我素。 傅田田担心她留下什么后遗症,特别紧张她的一举一动,连喂药都是亲自动手,绝不假手于人。 所以对于霍砚辞的做法,傅田田并没有强烈反对。 她还给出了理由:“上次你在我们医院出那么大的意外,现在我不敢信别人,霍砚辞虽不招人待见,但好歹不会陷害你。” 乔时念,“我怎么感觉你紧张过头了?我现在一没怀孕,二没仇家,谁还会来害我?” 傅田田低头帮她削水果,边道:“就当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要不白天晚上都是我守这儿,要不就让霍砚辞守晚上,你看着办。” 乔时念,“……” 她当然不忍心看傅田田那么累。 晚上便由霍砚辞继续照看。 也不知是熬夜造成的,还是霍砚辞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乔时念觉得他瘦了不少。 抱她去洗手间时,霍砚辞的每一步都有些缓慢,眉头也会轻轻地蹙着,像在忍着什么疼痛,可她让他放下自己,他又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不仅如此,霍砚辞还很忙,像在处理什么紧急棘手的事情,总会有人向他汇报情况。 虽然他已经尽量小声了,乔时念还是隐隐听到“追查”“老家”此类的字眼。 霍砚辞走回病房时,脸色不是那么好看,俊眉也蹙着。 “你要是很忙就去忙自己的事,我这儿没关系。”乔时念提醒道。 霍砚辞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药膏,替她涂起了手臂上的伤口。 乔时念看着灯光下的面容英俊的霍砚辞,神色里有着明显的心疼与怜惜,动作也小心轻柔,像是生怕弄疼了她。 这在前世,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 乔时念索性闭上了眼睛。 住院的第四天,乔时念晕眩的症状总算减轻了些,手臂和后背的伤口也好了不少,只有后脑勺的伤比较严重,还不能拆纱布。 这几天莫修远都没联系过她,乔时念预感他的情况比自己更严重一些,不然依他的性子,应该会给她报个平安。 一问傅田田就是莫修远要休息,又由莫修霖照看着,没好前不能乱走动。 乔时念尝试拨了下莫修远的电话,却是提示关机。 莫修霖这是把莫修远手机给关机了不让人联系? 想了想,乔时念决定去看下莫修远。 哪怕被莫修霖不喜,她也得确认一下莫修远的情况。 知道傅田田不会让自己出门,乔时念不打算告诉她,瞅准傅田田出去替她取药的时间,她披了件外套走出了病房。 刚到走廊,乔时念发现走廊处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明显是保镖的男人! 怎么她住个院,还需要保镖看守? 是莫修霖派人看着她,不让她去找莫修远的? 正想着,保镖已看到了门边的她,他们低头跟耳机里的谁汇报了下情况。 很快,傅田田急匆匆地走出过来。 “念念,你怎么出来了?” 乔时念扶着门框,“保镖是怎么回事?” 傅田田垂下了眼眸,“没什么,霍砚辞怕你出什么意外,就派人在这儿照看一二。” 她只是遇到了一起车祸而已,霍砚辞用得着这么紧张? 细想起来,傅田田这几天也有些不对劲,除了医生,她没让任何护士护工进入病房,也不让她走出病房半步。 思及至此,乔时念拧起了眉,“田田,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傅田田想扶她进屋,“没事瞒你,你别乱走动,先养好身体。” 乔时念越发有了怀疑,她拒绝进屋,“田田,你说实话,那晚我和莫修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 就在这时,宋蔓走了过来。 “你不是说要留在一鸣忙项目吗,怎么过来了?”傅田田问。 宋蔓的神情带着纠结,“田田姐,我觉得咱们不能继续瞒着乔时念了,得把事情告诉她。” “她脑震荡还没好,身体也这伤那伤的……” “宋蔓,是不是莫修远有什么事?”乔时念打断了傅田田的话,直接问宋蔓。 宋蔓犹豫了一下,说道:“莫修远的头部受到严重的撞击,当晚急救后,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苏醒……” 车祸到今天第四天了,莫修远还没有醒? 不是说,莫修远和她的情况差不多吗,为什么会要进急救室,为什么没醒来! “我要过去看他!”乔时念声音颤抖的说完就想要出去。 大概是情绪过激,她的脑袋又是一阵天晕地眩,差点摔倒。 “念念,你别激动!” 傅田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乔时念,“你现在过去也不管用。除了莫修远他哥,他爸、他姐也在医院……” 第381章连累 莫修远的至亲全都来了! 乔时念的声音颤抖得更为厉害,“田田,你跟我说实话,那晚我和莫修远到底怎么了?” 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车祸,莫修远哪会伤得那么重,霍砚辞又怎么会派保镖守在医院走廊! 见状,傅田田知道再瞒不下去,和宋蔓一起将乔时念先扶回病房,继而将那晚的情况告诉了她。 听着傅田田的讲叙,乔时念本还混沌的脑子里,有些画面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辆SUV即将撞到她的紧急时刻,莫修远将她用力推开。 莫修远被撞飞落到地上,又撞到了水泥桩,莫修远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衣帽。 SUV第二次撞向他们的危急关头,有辆黑色车将之撞开,她耳边充斥着各种巨响…… “听陆辰南说,你虽拒绝了霍砚辞看演出的邀请,但当晚霍砚辞还是去了体育馆,看到你和莫修远一起,他没有进去现场,而是在车上睡着了。” 傅田田接着说,“演出散场,你们在停车场被人开车恶意撞击,霍砚辞的车正好也在那儿,他发现情况不对,来不及下车救人迎们,就开车朝对方的车撞了过去。” “幸好他没有即时离开体育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傅田田心有余悸地道。 乔时念的身体不停颤抖,要不是霍砚辞在场,她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心头的慌乱和惊恐无法抑止,乔时念红着眼睛道:“田田,莫修远在哪个病房,我要去看他。” 傅田田面露了难色,“念念,莫家人对于这次的事故十分震怒,莫修霖还放了话,如果莫修远有事,他会让你陪葬。你现在过去可能不太合适。” “霍砚辞派了保镖在这儿,除了担心你会再遇到意外,也是防着莫家人会在一怒之下做些什么。” 莫家人的反应这么大,正好说明了莫修远情况的严重性。 乔时念心里懊悔内疚到达了极点,如果莫修远不为了哄她开心就不会陪她去看演出,他们就不会出意外。 当时莫修远不选择推开她,他自己应该有机会可以避开危险…… “宋蔓,你能不能帮我跟莫家说说,让我去看看莫修远?”乔时念索性央求起了宋蔓。 宋蔓一脸不忍,她轻声道:“乔时念,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有这个打算。” “莫家那边会不会把火气都撒在乔时念身上。”傅田田担忧地道。 宋蔓想了下,“乔时念,你休息会儿,我先过去跟他们谈一下。” “宋蔓,麻烦你了。” 宋蔓走出病房后,乔时念又急又悔又晕,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落。 傅田田心疼地拥着她,“念念,你别这样,我们不敢告诉你实情,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你们当时的情况危急有人报了警,所以警方也介入了。但霍砚辞怕影响你的恢复,没让人过来给你做笔录问情况。” “田田,到底是什么人要致我们于死地?有没有查出来?”乔时念嘶声问。 傅田田告诉乔时念,根据肇事司机交代的信息,霍砚辞查出指使他的人是白世昱。 肇事司机是个身患恶疾的瘾君子,反正命不长久,为了享受最后的日子,面对重金诱惑,他决定铤而走险。 白世昱给的命令是让她和莫修远不死也要终生残疾,所以对方在撞了一次后又打算补撞一次。 乔时念憎恨得快把手掌掐破了。 居然是白世昱! 他不是震慑于霍砚辞的威严,最近都在缩头做人,怎么会突然要对他们下死手! 傅田田看出了乔时念所想,“霍砚辞从白世昱的前下属那儿得知,白世昱对于你和莫修远收购白氏企业一事怀恨在心。” “加上那天白依依流产切除子宫大出血,命悬一线,他可能就把这些账都算到了你们的头上。” 听言,乔时念捂住了胀疼的脑袋,心里的愧疚再次冲到了顶峰,莫修远是被她给连累的。 莫修远跟白世昱无冤无仇,因为她,莫修远才会收购白氏企业,也是因为她,他才会帮她对付白依依和白家。 “念念,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是白世昱他疯了。” 傅田田道,“他不仅找人致你们于死地,还不知道上哪儿弄来了一种剧毒放进了范素琴的水里,把范素琴也给弄死了!” 说到这儿,傅田田咬紧了牙,“难怪白依依那么狠毒,原来是遗传!” “白世昱应该是早有准备,做完这些人就不见了,霍砚辞正在派人找他!加上警方和莫家的人,他肯定跑不掉!” 这一波接一波的消息,乔时念的脑子无法消化,她再次疼吐了…… 大约半小时后,宋蔓回来了病房。 脸色惨白的乔时念看向她,“莫家人答应了吗?” 宋蔓点头,“莫伯父不在,修霖哥原本不同意,但是修兰姐说服了他,他们同意让你过去看一下莫修远。” 乔时念听言立即想走,傅田田却让她先吃一些止疼的药,怕她万一受刺激会晕倒。 吃了药,乔时念和宋蔓一起去了莫修远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走廊里,乔时念看到了神色严冷的莫修霖,以及一位四十左右、留着利落短发的女人。 “修兰姐,修霖哥,乔时念过来了。”宋蔓道。 乔时念忍着身体的不适,跟他们点头当是招呼,随后便看向了重症室的莫修远。 莫修远的身上插有不少仪器,有头部的、有手指的,乍一看去,有些触目惊心。 乔时念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几天前还兴高采烈和她一起看演出的莫修远,才几天时间就躺在这儿一动不动了。 “医生说,阿远若是再不醒,很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耳边响起的女声让乔时念转过了头。 是莫修远的姐姐在和她说话。 乔时念红着眼眶,“都是我的错。” 莫修兰道,“我原本不想让你出现在阿远面前,但我听闻阿远很喜欢你,所以想你进去和阿远说说话,看会不会有奇迹。” “谢谢。” 乔时念道完谢,和宋蔓一道换上了无菌服,由她陪着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第382章白世昱死了 莫修远身上换上了干净的病服,头上的伤也处理好包扎了起来,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和睡着了好似没什么区别。 乔时念多希望莫修远只是在装睡逗她。 等她着急了,他会马上睁开眼告诉她,故意和她开个玩笑。 可是她都站半天了,莫修远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懊悔和自责沉沉地压在心头,乔时念的眼眶更加红了。 看着乔时念几乎要站不稳的模样,宋蔓给她拿了张凳子,让她坐到了病房边。 乔时念忍着泪,动作小心地握住了莫修远的手,她以为自己有很多话说,可面对莫修远俊美的脸庞,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 莫修远因为自己弄成这样,不说莫家人会让他远离她,就是她自己,以后也不敢再和莫修远走近。 所以任何感情上的承诺她都给不了。 重症监护室里不能久呆,十五分钟便要出去。 眼看着时间流逝,宋蔓轻声催促了她一声,乔时念终于嘶哑出了声,“莫修远,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你不能倒下,你曾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听你父亲的话,你不能对自己的亲人食言……” 说完,乔时念的声音哽住。 宋蔓见着一动不动的莫修远,忍不住道,“莫修远,你不是说自己有多喜欢乔时念,你要是一直不醒,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可是无论她们说什么,病床上的莫修远都毫无反应。 乔时念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落下,有几颗掉在了莫修远的手背。 在护士的催促中,乔时念和宋蔓离开了病房。 谁都没有注意,莫修远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 病房外,莫修霖的脸色依旧冷怒难看,大概是过于担心莫修远,他并没心情在此时向乔时念问责。 憔悴失望的莫修兰也没和乔时念多说,只是呆呆地坐在椅中。 安慰的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太没分量,乔时念没出声,身子疲乏地依在宋蔓的肩膀,和她走向电梯。 电梯打开,高大俊挺的霍砚辞从里走了出来。 他身穿黑色西装,像是从哪儿赶来的,神情里带了几分紧张,“念念,你没事吧?” 乔时念没力气说话,只是摇了下头。 宋蔓知道霍砚辞急急赶来是担心乔时念被为难,她主动告知,“霍总,我们没事。” 说完,宋蔓让霍砚辞扶着乔时念,“麻烦霍总照看一下乔时念,我过去跟修兰姐说几句话。” 霍砚辞往走廊那端看了眼,没有反对,打算直接将乔时念抱进电梯。 乔时念虚弱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走。” 当晚撞向SUV的车速并不慢,车子撞成那样,霍砚辞很难毫发无伤。 这几天他一直忍疼,应该是身上有伤。 听到乔时念的话,霍砚辞的眸色黯然了几分,但他没有说什么,扶着乔时念一起走进了电梯。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误会了,但她没有精力解释。 电梯到了乔时念病房所在的楼层,她脚步虚浮地打算走出去,身体忽地悬空,霍砚辞还是将她抱了起来。 赶在她出声前,霍砚辞在她耳边低沉道,“念念,别拒绝我,只有这样真实地抱着你,我才能安心。” 纵使乔时念此时头脑空白,也能感受到霍砚辞话底隐隐的害怕。 到达病房,傅田田看到霍砚辞抱着乔时念没有太意外。 是她告诉的霍砚辞,乔时念去看了莫修远一事。 见乔时念失魂落魄的模样,傅田田让她躺在病床上休息。 乔时念并睡不着,她脑子里想着昏迷不醒的莫修远。 植物人,这三个字如同巨山压在乔时念的心头,让她连呼吸都感觉不顺。 她无法想象莫修远变成植物人了,他家人会难过到什么程度,她也不知道以后再怎样面对他们。 外边天色从明亮到黑暗,乔时念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深夜,乔时念不知怎地醒了,睁开眼,坐于病房的不是霍砚辞,而是傅田田和陆辰南。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的脸色均有些凝重。 “田田,陆辰南。”乔时念虚弱地唤了一声。 傅田田和陆辰南同时朝她看来。 “你醒了,饿还是渴?”傅田田道,“你今天一天都没有进食,先喝点水吧?” 乔时念摇头,“不用,不想喝。” “时念,抱歉,这几天我手头事比较多,又在帮着辞哥调查白世昱,一直没有空过来看你,今天才抽了时间过来。”陆辰南道。 乔时念哪有心情计较这种事情,她问道,“白世昱那边怎样了,人找到了么?” 听言,陆辰南的神色明显变了下,与傅田田对视一眼后,他到底说了。 “找是找到了,但发生了些意外情况——白世昱死了。” “死了?” 乔时念顿时就坐床上坐起,结果起得有点猛,她捂住了晕眩的脑袋。 “念念,你别这么激动。”傅田田急道。 乔时念抬头看向陆辰南,不敢置信地问,“白世昱真死了?” “是。” 陆辰南说,因为白世昱的腿脚不便,纵使带了两个保镖,他能藏身的地方也不多。经过追查,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白世昱的老家。 白世昱在老家修了别墅,名气挺大,村里人都知道他,但都表示没见过他。 后来他们还是顺着蛛丝马迹在白世昱爷爷辈留下的一套老屋子找到了白世昱。 只可惜,人找到时已经身亡。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是烧煤和炭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而故。 至于是自杀还是操作失误死的,不能确定。 乔时念不敢相信,白世昱居然就这样死了! “陆辰南,方便带我过去趟精神病院吗,我想见一下白依依。”乔时念强打精神道。 白世昱死得太过蹊跷了,白依依应该知道什么。 陆辰南听到她的请求,有些犹豫,“时念,你现在身体没好,就好好休息,等辞哥的消息就好。” 乔时念态度坚决,表示一定要尽快见到白依依。 陆辰南拗不过她,只得点头答应。 傅田田因为不放心,也和他们一起同往。 海城某精神病院,乔时念前世虽不是关这儿,但踏进这种类似地方,还是会觉得心中难受又膈应。 “啊!” 忽地,一道尖叫声响起。 第383章见白依依 尖叫声是从前边一间病房里传出来的,听声音有点像是白依依。 陆辰南听到后脸色却是猛地一沉,“辞哥!” 边说他边疾步冲了过去。 乔时念的秀眉拧了下,莫名想到了在T国那个废弃仓库,白依依也发出了类似的尖叫,之后袁宏志便出了意外。 难道白依依故意发疯伤了霍砚辞? “陆辰南是关心则乱。白依依才动过手术,又被范素琴捅了一剪刀,不至于有那么大能耐伤到霍砚辞。” 傅田田看出了乔时念所想,她冷静道,“你身体没好,咱们慢慢走就行。” 乔时念本也没打算跑过去,不说白依依受着伤,单凭霍砚辞的身手,应该也不会让白依依伤到。 再说,即便是霍砚辞受了伤,她速度再快,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们离病房也不远,不到一分钟便走到了。 到达时,病房里边的霍砚辞果然安然无恙。 他高大的身形站于房间,像是一座山般,周身都透着不可靠近的凌盛气势。 “辞哥,时念也来了。” 看到她们,陆辰南连忙道。 霍砚辞扭过了头,看到乔时念,明显地意外了一下,继而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念念,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乔时念直接告知,“我听说了白世昱的事,想来找白依依。”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医生说她因为流产一事受了不轻的刺激,又得知了她爸的死讯,目前不让任何人靠近,像是精神失常了。” “装的吧,”傅田田呵道,“她连人都敢杀,还会因为这些事精神失常?” 傅田田说的这点,乔时念相当认同。 就凭白依依的狠辣,哪怕是白世昱的死讯也不至于让她真疯癫。 乔时念直接走进了病房。 屋内除了白依依,还有两个保镖。 此时的白依依坐在病房上,身上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 人比之前瘦弱了不少,脸色惨白,眼神溃散,像是生怕保镖害她,捂着自己腹部伤口,惊惧地叫嚷着让他们滚开。 而她的身体痛苦地往后挪动着,像只被驱赶的丧家犬,正夹着尾巴拼命躲避,整个人显得狼狈又不堪。 见到乔时念,白依依也像是没认出来,只是惊恐地躲闪着。 “念念,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太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霍砚辞走来道。 “我休息够了,就想单独跟白依依说几句。” 乔时念看向了霍砚辞,“方便么?” 霍砚辞微噎,“白依依目前的精神状况不明,你要问什么,我陪着你一起。” “不用,”乔时念坚持道,“你要怕她乱发疯,就让人把她绑起来。” 霍砚辞纵使不放心,可他知道乔时念对白依依有多憎恨,他要再阻止,乔时念怕是会对他误会更深。 霍砚辞没再劝说,在白依依的不断挣扎中,让保镖把她绑坐在了床边。 在所有人出去前,傅田田也不放心地问,“念念,不会有事吧?” “没事,”乔时念看着病床上不能动弹的白依依,“她也没有三头六臂。” “那你有什么情况就喊我们,我们在门口。”傅田田交代道。 乔时念点了头。 很快,病房里的人全都走了,只留有乔时念和白依依两人。 乔时念锁上了房门。 白依依仍旧是一副惊慌害怕的模样,嘴里在痛苦地叫嚷着“滚开,别过来”。 乔时念没有急着和她说话,在一张椅子中坐下,打量了下房间。 墙壁四周刷得雪白,屋内放着简易的铁床、茶几以及椅子,墙顶还人性化地装了可悬挂药水瓶的移动轨道。 看完了房间,乔时念才将眸光瞥向白依依。 “你觉得装疯关在精神院比去监狱服刑更好?” 乔时念冷声告知,“莫修远已经找到了你之前的精神鉴定报告作假的证据,只要把它交上去,马上就会有专业医生给你重新测评,到时你还能继续装下去?” 白依依像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边挣扎呵斥边瑟瑟发抖。 乔时念呵道,“这里没别人,我的手机也在傅田田那边,录不了音,你就不用在我面前装疯了。你有没有疯,我们都很清楚。” 说着,乔时念将空空的双手和空空的口袋给白依依看了一眼。 白依依还在哭喊,但声音明显小了不少。 “白依依,你可真够狠毒,说服你爸爸害死范素琴,又让他对付我们,事情办砸你怕暴露,连自己的爸爸都不放过?”乔时念有意激她。 白依依果然抬起了头,之前还散乱的眼里冒出了熊熊恨意,她低声吼:“是你,你害死了我爸!” 乔时念冷冷地盯着白依依,“分明是你嗦使他买凶害我和莫修远,知道霍砚辞和莫家都在追查,他逃不过,就弄了一出畏罪自杀!白依依,你简直丧心病狂!” 白依依听言发出尖叫,用力想挣扎掉绳索找乔时念拼命,但绳索太紧,她根本挣不开。 “你少血口喷人,是你们逼死了他,你们是凶手!” 白依依勒红了手腕,断了根尾指的右手也在拼命地抓着床单,像是想将她撕碎。 看白依依的反应,白世昱的死对她的打击确实很大,她应该没有疯到亲自设计害死自己的爸爸。 “乔时念,最该死的人是你!我落到今天这么凄惨的地步全是你害的!” 白依依的眼里露出了浓烈的恨意,“我最亲的人死了,你最亲的——嗷!” 话没说完,乔时念操起了茶几上一只瓷杯朝她猛地砸了过去! 白依依被绑着没法躲闪,她的额头被杯子砸中破了皮,她发出了一声惨叫。 茶杯滚到地上摔成了两半,白依依的额头瞬间渗出了血,而她的头发和身上被茶水给泼湿。 白依依恨红着眼瞪向乔时念,想要继续诅咒,头发却被起身的乔时念一把给揪住! 乔时念一手揪着白依依的头发,一边捡起了地上半边瓷杯,抵在了白依依的心脏位置,“你咒一句,我就在你这儿戳一下!” 瓷片的口子尖锐锋利,刺进去绝对会重伤,白依依强作镇定,“你敢……啊!” 第384章拿命来还! 随着白依依的尖叫,乔时念将瓷片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她的肉里! 前世外公就是被白依依给害死的,这一世白依依还敢出言诅咒,乔时念心底的恨意瞬间喷涌而出! 白依依的病号服衣料被刺破,瓷片尖利的口子扎到了她的皮肤,渗出了殷红的血渍。 白依依终于意识到,乔时念为什么要把门锁上了,她是为了防止有人进来阻止! “乔时念,你是不是疯了!”白依依不敢置信。 乔时念神情冷厉,“疯的人分明是你!一个精神病患者会做出自残的行为不是很正常?我相信霍砚辞也会帮我证明,你的伤全部是你自己弄的!” 白依依知道乔时念没有夸大其词,如今的霍砚辞再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哪怕是乔时念扎死了她,霍砚辞也绝对会偏袒乔时念! 胸口的伤口不算深,但白依依已疼到冒冷汗,她现在的身体堪比蛋壳,再禁不住任何的折磨。 白依依没有逞强,她卑微地表示自己错了,不会再乱说话。 乔时念面无表情地抽出了瓷片,白依依疼得嘴唇都泛了白,病号服上也被血迹染红了小片。 乔时念盯着那片红色的血迹,觉得比起那晚莫修远流的血,还远远不够。 莫修远的事绝对有白依依的手笔,想到莫修远的惨状,想到莫修远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乔时念的眼睛恨红。 如同流产那次一样,乔时念又有了让白依依偿命的冲动! “你想干什么?” 白依依看出了乔时念眼里的杀意,她的后背隐隐发凉,“我爸做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当时我还在手术昏迷中!” 否认完,白依依拼命尖叫,“霍砚辞!你不想乔时念死就赶紧进来!” 她清楚叫救命没用,只有说乔时念有危险外边的人才会有所行动。 果然,她一叫完,门口传来了踹门声。 但乔时念已经将瓷片抵在她的脖子,声音冷若寒冰,“白依依,我孩子的命,我外公在湖省差点被人撞,莫修远躺在医院,这些都是你欠下的,你拿命来还!” “别……”白依依颤抖地道,“乔时念,为了你们的孩子,霍砚辞已经切掉了我一根手指!至于你外公和莫修远的意外,都跟我没任何关系!” “哐当!” 就在这时,屋门被蛮力踹开,霍砚辞急切地冲了过来。 看着一手揪着白依依的头发、一手握着半边瓷杯抵着白依依脖子的乔时念。 她神情麻木,眼里充斥着恨意,而白依依一动不能动,胸口处的衣服上还沾有血迹。 “念念,放下瓷片,别伤了自己!”霍砚辞轻声劝说道。 乔时念漠着小脸并没有动。 傅田田和陆辰南也进来了,见到情况不对,也着急不已。 “念念,你别冲动,放开她!” 傅田田大声,“白依依已经这样了,你动不动手她都不会有好结果,你何必弄脏自己的手!” 乔时念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她听得到大家的话,但她很恨白依依和白父,他们害得无辜的莫修远现在还躺在重监室一动不动。 他们对付她不够,为什么还要对莫修远下手! 就在这时,傅田田的电话响起,她看了眼号码,喊了声“宋蔓”。 听到电话内容,傅田田的神情顿时变得欣喜,她索性点开了免提,“宋蔓,真的吗,你再说一次!” “是真的,修兰姐刚告诉我,莫修远的眼球和手指都动了,医生检查后确定这是要苏醒的迹象!”宋蔓的声音十分振奋。 傅田田看向了乔时念,“念念,你听到了吗,莫修远会醒,他不会成为植物人了!” 乔时念自然听到了。 一瞬间,压在心头的巨山像是被挪开,强撑出的所有力气也在缓缓消散。 她松开了拽白依依的头发的手,另只手臂垂下,瓷片掉落在地。 而白依依在得知安全的这刻,竟就着头发的遮掩,用只有乔时念能听到的声音讥冷道,“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你和乔家早已被人盯上!” 乔时念猛然一惊,想重新抓着白依依问清楚,她整个人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到了怀中。 鼻间传来了淡淡的雪松香味,乔时念缓了下神,发现是霍砚辞将她搂住了。 “念念,别再做这种傻事,也别让自己处在危险之中。”霍砚辞低哑道。 乔时念挣扎了下,霍砚辞大概怕碰到她后背的伤,顺着力道松开了她。 乔时念黑白分明的大眸冷冷盯向了白依依,“你刚才说了什么?” 白依依的伤口还在渗血,她又痛又怕地直摇头,身体也抖个不停,像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念念,别管她了,我们回医院吧,说不定莫修远马上会醒了!”傅田田怕乔时念又恨意上头,赶忙劝说道。 “是啊时念,很晚了,我送你和田田回医院。”陆辰南也道。 乔时念知道白依依不会再说,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乔时念此时确实更惦记莫修远那边的情况,便没管白依依,由傅田田半扶着离开了病房。 “辞哥,我回头再跟你联系。” 陆辰南说完,也跟上了她们的步伐。 直到屋内重新恢复寂静,霍砚辞才寒测地看向白依依,“不装疯了?” 想到上次霍砚辞断她手指的狠厉,白依依到底心生怵意。 她凄惨又小心地道,“砚辞,最近的事太多,我是真的很痛苦很害怕,我不想再听到坏消息,我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没说完,白依依真切地痛哭起来,哭得过于伤心,她的伤口渗出了血。 “砚辞,我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子宫,也失去了疼我的爸爸,还差点死在范素琴手中,我像个孤魂野鬼了,你还觉得不够解恨吗?”白依依哑声问。 白依依没有说乔时念刺伤她的事,有眼睛的都看得到,霍砚辞既然不提,她也不能提,否则会增加他的反感。 可即便这样,霍砚辞的周身依旧透着寒意,语气中也全是冷厌,“那是你咎由自取。” 在这一刻,白依依彻底感觉到了绝望。 霍砚辞再不会为她的事上心,年少那点情分也没了任何分量。 她煞费苦心这么久,还是没能走进他的心里。 “先松绑,叫人帮我处理伤口,咱们再说其它事。”白依依心死地出了声。 第385章有价值 霍砚辞冷漠地睨向白依依,“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纵使知道自己和霍砚辞没有可能,也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感情,白依依还是被霍砚辞这话给刺痛了。 白依依的眼里有了嘲弄,“霍砚辞,我不管做了什么,可从没伤害过你!哪怕你把我弄到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都没想过要恨你!” “我现在只是想让你替我松绑、把乔时念发疯刺出来的伤口止一下血,让我能保持最后一点尊严和你说话,你连这都不肯?!” 白依依说着眼眶猩红,身体也抖得厉害。 霍砚辞却是不为所动,甚至不想听她废话,“你现在唯一的作用是交代你所知道的。” 白依依闻言大笑了起来,笑得又疯又狂。 笑完,白依依也不装了,她讥诮道:“我知道的早告诉你了啊砚辞,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直被关在这儿寸步难行,你觉得我还能知道些什么?” “如果非让我说,那我告诉你,你永远不可能和乔时念在一起!” 白依依恶毒地诅咒,“乔时念是个灾星,谁和她走得近,谁就会倒霉,莫修远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不对她死心,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白依依又疯笑起来,“霍砚辞,你也活该倒霉!你放任范素琴各种折磨我、放任她逼我生孩子,我爸忍受不了了才会想让她死!” “还有乔时念和莫修远,他们狼狈为奸给我下套,又害得白氏破产,我爸想他们死也没有错!哈哈哈!” 见状,霍砚辞并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朝门边的保镖示意了下,他们走了进来。 看着凶神恶煞的保镖,白依依想到了切手指之痛,她边拼命地挣扎着绳索的束缚,边尖叫道:“别过来,不要过来!” “说说,你爸的死你知道些什么?”霍砚辞冷声。 白依依仍在疯癫尖叫,“我爸是被你给害的,不,是被你们害的,你们全都逼他,你们都是凶手!” 叫完,白依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露出了惶恐,身子也不停地瑟缩着,“他肯定是嫌我这颗废子碍眼了,所以就拿我爸下手……砚辞,救我,我保证什么都听你的,救救我……” “你有救的价值?”霍砚辞嗤问。 白依依慌忙点头,“有,我有!” …… 乔时念和傅田田回到医院后,想直接去莫修远所在的重症监护室外看看,但被走廊里莫修霖的人给拦了下来。 对方说,现在时间太晚,谁都不能进去打扰。 “念念,我们先回自己的病房休息吧,莫修远这边有消息了宋蔓会告诉我们。”傅田田劝道。 乔时念没有坚持。 隔天,乔时念果然从宋蔓那儿得知,莫修远早上醒了一次,不过时间很短暂。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说明莫修远离正式苏醒不远了,只要身体各项指标没问题,他很快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乔时念听后,终于有了些真实感,昨晚她多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宋蔓走后,乔时念联系了莫修远的助理,让他将白依依装精神病的证据交给警方。 现在范素琴死了,没人再折磨白依依,得让她受到该有的惩罚了。 在这件事上,陈助理早得到了莫修远的授意,自然会配合。 沟通完相关的细节,乔时念给外公打了个电话。 凶险的事她不敢告诉外公让他操心,现在差不多稳定了,乔时念很想听到外公的声音。 打过去半天,外公却是没有接听。 乔时念赶忙拨了吴伯的电话,从吴伯那儿乔时念得知,舅妈今天去了家里,一见到外公就又哭又闹,现在他们去了书房,具体发生了什么,吴伯表示不知道。 莫名的,乔时念想到了白依依昨天那句含糊又带有幸灾乐祸的话——有人早盯上了她和乔家。 白依依只是在故意挑衅,还是确有其事? 乔时念心里慌乱了起来,她联系了余景澄,问他是不是MQ出了事。 余景澄表示没有,还说MQ最近的私人定制做得不错,业务量在上升,他也忙得分不了身。 “念念,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发生什么了吗?”余景澄不解。 她和莫修远的车祸,霍砚辞和莫家人都将消息封锁得很好,外界并不知情。 余景澄自然也不知道,乔时念找了个理由应付了过去,随后打给乔乐嫣。 乔乐嫣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最近忙实习呢,我妈一点小事也可以闹到爷爷那里去,你不用这样大惊小怪。” “……”乔时念。 半小时后,乔时念终于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从外公口中,乔时念知道了舅妈找他的原因——怀疑舅舅和个女客户有染,找外主作主。 舅妈虽不是名门淑女,但她相貌不错,和舅舅结婚这些年,舅舅也比较听她的话。 怎么舅舅突然闹出了花边新闻? “会不会是误会?”乔时念问。 乔东海道,“还不清楚,你舅妈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晚点我把你舅舅叫回来问问。” 虽说只是舅舅和舅妈的个人问题,但乔时念的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外公,您最近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乔时念紧张问,“家里周边也没什么异常吧?” 乔东海被逗乐了,“你这孩子,无端端的在担心什么,我身体和以前差不多啊,医生昨天才来给我做了例行检查呢。” “倒是你,有些日子没回来了,是不是一直在忙工作,又没有好好吃饭?”乔东海心疼地问。 乔时念摸了下头上未拆的纱布,很想跟外公撒娇说疼,想让外公安慰安抚,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我也很好,以前照顾我的王婶现在是我的保姆,有她在,饿不了我。”乔时念用的轻松的语气。 乔东海听言放了心,又顺口提起了霍砚辞,说他这两周没去乔家走动,大概也是工作很忙。 “可能吧,”乔时念不想多说霍砚辞,“外公,你问了舅舅情况后,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好好,”乔东海有些欣慰,“念念现在这么关心家里,真是懂事啦!” 乔时念的鼻子酸酸的。 还打算和外公娇嗔几句,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第387章为何搅局 会所,霍砚辞在间清雅低奢的包厢里找到了霍元泽。 霍元泽手中握着一支上好的雪茄,周身有种久居上位者的凌厉气势,他的对面坐着几位衣着皆考究的商界朋友,也在品鉴着雪茄。 中间的茶几上摆放着醒好的红酒,酒液在玻璃杯中轻轻摇曳,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雪茄的香气加上红酒的气味,让这儿充斥着轻松愉悦的氛围。 霍砚辞被服务生引到门边,不动声色地叫了声“父亲”。 霍元泽和朋友们讨论着海城的经济问题,听到霍砚辞的唤声,明显有些意外。 “你怎么来了?” 霍砚辞神色自如地跟在场长辈点头当是招呼,继而跟霍元泽道,“有点事找您谈谈。” 在场的人都很精明有眼力见,见状,都纷纷找借口提出了告辞。 等人走后,霍砚辞在霍元泽旁边的藤椅中不疾不徐地坐下。 霍元泽抽了口雪茄烟,吐出淡淡的白雾,“这个时间来找我什么事?” 霍砚辞说,“白叔死了。” 霍元泽皱了下眉头,显然不太满意霍砚辞只为这事来找他,“我知道,我昨天就收到了消息。” “警方勘察了现场,没有他杀的迹象,白叔的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霍砚辞又道。 霍元泽没出声,但眉间的不悦加深了一分。 霍砚辞视若无睹,继续告知,警方找到了和白世昱一起躲藏的两个手下保镖。 据他们交代,白世昱最近担惊受怕、精神压力大,情绪十分不对,前天突然打发他们去别的地方避风头,他们离开不久,白世昱便畏罪自杀了。 听完霍砚辞的话,霍元泽眸色微冷地看着他,“这些情况会有人向我汇报。你特意来找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 霍砚辞不急不缓地拿出些资料推到了霍元泽的面前,“您看看这个。” 霍元泽拿过瞧了一眼,是前些天白世昱去找他的监控画面。 “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霍元泽隐隐有些怒了,“老白求我给白依依找个好医生,从精神病院换到正规医院去,这也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地来找我?” 霍砚辞淡声道,“白氏企业被收购并不是近几天的事,白叔怎么会在这时候报复乔时念和莫修远?” 听言,霍元泽冷呵了一声,“白依依又是流产又是被刺伤,还一直被你困于精神病院,老白的怨气积深了,会冲动行事谁能说得好!” 霍砚辞的墨眸波澜不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紧不慢地说,他派人去见过了白世昱的保镖。 “他们表示白叔之前顶多就是暗地里说几句泄恨的话,从没有付出过行动,见过你之后就做出了决定,随后便发生了给范素琴下毒,以及收买人撞乔时念和莫修远一事。” “所以,你在怀疑我?”霍元泽震怒。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霍砚辞漠声道,“毕竟白家父女都以您的话为旨,也一直在替您办事。而您一直看不惯乔时念,难保不会想给她一些教训。” “只是你没想到白叔胆子那么大,不但连莫修远一起设计上了,还借机对范素琴下了毒,你怕他供出来有你的主意,便让人弄出畏罪自杀这一出。” “混账东西!” 霍元泽勃然大怒,狠狠摔下了手中的雪茄,“有你这样怀疑老子的?我要收拾乔时念多的是办法,用得着让老白做这种事!” “老白给我当管家这么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为什么要逼他去送死!” 霍砚辞瞥了眼地上的大半截雪茄,淡然地抬起头,“真跟您无关?” “当然!”霍元泽怒不可遏,“是谁在挑拨你,居然怀疑到我头上了!” “乔时念?” 霍元泽猜完冷道,“她一直不甘跟你离婚吧,眼下招惹了这么多麻烦,又知道你现在对她还没死心,就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霍砚辞也忍不住冷了脸,“跟她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把白依依安排回国,哪有这么多事端,乔时念又哪会招惹上这些麻烦。” “霍砚辞!”霍元泽厉声警告,“你要再这么忤逆可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了!” “我是让白依依回了国,可你和乔时念要是感情牢固,又怎么会随便就被挑拨!” 霍元泽脸色铁青,“你既然对乔时念没什么感情,如今又有了更好的选择,还在认什么死理?还是说,你为了你妈,就想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霍砚辞从喉中发出讥冷的笑,“是谁给谁找不痛快?” “你跟母亲的事我不掺和,单说我和黎家联姻这事,你背地里做了多少功夫!” 霍砚辞又甩出了一份资料,“我派人查过了,一年前Y国那场酒会,主办人原想请的是你,是你示意让对方把邀请函寄给了我。” “在那之前,你跟黎家已经结识并有往来,所以,那次你就想给我和黎姝言制造机会吧!” 霍元泽看到霍砚辞这些证据,脸上有了点不自然,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如常,“那又怎样!” “黎姝言确实哪个方面都强过乔时念,你跟黎家联姻对你没有丁点坏处!” 闻言,霍砚辞蹙紧了眉锋,“当时我跟乔时念结婚不过小半年,你如果不想我娶她,怎么不在一开始就提出反对?” 阻止他们结婚,总比过后找人破坏他们婚姻更简单。 霍元泽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们结婚是你奶奶的主意,她并没问过我意见!结了后有更好的选择,我当然要替你选择更好的!” 霍砚辞听出了父亲的意思,自己和乔时念结婚之时,他还没发现黎姝言这个“好选择”。 与黎家相识后,他觉得黎姝言更适合霍家,才把白依依调回的国。 可是,霍砚辞依旧有疑。 “你如果单纯想让我和黎家联姻,为什么绕这么大弯子先让白依依搅乱局面?” 父亲的性格一直是强硬又不容人反抗的。 他要不满意乔时念这个儿媳妇,正常的做法是不断挑错,逼乔时念离婚,又或是给乔国盛以重利,让他出马。 怎么都用不上白依依才对! 第388章不提伤心事 听到霍砚辞的话,霍元泽理所当然地道,“既使我不考虑你奶奶的想法,也得考虑黎家的脸面!” “若逼乔时念离婚,再让你和黎家联姻,这些脏水不得往黎家身上泼?到时候黎家还能同意这门婚事?” “……”霍砚辞直接噎住。 半晌,他才冷嘲道:“倒是没看出来,父亲还会有如此心细体贴的一面。” 听到霍砚辞的嘲弄,霍元泽的脸色再度变得难看,“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用意,那就早点和黎家把婚事定下来!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谁后悔还说不好。” 霍砚辞起了身,拨高的身形如同松柏,“我已把相关证据送给警方,白叔的事与你有无关联,由他们去查。” “你!”霍元泽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逆子!” 任由霍元泽生气,霍砚辞迈开长腿离开了包间。 …… 网球馆里,陆辰南挥汗打着球。 他自从参加了傅田田医院的排球友谊赛后,格外注意保持运动,生怕还有下一次活动,他不能替傅田田争脸。 正打得起劲,陆辰南突然瞧见了不远处的霍砚辞。 他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霍砚辞的身边,“辞哥,你怎么来了?你肋骨受的伤还没有好全,可做不了这种剧烈运动!” 霍砚辞没出声,径自坐到了休息区的椅中。 陆辰南边擦汗边跟上了他,“辞哥,你说说你,明明肋骨受着伤,却从来不好好休息,熬夜照看时念不说,还把她抱来抱去的,也不怕自己留下什么后遗症!” 霍砚辞瞥了他一眼,倒是开了口,“我没那么弱。” “你看我干嘛,我也不弱啊!我现在可是有六块腹肌的人了!” 陆辰南有些不满,也有些小骄傲,再努点力,他的八块腹肌指日可待! “再说了,你强撑又怎样,时念也不见得买账啊!” 陆辰南往霍砚辞伤口上撕盐,“田田说,时念这些天惦记的都是莫修远,可没有关心过你的情况。” “她又不知道我受伤,要怎么关心!” 霍砚辞说着将手中的水瓶没好气地甩向了陆辰南,“不会说话就当个哑巴!” 陆辰南本想说,乔时念已经从傅田田那儿知道他受伤的事了。 但陆辰南知道这话说出来要挨揍。 于是,他嘻笑地附和道,“对,时念要知道你自己有伤还坚持照顾她,一定会非常感动,说不定这一感动就愿意给你个机会了呢!” 霍砚辞没有出声,他并不指望乔时念感动,也知道乔时念对他依旧心怀芥蒂,不可能给他机会。 能维持目前的状态,不赶他走已是非常难得了。 想到他们之间的裂痕,霍砚辞心中苦闷又苦涩。 没什么心情跟陆辰南再往下闹了,霍砚辞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了捏眉锋。 陆辰南自然看得出霍砚辞的情绪不佳,他也不贫了,宽慰道,“辞哥,有些伤需要很多时间才能痊愈,你这么真心对时念,她看得到的。” 霍砚辞声音低沉,“我不是为了让她感动才守着她。” 一想到体育馆停车场内,那辆车疯狂撞向乔时念的一幕,霍砚辞就心有余悸,他只有看着乔时念才觉安心。 陆辰南知晓霍砚辞的想法,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辞哥要早有这觉悟,乔时念又怎会那么坚决要离婚? 算了,不提伤心事。 陆辰南问道,“辞哥,白世昱的事警方有了结果吧?你之前让人查霍伯父,怀疑白世昱的事跟他有关,现在怎样了?” 霍砚辞松开了捏眉的手指,将下午去见自己父亲的事简洁地告诉了陆辰南。 陆辰南讶异道,“这么说,事情跟霍伯父无关?” 霍砚辞蹙了下眉,“他说的不无道理,如果要对付念念,确实不必这么费力,也不必要扯上莫家。” “那白世昱是受了谁的指使,总不能是他自己的意思吧?” 陆辰南道,“白世昱那么害怕得罪你,就算是恨谁,顶多只使点小花招,怎么突然敢这样做恶了?” “最近跟他联系的人都仔细过了么,除了霍伯父,还有没有不对劲的人?” 霍砚辞蹙眉,“目前没发现。白世昱找人撞车行凶,黑途径买毒,这些反而都证据确凿。” 寻找白世昱一事,陆辰南也参与了,他自然清楚这些。 “我听说莫修远帮时念联络了以前跟白氏合作的一些客户,又找到了一个医生,可以证明白依依的精神鉴定报告是假的。” 陆辰南分析说,“会不会是这些刺激了白世昱,加上白依依手术大出血,他就恨昏了头?” 虽然这些理由说得过去,但霍砚辞仍觉不对劲。 白世昱如果恨意冲头,又怎能冷静迅速地安排那么多事? 昨晚白依依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又是笑又是哭地让他救她,之后便晕了过去。 医生说白依依才摘除子宫,又被刺伤腹部失血过多,身体非常虚弱,情绪过于波动是会引起晕厥。 她最近几天估计都离不开监护室了。 “辞哥,你说霍伯父为什么执着你跟黎家联姻呢?” 陆辰南提出了新疑问,“黎家的条件确实是好,但国内也不是没有能和她媲美的。” “再说了,霍家如今地位斐然,联姻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伯父怎么弄得像是非她家不可的样子?” 霍砚辞也想不透彻,所以才会顺着查到父亲跟黎家在L国早已相识的事。 “伯父回国就挺突然的,要不你找黎小姐问一问,看她知不知道什么?”陆辰南提议道。 霍砚辞点了颌,陆辰南不提,他也打算这两天找黎姝言谈一下。 …… 傍晚,乔时念接到了陈助理的电话,他说将相关证据送去了警方。 对方已经受理了他的诉求,但是精神病院那边传来消息,白依依昏迷了,情况比较严重,最近几天都没法配合检查及问话。 对于这样的结果,乔时念也无法掌控,只能等白依依醒来。 与陈助理结束通话,傅田田给乔时念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莫修远醒了,晚点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乔时念一听,整个人心情都变得雀跃,她立即下床要去看莫修远。 傅田田却将她劝下—— 第389章莫修远不认识她了 傅田田劝乔时念的理由很简单,目前莫修远身体还很虚弱,估计有不少检查要做。 乔时念自己也是病恹恹没精神的模样。 所以她建议乔时念休息一晚,明天莫修远的情况稍稳定一些了再过去探望。 乔时念可等不了了,“不行,我就过去确认莫修远是真的醒了。” 说完,不容傅田田反对,乔时念已下床穿好了鞋。 傅田田伸手扶住了乔时念,“他真醒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他之前昏迷你不就瞒着我?”乔时念道。 “……怕了你了,”傅田田无奈说,“现在莫家人全都守着莫修远,他肯定分不出精力和你说话。” “再说你现在这样子,莫修远看着也会很担心。不如缓一缓,明天再去也是一样。” 乔时念知道傅田田说的有理,但她真的很想看到莫修远没事,“那我不进病房,就在外边看一眼。” 对此,傅田田也没办法阻止了。 “我陪你去一趟。” “行。” 十分钟后,傅田田陪着乔时念到达了莫修远所在的病房外。 病房的门没有关严,乔时念看到里边不仅有莫家人在,还有医生和护士。 而莫修远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仪器已经摘除,头上包扎着厚厚的纱布,手上则吊有药水瓶。 面对医生的各种检查,他的声音纵使沙哑无力,却也带着两分惯常的不耐,“别烦我了,我要休息。” 听到莫修远的声音,乔时念的心里涌出一种激动感。 莫修远真的醒了! 他没事,他好好地躺着! “念念,人已经看过了,咱们先走吧。”傅田田轻声道。 乔时念点了头。 目前莫修远确实很虚弱,她不适合进去给他添乱。 只要知道莫修远没事她就踏实了! 乔时念和傅田田离开后,心情一直都很不错。 哪怕从外公那儿知道舅舅确实与个女客户走得较近,也没被影响心情。 外公说,女客户不仅自己和MQ签了笔订单,还帮舅舅引荐了几个客户,所以舅舅私下送过对方礼物,还约着吃过几次饭。 目前舅舅已经表了态,会跟对方保持距离,不让舅妈再闹。 这些只是舅舅的私事,乔时念作为晚辈不好评判些什么,但她还是觉得这事透着古怪,她给余景澄发了消息,拜托他多留意下舅舅和MQ近况。 搞定这些事,乔时念想躺着休息一会儿,她的电话再度响起。 是霍砚辞来电,告诉她,邻市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他需要临时出趟差。 乔时念目前脑震荡的症状已经好了大半,可以正常地走动自理了,不用人随时陪着。 她便让霍砚辞忙自己的事,之后也无须过来医院。 不容霍砚辞说话,乔时念道,“我记起了那晚受伤的事,谢谢你救了我们,当时你开车去撞对方,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吧?” “这几天麻烦你了,今天开始你就好好养身体,我会照顾自己,田田有空也会陪我。” 乔时念的语气中带着坚决,霍砚辞沉默了会儿,到底没有反对。 第二天,医生查过房后,乔时念便打算去看莫修远。 她先洗漱了一番,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又擦了点口红。 “田田,你看我气色怎样?”乔时念问。 傅田田的神情里闪过抹不忍,随后点头,“挺好的。” “你这什么表情,发生什么事了?”乔时念拧眉问。 傅田田摇头,“没什么。宋蔓等下过来,说陪你去看莫修远。” 乔时念心里暖暖的,“宋蔓是怕我被莫修远他哥为难吧,她可真贴心。” 没等太久,宋蔓便过来了。 乔时念表示要马上去看莫修远。 宋蔓稍稍犹豫,并跟傅田田对视了一眼。 “怎么了,你们俩都这么怪?”乔时念狐疑。 “没什么,走吧。”宋蔓扶住了乔时念一只胳膊。 不多想不可能,但乔时念决定见过莫修远后再回来逼问她们。 乔时念和宋蔓到了病房门前。 今天的病房里明显没有昨天那么多人,显得有几分安静。 宋蔓敲了下房门,里边传来了莫修兰的声音,“进。” 快一周时间了,终于可以再次和莫修远说话,乔时念的心情莫名有些激动。 宋蔓推开了病房门,屋内只有莫修兰和莫修远两姐弟在。 乔时念顾不上和莫修兰打招呼,大眸直接看向了莫修远。 相比昨晚门缝见到的他,莫修远显得有精神了一点。 他靠坐在床头位置,面前放着张简易的小餐桌,上边摆放了些吃食。 而莫修远的身上没有盖东西,他绑着绷带的腿露了出来。 宋蔓告诉过她,莫修远除了受伤最严重的头部,手和腿也有骨折情况。 想到当晚的情况,乔时念的眼眶有些红。 “你怎么又来了?”莫修远微弱的声音里带了几分不悦,“不是告诉了你,少来我这刷存在感?” 乔时念抬起头,发现莫修远这话是冲宋蔓说的。 乔时念略感奇怪,宋蔓早就不缠莫修远了,更别提刷什么存在感,这事莫修远不也知道? “莫修远,宋蔓是陪我过来的,你别这样和她说话。”乔时念轻嗔道。 闻言,莫修远的桃花眼朝她扫了过来,并将她上下打量了几眼,疑惑问道:“你谁啊?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认识你?” 乔时念一听,眼睛顿时瞪大! 莫修远竟问她是谁? “长得倒是还有几分姿色,”莫修远对宋蔓嗤道,“怎么,你带这么个女人过来什么意思?” 宋蔓道,“她是乔时念,你喜——” “你的合作伙伴。”莫修兰淡声接过了话。 “合作伙伴?”莫修远看向了莫修兰。 莫修兰浅笑地点头,“是的。乔小姐还有一层身份,她是霍砚辞的前妻,但她曾在远征和你共事了几个月。” 莫修远以为自己听错,“我和霍砚辞的前妻共事?!” “嗯,”莫修兰说,“这次你就是和乔小姐一起遭遇的意外。” 莫修远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乔时念,“我姐说的是真的?” 乔时念同样不敢置信。 莫修远竟然真的不认识她了? 所以,在病房傅田田的欲而又止,还有宋蔓的犹豫神色,都是因为这个么! 「一号起,恢复两更。」 第390章为难 宋蔓看着乔时念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模样,正打算出声—— “乔小姐抱歉。”莫修兰却温和地开了口。 “阿远虽然苏醒了,但情况还不是很好,医生说他需要多多休息,所以有些情况我还没能及时告诉他。” 乔时念在经过短暂的震惊后,现在已慢慢地冷静下来。 她刚醒时,也因为脑震荡不记得车祸现场的事,莫修远或许是一样的情况。 “没关系。” 乔时念忍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和,“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 “莫修远,你好好休息,我和宋蔓就先走了。” 乔时念刚说完,莫修远却是皱起了眉头,“你还没回答我,我和你的车祸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车祸,乔时念心有余悸,她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听言,莫修远的桃花眼里露出了一抹质疑,“这该不会是你和霍砚辞合伙弄出的什么把戏吧?” “……”乔时念。 这确实是莫修远的脑回路。 他们相识之初,莫修远就屡次怀疑过她的目的。 由此可见,莫修远对她是真没有一点印象了。 乔时念一时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有失落,有怅然,还有深深的愧疚,毕竟莫修远弄成这样是由她而起。 鼻头莫名有点酸,乔时念嘶哑道,“你先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说着,乔时念和宋蔓走出了病房。 走到走廊,看到外边的休息长椅,乔时念到底疲累地坐了下来。 “乔时念,你没事吧?”宋蔓关心问道。 乔时念轻摇头,“你早知道莫修远的情况?” 宋蔓有些心虚地道,“修兰姐昨天就告诉了我,说莫修远忘记了不少事,还让我过来了医院一趟,我发现他对近一两年的事是没什么印象了。” “我和田田姐怕你太担心,就没敢告诉你。” “医生怎么说?”乔时念有气无力。 宋蔓坐到了乔时念的身边,告知说医生检查后发现莫修远的脑部有瘀血血块压迫了大脑的血管神经,才导致他失去了部分记忆。 “血块?”乔时念再次紧张,“情况严重吗,会不会影响他的恢复?” 宋蔓表示,具体如何她也不清楚,医院方面需要会诊后才能确认。 乔时念心情又变得低落,本以为莫修远醒来就代表着没事,结果情况还是如此糟糕。 “你也别太担心,修霖哥从国外请了专家,专门研究他的病情,莫修远肯定会没事的。”宋蔓宽慰。 乔时念在走廊坐了近半小时才算缓和了一些。 宋蔓去了洗手间,乔时念打算等她出来然后回自己的病房,却看见莫修霖和一个六十多岁、精神还算不错的老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乔时念不用猜也知道老人是莫修远的爸爸。 莫修霖和莫父也看到了她。 莫修霖的神情里带着威严与不耐,莫父的眉眼里也透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但比起莫修霖还是和善几分。 人都走来了,不可能装看不见,乔时念起了身,不卑不亢地唤道:“莫董,莫市长。” 莫父象征性地点了下头,莫修霖则是不客气地问:“你过来干什么?” “听闻莫修远醒了,来看下他。”乔时念如实道。 莫修霖的语气严冷,“乔小姐,阿远目前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了。” “你和阿远之前的事我们就不和你计较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趁机和他断彻底!” “莫伯伯,修霖哥!” 乔时念还没说话,宋蔓的声音响起。 看到宋蔓,莫修霖的态度稍缓了些,莫父的脸上则有了慈爱的笑容,“蔓蔓来看阿远了?” “你看阿远忘记了那么多事,对你记得可是一清二楚,说明他心里是有你的呀。”莫父打趣。 宋蔓看了眼乔时念,略带着点俏皮地回道,“莫伯伯,您可不能再这样开我的玩笑,莫修远又没完全失忆,我以前那些事他记得很正常。” “但我对莫修远是真的放下了,您可千万别再给我们点鸳鸯谱啦!” 莫父轻声叹道,“莫伯伯是真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小儿媳妇,就是阿远那小子不争气。” 宋蔓也不回他,只是笑着说,“莫伯伯,修霖哥,我和乔时念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就先失陪啦!” 说完,宋蔓扶起乔时念一只手,跟她一起走向了电梯。 “我家和莫家关系一直挺好的,莫伯伯也比较喜欢我,想让我嫁给莫修远,他没有故意让你难堪的意思。”宋蔓道。 乔时念,“你不用安慰我,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有心理准备。” “刚才修霖哥为难你了吧?” 宋蔓有些自责地道,“早知道我就忍一忍,陪你回了病房再去洗手间了。” 乔时念到底被宋蔓弄得哂笑了下,“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连上厕所都得算好时间?” 宋蔓按下了电梯键,“哎,我还不是怕你的脑子受不得刺激,万一疼了晕了田田姐又担心。” “宋蔓,谢谢。”乔时念认真道。 看着乔时念郑重的样子,宋蔓略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昂起脖子,“少来这套虚的,要真想谢我,给我多发点奖金福利!” 回到病房不久,宋蔓去了一鸣投行。 把傅田田也打发出去后,乔时念躺在了病床上。 莫修霖的话不断在她脑中回响。 站在莫家人的角度,莫修远不记得她是好事,她也确实应该趁这个机会远离莫修远。 但她明知道莫修远喜欢她,莫修远也是为了她才弄成这样,她还这样做,莫修远若是恢复了记忆,不是会很伤心? …… 时间一晃过去两天。 国外的专家与本地的医生经过会诊,说莫修远的瘀血位置集中在脑干周边,暂时无法实施清除手术。 乔时念刚得到消息不久,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抬头,她看到了衣着正装、俊雅贵气的宋清川。 自上回在一鸣见过,这段时间乔时念都没有宋清川的消息,听宋蔓说,他好像有事回了趟北城。 “乔小姐,没打扰到你休息吧?”宋清川清润地开了口。 乔时念摇头,“宋先生找我有事?” 第391章宋清川的不情之请 宋清川将手中的礼物放下,极有分寸感地道:“我听蔓蔓说了你们的情况,刚去看过了阿远,顺道过来看看你。” 乔时念谢过了宋清川,请他坐下后,乔时念忍不住问道:“莫修远怎样了,还好么?” 因着莫修远不记得她,莫家人又不允许她探望,乔时念这两天没能见到莫修远本人。 宋清川道,“勉强算好。只是身上多处有伤,手和腿又不方便,加上经常性头疼,情绪不太稳定。” “他应该能认出你吧?” 乔时念是有意问的。 她当然猜得到莫修远认识宋清川。 不过她想知道莫修远对宋清川还有没有之前那份敌意,直接问觉得不适合,便换成了这个问题。 宋清川看出来乔时念的想法,他笑了笑,“阿远忘记了那些不愉快,对我还算客气。” 看来以前的人和事莫修远都记得,唯独忘记了她,以及海城这边发生的事。 “霖兄和莫伯父打算将阿远转去国外的医院。” 乔时念正想着,宋清川又出了声,“阿远脑部血块的问题比较严重,那边有相对先进的技术和专家,有利于阿远的治疗。” 乔时念微微一愣,莫家人要把莫修远送出国? “什么时候去,大概需要去多久?”乔时念问。 “应该就这几天,”宋清川告知说,“至于去多久没人说得准。具体要看院方出的治疗方案以及阿远的恢复情况。” 乔时念清楚,莫家这么快把莫修远送出国,除了治疗,也能让莫修远彻底地远离她。 这比之前莫修兰说的,劝莫修远回北城更为稳当。 纵使心里有些难受,可乔时念没有反对的资格和理由,毕竟莫修远的生命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其实我过来找乔小姐,还有个不情之请。”宋清川道。 乔时念心不在焉地问,“什么不情之请?” 宋清川踌躇了下,方道:“莫伯父的意思是,阿远一个人去国外不太放心,兰姐和霖兄都很忙不能一直陪在国外,莫伯父自己的身体时好时坏。他今天跟我提议说,想让蔓蔓陪阿远去国外呆段时间。” 乔时念闻言抬起了头,“宋蔓能同意?” “她估计不会同意。” 宋清川脸上罕见地露出了抹难以启齿之色,“所以想请乔小姐帮忙。” “乔小姐和蔓蔓关系不错,蔓蔓也很服你,如果你能劝劝蔓蔓,她或许能答应。” 乔时念没为这事发表意见,而是问道,“这是莫家单方面的主意,还是你们两家的主意?” 宋清川道,“我父母都宠爱蔓蔓,只要蔓蔓愿意,他们就不会反对。” “那你的想法呢?” 乔时念问话时,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地望向了宋清川。 宋清川迎上了乔时念的视线,如实道:“蔓蔓之前确实很喜欢阿远,这次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时机,站在哥哥的立场,我希望妹妹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哪怕莫修远不喜欢宋蔓?”乔时念问。 宋清川淡声笑了下,“阿远以前不喜欢是因为蔓蔓追得太紧,而阿远是个爱自由不喜被束缚的人,所以他想甩开蔓蔓。” “但现在蔓蔓变得有主意多了,不会再胡搅蛮缠,相信阿远也会对她改观,加上两人的朝夕相处,阿远对蔓蔓动心的几率很大。” 乔时念没有说话了,人在孤单的时候本就脆弱,对于别人给予的关心和温暖很容易被感动。 况且还是在国外那种地方。 所以,宋清川说的这种可能性很高。 “我父母虽同意了蔓蔓退婚,但他们很满意阿远,他们看着阿远长大、很清楚阿远的为人。我们两家要是能结亲,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宋清川又道,“乔小姐,我知道阿远喜欢你,可他目前已忘记了你,你也清楚,你们之间很难在一起。” “这次出国治疗,即便不是蔓蔓作陪,莫伯父也会安排另外的女人跟阿远培养感情。为什么不让蔓蔓试一试?” 乔时念,“你问过宋蔓了?” 宋清川摇头,“暂时没有。我想拜托乔小姐告诉她。” 乔时念原本觉得宋清川的提议极其荒谬,但一番话听下来,她心中的愠恼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无奈。 宋蔓喜欢莫修远,乔时念自然知道。 哪怕宋蔓说自己放下了,但面对莫修远的这种情况,心里难免会有所波动。 这次若宋蔓能和莫修远一起出国,他们之间定能拉近不少关系。 即便莫修远没爱上宋蔓,见她一直守护和照顾着他,莫修远也会被感动。 但这事最大的问题是,莫修远要是哪天恢复记忆了,她要怎样面对他? 莫修远为了她连自身的安危都不顾,她却狠心推他和别人产生感情? “乔小姐不用担心太多,”宋清川像是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日后阿远要是真记起了所有的事,他也不会怪你,毕竟这事你也身不由己。” 乔时念依旧没有回宋清川,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宋清川也没多逗留,在告诉乔时念,宋蔓等会儿会到医院后,告辞离去。 乔时念也不知道自己愣神了多久,直到傅田田回到病房并叫了她几声。 “念念,你怎么了,神色这么不对?”傅田田关心问。 乔时念摇了摇头,将宋清川到病房来,跟她说的话告诉了傅田田。 “让宋蔓陪莫修远出国?” 傅田田吐槽道,“凭什么!人家宋蔓在海城工作得好好的,他们叫她去陪她就去?” “再说了,谁不知道莫修远喜欢的是你,他们还这样做,分明就是要逼你主动放手!” 乔时念虽心中乱如麻,但还是挑出了傅田田话里的错处,“你用词不对,我和莫修远没正式在一起,算不上逼我放手。” 傅田田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那你打算怎么办,真劝说宋蔓么?” 乔时念用力捂住了头,“我不知道怎么办。” 傍晚时分,宋蔓来到了病房。 像是听到了什么生气的事,她的神情里带着几分薄怒。 “宋蔓,这是谁惹你生气了?”傅田田问道。 宋蔓则是看向了乔时念,“我哥来找过你?” 第392章潜意识里爱着你 既然宋蔓知道了,乔时念也没否认,她直接问道,“你的意思怎样,要和莫修远出国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当然不会去!” 宋蔓有几分生气,“我和莫修远又没任何关系,无端端跟出国算怎么回事!” “可你哥认为这是个与莫修远产生感情的好机会。”傅田田道。 乔时念也将宋清川的分析告诉了宋蔓,“你哥希望你和莫修远能修成正果。你要是对莫修远还有一点喜欢,这确实是个机会。” “我才不稀罕这样的机会!”宋蔓道,“我对莫修远再多喜欢那也过去了。” “我不是圣母,绝不会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的喜欢而让自己那么卑微。更何况我付出一切换来的可能不是喜欢,而是怨愤。” “人间清醒啊,宋蔓!” 傅田田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宋蔓的肩膀,“我要向你道个歉,在这之前,我还怀疑过你会被他们说服。” “不用道歉,你的想法很正常。” 宋蔓带了些自嘲地道,“可能大家都认为我只是压制了对莫修远的感情,内心还是喜欢他。但事实是,我真放下了。” 宋蔓看向了乔时念,“我说这话没有怨你的意思,但我从莫修远对你的态度清楚地认识到,爱与不爱,差别真的很大。” “莫修远哪怕因为我的陪伴和照顾对我有所改观,我知道那也不会是爱情。我不做这种自我感动的事。” 宋蔓道,“乔时念,我哥来找你,就是认定你会对我存有愧疚感。毕竟你一直觉得,是你把我喜欢的人夺走了。” “但这些跟你没任何关系,莫修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没有你他喜欢的也不会是我。所以,你可千万别想着劝我,也不要把我哥的话放在心上!” 听着宋蔓这一长串话,乔时念心里也有了决定,“我不劝你。” “宋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乔时念问。 宋蔓爽快道,“什么忙,你说。” 乔时念,“我想单独跟莫修远谈一谈。” 虽然莫修远不记得她了,但有些事还是得当面告诉他,至少让他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宋蔓想了下,“晚上修霖哥一般会陪着莫伯伯回酒店休息,只有修兰姐一个人在医院。我到时找个借口把修兰姐支走,再通知你过去。” 乔时念点头,“那拜托你了。” 很快到了晚上,乔时念接到了宋蔓的电话,说她可以过去了。 宋蔓拜托医生把莫修兰叫去了办公室,讨论莫修远病情相关的事,短时间不会回病房。 乔时念没让傅田田作陪,自己去往了莫修远病房所在的楼层。 电梯响了,乔时念等着电梯门开,打算走出去时,却看到了不远处的莫修兰。 莫修兰穿着宽松棉麻质地的上衣,底下同款裤子,保养得当的脸上看不出太多岁月痕迹,整个人透着贵气又强大的气场。 乔时念微微一愣,宋蔓不是说莫修兰被医生缠住了吗,为什么会在这儿? “乔小姐,来找阿远么?”莫修兰主动朝她走了过来,语气温和地问。 到了这种时候,乔时念也没必要撒谎,她道:“莫女士,莫修远虽然忘记了一些事,但我还是想把我们的事告诉他。” 莫修兰点头,“乔小姐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在乔小姐去见阿远前,方便先听我说几句吗?” 乔时念知道莫修兰是在特意等着她。 给宋蔓发了信息,说自己会晚几分钟到,乔时念随莫修兰到了安全出口后的楼道。 楼道里灯光通亮,地板光洁,周遭十分寂静,这样的环境无端让人添了些压抑感。 乔时念问,“莫女士,你要和我说什么?” 哪知,她话刚落音,莫修兰居然朝她跪了下来! “莫女士,你这是做什么!” 乔时念急得连忙去扶莫修兰,可她后背的伤没有好全,这一动就扯痛了伤处,她疼得拧起了眉。 “乔小姐,请不要扶我,让我把话说完。” 莫修兰的脸上带着坚决,和莫修远相似的桃花眼里有了些泪意,“我知道阿远对你的感情很深,他昏迷不醒也是因为你去看了他,他才开始有所反应,说明阿远潜意识里爱着你。” “可你们真不合适,”莫修兰眼眶微红,“阿远重情义,之前在T国就为你受过刀伤,这次又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以后还可能做出更多不理智的事来。” 乔时念哪里受得住莫修兰这样跪着,“莫女士,你别这样,你起来说话好么?” 莫修兰摇头,“乔小姐,就当是我家欠你的。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好女人,但你跟阿远没有缘分。” “阿远跟我差了十几岁,他于我除了是弟弟,我也拿他当孩子一样心疼着。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还会遭遇类似的事情。” 莫修兰哽咽,“我爸爸的年纪大了,我妈走后,他身体就变差了很多,他再承受不住失去儿子的痛……” 乔时念的心里很难受,她理解莫家人,换成她外公,肯定也不同意她和一个会给她带去危险的人在一起。 拉不动莫修兰,乔时念只得哑声道,“莫女士,你请起来,我不去见莫修远了。” 莫修兰的声音也是嘶哑的,“乔小姐,你可以去见阿远,但请不要给他任何希望。阿远很聪明,他肯定会猜到你们的关系不一般,请乔小姐将所有的事情合理地圆过去。” 乔时念道,“可如果以后莫修远能恢复记忆,他岂不是会很伤心?” 莫修兰的眼眶依旧通红,“让他怨我们吧,我们宁愿被他埋怨,也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乔小姐,你也希望阿远健康平安吧?所以,请你帮帮我们行么?” 乔时念看着莫修兰,她坚持跪着,眼里全是央求。 一个如此能干强势的女人,竟能为了弟弟放下身段求她,乔时念心里沉重得快要喘不过气。 “好,我答应,请你起来。” …… 几分钟后,乔时念到了莫修远的病房外。 与前两次站在这儿的心情不同,乔时念这会儿只感觉心口全是酸涩和胀意。 莫修远对她产生感情,这本就是一个错误。 现在,是结束错误的时候了。 第393章疼 深呼吸,乔时念敲了下病房门。 宋蔓过来往走廊看了一眼,不解问:“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慢?” 乔时念勉强笑笑,“等电梯的人有点多。” 宋蔓看着乔时念一副破碎美人的模样,以为她在担心单独见莫修远一事,忍不住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你和莫修远慢慢谈。要是修兰姐回来了,我会告诉她,这些都是我的主意。” 乔时念没力气和宋蔓多解释,说了声谢谢,随后走到了病房里。 莫修远卧坐于床头,身上穿着病服,头上的纱布没有拆,俊美的脸庞比起之前清减了几分,病房的灯光映下,令他有了几分病弱贵公子的既视感。 莫修远也在一声不吭地打量着走来的乔时念。 她的身形纤细单薄,五官精致,白皙细腻的皮肤如同初冬的雪,透着一种清冷而脆弱的美感。 此时她细而淡的眉峰不经意地拧在一起,大而明亮的眼睛像两颗黑曜石般夺人眼球,眸底含着一丝淡淡的楚色,让人心生怜惜。 诡异的,莫修远有了种想上前给她一个拥抱的冲动。 “莫修远,你身体怎样了,头还会特别疼么?”乔时念轻声开了口。 莫修远收拢了思绪,一双桃花眼看着乔时念,开门见山地道,“宋蔓说,我很喜欢你,也一直在疯狂地追求你?” 看来宋蔓已把一些事情告诉了莫修远。 “怎么了,很难回答?” 莫修远不见她出声,疑惑问道。 乔时念打起了精神,“你确实扬言要追求我,还为此和你家人闹得挺不愉快,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做戏给宋蔓看。” 莫修远挑了下俊眉,“原因呢?” 乔时念把最初和莫修远达成的协议告诉了他。 莫修远没说信不信,继续道,“宋蔓告诉我,我专门买了一家动物园讨你欢心,为了救你,我这也是第二次受伤了?” 提到这些,乔时念的眼睛隐隐发热,她忍着涩意避重就轻地道,“动物园是远征的一个项目。你两次受伤确实是被我连累的,我很抱歉。” 莫修远皱起了眉锋,像在思考着什么。 “你为了让宋蔓死心,还做过不少戏!”乔时念担心莫修远再问,她有意扯开了话题。 “我几个月前怀过孕,你都向所有人承认,孩子是你的,让宋蔓气得威胁让我打掉孩子。” 果然,莫修远的注意力被吸引,“孩子呢?” 乔时念没有掩饰自己的难过,“没保住,我失去了它。” “所以是我的吗?”莫修远看向她,桃花眼里竟有些紧张。 “你只是失忆,不是换了芯,你自己的人品怎样,难道心里没数?” 乔时念苦涩道,“我当时为了离婚求你帮的忙,而你也想让宋家人误会,取消你和宋蔓的订婚,所以达成了共识。” 莫修远的心里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闷意。 “因为这事,宋蔓和我的订婚黄了,你也顺利离了婚?” “过程比这个曲折一些,但结果确实如此。” 莫修远想了下,“宋蔓刚才一直在说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依她目前的状态看,放下我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为什么我们的合作没有结束?” 不得不说,莫修远的逻辑很强。 乔时念镇定回道,“你怕她在以退为进,所以不敢完全放心,想要观察段时间。” 莫修远又提出乔时念早两天来病房时,和他说话的语气十分熟络,不像普通的合作伙伴。 乔时念承认,确实不止是合作伙伴,他们在相处中还成了好朋友。 “可我不会带好朋友去我母亲的墓地。”莫修远忽地道。 乔时念闻言一愣,宋蔓连这件事都跟莫修远说了? 见莫修远看着自己,乔时念稳了稳心神,“你诓宋蔓的。不止这事,还有一些我们的日常,你都添油加醋地跟她说了,还会特意在她面前对我示好。” 莫修远确实这样做过,乔时念说起来并不心虚。 莫修远自然也能看出来,“所以,宋蔓说的我喜欢你,根本不存在?” 乔时念不答反问,“莫修远,按你的性格,如果不是为了合作,你会和霍砚辞的前妻共事且产生感情吗?” 莫修远皱了下眉。 他讨厌霍砚辞到了极点,和霍砚辞有关的人和事,他都会避而远之,更别提是对方的前妻了。 而且他确实很烦宋蔓,恨不得快点甩掉她,如果两人还订过婚,他可能真会想法搅黄。 莫修远暂时停下追问,带了几分散漫地道,“宋蔓说,你过来是有话和我说,想说些什么?”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你父亲和宋先生都想让宋蔓陪你出国,但她拒绝了,由此可见宋蔓真放下了你,所以我来知会你一声,咱们的合作关系正式结束。” “乔时念,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我真的喜欢上了你?”莫修远又忍不住提出了疑惑。 乔时念心底的涩意加重,但她装出了淡然的语气,“你曾说过,我一个离异女人配不上你,我哭起来丑,人又很笨,谁看上我都是眼睛有问题。” 这种嘴毒的话,莫修远确实会说,特别是对于不感兴趣的人,更会说得毫无负担。 “莫修远,现在你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相当于你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喜欢我这种女人吗?”乔时念看似随意地问道。 莫修远再次打量了下乔时念,“单从相貌和性格看,不好说。” “但听我姐说,你为了和霍砚辞结婚追了他几年,离婚是因为我胡闹才导致的。如今霍砚辞依旧和你在一起,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没兴趣成为你们夫妻中增加情趣的一环。” 听言,乔时念轻声笑了笑,“你看,你的思路很清晰。所以,不用怀疑自己的判断。” 纵使莫修远觉得自己不会对霍砚辞的前妻产生兴趣,可他看到乔时念的笑容时,还是被晃了一下。 “你这种长相的人总在我面前走动,我难保不会被你美色所迷。”莫修远脱口道。 乔时念看着他,“围在你身边的美女尤物如云,你要真这么肤浅,宋家会舍得把宋蔓嫁给你么?” 莫修远没出声,乔时念是貌美,但他不是没见过长得漂亮的女人,不至于因此疯狂。 而且他很难想象自己会为霍砚辞的前妻失去理智,这应该是宋蔓的个人看法。 乔时念知道莫修远相信她的话了。 心里的愧意与酸胀在这刻也快要挤爆,乔时念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失态,“莫修远,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康复后就回北城陪你家人吧,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女子单薄的背影,莫修远的心脏毫无预兆地涌出了一抹揪疼。 “乔时念!”他叫住了她。 第394章离去 乔时念的脚步微顿,她扭头看向了莫修远,声音微哑:“还有事?” 莫修远看着乔时念摇摇欲坠的模样,心里又多了抹难以言喻的不舒坦。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乔时念,明明他对她没有什么印象。 “既然你说我们是好朋友,我又是因为你才受的伤,你为什么不能常去看我?”莫修远找出了一个理由。 “抱歉,她没有空。” 莫修远话才落音,病房门忽地被人推开,乔时念转过了头,看到了身形高大笔挺的霍砚辞。 他身上穿着黑色高定西装,应该是从哪儿赶过来的,有种风尘仆仆之感。 霍砚辞前两天都在出差,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儿? 乔时念往门口看了一眼,并没有宋蔓的身影。 隐隐猜到这是谁的手笔,乔时念自嘲一笑,看来莫家人还是不信任她。 “霍总,你来干什么?”身后传来了莫修远不耐的冷声。 乔时念转了身,莫修远俊美的脸上果然充斥着冷厌。 霍砚辞没计较莫修远的态度,长臂揽住了乔时念的纤腰,波澜不惊地道:“接我老婆。” 腰上有了大掌的温度,乔时念本想甩掉霍砚辞的手,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到底没有动弹,也没有纠正霍砚辞的用词。 “你们感情既然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找我帮忙和他离婚?”莫修远的桃花眼看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掐住了手心,“一两句说不清,相信你也不会有兴趣听。” “莫修远,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既然你已忘记了我们之间的事,又正好要出国,就当一切是上天的安排。所以,没必要再联系了,以后当生命中没有我这个人。” 说完,乔时念的眼泪怆然落下,在被莫修远发现前,她快速地将头靠向了霍砚辞的肩膀。 霍砚辞拥着乔时念,“莫总,这次的事我代念念向你道谢以及道歉,让你被连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你去国外安心养伤,这边的事情我会和莫市长交涉处理。”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告辞不打扰你休息了。” 如果说在霍砚辞到来之前,莫修远还对乔时念的话有所怀疑,但在这一刻,看着她亲密地依在霍砚辞的肩头,莫修远彻底相信,他不可能真喜欢乔时念。 即便是追求过,那应该也是为了给霍砚辞添堵找不痛快! 也不知道是厌烦霍砚辞,还是伤口疼导致的,莫修远这会暴躁得只想赶人,“滚滚,赶紧滚!我一秒都不想看到你们!” 乔时念的眼泪浸湿了霍砚辞的衣物,她不敢抬起头,因为她清楚,要和莫修远切断一切,就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 这样不管莫修远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想到她的无情也会心冷加死心。 “走吧。”她低哑道。 霍砚辞点头,半揽半搂着她离开了莫修远的病房。 到了外边走廊,乔时念强撑着推开了霍砚辞,而宋蔓和莫修兰往这边走来。 看到霍砚辞,宋蔓明显有些惊讶,“霍总,你怎么过来了,田田姐通知的你?” 霍砚辞神色无波地道,“刚好出差回来,过来看看念念。” 宋蔓没再多问,跟乔时念解释道:“我刚在那边看到了兰姐,就上去和她说清楚这事是我的主意,兰姐说没关系。” 见莫修兰云淡风轻的模样,乔时念没有力气和她虚与委蛇,朝宋蔓说了声“我回病房了”,随后走向电梯。 霍砚辞跟了过来,“念念,你要是太累,就靠在我身上。” 乔时念没有出声,也没有回怼霍砚辞,只是失神地盯着电梯上的数字。 病房里,傅田田早在等乔时念了。 见到身形伟岸的霍砚辞,傅田田同样惊讶,“你怎么来医院了,不是在外地出差?” 霍砚辞意简言赅,“事情办完就回了。” 傅田田看向乔时念,“谈得怎样了?” 乔时念木木点头,“挺好的。”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的表情都知道并不好,可她也没办法解决,乔时念和莫修远修成正果的难度系数太大。 加上莫修远还把乔时念给忘了,就更没机会在一起了。 陆辰南要知道这事,又得高兴得跳起来。 所以,傅田田没打算把事情向陆辰南说。 霍砚辞坚持要留在医院,而傅田田这几天都没回去,被乔时念劝回了家。 等傅田田走后,乔时念直接问霍砚辞,“莫修兰通知你去的病房?” “莫修霖,”霍砚辞如实道,“他怕莫修远记起你,请求我把你从病房里带出来。” 乔时念没再多问,有气无力地躺在了病床上,“你也可以走了,我这边不用管。” 霍砚辞并不出声,习以为常地坐在了房间的沙发椅中。 乔时念非常累,赶了两次也没管霍砚辞了,疲惫地睡了过去。 霍砚辞看着安静躺于床上的乔时念,脸色苍白,纤眉微拧,眼角似还有泪痕。 他起身小心翼翼地抚了下她的眉头。 等到乔时念睡沉,他又挽起她的衣袖,看着她手臂上已好得差不多但仍有些红肿的伤口,找到药膏替她涂抹起来。 涂抹完药膏后,霍砚辞又为乔时念盖好被子,调暗灯光,静静地看着她。 微弱的灯光照在乔时念的脸上和身上,形成一幅美丽又楚楚动人的画面。 霍砚辞看着她的樱唇,极轻地吻了一下。 …… 第二天上午,乔时念就收到了信息,莫修远已被莫家人转院去了国外。 莫家这速度是真的很快,像是生怕她反悔或是再去找莫修远。 站在露台看着天空飞远的医院直升机,乔时念的心里感觉空荡了不少。 那个表面看着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实则靠谱又事事替她着想的莫修远,已经离开了她。 如无特殊情况,他们之间怕是不会有什么联系了。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在想什么,他没有打扰她,而是拿着件外套,给她披在了背上,“外边有点凉,你身体没完全好,站久了会累。早点进去休息吧?” 乔时念没有反驳,和霍砚辞走回了病房里。 “霍砚辞,这次我和莫修远被车撞的事,真是白世昱主使的吗?” 乔时念问,“还有没有其它人的手笔?” 第395章谁有问题? 听到乔时念的问题,霍砚辞抿了下薄唇,“白世昱为了白依依的事去求过我爸,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事。”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所以是霍董想要我的命?” 霍父不喜她到了这种程度,让白依依回国针对她不说,还对她下这种死手! 白依依那晚说的,有人早就盯上了她和乔家,是指霍父么? 霍砚辞自然知道乔时念的想法,他道,“我已经问过了父亲,也把相关的证据都交给了警方。但警方在经过调查后,确认了事情与他无关。” 霍砚辞竟会直接怀疑霍元泽? 乔时念倒是意外了一下。 她之前也问过外公,乔家是否得罪过霍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结了仇,答案是否定的。 霍父真要对付她和乔家,应该不会借白世昱的手,毕竟这太容易暴露。 “我可以看看那些证据么?”乔时念问霍砚辞。 霍砚辞点头,“当然。” 除了些照片和通话记录,乔时念看到了一份监控录像。 录像是在一家大型的跑马场,霍父与几个朋友约好了去那儿看赛马。 不久后,坐着轮椅的白世昱也去了那儿。 经人通知后,霍父去往了贵宾室的方向。 那一片没有监控,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谈话内容。 大概半小时后,白世昱才重新出现在监控范围…… 单从视频来看,确实无法确定是霍父指使了白世昱,警方从其它方面入手,也未发现霍父有嫌疑。 难道真是白世昱求助无门、走投无路之下,把怨恨全推到她和莫修远身上,从而对他们下死手的么? 乔时念这边还在思索,王婶送吃食来了病房,霍砚辞有许多公事缠身,他先回了霍氏集团。 乔时念的身体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医生也说可以回家休养,所以她打算明天办理出院,而傅田田也被她劝回了医院上班。 王婶在替她收拾整理东西,乔时念则继续翻看着视频。 来回看了几次,在乔时念打算放弃之时,忽地感觉有个人影似曾相识。 她将视频往回拖,定住,然后放大。 画面上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戴着无框眼镜,衣着得体,纵使画面不是很清晰,也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成熟男性气息。 ——猫猫大本营活动日那次,与霍母站在一块说话的男人。 他在霍父之后进的跑马场,若不是乔时念看得慢,根本留意不到他。 霍母告诉过乔时念,那是她的一个朋友。 年轻时受过其父亲的照料,之后也一直在Y国工作,最近才回的国。 这个男人怎么会和霍父出现在同一家跑马场? 根据男人对霍母的态度来看,他大概率是霍母的追求者,那跟霍父应该成不了朋友。 是巧合么? 乔时念想得头都痛了,也没想出个合理的理由。 虽然这两者之间并无联系,但乔时念还是想知道一个结果,她给霍母打去了电话,约她下午在医院旁边的手工陶瓷馆见面。 霍母欣然同意。 下午,方倩茹带着霍雨珊一同到了陶瓷馆。 一周多的时间没见,霍雨珊看到她颇为欣喜,轻声唤道:“姐姐。” 乔时念微笑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雨珊,这儿可以做手工陶瓷,雨珊做一件送给姐姐吧。” 霍雨珊没有反对,心情还不错地去捏泥巴了。 乔时念则和方倩茹坐到一边的休息区,工作人员给她们送来了水。 方倩茹看着乔时念带有病色的模样,问道,“时念,你脸色这么憔悴,是有哪儿不舒服吗?” 乔时念轻描淡写地道,“出了点意外受了伤。” “发生什么了,伤得很重吗?” 问完,方倩茹所地想起了什么,“砚辞是不是知道你受了伤?” 乔时念点头,“知道,这几天晚上他在医院照顾了我。” “难怪这段时间砚辞很忙,听他奶奶说,他最近连老宅都没有去,几次叫他,他都说没空,原来是你受了伤。” 方倩茹有些心疼地道,“时念,你该早告诉我,我也能早些带雨珊来看你。” “不想麻烦伯母,我外公那边我也没说。”乔时念笑道,“况且我现在也没事了。” “那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方倩茹问。 乔时念又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雨珊,再和您说说话,聊聊天。” “时念想聊什么?”方倩茹神情温婉地看向了她。 乔时念略不好意思地道,“我想知道,您上次提过的那名男士,他和您关系怎样,你们有什么样的故事?” “伯母对不起,我不是要打探您的隐私,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如果您不方便的话,那咱们就换别的话题!”乔时念道。 方倩茹轻笑地摇了下头,“没关系,也算不上是什么隐私。” 方倩茹告诉乔时念,男人叫孙皓文,以前和她父亲学过古董修复,算得上是她父亲的徒弟。对她一直比较照顾。 “伯母,霍董认识他么,他们是不是也是朋友?”乔时念问道。 方倩茹有些意外乔时念的问题,但还是答了,“认识,但砚辞爸的个性比较自我,不太愿意随意交朋友。” 乔时念听明白了,霍父不但认识孙皓文,应该还知道他是霍母的追求者,但霍父是个强势又自视甚高的人,恐怕在他心里,孙皓文都不配做他的情敌。 所以,他们没有做朋友的可能。 方倩茹看着乔时念,不解地问道:“时念,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些?” 乔时念也没再瞒着,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相册。 将跑马场那个男人的截图给方倩茹看了下,“这个人,是您说的孙皓文么?” 方倩茹仔细认了下,“对,是他。时念,他这是在哪儿,你怎么会截下他的照片?” 乔时念如实道:“伯母,我也是在段视频中偶然发现他和霍董在同家跑马场,觉得有些奇怪,所以就冒昧地在您这儿确认一下他们的关系怎样,有没有可能是约在那儿的。” 方倩茹道,“可能性比较小,孙皓文在Y国时也常会去骑马、看马赛,大概是凑巧去了同个地方。” “时念,他有什么问题吗?”方倩茹还是不解。 第396章出事了! 乔时念摇头回道,“没有问题,伯母,我就是好奇问问。” 方倩茹将乔时念的话想了一遍,了然地问,“时念,你这次发生的意外是不是跟白家有关?你怀疑这背后是砚辞爸的主意,去查了他后发现孙皓文也出现在了现场,所以想知道他们之间有无关系?” 不得不说,傅母的猜测非常精准。 乔时念也没有否认,“霍砚辞和警方都查了,意外应该跟霍董没有关系。但我确实是因为这事而问的您。” 白世昱出事,方倩茹自然也听说了,只是她没有深问,也没想到会跟乔时念扯上关系。 方倩茹想了下,“砚辞爸做事确实强势霸道,但他应该不屑于否认自己所作过的事,至于孙皓文那边,我问问他,为什么去了马场。” “不用问,他和我又不认识,总不至于要害我。”乔时念阻止道。 方倩茹道,“没关系,有疑问就要弄清楚,我也不会直接问。” 乔时念,“伯母,谢谢您。” 对于自己等同于胡闹的行为霍母没有反感责备,还这么信任她,乔时念觉得既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 之后,方倩茹便给孙皓文打了电话,聊了下霍雨珊的事后,方倩茹才随意问起孙皓文最近是不是很忙。 孙皓文告知,“刚回国还在适应中,没给自己接太多工作,最近就在找可以放松的地方。海城有个跑马场不错,我早些天去过,你哪有空的话,带雨珊一起去转转?” 方倩茹笑着婉拒,说怕雨珊闹着要骑马,不太适合去马场。 方倩茹开了免提,孙皓文的话乔时念自然听到了。 孙皓文的出现与霍父无关,霍父的嫌疑就很小了,那白依依说的会是谁? 不久后,霍雨珊做了个陶瓷花瓶送给了她,许是有画画的技能在,霍雨珊做的花瓶也相当的完美。 乔时念谢过了她并称赞她做得很好,被夸奖的霍雨珊很是开心。 “姐姐,我想好了去玩的地方!”霍雨珊道,“去广场喂鸽子!” 这是乔时念上次答应过霍雨珊的事,她自然不能不遵守承诺,“好,现在姐姐就陪你过去。” “谢谢姐姐!” 霍雨珊很开心。 之后她们去了个公园的广场,陪着霍雨珊喂了鸽子,下午的时间便这么过去。 傍晚,乔时念拿着霍雨珊做的陶瓷花瓶回了病房。 刚打算躺下休息,她接到了陈助理的电话。 对方告诉她,目前远征集团请了新的管理团队,他手头的工作比较多,可能无法帮她继续跟进白依依那边的事情。 乔时念自然能理解,之前陈助理是看在莫修远的份上才帮她,如今莫修远离开了海城,又有莫修兰的介入,他肯定不好和她走得太近。 接收了陈助理传来的相关信息和资料,乔时念跟警方那边取得了联系。 对方告诉她,在精神病院的白依依已经苏醒,但她的伤势很重,院方表示得等她身体康复才能申请重新鉴定。 隔天,乔时念办理了出院手续。 没有回家休息,她去了趟一鸣投行。 公司里的人并不知道她受伤的事,只以为她出了差,见到她颇是高兴。 公司的几个项目最近进展都挺顺利,乔时念便请大伙儿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宋蔓让乔时念先回去休息,“赚钱也不用这么卖力,快点去休息静养。” 乔时念却问了宋蔓,“莫修远到达了国外医院吧,是不是都安顿好了?” 宋蔓叹了口气,“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要从我这儿才知道莫修远的消息。我明明把你们的事告诉了莫修远,他怎么一点都不信,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 乔时念也叹了口气,“说什么不重要了,目前就是最好的结果。” 宋蔓也没再问,“莫修远去了M国,修兰姐和修霖哥都陪着过去了,莫修远之前的手机和号码都换了,你要想知道他的新联系方式,我可以帮你拿到。” 乔时念摇头,“不用。” …… 就这样过去了些日子,乔时念每天在公司忙碌,过得倒也充实。 涂雅丽的茗茅酒业顺利上了市,乔时念当初投的一亿资金升值了近十倍,加上仁济药业的形势大好,乔时念经手的这两个投资案例让圈内人对她刮目相看。 她的一鸣投行也有不少客户主动找到她,表示要让她帮忙投资。 这天,乔时念正在办公室里忙着看资料,她接到了乔乐嫣的电话。 “姐,出事了!” 乔乐嫣不仅难得的叫了她姐,语气听上去也是少见的焦急。 乔时念顿时就紧张了,“出什么事了,该不会是外公病了吧?” 上辈子好像是这个时候,外公因为腿伤身体变得很差,这辈子因为外公没受伤,她就没太在意,现在乔时念的心又悬起了。 乔乐嫣道,“爷爷的身体没事。” 乔时念稍微松了口气,“那出什么事了?” 乔乐嫣哭着道,“是我爸,他出轨了,我妈要和他离婚。” “出轨?”乔时念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舅舅上次不是说,跟女客户只是吃了几次饭吗,而且他保证会跟对方保持距离,怎么就出轨了,是不是误会!” 乔乐嫣的哭声更大了,“不是误会,那个女人还怀了孕,现在闹到家里来了!” 乔时念听懵了,不仅有出轨的事实,女人竟然还怀了孕? “外公知道这件事吗?”乔时念问。 乔乐嫣依旧在伤心地哭,“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但估计我妈很快就会闹到爷爷那里去了。” “他们吵得很凶,我该怎么办啊,姐……” 虽说上一世乔时念和乔乐嫣的关系非常不好,但这一世她们缓和了许多,到底是姐妹,乔时念听到乔乐嫣哭得这么伤心,也有些不忍。 “你现在在家么,我过来。” 乔乐嫣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在家,你快过来!” 挂掉电话,乔时念没有犹豫,直接开车到了舅舅家。 还没有进门,乔时念就听到屋里传来了舅妈尖锐的叫声,“乔国盛,你对得起我吗!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你居然在外边玩女人,还为了个女人对我动手!” “是你胡搅蛮缠,我说了她怀孕是个意外!” 第397章淌浑水 门没有关严,乔时念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屋内一片狼藉。 沙发上的靠垫被扔得七零八落,地毯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杯和散落的茶叶。 茶几上的花瓶已经滚落在地,花瓣散落一地,原本鲜艳的色彩此刻显得苍白无力,墙壁上更是有不少划痕,像是掷东西留下的痕迹。 而舅妈覃淑红的头发凌乱,脸上有一道巴掌印,舅舅乔国盛就更惨了,POLO衫被扯得变了形,脖子上有不少抓痕,他额头在流血,应该是被玻璃杯之类的东西砸破的。 乔乐嫣无助的站于一旁,眼泪汪汪。 从现场情况可以看得出,舅舅和舅妈的这场战争有多激烈和惨烈。 “姐,你来了!” 乔乐嫣看到她,快步地朝她走了过来。 乔乐嫣虽是快要大学毕业的人,但她从小就被舅妈安排惯了,没有自主独立的习惯,忽地遇到这种事,难免会害怕无措。 乔时念握住了她的手,看向了还在盛怒中的舅舅和舅妈,镇定地唤了他们一声。 “时念你来得正好!” 舅妈一把便将她拖到了舅舅面前,“问问你的好舅舅,他都这年纪了,还做出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乔国盛一脸怒容,“覃淑红,你闹够了没有,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什么够,现在是你的情妇带着孕检报告找上了门,我还不能吭声了!” “什么情妇,你别乱给我安罪名!” “不是情妇还能怀上你的孩子!” 覃淑红提到这个就怒不可遏,又冲上去找乔国盛拼命,可力气到底不比乔国盛,几下就他给推开了。 覃淑红趔趄几步,知道自己不是乔国盛的对手,她尖声道,“好,我打不过你,我还不信加上老爷子都打不过,我现在就去家里找老爷子!让他做主!” 乔时念一听舅妈要去找外公,她连忙将人给拦下了,“舅妈,你先冷静一下!” 外公有高血压,就这样闹过去,还不把他给气出病来。 “有什么话咱好好说吧,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先别自乱了阵脚,商量一下解决的对策。”乔时念劝道。 “对啊妈,你别这样和爸爸吵了,爸说不定有苦衷……”乔乐嫣哭道。 覃淑红闹了这么久,怒气当然不可能消失,但她知道一直这样闹下去没意义,只是她也不可能先低头休战。 “舅舅,你说几句吧,让舅妈别生气了。”乔时念生疏地做起了“调解员”。 乔国盛被妻子缠吵,早就心力憔悴了,有台阶自然就下了,“别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先去洗把脸。” “妈,你的头发乱了,顺便整理一下。”乔乐嫣赶忙道。 覃淑红很不服气,冷呵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态度,甩手走了人,乔国盛也在乔乐嫣的帮忙下,处理起伤口。 室内的氛围有些沉重和压抑。 乔时念虽觉得和舅舅家关系一般,这种矛盾也不该由她插手,可上次舅舅的生日宴她发现,外公很希望她和舅舅家亲近些。 再加上白依依那句她和乔家被人盯上的话,这些事难保不是冲乔家来的。 所以乔时念觉得这趟浑水她恐怕得淌。 她先问了舅舅,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到如今,乔国盛虽觉得丢脸气恼,但还是把事情说了。 他和女人一开始确实是业务往来,因对方给他介绍了业务,他们一起吃过不少次饭。 在一次客户们的聚餐中,他们都喝了不少,乔国盛更是不省人事。 等他醒来时,发生自己和女人在酒店的床上醒来。 女人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表示大家都喝多了,当作一场成年人的意外就好。 乔国盛出于愧疚,给女人前后送了不少礼物,也正是如此,被覃淑红发现了端倪,她吵去了乔老爷子那儿。 乔国盛自那后,便减少了和女人见面的次数,也没再主动和她联系,可乔国盛没想到女人竟然怀孕了。 乔国盛想劝女人将孩子打掉,女人却表示要生下来养大,几次协商无果,女人竟来找了覃淑红,求她成全。 覃淑红知道这个消息,立即就甩了女人几个耳光,乔国盛想要阻止,也被覃淑红给打了。 为免覃淑红做出更过火的事,乔国盛让女人先行离开,却让覃淑红彻底爆发,与他大打出手,乔国盛忍无可忍,还了她一个巴掌。 动静大到连屋里听音乐画图的乔乐嫣都被惊到了。 再之后的事,乔时念也就知道了。 “舅舅,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乔时念问。 不管舅舅有无意识,确实是他犯下的错,他对不起两个女人。 乔国盛揉了揉自己被咬得生疼的手腕,告知说,孩子他从来没想过要留,但女人的态度很坚决,她要生下来。 “还不是为了钱,大不了多给她一些钱!”乔乐嫣又气又恼地道。 乔乐嫣气爸爸对不起妈妈,又恼那个女人的心思,明明知道爸爸有老婆,还和他走那么近。 乔国盛也知道自己理亏,他道,“我跟她提过,给她一笔钱,但是被她拒绝了。” 乔时念听言拧起了秀眉,女人以生意的名目与舅舅认识,又给舅舅介绍客户,还总和舅舅约吃饭。 两人酒后发生了意外,女人又那么巧怀了孩子,这一切看上去合理,又不怎么合理。 舅舅年轻时长相算是不错,但现在已是四十多,常年的浸染烟酒,他的容貌已不复当年,脸圆了不说,腰腹也像个怀胎四五个月的孕妇。 家里的经济基本被舅妈给掌握着,舅舅也无法大手大脚挥霍,更别提为女人一掷千金了。 所以,对方看上了舅舅什么? 连钱都不要,就要生下他的孩子? 乔时念不禁想到前几个月的程婉欣,她在白依依的示意下,故意帮乔家签下个大单,目的是为了陷害乔家。 这个女人也是怀有一样的目的吗? 那又会是谁派她来的呢? 问题太多,乔时念一时也想不明白。 “舅舅,你能把她联系方式和住址给我么,我想去会一会她。”乔时念道。 “现在吗,我也要和你一起去!”乔乐嫣连忙道。 乔国盛看着她们,“你们能行?” 第398章会面 能不能行,乔时念也无法保证。 但为了MQ和乔家,她必须要去会一会对方,看能不能弄清对方目的。 “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乔乐嫣不自信中带了些不悦。 “爸,你是不相信我们,还是因为舍不得那个女人,所以不想我们过去和她谈?” 面对女儿的质疑,乔国盛难得的没有动怒。 虽然让外甥女和女儿处理自己的事有些没面子,但这时候他焦头烂额的,哪有心情计较这些,只要事情能解决,谁处理都行。 乔国盛把联系方式给了乔时念。 “舅舅,舅妈那边你多安慰她几句,尽量别让她把事情闹到外公那去。”乔时念担心地道。 换成以前,乔国盛会不屑,现在看着乔时念比以前成熟懂事的模样,到底点了头。 “我心里有数,你过去交涉一下,看她到底想怎样,再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这可是乔时念成年来,舅舅第一次这样和她说话,以前他都是摆着长辈的架子,对她诸多不满。 “你要有办法还会让人家闹到家里来?” 乔乐嫣撅嘴埋怨了句,赶忙挽上了乔时念的胳膊,“姐,我们走吧。” “……” 乔时念没等舅妈出来,便和乔乐嫣去了楼下停车场。 乔乐嫣原本还很忐忑不知所措,眼下跟着乔时念一起,她却莫名有种找到了主心骨的安全感。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之她就是信任乔时念。 “姐,对不起,我以前总是针对你,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乔乐嫣认真道起了歉,“我还和姐夫发了不少信息,想博得他的注意,我真是又蠢又可笑。” 乔乐嫣忽地提到姐夫,令乔时念想起了霍砚辞。 听陆辰南说,霍砚辞因为让警方调查霍父一事,让霍父颜面受损,彻底激怒了霍父。 最近霍父给霍砚辞找了不少麻烦,让他分身乏术,两父子的争斗进到白热化的地步。 霍砚辞这些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就连发信息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乔时念倒是没太在意。 离婚后,霍砚辞为她做了不少,可前世的伤害亦不少,乔时念无法忘记,也迈不过心里的坎。 半晌不见乔时念出声,乔乐嫣道,“姐,你能原谅我吗?”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我不和你做对,姐夫的联系方式我也会删除得干干净净!”乔乐嫣保证。 乔时念直接给了乔乐嫣一个白眼,“什么姐夫,你再这样叫我可真不会原谅了。我和霍砚辞都离婚多久了,你还改不了口?” 乔乐嫣吐了下舌头,“我本来是改了,上次我爸爸生日时,姐……霍砚辞让我继续保持这样的称呼。” 霍砚辞做什么事乔时念都不会惊讶了,她坐上车,将之启动。 乔乐嫣坐到副驾驶,忍不住八卦道,“姐,我听说莫总出了国,他的公司也请了人管理,为什么这么突然啊,是向你表白失望太伤心了么?” 乔时念斜了眼乔乐嫣,她心可是真的大,刚才还哭得像是世界末日到了,现在又一副打听八卦的模样。 “你要这么有空,不如想想等下看到了女人后要说些什么。”乔时念提醒道。 闻言,乔乐嫣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姐,我可担不了这个大任,等会得由你出现和她谈,我就是不想呆在家里了,再顺便给你助个威。” 乔时念,“……” 去见女人的途中,乔时念的电话响起,余景澄给她打来的。 乔时念按下了车载蓝牙,“景澄哥,找我有事么?” 余景澄歉意地道,“念念抱歉,我最近忙,也没有时间联系你。我今天收到消息,乔叔好像遇到点麻烦,具体什么事,还得进一步打听。” 乔时念道,“谢谢景澄哥,我已经知道了。” 舅舅这次的“桃色新闻”,不好随意告诉别人,但余景澄在乔时念心里算不上外人。 她便将相关的事情告诉了余景澄。 余景澄意外了下,很快恢复了镇定,“念念,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乔时念道,“目前还不需要,但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肯定不会和你客气。” “景澄哥,MQ最近没有不对劲的事发生吧?业务订单这些你都看过了,有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乔时念想起来问道。 面对乔时念的紧张,余景澄有些奇怪,“目前MQ挺正常的,念念,你怎么这样问,是发生有哪儿不对劲吗?” 毕竟之前就程婉欣弄出了令人防不胜防的税务事件,余景澄不敢松懈。 “就是随便问问。” 乔时念请求道,“景澄哥,最近MQ的事情还请你多多上心,舅舅这边可能要费不少精力。” “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尽心尽力的。” 余景澄又问起了乔时念,“听乔爷爷说,你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去过,是因为工作太忙了么?可要多注意身体。” 乔时念没将自己和莫修远遇到的意外告诉余景澄,毕竟“隔墙有耳”,传到外公那去,容易让他老人家担心。 和余景澄简单聊了几句,乔时念挂断了电话。 乔乐嫣又忍不住问,“姐,你跟霍砚辞离了婚,莫少又离开了海城,余景澄是不是有希望了?” 乔时念斜了她一眼,“我现在就想搞事业,不沾感情。” “……” 不久后,乔时念和乔乐嫣到达了女人的住处,是个条件一般的小区。 据舅舅说,女人有过短暂的婚姻,目前是单身,一个人住在这儿。 上去前,乔乐嫣有些紧张,“姐,我们真的就这样进去吗,要不要找几个保镖来帮忙啊?” 乔时念婉拒,“我们找她是了解情况,又不是打架,找一群保镖进去,她要报警说我们恐吓呢?” 话是这样说,乔时念还是留了个心眼,她把自己的行程告诉了傅田田。 跟傅田田快速说了原因后,乔时念又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以防万一。 做完这一切,乔时念和乔乐嫣一起走到了女人所住的房间外边。 确认了房号,乔时念敲响了房门。 第399章不简单 听到敲门声,屋内传来了道女人的声音,“谁啊?” 乔时念自报了家门,对方犹豫了一下,到底给她开了门。 很快,一个年龄在三十来岁的女人出现在了乔时念的眼前。 女人穿着宽松的衣物,长相不像舅妈那种立体的漂亮,而是偏江南的温柔娇小类型。 身上也没有舅妈的精明气势,反倒像个文艺女,坚韧又柔弱。 此时女人的脸上还有红红的巴掌印,看到她们,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横眉冷眼,只是略为小心地站于门边。 在这一刻,乔时念大概知道舅舅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没有防备,她的长相太没有攻击性了,看着也不是个会刻意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正是如此,乔时念更加确定,女人不可能会喜欢舅舅,两人站在一块儿根本不搭。 乔时念在打量时,乔乐嫣也打量着女人,刚才在家里,她没有看到人,眼下一瞧,比自己妈年轻有气质,顿时就愤怒得想揍人了。 女人察觉到了乔乐嫣的怒意,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这个动作,更让乔乐嫣的火气往上冒,乔时念及时拉住了乔乐嫣,示意她冷静。 “吴女士,方便让我们进去聊一聊么?”乔时念问道。 女人看了她和乔乐嫣一眼,“两位请进。” 进屋坐下后,乔时念开门见山地道,“吴女士,首先代我舅舅向你道歉,不管怎样,这事他的责任。” 女人不卑不亢地道,“不怪乔先生,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既然是意外,你为什么不和我爸断干净,还用孩子要挟他!”乔乐嫣忍不住生气。 女人道,“乔小姐,我没有用孩子要挟任何人,我只是想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带大。之所以去求乔夫人,是因为乔先生怕夫人发现,想让我打掉孩子,而我实在是舍不得它。” “两位乔小姐,你们来找我,也是要劝我拿掉孩子吧,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女人态度坚决。 乔乐嫣越发生气,她理解她妈暴怒打人的原因了,她现在也很想狠揍这女人一顿。 乔时念拉了下乔乐嫣,对女人道,“吴女士,你要喜欢孩子,应该可以找到比我舅舅更优秀的男人,合法地生一个,为什么非要留下这个意外?” 女人表示之前没想过要孩子,但有了,她觉得是缘分,就想留下它。 孩子留着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到时候舅舅和舅妈还怎么安宁? 乔时念便提出了经济补偿,“这个钱当是给吴女士的营养补偿,吴女士值得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拥有一个爱情结晶,而不是留下一个意外产物,这样对孩子也是件不公平的事情。” 女人直接说,“我没打算再婚,以后就带着孩子相依为命。两位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乔先生,也不会影响他的家庭。” 正如舅舅所说,女人的态度异常坚决,丝毫没有妥协的打算。 这样聊也聊不出什么结果,乔时念决定先彻查一下女人的底细,再来考虑下一步。 “吴女士,你生下孩子就会影响我舅的家庭,只要你同意不生下来,经济补偿可以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吴女士想好可以联系我。” 乔时念从包里拿出笔,写了个号码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拖着乔乐嫣离开了女人家里。 “她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乔乐嫣又气恼又很沮丧,“姐,现在怎么办?我妈肯定忍受不了我爸有私生子,我不想他们总吵架,也不想他们离婚!” 乔时念没出声,她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乔时念将车驶出了小区。 就在她的车汇入主道不久,车身忽地颤了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她的车被追了尾。 听到外边的刹车声,乔时念莫名就想到了上次和莫修远遇到的车祸! 难道这次又有人想害她,故意撞她的车? 乔时念的心里顿时就涌出了惊恐,身体也有些僵住,脸色更是变得苍白。 “姐?” 乔乐嫣又叫了乔时念一声,疑惑问:“你这是怎么了?外边有人在敲车窗。” 乔时念回过了神,她看向了车外,果然有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 乔时念控制住手抖,降下了车窗。 对方先是表达了歉意,随后解释说他是为了避开一辆突然出现的电动车才会急打方向盘,导致不小心追了尾。 此次事故他会负全责。 乔时念处于警备当中,完全不敢放松,为了安全起见,她只让对方留下联系方式,等她的车定了损再跟他联系。 这段路有监控,乔时念并不怕对方逃避责任,她没必要现在下车。 对方倒也没有坚持,将号码留给了她,又道了句歉,随后走去了自己的车里。 乔时念的精神依旧高度紧张,她在后视镜看到对方启动了车,但是移到和她平行的位置时,车子停下。 司机冲她道,“女士,我老板要跟你说声抱歉。” 乔时念拧眉扭过头,看到了对方的车后排坐着的人影颇为眼熟——宋清川。 宋清川不知是要去哪儿,还是从哪儿出来,他身上穿着黑色正式的西装和白色衬衣,十分精致优雅的装扮。 看见她,宋清川显然也有些意外。 下一秒,他脸上露出了彬彬有礼的笑容,“乔小姐,这么巧?” 乔时念微点颌,“宋先生怎么会在这儿?” 宋清川道,“刚参加了市里举办的一个会议,正好路过这儿,没想到会遇到乔小姐,还这么失礼地撞了你的车。” 市里的会议乔时念也有所耳闻,请的都是行业精英。 乔时念稍稍放松下来,“没关系,你司机刚解释了,他也是不小心。” “那也还是要道歉,”宋清川说着回头探了眼乔时念的车尾,“尾灯好像撞坏了,可能不便继续行驶,为了安全起见,乔小姐不如把车留在这儿让人来拖,我让司机送乔小姐回去?” 这时,乔乐嫣伸长脖子凑了过来,“姐,他是谁啊?” “一个认识的朋友。” 乔时念把乔乐嫣推回副驾驶,“乐嫣,你叫个车先回去,我这边还有点事。” 乔乐嫣虽然好奇,但还是点了头,毕竟家里的事还没有解决,她得回去汇报情况进展。 目送乔乐嫣离开后,乔时念看向了宋清川。 此时他也下了车,并亲自打开了后车门,“乔小姐,请?” 「祝所有高考学子超常发挥,考的都会,蒙的全对,加油~」 第400章请宋清川帮忙 乔时念没有犹豫,坐上了宋清川的车。 一是因为她的车尾被撞,她怕继续开着出什么意外,所以不想冒险。 二来,乔时念有些事情想找宋清川。 乔时念坐上后,宋清川也坐来了她的旁边。 大概是不太熟,两人坐得明明隔了点距离,乔时念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她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点位置。 宋清川倒是神色自如,“抱歉乔小姐,司机弄出了这样的意外耽误了你的时间。” 乔时念轻笑了笑,“既然是意外,那就是不可控,宋先生不用这样道歉。” 宋清川抬腕看了下手表,“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不如宋某请乔小姐吃个饭,当是赔罪了?” 确实是晚饭时间了,有些话也不好在车上说,乔时念便点了头。 宋清川问过乔时念的饮食习惯,让司机让车开到了一家以香辣出名的湘菜馆。 乔时念有些意外,“我还以为宋先生不沾辛辣,对饮食的要求就是清淡新鲜呢。” 霍砚辞就是这样,食物非新鲜的不吃,在做法上更是口味稍微浓郁一点都接受不了。 宋蔓也吃不来太过辛辣的食物,谁知道宋清川这样接地气。 宋清川浅笑地道,“可能随我母亲。” 说完,宋清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好似变淡了几分。 乔时念听宋蔓提过,宋清川和她不是同一个母亲,许是宋清川忽地提到母亲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吧。 毕竟是他人的隐私,乔时念自然不会多问,“宋先生,咱们进去吧。” 宋清川恢复了如常,和乔时念走进了餐厅。 点了一些出名的菜式,服务生出去了。 乔时念对宋清川道,“宋先生,上次你让我劝说宋蔓的事,很抱歉,我没有做到。” 宋清川看着她玩笑地问,“乔小姐是做不到,还是没有做呢?” 乔时念如实道,“没有劝。宋蔓有自己的想法,她明确表示放下了莫修远、拒绝去照顾莫修远,我觉得应该尊重她。” 宋清川听言倒是没有反驳,还朝乔时念又露出了抹浅笑,“你说得很对,是我考虑不周了。我此前没有想到蔓蔓真的能放下阿远,就想帮她博一个机会,满足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乔时念忍不住道,“宋先生,宋蔓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我觉得你以后不要什么事都想替她做主,还是征求过她的意见比较好。” 宋清川看着乔时念,倒是配合地点了头,“行。” “……”乔时念。 她总觉得宋清川好像比之前要亲切随和不少,令乔时念有些不适。 服务生很快将做好的菜送了过来,他们动筷吃饭。 席间,宋清川随意地提起了莫修远,说目前莫修霖回了国,莫修兰还留在了那边。 而M国有个名媛与莫家有所往来,她时常会去医院探望莫修远。 乔时念知道,这应该是莫家人的安排。 正如宋清川所说,没有宋蔓也会有其它女人。 乔时念一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不是妒恨,毕竟她对莫修远的感动多于感情。她只是担心莫修远恢复记忆知道大家这样对他,会作何感想。 “不管怎样,家人不会害他,阿远应该会理解。”宋清川像是看出了乔时念所想,清声说道。 乔时念没再回话,宋清川告诉她这些,也有一半是莫家人的意思吧。 让她不对莫修远再抱半分希望。 “看我,明明是为了道歉才请你吃饭,怎么又提起了不开心的事,我的错,我以茶代酒,敬乔小姐一杯。”宋清川端起了茶杯。 乔时念深呼吸,“没事,这些算不上不开心的事,只要莫修远的身体能恢复,我觉得就是最好的结果。” 宋清川点头,“乔小姐,阿远目前不在海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告诉我。宋某虽然不才,但也会尽力而为。” 乔时念端起了茶杯,跟宋清川碰了一下,“我今天还真有事想麻烦宋先生。” 宋清川,“谈不上麻烦二字,乔小姐有事只管说。” 乔时念道,“我想调查一个人的底细,但我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想问下宋先生,有没有靠谱又厉害的人,可以帮我?” 宋清川想了下,点头答应,“没问题,乔小姐想查谁,可以将对方的相关资料发给我。” 乔时念将吴姓女人的资料直接发给了宋清川,“我想查这个女人最近有没有受人指使接近我舅舅,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舅的。” 闻言,宋清川明显有些意外,大概是没有想到乔时念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乔时念苦恼道,“我也不想把事情告诉别人,可如今我舅妈闹着要和舅舅离婚,我表妹特别担心,我又找不到信任和合适的人选。” “几个月前,宋先生曾帮我出手对付过白家,给白氏企业添了不少麻烦,我很佩服宋先生办事能力和效率,所以这次也想请宋先生帮这个忙。” 宋清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乔小姐既然这样信任宋某,宋某一定会尽全力。” “那我先谢过宋先生!”乔时念举起了茶杯。 “不客气,就是看在蔓蔓的份上,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宋清川温文尔雅。 与宋清川吃完饭后,他表示要让司机送她回去。 司机已换了台车过来,且在餐厅的门边等着了,盛情难却,乔时念坐上了车。 乔时念本以为宋清川也会和她一起坐,结果宋清川却在车外朝她挥了挥手,“乔小姐,路上小心。” 乔时念略略惊讶。 “另有司机来接我,”宋清川优雅道,“乔小姐要查的事有结果了,我会再联系你。” 谢过了宋清川,乔时念由他的司机送到了明月苑。 回到家里,乔时念和王婶打过招呼后,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继而拿出手机,联系了周阳应。 周阳应应该没在拍戏,他很快便接起了她的电话,“小姐姐,你今天怎么会有空打给我?” 乔时念笑着问了下他的近况,随后说道:“周阳应,之前你说KK现在没有玩音乐了,办了家私侦所?” 第401章排查 周阳应给了乔时念肯定的答案,“小姐姐,你需要调查什么人吗?” 乔时念道,“对。你把KK的联系方式推给我,我和他细说。” 周阳应再没多问,直接照办。 之后周阳应告诉乔时念,他参与拍摄的影视作品就这几天杀青了,他也能很快回海城。 乔时念先预祝了他的剧大卖,又约定回海城一起聚聚。 结束通话后,乔时念加了KK的联系方式,对方对她相当热情。 告知说,自参加选秀后,他发现自己在音乐方面天赋不够,想混娱乐圈有难度,便选择开了家私侦所,音乐纯当爱好。 这些事周阳应告诉过乔时念,乔时念也见识过KK的黑客技术,所以这次才想请他帮忙。 乔时念把吴女士的相关信息发给了KK,并且把跟宋清川提出的要求同样告诉了KK。 这次乔时念请宋清川帮忙不仅是想让他替她调查,更多的是,她想以此探一下宋清川的虚实。 傍晚她刚从吴女士小区出来不久,宋清川的车就撞上了她的车,时机有些凑巧。 上次一鸣开业,宋清川帮她挡过油漆,莫修远怀疑过宋清川,觉得他目的不纯。 还有她流产一事,虽说查明了与宋清川无关,他甚至还帮她对付了白氏企业。 但乔时念始终觉得宋蔓的保姆不像是个会为了个旧情而甘于配合白依依的人。 最大可能使唤得动她的人还是宋清川。 莫修远说过宋清川没什么凡人的七情六欲,但乔时念觉得宋清川对自己好像有些亲近之意。 乔时念当然不觉得自己魅力大到人见人爱的程度,所以宋清川的行为和动机就值得寻味了。 如果白依依不是故意刺激她,真有人盯上了她和乔家,那自己身边出现的人都有嫌疑,乔时念想排查一下。 宋清川这次帮她调查的结果和KK调查出的无异,他或许跟舅舅的事件没关系,但如果宋清川有所隐瞒,或是故意扭曲一些事实,那他就有嫌疑。 乔时念没有选择直接查宋清川,除了对KK的调查方面的能力不了解外,她还怕万一是宋清川,那她就打草惊蛇了。 KK自然不知道乔时念的想法,他爽快答应了她的差事。 隔天,乔时念还是决定回趟家里。 舅舅的事既然无法轻易解决,那纸包不住火,外公迟早会知道。 与其突然知道受惊吓,不如她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外公,让外公也有个心理准备。 处理完手头的公事后,乔时念让司机送她去往乔家。 等她走进院子里,却在那儿看到了个高大挺拔的身影——霍砚辞。 霍砚辞身装一袭黑色纯手工定制西装,内搭浅色系衬衣,明明一副矜贵强大的上位者模样,却在陪着外公给花草浇水。 自医院出院后,乔时念这还是第一次碰到霍砚辞。 陆辰南不是说他最近分身乏术,怎么会来外公这儿? “念念回来啦!” 外公抬头到了她,慈爱地招呼道,“站那儿干嘛,过来呀!” 乔时念娇唤了声外公,边走向了他。 “你怎么在这儿?”乔时念淡声问起了霍砚辞。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有段时间没来看外公了,今天正好有空,就过来了一趟。” 乔时念忍不住轻呵了一声,“以前你是外公的正式孙女婿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孝顺这么有空?” 霍砚辞依旧波澜不惊,“正因为以前做得不够好,所以才想在以后的日子多加补偿。” 许是乔时念的错觉,她总觉得霍砚辞这话中另有所指。 乔时念回来是有正事的,她懒得和霍砚辞往下争论,而是下起了逐客令:“外公你已经看过了,可以回去了。” “念念,”乔东海嗔责道,“不许这样没礼貌。砚辞是特意过来陪我的,我也留他在家里吃饭了。” 乔时念没有答外公的话,而是看着霍砚辞,“霍先生,你走不走?” “念念!”乔东海又出了声。 “外公没关系,”霍砚辞道,“我不知道今天念念要过来,我就先失陪了,有空再过来看您老人家。” “没事,就留在这儿吃饭,厨房里饭菜都准备好了!”乔东海挽留。 霍砚辞幽深的墨眸看了眼乔时念,摇头道,“改天吧。” 乔东海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孙女,无奈地摇了摇头,“砚辞,你要是忙也不用特意过来陪我,太浪费时间了。” 霍砚辞还没说话,乔时念就走到了乔东海的面前,“外公,咱们进屋吧,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你这孩子——” “念念。” 外公嗔怪的话没说完,霍砚辞低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乔时念神色平静地看向了他,“还有事?”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我也有点事要和你说。” “说吧。”乔时念直接道。 霍砚辞却是拒绝,“可能单独说比较好。” 乔时念拧起秀眉有些不悦,外公却轻拉了下她,“和砚辞聊一下吧,外公进屋去看看饭菜做得怎样了。” 乔东海说着进了屋,乔时念看向了霍砚辞,“现在可以说了?” 霍砚辞没有马上出声,眸光直直地打量着她。 乔时念,“你在看什么?” “看你,”霍砚辞抬起了头,墨眸像是一潭深水,“念念,我们这么多天没见,我想你了。” 乔时念,“……” 霍砚辞这是哪根筋不对了,突然这么直白。 “你后脑和后背的伤全好了吧?还需不需要去医院做个复查?”霍砚辞又低沉地问道。 乔时念耐着性子道,“复查过了,基本没有问题了。霍砚辞,你把我叫住只为说这些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乔时念说着打算转身,霍砚辞却是开了口,“舅舅的事我听说了,你今天过来是不是打算告诉外公?” 乔时念的脚步一顿,她皱眉看着霍砚辞,“你怎么听说的?” 舅妈都是昨天吴女士找上门她才知道,霍砚辞的消息如此灵通的么? 还是说,霍砚辞一直在密切地关注着她和乔家?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直接告知说,“是舅舅给我打了电话。” 第402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乔时念稍意外了下,舅舅竟然会打电话给霍砚辞,是想找他帮忙么? 乔时念道,“舅舅的事情有点棘手,但我们会自己处理,就不麻烦你了。” 霍砚辞却是直接告知,“我昨晚已经让周天成去查过吴女士。” 乔时念,“……”不得不说,霍砚辞这办事效率很高。 “有结果了?”乔时念忍不住问。 霍砚辞点颌。 乔时念顿时有些犹豫,宋清川和KK都还没有消息传来,而霍砚辞已经查出,她当然急迫地想知道答案。 可她刚刚才说自己会处理,转头就问霍砚辞情况,太过打脸。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他道:“吴梦雪的私生活不算混乱,她跟舅舅确实有业务上的往来,几周前他们也同去了酒店,目前来看,吴梦雪怀的孩子很大概率是舅舅的。” 既然霍砚辞都说了,乔时念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吴梦雪的个人条件挺好的,长相气质也算不错,她怎么会看上我舅舅,还不愿意把孩子打掉?” 霍砚辞说,吴梦雪原生家庭的条件差,嫁了人也不是良配,纵使离了婚,前夫也像个吸血虫总缠着她。 吴梦雪目前是家公司的负责人,可也只是高级一点的打工者,填不了家人和前夫的坑。她刻意和乔国盛走得近,不排除是为了钱。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舅舅和我都提出了要给她经济补偿,我甚至还表示了她可以自己提条件,她的态度都很坚决,说和孩子有缘分,要生下来一个人带大它。” 霍砚辞声音沉冽,“MQ目前是舅舅掌管,他也是MQ的继承者和股份拥有最多之人,吴梦雪如果生下孩子,同样会有继承权,相当于找了一张长期饭票。” 乔时念心里微惊,她确实没有想过吴梦雪还会有这样打算。 MQ虽不是什么上市的大企业,但在海城美业行业还是有点名气,目前的业绩也不差,吴梦雪如果生下孩子,后续可得到的收益确实要比一次性拿钱要稳。 说不定到时还会带着孩子到外公面前求说法,又或是去舅妈那儿逼宫。 那乔家就会鸡犬不宁了。 “没人指使她这么做么?”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说,周天成向他回馈的信息中,暂未发现这样的迹象,但他会让人继续调查。 才听了人家的调查结果,又和他讨论了这么久,乔时念现在再说不让霍砚辞插手有些虚伪,她便没有阻止,只是道了声谢谢。 霍砚辞本还想跟乔时念多说几句,他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叮咚叮咚,小可爱提醒你接电话啦~” 乔时念许久没听到自己录制的这个铃声,眼下再听,顿时有些社死,同时也有些愠恼,霍砚辞竟然还没有换掉! 不容乔时念有质问的时间,霍砚辞已接起了电话,还碰到了免提键。 “霍总,董事会那边来了不少人员,说要验收霍氏最近的情况。”周天成的声音带了几分严肃与隐隐的急切。 霍砚辞说了声“知道,我马上过来”,结束了通话。 乔时念自然也没有留他,“你去忙自己的事,舅舅这边你不用再操心。” 霍砚辞的墨眸看得乔时念几眼,到底朝自己的车边走去。 乔时念转身回了屋,外公已在厅里等着她,“砚辞走了?” 乔时念点头,“走了。” “念念,你对砚辞怎么还是这种态度呢?”乔东海嗔责道,“你上次说和小莫没可能在一起,不是因为没忘记砚辞?” 提到莫修远,乔时念的心情低落了几分。 不过为了不让外公多问,乔时念还是打起精神道,“外公,谁说我是因为霍砚辞啊,您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对霍砚辞没有感情了?” “外公当然信你,”乔东海轻轻叹息,“你为了离婚受了那么大的罪,外公也记得。外公只是怕你因为一些积怨,在压制自己的内心。” “砚辞如今改变了不少,对你也相当的上心,如果你想给他一个机会,外公是不会反对的。” 乔时念道,“他确实为我做了不少,我以前缠着他让他厌烦,自己也有部分责任,我甚至还知道他之前讨厌我的原因,但这些都改变不了我受过伤害的事实。” 乔东海揉了揉乔时念的脑袋,“念念,外公不是劝你们复合。外公就想你能彻底放下,不仅是对他的爱意,还有恨怨都放下。如果放不下,就顺应内心的感受,不然你现在这样会很辛苦。” 乔时念刚想说自己并不辛苦,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乔时念拿出来一看,是乔乐嫣的号码。 外公自然也看到了,他还打趣道,“你们姐妹俩的感情倒是好了不少。” 乔时念朝外公笑了笑,“那当然,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外公,我去那边接个电话。” 走到一旁,乔时念划开了屏幕。 “姐,我爸又出事了!” 刚一接起,乔乐嫣急切的声音便响起。 乔时念怕被外公听出不对,她又往外走到了花园,“怎么回事?” 乔乐嫣告诉乔时念,乔国盛被人给打了! 被打? “打他的人好像是那个吴梦雪的前夫,他说我爸占了他老婆的便宜,守在停车场把他打了一顿!” 乔乐嫣急声说,幸好保安发现了不对制止了对方,但对方并不肯罢休,一定要乔国盛给他赔偿!还不许人报警,否则就把乔国盛和吴梦雪的事情抖出去,闹得人尽皆知!让乔国盛身败名裂! 乔时念心里大惊,吴梦雪的前夫居然这么蛮横不讲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们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乔乐嫣告诉她,目前还在家里的地下停车场,乔国盛的头被打破了,对方仍在吵闹不休。 挂上电话,乔时念进屋跟外公说了一声,要去和乔乐嫣逛街,之后便急急打算走。 “念念,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乔东海不放心地问道。 “外公放心没事。” 乔时念挤出笑容哄慰了外公几句,方才让司机将她送往舅舅的住处。 到达后,乔时念发现—— 第403章激怒 现场的情况比乔时念想象中更糟糕一些。 舅舅乔国盛不仅额头被打得出了血,就是嘴角眼周这些地方都有淤青。 此时,那个身材魁梧、长相勉强过得去,但周身充满着戾气的男人还勒着舅舅的脖子不肯放开,逼舅舅拿出赔偿金才能作罢。 乔乐嫣害怕地躲在了舅妈的身边,舅妈也吓得不轻,却死活不愿意拿钱,说男人没资格管他们的事。 周边倒是有几个看热闹的车主和保安,但谁都没上前拉架或是帮忙。 毕竟这种一听就充斥着八卦香艳的桃色新闻,是所有人最爱看的热闹,他们不舍得结束好戏,再说他们也怕被伤及无辜。 有人偷偷打开手机在录,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直播这场“精彩大戏”。 乔时念到达后,乔乐嫣立即朝她走了过来。 “姐,你来了!” 乔时念点头间,魁梧男人也看到了她,眼里充满着轻蔑不屑,“还以为是多厉害的帮手,原来是这么个娘们!” “劝你们识相地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今天可不会放过他!”男人威胁道。 乔时念没空计较男人嚣张粗俗的态度,问乔乐嫣,“他要什么条件?” 乔乐嫣小声说,“让我爸把这台车送给他开,然后还要给他拿两百万。” “不行,不能答应他!”覃淑红尖厉道,“他今天敢开口要这些,明天就敢开口要更多,我可不会被他勒索!” 舅妈这话听着有些不近人情,但乔时念知道她没有说错,这种人一看就贪得无厌,给了这次,一定还会有下次。 对方会拿用这件事变本加厉的威胁,无休无止。 “你不过那女人的一个前夫,有什么资格说被戴了绿帽,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覃淑红还骂起了男人,"你有本事就真打死他,我敬你是条汉子,否则就少在这儿装腔作势!” “妈!”乔乐嫣焦急地看向了覃淑红,生怕男人会发疯伤到乔国盛。 覃淑红毫无商量余地,“这事本来就是你爸爸弄出来的,凭什么让我来给他擦屁眼!就得让他自己受着,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被人钻了空子!” 乔时念没有出声,她怕自己开口会火上浇油。 面对这堪比闹剧的现场,乔国盛觉得自己的颜面早已扫地。 他大概是和盛怒的覃淑红争论过无果,所以放弃继续交流,而是看向了乔时念,“念念,你赶紧帮帮舅舅!” 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舅舅都开了口,乔时念也不能置之不理。 乔时念便严肃地告诉男人,他这种行为已经是严重的犯罪了,更别提还涉嫌敲勒索,不想被警察抓,就马上放开乔国盛。 他们保证这次不会追究他的责任。 男人却是半点不惧,“有本事你们报警抓我!反正我贱命一条,要啥没啥,大不了去吃几个月牢饭,但是你们有钱人这些龌龊事,我一定会大肆地宣扬出去,看你们要不要脸面!” 乔国盛从来都是爱面子的,最近MQ的业务不错,他好不容易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怎么会让自己在这个时候有丑闻发生? 他狼狈又急切地让乔时念答应对方的条件。 他现在只上快点摆脱目前的困境,不想再丢脸下去。 乔时念不想纵容男人这种行为,可不答应,事情拖得越久影响越大。 她便想假意答应男人的要求,等舅舅安全了再做报警处理。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你先把我舅舅放了,我们找个地方等着,我让人把钱准备了送过来!” “当我傻啊!”男人并不相信乔时念,“钱没到手,我绝不会放开他,反正丢脸的人又不是我!” 面对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乔时念只得当着男人的面打电话让财务准备钱,以最快的速度送来。 男人终于松懈了几分,而乔国盛趁着他放松,猛地咬了下他的手臂,在男人吃疼之时,乔国盛推开他就往前跑。 男人很快反应过来要追乔国盛,乔时念知道舅舅要被逮到会被揍得更惨,她情急之下抓着自己手机就朝男人甩去! 男人的脑袋被手机精准砸中,他伸手摸了下疼痛处,眼里顿时就露出了凶狠的光! 乔时念心里一惊,急中生智地对几个围观人群道:“谁帮忙抓住他,我给十万!” 大伙一听有钱,顿时就从看八卦者变成了“见义勇为”者。 男人再有本事也敌不过这些人的围攻,他见情况不对,竟一个剑步就朝乔时念冲了过来! 男人隔乔时念距离近,他目标又很明确,待到所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乔时念条件反射地伸出脚踹向了男人,但男人长得高大魁梧,乔时念身上又有伤初愈,这一脚过去根本没有太大的震慑力。 对方反被激怒,他竟还举起了一块不锈钢指引牌! 本想抓他的人都不敢轻易靠近了,乔时念也迅速地往后退去,可男人却打红了眼,他粗壮的胳膊举着不锈钢狠狠朝她砸来! 男人的力气大而急,乔时念再有身手也躲避不及。 “小心!” 就在乔时念以为自己会被砸中之时,耳边响起了个沉冽又急切的男声。 而她身体被拥入了个温暖宽厚的怀抱中。 熟悉的雪松淡香涌入鼻中,乔时念都不及想霍砚辞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嘭”的一声,不锈钢架砸到了霍砚辞的身上,他从喉中发出声闷哼。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魁梧男人被什么人狠狠一踢,踹飞撞到了一辆车上,车子发出了警报。 这些事情的发生都在瞬息之间,等乔时念反应过来时,男人已被霍砚辞的保镖给制住,嘴里发出了求饶声。 围观人群则被霍砚辞的另个保镖驱散着。 乔时念整个人还被霍砚辞拥在了怀中,她能感觉到霍砚辞因疼而急促不少的呼吸声。 乔时念问道,“你怎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霍砚辞依旧搂着她,甚至将下颌抵在了她的肩窝处借力,声音微哑,“念念,你有没有事?” “我没——霍砚辞!” 乔时念话没说完,只觉肩膀上一沉,霍砚辞像是撑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来! 第404章骗她? 随着乔时念的一声惊呼,霍砚辞的保镖赶了过来。 “霍总受伤了,得去医院!” 方才那个男人用了不小的力气砸她,霍砚辞这样硬生生替她挡下,估计伤得不轻。 幸好砸的不是头,否则后果怕是更严重。 乔时念暗庆。 霍砚辞虽没晕厥,但他难受得几乎站不稳,身体大半重量压在了乔时念的身上。 而这时,司机将车开了过来,保镖协助乔时念一起将霍砚辞小心地扶到了车上。 随后他与另一名保镖留在现场处理余下的事宜。 车上,霍砚辞依旧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乔时念的身上。 两人手臂挨着手臂,下颌碰着额头,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与呼吸,是一种颇为亲密的姿式,看在霍砚辞受伤的份上,乔时念忍着没有推开他。 只是乔时念的体型比霍砚辞小了近半,被他这样依靠着,心里总觉得怪异,她悄无声息地往车窗边挪了挪。 霍砚辞感觉到了乔时念的举动,他朝她靠近了几分,并低声问道,“念念,你刚才叫得那么急切,是不是在担心我?” 担心个屁,只是不想欠他的人情而已。 乔时念,“你不舒服就少说话。” “可你平时都把我推开,也不愿意和我说话。”霍砚辞语带落寞。 因为和你无话可说,自然就没有说话的欲望。 乔时念在心里道。 霍砚辞大概猜到了她想说的话,声音变得越发低落,“念念,你陪我说几句话,行不行?” 低低哑哑又略显可怜的语气钻入耳里,乔时念心里有了抹细微的涩意,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央求过霍砚辞—— 【砚辞哥,你别看邮件了,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砚辞哥,你和我一起去看花吧,花房里的花开得特别漂亮!】 【砚辞哥,我新买了几幅画作,你看看喜不喜欢?】 可任她兴致多高,霍砚辞的回答永远只有冰冷的两字,【没空。】 “念念,怎么了,在想什么?” 霍砚辞的轻唤将乔时念拉出了回忆,她的心情却没能转换过来。 “你想说什么?”乔时念问。 “都可以,”霍砚辞道,“和我分享一下近况?” 霍砚辞离得她很近,一说话乔时念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声带的振动,以及他唇上的温度。 乔时念心里越发烦闷,她冷呵一声,“凭你的能力,要想知道什么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用我分享。” 霍砚辞稍默了下,将头抬了起来,“念念,如果今天为你受伤的是莫修远,你还会这样冷漠不耐么?” 闻言,乔时念扭头看向霍砚辞,正好与他的墨眸对上。 看着他眸光里微闪的痛色,乔时忍不住嘲弄道,“霍砚辞,你问这种问题不觉得可笑?” “我早告诉了你,对你没感情了,我会往前看。我心里有别人是迟早的事!” 霍砚辞眼里的痛涩更浓烈了几分,“哪怕莫修远忘记了你,你也要等着他?” “我的感情问题与你无关。” 乔时念道,“霍砚辞,你现在确实比以前尊重我,对我的事也上心了,但你做了这些,我就应该忘记以前的伤害,重新接受你吗?” “为什么不行,念念,你为什么就要给我判死刑。”霍砚辞的语气中有不解和隐隐的委屈。 霍砚辞低声下气了这么久,她却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心里难受也是正常。 乔时念轻呵了一声,“因为你再怎么改变,骨子里依旧是个霸道强势的人,若你心里那份愧疚过期,或是所谓的喜欢变淡,你就会恢复成以前的你。” 霍砚辞的俊脸变得黑沉了几分,“你的意思是,我这段时间所作所为,都只是在装模作样,为的也只是让你回头?” 乔时念道,“我只是在分析事实。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所向披靡,如今却在感情上受了挫,而且我还是你曾经的舔狗,你想要证明自己也不是没可能。” “霍砚辞,你今天替我受了伤我很感谢,但以后别再管我的事了,被人一直盯梢也不是件好受的事。” 闻言,霍砚辞从喉中淡嗤了一声,黑眸继续沉沉地看着乔时念,像是想把她的心给撕开,好好看清。 乔时念无惧地回瞪着霍砚辞。 她的话听上去是有些不识好歹,霍砚辞赶去帮了她,她还不感激。可如果霍砚辞不是像盯霍父那样派人看着她,又怎么会及时知道她的情况。 相互较劲了几十秒,霍砚辞的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他的神色明显肃冷。 这时司机已降下了车速,他们到达了就近的医院。 “掉头,回集团。” 乔时念刚打开车门,却听到霍砚辞朝司机冷冽地命令。 “你不是伤得很重……” “骗你的。” 乔时念话没说完,霍砚辞面无表情地吐出三字。 “……”乔时念。 “送你回哪儿?”霍砚辞依旧面无表情。 乔时念这边的车门都打开了,她一只脚已经下去,哪稀罕再让霍砚辞送。 “我自己叫司机来接。” 说完,她一把甩上了车门。 霍砚辞的车也没停留,绝尘而去。 乔时念对着空气狠踹了一脚。 该死的霍砚辞,枉她让他靠坐得那么近,心里还因为他受伤而愧疚。 结果,他竟然只是在骗她! 难怪他上车时还一副虚弱无比的神态,刚又能和她说那么多话。 原来,他伤得根本不重! 正生气着,乔时念接到了乔乐嫣的电话。 “怎么了,不会舅舅又有什么麻烦吧!”乔时念语气不美丽。 乔乐嫣略微瑟缩了下,“爸爸叫了医生上门检查伤口,目前没什么麻烦。” “那你有什么事?”乔时念问。 乔乐嫣道,“姐,你们到医院了吧,霍总情况怎样了?”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乔时念没什么好气,“应该死不了。” 乔乐嫣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得说道,“姐,是我不对,我给你打完电话后,爸爸又让我联系了霍总,他才会赶过去,还受了伤。” 乔时念一愣,舅舅居然又让乔乐嫣麻烦了霍砚辞! 所以不是霍砚辞自己听到风声赶过去的,而是舅舅的求助! 想到自己刚才对霍砚辞冷嘲热讽,乔时念又尴尬又无语。 她不但误会了霍砚辞,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怨了他。 第405章想不明白 错怪就错怪,反正霍砚辞也骗了她,她是不可能道歉的。 乔时念告诫乔乐嫣,让她以后不许再麻烦霍砚辞,后又问了那个男人的处理情况。 乔乐嫣说男人被霍砚辞的人带去了警局,但是乔国盛不想事情闹大到不可收场,所以不打算追究对方的责任。 “这次不追究,下次他就会变本加厉!”乔时念道,“绝不能纵容他!” 乔乐嫣苦恼说,“可他找爸爸麻烦时就说了,他不好过也不会让爸爸好过,他会让人把爸爸的丑事都曝光出去。” 乔时念也有些头疼,但是事情发生了,想瞒也是瞒不住,她决定过去找一趟舅舅,劝说他公开承认这次错误。 虽说对他名声有损,可总比被人拿捏着把柄要挟要好。 乔时念刚打算叫车,却见霍砚辞的车返了回来,车窗降下,后座已没了霍砚辞的身影。 “乔小姐,请您上车,霍总让我送您。”司机一副乔时念不上车他交不了差的为难模样。 乔时念也懒得问霍砚辞的情况,她坐上了车。 之后乔时念到了舅舅家,面对她的提议,舅舅果然不同意。 “我是被陷害的,凭什么让我承认错误,我以后的脸面还往哪搁,我怎么让手下人信服,我不同意!” 乔时念劝说,“舅舅,既然你是被陷害,更要当众说清楚,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咱们去向警方报警吧,让他们调查清楚这事,结果出来,大家也能理解你吧?” 舅舅听言犹豫了下,舅妈却又闹了起来,“让所有人知道你舅出轨有了私生子,我还能出门吗?那些太太又会怎么嘲笑我!” 乔时念心累。 如果这只是舅舅一个人的事,她肯定不会插手,任他们被勒索、闹腾。 可这事明显不简单,自家内部都不统一意见,又怎样合力对外。 乔时念只得耐着性子向舅妈解释,她已经找人在调查了,舅舅要是被陷害,孩子极可能不是他的。 吴梦雪的前夫一开口就是车和两百万,可见胃口很大,难道乔家要因为这事成为他的提款机? 乔乐嫣一听,也赶紧帮着分析和劝说,覃淑红才算勉强被说服。 公开的道歉和说明由MQ的公关部负责,余景澄自然也得闻了消息。 他赶到了乔国盛家,与他们商量细节问题。 看到余景澄,乔时念和乔乐嫣都感觉松了口气。 乔乐嫣甚至泪眼汪汪,“余大哥,你一定要帮帮爸爸。” 余景澄看了眼乔乐嫣,又看向了乔时念,笃定道:“乔叔的事等同于我的事,我义不容辞。” “谢谢景澄哥。" …… 翌日上午,乔时念收到了来自宋清川和KK的调查结果。 他们查出来的情况跟霍砚辞告诉她的差不多。 吴梦雪不是海城人,和前夫结婚是想摆脱原生家庭,结果遇人不淑,前夫徒有外表,实则好赌成性。 纵使离婚,也是以吴梦雪答应每月给他钱才得以在法律上断了关系。 宋清川这边甚至还多给了乔时念一个讯息——吴梦雪跟霍元泽的秘书不久前出现在同家咖啡厅。 宋清川说,他的人也是无意中查到的,不排除是巧合。 至于吴梦雪肚中的孩子,因月份过小,如果她不配合,恐怕没法做亲子鉴定。 ”谢谢宋先生,你帮了我很大的忙。“乔时念客气道谢。 宋清川优雅地笑道,”不用客气,再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 乔时念挂掉了电话。 既然宋清川对吴梦雪的情况没有欺瞒,他应该跟舅舅这事没关系。 除了莫修远喜欢她、导致宋蔓退婚这事,乔时念觉得自己和宋清川之间也没有其它交集与矛盾。 认识之初,她在宋清川眼里看到的冷意,应该都是缘于此吧。 至于宋清川后来对她的那点亲近,大概也是因为宋蔓和她成了朋友,他爱屋及乌。 没再想宋清川的事,乔时念看向了电脑里的资料。 吴梦雪跟霍父的秘书见过,这事会是巧合么? 白世昱买凶行凶一事虽暂时查不出和霍父有关,可白依依是霍父派回的国,白依依和袁宏志开公司也是他在背后支持。 目前霍砚辞虽和自己离了婚,但霍砚辞一直在试图挽回她,难道霍父是因为这事拿舅舅开刀? 乔时念实在想不明白,霍父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段时间没去看霍奶奶了,乔时念打算去趟老宅探望她老人家,再看能不能从霍奶奶那儿问到些什么。 跟霍奶奶打过电话,确认她有空后,乔时念去了老宅。 霍奶奶看到她,还是一如既往地高兴。 边心疼地说她瘦了,边张罗着让厨房多备些好吃的菜肴。 乔时念心里暖暖的,纵使她和霍砚辞离婚,霍奶奶对她还是这样疼爱。 饭后,乔时念陪着霍奶奶说了会话,又窝在沙发陪她看起了旧相册。 在瞧见年轻时的霍父,乔时念随意地道,“奶奶,霍伯父年轻的时候这么英俊,肯定有很多女孩喜欢他,他应该有不少感情烦恼吧?” 霍奶奶叹了口气,“就他这臭硬的脾气,哪有什么女孩真喜欢他,感情烦恼就更不存在了,他除了生意对其它都没有很大兴趣。” “会不会他有过感情问题,您不知道呢?”乔时念玩笑道。 霍奶奶摇头,“他在感情方面就没开过窍,女人在他眼里只有可合作和不可合作之分,和阿茹结婚也是他爸的意思。他但凡能在阿茹身上花点心思,他们关系也不会闹到这个程度。” 闻言,乔时念略感失望。 她仔细想过了,乔家和霍家没有生意往来,舅舅不可能够得着霍父这样的人物,那唯有自己母亲可能得罪过霍父了。 听霍奶奶所言,霍父不是个风花雪月的人,那与她母亲有感情纠葛的可能性就很小。 可除了这方面,母亲还能怎么得罪他呢? 如果乔家没人得罪过他,他这样针视她,又是因为什么? 霍奶奶见她不出声,以为她在想霍母的事,便又道,”阿茹是个好女人,结婚头几年也尽心尽力地维护和元泽的关系,可元泽对她始终不冷不热,一心只扑在生意上。“ 说着,霍奶奶长叹了口气,”阿茹有委屈也从不向我们诉说,一直孝敬我们,照顾元泽的起居,就这样也没捂热元泽的心,两人关系越来越淡。“ 乔时念听着觉得有些奇怪,就因为这个霍母会一走了之? ”奶奶,伯母和我说过,雨珊的先天性心脏病是因为早产,伯母早产的原因和霍伯父有关么?“ 「抱歉,最近作者诸事缠身,估计要二十号左右才能恢复双更。」 第406章不太放心 对于乔时念的问题,霍老夫人又叹了口气,“具体情况我不清楚,阿茹和元泽谁都不提,但肯定跟元泽有关。” 这点乔时念相当认同。 只是毕竟与她无关,她也不好多发表意见。 ”念念,砚辞爸妈的事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导致他对爱情跟婚姻失去了信心。“ 霍老夫人放下相册,握住了乔时念的手,”奶奶当初提出让你和砚辞结婚,是怀有私心的。你活泼自信,又真心地喜欢砚辞,我觉得你能让砚辞有所改变。“ ”砚辞半推半就地答应后,我以为你们会幸福,谁知道……“ 说到这儿,霍老夫人已说不下去,只余叹息。 类似的话,乔时念听霍奶奶说过几次。 她知道霍奶奶嘴上再怎么支持她追求自我,内心还是会希望她和霍砚辞在一起。 但这事,她真没法哄霍奶奶开心。 之后霍奶奶要休息,乔时念便告辞离开。 刚到一鸣投行不久,乔时念接到了余景澄的电话。 余景澄说,舅舅已报了警,警方也受理了他的诉求。 公开致歉的媒体会将在后天下午举行,公关部约了几家关系较好的媒体,舅妈那边也做通了工作,她会在公众前挺舅舅。 余景澄办事确实让人放心,乔时念再次谢过了他。 跟进了游戏公司那边的进度,傍晚时分,乔时念回了明月苑。 进屋,乔时念发现家里不仅有加班了好些天的傅田田,还有风流倜傥的陆辰南。 “念念回来啦,”傅田田道,“陆辰南非要约我去吃饭,我嫌累要回来,他就上赶着来蹭饭了。” 陆辰南嘴甜地说,“主要是听田田讲王婶做饭特别好吃,我垂涎已久,所以过来品尝品尝。” 乔时念冲厨房喊了一声,“王婶,多做几道菜,让陆少多吃一点!” 王婶应,“好嘞!” “怎么觉得你这么累的样子,你舅的事怎样了?”傅田田问。 乔时念瘫坐在了独座沙发,将事情的进展简洁地说了下,并顺带提了下宋清川的调查结果。 “这事还跟霍伯父有关?”陆辰南颇感惊讶,“辞哥知道么?” 乔时念摇头,“只是出现在同家咖啡馆说明不了什么问题,霍砚辞知不知道都一样,再说我也不想多麻烦他。” “时念,你这话就见外了,你跟辞哥不是夫妻也是朋友嘛!如果事情真跟霍伯父扯上关系,就更得让他知道了。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陆辰南说着拨通了霍砚辞的号码,还特意按了免提,结果电话响了一声就被霍砚辞给挂断。 “辞哥肯定是不小心给碰掉的!”陆辰南立即复拨了过去。 可才响一秒,电话又被挂断。 面对傅田田和乔时念两人的注视,陆辰南咳了一声,“辞哥应该在开会,他这些天也不知道忙什么,有开不完的会!” “别找补了,你跟霍砚辞就是塑料兄弟情吧!”傅田田揶揄道。 “我跟辞哥可是真得不能再真的兄弟了,他一定是有事才挂我电话!” 陆辰南斩钉截铁地道,“不信的话,时念你打,他肯定也不会接!” 想到昨天两人的不愉快,乔时念果断拒绝,“不要,他在忙就别打扰了。” “不行,一定要打!”陆辰南起身走到了乔时念面前,“要不你把手机借给我,我来打?” “陆辰南,你这算盘打得整个海城都听到了。” 傅田田继续揶揄,“不就是想让乔时念主动和霍砚辞多联系几次,你是霍砚辞的真兄弟,我信了。” 陆辰南被点破了心思也不尴尬,“嘿嘿,时念,我也是想让你知道,辞哥不管在干什么,只要是你的电话他肯定会接。咱们试验一下?” 乔时念才不想试探。 傅田田倒是来了兴致,她拨通了霍砚辞的号码。 都不容陆辰南发表意见,电话那端传来了霍砚辞低沉的声音,“傅小姐,是念念发生什么事了吗?” “时念没事,辞哥,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陆辰南生气问完,霍砚辞那边忽地传来了女人的哭声。 只是距离有点远,听不太真切这哭声属于谁。 “谁在哭,你在哪儿?”陆辰南连忙问。 “我有事,晚点联系。”沉声说完,霍砚辞挂了电话。 陆辰南再打,已是关机状态。 “啧,翻车了吧?”傅田田啧道,“还想向乔时念证明,霍砚辞在乎她,结果霍砚辞跟个女人在一起。” 陆辰南马上看向了乔时念,“时念,你可别误会,辞哥不是这样的人!” 乔时念依旧疲倦地坐于沙发。 陆辰南打量着乔时念,忍不住问:“时念,你这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乔时念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答反问:“你希望我生气还是不生气?” 陆辰南被问住了,生气吧,他有些害怕,不生气他又觉得这是彻底不在乎了,有些遗憾。 “行了,王婶炒好菜了,你去帮着端出来。” 傅田田到底不忍看陆辰南为难,出声吩咐道。 陆辰南倒是不纠结,转身去了厨房。 傅田田看着乔时念,“如果霍砚辞和女人在约会,你有什么感想?” 乔时念道,“你当这是获奖呢,还要发表感想?” “……”傅田田,“还能怼人,看来没受到什么刺激。” …… 第二天早上,乔时念被闹钟吵醒。 走出房间,傅田田已经起床了,“昨晚霍砚辞没给你打电话?” 乔时念摇头,“无端端的,他打给我干什么。” 傅田田道,“这就奇怪了,陆辰南说,霍砚辞也没回他电话,而他也一直联系不上他,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乔时念脑海浮过女人的哭声,微拧了下秀眉,没有出声。 她也没空想霍砚辞的事,下午舅舅将要向大众公开道歉,虽说有相熟的媒体,但她还是不太放心。 吃过早餐,乔时念直接到了舅舅家,余景澄也在。 舅舅的心情说不上好,舅妈就更不用说了,脸色相当不好看。 自己丈夫与别的女人弄出这样的丑事,她非但做不了什么,还得忍气吞声出来挺他,真是想想都憋屈。 乔乐嫣则像热锅的蚂蚁,围着余景澄紧张地问东问西。 乔时念也上前跟余景澄确认相关细节。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乔时念陪着舅舅一家人到达了现场。 第407章见霍父 公开致歉会在这家酒店的二楼宴会厅举行,由于余景澄安排得妥当,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乔国盛为自己的不当行为认真道了歉,又告知大家相关的情况已经报警,等待警方还他清白。 覃淑红也表明相信自己丈夫的人品,他绝不会背叛他们的婚姻,这次的事情是有心之人的陷害,孩子更是子虚乌有的事。 “孩子是乔国盛的,我有亲子鉴定为证!” 眼看着舆论风向要偏向乔国盛,入口处传来了一道拔高的女声。 乔时念心里“咯噔”一响,她转目瞧去,来人竟是吴梦雪。 吴梦雪穿着宽松的孕妇长裙,手里举着一份鉴定报告,走来时,步伐略略趔趄。 “乔国盛,是你三番五次地向我示好,给我送礼物约我吃饭,我才会放下警惕,跟你成为朋友!你却趁着喝醉把我带去酒店诱奸了我!” 吴梦雪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媒体记者嗅到了狗血与八卦的味道,他们立即向乔国盛展开了一系列尖锐的发问。 “她在胡说,我没有诱奸她!”乔国盛气到发抖,“我也没有向她示过好!” 吴梦雪并不着急,她拿出一系列两人吃饭喝酒,以及乔国盛送她礼物的证据,有照片、有视频,还有他们进酒店的监控录像。 “乔国盛,我原本不想和你撕破脸,但你这样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毁我声誉,我只能把事实告诉所有人!” 吴梦雪本就长相偏柔美,脸上又没有任何妆容,加上她欲哭不哭的委屈神情,活脱脱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而乔国盛中年发福的身材,并不那么英俊的长相,要说吴梦雪故意勾引陷害他,几乎没人相信。 有好事者把镜头对上了覃淑红,想看看她被狠狠打脸的表情。 覃淑红一个字都说不出,也维持不了之前的镇定大度。 她的关注点全在那张亲子鉴定上。 她不敢相信,吴梦雪居然真怀上了乔国盛的孩子! 覃淑红感觉心头的怒火与妒火在燃烧,要不是现场有这么多人在,她高低要给吴梦雪几个耳光! 乔时念自然看出了舅妈的怒火,她赶紧向乔乐嫣看了一眼,乔乐嫣反应了过来,飞快朝自己母亲赶去。 现场已经开始混乱,余景澄快速地让工作人员维护秩序,边安排人带吴梦雪去后边休息室,乔时念也上台让舅舅离开。 公关部的工作人员应付着媒体,表示等警方的结果出来,会给公众一个交代。 休息室里,覃淑红在拼命捶打乔国盛,说他没有良心,敢做对不起她的事,怀疑他一直居心不良。 乔国盛又气又恼,想还手又有些理亏,只得不停地躲闪。 吴梦雪还在隔壁,舅妈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乔时念便和乔乐嫣一起把舅妈先劝回家。 好不容易将舅妈送上车,乔时念返回了酒店休息室。 舅舅已到了吴梦雪这边,余景澄也在。 吴梦雪梨花带雨地看着乔国盛,柔弱道:“乔总,这份亲子鉴定你要觉得不可信,我可以再陪你去趟医院,你亲自监督着再做一次。” 乔时念听言心里猛然一沉,吴梦雪敢这样说,孩子岂不真是舅舅的? 这样一来,事情就更棘手了。 乔国盛愤怒不已,“你这样处心积虑,不就是想要钱,多少钱能填饱你和你前夫的胃口,直接说!” 吴梦雪还是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乔总,孩子一事真是意外,我说了只是想生下它自己养大。如果你们不这样逼我,我是不会向所有人说出真相的。” “你没有刻意接近乔叔,又怎么会提前留下那些证据?”余景澄出了声。 乔时念觉得余景澄说到了点上,吴梦雪出示的那些证据,绝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准备好的。 种种迹象都说明,吴梦雪的接近是刻意。 吴梦雪不理会余景澄,却是柔声劝起了乔国盛,“乔总,你其实不必这样生气。我去做鉴定时问过了,肚中大概率是男胎。” “我比乔夫人年轻,也不会像她那样强势。如果乔夫人因为这事要和你离婚,你可以考虑选择我。我们一起养大儿子,我对你女儿也会当做自己的女儿疼爱。” “你也配!”听到吴梦雪的话,乔国盛气得胸膛都起伏了,“少拿我当冤大头!我也不稀罕要什么儿子!” 乔时念稍微松了口气,好在舅舅没有因为吴梦雪的话而昏头动摇。 让余景澄陪舅舅出去冷静一下,乔时念单独和吴梦雪留在了休息室里。 “霍元泽答应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陷害我舅舅?”乔时念直接问。 吴梦雪不答反道,“我和乔总正常的相识相知,怎么能叫陷害?” 闻言,乔时念用力握紧了手中开着录音的手机。 吴梦雪没有问她霍元泽是谁,也没有否认她不是霍元泽指派的! “霍元泽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到底想对乔家怎样?”乔时念声音凌厉了几分。 吴梦雪抬起了头,“乔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我和乔总就是发生了一场意外,我这种身份的人,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你家?” 乔时念的心头一阵凉过一阵,吴梦雪的话听上去像是自辩,实则带着明显的告诫,她对付不了乔家,但她这样做了,说明身后有靠山。 跟吴梦雪再谈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让人将她送走后,乔时念关掉了手机录音。 她原本想着从吴梦雪下手,试探出她与霍元泽的关系,结果人家根本不屑否认。 这样看来,得和霍父见一通了。 找到通讯录里那个从未联系过的号码,乔时念拨通。 电话响了几声后,对方接通了,但没有说话。 乔时念深呼吸,唤了声“霍董”。 霍元泽略为傲慢与冷淡的声音这才传来,“有什么事?” 乔时念,“方便见一面么,我有点事想请教您。” 如乔时念想的那样,霍元泽并不意外她会提出这个请求,还直接给了时间地点,“明天下午两点,雪茄馆。” “好,那明天见。” 乔时念挂掉了电话。 休息室里的装潢极为精致,室内摆放着各种名贵绿植,在这种欣欣向荣的环境中,乔时念却觉得颓败。 前一世,白依依把她和乔家害得那么惨,是霍父的手笔么? 第408章你怎么保证? 第二天下午,乔时念准时到达了霍元泽所说的雪茄馆。 展示区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雪茄盒,四周的墙壁上挂着精致的画作,一踏进馆内便有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 工作人员将乔时念领到了贵宾休息室,深色的皮质沙发、柔软的羊绒地毯和精致的茶几,每一处都透露着低调与奢华。 霍元泽坐在沙发中,一手端着茶杯,一边听工作人员恭敬地为他介绍各种新品类雪茄,神情中全是上位者的肃冷。 比起霍砚辞,霍父给人的感觉更为凌盛,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乔时念与霍父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单独见面就更是第一次了。 如同前几次一样,这次乔时念对霍父也有一种抵触和敬而远之。 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要是从小在霍父这样的强压下长大,会有多抑郁。 “到了。” 乔时念正想着,带她的工作人员轻声知会了声,听到动静的霍元泽抬起了眼眸。 乔时念不卑不亢地唤了声“霍董”。 霍元泽没有应声,指了下工作人员托盘中的一款雪茄,对方立即帮霍元泽从托盘中取出。 霍元泽这才复看了一眼乔时念,并朝前方的沙发上示意乔时念坐。 乔时念不紧不慢地坐下,而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切雪茄点雪茄。 “有什么事要找我?” 霍元泽问话间,夹起雪茄吸了一口,应是香味不太满意,他皱了下眉。 工作人员非常有眼力见地给霍元泽换了另外一支雪茄。 乔时念则开了口,“霍董,我要是打扰了您品雪茄的兴致,我可以晚点再进来。” 霍元泽拿起了款新雪茄闻了下,大概是味道合适了,他让工作人员切好后,挥了下手,对方立即恭敬地离开。 “说吧,什么事。”霍元泽边点雪茄边淡声问道。 雪茄的味道在屋内萦绕,乔时念保持着客气的态度,直接问道:“霍董,您认识一个吴梦雪的女人吗?” 听言,霍元泽的脸上明显多了抹不满意,语气中也透着不悦,“要打听人就带上对方的出处和职称,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也是,指使吴梦雪并不需要霍元泽亲自安排,他只要把命令发出去,自然会有属下替他完成,他不认识吴梦雪算正常。 但霍元泽既然今天见她,就定然知道她说的吴梦雪是何许人。 面对霍元泽揣着明白装湖涂的行为,乔时念微笑了笑,告知说:“XX洗沐用品公司的销售经理。” 果然,这种没分量的公司与人物不在霍元泽的认识范畴内,他漠声道:“没听说过。” 乔时念又笑了声,“吴女士不久前和您的秘书出现在同一家咖啡馆。而且她没否认认识您,她还依照您的意思,接近了我舅舅。” “霍董,不知道我舅舅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您,需要您这样劳神费力呢?”乔时念问道。 听到乔时念不那么客气的语气,霍元泽放下了雪茄,眉头皱了一下。 “你舅舅?老太太寿辰那天,不停吹嘘自己有多厉害的那人?” 霍奶奶生日宴时,舅舅正好在程家牵引下谈下了一笔“大生意”,很是春风得意,为了结交霍家人、让他们高看一眼,舅舅没少说自己的“丰功伟绩”。 眼下被霍父这样挑了出来,乔时念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乔时念知道霍父是有意的,他在告诉她,乔国盛这样的身份入不了他的眼,他不屑于亲自动手。 乔时念没有气恼,还十分坦然地道,“我舅舅确实好大喜功,爱结交有权势的人,但这是他的个人问题,不是他成为您炮灰的理由。” “如果霍董不清楚来龙去脉的话,我可以向您仔细地解释一番,” 乔时念不想和霍元泽打哑迷下去,直接说:“又或者,听听昨天我和吴梦雪的谈话录音也行。” 霍元泽当然没有耐心听乔时念解释和录音,他也没再问吴梦雪的事,端起了茶杯,身体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仰坐于沙发。 “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想问人,还是想解决你舅舅的麻烦?” “问人只是其次,我也确实想解决我舅舅的麻烦。” “但我更想知道我舅舅怎么得罪了霍董,如果不找到原因的话,我怕我舅解决了这次麻烦还会有下一次。” 乔时念看着霍元泽说,“所以,还请霍董不吝赐教。” 霍元泽的眉眼依旧带着倨傲,“你倒是比我想的精明一些。” 精不精明的,在你面前都是班门弄斧而已。 这话乔时念当然只在心里说,她闭紧嘴,继续等着霍父的下文。 果不其然,霍元泽在喝了茶后,轻描淡写地开了口,“听闻砚辞离婚后对你没有死心,一直想追回你?” 乔时念的秀眉轻拧了一下,意识到霍父突然提起霍砚辞,绝不会是没话找话,霍父是因为这个而针对舅舅? “霍董您放心,我既然和霍砚辞离了婚,就没有和他在一起的打算。”乔时念保证道。 霍元泽极淡地嗤了声,“你怎么保证?” 乔时念更加确定霍父今天愿意见她,是为了霍砚辞。 但霍父为什么要用这样迂回的方式? 直接约见她不就行了。 乔时念索性问道,“霍董想让我怎么做,才会相信?” 霍元泽重新拿起了雪茄,他用点烟器点燃,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并不急着说条件。 而是道:“砚辞本就因为你被股东们抓到了公私不分的把柄,早两天又为帮你舅舅处理紧急事件,扔下了满会议室的董事。” “因为这些,董事对他有很大的成见,事情再发酵,他被踢出董事会乃至踢出霍氏集团只是我一句的事。” 乔时念没有出声,那天在外公家,她听到了电话里的周天成说,霍氏有不少董事过去,让霍砚辞及时赶回。 没过太久,舅舅被吴梦雪的前夫堵住找事,她到场后,霍砚辞也出现了,且还替她承受了对方的袭击。 所以,当天霍砚辞是抛下了全部的董事,跑去救她和舅舅的场? 想想自己和司机送霍砚辞去医院,在即将下车时,霍砚辞的电话响起、他突变的脸色,以及他连医院都不进急忙走了人,是为了去安抚众董事? 第409章等待结果 想到这些,乔时念的心里生出了愧疚感。 陆辰南也说过,霍砚辞与霍父在集团斗得厉害,眼下如果又因为舅舅的事被抓住错处,恐怕不好收场。 上次仁济药业还可以勉强说是霍父找茬,毕竟博舟也参与了投资,这次舅舅一事,霍砚辞真是坐实了公私不分。 霍父方才的话不是威胁,他确实能把霍砚辞踢出霍氏集团。 “砚辞为了你一次两次的失去正常的判断和理智,这点我非常不满意。” 霍元泽又开了口,“你口口声声说以后绝不会和他在一起,但你抵得住他一次两次求和示好,抵得住十次二十次?” “他一有空就会去乔家陪你外公下棋聊天,对我这个亲生父亲都没这么殷勤。还有你们家里人像是根本不记得你和砚辞已离婚,依旧拿他当女婿看待,该沾的光一次没少。” 霍元泽话里的不屑与讥冷更甚,“所以,你的口头保证只是种自我欺骗而已,根本经不起任何推敲,我又怎么能信?” 霍元泽的话让乔时念再次有了难堪之感。 外公那边是霍砚辞主动去的,可舅舅和舅妈这边明显不是。 他们知道霍砚辞想追回她,应该是瞒着她,为了MQ的事找过霍砚辞不少次。 乔时念再解释说自己不知情太过苍白和虚伪,好处既然占了,那就不能怪霍父轻视他们。 霍父用舅舅一事逼她主动见他,又说了这么多利害关系,想必是势在必得。 乔时念不争不辩地道,“霍董说得对,我的口头保证确实没什么用,所以霍董想让我做什么?” 霍元泽对乔时念的识趣还是有了些满意,他抽了口雪茄,漫不经心地道:“彻底断绝你和砚辞之间的关系。” 乔时念的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好的感觉,“我从小在海城长大,乔家的根基也在这边,我们不会搬离海城。” “没那么麻烦,”霍元泽道,“对你而说,是件简单的事。” 乔时念知道,不可能简单,否则霍父也不会先给舅舅制造个麻烦给她下马威。 但即便不简单,她好像也没法拒绝,“还请霍董赐教。” 霍元泽吐了口烟圈,缓缓告诉了乔时念要做的事。 听言,乔时念拧起了秀眉,“这种事您完全可以派人做,为什么非让我来做?” 霍元泽倒是有耐心地告诉了她,“只有你亲自出手,砚辞才能知道你对他没有了半分感情,他才会彻底死心。” 乔时念,“霍砚辞是你儿子,你让我这样对他,考虑过他的感受么?” 霍元泽从喉中发出了嗤声,“我做的事都是为了他好,你要真为他考虑,就让他早点对你死心,你不是斩钉截铁地说对他没任何感情了,那他喜欢你或是怨愤你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 乔时念没有往下说了,而是问道,“事成之后,您能保证我舅那边的麻烦能解决?” 霍元泽,“那就要看你的诚意和办事的速度了。” 霍父这话相当于承认吴梦雪一事系他所为。 纵使早就确认,可乔时念心里还是有些愤怒。 乔时念道,“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霍元泽再次放下雪茄,“这事对你没有任何坏处,你还要考虑什么?我看你心里根本就没放下砚辞,根本不想和他闹僵吧!” 乔时念捏了下手心,没有出声。 “还是你觉得,你舅的事情只是一场乌龙,砚辞知道后能帮你,你想再赌一把?”霍元泽又带着几分不屑地问道。 乔时念知道,霍父既然出手,就不会只做表面功夫,加上昨天吴梦雪笃定的态度,孩子是舅舅的这事不会有假。 有孩子在,就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而且吴梦雪的前夫虽在警局,可霍父若是要保他,他随时都可以出来闹腾。 要是哪天闹到外公面前,或是像对舅舅那样对外公,乔时念根本不敢想,也不敢赌。 至于霍砚辞,他目前都麻烦缠身了,她怎可能还去麻烦他? 雪茄馆的灯光分明柔和,乔时念瞧着却觉得格外的刺眼。 其实霍父也没说错,她既然对霍砚辞没感情了,那他恨她或是喜欢她,于她而言,没有差别。 想毕,乔时念面无表情地道,“好,我答应。” …… 乔时念离开后,霍元泽到往了贵宾厅后边的一片室内花园。 吊篮处,穿着小香风套装的黎姝言正抱着小猫在晃荡,时不时会逗一逗小猫,一派温馨的场面。 见到霍元泽,黎姝言从吊篮上下来,甜唤了声“霍伯父”。 霍元泽的脸上露出了抹笑容,“姝言,你在这边等急了吧?” 黎姝言笑得甜美,“没有呀,这儿的风景很好,那边还有猫薄荷草,小刺很喜欢呢!” 霍元泽点点头,“去那边坐。” “好呀!” 黎姝言把小刺放在了猫薄荷草处,她跟霍元泽坐到了休息处的遮阳伞下。 有服务生给他们送来了茶和鲜果汁,黎姝言拿着吸管喝了一口,“好甜啊,好喝!霍伯父,您要不要也来一杯?” 霍元泽对甜饮没兴趣,他摇头道,“你喜欢就多喝一些。” 黎姝言倒也没勉强,边吸咬着吸管,边语气天真地问道:“霍伯父,刚刚时念来找过您啦?” 霍元泽点头,“来了。像你猜的那样,她答应了。” 黎姝言笑着说,“是霍伯父安排妥当呢!我就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提出来,说时念很重感情,伯父就想到了好办法。” 霍元泽没和黎姝言往下多讨论,喝了口茶,“姝言,乔时念从来不是障碍,你若愿意嫁给砚辞,大可不必这样周折。” 黎姝言放下了果汁杯,甜美的脸蛋上依旧是天真纯良,“我对霍总是有点仰慕,但我不想破坏人家的婚姻,更不想相嫁之人心里有别人呀!” “这次的事真能让砚辞和乔时念决裂?”霍元泽并无把握。 黎姝言道,“霍伯父,不瞒您说,我也没什么感情经验,但我有个阿姨告诉过我,男人最不能忍受被心爱的女人算计。” “您不是一直给霍总施压没效果么,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呗,反正现在时念答应了,您只要等待结果就好啦!” 第410章这么巧? 乔时念回了趟乔家。 虽然几天前才见过外公,但她现在就想要看到外公,和他呆一会儿、说说话。 舅舅的事情外公已经知道了,在那天她从舅舅家出来,她便在电话里知会了外公。 外公自然是生气的,但她告诉外公,这事她会和余景澄一起帮着舅舅调查处理,让他不用担心。 许是精力不够,又许是对余景澄的信任,外公倒是没有执着要管。 毕竟舅舅也是四十多岁、管理着MQ的人了,外公早已放手,没有事事都替他操心。 到达家里,外公和吴伯在外边的亭子坐着下棋。 乔时念唤了声“外公”,吴伯识趣地去屋里了,而乔时念走到外公身边依偎在了他的肩膀。 “哟,念念可是好久都没和外公撒娇了,怎么,有事要求外公?”乔东海笑着问。 外公疼她,哪怕是再过分的事,只要乔时念撒撒娇,外公基本都会答应。 这也导致乔时念的性格有些娇蛮,觉得自己能轻易获得一切。 上一世的乔时念根本不信自己得不到霍砚辞的爱;所以她敢信心满满地向霍奶奶保证:一定做好霍太太,一定让霍砚辞爱上她。 直到自杀死在精神病院,乔时念才明白,没人能轻易获得所有,感觉轻松是因为有人在替自己担着一切。 重生以来,乔时念都小心翼翼,生怕重蹈覆辙。 她以为跟霍砚辞离婚就能摆脱前世的悲剧。 眼下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念念,怎么不说话,谁欺负你了?”乔东海不放心地问道。 “没有。”乔时念摇摇头,依赖地靠着外公。 外公的身体虽不如从前魁梧强健,但依旧能让乔时念有种心安的感觉。 “就是想外公了,想一直陪在外公身边。”乔时念娇声道。 乔东海被乔时念逗出了笑容,“你就喜欢逗外公开心,你一天天忙这忙那的,哪有时间一直陪着我呢。” “再说了,外公也不是愚昧的老头子,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一直拘着你。” 乔东海抚了下乔时念额头的发丝,“是不是你舅舅的事太棘手,你感觉累了?” 不得不说,外公真懂自己,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 乔时念还是摇头,“没有,舅舅的事有景澄哥帮忙一起呢,总会解决的。我回来真是想外公了。” 乔东海慈祥地笑了一笑,“好好,那就陪外公吃顿饭,今天也睡在家里,别跑来跑去了。” 乔时念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乔时念在家里吃过早餐后,打算回往一鸣投行。 出发前,外公乔东海握着她手道,“念念,虽然外公很欣慰你现在懂事成熟了,也很高兴你对家里的事情上心,但外公更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不想做的事你就别做,你舅那边的问题让他自己处理,别让这些成为你的包袱。” 乔时念的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外公心疼自己,可是,她如今也大了,不能一直被外公庇护着,她也能庇护外公。 到达一鸣投行,乔时念跟大伙们开了个简单的工作会议。 之后乔时念给陆辰南打去电话,打算打听一下霍砚辞最近的行程。 “时念,我正好想打给你!” 陆辰南的声音略有些担忧,“我这几天都联系不上辞哥,也不知道他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你有他消息么?” 乔时念自己都是打探消息的,结果被陆辰南反问她消息。 “我没有霍砚辞的消息,他电话打不通吗?”乔时念问道。 陆辰南告知说,不但霍砚辞的电话打不通,就是周天成也没接他电话,他打去了霍砚辞的办公室,是秘书接听的,说霍砚辞在忙。 “时念,你是不是跟辞哥闹了什么矛盾?”陆辰南问道。 乔时念想到那天霍砚辞为她挡了不锈钢架的袭击后,她对他说的话确实不太好听,他们也闹得挺不愉快的。 霍砚辞被她的话刺到了,还是因为他当天其实受了伤? 乔时念脑中莫名想到那天陆辰南打给霍砚辞时,他那端隐隐有女人的哭声。 女人是因为霍砚辞受伤而心疼在哭么? “时念,要不咱们一起去霍氏集团找辞哥吧!”陆辰南在电话里提议道。 换成平时,乔时念定然不会答应,但眼下,她得完成霍父的任务,她需要见到霍砚辞。 为了不被陆辰南发现端倪,乔时念犹豫了之后才同意他的提议。 “我正好在一鸣附近办事,我过去接你!”陆辰南道。 乔时念拿起了自己包,准备下楼时,电话声响起。 以为陆辰南忘记了什么事,乔时念拿出了手机一看,却是个座机号码。 接听后才知道,是海城警局的电话。 对方礼貌地告诉乔时念,白依依身体的伤基本恢复,之前她向警方反映的,有关白依依装精神病一事,他们派专业人士过去精神病进行了核实。 “核实的结论呢?”乔时念急于想知道结果。 “据这方面的专家判断,白小姐的精神确实出现了问题,她暴躁易怒,还有重度抑郁,这些都是精神患者的症状。” 警方还告诉乔时念,专家过去进行鉴定时,白依依甚至在咬自己用过的卫生巾。 那场面让见多识广的专家都觉得震撼。 乔时念也觉得很震惊,白依依的精神真出了问题? 乔时念不太相信这个事实,毕竟上一次她见白依依时,白依依就在装傻,她故意刺激她后,白依依就没再装了。 这次难保不是一样的手段。 乔时念将这个疑惑道出,警方颇有耐心地向她解释,他们派出的是有经验的专业人士,不仅是凭白依依一个行为下的定论,还根据一系列的测试,才得出的结底。 “我晚点可以去看她么?”乔时念问。 警方道,“抱歉乔小姐,白女士的暴力倾向特别严重,为了安全起见,目前白女士已被单独关到了精神病院的特别看护区,医生说这种情况,不能见外人。” 乔时念拧起了眉,事情有这么巧吗,警方要核实白依依的情况时,她就真有了精神问题? 第411章你在担心辞哥? 陆辰南的速度很快,等乔时念到达楼下时,他已将车开了过来。 接到乔时念,看到她微拧的眉头,陆辰南关心地问道,“时念,你怎么愁眉紧锁的样子,你在担心辞哥么?” 知道陆辰南在故意打趣,乔时念没有心情理会,将刚刚接到的、有关白依依的电话内容告诉了他。 陆辰南一听也觉得奇怪,“白依依怎么会突然精神真有问题了,上次我们过去时,她发的那些疯不都是装的么?” “当时是装的,或许发生什么事,让她不得不疯呢?”乔时念猜测道。 “她一个关精神病院连自由都没有的人,能发生什么事?”陆辰南依旧不解。 乔时念摇头,“我想过去精神病院打探一下白依依的情况,但是警方告诉我,现在白依依的情况比较严重,以免伤到人,她被单独地看守起来,谁也不能过去探视。” 听言,陆辰南颇感讶异。 “别自己瞎想了,先去找辞哥吧,他应该能知道缘由。”陆辰南道。 乔时念点头,赞同了陆辰南这个说法。 白依依的精神如果真出了问题,还连专业人士都能瞒过,霍砚辞应该也收到了消息。 不知道他有什么看法和想法。 这样想着,乔时念和陆辰南去往了霍氏集团。 集团的前台还认识乔时念,一看到她便礼貌地唤了声“太太”,并朝她迎了过来。 这个称呼让乔时念有些不适,她提醒道,“不好意思,我和霍砚辞目前没有任何关系了,还请叫我乔小姐或是乔女士。” 前台倒也不尴尬,依言叫了声“乔女士”,随后客套问道,“两位过来找霍总的吧?” “对,我们来找辞哥,他现在在楼上么?”陆辰南问。 前台依旧客套,“霍总这些天都非常忙,今天没在集团,你们要找他只能自己给他打电话。” 陆辰南顿觉奇怪,他轻皱了下眉头,“最近集团发生什么棘手的事吗,辞哥怎么忙到连人都联系不到?” 前台稍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忌讳的事,她连忙摇头说,“抱歉,这个我们不清楚。” 陆辰南本就是随意一问,见前台这反应,他和乔时念对视一眼,说道:“时念,我们去楼上等辞哥吧,他秘书应该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乔时念轻点了点头,“嗯。” 没让人带领,乔时念和陆辰南一同熟门熟路地到了霍砚辞的总裁办。 楼上的秘书已接到了通知,请他们二人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后,礼貌问他们喝茶还是喝咖啡,她马上去准备。 陆辰南用闲聊的口吻道,“以前负责辞哥这边日常事宜的秘书好像不是你?” 秘书点头,“对,我是这两月才调任过来的。” 陆辰南随意地道,“之前那个秘书去了哪儿,我一来她就知道我的口味。” “郝秘书被调了岗,她的工作都由我接了手。” 秘书歉意道,“抱歉陆少,是我没有及时记住您的喜好,我以后会注意。” 陆辰南摇头表示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给我们来两杯咖啡。” 陆辰南最近都忙于陆氏的工作,不像以前那样频繁来集团找霍砚辞,自然不知道秘书被换这事儿。 “好的。” 秘去给陆辰南和乔时念倒咖啡了。 陆辰南却是相到了什么,他凑到了乔时念面前,神秘兮兮地道,“时念,这儿有属于你的一件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乔时念懒得猜,她直接摇头,“我猜不到。” 陆辰南跃跃欲试地道,“那我去拿给你看,你或许就有印象了!” 乔时念制止,“这毕竟是霍砚辞的办公室,咱们这样进来,还随便拿他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好?” 陆辰南不以为然地嗨了一声,“没事,咱们是谁啊,还能偷辞哥东西不成?再说我拿的是你的东西,有什么不好!” 乔时念,“……”这槽点多得一时还真还不知道从哪儿驳。 不容乔时念再说,陆辰南已经走去了霍砚辞办公桌后边的柜子边。 他打开后,从里边拿出了一张叠得颇是整齐的灰色毯子。 “我就知道辞哥不会把它挪地方。”陆辰南将毯子拿到了乔时念面前,“时念,看看,眼不眼熟?” 乔时念还真有些眼熟—— 她以前住在龙腾别墅时,经常垫在贵妃椅上用来踩脚。 “这毯子怎么会在这儿?”乔时念奇怪。 “辞哥放的呗!”陆辰南说完突然惊声,“不是你主动送给的辞哥?” 难道辞哥那么变态,偷偷拿乔时念一床毯子藏着? 乔时念摇头,本想说不是,又忽地想起。 在龙腾别墅的某天,王婶非要她对躺在沙发的霍砚辞表达一下关心。 她当时因为霍砚辞帮了她什么忙,不好推脱,便随手拿了条毯子给王婶,让她去给霍砚辞盖一下。 之后乔时念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毕竟一张踩脚的旧毯子,她以为王婶处理掉了。 谁能想,霍砚辞会将之收在办公室里! “真是辞哥偷的?” 半天不见乔时念出声,陆辰南又问。 乔时念咳了一声,“不是。” “那就是你送的了!” 陆辰南连忙兴奋地道,“时念,你不知道辞哥有多宝贝这块毯子,我那天就盖了一下而已,辞哥立即就不高兴了,还把我给训了一顿呢!” 就在这时,秘书将咖啡送来。 看到陆辰南拿着毯子,她紧张地道,“陆少,你怎么把霍总的毯子拿了出来,他平时休息都要用的,您可别弄脏了!” “知道知道!” 让秘书走后,陆辰南更为兴奋了,“时念,你看,我没有说谎吧!连秘书都说辞哥很宝贝毯子了!” 乔时念,“……” 一张她踩脚用的毯子,陆辰南和霍砚辞竟都用过。 霍砚辞还经常用…… 如果知道这条毯子原来的作用,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乔时念决定瞒下这个“秘密”。 “陆辰南,你真觉得能在这儿等到霍砚辞吗?”乔时念问道,“你不觉得他在有意躲着我们?” 陆辰南联系了霍砚辞几天,霍砚辞不可能不知道。 他却一直没有回复过陆辰南,这也太奇怪了。 乔时念隐隐觉得,那次董事会的篓子可能有点大。 “时念,你在担心辞哥?”陆辰南问。 第412章求谅解 不得不说,陆辰南这关注点真是与众不同。 虽说乔时念的担心和陆辰南理解的不一样,但她没有出言反驳。 她人都来了这儿,要强行说自己对霍砚辞半点不担心,陆辰南估计也不会信。 “我担心霍砚辞被我舅的事给连累了,”乔时念实话实说,“霍董应该不会放过这次的打压机会。” 有关乔国盛的事,陆辰南自然也知道一二。 依霍元泽的行事之风,这事确实难免。 “你那天说,你舅舅的事可能和霍伯父有关,你后来核实过了么?”陆辰南关心问道。 不用核实,霍父压根就没打算瞒她。 这话不能和陆辰南说,乔时念微扯了下唇角,“暂时还没有。” “所以,你今天同意和我一起来找辞哥,也是想告诉他这事儿?”陆辰南了然问。 乔时念又扯了下嘴角,“算是吧。” 之后乔时念和陆辰南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并没有将霍砚辞等回来。 听从陆辰南的提议,乔时念给霍砚辞打了电话,如陆辰南遇到的一样,她也没能打通。 随后乔时念又拨打了周天成的号码。 响了几声后,周天成倒是接了她电话,“乔总,您找我有事?” 听着周天成公事公办的语气,乔时念直接问道,“周特助,霍砚辞上次是不是受了伤,他现在该不会还在医院养伤吧?” 周天成顿了一下,回说:“乔总,霍总的后背确实受了点伤,但目前已没什么大碍了。” 所以,霍砚辞那天真受了伤,他却没去医院,还说受伤只是骗她。 乔时念心里莫名有了点闷意,她又问,“周特助,霍砚辞人在哪儿?” 周天成像是早知道乔时念会问这个,他回道:“霍总在拜访霍氏的一位董事,今天可能不会回集团了。” 周天成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已经知道她和陆辰南在这儿。 “麻烦你让霍砚辞方便的时候回我一个电话。” 乔时念说完结束了通话。 随后扬了下手机,问陆辰南,“咱们走?” 乔时念刚才跟周天成通话按的免提,谈话内容陆辰南都已听到。 他担忧地道,“辞哥这个时候去拜访董事,估计是顶不住霍伯父那边的压制了,我回去找我家老头商量一下,看他有没有办法帮下辞哥。” 乔时念知道症结在哪儿,她劝道,“霍砚辞之所以不和你联系,就是不想你插手管他的事。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尊重他的意思,安心等着他的消息吧。” 陆辰南想了想,觉得乔时念说得有道理,“时念,还是你了解辞哥!” “辞哥接手霍氏也不少时间了,根基早已扎稳,他不会有问题的!” “……”乔时念。 既然知道霍砚辞不会回来,乔时念和陆辰南再呆在这儿等也无意义,他们一同下了楼。 停车场内,陆辰南按下了车锁,准备请乔时念上车时,一个女人突然从车后边冒了出来! 乔时念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退去,陆辰南则护在了乔时念面前,大喝了一声“谁”,转身就打算叫保安。 “扑通!” 他还没有开口,就见女人“扑通”一下,跪在了他们面前! “陆少,是我,求求你,不要叫人!” “郝秘书?” 在乔时念惊魂未定中,陆辰南将人认了出来。 乔时念看向了被称为郝秘书的女人。 她年龄在三十左右,身上穿着霍氏集团的黑色工作套装,但脸上并没有其它秘书的自豪和优越感,反而透着几分惊惧。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藏在停车场?”陆辰南皱着眉头有些不悦地问。 听到陆辰南的话,郝秘书的身体微抖了一下,随后开始给陆辰南磕头,“陆少,对不起,我做了错事,是来求您原谅的……” 陆辰南的车停靠的地方后边是排绿植,加上旁边车的遮挡,很难发现这儿藏有人。 此时郝秘书跪在地上,又不停向陆辰南道歉,显然是知道他的到来,又认识他的车,有意在这儿等他。 “你别弄这出,起来说话,”陆辰南道。 “陆少,我不敢起来,您让我跪着说完。” 郝秘书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布了泪水,而额头刚才在地上已经磕红,眼里则露着惊色与惧色,像一只惊弓之鸟。 陆辰南皱眉道,“这里人来人往的,随时有人过来,你想引起围观?” 郝秘书摇头,“我不想,我只想给陆少道歉,求陆少原谅……” “既然要道歉,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清楚说明白。”陆辰南命令道。 郝秘书没有再反对,又小心又害怕地点了点头。 见状,乔时念道,“陆辰南,你忙,我自己坐车回去。” “不行——” “乔小姐,您也一起去吧,我也想求得您的谅解……” 陆辰南反对的话没有说完,郝秘书又颤抖地出了声。 乔时念听到这话,心里顿时猜到了郝秘书是什么人,也知道她说的谅解是指什么事。 陆辰南也隐隐知晓郝秘书道歉的原因了,他对乔时念道,“时念,走吧,听听她要说什么。” “好。” 三人一同上了车,陆辰南将车开了离霍氏集团最近的咖啡馆,找了间楼上的安静雅座,吩咐服务员不要来打扰。 才入雅座内坐定,郝秘书就再次跪到了他们面前。 “坐着说话也是一样。”陆辰南道,“我对事不对人,你这样并不能增加我原谅你的几率。” 郝秘书哭着摇头,表示自己要跪着说完。 陆辰南也不再坚持,“既然如此,那你就直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和时念的原谅。” 郝秘书抖着声音说,“我以前一时糊涂,被白总监……或不,是姓白的,她收买了我,让我把你们还有霍总相关的事情汇报给她……” 闻言,乔时念并不意外,之前范素琴就告诉过她,白依依在霍砚辞身边安插了眼线,是个秘书。 所以白依依能知道霍砚辞的行程。 陆辰南冷下了脸,他问道:“你这样求原谅,是把我们什么事情告诉了白依依?” 第413章靠山 听到陆辰南的问话,乔时念也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只是简单地汇报行程,郝秘书应该不至于这么惊恐。 所以,她牵涉的事可能有点严重。 果不其然,郝秘书看到陆辰南少见的严冷模样,更为害怕。 她颤声说道,“有一次,我给你送咖啡时,听到了你跟霍总说要查乔小姐的朋友和白依依的关系,我把这事告诉了白依依……” 陆辰南一听,还真想了起来,霍砚辞特意让他去查程婉欣和白依依私下有无往来一事。 他仔细地查过后发现,程婉欣和白依依之间有过见面和联系,只是没有直接的经济往来。 因为这事,他还怀疑过白依依在山庄服错药物一事是在演苦肉计,之后他却听辞哥说,白依依主动替乔时念洗清了嫌疑。 陆辰南一直觉得奇怪,白依依如果设计了乔时念,又为什么要替乔时念查真相? 原来,白依依是通过秘书早知道了他在调查她,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应对。 乔时念也从郝秘书的话想起,曾经霍砚辞告诉过她,他让陆辰南查白依依和程婉欣,他还质问了白依依。 但她当时根本不信霍砚辞,觉得他只是在敷衍自己,好像还对霍砚辞冷嘲热讽了一番。 现在想想,因为白依依,自己和霍砚辞之间闹了太多矛盾。 纵使白依依被关在了精神病院,乔时念还是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白依依的心思真是深沉又歹毒。 郝秘书继续道着歉,说很后悔曾经的行为,求他们原谅。 陆辰南看着额头通红的女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为白依依通风报信是很可恶,但也不是罪大恶极的事。怎么会怕成这样,还要主动来找我们认罪?” 正常的人,在没有被查出来前,都会想方设法掩藏否认。 郝秘书不但主动认错,还一副担心受害的样子。 “有谁逼着你来找的我们?”乔时念也问。 郝秘书摇头,“没人逼我来找你们,是我自己想向你们认个错……” 这话没人会信。 “既然你只是想认错,那现在错认完了,可以走了。”陆辰南不客气地道。 郝秘书一听,整个人有点没缓过神,随即她央求起来,“陆少,除了道歉,我还想请你们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在霍总面前求个情,让他同意让我离职……” 闻言,乔时念略微诧异。 霍氏集团无论是薪资待遇还是员工福利都是行内数一数二的,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去,郝秘书想辞职就算了,居然还需要这样求人? 陆辰南也皱了下眉头,“辞个职而已,怎么不走正常程序?” 事到如今,郝秘书也不再瞒着,说自己和白依依的事霍砚辞虽从未说过什么,但自从白依依被关进精神病院后,她就被调了岗。 而她的岗位并不是正常的秘书类工作,而是升职当了公司生活辅导部的负责人,主要负责员工在工作中遇到的心理问题,以及帮大家解决一些生活上的困难。 在上任前她还签了合同,以及进行了专业的培训。 最近公司里想派一个辅导员过去照看博舟曾经的总监白依依,这个任务落到了她的头上。 她才惊觉,自己的升职或许不是赏识,而是有意安排。 但因为签了合同,她目前不能离职,否则要赔偿巨额的赔偿款。 且不说她拿不出这个钱,如果真以这种方式离开霍氏,外界的人都会猜测她得罪了霍砚辞,到时她在海城恐怕都不会有容身之所。 “陆少,乔小姐,听说白依依有很严重的暴力倾向,我不能去照看她,我也不敢靠近她!”郝秘书又哭求了起来。 陆辰南算是明白了,在T国的事情后,辞哥详细查过白依依。 估计是发现了白依依和郝秘书之间的不寻常往来,便以这种方式作为对郝秘书的惩罚。 “你辞职与否是霍氏集团内部的事情,我恐怕没有权力干涉。”陆辰南直接道。 郝秘书见陆辰南行不通,又抱住了乔时念的腿,“乔小姐,求求您帮帮我吧……” “我只是替白小姐传递过几次消息,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听说之前照看白依依的人已经死了,我害怕也被她给害了……” 乔时念看着瑟瑟发抖的郝秘书,这才知道她惊惧的原因。 霍氏集团的事,乔时念肯定不会干涉。 但是,她正好不知道白依依的精神失常是真是假,如果郝秘书过去照看,应该能发现真实情况。 于是乔时念说,“你助纣为虐获了利,还想让我们‘受害者’帮你求情?以德报怨这种事我做不到,没那么大的胸怀,我更喜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所以,想让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先帮我的忙。” 在郝秘书饱含希冀的眼神中,乔时念把打探虚实的事告诉了她。 陆辰南虽在场,但乔时念没打算避着他。 反正霍砚辞迟早能知道,瞒不瞒没区别。 听到乔时念的话,郝秘书面露了犹豫。 她只想快点离开霍氏集团,再不跟这里的人和事扯上交集。 可她传递消息得罪的人,没有好惹的。 与其一直担惊受怕,她不如选择答应乔时念——至少也是一个靠山。 霍砚辞对乔时念以前的态度确实不怎样,但是最近几个月,她已经清楚看到霍砚辞对乔时念的重视了。 她讨好乔时念,相当于讨好了霍砚辞,白依依那边也就不足为惧了。 这样想着,郝秘书连忙点了头,还谢过了乔时念给予的机会。 一旁的陆辰南识趣地没有发表意见。 乔时念不相信白依依是正常的,他也不太信。 还有辞哥,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对白依依那么憎恶的吗,为什么不按正常程度送她去监狱判刑处理,反而将她拘在精神病院,还派专人去照看? 偏偏现在辞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吐槽也找不到人。 更难的是,陆辰南不敢在乔时念面前多说什么,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会让乔时念和辞哥的关系变得越发糟糕。 乔时念不知道陆辰南的纠结,她让郝秘书坐着说话。 恰好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第414章赴约 看到霍砚辞的号码,乔时念竟有一丝犹豫。 上次他们不欢而散,而霍砚辞为了舅舅的事,弄到现在这么被动。 他当天还为她受了伤。 但她找他只为了顺利地完成霍父交代的事情。 以后她要怎样面对霍砚辞? “时念,谁的来电话,你怎么不接?”陆辰南提醒道。 乔时念恍了过神,她道,“我出去一下。” 走到外边稍微安静的地方,乔时念划开了屏幕,“霍砚辞。” “找我有事?”霍砚辞的声音里没有波澜,也辩不出喜怒。 乔时念道,“我听陆辰南说,你这几天都联系不到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霍砚辞依旧波澜不惊,“你特意找我,因为担心我?” 乔时念顿了下,不答反道:“周特助告诉我,你的后背被砸得不轻,现在伤好了么?” 霍砚辞,“好没好,你会在意?” “……”乔时念结束了两人这种只问不答的说话模式,她道,“抱歉,那天我不知道是乔乐嫣打给你求助,误会了你,还说了不好听的话。” “以后我会告诉家里人,不要再给你添麻烦。” 霍砚辞发出道若有若无的嗤声,“还有没有别的事?”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还为她上次的话生气,换成平时,她肯定早挂了,才懒得管他生不生气。 可现在,她不能。 乔时念踌躇了下,说道:“乔乐嫣知道上次耽误了你的事,觉得很愧疚,和舅舅商量了一下,想请你吃顿饭。你哪天有空?” 霍砚辞,“都有谁。” 还能有谁,霍砚辞这是明知故问。 乔时念道,“我和舅舅一家人。” 霍砚辞像是在考虑,半晌才带了点高冷地道,“你找周天成确认行程,他会通知我。” “……”狗男人,还摆起了谱。 乔时念道,“那我晚点找周特助。” 说完,乔时念打算挂电话了,霍砚辞却道,“我后背还很疼,你到时给我带支药油。” 龙腾别墅里多的是常用药,其中就包括了药油。 霍砚辞让她带,是想再次提醒她,她不感激还乱扎他一事吧。 乔时念答应,“好。” 结束通话,乔时念回到了雅座,将霍砚辞给她打电话的事告诉了陆辰南。 陆辰南问道,“你没问他白依依那边的情况?” 乔时念摇了摇头。 每次提起白依依相关的事情,她和霍砚辞总免不得有不愉快。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找他本来也不是因为白依依。 …… 乔时念跟周天成确认了时间,吃饭就定在了第二天的晚餐。 订好饭店后,乔时念去了趟舅舅家。 乔国盛坐在沙发上抽烟,乔乐嫣烦闷地刷着手机,家里的气氛还是十分的低迷。 见到乔时念,乔乐嫣连忙走到了她的身边,“姐,我妈一直关在房间不出来,说要和我爸离婚,她还找了律师。” 因着媒体会上吴梦雪闹的那一出,现在不少人都知道乔国盛乱搞男女关系,他的名声受损,覃淑红因为孩子的存在而气得不行。 有孩子就代表两人真有了关系,这事换谁都膈应。 乔时念拍了拍乔乐嫣的肩膀,走到了乔国盛面前,告诉他,事情她会解决,让他别担心。 乔国盛抬起了眼睛,“吴梦雪同意做掉孩子了?” 乔时念点头,“她会同意的。” “太好了!”乔乐嫣一听就高兴得跳了起来,“我去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 乔国盛没有乔乐嫣那么乐观,他看着乔时念,“什么叫会同意?就是现在还没同意?” 听言,乔时念在乔国盛旁边坐下,“舅舅,你管理MQ我知道很辛苦,也知道你想把MQ做强做大,但光靠别人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请你和舅妈以后别再去麻烦霍砚辞了,”乔时念神情带着严肃,“这也是我帮你解决这次事情的条件。” 乔国盛奇怪乔时念怎么知道自己找过霍砚辞的,他分明挺隐秘的,连余景澄都没让跟着。 此时见着神色坚定的外甥女,乔国盛还是不理解。 “商界上的人都会给砚辞面子,砚辞也乐意帮我们,为什么要放着资源不用?” 乔时念深呼吸,“有句话叫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万一哪天霍砚辞翻了脸,那所有人都会帮他踩我们,到时候你承受得住吗?” 乔国盛虽觉得乔时念在危言耸听,可乔时念一副认真冷肃、不答应不行的模样,他也只得点头。 生意可以再谈,吴梦雪的事不能再拖。 “舅舅,你一个人保证不够,还得让舅妈向我保证。”乔时念又道。 乔国盛头疼道,“她现在闹着要离婚,我怎么让她向你保证。” 乔时念知道,舅妈并不想离婚,否则她早就收拾东西走了人。舅妈只是想要舅舅的哄劝和认错。 乔时念把这些告诉了乔国盛,还告诉了他,“我以乐嫣的名义请了霍砚辞明天吃晚饭,你和舅妈也一起去,当是感谢他之前的照应了。” 乔时念都安排好了,乔国盛自然没什么意见。 让舅舅去哄舅妈,乔时念则回了一鸣投行。 第二天很快到来。 乔时念联系了周天成,让他记得提醒霍砚辞,今天晚饭的时间。 下午五点,乔时念看了看时间,换下了自己的套装,穿了条简便的裙子,随后去往了餐厅。 餐厅在家五星级酒店里,装修得富丽堂皇,一进去便能感受到这儿奢华的氛围。 乔时念到达时,舅舅一家已经到了,舅妈的神色里虽还透着余愠,但是很明显,她的怒气值降了不少。 打过招呼后,乔时念坐到了乔乐嫣旁边。 两人正说着话,门边传来了服务生礼貌的声音,“先生,您这边请。” 很快,高大笔挺的霍砚辞出现在了包厢门边。 霍砚辞穿着一袭黑色暗压纹的西装,里边配着精致雪白的衬衣,领口的纽扣状似随意地解了两颗,露出了肌肤纹理。 而他的五官深邃英俊,被走廊的灯光映在身上,整个人如同个从精修海报中走出来的矜贵世家公子。 精致养眼又不失气势。 霍砚辞的装扮让乔时念有种他不是来吃饭,而是来赴约的错觉。 第415章走了这步,再没回头路 乔国盛上前跟霍砚辞打了招呼,覃淑红也挂起了笑脸,乔乐嫣没有叫人,只是客气的微笑。 霍砚辞唤了他们后,目光不经意地瞟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与霍砚辞的视线对上,发现他眸底的神色有些复杂,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砚辞,坐吧,给你留了位置!” 乔国盛指了下乔时念身边的座位。 餐桌是八人位的,霍砚辞可以坐的地方有不少,舅舅非让他坐自己旁边,意思非常明显——想拉拢他们。 都主动请吃饭了,坐哪儿无所谓,乔时念没有出言反对。 霍砚辞神情颇淡地走到她身边坐下,许是距离有点近,一抹久违的雪松淡香涌入了鼻中。 服务生走来替霍砚辞斟茶,乔时念想借由拿茶杯的时机让自己离霍砚辞远一些。 结果她刚伸出手碰到茶杯,霍砚辞的大掌也正好伸了过来,还不偏不倚地握在了她的手背上。 温热的触感通过皮肤传了过来,乔时念如被烫到般缩回了手。 而霍砚辞不动声色地拿起杯子递给服务生。 一旁的乔乐嫣清楚地看到了这幕,她赶紧将视线转向了别处,生怕他们尴尬。 之后服务生将菜肴端上了桌,而乔国盛让人打开了珍藏已久的白酒。 这是乔时念昨天暗示的舅舅,光请吃饭可能会尴尬,喝点酒氛围会好很多。 好在,舅舅在这方面还是挺给力。 “砚辞,你平时忙没空,今天咱们聚在一起就是个开心的日子,一定要喝个痛快!” 说着乔国盛挥走服务生,亲自倒起了酒。 “既然是开心的日子,那就都喝一点吧,也免得冷落了舅妈她们。”霍砚辞清声提议。 霍砚辞这样说了,乔国盛也没反对,“行,一家人是得热闹一下!” 很快,乔国盛倒出了五杯白酒,大家各自端了一杯。 喝酒后的氛围果然比较好,就连一直对霍砚辞有点生怯的乔乐嫣也敬了他一杯。 乔国盛更是一杯接一杯地敬着,说着感谢的话。 霍砚辞也不知是心情好想喝,还是心情不好想发泄,全程都来者不拒。 乔时念本还有些担心霍砚辞不会多喝,眼下看到他这样,心里倒是舒了口气。 为了不让自己露馅,乔时念也陪着喝了几小杯。 不得不说,舅舅这酒的劲头真足,小小几杯下肚,乔时念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了,为了接下来的事,她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两瓶白酒喝得见底后,时间已过十点,霍砚辞显然喝多,他将头依在了椅背,眼睛闭紧,呼吸里全是酒气。 乔国盛也已站不稳,嘴里还喊着再喝一杯。 覃淑红到底还是担心自己老公的,“念念,我和乐嫣扶你舅回去,你就负责把砚辞送去楼上房间休息。” 乔时念半推半就地点了头。 舅舅一家离开包厢后,服务生帮乔时念联系了酒店前台开了两个房间,并将房号和密码发到了她手机上。 霍砚辞依旧坐着一动不动,乔时念便请求服务生帮忙,一同将他扶进了房间。 将醉得神智不清的霍砚辞放在了床上,服务生离开,乔时念去了前方饮水机处倒了杯温水。 回头看了眼床上闭眼的霍砚辞,乔时念快速地将一直藏于包中的药片拿出泡入了水里。 在紧张的心跳声中,药片很快化开,乔时念这才将温水端到了床边。 霍砚辞高大的身躯平躺在床上,黑眸紧闭,俊脸醉红,房间的灯光投下,让他原本凌厉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乔时念拍了拍霍砚辞的脸,他迷糊地睁开了泛红的眼睛,“念念……” 一出声,嗓音低低哑哑,直直地钻入乔时念的耳膜。 乔时念努力让自己镇定,“喝这么多酒渴了吧,喝点水。” 霍砚辞的眸光微闪,“……念念,你在关心我么?” 乔时念见识过霍砚辞喝酒后的霸道,她没有反驳,而是不轻不重地问,“喝不喝?” “喝,”霍砚辞得寸进尺,“但你喂我。” 乔时念心中紧张,只想快点让霍砚辞喝完她好走人。 于是,她将霍砚辞微微扶起,然后将水杯递到了他嘴边。 结果霍砚辞尝了一口就说烫,非让乔时念先试两口。 看着霍砚辞俊脸上的醉意,以及“你不喝我不会喝”的强势之色,乔时念真想直接将水泼到他脸上。 忍了忍,乔时念决定不和他计较,她应付式地喝了两口,“现在行了么?” 霍砚辞满意地点了头,直接捧住乔时念的手,将杯里余下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随后霍砚辞一改包厢中的高冷,像只大狼狗似的将脑袋往她手臂上贴,“念念,我后背疼,你替我擦药油……” 乔时念着急要走,可霍砚辞这样缠着她不哄好也不行,乔时念便顺着他道,“你先躺好,我拿药。” 霍砚辞依言趴在床上,乔时念掀开了他后背的衬衣,手指微微一顿。 霍砚辞的背脊处有一道深色的淤痕。 都好些天过去了,痕迹还如此深,可见当时霍砚辞的疼并不是装出来的。 这瞬间,乔时念产生了一丝犹豫。 “嗡”一声,她手机响起了声信息提示音。 乔时念恍过了神,她快速替霍砚辞擦了药油。 也不知是霍砚辞醉得太厉害了,还是药片起了效果,霍砚辞已迷糊地睡着了,而他皮肤的温度明显在上升。 乔时念轻唤了他一声,霍砚辞并没有应她。 乔时念快速地收起了药油,关掉灯,走到了房间门口。 屋外,已有一个穿着无袖白色齐膝裙的女人在等着。 看着对方娇媚的长相和挑不出毛病的身材,乔时念的心底还是不受控制地有了一分闷意。 深呼吸,乔时念示意对方进屋,并咬牙替他们关紧了房门。 输密码进入另间客房,乔时念的身体贴在门后,大口喘息平复着心跳。 走了这一步,她和霍砚辞之间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乔时念愣怔了半晌,拿出手机打给了KK,“监控方面没问题吧?” “放心,保证什么都没录到。” 做完这一切,乔时念才发现自己的酒劲和药劲都上了头,她浑身有点发软发烫,头也胀疼起来…… 第416章设计 此前乔时念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没有精力管自己的不适。 眼下头晕脑胀、口干舌躁全数袭来,乔时念撑不住了,她脚步趔趄从冰箱取了支凉水,整个人晕乎地扑倒在了床上。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了。 所有的狂风暴雨明天再应对。 乔时念边在脑中自我麻醉,边迷糊地睡了过去。 可即便是睡梦中,乔时念也觉得热,全身都热。 热气像是从血液里散发出来,哪怕空调调至最低,哪怕她把冰水贴在了颈脖,也抵挡不住这股热浪。 皮肤的每个毛细孔都渴望着凉爽的物体来降温。 热得迷迷糊糊时,乔时念感觉身子被具滚烫的身体给严实地覆住。 一股重力似真似幻地压来,乔时念的呼吸瞬间被夺走。 男人低沉的喘息随着灼热的呼吸与浓郁的酒气一同袭来,还夹杂着些似曾相熟的雄性气息。 这气息让乔时念心里的惊惧散去,防备也缓缓松懈下来。 呼吸交织,肌肤相触,乔时念的身体越发热了,心底还涌出了强烈的渴望。 她根本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也没有脑力和精力去分辨这是不是梦境。 药效和酒效的双重作用下,乔时念只想拥有更多,她凭着本能伸出了手臂…… 屋内,空调的风从风口处缓缓吹出,由于冷气过低,夹杂着一缕淡淡的雾气,却丝毫降不了房间的温度。 客房的壁灯散发出浅淡的光线,映在了大床上那两道紧紧纠缠的人影上。 男人捞过女人的手抓着,十指紧扣,压在头顶,炙热的吻落在她的唇角颈畔。 房间里弥漫着喘息声和肌肤香,如同春夜的微风,轻轻撩拨人的心弦,让人不自主的心跳加速。 夜,漫长。 无止境的幻境,身上的暖流一阵阵冲击着理智,血液在沸腾,心脏在狂跳。 濒死的窒息感像潮水般汹涌势不可当,乔时念拼力想摆脱,却迎来了更强的冲击。 霎时,她被冲到了风暴中心,狂风卷起,她到了云顶,身子一轻,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隔天,乔时念醒来时感觉自己喉咙十分干哑。 勉强地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在间酒店客房。 缓了缓,乔时念记起昨晚请霍砚辞吃饭的事,也记起了她对他的算计。 还有那个身材姣好的女人。 心里泛起闷闷的感觉。 乔时念甩了甩头,打算从床上坐起去喝杯水,一动却感觉自己身体有些酸疼。 特别是手臂和大腿根部,疼意得尤为明显。 像……上次她中致幻剂醒来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钻入了脑海,乔时念心一紧,赶紧掀开了被子。 她身上穿着内衣物,皮肤上也没有什么痕迹。 乔时念不太放心,她忍着酸胀,下床走去了洗手间。 镜前,她的头发凌乱,脸色还得过去,身上大部分地方没异常。 但颈脖处隐隐有些红痕,极浅极淡,不仔细看较难发现。 乔时念拧了下秀眉,走到了房门边,门锁没有被损坏的迹象。 屋内看了看,也没有男人的物品。 打电话问前台,对方确认没让人开过她的房门。 霍砚辞那么醉又中了药,总不至于凭空出现在她房间。 所以,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喝了加料的水,药效过强,做了一场有颜色的梦? 脖子上的浅痕是水瓶压出来的? 四肢的酸胀是醉酒后遗症? 纵使可以这样解释,乔时念还是有些疑惑。 她只有过一次没什么印象的经历,可身体的不适这么真实,能是梦? 如果不是梦,那男人是霍砚辞吗,他怎么进来的,又为什么要离开? 他一直说要追回她,两人要有了关系,他留下来不是更正常? 脑子有点乱,乔时念用手捂住了头。 而这时,外边闹哄哄的,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想到了自己的安排,她快速地套好衣服,朝猫眼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走廊里有不少娱记围在霍砚辞的房间门口。 他们拍的拍照,提的提问,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周天成带着保镖在维持秩序,但依旧有不怕死的记者在提问拍照,那镜头都快要怼到霍砚辞脸上了。 面对现场的混乱,脸色难看的霍砚辞却将视线朝乔时念这边转了过来。 明知道隔着猫眼他看不见自己,乔时念还是惊得往后退了一步。 霍砚辞肯定知道昨晚的事都是她设计的,估计不会轻易放过她。 稳了稳神,乔时念走回房间,拿出手机给霍父发了信息。 【事情都按你的要求办好了,还请你遵守承诺,不再牵连其他人。】 霍父没有回她。 乔时念收起手机,思索着接下来怎样应对霍砚辞。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乔时念深呼吸,打开了房门。 外边果然站着神色冰冷、眸光冷冽的霍砚辞。 他穿着昨天的白衬衣,领口照旧有几颗纽扣没扣,露出了胸前几道红色的抓痕。 而他坚毅的下颌处有个明显的牙印,让人一看就知道昨晚的状况有多激烈。 乔时念下意识地别开了眼,“发生什么事了吗,刚外边闹哄哄的?” 霍砚辞冷冷地嗤了一声,“你敢说自己不知道?” 乔时念抬起了头,迎上了霍砚辞的深不见底的墨眸,说道:“昨晚你喝多了,我和服务生把你送到的房间,我也有点醉,就在这住下了。一醒来就听到外边在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时念,这种话说出来,你不心虚?”霍砚辞讥诮问。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已查到了她做的事,但她的神色未变,“所以,你来找我是问责?” 房门没有关严,霍砚辞一把捏住了乔时念的下颌,“乔时念,你居然给我下药,还亲自把女人往我床上送!你到底怎么想的,就这么不顾我们的情分!” 面对霍砚辞的怒火,乔时念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很多余。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霍砚辞将她的下颌捏得更紧了一分,“莫修远被人设计时,你还怒气冲冲质问过我,而现在,你居然亲手设计同一出!” “你置我于何地!” 第417章乔时念,你别后悔 霍砚辞手指的力道不轻,神情也十分寒戾,许是没有睡好,他喷着怒火的眼里还泛有明显的红血丝。 乔时念不禁恍惚了一下,昨晚那些明明暗暗的画面里,她眼前晃的好像也是这样一双狂热又带有猩红的眼眸。 “怎么不说话?”霍砚辞如头狼般狠狠地盯着她。 乔时念感觉自己的下巴都麻木了,她嘶声道,“你要知道的不都知道了,还需要我说什么?” “你跑去办公室找我,主动约我吃饭,都只是为了算计我,要把女人往我床上送?”霍砚辞改成抓握她肩膀,面色阴沉得可怕。 乔时念下颌的疼意缓解,但身体依旧不能动弹,面对霍砚辞的逼视,她的眼睫稍抖了一下,直接道:“是。” “所以,你明知道我和别的女人发生亲密关系也无动于衷?”霍砚辞仍问。 乔时念横下心冷笑了一声,“不然?” 闻言,霍砚辞的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然与失望。 乔时念的心里有了隐隐的涩意。 她答应霍父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霍砚辞会有这种反应。 换位思考,如果霍砚辞为了摆脱她、设计出类似的事,她也无法释怀。 “霍砚辞,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早放下了你,现在你总该相信了吧。”乔时念加了一把火。 断就断个彻底,这样霍父也能更为放心。 霍砚辞冷冷地笑了一声,眼里又涌出了如火山般的怒意,几乎就要将乔时念一起燃烧,“很好,乔时念,你别后悔!” 说完,甩下她,霍砚辞阴沉着脸,愤然离开。 周遭顿时变得沉寂起来。 乔时念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脑子里也一片空空,没任何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周身疲惫的乔时念回了明月苑。 一觉睡到下午,她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眯眼看了眼号码,是傅田田打来的。 划开屏幕,乔时念嘶哑问,“田田,有什么事?” “你声音怎么没精打采的,昨天去你外公那边没睡好觉?”傅田田奇怪问。 乔时念敷衍道,“嗯。” 傅田田也没追问她没睡好的原因,而是道,“你看霍砚辞的新闻了没?” 乔时念想到早上的娱记,隐隐猜到了是什么内容,她不答反问,“什么新闻?” “唉,你知道了可能会对男人失望。” 傅田田叹了一声,随后告知,霍砚辞昨晚和个小网红在酒店共度了良宵。 可能是小网红放的消息,娱记们都闻着味过去了,还碰到了他们在房间的一幕。 “目前小网红的微博快要被艾特爆了,霍砚辞也被不少人追问,霍氏的公关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好。但这还不是最大的新闻。” 傅田田卖了个关子,“还有件大事,你猜是什么?” 乔时念完全不想猜,直接问:“是什么?” “我也是听陆辰南告诉的我,”傅田田道,“霍砚辞被他爸停了霍氏集团总裁的职务!” 乔时念心中一惊,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霍砚辞的私人生活而已,又没有影响集团的股价,为什么停他的职?” 傅田田道,“我也不太清楚,陆辰南说,霍砚辞最近不少事情都惹得股东不快,昨晚的艳闻更让股东失望,觉得他行事越来越不稳重,不放心他继续掌管集团,都建议停职。”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霍砚辞掌舵霍氏这么些年,业绩上了一层楼,按说根基已扎稳,能这么轻易被霍父踢出集团? “念念,你刚是在帮霍砚辞说话?” 傅田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辰南说,前天你还和他一起去找了霍砚辞,觉得你对霍砚辞还有感情?” “不对不对,你听到霍砚辞和小网红共度春宵的事,一句都没有多问,应该不是有感情。”傅田田又立即自我否定。 乔时念也没空和傅田田多解释,她道,“你忙,有什么事你下班回来说。” 傅田田说了声好,正想挂电话,乔时念又突然叫住了她,“田田!” “怎么了?”傅田田问。 乔时念踌躇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没什么,就是想说好久没有出去转了,哪天你休息,咱们去逛逛。” “就这事?一惊一乍的,吓到我了。”傅田田吐槽。 “行了,你去忙。” 乔时念挂了电话,打开了同城送药,下单了个紧急避孕药。 虽然不敢百分百确定昨晚发生了什么,但保险起见,还是服点药为好。 宁可错杀,不可遗漏,意外的情况,有一次就够。 为了掩人耳目,乔时念还挑了其它几种药品。 挑完药,乔时念听到王婶在轻轻敲门,“乔小姐,你饿了吗,要不要给你煮点吃的?” 乔时念应允。 洗漱完吃了点东西,舅舅乔国盛给她打来了电话。 说吴梦雪通知了他,让他给营养费和手术费,她会去医院做手术。 乔时念嘲弄地想,霍父倒是信守承诺。 “时念,我听说,砚辞被踢出了霍氏集团,这是真的吗?” 乔国盛向来喜欢吹嘘自己和霍砚辞的关系,如今知道他的境况,难免会担心。 乔时念不答反道,“舅舅,不管是不是真的。您和舅妈要记得答应过我,不会再找霍砚辞,否则,咱们还会有其它麻烦。” 乔国盛虽不太明白乔时念这话的意思,但他还是做出了保证。 毕竟外甥女如今的本事大了不少,连吴梦雪这样难缠的人都可以搞定,乔国盛觉得她的话得听。 与舅舅通完话,乔时念点开了霍砚辞的微信。 本想发个消息问下他的情况,又觉得自己虚伪多余,到底退出了界面。 …… 风平浪静的两天过去。 这天,乔时念到达一鸣投行,意外地在楼下瞧见了个人——陈助理。 莫修远之前在远征最为得力和信任的助理。 但远征目前由莫修兰代管,陈助理为了避嫌,已与她断了联系,连白依依的事情都交由她自己处理。 眼下,怎么会过来找她? 见到她,陈助理客气地唤道,“乔总,早。” “陈助理找我有事?”乔时念问。 “是。”陈助理依旧客套,“有份东西想交给你。” “什么?” 第418章养眼 陈助理告知说,莫修远在出事前,让他派人调查黎姝言来海城前的一些情况。 “因为莫总现在人在国外,他忘记黎姝言是谁,也没精力管海城的事情,所以这份调查没交到他手上。” 陈助理道,“乔总,虽然莫总没有告诉我,但我知道莫总是为了你而查的,我思来想去后,决定自作主张将它给你。” 乔时念记了起来。 在他们出事前一天,莫修远确实说过要继续查黎姝言,只是他们隔天就出了车祸,乔时念便以为莫修远还没来得及安排。 加上她最近遇到的糟心事太多,早将查黎姝言一事抛之脑后。 没想到莫修远已付诸行动,陈助理还能将资料送给她。 “乔总,拖了这么些天很抱歉,”陈助理歉意地道,“我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所以……” 乔时念表示理解,并且谢过了陈助理。 陈助理将文件袋交给她后,没有多留,告辞离去。 乔时念上了楼。 电梯口,她遇到了宋蔓。 “你不是去隔壁市出差了,今天回来的?”乔时念问。 宋蔓却没有答她,而是挽着她胳膊到了办公室。 关上门,宋蔓忙问,“网上说的是真的,霍砚辞跟个女人共度了良宵,还打算将她金屋藏娇?” 霍砚辞和小网红在酒店的事传开后,他并未出面解释什么,霍氏公关也没有及时制止绯闻传播。 网友们便觉得是霍砚辞看上了小网红,想和她发展成情人关系,这两天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 “都发生两三天了,现在才问。”乔时念有意轻松地开着玩笑,“你再晚点,人家生孩子的消息都要传出来了。” 宋蔓没有接乔时念的玩笑话,而是不太相信地问:“霍总不是一直在挽回你?咱们开业的时候他也帮着忙进忙出的,哪会喜欢什么小网红?” 乔时念无所谓地道,“知道没希望就懒得挽回了呗。” 宋蔓企图在乔时念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乔时念,你没事吧?” 乔时念笑了一声,“我能有什么事?” 宋蔓仔细地打量了乔时念一番,确认她神色正常才放下心来。 “我还是觉得这事有点儿奇怪,”宋蔓嘀咕,“霍总即便有新恋情,也犯不到这么高调啊。” 乔时念不想和宋蔓往下讨论,她转移了话题,“你回得正好,准备下材料,咱们开个会,游戏公司那边的手游要准备内测上线了。” 宋蔓果然被转了注意力,她还向乔时念汇报了个情况。 “对了,上次我替你提交了‘海城杰出青年企业家’的表格,早上收到了通知,你入围了,过几天有个颁奖晚会,到时我们一起去参加。”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乔时念问。 宋蔓嗨了一声,“早段时间了,我觉得你要是获了奖,能提高自身的名气,也是给一鸣争光,就提交了表!” “这个奖含金量挺高的,你可得不要小看它!”宋蔓又补充道。 “那就谢谢你费心了。” “应该的!” 让宋蔓出去准备开会的事宜,乔时念坐到了办公桌边,打开了陈助理给她的资料。 草草翻了一下,里边是黎姝言的一些基本情况。 黎姝言出生在国外,她母亲生她时出了意外离世,黎父把她带回了国,从小对她疼爱有加。 黎姝言大部分时候生活在港城,有时也会和黎父去Y国小住,生活圈子不算复杂,除了同学朋友,还有一个她母亲曾经的闺蜜阿姨经常会去看她。 黎姝言和霍砚辞的认识是在一场酒会,之后并无交集,但黎父与霍父在Y国有点生意往来,所以黎姝言与霍父早已相识。 从资料上看,黎姝言没有什么正式的恋爱经历,大学里浅谈过两个,但都因性格不和,没多久就分了。 所以黎姝言之前说自己有喜欢的人,真是推脱之词? 黎姝言不拒绝和霍砚辞联姻,是缘于霍父的意思么? 乔时念正想着,宋蔓催她去开会了,乔时念便将资料收起锁在了抽屉。 …… 傍晚,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乔时念开车去接了傅田田,然后跟涂姐碰了面。 今天是她们的姐妹聚会日,涂雅丽的茗茅酒业上了市,如今她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忙里偷闲,自然不想被琐事打扰。 她们便商量着去了女子瑜伽会所。 这儿不仅可以做慢瑜伽放松心情,还能喝咖啡赏花,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三人换了衣服,做了段冥想式的瑜伽。 好好地舒展了筋骨后,她们打算去开放式的大厅喝点东西,结果瞧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霍砚辞以及最近跟他传绯闻的小网红。 霍砚辞身穿了件黑色休闲款的衬衣,外套随意搭在手上,衣袖挽起,露出了精健的手臂,整个人没有平时那么矜贵严肃,多了几分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的味道。 而女人姿态略为亲密地站于他身边,正笑着和他说话。 这女人虽不是乔时念给霍砚辞找的,但她在霍砚辞的客房门外第一眼看到时,便觉得女人是男人喜欢的类型。 女人身材比例本就很好,此时穿着合身的瑜伽服,更是前凸后翘,性感无比。 配上她娇媚的五官,风情的眉眼,别说男人会为她折服,就是女人看到都舍不得挪开眼睛。 霍砚辞和女人站在一块,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娇小妩媚,十分养眼。 乔时念收回了目光。 傅田田看过网上的报道,自然知道女人是何许人,瞧见他们走在一起,连忙就看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倒是淡定,“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吧,我去点喝的。” 这会儿没什么人,他们离得又不远,乔时念说话的声音便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霍砚辞将黑眸瞥了过来。 乔时念没有看他,傅田田冷哼了一声不想理,倒是涂雅丽主动跟霍砚辞招呼了一声,“霍总,好巧。” 霍砚辞淡然地点颌,并和女人走了过来。 “乔小姐吧?”女人主动跟乔时念打了声招呼。 虽奇怪她会和自己说话,但霍父安排的人,应该不会那么不懂事,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于是,乔时念镇定地看向她,“你认识我?” 第419章你不对劲 女人柔媚地笑道:“当然认识。一直听闻霍先生的前夫人很漂亮,今天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呀!” 乔时念礼貌地回了个微笑,“谢谢。” “乔小姐,方便加个联系方式么?” 女人问完脸上竟露出了些羞涩,“我知道有点突兀,但我想多多了解霍先生的习惯和喜好,不知道乔小姐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乔时念没想到女人会这么直白和主动,是霍砚辞给她的底气? “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帮不了。” 乔时念直接拒绝,“我对霍总的习惯和喜好也不太了解。” 女人明显有点尴尬,霍砚辞则发出了极轻的嗤声,“不用求她,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 女人立即变得雀跃,“真的吗?霍先生,你对我可真好!” 女人的声音娇媚,还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嗲意,让男人听着骨头能软的地步。 纵使是霍砚辞也不例外,他的墨眸看向了女人,“毕竟你乖巧懂事。” 女人更加娇羞了。 而乔时念不易察觉地拧了下秀眉,挪开了视线。 “真倒胃口,”傅田田忍不住低声吐槽,“这分明是女子瑜伽会所,怎么就混进来了臭男人。” 傅田田的声音虽不大,但在场几人都足以听到。 女人立即维护道,“这位美女,霍先生是为了陪才进来的,你不能这样说他。再说我预约时问过了,男士可以陪同!” 傅田田还想反驳,乔时念连忙阻止了她,“田田,咱们走吧。” 涂雅丽也适时地跟霍砚辞说了句“失陪”。 三人走去前方靠花池的桌边,而霍砚辞陪着女人去往了瑜伽馆内。 傅田田还是有些来气,她对乔时念道:“霍砚辞这是无事一身轻了?有空不去夺回自己的总裁之位,却陪个女人来瑜伽馆!” 乔时念在给霍砚辞塞女人、以及霍砚辞被霍父踢出局这些事上到底是心虚的,她道,“你要不喜欢这儿,咱们就换个地方。” “这是换地方的事?”傅田田无语道,“乔时念,我怎么感觉你怂里巴几的!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要换地方!” “他霍砚辞之前那么大决心,非追回你不可,这才过了多久就这副德行了?” 傅田田气恼地说,“上回打电话就不知道哪里的女人哭声,这回直接带着女人招摇过市!果然,男人没一个可信的!” 乔时念忙道,“你别一竿子打死了所有人,陆辰南就很好,他对你也不错!” “重点是这个吗?” 傅田田气得捧着乔时念的脑袋好一通摇晃,“我在说霍砚辞的事,你怎么不气也不恼,还一个劲的想逃避!” “乔时念,你不对劲,特别不对劲!” 乔时念被摇得直告饶,“停手停手!你说得都对,男人没一个可信。” 涂雅丽到底年长她们十几岁,看得出来乔时念有些话不好说,她便笑着出声制止。 “田田,别闹时念了,她早段时间不才住了院,别回头旧伤复发。” 傅田田一听,这才放开乔时念。 “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陆辰南,让他好好看清霍砚辞的尿性,再警告他千万不能学!” 傅田田说着风风火火去打电话了。 “……” 乔时念看向了涂雅丽,“田田现在对陆辰南越来越在意了,连霍砚辞的事都能让她引起紧张感。” 涂雅丽笑了笑,“这是感情深的表现。田田去见过陆辰南的父母吗?” 乔时念摇头,“陆辰南倒是想带她回去,但田田总说没做好心理准备,我估计田田是在担心陆家父母不能接受她。” 涂雅丽表示理解,“田田自己太介意了,谁劝估计也不管用。这种事也只能慢慢来,等她有了足够的信心,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乔时念赞同涂雅丽的说词。 傅田田毕竟经历过一段不被公婆接受的婚姻,心里早有了阴影,不管陆辰南再怎么保证,她还是会担忧。 确实不宜急进。 “时念,你和霍总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今天有点反常。”涂雅丽又带着关切地问道。 乔时念默了下,“涂姐,原因我不方便告诉你。但霍砚辞被踢出霍氏集团,是因为我才导致的。” 霍砚辞相关的事,涂雅丽也有所耳闻。 她想了想,“你不用太自责,我觉得霍总不是个任人宰割的性子,他应该有自己的安排。再说姐相信你这样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乔时念听得心里的愧疚感更重。 舅舅的事并非火烧眉毛的紧急事,她只是因为害怕多拖一天就多一分麻烦,才选择听从霍父的安排。 总归是她对不起霍砚辞。 “当然,你要觉得心理过意不去,就和霍总道个歉,把误会解开。”涂雅丽又道。 乔时念想,道歉可以,但别的可能解不开了。 毕竟,她设计霍砚辞、给他下药塞女人不是什么误会。 …… 许是傅田田打过电话的缘故,她们姐妹团散场时,陆辰南开着车过来了。 乔时念不想做灯泡,便让傅田田和陆辰南走。 涂姐也由司机接走,而乔时念去停车场开车。 才走到车边,她却碰见了霍砚辞和与他传绯闻的女人。 “霍先生,你有急事就先和司机走吧,我可以自己坐车,不用送。”女人软声又体贴地道。 霍砚辞不容拒绝,“就让司机送你,我另叫人来接。” “这怎么行,耽误你事情了可怎么办?”女人十分担心。 乔时念不想打扰他们,便目不斜视地摁开车锁打算上车,女人却是瞧见了她。 “乔小姐,方便载我一程吗?我随便到一个好打车的地方下就行。” 乔时念不明白女人的目的,但远离总是没错的。 于是乔时念摇头,“抱歉,不方便。” “让司机送你。” 女人还想再说,霍砚辞已拉开车门让她赶紧上车。 许是看出了霍砚辞神色里的不耐,女人没敢多话,依依不舍地坐进了车上。 很快,司机开着黑色迈巴赫加速离去。 只留下了霍砚辞。 停车场这会没别人,乔时念莫名感觉尴尬。 想到涂姐建议她道歉的话,乔时念犹豫了一下,深呼吸,“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第420章贬 听到乔时念的话,本还拿着手机欲叫人的霍砚辞瞥向了她。 霍砚辞墨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英挺的脸庞也没有丝毫波动。 乔时念又突然没了道歉的勇气,“当我……” “博舟投行。” 乔时念“没说”两字还在喉中,霍砚辞语气淡漠地报了地址。 送他一程的话已说出了口,乔时念也不好反悔,“上车吧。” 之后乔时念坐进了驾驶室,霍砚辞则拉开了后车门。 这是纯拿她当司机了。 乔时念抿了下樱唇,将车启动。 车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乔时念认真开车,而霍砚辞在手机上处理着什么工作。 一个红灯的当口,乔时念随意地看了眼后视镜,却正好撞上了霍砚辞的目光。 他眸中好似闪烁着什么,只是车内光线太暗,乔时念看不太真切。 也只因为不够明亮的环境,让霍砚辞的五官显得越发深邃立体,像是上帝手中最完美的作品。 这样的霍砚辞,乔时念见过很多次,她并不陌生,但无论哪一次看到,乔时念还是会感慨造物主的不平。 “嘀嘀!” 信号灯已变,后边车辆传来的催促声。 乔时念赶忙收回了目光,踩下了油门。 “你的事,我听田田说了,很抱歉。” 为了缓解尴尬,乔时念还是开了口。 霍砚辞从喉中发出若有若无的冷嗤,没有搭她的话。 乔时念也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氛围再次冷却。 就这样一路沉默地到了博舟投行的大厦处。 乔时念将车停在了办公大楼前。 “小诗虽是网红,但她不是个有心机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让傅小姐别去找她麻烦。” 霍砚辞冷淡的声音忽地响起。 乔时念以为自己听错,她转头看向了霍砚辞,“田田为什么要找她麻烦?” 霍砚辞嗤道,“你们是好朋友好闺蜜,她难保不会帮你抱不平。” 乔时念也忍不住呵了一声,“你想说的是,我会嗦使田田去找她麻烦吧?” 霍砚辞不知想到了什么,明显地顿了下,继而眸光往外扫了眼,更为冷声地道:“装无辜的把戏你不是没有耍过。” “让傅小姐出面,你既能达到出气的目的,又可以装自己不知情。” “霍砚辞,你浑蛋!” 好心好意送他过来,结果霍砚辞没有一点感谢,还这样质疑她,乔时念只觉得一股怒火冲上了心头! “你以为你是谁!别说这个女人只是和你上过床,就是你们立即结婚,我都不会找她一点麻烦!我们的关系我记得很清楚!” 乔时念提高了音量,“我要是有一点在乎你,又怎么会给你下药,把女人主动送去你床上!” 闻言,霍砚辞的俊脸顿时如同寒风袭过,变得冷沉。 “乔时念,你还有脸提这事!要不是小诗替你求情,你以为我能这么轻易饶过你?” “不要脸的人是你!” 乔时念更气,“你有什么资格说饶过我!明明对我没感情,却因为我提离婚,你就开始装深情装懊悔,非要缠着我!” “如果不是你的纠缠不止,我又何必费心费神设计那一出!” “你——” “霍总,时念。” 就在霍砚辞怒愤不已时,外边忽地传来了黎姝言小心的声音。 乔时念将视线转去,抱着份文件的黎姝言果然站在了车外。 她的装束不像平时那样淑女甜美,而是穿着稍为正式的OL套装,只是乌黑的长发依旧披肩。 纵使衣着成熟了,面上却依旧一副天真烂漫又不谙世事的模样。 见乔时念看着她,黎姝言主动解释道,“时念,我现在被爸爸指派到博舟这边给霍总做助手,跟他偷师学习本事。” “这不,楼上在会议在等着霍总主持,我想下来跟霍总对接一些流程,没想到就……” “时念,你要是和霍总的话没说完,那我就先上楼去通知一下会议的人。”黎姝言特别的贴心。 “不用。” 都不容乔时念出言拒绝,霍砚辞便冷冽出了声,“工作要紧,毕竟我现在被贬待观察,不能耽误正事。” 乔时念听言秀眉微拧了一下,霍砚辞被派到了博舟投行负责? 博舟只是霍氏收购的一家投行而已,比起集团总裁,霍砚辞这何止是被贬,是流放了。 原本满肚子怒气的乔时念,心里又有了愧意。 霍砚辞为霍氏集团付出了许多时间和精力,如今不能再留在总部,心情肯定很差。 霍砚辞已下车往大堂方向走去,黎姝言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跟乔时念歉意一笑。 “时念,咱们有段时间没见了,听说你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但今天博舟这边有事,我也没空陪你。” “这样,我再联系你,看你哪天有空,咱们约个饭聚一聚,好好说会儿话。” 黎姝言这样的千金小姐,居然屈尊降贵来给霍砚辞当助手,若说她对霍砚辞完全没有想法,乔时念觉得不可信。 但这些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此前流浪汉袭击她一事,莫修远已经查过,与黎姝言无关。 如今自己设计了霍砚辞,跟他关系降到冰点,黎姝言即便是喜欢霍砚辞,也不会把矛头对向自己吧。 “聚的事再说,你忙正事要紧。”乔时念微笑道。 黎姝言一看霍砚辞快到门边了,连忙点头,“好,再联系!” …… 赶在霍砚辞上电梯前,黎姝言气喘吁吁地追到了。 “霍总,你腿长走得快,得照顾一下我们这种小短腿呀,我跑得好累才追上你呢。”黎姝言娇声嗔道。 黎姝言的腿并不短,但霍砚辞显然还因为和乔时念的争吵不爽着,所以没有回应黎姝言的俏皮话。 黎姝言和霍砚辞走进了电梯,有些好奇地问道,“霍总,你怎么舍得和时念吵架呢?她惹你生气了吗?” 霍砚辞闻言俊眉蹙得更紧,一副提都不提的神情。 黎姝言识趣地没再打探,而是娇声道,“女孩子都是要哄的,霍总想要追到时念,这种态度可不太行哦。” 霍砚辞冷嗤了一声,“谁说我非她不可了。” 黎姝言偏着脑袋看向了霍砚辞,“霍总,你这话什么意思呀?” 第421章知进退 睨了眼黎姝言,霍砚辞不冷不热地道,“字面的意思。” 黎姝言的聊兴挺足,她又娇笑地问,“莫非网上那些传言是真的,霍总遇到了可心的红颜知己?” 霍砚辞早段时间和黎姝言约见过一面,问过她与自己父亲是否早就相识一事。 黎姝言坦然承认,并说那次Y国的宴会,她就是被黎父特意带过去的。 原本黎父想介绍他们认识,结果她冒冒失失的,把酒弄到了他身上,导致她后来也没好意思主动加他联系方式。 若不是后来在S省遇到,他们现在可能还只是活在长辈嘴中的两人。 此时看着黎姝言这样好奇八卦的神情,霍砚辞并没心情和她继续往下多说,“电梯到了,去会议室。” 黎姝言倒是没有一般大小姐的脾气,她还相当知进退,一见霍砚辞不想聊了,立即就换上了工作该有的认真,“好的,霍总。” …… 乔时念回到明月苑时,傅田田已经到家了。 看到她,傅田田奇怪,“你怎么回得比我还晚,路上遇什么事了么?” 乔时念摇头,将自己送霍砚辞的事告诉了傅田田。 “你搞什么呢,不是想远离霍砚辞,干嘛还主动送他?” 傅田田问完猛地想到了什么,“乔时念,你该不会因为霍砚辞找了个女人,心里不痛快,发现自己还是舍不得他吧!” 乔时念直接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拜托你想象力别这么丰富。” “那是因为什么?”傅田田凑到了她面前。 乔时念避重就轻地道,“霍砚辞会被霍元泽和股东们抓到把柄,也是我舅舅的事造成的,我有点过意不去,想跟他说句抱歉。” 傅田田切了一声,“他们俩父子斗法,你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干嘛。” “你们之前一年多的婚姻里,霍砚辞对你不闻不问,你舅的事更加没管过,现在管也只是弥补。他自己做出的选择造成的后果,你说什么抱歉?” 这说法倒不是完全没理,如果不是霍砚辞不甘心离婚、非和她纠扯不清,估计霍父也没空对付她和舅舅。 所以眼下,她趁此和霍砚辞断得一干二净,再不联系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得对,我以后不和他联系了。” 没有傅田田往下讨论这个话题,乔时念闲聊地问道,“早段时间倪曼瑶不是说要和温医生结婚的,怎样了,你没收到什么消息?” 最近乔时念和傅田田都挺忙,连闺蜜夜话都没什么时间。 今天两人可以好好聊一会儿。 傅田田回道,“结没结婚不太清楚,不过早几天温璟礼出国前给我发了条信息,说他起启离开海城了,归期没定。” 乔时念有些惊讶,“倪曼瑶不是怀了他的孩子,他不留在海城照顾她,还选择出国?” 傅田田摇头,“不清楚他怎么想的,他发信息给我,我也没有回复。” 温璟礼自从那次主任办公室跟傅田田见过,之后没几天就从医院离了职,他们之间也没联系过,突然收到信息,傅田田觉得没必要再回,当陌生人就好。 乔时念觉得傅田田的做法很洒脱。 可是,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一见陆辰南的父母?” 乔时念认为傅田田在这事上考虑得有点久了,“陆妈妈你不是也见过一次,说她挺随和的?” “是温柔又随和,”傅田田倒在了沙发,说出了心里话,“但当时我和陆辰南并没有确认恋人关系,于她只算个陌生人,她有教养会保持礼貌很正常。” “我如果以陆辰南女朋友身份过去拜访,万一他们不喜欢……” 傅田田拿起乔时念的手指把玩,“念念,我有点害怕。现实生活中,我就没见过哪个父母可以接受自己儿子和一个二婚女在一起的。” “特别是陆辰南家的条件还那么好,陆辰南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我很怕他们的支持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傅田田说的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 乔时念就听投行里的女同事提过,她婆婆在外是个知书达礼的人,任谁都说她嫁去不会有婆媳矛盾。 可是女同事在结婚后才知道,婆婆相当的挑剔难搞,小动作也特别多,所有的通情达礼都是假象,背地里把她折腾得够呛。 偏偏,所有人都相信她婆婆,说是她不懂感恩。 万一陆辰南的爸妈是这类人,傅田田恐怕再也不敢触碰感情和婚姻了。 “我觉得你多虑了,”乔时念还是觉得陆家不会那样,“看看陆辰南这么优秀,就知道他父母不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 傅田田用乔时念的手指捂住自己的眼睛,“再等等看吧,我和陆辰南在一起也没多久,不用那么着急。” 乔时念理解傅田田的顾虑,她想了想,提议道:“田田,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 傅田田拿开了她的手,抬眸看向她,“换什么工作?投资我可不行啊,我看到数字就头疼。” 乔时念好笑地瞪了傅田田一眼,“你要喜欢投资师的工作,我早让你干了,还等到现在。” “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美容,现在医美挺火的,宋蔓接触的一个项目就跟这个相关,你要有兴趣,咱们收购下来,你参与经营。” 对于乔时念的提议,傅田田有点心动,“但我毕业了就在做护士,也没怎么接触过,行么?” “当然行,你要相信自己。” “万一亏了咋办?” 乔时念,“那你就赶紧嫁给陆辰南,骗一笔彩礼抵债。” “……”傅田田扑向了乔时念,“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居然一直在打着卖我的主意!” 两人打闹了起来,最后还是王婶出面才把逐渐放飞的她们制止住。 …… 几天后,是宋蔓提过的行业颁奖晚会时间。 晚会在一家星级酒店的宴会大厅举行。 乔时念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和宋蔓一同到达了现场。 大厅里已到了不少嘉宾,大家都是正装打扮,精致中又带着自信与从容,一看便是各行业的精英。 乔时念的进场也有不少人关注,毕竟她经手的项目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这在行业内颇为少见。 “哥!” 乔时念正和人寒喧着,宋蔓冲前方意外地唤道。 第422章追求者? 顺着宋蔓的视线,乔时念看到了宋清川。 戴着金边眼镜的他身穿一袭烟灰色的西装,系着同色系的领带,身形修长,气质内敛,仿若个贵族的绅士,成熟中又透着几分优雅。 “你也受邀来参加这个颁奖晚会了?”宋蔓雀跃地到了宋清川的身边。 宋清川的周围有几个成功人士在和他说话,得知宋蔓的身份,对她商业夸赞了几句,又适时地去了别处。 宋清川自然瞧见了乔时念,他和宋蔓一同走到了她的面前。 “乔小姐,听闻你入围了海城杰出青年奖,提前恭喜你了。”宋清川语气温和地道。 乔时念微笑,“谢谢。” “哥,你不是说介绍几个游戏应用商给我认识吗,他们今天有没有在现场?”宋蔓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因游戏公司本身的创造团队只有几个核心成员,没有专门的内测人员,所以得在一些应用平台推出。 项目的内测工作由宋蔓负责,她十分想做好前期的预热,为公测和正式上线开个好端。 宋清川笑着打趣,“我就说你今天比平时要积极热情,原来打着这主意呢!” “你就说帮不帮!”宋蔓有些娇蛮地道。 “蔓蔓开了口,当然得帮。” 宋清川看向了乔时念,“乔小姐,一起过去认识下?” 离晚会开始还有些时间,乔时念欣然点了头,“好啊,那就麻烦宋先生了。” 几位平台应用商很卖宋清川面子,他们表示在内测一事上全力支持配合,宋蔓在跟他们请教相关事宜,乔时念则和宋清川坐到了旁边。 “宋先生,谢谢你的帮忙,还有上次我舅舅的事,也要感谢你。” “事情解决了?” “算是吧。” 乔时念举着饮料杯,向宋清川道,“以水代酒,敬你。”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宋清川道,“乔小姐,咱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和蔓蔓又是好朋友,不用总和我这样客气。弄得我觉得自己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乔时念笑了下,“可能是宋先生平时不苟言笑,又比和我宋蔓大了几岁,我有点不敢造次。” “乔小姐是在嫌我年纪大吗,觉得和我有代沟?” 宋清川的脸庞上有了抹受打击的神情,“我今年也才三十而已,还算得上是青年人,别把我划到中老年组。” 乔时念被宋清川故作的委屈语气逗得露出了笑容,“宋先生真爱开玩笑,你本来就年轻。” 话才落音,乔时念感觉哪里有道冷冽的眸光扫向了自己。 下意识转过了头,乔时念竟看到了不远处的霍砚辞,与他一起的还有黎姝言。 霍砚辞依旧是一套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装,白衣的衬衣上难得地系了领带,身材高大俊挺,五官英俊深邃。 哪怕如今已不是霍氏集团的总裁,周身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减。像一个睥睨众生的王者,凌盛又霸气。 而黎姝言穿着条黑色带点晚礼服款式的裙子,头发往上梳起盘成了发髻,露出了优美的脖子。 比起平时的甜美,多了一分知性与轻熟感。 见乔时念看向他们,霍砚辞的眸光淡漠无波,俊脸上也没有什么波动,黎姝言则小幅度地跟她挥了下手。 乔时念微笑了下。 主办方有人迎上了他们,不少业内人也朝他们走去打招呼。 乔时念便收回了目光。 宋清川自然也看到了霍砚辞和黎姝言,他浅笑了一声,“看来今晚的颁奖晚会规格不小,连霍总都出动了。” 乔时念喝了口饮料,没有说话。 霍砚辞带着黎姝言过来,她有点意外。 这几天霍砚辞不都跟那个网红走得密切么? 网上还有人爆料说他已陪对方看房子了,今天怎么没让她当女伴? 因为场合比较正式,带个绯闻对象不适合? 乔时念正想着,黎姝言已款款地走了过来。 “时念,宋先生。”黎姝言甜声和他们招呼。 此前一鸣投行开业典礼上,黎姝言和宋清川见过,自然也知道对方的姓氏。 宋清川神色自如地点颌当是回应。 乔时念露出点笑容,“黎小姐。” “咱们不是说好叫名字,你怎么又和我这么生疏啦?” 黎姝言眨着漂亮的眼睛打趣道,“时念,你该不会看到我陪霍总过来,就误会什么了吧?” 乔时念笑了下,“黎小……姝言,别开这种玩笑,我只是还没叫习惯。” “好啦逗你的!”黎姝言说,“主办方原本请我爸爸过来颁奖,但他有事回去了,所以我代表爸爸来走个过场。” 黎姝言还说,因着黎父没空,霍砚辞便担任今天的颁奖嘉宾之一,他们目的地都一样,就一起从博舟出了发。 “两位慢聊,我去那边看下蔓蔓谈得怎样了。”宋清川适时地起了身。 “时念,这位宋先生也是你的追求者吧?” 等宋清川离开,黎姝言促狭地问道,“那次你的投行开业典礼上,好像是他替你挡下了油漆,不是时刻关注着你,哪会那么及时帮到你呢?” 类似的话,莫修远其实也说过。 乔时念直接道,“我没那么多追求者。宋先生是我搭档的哥哥,他帮我纯属是爱屋及乌。” “是吗?”黎姝言并不相信,“女人的直觉告诉我,这位宋先生对你有意思呢。” 乔时念不想和黎姝言探讨这些问题。 正好晚会要开场了,乔时念便和黎姝言礼貌地说了一声,朝宋蔓走了过去。 “刚那女人不是黎先生的千金,她怎么也来了?”宋蔓问。 乔时念把原因告诉了宋蔓。 宋蔓说,“之前传她和霍砚辞要联姻,今天这一起过来,是要坐实这个传闻?” 乔时念表示不清楚,也不想管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 两人被工作人员引去桌边坐下后,乔时念想到黎姝言刚才的打趣,到底问起了宋蔓。 “宋蔓,你对你哥了解么?” 宋蔓,“还行吧,我哥独自得早,我有印象起他就没住家里了,但毕竟是哥,算是了解。怎么了,你突然问起了我哥?” 乔时念不答反问,“依你对你哥的了解,他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第423章示好 闻言,宋蔓越发疑惑,“他的择偶标……乔时念,你你不会是看上我哥了吧!” 宋蔓的神情由惊讶瞬间变成了激动,“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我爸妈为了我哥的婚事操了多少心!他们就希望我哥能快点结婚!” 乔时念按住兴奋不已的宋蔓,“你冷静点,我对你哥没有想法。” 宋蔓顿时又失望,“也是,你有霍砚辞和莫修远这样的男人追求,哪里看得上我哥。” “……”乔时念从宋蔓的反应看得出来,宋家是真想宋清川成家。 她只问了一句,宋蔓已将所有可能都说了一遍。 “不过你突然问起我哥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意思?”宋蔓总算有了正常的脑回路。 乔时念咳了一声,“莫修远以前说过,你哥眼里只有事业,对感情完全不上心,但你哥却替我挡过油漆,之后又帮过我几次忙,莫修远怀疑过他的用心。” “我当时就说他想太多,可刚才黎姝言又提了一嘴,我实在不想猜测,就想问问你,你觉得我会是你哥的审美么?” 听到乔时念这话,宋蔓切了声,“莫修远看谁和你走得近都怀疑。” 说完,宋蔓想到莫修远和乔时念目前的关系,又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难过,莫修远总会记起你的。” 乔时念摇头,“我难过是莫修远的遭遇。但他记不起我对他是好事。”至少能远离危险。 宋蔓没再聊莫修远,而是说起了宋清川。 “我没看到我哥对哪个女生特别好过,以前家里给他介绍了不少对象,都嫌他没情趣像个工作机器,最终不了了之。” “所以他的审美我不清楚。” 宋蔓道,“不仅是我,估计我爸妈都不懂他喜欢什么样的。要不,我帮你去试探一下?” “别别别!”乔时念连忙拒绝。 就宋蔓这样单纯的性子,都不用刻意试探,起个头就能被宋清川发现端倪,她可不想被宋清川误会引发尴尬。 “刚刚黎姝言提了一嘴你哥对我不同,我就好奇找你问问。” 乔时念再三强调,“你一定别和你哥提及!” “行行,知道啦!”宋蔓答应。 开幕式开始,主持人说了开场白,又有领导致了词。 几个热闹的助兴节目后,便到了颁奖的环节。 乔时念果然获得了“海城十佳青年奖”,她和另外两人上台领奖时,上边的主持人介绍了他们的获奖情况。 而很凑巧的,给他们颁奖的人是霍砚辞。 霍砚辞目前虽没担任霍氏集团总裁一职,但他为海城的经济发展做出过不少贡献,也曾几次获得市政的奖项,为他们颁奖算是名正言顺。 礼仪小姐端着奖牌和鲜花,霍砚辞依次给他们送上鲜花戴上奖牌,以及握手祝福。 待霍砚辞给乔时念戴完奖牌,两人握手之时,乔时念明显地感觉到了霍砚辞手掌的温度与力度。 蓦地,乔时念心里涌出了一抹涩意,鼻尖也不禁泛了酸。 前世,白依依获得过一个类似的奖项,她在电视里看到了霍砚辞给白依依送上鲜花,之后他们相视而笑。 当时的乔时念又艳羡又酸涩,她多希望能和霍砚辞那样比肩站在一起。 所以她去求霍奶奶,说要到霍氏上班,她也想干出一番事业。可这要求却被霍砚辞当作是无理取闹…… 如今,她做到了,她昂首挺胸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底下有向她献掌声的行业精英,台上有祝福她的主持,以及握着她手的霍砚辞。 前世渴望的一幕,她实现了。 不敢想象前世的她,该会怎样羡慕现在的自己啊。 “乔女士这是看到霍总太激动,还是获奖太开心了,都忘记松手啦!”主持人打趣声响起。 乔时念反应过来,她还在台上,却走了神。 快速放开了霍砚辞的手,乔时念不卑不亢地一笑,“第一次获得这样的荣誉,确实是有些紧张了。” 主持人是个会来事的,她趁势请霍砚辞给乔时念这位最年轻的获奖者送上祝福。 霍砚辞看向了乔时念,神情平静,墨眸幽深不明。 就在乔时念想开口圆场时,霍砚辞清声开了口,“恭喜。” 纵使是如此简单两字,底下的观众还是给予了热烈的掌声。 “谢谢。” 乔时念道完谢转向所有人鞠躬。 收回视线时,乔时念正好扫见了黎姝言。 她坐在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双手捧着水在喝,既没有鼓掌,脸上的神情也被杯子给遮住。 不知是不是错觉,乔时念觉得黎姝言的情绪不高。 霍砚辞先下了舞台,乔时念和另两人简单地发表了获奖感言。 走回自己的座位时,宋蔓激动极了,她给了乔时念一个拥抱,“乔时念,你好棒啊,真为你高兴!” 颁奖晚会结束时,已近十点。 外边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宋蔓在联系司机,乔时念则在酒店门楼前避雨。 一阵夜风吹来,带着几分凉意。 乔时念衣着单薄,她搓了搓手臂给自己取暖,忽地,身上多了件外套。 抬起头,乔时念看到了宋清川。 他正自如地往她身上披外套。 “蔓蔓在接电话,她说司机很快会过来。”宋清川还语气温和地告知。 对于宋清川的行为,乔时念略感不适,她想要拿下外套,宋清川却是制止了她。 “乔小姐披着吧,你要是感冒影响工作了,蔓蔓可要怨我不够绅士了。” “时念,宋先生。” 就在乔时念打算开口时,一道熟悉的甜软声音响起。 “还真是你们呀!” 黎姝言快步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又冲身后的霍砚辞调侃道,“霍总,你来迟了一步,时念早就有绅士在关心呢。” 乔时念扭过头,霍砚辞果然在不远处。 他俊脸上没什么表情,无波的黑眸则盯着她身上披着的外套。 乔时念不想和霍砚辞有过多接触,她收回目光,冲黎姝言客气道,“我的司机快到了,就不陪你们了。” “时念,周末你有空吗,咱们一起吃顿饭吧,小刺很想你呢!”黎姝言却是发出了邀请。 小刺一只猫哪可能会表达想念,黎姝言这只是在客套而已。 乔时念想了一想…… 第424章不追妻了? 乔时念婉拒了黎姝言,说自己周末有工作要加班处理。 黎姝言倒是没有强求,甜声说改天再约。 正好司机过来了,乔时念便和黎姝言道了别。 “宋先生,宋蔓就麻烦你送她回家了。” 乔时念将外套还给了宋清川,“谢谢你的外套,我坐车上不会冷。” 宋清川这下没再坚持,他接回了外套,温声道:“路上小心。” 乔时念微笑,“好。” 看着远去的车影,宋清川将外套放在了自己手腕处。 ”宋总倒是体贴。“ 耳边传来了霍砚辞淡漠的声音。 宋清川像是没听出霍砚辞话里的讽刺,他优雅微笑,”霍总过奖。“ 霍砚辞没再理他,迈开长腿离去。 黎姝言看了眼宋清川,意味不明地道:“加油。” 说完,她跟上了霍砚辞的步伐。 …… 周六,乔时念睡到了自然醒。 她打算回一趟乔家,看看外公。 穿戴整齐,乔时念出门时,却瞧见了电梯那边走来个颇为眼熟的女人——和霍砚辞传绯闻的网红,尹小诗。 尹小诗穿着短而贴身的浅色T恤,包裹得胸前的傲人格外引人注目,纤腰露了半截在外边,加上下身米色的阔腿裤,整个人清纯又性感。 而跟在她身边的竟是几个穿着搬家公司衣物的工作人员! 见到乔时念,尹小诗惊愕中带着疑惑,“乔小姐,你也住在这儿吗?” 乔时念的秀眉微拧,尹小诗问的“也住这儿”,所以她要搬来明月苑住,还跟她同栋同楼层? “那我们以后岂不就是邻居了!” 尹小诗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情况,“我挑了好几天,才看中了这里的环境和地理位置,怎么会那么巧选中了乔小姐同一层的房子!” 乔时念也不觉得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尹小诗和霍砚辞要是像网上传的那样打算同居,尹小诗选的地方应该经过了霍砚辞的首肯。 她这套房子当时是霍砚辞托涂姐给她找的,霍砚辞不可能忘记,他怎么同意买下这儿? 霍砚辞这是想干什么? 故意恶心她? “乔小姐,你介意我住这吗?”尹小诗问。 这是废话,谁愿意跟前夫的绯闻对象住同一层。 “明月苑的环境是不错,但不够私密,尹小姐换个更注重隐私性的小区比较合适。”乔时念建议道。 尹小诗倒是没坚持,“那我再挑挑地方!” 乔时念看着尹小诗的反应不是装的,难道她并不知道她也住明月苑? 走到楼下,乔时念忍不住给傅田田打电话吐槽。 “我去,霍砚辞到底在搞什么花样,和女人闹绯闻不够,还要和她住你这么近?” 傅田田猜测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霍砚辞是在故意刺激你,想让你吃醋?” 乔时念一顿,“他脑子没毛病的话,应该不会这样做。” 傅田田赞成,“也是,这样除了能让人添堵,没别的用处,霍砚辞应该没这么笨。” 博舟投行办公室,霍砚辞突然觉得鼻子有点不舒服,像是感冒了,想打喷嚏。 “辞哥,你不是只负责博舟了嘛,怎么周末还要来加班啊?” 陆辰南不悦道,“咱们兄弟有多久没有出去放松放松了,等下找个地方坐坐喝一杯吧?” 霍砚辞看着电脑,没有搭理他。 陆辰南坐到了办公桌边沿处,伸手挡住了屏幕,“辞哥,和你说话呢,有没有听到?” 霍砚辞的墨眸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你有空不去陪傅小姐,跑我这找什么存在感?” “还不是想来关心关心兄弟嘛。” 陆辰南道,“辞哥,你最近和那个小网红是怎么回事?怎么绯闻传了这么些天也没停止?” 霍砚辞端起茶喝了一口,并不想回答陆辰南这个问题。 “辞哥,莫修远虽然暂时构不成威胁了,但喜欢嫂子的人可多着呢。” 陆辰南有意道,“我听田田说,嫂子公司有几个合作伙伴就对嫂子很有好感,礼物成堆往一鸣送!” “还有个长得很帅的小明星,这两天就要回海城了,给嫂子发了不少信息约见面!” 陆辰南下了结论,“你要再不赶紧处理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嫂子就要被人抢走啦!” 霍砚辞的眸色变得幽深难测,“与我何干?” “你要着急的话……什么什么,你刚说了什么?” 陆辰南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辞哥,我说的是乔时念,你想追回来的前妻,你居然说与你何干?” 说着,陆辰南想去探霍砚辞的额头,看看他有没有发烧。 霍砚辞嫌弃地推开了陆辰南的手,俊脸冷漠,“以后她的事情,不用特意告诉我。出去吧,我很忙。” 陆辰南,“……”发生了什么,辞哥怎么又傲娇上了?不追妻了? 可无论陆辰南怎么软磨硬泡,都探不出缘由。 …… 乔时念陪了外公一天。 听闻她回去了,舅舅和舅妈也回了趟家。 舅妈还难得地给乔时念带了汤,说是亲手煮的,感觉乔时念都忙瘦了,给她补补身子。 乔时念知道舅妈和舅舅的关系应该缓和了。 这几天她也问过了余景澄,得知舅舅没怎么去MQ,陪舅妈的时间比较多。 乔乐嫣倒是去了MQ的设计部实习,用她的话说,自家公司比较自由,等有了经验再去外边闯荡。 乔东海自然是欣喜的。 毕竟家和万事兴,如今家里的氛围是越来越和谐了。 当晚,乔时念住在了乔家。 隔天周日,一鸣那边有点事需要加急处理,乔时念便赶了过去。 处理完相关的事情,乔时念舒了口气。 “咚咚。”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乔时念刚想休息一下,就看到了背着猫包的黎姝言。 “时念,没打扰到你工作吧?”黎姝言娇笑地问。 乔时念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黎姝言抱出了小刺,”我告诉了你,小刺想你啦,所以带它过来了。“ 好久没看到小刺,乔时念伸手接过了它。 比起之前,小刺的状态好了不少,毛发长好了,背上也有了一点肉,眼里不会再露出惊恐的神情。 乔时念有些欣慰地摸了摸小刺的脑袋,发现它嘴唇之前摔伤的地方还是留有一道痕印。 ”我把家里的佣人全换了一遍,小刺还是有点怕生,但它很粘你呢。“ 黎姝言笑着道,“时念,我好羡慕你呀!” 第425章怕没依靠 乔时念将小刺还给了黎姝言,“小刺更喜欢的是你。毕竟你救了它,并且一直用心地照顾它。” “可有时候不是用心了就可以,你看小刺就不太粘我呢。” 黎姝言边说边摸着小刺的脑袋,小刺虽没动弹,但身子缩成了一团,确实有那么一点紧张。 “所以我很羡慕时念你呀,工作能力强,异性缘好,连小动物都亲近你!” 类似的话黎姝言以前也说过,乔时念只当她是客气,便也回以夸赞。 “黎小姐才让人羡慕,有好家世,有疼爱你的父亲,完全就是人生赢家。” 黎姝言继续揉着小刺,状似随意地道:“是不是赢家还说不好。” 不容乔时念疑惑,黎姝言抬起了头,甜美的脸上有了点儿失落,“我爸总会离开我,我又没什么本事,很怕以后一个人没有依靠。” 乔时念记得莫修远说的,黎家的旁枝虎视眈眈,黎父相中霍砚辞,可能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不过不管黎家以后怎样,黎姝言都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犯不上她一个外人操心。 “哎呀,怎么说着就聊上了这种沉重的话题!” 黎姝言换上了笑脸,“时念,现在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了,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 乔时念本想以工作没处理完婉拒,黎姝言却拉住了她的手,“时念,你多忙也得吃饭啊!” “我爸爸本来说今天要回来的,可他临时有事放了我鸽子,是他提议让我找好朋友的。我在海城的朋友没几个,你就陪陪我吧?” 黎姝言娇声央求。 想到开业典礼上,黎姝言带着黎父为自己捧场一事,乔时念到底没有拒绝。 “你想吃什么?” 黎姝言顿时就高兴了,“我都可以,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乔时念摇头,“既然是陪你,那你决定。” 黎姝言想了下,便告诉乔时念,她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不错,那儿还有家宠物用品店,她可以顺便给小刺买点小玩具。 “咱们吃东西,也免得冷落了小刺。”黎姝言爱怜地摸了下小刺的脑袋。 乔时念没有反对,她和黎姝言下了楼。 黎姝言的司机在等着,她们便一同前往宠物用品店为小刺挑了几件小玩具。 之后她们到达了餐厅。 这儿的环境与装修确实不错,古色古香,闹中取静,门楼与走廊全是精致的宫灯。 许是这里的食物确实美味,而乔时念和黎姝言又没有预定,所以她们被告知包厢已满。 黎姝言听言有些失望,“越是这样,我倒越是好奇有多好吃了,时念,要不咱们等一等位?” 反正都出来了,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乔时念点了头。 服务生领着乔时念和黎姝言到走廊处等待,小刺玩耍的毛线球却掉到了地上。 小刺挣开了黎姝言的怀抱跳了下去。 “小刺!” 黎姝言吓了一跳,连忙就去追小刺,结果不小心推开了一间虚掩的包厢房门。 “不好意……霍总?” 黎姝言的道歉说了一半,突然惊讶地出了声。 乔时念下意识往房间里瞧去,包厢内果然坐着霍砚辞,与他一起的还有尹小诗。 他们应该是刚到不久,服务生正往桌上摆菜。 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坐于正位的霍砚辞抬起了眼睛,见到她,他的墨眸没有任何波澜。 “霍总,好巧啊,你们也在这儿吃饭呢!”黎姝言有点意外地说道。 霍砚辞淡声道,“小诗说这里的水晶肘子不错,过来试一下。” 被点到名的尹小诗露出了乖巧的笑容,“谢谢霍总。” “你们提前预订了吗,我们来都没位置了呢。”黎姝言羡慕地道。 “这位美女,你要不介意的话,坐下一起吧?”尹小诗看了眼霍砚辞后,客气地问道。 黎姝言则看向了门边的乔时念,“时念,你说呢?” 尹小诗这才扭过头,看到乔时念,她连忙起了身,请她入内:“乔小姐,相请不如偶遇,请?” 连吃个饭都能碰到霍砚辞,乔时念并不想和他们一起,但黎姝言闻着菜香,神情有点儿迫不及待。 她甚至还过来牵乔时念,“咱们就蹭一顿饭吧,霍总应该也不介意多两双筷子,是吧,霍总?” 霍砚辞神色无波,“请自便。” 都这局面了,乔时念也没再纠结,她和黎姝言坐到了桌边。 桌子是上好的黄梨四方桌,霍砚辞坐于主位,尹小诗坐他左手边,乔时念选在了霍砚辞对面的位置。 黎姝言自如地坐在了霍砚辞的右手边。 小刺交给了服务生暂管。 因着她们的加入,霍砚辞便又让服务生加了几道菜。 “哇,全是辛辣的呀,时念,你能吃得惯吗?”黎姝言关切地问道。 目前桌上的菜式除了水晶肘子,都是清淡菜系,一看就是霍砚辞的口味,而霍砚辞加点的乔时念都喜欢。 虽黎姝言的问话是表关心,乔时念总觉得不合时宜,她简洁道:“我都行,不挑食。” 黎姝言却像是突然记了起来,“瞧我这脑子,当时咱们在S省时,你对那儿的加辣火锅可是很喜欢的呢!” 随后,霍砚辞让黎姝言自己加菜,黎姝言没有客气,点了几道店里不带辣的特色菜系。 菜很快上齐,他们几人也拿起筷子开动。 席间,黎姝言调节气氛说着俏皮话,方小诗会配合地回应几句,乔时念很少开口,霍砚辞则是缄口不语。 一顿饭在这种怪异的氛围内进行着,在吃得差不多之时,店家给他们送来了饭后甜汤。 据服务生介绍,这是店里的特色甜汤,用糯米制成珍珠大小的颗粒,再用特制的香料一起用沙锅煲煮,熬出来的汤汁如同牛奶般丝滑,味道也十分美味。 黎姝言光是听着都跃跃欲试了。 服务生给每人盛了小碗甜汤,黎姝言率先品尝,才吃一口,便直呼好吃,让乔时念也赶紧尝。 盛情难却,乔时念拿起勺子浅尝了一口,奶白色的汤汁含着颗颗软糯的小珍珠,味道确实又香又糯又甜。 “太好喝了,我要再来一碗!” 黎姝言说着自己去盛汤,结果手没拿稳勺子,“叭哒”一声,掉进了汤里—— 第426章最新八卦 甜汤毕竟刚从砂锅里盛出,十分滚烫。 勺子滑落,烫汁溅到了黎姝言的手上,她“啊”一声就甩下了碗。 结果汤碗掉落锅里溅洒出了更多的汤汁,不偏不倚地沾到了乔时念和尹小诗的手背上。 两人同时发出了痛嘶,并且缩回了手。 “你没事吧!” 霍砚辞立即起了身,隔着桌子抓住了乔时念的手。 而这时,“叭”的一声,尹小诗的椅子往后摔去! 尹小诗离汤更近,所以被烫得更厉害,她因为避让的动作过大随着椅子摔到了地上。 霍砚辞没空管她,看了眼乔时念被烫红的手背,边用自己冷掉的茶水替她淋上,边冲愣在一旁的服务生冷声命令,“站着干嘛,拿冷水过来!” “是是!” 服务生慌忙去接水,黎姝言这才像从这场意外中缓过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时念,你没事吧?”黎姝言紧张问。 乔时念没有出声,被水淋过的肌肤传来灼热感,她疼得想缩回,霍砚辞却沉声道,“别乱动!” “尹小姐,你怎么摔倒了,快起来!”黎姝言走去了尹小诗的身边。 “啊,你的手也被烫了,实在对不起!” 黎姝言愧疚地道起了歉。 她想有样学样去拿桌上凉掉的茶水,可能用的已被霍砚辞全数淋在了乔时念的手背。 “没关系,服务生很快就来了。”黎姝言宽慰起了尹小诗。 尹小诗咬着嘴唇,脸色微白地由黎姝言扶起。 服务生打了冷水过来,与他一起的还有餐厅的经理,他们边道歉边处理着现场情况。 与此同时,另个主管装扮的人拿着烫伤膏送来了。 霍砚辞蹙眉接过,快速地替乔时念擦试。 动作小心又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霍砚辞这会儿已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他低头替她擦药时,乔时念可清晰地闻到他发丝上的清爽气息。 而乔时念的手一直被霍砚辞紧握着。 许是霍砚辞掌心的温度过高,乔时念有种呼吸不顺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步,却又被霍砚辞拽回。 两人离得更近了。 那边的尹小诗也由服务生帮忙涂了药。 餐厅负责人再次道了歉,并表示他们会承担应有的责任。 “与你们无关,是我太不小心了,才害得时念和尹小姐被烫到。” 黎姝言十分自责地道,“你们去忙,有事再叫你们。” 餐厅的相关人员离开,黎姝言又向乔时念和尹小诗表达了歉意,并说要送她们到医院检查和处理一下。 尹小诗嘴里说着“没关系,伤口不严重”,一双妩媚的眼睛则期待地看着霍砚辞,像是想让他给予一些安慰。 乔时念自然看到了,她从霍砚辞的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尹小姐的手比较严重,你陪她去医院看看。” 霍砚辞抬眸睨向了她。 两人离得太近了,乔时念甚至从霍砚辞的眸光中看到了想退缩的自己。 她也能感受到他变沉的呼吸。 半晌,霍砚辞从喉中发出了声极淡的嗤声,他没再理她,黑眸看向了尹小诗,“走,去医院。” 尹小诗像是终于得到了关注,委屈的眼泪“哗”一下就往下掉落,她乖顺地道,“霍总,我没关系,不疼。” “检查一下更安心。” 霍砚辞说着朝尹小诗伸出了手。 尹小诗犹豫地看了眼乔时念,到底走近了霍砚辞,小心翼翼地挽上了他胳膊。 看着高大俊挺的霍砚辞和娇媚可人的尹小诗双双消失在门外,乔时念始终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 “时念,你也去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吧?”黎姝言关心地道。 乔时念转头看向黎姝言,直接问道:“黎小姐,你知道霍砚辞会和尹小姐来这家餐厅,有意挑的这儿?” 像上次流浪汉的意外一样,乔时念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十分凑巧。 黎姝言同样在场。 一次两次的,会有这么多巧合么? 黎姝言先是一愣,接着漂亮的眼睛里有了湿意,“时念,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就是听人说这里的东西好吃,才想过来品尝一下。会遇到霍总他们我也很意外。” 黎姝言一副难过的表情,“让你被烫到我很抱歉,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巴巴蹭饭了……换家餐厅,或是老实地等位好了。” 乔时念看着黎姝言内疚和难过的样子,秀眉微拧。 如果不是巧合,黎姝言为什么要这样做? “黎小姐,你进入博舟给霍砚辞当助手,是对他有好感吧?”乔时念索性问。 黎姝言的眼里依旧有泪意,“霍总是很优秀,我爸爸很满意他,想撮合我们。但我不是一个能接受男人心中有别人的人。” 看得出,黎姝言说的是实话。 依黎姝言的条件和心性,她确实没必要委屈自己喜欢一个非全心全意对她的男人。 乔时念的手背还有些疼,她没再往下说,跟黎姝言提出道别。 黎姝言坚持要让司机送她回去,否则她不安心。 乔时念也没多拒绝,依言坐了车。 回到明月苑,傅田田已经到了家。 “你看到了最新的八卦么?”傅田田走来问。 乔时念摇头,她哪空关注什么八卦。 傅田田拿出了手机,也不卖关子,“是霍砚辞的,他被人拍到跟个小网红去家餐厅吃饭,又被拍到一起去了医院!” “现在网友们都在猜测小网红是不是有孕了,霍砚辞在陪她做检查呢!” 乔时念差点被口水呛到,“有孕?他们传出在酒店共度良宵才几天,哪里那么快?” “谁说传出绯闻的日子才是他们有情况的时候?” 傅田田道,“他们就不能早在一起了?是后来才被发现的?” 乔时念默。 傅田田又说,网友们之所以这样推测,是觉得尹小诗在吃饭时有孕吐的迹象,所以霍砚辞发现不对,便带她去往医院。 乔时念不知可以说什么了,网友们的想象力非常强大。 “念念,说实话。如果小网红真的怀孕了,你会怎么想,有没有一点介意?”傅田田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一双美目看向了傅田田—— 第427章爱情事业一起发展 “田田,你要这么八卦还是转行当娱记吧,更适合你。” 面对乔时念的揶揄,傅田田一点都不气,“也不是不行,要不,你先收购一家娱乐公司?” “还有,乔时念同志,你为什么不直接回答我问题?”傅田田追问。 乔时念给了她个白眼,“不会介意,行了么?” 说完,乔时念伸出了手,“不和你贫了,我手疼。” 傅田田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她连忙问乔时念怎么弄的。 乔时念这才把吃饭的事告诉她。 “原来小网红是手被烫伤进的医院,难怪你不惊讶。” 傅田田皱了下眉头,“你说,这个黎姝言会不会是故意的?” “我也这样想过,”乔时念道,“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傅田田边叫王婶帮忙拿药,边道:“这还不容易理解。黎姝言知道霍砚辞和那个小网红打得火热,就想利用你给她添点堵呗。” “让对方清楚,霍砚辞对她只是一时之兴,霍砚辞喜欢的是你,小网红还不得对你因妒生恨?这样一来,黎姝言就只要隔山观虎斗就好啦!” 听到傅田田的话,乔时念的秀眉拧到了一块。 在点餐时,还有吃饭间,黎姝言确实有意无意地传达着霍砚辞对她余情未了的信息。 特别是那碗滚汤溅洒到她手上时,霍砚辞的反应更证实了黎姝言的话。 如果黎姝言要的是尹小诗妒恨自己,那她目的估计达到了。 “可我问了,黎姝言说自己不喜欢心里有别人的男人。”乔时念还是不解。 黎姝言若不是对霍砚辞有意思,为什么要试探? 傅田田给乔时念的手背擦药,恨铁不成钢地道,“乔总,人家说的是:不喜欢心里有人的男人,而不是:不喜欢霍砚辞。” “把霍砚辞心里的人剔除掉,不就符合她的标准了?” 乔时念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理解?” “不然?”傅田田哼道,“这种事也只有旁观者才清,你身陷其中,看不明白的!” 乔时念持续震惊。 如果真是这样,黎姝言还能若无其事和她做朋友,得有多强大的内心? …… 隔天,乔时念在投行跟同事们开了一上午的会。 忙完,秘书过来通知她,说会客厅里有人等她了几小时。 乔时念走过去一看,居然是周阳应。 几个月未见,周阳应的打扮比之前时尚许多,不过干净依旧。 清俊阳光的脸庞,线条清晰而柔和,清澈的眼眸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温暖明亮的光芒。 见到她,周阳应的眼里涌出了明显的欣喜与雀跃,他起了身。 “小姐姐!” 乔时念也颇为惊喜,“周阳应,你怎么回海城了,不是说还有些收尾的工作要忙么?” 周阳应露出了洁白的牙齿,“那些不是很急,我就先回来了。” “那你不直接打电话告诉我,也不用等这么久啊。”乔时念嗔责道。 “没关系,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坐这儿当是休息了。” 周阳应说着将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了乔时念面前,“小姐姐,这是我给你带的礼物。” “祝贺你的公司开业,也恭喜你获得了海城十佳青年奖。虽然迟到了,但还是请你不要嫌弃。” 乔时念接过了锦盒。 打开,里边竟是一枚玉质的平安符,由一条红色的绳索吊着,在灯光下闪耀着温润的光泽。 这不像是贺礼,更像久别重逢的见面礼。 “我拍戏那边有个寺庙听说特别灵验,我就给小姐姐去求了这个平安玉佩。” 周阳应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希望小姐姐可以永远平平安安,欢喜顺遂。” 周阳应有几次跟她联系时,她都在医院,估计是因为这个,周阳应才替她求平安玉佩吧。 乔时念心中感动,“周阳应,谢谢,你有心了,我很喜欢。走,姐请你去吃饭。” 周阳应却是注意到了她的手背,紧张地问:“小姐姐,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乔时念也瞅了一眼,昨天烫伤的地方虽然涂了药,但没有好全,烫起的水泡不知什么时候破了,皮肤微微泛着白,露出里边的红肉。 看上去确实有点儿触目惊心。 “没事,涂点药就好。”乔时念轻描淡写。 “不行,得让医生看一下。”周阳应坚持道,“小姐姐,我陪你去趟医院吧。” 为这点烫伤去医院,乔时念觉得过于兴师动众,但周阳应相当坚持,乔时念便打算去吃饭途中顺便去趟诊所。 如今周阳应小有名气,为了不被人拍到乱写,乔时念让司机在地下停车场等着,他们坐电梯直接下去。 才到电梯口,乔时念遇到了从里边走出来的宋清川。 宋清川衣着休闲,手里提着些吃的,估计是想给宋蔓送温暖。 见到他们,宋清川浅笑地唤了声“乔小姐”,随后不动声色地看向了周阳应。 周阳应看着清瘦,但和宋清川站一块,无论身高和体型都没有被比下去,还另有一种阳光健康的朝气。 乔时念简单地介绍道,“我朋友周应阳,我们打算去吃饭。宋先生来给宋蔓送吃的吧,她在办公室,估计很需要补充能量。” 宋清川温文尔雅地道,“那就不打扰两位了。” 宋清川走后,乔时念和周阳应进了电梯。 “小姐姐,这位也是你的追求者么?”周阳应小心翼翼地问。 乔时念笑了一声,“不是,你怎么这样认为?” “他手里提的东西不少,而且选在饭点过来,应该是连小姐姐的份都一起准备了。” 周阳应说完反应了过来,“对不起,我不是要过问小姐姐的事,我就是有点好奇……” 乔时念又笑了下,没有责怪周阳应。 “你呢,在剧组这么久,有没有遇到心动的女孩?” 乔时念有意打趣,“听闻很多明星谈恋爱都是在拍戏中产生的火花呢!” “我没有。”周阳应的语气十分坚定,“我拍戏只是为了磨炼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强,没有想过感情问题。” 乔时念继续玩笑道,“爱情和事业可以一起发展,这并不冲突。” “小姐姐,你真觉得可以吗?”周阳应忽地看向了乔时念。 第428章不做个解释? 电梯正在下行,除了他们,电梯里没有别人。 乔时念看着周阳应清澈的眼睛,那里边隐隐闪动着类似希冀的神色。 仿佛只要她点个头,他就会将什么压抑已久的话说出口。 虽然周阳应从未向自己明确过感情,但乔时念也能察觉得到,周阳应对自己有几分好感。 在乔时念的心里,周阳应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弟弟,她不反感和他相处,她希望他获得成功。 但也仅此而已。 其它的,她承受不了。 乔时念便故意曲解周阳应的意思,“对啊,你要是谈个志同道合的女朋友,两人一起努力,岂不是很好?” 周阳应一听,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出声。 “叮!” 这时电梯门开,他们到达了地下停车场。 这场谈话便也顺理成章地中止。 坐上车,乔时念让司机送她到了就近的一个诊所。 值班的医生是个中年妇女,有着这个年龄段独有的热心,一看乔时念的手就数落起来。 说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手上皮肤烂成这样了也不处理。 瞅了眼满脸关切的周阳应,女医生又开口说他,“小伙子,你怎么照看女——” “他是我弟!” 乔时念预测到了女医生要说什么,她连忙道,“与他无关。我昨晚和早上都擦了药,以为会没事,就没想着看医生。” “烫伤可大可小,你不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女医生边给乔时念处理了伤口,边看向周阳应,“回去多看着你姐,细心点,以后女朋友才会幸福!” 周阳应脸蛋微红地点头称是。 医生给乔时念上了药,又给她开了几样消炎以及涂抹的药。 这会儿是午饭时间,配药的工作人员去打饭了,乔时念和周阳应便坐在了走廊的椅中。 “小姐姐,你怎么烫伤的,还疼么?”周阳应问。 乔时念笑了一笑,“发生了点小意外,其实早不疼了。是这医生说得夸张了,只是烫伤,哪有那么严重。还连你都……” “小姐姐,让我照顾你。” 乔时念话没说完,周阳应忽地坚定出了声。 “小姐姐,我喜欢你。” 周阳应认真郑重地道,“我的条件虽比不上你的那些追求者,但我会努力工作,尽最大能力地爱你护你。” 乔时念一怔,她没想到周阳应会选在这个时候向她告白。 “我知道这样有些冒昧,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你,可我真的很喜欢你。” 说着,周阳应还勇敢地握住了乔时念的手,“小姐姐,可以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吗?” 修长略带汗意的手掌覆来,乔时念略觉不适,她刚想抽回手,忽地听到有人说话, “这位先生,你是过来拿药还是看诊?” 顺着声音的来源,乔时念扭过了头。 除了个护士,前方还站着个眼熟的男人——霍砚辞。 霍砚辞身着一袭黑色纯手工制作的西装,里边是件精致雪白的衬衣,五官英俊,身形高大挺拔。 诊所外有阳光顺着玻璃门照进,令他黑色的发丝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不知道霍砚辞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周阳应的表白。 此时的他背光而站,脸上的神情不明,只能感觉他一双沉眸幽深无比。 “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女护士又满脸红霞地开了口。 霍砚辞淡漠地拒绝,“不用。” 女护士走了,而乔时念反应过来,自己还被周阳应握住了手,她轻轻地抽回。 “霍总,你在这儿啊,我一直在停车场等你呢。” 这时,戴着口罩的尹小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随即,尹小诗也看到了乔时念,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宣示主权地挽上了霍砚辞的手臂。 “乔小姐,我怕记者乱拍乱写才选择来的小诊所,你怎么也在这儿?”尹小诗质疑地问。 就是这么凑巧,连进诊所都能碰到。 乔时念没有搭理尹小诗,冲周阳应道,“我们走吧。” 周阳应听话地点头,“好。” …… 车内,乔时念婉拒了周阳应。 “抱歉,周阳应,我一直拿你当弟弟和好朋友,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周阳应虽然失望,但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他其实并没有打算像今天这样匆忙地向乔时念表白。 他想等到自己实力强大,有资格站她身边时,再说出内心的爱意。 可他看到乔时念坐在走廊时单薄的肩背,还有她垂眸吹伤口时楚楚的模样,到底没忍住将感情宣之于口。 “对不起,小姐姐,是我冒昧了。” 周阳应懊恼道歉,“你别疏远我,我,我……” 周阳应说不出他只是开玩笑这样的话。 乔时念自然看得出来周阳应的窘迫,“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你只是因为我帮过你,你就对我有了滤镜,觉得我哪哪都好。” “我很理解你,我也曾因为这样而爱上霍砚辞。” 乔时念道,“但离了婚后,我发现霍砚辞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完美,是我美化了想象中的他。” “周阳应,我当时并不是出于善良才帮你,在那之前我看过你唱歌,我觉得你很有潜力,就想卖你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讨回来。” 乔时念说的全是实话,可周阳应却不以为意。 “小姐姐,哪怕你只是想利用我,你也真帮了我,而且你的鼓励对我同样重要。” 乔时念,“……” …… 博舟投行办公室。 黎姝言拿着些文件走进,“霍总,这几份文件需要你过目并签字。” 霍砚辞坐于皮质沙发中,穿着西裤的长腿浅浅搭着,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慵懒随意感。 他没有接文件,而是示意黎姝言坐下。 黎姝言放下了文件,还捶了捶自己的手臂,娇声吐槽道:“霍总,这助手的工作可真不好做呀,我都想打退堂鼓了!” 霍砚辞未置一词,墨眸淡然地睨着黎姝言。 黎姝言立即坐直了身子,“我就开个玩笑,再辛苦我也会坚持的!” “对了,霍总,时念那边你去看过了吗,她手上的伤没事了吧?”黎姝言想起来般问道。 霍砚辞不答反问,“昨天那一出,黎小姐不做个解释?” 第429章不再结婚 黎姝言一听,顿时就怔愣住了。 随即,她的眼眶泛了红,“霍总,我昨天确实连累时念和尹小姐被烫到手,但那就是一个意外,你想要我解释什么?” 霍砚辞的俊彦冷酷,“黎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希望你心里有个数。” “霍总认定我是故意的了?” 黎姝言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赌气之意,“那霍总就报警吧,让警察把我带走,判我故意伤害罪好了!” 霍砚辞没想到黎姝言会这样说,他蹙起了眉锋。 而这时,门边传来秘书的声音,“霍总,霍董和黎先生过来了。” 霍砚辞闻言转过头,两位长辈果然走到了他办公室门外。 “爸,黎叔,你们怎么过来了?” 霍砚辞起了身,请他们进来。 “我刚回国,想过来看看姝言,正好在楼下遇到了霍兄,就一道上来了。”黎泊庭温润地道。 黎姝言自然也看到了两个长辈,她眼睛更红了,嘟着嘴,眼泪要落不落的,一副委屈又不服输的模样。 “姝言,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砚辞欺负了你?” 霍元泽一见,立即就怒目瞪向了霍砚辞,“姝言有哪儿做得不对,你要这样对人家!” 霍砚辞的俊眉又蹙紧了一下,他漠着脸没有说话。 黎泊庭则走到了黎姝言面前,“姝言,发生什么了?” 黎姝言擦了下眼泪,还是气鼓鼓的,“我们在一些事上产生了分歧,我气不过,就冲霍总发了脾气。” 黎泊庭轻戳了下黎姝言的脑袋,“不是答应了爸爸,会虚心学习,管好脾气的,这才几天就原形暴露啦?” 黎姝言轻哼,“是霍总的错,他一点都不把我当女孩子看,也不让着我。” 黎泊庭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霍元泽道,“霍兄,抱歉,姝言从小就娇气,难免会犯点大小姐脾气,让你见笑了。” 霍元泽呵呵笑道,“没关系,姝言这是真性情。砚辞这小子也有错,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对自己未来的妻子,也不会多让让。” “还不向你黎叔和姝言道歉?”霍元泽又瞪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冷眼看向自己父亲,“我没打算再结婚,也没有未来的妻子。” “你!”霍元泽气噎。 “霍兄,他们年轻人的事交给年轻人自己处理,咱们别强求。”黎泊庭出言劝道。 “砚辞,姝言就是小孩子心性,什么事都喜欢赢,但她没有坏心思,脾气过了就没事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黎泊庭又同霍砚辞道,“我先带姝言出去了,你们两父子聊。” 说完,黎泊庭领着黎姝言走出了办公室。 霍元泽在沙发上坐下,“姝言说的不是事实吧,我刚在门边可听到了她说什么故意伤害罪。” 霍砚辞没有耐心和自己父亲多说,“你特意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霍元泽十分不满霍砚辞的语气,他冷怒地道:“看来你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都这样了不低头认错,还敢嚣张!” 霍砚辞依旧面无表情,“虎父无犬子,父亲的榜样做得好,儿子自然有样学样。” “霍砚辞!”霍元泽更怒了,“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把你扫地出门了,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在这里跟我叫嚣!” 霍砚辞没心情跟霍元泽吵下去了,他再次问道,“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 霍元泽还有些气不顺,但他也没再斥责,没好气地问,“你最近怎么回事,绯闻传得满天飞,是生怕你黎叔不会心疼姝言是吧!” 闻言,霍砚辞没忍住嗤了一声,“这不都是父亲的手笔吗?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不就为了断绝我和乔时念的可能,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我从霍氏踢出来。” 这种事,霍元泽并不屑于否认,即便乔时念不说,他知道霍砚辞迟早也能查到。 “既然你清楚,那就乖乖地听话,和姝言把婚事订下来。别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块!” “你和乔时念沆瀣一气把人送到我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说人家不三不四了?”霍砚辞冷问。 霍元泽提到这个就十分恼火,“你要早和乔时念断了往来,我犯得着这样大费周章!” “妹言到底有哪儿不好了,连结个婚你也要这样推三阻四!” 霍砚辞不想和父亲争论,“我说得很清楚,不会再结婚。我觉得小诗挺合我意的,留着陪伴也不是不可以。” “你,逆子!”霍元泽气得瞪起了眼睛。 霍砚辞淡声道,“您骂完可以走了。” “我看你还能在博舟强撑多久!总之你想重回霍氏做当家人,就和姝言联姻,否则没你好日子过!” 怒气冲冲说完,霍元泽甩袖离开了办公室。 …… 海城某家高档茶餐厅里,黎家父女和霍元泽都在。 黎泊庭温声劝着霍元泽,别为小辈的事情生气。 “我确实欣赏砚辞,姝言能和他联姻最好,若他真不愿意,我觉得不必强求。” 黎泊庭道,“淑言的年龄并不大,多在我身边留几年也不错。” 霍元泽叹了口气,“砚辞再过两三年都三十了,我家老夫人就指着抱重孙子,联姻的事得提上日程。” “咱们两家门当户对,让孩子结婚没有任何坏处。” 霍元泽说,“砚辞最近那些传闻都是记者们为了博眼球乱写的,砚辞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会真看得上小网红。泊庭老弟别为这事儿担心。” 听言,黎泊庭看向了黎姝言,“姝言,你的想法是什么?” 黎姝言表情享受地吃了口双皮奶,“我相信爸爸的眼光,爸爸这么满意的人,应该不会错。” 黎姝言脸上露了浅浅的羞涩,“反正要嫁人,何不嫁个知根知底又可靠的?” 黎姝言的意思非常明确了,她愿意和霍砚辞结婚。 黎泊庭自然是尊重女儿意愿的,“爸找时间和砚辞谈一谈,看他对你到底是何想法。” 黎姝言撒娇道,“爸,不用。我虽有点欣赏霍总,但也不能上赶着要嫁啊。” “那你打算怎样处理?”黎泊庭不解。 第430章担心 “先保持现状,让我和霍砚辞相处相处!” 黎姝言放下了手里的双皮奶,娇笑地说:“到时候要是发现他真不想跟咱家联姻,那就当这事没存在过!” 霍元泽立即强势地表态,“砚辞肯定会同意的,毕竟姝言漂亮心地又好,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连自己女儿都不反对,黎泊庭便也没再多说。 不久后,港城那边有人给黎泊庭打电话,他走去了外边。 霍元泽给黎姝言取过一碟点心,像随意地问道:“姝言,刚在办公室,你和砚辞为什么事在吵?” 黎姝言一听,委屈劲又上来了,“霍伯父,我昨天和时念以及霍总、尹小姐,一起吃的晚饭。” “我不小心把汤洒到了时念和尹小姐的手上,霍总觉得我是存心的,非问我要解释。” 霍元泽听言皱起了眉头,抓住了重点:“砚辞还和乔时念搅到了一块?” “是我约的时念,正好遇上的霍总他们。”黎姝言还是有些委屈,“我真是手滑,但霍总不信我。” “砚辞为了这事质问你?”霍元泽道,“岂不是说明上回那个主意不顶用,他还是没对乔时念死心?” “可能感情的事,不会因为一两次失望就消失。” 黎姝言叉了小块点心,轻咬了小口,“霍总和尹小姐打得火热,很可能是为了刺激时念。 但时念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霍总继续这样下去,时念不会再对霍总抱希望。” “霍伯父,再观察一下吧。你最近也别把霍总逼太紧了,免得适得其反。” 霍元泽不知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有了隐隐的烦躁。 正好黎泊庭回来了,他们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 乔时念和周阳应吃完了午饭,下午她一直忙着工作的事。 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了霍雨珊的电话。 霍雨珊说,霍奶奶不知道是不是病了,这两天吃不下什么东西。 霍雨珊有些担心,便向乔时念讨教,奶奶喜欢什么,她想买下给奶奶一个惊喜。 最近乔时念事多,很久没和霍雨珊以及霍母联系,也有许久没有去看过霍奶奶了。 今天没什么要紧事了,乔时念便打算过去一趟老宅。 让司机将自己送到,乔时念拎了些小点心由佣人领着走了进去。 此时霍奶奶躺在厅里的太师椅中,精神确实不太好。 没让佣人通知,乔时念自己走了过去。 “奶奶。”她轻唤了一声。 霍奶奶看到她,脸上顿时有了些欣喜,“念念,你怎么来了?” 乔时念道,“我听雨珊说,您最近胃口不好,担心您身体不适,就想着过来看看您。” 霍奶奶拍了拍她的手背,“念念有心了。” 正好章妈端着杯水出来了,乔时念便将点心递给章妈,接过了水,坐到了霍奶奶身边。 “奶奶,医生来看过了吗,您身体没事吧?” 乔时念边问边将水杯递到霍奶奶嘴边。 霍奶奶喝了口水,“家庭医生刚走不久,我没什么大碍,就是一些老毛病。毕竟人老了,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像舍不得外公生病一样,乔时念也舍不得霍奶奶有恙,“奶奶,您还没老,您可以长命百岁的。” 霍奶奶被逗乐了,“行,念念说得对,我能长命百岁,看着念念幸幸福福的。” 看着皱纹深深的霍奶奶,乔时念说不出心里的感受,有点酸涩,也有点难受。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没法以孙媳妇的身份好好陪着霍奶奶。 章妈给乔时念搬了椅子泡了她喜欢的茶,便去准备她喜欢的菜肴了。 霍奶奶问了乔时念最近工作情况,让她多注意身体。 还注意到了她手背被烫伤的地方,心疼得直问她怎么弄的。 乔时念轻松说是小意外,随后转移话题和霍奶奶说起了趣事。 “少爷。” 两人说笑着,乔时念听到了佣人的声音。 扭过头,果然是高大俊挺的霍砚辞进来了。 应该是听闻了奶奶身体不适一事,他神色明显有着匆忙和急切。 迈着长腿径直走到了霍奶奶面前。 “奶奶,张医生告诉我说,你这两天有点积食,精神不振?”霍砚辞紧张问。 霍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孙子,慈爱地笑了一笑,“只是些老毛病,让小张不告诉你,他怎么还是说了。” 张医生是霍老夫人的专属医生,一般老夫人有什么情况,张医生都会第一时间向霍砚辞汇报。 霍砚辞道,“明天我陪您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为了让孙子放心,霍老夫人点头称好。 “念念在这里,怎么不打招呼?”霍老夫人嗔道。 霍砚辞看向乔时念,又看了眼她的手背,眸光微动了下,却是没有开口。 乔时念也没有和他搭话,喝起了果茶。 看着眼前的孙子和前孙媳妇,霍老夫人心里感概万千。 摇了摇头,霍老夫人到底精力不支,她表示要回房休息一会儿。 扶着老夫人去卧室躺下,乔时念从里走了出来。 门边,霍砚辞在等着她。 “奶奶躺下了。” 乔时念边告诉霍砚辞,边替奶奶把房门带关。 说着她打算去往厨房,告诉章妈,她不吃饭要先走,整个人却被霍砚辞从身后搂住。 “霍砚辞,你干什么!”乔时念压着嗓子问。 霍砚辞环抱着乔时念,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炙热的呼吸喷在她颈部肌肤。 许是在害怕什么,霍砚辞的情绪有些波动,手也微微在抖。 想到他刚进门的急切,乔时念知道他是在担心霍奶奶。 “奶奶不会有事的,别担心。” 乔时念低声道,“你勒疼我了,松开。” 像是反应了过来,霍砚辞缓缓地松开了她。 乔时念站得离得他了两步,抬头看向了霍砚辞。 廓灯下,他的俊脸上有着未完全褪去的担忧。 毕竟是霍砚辞最重要的亲人,会担心情有可原。 乔时念便没有追问他刚才突然抱她的行为。 “你在老宅等奶奶睡醒吧,我就先走了。” 乔时念说完打算避开霍砚辞往前走。 霍砚辞却低沉地叫住了她,“等下。” 乔时念拧眉看向了霍砚辞,“还有什么事?” 第431章反正是浑蛋,那就浑到底! 见着乔时念略带疏离的神色,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淡声说:“昨天诊所给你开的药在我车上。” 乔时念当时为避开和尹小诗多接触,确实没有取药,但周阳应在吃饭前,坚持去药店帮她买了更多。 “我的药已够用,不需要了。”乔时念道。 霍砚辞自然想得到缘由,他看着她,墨眸中带了些许淡淡的诮意以及愠意,“你做过对比,确认你放弃的不是最适合你的了?” 知道霍砚辞在暗指什么,乔时念低呵了一声,懒得理会他这种无聊的问题,直接往前走去。 忽的,乔时念手上一紧,她被霍砚辞拉住。 随即,霍砚辞将她往前拖了几步,抵在了墙边,“乔时念,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乔时念的手腕被霍砚辞的大掌握住,身体则困于他的臂弯之中,强盛的雄性气息将她笼罩。 乔时念倍感不适。 此处离霍奶奶的卧室不远,她不想和霍砚辞在这儿争吵。 也不想被家里其它佣人看到误以为他们纠缠不休。 于是乔时念心平气和地道,“谢谢你帮我取了药,既然你觉得放车上占地方,那我和你去取。” “取了扔垃圾桶?”霍砚辞语气不善地问。 乔时念深呼吸,“不扔,放在家里的备用药箱。” “只是备胎,等到你有更多更好的,就会将之清理掉?”霍砚辞又问。 神经病。 乔时念心里烦躁,但还是保持着最大的耐心,“一个烫伤而已,伤好了,药自然也用不上了。” “它做错了什么?”霍砚辞问,“医生对症开出的,你不拿它,却选择用别人买的?” 乔时念的耐心快要殆尽,“所以,你想我怎样?不停地受伤,不断地用药?” “你怕受伤,为什么能接受别人的示好?” 霍砚辞的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前有莫修远,现在小明星,还有一个余景澄没死心,就连宋清川对你献殷勤都不拒绝!” “你却利用我想追回你的感情,亲手朝我心口上狠捅了一刀!事后非但不闻不问,还不顾我死活往伤口上撕盐!” 霍砚辞咬紧牙关捏起了乔时念的下巴,“乔时念,你这样做,是拿我当刀枪不入、百毒不侵,感觉不到疼的工具人吗?” 这件事乔时念知道自己不够地道,她也一直觉得有愧。 但做都做了,她不后悔。 前世霍砚辞不听她解释关她进精神病院,他派律师逼她签离婚协议,他要迎娶白依依不许胃癌晚期的她出去祭拜外公。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比霍砚辞要疼上数倍。 “霍砚辞,你有什么可委屈的,我不过是给你塞了个女人而已,又没有杀你害你,你不也挺享受人家的温柔乡?” 乔时念讥冷地道,“你跟人家同进同出,陪人家吃饭挑房子,哪件事不是美——唔!” “差”字没有说话,乔时念的唇上猛地一疼,是霍砚辞低头咬住了她。 接着她的身体被揉入了个坚硬的怀抱中,后脑勺被只大掌按住,凶猛带着怒意的吻铺天盖地袭来。 乔时念的呼吸顿时被夺。 霍砚辞力气很大,乔时念被他有力的双臂禁锢在胸膛,脚尖微微离了地,脑袋更是被迫仰起,承受着霍砚辞的激吻。 缺氧让乔时念根本提不起任何力气反抗挣扎,她有了种窒息之感。 就在乔时念感觉自己快要闷死之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惊呼,应该是有佣人过来了。 霍砚辞这才勉强地松开了她的唇。 乔时念一时也没力气跑,她如同濒死的鱼,依挂在霍砚辞的胸前,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角甚至憋出了生理泪水。 霍砚辞垂眸看了一眼,眸中掠过了抹类似温存的神色,他斜眸睨向佣人,“你……” “啪!” 霍砚辞话没出口,乔时念蓄起力气甩了他一耳光。 不止霍砚辞,就是不远处的佣人也都懵了。 佣人还是识趣的,察觉到少爷的脸色变黑变沉,说了句“可以开饭了”,立即就闪了人。 “霍砚辞,你是个浑蛋!” 乔时念的双手抵着霍砚辞的胸膛,喘息喝斥! 霍砚辞的眼里重新涌出怒意,他轻而易举地拿开了乔时念的手,“反正是浑蛋,那我就浑到底!” 说着,霍砚辞要再度吻下,乔时念却拧眉发出了一声痛嘶。 霍砚辞的动作微顿,随后看向了乔时念的手——他的手指正好抓到了她手背被烫到的伤口处。 霍砚辞蹙眉松开,满腔的怒意也消褪了一半,“是不是很疼?我叫人给你拿药!” “不用你管!”乔时念抽回自己的手,把霍砚辞推开,“拜你所赐,我又受伤了!” “霍砚辞,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女伴,要发疯就去找她,少碰我,我嫌脏,也怕染上病毒!” 话音一落,乔时念明显地感觉霍砚辞的手指收紧了几分,眉眼间也有了失望、自嘲以及一抹黯然。 接着他的唇角勾出冷诮,“是!小诗温柔又体贴,我确实不该来你这自找没趣!” 话毕,霍砚辞没再管乔时念,先她一步离开。 乔时念稍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和头发,方才走到正厅。 不少佣人听到了他们的争吵,章妈自然也听闻了。 她面带担忧地道,“乔小姐,饭好了,吃过了再回去吧?” “谢谢,不用了。”乔时念勉强挤出笑容,“章妈,以后奶奶这边有需要我的地方,您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跟霍砚辞虽没了任何关系,但奶奶我还是认的。” 章妈点头,她毕竟一个佣人,不好多劝说什么。 与章妈道别,乔时念走到自己车边,挡风玻璃上有一袋药。 很明显是霍砚辞放的。 乔时念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她拿起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 两天后,游戏公司的内测正式开始。 宋蔓紧张得不行,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又反复跟应用商城那边确认时间和流程。 乔时念有前世记忆的加持,知道这款游戏肯定没有问题。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她想把宋蔓拉出去吃个饭放松下心情。 宋蔓却坚决不肯挪开办公室半步,“我不去,我要盯着数据。” “哥,你要不陪着乔时念去吧?” 第432章像戴着面具的完美 宋清川知道今天游戏内测宋蔓特别紧张,他便特意抽时间过来替她加油鼓气。 此时听到宋蔓的提议,宋清川便看向了乔时念,温文尔雅地问:“乔小姐介意么?” 介于以前宋清川给她的感觉不太友好,乔时念内心并不太愿意和宋清川单独吃饭。 但宋蔓开了口,宋清川也这样问了,她直接拒绝好似不太礼貌。 宋清川怎么说也帮过自己,且不提之前为她挡油漆一事,就这次游戏内测他就帮了不少忙。 “宋先生说笑了,我正好想请你吃饭,你要不嫌不够郑重,就先一起吃个便饭吧。” 毕竟是请宋清川,便根据他的喜好定在了一家环境清雅,不仅菜肴出名,功夫茶也很出名的餐厅。 乔时念和宋清川下了楼,刚打算等司机过来,一个穿着西装,手抱电脑包的男人朝她急步走了过来。 “请问是乔总么?” 宋清川替乔时念挡下了他,“你干什么的?” “我没有恶意,就是想找乔总谈下项目,希望乔总能看看我的计划书。” 男人拿出一个文件袋,“乔总,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突然出现的人,不知底细,乔时念没有直接接,而是道,“要谈合作,可以先投我们公司邮箱,合条件的,自然会有人联系你。” 男人顿时有些着急,说自己是听闻“world”游戏获得了一鸣的天使投资,他已往邮箱投过好多次计划书,都没有通过审核。 所以想上门自我推荐,可保安拿他当推销员看待,不允许他进入大厦。 投行每天都能收到不少的项目投资书,特别是听闻她投了家名不见经传的游戏工作室后,游戏方面的就更多。 不合乎条件或是投资师认为没有潜力的,都会直接拒绝,这个应该也是被拒绝之一。 “乔总,我这款游戏虽然不够成熟,但它真是个特别好的故事,我相信完善后,它一定能够被玩家们喜爱的!”男人道。 宋清川已经挥手叫来了保安。 乔时念看了眼男人,他身上的西装并非定制,仔细看还不太合身,而他神情里带着渴求与小心。 于是乔时念看向宋清川,“宋总介意等我几分钟吗?” 宋清川明显有点意外。 毕竟在他看来这只是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若对每个人抱以同情,或是给予机会,那他们也不必干其它事情了。 但他还是尊重乔时念,“乔总自便。” 司机已将车开来,宋清川便先上了车。 让保安在附近守着,乔时念接过计划书快速翻阅了一下。 男人的游戏卖点和重点写得还算清晰,一看便能明白,但他的游戏也确实有些简单,达不到投资标准。 乔时念合上计划书,和对方说明原因并婉拒了他。 男人虽然很失望,但他还是礼貌地感谢了乔时念。 等乔时念坐上车时,已是半刻钟后了,她向车上的宋清川致了歉。 宋清川浅笑了下,“乔小姐一向这样心善?” 乔时念如实道,“也没多心善,就是觉得这或许是他崩着的最后一根弦,如果断了,他可能再坚持不下去。” 宋清川,“我没有质疑乔小姐的意思,但你不认为自己的时间更宝贵?” 宋清川的言下之意乔时念当然听得出来,别人崩不崩是人家的事,何必为他人浪费自己的宝贵时间。 乔时念笑了一笑,“有时候事情的转机就是一个很小的瞬间。” “他鼓足所有的勇气过来,我浪费几分钟给他一个展示的机会,他虽不能马上成功,但他很可能会有往成功努力的信心。” 说完,乔时念自我解嘲地笑了一下,“或者,宋先生也可以当作我是圣母心爆发了。” 宋清川看了眼乔时念,没说赞不赞同,谈起了其它话题。 大约半小时后,司机将车开到了餐厅。 这里确实环境非常好,还实行会员制,非会员无法入内。 乔时念经常要和客户打交道,自然也是尊重的会员。 他们进入餐厅后,服务生将他们领到了二楼的隔间。 这里比起包厢没有那么封闭,但每个隔间都由珠帘或屏风隔开,同样达到了隐密性的效果。 虽说是乔时念请客,宋清川却负责了点餐等事情,还彬彬有礼地问乔时念喜好,亲自泡茶倒茶,将绅士风度进行到底。 整顿饭还算和谐,宋清川会引导话题,在乔时念说话时,他也会礼貌地倾听,全场没有尴尬。 纵使宋清川像个贵族绅士,温文尔雅又恰到好处,可乔时念还是无法像对莫修远那样信任他。 乔时念总觉得宋清川像一个戴上了完美面具的男人,清贵,优雅,体贴,不过分谄媚,不会像霍砚辞那样骨子里带着清冷。 可就是因为这份完美,让人没有真实感,触摸不到他真正想法和情绪。 莫修远说过,宋清川从不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而宋清川对她确实算是有耐心了。 若说他对自己有好感,这是绝不可能的事,乔时念也感觉不到分毫。 那宋清川这样和自己相处,出于什么原因? 单纯因为宋蔓,所以对她释放了善意? 乔时念正在思索着,忽地听到外边有了些动静。 “我的大少爷,你也戴一戴眼镜和口罩,要是被那些私生饭拍到跟过来,你哪能安宁!” 乔时念抬头朝外看去,竟然是周阳应,而跟他说话的应该是他经纪人,他们正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打算去往旁边的隔间。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周阳应也朝里看了过来。 很快,周阳应瞧见了她,脸上顿时有了惊喜,“小姐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招呼完,周阳应看到了一旁的宋清川,他又礼貌地点了点头。 宋清川也回以微笑,“周先生是吧,要一起用餐么?” 周阳应看了眼乔时念,乔时念脸上没有反感之色,他又看了眼自己的经纪人,“他们是我朋友,要不坐一起吧?” 经纪人觉得不妥,刚想找个什么理由拒绝时,忽地看到了什么人,他立即朝对方招手—— 第433章护 “小诗!” 周阳应的经纪人挺高兴地唤了一声。 听到这个称呼,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经纪人口中的小诗不会又是那个网红尹小诗吧? 正思索着,人家已经款款走了过来。 乔时念扭过头,还真是尹小诗。 她像是有什么高兴的事,神情颇为飞扬,脸上没了前两天被烫到手时的可怜苍白。 周阳应的经纪人和尹小诗早已认识,他熟络地招呼道,“你也来这吃饭么,可真巧啊!” “我正好有个事想和小诗谈一下,咱们去那边坐,就不打扰乔小姐和她朋友了吧?”经纪人问起了周阳应。 周阳应这个经纪人是公司新换的资源和资历更好的经纪人,他在成为周阳应纪经人前便已了解过不少情况。 也大概知道周阳应对面前的乔时念有意思。 在剧组时,周阳应会关注乔时念相关的事,还在杀青后连宴会都不参加就直奔了海城。 根基不稳的艺人若是传出了绯闻,恐怕会流失大批粉丝,经纪人完全不敢赌。 所以他迫切地想带周阳应走。 闻言,周阳应面露了抹犹豫,还没表态,尹小诗却是冲乔时念打起了招呼。 “乔小姐,咱们真是有缘,在这儿都能遇到呢!” 说话时,尹小诗有意抬起了自己的包。 乔时念这才注意,尹小诗身上穿的是某大牌的最新款衣裙,手提包更是千金难求的奢侈限量款。 看尹小诗这样的神色,乔时念不难猜到,这些东西是谁给送的。 她懒得搭理尹小诗这种幼稚的行径,而是对周阳应道,“周阳应,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改天有空我们再一起吃饭。” “哇,乔小姐的魅力可真大啊!” 不容周阳应说话,尹小诗大惊小怪起来,“身边坐着个这么优质的成功男士就够让人羡慕了,连大明星想和你相约都得排队呢!” “不许这样和小姐姐说话!” 周阳应脸上露出了严肃,“我们只是正好遇到打了招呼而已,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阴阳怪气了!” 尹小诗被粉丝以及男人追捧惯了,突然被周阳应这样冷斥,哪里下得了台,她红着脸道,“我也没说什么啊,只是羡慕乔小姐的魅力而已!” “你朝我凶什么!在她面前图表现啊,人家会搭理你么!” “你!”周阳应被说得脸蛋泛了红。 尹小诗本就是小有名气的网红,最近和霍砚辞传绯闻,让她的人气更高了一些。 虽不是一个赛道,但今后的发展谁也说不好,周阳应的经纪人可不想随意得罪,他便想拉住周阳应退一步。 “发生什么了?” 就在这时,前边忽地传来了一道低沉清冷的男声。 周阳应的经纪人当然知道霍砚辞,他一见到人,连忙就上前客套地打招呼,并解释说只是发生了一些误会。 霍砚辞没有理会经纪人,神色淡然地看向乔时念。 面对冷酷疏离,西装笔挺的霍砚辞,乔时念的秀眉拧紧,他怎么也来了? 上次小诊所遇到,这次吃饭又能碰见,可真够凑巧的。 相比乔时念的烦闷,尹小诗却像是有了靠山,她的眼眶立即就蓄起了泪,委屈巴巴地看向了霍砚辞,“霍总……” 霍砚辞没有看尹小诗,又扫了眼在场其余两人。 周阳应看过网上传的霍砚辞和尹小诗的关系,心里对霍砚辞没半分好感,他没出声。 宋清川倒是温文有礼地跟霍砚辞打起招呼,“霍总,真巧。” 霍砚辞极淡地笑了一声,“宋总和乔总两家公司最近达成了合作关系么,最近见你们在一块的频率有点高。” 宋清川笑得温润,“借霍总吉言,乔总的公司风生水起,我若能她合作,是种荣幸。” 宋清川在海城这边虽只是一个分部,但实力哪是乔时念可以比的,这完全就是宋清川在自谦。 霍砚辞自然也清楚,他没再和宋清川往下客套,到底看向了委屈隐忍的尹小诗,“留这吃饭,还是换个地方?” 尹小诗摇头,怯怯地瞧了眼乔时念和周阳应后,低声说:“不在这儿了,没人欢迎我。” 尹小诗没说被欺负,但话里话外全是委屈。 霍砚辞这才睨向一直巴巴等他回话的经纪人,“你的艺人让小诗受了委屈?” 经纪人赶紧道歉,再次解释只是误会。 “李哥,虽然我名气不如你的艺人,但你也不能这样偏袒,他刚才怎样冤枉我,又是怎样威胁我,你不能装看不到吧。”尹小诗红着眼睛道。 “你别倒打一耙!” 周阳应抢在李哥前出了声,“我并没有威胁你,只是请你以后对乔小姐说话礼貌一点!” “你本人在这儿,需要别人替你主持公道?”霍砚辞意味不明地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冷呵了一声,不答反问:“尹小姐人不也在这儿,霍总又为什么要替她主持公道?” 霍砚辞微噎,随后他问尹小诗,“这事你想怎样处理?” 尹小诗终于有了底气,她趾高气扬地指着周阳应,“他必须向我道歉!” “我凭什么向你道歉?”周应阳丝毫不惧。 李哥却是慌了,他连忙拉住周阳应,主动地道起了歉,“霍总,小诗,对不起,这事确实是小周的不对,请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谁做错谁道歉,这是最基本的,你管不好自己的艺人,连道歉都要代替?”霍砚辞冷声问。 “就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虽然入不了你们的眼,但也是需要尊重的!”尹小诗有点儿小得意。 经纪人着实没有想到,只是陪自家艺人躲出来吃个饭顺便谈一谈工作,就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 李哥示意周阳应道歉,“快点说对不起,解除误会。” “他没有做错,犯不着道歉!” 乔时念忍不住站到了周阳应身边,“李哥是吧,你不能因为有人权势大,就叫周阳应委曲求全!” 霍砚辞闻言蹙了下俊眉,随即讥冷一笑,“现在换你护着他了?” “是又怎样!” 乔时念扭头看着霍砚辞,妍丽的小脸上全是冷意,“我觉得霍总才应该管好自己的人,别让她见人就乱吠!” 第434章有备无患 乔时念本不想和霍砚辞在这儿争吵起争执,可他这样拿周阳应开刀,乔时念不能忍。 霍砚辞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而尹小诗也委屈到眼泪直掉,“乔小姐,你这是把我比喻成狗了吗?” “我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只是羡慕你异性缘好。周阳应就在强行地替你出头找存在感,他本就该道歉!” “你看到朋友受委屈不替对方抱不平?” 乔时念冷道,“听不得人家说实话,就管好自己的言行,少挑衅,少做倒打一耙的事!” “我没有……”尹小诗被怼得脸色通红,像是嘴笨说不出话,索性可怜巴巴地看向了霍砚辞, “霍总,是我错了,我不该说那些羡慕乔小姐的话……” “知道错了就道歉!” 乔时念讥诮说完,盯着霍砚辞道,“这是霍总刚说的,谁做错事谁道歉。相信霍总不会偏私吧?” 尹小诗当然不想丢这脸,明明她是想仗着霍砚辞的势让周阳应给自己低头,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她要道歉! 这个乔时念,真是太会强词夺理了。 尹小诗眨巴着泪水连连的眼睛,希望霍砚辞能帮她回怼乔时念,不让她丢了颜面。 可霍砚辞的俊眉紧蹙,俊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眉宇间还隐隐有些不耐烦。 尹小诗一时猜不透霍砚辞的坏情绪是冲谁来的。 但无论冲谁,尹小诗都不敢赌,只得压下了所有的不甘,低眉顺眼又抽抽搭搭地对乔时念道:“对不起。” 乔时念本就没想和尹小诗一较高下,刚是被霍砚辞逼周阳应给气到了,才会让尹小诗道歉。 眼下尹小诗服了软,乔时念也懒得再往下计较了,直接道:“两位慢走不送。” 听到乔时念的逐客令,霍砚辞的脸色沉冷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盯得她两眼,霍砚辞冲尹小诗说了句“走”,迈开长腿离开了餐厅。 随着他们的离去,一场闹剧也这样结束。 经纪人李哥的嗓子眼都快跳出来了,他刚真怕乔时念和霍砚辞一直僵持下去,他都不知道怎样圆场。 还好,都结束了。 李哥赶忙向周阳应使了眼色。 周阳应也是个懂事的,他跟乔时念和宋清川说自己有事,跟经纪人离开。 隔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好好一顿饭弄成这样,乔时念觉得尴尬又疲倦,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宋清川自然看得出来,他适时提出来将餐食打包,带回去一鸣投行和宋蔓一起吃。 回到一鸣的途中,宋清川对于方才餐厅发生的事只字未提,也没问乔时念任何相关的问题,十分有分寸感。 到达一鸣后,他们直奔了宋蔓的办公室。 宋蔓的脸上全是兴奋与激动,“乔时念,这次wor的内测数据非常好,才半天就冲到了各应用店的榜首!” 乔时念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心情还是非常高兴。 毕竟这一世不少事情发生了变化,她也不敢保证游戏项目万无一失。 “照这势头下去,这游戏一定会是爆款!咱们也在游戏赛道占一席之地了!” 宋蔓自豪又骄傲地道,“乔时念,我好佩服你的眼光,真独到!” 乔时念莫名有些心虚。 她经手的茗茅酒业和仁济药业还有迹可寻,wor游戏项目纯靠前世记忆的加持。 宋蔓不会多想,宋清川就难免会疑惑了。 于是乔时念装出毫不在意的神情,“投资有赚有亏,我也是偶然看过他们的创意,觉得很有前途,就想给他们一个机会冲一冲。能出成绩我也没有想到。” 闻言,宋清川浅笑地说,“这么看来,乔小姐的心善倒也不全是浪费时间。” 乔时念暗嘘一口气,她中午见了那个西装男十几分钟,倒是让宋清川替她找了这样一个好理由。 想到那个西装男,乔时念忽地想到了一个事情,她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在担心什么?”宋蔓有些好奇。 乔时念本想相告,想到宋清川还在这儿,她又摇了头,“没什么,想起了文件没处理完,你和宋先生吃饭吧,我先回办公室了。” 宋蔓知道乔时念对待工作相当认真,也没有多劝,而是给她拿了两盒饭菜,“再忙也不能饿着。” “知道啦,谢谢!” 乔时念回到办公室后,立即联系了wor游戏公司那边的创始人,也是工作室的负责人。 “乔总,咱们的内测数据很好,成功的希望很大啊!”对方的心情也处于激动之中。 乔时念先恭贺了几句,方才提起正事,“咱们这款游戏的防抄袭做得如何?” 前世,这款游戏是爆了一阵,但因为和投资方打官司错过了最佳上市时间,之后又涌出类似的游戏,导致最终被大众遗忘。 这一世,他们不会有版权的官司麻烦,但是抄袭模仿、蹭热度的公司肯定会有,乔时念觉得得提前做好防备。 果然,负责人表示没有着重考虑过这方面的事。 毕竟游戏到底做出来会怎样都不清楚,就没有花太多时间去考虑防抄袭。 “但是想要抄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款游戏的制作流程没有那么快,等我们的游戏上了市,对方再照着仿出来,作用也不是很大了。” 这个道理乔时念倒也懂,游戏这种东西靠的是新奇度和速度,等仿版游戏出来,他们的正版游戏已占领了市场,模仿者也激不起水花。 “但是,万一,有核心人员泄露机密数据的话,会不会造成对方先咱们一步上市的情况出现?”乔时念问。 她不是危言耸听,前世她有听闻过类似的案例,中午那个西装男也提了一嘴,他被搭档出卖过,所以乔时念想提前防备。 wor负责人立即保证,他们几个核心人员都是几年的好朋友,不可能会出现背叛彼此的情况。 纵使如此,乔时念还是不太放心,她告诉负责人,她之后会和他们共同商量这方面的措施。 挂掉电话后,乔时念想了想,给KK打了电话。 她想让KK仔细地调查一下游戏公司主创团队的几人情况。 不管怎样,知根知底,方能有备无患。 挂完电话,乔时念给郝秘书发了个信息。 听闻她被指派去了精神病院,不知道现在情况怎样了。 第435章不要脸的是你! 乔时念没等太久,郝秘书给她回了电话。 电话里,郝秘书说,目前白依依关在特殊的病房里,她虽是“看护”,也很少见到人。 从她短暂的几次接触来看,白依依的情况确实挺严重,要么呆呆傻傻,要么暴躁无比,压根不让人靠近。 院方表示,等白依依治疗达到稳定的状态了,才能关到普通的病房里。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白依依怎么会突然真疯? 白世昱的死都没让她疯掉,难道她受了更严重的刺激? 虽然没有任何关联,但乔时念就是莫名地想起了她打算设计霍砚辞的头一晚,陆辰南打去的那个电话。 当时的霍砚辞好半天没接,还是用傅田田的手机才打通,没说几句他们便听到了霍砚辞那边有隐隐约约的女人哭声。 乔时念一直感觉那个哭声有点熟悉感,会不会是白依依的? 毕竟此前的霍砚辞还算洁身自好,除了白依依,没和哪个女人走得特别近。 好像也是在那不久,乔时念就收到了警方说白依依真疯的消息。 如果当晚的哭声是白依依的,那她和霍砚辞发生了什么? “郝秘书,最近有人去探视过白依依吗?”乔时念问。 郝秘书想了一想,告知说没有。 “霍总也没去过?” “没有,”郝秘书许是误会了什么,连忙道,“乔小姐,霍总和白小姐没有私情的,每次白小姐去霍总办公室谈的都是工作。” “如果霍总对白小姐特别好的话,白小姐也不会想方设法买通我告诉她霍总的行踪了。” 这一世,霍砚辞对白依依还没来得及产生爱情而已,上一世,他们可是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佳人。 乔时念在心里嘲弄一笑。 又与郝秘书浅聊了几句,乔时念结束了通话。 隔天,各应用商陆续反馈了消息,wor游戏首天的内测颇为喜人。 内测还需要些时间,乔时念决定到时候有了正式结果再开一个小型的庆祝会。 目前要做的,是防抄袭防盗版,毕竟信息时代,什么意外都可以发生。 跟大伙儿开了会,收集了一些措施方案,忙碌的大半天结束。 乔时念伸了伸懒腰,给章妈打了电话,问了霍奶奶的检查结果。 章妈告诉她,霍奶奶的身体没有大碍,就是一些老年人的问题,不过医生建议在疗养院休养段日子。 乔时念表示自己有空会去疗养院看奶奶。 挂掉电话,乔时念又给外公打电话好好的嘱咐了一番,说要他也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这一世外公没有被飞车党撞,身体还算硬朗,但也不能忽视。 正说着话,乔时念的手机提示有号码进,她看了一眼,是傅田田打来的。 跟外公交代几句,乔时念给傅田田拨了过去。 “田田,怎么啦?” 傅田田道,“你不是让我熟悉医美行业,陆辰南给我找了一家做得不错的机构,是他朋友开的。正好我下班了,咱们过去实地瞧一瞧,偷个师?” 医美项目那边还在走收购的流程,傅田田果然是个行动派,决定好了要改行,就认真的了解学习。 乔时念看了看时间,“好啊,结束了还能去外边好好搓一顿,你等我,我去接你。” “不用,我来接你。” 傅田田带了些跃跃欲试地道,“我这不是打算买辆车嘛,陆辰南就借给我一辆练手用!” “不是送你?” “我哪能收他这么贵重的东西!”傅田田道,“你快下楼!” 乔时念想到自己新手期开车的经历,不禁担忧,“田田,你驾驶证还是大学期间考的吧,这些年你也没怎么开过,能行么?” “你这说的什么话,当然行!” 傅田田非常自信,“这几天陆辰南一有空就陪我在练车,我技术非常好!” “他人呢?” “今天有事要忙,抽不出空!”傅田田道,“不废话,就这么决定了,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乔时念。 收拾好东西,乔时念下了楼。 没等太久,傅田田果然开了辆漆水锃亮的车子过来了,还特意按了下喇叭,并降下车窗朝她挥手。 那骄傲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开车是件多难挑战的事儿。 乔时念坐到了副驾驶,认真地系好了安全带,“田田,你这不是第一次单独开吧?” 傅田田劲头很足,“放心,不是,我早上单独地在医院坪里兜了一圈儿。刚也顺利地从医院开到了你这儿!” “……”乔时念,毕竟是最好的朋友,不能泼冷水,得百分百信任她。 于是乔时念抓紧把手,视死如归地道,“上路吧!” 傅田田无语地斜了乔时念一眼,“说什么呢!你给我正常点,我真的行!” 在乔时念的担心中,傅田田顺利地开到了目的地。 停好车,乔时念松了口气,突然觉得霍砚辞的胆子真是挺大。 当初对于她那样出过交通意外的司机,还敢往副驾驶上坐。 就不怕她万一失手,连累他都小命不保么? 乔时念和傅田田进了医美中心,对方有人接待了她们,两人一起了解了些相关情况,时间很快便过了两三个钟头。 “好饿,去吃饭?”出来后,乔时念建议。 傅田田自然没有异议。 两人走到停车坪,傅田田看着自己停的车,啧啧叹道,“停得可标准,姐真是又有颜值又有本事啊!” “是是是,”乔时念附和,“田田美女是世界上最棒的女人,陆辰南简直捡到宝啦!” 两人正嘻闹着,不远处传来了一道令人反感的声音,“真不要脸!为了嫁给有钱人,跑来这儿整容!” 乔时念扭过头,看到来人,她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因为开口说话的妇人她相当眼熟——温医生的母亲。 跟温母一起的正是倪曼瑶,她穿着舒适宽松的衣物,肚子显了一点点怀,她的手正放在了肚子上。 比起以前,倪曼瑶的神色里明显多了几分胜利者的神色。 她们应该刚从车上下来,身后一个司机模样的人帮提了些礼物。 “不要脸的是某些自诩高级知分子的人吧,”乔时念忍不住怼温母,“虐待自己的儿媳妇,支持儿子在没离婚时就找第二春!” 第436章厉害角色 “倪小姐,你嫁进温家前,有没有打听清楚这一家子的人品?” 乔时念又冲倪曼瑶“关心”道,“可别也和田田一样,被老公当做保姆,被公公婆婆当作旧时的小媳妇虐待啊!” 倪曼瑶不及出声,温母已经气红了脸嚷嚷起来。 “你少胡说八道,谁虐待她了,是傅田田自己不安分,想去傍有钱人,不想和璟礼好好过日子!” 温母指着车子刻薄地道,“她要不是傍上了有钱人,能这么阔气,开这么好的豪车?” “这豪车确实是田田男朋友的,”乔时念护在了傅田田面前,有意气道,“田田的男朋友不仅有钱,还长得帅气,对人温柔,还特别的爱田田!” “哪像你们家,说起来还是传授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做出来的事却堪比封建社会的奴隶主!这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让田田跟温璟礼离了婚,然后被高富帅宠爱!” “你你!”温母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曼瑶,你怎么看着我被她们欺负,也不帮我说话!”温母冲倪曼瑶发起了火。 温母虽然满意倪曼瑶,但怎么说倪曼瑶都是她的儿媳妇,作为儿媳妇,看她被外人欺负都不出声帮忙! 这也太没有规矩了! 倪曼瑶听闻不气不恼地笑了一声,她让拿着礼物的司机去前边等自己。 继而走到了乔时念和傅田田面前,保持着客气道:“两位,抱歉,今天是我婆婆做得不对,还请两位不要和她计较。” “曼瑶,你在说什么,我哪里不对!你不是说,来这种医院的女人都是整脸整胸,要么为了挽回婚姻,要么为了傍大款!” 温母气愤地道,“璟礼那个舅妈我不能说,傅田田这种爱慕虚荣的,我说她几句为璟礼讨个公道有什么错!” 乔时念和傅田田都被气笑了。 “黄女士,请问田田哪里爱慕虚荣了?” 乔时念问,“她是胡乱花过你家一分钱,还是多余吃过你家一口饭了?你说这种话难道不怕被雷劈么!” 温母提到这个倒是来了劲,“她离婚问璟礼要了一百万就算了,之后又趁着璟礼对她有愧疚之心,怂恿璟礼给她买了一条钻石项链,害璟礼花了近百万!” “现在你要有本事就把项链给我还回来!”温母冲傅田田轻蔑地道。 温璟礼确实在主任办公室试图送给傅田田一条钻石项链,但傅田田并没有收。 眼下若不是温母提起,傅田田早已忘记了这件事。 “黄女士,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傅田田直接拨了报警电话,“现在我请警察过来,让他们好好调查一下这件事,看温璟礼买的钻石项链到底送给了谁!” “如果查出来不是我,我要告你诽谤,你就等着收律师涵吧!” “你,你,报就报!” 温母实在是要争口气,“曼瑶可是说了,和璟礼挑婚戒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你,那条钻石项链也是你试戴过的,要不是你让璟礼送你当补偿,他怎么可能会买!” “还告我诽谤,我要告你诈骗才是!” “够了!”倪曼瑶突然冷下了脸,她冲温母道,“你是嫌自己不够丢人,还是嫌我不够丢人?” “温璟礼买了百万的首饰,送的不管是前妻或是别的女人,都是在打我这个妻子的脸!” 倪曼瑶厉声道,“你把事情闹大,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有多可怜?” 温母从没想过,自己无比满意的儿媳妇会冲自己这样黑脸呵斥。 “反了你!”温母尖声道,“倪曼瑶,别以为你现在怀着孕就真拿自己当皇后了,我家璟礼要是不要你了,你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还有谁要你!” 倪曼瑶的脸色更加黑冷难看,她朝前边的司机招了下手,司机走了过来。 “把老太太带去车上,别让她下来。” 倪曼瑶下完命令,司机不顾温母的谩骂暴怒,直接将她拉拽到了车里,动作毫不客气。 对于眼前的一幕,傅田田惊诧不已。 倪曼瑶不是知书达礼、又温柔体贴的么? 她深爱温璟礼,为了和温璟礼在一起,甚至不惜让自己怀孕,背负着小三的嫌疑。 为什么敢对温母这种态度? 乔时念也是不敢置信的。 毕竟前一世,倪曼瑶对温家父母要多讨好有多讨好,导致温父母对傅田田越看越不顺眼,天天挑她的刺。 如今,温母不过胡搅蛮缠了几句,倪曼瑶就如此不耐烦了? “两位,打扰到你们很抱歉。”倪曼瑶说话时依旧镇定温柔,并不觉得自己把温母关车里是件过分的事。 “傅小姐,我保证老太太以后不会这样无故找你麻烦了,这次能不能就饶过她。” 见傅田田犹豫,倪曼瑶抚着肚子叹了口气,“她毕竟是孩子的奶奶,要是留下什么案底,会影响我孩子以后的前程。” 倪曼瑶对温母这样是为了孩子? 傅田田很想给温母一个教训,但真闹到警局扯起来估计会没完没了,依温母的性格,说不定还会闹去陆家,那自己就更难堪了。 既然倪曼瑶能治住温母,那她也没必要多生事端了。 “倪医生,温璟礼买的钻石项链我确实没有收,他怎样处理的我也不清楚。” 傅田田严肃地道,“离婚的一百万是我应得的,至于其它的,我不会多要一分,倪医生只管放心。” “还有,我和温璟礼既然已离婚,就是陌生人了,我们之间没联系过,我也不会和他联系。目前我和男朋友的感情很好,还请倪医生多劝一下温夫人,以后别再胡说八道招惹我。” 倪曼瑶微笑地点头,表示相信她,也表示会劝说温母。 说完,倪曼瑶才从容不迫地走向自己车子的方向。 傅田田打电话取消了报警,并解释了缘由。 直到坐回车里,乔时念还在为倪曼瑶命令司机拖拽温母那一幕而咂舌。 “没想到这个倪医生看着体贴又懂事,手段却是这么强硬!温璟礼他妈这次是真遇到了一个厉害角色。” 乔时念感觉痛快,“真是活该啊!” 第437章难办 傅田田自然也是痛快的。 两年的婚姻里,她任劳任怨,就是想求家庭和睦、获得温家的尊重和认可。 可温家给她的只有轻视和理所当然地呼来喝去。 虽说倪曼瑶之前就对温璟礼没怀好心,但于傅田田而言,并没多大关系。 反正她和温璟礼早离婚了。 只要能让温母这个前婆婆过得不痛快,自己也就能舒心。 “田田,你说温医生坚持去当无国界医生,是不是也发现了倪曼瑶不像表面那么温良?”乔时念问。 傅田田摇头,“不清楚,也没兴趣去了解原因。但我听主任提了一嘴,温璟礼和倪曼瑶没有办婚礼。难免倪曼瑶不会因这件事生气。” 好不容易结了婚,连婚礼都没有办,换谁都不好受。 “田田,这个倪曼瑶不会恨上你吧?” 乔时念不由得担心起来,“温璟礼他妈提的钻石项链,分明是倪曼瑶告的黑状,估计她平时也没少阴阳你。” 傅田田冷哼,“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她恨不恨是她的事,但要再欺负到我头上来,我可不会轻易放过!” “念念,有件事正好和你说一下。” 傅田田道,“我爸妈留下的那套房子经过重新装修,现在已可以住了,我打算这几天搬回去。” 乔时念虽有些舍不得好朋友搬走,可她一开始就清楚,依傅田田的性子,不会在她那儿久住。 再说现在傅田田跟陆辰南的感情正浓,两人也需要更多的私人约会空间。 乔时念便没有多挽留,只让傅田田有需要可以随时住回来。 当晚,陆辰南给傅田田打电话时,傅田田便告诉了他打算搬家一事。 陆辰南表示支持,其实他更想要傅田田搬去他的住处。 又怕突然提出同居会吓到傅田田,陆辰南只得将这个想法压下。 …… 翌日,乔时念到达办公室后,宋蔓凑了过来。 “乔时念,你和那个叫周阳应的小明星挺熟的吧?” 上次周阳应在坐客室等她几小时,投行不少人知道,宋蔓自然也知晓。 “他怎么啦?”乔时念问。 宋蔓将手机上的最新新闻给乔时念看,“昨晚在一个私人会所里,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和人打架斗殴,被带去了警局,现在网上热搜都爆了!” 乔时念一听,立即拿过了宋蔓的手机,果然是关于周阳应的报道,上边还配有两张周阳应扬拳揍人的照片。 报道绘声绘色地说周阳应如何借酒装疯,又如何嚣张跋扈。 还说周阳应平时装出阳光干净的王子形象,其实全是人设,私底下他就是个骄傲自大的草根! “这不可能,周阳应不会和人打架!”乔时念道,“肯定是有人在乱写,故意败坏他的名声!” 宋蔓问道,“你这么相信他么?有些人走红后,受到的关注与夸奖多了,难免会变,周阳应或许也是这样呢?” “他不会。”乔时念非常笃定。 宋蔓道,“既然如此,那你想办法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如果不快点平息,周阳应那些广告代言可都会黄了。” 乔时念点头,娱乐圈确实如此,没事都巴不得你出事,真出了事,争资源的人还不得个个踩上一脚。 周阳应代言过茗茅,乔时念便通过涂姐找到了周阳应经纪人的号码。 拨通后,李哥知道是她,也没瞒着。 说周阳应昨晚并不是主动打架,而是几个喝醉的混混无故对周阳应动手。 周阳应毕竟是有武术在身的人,几下便将对方给收拾了。 结果对方顺势倒打一耙,说周阳应喝酒装疯、仗势欺人。 此时的李哥简直是热锅上的蚂蚁,“事情发生得突然,我和几个品牌方负责人在包厢里谈事情,小周出去上个洗手间就出了这事儿。” “公司公关部在想方设法撤热搜、发布澄清的新闻,但是洗手间那块没有监控,几个小混混咬死是小周先动的手,有点难办。”李哥很苦恼。 乔时念问,“周阳应最近不都在外地拍戏,是得罪了谁么?” 李哥想了下,“没有,小周属于省心的艺人了,待人接物都极其有礼貌有分寸。就只在前天中午……” 说到这儿,李哥顿住没再往下。 乔时念的神色一变,顿时想了起来,前天,周阳应为了她和尹小诗起了冲突。 还被霍砚辞逼着道歉。 结果周阳应没道成歉,尹小红反向她道了歉。 导致霍砚辞和尹小诗怒气冲冲地走了。 难道,是霍砚辞为了给尹小诗出气,故意设计的周阳应! 李哥之所以这么着急,估计也觉得是霍砚辞的手笔,他怕自己斗不过? “乔小姐,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快速处理,不让事件发酵下去。” 李哥道,“目前我已接到了几个广告商的电话,都在问我事情的缘由。要是影响力再扩大,小周面临的麻烦会很多。” 说着,李哥有电话进,他结束与乔时念的通话。 乔时念深呼吸,李哥之所以会跟她说这么多,也是想让她帮忙解决霍砚辞那边的问题。 如果这事真是霍砚辞的手笔,那周阳应确实是被她给连累的。 想了想,乔时念给霍砚辞打了电话。 结果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挂断。 乔时念又打一次,又被中断。 她改打周天成的电话,却被告知,他们出了差,霍砚辞在开会没有时间接电话。 什么没时间接电话,就是故意的。 霍砚辞这个浑蛋! 乔时念捏着手机,心里的怒意在不断地叠加。 她给霍砚辞发去了语音微信,【霍砚辞,你是不是有病!周阳应只是帮我怼了尹小姐几句而已,你就要毁了人家的整个事业么!】 霍砚辞那边照旧没有回应。 乔时念气得甩下了手机。 直到下班,乔时念都没有收到霍砚辞的任何信息。 而网上关于周阳应打人事件的热度还没有降下去。 纵使经纪公司发出了澄清说明,但网友们更相信亲眼所见的“证据”。 乔时念用小号跟些网友澄清分析,反倒被骂是公司买的“水军”。 宋蔓知道乔时念气不顺,便拖着她去了清吧。 “走吧,去坐一会儿,放松下心情,你这样会把自己气出毛病的!” 第438章帮 乔时念和宋蔓到了清吧。 这里音乐悠扬,环境还算清雅。 乔时念喝了几口啤酒后,心里的火气总算压下了少许。 只是依旧很烦躁。 好像谁靠近她,谁就会有倒霉事发生。 之前是莫修远,现在是周阳应。 “你别烦啦,总有办法解决的!” 宋蔓说着对不远处扬了下手,“这儿!” 乔时念抬头一看,门口处,朝她们走来的人竟是宋清川。 宋清川今天没有穿西装,而是穿了件休闲的立领外套,里边一件平常的T恤,远远瞧着,整个人显得年轻了几分。 “咱们喝酒,你约了你哥干什么?”乔时念疑惑问。 宋蔓端起了酒杯,“我这不是看你为周阳应的事心烦嘛,就想找我哥来帮这个忙。” “你放心,我哥来海城虽然没有很久,但他认识不少人,肯定会有办法的!” “这哪行……” 乔时念话没说完,宋清川已走来了她们面前。 她只得笑着招呼,“宋先生。” 宋清川也笑笑,“乔小姐。” “哥,快坐!”宋蔓扬声道,“喝什么,今天我请!” 宋清川瞅了她一眼,“喝茶。” “哥,你别扫兴了,来酒吧喝什么茶啊!” 宋蔓招来了服务生,“上威士忌,最纯的那种,我哥爱喝!” 乔时念拉着宋蔓,耳语:“你该不是打算把你哥灌醉,然后再趁机提帮忙的事吧?” 宋蔓也低声回,“灌醉不至于,但总要喝两杯才好开口。” “要不算了吧,别麻烦你哥了,我找涂姐想想办法?” “放着现成的不用,还找涂总干什么?” 两人正嘀咕着,宋清川开了口,“蔓蔓,你和乔小姐在合计什么,不会是想把哥给卖了吧?” 宋蔓笑嘻嘻,“是呀,我们商量卖什么价格合适呢!” 乔时念轻推了下宋蔓,不好意思地道,“宋先生,宋蔓没什么事找你,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我陪她就好。” 宋蔓想说话,乔时念却捂住了她的嘴,“不许胡说。” 见她们这样,宋清川的唇边多了抹笑意,“乔小姐,蔓蔓是因为你的事想找我吧?” 乔时念略为惊讶,宋清川怎么知道的? “蔓蔓平时没事可没有这么大方,会主动请我喝东西。” 宋清川笑着解释道,“她自己的事,在电话里就直接说了,所以我才猜测她为了你的事约我。” “猜对了,哥你真聪明!” 宋蔓拿开了乔时念的手,“其实也不是很难办的事,哥你肯定可以帮上忙!” 乔时念还是觉得不太妥当,“宋先生,是我一个朋友的事,我还是另想办法,不麻烦你了。” 恰好酒保送了威士忌过来,宋清川便取过了杯子,浅喝了一口。 “乔小姐,你对蔓蔓这么照顾,又是她的好朋友,也相当于是我的妹妹,只要宋某能帮上忙,你只管开口。” 一听宋清川这话,宋蔓不给乔时念考虑的时间,直接将周阳应的事说了出来。 “哥,乔时念为了周阳应这事儿烦了一天了,你就帮帮她吧!” 宋蔓都把宋清川约了过来,又说出了周阳应的事,乔时念也没再扭捏。 “宋先生,周阳应不是冲动行事的人,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 宋清川又喝了小口酒,神色自如地问道,“乔小姐觉得周先生是被谁陷害?” 乔时念抿了下樱唇,不答反道:“周阳应是被我连累的,所以我才想快点还他清白。” 宋清川哪会听不出乔时念的潜台词。 他浅笑了下,“乔小姐别着急,我让朋友想想法子。” 宋蔓一听就高兴了,“哥,你这是答应帮忙的意思?” 宋清川没理她,而是给助理打了电话,让他先去核实一下周阳应的事宜。 交代完,宋清川看向了乔时念,温文尔雅地道:“乔小姐,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你要不介意的话,有事可以直接告诉我。” “不管宋某能否帮上忙,至少也能多个商量的人。” 乔时念微点颌,“那就先谢谢宋先生了。” 不久后,乔时念去了洗手间。 宋蔓则盯看着自己的哥哥。 “醉了?”宋清川晃着酒杯,“不会喝酒,还硬撑什么?” 宋蔓的酒量确实一般,只是她要做项目,少不得要应酬,就想多多锻炼几次。 这不是重点。 宋蔓凑近了宋清川,“哥,你喜欢乔时念?” 宋清川将酒杯凑到了嘴边,浅喝了一点,“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就感觉你对乔时念挺好的,也挺有耐心的!” 宋蔓说,“以前可没见你这样好心过,就是我的事要你帮忙都要求半天!” “你既然知道我不爱管闲事,还为别人的事求我?”宋清川反问。 “……”宋蔓,“你别扯开话题了,我问你对乔时念是不是有意思!” 宋清川放下了酒杯,“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什么小孩,我不是小孩子了!”宋蔓不悦,“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说?” 宋清川看着台上在轻声弹唱的吉他手,“不是所有事都关乎感情。” “什么?”宋蔓没听明白。 宋清川又端起了酒杯,“乔小姐是个很优秀的女性,又是你朋友,我总不能置之不理。” 什么不能置之不理,说得自己很热心似的。 宋蔓在心里吐槽。 她也知道从自己哥哥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了。 宋蔓端起了啤酒,喝下去大口,嘀咕:“神神密密。” 从清吧出来,已是晚上十点。 宋蔓不出意外地喝多了。 宋清川的司机将车开到了清吧外。 乔时念把宋蔓扶到了车上,对宋清川道:“宋先生,宋蔓就麻烦你送回去了。” 宋清川道,“乔小姐,这么晚了,一起走吧。”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就好。” “虽然是兄妹,但也男女有别,可能要麻烦你照看一下喝多的蔓蔓。”宋清川神色坦然。 乔时念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宋蔓,到底和宋蔓坐到了后排。 宋清川坐的副驾驶。 车子缓缓启动,乔时念让宋蔓依在自己肩头,她看着窗外不停晃过的城市霓虹。 “乔小姐对每个朋友都如此关心?”宋清川的声音传来。 第439章算朋友之一么? 听到宋清川的话,乔时念转过了头,与宋清川的视线对上。 他俊雅的面容被外边的光线映得明明暗暗,乔时念一时分辨不出他在问周阳应的事,还是指她陪宋蔓这事。 乔时念笑了笑,“因为每个朋友都对我很关心。” 宋清川大概是喝了些酒,语气比平时稍为随意一些,聊兴好似也足一点。 “宋某算是乔小姐的朋友之一么?” 乔时念一愣,没想到宋清川会问她这个,她婉转道,“宋先生是我很感激的人。” 宋清川哪里不知道乔时念的意思:他算不上她真正的朋友。 宋清川浅笑了一声,没再多说话。 宋蔓的酒品不错,整个途中都只是睡觉,没闹什么妖蛾子。 大约半小时后,车子到达了宋蔓的住处。 乔时念轻轻拍了拍宋蔓的肩膀,“宋蔓,你到家了。” 宋蔓这才迷糊地睁开眼,看见乔时念,她用力地搂住了她的手臂,撒起了娇:“乔时念,我头好晕,你扶我……” “……” 乔时念虽也喝了酒,但她控制了量,只喝了两杯啤酒,目前倒没什么醉酒的反应。 宋蔓像八爪鱼一样搂着她,乔时念便和宋清川一起将宋蔓扶下车,继而将她送到了楼上。 宋清川敲开了屋门,宋蔓的保姆出来了。 见到酒熏熏的宋蔓,保姆连忙接扶过了她,表示会照顾好她。 保姆关了门,走廊顿时变得安静。 “乔小姐,辛苦了,我送你回家。”宋清川绅士地道。 “谢谢,不用了,我自己约个车就好。” 乔时念边说边和宋清川走向电梯。 “乔小姐,你对我好像一直都有些防备,是因为阿远么?” 电梯里,宋清川突然问。 乔时念又是一顿。 莫修远确实提过几次,宋清川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莫修远也不认同宋清川某些做生意的手段。 甚至莫修远还因为宋清川跟她偶尔的遇见,怀疑过宋清川别有目的。 但乔时念对宋清川的防备并非全来自莫修远。 而是宋清川这个人让她潜意识里有种危险感。 特别是初认识时,乔时念能明显感觉到宋清川眸底的冷意。 宋清川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乔时念抬头看着神色如常的他,索性把问题推了回去,“宋先生觉得我为什么要防备你?” 闻言,宋清川极轻地笑了一声,“宋某也想不太明白。我承认,一开始对乔小姐的印象不够好。” “蔓蔓和阿远的婚事,我们两家都是看好的。这不仅关于蔓蔓的幸福,对宋莫两家的生意也大有益处。” 宋清川说,“你的出现让这桩婚事有了变数,作为蔓蔓的兄长,我确实不太高兴。” “蔓蔓的保姆买通护士对你下药一事,我知道乔小姐对我也有所怀疑。” 宋清川像是闲聊一般的口吻道,“相比蔓蔓的单纯,我更像能指使陈姐的人。” 乔时念心里有些意外。 宋清川不仅猜透了她的想法,还这样直接又坦然地说了出来。 和宋清川这种洞悉人心的人打交道,乔时念觉得否认很多余。 她便打起了直球,“所以,宋先生觉得我怀了莫修远的孩子,为了替宋蔓解决掉麻烦,就让陈姐下了手?” 宋清川看着乔时念,俊雅的脸上似有了两分无奈。 “我以为带乔小姐亲自见了陈姐,又依乔小姐之言对付了当时的白氏企业,便已经表达了我最大的诚意。” 乔时念轻轻拧起了秀眉。 她流产一事白依依亲口承认系她所为。 如果陈姐听的是宋清川的指令,宋清川和白依依大概率有关联。 那宋清川怎么会帮着她对付白家的白氏企业? 如今白依依这样凄惨,宋清川又怎么无动于衷? “叮!” 电梯声中断了乔时念的思绪。 乔时念走出了电梯。 宋清川也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她的身边。 “乔小姐,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坐车不安全,万一你出什么事,蔓蔓也会怨我,让司机送你一趟吧。” 宋清川温文尔雅地道,“如果我在车上让你不适,那便让司机单独送你,我坐车回去即可。” 话说到这份上,乔时念觉得自己再拒绝属于矫情了。 她道,“那麻烦宋先生送我一趟。” 走到车边,宋清川绅士地替乔时念拉开了后车门。 乔时念坐进后,宋清川依旧坐的副驾驶。 路上,两人也没有说什么话。 就这样一路安静地到了明月苑。 司机停好车,乔时念道了声谢,开门下了车。 “乔小姐。”宋清川也下了车,并且走到了她的面前。 夜里的风带着点点凉意,乔时念看着面前的宋清川,不太明白他还有什么事。 “乔小姐,宋某确实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但宋某并非是非不分之人。” 宋清川说,“蔓蔓信任你欣赏你,还因为你的影响,现在变得如此上进优秀,我和我父母都对你十分感谢。” “所以我对乔小姐没有恶意。如果我以前做了让乔小姐感觉不适的事,还请乔小姐原谅。” 仔细想一想,宋清川除了前几次流露过不善的神情,好似并未对自己做过什么。 反而还帮过她几次忙。 乔时念被宋清川说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宋先生言重了,你没做过什么让我不适的事,也谈不上用原谅一词。” “那宋某有机会成为乔小姐的朋友么?”宋清川玩笑问。 “你是宋蔓的哥哥,咱们本来就是朋友。” 乔时念玩笑回完,怕宋清川再多问,她便揉了下额头,“宋先生,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宋清川浅笑点头,“周先生那边我已托了朋友,相信明天会有消息。” 乔时念真心道谢,“谢谢宋先生。” 目送宋清川上了车,乔时念转身往入户大厅走。 结果她刚走进,整个人一愣——门边竟站着身形俊挺的霍砚辞。 夜里这样低的温度,他身上只穿了件质地精良的白衬衣,黑色外套则拿在了手上。 也不知道霍砚辞站了多久,此时的他脸色不太好看,黑眸更是冷冷沉沉。 第440章病得不轻 看到霍砚辞,乔时念白天联系不到人的那股怒气又冒了出来。 她很想冲上去大骂一顿! 可吵起来会没完没了。 周阳应那边,宋清川已答应了帮忙,乔时念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和霍砚辞争执。 于是乔时念决定当霍砚辞不存在,从他身边走过去。 但乔时念这个想法没能成功,因为霍砚辞抓住了她的手腕。 “早上还为了小明星的事急得团团转,这会儿又和宋清川依依道别了?”霍砚辞声音冷沉,还隐隐带着愠意。 面对霍砚辞这种有病的言论,乔时念依旧不想和他废话。 甩开了霍砚辞的手,乔时念快步往电梯走去。 可还没来得按到电梯,霍砚辞又拖住了她,并将她带到了消防楼梯处,将她摁了在门后。 “乔时念,我不是告诫过你,别和宋清川走得太近!”霍砚辞语气不善。 乔时念不回话,只是用力挣扎,可霍砚辞的力气太大,她挣脱不开。 她咬紧牙,抬起膝盖就想给霍砚辞致命一击! 结果霍砚辞已预料到了她的动作,及时往后一退,避开了她的攻击。 霍砚辞还将她的双腿夹住,不许她乱动。 “放开我,你个王八蛋!”乔时念彻底被惹怒,“你是不是有病!” “你还喝了酒?” 乔时念一说话,霍砚辞便闻到了她的酒气。 霍砚辞固定住乔时念的下颌,眸底更是翻滚着沉沉的愠恼。 “你和宋清川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和他去喝酒,还让他送你回来!” 乔时念烦得不行,“跟你有什么关系!霍砚辞,你最近是不是又犯病了!凭什么管我的事!” “不是你给我又打电话又发信息的?”霍砚辞冷问。 提到这个,乔时念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还知道我给你打了电话发了信息,我还以为你瞎了看不见呢!” “为了给尹小诗出气,你拿周阳应的前途下手,你还有没有底线了!” 乔时念快要气死了,“你对我不满直接冲着我来,拿周阳应开刀算怎么回事!霍砚辞,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霍砚辞被乔时念劈头盖脸的指责弄得气恼不已。 “乔时念,在你心里,我就没讲过道理,纯纯小肚鸡肠,专门落井下石是吧!” 乔时念反问,“你不是吗?” “明知道丑闻对于娱乐圈的人来说有多致命,你还弄这样一出害周阳应!这不是落井下石,这是直接把他往火坑推!” 霍砚辞怒极了反笑,“乔时念,当时为了莫修远的事,你急巴巴地冲去霍氏替他抱不平。现在,你为了那个小明星,又把所有的罪推到我身上!” “我想再问你一次,你调查过了么!” 那次莫修远的事,乔时念确实冤枉过霍砚辞。 但这次周阳应的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霍砚辞前天也是怒气冲冲走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这种事还用得着调查?”乔时念冷道,“周阳应前天才得罪了你和尹小诗,昨晚就被人陷害,不是你还有谁!”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充斥着冷意与怒意的小脸,心里的愠恼不断地往上涌! “所以你根本没有调查过,就直接认定了是我?”霍砚辞捧着乔时念的脸,语气带着咬牙切齿。 被捧脸的乔时念倍觉不适,她往用力别开,“不是你就是尹小诗了,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不是心虚,为什么连我电话都不敢接?”乔时念质问。 霍砚辞从喉中发出声冷嗤,“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听你为了别的男人指责我么!” 所以霍砚辞知道她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事? 乔时念呵道,“既然你不想听,那现在跑来干什么!” “我——” “咚咚。” 这时,消防门的另一面传来了敲门声。 紧接着是尹小诗小心翼翼的声音,“霍总,你在消防通道么?” 这么晚了,尹小诗怎么会在明月苑? 乔时念脑光一闪,忽地想到了几天前,她在走廊碰到过带着搬家公司工作人员的尹小诗。 难道,尹小诗并没有换地方,他们还是买下了明月苑的房子? 霍砚辞出现在这里是为了见尹小诗! 乔时念黑亮的眼睛冷冷地看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也回看着她,话却是对门外的尹小诗而说,“什么事?” 尹小诗像是松了口气,“你打电话告诉我会过来,我在楼上一直等着,时间实在等太久了,就想下楼等你。正好就听到了这儿有争吵的声音……” 尹小诗关心地问道,“霍总,你没事吧?” 听到尹小诗的话,乔时念发出嘲弄一笑,“他有事!” “他病得不轻,你赶紧报120!晚一点就没救了!” “乔小姐,你怎么和霍总在一起,是恰好遇到了么?”尹小诗语气微惊地问。 乔时念才不信尹小诗不知道她在门后。 刚刚她和霍砚辞吵得这么厉害,尹小诗都因为争吵声而来。 “你回楼上,有事晚点说。” 不容乔时念说话,霍砚辞开了口。 尹小诗像是犹豫了一下,继而期期艾艾地说了句“我去楼上等你”,才缓缓地离开。 被尹小诗这样一打断,乔时念刚才想和霍砚辞争出高下的想法也中止。 她冷着脸,用力想把霍砚辞推开,“霍砚辞,你几个意思!海城是没有楼盘了么,你非要把房子买在这儿!” “还是嫌我不够堵心,要这样来给我添堵!” 霍砚辞不放开乔时念,一双墨黑的眼眸沉沉地盯看着她,“女人是你亲手送到我床上的,你有什么可堵心的。” ”我送你女人,就要天天看着你们直播么!“ 乔时念冷目扫向霍砚辞,”你们非要住在这儿的话,那我搬家!“ ”你不是说,早不爱我了,那我跟谁住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对你能造成什么影响?“ 霍砚辞也盯着乔时念,”为什么要搬家换地方?“ 乔时念发现霸道起来的霍砚辞简直不可理喻,也无法沟通。 懒得跟他废话了,乔时念再次用力推他,“因为你很恶心!” 霍砚辞被推得小退了一步,看着乔时念脸上的嫌弃与厌烦,他索性摁住了她—— 第441章难 意识到霍砚辞的意图,乔时念心里的烦躁到达了极点,在霍砚辞逼向自己时,她低头对着霍砚辞的手腕用力咬下。 霍砚辞没防乔时念有这招,他发出了一声痛嘶,俊眉也蹙了起来。 而乔时念趁他吃疼松懈的瞬间,用力推开了他,迅速打开门,大步朝电梯走去。 尹小诗还没有上楼,正站在了电梯口,一副在等电梯的模样。 看到她,尹小诗的脸上立即露出了些怨愤,还有一抹妒意隐于眼底。 乔时念没有搭理尹小诗,直接进入已然停靠在一楼的电梯。 “乔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这么晚了还跟霍总纠缠不清?” 在乔时念进入电梯时,身后响起了尹小诗委屈不已的声音。 乔时念置若罔闻地按下了关门键,并不打算理会尹小诗。 尹小诗却伸手挡住了电梯门,身体还往前倾了一分,有意压着声音道:“别仗着霍总对你有几分旧情就多了不起!还敢叫我向你道歉,我迟早要把这一切还回来!” 此时,电梯外有了脚步声响起,应该是霍砚辞过来了。 尹小诗立即收起了威胁,换上了可怜楚楚的神情,十分卑微地央求:“乔小姐,我知道自己配不上霍总。” “但我只求能陪在霍总身边看着他就好。乔小姐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男生,能不能别和我争霍总?” 尹小诗说话间,霍砚辞已走来了电梯前。 也不知是听到了尹小诗的话还是因为被她咬了手腕,霍砚辞的脸色冷沉,一副愠恼的模样。 此时的尹小诗还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乔时念冷嗤了一声,索性往外跨了一步,直接抓住了霍砚辞的衣领就吻上了他的唇! 不止尹小诗,就是霍砚辞也被这突出其来的吻给弄懵了。 温软带着馨香的吻袭来,霍砚辞下意识就搂紧了乔时念的腰,并想反客为主地吻她,乔时念却躲开了他。 不顾尹小诗一脸震惊与愤怒,乔时念仰头看着霍砚辞,“想继续?” 此时的乔时念小脸微红,水润的大眸里竟是一派含情脉脉,纤细的双手还搭在了他的肩头。 霍砚辞纵使知道乔时念是故意的,可他的喉结还是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下。 “你把尹小姐赶出明月苑,不许她跨进这儿半步。”乔时念提出要求。 “你凭什么这样做!” 尹小诗顿时就急了,她眼眶通红地看着霍砚辞,“霍总……” “做到这个,你就陪我继续?”霍砚辞手上搂她的力度更紧,声音暗哑。 乔时念眸底有了抹淡淡地诮意,“你试试。” “霍总,她只是诓你的……”尹小诗急切地扯了下霍砚辞的衣袖。 而不远处有物业工作人员往这来了,霍砚辞的神色恢复了几分清醒,他松开了搂乔时念的手,“我——” “啪!” 不容霍砚辞说话,乔时念竟是一巴掌甩上了他的俊脸,“做不到就少缠着我!” “还有你,”乔时念又指着尹小诗,“少在我面前装绿茶!否则你也看到了,我要赶你走,只是分分钟的事!” 说完,乔时念重新走进电梯,在尹小诗怔愣的神情与霍砚辞黑沉的神色中关闭了电梯。 不就是添堵,谁不会! 霍砚辞王八蛋,为什么就不让她清净! 乔时念越想越气,直接踢了脚电梯。 回到房间,乔时念还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王婶面带犹豫地看着她。 与王婶相处这么久,乔时念看得出她是有话想说又不敢说。 “王婶,有事你就直说。”乔时念道。 王婶又犹豫了下,方道,“乔小姐,我傍晚出去散步时,遇到了住斜对面房的一个女的,长得有点儿像……” “像跟霍砚辞传绯闻的女人?”乔时念接过了王婶的话。 有关霍砚辞跟小网红的新闻,王婶自然也刷到了。 她还在暗地里骂过小网红好多次,觉得是她不要脸,缠上了霍砚辞。 又暗暗地怨过霍砚辞,为什么要跟个小网红不清不楚,这样和乔时念还怎么复合! 眼下,小网红居然住到了对面。 这也太嚣张了,太过分了! “乔小姐,可能她不知道你住这儿,就是凑巧搬来的。”王婶心里吐槽,嘴上却是宽慰道。 乔时念呵了一声,“他们爱住就住,跟我没关系!” 霍砚辞说得没错,反正她对他没有了感情,他跟谁住在哪儿,都与她无关。 她也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搬走。 王婶一听,也只能暗暗叹气,她指望着先生太太和好,现在看来很难了。 …… 宋清川的办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乔时念在第二天起床后,发现网上关于周阳应的热搜已被压了下去。 警方也给出了回应:相关事情还在调查中,但已找到了最新的证人,可以证明周阳应并非挑事先动手之人。 此消息一出,网上的风向自然就倒向了周阳应。 特别是维护周阳应的粉丝,顿时就像是沉冤得雪的人,不停地放出周阳应有多优秀、多洁身自好的证据。 还有知情人士表示,那几个小混子就是不务正业之人,滋事挑衅并不是第一次,他们的话不可信。 一时间,网友们都觉得自己怪错了人。 那些黑子还想冒头,都被网友怒骂回去,让他们不敢再出声。 种种消息让乔时念松了一口气,她给周阳应的经纪人打去电话。 李哥的心情变好了许多,他告诉乔时念,昨天深夜,有个自称是目击者的人向警方主动打了电话,说自己看到了事情的过程,还拍了小段视频。 对方昨天忙于工作没留意,晚上才发现事情闹得挺大,所以决定将真相说出。 目前警方正在审讯那几个小混混,他们中有人禁不住审招了供,是被另个公司的小明星收买。 因为一个对方很有希望拿到的代言,落到了周阳应的头上。 人家不服气,着手策划了这起事件。 具体的经过还在调查当中,但周阳应应该很快能被放出来。 “乔小姐,之前我说小周得罪过霍总,那只是我自己的一种猜测,霍总应该没放心上吧?”李哥笑呵呵地问道。 第442章偶遇? 乔时念听得出来,李哥这是在试探自己,有没有为周阳应的事找过霍砚辞。 也在婉转地告诉她,只要事情平息了,他不想再为这件事和霍砚辞扯上什么关系。 看来,李哥也不太相信,周阳应这事是眼红他的小明星所为。 只不过此件事情平息需要一个有正当理由的顶罪羊。 乔时念没有正面回答李哥,只是说周阳应行得正坐得端,不用畏惧任何人。 挂掉电话,乔时念坐到了沙发。 虽然她之前坚信事情是霍砚辞为了尹小诗而做的,但昨晚霍砚辞的生气不像做假。 霍砚辞应该也不屑于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那陷害周阳应这事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尹小诗么? 想了半晌,乔时念还是先给宋清川打去电话表示感谢。 宋清川浅笑地道,“我也没帮什么忙,是周先生运气好,遇到了有正义感的人。” 宋清川没帮忙? 那事情也过于顺利了吧,人证好巧不巧就在昨天深夜出现了,如果宋清川没出力,那会是谁?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宋先生,等周阳应出来,我和他一起请你吃饭!”乔时念诚意道。 宋清川笑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洗漱完,乔时念正吃着王婶备下的早餐,大门响了,王婶从外走了进来。 “乔小姐,我刚买菜回来时,听说物业有几个员工被辞退了,好像是咱们栋的小网红昨晚拿着东西出去时,他们几个对她指指点点,小网红就投诉了他们。” 王婶猜测道,“小网红会不会就是住咱斜对面那位?” 乔时念拧起了眉,如果是尹小诗,她昨晚怎么会住出去? 是因为霍砚辞怕自己继续为难尹小诗,所以让尹小诗临时换个地方? “要真是对面那位就好了,省得天天看着糟心。”王婶道。 乔时念没有出声。 连物业围观八卦都要被开,霍砚辞倒真挺护着尹小诗。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果然没在明月苑碰见过尹小诗,王婶也表示对面屋没有什么动静,好像没人住。 乔时念懒得去管怎么回事,她乐得清静。 经过两天时间,周阳应的事情已经完全地调查清楚了,那几个小混混都认了罪,小明星也主动自首承认了错误。 尊重周阳应的意见,经纪公司没有利用这次的事件大做文章,也没让周阳应卖惨博关注,只是让事情顺其自然地淡下去。 此举让网友们称赞,周阳应反倒涨粉不少。 公司为了让周阳应调整心情,给了他几天假期。 恰逢周末,周阳应打电话给乔时念,请她出去吃饭散心。 乔时念问周阳应,“介意我多带两个朋友么?” 周阳应,“当然不介意。小姐姐要带的朋友,我认识吗?” 乔时念说,“宋先生和他妹妹,你都见过。” 请宋清川是乔时念之前就答应的,而宋蔓是她自己想去的。 今天宋蔓过来原本是想帮傅田田搬家,但陆辰南早就派人过来且包揽了全部的活儿。 宋蔓识趣不当他们的电灯泡,便不允许乔时念也将她抛下。 周阳应选的是郊区一个田园风格的农庄。 此处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场地大而富有生机,有花有草,有水有池,是个让人身心放松的地方。 乔时念和宋蔓自己开的车。 她们停车走进院子里,周阳应已经到了。 他站在一颗果树下在看着什么,身上是件普通的白色T恤,下身浅蓝牛仔裤,头顶被斑驳的阳光照着,像极了二次元里阳光清俊的少年。 “明星就是明星,就算是最简单的装扮,也比普通人要帅气许多。”宋蔓赞叹道。 乔时念瞅了宋蔓一眼,“没看出来,你还有做小迷妹的潜力。” 宋蔓切了一声,“什么小迷妹,我就不能纯欣赏?” 听到了她们说话的声音,周阳应朝她们走来。 “小姐姐!” 跟乔时念招呼完,周阳应又看向了宋蔓,“这位就是宋小姐吧?” “宋蔓。”宋蔓主动朝周阳应伸出了手。 周阳应笑了一笑,与宋蔓握了手,随后问起了乔时念,“宋先生没和你们一起么?” 宋蔓道,“我哥有事忙,不用管他,他等下有空就会过来。” “这地儿不错,周阳应,你刚在看什么?”宋蔓好奇问道。 周阳应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树丫上蹲着两只小鸡仔,我在想它们怎么上去的。” “这么有趣,我也去看看!” 宋蔓说着就小跑去了树下,“乔时念,快来看,小鸡仔好可爱!” 几人逗了会儿软乎乎的鸡仔,周阳应提议道,“小姐姐,宋小姐,后边有农场主自己种的青菜,咱们过去采摘一点吧!” 摘菜这事对乔时念来说,不算十分新奇。 毕竟外公的花园除了种了花草,也有几小块菜地,乔时念有空会陪外公采摘。 但闲坐也是闲,乔时念自然乐意做点事儿。 相比乔时念的淡定,宋蔓却是极其欢喜。 农庄的一切于宋蔓都是新奇的。 摘菜这种活儿,宋蔓从没做过,她才走到菜园边,就被这儿的各种菜给征服。 “这哪里是菜园,我觉得就是绝美花园!” 宋蔓说着就要伸手去扯一串红色小番茄,周阳应轻声提醒道,“宋小姐,这儿有工具可以剪。” “是吗?” 宋蔓没想到收个小番茄还要借用工具。 周阳应过去亲自给宋蔓示范。 乔时念则对不远处的廊坊与鱼池更感兴趣。 告诉了宋蔓一声,乔时念走去了池子边,里边果然喂养了不少金鱼。 它们形态各异,自由自在地游着,让人看着都心情愉悦。 乔时念打算要点儿鱼食来喂它们。 才往前没走几步,却瞧见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迎面而来——黎姝言。 黎姝言衣着浅粉色的休闲装,头发扎成了马尾,斜背着一个小包,看上去十分的甜美可人。 自那次餐厅的包厢,她被烫伤了手背,乔时念便没有和黎姝言见过。 之后黎姝言倒是给过发过信息,问她手背的伤势情况,但乔时念因为傅田田那些分析,没有回过黎姝言。 眼下,黎姝言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第443章想不想玩个刺激的游戏 “时念!” 黎姝言也看到了乔时念,如以前一般欣喜又带了点亲切地跟她招呼。 乔时念心里有些膈应,但还是点了头,“黎小姐。” “时念,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你!” 黎姝言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甜声道:“你一个人吗?” 乔时念指了下菜园方向,“还有两个朋友。” “黎小姐呢,特意过来体验田园生活?”乔时念问道。 黎姝言笑着说:“一个好久没见的阿姨来了海城,城市里呆惯了,就想找个乡野气息浓厚的地方呆一呆,没想到会遇到时念你呢!” 乔时念顺着黎姝言的视线,看到前方有个休息的亭子。 此时一个穿着深绿色长裙,眼戴墨镜的中年女人坐在那儿,女人保养得不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 记起莫修远的助理送给她的资料里,就提到过黎姝言有个阿姨。 是黎姝言母亲生前的闺蜜,她会经常探视黎姝言。 因为对方戴有墨镜,乔时念不确定她是什么神情,只是隐隐觉得对方在看着自己。 “时念,我这儿有鱼食哦,要一起喂金鱼吗?” 黎姝言拿着袋鱼食,甜声问起了乔时念。 收回视线,乔时念看着黎姝言那双如洋娃娃般漂亮的眼睛,还是无法想象,黎姝言会为了引起尹小诗对她的妒恨,若无其事的设计那样一出。 “时念,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呀,那一起去喂鱼吧,咱们可以边喂边聊!”黎姝言还是一副天真做派。 “好。”乔时念答应。 之前没碰面就算了,眼下遇到了,乔时念确实有话想问黎姝言。 池子边铺满了鹅卵石,还专门为赏鱼者备了小石墩方便坐,乔时念和黎姝言各坐了一个石墩。 黎姝言给乔时念分了些鱼食后,她率先撒了几颗到池塘里。 瞬间,金鱼都围了过来抢食。 乔时念也朝里撒了一把。 黎姝言笑着看向乔时念白嫩的手背,“时念,那次你被烫伤的地方恢复得不错呢!” 乔时念也笑了一声,半真半假地道:“幸好黎小姐手下留了情,要是不小心烫到我整只手,可能就没这么容易恢复了。” 黎姝言眨了两下眼睛,“时念,你这话好像在说我是故意的?” 乔时念又撒了一些鱼食,不答反道:“黎小姐,你喜欢的男人就是霍砚辞吧。喜欢他还能面不改色地撮合我们,和我做朋友,黎小姐好肚量。” 黎姝言没有马上出声,她的手指空空,却故意做着捏撒鱼食的动作,引得金鱼们不停地拥挤争夺,张着嘴想要获得食物。 “咯咯咯!”黎姝言被逗得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时念,你觉得这些鱼是不是太笨了?我手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它们却还抢得这么厉害!” 乔时念忍不住给挤破头的金鱼们撒了一把食,“这只是条件反射,毕竟没有哪只鱼能想到,还有人会做假动作骗它们。” 黎姝言继续做着投食的假手势,鱼儿们又被引了过去。 黎姝言笑道,“你看,笨就是笨,用不着找借口呢。” “我确实是笨,所以黎小姐从在S省开始就在蓄意接近我了?”乔时念直接问。 黎姝言闻言睁大了眼睛,“时念,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我在说这些小金鱼笨,你怎么扯到怎么身上啦?” 乔时念浅笑了一声,将手中鱼食全数撒去了池塘远处,拍了拍手掌的残留物,“失陪,黎小姐玩得开心。” 黎姝言盯着游去远处抢食的鱼儿,遗憾地叹了口气,“时念,你这样我还怎么好好玩啊。” 乔时念现在相信黎姝言装傻扮嗔的本事有多强大了。 明明知道她说的什么,却装作听不懂,以物喻人,还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乔时念没再搭理黎姝言,她快步走离了水池边。 到了木桥上,乔时念看到休闲区原本只坐着中年女人的地方,此时黎父也坐在那儿。 黎父和中年女人明明在熟络地说话,乔时念却感觉两人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客气疏离感。 就像是偶尔回趟岳家的女婿,彼此笑容满面、客气有加,但总会不自在、无法放松。 虽说乔时念现在不喜欢黎姝言,但几次的见面中,黎父对自己倒是尊重且儒雅有礼,她不会反感。 正想着要不要维持礼貌跟黎父打声招呼,宋清川出现在了前方的院门处。 宋清川也看到了廓坊的她,朝她挥了下手,清润叫了声“乔小姐”,边朝他走了过来。 动静自然也让休息区的中年女人和黎父都朝宋清川看了过去。 大概是乔时念的错觉,中年女人的神色好似变了一下。 不过她有墨镜遮掩,乔时念无法准确分辨。 “时念,想玩个有趣又刺激的游戏吗?” 乔时念正疑惑着,耳边忽地传来了黎姝言娇腻的甜声。 乔时念心一紧,下意识就感觉不妙,可不容她有反应的时间,她的手被黎姝言抓住,接着黎姝言身体猛地往后一仰—— 她们站的地方是池塘上方的木桥,并无隔栏,黎姝言朝后摔得又急又快,乔时念根本来不及甩开,便随着一股重力往前扑去。 “啊!” 伴随黎姝言一声尖叫起,乔时念和她一起落到了池塘。 “扑通!” 水花溅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刹时,乔时念感觉自己嘴里鼻里涌进了冰冷的池水,她被呛得差点不能呼吸。 好在乔时念学过游泳,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并放松身体。 更庆幸的是,池塘的水不算特别深,乔时念往上一蹬腿便浮出了水面。 呼吸总算顺畅了。 “姝言!” 这时,池塘边传来了黎父惊慌失措的声音。 宋清川以及农庄的工作人员也听到了动静,往这边赶了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乔时念和黎姝言都被人带到了岸边。 宋清川给乔时念披上了浴巾,黎姝言则被黎父包上浴巾并紧紧地环抱着她的肩膀,“姝言,你有没有事?” 黎姝言抬起了被水泡湿的小脸,勉强地挤出了抹笑容,“爸,我没事……” 黎父松了口气,随即问道,“怎么回事,无端端的,你怎么会掉到池塘?” 第444章后背发凉 黎父问话时,乔时念明显感觉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 乔时念从落水到被救到岸上,整个人都处在怔懵之中。 她的预感没有错,黎姝言没安好心,所谓的刺激游戏就是让两人同时落水! 如果此前乔时念还没想明白黎姝言为什么要把她一起拽下水,此时,面对黎父带有质疑的神色,乔时念已反应过来—— 黎父是她们落水时黎姝言那声惊叫才看到的,所以在黎父眼里,并非黎姝言拖拽她,而是她在推黎姝言! 乔时念的全身湿透,虽有浴巾包着,身体还是冷的。 更让她后背发凉的是,黎姝言的心思竟如此的深沉! 原本一个霍元泽就够让自己受的了,如果再加一个黎父,她哪里对抗得了! 不同于乔时念的惊愕,黎姝言此时还处于害怕当中。 听到自己父亲的问题,黎姝言将湿哒哒的脑袋转向了乔时念。原本十分天真无辜的眼里,乔时念分明看到了一抹讥诮。 接着,黎姝言的眼泪一落,将头藏到了黎父的臂弯,呜呜哭着不说话。 黎父的神情顿时变得冷凝了几分,看向乔时念时,往日儒雅的面容中也多了些严肃:“乔小姐,你和姝言刚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扯了下唇角,“黎先生,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清楚就掉到了水里,您信么?” 此时的乔时念身上披着条浴巾,纤薄的身子微微在抖。 她白净的小脸上全是水珠,头发全湿,刘海也一根一根地沾在湿漉漉的脸蛋上,就连眼睫上都挂着水珠。 而她的神情里透着几分嘲弄,几分薄怒,以及两分倔强,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楚楚与脆弱。 黎泊庭的心里诡异地涌出了抹心疼,眸光也恍惚了起来。 “爸,跟时念无关……” 黎姝言抬起了头,柔弱地道:“我本想拉着时念说话的,结果脚不知道怎么踩滑了,我们就掉到了池塘里……” 黎泊庭看向自己的女儿,眸光重新恢复了清明,语气中多了些无奈与担心,“姝言,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走路都不好好看路?” “乔小姐,抱歉,我刚差点错怪你。”黎泊庭看向了乔时念,脸上有几分真诚的歉意。 乔时念勉强摇头,“您也是爱女心切。” “姝言,乔小姐是被你连累落的水,你向她道歉。”黎泊庭又冲黎姝言道。 黎姝言并不反对,她十分乖巧地依在黎泊庭的臂弯,娇娇柔柔地道:“时念,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乔时念淡笑了一声,“黎小姐的游戏玩得尽兴就好。” 黎姝言还是一脸的乖巧纯真,她顺着乔时念的话回道,“挺尽兴的,时念,咱们以后再约一起喂鱼啊!” 说完,黎姝言问向了黎泊庭,“我盛姨呢?” “她去给你备热水和衣服了。” 黎泊庭轻声责备道,“这下她就更觉得你不省心,会替你担心了。” 黎姝言开始撒娇讨饶,“爸,我错了,我以后注意。我刚都快要吓死了,您就别生气,原谅我吧?好不好嘛~” 被女儿这样一撒娇,黎泊庭哪还舍得责怪,正好工作人员过来提醒房间和衣物备好了,黎泊庭便问黎姝言,“走得动么,要不要我背你过去?” 黎姝言摇头,“我可舍不得爸爸受累,我只是掉到浅水池塘而已,哪有那么软弱!” 黎泊庭扶起了自己的女儿,又对乔时念道,“乔小姐也早点去换衣服,以免感冒。” 黎泊庭父女走后,宋清川才保持着分寸问乔时念,“乔小姐,你感觉怎样?用我扶你么?” 乔时念摇头,自己站了起来。 如黎姝言所说,池塘不算深,乔时念又自救得及时,没受什么伤。 去往休息间换上干净的衣物后,宋蔓和周阳应才收到消息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乔时念,你没事吧?” 宋蔓急乎乎地道,“我跟周阳应去玉米地掰玉米去了,刚刚才听说你落了水!” “小姐姐,对不起……”周阳应也一脸的愧意。 乔时念宽慰地笑了笑,“我没事,你们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我只是掉到了池塘而已,水不深。” 宋蔓将乔时念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乔时念没有什么外伤才稍微放下心, “桥那么宽,你怎么落的水?”宋蔓觉得奇怪。 乔时念没和宋蔓讲太多,“算我倒霉。黎小姐不小心踩滑,把我一起拖拽下去的。” 宋蔓听说了是两人一起落的水,她更觉奇怪,“黎小姐的小脑没问题吧!桥上又没水坑哪能踩滑把你一起拖下去?” “哥,你不是也在场,你说说看,奇不奇怪?” 宋蔓又问起了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宋清川。 宋清川清浅一笑,“我当时离得距离太远,看不真切。无法得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啦,意外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没什么可奇怪的。” 乔时念不想宋蔓牵扯其中,她转开话题,问起了宋蔓今天摘菜成果。 宋蔓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掰手指细数自己的各种收获。 “乔时念,咱们还继续留这儿吃饭么?你不用去趟医院?”宋蔓关心问。 乔时念没答话,一个穿着西装、秘书模样的男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对方先自我介绍说他是黎泊庭的秘书,黎泊庭已带着黎姝言去了医院。 他替黎泊庭表示了歉意。 “乔小姐,黎先生让您去医院做个检查,后续身体若有什么问题,医药费等费用黎先生会承担。”男人说着递给了乔时念一张黎泊庭的名片。 乔时念伸手接过,客气道:“谢谢。” 乔时念倒没有想过让黎父负责医药费,但黎父显然还不清楚自己女儿的真实面目。 留着他的联系方式,万一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也说不定。 黎父的秘书走后,农庄的老板也带了个医生过来,替乔时念简单地检查了下身体。 确认她无碍后,老板为表歉意,说今天的消费全免单。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宋蔓自然是高兴的,但她瞅向了宋清川,“哥,你身体不舒服吗?” 第445章给他一个机会吧 不怪宋蔓这样问,今天的宋清川确实不如平时精神,话比较少,时而走神,好似在思考什么事。 闻言,乔时念也看向了宋清川,“宋先生是工作太累了么?” 宋清川歉意一笑,“累倒没有。不过想起有件公事没有处理完,担心它会出什么变故。” “一天天的,就知道惦记工作。” 宋蔓不悦地吐槽道:“哥,农庄的环境这么好,又有这么多有趣的活动,你就不能好好放松一下么?” 宋清川神色如常地看着宋蔓,“那你加油努力,等你能独当一面,替我分担掉宋氏的工作,我就可以好好放松了。” 宋氏自从宋清川全盘接管以来,版图庞大了不少,宋蔓在父母的保护下,从来没有过事业心。 即便现在知道女人拥有一份事业的重要性,宋蔓也不想去触碰家里的生意。 哥哥宋清川待人接物看着好像温和有度,但在权利上有很强的独占欲,宋蔓亲眼见过自家堂表叔伯是怎样从跋扈变成对哥哥俯首称臣的。 所以宋蔓打心底就没想过要沾染宋氏的事。 “我才不去宋氏,哥你可千万别指望我!”宋蔓忙道。 “宋先生的工作要紧,你先去忙吧,我和周阳应会陪好宋蔓。”乔时念出声圆场。 宋清川没有反对,但他还是礼貌地问了嘴周阳应,“周先生上次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吧?” “是的宋先生,”周阳应点头,“我听小姐姐说了,宋先生为我的事费了不少心,我很感谢。” 宋清川浅笑了下,“不用客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简单聊完宋清川便打算走了,宋蔓说要送他去车上。 “怎么,需要我买礼物向你赔罪?”宋清川了然地看着宋蔓。 “也不是不可以。” 宋蔓提完要求,依旧有些不解,“哥,你今天特意过来,不是因为乔时念在么,那你为什么还急乎乎要走?” 虽然上次宋清川没承认对乔时念有意思,但宋蔓还是觉得自己哥哥对乔时念有点不同。 宋蔓觉得可以一试。 站在莫修远的角度,她和哥哥这样做不道德。 但,她听修兰姐说了,莫修远脑中的瘀血即便能手术清理干净,也有很大概率不会恢复记忆。 所以,乔时念于莫修远就只是陌生人。 那支持自家哥哥追求乔时念,不算很过分……吧? 宋清川哪会不明白宋蔓的意思,“我应邀是因为正好有空,急着走也确实有事,你别想太多。” 什么正好有空,宋蔓压根不信。 “真搞不懂你一天天在想什么,喜欢乔时念又不丢人。还是说,你和莫伯伯一样,介意她结过婚?” 宋清川停下了脚步,“蔓蔓,事情的关键不在于我是否介意。” “那关键是什么?”宋蔓问,“她追求者太多?” “可她对霍总死了心,莫修远又忘了她,你的机会不是很大?” 宋清川微微一笑,不答反问,“蔓蔓,你觉得乔小姐能接受一个她心里一直防备的人?” 宋蔓听言愣了一下,随即惊讶:“你是说,乔时念对你有防备之心?” “这不能吧,我以前对她态度那么坏,还总威胁她,她不也没有跟我计较过,还拿我当朋友啊!”宋蔓不太相信。 宋清川,“人本就是趋利避害的物种,我骨子里是个冷漠的人,与人相处都保持着距离感,乔小姐抵触很正常。你不也一直挺怕我?” “……”宋蔓。 从小宋蔓对宋清川确实不太亲近,宋清川对她比父母更为严厉,而且宋蔓隐隐觉得宋清川不喜欢自己。 来海城这段时间两兄妹亲近了不少,宋蔓也慢慢信任宋清川了。 眼下,看到哥哥脸上露出的淡淡自嘲,宋蔓心里有了愧意,“哥,小时候我不懂事,但我现在理解你了。” “放心,乔时念那边,我也会找机会和她多说说,让她对你改观的。” 宋清川伸手拍了拍宋蔓的肩膀,“没关系,不勉强。” …… 送走宋清川,宋蔓走回了农庄。 此时乔时念正坐在一张木制的秋千长椅中,边轻轻地晃动长椅,边咬着一只新鲜的西红杮。 “周阳应呢?” 宋蔓也坐到了乔时念身边,和她一起小幅度地荡着秋千。 “他把你们之前摘的菜送去厨房那边了。” 乔时念吃着西红杮随口问,“你哥回去了?” 宋蔓点了点头,“他也不想走的,但事情太急了,不及时处理他不放心。” 乔时念点头赞同,“工作要紧。” “我哥管理着整个宋氏集团,有时候如果不严厉一点,没办法让人信服他。” 宋蔓又说,“所以他只是看着不好相处,实际他不是那样的,他也想有人能理解他。” 乔时念继续咬着西红杮,越听越感觉奇怪。 “宋蔓,怎么你送了你哥一趟,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公司的事很棘手?” “不是,没有!” 宋蔓一下不知道怎么跟乔时念表达了,她抓了抓头,干脆直接道:“乔时念,我哥可能有点喜欢你!” “咳咳!” 乔时念被刚咽下去的西红杮汁给呛到,用力地咳了起来。 “我说真的!” 宋蔓帮乔时念抽了张纸巾递给她,“但我哥那人有点装,在没有十足把握前,不会轻易把感情表达出来。” “……”乔时念默,她接过纸巾擦起了嘴。 “乔时念,乔总,乔姐姐,我哥这都快三十岁了,都还没对哪个女人动过心,你现在也是空窗期,就可怜下他,给他一个机会吧~” 都说到这程度了,宋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拉着乔时念的手就撒起了娇。 “宋先生很有主见,估计不用宋小姐替他操心。” 就在乔时念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时候,不远处居然传来了一道沉冽的男声。 乔时念和宋蔓同时扭头往旁边瞧去—— 来人不是霍砚辞又是谁? 霍砚辞今天的衣着一如既往的黑白套装,站在果树下的他英气俊朗,拔高的身型在这样的田园景色中尤为突出。 第446章一夜七次都没问题 看到霍砚辞,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这个郊区的农庄是个多么大众的地方吗? 前有黎姝言,后有霍砚辞。 宋蔓看到霍砚辞,莫名有些心虚。 毕竟她清楚,霍砚辞对乔时念还没死心,自己这样做有点儿撬人墙角的意思。 不过,宋蔓还是勇敢地回答了霍砚辞,“霍总,我哥有主见是他的事,我帮他是我的主意。” 霍砚辞未置一词,神情淡漠地将乔时念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喜怒不明地道,“乔总倒是挺抢手。” 乔时念瞥见不远处那道小跑而来的女人身影,讥诮回:“彼此彼此。” “霍总,我找你好一会儿了,原来你在这儿呀!”尹小诗气喘吁吁地赶来了。 “乔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尹小诗的脸上有了明显的失落与怨意。 乔地念瞥了眼霍砚辞,“霍总,不如你给个解释?” 不容霍砚辞出声,尹小诗亲密地挽上了霍砚辞的手臂。 “乔小姐,霍总是因为我提出要郊游才陪我来的。你该不会是打听到我们的行程,故意在这儿的吧?” “你脑子有问题就去看下医生,农庄正好有!” 宋蔓忍不住帮腔,“我们来这儿都大半天了,谁故意不是一目了然?” 正好周阳应也朝他们走来了。 见到情况不对,他赶忙就护到了乔时念和宋蔓的面前。 有了上次餐厅和电梯间的经历,尹小诗现在不敢轻易地挑衅乔时念。 她只能看着霍砚辞,可怜兮兮地道:“霍总,没人欢迎我,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霍砚辞的黑眸睨了眼乔时念,点了头,“嗯。” 尹小诗心满意足地说了句“霍总你对我真好”,和霍砚辞往农场的另一方走去。 “真是来鬼了,怎么今天什么牛鬼蛇神都碰得到?”宋蔓吐槽,“早知道咱们就换地方了。” 乔时念宽慰,“没事,碰到就碰到了,我们玩我们的,不用管他们。” “也是!” 离吃饭时间还有一会儿,宋蔓玩心大,很快对果树上的果子来了兴趣。 鞋袜一脱,宋蔓爬上树去摘。 只是宋蔓对攀岩有经验,爬树却不得要领。 还是在周阳应的指点下,她才顺利地爬了上去。 宋蔓踩着树干,顺利地摘到了一枚果子,别提心里有多得意! “乔时念,你看——啊!” 话没说完,宋蔓踩的树枝突然断掉! “小心!” 乔时念惊呼声,一道清俊的身影冲了过去,堪堪接住了宋蔓。 宋蔓虽不重,但惯性的冲击之下,周阳应还是和她一起摔坐到了地上。 “你们有没有事?”乔时念关切问道。 周阳应赶紧松开了宋蔓,摇头:“没事。” 宋蔓站起拍了拍腿上的草屑,问起了周阳应,“怎么电视剧里别人都可以轻轻松松就接住女主,你却被我给压到了地上,是我太胖了吗?” 没哪个女人喜欢被说胖。 周阳应的脸蛋一下就红了,神色也有了几分局促,“宋小姐,其实影视作品拍摄的时候吊了威亚……” “噗嗤!” 宋蔓噗笑出了声,“逗你玩的!周阳应,你怎么这么好逗呢!” 周阳应清俊的脸蛋上红意更盛了。 乔时念到底有些不忍心,“宋蔓,别闹人家周阳应!” 宋蔓笑着答应,“行,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不和你开玩笑了,咱们去那边洗手吧!” 周阳应和宋蔓去往了洗手间,而乔时念找了地方坐下,拿出黎父的名片。 将号码存进了手机后,微信那边提示有新的好友可添加。 乔时念点了下黎父的头像,发现他用的是一张风景图,那片花海拍得不是十分高清,可很有意境。 乔时念隐隐觉得这景色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神使鬼差的,乔时念点了好友申请。 等她反应过来,申请已然发出。 乔时念顿时尴尬,黎父不会以为她要医药费的吧? 好在她没填自己是谁,黎父可能认作广告推销,不通过申请。 “头发怎么是湿的?” 正胡乱想着,身后忽地传来霍砚辞的声音,乔时念吓了一跳。 她收起手机,没好气地看着霍砚辞,“你不陪着自己的女人,跑我这儿来找什么存在感?” 霍砚辞没出声,朝她的头伸出了手。 乔时念迅猛往后一退,警惕问:“你想干什么?” 霍砚辞的眸色暗了下,收回了手,淡声问:“头发怎么弄湿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换衣物时,稍微吹了一下头发,刘海部分还有点没干,没想到霍砚辞会留意。 想想黎姝言害她摔到池塘,还有之前故意烫她手的那一出,乔时念实在忍不住生气,“霍砚辞,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别出现在我面前,这样我的日子才能安生!” 乔时念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本以为霍砚辞会生气动怒。 结果霍砚辞的眸中涌出些许复杂,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迈着长腿径直离开。 霍砚辞真是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 之后乔时念没再遇到霍砚辞。 她和宋蔓周阳应一道吃过了饭,又在农庄里摘了些新鲜的果蔬,直到傍晚才回海城。 明月苑,傅田田的东西基本都已搬走。 乔时念给她打了电话,问了目前的情况。 傅田田说已整理得差不多了,她打算和陆辰南吃点东西,然后早点休息。 “陆辰南今晚住你那儿?”乔时念八卦问。 傅田田怕陆辰南听到,她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你少胡说,我们还没到那一步!” “哪一步?”乔时念揶揄,“我说的是,陆辰南睡沙发或是客房,你跟我解释这个干嘛?傅田田同志,你在想什么不纯洁的东西呢!” “我没有!”傅田田的脸蛋微红,“分明是你在误导我!” “说起来,你和陆辰南恋爱也有几个月了,你们成天腻在一起都没有突破最后一步。” 乔时念忽的严肃起来,”田田,陆辰南该不是……不行吧?“ ”少胡说!“傅田田立即维护,”陆辰南不知道有多正常!一夜七次都没问题!“ 话刚落音,傅田田看到了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第447章空气是甜的 看到面前陆辰南的俊脸,傅田田身体一僵,差点石化。 陆辰南怎么会出来! 而且看他表情是听到了她的话。 她为什么要和乔时念讨论这种乱七八糟的话题! 她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大声。 她要怎么做,才能不尴尬! 阳台上怎么没有地洞,好想钻下去啊啊啊! 陆辰南的脸贴得更近了,傅田田强装镇定地咳了一声,然后挂掉电话,装作若无其事地道,“饿了吧,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着,傅田田想跑,却被陆辰南给拦住了去路。 面对陆辰南亮得像星星的瑞凤眼,傅田田的心跳顿时乱了节拍,“陆、陆辰南,你干什么……” 陆辰南伸出修长的手指,勾起了傅田田一缕发丝,低声又魅惑地道:“一夜七次,原来我在田田心里这么勇猛。” 傅田田本来就很尴尬了,被陆辰南用这种语气和神态说出来,她的脸“唰”一下红爆! 世界快毁灭吧,她好尴尬好糗啊! 傅田田简直无法直视陆辰南了,她想推开陆辰南冲去房间把自己锁起来,结果身体往后靠到了墙壁,陆辰南用力贴紧了她。 傅田田感受到了陆辰南身体的温度,也感受到了他变急变沉的呼吸。 “陆……唔!” 傅田田没唤完,她的唇上一烫,陆辰南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热烈。 傅田田起初还想挣扎一下,毕竟这里是阳台,万一被人看到不好意思。 可陆辰南压根不给她机会,他捧着她的脸,拼命地夺着她的呼吸,让傅田田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其它。 陆辰南吻得激烈,傅田田有些承受不住,她像以前一样伸出手臂勾住了陆辰南的脖子。 陆辰南受到了鼓舞,他吻得更急促更动情了。 唇齿相缠,傅田田感觉呼吸间全是陆辰南的气息,让她心跳加速、意乱情迷的气息。 傅田田和陆辰南不止一次接吻,但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来得激狂。 两人不知道是怎样进的屋,也不知道是怎样开的始,傅田田被陆辰南抱到了床上,抵死纠缠在了一起。 陆辰南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之前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化身为了一只吃不饱的大狼狗,不停地向傅田田索取。 在傅田田又一次到达顶峰,而陆辰南还蓄势待发时,傅田田缩紧身了发出沙哑的央求声,“陆辰南,够了……” 陆辰南炙热的身体抵贴着傅田田,唇瓣在她耳边厮磨,“离七次还差着数呢,我的田田对我这么信任,我怎么能让田田失望……” 傅田田欲哭无泪,“我那是为了堵乔时念的话胡乱说的,陆辰南,真的够了……” “乖,最后一次,”陆辰南吻上了傅田田后颈洁白的肌肤,“田田,叫我阿南。” “阿南,”傅田田的脖子酥酥麻麻,她边躲边确认,“真是最后一次了,你不能骗……” 余下的话被陆辰南吞入了喉中…… 第二天下午,乔时念从外家回来后,买了些礼物到达了傅田田家。 傅田田开门时衣服穿得整整齐齐,脸蛋上还有些可疑的红润。 乔时念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要出门?” 傅田田摇头,“这不是等你们过来嘛,我去哪儿?” 乔时念更奇怪了,“在家里你包得这么严实?” 说完,乔时念瞟见了傅田田衣领处的吻痕,忽地恍然大悟,“陆辰南昨晚住在了这儿,你们……” “小点声!” 傅田田伸手捂住了乔时念的嘴,不许她说。 这时听到动静的陆辰南从厨房里探出了脑袋,“时念,你来啦!你和田田说会儿话,等涂姐她们到了就可以吃饭了!” 乔时念指着傅田田的手,表示自己根本出不了声。 可陆辰南的眼睛好像只能看到傅田田,他冲傅田田宠溺一笑,又赶去了厨房。 “……”乔时念。 乔时念瞥向了傅田田。 傅田田脸上的红云更多,索性把她带去了离客厅最近的书房。 “喝水还是果汁,我去给你倒。”傅田田强作镇定。 乔时念坐在沙发中,调侃道:“我什么都不用喝,呼吸一口空气就够了,因为空气都是甜的!” “我就说你昨天怎么突然挂我电话,还不回我信息,原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听乔时念打趣自己,傅田田想到了昨晚被陆辰南听到的尴尬,她索性也懒得装没事人了,把门关上后,反过来“恶狠狠”地掐住了乔时念的脖子。 “还不是怪你!我都快丢脸死了!” 乔时念也不抵抗,任由傅田田掐着自己,还故意说道:“好好好,都怪我,要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提醒,你怎么会一时心软让陆辰南得逞呢?” “对了,你昨天的斩钉截铁说他一夜七次的,验过没?” 还七次,四次就已快把她折腾得没了。 乔时念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傅田田本来都打算放过她了,一听这话,又把乔时念给掐住了! “乔时念,等你以后找了男朋友,我要笑你三天三夜!” 乔时念不怕死地哈哈大笑,“但我没找啊,是不是可以先笑你三天三夜!” 两人在沙发上扭打了好一会儿,傅田田先败下阵来。 她昨晚消耗的体力太多,上午起来陆辰南还缠着她,傅田田根本不是乔时念的对手。 乔时念反将傅田田制住,啧啧叹,“傅田田同志,你要加强锻炼身体了,这么虚怎么行呀!” 傅田田以前和温璟礼连夫妻生活都是固定的一周三次,若遇到谁加班或是身上不便,便等到下次的固定时间。 她不知道男人还可以这样没节制。 此时的傅田田又不服气又战不过乔时念,正好她手机响起,她拿赶紧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昂扬和愉悦的声音让对方微微愣了一下。 继而一道略为小心的男声响起,“田田,是我。” 听到温璟礼的声音,傅田田和乔时念对视了一眼,乔时念松开了傅田田。 傅田田点开了免提,“找我有事?” 温璟礼感觉到傅田田的情绪变淡了几分,他也没多寒暄,直入主题。 “我妈昨天打电话给我时说漏了嘴,提了句前些天碰见过你。” 温璟礼有些歉意地问,“田田,我妈是不是又为难了你?” 第448章原地结婚 一听到与温母相关的事情,傅田田就有种生理性的厌恶。 “她为没为难我,你除了向我道歉,难道还能拿她有办法不成?” 傅田田呵了一声,“温医生,你自己说说,向我保证过多少次,不会让你妈再找我麻烦,但她哪一次看到我不是冷嘲热讽?” “对不——” “不用说对不起了,”傅田田打断了温璟礼,“我原本已经报了警,但看在倪医生这个孕妇的份上,就暂且放了她一马。” “但下次她要还敢招惹我,那她就等着吃官司。你家孩子以后会不会有个留案底的奶奶,可就与我无关了。” 温璟礼听言心情顿时沉到了谷底。 母亲并没有告诉他事情经过,只是在打电话诉说倪曼瑶的恶行时,提了一嘴见过傅田田。 起了头后,她可能心虚又赶紧转开了话题。 温璟礼本以为自己如了母亲的愿,母亲就会信守承诺。 可她并没有做到。 而且温璟礼还从傅田田的话中听了出来,是倪曼瑶拿肚中的孩子请求傅田田放弃的报警。 温璟礼在父母强烈要求下与倪曼瑶领了证,他没有办婚礼的心情,正好无国界医疗组织队邀请了他,他便只身到了X国。 在这种战乱和纷争不断的地方,温璟礼无比想念祖国,无比想念……傅田田。 无数次,温璟礼在梦里梦见了傅田田。 她还和以前一样对他挥手大笑,开心地与他分享医院的趣事,高兴地端出她做的饭菜让他品尝。 以及,她那漂亮又柔软的身体钻入他的怀里,叫他老公…… 每次醒来,温璟礼都会很失落很后悔。 为什么他没有多多关心一下傅田田,为什么他没有在父母为难傅田田时帮她说话? 为什么他没有问问傅田田的委屈,为什么他没及早发现自己有多爱她…… 温璟礼知道,自己与傅田田已再无可能。 他只有把这份思念深深地藏在心里。 今天他鼓足了勇气,想以母亲提的事为理由听一听傅田田的声音,问一下她最近的情况。 谁知道接电话时心情分明还很不错的傅田田,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变得如此冷漠与不耐。 温璟礼的心脏像漏了风似的,传来了一阵阵的刺疼。 他通体难受。 “还有,温医生,建议你把当初买的那条钻石项链交给你妈或是你老婆,免得她们以为是我私藏了你的东西。”傅田田又提醒了一句。 听到这话,温璟礼本就漏风的心脏好似更疼了。 钻石项链是他想送给傅田田的礼物,但傅田田当时没收,所以他把盒子放在了羽毛球馆一个长期租赁的柜子里。 曾经他很忙,可傅田田不许他荒废运动,便跟他一起办了羽毛球馆的长期卡,租了个共同的储物柜。 结婚初期,傅田田还会在储物柜里给他备一些小惊喜,或是卡片,或是小零嘴,或是小物件。 那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记载了甜蜜回忆的地方。 温璟礼想,如果傅田田哪天想起他,可能会去那儿打一会儿球,就能看到他给她留的项链了。 也算弥补他婚姻期间从未送过傅田田礼物的遗憾。 可,傅田田一次都没有过去,她恐怕已经遗忘了那个地方。 温璟礼纳纳地道,“我知道了。” “田田,你——” “叩叩!” 温璟礼正想说话,他听到傅田田那边传来敲门声,以及一道清洌又上扬的男声,“时念,你喜欢牛排几分熟?” “你怎么不问田田?” “田田的不用问,作为她的男朋友,她所有口味与禁忌我都清楚!” “行行,七分熟,你再这样眼神拉丝地看田田,我就不用吃饭,直接被你们的狗粮给喂饱了!” “乔时念同志,请你闭嘴!” 一阵小小的嬉闹后,关门声响,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你刚想说什么?”傅田田这才像记起还没和他结束通话。 “没什么。” 温璟礼挂了电话,那句“田田,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始终没有问出口。 因为无需再问,田田过得很好很幸福。 那位陆先生对田田很好很爱她。 他知道田田的所有习惯,他甚至亲手为田田和朋友做饭。 冷风吹来,温璟礼觉得脸庞有点痒,他伸手一抹,竟是一手的湿润。 …… 不久后,陆辰南做好了饭,不仅有丰盛的西餐,还有少量中餐。 除了涂姐,宋蔓也过来凑了热闹。 “哇,陆先生,你这么厉害,居然会做这么多菜?”宋蔓由衷夸赞。 陆辰南,“西餐简单,所以比较拿手,会做的中餐就这几个了。但我会多学些菜式,让田田每餐都可以吃到不重样的!” “田田姐,这样的男朋友要从哪个方向拜才能遇到啊?”宋蔓快要羡慕疯了。 陆辰南忙道,“宋小姐这话不对,是我何其有幸才遇到田田这么好的女人!” “是是,咱们田田姐也是最好的,你们最最般配了!赶紧原地结婚!”宋蔓起哄。 陆辰南看向傅田田,顺势道:“田田,你可听到啦,你的姐妹都认可了我,你这辈子可跑不了了!” 傅田田的眼眶莫名地泛了红,她动情道:“阿南,谢谢。” 陆辰南亦深情,“不客气,田田。” “啊,太甜了,我受不了了!”宋蔓夸张叫道。 傅田田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涂雅丽和乔时念跟着笑出了声。 乔时念很开心傅田田能遇到这么好的陆辰南。 该受的苦上一世已经受过了,真希望这一世的傅田田能一直幸福。 …… 又是两天过去,wor游戏的内测已经出了结果。 每个平台的成绩都不错,基本获得最优秀的S评级。 这个消息让一鸣和wor游戏公司的人员都十分开心。 宋蔓更是激动得不行,抱着乔时念又跳又叫。 即便早预知了结果的乔时念,也被大家的振奋情绪感染。 于是乔时念决定开个小型的庆功会,与大伙同乐。 宋蔓却提议举办一个酒会,除了游戏公司人员,再多邀请些各行业的精英,扩大影响力。 “才过内测就弄这么大动静,会不会有些张扬?”乔时念问。 第449章乌龙? 一鸣投行最近投了几个项目,又因为她经手的茗茅上市让不少人主动来让他们帮投资。 乔时念怕风头过盛容易引起同行的眼红。 宋蔓却不这样认为,“如果真有人眼红,那开小型庆功会和正式的酒会人家依旧会眼红。” 宋蔓觉得提升一鸣投行的影响力更为重要。 “让外界知道咱们的实力,不是能获得更多人的信任,更快赢得市场?” 宋蔓道,“再说了,咱们不是只有wor游戏这一个项目,大伙手头也有不少在跟进的,扩大名气,大家的工作更好进展!” 宋蔓说得不无道理,眼红嫉妒的人并不会因为你少开一次酒会而改变态度。 乔时念被宋蔓成功说服,并夸赞道:“宋蔓,不错啊,越来越厉害了!” 宋蔓有点儿小骄傲,“那当然,我虽然不管生意的事,但也常听我爸讲叙他以前的辉煌,算是耳濡目染了。” 酒会的事便由宋蔓全盘负责。 KK那边也将wor游戏公司那边几个主要创作人员的资料给乔时念传了过来。 如负责人所说的那样,核心主创人员彼此间认识了几年,社会背景不算复杂,各自也没什么不良的嗜好。 其中有一位姓贺的核心人员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他创作游戏的几年时间家里人都是反对的,为了坚持下去,他甚至搬出了家里。 如今wor游戏的内测如此成功,等推出市场后,他们的身价自然会水涨船高,也算是熬出头了。 乔时念合上资料,打算看看数据,她的电话响起。 是乔乐嫣打来的。 乔乐嫣告诉她,有几个女人去了M·Q,她们说之前定制的香水不满意要求退货。 目前余景澄在解释与处理,但对方态度很强硬,再闹下去怕有负面情况传出。 乔乐嫣听说那几个女人好像是乔时念的朋友,便特意打给她,问乔时念能不能过去帮忙解释一下。 不用乔乐嫣说,乔时念就猜到所谓的几个朋友,估计是此前黎姝言的搬家宴上,主动找她做定制香水的女人们。 早几天黎姝言把她拖拽到池塘闹了那样一出,乔时念一直都没做出任何反应,当没事发生。 因为她发现黎姝言表面一副无害的模样,实则十分享受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上次的事,她若气急败坏上赶着去找黎姝言算账质问,黎姝言只会越发开心得意。 说不定还会挖更多的坑等着她去踩。 所以乔时念选择按兵不动,让黎姝言毫无玩弄人心后的满足感。 只有这样,黎姝言才会按捺不住,再一次来挑衅她。 而她,在等这个机会。 果然,这才过去没几天,黎姝言就出手了。 定制香水都有一套流程,谈定后也会签署合约,那几个女人闹不起什么大水花。 黎姝言要做的可能是给她找不痛快,逼她现面。 乔时念让司机送自己去了M?Q。 到达后,会客厅里坐的果然是上次黎姝言介绍的那几位名媛朋友。 余景澄和售后负责人正在解释,她们早已收货且验过货,在没有质量问题的情况下,无法退货。 女人们趾高气扬,说收货时没留意,最近用了才发现过于劣质,有损她们的形象,必须退掉,不然就要曝光M?Q。 “景澄哥。” 随着乔时念的招呼声,会客厅里的人都朝她看了过来。 那几位名媛的脸上早没了初次在黎姝言住处见面时的热情与客气,一个个倨傲无比。 哪怕乔时念一一将她们的姓氏报了出来,且客气地打过招呼,她们态度也没什么变化。 眸底还露出了丝丝不屑,仿佛在嘲笑她天真。 余景澄自然知道来者不善,他示意乔时念不用参与,他会和下属处理好整件事。 女人们并不占理,M?Q在原则上是可以赢,但女人们的目的分明想要制造舆论,破坏M?Q的名誉。 只要把火拱起来了,总有不明真相的人会针对M?Q。 于是乔时念笑了一笑,“各位女士,我刚过来时已联系了几家媒体,既然你们想曝光,那不如现在就公开的去讨个说法?” “事先说明,如果这件事的错不在于M?Q,M?Q会依法找各位追究名誉损失费,并有理由怀疑你们滋事挑衅。” “除了报警,我们也会通过媒体把相关的证据公诸于众,让大家知道前因后果,以敬效尤。” 此前茗茅酒业也被诬陷过,乔时念当时就发现了,与其遮遮掩掩地息事宁人,不如直接把事情放大。 这样对方没了可拿捏的把柄,闹大还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自然就会偃旗息鼓了。 果不其然,乔时念提出后,几个女人面面相觑了一下。 而这时,会客室门边有了敲门声。 乔时念扭头,看到了穿着一袭高定裙子的黎姝言。 “呀,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黎姝言惊讶道,“时念也在这儿呢!” 乔时念笑了一笑,“黎小姐来得正好,你上次介绍的几位朋友不知道误会了什么,非说MQ的香水劣质、配不上她们的气质,闹着要退货。” “黎小姐能帮个忙,解释一下么?”乔时念露出了请求之色。 黎姝言立即就点了头,仗义道:“当然没问题,时念你可是我的朋友!” 说完,黎姝言怒目地扫向了会客厅内几个女人,“你们怎么回事?不是你们说我的香水好闻,非让我介绍时念认识的吗?” “怎么香水定制时不说劣质,现在却来退货,你们让我怎么在时念面前做人!” 黎姝言哼了一声,“MQ香水我非常喜欢,我今天过来就是让时念给我新做一款香水的。你们这么不识货,以后也没什么来往的必要了!” 听到黎姝言这话,几个女人有些慌了,她们说自己其实还没开始用,是其中一个用了觉得不好,拉着她们一起来退货的。 被指认的女人不太服气,她拿出了小瓶香水,说确实不满意。 余景澄接过香水瓶一看,女人的香水并非出自MQ,而是一款包装类似的香水。 “你看看你,搞了这么大个乌龙!幸好余先生一眼就看了出来。”黎姝言十分的不悦。 “时念,你不会误会我吧?” 第450章做好防备 黎姝言的大眼扑闪,神情里带着几分懊恼,还有一些歉意,好像很怕乔时念误会。 乔时念若不是已经知道黎姝言的真实一面,恐怕还是会被她这炉火纯青的演技所骗。 乔时念笑笑,不答反问:“黎小姐做了什么让我误会的事吗?” 黎姝言一派天真的模样,“她们都是我认识的人,又一起跑来闹退货,所以我担心时念误解与我有关啊!” “那跟黎小姐有关么?”乔时念又问。 黎姝言无辜摇头,“当然没有。我说了,今天过来是打算来定制香水的。没想到会遇到大家!” 乔时念本也不认为黎姝言能承认什么,她只想看黎姝言能装到什么程度。 乔时念没继续往下问,而是微笑道:“既然如此,那谢谢黎小姐帮咱们MQ解除误会。” 黎姝言甜声道:“没关系,我也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在场几个女人见乔时念和黎姝言都面带笑容,心情不错的样子,便趁机道起了歉,并将那个“弄错”香水的女人都好一顿埋怨。 女人愧疚向余景澄和乔时念道歉。 这种事余景澄自然不会揪着不放,乔时念也适时地说了几句场面话。 “既然误会都解除了,那我可以说正事啦!” 黎姝言睁着漂亮的大眼道,“时念,那天在农庄,我觉得那儿的青草气味很清新好闻,你能不能帮我调制一款类似味道的香水呢?” 黎姝言特意演这么一出双簧,当然不可能没有目的。 乔时念心知肚明。 她婉拒,“抱歉,我目前工作忙,恐怕没精力帮黎小姐调制了。” “时念,你为什么不愿意帮我呀?”黎姝言有点儿失望,“你是不是怕我也像她们一样,过来无理取闹呢?” 乔时念微笑道,“黎小姐这话严重了,你帮MQ解了围,又怎么会是无理取闹的人。我最近真有很多工作忙。” 见状,余景澄接过了话,表示MQ新增了优秀的调香师,可以让对方替黎姝言服务。 “可我现在用的这个系列就是时念帮我调的,时念知道我的喜好,也不需要再多沟通了!” 黎姝言坚持道,“时念,你真不能帮我吗?” “既然是开门做生意,就要尽可能的满足客户的要求。” 会客厅里一个女人开了口,“黎小姐只是想增加一款又不是要一个新系列,乔小姐忙得连这点时间都没有了?” “就是,黎小姐认可你才找你呢,别的调香师万一不合适,不是浪费时间!” 另一个女人附和,“还是说,MQ想赶走黎小姐这个客户?” “开门做生意,当然不可能赶客户。” 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乔时念点头答应,“既然黎小姐如此信任我,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好了,谢谢时念!” 黎姝言爽快地道,“我马上付定金!” 乔时念笑道,“不必了。为了感谢黎小姐的仗义,这款香水我亲自调制,以个人名义送给黎小姐。” “那哪里好意思?” “只要能合黎小姐的意就好。” “行,我就不客气了!”黎姝言高兴答应。 之后黎姝言大概提了下气味的大概需求,余下的让乔时念自由发挥,她相信她。 一场来势汹汹的闹剧落下帷幕。 等到黎姝言与她几个名媛朋友离开,乔乐嫣才跑到乔时念身边。 “姐,怎么回事啊,她们一伙的?” 乔时念被乔乐嫣的话弄得笑了一声。 连乔乐嫣都看了出来,可见黎姝言并不打算掩饰目的。 “念念,你和黎小姐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怎么觉得你刚才话里有话?”余景澄也问。 “一两句说不清。” 乔时念道,“景澄哥,黎姝言要是帮你引荐生意,多加防备,最好是拒绝。” 余景澄点了点头,“所以你刚才说以个人名义送香水给黎小姐,就是怕她拿着做MQ的文章?” 乔时念确实这样想。 黎姝言有备而来,不管她想让自己调配香水的目的是什么,撇开MQ,就是她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不会出什么事吧?”乔乐嫣有些担心。 “还知道关心人了?”乔时念笑了一声,“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乔时念正好也想看看黎姝言到底想闹哪一出。 差不多到饭点了,乔乐嫣让乔时念请她吃海鲜大餐,说自己最近实习生活很苦逼,需要安慰。 “景澄哥亏待了你?”乔时念有意问。 余景澄温润一笑,“我可不敢。” “是我自己想多学些东西,但是好难,比读书还难!”乔乐嫣哭丧着脸。 乔时念笑了,“行,你想吃什么,管够!” “余总,一起么?”乔乐嫣邀请道。 余景澄有段时间没见到乔时念了,他点头应允,“好啊,不过到了这儿,自然是我请。” 乔乐嫣挑的一家久负盛名的海鲜酒楼。 点餐时,服务生推荐了一款甜品,带有坚果碎。 余景澄提醒道,“不要放花生碎,这位女士过敏。” 见余景澄说的是乔乐嫣,乔时念问,“乐嫣,你对花生过敏?” 不怪乔时念不知道,她们姐妹俩之前的关系很一般,互看不顺眼,从未了解过彼此的生活习性。 乔乐嫣点头,“是啊,一吃花生和花生酱就起红疹子。” “景澄哥你怎么知道?”乔时念好奇。 余景澄温和地道,“之前一起吃饭时,听乐嫣提过。” 余景澄一向是个体贴细心的人,乔时念没再多问。 …… 吃完饭,乔时念回了趟外公家。 她打算取些工具回明月苑调配香水。 不过在此之前,乔时念打开了微信,找到黎父的头像后,斟酌地给他发送了一条信息。 【黎先生您好,能耽误您一点时间,请教些问题吗?】 上次在农庄,乔时念无意发送的好友申请,没想到黎父隔天竟然通过了。 黎父大概是看朋友圈照片知道是她,还关心地问了她,有无去医院检查。 乔时念与黎父客套了几句,这几天都没再发过信息。 眼下,乔时念知道黎姝言来者不善,便想提前做好防备。 第451章宋清川扭伤 接下来几天,乔时念都相当忙碌。 一鸣投行的酒会在宋蔓的策划下如期举行。 酒会当晚,周阳应主动到达了现场,作为开场嘉宾为大家演唱了两首歌曲。 乔时念本觉得不妥,毕竟以周阳应目前的名气,做演唱嘉宾有些屈才,周阳应却表示是以朋友的身份暖场,而非艺人。 “小姐姐,在你开业典礼的时候我就想赶回来,但当时我签了协议,实在抽不开身,这次你一定不能拒绝。” 周阳应说得恳切,加上宋蔓也附和,乔时念便点头同意。 作为歌唱比赛节目的冠军,周阳应的嗓子自然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也征服了现场的人员。 宋蔓纵使在彩排听过,还是被周阳应的歌声陶醉。 “以前不理解为什么会有粉丝追星,现在我大概知道了,因为他们真的有吸引人的闪光点!” “人家‘情歌王子’的称号不是白来的,”乔时念打趣道,“你要这么喜欢,不如把他发展成男朋友,想听歌时就让他为你现场演奏。” 宋蔓哼了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会来当演唱嘉宾也是因为你!” 乔时念把自己替周阳应解过围的事告诉了宋蔓。 “人在窘迫时遇到的温暖会特别容易感动,他迟早有一天会发现,爱情不是那样。” 宋蔓看了眼乔时念,“干嘛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弄得自己好像经历了很多似的。” 乔时念笑笑,她确实经历了不少。 霍砚辞替她打走那个变态男的一刻,她觉得霍砚辞有如天神降临,爱意在那一刻萌了芽。 如若他们不是那样的形式认识,或许霍砚辞于她只是一个长得英俊的男人而已。 她不至于痴缠,也不会落到最后那样的悲惨结局…… 一鸣的酒会邀请了不少各界的精英和一些潜在客户。 宋蔓还邀请了几家媒体进行报道,展示一鸣投行继开业典礼后的一份成绩单。 乔时念作为公司老板,她上台向所有来宾表示了感谢。 宋蔓还特别有心地放出了乔时念在“海城十佳青年”领奖时的画面。 有做自媒体的摄像师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发布到了公众平台,赞美乔时念又美又有实力,是“最美企业家”。 此条动态发布后,获得了不少人的点赞,一度蹿到了视频热榜。 网友们的评论大多是“好美”和“好羡慕”,问上帝给乔时念关了哪扇窗。 乔时念之前也因为和霍砚辞的一些事上过热搜,但是网络上最不缺新鲜事,网友们也早不记得那些昙花一现的新闻。 上热榜一事,乔时念并不知情。 今天的酒会进行得很是顺利,当晚与一鸣投行达成合作意向的公司都有好几家。 宋蔓心情高兴,小喝了几杯,乔时念担心她,打算送她回去,可酒会还有不少收尾的工作要跟进。 乔时念便给宋清川打去了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小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周阳应走来问。 “你带了司机吧?宋蔓酒量不太好,又喝了好几杯,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你能送她一趟么?”乔时念问。 周阳应这几天只为酒会的事和宋蔓也接触了好几次,算是熟了,他点头答应。 等到酒会这边的事忙得差不多之时,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她本以为是周阳应,拿起却发现是宋清川。 “乔小姐,刚打了我电话?” 宋清川的声音有点飘散,不如平时那样沉稳。 “宋先生,我……” “哐当!” 乔时念话没说完,只听电话那端传来了碰撞桌椅及酒杯落地的声音。 “嘶……”宋清川应该是被撞到了哪儿,他发出了声嘶疼,半晌才哑声道,“抱歉,我先挂了。” 乔时念愣了一下,宋清川大概是在哪个应酬场合,听声音他喝了不少。 乔时念没将这事放心上。 酒会这边事宜已基本结束,司机派出送宾客了,乔时念打算自己预约了一辆车回家。 才打开软件,周阳应的号码闪现。 “小姐姐,宋小姐的哥好像受了伤,她现在急着要去找他哥,我要拦下她吗?”周阳应急声问道。 宋蔓自己醉得连路都走不太稳了,哪还能去找宋清川。 乔时念道,“你让她别乱跑,把地址告诉我,我过去看一趟宋先生。” 周阳应点头说好。 收到地址,是一家酒吧。 乔时念坐车过去后,找到了宋清川。 宋清川只穿着件衬衣,往后卧坐在了卡座的沙发上,单手撑着头。 酒吧的灯光不太明亮,乔时念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乔时念能感觉到宋清川的心情不太好。 不像平时温文绅士的完美模样,他周身好似有几分颓丧。 而这时,一个精瘦的男人正在鬼鬼祟祟地靠近宋清川,看样子是想趁宋清川醉了偷他东西。 “你干什么!”乔时念大声喝道。 精瘦男人吓了一跳,而宋清川也听到了乔时念的声音,他的身体动了一下,抬起了头。 精瘦男人没敢再留,飞快地窜走,不过走前,他恶狠狠地瞪了乔时念一眼。 乔时念没管他,走到了宋清川面前,“宋先生,你没事吧?” 宋清川俊雅的脸庞上倒没有醉红,反而还比平时苍白几分,只是眼尾有一抹红色血丝。 见到她,宋清川明显有些意外,说话时声音微微带着醉意,“乔小姐?蔓蔓呢?” “今晚一鸣举行了酒会,宋蔓高兴多喝了两杯,我让她回家了。” 乔时念道,“听宋蔓说你受了伤,要不要去医院?” 宋清川摇晃地打算站起,结果脚碰地时却又痛嘶了一声。 乔时念这才发现宋清川左边脚的脚踝肿得很大,应该是跟她打电话那会儿扭伤的。 “宋先生坐着别动,我找个人过来扶你。” 乔时念说着找了酒吧的工作人员,让对方帮她把宋清川扶到了外边。 给宋清川找了个地方坐下,乔时念拿出了手机,“宋先生,你等一下,我叫辆车——” “叭!” 话才落音,乔时念的手机被人用力打落,接着,几个男人朝她围了过来! 第452章小心! 乔时念抬起头,发现为首的竟是刚在酒吧准备偷宋清川东西的精瘦男人! 精瘦男的神情里带着明显的醉红,此时正神情嚣张地看着她,而他的身边是三个与他差不多身形、流里流气的男人! “臭娘们,敢坏我的好事,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 精瘦男人一说话,嘴里的酒臭气全数喷到了乔时念脸上。 乔时念闻得快要吐了,但她知道喝醉的人没有理智,她如果强行讲道理或是硬碰硬,肯定占不到便宜。 况且宋清川现在醉得不太清醒,脚又受了伤。 明显弱势的情况下,乔时念决定示弱。 于是乔时念忍着恶心道,“几位大哥,刚才确实是我错了,这样,我给你们发个红包,当时请几位喝酒赔罪了!” “哟,小娘们还挺识趣?” 精瘦男说着朝自己同伴瞧去,他们发出了一阵哄笑。 接着,精瘦男一双倒三角的眼睛色迷迷地看着乔时念,“可惜啊,哥不爱钱就爱美人!” 精瘦男边说边将手往乔时念的肩上搭,“你要是愿意陪哥几个睡一觉当赔罪,哥就勉强原谅你了——嗷!” 在精瘦男的手碰到乔时念的这瞬,乔时念朝着他的下身猛地就一个飞腿踹去。 示弱既然不管用就只能博一把了! 精瘦男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 在场的几人显然没想到长得纤薄娇柔模样的乔时念胆子会这么大,面对四个男人还敢直接动手! 没做任何防备的精瘦男捂着下身蹲到了地上。 而乔时念一不做二不休,抓起地上一个泊车用的雪糕桶就朝另外三人拼命甩砸! 从伸腿踹人到抓东西砸人,乔时念在几秒之间完成,那几个得意无比的流气男都没反应过来,身上就挨了砸。 不过乔时念力气毕竟有限,即便是砸到了几人,也没有造成什么很大的伤害。 除了精瘦男蹲地不能直腰,另外三人只是不同程度地受了皮外伤以及趔趄几步。 乔时念并不恋战,把他们击退得离自己几步距离后,她立即转身就跑! 三个男人哪里甘心被一个女人欺负,他们骂了句“臭婊子”就朝乔时念追赶了。 醉得不太清醒的宋清川自然也瞧见了现场的情况,他按着太阳穴站起,喝斥道,“住手!” 可是他一时忘记了脚疼,站起时,身体明显地偏了一下。 精瘦男一见,立即忍着疼站起,还从口袋掏出来了一把伸缩小刀,飞快地扣住了宋清川,并用刀尖抵着他! “臭娘们,你的姘夫在我手里,你还不乖乖站住!” 乔时念看到宋清川被精瘦男给扣住了,她心里着急,可是她手机掉了没法报警。 这会儿很晚了,又靠近停车场,也没有什么行人。 她如果一个人应该可以跑掉,毕竟她有点儿拳脚功夫,那三个流气男也不是练家子,她能自保。 可她跑了,这几人就会把怒气都撒在宋清川的身上,宋清川估计会吃亏。 怎么办? 自己先跑人,还是回头去和宋清川一起想办法? 就在这时,乔时念瞧见了一个骑着三轮单车卖水果的摊主! “那位大哥,快帮我报警!”乔时念边跑边急声叫道,“他们几个要抓我,是坏人!” “敢报警就连你一起收拾了!”一流气男喘着粗气威胁。 “他们是小情侣,吵架了,正在闹着玩呢,你别管闲事。”另一个流气男也大声道。 乔时念清楚,不是每个人都敢见义勇为。 可她体力快要不行了,如果没有救兵,她没法救自己和宋清川。 “大哥,你帮我们报警,我给你十万块当感谢费!”乔时念央求,“大哥,求求你了!” 不知是正义使然,还是乔时念的条件有诱惑力,摊主蹬着三轮车往有人的地方跑,并大声嚷嚷叫报警。 到底有人留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开始好奇地打量,还有人拿出了手机。 三个流气男毕竟不是亡命之徒,一见情况不对,也不再逞强,放了几句狠话后,撒腿就逃跑了! 留下那个精瘦男孤掌难鸣。 事情是他挑起的,他跑也没处跑,索性用小刀抵在了宋清川的脖子。 “不许报警,不然我就扎死他!” 精瘦男威胁道,“我反正要什么没什么,能拿着这样一个大款跟我陪葬,值了!” “你别冲动!” 乔时念的额头已全是汗意,她稳着精瘦男,“你现在只是喝多了不清醒,想争一口气,做出的事也没什么理智。” “你好好想想,为了这种小事,确定要闹得这么大么?” 大概是酒壮熊人胆,精瘦男竟然不服输,还梗着脖子道,“面子的事哪是小事!今天不管怎样,我都跟你们没完!” 说着精瘦男拿着小刀想挥退乔时念,“退后,不然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宋清川人虽醉得不太清醒,但反应还算敏捷的,他趁着精瘦男挥起小刀时,用手肘用力往后一顶。 “嗷!” 精瘦男吃疼地往后退去,而宋清川扭过身体往前走了一步。 乔时念看他身形不太稳,连忙过去扶住他! 连吃数亏的精瘦男像是被彻底激怒,大骂了一声“该死”,拿着刀就朝宋清川后背捅了过来! “小心!” 乔时念惊呼一声,反应也不知怎么那么快,扶着宋清川的同时,伸腿踹向了精瘦男。 精瘦男本就脚步不稳,被乔时念这样一踢,他到底没撑住倒在了地上。 这时,不远处有警车声响起,警察过来了。 精瘦男爬起来想逃,有看热闹的人帮忙扣住了他的双手。 之后警察把相关人等带去警局做了笔录。 精瘦男认了怂,说他看出宋清川手表价值几百万,本想在醉酒的宋清川身上狠捞一笔,结果被乔时念坏了好事。 喝多的他一气之下便找了几个酒肉朋友,想要给乔时念一点教训,但没料到乔时念会有防身功夫,碰了个硬茬。 精瘦男给乔时念和宋清川道了歉。 乔时念让警方依法处理。 警方拘留了精瘦男,也派人去找他那几个同伙了。 事情完部弄完已是凌晨。 乔时念和宋清川走出了警局—— 第453章乔小姐不怕我对你不利? 深夜的风带着凉意。 乔时念之前被那几人追赶出了一身汗,眼下被风一吹,她有了点冷意。 宋清川将自己搭在手臂的外套给乔时念递了过来。 “可能有点酒气,还请乔小姐别嫌弃。” 此时的宋清川酒已醒得差不多了,脸上恢复了些温和,眉宇间则全是歉意。 乔时念确实感觉有些冷,而且她还累,本就为酒会的事忙了一晚,临回去了还遇到这样一桩破事。 为免身体免疫力弱被感冒袭击,乔时念接过外套穿在了身上。 “抱歉,乔小姐,今天是我连累了你。” 宋清川歉意道,“你身体有没有事,我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我没事,”乔时念摇头,“你的脚之前肿那么大,恐怕得去趟医院吧。” 宋清川不甚在意地道,“方才拜托警务人员给我弄了消肿喷雾,目前感觉好了不少,暂时就不去医院了。” 正好宋清川的司机将车开了过来,他又道:“乔小姐,我先送你回去。” 宋清川的身体自己有数,乔时念也没精力多劝,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休息。 司机将车停靠在他们面前,宋清川绅士地给乔时念打开了后车门。 乔时念没讲客气,直接坐了进去。 不过在宋清川打算关门前,乔时念看到了他手肘处有一片血迹。 “宋先生,你的手受了伤?” 当时那个清瘦男拿小刀刺向宋清川速度很快,乔时念虽踹开了对方,宋清川估计还是被划伤了。 宋清川顺着乔时念的视线,抬起手肘看了眼,“一点小伤,没关系,涂点药就好。” 好在伤口不算深,司机告知,车上备下的药箱里有止血的药膏。 乔时念便让宋清川坐到后排,她帮他擦一点。 宋清川的伤在右手手肘,他自己动作不便,乔时念也顾不上合不合适,替他往上卷起了衣袖。 宋清川的手肘处果然有一道刀尖划出的红痕,大约三四厘米,现已没再流血,结了一层淡黄色的痂。 乔时念用医用棉给宋清川轻按了按伤口,随后又给他涂上了药膏。 许是这药没什么刺激性,全程宋清川都没叫疼,也没有忍疼的神情。 涂好药,乔时念擦干净手,说道:“宋先生,为了安全起见,你等下还是去医院一趟打针破伤风比较好。” 宋清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应她。 乔时念也没精力再和他说话,她实在太累了。 依在车窗边,乔时念看着外边的夜色想缓解一下疲劳。 许是窗外的景色过于单调,不知不觉中,乔时念就闭上眼睛睡着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乔时念脖子酸胀醒来时,她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原来是到达了明月苑她住的楼栋下。 司机没在车上,而宋清川大概是脚疼没下车,还坐在了她身边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睁开了眼。 “抱歉,宋先生,我睡着了。” 乔时念揉了揉脖子,暗庆自己没有挨近宋清川而睡,两人座位之间还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宋先生怎么也没叫醒我?”乔时念随口问。 宋清川没有回她的话,而是扭头看向了她,“乔小姐倒是信任宋某,敢让自己这样放心地睡着。” 乔时念刚睡醒,脑子不够清明,没听出宋清川的话有什么不对,她不好意思地道,“我可能是太累了,看着外边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抱歉。” 宋清川依旧望着她,“乔小姐不怕我会对你不利?” 此时的车内很暗,只有小区昏暗的路灯光线透过玻璃窗透进来。 乔时念看不太真切宋清川眼里的神色,只是隐隐感觉他没了平时的绅士文雅,眸底浮着一抹类似……讥冷与嘲弄? 乔时念有些莫名其妙,直接问:“你会对我不利吗?” “当然不会,”宋清川收回了眸中所有情绪,浅笑了一声,“刚只是随口而问,看到乔小姐对人对事都这么信赖,宋某很是羡慕。” 听到宋清川的话,乔时念的脑子清醒了些,也大概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先生,你是宋蔓的哥哥,依你的教养和你的条件不至于会趁我睡着做出些什么,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乔时念说的是实话,她虽觉得宋清川危险,但不管怎样,她都相信宋清川不会做出趁机占她便宜之事。 听言,宋清川像是从喉中发出了极低的笑声,“乔小姐和蔓蔓一样,从小顺风顺水,被家人宠着长大,不认为人心险恶,也是种幸福。” 乔时念不知道宋清川这话是讥诮还是称赞。 “险恶的人心谁都会碰到,但遇到过险恶,就要对所有人都抱有恶意和怀疑么?”乔时念不太理解。 宋清川顿了一下,继而问道,“乔小姐,我有点好奇,酒吧外那几个男人追赶你时,你分明可以自己逃掉,为什么还要折返回去?” 想到那一幕,乔时念也觉得惊险。 她如实道,“其实我想过要跑,但我要丢下你一个人,他们几个会把怒气都发在你身上,你受了伤没什么战斗力,我只好博一博了。” 宋清川又顿了下,没再多问,他恢复了温和,“宋某这两天遇到了点事情,心情不太好,就贪了杯。连累到乔小姐实在是抱歉。” 乔时念摇头,“我倒没什么,我今天会去找宋先生也是为了宋蔓。但宋蔓很关心你,听到你受了伤,她自己都醉得走不稳了,还急着要去找你。” 乔时念道,“所以宋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告诉宋蔓,她即便给不出好建议,至少也能当个倾听者,你不必一个人喝闷酒。” 对于乔时念的建议,宋清川笑了一笑,“好的,谢谢乔小姐。” “对了,乔小姐留了那位卖水果之人的银行卡号和联系方式吧?” 宋清川道,“给我吧,我派人联系转账给他即可。” 乔时念确实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和卡号,她答应了就得做到,但她手机坏了转不了帐,便想着到家再给他打过去。 没想宋清川注意到了这种小事。 “事情是因我而起,总不能让乔小姐受了惊吓、出了力,还要出钱。”宋清川又道。 第454章保证处处是惊喜 乔时念没有和宋清川往下争论这个问题,既然宋清川执意要给,就让他给吧。 乔时念将对方卡号和联系方式给了宋清川,之后跟他道了别。 打开车门,乔时念看到宋清川的司机恭敬地站在了不远处。 大概是宋清川为了让自己多睡会儿,才让司机下的车吧。 乔时念跟对方道了句歉,随后走进了入户大厅。 走出电梯,乔时念刚打开屋门走进,王婶就急乎乎地迎了过来。 “乔小姐,你去了哪儿,你没事吧?” 王婶还将乔时念上下都检查了个遍,生怕她有什么伤。 乔时念不是第一次晚归,有时候甚至住在了外公那边,王婶从来没有这样着急,今天这是怎么了? “王婶我没事,我不是让你每天到点就自己睡吧,怎么还没休息?”乔时念奇怪问。 王婶还没来得及跟乔时念多说,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王婶几乎是秒接,“回来了,乔小姐回来了,她什么事都没有,霍先生你可以放心了!” 乔时念拧眉,王婶这么担心她是因为霍砚辞打了电话? 那天的农庄里,她冲霍砚辞发火,让他离她远点后,这几天霍砚辞都没出现在她面前,也没跟她有过联系。 一鸣的酒会,宋蔓也在她的示意下,没有邀请霍砚辞。 今天这么晚了,霍砚辞打给她有什么事? “好好,我把电话给乔小姐!” 王婶说着将手机递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乔小姐,是霍先生的电话!” 乔时念疑惑接起,“有事?” “你怎样了,有没有事?”霍砚辞语气中有几分明显的关切和焦急。 乔时念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霍砚辞像是松了口气,又问:“既然没事,怎么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手机坏了。” 乔时念觉得霍砚辞很莫名其妙,“你干嘛这么急的找我,有事?” 霍砚辞轻咳了一声,说道,“我在XX城出差,这边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我给你带回去。” 乔时念:? 连续给王婶打电话,弄得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就是问她有无喜欢的东西? 没毛病吧。 不是说了不联系,给她清净么? “谢谢你的好意,但不用了,你还是好好给尹小姐挑一份吧!” 乔时念才不买账,直接挂了电话。 “乔小姐,对不起,我本来都睡了,但霍先生给我打电话,说一直联系不到你,怕你出什么事,很着急。” 王婶说,“霍先生真的很关心你,他人在外地出差,隔一会儿就会打来电话,问你有没有到家。我听他那么紧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一直也吓得不敢睡了。” 他们都离婚这么久,王婶还想替霍砚辞说话呢。 乔时念又累又困,没精力和王婶讨论霍砚辞的事,“王婶,我去洗洗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乔小姐……”王婶叫住了她。 乔时念看着她,“还有什么事么?” 王婶指了下乔时念身上披的男士外套,“乔小姐,衣服好像不是你的?” 从警局出来,乔时念就披在了身上,之后也忘记脱下来。 此时看着王婶的神情,乔时念哪会不知道王婶在担心什么,她边脱边有意道,“很明显啊,男人的。” “……”王婶的脸上露出了错愕和惋惜,她接过了乔时念的外套,“我明天拿着去干洗,乔小姐,你赶紧去休息。” 乔时念依言去了房间。 王婶看着乔时念的背影,叹了口气。 如今,霍先生的身边有个缠人的小网红。 太太这边也总有男士追求,这次她还穿了男人的衣服回来。 先生和太太还会有复婚的一天吗? 王婶很担心。 …… 第二天,乔时念醒来得比较晚。 毕竟受了惊吓又跑了那么久,她太累了。 好在身体没什么不适感。 洗漱完到了一鸣投行,宋蔓给乔时念送来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这是我哥让我给你的。” 宋蔓道,“昨晚的事我听说了,对不起啊,乔时念,我真没想到你们会遇到那么大的麻烦。” 乔时念笑了一声,“与你没关系,你道歉干什么?” “要不是我喝多了,你就不用管我哥的事,也就不会遇到那几个流氓了。” 宋蔓还是觉得很内疚,“还好巧不巧的,我哥脚上又有伤不能乱动,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你被欺负!” 宋清川倒对宋蔓说得挺仔细的,“行啦,意外的事谁也想不到,手机你也拿回去,我用自己的就好!” 乔时念有备用手机。 况且宋清川给“见义勇为”的男人十万已是破费了,哪还能收他的手机。 “收啊,这是我哥应该送的,若不是因为他,你的手机也不会坏。” 宋蔓催促道,“先拿着手机,这两天有空了,我们再请你吃饭!” “吃饭可以有,手机不用了,如果你喜欢的话,那我做个顺水人情送你。” 乔时念说,“这段时间你这么辛苦,值得一个手机的奖励。” “乔总,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商人的精明了!我哥送你的东西,你居然拿来当是我的奖励,还能更省一点么!”宋蔓吐槽。 乔时念一本正经地说,“能省则省,商人就是要将利益最大化。” 宋蔓:“……” 下午,乔时念接到了黎姝言的电话。 问她香水进展得怎样了,黎姝说自己非常期待。 乔时念笑笑,“谢谢黎小姐如此厚爱,我最近实在是忙,香水的事进展得比较慢,但一周内应该能交给你。” 黎姝言非常的开心,还连声说恨不得马上就能收到货。 听到黎姝言毫无芥蒂的语气,乔时念忍不住问,“不知道这次黎小姐准备了什么惊喜给我?” 黎姝言像是听不到乔时念的暗讽,她甜甜地道:“时念放心,保证处处是惊喜哦。” 乔时念心里实在反感黎姝言的装模作样。 “黎小姐,你喜欢霍砚辞和他在一起就行了,我和他早离了婚,你为什么要咬着我不放?” “时念,你又误会我了吗?”黎姝言急切地道,“我对霍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乔时念拧眉,黎姝言怎么又装上了? 知道她在录音? 第455章少用激将法,没用 乔时念确实防着黎姝言,在她打来电话时便开启了录音功能。 没想到黎姝言这么警醒,猜到了她的意图。 “时念,你生气了吗?还是真误会了我?我可一直拿你当好朋友啊。”黎姝言的语气中竟带有些委屈。 乔时念呵道,“我自认愚笨,达不到黎小姐的境界,也没资格做黎小姐的朋友。” “时念你谦虚了,你怎么会笨,不仅调得了香,还掌管着一家投行,还获得了海城的十佳青年奖。” 黎姝言说,“对了,我还看到时念昨天在酒会上发言的照片了,真是好美好有气场,我好羡慕呀。” 乔时念不明白黎姝言突然提这些是什么意思。 她笑道,“黎小姐何必羡慕,依你的本领,只要想做,会比我做得好百倍。” “是时念过奖了,”黎姝言的声音又甜又软,“我真没什么本领,唯一胜过你的,可能是运气吧!” “毕竟我有一个好爸爸,他会替我攒下所有,让我不需要努力,也能过上比许多人好上很多的生活。” 黎姝言说,“就是有时候感觉生活有点儿平淡,想多和时念这样的人交流学习呢。” 黎姝言是在炫耀她有一个好父亲? 这个乔时念确实没法比。 她连自己生父是谁都不知道。 她妈妈从未提过有关感情方面的事,就连外公都一无所知。 乔时念没耐心和黎姝言飙演技了,“黎小姐,我很忙,就不陪你多聊了。” 说完,乔时念挂了电话。 黎姝言给她发了条语音。 【时念,下次你公司再有庆功宴或是酒会,可要记得请我哦,我很喜欢看你的风采呢。】 乔时念将黎姝言的微信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虽然乔时念想避开她,但黎姝言很明显是盯上了她。 而且黎姝言是MQ的VIP客户,她若把人拉进黑名单,怕黎姝言揪着什么漏洞制造对MQ不利的舆论。 乔时念想知道黎姝言的目的,也想让黎父知道黎姝言并非表面看着那么天真单纯。 毕竟黎父是黎姝言最大的靠山,或许黎父看到自己女儿的真面目,他能约束她一点。 而自己也能摆脱掉黎姝言了。 另一边的插花馆。 黎姝言扔掉手机后,抓着一把鲜花毫无章法地插入盆中。 一旁穿着新中式长款衣裙的中年女人看着她,“姝言,你的耐心好像比前变差了。” “盛姨,我觉得不是什么事都要按照规矩来。” 黎姝言把突出和挤在一块的花扯出来,揉碎扔进垃圾桶。 “别人说花要这样那样插才好看有美感,可我认为,只要我高兴,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好不好看也由我说了算!” 黎姝言左看右看,大概觉得不满意,索性连盆带花一起扔进垃圾桶,“你看,就是一起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她指着满屋漂亮的花和花瓶,“我还有很多选择呢!” “不怕被花扎到手?”中年女人问。 黎姝言拿起了剪刀,把花束中几枝带刺的直接连枝一起剪掉,甜声说:“这样就扎不到啦!” 中年女人收起了黎姝言的剪刀,“既然来插花,你总得摆出一盆让大家都满意的来,都剪了,你用什么?” 黎姝言甜笑,“盛姨放心,我有分寸,误不了事,您可以放心地回去。” …… 乔时念下班回到明月苑。 走出电梯时,她竟看到了一只周身白色、长得特别漂亮可爱的小猫。 见到她,小猫居然还冲她软糯地“喵”了一声,并且用头来磨蹭她的腿。 乔时念的心顿时化成了柔软的一滩,她蹲下将小猫抱在手里,伸手撸了撸它柔软的毛。 这才发现小猫有点眼熟——霍砚辞之前试图送给她的那只小猫——小Queen。 小queen比起之前长大了一些,身上的毛发也越发的长了,眼珠像是深邃的汪洋大海,极为好看。 乔时念忍不住再撸了它几把,却忽地想起个问题:小queen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难道…… 乔时念脑中的念头还没想完,就瞧见前方屋里走出来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身影。 “小queen——” 霍砚辞才唤了一声,就瞧见了蹲在地上抱着小猫的乔时念。 乔时念的身体纤薄,皮肤透白,抱着白色的小queen有种说不出的温馨和谐。 只不过,乔时念在看到他后,眼神变得冷淡了几分。 霍砚辞的胸口有了闷意,眸色也微微一沉,赶在乔时念开口前,他淡漠地道,“不是有关我的一切你都厌恶,抱着我的小queen干什么?” 乔时念一愣,本打算将小queen扔下,可小queen好粘人,不停用头抵着她的手求安抚。 乔时念到底没能狠下心来,她往前走了几步,把小queen塞还到霍砚辞手里,拧眉问:“你怎么在这儿?” 霍砚辞淡声,“房子是我买下的,为什么不能住?” 乔时念往霍砚辞打开房门的屋里随意地瞧了一眼,尹小诗倒是没有跟着出来。 上次王婶不是说,尹小诗拿着东西搬走了,怎么霍砚辞又出现在这儿了? 不管了,与她无关。 乔时念不打算理会霍砚辞了,她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霍砚辞却抱着小queen叫住了她。 “你家有没有牛奶?我刚出差回来,屋里什么都没有备,小queen送到这儿还没吃东西,它饿了。” 像是应证霍砚辞的话,小queen还喵喵地叫了两声。 乔时念没好气地瞪了霍砚辞一眼,“你什么都没准备,干嘛还把它带过来?”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抱着小猫转了身。 乔时念到底不忍小queen喵呜地叫,“你把小queen放我这儿,再去买牛奶和猫粮上来。” 霍砚辞直接拒绝,“不了,小queen不能随便交给旁人,它怕生。” 乔时念:? 刚才不停蹭她的脚,又朝她喵喵叫的不是这只猫? “乔时念,只是让小queen喝点牛奶,你连这都要拒绝?” 霍砚辞带了点讥诮地道,“你到底是防备我什么?难道我进去一趟,你就会重新爱上我了?” 这是什么屁话! 乔时念呵道,“霍砚辞,少对我用激将法,不管用!” 第456章上次你欠我的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拒人千里的模样,到底什么都没有再说,抿了下薄唇,抱着小queen回了自己的屋。 乔时念,“……” 霍砚辞他没病吧,这是闹的哪一出? 前些天不还跟尹小诗打得火热,两人没在别处另买爱巢么,怎么又搬回了这里? 再不济,他也可以住去龙腾别墅,非住这里算怎么回事! 乔时念边吐槽边进了屋。 到底不忍心让小queen挨饿,乔时念本想让王婶给霍砚辞送点牛奶过去,可王婶竟然没在家。 给王婶打电话,她说有菜忘记取了,正在赶回来,如果饿了可以先喝汤。 乔时念想了一下,还是拿着牛奶敲开了对面霍砚辞的门。 霍砚辞手里没抱着小queen了,他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什么事?” 乔时念偏头往屋里看了一眼,小queen正饿得在舔水喝。 她把纯奶递给霍砚辞,“给你!” 霍砚辞不接,“不需要了,我已派人送了食物和牛奶过来,很快就能到。”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故意的,她刚拒绝了他,所以他也拒绝她。 “不要拉倒!” 好心好意送牛奶,他倒还端上了。 乔时念气。 她拿着牛奶转身就走,手却被霍砚辞给拉住。 温热的大掌裹住了她的手,乔时念想要挣脱,霍砚辞却将她拖进了屋里抵在了门后。 “叭”一声,牛奶瓶掉地上了。 “霍……” 不容乔时念生气出声,霍砚辞竟吻住了她的唇! 霍砚辞像是早有蓄谋,手掌撑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握,另只手掌则按着她的后脑勺,沉沉地吻着她。 这个吻热烈又霸道,乔时念根本推不开他。 霍砚辞整个身体重量也压于乔时念身上,后背是冷硬的门,乔时念避无可避,只得被迫承受着霍砚辞的吻。 霍砚辞的呼吸很急促,气息也十分灼热,神情中似乎还带了一份眷恋与想念。 被霍砚辞缠吻得,乔时念的呼吸渐渐不顺,整个人也失去了力气,只能依在霍砚辞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在乔时念头脑一头空白的时候,霍砚辞总算松开了她。 乔时念用力喘着气,一双美目怒瞪霍砚辞,“你,浑蛋,知不知道……我可以报警告你强迫!” 霍砚辞并不愠恼,他略为粗砺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乔时念的樱唇,声音低哑暗沉,“乔时念,这是上次你欠我的吻。” 上次欠的吻? 不是,她什么时候欠了他这个? “电梯前,你说,把人赶走,就和我继续。”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他沙声告诉了她,“人早已赶走,难道不该兑现承诺?” 乔时念一下想了起来,那次的电梯前,她为了气尹小诗,故意吻了霍砚辞。 在霍砚辞回吻她时,她推开了他,并告诉霍砚辞,如果想继续就把尹小诗赶出明月苑,并且再不出现在这儿。 霍砚辞当时犹豫了一下,但因为物业人员到来,他最终还是拒绝了。 她还为此还甩了他一个耳光。 所以,霍砚辞真因为她那句话把尹小诗赶出了明月苑? 尹小诗离开并不是因为霍砚辞怕自己再对她不利? 乔时念怔愣的神情全数落入了霍砚辞的眼里。 “想起来了的话,我们继续。” 哑声说完,霍砚辞也没给乔时念拒绝的时间,又低头吻住了她那水润又樱红的唇瓣。 这次的吻稍显温柔,霍砚辞一手搂紧乔时念,一手扶着她的后颈,让本就呼吸没平的乔时念只能仰起头,继续承受他的吻。 又是一吻毕,乔时念觉得自己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霍砚辞的身体温度升高了不少,某处也有了变化。 乔时念的脸蛋顿时变红,“霍砚辞,你个变态!”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红润的小脸,还有被他吻得泛着水光的唇,只觉得欲望不停往上涌现,无法停止。 “念念,我只是很想你,想得快要爆了……”霍砚辞说着又欲低头吻她。 乔时念面红耳亦,可不敢和霍砚辞还纠缠下去,她赶忙偏过了头。 “霍砚辞,别忘了我们已离婚,你现在也有自己的女伴,别做让我看不起你的事。”乔时念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很冷漠。 霍砚辞一双墨眸沉沉地看着她,也不知是哪句话刺激到了他,还是他想起了什么,他眸中的火光在慢慢的熄灭,变得暗淡。 正好这时小queen发出了叫声,乔时念便推了一把霍砚辞,“放开我。” 霍砚辞的力度明显轻了,他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她。 乔时念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就要跑,身后却响起了霍砚辞的声音。 “乔时念,这个吻是你欠我的,我只是在向你索取回来,并没有要缠着你的意思。” 乔时念没有理他,直接走回了自己的屋里。 王婶也刚回来,她看着脸上还带有红润之色的乔时念,“乔小姐,你去了哪儿,怎么脸蛋红红的?头发好像也有点乱?” 乔时念强作镇定地用手梳顺头发,“没什么。” 既然话是她自己说出来的,而且吻都吻了,乔时念觉得就这样吧,当是被狗给啃了。 没必要再和霍砚辞计较争论,只会有更多的纠扯。 王婶不疑有它,去厨房做饭了。 乔时念则坐在电脑前看起了邮件。 看了半天,却总集中不了注意力,耳边总会响起霍砚辞低哑说想她的声音。 乔时念自认对霍砚辞没有了半分感情,可为什么霍砚辞告诉她想她时,她的心还是加快了一下? 不能这样乔时念,别忘了自己上辈子受过的苦,别再陷入爱情这个陷井中。 乔时念告诫了自己一番,心绪平静了下来。 她或许是有点寂莫了。 毕竟她的生活基本是被工作给填满,没有时间想过男女之事。 但被霍砚辞这样的一撩拨,她难免有点控制不住。 乔时念拍了下自己脑袋,拿出手机想给傅田田打电话找点安慰。 傅田田和陆辰南虽突破了最后一步,但傅田田还没同意与陆辰南同居。 她表示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目前不是同居的时候,陆辰南也给予了尊重。 乔时念点开傅田田号码,还没有拨号,屏幕上却闪现出一串号码。 第457章拜神 电话是宋清川打来的。 乔时念接起,“宋先生,找我有事?” 宋清川道,“听蔓蔓说,乔小姐没有收下手机?” 乔时念笑了一笑,“宋先生不用客气,一个手机而已,我有备用的。” “怕宋某在手机里动手脚?”宋清川突然问。 “……”乔时念默了下,她确实有点儿担心。 毕竟她从来没有看懂过宋清川。有时觉得他危险,有时又觉得他是绅士。 不管怎样,手机这种东西,她不敢乱收。 可宋清川直接这样问出来,她要怎么回答? “跟乔小姐开个玩笑。” 乔时念怔愣间,宋清川已发出了一声轻笑。 “乔小姐既然不打算收手机,那宋某再挑挑其它礼物,以表谢意。” “宋先生不用客气,我主要都是为了宋蔓。”乔时念如实道,“如果你不是宋蔓的哥哥,我估计不会多管闲事。” 宋清川又笑了一声,“看来我是沾了蔓蔓的光。那等乔小姐哪天有空,我和蔓蔓一起请乔小姐吃饭。” 乔时念点头答应。 之后宋清川告诉乔时念,昨晚跑掉的三人已经找到,警方也会对他们进行处罚。 让乔时念放心。 结束通话后,像是有心灵感应般,傅田田给乔时念发来了视频。 “刚跟谁聊天呢,一直显示忙线中。”傅田田问。 乔时念告诉她,是宋清川,并把昨晚发生的意外也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先是担心问她有无受伤。 得知乔时念没事,傅田田又吐槽道,“我觉得你该去庙里拜一拜了,不然你怎么总能遇到倒霉事儿?” 乔时念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么倒霉,但总会有各种意外发生。拜神管用的话,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行,没问题。”傅田田应完继续吐槽,“话说宋蔓她哥会不会太弱了些?”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眼睁睁看你被三个男人追赶不算,他自己竟还被人给挟持了?” 乔时念说了宋清川脚受伤又喝醉了酒,才导致失去战斗力。 “他居然会喝醉?” 傅田田的注意力被带偏,“他平时一副运筹帷幄、谁都看不透的样子,竟会做这么接地气的事儿?” 乔时念,“谁说运筹帷幄的人就不能喝醉酒了,你这是偏见。” 傅田田倒也没反驳,而是好奇地问,“念念,你说什么事能让宋清川那种人买醉呢?” “宋蔓说过,她哥对感情方面的事从来不感兴趣,那就不是为了女人,宋清川也不是那种为了工作和友情买醉的人,那会因为什么?” 乔时念摇头,“我也不清楚,但人生在世,谁都会遇到不开心的事,宋清川有烦心事也不奇怪。” 傅田田虽然很奇怪,但也没再继续往下讨论。 她告诉了乔时念,她已提交了离职申请,月底应该可以顺利离职。 傅田田毕竟对医美行业不够熟悉,她要多花点时间学习。 而乔时念这边的收购流程走得差不多了,等傅田田离职再学习段时间,便可以正式地加入。 …… 乔时念本以为傅田田说的找个庙拜神只是一句随口的话。 结果到了周六,傅田田却给乔时念打了电话,说是找到了一个特别灵验的庙,要陪她过去。 乔时念震惊,“真去庙里?” “这还能有假!”傅田田道,“正好陆辰南有空,咱们过去除了拜神许愿,还可以在周边玩一玩放松放松!” 原来陆辰南也一起,这是放松之余约个会吧。 “那我岂不是电灯泡了?”乔时念问。 傅田田嗨了一声,“没关系,你要习惯!” “……”乔时念。 与傅田田商定好,乔时念换好衣服打开了屋门,却意外瞧见了霍雨珊。 霍雨珊应该是从霍砚辞的屋里出来,手里还抱着小queen。 “姐姐!”霍雨珊看到她十分高兴,“你也住在这儿吗?” 算起来,乔时念已有段时间没看到霍雨珊了。 眼下霍雨珊的精神状态好似比以前好了不少,看到她,眼里露出了明显的欣喜。 乔时念点头,“对啊。雨珊怎么来了?” “妈妈今天有事忙,我好久没看到哥哥了,哥哥就让司机把我接了过来!”霍雨珊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不少。 正好霍砚辞从屋里走出。 看到乔时念,他微抿了下薄唇,并未说话。 乔时念想到前两天那个吻,也不想和霍砚辞招呼。 “雨珊,姐姐有事要出去,先不陪你了。” 听到乔时念的话,霍雨珊巴巴地看着她,“姐姐,你要去哪儿,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乔时念曾答应过霍雨珊,有空会带她一起去玩。 反正和傅田田陆辰南出去,带上霍雨珊也没关系。 于是乔时念看向霍砚辞,“你打算带雨珊去哪儿?”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博舟有公务要处理,让她和我去办公室呆着。” 好好一个休息日,居然带妹妹去办公室。 乔时念心里暗暗吐槽,她问:“介意我带雨珊出去么?”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意味不明地道,“你要是出去约会,带着雨珊会不会不便?” 乔时念呵了一声,“只要你不跟着,就很方便!” 说完,乔时念对霍雨珊道,“雨珊,我们走!” 霍雨珊高兴坏了,立即就把小queen递还给了霍砚辞,“姐姐,你真的愿意带我一起玩吗?” “当然。”乔时念笑。 “哥哥,那我不和你去公司了,我要和姐姐去玩!”霍雨珊说完拉住了乔时记的手。 霍砚辞当然不忍扫妹妹的兴,“雨珊如果玩累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和姐姐一起玩,我不会累的!”霍雨珊依旧处在兴奋当中。 霍雨珊从小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人愿意带她玩,如今能和乔时念一起出去,她是真的很开心。 乔时念心疼地抚了下霍雨珊的脑袋,对霍砚辞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霍砚辞看着一身休闲装打扮的乔时念,头顶戴着鸭舌帽,长发绑成马尾,白净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完全一副女大学生的模样。 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滑动了下,低沉问道:“你去哪儿,我送你们过去?” 乔时念直接拒绝,“不用麻烦,我们有人接。” 霍砚辞闻言,墨眸微沉。 第458章爱到无法自拔 乔时念自然看到了霍砚辞神色的变化,但她并不打算和他多解释。 她牵起霍雨珊走向了电梯。 霍砚辞也清楚自己在乔时念心中的地位远不如霍雨珊。 即便问谁来接她,乔时念也不会相告。 他只能抱着小queen眼睁睁地看着乔时念和霍雨珊走进电梯。 “姐姐,哥哥好像也很想去。” 电梯里,霍雨珊轻声道。 乔时念,“不,他不想,他需要忙工作。” 霍雨珊又问,“姐姐,你和哥哥还会和好吗?” 闻言,乔时念笑了一笑,揉下了霍雨珊的脑袋,“我告诉过雨珊,不管我和你哥关系怎样,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友情。” 霍雨珊乖巧点头。 很快,电梯到达了一楼,乔时念领着霍雨珊走到了外边。 傅田田说来接她,也不知道到了没有。 乔时念刚打算拿手机,却瞧见一辆黑色车徐徐驶来—— 司机是宋清川,与他一起的还有宋蔓。 “当当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宋蔓从副驾驶跳了下来。 乔时念确实有些意外,“你们怎么会来这儿?” “当然是接你呀!” 宋蔓说,“田田姐打电话邀请我一起去拜神,正好我哥也有空,就叫了他一起!” 原来傅田田还叫了宋蔓,这是怕自己顾得了男友顾不了她,就帮她叫了个伴? “这位是?”宋蔓看向了乖乖巧巧的霍雨珊。 乔时念笑道:“雨珊。霍砚辞的妹妹。” 宋蔓稍稍惊讶了下,大概是没想到霍砚辞还有个妹妹。 “雨珊你好,我叫宋蔓,你可以叫我蔓蔓姐!”宋蔓朝霍雨珊友好地伸出了手。 霍雨珊看了眼乔时念,也勇敢地伸出手,“蔓蔓姐。” “好乖啊!”宋蔓初次感觉到了做姐姐的快乐,她高兴道,“走,跟蔓蔓姐上车!” 宋蔓带着霍雨珊坐后排,说是要给她分享一款特别好玩的游戏。 乔时念便坐到了副驾驶。 “宋先生手肘的伤口怎样了,打过破伤风了么?”乔时念问。 宋清川温雅一笑,“谢谢乔小姐,现在已没什么大碍,脚踝的扭伤也已恢复。” “你们两个,一个宋先生,一个乔小姐,不嫌累么?” 后座的宋蔓忍不住道,“是不知道对方名字,还是喜欢这么生分?” 乔时念剜了眼宋蔓,而宋清川笑出了声,“那咱们就按蔓蔓说的,不这么生分,叫彼此名字?” 乔时念亦笑,“当然。” 寺庙在海城的旧城区,与市区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等他们到达时,傅田田和陆辰南也到了。 陆辰南与宋清川虽不熟络,但在一鸣的开业典礼上见过面。 而陆辰南跟霍砚辞关系虽铁,却是第一次见霍雨珊。 霍雨珊稍微有点怕生,在乔时念的鼓励下,还是乖巧地叫了阿南哥和田田姐。 “想不到霍砚辞的妹妹这么可爱,头发又黑又直,太乖乖女了。” 傅田田感慨完又问,“乔时念,你猜霍砚辞等下会不会以妹妹为借口过来?” 乔时念摇头,“应该不会,他说公司有事忙。” 傅田田哼道,“最好是别来,他最近和那个小网红还没有分开吧,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他骂走。” 乔时念笑了一声,“走吧,陆辰南买好票了。” 陆辰南拿着票走来,而宋清川细心给大家买了水和祈福用的香。 “这个宋清川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不然,他怎么会有这闲功夫陪咱们来寺庙?”傅田田又有了新问题。 乔时念给了傅田田一个白眼,“对,简直爱到无可自拨了,我走哪儿他跟哪儿,这个答案田田大小姐满意没?” “……”傅田田。 恰好陆辰南来了,她们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寺庙庄严而肃静,钟声连绵,入门后便是几颗超大的苍苍古树。 据闻此间寺庙唐朝时期便存在,几番变故,虽不如曾经香火旺盛,但慕名过来的香客还是有不少。 傅田田和陆辰南两人走在最前边。 宋蔓与霍雨珊性情相投,对任何东西都新奇,包括掉在地上的银杏叶,她俩走一块儿。 余下乔时念便和宋清川一起走。 走到据说最为灵验、普度众生的X神殿,乔时念在这儿请了一盏平安灯。 愿在异国他乡的莫修远能健康平安,顺利手术,早日康复。 从殿堂出来,宋清川了然道,“平安灯是为阿远请的?” 乔时念勉强地笑了笑,“虽然帮不到他什么,但我真心希望他能平安健康。” 宋清川也笑笑,宽慰道,“霖兄说,医生已研究出了替阿远清除瘀血的最佳手术方案,相信过段时间他就可以进行手术了。你不用太担心。” 乔时念点头,“嗯。” 两人打算去前边找宋蔓和霍雨珊,宋清川温和地道,“你头发上有片树叶。” 说着,他伸出了手。 霍砚辞刚到寺庙就瞧见了这一幕。 乔时念和宋清川面对面站着,宋清川高出乔时念大半头,阳光透出树逢照下,阳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两人一个温文优雅,一个纤致明媚。 而宋清川的手伸到了乔时念的发丝,小心地替她取着什么。 一股堵闷自心底而起,霍砚辞觉得十分的刺眼。 “霍总,那不是时念和宋先生么?”身边的黎姝言说了话。 霍砚辞没有出声,黎姝言朝他们挥了手,“宋先生,时念!” 乔时念刚准备跟宋清川说谢谢,就听到了黎姝言的声音。 看到她和霍砚辞,乔时念拧起了秀眉。 他们怎么会一起过来? “霍总,黎小姐。” 霍砚辞和黎姝言已然走来,宋清川温文尔雅地打着招呼。 “我不放心雨珊,过来看看她。”霍砚辞神色淡然地解释道。 “我今天在公司和大伙一起加班处理点事,知道霍总要出来,就请求他带我一起来了!” 黎姝言也甜声相告,“时念,没想到能遇见你们呢!” 乔时念淡声一笑,“确实挺巧的。” “你不是说会照顾好雨珊,怎么不见你陪着她?”霍砚辞的墨眸看向了乔时念。 不容乔时念出声,宋清川微笑道,“霍小姐和蔓蔓在一起,她们相处得挺好的。” 霍砚辞依旧看着乔时念,仿佛想听她解释。 第459章铁石心肠 乔时念抬头看着霍砚辞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还有他没带什么感情的眼眸,觉得他这种别扭与强势来得莫名其妙。 乔时念没心思和他争论,“刚宋清川说得很清楚,雨珊很喜欢和宋蔓玩,不用我一直陪着。” 霍砚辞微蹙眉,还是不依不饶,“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做出承诺。” 这都哪跟哪? 霍砚辞这是存心找茬了吧? 乔时念懒得怼他,生硬道:“抱歉,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去找雨珊。” 说完,乔时念直接拐进了一侧的庙宇。 黎姝言眨了两下眼,不解地问霍砚辞,“霍总,你这是怎么啦,把时念都惹生气了!” 霍砚辞眼看着乔时念离开的地方,语气没什么波澜,“我去看看雨珊。” 待霍砚辞离开,庙殿前就只有黎姝言和宋清川两人了。 黎姝言看向宋清川,笑道:“宋先生,刚才帮时念捏头发上落叶那一幕很是感人,这是快要博得时念的欢心了?” 宋清川的神色是一贯的温文尔雅,“正好看到,就顺手帮了下忙。” “听闻早两天宋先生遇到了点小麻烦,还受了点伤?”黎姝言又问。 宋清川,“我的伤只是小问题,那几个无故挑事之人已被警方带走,有麻烦的或许是他们。” 黎姝言笑了声,“既是挑事者,有麻烦也是该受的。” 黎姝言话刚落音,宋蔓和霍雨珊跑了过来。 “雨珊妹妹,你哥正找你呢,我陪你一起过去找他吧!”黎姝言甜笑地发出了邀请。 霍雨珊和黎姝言虽见过一面,但霍雨珊当时情绪不稳定,并没有什么印象,此时见到黎姝言无异于陌生人,霍雨珊立即就后退到了宋蔓身边。 “黎小姐,雨珊有点怕生,我带着她就行!” 宋蔓说着对宋清川道,“哥,那边有个可以挂许愿牌的地方,据说挂得越高越灵,你过去帮我们挂吧!” 宋清川应允,“好。” 一听宋清川答应,宋蔓和霍雨珊都很高兴,她们和宋清川往后边走去。 谁也没有留意到黎姝言变冷变淡的笑容。 乔时念没在偏殿看到宋蔓和霍雨珊。 她转身想去其它地方,却瞧见了不远处的霍砚辞。 他还是穿着上午那套黑色西装,身型高大俊挺,五官分明深邃,站在寺庙青色的墙壁边,竟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许是乔时念看得过于专注,本还眉峰微蹙的霍砚辞,神色明显地缓和了几分。 连带语气都多了些诮意,“看够了?” 乔时念莫名羞恼,她冷道:“谁看你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霍砚辞,“你不是说知道雨珊在哪儿,我跟你过来找她。” “……”乔时念到底有些理亏,“她刚还在这儿,应该是和宋蔓去另一边了,我打个电话就行!” 说着乔时念想拿手机,霍砚辞却嘲弄道,“莫修远一走,你又打算让宋清川上位了?” 乔时念闻言手一顿,美目冷冷地瞪向霍砚辞,“跟你有关系?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话?” 不远处有人影走来,霍砚辞沉冷道,“乔时念,你还真是铁石心肠,设计人毫不手软,谁的感情都可以说放就放。” “彼此彼此,”乔时念反唇相讥,“你不是前一天还带着尹小诗,今天又和黎姝言成双入对,咱们谁也没说谁!” “时念,你误会霍总了。” 就在霍砚辞气噎之时,黎姝言冒了出来。 她对乔时念道,“今天霍伯父也去了博舟,知道霍总要出来,怕我无聊,就叫我一起,并不是你认为的出双入对!” 乔时念本就不好的心情在看到黎姝言后变得更差了。 她索性道,“黎小姐,正好霍砚辞也在这儿,我把话跟你说清楚,我对霍砚辞没了一点感情,也没有和他复婚的想法,你不用把我当做你们之间的阻碍!” 黎姝言一听,自然少不了解释,说自己从没想过介于他们之中。 乔时念忍不住冷笑,“既然如此,黎小姐就离霍砚辞远一点,不要一边撮合我和他,一边和他越走越近!” 黎姝言的脸蛋微红,搬出两家长辈,并说自己跟霍砚辞上班只是为了学习等。 见着黎姝言即便窘迫,也一副认真解释的模样,乔时念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意义,她决定不浪费口舌,直接走了人。 乔时念走后,黎姝言有些难过地看向了霍砚辞,“霍总,时念对我的误会好像越来越深了。” 霍砚辞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而是问道:“黎小姐,你不反对和我联姻?” 黎姝言上次在餐厅闹了那出后,霍砚辞曾为乔时念受伤的事警告过她,但经过霍父的干涉,黎姝言继续留在了博舟。 不过黎姝言最近有自己的事忙,没有常去博舟,两人也鲜少有交谈的时间。 眼下,听到霍砚辞的问话,黎姝言稍稍地愣了一下,继而道:“霍总,我以前觉得你对时念感情很深,便想支持你们在一起。” “但是,时念再三告诉我,你们早已结束,我认为和你联姻也是不错的选择。” 黎姝言的语气中带着坦然,“霍总是个有担当的人,我很欣赏霍总。” “而且霍伯父告诉我,只要咱们联姻,他就会支持你回霍氏集团,不再干涉你的决策,这对霍总来说,不也是一个好的机会么?” 霍砚辞倒没想到黎姝言会直接承认,他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黎姝言反问,“为什么不同意?还是说,你对时念还有很深的感情?” “若是这样,我当然是支持你们的,毕竟时念也是我的朋友。” 大概是想到了乔时念方才的态度,霍砚辞冷嗤了一声,“没有感情!” 黎姝言没说信不信,只是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拒绝联姻,放不下尹小姐?” 霍砚辞的声音变淡了几分,“婚姻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已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短时间都不想再走进婚姻。” 看着霍砚辞俊逸的脸庞,黎姝言毫不介意地笑道,“所以我不会逼你呀,今天若不是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 “毕竟我是女孩,也有我的矜持!” 第460章可怜? 黎姝言说得真诚又带着几分俏皮,霍砚辞的俊眉轻蹙了一下。 “黎小姐,不管你怎样想,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想法,也不想耽误你的时间,黎小姐的心思还是不要浪费在我身上比较好。” 黎姝言的神情里少见的有了失落,但她没有生气,而是撅了下嘴,嗔声道:“霍总,你这么不解风情,我确实该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霍砚辞没有回应黎姝言的玩笑话,只是道,“雨珊应该等急了,我去找她。” 黎姝言倒没强行跟着,“霍总,我看得出来,时念并不欢迎我,你也不想我呆在这儿,所以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霍砚辞并未挽留,“司机在外边,我会让他送黎小姐回去。” 黎姝言点头,“嗯。” “对了霍总,你等会记得帮我向时念转告一声,我很期待她的香水成品,并且一直在等待呢!”黎姝言又甜声说道。 霍砚辞未置可否,走出了此片区域。 一片银杏叶落到黎姝言的手臂,她拿起瞧了瞧,笑着捻成了碎末。 许愿树长得十分之高,树干几人才能围起,树根处被水泥花坛围了起来。 树干上挂满了木质许愿牌,被风一吹,叮当作响,另有一番风景。 霍砚辞到达时,宋蔓拉着宋清川在里间,乔时念低头认真写着,而霍雨珊已经写好。 看到霍砚辞,霍雨珊很是高兴,“哥哥,你来啦!你也写一个许愿牌吧,蔓蔓姐说这儿很灵的!” 霍砚辞瞧了眼头都没回的乔时念,他揉了下霍雨珊的脑袋,“我不信这些。” “哥哥,小点声,菩萨听到会不高兴。”霍雨珊冲霍砚辞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霍砚辞失笑,“这又是谁告诉的你?” “时念姐姐啊,”霍雨珊神情认真,“她说在这儿不能乱说话,不然菩萨就会不高兴。但她也说了,菩萨是心地善良的,万一嘴快说错,它们会原谅所有。” 霍砚辞听得又是一声笑,“雨珊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我怕说出来不灵。” 霍雨珊说完央求,“哥哥,你帮我挂上去吧,挂得越高越好。” 霍砚辞点了头,跨上花坛,仗着身高,他伸手将许愿牌挂到了一个较高的树枝上。 “哥哥好厉害,谢谢哥哥!”霍雨珊很开心。 “姐姐,你要哥哥帮忙挂许愿牌吗?”霍雨珊转头问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已填好拿着许愿牌走到了大树边,霍砚辞正低头看她,一副想让她开口相求的神情。 “不用,我自己可以。” 对霍雨珊说完,乔时念走到了大树的另一边,敏捷地上了花坛。 她伸手够不到高的树枝,便想小跳着挂上去。 毕竟花坛离地面有距离,乔时念也不敢太大动作,怕自己摔下去。 就这样跳了几下,她还是够不着上边的树枝。 忽地,乔时念感觉小腿处一紧,她被举抱了起来。 乔时念吓了一跳,垂眸正好看到了霍砚辞英俊无双的脸。 他轻松地抱着她的双腿,仿佛只要她需要,霍砚辞还能将她举得更好。 “姐姐,你现在好高,可以把许愿牌挂到最高的地方了!” 霍雨珊并未察觉乔时念的尴尬,很是兴奋地道。 乔时念,“……” 既然霍砚辞都把她举了起来,乔时念也不再纠结,她将许愿牌挂在了一根很高的树枝上。 “姐姐的挂那么高,愿望一定可以实现!”霍雨珊高兴地鼓掌。 正好宋蔓和宋清川从里走了出来,并朝他们看过来。 乔时念更为尴尬了,她示意霍砚辞将她放下。 不远处,傅田田和陆辰南也走向了他们。 见到这一幕,陆辰南自然是高兴的,而傅田田上前不客气地挥开了霍砚辞的手,把乔时念拖到了自己身后。 还质问了霍砚辞跟那小网红之间的问题,让他有了女伴就不许骚扰乔时念。 听到傅田田的话,霍砚辞没为自己解释什么,淡声说:“我只是看她太矮,才托了她一把,没有骚扰。” 傅田田并不相信,“你心这么好,就守在这儿当个人形梯子好了,把够不着的都托一把!” 霍砚辞被怼得出不了声,而陆辰南也毫无办法。 他偷偷把辞哥招来都很冒险了,可不敢再惹傅田田生气,只能装看不见听不见。 还是宋清川走来打了圆场,“霍总也是想帮忙。” “霍总,黎小姐呢,她没和你一起?”宋清川又随口问。 霍砚辞看了眼乔时念,“她有事先走了。” 乔时念自然听到了,她略感奇怪,黎姝言特意跟来,都没呆几分钟,会甘愿这么走人? 傅田田一听,又想生气,原来霍砚辞不是一个人来的! 但她没来及质问,被陆辰南拖走,“田田,我们去填许愿牌!” “……” 之后一行人在寺庙各处参观礼拜,出来时间已是不早。 宋清川提出请大家吃饭,霍砚辞的电话响起,他有事要处理得先走一步。 霍雨珊摇头表示不走,她要和乔时念一起。 “我到时会送雨珊回家。” 乔时念保证道,“放心,我会寸步不离地照看好她,绝不让你担心!” 霍砚辞掀动嘴唇想说些什么,到底没有开口,转身离开。 “霍砚辞真这么走了,我以为他是来找乔时念的呢。”傅田田不太相信。 “田田,时念,其实辞哥也挺可怜的。”陆辰南趁机替霍砚辞说起了话。 “如今被发配到博舟,身边也没知寒问暖的人,别看他装得没事人似的,内心还不知道多难过呢。” “不见得吧?”傅田田说,“他跟那小网红不是打得火热?刚不是还有个黎家千金跟来?这叫可怜?” 面对傅田田的死亡连问,陆辰南不敢再出声,而是巴巴地看着乔时念,希望她能理解。 结果乔时念牵着霍雨珊追向了前边的宋清川兄妹。 陆辰南,“……” 大伙吃饭选在的一家素菜馆,这儿的素菜很有特色,味道也极其鲜美。 连向来饭量小的霍雨珊都吃了不少。 吃完饭,霍雨珊有点累了,乔时念便打算送她回家。 宋清川主动提出来当司机。 陆辰南却道,“我送就好!我正好想去拜访下伯母。” 第461章气得不轻 陆辰南也不想主动请缨担下这个差事,他跟傅田田两人开车坐车,过二人世界多好。 可陆辰南听乔时念说,这个宋清川爱她爱得无法自拔,她走哪儿,宋清川跟到哪儿。 陆辰南自己也看得出来,宋清川对乔时念,确实有些不同。 所以为了辞哥,陆辰南只能阻止这一切! 傅田田哪能不知道陆辰南所想,但这种场合,她也没有戳穿陆辰南。 “宋先生,念念和雨珊就不麻烦你送了。”傅田田还帮着说道。 宋清川清浅一笑,并未坚持。 坐上车后,傅田田才戳破陆辰南的心思,“怎么,怕宋清川赢得乔时念的欢心?” 陆辰南清咳了一声,“没有,我就是挺久没看到伯母了,今天正好有空,想去看一看她。” 傅田田故意说,“没有最好,我反正是支持乔时念发展第二春的,宋清川是个不错的选择。” 陆辰南持反对意见,“宋清川都三十岁了吧,大时念这么多,不行,会有代沟。” 傅田田,“哪来的代沟?成熟的男人才知道疼人!” 陆辰南立即改口,“辞哥二十七了,他也很会疼人。还比宋清川少了一轮代沟。” “陆先生,你算术不错啊。” 傅田田呵道,“但你忘了霍砚辞有女伴?” 陆辰南的声音变弱了几分,“田田,辞哥跟那小网红绝不可能有暧昧,他就是想证明时念还在意他……” “用这种方法证明?”傅田田说,“他怎么不直接跟人结婚算了,还可以看乔时念会不会去抢婚啊!” “……”陆辰南。 “两位,可以等正主不在时讨论么?”乔时念提醒道,“再说雨珊也要休息呢。” 傅田田本还想说话,瞧见霍雨珊昏昏欲睡的模样,到底只是剜了陆辰南一眼。 一个小时后,陆辰南将车开到了城区。 霍雨珊已依在乔时念的肩膀睡着了,傅田田也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乔时念则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 新城区无论建设还是马路都优于旧城区,像一个年轻有活力的青年。 路边有不少茶吧,咖啡屋,宠物店等,尽显繁华。 车影晃过,乔时念忽地发现有个男人身影有点眼熟,她回头看了眼——孙皓文。 霍母的朋友,在霍母回国后不久,他也跟回了国。 乔时念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是因为之前调查白世昱时一事时,视频显示他跟霍父出现过同个跑马场。 她还为此问过霍母相关情况,得知孙皓文喜欢骑马运动。 眼下看孙皓文进的地方像是个宠物店,他也热衷养宠物么? “时念,怎么了?” 前排的陆辰南发现乔时念拧眉凝重的模样,好奇问道。 乔时念缓了神,“没什么,刚好像看见个认识的人。” 陆辰南问,“要掉头回去打声招呼吗?” “不用。”乔时念连忙摇头。 她跟孙皓文并没有接触过,只是远远见过两回,人家也不认识她,无故打什么招呼呢。 约莫半小时后,陆辰南将车驶进了霍园。 霍母方倩茹已经在等着了。 霍雨珊依旧很困,有佣人过来扶她上楼休息。 乔时念等人进了屋。 比起那次和霍砚辞过来霍园,乔时念感觉现在的霍园增添了不少人气。 屋里摆有不少可爱摆件,也为家里添了不少活泼的气息。 “是雨珊的。” 方倩茹说,心理医生建议让霍雨珊多接触些人和物,有利于她的身心健康。 “今天很感谢你们陪了雨珊,看得出她虽然累,但玩得很高兴。” 之后方倩茹让佣人给他们泡了茶端了水果,还邀请他们吃晚饭。 “不用了伯母,我们刚吃过午饭不久,坐坐就好。”乔时念婉拒。 “我们就来看看您,晚饭就不必了。”陆辰南也笑道,“霍伯父没有回来么?” 方倩茹脸上的笑容不经意地淡了几分,“他挺忙的,回来的时间不定。” 陆辰南自然知道霍父霍母关系一般,正好霍雨珊养的小花狗跑了出来,陆辰南便和傅田田去逗狗了。 乔时念陪着方倩茹坐在客厅聊天。 方倩茹告诉她,海城这边的妇女慈善机构邀请她加入,今天便去走了个过场。 “既然不打算去Y国了,雨珊情况又慢慢稳定,得找点事情充实一下自己。” “挺好的。”乔时念觉得有事情做,总比围着男人转要好。 之后乔时念又陪方倩茹聊了会儿天,本想提起孙皓文,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得作罢。 约莫半小时后,乔时念见着不早的时间,便打算告辞了。 方倩茹温婉地道,“时念,砚辞为和黎家联姻一事,一直和他爸斗着气,网上那些绯闻估计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你别放在心上。” 乔时念没想到方倩茹会突然提起霍砚辞,“我没有放在心上。” “伯母,您也想说和我与霍砚辞?” 方倩茹坦然一笑,“我内心自然是这样希望的,但我也知道强求不得。我只是怕你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 尹小诗一事毕竟有自己的手笔,对于霍砚辞与之的传闻,乔时念一直是心虚更多。 但乔时念没多解释,笑了笑,跟方倩茹提出了告辞。 陆辰南带着傅田田送小狗进屋,顺道洗手告别,乔时念便先出了门。 才到前院花园,乔时念听到有佣人在叫“霍董”。 乔时念抬起头,果然看到了霍父。 大概是心情不太好,霍父的脸色比平时威严。 上次的雪茄馆后,乔时念没见过霍父,哪怕是吴梦雪一事已解决,她和霍父之间也未曾有过半字联系。 此时在人家家里遇到,乔时念也不好装看不见,只得保持着客套地唤了声“霍董”。 并主动解释,自己是送霍雨珊回来的,打算马上就走。 “你最近还和砚辞有牵扯?”霍元泽眉眼里带着冷意。 乔时念很不喜欢霍父这种语气,“霍董,请您调查清楚,我从未和主动和您儿子有过牵扯。” “与其说教我,不如管好您儿子。” “我还有事忙,就不听您的教诲了。” 一口气把话说掉,乔时念径直往外走去。 霍元泽果然被气得不轻! 第462章他惹的烂桃花 霍元泽从来都是被人追捧的,如今儿子不顺他意,连乔时念都这样不礼貌,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但他也不屑于放低身段揪着个小辈进行口舌之争。 黑着脸转身时,陆辰南和傅田田走了出来。 陆辰南亲切地唤人打招呼,霍元泽语气生冷,“阿南,听说你爸最近在帮着砚辞拉拢霍氏的股东?” 陆辰南一听,立即嘻嘻笑起来,“霍伯父,您知道的,我向来没什么上进心,我爸的事也从来不让我过问,所以这事儿我还真不清楚。” 霍元泽知道陆辰南在打太极,他冷哼了声,走向了屋内。 “霍砚辞他爸好凶,难怪霍雨珊提起爸爸都不喜欢。”傅田田轻声吐槽。 陆辰南揽着傅田田,“可不是么,雨珊是女孩还好点,霍伯父从小对辞哥那才叫严厉。幸好辞哥心理强大,换成我,早成问题少年了。” “……” 霍元泽走进屋后,阴沉着脸坐到了沙发。 接过佣人递来的茶水,霍元泽余怒未消,“一个二个,都可着劲跟我找堵!” 方倩茹猜到霍元泽应该是遇到了乔时念不太痛快。 “没人给你找堵,时念陪了雨珊一天,刚是送雨珊回来。” “以后让雨珊少和她来往,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缺少素养,一股小家子气!”霍元泽命令道。 方倩茹不再理他,端着一碗温补的汤准备去往楼上,把霍雨珊叫起来喝。 “跟你说话,你就这态度!” 被无视的霍元泽怒火又蹭蹭上涨。 佣人非常有眼力见地闪身做自己的事去了。 方倩茹极淡地笑了一声,“抱歉,我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态度才能令你满意。” “你!”霍元泽的眉头紧紧皱起,“方倩茹,别一副我欠了你的模样,我没求着你留在霍家!” 方倩茹神情淡然,“是,你没求过我,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说完,她走往楼上。 霍元泽看着方倩茹单薄但笔直的背影,到底忍不住把手中的茶杯砸到了地上! …… 几天过去,乔时念按照黎姝言的需求,将香水大致的调配出来。 因为只是初品,还要根据黎姝言的喜好做出微调,所以乔时念需要将香水送至黎姝言手中,待她试用后,才能确定这是否为她所需要的味道。 联系黎姝言,她表示自己脚拇指不小心扭伤,不便出去,请求乔时念送过去。 她试闻过香味后,她们再进行沟通或确认。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是有意让自己调制香水,至于她有什么目的,不得而知。 黎姝言是要拿成品做文章?还是这次就想给她闹什么妖蛾子? 躲着不见定然行不通,毕竟她们是顾客和设计师的关系。 况且黎姝言执意要对付她,她躲也没用。 万一黎姝言求霍元泽帮忙,又对乔家出手,乔家可再承受不住。 想了想,乔时念给霍砚辞发了消息。 【有空一起去趟黎小姐家么?】 黎姝言既然喜欢霍砚辞,那必定会维持她天真无害的形象,即便想对付自己,也会悠着点。 再说有霍砚辞在,若是自己有什么不对,霍砚辞应该也不至于袖手旁观。 乔时念承认自己有利用霍砚辞之嫌。 但黎姝言是霍砚辞招来的烂桃花,她只是无辜被连累,所以乔时念并不内疚。 消息发出去好一会儿,霍砚辞并没有回她。 那天寺庙之后,乔时念这几天都没在明月苑看到过霍砚辞。 出差了? 去陪尹小诗了? 还是为了寺庙那天,她怼他的那些话生气而不回消息? 不管了,乔时念向傅田田报备了自己的行程,又将早已准备的录音笔放入小包中,随后让司机送她去黎姝言的住处。 半途中,乔时念的信息响起。 拿起看了眼,是霍砚辞回了消息,问她为什么要去黎家。 乔时念把送香水之事相告。 霍砚辞回说,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过去。 乔时念也不确定黎姝言会做什么,如果只是单纯试用香水,等霍砚辞赶来她都离开了。 于是乔时念告诉霍砚辞,不必麻烦他了,她送完东西就会回去。 霍砚辞没再回她信息。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黎姝言那栋中式的别墅里。 下了车,佣人将乔时念带到了后院。 院子里摆着烧烤架,有佣人在生火整理食材。 一旁站着的黎姝言穿着休闲又随意的衣物,脚上是双拖鞋,露出了她的脚趾,其中左拇指确实包着纱布,像是受了伤。 黎姝言将小刺抱在了手上,指挥着佣人干活。 “时念来啦!” 见到她,黎姝言毫无芥蒂地走了过来,神情里还带了几分雀跃,仿佛她们真是好朋友。 “今天天气不错,我又嘴馋想吃烧烤,就让他们弄了些食材出来,时念,一起吧!” 乔时念并不想留下和黎姝言吃什么烧烤,她婉拒道,“不好意思黎小姐,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吃东西了。” “这是按你要求调制出来的香水,你先试下喜不喜欢。” 乔时念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个漂亮的香水瓶以及香卡。 黎姝言接过香卡闻了一下,“嗯,味道还挺好闻,不过我也不太专业,不如等会儿我爸过来,让他闻一闻,给些意见吧!” 黎父也会回来? 难道黎姝言又想故计重施,再弄一次落水事件? “黎小姐不是为自己定制的香水么,你若觉得香味和持久度没有问题就行,不必特意等黎先生吧?”乔时念问。 黎姝言甜笑地道,“时念说得也是,那我就试一下吧!” 说着,黎姝言邀请乔时念坐到了一旁的休闲座椅中,而她将香水往手腕处喷了点。 凑近手腕闻了闻,黎姝言欣喜道:“哇,时念,感觉比香卡的味道更清新好闻呢,我已有种置于青草地里的感觉了!” 乔时念清楚,黎姝言喜欢用这种夸张的语气说话,她并不觉得黎姝言真有那么喜欢。 “如果黎小姐觉得没问题,那就这样定下来,不再进行调整了?”乔时念问道。 黎姝言眨了眨眼,笑着问:“时念,你还想调整么?” 第463章咬伤 黎姝言问的是句废话,乔时念当然不想。 但她耐着性子问,“黎小姐,是不是有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黎姝言笑出了声,“就是逗一逗你,我挺满意的!” “……”乔时念,黎姝言一天天的这样装,不累么? “等会儿看看香味持久度怎样,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定下来啦!”黎姝言心情不错的道。 不需要调整就代表这事可以暂告一段落,但乔时念并不敢放松警惕。 黎姝言特意让她亲手调制香水,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她得加倍防备。 “时念,反正时间还早,过来一起烤点吃的吧!”黎姝言邀请道。 小刺早被佣人抱进了屋,乔时念干坐着是有点无聊,但她没有答应黎姝言。 以自己不饿为由,没有靠近黎姝言。 为了烤出的肉更香,烧烤架用的是炭火。 这万一黎姝言烫伤或是摔伤,乔时念怕自己说不清,她还是安心坐着为妙。 不怪乔时念草木皆兵,实在是上次农庄落水让她有了心理阴影。 黎姝言前一秒还可以天真无比的和她说话,下一秒就拖她掉到了水塘。 乔时念的脑子里正在胡乱地想着,前方一个儒雅的男人身影走了过来。 是黎父。 乔时念起了身,礼貌地唤了一声“黎先生”。 黎泊庭看到她,略有些意外,“乔小姐过来找姝言玩么?” “时念来给我送定制的香水。” 赶在乔时念出声,黎姝言走到了黎泊庭的身边,娇声地道,“爸,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黎泊庭低头看了下黎姝言的脚,关心问:“脚趾好点了没?” 黎姝言撒娇说,“还是很疼,以前人家说十指连心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真是太疼了!” 黎泊庭哄道,“那你以后走路小心些,可别再乱蹦乱跳了。” “知道啦!”黎姝言说完拍了下头,“爸,你看,咱们俩光顾着说话,都冷落了时念!” “我继续烤吃的,你和时念说说话吧。” 大概是乔时念多想,她总觉得黎姝言在有意无意地炫耀黎父对其有多疼爱。 知道她没有父亲,故意这样刺激她? 黎姝言去了烧烤摊边,黎泊庭坐来了乔时念旁边。 “听姝言说,乔小姐的公司最近业务量不错,早些天还开了庆功酒会?”黎泊庭温和随意地问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如实说:“算不上庆功,主要是公司起步不久,想借此扩大些影响力。” 黎泊庭面露欣赏,“乔小姐这么年轻,就能够把事业做得有声有色,超越了很多同龄人。” 乔时念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谦虚说自己只是运气好,又遇到了给力的下属同事。 他们闲聊时,小刺大概是闻到了外边食物的香味,它跳了出来。 黎姝言疼爱小刺,拿了一只大虾准备剥开喂它。 乔时念感觉呆的时间差不多了,她抬腕看了眼时间,打算和黎姝言确认香水的问题。 “啊!” 忽地,黎姝言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尖叫声。 乔时念抬头一看,小刺竟然抓挠了黎姝言,还狠狠地咬了黎姝言的手腕! 黎姝言将它甩开后,小刺背上的毛仍是竖着的,一副受了什么刺激、惊恐又防备的模样。 佣人们怕黎姝言再受伤,想将小刺逮住,可小刺十分凶狠,吡着牙从喉中发出低声警示,谁也不让靠近! “姝言!” 黎泊庭急步朝黎姝言赶了过去。 而小刺趁机飞速一窜,躲去了屋里。 黎泊庭顾不上猫,他拿起了黎姝言的手,“都流血了,快叫医生过来!” 黎姝言嘶声道,“爸,没关系,不用叫医生,擦点药就会好。” “那怎么行,被猫咬了你得注射狂犬疫苗!” 黎泊庭不由分说地让佣人请家庭医生过来。 乔时念看着这幕,心里隐隐觉得不是巧合,可黎姝言被小刺咬,能达到什么目的? 家庭医生的速度很快,才十分钟左右就提着药箱过来了。 他替黎姝言处理了手腕处的咬伤和抓伤。 纵使黎姝言说小刺接种过疫苗,但黎泊庭还是坚持让医生给她打了狂犬疫苗。 打完针处理完伤口,医生要留下观察黎姝言有无不良反应,余下的几针再定时接种。 一切妥当后,黎泊庭才问佣人,“小猫怎么会无故咬人?” 佣人惶恐回说,小刺平时比较胆小,也比较温驯,并不会咬人。 “黎小姐之前一直抱着它都没事,就乔小姐过来这段时间它进屋呆了会儿,再出来不知道怎么就咬人了。” 医生适时提出来,小猫可能是受了某种惊吓,比如声音的刺激,比如某件物品,比如某些气味。 “我们刚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声音,大虾小刺常吃,也不会被吓到。” 佣人说着想了起来,“刚刚黎小姐试喷了香水,小刺是闻不了那个气味?” 乔时念听到佣人的话,在心里发出了声冷笑,看来这才是正题。 “可黎小姐平时也天天在用香水,小刺应该早习惯了啊!” 佣人又小心地猜测,“会不会是今天乔小姐送来的香水成分不对,才让小刺受了刺激?” “刘姐,你在胡说什么!” 都不容乔时念出声,黎姝言突然生起了气! “时念送的香水哪存在成分不对的问题,我这两个月用的都是她调制的,她再熟悉不过我的习惯了!” “肯定是你没照顾好小刺,所以想把责任推到时念身上!”黎姝言怪起了佣人刘姐。 刘姐一听,立即就急了,“黎小姐,我冤枉,我在你手里接过小刺后,把它放在屋里的猫架上就出来了啊!” 黎姝言生气说,“那也不可能是时念的问题!” “时念,你可别误会我,都是刘姐自己胡说的,我没有让她把责任推到你头上!”黎姝言又急切地向乔时念解释起来。 乔时念并不意外黎姝言的话头会指来自己,她淡笑了一声,“既然我有嫌疑,我觉得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黎先生在这儿,他是半个香水的行家,可以请他辨别一下,我今天送你的香水成分有无问题。” 黎姝言连忙摆手,“不用了时念,我肯定相信你,这事就是个误会!” 第464章有错在先 黎姝言越这样说,大家就越觉得她受了委屈还息事宁人。 乔时念也知道,今天如果不把这事情弄清楚,她可能就要背下这个黑锅了。 “黎先生,能麻烦你帮这个忙么?”乔时念镇定地问黎泊庭。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伴随着一道沉冽的男声响,霍砚辞高大俊挺的身影走了进来。 乔时念略为意外,不是告诉霍砚辞不用来,他怎么还是赶来了? 霍砚辞一进屋就看向了乔时念,她站得笔直,神情淡然,见到他,眸底有一抹讶然。 霍砚辞没和她说话,又看向屋内其他人。 黎姝言坐在沙发椅中,手背手腕都有伤口,眼眶微红,像是经历了什么危险。 黎泊庭坐在黎姝言的旁边,脸上是浓浓的担忧之色。 医生和佣人则是一脸小心翼翼。 “砚辞,你怎么来了?”黎泊庭意外问。 霍砚辞没提乔时念,而是保持着礼节道,“受父亲之托,想来探望一下黎叔,正好听到乔时念说要自证清白。” “黎叔,乔时念绝不会做出伤害她人的事情。”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莫名有些感慨。 曾经,霍砚辞为了白依依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如今,他竟会替她说话了。 黎泊庭点头,“我也觉得是个误会,可能是小猫护食咬人。” “小刺从来不护食,我就是把猫粮从它嘴边拿走,它都不会乱叫。”刘姐低声又不太赞同地出了声。 “刘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黎姝言生起了气,“不是小刺护食,难不成时念会害我?她才不是这种人!” 刘姐嘀咕了句“知人知面不知心”,然后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出声。 见状,黎姝言的神情越发急切,声音里甚至带了点哭腔,“爸,霍总,时念,我真不知道刘姐为什么要乱说话……” 黎姝言这副楚楚又着急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她的无辜与不知所借。 黎泊庭当然相信女儿,他安抚起了黎姝言,“姝言,你别着急,没人怪你。” 乔时念在心里发出声冷笑,嘴上却是附和了黎父,“对,我也相信黎小姐没有指使佣人诬陷我,但我既然有嫌疑,那还是自证清白比较好。” 闻言,霍砚辞的墨眸看向了她,眼里隐隐有着关心。 乔时念没理他,看着几位佣人,“哪位姐姐帮忙把方才我送黎小姐的香水拿过来,给黎先生亲自鉴别一下?” 佣人面面相觑,并没有动。 黎泊庭道,“既然乔小姐执意如此,去拿过来吧。” 这才有佣人取来香水。 黎泊庭拿到后,取了一滴放在手背,细细地闻了一下,神色却是微微一变。 他又低头认真地闻了起来。 乔时念顿时了然,香水被人动了手脚。 “爸,怎么了?”黎姝言关心地问道,“香水没什么不对吧?” 黎泊庭的眉头微皱了下,问佣人:“你确定这香水是乔小姐送来的,没有取错?” 佣人十分肯定没错。 “确实是这个,”乔时念也道,“黎先生,是香水有什么问题么?” 黎泊庭没有多说什么,将香水递给了乔时念,“乔小姐可以亲自闻一下。” 乔时念接过一闻,果不其然,香水里边多了一抹复杂的偏柑橘的味道。 “我如果没有记错,柑橘类的气味对猫类的刺激性极大,轻则有应激反应,重则还会中毒。”黎泊庭看着乔时念道。 “还真是你!” 刘姐顿时变得有底气了,“乔小姐,我们黎小姐这么信任你,平时也会跟我们提起你,说是你是她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要害她?” “事情都没查清楚,就下这种结论?”霍砚辞沉声问。 “还需要查什么,这不是明摆的么!” 刘姐不屑地道,“乔小姐这招使得还挺厉害,明知道黎小姐爱猫,故意把有毒的东西加到香水里,刺激猫咬黎小姐!” “刘姐,你别胡说八道!”黎姝言严肃道,“我相信时念,她是个敢做敢当的人,肯定不会存害我的心思,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乔时念看着黎姝言。 小脸微白,神情急切,语气肯定。 她明明是个“受害者”,却这样义正言辞地替自己洗脱嫌疑。 真是任谁见了都要称赞一句“善良”的程度。 “能有什么误会?”刘姐像是不忍心,“黎小姐,你别总这样信任别人,现在被猫抓伤咬伤的人可是你!” “香水里有刺激猫类的气味,就代表事情跟乔时念有关?”霍砚辞又出了声。 “香水是她亲手调制的,也是她亲自送来的,与她无关还能与谁有关?”刘姐十分坚持。 霍砚辞的黑眸淡漠地看着她,“香水并没有一直在乔时念的手里,只要离开了她视线就代表有人可以往里边添东西。” 不得不说,霍砚辞正常的时候,脑子还是在线的。 乔时念没有急着辩解,而是等着刘姐继续往下说。 果然,刘姐被霍砚辞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但她还是强做镇定地说道,“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多人,谁会往里加东西,也没有理由这样做吧!” “时念更没理由!” 黎姝言气得都从沙发中站了起来,“这事就是个意外,跟任何人无关!刘姐,你再这样胡说,我真生气了!” 刘姐大概是真心疼黎姝言,她带了些委屈地道:“黎小姐,我就是心疼你!你对乔小姐这么好,她却总想害你!” “上次我送茶时,听到了盛女士怨你,乔小姐把你推下了池塘,你却还好心帮她说话!” “所以,这次乔小姐她就是没安好心!” 刘姐这话一出,乔时念的秀眉拧紧。 黎姝言今天不单是拿香水做文章,还要重提上回落水一事? 霍砚辞的眉峰也蹙了下,看着乔时念:“你那天真落了水?” “姝言,到底怎么回事,那天你不是说自己脚滑么?”黎泊庭则问起了黎姝言。 黎姝言看了看乔时念和霍砚辞,又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她的眼眶变红了几分,“爸,我是没和你说实话。但不怪时念,因为是我有错在先……” 第465章原谅我这一次 在黎泊庭的询问下,黎姝言说了数日前,和乔时念吃饭遇到霍砚辞以及尹小诗一事。 “我当时手滑,把甜汤弄撒烫伤了尹小姐和时念。” 黎姝言自责地说,“因为这件事,霍总怀疑过我是故意的,时念也误会了我,不愿再拿我当朋友。” “上回在农庄,时念聊起这事还在生我的气,喂着鱼她就先走了,我想跟上再跟她解释几句,但时念不想听就……” 黎姝言没往下说了,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爸,事情是由我引起的,所以真不怪时念,我也向盛姨解释过了。本以为这事早已翻篇,谁知道刘姐竟然听到了,还拿出来乱说。” 黎姝言生气地瞧向刘姐,“以后不许乱说话,也不许把无关的事告诉我爸!” 刘姐低头不敢说话。 黎泊庭的眉眼间却是多了几分严肃,“胡闹,这种事怎么能瞒着我!当时你怎么不如实说?” 黎姝言朝黎泊庭撒娇,“又不是什么大事。确实是我太烦人了,时念不爱听我还总说,她也不是故意要推我,只因为我们站桥上,才会造成意外。” 黎泊庭并未因黎姝言的撒娇而放缓态度,他将视线转向乔时念和霍砚辞。 “乔小姐,砚辞,姝言做事向来毛躁,很多时候也留意不到别人的情绪,但她不会故意去伤害谁。” 黎泊庭道,“乔小姐生姝言的气我理解,我也相信乔小姐不会有意要推姝言,姝言说过了便过了。但香水这事,还希望乔小姐给个解释。” 乔时念预料到了黎姝言会利用香水行事,但她没想到,黎姝言会重提上次落水一事。 她“无意”把黎姝言弄到池塘,还不做解释地接受黎姝言的道歉,这事换成谁都认为她不讲道理。 这样一来,今天她会做出“用香水刺激猫”一事,便显得更为可信。 乔时念的唇角浮现的嘲弄之色,刚打算说话,霍砚辞护在了她的面前,“黎叔,今天的事肯定与乔时念无关。” “至于烫伤那次,我在场,黎小姐的行为确实有不合常理之处,但乔时念绝不会因此而推黎小姐落水,这中间或许存在误会。” 霍砚辞说,“我会派人去查一下前因后果,找找有无知情人士。” “事情都过去了,我觉得没有再翻出来说的必要。” 黎姝言息事宁人地道,“霍总,我当时那样说就是想平息矛盾,今天的事,我也相信与时念无关!” “爸,您不要再盘问了,只是被小刺咬一下而已,以前我逗它玩的时候也被它咬过,没关系的。” 黎姝言又冲黎泊庭娇声说,“咱们继续去烧烤吧,我可不想好好的时间被这些小事给耽误了!” “该说清楚的事情还是说清比较好。” 乔时念接过了黎姝言的话,“黎小姐,农庄那天的情况就按霍砚辞说的,派人去调查仔细。” “今天的香水,我没有加任何会刺激猫类的成分。” 乔时念说着将视线转向黎泊庭,“黎先生,在黎小姐让我调制香水之时,我就将这事告诉过您,想必您没有忘。” 乔时念知道黎父懂香爱香,是个行家。 所以当天乔时念在微信上向黎父求助过,有关黎姝言一些喜好与禁忌。 还和黎父讨论过香水的前调中调等问题。 黎泊庭点头,“没忘,乔小姐对各种香的搭配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我印象深刻。” 乔时念道,“那您应该也记得,我们讨论过加入柑橘的味道,但我调制后发现与黎小姐的要求可能存在偏差,便放弃了这个选择。” 黎泊庭确实跟乔时念讨论过搭配等问题。 不仅是柑橘,还有另外一些味道的搭配尝试。 “既然知道不合适,我又怎么会继续使用?” 乔时念还说,自己所调制的香水并不是用精油临时合成,而是经过了蒸馏沉淀等一系列操作。 “方才佣人拿来的这瓶,里边的柑橘类精油明显加入不久,量又用得过多,导致气味浓郁,正常的调香师都不用犯这种低级错误。” “谁知道你会不会在香水制作完成后,故意加进去,反正也没人知道。”刘姐提出了质疑。 乔时念笑了一声,“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但我在黎小姐试香前,往香卡上先喷过闻过,黎小姐再喷到的手腕。” 乔时念说着拿出了包里的香卡,“黎先生,您可以闻一下区别。” “香卡是我到黎家后才使用,所有人都看到了,上边还有黎小姐的指纹,这个我可做不了假。若您不信,可以报警,让警方来验证一下。” 黎泊庭接过了乔时念手中的香卡,浅闻了一下,果然没有柑橘类的气味。 “这是怎么回事?” 黎泊庭看向了黎姝言,“这香味里并没有刺激性成分,小刺怎么会咬你?香水瓶里的气味又怎会不同?” 黎姝言像是震惊到了,她瞪大了眼睛,“爸,我也不清楚!” “到底是你们谁搞出来的,不仅害我被小刺咬,还想把祸水往时念身上引!” 黎姝言怒声质问在场的佣人。 佣人们瑟瑟发抖,纷纷表示不知。 事情闹到这地步,黎泊庭自然不会包庇,他让始作俑者自己站出来,否则将报警处理,让他们承受更严厉的惩罚! “扑通!” 黎泊庭的话刚说完,方才还慷慨不已的刘姐竟然跪到了地上,拼命地磕头认起了错。 哭着说是她做的,她因为早两天犯了错被黎姝言说教了几句还罚了款,她心中不服气,就想要给黎姝言找点不痛快。 正好乔时念送来香水,她记起有人提过柑橘油会让猫应激,便有意在香水里加了精油。 不但可以教训黎姝言,还可以把责任推到乔时念身上! “黎小姐试香在前,你加料在后。这样说来,小刺并没有闻到刺激性气味,它怎么还会咬伤黎小姐?”乔时念淡定地提出疑问。 刘姐哭着说,自己在送小刺进屋时,给小刺注射了会变狂躁的药物。 即便小刺不主动跳出来找黎姝言,她也会以小刺饿了为由,把小刺送到黎姝言手中。 “我真的只是一时脑袋发热,黎小姐,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第466章颤抖哭泣 黎姝言气得双目通红,“就说你怎么一直把事情往时念身上推,原来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这件事,我没法原谅你!你被开除了!” 刘姐一听,哭得更加悲切,她还求起了黎泊庭,说自己再也不敢了,求他们再给一次机会。 事情既已查清,这样闹轰轰的也不是事,黎泊庭便让人把刘姐先带走,他晚点再做决定。 哭喊认错的刘姐离开后,黎泊庭将屋里其它人员也请了出去。 屋子里总算变得安静下来。 黎泊庭看着乔时念,向她表示了歉意,“乔小姐,实在对不起,我平时疏于管家里的事,姝言也没什么管佣人的经验,导致发生了这事,差点害你蒙了冤。” 乔时念知道黎泊庭依旧被蒙在了鼓里。 黎姝言的手段太高,从头到尾都让刘姐在搅和,自己并未挑过半点事,反正还一直帮她说话。 站在黎泊庭的角度,他相信自己的女儿是正常的。 于是乔时念微笑道,“我没关系,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苦了黎小姐,被小刺咬成这样。” 黎姝言像是没听出乔时念话里的讥讽,她红着眼睛道,“我真没想到,遇到的佣人都这样坏心肠!” “明明平时都对我笑脸相迎,特别关心我,为什么背地里这么可怕?” 黎姝言说着委屈地拉着黎泊庭的衣袖,“爸,我真是太没用了,居然被个佣人耍得团团转……” 黎泊庭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怪你,我让港城的管家过来,以后由他管理,就不会出现这类事了。” 黎姝言还是十分的懊恼,她向乔时念道歉,“时念,真的很对不起。我本来想今天一起坐坐吃点串,解除一些误会,结果发生了这样的糟心事……” 面对黎姝言的“真诚”,乔时念笑了一声,“黎小姐不用自责,佣人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不过我们每次见面貌似都会有不太愉快的事发生,所以为了咱们彼此的安全着想,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黎小姐认为呢?” 黎姝言的脸蛋上仍旧挂着愧意,“时念,你这是在怪我吗?” 乔时念也没说怪或不怪,她拿起了自己的包,对黎泊庭道:“黎先生,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经查明,那我就先告辞了。” “乔小姐,闹出这样的不愉快很抱歉。” 黎泊庭再次表示了歉意,“以后若有需要的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乔时念婉拒,“谢谢黎先生的好意,但不麻烦您了。” “另外黎先生,不管你相信与否,上回农庄里,我没有推黎小姐掉去池塘,有心无心,都没有。” 说完,乔时念直接离开。 黎姝言在黎父心中乖巧女儿的形象根深蒂固,乔时念若说是黎姝言故意为之,黎父恐怕不信,自己还有泼脏水之嫌。 所以,她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好。 乔时念走后,霍砚辞也找了理由打算告辞。 “砚辞,今天的事让你看笑话了。”黎泊庭有些无奈地道,“看来你说得没有错,事情跟乔小姐无关。” “总归是让乔小姐受了委屈,砚辞,你若碰见她,也请帮着解释几句。” 霍砚辞的神色淡然,不答反道:“黎叔,博舟只是霍氏旗下的一个投行,业务相较单一,黎小姐在那儿学不到什么。黎叔若想锻炼黎小姐,还是让她去广阔的地方更合适。” 黎泊庭哪会听不出霍砚辞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我会酌情考虑。” 霍砚辞离开后,黎泊庭这才严肃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姝言,说实话,今天的事,刘姐是不是听从你的意思,故意这样做的?” 一个佣人,因为被训被罚,就如此记恨在心,并想出这样的方法报复,黎泊庭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不过刚刚有那么多人在,他不可能当众质疑自己的女儿。 “爸,您竟然在怀疑我!” 黎姝言一听,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冤枉,眼泪哗哗直掉,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我真没想到,时念和霍总不信我就算了,您居然也怀疑我!那您刚怎么不把警察叫来,让他们来调查真相!看到底是我嗦使的刘姐,还是刘姐处心积虑害我!” 黎泊庭被女儿的反应弄得有些内疚。 他工作忙,女儿大多时候一个人在家,纵使性格上会有骄纵等缺点,但大多时候都是贴心懂事的。 说话做事也知道分寸。 他怎么能这样怀疑她? 黎泊庭抽了张纸巾递给黎姝言,“是爸爸说错了,你别生气。我就是觉得刘姐一个佣人,居然知道哪种味道可以让猫应激,还能在短时间内把事情计划得这么周到,有点儿不合理。” “所以您还是怀疑我!” 黎姝言甩掉了纸巾,“刘姐做不合理,我让她做就合理了?您别忘了,我对香也是一窍不通啊!” 说到这儿,黎姝言像是真被伤到了心,她颤抖大哭,“我为什么要让刘姐去陷害乔时念,我跟她又没有仇!” 黎泊庭被女儿哭得更内疚了,他哄慰道,“姝言,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您就是有那个意思!” 黎姝言的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她摔掉沙发上的枕头,伤心哭道:“爸,您以为我为什么非要和乔时念交朋友?” “我还不是因为羡慕她!您和她聊到香水、还有得知她开公司时,神情里有多少欣赏,您知道么!” 黎姝言的眼睛通红,“我想和她走近一些,多学她优秀的地方,这样令您骄傲的就是我了!” “可到头来,我什么都没做好!我和她的亲近被误会成没安好心,就连霍总也瞧不起我……” 黎姝言又是气恼又是伤心,索性趴在了沙发上,用抱枕按着自己的头,嘶声哭泣。 黎泊庭彻底地心软了,他连忙说是自己的错,还说他虽欣赏乔时念,但他在心中,女儿永远是最优秀的,谁也比不过。 经过黎泊庭的再三哄说,黎姝言才抬起全是泪痕的脸蛋,“爸,您说的是真的么?” 第467章念念,别说了 黎泊庭心疼地替黎姝言擦去泪水,点头保证:“当然。” 黎姝言一听,直接趴到了黎泊庭的怀里,委屈又感动地哭起来,“爸,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什么本事都没有,我一点都不优秀。” “我告诉了霍总,想和他联姻,可他也瞧不上我……我很失败,我是个失败的人……” 黎泊庭哄慰地拍着女儿的肩膀,温和地道,“姝言很优秀,你也不是失败的人,真这么想和砚辞结婚,我去找他谈一谈。” “不要,霍砚辞会更讨厌我……”黎姝言难过地拒绝。 黎泊庭没法子了,“那你想要怎样做?” 黎姝言抬起了又是泪痕的脸蛋,“……爸,要不,我也开个公司?” 纵使觉得女儿的要求有点儿戏,但黎泊庭不想女儿再这样伤心了,他点了头,“没问题。” “爸,您对我太好了……”黎姝言揽住了黎泊庭的胳膊,“您以后可不许再怀疑我了!” “我可是您的女儿,受您的教诲长大,哪会那么不堪!等下我亲自把刘姐送去警察局,让他们好好教育一下她!” 黎泊庭再次点头。 他对女儿的教育未曾松懈,女儿平时连只虫子都舍不得踩死,对猫猫狗狗也特别有爱心。 所以应该是他多想了,事情就是佣人存心所为。 …… “霍砚辞,你不是自己有司机,干嘛坐我的车?” 车上,乔时念颇有些烦躁。 她从黎家出来,刚坐到车上,霍砚辞竟也不请自来地打开了她的车门。 霍砚辞没理会乔时念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们上次落水,到底怎么回事?” 农庄当天,霍砚辞过去了,并问过她类似问题。 但乔时念当时因为尹小诗跟着出现,心里憋着气,出言把霍砚辞给气走了。 眼下霍砚辞又问,他还向黎家父女表明了会去查当天的真相。 况且霍砚辞赶来黎家,明显是因为自己给他发的那个信息。 综上,乔时念到底没有再拿话堵霍砚辞。 而是把自己被黎姝言拖下水的事告诉了他。 霍砚辞一听,俊眉就蹙紧了,“黎姝言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乔时念道,“她喜欢你,觉得我是你们联姻的阻碍,所以给我找不痛快。” “那天在寺庙,你会跟黎姝言说那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霍砚辞问。 车上的霍砚辞离自己有点近,乔时念可以闻到独属他的雄性气息,也可以看到他黑眸中隐隐闪烁的愉悦。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在想什么,她忍不住冷笑,“我是因为烦黎姝言才说的那些话,跟嫉妒吃醋没半毛钱关系。” 闻言,霍砚辞像被戳到了痛处,眸光暗下,连脸色都变得晦涩了几分。 乔时念又道,“霍砚辞,今天谢谢你赶去黎家,也谢谢你替我说话,但我无法对你改观。” “今天你说相信我、想替我主持公道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乔时念问。 霍砚辞的黑眸看着乔时念,并没有出声。 乔时念说,“我想到以前,但凡白依依有什么事发生,你都会不分青红皂白地责备我,根本不给我半点机会解释。即便我做出解释,你也完全不信,说我恶劣,说我不可救药。” 霍砚辞的脸色稍变了变,薄唇也抿紧了几分。 “霍砚辞,你现在改变了许多,我也看得出来,你对我确实有些感情,但我对你真不可能再有过去那种感觉了。” 乔时念抬眸看向了霍砚辞,“纵使我们离婚了这么长时间,我一想到你曾对我的厌恶,想到你那从来不接的电话,还有你对白依依的维护,我依旧还有种深深的绝望感。” “念念,别说了。”霍砚辞的声音低哑暗沉。 “不,我要说。” 乔时念道,“霍砚辞,你总觉得现在的我对你绝情,你明明为我做了那么多,也几次为我受了伤,我却始终揪着过去的事不放,不愿意再对你敞开心扉,甚至还亲手设计了你。” “但你想过没有,一个女人若不是经历过数次绝望与无望,在面对曾经深爱的男人的付出时,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说到这儿,乔时念开了点窗,将脸转向了窗外。 “所以,霍砚辞,我再次认真地告诉你,我不爱你了。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回头,也不会再对你产生感情。” 乔时念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霍砚辞,只是盯着外边川流不息的车子。 窗外有风吹进,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乌黑的发丝,有几缕随着风飘扬了起来,带着淡淡的馨香。 霍砚辞想伸手抓住,可他最终也没有动弹。 “麻烦靠边停下车。” 良久,霍砚辞低沉地出了声。 司机在后视镜看了一眼,乔时念看着窗外没有反应,而霍砚辞定定地望着她的后脑勺。 司机到底不明所以地靠了边。 车子停稳,霍砚辞又看了乔时念几秒,没出声打开车门,迈开长腿下车。 “乔总……”司机不知如何是好。 “不用管,开车吧。”乔时念淡声道。 司机没再犹豫,待车门关闭,他重新加油起步。 乔时念看了眼后视镜,霍砚辞的身影依旧高大俊挺,只是站于路边的他像是被谁遗弃,隐隐透着几分落寞。 …… 傅田田打电话听到乔时念去黎家的遭遇后,气得直骂咧。 “那个黎姝言是不是心理有问题,居然让一个佣人这样陷害你!她是觉得没人能看穿她那些把戏么!” 乔时念笑了一声,“我是能看穿,黎先生就不一定了,黎姝言没有自己出手,全是佣人的锅。” “黎家在港城好歹也是有背景有影响力的世家,黎先生作为当家人,居然连这点小把戏也看不透?”傅田田表示很不解。 乔时念道,“毕竟是女儿,怎么都会带着亲人滤镜,就是再拙劣的手段,黎先生也会替黎姝言找补。” 傅田田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任谁看自家孩子都是好的。 “你说黎姝言到底在盘算什么?” 第468章还在怕我? 傅田田很不理解,“即便是喜欢霍砚辞,这样针对你又有毫无意义,霍砚辞还能因此喜欢她不成?” 乔时念也不太明白黎姝言的想法。 “或许纯粹看我不顺眼,要出口气?。” 乔时念说,“黎姝言很享受把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她明明那么善于伪装,却故意露破绽给我,好像根本不在乎我识破她。” “你这次备下的录音笔,有没有录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没有,黎姝言应该有所察觉,她在提防我。” “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黎姝言好可怕啊!” 傅田田搓了搓了胳膊,“明明那么天真烂漫,像个不谙世事的完美千金,心里却这么扭曲!” 是啊,黎姝言给人的感觉就是被保护得极好的纯良女孩。 其实之前莫修远就怀疑过,黎姝言生在那样的大家庭里,天真得有点过头了。 事实证明莫修远的直觉没有错,黎姝言并不简单。 “念念,你上次去拜神心不够诚吧,不然身边怎么还是有小人呢?”傅田田叹道。 乔时念也叹,“大概是命里的一些劫数,越过去才能圆满吧。” “乔时念,你什么时候改走这路线了?”傅田田道,“高深得我都有点害怕了。” 乔时念,“……” …… 余下几天,霍砚辞没有出现在明月苑,也没有和乔时念联系。 而他跟那个网红尹小诗的感情好像还不错,有媒体拍到尹小诗给霍砚辞送吃食,而后两人一同去餐厅的照片了。 本以为尹小诗会借此引流,给自己增加人气,结果她第二天就遇到了意外——有个痴恋她的粉丝羞恼成怒地捅了她一刀。 傅田田在电话里告诉乔时念这个消息时,乔时念正在办公室看资料数据。 “听说那男粉丝贷款给尹小诗打赏,尹小诗亲切叫他哥,还给他邮寄了不少礼物,男的就觉得尹小诗对他有感情。” 傅田田纷声纷色地道,“自从尹小诗和霍砚辞有了绯闻,尹小诗再没理过对方。昨天,忍受不了的男粉丝终于找到了尹小诗表白,被尹小诗嘲笑后,对方就掏出刀捅伤了尹小诗。” “简直是一出狗血大剧!”傅田田总结道。 听完,乔时念的脑海里却闪过了黎姝言那张甜美的脸。 黎姝言这么针对自己,会不会也针对尹小诗? 毕竟如今真正和霍砚辞走得近的人是尹小诗。 “咚咚。” 乔时念正思索着,宋蔓在敲她办公室的门。 与傅田田结束了通话,乔时念看向了宋蔓,“找我有事?” “我收到个消息,黎家最近在海城注册了一家投行,请了业内不少资深的投资师,组建了一支很牛逼的团队。” 宋蔓道,“外界都传,这是黎泊庭给他女儿开着练手的,毕竟黎家就黎姝言一个女儿,总要学着踏入商界做生意。” 乔时念颇感意外,前世黎家没人来海城,更没有在这注册公司。 黎家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黎先生的人脉广博,他们的投行一开,咱们的资源岂不是会流失很多?”宋蔓担心。 乔时念宽慰道,“这种事咱们控制不住,即便没有黎家,也会有别家。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宋蔓点了点头,“理也是这么个理,只是黎姝言有港城那么大的家业可以去继承,非在海城开什么公司,害我们多了一家竞争对手。” 乔时念闻言微拧了下秀眉,黎姝言难道是冲她来的? 黎姝言这样大张旗鼓仅仅因为霍砚辞还没放下她? “不过不用太悲观,咱们现在实力也不弱,不怕!”宋蔓又道。 乔时念笑着赞同。 跟宋蔓讨论了几句工作的事,在宋蔓出去前,乔时念取出一个洗衣袋。 “宋蔓,这件外套麻烦你转交给你哥。王婶从干洗店取回家好几天了,我一直忘记给你带过来。” “我哥的外套怎么会在你那儿?” 宋蔓燃起了一些八卦之心,凑来了乔时念面前。 乔时念用手戳了一下宋蔓的脑门,“想什么呢?那次我和你哥在酒吧出事,从警局出来冷,他借我穿的。” 宋蔓略感失望,“还以为你们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发生。” “衣服你自己交给我哥吧,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老联系不到人。” “那你也拿着,哪天得空了就给他。”乔时念坚持。 “乔时念,你这是一点机会都不想给我哥啊。” “是的,”乔时念直接点头,“别说他不喜欢我,即便真有好感,我也不会接受。所以你死了这条心,我只想做你上司,而不是你嫂子。” “……”宋蔓。 大概是宋蔓将外套一事告诉了宋清川。 傍晚的时候,宋清川出现在了乔时念的办公室外。 他手里拿着装有外套的干洗袋,微笑又优雅地问,“时念,我方便进来么?” 乔时念浅笑,“当然。” 宋清川坐到了会客的沙发中,跟乔时念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又发出了吃晚饭的邀请。 乔时念本想拒绝,宋清川却搬出上次酒吧一事,说还欠她人情,不还心里过意不去。 吃饭就选在了一鸣附近的米其林餐厅。 乔时念叫宋蔓一起,结果宋蔓跑得比兔子还快,“周阳应今天有个特约演出,我说好了,要过去凑热闹!” 宋蔓自从听了周阳应的现场后,就迷上了他的声音,遇到有周阳应的演出,她总会亲临现场,算是半个周阳应粉丝了。 乔时念只得自己和宋清川到了餐厅。 包间有专门的服务生,加上宋清川聊的都是轻松的话题,整顿饭吃得还算自在舒坦。 饭后,乔时念打算步行回公司开车,顺道消下食。 宋清川坚持要陪她,“虽是法制社会,但意外还是时有发生,我总不能那么不绅士,让你一个女孩在外边走,而我坐车离去。” 乔时念想想和宋清川两个人走在街头的画面都感觉怪异。 她便以有事想早点回公司为由,让宋清川的司机送她一程。 宋清川自然看得出乔时念的想法,他浅笑问:“时念,你还是在怕我么?” 第469章颜面何存? 听到宋清川的话,乔时念微怔了一下。 继而坦然道,“怕谈不上,但和不太熟悉的人一起散步,我有点不习惯。” 宋清川听言笑了一声,“时念,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吧,在你心里,还将我归于不熟的那一类?” 相似的问题,他们之前说过。 宋清川也解释过,他此前对她不喜的缘由。 虽宋清川对自己一直是温文尔雅的,但乔时念对他还是没法像对莫修远那样自在。 此时面对宋清川的问话,乔时念也只能不好意思地道,“抱歉。” 宋清川倒是没有介意,“不用道歉,是我的问题。以后我会向蔓蔓多多讨教,怎样成为你合格的朋友。” 乔时念镇定地笑了一笑。 “对了时念,我听闻霍总在查此前你和黎小姐在农庄落水一事?”宋清川问道。 霍砚辞确实说了要查,但这几天都没传来什么消息,宋清川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宋清川笑道,“大概是因为当天我也在现场,所以有人向我打听过情况,我才知道霍总在调查。” “事情过去不少天了,霍总为什么才查,是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么?” 乔时念没有否认,“黎先生误会是我推黎姝言落的水,霍砚辞想还我一个清白。” “当天的误会在当时不就解释清楚了?”宋清川问。 在黎家发生的事情,乔时念自然不便跟宋清川细说。 她唇边浮出了淡淡的嘲弄,“又产生了些新的误会。” 见状,宋清川适时的中止了追问。 之后乔时念还是被宋清川的司机送回的一鸣。 停车场,跟宋清川挥手道别后,乔时念叫来了司机。 上午傅田田说的,有关尹小诗被捅的消息,乔时念隐隐地怀疑是黎姝言的手笔。 即便不是黎姝言,为了自己的安全,乔时念觉得让司机送她回去比较好。 大概半小时后,乔时念回到了明月苑。 让司机把车开回,明早来接,乔时念走去入户大厅,却突然看到外边绿化带处好像蹲着个人影。 乔时念吓了一跳,她拿出手机就想报警了。 “姐姐……” 忽地,一道轻声又带了点沙哑的女声响起。 乔时念定睛瞧去,却是霍雨珊。 霍雨珊穿着一身家居装,黑长的头发披在肩头,眼眶泛着红,本就单薄的她蹲在绿化带越发瘦弱,仿佛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雨珊,你怎么会来这儿?”乔时念连忙走到了霍雨珊的身边。 霍雨珊站了起来,她低声道,“我坐车过来的,去了楼上敲你的门,但你没在家。我不知道去哪儿,就在这里等你。” 今天王婶家有事,乔时念放了她的假。 没再细问,乔时念握着霍雨珊冰凉的手,连忙把她往楼上带,给她倒了杯热水。 “雨珊,发生什么事了,你过来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 等霍雨珊情绪缓和了一些,乔时念才问。 霍雨珊弱声道,“我没带手机。” 乔时念这才发现霍雨珊手头除了个小玩偶,什么都没有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一个人跑出来,你妈妈和哥哥知道么?”乔时念又问。 “没人知道,”霍雨珊的声音更轻,“爸爸和妈妈吵架,我很害怕,就想过来找哥哥和姐姐,可你们都没在家……” 不通知任何人跑出来,这简直太危险了。 乔时念不忍责怪霍雨珊。 看了下时间,现在已近九点,估计霍母找不到霍雨珊都急疯了。 乔时念连忙给霍母打了过去,霍母的声音里果然透着焦急,“时念,雨珊不知道去了哪儿,你有消息么?” “伯母不要着急,雨珊过来找我了。”乔时念安抚道。 霍母一听就松了气,“好,我现在过来接她。” 挂掉电话,乔时念坐到了霍雨珊的身边,“雨珊,你什么都没带,怎么坐的车?” 霍雨珊说,她的玩偶口袋里放了零钱,刚好够打车。 乔时念替霍雨珊梳顺了下头发,“以后有事直接给姐姐打电话就好,别这样乱跑出来,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霍雨珊乖巧地点头,但眉眼里透着疲倦,神情也有几分受惊之色。 乔时念没再说她,将她靠在自己肩膀,轻声哄慰着她。 霍雨珊渐渐放松下来,眼睛也缓缓地闭上了。 不到半小时,外边传来了霍母的声音。 乔时念走过开了门。 看到沙发上已经睡着的女儿,方倩茹红着眼走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确认女儿什么事都没有,方倩茹的眼泪才落了下来。 乔时念给方倩茹递上纸巾,“伯母,雨珊没事,您别太担心。” 方倩茹接过了纸巾,擦了下眼泪,“时念,谢谢。” 乔时念请方倩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您坐着休息会儿,等下再叫雨珊。” 方倩茹倒没反对,她坐在了霍雨珊旁边,轻轻地替女儿揉开微紧的眉头。 “是我没有尽好母亲的职责,明知道雨珊受不得刺激,还和老霍发生了争吵。” 乔时念没有出声,静静听方倩茹说话。 方倩茹的神色里有了几分明显的憔悴。 大概是憋得难受,方倩茹将今晚的事告诉了乔时念。 方倩茹今天参加了妇女慈善组织的一个活动,但活动现场遇到了孙皓文。 等活动结束,孙皓文便将她送回了家。 出于礼貌,方倩茹请孙皓文在家里吃了饭。 饭局没有结束,霍元泽便回了家,一看到孙皓文,脸色顿时就沉下了。 连孙皓文跟他打招呼,霍元泽都没有搭理。 场面很尴尬,孙皓文找理由提出了告辞。 方倩茹对于这样的场面不想说任何话,她打算去楼上休息。 结果霍元泽出言警告她,让她注意霍氏董事长夫人的身份,别什么男人都往家里带。 极尽难听的话让方倩茹到底没有按耐住脾气,她冷冷提出了要搬出霍园,不会配合霍元泽演夫妻和睦这出戏了。 霍元泽一听,顿时就火冒三丈,他掀翻了餐桌,还怒声警告方倩茹,不配合也得配合! 方倩茹看着满地的狼藉,冷笑转了身。 霍元泽却是怒火上头,他拉扯住方倩茹,说她因为一个外男这样闹,让他颜面何存! 第470章恩怨情仇 许是想到了争吵的画面,方倩茹向来温婉淡定的脸上有了抹类似麻木的神情。 “雨珊早在我们吃饭时就自己去外边玩了,可能是老霍掀餐桌响动太大,她看到并吓到了。” 方倩茹的视线又落到了霍雨珊的脸上,“等我回过神想去找雨珊,才发现她人已不见。” 方倩茹说,家里的佣人也没留意霍雨珊去了哪儿,直接查监控才发现,霍雨珊一个人从后门跑了出去。 方倩茹和佣人找了许久,也不见霍雨珊踪影,都差点要报警了。 乔时念可以想象方倩茹有多着急。 “我今天回来得也比平时晚了一点,保姆也请假回去了,不然能早点看到雨珊。” 方倩茹摇头,“也是我急昏了头,我应该想到雨珊在海城不认识几个人,除了砚辞就只会找你了。” 乔时念看着眸色充满疲色的方倩茹,忍不住问道,“伯母,您既然和霍董感情破裂,为什么不索性离婚,带着雨珊自己过呢?” “霍奶奶说,您因为遵守长辈的承诺而不离婚,但她觉得您的幸福更为重要,她老人家不会反对你离婚。” 作为小辈,劝一个长辈离婚,这长辈还是自己的前婆婆,听上去简直不可思议,但乔时念真不觉得霍父母这段婚姻还有坚持的必要。 听到乔时念的话,方倩茹的嘴角有了抹淡淡的苦涩,“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离不离婚差别不大,还能确保霍氏集团的稳定。” 差别不大吗? 乔时念并不赞同。 离了婚霍母可以带雨珊过自己的生活,也能更好的照顾雨珊,甚至,遇到合适的追求者,她还可以考虑再婚。 但和霍父绑在一起,霍母就永远不算自由身,只能当这霍氏董事长夫人。 “伯母,霍氏集团的稳定是重要,但如果需要牺牲自由幸福为代价,我觉得还是过于残忍了。”乔时念道。 方倩茹唇边的自嘲收拢,“时念,很多事情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清,再者,不幸福的也不是我一个。” 霍母说的是霍父吧。 霍父位高权重,富甲一方,但他也无法拥有幸福的婚姻。 乔时念还想问霍母,是什么事被伤了心,才舍得抛下霍砚辞,带着年幼的女儿远飞国外。 但霍母今天明显已经累到不行了,她也不能一直没分寸,让霍母回忆更多伤心事。 况且,不管霍父母之间有多少恩怨情仇,作为一个前儿媳妇,自己好像都没有追问的立场。 这样想着,乔时念没再继续多问。 而这时,霍母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取出时,乔时念清楚地看到屏幕上显示了“霍元泽”三字。 没有接听,方倩茹摁断了通话。 “时念,今天谢谢你,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带雨珊先回去了。”方倩茹道。 乔时念点了头,“好。” 方倩茹轻轻地摇着霍雨珊,并且温柔地喊道,“雨珊,跟妈妈回家了。” 霍雨珊迷糊地睁开了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拼命摇头拒绝,“我不回去,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方倩茹知道女儿受到了惊吓,她继续哄慰,说会买很多礼物,说再不会和爸爸吵架。 但不管方倩茹怎样劝说,霍雨珊死活都不答应回家。 她甚至抱住了乔时念的胳膊,央求地哭起来,“姐姐,我不想回去,我不喜欢那儿……” 方倩茹听得鼻子一酸,心里的懊悔也达到了极点。 再强行把人拖走,只怕会让霍雨珊受更深的刺激。 方倩茹不愿好不容易有了好转的女儿再次变成以前那样。 她只得答应女儿,“好好,雨珊不哭,你不回去,就留在姐姐这儿。” 乔时念也心疼地抱着霍雨珊的肩膀,“对,雨珊留下陪姐姐。” 霍雨珊的情绪这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时念,雨珊只能麻烦你了。”方倩茹红着眼睛道。 乔时念知道霍母心里难受,她也不知如何安慰,“伯母,不麻烦,我会照顾好雨珊的。” 方倩茹又抱着霍雨珊哄劝了会儿,确认她不肯离开,才不舍地告辞。 把方倩茹送走,乔时念看向了霍雨珊。 她这会儿已没什么困意,正缩在沙发上抱着她的玩偶发呆。 “雨珊饿么?姐姐给你煮点东西吃?”乔时念问道。 霍雨珊细声细气,“姐姐,我不饿。” 但是说完,霍雨珊的肚子就发出了咕噜声。 乔时念轻笑了一声,“雨珊想吃什么,饺子,面,粥?” 霍雨珊被笑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我都可以。” 乔时念揉了下霍雨珊的头发,“我去煮吃的,在姐姐家不用怕,你可以随便走、随便看。” 霍雨珊轻轻点头。 从冰箱里找出了西红杮和鸡蛋,乔时念打算给霍雨珊煮个西红杮鸡蛋面。 乔时念以前为了抓住霍砚辞的胃,学过不少厨艺,也经常会亲手做上一些菜等着霍砚辞回家吃。 但她大多时候都等不到霍砚辞。 偶尔霍砚辞坐在餐桌前吃她做的菜,也不会说什么赞赏的话。 但她只要看到霍砚辞吃就会无比开心,仿佛被他吃下去是件多么值得激动的事。 她以前的恋爱脑怎么就那么严重? 简直像是一个没有独立思想的人,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霍砚辞身上。 其实想想,也不能怪霍砚辞讨厌她。 她确实是过于粘人了。 倒不是替霍砚辞找补,乔时念只是想到如果有一个她不喜欢的人这样二十四小时地缠着她,她也会厌烦吧。 将西红杮洗净切小丁,乔时念又打了两个鸡蛋在空碗里搅开。 放油先嫩炒鸡蛋,随后铲出把西红杮放到锅里翻炒出汁。 在等待西红杮出汁时,乔时念听到外头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让霍雨珊帮接,说会晚点回电。 西红杮炒出了汁后,乔时念将鸡蛋放进去混炒了几下,加入少许调味和水煮开,色泽鲜艳的汤底便已完成。 这边锅里的水也在烧开冒泡,乔时念煮了一把面条下去。 太久没有下厨,乔时念一时没控制好量,煮得有点多,便给自己也备了一碗。 “面做好了!” 乔时念将面端到了餐厅,招呼霍雨珊吃,并问:“刚才谁打的电话?” 第471章酸胀 霍雨珊告诉乔时念,“是哥哥。” 霍砚辞大概是从霍母那儿知道霍雨珊在她这里的消息,所以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吧。 乔时念没管他那一茬,招呼霍雨珊,“先洗手,再来吃面。” “嗯。”霍雨珊乖巧地去洗手了。 乔时念接了水打算喝,门边传来了敲门声。 “谁?”乔时念拧眉。 “应该是哥哥,我告诉他在姐姐这儿,他说会过来。” 洗完手的霍雨珊有些小心地道,“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霍雨珊知道乔时念和霍砚辞感情一般,两人时常也会闹不愉快。 她很怕乔时念会怪她。 乔时念自然看得出霍雨珊的想法,她笑了一笑,“雨珊没有做错,你哥也是担心你的情况想来看看。” “吃面吧,我开门。” “好。” 霍雨珊走去餐桌边,而乔时念打开了屋门。 外边站着的果然是霍砚辞。 大概是出差刚回来,他手里提了个小箱子,黑色的西装搭在手臂,俊脸上有几分风尘仆仆之色。 “雨珊在这儿?”霍砚辞问。 乔时念闪开了身,“在,进来吧。” 霍砚辞进了屋,霍雨珊唤了声“哥”,然后有点惊讶地告诉乔时念,“姐姐,你煮的面真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条!” 乔时念笑笑,“你只是太饿了,所以吃什么都特别香。” 提到吃的,又闻到香味,霍砚辞觉得自己都有些饿了。 但他看到桌上只有两碗面,也没那么厚的脸皮提出自己想吃。 乔时念见霍砚辞的视线瞟向了面,她道,“我多煮了一点,你要饿了就吃。” 霍砚辞本想拒绝,可自从乔时念闹离婚起,他几乎就吃不到乔时念做的东西了。 最近一次尝她的手艺,还是在M国,她受奶奶之托去照顾生病的他。 于是霍砚辞问,“你不吃?” 乔时念,“我晚饭和宋……吃得挺饱的,不饿。” 虽乔时念没说出名字,但霍砚辞已知道乔时念和谁吃的晚饭。 霍砚辞的薄唇微抿,他放下行李箱,坐到了餐桌边。 刚拿起筷子,霍雨珊提醒他,“哥哥没洗手。” “……”霍砚辞洗过手,方才重拿筷子吃面。 霍雨珊没有夸张,面条融合了西红杮和鸡蛋的味道,非常爽口入味,很是好吃。 以前,只要他回家,乔时念就会备好饭菜等着他。 只要吃一口东西,她就会眸光闪闪、满脸期待地望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他。 如今,他却要靠着霍雨珊才能尝到乔时念的手艺。 而乔时念也不曾多看他一眼。 许是番茄汤略带了酸味,霍砚辞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变得酸胀起来。 看在霍雨珊的份上,乔时念没有赶霍砚辞走,也没有和他针锋相对。 乔时念也从霍砚辞的话中得知,他出差刚回,在半途中接到的母亲电话,便赶往了这儿。 吃了面,霍雨珊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乔时念陪她坐在沙发看平板,顺便陪她说话。 霍砚辞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将碗筷端进厨房,并且还有点自觉性地挽起袖子洗碗。 “叭哒”一声! 乔时念刚和霍雨珊打开平板,就听到厨房传来碗掉地上破碎的声音。 乔时念让霍雨珊别动,她自己走了过去。 厨房里,地上果然摔碎了一只碗,而洗洁精的外盖打开,水池里与霍砚辞的手上全是泡沫。 乔时念看着他,“你把洗洁精当水用了?” 霍砚辞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俊脸上有了分赫意,他镇定地咳了一声,“第一次用,倒得稍微有点多。” 乔时念,“你再倒多一点,就可以在里边游泳了。” “……”霍砚辞。 “而且你有没有考虑过,瓶盖上的小孔,是用来将洗洁精挤出来的?”乔时念拿过了瓶盖,问霍砚辞。 霍砚辞几乎没进过厨房,压根不知道这些生活常识,被乔时念怼得一句也回不上。 他弯腰打算去捡碗的碎片, “停!” 乔时念叫住了他。 “拿扫把扫一下,用手捡容易割伤。” 乔时念道,“我可不想你弄伤了手又赖上我。” 霍砚辞没有反驳,他拿起扫把,往常签文件行动流水的手,像被什么给控制了,极其生疏又笨拙地扫起了碎片。 “我到底在指望些什么?” 乔时念叹了口气,“人家莫修远陆辰南连中西餐都会做,你倒好,洗清洁都不会使用,要不是你家世好、长得一副好皮囊,有鬼的女人愿意嫁给你。” 乔时念吐槽着就想接过霍砚辞手里的扫把,结果霍砚辞却把扫把往旁边一拿,冷声道:“我自己可以!” 说着,霍砚辞憋着一股劲把地上碎片扫净,又冷着脸打开了水龙头想把余下的碗筷洗了。 结果他手上还是滑的,又不小心拉动了活动水龙头,开关打开这刻,水花顿时四处洒开。 乔时念灵敏地往后一退,霍砚辞却避之不及,他脸上、身上都被喷满了水渍。 “噗!” 看着霍砚辞狼狈的模样,乔时念忍不住笑出了声。 霍砚辞本就恼羞,见乔时念还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他只觉得一股火气在心头盘旋,根本压不下去! 他扔下水龙头,大步走向乔时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饰堵住了她的唇! “呜!” 乔时念从喉中发出声反抗的声音,手脚并用地想打开霍砚辞,但霍砚辞憋着一股火,搂得她非常之紧。 乔时念纤薄的身板根本不是霍砚辞的对手。 两人身体相贴,乔时念能感觉到霍砚辞衣服上的湿意,还有他脸上手上的水渍。 乔时念挣扎得更厉害了,并发出两道警示的呜声,表示自己的生气。 霍砚辞到底松开了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干哑地道,“乔时念,我如今在你心里就一文不值了?” 乔时念不愿和霍砚辞这么亲密地贴着,她用手抵开两人的距离,冷呵,“不然你以为呢?” “哥哥,姐姐,你们在干什么?” 这时,厨房边传来了霍雨珊担心又带着紧张的声音。 第472章虐待 乔时念和霍砚辞同时朝门边看去。 霍雨珊一副紧张的模样。 毕竟刚经历过父母吵架,她情绪还没那么稳定。 乔时念用力地挣扎了一下,霍砚辞缓神松开了她。 乔时念走到霍雨珊身边,挤出了自如地笑容,“雨珊,我们没事。” “真的吗?”霍雨珊又看向了霍砚辞。 霍砚辞也调整了下表情,点头道,“哥哥和姐姐闹着玩。” 霍雨珊放了心,乔时念将她带出了厨房。 结果霍雨珊又问,“姐姐,你刚在和哥哥玩亲亲的游戏么?” 乔时念:“……” 所以霍雨珊看到了霍砚辞吻她的一幕。 霍砚辞真有毛病,上次明明被她的话刺走,又发神经强吻她。 乔时念揉了下霍雨珊的脑袋,“你看错了,没有。” “走吧,姐姐给你拿干净的衣物,你去冲个澡。” 霍雨珊虽没再问,但她很肯定自己没看错,姐姐应该是害羞了! 等乔时念把霍雨珊送到浴室出来,霍砚辞也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衬衣上的水渍还没有干,袖子挽到了手腕,露出了精劲的手臂。 “很晚了,你回去休息,雨珊在我这没事。”乔时念道。 霍砚辞默了一默,低沉道:“雨珊就麻烦你了。” 说完,他提着行李箱缓缓离开。 乔时念去厨房瞄了一眼,碗倒是洗干净了,但灶台上和地上到处是泡沫与水渍。 王婶要看到霍砚辞这“战绩”,不知是会感动,还是会被硬控。 …… 隔天,乔时念起来时,霍雨珊已经醒了。 相比昨晚,她的精神好了不少。 但她依旧不想回去。 “姐姐,我和你去上班行么?”霍雨珊轻声央求,“我自己画画,不会打扰你……” 乔时念哪里看得了霍雨珊这副模样,她点了头,“行,只要你不嫌无聊就好。” 带着霍雨珊到达一鸣,宋蔓顿时就高兴了。 她主动帮霍雨珊梳头,还给她看周阳应的MV。 “雨珊,这位哥哥的声音超好听,你肯定会喜欢!” 乔时念忍不住调侃,“宋蔓,我之前说的,让你把周阳应发展成男朋友,考虑得怎样了?” 宋蔓哼道,“乔总,你这话说的,我考虑他,他就会喜欢我了?周阳应每次见我,问得最多的是你的情况!” 乔时念抓住了个重点,“你刚没有否认想把周阳应发展成男朋友?所以,他真入了你的眼?” 宋蔓斜了乔时念一眼,“谈不上。这些私人的情感问题我从没想过,我目前就是欣赏他的才华。” 乔时念打趣说,许多感情就是从欣赏开始的。 宋蔓却叹了口气,“我追过一次莫修远就够够的了,可不想再追哪个男人了。周阳应那种光鲜的明星,若真想和他发展感情,会比和普通男人在一起更累。” 感情的事确实只能顺其自然,强求伤人伤己。 “你要有想法可以告诉我,”乔时念道,“我去和周阳应谈一谈。” “别,不用!”宋蔓道,“我觉得目前状态挺好挺舒服的,我可不想把关系弄复杂!” 乔时念自然不会硬拉拢他们,她表示尊重宋蔓的意愿。 下午,乔时念忙完手头的事,霍雨珊说想去喂鸽子,乔时念便带她去往。 公园的广场环境很好,地方也空旷。 到达鸽子广场后,乔时念买了些鸽子食,让霍雨珊去喂,而她坐在了不远处的长椅中等她。 霍雨珊很喜欢鸽子,极有耐心地喂着它们。 这儿的鸽子也不怕人,有两只跳到了霍雨珊的手上,引得霍雨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乔时念把这温馨的一幕拍下来发给了霍母。 霍母诚恳地跟乔时念道谢。 两人正打字聊着,乔时念闻到了一抹熟悉的香水味——她亲手替黎姝言调的青草香。 扭头,黎姝言果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黎姝言穿着高定裙子,斜背着猫包,而小刺被她抱在了手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时念感觉小刺又瘦了一些,毛发失去光泽,连眼神都不如之前那样灵活了。 “小刺被刘姐注射了药物后,这几天一直萎靡不振,东西也不爱吃,我真是好担心啊。” 许是察觉了她的视线,黎姝言担忧地出了声。 黎家的事就是黎姝言自导自演的苦肉计,所以佣人是在她示意下给小刺注射了药物! 不动声色地摁下了录音键,乔时念低呵了一声,“黎小姐,小刺是只弱小的动物,你要使什么计,可以不拿它当工具么?” “我也不知道佣人怎么都这么坏,明知道我疼小刺,故意给它下药。” 黎姝言抓起小刺的前爪,难过说:“上一批佣人还害它从楼上摔下来过,这爪子都轻微变形情况。” 看到小刺微微发抖的模样,乔时念忽地想到了什么,“那次小刺的摔伤,也跟你有关!” 黎姝言笑容甜美地欣赏着乔时念的惊愕表情,依旧轻轻地抚着小刺的毛发。 “时念,你在说什么?小刺能被获救,有你一半的功劳,你心疼它我理解。可我是它的主人啊,我疼它都来不及,怎么会摔它呢?” 以前不知道黎姝言的性格,乔时念还觉得她这笑容甜美可爱,可现在,乔时念只觉得她像个怪物。 不和黎姝言深入讨论小刺的问题了,乔时念怕自己会受不了。 “黎小姐,你怎么也来公园了,找我有事?”她冷淡问。 黎姝言自发地坐到了她身边,毫无芥蒂地说:“我若找你,肯定就打电话啦。只是带着小刺转到了这儿,就看到了时念你!” 黎姝言说话时,把小刺抱到手肘位置,乔时念正好可以清楚看到小刺的嘴唇位置又多了一道血痕! 黎姝言就是故意的! 乔时念忍不住了,她拿出手机,当着黎姝言的面点了停止录音,连同自己的包一起甩到了前边的绿化丛上。 “现在你总不用装了!”乔时念怒道,“小刺嘴唇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黎姝言的脸上有了抹古怪的笑容,“我没有哦,但我可以给你演示一下它怎么伤的。” 说着,黎姝言拿出了一根猫条,用包装上锋利的边角直接扎向小刺的嘴唇—— 第473章不可能施虐 “住手!” 小刺发出一声惨叫的同时,乔时念打落了黎姝言手中的猫条,“你是不是有病,你这是虐待!” 此时的小刺嘴角位置又有了一道红印,它疼得呜呜的哀叫,四脚不停地乱动,极力地想逃走。 黎姝言抱着它并不松手,漂亮的眼睛也看向了乔时念,“我没有啊,我只喂它吃的不小心戳到了它而已。” 乔时念看着可怜挣扎的小刺,气得眼睛都红了,“那个宠物医生曾说,小刺应激反应可能是遭受了虐待,所以,真是你做的!” 黎姝言一看乔时念这反应,仿佛更加愉悦了,她摸着小刺凌乱的猫毛,“时念,我记得告诉过你,谁要惹我不高兴了,就会让人陪我一起难受一起疼。” 小刺还在惊恐地缩着瘦弱的身子,乔时念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小刺只是一只猫,它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黎姝言照旧甜笑地看着乔时念,“它没惹我,但你惹了。” 当初小刺摔伤好像是一鸣开业的日子,黎姝言后来告诉她说,一回去就看到小刺摔到了地上,还给她看了照片。 乔时念一想到照片上,小刺瞳孔涣散、牙齿摔断、周身是血的模样,心里就传来一阵阵不忍。 所以,当初黎姝言会给她看照片,就是为了让她难受的! 可一鸣开业,黎姝言带着黎父过去现场时,她并没有做任何惹黎姝言不快的事! 就是碰见霍砚辞,她也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 黎姝言为什么会不高兴,还把这笔账算到了小刺身上? “黎姝言,就算是我惹了你,你不会直接告诉我吗,要这样拿小刺出气!” 乔时念想不通黎姝言的脑回路,“小刺是你的猫,它这么瘦这么可怜,你怎么下得了手!” 黎姝言咯咯地笑出了声,“要怪就怪小刺喜欢粘你,而你现在的反应也证明了我没做错哦~” “变态!” 乔时念快要气炸了,她从椅中站起,一脚就朝长椅踹去! 也知长椅坐的人过多松散了,还是乔时念爆发力过强,她这一脚竟将长椅给踹翻了。 “啊!” 黎姝言没想到乔时念会突然暴起,她吓得一声惊叫,人也随着椅子翻仰到了地上。 小刺趁机从她手中逃脱,而乔时念伸手把小刺抱到了怀中。 这边巨大的动静引得附近的鸽子飞起了一片,而喂鸽子的人们朝这边瞧了过来。 霍雨珊也听到了动静,她着急地跑到了乔时念身边,有些担心地叫了声“姐姐”。 乔时念安抚她说没事,继而抱着小刺走到绿化丛,拿到自己手机后,乔时念拨打了报警电话。 她报警的理由是:有人虐猫。 此时有一些人围来看热闹了。 黎姝言从地上站了起来,她面带委屈与不敢置信地看着乔时念。 “时念你喜欢小刺直接告诉我就行,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又是踹我又是抢猫?” 黎姝言此时满身的草屑,手肘处被椅背给擦破了一点皮。 而乔时念一点事没有,手里抱着一只瑟瑟发抖、不断挣扎的小猫。 人们更习惯于偏向弱者,相比之下,黎姝言更像被欺负的人,况且她还背着猫包。 于是,大家看乔时念的目光变得不那么友好。 还有好事者发声,“看着挺漂亮一姑娘,怎么这么野蛮,抢人猫不算,连椅子都给踢翻了,这可是公园的公共财产!” “就是啊,如今的小姑娘就是被惯坏了,养一身公主病,以为全世界都由她做主!”另人附和。 “姐姐不野蛮,她也没有公主病!” 霍雨珊像是憋不住了,她红着脸用最大的声音道,“姐姐不会抢猫,更不会乱踢人!” “人都被她踢到地上了,还狡辩什么!”有人嗤声反驳。 霍雨珊急红了眼,“我没有狡辩,姐姐反正不是坏人!” 乔时念看着霍雨珊明明很害怕却努力地维护自己,心里涌出了一股暖流。 被黎姝言弄出的那股怒意也减少了一些。 “雨珊,没关系,不用和他们争。” 乔时念轻声劝道,“我这边有事要处理,我叫司机过来送你回去找宋蔓姐姐。” 霍雨珊知道乔时念刚报了警,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看着这么多指责乔时念的人,霍雨珊十分担心。 她摇头,“姐姐,我陪着你。” “姐姐没事。” 说着,乔时念给在停车场等待的司机打了电话。 司机很快就过来了。 与此同时,警察也赶了过来。 霍雨珊指着黎姝言,勇敢地道:“警察叔叔,那个女人才是坏人,我姐姐是为了阻止她虐待猫咪,才把她推开的,你们一定要抓住她!” 黎姝言听言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一下,但瞬间便恢复了天真无害外加可怜楚楚的模样。 “雨珊,乱说话是不对的。你什么都没看到,怎么下出这样的定论?” 黎姝言轻声道,“我看在霍伯伯的份上,不会和你计较,但你年纪小,可不能随便听人教唆,胡乱地诬陷人哦。” 黎姝言直接这样一顶大帽子压下来,本就紧张的霍雨珊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红着脸气道,“没人教嗦我,你、你才是乱说……” 乔时念安抚地拍了拍霍雨珊,“跟司机叔叔回去,姐姐晚点去接你。” 霍雨珊这才不太放心地和司机离开。 以免引起更多人的围观与关注,警方将乔时念和黎姝言分开带去了警局。 警车上,乔时念一直安抚着小刺,小刺总算安静了下来。 警局离公园不算远,等乔时念进去时,黎姝言已经到了,与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律师。 大概是知晓了黎姝言的身份,警方对黎姝言的态度明显带着客气。 见到乔时念,黎姝言公然向她讨要小刺,“时念,小刺是我的宠物,可以将它还给我么?” 乔时念直接拒绝,“不能!你虐待小刺,得让警方调查后有了结果,才能决定给不给你。” 黎姝言的律师一听,立即拿出了备好的资料。 “这位女士,黎小姐绝不可能对动物进行施虐。” 律师道,“倒是你,故意踢翻椅子,让黎小姐受了伤,这件事我们可以追究。” 第474章诈 律师出示的证据里包括了黎姝言平时带小刺打针、吃药,洗澡美容等,所有资料都表明,黎姝言没有虐猫的动机与嫌疑。 相反,黎姝言还相当地爱护小猫,是个合格的“猫奴”。 而乔时念踢翻长椅,让黎姝言手肘受伤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事实。 听到律师的话,乔时念淡定地回说,自己只是想把脚放在椅上系鞋带,但椅子不牢固就倒了,她没有故意伤害。 “这个伤口是黎姝言当着我的面,用猫条故意扎出来的。”乔时念指着小刺受伤的嘴唇,“猫条上有小刺的血,也有黎姝言的指纹,都可以查验。” 黎姝言摇头,说是小刺太喜欢猫条,自己扑食的时候弄伤,与她无关。 “时念,我知道你还为上次的事生气,今天你也不是故意让我受伤。” 黎姝言识大体地道,“咱们之间的误会可以说清,不必要把事情进一步扩大,你觉得呢?” 乔时念冷笑,“你虐待小刺不是第一次了,这事必须调查清楚。” 乔时念强硬的态度让律师不悦,他告诉乔时念:不要得寸进尺,把事情闹大引来记者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谁得寸进尺了?” 律师话刚落,门边传来了霍砚辞冷冽的声音。 乔时念扭过头,看来走来的不止霍砚辞,还有一个海城颇为有名的律师。 应该是霍雨珊给霍砚辞打了电话,告诉了他公园的事,所以他带着律师赶来了。 虽然乔时念并不怕黎姝言,但霍砚辞的到来还是让她增加了几分安全感。 看了眼乔时念,确认她没事,霍砚辞方看向律师,“我们只是要立案让警方调查真相,你们为何要阻止,难道是怕被查出什么?” 律师自然认识霍砚辞及他带来的金牌律师,他没说话,看向了黎姝言。 黎姝言柔弱地说,“立案自然没问题,但这事本就是一场误会。小刺的胆子又很小,要是继续这样折腾它,我怕它会害怕应激。” 黎姝言丝毫不辩解自己没有虐待一事,只是心疼又关切着小刺的情况,谁看着都觉得她无辜善良。 警局的队长也出声调解,希望解除误会,握手言和。 “我没有问题,时念,你同意么?”黎姝言问。 乔时念断然拒绝。 她一双美目冷冷地看着黎姝言,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表面甜美、无真无害的人,是怎么做到狠心折磨一只猫的! 面对乔时念的坚持,黎姝言拜托警方的人员给她们一点时间,先私下聊一下。 警员离开后,黎姝言委屈地看向了乔时念,“时念,我是有哪儿得罪了你吗?” “最近你看到我都充满了敌意的样子,今天还用小刺闹了这样一出。” 黎姝言道,“如果你为上回香水的事生气,我可以道歉,我真没想到佣人会想陷害你,可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不但被小刺咬伤,还打了好几针,可疼了。” 黎姝言说着还露出自己留有淡淡疤痕的手,可怜又楚楚。 “真与你无关?” 不容乔时念出声,霍砚辞淡漠地开了口,“据我所知,被你大义灭亲送到警局的佣人,她在国外的儿子最近获得了一笔大数目的转账。” 黎姝言一脸无辜加疑惑,“你是说刘姐的儿子吗,是谁给他转的账?” 霍砚辞,“账户显示在瑞士,无法得知转账人。但佣人在国内犯了错,儿子却收到了钱,黎小姐觉得有这么凑巧的事?” 黎姝言更疑惑,继而想到什么,她瞪大了眼睛,“霍总的意思是我做的?” 霍砚辞未置可否。 黎姝言的眼眶立马红了,她激动地道:“我没有!霍总,你想帮时念我理解,但你也不能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希望霍总把这事查清楚再说,不然,我也只能让霍伯父替我做主了!” 听到黎姝言的话,霍砚辞眸光冷淡地提起另件事,“上次你和乔时念在农庄落水,有个工作人员看到了,乔时念没有推你,是你把她拖下的水。这事总算证据确凿吧?” 乔时念闻言略感惊讶,霍砚辞查出了真相? 农庄面积很大,管理上并不像正规饭店那样处处配备工作人员。 乔时念记得自己是落水后,才惊动了工作人员跑来救援。 霍砚辞是怎么找到目击者的? 听到霍砚辞的话,黎姝言又憋屈又气恼,“什么证据确凿,这是诬陷!我要告诬陷者,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黎姝言说着对律师道,“今天的事既然和解不了,那就让警方查。乔女士的伤害罪,也必须要追究!” 从黎姝言的反应看,她好像并不怕目击者。 乔时念冷呵了一声,“我奉陪到底。” 见状,霍砚辞也没有继续和黎姝言往下掰扯,而是告诉自己的律师,事情交由他全权负责跟进。 之后乔时念做了笔录,叙述了事情经过。 因小刺需要被送去做鉴定,只能暂留警局。 走完相关的程序,时间已是不早,乔时念和霍砚辞出了警局。 霍砚辞开了车,他让乔时念一起走。 乔时念也没有矫情,坐上了车。 上车后,乔时念给霍雨珊打电话报了平安。 霍雨珊自然是高兴的,表示她回明月苑等她。 挂掉电话,见霍砚辞沉默未语,乔时念对他的赶来表示了谢意。 “农庄的事,你根本没有找到目击证人,你刚只是想诈黎姝言吧?”乔时念了然地问道。 依照霍砚辞的个性,如果真有人证,怕是早带来了警局,而不会任由黎姝言哭着喊着冤枉。 听言,霍砚辞并未否认,他道:“我派人仔细排查了几天,当天农庄也有不少人,却查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这事本身就很蹊跷。” 霍砚辞本想出其不意地诈一下黎姝言,结果黎姝言十分镇定。 可见黎姝言是早有防备。 “你今天不该来,也不该替我查那些事。” 乔时念道,“黎姝言有很大可能,是因为你而针对我。” 霍砚辞蹙了下俊眉,“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明知道你有麻烦的情况下,还不闻不问?” 第475章别吓跑了 乔时念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她和霍砚辞谁也说服不了谁。 刚和黎姝言对持过,乔时念没精力和霍砚辞争吵。 况且他带着律师过来,确实是帮了自己。 于是乔时念转了话题,“你调查黎姝言佣人的事,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霍砚辞还为乔时念方才的话不悦,他抿了下薄唇,“乔时念,我知道你不爱我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回头。” “奶奶、母亲、雨珊都很重视你,我要是敢对你不闻不问,就是她们都不会饶了我。” 原来是为了霍家人啊。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冷俊的眉眼,说道:“为难你了。教你一招,以后你嘴上应付一下,不用真管。” “……”霍砚辞胸口一闷,到底没再出声。 到达明月苑后,乔时念对霍砚辞道,“我自己上去就行。听说尹小姐受伤住了院,就不耽搁你去陪她了。” 乔时念是故意提起的尹小诗,她不想和霍砚辞一同上楼,也不想霍砚辞拿霍雨珊当借口去她家。 果然,听到乔时念的话,霍砚辞的脸色微微一变,眸中多了几分薄怒,盯看了乔时念几眼,他开着车扬长而去。 …… 第二天,网上传出了霍砚辞夜探尹小诗的消息。 从不关注这些八卦的霍雨珊也在无意中看到了新闻。 她并不理解,“哥哥不是喜欢姐姐吗,为什么网上说他跟这个姐姐在一起?” 乔时念揉了下霍雨珊的脑袋,“你哥和我婚都离了,他喜欢谁、想和谁在一起都是自由的,也很正常。” 正说着话,外边门响,王婶打开门,是方倩茹提着些早餐过来了。 两天没看到妈妈,霍雨珊还是很想念的,她轻轻唤了声“妈妈”。 方倩茹温柔地点了头,“雨珊怎么脸色不好,什么事不高兴了么?” 霍雨珊点头,“哥哥好坏,前天才和姐姐亲亲,昨天又去看了别的姐姐。” “……”乔时念忙解释,“伯母,是雨珊看错了,我和霍砚辞什么都没发生。” “我没有看错,哥哥和姐姐抱得很紧,就是亲了。”霍雨珊坚持道。 乔时念再次尴尬,该死的霍砚辞,无缘无故强吻她,还被霍雨珊看到当着霍母的面说出来。 方倩茹自然看得出来乔时念的尴尬,她笑着对霍雨珊道,“不管亲没亲,都不能这样直接拿出来说,姐姐会害羞。” 霍雨珊捂住了嘴巴,乖巧点头。 被女儿的模样弄笑,方倩茹道,“妈给你带了你喜欢的点心,去尝一尝。” 霍雨珊去找王婶分享点心了。 乔时念咳了一声,“伯母,雨珊今天情绪稳定了,应该会答应和您回去。” 方倩茹知道乔时念还有点尴尬,她并没追问霍雨珊说的事。 而是问道:“时念,昨天你和砚辞遇到什么事了吧?” 乔时念反问,“伯母问的是什么事?” 方倩茹没瞒着,告诉乔时念,她早上无意听到霍元泽在给霍砚辞打电话训斥,还听到了她和黎姝言的名字。 看来是黎姝言把昨天的事情告诉了霍元泽。 所以霍元泽才会对霍砚辞大发雷霆。 乔时念向方倩茹简单地叙说了昨天一事。 不过她说黎姝言弄伤了猫,两人发生争执,没有说其它细节。 黎姝言是霍父满意的儿媳妇,乔时念如果在霍母面前说她坏话,像是在告黑状。 乔时念不屑于这样做。 方倩茹知道事情或许没这么简单,但她没有多问。 “砚辞他爸对和黎家联姻势在必得,向着黎家说话是他会做的事,你不必在意他的态度。” 乔时念摇头,她没有精力去在意霍父的态度。 她担心的是霍父会不会再拿乔家开刀。 早餐后,方倩茹提出让霍雨珊与她回去,霍雨珊果然没再反对。 “姐姐,我可以常来找你吗?”霍雨珊走前问。 乔时念点头,“当然,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都行。” 得到保证的霍雨珊和霍母离开。 乔时念放心不下,她给余景澄打了电话。 问了最近MQ的近况,还有舅舅舅妈那边的情况。 余景澄告诉她,MQ一切正常,舅舅和舅妈近来没有什么事,舅舅在公司一些决策上也没有以前专制了,会和大家商量着来。 听到这些,乔时念稍稍放了心。 “念念,上次黎小姐说让你定制香水的,后续怎样了?”余景澄关心问道。 乔时念不想让余景澄跟着操心,便告知说香水已完成,没什么问题。 “余大哥,你帮我煮杯咖啡吧,我自己煮的一点都不好喝!” 这时,电话那端传来了乔乐嫣的声音。 余景澄好脾气地答应她了,“稍等一下,我跟念念打电话。” “是吗,让我和她说几句!” 很快,余景澄的手机到达的乔乐嫣的手里,“姐,你居然打给余大哥不打给我,太偏心了!” 乔时念有意打趣,“等你能掌管MQ所有事务时,我就直接打给你。” “别别,我管不来,就设计部的工作都让我一个头两个大了。”乔乐嫣求饶道。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何止头大,面子也不小呀。一个实习生,居然让堂堂副总给你煮咖啡。” 乔乐嫣说,“这种事,脸皮厚一点就行。再说余大哥就算不看爷爷的面子,也会看在你的份上对我好点呀!” 余景澄喜欢自己一事,乔乐嫣早已知情。 但自从莫修远陪她去参加过舅舅的生日宴后,余景澄就答应过她,会慢慢收回对她的感情。 而余景澄也算是说到做到了,近几月鲜少会给她发非正事以外的信息,也几乎不给她打私人电话。 “乐嫣,你可别在景澄哥面前提这些,太尴尬。” 乔时念嗔道,“我们早就说清了,他答应了我,以后拿我当妹妹。” “啊,这样吗?”乔乐嫣有点愣住了,“我还以为余大哥对我这么有耐心是想让我在你面前多美言几句呢!” “那我以后岂不是要悠着点了?”乔乐嫣问。 “我看行,”乔时念道,“你别仗着他性格好就欺负他,他要是被你吓得从MQ离了职,舅舅和舅妈要管的事可就更多了!” 第476章相似的习惯 乔时念本是想逗一逗乔乐嫣。 结果她话音一落,就听到乔乐嫣朝哪儿跑了过去,亲切又讨好地道,“余大哥,你快放下,我来我来!” 乔时念,“……” 上一世,乔乐嫣和她虽然不对付,但乔乐嫣和她一样,胸无城府,不然也不会被袁宏志骗到那地步。 这一世,两姐妹关系好转,乔时念有些替乔乐嫣担心了。 她这样没心没肺,会不会还是容易被骗啊? …… 乔时念接到律师反馈的消息时,已是隔天的上午。 律师说,小猫确实有应激反应,但是经过调查,发现是佣人虐待并给它注射了药物才导致此种情况。 这事佣人也亲口承认。 至于小猫嘴唇上的伤口,虽被外物所伤,可动物对于喜欢的食物着急想吃,会不小心弄伤也不是没可能。 小猫是黎姝言的宠物,她平时疼爱它有很多人包括宠物店的职员都可以作证。 乔时念拧起了眉,黎姝言表面对小刺是挑不出毛病。 即便是她,以前也觉得黎姝言是真的疼爱小刺。 谁能想到,那么甜美无害的她会虐待猫,还将所有的错推到佣人身上! 律师继续告诉乔时念。 前天黎姝言手肘受伤,他用的乔时念那个“无心之失”的理由,由于公园那方没监控,也没证人,故而无法定下伤害罪。 所以律师的意思是,在没有其它证据前,最好的结果是双方和解。 律师还婉转地说,霍元泽也得到了消息,联系过他。 听言,乔时念的秀眉拧得更紧,霍元泽不仅训斥了霍砚辞,还联系到了律师! 乔时念知道指证不了黎姝言虐猫了,可怎样让小刺摆脱黎姝言? 正想着,乔时念的手机提示有电话进。 她看了一眼,竟是黎父黎泊庭。 暂且与律师结束通话,乔时念给黎泊庭拨了过去。 “黎先生,您找我有事?” “乔小姐,方便出来坐一坐么?”黎泊庭问道。 乔时念知道黎泊庭找自己谈什么,她隐隐记起来一件事。 一鸣投行开业的那天,黎父在台上和她一起进行剪彩仪式时,她好像瞧见黎姝言不太高兴,等她想看仔细,黎姝言也恢复了正常。 如果她当时没看错,那黎姝言可能是因为黎父和她站得太近。 由此可见,不管是对霍砚辞还是黎父,黎姝言都不喜欢她和他们太亲近。 乔时念点了头,“好。” 黎泊庭约乔时念在离一鸣不算很远的咖啡馆见面。 乔时念到达时,黎泊庭已经到了,他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纵使已是中年,但整个人气质十分儒雅,没有半分中年男的油腻感。 店员给他送去柠檬水时,黎泊庭礼貌地道谢,店员脸上则露出了一种被大人物称赞的自豪感。 “黎先生。”乔时念走近唤道。 黎泊庭抬起头看到她,客气招呼:“乔小姐请坐。” 从黎泊庭的神情里,乔时念看不出他是要问罪还是单纯地谈一谈。 乔时念坐下后,黎泊庭问她喜欢喝什么吃什么,让她点单。 忙了大半上午,乔时念确实想补充点能量,况且和黎父谈话,想必也要费神。 于是乔时念点了爱喝的咖啡和两道点心,见到有蜂蜜西多士,她又点了一份。 店里的效率高,东西也上得快。 等到西多士上来,乔时念把蜂蜜往西多士上小点小点地涂抹。 看着乔时念的动作,黎泊庭略微意外了下,随后道,“一般人都是将蜂蜜往上淋,乔小姐这种吃法倒是特别。” 乔时念说,“我妈吃西多士就喜欢这样加蜂蜜,她说甜味更为均匀,我也就养成了和她一样的习惯。” 闻言,黎泊庭不知想到了什么,明显失了下神。 乔时念涂好了蜂蜜,咬了一口,果然好吃。 她正想问黎泊庭要不要来一块,却发现他的神情有些飘忽。 乔时念察觉自己好像有点没规矩了,黎父约她过来谈他女儿的事情,她却在这儿专心地吃吃喝喝。 “黎先生抱歉,”乔时念放下了西多士,“您找我,是要谈黎小姐的事么?” 黎泊庭缓过了神,他看着乔时念只咬了一口的西多士,“没关系,你继续吃,不着急。” 乔时念哪还好意思吃,她道:“黎先生,我承认前天确实踹翻了公园椅子,让黎小姐摔到了地上。但她真伤害了小刺,我一时生气,就冲动行了事。” “黎先生想要警示我,或认为是我冤枉黎小姐都可以,但我不后悔,我也没有撒谎。” 黎泊庭看着乔时念娇丽的脸,还有她略显倔强的神情,又忽地有了上次农庄、她说不是她推姝言时,那种诡异的心疼感。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却又强烈。 黎泊庭一时没有出声。 “黎先生,这是您的咖啡。” 这时,服务生给黎泊庭送来了咖啡,将他的情绪被中断。 “谢谢。” 黎泊庭缓过了神,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方道,“乔小姐,姝言把事情告诉了我,小刺最近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太好,但跟她没有关系。” “妹言被小刺咬了都还坚持要养它,这几天注册公司的事也一概没管,天天照顾着小刺。” 黎泊庭放下了咖啡杯,“所以小刺的嘴唇有伤是意外,你可能误会姝言了。” 乔时念没有反驳黎父,黎姝言平时的表面功夫做得太过完美,确实没人相信她是凶狠虐猫之人。 见乔时念没说话,黎泊庭又道,“姝言想跟砚辞联姻,你作为砚辞的前妻,姝言可能会有和你一比高下、要超过你的想法,但她不会故意针对你。” “前天的事,应该是她贪玩,故意拿东西逗小刺,才让小刺受了伤。” 听言,乔时念忍不住发出呵笑,“黎先生,黎小姐是您女儿,我说什么都像在污蔑,但黎小姐她真不像表面那么甜美乖巧。” 黎泊庭倒没否认,“姝言有时候是会冲动不讲道理,如有冒犯乔小姐的地方,我让她向你道歉。” 说完,黎泊庭朝门口方向招了下手。 乔时念抬头看去,黎姝言果然往这走了过来。 第477章对未来女婿很满意 黎姝言穿着高订小香风裙,手里拿着个可爱的手包,神情是一如既往的甜美纯真。 想到黎姝言面不改色地扎向小刺那一幕,乔时念心里又腾出了一种愤怒的感觉。 很快,黎姝言走到了他们面前。 “爸。” 黎姝言娇声唤完黎泊庭,又将漂亮的眼睛看向了乔时念,“乔小姐也在啊。” 像是在为前天的事不太高兴,黎姝言的语气没了平时的亲近,连称呼也变成了生疏的乔小姐。 相比故作亲密的黎姝言,乔时念更愿意面对这样的她,至少没那么膈应。 “姝言,刚才我已和乔小姐解释过了,你很疼小刺,不会故意伤它。” 黎泊庭道,“你们起冲突,肯定是你的错更多,你向乔小姐道个歉。” 黎姝言一听便撅起了嘴,不服气地道,“爸,我手肘都摔伤了,怎么就是我的错更多了?” 黎泊庭嗔责,“乔小姐平时那么稳重,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不是你惹她生气,她怎么会失态?” “姝言,爸知道你在海城没什么好朋友,你也一直告诉爸,你欣赏乔小姐,所以,爸今天才把你们约在这儿说清误会。” 黎泊庭带着哄慰地道,“没必要为了些小事闹得不愉快,你向乔小姐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黎姝言像是被说服了,她看向了乔时念,略微别扭地道,“时念,对不起,你能不能别生我气了?” 乔时念不想和黎姝言演什么戏,但律师告诉她,前天的事霍父已经介入。 她自己无所谓,可霍父万一又拿乔家下手,她不敢赌。 况且黎父亲自约见她,帮她和黎姝言进行调解,已是一个很大的台阶了。 即便她现在和黎姝言闹翻,对黎姝言也造不成任何伤害。 但与黎姝言表面和解,至少黎父这边还留有一份好印象,霍父也不会盯着她。 思索之后,乔时念决定顺着台阶下。 她挤出了微笑,“黎小姐言重了,既然是一场误会,说清就好。我哪会生你的气。” 闻言,黎姝言的眸底有了抹浅浅的意外之色,不过她很快便甜笑起来,“我就知道时念通情达理。” “我会通知律师不再追究下去,这样我也能把小刺接回来了!”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故意她面前提小刺,她也知道,自己若是过分关心,小刺只会更惨。 于是乔时念淡然笑了笑,“黎小姐这么爱小刺,我自愧不如,以后我不会再多事管小刺。毕竟它是你的宠物,也轮不到我操心。” 黎姝言又有了点儿意外之色,但她依旧笑得甜美,“你喜爱小刺我其实也是高兴的,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加倍照顾好它。” 说到加倍照顾时,乔时念分明听出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她没被激怒,还淡笑了笑,“黎小姐的心地一向善良,若不是你,它可能早没命了。以后要是遇到不幸,也只能当它福薄了。” 黎姝言的脸上一派天真,“不会的,我会保护好它!” 乔时念不想和黎姝言再演下去,事情既已说完,她便向黎泊庭提出告辞。 黎泊庭倒也没有挽留。 而黎姝言甜声道,“时念,我的公司快要开业了,过些天我会办个开业的酒会,你一定要来参加哦!” 当初一鸣开业,黎姝言不仅去了,还把黎父带了过去,如今她的公司开业,乔时念不好拒绝。 她微笑道,“你给我发邀请卡。” 黎姝言亦笑,“一定!” 从咖啡厅出来,乔时念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想把心里的郁结全部疏散。 跟黎姝言在一起,她感觉全身都在抵触。 偏黎姝言靠山强大,她暂时无法跟她抗衡。 想了想,乔时念打给了KK,让他帮忙留意黎姝言接下来几天的一举一动。 刚收起电话,乔时念打算坐去车上,却瞧见前方不远处,霍砚辞正从一辆车上下来。 黎父这是知道霍砚辞前天也去了警局,所以把他约了过来? 为了女儿的事,黎父真是足够操心。 在乔时念怔愣时,霍砚辞也看到了她。 脚步微顿了下,霍砚辞本欲说些什么,可能是想到她的冷漠,到底什么都没有说,走向了咖啡厅。 司机已在等着她,乔时念坐上车后,往咖啡厅落山窗前看了一眼。 身形笔挺的霍砚辞正彬彬有礼地跟黎父打着招呼,此时的黎姝言也站了起来,冲霍砚辞甜笑地说着什么。 角度问题,乔时念看不清霍砚辞的表情,但黎父那一脸欣赏与欣慰,乔时念看得十分清楚。 黎父对于自己未来的女婿,那是相当满意。 …… 傅田田听闻了乔时念和黎姝言闹到报警的消息。 她直接到达了一鸣。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没告诉我?”傅田田道,“我还是在陆辰南那儿听说的。” 乔时念,“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也算解决了。” “闹到警局还是小事?”傅田田不信,“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 也没瞒着,乔时念将公园的事简洁地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一听就露出了震惊之色,“黎姝言真的当你面虐猫?” 乔时念点头,“不止这一回,上次小刺从楼上摔下来就是她做的。难怪我每次看小刺都有点怕黎姝言,原来是遭受了她的虐待。”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变态!” 傅田田怒极,“黎家不是个世家大族吗,养出来的女儿也应该是知书达理的淑女才是,为什么心理会这么扭曲!” 乔时念也想不明白,黎父那么温润儒雅,怎么黎姝言会如此阴暗。 “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她虐猫只因为猫粘你,这都是什么荒谬的理由!” 傅田田无法形容自己的愤怒,“霍砚辞不喜欢她又不是你的错,连只猫都不允许和你亲近了?” “我总觉得黎姝言针对我还有些别的原因。”乔时念道。 “上次在黎家,包括在警局,霍砚辞都在现场。如果黎姝言不想霍砚辞反感,应该不会把事情闹大才是。” “可她依旧那样做了,给我的感觉她对霍砚辞也不是真心喜欢。” 傅田田听言不解,“不是为霍砚辞,那她还能因为什么?” 乔时念摇头。 “啊,我知道了!”傅田田突然叫道。 第478章孩子是我的,你没权力处理 乔时念被傅田田的一惊一乍给吓了一跳。 “你知道什么了,这么大声?” 傅田田道,“她针对你不仅是为了霍砚辞,可能还有黎先生的原因!” 乔时念:? “你想,你比她优秀,比她有本事,黎先生对你一向都很欣赏很和善,她心理估计就不平衡了。” 傅田田发挥着想象力,“黎姝言想多做些事破坏你的形象,让黎先生讨厌你,最好是一提起你就厌恶!” 乔时念觉得这理由说不通,“黎先生是她爸爸,对她无限疼爱,对她的要求也有求必应。” “别说黎先生只拿我当普通小辈,即便他对我特别和善,我也不可能比得过黎姝言在他心里的地位。黎姝言因为这个针视我,也太牵强了吧?” 傅田田挠了挠头,也觉得乔时念说得有理。 “难道是因为你比她漂亮?” 乔时念,“……想不出咱们也不必硬想。” “怎么是硬想了!”傅田田说,“女人的嫉妒心十分可怕。霍砚辞和黎先生都对你不错,你还比她漂亮,她越想越来气,就想把你踩到脚下也不一定!” “……”乔时念,“你跟陆辰南在一起呆久了,连脑洞都大了不少。” “我这怎么就脑洞大了,黎姝言既然咬着你不放,要么是你在无意中得罪了她,她想报复。要不是你的存在让她不爽了,她想给你找不痛快。” 傅田田不服气地道,“前者应该没有,毕竟你认识她也不过这么点时间。那就只有后者了!” 傅田田虽只是无意说的,但乔时念的脑海中想起了那次在精神病院,白依依发疯后在她耳边说的,她和乔家早被人盯上。 之前她怀疑是霍元泽,可霍元泽好像只想逼她远离霍砚辞,她和乔家的事他压根没放眼里过。 她按霍元泽要求设计了霍砚辞后,舅舅的事得以顺利解决,乔家目前也风平浪静。 莫非这个人是黎姝言? 这个念头闪过,乔时念又觉得不太合理。 黎姝言来海城的时间并不久,即便和她做朋友是为了接近霍砚辞,但黎姝言针对的仅仅是她,没牵扯至乔家。 而且根据莫修远的人查黎姝言的资料显示,乔家和黎家属于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黎姝言有什么理由早盯上他们? 乔时念想得头都有些疼了。 偏偏白依依最近被关精神病院不能探视,她都没法求证白依依是否在故弄玄虚。 “我听宋蔓说黎姝言还开了家投行?” 傅田田又道,“估计也是针对你来的吧。我看黎姝言比之前的白依依还要变态!” “白依依至少目的明确,想让你和霍砚辞离婚,她自己取而代之。这个黎姝言根本搞不懂她想要什么!” “念念,你千万得防着她。” 乔时念点了头。 如今的黎姝言拿她当老鼠逗弄,她避是避不了,唯有见招拆招了。 …… 也不知是霍父对霍砚辞下了什么命令,霍砚辞跟网红尹小诗相关的新闻没再闹到网上。 他反倒跟黎家父女走动得多了起来。 有好事的网友猜测,霍黎两家好事将近,尹小诗估计要被甩掉了。 毕竟尹小诗只是小网红,而黎家千金的身份光摆在那儿,都能甩她十八条街。 对于这些传言,乔时念视若无睹。 只要霍元泽不找自己麻烦,其它事与她无关。 下午,开完会的乔时念觉得肚子不太舒服。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向来正常的大姨妈,这个月却变得不太规律,延迟了一周多不说,她的小腹还时不时犯疼。 身体有毛病可不能忽视。 自从重生以来,乔时念特别惜命。 于是乔时念拿起了包,让司机送她到了就近的一家妇幼医院。 由于小腹隐隐胀疼,乔时念一直用手揉着肚子。 下车时,她又被外边一股烂水果味熏得捂住了嘴。、 走进医院,乔时念挂了号。 走到楼上,乔时念才发现排队的女性特别多。 号都挂了,乔时念只能在前方的走廊上坐着等待被叫号。 号叫得很慢,乔时念等得有点闷,她便走去前方人少的地方,伸展了下身体。 没过一会儿,乔时念忽地听到走廊有一阵轻微的躁动,以及女人发出阵阵“好帅”“好高”之类的惊叹声。 妇幼医院倒也有男士,但一般都是陪同的家属。 大家都不顾男士家属的感觉,这样公然欣赏啦? 乔时念感觉好奇,她打算过去瞧一下男人的颜值到底多高。 才刚转身,一道高大俊挺的身影忽地出现在了乔时念的面前——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霍砚辞! 跟随霍砚辞的,还有两名穿着便服、身材硬朗的男人。 乔时念一时有些懵,怎么回事,她没出现幻觉吧,霍砚辞怎么会出现在妇幼医院? “跟我来!” 不容乔时念有反应的时间,霍砚辞在众人的艳羡和打探中,把她带到了楼梯间的门后。 “你干什么,霍砚辞,你又发什么神经!” 乔时念没好气地甩开他。 “乔时念,孩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利把它处理掉!”霍砚辞沉声道。 乔时念:?? 面前的霍砚辞穿着很平常的黑白西装,神情里全是冷凝与愠恼。 “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乔时念表示莫名其妙。 霍砚辞眸光变得复杂了几分,他盯望着乔时念,“我知道你对我没了感情,但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不问过我的意见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从霍砚辞的反应和他的话,乔时念总算反应了过来,霍砚辞以为她来妇幼医院是怀了孕,过来做流产手术的? 等等! 乔时念的脸色一变。 霍砚辞怎么这么笃定她怀了他的孩子! 霎时,一些片断钻入了乔时念的脑海。 那些肌肤相亲,那些抵死纠缠。 喷在颈项的灼热气息,回响于耳边的低哑喘息—— 所有的一切并不是她以为的有颜色的梦。 而是真实发生的! 那晚,霍砚辞去了她的房间,跟她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 所以,今天的霍砚辞才会以为她怀了孕不想留下,自己跑来医院处理孩子! 第479章监视我? 想到那晚的事,乔时念又羞又恼,她咬牙道:“霍砚辞,你真是个浑蛋!” 枉她为设计他一事心生愧疚过,可霍砚辞根本就没中计。 他去的是她的房间! 其实乔时念醒来后,不是没有怀疑过霍砚辞。 但霍砚辞一副被她设计了恼恨气怒的模样,还气得放出狠话甩袖而去,乔时念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之后她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更没有找霍砚辞确认过。 纯当一场梦。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的神情,除了羞恼还是羞恼,没有半分怀了孕要流产的难过。 霍砚辞保持着怀疑问,“你不是来医院处理孩子的问题?” 乔时念呵了一声,正打算说话,外边传来了叫她名字的机械声。 轮到她的号了。 乔时念便没理霍砚辞,她打开了楼梯口的消防门。 那两个跟霍砚辞过来的男人正规矩地站于门边,用严肃的神情阻止着想凑来看热闹的人群。 见到乔时念,其中一个男人立即看向了霍砚辞,大概是得到了示意,男人恭敬地给乔时念让出了道。 于是,乔时念在一众审视与猜测以及看稀奇的眼神中,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医生办公室。 在医生跟她确认个人信息时,霍砚辞也走了进来。 到底是见多识广的医生,即便是霍砚辞拥有绝美的皮相,她也只是抬头瞟了一眼,问乔时念:“家属?” 乔时念不想和医生解释,也不想和霍砚辞费口舌,她只想快点检查完离开。 “医生,我以前从不痛经,但这两天来大姨妈小腹总不舒服,您看这是怎么回事?”乔时念直接表述了自己的问题。 听言,医生也没再管霍砚辞,而是问了乔时念一些饮食、用药等方面的情况。 乔时念告诉医生,她最近没有暴饮暴食,也没有吃特别的药物,就正常饮食正常生活习惯。 “那更早一些的时候,你有没有服用过比如紧急避孕药之类?”医生又问。 经由医生一提,乔时念想了起来,她确实服用过。 在她设计霍砚辞那晚后的第二天。 纵使她把那一夜的荒唐归于梦境,但她还是不敢赌,选择吃了紧急避孕药。 “一个月多前,服用了两次,上午和晚上各一次,每次吃了两颗。”乔时念如实道。 “你这姑娘,谁教你这样吃紧急避孕药!你不知道紧急避孕药不能多吃吗?” 医生一听,顿时就严厉地责备起来,“即便服用也得按正常量,一次一颗就好,你一天之内吃那么多,是不要命了啊!” 乔时念被训得垂下了眼,说明书上是写了一次一片,但她怕效果不好,就吃了两片。 入睡前,她又在网上刷到网友们的帖子,说紧急避孕药也不是百分百保险,很多人服用了后还是怀了孕。 为了不出意外,乔时念一狠心就又吃了两颗。 之前一个多月都没问题,结果这两天大姨妈开始异常加痛经了。 “你是她男朋友还是她家人,平时都不关心她的么,让她这样吃药!”医生又质问起了一旁的霍砚辞。 霍砚辞被训斥得一言不发,俊脸上的表情也颇为复杂,有失落,有心疼,还有自责。 乔时念瞟了眼霍砚辞,对医生道:“跟他没关系,他不知道我吃了药。” 医生遇到这样的患者,还是相当生气,她又想责备乔时念,被霍砚辞叫了停。 “都是我的错,医生你别怪她。” “你们都有错!” 医生一听霍砚辞认了错,以为乔时念之前一直在护着他,更为生气。 “你们年轻人不是为了图一时爽快不用措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幸好你底子不差,否则就你这种吃药法,早出毛病了!” 乔时念也觉得自己过于无知了,她再次向医生表示自己错了再不会犯。 乔时念这种情况也没有特效药可用,只能慢慢调理。 医生给乔时念开了药、再三嘱咐后,才算结束问诊。 乔时念谢过了医生,从椅中站起时,她感觉自己的小腹又在隐疼,但她没敢表现出来。 本想强撑着走出去,结果乔时念的身体一轻,霍砚辞竟打横抱起了她! “别乱动。” 在乔时念出声前,霍砚辞制止了她。 门边还有在探头张望的人,乔时念实在没精力和霍砚辞在医院闹,也不想被人继续打量,她索性用包盖住了自己的头,脸则埋在了霍砚辞的臂弯。 好在医生办公室离电梯不算很远,乔时念被霍砚辞很快便抱到了电梯。 乔时念本想下来,但霍砚辞坚持抱她,并提醒道,“不闹,电梯里有人。” “……”乔时念安静了。 算了,随他去吧,反正都抱了,不差这一会儿。 很快,电梯到了一楼,霍砚辞让其中一个保镖去拿药,而他抱着她继续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直到身子到了车后座,乔时念才敢露出脑袋来。 她正打算告诉霍砚辞自己有司机,却瞧见不远处好似有人在偷拍。 霍砚辞“抛弃”尹小诗的消息盛传,难免有好事者想拍后续。 乔时念不想上热搜,她又赶忙用包遮住了脸。 “处理一下,别让人乱写。” 霍砚辞对前排的保镖皆司机命令道。 保镖应了声,立即就着人处理。 等保镖将车开到远离医院几里后,乔时念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也有了质问霍砚辞的时间,“你是怎样得到我‘怀孕’的消息,又怎么觉得我是来流产的?” 面对乔时念的质问,霍砚辞没出声,而是看了眼前排的保镖。 保镖明明在开车,却像是感觉到了霍砚辞的眸光,他立即道歉。 “对不起霍总,我听闻太太……乔小姐身体不适,下车时又捂着嘴难受想吐,所以就……” 听到保镖的回答,霍砚辞仍未出声,只是俊脸上有了抹类似期待落空之色。 乔时念却仍在揪重点,“你们怎么知道我去了医院,又怎么知道我下车时难受想吐?难道——” 乔时念一双美目盯向霍砚辞,连目光都冷了几分,“你派人监视我?” 第480章过去的事,别再提了 问完,乔时念想起了此前的一些事。 她和涂姐傅田田在瑜伽馆,她在餐厅和宋清川吃饭,周阳应陪她去诊所看烫伤的手臂,她们去农庄……等等,她都“凑巧”遇见了霍砚辞和尹小诗。 所以,那些并不是巧合,而是霍砚辞知道她的行踪,故意过去的? 听到乔时念的质问,保镖自然不敢再出声,他兢兢业业的开车,且非常有眼力见地按下了后排的阻隔板。 看着小脸清冷的乔时念,霍砚辞伸出长臂,将她一把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念念,我不是故意派人打探你行程,我担心你的安全。” 霍砚辞的嗓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担忧,像是不想再压抑,他用额头紧紧地贴着乔时念。 “你办庆功酒会那晚,我在外出差,属下疏忽没护好你,让你差点出了意外,我很懊悔。” 那晚乔时念被宋清川送回家后,王婶着急地等着她,说霍砚辞联系不上她,快要急疯了。 原来,霍砚辞是知道她遭遇了意外。 感受着霍砚辞的体温与力道,乔时念觉得胸口莫名有点发闷。 她将头扭开,“你放开我,要说话就好好说。” 霍砚辞双手捧住乔时念的脸,眸色深深地看得她半晌,到底还是将她松开。 乔时念坐回了座椅,“你说担心我安全,我有什么不安全的?” 霍砚辞没有立即回答乔时念这个问题。 先提起了当时乔国盛闹出艳闻,以及父亲约见乔时念一事,说他早已知情。 “所以,我和陆辰南去霍氏集团找你,之后又借由舅舅一家的名义叫你吃饭,你都清楚我想干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点头。 他说自己将计就计的同时,也怀了一些侥幸心理,觉得乔时念或许不会做出把女人送到他床上的事。 可乔时念还是把他扶去了房间,还是毫不犹豫地往水里下了药。 “念念,我觉得我们即便离了婚,之间也留有一些情份……” 说到这儿,霍砚辞的神色明显地黯然了几分。 乔时念没有解释,问起了自己疑惑的事,“那晚你是怎么进的我房间?我问过了服务生,他们都表示没开门让人进过我房间。” 霍砚辞,“当时服务生发你的房间密码,我看到了。” “你当时不是醉……所以你根本没醉,你只是装的,包括让我试水温喝水都是故意的!” 乔时念反应了过来,“当晚酒店走廊的监控也是你让人弄坏的?” 霍砚辞没有否认,“若有监控,父亲还怎么会相信你们的计划成功了?” “……”大概是震惊次数太多了,眼下,乔时念的情绪已没了太大的波动。 “尹小诗既然没和你怎样,她怎么不揭穿你,毕竟她是你爸找的人。”乔时念又问。 提到尹小诗,霍砚辞的语气变淡了几分,说只要利益足够多,就能让尹小诗调转方向。 乔时念没出声了,尹小诗若是不为利益,也不会随意同意跟个陌生男人上床的事吧? 况且霍砚辞自身条件也不差,尹小诗就更不会反对。 “和尹小诗这段时间的绯闻都是我让人故意散布出去的,全是假象。”霍砚辞又道。 故意做戏这个可能,傅田田早有过猜测。 乔时念忍不住轻呵了一声,“也不见得全是假的吧,尹小姐挽你的手、亲密地和你说话撒娇,我觉得很有感情。” 霍砚辞听言眸光稍亮了一分,“念念,你在介意么?” 乔时念反问,“你觉得我会介意?” 霍砚辞的眸光又暗了下去,说有些举动是他示意尹小诗做的。 虽然霍砚辞没察觉,但乔时念知道尹小诗是真对霍砚辞起了心思。 不说那些撒娇亲近有几分真假,可尹小诗看她时的嫉妒、怨恨,都不是做戏。 “霍砚辞,你让尹小诗配合你演这一大出戏,仅仅是为了‘报复’我设计了你?”乔时念盯着霍砚辞。 霍砚辞的俊脸上有了抹不自然,他道:“我确实希望你能吃醋生气。” 霍砚辞还说,买明月苑的房子只是想离乔时念更近一点,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尹小诗住进去。 那天晚上,尹小诗去明月苑“等”他,也是他的意思。 因为他知道乔时念为了周阳应的事去找宋清川了,他心里不太痛快。 乔时念禁不住呵了一声,“幼稚。” “是挺幼稚可笑的。”霍砚辞的神色里有了些自嘲。 他用各种方法想证明乔时念心里还有他,可最终小丑是他自己。 “和尹小诗做戏,除了想刺激你,更多还是为了让我父亲相信,他的离间计划成功,这样他至少不会再拿乔家的事要胁你。”霍砚辞沉声道。 闻言,乔时念的心头有了点波澜。 霍砚辞兜了这么大圈子,是为了她和乔家不被霍元泽要胁。 “你既然决定用尹小诗当挡箭牌,那今天把这些都告诉我,就不怕你爸知道了?”乔时念问道。 “念念,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害怕你离我越来越远。” 霍砚辞小心地握住了乔时念的手,“我今天听到有人来报,说你有怀孕的迹象,还独自去了医院,瞬间就着急了。” “我那晚虽做了措施,可也怕遇到和第一次一样的情况。所以,我收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你不想留下我们的孩子,你要处理掉它。” 看着霍砚辞俊脸上的失落,乔时念抽回了自己的手,“我不会让那种意外再发生在我身上。”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不是开玩笑。 那晚的她明明被药物迷失了心智,却还会服下这么多事后药。 想到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霍砚辞的神色变得更为黯然。 当初他要能信任乔时念,能对她宽容一些,提出哪怕不是他孩子他也接受,乔时念一定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给他一个机会吧。 心脏传来了揪疼,霍砚辞觉得自己的眼眶都隐隐有些发热,“念念,对不起。” “过去的事早已过去,别再提了。” 乔时念疏散掉心底那股难受之感,问起了霍砚辞,“你还是说说,为什么觉得我不安全,从而派人看着我的?” 第481章探视白依依 听到乔时念的问话,霍砚辞还是没有马上回答。 “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霍砚辞的神情里透出几分少见的凝色,好似有什么棘手的事他无法一两句说清。 见状,乔时念莫名地紧张了几分,小腹似乎也更难受了。 霍砚辞朝司机敲了下隔板,“就近找家酒店停下。” “为什么要去酒店,你想干什么?” 乔时念拧起秀眉警惕地看着霍砚辞。 霍砚辞不语,他朝乔时念靠近了些,长臂也直接朝她腰部伸了过来! “霍砚辞,你——” 警示的话没说完,乔时念以为的搂抱没有发生,而她的腹部传来了暖意,是霍砚辞用手掌替她轻轻地按抚。 霍砚辞大掌上的温热透过衣料导到了皮肤,不轻不重的力度也让乔时念的疼舒解了一些。 “你刚在想什么?” 霍砚辞带着些许戏谑地道,“就你这情况,你觉得我会对你干什么?” 乔时念略微不好意思,她清咳一声,想要推开霍砚辞的手,霍砚辞却用另只手拦住了她。 “不是难受?别乱动。” 霍砚辞的语气中带了点儿哄慰,“我先陪去酒店喝杯热水吃点药,等你身体稍微舒服了,咱们再过去。” 乔时念不太习惯霍砚辞这种语气,“我没那么难受了,你离我远点。” 霍砚辞置若罔闻,依旧专注又轻缓地替她揉着小腹。 “……” “霍总,酒店到了。” 就在乔时念憋不住之时,司机的声音响起。 停好车,霍砚辞将乔时念牵了进去,之前替乔时念取药的保镖也将药送了过来。 在酒店倒没耽搁太多时间。 霍砚辞让人送来热水,让乔时念吃了药,稍微休息了下,他们便重新坐上了车。 不知是热水的效果,还是药的效果,乔时念感觉身体变暖了几分。 被车上的暖风一吹,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霍砚辞没有打扰她,在忙着自己的事。 大半个小时后,乔时念感觉司机将车停了下来。 她迷糊往窗外瞧了一眼,竟是白依依所在的那家精神病院! 乔时念的瞌睡全无,一双美目疑惑地看向了霍砚辞,“你说的地方是精神病院?” 霍砚辞点了下头。 “你带我来找白依依?” 乔时念问,“可警方不是说白依依最近的精神真出了问题,只能单独监管,谁都不能探视?” 霍砚辞,“先下车吧。” 乔时念疑惑,霍砚辞为什么要带她来找白依依? 跟他所说的,担心她不安全有何联系。 难道白依依也告诉了霍砚辞,有人针对她和乔家一事? 乔时念还在想着,霍砚辞已在车边等着她,“是我扶你,还是我抱你?” 乔时念斜了霍砚辞一眼,“谢谢,不用,我没那么虚弱,自己可以走。” 说完,乔时念从另侧下了车。 霍砚辞过来搀扶住她肩膀,提醒道:“忘了医生说的,要好好休养、少逞能?” 医生根本没说过这话,这是霍砚辞自己的理解。 乔时念没精力和他为这事辩论,任由他扶着。 走进大厅,很快有院领导过来接待霍砚辞。 简单的寒暄后,院方的人带他们去往白依依所在的区域。 还未到达,乔时念便看到了郝秘书。 她穿着护工的衣服,手里端着托盘,像是刚送饭出来。 见到乔时念,郝秘书本还有点儿欣喜,可郝秘书马上便看到了霍砚辞,眼里顿时就有了心虚与惧色。 “霍、霍总。”郝秘书低头唤道。 霍砚辞神情疏冷淡漠,并未理她,带乔时念往前走去。 很快,他们便到了白依依被单独看管的地方。 这儿明显比普通病房安全系数更高,连门都用的双层。 打开外边的铁门后,是边是张铁栏栅。 工作人员告知,只能这样探视。 此时白依依独自坐在简易的床上,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病服,脸蛋已无血色,变成了干巴巴的模样,头发枯黄,眼神呆滞。 这样的她,哪还找得到半分曾经的干练与温婉。 下意识的,乔时念朝霍砚辞看去。 白依依毕竟是霍砚辞年少时的伙伴,还曾对他有过恩情。 看到白依依变成如今这样,霍砚辞会是什么感受? 察觉到了乔时念的视线,霍砚辞挥退了周边的人,淡声道,“这是她咎由自取。” 许是听到了霍砚辞的声音,呆滞无比的白依依有了反应,她朝门边看了过来。 乔时念拧眉盯向白依依,想看清她到底是不是在装疯。 很快,白依依直直朝霍砚辞走来,削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娇羞,“砚辞,你来看我啦?你是不是打算向我求婚了?” 霍砚辞俊脸淡漠,只字不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看不到我!” 白依依突然扑到了门边,把乔时念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霍砚辞安抚地拥住了乔时念。 白依依仿佛看不到其它人,她趴着门吼道:“霍砚辞,你忘恩负义,我可是救过你命!” 与上次白依依的装疯不同,眼前的白依依确实很像精神失常的人。 她不甘地数落着霍砚辞的不公。 “你曾经就不拿正眼看我,对我的亲近拒之千里!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说着,白依依竟阴冷地大笑起来,“我唆使了一个蠢货恨你,还教了他怎样报复,这不,你就被他推到了水里!” “为了让你感动让你愧疚,我还故意在水里多憋了一会儿,喝了好几口脏水,你果然上当了,哈哈哈!” 听到白依依的疯笑,乔时念瞪大眼睛看向了霍砚辞。 白依依当年救落水的霍砚辞,竟然是她的自导自演! 因为白依依这个恩情,霍砚辞一直照顾着她们父女。 也因为这份恩情,白依依在霍砚辞心中有了一席之地,结果,只是假的? 不同于乔时念的震惊,霍砚辞的神情十分淡然,他对此好似并不意外,只是镇定地看着白依依。 “你为什么只能补偿我,而不是想娶我!” 白依依癫狂地斥喝,“我为了能和你并肩,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折磨,你知不知道!” 第482章C先生? “我为了能往上爬,为了能获得成就,被那些男人当成了狗一样的玩物!但那又怎样!” 白依依竟又哈哈哈地癫笑起来! “我想成功,我想成为人上人,镀了金,有了耀眼的经历,霍老太婆就再不会看轻我,我就能成为霍太太了啊哈哈哈!” 乔时念看着白依依,跟上次的装疯不同,面前的她时痛哭时癫笑,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焦距。 也根本不在乎面前的人是不是霍砚辞,像是一个癫狂的疯子,拼命地述说着自己的得意与不甘。 看得出,她的精神确实是失了常。 可为什么会这样? 白依依的心有多狠多硬,乔时念是见识过的。 她怎么就突然真疯了? “我要当霍太太,怎么能失去完美形象啊!坏的是那个人,他盯上了我,他威胁我……” 不知想到了什么,狂笑的白依依忽地又周身颤抖了起来,“砚辞,你救救我,我不是废棋子,我还有用,我不想死!” “啊,你们谁都别想害我!我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说着,白依依发起了疯,她拼命尖叫,并且拼命撕咬起了铁栏栅。 动静大得引来了工作人员。 他们把白依依喝退,还有人过来给她注射镇定剂,此处瞬间变得嘈杂了起来。 为免乔时念被撞到,霍砚辞把乔时念带出了精神病院。 “你早知道了白依依当初救你是自导自演?” 车上,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神情淡淡,“不知道,但也不意外。” 乔时念看得出,霍砚辞心里并不舒坦,她没有再问。 “我即便不舒服也不是因为她骗我。而是她房间做的一些事,让我误会了你,对你造成了伤害。”霍砚辞正色道。 曾经那些事乔时念不想再提。 她问道,“你知道我让郝秘书替我查验白依依是不是真疯一事?” 霍砚辞不答反道,“你连阿南都没瞒着,也不怕我知道吧。” 乔时念确实不怕霍砚辞知道,她换了个问题。 “白依依怎么疯的?” 霍砚辞看向了车外,告诉乔时念,白依依疑似服了会使神经错乱的药物。药物搀在了水里饭里,能下手的人很多,排查比较困难。 乔时念觉得不可置信,这家精神病院明显是有霍砚辞的人,什么人能在他眼皮下对白依依做这种事。 况且,还有谁跟白依依有这样的仇恨,会这样对她? 乔时念将疑惑问出,霍砚辞摇了下头,“具体是谁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想白依依活。” 乔时念还是不太明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带我看疯掉的白依依,是有什么意义么?” 霍砚辞听言默了一默,方道:“念念,白依依回来海城并不是单单因为我父亲的意思。她背后还有一个指使她的人。” 霍砚辞告诉乔时念,对方的目标很明确,是她和乔家。 乔时念一听,顿时就瞪大了眼睛。 白依依之前针对她的那些事,都是有人指使她做的? 难怪白依依那么笃定,她早被人盯上了! “白依依表面听我父亲的指令破坏我们,但暗里地里却受另一人的指使,对付你和乔家。”霍砚辞补充道。 乔时念问霍砚辞,“这些也是白依依告诉的你。所以你怕我会有危险,就派人看着我?” “算是吧。” 霍砚辞的黑眸里露出了愧意与担忧,“我原本想要自己将这人揪出来,让你摆脱危险,但是对方藏得过深,目前我没有掌握太多有利信息。” 乔时念又问霍砚辞,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消息。 霍砚辞回答了她,白依依背后有人指使一事,在L国白依依设计绑架时,他就隐隐猜到了。 之后白依依承认了,确实是有个叫C先生的人一直在指使她办事。 听到C先生这个称呼,乔时念隐隐觉得耳熟。 她想了一想,终于想了起来,那次白依依被袁宏志等人轮时,白依依的电话响了,上边闪现的正是C先生这个名字。 她当时接了起来,还向对方求助过。 但对方一个字都没有说,便将电话给挂断了。 难道,当时C先生是问白依依进展的,知道白依依办事不利,所以就放弃了她? 乔时念将这事告诉了霍砚辞。 霍砚辞没想到乔时念还曾接过C先生的电话,他点了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甚至那份揭露白依依的证据都可能是C先生提供的。 乔时念只觉得背后隐隐有些发凉,“白依依早就警告过我,说有人盯上了我们。可我外公不可能会得罪人,舅舅也只是个小商人,谁这么容不下我们?” 霍砚辞安抚地拍了拍乔时念的胳膊,“我怀疑这背后或许不止一个人。”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不止一个人,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霍砚辞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是针对乔家,那便是乔家得罪了对方。 “外公在湖省时遭遇过一次意外,我问过白依依,她起先并不知道,但前段时间她求我救她时,告诉过我,湖省的两人就是C先生的手笔。” 霍砚辞道,“我排查的过程中,发现骑车的两人受俱乐部老板的意思才去,而给他们钱的人跟宋清川的宋氏曾经有过合作。” 霍砚辞把那次会所里,试探宋清川一事告诉了乔时念 经由霍砚辞一提,乔时念也想了起来,在那次她去会所找莫修远时,碰到了霍砚辞和宋清川一起。 当时她还奇怪,他们怎么会关系突然变好,原来,霍砚辞是为了她调查外公在湖省的事! “有结果吗,宋清川怎么说?”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告知说,宋清川那边没有试探出什么来,他派人细查了他们曾经的合作,确实是比较久远的事情了。 强行将之按在宋清川的头上,也有点说不过去。 至于宋清川,他自然是否认的,他甚至已经察觉了他的用意。 “宋清川这人我看不太懂他,最近他和你也走得挺近的,会不会另有目的?”霍砚辞问道。 第483章极尽所能护着你 “念念,怎么了,你觉得有哪儿不对么?” 看到乔时念紧锁的眉头以及她若有所思的模样,霍砚辞问道。 乔时念将自己接过的那个电话告诉了霍砚辞。 霍砚辞的俊眉也蹙了起来,“看来我猜得没有错,对方是因为白依依办事不利,怕她暴露什么,便把她推了出来担了所有罪名。” 有录音等证据一事,乔时念早已知晓。 只是她没想到,会是白依依背后之人主动提供的。 “白依依有告诉你,这人是谁么?”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的眉峰蹙得更紧了几分,“白依依不知道具体是谁。她在暗地里偷偷查过,没有查出有用的讯息,但她有一个怀疑的人选。” 乔时念问,“谁?”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说出了个名字,“宋清川。” 乔时念一听,有些意外又不是那么意外。 意外的是,白依依竟怀疑过宋清川,不意外是因为她确实在宋清川身上感觉过危险。 不过宋清川为什么要让白依依对付她和乔家? “白依依怀疑宋清川的理由是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沉默了下,随后提起乔时念意外流产那件事。 宋蔓的保姆陈姐确实和白依依母亲打过交道,也是陈姐在某天联系上的她,并说自己受过她母亲的恩惠。 知晓陈姐的身份,白依依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结识的机会。 正好知道乔时念怀孕,白依依便向陈姐透露,乔时念的孩子是莫修远的,并让陈姐想办法把消息传给宋蔓。 于是便有了宋蔓上门找乔时念,逼她打掉孩子一事。 乔时念疑惑,“陈姐为了恩情,会帮白依依办事,这也说得过去吧?” 霍砚辞道,“白依依向来不轻易信任人,她觉得陈姐联系她的时间点过于巧合,而且为了一件旧事这样帮她,她认为有可疑点。” “宋蔓没有这种心机,于是白依依觉得跟宋清川有关?”乔时念接过了话。 “可这事宋清川向我解释过,他没有指使过陈姐,后来宋清川确实帮我对付过白家。” “倘若真是他,他把白依依当棋子而非合作伙伴,会帮你对付白家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霍砚辞说完,告诉了乔时念另一件事情。 当初在湖省,那两个骑摩托车差点撞到外公的人,在飙车的前两天,收了一笔数目不小的奖金。 那笔奖金的给予者,曾跟宋氏有过合作。 乔时念一听,立即道,“这事你怎么没早告诉我!” 霍砚辞的神色里有了几分凝色,“我原本想将事情彻查出结果再告诉你,但一直没什么眉目。那两名肇事者未曾露过面。” “我也查过宋清川和给奖金的企业老板,当初他们的业务往来只是正常合作。” 霍砚辞说,他派人将企业老板引到海城发展业务,并暗示他约宋清川一起参加会所的组局,但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听到霍砚辞的话,乔时念倒是记起,有次她去会所找莫修远,在外边走廊碰到了霍砚辞和宋清川。 当时她还奇怪,他们怎么会约到一块。 原来霍砚辞是在查外公差点被撞一事。 她还以为,霍砚辞根本没把那次意外放在心上过。 是她对霍砚辞的偏见过深。 “既然没发现什么不对,那就说明没有证据证明C先生是宋清川。”乔时念道。 霍砚辞倒没反驳乔时念的话,他分析:“只有两种情况,一,宋清川确实无辜。二,他做事周密。” 宋清川无不无辜乔时念不好下定论,但他若行事绝对是周密的。 可宋清川为什么要针对她和乔家,他们并没有利益纠葛啊! “那两个肇事者,白依依不认识、她不知情?”乔时念想起来问。 霍砚辞也问过白依依。 乔时念和乔东海的湖省之行,白依依向C先生汇报过,她觉得异省他乡是个好机会,C先生表示会安排。 所以白依依知道他们会遇意外,但不知道执行计划。 难怪当初霍砚辞利用那两个肇事者的照片,想出其不意地试探白依依,结果白依依一点惊慌的反应都没有。 乔时念还觉得是霍砚辞袒护,眼下看来,白依依确实不认识那两人。 忽地,乔时念想到了一件事! 上一世,白依依遇到的入室抢劫加纵火案,就是那两个男人做的。 所以,前世这个C先生便是幕后黑手。 外公的受伤,她的家破人亡,她在精神病院的遭遇,都跟这人有关! 乔时念只觉后背冒起了一层薄汗,她又冷又瘆。 霍砚辞见乔时念的身子又在轻抖,他关心地道,“念念,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我们去医院?” 乔时念确实在抖。 她感觉自己被股寒意给包围了。 她觉得前边有一片深渊在等着她。 她原本以为,这一世只要和霍砚辞离了婚,整垮白依依,她和乔家就可以平安顺遂。 可,并不是这样。 白依依只是一个怀有私心的棋子,执棋的人并不是她。 她和乔家还是被盯上的猎物,他们并没有安全。 “念念,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霍砚辞抱住了乔时念,焦急地问道。 乔时念的脑袋贴在了霍砚辞的胸膛。 感受着霍砚辞身体的温度,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乔时念慢慢地平静下来。 乔时念抬起了头,看见了霍砚辞眸中真切的担忧与心疼。 “霍砚辞,你都知道我不爱你了,还要来淌我这浑水,有意义么?” 霍砚辞替乔时念抚了下额头的发丝,语气中带着坚定,“能让你不再受伤害,就是意义。” “再说,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着你就够了。” 霍砚辞的声音低哑深情,“念念,一直以来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过丈夫的职责,没能早点发现白依依的目的,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以后我会极尽所能地护着你。” 作为丈夫,霍砚辞确实让人失望,但白依依及其她背后的人是冲自己来的。 即便她和霍砚辞婚姻美满,估计也避免不了危险。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即便我一直不原谅你,你也会护着我?” 第484章波澜 乔时念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神态和霍砚辞说过话。 没带攻击性,没有故作的冷漠,也没用盔甲把自己厚厚包裹起来,哪怕问题让霍砚辞难受,他也觉得这是一种好转的迹象。 霍砚辞坚定地点了头,“当然。” 乔时念的心头掀起了一丝波澜。 她坐直了身子,看着霍砚辞,“那好,我希望你协助我一起揪出来这个C先生,让我和乔家不会被人陷害。” 说完,乔时念又道,“我不会让你白白出力。除了感情,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都会答应。” 对方在暗,她在明。 凭自己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 乔时念必须要找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宋清川本身就有嫌疑不可信,周阳应是个明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他的星途,余景澄要坚守MQ分身乏术。 目前霍砚辞最为合适。 况且霍砚辞最近还一直在暗中护着她,把事情挑明,彼此压力都没那么大。 “我知道你不缺钱财,但如果你需要,我也会倾力而为。”乔时念补充道。 听到乔时念的话,霍砚辞的眸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念念,别总把我想得那么重利,我从未想过要什么,也没想拿这些事来作为换取感情的筹码。” 乔时念也知道自己的话不好听,明明是让霍砚辞帮忙,却摆出了这样的高姿态。 她说了句抱歉,“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算意见达成了统一。” 之后乔时念和霍砚辞继续谈白依依的事情。 “你还从她那儿问到什么,白世昱的事,她怎么看?” 霍砚辞如实告知,白依依觉得白世昱的事有疑。 虽然因为白依依的遭遇白世昱很生气愤恨,也做了一些报复的事,但白世昱不会畏罪自杀。 白依依觉得是C先生觉得她存在很多余,所以想借白世昱的事警告她,老实呆着别轻举妄动。 “白依依说,在白世昱设计你们车祸的前一天晚上,给她打了个电话,解气说一切苦难都会结束,有个高人指点了他。他可以解决目前所有的麻烦。” 霍砚辞的俊眉稍蹙,“白依依当时切除了子宫,没心情细问,结果隔天范素琴死了,她才察觉事情闹大了。” “之后她没联系白世昱么?” 霍砚辞说,“联系不上。但白世昱逃跑前想法给白依依留了讯息,白依依发现了些不对的地方。不过她体力不支,又怕被人发现,只能装做一无所知。” 闻言,乔时念拧起了眉,什么高人指点了白世昱? “白依依没来及及告诉你这些,隔天就疯掉了?”乔时念猜测。 霍砚辞印证了乔时念的想法。 “那晚白依依本要拿这事跟我谈条件,让我帮她转到安全的地方,保护她的人生安全。我答应可以保她安全,但前提是,她得把所犯过的罪,主动向警方交代。” 霍砚辞道,“白依依说要考虑,隔天要给我回复。但第二天就发现她被人下了药。” 忽地,乔时念想了件事。 在得知白依依真疯的头一晚,陆辰南打过霍砚辞几个电话没有接,后来用傅田田的手机才打通。 但是没说上几句,她听到霍砚辞那端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女人哭声。 乔时念一直感觉有点儿熟悉,所以,那晚哭的人是白依依? 将问题问出,霍砚辞也记了起来。 他告诉乔时念,因为陆辰南找他向来没重要的事,加之他在盘问白依依,便没接陆辰南的电话。 但是傅田田打来时,他担心是她出了什么事,故而接了电话。 纵使当时想过这个可能性,再在霍砚辞的口中听到,乔时念还是有点儿感触。 霍砚辞的变化确实挺大。 以前对她的任何要求都嫌麻烦,如今却会在背后默默地关心、爱护她。 乔时念道,“谢谢。” 霍砚辞面对乔时念的道谢,并没有欣喜,亲近的人之间哪会这样生疏? 不过乔时念能不抵触他,愿意让他帮忙,还耐心和他商讨这些事,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好的突破了。 乔时念不知道霍砚辞想了这么多,她道,“给白依依下药的人你派人继续查。但关于有人想对付我和乔家,我目前还有一个怀疑的对象。” “黎姝言?”霍砚辞了然问。 乔时念倒没想到霍砚辞会猜到她的想法。 乔时念点了点头,“黎姝言没有表面看上去单纯天真,她心思很深,一直是有意在接近我。” “你之前觉得她人不错,还几次劝过我和她联姻。”霍砚辞波澜不惊地道。 “……”乔时念道,“我也只是顺你爸爸的意而已。” 瞬间便轮到霍砚辞沉默了。 没和乔时念在这种问题上往下争论,霍砚辞道,“父亲想要强强结合,我从来没认同过他的做法。” 之后霍砚辞告诉乔时念,最近几天他和黎姝言接触过几次。 黎姝言没对他特别亲近,也没像以前那样,总拿乔时念的事和他找话题,说得多的反而是公司方面的事。 仿佛想好好做事业。 乔时念没有出声。 正如傅田田所说,黎姝言开公司估计是冲她来的,毕竟黎姝言看不惯她,想将她踩在脚下。 “黎姝言那边我会派人留意她的行程。” 霍砚辞说着又提到了上次农庄一事,“我之前怕你发现,没敢让人跟得你太紧。哪知你在那儿发生落水的意外。” “早知道,我就安排得更周全一些,你就不会吃苦头,至少也能替你讨一个公道。”霍砚辞的语气中又有了懊恼。 乔时念倒不觉得这事是霍砚辞的责任。 黎姝言存心想设计她,再周全的安排,也能找到漏洞。 “不过你既然清楚黎姝言的为人,尹小诗那次你也是将计就计的,那你为什么还让你爸爸抓住了把柄,把你发配到了博舟?”乔时念忽地问道。 事业是男人最为重要的加持,她却害得霍砚辞失去了光芒,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霍砚辞淡声,“父亲如此费尽心思,我当然得如他愿。” “所以,你是故意的?” 第485章红杏出墙? 对于乔时念的讶异,霍砚辞依旧淡定,“目前最主要的是揪出这背后之人,以及确保你这边的安全。暂时性离开霍氏于我没坏处,我还能分出更多精力。” 闻言,乔时念松了口气。 其实之前陆辰南提过,霍砚辞掌管霍氏集团已有好几年,拥护支持他的股东并不在少数,怎么会突然说被挤走就挤走了。 原来霍砚辞只是在顺水推舟。 和霍砚辞如此心平气和地聊这么久、这么多,于乔时念来说,还是第一次。 之前恨不得余生再没有交集,如今,乔时念为免自己和乔家重蹈上辈子的悲惨,她决定先放下和霍砚辞的恩怨,合力解决面临的麻烦。 霍砚辞自然知道乔时念的想法,他是想和乔时念在一起,但比起乔时念目前的处境,他也觉得先解决危险更为重要。 两人大概地商量了一下对策,乔时念有些体力不支了。 她本就小腹疼痛难爱,白天又是开会又是去医院,还在精神病院呆了这么久,乔时念觉得自己脑仁都疼了起来。 霍砚辞也看出了乔时念的疲倦,他温声道:“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具体的事宜之后再谈。” 乔时念没逞强,她点了头。 按下车窗,霍砚辞让候于不远处的保镖过来开车。 途中,霍砚辞伸手想替乔时念按揉小腹缓解难受,被乔时念拒绝。 “霍砚辞,我很感谢你能帮我,但咱们该保持距离的地方还是得保持距离。” 乔时念道,“你就拿我当成你的一个女性合作伙伴,别随意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霍砚辞坚持将手掌轻贴于乔时念的腹部,“没什么不合时宜,你别拿我当异性,而是一张止疼贴就好。” “……”乔时念。 不同于乔时念的手脚冰凉,霍砚辞的手掌天生温热,揉按腹部时,确实能缓解少许。 没力气和霍砚辞争辩了,乔时念扭过头,闭目养起了神。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精致的脸蛋,皮肤白嫩,秀鼻小巧,特别是那纤长的睫毛,像是羽毛一般,不会过分浓密,但又十分的卷翘。 霍砚辞有种想要低头亲吻上去的冲动。 喉结滑动,霍砚辞到底什么都没有做,继续尽职地给乔时念当暖腹贴。 回到明月苑,霍砚辞想送乔时念上楼,他再去忙自己的事。 乔时念表示只是坐个电梯,不至于那么虚弱。 况且,万一被霍元泽知晓,又免不得要多出什么幺蛾子。 霍砚辞没给乔时念增添心理负担,“那你先去休息,这两天非必要就别去一鸣,先养好身体。” 乔时念点了头。 回到屋里,王婶便已给她泡好了热红糖水,还贴心地扶她换鞋。 “乔小姐,你身体不舒服怎么没早告诉我?” 王婶道,“刚要不是霍先生打给我,我都不知道!” 换好鞋的乔时念摆摆手,“没事,只是小问题。” “痛经可不是小问题,你是没见过那些痛得厉害的人,那几天连床都下不了!” 王婶扶着乔时念坐到了沙发,让她先喝红糖水。 边问道,“我记得之前你没有痛过经吧?是不是最近太忙,让身体免疫力都下降了?” 乔时念当然不可能告诉王婶实情,她便顺着王婶的话附和,“应该是太忙了。” 王婶一听更为紧张,“乔小姐,你以后不要那么忙了。可得好好注意身体,不能让自己太累啊!” 王婶于乔时念已是半个家人。 对于王婶的关心,乔时念老实地点头答应。 之后的两天,乔时念便在王婶的要求下,在家里躺着。 除了上厕所吃饭,乔时念几乎不用下床,就连饭菜王婶都想给她送来手里。 要不是乔时念在电脑上远程处理工作,她感觉自己是废人了。 “王婶,我真没有那么严重,就是一点点痛经不舒服,这两天已没事了。” 乔时念劝道,“您去忙自己的事,我和傅田田约了出去吃饭,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 傅田田还没到离职的时间,这两天在医院各种忙,乔时念便也没空和她说那天去精神病院的事。 好不容易今天有空了,乔时念自然想和她约在外边放松一下,吃个饭。 在王婶不太放心的叮嘱中,乔时念去往了和傅田田约定的餐厅。 乔时念被医生要求饮食清淡,所以她们选的是一家更注意食材原汁原味的粤式餐厅。 服务生带着乔时念走去二楼的包厢。 在路过一个包厢时,有个服务生正好在上菜,乔时念往里随意地瞟了一眼。 竟看到了个眼熟的人——温医生的现任妻子倪曼瑶。 倪曼瑶穿着条深蓝色的针织裙,头发往后绑成了发髻,周身透着熟女的韵味。 而跟倪曼瑶坐在一起的,竟然是个年近四十、西装革履,长得还算过得去的男人。 也不知男人凑在倪曼瑶耳边说了句什么,倪曼瑶竟伸出拳头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乔时念简直目瞪口呆。 这算得上是打情骂俏了吧,倪曼瑶肚子里可还怀着温医生的孩子啊! “女士,怎么了?”前边的服务生见乔时念没动,礼貌地问道。 乔时念摇了下头,立即跟上了她的步伐。 乔时念一到包厢看到傅田田,就忍不住把这事告诉了她。 傅田田也不敢置信,“会不会你看走了眼,人家只是跟普通朋友吃顿饭?” 乔时念很笃定,“没有看错,他们的行为举止就是很亲密。” “可能是温璟礼去了国外,倪曼瑶太寂寞,所以就找了个男人解闷?” 傅田田道,“倪曼瑶现在怀着孩子呢,应该不会和对方怎样。” “或许吧。” 倪曼瑶和男人是什么关系乔时念没有精力多想,她只是震惊于这个事情。 “如果倪曼瑶真红杏出墙,你那个前婆婆估计要吐血!” 乔时念带着些解恨地道,“逼走你这样一个绝世好儿媳,千挑万选出那样一个儿媳妇。温家的列祖列宗知道都会被她气得从地底下活过来了。” 傅田田被乔时念逗乐,“想想确实是挺搞笑挺讽刺的。不过以后别再提起我的傻子行径,我感觉好丢脸。” “啊!” 乔时念刚想揶揄傅田田,外边传来了尖叫声。 第486章一出狗血伦理大戏 女人的惨叫声一落,接着便是另个妇人一阵尖厉的叫骂声。 听到那道略为耳熟的声音,乔时念和傅田田相互对望了一眼。 “我想去看热闹。”乔时念跃跃欲试地道。 傅田田,“我也想看。”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兴奋地溜到了包厢门边,将头往外探了出去。 爱看热闹的不止她们,此时的走廊里已站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而倪曼瑶所在的那个包间传来了激烈的对骂声。 由于战场没在走廊,乔时念和傅田田看不过瘾,她们便偷偷走到了倪曼瑶的包厢外。 借由着前边围观者的遮掩,她们看到了包厢里的状况。 温母站在包厢里,叉着腰指着倪曼瑶在尖刻地辱骂。 倪曼瑶应该是被温母甩了一个耳光,正捂着半边脸站在了她同伴的面前。 “姓倪的,枉你还是个医生,我看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怀着孕还跑出来偷人!”温母怒斥。 “你少血口喷人!我跟朋友约顿饭是犯了哪条天规?”倪曼瑶的脸色很不好看。 “什么朋友,分明就狗男女!别以为我没发现,你们早在手机上聊得热火朝天了!” 温母尖厉地道,“我刚进来时,奸夫的手都搭你肩膀上了,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们怕不是要在包厢里苟合——啊!” 温母的话没骂完,突然发出了声尖叫。 是脸色阴沉的倪曼瑶伸手掴了温母一巴掌! 别看倪曼瑶身材偏娇小,力道却是不轻。 她这一巴掌直接就让温母趔趄了几步,若不是及时扶住餐桌,温母恐怕就摔到了地上。 温母何时吃过这种亏,她被打得先是一愣,接着如疯了一般冲上前就揪住了倪曼瑶的头发! “你这遭天杀的烂货,居然敢动手打婆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温母拼命地打着倪曼瑶。 头发被控制在对方手中,倪曼瑶施展不出战斗力,她身后的男人见状,连忙帮着倪曼瑶想要把温母拖开。 温母双手难敌四拳,她发出了阵阵凄惨的尖叫,“啊,救命啊,杀人啦,奸夫淫妇想要杀人灭口了啊!” 有好事者拿出了手机在拍。 男人许是顾及面子,他连忙松开了温母,并给自己戴上墨镜,严声制止外人乱拍。 那边的倪曼瑶从温母夺回了头发,她也掌握了主动权,一把便将温母给推开了。 温母摔到了在了地上,发出更惨烈的叫声,她甚至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头,“潘金莲要杀我这碍眼的老太婆了,救命啊!” “老天爷,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奸夫淫妇这样欺负!” 温母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儿子拼着命在外边赚钱养家,这个荡妇居然在这里勾搭野男人!” 眼见外边的围观者越发多了,倪曼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她披散着被抓乱的头发走来门边。 乔时念和傅田田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也不知倪曼瑶有没有留意到她们,“嘭”一声响,包厢门被关上了。 围观群众意犹未尽,并未马上离开。 包厢里传来了倪曼瑶冷厉的声音,“你要不想要孙子了,就尽管闹,把事情闹得全城皆知!我大不了打了孩子跟你儿子离婚!” 温母像是被掐住了命脉,哭声顿时就变小了不少。 “反正你儿子也只惦记着他那前妻,出国这么久,连个电话都没给我这妻子打过!” 温母嘴上不肯示弱,“他惦记前妻也正常!田田孝顺又听话,把璟礼照顾得妥妥当当,哪像你这个贱妇,又不干家务,又不照顾人,还出来……” 也不知道屋内的倪曼瑶做了什么举动,温母闭紧了嘴。 而这时,餐厅的工作人员领着警察过来了。 乔时念和傅田田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真是好大一出狗血大戏,温璟礼他妈现在被倪曼瑶对比得,倒是念起你的好来了。” 想到刚刚温母说的那些话,乔时念冷呵。 傅田田无所谓地道,“那是我忍辱负重换来的,能不好么。” “幸好你离开了这样的家庭!不然你要一直这样憋屈下去,再阳光的人都会抑郁!” 乔时念吐槽道,“不过倪曼瑶是真牛逼,挨一巴掌就还一巴掌!温璟礼他妈怎么说都是她婆婆吧,她说打就打。” 上次医美机构的停车坪,倪曼瑶只是让司机把温母给弄回车里,今天她却亲自动了手。 压根不在乎温母有无颜面,更不在乎她怎么看她。 乔时念觉得倪曼瑶也是个狠人,难怪上一世的傅田田头不过她。 “是温璟礼他妈活该。” 傅田田给两人续上茶水,“她总觉得自己儿子是皇帝,想挑什么女人都有。这下好了,倪曼瑶直接打了她的脸,还是真刀真枪的打脸。” “事情闹这么大,温璟礼他妈岂不是又要唆使温璟礼离婚了?”乔时念幸灾乐祸地道。 “与我无关。” 傅田田心情不错地拿起了点单器,“咱们点菜吃饭!” 两人点好菜,待菜肴上桌时,隔壁包厢已没了什么动静。 听服务生说,温母她们被警方教育和调解了一番,现在都走了。 就这样温母还能忍? 估计是看到孙子的份上吧。 以后倪曼瑶生完孩子,这两婆媳,还会有更硬的仗要干。 不过这事于她们而言,只是无意撞见的一出狗血伦理大戏而已,没谁放心上。 餐厅的粤式菜品非常正宗地道,乔时念和傅田田好好地享用了一番。 “念念,你说早两天和霍砚辞去精神病院,看到了白依依么,她真疯了?”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点头,“是的,霍砚辞说是有人在白依依的饭菜里下了药物。” 傅田田持续震惊,“范素琴不是死了么,谁还会给白依依下药?” 有关自己和乔家被人仇视盯上的危险,乔时念没有告诉傅田田。 很多时候,知道的少一些,安全系数便高一些。 莫修远就是前车之鉴,乔时念不想傅田田也遭遇什么意外。 乔时念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 傅田田倒也没再问,她道,“我听陆辰南说,霍砚辞最近挺忙的,还和他爸达成了什么协议,他爸都打算松口让他回霍氏集团了?” 第487章不能混为一谈 霍砚辞这两天确实挺忙,因为黎姝言的投行开业在即,有许多事情要准备。 纵使黎父给她安排了得力的助手,可黎姝言还是有些手忙脚乱。 于是霍元泽便要求霍砚辞去黎姝言那儿帮忙指导与坐镇一段时间。 并且许诺霍砚辞,只要他愿意听从,他可以考虑让其重回霍氏集团总部。 霍砚辞虽然并不急着回集团,但他和乔时念目前要揪出那位C先生,又要查黎姝言,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分不出精力和霍父抗衡。 所以,为了稳住霍父,霍砚辞便半推半就地答应了。 况且去黎姝言那儿帮忙,霍砚辞还能近距离地观察和试探黎姝言一番,算是一举两得。 这事霍砚辞告诉过乔时念,所以乔时念并不意外。 不过乔时念没有把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告诉傅田田,只说霍砚辞会答应,或许是怕霍元泽再对乔家不利。 傅田田抓到了重点,“再?” 上次舅舅的事,乔时念并未告诉傅田田与霍元泽有关。 但她以后和霍砚辞会经常联系,为免傅田田多虑,乔时念将真相相告。 “霍辞砚他爸担心我会同意和霍砚辞复合,上次他指使人设计了我舅。” “所以,霍砚辞为了解决你舅的事,和你保持起了距离?”傅田田问。 虽说舅舅的事能解决不是傅田田说的这么简单,但她还是点了头,“算是吧。” 闻言,傅田田瞪大眼睛震惊了一会儿,忽地问道:“霍砚辞跟那小网红闹出绯闻,也是为了转移他爸的注意力?” 不得不说,傅田田的思维还是散发得挺快。 乔时念点头,“是,所有消息都是霍砚辞让人放出来的。” “难怪霍砚辞之前追你那么紧,突然之间就泄了气,还跟个小网红那么亲近,原来是在掩人耳目!” 很快傅田田又有了新的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霍砚辞告诉了你?” 乔时念再次点头,告诉傅田田,她之所以和霍砚辞同去精神病院,就是知晓了这件事。 傅田田盯向了乔时念,问道:“你被霍砚辞这种默默付出的行为感动了,打算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啦?” 霍砚辞默默做的并不止这一件。 乔时念用十分平静的语调道,“要说没有一点触动是假的,但我没想过复合,我们在这事上也达成了共识。” “目前黎姝言盯上了我,她背靠黎家,我一个人的力量斗不过她,所以请求霍砚辞帮忙。以后我不会刻意地避着霍砚辞,会拿他当朋友。” 大概是乔时念的神情过于平淡,傅田田没有提出异议,“既然你考虑清楚了,我肯定支持你。” “黎姝言确实有些阴暗变态,我特别怕你会吃亏,现在有了霍砚辞帮忙,我也放心不少。” 看着傅田田如释重负的神情,乔时念笑了一笑,“咱们这算不算双标?一边说不原谅人家,一边让人家出力解决麻烦。” 傅田田喝了口茶,不以为意地切了一声,“怎么就双标了,这是两码事,感情是感情,帮忙是帮忙,哪能混为一谈。” “再说霍砚辞之前给你带去那么多伤害,能因为他帮你几个忙就抵消掉?” 傅田田道,“你对霍砚辞的奶奶、妹妹不也挺上心,该帮忙的地方从不会拒绝。虽说不是什么大忙,那也是你的态度啊!” 乔时念听了傅田田这番话,索性端起桌上的茶水跟傅田田碰了一下,“不愧是我姐们,我做啥你都说是对的!来,我以茶代酒,敬你!” 傅田田也举起了茶杯,“你本来就是对的,错的是那些觉得你错了的人!” “……” 跟傅田田吃完饭,两人又去美容院好好地享受了一番,方才结束今天的姐妹小聚。 二十四孝男友陆辰南来接的傅田田。 “时念,我送你回去吧!”陆辰南道。 乔时念婉拒,“谢谢,不给你们当灯泡,我自己开了车!” 陆辰南也没有多坚持,“那你开车小心一点,到了给田田发信息。” “知道知道,不会让田田替我担心的!” 在乔时念的催促中,陆辰南和傅田田离去。 走去开车时,乔时念拿出手机看了下,发现霍砚辞在不久前给她打了电话。 她和傅田田在享受美容师的手法,手机存放了起来,根本没听到铃声。 乔时念给霍砚辞回拨了过去。 许是在忙,霍砚辞并没接电话。 乔时念也没在意,她开车回到了明月苑。 才停好车,霍砚辞的号码闪现,他说刚在洗手间,没能接到。 “你之前打给我什么事?”乔时念问。 “有一些关于黎姝言投行的事要和你说。” 霍砚辞道,“我来了明月苑,王婶说你没在家,便给你打了个电话。” “行,我去找你。” 乔时念说完走进了电梯。 电梯到达他们所住的楼层,乔时念敲响了霍砚辞的房门。 霍砚辞很快打开了门。 他身上穿了套家居装,黑色的短发上还有些未干的水珠,像是刚洗完澡不久。 “回来时身上沾了些灰尘,就换了身衣物。” 见乔时念看着他,霍砚辞解释道。 霍砚辞确实有点轻微的洁癖,以前在龙腾别墅,他但凡身上有点灰尘或是沾有什么气味,就得立即洗澡换衣服。 乔时念没有过多评论,她走进了客厅。 霍砚辞的房型与自己那边稍有不同,客厅更为宽敞。 乔时念坐在沙发后,闻到了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类似烧焦的气味。 “你厨房里煮了东西?”乔时念道,“好像糊了。” 霍砚辞一听,俊脸上竟闪过了一抹点尴尬与窘迫? 不过很快便消失了,霍砚辞清咳了一声,神色淡定自如地否认道,“你闻错了,我没煮东西。” 乔时念不太相信,“是吗,要不要检查一下?” 说着她想去厨房。 霍砚辞拦住了她,“真没有。可能是外边飘进来的气味。” 霍砚辞说着将客厅的窗户打开,又把空调风速调大了一些。 既然霍砚辞笃定说不是,乔时念也没再多问。 毕竟霍砚辞这种大少爷,估计连盐和糖都分不清,哪会亲自下厨房做吃的。 “你要和我说黎姝言的什么事?”乔时念问。 第488章爱他是不幸 霍砚辞没有急着回答乔时念,先给她取来一张小毯子盖腿。 海城已经进入秋末,虽然这座城市气候不错,屋内也有暖风,可窗户开着,霍砚辞怕乔时念冷着。 “医生说的,女孩子要随时注意保暖。”霍砚辞还给了个非常有力的理由。 医生说的是经期要多注意保暖。 乔时念没和霍砚辞揪这种小细节,她接过毯子盖在了腿上。 霍砚辞又给乔时念倒了热水,“喝点?” 乔时念摇头,“不用,我不渴,你还是说正事吧。” 霍砚辞把热水放在乔时念手里,“不喝也端着暖手。” 说完他才在乔时念旁边的沙发坐了下来。 “……”乔时念。 于是她腿上盖着毛毯,手里端着热水,等着霍砚辞的正事。 “你手头有一个前景不错的游戏项目?”霍砚辞问。 乔时念一听,整个人严肃了几分,她点头,“有。怎么了吗?” 霍砚辞道,“黎姝言好像对此赛道挺感兴趣,她最近让人在接触。” 乔时念倒不是很意外,黎姝言开公司的目标就是她,那一鸣赚钱的赛道黎姝言想掺和也正常。 “既然以后是同行了,就少不得要争资源,这个我有心理准备。”乔时念道。 霍砚辞波澜不惊地提醒,“听闻你投的游戏公司规模并不大,团队核心人员也没什么家世背景?” 乔时念只是愣了一秒,就明白了霍砚辞的意思,“你是怕他们被黎姝言的重利收买,跟一鸣毁约?” 霍砚辞点颌,“商场如战场,任何事都可能发生。游戏项目还没上市就有了火的势头,这在任何人眼里都是香勃勃。” 乔时念表示,一鸣跟wor已经签定了完善的合同,如果毁约,他们要承担很高的经济赔偿,应该不会这么做。 霍砚辞倒没反驳乔时念,只是问:“如果你是黎姝言,你想一炮打响的同时,还能给对手重力一击,会不会在乎那些赔偿?” 换成别人肯定会在乎。 毕竟游戏没正式上市,无法百分百保证它是一匹赚钱的黑马。 还要替对方承担毁约的赔偿,这是个怎么算都亏的买卖。 可对方是黎姝言,就不一定了。 黎姝言在乎的不是亏赚,而是能不能打击到她。 别的项目黎姝言要抢,乔时念让就让了,反正违约赔偿款也是笔很大的收入。 可乔时念是知道wor游戏实力的,她不想被黎姝言抢走。 乔时念想了一想,说道:“我明天过去一趟wor公司,和他们谈一谈。把可能遇到的情况告诉他们,问问他们的意思。” 霍砚辞显然有点意外,“直接摊出来问?” “是。”乔时念认真道,“如果他们看中眼前利益,我觉得这样的团队也走不长远,不和我们合作,对我们未必是坏事。”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 她嫩白的脸蛋被屋内的灯光照着,像是染上了一层荧光,十分诱人。 与曾经那个只会跟在他后头、哭闹着逼问为何不爱她的乔时念完全不同,眼前的乔时念神情里透着沉着与冷静。 她从来不是菟丝花,她从来都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 以前,乔时念是因为爱他,才会天天想和他粘在一起,也是因为爱他,才会放下所有骄傲身段讨他欢心。 可他没有珍惜过,他甚至希望乔时念能够懂事安静一些。 他没想过,女人只有不爱了才会变得“懂事和安静”。 霍砚辞的心脏传来阵阵的疼意。 或许于乔时念而言,爱上他,才是她的不幸。 如今她不爱了,人生也变得闪闪发光了起来。 “怎么了,你觉得我这想法不对?” 乔时念疑惑问有些失神的霍砚辞。 霍砚辞摇了摇头,声音嘶哑道:“没有,你的想法很好。” 乔时念没有察觉霍砚辞情绪的变化。 反倒因为霍砚辞的肯定而有些开心。 毕竟霍砚辞接手霍氏集团期间,被不少媒体称赞是商业奇才。 他的肯定有一定的含金量。 之后乔时念又和霍砚辞讨论了下有关黎姝言的问题。 看着不早的时间,她才提出告辞。 “我走了,后续有什么事咱们再联系。” 乔时念说着起了身。 “念念。” 霍砚辞忽地叫住了她。 乔时念的美目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事?” 霍砚辞顿了一下,“这两天,你的肚子还难受么?” 乔时念,“已经没什么事了啊,之前你不是发信息问过?” 霍砚辞的薄唇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可以说什么,“那,晚安。” “哦。” 莫名其妙。 乔时念回去了自己的屋。 …… 第二天,乔时念先到了一鸣投行,处理了些紧急的文件后,她和宋蔓去往了wor游戏公司。 游戏公司早换了宽敞明亮的写字楼,规模也不是之前的小工作室可比。 不过公司的氛围还是一如既往的朝气逢勃。 毕竟是几个年轻人倾尽全力做出来的游戏,相当于自己的孩子,他们都非常珍惜。 看到乔时念和宋蔓,主负责人高兴地接待了她们。 告知说,游戏目前的进度不错,再过段日子便可以进行公测了! 公测一旦通过,便是游戏正式上市的环节。 这些想想便激动人心。 主要负责人说起来也是十分的期待与亢奋。 宋蔓去对接一些工作了,乔时念则和主创负责人坐到了休息区,谈起了昨天霍砚辞所说的情况。 “哪有人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买卖?”主创者质疑。 乔时念笑道,“这世上任何人都存在。” 说着乔时念又告知,她不是以投资者的身份要保证,而是以朋友的身份闲聊,团队如果遇到此类情况,会如何抉择。 主创者郑重道,“我们创作这款游戏是为了梦想。乔总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们,我们又怎么会为了一点利益而背信弃义!” 乔时念其实调查过他们的资料,知道他们都心怀梦想。 由于内测成绩好,眼下想加入wor分一杯羹的人不在少数。 但他们只是专心开发游戏,对于外界的纷扰并不热衷。 乔时念对他们也有了更多的敬佩。 “乔总,黎小姐来了。” 这时,宋蔓过来通知。 第489章杀他个措手不及 听到这个消息,乔时念拧紧了秀眉。 昨天霍砚辞才告诉她,黎姝言对游戏赛道感兴趣,让她提防。 今天黎姝言就直接来了这儿。 “她过来干什么?”乔时念问。 宋蔓摇头,“不清楚,她和个助理一起来的,我刚看到她,就先过来找你了。” “咱们去看看。” 乔时念和宋蔓以及主负责人一同走了出去。 Wor公司的人已将黎姝言请去了会客室。 乔时念进去时,果然看到了黎姝言和她助理。 黎姝言不像平时穿着可爱风格的高定裙子,而是换上了合身的职业装。 不过黎姝言的长相偏甜美,她又喜欢用一副天真无害的神情示人,这样正式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多少有些违和。 “这不是时念吗,好巧,你也在这儿呢!” 见到乔时念,黎姝言从沙发中站起,颇是意外地打着招呼。 乔时念才不信黎姝言不知道她在这儿。 “不知黎小姐来这儿有何贵干?”乔时念开门见山地问。 黎姝言眨巴着眼睛,甜声说道,“我最近在调研时发现wor游戏项目挺受关注的,所以想过来学习参观一下,再看看有无合作的机会。” 黎姝言倒没打算掩饰目的。 “黎小姐应该清楚,wor是咱们一鸣投的项目。”宋蔓忍不住出了声。 黎姝言甜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要同意的话,我跟一鸣也可以谈合作呀!” 宋蔓被黎姝言弄得有点生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宋蔓也不好直接回怼她。 “不好意思,在wor游戏上,我们目前没有和人合作的意向。”乔时念淡然地接过了话。 Wor主负责人也表示和一鸣有独家合约,不考虑和其它公司合作。 黎姝言倒是没有气馁,她依旧笑道,“这事确实有点遗憾,我还想着能不能蹭一点时念的光呢。”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在试探,她但凡说几句客气话,黎姝言也会顺杆爬。 于是乔时念也笑了一笑,“黎小姐说笑了,你有黎先生那么厉害的父亲,哪还需要沾别人的光。” 黎姝言听言,微微地撅了下嘴,“我可不想什么事都靠我爸,那也显得我太没用了些。” “所以,爸爸答应了我,公司所有事务都由我做决定,他什么都不会插手。” 黎姝言说完又羡慕地乔时念道,“时念,你比我有经验有本事,一鸣你如今经营得如火如荼,有空的时候可得好好向我传授一下心得呀!” 鬼才有空和你传授心得。 乔时念不想和黎姝言在这儿你来我往地浪费时间了。 该和主创者聊的都已聊过,若是抵挡不了黎姝言的重利,那她收一大笔违约金也够了。 思及至此,乔时念看了眼腕表,“抱歉,黎小姐,我们还有其它的事,就先不奉陪了,你请自便。” 黎姝言也看了下时间,“这都到吃饭时间了,相请不如偶遇,时念,一起吃午餐吧!” 面对黎姝言的邀请,乔时念自然是拒绝的。 黎姝言倒没有强求,她娇声道:“那就只有等我的开业典礼,咱们再聚了。” 开业典礼乔时念算是欠黎父一个人情,而且她上次已经答应了黎父会去,自然不会反悔。 况且她跟黎姝言之间的矛盾,光靠躲是不可能躲开的。 于是乔时念淡笑了一笑,“等黎小姐的好消息。” 从wor出来,宋蔓吐槽起了黎姝言。 “口口声声不靠爹,却老仗着自己的有钱爹为所欲为,明知道咱们投了wor还公然跑来谈合作,根本就没把人放眼里!” 乔时念笑,“但她就是个好爹罩着啊,你能拿她怎么办?况且人家说了学习参观为主,还能直接把她扔出去不成?” 宋蔓撅着嘴不悦,“要怪就怪我爸本事不够大,被黎姝言给比了下去!” 乔时念被宋蔓的话给逗乐,“咱们不用拼爹,拼自己就行。再说,你哥本事大啊,在北城谁不知道宋氏宋清川?” 提到这个宋蔓撅起的嘴收回了一些,“我哥倒是有点本事。” “对了,乔时念,我们现在去找我哥吧!” 宋蔓记了起来,“我听说他手里有个挺赚钱的项目,缠了他好几天,他昨天已经答应给我了,咱们趁热打铁去找他,免得他变卦!” 乔时念道,“他答应了还会变卦么?” “那当然!他在生意这方面可是精明得很,有利益高的他就签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敷衍我,我哭鼻子也没用!” 宋蔓催促,“走吧走吧,去他办公室找他!” 说着宋蔓把乔时念一起拖到了车上,让司机开车送她们去宋氏的海城子公司。 车上,乔时念问,“要不要提前打个电话?” “不打!”宋蔓道,“咱们杀他个措手不及,然后再顺便蹭个饭!” “……”乔时念。 那天霍砚辞说,白依依怀疑C先生是宋清川,但霍砚辞没能掌握确切的证据,他们也没法肯定宋清川有无嫌疑。 跟宋蔓去找宋清川未尝不可,出其不意地出现,或许能发现他的不同面。 半小时左右,司机将车开到了宋清川的公司楼下。 宋蔓领着乔时念直接去到了宋清川的办公室—— 宋清川并不在。 秘书说他外出见客户了。 宋蔓有些气鼓鼓,给宋清川打了电话,说在办公室等他。 秘书给她们送来了茶水。 乔时念道了谢,环看了下宋清川的办公室。 没有另类的摆设,没有突兀的装修,也不像莫修远办公室那样奢华。 非常标准的设计,低调又不失身份的家具,名师的字画,他喜欢的茶具等,处处彰显着成熟内敛。 整体就如宋清川这个人一般,完美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相比乔时念的拘束,宋蔓倒是挺自在的。 她甚至坐到了宋清川的办公椅上,把脚搭到了桌上。 乔时念笑了一声,提醒道:“你别太嚣张,小心你哥又冻结你卡。” “我才不怕他!” 宋蔓虽这样说,但脚还是往回收了起来。 收回时,她的脚碰到了鼠标,宋清川的电脑亮了。 宋蔓瞟了一眼,顺手便拉开了键盘。 “你干什么?”乔时念问。 第490章落水视频 虽说宋蔓与宋清川是兄妹,但在人家的办公室乱动人家电脑还是不妥。 宋蔓一听,精致的脸蛋上竟露出了抹调皮的笑容,“我想做个验证。” 乔时念不解,“什么验证?” “我哥做事严谨得很,平时电脑手机都设了密码,还碰都不让我碰!” 宋蔓说着带了点儿小得意,“但他不知道,有次我偷偷看见了他输入笔记本电脑的密码,所以我想验一下,办公室电脑用的是不是一样!” 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探知欲。 乔时念提醒,“宋蔓,还是不要了吧,毕竟涉及到你哥的隐私。” 宋蔓跃跃欲试,“没事,我又不偷看他的机密文件,只是验证个密码而已,我不说你不说,我哥怎么会知道?” “……”乔时念。 宋蔓已经在键盘上按起了密码。 一下,两下,三下…… “成功了!” 宋蔓顿时雀跃,她还夸起了自己,“我的视力和记忆力可真是一顶一的好啊!” “对对对,最厉害就是你。” 乔时念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你赶紧把屏幕锁起来,不然你哥回来看到了,你又要挨训了。” “行,没问题!” 宋蔓心情不错地拿着鼠标打算设置开屏保,许是鼠标没用顺手,宋蔓在刷新桌面时,不知怎么就点开了个视频文件。 看到突然冒出的画面,宋蔓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叉掉。 可还没有关闭,她的眼睛就瞟见了视频内容,接着宋蔓奇怪喊道,“乔时念,快来看,这不是我们那天去的农庄吗?” 宋清川的电脑里竟有农庄的视频? 乔时念也顾不上礼不礼貌了,她快步走到了宋蔓身边。 视频应该是谁用手机拍的,上边录的全是农庄优美的风景。 “我哥那天又没呆多久,哪来的时间录视频啊?”宋蔓感觉疑惑,“而且他也没有这种闲情雅致吧。” 乔时念虽然也有点好奇,但宋清川万一就有闲情了呢。 “宋蔓,咱们别看了,还是关——” 乔时念的“关掉”两字没有说完,宋蔓道,“咦,你好像入了镜头?” 乔时念自然也看到了,确实是她。 当时她应该是和黎姝言喂完鱼,两人不欢而散后,她自己先去了木桥上。 站在桥上的她大概看见了黎父,一时没有动。 微风吹着她的发丝和衣摆,而她立于木桥,倒也是幅风景。 很快,黎姝言走到了木桥上,但她当时的注意力在宋清川那边,没有留意到黎姝言。 下一瞬,黎姝言凑近她说了句什么,随即拖住她的手,她们一前一后地掉到了池塘中…… 视频虽说拍摄距离有点远,但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乔时念没有推黎姝言,是黎姝言先抓住的她手,随后两人才掉入水里。 宋蔓看到这幕,简直快惊呆了,“你们那天的落水不是意外,黎姝言有意拖你下去的?” “你们在看什么?” 不及乔时念说话,不远处忽地传来了宋清川的声音。 宋蔓和乔时念都被吓了一跳。 她们同时抬头看去,宋清川果然回来了,此时正站于办公室门口,喜怒不明地看着她们。 乔时念很快就回过了神,一股尴尬也涌上了心头。 她们竟然在他人的办公室乱动人家电脑,还偷看了人家电脑上的东西! 更尴尬的是,被主人逮了个正着! 乔时念的脸蛋立即就红了,“宋——” “哥,你电脑里怎么会有上次乔时念和黎姝言落水的视频!” 宋蔓直接问起了宋清川,也中断了乔时念的道歉。 “谁给你的?你怎么也没告诉我这个事啊!”宋蔓又问。 乔时念尴尬是尴尬,可她也想知道答案,便微红着脸没有出声。 宋清川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她们身边,先伸手将视频关闭,随后才淡声问宋蔓,“蔓蔓,谁允许你打开的我电脑?” 宋蔓的脸蛋上也变红了一点,“我就是想试一下密码正不正确。” “哥,这事算我不对,我稍后再跟你赔罪,你快告诉我们,哪里来的这个视频!”宋蔓催促。 宋清川不动声色地看了乔时念,没理宋蔓,直接对她道:“时念,我上次听闻霍总在替你查农庄的事,我便也派人去查了一下。” “正好有一个当天同在农场玩的客人,他拍农庄风景时,无意拍到了你们落水的一幕。” 宋清川告知说,在乔时念和黎姝言发生意外情况时,对方家里恰巧也发生了急事,打电话把他叫回去老家。 之后对方便忘了这件事,直到回到海城,才得闻有人在查那天落水的事。 原来那天有个目击证人,他还全程录了下来。 难怪霍砚辞的人没查出有用信息,原来有证据人压根没在海城。 “哥,那你为什么没早告诉我啊?”宋蔓问道。 宋清川无奈摇头,说自己也是上午才收到的结果。 “这不,我还想着晚点联系时念,你们就自己发现了。” 宋清川说到“自己发现”时,语气中明显地带了几分揶揄。 乔时念真不好意思了,她歉意道,“宋清川,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跟乔时念无关,是我把你密码试出来的,也是我点桌面的时候,不小心把视频给点了出来!” 宋蔓十分仗义地承认错误,“哥,你要罚就罚我!” 宋清川瞟了眼还坐于自己老板椅中的宋蔓,“你是最近被爸妈夸奖多了,就不记得要守规矩了是吧?” 宋蔓有些不太服气地嘟囔,“我又不是故意的,况且我们也没偷看你重要的文件啊,要不要这么凶。” 乔时念轻轻地拉了下宋蔓,示意她不要再说。 “宋清川,不管怎样,未经允许看你电脑的东西,就是不对,我再次郑重向你道歉。” 宋清川露出了点无奈的笑容,“时念,我只是吓吓宋蔓,没有怪你。” “视频我本就打算交给你处理,你现在看到了,也算免我再跑一趟的辛苦不是?” 宋清川玩笑的语气让乔时念稍稍放松了一些。 宋蔓却是揪到了一个重点,“哥,乔时念的事有霍总查就够了,人家又没有请你帮忙,你凑什么热闹啊?” 第492章计划 听到霍砚辞的问话,乔时念点了头,“去了,还正好跟我们碰见。” 严重怀疑黎姝言是知道她们在哪里,故意过去的。 霍砚辞告知说,黎姝言已向wor游戏公司那边抛了橄榄枝,但被主创负责者给拒了。 黎姝言还真就公然地给以重诱,不带遮掩一下? 由此可见,黎姝言并不怕她知道,甚至还想以此来激怒她。 乔时念的秀眉皱了起来。 “念念,你要和我谈什么事?”霍砚辞问。 乔时念暂时放下了黎姝言那一茬,把今天去宋清川办公室,在他电脑上发现了农庄那段视频的事告诉了霍砚辞。 霍砚辞一听,神色顿时有点复杂,“宋清川这点防备心都没有,能随意让你碰到他电脑?还是说……他信任你到了这程度?” 纵使知道自己没有在意的权利,但霍砚辞心里还是冒出一点涩意。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在想什么,她懒得和他废话,将宋蔓试出密码一事告诉了霍砚辞。 知道乔时念和宋清川关系并未亲密到自己想象的地步,霍砚辞蓦地松了口气。 “宋清川对此有何解释?”霍砚辞问。 乔时念如实相告。 “你觉得他的说法可信么?”霍砚辞又问。 乔时念想了一想,“我不太确定。如果不是他说的原因,宋清川还会因为什么去调查农庄的事呢?” 即便宋清川是C先生,那农庄一事也与他无关,他查来干什么? 霍砚辞抿起了薄唇,分析道,“我们查农庄一事是因为黎姝言冤枉了你,让黎叔都有了质疑。” “我的人仔细盘查都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据,所以我那天也说了,黎姝言可能提前就做好了准备。” 霍砚辞说,“倘若宋清川不是为你而查,而是一早就查到这个视频……” 分析到这儿,霍砚辞与乔时念对视了一眼。 乔时念反应了过来,她惊声道,“你是说,宋清川很可能那个替黎姝言扫清疑点的人?” 霍砚辞点颌,“你不是觉得黎姝言在针视你,并且怀疑她想对付你和乔家。倘若C先生是宋清川,并且和黎姝言一早就认识,这样是不是就说得通了?” 乔时念被霍砚辞说的这个可能性弄得瞪大了眼睛。 宋清川和黎姝言一早就认识,他们联手对付她? “可他们平时看着也不像熟悉的样子啊……” 话没说完,乔时念忽地想到了一件事! 她和黎姝言第一次见面,在个茶庄的车坪。 而她之所以会去那儿,是和莫修远一起去见宋清川! 当时,她走进茶室后,闻见里面有抹若有若无的淡香。 她当时想的是,上一批女客人留下的。 要是霍砚辞的分析成立,那个香味有可能就是黎姝言留下的,她在他们到达之前,已经见过了宋清川! 一想到这两人一直在暗地里盯着自己和乔家,乔时念觉得头皮隐隐有点发麻了。 “念念,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霍砚辞关切地问道。 乔时念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把第一次见黎姝言的地方,告诉了霍砚辞。 “因为黎姝言在追受伤的小刺,我对这事的记忆点也全在黎姝言心善救小刺的身上,压根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 听到乔时念微有点颤意的声音,霍砚辞忍不住伸出大掌将乔时念的手握在了掌心。 “不用害怕,也不用自责,谁都不会想到这一点。” 霍砚辞低声安抚,“我让周天成查一下宋清川和黎姝言之间的关系。” 乔时念感受到了手背上的温度,她轻轻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那就麻烦你了。” 霍砚辞快速掩饰了眼底的淡淡失落,没有出声。 “黎姝言想和你联姻,因此讨厌我的存在,勉强说得过去。但宋清川为什么恨我?”乔时念提出了问题。 即便她以前和莫修远走得近,那也没必要牵扯上乔家吧! 况且,白依依说,她当初回国不仅是霍父的意思,也有这位C先生的指派。 当时的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莫修远啊。 是乔家得罪过宋清川吗? 乔时念脑袋都想疼了,也想不明白。 饶是霍砚辞也想不透这中间的缘由,“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没有证据不能作数,你也不必这么着急。” 乔时念没法不急,揪不出这背后的黑手,她和乔家就处于不确定中。 一想到前世的那些结局,乔时念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人给揪出来! 霍砚辞自然理解乔时念的想法,他道,“外公和MQ那边,我已让人留意着,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及时通知我。”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竟安排得如此周全。 她抬头看向了霍砚辞。 客厅的白色炽光灯下,他的五官英挺俊逸,头顶更像是染上了一层薄光,让乔时念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全。”乔时念真诚道谢。 霍砚辞摇头,“念念,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必这样客气。” “外公也是我的亲人,他亲手创办的MQ,我也不想它有什么意外。” 这话换到以前,乔时念肯定不信,觉得霍砚辞是因为不甘而这样做。 但现在,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没有骗她,霍砚辞真拿外公当亲人了,经常会过去陪伴他老人家,对外公的事也很上心。 不管他补偿也好,真心也罢,乔时念感受到了霍砚辞的诚意。 “你已拿到了农庄的视频证据,接下来是要交给霍叔么?”霍砚辞又问起了另个问题。 乔时念摇头,“我没打算给黎先生。” 直接交给黎先生作用不大,因为黎姝言会有各种理由让黎父相信她。 乔时念有另外的打算。 霍砚辞略感意外,“不给黎叔,你拿着另有用处么?还是说,你有什么计划?” 乔时念道,“你到时就知道了。” 霍砚辞,“念念,你一个人安排得过来么,有没有我可以帮到你的地方?” “不用你帮忙,我可以。”乔时念肯定道。 她倒不是不相信霍砚辞,只是有些事越少人知道效果越好! 第493章其实是心动啊 见乔时念已有了主意,霍砚辞自然没有再提出意见,只是让乔时念小心为上。 要说的话都已说完,乔时念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霍砚辞纵使不想离开,但也没有找借口多留,他从沙发中起了身。 恰好乔时念的视频响了,她便没管他,顾自接起了视频。 霍砚辞走到门边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乔时念,她已经仰躺在了沙发。 跟刚才和他说话时的认真严肃不同,此时的乔时念一只纤白的脚丫搭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还不停地晃动着脚丫,很是悠闲放松的模样。 霍砚辞不禁想到他们还没离婚时,有次乔时念因为他不陪她回外公家生了气,还在外公家住着不回去。 奶奶知道了这事,命令他去乔家接乔时念。 当时的乔时念也是穿着休闲宽松的家居服,脸上没有任何妆容,趴在沙发上看平板,两只脚丫欢快地甩着。 不过在见到他后,乔时念第一反应竟是大叫一声,然后光着脚丫冲去了楼上。 原本很不耐烦、有不少怒气的他,在那瞬间所有的不快消失殆尽。 他甚至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一直看着乔时念身影消失的方向。 直到后来佣人和他说话,他才回过神。 再下来的乔时念已是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到挑不出任何毛病了。 霍砚辞的情绪也已重归平静。 他还把那些失神当作是被乔时念一惊一乍所吓到。 从未想过,那其实是心动啊…… 乔时念和乔乐嫣正聊着天,乔乐嫣不知怎么瞧见了门口,“那不是姐……霍总?” 乔时念躺仰着往后一瞧,霍砚辞果然还没有走。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俊脸上竟有一抹……痛色? 无端端的,他在矫情什么? 乔时念扭正脑袋想瞧仔细,霍砚辞已走出关上了门。 神经兮兮。 “是他,刚和他谈了点事。”乔时念道。 乔乐嫣不太相信,“这么晚了,他在你的住处,和你谈事?” 乔时念白了乔乐嫣一眼,“你想哪里去了,他就住对面。” 得知霍砚辞换了住处,乔乐嫣又吃惊了一下,“想不到以前那个高冷得凡人都不敢靠近的霍砚辞,现在这么放得下身体了,你走哪他跟哪?” 乔时念不想和乔乐嫣谈及这些,“别说有的没的了,找我什么事?” 乔乐嫣这才道,“我妈说,你好久没有回家吃饭了,她和爸爸明天打算去爷爷家,她亲自做饭,叫你也一起过去。” 乔时念正好想问下舅舅和外公,认不认识宋家的人,跟他们家有无恩怨,便答应明天去吃饭一事。 …… 第二天,乔时念先去了趟一鸣,方才过去外公家。 她到达时,舅舅一家已经到了,与他们一道的还有余景澄。 这会儿舅舅在陪外公下棋,而乔乐嫣和余景澄不知道在平板上看什么,乔乐嫣说得神采飞扬,余景澄则很有耐心地当听众。 “国盛,你看这鲍鱼——” 这时,拿着一盒干鲍的舅妈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乔时念,她亲热地招呼,“念念回来啦!” 自从她帮舅舅处理了那次的事情后,舅妈对她的态度是肉眼可见地变好。 不说有几分真情,至少是开始尊重、重视她了。 听到覃淑红的声音,屋内其它几人都朝乔时念看了过来。 “念念,你站那儿干嘛,快到外公这来!”乔东海朝她伸手。 乔时念笑着跟所有人打过招呼,边走到了外公身边。 舅舅被舅妈叫去厨房研究食材了,乔时念挨着外公坐下。 “念念,你是不是瘦了,最近没有好好吃东西吗?” 外公心疼地握着她手道,“工作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 “爷爷,你在偏心!” 乔乐嫣撇着嘴插了话,“我来你就问我是不是胖了,姐一来你就说她瘦,还只心疼她工作忙,我也很忙好么!” 乔东海慈祥地看着乔乐嫣,打趣道:“你工作忙不忙爷爷不知道,但从你双下巴看,反正没有亏待过自己的嘴。” “爷爷,我没有双下巴!” 乔乐嫣一听就不服气了,为证明自己,她把脖子往上伸得长长的,“你们看,我一点都——咳咳!” 证明的话没有说完,乔乐嫣因为脖子拉伸过猛,被口水给呛到了。 她一下就咳得满脸通红,余景澄笑容略有些无奈地给她递了水和纸巾,“在公司爱逞强,在家也这么爱逞强。” “咳,我哪有逞强,我没有,咳咳……”乔乐嫣边咳边嗔声反驳。 乔时念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忽地觉得余景澄和乔乐嫣其实很配。 一个温柔体贴,一个粗枝大叶。 就不知道舅妈会不会同意,毕竟舅妈一直想让乔乐嫣嫁入豪门,挤入“上流社会”。 余景澄的家境和能力都不错,但离舅妈的标准还差点距离。 不过不着急,目前乔乐嫣和余景澄彼此都还没这个意思,等他们产生了感情,再来想法子吧。 午餐的菜式有一半是由舅妈操刀,味道确实不错。 舅妈的厨艺向来是她引以为傲的本事,她曾炫耀,一桌菜便将舅舅的心给征服了。 以前乔时念没什么机会吃,因为家里有佣人,不需要舅妈动手做饭。 即便是偶尔吃到,乔时念也没有认真品鉴过。她很不喜欢舅妈,连带她的菜,她都不喜欢。 眼下,乔时念吃着舅妈做的菜,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着,她心里对亲情有了另一种感触。 亲情也需要相互付出并维护。 舅舅和舅妈曾经对她是不怎样,但她也从未真正地尊重过他们,反而打心底觉得他们是外公的累赘。 前世的事已过,这一世,她想护好乔家。 饭后,乔乐嫣要和余景澄继续讲解她的设计灵感。 乔时念陪着外公以及舅舅和舅妈在客厅坐着喝茶聊天。 先告诉了他们,一鸣目前经营得不错。 又婉拒了他们对她感情方面的追问。 之后乔时念才问道,“外公,舅舅,你们知道北城的宋家么?” 第494章向舅妈打探妈妈的事 乔东海和乔国盛自然是知道的。 海城霍家,北城的宋家、莫家,这些都属于豪门家族了。 “当然知道啊!” 不容老公和公公说话,覃淑红抢道,“我还知道宋家那个当家的长得一表人才,是个鼎鼎有名的钻石单身汉呢!” “念念,你问宋家干什么?” 覃淑红问完忽地惊声道,“难道你想跟宋家结亲!” “是了是了!听说宋家在海城开了分公司,你们少不得有生意往来!” 覃淑红的神情变得十分兴奋,“就咱念念这长相,那位宋总肯定得一见钟情吧!” 乔时念:“……” 她问了一句,舅妈就噼里啪啦说了这样一堆。连人家对她一见钟情、他们要结亲都说了出来。 乔时念一时都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反驳舅妈了。 “淑红,念念工作这么忙,哪有空谈什么恋爱。”乔东海出了声,“你别乱猜,听念念想说什么。” 覃淑红倒也没有生气愤怨,她巴巴地看着乔时念,想得到确切消息。 乔时念知道舅妈在嫁豪门这个事情上,有着超乎超人的执念。 她只得道,“舅妈,你确实是想得太多太远了,哪能冒出个男人就喜欢我和我结亲?我就是想知道,咱们家以前和宋家有没有过什么往来?” 覃淑红一听,顿时就少了大半兴致,表示不清楚。 乔东海和乔国盛都想了想,也摇头说没有。 宋家一直在北城,乔家没什么和他们来往的机会。 “生意方面的也没有吗?宋家从没有做过与香料美业相关的业务?” 乔时念不死心地问,“或者你们去北城谈什么生意,正好碰见过宋家人?” 乔国盛道,“宋家之前都是房地产为主,后来转由宋清川接手开辟的新市场又与香业无关。咱们能和他们有什么业务谈?” 乔东海点头赞同。 这个结果在乔时念的预料之中。 可如果乔家都不认识宋家人,宋清川有什么理由恨他们? 那宋清川还有可能是C先生吗? “说起北城,以前你妈不是在那儿呆过大半年?” 覃淑红吃着水果,像是记起来般道,“我跟你舅结婚那会儿,想去北城玩来着,你妈提过一嘴。” 妈妈在北城呆过? 乔时念立即问起外公,“外公,妈妈去北城干什么?她有可能认识宋家的人吗?” 乔东海被乔时念弄得有点儿莫名,“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沉迷调香,只要听闻哪儿有特别的香料就会亲自去寻找,北城只是她去过的城市之一。” “她认识的朋友不少,认不认识宋家的人,外公还真不知道。” “念念,你这样着急问我们认不认识宋家人是为什么,出什么事了么?”乔东海关心地问道。 目前任何事都是一头雾水,乔时念自然不能说出来让外公担心。 她便挤出了笑容,“没事,这不是闲聊嘛!我跟宋家的女儿是好朋友,跟他儿子也认识,觉得挺有缘分的,就想问问你们和宋家长辈有没可能见过。” “都打听人家长辈了,还说不是想结亲!”覃淑红又来了劲,“念念,你快说,那个宋清川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想追你吧!” “……”乔时念,“舅妈,没有,也不会有。我和宋清川就是普通朋友。” “还有请舅妈放心,我要是有了对象、想嫁人了,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淑红,你别总拿这事烦念念了,”乔国盛忍不住帮了腔,“她如今本事这么大,嫁不嫁人都行!” 乔时念倒是没想到,向来精明又喜欢攀关系的舅舅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更为难得的是,舅妈居然也没有生气反驳,只是嘀咕道,“我又没劝她马上结婚,有和霍砚辞差不多条件的好对象当然不能错过啊……” “没事,舅妈也是关心我。” 乔时念打完圆场,索性主动挽起了舅妈的手,“舅妈,我新买了个G家的提包,款式还挺不错,你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送你吧!” 有这种好事,覃淑红当然很乐意,她连忙起了身。 “哟,念念还知道心疼舅妈啦,比乐嫣那死丫头可强多了!” “妈,我听得见!”不远处的乔乐嫣不悦叫道。 “管你听不听得见,我又没有说错!” 覃淑红说着高兴地和乔时念往外走去。 乔时念从车上拿出了没有开封的新包递给舅妈。 覃淑红拿起一看,顿时就开心得不行,“这个款很难买啊,我早就想要了!念念,你真要送我吗!” “当然。” 看着舅妈高兴的样子,乔时念随意地问道,“舅妈,你还记得当年我妈和你提到北城时,有聊过什么事或是什么人吗?” 乔时念特别想弄清楚妈妈认不认识宋家的人。 但她一直追问,外公和舅舅难免会起疑心问她原因,她只能找舅妈套话了。 覃淑红的注意力都在包包上边,“没怎么提,你妈就给我推荐了那边几个小众但好玩的地方,说是当地一个朋友带她去的,她觉得不错。” “我妈说了那个当地朋友是男是女吗?”乔时念问完又笑着解释,“舅妈,我就是偶然听到你提起我妈有点想她了,想多知道她的事。” 覃淑红并未在意这种小事,她的注意力还在包包上,“她没说朋友是男是女,但不排除是男的。” 说到这儿,覃淑红停止了看包,低声和乔时念说,“因为你妈妈推荐北城好玩的地方还挺开心的,之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整个人变得有点难过,之后几天都没怎么说话呢。” 覃淑红朝周边看了几眼,又道:“我和你舅提过,会不会是想到了以前的恋人,所以她不高兴了。但你舅舅不许我乱猜你妈妈的事,我就没再说过了。” 乔时念忍不住问,“舅妈,你觉得我妈说的北城那个朋友,会是我爸么?” 覃淑红重新欣赏起了包包,随口道:“应该不是吧,你妈当年怀着你是从国外回来的,早没呆北城了。我觉得北城那边应该是什么曾经的恋人之类。” 第495章向外公求证 乔时念一听,心中更为惊骇。 妈妈不仅未婚先孕生下她,还曾在北城有过初恋? 这感情经历会不会太丰富了些? “我就是乱猜的,不一定是恋人,也可能是什么伤了她心的朋友吧!” 覃淑红把包包提在手里,提醒乔时念,“我说的这些,你可千万别问你外公和你舅,不然又要怨我多嘴了!” 外公对妈妈向来是疼爱的,哪怕妈妈未婚先孕,外公也不曾怪过妈妈,反而还心疼不问她的过去。 用外公的话说,家是靠山和温暖,妈妈既是疗伤,就让她好好养着,能说的想说的,妈妈都会说。 如果妈妈不想说,那就代表是伤心事,家人也没必要去揭她伤疤。 妈妈在调香方面有极高的天赋,之前MQ出的畅销香水,便出于妈妈之手,可以说是妈妈让MQ上了个新台阶,故而舅舅和舅妈也未曾对妈妈的做法有过意见。 家人袒护,外人自然不敢轻视 导致这么多年,乔时念也不觉得自己没有爸爸是件多大的事。 眼下,若不是有人盯上乔家,她想查明原因,也不会打探妈妈的过往。 没和乔时念再聊,覃淑红已拿着包迫不及待要去太太群里显摆了,她进了屋。 乔时念还站在原地想着妈妈的事。 妈妈在北城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真还有个初恋,会是宋家人么? 乔时念记起宋蔓说过,宋清川和宋蔓并不是同一个母亲。 那就是说宋清川的亲妈和宋爸爸离了婚,总该不会是妈妈介入了宋父母的感情吧? 想到这个可能,乔时念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若宋清川真是C先生,而他又如此恨乔家,这个理由倒也成立。 可乔时念不相信自己妈妈会是破坏别人婚姻的人。 她决定去找外公问一问妈妈的事情。 乔时念回到大厅时,乔乐嫣正被舅妈拉着给包包拍照合影。 看得出舅妈很是高兴。 舅妈倒不是买不起名牌包,但哪个女人会嫌包多呢。 余景澄已坐去陪舅舅喝茶,外公说累了想回房休息,乔时念便自告奋勇地扶外公回屋。 “念念,你刚把你舅妈拖出去,是打听你妈妈的事了吧?” 乔东海了然地道,“你今天这么问咱家和宋家的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毕竟是乔东海看着长大的,这点小心思瞒不了他。 乔时念一听外公这话,索性承认,“外公,我确实很想知道妈妈在北城是什么情况。因为我和霍砚辞在调查一些事情,怀疑北城的宋家跟咱家有什么恩怨。” “恩怨?”乔东海听得有点糊涂,“你刚不是说和宋家两兄妹是朋友,怎么又扯上恩怨了?” 乔时念也没有解释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有这方面怀疑,并不确定,所以我想用排除法,把这种可能性排除掉。” “外公,舅妈说,妈妈在北城那边有个朋友,可能是有过伤心往事的恋人,但不是我生父。您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乔时念直接问。 “不太可能,”乔东海道,“你妈妈虽然个性活泼浪漫,但她也有执着的一面,不会轻易动感情,一旦对谁动了感情,不会再谈第二个。” 乔东海叹道,“在这点上,你其实和你妈妈相似,所以当初我才会同意你和砚辞结婚……” 怎么扯着扯着又绕到自己头上了? 乔时念道,“您的意思,我妈要么在北城没有恋人,要么这个人就是我生父?” 乔东海点了点头,“是你生父的可能性小,你妈妈从北城回来后,和她从别的城市回来,没有特别大的情绪变化。” 听到外公的话,乔时念暗暗松了口气。 她就知道妈妈不可能跟个有妇之夫有纠葛。 宋清川爸爸妈妈离婚,跟自己妈应该没关系。 “倒是你妈后来去国外的某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特别的兴奋,说到时要给我带回一个惊喜。” 说到这儿,乔东海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估计她是恋爱了,本还等着她的好消息,谁曾想……” “念念,你妈妈虽然从来不提,但外公知道你妈妈在你生父这件事上受了很深的伤。” 乔东海握住了乔时念的手,“她当初的病并不是什么难治的绝症,是她心里揣着段放不下的感情太累了,她想解脱……” 听到外公的声音里有了哽意,乔时念的心里也变得十分难受,外公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很伤心了,她还提起来让外公难过。 乔时念紧紧地握着外公的手,“外公,您别伤心,妈妈有您这样懂她支持她的父亲,她一定觉得很幸福。” 外公的心情好似更悲伤了一些,“我有时候想,如果不给她那么多自由,她或许就不会被感情伤至如此。” 乔时念急得摇头,“外公,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妈妈的感情路是她的选择,您没有任何责任。” 之后乔时念又宽慰了外公好一会儿,外公的心情才恢复正常。 见外公真累了,乔时念让他老人家休息。 回到楼上自己房间,乔时念给霍砚辞打了个电话。 霍砚辞大概在忙,铃声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念念,有事吗?”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乔时念问。 霍砚辞应该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没有,你有事尽管说。” 乔时念也没多说废话,把今天和舅妈以及外公聊到的、有关自己母亲的事告诉了他。 乔时念的妈妈在乔时念十来岁的时候就因病过世,霍砚辞自然没有见过,也不了解。 “按你舅妈的说法,你母亲去北城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要查会有很大的难度。” 霍砚辞道,“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宋父那边的情况,看他年轻时是否和你母亲相识。”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你让人小心行事,查慢一点没关系,”乔时念担心地说,“如果C先生是宋清川,他发现咱们查宋父容易打草惊蛇。” 虽不是关心自己,但这也是来自乔时念的关心,霍砚辞心情莫名有些愉悦,他低笑了一声表示知晓, 随后问道,“念念,你有跟外公打听和黎家的关系么?” 第496章不是合格的丈夫 乔时念回说没有,并解释道,“一鸣的开业典礼上,黎先生过去帮我剪了彩,当时外公和舅舅都在场,他们并没有说认识。” 乔时念道,“你知道我舅舅的,只要能攀上关系的人他肯定不会错过,他要是认识黎先生,哪怕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他一定会上赶着过去打招呼、攀关系。” 舅舅那天其实想去结识黎泊庭来着,无奈黎泊庭身边的重要人物过多,舅舅实在挤不进。 加上外公的制止,舅舅也就没有硬挤。 “所以我觉得黎姝言针对我只是因为你。” 乔时念说,“你们不是在Y国的时候就见过吗,可能那个时候黎姝言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乔时念这分析不是没有可能。 霍砚辞曾问过霍元泽,为何让白依依回国破坏他和乔时念的婚姻。 霍元泽冷冷告诉他,乔时念的家世和他不匹配,黎姝言才是合适的人选。 不直接逼他离婚,一是因为奶奶。 二来,父亲不想让黎家背上坏的名声。 黎姝言也承认过,当时在Y国的酒会,两家长辈确实想介绍他们认识,而她不反对和他联姻。 只是乔时念的分析虽对,霍砚辞的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 因为乔时念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霍砚辞在乔时念的身上真的找不到半分她还对自己有感情的证据了。 霍砚辞的心传来了阵阵闷疼。 调整情绪正想说话,霍砚辞看到黎姝言从会议室方向走了过来。 跟乔时念简单说了句有事,霍砚辞挂了电话。 而这边,黎姝言已走到了他面前。 见他结束了通话,黎姝言体贴地道,“霍总,你有事只管忙,不着急,我让大家休息十分钟,晚点再继续会议。” 黎姝言边说边将一支水递给了霍砚辞。 霍砚辞摇头表示不用。 黎姝言倒也没介意,她自己想拧开瓶盖喝一口,结果怎么都拧不开。 “霍总,能帮个忙么?”黎姝言动作娇柔可爱地摇了下水瓶。 恰好一个职员路过,霍砚辞礼数地叫住对方,“请帮黎总拧一下水瓶,我手上拿着东西不太方便。” 霍砚辞的手里除了手机并没有其它物品,他完全可以帮拧。 但职员也不可能多说,领导让干啥干就完了。 于是他恭敬地接过黎姝言手里的水瓶,把瓶盖轻松打开,“黎总,好了。” 黎姝言冲职员笑笑,“你拿去喝吧,我突然不渴了。” “哦好。” 职员虽不明白为什么,他还是拿着水走开了。 “霍总,你就不喜欢我到了这程度,连帮我开瓶水都不愿意?” 黎姝言语气带了点儿无奈与故作的委屈。 霍砚辞淡声道,“黎小姐想喝水,有人帮你打开,你能喝到水的结果达成就可,谁打开的并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了?”黎姝言眨着眼睛,有意娇声开着玩笑,“我只想喝霍总打开的水呀!” 这话带着很明显的暧昧意味了,霍砚辞的俊脸淡然,并未出声。 黎姝言倒也不尴尬,她依旧娇声,“霍总,我也不瞒着你了,和你相处得越久,我就越觉得我们很般配。咱们就顺了两家长辈的意思,处着试试?” 霍砚辞纠正道,“我家长辈里,我奶奶和母亲并不想我联姻,只是我父亲单方面的意愿。” “而且我告诉过黎小姐,我没有再结婚的打算。” 黎姝言依旧是一副甜美可人的模样,“我也没说要马上和你结婚啊,说不定处着处着,我就会发现你并不适合我呢?” “不用处,我不合适黎小姐。” 霍砚辞神色清淡,“乔时念以前活泼又爱笑,但跟我结婚后,她如同枯萎的玫瑰,痛苦得用尽一切办法逃离了我。如今离了婚,她又变成了闪闪发光的人,可见霍某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黎小姐是黎先生的掌上明珠,条件优越,适合更好的男人。”霍砚辞道。 黎姝言的脸上是甜美的笑容,“我和时念不同,她想追求的是全心全意的爱情,而我只想有一个各方面条件合拍的伴侣。” “我和伴侣之间有爱情是锦上添花,没有我也不会强求。” 黎姝言非常直接地道,“我觉得我比时念更适合霍总。我是没她那么聪明能干,但这于你们男人来说,也是个优点吧。” “我志不在事业,也不会对你幻想爱情,更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你我在一起,没有半点坏处。” 黎姝言说的这些,于任何男人都是个极大的诱惑,但霍砚辞不为所动。 “抱歉,黎小姐,我可以不要婚姻,但我没想过要用婚姻换取利益。” 闻言,黎姝言有些遗憾,“既然我如此大诚意都换不来霍总的认可,那我确认不必强人所难了。” “我知道霍总日理万机,再有几天我这边就可以正式开业,如果霍总忙,现在就可以去忙自己的事了。霍伯父那边,我会向他解释。” 听到黎姝言搬出了他父亲,霍砚辞知道黎姝言在提醒他,他父亲的态度有多坚决。 “黎小姐,你给了我父亲什么许诺,他这样想让你成为霍家儿媳妇?”霍砚辞忍不住问道。 黎姝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咯咯地笑了起来,“霍总,你在开什么玩笑,我能给霍伯父什么许诺呢?” “况且,以霍伯父的性格,又有什么可以收买到他?”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父亲虽然想要霍氏集团壮大再上一层楼,但他确实不太可能会被谁收买、听命于谁。 可父亲不惜派白依依破坏他的婚姻、不惜威胁乔时念,也要他和黎家联姻,单只为了强强结合? 会议室那边有人在喊时间到了,霍砚辞便对黎姝言道,“黎小姐,霍某做事有始有终,既然答应了父亲和黎叔,就会在这儿到你顺利完成开业酒会后。” “不过,提醒黎小姐,不该做的事和不该动的心思,还是及早收住为好。” 霍砚辞说完,他朝会议室方向走了过去。 黎姝言看着霍砚辞笔挺的背影,唇边有了抹难测的笑意。 第497章为了刺激她? 当晚,乔时念回到明月苑时,正好在停车场遇到霍砚辞。 两人一同去往电梯。 进电梯时,乔时念清楚地闻到霍砚辞的外套上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她亲手帮黎姝言调配的味道。 所以,下午霍砚辞应该是和黎姝言在一起。 “下午我在黎姝言的投行开会,一直忙到下班都没空给你回电话,所以就过来了明月苑。”霍砚辞随口告知。 乔时念笑笑,黎姝言这香水是趁霍砚辞不在会议室时故意弄上去的吧。 使这种小把戏,是为了刺激她? …… 时间一晃过去几天。 乔时念收到了黎姝言派人送来的开业酒会邀请函。 是宋蔓给她送到了的办公室。 宋蔓说,黎姝言这次邀请了不少商贾名流、行业精英,连媒体都请了好几家,声势可谓浩大。 “比咱们一鸣的风头肯定更盛。”宋蔓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黎姝言既然想给她下马威,自然会把阵仗弄到最大。 “乔时念,后天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宋蔓道。 自从宋蔓知道黎姝言对乔时念没怀好心后,她对有关黎姝言的事都格外防备。 乔时念摇头,“不用,医美项目那边到了收尾的阶段,你看好那边就行,我只是过去参加酒会,一个人就行,没多大事。” 宋蔓不这样认为,“黎姝言都把你拽水里去了,按说是很讨厌你,为什么还请你去参加酒会,估计没安好心。”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你不是学了很多心理学,那应该知道,后天是黎姝言的主场,闹出事来丢脸的也是她,谁会这么幼稚砸自己的场?” 叫她过去不过因为她们表面还没撕破脸皮,得在黎父面前维持住这份“朋友情面”,然后顺便让她看看,她没资格和她黎姝言比而已。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宋蔓还是觉得不太放心。 她想了想,说道:“我哥应该也被邀请了,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必须过去,好好地照应一下你。” 乔时念本想说不用,可关于宋清川和黎姝言之间的调查,霍砚辞那边还没有确切的消息。 乔时念很想知道,酒会上若发生一些不利黎姝言的事,宋清川会是怎样的反应。 故而乔时念并未拒绝,“那就麻烦你了。” “别客气,咱俩谁跟谁!” 宋蔓说着就给宋清川打了电话。 宋清川在电话里答应了宋蔓的请求,宋蔓挂掉电话非常高兴,“就知道只要是你的事,我哥就不会拒绝!” 听言,乔时念起了身,她摁住了宋蔓的肩膀,“宋蔓,非常认真地和你说,我跟你哥没可能,他对我有好感的可能性也很小,你别乱嗑。” 宋蔓坐于椅中,被乔时念摁住肩膀给俯视着,她莫名有种乔时念很霸道,她不能反抗的感觉。 “乔时念,你干什么?” 宋蔓可怜又弱小地缩着身子,“我哥确实对你不同啊,就算你们发展不成,我想一想都不行么?” 乔时念盯看着宋蔓,“不行,我觉得很尴尬。” 宋蔓抱紧了肩膀,“行行,不嗑就不嗑了,你赶紧松开我,你这样有点吓人。” “……”乔时念松开了宋蔓。 宋蔓还有点儿没能接受乔时念的突然霸道,她搓了搓手臂,“乔总,你以后有话说话,别这么霸道了,我有点不适应。” 乔时念给了宋蔓一个白眼,“谁让你总想拉拢我和你哥。你哥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不了解么,无端端的,他能对我产生好感?” 宋蔓不赞同乔时念的话,“他是男人又不是没感情的机器,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他喜欢你多正常?” “再说了,我就是了解他,知道他对别的女生没有这种耐心,才有这样的想法嘛!” 宋蔓挨到了乔时念身边坐着,“你要不高兴,我以后不乱嗑了,就算我哥真喜欢你,我也不当助攻,他要有本事,自然能赢得你欢心!” 乔时念倒没有真生宋蔓的气,作为妹妹,她想要撮合哥哥的心是好的。 只是宋清川敌友不明,乔时念不想被安上“宋清川喜欢她”这种说法,若宋清川真是C先生,她会膈应死。 时间很快到了黎姝言的睿兴投行公司开业的这天。 与乔时念在现场就地举行的仪式不同,黎姝言的整个仪式都在五星酒店的会展厅以酒会的形式举行。 酒会下午开始,晚宴后结束。 遵循晚宴礼仪,乔时念换了条稍为正式的黑色礼服,裙子长度在膝盖以后,做工与材质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将头发往后绑成发髻,化上合适的妆容,乔时念拿着手包准备出发。 正好宋清川给她打来电话,说自己已到达明月苑楼下,乔时念便下了楼。 楼下,宋清川的司机将车停在外边的不远处,而宋清川站在了入户大厅等她。 宋清川穿着一袭深烟色的西装,内搭黑色衬衣,身形颀长挺拨,鼻梁上一副银边眼镜令他整个人斯文又优雅,像个完美的绅士。 看到她,宋清川朝她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时念,你今天真美。” 乔时念亦是微笑,“谢谢夸奖。你今天的状态也很好。” 和宋清川走到外边时,司机已将后车门打开。 乔时念先坐上了车。 路上,宋清川找着合适的话题,让氛围不至于变冷。 乔时念的心里到底装着事,对宋清川的话题回应得不那么热烈。 “时念,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宋清川关心问。 乔时念摇头,带了点担忧地道,“我只是在想,黎小姐会不会像上次农庄那样让我出丑,今天这么多人在,若是出了丑,肯定会成为大家口中的笑话。” 宋清川自然知道乔时念说的是落水一事,他温和地宽慰道,“不必担心,听闻现场有不少媒体,任何事情都容易被放大,应该没人会轻举妄动。” “宋清川,我能请你帮个忙么?”乔时念问。 宋清川闻言温文尔雅一笑,“当然可以。只是不知时念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第498章酒会 乔时念亦笑,“也算不上很大的事。我是想,万一酒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你能帮我说话,我害怕自己孤军作战,没人信我。” 宋清川再度宽慰,“时念,别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也不需要这么大的心理压力,拿这个酒会当作平常的酒会就好。” “嗯。”乔时念笑笑点了头。 心里却暗想,今天定然不会是个平常的酒会。 …… 不久后,车子到达了黎家所定的酒店。 这儿是海城久负盛名的五星级酒店,无论环境还是服务都非常优越,平时也是明星富豪极其钟意开发布会宴请的地方。 司机将车开到酒会门厅处,很快有服务生过来替他们开了车门。 让司机去泊车,宋清川朝乔时念绅士地伸出了胳膊。 乔时念看向了宋清川,他神情自如,仿佛只是在进行宴会礼仪。 没和宋清川拉扯,乔时念将手虚虚地搭在了他的手臂,与他一同进入了酒店大堂。 开业酒会设在一楼最大的宴会厅,外边摆满了祝贺用的花篮,争奇夺艳,颇是好看,其中就有一鸣投行的。 这是乔时念特意吩咐人送来了。 她在黎姝言身上学到了一点:越是对人不满有意见,就越要做好表面功夫,不留一点把柄给他人,这样撕破脸皮,别人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和宋清川分别签了到,乔时念和宋清川一同走进了宴会大厅。 入口不远处,黎父和黎姝言都在迎接着宾客。 黎父穿着十分合体的中山装,整个人成熟又儒雅。 而黎姝言穿着宝石蓝色的定制礼服,带点儿淑女风的款式让她看起来有了名媛的风范。 见到乔时念和宋清川,黎姝言面带欣喜地迎了过来,“时念,宋先生,你们一起过来啦!” “时念,你今天可真美,这黑色把你皮肤衬得雪白,可太让人羡慕了,早知道我也要穿黑色!”黎姝言还甜声地夸赞道。 黎姝言在演戏这方面简直炉火纯青。 若不是知道她底细,真的就以为她这么天真无害。 乔时念也堆出了商业化笑容,“黎小姐过奖了。你穿什么颜色都很美。” 黎姝言笑得更为开心,“是吗,谢谢时念!那咱们俩就是今天最美的人啦!” “我有几个姐姐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和她们认识下吧!” 说着黎姝言对黎泊庭道,“爸,我带时念先过去,等下过来!” 看到黎姝言和乔时念关系这么融洽,黎泊庭自然是高兴的,毕竟女儿难得有个朋友,他不想她们为些误会闹翻。 而这边的宋清川恭贺了黎泊庭后,几个认识他的人在向他招手。 宋清川跟黎泊庭礼貌地说了一声,走向了对方那儿。 乔时念被黎姝言带到了几个光看装扮都觉得是贵妇人的女人面前。 乔时念对她们略有耳闻,她们的老公在政界和商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黎姝言向几位妇人介绍了乔时念。 乔时念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和她们不卑不亢地打过招呼。 “姝言,这位就是你说的最近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还获得了政府部门颁奖的朋友?”其中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道。 “对啊,华姐,乔小姐真的很优秀啊,特别值得我学习。我的公司要是能经营得时念的那么好,我就心满意足了!”黎姝言夸张地道。 “她的成就我不太知道,但脸是真标致。”被称为华姐的人如此评价。 “现在的姑娘真是个顶个的厉害,会抓住自己的优点,并且将之利用起来,我们这代人比不了啊。”另一个贵妇人感慨道。 乔时念哪会听不出这些女人的意思,在说她靠着脸蛋获得的成就呗。 乔时念笑了笑,“跟各位姐姐获得的地位和成就相比,我靠这张脸得来的一点成绩根本不值得一提。以后还得跟各位有颜值还有本事的姐姐好好取经学习。” 乔时念这自黑又不失恭维的话一出,倒叫几个女人一时接不上话。 “姐姐们,时念是不是特别厉害,特别会说话呀?” 黎姝言甜声笑了起来,“我把这样优秀的人介绍给姐姐们认识,不亏吧!” “我觉得更厉害的还是黎小姐,有些人要靠不断努力和奋斗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而黎小姐一出生就在罗马。” 乔时念也笑着把话头接了过来。 “就比如这几位姐姐,我混迹了投行这么久、大小的酒会宴会也参加过不少,可从来没有机会结识,今天黎小姐的开业酒会,却能一下让这么多姐姐聚在一起,可见黎小姐人脉之广。” 乔时念说到这儿,轻轻地叹了口气,真真假假地道,“所以,黎小姐说的羡慕让我觉得尴尬,有种故意捧杀的意思。” “时念,我是真的欣赏,可不是什么捧杀,你千万不能误会我哦。” 说完,黎姝言像是没了和乔时念继续演戏的兴趣,她对众人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姐姐们,我爸在那边叫我了,我得过去一趟,先失陪。” 乔时念落落大方地跟几位女人道,“如果各位姐姐不介意,我也先离开了。” 刚碰了软钉子的几个妇人自然没有留她。 “我刚还担心你会吃亏,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多了。” 乔时念刚走到稍微安静的地方,宋清川过来了。 “只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她们几个身份地位高,不屑于和我计较。”乔时念笑道。 “刚有几个朋友把我缠住了,没能及时过来替你解围,抱歉。”宋清川的语气中充满歉意。 乔时念摇头,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黎先生的地位高,黎姝言又是黎家千金,她们想帮黎姝言给我下马威,也是正常。” 宋清川没有出声,只是神色不明地看了眼乔时念。 宾客陆陆续续地到位了,宋清川又被人拉着去说话,而乔时念随意地欣赏起了场地,还在酒塔处取了饮料,又在舞台及后台瞧了瞧。 不久后,大门处有了不小的动静,乔时念瞧过去,是霍砚辞过来了。 既是霍父派来给黎姝言帮忙的,这种场合自然少不得他。 乔时念觉得庆幸的是,霍父没在海城,霍砚辞说Y国那边有生意出了点紧急的事,需要他过去处理。 否则,今天的处境可就更难了。 第499章反攻 霍砚辞如今人虽被“发配”在博舟,可没人敢看轻他。 毕竟他是霍家的长子长孙,又是霍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哪怕到了博舟,也只会被认作是种考验。 大伙儿都心知肚明,以后的霍氏还会是霍砚辞的天下。 看着被众人拥簇的霍砚辞,他穿着惯常的黑白正装,身型高大笔挺,五官俊朗无双,有种他一出现,此处便是他的主场之感。 黎姝言和黎父也走向了他,神色带着亲切与熟络。 周边很快有了各种议论声。 “霍黎两家是不是好事将近了?你看看他们说话这亲密程度,就像是一家人了。” “你还没听说吗,黎家这次的投行顺利开业,霍砚辞忙前忙后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前段时间霍砚辞不还跟个小网红闹绯闻,最近什么动静都没了,我觉得就是因为准备联姻,所以断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 “说起来,霍砚辞和黎姝言男才女貌,简直就是天作之合,要是真结了婚,股票还不知道会涨成什么样!” “可不是么,我得赶紧去入手一些,坐等上涨……” 听着周边的议论声,乔时念只是淡然一笑。 看来黎姝言想嫁霍砚辞的决心挺强,不仅在霍砚辞身上下工夫,连舆论也正在往她希望的方向走。 但乔时念并不关心这个,她今天有另外的事要办。 给KK打过电话,确认了所有的事情,乔时念方才走到大厅,和几个主动来找自己的同行交谈了起来。 霍砚辞自然看到了乔时念,但这种场合,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交流。 却不知,这样的一幕落入了黎姝言的眼里,也没人看到黎姝言甜美的脸蛋上有了点儿冷意。 乔时念的一鸣投行如今也是小有名气,故而找她攀谈的人不少。 乔时念和他们聊了会儿,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时,她正好看到不远处的主持人和黎姝言简单地核对仪式开始的流程,与他们一起的还有霍砚辞以及睿兴投行的几个高管。 流程中,除了几位重要人物的祝贺与祝福,黎姝言和黎泊庭会最后上台对所有人表示感谢。 “霍总作为咱们睿兴的重要合作伙伴,最近又一直为睿兴的事在忙,我觉得最后的演讲环节可以加入霍总。”其中一个高管提议。 其他几人一听,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甚至说可以利用此事将热度炒高。 “抱歉,我来睿兴只是父亲所托,谈不上是决策者,更非睿兴投行的人,所以不会参与这样重要的环节。”霍砚辞拒绝。 几位高管相互看了一眼,最先提议的那位还想再劝。 霍砚辞不轻不重地道,“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各位不必再说,也请尊重我的意愿。” 霍砚辞的语气虽没有什么波澜,但周身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冽气势,几人都像是被震慑住,没再出声。 而黎姝言适时地替霍砚辞打圆场,让大家认真办事,别总想着借谁的势。 主管们自然是低头道歉。 对此,乔时念的唇边露出抹诮笑。 黎姝言故意让下属提及,大概率是想趁着这个时机,让所有人知道,霍砚辞和她黎姝言的关系不一般。 如今见霍砚辞态度坚决,她却又跳出来做好人。 这招白依依好像也使过。 可惜,黎姝言不像白依依于霍砚辞有恩,这招于霍砚辞也就没效。 许是乔时念的视线太过明显,黎姝言的眸光转向了她。 唇角的诮笑不及收回,乔时念就这样与黎姝言对视上。 一股阴冷之色从黎姝言的眸中闪过,乔时念视若不见,淡定地端了杯果汁,冲她做了个敬酒的动作,继而心情不错地往前方的露台方向走去。 黎姝言从未被她这样挑衅过,估计会按耐不住来找她。 果不其然,在露台没呆太久,乔时念便听到了身后传来黎姝言的声音。 “时念,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酒呀,宋先生呢?” 黎姝的手里端着杯红酒,声音还是一如即往的甜腻。 乔时念将手中饮料杯放下,淡声讥道:“黎小姐,你一天天这样装不累么?还是说,你觉得我和你一样脑子有问题容易健忘?” 黎姝言显然没有想到乔时念会是这样一个态度,她的甜美笑容顿时就僵了一下。 “时念,上次我爸不是特意把咱们叫到一块说和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 说完,黎姝言像想起了什么般,语气变得伤感起来。 “时念,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了。小刺出了意外,它现在已经去了喵星球。” 乔时念听言心里猛的一沉,小刺居然死了? “小刺是掉到水池里遭遇的意外,水池里养了不少观赏金鱼,小刺可能是贪玩想抓,不慎落了水。” 说到这儿,黎姝言的声音有点低落,“等我发现时,小刺的身体浮在了水面,我亲手捞上了它,可小刺已经变硬了,眼睛是睁开的,浑身的毛也湿哒哒地沾在身上,好可怜……”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是故意告诉她的。 她也知道小刺绝不是抓鱼掉在的水里,是黎姝言故意淹死的它! 虽已决定不再管小刺的事,可听到小刺死去的消息,乔时念的心里还是涌出了一分愤怒。 黎姝言真是个变态! 只因为讨厌她,就把所有怒气发泄在一只小猫身上。 还把小猫给虐待死了! 乔时念的心间被怒意堆积着,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拳头也紧紧地捏住了。 “时念,你怎么——” 黎姝言本想靠近乔时念,握住她的手,关心她的情况,这样暴怒的乔时念必定会将她一把推开,她只要往地一摔,乔时念动手打人的事实就造成了。 结果,黎姝言刚一碰到乔时念的手,她就突然发出了一道惨叫声! “啊!” 与此同时,乔时念抓着她手,把她杯中红酒往自己脸上一泼! 像是被重力推了一般,乔时念步伐凌乱地往后退去。 露台比主厅要高上几格台阶,乔时念后退时,“不小心”踩空了台阶,她整个人滚摔到了主厅的地板上! 一时间,动静大得所有人的视线都朝她们看了过来—— 第500章走绿茶的路 乔时念跌坐在地上,脸上身上全是红酒。 酒渍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了她的礼服,还有不少溅到了她的发丝上,几根湿掉的刘海粘到了她的额头,整个人显得尤为脆弱。 而乔时念像是被吓到了,一双水润的美目全是惊惧。 “念念,你有没有事?” 这时,霍砚辞和宋清川都朝乔时念疾步走来! 霍砚辞比宋清川先一步到达,他扶着乔时念急声问道。 乔时念吓得身子轻微在抖,她强忍着害怕摇头道,“我没关系。” 有人递来了湿巾,霍砚辞赶忙替乔时念擦拭起来。 黎姝言手里拿着空掉的红酒杯,站在了露台离乔时念不远的地方。 所有事情的发生不过一瞬之间。 饶是向来会隐藏情绪的黎姝言,也被乔时念这一出弄得差点崩不住。 此时,大厅音乐已然停下,过来围看情况的人也多了起来。 “时念,你没事吧,你怎么会摔倒?” 黎姝言很快回过了神,她一脸关切地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而乔时念看到她,神色里有了惊意,连身子都往后瑟缩了几分。 霍砚辞安抚地环拥着乔时念,墨眸沉冽地看向了黎姝言。 “黎小姐,到底怎么回事,刚发生了什么?” 宋清川赶在霍砚辞前,开口问起了黎姝言。 问话间,宋清川还把自己外套脱下想给乔时念穿上。 可不容他靠近,霍砚辞已然伸手将外套接过,给乔时念披到身上。 “姝言!” 收到消息的黎泊庭匆匆赶来。 “爸!”看到黎泊庭,黎姝言像是有了靠山,顿时就委屈得哭了。 “嘶。” 黎泊庭不及安抚黎姝言,乔时念适时地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嘶声。 “怎么了,哪里疼?”给乔时念披外套的霍砚辞紧张地问道。 乔时念摇头没有出声,但她揉了下手肘位置。 霍砚辞把乔时念的手臂反过来一看,肘关节部分红红的,应是摔倒时擦到的。 “去拿药来!”霍砚辞冲不远处的服务生命令。 黎泊庭自然也看到了乔时念擦红的手肘,以及她一身的红酒渍。 黎泊庭的心里莫名有些隐疼,他看向了拿着空酒杯的女儿,“姝言,发生了什么事?乔小姐怎么一身是酒,还摔倒了?” 黎姝言无辜摇头,她委屈又害怕地道:“爸,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和时念聊了几句天,她就抓着我手,把酒水往她自己身上泼!” “黎小姐,哪有人会这样对自己,还请你说出实情。”宋清川不轻不重地道。 “我说的就是事实!”黎姝言微怒,“你不能因为是乔时念的男伴,就这么偏袒她,想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围观者看向了宋清川。 显然没明白,为什么他的女伴由霍砚辞护在了怀里。 面对打探的目光,宋清川的神色自如,“黎小姐,宋某只是就事论事,时念和你无冤无仇,怎么会对自己做那样的事?” “爸,真不是我,他们就是一伙的,故意想给我找不痛快!”黎姝言委屈到不行,她向自己父亲求助。 黎泊庭看着泪眼巴巴的女儿,又看向了浑身狼狈的乔时念,“乔小姐,你说说吧,刚发生了什么?” 乔时念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但遇到这种事,总归还是难堪的,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黎先生,我说什么都没用,我和黎小姐各执一词,谁也不好分辨。” 乔时念抬头看了下大厅,“这儿四处都是监控,不如您派工作人员调查监控,这样事情便一目了然了。” 闻言,黎姝言的脸色明显地变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乔时念不仅抢先她一步摔到了地上,竟然还提出了调监控! 难道,乔时念一早就知道她派人关掉了这个时间段的监控? “黎小姐,你对这个方法没意见吧?” 乔时念还抬头问起了黎姝言。 黎姝言忍着心里的恼恨,面上依旧是委屈和无辜的,“我当然没问题!” “可开业的吉时马上要到了,不如让人查着监控,我先把仪式给举行了,等下咱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 “不行,”乔时念的小脸露出了几分坚决,“事情必须马上查清。” “黎先生,很抱歉给您添了麻烦。”乔时念又看向了黎泊庭。 “我虽然比不过黎小姐尊贵,但我不能蒙受这样的冤枉,也不能让外人在背地里说我心思深、嫉妒黎小姐,才自导自演破坏这场开业酒会。” “所以,黎小姐要么为刚才的行为做个解释,要么就让人查清监控,还我一个清白!”乔时念看回了黎姝言。 “乔时念,你少在这儿倒打一耙!” 黎姝言怒了,“看监控就看监控,我只是不想耽误吉时而已,并不代表我怕你,可以任你乱泼脏水!“ 黎姝言说着拉住了黎泊庭的衣袖,泪水连连,“爸爸,我同意看监控,但今天的事真不是我做的,您一定要替我做主。“ 黎泊庭没有下定论,他让酒店人员去查监控。 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不过十来分钟,要查起来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可是,工作人员刚到监控室,那边就传来消息——整个宴会大厅的监控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录到刚才的一幕! 事情不会有这么巧合,所以今天的事,必定是有人故意而为。 在场人都莫名有些兴奋了,那些媒体记者若不是被保安挡着,他们都想到冲到前边来拍特写、进行个人采访了。 “乔小姐,你既然打算弄这一出,就必定不会让监控录下这一幕,你就是故意提出的要看监控吧!”黎姝言将矛头对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敢这样做,就一定有这个安排! 反正谁也没证据,黎姝言不打算背下这个锅。 “爸爸,您知道我有多重视睿兴投行,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黎姝言可怜巴巴同黎泊庭道。 “黎小姐的行为确实费解,但你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乔时念的小脸镇定,“上次农庄,你不就无缘无故地拖我落了水?” 乔时念这话一出,众人哗然,居然之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 第501章提前做了准备? 黎姝言更是被乔时念的话弄得一愣。 这个时候,乔时念怎么会重提农庄的事? 她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时念,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黎姝言越发的委屈和愠恼,“我什么时候拖你落水了,分明是你把我推下的水!” “我看在爸爸的份上,都没有和你计较了,你现在竟还来倒打一耙!” 黎姝言对黎泊庭又红了眼眶,“爸,我向来就没有识人的能力,我真没有想到乔时念是这样的人……我好伤心……” 见黎姝言伤心可怜的模样,黎泊庭的神色中有了几分严肃,他问乔时念,“乔小姐,你说姝言把你拽下的水,有证据吗?” “当然,”乔时念这会儿已由霍砚辞扶了起来,她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将之前宋清川发的视频找出就打算打开。 现场的人虽没有全数围来,有看热闹的也与他们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但见乔时念真的有证据,大伙想知道真相的心情更为迫切! “黎叔,现场这么多人在,为免有人胡乱揣测,我觉得证据还是当着所有人面播放才行。” 霍砚辞道,“大家眼见为实,谁是谁非,一目了然。也免得了事后乱编乱写,您觉得呢?” 黎姝言看到乔时念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心里不好的感觉更为严重。 乔时念今天之所以敢设计这一出,是因为拿到了证据?! 是自己轻敌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乔时念竟能找到视频!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黎姝言眼睛通红地大吼起来,“现在已经是开业仪式的吉时了,你们却一会扯这,一会说那,是故意在找茬吧!” “爸,他们今天过来肯定没安心,我觉得没必要和他们客气了,直接让人把他们赶出去!” “黎小姐这话不妥,我们没人找茬,只是想弄清楚真相而已。”赶在黎泊庭之前,宋清川开了口。 “姝言,仪式事小,真相事大。”黎泊庭道,“我也想知道上次农庄到底是怎么回事。” 黎泊庭的话才落音,霍砚辞已让人把大厅的投影仪与乔时念的手机链接上。 都不容黎姝言还有阻止的时间,霍砚辞点下了播放键。 很快,舞台的大屏幕上出现了视频的画面—— 乔时念站于木桥,而黎姝言走到了她的身边说了什么后,把乔时念拽到了池塘里…… 乔时念将视频的前边部分进行了剪辑,只余下了短短的几十秒,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事情经过。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审视与探究的眸光看向了黎姝言。 像是不敢相信,这样甜美可人的黎家千金,竟然会做出此种陷害人的事情。 不仅上次把人拽入水里,今天还泼人家一身红酒、把人推倒! 更过分的是,她还提前破坏了监控,为了就是不让人怀疑到她头上吧! 黎姝言哪会看不出众人的神色,她的脸蛋气得通红,怒声吼道:“视频是假的!你们不要被她给蒙骗了!” “乔时念,你不就是想破坏我的开业酒会么,现在你满意了!” 哭着吼完,黎姝言捂着脸跑出了酒店大厅。 “姝言!” 纵使被视频画面所震惊,黎泊庭还是担心地大喊了一声,继而冲不远处的下属命令道:“你们赶紧跟过去,别出什么意外!” 有人跟着黎姝言出去了,黎泊庭看了眼屏幕上的画面,郑重对乔时念表示了歉意。 “是我教女无方。这事我会找姝言问清楚,然后给乔小姐一个交代。” 乔时念的目的既已达成,也没想留现场,便以自己需要及时换衣服为由先离开。 “黎叔,我送她回去。”霍砚辞道。 宋清川也表示要先行一步。 黎泊庭自然没有拒绝,一个开业酒会突然闹出这样的意外,任谁都没有了继续庆贺的心情。 等乔时念等三人离开后,黎泊庭亲自向众人致歉,并让公关部的人处理现场的情况。 酒店前坪,霍砚辞和宋清川的司机都已把车开了过来。 宋清川关心想送乔时念。 霍砚辞扶着乔时念,用客套的语气道,“不麻烦宋先生,我送念念即可。” 宋清川表示自己是乔时念的男伴,陪她一道过来的,有义务送她回去。 霍砚辞很不喜欢宋清川这种熟络的语气,他想把乔时念直接抱去自己车上,可霍砚辞知道,这样做,乔时念会生气。 他只得抿了下薄唇,没有出声,把选择仅交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当然不想和宋清川走,于是她道:“宋清川,今天谢谢你,但我坐霍砚辞的车就好,毕竟顺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联系。” 乔时念都这样说了,宋清川自然是点头答应,“好,那你到家给我打电话。” 霍砚辞扶着乔时念坐进了车里。 不过他上车前从后备箱取了件干净的外套。 坐上车,霍砚辞将乔时念肩膀上那件属于宋清川的外套取了下来,换成了自己的外套。 “这是全新的,更干净。”霍砚辞给了个合理的理由。 乔时念看了霍砚辞一眼,到底没对他这种行为发表意见。 “你上次说视频不直接给黎叔,另有安排,就是在等今天这个时机?”霍砚辞说起了今晚的事。 乔时念,“黎姝言非把我请来参加酒会,少不得要搞小动作。既然如此,我就送她份大礼。” 今晚的事情确实闹得不小,黎姝言天真无害的形象算是崩塌。 可霍砚辞却并没觉得多开心。 他看着乔时念脸上身上残余的红酒渍和她微红的手肘,沉声道:“你用这样的苦肉计,不觉得很冒险?” 幸好台阶不高,不然非摔出毛病不可! 乔时念不以为意地道,“我早观察了那儿的地形,知道那个高度摔不伤。再说了,我自己也控制着力度,不会有事。” 霍砚辞还是心有余悸,“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跟我商量一下其它对策,或许有更好的方法呢?” 乔时念道,“我要早告诉你,你肯定不会同意,再说要把黎姝言的面具撕下来,就必须要演得真一些,越少人知道越好。” 霍砚辞说不过乔时念,他问道,“监控是怎么回事,你提前让人做了准备?” 第502章谜一般的宋清川 乔时念点头,她告诉霍砚辞,确实联系了朋友,让对方帮她适时破坏掉监控。 但黎姝言按捺不住,先她一步让人关掉了大厅的监控。 难怪乔时念敢提出来看监控,原来她不仅自己做了准备,还猜到黎姝言也会对监控动手脚。 “万一黎姝言沉住了气,整晚没有去找你,你打算怎么办?”霍砚辞问。 乔时念冷道,“即使黎姝言不找我,这段视频我也打算在大屏幕上放出来。” 霍砚辞,“你之前去后台这些地方转悠,就是为了放视频做准备?” 乔时念给了霍砚辞肯定的回答,“黎姝言故意推我落水,之后又用香水设计我,还虐待小刺,我当然不能让她痛快!” “黎姝言如果能沉住气,我会等到她开业仪式结束之后,才放出视频。” 乔时念道,“但很明显,她不能。她去露台找我,用小刺的死讯故意刺激我,还想趁我情绪激动故技重施,我也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霍砚辞早知道乔时念会有所准备,可他没想到乔时念会当众使出苦肉计,而且还相当逼真。 在看到乔时念摔到地上狼狈的一瞬,霍砚辞真以为是黎姝言动的手。 “不就是装可怜,经历了白依依和黎姝言两个高手,我怎么也学会了。”看出了霍砚辞所想,乔时念呵道。 想到白依依以前的所作所为,霍砚辞心里对乔时念有了浓浓的愧疚。 他低沉道,“念念,对不起。” 乔时念只是无意提及的白依依,听到霍砚辞道歉,她还微愣了一下。 随后才反应过来。 “不用道歉,你也是被白依依所蒙蔽。毕竟她有‘救命恩人’这个护身符在,你对她有好人滤镜是正常的。” 面对乔时念的话,霍砚辞并没被宽慰到,心里反而还像被针扎了般难受。 曾经,乔时念提起白依依就会咬牙切齿,连带对他也恨恼得不行。 如今,乔时念竟替他说起了话。 “你让人查宋清川和黎姝言之间的关系,查得怎样了?” 不想和霍砚辞扯以前那些事,乔时念换了话题。 霍砚辞打起了精神,他告知说,之间并宋清川与黎姝言暂未发现有特别的联系,也没查到他们私下见面的踪迹。 在乔时念遇到黎姝言追小刺那天,黎姝言确实去过茶馆,但她约了朋友,并非见宋清川。 乔时念听言微拧了下秀眉,所以一切只是凑巧? 从今天酒会的现场来看,宋清川并未维护黎姝言,而她有农庄视频一事,黎姝言也并不知道。 如果宋清川和黎姝言是一起的,那宋清川应该会把这消息告诉黎姝言才是。 莫非是她误会了宋清川,他一开始对她的不喜,仅因为她和莫修远的关系? 可她弄错了,白依依心思那样深的人,也会弄错么? 宋清川真是谜一般的人。 “目前只是查出黎姝言和宋清川表面没有联络,但C先生是不是宋清川依旧很难说,难保不是宋清川知道我们查他,他隐藏了起来。”霍砚辞道。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说得有理。 前一世,她直至死都不知道白依依身后另有其人。 这一世,她又岂能那么快把人揪出来。 ……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明月苑。 乔时念和霍砚辞上楼后,她径直回了自己屋冲澡换衣服。 等到乔时念洗完出来,霍砚辞竟坐在了厅里,而茶几上放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东西。 “你怎么又过来了,还有事?”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镇定自如地道,“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但你先喝可乐姜茶吧,王婶给你煮的。” “乔小姐,可乐姜茶对预防感冒也很有效,你快喝了!”王婶端着杯茶过来。 乔时念确实怕感冒,她端起了碗,奇怪问道,“王婶,我刚回来你都没见到我人,怎么知道我会感冒,还替我煮姜茶?” 王婶的眼里闪过抹不自然。 “我告诉的王婶。”霍砚辞淡定接过了话,“别说了,快喝吧。” 乔时念低头看姜茶,并未注意到王婶的神色,也没看到霍砚辞眼里那一抹期待之色。 闻了下,姜味还挺浓烈。 乔时念吹了吹姜茶,浅喝了一口,茶里有可乐的甜味,也有姜的辛辣,不至于难喝。 “味道怎样?”王婶问。 乔时念点头,“还不错。但王婶,你今天的姜是不是放得有点多,比以前煮的要辣一些。” 王婶稍顿了下,连忙道,“对,我没有掌握好姜的量,下次一定注意。” 乔时念没有再说什么,打算再喝一口。 霍砚辞却道,“要是难喝就别喝了。” 乔时念给他一个白眼,“我哪有说难喝,再说这是王婶一片心意,我怎么也得喝完。” “乔小姐,你和霍先生聊,我去忙了哈。”王婶大概怕看到他们争论,她赶忙闪了人。 乔时念又喝了几口姜茶,鼻尖和后背都隐隐冒汗了,这个防感冒确实还不错,她身体都暖和不少。 “你有什么事和我商量?”乔时念放下了碗。 霍砚辞给乔时念递了张纸巾,心情好似还不错的样子,“擦擦嘴。” 随后,霍砚辞提出想把小queen带到明月苑,白天让王婶帮忙照看。 这事霍砚辞以前其实提过,但乔时念果断地拒绝了。 “你就不能从龙腾别墅调个佣人过来帮你带它?” 霍砚辞表示,他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一个钟点工已是足够。 “也不会天天麻烦王婶,偶尔让她带上几小时。”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心里清楚,他只是怕她因为小刺的离去难过,所以想把小queen带来。 虽然小刺不是自己的猫,可乔时念一想到小刺被黎姝言虐死了,心里确实会痛出阵阵难受。若不是她和小刺亲近,小刺或许不会被虐死。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与你无关。估计黎姝言当初是利用小刺试探你,如果你对小动物不感兴趣,她压根不会救下小刺。” 霍砚辞的不是没道理,黎姝言救小刺,只是让她放松对她的警惕而已。 “乔小姐,这个不是你吗?” 就在乔时念想把王婶叫来,问她能否忙得过时,王婶却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第503章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婶看的是同城视频,而播放的正是乔时念被黎姝言拖拽入池塘的一幕。 视频应该是谁拿手机拍了发出来的,虽不是十分高清,但足以让人看清过程。 视频的结尾,镜头还扫向了乔时念和黎姝言。 略显狼狈的乔时念被霍砚辞扶着站于一旁,而黎姝言脸蛋涨红、满眼愤怨。 视频的标题更是夺睛——豪门千金竟有两副面孔! “乔小姐,这个女人好歹毒,这么欺负你,幸好被人曝光了出来!以后大家看到她肯定都要躲着走了!”王婶气恼地道。 乔时念倒不觉得这事能发酵多久,毕竟黎姝言背后有黎父撑腰。 不过能让黎姝言出这么的丑,还能让黎父发现他女儿并没那么单纯,也算是达成了这次的目的。 想必,乔时念在王婶手机上按了个赞。 …… 黎家。 黎姝言也看到同城视频,她气得狠狠摔下了手机! 外边的佣人还在小心地传达,“黎小姐,黎先生让您现在就过去书房,他有话要问您。” 这已经是佣人第三次来催了,黎姝言隐去自己脸上的阴狠与不耐,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打开了房门。 门外,佣人正扬起手准备再次开门,看到黎姝言,她连忙收回手道歉。 黎姝言握住了佣人的手,用刚发脾气弄掉的锋利指甲尖掐入了她的肉里,语气却带着哭腔,“欢姐,爸爸是不是在生我气?我该怎么办啊……” 佣人的手背被掐出了血,“黎小姐,好疼……” 黎姝言这恍然地才松开她,不过松开前,指甲尖在佣人手背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啊,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欢姐,对不起,你不会怪我吧?” 佣人疼得摇头,“当然不会,我怎么会怪黎小姐。” “真的吗?”黎姝言哑着嗓子可怜问,“欢姐该不会回头就把我挂网上吧?” 佣人的头摇得更厉害了,“不会,黎小姐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会那么做!” 黎姝言感动不已,“欢姐,你真好。这样,你先帮我把地上收拾一下,我等会儿亲自帮你擦药,以表歉意!” 黎姝言这样说了,佣人也不敢自己擦药。 毕竟佣人清楚,黎姝言的脾气没有表面上那么好,从不允许人违背她的意思。 加上今天黎姝言的火气特别的大,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 不知道和谁打电话,气得把手机都给砸了。 刚又不知为什么又砸了一台。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佣人小心地收拾起了地上的手机残渣。 楼下书房,黎泊庭挥散了佣人,看着自己眼眶通红,但神情不那么服气的女儿。 他严肃地问,“姝言,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伤害乔小姐!” 黎姝言一听,眼睛更红,她大声道:“说了不是我做的,是乔时念故意陷害我,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姝言!”黎泊庭从椅中站了起来,第一次冲女儿冷眼发火,“你怎么变得如此蛮横、睁眼说瞎话!” “我已经让人查过,宴会厅的监控是你让人关掉的!” 黎泊庭怕冤枉女儿,特意派人查清了监控一事。 谁知道,还真是她! “你若不是想害乔小姐,为什么要把监控都提前关掉!”黎泊庭冷肃问。 黎姝言知道自己中了乔时念的计。 乔时念特意用眼神激怒她,又把她引往露台,就是为了逼她出招! 是她低估了乔时念,本以为乔时念听到小刺的死讯,会冲动得动手推她。 毕竟上次只是弄伤小刺,乔时念都受了那么大刺激! 结果乔时念竟反摆了她一道,还拿出了上次农庄的落水证据! 闹成这样,黎姝言知道无法再辩。 她索性冲黎泊庭哭吼,“我就是看乔时念不顺眼!谁让你总夸赞她,说欣赏她,我实在太嫉妒了,就想给她找点不痛快!” “反正做都做了,我没错!我不后悔!” “你!” 黎泊庭举起手想甩女儿巴掌,可看着她泪水连连的模样,手掌到底没能落下去。 “姝言,爸爸平时都是怎样教你的!做人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良心!你怎么能因为嫉妒就这样对人家乔小姐!” 黎泊庭气得声音都抖了,“你不单害她掉到池塘里,你还颠倒黑白,告诉你盛姨,是乔小姐故意推的你!枉我那么信任你,还怀疑过乔小姐的动机!” “眼下,你非但没有悔改愧疚,居然还觉得自己没错,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要呆在海城了,回去港城,我找几个老师好好地重塑你规矩和三观!” 黎姝言一听,顿时就慌了,“爸,我不回去!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你看到时念那么优秀,就会觉得我很废……” “我这些年都活在您的保护之中,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完美的千金,可我认识了时念,看到她比我优秀那么多,每个人都喜欢她……” 黎姝言走到了自己父亲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袖,伤心地哭道,“霍总喜欢她,霍伯母和霍雨珊从国外回来不久,也喜欢她,特别是您,见过她后就赞不绝口!” “我努力跟霍总学习做生意,我给霍伯母和雨珊送东西,可没人对我改观,也没有人领我的情,” 黎姝言哭得声音都哑了,“别人我都不在乎,我在乎您的态度,我知道您欣赏她,每次看她的眼神也很温柔……” “爸,我很害怕,我真的害怕您有一天发现我是个废物,您不再爱我了,那我就什么依靠都没有了。” 黎姝言说,“我之所以设计时念,就是想要破坏她在您心里的完美形象,这样,你就不会那么欣赏她了!” “我没有真的想害她,那个池塘很浅,淹不到人。今天的台阶也很矮,她受不了伤。” 黎姝言说着索性给黎泊庭跪了下去,她抱着黎泊庭的腿,“爸,别让我回去,我不想离开您,原谅我这一次好么,我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也不会再针对时念了……” 黎姝言的泪水渗到了黎泊庭的裤子上,黎泊庭的腿部都有了湿热的感觉,他的心到底软下几分。 但语气依旧严冷,“姝言,不管怎样,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去陷害她人!这次的事,不能这么算了!” 第504章一个八卦 黎姝言依旧抱着黎泊庭的腿,可怜巴巴地哭着,“那爸爸您说要怎么做?” 黎泊庭表示让黎姝言通过公关部,公开为她犯下的错道歉,再诚恳向乔时念个人道歉,以及在家闭门思过两周。 “我的公司连开业仪式都没正式举行,我就公开道歉,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看我笑话么?” 黎姝言眼睛红肿地央求,“爸,我私下向时念道歉行么?我本就经验不够,难以服众,这要是公开道歉我以后还怎么让公司里的人信服?” “不行,”黎泊庭神情严肃,“这件事的影响力已经扩大,有许多人盯着你,所以你必须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姝言,犯错并不可怕,只要你诚心悔过,认真道歉,不管是乔小姐,还是其他人,都会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 黎泊庭道,“人要敢于为自己犯的错负责,你错了我若还包庇,那是害你。所以,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黎姝言听后心里快要恨死了,她不就是让乔时念在池塘里淹了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居然这样上纲上线! 公开道歉,她还怎么像以前一样受人尊重恭维。 虽然网络的记忆短,但人的记忆长久啊! 今晚那么多富贾名流及政要,他们都会对她留下极坏的印象,她在海城的完美形象算是毁于一旦! 以前,只要她哭一哭,黎泊庭就会心疼不已,也会原谅她所有的事。 眼下,她都跪下来了,黎泊庭竟还这样不依不饶,要为乔时念惩罚她! 到底还有没有拿她当女儿! 黎姝言恨归恨,但她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的指尖暗暗掐紧了掌心,面上却是一副乖巧顺从的模样,“好,我都听爸爸的。” 隔天,网络上出现了黎姝言的公开致歉信。 信中,黎姝言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处,说自己是因为在海城压力大,没能控制住自己情绪,做出了失格的行为。 以后她会调节好情绪,不再任性妄为,对乔时念造成的伤害,她深感歉意。 黎姝言的道歉竟也获得了一些网友的理解。 说黎姝言毕竟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富家千金,到海城被人抢了风头,难免火气上头,做事娇蛮了些。 还说黎姝言是个真性情的人,有火发火,有错认错。 “这些都是水军吧?”傅田田吐槽道。 傅田田到达医院听小护士们议论才看到的新闻。 她立马就给乔时念打电话打听了情况。 得知乔时念没事,还趁机揭开了黎姝言的真面孔,傅田田顿时就放了心。 只是这些网友的留言让傅田田很不爽,“富家千金陷害别人就是真性情了?这些人不是水军我不姓傅!” 乔时念被傅田田逗笑,“黎姝言很明显不是心甘情愿道歉的,会买水军也正常。” “黎先生看着自己女儿这么害人,只打算这样道个歉就算了?”傅田田吐槽。 乔时念觉得,黎先生能做到这步都不错了。 黎姝言是他疼爱的女儿,换成强势不讲理一点的人,恐怕觉得这是小事一桩,只会护着自己孩子,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黎先生让黎姝言当众道歉,无异于打黎姝言的脸,这定比其它惩罚更让黎姝言难受。 “黎先生看着儒雅谦和,像个君子,怎么黎姝言心思这么坏?” 傅田田继续吐槽,“我看黎姝言天生就是坏心肠!” “她吃了这么大一亏,估计会更怨恨你,你可得小心一些。”傅田田又担心地提醒。 乔时念点头。 她既然选择撕破脸皮,就没想着还能和黎姝言和平共处。 以后,她也会加倍防着黎姝言。 “听说霍砚辞全程都护着你,对你倒是越来越上心啦。”傅田田哼道。 昨晚霍砚辞确实一直维持她,提出把证据当众摆出来,又扶她回了家,算是帮了她忙。 乔时念没和傅田田讨论霍砚辞。 两人聊了会其它,傅田田告诉乔时念一个八卦。 “我听主任说,温医生他妈昨天闹去了倪曼瑶的医院,说倪曼瑶乱搞男女关系,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些倪曼瑶和个男人手挽手的照片,倪曼瑶当场就和温母撕了起来!” 乔时念还以为经过上次一闹,在乎孙子的温母会消停段时间,这才多少天,她居然又闹上了! 温母的战斗力果然很强。 “她不怕倪曼瑶打掉她宝贝孙子?”乔时念问。 傅田田说,“她怀疑倪曼瑶肚子里怀的不是温医生的孩子,拖着倪曼瑶去做亲子鉴定,倪曼瑶和她厮打,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现在倪曼瑶被停职一个月。” “倪曼瑶的孩子不是温医生的?要真这样,倪曼瑶怎么不直接跟孩子爸结婚,要费尽心思嫁温医生干什么?”乔时念觉得不太合理。 “据说那男的有老婆孩子,具体我也不清楚,就是听主任提了一嘴。” 傅田田还说,因为这事,温母决意要把温璟礼叫回来,让他来主持公道。 “你这个前婆婆还真是够能折腾,温医生摊上这样的妈也是倒霉。” 乔时念叹道,“幸好你离开了他们家,就凭温医生他妈这性子,你即使生了孩子,日子也不会好过。” 傅田田深以为然。 两人正聊着,乔时念的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 乔时念抬头看了眼,竟是宋清川。 知会了傅田田一声,乔时念挂了电话。 “宋清川,又过来看宋蔓么?”乔时念边问边让人送茶进来。 宋清川玩笑道:“我是特意过来看你的。” 乔时念却记了起来,“你的外套还在霍砚辞车上忘记拿了,晚点我问问他,洗好了再还你!” 宋清川略感无奈,“时念,你别弄得我来是为了向你讨外套似的。” 乔时念也有点不好意思,“先请坐吧。” 宋清川自如地在乔时念办公室的沙发中坐了下来。 谢过秘书送来的茶,宋清川问道,“时念,你的手昨天受了伤,现在没事了吧?” 乔时念,“一点小擦伤,昨天在酒店就涂了药,回去又补涂了一次,早就没事了!” “那就好。” 宋清川端起茶杯轻吹了吹,随口问道,“时念,昨晚那一出,你是有意为之么?” 第505章打听 宋清川的用词比较巧妙。 他问的是,昨晚那一出,是不是她有意为之。 而非:昨晚的事怎么回事。 所以,宋清川的意思是,他知道昨晚是她设计的黎姝言? 可那个露台相对偏静,还有根罗马柱做遮掩,一般人很难注意得到她们。 她摔倒在大厅,黎姝言还端着空酒杯站于她面前,正常人都会认为是黎姝言推了她。 宋清川是怎么认为是她在使苦肉计? 乔时念索性直接道,“宋清川,你为什么这样问,难道你觉得昨晚我摔倒,是我自导自演?” 闻言,宋清川清浅一笑,“时念,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农庄的那段视频,你是有意选在那个时机展露出来的么?” 原来宋清川是问这个。 当天在宋清川的电脑发现视频,宋蔓问过她,是不是要马上交给黎泊庭,乔时念因为提防宋清川,故意说要等黎家的开业酒会后再决定。 结果她在酒会上就直接将之爆了出来。 宋清川有所疑问也属正常。 “是,”乔时念点头道,“我原本过了昨晚再找黎先生,但那种情况之下,为了证明黎姝言有动机,我只能拿出来!” 宋清川浅浅一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你做得没有错,我也支持你的做法。” 看着宋清川不动声色的模样,乔时念知道,宋清川应该猜到,她还在防着他。 凭宋清川的脑子,他也猜得到,昨晚她早有准备。 不过宋清川不直接挑明,乔时念便当作他不知道。 “宋清川,昨晚谢谢你帮我说话。”乔时念道起了谢。 宋清川,“不客气,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孤军作战,自然要做到。” 不知不说,宋清川确实做到了他所应允的。 他的行为也挑不出错来。 宋清川到底是个什么人? 乔时念锁眉思索间,宋清川接到了下属的电话。 原来宋清川有个重要的合作要谈,刚是路过一鸣,才上来的一趟。 宋清川跟乔时念告辞离开后,宋蔓非常快速拿着几份文件就进来了,“我哥这么快就走了?” 乔时念点头,“嗯,昨晚我走得急,他刚路过这儿就上来了一趟。” 昨天的酒会,宋蔓当然听说了。 在乔时念早上进办公室时,宋蔓便已向她仔细地打听了经过,并且鄙视了黎姝言一番,“就知道她没安心,幸好我叫我哥过去照应了你!” 眼下,宋蔓进来除了让签字,也是好奇想再打探消息。 “我哥以前还通过我才找你,现在都直接越过我,亲自找你了?” “我这可不是撮合,是顺嘴一提!”记起了答应乔时念的事,宋蔓赶忙道。 乔时念笑了一声,“你倒也犯不着这样夸张。你哥和我算是朋友,正常社交还是能有的。” 宋蔓撅嘴,“我还不是被你上回的严肃模样给弄怕了。” 乔时念又笑了一声,闲聊般问道,“宋蔓,我记得你以前提过,你和你哥不是一个妈,那你爸和你哥的妈妈是离婚了么?” 宋蔓往办公室外瞧了一眼,确定没有闲杂人等,才低声道,“我偷偷找妈妈问过,我哥的妈妈好像没和我爸爸领过证,只是两家订了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妈妈就不愿意嫁给爸爸了。” 乔时念微拧了下秀眉,难道宋清川的妈妈也是未婚生下的他? 上次,她和宋清川在酒吧遇到意外,宋清川送她回家时,好似提了一句她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对人不会防备。 他当时语气中没有平时戴着面具的完美温和,带着几分嘲弄,好像他的童年不太好的样子。 难道是因为他妈妈未婚先孕,让他受了委屈? “乔时念,这个秘密我可只告诉了你,你别去问我哥!” 宋蔓道,“他从来没告诉别人这个事,肯定是很忌讳。我妈说,我哥妈妈这事,只有很少很少的人知道。” “我哥虽然自己一个人住在外边,但他对我妈妈还挺尊重的,在我偷听到这个秘密前,我还一直以为我和哥都是妈妈生的呢。” 乔时念当即保证绝不会往外透露,也不会去问宋清川。 “宋蔓,你妈妈有没有和你提过,你爸爸有过其它恋人啊?”乔时念忍不住问道。 如果妈妈介入了宋清川父母之间的感情,那宋蔓的妈妈应该能知道一二。 “我就是好奇长辈们的感情经历,你要觉得被冒犯,不满足我的好奇心也没关系。”乔时念又补充道。 宋蔓无所谓地嗨了一声,“这有什么冒犯的。不过我爸和我妈感情一直挺好的,除了我哥的妈妈,没听我妈提过我爸爸有其它恋人。” 乔时念想排除自己的妈妈认识宋父。 听宋蔓这话,宋父没有感情好的女性朋友,那宋清川的妈妈和爸爸没有结婚,应该与妈妈无关吧? 事情打听到这个程度够了,再打听宋蔓怕是都会多想了。 乔时念没再多话,和宋蔓讨论起了公司。 时间过去两天。 第三天的中午,从一堆数据中抽身出来的乔时念打算去找点吃的,填一下饥饿的肚子,却在电梯口意外地看到了黎父黎泊庭。 黎泊庭身着黑色的正板薄款夹克,下身一条同色西裤,身形笔直,纵使人到中年,周身透出的成熟儒雅气质照样惹人注目。 “黎先生,您怎么过来了?”乔时念有些惊讶。 黎泊庭温雅地笑了一声,“我是过来找乔小姐的,乔小姐要出去吗?” 乔时念猜到黎父应该是为了前两天的事而来,她微笑道,“准备出去吃点东西。黎先生吃过了吗?” 黎泊庭摇头,“还没来得及吃,那中午我便请乔小姐吃饭吧,咱们边吃边聊。” 乔时念虽然讨厌黎姝言,但对黎父却有一分亲切感,她不抗拒和他接触。 于是乔时念点头应允,“好,那我不客气了。” 吃饭是黎泊庭征求乔时念意见后,选的一家私房菜馆。 黎泊庭连司机都没有带,自己开的车。 乔时念坐到了副驾驶。 “姝言这两天病了,不便到处乱走,所以我没把她叫出来。” 车上,黎泊庭道。 第506章长得好看的人都有共通点 听到黎泊庭的话,乔时念没有出声。 她并不认为黎姝言病得那么凑巧,大概是因为外边的舆论对黎姝言不利,她不想出来见自己罢了。 这两天,网上有关黎姝言的新闻还没有完全被撤下。 除了乔时念找KK等人帮了忙,估计霍砚辞也在背后发了力。 “原本酒会的第二天,我就想带姝言亲自向你道歉,可这两天手头事有些多,就拖到了今天。” 黎泊庭又道,“早上姝言突然发了烧,我便自己过来找你了。” “乔小姐,之前的事都是姝言的错,我代她向你道个歉。”黎泊庭带着愧意地道。 乔时念淡声笑笑,“黎先生的歉意我承受不起,只要您不再误会我在针对黎小姐就好了。” 知道乔时念在说上次在黎家发生的事,黎泊庭的心里更多了些愧意。 “是我听信了佣人和姝言的片面之词。我已经为之前的事教育过了姝言,这些天她也在家思过。”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只是做给黎父看而已,她不可能觉得自己错了。 只是黎父对黎姝言还是十分信任,并没有因为她的两副面孔而失望。 见乔时念没再出声,开着车的黎泊庭也暂未说话。 不久后,他们到达了一家地方较为偏静的私菜馆。 私菜馆面积不算特别大,但环境十分优美,院子里摆了不少奇花异草,还有小小的假山流水,以及几张休闲的桌椅。 入门处的石桌上,还有两只白色的大胖猫在慵懒地晒着太阳。 听着悠扬的音乐声,乔时念感觉心情都平静不少。 私菜馆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色和善,他显然是认识黎泊庭的,见到他,和他热情地打了招呼。 在瞧见乔时念时,老板笑呵呵地道,“黎老板,这是你女儿吧,和你长得真像啊!特别是这眼睛和鼻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乔时念一听,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她没想到上次高尔夫球场的尴尬又一次出现。 她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黎先生的女儿,他女儿今天没有过来。” 黎泊庭也温雅地笑道,“老徐,你弄错了,改天我把女儿带来给你认识一下。” 名为老徐的男人摸了摸头,“是吗,那这位是你亲戚的孩子吧,你们真的有点挂像呢!” 跟上次高尔夫球场那个男人的恭维不同,这个老徐好像真觉得她黎父长得像。 乔时念看向了黎泊庭,他剑眉大眼,鼻梁英挺,眼角虽有些岁月痕迹,但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男子。 “乔小姐是我女儿的朋友,也是我比较投缘的晚辈,不是亲戚。”黎泊庭温和道。 “可能是长得好看的人都有些共通点,”乔时念有意用自恋的语气笑说,“所以老板就看着感觉像!” 老徐又摸了下脑袋,爽朗地打起了哈哈,“倒也是这么个理!姑娘你这么漂亮,你父母一定非常好看,让你遗传到了他们最好的基因!” 母亲确实非常明艳,至于父亲,乔时念就不得而知了,但应该不会比黎父的长相差吧,毕竟母亲也是个颜控。 谢过了老板的夸奖,乔时念瞧见老板手中把玩的一个鼻烟壶特别的精巧别致。 不禁想起上次送舅妈一个包包时,舅妈开心的模样。 便也想买点东西送给舅舅,让他也高兴高兴。 乔时念问起了老板,鼻烟壶从何处所购,她想买了送长辈。 “这是位朋友所赠,哪里买的我还真不清楚。”老徐歉意道。 乔时念笑着摇头,“没关系,我就是觉得别致随口一问,到时我去商场挑一挑就行。” “姑娘可真孝顺。” 老徐夸赞几句后,把他们点的菜单送去了厨房。 “是乔小姐的父亲喜欢鼻烟壶,你想买来送给他么?”黎泊庭温雅地问道。 乔时念摇头,“我没有父亲,我是打算送给我舅舅。” 黎泊庭明显地意外了一下。 他跟乔时念不过几面之缘,并未了解过乔时念的家庭情况,也就不知道她没有父亲。 “抱歉,我不知道乔小姐的情况。”黎泊庭立即表示了歉意。 乔时念无所谓地笑笑,“这不是多大的事,我和家里人生活得也挺好的。” 大概是错觉,黎泊庭觉得乔时念这个笑容有种似曾相识感。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号码,黎泊庭的思绪都归了位,他接起了电话,“姝言,怎么了……打针肯定会有点疼,但不打针你的病怎么好……好了,不许任性,就听医生的。” 挂掉电话,黎泊庭跟乔时念稍作解释,“是姝言,她病了不想打针。” 乔时念听到黎父提起黎姝言,就会想起被黎姝言虐死的小刺,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厌恶与愤怒。 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并没出声。 黎泊庭哪会看不出乔时念的反感,他温和地解释道,“姝言小时候我工作忙,不能经常陪在她身边,她由家里的保姆和佣人带着,难免会养成骄纵的性子。” “乔小姐,设计你的事,姝言跟我解释过了,她自觉不如你优秀,怕我更欣赏你,所以就想设计你,以图破坏我对你的好印象。” 黎泊庭神情郑重地道,“她做得确实非常过分,乔小姐生气是很正常的,我也生气。” “我没想到,平时都乖巧懂事的她,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不讲道理了。” 黎泊庭轻轻叹息了一声,“乔小姐,我知道只是道歉有些不痛不痒,可作为父亲,我也没法狠心地送她走,所以我想请乔小姐原谅姝言这一次。” “我已经严厉地批评过她了,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不会再针对乔小姐了。” 乔时念看着黎泊庭略为无奈的神情,莫名就想起了外公曾经为了她,请求霍砚辞的情况。 当时的外公,深信她不会那么坏,即使有证据,他也依旧维护。 此时的黎泊庭,心情应该和以前的外公一样吧。 “黎先生,您知道黎姝言还做过什么吗?”乔时念问道。 第507章跟你拼了! 黎泊庭看向了乔时念,像是不解,“姝言还做过些什么?” 正好老板送来了餐前的小菜,并告诉他们,点的特色菜很快能做好。 乔时念便道,“黎先生,咱们先吃完东西再聊吧?” 乔时念很饿,她怕有些话在这时候说了,这顿饭可能就没人有心情吃下了。 黎泊庭没有反对,同意了乔时念的提议。 私菜馆的味道别有一番风味,乔时念吃了个大饱。 相比之下,黎泊庭没吃什么东西,更像是来陪乔时念用餐的。 席间,他们偶尔也会聊几句偏日常和轻松的话题。 大约半小时后,乔时念放下了筷子,宣布自己吃撑。 纵使还有事没谈,但看到这样的乔时念,黎泊庭还是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好像看到她吃饱是件很开心的事。 给乔时念续上茶水,黎泊庭再次问起了乔时念,黎姝言还做过什么错误的事。 浅喝了口水,乔时念深呼吸一口气,告诉了黎泊庭,有关黎姝言虐猫一事。 “上次我不是因为小刺报过警?”乔时念道,“我没有冤枉她,黎姝言真的当着我的面弄伤了小刺的嘴唇,她还常期地虐待小刺。” 听到乔时念的话,黎泊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姝言那么喜爱小刺,平时在家都抱着它不松手,小刺想吃东西,她都会亲手喂它,姝言怎么可能虐待小刺?” 黎泊庭道,“乔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或是看走眼了?” 平时的黎姝言太会装乖乖女了,黎泊庭显然是对黎姝言深信不疑。 “黎先生,我知道您不相信自己女儿有那么坏,但这些事确实是她做的,您没注意吗,小刺并不亲近黎小姐,有时候还会露出惊恐的神情。” 乔时念道,“动物是很敏感的,如果黎小姐真疼爱它,它定然会非常粘主人。” 黎泊庭回想了下,小猫是不太粘女儿,他一直觉得是动物胆小怕人,从未往其它方面想过。 “在我没有找到黎小姐推我落水的证据前,您不也觉得她不会那样做么?”乔时念问。 “这是两码事,”黎泊庭的神情凝重,“姝言不太喜欢被人比下去,性格上也有缺陷,但她不会对只无辜的小猫下手。” “前些天小刺抓鱼时不慎掉到水池淹死了,姝言还伤心得两天都没有吃饭。” 对于黎泊庭的反应,乔时念并不是太意外。 没人能把自己的乖乖女儿想象成一个虐猫的变态。 “黎先生,您可以不信,但您可以在日后的生活中稍稍留意一下,黎姝言到底是不是如表面那么有爱心。” 乔时念又深吸一口气,“所以,黎先生,很抱歉,我不可能与黎姝言和解,也不会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黎泊庭的神情里有了几分复杂。 虽然从上次酒会的事,他隐隐觉得女儿不如他认为的单纯。 但他还是无法相信,他的女儿是个歹毒的人。 应该是从小没人忤逆过她的意思,导致她有些霸道娇蛮,她会嫉妒会生气会不讲理,但她心地不至于是坏的。 乔时念能看出黎泊庭的不敢置信,换成任何一个不了解黎姝言的人,都会被她给蒙蔽吧。 乔时念不管黎泊庭信与不信,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黎泊庭即使不信,也会在心底里留一份疑惑。 日后黎姝言再做出什么来,便不会那么震惊了。 “黎先生,感谢您今天请我吃饭,如果您没有其它事,那我就先走了。” 乔时念说完拿起了自己的包,打算走人。 黎泊庭也起了身,“我送乔小姐回公司。” 有始有终,他请她出来的,当然要将她安全地送回去。 回程中,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氛围有些沉闷。 乔时念知道黎父接受不了自己女儿可能虐猫的事实,自然没有心情多说话。 不久后,他们到达了一鸣投行的停车场。 “乔小姐,你和砚辞目前的关系如何?”黎泊庭问。 乔时念如实道,“正常的朋友关系。” 黎泊庭道,“砚辞对你还是相当关心。” 酒会上,砚辞的维护大家有目共睹。 这点乔时念并不否认,“那是他单方面的,我对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了。” “姝言对砚辞挺满意的,她和我提过,想和砚辞结婚。” 黎泊庭说,“姝言的嫉妒心可能来自这儿,所以会冲动陷害你。但小刺是她最喜欢的宠物,没人和她争抢,姝言应该不会伤害无辜的生命。” 乔时念听懂了黎泊庭的话,他的意思是,黎姝言对她的嫉妒来自于霍砚辞,所以才会针对她。 而小刺是黎姝言的宠物,她没理由狠心虐待。 乔时念只是笑了一笑。 亲人滤镜没那么容易打破,但她相信,黎父终有一天会发现黎姝言的真面目。 多说无益,乔时念和黎泊庭道别下了车。 下车时,乔时念好似看到了一个女人的余影,而空气中隐隐有血的腥味。 打量了下,周边并不见有什么人。 乔时念的心微微缩紧,手也伸到包里拿出了防狼棒。 走了几步,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乔时念打算叫个保安过来,查看一下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冲来,拿着一桶血就朝乔时念泼来! “乔时念,你这个害人精!” 对方速度极快,但乔时念早有防备,她快速地闪过身,避过了那半桶血渍。 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之前和霍砚辞传过绯闻的尹小诗! 尹小诗不是被粉丝捅伤进了医院? 还以为她会多住段时间,即使出来也会低调行事,结果她竟然拿血泼她! 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乔时念,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得这么惨,我跟你拼了!” 说着尹小诗挥着小提桶里朝乔时念猛地砸来! 乔时念面色一冷,在尹小诗砸她时,她一个侧身避过,继而伸出腿,一脚便将尹小诗连人带桶给踹翻了! 尹小诗倒在地上痛嚎,她们的动静引起了保安的注意。 “去死吧!” 乔时念挥手叫保安时,耳边忽地响起尹小诗憎恨的声音,她扭头一看—— 尹小诗已然站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剪刀,直直朝自己刺了过来! 第508章避风港般的安全感 尹小诗明明被她踹倒了,乔时念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从地上站起来,还掏出剪刀要伤她! 完全避开已是来不及,情急之下,乔时念打开了防狼棒,直接往尹小诗身上怼去。 “小心!” 在防狼棒刚碰上尹小诗、而尹小诗的剪刀也堪堪刺到乔时念身上之时,一道伟岸的身影急急冲来。 是黎泊庭! 他猛地拉开了乔时念,再顺手推了把尹小诗。 “叭达”一声,乔时念的防狼棒掉在了地上,尹小诗则被电得发出了尖叫! 像是恨红了眼,趔趄几步的尹小诗,再度举着剪刀扑了过来。 乔时念想冒险伸腿踹开尹小诗,黎泊庭却护着她,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剪刀! 护着自己的身体伟岸宽厚,如同一座雄伟的山,像是幼年时期她被外公抱在怀中一样,乔时念莫名有了种避风港般的安全和踏实感。 “刺啦!” 剪刀划破了衣物,耳边传来了布料破裂和皮肉划破的声音,与此同时,黎泊庭一脚蹬开了尹小诗! “黎先生,您没事吧!”乔时念缓过了神,她急声问道。 黎泊庭面色还算平和,“没什么大事。” 此时几个保安已经跑到了他们身边,并将尹小诗给控制了起来。 乔时念看向了黎泊庭的手臂,他的夹克连同里边的打底衫都已被剪刀刺破,皮肤上也有一道几厘米长的口子,正往外渗着血。 心里有了种疼意,乔时念急道,“您受伤了,得赶紧去医院包扎一下!” “你也受伤了,一起去看下。”黎泊庭说着指向乔时念的锁骨处。 不提没察觉,被黎泊庭这么一说,乔时念还真感觉锁骨靠近肩胛的地方有点火辣辣的疼。 她伸手摸了一下,还好没什么血迹,她今天内搭的衬衣是无领休闲款,刚尹小诗的剪刀挥过来时,可能在她皮肤划了条印子。 “我这涂点药就能好了,咱们去医院吧。” 乔时念说完让保安报警,先把尹小诗带去警局。 叫来司机开车,乔时念和黎泊庭坐到了后排。 看着黎泊庭的伤口,乔时念心中有了浓浓的内疚,“黎先生,您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下车了?” 不但下了车,还因为护她,让自己受了伤。 他们拢共也没见过几回,关系算不上多么熟络,黎父这样让她无所适从。 黎泊庭宽慰地笑了笑,“看到你有危险,我总不能不管不顾,当作没看到吧?” 知道黎父是个君子,不会看她遇危险而置之不理。 可即使要管,黎父也可以打个报警电话,亦或是叫来保安帮忙,犯不着自己以身犯险。 乔时念依旧内疚,“是我连累了黎先生,我应该更警醒一点,先制住尹小诗,再叫保安的。” 黎泊庭又宽慰地道,“用不着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早就惊慌失措了,你还能避开并攻击对方。再说,我这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听到这话,乔时念感激之余,内疚更重。 她刚还向黎泊庭控诉过他的女儿,转眼就害得他受了伤。 不久后,乔时念和黎泊庭到达了医院。 医生替黎泊庭处理伤口,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看了眼号码,是霍砚辞。 乔时念跟黎泊庭知会了一声,她到外边走廊接起了电话。 “念念,我听闻你遇到了意外,你和黎叔都受了伤?”霍砚辞急切地问道。 自上次误怀孕,霍砚辞和乔时念挑明了所有的事情后,那些暗中跟着乔时念的人便撤走了。 但司机是霍砚辞之前让周天成安排过去的,所以他仍能知道乔时念的一些事。 乔时念也没问霍砚辞听谁说的,“我没事,尹小诗突然出现在一鸣的停车场想找我麻烦,黎先生为了帮我,他手臂被刺伤了。” “我在邻城出差,警局那边,我派人过去了。”霍砚辞沉声道,“我现在飞回海城。” 乔时念表示不用霍砚辞急着赶回来,“你的工作要紧,我这边没什么事。等黎先生处理好伤口,我就过去会会尹小诗。” “我手头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你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警局。” 霍砚辞告知说,上次尹小诗受伤他去医院,已通知过尹小诗不需要她再配合他,并让人给了她足够的报酬。 “我再三警告过她,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找存在感,现下尹小诗突然冒出来,我怀疑她背后是不是受人指使。”霍砚辞沉声分析道。 乔时念倒是有点认同。 说到底,尹小诗是为了钱配合霍砚辞,跟自己并没有深仇大恨。 即使合作结束,尹小诗应该见好就收才是,哪还会这样铤而走险,找她报复出气? 但是,也不排除尹小诗真喜欢上了霍砚辞,想要和霍砚辞日久生情。 霍砚辞突然不需要她了,尹小诗一怒之下,便将矛头指向自己。 乔时念刚想和霍砚辞说这个可能,有护士出来叫乔时念,说里边的先生的吩咐,要帮她处理一下伤口。 “你不是说没受伤?”霍砚辞紧张地问道。 乔时念再次告诉霍砚辞,她没事,只是划了条印子,小问题。 结束与霍砚辞的通话,乔时念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黎泊庭和医生在操作间,黎泊庭的伤口已经消过了毒,护士说刺得有点深,所以要进行缝合。 乔时念看着黎父疼得微微皱起的眉头,又有了内疚感。 如果不是因为她,黎父本不用受这个罪。 护士给乔时念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处理,继而给她涂上药水。 待她这边处理完毕,里边的医生也给黎泊庭缝合好了。 “爸!” 乔时念刚想问黎泊庭感觉如何,黎姝言忽地跑了进来! 看到受伤的黎泊庭,她哭着就扑向了他,“您怎么受伤了!疼不疼?严不严重?” 黎姝言身上穿着家居服,脸色比平时要苍白一些,手背上有刚打过针的淤青,语气中也是全然的关心与急切。 难怪黎泊庭不相信黎姝言是个恶毒的人,就黎姝言这个着急紧张的劲儿,任谁看了都要动容。 “黎小姐,你的身子虚弱,别跑这么快!” 这时,黎家的家庭医生也走了进来。 第509章特殊血型? 上次在黎家,因为黎姝言被小刺抓伤,乔时念见过这位医生。 想来是黎姝言收到黎父受伤的消息,不顾自己的身体跑来的医院,而家庭医生出于担心,也跟了过来。 “姝言,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我没事,很快就会回去?”黎泊庭嗔责道。 “黎小姐一听说您在医院,她急得吊水都扯掉了,让司机马不停蹄地送她过来。”家庭医生道。 果然如此。 黎姝言的眼眶通红,甜美的脸蛋上全是紧张与担心,“爸爸,怎么回事,您怎么受的伤?” 黎泊庭虽然被乔时念的话弄得对女儿有了点质疑,但看着她担心的模样,到底没有当众说她。 黎泊庭温声解释,“出了点小意外,现在已经没事了。” 黎姝言一听稍稍放了点心,这才像察觉到办公室里有其它人在。 先跟医生护士点了点头,随后黎姝言将视线转向了乔时念。 虽然酒会的事过去了两三天,但乔时念和黎姝言才第一次碰到面。 比起酒会,黎姝言的精神明显地萎靡了许多,苍白的脸上毫无妆容,连嘴唇都有了层死皮。 加上她此时担心和害怕黎父有事的神情,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 黎姝言是怎样做到演技这样炉火纯青的? 若不是莫修远的人查过,知道黎姝言没有精神分裂症,乔时念都要怀疑黎姝言有两个人格了。 一个天真无害,一个狠毒变态。 但很明显,黎姝言没有分裂,因为她的眸底浮过了一抹阴冷。 虽说稍瞬即逝,可乔时念精准捕捉。 “乔时念,是你害得我爸受的伤?” 黎姝言没像以前那样装亲密,语带生气地问道。 不容乔时念出声,黎泊庭严肃道,“姝言,不许用这种口气和乔小姐说话,事情与她无关,她也是受害者。” 黎姝言虽不太服气,但她还是乖巧地闭了嘴。 黎泊庭本想让女儿先跟乔时念为之前的事道歉,但这儿毕竟是医生办公室,他们还要接待其它病患,不宜占用太久。 “乔小姐,你的伤处理好了吗,咱们去外边说话?”黎泊庭征询起乔时念的意见。 乔时念也不想继续留在这儿,她点了头。 黎家父女加乔时念三人走出了医生办公室,黎家的家庭医生则在向方才的医生了解黎泊庭的伤情症状。 走廊,黎泊庭道,“姝言,既然你来了,那你现在向乔小姐诚恳地道个歉。” 黎姝言挽扶着黎泊庭未受伤的手臂,极为乖顺地跟乔时念说对不起,承认此前是自己一时冲动,以后不会再犯等。 乔时念淡笑了声,连虚伪的话都不想回黎姝言。 而是看向黎泊庭,“黎先生,今天的事很感谢你,但让黎小姐道歉就不必了。” “时念,事情我都认了,错我也认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不依不饶?”黎姝言有点委屈地道。 乔时念冷呵了一声,依旧不想和黎姝言搭话。 “黎先生,您既然有人来接,那我就不送您了,我先去趟警局了解下情况。” 乔时念在饭桌上就明确说了,不会原谅黎姝言。 对这个结果,黎泊庭算不上意外,他没有多劝,只是道:“乔小姐,方才这事跟我也算有点关系,我陪你过去一趟。” “不用,”乔时念婉拒,“对方是冲我来的,我去就行,您受了伤,得多注意休息。” 态度态度坚决,黎泊庭便没再坚持,只让乔时念有消息知会他。 乔时念点头准备走,黎家的家庭医生走了出来。 他心有余悸地道,“黎先生,您以后可不能这么冒险了,这次幸好没有伤到动脉,不然您这特殊血型,万一出血过多,这家小医院没有库存怎么办? 特殊血型? 乔时念的血型也挺特别的,她本想多嘴问一句黎父是什么血型,黎姝言却撒娇地开了口,“是啊,爸,您真不能拿自己身体开玩笑,我真的好担心好害怕……” 见状,乔时念闭紧了嘴,直接转身离开。 …… 尹小诗虽没泼中自己,但乔时念身上还是被溅到了些血渍,气味颇是难闻。 反正霍砚辞让她等着一同去警局,乔时念便先回了明月苑,好好地冲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物。 霍砚辞的速度挺快。 待乔时念搞定自己再到达警局不久,便见到了行色匆匆的他。 霍砚辞穿着一件薄款中长外套,笔挺的衣型让他看上去英俊又挺拨,而他的俊脸上带着几分关切。 看到乔时念,霍砚辞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她的伤口。 霍砚辞温热的手指碰到皮肤,乔时念稍微有点不适应,她拿开了他的手,清咳了一声,“我真没事,只是刮了一下,已经涂过药了。” 霍砚辞收回了手,不过黑眸依旧凝视着乔时念。 看着面前白净纤致的她,霍砚辞到底没忍住伸手将乔时念搂到了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乔时念闻到了霍砚辞身上略为熟悉的雄性气息,也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温度以及他加速的心跳。 心中诡异地悸动了下,但很快,乔时念便推开了霍砚辞,不悦地道:“你越界了。” 当时两人说好了当战友一起揪出C先生,霍砚辞不能对她有任何越轨行为。 霍砚辞自然记得,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乔时念,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暗沉,“进去吧。” 两人走进了警局里,有人将他们领到了关押审讯尹小诗的房间。 看到霍砚辞,尹小诗的情绪顿时有些激动,“霍总……” 但霍砚辞的神情十分冰冷,眼神也毫无波澜,让尹小诗的激动刹时就消失无存。 当她看见霍砚辞身边的乔时念时,尹小诗的眼神直接变成了怨恨,“乔时念,你这个害人精!你有什么资格来看我笑话!我这么惨,都是你害的!” 乔时念听言只觉好笑,“你这么惨是你的选择,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你受了谁所托,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乔时念直截了断地道,“你要是愿意说实话,我可能会考虑一下不追究你责任。” 第510章问话 尹小诗听言微愣了下,继而表示没人指使自己,她就是恨乔时念,才不想让她好过! 乔时念继续冷呵,“你不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很牵强?” “别说你跟霍砚辞是收钱办事的关系,即使你真对他产生了感情、想和他继续下去,他不想搭理你,你要怨要恨的也是他吧?” 面对乔时念的质问,尹小诗的脸上有了抹不自然,她昂起头:“我对霍总只是仰慕,没有其它心思!” “可你因为我和霍总那些绯闻,就嫉妒我,故意收买我粉丝伤害我,让我差点没了半条命,这些我难得不应该找你算账!” 尹小诗竟将被捅伤一事算到了她的头上? 乔时念更觉好笑,“尹小姐,你脑子不用就捐掉算了!我对霍砚辞什么态度,有眼睛的都看得到,我用得着嫉妒你,从而买通人去害你?” “退一万步说,你要真觉得事情是我做的,怎么不报警处理,让警察直接抓我定罪不是更好!” 尹小诗的脸蛋涨红了几分,但依旧坚持自己的看法,“你这么有钱,还有那么多有势的男人帮你,我怎么可能抓得到证据!” 乔时念再次被气笑,“所以,你根本没有证据,那你凭什么怀疑是我!泼血不算,居然还那么恶毒,要致我于死地!” “我这只是以牙还牙而已,我被刺了一刀,流了那么多血,没了半条命,我当然得用同样的办法向你讨回来!” 尹小诗恨恼无比,仿佛乔时念真做了伤害她的事。 乔时念不跟尹小诗往下争论,“既然你咬定没人指使,事情都是你做的,那你就把牢底坐穿,以后也别想再做光鲜的网红了,永远的失去自由!” “你——” “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乔时念打断了尹小诗的话,有意激她,“你刚也说了,我有钱,身边有势的男人也会帮我。” 尹小诗闻言怯怯地看向旁边一直冷漠着脸没有出声的霍砚辞,像是在期待他能替她说两句话,哪怕给她一个眼神都好。 可霍砚辞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即使扫向她,眼神里也是全然的冷漠,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尹小诗又一次失望到底,虽然是配合演戏,可霍砚辞不可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他。 她对他的嘘寒问暖都是真的,她每次见到他,心跳也在加速。 医院最后一次见面,她向霍砚辞哭求过,她不要他的钱,她只想留在他的身边,哪怕无名无份,哪怕永远不见光。 霍砚辞的神情是那么冰冷漠然,连拒绝的话都不屑于跟她说,只是派了个助理给她钱,外加警告她不要再出现在他和乔时念面前。 同样是女人,霍砚辞为什么就不能多看她一眼? “霍总,乔时念她根本就不爱你,你可别忘了,是她把我送去的你房间!” 尹小诗不管不顾地道,“你别被她给骗了,她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尹小诗的话一落音,她明显地看到霍砚辞的眸色变得更为冷戾。 霍砚辞并没有耐心和她谈乔时念的事,而是冷声道:“据我所查,你的账户在昨天收到了一笔大额的转账,你还敢说,没受人指使?” 这话不仅尹小诗,就是乔时念都有些意外。 从尹小诗出现在一鸣门口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霍砚辞竟查到了这么多事? “乔时念刚说了,你要愿意交代,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若不愿意,那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在监狱度过。”霍砚辞又道。 听到霍砚辞的话,尹小诗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怯意。 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尹小诗冷哼道,“不用恐吓我!我不过给他们造成了轻伤,找个好律师,顶多三年就可以出来,我不需要你们给什么机会!” 尹小诗的意思很明确,她不会承认,因为三年换取一大笔钱,她觉得值。 所以尹小诗真是受人指使! 乔时念呵道,“用三年青春换取钱财,你觉得划算?这可是你的人生污点,无论你去哪儿都会伴随着你。” “况且,这么大笔钱你交代不出来路,你以为警方就不会查它的来源?一旦警方查到,你的同伙也没处可跑,你还多了一个包庇罪,你确定值得?” 乔时念所说的让尹小诗有了些犹豫,但她还没松口,依旧说是自己个人所为,转账来源她也不清楚,或是某个粉丝给她转的。 乔时念有些泄气,正打算和霍砚辞出去商量一下,看看尹小诗有没有弱点。 结果,霍砚辞又出了声。 “你觉得这些罪名传去你的老家,你带着钱荣归故里的想法还行得通么?” 而他的话音一落,尹小诗就像是被拿住了七寸,眼里露出了惊骇与害怕,连身子都轻抖了起来。 半晌,在霍砚辞寒戾的神情中,尹小诗彻底破了防,“我说,我都说……” …… 黎家。 黎姝言输完了液,而黎泊庭也服过了药。 家庭医生离开后,黎姝言坐在了黎泊庭的身边,“爸,你怎么了,眉头一直皱得紧紧的,是伤口太疼了么?” 黎泊庭看着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到底忍不住问道,“姝言,你之前捡的那只流浪猫好像和你不太亲近?” 黎姝言睁着无辜的眼睛,点头说,“你是说小刺吗,它确实有点胆小怕人,我问过了宠物医生,他们说小刺以前流浪时可能被人欺负过,所以不敢亲近人类。” “爸,你怎么突然问起了小刺?你也觉得它不在了,家里太冷清了吧?” 黎姝言挽住了黎泊庭的胳膊,“那我再去挑两只猫回来养?” 黎姝言的语气甜软,带着几分撒娇之意,神情也十分坦荡自如,黎泊庭无法相信这样的女儿,会做出虐待小猫的事。 可乔时念是个有分寸的人,她不会无端端地造谣诬陷黎姝言。 正好这时,佣人给他们送来了茶。 “黎先生、黎小姐,茶好了。” 其中一个佣人将茶送到了黎泊庭的面前,“医生交代不能喝过浓的茶水,这是花茶,不会影响药性。” “谢谢。” 黎泊庭伸手去托盘中取茶时,却看到佣人的手背上有一道红红的痕迹,像是没有涂药,有点隐隐发炎的迹象。 “手怎么受伤了?”黎泊庭问。 第511章第一次打她 黎泊庭的话刚问完,佣人还没出声,黎姝言便也关切地道,“对啊,欢姐,你手怎么回事!” 欢姐轻微地缩了下手,垂头回道:“谢谢黎先生和黎小姐的关心,这是我去花园时,不小心被树枝给刮到的。” “你昨天不是说被人给抓伤的?”旁边的佣人像是有点不解。 欢姐低头给了同事一个警示的眼神,一旁的佣人顿时察觉自己话太多,她赶忙闭紧了嘴。 “到底怎么回事?” 黎泊庭察觉到这两人的眼神交流,他严肃地问道,“管家呢,他连你与人发生矛盾、被人抓伤的事情都不知道?” “跟管家没关系!” 欢姐吓坏了,生怕管家责备自己,也不敢再说谎。 “我没有和人发生矛盾,也没人故意抓伤我。是前两天,我上楼叫黎小姐时,黎小姐的指甲不小心划到了我的手背。” “啊,欢姐,原来你这个手背是我弄伤的啊!” 黎姝言连忙就起身去查看欢姐的伤口,还替她吹了吹手背,“很疼吧,真是我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欢姐勉强地挤出个笑容,“黎小姐你当时的情绪很激动,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一直在哭,是我握着你手安慰你时,你的指甲不小心刮的,我怕你担心,就没把这么小的事告诉你。” “原来如此,”黎姝言拍起了自己的脑袋,懊悔地道,“我真不知道弄伤了你,这样的事,你应该早告诉我啊,现在才说,我多愧疚啊!” 欢姐摇头表示知道黎姝言心情不好,这两天又病了,不想再让她操心。 “事情过去两三天了,你的手怎么没涂药?”黎泊庭凝眉问道。 欢姐回说自己擦过药,不过因为经常干活,所以伤就没能好得那么快。 黎泊庭却没那么快相信欢姐的话,而是问向了旁边的佣人,“你看她擦过药么?” 佣人自知多了嘴,她战战兢兢,哪里敢撒谎,“我没看到过。” 欢姐连忙说自己是晚上擦的,同事不清楚,她的药如今还有半支在房间。 “欢姐,你赶紧放下手头的活儿,我会告诉何叔,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先把这伤养好再工作!”黎姝言关心地道。 欢姐自然是对黎姝言感恩戴德地走了,屋内的其它佣人也在黎泊庭的示意下离开。 “姝言,是你故意弄伤的欢姐,还不许她涂的药?”黎泊庭直接问道。 黎泊庭平时虽不管家里这些小事,但并不代表他看不出来,佣人欢姐有些忌惮自己的女儿。 一个小意外,她完全可以明说,却要先隐瞒找其它理由,实在没办法了才说出真相。 足以证明,她害怕这事说出来会有不好的后果。 听到黎泊庭严肃的话语,黎姝言整个人像是僵住了,甜美的脸蛋上也有了不敢置信! “爸,我没有,您怎么……” “叮铃铃——” 黎姝言话没有说完,黎泊庭的手机传来了来电铃声。 号码显示是乔时念,黎泊庭直接接了起来,“乔小姐,你去警局问出了什么吗?” “是吗,好。” 说完,黎泊庭挂了电话,继而打开了微信。 上边有乔时念发来的一段音频。 点开后,手机里传来一个哭泣的女声。 【我说,我都说……是黎姝言黎小姐的人让我对付的你……她的人联系了我,答应给我一大笔钱,要我狠狠地教训你,如果能见血,她们给的报酬就更高……】 【还说会帮我找最好的律师替我辩护……她的人劝我说,我现在已经做不了网红了,不如拿上这笔钱,以后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可以……】 【霍总,乔小姐,我也只是被钱给诱惑了,那样一笔钱,我一辈子都挣不到……我真是一时糊涂,你们原谅我这次吧……】 音频到这儿就结束了。 黎泊庭直接点开的,并且用的免提模式,所以屋内的黎姝言也听得一清二楚。 听完,本就一副震惊模样的黎姝言更加的目瞪口呆了。 “爸,这是——” “啪!” 黎姝言话没说完,脸上忽地一疼,是黎泊庭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姝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黎泊庭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手因为受了伤,刚又用了这么大的力,指着黎姝言时都在颤抖。 “爸,你的手!” 黎姝言也看到了黎泊庭渗出血的手臂,她顾不得自己的委屈,想替黎泊庭查看情况。 可她才靠近,黎泊庭却是闪开了身。 黎泊庭痛声疾首地道,“你陷害乔小姐,虐猫,欺负佣人,眼下居然还敢买凶伤人!你简直无法无天!” 黎姝言的半边脸被掴得通红,眼神从开始的惊愕到惊惧到担心,眼下又变成了不敢置信。 黎泊庭很少对她发脾气,严厉批评的时候都很少,更别提动手打她。 这是第一次。 看着黎泊庭失望又冷肃的模样,黎姝言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睑滚落下来。 “爸,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都会觉得我在撒谎吧?”黎姝言伤心欲绝地问。 “你还有什么可说!” 黎泊庭说完拧紧了眉锋,他刚包扎好不久的手应该是崩了线,钻心的疼。 可远比不上心底的疼,他看着长大的女儿,他一直疼爱着的女儿,怎么会是心思这么歹毒的人! 黎姝言依旧伤心无措站在原地,眼睛也如断线的珠,一直往下掉。 “爸,除了把乔时念拽下池塘,其它所有的事我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相信我?”黎姝言像是被冤枉了百口莫辩,她哑声央求起了黎泊庭。 “证据确凿,人家行凶者都承认了,你还想怎么狡辩!” 黎泊庭痛声冷喝,“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恶毒女儿!” 这话像是深深地刺激到了黎姝言,她绝望又痛苦得快要站不稳了,但她还是硬撑着没让自己倒下,“爸爸,您真不调查一下,就给我下这样的定论吗?” 黎泊庭紧抓着手机,没有出声。 “好,既然您认定了我有这么恶毒,那我也不再解释了,我现在就走!” 说完,黎姝言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第512章杀手锏不管用了 以前黎姝言若是这么委屈这么生气,黎泊庭定然会心疼得追上,然后好好地哄慰她。 可眼下,黎泊庭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他心累地坐在了沙发。 手臂上的伤口疼痛不已,黎泊庭却坐着一动没动。 女儿乖顺甜美的模样不停在自己眼前晃动,她明明那么天真不谙世事,最大的爱好就是吃喝玩乐,怎么就做出了这样恶毒的事情? 片刻后,黎姝言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你要去哪儿?”黎泊庭凝眉问。 黎姝言一副憋屈隐忍又伤心悲痛的模样,“你凭人家一两句话就把我判了死刑,我再呆在这儿也没有了意义,我离开这个家,我去找盛姨!” 黎泊庭的神情依旧失望,他疲倦地道:“你哪都不能去,我会派人把你送去警局。” “爸,你……” 黎姝言再次震惊得瞪圆了眼睛,她甚至连身形都有几分不稳了。 “你因为外人的挑拨怀疑我不算,竟还要亲自把我送去警局?” 黎姝言声音嘶哑,眼眶通红,嘴唇颤抖,任谁看了都觉得她可怜脆弱。 黎泊庭怕自己不忍,他闭上了眼睛,“姝言,做错事,就要承担该有的惩罚。” 黎姝言紧紧地抓着行李箱的拉杆,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坚持不让自己晕倒。 “爸,我没有指使人去害乔时念,事情不是我做的,您可不可以信我?”黎姝言颤抖的声音问。 黎泊庭将头扭向了一边,“我信证据。如果不是你,警方自然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 “爸,你只是在吓唬我,你其实是信我的是么?” 黎姝言站在原地看着沙发上的黎泊庭,“我真没有做过,我这几天都在家里,哪都没去,家里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黎泊庭没有出声,只是给管家发了消息。 管家急急赶了过来,当看到拿着行李箱、神情楚楚可怜的黎姝言,以及坐于沙发,满脸疲惫的黎泊庭,他整个人有点跟不上节奏。 “黎先生,您找我什么事?”管家问。 黎泊庭让他安排车,把黎姝言送到XX警局。 管家面露惊讶,虽然作为一个合格的管家,在这种场合,不能拒绝主人家的决定。 可黎姝言毕竟还生着病,他也知道平时的黎泊庭很疼女儿。 于是管家道,“黎先生,这个时候送小姐去警局不太妥当吧?小姐的烧没完全退,身体也很虚弱,医生交代得多休息才行。” “您看有什么紧急的事,我去处理一趟,或者,等小姐的病好了再去?”管家征询。 黎泊庭闻言还是看向了女儿,她确实精神不济。 但黎泊庭一想到女儿做的事,又硬下了心肠,“不必,现在就去。” 看得出黎泊庭的坚决,管家不敢再劝,他去安排车了。 而事到如今,黎姝言也终于清楚黎泊庭是来真的了,她的杀手锏不管用了。 黎姝言逼自己忍下要砸毁所有的冲动,她挤出了泪水。 “爸,我会去配合警方调查。” 她红着眼睛哀求道:“可是爸,等我洗清嫌疑出来以后,您能不能不要再随意因为别人几句话就怀疑我?” 黎泊庭依旧没有心软,他朝她极轻地挥了下手。 黎姝言捂着嘴伤心往外走去,眸底却是一片阴冷。 …… 纵使乔时念答应了尹小诗,她交代清楚背后指使者就会放她一马,但目前尹小诗还不能离开警局。 必须配合警方调查,等有了确切的结果,才能根据性质定能否减轻责任。 霍砚辞派来了律师跟进,余下的事交给警方处理,他们等结果就好。 一番忙活后,律师还有些事和霍砚辞谈,而乔时念先走出了警局。 刚到大门处,乔时念便瞧见了从外边走来的黎姝言。 她身上还是之前看到的那套家居服,脸色也苍白依旧,此时在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陪同下过来。 黎姝言也看到了乔时念,眼里顿时就涌出了愤怒,“乔时念,你害得我爸爸受伤,我都没向你问罪,你反而联合人诬陷我!” “你还在我爸爸面前胡说八道,让爸爸怀疑我,令我不得不过来配合调查!” 乔时念听得一愣。 当然不是因为黎姝言这些话,而是黎父的做法。 她是把尹小诗说的话录下来发给了黎父,但她没有想到,黎父居然会如此大义灭亲,直接派人把黎姝言送来警局! 乔时念对黎父有了几分敬佩。 换成外公,可能狠不下心肠做到这步。 “乔时念,你这样挑拨离间,简直太过分了!” 黎姝言委屈又愤恼,“上次的酒会,也是你故意在陷害我,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乔时念看着这会儿还在装无辜的黎姝言,只是冷呵了一声,没理她直接往停车坪走去。 “你等下!” 黎姝言跟身边的中年男人说了一声,气喘吁吁地追赶上了乔时念。 “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针对我!” 黎姝言生病未愈,她捂着胸口,显得越发的柔弱无助。 乔时念厌恶地拧起了秀眉,“你一天天的累不累?脑子要是有分裂症,就去医院精神科好好治一治,别在这儿像个神经病似的颠倒黑白!” 黎姝言依旧捂着胸口,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露出一抹讥冷,以及浓浓的憎恶。 “乔时念,你会后悔的。” 黎姝言轻蔑的语气中带了几许挑衅,乔时念冷着脸想再怼她,却见霍砚辞也从大厅出来了。 许是担心她有事,霍砚辞的步伐明显带着急切。 黎姝言自然也瞧见了,她换上了虚弱与憋屈的模样,脚步虚浮地朝中年男人走去。 即使是与霍砚辞擦肩而过,也不曾和他打招呼说话。 “念念,你没事吧?”霍砚辞关心问。 乔时念摇头,“没。” 霍砚辞这才看向已走进警局大厅的黎姝言,“警方还没有派人去找她,她怎么自己就来了?” 乔时念把原因告诉了霍砚辞。 霍砚辞也有几分讶异,“黎叔在大是大非上分得很清。” “不过,如果是黎姝言处心积虑的设计这一切,她怎么会肯过来?” 第513章宋清川对她有好感? 听到霍砚辞的疑惑,乔时念也感觉有点奇怪。 “这确实有点不符合黎姝言的行事之风,不过也可能是黎先生的态度强硬,黎姝言不得不过来呢?”乔时念分析道。 黎泊庭毕竟是黎姝言最大的靠山,黎姝言再厉害也越不过自己的父亲。 霍砚辞稍稍想了一下,“倒不是没这个可能。只是我总隐隐觉得今天说服尹小诗有点简单。” 闻言,乔时念的神色变得冷凝,“你是说,尹小诗在骗我们,不是黎姝言指使的她?尹小诗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乔时念如此紧张,霍砚辞反倒安抚起了她,“只是一种猜测,用不着这么担心。现在警方已经介入,他们会查清楚,我也会派人查一查那个海外账户。” 乔时念点了头,“好。”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霍砚辞说着和乔时念打算去走车边,他的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霍砚辞的俊眉蹙紧了一分。 乔时念下意识地瞟了眼屏幕,上边显示的是“父亲”二字。 原来是霍元泽来电。 之前霍砚辞说,霍元泽去了Y国那边处理一些公务,所以连黎家的开业酒会都没参加。 这会儿霍元泽应该是回了国,亦或是听到了这几天的事,找霍砚辞问责。 “接吧。”乔时念道。 霍砚辞蹙着眉头接通了电话。 果然,那端传来了霍元泽严厉的声音。 没聊两句,霍砚辞便挂掉了电话,之后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你先去忙,我叫司机来接我就好。”乔时念了然地说。 不容霍砚辞出声,乔时念又道,“让你爸爸知道,你是为了我的事忙得没空理他,怕是又要拿我是问了。”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表示不放心乔时念一个人在这儿,最少也要送她去公司。 乔时念还准备推辞,前方一辆低调的黑色车驶入了停车坪。 看到车,乔时念莫名有些眼熟——宋清川好像开过几次。 很快,车辆停下,后排下了个人,还真是宋清川。 宋清川怎么来了? 乔时念忽地想到刚进去不久的黎姝言,难道是黎姝言真和宋清川私下是一伙的,她向宋清川求助了? 乔时念朝霍砚辞看去,想看看他的反应。 “时念!” 还没来得跟霍砚辞有眼神交流,乔时念就听见了宋清川温和又略微关切的声音。 接着宋清川朝她疾步而来。 “我听蔓蔓说,你遇到了意外,还到了警局,现在没事了吧?”宋清川问。 宋清川是为自己的事而来? 乔时念略感意外,她摇头,“我没事。” “宋总有心了,为了念念还特意跑来警局一趟。”霍砚辞波澜不惊地出了声。 宋清川这才像留意到了霍砚辞,他浅淡地笑了下,“时念是宋某的朋友,知道朋友有事,宋某自然要来问问情况。” 霍砚辞忍不住低嗤了一声,“曾听闻宋总铁血手腕,待人温和却保持距离,你对乔时念倒是关心得紧。” 面对霍砚辞明显的敌意,宋清川并未介意,他保持着浅笑:“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霍总可以认为我是对时念有好感,想争取一个机会。” 听到这话,霍砚辞脸色微微沉下,而乔时念一整个惊住。 宋清川居然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说对她有好感? 虽然宋蔓和傅田田都提过这个可能性,但宋清川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乔时念无法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便将宋清川平时对她的关心照顾w,全当作是他的绅士风度。 谁能想,宋清川还真对自己有“特别”的感觉? 乔时念完全不敢相信。 “宋清川,你别开玩笑了,宋家的门楣可不低,我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不敢高攀你。”乔时念有意自我调侃。 宋清川笑得温文尔雅,“时念你不用妄自菲薄,你这么优秀,霍总和阿远都对你情根深种,是我不敢奢望才是。” “你确实是奢望,”霍砚辞毫不客气地嗤道,“乔时念怎么都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人。” 闻言,宋清川也没有动怒,他笑了笑,“霍总,世事无绝对,你的想法并不能代表时念的想法。” “再说时念即使不喜欢我,也是我不够优秀,而非我这种‘类型’赢不到她的喜欢。” 霍砚辞微噎了下,再次发出声冷笑。 乔时念可不想看到两人为了这种事争论。 她对霍砚辞道,“你先去忙自己的事,我们晚点联络。” 霍砚辞自然是不想离开,可他也知道,自己留下来毫无意义。 乔时念会不会接受宋清川,他根本没有资格过问。 况且霍砚辞确实还有不少的事要忙。 于是他瞥得宋清川几眼,到底上了车。 待司机将车开走后,宋清川温和地问起乔时念,“时念,事情都处理好了吧,是要回家么,我送你?” 宋清川的车已停在了这儿,乔时念也有话要和他说清楚,便没有反对。 车内,乔时念直接道,“宋清川,你刚和霍砚辞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吧?” 宋清川对自己有好感这事太像玩笑了,乔时念根本不敢相信。 宋清川笑了一笑,不答反问,“时念,是我的话给你带去压力了么?” 乔时念如实点头,“是。” 宋清川又笑了一声,“不用有压力,我其实没想在这种时候说出自己的心意,不过被霍总敌视着,一时没控制住男人的劣性根,把话说了出来。” 乔时念看着宋清川,他的五官俊雅,眼睛上的金丝边眼镜让他看上去优雅内敛,身上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漠与无形的敌意。 像是真拿她当朋友了,眼神里是全然的温和。 乔时念到底忍不住直女发问,“我们也没什么深入的接触,你的好感从何而来?” 宋清川被逗得低笑了一声,“时念,那晚我在酒吧喝醉,你替蔓蔓过去接我,后来帮我打跑那几个流氓,咱们一同经历了危险,还不算深入接触?” 乔时念:? 宋清川说笑的吧,这样也能产生好感? 宋清川是这么容易被打动的人? 第514章找不到可突破的地方 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宋清川又道,“其实感情这种事没有道理可言。” “我不知道哪个瞬间对你产生的好感,我提酒吧一事,只是回答你那个咱们没有深入接触的问题。” 听到宋清川这话,乔时念直接道,“宋清川,在我眼里,你和我最近的关系就是宋蔓哥哥这个身份。” “所以很抱歉,咱们不合适,我也不会给所谓的机会。” 宋清川略为无奈地笑了笑,“时念,一定要拒绝得这么干脆吗?我就失败到让你避而远之的程度?” 乔时念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容易让人难堪,可面对宋清川突出其来的“好感”,乔时念真没法坦然。 她正色道,“宋清川,你很清楚,你的条件很好,北城海城都有很多想嫁你的女人,但我对你确实没有过男女之情,以后也不会有。” 听言,宋清川语气温和地问,“是因为霍总,还是因为阿远?” 乔时念摇头,“跟他人无关,是我自己的原因。” 宋清川倒是没有气馁,也没有特别失望,“时念,我突然表明心意你很难接受是正常的,也确实是我突兀了。” “我说这些只是希望你别总拿我当蔓蔓的兄长看待、别把我当成只会赚钱的机器。我也是一个正常的、有情感需求的男人。” 宋清川温文尔雅地道,“我不是恭维,你确实优秀,和你相处久了,自然会被你吸引。” “你如果感觉尴尬和不舒服了,可以当我没有提过这个话题,咱们还是和之前一样做朋友。” 乔时念看着宋清川温润得体的模样,忽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相信宋清川对自己有好感了。 因为宋清川太过冷静,太过完美,即使是被她这样断然的拒绝,他也不曾露出半分羞愤与尴尬,反而还会为双方找理由。 算起来,乔时念也有过不少被表白的经历,但没有谁像宋清川这般冷静淡然。 乔时念甚至觉得,宋清川更像在完成一项任务。 就像是他需要一个伴侣,他会按照最高标准给对方盛大隆重的婚礼,他会给对方送很多珠宝首饰,他会是所有人心中最完美的另一半。 但没有人知道他是否真爱对方。 这样的男人,没人走得进他的内心。 所以乔时念拒绝得也毫无压力。 “行,就按你说的,我会当你没提过这话,咱们保持之前的关系。” 随后,乔时念闲聊般地道,“宋清川,你刚提到了那次酒吧醉酒,我有点好奇,像你这样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强大之人,怎么会去买醉呢?” 宋清川露出了抹浅笑,“时念,我得纠正一下,我没有买醉,那次是陪几个难缠的客户喝过后觉得有些疲累,就自己再找了个地方喝了几杯,不曾想过了量。” 宋清川说完有点自嘲地道,“另外,我没那么强大,只是不想让对手知道底细,平时便会表现得淡定一些,你别把我说得刀枪不入。” 乔时念心想,你刀枪能不能入不清楚,但你言行举止是真找不到可突破的地方。 闲谈了几句,宋清种向乔时念了解了今天的意外情况。 这种事并非秘密,乔时念没有隐瞒,将事情简单地告诉了宋清川。 宋清川听后并未发表看法,只是温和地道:“时念,如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 “好。” 正好司机将车开到了明月苑,乔时念便一起谢过了宋清川。 “谢谢关心,也谢谢你送我回家,我先上去了。” 说完,乔时念打算下车。 “时念,”宋清川忽地叫住她。 在乔时念疑惑的神情中,宋清川道,“我父母说想念蔓蔓,这几天会过来一趟海城。” “蔓蔓平时总跟他们念叨你帮了她许多,所以他们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无端端的,跟宋父母什么吃饭,乔时念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蓦地,乔时念想到了自己妈妈曾在北城呆过的事。 她太好奇妈妈跟宋父到底认不认识了,一起吃顿饭或许能打探到什么消息。 于是乔时念想要答应。 不过乔时念也没有立即点头,而是客套了几句,“其实不必这么客气,我也没帮宋蔓什么。” 宋清川诚恳相邀,说是父母的心意,希望乔时念能抽个空参加。 乔时念这才道,“那我明天和宋蔓商量一下,决定了就告诉她。” 宋清川自然没有反对。 …… 忙了整天,乔时念回到明月苑便睡下了。 睡得迷糊之时,她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有事?” “念念,怎么这么早就睡了?”霍砚辞有点儿意外。 现在不到十点,平时她没这么早休息。 乔时念不想睁开眼睛,也没有启动脑子,只是无意识地回答他的问题,“累……” 此时的乔时念没有设防,语调里带着几分软糯娇慵,这样的声音钻入耳里,霍砚辞觉得心底有了隐隐的酥麻之意。 他脑中还莫名地想起了上次酒店乔时念和他一起中药的情景。 那是他们第二次结束,乔时念累得完全没了力气,她光洁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渍,脸蛋红扑扑的,声音也如现在般软软糯糯。 霍砚辞忍着冲动没再继续,他将乔时念搂在怀里哄她休息。 可乔时念不知是嫌他胳膊硌着不舒服,还是药效没散,一直在他怀中动来动去,头发丝撩着他,女子的馨香撩着他,她温热的气息也在撩着他。 在乔时念的嘴唇碰到他肌肤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再度覆住了她…… 想到那晚的情形,霍砚辞的喉咙顿时变得干涩起来,身体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喉结滑动了几下,霍砚辞努力克制住想见乔时念的冲动,准备再开口说话,却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了乔时念绵长的呼吸声—— 她又睡着了过去。 霍砚辞不忍把乔时念叫醒,可他也舍不得挂掉电话,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乔时念的呼吸…… 隔天,乔时念醒来想看眼手机,却发现手机已没电关了机。 她有些疑惑,昨晚睡着她不是充满了电? 第515章霍董请你聊几句 充电打开手机,乔时念发现最近一个电话是霍砚辞给她打的。 而通话时长……六个多小时? 乔时念昨晚睡得沉,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接过霍砚辞的电话。 这是拨通后,她无意识接了,然后霍砚辞也忘记挂断? 懒得多想,乔时念直接给霍砚辞回拨了过去。 好半天,霍砚辞才接起,他声音里带了些倦意,像是没有休息好。 “霍砚辞,你昨晚打了我电话?”乔时念问。 霍砚辞应是喝了些水,嗓子清明了几分,“嗯,本来有点事和你说,但你接着电话就睡着了,我也没叫醒你。” 接电话都可以睡着,乔时念略感不好意思,她解释道,“我太困了,不知道接了电话。” “不过你知道我睡了怎么没挂断,我看通话了好几个小时,我手机都没电了。” 霍砚辞低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没挂吗,我也没留意。” 乔时念也懒得纠结这个问题,她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霍砚辞倒没说废话,告诉乔时念,昨天律师那边传来了消息,说黎姝言对买通尹小诗一事失口否认。 乔时念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黎姝言哪可能会轻易承认。 “尹小诗呢,她没改口吧?” “没有,”霍砚辞回说,“不过尹小诗供出的那个联络人,目前还没有找到。” 犯了事肯定会藏起来,不会乖乖等着被抓。 想着昨天霍砚辞的怀疑,乔时念问,“你觉得这事还会有变故?” “不好说,小心为妙,如果不是黎姝言,那尹小诗背后就有其它人。” 霍砚辞担心地道,“你最近也别单独行动,去哪儿都带上司机,或者我给你找个保镖。”霍砚辞道。 乔时念点头,“我等会就让司机来接我去一鸣。” 两人商讨了一会儿,乔时念准备结束通话了,霍砚辞才随意地问道,“宋清川昨天说想追求你的话,你怎么想?” 乔时念还赖在床上没起来,她伸了个懒腰,“什么都没想,我也不觉得宋清川真喜欢我。” 对于这个结论,霍砚辞没有出声。 不管宋清川真心还是假意,他对乔时念确实不太一样。 即使不是百分百喜欢,也绝对动了心思。 但霍砚辞深知自己没有计较和吃醋的权利,他只能压下心头所有的堵闷,一言不发。 “对了,宋清川说他父母过几天会到海城,邀请我去吃顿饭,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从宋父宋母那儿了解到什么。”乔时念告知。 宋清川如果不是C先生,他这样做相当于变相地让乔时念见他父母了。 霍砚辞忽地感觉胸闷得透不过气,他找了个理由,结束了通话。 乔时念有点莫名,霍砚辞竟没有和她商讨这事行不行得通? …… 当天上午,乔时念到达一鸣,宋蔓便关心地问了她昨天遇意外相关的事。 乔时念告知结果后,问宋蔓,“你怎么把这事告诉了你哥呢?” 宋蔓立即摆手,“我可没有故意告诉他,是他昨天下午来了一鸣找你没找到,我才跟他提了一嘴。” 宋清川的想法向来难猜,乔时念也没为这事怪宋蔓,而是问了她父母要来海城的事。 宋蔓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我这段时间太忙,就没往家里跑,我爸妈非要过来看我。” “我哥和你说了吧,到时你和我们一起吃顿饭,让我爸妈都好好认识你一下!” 乔时念忽地想到个问题,“你爸妈都知道莫修远和我闹出的那些事吧?他们会不会怪我破坏了你和莫修远的关系?” 宋蔓“嗨”了一声,“你想什么呢!当初和莫修远取消订婚是我主动提的,我早就说服了我爸妈,他们才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呢!” “再说了,他们要是怪你,又怎么会允许我一直留在海城和你一起工作?” 倒也是这么个理。 乔时念放下心来。 之后宋蔓告诉乔时念,Wor游戏公司那边最近进度不错,再过段时间便可以进行公测了。 目前他们都在全力以赴,以求这次公测一炮打响。 另外,医美项目的收购基本完成,只要相关的手续办下来,便可以开始着手营业前的工作了。 乔时念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傅田田。 傅田田表示非常期待,并且告诉乔时念,她和陆辰南约定好,等她把事业做顺了,就和他去见陆父陆母。 “反正我们认识时间短,见父母的事不着急!” 乔时念当然支持傅田田的决定。 “你前几天说,温医生他妈要把他回国的,现在怎样了,温医生回来了么?”乔时念还有余力关心一下温家的八卦。 傅田田道,“听主任说,温医生在国外的医疗求助团队担着重任,不能说走就走,要回也得几周后了。” “主任还说,倪曼瑶被停职一个月,索性就住去了温家,让温家人伺候她,现在温家鸡飞狗跳,温璟礼他妈和倪曼瑶天天吵架。” 纵使傅田田和温璟礼早离了婚,乔时念听到这个消息,仍旧觉得很解恨。 温母以前对傅田田那么差,现在有了倪曼瑶这样的儿媳妇,真是她的报应! …… 傍晚,乔时念准备下班回家。 却在一鸣的楼下被个中年男人礼貌地堵住了。 “乔小姐,霍董请您过去聊几句。” 乔时念认了出来,这个中年男人是霍元泽的心腹,上次为了设计尹小诗一事,她见过他一次。 霍元泽找她估计是听闻了她和黎姝言的事,要为黎姝言抱不平了。 逃避不是办法,而且上次霍元泽设计舅舅一事乔时念还心有余悸。 于是乔时念什么话都没有多说,坐上了中年男人的车。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进了一个面积庞大的山庄。 此处风景不用多说,树木云集,有湖有水,环境和空气也是一等一的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某个英国贵族的私人庄园。 中年男人替乔时念拉开了车门,并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时念深呼吸,拿着包下了车。 随后中年男人将她带到了一间宽阔的室内,而霍元泽正打着保龄球。 第516章默默替她排除隐患 明亮的灯光映满宽敞明亮的保龄球室,霍元泽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休闲装,手里拿着球,身体微微下蹲,继而将手里的球顺着笔直的球道滑了过去。 “嘭!”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在馆内回荡,紧接着是几道“咚咚”声,但球瓶并未如想象中那样全数倒下,除了少数几只,其余的都“坚强”地挺立原处。 霍元泽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神色不太好看。 而这时,领着乔时念的中年男人开了口,“霍董,乔小姐请来了。” 霍元泽闻言看向了乔时念,那双霍砚辞与之三分相似的黑眸中透着冷厉与不悦。 仿佛是她的出现,导致他方才失了球。 虽然霍元泽是长辈,但乔时念没有和他打招呼的心情,只是淡然地站着没动也没出声。 霍元泽更为不悦了,恰好工作人员给霍元泽递上了毛巾,他便接过擦了擦手,“去休息间。” 说完,工作人员接过他手中毛巾,而他大步往前走去。 中年男人领着乔时念跟随而上。 休息间就在保龄球室的隔壁,这儿一室茶香,配上中式氛围的装修,非常合适闲坐发呆。 只可惜,乔时念无福消受。 霍元泽端起了茶,示意屋内的人都出去。 待室内只余下了他们两人,霍元泽才开口问道,“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事么?” 乔时念坐在霍元泽对面,她不想猜也懒得猜,于是她不卑不亢地道,“霍董有话不妨直说,我猜不到您的心思。” 霍元泽冷呵了一声,倒也没跟乔时念多废话,直接问道:“不是让你离砚辞远一点,怎么还是纠缠不休?听说他都搬去了你对面住?” 乔时念回道,“霍董,既然您已经了解过情况,那就应该清楚,我没有和霍砚辞纠缠不休。” “我之前已经按您意思行事了,我也再三表明了态度。所以建议您还是多做做儿子的思想工作。” 霍元泽被乔时念这话弄得一噎,脸色更冷了几分,“乔时念,你是以为砚辞还有老太太都护着你,就敢这样对我嚣张了是么!” 乔时念倍觉好笑,她嚣张? “霍董,您对嚣张的定义可能有误差。我忙了一天想要回家休息,被您不由分说地‘请’来了这里听你训话,我正常地回答您的问题,嚣张在哪儿了?” 霍元泽重重地放下了茶杯,没耐心和乔时念扯这些有的没有。 他冷道,“你故意破坏黎家的开业酒会,又害得黎姝言进了警局,处心积虑做这些是想阻止姝言和砚辞联姻吧!” “乔时念,我说过,有我在,霍家就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儿媳妇,你少白费心机!” 乔时念被霍元泽的话给气笑了。 “霍董,我也说过,并不稀罕做你家的儿媳妇!” 乔时念的小脸露出了几分诮冷,“不过为了霍伯母和霍奶奶,我还是想劝您一句:别让黎姝言进您家门,海城乃至全家有不少品性皆优的女子,您还是换一个人选比较合适。” “别急着发火,”乔时念赶在霍元泽之前又道,“我可不是在污蔑黎姝言,她确实不像表面那样天真好拿捏。” 说完,乔时念把黎姝言拽她落水的视频点开,之后又给霍元泽放了尹小诗的音频。 见状,霍元泽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让您看清楚黎姝言的为人,并不是我想取她代之,你就是差人用八抬大轿迎我,我也没半点兴趣做您儿媳妇。” 乔时念收起了手机,说道,“您想和黎家联手,虽是为了强强结合,但儿媳妇的人品同样重要,您也不想霍伯母和霍奶奶添堵吧?” “当然,您要只看重家世,无所谓人品,那也是您的选择。不过,还请你以后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乔时念不急不缓的神色中又带了几分强硬,“您也知道霍砚辞对我是怎样的态度。” “我虽无意和霍砚辞复婚,但如果您再拿我家人相逼,那我无奈之下,也只能选择重新依靠霍砚辞,让他护着我们了。” “你!”霍元泽气得脸色一沉,“乔时念,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我!” 乔时念的掌心收紧,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混账东西!” 乔时念话音刚落,霍元泽拿起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掷! “嘭”的一声巨响,茶杯摔得稀碎,里边的茶水和碎片四处飞溅开来。 纵使乔时念做好了霍元泽会大发脾气的心理准备,仍旧被他这一出弄得跳了一跳。 “念念!” 就在乔时念想着怎样应对之时,门外传来了霍砚辞急切的声音。 紧接着,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道俊挺的身影快步地冲了进来。 他先紧张地察看了下乔时念的情况,确认她没事,霍砚辞方看向自己的父亲。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冲乔时念发脾气?” 霍砚辞的俊眉紧蹙,带着明显的冷凝。 霍元泽一见,越发的愠怒! “霍砚辞,反了你,居然为了个女人这样质问我!” 霍砚辞将乔时念护在身后,他毫不畏惧地看着霍元泽。 “我昨天就告诉过您,黎姝言的遭遇是她咎由自取,跟乔时念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还是把她给找来了!” 霍元泽被乔时念威胁了本就很恼火,眼下被霍砚辞冷声质疑更是气得不行! “霍砚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阳奉阴违!嘴上答应去睿兴投行帮忙,实际是为了不让我找乔时念麻烦!” 霍元泽恼道,“Y国那边的事情是你故意给我惹出来的吧!你怕我在酒会上让乔时念不痛快,所以想方设法把我给支走!” “你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这个乔时念!” 闻言,乔时念略感意外。 她就说怎么那么凑巧,在黎家睿兴投行开业酒会的当口,Y国那边的生意出了问题,霍元泽不得不赶过去处理。 原来是霍砚辞安排的! 而霍砚辞从头至尾都没跟她提过这些。 他知道她要在酒会上行事,怕霍元泽干涉她的计划,只默默地替她排除隐患。 第517章怒 霍砚辞对于父亲的话,没否认也没承认。 “父亲,我是成年人,我很清楚在做什么,还请您以后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 霍元泽听言更怒。 他本以为自己能轻易地掌控住霍砚辞,却没想到,霍砚辞能在不动声色之中算计他。 而在此之前,他还没有丝毫察觉。 纵使霍元泽不愿承认,但他又不得不认清现实,如今的霍砚辞已然变得强大,是个不能轻视的强者了。 恐怕霍氏集团总部那边,霍砚辞也有不少簇拥者。 霍砚辞根本不用他的支持也能顺利回霍氏集团。 霍元泽有了一种愤怒感,不单是因为被乔时念威胁,也不是因为霍砚辞方才的话,而是他以为掌握了全盘棋局,其实只是棋子的气恼! “霍砚辞,你现在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执意要护着乔时念了?”霍元泽冷怒。 面对霍元泽的盛怒,霍砚辞始终没有什么表情,“爸,乔时念从未做错过什么,是我对不起她,我不仅现在会护着她,还会一直护着她。” “你!”霍元泽怒得站起,“混账东西!” 可霍砚辞没有管他生气与否,牵着乔时念往外走去。 霍元泽气得掀翻了茶几。 …… 直到离开山庄,乔时念才长长地嘘了口气。 “霍砚辞,刚才的事,谢谢。”乔时念向霍砚辞道谢。 刚才霍元泽那样生气,若不是霍砚辞的到来,她还真不知道要怎样面对。 霍砚辞,“念念,是我应该向你道歉才是。昨天我跟父亲起了不小的争执,我本以为他不会向你发难,结果他还是找了你,是我疏忽了。” 霍元泽的做法确实让乔时念不喜,非要说是霍砚辞的错,也说不过去。 况且霍砚辞为自己做了不少事,他有在认真地表达歉意。 乔时念也不是一点都不感动,只是与感情无关。 “你怎么知道我被你爸爸叫来了这儿?”乔时念问道。 来途中,她本想给霍砚辞发个信息,但霍元泽的心腹制止了她,说霍元泽只是找她谈会话,不必惊动太多人。 乔时念也想和霍元泽表明自己的态度,便没再坚持。 不曾想,霍砚辞自己赶了过来。 霍砚辞如实告知,是一鸣的司机所通知。 乔时念这才恍觉,司机是霍砚辞的人。 难怪他们明明像是经过了专业训练,工资却要得正常,原来是霍砚辞的指派。 “念念,我没想监视你的生活,”霍砚辞低声解释,“他们除了会告诉我一些紧急情况,其它时候都没向我透露过你的行踪。” 这话换成以前,乔时念不会信,还会觉得霍砚辞就是想监视她。 但现在,乔时念知道霍砚辞不会骗她。 况且他们要合力揪出幕后的C先生,她的司机是不是霍砚辞的人已不重要。 不久后,他们送到了明月苑。 忙了一天工作,又与霍元泽对抗了一番,乔时念觉得很疲倦。 她看得出霍砚辞也很疲累,便问道:“你吃过了么,王婶做了饭,要不一起上去吃点东西?” 闻言,方才还精神不振的霍砚辞,眸光明显就亮了一度,他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要。” “……” …… 第二天,乔时念决定去趟MQ找舅舅和余景澄。 经过这两次被霍元泽“请”走,乔时念清楚地知道,想要乔家不轻易被人拿捏,MQ必须变得强大。 不然,他们还有可能走上一世的老路。 到达MQ后,舅舅还没有到,乔时念便先到了余景澄的办公室。 这会儿余景澄正在看几份文件,听到乔时念的敲门声,他脸上露出了温润的笑容,“念念,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乔时念正色,“我叫了舅舅一起,咱们商量点事。” 余景澄让人送来茶,请乔时念在会客的沙发中坐下,笑道:“念念,你神情这样严肃,看来商量的不是小事啊。” 乔时念到底被逗得露出笑容,“倒也不是很大的事,但确实挺重要的。” 两人正说着话,乔乐嫣拿着一盒切好的水果跑了进来,“余……姐,你怎么来了?” 乔乐嫣明显有些意外,她跑到了乔时念的身边。 “过来谈点事,”乔时念笑着打趣,“乐嫣,你不是上班,怎么跑来了副总办公室?” “我刚切了些水果,可好吃了,所以送给余总来尝尝啊!” 乔乐嫣挨着乔时念坐下,“姐,你也尝一下,真的好吃!” 乔时念依言尝了小块,清甜爽口,确实不错。 “乐嫣,你来景澄哥的办公室门都不敲,这是特权?”乔时念有意笑问。 “念念,乐嫣和你一样,都是我妹妹,办公室自然可以随时进来。”余景澄却是接了话。 余景澄对乔乐嫣的纵容挺是明显,他们产生感情应该是迟早的事。 不过现在都没往那方面想而已。 乔时念没有继续打趣,顺其自然也挺好的。 三人吃了会儿水果,闲聊了几句,乔国盛过来了。 见乔乐嫣上班期间躲在这儿悠闲吃水果,他批评了她几句,乔乐嫣不情不愿地走了。 乔国盛坐到在沙发,“念念,你特意把我叫来,有什么事?” “我和你舅妈最近可都没去找过砚辞,上次你说的那个宋清川,你舅妈本来想去结识一下,都被我给阻止了!” 经过上次一事,舅舅倒是守了承诺,没再为MQ的事找过霍砚辞。 舅舅还能阻止舅妈主动结交,乔时念倍感欣慰。 “舅舅,我找你不是说这些。”乔时念道。 “那是为了什么?”乔国盛问。 乔时念把自己想法道出。 乔国盛一听,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余景澄相较理智,他道:“念念,你想推MQ上市的想法是好。目前MQ推出了定制香水的举措,营业额虽有上升,可MQ的规模始终不够大,也没有能打的明星产品,可能达不到上市的财务指标。” 乔时念自然清楚MQ上市的难度,“所以我过来和你和舅舅商量,怎样把MQ的知名度和销量提上去。” “之前你外公说,你调配的一款香水被不少专业人士给予了肯定?”乔国盛忽地问。 第518章见宋家父母 乔时念没想到舅舅会记得这个事,当时的外公在他面前提过一嘴,但舅舅根本不信她有那个本事,只觉得是外公对她的偏袒。 如今,舅舅却主动提了出来? “以前你除了围着霍砚辞转悠,也没见你干过什么正事,你外公又一向惯着你,我确实是不太相信你的能力。” 像是看出了乔时念所想,乔国盛道。 “如今你长了不少本事,而且以前MQ的畅销香水都出自你妈妈之手,我觉得你外公当时夸你的天分应该是事实。” 听到舅舅的话,乔时念心中有了几分感触。 一个人若是软弱无能,就是亲人都会看不起。 反之,你有本事有能力,所有人都会给予你尊重和善意。 势利是势利了些,可这世间,不势利的人能有多少? 所以人必须要强大,无论哪方面。 “念念,MQ是做香水为主的,如果有特别受欢迎的新产品把名声重新打响,倒是一个极好的选择。”余景澄也赞成道。 乔时念提出了那款香水的难题,某种原材料过于昂贵且很难找到,量产几乎不可能。 余景澄是了解市场的,他想了一想,表示如果量产不了可以做成限量款。 如今的人都喜欢独特而稀缺的物品,不量产反而会更受欢迎。 乔时念觉得余景澄的想法可行,但原材料实在难寻,即使是做限量款,难度也大,这事只能交由他负责。 乔国盛听后,也提出自己想法,只要香味够独特,可以找些平替的原材料,走亲民路线。 乔时念想了想,觉得两个方法都不错,她觉得同时进行也未尝不可。 之后他们又商讨了一番,余景澄表示会组织MQ的高层人员开会,集思广益。 上市这个希望让乔国盛的劲头十足,信心满满,他立即表示了赞同,并表示会尽快实施。 …… 时间过去几天。 黎姝言那边有了新的进展。 黎姝言毕竟是黎家千金,警方对这个事情高度重视,他们经过追查,将之前联系尹小诗的人给锁定了。 只要逮到他带回进行审问,便可知道事情真相。 收到霍砚辞传达的这个消息时,乔时念正打算和宋蔓一起跟她父母共进晚餐。 “海外账户那边查得怎样了?”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表示目前查到账户非黎姝言所有,至于与她有无关联还不好下定论。 “我已让律师把知道的情况都转交了警方,他们也会进一步核实。” “乔时念,我哥他们到了,快上车吧!” 这时,宋蔓在前方朝她挥手招呼。 乔时念便知会了霍砚辞一声准备挂电话。 霍砚辞出声叫她,“念念。” “怎么了?”乔时念奇怪问。 霍砚辞顿了顿,方道:“宋清川心思深,你打听不到消息就不要打听了,我的人还在继续查宋父相关的事。” 乔时念点头,“知道。” 结束通话,乔时念将手机收进了包里,朝宋蔓走了过去。 宋清川将晚餐订在海城一家颇有格调的中式餐厅。 乔时念和宋蔓到达时,宋家其他三人果然到了。 服务生替她们拉开了门,乔时念看到前方休息区的茶几处坐着宋父母。 他们年龄在五十多的样子,宋父穿着深色的唐装,而宋母则是一袭香云纱的中式旗袍,室内温度较高,她的披肩挂在了一旁。 许是保养得当,宋母看上去比宋父要年轻一些,两人正喝着茶,轻声说笑着,而宋清川坐在了他们旁边,不时会点头回应。 整体看上去父慈母柔子孝,颇为温馨的一幕。 “爸,妈!” 宋蔓一看到父母,顿时就扑向了他们。 “妈,我好想你啊!”宋蔓还趴在了宋母身上撒起了娇。 “小没良心的,就不想爸爸吗?”宋父吃味地道。 “想,当然想!你可是我最爱的爸爸!”宋蔓又趴到了宋父的肩膀。 宋父这才满意地露出了笑容,“这还差不多!” “这位是乔小姐吧,来坐吧。”宋母朝乔时念亲切地招呼道。 说着,她又拉了下宋蔓,“蔓蔓也真是,一进来就顾着自己,冷落了人家乔小姐!” “这不是太久没看到你们,太兴奋了嘛!” 宋蔓蹦跳地回到了乔时念旁边,“爸妈,这位就是我经常和你们提起的乔时念,你们看,她是不是很漂亮!” 乔时念轻轻地推了一下宋蔓,笑着跟宋父母打了招呼。 “乔小姐确实漂亮又大方,难怪咱们蔓蔓服你!”宋母笑道。 乔时念微笑,“谢谢伯母,您过奖了。” “时念不用拘谨,过来先喝杯茶,服务生在准备上菜了。”宋清川大概怕她尴尬,温文尔雅地接了话。 乔时念被宋蔓挽着一同到了茶几边。 这儿摆了两条长的木质沙发,宋父母坐的一张,宋清川单独坐了一张。 宋蔓自然是挨着父母的,乔时念便坐到了宋清川的身边。 宋父母虽会和乔时念热情说话,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宋蔓身上。 特别是宋父,将宋蔓左看右看,生怕她苦了累了。 乔时念忍不住看了眼宋清川,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否在意。 可宋清川的神色一如平常般温和淡定,他给乔时念倒了茶,“喝口润润喉。” “谢谢。” “我爸妈有段时间没看到蔓蔓了,难免冷落到你,抱歉。”宋清川还替父母解释了起来。 乔时念笑了笑,“理解,这不算什么冷落。” 之后服务生将菜肴陆续端了上来,宋蔓许是饿了,她一看到菜就高兴地想上手,却被宋母轻打了下,“先洗手。” 宋蔓缩了手,找宋父无声告状,宋父却假装没看到,还拿起宋母的手,问她疼不疼。 宋父这么好,乔时念更奇怪宋清川的母亲怎么会离开他? 之后服务生送来洁手的水和毛巾,大家净手后入了座。 “乔小姐,别客气,想吃什么就吃,就当和自己家人在一起一样就行!”宋父客气地招呼。 “对啊乔小姐,”宋母也笑容亲切地说,“这些菜都是清川特意为你点的,看看,你喜不喜欢!” 听言,乔时念看向了餐桌,大部分菜肴还真是她的心头好。 宋清川是在和她吃饭时,留意到她喜好的么? 第519章认不认识我妈? 乔时念想,就这样体贴细致的宋清川,他要真想追求哪个女人,恐怕很难有人拒绝得了吧? 当然,乔时念对宋清川是不存在男女之情的。 乔时念落落大方地笑道,“谢谢宋伯父和宋伯母关心,这些菜我很喜欢,我不会客气的。” 宋蔓本想要借点菜打趣乔时念和宋清川几句,但想到自己答应乔时念的事,她又把话吞到了喉中。 之后的氛围还算热烈,宋父母会照顾到乔时念的感受,和她聊天说话,宋蔓也会说些工作上的趣事。 宋清川的话虽不多,但没有扫大家的兴,会适时地应话或微笑。 只是这样的氛围内,乔时念没法把话题引到自己妈妈身上。 没过一会儿,宋清川的电话响了,下属找他说工作的事,他跟大家知会一声,出去接电话了。 乔时念端起茶杯,笑着对宋父母道,“谢谢伯父伯母对我的厚爱,也谢谢你们教出宋蔓这样的好姑娘,她帮了我很多忙,我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乔小姐,你这是哪里话!”宋母道,“是我们要谢你才是。你不计前嫌带着蔓蔓,现在蔓蔓这么积极上进,还得多亏你呢!” “是啊乔小姐,蔓蔓从小就没佩服过谁,对你那是赞不绝口!”宋父也道,“和你这样优秀的人在一起,蔓蔓也变得优秀了!” 乔时念笑,“宋蔓本来就很优秀,不过你们之前没发现而已。” “那可不是!”宋蔓举起了杯,“爸妈,咱们一起和乔时念喝一杯!” 宋父母自然没有反对。 喝完,乔时念有意感慨地道,“宋伯父,宋伯母,你们对宋蔓真好,我都有些羡慕了。” “乔小姐不用伤感,每个做父母的都很爱自己的子女,你父母如果对你严格,那也是为了更好的锻炼你。”宋母安慰道。 知道自己的母亲误会了,宋蔓轻声提醒道,“妈,乔时念目前没有父母。” 宋母一听,连忙表示了歉意。 乔时念摇头,轻笑道:“没关系,我母亲虽然过世了,但她在世的时候确实非常爱我。” 乔时念这话让人怪心疼的,宋母道:“乔小姐如此优秀,你母亲肯定也是个优秀的女性。” 乔时念点头,顺着宋母的话道,“是的,我母亲调香特别厉害,她经常会去各个城市找灵感,找香料。” “对了,我母亲还在北城呆过不少时间呢,她叫孟今妍,宋伯母宋伯父,你们有听说过她吗?” 乔时念有意把妈妈的名字报了出来,想看下宋家父母听到时的第一反应。 宋母的神色毫无变化,显然是不认识的,而宋父先思考了一下,继而像想起了什么,眉头不经意地锁了下。 乔时念心底一沉,莫非宋父认识妈妈? 妈妈该不会真介入过宋父和宋清川母亲的感情吧! “宋伯父,怎么了,您认识我妈吗?”乔时念抑住狂跳的心,装作好奇地问道。 宋父摇了摇头,“不认识。” 宋父说不认识时,眼神和语调并没有特别的情绪,不像是对妈妈爱而不得,也不像与妈妈接触过的样子。 但他在听到妈妈名字时,停顿那下也是真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乔小姐,抱歉,我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宋母也道。 这时,宋清川接完电话走了进来。 “哥,事情处理好了?”宋蔓清脆问道。 宋清川点了点头,带些玩笑的口吻地问,“你们在聊什么,怎么感觉气氛有点儿凝重?” 乔时念笑说,“没什么,只是看到宋伯父和宋伯母这么爱宋蔓,浅浅地羡慕了一下。” “你的外公也很爱你啊,你不是经常告诉我,你外公平时有多疼你?” 宋蔓安慰道,“所以你也是被人爱着的人,不用羡慕谁!” 对于宋蔓这话,乔时念表示赞同。 继而也顺道将话题转移到了其它方面。 之后乔时念没有再试探宋父母。 一是提得太多过于刻意,二是因为宋清川在。 宋清川心思深得让人看不透,乔时念怕自己提及会引起他的怀疑。 晚餐结束后已是八点。 宋父母这么久没看到女儿,自然是要陪宋蔓回她住处。 乔时念过来时由宋家的司机相接,眼下要回去了,她打算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来接。 号码还没有拨出去,宋清川温和地阻止了她,表示要送她回去。 自从霍砚辞告诉她,白依依怀疑C先生可能是宋清川后,乔时念对于和宋清川的单独相处,都有种抗拒感。 不过眼下宋清川作为“东道主”提出送她,她若拒绝好似有点太刻意。 乔时念便点头同意,“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与宋父母和宋蔓道过别,乔时念坐上了宋清川的车。 车内空间不算大,宋清川今天又小喝了几杯,车厢内泛着隐隐的酒气。 乔时念按下了一小点窗户,让新鲜空气钻进来,以缓解里边的气味。 宋清川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他将窗外打开了一些,歉意道:“抱歉,早知道我就不喝酒了。” 乔时念朝宋清川笑了声,“没什么好抱歉,你跟宋伯父这么久没见,当然得陪他喝点儿。” 车外昏暗的灯光照进了车里,正好落在了乔时念的脸上,令她的眉眼漫上了层浅浅的柔光。 宋清川看着乔时念的笑容,波澜不惊地挪开了视线,“谢谢你的理解,那我少说话,这样车内酒气也不会那么重。” 之后的宋清川便真的没怎么开口说话,乔时念自然也乐于不用应对他。 约摸半小时后,宋清川的司机将车开到了明月苑,乔时念再次为了今天的晚餐道谢。 “时念,这是我父母的意思,我只负责安排,你不用向我道谢。”宋清川优雅地笑道。 乔时念总觉得宋清川这个笑容比平时端得更完美。 她也没有多想,“那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听言,宋清川温文尔雅地朝她挥了挥手,“好。” 按密码进了屋,乔时念看到入门处有一双男士鞋子。 正奇怪有谁来了,下一秒,乔时念便看到了沙发上的男人。 第520章气馁 霍砚辞穿着惯常的衬衣西裤,手里捏着手机,似在在思索着什么。 听到她开门的动静,霍砚辞抬起了头。 “你怎么在这儿?”乔时念疑惑问。 平时霍砚辞还算注意分寸,没有她的邀请,他基本不会主动过来。 霍砚辞的眸中有了种如释重负之色,他看着乔时念解释道:“来接小queen,但它不小心打翻了牛奶,王婶抱它去冲洗了。” 上次霍砚辞说要把小queen带来明月苑,还拜托了王婶在他忙不过来时帮忙照看。 前两天霍砚辞都是自己带的,今天大概有事才把小queen交给的王婶吧。 乔时念没再多问,她换上拖鞋,进屋喝了几口水,方才坐到沙发。 “今天和宋家人吃饭还顺利么?”霍砚辞给乔时念递上了纸巾。 乔时念接过擦了擦嘴,继而将饭桌上自己试探宋家父母的事简单地告诉了霍砚辞。 霍砚辞蹙眉,“这件事我让人跟进去查,你别在宋清川面前提及。” 乔时念点头,“我知道。” “宋清川今天的表现有不对劲之处么?”霍砚辞又问。 乔时念摇头,“他和以前一样,绅士有礼,照顾着每个人的情绪。” 非要说不对劲,就是回途中他没有主动说话。 宋清川从不会让氛围冷下去,但方才半小时,他几乎没出声。 虽然宋清川说是为了不让车内有酒气,乔时念却莫名觉得他是没心思维持他的绅士之度了。 只在她刚上楼时,宋清川才重新戴上那副完美面具。 “怎么了?”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思索,关心问道。 乔时念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着宋清川的爸妈人挺好的,宋蔓也没什么城府,同一个爸妈带出来的,宋清川的心思怎么那么深?” 霍砚辞抓到的重点与乔时念的不同,“你觉得宋清川的父母很好?” 乔时念哪会听不出霍砚辞这话的意思,她有意道:“对啊,至少他爸爸比你爸爸好上数倍。要是查出来宋清川不是C先生,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他。” 乔时念本以为霍砚辞听了会反驳或是嘲弄几句,结果霍砚辞一言没发,俊脸上露出失落,眸色也在瞬间变得黯淡起来。 霍砚辞这反应倒让乔时念不知说什么了。 她总不能因为霍砚辞不高兴,就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这样容易让霍砚辞误会她还在意他。 “我去看一下小queen到底是弄得多脏,王婶洗了这么久!” 说着乔时念从沙发起了身,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 隔天下午,乔时念被通知去了趟警局。 警方已将与尹小诗联系的男人找到。 经过审问,男人表示他确实是受黎姝言指使,才找到尹小诗让她对付乔时念。 不过在认人之时,男人却没有把黎姝言认出来,而是错把一个警员认成了黎姝言! 故而说明男人根本就不是被黎姝言指使,他是有意想栽赃给黎姝言。 之后再怎么审问男人要么就不出声,要么就说不记得了。 而警方也查到了海外账户,隶属于国外的一个华人,对方跟黎姝言毫无关联。 “意思就是这起事件与黎姝言没关系,是尹小诗故意冤枉的她?”乔时念拧眉问。 警方告知,从目前证据来看,确实无法证明事情是黎姝所为。 而尹小诗大概也是被人所迷惑,她并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下命令之人,毕竟她见到的仅是那个中间人。 乔时念想到了那天在警局门口遇到黎姝言,她当时露出的那抹不屑与讥笑,没有半点露馅被抓的惶恐,反而带着几许笃定。 她甚至还警告了她,说她一定会后悔! 所以,黎姝言一开始就知道她会平安无事。 乔时念很肯定,这事有黎姝言的手笔。 不过黎姝言为什么要让尹小诗指证她自己,又为什么愿意被当做嫌疑人在警局呆了几天? 警方告诉完乔时念结果后,表示他们会按规定放了黎姝言。 至于尹小诗和中间人到底是何人所指使,还有待细查。 乔时念不禁有些气馁,还以为抓到了黎姝言的把柄把她送了进去,这事就算有了结果,可事情竟与她无关! 乔时念把这消息告诉霍砚辞后,她打算走出警局。 却在大厅碰到了黎泊庭。 黎泊庭身边除了助理,还跟着律师模样的男人,他们被警局这边的人领着,应该是来接黎姝言回去的。 “乔小姐?”黎泊庭也看到了乔时念,他主动打了声招呼。 乔时念微点头,“黎先生。” 黎泊庭让身边的人都去了前方,他则朝乔时念走了过来。 “黎先生,你上次手臂的伤好了么?”乔时念问道。 不管谁指使了那天的事,黎泊庭为护自己受了伤是事实,她怎么也要问上一句。 “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拆线。”黎泊庭回道。 乔时念稍稍松气,“如此便好,您还有事忙吧,那我先走了。” 说着,乔时念抬脚往外走去,黎泊庭却叫住了她。 “乔小姐,相信警方也通知了你,上次的事不是姝言指使人做的。” 乔时念没有出声,听黎泊庭继续道,“这两天我去宠物医院查过,小猫的性格一直有点胆小怕人,应该不是姝言虐待它所致。” 黎泊庭说着语气中多了愧意,“但姝言拽你落水,害你摔倒这些是事实,我会好好的教育她。” 乔时念听明白了黎泊庭的话,他查了小刺相关的事。 小刺与黎姝言不亲近不一定是受了虐待,而是天生胆小。 看来,黎泊庭还是不想相信黎姝言是个心思阴毒变态的人,他找了各种证据,以图证明他的女儿只是有点骄纵,心地没有坏透。 对于这个结果,乔时念也说不上特别失望。 自己带大的女儿,没有不心疼不信任的理由。 前方的人等得有点久,黎泊庭没有跟乔时念继续聊下去,只是告诉她,会另找时间和她好好谈一谈。 乔时念勉强地点了头。 看着黎泊庭略为急切的步伐,她忽地明白了黎姝言弄这一出的原因—— 第521章分析 ——黎姝言知道因为开业酒会一事,黎泊庭对她很失望,她也知道,黎泊庭会质疑她的人品。 所以黎姝言有意当着黎父的面,闹这样一出泼血加害的戏码。 先引得所有人把矛头指向她自己,待她委屈憋屈到了极致,还没人相信她时,她只能“被逼无奈”,到来警局配合调查,洗清自己的嫌疑。 当大家都以为黎姝言无药可救时,真相冒了出来——所有的事都与黎姝言无关,她也只是个受害者。 这样一来,不说别人心不心疼她,至少黎泊庭会很心疼。 只要有了黎泊庭的心疼,黎姝言便可以大肆利用,洗清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 不得不说,黎姝言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使得非常好。 黎泊庭现在已对黎姝言只怕会重新恢复信任,说不定还会因为自己的怀疑而对黎姝言愧疚不已。 …… 晚上,霍砚辞出差归来。 他听闻了黎姝言的事,自然也知道乔时念心情不太好。 他把乔时念带去了烧烤店。 “来这干嘛,你又吃不了这些东西?”乔时念问。 霍砚辞,“你以前告诉过我,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乔时念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 霍砚辞微抿了下薄唇,“有次我不舒服,仰坐在书房一动没动,你以为我遇到了挫折,想带我吃烧烤,这样安抚的我。” 乔时念隐隐记了起来,结婚之初,她确实自作聪明地安慰过霍砚辞。 难能可贵的是,那次霍砚辞没有赶她走,也没有对她露出冷厌的神情。 只是当她兴冲冲地买了烧烤回来,霍砚辞却睡着了。 “我本想等你,但吃了药顶不住困意,所以就……”霍砚辞解释到这就收了声。 乔时念当然不信这个理由。 霍砚辞当时没赶她只是因为病了没力气罢了。 曾经的事,乔时念没空和他计较。 只是让烧烤店老板将他们点的东西都打包。 霍砚辞身上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整个人的气场与这烧烤店也格格不入,乔时念不想被大家注视。 霍砚辞也不太习惯这类场合,他没有反对。 打包了两大袋东西,为了不吵到王婶,乔时念到的霍砚辞的住处。 霍砚辞吃不了烧烤,他取了点坚果,又从冰箱拿啤酒,还问乔时念,“来一支?” 乔时念心情虽郁闷,但也不敢随意碰酒,她摇头拒绝。 霍砚辞便给乔时念拿了水。 乔时念吃起肉串,霍砚辞提起了黎姝言的事。 “黎姝言使出这招看似为自己翻了盘,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难根除,黎叔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信任她。” 霍砚辞喝了口啤酒,说道:“还有,她也证实了一件事。” 乔时念咬着肉串,“什么事?” 霍砚辞,“黎姝言背后还有人在帮她。” 这次的事黎姝言一个人完成不了,说明背后不仅有人帮她,对方实力还不浅。 之前他们只是猜测她或许跟人配合行事,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 “会是C先生吗?”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又喝了口啤酒,“不好说,我已让人去查宋清川这几天的行程了,着重看他跟黎姝言有无联络。” 乔时念觉得霍砚辞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 “C先生有没有可能不是男的?”乔时念忽地想起来。 “你的意思是,C先生就是黎姝言?”霍砚辞问。 乔时念点头,宋清川直至目前都没对她做过什么,反而黎姝言明里暗里的针对。 “不过黎姝言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大动干戈对付我和乔家?” 乔时念想不明白,“白依依看我不顺眼是因为想嫁你,黎姝言为了什么?她虽对你有意思,但也没表现出非你不可的样子。” 霍砚辞也弄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但他分析道,“C先生如果是女性,白依依应该能感觉得出来。毕竟很多方面,男性和女性的行事及说话方式都有所不同。” 霍砚辞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依白依依的脑子,她不至于分不出指使她做事的人是男是女。 这事一时之间讨论不出结果。 不过和霍砚辞喝着聊着,乔时念觉得之前她满肚子的郁结好似顺了不少。 一个多小时后,霍砚辞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太累了,他眼角微微泛了红意,墨眸也透着几分热意。 虽说她和霍砚辞约法三章了,但乔时念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毫不犹豫地起身回了自己的家。 甚至没给霍砚辞一丝挽留的时间。 …… 隔天,乔时念开完会出来,却看到了霍雨珊。 还以为她又是自己跑出来的,乔时念吓了一跳,“你爸爸妈妈该不会又吵架了吧?” 霍雨珊摇头,“没有,是司机送我来的。” “妈妈有事出去了,我给奶奶打了电话,奶奶说想我们了,所以我来找姐姐,看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奶奶家。” 乔时念也有段时间没见霍奶奶了,去看看她老人家也不错。 正好下午没什么事,她便和霍雨珊到达了老宅。 霍奶奶和章妈在外边晒太阳,见到她们自然是开心的,脸上的褶皱仿佛都平了不少。 如今霍奶奶的身体不如以前硬朗,对于儿子孙子的事没有精力过问,自然不知道乔时念和他们之间的一些情况。 乔时念除了陪霍奶奶聊天礼佛,也没有和她多说其它。 半个下午乔时念都在老宅陪着霍奶奶和霍雨珊,霍雨珊还让乔时念敲了一段她喜欢的架子鼓。 眼看着时间不早,正好霍母打了霍雨珊的电话,乔时念便打算送霍雨珊回去,她跟霍奶奶提出了告辞。 霍奶奶虽舍不得,但也没有多挽留,只是嘱咐她多休息,有空常来玩。 车上,霍雨珊的心情还算不错,跟乔时念分享着她手里的照片。 霍雨珊拍的大多是她认为有趣的东西,比如一片形状奇怪的落叶,比如树叶上的水珠,比如地上的蚂蚁等。 再有一些就是风景建筑这些了。 正听霍雨珊讲解着照片的来源,乔时念忽地在其中一张照片上看到个略为眼熟的人——孙皓文。 第522章一直未娶的毅力 霍雨珊拍的是一朵开得茂盛的花束,而孙皓文正好在花朵不远处,虽说人像不那么清楚,但乔时念一眼便认出了他。 孙皓文跟霍母是亲人般的好朋友,霍雨珊会和他一起倒也不奇怪。 “雨珊,是这个叔叔带你出去玩的吗?”乔时念随口问道。 霍雨珊看了看照片,想了好一会儿才算记起来,“不是,那天妈妈带我参加一个有很多大小朋友的活动,孙叔叔正好在那儿。” “不过我拍的是花,不是叔叔。” 霍雨珊说着往后翻了下照片,“姐姐,活动广场有个标志做得很特别很好看,我拍下来了,你瞧!” 乔时念瞧了一眼照片,确实是挺特别的,那字体和动画有种裸眼3D的感觉。 乔时念刚准备夸赞几句,却在瞧见广场的名称时,秀眉皱了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尹小诗交代的,跟接头人碰面就是在这个广场! 白世昱加害她和莫修远前,去跑马场见了霍元泽,同一天,孙皓文出现在了那儿。 这次,尹小诗跟指使她的中间人见面的广场,孙皓文也出现了。 只是巧合吗? “姐姐,怎么了,这个不好看吗?”霍雨珊轻声问道。 乔时念缓神笑了笑,“挺好看的,雨珊能把这照片传给姐姐吗?” ”当然!”霍雨珊欣然应允,很快便把照片传给了乔时念。 乔时念保存了下来。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霍园,霍母已经在等着了。 霍雨珊高兴地走向了霍母,乔时念也笑着招呼了声,“伯母。” 霍母温婉地笑了一笑,“辛苦时念陪了雨珊一下午,吃过了吗,留下一起吃个饭吧?” 乔时念和霍雨珊在老宅吃了不少东西,肚子并不饿,但乔时念想问霍母,有关孙皓文的事,于是她点了头,“那我不客气了!” 霍雨珊立即道,“姐姐想吃什么,我去告诉厨房的阿姨!” 乔时念笑回,“我都可以,雨珊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霍雨珊高兴地先进了屋去找厨房的人了。 乔时念则和方倩茹不急不缓地往屋里走去。 “伯母,雨珊最近的状态好了不少,情绪也稳定了很多。”乔时念道。 方倩茹欣慰点头,“是啊,除了药物和医生的帮忙,时念你调的香也起了不少作用。” 乔时念调配的香熏虽和霍雨珊那个娃娃上的味道不是完全一样,但里边有安神镇定让人精神舒展的成分,霍雨珊用了多少能有效果。 与方倩茹聊着天,她们很快便走到了屋内。 霍雨珊还在厨房没出来,方倩茹让佣人给乔时念倒茶切水果,被乔时念阻止,“伯母,我和雨珊下午在奶奶那儿吃了不少,不用了。” “再说,我还想留着点空间吃饭呢。” 面对乔时念的自我调侃,方倩茹倒也没坚持。 “时念,早几天你和黎家小姐的事我有些听到一些消息,怎样,事情都解决了吗?”方倩茹关心问道。 乔时念笑了笑,“算是解决了,但又多出些别的麻烦。” 乔时念把自己差点遇到意外的事向方倩茹提了一嘴,不过没提黎泊庭为她受伤等相关的事。 方倩茹要照顾霍雨珊,也有自己的事忙,乔时念不想让她牵扯其中。 “你说的尹小姐是之前和砚辞传绯闻的那个?”方倩茹道,“说起来,这事算是砚辞惹出来的。” 尹小诗的事还真不好分谁对谁错,况且乔时念的重点不是这个,她便随便拿了些理由应付了过去。 等到霍雨珊从厨房出来时,乔时念才像想了起来,随意地问道:“伯母,我听雨珊说,前几天,你们去XX广场参加了个活动?” 方倩茹点头,让霍雨珊上楼去换衣服,随后告诉乔时念,她陪霍雨珊参加的是慈善机构举办的公益活动,有助于自闭症等人群交流与社交。 “雨珊说,孙先生也在?”乔时念又问。 方倩茹回说,“是。他对公益活动也挺热衷,听闻了机构有活动,便也过去了。” 莫非那天孙皓文只是去参加公益活动? 也不是乔时念多疑,实在是他两次出现的地方都那么凑巧。 这事也不好怎么问方倩茹,等晚点再跟霍砚辞商讨一下吧。 “伯母,我冒昧问一句,您对孙先生有好感么?”乔时念忍不住自己的八卦欲。 她觉得孙皓文对方倩茹感情很深,方倩茹在Y国,他也在Y国,方倩茹回国,他也回来。 方倩茹对孙皓文是什么感情呢? “您要觉得被冒犯了,不便回答也不用说。”乔时念又不好意思地补充道。 方倩茹哪里看不出乔时念的想法,她笑道:“时念,我这个年纪了,再谈男女感情有些多余。” “前几天的活动我没邀请孙皓文,是他自己主动过去的。这些年他待我如亲人,加上他又是我爸的徒弟,刻意地躲避反而尴尬,所以就正常地相处着。” 乔时念自然相信方倩茹的人品,自己刚才的话也确实问得不礼貌,乔时念再度道了歉。 “没关系,”方倩茹倒是有了些聊兴,她轻叹道,“不仅你会这样想,其它人也一样,孙皓文这些年一直没结婚,外界有不少猜测。” “我不是没劝过孙皓文找另一半,我也告诉过他很多次,不会离婚。但他坚持己见,我也无法说服。 孙皓文为了方倩茹,竟然一直没娶? 这毅力,这决心,真够强大。 难怪霍元泽对孙皓文态度不善,这样一个痴情的男人在自己老婆身边,谁都喜欢不起来吧。 那霍母一直不离婚,有没有可能是为了不给孙皓文希望? 很快,霍雨珊换了套宽松的家居装下来了。 乔时念也就和方倩茹结束了这个话题。 即使霍雨珊没来,乔时念也不会再冒昧地问下去,霍母能和她说这么多隐私的事,已经很是信任她了。 晚饭其间,霍元泽并没有回来,乔时念感觉松了口气。 毕竟乔时念并不想看到他。 从霍园出来已是不早,乔时念婉拒了霍母让司机相送的好意,她叫来了自己的司机。 上车后,乔时念刚准备给霍砚辞打个电话,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第523章打给莫修远 电话是宋蔓打来的。 她告诉了乔时念一个消息——莫修远的手术方案已经定了下来,将在明天正式进行。 “我都好久没有听过莫修远的消息了,也是刚才听我爸妈提了一嘴才知道。” 宋蔓道,“虽然莫修远不记得你了,莫伯伯他们也不允许你和他联系,但我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事告诉你一声。” 有关莫修远手术的事,那次在寺庙里,乔时念听宋清川提过一次。 当时说的是有了大概方案但没定下来,手术时间也未确定。 眼下,莫修远都要手术了。 “你爸妈有没有告诉你,莫修远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乔时念忐忑地问。 宋蔓摇头道,“他们也不清楚,但肯定不会有事的,毕竟莫伯伯给莫修远找的是最好的医疗团队,去的医院也很顶尖。” 乔时念知道宋蔓这话有宽慰的成分在,如果简单,莫修远的手术方案也不会这么久才定下来。 当时国内的医生也说过,莫修远要进行手术的难度非常大。 乔时念的心里隐隐有了害怕,她问宋蔓,“你可以拿到莫修远现在的联系方式吗?” 虽然知道莫修远离自己越远越好,但他马上要进行手术了,乔时念想和莫修远说几句话,哪怕是身为朋友的加油和鼓劲都好。 宋蔓了然地道,“我早猜到你会要,已经用我爸的手机找莫伯伯套了出来,特意给你准备好的,我发给你!” 乔时念真诚地道,“宋蔓,谢谢。” 宋蔓明知道所有人都不想她和莫修远有联系,却还是这样帮她。 很快,宋蔓将串号码发了过来。 乔时念看着这些数字,心中竟生出了几分胆怯和犹豫。 莫修远转院去国外前,她坚定地说过,再不会和他联系,也决定了要当他生命的过客。 眼下,她打过去,会不会打扰到莫修远? 犹豫再三,乔时念还是存下了号码。 回到明月苑后,确定了莫修远那边的时差,乔时念一直等到合适的时间,才调整好呼吸,拨下了那串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在乔时念以为对方不会接之时,听筒里终于传来了莫修远略带沙哑的声音,“哪位?” 忽地听到莫修远的声音,乔时念心里有了点说不出来的酸胀和恍若离世感。 许是没听到她出声,莫修远有了点儿不耐,他又问了一遍是谁,“不说话我挂了。” 乔时念深呼吸,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十分自然,“莫修远,我是乔时念。” 听言,莫修远倒是有点意外,“乔时念?你不是和霍砚辞恩爱如初,突然打给我有什么事,又想和我合作了?” “……”看来当时的病房里,霍砚辞突然出现宣布主权,让莫修远一直耿耿于怀。 乔时念,“我听宋蔓说,你马上要进行手术了,所以打给你问问情况。” 莫修远疑惑,“乔时念,你不是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以后也不联系了,为什么要特意打给我问我情况?” 乔时念用客套的语气说,原本没想联系,但毕竟合作过,存下了革命友谊,知道朋友要进行手术了,她问候是种礼仪。 “既然有革命友谊,你怎么之前从不问候?”莫修远又问。 “……”这话问到了乔时念的痛处,她只能故意误解,“之前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刚还是宋蔓告诉的我。” “莫修远,你现在身体——” “你要想知道,不如开个视频,自己看?” 不容乔时念问完,莫修远直接打断了她。 “……”乔时念一时没弄明白莫修远是什么意思。 在捉弄她,还是不耐烦和她多说? “阿远,这么早,跟谁在打电话?” 沉默之时,乔时念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了莫修兰的声音。 “莫修远,别说是我。”乔时念忙提醒道。 莫修远没答莫修兰,而是问乔时念,“为什么?” 乔时念解释,“我害你受的伤,你家人一直生我的气,要知道我还打给你,他们会更不高兴。” 闻言,莫修远对莫修兰道,“是乔时念,姐,她还不让我告诉你。” 乔时念,“……” 没有“喜欢”的加持,莫修远确实从不惯着谁。 很快,手机到了莫修兰的手里,随着一串走动的脚步声,莫修兰应该走出了病房。 之后便传来了莫修兰的声音,“乔小姐?” 乔时念立即道歉,“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莫修远马上要动手术了,想问下他目前的情况,给他鼓个劲。” 莫修兰倒也没对乔时念冷嘲热讽,“谢谢乔小姐的关心,阿远目前挺好的。医生说,手术的难度虽然很大,但他们还是很有把握。” 听到莫修兰的话,乔时念略微宽心,只是难度很大几字让她还是有些紧张。 “莫修远次这手术一定会很顺利的。”乔时念告诉莫修兰也是告诉自己。 莫修兰道,“不管怎样,还请乔小姐遵守承诺,以后别跟阿远联系,也别出现在他面前。” “医生告诉了我们,阿远脑中的淤血即使清除了,也不一定能记得这两年的事,所以乔小姐,你要为了阿远好,就不要再联系他。” 乔时念想,只要莫修远能手术顺利,不记得她是好事。 她目前的麻烦和困境不少,如果莫修远记起了他们之间的事,估计做不到不闻不问。 她可不想让莫修远再为她受一次伤。 大概是误会了她的沉默是不满,莫修兰又道,“这段时间,我爸爸一个朋友的女儿,一直照应着阿远,阿远对她也挺喜欢的,等到阿远康复后,两家人会把订婚的事提上日程。” 莫家没能让宋蔓过去,便替莫修远另找了一个。 乔时念说不出心里的什么感觉,她道:“莫女士,我对莫修远没有朋友以外的想法,他找到幸福,我会祝福他。” 对于乔时念的话,莫修兰没有说信与不信。 莫修远之前对乔时念的感情有多深,她和家人都很清楚。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太过痴情并不是好事。 莫修兰不想让弟弟重蹈覆辙。 “乔小姐,你对阿远最好的祝福,是远离他。” 第524章不该打扰 结束通话后,乔时念倒在了床上。 莫修兰说得没有错,远离莫修远是她对莫修远最好的祝福。 她不该打扰这份平静。 因着没休息好,翌日乔时念去一鸣时,精神难免有些不振。 宋蔓找了过来,“怎样,跟莫修远打电话了么?” 乔时念点头,“嗯。” “怎么心情这么低落,担心莫修远?”宋蔓问。 乔时念勉强地笑了笑,让宋蔓帮忙留意莫修远后续手术的情况以及结果,再转告于她。 宋蔓大概猜得到原因,莫家一直提防着乔时念,估计是谁又警示她了。 “乔时念,莫修远要是恢复了所有记忆,你打算怎么办?”宋蔓问道。 “莫修兰告诉我,医生说莫修远即使手术成功也不一定能恢复这两年的记忆,而且就算恢复了,莫修远估计也会对我很失望。” 乔时念道,“莫修兰还说,这段时间有个条件不错的女子一直照应着他,莫修远的身体恢复后,两家会商量把婚订下来。” “我和莫修远本就是朋友,他能远离我找到幸福,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对于乔时念的话,宋蔓竟露出了自责之色,“以前莫修远各种躲我时,我气恼地诅咒过他,希望他的感情道路不顺利,得不到他喜欢的人。” “我没想到,真会变成这样。乔时念,我是不是太恶毒了……” 看着宋蔓内疚的模样,乔时念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这么厉害的话,别上班直接去当神婆好了。” 纵使如此,宋蔓还是有些难过,觉得自己不该求而不得就泄愤于人。 宋蔓就坐到了乔时念旁边,乔时念伸手轻捏了下她精致的脸蛋,“你这么会反省,会替人着想,怎么会是恶毒的人?” “宋蔓,你很好,莫修远不喜欢你才是他的损失。” 宋蔓被乔时念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推开了乔时念的手,哼道:“他不喜欢我是我的幸运!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其实没那么喜欢他。当时真是脑子进了水,整天就想逼他承认我的身份。” 人类的情感很复杂。 乔时念记得宋蔓提过,莫修远母亲去世时,清瘦的少年时期的他有多难过,她当时还小,却记下了那幕。 或许宋蔓对莫修远同情居多。 “乔时念,”宋蔓又开了口,“我的私心虽然想你和我哥有所发展,但我知道莫修远是真喜欢你,如果非在他们中选一个,我觉得莫修远更适合你。” 闻言,乔时念有意打趣,“难得啊,你连哥都不站,竟然站莫修远?” 宋蔓撅起嘴,“我有眼睛,看得出谁对你更好。” “莫修远追求你时,你整个人都很放松,很开心。我哥虽有点喜欢你,但他太难猜了,我怕你和他相处起来会很累……” 累字还没完全说出口,宋蔓忽地有所感应般看向了办公室门边,嗓子卡住。 顺着宋蔓的视线瞧去,乔时念看到了站于门边的宋清川。 也不知道有无听到宋蔓的话,宋清川的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 这会儿的他正扬起手准备敲门,见她们都看向他,宋清川露出温雅的笑容,“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心了?” 宋蔓刚说了宋清川的不好,到底有些羞愧,她立即起了身,“哥,你怎么来了?” 宋清川如同变戏法般拿出了两杯奶茶,“买了奶茶想给你们一个惊喜,但不巧听到你劝乔时念不选我,我在想,奶茶是不是白买了?” “没有白买!” 宋蔓走到宋清川的身边取了其中一杯奶茶,讨好地道:“哥,我刚只是在分析事实而已。” “你要真喜欢乔时念,就自己追,反正她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被我的话左右!啊,我想起来了,有个重要的电话要接!” 宋蔓说完一拍脑袋,像兔子一样跑掉了。 “……”乔时念。 毕竟刚和宋蔓讨论过宋清川,眼下只留得他们两人,乔时念多少有点尴尬。 她镇定问:“要进来坐一会儿么?” 宋清川神色自如地走进,将余下的奶茶递给她,“听蔓蔓说,你们都爱这种水果茶,正巧路过看到,就买了两杯。” 乔时念接过,道了声谢。 继而给宋清川倒了杯茶,问道,“宋清川,你过来是找宋蔓有事,还是找我?” 宋清川没那么闲,总不至于是特意给她们送奶茶。 宋清川浅笑了一声,“本想来告诉你阿远动手术一事,但你应该早从蔓蔓那儿知道了。” 乔时念依旧有些尴尬,“宋蔓昨晚告诉了我,我也给莫修远打过了电话。他的手术现在开始了么?” 打过电话到现在几小时过去,莫修远的手术时间应该到了。 宋清川波澜不惊地道,“还没,需要推迟两天。” 乔时念不解,“为什么推迟?” “阿远的头突然疼得很厉害,无法保持正常的状态进行手术。” “怎么会这样?”乔时念顿时就紧张起来! “具体原因不清楚,”宋清川道,“霖兄要处理的事很多,我也没多问。” “但你也不用太担心,听闻阿远转去国外医院后,身体的其它外伤都康复得差不多了,只是头部时常会犯晕犯疼,大部分时间都只能静躺。” 宋清川道,“这次头疼情况应该在医生的预判内。” 乔时念知道宋清川在安抚自己,莫修远的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要差。 乔时念的眼眶顿红。 莫修远会遭这么多罪,都是因她而起。 不怪莫家人讨厌她,她确实给莫修远带去了灾难。 电话没敢再打,下午的时候,乔时念又去了趟寺庙。 在那尊普度众生的佛像前,乔时念长跪了几小时,又给莫修远点了满堂的平安灯。 待霍砚辞找到她时,她已是精疲力尽。 霍砚辞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抱起了地上的乔时念,把她带出了寺庙。 乔时念贴在霍砚辞的胸膛,听着他强劲的心跳,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多久,司机将车开到了明月苑。 乔时念已然恢复了些精力。 看着霍砚辞伸手想再抱她,她摇了摇头,“我自己走。” 第525章没有计较的权利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到底没有坚持,只是扶着乔时念的手,辅助她下了车。 乔时念跪了这么久,膝盖确实有些胀疼,便任由霍砚辞搀扶着。 两人一道进了屋,王婶已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乔小姐,你和霍先生一起回来啦?正好饭做好了,可以开饭!” 乔时念没什么胃口,“王婶,我吃不下,先去休息了。” “吃点东西再休息,听宋蔓说,你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霍砚辞道。 乔时念摇头,“你留这吃吧,我没胃口。” 乔时念说完想回屋,手却被霍砚辞拉住。 “莫修远如果手术完恢复了记忆,知道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他心里会好受么?” 乔时念抬起了头,灯光下的霍砚辞神色略微复杂,还有些别扭。 霍砚辞向来霸道强势,眼下为了劝她,竟搬出了莫修远,这确实有些难为他。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想想前世的胃癌,乔时念没出声了,她乖乖坐到了餐桌边。 霍砚辞的眸色略暗,没说话给乔时念盛了碗汤。 而王婶给霍砚辞拿了碗筷后,自发地去了厨房。 喝了点汤,乔时念问霍砚辞,“你今天去了一鸣?” 不然宋蔓怎么会告诉他,她的情况。 霍砚辞摇头,说因为乔时念的电话打不通,他担心她有事,便打给了司机。 从司机那儿得知她去了寺庙,他才联系宋蔓,知道了原委。 今天霍砚辞也算是出了力,乔时念又对霍砚辞道,“谢谢。” 霍砚辞的心里如被尖细的针刺了一下,传来了细密的疼意。 乔时念在为莫修远的事失魂落魄,还对他如此疏离客套。 曾经的乔时念分明满心满眼只有他。 如今,他在她心里已完全没了分量。 偏偏他还没有计较的权利。 纵使心尖泛疼,霍砚辞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他还为了分散乔时念的注意力,提起了昨天一事。 “你和雨珊去了老宅?” 乔时念有一口没一口地扒着饭,“嗯,去看了奶奶。” 记起了孙皓文一事,乔时念打起了精神,把情况告诉了霍砚辞。 孙皓文这号人霍砚辞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跟乔时念的这些事扯上关系。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照片在么?” 乔时念点头,本准备从手机里找照片,却发现手机没电关了机。 “晚点发你,”乔时念放下手机,“照片其实不重要,他是无意入的镜,雨珊拍得挺模糊的。” “拍照的时间和尹小诗说的时间对得上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摇头,“孙皓文出现的时间是上午,伯母说,他和大家一起吃的午饭,之后就不清楚他的行程了。” “那片广场没有监控,并不能确定他跟尹小诗的事有关,我只是觉得特别奇怪。” 乔时念告诉了霍砚辞跑马场,孙皓文也出现过的事。 霍砚辞的眉峰蹙得更紧,“我派人去查一下。” “另外,宋清川和黎姝言那边,我的人查过了,他们并没有联系过,开业酒会那晚后,黎姝言一直在家没有出过门,宋清川则忙着公事,几乎都有人可证明。” 乔时念放下了筷子,“黎姝言既然打算搞这一出苦肉计,就肯定不会出门让人拿到把柄。宋清川要么是清白的,但凡他行事,也不会留下把柄。” 霍砚辞自然清楚这点。 无论宋清川是不是C先生,在针对乔家和乔时念这件事上,霍砚辞总觉得缺少了一个关键点。 乔家的条件虽算得上不错,但无论黎家宋家,都胜过乔家数倍。 不是为了钱,那便是为了仇恨? 仇恨从何而来? 乔东海明事理,从不与人交恶。 乔国盛夫妇虽然势利,但胆子并不大,也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不存在结这么深的仇。 莫非原因出在乔时念的母亲身上? “怎么了,在想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摇头,“没什么。我会把孙皓文的情况查清楚,你别太焦虑。” 乔时念点了点头,事情有霍砚辞介入,她还是放心不少。 饭后霍砚辞也没在乔时念这儿多留,只是让她早点休息,别想太多,继而迈着长腿离开。 乔时念整个人感觉疲累极了,她躺在了床上。 将脑子放空,什么都没想,才缓缓入了睡。 可睡梦中,一会儿是莫修远指责她绝情、对他不闻不问,一会儿又是霍砚辞冷眼怪她移情别恋。 甚至连宋清川都冒了出来,他朝她温文尔雅地笑,说他就是C先生,会让她和乔家万劫不复! “啊!” 乔时念吓得从床上猛地坐起。 看到室内熟悉的摆设,乔时念长松了口气。 幸好都是梦,不然这三个人真这样逼近她,她恐怕会疯掉。 收拾好所有的坏心情,乔时念和几个负责人去了趟WOR游戏公司。 最近主创团队加上公司员工都在加快步伐,力求游戏在最快时间做出来进行公测面世。 乔时念和一鸣的几个负责人跟wor公司的人开会商讨了些事宜后,打算回一鸣投行。 她却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说好久没和涂姐约饭,今天她们姐妹仨聚一聚。 正好乔时念心里因为莫修远也不太踏实,便想着聚一下可以和她们倾诉一下。 饭店是傅田田挑的,一家年代主题的餐厅,用傅田田的话说,可以在这儿感受一把怀旧风。 餐厅的位置还算不错,在繁华的市中心,门楼以及大厅都设计成了七八十年代那种风格。 餐厅的包厢都设在了二楼,一楼的大厅几乎是拍照和观赏的地方。 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人民公社”等大字,室内放着小小的黑白电视机,以及老式电话机。 服务生都穿着那个时代的衣服,帽子上甚至还有红色五角星。 乔时念走进时,沿途的海报以及标语随处可见,确实有种穿越到七八十年代的感觉。 给傅田田打过电话,她接了涂姐,但路上有点塞车,乔时念便打算在这儿多停留了一会儿。 在看见一台复古的收音机时,乔时念想拍下来给外公看一看。 “爸,这个很好玩!” 才拿出手机,乔时念却听到了个耳熟的女声。 第526章对他什么感情? 乔时念扭过头,看到了黎姝言。 黎姝言的脸上已没了前两天的憔悴,恢复成了甜美大小姐的模样。 此时她指着的是一台喇叭形状的留声机,黎泊庭站在她附近,面带微笑地看着。 察觉到乔时念的视线,黎姝言和黎泊庭也朝她看了过来。 黎姝言只是瞧了她一眼,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甜声招呼并凑近她。 “乔小姐,好巧,你也来这儿吃饭?”黎泊庭倒是儒雅地招呼道。 乔时念微点颌,“嗯,约了朋友。” 黎泊庭又道,“乔小姐这两天有空的话,我和姝言请你吃饭,为此前的事向你正式道个歉。” 乔时念浅笑了笑,“如果只是为了酒会和农庄的事,那大可不必,毕竟黎先生已经为这两件事表示过了歉意。” 黎泊庭知道乔时念还在为公司门前被泼血和差点受伤的事耿耿于怀,他道:“乔小姐,上次的事,警方已经查清,与姝言无关。” “你和姝言之前聊得那么来,两人可能存在什么误会,可以坐一起把话敞开来说。” 黎泊庭的语气亲切平和,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想要说和女儿与好朋友的关系。 乔时念忍不住道,“黎先生,谢谢您如此看得起我。但我只是个无名之辈,心眼也不大,所以没法和黎小姐和平共处,您以后就别费这个心了。” 听言,黎姝言挽上了黎泊庭的手臂,有点儿不太高兴,“乔时念,你怎么这样我和爸爸说话。” “之前的事,爸爸已经严厉地教育过我,我也向你认过错了。早些天爸爸为了你胳膊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不好好谢他,还在他面前说我虐待小刺!” 黎姝言的神情中多了几分委屈,“还有尹小姐那边,事情你都没有调查清楚,她说什么你就听信什么,还害得我被爸爸打,被所有人误会,我觉得你也该给我道个歉!” 提到被打,黎泊庭的眼里明显有了点愧意,他跟乔时念道:“乔小姐,姝言确实没有买凶害你,这件事是你误会了她。” 乔时念又笑了笑,“您帮了我,我很感激。但我不会跟黎小姐道歉,也不会和她握手言和。” “黎先生,我知道您不信,但我还是想说,您最好做个心理准备,以后若发现女儿与想象中不一样,不至于太失望。” “乔时念,你还想诋毁我!”黎姝言气得眼眶都红了。 “念念!” 这时傅田田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她看到委屈巴巴的黎姝言,啧了一声,“这不是拥有两副面孔,演技堪比影后的黎小姐?” “怎么,嫌前几次害乔时念不够过瘾,来这儿飙个演技,再害她一次?”傅田田故意问。 黎姝言一听,越发的气恼,但她像是憋屈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没和傅田田争执,只是一个人红着眼跑出了大厅。 “姝言!”黎泊庭担心地唤了一声,没有和乔时念多说,跟了过去。 看着远去的黎家父女,傅田田又啧了声,“黎先生倒是真疼他这个女儿。上次黎姝言害你都证据确凿了,他还信着她。” 乔时念倒是想得通,“我听黎姝言提过,黎先生对她妈妈很深情,这么多年没娶不算,还独自带大的黎姝言。” “黎姝言本就会装乖乖女,又有她早故的妈妈这个护身符,黎先生心疼怜惜她也属正常。” 傅田田唉了一声,“能让一个如此成功又优质的男人为自己守身这么多年,我都不敢想象黎姝言的母亲是有多优秀,怎么黎姝言就没遗传到父母的优点,成了心眼这么坏的人呢?” 乔时念不想说黎姝言的事了,“田田,你怎么先到了,涂姐呢?” “她有个电话要接,我就先进来找你了,涂姐来了。”傅田田说着朝前言努了下嘴。 乔时念上前跟涂雅丽亲切地打了招呼。 自从茗茅上市以来,涂雅丽越发忙了,她们最近一次聚,还是傅田田搬家。 涂雅丽自然也是高兴看到乔时念和傅田田的,她们三人在大厅里转了一会儿,让涂雅丽真正的“怀旧”了一把。 之后的吃饭时间,三人也聊得颇是愉悦,跟姐妹在一起,乔时念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刚吃完饭,她们商量着要不要再去做个SPA,涂雅丽却被通知有个临时会议,她不得不提前走。 “说说吧,什么事心情不好?”涂雅丽走后,傅田田了然地问。 最近的事确实不少,那些错综复杂的事乔时念没提,只把莫修远的情况告诉了傅田田。 “我就猜到是跟莫修远有关。” 傅田田说,陆辰南上午告诉了她,霍砚辞昨天傍晚把乔时念从寺庙带回一事。 “你昨天是为了莫修远去的寺庙?”傅田田问。 乔时念点头,“我想为他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能做什么,你不是说那个寺庙很灵验,我就想多拜一拜。” 寺庙一事傅田田当初也只是那么一说,谁知道乔时念还当了真,跑去跪了大半下午。 “念念,你对莫修远到底什么感情?愧疚?喜欢?还是自己都分不清?”傅田田问。 乔时念没有出声,正如宋蔓所说,她和莫修远一起很放松也很开心。 可能是前世加这世受过的感情之苦太深刻,乔时念始终不敢再触碰爱情。 她曾想过要给自己和莫修远一个机会,但面对莫家人的阻碍,她毫不犹豫就退缩了。 足以证明,她对莫修远不够喜欢。 傅田田自然看得出乔时念的想法,她道,“陆辰南说,霍砚辞应该觉得你很喜欢莫修远,上午陆辰南去找他时,他的情绪也挺低落。” “念念,你对霍砚辞好像信任了很多,是不是对他……” “不是,”乔时念很肯定地道,“霍砚辞确实改变了许多,我对他也挺信任。但我们没了可能,我不会再对他产生感情。” 傅田田喝了一口茶水,“乔时念,有时候太过强调,是为了掩饰心虚和不安呢。” “而且依我对你的了解,霍砚辞就是你会爱上的人。” 第527章宋清川失落? 听到傅田田的话,乔时念的心头忽地有了点儿涩意。 她自嘲地道,“我不是已经爱过了?” 只是下场很悲惨而已。 傅田田心疼地看着乔时念,“我没有劝你和霍砚辞在一起的意思,你要真没了爱别人的力气,想接受霍砚辞,我也会支持你。” “霍砚辞有改变,我们都有目共睹。咱们虽说不要男人可以过得很好,但你也不能真放弃追求爱情了。你这么年轻,别弄得自己老气横秋的模样。不管是谁,只要能让你开心,你就可以坦然接受。” 看着傅田田一本正经的模样,乔时念忍不住笑了一声,“你现在是尝了爱情的甜,就想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么?” 傅田田难得不好意思地推了乔时念一下,“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傅田田猜得到乔时念心情不好,才特意邀上涂姐组的这个局。 乔时念身边有这么多优质男,她却都不动心,一副绝情绝爱的样子。 傅田田想让乔时念开心,哪怕是重新接受霍砚辞,她也不想看乔时念封锁自己的感情。 “我知道啦,谢谢田田大美女的关心,但我现在没空花前月下,我还有很多事忙。” 乔时念看着傅田田道,“等我把事情解决了,事业也稳定了,一定好好地追求爱情,行了吧?” 傅田田,“……” 一看就很敷衍,白瞎她的苦口婆心了。 …… 隔天,乔时念还是忍不住给莫修兰发了信息,问她有关莫修远的手术情况。 宋蔓和宋清川都不能掌握第一手资料,直接问莫修兰更为准确。 【莫女士,我不是要纠缠莫修远,只是做为朋友想了解他目前的身体状况。】 没等太久,莫修兰直接给她回了电话。 乔时念接过,“莫女士。” 莫修兰的声音很冷淡,且带了几分愤怨,“乔小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昨天的电话,阿远又遭了多少罪?” “他不能用脑过度,也不能拼命去想以前的事,否则他的头就会疼得痛不欲生!” 莫修兰说到这儿有了点哽意,“阿远昨天疼得衣服都汗湿了,我看着都想替他受这个罪……” 听到莫修兰的话,乔时念有些惊愕,莫修远的头疼竟是因为她的电话引起的? 可莫修远不是压根不记得她吗? “乔小姐,你能不能不要再害阿远了?他好不容易可以手术,却因你推迟了……我怕父亲担心,一直没敢将这个事告诉他老人家。” 莫修兰道,“我知道你无意伤害阿远,但他确实因你受了伤。所以,请你遵守承诺,别联系他。哪怕以后他记起了你,也别给他希望,行么?“ 纵使知道莫修兰看不见,乔时念还是点了头,“好。“ 挂了电话,乔时念又有了点疲累的感觉,她突然想去喝一杯。 让司机送她去了江边的清吧,乔时念独自坐着吹江风。 “时念?“ 乔时念正失着神,耳边响起了一个温雅的男声。 抬起头,竟是宋清川。 前天的办公室,乔时念在宋清川那儿得闻莫修远的手术时间推迟后,整个人都懵圈了,便没和宋清川多聊,没想会在这儿遇见。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人?“宋清川有些意外地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点头,“没什么事,就想来喝一杯。“ “介意我一起么?“宋清川举止绅士地问。 乔时念语气淡淡地道,“你随意。“ 宋清川倒没介意她的态度,自如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也在这儿?”乔时念问。 宋清川告知,本来是和个生意伙伴约了来这儿谈事,但对方爽约了,不巧会看到她。 看着宋清川俊雅的脸,他的神情还是端得那么完美。 乔时念根本分不出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既然宋清川来了,那就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喝一杯?”乔时念问。 宋清川笑得温润,“荣幸之至。“ 叫来服务生送酒,乔时念给宋清川倒上了一杯。 两人碰了杯,乔时念小喝了一口。 “时念,你还在担心阿远的情况?“宋清川问道。 好像每个人都在问这个问题,乔时念如实道,“莫修远被我连累,我于情于理都会担心。” 对于这个回答,宋清川倒是没什么意外。 “时念,阿远到时若是恢复了回国,你会接受他的感情么?“宋清川又问。 类似的问题,宋蔓和傅田田都问过。 乔时念没想到向来注重分寸感的宋清川,也会问她如此私人的问题。 “抱歉,我大概是对蔓蔓前天的话有点介意,所以就冒昧了。”宋清川看出了她所想,歉意道。 前天宋清川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还以为他根本没有在意,谁曾想,宋清川会在这时候提出来。 乔时念淡声笑了笑,“既然你觉得冒昧,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不回答?” “当然,是我逾越了。” 宋清川发出极轻的叹息,“不过若是阿远知道我对你有了好感,估计会更厌恶于我。” “更?” 乔时念有意问,“在莫修远出事前,他就不喜欢你么?那时候你对我没有所谓的好感吧,你们两家关系向来不错,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他为什么会反感你?” 宋清川无奈地笑了一笑,“正因为阿远和我认识的时间长,所以他应该一早就察觉到我对你的不同,才会对我充满敌意吧。” 乔时念早知道莫修远对宋清川的不满,他觉得宋清川和她偶遇的次数有点多,别有居心。 刚她故意问宋清川,也是想试探下他对莫修远的态度。 但她没想到,宋清川会婉转地承认,他对她早有不同。 乔时念没有心情和宋清川在这事上拉扯了,她不可能在宋清川这里得到真实的信息。 “宋清川,谢谢你的眼光独特,但我说过,对你从来没有半分男女之情。” 乔时念直接道,“不管我跟莫修远有没有可能,我都不会和你有感情上的牵扯。” 说完,乔时念以为宋清川会和以前一样镇定淡然。 结果,宋清川清雅的脸上竟然浮出了几分失落之意? 第528章智者不入爱河 宋清川这是闹哪一出? 又是表达好感又是失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她有多深情。 “时念,蔓蔓说我比阿远难猜,这点我不否认。我毕竟比你们大几岁,也不太习惯感情外放。” 宋清川依旧有些失落,“可我不觉得阿远更适合你。我的父母你见过了,他们很开明,对我的伴侣不会有任何要求。” “我没有任何桃色绯闻,没有白月光,我对莺莺燕燕也免疫。除了工作上投入精力偏多会导致有点忙,我没有其它坏的毛病。” 宋清川的眼眸看着乔时念,“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也会尊重你的生活习惯,我自认是个优越的伴侣。时念,你能不能不总对我存有偏见?” “……” 乔时念没想到宋清川还越说越认真了。 怎么回事,她的态度都这么明确了,宋清川为什么还锲而不舍? 她对他的那些防备,真是偏见吗? 可即使只是误会,宋清川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乔时念轻咳了一声,“宋清川,我之前就说过,你条件很好很优秀,但咱们真不合适。你上回不是答应我,保持之前的关系,不提让彼此尴尬的事?” 宋清川端起酒杯浅呷了一口,继而放下,坦然道:“我不想吓到你,想着慢慢相处,总有机会。但看着你这么在意阿远,我突然没那么乐观了。” 乔时念还是觉得这些话从宋清川嘴里说出来很分裂。 他明明不像这么深情的人。 他和她之间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怎么就有好感了? 原因上次问过了,乔时念也就没问同样的问题。 端起酒杯,乔时念敬宋清川,“智者不入爱河,让我们都做智者。” 宋清川,“……” 能让宋清川无语,这还是头一回,乔时念莫名有些暗爽。 她才不信宋清川的话! 喝完杯中酒,乔时念看了下时间,表示要回去了。 宋清川倒也没有挽留,他绅士地道:“我送你。”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我有司机。” 叫人来买完单,乔时念朝宋清川挥了挥手,“再见。” 继而往外走去。 看着乔时念纤致的背影,宋清川的脸上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坐下又叫了杯酒。 …… 时间匆匆。 Wor游戏公司经过连续的加班制作,终于到了可以公测的时候。 比起内测,公测更让人人心振奋。 乔时念和宋蔓一大早便到了wor公司,陪同他们一起观看着实时的数据。 第一天公测结束,数据比乔时念想象中更好,玩家们几乎要挤爆服务器。 这样的好消息让整个游戏团队热泪盈眶,毕竟一款游戏开发到面世,要经过太多时间,遇到太多困难。 好在,他们都熬了过来,还获得了如此好的结果。 公测要进行半个月左右,但第一天的数据给人带来了极大的振奋,故而所有人的情绪都很高涨。 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乔时念请所有人吃饭。 由于主创团队得继续维护、优化服务器,大伙儿只是简单地庆祝了一下,乔时念答应大家,等到游戏正式面世,她将包下一个酒楼,让所有人都痛快地吃喝三天三夜。 众人志气被大大鼓舞。 回到明月苑,乔时念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傅田田知道游戏公测的数据,她告诉乔时念,她刚和几个负责人开完会,就不亲自过来送祝福了,等到时候办庆功宴,她再一起参加。 之前的医美机构的收购手续已全部完成,傅田田也顺利辞职进入了机构工作。 傅田田要学要忙的事情很多,自然也就分身乏术。 不过傅田田很享受这种忙碌的状态,她还感慨,原来那么多人会沉迷于搞事业,是因为赚钱的感觉超好超有成就感。 她第一次觉得做女强人是件非常爽的事,她要向涂姐向齐。 把陆辰南吓得连忙阻止了她,“赚钱归赚钱,咱们还是适当的休息以及安排时间享受生活。” 陆辰南还向乔时念求助,多安排些人分担傅田田的工作,他很担心傅田田沉迷事业后会把他这个男朋友抛之脑后。 看了看时间,乔时念劝傅田田,“早点回去休息,不然陆辰南又要找我来卖可怜,说你总不陪他了。” “安啦安啦,我知道,我正给他打包好吃的呢!” 傅田田说完问道,“念念,最近那个宋清川还给你送花送礼物么?” 上次乔时念分明拒绝了宋清川,宋清川却像是喜欢迎难而上,非但没有挫败,还时不时给她送花送礼物,导致整个一鸣都知道了他在追求她。 还有人打趣宋蔓,要和乔时念成为一家人了。 宋蔓对此倒是比以前淡定了许多,“希望能吧,但不管怎样,我都支持乔时念的决定!” 乔时念回傅田田,“每周两次,不特别勤密,也足够有存在感。” 傅田田打趣,“宋清川跟你玩心理战术呢?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霍砚辞就没什么反应?” 许是怕霍砚辞回霍氏总部,最近霍元泽又联合股东给霍砚辞找了不少事,霍砚辞忙进忙出,经常住在办公室,自然也没空管宋清川有什么举动。 乔时念道,“我和霍砚辞早约定好,不谈感情,他这是遵守承诺。” “他也只能遵守啊,”傅田田吐槽道,“你现在断情绝爱的,他在意也没辙。但说起来是霍砚辞活该,谁让他以前不对你好点!” 乔时念不想和傅田田说曾经那些事,显得她放不下。 “行了,你赶紧去和陆辰南过二人世界吧,我挂了!” “别急呀,我点的东西还没有炒好呢,咱们再聊五毛钱的!”傅田田叫住了乔时念。 乔时念,“亲姐妹,明算账,你先付款。” “放心,保准一分都不少!” 傅田田道,“你之前说莫修远动过了手术,现在情况怎样了?” 说到这个,乔时念的心情低落了几分。 前些天,莫修远确实进行了手术,但他脑中淤血的位置太危险,即使做完了手术,也不能马上确定结果,还要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观察期和恢复期。 “田田。” 乔时念正想说话,听到电话那端有了个沙哑的声音。 第529章膈应谁呢 乔时念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温医生温璟礼。 他从国外回来了? “念念,我晚点再打给你。”傅田田说着挂了电话。 看着面前清瘦了一圈、肤色也黑了几个度的温璟礼,傅田田差点没有认出他来。 “温医生,你怎么在这儿?”傅田田意外问。 比起以前,温璟礼身上没了天之骄子那种傲气,反倒多了几分憔悴麻木感。 “参加了场学术会,出来肚子有点饿了,记得你以前提过,这家的小炒很好吃,打算来吃点东西,没想到会遇见你。” 温璟礼的声音也是沙哑的,“田田,你也没吃晚饭吗,一起吃点?” 到底是深爱过的男人,傅田田见他这样,多少有点不忍。 没对他横眉冷眼,傅田田像对朋友一般和温璟礼道,“不用,我吃过了。陆辰南出差刚回没吃饭,我过来给他打包一点吃的。” 温璟礼没想到傅田田会这样坦然的和他说起陆辰南,他那颗麻木的心还是传来了丝丝酸疼。 “田田,你最近还好么?”温璟礼问。 傅田田假意看不出温璟礼脸上的失落,她用轻松的语气道,“挺好的。你呢,什么时候回的海城?” “回来有好几天了,但一直有各种事,就没联系身边同事朋友。” 温璟礼看了看傅田田如今一身职场精英的打扮,“田田,听说你在医院辞职了,现在的工作适应吗?” 傅田田点头,“还不错。虽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公司有不少经验丰富的人才,我边学边做,慢慢上手。” 温璟礼并不善于闲聊,特别是跟有了另一半的前妻,他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才自然。 但温璟礼又不舍就这样结束了话题,他不那么熟练地表达关心,“田田,别让自己太辛苦,多多注意休息。” 傅田田知道温璟礼在硬聊,她笑了笑,“乔时念让我投了点钱,我算医美机构的股东之一,相当于为自己赚钱,辛苦也值得。” 温璟礼还想说话,他的视频忽地响起,看了眼联系人,温璟礼的神色又变得麻木无奈起来。 傅田田知道视频不是温母就是倪曼瑶发来的,正好服务员给她送来打包好的菜,傅田田便起了身,“温医生,你忙吧,我先走了。” 温璟礼站起想挽留,又知道自己没有挽留的资格,他只得木木地点头。 傅田田提着菜走出饭店时,听到温璟礼的手里传来温母哭天抢地的声音。 “璟礼,你去了哪儿?你赶紧回来,倪曼瑶那个贱人又想偷摸着出去,她这么不安分,你明天带她去医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个亲子鉴定……” 难怪温璟礼会那么憔悴,他以前可从不管家中的大小事务,如今却被各种琐事缠住,连安心工作都变成奢望。 傅田田边感慨边走到车边,却瞧见前方一辆蓝色的车辆上下来了个俊逸的男人——陆辰南。 陆辰南身上还穿着正式的西装,见到她,他有些迫不及待地给了她个拥抱,“田田!” 傅田田有些惊喜地依在陆辰南的怀里,“不是说直接去我那儿汇合吗,你怎么来这了?” 陆辰南低头吻了傅田田一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出差两天没看到你了,不想多等一秒,就过来这儿接你了。” 傅田田心里微甜,她嗔剜了眼陆辰南,“你以前还说莫修远油,自己不也这样?” “莫修远哪能跟我比!” 陆辰南又想吻傅田田,却看到了不远处的温璟礼,他微微顿住。 傅田田扭过头,发现温璟礼没吃东西出来了。 他也看到了他们,整个人像被什么给击中般,伤感地站着一动没动。 “我们走吧。”傅田田挽住了陆辰南的手。 陆辰南点了点头。 车上,傅田田告诉陆辰南,她刚和温璟礼偶遇一事。 陆辰南将她揽到怀里,“田田,不需要和我解释,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心软,毕竟温医生很明显还爱着你。” 傅田田白了陆辰南一眼,“人家老婆孩子都有了,你说这种话膈应谁呢?” 陆辰南抱紧傅田田,“那你说几句只爱我,我就不担心了。” “……”傅田田。 …… 当晚,傅田田和乔时念视频时,瞧见霍砚辞也在乔时念那儿。 霍砚辞是过来接小queen的,这些天他忙,小猫都是由王婶帮忙照顾。 傅田田和乔时念说了下遇见温璟礼的事,陆辰南走来揽住了她的肩膀,“田田,汤好了,陪我一起吃点?” “啧,陆辰南,你要不要这么优秀,温存体贴,还会做饭,让其它男人没活路啦。”乔时念打趣。 陆辰南却冲着她身后的霍砚辞略微得瑟地道,“辞哥听到了吗,时念也认可我呢!”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走来替乔时念挂断了视频,“别夸他,他容易得意忘形。” “……”乔时念。 隔天,乔时念起来时,发现王婶不仅给她备了粥、小菜、牛奶,竟还有份三明治。 三明治有蔬菜有肉有蛋,但卖相实在不敢恭维,里边的煎蛋甚至有小圈焦色。 听到乔时念起床的动静,王婶走来了餐厅。 见乔时念看着三明治,王婶道,“乔小姐,我平时做中式早餐比较多,三明治就做得不那么好看,但味道还挺不错的,你尝尝看?” 乔时念有点盛情难却,她小咬了一口,味道……难评。 为了不伤王婶的面子,乔时念婉转地道,“王婶,我也不爱吃三明治,以后你还是照你习惯做就好。” 王婶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乔小姐,我去厨房忙了,有事叫我。” 看着王婶落荒而逃的模样,乔时念想,难道是她语气太重了? 吃过早餐,乔时念叫来了司机,她打算过去一趟,舅舅说找到了类似的香料,让她过去确认一下。 准备上电梯时,乔时念遇见了霍砚辞。 身着纯手工西服的他英俊笔挺,只是脸色不是那么美丽,好像为什么事而郁结。 “怎么了,你爸又给你找了难题?”乔时念奇怪问。 霍砚辞完全不想说这个,只是极淡地说了声没事。 随后告诉乔时念一个消息—— 黎姝言在郊区租了一栋别墅。 第530章相亲? 乔时念一听就拧紧了眉头,“无端端的,黎姝言租栋别墅干什么?” 霍砚辞告知,目前查不到具体在做什么,别墅不仅面积大,还管理得相当严格,不让外人随意进出。 但可以肯定的是,别墅里有不少人,因为每天他们在外定的菜量有不少,生活垃圾也有不少。 乔时念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挺长一段时间了。” 霍砚辞说,黎姝言大概是知道他在暗中查她,所以这事她并没有亲自出面,全程委托了人在办。 而这次他的人会发现,也是因为黎姝言在昨天去了趟那个别墅。 乔时念的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黎姝言偷偷弄那么多人在别墅,肯定有重要的事做,很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毕竟上次的酒会黎姝言吃了那么大一个亏,事后施的一个苦肉计也没对她造成什么实际性伤害,黎姝言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正好电梯到了,乔时念和霍砚辞走了进去。 这会儿人相较多,两人暂停了讨论。 霍砚辞怕乔时念被挤到,一直将她护在了身边。 因着事情没聊完,乔时念让司机先等着,她和霍砚辞一起到达地下停车场。 车上,霍砚辞安抚乔时念,“别着急,黎姝言不一定是针对你,我会再让人仔细追查一下她的目的。”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十有八九是冲自己来的,霍砚辞也清楚这点,他不过是安慰她而已。 黎姝言到底想做什么? 黎姝言的睿兴投行之后没补办开业酒会,就正常运营,目前也没有和她抢什么资源和项目,乔时念觉得黎姝言可能在憋什么大招。 “孙皓文那边没什么异常吧?”乔时念问。 之前霍砚辞查过孙皓文,孙皓文去跑马场和去xx广场都是正好有事,尹小诗也表示自己不认识这号人物。 但乔时念总觉得过于巧合,有点不太放心。 霍砚辞摇头,“他国外有个重要业务,这段时间没在国内。” 闻言,乔时念又暗觉自己疑神疑鬼,孙皓文都没和自己见过,怎么会跟她的事扯上关系。尛說Φ紋網 “你有事先去忙,黎姝言这边我会让人继续查。”霍砚辞安抚道。 瞎想确实毫无益处,乔时念点头,“你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 到达后,乔国盛已在等着乔时念了。 乔国盛纵使好大喜功,但也在美业这行业做了这么些年,多少有些人脉资源,这次的香料质量不错。 仔细地确认后,乔时念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能否作为平替原材料。 至于需要的那个稀有原材料,余景澄也在各种找寻,听闻某个国家有些货源,他便带人亲自前往。 一听余景澄要去国外,一直渴望出国但从来没有找到过机会的乔乐嫣表示想同行。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加上乔时念的推波助澜,乔乐嫣终于如愿以偿地获得了同行的资格。 乔时念是有点私心的,异国他乡更容易让人与人靠近,或许乔乐嫣和余景澄一道出差能产生什么火花呢? 余下时间乔时念和的调香师沟通各种香料的配比以及调配方式,并鼓励大家都根据自己的想法进行调制,他们优中选优。 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 乔时念捶捶肩膀走出操作间,舅妈也过来了。 她拖着乔时念说要一起去吃饭。 乔时念有心和舅舅、舅妈缓和关系,便没有反对。 余景澄出了差,舅舅的事就多了,他要开会不能同行,乔时念和舅妈一起去的。 当乔时念出现在那家高级咖啡馆,看到那个穿着皮草、周身首饰的妇人,带着一个西装革领、梳着大油头、长相勉强过去的男人时,乔时念顿时就警觉了起来。 “舅妈,为什么还有别人?” 覃淑红“嗨”了一声,“也不是外人,那个贵妇人你见过的,她家男的在海城可是有钱得很。她儿子是个海归,长得帅有本事,人也开明,说不介意你离过婚,所以舅妈就想着带你过来看一看!” 敢情舅妈带她来相亲? 乔时念无语了,“舅妈,我不需要相亲,我现在还不急着嫁人。” “唉呀,舅妈知道你不急,但你总得找个伴吧?”覃淑红道,“你不想和砚辞复和,那个小莫又去了国外,宋清川你也说不喜欢,那现在有个条件好的,就带你来看一看。” “不管你谈不谈,交个朋友总可以啊!”覃淑红兴致很高。 “我真不需要了,你要不留着介绍给乐嫣吧?”乔时念提议道。 死道友不死贫道。 相比自己被舅妈烦,乔时念选择让乔乐嫣被舅妈烦。 “乐嫣那丫头出了国,再说你怎么也比她大两岁,肯定优先你!” 覃淑红道,“念念,你外公年纪可是大了,你不急着找对象,他难道就不会急了?” 覃淑红说着拖住了乔时念的手,“走吧走吧,舅妈保证就只是让你们认识一下,不适合咱就走!” “……” 乔时念被拖到了那对母子面前,还在覃淑红的要求下,皮笑肉不笑地和他们打过了招呼。 “怎样,我没吹牛,我这外甥女长得漂亮吧!”覃淑红炫耀地道。 贵妇人上下打量了下乔时念,“长得是还不错,就是瘦了点,不太好生养。” 油头男也端详了眼乔时念,对她长相像是比较满意,“没事儿,瘦点就瘦点!如今的女人为了博得男人的喜欢,都喜欢减肥保持身材,等到嫁了人,不用再吊金龟婿,你想她们瘦也瘦不了!” 乔时念被两人的态度语气以及说的这些话给气笑了。 “两位,我胖和瘦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们无关,更不是为了钓什么金龟婿!” 再说就这油头男也跟金归婿扯不上任何关系! “另外,咱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们就这样当着我面品头论足,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乔时念冷问。 哪知,一听到乔时念这话,贵妇人却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要求倒还挺高!” 动静引起了不远处一个人的注意。 第531章打脸 没人注意到角落的情况。 乔时念冷眼想说话,舅妈覃淑红却先她一步出了声。 “何太太,你这话可就不好听了啊!” 覃淑红护起了短,“什么叫离过婚的女人要求高?就我家念念这条件,喜欢她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 “我是看在你有诚意,你家儿子条件还过得去,才想着带她来给你们认识一下!要早知道你们是这态度,我才不会带她来!” 何太太从来就被捧得很高,对于覃淑红这种想硬挤上流圈的人打心眼底看不起。 不过因为覃淑红会来事,平时又捧着她,何太太便拿覃淑红当个跟班。 昨天她们喝下午茶时,儿子正巧在捣鼓一个什么新游戏,覃淑红瞧了几眼后,竟然说那游戏是她的外甥女投资的! 还把她外甥女猛地一顿夸,说是又漂亮又有本事。 除了在感情路上不那么顺,其它条件都一等一的好。 得知何太太的儿子目前没找对象,覃淑红提出让两人见一面,交个朋友。 对于一鸣投行,何太太在其它富太太嘴中听到过,说是在新生代的公司里做得不错,未来估计会有更高的成就。 何太太有了些许心动,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在看到乔时念的长相时,何太太还算满意,本是想挑点毛病给个下马威,以后若进了家门也能保证自己的权威,结果这个乔时念竟如此没大没小! 不仅如此,连覃淑红都敢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 覃淑红拔高的声音引得咖啡馆里不少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何太太更为羞恼! “覃淑红,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我带你儿子过来见你们,你们该感恩戴德了,还敢挑三检四!” 何太太刻薄地道,“你把外甥女夸到天上去又怎样,她要真那么优秀,会弄到被人抛弃的地步?” “也就我儿子接受了国外的开明思想,不在意这些事,否则哪个优质男人能看上她这种货色!” “你!” 覃淑红气得不行,撸起袖子准备跟何太太大干一架,乔时念及时拉住了她,“舅妈,别冲动。” 这儿毕竟是公共场合,若被人拍到乱写,免不得给舅妈带去不好的舆论。 “何太太这话可有点过火了。” 覃淑红还是想怒怼何太太,而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清洌的男声。 她扭过头,看到一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男人。 乔时念自然也听到了宋清川的声音,她看向了他。 宋清川眼戴金边眼镜,身着一袭烟灰色西装,整个人透出成熟与俊雅的气质。 正不急不缓地朝她走来。 宋清川怎么会在这儿? 乔时念疑惑地朝他身后看了眼,那边的座位有餐食,还有两个像是他下属的人在等着。 这家咖啡馆也会提供些西餐,可以边吃边聊,是个会面谈话的好地方。 看来宋清川是和人在这谈事,而非蓄意“偶遇”。 思索间,宋清川已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是什么人?” 何太太轻蔑地看着宋清川,语气极为不善地道,“既然叫得出我的名号,就少来惹我不高兴!” 面对何太太这样嚣张的语气,宋清川并没有动怒,只是清浅一笑,“抱歉影响了何太太的心情。” “不过何太太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天的晚宴上,您和何先生特意找过我,想要我帮你们和北城那边牵线拿下个代理权。这才过了几天,何太太便认不出宋某了。” 何太太一听,本还满脸倨傲的她神色顿时大变,“原来是宋总啊!” “我刚一时眼花,没有认出你来!实在是对不起!”何太太的脸上堆起了些许讨好与恭维的笑容。 宋清川,“没关系,毕竟何太太也到了这个年纪,偶尔老眼昏花也能理解。” 何太太平时最恨有人说她年纪大,但面对宋清川,她只能忍,还得赔出笑脸,“是是,是我的错。宋总,你认识这位乔小姐啊?” 宋清川看了眼乔时念,对何太太道,“我现在就在追求她,不知道何太太觉得宋某的眼光如何?” “好,非常好!” 何太太的语气十分夸张,“乔小姐一看就气质不凡、漂亮大方,宋总和乔小姐两人郎才女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何太太的话,覃淑红忍不住了,她哼了一声:“是谁刚说没有优质男追求我家念念了,现在打脸了吧!” 何太太的心里快要怄出血了,她也没想到北城宋家的现任当家人宋清川会看上乔时念! 覃淑红这个晦气玩意儿,自己外甥女有了这样的追求者都不说,害她出这么大的丑! 纵使气怄,何太太也不能表现出来,她还笑着道起了歉,“乔太太,我都是乱说的。” “你知道我这个人,平时不这样,今天主要是出来时被几个不懂事的佣人给气到了,火气难免就大了点。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就别跟我计较了。” 覃淑红从来都被何太太压一头,眼下能让何太太如此低声下气向她道歉,覃淑红痛快得想把这一幕给录下来,发给所有认识她们的人都看一看!wWW.xszWω㈧.йêt “我早告诉了你,我家念念很优秀,追她的男人个顶个的优秀,现在信了吧!” 覃淑红狐假虎威地教训起了何太太,“何太太,做人不能太势利眼,我把念念介绍给你儿子也是想给你儿子一个机会!” “你有空也看看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 覃淑红从来就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她也刻薄地道:“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天天就知道打游戏,没有半点男人的担当!” “要不是你家老何能挣几个钱,他这种人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 何太太气得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了,她紧紧地咬着牙,等着儿子反驳几句,可他早已事不关己地打起了游戏! 看何太太这样,覃淑红的气终于顺了。 “念念,小宋,咱们走吧,舅妈请你们去五星酒店吃饭!” 覃淑红趾高气扬地说完,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这宋清川到底什么性格,万一他不同意,岂不尴尬? 第532章奇怪的宋清川 宋清川哪会看不出覃淑红的想法,他温雅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宋某恭敬不如从命了。” 覃淑红悬着心落下,她高兴地道,“好好,咱们走!” 乔时念知道宋清川有事要忙,他会答应估计是为了不拆舅妈的台。 所以三人走到门外时,乔时念让舅妈先去车上,而她对宋清川道,“宋清川,刚才谢谢你出面帮我们说话,就不多占用你时间了,你继续去忙吧。” 宋清川笑了一笑,“时念,我知道方才即便我不出面,你也不会让自己吃亏,我刚出头不过是想在你面前赢一点好感度,所以不必道谢。” “但这顿饭我还是想厚颜一同去吃,”宋清川倒是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如果我能获得你舅妈的支持,追到你的概率多少也大一些。” 乔时念,“……” 拒绝宋清川的话,乔时念说过不少回,但宋清川表示不想放弃。 今天的事不管她能否解决,宋清川确实帮了她,而吃饭也是舅妈主动发出的邀请。 乔时念便客气地道,“一起吃饭当然欢迎,至于其他,你恐怕会失望了。” 宋清川微笑,“失望也比没希望好。” “……” 虽然在乔时念看来,这两个词没什么区别,但宋清川有自己的理解,他高兴就好。 车上,坐于副驾驶的宋清川给自己属下打了电话,告知说他先离开,余下的事明天去办公室再谈。 “小宋,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见宋清川挂了电话,覃淑红扬声道。 覃淑红一起到何太太的表情,还是觉得好痛快,“就何太太自己儿子那熊样,也敢瞧不上念念,真是岂有此理!” 乔时念多少有点尴尬。 舅妈该不是忘记了,谁组的这个相亲局吧? “舅妈,你不是说何太太的儿子哪哪都好,才想介绍我们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乔时念有意问。 本以为这话会让舅妈不好意思,然后中止话题。 结果舅妈毫不在意地道,“你懂什么!” “何家的条件确实不错啊,何太太的儿子长得还算顺眼,而且一看就没什么主见,你嫁过去,以后整个何家不都是由你说了算?” “……”乔时念。 不愧是舅妈,竟然如此“深思熟虑”,把整个何家都盘算了进去。 “要不是乐嫣没心没肺的,我……” “舅妈。” 前排毕竟还有宋清川在,乔时念提醒她别乱说。 覃淑红拍打了下自己的嘴,又笑呵呵同宋清川道,“小宋,我刚就是过过嘴瘾随便说说的。” “再说你家跟何家情况不同,你这么有本事有魄力,要是真和念念在一起了,相信也用不着念念操任何心!” “舅妈,我跟宋清川只是朋友,你不要乱说话惹人笑话!”乔时念稍稍加重了语气。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覃淑红的心情实在是好,她还安抚起了乔时念,“你别老皱眉,小心起褶子。” “乔夫人,如果时念愿意,宋家也可以由她说了算。”宋清川出了声。 覃淑红还没做出回应,乔时念立即让宋清川别开玩笑。 宋清川倒是听她的,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说是覃淑红请客,但宋清川早已安排好了包厢以及饭菜。 一下车便有经理亲切地迎了过来,将他们领往包厢。 席间,宋清川发挥着绅士风度,将乔时念和覃淑红都照顾周到。 覃淑红自然对宋清川赞不绝口,只是怕乔时念不高兴,她到底没说什么撮合的话。 饭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乔国盛打来电话问覃淑红吃过没,他打算回家了,覃淑红忙说自己也打算走。 “时念,你舅最近太累了,胃口不好,不怎么吃东西,我得回去看着他多吃一点。你和小宋慢慢吃,我先走了!” 覃淑红拿起了包包,“小宋,今天谢谢你,改天我和念念再请你吃饭!” 宋清川浅笑,“乔夫人慢走。” 舅妈走后,乔时念看着时间,也打算跟宋清川告辞。 这时,酒店经理给宋清川送来了一盒包装精致的面条和一份特产。 “宋先生,祝您生日快乐,这是我们酒店为您准备的寿面和特产,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乔时念闻言惊讶地看向宋清川,“今天是你生日,你怎么没早说?” 宋清川过生日竟没人陪他? 就连宋蔓都没有提一嘴? 若不是宋清川陪她们来这吃饭,此时宋清川可能在加班! 宋家人对宋清川不至于这么忽视吧! 宋清川接过了经理的礼物,客套地道了谢。 继而神色如常地告诉乔时念,“我从来不过生日,家里人都知道,所以就没有人提起。要不是酒店送来礼物,我自己都不记得这回事。” 怎么会有人不记得生日、不过生日的? 乔时念忽地想起宋蔓说的,宋清川和她不是一个母亲的事,还有宋清川那次提及小时候,好像过得不太好的样子。 所以,宋清川是怕过生日会想起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思及至此,乔时念便没有追问宋清川不过生日的原因,而是真诚跟他说了声“生日快乐”。 “谢谢。”宋清川笑回。 大概是错觉,乔时念发现宋清川的笑容淡下了几分。 之后宋清川的司机来接的他们,宋清川和司机先送乔时念回家。 车上,宋清川有些公事处理,没和乔时念有太多交流。 虽然宋清川看上去和平时一样,但乔时念感觉得到,宋清川在收到经理送的礼物后,情绪变得低沉了几分。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明月苑。 “时念,抱歉,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冷落了你。”宋清川歉意地道。 乔时念摇头说没事,但她没有马上下车说走,神情里还露出了几分犹豫。 宋清川倒是有点意外,他玩笑问:“时念,莫非你想给我一个送你上楼的机会?” 送上楼太暧昧了,乔时念自然不会答应。 想了想,乔时念到底道:“宋清川,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很快下来。” 宋清川更为意外地看着乔时念,“等你?” 第533章对她有了占有欲 乔时念点了点头,也没跟宋清川多解释,她下车去往了楼上。 十分钟左右,乔时念重新到了楼下。 此时的宋清川也从车上下来了,身体略为随意地靠在了车边,眼睛不知看向的哪儿,神色一片淡漠。 “宋清川。”乔时念叫了他一声。 宋清川很快收拢了情绪,俊雅的脸上露出了温润的笑容,“下来了?” 乔时念点头,将手里一只深灰色的龙猫布偶递给了宋清川。 “这个送你,生日快乐。” 身穿西装、成熟俊雅的宋清川拿着只布偶有那么点点突兀。 乔时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没有提前备好礼物。龙猫布偶是新的,我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有用过。” “送你这个有点幼稚,也不那么符合你的气质。但龙猫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卡通形象,它象征着治愈和温暖。” 乔时念指了下龙猫手里捧着的大树叶,“压力大的时候可以捏一捏,它的手感很好,也非常解压。” “我外公说,生日是一个庆祝生命的特殊日子,需要有一些仪式感,这样才能感受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乔时念道,“有次你说我和宋蔓从小顺风顺水、被家人宠着长大时,心情好像不是很好。我不知道你小时候的生活怎样,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过生日,但都过去了。“ 捏了捏憨态可拘的龙猫,乔时念笑说:“这份幼稚的小礼物,就当我是送给小时候的宋清川。” 说完,乔时念才发现宋清川一直没有出声。 乔时念莫名有些尴尬了,她连忙收回放在龙猫身上的手,“抱歉,我好像有点搞笑了,我改天再补你一份正式的礼物吧。” 说着,乔时念想把龙猫拿回来走人,宋清川却收起了龙猫布偶,“不必,这个就很好。” 暗黄的路灯下,宋清川脸色好像有了一点变化,细看又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时念,你对任何人都这么好心?” 那次在一鸣投行门口不忍人家找投资无门,会仔细察看对方投资书,只为不让其对生活失去希望。 酒吧门口遇到危险不跑,以弱敌三,只因担心混混们会把气撒他身上。 明明防备着他,今天知道他一直不过生日,却会借由礼物开导安慰他。 “不怕付出得不到回报?”宋清川又波澜不惊地问。 乔时念被问得有些尴尬,“一个玩偶,算不上什么好心付出,你不嫌我没诚意就好。” 看着乔时念略微红润的脸蛋,还有她美目中那一抹不好意思,宋清川知道乔时念误会了,但他也没有多解释。 “时念,谢谢,这是我收到的最有诚意的礼物。” 宋清川朝乔时念伸出双臂,“既然是送给小时候的宋清川,能给他一个拥抱么?” 宋清川的语气自然,动作大方优雅,没有半点亵渎和占便宜的意思,倒让乔时念有些为难了。 毕竟站于面前的是成年已久的宋清川。 “念念!” 就在这时,入户大厅里走出来一道高大俊挺的身影。 是霍砚辞。 霍砚辞大步走到了乔时念面前,他面色冷峻地看了眼宋清川,冷声问:“宋总,你想干什么?” 宋清川镇定反问,“霍总又以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宋总,乔时念不会喜欢你,请你离她远一点。”霍砚辞的眉眼间全是警示,“你此前做的那些行为已经对她造成了困扰!” 宋清川笑了笑,“我正常追求便给她造成了困扰,霍总连人带猫住到了时念对面,天天出现在她面前,就不会令她困扰了?” 宋清川上次来接乔时念去寺庙时,霍雨珊也在,对于霍砚辞的这些情况他自然有所耳闻。 对于宋清川的反问,霍砚辞微微一噎,底气不那么足地道:“如果有困扰,我自然会搬走。但这些都跟宋总无关,你还是说清楚,这么晚了,在这儿做什么?” “霍砚辞,我和宋清川一起吃了晚饭,他刚送我回来。”乔时念答了霍砚辞。 大晚上的,乔时念可不想看到这两人起争论。 信息时代,万一谁拍下来,怕是又要上社会新闻了。 “宋清川,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乔时念又对宋清川道。 宋清川倒是没有坚持,他的笑容淡淡,“那宋某先告辞了。” 扬了扬手中的龙猫玩偶,“时念,谢谢。” 说完,宋清川坐上了车。 等到宋清川走后,霍砚辞的神色还有些冷峻。 “你怎么下来了?”乔时念问。 霍砚辞抿紧薄唇没有出声。 同为男人,他看得出来宋清川对乔时念隐隐有了占有欲。 方才反问他的身份时,他分明在宋清川的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敌意。 “念念,宋清川手里那个玩偶是你送他的?”霍砚辞反问。 乔时念点头,说今天偶然得知宋清川生日,便送了他一个小礼物。 霍砚辞的心脏位置传来了闷疼,自从乔时念提出离婚起,她就再没有送过他任何东西。 期待已久的西装她送给了小明星周阳应。 以为她送的领夹,其实是外公的手笔。 乔时念精心挑选的手串送到了莫修远手里。 就连她时刻提防的宋清川,都会给他送小礼物。 而他,彻底被遗忘…… “你下来找我有事么?” 乔时念问完看到霍砚辞的俊脸上全是晦涩与黯然,她微微惊讶,“你怎么了?” 霍砚辞没说话,看着小脸妍丽的乔时念,有种将她搂到怀中狠狠吻住的冲动。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实地感受到她。 如今虽然常能看到乔时念,虽然她不再抵触他,可霍砚辞仍旧很想她,发了疯的想。 因为她的心离他太远了。 “上去吧,下边冷。” 乔时念察觉到了霍砚辞的异常,也大概猜到了霍砚辞为何不高兴。 但乔时念没有心思哄他,直接往电梯处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乔时念感觉背后一暖,是霍砚辞从后紧紧地环抱住了她! “霍砚辞你——” 不容乔时念生气,霍砚辞又飞快松开了她,迈着长腿疾步走向了消防楼梯。 “……”乔时念。 第534章怎么个般配法? 十楼,他打算爬上去? 没有理会霍砚辞的莫名行径,乔时念坐电梯上了楼。 走出电梯,王婶正抱着小queen站在门口。 “乔小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霍先生不是下去找你了?” 从王婶的话中,乔时念知道了霍砚辞下楼的原因。 是王婶看她手机和包包都扔在家里,人却急匆匆下去了。 王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好霍砚辞来接小queen,便拜托霍砚辞去找的她。 两人说话的时候,霍砚辞已经从消防通道走了上来。 他的额头冒了些汗珠,脸色微白,眸底依旧充斥着暗淡晦涩。 “霍先生,你怎么走楼梯啊?”王婶不解问,“你刚回来不是还说肩胛胀疼,不好好休息,辛苦爬楼干什么?” 霍砚辞明显不想吭声,他走来接过王婶手里的猫,回了自己的屋。 “霍先生……”王婶有些担心。 “爬楼用不到胳膊,没事。”乔时念说着也进了屋。 王婶却道,“乔小姐,霍先生不是装病,之前在龙腾别墅的时候,一遇到变天他的肩胛就会疼得冒冷汗。” 霍砚辞的肩部受过枪伤和刀伤,在阴冷天特别疼,这个事陆辰南告诉过她。 但乔时念没往心里去,毕竟陆辰南一向是霍砚辞的迷哥,会帮他说各种话。 没想这事是真的。 想到霍砚辞方才微微泛白的嘴唇,乔时念给周天成发了信息,提醒他霍砚辞可能不舒服,让他派人给他送点药。 扔下手机,乔时念去泡了澡,又护了肤。 等到她出来时,发现手机里有不少未接来电以及几条信息。 都是周天成的。 乔时念给周天成回了电话过去,“怎么了?” “乔小姐,霍总他不接电话也不回我信息,现在直接关了机,能麻烦你过去看一看他的情况么?” 乔时念和霍砚辞怎么说都是合作的关系,为的还是她的事。 霍砚辞不舒服,她于情于理都可以去看一看。 王婶已经躺下休息了,乔时念自己在网上搜了下,然后在医药箱里找了些内服与外用的药,去了霍砚辞的屋外。 她敲了几下门,里边并没有人应她。 乔时念打算拍门时,发现门竟然没有锁严。 稍稍一用力,门便被推开了。 乔时念走了进去,客厅里没有开灯,落地窗的窗帘也没有拉上。 “霍砚辞?”乔时念唤了他一声,就准备开灯。 “别开灯。” 这时,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 就着外边的灯光,乔时念看到了瘫坐于沙发上的霍砚辞。 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乔时念坐到了霍砚辞的身边,“周天成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霍砚辞哑声反问,“你有事?” 乔时念,“王婶说你肩膀的旧伤发作,我给你拿了些药。” 霍砚辞,“不用。” 乔时念看着略显颓丧的霍砚辞,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手里端着酒杯,而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只空酒瓶。 空气中也隐隐泛着酒气。 “既然你不需要,那我走了。” 乔时念说完欲走,手却被霍砚辞给拉住。 温热的大掌紧紧地抓住她的手指,“念念,能不能别和宋清川走得太近。” 嘶哑暗沉的声音钻入耳里,乔时念的心底忽地酸涩了下。 类似的话霍砚辞在莫修远追她时也说过。 乔时念镇定道,“霍砚辞,咱们说好了,彼此不过问不干涉对方的感情生活。” “念念,我们之间真没有任何可能了吗?”霍砚辞有点不死心地问。 乔时念,“没有。” 听到乔时念如此直白的话,霍砚辞的墨眸里有了几分痛色,握着乔时念的手也缓缓松了。 乔时念没跟霍砚辞矫情,走去开了灯,继而拿出外用药,让霍砚辞解开衬衣。 霍砚辞要真病倒了,对她可没有好处。 他们要面对的敌人很强大,战友的身体不能出问题。 霍砚辞看得乔时念几眼,确定她没有开玩笑,才放下酒杯,解开了衬衣的纽扣,露出了自己的胸肌。 乔时念不是没看过霍砚辞的赤裸上身,但两人在这样的空间里,还是有些尴尬和奇怪。 取过霍砚辞的外套给他盖上胸肌和腹肌,乔时念直接看向了霍砚辞的肩膀。 肩膀上的刀伤虽然好了,但还是会有一道疤痕,而枪孔留下的伤疤就更明显了。 两处疤印在这样冷白的皮肤上,还是有点触目惊心之感。 乔时念深呼吸,替霍砚辞弄了点药,继而给他做了简单的冷敷。 霍砚辞全程没有说话,情绪依旧不高,甚至更失落了。 乔时念看着这样的霍砚辞,颇是无语。 第二天早上,乔时念让王婶打开门留意外边的情况,听到霍砚辞出门了叫她。 这种差事王婶非常乐意做。 没多久,王婶便跑来告诉乔时念,霍砚辞要出门了,刚才她听到了门响。 乔时念进屋拿了个袋子,直接走了过去。 霍砚辞果然出来了,相比昨晚的颓然,此时的他又是高冷霸道的总裁范了。 做工精良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将他身型衬得笔挺颀长,配上他完美得挑不出毛病的俊脸,是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惊叹的模样。 看到她,霍砚辞明显有点意外,“有事?” 乔时念将袋子递给了他,“给你。逛街时随手买过,没有用过。” 乔时念一大早的,居然给他送东西? 霍砚辞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表面淡定地接过,“哦。” “以后不要随意折腾自己的身体,苦肉计只对在乎你的人才有效。” 乔时念说完,回了自己的屋。 这话听上去不好听,但霍砚辞的心情还是很好,乔时念终于给他送东西了! …… 博舟投行的总裁办,周天成向戴着个奶白色颈枕的霍砚辞汇报工作。 “霍总,情况就是这样,合同在这儿。” 说着,周天成把一份合同递到了霍砚辞的手中。 霍砚辞唇角带笑地道,“是的,颈枕是乔时念送的。” 周天成:??? 周天成:“……恭喜霍总,跟您的气质很般配。” 霍砚辞惬意地调整了下坐姿,很有聊兴,“怎么个般配法?” “……”周天成。 第535章辞哥疯了 周天成在心里哀嚎,真是做人难,做男人难,做霍砚辞的特助难上加难啊! 别人当特助做好分内工作就行,而他,不仅要做好本职工作,还得想法设法夸赞老板的颈枕跟他如何般配? 霍总难道听不出他刚只是一句随口恭维的话么? 周天成拼命地转动着他形容词贫瘠的脑袋,想着怎样将这奶白色颈枕夸出一朵花来,还不显得刻意浮夸。 “辞哥!” 这时,陆辰南的声音在外响起。 周天成简直热泪盈眶,陆少爷来得太是时候了,救他于水火啊。 “霍总,陆少来了,我不打扰你们谈事情,先出去了。” 说完,周天成抱着文件连忙就闪去了外边。 由于速度过快,他还差点撞上了陆辰南。 陆辰南莫名其妙地看着如同兔子般窜出去的周天成,问霍砚辞,“辞哥,你怎么周天成了,他干嘛跑得这么快?” 霍砚辞依旧慵懒地仰坐于老板椅中,心情不错地看着陆辰南,“你怎么看出来颈枕是乔时念送我的?” 陆辰南,“……” 辞哥疯了。 难怪周天成要跑那么快,他都有点想跑。 好不容易才从霍砚辞那儿问清颈枕的来龙去脉,陆辰南不禁同情地看向了霍砚辞,这颈枕分明是他卖惨得来的啊。 但无所谓了,至少颈枕出自乔时念之手,辞哥他高兴了就行。 “辞哥,你特意让我过来是有什么事?”陆辰南问,“总不至于是欣赏你的颈枕吧?” 电话是昨天打的,辞哥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应该有其它重要的事。 听言,霍砚辞稍稍坐直了一些,告诉了陆辰南,黎姝言租了幢别墅一事。 昨天,他的人来汇报,别墅里一整层都是电脑,而住在里边的也全是精英IT男,黎姝言给他们开了高价,让他们在那儿秘密工作。 “乔时念投资的那个游戏项目最近公测成绩不错,估计黎姝言是冲她去的。” 霍砚辞道,“黎姝言对我应该有所防备,为了准确性,你去查更合适。” 陆辰南有些不解,“黎姝言如果要做一款跟时念打擂台的游戏,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进行,要弄得这样神秘?” 霍砚辞的俊眉微蹙,“所以我怀疑她令人做的这款游戏跟WOR游戏公司是同一类型,她要快速赶制出来抢占市场。” 陆辰南还是疑惑,“WOR游戏之前只是内测过,如果黎姝言想要模仿,在没有准确的技术支持下,无论她请多少人赶工,也不可能制作得出。” 爆款游戏出来后,会有不少人跟风模仿或是抄袭,但那都是正版面世段时间之后了,单凭内测到公测这点时间,根本完成不了。 “所以她的举动很怪异,需要你去核实。”霍砚辞道,“速度快一点,万一发现什么情况,乔时念那边也能尽快做出应对。” 陆辰南表示会立即安排人去办。 “辞哥,这事你还没告诉时念吧?”陆辰南问。 霍砚辞说,在情况不明前,没打算告诉乔时念,免得她担心和焦虑。 陆辰南劝道,“辞哥,我觉得你还是把事情告诉时念比较好,不管黎姝言是不是在针对她,她至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时念和田田都不是要依附咱们才能生存的人,她们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说不定一些我们没想到的点,她们能想到呢?” 对于陆辰南的话,霍砚辞觉得有些道理。 继续查真相和告诉乔时念已查到的消息,这两者并不相冲突。 “辞哥,这个黎姝言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针对时念,是因为对你因爱生恨,就把矛头指向了她?”陆辰南问。 他们在查C先生的事情,霍砚辞和乔时念都默契地没告诉任何人。 一是知道之人越少越好,二是怕给他人带去麻烦。 所以对于陆辰南的猜测,霍砚辞没有否认。 陆辰南啧道,“再次证明,人的嫉妒心很可怕。” 之前的白依依那样疯狂,也是出自嫉妒。 …… 乔时念到达一鸣后,先查看了wor游戏的公测数据,目前数据很稳,反响也不错。而其它的几个项目,目前也在稳步前行。 忙完手头的紧急事,她过去找了趟宋蔓。 宋蔓如今独当一面,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 宋蔓正好看完一个计划书,准备闭目养一会儿神,瞧见乔时念,她吓了一跳。 “乔总,我做事的时候你不来,这才准备休息你就闪现了,我严重怀疑你在我头顶装了监控!” 没跟宋蔓贫,乔时念问道,“你哥昨天生日?” 宋蔓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昨天还真是宋清川的生日。 乔时念把昨天一起吃晚饭时,经理送礼的事告诉了宋蔓。 “你哥为什么不过生日啊?”乔时念好奇。 宋蔓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懂事起就没有看我哥办过生日会。我妈说,我哥不喜欢热闹,就想自己清静地过。” “所以这些年我哥的生日,我爸妈都会选择给他包个红包或是买点礼物,没有出去庆祝过。” 乔时念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宋清川可能因为小时候某个不愉快的经历,让他抗拒过生日。 还打算和宋蔓聊几句,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是霍砚辞的号码。 霍砚辞这是恢复了正常,不装冷傲范了? 和宋蔓说了一声,乔时念走去了外边,“霍砚辞,有什么事么?” 听到乔时念的声音,霍砚辞下意识地挪了下脖子上的枕头位置,本想说正事的,还是忍不住先道:“你送的这个颈枕还不错,我用着正合适。” 霍砚辞的语气没了昨晚的失落疼痛,和平时已是差不多。 乔时念道,“既然合用,那你找人给你定制一批,以备不时之需。” “……” 霍砚辞觉得自己就不该多这个嘴,默了默,霍砚辞把黎姝言别墅里全是IT精英一事告诉了乔时念。 乔时念一听,秀眉马上就拧了起来。 “为什么有好好的办公楼不让员工呆着工作,要大费周章去郊区租个别墅用?” 第536章求原谅 问完,乔时念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黎姝言是冲我来的,她如此隐密行事,是想做出同类型游戏跟wor游戏抢市场!” 霍砚辞道,“具体的情况我让陆辰南去核实了,但八九不离十。” 乔时念的秀眉拧得更紧,“我觉得没这么简单,wor现在的数据和口碑都很好,黎姝言只是做同类型的游戏,不一定打得过wor。” “依黎姝言的行事之风,她不会做没有胜算的事,她也不可能愿意被wor压一头。” 乔时念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黎姝言偷偷做的游戏,可能跟wor一样!” 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黎姝言如此大费周章行事的理由。 听到乔时念的话,霍砚辞再次觉得陆辰南是对的。 乔时念不需要他保护得那么严实,他能想到的,她也想得到。 霍砚辞把陆辰南的分析告诉了乔时念,“没有内部核心技术和数据,黎姝言短时间内仿制不出来。” 话虽是这样说,但乔时念的心情还是很凝重。 黎姝言只怕早就打算这样做了,之前黎姝言大张旗鼓地去wor游戏公司,也只是为了挑衅她。 两家若是同时期推出同样的游戏,就势必会有抄袭和正版之争,无论最后官司谁输谁赢,等到结果出来,游戏早已失去了市场。 毕竟游戏推陈出新的速度很快,眼下本就有不少人眼红wor,若有踩一脚的机会,个个都会落井下石。 上一世,wor因为与投资方的官司失去了市场,难道这一世还会陷入官司纷争、重蹈覆辙? “念念,别太担心,目前都只是猜测,还没有证实。” 霍砚辞沉声安抚道,“说不定只是黎姝言故弄玄虚,为的就是让你自乱阵脚。” 乔时念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黎姝言费这么大劲,不会没有目的。 结束与霍砚辞的通话后,乔时念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第一时间给wor的主负责人打去了电话,告诉了他这个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负责人一听也有些惊愕,他表示马上会核查内部核心人员,有无泄露数据的可能。 下午,wor的负责人给乔时念回了电话,他仔细地排查过了,主创团队的成员都没有问题,不会出现此等情况。 乔时念当时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已让kk查过游戏主创团队成员,之后黎姝言想用高价利诱他们毁合同时,他们也表现了自己的风骨。 主创团队很看重这个游戏,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孩子,都希望它能茁壮成长,惊艳世人。 按常理来说,这样一群人不大可能会为了点利益出卖自己的辛苦成果。 那黎姝言让一群人赶工的到底是在制作游戏?还是在进行其它重头项目? 纵使目前没查出什么问题,但乔时念依旧不敢放下心来。 黎姝言憋了这么久,不会什么都不干。 乔时念静坐了一会儿,让自己冷静。 既然可能会发生最坏的情况,她着急和焦虑都没有用,目前要做的是,提前想一个好的对策出来。 若wor一切顺利最好,要是真出了意外,她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召集了公司的相关负责人,乔时念给他们开了会。 但乔时念没有直说项目出现了问题。 谣言猛如虎,目前事情并未发生,若是这时坏消息传播出去,对一鸣相当不利。说不定还有人添油加醋,将假的传成真的。 乔时念只让大家以防万一,提前想一想对策。 毕竟任何危机都有可能发生。 下属们对这种情况都相当重视,之前也有一些防止被抄袭的预备方案。 乔时念知道那些方案可以保证一鸣在官司中胜诉,但无论输与赢,失去了名誉和时机,她就是输的那一方。 黎姝言不在乎盈利与否,她要做的是摧垮她。 开完会,乔时念觉得自己疲累极了。 她不禁佩服起霍砚辞和宋清川这类人,他们一个人管理着佑大的家族集团,得需要多少精力和强大的内心? 捶了捶肩膀,乔时念拿着包下了楼。 外边天色已暗,乔时念也饥肠辘辘,就想快点回家吃饭。 才刚走出大厅,乔时念准备看司机到了没,一男一女径直朝她奔了过来。 乔时念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何人,两人“扑通”一下就给她跪下了? 把乔时念一下给整得有点懵逼。 “你们……” 乔时念话未出口,给她下跪的女人抬起了头,“乔总,昨天是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请您不要和我们计较!” 看到衣着华贵的何太太,乔时念更懵逼了。 怎么回事? 昨天还鼻孔朝天的何太太怎么会跑到她这儿来,这样卑微地跟她道歉? 就在乔时念怔愣的时候,何太太用力地拍了下自己儿子的脑袋,“说话啊!哑巴了啊!” 何太太的儿子照旧梳着大油头,他显然是被迫来的,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我都跪下了,还要跟她道什么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何太太一听,气得更用力地打他,“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昨天说乔总的那些混账话都忘记了?赶紧诚心磕头道歉,否则我停了你所有的卡!” 像是被掐到了七寸,何太太的儿子顿时就怂了,他向乔时念说对不起,求乔时念原谅。 “乔总,我们确实错了,不该胡说八道,乔总的能力这么强,能赏脸和我们吃饭已是给了我们最大的脸了,是我们不知好歹,说了那样难听的话!” 何太太的脸虽化有妆容,但明显没有昨天精致,布着细纹的脸上带着惊色,眼里也流露出了哀求,“乔总,以后我们再不敢乱说话了,您想让我们怎么赔罪,我们都听您的!就原谅我们这一回吧!” 要让何太太这种眼高于顶的富太太如此低声下气向自己道歉求原谅,除非是受了严重的打击,否则绝不会如此。 毕竟何家在海城也算得上小有名气。 昨天宋清川在,何家人显然是忌惮他的。 所以是宋清川向何家施了压,何太太才如此卑躬屈膝? “宋清川让你们来的?”乔时念问道。 第537章宋清川的手段 何太太一听,连忙否认。 说自己回家后,反省了这个事情,觉得该向乔时念正式道个歉。 这何止是正式道歉,这是没有尊严的乞求了。 恰好司机将车开了过来,他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急忙下车赶来察看情况。 “乔总,没事吧?” 乔时念摇头,她看着地上的何家母子,“何太太,既然你只是道歉,大可不必这么大阵仗,起来正常说话就行。” 昨天何太太的态度确实嚣张,说出的话也刻薄难听,乔时念觉得道歉可以有,但这样下跪磕头,着实有点承受不住。 哪怕乔时念这样说了,何太太却不敢起来,“乔总,今天有关部门把老何带走了,说有人举报他涉嫌了一些很严重的罪名,老何是冤枉的,他没有做过那些违法的事……” 乔时念拧眉,原来是何家出了事,难怪何太太会如此放得下身段,跪地相求。 坊间传言,早年房地产大热时,何家用无赖手段抢过几个工地承建权,积累了不少钱财,才有了后来日渐强大的何家。 “现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各种流言也在传播,乔总,您能不能大人大量,原谅我们这次,我们真知道错了……”何太太继续相求。 “何太太,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你求错人了。”乔时念神色冷淡地道。 “没有错,绝对没有错,乔总,以后我们看到你绝对绕道走,帮我们说说话,行么?”何太太求道。 乔时念知道这事应该跟宋清川扯不开关系,何太太应该是惧怕宋清川,所以连他的名号都不敢提起,只是不停地求着她。 “何太太,抱歉,何先生的事我真不知情,也帮不了你。” 乔时念没有耐心听何太太哭诉了,“何先生如果是无辜的,相信有关部门一定会查清楚,还他清白。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司机让大厦的保安拦住何家母子,而他护着乔时念往车边走去。 “姓乔的,你和姓宋的都不得好死!” 身后的何太太像是知道没希望了,她拼命地尖叫,“你不过仗着几个男人跪舔才搞起了这个投行,别以为自己真有多了不起!” “不过说了你几句实话,你就让姓宋的这样搞我们何家,你们都会得到报应的!” 乔时念没理她坐上了车,关门前,何太太仍在厉声叫骂,“贱人,婊子,等老何出来,我一定会让你们好看……” 乔时念索性下了车,当着何太太的面拨下了报警电话,说有人在一鸣门口撒泼、人身攻击,以及威胁。 面对乔时念这种做法,何太太又惊又慌,恼怒之下,她挣脱保安的阻挡,直接就朝乔时念扑了过来! “敢报警,我和你拼了——” 都没等乔时念伸腿,一个俊雅的身影先她一点踢开了何太太。 来人是宋清川。 何太太的力气哪能比得过成年男性,她顿时就往后摔到了地上。 “你们别欺人太甚!” 何太太的儿子想要硬气一把,但话一落音,他就被乔时念的司机给制住了。 “天赐!”何太太生怕她儿子吃亏,爬起就去撕打着司机。 司机是个练家子,随便一挥手何太太就退了好几步。 “姓宋的,你到底想怎样!为了个女人,你居然这样整我们何家,你是真把我们拿软杮子捏了!” 何太太索性尖声质问起了宋清川。 宋清川温文尔雅地笑道,“何太太这话宋某属实听不明白,宋某何时拿你们当软杮子了?“ “装什么糊涂!” 何太太不管不顾地叫道,“你把老何从北城的一个大项目除了名,这不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何家得罪了你宋清川!是你害得老何被落井下石的!” 听言,乔时念这才算明白发生了什么。 乔时念虽然步入商界不久,但她知道,无论哪儿都是弱肉强食。 宋清川只要向外界传达一个信息:何家得罪了宋家。 那些想讨好宋家的人,自然会成为了刺向何家的刀,压根不需要宋清川亲自动手。 “何太太,刚宋某的话没有说完。” 面对何太太的怒斥,宋清川依旧笑容温和和煦,“我没有拿你们当软杮子,只是当成一堆烂泥。烂泥就该呆在该呆的地方。” “你你!” 何太太万万没想到,宋清川竟然如此不将何家放在眼里,还出言羞辱他们! 这时,不远处响起了警鸣声。 应该是乔时念此前报了警,警方来了人。 何太太一听到警笛,更为紧张慌乱了,毕竟老公情况不妙,她若再惹上事,何家会更加乱套! 何太太又苦求起了乔时念,让她放他们一马,必定记得她的恩情。 恩情自然是不可能会记得的,但乔时念没有打算真的告何太太,只要警方对她口头警告,她再认个错,这事便可到此为止。 在何家人眼里,宋清川会针对他们是因为她。 昨天舅妈又那样嘲讽了何太太。 何家不敢惹宋清川,便会把这一笔帐全数记到乔家头上。 何家可以破产,可以东窗事发,也可以再翻不了身,但这一切不能跟她和乔家扯上关系。 她目前要解决的事已够多,不想再树敌拉仇恨。 于是在警察到达前,乔时念道:“何太太,你刚才的威胁和诅咒,我可不深究责任,但该受的批评教育不能少。也当是给你们一个警醒了。” 何太太自然不敢有异议,毕竟批评教育相比其它的罪名要小多了。 但何太太不敢放松,她有点惊怯地看着宋清川。 宋清川微笑地说道,“转告何先生,若你们心诚,何家顶多伤点元气,还能混到口饭吃。如若再轻举妄动,你们可能要体验一下什么叫万劫不复。” 宋清川的语气明明温和,但听在何太太的耳里却像是被毒蛇爬过,她的后背顿时就冒出了冷汗,皮肤上也激起了一层疙瘩。 她像木偶般怔愣地点头。 警察很快到了现场,了解了情况后,他们带走了何家母子。 “时念,你刚受了不小的困扰吧?”宋清川文雅地问。 第538章不留情面的狠 乔时念觉得不止是困扰,还是隐患。 “宋清川,我很感激你帮我出头,但如果只是因为我受的那点委屈,不至于让何家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乔时念道。 这样一来,她不仅欠了宋清川人情,还让乔家多了一个隐患。 宋清川声音清淡,“时念,何家罪有应得,没必要同情他们。有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个道理乔时念懂。 “宋清川,我不是同情他们,我只是怕给乔家带去麻烦。“ 乔时念如实道,“何家人或许不敢惹你,但他们会把怒火全算在乔家上。“ ”昨天的咖啡馆因为你的出现,我舅妈在何太太面前已狠狠地扳回了一局,只要何太太不再找事,我觉得事情便可结束了。“ “你帮我弄的这一出,虽然很解恨,但也相当于重新挑起了仇恨,我不想乔家惹上麻烦。“ 听言,宋清川看向了乔时念,她的神色坦然,对乔家的担忧多过于感激之情。 宋清川波澜不惊地道,“不必担心。何先生是个有脑子的人,他会管教好家人。以后他看到你和乔家人,只会绕路走。“ 乔时念也看向宋清川,他长相俊雅,金丝眼镜下的眼眸少了些平时的绅士温雅,好似多了抹……狠厉? 像是何家敢乱来,他就不会留情面的那种狠感。 乔时念不禁想起莫修远和霍砚辞告诉过她的,有关宋清川手段狠辣的事。 莫修远甚至说过,他跟宋清川一直保持着距离就是因为看不惯他的一些行事之风。 以前乔时念只是知道这些,没有亲眼见过。 今天,乔时念算是见识到了宋清川的手腕。 确实狠冷。 特别是宋清川告诫何太太时,说话的语气明明那么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说何太太听着心惊,就是乔时念都有点生怵。 如果C先生是宋清川,那他确实是个非常棘手难对付的敌人。 “时念,还没吃饭吧,我——“ 请你两字还没说出口,霍砚辞已从前方的车上匆匆走了过来。 霍砚辞的神情关切,直奔乔时念身边拉住了她的手,问她有无事。 宋清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霍砚辞握着乔时念的手,浅笑道:“霍总,时念没事,事情也已解决了。“ “你怎么在这儿?“霍砚辞蹙眉问。 宋清川倒是答了,“本是想来约时念去吃晚饭,却发现了何家母子在纠缠时念。“ “宋总,怎么乔时念每次遇到什么事,你都在?“霍砚辞语气不善。 宋清川笑了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或许我该问霍总,为何时念每次遇到什么意外,你都不在?“ 这种反问相当狡诈,霍砚辞直接就变了脸色,宋清川在变相地说他马后炮! 偏霍砚辞说不出有力回怼的话,因为好多次乔时念有事,他确实没有及时出现。 他没有保护好乔时念,才给了宋清川趁虚而入的机会。 乔时念哪会看不出霍砚辞的难堪和懊悔。 但乔时念觉得这些和霍砚辞无关。 “霍砚辞没有一定要帮我的义务,“乔时念道,”宋清川,饭就不吃了,今天谢谢你,我就先走了。“ 刚才何太太闹出那么大动静,他们又是在大厦门口,有不少人在看热闹,还有人拿手机在拍。 乔时念不单是替霍砚辞解围,她也确实不想呆在这儿被行注目礼。 听言,宋清川还想争取一下,“时念,蔓蔓说你整下午都在忙,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肯定很饿了,先吃点东西再回去?“ 乔时念想和霍砚辞商量黎姝言的事,自然没有心情和宋清川吃饭,她摇头,“改天吧。“ 见状,宋清川没再坚持。 乔时念看了眼一副很憋闷但又说不出话的霍砚辞,没理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车里。 在司机开车前,后车门被拉开,高大的霍砚辞坐了进来。 乔时念太饿了,暂时没力气和霍砚辞说话,她依在车窗边休息。 霍砚辞却从口袋里拿出了小盒巧克力,“给你。“ 乔时念接过,“你不是从不吃巧克力的,怎么……“ 话没说完,乔时念反应了过来,看了眼霍砚辞,他的墨眸中有了点点亮度。 “巧克力是为你准备的,王婶说你有点低血糖,我想着备点东西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我确实从来不吃巧克力,念念,你还记得?“霍砚辞问。 乔时念吃了颗巧克力,淡淡回答了霍砚辞。 “有些习惯刻在了骨子里,以前对你的喜好你的东西都如数家珍,刚看到巧克力就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嘴,没有其他意思。“ 霍砚辞的脸色又变得黯然起来。 半晌,霍砚辞沉声开了口,“念念,我以前对你确实太差劲了,完全没有尽到过丈夫的责任。不怪你要离婚,都是我的错,我为以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 正式道歉的话霍砚辞以前不是没有说过,眼下再听乔时念的内心深处还是会有一丝涩疼。 乔时念将之全数压了下去,“以前我也有错,知道你不喜欢我,还非要嫁给你。在婚姻里我也活得没有自我,整天就缠着你、给你添乱,换成我,我也不喜欢那样的另一半。“ “不是念念,我很早就喜欢你,只是当时的自己没有察觉。“霍砚辞急声道。 这个话题,他们很久前也谈到过。 初知道这个消息时,乔时念很伤心悲愤,质问了霍砚辞,甚至还表示想也不会见他。 现在大概是愤怒和不甘过去了,乔时念听了已没什么太多情绪波动。 “不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了,谈正事吧。“ 乔时念告诉了霍砚辞wor公司那边的消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黎姝言一定有目的。” 霍砚辞虽然还想和乔时念谈曾经的事,因为陆辰南说,乔时念只有对以前的事释然,他才能博到一点希望。 而让人释然的方法就是诚恳道歉、诚恳改正,现在乔时念对他不抗拒,霍砚辞觉得是个好机会。 但是乔时念根本不想和他谈有关婚姻和感情的事,她只单纯拿他当合作伙伴。 第539章记他一功 霍砚辞虽然心情失落,但比起乔时念疏远躲避他,他又觉得眼下的情况算不错了。 至少乔时念还愿意信任他。 这样想着,霍砚辞的心情也恢复了如常。 他和乔时念商讨起了黎姝言的事情,说陆辰南应该能在这两天查到些什么,而他也让人对wor主创团队进行了调查。 如若黎姝言要抄袭模仿,就必定要有核心数据,所以查他们极为关键。 这个想法倒是和乔时念想到了一块。 回到明月苑后,乔时念饥肠辘辘了,王婶已经做好了饭。 知道霍砚辞也没有吃,乔时念便让他留下一同吃饭。 王婶煮了道家常的荷包蛋鱼汤,很是鲜美,鸡蛋煎得外脆里嫩,十分好吃。 乔时念随口道,“王婶,你煎蛋的技术明明这么好,为什么前两天的三明治里蛋都煎糊了?” 乔时念的话刚落音,正在喝汤的霍砚辞忽地被呛了一下,他咳了起来。 王婶的脸上则露出了几分不自然,“可能没有掌握好火候,下次我会注意的。” “乔小姐,霍先生,你们用餐,我去收拾一下厨房。” 王婶说完,飞快地去往厨房了。 乔时念有些莫名地看着王婶消失的背影,对霍砚辞道,“难道是王婶家发生了什么事?总感觉她最近怪怪的。” 霍砚辞这会儿已恢复了正常,他继续吃着菜,“有吗?我觉得和平时差不多。” “……” 两人吃着饭,乔时念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是宋清川问她有无到家。 说何太太被带去了警局,那边对她进行了口头教育,并且让他们签下了承诺书,如若何家人敢再出现在她面前,警方那边也会对其进行追责。 乔时念谢过了宋清川,继而挂了电话。 霍砚辞刚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 这会儿听到宋清川的电话,霍砚辞压住心头的闷意,装作无意地道,“宋清川这样替你出头,你就不感动?” 乔时念看了霍砚辞一眼,他的眼眸没有看她,筷子伸向了青菜,刚像是随意地问了一嘴。 乔时念,“挺感动的。” 霍砚辞夹青菜的手微微一顿,眼帘也掀了起来,眸底分明带着几分晦涩。 乔时念,“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就不要给自己找难受。” 霍砚辞把乔时念的话翻译下来就是:菜就别玩。 霍砚辞到底没有再问下去了,他确实不想从乔时念嘴里听到任何对宋清川有好感的话。 “宋清川既然出了手,就不会让你和乔家处于不利之中。” 宋清川不会这样给乔家树敌,毕竟太过明显。 霍砚辞,“相反,这事传来,以后应该没人敢轻易得罪于你。” 宋清川这招杀鸡儆猴一出,对那些看轻乔时念的人可以起到不少威慑作用。 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乔时念背后有宋清川这个靠山。 宋清川这也算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在宣布他的主权。 霍砚辞蹙紧俊眉,宋清川比他想象中还要狡猾。 …… 第二天,乔时念半梦半醒间,宋蔓的电话打了过来。 “乔时念,昨天又有不长眼的跑到咱们公司楼下找事了?”宋蔓急乎乎地问。 乔时念以为宋蔓是去一鸣听闻的,她看了眼时间,“你这么早就到了公司?你这也太劳模了。” 宋蔓说,“我哪用去公司,现在网上有那个何太太追着骂你的视频!” 昨天有人把视频传到了网上? 乔时念隐隐头疼,本以为昨天她下班晚,事情处理得也算及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没能想,还是被传播。 好在,网上的新闻天天有,每天都有各种新奇的,她这个应该过不了几小时就会降下热度。 “到底怎么回事啊,那个何太太为什么骂你?”宋蔓问道。 乔时念把事情告诉了宋蔓,并告诉宋蔓,宋清川过去了,以及之后对何太太的处理结果。 宋蔓听了,顿时放下心来,“那就好,我还生怕你吃了亏呢!这些拍视频的也是,不把视频拍完整一点!” “这次我哥表现得还不错,”宋蔓又赞道,“乔时念,你可不能不记他一功啊!” 说完,宋蔓不容乔时念有出声的时间,飞速地结束了通话。 乔时念,“……” 起床后,乔时念去了趟MQ,之前香料的事情需要确认,而且她也想跟舅舅说一下何家的事情。 依舅妈的性子,她知道何家发生这样倒霉的事,还不得满世界宣扬,好好出一口恶气。 虽然宋清川和霍砚辞都表示,何家人不会找乔家的麻烦。 但她觉得还是小心为好。 何家如今肯定满肚子的火无处可泄,乔时念不想舅妈去触这个霉头。 乔时念到达MQ时,舅妈竟也在。 原来她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知道了何太太这事,特意过来等她的。 “她还有脸找你麻烦呢,她家老何不是都进去了?”覃淑红不解。 乔时念把后来的情告诉了她。 覃淑红一听,声音都提高了几度,“这是真的吗?” “这个宋清川可真是牛逼啊,才这么一天的时间,他就把何家治得服服帖帖!何太太平时都以上流富太太自居,这下好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得意得起来!” 乔时念严肃提醒舅妈,小心和低调一些。 “放心放心,舅妈知道,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覃淑红现在对乔时念是相当的信赖了,她真没有想到,以前那个被骄纵的外甥女,如今变得如此的有本事。 不仅有霍砚辞对她念念不忘,还有莫修远喜欢她,如今,就连北城的宋清川也对她这么上心了。 覃淑红感觉自己的腰杆都挺直了许多。 “以后咱们MQ要是上市了,他何家还不一定能比得过咱们家,所以我没必要自降身份去和她计较,我留个大方的名声多好!”覃淑红端起了架子。 舅妈小时候家境不好,她最渴望的事就是挤进上流社会,乔时念除了提醒,也无法改变舅妈的想法。 “念念,这个宋清川这么为你出头,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他吗?”覃淑红试探地问道。 第540章她和黎泊庭赌气了? 乔时念直接告诉舅妈,“不考虑。舅妈你以后不要再给我介绍任何对象了,也不要试图拉拢我和谁。我不用靠男人也能过得很好。” 这话覃淑红以前不会信,但现在她知道乔时念做得到。 “念念,舅妈知道你有本事,但这跟找对象也不相冲突吧,找个条件好的,强强联合不是更好?” 说完,覃淑红又马上保证,“放心,舅妈是肯定不会帮你再介绍对象了。” 何家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覃淑红也不是一点都不后悔,不过事情解决得比她想象中更舒心,她又把那点后悔给压了下去。 “但是有好的人选,你真可以考虑考虑。”覃淑红继续道。 乔时念不想和舅妈说这个话题了,她去找了舅舅,商讨新香料以及香水配制等问题。 下午正和舅舅一起开着会,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看到号码,乔时念颇是意外——黎泊庭。 自那天黎姝言被黎泊庭从警局接出去,乔时念没和黎泊庭碰过面。 其间黎泊庭倒是联系过乔时念几次,想要请她出去吃饭,都被乔时念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 今天又打来电话,是为了什么事? 乔时念走到了会议室外边,“黎先生,找我有事?” “乔小姐,你现在在哪儿,你没事吧?”黎泊庭的声音里带了些关心。 乔时念有点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黎泊庭告诉乔时念,他中午参加一个应酬的时候,无意听到了何家的事,还听到了乔时念的名字。 仔细一问才知,一场相亲局,何太太和儿子羞辱了乔时念,这举却无意得罪了宋家宋清川。 宋清川一怒之下给了何家教训,何太太去找乔时念麻烦,还被人拍到了网上。 乔时念没想到一个事情的连锁反应这么大,连黎泊庭都得到了消息。 不过黎泊庭为什么要打给她来问情况? 因为黎姝言做的那些事,所以想要给她一些补偿? “乔小姐,我打给你不是为姝言的事,也没有想要补偿什么。” 像是猜到了乔时念所想,黎泊庭道,“咱们认识一场,我对你感觉挺投缘,知道你有事,诚心想问你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黎泊庭平时和女性特别是年轻女性都会保持一定距离。 他虽然年近五十,但是经常有女性对他示好,这中间就包括二十出头的年轻女性。 所以除了工作或是其它必要时候,他不会主动某个女性。 自从认识乔时念起,黎泊庭对她就有种莫名的亲切以及想亲近感。 他很欣赏乔时念,某些时刻还会产生心疼与怜惜。 在黎泊庭心里,乔时念就是和女儿姝言一样的晚辈。 但外界常有什么“认干爹”之类的贬义词,他若频繁地联系一个女性晚辈,怕是引起误会以及流言蜚语,那会对乔时念的名声不利。 故而黎泊庭对乔时念也保持着距离。 只是今天得知乔时念的事,他担心之下,还是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问情况。 “不麻烦黎先生,我没事,目前事情也已解决。”乔时念道。 听着乔时念明显比之前生疏客套的声音,黎泊庭心里诡异地腾了些难受,还有点心慌。 黎泊庭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原因,他甚至想像哄女儿姝言那样,哄乔时念开心一些。 “乔小姐,有关你和姝言之间的事,我很抱歉。你怀疑她指使人伤你,我相信你,我也很愤怒。但不止是警方,我也让人查过,事情不是姝言所为。” 黎泊庭的语气中带了着急,“我确实不想相信姝言会那么狠毒,但如果她真犯了事,我不会偏袒她!” 听到黎泊庭的急声解释,乔时念的反应竟不是惭愧,而是有点儿……委屈? 她在委屈什么? 黎泊庭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人家相信自己的女儿也没有错,她怎么就矫情上了? “黎先生,你不必向我解释,你的做法没有错。” 黎姝言作为黎泊庭的女儿,她自然知道怎样可能拿捏黎泊庭。 乔时念总不能要求一个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帮她不帮亲。 黎泊庭道,“乔小姐,你现在不忙的话,要不我请你吃顿饭?” 乔时念摇头拒绝,“抱歉,我抽不开身,还有会议在等着我。” 黎泊庭虽然还想和乔时念多聊一会儿,但他也不想耽误乔时念的工作。 “你注意劳逸结合,别太辛苦。” “谢谢。” 收起手机,乔时念打算回会议室,舅妈覃淑红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 “念念,刚才你和谁通电话?” 乔时念简单告知,“一个长辈。” “什么长辈啊?”覃淑红又问。 “有什么问题吗?”乔时念反问。 覃淑红身后还跟着提了水果和小吃的工作人员,她让人把东西送去会议室,随后跟乔时念说道,“我就是有点奇怪。” “你以前因为一些事和你妈妈赌气的时候,就是这种态度,我当时还挺看不惯的,觉得你妈太惯着你了。但你妈和我说,你只是故意摆出冷漠的样子,其实是想让她多哄哄你。” 覃淑红道,“除了霍家那几个,你还有其他走得近的长辈?” 舅妈的话让乔时念的秀眉拧了起来,她刚才跟黎泊庭赌气了? 她对黎泊庭是比较仰慕,觉得他儒雅内敛,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 但她自认没有那么厚颜,会对黎泊庭产生什么当他女儿的想法。 她刚说的话挺正常的,是舅妈乱理解。 “舅妈,就是一个普通的认识的人,你想太多了。” 乔时念道,“走吧,一起进去吃水果。” …… 第二天,陆辰南那边还没有具体的消息出来。 乔时念打算去慰问一下傅田田。 买了傅田田爱吃的小蛋糕,乔时念到达了她所在的医美中心。 医美中心的规模不小,外观也很气派,乔时念进去时,大厅里有不少在咨询和等待的人,一片欣欣向荣的模样。 乔时念直接去往傅田田的办公室。 刚走到办公室的门边,她听到里边传来了哭声。 第541章求和 哭声属于一个女人,乔时念一听这个声音,立即就紧张地推开了门! 果不其然,里边呆着的正是温璟礼的妈。 与从前的高高在上、满脸轻蔑不同,这会儿温母正坐于沙发,仿佛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悲切地哭着。 而傅田田皱着眉头,一脸的无语加厌烦。 “田田,发生什么事了?” 乔时念边问边警示地看着温母。 一看到乔时念,温母的哭声越发大了几分,她起身趔趄地朝乔时念走来。 “乔小姐,你和田田关系最好了,你劝劝她,再给璟礼一个机会!你们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可以答应!” “黄女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不容温母靠近乔时念,傅田田立即严厉地制止了她,“你要敢碰乔时念一下,我立即报警!” 温母一听,到底中止了想向乔时念跪求的行为。 毕竟傅田田今时不如往日,她说报警就一定会报警。 “田田,我知道你是爱璟礼的,你跟别人在一起都是为了气我们和璟礼!” 温母哭着说道,“璟礼沉稳性格好,又没有任何坏习惯,那个公子哥儿哪能比得过他!我们都知道错了,田田,妈求你了,给璟礼一个机会吧!” 这话听得乔时念都想吐槽了,傅田田更是冷笑一声,“黄女士,你跟谁在这儿认亲呢,我妈早死了!” “就是,你儿媳妇肚子里还揣着你们温家的种呢,你居然跑来这里求你的前儿媳妇回头,怎么,你真当你儿子是皇帝了,想给他开三宫六院啊!” 乔时念忍不住接过了话头,“即便你舍不得儿子,也别来糟蹋田田!你这不是求她,这是在恶心她了!” 乔时念一说完,温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可以把家丑告诉傅田田,但她不想再跟乔时念说一次,毕竟招来的估计只有更多嘲笑! 可温母也不敢骂乔时念多管闲事,毕竟她今天是诚心来求和,不是来吵架增加矛盾的。 乔时念和傅田田关系那么好,得罪了乔时念相当于得罪了傅田田。 “田田,我真的很有诚意,这是我给你买的两个大金手镯,你和璟礼复婚的话,我会再给你买五金和钻石!”温母重新请求起了傅田田。 傅田田实在是烦透了,毫不客气地道,“我答应听你把话说完,现在你说完了可以走了!” 温母还想央求,但傅田田这种态度,她知道求是没有用处了。 昨走前,温母又悔恨地哭道,“田田,我走。但你相信我,我是真知道错了,只要你能答应给璟礼一个机会,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傅田田把办公室门打开,“现在马上就走!” 温母没办法了,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就想傅田田能够给她一个正眼,或是态度稍微软化。 可是傅田田除了烦躁就是厌烦,完全拿她当仇人对待。 她刚走出办公室,傅田田就关上门并上了锁。 温母忍着外边人传来的怪异目光,挺直了胸膛往外走去。 她可以在傅田田面前伏低认错,但在外边的面子她不能丢。 傅田田办公室内,乔时念疑惑地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温璟礼他妈又来找你求复婚?忍受不了倪曼瑶了?” 傅田田给乔时念取了支水,她躺坐到了沙发,“说是早两天拿了温璟礼的头发,想带倪曼瑶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倪曼瑶死活不肯去。” 傅田田说,温母早防了她不肯去,她特意请了两个侄子过来强行押她过去,好不容易到了医院。 下车时,倪曼瑶竟然还想甩开他们跑,结果跑得太快,一辆电动车冲了过来,正好撞上了她。 当场倪曼瑶就见了红,送去急救室也没能留住孩子! 由于孩子月份不算小,所以手术给倪曼瑶造成了不小的身体损伤。 而温母在倪曼瑶还没有苏醒的时候,拿着温璟礼的头发和倪曼瑶流掉的胚胎让医生去做了亲子鉴定! 今天上午亲子鉴定结果出来,正如温母一直怀疑的那样:孩子跟温璟礼没有血缘关系! “这么说,倪曼瑶那晚根本没有跟喝酒的温璟礼发生关系?”乔时念震惊! 傅田田道,“倪曼瑶既然有心把这个孩子推到温璟礼的身上,那晚想必是发生了些什么。毕竟温璟礼也没有否认这个事情,只是说喝多把倪曼瑶当成了我。” 乔时念还是震惊,“所以倪曼瑶根本就不喜欢温璟礼了,她只是想给孩子找个背锅侠?” 傅田田点头,“温璟礼他妈是这样说的。还说她查过了倪曼瑶的‘奸夫’,不但已婚,老婆娘家背景还挺强,他特别怕老婆,所以不敢提离婚,也不敢和倪曼瑶光明正大。” “估计倪曼瑶舍不得他们的孩子,就决定跟温医生这边重修旧好了。” 乔时念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震碎,“还可以这样操作?” 前世的倪曼瑶好像没有怀孕,也没有立即和温璟礼结婚。 不过傅田田走后不久,她自己也凄惨无比,没有关注过他们的后续情况。 说不定也怀了孕,但是温家没有人怀疑,高高兴兴地喜当爹了吧。 乔时念更觉得毁三观的是,温母居然又回来求傅田田给温璟礼一个机会? “你这前婆婆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她当换儿媳妇是换衣服啊,之前觉得倪曼瑶好就百般地看不惯你,现在发现倪曼瑶的真面目的,她又来求你和温璟礼重归于好?” 乔时念简直感觉温母的精神不太正常,“她不是整天说自己儿子的条件有多好,想嫁去她家的女人排着长队,家境好条件好的都随她家挑!现在怎么跑来求你这个前儿媳妇了?” 傅田田打开了乔时念带的小蛋糕,尝了小口,“甜而不腻,好吃,是我喜欢的味道!” 傅田田边吃边告诉乔时念,温母知道温璟礼经历了这次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再结婚。 所以,为了儿子的幸福着想,温母就放下了身段,亲自过来求傅田田给温璟礼一个机会了。 “先不提你这边不会搭理她,就是倪曼瑶那边也没那么容易对付过去吧?”乔时念发出疑问。 第542章必须得到教训 之前温母去倪曼瑶的医院大肆闹了一番,让她的颜面无存。 现在又害得倪曼瑶肚中的孩子没了。 依倪曼瑶的性子,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温家人。 傅田田听言冷哼一声,“跟我无关。倪曼瑶也该给温家一点教训。” “倪曼瑶虽然可恨,可是温璟礼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人,人家流了产她不安慰慰问,反而趁着人家昏迷未醒,托人去做亲子鉴定。” 在这件事情上,乔时念觉得温母真是奇葩。 可以说是把自私自利发挥到了极致。 倪曼瑶刚回国的时候并没怀孕,乔时念觉得倪曼瑶可能是想断了国外那个男人的关系,发现温璟礼是个不错的人选,就选择回国向温璟礼示好。 倪曼瑶想方设法讨好温母,走家长路线赢得了这场战斗,让傅田田和温璟礼离了婚。 但倪曼瑶发现温璟礼即便离了婚也对她没有很大兴趣,才和那男人恢复了联系。 之后怀孕的事出来,她再设法找温璟礼背的锅。 倪曼瑶破坏人婚姻,不值得同情,但温母也确实可恶。 倪曼瑶儿媳妇是她亲自选的,傅田田和温璟礼离婚也是她掺和之下离的,现在发现倪曼瑶是个黑心莲,就又想求回傅田田。 刚刚还说出了那么多恶心的话。 “遇到这种人你直接让保安赶走就好了,还听她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乔时念问道。 傅田田继续吃着小蛋糕,“我本来是想叫人赶她走,可她说她不会吵闹,但在我不听她说话前,她会天天来找我,这事儿就是报警也没有用。” “我们这儿毕竟是要开门做生意的,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顾客们不快。所以就答应听她把话说完,前提是以后不许再来这儿找我。” 乔时念道,“她会不会这次用这招成功了,之后故计重施?天天来找你求和?” 傅田田提起这个真是厌烦到了极点,“她要真敢这样,我也顾不上面不面子了,直接让人把她扔出去。” “我不久前也给温璟礼发了信息,他说不会再让他妈来找我。”傅田田又道。 乔时念却不那么相信,“你确定温璟礼能管得了他妈的事?他以前不也保证过?” 温璟礼要是有这个执行能力,或是能多管一点家里的事情,傅田田又怎么会在婚姻中那么失望? 傅田田自然知道乔时念所想,“你说我前世是不是欠了他们温家的,在他们家当牛做马了两年,现在离了婚还不得安宁!” “你前世没有欠他们的,前世也是他们对不起你。” 乔时念十分笃定地道,“你以后就多爱自己,谁敢骚扰你就直接报警,用不着给他们留面子。” 说到底,还是傅田田以前在温家人面前态度摆得太低了,让他们无法从心底里对她保持尊重。 总觉得只要他们相求,傅田田就会欢天喜地跑回去,继续做他们温家的儿媳妇。 若傅田田态度刚硬一些,温母那种欺软怕硬的人,一定会有所收敛。 “田田,谁骚扰了你?” 乔时念的话才落音,门口便传来了陆辰南的声音。 傅田田一见,颇是高兴,“陆辰南,你怎么来了?” 陆辰南道,“刚路过这儿,便想着上来看看你忙不忙,这不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时念在说让你不要留面子直接报警。” “田田,刚发生什么事了吗?”陆辰南走到傅田田面前关心地问。 傅田田倒也没瞒着陆辰南,把温母来找她的事告诉了陆辰南。 陆辰南一听,顿时就冷下了脸,“这个老太婆,实在太可恶了,这是当我不存在了吗!以前一有什么事就来找你,现在她儿子有老婆的情况下,居然还这么厚颜无耻来纠缠你!” 陆辰南再也忍受不了了,他让律师直接给温家发律师涵,要告他们骚扰! 并且把前几次温母找傅田田时他收集的那些证据找出交给了律师。 傅田田没想到陆辰南居然这么细心,把之前温母找过她的证据都给留下了! “田田,虽然当时你说不和她计较,但我还是让人把相关的证据保存了,就怕万一哪天她反扑你,咱们会没有防备。” 陆辰南告诉傅田田,“这次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一定要让温医生他妈得到教训!” 即便是构不成刑事责任,也要让她承担民事责任,至少不能让她以后还敢这样随意地来找傅田田。 对于陆辰南的安排,傅田田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她也烦透了温母来找她。 如果这次能让温母得到教训,算是替她解决了件麻烦事。 陆辰南见傅田田没出声,以为她怪自己自作主张。 陆辰南解释道,“田田,我不是不想尊重你的意愿,但温母这类人你不让她知道利害关系,她是不可能凭几句话就退缩的。” “所以,这次就听我的,把事情交给我处理,行么?”陆辰南蹲到了傅田田面前。 傅田田忍不住用手敲了下陆辰南的额头,“当然行啊,你想什么呢?以为我还会对温家心软?” 陆辰南一听,顿时就开心了,他甚至想捧住傅田田的脸吻她。 “咳!”乔时念立即提醒式地咳了一声,她从沙发中站起来,“拜托两位再等两秒钟,我马上消失。” 说完,乔时念拔腿想走,傅田田却嗔剜了她一眼,“消失个什么鬼,你不是特意过来慰问我的?就想以这样一块蛋糕打发我?” 乔时念回瞪了傅田田一眼,“别不识好人心哈,我这分明是在给你们腾单独相处的空间。” 傅田田有点儿不好意思,陆辰南倒是坦荡自然得很,他还说道,“时念,咱们一起去吃饭吧,反正田田忙完了,我正好也有些情况要和你说。” 乔时念想起霍砚辞说的,他托陆辰南在查黎姝言租别墅,到底是在里边进行什么事。 估计陆辰南要说的是这个。 乔时念迫切的想知道情况,她点头答应。 “那好,我通知辞哥,让他有时间的话,和我们一起在饭店汇合。”陆辰南说完给霍砚辞打起了电话。 第543章不喜欢欠人情 对于陆辰南的做法,乔时念没有异议。 傅田田倒是朝乔时念眨了眨眼,低声道:“陆辰南这么明晃晃地叫霍砚辞,你居然没反对?” 以前的乔时念遇到这种情况,可都是避之不及的。 乔时念白了傅田田一眼,“你上次不还郑重其事地劝我,回头重给霍砚辞一个机会?” 傅田田马上道,“你可别断章取义!我说的是,你别把自己封闭起来,哪怕是选择霍砚辞也别一副爱破红尘的样子!” “什么,时念,你看破了红尘?” 陆辰南刚挂完电话,就听到了傅田田的话,他惊声问道。 乔时念点头,“对,麻烦帮我介绍个庵子,等我忙完手头的事,就去修身养性。” 陆辰南,“……” 他原本以为乔时念会辩解几句,他趁着劝说的时候提一提辞哥的好,结果乔时念直接就承认了。 他这样还怎么帮辞哥说话啊! 难道说,让辞哥陪你去庵子? “让你也断章取义,现在被乔时念绕进去了吧!” 傅田田挽上了陆辰南的胳膊,“别听她胡说,走,吃饭去!” “……”乔时念。 难怪傅田田总想让她也接受一份感情,傅田田现在的状态比起以前真的好太多,整个人都精力充沛,容光焕发。 好的爱情确实能让人幸福。 可惜乔时念目前真没有谈感情的心情和兴趣。 她还是觉得搞事业更香。 …… 不久后,几人到达了陆辰南所订的饭店。 陆辰南和傅田田商量着吃什么菜,乔时念则在外边接了个工作电话。 说完电话准备回包厢,乔时念却看到了前方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 为首的是黎泊庭,几个衣着讲究的男人陪在他的周边,神态里透着恭敬,而黎泊庭面上没什么表情。 乔时念没有想到,下午黎泊庭才给她打过电话,在这里就遇到了。 就在乔时念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黎泊庭也看到了她。 黎泊庭的眼里瞬间有了些意外与惊喜,他朝她走近几步,“乔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乔时念客套道,“和朋友吃饭。” 陪在黎泊庭周边的男人一见,顿时都对乔时念产生了点好奇。 毕竟能让黎泊庭这么主动打招呼的人可不多见。 黎泊庭立即介绍道,“一个投缘的晚辈,她开的一鸣投行最近业务不错,你们要有兴趣,可以找她咨询咨询。” 黎家在海城分明有睿兴投行,他却会替乔时念说话? “谢谢黎先生的好意,但是无功不受?,各位如果不是真瞧上一鸣,不用看在谁的面子来咨询。” 乔时念直接道,“我不太喜欢欠人人情。” “小姑娘口气挺大啊。” 其中一人看到乔时念这么不给面子,他忍不住教训道,“黎先生能帮你说话,是你福气!” “抱歉,我们不需要这样的福气。” 乔时念还没有出声,霍砚辞赶了过来。 他大概是从哪个正式场合而来,身上的西装笔挺,甚至还系着领带。 霍砚辞把乔时念护在身后,对在场几人道:“黎叔,各位叔伯,乔时念说话是不够婉转,但她表达自己的观点,也没有错。” “霍世侄,你这是想干什么?” 其中一位跟霍砚辞有打过交道的精瘦男人十分不悦,“她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护着她!” “不必为这样的小事闹得不愉快,是我不该自作主张。” 黎泊庭赶在霍砚辞之前接过了话。 他看着乔时念的眼眸稍微变得黯然了些,语气但还保持着如常,“乔小姐,砚辞,我们不打扰了,告辞。” 说完,黎泊庭往前方走去,其它几人自然也跟了过去。 而这时,出来寻人的陆辰南看到刚才那幕有些震惊,“时念,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对黎先生敌意这么重?因为黎姝言吗?” 依陆辰南对乔时念的了解,她一般都是对事不对人,黎姝言固然是不讨喜的,但黎父儒雅君子,乔时念应该不会无故仇视他才是。 乔时念没有回答陆辰南,她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有些过火了,即便是她不喜欢的人,对于这种场合她也会注意着分寸,保持一点礼貌。 可听到黎泊庭说话时,她莫名就会想到黎泊庭陪着黎姝言从警局走出来的那一幕。 特别是想到黎姝言那暗藏得意的目光,乔时念就没有办法不生气。 “问那么多干什么,不是要吃饭谈事情,走吧。”霍砚辞道。 陆辰南嘻嘻笑道,“辞哥,及时雨呀!” 霍砚辞没有搭理他,而是跟乔时念轻声道,“走吧。” 几人回到包厢,傅田田已将菜点好。 傅田田问乔时念怎么出去了那么久,脸色还不太好看的样子? 乔时念摇头,“没什么。” “陆辰南,你是查到了黎姝言那边的事情么?”乔时念问起了正事。 陆辰南倒也没再瞒着,他告诉乔时念和霍砚辞,黎姝言租的那幢别墅里边,聚集了不少IT高手,而他们正在赶工制作一款游戏。 据闻,目前游戏离完成的日子接近了,而他们为了给玩家更多惊喜,不打算进行公测,届时将直接上市。 虽然不知道游戏具体的内容,但乔时念几乎可以肯定,黎姝言的这个游戏跟wor差不离了。 之后吃饭的时间,乔时念都没有很多心情,她在想着哪种应对之策更为可靠。 饭后,霍砚辞和乔时念一同回去。 还告诉了乔时念一个消息—— 他派去追查wor内部核心人员发现,其中有个贺姓的男人,他的父母这两天有点异常。 之前他父亲好赌,欠下了不少赌债,昨天竟然还了那些债务,还朝来追债人的豪横地洒了现金。 放言他瞧不上这些小赌小闹了,以后他有大把好日子过。 乔时念一听就拧起了眉头,她记得这个贺姓的男人。 之前乔时念让KK查wor核心人员的资料时,她留意到了贺姓男人家境不好,家里人也一直不支持他制作游戏浪费时间,但他脱离了家人,自己出来坚持创作游戏。 “问题应该是出在他身上了。” 乔时念道,“找人核实了吗,是贺工出卖了wor游戏的核心技术么?” 第544章兵分两路 霍砚辞摇头,“他没有出卖任何技术。” 在乔时念的疑惑中,霍砚辞告诉她,前段时间,贺工的家人知道他最近游戏出了成绩变有钱了,就时不时去找他。 但贺工拒绝和他们见面,大多时间都住在了公司。 可贺家父母直接住去了贺工之前的租屋,并把他能搬的东西全搬空了,其中就包括他的旧电脑。 “黎姝言的人找到了贺家父母,买下了他的旧电脑?”乔时念拧眉问。 霍砚辞点了颌,“目前还在核实证据,但八九不离十。” 大概是一直有这样的怀疑,眼下知道这是真实,乔时念倒是没有特别的慌乱。 她想了想,决定过去一趟wor公司。 霍砚辞道,“我陪你一起过去。”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毕竟是我公司的事情,我总要学着自己处理和应对麻烦,不能一有事就让你帮忙解决。” 霍砚辞很想说,我很乐意帮你解决任何事,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可霍砚辞看着乔时念认真的模样,他还是选择保持尊重。 陆辰南和他说过,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她,让她变得更好更强,这样她若选择了自己,也是她认为最好最合适的选择,而非环境所迫。 霍砚辞以前并不认同,现在他发现陆辰南说得没有错。 离婚后的乔时念越来越独立,也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 与其过度保护,不如适当放手,看着所爱之人变好变强自己也会很欣慰。 “那我送你过去。” 霍砚辞退而求其次,“你若有什么需要就打给我。” 乔时念没再反对。 车上,乔时念给一鸣这边几个负责人打过电话,也联系了wor游戏那边的核心人员,等她到达时,大伙儿们基本都到齐了。 Wor游戏的人已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贺工家里的情况,霍砚辞的人在调查时他们都有所耳闻。 面对乔时念,贺工满脸羞红加懊悔,他没有想到家人会那么无耻,不仅搬空他东西,还拿走了他的旧电脑,目前他已经报了警。 乔时念没有责怪,反倒还安慰了几句。 这种意外谁都不想发生,事情都已成定局,目前追责没有必要,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自乔时念知道黎姝言召集一批人租了别墅,她便和公司的人在商讨对策。 结束公测立即上市怕游戏出现瑕疵BUG,于玩家的体现感会差,且黎姝言的睿兴也会马上上线,两家打擂台无可避免。 商量来商量去,目前最好的办法还是买下国外一款新起的、成绩还不错的游戏版权,联合wor游戏一起发布。 这样能带动不少国内外玩家,提高wor的影响力和受欢迎的程度,以及遇上同类型游戏时可以向外界宣布wor才是正版。 Wor游戏有足够证据在法律层面证明自己是正版,主要是打官司耗费时间,外界也不容易正确分出。 有了国外游戏在国内推行的版权,wor的大概率能保住热度。 经过了长达三个小时的讨论和决定,乔时念拍了板,让部分高管回去准备好相关的资料和工作,由她亲自带队,去国外谈版权合作。 等到散会,乔时念留下了wor游戏公司的几位核心人员,“麻烦你们留下,我有话要说。” 听到乔时念的话,几个核心成员开始忐忑不安,毕竟问题出现在他们身上。 不管有心无心,目前坏的结果恐怕已经造成,如果要追究,他们根本逃避不了责任。 最让他们感觉心疼惋惜的是,他们制作了这么久的游戏,眼看着要面世了,却又因为意外而弄成这样。 贺姓男人更是恨不得当场谢罪。 “不用紧张,我说了不追责就会说到做到。” 乔时念看出了他们所想,浅笑了安慰了几句。 随后,告诉他们,留下他们是有另外的任务——在最快的时间内,将游戏升级。 买国外游戏版权只是缓兵之计,如若黎姝言铁了心和她斗,那势必会捣乱她的行动,又或者,她也会跟她抢夺国内发行版权。 不论结果怎样,对乔时念来说,这都是费钱费力且没有绝对胜算的方法。 所以乔时念觉得,将游戏进行改版升级更为稳妥,即便是同类游戏竞争,他们也有绝对的优势。 这几天乔时念在想各种应对之策时,记起那位主动找她投资的游戏创作者。 他的游戏设定是一个比较大的世界,不过因为整体故事比较平散,吸引力较少,达不到投资的标准。 而wor游戏内容丰富刺激,让玩家很快上头,只不过也有少数玩家表示缺少些什么,自己更像是游戏的操控者,而非参与者。 乔时念想,如果将世界观套入到wor游戏中,让所有玩家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两者相融合,这样不用改掉wor的内核,还比原本的设定多了些趣味性和参与感。 可能会比买国外游戏版权更为靠谱和长远。 昨天乔时念已跟对方取得了联系,他自从拉投资失败后,目前还在进行继续创新。 对于乔时念提议的,或许可以加入wor,并且保证他的利益,对方很是开心,他同意这个提议。 “乔总,我们也同意这个方法。” Wor游戏的核心成员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毕竟他们最希望项目能获得成功,而不是陷入盗版与官司,失去最佳的机会。 乔时念严肃道,“既然同意,那这次一定不能再出差错,你们得保证信息与消息都不对外宣扬。并且我会跟你们签订保密协议,确保在游戏正式面世前,除了咱们,谁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乔时念还告诉他们,为了他们不被干扰,她会继续去国外谈合作,牵扯住所有人的注意力。 “咱们兵分两路,从这条绝路中走出一条更康庄的大道!“乔时念鼓舞道。 大伙儿一听,个个都重新燃起了斗志,表示绝不会负所托。 见状,乔时念暂时地松了口气。 她其实也不敢保证会成功,但无论怎样,总要试一试。 交代和安排了相关的事情,等乔时念再从wor出来,时间已是凌晨。 捶了捶肩膀走到大厅,乔时念却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第545章可曾心软过? 外边的前坪,不仅停着一辆黑色的车,还有站于车前的霍砚辞。 霍砚辞依旧是送她过来wor时的装扮,这会儿大概是刚从车上下来,眉眼间也带有些倦色,正揉着自己的肩膀。 乔时念略微惊讶,整整几小时,霍砚辞一直没走么? 她进去时,分明让霍砚辞尽快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他还会在这儿? “念念。“ 这时,霍砚辞看到了她,关切地朝她走了过来,“你忙完了?” 乔时念点头,“差不多了吧,你怎么在这儿?” 霍砚辞告诉乔时念,他因为担心她的情况,所以没有走开,一直在车上处理着公务。 刚知道她要下来了,就提前下车等她。 “冷不冷?” 霍砚辞见乔时念衣着单薄,给她披上了自己的外套,还握住了乔时念的小手。 外套上有淡淡的木调清香,还有独属霍砚辞的雄性气息,手则被霍砚辞的大掌给包裹住,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外坪的灯光炽亮,映在霍砚辞的俊脸上,令他的五官越发显得深邃英挺。 乔时念仰头看着英俊不凡的霍砚辞,不禁想起了十八岁那年,他替她打跑那个变态男,朝她走近的模样。 那时的霍砚辞身形相比现在清瘦一些,身上的气质介于少年与成熟之间,但他的头顶的光线和此时差不多。 霍砚辞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乔时念觉得有如天神降临。 纵使这么些年过去,乔时念还能记得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 是那一刻的霍砚辞给了她勇敢追爱的决心。 也是那时的霍砚辞,让乔时念有了想与他相伴一生的决定。 可惜,她未能如愿。 如果没有前世那些事,乔时念觉得此刻面对这样的霍砚辞,或许会有瞬间的心软,会想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 但前世霍砚辞因为白依依给予的那些伤害,她怎能迈得过去? “念念,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看,事情不顺利?“ 霍砚辞关心的声音将乔时念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乔时念压住心头冒尖的那股怨涩,她摇了摇头,“没事。“ “你可能是太累了,上车吧,早点回去休息。“ 霍砚辞说着牵住乔时念就想带她去往车边。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骨节分明、肤色冷白的手,到底忍不住道,“霍砚辞,你为白依依对我下狠手时,可曾有心软过?“ “什么?“霍砚辞没听明白乔时念这没头没尾的话。 一阵夜风吹来,吹散了乔时念的矫情,也将她吹得冷静了几分。 “没什么。“ 乔时念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吧。“ 乔时念径直走向了车边。 霍砚辞望着乔时念纤致的背影,蹙眉想着乔时念方才那话,他能明显感觉乔时念的情绪变化。 乔时念这种情绪霍砚辞不是第一次遇见。 好几次,乔时念都会先露出一点类似感动的神情,接着她会变得恍惚,再不久,她就像这样突然变得疏离和冷漠。 就好像,她经历了绝望和伤心把自己严实地保护起来,不让人进入。 霍砚辞不禁又想起自己受枪伤醒来,做过的那个梦。 乔时念穿着精神病院的衣物,身体瘦得不成样,小脸上也没有半点血色。一双大眸空洞绝望地看着他,随后拿着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霍砚辞根本赶不及阻止,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疼起来。 迈开长腿往前几步,霍砚辞拉住了即将坐上车的乔时念。 将她抵在车边,霍砚辞声音低哑地道,“念念,我很后悔之前为了那可笑的自尊不信任你、觉得你的遭遇是自导自演的设计,我也很后悔没有好好看清自己的内心,没有好好地对你……“ 霍砚辞的眼眶微红,声音更为嘶哑,“我不知道在你的那个噩梦里我有多恶劣,但我对白依依从未有过男女之情,无论何时都不会有。” “我可能会因为白依依刻意弄出的事对你产生误会,但我绝不会不管你的生死,更不会看着你死而无动于衷……“ 乔时念被霍砚辞半环在怀中,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入目皆是他英俊悲伤的俊脸,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急迫的心跳以及他皮肤的温度。 前世的乔时念也不敢相信霍砚辞会对她那么冷血狠心。 明明救她时的他是那么温暖温柔。 所以前世的她直至自杀前一刻,还对霍砚辞抱有希望,觉得霍砚辞会把她放出去。 可惜,只是奢望。 深呼吸,乔时念平静道:“霍砚辞,我刚只是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心上,我们早就说好,不谈以前,所以你也不必解释什么。” “不,念念,”霍砚辞贴近了乔时念一分,气息更为急促,“你可以怨我,以前确实是我的错。我自大我狂妄,我自以为是地冷落你,才让你经历了那样一场噩梦。” 乔时念甚至因为那个梦,对他彻底死了心。 也因为噩梦,再不多看他一眼。 许是这样的深夜让人伤感,又许是想到了梦中乔时念用刀捅心脏的一幕,此刻的霍砚辞没了平时的冷静自持,他很惶恐很害怕。 “念念,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弥补,你才能原谅我?”霍砚辞近乎哀求地问。 乔时念看得出霍砚辞的真心和懊悔。 她继续深呼吸,“霍砚辞,你现在帮我查C先生,已经是在弥补了。这件事后,我会忘掉之前所有的恩怨,不再纠结过往。” “毕竟让过去的事过去,才能继续往前看。”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白净的小脸,她的神色是那么坚毅,语气也十分平静。 霍砚辞本就疼痛的心脏,在一点一点地加剧。 “念念,查C先生是我欠你的,这不是弥补。” 霍砚辞的神情带着痛色与笃定,“你以前爱过我,以后就换我爱你。不管你未来选择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说完,霍砚辞退后一步,给了乔时念自由。 而他自发地坐去了副驾驶。 乔时念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没有任何精力再跟霍砚辞争辩,只是坐上车,靠着车窗闭目养起了神…… 第546章遇见 回途中,霍砚辞没有问乔时念任何事,让她安静地休息。 回到明月苑,霍砚辞看着后排睡着的乔时念,她的身上纵使比以前多了点肉,但依旧是纤薄的。 许是为公司的事烦心,她的秀眉微微拧着,并不是太开心的样子。 霍砚辞到底不忍,伸手将她轻轻地抱下了车。 怕她凉着,霍砚辞还将外套盖在了乔时念的身上。 乔时念睡得比较沉,只是迷糊地调整了个睡姿,并没有醒来。 …… 隔天,乔时念睡醒发现自己躺在的床上,身上的衣服都没有换。 她拧了下眉,想到昨晚开会到凌晨,随后在车上睡着了。 是霍砚辞把她抱回来的? 走出外边,乔时念在王婶那儿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王婶说,霍砚辞怕吵醒她,就没让她把她叫醒。 “但你脸上的妆容,我给你卸了。” 王婶告知,“霍先生说你以前提过,带妆对皮肤不好,所以提醒我帮你卸一下。” 以前在龙腾别墅,乔时念为了等霍砚辞都是全妆。 有次霍砚辞回得晚,她在沙发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她看到了霍砚辞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乔时念开心得立即睁开了眼,霍砚辞却站起了身,还冷声让她回屋去睡。 乔时念当时太失望了,垂头丧气地回了屋坐着一动没动。 不久后,霍砚辞上了楼,难得在主卧前停住了脚步。 见她抬眼看他,霍砚辞高冷问她怎么不关门也不睡觉。 乔时念怕霍砚辞不悦,立即找借口说没有卸妆对皮肤不好,她在准备卸妆。 霍砚辞当时没说什么去了书房。 本以为这样的小事情霍砚辞压根不会记得,哪知他不仅记下了,还会提醒王婶。 但有什么用处? 她希望他有回应的时候,霍砚辞对她没一个好脸色。 她死心放手了,霍砚辞反倒不断展现深情。 清空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乔时念打开了手机。 宋蔓给她发了信息,提醒她上午有紧急会议,讨论去XX国买游戏版权之事。 有关wor游戏要升级,乔时念没有告诉宋蔓以及一鸣那边的人员。 倒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这个方法能否成功谁都不敢保证,前世也没有出现过这事。 加上黎姝言那边一定会盯着她,所以乔时念觉得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整个上午,乔时念和下属们都在开会。 下午,乔时念则和wor游戏公司核心成员以及之前找她拉投资的男子一起开了视频会议。 相关的法律文件,乔时念已通过邮件发送到了他们的手中,另外一些需要完善的事情,他们都在视频会议中沟通。 时间实在太紧,他们需要以最快速度把游戏进行升级整改,以求一击致胜。 将wor这边相关的事情处理完,去国外的事情也准备就绪。 隔天,乔时念带上了宋蔓以及一鸣投行的几个高管,他们一同去往XX国。 去到机场时,乔时念竟在贵宾候机厅看到了黎姝言! 她正跟谁打着电话,语气中带着撒娇,说着期待见面的话。 宋蔓自然也看到了黎姝言,她忍不住低声吐槽。 “乔时念,这个黎姝言怎么这么讨厌啊,难道她知道我们要去XX国,故意跟着过去,想和我们抢国内版权?” 乔时念瞥了眼黎姝言,她衣着非常休闲,只带着自己的助理和保姆,不太像是去工作,更像是去旅行游玩。 对于能碰见黎姝言,乔时念并不意外。 黎姝言定然知道,陆辰南和霍砚辞的人查到了她在干什么。 黎姝言也知道,她一定会想办法解决这次危机。 那么破坏她的计划,是黎姝言要做的事。 纵使乔时念有备用方案,可看到黎姝言这个做派,还是会有种厌恶感。 “乔总?” 这时,黎姝言也看到了乔时念,她朝她走了过来。 黎姝言的笑容依旧是甜美的,“你们这么多人,是要去哪儿出差吗?” 乔时念完全不想搭理黎姝言,只是跟宋蔓说道,“登机时间到了吧,咱们走。” “乔总,你刚可能没收到消息,这趟航班要延误了呢,所以我让爸爸申请了条航线,打算直接飞过去!” 黎姝言睁着她如洋娃娃般的眼睛,很是友好地道:“飞机上还有些空位,如果乔总着急的话,我不介意带上你们哦!”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在故意炫耀黎家的财力,可能是想间接地告诉她,这次国外游戏的版权她黎姝言要是想抢,随时都可以。 “黎小姐的心地可真是又善良又宽广,不仅不计前嫌,还能出手相助。”乔时念笑道。 黎姝言并不生气,“主要是我爸爸教得好,是他说见到乔总要和气友善一些,最好是取得乔总的谅解。所以,乔总,要一起么?” 这时,广播里果然有了航班延误的消息。 看着黎姝言毫不掩饰的轻蔑眼神,乔时念冷声笑了一笑,“谢谢黎小姐的好意,但不麻烦了,我们等一会儿就好。” 黎姝言把玩着自己的包包,甜声说:“乔总,我也是好心呀,怕耽误你们的事嘛,我就顺带的事,不算多麻烦。” “不必你的好心!” 乔时念还想再说话,霍砚辞却走了过来,他声音沉冽地道,“去XX国的航线我已申请好了,现在便可以出发。”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他身上穿着笔挺合体的西装,肩宽窄臀,完美的身材比例。 贵宾厅里呆的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了,但见到霍砚辞,还是被他的气势所折服。 乔时念则倍感惊讶,霍砚辞怎么来了? 还特意申请了航线,莫非要陪她一起去XX国? 是最近博舟的事情变少了么,乔时念感觉霍砚辞出现在她眼前的时间变多了。 况且,她不是早告诉了霍砚辞,她一个人可以,不用他陪? 不同于乔时念的疑惑,黎姝言的脸上倒是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看来在海城还是霍总说话更管用呀,这么快航线就申请好了。那霍总,介意带上我们三个一起么?” “放心吧,我就是蹭个飞机过去见位阿姨,没有其它意思。” 黎姝言说着还娇声央求起了霍砚辞,“霍总,你们应该也坐不满,就带上我们吧?” 第547章早看不惯她了! 黎姝言的撒娇既不会过分亲密,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软糯。 但凡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都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这不,贵宾厅里有两位男旅客就一副恨不得替霍砚辞点头的模样。 “抱歉,不方便。” 霍砚辞却对黎姝言的撒娇视若不见,他淡漠拒绝。 “霍总,你这也太不近人情了点。” 黎姝言依旧娇声说道,“霍伯伯可是说了,让我有事就找你帮忙呢!我只是想搭个顺风飞机,真不能答应吗?” “脸皮可真够厚的,人家都说了不方便,还把长辈搬出来。” 霍砚辞没出声,宋蔓先忍不住跟乔时念吐起了槽。 声音纵使压得比较小,但黎姝言站得近,还是能清楚地听到。 黎姝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了宋蔓,随后半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这不是宋小姐吗?听闻宋小姐家人很宠你,为了让你能嫁给喜欢的人,费了不少精力。我这也是向你学习呀!” 乔时念一听便觉得刺耳,她本想替宋蔓说上几句,宋蔓却拉住了她的手。 “黎总既然这么爱学习,那就学到底吧!” 宋蔓道,“我家里人是促成我和莫修远订了婚,但我知道人家对我无意后,我主动提出了退婚,现在也没跟他私下联系过,更不会当众拿家人向他施压提要求!黎总能做到么?” 宋蔓这话一出,黎姝言的脸色明显地变了一变。 “宋小姐,不知道我有哪儿得罪过你,你要这样针对我?” 黎姝言可怜楚楚地道,“我只是急于想和阿姨见面,所以礼貌地征询霍总能不能带上我,我没有要向谁施压的意思。” 在宋蔓的冷笑声中,黎姝言又羡慕地道,“你对乔总可真好,自己的未婚夫都喜欢她了,你还能如此护她,在得人心之方面,我永远都达不到乔总的高度——” “用不着挑拨离间!” 宋蔓直接中断了黎姝言的茶言茶语,“莫修远喜欢乔时念怎么了,我哥也喜欢她呢,她的魅力就是有这么大!” “黎总知道比不过乔时念就好好提升自己,而不是使这些下三烂的手段,让人看不起!” 闻言,黎姝言的眼底明显有抹一闪而过的阴冷。 乔时念留意到了,她连忙拉住了宋蔓,“宋蔓,别说了,我们走吧。” 宋蔓倒也没再跟黎姝言争论,她挽住了乔时念的手,“好啊!” “霍总,麻烦你啦!”宋蔓又同霍砚辞感谢道。 一直在旁没有出声的霍砚辞看了眼宋蔓,波澜不惊地道:“不必客气。” 于是,以霍砚辞为首的一群人,离开了贵宾候机厅。 黎姝言看着他们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淡下,握着手机的手指也紧了几分。 这边,乔时念告诉宋蔓,别为了她和黎姝言发生争执。 黎姝言的个性阴暗难辨,她不想宋蔓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宋蔓毫不在意地嗨了一声,“我才不怕她,我早看不惯她了!” “一天天装得像个不谙世事、跌落人间的美好精灵似的,其实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嫉妒心还强的人!” 宋蔓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路跟进的游戏项目,眼看着就要成功,却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就觉得无比的恼火。 “要不是黎姝言搞小动作,咱们用得着这样去求爷爷告奶奶么?” 乔时念忍不住笑了下,打趣道:“也没卑微到这程度吧,我看你气势挺足的。” 宋蔓,“那当然。输人不能输阵,我怎么着也不能输了气势!” 乔时念又被宋蔓逗得笑出了声,“好啦,不生气,你要气坏了身体,回国还怎么去看周阳应的演唱会?” 周阳应要开始举办演唱会了,作为周阳应的正式粉丝,宋蔓不想缺失。 于是她点了头,“行,我就大度一点不跟黎姝言一般见识了!” 乔时念给宋蔓伸了拇指,“你真棒,格局大!” 好不容易把宋蔓大小姐哄好,乔时念才跟上霍砚辞的步伐,一同坐上了他的私人飞机。 霍砚辞的私人飞机使用的频率不算高,除了些紧急的时候,平时国内的航线都乘坐航班,毕竟不用申请航线,相较更为便捷。 今天霍砚辞是为了她才申请的航线吧。 “不单是为帮你,我自己在那边也有些事要处理。” 像是看出了乔时念所想,霍砚辞解释道,“既然是同一个方向,与你们同行也热闹一些。”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这次会去XX国,大概是放心不下她,所以以出差名义陪她一起过去。 乔时念心中微动,没有拆穿霍砚辞。 上次她和袁宏志去T国,吃了不小的亏,要不是霍砚辞及时赶到,她当时的情况可能更糟糕。 这次有霍砚辞一起,确实能更安全一些。 飞机行驶了好几个小时后,他们一行人到达了XX国。 这儿比国内更冷,乔时念一下飞机就感觉到了凉飕飕的风。 她抱了下手臂,霍砚辞将他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我箱子有衣服,你留着自己穿。” 霍砚辞直接将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说他有事需要去忙,晚点再联系她。 乔时念见状没再推脱,她来有事要办,病倒了可不行。 乔时念一行人也没浪费时间,到酒店稍作休整后,便去找游戏公司负责人会面。 因为来的时候有约好,所以他们顺利地和对方的负责人见了面。 初次见面,一鸣投行和他们沟通得还算过得去。 乔时念主动说要请大家一起吃饭,但被对方以工作忙为由拒绝。 乔时念猜得到,他们不一定有那么忙,估计是知道他们的目的,想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看来这次的合作没那么容易谈成。 不过乔时念来时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一顿饭而已,她不会因此就有挫败感。 “咱们都累了一天了,自己找个地方好好吃个饭,明天再继续!”乔时念道。 下属们自然都同意。 一行人往外走去。 乔时念和宋蔓走在了前边。 刚准备坐车,一个皮肤很黑的男人忽地冲了过来,他目标非常明确,直接抓起了宋蔓的包往前一拽—— 第548章觉得奇怪 宋蔓没有提防有人会当街抢东西,她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包,结果男人一个用力,她的身体便被拖拽得往前一扑! “宋蔓小心!” 眼看着宋蔓要摔倒,乔时念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再伸腿朝黑皮肤的男人一脚踢了过去。 只可惜黑人男的块头过大,乔时念这一脚没能踢翻他,反倒把黑人男给惹怒,他伸出猿一般的长手臂就朝乔时念甩来。 乔时念带着宋蔓往后堪堪避过,继而抓着手中的小包猛一下就砸上黑人男的脸! 黑人男吃疼地摸了下脸颊,嘴里骂起了难听的脏话,接着竟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刀。 事情的发生不过在几秒之内,等到一鸣其它几个同事发现不对,男人已经挥刀冲向了乔时念和宋蔓! “啊,你们快跑!” 几个同事发出了惊声提醒。 跑是来不及跑了。 乔时念把宋蔓往身后一拉,伸出脚想踢掉黑人男的刀,但黑人男身高手长,一抬手便躲过了乔时念的攻击,他还趁机用刀刺向了乔时念! 此时周边已有不少人看到了不对劲的情况,一鸣的人报的报警,呼的呼救,但谁也不敢靠近阻止拿刀的黑人男。 眼看着刀尖要落到乔时念的身上,明明被乔时念护在身后的宋蔓忽地伸出了胳膊,替乔时念挡下了刀尖! “啊!” 刀锋刺到了宋蔓的手臂,宋蔓发出了一声疼叫。 “宋蔓!” 乔时念急得不行,她连忙扶住了宋蔓! 而这时,一鸣的同事找到了不远处巡逻的警察,随着一波警哨响起,黑人男如同泥鳅般一溜烟地跑掉了! 乔时念顾不上其它,她让人打了急救电话,而她查看起了宋蔓的伤势。 宋蔓的衣袖被刀刺破,露出了手臂上一道深红的口子,正在往外流着血,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乔时念又惊又急,她连忙从同事手中接过条领带,系在了宋蔓手臂上方位置,“宋蔓,别怕,救护车很快来了。” 宋蔓疼得嘴唇都泛了白,眉头也拧到了一块儿,眼眶里的泪水也在打着转,“我……没事……” 宋蔓明明最怕疼了,一点小伤都会大惊小怪地叫疼,现在为了安抚她,居然说自己没事。 乔时念的心里有了些感动和内疚,“你傻不傻,凑上来干什么?” “人家要伤的本来是我,我怎么能……” 话没说完,宋蔓还是因为太疼晕靠在了乔时念身上。 好在救护车很快到了,医护人员将宋蔓抬起了支架,乔时念跟着去往医院。 途中,宋蔓的手机铃声在响,乔时念替她拿出来一看,是宋清川的来电。 乔时念接通了电话,并急声告诉宋清川,宋蔓受伤一事。 宋清川一听,语气也紧张了几分,他问清事情后,告诉乔时念,他会坐最快的一趟航班过来。 乔时念看了下时间,安抚宋清川不用着急,明天来也一样,等医生那边的处理结果后,她会告诉他。 宋清川没再多说,只让乔时念把医院地址发他,继而挂了电话。 宋蔓受了伤,估计也想有亲人在身边,乔时念便将地址发给了宋清川。 到达医院,经过医生的处理,宋蔓手臂上的刀伤被缝了针,而她也因失血以及麻醉的作用,暂时没有苏醒。 乔时念在医房陪着宋蔓时,霍砚辞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念念,你没事吧?”霍砚辞颇是紧张地问道。 乔时念摇头,“我没事,但宋蔓的伤口挺深,出了不少血,现在还没有醒。” 霍砚辞察看了乔时念,确认她没事,才看向病床上尚未苏醒的宋蔓。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一群人一起出来,还有人敢抢劫?”霍砚辞问道。 他收到消息立即就赶了过来,还没来得问清具体缘由。 乔时念把当时的情况告诉了霍砚辞,“我也觉得奇怪,宋蔓并不是全身名牌,但那个歹徒像是冲宋蔓去的。” 说完,乔时念忽地想到他们过来时候机室遇到黎姝言一事。 宋蔓当众怼了黎姝言,让黎姝言丢了面子。 这事,会不会是黎姝言指使人干的? 不然她们一行人,歹徒怎么就冲着宋蔓去? 见乔时念微拧的秀眉,霍砚辞猜到了她的想法,“你怀疑跟黎姝言有关?” 乔时念道,“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黎姝言是连一只猫都不放过的人,怎么能容忍宋蔓的奚落? 她当时就该拉住宋蔓,别搭理黎姝言,不然宋蔓也不会给自己带去麻烦。 霍砚辞没有立即下定论,而是走去走廊给谁打起了电话。 很快,霍砚辞回到病房告诉乔时念,他让人打听了警局那边,今天抢劫行凶者是个无业游民,目前警方还没有逮到他。 等逮到后,才能进行审问。 乔时念道,“这边的治安虽说会比国内乱一些,但我们出来那儿并不是小路,来往的人也有不少,大白天的,那人专门抢宋蔓的东西,我觉得不会是意外。” 霍砚辞蹙眉表示认同。 他已经派人去找那个黑人流浪汉了,如若法律治不了其,他也会给对方一点教训。 霍砚辞一想到那刀差点伤到乔时念,心中就会一阵后怕。 他明明都跟着过来了,却还是没有护好她,让她差一点遇到了意外! “跟你没关系,对方如果是有意的,我们就是再小心也会有注意不到的地方。” 看出了霍砚辞所想,乔时念宽慰道。 霍砚辞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乔时念的宽慰有所好转,他宁愿乔时念怪他怨他,这样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的想法,但她太累了,没有再多心情去安抚他。 看着不早的时间,乔时念让霍砚辞回去休息,她今晚会守在这儿。 虽说医院有护工,但乔时念哪会让宋蔓一个人在医院,她肯定要一直陪着。 “我陪你一起。”霍砚辞道。 乔时念摇头,“不用,宋蔓这边有我就行了。霍砚辞,咱们过来都有正事,你得养精蓄锐处理好手头的事,说不定后边还有更多困难在等着我们。” 听乔时念用的“我们”这词,霍砚辞的心情莫名地好了几分。 乔时念还愿意和他归在一起,这是个好现象。 第549章她喜欢君子 看着乔时念担忧的神色,霍砚辞忍不住用手指替她揉了下眉峰,“别太担心,宋小姐会没事的。” 温热的手指按在皮肤,乔时念稍感不适,她拿开了霍砚辞的手,“我知道,你走吧。” 虽然平时和乔时念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少,可大概是异国他乡的缘故,现在霍砚辞特别不想走,他低声道:“念念,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乔时念感受到了霍砚辞的眷恋,这种安静又陌生的环境,两人呆着很容易乱人心神。 乔时念摇头婉拒,“不用,我想早点休息。” 这个理由让霍砚辞没法再坚持留下,他只得道,“那你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打给我。” 乔时念点了头,“好。” 霍砚辞离开后,乔时念洗了把脸,坐在了宋蔓的床边,看了会儿文件,到底有些撑不住,她眯上了眼睛。 宋清川进到病房便看到了病床上的妹妹宋蔓,以及趴在她病床边睡着的乔时念。 乔时念大概是无意趴过来的,椅子与身体的角度有点儿奇怪,她脑袋靠在一边的手臂上,而另只手中竟还握着份文件。 宋清川走到了病床边,准备叫醒乔时念,声音却卡在喉咙。 此时室内的灯光略微昏黄,映在了乔时念白皙清丽的小脸上,她的眼睑微微闭着,纤长的睫毛被拉出了两道浅影,几缕凌乱的发丝沾到了她的脸蛋和嘴唇。 令乔时念看上去有了几分不设防的娇憨与柔美。 鬼使神差的,宋清川想将乔时念脸上的发丝给拨开。 “哥?” 宋清川的手才靠近乔时念,宋蔓却迷糊地睁开了眼睛,并带了点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趴睡的乔时念还没有醒,宋清川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看向了宋蔓,压低声音道,“听说你受了伤,过来看看你怎样了。” 宋蔓想坐起来,但随便一动伤口就扯疼了,宋清川示意她不要动,“我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情况。” “不用,”宋蔓忍疼阻止了宋清川,“我没事,只是伤口会有点疼,叫医生也没有用。别吵醒了乔时念。” 宋清川闻言又看向了乔时念,她依旧没醒,大概手酸了,她将脸换了个方向,整个脑袋趴在了文件上。 “她倒是什么场合都能睡着。”宋清川喜怒不明地道。 宋蔓低头瞅了眼乔时念,轻声道:“她太累了,早上出来一直没有休息。肯定是为了陪我,才没回去休息。” “哥,你刚想对乔时念做什么?”宋蔓想起来问。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宋清川看着乔时念脸上压出的痕印,再度伸出了手。 “哥,你别碰她!”宋蔓压着声音阻止。 “为何不行?”宋清川看向宋蔓。 宋蔓轻声道,“哥,你可是君子,怎么能这样偷偷摸摸地碰她脸。你就算喜欢人家,也得人家乔时念同意了才行。” 宋清川的手就在乔时念脸蛋一厘米的地方,只要再往前伸一点,便能替乔时念弄掉沾于脸上的头发。 看着宋蔓略显紧张的神色,宋清川波澜不惊地道,“蔓蔓,你知道的,哥其实并不喜欢做君子。” 宋蔓,“但乔时念喜欢君子。” 宋清川看向了自己的妹妹,而宋蔓也严肃地看着宋清川。 两人谁都不肯示了弱。 就在两兄妹僵持之时,趴在床上乔时念动了下。 乔时念感觉周边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劲,她强行让自己开机睁了眼。 视线聚拢,乔时念看到了已经苏醒、神情有点儿严肃的宋蔓。 乔时念欣喜,“宋蔓,你醒了啊,你感觉怎样了,是不是要喝水,怎么也没叫醒我呢!” 宋蔓的脸上有了笑容,“我也是刚醒。” “是我进来把她吵醒的。” 身后传来了宋清川的声音,乔时念扭过头,才发现宋清川就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她刚醒,感官还有些迟鈍,不知道宋清川在。 “宋清川,你什么时候到的?”乔时念意外。 还以为宋清川明天才会过来,谁知道他还真的连夜赶了过来,这样看来,宋清川也不是完全没有七情六欲,至少他对亲情还挺重视。 宋清川笑得温文尔雅,“刚到,见你睡着了,便没有叫你。” 一想到自己睡着了,被他们两兄妹看到自己的睡相,乔时念就有些尴尬,“抱歉,我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原来是想看文件的,结果越看越困,她就想依在椅子边眯一会儿,谁知道就趴到了床边在睡。 “睡着了有什么好抱歉的,我又没什么事,你就应该回去酒店睡!”宋蔓说道。 “对了,那个抢劫犯怎样了,抓到了吗?”宋蔓问。 乔时念摇头,把霍砚辞之前告诉她的消息告知了宋蔓。 说完,乔时念想到自己不是一直怀疑黎姝言和宋清川有某种联系,何不趁这个时候试探一下? 于是乔时念有意拧起了眉头,说道:“宋蔓,之前在国内的机场,你就不该为我出头去得罪黎姝言,现在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宋蔓立即问道,“你是说,这次来抢劫我的人是黎姝言安排的?” 乔时念摇头说不确定,“只是有这怀疑。咱们才来这儿,又没得罪过别人,为什么会有人冒险抢劫你呢?” 宋蔓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我穿的背的也不是什么奢侈品牌,他居然就冲着我来抢,抢不到东西还想持刀伤人!” “一看那个歹徒就是被人指使!该死的黎姝言,心真是太脏了,我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她竟用这样恶心的手段对付我!” 听到宋蔓气恼的话,宋清川波澜不惊地问道,“你是说,先在机场得罪了黎小姐,才遭遇的报复?” 宋蔓哼声道,“刚乔时念不是说了吗,没证据!但我觉得就是她!” “那个黎姝言,故意让人买下了我们技术人员的旧电脑,盗取资料找人做了一款跟我们一样的游戏!知道我们要来谈游戏合作,她又想来趁机把水搞浑!” “哥,我压不下这口气,要不你帮我给黎姝言一点警告吧!”宋蔓生气地道。 “宋清川,你觉得宋蔓的事会跟黎姝言有关么?”乔时念问。 第550章矛盾复杂的占有欲 看着满脸怒意的宋蔓,又看了眼疑惑的乔时念,宋清川浅笑了下,“我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不好下定论。” “但蔓蔓受了伤,我作为兄长,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宋清川说道,“我会让人去查一下,到时有了结果再做决定。” 宋蔓不悦地撅起了嘴,“哥,你该不会也和别人一样,害怕黎姝言的爸爸吧?” “我不管,如果查到是黎姝言指使的,你可一定要让她得到教训,不能随便就放过她,她实在太嚣张太气人了!” 宋清川的神色依旧如常,他笑道:“蔓蔓,别说得我可以只手遮天,哥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所有事情都得按规矩来。” 宋蔓哼声,“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那个黎姝言欺负了?” 宋清川略感无奈地摇头,“我没说不管,这不是让人去查么,若真是她指使的,我当然会去找她和黎先生要个说法。” 乔时念一直留意着宋清川的神色。 宋清川没有表现出不对的地方,他保持着哥哥该有的神情,在耐心地安抚着宋蔓。 “宋清川,抱歉,那个歹徒本来是要刺我的,是宋蔓为了不让我受伤才伸手拦下的。”乔时念向宋清川道起了歉。 闻言,宋清川的眸色微变了一下,还没有出声,宋蔓接过了话头。 “乔时念,你要道什么歉,人家分明是冲我而来,要不是你出手帮我,我指不定会伤得更重!” 宋蔓说,“你都那样帮了我,我怎么还能让你受伤!是我该向你说谢谢才是!” 宋清川看向乔时念,“医生检查过了么,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 乔时念摇头,“宋清川,时间也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到明天调查清楚后再说。” 宋清川道,“时念,还是你去休息,蔓蔓这边有我陪着就行。” “不用,我们都是女孩子更为方便。”乔时念坚持道,“你休息好了,替我们找到歹徒更为重要。” 听言,宋蔓也道,“哥,你犟不过乔时念,你去休息吧。” 乔时念,“……” 宋清川见宋蔓没什么大问题,倒也没有坚持要留下,“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送你去电梯。” 乔时念说着和宋清川一起走出了病房。 “时念,你确定没有受伤么,要不要去做个检查?”宋清川问道。 这样的关心听到乔时念耳里,她总觉得有些不适应,“不用,我真没事。” 很快到了电梯边,宋清川顿住脚步看向了乔时念,“你保护蔓蔓,就不怕自己有危险?” 乔时念伸手理了下额边的发丝,如实道:“挺怕的,但当时来不及想那么多,看到有人抢包就出手了。” 见宋清川看自己的眸光幽深复杂,乔时念又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每个人遇到类似情况,都会做出这种反应吧。” 宋清川继续看着乔时念,她身材纤薄,小脸上没什么妆容,一双美目清澈干净,像在说件极为平常的事。 电梯到了,宋清川到底没再多言,他走进了电梯。 乔时念回到病房,宋蔓已经半卧在了床头,“我哥走了?” “嗯。”乔时念应了一声。 脑中却在回想刚提到黎姝言时,宋清川的神色有没有不对劲之处,她有没有遗漏什么。 宋蔓的事情,乔时念觉得跟黎姝言脱不了干系。 即便是在国外,但以宋清川的能力,他不至于查不到。 他会对黎姝言怎样么? “乔时念,我觉得我哥不太适合你,你别考虑他。” 乔时念正想着,忽地听到了宋蔓的声音。 她有点莫名,“你说什么?” 宋蔓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纠结,“我哥平时明明是个谦谦君子,刚才却……” 说到这儿,宋蔓顿住,她怕说出来乔时念会觉得宋清川很轻浮,她不想哥哥的形象被毁掉。 “刚才发生什么了吗?”乔时念不解问。 “没什么,就有时候感觉我哥挺好,有时候又感觉他有点陌生。” 宋蔓想到哥哥低头看乔时念时的眼神,有一分暗藏的幽冷晦暗,又带了些他不自知的占有欲,非常矛盾复杂。 那一刻,宋蔓的心头莫名就犯了怵。 她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可哥哥看向她时,眼神和神情又是那么自然。 还有,哥哥说他并不想做君子。 宋蔓可以感觉哥哥没开玩笑,他真不喜欢做君子。 哥哥背负着宋家的大摊子,压力大,想松懈,宋蔓可以理解。 但宋蔓没想过哥哥会跟她直言。 宋蔓发现,哥哥比她想象中更为复杂难懂,她突然害怕哥哥会给乔时念带去伤害。 不管哥哥是出自喜欢,还是单纯觉得乔时念适合做宋太太。 听到宋蔓的说词,乔时念笑了一笑,“我不是一直告诉你,我对你哥无感,是你自己之前想拉拢来着。” “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会突然改变想法?” 之前宋蔓虽然不拉拢她和宋清川了,但那是乔时念对提出的宋蔓要求,眼下,宋蔓竟主动说她和宋清川不合适,多少有些奇怪。 “也不算是突然改变。” 宋蔓说,“我还不是看哥哥马上而立之年了,却孤零零一个人,觉得他可怜巴巴。加上他对你不一样,就想着帮他一把。” “现在我想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如果没遇到合适的人,即便是结了婚,他也不见得会幸福。所以,我以后就不操这心了!” “不错,觉悟很高!”乔时念称赞。 宋蔓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乔时念,今天真的很谢谢你。面对那么危险的情况,你不顾自己危险护着我,我觉得换成我,我可能没这个勇气。” 乔时念笑着打趣,“你胳膊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够有勇气?” 宋蔓瞧了眼自己打了绑带的胳膊,有意叹道,“可能是跟你在一起久了,就被传染了呗。” 两人说笑了几句,乔时念看着不早的时间,她催促宋蔓休息。 宋蔓却表示自己睡了很久,现在睡不着,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刚发完不久,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第551章宋蔓很生气 看到号码,乔时念有些意外,是周阳应打来的。 周阳应自回海城后,各种工作不断,乔时念和他见面的时间并不多,反倒是宋蔓常会去参加他线下活动,他们联系得多一些。 这个时候,周阳应怎么会打给自己? 看了眼宋蔓,乔时念划开了屏幕,“周阳应,你找我有事?” 周阳应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关心,“小姐姐,你们现在在XX国么,我刚看到宋小姐发的朋友圈图片,你们好像是在医院,发生什么事了吗?” 原来周阳应是看到了宋蔓的朋友圈。 乔时念也扒拉着宋蔓的朋友圈看了眼,上边发了两张照片,一张病房的照片拍到她半边身子,还有一张屋外月亮的照片。 配文:国外的月亮并不圆,想家。 想不到宋蔓还有点文艺女青年范。 乔时念告诉周阳应,“我没事,但宋蔓的手臂受了伤。” 周阳应明显愣了一秒,像是不敢相信宋蔓受了伤还有闲情雅致发朋友圈。 “发生什么事了,宋小姐的伤严重吗?”周阳应问。 “她在这儿,你自己问问她。” 乔时念说着将手机递给了宋蔓。 宋蔓没有扭捏,她接过,“周大明星,你这么晚还没休息呢?” “我没什么事啊,被刀刺了下而已……告诉你,我今天可惊险了,当然也很勇敢……哎呀,这点伤影响不到我去听你演唱会,记得给我留VVVIP区的票哦……” 听着宋蔓和周阳应自然又随意的聊天,乔时念走去了外边的阳台,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周阳应和宋蔓的关系看得出还不错,宋蔓对周阳应多少有点好感,但她非说是粉丝喜欢偶像,跟私人感情无关。 周阳应的性格本就不是外向型,他恐怕还觉得向她表白过,不能对别人动心,也不会往私人感情方面想。 乔时念觉得解决完游戏项目的困难后,得找周阳应聊一聊了。 …… 第二天,乔时念和宋蔓都醒得比较早。 医生替宋蔓检查过了伤口,恢复得还算不错。 没一会儿,霍砚辞和宋清川前后脚到了医院。 看到宋清川,霍砚辞的俊眉微微蹙起,“宋总,你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过来的?” 宋清川浅笑道,“蔓蔓受了伤,出于担心,昨晚就赶了过来。” 霍砚辞依旧看着宋清川,意味不明地道,“宋先生的速度还挺快。” 宋清川笑得文雅,“事关在意的人,当然不能慢。” 霍砚辞当然听得出宋清川在说谁,他微抿了下薄唇,“宋总关心妹妹很正常,这次也多亏了宋小姐,念念才没有受伤。” 宋清川点头赞同,“蔓蔓对自己喜欢崇拜的人就会这样,不仅她,我家父母性格也是如此。” 霍砚辞哪会不知道,宋清川在暗示他,他们宋家对乔时念的满意程度。 霍砚辞真没想到,宋清川对乔时念已经动了这么深的心思。 宋清川自身就很强,若不是他有C先生的嫌疑,宋清川在乔时念那儿的存在感恐怕早高过了自己。 忍着心里的涩意,霍砚辞没理宋清川,敲响了病房的门。 门打开,宋蔓坐在了床边,虽然伤的是左手,但护工还是尽职尽责地喂她吃早餐。 而乔时念在角落处跟下属视频会议。 乔时念穿着新换的职业套装,坐于简易茶几前的她头发随后地往后扎成了一个发髻,刘海自然地垂在了额侧,整个人看上去既有职场精英人士的干练,又带着女性的妩媚。 窗外的光线投进来,乔时念的周身都好似沾染了晨曦,温柔且惹人侧目。 霍砚辞没有打扰乔时念,跟宋蔓轻点头后,将带的早餐放在了茶几。 宋蔓没好意思告诉霍砚辞,乔时念已经吃过了。 但人家的心意,不能由她来拒绝。 这边的宋清川同样走到了病房,他也没去打扰乔时念,走到宋蔓病房边,问她伤口的情况。 “还行吧,疼是很疼,但医生说,休整几天就会没事。” 宋蔓让护工出去,直接问道:“哥,昨天抢我包的那个歹徒抓到了吗,他是不是黎姝言指使的?” 宋清川看了眼霍砚辞,霍砚辞的视线还停留在乔时念的身上,眼神专注又深情。 宋清川不动声色地道,“霍总的人办事速度更快,不如让霍总告诉你。” 宋蔓急于想知道消息,她真问起了霍砚辞,“霍总,你查到了昨天的那个歹徒的消息吗?” 霍砚辞听到宋蔓的话,总算将放于乔时念身上的视线收回。 “行凶者已经找到,但是他否认有人指使,也否认故意伤人,就说自己太饿了,想抢点东西换钱。目前已经被带去了警局。” 宋蔓一听,立即皱起了眉头,“他否认就没办法让他承认了么?警方不审问调查?” 宋清川倒是给了宋蔓解释,国内外的制度不太一样,办事效率也不相同,要查清真相需要更多时间。 宋蔓非常不高兴,“这件事绝对是黎姝言的授意,哥,你为什么不直接查她?你也太不上心了!” “我凌晨到的这边,一直马不停蹄地为你忙前忙后,你还嫌我不够上心?” 宋清川有些无奈地道,“目前黑人流浪汉否认被收买,即使让人查清真相也需要时间呀。” 宋蔓更加不开心了! 乔时念开完视频会议,就看到脸色不好看的宋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乔时念奇怪问道。 宋蔓把黑人流浪汉的事情告诉了乔时念。 乔时念比起宋蔓倒是淡定一些,她早就想到事情不会扯到黎姝言身上。 黎姝言在这边有亲人朋友,要找一个流浪汉出来给她们添堵不是难事,黎姝言都不用亲自出面。 “不行,我也得找几个人去给她一点厉害瞧瞧!” 宋蔓忍不住了,她以前怎么说都是有仇报仇的人,如今,宋蔓的性子变了一些,但骨子里的大小姐脾气还是有的。 于是宋蔓立即就要拨号找人。 “蔓蔓,不要冲动行事。”宋清川阻止道。 “我哪里就冲动了!” 宋蔓很生气,她恨不得把黎姝言抓住狠几个耳光,狠踩几脚才好,“她可以找人,我怎么不可以!” 第552章感觉自己多余 乔时念看着气鼓鼓的宋蔓,出声安抚道,“行啦,别生气了,听你哥的,他也没说不帮你。” 宋蔓还是生气,“我觉得他就是在推脱,反正这地方乱,找人揍黎姝言一顿能怎样!” 乔时念被宋蔓孩子气的话弄笑了,“再怎么乱也是有法律有制度的,你这样去揍人家,不是将把柄主动送到人家手里,到时有理也成无理了。” “是啊,蔓蔓。” 宋清川无奈地附和道,“无凭无据问人罪,这能解决问题?再说你就算要报仇解恨,嚷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也不是个好方法吧?” “那你说一个更好的办法!”宋蔓娇蛮道。 宋清川像是投了降,“蔓蔓,只要查出来与她有关,哥都按你的意思行事,OK?” 宋蔓总算消了点气,“这还差不多!乔时念,你得给我作证,我哥要是做不到,我们一起谴责他!” 乔时念笑了声,“好。” 宋清川则无奈摇头,“你欺负我不算,还要拉要时念一起?” “那当然!”宋蔓道,“不欺负白不欺负!” 宋蔓的话让几人都笑了起来。 霍砚辞看着这一幕全程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样的他们,很像是一家人,他有种自己很多余之感。 “念念,我给你带了些早餐,你要吃一点么?”霍砚辞问道。 乔时念这才将视线转向他,“不了,我吃过了。” 看了眼时间,乔时念道:“我还有事得先走了,宋蔓,你好好在这儿休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我跟你一起走。”霍砚辞跟上了乔时念的步伐。 乔时念倒是没有反对,又跟宋清川招呼了声,走出了病房。 电梯里,乔时念问霍砚辞,有关昨天行凶者的事情,“你查了没,与黎姝言有关么?” 霍砚辞说,据他所查,黎姝言昨天到达XX国后,便去找了亲友,并没有到处走动。 但正如宋蔓所言,黎姝言要知道他们的行踪并不难,安排个把人给他们添堵也不难。 所以不排除事情跟黎姝言有关。 “让宋清川处理吧,”乔时念跟霍砚辞道,“你忙自己的事,这事就别管了。” 闻言,霍砚辞的心头有了些淡淡的失落,“念念,你这么信任宋清川?” 乔时念没跟霍砚辞多说废话,直接告诉他,是为了试探宋清川跟黎姝言之间的关系。 “如今宋蔓受了伤,作为哥哥,宋清川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 之前何太太母子得罪了自己,宋清川都惩治了对方,没理由看着宋蔓被欺负无动于衷。 对于乔时念的话,霍砚辞的心情莫名变好了几分,“念念,你跟宋蔓统一战线,只是想看宋清川的反应?” 乔时念瞥了眼霍砚辞,“我跟宋蔓的战线一直都统一。” 霍砚辞自然看得出来乔时念和宋蔓的关系好,他忍不住道:“雨珊也很喜欢、崇拜你,会听你的话。” “……”乔时念,霍砚辞这是抽什么风了,把霍雨珊都搬了出来。 霍砚辞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幼稚,他清咳了一声,转问,“跟游戏公司那边交涉得还顺利么,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乔时念摇头,“不用,你忙自己的事吧。” 霍砚辞确实有些事在跟进确认,他没坚持,“你自己多加小心,黎姝言会来这儿,估计也想插一脚。” 乔时念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黎姝言不会放过任何给她添堵的机会,只不过,这也能给wor主创团队多争取点时间,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地进行升级创作。 接下来几天,宋蔓的手伤好了不少,乔时念带着同事们跟这边的游戏公司进行交涉。 XX国这个游戏目前下载量不错,名气也在日益上升,国内有不少商家想要谈下国内的发行版权,游戏公司的选择多,条件提得自然就苛刻。 乔时念想要发行版权,但也不想当个冤大头,双方处于胶着状态。 奇怪的是,黎姝言目前还没有行动,但也没有离开,仿佛在等什么时机。 “这个黎姝言,该不会是想等到我们谈得差不多后,再来进行破坏吧?” 宋蔓现在对黎姝言的印象坏到了极点,“真恶心,抢不到想要的男人,就来抢你的项目!” “对了,你听说了没有,黎姝言早两天出门被两个打架的人误伤了,额头被砸了不说,手指好像都让人砸肿了呢!” 宋蔓心情不错地拿出了手机,搜到了一条外文版新闻,“你看,这是现场的监控图片。” “黎姝言是和人一起出去逛街,在商场外被人给砸到的。虽然人家赔礼道歉了,但苦头还是她吃的!” 乔时念看了眼新闻配图,还真是黎姝言。 黎姝言捂着头,血从她的指缝中渗出,看得出,受了不轻的皮外伤。 “会是你哥的手笔么?”乔时念问。 毕竟宋清川答应了宋蔓,查出背后之人,会替她出气。 宋蔓不确定地道,“我也不知道,那个黑人男被揍得很惨,是我哥让人给的教训。但黎姝言这边,一直没有确切的证据,我哥应该不会乱来吧?” “前两天国内公司有事,我哥回去了,说是今天会再过来,到时我问问他。” 黑人男虽不承认被人指使,可他的日子不好过,早两天还因为斗殴差点折了一条腿。 按照黎姝言受伤的方式,乔时念觉得大概率是宋清川所为。 宋清川对黎姝言下这么狠的手,难道他跟黎姝言并不是一伙的? “乔时念,有没有可能是霍总让人做的?”宋蔓又想起来问。 霍砚辞这两天也是国内外的飞,没有天天呆在XX国,可乔时念说过不让霍砚辞插手,他应该不会私自行动。 乔时念如实道,“不太清楚,但应该不是他,没听他提过。” “嗨,管他是谁呢!”宋蔓大咧咧地道,“反正只要黎姝言受到了教训就行,这就是叫恶人自有恶报!” 话刚落音,宋蔓不知看到什么眉头紧皱了起来。 乔时念顺着她的视线一看,前方不远处,竟站着两个人。 第553章晦气 乔时念没想到异国他乡的,她和宋蔓随便找的一个餐厅都会遇到熟人。 ——黎姝言和此前农庄见过一次,黎姝言叫盛姨的女人。 黎姝言穿着长裙,外边是件香风外套,她额头处果然有个疤,不过被刘海给遮掩,看不太出来。 黎姝言右手挽着盛姨,左手的手指缠着医用纱布,显然是伤没有好。 看来宋蔓刚才翻出的那条新闻没有造假,黎姝言真的受了伤。 大概是听到了宋蔓方才的话,黎姝言没有像上次机场贵宾厅那样露出亲切随和的笑,她长相甜美的脸上还有了些许冷意。 “宋小姐,你说这话不太合适吧,我哪儿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幸灾乐祸?”黎姝言问。 宋蔓毫不尴尬地呵了一声,她指了下自己还没有拆线的左手,“这道刀口黎总不陌生吧?” “我那天不过和你争论了几句,你就安排人抢劫伤害,你现在这样,我当然觉得是恶人有恶报!” 听言,黎姝言的脸蛋上多了抹委屈,“你的伤跟我有什么关系?宋小姐对我的误会和偏见是不是太深了点?” 宋蔓依旧冷着脸,“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有数!” “乔总,你也赞同宋小姐的说法么?”黎姝言又问向了乔时念。 乔时念面无表情,“黎总,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事,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 黎姝言睁着无辜的眼睛,“乔总,我做什么了?早些天我不过想蹭个飞机,霍总都因为你拒绝了我,你到现在还觉得气不顺吗?” “她有什么气不顺的?”宋蔓忍不住接过了话,“没能达到目的的人是你!” “黎小姐,你敢拿生命起誓,你没有因为心里有怨,就找那个黑人流浪汉给我们添堵!” “我……” “姝言,别必要和无谓的人自证。” 黎姝言本还想解释,她身边的中年女人却是出了声。 中年女人装扮得雍容华贵且不俗气,身上一件定制的暗紫色旗袍将身体包裹得曲线尽显,头发挽成了发髻,脖子和耳垂上都配有碧绿的玉石首饰。 不过像上次乔时念看到的一样,中年女人的眼睛上戴着副墨镜,令人无法看清她的眼神。 “盛姨,你说得对,我确实没必要浪费时间跟她们解释。” 黎姝言委屈地将头靠在中年女人肩膀上,“我无缘无故受了伤,没人安慰同情就算了,还被她们嘲笑,我心里好难过。” 中年女人拍了拍黎姝言的肩膀,“不用难过,盛姨请你吃顿好的。” 黎姝言乖巧地点了头,没再理任何人,跟中年女人往餐厅里走去。 虽然中年女人戴着墨镜,但乔时念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在打量着自己,并且,不太友善。 是因为黎姝言对自己不喜,所以中年女人才对自己不友善? “晦气,出来吃个饭都能遇到黎姝言!”宋蔓道,“乔时念,咱们换个地方吃!” 乔时念回头看了眼黎姝言和中年女人,她们已经走进了餐厅,方才的遇见不像是刻意安排。 和宋蔓吃完饭,乔时念让宋蔓回去医院休养。 宋蔓手臂受的刀伤并不轻,需要多多静养的吃药,不能总在外边。 宋蔓虽然不太情愿,但她是个爱惜身体的人,还是依言回了医院。 下午,乔时念和下属们开会商量着游戏公司谈合作的相关事宜,等到完毕,已是傍晚。 请下属们在中式餐厅吃了饭,乔时念还是不太放心宋蔓,她打算去探视一下。 刚到医院外坪,乔时念看到吸烟区那边有个人很像是宋清川。 下车走去,还真是他。 宋清川身上穿了件风衣,依在墙柱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色的烟雾将他缭绕。 这是乔时念第一次看宋清川抽烟,之前只知道他爱喝茶,不想他对烟也感兴趣。 许是乔时念打量的目光太过专注,宋清川察觉到了异样,他将眸光转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乔时念感觉宋清川的情绪明显不高。 ——跟上次她替宋蔓去酒吧找宋清川一样。 当时的宋清川心情不好,一个人喝晕在卡座,连小偷靠近他都没有发现。 这次是因为什么? “时念。” 宋清川掐掉烟,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 这会儿XX国的温度颇低,宋清川走来时带着一股冷风,乔时念不由得包了下身上的外套。 “你过来看蔓蔓么?” 宋清川边脱下自己外套,边温雅地问道。 仿佛刚才的不佳情绪并未存在。 乔时念摆手表示自己不冷,反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直接上去?” 宋清川坚持将外套披在了乔时念的身上,继而回道:“刚到不久,觉得有些疲倦,便在这儿抽根烟醒一下神。” 西装外套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还有宋清川的体温,乔时念虽觉不适,但也没有再拿下来。 “一起上去找宋蔓?”乔时念问。 “好。”宋清川应允。 两人打算走进医院时,乔时念看到外边有个瘦弱的女人,抱着个瘦巴巴的孩子坐在了墙角,这样的天气里,她们衣着非常单薄。 许是怕人驱赶,她们的眼里也露出了些怯意。 乔时念看着她们这样,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她自上次出国遇流浪汉抢劫,就会在包里置放一些现金,所以此时的包里还有不少现金,乔时念全数掏出,让她们找个地方吃饭入住,坐在这儿容易冻着。 妇人露出感激的目光,用不那么地道的英语对她千恩万谢,然后抱着孩子走了。 宋清川看着乔时念空空的钱包,“你不应该给她那么多现金。” 乔时念不太理解,“为什么?” 宋清川道,“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身上揣着这么多现金,八成会守不住。” 乔时念一听,顿时觉得宋清川说得很对。 “是我疏忽了,早知道我就买点衣服和食物给她们了。”乔时念有些懊恼地道。 宋清川安抚地拥上了乔时念的肩膀,“没关系,至少她和孩子能吃到口饱饭,或许她聪明,能做到财不外露。” 乔时念的心思在那对母女身上,也没留意宋清川的动作。 这时,她的视频响起。 第554章战斗拉开帷幕 乔时念的视频是霍砚辞发过来的。 他今天没在XX国,算着时间乔时念应该忙完了,便给她发了视频通话。 乔时念接通后,霍砚辞一眼便看到了她身上披着的男人外套,以及轻揽于她肩膀上的那只男人手臂。 霍砚辞的俊眉顿时蹙紧了起来,原本想问乔时念在哪儿的话也卡在了喉咙。 乔时念奇怪,“霍砚辞,找我有什么事么?” 霍砚辞强压着心头翻滚的涩意,低沉道:“是有点儿事要和你说,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晚些时候再聊。” 乔时念看了眼宋清川,还未说话,他便十分知趣地开了口,“时念,我刚瞧见那边有卖热饮,我去帮你买一杯。” 乔时念点头,“好,谢谢。” 宋清川动作自然地替乔时念提了下衣领,随后不急不缓地朝另端走去。 乔时念这才看向屏幕,“有什么事,说吧。” 霍砚辞没有马上出声,脑子里全想着宋清川给乔时念披了外套,他挽了她的肩膀,他还温存地替她整理衣领等事情。 乔时念竟然都没有抗拒宋清川的示好? 霍砚辞感觉胸口被海绵给塞住,他又闷又疼,快要喘不过气了。 偏偏,他没有计较的权利。 “霍砚辞,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么?”乔时念不听霍砚辞说话,又出声问道。 霍砚辞的思绪稍稍归了点位,但心情实在是沮丧极了。 他语气沉闷地道,“没什么严重的事,就是想告诉你,雨珊今天找我了,说有段时间没见你了,问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乔时念:? 霍砚辞特意发视频给她,还暗示有事不便在宋清川面前说。 乔时念还以为霍砚辞有什么机密之事,结果,只是告诉她,霍雨珊问了她的情况? 霍雨珊又不是没有她的电话和微信,若真有事,霍雨珊可以自己和她联系啊,用得着霍砚辞这样郑重其事地转达? 看着霍砚辞情绪低落,脸色不佳的样子,乔时念到底没有吐槽,“我知道了,晚点我会给她打个电话。” 霍砚辞没出声了,但也没有挂断视频,一双墨眸落寞地看着乔时念。 乔时念,“你要没其它事,我挂了。” 霍砚辞抿了抿薄唇,还是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念念,你是因为黎姝言前两天被人袭击了,所以你打消了对宋清川的怀疑么?” 黎姝言被袭击,乔时念是中午听宋蔓说才知道,且宋蔓并不确定事情系宋清川所为。 乔时念如实地说了这个情况。 霍砚辞的心情并未缓解,毕竟他想知道的是,乔时念对宋清川的态度。 从刚才宋清川亲密拥着乔时念的姿态来看,他们的关系不错,乔时念并不反感宋清川的靠近。 乔时念隐隐猜到霍砚辞抽风的原因,她没有耐心和必要与霍砚辞解释。 而是转了话题,告诉霍砚辞,中午碰到黎姝言跟她盛姨的事。 提到黎姝言的盛姨这号人物,霍砚辞稍稍正色了几分。 他告诉乔时念,“我最近在查一些事情,其中有些事情跟这个姓盛的女士有瓜葛,等有了确切的结果,我再告诉你。”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最近忙,但不清楚他具体在忙些什么,竟还查到了与盛女士相关的事? 现在的乔时念对霍砚辞颇为信任,霍砚辞说过段时间会有结果,她等着便是。 之后,乔时念又从霍砚辞口中得知,目前睿兴投行的人在为推出新的游戏项目做势,约了不少直播平台,还有一些游戏主播等。 乔时念清楚,黎姝言这次来XX国,绝对是冲她来的。 她们之间的战斗已经拉开了帷幕。 乔时念不想输给黎姝言。 wor游戏升级创作一事,乔时念目前还没告诉霍砚辞。 倒不是怕霍砚辞泄露,只是他的一举一动估计黎姝言也留意着。 所以wor的事少一个人知情,就能多一分胜算。 正聊着,乔时念看到了手中提着热饮,朝自己走来的宋清川,她便对霍砚辞道,“没什么事我挂了。” 霍砚辞知道是宋清川回来了。 如今的宋清川总爱出现在乔时念的身边,他还不动声色地讨好着乔时念,霍砚辞真是很烦他,却也无可奈何。 “时念,这杯给你,是你喜欢的低糖。” 霍砚辞看到宋清川将其中一杯热咖啡饮递到了乔时念的手中。 “谢谢。”乔时念微笑地道了谢。 许是见自己还没有结束视频,宋清川又动作自如地替乔时念接过了包,“时念,我帮你提着,这样方便你喝东西。” 乔时念浅笑了下,“我自己可以。” 霍砚辞到底看不下去了,他烦闷地挂断视频通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宋清川的唇角有了抹不经意的笑。 乔时念和宋清川一同到达了病房,宋蔓正在和谁打着电话,看神色说得还比较开心。 “蔓蔓,你感觉怎样了?” 宋清川边问边将另一杯热饮放到了宋蔓的小桌边。 宋蔓一见宋清川和乔时念,她对电话那头道,“我先不和你说了,有空再聊!” 宋清川听言,问道,“跟谁打电话,说得这么开心?” 宋蔓接过热饮喝了一口,不以为意地道,“周阳应啊,你不是也见过。” 宋清川对这个名字自然不陌生,但他记得周阳应分明是对乔时念有好感的。 有一次,他们见面,周阳应对乔时念相当维护。 宋清川没有说话,乔时念敏锐地猜到了他的想法。 “我曾帮过周阳应一个忙,他对我一直存有感激之情,但我们之间就是朋友。”乔时念解释。 宋清川毕竟是宋蔓的哥哥,所以乔时念不想宋清川对周阳应有什么误会。 虽然为时过早,但万一以后宋蔓能和周阳应发展感情,她不希望自己又一次成为这中间的绊脚石。 再说,宋清川这边对周阳应能先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于大家都没坏处。 对于乔时念的解释,宋清川却是玩笑道,“时念,你不必跟我解释,你这么优秀,自然有不少追求者,我不会误会你,也不会有任何不快。” 乔时念,“……” 第555章收到消息 宋清川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却有意误解。 乔时念索性直言,“宋清川,我和你的关系,跟与周阳应的一样,所以我不会也没必要向你解释。” 乔时念坐到了宋蔓的身边,继续道:“现在宋蔓和周阳应也是朋友,我怕你误会周阳应与我的关系从而反对宋蔓和周阳应做朋友,才跟你说这些。” 闻言,宋清川神色不动地看着乔时念,没有说话。 乔时念知道自己说得过于直白了,她咳了一声,“抱歉,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误解。” 宋清川倒是没恼,他浅笑道:“没关系,你这是真性情。” “……”乔时念。 “乔时念,别担心,我哥和我爸妈都不会干涉我交朋友的事情。”宋蔓看出了乔时念的意思,她宽慰道。 宋蔓都这样说了,乔时念自然没再往下讨论。 陪了会儿宋蔓,看着不早的时间,宋蔓催乔时念回去休息了。 “我和你一起,”宋清川也起了身,“我这次订的酒店也跟你们一家,正好顺路。” 这儿的治安不如国内,这么晚了,有人一起走确实更为安全,乔时念自然没拒绝。 宋清川安排了车过来接的他们。 车上,乔时念到底忍不住问了宋清川,有关黎姝言意外受伤一事,是否与他有关联。 “宋蔓看到了相关的新闻,她就分享给了我。宋清川,是你为了给宋蔓出气,让人做的么?”乔时念问道。 宋清川听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他浅笑地看着乔时念,“我是守规则的人,对于没有证据的事情,我的答应是否定。” 看着宋清川未及眼底的笑意,乔时念猜,黎姝言受伤的事情大概率是宋清川让人做的。 但这种事毕竟不够光明磊落,宋清川不会承认。 乔时念道,“宋蔓知道这个消息后,她很开心。不管是否与你有关,我们都要谢谢你。” 听到乔时念的道歉,宋清川依旧道,“有些功劳可不敢随便认,所以你的感谢恕我无法接受。” 对此,乔时念没再多言。 忙活一天太累,乔时念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宋清川也绅士地没有打扰,撑着头安静地休息。 不久后,他们到达了酒店,宋清川将乔时念送到房间口,见她的疲惫模样,关心地让她早点休息。 “好,你也早点休息。” 乔时念说完,宋清川温文有礼地道了晚安离了去。 乔时念洗漱完毕准备入睡前,听闻有个女下属身体不太舒服,她便陪着对方去诊所做了简单检查,并且拿了点药。 弄完已近凌晨,乔时念和女下属一起回了酒店。 刚走进大厅,乔时念看见了前边准备上电梯的宋清川。 宋清川的衣着和晚上医院那儿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风衣外套没有穿,只有件薄外套与线衫,远远瞧着,略显得单薄。 而宋清川的神色好像不太好,周身的气压也明显很低。 站于他旁边的两个宾客,都悄无声息的与他拉开了一个人宽的距离。 电梯到了,宋清川和宾客都走了进去。 乔时念感觉奇怪,这么晚了,宋清川去哪儿才回来? 他送她回房间时,不是说太累了,他也要早点休息。 宋清川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乔时念本想打电话问一下,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宋清川有自己的隐私,她跟宋清川又不是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她这样问人家行程管得有点儿太管了。 宋清川若是想说,明天自然会主动提及。 …… 第二天。 乔时念去吃早餐时,她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遇到了宋清川。 大概是错觉,乔时念发现今天的宋清川没什么精神,整个人略显憔悴,嘴唇也比平时要白一些。 “起来了?”宋清川跟她招呼时,鼻音稍有些重。 乔时念点了点头,随意地问道:“宋清川,你身体不舒服么,感觉你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宋清川倒是没否认,“可能是感冒,但这点毛病,没什么大碍,晚点就好了。” “还是买点药吧,出门在外,得注意身体。”乔时念道,“现在宋蔓的手伤没好,你可别也病倒了。” 宋清川浅笑道,“我知道了,谢谢时念关心。” 之后两人一起吃了早餐,宋清川说要去医院看看宋蔓,送点吃的,他自己在这边也有点业务,需要跟进。 宋清川将自己行程全数告诉了乔时念,但对于昨晚凌晨才回的事,却只字未提。 或许只是件无足挂齿的小事,才没有提吧。 乔时念今天也有不少事忙,没空去想这些小事。 与宋清川走出餐厅,乔时念和下属们开会讨论公务。 忙了大半天时间,等到乔时念和下属们感觉饥肠辘辘的时候,已过了饭点。 而这时,他们收到了好些丰盛的中餐。 闻着香喷喷的味道,乔时念只觉得馋虫都要被勾出,下属们更是直呼及时雨,他们太需要食物了。 “乔总,是你提前订的吗,你可太细心,太会给我们惊喜了!”其中一人道。 乔时念有些心虚,她并没有这么细心,她也不知道是谁订的饭菜。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电话是霍砚辞打来的,问她是否收到了菜肴,他说知道他们没吃饭,特意让人做了送来。 还让她多注意身体,不能再发生过点忘记吃饭的事情。 听着霍砚辞的关切和叮嘱,乔时念总有种恍惚的感觉,以前这种事情,都是她为霍砚辞而做。 如今,霍砚辞竟也会这么细心地替她考虑,这么贴心地付出行动了。 “念念,我没有想要表什么功劳。” 霍砚辞不听乔时念说话,解释道:“我只是怕你饿着,容易犯低血糖。所以才让人给你们送些吃的过去,你要觉得我自作主张了,我下次先征询你的意见。” 乔时念道,“谢谢你送的饭菜,我没有怪你。不过你有不少事忙,以后不用特意做这些。” 对于乔时念的反应,霍砚辞并没有失望,只要乔时念不反感,他就很开心了。 “对了,念念,我刚收到了一个消息,有关宋清川的。”霍砚辞道。 第556章人尽皆知 乔时念的注意力被霍砚辞的话吸引,她起身走到了稍微偏静的地方,方问:“宋清川的什么消息?” 霍砚辞告知,他派出的人在跟查盛女士时无意发现,宋清川昨晚到了一家私人红酒庄园,而盛女士正好也在那儿。 乔时念一听,秀眉微微拧起。 昨天宋清川那么晚才回来,是去见盛女士了? “黎姝言也在红酒庄园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道,“她没有在那儿。” 乔时念想,盛女士跟黎姝言亲如母女,如果宋清川是见她,也就相当于是见黎姝言了。 莫非宋清川和黎姝言之间真有关联? 早两天黎姝言受伤只是意外,跟宋清川无关? 可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宋蔓受伤不久,黎姝言也被人弄伤。 “宋清川和盛女士见到面了吗?”乔时念确认问。 霍砚辞说,红酒庄园是私人产业,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故而他的人只知道宋清川去了那儿,并不能确定他是见盛女士。 乔时念回想昨晚宋清川进电梯时的神色,比平时稍显阴郁。 依宋清川的性子,一般人很难影响到他心情。 所以,他去红酒庄园见的不会是普通客户朋友。 “念念,你先忙合作的事情。”霍砚辞道,“宋清川这边,我会让人继续跟进核实。” 确实,在事情没查清前,自己乱想也没用,还是先搞定游戏公司的合作比较重要。 “宋清川很敏锐,你调查的时候也小心一点,别被他发现。”乔时念提醒道。 霍砚辞听到乔时念的话,心里总算有了点慰籍, 乔时念虽没有多关心自己,但她对宋清川至少是不信任的。 “我知道,念念,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我明早会去XX国,到时我们一起吃午饭?”霍砚辞装作随意地发出邀请。 乔时念走回了会议室,“再说吧,有时间就可以。” “我当你答应了,明天我联系你!” 说着,霍砚辞像是生怕乔时念反悔,他飞速地挂了电话。 “……”乔时念。 饭后,乔时念和下属们去了趟游戏公司,跟对方进行了商谈。 许是他们诚意和耐心够足,对方公司竟然松了口,有意向将国内版权交给一鸣。 乔时念开心之余,不禁想到此前霍砚辞的话,他是单纯地预祝她成功,还是替她做了什么? 不管怎样,一鸣投行的人都非常开心,达成意向可是成功的第一步。 乔时念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了宋蔓,宋蔓高兴得立即从医院溜出,和大伙儿一起吃饭庆祝。 晚饭的时间也没有持续太久,毕竟还有很多谈判合约等工作要做准备。 宋蔓坚持参与了一些工作,还是乔时念见时间不早,强行把她送回的医院。 “乔时念,我伤的是左手,右手还可以用呢!” 车上,宋蔓还有些不想走,“我过来是分担工作的,可不想给大家拖后腿!” “你是想早点忙完,去看周应阳的演唱会吧?”乔时念揶揄。 宋蔓哼了声,“算是原因之一吧!但我更想早点签订合同,让wor顺顺利利地面世。” “那个黎姝言还守在这儿不走,我总觉得她不安好心。我恨不得现在就能把合同给敲定!” 乔时念何尝不想,可这种事情急不来。 安慰了宋蔓几句,乔时念还拿周阳应的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昨天跟我哥解释,是怕我哥对周阳应的印象不好吧?”宋蔓想起来问道。 乔时念没否认,“我想着你跟周阳应要是来了电,你哥误会周阳应了不好,所以提前跟他说清楚一下。” 宋蔓说,“周阳应确实不错,很阳光很纯粹,但我和他估计来不了电,他更适合做个偶像。所以,你这份担心是多余的。” 感情的事谁都说不好。 宋蔓能跟周阳应分享那么多日常的事,可不像是普通粉丝和偶像那么简单。 但乔时念也没有点破。 两人就这样聊着到了医院。 乔时念扶着宋蔓下车时,她好似瞧见了昨晚那个她给过现金的瘦弱母亲,一个人猫在墙边。 乔时念想要看清楚,问问情况,对方却没了踪影。 可能是眼花吧,乔时念也没放在心上。 把宋蔓送到病房后,乔时念接到了傅田田的电话。 宋蔓由护工陪着去洗漱了,乔时念便坐着和傅田田聊了起来。 傅田田主要是告诉乔时念,有关温家的事。 陆辰南把温母几次纠缠她的证据交给了警方后,温父母来求过了傅田田,还找到了傅田田曾经的领导,拜托其说情。 领导对傅田田还不错,傅田田当时能升职,也是多亏了对方赏识。 面对他的说情,傅田田有点儿为难,就在她想着怎样拒绝时,倪曼瑶那边直接把温父母告上了法庭。 理由是,温父母虐待怀有身孕的她,并且故意害她流产,还严重侵犯了她的隐私权。 倪曼瑶不仅强势地告了温父母,还找了不少媒体曝光了他们的恶行。 现在不仅温家父母,就是温璟礼都被牵连,网友们对他进行了口诛笔伐。 觉得他作为倪曼瑶的丈夫,不仅没尽到照顾的责职,还独自跑去国外,任由自己父母欺负老婆,最大的祸首是他。 “现在网络上全是骂温家的,倪曼瑶成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网友们很同情她。” 傅田田道,“温璟礼他爸本来是个名誉极高的教授,现在也被质疑人友们在翻他以前的一些黑历史。对比下来,我们提供的那些证据,根本算不了什么了。” 乔时念早就猜到倪曼瑶不会那么简单地放过温母,但她没想到倪曼瑶是整个温家都不放过。 短短数日,事情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温家被告一点儿都不冤枉,他们对傅田田做得更加过分。 特别是温母,说话难听又刻薄,让傅田田受了很多的委屈。 傅田田心地好,没有跟他们对薄公堂,如今碰到倪曼瑶这种厉害角色,温家人肯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过,倪曼瑶自己不也有不少把柄,温璟礼他妈没有拿那些回击倪曼瑶?”乔时念问。 第557章遇到麻烦 傅田田回说,“温母也找了人想曝光倪曼瑶,但倪曼瑶提前就给网友们打了预防针,说温家会各种诬陷她,她会当作证据交给警方。” 倪曼瑶本就在医院住着,失去孩子也是事实,加上她楚楚可怜地展示自己被车撞击的伤口,赢得大多网友的同情与支持。 故而温母提供的那些证据没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温医生没去找你?”乔时念又问。 傅田田摇头,“没有。之前陆辰南的律师告温母,温璟礼肯定有所耳闻,他那会都没找我,现在又怎么会来?” 就温母做的那些事,温璟礼确实没脸找傅田田了。 当初他若是能管一些家里的事情,能制止温母一些行为,傅田田就不会彻底死心,温家或许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倪曼瑶这样大肆地闹,只是单纯想出口气?”乔时念不解。 傅田田道,“我听前医院的主任说,倪曼瑶如今在行内的名声也不怎样,她把事情闹大估计是想要一大笔钱。” 乔时念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倪曼瑶的孩子已验出不是温璟礼的,她和温璟礼的婚姻不可能再维持得下去。 人没了,财不能丢,倪曼瑶这个想法倒没错。 “这次温家得大出血了。”乔时念有些解恨地道,“温璟礼他妈也算是受到了报应,栽到了自己千挑万选的儿媳妇手中。” 傅田田轻叹了声,“就温医生有点可惜。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是一个好医生,现在被连累得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医生资格证。” 乔时念一听,忙提醒道,“田田,这话可千万别被陆辰南听到,不然他要以为你对温璟礼旧情难忘了。” “他才没这么敏感爱吃醋!” 话是说得硬气,但傅田田明显降低了声音,乔时念忍不住笑了一声。 手机传来了电量低的警报,乔时念便道,“不跟你扯了,等我回国咱们再约时间聊。” 结束跟傅田田的通话,宋蔓也洗漱出来了。 乔时念跟她道了别,走出了医院。 司机的电话还没拨通手机就没电了,乔时念打算直接过去停车场找他。 到停车场外坪要走小段林荫路,乔时念大步走去时,面前出现了个黑瘦的女人——昨晚那个抱着孩子可怜坐于墙边的妇人。 女人衣着单薄,神情里明显带着惊惧,她的脸上和手上都有伤痕,身子也在轻轻发抖。 乔时念拧眉刚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女人的身后忽地冒出了两个壮硕的外国大汉! 他们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直勾勾地盯着乔时念手里的包。 乔时念心中警铃大响,转头想往医院内跑,可她身后也多了两个胡子拉茬的异国男人! 看这架式,他们恐怕是早有预谋。 努力让自己镇定,乔时念将手中的提包递了过去,并用英语告诉他们,“这里边有钱有手机,都给你们!” 大概是她昨天给那妇人钱惹来的麻烦。 不过他们若只为钱财,就没那么棘手,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给他们或许能脱身。 果然,几个男人对她的识趣还算满意,油腻的脸上露出了贪婪又得意的笑容。 乔时念将腕上的手表也取下递过,示弱地求他们放她走。 可事情没乔时念想的简单,她看到棕色皮肤的男人朝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乔时念心觉不好,拼力想逃,她的手臂忽地一紧,身体被个男人给扣住! “唔!” 乔时念挣扎想发出呼救声,可嘴才张开,男人就用棉布类的东西捂住了她的嘴鼻。 鼻间传来了难闻的气味,乔时念清楚这种味道会致人昏迷,她心中越发着急惊恐。 那个瘦弱的妇人吓得浑身发抖,有个男人威胁她,想让女儿没事,就保持安静,妇人捂嘴瑟瑟不敢出声。 没人能救自己,乔时念想尝试自救。 她没法咬舌尖保持清醒,手臂也被人扣押无法动弹,唯一能动的是脚。 乔时念提了口气,就着被押住的力道反身往后一跃,用腿拼力夹住了男人的脑袋想将他放倒。 可惜,对方体魄过于强壮,身边又有帮手,乔时念没能放倒成功。 “bitch!”被攻击的男人嘴里爆出了脏话! 另两男人则紧紧抓住了乔时念,而这时,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 乔时念已无法再反抗,头越来越晕,力气越来越小,眼前的一切都晃动了起来。 在乔时念的意识快要消失之时,她迷糊看到了一个东方男人的身影疾步而来。 乔时念的眼皮太沉了,脑子也完全转不动,她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感觉到脑袋一阵疼痛。 她想捂住头,四肢却无法动弹。 乔时念拼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被绳索捆住。 屋子里没有灯光,乔时念什么都看不见,但她能感觉这儿很冷,四处都有夜风吹来,窗叶被刮得吱呀作响。 屋外隐隐有男人的说笑声,他们应该在喝酒,心情不错的样子。 顿时,乔时念想起了自己在医院外的遭遇。 她被人给绑架了? 乔时念又记起自己昏迷前,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当时她脑子晕晕乎乎,视线也一片模糊,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但乔时念觉得对方有些熟悉。 那个时间会出现在医院的,大概率是宋清川。 现在宋清川人在哪儿,他怎样了? 外边有些微薄的月光,乔时念的眼睛也慢慢适应了黑暗,她扫向了屋内。 这是一间木制的屋子,屋内很破烂,窗户由几根木头钉上,四处漏风。 前边的地上好像还绻缩着个人影。 会是宋清川吗? 乔时念怕惊动外边的人,她不敢贸然出声喊。 用力地挪动着身体,艰难地挪到了对方的身边。 男人是背对着她的,乔时念看不到他的长相。 但从对方的身形,以及身上的淡淡气息,乔时念几乎可以肯定是宋清川。 “宋清川?” 乔时念边轻轻叫唤,边用膝盖想弄醒他。 如此几次后,对方终于有了动静,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嘶声。 “宋清川?”乔时念又确认地唤了一声。 第558章和宋清川一同遇险 对方听到了她的声音,将头扭了过来。 果然是宋清川。 宋清川可能是刚苏醒,还没弄清目前的状况,他声音带着疑惑:“时念?” “是我,”乔时念低声道,“我们好像被绑架了。宋清川,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儿受伤?” 宋清川动了下身体,但他也被捆住了四肢,没法顺利坐起。 “我没什么大碍,咱们试下能不能相互把绳索解开。”宋清川没有问其它多余的问题,保持着冷静地道。 乔时念眼下也没空问宋清川怎么一起被绑来了,两人看不见对方的绳索,要摸索着解开有点费时间。 乔时念便道,“我试试另个法子行不行得通。” 乔时念以前和周阳应学了些防身术,后来在T国经历了那次危险,她又自学了点简单的逃生办法。 其中就有被捆手如何解绳索。 乔时念往后缩着身体,让自己的身体和腿从双臂中艰难穿过,总算让自己被反扣的双手到达了胸前。 手中绳索太紧挣脱不开,乔时念迅速地解着自己脚上的绳索。 脚上得到自由,乔时念不敢停下,赶忙替宋清川解他手腕的绳。 宋清川侧眸看着乔时念,似乎有点意外她还有这样的本领。 很快,乔时念将宋清川腕上的绳索弄开,再由宋清川解了她手上的绳,两人算是暂时性地获得了身体上的自由。 宋清川从地上站起时,可能是药性没完全醒,他的脚步略微趔趄了下。 屋内有张破椅子,乔时念让他先坐下,低声道:“你坐着缓一下神,我先看看什么情况。” 乔时念说着走到破烂的窗子边往外瞧了一眼,此处像是一个石头挺多的山头,寥寥的几根树木随风摆动,地上有不少杂草,四处都透着荒凉。 窗子往前不远处有个临时的帐篷,下边摆着桌子,一个男人在趴着睡觉,而另两个在喝着酒。 这些人绑他们来是想干什么? 嫌她给的不够,还想敲诈更多钱财? 就在乔时念思考之时,身边响起了宋清川的声音,“时念……” “嘘!” 乔时念怕被人听到动静,连忙用手捂住了宋清川的嘴,“小点声,外边有人守着。” 宋清川低眸看着乔时念,没有动弹。 两人几乎是挨着站的,乔时念能清晰地感觉到宋清川身上的温度,而她的手又覆在了宋清川的嘴上。 屋内外都很暗,乔时念看不清宋清川的神情,但能感觉掌心有点儿发烫。 “你发烧了?”乔时念收回了手,拧眉问。 宋清川稍顿了下,低哑道,“白天就有点不舒服,但没什么大碍,先想办法解决眼前困境再说。” 乔时念自然赞同。 她把宋清川往屋里拉回了一些,商量道:“这个窗子的窗叶掉了一边,我们可以从这儿钻出去。 不过外边有人守着,我们但凡弄出一点动静,都容易被他们发现。 所以等下你先出去,我们能一起逃最好,万一被人发现了,你马上跑,我来拖住他们。” 听到乔时念的安排,宋清川的眸色明显地变了一变,“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可是逃命,若是被发现,他们三个人,你哪里对付得了?” 乔时念稍作解释,“我是女孩子,示弱的话,他们容易放松警惕。你体力和方向感比我强,跑掉的几率也比我大,可以尽快叫人来救我。” “就这样决定了,走吧!” 乔时念急声催促完,便把宋清川推到窗边。 结果她身体一轻,宋清川反将她抱起放在了窗口,让她先走! 怕外边喝酒的人发现,乔时念不敢挣扎,只得猫着身子敏捷地从窗户爬出。 幸好此处荒凉无人,杂草长得也深,可以稍微地遮掩一下他们的身影。 落了地,乔时念将手伸向了宋清川,用眼神提醒他快一点。 看着月光斜影下乔时念纤白的小手,宋清川的眸色又有了抹异样。 到底没浪费时间,宋清川也从窗户钻出。 可宋清川体型比乔时念高大,他出来时,带动了窗户上一根摇摇欲坠的木头! “吱”一声,那边喝酒的两人听到了动静,他们朝这边看了过来。 “跑!” 宋清川低喝一声,拉着乔时念就往前跑! 身后的男人们发出了不对,他们大骂了几句,紧跟其后追赶而来! 乔时念的心跳在猛烈加速,但她什么都顾不上,跟着宋清川跑得飞快。 夜里风大且凉,打在脸上有轻微的疼痛感。 山上的路滑草长,乔时念和宋清川又不熟悉路况,他们很快就要被那几人给追上了! “啊!” 这时,乔时念不小心踩滑了石头上的苔藓,她大叫一声,身体往后仰去。 “时念!”宋清川及时伸手拉住了她。 但是惯性太大,宋清川没能成功把乔时念拉回,反倒跟随乔时念一同滚下山坡! 山体陡峭险峻,乔时念和宋清川不停往下跌落滑陷,而她的脑袋传来晕眩之感。 耳边的冷风呼呼作响,身上不时有疼痛感传来,乔时念就这样晕晕沉沉地滚着,直到跌进一堆厚厚的杂草中。 “嗷……”宋清川好像撞到了什么,发出声痛苦的闷疼声。 乔时念强忍着脑袋的晕眩和胃部想吐的感觉,粗喘着问宋清川,“你怎么了?” “别乱动……” 宋清川身体略微绻缩,急喘着调整呼吸,“……我们还没脱离危险,这草丛随时可能会受不住……” 竟然还有危险! 乔时念的心脏在扑通狂跳,她逼自己保持冷静,这种情况之下不能慌。 乔时念转头观察了下,他们确实是被个一个草垛给兜住了。 值得庆幸的是,这儿离山底距离像是不远,等两人恢复些体力,可以慢慢地滑走下去。 乔时念把情况告诉宋清川后,继续平复起呼吸。 她没有任何力气了。 除了脑袋和胃部的不适,她感觉自己的皮肤被杂草和石头划伤,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意。 天上的半边月亮渐渐隐没,应该快要天亮了。 身边的宋清川还在难受的喘息,乔时念问,“宋清川,你哪儿受伤了吗?” 第559章命硬,死不了 宋清川没有马上出声,缓了会儿才哑声道,“腰被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事。” 这儿的石头凹凸不平,她却没事,好像是宋清川给她当了肉垫。 乔时念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可也没有办法替他减轻疼痛,“你忍一会儿,应该快天亮了,到时会有人来救我们。” 宋清川嗯了一声,尝试着坐直身体。 乔时念怕两人摔下去,她帮扶了他一把,两人靠着石头边坐着。 “宋清川,你怎么会被一起绑来?”乔时念这才有时间问道。 宋清川说,他听闻宋蔓回了病房,想去看她一下再回酒店休息,结果在医院前发现不对劲。 在上前查看情况时,他被人正面喷药,后侧袭颈,顿时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就听见乔时念在叫他了。 乔时念歉意道,“都是因为我,你才被连累。”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给那对母女那么多现金,没给她们带去什么好处,自己落入了险境,还害得你也跟着被绑。” “下次遇到类似那对母女的情况,你可以做到视而不见么?”宋清川嘶哑问。 乔时念想了下瘦弱的母女俩缩在墙边的可怜模样,如实说:“大概做不到。” “我知道在外边不能有太多同情心,可万一她们真有困难呢?对我来说的举手之劳,于她们可能是雪中送炭。” 乔时念道,“但我以后不会再随意给人钱财,我可以托人给她们送点食物和药物,这样更稳妥。”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道歉。” 宋清川道,“刚才你都安全地跳出了窗口,为什么不赶紧跑,要等着我?” 耳边宋清川的声音低低沉沉,让乔时念莫名有点不适。 虽看不清宋清川的脸,乔时念还是扭过了头,“我们一起被绑,爬出窗户时又没人发现,我为什么要先跑?” 听到乔时念的话,宋清川从喉中发出类似嗤笑的声音,“你不跑的结果就是被我连累,不觉得后悔?” “意外的情况随时都可能发生,这有什么后悔的。” 乔时念道,“况且我让你先走,你不是也没听,我又怎么可能那么没义气。” 宋清川被乔时念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顿了下。 半晌,他才问道,“你不害怕么?” “谁遇到这种事不怕?” 乔时念调整了下坐姿,有点虚弱地道:“刚醒来时特别害怕,毕竟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现在没有外来的危险因素,反倒没那么怕了。宋蔓还有司机应该都知道我们遇到了危险,他们会想办法来救我们。“ “你一直提防着我,就不怕我是危险因素?”宋清川又意味不明地问。 类似的问题宋清川以前就问过,乔时念有些烦了,“宋清川,你到底想得到什么答案?” “我是不敢拿你当知心朋友,但你是宋蔓的哥哥,之前也帮过我不少次忙,这次还因为我遇险,我不信任你,难道还能怀疑你会趁机把我弄死不成?” 闻言,宋清川沉默了好一会儿,继而幽声道,“不是哪儿都有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人。” “什么?” 纵使两人离得很近,可宋清川的声音轻如蚊语,乔时念根本听不清。 宋清川像是累极,他没再说话。 乔时念向来弄不懂宋清川,她也懒得追问了。 两人的重量全在山崖的草垛上,四周的冷风呼呼而来,草丛底下的泥土在慢慢松垮滑落,不能继续呆这儿了。 “宋清川,这些草快断了,我们得赶紧下去!”乔时念急声道。 宋清川的语气不知怎么变得有点寡淡,“我腰上有伤动不了,你一个人下去。” “不行,一起走。”乔时念坚持道,“这旁边有可以落脚的石块,我们小心一点,能安全着地。” 草垛的土还在滑落,他们坐的地方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乔时念已尝试着站了起来,她拖着宋清川,“你快点,再掉下去可能会被石头砸,太危险了!” “乔时念,你不怕自己会后悔么?”宋清川意味不明地道。 什么后不后悔,宋清川今天是被什么附体了吗,说话这么莫名其妙。 乔时念急忙催促道,“别浪费时间了,你快站起来!” 稍稍思索,宋清川像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他顺着乔时念手上的力道站直了身子,“乔时念,这可是你的选择。” 说着,他一手拉着乔时念,一手抓着旁边的杂草,尝试着踩去旁边凸出的石头。 目前情况太危险了,乔时念没有心思去想宋清川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扶着宋清川的胳膊,配合着挪动。 两人的脚才踩实,方才坐着的草堆伴着碎石“哗啦啦”往下掉去。 乔时念吓得抓紧了宋清川的胳膊。 宋清川没有叫疼,揽着乔时念找下一处落脚的地方。 两人走得艰难,但还算顺利,眼看着离地面只有几米了,月光却完全隐没,连星星都没了踪影。 天亮前的天空很黑,四周没有任何光源,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 而这时,他们踩的石块忽地一松,两人身体没有任何防备地往下掉落,若不是手上抓着草,怕是直接滚了下去! 但草的韧劲也有限,乔时念和宋清川还是顺着山体一直滑落到了底部。 不过有了点缓冲,他们总算没有摔得头破血流,乔时念甚至还滚到了宋清川的身上。 宋清川发出痛嘶,乔时念撑着爬起问他情况。 “脚好像崴到了。”宋清川哑声道。 天太黑了,乔时念没法替宋清川检查情况。 只能摸索着把宋清川身上的碎石子拨开,不小心碰到宋清川的额头,乔时念感觉到他的头上全是汗渍,且温度很高,烧得很厉害! “宋清川,你发烧有点严重,得赶紧去医院,你现在还能走动么?”乔时念着急地问。 宋清川知道乔时念的想法,他沙哑说,“我没事。这儿人烟稀少,又这么黑,估计短时间找不到医院,先在这儿等着天亮吧。“ 乔时念也感觉这儿渺无人烟,没那么容易走出去,她担心地道,“可你烧得这么厉害,不处理怎么行?” 宋清川,“命硬,死不了。” 第560章小时候过得很辛苦么? 跟平时的温文尔雅不同,此刻的宋清川语气中带了明显的嘲弄与无所谓,就好像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经历。 乔时念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她扶起他,“先找个稍微平整的地方呆着。” 好不容易把宋清川扶到旁边躺下,两人皆是筋疲力尽,宋清川的半边身子甚至贴靠于乔时念的身侧。 这种情况,这种场合,乔时念没有避嫌推开宋清川,一是没力气,二来也没什么必要。 记起口袋中有包小湿巾,她摸索出来递到宋清川手中,“你擦擦汗。” 宋清川应该是伤口太疼,他握着湿巾没有动,呼吸里都喷着热气。 宋清川早上就不太舒服,晚上被绑在荒岭的屋里晕了几小时,刚才又是逃跑又是摔滚的,体力应该是耗得差不多了。 这样萎靡的宋清川,乔时念从未见过。 想到刚才宋清川自嘲说命硬的话,乔时念忍不住问,“宋清川,你小时候过得很辛苦么?” 宋清川的呼吸微微顿了下,继而淡然反问,“时念,你在同情我?” 乔时念实话实说,“只是有点好奇,你要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过。” 宋清川往旁边翻动了下,跟乔时念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 在乔时念以为宋清川不会说时,他却漠然出了声。 “我和蔓蔓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宋清川和宋蔓不是一个妈,乔时念早从宋蔓那儿得知,可她还是很惊讶地问,“那你的妈妈呢?” 大概是宋清川发烧不太清醒,平时不露半点情绪的他,竟缓缓地告诉乔时念。 他并不是他爸妈的爱情结晶,他妈是被迫生下的他。 他有记忆起,他妈就不喜欢他,他经常一个人呆在小小的房间里,得靠着邻居的接济才能吃饱饭。 不仅如此,他外公那边不时会有人绑架折磨小小年纪的他,想让他妈后悔认错。 “那群人真是浑蛋!” 乔时念听着就怒火中烧,“你那么小,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宋清川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漠声告诉乔时念,“我有能力后,第一时间就让他们破了产。现在死的死,病的病,全都得到了报应。” 乔时念的心里微微咯噔了下,宋清川果然是铁血手腕,对亲戚都毫不留情。 不过有因才有果,宋清川受到了那么多折磨,以他的性格,确实不会放过伤害他的人。 “你妈妈呢,为你服软了么?”乔时念小声问,“是她把你送回的宋家?” 提到自己母亲,宋清川沙哑的声音里有了些起伏,“没有。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自己要回的宋家。” 乔时念再次惊讶,当时的宋清川应该不大吧,就这么早熟地明确了自己的未来之路? 宋清川像是知道乔时念的想法,“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无忧无虑,绝境的生活会逼着你成长。” 乔时念不敢想象,小时候的宋清川在那种环境中是怎样挺过来的。 “你不过生日,是因为这些原因么?”乔时念想了起来。 宋清川的鼻音很重,嗓子也很干哑,他冷诮又无谓地笑了一声,“我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没什么值得庆祝的。” 许是同为单亲的缘故,听到宋清川这话,乔时念莫名有些不忍,“宋清川,错的不是你。” 宋清川又极淡地笑了声,“不用安慰,既然来到了这世间,我就要活着。” 乔时念没再说什么宽慰的话。 没经历过他人的人生,便无法真实地体会他人的感受。 “你……恨过你妈妈么?”乔时念很想问这个。 作为母亲,为什么不对自己孩子好点? 冷风吹来,宋清川难受地咳了几声,对着漆黑的天空呼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乔时念这个问题。 乔时念察觉自己在揭宋清川的伤疤。 每个人对父母的感触都不一样,但相同的是,都会渴望父母的爱。 小时候,外公虽然很疼她宠她,她没有缺过爱,但她也曾因为想知道自己爸爸的情况遭拒,而生过妈妈的气。 只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她体谅起了妈妈。 她相信妈妈生下她自有原因,她也相信妈妈爱着她。 宋清川表现再完美强大,内心对母亲的感情还是复杂的。 不然也不会在刚提及时,情绪有了波动。 虽还有些好奇宋清川妈妈的去处,但再问下去是冒犯了。 乔时念没再打探。 时间慢慢过去,云层后逐渐出现了一道光线,像是给暗黑的天空撕开了道口子。 虽然看不清太多东西,但能勉强看到周边的环境。 这儿一地碎石,荒凉又空寂,让人无端有种恐惧感。 乔时念下意识看向宋清川,他躺在地上,呼吸微喘,非常难受的模样。 乔时念全身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撞伤,但比起宋清川还是好很多。 乔时念坐起,伸手探了下宋清川的额头,还是很烫,可他像是有点冷,身体略微地蜷缩着。 感冒发烧就是会时冷时热。 乔时念找到了之前给宋清川的湿纸巾,拆开后,她想替宋清川擦下额头的汗。 才一靠近,手腕却被宋清川给握住,他一双眼睛也定定地看着她。 就着微弱的晨曦,乔时念发现宋清川的眼神有点异样。 她微微后缩,问道:“宋清川,你要干什么?” “我渴。”宋清川握着她的手腕,嗓子如同烧干一般沙哑。 乔时念强作镇定,“我去旁边看看有没有水。” 听到她的话,宋清川却没有松开她,依旧紧盯着她。 乔时念隐隐察觉到宋清川身上散发出一抹危险的气息。 “宋清川,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给你找水?”乔时念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警示。 宋清川看得她半晌,手中的力度到底缓了几分,“不用了,现在天没完全亮,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你一个人乱跑,会有危险。” 这种时候,乔时念也确实不敢乱走动。 她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再等几分钟,天亮了我看周边有没有水源。” 说完,乔时念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手腕从宋清川的掌中抽出。 在手腕脱离的瞬间,宋清川忽地用力一拖,令乔时念整个人往前倾去—— 第561章不能相信他! 乔时念没有防备宋清川会拖拽她,本能地发出一声惊呼,用双肘撑在了宋清川的胸膛。 宋清川微微吃疼,但他没有松开乔时念,反倒一个翻身,将乔时念整个人控在了身下! 乔时念抬起脚想要从后给宋清川一个暴击,宋清川却反应迅猛地扣住了她的脚。 “时念,别乱动,我们都保存点体力等待救援。“ 宋清川的声音微喘,但手上的力度并不轻。 “既然如此,你这是干什么?“乔时念冷下了眉眼。 “我没想干什么,我只是很渴很冷。“ 宋清川用小腿按压住乔时念乱动的脚,手掌将乔时念双手扣住,以一种强势之姿控住了她。 宋清川的脸庞微微往下,乔时念感觉到了他炙热的呼吸,语气竟还是如往常一般的温文尔雅。 “时念,我生日那天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拥抱,现在能回答了么?“ 宋清川这人真的很矛盾难懂,他分明靠得她这么近,整个人快将覆于她身上了,他若想,他能完全地抱住她。 可他偏要征询她的意见。 “我说不可以,你会松开我?“乔时念问。 宋清川没有立即松开她,而是意味不明地问,“时念,你为什么总对我充满防备之心?“ 天空的晨光又多了几抹,乔时念已可以看清宋清川的脸。 不知是发烧所致,还是情绪带来的,宋清川的眼尾泛红,额头和脸颊上都有明显的汗珠。 乔时念道,“你认为你现在的行为,能让人放下防备?“ 宋清川还想说话,天空中忽地多了一架直升飞机的响声。 乔时念往上瞧去,直升机像是军用的,不仅是迷彩色,还有明显的标志。 这应该是来救他们的! 乔时念心中一喜,想将宋清川推开朝天空挥手,结果宋清川并不像她这么开心,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保持控住她的姿势不动! 乔时念经过逃跑跟滑落山坡,身上也落了不少伤,精神和体力更是耗得差不多了,她没力气也没精神跟宋清川对峙,重新看向天空。 直升机大概是发现了他们,已经目标明确地往下降落。 螺旋桨的风力非常强,乔时念和宋清川的衣物头发都被吹得凌乱无比。 可宋清川强撑着没有松开乔时念。 很快,直升机在前边一处空旷地停落。 机舱打开,有人从里边下来,除了两个穿着特定制服的人,还有行色匆匆的霍砚辞。 应是早确定了他们的位置,霍砚辞都不需要辨认方向,直接就朝他们冲了过来! 见到霍砚辞,乔时念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他们获救了,她没事了。 “宋清川,你在做什么,快放开乔时念!“霍砚辞冷怒又带点惊惧地喝道。 跟着霍砚辞过来的两名军人更是朝宋清川举起了枪! “霍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宋清川扭过了头,带着几分讥诮地看着霍砚辞,“我若想伤害她,还用等到现在?“ “你放开她,有条件可以谈!“ 跟宋清川说完,霍砚辞担心地看向乔时念,“念念,你有没有事?你别害怕,我在这儿,不会让人伤害你!“ 看着神色憔悴,一脸惊慌的霍砚辞,乔时念的心间有了几分触动。 霍砚辞说今天上午才到XX国,估计是知道她发现了意外,连夜赶了过来。 “霍砚辞,我没事,你让他们收起枪,宋清川没有伤害我。“乔时念虚弱道。 闻言,霍砚辞瞥了眼宋清川,尝试着走近乔时念,“那你怎么会被他扣押住?“ 乔时念提了点力气,将宋清川往旁一推,许是宋清川的体力耗尽,他竟被轻而易举地推开。 霍砚辞立即上前抱住乔时念,而两名拿枪的男人将枪头指向了宋清川! “你们干什么!“ 乔时念赶忙制止,”霍砚辞,宋清川真的没有伤害我。“ 霍砚辞抱着乔时念往后退了几步,“念念,你不能相信他。” “我知道,”乔时念看着霍砚辞,“但不能这样对他吧,即便是在国外,也犯法!” 霍砚辞没回乔时念这个话题,而是道:“我已经查到了盛女士的身份,你知道她是谁吗?” 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些预感,“跟宋清川有关系?” 霍砚辞冷凝点头,“盛女士是他的亲生母亲!” 纵使脑中刚闪过这个想法,可听到霍砚辞确切的答案,乔时念的身子还是轻抖了一下。 盛女士竟是宋清川的母亲! 而宋清川从未提及过! 乔时念不禁想到在农庄的那天。 在迟到的宋清川跟她打招呼时,她分明看到盛女士的神色有了点变化。 只是没容她多想,黎姝言便把她拽下了池塘。 之后的宋清川没怎么说话,精神也不太集中,甚至在黎姝言他们走后,宋清川借口有公事也走了。 所以,宋清川是因为遇见了自己的母亲才会那样反常? “念念,C先生应该就是宋清川。”霍砚辞低声道。 乔时念看向了宋清川,他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红色,头发凌乱,衣服脏乱破碎,腰部的衣物被风掀起,露出了侧腰处一片青紫。 整个人像是没了任何力气,就那样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 乔时念几次怀疑宋清川是C先生,又一直否定这个可能,毕竟她想不明白宋清川对付她和乔家的理由。 眼下,知道了盛女士和宋清川的关系,而盛女士又跟黎姝言那么亲密,宋清川和黎姝言大概率是一伙的! 他是C先生一事也就能成立。 “我虽没来得及查清楚,但这次你们遇险被绑,很大可能他们联手弄出来的。” 霍砚辞又凝声道,“毕竟整件事情都透着蹊跷,你恰好遇到了那对母女,又因此惹来麻烦被绑架。” “至于宋清川和你一起被绑,不排除是个苦肉计!” 听言,乔时念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想到方才两人被困于山腰,她让宋清川走。 宋清川问的那句话,“乔时念,你不怕自己会后悔吗?” 她当时急于脱险,没有细想过宋清川话的意思。 现在想想,其实宋清川的意思非常明显——这次的事,他是知情的! 第562章没你心狠手辣! 一股寒意自脚底而起,本就通体冰凉的乔时念感觉更冷了。 霍砚辞自然感受到了乔时念的异样,他索性把乔时念裹在了自己的外套之中。 “宋清川,你们费这么大力气弄成这一出,是想要我的命吗?” 乔时念颤声问宋清川,“为什么?我妨碍到你们什么利益了?还有乔家,又有哪儿对不起你们!” 纵使黎姝言要嫁霍砚辞,视她为眼中钉,想除之后快,那跟乔家又有什么关系? 上一世,白依依把乔家害得家破人亡。 这一世,他们也给乔家添了不少乱,还有湖省那次,外公差点被撞伤! 听到乔时念的质问,宋清川抬起了眼皮,以往温雅的眸中只余下了一片幽暗,“时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如果你认为我是敌人,可以现在就要了我的命。” “这儿荒郊野岭的,我无论是摔死,被歹徒害死,甚至被石头砸死,都没有人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听着宋清川的话,乔时念又打了个寒战。 同理,她这次要是出了意外,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宋清川头上。 “我没你那么心狠手辣!” 乔时念咬紧牙关,“宋清川,我会收集齐证据,让法律制裁你!” “霍砚辞,我们走。”乔时念说着欲走。 地上的宋清川竟发出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时念,你总这么心软可不是什么好事……咳咳咳……” 话未说完,宋清川难受地喘咳了起来。 他弯腰时乔时念才发现,宋清川后背的衣物已被磨破,衬衣上血迹斑斑。 而他的手上脚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青红一片。 “念念,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要想带他走,我们就带上他。”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犹豫。 宋清川即便不会烧出毛病,这身上的伤口不处理也会被感染。 可前世的她和乔家太过惨烈。 若一切的背后是宋清川所为,那宋清川死有余辜! 乔时念用力地咬住了嘴唇,“不用,我们走。” 闻言,地上的宋清川毫无波澜,而霍砚辞略感意外。 即便宋清川是C先生,可他也是宋蔓的哥哥,乔时念连宋蔓都不顾及了? 她对宋清川的恨意如此之深? “好。”霍砚辞到底听从了乔时念的选择,抱起她走向了直升飞机。 直到两人坐上直升飞机后,那两名军人才收枪返回。 乔时念远远看着宋清川,他仍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躺在地上没动,眼眸却望向了直升机的方向。 “霍砚辞,你通知警方把宋清川带去调查问话,他该得到的是法律的制裁。”乔时念疲累道。 霍砚辞低眸看向了乔时念。 她凌乱的头发上沾有许多泥土与杂草,小脸上已看不清原本的肤色,脏乱不已。 不知是冷的,还是被有关宋清川的事震惊的,她的身子在轻微地抖着。 霍砚辞心疼地替她顺了发丝,“嗯。” 直升机徐徐上升,地面的宋清川已成了一个小黑点。 霍砚辞打完电话再度将乔时念环抱于怀。 乔时念筋疲力尽地靠着霍砚辞,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股通体的凉意才算稍稍好转。 “霍砚辞,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危险?”乔时念有气无力地问。 霍砚辞握住了乔时念冷冰的手,告诉她,他收到手下人调查的有关盛女士和宋清川关系的资料,第一时间想告诉她。 结果乔时念的电话无法接通,问司机说在医院,而宋蔓又说她已离开,一鸣的同事也表示她未回酒店。 宋蔓还告诉霍砚辞,宋清川本说去看她的,也联系不上人了。 霍砚辞顿时知道他们出了事,边派人去医院调看监控,边申请航线赶来XX国。 途中,霍砚辞得知乔时念在医院遇到了绑架,他立即联络了当地权威人士,让对方给警方施压,以最快速度找乔时念。 等霍砚辞赶到XX国,警方已经查到了相关嫌疑人。 霍砚辞也了解到乔时念被绑的原因:她头一晚给了对可怜母女一笔钱,结果那位妇女买东西时,被几个无良游民看到了现金。 他们逼问她钱的来源后,认为乔时念非常有钱,抓了妇人的女儿为威胁,让她找到乔时念。 晚上妇人发现乔时念又到了医院,她立即通知了那几个无良游民,他们便决定绑架乔时念,以图捞一笔大的。 听到绑架,还得知乔时念和宋清川已经逃跑摔落山谷时,霍砚辞急切不已,不惜找人动用了军方的力量…… 听着霍砚辞说完,乔时念的心底又起了些波澜。 过程定然没有霍砚辞说的这么轻松简单,他让警方军方这么快动作查出他们的下落,想必使了不少人情和钱财。 “霍砚辞,谢谢。”乔时念真心道谢。 山底又冷又荒,没水没食物,还有一个不定时炸弹宋清川。 若不是霍砚辞及时找到她,她可能还要遭不少罪。 霍砚辞搓热了乔时念一只手,又握住她另外一只,后怕道:“念念,是我的疏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这怎么可能是霍砚辞的错。 乔时念以前就跟霍砚辞说过,他没有义务保护她,也没有义务将她的事情视作自己的事。 不过霍砚辞坚持觉得他应该护好她。 乔时念便没跟霍砚辞讨论对错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最近查盛女士,是因为怀疑她和宋清川之间的关系?” 霍砚辞摇头,“我前段时间不是派人去北城查宋清川的父亲,他们意外发现宋父在和宋蔓母亲结婚前几年,跟人订过婚,不过没几个月退了婚,加上事情过去了近三十年,知道的人极少。” 随后他的人便根据这条讯息,顺滕摸瓜地查到了盛女士。 “盛女士为什么不和宋清川爸爸结婚,又怎么会怀的孕,查到了么?”乔时念问道。 宋清川只告诉了她,他不是父母的爱情结晶,他母亲是被迫生下的他,但中间的原由他没有提。 霍砚辞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里边一封邮件打开,递到了乔时念的手中,“你可以自己看看。” 乔时念接过手机,低眸看向了邮件里的内容。 第563章多强大的内心? 根据调查所示,当年盛女士是被家里人设计和宋清川的父亲有了关系,之后被逼着相嫁宋父。 盛女士一直不从,得知有孕,她也坚持不肯留下,盛家人索性软禁了她,觉得她生下孩子后会服软。 结果,盛女士生下儿子依旧没有改变想法,她甚至用性命威胁宋清川的父亲退了婚。盛家人震怒,把盛女士母子赶出了家门…… 乔时念看着拧起了秀眉。 难怪宋清川说他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 原来他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的。 “宋伯父的条件也不算差吧,盛女士为什么宁死也不肯嫁他,另有意中人?”乔时念疑惑。 从开始宋清川的话中,乔时念知道原来的盛家也属于有钱人。 按说作为这样家庭的子女,大多会做好联姻壮大家族的心理准备。 纵使再不喜欢,一般人在强压下都会勉强同意。 而盛女士竟这样强硬,哪怕生下孩子都不曾屈服。 这得有多强大的内心? 霍砚辞收起手机,“目前还来不及弄清楚,我会让人继续查一下。” 调查确实需要时间,而且现在宋清川知道他们在查宋家,以后恐怕会更难查到有用信息。 “要是难查,不查也没关系。”乔时念声音沙哑地道,“在你的调查中,发现我妈跟宋家人有什么往来吗?” 盛女士的事乔时念只是好奇,她更关心的是,自己母亲是否与宋家有瓜葛。 盛女士和宋清川帮黎姝言对付乔家,有无自己母亲的原因在。 霍砚辞告诉乔时念,目前收集的资料中,还没有发现她母亲跟宋父母有何关联。 难道,宋父母真不认识妈妈? “念念,暂时别想那些了,你刚才经历过凶险,先休息一下。”霍砚辞握住她手关切地道。 霍砚辞温暖的手掌包住了乔时念的手,一阵温热的感觉从皮肤传来。 乔时念的身体经过这么久已然回暖,周身那些撞伤擦伤也逐渐地有了痛觉,她稍稍动了下,示意霍砚辞放开她。 霍砚辞却误以为她不愿和他太亲近,眸光明显地暗了几分,“念念,你冻了一夜,我只是想帮你暖一暖手。” 乔时念只得如实道:“你抱得我太紧了,我身上的伤口有点疼。” 霍砚辞一听,赶忙松开了紧搂乔时念的手臂,让她坐到自己身旁,懊恼又心疼地道:“很快就到医院了,你再忍一忍。” 看了眼霍砚辞依旧紧握着自己的手掌,乔时念到底没有出声,靠着椅背闭眼休息。 霍砚辞心中微喜,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乔时念,往下坐了点,让乔时念的头依靠于自己的肩膀。 不久后,直升机到达某医院顶部的停车坪,有医护人员在候着,等飞机停落,他们便第一时间安排乔时念躺入了病床。 经过一系列检查,乔时念没受内伤,没有内出血,除了某些筋骨有撞击的情况,其它的基本都是些皮外伤。 从那么高的山崖滑落,身体连骨折都没有,医生颇觉诧异。 乔时念没有出声,因为她两次掉落都有宋清川做了肉盾,所以她才没受多重的伤。 想到躺于地上的宋清川,他身上的伤要严重很多。 警方应该已经派人过去找到了他。 乔时念忍着没有问情况。 处理完深浅不一的擦伤刮伤,乔时念暂时被安排到了病房。 霍砚辞不放心她马上出院,医生也建议住院观察两天,乔时念做了简单的口供笔录后,便安心在病床躺着。 霍砚辞还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忙,乔时念让他先去忙,她一个人休息就好。 霍砚辞安排了两个保镖在外守着,方才离去。 乔时念经过一晚上的惊魂,确实是疲累至极,她在身体的各种疼痛中迷糊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听到了外边有宋蔓说话的声音。 应该是保镖挡下了不让她进。 乔时念下床开了门。 在于外边的果然是宋蔓,与她一起的竟还有周阳应。 看到乔时念,周阳应的眼里露出了关切,“小姐姐,你怎样了?” 乔时念不及说话,宋蔓的眼圈一下就红了,她上前抱住了她,“哇”一声便哭了起来。 “乔时念,你没事吧!你以后再也别好心帮人了。那些人太坏了,不但不感激你,居然敢绑架你,让你遭了这么大的罪……” 乔时念朝周阳应指了下屋内椅子示意他坐,继而安抚起了宋蔓,“宋蔓,事情是挺可怕的,但我没什么事,你用不着哭成这样。” 宋蔓依旧害怕得大哭,“我说了你不用总陪我去医院,结果被坏人盯上了吧,你要是不管我,一点事都没有……” 这跟去医院没半点关系,若是有人存心要害她,她在哪儿估计都躲不过。 乔时念拍了拍宋蔓的背,无奈道:“宋大小姐,可以让我躺回床上了,我身上哪哪都疼,医生让我多多静卧。” “啊,我给忘了。” 宋蔓有些不好意思抹了把泪,把乔时念扶到了病床半卧。 乔时念这才有空问周阳应怎么来了。 周阳应说是听闻了她出事,担心之下便过来了。 既然周阳应来了,乔时念决定晚点和他谈一谈。 “咱们这次来XX国真是太倒霉了,我受了伤不算,你和我哥竟还遇到了绑架,呜……”宋蔓又后怕地落起了泪。 “你哥那边怎样了,你去看过了么?”乔时念还是没忍住问道。 宋蔓说,“去看了一下,他身体好多地方受了伤,还有几处皮肤划得挺深,要缝针才行,加上他发高烧,腿也扭伤骨折了……到现在还没有醒。” 宋蔓哽咽,“警方人员不让我留太久的时间,说是我哥涉嫌这次的绑架事件。” “乔时念,我哥他不是和你一起被那群坏人绑架的吗,为什么警方会怀疑他跟那些坏人有关联呢,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听到宋蔓的问题,乔时念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跟宋蔓解释。 她道,“我也不太清楚,等你哥醒了,你自己问问他吧。” “我听说你是霍总救回来的,而我哥由警方带回,乔时念,霍总没什么没有把我哥一起带回来呢?”宋蔓又问。 第564章急了 乔时念看着眼睛通红、神色担忧的宋蔓,到底说道:“宋蔓,霍砚辞最近查到了一些事,可能跟你哥有关,所以我们没有带回他,选择让警方处理。” 宋蔓闻言一怔,“你的意思是,我哥真参与这次的绑架事件?” 想想宋清川一些异常的反应,还有他说的那些话,乔时念如实道,“即便他没参与,他也是知情的。” 宋蔓的眼睛顿时瞪大。 警方说的她压根没放在心上,她觉得绝不可能。 但乔时念也这样说,表情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宋蔓就被惊吓到了! “这、这怎么回事,我哥他怎么会知情?” 宋蔓惊得都有些结巴了,“他不是和你一起遇到的意外吗?” 乔时念道,“目前警方已经介入,他们会查清。”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问我哥到底怎么回事!”宋蔓说着就要走。 乔时念挡住了她,“你别冲动,你不是说你哥还没有苏醒?” 宋蔓太过震惊了,她又急又乱,“那我就过去等他醒,我必须要知道一个答案!” 说着宋蔓急乎乎往外走去。 “宋小姐,我陪你一起吧?”周阳应主动道。 宋蔓拒绝,“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可周阳应还是不太放心,他送宋蔓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病房门响,乔时念以为是周阳应返回了,抬起头,却看到了霍砚辞。 “怎么是你,你忙完了?”乔时念问。 霍砚辞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给她倒了杯水,边问:“感觉好些了没?” 乔时念点了点头,睡了一觉,确实缓解不少。 “刚才有谁来了么?”霍砚辞问。 乔时念告诉他,是宋蔓和周阳应,“你没遇见他们?” “可能正好错过了,”霍砚辞把水拿到了乔时念面前,“喝点温水润润喉吧?” 乔时念伸手想要接,霍砚辞却把水杯放到了她的嘴边,示意她喝。 “……”乔时念没精力跟霍砚辞多说,她张嘴喝了几口。 正喝着,病房门处再次传来敲门声,而周阳应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小姐姐,宋小姐她——” 话未说完,周阳应看到他们,声音卡住。 霍砚辞这会儿坐在了床边,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拿着水杯,动作温存地给她喂着水。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暧昧。 乔时念略感尴尬地推了下霍砚辞,霍砚辞却是深情地道,“饿了吧,你再喝两口水我去给你买饭。” 乔时念,“我不渴了。” 霍砚辞这才收起了水杯,神色自如地对周阳应道,“麻烦周先生陪念念说会儿话,我去买饭。” 说完,霍砚辞体贴地给乔时念掖了下被子,方才离去。 熟络亲昵的动作无一不在向周阳应宣示主权。 周阳应自然看得出来,他瞬间有些失落。 “周阳应,你刚说宋蔓怎么了?”乔时念问。 周阳应缓了缓神,方道:“宋小姐坚持不让我送她,自己坐车过去了。” 乔时念宽慰说没事,宋蔓是这种藏不住事的性子,等她问过哥哥后,会再跟他们联系。 周阳应点点头,没有出声。 乔时念又问起周阳应,“你最近不是有很多通告要忙,怎么还有空跑来XX国?” 周阳应像是鼓足了勇气,“我听宋小姐说你出了意外,不放心就来了。小姐姐,以前你有什么事我都没有及时到场,这次我想第一时间陪着你。” 乔时念知道周阳应这话的意思。 “周阳应,你的情我领了,但你以为后不能再为了我的事耽误自己的工作。”乔时念认真地道。 “小姐姐,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周阳应问。 看着周阳应干净清澈的眼睛,以及眸底那淡淡的失落,乔时念如实道,“打扰倒没有,但我很早前就告诉过你,我只是拿你当弟弟和好朋友,你不要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 闻言,周阳应的眸色变得更为失落,“小姐姐,是因为霍总么?” 乔时念摇头,“跟他人没关系,感激跟爱情不是同一回事。” “周阳应,我说过,帮你是举手之劳,我也带有私心,你别总拿我当什么救你于水火的仙女,对我有一层滤镜。” 乔时念道,“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好,你也不要觉得向我表达过好感,再接受别人的感情是背叛。” 从认识周阳应起,乔时念就知道他有些倔强在身上。 非要还她买西装的钱,不肯占她便宜,还不断地想要报答她。 “我们没有发展感情的可能,你也不是我会选择的另一半。”乔时念想说服周阳应,“你优秀又上进,会吸引很多喜欢你的女孩,你别把自己困住了,多看看她们。” 周阳应的眼睛微微垂下,经过这么些时间,他已经知晓乔时念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每次看他,乔时念的神色都无关感情。 可周阳应还是觉得,他有义务保护乔时念。 他尝试拍戏,他努力赚钱,都是想让自己拥有更大的能力,这样他才能更好的守护想守护的人。 如今,乔时念就这么明确地告诉了他,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周阳应心里很难受,“小姐姐,我从未想过要喜欢别人,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我会很努力追上你的步伐。” 乔时念笑了笑,“周阳应,你已经很好了,不必追赶谁,也不存在配不配得上谁的问题,是我们不合适。” “其实你赶来XX国,除了担心我,是不是也担心宋蔓的情况?” 乔时念了然说,“只是你把自己和她归于普通朋友的关系,特意过来看她不合适。在知道我有事赶了过来,也可以看看宋蔓不是么?” 周阳应摇头想否认,“我不是为她……” “周阳应,宋蔓单纯善良,你被她吸引是很正常。你没发现,你跟宋蔓联系的时间超过我吗?” 周阳应想解释,乔时念又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正视自己的感情,你不欠我什么,也没义务要守护着我。” “小姐姐,我很确定,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周阳应有些急了,他起身想让乔时念信他,结果病房外一道身影闪进,拦在了他的面前。 第565章没忍对你下手 来人是霍砚辞。 他挡在周阳应面前,但没阻止或警示周阳应,反倒是带着些许歉意的口吻道,“刚走到电梯口,才想起来没问周先生吃过没,要不要我一起带点上来?” 周阳应看着面前的霍砚辞,他穿着件薄款中长风衣,越发衬得身材高大有型,而他那张挑不出毛病的俊脸上带着谦逊。 仿佛他真是为了这个问题返回来。 周阳应在娱乐圈打拼有段时日了,见过的资方高管等有地位的人物并不少,但远不如霍砚辞,他好像有种骨子里自带的矜贵与霸气。 故而,周阳应哪怕如今被很多人追捧喜爱,见到霍砚辞,他的心底还是会诡异地生出一种自惭形秽,有如初次在拳馆外见到那般。 “或者,我请周先生去饭店吃吧?”不见周阳应出声,霍砚辞又礼貌地问道。 周阳应摇了摇头,“谢谢霍先生,我吃过了。而且我国内还有不少工作,坐一会儿就打算走。” 霍砚辞的语气中竟有了点惋惜,“那只能下次回国,我再请你吃饭了。” 周阳应没说话,他不觉得霍砚辞是真心邀请自己。 “周先生要走的时候告诉保镖,他们会替你安排司机。” 霍砚辞客套地说完,没再多作停留,重新迈开长腿走出了病房。 虽然霍砚辞进来的时间很短,但他这一出弄的,周阳应也冷静了不少。 “小姐姐,霍先生他很紧张你。”周阳应道,“你还会给他机会吗?” “我目前有很多事要忙,没空谈感情方面的事。” 乔时念对周阳应道,“但我刚和你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别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不然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件有压力的事。” 周阳应抿紧了唇,乔时念并未一口否决霍砚辞,她对霍砚辞的态度也明显缓和了许多,说明霍砚辞逐渐重获了她的信任。 “小姐姐,我不想给你带去任何压力,我会好好考虑你的话。”周阳应略微黯然地道。 乔时念笑了一笑,“周阳应很抱歉,你特意过来探望我,我却和你说这些话。但我们面对感情问题时,就是旁观者清。你觉得你没上心的人,或许早就上了心。” “我不怀疑你对我有感情,但感情有很多种,或许你对我更多的是感激。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认清自己的内心,别错过了真正喜欢的人。” 乔时念想,她这番说词可能无法一下将周阳应说服,但周阳应会慢慢地领悟,他会迟早正视自己的内心。 周阳应没在病房停留太久,他的经纪人在猛打电话催他回国。 “小姐姐,我先走了。”周阳应的语气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 乔时念点头,“去吧,宋蔓那边有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 周阳应本想说不用,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刻意,他点了点头,“好。” 周阳应离开没多久,霍砚辞提着一些食盒到达了病房。 他打开了小桌板,将各种食物摆放在了上边。 “你刚才在外边听到了我和周阳应说话,故意进来的?”乔时念了然问。 霍砚辞波澜不惊,“我真忘记了问周先生吃过没,没想打扰你们。”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是有意拦住的周阳应,她也没挑明他那些小心思。 “警方那边怎样了,找到了宋清川和盛女士参与绑架事件的证据了么?”乔时念问起正事。 提到这个,霍砚辞的神色稍微冷凝了一些,不过他还是劝道:“念念,先吃东西。” 乔时念从霍砚辞的反应猜到,可能调查得并不顺利,她摇头说不吃,并追问:“没查到跟他们有关?” 霍砚辞坐到了床边,端起了一份粥,“吃点我再你和你说。” 乔时念偏过头,“你先告诉我结果。” 霍砚辞略感无奈,他吹起了碗里的粥,边告诉乔时念,从目前的问审与报告来看,此次事情并无其它人的嗦使,就是一起简单的见财起义的绑架事件。 “这不可能。”乔时念不信。 宋清川分明是知情的,他甚至几次问她,是否会后悔自己的行为。 霍砚辞赞同乔时念的看法,“我们都知道不可能,但没有证据,也无法定他们的罪。” 乔时念不禁皱起了秀眉,“宋清川是不是C先生,也无法断定?” 霍砚辞说目前白依依的精神错乱没有好,湖省骑摩托车的两人还未见踪影,暂时没人能证明宋清川是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 哪怕没有确切的证据,乔时念也觉得跟宋清川脱不了干系。 宋清川心思缜密,行事狠辣果断,符合C先生的作风。 “如果是宋清川设计,有件事说不通。”霍砚辞用勺子给乔时念喂了一口粥。 乔时念勉强吃下,“什么事说不通?” 霍砚辞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残害你,宋清川又和你一同被绑,他有很多机会能让你出意外。” 乔时念的秀眉再次拧紧。 确实,如果宋清川想要她的命,简直易如反掌。 譬如让她被抓,譬如任由她掉落山崖,又譬如,他们在半山腰时,他随便推她一下,她都可能摔得粉身碎骨。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宋清川不知情,是盛女士和黎姝言安排的?”乔时念问。 霍砚辞又给乔时念喂了口粥,还拿纸巾替她擦了下嘴边的水渍,方才不太情愿地道:“还有一种可能,宋清川知情,但是他没忍心对你下手。” 听言,乔时念表示不敢置信。 宋清川没忍心对她下手? 宋清川又不是个拥有完整七情六欲的人,他更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怎么会对她不忍心下手,还给她当了肉垫? 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霍砚辞搅了搅碗里的粥,“念念,如果这可能性成立。你觉得宋清川出于什么原因没对你下手?” 出于什么原因? 从霍砚辞的神色以及问的这些话中,乔时念猜出了霍砚辞想说宋清川对她有特别的感情。 这种话不少人说过。 可是,宋清川那种人,怎么可能真对她产生什么感情? 宋清川行事一向不都带着目的? 第566章慎重 乔时念并不认同霍砚辞的猜测,一时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 “宋清川可能是想博得我的信任,但他没料到你会查到他跟盛女士的关系。”乔时念道。 霍砚辞摇头,“我在查他们一事宋清川应该有所察觉,北城宋家那边,之前一直没查到有用的信息,估计有他的原因在。” 乔时念没出声了,宋清川总说她在提防他,跟这有关? 可乔时念始终无法相信,宋清川对她会有什么特别感情。 初见时,宋清川的眸底分明隐着冷意。 之后的相处中,宋清川虽然表现得绅士优雅,像个完美的朋友,可乔时念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危险感。 这样的宋清川,能被她左右情绪? “念念,宋清川上次为你惩治何家,心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霍砚辞放下了粥碗,打开了食盒里乔时念爱吃的西点,“我虽然很不喜欢他。但这次我很庆幸,他对你心软了,否则我不敢想象你会怎样。” 霍砚辞的声音里带了点后怕之意,乔时念心中微动了下。 他因为担心她,宁愿接受宋清川对她不同这事。 接过了点心,乔时念没和霍砚辞往下讨论。 …… 另一间医院的病房。 宋清川躺在了病床,他的脸上有几处刮擦的印痕,身上多处伤口进行了缝合,肩背上都缠着纱布,其中一只脚还被固定着不能动弹。 麻药褪去,宋清川的伤生疼,他难受地睁开了眼睛。 却看到了站于病床前,一脸怒容与委屈的宋蔓。 宋清川下意识地往宋蔓的身后看去。 “除了警察,没有其它人了!”宋蔓大声。 宋清川强撑着坐起,没什么精神地道:“蔓蔓,你手上的伤没好,不好好休养,来这儿干什么?” 宋蔓的眼眶顿时一红,直接问:“哥,你和乔时念这次被绑架,是你故意设计的?” 宋清川的神情淡淡,语气中透着倦意,“谁告诉的你,这种话你也信?” “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蔓不听宋清川的话,她质问,“现在警方说你涉嫌绑架,要对你进行审讯,乔时念也识破了你的手段,她现在连提都不想提起你!” 说到这儿,宋蔓忍不住哭出了声,“哥,就算你想制造机会让乔时念对你另眼相看,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啊!那可是绑架!” 宋蔓一直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可想到乔时念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哥哥是为了跟乔时念有进一步发展,才设计这出绑架! 他和乔时念一起经历这场困难,再受个伤卖个惨,乔时念就会被他感动了。 “你还害她掉到了山崖,要是摔伤了或是造成不可逆的伤,要怎么办!”宋蔓越说越生气,索性吼了起来。 宋清川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蔓蔓,警方不是要对我审讯调查,你请他们进来。” 宋蔓没想到哥哥这时候还如此淡定。 她又忍不住哭劝,“哥,你做了就如实交代吧,我会帮你跟乔时念解释。她心肠很软的,你都这样了,她还问了我,你的情况……” 听言,宋清川的眸中似闪过抹极淡的自嘲,没和跟宋蔓多说,只让她先出去。 …… 隔天,宋蔓办理了出院手续,到了乔时念所在的医院。 “你不陪着你哥,过来我这儿干什么?”乔时念问。 宋蔓,“我哥那边有护工,用不着我。再说我在这儿,还可以更方便跟你商讨工作的事。” 宋蔓说着看了眼病房内挂着的男人外套,心中清楚昨晚霍砚辞陪在了这儿。 霍砚辞这次费了大力气救乔时念,宋蔓对他也是感激的,既然乔时念都没异义,宋蔓自然也不会讨人嫌地提出晚上陪床。 “乔时念,我是我,我哥是我哥,不管他做了什么,你可不能连我也一起讨厌。”宋蔓又不放心地道。 乔时念被宋蔓逗笑,“那可不行,我可是皇帝呢,有事就喜欢诛连九族。” 宋蔓则被乔时念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这话有偏袒的意思,但我相信我哥不会故意要伤害你,他可能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 如今警方虽还没有出具体的结论。 但昨天霍砚辞那样说了,乔时念觉得事情十有八九扯不到宋清川头上去。 那些事有霍砚辞负责,乔时念目前更想集中精力签定与游戏公司的合作合同。 于是乔时念提道,“游戏公司那边的合作意向合同书已经弄好,你让人约个时间,下午咱们一起去跟对方交涉。” 宋蔓一听,顿时反对,“你这还受着伤呢,哪能跑来跑去,交给我就好!” 乔时念斜了眼宋蔓的手臂,“说得你好像不是病号似的。我就一点皮外伤,出去一趟问题不大。” “……”宋蔓自然拗不过乔时念。 下午,乔时念在保镖的护送下,和宋蔓一起与同事们汇了合,再去到游戏公司。 相较前些天,游戏公司的人对他们的态度热情了不少。 她昨天问了霍砚辞,他果然找了说得上话的朋友吃了顿饭。 虽然霍砚辞说是简单的饭局,可乔时念清楚,这中间多少有他的原因。 对于一鸣的意向合同,对方想要提高价格,还不经意地表示:有家实力雄厚的投行也看中了他们的国内版权。 若一鸣的价格无优势,他们可能会优先考虑对方。 乔时念猜测,大概率是黎姝言出了手。 黎姝言特意过来XX国,不是单纯地探亲友,她一直在等着合适的、可以踩倒她的机会。 若是和黎姝言打价格战,乔时念觉得拿下这个国内代理意义就不大了。 这款游戏在XX国目前还不错,可无人知道引进国内的前景如何,至少在上一世,乔时念就不曾听闻过这个游戏。 所以乔时念想慎重考虑。 一行人谈了整下午,在差不多结束时,乔时念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提醒她注意身体,别太操劳。 如今的霍砚辞倒是越发细心体贴了。 挂掉电话,乔时念打算去趟洗手间,转头却跟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文件掉落。 “SORRY。” 乔时念边道歉边替对方捡文件,在捡到其中一张纸时,她的手顿住。 第567章以牙还牙的气势 纸上显示的是些数据,但并非普通数据,乔时念一眼便看出这些常出现于收购的文件中。 有人要收购这家游戏公司? 许多公司会在自己势头好、价值最高的时候选择变现。 难道游戏公司也这样打算? 乔时念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将资料还给了对方,并不动声色地瞟了几眼对方手中的几页纸,记下了公司名。 去到卫生间,乔时念立即给霍砚辞打了电话,让他帮忙调查欲进行收购的公司信息。 霍砚辞对此并未多问,只表示他会马上让人查。 回到会议室,宋蔓正好想去找她,“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出去这么久?” 乔时念摇头,“没事。” 事情没查清前,乔时念不想引起大家的不安。 晚上,乔时念还是留在了医院。 在等待霍砚辞那边的调查结果时,乔时念去游戏公司的官网转了转,看有无被收购的苗头。 网站上没什么发现,乔时念又点开了用户对于游戏体验的帖子看了看。 翻了一会儿,就在乔时念准备关掉时,她发现底下有条阴阳怪气的评论:这游戏太爽了,某大国自认厉害的英雄在这儿成了隐藏的垃圾菜鸟,就该让他们都来玩,看看他们怎样破防,哈哈。 乔时念点进网友的头像进去,发现他对华国并不友善,有不少讥讽华国的言论。 所以,对方说的某大国,很可能是华国。 一鸣在此前的调研中,并未发现游戏有侮华的现象,这个网友是在挑事,还是口嗨? 不管真假,乔时念还是联系了下属,让他们仔细核实。 乔时念交代完不久,霍砚辞来到了病房。 “念念,想收购游戏公司的那家公司信息已经查到了。” 霍砚辞说,对方在XX国注册,目前并没有什么名气,但值得一提的是,盛女士在这家公司占有股份。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所以是盛女士想收购游戏公司?” 如果盛女士连游戏公司都收购了,那黎姝言还有什么必要抢代理权? 霍砚辞分析,她们可能是想把价格尽可能提高,让一鸣多付出成本。待她们收购成功,就有了主动权,即便一鸣有合同,她们依旧可以利用各种空子设置麻烦。 到时候一鸣说不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乔时念一听,心中一惊。 难怪黎姝言来XX国后一直没什么动静,原来她要的根本不是代理权,而是绝对的胜算! 黎姝言现在出手抢代理权,也不过是给一鸣制造危机感,让他们提高价格! “这件事盛女士和黎姝言都没出面,她们的人私下接触的,要不是你今天发现,估计要到收购完成那刻才会放出这重磅消息。” 霍砚辞歉意道,“念念,是我的疏忽,没有尽早察觉这事。” 乔时念摇头,“跟你没任何关系。” 原本就是乔时念不让霍砚辞参与到自己工作的事情中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怎样应对这件事。”乔时念道。 若是游戏公司被收购,那一鸣便没有与之合作的必要,可他们在这儿费了这么多时间,岂不是白忙活了? 就在这时,乔时念的电话响起。 下属告诉她,那个隐藏的角色在设定上确实与我国一个民族英雄有相似之处。因为角色不是十分重要,又到了某些关卡才会出现,故而他们此前并未察觉。 那个网友的言论属于有意找茬,对游戏构不成坏的影响。 乔时念想了一想,问道:“如果就有这么一批较真的人挑刺呢?” 怕下属不明白,乔时念又道,这游戏如若在国内推广,免不了有同行嫉妒找茬,若是被他们抓到把柄,会不会引导人把事闹大? 下属听言顿了下,继而意识到了严重性,“如果被有心人煽风点火,后果确实不好估量。我们得告诉项目方,让他们及早改正。” 乔时念制止,“不用,就让它留着,另外你找一些信得过的人,专门挑这些刺。” 下属了然地道,“乔总,你是要用来做筹码,压低价格么,我觉得可行!” 乔时念没有回他,只让他不声张,抓紧办。 结束通话,霍砚辞看向了乔时念,“你有什么打算?” 乔时念冷呵了一声,“黎姝言想让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也让她尝尝这滋味!” 乔时念说这话时带着笃定,还有那么点以牙还牙的强者气势。 霍砚辞忽地觉得以前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他一直认为乔时念是个娇纵着长大的,说话做事都是凭的心情,反正发生什么都有外公给她兜底。 可从一鸣开业起,霍砚辞发现乔时念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娇弱。 她很坚强,她有自己的想法,即便没有乔家人,她也可以把事情做好。 他以前为什么就看不到乔时念的优点,偏听信片面之词,觉得乔时念是个虚伪会玩弄感情的人…… …… 隔天,乔时念依旧和同事们一起到达了游戏公司,继续和对方商讨着价格等方面的事宜,她也特意表现出了急迫,想让他们及早签订。 见她如此,游戏公司反而有些倨傲,咬定着高价不松口。 这一场谈判以失败收尾。 宋蔓有些垂头丧气,“这块骨头太难啃了,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是为了wor游戏造势,故意提高价格!” 乔时念并不着急,因为她压根就不打算合作了,不过她还得表现得想争取,这样黎姝言和盛女士才会加快收购速度。 为了不让人发现不对,乔时念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疲倦,但她还是安慰着大伙儿,说他们一定会顺利谈下来。 为了鼓舞,乔时念还请大家吃了顿他们想念的中餐。 深夜,医院。 宋清川所在的病房一层都很安静。 不多久,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的女人悄无声息地到了医院,进入了他的病房。 女人进入后,有两个黑衣大汉守在了门口。 病房内,宋清川并未入睡,而是躺在床上看新闻,听到病房门的动静,他抬起了头。 见到来人,宋清川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对方摘掉口罩和墨镜,露出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第568章冷血的宋总也逃不过儿女情长啊! 见到宋清川的淡漠反应,女人的语气中充斥着严厉,“怎么回事,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见到人连声称呼都没有?” 宋清川的神色平平,“母亲。” 盛庄惠并未因宋清川的称呼而变得柔和,她依旧冷厉,“你进医院都两天了,还没有缓过劲?” 宋清川的神色变得更淡了一些,“母亲找我什么事。” 盛庄惠一听,更恼,“你觉得有什么事!我跟姝言好不容易把计划弄得天衣无缝,是乔时念自己滥好心引得那群人起了邪念绑架的她,到时候她出什么意外都正常,警方也绝查不到我们身上!” “你倒好,非要横插一脚,结果乔时念完好无损,你却弄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盛庄惠怒道,“你跟过去既然不是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那还多此一举干什么!” “盛姨,你别问了,我早告诉了你,宋总对那个乔时念动了心思。” 这时,盛庄惠的手机里传来黎姝言甜软的声音。 盛庄惠直接把手机举到了宋清川面前,“姝言说的是真的?” 闻言,宋清川抬起眼眸,瞟了眼额头有个疤痕的黎姝言,又看向自己母亲:“你觉得我会对个女人动心思?” 盛庄惠皱了下眉头,倒是没有质疑宋清川这话。 毕竟宋清川从小就不信任何人,凡事都会以自己的利益为主,行事从不心慈手软,更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盛姨,别信他,他要不是对乔时念心软,会找不到给乔时念制造意外的机会?” 黎姝言讥讽道,“想不到啊,向来冷心冷血的宋总,也逃不过儿女情长!” 宋清川冷冷地瞥向手机里的黎姝言,“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呵,你是交代不过去了吧!” 黎姝言的语气充满着嘲讽与愠恼,“说好给乔时念一点苦头吃,也让我好好出口恶气,现在恶气没出,反倒添了堵!这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宋清川眸色冷戾,“你要是能按捺自己不主动挑事,不招惹她们,会有这么多事?” “宋总,你这是自己心虚就把问题往我身上推吧!” 黎姝言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举起了自己红肿的手指,又指向自己的额头,“我这些伤都还没找你算账!” “别以为没查到你身上我就不知道事情是你做的!” 黎姝言气得不行,“我招惹她们什么了,只是正常地聊几句,你那个好妹妹就着急出头,还对我出言不逊!” “盛姨心疼我,才叫人去给她一点小教训,结果被乔时念给破坏了,这笔帐我不得算到她头上?” 黎姝言越说越恨,“你为了宋蔓找人打我不算,居然连乔时念都放过了!乔时念那个贱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把你迷得神智不清,连自己要做什么都忘记了!” “黎小姐,”宋清川的眸光变得像狼一样幽冷,让人生寒,“重申一次,我的事无需向你交代。” “行了!” 在黎姝言还想怒怼之时,盛庄惠制止了他们,“吵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姝言,你早点休息,我跟他谈谈。”盛庄惠又发出了号令。 黎姝言不那么服气地挂了视频。 盛庄惠收起手机,一双凌厉的眼睛看向了宋清川,“你既没对乔时念起心思,那为什么要放过她?” 宋清川躺卧在床,金丝眼镜后的眼眸依旧泛着幽冷的光,“霍砚辞对乔时念十分紧张,若乔时念出了事,他会死咬着我们不放。” “我们目前并无胜算,如果还树敌霍砚辞,会更难成事。” 宋清川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我和乔时念一同被绑架,能抵消乔时念对我的怀疑,还能让她对我多一点信任。” “让乔时念出意外只是为了给黎姝言出气,相比乔时念的信任,黎姝言那点委屈受了就受了,再说,那是她自找的,她也该吃一点苦头了。” 听言,盛庄惠心头的怒火总算消了不少,但她依旧没有相信宋清川,“你现在赢得乔时念信任了?” 宋清川的语气依旧毫无波澜,“原本是可以,但现在霍砚辞查到了你我的关系。” 盛庄惠脸色一变,音量也猛然提高了几分,“什么时候的事!你不是一直暗中让人阻拦他的人?” 宋清川,“发生过的事总会有痕迹,他全方面查,迟早都能查到蛛丝马迹,只是我没想到他速度会这么快。” 盛庄惠的眉头冷冷地皱在了一起,“你得马上让人阻止他往下查!有些事情若被他们查到,你知道后果的!” 宋清川取下了眼镜,揉了揉鼻梁,问起另件事,“你帮着黎姝言在收购游戏公司?” 盛庄惠稍感意外,这件事她们做得十分隐密,跟游戏公司那边达成了共识,也没告诉过宋清川,他竟然知晓? 不过她这儿子做事向来让人看不明白,盛庄惠便道,“姝言势在必得,这件事你不用管。” “不要太轻敌,乔时念也没那么笨。”宋清川提醒。 盛庄惠嗤了一声,“她不过有点小聪明罢了。以为能谈下代理权为她那新游戏造势,简直做梦!” “我可警告你,不管是她还是宋家那个女儿求你,都给我把态度摆正!” 盛庄惠严厉提醒,“若被我知道你暗中帮她们,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话毕,感觉到儿子的神色不好看,盛庄惠又放淡了点语气,“清川,咱们不仅是母子,还是利益互存者。妈为你失去多少你心里有数,你可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也别让我失望。” 宋清川重新戴上了金丝边眼镜,俊雅的脸庞上毫无波澜,“母亲要没什么事,就请先离开。保不齐就被霍砚辞的人发现了。” “我这点警惕心还是有,过来的时候已把尾巴甩掉了,医院周边的人也引开了,不会有人发现。” 盛庄惠看了眼时间,“但我确实该走了。你快点把伤养好,不行就赶紧回国去。” 说完,盛庄惠也没再管宋清川,戴上眼镜和口罩离开。 宋清川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第569章有无他的手笔 乔时念看到宋清川的号码,稍有些意外。 这么晚了,他打给她有什么事? 乔时念今天没住在医院,而是住回了酒店,霍砚辞自然不在。 想了下,乔时念没有接宋清川的电话。 绑架一事,警方已经调查清楚,绑他们的那几个男人也已抓捕归案,供词跟他们的同伙都对应得上。 医院外那对母女是真居无定所,经常在周边乞讨和活动。当晚女人只是给自己和孩子买了食物,就被人盯上并抢走所有钱。 其中一人得知钱的来源后,便跟其它几个男人提议干一票大的,左右不过一个外国女人,会愿意花钱消灾。 所有人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一起计划了绑架要赎金一事。 原本还挺顺利,可他们没想到半途会有另个东方男人出现,他们一不做二不休,一起绑了。 整件事宋清川只是受害者,盛女士和黎姝言也没有发现疑点。 但提出要干票大的那人,却在知道事情败露的第一时间就跑了,没人知道他藏去了哪儿。 而他的住处,重要物品和证件均已不见,说明他就想好了要逃。 乔时念和霍砚辞都清楚,那人应该早被盛女士她们收买,那对母女跟乔时念“偶遇”说不定都是他暗中造成的。 只可惜,XX国这边的治安管理不如国内,若对方拿钱偷偷出了境,没人能再找到他。 所以,目前警方下的定论是一场见财起义的绑架案。他们会依法对罪犯进行处罚。 既然是意外事件,宋清川就不是嫌疑人。 警方那边虽解除了对宋清川的怀疑,乔时念却没办法再相信宋清川,他和盛女士、黎姝言绝对是一伙的,她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宋清川这边看着手机铃声自动挂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给助理发了信息,让他给自己安排回国事宜。 …… 乔时念在游戏公司软磨硬泡了几天,知道他们不会让步后,才无奈地同意了他们的条件。 待乔时念签下意向书的当天,霍砚辞告诉她,盛女士那边已经和游戏公司完成了收购合同,不日会向外界公布。 隔天,乔时念到游戏公司表示价格过高不符合预期,她决定放弃购买国内发行版权了。 对方想拿意向书向她追责,乔时念却指出了合同书上她有意留下的、对方未曾察觉的一个不起眼小漏洞。 意向书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力,如今合同上有错漏,相当于一堆废纸。 游戏公司纵使生气,也不能拿乔时念怎样。 对于乔时念的做法,不仅游戏公司费解,就是一鸣的人也摸不着头脑。 “乔总,咱们不是过来谈代理权的吗,这都马上能签正式合同了,你为什么又不打算买了?”有下属问。 乔时念道,“我仔细想了下,买下这游戏的价格太高,国内推行后不知情况如何,买下也不一定能达不到预期的效果,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放弃。” “那wor游戏怎么办,公测已经完成,过不久就要上线了!”下属着急。 “只能再找找其它的游戏公司和其它办法了。” 乔时念歉意道,“抱歉各位,咱们这一趟xx国无功而返,但也不必太丧气,我们一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为免打草惊蛇,有些事情乔时念不能现在就公开,她也只能如此安抚。 “我们不能因为wor情况紧急,就病急乱投医。”宋蔓道,“我觉得乔总分析得没错,这款游戏买下的风险有点高,我们及时止损为好。” 乔时念和宋蔓都这样说了,下属们即便有意见也没再多话。 回到房间,乔时念同宋蔓道,“你都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就支持我的决定?” 宋蔓哼了一声,“为什么不支持,一鸣投行可是你的,你为它付出多少精力我可看在眼里,你还能拿自己的辛苦成果开玩笑不成!” 乔时念忍不住抱了下宋蔓,“蔓蔓,你太让人喜欢了。” 宋蔓推她,“走开走开,你这么肉麻我可受不了!” “乔时念,你是还有其它的计划吧?”宋蔓又不放心地问。 乔时念捏了下宋蔓的脸蛋,“保密。” 相比乔时念和宋蔓的嘻嘻哈哈,黎姝言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 她直接砸掉了屋内几个精致的摆件,“乔时念这个贱人!无端端的,怎么就不买国内代理权了!” 盛庄惠没有制止黎姝言发脾气,她皱起了细长的柳叶眉,“价格高,乔时念接受不了也正常。” 价格是不低,但黎姝言咬定乔时念着急,她肯定吃下这个哑巴亏将之买下,结果临到签约,她却反悔了! 黎姝言越想越气,又砸了屋内几个古董,“原本想借着这个代理权让她狠狠地出点血,现在她直接撤退了,那我们收购游戏公司岂不多此一举!” 盛庄惠叫停了黎姝言,“行了,收收你大小姐的脾气,若被人看见,像什么样。” 黎姝言不太服气地坐到了沙发。 “目前游戏下载量和口碑都不错,即便没有坑到乔时念,我们收购下来也不会亏。” 盛庄惠道,“再说,游戏版权在我们手中,等回国你的游戏推出市场,不也能宣传作势?” 这确实是黎姝言的目的,但是,她更想让乔时念在这上边再狠亏一笔。 最好是亏得一鸣连周转资金都没有,直接申请破产! “乔时念该不是有了其它的应对方法吧,不然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黎姝言觉得可疑。 盛庄惠说,“我派人打听过了,一鸣的人对乔时念的做法也诸多不满。乔时念的解释是,价格太高,她们买下来没有盈利的空间,想另换一个合作商。” 黎姝言轻蔑地道,“这么短的时间,她还上哪儿去找合作商。不过这样也好,让她拼命挣扎一会儿,她要是随便就被打趴下了,我还觉得没什么意思呢!” 黎姝言的心情好转的同时,又有点不放心地道,“盛姨,宋总回了国,这些天跟你联系过了么?这次乔时念放弃买版权的事,你觉得有没有他的手笔?” 第570章如看蝼蚁 盛庄惠否决了黎姝言的猜测,“他没这么不清醒。” 黎姝言并不如盛庄惠相信宋清川,“盛姨,万一宋总真对乔时念动了心思怎么办,他还能保持理智吗?” 盛庄惠冷笑了一声,“你不用杞人忧天,清川有分寸。” “几个月前的酒吧,清川喝多,你安排的那几个地痞流氓,清川是知情的,他不也配合了你,引乔时念过去,在警局时也什么都没说?” 那件事黎姝言当然记得,她的人汇报,宋清川确实全程都没有帮忙,若不是乔时念运气好找到人报警,乔时念铁定要吃苦头。 之后他们在寺庙里碰到,她问宋清川情况时,宋清川不动声色地提醒,那几个犯事的人被抓住了,或许会有麻烦。 “他以前很清醒地做戏,但这次,他真的很不对劲。” 黎姝言道,“要是像他说的,是为了博取乔时念信任才没制造意外。那现在,乔时念明显不会信他了,他为什么不报复回去?他可不是这么能吃亏的人!” 盛庄惠很笃定,“清川喜欢谁都不可能会喜欢乔时念,他应该是另有盘算。你不用再纠结这个问题了,把心思收一收,回国后还有很多事要办。” 恰好盛庄惠电话响,她去一旁接听了。 而黎姝言的心里实在是不痛快得很。 她大喊了一声,把从海城家里调来的保姆欢姐叫来了跟前。 “欢姐,刚我不小心摔碎了这些东西,麻烦把地上碎片给收拾一下。” 黎姝言软声道,“为免有清理不掉的细碎残留物,欢姐记得用毛巾将地面仔细擦干净。” 明明可以用拖把,黎姝言却非让用毛巾,欢姐知道这是黎姝言在拿她出气。 自从上次欢姐的手受伤被黎泊庭发现后,她很害怕黎姝言会生气给她小鞋穿,她想过离职,但黎家的待遇实在太好,她家中负担大,也没人同意她辞去这样的好工作。 所以欢姐一直小心翼翼地工作着,好在之后黎姝言并未做出什么针对性的事,她渐渐地放下心来,觉得或许是自己多想,黎小姐不是个计较的人。 前些天,她被管家安排过来XX国,说是黎姝言在这边吃不惯,让她过来帮忙做些爱吃的,欢姐才又有了担心。 这些天,欢姐变着花样做黎姝言爱吃的菜,又尽职地伺候着她的起居,眼看快回国了,本以为不会有事,结果她听到黎姝言在大发脾气砸东西,心里隐隐就有点不安。 果不其然,黎姝言把她叫下了楼。 “好的,黎小姐。”欢姐点头应完,便想先拿扫把清扫一下大的碎片。 “辛苦欢姐用手哦,”黎姝言叫住了她,“碎片太多了,扫把扫的话,会把地板刮花。” 欢姐一听,稍稍愣住,“不会的,我会小心。” “可我不放心,”黎姝言走到欢姐面前,抓着她早已痊愈的手,笑着说:“用手。” 说着,黎姝言将欢姐的手往地一摁,碎片摁进了手掌,欢姐疼得顿时就发出痛苦的叫声,“啊,黎小姐,疼……” “哎呀,瞧我,怎么这么不小心?”黎姝言嘴上说着抱歉的话,手上却不松劲,“欢姐,你这次该不会又让我爸爸知道吧?” 欢姐疼得流出了眼泪,“黎小姐,上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黎先生会发现,您要是生气的话,我辞职,马上辞职,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您面前了……” “只是让你打扫一下碎片,辞什么职呀?你要这样辞了职,我爸爸岂不是又要怀疑我了?” 黎姝言换上脚踩欢姐的手,看着欢姐掌心的血慢慢渗出,黎姝言声音甜软,“再说,欢姐不是想多赚钱给儿子娶媳妇?” “说起来,你儿子的工作挺危险,那些机器随便出一点故障,一只手或是一只胳膊,说没就没了,你得提醒他多加小心呢。” 欢姐一听,整个人顿时惊恐了起来! 也顾不上自己的手疼了,她害怕地求饶,“我不辞职,我马上把地上收拾干净!” “黎小姐,上次都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我错了我该死,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求求您高抬贵手……” 见黎姝言无动于衷,欢姐索性就地磕起了头,有些碎片扎破了额头她也顾不上,只是不停地哀求。 黎姝言毫无怜悯地看着额头冒血的欢姐,如同看一只蝼蚁。 直到盛庄惠接电话回来,看到满脸是血的佣人,提醒了一句:“适可而止,别给我添麻烦。” 黎姝言才松开了欢姐的手,继而娇声道:“欢姐,你受伤啦,咱们马上要回国了,我爸看见又多想怎么办?” 欢姐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她抬头看着甜美微笑的黎姝言,只觉得后背发凉全身发抖,“黎小姐说怎么、办,我就照办,我绝不会、自作主张……” 黎姝言对欢姐的反应还较为满意,“那行,你就留在XX国,我会告诉爸爸,是盛姨看中你的能力,留你在这儿工作。工资不会少你的,但你别想着偷跑回国哦,不然我会生气。” 欢姐哪敢不从,她拼命点头,说自己一定会好好工作。 “现在麻烦欢姐把这一地的垃圾清理干净哦。”黎姝言眨着洋娃娃般的大眼道。 欢姐听言,顾不上自己手上额头都受伤流血,就着跪地的姿势,开始收拾地面。 拼命又慌乱的模样引得黎姝言发出雀跃的笑声。 …… 国外的游戏合作既已取消,乔时念一行人当天便回了国。 踩在祖国的大地上,众人都觉得空气格外亲切。 大伙各自回了家,乔时念给wor那边打了电话,得知他们这段时间加班加点将升级后的游戏完成得七七八八,只要再完善优化便可面市。 wor公测的数据本就很好,他们觉得游戏升级后体验感更强,有信心能超越原版。 乔时念稍松了口气,此前给国外那款游戏“找茬”的下属已找出了一些可以引起歧义的设定以及台词,如今基本的工作已经准备好,只要黎姝言出手,她便可以开始反击! 第571章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周后,黎姝言的睿兴投行高调表示,它们签下了国外新兴游戏的国内版权,当晚便上了线。 这款游戏在国外本就小有名气,国内玩家略有耳闻,如今引到国内,他们自然都想第一时间下载尝鲜。 几天内,这款游戏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而这时,睿兴投行趁势推出了它们新投资的一款游戏。 等到新游戏上线,不少玩家发现,竟跟此前公测的wor游戏,无论是人物还是故事设定都高度相似! 只是这款游戏可能是制作时间较紧,在背景画质还有人物服饰等方面不够wor精良。 一鸣投行和wor公司的人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这么相似的游戏出来,还是十分的气恼! 幸好一鸣在游戏内测之初就做了应对的措施,它们第一时间发表公告、收集证据,将睿兴投行抄袭告到了相关部门。 只是维权不是一两天可以出结果,玩家们也不怎么关心这些细节,睿兴投行目前的情况没受什么大的影响。 它们甚至还公然回应:某些同行不要利用这种事情蹭热度、博眼球,他们也会依法维护自己的名声和权益。 宋蔓看到这则公告,气得想直接冲去睿兴找黎姝言算账了!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黎姝言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她耍手段抄袭,反还倒打一耙,说我们蹭热度!” 宋蔓感觉胸腔的火直接烧到了脑门,“不行,我得立即找我哥,让他帮我们把这件事澄清、公布真相,打脸黎姝言!” 这些天,宋清川并未在海城,而是在北城养伤,宋蔓也就没时间见到他。 “别麻烦你哥,”乔时念阻止宋蔓,“黎姝言就想把事情闹大,让游戏的曝光度更高。” “那要怎么办!等到判决下来,少说也要半年,到时候我们就算赢了,wor游戏也废掉了,有什么用!”宋蔓气。 乔时念笑了笑,叫来了一个得力的下属,问他,“事情办得怎样了?” “乔总,已经按你的意思,把相关的内容发给了一些大V,他们最迟凌晨就会发出来。” 下属道,“据闻,同行们知道睿兴投行抄袭,都替咱们抱不平,还有不少同行在找游戏的漏洞,估计能找到更多的怦击点。” 乔时念点头,“好,咱们做到这已经够了,等着看接下来的情势就行。” 下属闻言先退出了办公室,宋蔓则有些莫名,“乔时念,你让他们发了什么给大V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怎么都不着急,还弄这些有用么?” 乔时念看着宋蔓,到底没再瞒她,将事情告之。 宋蔓一听,又惊又喜,“现在的人们这么爱国,要知道有人诋毁我们的英雄,肯定会炸锅!加上有这么多同行瞧不上黎姝言的做法,都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会把事情不断地放大,还会挑出更多地方来怦击睿兴!” “其它的情况黎姝言可以唬弄得过去,但凡涉及家国情怀,她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都不行!即便她再让人修改,也不会有人买账了!” 宋蔓激动得直接抱住了乔时念的胳膊,脑袋都蹭了过去,“乔时念,你怎么这么聪明,知道利用这点反攻!你就是我偶像!” 乔时念叫停了宋蔓,“冷静冷静,你的偶像不是周阳应么?” 宋蔓抱着乔时念不松手,“那不一样!他就是个明星式的偶像,我可以粉他也可以粉别人。但你是我学习的偶像,无可替代!” 乔时念被宋蔓弄得又感动又好笑,“我要不是认识了你这么久,都要怀疑你在捧杀了。” “捧什么杀,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宋蔓的心情太好了,她觉得堵在胸口的那股火气闷气也全数消散,“黎姝言这回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睿兴已将抄袭的游戏已经上了线,我们再上线恐怕会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误以为wor才是抄袭方。”宋蔓瞬间又担忧起来。 “即便我们可以解释和证明正版,可玩家们难免不会混淆,下载了睿兴的盗版影响体验感。” 闻言,乔时念拍了拍宋蔓的胳膊,安慰道,“没事,我们不上线和她们一样的就行。” “可不上线项目岂不是废了?”宋蔓急道。 乔时念又装起了神秘,“船到桥头自然直。” “……”宋蔓。 宋蔓虽未得到准确答案,但她现在已经不那么担心了,因为她相信乔时念肯定有了应对之策! …… 接下来几天,网络上有关睿兴投行引进的国外游戏辱华一事引发了热议,甚至直接上了热搜榜,并且前三都是! 网友们不仅找出了大V所说的游戏人物和一些能引起歧义的台词,他们甚至还抠细节,在背景图的一些建筑物以及人物的眼神等地方找到了不尊重华国的证据。 加上有看不惯的同行引导,网友玩家们已经开始抵制这款游戏了! 眼看事情愈演愈烈,黎姝言在办公室快要怄出血了,可她还不能大发脾气,毕竟这儿人多眼杂,她得保持住形象。 黎姝言打电话给盛庄惠寻求帮助,反被盛庄惠一顿训,说她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她为了收购这个游戏公司,可是花了不少人力财力,如今算是打了水漂! “我也没想到乔时念会这么狡猾!” 黎姝言有些咬牙切齿地道,“我就说她怎么突然就不买游戏代理权了,原来她是在盘算着这一出!” “盛姨,你确定这中间没有宋清川的手笔?”黎姝言还是怀疑,“乔时念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够了!他最近在北城哪都没去,你自己轻敌就妄图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盛庄惠严冷道,“你赶紧去找你爸想办法,总之,这件事不能再这样发酵下去!” 黎姝言气恨地挂了电话,抓起了桌上一把剪刀,往常甜美的脸蛋上也全是阴冷。 这个乔时念,竟然敢算计她! “姝言?” 就是黎姝言拿着剪刀准备往个玩偶上戳时,前方传来了道略有些疑惑的声音。 第572章发现黎姝言阴狠的一面? 听到黎泊庭的声音,黎姝言心中一惊,手中的剪刀已是来不及放下,她索性气鼓鼓地看了眼黎泊庭,继续拿剪刀戳向玩偶。 不过她收着力度没有乱戳,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是在赌气发泄。 见着女儿生气发脾气的模样,黎泊庭并未和以前一样关心询问,他心里还生出几分疑虑。 刚刚女儿抓着剪刀时,他好像看到她脸上有几分阴狠之色? 姝言的性格娇气粘人,平日也一直挂着招人喜爱的甜美笑容,怎么会露出那样阴狠的神色? 是错觉么? “啊!” 黎泊庭正想着,他听到了黎姝言的惊叫声。 “姝言,你怎么了?” 黎泊庭快步走到了黎姝言的面前,看到她被剪刀不小心划破皮的掌心,到底关心地问道,“怎么受伤了?” 听到黎泊庭关心的话,黎姝言委屈的眼泪叭哒直掉,却是语气骄纵地道:“这些玩偶欺负我,一只两只都不让着我,害我一不小心就扎到自己的手了!” 这样闹脾气娇蛮的女儿是黎泊庭熟悉的模样,难道方才女儿脸上的阴狠是他眼花看错? 见黎泊庭一直不说话,黎姝言心里有点慌,她刚才的失态恐怕让黎泊庭瞧见了。 黎姝言一直都擅长伪装自己,这些年,在所有人面前她都维持着甜美乖巧善良的千金大小姐形象,从未被人察觉不对过。 最近她被乔时念弄得连连受挫,变得有些沉不住气。 在这一刻,黎姝言忽地警觉,她绝不能再轻敌,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她还怎样占据所有! “爸,您怎么来了,是听到了睿兴最近发生的事么?” 想着,黎姝言委屈又懊恼地哭了起来,“都怪我,没有调研清楚,我和盛姨都觉得这个游戏项目有前景,就买了国内的版权……” “我果然太笨了,听风就是雨,结果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黎姝言索性将头依靠在了黎泊庭的胳膊,自责地哭道,“我真的很讨厌自己,都是开公司做投行,人家乔小姐就那么厉害有本事,而我却弄得一团糟……呜,爸,我不配做你的女儿……” 泪水连连的黎姝言到底让黎泊庭说不出严厉责备的话来。 “姝言,我听闻睿兴最新上线的游戏涉嫌抄袭一鸣投的一家游戏,有没有这回事?”黎泊庭问道。 这件事瞒定然是瞒不了多久,与其被查出来,不如主动告知。 黎姝言眨着布满泪水的眼睛,她无辜又诚恳地道,“爸,我真不清楚。” 黎姝言说,那次她去wor想谈合作被拒绝后,心里有点生气,就给睿兴投行的几个负责人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在最快时间内,找出一款可以和wor媲美的游戏来。 “没过几天,相关负责人就找到了一支没什么名气的游戏团队,说他们的故事能比wor要好,但是没有资金创作。我就听从了大家的意见,在郊区那边租了套大房子给他们当办公室用,让他们安心创作。” 黎姝言抱着黎泊庭的手臂,声音嘶哑地说道:“爸,投行里都是行业里很厉害的前辈,他们看中的项目肯定都不会错。抄袭的事出来,他们说会解决,我就很放心让他们全权处理。” “可我刚刚收到消息,说是那支游戏团队可能有点问题……” 说到这儿,黎姝言的眼睛又变得通红,脸也气鼓了起来,“我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所以我才一直在生自己的气!我太没有用了,又不会用人,又不会看人,什么都做不好……” 黎姝言又懊恼地哽咽起来。 见状,黎泊庭的眉头锁紧,问道,“那你和公司负责人商量了没,此事打算如何处理?” 黎姝言哭着摇头,“还没来得及,我现在已经完全没主见了,又害怕告诉您,您会对我失望。爸,我现在该怎么办,您能替我想个办法吗?” 黎泊庭果断道,“国外游戏既已涉嫌辱华,必须马上停止下架,然后出一份有说服力且真诚的道歉声明。” “另外,新游戏也立即下架。如若核实没有抄袭wor游戏,便将情况向公众说明,继续上线。如果真的存在抄袭情况,不管这件事你知情与否,作为最高的决策者,你都要负起责,该赔偿赔偿,该公开道歉道歉。” “具体操作细节你跟负责人们开会决定,但不能拖,得马上处理,不然造成的后果会更难收场。”黎泊庭又道。 黎姝言可怜巴巴地看着黎泊庭,“爸,国外的游戏可以按你说的办。可是新游戏目前的下载量不错,下线太可惜了。” “两个项目,我们都投了不少钱,如果都停止,不仅会亏钱,还会有人嘲笑我的能力。” 黎姝言央求道,“现在一鸣投的wor游戏并未上线,抄袭一事也不是百分百确定。等有关部门出具了结果再做决定行么?” 黎泊庭反对得很干脆,“你都收到消息新游戏有问题了,怎么还能视而不见?亏钱是小,诚信是大。不然以后谁还敢跟你合作做生意?” 事到如今,黎姝言知道没法说服黎泊庭,她有意在语气中带着酸意,“爸,要是一鸣不是乔时念的,你还会这样护着么?” 黎泊庭被问得稍稍一愣,女儿一直觉得他对乔时念好,以至对乔时念多有比较,但这次的事,无论是谁,他都会如此处理,这是原则问题。 黎泊庭将这话严肃地告诉黎姝言,黎姝言只得点头,“好,我都听爸爸的。” 见女儿情绪稳定不少,黎泊庭又认真地告诫了她一些事情。 黎家是个世家大族,各种旁枝关系颇为复杂,黎泊庭为了平衡各方的和谐,花费了不少精力,对于女儿的教育难免有所疏忽。 所以,对于女儿刚才的言论,他纵使生气,还是会耐心地讲道理。 黎姝言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十分乖顺地认了错,还说自己绝不再犯。 之后,有人来办公室找黎姝言,黎泊庭便先行离开。 回到车里,黎泊庭想了下,拨通了乔时念的号码。 第573章顺利解决 乔时念看着黎泊庭的来电,稍稍有些意外。 自那天在饭店,她和黎泊庭偶然碰到不欢而散后,黎泊庭再没给她打过电话。 微信上倒是发过两回消息,不过等乔时念看到时,上边只显示“消息已撤回”。 眼下黎泊庭打电话大概是听闻了游戏抄袭的事吧。 目前睿兴那边还没什么动静,由此可见,黎泊庭并没有苛责黎姝言。 乔时念的心里又莫名冒出来一股怒意。 她不想听黎泊庭替黎姝言解释,又或是替她表示歉意,所以乔时念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边的黎泊庭失落地收起手机,对于乔时念的疏远,他感觉胸闷难受。 …… 当天,有网友发现,睿兴引进的国外游戏已经下了线,并且发出了郑重的道歉声明。 睿兴投行表明了自己爱国的立场,说是他们不够严谨,才导致出如此严重问题,他们对所有玩家致歉。 网友们对此并不买账,觉得睿兴只是迫于压力才下的线,并未真正认识到错误。 有一部分人为了发泄怒意,翻出了睿兴新游戏抄袭wor游戏一事问责,让它们给个解释。 睿兴官方回应,目前相关部门正在调查处理,不能连结果都没出就给睿兴泼脏水。 乔时念清楚,黎姝言这是在拖时间,以此拖垮wor。 隔天,网络上有了一批水军在带节奏说一鸣所谓的被抄袭只是蹭热度而已。 wor游戏离公测也有段时间了,若是正版,为何迟迟不上线,是在害怕谎言揭穿么? 还有水军说,睿兴引进侮华的游戏确实不能原谅,但不代表什么脏水都可以泼到它们身上,如果一鸣真觉得自己的才是正版,不如现在就上线,让玩家们自己对比。 短短两天时间,这件事的热度就炒高了,虽有一些玩家发言他们下载过公测版,睿兴的新游戏确实与之高度相似,但评论都被压了下去。 水军们表示要以事实说话。 如此两天后,事情的争议越来越大,眼看网友们情绪都被带上来,wor游戏的升级版在这个当口上了线。 刚官宣完消息,早就被勾起了好奇心的网友们一个个都迫不及待地下载试玩。 结果,本想打脸一鸣的网友们发现,wor游戏与睿兴的新游戏并不完全相同,它们的设计、服饰、人物,包括背景,任何一个画面都要强过睿兴! 更让人惊喜的是,wor游戏明显升了级,故事设定与升级都极具趣味性和挑战性,让人上头。 于是,之前有些只是凑热闹的网友都成了wor游戏的忠实玩家。 Wor游戏上线几天内服务器差点被挤爆,好评和下载量都稳居国内游戏第一。 睿兴的新游戏被嘲笑说是东施效颦,抄成这样还好意思上线。 加上此前的国外游戏,睿兴投行顿时臭名远扬。 一鸣和wor则感觉出了口恶气。 wor这次接受了市场的考验,做成了一款爆款游戏,收益和口碑都蹭蹭上涨。 “哼,那些质疑我们蹭热度的水军都是黎姝言安排的吧,这下好啦,知道偷鸡不着蚀把米是什么滋味了!” 宋蔓解气地道,“乔时念,你说是吧?” 乔时念但笑不语。 “你笑什么……” 没说完,宋蔓忽地反应了过来,“那些水军难道是你安排的?” 乔时念淡定道,“如果不是这样,怎么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热度炒到最高,让所有网友都对我们的游戏抱有好奇?” “啊,乔时念,你真的好厉害!” 宋蔓再一次表示了惊叹,“你暗中让人把游戏进行升级了不算,居然还知道利用舆论提高热度!怎么反应这么敏锐!” 乔时念表示,这也不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霍砚辞给了她一点提示,说是目前热度这样高,不能白白浪费。 利用好了,wor不仅能一炮打响,一鸣也会跟着提高知名度。 “不愧是霍总,咱们请人家好好吃一顿!” 宋蔓说完又马上道,“瞧我这脑子,霍总当然想让你单独请啊,我跟着凑什么热闹!” “你请吧请吧,霍总上次及时救了你,这次又帮了咱们忙,值得一顿饭了!” “……”乔时念。 霍砚辞确实帮了她不少,但他最近不知道又忙什么,很少见到他的踪影。 “再说吧。” 乔时念没跟宋蔓多贫,表示得过去一趟MQ。 余景澄早些天已从国外找到原材料,调香师也做好了相关的前期准备,让她去一同进行最后的调配。 这段时间乔时念一直忙着wor游戏的事,根本分不出身,目前事情顺利解决,也算松了口气。 让司机送自己到达.MQ,余景澄已在办公室等她了。 与余景澄一起的,还有乔乐嫣。 他们在讨论着一款什么包装的设计,两人坐得挺近,聊得也很投入。 看得出来,一同出了趟国,他们之间更熟络了,感情也增进了不少。 见到她,乔乐嫣高兴地道,“姐,你来啦!你公司那些棘手的事解决了吧!” 一鸣跟睿兴的事在网络上闹得沸扬,乔乐嫣自然也有所耳闻。 乔时念笑了笑,“解决了,你呢,和景澄哥出了趟国,长见识了没。” “那当然涨啦,你不知道,我们为了找这香料,费了多大的力气,跑了好多市场……” 没说完,乔乐嫣一拍脑袋,“我怎么一说就停不下来了,你过来不是有正事么,先办正事要紧,晚点我们吃饭聊!” 余景澄明显有点纵容地看了乔乐嫣一眼,“轻点拍脑袋,容易脑震荡。” “余总,你不会是在拐着弯说我笨吧?”乔乐嫣问。 余景澄投降,“我可不敢。” “这还差不多!”乔乐嫣挽起了乔时念,“我陪你去操作室!” “……” 乔时念确实惦记着香水的调制,便没有打趣乔乐嫣和余景澄。 经过几小时的努力,新香水的成品总算出来了。 大伙儿闻过香味后都表示很独特,等制作出来,肯定会大受喜爱。 在MQ工作间呆着,看着各种齐全的香料和精油,乔时念有些技痒,继续调了一款妈妈生前最喜欢的香水。 妈妈的忌日快到了,到时候带着去祭拜她。 待乔时念从操作间出来,外边已是天黑。 乔乐嫣和余景澄等着她一道吃饭。 乔时念打算上车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第574章有做傻白甜的潜质 电话是霍砚辞打来的。 乔时念接起后,霍砚辞说有个消息要告诉她,问她有无空一起吃饭。 “念念,之前在XX国,你答应和我吃饭,现在能腾出空来了吧?”霍砚辞问。 乔时念如实告知,她在MQ,准备和乔乐嫣余景澄一道吃饭,有什么事晚点回去明月苑说。 “我正好在附近不远,我可以加入你们么?”霍砚辞又问。 霍砚辞的语气中带了点儿小心征询的意味,乔时念一时不好怎么回绝他,便问乔乐嫣和余景澄,“你们介意多一个人么?” 乔乐嫣好奇,“姐,谁要跟咱们一起去啊?” 乔时念,“霍砚辞。” 乔乐嫣顿了一下,对乔时念轻声道,“我倒没问题……” 说着,她看了眼余景澄,意思是他可能不太乐意。 毕竟在乔乐嫣的心里,余景澄对乔时念一往情深,不会愿意和霍砚辞那样强劲的情敌一起用餐。 乔时念自然知道乔乐嫣的意思,有些无语地剜了她一眼。 “反正要吃饭,加双筷子的事,霍总要不介意,就一起吧。”余景澄温和的声音响起。 乔时念也没再啰嗦,把吃饭的地址告诉了霍砚辞。 乔乐嫣看着乔时念,本想问些什么,像是顾忌着余景澄在,又生生地忍了下去。 乔时念暗叹了口气。 不怪上一世乔乐嫣也那么悲惨,两姐妹都眼盲心瞎,有做傻白甜的潜质。 余景澄对她都那么不同了,乔乐嫣竟还觉得余景澄喜欢的是自己。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一家海鲜酒楼外。 乔时念跟余景澄招呼一声说要洗手,拉着乔乐嫣去了洗手间。 “你干嘛,这么着急拖我?” 外边的补妆间,乔乐嫣拿出了口红,边补边不解地道,“是等下霍砚辞要过来,怕他跟余大哥有冲突,让我留意着点么?” “乔乐嫣同志,你要不要把脑子扒开看看里边装的是什么?” 乔时念忍不住敲了下乔乐嫣的脑袋,“我早告诉了你,跟景澄哥说清楚了,没有男女之情,他也说了以后把我当亲妹妹看待,你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乔乐嫣摸了下脑袋,“我知道啊,但余大哥不是暗恋了你好几年,能说放下就放下?” 乔时念道,“在和外公去湖省前,我和景澄哥就见过一两次,他喜欢的是一个他想象出来的完美女孩,不是我。再说了,即使他对我有过好感,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和他天天相处,就没有发现他早对你日久生情了?” “什、什么?”乔乐嫣震惊得眼睛瞪大,连口红都画歪了,“日久生情,对我?余景澄?” 乔时念帮乔乐嫣抽了张纸巾,“是的,对你,余景澄。” “这这、这怎么可能!”乔乐嫣接过纸巾,完全不敢相信,“他不可能喜欢我!” 乔时念问,“你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他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你?你很差劲么?” “倒也没那么差劲,”乔乐嫣擦掉唇边的口红,“就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姐,你该不会是为了断绝余景澄对你的心思,故意这样说的吧?” “不,你应该不会。”不容乔时念说话,乔乐嫣又自顾自地答了。 “但你怎么会有这种误解,余大哥他对我有哪里特别了吗?” “……”乔时念帮乔乐嫣回忆,“你是不是可以随时进他办公室?他是不是从不对你发脾气?你什么话都会告诉他,而他也会支持你。他对你很有耐心,你所有的话他都在认真听,连你的过敏源他都记得,这些还不够特别?” 乔乐嫣被问得不自信起来,“余大哥的脾气一直很好啊,这些事不单是对我吧?” 乔时念换了个问法,“你跟景澄哥在一起是不是很放松,很开心?” 乔乐嫣这倒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是啊,他懂得很多,知识面很广,性格也特别好,还很体贴,我很喜……” 没说完,乔乐嫣忽地有一丝慌乱,她忙道,“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 乔时念知道,乔乐嫣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又问:“你想一想,如果景澄哥对他秘书,或是你们设计部的其它未婚女孩也这么好,你会不会不舒服?” 乔乐嫣立即扬起脖子否认,“不会!” 话刚落音,乔乐嫣看到了走来补妆间外的余景澄,她顿时觉得脖子有点儿僵。 “景澄哥,你怎么来了?”乔时念不动声色地看着余景澄。 余景澄将视线从乔乐嫣的脸上收回,看向了乔时念,温润一笑:“你们的时间有点久,我过来看看情况。” “马上就好了!”乔时念拖着乔乐嫣打算走出去,乔乐嫣却缩紧了脖子,“我口红还没有补完。” “我先去包间等你们。”余景澄说着走了。 乔乐嫣这才放松下来,她拍拍胸口,“吓死我了,他怎么突然就来了。” 乔时念揶揄,“你对他又没有感觉,听到就听到了,有什么好怕的?” “我没怕他啊,就是背后说人家,感觉尴尬而已。”乔乐嫣嘴硬。 乔时念不跟乔乐嫣争辩了,从刚才余景澄的反应来看,他对乔乐嫣不是毫无感觉,不然也不会走那么快。 今天算是撕开了道口子,他们彼此都会考虑对方在自己心里是什么位置了。 乔乐嫣补完口红又说自己鼻侧油了要补一下,乔时念懒得管她的借口,自己先走了出去。 刚到大堂,乔时念看到了从旋转门走进的霍砚辞,他今天没有穿正装,休闲裤外加一件藏青色线衫,外边则是一件笔挺的风衣。 他本就高大,这样的装扮令他看上去更为俊挺,像一个行走的衣架,夺人眼球。 大厅里还有不少人在,大家都被他吸引了目光。 “念念!”看到乔时念,霍砚辞颇为欣喜地唤了一声,阔步朝她走了过来。 随着霍砚辞的走近,乔时念身上也聚集了不少艳羡的视线。 她清咳了声,说了句“你到啦”,想转身走往包间,手却被霍砚辞拉住。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霍砚辞说着想替乔时念暖和一下。 “时念。”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道温雅的男声。 第575章没叫姐夫 乔时念抬起头,竟是有段时间没见的宋清川。 比起当天在XX国山崖底下的狼狈与虚弱,眼下的宋清川已恢复成谦谦君子的模样。 他一身深灰色西装,金边眼镜下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绅士笑容。 大概是来这吃饭,除了宋清川本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精英人士。 “宋总,你来这干什么?”霍砚辞自然也看到了宋清川,他的神色冷峻地问道。 宋清川笑得谦和,“霍总这话问得有点意思,来酒楼除了吃饭还能干什么,总不能是与霍总偶遇。” 宋清川身后几人本配合地露出了哄笑的神情,可他们听到霍总两字,再定睛一看对方是霍砚辞,笑容顿时就凝固在了脸上。 宋清川有实力毋庸置疑,可在海城霍砚辞显然更胜宋清川一筹。 他们哪边都不能得罪,索性眼观鼻、鼻观心的降低自身存在感。 霍砚辞哪会听不出宋清川语里的暗讽,他的俊眉微蹙了下,本欲说话,却被乔时念制止,“霍砚辞,走吧。” 感受到乔时念对自己的维护,霍砚辞心头的愠恼全数消失,他甚至还有些小激动。 毕竟在此前的好长一段日子,霍砚辞都只有看着乔时念维护别人的份,自己从未有过这种待遇! “好!”霍砚辞半点都不带犹豫的,握着乔时念的手就往前边走。 “时念,你明天有空么,我想请你吃饭。” 身后宋清川的声音依然温雅,“在XX国一别,你好像对我有不少误会,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霍砚辞扭过了头,眉眼冷戾,“宋清川,你做过什么心里有数,以后少来招惹念念!” “我只是想跟时念约吃饭,怎么在霍总嘴里变成了招惹?”宋清川的神色如常,“还有我做过什么,不如霍总展开说说?” “我没有空,也不会和你一起吃饭。” 乔时念又一次赶在霍砚辞前出了声,“宋清川,有些事虽没证据,但我不是傻子,我分得清真假。” 淡声说完,乔时念没再停留,拉着霍砚辞直接走了人。 只留得宋清川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以及目睹了全程的一些吃瓜群众。 他们没有想到,平常的一天傍晚,竟能看到这么精彩的雄竞场面。 两个男人的外形如此优越,强大的气场也不分伯仲。 换成寻常人,恐怕都要生出选择困难症了! 方才的女子却是一秒都没犹豫,定力够强。 乔时念不知道外边群众的想法,在脱离了所有打探的视线后,她打算松开霍砚辞,霍砚辞却紧握着她的手没放。 “念念,谢谢。”霍砚辞还道起了谢。 耳边的声音低沉深情。 乔时念抬起了头,霍砚辞正看着她。 走廊里的灯光明亮,从上映在了霍砚辞的脸上,五官瞧上去更为深邃了一些。 而他的眸光闪亮,里边全是她的身影。 乔时念的心底微微一动,一时竟站着没有动。 “念念……” 霍砚辞欣喜于乔时念这刻的恍惚,他压抑地唤了她一声,看着她粉润的樱唇,忍不住在上边轻印一下。 “姐——” 就在霍砚辞低头的时候,前方传来了乔乐嫣清脆的声音。 “啊,对不起,我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发现不对劲的乔乐嫣结巴道完歉,立即就转过了身,还慌忙地捂住了眼睛。 乔时念的感官和思绪瞬间回笼,发现霍砚辞和自己贴得很近,她伸手推了他一下。 霍砚辞纵使恋恋不舍,还是非常识趣地站直了身子。 怕乔乐嫣发挥想象力追问自己,乔时念没搭理她,直接走进了包厢。 而霍砚辞看着还背对着他的乔乐嫣,提醒道:“你姐走了。” 乔乐嫣扭头,果然没看到乔时念的身影了,她本想和霍砚辞说,那咱们也进去。 却发现霍砚辞站着不动,淡定自若的神情里好似有点儿……期待? 以前的霍砚辞太过高冷疏离,导致乔乐嫣对他不自主地有种对上位者的畏惧感。 此刻见霍砚辞这种神色,乔乐嫣真不太习惯。 如果怪她打断他们的好事,那霍砚辞为什么不是生气的表情? “你刚是不是只叫了你姐?” 终于,霍砚辞不动声色地开了口。 而乔乐嫣也反应了过来,原来霍砚辞在等着她叫他! 早说啊,害她担心半天。 “姐夫。”乔乐嫣心里吐槽,面上还是老实地唤道。 果不其然,这声姐夫一出,霍砚辞的俊脸上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进去点餐吧,你姐该等久了。” 乔乐嫣,“……” 晚餐的氛围有点儿怪异。 平时叽叽喳喳的乔乐嫣话变少了,向来体贴入微的余景澄也不知在想什么,走神了好几次。 只有霍砚辞的心情不错,除了招呼乔乐嫣和余景澄吃菜,他还细心地帮乔时念布菜递水等。 仿佛他今天不是来蹭饭的,而是组局者,作为主人,他在礼数周全地顾着每一个人。 乔时念没精力管霍砚辞的作法。 她在想着刚见到宋清川的事。 宋清川对她的态度好似并没有改变,还和以前那般跟她说话打招呼,甚至提出要请她吃饭,向她解释。 宋清川明知道她不会再信任他,为什么还要弄这一出? 目的没达到,还不肯死心? “念念,多吃点东西,别想太多,你最近都瘦了。”霍砚辞关心地道。 乔时念吃了几口霍砚辞给她夹的菜,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有事情要告诉我?” 霍砚辞点头,“对,但先吃饭,晚点再说。” 许是有乔乐嫣和余景澄在,不太方便说吧,乔时念也没再问。 一顿饭在算不上尴尬也算不上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饭后,乔乐嫣立即跟乔时念道,“姐,我还有好多事要和你分享,我和你一起坐车走吧!” 乔时念哪会不知道乔乐嫣的想法,但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戳穿她,只得点了头,对余景澄道,“景澄哥,那我就带乐嫣一起走了。” 闻言,余景澄看了眼乔乐嫣,随后朝乔时念温润地笑道,“念念,你不是和霍总有事要谈?乐嫣由我送就好。” 第576章你得留心 余景澄鲜少会说出这样近乎强势的话来,一般情况下他都十分体贴温和。 眼下,乔乐嫣明显在躲着他,他没有顺势点头,而是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家。 乔时念心中有点高兴,余景澄有反应就说明他对乔乐嫣也是有感觉的。 “不麻烦余总!” 乔时念还没说话,乔乐嫣便急乎乎地开了口,“我就只是在路上和姐姐说说话,不会耽误他们太久时间,他们也不会介意的。是吧,姐夫?” 为了不和余景澄独处,乔乐嫣豁出去向霍砚辞求助了。 霍砚辞却是看了眼乔时念,告诉乔乐嫣:“我听你姐的。” 乔乐嫣,“……” 乔时念看得出乔乐嫣还没做好和余景澄面对面谈感情的准备,便告诉余景澄,“景澄哥,我和乐嫣确实挺久没见了,今天就让我们送她吧。” “你们天天见面,如果你有话要和乐嫣说,多的是机会,你觉得呢?” 乔时念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余景澄再坚持会让大家都尴尬,他和煦地笑了一笑,“既然如此,那就麻烦你们了。” 闻言,乔乐嫣松了口气,拖着乔时念赶紧往车边走。 因打算听霍砚辞说事,乔时念早让自己的司机回去,眼下只有霍砚辞的车在,他的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 乔乐嫣也顾不上那么多,跟乔时念坐上了车。 霍砚辞还在和余景澄客套道别。 “你刚叫霍砚辞姐夫?挺顺口?”乔时念问。 乔乐嫣夸张地捂住头,“你别打我的脑袋,我怕自己变傻。” “……”乔时念。 “人家景澄哥又不是妖怪,你干嘛怕成这样,话不和他说,连他的车都不敢坐了?”乔时念不解。 乔乐嫣回头看了眼外边的余景澄,下意识将身体往下滑了一点,“还不是都怪你,非说什么他对我日久生情,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 乔时念好笑,“我只是这么一分析,你都反应这么大,要是景澄哥亲口和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乔乐嫣摇头,“不会的不会的,这种情况肯定不会发生。” 乔时念斜了眼乔乐嫣,“你又不是没被男生追过,他要喜欢你,你大大方方接受或是告诉他要考虑都行啊,干嘛不敢面对?” 乔乐嫣闻言一愣,对啊,学校里追她的人也不少,为什么对余景澄可能喜欢她的事这么慌张? 正好霍砚辞坐上了车,两姐妹便暂时停止了讨论。 直到乔乐嫣到家,下车前,乔时念才提醒了一句,“躲没有用,考虑清楚后,和景澄哥好好谈一谈。” 乔乐嫣伸手揉了下自己头发,“知道知道。” 乔乐嫣走后,霍砚辞坐来了后排。 “念念,待揪出C先生,解决所有的问题后,我们能不能也谈一谈?”霍砚辞看着乔时念问。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的想法,她很干脆地道:“除了感情方面,什么都可以谈。” “……”纵使知道是这个答案,霍砚辞的心情还是有几分黯然。 本以为酒楼乔时念当着宋清川的面维护了他,走廊里他靠近她时,她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冷冷避开,是乔时念的态度有所松懈。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不过霍砚辞很快就调整了状态,乔时念如今信任他,愿意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也不会拒绝他的帮助,连今天这种场合她都愿意让他出现。 除了不再爱他,乔时念对他已经比很多人好了。 不爱没关系,他爱着她就行。 哪怕做不成夫妻,他也会一直守护着她。 有了这个决定,霍砚辞便不再纠结。 他跟乔时念说起最近在忙的事情—— 此前湖省那两个骑摩托车的男人,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派人在追查。 乔时念一听,立即问道,“那现在人找到了吗?” 霍砚辞点头,“已经找到交给了海城的警方,我还托人将案件相关从湖省转来了海城。” 湖省毕竟离得远,万一有人从中作梗也防不胜防,在海城有霍砚辞的介入,相信事情一定能查出真相。 “之前给他们资助的企业王老板呢,他还在海城?”乔时念想起来问。 乔时念记得霍砚辞提过,查到有人给那两名肇事嫌疑犯大笔奖金,之后才发生的飙车事件。 那位王老板曾和北城宋氏有过合作,霍砚辞便约了宋清川想进行试探。 不过当时并无证据,也就无法说明事情跟宋清川有关。 如今有了人证,相信对方再无法抵赖。 “当然,”霍砚辞告知,“他的赛车俱乐部在海城落了地。” 乔时念知道,这中间有霍砚辞的功劳。 嫌疑人已到了海城,事情该不会有其它变故、应该能查到背后主使者了吧? “别担心,我会派人跟进,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你。”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所想,安慰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忽地想到傍晚遇见了宋清川。 “宋清川会不会也收到了消息,他今天是特意去的酒楼?”乔时念忙问。 霍砚辞想了下,“如果背后主使是他,那他大概率是收到了消息。至于去酒楼,应该不是特意。即便是,也不是冲我而去。” 见霍砚辞略为复杂的神情,乔时念知道霍砚辞的意思,宋清川故意去酒店是为了她。 这种时候,乔时念没心情和霍砚辞讨论这些有的没的。 “宋清川要是收到了消息,他一定会想法阻止那两人说出真相,警方查起来会不会棘手?”乔时念还是有些担心。 霍砚辞倒是挺笃定,“放心,这件事他介入不了。” 霍砚辞说放心,乔时念就真没那么担心了,他定是有把握才说。 “念念,湖省的事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但有件事我觉得你可能要留心。” 看着霍砚辞变得严肃的神情,乔时念不禁也紧张了起来,“什么事?” 霍砚辞道,“是睿兴投行那边,我收到可靠消息,黎叔因为睿兴抄袭wor一事,发了很大的火,并且关闭了睿兴投行,还当众向黎姝言发了很大的火,好似连她的卡都给冻结了。” 听言,乔时念很是意外,黎泊庭竟会对黎姝言发那么大的火? 第577章套话 乔时念虽对黎泊庭有些怨气,但黎泊庭的为人乔时念还是信得过。 黎泊庭做事光明磊落有原则,不会像黎姝言那样狠辣卑劣。 这次黎姝言大概是触碰到了黎泊庭的底线,让他太过失望吧。 乔时念的心里并没有太多开心之感。 一想到警局那天,黎泊庭心疼黎姝言的模样,乔时念就感觉很膈应,总有股闷意憋在心头无法释怀。 “你是担心黎姝言会将这笔账算到我头上?”乔时念问。 霍砚辞点头,“依她之前的行事之风来看,不是没这个可能。” 霍砚辞的担忧确实有可能发生,黎姝言对她的恨意非常之深,不然也不会屡下狠手。 “为了安全起见,以后出门还是带着保镖。”霍砚辞道。 乔时念点头,她也不想再遇到什么意外了,带着保镖确实更为安全。 …… 第二天,各大媒体对睿兴的事情进行了报道。 不仅说了睿兴投行涉嫌抄袭等丑闻,还有报道称,它们得到了内部消息。 睿兴关门的深层原因是港城黎家那边有旁枝蠢蠢欲动,想拿睿兴一事当幌子让黎泊庭给个交代。 虽说睿兴是黎泊庭用个人资产注册的,可外界不明真相的人根本分不清,都觉得黎泊庭的决策出了问题。黎家旁枝便用这借口,觉得睿兴投行让整个黎家都蒙了黑。 为了让黎家各人闭紧嘴,黎泊庭才作此决定。 问责女儿,当众发火,都不过是为了给外人一个交代而已。 乔时念自然也看到了这些报道,她觉得分析得挺到位,若非如此,黎泊庭怎会如此坚决。 正打算给傅田田打电话问下她的近况,以及温母的后续,结果乔时念看到宋蔓走了进来。 她神情里带了点纠结矛盾,“乔时念,我要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宋蔓不会因工作的事露出这样的神情,她若是工作出错,直接就找办法解决了,即便是请罪也不会这样矛盾。 所以宋蔓“犯的错”极大概率不是工作。 那就只能是……乔时念看了眼办公室外。 “你哥在外边?”她直接问。 宋蔓小心点头,“我哥来找了我,说想要和你谈一谈,又怕你不愿意见他,就托我来说说情……” “乔时念,听说XX国绑架一事与我哥无关,不过你和霍总都怀疑他,肯定有你们的理由。我不帮他辩解,但你能不能听听他的解释?” 乔时念没想到宋清川昨晚被她拒绝并未放弃,还找到了宋蔓当说客。 人都在外边了,宋清川又如此执着,乔时念决定听宋清川到底想说些什么。 “那麻烦你通知秘书,倒两杯茶进来。”乔时念对宋蔓道。 宋蔓一听,顿时有点高兴,“你这是答应见我哥啦,倒茶的事不用劳烦秘书,我来就行!” 趁着宋蔓去叫宋清川时,乔时念打开了手机录音,一是防止宋清川给她下套,二来或许能从宋清川嘴中套到些什么消息。 很快,宋蔓将宋清川叫了进来。 “谢谢你乔时念,等你们聊完了,我再来跟你赔罪!” 宋蔓说完去倒茶水了。 “时念。”宋清川神色自如地跟乔时念打着招呼。 乔时念没说话,示意他在沙发上坐。 等宋蔓送完茶水,乔时念语气疏离地道,“宋清川,你这样要见我是想干什么?你我心知肚明,绑架的事不是意外。你不必废口舌解释,我也不会信你。” 闻言,宋清川脸上的笑容微收了一些,“时念,没告诉过你,我亲生母亲是谁,确实是我的不对,可你因为我跟母亲的关系,怀疑我参与绑架你,这是欲加之罪。” 乔时念低呵了一声,“宋清川,关键在于你告没告诉我,你亲生母亲是谁?我说了,我不是傻子。你母亲跟黎姝言关系密切,黎姝言对我心怀恶意,你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还用得着我说?” 宋清川看着乔时念冰冷的小脸,没有出声。 “如果你所谓的解释是指这些,那你可以走了,我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乔时念下起了逐客令。 “时念,被绑架的那晚,我几次问过你,会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现在你是后悔了么?”宋清川意味不明地问道。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宋清川的脸上少了之前的完美绅士面具,多了几分类似讥诮的神情。 这样的宋清川让乔时念觉得陌生,但或许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是,我后悔了。” 乔时念直接回道,“如果我知道你问话是这个意思,我不会管你,当时就该任由你跟那些泥土掉到山底下去。” 听到乔时念这些话,宋清川并没有生气,他俊雅的脸庞上竟还多了一抹笑容。 “时念,你不会那么做,即便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也不会变。” 看着宋清川笃定的神情,乔时念的秀眉拧得更深。 “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从小受的教育是与人为善、帮助弱小,但并不代表我会对一个企图害我、要我命的人好心。” 乔时念冷道,“宋清川,你和你母亲一起帮助黎姝言对付我,这些我勉强可以理解,但你们为什么连同乔家也不放过?乔家有哪儿妨碍到了你们的利益?” 祸不及家人,黎姝言百般对付她不算,竟还牵扯到乔家人身上,这是多大的恨意? 面对乔时念的质问,宋清川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底隐隐有了点寒意,就像初见时那样,让乔时念感觉不适。 半晌,宋清川的神情才恢复如常,“时念,其它问题我不懂意思。” “但如果我想要你的命,在你掉落山崖的时候,我完全可以不伸手拉你,也可以不管你,任由你被那些人抓住……” “是,就像你说的,在那种环境之下,谁死了都可以说成是意外!” 乔时念接过了宋清川的话,“你没有要我的命,能说明你没参与绑架,还是能证明你的无辜?你顶多是没按你母亲和黎姝言的计划实施而已!” 由于太过气恨,乔时念拨高了音量,一双美目也冷冽地逼视着宋清川,“宋清川,我没说错吧?” 第578章我哥真喜欢你 听言,宋清川的眸色有了一丝变化,但他并没有如乔时念所愿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时念,谢谢你今天愿意见我,只可惜你对我的误会太深,我的解释无法让你释怀。” 宋清川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说着,宋清川放下茶杯,从沙发上起了身。 “宋清川,看在你是宋蔓哥哥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多行不义必自毙。” 乔时念冷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恨我和乔家,但总有一天,你们的所作所为会暴露人前,到时候你们也会得到该有的报应。” 宋清川的脚步微顿了一下,继而淡笑了一声,没说话离开。 乔时念有些丧气地拿出手机,看来宋清川猜到了她的意图,也在提防着她。 不过由此也可以说明,宋清川与黎姝言之间有关联。 那次农庄黎姝言推她落水被人拍到视频,宋清川大概率就是替黎姝言扫清障碍中找到的。 但是由于宋蔓的误打误撞,导致视频被她们发现。 宋清川很聪明,知道自己有任何举动都会引发她的怀疑,所以一直按兵未动。 这也让乔时念一直无法确定宋清川跟黎姝言的关系。 即便如今知道宋清川在暗中帮黎姝言,乔时念还是有些想不通。 宋清川并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会因为自己的母亲开口就这样无脑对付她和乔家? 要知道真相太难了,宋清川心思缜密,对人又极不信任,不可能轻易被套到话。 乔时念甩掉手机,揉起了太阳穴。 不久后,宋蔓跑了进来,见乔时念在头疼,她主动请缨要替乔时念按摩。 “可不敢劳烦你宋大小姐,”乔时念道,“要被你爸妈知道了,还以为我在奴役你呢。” “什么奴役,我这是真心实意好么。”宋蔓顾自替乔时念按起了头。 别说,宋蔓的手法竟然真还可以,乔时念感觉胀疼太阳穴舒缓了不少。 “不错啊,你居然这么厉害?”乔时念夸道。 “那可不,”宋蔓有些小得意,“我凭这一招把我爸拿捏得死死的!” 乔时念又夸了她两句,随后随意地问,“宋蔓,你爸爸对你哥是不是很严厉?” 宋蔓道,“还好吧,我爸爸就不是个特别严厉的人。感觉是我哥对自己要求很高,他做什么都喜欢做到极致。” 难怪上次见宋清川对宋父母态度不错,原来宋父母是和善之人。 宋清川如果不是小时候有过那样的经历,大概率也会被养得和宋蔓差不多吧。 可乔时念无法共情宋清川。 如今的种种迹像都指向宋清川就是前世害她和乔家的幕后之人,他们更惨。 “乔时念,我哥跟你解释了吗,误会解清了没有?”宋蔓问道。 怎么可能解得清,因为根本不是误会。 “宋蔓,我和你哥之间的事有点复杂,恐怕很难像以前一样和平相处了。”乔时念如实道。 “乔时念,事情真有那么复杂吗?” 宋蔓面露了点犹豫,“我不是帮我哥说话,绑架一事他可能是参与了,但他应该只是想制造一些意外,增进你们之间的感情。” “我哥是真喜欢你。他办公桌上放了个龙猫的布偶,我上次过去想拿着看一下,都被他马上抢了回去,他还怪我把布偶弄脏了。” 宋蔓继续道,“我当时很奇怪,他从来不碰这些幼稚的东西,为什么会对一个布偶那么紧张。后来经过追问和套话,才知道东西是你送的。” “我哥以前有过相亲对象,也有几个相处了段时间,但他都是当作任务完成,从没有对谁这样上心过。” 宋蔓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我哥这人很多时候都让人看不懂,我就经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上次的事,我觉得他没有恶意,不然你怎么没受什么伤?” “乔时念,你原谅他一次行不行?”宋蔓问。 听到宋蔓的话,乔时念拧了下秀眉。 宋清川留着她送的布偶,还不让人碰? 不管宋清川为何这样做,乔时念都无法相信宋清川是真喜欢她。 在乔时念看来,宋清川做的每件事都怀有某种目的,包括刚才他的到来。 宋蔓单纯、心无城府,她脑子里就没有阴谋黑暗的概念,加上宋清川是她哥,她有滤镜是正常的。 这大概也是她和宋清川默契地没告诉宋蔓真相的原因吧。 “宋蔓,抱歉,我什么都不能向你保证。”乔时念直接道,“但就像你说的,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他的事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听言,宋蔓虽然有点难过,但她还是点了头,“嗯。” …… 下午,乔时念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 湖省的那两个肇事摩托车司机承认了在人行道上飙车后逃逸的事,但否认被收买,也否认是故意伤害乔东海。 只说他们那天为了打赌才去的步行街,因为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他们怕有麻烦才躲了段时间。 以为最近没事了就出来活动,没想到被人发现逮住了。 “这样一来,就还是查不到宋清川身上去?”乔时念问,“会不会是宋清川授的意?” 霍砚辞道,他的人在抓到那两名嫌疑人后直接送到的海城,中间并没有让他们跟其它人接触,宋清川不可能授意些什么。 “那为什么他们不肯说真相?” “上次的肇事逃逸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他们需要担的责任小,而利益够大,他们自然不会开口。” “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们?”乔时念有些不甘地问。 霍砚辞摇头,“当然不能。目前他们一致对外,难找到突破点,不如让他们内部起分歧,狗咬狗之下,才可能曝出真相。” 乔时念一听,刚才还十分失望的她,瞬间就来了点精力,“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让他们起分歧?” 虽看不到霍砚辞的表情,但乔时念能感觉到霍砚辞的胸有成竹,“算是。” “为什么说算是,而不是肯定?”乔时念有些着急地问。 第579章撮合 霍砚辞,“因为事情成功与否的关键在于你。” 乔时念:? 霍砚辞,“意思是,你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事情发展成什么样,你静观其变就行。” “……”乔时念,“你自己听听,这话说出来有人能理解么?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还用装?” 霍砚辞,“也是,那你就当我没给你打过电话。” 乔时念,“……” 隔天,乔时念和外公被警方请过去了一趟,告诉了他们有关湖省一事的结果。 警方通过调查,确认了肇事者的身份,那两人对飙车逃逸的事情也供认不讳。 警方问乔时念和乔东海有何诉求,他们会向肇事者追责。 乔东海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这么久,警方竟一直在追查肇事者,人还被他们给找到了。 乔东海的意思是,除了按照肇事逃逸让他们接受处罚以外,还要写下保证书,以后不得在危险地方飙车,出事要担起责任。 乔东海这些都是正当合理的要求,对于肇事者而言很容易办到,对方自然不会反对。 乔时念不满意这个结果,她觉得对方是被人指使故意谋害,要按故意伤害罪处理。 可目前的证据不足以支持乔时念的怀疑,警方表示要进一步调查才行。 暂时只能按乔东海的要求对那两肇事者进行处罚。 肇事逃逸未造成实质性伤害,对方要承担的责任很小,这个结果霍砚辞早就预料到了,并且告诉了她。 乔时念还是很失望,揪不出背后之人,就无法揪出宋清川。 从警局出来,看着脸色略为凝重的乔时念,乔东海有些不解,“念念,你怎么了,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乔时念如实道,“刚那两人只是罚点钱、关十几天就能出去,我觉得这个处罚太轻了。” “你这傻孩子,他们是差点撞到我,没有真碰到,按规定就是这样的惩罚。” 乔东海道,“别不开心了,换个角度想,外公没有受伤不就是最好的结果?” 外公说的有理,可那天若不是她反应快,外公肯定会受伤,如同前世那样。 为免外公多想,乔时念点了头,“是,就听外公的。” 他们走到了停车坪,乔东海看着外边的保镖,不禁问道,“念念,你最近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吗,出门都带上保镖了?” 之前一鸣投资的游戏被抄袭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乔东海有所耳闻,他道,“你是怕被对方寻仇?” 不得不说,外公还是敏锐的。 她确实是担心黎姝言会把怨气发泄到她身上。 “外公,是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 乔时念用轻松的语气告诉乔东海,“我公司最近业务量增长了许多,为防有同行眼红,给我找什么麻烦,霍砚辞就帮我请了两个保镖。” “砚辞帮你找的?”乔东海倒是有点意外,“你和砚辞的关系变好了?” 乔时念和乔东海一同坐上了车,她笑着道,“不是您说的,真正放下是可以和他当朋友,不刻意拉黑他的电话微信,也不会刻意躲着他?” “我觉得您说得很对,我们现在就是正常的朋友,不刻意躲他,有事情还会和他商量。” 乔东海听言又意外了下。 他当时因为外孙女拉黑砚辞的行为,确实这样说过。 在那之前乔东海始终觉得乔时念不会真放下霍砚辞,如今听着外孙女这样淡然地说她和霍砚辞之间的关系,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受。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乔时念高兴,乔东海就会支持。 “砚辞隔些天会给我电话,有空的时候会去看我、陪我坐一会儿,外公知道他一直想弥补以前的过错。” 乔东海道,“念念,砚辞的变化确实挺大的。” 面对外公的话,乔时念笑道,“怎么,外公还想撮合我们呢?” 乔东海摇头,“怎么会,我答应过你,你的感情由你自己决定。我只是看你这样心里有点欣慰,又有点难过。我的念念真的成长了。” 乔时念依在了外公的肩膀,心里说,“成长是付出了代价的。” 但她没敢把这话告诉外公,免得外公心疼。 车子行驶在路上,乔时念见外公精神不错,便跟他提起了乔乐嫣和余景澄的事。 余景澄的条件并不差,只是家里没了亲人,跟一些豪门家族还是差点距离,乔时念怕舅妈会反对。 所以乔时念想提前跟外公说一声,让外公做个心理准备。 听到她说的,外公显然有些惊讶,“念念,你会不会弄错了,阿澄跟乐嫣?可你余爷爷偷偷告诉过我,阿澄那孩子喜欢的是你啊。” 乔时念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早跟景澄哥说清楚。现在景澄哥喜欢乔乐嫣了。” “外公,你该不会嫌景澄哥的条件不够海城一些公子哥优越,觉得他配不上乐嫣吧?”乔时念有意问道。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阿澄可比一般人优秀多了,他要真跟乐嫣在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可能会嫌他!” 乔东海道,“你跟砚辞离婚后,我私心想过让你和阿澄在一起,但我知道你不会再轻易碰感情,便没多嘴,想着看你们的缘分了。” 乔东海是真没想到,这个缘分转到了孙女乔乐嫣的身上。 “阿澄这个孩子脾气性格好,又有本事有能力,他在国外还和朋友合伙开着公司呢,当时若不是为了你,他早去了国外。” 乔东海有些感慨,“阿澄要真喜欢乐嫣,那正好可以留在我身边,我能替老余多照看下他,这样老余在地下也能……” “外公,放心吧,景澄哥对乐嫣肯定是有感情的!” 眼看外公提到余爷爷声音都哽咽了,乔时念连忙道,“我只是有点担心舅妈会不同意。” 乔东海皱了下眉,“你舅妈为什么不同意?” 乔时念将担心的原因告诉了外公。 乔东海的眉头舒解下来,“放心,相比挤进所谓的上流社会,你舅妈肯定更想乐嫣得到幸福。” “不过念念,阿澄真的确认了喜欢乐嫣,乐嫣也同意了和他在一起么?”乔东海问道。 第580章袭击 这个乔时念还真没法回答外公。 这两天她忙,也没来得及问乔乐嫣后续。 她原本是想知会外公这件事而已,也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舅妈反对表妹自由恋爱”了。 “我现在问下乐嫣。” 乔时念决定当个行动派,直接给乔乐嫣打电话问情况。 到底是两姐妹私话,乔时念没有当着外公的面打,正好前边有合适的地方停车,乔时念便让司机靠边,她下车打电话。 好半天乔乐嫣才接通,“姐,什么事?” “你声音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乔时念奇怪,“跟景澄哥聊得不顺利?” 乔乐嫣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乔时念,她这两天压根就没去公司,也没有接余景澄的电话。 乔时念疑惑,“你不是说会勇敢面对么,为什么还是躲着他?” 乔乐嫣有点烦躁地抓了抓脑袋,“我是想勇敢,可是真要面对了,还是会害怕。” “你到底在怕什么?”乔时念不理解,“是景澄哥不够优秀,还是你一点都不喜欢他?” “都不是。” 乔乐嫣道,“我就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余大哥。他要是说喜欢我,我很慌,毕竟这对我来说有点突然,我还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他要说不喜欢我,只是我多想,我又会感觉尴尬难堪,所以就……” 乔乐嫣求助起了乔时念,“姐,我怎么办啊,余大哥已经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了,我怕再不接他要生气了。” 乔时念被乔乐嫣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你现在连他面都没见上就杞人忧天?他如果真表白,你照实说自己没想好,要考虑段时间不行么?” 乔乐嫣扭捏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他不会觉得我是在拒绝他,从而生我的气吗?” “这怎么可能?”乔时念觉得乔乐嫣在提前患得患失了,“他要是喜欢你,哪可能因为你说要考虑而生气?” “况且景澄哥性格那么好,他知道女孩子都有点矜持,一定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让你考虑,哪有人一表白就要得到确切答案的!” 从乔乐嫣的反应,乔时念几乎可以断定,她对余景澄存有好感。只是之前没往感情方面想,现在察觉自己的心思才如此反应。 乔乐嫣之前一直被舅妈管得很死,不然也不会连想出国都做不了主。对于婚姻这事,估计乔乐嫣也做好了被安排的准备。 眼下,让乔乐嫣自己面对感情的问题,她一时不知所措也正常。 乔时念正色道,“乐嫣,你长大了,你的感情和人生都由自己做主,别担心其它。外公说了,相比挤进上流社会,舅妈肯定更希望你找到幸福。” 乔乐嫣一下就抓到了重点,“爷爷也知道了?” 乔时念自知嘴快,她咳了一声,“我只是怕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外公接受不了,就提前跟他说了一嘴。但你放心,外公百分百支持你!” 乔乐嫣哼了哼,“我跟余大哥八字没一撇呢,人家说不定根本就不喜欢我,是你在胡说八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敢接他电话,他要是只想和你说工作上的事呢?”乔时念有意道。 乔乐嫣像是被问住,一下没出声。 “行啦,你心里很清楚,景澄哥想和你说什么,你总这样躲也不是事……” “叮咚!” 这时,一道门铃声中止了乔时念的话。 乔乐嫣去开门时,乔时念本想继续劝说几句,却听到了乔乐嫣震惊的声音,“余……余大哥?” 余景澄这是因为乔乐嫣不接电话不去公司,所以就找到了家里吧! 乔时念莫名有点兴奋。 这回乔乐嫣没处可跑,必须和余景澄谈一谈了! “你和谁打电话?要是忙的话,我等下进去也行。”余景澄在那边说道。 “啊,没事,你现在进来吧。” 说完乔乐嫣明显有些后悔,但都说出来了,她也不好再把人赶出去。 这边的乔时念很是高兴,余景澄都主动找上了门,两人这下肯定要说开了! 乔时念打算跟乔乐嫣交代几句,然后上车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外公。 结果可能她打电话的时间有点长,等乔时念转过身时,她发现外公也下了车,正朝她走来。 “外公,别动,我来啦!” 乔时念欢快地呼了一声,奔向外公时,瞧见天空中忽地多了一架无人机,正直直朝外公方向冲去! 乔时念刚一边说电话一边往前走,距离外公有点远,现在想跑过阻止已是来不及! 眼看着无人机俯低撞向外公,乔时念吓得手机掉到地上,口中发出了惊惧的一声嘶叫:“外公——” “叭! 就在无人机撞上的外公的瞬间,一个男人突然冲出,他脱下自己外套狠狠甩向无人机,无人机不受控制地摔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响声! 无人机的零件被砸碎溅起,男人担心外公受伤,还用自己身体拦下了那些碎片。 整件事情发生不过几秒时间,乔时念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眼睛也像失了焦距,呆呆地看着外公站的地方。 “乔小姐,你没事吧?” 这时,保镖急急地赶过来护在乔时念四周,抬头看着天空,以防还有无人机来袭。 乔时念总算缓了点神,她脚步趔趄地跑向了外公,唤人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外公……” 好在她很快看到外公露出了安抚与心疼的笑容,“念念,别怕,外公没事。” “呜……”乔时念忍不住扑到外公怀里大哭起来,“外公,外公,我好怕……” 乔时念是真的很害怕,她不敢想象,刚才那无人机要是砸中了外公出了意外,她该怎么办。 “念念,别哭了,外公没事,外公不是好好的吗?” 乔东海拍着乔时念纤瘦的背,心疼地安抚道,“这还有人在呢,先谢谢人家。” 在外公的不断安抚下,乔时念悬到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地归了位,她也想了起来,刚是有个人奋不顾身地冲来替外公解了危机。 不过乔时念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外公身上,没有留意来人是谁。 听到外公的话,乔时念扭过了头—— 第581章受伤 面前是位中年男人,他身材俊挺,纵使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内衫,也没有影响他的不凡气势。 男人的眼角有经过岁月磨砺后的魅力,整个人也透着沉稳与儒雅。 许是她刚一直在哭,男人的眼里竟流露了几分怜惜与疼爱。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有段时间没有看到过的黎泊庭。 乔时念有些懵,黎泊庭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还及时替外公甩开了那架无人机? “黎先生,您一个人怎么跑来这边了,您没事吧?” 这时,两个助理模样的男人从前方跑过来急声问。 乔时念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个茶馆,刚刚黎泊庭应该是在那里应酬出来。 “立即去查一下谁在操控这架无人机,人应该还在附近。”黎泊庭严肃道。 “是。” 其中一个助理连忙叫人去查无人机一事了,而另个助理发现了黎泊庭的异常。 “黎先生,您的肩膀被划破了在流血,得赶紧去医院!” 乔时念一听,也朝黎泊庭的肩膀看去,估计是他刚替外公挡无人机的零件时被溅到划伤了,果然在渗着血。 “不用管,先找到这个操控之人,看他有何目的。”黎泊庭命令道。 知道黎泊庭的性格,助理着急也没办法,只得转身去处理这事。 乔时念忍不住道,“黎先生,您还是先去医院要紧,这边我们处理就好。” 听到乔时念的关心,黎泊庭莫名有些欣喜与激动,毕竟乔时念有段时间没有搭理过他了,不接他电话,遇见也满脸疏远。 黎泊庭的眼神顿时明亮了几分,他摇头道:“不要紧,我没事。” “乔老先生,您感觉怎样,刚刚您没崴到脚吧?”黎泊庭又问起了乔东海。 乔东海刚为了躲避无人机,往后扭了一步,没想黎泊庭也注意到了。 乔东海和黎泊庭此前在一鸣投行的开业典礼上见过一次,但彼此间没有什么交流,他只知道黎泊庭受人爱戴、地位颇高。 乔东海没想到,黎泊庭这样的人物,也会如此细心、热心肠。 “我没什么大碍,方才谢谢你及时出手帮了我。”乔东海道。 “没什么大碍?”乔时念一听,看向了外公的脚,“外公,你的脚扭到了?” 说着她扶着外公坐到车上,替他查看了一下脚踝,果然有点红肿! “外公,我送你去医院!” 乔时念很是着急,老人家不比年轻人,任何一点伤都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况且前一世,外公就是腿脚出了问题,乔时念半点都不敢松懈。 “乔老先生,为了安全起见,您还是去一趟医院比较好。”感受到了乔时念的着急,黎泊庭帮劝。 闻言,乔东海没再拒绝,即便是让外孙女安心,他也得去一趟医院。 乔时念扶着乔东海让他在后排坐好,保镖给她送来了手机,乔时念便让其中一个保镖留下协助处理后续事情,另一个跟着她车走。 无人机的事情还没弄清楚,难保不会有其它意外发生,乔时念觉得有人跟着更为安全。 在坐上车前,乔时念看了眼黎泊庭受伤的肩膀,还有他隐隐在抖的手臂,到底开了口,“黎先生,您要不介意,也和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下伤口吧?” 黎泊庭是为了帮外公才受的伤,说起来她和黎泊庭之间并没什么大恩怨,乔时念做不到对他置之不理。 黎泊庭一听,眸底又多了些欣喜,他知道乔时念只是在客套,他最好是拒绝,或者说让人送自己就行。 但黎泊庭实在不想错过和乔时念共处的机会,于是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那就麻烦了。” 乔时念都开了口,也不好反悔让黎泊庭自己的司机送,她便做了个请的手势,“您先上车。” 黎泊庭的身体有伤,他上车时乔时念帮扶了一把,黎泊庭莫名有种很幸福满足的感觉。 前排有司机和保镖,待黎泊庭坐上后,乔时念只能坐他旁边。 这台是外公的车,为了他老人家坐得舒坦,这辆车的内空间比较宽敞,纵使三人坐着也不觉得拥挤。 不过乔时念头次跟黎泊庭坐这么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茶香,乔时念竟觉得有些心安。 “黎先生,您刚才怎么会在那儿?”乔时念问起了方才的事。 黎泊庭告知,他在茶馆和朋友小聚,出来时正好看到了她和外公。不及打招呼,就看见外公那边有意外情况发生。 乔时念不知道的是,黎泊庭并不是恰好出来,在乔时念打电话时,他无意间发现了她。 为了能找机会和乔时念说上几句话,黎泊庭特意跟朋友道别,从茶馆走出。 就在黎泊庭想着哪种方式遇见才不刻意时,他听到乔时念惊慌失措叫外公。 那一刻,他想都没想就朝乔老爷子冲过去了。 “黎先生,刚才真的很感谢您。”乔时念对黎泊庭表示了诚挚的谢意。 若不是黎泊庭及时出手,乔时念不敢想象外公会怎样。 “还有,很抱歉,让您受了伤。”乔时念又愧疚道。 上次在一鸣的外坪,黎泊庭为了帮她受了伤,这次因为帮外公,黎泊庭又受了伤,乔时念真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举手之劳,我受伤也不是你的错。”黎泊庭宽慰道。 虽不是她的错,但总归是由她引起的。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就近的医院。 乔时念去另一侧将外公扶下了车,黎泊庭则是在保镖的协助下走出。 外公的脚确实没很大问题,就是退后时扭了一下,擦些药油休息几天便可以痊愈。 “念念,外公说了没事,你去看看黎先生怎样了,他的伤应该不轻。”乔东海道。 “爷爷,你没事吧!” 不容乔时念答话,乔乐嫣和余景澄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开始乔时念看见外公有意外时没挂电话,乔乐嫣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才知余景澄一起赶来的医院。 “爷爷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乔东海说完,对乔时念道:“念念,我先和乐嫣、阿澄回去。黎先生那边辛苦你跟进下情况。总之他在医院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们负责。” 第582章香水是你亲手调的? 黎泊庭为了帮外公才受的伤,不管黎泊庭是否需要他们负责,乔时念都会去过去询问情况。 眼下乔乐嫣和余景澄都过来了,外公这边也不用她担心,乔时念便点了头,“好。” 送别外公,乔时念去往了黎泊庭所在的医生办公室。 屋内除了医生和黎泊庭,还有黎泊庭的助理在。 黎泊庭的伤已处理得差不多了,除了肩胛被划伤,手臂和背上还有几处被砸的淤青。 见状,乔时念心中有了些愧疚,因为黎姝言的事,她最近对黎泊庭都没有过好态度,他却如此不计前嫌,不顾危险地帮助外公。 刚要不是黎泊庭,外公不知会受多大的伤。 “乔小姐,乔老先生没事吧?” 乔时念还没开口说话,黎泊庭关心的话便响起。 乔时念摇头,“没什么事,脚扭了一下。刚我表妹过来了,就先带他老人家回了家。” “外公让我过来看看您,您这边的医药费、营养费,我们都会负责。”乔时念道。 黎泊庭的肩胛伤口已包扎好,他披上了助理递过的外套,儒雅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一点小伤,没关系,不用和我这么见外。” 助理留下听取医生的嘱咐,乔时念和黎泊庭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因为还要取药,乔时念便陪着黎泊庭在外边走廊的椅中坐下。 “黎先生,今天真的很感谢您。”乔时念再次感激地道谢。 黎泊庭看着乔时念心有余悸的模样,怜爱地道,“乔小姐,你和乔老先生已经道过很多次谢了,能帮到你的忙我很开心,你别和我这么生分。” 说完,黎泊庭想起了自己女儿做的事,他的脸上有了些歉意。 “我知道你不想听我提及姝言,但我还是想替她说声抱歉。“ 黎泊庭道,“姝言竟然纵容手下做出抄袭的事情来,我很震怒。她这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属于没有底线了。” “说起来,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我没有教育好她,让她养成了这种为所欲为的性格……” 乔时念没有出声,黎姝言还做了更多恶毒的事情,只是没让黎泊庭知晓而已。 “目前我断了姝言所有经济来源,她不能再拿钱为所欲为,同时我也让她在家思过。” 黎泊庭语带内疚地道,“这些惩罚对比你受到的伤害并不够,我不奢求你谅解,只希望你别这么疏远我。” “我并非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事情是姝言的错,我不会偏袒。乔小姐,以后拿我当一位信得过的长辈,遇到什么事直接告诉我,行么?”黎泊庭轻声问。 乔时念清楚,有些事不能怨黎泊庭。 上次接黎姝言回家,也是因为没有查到黎姝言买凶的证据,在黎泊庭的眼里,女儿是无辜的,他自然不会再责备。 她控诉黎姝言的事,黎泊庭都着人去查了,并未敷衍。 只不过黎姝言和背后之人手段过高,而平时的黎姝言又装得太好,黎泊庭才被蒙骗。 当然,这份蒙骗中,包含着黎泊庭对黎姝言父爱,他愿意相信她。 否则,常居高位与权力中心的黎泊庭早就能察觉到异常。 再说了,自己于黎泊庭就是一个普通的晚辈,他能对她这么耐心,能屡次放低身段跟她致歉,已是非常难得了。 这样想着,乔时念心底的怨意少了些许。 加上黎泊庭的脸色略微苍白,眸中又带着些紧张,乔时念莫名不忍,她轻点了点头,“嗯。” 黎泊庭见乔时念缓和了态度,心里十分喜悦,他邀请道,“乔小姐,这儿不便说话,你要有空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着吃点东西?” 乔时念虽然不那么怨黎泊庭了,但也没心情和他去吃东西。 一是想快点跟霍砚辞联系,告诉他方才的事。 二来,她不想跟黎泊庭走得太近。黎姝言本就那么恨她,若知道黎泊庭对她这么和善,会越发记恨。 她目前要应付的事情不少,不想多生枝节。 “黎先生,抱歉。”乔时念道,“我还有事,等你助理取完药,您早点回去休息。” “乔……” “念念!” 黎泊庭才张嘴,走廊那端传来了一道急迫的男声。 乔时念转过头,看到了疾步而来的霍砚辞。 大概是听闻了她和外公的事,霍砚辞的俊脸上带着明显的紧张与急迫。 乔时念正好也想找他,见到他,便站起了身。 “医生,医生!” 就在这时,有个抱孩子的女人从乔时念后方慌里慌张地冲向医生办公室。 由于速度过快,走得又急,女人手中孩子的腿撞到了乔时念的胳膊,让乔时念的手提包掉到了地上。 “叭”一声,一个装有香水的精致小玻璃瓶从包里滚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撞到铁制椅子,瓶身破裂,香水漫出。 霎时,清新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念念,你有没有受伤?”霍砚辞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乔时念身边,紧张地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女人知道自己不小心撞到人,她害怕地道起歉。 看了眼孩子流血的额头,乔时念摇头表示没事,让女人先去找医生看孩子要紧。 女人道着谢就去找医生了。 霍砚辞仔细察看了下乔时念的身体,确认她没受伤才敢松气,语气关切地问:“你和外公刚遇到了意外?” 霍砚辞果真是收到消息赶来的。 乔时念点头,“我和外公都没什么事,幸好黎先生……” 话未说完,乔时念发现黎泊庭不知什么时候蹲到了地上,手里正拿着那个磕破的香水瓶。 “黎先生,您小心手,香水瓶碎了就碎了,我再调配一瓶就是。”乔时念道。 闻言,黎泊庭抬起了头。 向来儒雅沉稳的他,此时竟带着几分说不上来是激动还是紧张的神色,“乔小姐,这香水是你亲手调的?” 她会调制香水黎泊庭又不是才知道,她帮黎姝言都定制过两次香水了,黎泊庭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虽感觉奇怪,但乔时念还是点了头,“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第583章黎泊庭可能认识妈妈么? 听言,黎泊庭的神色更为激动,连声音都带了点难以察觉的颤意,“你,你怎么会调制这款香水?” 乔时念如实道,“跟我妈妈学的,这个香水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款。” 乔时念的话一落音,黎泊庭像被什么给击中了一般,身子猛地僵住。 “爸!” 就在这时,黎姝言焦急的声音响起。 乔时念抬头看了眼,黎姝言果然来了,跟在她身后的应该是两个保镖,一直在担心地喊道,“黎小姐,您别为难我们,黎先生说了您不能出门!” 黎姝言并没有管他们,直接就跑到了黎泊庭的身边,“爸,您没事吧,您怎么蹲地上了,啊,你的手都被玻璃瓶给划伤了!” “快,叫医生来!”黎姝言又急声冲身后的人道。 保镖们和黎泊庭的助理一听,慌忙地围了过来,扶的扶,止血的止血,带他找医生的找医生,走廊很快就安静了。 “乔时念,怎么我爸一遇见你就受伤,你是不是故意的!”黎姝言没有立即跟进去,怒气冲冲地质问乔时念。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及乔时念说话,霍砚辞冷道,“黎小姐不要血口喷人。” “怎么跟她没关系!” 黎姝言气恨地道,“表面装得多大度,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恨我!没法直接伤害我,就想办法用伤害我爸爸的方式让我伤心!” “一派胡言!”霍砚辞冷怒。 “霍砚辞,不用理她。” 乔时念制止了霍砚辞,她虽没有故意伤害黎泊庭,但黎泊庭确实是第二次因为她相关的事情受伤了。 不怪黎姝言迁怒。 “我们走吧。”乔时念道。 霍砚辞知道乔时念不愿与黎姝言有过多接触,他朝黎姝言冷声道:“黎小姐,不要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恶毒,你对念念做的事,我们会一直追究下去,但是念念不是你,她不会伤及无辜!” 说完,他扶着乔时念的肩膀离开。 谁也没有留意身后的黎姝言脸色阴冷地看着地上的香水瓶。 走到外面,霍砚辞柔声宽慰乔时念,“黎姝言估计把睿兴投行关闭一事记恨到你头上,才如此污蔑你,你不要因为黎先生受伤而自责,意外的情况谁也不想发生。” 乔时念心中微暖,霍砚辞竟连她自责都想到了。 深吸一口气,乔时念道:“我知道,我没把黎姝言的话放心上,刚没和她争论是觉得没必要浪费口舌。” 霍砚辞没有说话,有些心疼地握住了乔时念的手。 坐上车后,霍砚辞问起了今天的意外,“怎么无端端的会有一架无人机出现?” 霍砚辞只听保镖说了个大概,并不清楚具体事宜。 乔时念想到下午的事拧起了秀眉,她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霍砚辞。 “我陪外公做检查时,保镖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找到了现场控制无人机的人,只是个未成年的男孩,他只是在玩耍,也不知道无人机怎么失了控。” 乔时念说,“黎先生的人已经找到了男孩的监护人,警方带他们去警局做了口供。” “我只是临时起意停的车,如果不是意外,那只有一种可能——对方在跟踪我,所以才会寻到这个时机。” 乔时念看得很清楚,那架无人机目标明确地冲着外公去的,感觉不像意外。 “会不会是C先生知道我们找到了湖省那两个肇事者,故意弄这一出挑衅或是警示我们?”乔时念问。 霍砚辞的脸色冷凝了几分,没有否认这个可能性,“我会派人深入查实。” 之后乔时念和霍砚辞去了趟警局,那个男孩不足十六岁,知道自己的无人机闯了祸,已吓得不行,他的监护人则不停地对乔时念道歉。 乔时念直觉与他们无关,他们应该只是恰好撞上了。 从警局出来,乔时念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问了她有关黎泊庭的伤势。 乔时念如实告知,肩膀被划伤,另外身上有碎片砸出的不同程度的淤青。 乔东海疑惑,“念念,你跟这位黎先生很熟络吗?他怎么会如此帮咱们?” 乔东海回想今天的事,总觉得黎泊庭对乔时念挺喜爱,比乔家一般的长辈亲戚对乔时念的喜爱之情更多。 乔时念回说,“我和黎先生确实挺投缘,之前是因为他的女儿认识,所以来往得比较多。后来我和他女儿有点矛盾,就跟他联系得少了,今天会遇见纯属意外。” “之前你公司投的一个什么游戏被抄袭,还闹到了网上,是不是跟她女儿的公司有关?”乔东海想了起来。 乔时念没想到外公也留意到了这个消息。 她如实道:“是。但黎先生当时不知情,后来知晓后,把他女儿的公司关闭了。” “他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乔东海问。 乔时念闻言微怔,黎泊庭是因为她吗? “不算是,黎先生很有原则性,他只是就事论事,如果黎小姐抄袭别人,黎先生也会这么做。”乔时念笃定道。 乔东海思索了一会儿,没再出声。 黎泊庭是个正人君子,乔东海自然看得出来,他不怀疑黎泊庭别有用心,他只是隐隐觉得哪儿有些奇怪。 乔时念本欲结束跟外公的通话,又忽地想起来方才医院黎泊庭闻到那瓶香水的反应有点大,便问道:“外公,我妈最喜欢的那款香水之前量产过吗?” 乔东海想了想,“你妈妈说那款香水里带有某种植物的气味,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而她觉得很独特要留自己用,所以没有量产过。平时除了自己使用,顶多会送给一两个好朋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听到外公的回答,乔时念的秀眉拧眉,没有量产过的香水,黎泊庭怎么一副他闻过的模样? 难道,他以前见过妈妈?还是说,妈妈送给了哪个朋友,黎泊庭恰好也认识? 那黎泊庭有可能会认识妈妈么? “念念,到了。” 乔时念正想着,霍砚辞轻声提醒。 乔时念看了眼外边,是明月苑到了,她准备和外公道别。 “念念,你和砚辞在一起么?”外公问道。 第584章反应怪异的黎泊庭 有关和霍砚辞的关系,外公下午已经问过她,乔时念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 她点头道,“对,霍砚辞听说我们遇到了意外,他去医院找了我,还陪我去了趟警局。” 乔东海对此倒也没有多加打趣或是评价些什么,“他帮了你不少忙,回头带砚辞回家吃顿饭,外公要对他表示下感谢。” 乔时念没有反对,“好。” 因为坐得近,乔时念和乔东海的通话内容霍砚辞基本听到了。 换成平时,霍砚辞听到这个话必定很高兴,会立即找乔时念约定好具体的时间,但眼下,他不知在想什么,略有些走神。 一同上了楼,王婶做好了饭菜,乔时念让霍砚辞一起用餐,霍砚辞以工作忙为由回了自己的屋。 “忙得连饭都没有时间吃么?”王婶有些不太理解。 乔时念倒没放心里去,估计是霍砚辞为了她的事耽误了工作,现在忙着去处理。 霍砚辞进屋后,立即给周天成打了电话,神色冷凝地给了他一些指令。 …… 两天后,是乔时念母亲的忌日。 之前调配的那瓶香水乔时念一直装在了包里,早两天在医院被不小心给摔碎了,她便重新调了一瓶。 再买上母亲最爱的鲜花,乔时念去往了墓园。 到达后,司机在车上等着,保镖则陪同她一起走了进去。 乔时念才到达墓园前,却看到了前方有个略为眼熟的身影——黎泊庭。 黎泊庭并未带下属,好似在等着她,一个人站在了墓地的入口处。 比起前两天,黎泊庭今天的着装特别正式,不仅穿着全身黑色正款西装,还系上领带,甚至连头发都打理得十分精神。 黎泊庭手里捧着一大束花,在见到她后,他的神情明显变得紧张和激动,不仅不敢朝她走来,隐隐看着眼眶里还闪着些……泪光? 乔时念心底有了抹奇异的感觉,不禁想到前两天黎泊庭闻到香水时的反应。 他当时问“你怎么会调制这款香水”,显然他是熟悉那个味道的。 当天她问过外公香水没有量产后,本想着找机会再问下黎泊庭与自己母亲是否相识。 但这两天她一直忙着一鸣的公事,没有空去看黎泊庭,这事也就放了下来。 眼下,黎泊庭拿着花在这儿等着,难道真认识她母亲? 稍拧了下秀眉,乔时念朝黎泊庭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越走近,就越能感受到黎泊庭的紧张与激动,他的手颤抖得好像连花都拿不太稳的样子。 “黎叔!” 就在乔时念准备开口唤人之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沉冽的男声。 扭过头,乔时念看到了阔步而来的霍砚辞! 这个时候,霍砚辞怎么来了? 而且看他神色匆匆,好像挺着急的模样? “黎叔,我有些紧急的事情找您!”霍砚辞快步走去了黎泊庭的面前。 黎泊庭的眼睛紧紧地看着乔时念,“砚辞,有什么事晚点再说,我跟乔——” “黎叔,必须要现在说,就耽误您一会儿时间。” 霍砚辞眸中透着急迫,他甚至扶住了黎泊庭的胳膊,“念念,你等我们一会儿,我晚点再跟你解释!” 说着,霍砚辞半扶半拽地将黎泊庭带往了管理处的办公室方向。 乔时念没有出声,对于黎泊庭,她心里始终有种很怪异的感觉,除了激动紧张,黎泊庭的神情里还有些悲伤? 刚才他也有千言万语要说的样子,他跟母亲难道是故人? 看霍砚辞跟黎泊庭说的事挺重要,一时半会儿可能说不完,乔时念也没等他们,先去了母亲的墓碑处。 乔时念到达后才发现,已经有人来过了。 母亲的墓碑被打扫得十分干净,连她的照片也被擦得光滑,而墓碑前放着束与她手中差不多品种的鲜花——都是母亲所喜欢的。 乔时念不禁疑惑,是谁来过呢? 外公的腿还没有好,乔乐嫣在家照顾,她没让他们过来,舅舅和舅母这些天去邻省旅游了,不会过来。 那会是谁? 等下再去问一下管理处吧。 乔时念放下鲜花与香水,在母亲墓碑前好好地祭拜了一番。 就在乔时念打算离开时,她看到霍砚辞和黎泊庭都朝她走了过来。 黎泊庭的眼眶微红,像是经过了什么激烈的挣扎,相比开始的紧张激动,他的神情里有了几分克制。 “念念,抱歉,刚才霍氏和黎氏合作的项目出了挺大的事情,必须要黎叔亲自打电话才能解决。”霍砚辞走到乔时念身边,歉意解释道。 乔时念摇头,“没关系,工作要紧。” “黎先生,您怎么会过来墓园,是认识我母亲么?”乔时念问起了黎泊庭。 黎泊庭那双布有浅浅岁月痕迹的双眼颇是怜爱眷恋地看着她,“是……” 才说一个字,黎泊庭的声音就有点哽住,眼眶也更红了几分。 “念念,刚才项目那件事情比较大,加上黎叔今天情绪本就激动,咱们不如出去找个地方坐着说吧?”霍砚辞建议道。 乔时念确实觉得黎泊庭情绪波动大,况且他说了认识母亲,又这样等着她,想必是有重要的情况要告诉自己。 乔时念便同意了霍砚辞的提议。 霍砚辞在乔时念母亲的墓碑前也祭拜了一下,继而和乔时念打算离去。 “你们先走,我放一下花。”黎泊庭声音有点嘶哑地道。 “好,我们在底下等您。” 说着霍砚辞扶着乔时念往下走。 乔时念回头看了眼,黎泊庭正俯身往下放花,动作虽缓慢,但神情还算正常。 那说明妈妈墓碑前的那束鲜花并不是黎泊庭提前放的,还有谁来看过妈妈么? 乔时念将这个疑惑道出,霍砚辞分析道,“可能是她某个久未出现的好朋友,外公不是说,岳母的香水不仅自己用,还送过好友?” 霍砚辞说的倒不是没道理,母亲年轻时性格特别好,朋友很多,只不过未婚生下她后,将精力全数放在了MQ上,很少跟谁走近了。 或许是哪个朋友来拜祭了她吧,黎泊庭不也来了? 但, “你叫谁岳母?”乔时念问霍砚辞。 第585章故人之女 面对乔时念的问题,霍砚辞清咳一声,“抱歉,嘴快。” “黎先生应该马上下来了,咱们去车上等他吧。” 说着,霍砚辞给乔时念拉开了车门。 乔时念,“……” 黎泊庭并未呆太久,坐到车上时,他的情绪明显平静了许多。 霍砚辞的司机开车,他自发坐到副驾驶,乔时念便和黎泊庭坐的后排。 乔时念忍不住问道,“黎先生,您跟我妈很熟吗,是怎么认识的?” 黎泊庭的语气有些伤感,“这事说来话长。” “念念,让黎叔稍稍休息一下,这附近有个环境不错的茶馆,去哪儿坐着聊。”霍砚辞体贴出了声。 乔时念看着黎泊庭确实一副很疲累的模样,便抑住好奇没再多问。 很快,霍砚辞所说的茶馆就到了。 三人一同去了楼上一家偏静的房间。 也没让茶艺师进来服务,霍砚辞亲自泡起了功夫茶。 而黎泊庭恢复了一些精力,不用乔时念再问,就告诉了她。 “我确实认识你母亲,她是我一个重要之人的……朋友。” 听到这个答案,乔时念放松的同时,还有种诡异的失落感。 黎泊庭的嗓子好像有点难受,他喝了茶,方才继续道,他是前两天闻到香水味道觉得熟悉,才顺藤摸瓜知道她母亲的情况。 毕竟是当年的故人,他想过来拜祭一下。 乔时念想了一想,问道,“您说的重要之人,是指黎小姐的母亲?” 毕竟黎姝言说过,黎泊庭很爱她的生母,这些一直未娶不说,还时不时会去哪儿怀念对方。 如果是,那自己的母亲竟然跟黎姝言的生母认识的,并且关系不错? 那黎姝言知不知道这个事情,盛女士又认不认识自己的母亲呢? “不是。”黎泊庭给了否定的答案,说是个亦师亦友的学姐。 对方和她母亲关系很好,对黎泊庭帮助颇多,当年他们分开后,他一直没有对方的消息。 黎泊庭以为能从她母亲这儿知道些消息,结果…… 黎泊庭不知是太失望,还是其它原因,没有力气往下说了。 乔时念还是觉得奇怪,自己母亲如果只是他重要之人的朋友,用得着那么紧张和激动吗? 特别是看到她时,手都有点抖了。 “我没想到你是故人之女,想着或许能从你这儿得到些消息,情绪上就激动了,没吓到你吧?”黎泊庭轻声问。 乔时念看着黎泊庭,他的情绪虽然很稳定,但眼底总感觉有种悲伤。 是因为找不到当年的故人而难过么? “说实话,有点惊愕。”乔时念道,“但我能理解你。” 一直想找的人找不到,好不容易有个共同的朋友出现,心情难免激动。 如此郑重地等她,大概是爱屋及乌的一种表现吧。 “不过我妈很少跟我说她过去的事情,所以我不清楚她有什么好朋友,更不会知道她好朋友的消息。”乔时念告知道。 黎泊庭闻言像是更伤心了,但他打起精神道:“正常的,是我考虑不周了,刚收到消息就过来找你,没想过你根本不知情。” “黎叔,您是不是前两天的伤口没好又疼了,要不让司机早点接您回去休息吧。”霍砚辞关心地提议。 黎泊庭眸光眷恋地看了眼乔时念,到底点了头。 霍砚辞出于担心,他送黎泊庭下楼。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乔时念总觉得事情很怪异,但她又说不出具体哪儿怪。 黎泊庭开始见她的反应那么大,在霍砚辞跟他说了下工作的事后就变得平静了不少,若是工作上的事严重,他们又都没有离开。 若不是工作上的事,霍砚辞拖着黎泊庭说了什么,让黎泊庭就恢复冷静了呢? 不过乔时念也没有太多空闲时间考虑这个,因为傅田田给她打了电话,说是温璟礼被车给撞伤了,温父亲自过去求了她,想让她去看望温璟礼。 “温璟礼怎么被撞伤的,很严重?”乔时念问。 傅田田道,“听说是开车没注意,撞到了桥梁,车头都撞凹了,挺严重的。” “可温父为什么让你去探望他?温璟礼提的要求?”乔时念不解。 傅田田告知说,温璟礼目前昏迷未醒,医生说他可能求生的欲望低,不想醒来。所以温父就求到了她这儿。 乔时念不禁叹息,正如傅田田所说,温璟礼不是个好丈夫,但他是个好医生。 他的医术得到很多患者的称赞认可,这样一个人,罪不至死。 傅田田纵使不爱温璟礼了,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可能做到置之不理。 “他在哪家医院,我们在那儿汇合。”乔时念道。 傅田田打电话给乔时念便是这个意思,她没犹豫,将医院的地址告诉了乔时念。 挂完电话,霍砚辞正好上来,眉眼间有几分复杂。 大概是为公司的事担心吧。 乔时念将去医院的事告诉了他。 “我陪你一起。”霍砚辞有些不放心地道。 乔时念婉拒,“你公司不是发生了挺麻烦的事,你先过去处理吧,我有保镖跟着,不会有事。” 霍砚辞到底点了头,“那你多加小心,有事打给我。” 乔时念由司机送到了温璟礼所在的医院。 傅田田已经在等她了。 两人边往温璟礼的病房去,乔时念边想起来问道,“上次倪曼瑶告温家父母的事,后来出了结果没?” 傅田田点头,“听说温父母卖了房子,还拿出了所有积蓄,当作赔偿金给了倪曼瑶,倪曼瑶便撤诉了。” 只是经过上次的事情,温家算得上是元气大伤,温母没有了到处炫耀的本钱,温父因为名誉受损,也闭门在家不出门不见客。 原本以为他们这次能得到教训变低调,但温母还是气不过,居然学人在网上开直播暗骂倪曼瑶人品坏,是个乱搞的女人,孩子掉了是报应。 虽未点名点姓,但之前倪曼瑶就把事情闹得挺大,所以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倪曼瑶。 倪曼瑶一怒之下给温璟礼打电话,说如果温母再这样闹下去,她将拒绝跟他离婚。 毕竟目前他们还没有正式拿到离婚证! 大概是被这个消息气到的,温璟礼才出了车祸…… 第586章真放下了 乔时念听言,对温母的厌恶再上了一个台阶。 “你在婚姻里一半的委屈是她给的,换了个她自己挑的倪曼瑶却还是各种闹腾,温医生遇到这样的妈也是倒了霉!”乔时念吐槽。 傅田田倒是看淡了,“她强势惯了,老公儿子又都优秀,还都听她的,可能她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难免心高气傲。被倪曼瑶这样摆了一道,她不甘心也在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会间接害了温璟礼……” 乔时念虽讨厌温璟礼在婚姻里给过傅田田伤害,但对于温璟礼的遭遇也有几分同情。 谈话间,她们已经到了重症监室的走廊。 走廊上,温家父母都坐在了外边的椅中。 相比上一次遇见,温父苍老了不少,整个人没有之前教授那种清高与傲然。 而温母更为狼狈,头发披散凌乱,脸色苍白,大概是哀求过医生,她的裤子上则带了点脏印,哪还有半分教授夫人的高贵傲气。 看到傅田田和乔时念,温父先迎了过来,他弯着腰杆,步伐有些趔趄,声音干哑又愧疚地道:“田田,谢谢你还能过来。” “田田……” 傅田田还没有说话,温母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她原本灰败的眼睛里有了丝光亮,“田田,你救救璟礼,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真知道错了……” 温母的嘴唇干枯,说话时声音都是颤抖的,“求你进去跟璟礼鼓鼓劲劝劝他,只要你能让璟礼醒过来,我后半辈子为你做牛做马——” 说着温母想给傅田田下跪,被傅田田给拦住了,“你不要这样,我既然过来了,就是来看温璟礼的。但我不保证能帮到什么忙。” 温母还想乞求,被温父拉住了,他有些麻木地道:“安静点,你还想把田田吓跑?” 温母不敢出声也不敢下跪了,捂着嘴,流着泪,一脸乞求地看着傅田田。 傅田田轻叹了口气,跟随护士过去穿无菌服了。 乔时念作为陪伴,也穿着无菌服跟着傅田田一同进到了重症室。 相比上次莫修远出车祸,温璟礼的情况看上去稍微好一些,但身上也接着各种仪器,脸上手上都有很明显的伤痕。 脑袋更是被纱布给包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温璟礼,傅田田到底红了眼眶。 她想到初次见到温璟礼时,他是何等的清隽高雅,仿若不食人间的谪仙,哪像现在躺在这儿一动不动、了无生气。 傅田田坐到了温璟礼的病床边,用温和的语气给了他安慰和鼓励。 “离婚的时候,我暗暗地想过,你以后要越惨越好,这样我才会解气。可如今看到你这样,我并没有解气的感觉。” 傅田田凑在温璟礼面前道,“温璟礼,我早就不恨你也不怨你了,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既然把那么多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那就不能因为感情的问题放弃自己的学术成果。你是个有天分又努力的好医生,我当初对你一见钟情提出结婚,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你的崇敬。” “所以,你不要被生活的琐事困住,也不要因此失去希望,即便不为了亲人,为了你的梦想也得坚强下去。” 傅田田的语气十分诚挚,声音也如以前和温璟礼说话时那般充满感染力,说到后边,她甚至握住了温璟礼的手给他鼓劲。 乔时念清晰地看到了旁边心电图的变化,以及温璟礼眼角边渗出的泪水。 傅田田自然也留意到了,她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之后医生进去给温璟礼检查情况了,乔时念和傅田田一同走到了外边。 温父母时刻专注着里边的情况,当然也知道自己儿子有了反应,这是好的迹象。 温母先是哭着谢了傅田田,而后又跪谢起了上苍。 温父也感激地看着傅田田,原本佝偻的腰因为温璟礼的情况稍稍挺了些许,苍老的脸上有感激还有浓浓的愧疚。 “田田,是我们温家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管好这个家,没有处理好家里的关系……” 乔时念看得出来,温父这些话是发自肺腑的,他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也是真心向傅田田悔过。 “过去的事不必说了,温璟礼能有反应不一定是我的功劳,他本身就很坚强。”傅田田平静地道。 傅田田的话让温父更为羞愧,他以前为什么会觉得傅田田不够出色,配不上他家儿子,是他目光短浅。 傅田田有情有义,即便在他家受了那么多委屈,还是能不计前嫌地过来看璟礼。 “田田,对不起。”最终温父也只能说出这句。 可怜之人有可恨之处。 温家父母爱儿子的心还是没有半分作假。 离开医院,傅田田的心情不是很高涨,乔时念便也没将自己最近的事告诉她。 回途中,傅田田接到了陆辰南的电话。 傅田田到医院前告诉过陆辰南,但陆辰南出了差,没法陪同,眼下有些担心傅田田,便打来问情况。 乔时念看着说电话的傅田田心情明显变好了几分,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还担心傅田田看到温璟礼方才的情况会有所心软。 看来是她想多了,傅田田是真放下了温璟礼。 许是去过重监室的原因,回到明月苑的乔时念想起了莫修远。 上次宋蔓说莫修远已经动过了手术,不过需要挺长时间的恢复期,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没有消息代表着好消息。 说明莫修远虽未恢复记忆,但他的身体在康复。 被这些事一分散,乔时念便也没空去想黎泊庭今天的异常了。 接下来两天,乔时念发现一鸣的业务量增加了许多。 其中不少是之前睿兴接触过的项目。 “肯定是因为咱们的名声出去了,大家都想跟咱们合作!”宋蔓心情不错地道。 不仅一鸣,就连MQ都多了许多订单。 新香水目前只是宣传阶段,就已经赢得了许多关注度,还有些大商场主动提出要给MQ铺位,让它们入驻。 顺利得让乔时念有些忐忑。 第587章中招 宋蔓觉得乔时念在杞人忧天。 “MQ之前推出的定制香水系列不就做得挺好,现在新香水出来预热会赢得关注度多正常。”宋蔓道。 “那几家商场的铺位有多金贵你可能不知道,一般的奢侈品牌都不一定能租到,怎么就主动给MQ?”乔时念觉得定然有人暗中在帮他们。 这么大手笔,这么大面子,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最近霍父又抽疯开始给霍砚辞找茬,加上霍砚辞最近调查各种事分身乏术,定然顾不上MQ。 所以不会是霍砚辞。 其实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个答案——黎泊庭。 只是很奇怪,在那天墓园见过后,黎泊庭并未约自己见面,也没有跟她多联系,为什么要这样帮她? 因为她是他故人之女? 这也太大手笔了点。 “哎呀,别东想西想了,你之前不是答应了大伙儿今天晚上要去大吃一顿,赶紧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出发!” 宋蔓最近看着公司欣欣向荣,心情真是好得很,对乔时念的崇拜也日益增加,看不得乔时念整天心事重重的样子,想让她适当放松。 乔时念确实在家五星酒楼订下了一个宴会厅,大家神经绷紧了这么久,也辛苦了这么久,得犒劳一番。 于是乎,乔时念抛下脑子里一团乱麻,和大伙出发去往酒楼。 酒楼的大厅富丽堂皇,一个吊灯高达几层楼。 去往宴会厅时,乔时念无意地抬了头,发现了宋清川的身影,他跟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去往三楼一个包厢。 问了宋蔓一嘴,她并不清楚她哥的行程。 宋清川大概也是来这应酬吧,乔时念没有太在意。 自宋清川去过她办公室“解释”不欢而散,他们并未有过联系。 一鸣的名气和业务都直线上升,员工们自然无比开心,晚餐的氛围特别的好,大家都举着酒杯来敬乔时念。 乔时念不想扫大家的兴,便多喝了几杯。 中途,乔时念电话响,她走出去接听了。 电话是乔乐嫣打来的,先告诉她外公的脚已经完全没事,又说了下最近MQ的事情。 最终才有些害羞地告诉乔时念,余景澄向她表达了好感,让她别躲着他,他会给她时间慢慢考虑。 那天乔东海出了意外,余景澄自然没心情跟乔乐嫣说这些,之后几天乔乐嫣照顾乔东海,也没有空。 只有今天才逮到了一个机会,跟乔乐嫣说上了这么几句。 乔时念替乔乐嫣感到高兴,“景澄哥是个优质好男人,细心又体贴,你可得珍惜。” 说话间,有服务生体贴地送来了水,乔时念道了声谢,拿起喝了几口。 之后又跟乔乐嫣聊了几句,乔时念挂断电话想要回去宴会厅时,发现自己的头有点儿晕。 以为是自己喝多,乔时念拍了拍脑袋想让保持清醒,可她觉得更晕了,连腿都软了几分。 乔时念心中大惊,察觉到了不对劲,醉酒不是这种反应! 这里离宴会厅还有些距离,因着是公司聚餐,乔时念并没有让保镖跟着。 怕有意外,乔时念扶住了墙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两个服务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都不及乔时念分辨他们的来意,其中一人迅速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另一人则拽住她拖到了后边的楼梯间! 乔时念慌乱之下不禁想起了曾被绑的经历,她知道挣扎没有用,便决定保存体力没有动弹,假装中了药一动不动。 两人果然对她放松了警惕。 待他们在将她拽到楼梯间准备下去时,乔时念憋足力气猛地抬脚顶向其中一个男人,又挥拳打向另一个男人! 两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疼得弯的弯腰、捂的捂脸。 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乔时念拨腿想开门往宴会厅跑,顺便叫人! 结果安全门处竟又冒出来一个人,看样子像是放风的同伙! 乔时念顾不上多想,她拼尽全力改往楼上跑去。 身后的人已经缓过了劲,知道乔时念假装昏迷骗他们,气得大骂了一句,立即就朝她追来! 乔时念的头晕眼也花,但她不敢松气,也不敢停留,咬着自己的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脚上加快速度拼命爬楼! 很快,她爬到了三楼,安全门没有锁! 打开后发现三楼更为安静,走廊上都没有人走动,身后的人也打开门追来了,乔时念没了呼救的力气,眼前的一切也变得虚幻了起来。 她还是用最大的毅力,径直朝一个包厢冲去! 在被人抓到的瞬间,乔时念推开了包厢门,在看见宋清川的那刻喊了一声“救我”,随即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 昏迷时,乔时念听到了身后追赶的脚步声,以及他们在找借口是她醉了想扶回去。 之后乔时念的意识断断续续。 有人在冷声质问,有人在慌乱逃跑,再不久,她的身体好似被人抱了起来。 落入对方臂弯那刻,乔时念的心底莫名涌出了一股躁意,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她曾经历过,她还亲自给霍砚辞使用过。 乔时念的脑袋越发的昏沉了,可身体的敏感度却在增加,她很渴,她很想靠近冰凉之物。 她下意识地靠近了男人的胸膛,男人的气息有点陌生,又有些似曾相识。 乔时念忍着身体各种难受,低声呢喃,“医院……我,要去……” 耳边的声音似是带了点引诱的成分,“你确定要去医院?” 炙热的气息喷在乔时念的耳垂,她觉得整个人更加热了,身体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咬她,她难受不已。 “水,给我水……”乔时念又道。 很快,乔时念感觉自己被抱到了一个封闭的地方,唇边有了清水的味道。 她捧住瓶子,拼命喝起了水,可这些水并不能解渴,乔时念还想要更多。 她的神智已不太清醒,她不停地道:“热,我好热……” “想我怎么帮你?”男人问。 乔时念用仅有的一分理智克制住自己想扑对方的冲动,“去医院……” “你现在这种情况去医院可能来不及,要不要用更快捷的方法?” 第588章不好了! 男人的声音低低哑哑,听上去像在征询,但更多是在引诱。 乔时念又躁又热,已无法分辨面前是谁了,她只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她目前很危险。 生理上的难受让乔时念感觉快要死掉了,体内的燥热快要将她烧干,她的视线里除了恍惚的灯光,已什么都看不见。 她很想顺从内心的意愿满足渴望,但潜意识告诉她,她不能,她得拒绝。 乔时念开始咬自己舌尖,企图用疼痛来刺激自己清醒,只是这点疼痛无法让她保持清醒。 乔时念甚至出现幻觉,她觉得自己推开了坏人在逃跑,有一帮人在追赶着她,可她的身体是软的,四肢也是软的,她想呼救呼不出来。 就在对方追到她,将她死死抱紧的那刻,乔时念终于拼尽力气嘶哑吼出了声,“救我,宋清川……” 抱她的力度好似松了一下,但乔时念再也撑不住头部充血的疼痛和身体的燥热,彻底失去了意识。 …… 疼,太阳穴刺疼。 乔时念捂住了脑袋想要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身体有些疲软,而她躺在了床上,周边是一片白,看样子是在医院。 她怎么会在医院? 蓦地,乔时念记起了自己在酒楼走廊遇到了意外,然后那几个人在追赶着她。 她又晕又慌,根本无处可逃,想到三楼一个包厢有宋清川在,她慌不择路地冲了进去,只是才喊了一声“救我”就晕倒了…… 是宋清川救了她,把她送来的医院? “乔时念,你醒啦?” 就在这时,宋蔓欣喜的声音响起。 乔时念想动一下,宋蔓赶忙过来扶她,“你怎样了,要不要叫医生?” 乔时念确实不太舒服,不过她更想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宋蔓,昨晚怎么回事,谁送我来的医院?” 一开口,乔时念的嗓子又干又哑。 宋蔓连忙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下后,宋蔓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告诉乔时念,“我们都在吃饭,好久之后才发现你人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 宋蔓说,她吓得不行,立即就联系了霍砚辞。 霍砚辞第一时间派人去酒楼查了监控,发现乔时念被人拖到了楼梯间,但不知所综。 地下停车场和三楼的监控不知怎么坏了。 宋蔓记起了乔时念说看到她哥的事,就想问宋清川有无看见乔时念,但宋清川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霍砚辞急急赶到,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顿时就有了惊骇,之后他派了许多人找宋清川的下落。 霍砚辞着人调查了酒楼附近一些道路的监控,终于发现了宋清川的身影。可追踪不久车子转去了小道,再无法找到…… 对于宋蔓说的这些,乔时念全然不知。 但她记了起来,她当时好像喝了不该喝的东西,才导致失去意识。 而且中了招的她浑身热得一点就能着。 猛地,乔时念揭开了自己的被子,发现她衣着整齐,且还是昨晚的衣物,又松了口气。 “”后来呢,我怎么来的医院?”乔时念这才问道。 宋蔓看着乔时念方才的动作稍稍犹豫了下,方才告诉她,“几小时后,我哥发信息给我,说你在这个医院。” 乔时念的眉头顿时拧紧。 所以,昨晚的事与宋清川有关? 他故意让人找机会给她下药,再让人破坏监控,而他带走了她? 几个小时才联系宋蔓,他对她做了什么? “念念!” 乔时念打算继续问宋蔓之时,病房外传来霍砚辞急切的声音。 紧接着,霍砚辞俊挺的身影走了进来,问道:“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霍砚辞大概是没休息好,他的俊脸上全是憔悴,眼圈下也有层淡淡的青色。 乔时念摇头说没事,却瞧见门口处还跟进来一人——黎泊庭。 黎泊庭眼里的担忧与焦急不比霍砚辞少,除了这些,眸底还隐隐有些……愧疚? “乔时念,霍总昨晚和我一起过来的,是他一直没休息在守着你,刚才是听闻黎先生来了,他下去接的他。” 宋蔓道,“你们坐着聊一会儿,我去买几支水过来。” 说完,宋蔓往病房外走去。 而黎泊庭步伐不那么稳地走到了乔时念的身边,他伸手想要握乔时念的手,不知想到什么,又缓缓收了回去。 “乔……小姐,”黎泊庭像是犹豫了下称呼,方道,“我听砚辞说你出了点意外,就过来看看你,你现在感觉怎样了?” 大概是错觉,乔时念竟觉得黎泊庭的声音里带了点哽意? 只是他在努力压抑,所以听不太确切。 乔时念发现黎泊庭和那天墓园的反应一样奇奇怪怪,一副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的神情。 “我没什么事,劳烦黎先生跑一趟了。”乔时念平静道。 黎泊庭的神色有些悲伤,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霍砚辞的眉眼里有着几许凝重,像在考虑什么棘手的事,但他还是安抚了句,“黎叔,医生给念念做了检查,没有大碍。晚点我会叫医生再给念念做个详细检查,你不用担心。” 霍砚辞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乔时念的心里还是有种怪异的感觉。 黎泊庭作为妈妈的故人,他会关心自己来探望一下算是正常。 但怎么这么紧张她? 还有一鸣的那些业务和MQ的订单,如果都是黎泊庭的手笔,会不会太多了一些? 乔时念想要问一下缘由,宋蔓却是匆匆忙忙地从外跑了进来! “乔时念,霍、霍总,不好了……”宋蔓的手里并没有拿水,而是拿着手机,脸色不太好看,有些气恼又有些愧色。 乔时念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她再次拧起了秀眉,“宋蔓,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蔓先是看了下霍砚辞,随后又看了眼乔时念,最终还是选择走到乔时念面前,将手机递给了她,“要不,你还是自己看一下吧……” 对于宋蔓的反应,乔时念更加确定,她说的定然与昨晚的事有关。 乔时念接过了手机,低头看去—— 第589章还有后招 看到上边的内容,乔时念的额头“突突”跳了几下。 手机上是一则劲爆的新闻:【北城宋家当家人宋清川疑似恋情曝光。】 若单是这则新闻还没什么,但是底下配有两张照片。 两张照片都挺暧昧。 一张是宋清川与个女子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女人趴在他的胸膛,脸色绯红。 而另一张,则是宋清川垂眸凝视着怀中的女人,他的嘴角不自主地勾起,眼神一看就充满着深情!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乔时念本尊。 照片的背景在车里,两人抱得那么紧,姿势那么亲密暧昧,加上宋清川的眼神加持,这个新闻目前已经被顶到了热榜。 底下的网友清一色在说羡慕,毕竟宋清川是北城有名的钻石王老王,平时待人温文尔雅,长得又是清隽优雅。 还以为宋清川这种人即便是有意中人也会低调处理,谁知道他这么高调地秀恩爱,连周边有记者都未让人阻拦! 乔时念用力捏紧了手机。 昨晚她已经被药物弄得没了意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想到竟被人拍到了这样亲密的照片! 宋蔓说,是自己消失几小时后,宋清川才联系的她,那几小时,发生了什么…… 乔时念下意识朝霍砚辞看了一眼。 霍砚辞自然也看到了手机上的新闻,他的俊脸冷沉难看到了极点。 恰好霍砚辞的电话响起,乔时念便收回了目光。 昨晚霍砚辞在酒楼周边查了那么多路口监控才找到宋清川的车,可这两张照片拍得如此清晰,所以不会是抓拍。 若没有宋清川的默许,这些照片也不可能被传到网上。 乔时念更加肯定,自己遇到的事是宋清川有意设计! “发生什么事了么?” 在乔时念锁眉之时,黎泊庭关切地问道。 这种事黎泊庭稍一打听便能知道,乔时念不想面对面地让他看到那些照片,“一些意外情况,但我能处理。” 黎泊庭略有点失落,但没有再问。 宋蔓在一旁真是气到不行,她清楚若不是哥哥的首肯,照片不会发出来。 哥哥要追乔时念,也不能用这样的极端的方式啊! 上次在国外就弄一出绑架,没有成功,这次直接就毁人家乔时念的名声? 这哪是常人能做出的事! “乔时念,我现在就去找我哥讨要一个说法,这次我绝不会再姑息他,也不会再让你们原谅他了,他做得太过分了!” 说完,宋蔓拿过手机气怒离开。 乔时念反倒冷静下来,宋清川做这事不会没有目的。 霍砚辞还在接电话,应该是周天成在汇报什么事,他的脸色越发冷凝难看。 “黎先生,谢谢你来看我,我们还有点事,您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乔时念礼貌地催促道。 黎泊庭知道乔时念和霍砚辞有事要说,他目前的身份也不适合在这儿提什么意见,于是他点了点头。 不过在离开前,黎泊庭还是交代乔时念,“有什么事随时打给我。” 乔时念并不想欠再多人情,但目前也没心情跟他客套,只是点了点头。 黎泊庭离开后,霍砚辞的电话也接完了,他直接告诉乔时念,“曝光照片这件事就是宋清川的手笔。” 尽管心里已经肯定,乔时念仍旧觉得愤怒。 宋清川之前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绅士,哪怕是她知道了他跟盛女士的关系,他也一副被冤枉的模样。 如今却闹这一出,亏她当时还想着向宋清川求救! “宋清川无故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有眉目么?”乔时念很不理解。 霍砚辞忍着心中的翻滚的情绪,告诉乔时念,那两个飙车党被放出了警局后,他们去找了赛车俱乐部的老板,大概是什么事没谈拢,闹出了不小的矛盾。 就在昨天,那两人竟然直接捅伤了王老板。 人被再次带去警局,他们交代原因:他们哥俩是去找王老板要钱,没有要到才发生的冲突。 “能去要钱说明有底气,是拿到了王老板的把柄?”乔时念拧眉问。 霍砚辞肯定了乔时念的想法,“在警方的审讯下,他们表示当初会去飙车试图伤害乔东海,是王老板的授意!” “相关的报道本会在今天出来,但目前看来,它暂时不会有什么热度了。” 所以,宋清川是想要造一个更大的舆论,来降底这事的影响力? 乔时念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王老板跟我外公无冤无仇,为什么派人去害我外公。他交代了吗,是不是宋清川在背后指使?”乔时念问道。 霍砚辞点头,王老板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前途不得不松口,否则他的嫌疑就洗不清了,他以后也不能再在海城立足。 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哪可能会舍得放弃自己辛苦创下的事业? 乔时念一惊。 若王老板是受宋清川的指使,那就证明前世纵火一事也是宋清川所为,宋清川岂不就是C先生! 想到前世那些事,乔时念的后背阵阵发凉。 “念念,你怎么了,哪不舒服?”霍砚辞发现了乔时念的异常。 乔时念木木摇头,“宋清川应该还有后招。” 否则,他那样心狠手辣的人,特意设计了这一出,只会拍几张无关痛痒的照片这么简单?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没有出声。 昨天听到乔时念出事,霍砚辞惊得不行,赶去得知事情与宋清川有关,更是十分懊恼。 他明知道宋清川没安好心,还是没有提防住他接近乔时念。 之前宋清川一直各种追求乔时念无果,如今制造这样的舆论定然不会单纯为掩盖热度,他的目的很可能是…… 想到那个可能性,霍砚辞的心中慌乱不已,他忽地道起了歉,“念念,我最近事情有点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面对霍砚辞突如其来的道歉,乔时念莫名,“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干嘛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可是,你受了这样的苦,我很心疼。”霍砚辞低声道。 看着霍砚辞眸底的不安,乔时念顿时了然。 第590章好事将近 纵使霍砚辞答应跟她保持距离,但他骨子里是强势霸道的,也有男人的独占欲。 她昨晚中了药和宋清川呆了几小时,如今宋清川又放出这样的消息,所以霍砚辞的心里不会好受。 只是霍砚辞到现在都没对照片一事问过什么,反而向她不安道歉。 乔时念再次感觉到了霍砚辞的变化。 “不管宋清川的目的是什么,我不会如他所愿。” 赶在霍砚辞松气前,乔时念又道,“伤害过我和家人的人都不可原谅。” “……”霍砚辞原本就紧张不安,如今一听,心里更是被苦涩堆积。 他曾经因为狂妄,确实给乔时念带去不少伤害,乔时念不会选择宋清川,同样也不会选择他。 不久后,乔时念和宋清川的新闻有了更高的热度。 哪怕霍氏的公关团队,也无法阻止热度的扩散。 有网友扒出了乔时念的信息,知道她是一鸣投行的老板,还有知情人爆料说,一鸣投行最近的项目都是宋清川送的。 不仅如此,宋清川还给准岳家送了不少订单、为MQ新香水推出市场铺路。 宋清川如此大手笔,估计是两家好事将近的讯号。 乔乐嫣是第一个看到新闻的,她简直不敢相信。 “姐,这是真的吗?昨天打电话你都没透露半个字,怎么突然就跟宋清川在一起了!” 电话那端,乔乐嫣惊声道,“上次我们吃饭,我看你跟姐夫……霍总相处得挺好,还以为你在考虑再给他一个机会呢!” 乔时念也没想到,短短几小时,事情就闹到这么大了。 而且一鸣和MQ的生意竟是宋清川的手笔! “只是一个意外,不是真的。”乔时念道,“告诉景澄哥,多加注意MQ最近的情况,不能出任何岔子。” 跟乔乐嫣结束通话后,乔时念怕外公看到消息担心,立即打给了外公。 结果外公问她,“念念,你什么时候到家,你怎么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外公呢?” 乔时念怔懵了一下,就听外公又说,“小宋都在家里等着你了,赶紧回来。” 宋清川竟还跑去了外公家! 他怎么有脸! 愤怒顿时充斥着乔时念的胸腔,她立即通知司机到楼下接她去往外公家。 霍砚辞在处理赛车俱乐部王老板那边的事宜,只要能查到确切的证据,就能指证到宋清川。 所以乔时念没有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给他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去了乔家。 去外公家的路上,宋蔓也给乔时念打来电话,沮丧说没有找到宋清川,公司没有人在,住处也找不到人。 连他的电话都打不通。 “乔时念,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哥这么不择手段,我会告诉我爸妈,让他们教训我哥。”宋蔓很愧疚。 乔时念知道,如今宋清川掌握着整个宋氏,宋父母想要牵制住他,几乎不可能。 况且宋清川的身份暴露,他们以后不会还有和平共处的时候。 “宋蔓,我和你哥之间的事你不必插手,也不要告诉你父母担心。” 乔时念冷肃道,“你哥做的不止是表面这些事,等我有了证据,一定会让他得到惩罚。” 宋蔓显然被乔时念的话弄得有些惊愕。 为什么乔时念的语气听上去那么冷,好像跟哥哥之间有很大的仇恨? 可宋蔓没有时间再问,因为乔时念已经挂断了电话。 乔时念到达外公家里,看到院子里停着宋清川的车。 拧紧秀眉,乔时念走进大厅,宋清川果然在。 比起昨天酒楼看到的正装,他今天的穿着更显精致,做工精细的深烟色西服,内穿浅色衬衣,搭配着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十足的成熟优雅成功人士模样。 此时的宋清川坐着陪外公下棋,而客厅里堆了不少名贵的礼物。 想到宋清川对自己的陷害,还有湖省那两个飙车党差点撞伤外公,以及前世那场纵火案引起的一系列悲剧,乔时念就恨不得让他立即滚出去! 为了外公的身体着想,乔时念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没有冲动。 “时念回来了?”宋清川笑得温雅又深情,语气也十分自然,仿佛他们真是什么情侣! “念念,你站着干什么,过来跟外公说说你跟小宋怎么回事。”外公招呼道。 乔时念勉强地露出个笑容,“外公,这件事我晚点再和你说,我先和宋清川谈一下。” 宋清川一听,立即好脾气地道:“时念,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快让我们的关系曝光,昨晚事发突然,我也没想到动静会闹这么快。别生气了,我特意过来跟外公解释赔过罪了。” “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乱攀亲戚。”乔时念冷声警示。 宋清川略微无奈地摇了下头,继而优雅地起了身,对乔东海道,“乔老先生,我先过去和时念谈谈。” 乔东海知道事情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他点了点头。 乔时念让宋清川跟她到了后边花园。 这里没有人,隔前院也有些距离。 “时——” “啪!” 不容宋清川出声,乔时念扬手甩了他一记耳光。 宋清川的眼底很明显闪过一抹狠戾,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时念,什么事火气这么大?” 乔时念咬紧牙关,“宋清川,你为什么要让那两个飙车党撞我外公。” 宋清川倒是有点意外,乔时念会问这个。 “不用否认,那个王老板已经承认了,是受你的指示才买通了两个飙车党!”乔时念恨声道,“我外公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对他?” “如果证据确凿,你怎么不直接让警员带走我?” “霍砚辞已经在收集证据了,你跑不掉!” 宋清川笑了一声,仿佛才感觉到疼,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时念,你下手可真狠。忘了昨晚咱们有多亲密?” “无耻!”乔时念怒,“宋清川,昨晚是你让人给我下的药,也是你故意让记者拍到那些照片,包括今天的新闻和网友们的爆料都是你的手笔!” “你弄这么多事情,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591章求婚? 宋清川看着小脸冰冷的乔时念,保持着浅笑道:“我的目的不是显而易见,我追求了你这么久,如今既已有了亲密关系,当然是向你求婚啊。” 说着,宋清川像是无意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乔时念这才发现,他的脖子处居然有几道抓痕! 蓦地,一些画面钻入脑中。 乔时念觉得好闷好热,但又被谁搂着喘不过气,她拼命地挣扎推搡,指甲好像是划到了什么…… 她不记得更多,也不确定,她跟宋清川到底有无怎样。 她醒来时,全身是不舒服的,可跟记忆中经历的某些感觉又不太一样。 若说没发生,那宋清川特意弄这一出,能轻易放过她? 不过不管怎样,她的婚姻都不是由这种事来决定的。 “宋清川,你想通过跟我结婚,达到掌控乔家的目的?”乔时念的声音更冷。 上一世,白依依就是让袁宏志接近乔乐嫣,从而掌控了MQ,让乔家走向破产。 这一世乔乐嫣那儿行不通,宋清川就选择从她这儿下手了么? 听言,宋清川低笑了一声,“时念,你太多心了。我的本事虽不大,但想将一家香水香料企业收入囊中还是不难办到。” 宋清川这话的意思乔时念听得很明白,宋清川要想掌控乔家生意,轻而易举。 MQ的根基确实不够牢固,宋清川若存了心要取,还真不用通过婚姻的手段。 那宋清川到底存的什么心? “时念,你是不相信我追求你的诚意么?”宋清川挺真诚地道,“那你说说,要我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我都答应你。” 乔时念面无表情,“揭开黎姝言天真善良的真面目,把她送进监狱。告诉我,你为什么对付我外公,你和你妈还有黎姝言到底有什么目的?” 顿了顿,宋清川推了下他的金丝边眼镜,随后露出了笑意,“时念,你这是强人所难。不存在的事,怎么和你说?” 乔时念不管不顾,继续盯着宋清川,“我在T国被绑架的那次,给白依依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你吧?知道我脱了险,白依依搞砸了你的事,所以你决定放弃她那颗棋子?” “白世昱出事,你怕白依依知道什么,索性让她变成真疯子?这桩桩件件,敢说没有你的手笔!”乔时念冷道。 宋清川无奈地叹起了气,“时念,你把这么多莫须有的事算到我头上,就是不想答应我的求婚吧?你到现在还没忘记霍砚辞?” 她问了这么一堆,可宋清川不显山不露水,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乔时念难免失望。 “宋清川!” 就在这时,后边响起了一道冷厉的男声。 乔时念转过头,霍砚辞带着两名警员匆匆而来! “宋先生,有人揭举你买凶伤人,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跟来的警察说道。 宋清川对此并不惊慌,“可以,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愿意配合调查。时念,等过两天证明了我的无辜,你可以好好跟我谈一下结婚的事么?” “我们既然有了亲密关系,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嘶!” 话未说完,霍砚辞直接一拳打上了宋清川的脸,宋清川疼得嘶了一声,摸了下嘴角的血迹,“霍总,你只是时念的前夫,她早不爱你了,她会跟我结婚生孩……” “闭嘴!”霍砚辞又一拳抡向了宋清川。 宋清川这次变了脸,原本想还手还是忍住,不过他温雅的神情变成了冰冷,他对警员道:“你们看到了,他行凶,我要告他。” “……” 最终霍砚辞一同被带去了警局。 毕竟他打人是事实,大家都看到了,这没法偏私。 乔时念不知道霍砚辞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明知道宋清川在故意挑衅,还是冲动地动了手。 而且一个打人的事情他不至于摆不平,难道还有其他计划? 乔时念心情略为复杂地回到大厅,乔东海已经听闻了后花园发生的事情。 “怎么就动起手了?” 乔时念摇头不语。 “念念,你跟小宋到底怎么回事,听小宋说,他一直在追求你?”乔东海又问。 乔时念如实告诉外公,宋清川所谓的追求都是有目的性。 上次湖省一事很可能是宋清川所为,现在警方带去问话了。 听到乔时念说的这个消息,乔东海显然不敢置信,“小宋为什么要这样做?” 见乔时念脸色不太好,乔东海叹了口气。 “小宋今天提了这么多东西说要拜访我,说喜欢你很久了,怕你们的绯闻会对你造成影响,所以想把关系定下来。态度挺有诚意的,想不到……” 乔时念很明确地道,“他没有喜欢过我,我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那些亲密照片是怎么回事?”乔乐海想起来问。 外公很少上网,不过事关她,又是这么劲爆的新闻,佣人或是其它相关的人会将消息传到他耳里。 还是让外公担心了,乔时念将脑袋依到了外公肩头,“外公,这些都是意外,是宋清川故意让记者所拍。” 孙女这样说了,乔东海自然相信。 “砚辞看到后,心里肯定特别难受,刚才他动手打人,估计也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没处宣泄,就冲着最讨厌的人去了。”乔东海轻叹说。 乔时念不否认这个可能性,但她没有心情去管霍砚辞的想法。 她跟他如今没有任何关系,她是单身,别说不确定和宋清川发生了什么,即便是真的有,霍砚辞也没有计较的权利。 晚上,网上的新闻还在发酵,因为霍砚辞拳打宋清川那幕,不知又被藏于哪儿的记者给拍到了。 网友们将这个视频跟上午的她与宋川的新闻放一块儿八卦,说霍砚辞是“怒发冲冠为红颜”,当然,她以前跟霍砚辞的前夫妻关系也被扒了出来。 网友们说霍砚辞和宋清川一个是旧爱,一个是新欢,在等着乔时念如何做出选择。 对于这些消息,乔时念自然不会搭理。 只是记者蹲她,让乔时念生活非常不便,为了不被堵,她想着去邻市避几天风头。 可是隔天,又有一个大新闻出来。 第592章不会袖手旁观 大新闻事关北城宋氏集团。 宋氏一个年度重要项目突然就出了严重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及时,很可能会让宋氏陷入资金链危机。 而宋清川目前在警局配合调查无法脱身,宋氏的高层急得团团转。 原本这种商业上的事,普通网友并不感兴趣,毕竟离自己太遥远。 可是,这次因为有宋清川“恋情曝光”和“霍砚辞拳打情敌”等事,网友们全数围过来看热闹。 他们大胆猜测,宋氏集团的事端是霍砚辞弄出来的,他们的争斗已不是简单的拳脚,发展到了商业上的你死我活了! 至于宋清川被困警局,只怕也是霍砚辞的计谋之一。 只是清川在生意上向来铁腕,网友们觉得他这次绝不会坐以待毙。 于是乎,大家都在等待着后续发展。 甚至还因热度过高,当晚就有会抓热点的写手,将他们的事情写成了同人小作文,引发了大量的网友围观。 面对网上的热闹,宋蔓则担忧地问乔时念,“霍总只因为我哥和你的绯闻才对宋氏下的手么?” 乔时念无法回答宋蔓的问题。 宋氏集团跟霍氏旗鼓相当,霍砚辞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给宋氏弄出这么大的乱子,按说没那么容易才是。 “我爸已经打电话问我,你和我哥的事情了,我告诉他们是误会,但我爸并不信。” 宋蔓道,“他说要来海城,我阻止了他。” “乔时念,你出意外的事是我哥做的吗,还是说,那晚他只是恰好带走了你?”宋蔓问道。 乔时念道,“明面上没证据指证你哥,但之后的每件事他算得这么精准,绝对是他。” 宋蔓脸上有了气怒,“他太过分了,不怪霍总生气,我也生气!就该让他得到些教训!” 宋清川毕竟是宋蔓的哥哥,宋蔓能这样不偏袒已是非常难得。 但乔时念知道自己跟宋清川不可能再和平共处,表面的客气都维持不了。 “宋蔓,你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要是想回北城,或是想自己创业,我都不会阻止你。”乔时念诚恳道。 宋蔓有些委屈,“不,我哪都不想去,我还想和你一起工作。” 乔时念如实道,“我怕你会为难。” 从这几天的事宋蔓清楚乔时念和哥哥之间恢复不到以前的关系,乔时念对哥哥相当憎恨。 他们要真是斗起来,作为宋家人,宋蔓做不到对哥哥不闻不问。 可是,宋蔓也不想乔时念吃亏受伤。 “乔时念,真不是误会吗,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宋蔓带着些许侥幸地问。 乔时念摇头。 即便没有上辈子的事,这一世宋清川让白依依设计乔家,湖省试图加害外公,这些都不可原谅。 宋蔓的眼眶微红,到底道:“回北城的事,我会考虑的。” 乔时念多少有点不忍,“宋蔓,只要你愿意,我这儿随时欢迎你,我们也一直是好朋友。可你夹在我和你哥之间势必会为难。” “我会让你哥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到时你如果怨恨我,我也理解。”乔时念又补充道。 宋蔓红着眼没再接话,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乔时念的心里也不好受,宋蔓一直无条件信她、挺她,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让宋蔓陷入为难。 想了想,乔时念找到了周阳应的微信。 上次XX国周阳应去探望过她,她跟周应阳坦白了自己的意思后,他们之间很少联系了。周阳应应该看到了她和宋清川的绯闻,今早发了条问候的消息。 乔时念请周阳应有空时帮忙安抚宋蔓。 周阳应很快回了信息,说会跟宋蔓联系。 乔时念谢过了他,打算收起手机时,霍砚辞发来了视频通话。 前天霍砚辞揍了宋清川和他一同被带去警局,原来是为了见酒楼那晚伪装成服务生的几个男人。 霍砚辞本想让那几个男人当场指证宋清川,杀宋清川一个措手不及。 可宋清川毫不慌张,还要反告他们诬陷,几个男人顿时犯了怂,承认自己弄错,他们只是收了钱,并不知道指使之人是谁。 霍砚辞告诉乔时念这件事时,乔时念也没有很意外,依宋清川行事之风,他不会那么大意,亲自出面。 “霍砚辞,你在哪儿,宋清川那边怎样了,交代了么?”乔时念问道。 外公差点被撞这事,王老板当初接的是宋清川助理的电话,助理暗示他帮个忙。他们的谈话没有录音,也没有转账之类的记录。 所以单凭口供,很难定宋清川的罪。 霍砚辞这两天一直在跟进相关事宜,颇是忙碌。 霍砚辞告知,“找到了宋清川的助理与王老板见过面的证据,助理已松了口,等警方审讯后,宋清川无法再抵赖。” 听到这个消息,乔时念稍松了口气,这事棘手,既是宋清川的助理,想必是他的亲信,要撬开他嘴可不容易的事。 “霍砚辞,谢谢。”乔时念郑重道。 视频那端的霍砚辞略为苦涩地笑了下,“念念,我说过,不用跟我道谢。外公也是我尊敬的长辈,即便不为了你,我也要查出真相。” 没跟霍砚辞在这事上讨论,乔时念问起了另件事情,“宋氏集团出事,也是你的手笔?”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如实道:“不全是。黎叔也帮了忙。” 黎泊庭参与了? 就说宋清川行事谨慎,又知道霍砚辞会针对他,他会特别小心才是。 有黎泊庭介入,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毕竟黎家实力雄厚,他若和霍砚辞双管齐下,搅乱宋氏集团不成问题。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 “黎先生为什么要帮忙啊?” 乔时念奇怪,“黎家跟宋氏又不存在利益冲突,他这样对付宋家,岂不是给自己树敌?” 霍砚辞的眸中有了点儿复杂之色,随后告诉乔时念,是他请求黎泊庭出的手。 “黎叔本就关心你的情况,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自从发现妈妈是故人后,黎泊庭确实对她挺不一样的。 乔时念点了头,“那麻烦你替我谢过黎先生。” …… 警局,律师将电话交给了宋清川,“宋先生,有人要和你说话。” 第593章不对劲 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宋清川的神情变得淡漠,接起唤了声“母亲”。 “你怎么回事?宋氏集团那边发生那么大的事,你还呆在警局不出来!”盛庄惠愠怒。 目前买凶伤人的证据并不确凿,宋清川若是想出去,完全可以被保释。 可这都两天了,他竟然还什么动作没有,简直让盛庄惠怒不可遏! 宋清川不答反问,“母亲特意打来电话,就是问这个?” 盛庄惠怒道,“我到底想问你其它,你给我时间问了么!” “让你办的事你办成这样,电话也一直打不通,还在警局呆了两天,你这是故意躲着我?”盛庄惠冷冷问。 宋清川淡声,“母亲言重了,我不过不想霍砚辞拿这件事大做文章,反正警方很快会有结果、还我清白,我不急着这一天时间。” “是吗?”盛庄惠的语气中全是质疑,“这种事能掀起多大的波澜,霍砚辞要做文章便让他做好了,左右不过两天就能证明与你无关,你还能拿这事反将他一军!” “清川,你之所以不想这事曝光,是不想乔时念和乔东海知道吧!”盛庄惠厉声问。 原本盛庄惠不会怀疑宋清川,但黎姝言一直十分肯定,宋清川就是喜欢上了乔时念,所以才不想把事情闹大做绝! 听到盛庄惠的斥责,宋清川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既然打算和乔时念达成结婚的目的,这事确实不宜被大肆曝光,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盛庄惠再次冷笑,“你要真想跟乔时念达成结婚的目的,用得着这么迂回?” “你但凡暗示乔东海,手头有乔时念的不雅视频,他哪会不同意!你若怕视频不管用,给乔东海制造一两起意外,乔时念还会不乖乖就范?” 盛庄惠道,“乔时念有多在意乔老头,你不是很清楚?” 宋清川,“目前还犯不着走这步。” “是犯不着还是不想?”盛庄惠声音尖厉,“你该不会真被姝言说中了,喜欢那个乔时念,才这样畏手畏脚吧!” 许是听到了黎姝言的名字,宋清川的语气中涌出了一股浓浓的厌烦,他生冷道:“黎姝言有什么资格说三道四,她弄砸的事情还不够多?” “要不是她,我们现在要这么被动?”宋清川寒声,“自从她自作聪明搞游戏抄袭,惹恼了黎泊庭,现在她还有说话的底气么,也就你还相信她有能力掀起波澜了!” 盛庄惠自然听出了宋清川话里的厌恶,硬碰硬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于是盛庄惠压了压自己心中的火气,用较为温和的声音道,“清川,妈并不是不信你,只是你这次确实不太对劲。” “跟乔时念结婚的事,你分明有很多方法可以做到,为什么要选这么迂回的方式?” 盛庄惠道,“你要觉得不方便,就把视频交给我,我找人散布出去,到时你可以作为受害人之一,不会影响你的声誉,乔时念和乔东海迫于压力,只能选择答应你结婚的要求。” 宋清川也缓了点语气,“这件事你们不必插手,我自有分寸。” “你确定能让乔时念乖乖就范?”盛庄惠并不信他。 宋清川冷道,“她又不是一个人,她身后还有谁您难道不清楚?把人逼急了,万一鱼死网破,谁能捞到好处?” 盛庄惠顿了一下,权衡了下利害关系,道:“这件事依你。但我们目前太被动了,姝言那边你有什么方法让她恢复黎泊庭的信任?” 宋清川还真告诉了盛庄惠一个方法。 “这行得通?”盛庄惠有些不确定。 宋清川道,“总要试一下。” …… 乔时念本以为宋清川买凶一事板上钉钉,结果事情出现了反转。 霍砚辞的人在找到宋清川助理时,他分明承认自己联系了王老板,让他替宋清川办事。 但是到了警局,助理又反了口! 说他约王老板只是想谈办赛车俱乐部的事,但是后来没谈拢,就没达成合作。至于其它事,他一概不知。 助理还说霍砚辞利用他哥哥犯过事为条件对他威逼利诱,他请求警方将他哥哥捉拿归案,好好审问,真要犯了事,直接关监狱。 王老板当时和宋清川助理谈话内容并无录音,助理否认就无法证明买凶之事跟宋清川有关。 宋清川洗清了嫌疑,给乔时念打了电话,说先赶回北城处理宋氏的危机,再回来谈他们之间的事。 乔时念真没有想到,眼看着都要坐实了,宋清川却还是成了“清白”之人! 网上有关他们三人的“感情纠葛”热度并未散去,不少网友表示嗑宋清川和乔时念,说宋清川看乔时念的眼神太过深情,连乔时念二婚都不介意,这是真爱。 乔时念被这些气到不行,她明确地通知了外公以及舅舅和舅妈,她和宋清川绝无可能,让他们不要被宋清川诓骗。 “念念,宋清川带着你消失的几小时,可能不止拍了照,还录了视频。”霍砚辞有着另外的担心。 乔时念也有这个担忧,宋清川弄那么一出,哪可能只拍两张照片? 但是, “他拍视频也是用来威胁我,我不会答应他的任何条件,即便真有视频,我也不在乎!”乔时念道。 名声抵不过安危,再者,她可以否认视频非本人。 为了方便和宋清川抗衡,霍砚辞以一种强势之姿回了霍氏集团。 除了几个霍元泽的老部下,其它人竟都支持霍砚辞。 霍元泽纵使生气也无法,这个结果他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只是他没想到,这刻会来得如此之快。 支持霍砚辞的人如此之多。 既然回了总部,霍元泽计较也没有用,他质问霍砚辞另一件事,“乔时念都闹出了这样的丑闻,你还想着要挽回她?” 霍砚辞,“我的私事,不劳您操心。” “你!”霍元泽气得一噎。 “你不要脸,霍家还要。我早些天见了姝言,她依旧喜欢着你,只要你点头,她还是愿意嫁给你。你现在跟你黎叔关系也不错,这件事,你就亲自去告诉他!” 霍砚辞冷下了眉眼。 第594章莫修远回国了? 让他娶黎姝言的事,霍元泽已提过无数次。 霍砚辞实在不解,他嘲弄地道:“你说乔时念人品不好,黎姝言就好了?她做出来的那些事,哪件不比乔时念过分?黎姝言到底哪一点让您如此看中?” “混账东西!谁让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霍元泽怒斥,“姝言有哪儿不好了,我让你跟她结婚还能害了你不成!” 霍砚辞不想跟父亲为此事再起争执,他冷声道:“除了乔时念愿意原谅我和我在一起,这辈子我谁都不会娶。” 说完,霍砚辞直接迈开长腿走出了办公室,没管父亲怎么生气。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因着几方主角都未对网上的传闻给予回应,倍受关注的绯闻事件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宋清川回了北城,那边的情况确实很棘手,加上要与霍砚辞暗中较劲,他一时分不出精力跟乔时念提他们之间的事。 黎泊庭则去了港城,近来黎家的旁枝按捺不住搞事想夺权,黎泊庭得亲自坐镇处理。 MQ倒是在这个时间段内推出了新款香水,一款高奢限量,一款是大众款。因前期的宣传工作到位,香水推出市场后,赢得了很多好评。 特别是限量款的独特香味,成了市场上最火热的单品,不过由于产量过少,已是一香难求。 MQ也因为这两款香水,重新进入了大家的视线,获得了一些关注度。 霍砚辞最近重回霍氏集团有不少工作,还有各种其他事,忙得分身乏术,鲜少有和乔时念见面的时间。 乔时念自己的一鸣投行事情扎堆,也顾不上他人。 如此大半个月后。 傅田田给乔时念打来电话,打趣道:“乔总,你最近忙得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乔时念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要再去一趟医院看温医生?” 温医生那天后便苏醒了,但伤势严重,需要住院疗养。 “跟他有什么关系!” 傅田田不禁叹气,“念念,想想以前,你是个多么注重生活仪式感的人啊,现在竟然一心只扑在工作上了。” 乔时念,“行啦,是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别感慨来感慨去了。” 傅田田颇是无语,“明天是你24岁生日啊。往年这个时候,你早就打电话通知我准备礼物了,今年怎么什么动静都没有?” 乔时念微微一愣,她还真给忘记了。 每年的生日她确实都很重视,早早订好餐厅、约上朋友一同庆祝。 23岁生日时,她已是霍太太。她不仅提醒了傅田田要备礼物,还暗示了霍砚辞几次,她希望收到他的祝福。 只可惜,当天霍砚辞在外地出差并未出现,大概是霍奶奶怕她伤心,倒是让老宅那边的人给她送来份礼物,说是霍砚辞准备的。 看上去只是一年时间,在乔时念这儿却过去几年光景了。 前一世她的24岁是精神病院度过的,除了挨打挨骂,她什么都没有,也无人记得,此后的两年生日更是如此。 在乔时念的心里,过生日是件遥远而陌生的事了。 “怎样,生日有什么安排,打算在哪儿庆祝?”傅田田问道。 乔时念看着手里的文件,“一个生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浪费时间庆祝了。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咱们再找个地方吃一顿。” “那怎么行!”傅田田不答应,“你可说过,生日是个重大的日子,必须要庆祝!说吧,想怎么安排,请些什么人?你要是忙,我也不是不可以代劳!” 乔时念以前觉得每一个特殊的日子都重要。 现在她倒是看淡了许多,能好好的活着,身边能有亲人和朋友相伴更重要。 “真不用了,我回去和外公,还有舅舅一家吃顿饭就好。” 以前不管舅舅一家多不满意她,她的生日大家还是都会到场。 听到乔时念的话,傅田田又忍不住叹气,“念念,我怎么觉得你没有以前可爱了?” “有时候总一副很老成,经历了很多沧桑的样子。你往年生日不都是和家里人吃午饭,然后跟大伙儿吃晚饭,外加晚场活动?今年照旧不就好了。” 傅田田这样说了,乔时念也不好再推辞,“那我订个地方,咱们一起吃晚饭。” “不要通知别人,包括陆辰南。”乔时念提醒道。 “怎么,怕霍砚辞知道了会过去?”傅田田了然道,“你不是跟霍砚辞重新成了朋友,他去了就去了呗。” 乔时念对霍砚辞是挺信任的,但生日这种日子,她看到霍砚辞难保不会想起前世那些伤心事,还是眼不见为净好。 不听乔时念出声,傅田田心里也明白个大概,乔时念怕霍砚辞在她生日上花心思,对她造成尴尬和困扰。 “行,我不告诉他们。那涂姐还是要通知的吧?”傅田田说,“还有宋蔓,现在也没回去北城,叫上她一起,咱们聚一聚。” 乔时念点了头,“好。” 挂掉电话,乔时念忽地没了继续看文件的心情。 时间过得真快,她已重生了快一年时间了。 近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有好有坏。 庆幸的是,外公身体还健康,乔家目前也还和睦,而她,不再执着于情爱。 看了看时间,已是饭点,乔时念觉得有点饿了。 她打算去找些吃的,顺便透透气。 走到楼下,外边的天色已然暗下,城市的霓虹亮起,颇有一番风景。 忽地,乔时念看到前方停了辆车,车窗微降,露出了男人半个脑袋。 远远看着有点眼熟,像是……莫修远? 莫修远康复回国了? 乔时念心中颇为激动,她快步想走过去看个究竟,结果那辆车直接开走了。 看了眼车牌,并不是莫修远的,车子也不是莫少爷惯常坐的高调豪车系列。 身后的保镖已经跟来了乔时念身边,紧张地问道:“乔总,怎么了,发现了什么不对?” 乔时念摇头,“没事。” 她想,大概是自己看花了眼。 别说莫修远还在国外调养身体,即便是回了国,莫家人也不会允许他来这儿。 第595章邀请 第二天,乔时念一大早就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慈爱地祝她生日快乐,还说家里准备了许多她爱吃的菜肴,让她早点回去。 有人牵挂惦记的感觉可真好。 乔时念娇声说自己一定不会迟到。 洗漱完走到外边,王婶已将早餐备好,一碗长寿面,外加两个煎鸡蛋。 鸡蛋煎得金黄,铺在白色的面条上,让人光看着就很有食欲。 “乔小姐,祝你生日快乐。”王婶笑着送祝福,“生日都要吃长寿面,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谢谢王婶,”乔时念坐在了餐桌边,边拿起筷子边问,“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王婶道,“去年你生日的时候,我就在龙腾别墅工作了,我记下了。” 想不到王婶的记性这么好。 乔时念吃了口面条,面条煮得软硬适中,且带了鸡汤的味道,很是鲜美。又咬了口鸡蛋,竟然比平时煎的还嫩滑。 “王婶,是你厨艺变好了吗,我怎么觉得今天的面条和鸡蛋都比平时煮得要好吃呢?”乔时念夸赞道。 王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你心情好,所以觉得好吃。” 乔时念又吃了几口,真感觉与以前不太一样,但她也没多想,可能就是心情影响的吧。 吃过早餐,乔时念让司机在楼下等着,她打算回去乔家。 出门时,却在外边碰见了好些天没见的霍砚辞。 他衣着笔挺,手拿车匙,像是要出门。 霍砚辞最近分身乏术,一般都住在了办公室,即便回了明月苑,时间也比较晚。 这个时间竟然能碰到他。 “去公司?”乔时念主动问。 霍砚辞的墨眸看着乔时念,“去参加一个会议,你去哪儿?” 乔时念如实道,“回外公家。” “会议的地方正好离外公家不远,我送你过去?”霍砚辞问。 乔时念婉拒,“不用了,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了。” 霍砚辞比平时要坚持,“我送你吧,顺便和你谈一点事。” 见状,乔时念也只得点了头。 车上,霍砚辞告诉乔时念,最近白依依的情况稍有好转,医生说,她过段时间可能会恢复得正常一些。 这倒是个好消息,白依依若是清醒,便能问出白世昱当初遇害、她所发现的异常。 乔时念本想跟霍砚辞多讨论几句,可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注意力并不是那么集中。 不久后,到达了外公家,乔时念准备下车。 霍砚辞却拉住了她的手。 “有事?”乔时念瞥了眼霍砚辞的大掌。 霍砚辞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念念,今天可以和我一起吃晚餐么?” 乔时念盯向霍砚辞,想看他是不是知道她今天生日,故意发出这样的邀请。 可看了半晌,霍砚辞一脸淡定自如,不像是知道她生日的样子。 “今晚我有约了,改天吧。”乔时念道。 霍砚辞还想争取一下,“在XX国你答应过我,和我单独吃顿饭,一直没吃成。你今天晚上要是没时间,那我晚点接你一起喝个下午茶?” 上次霍砚辞便拿这理由出来用过,但那顿饭是跟乔乐嫣、余景澄一起吃的。 见他这样坚持,乔时念便点了头,“好吧。” 霍砚辞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飞扬,他雀跃地道,“那我晚点给你电话。” …… 走进家里,乔时念发现舅舅和舅妈、乔乐嫣以及余景澄都到了。 见到她,他们都满脸笑容地祝她生日快乐,还纷纷拿出了礼物。 乔时念早知道他们会来,可此刻见到他们,鼻子还是莫名地泛了酸。 “谢谢。”乔时念鼻音很重地道。 “啧,姐,你哪年过生日我们没来,怎么今年就这么矫情,又是道谢又是感动得哭了的?”乔乐嫣忍不住道。 “你闭嘴,”覃淑红斥了句女儿,“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 乔乐嫣撇了下嘴,“我怎么就没心没肺了,姐以前就是没有这样过啊!” “好啦,都少说几句。”乔东海出了声,“念念一直很重感情,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就是。”乔时念也恢复了情绪,她斜了眼乔乐嫣,故意怼道:“况且我以前要是没被感动,也是你的祝福不够诚心。” “我……”很诚心这话乔乐嫣到底说不出口,她以前确实很讨厌乔时念。 讨厌她比自己受宠,讨厌她比自己优秀,哪怕回来陪她过生日,也只是迫于爷爷的要求而已。 如今乔乐嫣再想想,觉得自己好幼稚好可恶。 “对不起,姐,以前都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了。”乔乐嫣道。 乔时念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看着乔乐嫣这么认真的模样,她只觉得眼睛又有点热了。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可记得对我好点。”乔时念嗔道。 “嗯!”乔乐嫣还真点了头,随后亲亲热热地挽上了乔时念的手,“走,我陪你去拆礼物,我要看看爷爷有没有偏心,送你的是不是更贵重!” 方才还被感动到的众人:“……” 午餐备得非常丰盛,都是乔时念爱吃的菜式,一家人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纵使前段时间的“绯闻”闹得沸扬,但谁也没有开口多问。 饭后,乔时念和乔乐嫣在外边消食。 乔时念问起了乔乐嫣,她跟余景澄最近的进展。 乔乐嫣脸蛋微红,“没什么进展啊,余大哥说了不会给我压力的。” “没进展你脸红什么?”乔时念问。 乔乐嫣一听,脸蛋更红了几分,“你讨厌,就会打趣人家。” 乔时念:? 随后乔乐嫣害羞地告诉了乔时念,他们一起去给她挑礼物时,余景澄送了她一条手链,还在帮她戴手链时,亲了她的额头。 “余大哥跟我道了歉,说是情不自禁。”乔乐嫣脸蛋红扑扑的,“姐,我没有怪他,我会不会太随便了点?” “……”乔时念,她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以前看乔乐嫣往霍砚辞面前凑的模样,还以为她挺会撩人,是个中高手。 原来是她高看了她。 也是,一个情场高手,前世又怎么会被袁宏志那种男人骗去。 幸好这一世她没着袁宏志的道,而是遇上了余景澄。 两姐妹正聊着,佣人急急地走了过来—— 第596章暗恋过妈妈? 佣人告诉乔时念,有个姓黎的先生过来了,外公让她进去一趟。 姓黎的先生,黎泊庭? 黎泊庭不是回了港城,在那边处理家族的一些事情么,什么时候到的海城,又怎么选在今天过来外公家? 带着疑惑,乔时念回到了大厅。 黎泊庭果然来了,他坐在客厅木制沙发上,正谦逊有礼地跟外公说着话。 桌上摆有不少昂贵的补品药材等。 舅舅和舅妈陪在一旁,脸上露出了些受宠若惊的神情。 毕竟以黎泊庭的身家地位,完全不必主动来乔家拜访攀关系。 而余景澄跟乔时念点了点头,去外边找乔乐嫣了。 “黎先生。”乔时念礼貌地唤了一声。 听到她的声音,黎泊庭抬起了头,脸上明显露出了疼爱与欣喜之色,“乔小姐。” “您不是回了港城,什么时候来的海城?”乔时念边问边坐到了外公的身边。 外公握住她的手,心疼说有点凉,让佣人给她拿衣服。 黎泊庭一直看着她,看她和外公亲近,眸底竟隐隐有些羡慕? “昨天回的海城。自上次见过后,我一直想来拜访一下乔老先生,今天正好有空,就过来了。”黎泊庭道。 话虽如此,乔时念还是觉得黎泊庭来得挺突兀的。 “黎先生,上次的事,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倒让你上门来拜访。”乔东海道,“是我们失礼了。” “乔老先生这话严重了,那次只是举手之劳,乔小姐已经向我道过很多次谢,我这次过来主要就是看看您,还听闻您棋艺不错,顺道向您讨教几盘。”黎泊庭诚恳满满。 听言,乔东海倒是有了兴致,他确实爱下棋,但家里人的棋艺都太一般,也就霍砚辞能跟他对弈几局。 如今黎泊庭主动提了,他当然不会推辞,让人去准备了。 乔时念也想跟着外公一起,黎泊庭却唤住了她。 “乔小姐,我刚才听闻你今天过生日,我恰好给大家都准备了礼物,这份就当生日礼物送你吧。” 说着,黎泊庭将一个精致的锦盒朝乔时念递了过来。 乔时念打开,发现里边是一块水光极好的和田玉雕刻成的弥勒佛,佛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由根银色的链子吊着,很是精致好看。 “这是我亲手雕刻的,虽然不够完美,但也代表着我的心意。” 黎泊庭的语气中带上了不自知的怜爱与宠溺:“听闻女孩子带佛可以保平安顺遂,我希望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天天都保持开心乐观的心情。” 乔时念没想到这佛像是黎泊庭亲手雕出来的,还带有这么深的祝福寓意。 “谢谢黎先生的好意,”乔时念婉拒道,“但它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若是黎姝言知道她爸爸这样花心思,又要各种冷嘲热讽了。 “念念——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黎泊庭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觉得和你特别投缘,我和你母亲又是……故友,这只是一份小礼物而已,并没有多贵重,你收下吧。” 乔时念看着黎泊庭,他竟带着一抹类似小心翼翼的神色,好像她不收,他就会很伤心失望。 “哎呀,念念,人家黎先生特意过来咱家拜访,又这么用心地准备了礼物,你就收下吧!”一旁的覃淑红忍不住开了口。 “是啊念念,正好也是你生日,当多收一份生日礼物了。”乔国盛也道。 乔时念到底没再推脱,她收回了手,“那就谢谢黎先生了。” “我看你也别这么生分叫人家黎先生了,直接叫叔叔好啦。”覃淑红又道。 “没关系。” 不容乔时念出声,黎泊庭却道,“一个称呼而已,念念不用为难。” 乔时念很想说,这并没有什么为难的,但黎泊庭这样说了,乔时念也没有多说什么。 “黎先生,你这么看重念念是她的福气!” 覃淑红颇有些自豪地道,“你说很欣赏我们MQ新推的香水,就是念念调出来的呢!” 闻言,黎泊庭的眸底也露出了些许自豪之色,“念念很厉害。” “那可不,像她妈妈,有天分!”覃淑红道,“黎先生说认识念念妈,应该也知道她是个很厉害的调香师吧!” 黎泊庭的眸色变暗,语气也黯然低沉了几分,“嗯,知道。” “淑红,你别东问西问了,爸还等着黎先生下棋呢。”乔国盛出了声。 “对对,你带黎先生过去吧。”覃淑红招呼。 乔国盛没有推脱,他和黎泊庭一起去了前方。 覃淑红则拿起了乔时念手中的弥勒佛玉雕欣赏起来,“念念,这和田玉可是顶级纯正啊,黎先生对你还挺好。你说,他会不会是曾经暗恋过你妈妈啊?” “不可能。”乔时念回答得很明确。 因为黎姝言跟她说过,黎泊庭很爱她的母亲,这么多年未娶都是为了她母亲。 这样一个长情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暗恋别的女人。 “他就是和妈妈有个共同的好朋友而已,知道妈妈过世了,难免有点遗憾,对我就多上心了一些。”乔时念道。 黎泊庭陪乔东海痛快地下了好几盘棋,方才提出告辞。 “还有些公事要处理,若乔老先生不介意,我以后常来叨扰。” 乔东海自然没有拒绝。 送黎泊庭离开后,乔时念的电话也响了,是霍砚辞给她打来电话,说过来接她。 乔时念看了看时间,确实可以出发了,喝了下午茶,晚饭还和田田她们有约呢,真是忙碌的一天。 跟家里人道了别,乔时念走到院子外,霍砚辞已经到了。 大概是不想那么严肃,霍砚辞换下了早上看到的那身西装,穿着休闲款的外套,整个人显得年轻了几分。 看到乔时念,霍砚辞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请。” 乔时念坐上了车,总觉得车内有股淡淡的花香,左右看了下,车里并没有放花。 和傅田田、涂姐的闺蜜小群里,她们在发生日祝福和红包,乔时念边道谢边问霍砚辞,“要去哪儿喝下午茶?” 话刚落音,乔时念只觉一道身影朝她压了过来。 抬起头,霍砚辞的俊脸凑在了她的面前。 第597章装得太好了 他们离得很近,乔时念可以看到霍砚辞漆黑的瞳仁,那里边全是她的模样。 独属霍砚辞的雄性气息钻入了鼻中,乔时念忽地感觉呼吸有点不顺。 迅速别开头,乔时念警示问,“霍砚辞,你想干什么?” 霍砚辞在她耳边发出一声低笑,“替你扣安全带啊,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微温的呼吸喷在皮肤上,乔时念莫名有些脸热,她立即道:“我自己来。” 结果手伸过去时,霍砚辞已经帮她扣上了,她的手掌正好按在了霍砚辞的手背上。 不知触碰了霍砚辞什么开关,乔时念看到霍砚辞的眸色微微一暗,眼里涌出了几分炙热。 车里的空气顿时就变得稀薄了起来。 下一秒,霍砚辞反握住了她的手,俊脸再次朝她逼近。 在霍砚辞的嘴唇要碰上自己的那瞬,乔时念赶忙扭过了头,她还低咳了一声,“既然扣好了,那可以走了。” 虽没和霍砚辞对视,但乔时念感觉霍砚辞盯看了她好几秒,像是做了下思想斗争,方才坐直身体。 身上笼罩的压力消失,乔时念悄然松了口气。 之后的氛围一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昧,两人在行驶过程中均未多话。 大概半小时后,乔时念看到霍砚辞将车开到了一个码头。 她有些奇怪,“这儿的茶餐厅比较有特色?” 霍砚辞没有说话,停好车,下车替她打开了车门。 乔时念也没多问。 跟着霍砚辞走到码头,这儿停了不少游艇。 霍砚辞领着乔时念在其中一艘游艇边停下,“到了。” 乔时念看着颇为气派的游艇,上边的数字正好是她生日的数字。 霍砚辞是知道她今天生日,故意挑的这儿? 可这个游艇像是私人物品,也没有什么餐厅的标志啊。 “上去吧。”霍砚辞朝乔时念伸出手,将她牵上了游艇。 游艇上的视线很好,放眼过去便可以看到水上风光。 “来这儿吃……” 什么两字还在喉中,乔时念看到游艇内部客舱里竟铺满了鲜花,四周还挂满了装饰物,中间甚至有“祝乔时念生日快乐”的横幅。 “Surprise!” 而这时,以傅田田为首的、本约好一起吃晚饭的几人,以及陆辰南、周阳应都从旁边冒了出来! 他们喷的喷彩带,捧的捧鲜花,齐刷刷地出现在了乔时念的面前! “念念/时念,祝你生日快乐!” 看着好朋友灿烂的笑脸,乔时念若说没有一点惊喜肯定不可能,但“惊”的部分也占据了不少。 “谢谢,”乔时念跟他们道着谢,边嗔声问傅田田,“你的手笔?” “跟我可没关系!” 傅田田忙道,“你说了,不要通知别人嘛,所以我连阿南都没有透露!我是中午才接到了霍砚辞的电话,让我一起过来给你庆祝生日!” “是啊小姐姐,我也是接到了霍总的电话才知道今天你生日。”周阳应证实道。 如果陆辰南说这话,乔时念可能还会有怀疑,但周阳应不会骗她。 所以,大家真是被霍砚辞叫来的? 霍砚辞早就知道了她今天过生日,早上才特意把她送去外公家,执意邀请她一起吃饭,是为了给她这个惊喜? 不管怎样,乔时念还是挺感谢霍砚辞的用心。 “你有心了。”乔时念转头对霍砚辞说道。 这时,霍砚辞手里捧着大束黄玫瑰,“念念,生日快乐。我知道你不想我知道,是因为看到我会想起以前的不开心。以前确实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乔时念倒是没想到,霍砚辞能如此精准地猜到她的想法。 她本以为此景下见到霍砚辞会想起以前的很多不开心,但看到这么多好朋友,看到霍砚辞黑亮的眼眸,她更多的却是感动。 曾经的伤害不能磨灭,可她也不会因为以前的事就否认这一刻的好氛围和好心情。 乔时念接过了玫瑰,对霍砚辞道:“今天是今天,不谈过去。” “对,咱们不谈过去,好好享受当下!”傅田田活跃起了气氛。 之后,大家依次给乔时念送礼物。 看得出,都是精心准备的,乔时念开心地谢过了大家。 “霍总,咱们都送过礼物了,是不是轮到你压轴出场了?”宋蔓打趣道。 宋蔓因为自家哥哥做的事,一直对乔时念感觉有愧,知道霍砚辞和乔时念更有可能,便想要拉拢一下。 “他能替我准备场地,邀请朋友我已经很开心了,不需要他再准备什么礼物。”乔时念忙道。 她确实不想收霍砚辞的礼物,只是一般礼物还好,若是贵重了,她担心不好拒绝。 “时念,你这话说的,你生日辞哥哪能不准备礼物啊!” 坐于一旁的陆辰南出了声,“去年他都为送你什么挑了好几天呢!” 乔时念听言微微一愣,她23岁的生日礼物不是奶奶为霍砚辞准备的? “怎么,不相信啊?”陆辰南道,“去年他是不是送你的一条XX品牌的钻石手链?” “那可是独一无二的一条,毕竟XX品牌就是做定制的,如果有人出价买断那个款式,它之后就不会再制作同样的卖给其它人了!” 乔时念又是一愣,陆辰南说中了,去年奶奶派人转送的确实是一条钻石手链。 但她压根不相信是霍砚辞送的,只以为奶奶怕她伤心,才买下安抚的她。 所以那条手链她一直放在了首饰盒中,根本就没有拿出来戴过。 “啧,你唬人的吧,霍砚辞以前哪肯为念念花这心思!”傅田田直接怼陆辰南。 “田田,我发誓,说的都是真的!” 陆辰南道,“我当时也很奇怪啊,问辞哥,他说是不想被时念烦,所以给她挑件礼物,还说怕礼物送得不好时念又去奶奶那儿告状,就多花了点心思。” 说着,陆辰南感慨了起来,“也是辞哥装得太好了,连我都没有往别的地方想。那哪是怕被时念烦啊,分明就是早就喜欢时念了,嘴硬不肯承认而已!” 陆辰南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第598章特意来堵我? 傅田田半信半疑,涂姐微笑不语,周阳应有点浅浅的失落,宋蔓则被感动到了,轻推了下乔时念。 “原来霍总早就喜欢你了啊。” 对于“喜欢”这个消息,乔时念倒没有很意外,毕竟当初她为发夹一事质问霍砚辞时,霍砚辞就说过,很早前就对她有了好感。 不过因为程婉欣那些话,他一直误会她是个心机女人,所以有意疏远漠视她。 乔时念意外的是,霍砚辞居然真给她精心准备过礼物。 事后,霍砚辞没有问起过钻石手链的事,乔时念便更加误以为霍砚辞将她生日给忘记了。 若知道霍砚辞也曾为她用心过,或许她前世也不会绝望到自杀吧。 “念念,当时我是给你备了礼物,但我缺席了你的生日,之后知道你生气也没有开口道过歉,那些都是我的不对。” 霍砚辞愧疚道,“那种情况不会再发生。” 说完,霍砚辞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个挺大的精致礼盒,“这个送你,祝你生日快乐。” 乔时念看着大盒子,不像是装戒指之类首饰的,她试探接过,打开后,发现里边竟是一本相册! 在宋蔓的催促中,乔时念翻开了相册。 入目第一张是她坐于钢琴前的照片,照片上她十分青春,脸蛋上还带了点稚气,她穿着白色的蓬松裙,头上戴着个银色发箍,扬起脖子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十分的自信张扬。 乔时念记得这个造型,是她十八岁生日,外公给她在酒店里包了外场草坪,请了许多亲戚朋友,她作为主人,还特意弹了钢琴曲以示感谢。 但当时她并不认识霍砚辞,他怎么会有这照片? “我收集的,你和外公还有傅小姐等人的朋友圈都有你的照片。” 霍砚辞低咳了一声,随后解释道:“你喜欢纪念各种重要的日子,我便找了些照片做成了相册。” 乔时念不太记得这张照片了,可能外公拍的吧。 乔时念往后翻了翻,果然全是她的照片。 大笑的,搞怪的,可爱的,臭美的,还有她在S省的动物园抱熊猫的,被霍砚辞这样整理做成相册,确实挺有纪念意义。 这样的礼物不算贵重,但很走心,乔时念爽快收下,“谢谢!” 陆辰南觉得霍砚辞的礼物不止这一件,他还在期待着他继续送礼,结果霍砚辞直接招呼大家去甲板上活动。 陆辰南想,可能是辞哥怕乔时念不收,所以没有备贵重之物,而是别出心裁准备的相册吧。 看乔时念的反应,她非常喜欢。 辞哥真是进步了,都没有向他讨教,就准备得如此妥当! 一行人走到甲板。 游艇已经启动去往宽敞的海中,阳光如熔金般倾泻在海平面上,将天际染成一片温柔的橘红,海风轻拂,带着微咸与凉爽,撩动着大家的衣物与发丝。 甲板上被精心布置成一个小型的梦幻花园,白色与粉色的气球随风轻舞,彩带在夕阳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中央摆放着一张由鲜花环绕的圆桌,上面铺着洁白的桌布,精致的餐具在阳光映照下泛着银光。 桌上,一个三层高的蛋糕尤为引人注目,每一层都覆盖着细腻的奶油,点缀着鲜艳的水果和糖花,顶端则是一个用糖艺制成的美人鱼造型,寓意着今晚的主题与海洋的浪漫。 随着悠扬的音乐响起,大家纷纷举杯向乔时念致以最诚挚的祝福。 暮色降下,在众人的簇拥下,乔时念缓缓走向蛋糕,闭上眼睛许下心愿,随后轻轻吹灭蜡烛。 那一刻,烟花在海面上空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将这份喜悦与温馨推向了高潮。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他正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 转过头,乔时念继续看向烟花。 回到岸边时间不算晚,傅田田的兴致还很高,“念念,我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跟开心了,反正我昨天定下的包厢也不能退,咱们继续去喝吧!” 乔时念也有挺长时间没有放松了,这么多好朋友一起陪着,她很乐意,“行!” 除了涂姐因担心家中母亲先回了家,其余人等都去了海城最豪华的会所继续下一场的狂欢。 包厢里的氛围不比游艇上差,大家喝酒唱歌很是热闹。 不久后,乔时念的电话响起,她走出去接听。 说完电话,乔时念转身打算回包厢时,忽地与旁边包厢冒出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 道歉的话未说完,乔时念看清对方的长相,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 面前男人穿着白色的休闲线衫,身形颀长,五官妖孽俊美,也不知是装酷还是什么原因,他的脸上竟戴着一副墨镜。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数月未见的莫修远! “莫修远,真的是你!” 乔时念语气带着激动地道,“你的伤全都好了吗?你什么时候回的海城?” 莫修远真回了海城,那昨天傍晚,她在一鸣楼下看到的那个身影,会是他吗? 听着乔时念的连续发问,莫修远偏头想了一想,方才像想起来一般,“你是霍砚辞的前妻,乔时念?” 乔时念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她只顾着看到莫修远高兴了,忘记了莫修远已经失忆。 莫修远动了手术至今没跟她联系过,大概也是因为没有恢复记忆吧。 “对,是我。” 乔时念换上了微笑,“莫修……先生,你什么时候来了海城,身体完全康复了吗?” “不康复医生怎么会放我回国?”莫修远道,“海城这边有我辛苦创办的公司,我当然要回来!不对,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莫修远的语气里有了几分吊儿郎当,“乔小姐,这个时间,你怎么在这儿?该不会是我们合作期间,你对我动了什么歪心思,打听到我回了,就特意来这堵我的吧?” 听着莫修远熟悉的语调,乔时念的心里莫名涌出些酸胀的感觉。 太好了,莫修远真的康复了,他还是那个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富贵公子哥儿。 “乔小姐怎么不说话,该不会真被我给说中了吧?”莫修远的声音又起。 第599章念念,你还喜欢莫修远? 乔时念不动声色地擦了下眼角的湿意,保持着微笑道:“莫先生说笑了,我刚出来只是接个电话而已,并不知道你也在这儿。” “是吗?”莫修远像是不太信她。 “我真跟朋友在这儿玩,你要是……” “阿远!” 乔时念话没说完,包厢里走出来一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子,她年纪在二十三四左右,五官透着几分英气。 “你怎么出来了?”女子边问边走到了莫修远身边。 莫修远道,“里边闷,出来透口气。” “这位是?”女子打量起乔时念。 “我是他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乔时念主动答完,还朝女子伸出了手,“我姓乔,很高兴见到你。” 女子跟乔时念握了握手,像是想了起来,“你难道就是之前在国内和阿远一起出了车祸的那个乔小姐?” 乔时念从莫修兰还有宋清川的口中听说过,莫父在国外找了个条件相当的女子照料陪伴莫修远,应该就是眼前之人吧。 看来莫修兰和她提过自己,所以她才清楚车祸一事。 “是我。”乔时念有些愧疚地道,“莫先生出意外都是被我连累的。” 女子“哦”了一声,随后直直地看向了莫修远,像是想和他说些什么,但莫修远推开了她的脸,“看什么看,我又不记得那些事。” 女子又“哦”了一声,英气的脸庞转向了乔时念,“乔小姐,你怎么在这儿,跟朋友来玩么?” 乔时念刚想说话,一个服务生朝他们走了过来,“乔女士,傅女士给你准备了生日蛋糕,让你忙完了就过去切呢。” “好,我马上过去。” 乔时念应完对莫修远和他身边的女子道,“朋友还在等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乔时念准备走,莫修远突然“喂”了一声。 乔时念看着他,“还有事?” 莫修远顿了顿,方才哼道,“你刚撞了我,还没道歉。” “……”乔时念,“对不起。” 莫修远,“说一声对不起就够了?” 没有“喜欢”加持的莫修远,确实比较难缠,也不会对谁有好态度。 乔时念,“那我赔你一些医药费或是精神损失费?” 这话把莫修远问沉默了,只不过他戴着墨镜,乔时念看不见他的眼神。 “阿远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短发女子说完推了下莫修远,“神经病啊你,为难人家乔小姐干什么,走了走了!” 随后短发女子把莫修远拽进了包厢。 乔时念看着包厢门几秒,也朝自己的包间走去。 虽在游艇上切过蛋糕,但傅田田说,这个蛋糕是她的心意,必须要再切一次。 乔时念又走了次流程。 分了蛋糕,乔时念忍不住拉着宋蔓坐到了旁边,“宋蔓,你知道莫修远回海城了么?” 宋蔓惊讶,“莫修远的伤全好了吗?” 宋蔓这反应,说明她是不知情的。 乔时念便把自己刚在外边碰到莫修远的事告诉了她。 宋蔓更惊讶了,“这么巧啊这刚一回来你们就碰上了!” 乔时念也觉得挺巧的,“我不止看到了莫修远,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之前在国外照顾他的那位。” 宋蔓有点控制不住好奇心,“我去给修兰姐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说着宋蔓出去打电话了。 而霍砚辞坐到了乔时念的身边,“发生什么事了么?” 霍砚辞今天喝了不少,俊脸上有着几分醉红,说话也比平时要缓慢几分。 乔时念倒是没有瞒他,直接道:“我刚碰见了莫修远,问宋蔓知不知道他情况。” 闻言,霍砚辞明显地顿了下,继而眼尾醉红地看着乔时念,“念念,你……现在还喜欢莫修远吗?” 乔时念本想说,我对莫修远本就不是男女之情,只是好朋友,不然当初也不会迟迟下不定决心和他开始一段新感情了。 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跟霍砚辞解释? 于是乔时念提醒道,“霍砚辞,这是我的私人之事。” 霍砚辞的俊脸上有了深深的失落,眸色也黯然了起来。 恰好宋蔓进来了,乔时念也顾不上霍砚辞在想什么,她朝宋蔓走了过去。 走到旁边稍微安静的地方,宋蔓告诉乔时念,莫修远脑部的瘀血已彻底清除干净,目前身体也已康复。 但他没恢复缺失的记忆,医生说,恢复的可能性不大了。 乔时念没出声,莫修远果真没有恢复记忆。 宋蔓又道,“莫修远听闻远征集团没有起色,便闹着要回来主持大局。” 原本莫家人坚决不同意,可之前在国外照顾莫修远的女子也愿意一起回来,莫家人才松口。 “我听修兰姐说,莫修远跟那位宁小姐发展不错,他们答应再相处几个月没问题就把亲事定下来。” 听着宋蔓这些消息,乔时念依旧没说话。 莫修远能康复,能忘记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这些都是好消息。 只要远离了自己,莫修远以后就不会再有危险,也没人会再针对他,他会一直平平安安。 “乔时念,你怎么不出声,心里难过了?”宋蔓关切问道。 乔时念轻叹摇头,“没有。即便难过也是因为莫修远为我受过那么重的伤,如果不是我,他本可以不遭此一劫的。” “你一定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么?” 宋蔓道,“乔时念,谁都不想莫修远出意外。不要为这件事再自责下去,你一直这样,我看着都替你难受。” 乔时念拥抱了一下宋蔓,“谢谢。” 宋蔓并没有嫌乔时念矫情,还回了她一个拥抱,低声道:“其实我哥也回了海城,我知道你不想听到他的消息,所以没告诉你。我也没告诉他,今天是你生日的事。” 乔时念微顿了下,宋蔓真的很好很懂她,她确实不想看到宋清川。 几人喝酒唱歌至深夜,陆辰南提出时间太晚,大家才散场回家。 所有人都因为开心喝了不少,特别是傅田田,喝得都快站不稳了,由陆辰南抱着出去的。 周阳应扶着宋蔓,而乔时念和霍砚辞虽也喝得不少,但还算得上清醒。 一起走到外边,目送大家走后,乔时念准备坐上霍砚辞的车,后边却有人叫她。 “乔小姐!” 第600章红豆最相思 乔时念转过头,看到唤她的人是方才走廊遇到的短发女子,宋蔓说她姓宁。 女子身边站着莫修远,他依旧戴着墨镜,双手随意地抄在口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霍砚辞没有坐进车里,他的手还在车门把上,回头看到莫修远,握车门的手指明显地收紧了几分。 “你先上车。” 怕霍砚辞和莫修远起什么争端,乔时念开口道。 霍砚辞的眸中明显有着受伤,他抿了下薄唇,到底坐进了车里。 见女子朝自己走了过来,乔时念也上前了几步,“宁小姐找我有事?” 女子倒也不意外乔时念知道她的姓,她笑着说道,“今天遇到乔小姐,我觉得是种缘分,听闻乔小姐过生日,我就想着把这串手链当礼物送给乔小姐,还望乔小姐不要嫌弃。” 说着,女子拿出一串红豆手链递到了乔时念面前。红豆并非日常的赤豆,而是类似于心形的海红豆,经过加工处理后显得十分鲜艳漂亮,如同一颗颗红玛瑙。 乔时念有些犹豫,“宁小姐,我不夺人所好,这么漂亮的手链你还是自己留着戴吧。” “什么夺不夺的,你这话太严重了。” 女子道,“这就是条普通的不怎么值钱的手链,但花了大半天时间选料亲手串的,还算是有纪念意义。” “乔小姐不收,不会是觉得不够贵重吧?”女子问道。 “当然不是。” 乔时念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莫修远,他依旧抄手站在一旁,脚下在踢着小碎石,倒是耐心在等。 乔时念对女子道,“红豆最相思,宁小姐特意亲手选料做的,可能是想送给心上人,所以我觉得不便收。” “你是担心这个啊,”女子笑了一声,无所谓地道,“就是闲着无聊做着玩的,再说红豆不一定是送给心上人,好朋友也可以啊!” “乔小姐,我这也是没时间准备,不然就选郑重一点的东西了,你赶紧收了吧,不然我都要觉得这礼物拿不出手了!” 宁小姐说“拿不出手”时,朝莫修远瞟了一眼,后者像是不耐烦了,一脚踢开了碎石子。 话都到了这份上,乔时念没再推脱,“那谢谢宁小姐了,你赶紧去陪莫先生吧,他等得有点久了。” “好,那再见!” 女子也不多说了,直接朝莫修远走了过去,有些不悦地道:“送礼物不需要时间交流?等这么一会儿就不耐烦了?” “走了!”莫修远不想再听女子说话,直接走去了车边。 女子追上他,像是想跟他理论,却被莫修远推进了车里。 看得出,他们虽吵吵闹闹,但感情不错。 乔时念拿着红豆手链,返回到了霍砚辞的车边。 霍砚辞坐在后排,黑眸一动不动看着她和宁小姐方才站的地方。 听到她上车的动静霍砚辞也没有动弹。 乔时念以为霍砚辞喝了酒不适,便没和他说话,只吩咐司机开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车内很安静,乔时念按了按额头,晚上喝了不少酒,刚又吹了风,她感觉头有点晕晕的,估计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按了一会儿也没好转,还因为车内闷,她有点儿不适。 捂着难受的胃部,乔时念想让司机停车拿水,肩膀忽地一暖,霍砚辞伸手拥住了她,让她依在他的怀中。 随后也不知霍砚辞从哪儿拿出一支水拧开,递到了她的唇边。 喝了几口水,乔时念总算觉得舒适不少,她示意霍砚辞松开她,她想躺着休息一会儿,结果霍砚辞毫无反应。 乔时念看向霍砚辞,发现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手上的红豆手链。 乔时念想说话,却见霍砚辞抬起了头。 就着外边的路灯,乔时念看到霍砚辞醉得通红的双眼,里边竟充斥着痛楚与哀伤! 乔时念心中微惊,“你怎……” 么了两字没有问完,乔时念就觉唇上一股带着酒气的湿润传来,霍砚辞低头吻住了她。 不同于以前生气那种强势激狂的吻,今天的霍砚辞带着惶恐和轻颤,好似生怕失去什么,又好似要证明什么。 霍砚辞紧紧地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吻着她。 许是醉酒的缘故,乔时念的反应不如平时敏捷,脑袋里也缺氧晕乎乎的,等到她回过神推开霍砚辞,她整个人已经坐到了霍砚辞的腿上。 司机非常有眼力见地升起阻隔板,让他们处于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乔时念轻喘着让霍砚辞放开她,霍砚辞却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下巴抵在了她的肩膀处,呼吸急促。 乔时念本就头晕,被霍砚辞折腾得更是没了力气,她任由他抱着没有出声。 好半晌,乔时念缓了点神,她推着霍砚辞,“你——” 才一张嘴,乔时念感觉肩膀处滴落了点点湿意?! 蓦地,乔时念的心底有了一抹说不出来的酸涩。 “红豆手链是宁小姐送的。”乔时念到底说道。 霍砚辞没说话,也不让乔时念看到他的神情,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 第二天,乔时念一觉睡到近十点。 揉了揉还有些胀疼的太阳穴,乔时念想,以后还是不能喝太多酒。 洗漱完走到厅里,王婶已给她煮了养胃的粥。 吃着粥,王婶告诉乔时念。 “乔小姐,霍先生刚过来了一趟,把小猫送来了,说这两天得出趟差,让我帮忙照顾两天。” 乔时念看向猫笼里的小queen,它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以前小小糯糯一只,但长得依旧可爱惹人喜爱。 就是性格有点随主人,较为高冷。 想到霍砚辞,乔时念又想到昨晚车上。 霍砚辞抱着她好久,还是司机提醒他们明月苑到了,霍砚辞才松开。 之后像个没事人似的,把她送到了门口,跟王婶打过招呼后,才回去自己的屋。 “乔小姐,这些礼物是昨晚司机送上来的,你是想自己整理,还是我帮你放起来?”王婶指着茶几上一排礼盒道。 礼物都是好朋友所送,乔时念自然是要亲手收起的。 喝完粥,乔时念走到了茶几边,把礼物全数拿出。 在取出霍砚辞送的那本相册时,乔时念发现底下还放有什么东西。 第601章为什么不信我的真心 乔时念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本船舶所有权证书。 打开,里边显示的型号和照片,正是昨天那艘与她生日日期一样号码的游艇。 上边的游艇持有人竟是她的名字! 所以,霍砚辞昨天不仅安排了游艇游,还直接将游艇送给了她? 而他昨天甚至都没有提半个字。 乔时念直接给霍砚辞打去电话,许是在飞机上,他的电话根本无法接通。 霍砚辞这是猜到她会拒绝,才连面都不跟她碰,直接出差了? 等霍砚辞回来再还他吧,乔时念收起了手机。 整理好朋友们送的礼物,乔时念看了眼红豆手链,也将之放入了首饰盒。 难怪莫修远能跟宁小姐相处得来,宁小姐的性格真挺大咧,不过见过一次,便给她送了礼物。 这时,秘书给乔时念打来电话提醒,中午约了客户吃饭,让她别忘记了。 最近一鸣的业务量增长了许多,乔时念的应酬也相对多了不少。 看了看时间,乔时念让秘书发来地址,她打算直接过去。 换了套较为正式的衣物,乔时念出发去往约定的饭店。 饭店颇具特色,乔时念跟客户也来过这儿几次,不算陌生,她直接去往了包厢。 打开门,客户已经到达。 见到她,对方起身朝她走了过来,“乔总,你到啦,可让我们宋总好等!” 听到宋总两字,乔时念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她朝包厢看了一眼,里边还真坐着宋清川! 乔时念跟这客户打过几次交道,并不知道他跟宋清川如此熟络。 想到之前网上那些传言,说一鸣和MQ许多生意是宋清川的手笔,如此看来,可能不全是传言。 不过所有生意都由公司法务审核,签了正规合同,即便是宋清川的关系也没问题。 “吴总,我们谈公事,外人在是不是不方便?” 乔时念看着客户,神情有些严肃,“如果吴总很忙,我们改天再约时间好了。” “乔总这话说的,宋总这也不是外人啊,正好碰着,就请他一起了!”客户吴总道,“乔总,请进吧,这儿的工夫茶不错,尝一尝!” 吴总口中“不是外人”,大概是指前段时间,她和宋清川那些绯闻吧。 “吴总,抱歉,茶就不喝了,我有事先走了。” 乔时念说完欲走,宋清川却淡笑出了声,“时念,我这儿有你感兴趣的东西,确定不想坐下来看看么?” 听言,乔时念心里一惊,不禁想起了中药那晚宋清川带她消失的几小时,难道真拍了视频? “放心,我只是想和你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但如果你不愿意,会有什么后果,我就不敢保证了。”宋清川依旧笑道。 看着宋清川温文尔雅的笑容,乔时念到底走进了包厢。 里边不仅有吴总,还有几个服务生,宋清川不至于会对自己怎样。 吴总殷勤地给乔时念拉开了椅子,“乔总请坐。” 乔时念坐下后,吴总却不打算坐,“你们喝茶,我先去点菜了哈。” 说完,吴总走了出去。 乔时念也懒得计较了,她拧起秀眉看着宋清川,“你把我骗到这儿来,到底想干什么?” 宋清川清浅一笑,挥退茶艺师,亲自给乔时念倒了杯茶,“时念,我说了,只是想和你吃顿饭。” 乔时念没有拿茶杯也不打算拿,她冷眼盯向宋清川,“宋清川,那晚你把我带去了哪儿,是不是拍下了什么不雅视频?” 闻言,宋清川自己端起茶杯喝了小口,不答反问,“时念,你昨天过生日吧?” 宋蔓虽然没告诉宋清川她昨天过生日,但这也不是什么难查的事情,宋清川知道也不奇怪。 只是乔时念不明白宋清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漠着脸没有出声。 宋清川倒也没介意,他伸手指了下旁边位置,“这是我打算拜访你家里人备下的礼物,本想趁着你生日的好日子过去提亲。” 顺着宋清川指的方向,乔时念果然看到了堆成半座小山的礼品礼盒。 其中有贵妇喜爱的名牌包以及一些首饰,一看就是针对舅妈的。 还有舅舅喜欢的字画、鼻烟壶,名贵烟酒。 以及一些针对老年人的补品,和年轻人喜爱的手表首饰系列。 从这些东西可以看出,宋清川确实要去乔家,他连她家里人的喜好都摸清了! “提什么亲,我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 乔时念有些不耐,“再说现在什么时代了,只是传个绯闻我就得为了名声嫁人了?” 宋清川又笑了笑,“时念,我是真想和你组建家庭,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真心?” 真心这种东西乔时念觉得很难出现在宋清川身上。 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宋清川的笑容略淡了一些,“时念,你知道我昨天为何没去乔家么?” 知道乔时念不会答他,宋清川缓缓道,“因为我想让你度过一个开心的生日。” “……”乔时念一时不知该吐槽还是该冷笑。 宋清川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昨天去乔家她会不高兴,所以他选择不去,让她开心过生日? “时念,昨天我连生日快乐都没和你说。” 宋清川将一个黑色的丝绒盒推到了乔时念面前,“这份礼物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大概A4大小,光看外表就知道很昂贵很华丽。 “虽然我没有见证你的生日许愿,但我也算间接地满足了你一个愿望。这份礼物,你可以收下么?”宋清川问。 乔时念:“……” 宋清川所谓间接满足她的一个愿望,是指他昨天没有出现么? 昨天宋清川要真提着东西去了乔家,她确实不会开心,说不定还会很生气、闹得很不愉快。 乔时念道,“宋清川,别再虚伪地送什么礼物了。你直接说,今天找我什么事,再顺便告诉我,想利用视频达成什么目的?” 听着乔时念的话,宋清川推锦盒的手停在了桌子中央。 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眸则盯住了乔时念,眸底闪过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幽暗。 乔时念强作镇定地回看着宋清川,眼神没有半分躲闪与退缩。 第602章可真巧 两人对持了半晌,宋清川到底收回了放于锦盒上的手。 浅淡的笑了笑,宋清川道,“时念,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只想和你吃顿饭,一定让我说出个你不喜欢的理由来?” 乔时念直接道,“不管你什么理由,我都不喜欢,包括吃饭。” 宋清川又给自己续了杯茶,声音极淡地道:“很抱歉,这顿饭你非吃不可。咱们可以在吃饭的时候谈一谈,你想要中式还是西式的婚礼。吃完饭,我们再拿着礼物去一趟你家。” 乔时念怒了,她从椅中站了起来,“宋清川,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耳朵有毛病?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结婚了!” 宋清川依旧不紧不慢地品着茶,“时念,我有哪儿让你不满意,你提出来,我改行么?” 宋清川这是摆明了在答非所问! 乔时念没耐心跟宋清川废话了,她转身要走。 宋清川却幽幽道,“现在无人机那么多,乔老先生若再遇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么幸运。” 乔时念的身体一凛。 下一秒,血液冲上了脑袋。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饰冲到宋清川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你是说,上次我外公差点出意外,也是你做的!” 宋清川任由乔时念抓着他,俊雅的脸庞上还浮着淡淡的笑意,只是未达眼底。 “时念,乔老先生是你外公,我怎么会做伤害他的事?” 宋清川抬着头,云淡风轻地道:“我刚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乔时念咬着牙,很想朝这张脸上打一巴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但没成功。 因为宋清川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时念,动手不是个好习惯,上次你都打过我一次,这次可能不能如你愿了。” 乔时念用力想抽回手,宋清川却不松开,乔时念索性上脚踢。 宋清川就着椅子一道及时往后闪开。 “时念,你别总一副看仇人的神情看我,咱们就不能好好谈一谈?”宋清川有些无奈地问。 “你拿外公威胁我,还指望我跟你好好谈?” 想到在湖省外公差点被飙车党撞,上次又差点被无人机袭击,乔时念的眼眶通红! “宋清川,你和黎姝言有什么仇什么恨就冲我来,别那么无耻去对付一个老人!” 宋清川起了身,他抽了张纸巾想替乔时念擦泪,但乔时念如避蛇蝎一般避着他,“别碰我!” 宋清川也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扔掉纸巾,“时念,我不想逼你。你今天本可以跟我好好吃顿饭,再陪我开心地去乔家的。但你现在的表现,让我很不满意。” 看着宋清川脸上的温雅尽失,金边眼镜后的眸中变成了讥冷,乔时念不自觉有些后怕。 毕竟她见过宋清川教训何家的手段,她很怕宋清川对外公做出些什么事来。 “你想怎样?”乔时念强作镇定地问,手则伸到了口袋。 宋清川坐到了椅中,更为讥诮地看着乔时念,“时念,看看你,总有这么多软肋,你怎么跟我抗衡?” 乔家确实是她的软肋,特别是外公,乔时念根本不能让他有任何意外。 “宋清川,你要跟我结婚的目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乔时念问。 上次宋清川去外公家,乔时念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但宋清川说是因为喜欢她,还说他们发生了亲密关系,要对她负责。 但这些理由,乔时念根本不可能相信。 “宋清川,当时我流产的事,就是你配合白依依做的吧?你为什么这么恨我和乔家,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 面对乔时念的问题,宋清川又笑了起来,他看着她放在口袋的手,笑着道,“时念,你为流产一次怀疑我不下十次了,我还要怎样解释你才信呢?” “还有,我备了这么多礼物要拜访乔家,恨从何而来?”宋清川又起身朝她走近。 乔时念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宋清川刚才分明因她态度弄得失去耐心,按理说激一激他,可能获得实情,宋清川又为什么虚伪迂回起来? “时念,你口袋里放着手机,现在是偷偷打开了录音吧?”宋清川走到了乔时念身边,重新握住了她的手腕。 乔时念听言大惊,她明明都很小心了,宋清川怎么还是发现了她的意图! 乔时念强行想掰开宋清川的手,宋清川却提醒道:“时念,我生气的后果你承受不住。” 乔时念一顿,原本想抬高的腿也顿住了。 她抬起头,宋清川的眼眸里闪着几分从未见过的狠辣。 “宋清川,你真是个阴暗的小人!”乔时念怒。 枉他平时还装出一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其实就是个变态! 像是看出了乔时念所想,宋清川保持着抓她手腕的动作,笑道:“时念,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 “你!”乔时念恨极,“你放开我!” 宋清川,“那你先答应我,好好陪我把饭吃完,然后咱们一起去乔家。” 乔时念咬着牙,不点头,也不敢摇头。 手腕已隐隐有了疼意,宋清川的面色也越发幽冷起来。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人打开—— “唉,莫少,你不能进去!” 随着外边一道阻止的声音响起,乔时念扭头看到了莫修远。 他穿着白色的休闲机车服,头上还戴着顶帅气的鸭舌帽,挽着双手,吊儿郎当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哟,宋大当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问完,莫修远这才像是认出了乔时念,“这不是霍砚辞的那个前妻嘛,怎么,她还招惹上你了啊?” 在乔时念的挣扎中,宋清川到底松开了抓她手腕的手。 稍稍整理了下衣袖,宋清川浅笑地看着莫修远,“阿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莫修远动作随意地捏起了茶几上的一颗青梅扔进了嘴里,嫌难吃又吐了出来。 “这不是和宁小玥在周边玩,她非闹着来这饭店吃饭,刚路过外边,正巧看到了你的亲信在,知道你在里边,就想进来跟你打个招呼呗。” “那可真巧,”宋清川笑问,“宁小姐人呢?” 第603章没兴趣和你抢 听到宋清川的问题,乔时念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外边并没有宁小姐的身影。 难道莫修远在说谎? 乔时念想到什么,心脏忽地加速了几下,她盯向了莫修远! 莫修远并未看她,依旧一副半正经不正经的神情望着宋清川,“去洗手间了啊,怎么,宋大当家想认识她?” 宋清川浅笑,“听霖兄说,宁小姐一直在国外陪着你,你们的感情也发展得不错,再过些时日就要订婚了。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兄长,当然想提前认识一下她。” “好啊,她估计很快就会出来!既然都碰到了,宋大当家就请我们一起吃顿饭呗!”莫修远语气自然地道。 宋清川看了眼乔时念,笑着问道,“时念,你介意么?” 乔时念巴不得莫修远和宁小玥一道吃饭,“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宋清川看向莫修远,“那阿远把宁小姐请过来,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莫修远自己拉着椅子坐下了,“不用请,我告诉她房号,她自己就过来了。” 边扒拉手机,莫修远边饶有兴味地问起了宋清川,“宋大当家,你跟乔小姐是怎么回事?请我们吃个饭,还要征询她的意见?” 宋清川伸手揽上乔时念的肩膀,“阿远,你有所不知,我跟时念打算结婚了。” 乔时念甩开了宋清川的手,“那是你的打算。” 宋清川也不生气,他笑看着乔时念,真真假假地道:“念念,别说气话。咱们都有了最亲密的关系,连网友们都觉得我们般配,支持我们在一起,你可跑不掉。” 乔时念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可想到宋清川的威胁,她到底没敢轻举妄动。 对于他们的互动,莫修远并没什么反应,还在桌上捏了几颗腰果扔嘴里,哼声道:“宋大当家,你这口味有点特别啊!” “乔小姐不是霍砚辞的前妻,他们昨天还亲亲热热在一起庆祝生日呢,怎么今天就变成了你的结婚对象?” “当然是因为喜欢。” 宋清川坐在了莫修远的旁边,给莫修远倒上茶,浅笑道:“阿远,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受的重伤?你当初对她的喜欢可不比我少,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呢。” 闻言,莫修远捏腰果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 乔时念的心里也顿了一下。 “你在胡说什么!” 这时,门边响起了宁小玥不悦的声音。 她快步走到了莫修远身边,瞪向宋清川,“修兰姐可说了,阿远跟乔小姐就是纯合作关系,阿远才不可能喜欢别人呢!” 宋清川但笑不语。 莫修远扔掉腰果,拍了拍手掌上的碎屑,索性看向乔时念,“乔小姐,宋蔓也说过,我很喜欢你。到底是我们当时装得太像了,让所有人都有所误会?还是,我真喜欢过你?” 莫修远坐着,而乔时念站着,两人视线本就有角度差,莫修远还戴着鸭舌帽,乔时念无法看到他全部眼睛,只能看到他的下眼睑部分。 想想当时对莫修兰的承诺,乔时念很肯定地道,“你出国疗伤前,我就告诉过你。是你故意演戏让宋蔓误会,所以宋蔓才以为是真的。宋清川是宋蔓的哥哥,自然会信妹妹的话。” 听完,莫修远懒懒地看向宋清川,“宋大当家,听到了?我很清楚自己的喜好,我再胡闹都不可能沾染霍砚辞的人。” “你自己口味奇特,干嘛把我也拉下水?”莫修远问。 “就是!”宁小玥不满地附和,“你这人好奇怪,喜欢乔小姐难道不是希望竞争者越少越好吗,居然还要硬拉阿远给你当情敌?” 宋清川被怼了也没生气,他清浅一笑,“我自然不想有情敌,只是我跟阿远的关系向来不错,提前把话说清楚,免得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真跟阿远关系好?”宁小玥表示怀疑。 宋清川,“当然。” “照你的说法,你都误以为阿远喜欢乔小姐了,怎么还要追求乔小姐呢?就不怕影响你们的关系了?”宁小玥问。 乔时念觉得宁小玥这话问得太到位了。 宋清川果然被问得顿了两秒,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如常,“这事确实是我做得不对。只是感情的事,不是想控制就可以控制得了。” “阿远,如今你也有了宁小姐相伴,应该不会怪我吧?”宋清川挺真诚地问道。 莫修远则是饶有兴味地反问,“我要是怪你,你就停止追求她了么?” 宋清川没说话,隐于金边眼镜后的眼眸审视看着莫修远,莫修远则一脸的玩世不恭。 “当然……不会。”宋清川笑着道,“即便你以后发现自己真喜欢时念,那也是你错失了时机,你们没有缘分。” 宋清川的语气虽是温文尔雅,但话底分明含着势在必得与一抹挑衅。 “我才没兴趣和你抢。” 莫修远像是觉得很没意思,起身走去了餐桌边,“宁小玥,不是要吃好吃的么,来点菜!” 宁小玥一听有吃的,心情不错地走了过去。 宋清川则朝乔时念绅士伸出手,“请吧?” 乔时念冷脸视若不见,自己走了过去。 几人坐定,服务生开始给他们准备餐前的工作,而说去点菜的吴总一直未露面。 乔时念拿出手机,吴总给她发了信息,说自己公司有紧急事件,他先行离开。 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宋清川安排的,乔时念没有为这事生气的精力。 她担心的是,宋清川拿外公的安危威胁她! 她不惧宋清川录什么视频,但涉及外公的安危,她根本不敢赌。 她是可以找人护着外公的安全,可宋清川若有心加害,总是防不胜防。 该怎么办? 乔时念的眉头紧拧。 “时念,怎么了,菜的口味不喜欢?”宋清川给她夹了块鱼肉,边温柔地问。 乔时念的秀眉拧得更紧,但没有扔掉宋清川夹的菜。 “宋总,我听阿远说,他跟你妹妹订过婚?虽然令妹已对他没有感情了,但我总是不太放心,你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帮忙约令妹出来,我们一起见个面吗?”宁小玥问道。 第604章会不会太巧了? “宋总别担心,我只是想亲自见一见,确认一下。” 宁小玥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这也是为了避免以后和阿远相处有任何不稳定因素,宋总,你应该能理解吧?” 宋清川淡笑了笑,“能理解,但蔓蔓最近生我的气,我不能保证她会接我电话。” 莫修远闻言挺意外地挑了下眉峰,“宋蔓不是最怕你,平时宋叔宋婶拿她没辙时,都要靠你出马?现在为什么事敢生你的气?” 宋清川倒也没瞒着,他无奈地道:“她和时念关系好,因为时念的一些事对我有点误会,跟我闹脾气。” “是么?” 莫修远瞟了眼乔时念,像是疑惑也像是调侃地同宋清川道,“我就说乔小姐一直一脸的不情愿,也在跟宋大当家闹脾气?” 宋清川看着乔时念,语气里带上了温柔,“是我的错,忙于北城的事,连昨天她生日都没陪着。” 宋清川比平时更刻意的温文尔雅让乔时念快要控制不住动手甩他耳光了。 “宁小姐要是要见宋蔓,我可以帮你联系。” 乔时念突然想到,有宋蔓在,宋清川今天应该不会再强求和她一起去乔家了。 于是她没理宋清川,往宁小玥那边坐了点,说道:“择日不如撞日,我叫她现在来跟我们一块儿吃饭?” 宁小玥抬起了英气的脸,“是吗,我当然没问题!阿远,你觉得怎样?” 莫修远不是那么情愿,可看着宁小玥一脸期待,到底没拒绝,“你要见就见吧,省得总怀疑这怀疑那的。” 见他们都不反对,乔时念忙给宋蔓打了电话,说自己在XX饭店,遇到了莫修远和宁小玥,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他们怎么也在那儿?”宋蔓惊讶。 “吴总平时好酒,我听说他和你约了饭局,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正好过往饭店想看一看你的情况呢。等我,我很快就到!” 乔时念的电话按的免提,在场人都听到了宋蔓的话。 “乔小姐,我更相信阿远没喜欢过你了,不然,宋小姐作为阿远的前未婚妻,怎么会和你关系这么好呢!”宁小玥心情不错地道。 乔时念勉强笑了笑。 宋清川也浅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蔓蔓对她比对我这个哥哥还上心。等我和时念结了婚,她们的关系就更进一步了,我也不用担心姑嫂问题。” 乔时念冷着脸,“宋清川,你够了。要我说几次,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也不会和你结婚。” 怕惹恼宋清川,乔时念的声音不算大,但语气很生硬,还是让场面有些尴尬。 宋清川没有介意,他道:“时念,你现在生气说气话我能理解。可在XX国我们经历凶险,你拉着我的手不愿意放弃时,我就知道你是我命定一生的人,我不会放弃你。” 提到XX国的事,乔时念就想到宋清川问她会不会后悔时的神情。他当时分明是有些反常的,但她太大意了,根本没有多想。 早知道事情跟宋清川有关,她哪会去管他死活。 乔时念嘲弄一笑,不想再跟宋清川浪费口舌。 倒是宁小玥有些好奇,“宋总,你是因为和乔小姐共度过生死,所以对她产生了感情么?” 宋清川亲手剥起了虾,挺深情地道:“更早之前我就倾慕于她。不过她身边追求者太多,我一直没有机会。功夫不负有心人,最近我终于和时念有实质性进展,也有了捕获她欢心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多恶心讽刺的用词。 乔时念抓起了桌上的茶杯就想泼向宋清川,这时包厢门打开,宋蔓来了! “乔时念!”宋蔓首先跟她招呼。 乔时念的理智回了笼,她点了头。 接着宋蔓看见了自己哥哥,脸上顿时就涌出了生气。 “哥,你怎么在这儿!你又想对乔时念做什么!” 宋清川将剥好的虾肉放到乔时念的碟中,淡然自若地道,“我陪她吃饭补过生日啊,能干什么?” 宋蔓瞪着宋清川,还想要说话,宋清川提醒道,“阿远和宁小姐都在,有话晚点说,先坐下吃饭。” 宋蔓这才转头看向莫修远和宁小玥。 莫修远手里把玩着茶杯,看着她的态度算不上热情,但也没了以前那种厌烦和不耐。 宁小玥则有点好奇的打量着她。 宋蔓大方地跟宁小玥伸出手,“我是宋蔓,我听修兰姐提过你。听闻你和莫修远快要订婚了,恭喜你。” 宁小玥跟宋蔓握了下手,笑回:“谢谢。” “莫修远,你脑袋里瘀血都没了,还是没有恢复这两年的记忆么?”宋蔓忍不住问道。 莫修远依旧把玩着装有茶水的茶杯,欠揍地道,“忘了不正好,也不用知道你是怎样跟我订的婚,我又怎样绞尽脑汁和你退了婚。” 宋蔓,“……” “莫修远,我真怀疑自己以前的脑子里进了水,居然会看上你!”宋蔓咬牙道。 “宋小姐,你别生气,他就是这样嘴贱欠揍。” 宁小玥忍不住推了莫修远一把,抢过了他把玩的茶杯,“你给我正常点,不然挨了打,我可不管你!” 莫修远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对宋蔓道:“行,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宋蔓微微一愣,她可从未在莫修远嘴里听过道歉的字眼,如今因为宁小玥,他就跟她道了歉? “好了蔓蔓,坐下吃饭吧。”宋清川开了口,“想要吃什么菜,再点几个。” 宋蔓倒是没再拒绝,不顾宋清川的冷脸,她让服务生在宋清川和乔时念的座位中间加了个位置。 饭局继续。 “乔时念,怎么回事,你不是跟吴总吃饭么,为什么变成了和他们一起了?”宋蔓低声问道。 乔时念到底没有说这全是宋清川的设计,只告诉宋蔓,宋清川跟吴总是熟识,便被邀请一起吃饭,但吴总有事,便先走了一步。 “莫先生和宁小姐恰好在这附近玩,来这儿吃饭时看到了你哥的人,就自己进来了。”乔时念道。 宋蔓瞅了眼和自家哥哥说话的莫修远,疑惑:“这会不会有点太巧了点?” 第605章因爱生恨? 乔时念也觉得莫修远进来的时间有点赶巧。 正好她被宋清川为难,他就进来了。 可能宋清川是因为这个疑惑,才会对莫修远几番试探吧。 故意提及莫修远曾对她有多深的感情,又故意提及他跟她之间有了亲密关系,还提了之前XX国的事情。 幸好莫修远的反应正常,不然乔时念都要怀疑他是否恢复了记忆。 “不过莫修远的行事之风一向都是这样我行我素,说奇怪也不算奇怪。” 宋蔓又道,“他要真恢复记忆了,哪可能看着我哥这样靠近你还无动于衷。” 宋蔓分析得不无道理。 如果莫修远恢复了记忆,面对刚才宋清川那些明里暗里的挑衅,他估计早就上手开揍了。 而以宋清川的狠辣,少不得会给莫修远使绊子。 乔时念忽地有些庆幸莫修远失忆,他才康复,乔时念可不想他再出什么事端了。 之后吃饭的氛围还算得上和谐。 莫修远和宋清川侃着海城最近的生意发展,宁小玥和宋蔓交流海内外一些名星八卦,宋小玥本是为探敌友的相见,结果与宋蔓意外的投缘。 乔时念的话比较少,毕竟她心里压着大山。 “乔时念,你下午不是还有个会议,要不你先走吧?”宋蔓看出了乔时念的心不在焉,她出声道。 乔时念心里感激宋蔓的体贴,顺势站起来欲走。 宋清川却道,“念念,你不是答应了我,陪我一起去你家拜访乔老先生?” 乔时念并没有答应宋清川,宋清川不过是在以此提醒自己,他没有忘记要去乔家的事。 “哥,无端端的,你去乔家拜访什么?”宋蔓直接道,“你没看到乔时念根本不愿意吗?” 宋清川脸上的笑意稍微淡下,他看着乔时念,“时念,你不愿意么?” 乔时念知道即便有宋蔓在,她跟宋清川硬碰硬也讨不到好处,若是宋清川翻脸,可能还会连累到宋蔓。 最重要的是,宋清川又会拿外公威胁她! 权衡之下,乔时念没有跟宋清川对刚,而是道:“宋清川,我今天确实还有事忙,咱们之间的事改天再说,行么?” 乔时念有意示弱,声音和神情自然都是软化的,问“行么”的时候,她的大眸里水汪汪的,甚至还带上了些许请求。 宋清川明显地顿了半晌,到底没再强求她,微笑道:“那我等你电话。” 乔时念心里暗松了口气,她点了头,“好。” 说完,乔时念和莫修远、宁小玥招呼了声,“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莫修远不知在想什么,垂着眸并没有回应她,倒是宁小玥和她挥了挥手,“乔小姐再见。” 走出饭店,乔时念坐进了车里,第一时间便打给了霍砚辞。 “念念,我在开会,有什么事我们晚些——” “宋清川要对外公不利。”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以为她要说游艇的事,她直接打断了他。 果然,霍砚辞听得一愣,随后像是走到了什么安静的地方,语气焦急地问,“念念,发生什么了,外公怎么了?” 乔时念摇头,“外公没有事,但是宋清川暗示了我,上次外公差点被无人机袭击是他的手笔。” 霍砚辞的声音变得冷凝,“宋清川什么时候暗示的你?他刚去找过了你?” 乔时念将方才包厢里遇到宋清川的事告诉了霍砚辞,说宋清川执意要跟她结婚,还用外公的安危逼她就范。 霍砚辞听后倒是没有乔时念想象的那么意外,他沉声道:“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先回去家里,我马上回海城。” 乔时念也顾不上霍砚辞在外出差了,她点了头,“好,我等你。” 让司机送自己回乔家途中,乔时念的心一直是悬着的,直到在家里看到外公,乔时念才算松懈下来,她上前扑到了外公的怀里。 乔东海被乔时念这一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念念,怎么了,是谁欺负了你吗?” 乔时念趴在外公已不如从前那般宽厚的胸膛,眼泪有些控制不住。 上一世她就没有护好外公,让外公遭受那么多痛苦,还带着遗憾离了世。 这一世,她以为只要离了婚远离了霍砚辞和那些是非,就可以护好外公,不会像上一世那样悲惨。 可现在,她发现前一世的灾难好像不完全是霍砚辞带来的。 宋清川和他背后的人,要对付的自始至终都是她。 为什么,她明明这么努力的远离是非了,那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 “念念,你到底怎么了,是哪不舒服吗?”乔东海半天不见乔时念出声,急得不行,“你快告诉外公……” 乔时念稍微控制了下情绪,她从外公怀中抬起了头,红着眼道:“外公,我好怕你有意外,我不想你出事。” 乔东海被乔时念弄得又是心疼又是莫名,“外公这不是好好的嘛,怕我出什么意外,发生什么事了么?” 为了不让外公担心,乔时念扶着外公坐到了沙发中,把湖省飙车党和上次无人机袭击的情况告诉了外公。 ——有人故意谋划了这一切,目的就是要伤害他。 乔东海听言颇是惊愕,“是谁在背后指使,又是谁故意要害我?” 乔时念的眼眶又泛红,“我和霍砚辞一直在查,目前的证据都指向了宋清川,但他很狡猾,无法直接指证他。” “小宋?”乔东海更是不解,“我跟他有什么仇恨?” 乔时念摇头,这点她也不清楚。 “你有次回家问我和你舅,认不认识宋家人,就因为这个?”乔东海忽地想了起来。 乔时念点头,“我和他没有过交集,便想着问一下您和舅舅跟北城宋家有没有什么牵扯和利益往来。” 乔东海想了想,问道,“念念,小宋是因为追求你未果,所以因爱生恨?” 宋清川哪是会对谁动感情的人。 乔时念直接摇头,“在宋清川说追求我之前,他就已经在暗中做了不少事情。” “这次他让人传出我和他的绯闻,是想跟我结婚。” 乔时念很疑惑,“但他如果是要报复,分明有更多方法,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第606章有没有感动? 对于乔时念的疑惑,乔东海也分析不出具体原因。 “念念放心,你要不想嫁,没人能逼你。” 乔东海笃定道,“外公也不会让人这样欺负你。” 霍砚辞是在三个小时后到的乔家。 乔时念看到风尘仆仆的他,心里到底有些触动。 霍砚辞为了与她相关的事,付出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念念,你的眼睛怎么是肿的,哭了?”霍砚辞关心地问。 乔时念没跟霍砚辞提这些,而是问道,“霍砚辞,你觉得怎样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好外公不出意外?” 霍砚辞已经想好应对之策,“如果你舍得跟外公暂时分开,我安排他老人家去外地呆段时间。若想外公留在海城,那咱们给外公换个住处,增设人手保护他的安全。” 乔时念一时拿不定主意,她肯定更倾向于让外公在海城,可又怕宋清川那边会查到、想方设法对外公不利。 “念念,你不是把目前情况已告诉了外公,不如征求他自己的意见?”霍砚辞道。 乔时念听从了霍砚辞的建议,等外公休息起床后,问了他的意见。 乔东海没想到事情有如此严重,他考虑片刻后,还是决定留在海城。 “对外可以说我出了远门游历,你们平时减少一些来找我的次数,我自己也会格外小心。” 对于外公这个提议,乔时念是赞同的。 霍砚辞立即着人安排换住处的事宜。 为免舅妈的嘴不够严,乔时念只是告诉他们,外公要去外地见几个老战友。 虽说宋清川目前没有任何行动,但乔时念为防万一,还是守着外公到第二天。 霍砚辞办事的速度很快,他给外公安排好了安全且隐秘的住处,还安排了信得过的人保护外公。 安全起见,乔时念没有亲自送外公去,而是继续在乔家呆了半天。 待霍砚辞将外公和吴伯彻底安顿好,乔时念才敢松懈一些。 只要外公那边安全,乔时念就没那么忌惮宋清川了。 如今MQ的势头不错,加上她的一鸣名气上升,实力纵使不能跟北城的宋氏比,但在海城这儿宋清川想要动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就在乔时念思索着宋清川如果再提结婚或是拿视频威胁她,她要怎样反击时,她收到了个消息——海城宋氏的分公司出了问题。 事情的起因只是个小问题,但不及宋清川有反应的时间,不利他公司的消息便迅速地蔓延开来。 之前北城宋氏的信任危机刚过,海城分公司又出问题,股民们对宋氏的前景有了担忧,股票也在几天内一泻千里。 乔时念猜测这又是霍砚辞的手笔,毕竟霍砚辞也痛恨宋清川拿外公威胁她。 宋氏这边的分公司眼看着摇摇欲坠要撑不住,一个此前并没有很大名气的公司却表示相信宋氏,要跟他们合作,并且给予了他们最大程度的支持。 乔时念让人查了下这家公司的来头,发现它挺神秘,之前一直名不见经传,但最近被个颇有实力的人给收购了。 “是盛女士那边的人么?” 明月苑里,乔时念问霍砚辞。 霍砚辞告诉乔时念,“据我收到的消息,可能跟黎家的一些旁枝有关联。” 黎家? 乔时念问,“难道是黎姝言跟那些人私下往来,让他们帮宋清川?” 霍砚辞道,“黎姝言自从上次的游戏抄袭事件,被黎叔切断了经济又罚在家思过,最近她都在海城没有出过门。况且黎家那些旁枝私下不太看得上黎姝言,所以黎姝言不一定有这能力求动他们。” 世家大族的人际关系会更复杂一些,利益冲突也更大。 黎姝言作为他们利益的对立一方,他们确实不大可能会听黎姝言的。 “那黎家的旁枝怎么会帮宋清川?”乔时念不解。 霍砚辞想了下,告诉乔时念:“之前黎叔和我一起给北城宋氏那边找些麻烦,他们知道后,可能觉得宋清川是个做帮手的得力人选,想要拉拢他。”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敌人和敌人是朋友,况且宋清川也有这个能力。 不过盛女士跟黎姝言的生母毕竟是闺蜜,这些年她又一直关照着黎姝言,在感情上,她支持的肯定是黎姝言。 盛女士会允许宋清川帮着旁枝来剥夺黎姝言的利益吗? 乔时念将这个疑惑向霍砚辞道出。 霍砚辞的神色却变得沉凝了几分,并没有出声。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最近忙得脚不沾地,估计头疼的事不少,便也没再和他往下讨论。 “雨珊今天打电话给我说最近都没有出去玩过了,想让我明天陪她出去看个画展,你要不要一起去放松下心情?”乔时念问。 难得乔时念相约,霍砚辞自然想一同去,他打电话问了周天成自己明天的工作日程,得到的回复是非常满,且无法推辞延后。 “念念,能不能把这个机会先保留着,我下次有空再去?”霍砚辞问。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的脸庞好似比以前清减了,她心里多少有些愧意,霍砚辞最近的忙忙碌有一大半缘于她。 “好,那我明天陪雨珊,你下次有空再一起去。”乔时念点了头。 霍砚辞坐在沙发,小queen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它跳到了霍砚辞的腿上,脑袋蹭着霍砚辞,“喵呜”求抚摸。 乔时念看着有些羡慕,小queen小时候明明很粘她的,怎么长大了反而跟她没那么亲了。 乔时念忍不住伸手去揉小queen的脑袋,霍砚辞坐着没动,任由乔时念撸小queen。 闻着乔时念发丝上淡淡的馨香,霍砚辞低声问道,“念念,你碰见宋清川的那天,莫修远也过去了?” “对啊,”乔时念不知道霍砚辞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事,“我那天不就告诉了你?幸好他和宋小姐去了,不然我可能要被迫跟宋清川去见外公了。” “莫修远去得那么及时,你有没有感动?”霍砚辞的语气非常随意。 乔时念继续撸着猫,也很随意地回:“确实挺感激他的,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 乔时念疑惑看向了霍砚辞。 第608章感觉出错了 乔时念抬起头,莫修远的脑袋微垂,他戴着墨镜,乔时念看不清他的神情。 但是乔时念感觉莫修远好似看着她的手腕。 乔时念也瞟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正是宁小玥送的红豆手串。 乔时念道,“宁小姐送的,你若是想要的话,我可以送你,毕竟红豆一般都是送恋人。” 乔时念说着想取下手串,莫修远却阻止了她,声音似乎还收紧了几分,“送你的就是你的,而且你戴着很合适。” 要从莫修远嘴里听到夸张可极为难得。 乔时念道,“是宁小姐的眼光独到。” 莫修远没有说话,他站在乔时念面前,他的墨镜上映着她的身影。 这瞬间四周无人走动,氛围颇是安静。 乔时念已经很久没有和莫修远这样站在一起了。 看着他比以前清减些许的下颌轮廓,乔时念到底忍不住问道,“莫修远,你康复的过程是不是很难熬?” 异国他乡,身体有那么多创伤,还有脑部的瘀血如同不定时炸弹,每一点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坚持。 莫修远一定经历了许多痛苦。 听到乔时念的话,莫修远的喉结滑动了下,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出声。 愧意涌上了心头,乔时念故作轻松地道,“现在问这些是挺虚伪的,毕竟你整个康复过程我都没有去看过你,你不想回答就不答吧。” “莫修远,你的家人很爱你,现在你身边还有了陪伴的人,我很替你开心。”乔时念真诚道。 莫修远还是没出声,而是伸手碰向了自己的墨镜。 乔时念隐隐有些期待,毕竟前两次见面,莫修远不是戴着墨镜就是戴着帽子,她未曾与他有过眼神上的交流。 就在乔时念以为莫修远要取下墨镜之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轻轻的唤声,“姐姐?” 乔时念扭过头,是霍雨珊找了过来。 莫修远只是推了下墨镜,随后将双手抄进兜里,并没有摘墨镜的意思。 “姐姐,这位哥哥我是不是见过?”霍雨珊走来问。 霍雨珊确实见过,当初在海城动物园,她和莫修远打闹时正好遇到了霍雨珊和霍母。 想到当时的情形,乔时念感觉胸口莫名有些生闷。 “雨珊记错了,你没有见过。”乔时念揉了下霍雨珊的脑袋,“咱们继续去看画展吧。” 霍雨珊虽然还有疑惑,但也没再问,乖顺地点了头,“好。” 乔时念同莫修远道,“莫先生,我们先走了。” 莫修远不怎么在意地点了点头,走往了卫生间的方面。 霍雨珊回头看了眼莫修远,终于想了起来,“姐姐,很久之前的动物园,你当时就是跟这个哥哥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霍雨珊的话让乔时念的心里又蔓过了一抹怅然。 当时的她对霍砚辞失望至极,在傅田田的游说下,她想要给自己和莫修远一个发展感情的机会,只是,后来莫家人的介入,让她又缩回了壳里。 “姐姐,你和这个哥哥发生矛盾了吗,我感觉他好像有点难过。”霍雨珊又道。 难过? 乔时念也回头看了眼莫修远,他已经拿起了手机,语气慵懒地问对方有无空,约着去酒吧玩。 哪有半分难过的模样。 “你的感觉出错了,走吧,姐姐还是带你去吃东西。”乔时念牵过了霍雨珊的手。 之后的时间乔时念都陪着霍雨珊,两人吃完东西后,又去霍雨珊喜欢的蝴蝶馆和珍稀植物园。 其间霍雨珊收集了不少形状有趣的树叶,还买了几只蝴蝶标本,是个收获满满的一天。 直到傍晚,乔时念才和恋恋不舍的霍雨珊返回。 因为霍雨珊想吃王婶做的菜,乔时念便将她先带回明月苑。 王婶使出了看家本领,做了好些色香俱全的菜肴,想到繁忙的霍砚辞,乔时念给他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吃晚饭。 霍砚辞从会议中抽了身,表示一定准时到达。 在等霍砚辞的时间,乔时念和霍雨珊看起了相册。 翻到霍砚辞送她的那本相册时,霍雨珊指着乔时念的第一张照片,说道:“姐姐,你这个照片好漂亮啊,我在哥哥的手机里看过。” 乔时念以为是霍砚辞在制作相册时霍雨珊瞧过,她不以为意地道,“嗯,他最近在我家人朋好友的朋友圈收集的。” 霍雨珊想了一想,“不是最近,是很久前了,那时候我和妈妈还住在Y国,哥哥过去看了我们,我拿他手机时,无意中翻到过这张照片。” 乔时念微微一怔,“雨珊,你记错了时间吧?” 霍砚辞会保存她的照片? 怎么可能,以前霍砚辞对于她都是冷着脸十分的不耐,哪可能会存下她的照片。 “姐姐,我没有记错,”霍雨珊非常笃定,“我就是在Y国时看到过!” “哥哥把这个照片放在了单独一个文件夹里,我是不小心翻到的。我当时问过他是谁,哥哥不愿意说,我怕哥哥不喜欢,也没敢再问。” 乔时念心中微动,她直接翻开了外公的朋友圈。 外公朋友圈里是发有她不少照片,十八岁那年的也有,但是根本没有霍砚辞制作的相册上这张。 那这照片从哪儿来的? 就在乔时念思索的时候,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应该是哥哥来了!”霍雨珊高兴地去开门了。 外边进来的果然是霍砚辞,他揉了揉霍雨珊的头,和她一同走了进来。 见乔时念捧着相册,他心情不错地唤道,“念念。”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那张俊脸,索性问道:“霍砚辞,这张照片你从哪儿来的,我在外公朋友圈看了,并没有这张。” “我当时还不认识傅田田,她朋友圈更加不会有。”乔时念补充道。 霍砚辞没想到乔时念会突然问起这张照片,他低咳了一声,“忘记在谁那里看到了,就保存了下来。” “雨珊说,她在Y国的时候,就在你手机里看过这张照片。”乔时念直接戳破了霍砚辞的谎言。 “对啊,我看到过。”霍雨珊很肯定地附和道。 第609章争论 面对乔时念和霍雨珊的目光,霍砚辞到底也没有再瞒着。 他又低咳了两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道:“念念,这个照片确实早在我的相册里了。” 乔时念感觉不可思议,“你哪来的照片?难道在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宴会之前,你就见过了我?” 这不应该吧,即便见过,霍砚辞也不是会偷偷拍下她照片的人。 听到乔时念的问话,霍砚辞的俊脸上难得浮出些赫意,他告诉乔时念,是他们认识后的某一天,他在那家酒店谈业务时,看到了酒店大堂拿这照片做过草坪聚会的宣传照。 鬼使神差之下,霍砚辞将这个照片存下留在了自己手机,那之后他并未拿出来看过,也便忘记了这事。 还是前段时间整理相册里才发现。 “哥,你骗人吧?”霍雨珊眨了眨眼,并提出了质疑,“你这其间难道没有换过手机?换手机时,原手机的东西你也没看过?” 霍砚辞神色镇定地道,“资料都是助理导入的,我没经手。” 霍雨珊虽然没谈过恋爱,也不明白成人世界里的复杂,但她看过漫画,也看过书和故事,她知道有些男人会因为傲娇不开口导致产生许多误会,造成许多遗憾。 目前哥哥就是这种吧。 可是霍雨珊不善言词,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哥哥说。 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奇怪,她回国后听说哥哥很喜欢乔时念姐姐,天天想复婚,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否认他一直很重视这照片呢? 直接承认不行么? “王婶煮了很多好吃的菜?”霍砚辞多少看出了霍雨珊的疑惑,他拎着她,“走,去厨房看看。” “……” 霍雨珊被迫和霍砚辞去了厨房。 乔时念一个人坐于厅中。 从刚才霍砚辞的反应,乔时念再次觉得霍砚辞说的,很早前就喜欢不自知,或许是真的。 但是,曾经的伤害确实造成了,以前他多次护着白依依伤她的心。 还有前世,他甚至告诉她,要和白依依结婚举行婚礼。 这些事乔时念只要想想都觉得是刺。 哪怕如今的霍砚辞已经完全改变了,乔时念还是忘不掉那些伤痛。 不过,她和霍砚辞有过约定,今后他们可以做朋友,不谈感情。 所以,她不必考虑要不要原谅的事,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王婶做的菜确实不错,霍雨珊吃得很开心。 夹了块她喜爱的鸡翅,霍雨珊将之放到了霍砚辞的碗里,“哥,你尝尝,这个很软糯很好吃!” 霍砚辞笑着想说谢谢,可看到霍雨珊手腕上的黄金手链时,不禁停顿了一下,问道:“雨珊,你这手链哪儿来的?” 霍雨珊扬了扬手,“姐姐送的啊。姐姐屋里的首饰盒里都有好多漂亮的首饰呢,你看她手上的红豆手串,比我这个更好看!” 顺着霍雨珊所指,霍砚辞才发现乔时念的手腕上还真戴着红豆手串。 不过袖子较长,手串在衣袖里,他此前并未发现。 知道这串红豆手串来自哪儿,霍砚辞的脸色顿时就变暗了几分。 乔时念在霍雨珊扬起手时心里就知道不太好了,果然,霍砚辞的眸光都黯然了,原本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乔时念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太妥当,她连忙岔开了话题:“雨珊你喜欢吃就多吃点,别管你哥。” 霍雨珊见哥哥不说话,便听话将鸡翅收回到自己的碗中。 一顿饭吃得还算愉悦,除了霍砚辞的情绪不那么高。 饭后,霍伯母派司机过来接霍雨珊了,乔时念和霍砚辞一起将她送到了楼下。 霍雨珊走后,乔时念问霍砚辞,“你还要去集团加班么?” 霍砚辞看着她,不答反道,“念念,我送你的礼物,你就这么不喜欢,随意地转送于人?” 乔时念确实有些尴尬,是她大意了,她应该让霍雨珊到明月苑后就摘下来的。 导致现在被霍砚辞给发现了。 “我也没有随意地送人,雨珊是你妹妹,她喜欢,我不好不给。”乔时念解释道。 霍砚辞幽幽地望着乔时念,“雨珊更喜欢你的这个手串,你为什么不转送给她?” “……”乔时念没想霍砚辞连这都知道了。 不想霍砚辞问来问去,乔时念索性道:“霍砚辞,你把东西送给了我,我就有处理的权利吧?你要这么不高兴,我再买条一样的手链把霍雨珊手里的换回来好了。” 霍砚辞听后,脸色并没有因此好转。 他介意的是,同样是送礼物,乔时念可以将他的随手处置。 乔时念看着霍砚辞,突然发现,霍砚辞近来常露出这种类似受伤的表情,让她觉得不忍心,然后跟他解释。 比如她生日那晚,她告诉霍砚辞,手串是宁小玥所送。 比如昨天,她解释说,莫修远去包厢只是凑巧。 她跟霍砚辞又不是男女朋友,她也不是他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向他解释啊? 霍砚辞分明是知道她吃这套,故意露出这种神情拿捏她! 发现事实真相的乔时念决定不再惯着霍砚辞。 “霍砚辞,你最近在帮我对付宋清川和他身后的人,我很感激。” 乔时念正色道,“但是我的东西我有权决定怎样处置,你没有不痛快的权利,你也没有质问我的立场。” “我们早就有过约定,不谈感情,你也不会以帮我为由,让我重新和你在一起,希望你不要忘记。”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严肃的小脸,还有她严肃的语气,心里像是被什么漫染了一般,酸胀得难受不已。也像是有什么棉花堵在了,让他呼吸都有些不顺。 乔时念说的他都清楚,他也没有怪怨她的意思,他只是希望乔时念还能对他有点感情,他也能再骗自己,他还有希望。 “念念,我没有忘记,我只是在就事论事,为什么人家送的东西,你就舍不得转送,而我的却可以。”霍砚辞坚持道。 “……”乔时念。 她觉得他们之间的争论有些幼稚,她想让霍砚辞知道,她并未改变心意。 “霍砚辞,你昨天问我,如果莫修远恢复了记忆,并且莫家不再是阻碍,我会不会和他在一起?” 第610章搭桥 听到乔时念的问话,霍砚辞的心里忽地又有了一阵慌意。 昨晚他之所以选择不听答案,就是怕从乔时念口中听到他不想要的结果。 “念念,我……” “我可以回答你,”乔时念打断了霍砚辞的话,直接道,“如果莫修远真跟我提这个要求,我不会拒绝。” “不会拒绝”让霍砚辞感觉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心脏猛然沉下。 霍砚辞做过很多次心理建设,他也决定了,无论乔时念原谅他与否,他都会默默守护在她身边。 可听到乔时念这个回答后,霍砚辞还是觉得异常难受。 莫修远不是宋清川,乔时念不敢信任宋清川,但她对莫修远相当信任。 霍砚辞很清楚,莫修远于乔时念来说,是怎样特别的存在。 当初若不是莫家人的强烈拒绝,在莫修远受伤后,乔时念定然会选择亲自照顾他至康复,也会毫不犹豫地同意莫修远的求爱。 所以霍砚辞也清楚,乔时念此时说的“不会拒绝”绝非一句气话,她是真会选择莫修远。 想想乔时念和莫修远在一起的画面,霍砚辞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 见着面前纤致的乔时念,霍砚辞再一次有了深深的后悔。 若他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这样害怕失去乔时念,他当初就不会管程婉欣怎么说,也不会在乎乔时念是不是心机深沉、是否真用苦肉计骗他。 只要他的态度不那么冷漠恶劣,乔时念就不会对他这般毫不留恋。 没再说话,霍砚辞缓缓转身往前走去。 看着霍砚辞落寞的身影,乔时念虽有几分不忍,但她没有开口叫他。 …… 几天后,乔时念受邀参加一个金融行业的酒会。 这个酒会规格较高,去的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一鸣最近的名气大增,乔时念才有幸达到被邀请的级别。 酒会并未在豪华酒店举行,而是选在了一个环境极好的私人庄园。 乔时念换上了经典不会出错的黑色晚礼服,让司机送她到了现场。 庄园是仿宋氏风格建造,处处都透着古韵。 刚下车,乔时念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念念。” 乔时念转过头,叫她的是黎泊庭。 “黎先生?”乔时念略有些惊讶。 这种酒会的含金量虽高,可也只是平常的行业交流聚会,黎泊庭竟会花时间来参加。 “念念,你一个人吗,没有带男伴?”黎泊庭走到她身边,语气温和亲切。 乔时念摇头,“我只是来和前辈们交流学习一下,不必要男伴。” 黎泊庭笑了声,倒是赞同乔时念的话。 “念念,我对这儿还算熟悉,你初来乍到的可能会拘束,你要不介意,我带你一起进去、帮你介绍几个前辈认识一下?”黎泊庭带着些许期待地问道。 乔时念确实是第一次来这儿,黎泊庭都主动提了,她便没有拒绝,“那麻烦黎先生了。” 黎泊庭笑着摇头,“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于是,乔时念便和黎泊庭一同去往极具古风的大厅。 在入口处设有邀请函的检验处,乔时念打算从包里拿邀请函,门口处的工作人员却恭敬地朝她和黎泊庭伸出了手。 “黎先生,您里边请。” 看来对方是把自己当作黎泊庭的女伴了,乔时念本想纠正,却听到黎泊庭温声提醒。 “乔小姐是受邀过来参加酒会的,请给予她尊重称呼她的姓名,拿她当优秀且独立的贵宾,而不是谁的附属品。” 乔时念没想到黎泊庭会注意到这种细节,还主动维护,让她有了被尊重的感觉。 黎泊庭的声音不大,话底却带着让人信服的气场,工作人员一听,连忙就正视起了乔时念,对她恭敬地伸手,“乔小姐,您也里边请。” 乔时念自是不会再计较,她点了点头,和黎泊庭走往宴会大厅。 大厅的墙壁上挂有许多词和画,还有各种造型特别的枝木盆栽,加上古色座椅,屏风等,让乔时念有种置身古代的感觉。 此里大厅里已聚集了不少人,有些甚至经常在电视上的行业前辈。大家的着装也不像平常酒会那样盛大隆重,皆以舒适得体为主。 见到黎泊庭,大家都露出了笑脸,还有几人直接朝黎泊庭走来打招呼。 “黎总,你怎么来这么晚,这位是令千金?”有人问道。 黎泊庭前段时间叫停了女儿的公司,以及他女儿弄出的那些不怎么光彩的事,在场人都有所耳闻。 不过不管心里怎样想,在这种场合,自然不会有人提及那些不开心之事。 “令千金不仅长得漂亮,气质也是绝佳,黎总可真有福气。”旁人还夸道。 乔时念忙道,“我不是黎先生的千金,只是恰好在外边遇到了黎先生,就一起进来了。” “她是乔时念,最近海城势头最猛的一鸣投行就是她的公司,她也是个优秀的年轻女企业家。”黎泊庭直接向大家介绍起了乔时念。 几人知道一鸣投行,眼下看到乔时念,都有些不敢相信她如此年轻,纷纷对她称赞了起来。 听到别人的夸赞,乔时念倒也没有特别惶恐的道谢否认,而是落落大方地谢过了大家。 黎泊庭全程都笑容满面,眉眼里隐隐透着骄傲和自豪,好似夸的是他女儿。 一番寒暄后,黎泊庭带乔时念着重认识了在场几个厉害的人,让乔时念跟他们多多学习锻炼。 来这种场合,说白了就是建立人际关系。 乔时念既然想发展,就少不得需要经营人脉和人际关系。 黎泊庭都替她搭好了桥,乔时念自然得好好把握,她大方跟大家结识,自如地跟他们聊天应酬。 不过乔时念在酒会中发现个奇怪的现象,这次的酒会几乎没有她的同龄人,而且想要进入这儿比她想象中更难,毕竟这儿聚集的大多是外边人争相想结识的人物。 相比酒会,乔时念觉得更像是大佬们的一个好友聚会。 好在在场人对她态度都挺和善,她也算是在行业的大佬们面前混了个眼熟。 应酬途中,乔时念的手机响了,她收到一条消息。 第611章为何要傲娇 消息是霍砚辞发来的,告诉她,宋清川这两天又去了北城,应该抽不出空再纠缠她。 这件事乔时念昨天已经知道了,在宋蔓的嘴中。 霍砚辞特意发这样一条信息目的是什么,颇是明显。 那晚霍砚辞走了后,这两天都没跟乔时念联系,乔时念还以为他要气一段时间,谁知,现在就发来了信息。 霍砚辞这是有意跟她找话题,想缓和两人这场算不上冷战的冷战吧? 其实在乔时念看来,她和霍砚辞并没什么矛盾,她也没有故意不跟霍砚辞联系,是霍砚辞单方面的“冷战”而已。 如今霍砚辞恢复正常了,乔时念也不计较,她爽快地回了他一句,【好,我知道了。】 她信息刚发完,霍砚辞却是秒回,【还在加班?】 乔时念告诉了霍砚辞,自己在参加一个金融酒会,还碰到了黎泊庭,又顺嘴问霍砚辞收到了邀请没有。 霍氏集团也涉及不少金融方面的生意,以霍砚辞的实力和能力,这种场合没理由不邀请他。 霍砚辞顿了好一会儿才告诉乔时念,【收到了,但我时间太紧了,没空去参加。】 对于这个理由,乔时念倒是不意外。霍砚辞又不用像她这样急需结交人脉,自然是可参加不参加了。 【但你要早告诉我你会去,我肯定会想方设法过去。】 霍砚辞的下一条信息又出现在屏幕。 “……”乔时念差点被水给呛到,这是霍砚辞会说的话么,怎么感觉有点……油? 恰好黎泊庭找她了,乔时念便收起手机走了过去。 而另一端,霍砚辞看着不再有回应的微信界面,莫名有些尴尬。 “这就是你说的甜言蜜语会让人感动?” 霍砚辞扔下手机,冲陆辰南有些郁结地道。 陆辰南今天是特别抽空过来找加班的霍砚辞,向他讨教如何处理生意上的一些棘手事。 哪知一过来就看到霍砚辞坐在办公室,整个人都没什么精力,手里还拿着手机在把玩,似乎在犹豫些什么。 陆辰南的好奇心起,追问了霍砚辞原因。 霍砚辞许是太苦闷了,将他和乔时念最近的事告诉了陆辰南。 陆辰南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毕竟别人没这本事让霍砚辞如此纠结为难。 陆辰南马上劝说霍砚辞,让他主动给乔时念发条信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这种时候你还指望时念哄你?”陆辰南道,“你不赶紧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时念要不再理你、有什么事也不需要你了,你打算怎么办?” 这话算是说到了霍砚辞的痛处。 他确实会担心乔时念完全不需要他了。 于是霍砚辞给乔时念发了一条能引起她关注的信息。 乔时念很快回了消息,只是从她的只字片语中,陆辰南发现乔时念的心情很平和,丝毫没生气。 所以陆辰南推测,所谓的冷战只是霍砚辞的独角戏。 也不好戳破辞哥的幻想,陆辰南建议他发一条稍微能用的。 本以为乔时念或嗔或笑,哪怕是打电话怪霍砚辞几句都好,结果乔时念直接就不理会了? “辞哥,别着急,我看看还能不能补救。” 陆辰南说着拿起了霍砚辞扔到茶几的手机。 聊天框还亮着屏。 陆辰南瞟了一眼,上边有不少霍砚辞给乔时念发送的一些简短但充满着关心的话。 包括但不限于“天冷加衣”“饿了吃饭”“困了早点休息”等。 只不过,乔时念对于这类消息几乎没有回复过。 看到这些,陆辰南不禁想到以前,这可都是乔时念会对霍砚辞做的事啊。 如今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辞哥,你说说你,以前为什么要那么傲娇?把心思藏得那么深,连兄弟我都不告诉?”陆辰南想想就有些气恼。 害得他以前对乔时念态度也不好,幸亏乔时念没跟他计较,否则乔时念随便在傅田田那儿说他几句坏话,他哪还能顺利追到田田? “让你解决问题,不是提出问题。”霍砚辞没好气地道。 他何尝不后悔,他悔得都想揍以前的自己了。 知道辞哥心情不好,陆辰南只得宽慰道,“时念不是在忙么,晚点她看到就会联系你了。” 霍砚辞没有出声,他觉得乔时念会联系他的可能性很小。 “辞哥,你也别太悲观。至少如今时念信任你,这就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陆辰南宽慰完又忍不住吐槽,“不过你以前做得是真不对。当初白依依被吊灯砸,你直接就去抱她,还把时念一个人扔下。这事如果换成你是时念,你能不伤心么?” 霍砚辞也想起了那次的事情,他那时候误以为白依依救过他命,一直觉得亏欠她,所以想用一些事情偿还她的恩情。 他抱白依依去医院,当时没觉得有何不妥,哪怕乔时念生气,他也认为乔时念在胡搅蛮缠。 可是后来,乔时念为了莫修远被人陷害的事怀疑他、指责他,他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疼。 “阿南,你说乔时念是因为曾经白依依那些事一直不肯真正地原谅我么?‘霍砚辞问。 陆辰南还真想了一想,”以前我也这样怀疑过,可现在我觉得时念应该还经历过更严重的事情,才会如此绝情绝爱。“ “比如?” “不清楚。” “……” 霍砚辞抬眸冷睨了陆辰南一眼,”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陆辰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辞哥,我真不知道时念的心结是什么。不过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唯一且有效的方法,只能是你的真心了。“ ”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她忘掉以前受过的伤,也不是几周几月可以做到,你既然不想放弃,那就一直坚持。“ 闻言,霍砚辞揉了下眉骨,烦闷道:”你不是有生意上的事要说,开始吧。“ 陆辰南,”……“ 但他知道辞哥心情不佳,非常识趣地说起了正事。 …… 几小时后,山庄这边酒会步入了尾声。 黎泊庭由于一直帮乔时念介绍人脉,少不得要喝几杯酒。 散场时,他已有了醉意。 第612章温暖 担心黎泊庭会摔倒,乔时念走到他的身旁扶住了他。 “黎先生,您走慢点,我送您去车上。”乔时念轻声道。 毕竟黎泊庭会喝多都是因为她,乔时念不能不闻不问。 听到乔时念的话,黎泊庭儒雅的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笑容,“念念,谢谢。” “是我该谢谢您才是,今天您一直在帮我牵线认识了不少人,也费了不少力。” 乔时念道,“黎先生,其实您不必这么帮我。” “我目前的这点成绩,还不足以让人家对我另眼相看,我知道他们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会搭理我。我现在还年轻,并不期待一跃冲天,能过来长长见识就很高兴了。”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黎泊庭的眸光比平时要怜爱几分,甚至还有纵宠的意思,“念念,这些都是我乐意做的,你以后想结识谁,告诉……我,我帮你引荐。” 乔时念觉得黎泊庭对自己有点过分好了。 人情债难还,乔时念不想欠黎泊庭太多,况且他还是黎姝言的父亲。 乔时念摇头婉拒,“不必,今天黎先生这样帮我,我已经很感谢了。” 黎泊庭有些失落,连眼神都暗淡了些许,但明面上没有表露出来。。 乔时念扶着黎泊庭走出庭院半圆造型的大门时,一个推着清扫车的佣人忽地从旁边冒了出来,差点撞上了乔时念。 幸好黎泊庭眼疾手快,用自己身体快速护在了乔时念的面前。 乔时念被黎泊庭护在怀里,黎泊庭的身高超过外公,体型虽不属于健硕型,但能感受到他的温暖与伟岸。 “黎先生,您没事吧?” 听到黎泊庭被撞疼发出的闷哼,乔时念急切地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留意这儿有人,真的很对不起……”佣人撞到了贵宾,她害怕得连声道歉。 “没关系,你去忙自己的,以后做事注意着点。”黎泊庭忍疼道。 佣人对黎泊庭很是感激地说着几句谢谢,随即把清扫车推往宴会厅方向。 “黎先生,您真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或是留在这儿问主家拿点药?”乔时念不放心地问。 黎泊庭看着她,眼里多了些光亮,“念念,你在关心我么?” 乔时念如实道,“您刚才为了护我被撞到了,我当然要关心您的情况。我刚看到那清扫车的推车撞到了您的后腰,肯定很疼吧?” 黎泊庭摇了摇头,想到什么,他又点了点头,“确实有点疼,但不用兴师动众去医院,也不用麻烦主家了,我回去让家庭医生看一下上点药就好。” “念念,你要方便的话,可以送我一道回去吗?”黎泊庭问。 乔时念点头,“当然。” 即便黎泊庭不问,乔时念也会亲自确认他没事才安心。 乔时念扶着黎泊庭到了停车坪,司机已将车开了过来,乔时念扶着黎泊庭坐上后排,又知会了自己的司机一声,她才坐上车。 许是怕乔时念担心,车上的黎泊庭一直说着其它话题分散乔时念的注意力。 大半个小时后,司机将车开到了黎泊庭的住处。 乔时念往外看了一眼,并不是她去过的黎姝言住的那栋别墅。 “最近的事情比较多,这儿离办公楼近,便住在了这边。” 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黎泊庭稍作解释。 乔时念点头,她扶着黎泊庭下了车。 黎泊庭的这个住处没有黎姝言那边奢华,也没有什么佣人,相比之下显得安静了许多。 走进前院,乔时念便闻到了一股花香,仔细瞧去,原来黎泊庭在这儿种植了不少山茶花,其中还有几株名贵的金花茶。 乔时念稍稍愣住,因为妈妈很喜欢山茶花,觉得它虽不似牡丹那样艳丽,却独有一番特色。 这个季节,黎泊庭这儿的花能开得这么好,可见他花了不少功夫养护。 “这些花移栽过来不久,还有些脆弱,你要喜欢的话,等它适应了环境,我送你一些?”黎泊庭问。 乔时念摇头,“不用,花要在爱花的人手中才生长得更好。” 曾经她也在龙腾别墅里种了好多花,可如今,她没有那份精力和时间。 闻言,黎泊庭也没有强求,他由乔时念扶着走去了厅里。 家庭医生已经收到通知在等着了。 看到乔时念,家庭医生稍稍意外了下,随即恢复了如常。 家庭医生给黎泊庭检查了后腰被撞到的地方,说是撞得并不轻,现已有一道淤青,需要按时涂药按揉才行。 乔时念就知道黎泊庭被撞得挺重,他当时都疼得出了声。 乔时念的心里有了内疚,“黎先生,你其实不用管我的,我站的位置即便被撞上也不会严重,您为了护我,那车就结实地撞了你一下。” 听言,黎泊庭有些无奈地道,“念念,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有危险而不管?” “没关系,只是一点小问题,没过几天就恢复了。” 黎泊庭安慰完乔时念,像是不舍她马上离开,又问道:“念念,你饿了吧?这旁边有家店的粥做得挺有特色,我看你在酒会上没吃什么东西,不如一起去吃点?” 乔时念饿是有点饿,但她觉得今晚和黎泊庭相处的时间有点久,若还去吃东西,被黎姝言知道难免会说出不好听的话。 “念念,当是陪我去吃点,行么?” 乔时念正打算开口拒绝,黎泊庭又开了口。 看着黎泊庭希冀的神情,乔时念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粥铺离得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等粥上桌,乔时念尝了下,味道确实不错,软糯香甜,吃下后整个人都暖和了。 黎泊庭说是让乔时念陪他过来,他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而是不停给乔时念夹菜递东西。 这顿饭乔时念吃得颇是痛快,以至起身时,她都感觉自己有点撑了。 “要不要走一走,消消食?”黎泊庭关心地问道。 乔时念看了看时间,摇头婉拒,说自己要回去休息了。 黎泊庭也没再留,送她走去车边。 粥铺离停车的地方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他们还没走到时,粥铺旁边的观景林里突然冒出了几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第613章不甘心啊 看着来者不善的他们,乔时念的心里涌出了不好的预感。 她伸手想大声喊前方的司机和保镖,其中一个男人却以最快速度锁住了她的喉! 一股窒息感袭来,乔时念顿时就说不出话。 另外几个歹徒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饰控制了黎泊庭。 这帮人来势汹汹,且目标明确,乔时念心里慌得不行,可她没有挣扎。 以少敌多,对方明显还是练家子,她毫无胜算,不如保存一点体力,静观其变。 不管有没有用,乔时念逼自己冷静下来。 黎泊庭被他们控制着,也没有十分慌乱,只是眸光沉冷地分辨他们谁是头目,显然是想跟说得上话的人谈条件。 见乔时念和黎泊庭都如此配合,几人眼里露出了满意之色。 将他们的嘴巴快速封上,歹徒们把他们从旁边的观赏林中拖了过去,乔时念才发现这儿也可以到达大路边。 此时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来往的车辆也不多,而路边上停了一辆很不起眼的面包车。 想到曾在XX国经历的绑架,乔时念的心底一沉,难道又是盛女士和宋清川要绑架她? 宋清川特意去了北城,为的是不让自己有嫌疑么? 正胡乱想着,乔时念和黎泊庭已被带到了面包车旁边。 乔时念被直接推上车绑起来,歹徒却没有让黎泊庭上车的意思,而是就地将他捆住! 黎泊庭看出了歹徒们的企图,他从喉中发出了急迫又低沉的警示声,身体也不停地往前冲,想和乔时念一起上车! 见状,那几个男人竟露出得意的神色,还有人幸灾乐祸地道,“你还有用处,别急着上路!” 说完,男人打算将捆绑好的黎泊庭扔去旁边的小丛林。 而这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道惊叫,“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爸!” 乔时念的眼睛虽被蒙住了,但她也听到了这道声音,并且相当熟悉——黎姝言。 黎姝言不是在家思过,近期都没有出现过么,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找来这儿? 不过不管怎样,黎姝言出现了,那黎泊庭应该不会有事了。 黎泊庭没事,她就有救! 思及至此,乔时念紧张的心情总算松下了那么一丁点。 可乔时念不知道外边的情况。 几个歹徒抬头看到柔弱的黎姝言,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有一个还以最快速度冲去抓她! 黎姝言没有转头逃跑,而是一副吓坏的神情,冲着前方的黎泊庭惊惧地哭道,“爸,你怎样了!你们别伤害我爸,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们都会给!千万别伤害我爸爸……” 于是,黎姝言被轻而易举地抓到并封住了嘴,急得脖子都红粗的黎泊庭还是被扔去了小丛林。 “等着吧,我们会跟你联系的!可别想着报警,否则,就没人敢保证你乖女儿的安全了!” 歹徒嚣张地放完话,让司机开车扬长而去。 车子在拼命加速,耳边传来了黎姝言害怕的抽泣声。 乔时念四肢动弹不了,嘴里也说不出话,但她在心里将黎姝言骂了个底朝天。 真是个傻比! 见情况不对就算不跑,那也要在第一时间叫人帮忙啊,拼命求人放了你爸爸,当歹徒是善人么,说放就会放? 现在好了,她失去了被救的机会,黎姝言自己也搭了进来。 乔时念越想越气、越气越恨,索性抬起了被捆住的双腿,直接朝身边的黎姝言蹬去! 这一脚踢得非常精准,黎姝言疼得闷哼了一声,呜呜哭声更大更惨。 乔时念嫌烦还想补她一脚,却被歹徒反手给扣住了脚,“不许乱动!臭娘们,还挺辣!” 其实乔时念抓紧时机抬腿还能给说话的歹徒一脚,狠狠出口恶气。 但这群人脑子里明显就没有犯法的概念,做事也是穷凶极恶,乔时念没必要为了一时之气去激恼他们。 否则最后吃亏的肯定是她。 这样想着,乔时念便没再挣扎,安静地听着四周的动静。 车上除了黎姝言在哭,前后座位都有歹徒的呼吸声,可能是怕有人追来,他们全程都没怎么吭声。 这次的事件是谁策划的,如果是盛女士和宋清川,黎姝言为何会被绑? 乔时念听刚才那个歹徒讥讽的话,他们好像是冲着黎泊庭去的? 黎姝言作为黎家女儿,她倒是能作为筹码让黎泊庭受制。 可是自己跟黎泊庭又没什么关系,他们绑他干什么? 难道—— 乔时念忽地想到一个可能性——这几个歹徒认错了人,把她当成了黎泊庭的女儿给绑了! 怎么办? 黎泊庭救是肯定会救她和黎姝言的,可就怕歹徒变态,发现她毫无用处,会为了绝后患直接对她不利! 不甘心啊,她命怎么这么苦? 乔时念沮丧地想,这一世好不容易选择了别的路,努力地远离前世的是非了,为什么还遇到这种奇葩事? 这几个歹徒若只是求点财,乔时念觉得自己还有点希望,万一没人帮她,她自己咬咬牙也给得起。 但他们如果不是为了财,乔时念觉得自己的危险系数就高了。 乔时念心里难过起来,她真的不想死,这辈子的生活她挺满意的,只要解决盛女士和宋清川那边的问题,她的人生还很美好。 就在乔时念东想西想的时候,口鼻被毛巾捂住,不容她反抗挣扎,浓烈刺鼻的气味让她昏迷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乔时念醒来。 眼睛上的布不知是被蹭掉的,还是由人解开的,她可以勉强就着外边的灯光看着屋内情况。 这会儿天还很暗,而她被扔在了个木头定制的棚子里,棚子不大,里边连张沙发都没有,她躺在的地上。 外边有风声和海浪声,还能隐隐闻到腥咸的海水味,目前应该是在个岸边。 乔时念扭动了身体,却发现黎姝言也被扔在了不远处。 她一动不动,显然是还没有清醒。 乔时念的全身都被捆绑,无法用上次xx国的方式自救。而她嘴上的胶带没有撕掉,也无法发出声音。 就在乔时念想着有什么方法可脱险时,外边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第614章要个保证 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也不知对方有何目的,乔时念决定先闭紧眼睛装昏迷。 “吱呀”一声,木棚的门被推开,一股腥臭味涌入,有至少两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人踢了脚就近的黎姝言,声音尖细:“这药的效果不错啊,两娘们都没醒。” 另一人则遗憾地道,“可不是么,老大也不让我们碰她们,不然这水灵灵的,又不会反抗,怎么弄都行,想想都爽啊!” “利落点!老大做事有他的道理,你们少叽歪。”木棚外也响起个声音。 木棚的空间不大,空气又沉闷,乔时念和黎姝言躺在地上,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故而不需要那么多人进来。 “你才要少叽歪!”声音尖细的那人道,“我们只是感叹一下,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能碰,觉得可惜罢了,不行?” “就是,反正都被捆成这样了,何必对她们客气,留一口气不就行了?”屋内另个男人附和。 “你们懂个屁!”外边的男人凶狠道,“她们的身份特别,动了没好果子吃!喜欢女人拿钱去外边找不香么!” “赶紧把人带出来,老大在等!”男人催促道,“姓黎的那边已经来了。” 屋内的两人一听,动作利落了起来,乔时念感觉有人抓住了她后背的绳索,将她往上拽。 乔时念忍着勒疼没有出声,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应该是黎泊庭带人过来救她们了。 松口气的同时,乔时念又有了些担心,这次绑架若是冲黎泊庭去的,会不会给他设下什么陷阱? 转念一想,当时他们不把黎泊庭一起绑来,估计是要逼他答应什么条件。 既然如此,那黎泊庭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很快,乔时念感觉鼻子里的海腥气越发浓郁,她悄然眯开眼。 边上不远处有个巨大的路灯,隐隐可以看清周边的情况。 乔时念发现自己和黎姝言被带到了两块巨大的礁石边! 海浪和海风冲来,乔时念冷得瑟瑟发抖。 “就在这儿吧!” 之前一直在门外的那个男人发号施令,“我来抓着她,细猴你去弄水来把人弄醒,老大说姓黎的保不齐会带条子,咱们都得小心着点儿!” 男人是冲着声音尖细那个歹徒说的。 “要真敢带条子,我就弄死这两娘们,反正被抓着也是死,总得找个垫背的!”被称为细猴的歹徒毫不畏惧地道。 乔时念听到这话,心中大惊,他们居然还想杀人灭口! 顾不得装昏迷了,乔时念顿时睁开了眼。 那个长相精瘦如猴的男人正拿着水朝她们走来,应该是要泼到她们脸上,见到乔时念醒了,对方倒三角的眼里露出了凶光,“臭娘们,醒得倒挺及时!” 说完也没管她,拿着水朝黎姝言泼了过去。 “呜!” 黎姝言被泼得从喉中发出一声惊叫,随后她发现了自己的处境,拼命地挣扎摇头:“你们……干什么……” 许是贴了几小时胶带没那么紧了,黎姝言含糊又害怕地质问道。 押着她的男人不耐地甩了个耳光,“叫什么叫!就不能学人家安静点!” 黎姝言被打得脸都红了,她朝乔时念看来,本还惊恐的眼里露出了憎恶与怨恨,“你……害人精……” 她们嘴里的胶带是围着脑袋捆的,经过一番挣扎,乔时念这会儿也可以勉强出声,但她没有搭理黎姝言。 即便今天这个意外不是由她引起的,可黎泊庭在前几次确实因为她遇到了意外情况。 再说,乔时念目前更想脱险,而不是跟黎姝言撕逼。 见乔时念不理她,黎姝言更加气恨,可又拿乔时念毫无办法。 这时,前方急步走来了一个人影。 乔时念看身影像是黎泊庭。 “爸……呜……”黎姝言也看到了黎泊庭,她发出了惊喜的声音,并且哭着喊他。 黎泊庭的脚步越发急切,几乎是跑着过来的。 不过在靠近乔时念和黎姝言近十米的样子,被那个称为细猴的男人拦住了,“站这别动,否则,她们就会被扔去海里喂鱼!” 黎泊庭一听,还真停住脚步不敢乱动了。 而这时,黎泊庭身后走来了两个很明显是和歹徒一伙的男人,其中一个还拿着移动的白炽灯泡,让原本模糊不清的现场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老大。”精瘦男恭敬地跟那个脸上留有刀疤的男人打招呼。 刀疤男没有搭理他,而是跟黎泊庭道,“黎总,我没诓你吧,人在这儿都好好的呢。” “爸……”黎姝言还在害怕地呼喊。 黎泊庭并未看她,焦灼的目光一直看着乔时念,很着急想知道她有没有事。 乔时念感受到了黎泊庭的目光,黎泊庭可能是觉得连累了她,才会这样紧张她的情况吧。 于是乔时念朝黎泊庭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是安全的。 黎泊庭的紧张稍稍有所缓解,他朝刀疤男冷声道:“我应你们的要求独自来这儿了,钱也给了你们,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刀疤脸男人发出了一声类似得意的笑,“黎总,别着急啊。我们闹了如此大的一出,要是这么轻易地放了人,恐怕转头黎总就会让我们牢底坐穿吧?” 黎泊庭的声音更冷,“什么意思,想出尔反尔?” 刀疤脸男人道,“倒也不是出尔反尔,主要是担心黎总会报复咱们,所以就想找黎总要一个保证。” “我没有报警,我也可以答应你们,事后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只要你们放人,并且以后绝不再做此类事情。” 黎泊庭严冷道,“我说话算话,这个保证足够了么!” “哈哈哈!”刀疤男居然张狂地笑了起来,“黎总,如今可不兴开这种空头支票了,你怎么能保证自己的话?” “你们要我怎么保证?”黎泊庭压着内心的着急问。 “首先,我们需要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刀疤男挺悠然地道。 “那么大笔赎金不够,你们还想要什么!”黎泊庭忍怒。 刀疤男听立朝旁边手下伸出手,那个提着灯的男人立即从包里拿出了样东西—— 第615章下辈子还做你女儿 就着灯光,乔时念看到对方拿出了几张A4纸,上边印着什么。 “这有一份合同,”刀疤男将之递到了黎泊庭手中,“还得请黎总签个字,将这个工程交给我们。” 黎泊庭一看,是港城黎氏那边一个非常重要的工程,要出了乱子,会对黎氏声誉造成严重的影响。 “你们贪得无厌,这个工程不能给你们!将工程折成现金,我再给你们一笔钱!”黎泊庭提出了解决方案。 刀疤男摇头不同意,“给再多钱那也是死的,我拿下这个工程钱可是有源源不断的活钱。我洗白洗白,做些慈善,以后指不定还能当个企业家呢!” 乔时念真没想到,在这样的法制社会,居然还存在这样没有法制观念的人! 还想靠着这种非法的方式得到工程。 “你做梦……”黎姝言更是含糊又生气地喝斥。 刀疤脸男并未搭理黎姝言,他还得意地笑了起来,“这周边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黎总,若这两位娇滴滴的人儿掉到海里,有没有可能定性为意外?” 黎泊庭纵使有许多方式可以让这人绳之于法,可他并不敢拿乔时念和黎姝言的命去赌! 一个生意而已,没有她们的安危重要,黎泊庭不再多考虑,他直接将合同接到了手里,“拿笔来! 刀疤男很快将笔递到了黎泊庭的手里,黎泊庭毫不犹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可以放人了么!”扔掉笔,黎泊庭冷道。 刀疤男看了看合同上的签字,非常满意黎泊庭的爽快,他让人收起了合同。 “黎总果然是个痛快人,那黎总就选带一个走吧。” 听着刀疤男的话,黎泊庭猛地盯住了他,“你说什么?一个?” “对啊!”刀疤男不急不缓地道,“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条件!” “黎总选一个带走,另一个则由黎总亲自送走!这样,黎总也算是有了把柄在我们手里,我们就不怕黎总转头就对付我们了。” 看着黎泊庭气恨的脸,刀疤男拿出了强光手电筒,往黎姝言和乔时念身上各照了照,两人都被照得闭紧了眼睛,特别是黎姝言,吓得直哭,“爸……” ”你住手!“黎泊庭冷怒打掉了刀疤男手里的手电筒。 刀疤男并不生气,而是告诉黎泊庭,“黎总,原本我们只是想绑走你女儿,结果手下人糊涂认错人,准备走了,又冒出一个叫你爸爸的。你女儿既然在右边,那左边那个是你小情人了吧。” “现在,你想留小情人,还是留女儿,交给你选择。” 刀疤男说完,又叹道:“一般人都会选女儿吧,毕竟女儿只有一个,情人可以有很多个。黎总,是么?” 黎泊庭的脸色冷沉,抓紧了手心。 而乔时念听着刀疤男的话,心里有了抹绝望,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恶趣味,非让黎泊庭选择。 这还用选吗,黎泊庭当然是会选黎姝言。 这些人分明是让她死! “我再给你们两个亿,放了她们俩。”黎泊庭咬牙道。 可刀疤男直接拒绝,“黎总,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是。你赶紧选一个吧,选好后,我会让把她们吊在滑轮两端,你要放弃的那个绳索就会切断到只有几根细线。” “等你将选好的人放下来,另一边的人会因为吊得太高、绳索的支撑力有限而掉下去。” 刀疤男挺有耐心地解释道,“当然,你要是反悔了,细线这边的人先下来,另一端的人也会因为绳索断裂而掉下海。这海底下全是尖石头,掉下去必死无疑。你间接杀人的一幕我会让人录下来,作为自保的工具。” 黎泊庭的脸色变了变,他知道这些人没有怜悯之心,说得到做得到。 乔时念和黎姝言被绑得这样严实,即便没撞到石头,这样掉海里也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爸……”黎姝言听到刀疤男的话,害怕得大声哭了起来。 泪水沾湿了她的脸庞,而她旁边的男人用力勒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无法乱动。 黎泊庭又看向了乔时念,她的脸蛋惨白,同样被人勒着身体一动不能动,眼神里却透着几分绝望,好像笃定她活不下来了。 黎泊庭的心脏猛地疼起来,他坚定地伸出了手—— “爸,我下辈子还要做你女儿!” 黎泊庭的手还没有指定,黎姝言忽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大叫,随后她拼力挣开了男人的束缚,猛地转身朝礁石上跳下了海! “姝言!”黎泊庭大喊一声,往前冲去! 而乔时念趁着身后人不备,用力咬上了对方的手臂,在他吃疼之时,又用后脑勺朝男人的额头砸去! 男人疼得捂住了头,他旁边的男人回过神想帮手,已走近的黎泊庭猛地一脚朝他踹去,之后用身体护住了乔时念。 被乔时念撞到的歹徒往后趔趄得差点摔入海,被她咬的歹徒则回过神想要抓她,而这时,天空中忽地多了好多无人机,它们朝几个歹徒冲了过去! 歹徒们没料到周边竟有无人机,他们捂着头窜逃,但速度哪比得过无人机,很快便不敌抱头蹲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几个训练有素的男人从一些石头后冒出,有人制服歹徒,有人下水去救海里的黎姝言! “念念,你没事吧?”黎泊庭则扶起乔时念急切问。 乔时念怔怔摇头,她不明白黎泊庭这个时候会这么关心她,而不是去下水救黎姝言? “念念!” 就在这时,一枚高大的身影疾步朝她奔了过来。 是霍砚辞,他身形笔挺俊朗,走过来时却毫无半分曾经冷酷不可一世的模样,脸上全是慌乱,甚至跑得头发都乱了。 “念念!”霍砚辞一把抱住了乔时念。 依在了霍砚辞的怀中,闻着独属他的雄性气息,乔时念还有种如置梦中的恍惚感。 从黎姝言自己选择跳海,到黎泊庭来护着她,再到四处闪现的无人机,以及霍砚辞出现,这一切的发生不过短短数十秒,乔时念感觉太像做梦了。 “人找到了!”礁石下的海水里飘来了个声音。 第616章亲生父亲 黎泊庭到底是担心的,他连忙走了过去,是下水的人找到了黎姝言。 幸好速度快,黎姝言还没被海水冲走。 黎泊庭有些焦急对霍砚辞道,“砚辞,念念受了惊,你先带她离开这儿。” 霍砚辞这才松开了乔时念,微颤着手解她身上的绳索。 乔时念的手腕脚踝处都被勒破了皮,霍砚辞克制着自己想杀人的冲动,红着眼转过身,示意乔时念趴在他的背上。 乔时念确实又冷又疼,加上药效没完全过,身体也没太多力气,便也没逞强,趴到了霍砚辞的背上。 就在霍砚辞背起乔时念的瞬间,旁边的礁石处忽地冒出个男人,拿着一把刀就朝乔时念的后背捅去! “念念!”本已准备转身的黎泊庭瞧见,发出一道惊惧的呼喊,将霍砚辞的身体奋力一推,自己挡下了这刀! “刺啦”一声,刀子狠狠插入了黎泊庭胸膛! “黎叔!” 发现不对的霍砚辞猛地一脚踢飞了行凶者,放下乔时念扶住了黎泊庭。 黎泊庭已经瘫软在地,鲜血从他的胸口处涌出,空气里有了浓烈的血腥气。 “快通知医生!”霍砚辞冲着前方的人惊声吼道。 乔时念站在旁边一动没动,一种惶恐自心底而起,蔓延至全身,最后汇集到了舌尖,令她无法发出声音。 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乔时念整个人都在发抖。 “念念,别怕……” 黎泊庭已经接近昏迷了,还用疼得干哑的声音安抚着她。 乔时念的眼泪一落,她蹲到了黎泊庭的面前,紧握住了他的手。 黎泊庭的手掌好冷,乔时念的心更慌了。 这时,有医生赶了过来。 他们快速查看了下黎泊庭的伤势,严肃道:“情况不好,得赶紧去医院!” 此时担架抬来,黎泊庭被抬了上去,乔时念的手上也空了,那只大掌抽离了她的掌心。 乔时念很慌,又冷又慌,她连牙齿都颤了起来。 “放心,黎叔不会有事的。” 耳边响起了霍砚辞温柔的声音,随后她整个人也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乔时念趴在霍砚辞的胸腔,到底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 不知多久,乔时念被皮肤上一阵刺疼弄醒。 她惊得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病房里,而护士在给她手背上扎针。 “念念,你醒了?”察觉到动静的霍砚辞收起手机走到了她面前。 乔时念慌忙问,“黎先生怎样了?” 霍砚辞面露凝色,“正在手术。” 乔时念一听,立即就要下床。 “别乱动,在给你输液!”护士严肃提醒。 霍砚辞也不让乔时念乱动,说她身体虚弱,又到处有伤,得输液消炎才行。 乔时念毫不犹豫地拔掉针管,“我没事,黎先生那边不能没人,我们过去守着!” 霍砚辞见乔时念如此坚决,到底没有再劝,而是扶着她,一起去往急诊室处。 急诊室的灯亮着,外边走廊坐着黎泊庭的助理在焦急地等候。 “你去处理其它事情,我们留在这儿就好。”霍砚辞道。 助理没有反对,他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霍砚辞扶着乔时念坐在了椅中,将自己外套脱下套在了她身上,“念念,黎叔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了救我连自己安危都不顾?”乔时念盯着急诊室的灯问。 霍砚辞默了默,“你可以等黎先生出来后,亲自问他。” 乔时念偏头看了眼霍砚辞,霍砚辞却不跟她对视。 “你有事瞒着我?”乔时念问。 霍砚辞刚想说话,急诊室门突然打开,一个护士急声道:“血液不够了,急需要血液!” 记起来上次黎泊庭的家庭医生说他是特殊血型,乔时念连忙伸出了胳膊,“抽我的,我是特殊血型,能用上!” “不行!”霍砚辞却大声制止。 他拖住乔时念对护士道,“你们赶紧着人发广播看现场有无人可以捐献,另外联系就近的医院,让他们送过来!” 护士严肃道,“献血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性命攸关,这位女士既然血型相同,建议让她捐献!” 乔时念非常肯定,“我和他一样的特殊血型,我马上捐献!” “念念,你不可以!”霍砚辞再次阻止,“你身体太虚弱了,而且血液里可能有残留的药物,无法使用。” 乔时念怒,“我身体没虚成那样,我晕倒是闻到的气味,不是被注射到血管!就算不能用,也是由医生说了算,不是你!” 说完,乔时念还是坚持要和护士去献血。 “念念,你不能献!”霍砚辞索性抱住了她,“黎先生这样拼命救你,万一你因为献血出了事,他怎么能安心?” “献血能出什么事,先生,请你不要阻拦!”护士都有些生气了。 “我不会有事,你放开我,弄疼我的手了!”乔时念怒吼。 霍砚辞一听,还真松了点力度,而乔时念趁着这个时机甩开他,拖着护士就要去献血! “念念!直系亲属之间不能献血!”霍砚辞急道。 直系亲属? 乔时念一听,脚步顿时停下。 她扭过头,看向霍砚辞,“什么意思?” 护士也很震惊,一副“你为了不让自己女人献血竟编出这种谎言”的神情。 “我没有撒谎,你赶紧去找血液!”霍砚辞冷肃。 也不知是不想费口舌了,还是相信了,护士匆忙走了。 霍砚辞走到乔时念身边,想要牵她的手,乔时念却如触电般缩回,“什么叫直系亲属不能献血?” “念念,你刚不是问,黎先生为什么为救你连命都不要?” 霍砚辞动作轻缓地抱住了乔时念,“因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这几个字一出,乔时念只觉得脑袋里传来“轰轰”的响声,她的大脑这瞬间好像也停止了思考。 良久,一些画面浮了出来。 医院走廊,黎泊庭闻到那瓶打破的香水时震惊的模样。 墓园,黎泊庭捧着鲜花紧张又激动地等着她。 她生日,黎泊庭亲自用和田入雕刻了弥勒佛。 昨天山庄的酒会,黎泊庭为她尽心介绍人脉。 还有他看自己的眼神,和外公是那么相似,慈爱又宠溺…… 第617章护 “你早就知道了?” 终于,乔时念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抬眸看向霍砚辞。 霍砚辞扶她在长椅中坐下,“念念,这件事晚点再说,先帮黎叔找血液要紧。” 霍砚辞见乔时念情绪稳定了下来,他赶忙打电话联系相关人脉了。 乔时念一个人坐在椅中,还是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这比之前在礁石边更像做梦! 黎泊庭的女儿分明是黎姝言,怎么变成了她? 而且黎姝言说黎泊庭很爱她的生母,为了其一直未娶。 当初和黎姝言认识时,她也说过年纪跟自己相当,只是比自己小了一个月。 那黎泊庭怎么会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莫非,妈妈当初是发现了黎泊庭脚踏两只船,所以才毅然回国独自生下她,并且封存了所有与黎泊庭相关的消息? 霍砚辞正好走了过来,告诉乔时念,血浆已经找到了,很快就能到位,让她不用担心。 乔时念听言,倒是松了口气。 不管黎泊庭跟妈妈发生过什么,他始终是救了她命的人。 等到急救室那边继续进行,乔时念再次问霍砚辞,“你什么时候知道黎先生是我亲生父亲的事?” 乔时念的心里还是很震惊,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霍砚辞道,“我也是在黎叔去墓园那天才知晓。至于我为何瞒着你,这事说来话长。等黎叔脱离了危险,我们一起坐下来说。毕竟有些事,我觉得黎叔亲自告诉你比较好。” 乔时念咬了咬唇,没有再问,霍砚辞既然选择瞒下,应该有他的理由。 不过黎泊庭一下由黎姝言的父亲变成了她的父亲,这事乔时念感觉很不真实。 是因为她曾羡慕过黎姝言有个好父亲,老天听到就如她所愿了? 乔时念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荒唐。 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乔时念问起了其它事情,“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黎先生告诉的你?” 霍砚辞点头,说他回明月苑听王婶说她未归,电话又无法接通,记起她说的和黎泊庭参加酒会,便给黎泊庭打了过去。 从黎泊庭紧急的话中,霍砚辞知道乔时念出了事。 霍砚辞与黎泊庭汇合了,并安排人查到那辆面包车,虽已换了牌照,还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确认他们的大概去处。 之后黎泊庭接到了歹徒的电话,需要他给赎金,并且亲自送到目的地。 黎泊庭要求见到人才给钱,对方却威胁,他可以过去带人走,但那之前,他得先给钱。 纵使知道这很无理,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答应对方要求。 怕歹徒们在警方那边有眼线,报警后会对乔时念不利,霍砚辞他们没敢惊动警方,而是请了特种X队的人。 他们决定分开行动。 一方是黎泊庭按要求独自一人带着钱去见歹徒。另一方则是他和特种X队的人趁他们“谈判”时悄然埋伏。 事情进行得颇是顺利,歹徒们确认是黎泊庭一个人前去后,只派了两个人看守,而他们去了礁石边“谈条件”。 特种X队的人很快解决了盯梢之人,随后他们悄然在四周进行了布置和埋伏。 怕乔时念受了伤,或是出其它意外情况,霍砚辞还安排了医生同去。 一开始乔时念和黎姝言被挟持,他们没敢轻举妄动,直到黎姝言跳去海里,乔时念这边暂时性脱了险,他们才开始放开手脚行动。 所有的事情都算是在预料之中,可他们都没有想到暗处居然还埋伏了一个歹徒…… 听完,乔时念的心脏微微收紧,“歹徒都抓到了?” 霍砚辞点头,“嗯。除了突然行刺那人趁我们不备跳去海里溜走了。天太暗,礁石又多,没能逮到他。” “查到了吗,是什么人指使的他们?”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的神情里有了些凝重,“目前还在调查中,他们要那份工程合同,签的是一个空壳公司。但据我所查,对方跟此前力挺宋清川的那家公司有点关联。” 乔时念一听,神情也凝重了,“你是说,事情可能跟黎家旁枝有关?那宋清川参与到其中了吗?” “我第一反应也怀疑和宋清川有关,所以我直接联系了他。” 霍砚辞顿了一下,还是道:“他并不知情。” 乔时念咬牙,“他说不知情你就信他?他不能是装的吗,他特意回去北城说不定也是为了避嫌——” “时念,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恶劣?” 乔时念话刚落音,走廊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喜怒不辩的声音。 乔时念扭过头,竟是宋清川。 宋清川身上穿着西装,可能是坐得太久了,衣物上有了不少褶皱,往常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明显也有些乱。 而他气息微促,又不是从电梯那边过来的,大概走的楼梯。 乔时念没有想到宋清川会突然出现,还是以这样一副模样。 她拧起了秀眉,语气带着警惕:“你怎么来了?” 宋清川朝她走了过来,而霍砚辞立马护住,“你要干什么?” 宋清川没有理会霍砚辞,朝乔时念自嘲地一笑,“时念,我听到你出了事,开车从北城赶了几小时才赶来,你就不问问我累不累么?” 乔时念没有松下眉头,“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开车过来到底是为了看我,还是过来处理后续的麻烦?” 听言,宋清川的眸色暗了一暗,最终只化成了一抹无谓的笑,“时念,乔老先生虽然被你藏了起来,但我并不是没有办法让你嫁——” 话没说完,霍砚辞直接朝宋清川挥拳而去,宋清川避之不及挨下了这拳。 “宋清川,少在这儿威胁,我绝不会让念念嫁给你!” 宋清川摸了下自己被打青的嘴角,笑了一笑,随后脸色一冷,脱下外套就朝霍砚辞袭了过来! 霍砚辞紧急避让,但宋清川发了狠,又连续几拳朝霍砚辞抡来! 也不知是不是宋清川下手太狠厉,平时拳脚功夫不错的霍砚辞竟被攻击得连退几步摔到了地上。 眼看霍砚辞要吃亏,乔时念急忙拦在了他面前,展开双臂护住:“宋清川,你住手!” 第618章疑惑越堆越多 “保持安静,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乔时念话一落音,立即有护士出来提醒他们。 “对不起,我们不会再吵了。” 乔时念有些羞愧,黎泊庭还在里边手术,他们却在外边如此吵闹。 护士进去了,乔时念去扶霍砚辞,而宋清川脸色铁青地看着乔时念。 她身形纤薄,论力气、论拳脚功夫连他一半都比不上,刚却毫无畏惧地为霍砚辞拦在了他面前。 “时念,你真以为霍砚辞这么弱,会任我揍不还手?” 宋清川讥冷道,“你总觉得我是虚伪小人,霍砚辞何尝不是假装虚弱、故意逼你维护他,以图让我知难而退的小人?” “念念,我……” 霍砚辞慌忙想说话,乔时念却对宋清川道,“他装弱又怎样?他的目的至少是替我解决麻烦。而你明明居心不良,却装出深情款款的样子来掩饰这一切。” “宋清川,别再假装对我有感情,也别以什么喜欢为借口提结婚了。” 乔时念压着声音冷道,“我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你要还有点做人的底线,就别总拿老人来威胁我,有什么恨直接冲我来!” 看着乔时念冰冷的神情,还有语气中的憎意,宋清川讥诮地笑了一笑。 取下金丝边眼镜,宋清川的眼里全是阴鸷,“既然如此,那你做好准备。乔时念,以后可别指望我会对你心慈手软。” 说完,在霍砚辞凌盛的眸光中,宋清川捡起掉落地上的外套,阴着脸直接往电梯方向走去。 待宋清川的身影消失,乔时念才敢微松一口气。 刚才的宋清川神情有些可怕,是她完全没有见过的一面。 “念念,别担心,我不会任由宋清川威胁你。” 霍砚辞劝乔时念别担心,语气中却透着紧张。毕竟乔时念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凶险。 乔时念还算镇定,“宋清川是难对付,但做多错多,我不会他什么事都能做得滴水不露,总能揪住他的把柄和证据,让他承担相当的惩罚。” 霍砚辞握住乔时念的手,和她坐在了长椅中,“念念,刚才谢谢你护着我,我确实怀着看你还在不在乎我的心思。” 毕竟当初乔时念为了护莫修远和他对刚的一幕,他至今都觉得心酸。 乔时念瞟了霍砚辞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冷硬的话,又看向了急症室的灯光。 大半个小时后,黎泊庭的手术终于结束。 医生说黎泊庭中刀的地方偏离了心脏,虽无生命危险,但因为失血过多,情况还是不容乐观,需要在重监室里继续观察。 看着黎泊庭紧闭的双眼,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被纱布包扎的伤口,一切都那么触目惊心。 乔时念的心脏又有了阵阵揪疼。 霍砚辞拥着她,“念念,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先回病房休息,黎叔这边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乔时念没有反对,她确实很疲惫。 在病房休息了几小时,黎泊庭还没有醒,但医生那边确认他已无生命危险。 霍砚辞有不少事要忙,乔时念在重监室外看过黎泊庭后,心里实在想知道他和妈妈曾经发生了什么,便决定回一趟外公家。 知会了霍砚辞,乔时念让司机和保镖一同跟她去了乔家。 让保镖在楼下等着,乔时念去了妈妈曾经的房间。 虽然妈妈去世了好些年,可屋内的一切都不曾动过,还和以前一样干净整洁。 墙上挂有她和妈妈的合照,床上铺着妈妈喜爱的床上用品,柜子里还有妈妈的衣物。 打开一个箱子,里边有妈妈曾经用过的物品,还有一些她的调香笔记和画册。 妈妈并未专业学过画画,不过她喜欢临摹一些花花草草,说是找原料的时候能更快地认出来。 乔时念取了一本稍有些泛黄的画册,随意翻了翻,在看到其中一张花海的画时,不禁愣住——跟黎泊庭的微信图片好像! 乔时念连忙打开了黎泊庭的微信,何止像,就是一模一样。 难怪乔时念当初第一眼看的时候觉得有点似曾相识感,原来图是妈妈画的! 不过乔时念此前并未看过原图,是因为妈妈的风格她才隐隐感觉熟悉。 黎泊庭为什么要用妈妈的画当头像? 他不是对黎姝言的母亲情深意重? 依妈妈的性格,绝不会介入别人的婚姻,而黎泊庭也不像一个会背叛婚姻的人,那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时念又在这个箱子里找了妈妈曾经的相册,里边大多是她小时候的照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比较少,有也是些特殊日子拍的。 打算合上相册,一张照片忽地从夹层里滑了出来。 乔时念拿起一看,上边是两个年轻的女人,其中一个是妈妈,而另一个乔时念瞧着有点熟悉感,一时又想不起是谁。 她们手牵手在一起,笑得颇是开心,背景好像是某个植物园,乔时念仔细看去,瞧见了模糊的“北城植物园”几字。 北城? 脑中一个激灵,乔时念想了个人——宋清川的母亲盛女士! 乔时念再仔细看了下照片,女人五官中依稀有着盛女士现在的模样。 所以,当初妈妈和盛女士是好朋友,后来因为什么事闹掰了才没往来么? 还是说,盛女士不知道妈妈生下了她? 那盛女士跟黎姝言关系怎么那么密切,又为什么敌视她? 还有,莫修远的调查报告说,盛女士和黎姝言的母亲生前是闺蜜,那妈妈也认识黎姝言的母亲么? 疑惑越堆越多,乔时念觉得哪哪都不对劲,脑袋都想得疼了起来。 不管了,先把这些保存下来,等到黎泊庭醒了再一起问他吧。 刚拍完照片,乔时念的手机响起了铃声,是宋蔓来电。 “乔时念,你在哪儿?”刚一接通,宋蔓急切的声音便钻入了耳中。 “怎么了,公司有急事发生?”乔时念也紧张起来。 “不是,是网上突然冒出了一段不雅视频,网友们都推测是你,现在转发量很大,我怕有人为了第一手报道去堵你,你可千万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宋蔓急道。 乔时念听后心中一沉,她连忙打开了其中一个社交平台。 第619章怎么忍心看我死 果不其然,打开就看到热榜上有小段不雅视频。 视频虽打了码,但谁都看得出来在进行着什么。 而酒店大床边掉落的女性衣物,以及与宋清川相似的男人背影,都让网友们联想到了前段时间,乔时念依在宋清川怀中,宋清川“深情凝视”她的照片。 当时他们曝光的照片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还有他们好事将近的传言,不过由于主角未曾出来给过回应,网友们失去了兴趣,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这会儿有视频流出,网友们的吃瓜兴奋度顿时达到了顶峰。 他们纷纷在视频下分析,说床边的衣物跟乔时念当天穿的一样,女主角铁定是她,还通过一些图片对比,说男人是宋清川。 还有人疑惑,这两人为什么不正常官宣? 难道现在的有钱人都喜欢用这种劲爆的方式来公开恋情? “乔时念,现在怎么办?”宋蔓急得快哭了,“我哥的电话打不通,听北城总部那边的人说,他凌晨开车走的,不知道去了哪儿。” 乔时念逼自己冷静下来,“不用管他。马上联系几家厉害的公关公司,阻止流言的蔓延,以及让律师发声明,这是虚假视频,与我无关,造谣者一律师追究法律责任。” “好!” 听言,宋蔓也稍微恢复了点冷静,“有人转发给我看的,我看到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了,一时慌了神,现在马上去安排!” 宋蔓说完准备挂电话,又“咦”了一声,“乔时念,视频好像被删掉了,打不开了。” 乔时念也点了下视频,还真被删掉了。 “难道是霍总也看到了,他派人紧急处理的?”宋蔓问。 不是没这个可能。 乔时念吩咐道,“还是得联系公关公司处理、发声明,视频虽然删掉了,但肯定有不少人留了截图,而且传播量这么大,这事的热度暂时下不来。” 宋蔓表示会立马去办,并关心道:“那你注意安全,最好别来公司,肯定会有人堵你!” “知道。” 结束与宋蔓的通话,乔时念给霍砚辞打了电话。 “念念,网上的视频一事我已经让人在处理。” 霍砚辞说,自急症室外宋清川说了那样的话后,他便一直让人留意着网络上的风吹草动。 这些视频是由许多大V和有影响力的视频号一同发布,同时还有大批水军在转发带节奏,即便他提前做了准备,还是没能控制住全盘。 乔时念知道,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控制扩散已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 听着霍砚辞那边好似有不少人在,乔时念也没有多问其它,“好,具体事情晚点见面说。” “念念,宋清川既然有意让事情发酵制造舆论,那必定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为了安全起见,这两天你别回明月苑,也别呆在乔家。” 霍砚辞建议道,“你去奶奶那儿呆两家,等事情处理完。” 乔时念觉得避开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若是网友们被带了节奏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她可防不胜防。 她决定先去霍家老宅,一边陪奶奶,一边想想如何反击宋清川。 “另外,黎叔醒了,但还需要好好休养,目前不适合谈话,等过两天我再陪你去看他。”霍砚辞又补充道。 提到黎泊庭,乔时念心境很是复杂,确实也不知道以怎样的身份去见他,“好。” …… 医院VIP病房,黎泊庭刚醒来,就迫不及待地问助理有关乔时念的情况。 得知乔时念没有大碍,已经回家休养了,黎泊庭才松了口气。 “查了吗,这件事是谁的手笔?”黎泊庭虚弱问。 助理准备将调查到的一些情况汇报给了黎泊庭,门边突然出现了黎姝言的身影。 “爸……” 同样身穿病服的黎姝言跑到病床边,红肿着双眼握住了黎泊庭的手,“你终于醒了,我好怕,我都快吓死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助理见状,先行退出了病房。 黎泊庭的身体目前还很虚弱,他没法多安慰黎姝言。 哭了好一会儿,黎姝言才哽咽着道,“爸,我听说,你是为了救乔时念才被刀刺伤成这样的?” 黎泊庭没有否认,轻缓问:“你身体怎样了?” 听到黎泊庭的关心,黎姝言的眼泪刷刷直落,“爸,我没事。只是呛了好多水,还受了些伤,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黎泊庭太虚弱了,没再问黎姝言的身体情况,而是问了另一个疑惑:“昨晚你怎么也去了粥铺那儿?” 黎姝言继续垂泪,说是太想黎泊庭了,就去他的住处找他,结果没找到人,还听家里人说他和人去了粥铺吃东西,便想过去找他,结果就撞见了那样的意外。 “爸,你是有了时念,就不打算要我这个女儿了吗?”黎姝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红肿着眼睛,语气悲切地问。 黎泊庭被问得微愣了下,一时没明白黎姝言这话的具体意思。 “凌晨在海边,面对歹徒的二选一,您要选的也是时念吧。”黎姝言又哀声问。 黎泊庭的心里有了些内疚,他承认道:“姝言抱歉,人都是自私的,我——” “所以,你就要放弃我?” 黎姝言哭得梨花带雨,“爸,我是你亲手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你怎么忍心看着我去死?就因为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黎泊庭一听,眸光中顿时有了震惊,他不敢置信地问,“你怎么知道……?” 黎姝言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有许多落到了黎泊庭的手背上,她可怜楚楚地道:“我早就知道了。” 在黎泊庭的注视下,黎姝言告诉他,是有一次他和盛庄惠的谈话中,她无意听到有关自己不是亲生一事。 “我知道这个消息时非常害怕,偷偷哭了好几天,我生怕你不要我了,我也不敢去问盛姨,我只能假装不知道……”黎姝言捂住了自己的脸。 “所以,你也早知道了乔时念是我的女儿?” 黎泊庭忽地想到了一个重点,“你之前做的那些陷害和针对乔时念的事,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第620章挨打 黎姝言万万没想到黎泊庭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个。 她松开了捂着脸的手,泪眼巴巴地看着黎泊庭,“爸,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承认是很羡慕和嫉妒时念,但我并没有故意陷害她啊!我拽她入水,只是因为您一直看重她、欣赏她,我很想证明自己在您心中更重要。” 黎姝言伤心欲绝地道,“游戏公司一事,我也是怕你觉得她有本事,就想签一个比一鸣更厉害的项目,但我没想到那些人在抄袭,我只是被蒙骗了!” “爸,您当众责骂了我,冻结了我所有卡和基金,还关了我心心念念想开的公司,这些都还不够吗?” 黎姝言穿着单薄的病服,她撩起刘海露出了额头上的伤疤,越发可怜,“这是昨晚我跳下时砸出来的,我当时怕您为难,所以才主动跳下去。” “我以为您至少也会心疼我,可您现在关心的还是我有没有伤害过乔时念!” 黎姝言摇摇欲坠地站了起来,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她的身体往旁边偏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小心!” 黎泊庭到底担心地伸出了手,结果扯动了伤口,他疼得眉头都紧紧琐到了一起,眼角也疼出了生理泪水,嘴唇更苍白了几分。 “爸,您没事吧!” 黎姝言一见,又慌忙地趴在了病床边,替黎泊庭揉起了手背的皮肤,连声道歉:“爸,对不起,是我又任性了,您不要生我气,也不要不认我行么……” 黎姝言说得可怜又凄惨,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小动物,眼睛都肿得不像话。 黎泊庭并没再怪她和质问的力气。 黎泊庭手术刚醒,体力本就十分虚弱,加之动了这么一下,伤口的疼意让他几乎支撑不住,“你先……回,我……” 话未说完,黎泊庭疼晕了过去。 “医生,医生快来!”黎姝言大喊。 守在外边的助理一看,连忙叫来了医生,现场忙成一团。 而黎姝言也因为情绪过于紧张,体力不支晕倒被人送回了病房。 …… 大半个小时后,医院另一间VIP病房。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推门走了进去。 这个病房颇大,除了里边的病人卧室,外边还有间会客的厅。 此时外边的厅里有个助理模样的人,里边的病房里躺着个年轻女人,而她旁边坐着中年女人。 看到进来的男人,中年女人对外边助理道,“在门口守着。” 助理守去了门边,男人取下了口罩,脸色阴沉地走到了两个女人面前。 “呵,脸色这么难看,摆给谁看呢?”黎姝言嘲弄出了声,“一个视频都不好,还被人给撤下去了,真怀疑你的办事能力。” 宋清川冷着脸打算出声,盛庄惠先道,“姝言没有说错。” “清川,你怎么回事,视频弄得那么糊,谁知道是你和乔时念?现在乔时念已经回应了,说视频是假的,那上边不是她。她还发了声明,要追究那些胡乱制造舆论人的责任!” 盛庄惠不悦道,“你把原视频给我,我再找人做,一定让乔家人迫于舆论,促成你和乔时念的婚事。” 宋清川拖了张椅子坐下,眼里透着阴冷与不耐,“不必了,这事与视频清晰度无关,霍砚辞一早就有准备,上多少视频他也会让人撤下去。” “那现在怎么办,你还怎么跟乔时念结婚?”盛庄惠冷问。 宋清川的神色更为寒侧,“这条路行不通,乔时念态度坚决,她不会屈服于舆论。现在霍砚辞又把乔老头藏了起来,即便找到也难有机会靠近他。” “呵,早让你拿乔老头逼乔时念,你却一直拖着不作为,不仅放跑了乔时念,还跑去了北城那么多天!” 黎姝言讥讽道,“宋清川,你就是被乔时念迷得晕了头,才会这样优柔寡断!” 闻言,宋清川的眸光又阴鸷了几分,看着黎姝言,声音寒凉:“你当黎泊庭和霍砚辞是吃素的,他们合力给我找麻烦,我若不全力以赴,还有喘息的时间?” “你身为黎家的千金,黎泊庭的女儿,在他们要对付我前,你提前收到了半点风声、告诉过我半点消息了?” 说到这个,黎姝言自然是无法辩驳,可她不甘被责怪,“我连自由都没有,怎么给你传递消息……” “好了,别吵了!” 盛庄惠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她问宋清川,“清川,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 宋清川没有回答盛庄惠的问题,再次冷冷地看着黎姝言,“说说,昨晚为什么要私自改变计划?” 黎姝言被宋清川的语气弄得有点儿怵,但还是抬起了头,“我觉得你的计划不够好!只让我遇意外,以此来获得我爸的心软原谅,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我爸既然知道了乔时念的身份,他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偏心于我,我也无法再取得他全部的信任。” 黎姝言道,“但是我和乔时念一起遇到危险,我因为怕爸爸为难的情况下,不顾安危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爸爸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对我心存感激和愧疚!” 黎姝言看着宋清川,“只要拥有他的内疚,他就不会舍得放弃我,我也能重获他的信任,这样一举两得的事,不比你的提议好?” 宋清川冷嗤了一声,“你当真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黎泊庭不会怀疑你出现的时机凑巧?即便你能勉强解释过去,还是会在他心里留下怀疑的种子,他一旦起了疑,内疚又能持续多久?” 黎姝言被说得愣了下。 “那个躲在暗处搞刺杀的人,也是你的安排?”宋清川又问。 “是我。”黎姝言直接承认。 她可不会拿命去赌一个不确定,所以她提前安排了人在水下救她。 只是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后,她立即让对方松开她,去礁石边行刺乔时念。 “我不能一个人受苦,而乔时念什么事都没有!”黎姝言恶狠狠地道,“我不好过,她乔时念也不能好过!” “只是没想到乔时念的运气那么好,什么时候都有人救她护——” “啪!” 黎姝言恨怒的话没说话,脸上猛地一疼。 第621章是不是对她动了心? 捂着瞬间变得红肿的脸,黎姝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清川,“你打我?” “你这个混账,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黎姝言不顾自己体弱,坐起来就要找宋清川拼命,可她哪是宋清川的对手。 宋清川用两指手指便掐住了黎姝言的脖颈。 “放……放开……盛姨……” 黎姝言被掐得不得动弹,脸色涨红,知道求宋清川没用,她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盛庄惠。 盛庄惠看了眼宋清川,“清川,你干什么,放开姝言。” 宋清川,“因为她这个愚蠢的决定,现在乔时念已经知道了她和黎泊庭的关系!” 盛庄惠一听,脸色顿时冷沉下去,眼里也冒出了一丝恨意。 黎姝言的脖子还被掐着,她已经快无法呼吸了,虚弱地拍打着宋清川的手。 “放开她。”盛庄惠道。 宋清川这才松开,还十分厌恶地拿纸巾擦起了手。 而黎姝言趴在病床边,拼命地喘咳,咳得几乎要断气了盛庄惠也没有安抚她的意思。 “我……会说服……爸爸,不让他……公开……”黎姝言边咳边道。 盛庄惠看了她一边,到底抽了张纸巾,扶住黎姝言替她擦起了眼泪,“你确定?” 黎姝言连忙点头,“确定……” “这事本也瞒不久,”盛庄惠对宋清川道,“只要不公开,暂时还构不成威胁。我会联系那边加速行事,网络这边你再花点功夫,总不能就这么放过乔时念。” 宋清川没说话,重新戴上了口罩,准备离开。 “清川,你连夜赶来海城,是担心乔时念出事,还是担心姝言的事败露?”盛庄惠忽地问。 黎姝言也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宋清川,只是有了刚刚被掐脖子的经历,她不敢乱出声。 宋清川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母亲,不答反问,“您觉得呢?” 盛庄惠,“我可听人说,你到了医院,直接就去的乔时念病房,听闻她去了急诊室,你连电梯都不及等就走楼梯赶了过去?” 指了指宋清川嘴角的淤青,盛庄惠道,“这是跟霍砚辞打架弄出来的?” “清川,妈记得自从你回了宋家,就再没跟人打过架了吧?今天发生了什么,值得你跟霍砚辞这样动手?”盛庄惠问。 “你在担心什么?”宋清川神色冷淡,“我做事自有分寸,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 盛庄惠,“我就是因为了解,所以才觉得你的行为反常。你跟妈说句实话,是不是对乔时念动了心。” 宋清川,“动什么心,我为何接近她,你不是早知道?” “看着我的眼睛,正面回答:有没有?”盛庄惠命令。 宋清川看着盛庄惠,眸中一片淡漠,“没有。” 盛庄惠稍稍松口气,“妈不是偏信姝言,你很多行为确实不对劲。你这样说了,妈自然信你。” 盛庄惠走到了宋清川的面前,替他整理了下衣领,“既然和乔时念没了结婚的可能,那你以后不用再接近她,也不用再假装向她示爱了。” “这段时间真是为难你了,要对一个讨厌的女人表达爱意。” 宋清川不动声色地拿开了盛庄惠的手,继而转身离开。 待人走出,黎姝言捂着自己生疼的脖子,哭道:“盛姨,你刚没看到宋总的眼神吗?他是真想掐死我,他分明就是恨我对乔时念下手了!” 盛庄惠回头看了眼黎姝言,“你还是先担心自己,目前乔时念知道自己身份了,黎泊庭一旦认回她,以后黎家还有你什么事?” 提起这个,黎姝言恨得攥紧了手心,“乔时念真是阴魂不散,我绝不会让她抢走我爸!” …… 乔时念让司机和保镖将她送到了霍家老宅。 看到她,霍奶奶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念念,你说说你,有多久没有来看奶奶了?我还以为你早把奶奶给忘记了呢!” “怎么可能,我忘了谁也不会忘记您这么好的奶奶呀!”乔时念嘴甜地道,“我主要是工作太忙了,一直抽不出时间。” 霍老夫人被乔时念哄得笑开了颜,她自然知道乔时念平时工作有多忙,她心疼地道:“念念,你一个女孩子,别这么拼,得好好注意身体。” 乔时念非常乖巧地答应。 之后乔时念陪着霍奶奶说了好久话,又一起吃了点东西。 等到霍奶奶去休息时,她才再次打开手机。 网上有关她和宋清川的事热度虽然还在,但比起上午已经平息了大半,只是网友们的八卦之心还在燃着。 哪怕乔时念发了声明,视频是合成,她和宋清川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网友们也不相信,觉得他们在玩一种很新的恋爱。 乔时念被这些说法给气笑了。 【你们更应该关心是谁发布的这段视频,其目的又是什么?】 网上还是有替她抱不平的人,【现在事情都没有查清,不要随意往女孩子身上泼脏水,这会让她的名誉受影响。】 哪怕有网友说他是水军,故意帮乔时念说话,对方也没生气,只是理性分析。 【这明显是别有用心之人所做,正如大家说的,乔家和宋家没有拿不上台面的地方,他们两人之间又都是单身,若是正常恋爱,为何不大大方方公开,要用这种方式让大家看笑话?】 这种说法倒是获得了一些支持,但更多的还是嘲讽。 为了感谢对方维护自己,乔时念发去了私信感谢。 对方在线,并且回了她,【别把那些难听的话放在心里,还有很多关心你和爱你的人在支持着你。】 乔时念觉得这人回复有些怪怪的,她又不是什么明星网红,怎么口吻像她粉丝似的。 【好,谢谢。】乔时念还是回道。 之后乔时念在线上处理了一鸣的相关事宜。 打算下楼去花园里转一转之时,宁小玥的号码闪现。 上次由宋清川“请客”吃饭,她们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但私下并没有联系过。 现在宁小玥给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 “宁小姐?”乔时念唤道。 “是我,”宁小玥的声音清脆,“乔小姐,没打扰到你吧?” 第622章疑 乔时念笑着说没有,并问宁小玥找她有何事。 宁小玥有些不好意思地告知,她今天逛商场去了MQ的香水店,非常喜欢那款限量版香水,但被告知已断货。 “我听说那款香水是你调配出来的,所以就想厚着脸皮找你开个后门,能不能提前帮我预留一瓶。” 宁小玥大概嫌电话里说话不够表达诚意,索性点开了视频模式。 乔时念接通后,宁小玥那张英气的脸庞出现在了镜头前,“乔小姐,我真是太喜欢那香水了,你一定得答应我。” 乔时念倒是没想到宁小玥要提的是这事儿,她点头,“没问题。” “乔小姐,你真是好厉害,不仅自己开了公司,还是个隐藏的调香师高手。” 宁小玥笑着夸奖,“最让人羡慕的是,长得还么漂亮,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你。我也就不是男的,不然我肯定也喜欢你!” 这话说完,宁小玥好像被谁给踢了一下,她不悦地扭了下头,继而调整了下坐姿,解释道:“一只特别讨厌的狗刚踩了我。” 讨厌的狗还养在家里?不过乔时念没有多问。 宁小玥又继续问了乔时念香水相关的事,才随口地提道:“乔小姐,我刚才刷手机看到了一些关于你和宋总的新闻,你没被影响到心情吧?” “我可不是要打探你隐私,纯粹就是出自朋友的关心。”宁小玥解释。 乔时念和宁小玥拢共见了两次,第一次她送自己红豆手串,第二次她和莫修远替她摆脱宋清川,这次她又关心她的情况。 之前的黎姝言也有这么自来熟,但奇怪的是,她抵触当初的黎姝言,对宁小玥却没有反感,甚至还觉得有点亲切。 乔时念摇头道,“没有,这些对我造不成影响。” “那就好,不过那视频哪儿来的?”宁小玥又好奇问道。 视频的事,乔时念也觉得挺奇怪,那上边的女人肯定不会是她,若是按视频那种激烈情况,她不可能在隔天醒来后什么感觉都没有。 身体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一点淤青和伤痕。 如若拍的不是她,那宋清川带她消失的几小时做了什么?视频又从何而来? 跟宋清川之间的那些事情,乔时念不好告诉宁小玥,只是委婉地表示还在调查当中。 宁小玥也知道自己逾越了,她赶忙说了句抱歉。 “乔小姐,我这么说可能有些突兀,但是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拿我当朋友,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宁小玥说道,“多个朋友多条路,是不是?” 乔时念笑了一笑,由衷道,“谢谢。” 眼看聊得差不多了,乔时念准备结束话题,结果宁小玥问,“乔小姐,你没什么事要问我么?” 乔时念:? 她倒是想问一句莫修远最近身体怎样,有无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是,她目前跟莫修远就是普通朋友,问宁小玥这话会无比奇怪吧? 宁小玥大概是又被狗给踩了,她甩了下腿,对乔时念道,“那咱们有空一起出去吃饭,等会儿我加上你微信,咱们常联系!” 说完,宁小玥挂断了视频通话。 乔时念觉得宁小玥有些怪异,但转念想想,她可能长期生活在国外,感情表述上比较外放一些吧。 时间过去两天。 网上有关乔时念和宋清川那些视频与照片再搜索不到,相关话题也被封掉了。 那些想掌握第一手资料的媒体和个媒体因为没有堵到乔时念,也逐渐不往她公司和住处守了。 这两天乔时念大多时间陪着霍奶奶,期间霍雨珊也过来了一趟,在老宅呆了一天。 乔时念和黎姝言被歹徒绑架一事出了结果。 名面上是几个歹徒见财见义,想狠狠勒索黎泊庭一笔,并通过非法手段得到港城黎氏的一个重要项目。 但实际上,是黎家旁枝暗中弄的这一出。 他们怨恨黎泊庭此前回港城处理矛盾时没给他们留情面,所以暗中找人绑架他女儿黎姝言,一是为了给黎泊庭一点威胁和警告。 二来,让黎泊庭狠狠出点血,并让那个重头项目辗转落入他们手中。 乔时念从霍砚辞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人为了利益竟可以这么狠。 “那他们也落网了吗?”乔时念问。 霍砚辞摇头,“几个歹徒原本就有案底在身,根本不在乎多一桩犯罪事情。他们否认被指使,说是知道黎叔和女儿都在海城,又知道他有钱,便决定要从他身上狠捞一笔。” 再加上黎家旁枝藏得很深,蓄谋已久,没有留下把柄,所以明面上无法跟他们扯上关系。 “那他们绑我只是因为认错了人?” 乔时念道,“那个拿刀想捅我的人,他的目标分明就是我!不管是歹徒自己,还是黎家旁枝,都没有理由那么恨我吧?” 提到这个,霍砚辞的脸色凝重了几分,告诉乔时念,刺伤黎泊庭的那个人已经找到。 “怎样了,他交代了吗,为什么要伤我?”乔时念立即问道。 霍砚辞,“找到的是他尸体。相关部门推测,他是逃跑时太紧张,在海里遇到风浪溺亡了。” 乔时念,“……”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可对方既然存心害她,又敢往海里逃,应该是熟悉水性的,还会被溺毙么? 对于她这个问题,霍砚辞表示,相关部门检查过了,确实是溺亡。 “念念,我和你有同样的疑惑。按说你只是被误绑的人,为何有人仇视你。” 霍砚辞的俊眉锁紧,“黎姝言那么巧和你一起被歹徒绑走,她那么自私的人,却会不顾性命自己跳海,这些都透着诡异。所以,我怀疑有关绑架的事情与黎姝言有关。” 乔时念想了想,“那你查到黎家旁枝又怎么解释?他们难道会和黎姝言合作?” 霍砚辞说道,“只有两种可能。” “我查的信息不准确,是有人故意引导我查到的。还有就是……” “黎姝言和宋清川他们暗地里早跟黎家旁枝有合作?”乔时念接过了霍砚辞的话。 第623章要留在您身边尽孝 黎姝言和黎家旁枝属于利益对立面,他们怎么会合作? 霍砚辞可能也是想到这个,没有出声。 不过提到这个,乔时念记起一件事,她将手机里那张妈妈和盛女士的照片调出来给霍砚辞看。 “我妈跟盛女士年轻的时候看上去关系不错。” 乔时念说,“当年盛女士应该是和我妈妈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冲突,所以盛女士才这么讨厌我,恨不得除之后快。” 乔时念这两天仔细想了,宋清川和盛女士如果只为帮黎姝言对付她,这理由有些牵强。 但盛女士要是因为妈妈而恨她和乔家,那事情便说得通了。 当时舅妈说,妈妈提到北城时心情不太好,觉得妈妈在那边经历过不愉快的事。 她一个劲儿往男性朋友方面想,还怀疑过宋父,没想过妈妈也可以是和女性朋友闹得不高兴啊。 那次和宋蔓父母吃饭,她有意提起妈妈的名字,宋父不就停顿了一下,很可能是记起盛女士有她妈妈这个好朋友吧? 对于这张照片,霍砚辞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好似早已知晓。 也是,霍砚辞既然查到了她跟黎泊庭的关系,那应该就查到了母亲以前的一些旧事,会知道母亲和盛女士相熟也不奇怪。 “霍砚辞,我妈跟盛女士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摇头,“这个我也无法确定。要解开这些疑惑,恐怕只能去问黎叔了。” “黎叔这两天伤势反反复复,我去看过他一趟,他精神和体力都不太好,你想现在去找他谈谈他和你母亲之间的事么?” 提到见黎泊庭,乔时念下意识有些抵触。 之前不知道自己和他的关系还好,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爸爸,她心情颇为复杂。 且不谈黎泊庭有没有脚踏两只船,同时跟妈妈还有黎姝言的母亲保持暧昧关系。 就说黎姝言,她是黎泊庭的女儿,那自己岂不是要跟黎姝言做姐妹? 想想黎姝言对她的所作所为,乔时念压根无法接受这样恶毒的人跟自己有关系! 于是,乔时念摇了摇头,“暂时不去,等他身体好一点再说。” “你不想去看看他?”霍砚辞复问。 乔时念咬了咬唇,“黎姝言在医院,有她天天看着就行。”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猜到她在介意什么。 霍砚辞忍不住说道,“黎叔没有脚踏两只船,黎姝言不是黎叔亲生的。” 这话一落,乔时念顿时就惊得睁大了眼睛,黎姝言不是黎泊庭亲生的? “那黎姝言早逝的母亲是怎么回事?”乔时念怔问。 霍砚辞只得告诉乔时念,“据我调查所知,当初是盛女士将黎姝言交给的黎叔。所以我推测,黎姝言口中的母亲,大概是指的你母亲。” 在乔时念不敢置信的神情中,霍砚辞又道,“黎叔以为黎姝言是你母亲生的,所以他才会亲自带大。” “简而言之,黎叔把黎姝言当成了你。他对黎姝言所有的好,都因以为她是你母亲的女儿。而黎叔对黎姝言母亲的所有深情,都是对你母亲的。” 乔时念听后,更为怔懵,霍砚辞说的是真的吗? 根本没有什么黎姝言的生母存在,是黎姝言误以为她的生母和黎泊庭很相爱? 黎泊庭爱的从头到尾只有自己妈妈? “既然一直有黎姝言这个女儿在,你又怎么会查到我跟黎泊庭的关系?”乔时念又怔愣地问。 霍砚辞说,他是因黎泊庭在医院闻到那瓶打碎的香水时的反应才有所怀疑。 为什么黎泊庭对乔母曾钟爱的香水如此熟悉? 很快,他便猜到了这种可能,再顺藤摸瓜地查到了当年的一些事…… 听到霍砚辞所说,乔时念本就波澜起伏的心情更加无法淡定下来。 原来黎泊庭那么宠爱黎姝言,全因把黎姝言当成了她。 乔时念莫名觉得鼻子有点酸,心脏也有点胀疼。 黎泊庭,这个她曾羡慕无比的黎姝言的父亲,竟然是她的父亲? “我们现在去医院。”乔时念改变了主意。 霍砚辞牵着她的手,“好。” …… VIP病房里,黎泊庭的精神不怎么好,但比起前两天还是恢复了不少。 此时黎泊庭正坐在了病房上,而黎姝言坐在了他床边的椅中。 “爸,我都听到了助理的汇报,这次的事情是家里那些堂叔堂伯们做的,他们就是想要绑架我来给你警示。” 黎姝言的眼眶是红的,但她没有掉泪,“他们既然会做第一次,就会做第二次第三次。” 黎泊庭看着黎姝言,以为她在害怕,“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安排出国,你去国外进修学习,他们的手再长,也伸不到国外去。” 黎姝言控制不住掉下了眼泪,“爸,您这是以后都不想看到我的意思吗?” “我跟您说了,我没有存心陷害时念,我之前也不知道她跟您的关系,我只是看您那么欣赏她,很怕您会不喜欢我、更喜欢她,才犯了错误。” “爸,我不想出国,我还想留在您身边尽孝。” 见黎泊庭虚弱不太想说话,黎姝言擦了下眼泪,“我刚跟您说那么多不是害怕,而是想告诉您,我会继续留在海城当您的女儿。” “这样他们有什么矛头就还是会冲我来!” 黎姝言非常坚持地道,“爸,我什么都比不上乔时念,但我绝对比她更敬爱您。我不想看到您因为此类的事情伤心难过,所以在您和那些堂叔堂伯的矛盾没有解决前,我都愿意以黎家千金的身份留在海城。” “只要时念委屈一下,暂时不公开她和您的关系,那些堂叔堂伯就不会知道,他们的目标就还会是我……” 黎姝言说着大概想到上次遇到的凶险,身子还是不由得轻颤了一下。 黎泊庭看着可怜楚楚的黎姝言,“姝言,你不必如此。就按我说的,你出国去学习,我会保证你日后都衣食无忧。” 黎姝言抬起了红肿的泪眼,“爸,我哪儿都不去,我要留在这儿,你就答应我吧……” 第624章往事 虽然黎姝言说得情真意切,但黎泊庭还是拒绝,“姝言,不用再说了,就按我说的,你出国去生活。” 黎姝言本以为自己这个提议十拿九稳,毕竟堂叔伯那边蠢蠢欲动,这次又闹出了绑架的恶劣事件。她自愿成为活靶子,如此深明大义的做法,黎泊庭没理由不同意。 可黎姝言没有想到,黎泊庭的态度竟这样坚决。 “爸,为什么?您是有了时念后,就容不下我这个女儿了吗?” 黎姝言哭着道,“我保证我不会和时念抢夺您的宠爱,我会和她好好相处,拿她当家人,我不要离开您,我想继续留在您的身边……” 黎泊庭的伤口还是很疼,黎姝言的哭声让他眉心微微收紧,他严肃地道:“姝言,之前你针对时念的那些事让我无法再信任,你不能再留在国内。” 听到黎泊庭这话,再看着他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黎姝言彻底慌了! 她用力抓住了黎泊庭的手,“爸,您这是偏心!我解释过很多次,那些事跟我无关,您为什么就是不信我,还是要赶我走!” “我和你虽然没有血缘亲,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现在你为了一个光有血缘没有亲情的人,就要这么残忍地把我抛弃吗!”黎姝言收紧了抓黎泊庭的力度。 “你松开黎叔!” 这时,门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凌厉的男声。 黎姝言朝门边看去,发现是霍砚辞过来了,跟霍砚辞一起的还有乔时念。 看到乔时念,黎姝言心里的恨意在这瞬间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这么久时间了,她什么都比不过乔时念。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她,为什么她一出现,黎泊庭的眼里就再没了自己! “乔时念,你怎么——” 不去死几字还是在冲出口的那刻被黎姝言压在了喉中,她咬牙道:“有脸过来!” “爸爸为了你才受这么重的伤,而他醒来两三天了,你连个面都没有现过,也没有问候过他,你到底怎么想的!” “姝言,住嘴……咳咳……”黎泊庭急得想阻止黎姝言,却扯疼伤口咳了起来。 乔时念到底不忍,快步走往黎泊庭的身边,替他抚顺呼吸。 黎泊庭见到乔时念的关切动作,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激动,精气神也提升了几分。 面对这父慈女孝的场面,黎姝言心里怄恨得快要杀人了,可她知道这个时候但凡做错点什么,就彻底挽不回形象了。 黎姝言只得红着眼眶看了看黎泊庭和乔时念,然后伤心欲绝地哭跑了出去。 “念念,我会把姝言送出国,以后让她在国外生活。”黎泊庭眸光微闪地看着乔时念。 黎泊庭已从霍砚辞的口中得知,乔时念知晓了他们的父女关系。 但他们都不确定乔时念的态度,故而黎泊庭也没有贸然自称“爸爸”,只是告诉了乔时念这个消息。 乔时念自然看得出来黎泊庭眸底的小心翼翼。 黎姝言于黎泊庭是亲手养大的乖巧女儿,他能因为自己的不喜而将黎姝言“发配”国外已是非常难得了。 前几天黎姝言在海边为了不让黎泊庭为难,还主动地跳去了海里,事后也没有埋怨黎泊庭不选她。 如此深明大义,换谁都会感动加内疚了,何况是养大黎姝言的黎泊庭。 “黎先生,你怎样安排黎小姐不需要跟我说。” 乔时念保持着镇定,如实说道:“我过来除了看看您身体的恢复情况,最主要是想问问您跟我母亲之间的事。” 对黎姝言的怀疑毫无根据,乔时念也不打算提及,她目前最想知道的确实是妈妈的事。 听言,黎泊庭的眸光暗了些许。 “黎叔,念念,我还有点公事要处理,就先去外边走廊了,你们聊。”霍砚辞适时地开了口。 霍砚辞走去了外边,并给他们带上了门。 乔时念坐到了黎泊庭不远的椅中,“您要是感觉不舒服,我也可以等到你身体好一些了再谈。” 黎泊庭摇了摇头,看着乔时念那张精致娇丽的脸,心里再次被种感动给充盈。 “念念,其实有好几次我都觉得你的神情还有某瞬间的动作有种熟悉感,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是我的女儿。” 黎泊庭的眼眶热了,“是我蠢笨,明明有人说过你跟我长得很像,我也只当作是恭维……” 听着黎泊庭略微沙哑的声音,乔时念的心里也有了点难言的酸涩。 不止是黎泊庭,她也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他,别人说他们相像的话,自然也没往心里去过。 其实想想头次看到黎泊庭心里的异样,还有种莫名的亲切,那就是天生的血缘亲吧。 “你跟妈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分开?”乔时念吸了下鼻子,轻声问道。 黎泊庭没再瞒着,跟乔时念说起了那段往事。 当年的孟今妍在国外游学,而黎泊庭也被派去海外接手相关业务。 黎泊庭从来没有忘记过那天,他开完了一上午的会,看到花海那边有人放风筝,便漫步走了过去。 花海非常漂亮,阳光明媚,空气里全是花的芬芳,风筝在半空中飞扬,有种悠然的感觉。 黎泊庭打算找个地方坐下,却瞧见不远处有个年轻姑娘正趴在草地上,她手中拿着画笔,手底下还有本画册,不过眼睛看向的却是天空的风筝。 姑娘穿着背带裤,简单的白色上衣,头发也绑成的高马尾,她微笑看向天空,阳光正好照在了她白皙的脸蛋上,如同一幅画卷般美好和美丽。 黎泊庭就那样定定地看了好久,直到对方察觉到他的视线扭头看他,他才反应过来。 得知他是华国人,姑娘走到他身边,落落大方地朝他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孟今妍,你呢。” 姑娘开朗活泼,性格也非常好,说话时声音悦耳动人,整个人像个活力满满的小太阳,让人无法不为她驻足。 黎泊庭第一次知道,心动是什么滋味。 “然后呢,你们就相爱了?”乔时念问。 第625章心酸的爱情 黎泊庭点了点头,继续陷入了回忆当中。 年轻的优秀男女,又在异国他乡,两颗心很快就贴近了。 认识后不久,在一个同样阳光明媚的日子,黎泊庭在大片漂亮的花海之中向孟今妍表了白,两人成了正式的情侣。 如同世间所有热恋的情侣那样,他们会分享自己喜爱的食物,喜欢的事物,爱听的音乐,每天粘在一起的他们感情越来越深,情难自禁之下,他们拥有了彼此。 说到这儿,黎泊庭的脸上有了深情眷恋的笑容,“那是我人生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刻。” 乔时念光从黎泊庭的叙述中,便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幸福与快乐。 外公不是说,妈妈那段时间的心情很好,还说到时要给他一个超大惊喜,大概是想告诉外公,她找到了一生所爱吧。 “既然这么相爱,你们为什么还是分开了?”乔时念心酸地问。 黎泊庭的笑容凝固,眸底泛出了深深的痛色。 他告诉乔时念,三个月后,他有急事回了趟港城。等他再去Y国时,孟今妍就开始避着不太想见他了。 正好孟今妍的闺蜜盛庄惠那段时间也在Y国,他便想求助盛庄惠。 盛庄惠给他出过不少主意,送礼、制造惊喜等,可孟今妍都没有很大反应,她甚至向他提出了分手。 黎泊庭百思不得其解,他追问孟今妍一个原因。 孟今妍却说自己在国内有个恋人,她出国是因为他们吵架闹矛盾了,现在恋人求她回头,她考虑之下,还是觉得对方更适合她。 黎泊庭不相信这个理由,他再次求助盛庄惠。 盛庄惠分析,女人都没什么安全感,或许孟今妍是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觉得他们不能在一起,所以提出分手。 黎家作为世家大族,婚姻大事都是由家里安排,家里人替他备选了几个名门淑女,确实不会同意他随意娶一个女人回家。 于是黎泊庭决定先回去解决家里的阻力问题,再向孟今妍正式求婚。 如黎泊庭所料,家里人反对得非常厉害,坚决不同意他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经过他一个月的软磨硬泡和各种方法齐下,家里人终于松了口,同意他将人带回家看一看。 黎泊庭高兴不已,他觉得父母一定会喜欢孟今妍,不会反对他们在一起。结果等他回到Y国,却收到了孟今妍让盛庄惠转交给他的绝交信。 信中,孟今妍说自己回国去找前恋人,国外几个月的时间就当做一场荷尔蒙的遇见。她没有真正爱过他,也希望他做个果断的人,别去纠缠她。 黎泊庭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他不顾孟今妍的话,还是去了北城,那个孟今妍告诉他的家乡。 在北城,黎泊庭找到了孟今妍,却看到她跟一个高大的男生手牵手地依偎在一起。哪怕正面遇见他,她也没有停留,而是牵着男生的手避之不及地走了。 哪怕过去了二十多年,提到那幕的痛心,黎泊庭还是会忍不住哽咽。 看着黎泊庭通红的眼睛,乔时念也觉得心酸极了,“妈妈不是那种人,她绝不可能会背叛你们的感情。” 黎泊庭的声音变得越发的嘶哑,还带上了点无力,“我当然知道,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可当时我被她的冷落、分手信,以及前恋人这些事打击得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我信了她的话。” “所以你离开了北城,之后也没再找过妈妈?”乔时念问。 黎泊庭摇头,说自己虽然伤心,也想用工作麻痹失恋的痛苦,但其间有几次他还是控制不住思念之情,偷偷去过北城几回。 只是孟今妍大概为了躲他,并不见人影。 “你一直不知道妈妈是哪儿人,也不知道她的具体职业?”乔时念声音沙哑地问。 黎泊庭说,认识之初,孟今妍告诉他,她是北城人,由于跟家里人关系不好,自己勤工俭学到了Y国学习制香调香,想以后做与香水相关的工作。 之后他们热恋期,光顾着享受生活,没有进一步问过对方的家庭情况,他也没怀疑过她的说词。 乔时念听外公说过,妈妈经常去别的城市找灵感找原材料,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很少会把自己真实情况告诉别人。 可能妈妈认识黎泊庭之初,也没有想过会和他成为恋人吧。 “那后来呢,怎么会出现盛女士把黎姝言交给你的事?”乔时念想不明白。 从黎姝言的说词中,她的母亲还是早逝的。 听到乔时念这个问题,黎泊庭的情绪越发的沉重难过,他说因为自己偷偷去北城几次找不到孟今妍,就忍不住向盛庄惠打听情况。 盛庄惠告诉他,孟今妍怕他纠缠,跟恋人去了其它城市。 黎泊庭得到这个消息很难过,他知道不该纠缠,可还是跟着了魔似的,总忍不住想去找她,哪怕远远见一见。 结果几个月后,盛庄惠告诉了他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孟今妍和恋人出了事故去世了。 黎泊庭疯了般赶去葬礼,可孟今研早已下葬,等他过去时,只有一脸伤心的盛庄惠。 盛庄惠手里抱着个没满月的孩子,说是孟今妍的,由于她家里人嫌弃不愿意管,所以孩子只能送去福利院。 黎泊庭看着孩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决定留下她,由他抚养长大…… 乔时念听完黎泊庭的讲叙,泪流满面。 她很心酸黎泊庭和妈妈之间的事,她也不知道妈妈当年为何要提分手。 还有妈妈的“葬礼”又是怎么回事? 分明,妈妈在海城生下的她,也是她上初中后才病逝。 但这些都不及黎泊庭的深情让她感动和心酸。 他为了那段短暂的恋情,竟然这么多年没娶,也一直拿妈妈的“女儿”当作自己的女儿养。 乔时念的眼泪滑落了下来,哑声问:“您当时从盛庄惠那儿接手孩子,心里有没有期待过,那个是你的孩子?” 黎泊庭如实点头,“虽然月份不对,但我还是幻想过孩子是我的。我甚至私下找人做过亲子鉴定。” 第626章不想再等了 亲子鉴定的结果并未出现转机,黎姝言跟黎泊庭没有血缘关系。 自此,黎泊庭便将这事深埋心底,对外宣称黎姝言是他女儿,并将之当亲生女儿养大。 “你既然都相信了我妈说的谎话,孩子也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替她养着,这些年也不再娶?” 乔时念的眼眶已是通红,她哽咽地问:“为了一个外人眼中‘玩弄感情’的女人,值得吗?” 黎泊庭向乔时念颤巍地伸出手掌,乔时念没忍拒绝,她半蹲于病床边,将手伸到了黎泊庭的手中。 黎泊庭珍惜地握住了乔时念的手,“念念,我没想过值不值得的问题。我只知道,我这辈子无法再爱别人。” “既然没了爱人的能力,我便不会为了外界压力或其它原因去蹉跎她人,对谁都不公平。” “但我很感激上苍,能让我知道你的存在。” 看着乔时念泛红的眼睛,黎泊庭拍了拍她手背,语气中全是怜爱与动容,“念念,我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女儿……” 听着黎泊庭激动到哽咽的声音,乔时念心里的酸胀更为浓重,她也没想到,这辈子能遇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念念,你能原谅我现在才找到你吗?”黎泊庭哑声问。 乔时念同样声音沙哑,“这不是您的错。” “那你愿意认我这个爸爸吗?”黎泊庭轻声又带着紧张与希冀地问。 闻言,乔时念的心头一酸,眼前朦胧一片,她点点头,再点点头,“爸……” 轻轻一声“爸”,落到黎泊庭的心头却有如全世界的重量。 泪水夺眶而出,黎泊庭的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乔时念的手,喉咙哽咽到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乔时念也落下眼泪,任由黎泊庭握紧自己。 之后乔时念发觉黎泊庭由于情绪过于激动,手背上的预留针头都掉出在渗血,她赶紧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和霍砚辞都匆匆走进了病房,医生替黎泊庭检查了胸部的伤口,确认没有裂开渗血才放下心来。 之后又让护士处理了黎泊庭手背的预留针,方才出去。 病房内恢复了安静,黎泊庭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但他双目还是很眷恋很怜爱地看着乔时念,“念念,可以再叫我一声吗?” “……”乔时念。 爸爸这个词于乔时念到底是陌生的,之前她被黎泊庭对母亲的深情感动到心脏发热,也就毫不犹豫地唤出了口。 可现在,她已冷静下来,旁边又还站着霍砚辞,乔时念真没办法自然地叫出口了。 看出了乔时念的犹豫,霍砚辞自如地接过了话,“黎叔,您可不能再这样情绪激动了,会影响伤口的恢复。” “念念突然接收了这么多信息,一下子消化不了也是正常的,给她点时间。” 说完,霍砚辞牵着乔时念在椅中坐下。 黎泊庭虽然很想再听乔时念叫他爸,可霍砚辞说得也没错,不能给乔时念太大压力,她都已经答应认他了,也叫过了爸,就是他黎泊庭的女儿了,不急于这一时。 这样想着,黎泊庭的心里又被种温暖给包围住,“念念,爸就是太高兴了,今天不想叫了没事,等你想叫的时候再叫。” “对了,砚辞,既然念念已经知道她和我的关系,我也不想再等了,我要召集港城海城所有有影响力的媒体,向外界公开念念是我女儿的事!”黎泊庭又对霍砚辞道。 霍砚辞听言还是有点犹豫,“黎叔,我上次跟您说的,港城那边的人蠢蠢欲动,他们暗中集结了不少势力,想要把黎氏所有实权都夺过去。如果这个时候公开念念的身份,定会引来他们更猛烈的攻击,念念会极不安全。” “所以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霍砚辞其实还有一个担忧点没在乔时念面前说出来,目前蠢蠢欲动的不止是黎家旁枝和宋清川他们,背后好似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局面。 这次的绑架事件就是个预警。毕竟单凭黎姝言的能力,她谋划不了这么大一起事件。而从宋清川的反应看,他并没有参与。 霍砚辞很担心乔时念的身份曝光,会引起更多人注意,让她安全得不到保障。 黎泊庭自然也担心乔时念的安危,不然上次不会同意霍砚辞的建议,暂时不跟乔时念透露跟自己的关系。等所有事情解决了,再光明正大、无后顾之忧地认回她。 一想到早几天的礁石边,那一刀差点插进乔时念的身体,黎泊庭就心生后怕。他目前没认回时念,她都有危险了,若是认回,会不会给她带去更多凶险? “念念,你的意思呢?”黎泊庭征询起乔时念的意见。 乔时念如实道,“我觉得维持现状挺好的,我们知道彼此的身份就好,不用大张旗鼓宣告外界。” 乔时念是真不觉得有公开的必要,即便黎姝言出了国,她也是公认的黎家千金,自己突然冒出来,外界一定会有许多流言蜚语。 黎姝言若利用网友做文章,恐怕她外公、她妈妈,都要被扒出来成为笑料。 况且她知道黎泊庭是她亲生父亲就好,并没有兴趣和黎姝言抢些什么。她姓乔,做一个乔家人挺好挺幸福的。 黎泊庭听出了乔时念的意思,她不仅现在不想公开,以后也不想。 按下心中的失落,黎泊庭道:“目前就先不向外界公开,等所有事情都解决了,我们再商量决定,行么? 看着黎泊庭那希冀的眼神,乔时念到底没忍心拒绝,点了点头。 …… 从黎泊庭的病房出来,外边天色已暗。 乔时念的心里还是被一种难受的感觉给充斥。 黎泊庭和妈妈明明如此相爱,却闹成这地步。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妈妈一定要分手? 乔时念问过黎泊庭,黎泊庭说他后来得知,当年有家族相中的结婚对象自称是他未婚妻找过妈妈。 可依乔时念对妈妈的了解,即便是有这种情况,妈妈也不会连个解释都不听,就直接提分手。 第627章做过亲子鉴定了? 在乔时念认知里,妈妈是个自信且通情达理的人,她就算是当时很生气,过后也会找黎泊庭问个清楚。 所以,这件事绝不会是妈妈提分手的主因。 而且妈妈为了分手,不惜给自己找了个“前恋人”出来,一定是有非常重大的原因,她才会这么做。 这个原因盛庄惠应该清楚。 但黎泊庭告诉她,在得知她的身份后,他本欲去找盛庄惠问个明白,霍砚辞说盛庄惠不可信,即便给出的理由也是假的。 想想也是,如果盛庄惠肯说真话,那乔时念的身份也不至于现在才被发现。 所以霍砚辞提议暂时按兵不动,等看盛庄惠那边有何反应。 盛庄惠这几天除了和助理一起过来看了黎泊庭两次,其它时间都在尽心照顾着黎姝言,仿佛并不知道乔时念和黎泊庭的父女关系。 也就无人得知妈妈为何要提分手。 不管是怎样的答应,乔时念都觉得跟盛庄惠脱不了干系。 虽然没看过盛庄惠几次,可女人的直觉告诉乔时念,盛庄惠对黎泊庭有感情。不然她不会这么多年都以妈妈闺蜜的身份跟黎家保持密切往来。 是盛庄惠离间了妈妈和黎泊庭吗? 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信任对方,会被随意挑拨? 一想到妈妈和黎泊庭那么爱着彼此,却生生分开了这么多年,乔时念就感觉心脏又酸又胀,疼痛不已。 “念念,别多想了,长辈的事咱们也没办法改变。” 车上,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伤心,他宽慰道。 窗外的夜风很凉,整座城市好像都沾染上了寂寥的色泽。 看着车窗外闪过的霓虹,乔时念声音沙哑地道,“我知道,我只是有些难过。” “妈妈要是知道……黎先生这么痴情地爱着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霍砚辞让乔时念依在自己肩膀,“黎叔早年虽生活在Y国,但孟姨要是想打听他的消息,不可能打听不到。孟姨十来年都没有提及过,估计有不得已的原因。” 乔时念的心里依旧难受,“到底什么不得已?妈妈明明也爱他啊,妈妈又不是个怯弱的人,为什么不能勇敢地去找他,说出自己的爱?” 而是要蹉跎自己,在三十几的大好年华就告别了世界,抱憾终生。 霍砚辞轻轻地拍了拍乔时念的纤肩,没有说话,任由乔时念为父母的爱情泪流满面。 …… 夜里,黎泊庭的心情也无法平复。 他翻开了微信,放大了头像的图片。那是他们初识那天,孟今妍画本上的花海。 想想当初的美好,黎泊庭的眼睛又开始发胀发热。 “咚咚。” 这时门边传来敲门声。 黎泊庭收起手机,调整了下情绪,示意护工去开门。 来人竟是盛庄惠。 “没打扰你休息吧?”盛庄惠语气温柔地问。 黎泊庭摇了摇头,“你怎么过来了?” 盛庄惠叹了口气,“淑言下午从你病房回去后,一直在哭,说你不要她这个女儿了,要让她一个人出国去生活?” 黎泊庭没有否认,“她太任性,做事冲动,去国外进修几年,在那边工作或是成家,都是不错的选择。” 盛庄惠倒是没作过多评价,只是有些试探地问道,“姝言说,你让她走,是因为你找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黎泊庭看向盛庄惠,不答反问:“时念是我女儿,你真不知情?” 盛庄惠错愕了一下,“姝言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心情也不好,连和我说话都不愿意,若不是今天她哭得太伤心,我追问她原因,确实是不清楚这事。” 黎泊庭像是没精力说什么废话,索性没出声,儒雅的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见状,盛庄惠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与歉意。 “泊庭,对不起,我是向你隐瞒了一些事,但这些都是孟今妍所托。” 盛庄惠的坐姿端庄得体,“她当年怕你一直纠缠,索性让我配合她弄了一出假死,说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死心、不会再去找她。” “我知道她怀了孕,但她告诉我那是男朋友的,与你无关。” 盛庄惠缓缓地说道,“她怀孕的事不少人知道,她怕你有一天无意得知后,会问起孩子的去向,便在福利院抱了个孩子,让我告诉你,那是她和男友的。” “原本我们都以为,你看过孩子后就会死心,孩子我们还回福利院,谁知道,你会选择自己收养。” 盛庄惠像是想起了那段往事,脸上的无奈与惆怅越发的多了,“你态度坚决,我们只好把孩子交给你养了。” 盛庄惠说,她劝过孟今妍,这样诓骗不好,但孟今妍一意孤行,就想断个彻底。 为了盛庄惠这儿不露任何破绽,加上孟今妍想彻底摆脱过去的人和事,便提出以后不再往来,还让盛庄惠以闺蜜身份多照料那个孩子。 盛庄惠道,“孟今妍的性格你是清楚的,她说不来往就是彻底不来往,她删除了我所有联系方式,而我除了她家是海城的,其它的也一无所知。” 自那以后,她和孟今妍便断了往来,她也没了任何有关孟今妍的消息。 “所以,在姝言告诉我之前,我真不知道乔时念是你的女儿。” 盛庄惠的神色非常认真,“毕竟孟今妍姓孟,乔时念姓乔,没人会把她们联想到一块。而我和孟今妍在北城认识,并不清楚孟今妍是乔家人。” 黎泊庭看着盛庄惠,很想问她,当年孟今妍提分手的真正原因。 但正如霍砚辞分析的那样,如果盛庄惠愿意说,她早就说了。 哪怕他现在问出来,答案也没有可信度。 黎泊庭不想花力气和她多周旋,便没什么波澜地说道:“乔时念是我女儿的事,我暂时没打算公开,你也不要往外说。” 盛庄惠轻叹,“既然乔时念是你的女儿,那说明孟今妍当初连我也骗了,她压根就没打算告诉我真相,当年说要和我绝交,可能也是怕我知道这个事。” 说完,盛庄惠像是想了起来,“泊庭,你说乔时念是你的亲生女儿,凭据是什么,你做过亲子鉴定了?” 第628章敢跟我叫嚣! 不容黎泊庭回话,盛庄惠又马上解释道,“泊庭,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今妍的意思,我只是不清楚你怎样确定的乔时念是你女儿。” 对于盛庄惠的话,黎泊庭的眸底涌出了一抹痛楚之色,“不用做任何鉴定,时念就是我的女儿。” 盛庄惠闻言也没有再问,她默了默,语气中有了些悲伤,“我听姝言提过,乔时念的母亲病逝已久。如果乔时念是今妍的女儿,那今妍岂不是……” 说到后边,盛庄惠的声音微哽,“没想到,当年她跟我说再不联系,那一别就是永远了……” “你曾是今妍最好的朋友,你当真不清楚她为什么非要跟我分手?” 听盛庄惠提起以前,黎泊庭的心悲凉不已,他还是忍不住将这问题问出了口。 “今妍没有前男友,这些年她都是一个人,时念也是由她和乔家人带大。” 盛庄惠看着眼睛赤红的黎泊庭,缓缓说道:“我知道一件事,不知与那有无直接关系。” “你回港城期间,有个自称你未婚妻的女人找过今妍,说今妍配不上你,她只是你用来排解寂寞的床伴。” 盛庄惠道,“今妍当时虽然毫不在意地赶跑了对方,但我知道她应该是伤心了。之后她说,她生性爱自由,过不了大家族的生活,她如果真和你在一起,将会有更多令她难堪的事情发生,她不想因为谁失去自我。” “在她提分手你求和的那段时间,我也劝过她,可她说和你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分开就分开了,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像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形,盛庄惠的脸上有了些复杂之色,“她还说国内有个一直喜欢她的学长又向她表了白,她觉得不错,她决定和那人试试看。” “她再三告诫我,不让我劝和,可你请求我帮你,我都有认真在帮。我还告诉了你,可能是你家庭原因。” 盛庄惠非常坦然地道,“只是我没想到,今妍会那么绝决,知道你回去的原因后,她立即就选择回国。” “今妍确实是个受不了拘束的性子,她那样说了,我也没有怀疑过她话的真实性。” 盛庄惠说话不急不缓,目光坦诚,好似并没有说谎。 那个自称黎泊庭未婚妻的女人,黎泊庭早年间已经找到其问过,对方说的情况和盛庄惠方才说的没什么出入。 当时的孟今妍确实没有在意,反倒三言两语把那人打发走了。 不过盛庄惠这些话换在以前黎泊庭或许会信,可如今,黎泊庭看着长这么大的乔时念,他无法相信孟今妍会因为不想受拘束而那样绝决地离开他。 正如霍砚辞分析的那样,盛庄惠若会说早说了,是他病急乱投医,执着地找盛庄惠问原因。 黎泊庭心头的失望难过又增加了几分。 “泊庭,你已拿姝言当亲生女儿养了二十多年,现在真要为了乔时念,把她送出国么?”盛庄惠又问起了这个问题。 毕竟她今晚来,就是为黎姝言求情,“不管当年的事如何,姝言都是无辜的,她和我说,不想离开你身边,她在这世上只有你这一个亲人。” “这事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盛庄惠问。 黎泊庭身心疲累,“不用考虑,她必须出国。你这些年不也有一半的时间在国外,若是心疼她,可以将她带在身边。” 盛庄惠婉转道:“这些年我虽常会看望姝言,可在她心里,你才是她的亲人,她叫爸爸的也是你,我永远也无法取代。” “姝言是你带大的,她的性格你应该了解,就是有点好强任性,特别她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后,就变得患得患失了,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不理智的事。” 盛庄惠道,“不如让她留在国内,她肯定会和乔时念好好相处的,你有两个女儿陪伴左右不是更幸福么?” 黎泊庭没有精气神和盛庄惠说再多,“既然你认为不是她的亲人,那这事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你就不必再说了。” “……”盛庄惠哪会听不出黎泊庭的意思:你要当黎姝言是亲人那就带着出国,如果不当她是亲人,那你没资格对我的决定说三道四。 这是盛庄惠第一次在黎泊庭这儿碰这样的壁,这些年黎泊庭虽和她保持着距离,但对她一直是礼貌有加的。 她每次回国,他都会抽出时间招待。 如今,只因知道乔时念的存在,不仅要把养了多年的黎姝言发配国外,连带对她都不客气了起来。 盛庄惠没有表露出不满,依旧端庄得体地道,“那我去好好劝说一下姝言,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盛庄惠起身往外走去。 另一间病房,黎姝言早就伸着脖子在等了。 看到面色不善的盛庄惠,黎姝言顿时有了失望,“盛姨,你也没有说服爸爸么?” 盛庄惠让屋内的护工出去,她则重重地坐在了椅中,没好气地道:“你把事情弄得一团糟,黎泊庭态度很坚决,谁还说得动!” 黎姝言本就因为黎泊庭对乔时念不同的态度很窝火,被盛庄惠这样一责备,怒气值更是噌噌往上冲! “你自己在他面前说不上话,还有脸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头上!” 黎姝言尖声道,“你要有本事,怎么这么多年也没让他多看你一眼,成为黎家的女主——啊!” 话没说完,黎姝言的头皮突然一紧,盛庄惠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头发! 盛庄惠的力气又大又狠,黎姝言疼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疼疼……” “你是当惯了黎家千金,就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是么?” 盛庄惠转动了手腕,将黎姝言的头发缠紧了一圈,逼得黎姝言只能仰着头看她。 “你一个下贱胚子,要不是我,你现在恐怕早跟着你妈在卖了!还有胆跟我叫嚣?” 黎姝言有部分发根位置都渗了血,她觉得自己头发被扯了起来,连眼皮都往上拉扯得快要遮住眼球了。 她整个人无法也不敢动弹,只能颤抖地哭求,“盛姨……疼……我错了……求求……松手……” 第629章想主动出手 直到黎姝言疼得快抽搐了,盛庄惠才甩开了她的脑袋。 手指缝中有几缕揪扯下来的发丝,盛庄惠阴冷着脸甩到了黎姝言脸上。 黎姝言保持着被甩开的动作躺在病床一动没动,头皮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如岸边一条濒死的鱼,拼命喘息。 盛庄惠没理她,去了洗手间洗手涂护手霜。 等她出来,黎姝言已经恢复了平时乖巧听话的模样,眼角挂着眼泪,楚楚又可怜。 “真是贱种,就算让你当了这么多年豪门千金,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下贱基因。”盛庄惠鄙夷道。 黎姝言老实低头:“盛姨,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说了那些混账话,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盛庄惠走过去拿起了自己的包,对黎姝言道,“你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既然黎泊庭主意已定,你就听他的,过几天出发去国外。” 黎姝言乖顺点头,“我听您的。” “别忘了走之前去多刷点他的好感和内疚,到了国外也记得做好一个女儿该做的。” “好。”黎姝言软声。 “废物一个,人家乔时念只要在黎泊庭面前露个脸就能抢走你二十几年的宠爱!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 讥诮说完,盛庄惠拿着手提包头都不回地出了病房。 黎姝言攥紧了手心,抬起头,原本乖顺的脸上竟是一片阴冷狠恶。 …… 隔天,傅田田从乔时念那儿得知了她的身世,十分震惊。 “黎泊庭竟是你的亲生父亲,那霍砚辞他爸口口声声要联姻的豪门千金岂不就是你了?” 傅田田莫名感觉爽快,“霍砚辞他爸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后悔死!” 乔时念又不打算跟霍砚辞复婚,霍元泽怎么想与她无关。 乔时念喝了口咖啡,“我没打算回黎家,也不打算让他公开我们的父女关系。” 傅田田不解,“为什么啊?黎家在华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作为黎泊庭真正的女儿,以后谁看到你不给几分薄面?” 乔时念放下了咖啡杯,摩挲着杯沿,如实说道:“我不想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受到影响,还有黎姝言那边,我很讨厌她,不想跟她有任何关系。” 提到黎姝言,傅田田也觉得倒胃口,“和她做姐妹是挺膈应人的。你说说,她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跟黎泊庭的关系,当初接近你并不完全为了霍砚辞?” 乔时念厌恶地摇了摇头,“不清楚她的想法,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毕竟她跟盛庄惠亲如母女,会在盛庄惠那儿得知也不一定。 况且黎姝言对霍砚辞并未表现出多深的爱恋,那些示好和联姻更多像一种示威。 “不公开就不公开,反正你如今有颜有事业,还小有名气,不靠黎家千金这个身份也是个优秀女性!”傅田田支持道。 “那个黎姝言她本来就嫉妒你,各种陷害,现在她连黎家千金这个身份都保不住了,会不会更恨你啊?” 傅田田有点担忧,“她还虐猫,心里肯定是有点变态的,你可得小心着她!” 乔时念觉得傅田田提醒得对,虽然黎泊庭让黎姝言出国,但黎姝言肯定会找理由各种拖着不走,这期间,少不得要被黎姝言烦。 总这样防备也不是个事,乔时念想要主动出手,让黎姝言露出真面目,最好把她直接送进局子里,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但乔时念没法这个想法告诉傅田田。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乔时念问起了傅田田,“你跟陆辰南最近咋样了,有商量说什么时候去他家见父母么?” 傅田田道,“不着急,最近陆辰南爸爸把公司大半的事都交给了他,他忙得晕头转向的。我们医美中心业务也多,我还打算引进些仪器和项目,把业务量扩大,估计接下来几个月都没空。” 医美中心由傅田田接手之后,业务一直在上升,短短时间,她都计划扩大经营了。 有事业加持,加上陆辰南的坚决态度,陆家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大阻止。 “田田,你真厉害,我就知道你当护士是屈才了!”乔时念夸赞。 傅田田也有点小骄傲,“那当然,姐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是是是!” 附和几句后,乔时念又问起了傅田田有关温医生的事,“他康复出院了吧,有和你联系么?” 傅田田吃了块桌上的甜点,“早些天出了院,给我发过一条信息表示了感谢。温父还托人给我送了些特产去医美中心,我让人退了回去。” “我当时过去看温璟礼只是不想看他失去求生意志,并不想还跟他们有什么瓜葛。” 傅田田道,“以前的同事说,有家私立医院看中了温璟礼过硬的医术,不介意他和家里那些丑闻,将他聘请了过去。” “经此一遭,温家父母应该不会再眼高于顶各种作了,温璟礼也会慢慢过回他喜欢的生活。” 没人打扰、不需要过问琐事、专心医术和学术的生活。 乔时念和傅田田在咖啡馆闲坐了近两个小时,如今她们各自有事忙,已经很难得抽出空来姐妹小聚了。 看了看时间,乔时念还有个会议要参加,起身和傅田田离开。 楼梯处,她却碰见了宋清川和他两个下属。 那天的急症室外宋清川和霍砚辞发生肢体冲突后,乔时念没和宋清川有过联络,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 傅田田自然也看到了宋清川,想到之前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她拉住了乔时念的手,眼神略为警惕地看着宋清川。 宋清川没有理会傅田田,也没像以前绅士有礼地和乔时念打招呼,而是像不认识她似的,神情淡漠走过她身边。 傅田田看着宋清川的背影,有些疑惑地道,“念念,宋蔓她哥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看到你冷冷的,他之前不是说喜欢你?” 网上的视频乔时念告诉过傅田田是误会,其它有关宋清川的事,乔时念一直没跟傅田田说太多。 毕竟宋清川深不可测,乔时念不想傅田田介入到这些事情中来。 “他那种人,是不会真正喜欢谁的。”乔时念道。 第630章别太天真 不知是否听到了乔时念的话,前方的宋清川脚步微顿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去。 乔时念对傅田田道,“咱们走吧。” …… 在去参加会议的途中,乔时念联系了KK,让他帮自己查一下黎姝言以前辞退的那批佣人,有谁能知道黎姝言虐猫一事。 乔时念想过了,黎姝言对她的陷害,背后都有其它人在帮忙,乔时念一时要实证她有难度,但是虐待小刺至死,这是黎姝言个人做的。 若是能将这件事拿到证据并曝光,一定能引起不小的波澜,黎姝言即便受不到法律层面的惩罚,道德上肯定要受谴责,黎泊庭也能真正看清黎姝言的虚伪面孔。 结束与KK的通话,乔时念去参加了有关部门的会议。 会议后还有个集体的饭局,乔时念不好推脱,便也参与了。 吃饭途中,乔时念去了趟洗手间。 趁无人注意,她又去窗口边透了会儿气。 打算回去饭局,乔时念忽地看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宋清川。 他怎么在这儿? 开会的时候也没见到他啊。 介于下午在咖啡馆宋清川装不认识自己,乔时念也没准备和宋清川说话。 “谈谈?” 乔时念目不斜视想走过去时,宋清川却出了声。 宋清川穿着下午那套深烟色西装,鼻梁上照旧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如以前般一丝不苟、温文尔雅,可乔时念能听出他语气中的淡漠。 乔时念一双美目也冷淡地看着他,“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宋清川淡问,“你不想知道那晚,你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乔时念确实有点想知道宋清川将她带去了哪儿,那个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转念想想,即便知道也改变不了什么,反倒容易被宋清川误会,那能拿捏她。 于是乔时念直接道,“不想知道。” 宋清川拿出一个U盘,“若是你客户收到这个不打码版本的视频,你觉得会怎样?” 这种事宋清川绝对做得出来! 虽然乔时念身正不怕影子斜,可人活于世,哪可能不要脸面,更别提那些对象是她的客户! 乔时念咬了咬牙,“宋清川,你到底想怎样!” “坐下谈一谈,我可以将U盘给你。”宋清川波澜不惊地道。 看出了宋清川的坚持,乔时念深呼吸,“我先去饭局上跟相关负责人打个招呼。” 宋清川,“不必,我帮你打过招呼了。” “……”乔时念又深吸一口气,“去哪儿谈?” 宋清川指了不远处一个包间,“请。” 乔时念说,“谈可以,我的保镖得先检查屋里的情况,以及他得守在外边。” 宋清川像是不屑于反对。 在乔时念的示意下,保镖过去看了包厢情况,里边并没有他人。 乔时念让他在外边守着,随后跟宋清川走进了包厢。 餐桌上竟然摆放了不少菜肴,其中有些是她喜欢的,乔时念当然不认为宋清川是为她而点。 不过宋清川特意来这堵她,到底为了什么事? 餐桌边,宋清川没有如以前那般绅士地给乔时念拉椅子,自己径直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乔时念挑了个距离宋清川较远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你想谈什么?” 宋清川没搭理她,慢条斯理地夹起了桌上的菜吃了起来,“你若不介意,可以再吃一点。” 乔时念呵了一声,“不了,我怕吃了后又会失去意识,被你拿捏住更多把柄。” 宋清川倒是没生气,自顾自地吃了几口菜。 在乔时念耐心快要耗尽之时,他才放下筷子,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茶。 “咱们谈个交易。”宋清川开了口。 乔时念警惕地看着他,“我跟你有什么交易可谈?” 宋清川缓缓地喝了口茶水,语气中带了些谈生意时的谈判口吻:“你让霍砚辞和黎泊庭停止对北城的宋氏打压,我就不给你乔家的MQ找麻烦。” 乔时念心中微微一惊,宋清川这话的意思是,他已盘算着向MQ下手了! MQ是重新打响了些名气,宋清川若存心要对付,MQ定然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宋清川能主动拿这事跟她谈条件,说明北城宋氏那边的麻烦确实不小。 “你不觉得这话有点搞笑?”乔时念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谈?你的宋氏集团要是倒台了,你就没有了依仗,再想找MQ麻烦,是不是得考虑一下了?” 宋清川也露出了抹浅笑,“时念,你想得未免太过天真。宋氏集团在北城这么多年早已根深蒂固,你以为霍砚辞和黎泊庭那么容易能弄垮我?” “退一万步,宋氏真的顶不住打击了,你觉得我会坐以待毙?” 宋清川看着乔时念微微收缩的瞳仁,继续浅笑道:“我不过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所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乔时念知道宋清川没有夸大,宋氏在北城关系盘根错杂,霍砚辞和黎泊庭想在短时间弄垮他几乎不可能。 况且,黎家那边还有旁枝蠢蠢欲动,若是宋清川跟他们勾结上,谁赢谁输还不好说。 此前宋清川的分公司在海城这边差点被霍砚辞弄得倒闭,不就有疑似黎家相关的人出了手? 加上MQ是外公一辈子的心血,乔时念并不想它出意外。 乔时念心里有了决定,但面上并没有马上表露出来,而是说道:“宋清川,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宋清川扬了下手中的U盘,“我觉得这个就能代表我的诚意。” “我把它交给你,以后再不能拿它做任何文章,也算替你解决了一个危机,你觉得呢?”宋清川淡声问。 视频一事如果能解决,乔时念确实要松一口气,不然这事总是个隐患。 “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其它备份?”乔时念怀疑。 宋清川嗤笑了一声,将金丝边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深不见底的眼眸幽冷地看着乔时念:“乔时念,在你心里,我从未有过值得你信任的时刻?” 乔时念没有出声。 从第一次见宋清川,她就觉得他身上有种危险感,她从不敢真正信任他。 但这种时候,适合这样回答么? 第631章为数不多的好心 宋清川的眼神太过幽冷,像一道不见底的深渊,周身也缠绕着一种冷意。 乔时念有种直觉,她若是照实回答,宋清川会做出让她后悔的事。 或许,下午的咖啡馆宋清川就听到了她跟傅田田说的话,才打算新旧账一起算。 看着宋清川冷戾的神色,乔时念心里莫名冒出了火气! “信任?” 乔时念冷呵了一声,“宋清川,在我不知道你想要我的命前,我对你是有过信任的。” “上次我在酒楼走廊喝了加料的水,知道你在楼上包厢,就拼了命地跑过去,因为我觉得你会救我。” “可我没想到,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找到的救命稻草,却是那个设局陷害我、想要我命的人!” 乔时念想到当天的情况,心中愤怒升级,“宋清川,你总觉得这世上的人都对你怀有恶意,谁都不配取得你的原谅。可你呢,对世人难道不是怀有满满的恶意?” “你在生意场上手腕铁血,只要能达到目的,从不管人家是死是活,也不管被你弄破产的企业有多少人失业,多少家庭没了经济支柱!” “你对待家人也从不付出真心,戴着一张虚假的绅士面具,看上去对谁都温文尔雅,其实内心凉薄无比,从未真正关心过他们!” 乔时念的情绪逐渐激动,“宋蔓为你这个哥哥,从不碰家里的生意,宁愿替我做事也不进宋氏,只因怕你误会她觊觎宋氏集团。” “还有,你说喜欢我,想要追求我,但你摸着自己的心问问,你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乔时念逼视着宋清川,“你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件事都充满着算计!你甚至还拿我外公的安危逼我跟你结婚,这是一个对喜欢之人做得出来的事吗?” 宋清川手里握着已变冷的茶杯一动没动,乔时念的指责和质问一字一句地钻入了他的耳里,像是不断延伸的细刺,他的耳膜有些扎疼。 “宋清川,你小时候是受过伤害,你心里充满着仇恨,但你想想,打着仇恨的名义,你又伤害过多少人?” 乔时念继续怒道,“你觉得我对你的警惕和不信任是种羞辱,但是,我为什么不敢信任你,是我造成的吗?” “我曾说服自己,你好歹是宋蔓的哥哥,我不能对你抱有成见,我应该信任你,可我的信任换来了什么?” 迎上乔时念的怒目,宋清川没说话。 半晌,他幽冷的眸光变淡,身上的戾气也收敛些许。 甩下U盘,宋清川重新戴上金丝边眼镜,“U盘没有备份,信不信由你。” “另外,劝你同意我的条件,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心。” 宋清川从椅中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的外套,“乔时念,我不欠你的了。还有,以后不要再用这种自以为很了解我的语气跟我说教。” 说完,宋清川没再管乔时念,面无表情地离开。 乔时念看了眼消失于门边的宋清川,又看向留于桌上的U盘,有些不敢置信宋清川竟这样轻易地走了。 他特意把她堵在走廊,又一定要跟她谈交易,还以为会谈很艰难,结果他这么轻松地放过了她? 还有宋清川那句“我不欠你的了”是什么意思? 他之前欠她什么了?他又还她什么了? “乔总,你没事吧?”保镖走来关心地问道。 乔时念摇头,“没事。” 保镖道,“我担心你会有什么意外,便将情况汇报给了霍总,他应该快过来了。” 乔时念点头打算说好,忽地想起来宋清川刚刚下去,若霍砚辞碰见他,两人难保不会又动手。 宋清川被自己一通指责,心情不好正想找一个发泄口,霍砚辞要是跟他动手绝对吃亏! 想毕,乔时念赶忙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霍砚辞的号码,却是无人接听。 这是已经碰见打起来了? 乔时念顾不上再想,急忙就往楼下跑去! 保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即跟上了乔时念。 等两人快步冲到酒店大堂,乔时念看到霍砚辞正好走到了门口处。 “霍砚辞!” 乔时念快步朝他奔去,草草检查了下他的脸颊和手臂,“你没事吧?”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有些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电话怎么不接?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乔时念扫见了外边打着电话的宋清川,而他的司机正打开车门等着他。 隔空瞟了她一眼,宋清川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坐入了车后排。 “可能刚在车上不小心开了静音,念念,怎么了吗?”霍砚辞边查看手机边紧张问。 乔时念摇头,“没事。” “刚才你在楼上又遇到了宋清川?”霍砚辞关心地问道,“他找你谈什么?” 外边宋清川的车已开车。 乔时念道,“咱们去车上聊。” 打电话让司机把车开回来,霍砚辞和乔时念走出酒楼大门。 这时,一辆颜色鲜艳的豪车在他们面前停下,车窗降下,探出了个脑袋,“乔小姐!” 乔时念看见对方英气的脸,颇感意外:“宁小姐?” 再往驾驶位瞟了一眼,果然是莫修远。 他依旧戴着墨镜,大概是车上暖气太足,莫修远身上连外套都没有穿,只是一件单薄的休闲线衫。 “你们来这吃饭?”乔时念问。 宁小玥已从车上下来,“对,本来在附近打台球呢,听说这儿的菜不错,就想着过来试一试。” 说完,宁小玥看向了乔时念身边的霍砚辞,有点好奇:“这位是?” 乔时念介绍道,“霍砚辞。” 听到这个名字,宁小玥却是回头瞟了眼莫修远,方才笑着朝霍砚辞伸手,“你好,我听说过你,乔小姐的前夫是吧?认识一下,我是宁小玥。” 霍砚辞倒是没有计较宁小玥的说词,他象征性地跟宁小玥握了下手,墨眸看向了莫修远,“莫总,好久不见。” 莫修远一副懒得搭理霍砚辞的酷拽模样,对宁小玥道:“这儿看着就空气不好,咱们走!” 宁小玥闻言神情有些不悦,“你搞什么呢,来都来了,乔小姐和霍总你又不是不认识,确定不下来打个招呼?” 第632章没正视过她的付出 莫修远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了下,继而哼道:“又没有多熟,懒得浪费时间,你赶紧上车!” “别扭死你算了!” 宁小玥怼了莫修远一句,到底跟乔时念和霍砚辞挥了挥手,重新坐进了车里。 随着莫修远的车影远去,霍砚辞的司机也将车开了过来,乔时念对霍砚辞道,“走吧。” “念念,你觉得莫修远来这儿是巧合么?”霍砚辞却问。 乔时念莫名,“什么意思?” 霍砚辞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起上次你在饭店被宋清川为难,他及时出现了。就想这次他是不是也收到了相关的消息?” 乔时念想了一想,“应该不是,我在饭局途中遇到的宋清川,莫修远怎么会知道?再说了,他又不记得我,哪会为我的事上心,他就陪宁小玥来吃饭,碰巧遇到了我们而已。” 莫修远对宁小玥的态度,可远不及他对当初的你。 霍砚辞很想这样说,又知道自己没有吃味的资格,只得将这话压下。 司机已替他们打开了车门,霍砚辞和乔时念坐上了后排。 车上,乔时念将宋清川跟她谈的条件告诉了霍砚辞。 “你是说,宋清川将那晚的视频U盘给了你?” 霍砚辞有些意外,“他特意弄那样一出,不就是要用视频做文章?” 乔时念点头,“我也觉得挺奇怪,但他确实给了我,而且他说没有备份。” 霍砚辞抿了下薄唇,“你觉得他这话有可信度么?” 乔时念如实道,她感觉宋清川没有说谎。 霍砚辞看着乔时念,“你不怀疑他诓你?” 乔时念不答反问,“我和黎姝言被绑的那晚,你说联系了宋清川,还说他不知情,你又是怎么确定的?” 霍砚辞那晚确实给宋清川打了电话,宋清川一开始不紧不慢,当听到乔时念出事,声音顿时卡了几秒,随后立即挂断了电话,甚至连一句假装的关心和疑问都没有。 霍砚辞明显地感受到了宋清川的惊愕急迫,那一刻他肯定事情不是宋清川所为。 宋清川虽然性情难测,可他对乔时念多少有点不一样,今天的乔时念大概也感觉到了,才会相信宋清川没有备份吧。 在霍砚辞和乔时念短暂的一年多婚姻中,霍砚辞知道对乔时念不够体贴上心,但他觉得自己算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至少面对身边围绕向他示好和投怀送抱的女性,他从未正眼瞧过。 可霍砚辞从没想过,乔时念也有许多男人追求示好,她也为他拒绝过无数次诱惑。 只因乔时念追着他跑,霍砚辞便忽视了这些问题。 从头到尾都是他太自大了,没正视过乔时念的付出。 霍砚辞心头涌出了浓浓的愧疚,他轻轻拉着乔时念的手,低哑道:“念念,对不起。” 乔时念:? 只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霍砚辞怎么突然道起了歉,这情绪会不会太跳跃了? 霍砚辞道,“北城那边毕竟是宋氏集团的地盘,我和黎叔没法在短时间攻下,之前能那么顺利给宋清川弄出大麻烦,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港城还有人蠢蠢欲动,黎叔现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分不出更多精力去掣肘北城的宋氏集团。眼下宋清川答应不动MQ,还给了你U盘,应当可信。” “他这么做如若不是谋划更大的阴谋,那便是对你心软了。” 当然,这句话霍砚辞没有说出来。 在他的私心里,不希望宋清靠近乔时念,更不想乔时念为宋清川感动。 乔时念听明白了霍砚辞这话的意思:宋氏集团并没有到弹尽粮绝的时候,他实力还是很强大。 所以,宋清川劝自己同意条件,还说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心,并不是一句威胁? …… 快到明月苑的时候,乔时念接到了霍雨珊的电话。 “姐姐,我可以去你那儿住两天吗?”霍雨珊问。 听着霍雨珊有点低落的声音,乔时念和霍砚辞对视了一眼,点头答应,说现在过去接她。 待司机将车开到霍园,霍雨珊已经抱着她的娃娃在外边等着了。 跟霍雨珊一起的还有霍母。 乔时念和霍砚辞一起下了车。 “姐姐。”霍雨珊看到她,立即就朝她走了过来。 乔时念牵过了霍雨珊的手,抚了抚她柔顺的黑发,看向了霍母,轻声问:“伯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霍砚辞也看向自己母亲,淡声说道:“如果家里住得不开心,又不便住出去,可以住去奶奶那儿,或是我那里。” 霍母摇了摇头,“我没和你爸吵架。你重新回总部后,你爸这段时间都去了Y国,今天回来后,不知怎么提出来要陪雨珊画画。” “雨珊没怎么和他相处过,心里有点抗拒。估计是怕你爸爸生气,趁他去接电话时,便提出了要去时念那儿。” 原来如此。 乔时念稍松口气,还以为霍雨珊又受什么刺激了呢。 “时念,雨珊就麻烦你了。”霍母对乔时念歉意地道。 乔时念笑了笑,“没什么麻烦的,雨珊很听话,我很喜欢她,这两天就当是她陪我了。” “念念,你带雨珊回去,我陪我妈进去一趟。”霍砚辞出声。 乔时念点头。 霍元泽若是知道霍砚辞到了家门口不进去,还带走了霍雨珊,少不得会发脾气。 霍砚辞陪着母亲进去,至少能帮着解释一下。 带着霍雨珊坐上车,乔时念让司机离开了霍园。 路上,霍雨珊话比较少,乔时念也没打扰她,只是轻轻拉着她手。 回到明月苑后,王婶端出了煲好的糖水,霍雨珊的情绪才算有所缓解,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浅浅笑容,“谢谢王婶。” 王婶也是真心喜欢这招人疼的小姑娘,“不客气,这两天想吃什么都告诉我,我给你做!” 霍雨珊乖巧点头,“好。” 王婶进去后,霍雨珊小口小口地喝着糖水,边轻声问乔时念,“姐姐,我不想要爸爸陪,我是不是坏孩子?” 乔时念抚了抚霍雨珊的头发,“怎么会,雨珊是最乖的。你只是没习惯爸爸的陪伴而已。” 霍雨珊又不安地问,“爸爸会不会很生气?” 第633章姐姐要跟别人结婚 看着霍雨珊略微忐忑的神色,乔时念有些心疼。 霍雨珊本该在父母家人的宠爱中长大,像宋蔓那样做个无忧无虑、有些娇蛮,但心地很善良的富家千金。 可现在,她却会因为自己拒绝父亲的陪伴而担心成这样。 乔时念揉了下霍雨珊的头,很肯定地道:“你爸爸不会生气。” “雨珊,我们都有拒绝他人的权利。不能因为他是爸爸,心血来潮想陪你了,你就一定要感恩戴德。你觉得不开心就可以拒绝,不用担心,也不用内疚。” 听到乔时念这样说,霍雨珊脸上的表情才算是轻松了下来,她崇拜地看着乔时念,“姐姐,你好棒,懂得好多。” “……”莫名被崇拜的乔时念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小感动。 知道霍雨珊这些年因为患病受了不少轻视,乔时念鼓励道:“雨珊,你也很棒。” “你长得漂亮,又很乖巧,还会画画,会用树叶和羽毛做漂亮的相框。你还很会关心人,奶奶生病了你会去看她,妈妈不开心了你会哄她,不用羡慕别人,你自己就是最优秀的存在。” 果不其然,霍雨珊听到乔时念这些夸奖,眼睛里都多了许多光彩。 “真的吗?可我不够别人聪明,也没有去大学校正式上过学,不能像别的女孩那样给爸爸妈妈争光。”霍雨珊还是不那么自信。 知道想让霍雨珊马上转变不容易,乔时念便又认真地安抚和鼓励了她一番,霍雨珊的心情才彻底地好起来。 搂着乔时念的手坐在沙发上,霍雨珊带点撒娇地道:“姐姐,你要是我嫂子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 乔时念笑了下,“这话谁教你说的,霍砚辞?” 霍雨珊摇头,“我上次去奶奶家,听奶奶和章妈聊天说要你和哥哥没离婚多好,你就可以常常去家里,我也能随时看到你。” 乔时念的心中微微有点胀疼,不及她说话,霍雨珊又小心问,“姐姐,你以后会和别人结婚吗?” 乔时念压下思绪,“如果遇到了合适的、我想和他相伴一生的人,应该会。” 霍雨珊一听,眼眶顿时就有点湿润了,“姐姐和别人结了婚,我还能来找你吗?” 乔时念被霍雨珊的反应弄得好笑又有点心疼,“我——” “咚咚。” 刚一出声,外边响起了敲门声,王婶去开了门,是霍砚辞进来了。 “哥。”霍雨珊眼含泪花地唤道。 “怎么了?”霍砚辞走到了她身边。 霍雨珊听到霍砚辞的关心,眼睛更红了,“姐姐要跟别人结婚,我以后是不是不能来打扰她了?” 结婚两字让霍砚辞的心猛地一沉,他看向乔时念,墨黑的瞳孔是全然的不敢置信。 “姐姐,你是要跟上次画展遇到的那个哥哥结婚吗,我记得你和他在动物园说笑很开心,那个哥哥很喜欢你……”霍雨珊又伤心地道。 霍砚辞一听就知道霍雨珊在说谁,他的眼底瞬间涌出了痛色,他问乔时念:“莫修远他……恢复了记忆?” 乔时念:“……” 王婶端着糖水出来,看着屋内的情况有被吓到,霍砚辞兄妹俩眼睛都是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而乔时念一脸无语。 这是什么情况,她不就去了趟厨房,发生了什么事? 乔时念道,“王婶,这儿不用管了,你去休息吧。” 王婶点头放下糖水碗,马上去了自己房间。 乔时念直接给了霍砚辞一个白眼,“你我在霍园前分开顶多就一个小时吧,你觉得我能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一个结婚对象?” 霍砚辞被问住。 他刚进门被霍雨珊委屈的模样给惊到。 霍雨珊还伤心地说乔时念要结婚,霍砚辞便想到了他们不久前碰见了莫修远。 所以,他误以为是莫修远打电话给乔时念,说他已经想起了所有事,要乔时念嫁给他,乔时念感动之下同意了。 眼下,看到乔时念这反应,霍砚辞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心里松了一大口气,霍砚辞清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替霍雨珊擦起了眼泪,并问乔时念,“雨珊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乔时念无奈,把方才和霍雨珊的对话简洁地告知了霍砚辞。 霍砚辞听后,松到一半的心又钻入了一些酸涩进去,再也轻松不起来。 依乔时念的话,她即便现在不结婚,之后还是会和别人结婚。 “雨珊,别难过了,姐姐现在还没结婚的打算呢。” 乔时念起身安抚起了霍雨珊,“我就算是结了婚,你也会是我最喜欢的妹妹,随时都可以找我!我保证!” 霍雨珊倒是被乔时念三言两语给哄好了,霍砚辞那颗呼呼漏风的心却无人理会。 之后霍雨珊去洗澡,乔时念便问起了霍砚辞,“知道雨珊出来了,你爸没说什么吧?” 霍砚辞摇头,“没有。” “他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可能身体的旧疾复发了,去Y国应该也是去检查身体。” 之前霍元泽会从霍氏退位去往Y国,就是因为大病了一场。 乔时念对霍元泽没有好感,但都说到这个话题,她便随口问,“那他现在身体没事了吧?” 霍砚辞,“除了精神没之前好,看上去也没其它大问题。” “他没有说他病了,是我让周天成查他最近的活动踪迹查出来的。”霍砚辞补充。 乔时念没有出声了,霍元泽今天会主动提出来陪霍雨珊画画,是想要弥补父爱么? 只是霍元泽严厉惯了,霍雨珊又没和他这个父亲亲近过,自然没法接受。 “伯母当初为什么要出国,你清楚原因么?”乔时念忍不住好奇。 霍奶奶不清楚具体原因,霍母也没有提过,霍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乔时念的问题,霍砚辞的俊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他们的事情我没有过问,但当年我妈问过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国,我拒绝了她。” 闻言,乔时念稍有些惊讶,一般的孩子都会亲近母亲更多一些,霍砚辞当年怎么会拒绝跟霍母走呢? 第634章错失机会 对于乔时念的疑惑,霍砚辞的俊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犹豫之色。 在乔时念打算告诉他,不想说没事之时,霍砚辞还是开了口。 他说,知道母亲伤了心急迫想要离开,如若母亲带上他,能顺利出国的几率很小。 乔时念听后,心中顿时了然。 霍元泽就霍砚辞一个儿子,必定是当霍氏集团未来接班人培养。 他绝不会允许方倩茹把霍砚辞也带出国。 霍砚辞是想到了这点,才没有选择和母亲离开。 当时的霍砚辞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孩子,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非常不容易。 这么多年霍砚辞独自留在国内,没有母亲的关怀与照顾,只有父亲的严苛管教,想来日子也不好过。 乔时念莫名觉得霍砚辞有点可怜。 “日子也没你想的那么艰难,”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他淡声道:“家里有佣人,奶奶也会不时接我去老宅,还有阿南他们一群伙伴,我不缺什么。” 当陆辰南听到霍砚辞这样回答了乔时念后,简直痛心疾首。 “辞哥,你错过了一个大好时机啊!” “时念好不容易觉得你可怜了,你要趁机把自己说得更可怜一些,再向她求个拥抱,她百分百不会拒绝!” 霍砚辞看着视频那端的陆辰南,嗤声道:“我堂堂大男人,要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卖惨?” 陆辰南也就隔着手机不好拍打霍砚辞的脑袋,不然他非得把辞哥给……好吧,他不敢。 “辞哥,男女之间不叫卖惨,这是让时念更心疼你一些,她的心软了,你的机会不就来了?” 陆辰南问,“你难道不想时念主动走近你,让你抱着她的腰好好地依靠一下?” 想象了下乔时念柔软的腰枝被自己圈在手臂,而他的脸可以贴于她的腰上,霍砚辞狠狠地后悔了! 他就应该说自己很惨的! “辞哥,你有空还是多修炼一下情商吧,兄弟有时候真替你着急。”陆辰南哀声叹气。 霍砚辞的黑眸冷睨了眼陆辰南,倨傲道:“我用的是真心,用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套路。” 陆辰南在心里吐槽:明明后悔得恨不得现在去卖个惨了,还嘴硬。 但面上陆辰南还是非常认趣地附和道,“是是是,辞哥的真心天地可鉴,时念一定会被你感动的。” “……” 霍砚辞到底没跟陆辰南废话,说起了正事,“莫修远回了海城,你知道了?” 陆辰南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莫修远有了个结婚对象,两个人感情不错的样子,经常在一些休闲场所现身。 “知道,怎么了?”陆辰南问道。 霍砚辞,“你帮我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不能吧?”陆辰南道,“他要是恢复了记忆,怎么可能放着时念不联系,天天带个结婚对象招摇过市呢!” 所有人都知道莫修远有多喜欢乔时念,只要恢复记忆就不会放任乔时念的事不管。 霍砚辞有点心酸,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莫修远和念念当时的车祸明面上是白世昱做的,幕后定然还有黑手,现在也没有揪出来。” 霍砚辞道,“如果换你想调查这件事,是维持失忆好查,还是恢复记忆好查?” 陆辰南震惊,“你是说,莫修远可能恢复了记忆,他现在装失忆调查他和时念的意外真相?” “不对吧,他不是有结婚对象,要真是恢复了,他怎么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陆辰南又有了疑惑。 这个霍砚辞也说不好,“总之你调查的时候小心一些,别让其它人知道。” “另外,不管莫修远有无恢复记忆,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你去跟他见一面,告诉他当年学校那事的来龙去脉。”霍砚辞又道。 提到这个,陆辰南有些不悦,“当年的事你根本不知情,是莫修远自己平时为人太拽太高调,才引得那些人看不惯,打着你的名号去教训的他。” “莫修远倒好,一直把这事算到你头上,给你找了多少不痛快!就连来海城都是为了跟你打擂台!我觉得没必要主动跟他解释!” 霍砚辞,“当年被带去警局那晚,莫修远的母亲出了意外。” 陆辰南的眼睛再次瞪大,“你是说,他母亲出意外是因为他?” 霍砚辞没否认,“我也是近期才无意得知。” 当年莫修远转学,他们都只当是莫家觉得他闯了祸,不让他再留海城了,加上和莫修远确实不对付,便没人过问过具体情况。 谁也没想到,莫修远因为那件事,失去了母亲! 难怪莫修远会这么恨辞哥,逮着他不松口。 “辞哥,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们就是解释,莫修远也不一定会信吧?”陆辰南问。 霍砚辞神情淡淡,“告诉他事实就行,信不信是他的事。” “辞哥,若是查到莫修远没失忆你打算怎么办?” 陆辰南担心地道,“莫修远为了救时念差点连命都没了,时念为这事肯定有着非常多的愧疚,莫修远要是再追时念,必定一追一个准。那你……?” 余下的话陆辰南没有说完,但霍砚辞知道他想问什么。 “我答应过乔时念,不会干涉她感情的事。她如果真选择莫修远,要和他在一起,我会尊重她的决定。” 说到后边,霍砚辞的声音已经有些低沉暗哑了。 陆辰南哪里会听不出来,霍砚辞并不舍得。 “辞哥,时念对你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她最近对你还是上了不少心。” 陆辰南又安慰道,“你想想,上次不还送了你颈枕么?还有你送她的私人游艇,她不也没有退还给你?愿意收下你送的贵重之物,可见她并不抵触你。” 提到游艇,霍砚辞的心情缓了不少,他那天特意出差,就是不想给乔时念退回礼物的机会。 之后他为了外公的事赶回来后,乔时念也没提及退礼物一事。 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有一点希望? “不过不管怎样,辞哥,你现在的想法和做法都是对的!” 陆辰南给予了霍砚辞肯定,“你就默默守着时念,无论她以后选择谁,你都会祝福。时念要是知道你的想法,一定会有所触动!” 第635章孙叔叔 接下来两天,霍雨珊都和乔时念在一起。 一鸣那边有公事要处理,霍雨珊便自己乖巧地画画看书,不会打扰乔时念。 事情不多乔时念便带着霍雨珊去了福利院,让她多认识些小朋友,增加她的社交能力。 中午,乔时念和霍雨珊正吃着特色小吃,KK给她打来了电话。 按她的要求,KK查了在黎姝言家工作的前一批佣人,她们显然对于这个前雇主都有些忌惮,半点不利于黎姝言的话都不敢说。 黎姝言毕竟是黎家千金,黎泊庭之前又那么宠爱她,没人敢给自己惹麻烦。 另外,KK还告诉乔时念一个消息——此前在海城这边一个叫丁欢的佣人,早段时间被派去了XX国,一直没有回来。 据闻丁欢是被黎姝言留在的那边,但丁欢的家人都在海城,按理她应该不会选择留在XX国才是。 KK说,他暗中查了,丁欢的家人想让丁欢回来,可丁欢支吾表示那边工资更高,要留在那儿。 XX国? 之前她们去签那款游戏代理权时,黎姝言也在那边呆了段时间,她还特意从海城调了佣人过去并留在了那儿? 乔时念觉得依黎姝言的性格,她若真喜欢哪个佣人,就不会把人留在XX国,这中间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乔时念问KK,有无丁欢的联系方式,让他想法跟丁欢取得联系,打听一下她不回国的真正原因。 挂掉电话,乔时念想了一想,问霍雨珊要不要去趟宠物医院。 小queen这两天不爱吃东西,带它去做个检查。 霍雨珊喜欢小queen,对于乔时念这个提议自然是赞同的。 回明月苑抱了猫,乔时念和霍雨珊在医生与保镖的陪同下,去往了宠物医院。 乔时念知道这家宠物医院还是黎姝言告诉的她,当时小刺从高处摔下来,黎姝言说是在这儿找医生给小刺医治。 让霍雨珊跟一只温驯的小狗玩耍,乔时念抱着小queen见到了当时给小刺治伤的医生。 乔时念将当时黎姝言发她的“小刺从高处坠落”的照片给医生看过后,医生翻到了小刺的相关诊治记录。 根据记录所示,小刺摔得很是厉害,不仅断了牙破了嘴唇,前肢还有骨折现象。 “猫猫自己从高处不小心滑摔,会伤得这么严重吗?”乔时念提出疑惑。 医生告知,猫的身体有很高的柔韧度,一般情况下不会伤得如此严重,要么是摔落的地方太高,要么是有人有意摔的它。 医生回忆了下小猫的情况,他觉得更像后者。 虽说小刺早已被黎姝言淹死,可乔时念想到它曾受到的虐待,还是会有种愤怒感。 将医生所说记录下来,乔时念又拍了小刺的就诊记录,方才让医生检查小queen的情况。 当晚,KK联系丁欢一事有了消息。 “经过我几番劝说,她才说了不想留在那儿的实话,但她也说了,不敢回国,除非是黎小姐亲自开口。” 乔时念猜测,丁欢是受了黎姝言什么威胁。 这个丁欢应该知道黎姝言不少事,如果她愿意说出实情,对撕开黎姝言的假面孔有很大帮助。 可想让丁欢说实话的前提是,黎姝言不能给她造成危险。 思来想去,乔时念决定要引黎姝言自己说一些事出来。 于是,乔时念并未隐瞒自己的行踪,第二天又抱着小queen去了趟宠物医院,她还去了趟黎姝言曾光顾过的宠物店。 “孙叔叔。” 乔时念正挑着猫罐头,忽地听到霍雨珊轻唤了一声。 乔时念扭过头,果然看到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霍母的好朋友兼追求者,孙皓文。 乔时念远远看到过孙皓文,也见过他的照片,面对面地见到本人还是第一次。 相比上次视频的截图照片,面前的孙皓文更为清瘦一些,整个人有种艺术家的雅致,长相也属于斯文挂。 见到霍雨珊,他露出些意外之色,“雨珊,你怎么在这儿?和妈妈一起来的吗?” 霍雨珊摇了摇头,走来搂住了乔时念的手,有点小骄傲地道:“是姐姐带我来的,我们一起给小queen买罐头呢!” 孙皓文这才将视线转向了乔时念,稍稍打量了下她,才像是记起来般道,“你是乔小姐?我听阿茹提到过你,说你是她以前的儿媳妇,砚辞现在也还喜欢着你。” 乔时念倒是没想到霍母会跟孙皓文提自己和霍砚辞的事,也有点意外孙皓文能认出自己。 “我是雨珊和砚辞的叔叔,鄙姓孙,你可以和雨珊一样叫我叔叔。”孙皓文又语气随和地道。 乔时念点了点头,“孙叔叔,你也来这儿买东西么?” 孙皓文微笑着说道,“对啊,我本想让阿茹带雨珊出来聚一聚,记起之前砚辞送过雨珊一只小狗,便想着给它买点零食和礼物。没想到,这么凑巧遇到你们。” 听到孙皓文这话,乔时念想起了挺久以前,她在车上也看见过孙皓文进了家宠物店,当时也是给霍雨珊的狗狗买东西么? “孙叔叔,谢谢,但不用你破费。”霍雨珊勇敢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小狗已经有很多玩具和零食了。” 孙皓文亲切带点哄慰地说道,“叔叔送的是叔叔的心意。雨珊,你今天怎么跟姐姐在一起,妈妈不会担心你吗?” 霍雨珊说道,“妈妈鼓励我和姐姐一起玩。再说我晚点就会回家了。” “好,真乖。”孙皓文夸奖道。 “乔小姐,既然咱们这么有缘分遇到,不如我请你们喝点东西?”孙皓文发出了邀请。 乔时念对孙皓文称不上有好感,自然也不想和他喝什么东西,她摇头婉拒,“不了,我们还有点事。” 孙皓文听言也没坚持,“那就改天吧!” 从宠物店出来,乔时念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孙皓文果真在认真地挑选着宠物用品。 “雨珊,这位孙叔叔经常给你的狗狗送东西吗?”乔时念忍不住问道。 霍雨珊想了想,“送了一两次吧,妈妈都不让他送东西,可他说是送给我的,妈妈就没有拒绝。” “你跟孙叔叔很熟络么?”乔时念又问。 第636章等同亲人 听到乔时念的问题,霍雨珊如实回道,“我们在Y国时,孙叔叔总会抽空过去家里坐一坐,有时候还会请我们吃饭。” “他经常送我礼物,但太贵重的东西,妈妈都会帮我拒绝。” “你喜欢他么?”乔时念有些好奇。 霍母说过,孙皓文曾是她父亲的徒弟,跟她和她家关系一直挺好,而且孙皓文这些年都没娶,很明显跟霍母有关。 霍母跟霍父闹得如此之僵都没离婚,是为了儿女? 霍雨珊偷瞄了眼后边,才轻声说道,“孙叔叔挺关心我和妈妈,但是我不太喜欢他。爸爸妈妈很多次争吵都是因为孙叔叔。” “我不喜欢爸爸妈妈吵架。”霍雨珊有些难过地道。 乔时念心疼地揉了揉霍雨珊的发丝,“他们的矛盾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以后不高兴了,就给我打电话。” 霍雨珊乖巧地点头,“嗯。” 坐上车,乔时念送霍雨珊回霍园。 霍雨珊出来有两天多时间了,已到了约定回去的时候。 车子进入霍园,乔时念陪着霍雨珊下了车。 刚打算走进去,却看到霍元泽从里走出。 霍元泽穿着件深色唐装款式大褂,许是病刚好,他看上去不如以前中气十足,但气势强盛依旧。 都面对面碰到了,乔时念不好假装没看到,她疏离地唤了声“霍董”。 霍雨珊也轻声唤道,“爸爸。” 霍元泽“嗯”了一声也不知是应谁,继而问霍雨珊:“身上怎么脏兮兮的?” 霍元泽的声音称不上大,但霍雨珊还是紧张了起来,她下意识地往乔时念身边靠了靠。 乔时念握住了霍雨珊的手,主动解释道:“霍董,雨珊抱了猫,沾了些猫毛,等会儿洗一洗换身衣服就好了。” 霍元泽不悦地看向乔时念,“你倒是会收买人心,老太太向着你不说,连雨珊都对你这么服帖。怎么,你靠的就是这种方式?” 乔时念不卑不亢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霍董,雨珊没犯什么大错,您和她说话时不必这么严肃。” 霍元泽看了眼自己有点紧张的女儿,到底没说什么,而是冲乔时念冷哼了声。 “你口口声声说黎姝言人品不行,你的就好了?前段时间,跟北城那个姓宋的闹出来那么多事,砚辞都差点被你给连累了!” 上次网友们在八卦她的同时,扒出了她和霍砚辞曾是夫妻一事,若不是热搜撤得快,事情处理得及时,舆论确实会波及到霍砚辞身上。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 说完,乔时念看到了走来的方倩茹,便没再跟霍元泽多说,牵着霍雨珊迎向了方倩茹。 霍元泽往里看了眼,没什么表情地离去。 “妈。” 霍雨珊到底是想母亲的,她依到了方倩茹的肩膀。 方倩茹捏了捏她脸蛋,宠爱地道:“还以为你跟姐姐玩得太开心,不记得妈妈了呢。” “我才不会!” 随后几人进了大厅,霍雨珊向方倩茹分享这两天和乔时念去的地方,以及吃过的东西,心情颇是不错。 方倩茹谢过了乔时念这两天对霍雨珊的照顾,“我之前还担心雨珊状态不好,现在看她还不错,时念,谢谢你。” “伯母,您不用这么客气,我什么都没做,是雨珊长大了,她自己懂得调节情绪。” 说话间,佣人牵着霍雨珊的狗回来了,霍雨珊叫了声小狗的名字,高兴地撸狗去了。 乔时念便趁势提了一嘴,方才在宠物店遇到孙皓文一事。 方倩茹倒是有点意外,“他怎么在那儿?” 乔时念,“他说想来看您和雨珊,便去那儿给雨珊的小狗买些吃的用的当礼物。” “伯母,他还一眼就认出了我,您跟他提过我和霍砚辞的事儿?”乔时念问道。 方倩茹温婉地笑了下,“有次活动遇到,那会儿你正好获了个奖,电视里在回放,我便跟他提了一嘴。” 乔时念总觉得孙皓文去宠物店有些凑巧。 孙皓文曾出现过跑马场,还有尹小诗被收买那次,孙皓文也出现过接头人所在的公园。 虽然霍砚辞查过,孙皓文去那儿有正当理由,可乔时念就是感觉蹊跷。 “伯母,雨珊说,你们在Y国的时候,孙叔对你们挺照顾,这么多年的守候,您就没有过感动吗?”乔时念问。 乔时念也曾问过方倩茹有关孙皓文的事情,方倩茹没有怪她多嘴过,乔时念的胆子便大了一些。 对于她这个问题,方倩茹倒是没觉得被冒犯,还用挺平常的语气道:“时念,我曾和你说过,孙皓文在我心里等同于亲人。” 言下之意是,方倩茹从未对孙皓文有过男女之情,那孙皓文这么多年未娶,于方倩茹来说,也是种压力吧。 “我劝过他,他总说没遇到合适的人。” 方倩茹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她略微伤神地道,“孙皓文的母亲曾对我有恩,我也对他说不出太过强硬的话来。” 闻言,乔时念倒是理解方倩茹的感受。 她都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身边有个不放弃的追求者,还不好翻脸,因为对方于自己有恩,而且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伯母,我不是要打探你的隐私,就是对孙先生有点好奇。”乔时念如实说道。 方倩茹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以前就说过这并不是什么禁忌的事情。砚辞心里估计也有疑惑,但他绝不会问我这些,你能问,说明没拿我当外人。” 乔时念踌躇了一下,问道:“伯母,那您能跟我说说孙先生的事吗?” 许是有了聊兴,方倩茹倒是没有反对,她还轻轻叹息了一声,“时念,你想知道的是不是我为什么不和砚辞爸爸离婚?” 乔时念确实很想知道,他们之间明明没什么感情的样子,方倩茹也带着霍雨珊去了国外这么多年,她却一直选择不离婚,到底是因为什么? 乔时念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伯母,我是挺好奇的,但我问孙先生的情况,并不是为了打探您不离婚的原因。” 方倩茹有些意外,“是吗?” 第637章跨不过去 乔时念点头,说自己对孙皓文有些好奇。 其实乔时念想知道,孙皓文跟宋清川和盛庄惠他们是否相识。 直接问太过突兀,于是乔时念婉转问,“伯母,孙先生在北城生活工作过吗?” 方倩茹思索了片刻,“据我所知是没有,时念你怎么问起这个?” 乔时念笑了笑,倒没编谎话,“最近发生了些事,跟北城那边的人有关,所以想问问孙先生有没有可能参与其中。” 数月前,乔时念就拿过孙皓文出现在跑马场的监控截屏问过方倩茹,故而方倩茹也没有追问乔时念其它,只是同她说起了孙皓文。 孙皓文一直跟母亲生活在海城,由于没有爸爸,他小时候过得比较艰辛。 之后搬家到方家附近,两家便有了往来,某年冬天方倩茹不小心滑摔到河里,是孙母奋力救了她,孙母自己却受冻落下了病根。 方家的经济比孙家好,本就对孙家颇为照抚的他们,对孙家有了更多关照。 方父甚至还收了孙皓文为徒弟,让他跟自己学习修复文玩古物,让他有了一技之长。 “那您嫁给霍董之前,孙先生是不是向您表过白?”乔时念好奇问道。 霍奶奶说方倩茹年轻时是十里八方有名的美人儿,孙皓文和她走得近,又受了她家的照抚,应该早对她心生了爱意,会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许是想起了旧事,方倩茹的脸上多了些浅淡的惆怅,说孙皓文确实向她示过好,被她拒绝了。 方倩茹对孙皓文真未有过男女之情,只是拿他当好朋友,将孙母视作恩人。 “得知我结婚,他祝福了我,还交了个女朋友。”方倩茹说道,“只是交往不久便分开了,之后又陆续谈了几个。直到我去往Y国,他再未谈过恋爱。”方倩茹道。 乔时念忽地想到个可能,“您之所以没和霍董离婚,不完全是因为当初的承诺,还有孙先生的原因在?” 乔时念听霍奶奶提过,方倩茹会嫁给霍元泽是方父的意思,也承诺过方父,绝不会和霍元泽离婚,霍奶奶便觉得方倩茹是在信守诺言。 霍奶奶甚至劝过方倩茹,没必要一直坚持,选择离婚也没人会怪她。 但乔时念听方倩茹说了这么多,她突然意识到,方倩茹是不是怕离婚后,不好拒绝孙皓文? 听到乔时念的话,方倩茹并未否认。 她的唇边还有了抹轻淡的涩笑,“孙姨去世之时,曾请求我多帮衬孙皓文,并希望我能跟孙皓文在一起。” 只是方倩茹当时已经和霍元泽定下了婚事,无法更改,孙母的这个遗愿她自然无法做到。 这些年孙皓文自己努力创业,没需要她的帮衬,但也一直没结婚,心思很是明显。 “我和砚辞爸确实没了感情,但我没有再开始下一段婚姻的想法。” 方倩茹云淡风轻地道,“况且当年若是离婚,我争取不到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日子就这么过了下来。如今孩子们大了,我也年轻也大了,更没了折腾的想法。” “时念,那时你为了离婚给我打电话求助,我真有点震惊。” 方倩茹握住了乔时念的手,“我的人生羁绊太多,我永远没法像你这么洒脱,说实话,我挺钦佩你的。” 乔时念也不知道说着说着话题怎么就到了自己身上,她自我解嘲地道,“可能我运气比您稍好一些,毕竟我没那么多羁绊。” 在这一瞬,乔时念也理解了方倩茹的做法。 如果她和霍砚辞有两个孩子,估计也很难离掉婚。 况且方倩茹和霍元泽之间还有利益牵扯,当年霍爷爷赠与了方家股份,方倩茹要是离婚,恐怕会给家族带去损失。 霍氏集团也不能出现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离婚这样的丑闻。 乔时念其实还想问方倩茹,当年和霍元泽之间发生了什么,让她那样绝决要离开。 但这事方倩茹好似并不愿提起,加上佣人走来问晚餐的安排,霍雨珊也抱着小狗朝她们走来,乔时念便按住了这份好奇心。 …… 从霍园回到明月苑,乔时念给霍砚辞打了电话。 把方倩茹和她说的有关孙皓文的事转叙给了霍砚辞。 方倩茹说,霍砚辞心中也会有疑惑,但他绝不会问出口,方倩茹之所以和她说这么多,也是想让霍砚辞知道吧。 于是乔时念便主动当了回传声筒。 霍砚辞对此却表现得有些平静,说自己并不感兴趣。 乔时念知道霍砚辞对霍母的感情复杂,也懒得劝说些什么,只是道:“谁让你过问了,我是想让你再查一下孙皓文。” 把和霍雨珊在宠物店遇到孙皓文的事说了下,乔时念说:“我总觉得他几次出现在与我相关的事情上,有点巧合过头了。” 霍砚辞答应了会查,继而问道:“你接连两天去宠物医院和宠物店,还打听了小刺当时的情况,打算对黎姝言做些什么?” 乔时念如实告知,“黎姝言肯定知道了我和黎先生的关系,她不会甘心出国,我不想总受制于她,所以想要曝光她一些事,揭露她的真面目。” 霍砚辞倒是没反对,只是提醒道:“你行事小心一些,如果遇到棘手的情况,就交给我来办。” 乔时念点头,“我知道,我会加倍小心的。” “精神病院那边有了新消息,白依依情况比之前更稳定了一些,再过段时间,她应该能和人正常沟通了。” 霍砚辞又告诉乔时念,“为免白依依再遇意外,目前这个消息还是封锁的。” 听言,乔时念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上一世,她在精神病院几乎被折磨疯,这一世,换成了白依依。 比起上世的自己,如今的白依依好似更惨一些。 这是报应了吧? 无论如何,上一世发生的事在乔时念这儿始终跨不过去,她没跟霍砚辞再聊,结束了通话。 为了分散注意力,乔时念进了书房,拿出了宋清川给她的那个U盘插上电脑。 这两天霍雨珊一直在这儿,乔时念没有时间查看U盘的具体情况。 点开U盘,屏幕上出现了一些画面。 第638章辞行 屏幕上确实是一对纠缠的男女,女方的脸形跟乔时念相似,男方没有露脸,身形跟宋清川有点像。 乔时念很肯定,上边的女人不是她,只是发型和散落于周边的衣物跟她当天的一样。 不过视频若是不打码传到网络,所有人都会明确地认为是她和宋清川。 所以宋清川给她U盘,确实算是解除了她一个隐患。 宋清川既然录下这个视频,又找了长相和她相似的人,说明那次下药的事就是宋清川所为! 一阵寒意自心底而起,乔时念觉得身体有些发冷。 那几小时如果宋清川要对她怎样,她根本无法反抗。 “咚咚。” 这时王婶在外敲门,“乔小姐,我刚收拾东西记起来,今天有个你的快递,现在拿给你么?” 乔时念打开书房门,王婶手里拿着个未拆封的同城快递,上边显示着贵重物品的字样。 是她定制的黄金熊猫造型的手链到了? 霍砚辞送的那串手链被霍雨珊相中后,乔时念左思右想之下,还是找人定制了类似的手链,打算到时从霍雨珊手中换回来。 为了不那么刻意,乔时念还定制了一条锁骨链。 没想到商家速度这么快。 接过快递盒,乔时念谢过了王婶。 坐回电脑前,乔时念拆开快递,一个精致的黑丝绒首饰盒显露眼前。 盒子打开,里边竟是一条成色极好、大小匀称的珍珠项链! 乔时念再看了看包装盒,发现根本不是首饰店发来的。 而精致奢华的外包装也让乔时念记了起来,她生日的隔天,在那家饭店遇到了宋清川,他当时就给她备了礼物,好像就是这个黑丝绒盒。 所以,宋清川在她明确的拒绝后,还是给她邮寄了过来? 这些珍珠无论是颜色、光泽、干净度,还是圆度,几乎都接近完美,乔时念之前看过,这种是特选级别的澳白,产量非常稀少。 这样一套项链,价格不菲。 乔时念想了想,直接给宋清川打去了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但并没有出声。 乔时念道,“宋清川,珍珠项链是你寄来的吧,你什么意思?” 宋清川这才淡漠开了口,“既然要划清界限,有些情该还得还,也避免日后麻烦。” 乔时念知道宋清川在说他生日时,她有给他送过一份小礼物,他这只是还她人情。 “我那个算不上什么礼物,你不必还我什么人情,你要真觉得是种负担,把那玩偶扔了就是。” 乔时念道,“你的珍珠项链我不能收,我明天发到你的公司。” “像你说的,你要觉得是负担,当垃圾扔了就是。”宋清川将这话还给了乔时念,“我送出的东西不会往回收。” “……”这么贵重的澳白,哪能跟那个玩偶相提并论。 听着宋清川话里的不容拒绝,乔时念到底没跟他掰扯礼物一事了。 “U盘里的视频怎么回事?”乔时念问道,“上边的两人是谁?” 宋清川嗤声反问,“还能是谁?” 乔时念同样生冷,“宋清川,别跟我打哑谜,那个人不是我,那晚你到底带我去了哪儿,干了什么?” 宋清川像是没了任何耐心,直接挂断了乔时念的电话。 乔时念咬了咬牙,又看了眼电脑,到底收起了U盘,决定在合适时机交去警局,告宋清川强迫,看他承不承认。 但目前还不是时候,黎泊庭重伤未愈,黎姝言的真面目还没揭穿,为这种没胜算的事招惹宋清川没必要。 …… 隔天,乔时念先去了趟一鸣。 宋蔓告诉她,她手头的工作和项目都已交接得差不多了,她打算近两天回北城。 乔时念打心底舍不得宋蔓离开,可自己跟宋清川关系也无缓和的可能,宋蔓夹在中间太难做,回北城是个好的选择。 “你决定好了么,是自己创业,还是继续当个悠闲享受生活的宋家千金?”乔时念故作轻松地问道。 宋蔓告诉乔时念,“我爸让我去宋氏的项目部磨炼一下。” 乔时念略感惊讶,因为宋蔓说过,她从未想过要沾染宋氏集团的生意,眼下怎么会同意宋父的提议? 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宋蔓道,“我爸说,这是我哥的意思。” “他觉得我还需要多加磨炼,而宋氏集团是个非常锻炼人的地方。他们也说了,不会让集团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乔时念还是有些惊讶,不过惊讶的不是宋蔓的决定,而是宋清川竟然会主动让宋蔓去宋氏集团锻炼? 宋清川是故意这样安排,让她以后有所顾忌,还是真心想锻炼宋蔓? 乔时念没将这些跟宋蔓说,而是问起了她,“要离开的事,你告诉周阳应了么,他怎么说?” 宋蔓摇头,“没有。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外加粉丝和偶像的关系,没必要特意告诉他我要去哪儿,他也没有时间管我这些事儿。” 乔时念虽觉得周阳应和宋蔓在某些方向挺搭的,但感情的事无法勉强。 再说周阳应作为明星艺人,经常要在外拍戏演出,能分给另一半的时间不多,乔时念舍不得看宋蔓受委屈。 他们之间若是都对对方没有意思,乔时念也不想乱配鸳鸯谱。 “你回北城前,我叫上同事们给你安排一个辞行宴。”乔时念道。 宋蔓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怕我会舍不得走。” 闻言,乔时念的心中涌出了一股强烈的愧疚和不舍。 “宋蔓,我很抱歉,你陪伴我创业、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却劝你离开海城。”乔时念歉意道。 “说什么呢,要不是你让我从恋爱脑中清醒,我不知道还会做多少可笑的事出来。” 宋蔓道,“乔时念,该说抱歉的是我,我调解不了你和我哥之间的矛盾,也没办法全力支持你、挺你。” 乔时念忍不住给了宋蔓一个拥抱,“你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非常好了。” 宋蔓没嫌乔时念矫情,她拍了拍乔时念肩膀,“我多希望你跟我哥之间的矛盾只是误会……” “叩叩。” 乔时念还想再说,门边忽地传来敲门声。 第639章你会后悔! 乔时念抬起头,敲门的是秘书。 而秘书身后不远处则站着宋清川。 “乔总,宋先生说过来接宋小姐。”秘书告知。 乔时念松开了和宋蔓的拥抱,让秘书先去忙自己的事。 “哥,你怎么来了?”宋蔓不冷不热地问。 之前网上的绯闻满天飞时,宋蔓联系了宋清川不少次,但总找不到人。 宋蔓便对宋清川有了很深的怨意,之后两兄妹也没什么交流。 眼下看到他,宋蔓自然没有什么好态度。 宋清川神情自若地道,“爸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会从一鸣离职,怕你一个人拿不下东西,让我过来接你。” 原来是父亲的指示。 宋蔓的态度照旧不好,“用不着你管,我有司机接!” 宋清川倒是没动怒,他还拿出了手机打算拨通电话,“你自己跟爸说。” 宋蔓知道这电话打通少不得要被爸爸念叨,她冷哼一声,对乔时念说了声“我去收东西”,怒气冲冲推开门边的宋清川就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宋清川没有追过去,而是看向了乔时念,语气没什么波澜地道:“我说了,东西不需要可以扔掉,我只是不想欠你的情而已。你为什么要把东西邮回去?” 乔时念出门就找了同城快递,将那套珍珠项链加急送去了宋清川的公司。 “我也说了,你不欠我什么,我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东西。” 听到乔时念的话,宋清川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宋清川比乔时念高出不少,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睛透出了几分讥冷,乔时念强忍着才没有往后退缩。 “宋清川,你想干什么?”乔时念警示道。 宋清川扶了下眼镜框,“乔时念,不用装清高。你当初防备我还对我释放善意,又跟蔓蔓做朋友,不就是想着有朝一天,能利用上?” “你坚持退回东西,是以为那点装出来的善意能改变些什么?”宋清川嘲弄问。 乔时念不想跟宋清川争辩太多,“你不必担心,别说我从未有过你说的这些心思,即便真有,凭你的手段,还能被我占到好处不成?” 宋清川看着面前的乔时念,室内暖气足,她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脸蛋微红,大眸中浮着薄怒。 宋清川不禁想起了他生日那个晚上,乔时念也是衣着单薄地跑到他面前,举起了一只大白玩偶,眸光闪亮地对他说生日快乐。 唇边勾起了讥冷,宋清川的神色变得深不可测,什么话都没再说,转身离开。 直到宋清川的身影完全消失,乔时念才交代秘书和前台,以后不要放宋清川进来。 虽说宋蔓离职后,宋清川会来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警惕一点比较好。 宋清川太难对付,乔时念只希望白依依恢复后,能提供一些有用的、能针对宋清川的线索和证据。 宋蔓离开一鸣前,乔时念还是送她到了楼下。 宋清川早已坐去了车里,宋蔓则对眼眶微红的乔时念道,“别搞煽情这一套啊,我只是回北城,咱们又不是再不到面了!” “以后我在北城呆腻了,还要回来天天烦你!” 乔时念认真点头,“随时欢迎。” “好啦好啦,你快进去忙你的事,我走啦!” 说完,宋蔓快步钻进了车里。 车影渐渐远去,乔时念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一年多,宋蔓一直陪着她,事事维护着她,她也看着宋蔓慢慢独立自信,现在宋蔓离开,乔时念真心不舍。 车上,宋蔓也盯着看后视镜,直到身后的人影变得模糊,她才捂住了脸,不让眼泪溢出来。 宋清川没有管她,神情淡漠地撑着头,眼神不知落向了何处。 好半晌,宋蔓才控制住眼泪,她气怒地盯看着宋清川,“你到底在盘算什么,为什么要对乔时念不利!她做了什么错事!” 宋清川保持着淡漠的神情,没有出声。 “你说话啊,哑巴啊?” 宋蔓吼道,“你为什么要让人拍那些照片,又为什么要录那种视频,乔时念被人陷害下药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宋清川转眸看了眼宋蔓,语气波澜不惊地道:“我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你想伤害我朋友,我就能管!” 宋蔓怒极,“你到底因为什么要这样对乔时念,你不是喜欢她吗!” 宋清川的神色变得幽冷了几分,“我从没喜欢过谁。” “你撒谎,你就是喜欢乔时念!”宋蔓大声,“你要不喜欢她,会把她送的一个小玩偶看得那么重要,连我碰一下都不可以!” “宋清川,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于什么要伤害她,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算计着什么,我只知道你这么做一定会后悔!” 宋蔓说着对司机道,“停车,我不想和他坐一台车了,我要下去!” 司机犹豫地看了眼宋清川,宋清川面无表情地道,“让她下车。” “可是……”司机再次犹豫。 宋清川,“她想自讨苦吃,成全她。” 司机到底靠边停了车,而宋蔓一秒都没停留,甩上车门走了人。 司机还想劝说,“宋总,宋小姐一个人……” “走吧,回公司。”宋清川波澜不惊地道。 司机依言将宋清川送到了公司。 走进办公室,宋清川看到桌上的珍珠项链,以及电脑边那个元气满满的大白玩偶,他面无表情拿起全扔进了垃圾桶。 …… 经过连续几天的忙活后,乔时念找了几个颇有些影响力的记者,说有个关于虐待小动物的新闻需要他们曝光出去。 为加强信任度,乔时念说自己收集了相关的视频和照片,保证保真,只是希望在新闻曝光前替她保密,别泄露出去。 虐待动物的新闻挺能博关注度,之前网络上出现过的类似新闻基本都火了,几个记者便都答应了乔时念的要求。 为了更隐秘,乔时念约了他们在一家人流量较少的茶馆里见面。 下午,乔时念稍加打扮,在司机和保镖的陪同下,到达了她说好的茶馆。 她订的是三楼一间包厢,让保镖在外边等着,乔时念走了进去。 待看到里边的人,乔时念面色一变—— 第640章有个条件 屋里并没有乔时念约的几个记者,坐着的竟是黎姝言! 乔时念即刻冷下了脸,“你怎么在这儿?” 黎姝言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道,“时念,咱们之间有太多误会了,我今天是过来跟你解释的。” 乔时念冷笑,“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说的!” 说完乔时念转身想走,旁边的屏风处突然冒出了两个身手矫健的男人,他们挡住了乔时念的去路! 进到这间包厢,要经过一个小耳房,乔时念即便想出去叫保镖也已来不及。 于是乔时念想利用自己的拳脚功夫将他们打开,结果对方早有准备,拿什么喷向了她。 难闻的味道入鼻,乔时念很快便感觉到了头晕乏力,自然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男人将乔时念拖到茶几边坐下,并且夺过了乔时念的包,将东西全数倒了茶几上。 除了手机和些日常用品,还有一支录音笔和一个U盘掉了出来。 黎姝言自然看到了,她伸手欲去取。 “不许碰我的东西!”乔时念怒声阻止。 只可惜,哪怕是生气的话说出来也没什么震慑作用,因为药效之故,乔时念根本提不上力气。 黎姝言笑得极为开心,先检查了下乔时念的手机,随后又将正在录音状态的录音笔关闭,才看着乔时念说道:“准备得倒挺充分,怎么,想录下一些不利于我的话?” 乔时念想抢也提不上力气,只能愤恨地盯着黎姝言,“我约的人都去了哪儿?” 纵使看到乔时念没有反抗的能力,黎姝言还是让那两个男人将乔时念绑在了椅中。 等到乔时念完全无法动弹,黎姝言才挥退两个男人,示意他们去门口守着,谁都不能放进来。 “黎姝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做是绑架!”乔时念怒声警告。 但黎姝言毫不在意,她将录音机扔到了煮得沸腾的水壶里,“时念,这怎么是绑架了?我不过太想和你解释误会了,但你不肯好好听,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有病!” “时念,你怎么骂人了啊,这里边是什么呢?”黎姝言又将U盘拿到了手中。 “你就算把这些毁了也没用,反正我电脑里还有备份!”乔时念冷声。 “恐怕你电脑已经没法用了哦,”黎姝言声音甜腻地说道,“上午是不是有个记者给你发了个链接你点开了?那是个非常厉害的病毒包,你电脑和里边所有资料都无法恢复了呢。” 乔时念一愣,神情明显有些焦急,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就算电脑里的没有了,我还可以继续收集,只要是你做过的事,就会有痕迹!” 闻言,黎姝言竟“咯咯”地笑了起来,“是吗,我真是挺怕的呢。” 说是害怕,黎姝言的言语中却无半点害怕,反而还将U盘也扔进了开水壶中。 “我的U盘!” 乔时念急得想要去抢,可她被绑得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黎姝言毁掉了她辛苦收集的证据。 “好啦,现在什么也没啦!”黎姝言问乔时念,“还需要帮你把记者约过来,让你发表一下感想,或者说一下想怎样污蔑我吗?” 乔时念气得直喘息,“黎姝言,你无耻!那些记者都被你给收买了是么!” 黎姝言拿着毛巾净手,脸蛋上带着甜美的笑容,“怎么叫收买呢,不过是有人把这消息向我透露了,然后我随便花了点钱,他们就不愿意相信你啦!” 乔时念更加气怒,“黎姝言,你虐待了小刺那么久,不仅摔伤它,还狠心把它淹死,这件事我一定要曝光出去!让所有人看到你的心理有多变态!” 黎姝言摇头,“乔时念,你这人啊就是太圣母心,不过一只猫而已,死都死了,你还想拿它做文章?” 黎姝言用夹子拨拉了一下滚水里的U盘和录音笔,啧啧道:“可惜啊,你这么辛苦收集的证据,如今都泡汤啦!” “不过你要这么过不去这坎,想知道小刺怎么死的,不如我给你演示一下?” 黎姝言说着竟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瘦弱的小猫。 小猫跟当初初遇的小刺差不多大小,甚至还要瘦弱一些,它的皮毛凌乱,身子害怕得直瑟缩。 而黎姝言从包里拿出了一把修眉小刀。 “你想干什么?”乔时念急声问。 黎姝言甜笑着说,“先给你演示一下,茶馆楼下小刺的爪子为什么会受伤啊!” 听言乔时念的身子猛地一震,“你是说,当初小刺并不是意外受的伤,而是你故意用刀片划伤的它!” 黎姝言笑得甜美可人,“我不划伤它,它怎么会吓得四处乱窜,又怎么能被你瞧见呢?” “你,变态!有病!”乔时念怒骂。 不知因为乔时念的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还是黎姝言的刀让小猫察觉到了危险,在黎姝言抓起它时,小猫竟用力地咬了黎姝言一口,继而跳到地上逃去了角落! 看了眼自己被咬红的手指,黎姝言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阴冷起来,“不知好歹的东西,找死!” 黎姝言疾步过去抓猫,小猫到底羸弱,没几下就被黎姝言给捉住。 黎姝言捏紧了小猫的头皮毛发,小猫的眼珠凸得要掉出来了,喉中也发出阵阵凄惨的喵呜声! “黎姝言,你住手!”乔时念无法看到小猫被这样折磨,“我不查了!小刺的死我就当是意外!你放开小猫!” 黎姝言拎着猫走到了乔时念的面前,让可怜直叫的小猫在乔时念眼前晃动,“你现在才说不查了,会不会太晚了些?” 乔时念挣扎了几下绳索,暗中摸索到了小手指的尾戒,继而请求道:“黎姝言,我的电脑和U盘都被你毁了,记者也都没有过来,我目前还没有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你把小猫放了,我保证不查了!” “真不查了?”黎姝言眨着漂亮的眼睛问道,“你刚刚不是说做过的事有痕迹,要一查到底?” 乔时念摇头,表示自己错了。 “为了一只畜生,居然来求我,就非要装得自己很圣母很伟大是么?” 黎姝言提起了小猫,“我放过它可以,但有个条件。” 第641章故意挖坑 看了眼小猫,乔时念将拇指放在尾戒上没动,她问黎姝言,“什么条件?” 黎姝言的脸上又堆起了令人反胃的甜美笑容,“他们会把你绳索解开,等下你拿着刀伤害这只小猫,我来护着它。” “你要不要弄伤它我不管,反正我要逼真的效果!” 说着黎姝言将小猫抱在手臂中,用手抚顺着小猫的毛发,小刀则抵在了小猫的下颌位置,只要黎姝言一个用力,小猫就会丧命她手。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是想将她“伤害”小猫的一幕录下来,或是作为威胁,或是直接发到网上反诬陷她一把。 不得不说,黎姝言这招挺狠的。 乔时念甚至有了种要夺过刀捅向黎姝言的冲动。 这个念头在脑中闪过时,乔时念忽地意识到,黎姝言的真实目的说不定就是这个! 她故意用小猫激怒自己,又故意把小刀交到自己的手中去伤害猫。 任谁在这种愤怒之下都难保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纵使乔时念早已清楚黎姝言的心理扭曲,还是被黎姝言的做法弄得后背隐隐发凉。 “怎么,不同意?”黎姝言故作疑惑,“你不是圣母吗,让你假装伤害一下小猫就可以救它一条命,为什么犹豫啊?” 乔时念愤怒地道,“黎姝言,你只是单纯让我演戏吗?我但凡拿起刀对着猫,你就会找人拍下来,把它发给那些记者给我扣上虐待的帽子吧!” 黎姝言毫不掩饰地嘲笑了起来,“看来你也没蠢到家,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 黎姝言的刀已经挨到了小猫的嘴唇边,以此逼着乔时念做出选择。 “同意!” 乔时念咬着牙道,“但我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怎么配合你行事?” “不用担心!” 黎姝言颇是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只是短暂性的没力气而已,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完全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说完,黎姝言让守于门边的其中一人过来替乔时念松了绑。 乔时念试了试四肢,还真能提上力气了。 与此同时,黎姝言将小刀交到了乔时念手中,而刚给她松绑的男人拿出手机找到了合适的“偷拍”角度。 “时念,你想干什么?” 摄像头一开,黎姝言即刻进入了状态,抱着猫,换上了惊恐又不敢置信的眼神。 “我说了,之前游戏抄袭一事都是误会,我并不知道,我也是受害者!你信我好不好……” 乔时念觉得黎姝言应该向演艺圈进军,这炉火纯青的演技堪称影后。 小猫在黎姝言的手中发出惊吓的叫声,乔时念只得装出气狠了的模样,直接用小刀划向黎姝言的脸! “啊!”黎姝言果然吓得发出惊叫,想捂脸的同时小猫也举到了半空! 乔时念飞快按下了尾戒的开关,同时伸脚朝黎姝言狠狠一踹,黎姝言避之不及往后摔倒! 屋内两个男人大概是得过授意,两人谁也没有凑过来帮忙。 而乔时念趁此机会将小猫从黎姝言那儿夺到了自己手中,疾步往门边跑去! 黎姝言察觉到了不对劲,她赶紧叫道:“挡住她,把猫抢回来!” 门口的男人拔腿就想来抓乔时念,包厢门却在这时被人踹开,两个高大的保镖冲了进来! 都不容男人有反应的时间,其中一个保镖便将他反手扣押于地。 而另一个保镖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拿手机的男人面前,夺过他手机、朝他心窝踢去! 男人痛“嗷”一声捂住心口,蜷缩在了地上,保镖立即压制住他。 乔时念已经抱着猫走到了门边,她冲外边喊了一声:“大家都进来吧!” 很快,几个拿着微型摄像机的记者就挤进了包厢里,对着还摔于地上没有站起的黎姝言猛拍。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干什么!”黎姝言楚楚可怜地哭喊,并用手挡住了脸。 可在场人又怎么会放过她,大家都尖锐地提问她为什么虐猫,是不是曾受过什么刺激,堂堂黎家千金、怎么心里如此阴暗,等等。 黎姝言大声否认说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你们都是乔时念一伙的,故意来抹黑我!我要报警,我要告你们!” “放心,在你拿着刀要虐待小猫的那刻,我们就已经报了警,相信警察很快就会到了!”其中一个记者道。 “就是,明明这么恶毒的一人,却还在装无辜,真是恶心至极!”另人附和道。 黎姝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睁大了眼睛,“什么小刀,什么虐待,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 对方丝毫不忤她,直接点开了一段视频:“我用得着造谣,这上边可录得清清楚楚!黎小姐,你心里太阴暗了,不仅对乔小姐用药、捆绑,竟然还虐待一只小猫!” 黎姝言看到了视频内容,上边的她捏着猫脖子得意地威胁乔时念。 这一幕让黎姝言的瞳孔猛然放大,身体变得僵硬,喉咙里更是像被什么卡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见状,记者的镜头怼着她拍得更为起劲,问题也更为尖锐。 黎姝言谁都没有搭理,眼睛看向抱猫安抚的乔时念,“你怎么做到的,我进来之前每个角落都检查过了,并没有摄像头。” 乔时念不打算给黎姝言解惑,因为警察已经到来。 简单地问过现场情况,警察将黎姝言和同伙带去警局,乔时念和保镖作为当事人,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乔时念将小猫转交给其中一记者,跟着警察往外走。 纵使警察制止了记者们的拍摄,可还是有不少人偷偷拍下了黎姝言被带走的狼狈模样。 乔时念和黎姝言并没有坐同一张警车,不过差不多时间到达。 乔时念下车时,黎姝言正好也被带下了车。 几个警察在驱赶制止记者,为免被拍,乔时念和黎姝言是一同走进了大厅。 黎姝言大概已经缓过了神,眼睛冷冷地盯着乔时念,“乔时念,今天的事,是你故意挖坑陷害我!” “你前些天找证据,联系那些在我家工作过的佣人,包括找记者曝光,都只是幌子!” 第642章将计就计 黎姝言的声音像被寒冰泡过,再无半点甜腻。 “乔时念,你做这些的真正目的是引我出来,再故意在我面前示弱,诱使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黎姝言冲乔时念尖厉道,“你这样处心积虑地陷害我,还不是想让我被网暴!你才是真正恶毒之人!” 乔时念知道黎姝言在颠倒黑白,就想激怒自己当着警察面出手煽她,这样一来,黎姝言便会成为受害者,她也有理由咬着自己不放。 所以乔时念一点都不生气,她不急不缓地道:“我诱使你什么了?我今天去茶馆只是约记者谈一下有关虐猫的事,对于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一无所知。” “我进去后你让人阻止了我的去路,还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私自损毁我的物品,甚至当着我的面虐待小猫!” 乔时念的语气变冷,“黎姝言,你怎么有脸说这种颠倒黑白的话?你做的这些事大家可是都看到了,任何一个罪名你都别想抵赖!” 闻言,黎姝言慌乱又不甘心地叫道:“你没经我同意就录下了视频,还让那么多人看到,你侵犯了我的隐私权!我也要告你!” 乔时念哼笑了声,“我不过是为了虐猫事情被更多人知道,就另约了几个记者在旁边包间,并用随身带的微型纽扣摄像头给他们直播现场情况而已。” “这件事,我在约前几个记者时已经告诉过他们‘将在见面时拍摄现场情况’,那几个记者都同意了啊,我还留了通话录音做证明。” 乔时念看着黎姝言变得更扭曲的脸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并不知道包间里的人变成了你,我一进屋就被你的人控制了,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即便是侵犯到你的隐私权,那也是被迫的,不是吗?” “少在这儿巧舌如簧,你就是故意的!”黎姝言气得抓狂,若不是在警局,她肯定要上前撕碎乔时念! “安静,吵什么!” 这时领着黎姝言的警员注意力从外边混乱中转到了黎姝言这儿,他严肃制止,并将黎姝言带往其中一间审讯室。 进去前,黎姝言还用淬毒般的眸光死死盯着乔时念,像是想将她当场咬死。 乔时念回以一声冷笑,用眼神告诉黎姝言:你这次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了! 黎姝言自然看得出来,她忍不住尖声叫道,“贱人,敢算计我,你不得好死!” “注意言词!当这是什么地方了,还敢当众辱骂!”警察更为严厉地警示。 黎姝言不甘地闭了嘴,而乔时念则和保镖以及警员去了另一个做笔录的房间。 乔时念做完笔录时,外边传来了些动静,她抬头一看,是霍砚辞过来了,与他一起的还有律师。 见到乔时念,霍砚辞紧张地问道,“念念,你没事吧?” 不及乔时念出声,他已然拿起了她的手腕仔细察看了起来。 见着乔时念皓白手腕上的浅淡红痕,霍砚辞心疼不已,随后严冷地告诉律师,这件事必须追究到底,无论谁出面都不能和解。 律师点头表示知晓。 在警局走完相关流程,余下的事便交由律师跟进。 乔时念和霍砚辞走出了警局,外边还有不少蹲点的记者,这毕竟是个大事件,谁都想获得一手资料。 为了不被围堵,霍砚辞让司机从另一个门驶出。 车上,霍砚辞从医药箱里取出了药膏,动作小心地替乔时念涂抹手腕上的勒伤。 乔时念其实没有做太多挣扎,可能是黎姝言要伤害小猫时,她急于想挣脱才留下了这些浅痕。 “你怎么过来了?”乔时念问。 她这次行事并没有告诉霍砚辞,也没让保镖跟霍砚辞汇报,他是怎么知道的? 霍砚辞如实道,“你前几天说要对付黎姝言,我不太放心,让人随时留意着你的动向。” 原来如此。 说话间霍砚辞已替乔时念涂完了药,他握着她的手没松,还朝她手腕轻轻吹了吹。 凉凉的药膏随着气息浸入了皮肤,乔时念觉得手腕的疼痛感舒解不少。 “念念,你就算要引黎姝言露出真面目也犯不着让自己受这个罪。”霍砚辞无比心疼地道。 看着霍砚辞那双漆黑瞳仁里的深情,乔时念心里微微地触动了下,她抽回手,镇定道:“我没事。” “黎姝言太会装了,如果不让她认为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她不会轻易暴露真面目。” 霍砚辞还是觉得冒险,“你在发现情况不对时,就可以让保镖进去了。黎姝言要是发疯对你做出更过分的行为,你岂不是会遭更多罪?” 乔时念扬了下手指上的戒指,“这是个‘暗器’,上边有个小开关,我只要按下去,外边的保镖就会收到信号冲进来,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为了对付黎姝言,乔时念这次做了不少准备。 前几天她高调地去宠物店和宠物医院调查证据,都是为了引起黎姝言的注意。 其实乔时念并未掌握什么有用的证据,她只是故意跟那几个记者说有视频和照片,还提醒让他们保密。 因为乔时念知道,黎姝言肯定会将那几个记者收买下来,而这正是乔时念想要的。 茶楼的包房里,乔时念看到是黎姝言并不意外,可为了让黎姝言不起疑心,她还是得装作震怒的神情走人。 果不其然,黎姝言挡住了她,还在相信她没有后招时,彻底放下了防备,当着乔时念的面毁掉那些“证据”。 黎姝言太自信了,但凡她打开U盘查看便会得知,那里边的东西根本没用。 乔时念顺势装出更生气的样子提小刺的事。 本意是想让黎姝言亲口承认虐死了小刺,这样她便有了真正可以曝光黎姝言的证据。 让乔时念没想到的是,黎姝言不仅承认了小刺一事系她所为,甚至还丧心病狂地准备了另外一只猫,要当着她的面弄死! 若马上通知保镖冲进屋里,小猫必死无疑。 为了小猫的命,乔时念只好先服软认错,再将计就计地答应黎姝言提出的条件…… 乔时念此时的神色飞扬,大眸水润,嘴唇樱红,霍砚辞像是被蛊惑了,将她拖入了怀中! 第643章无法共情 乔时念正和霍砚辞说着话,只觉身体往前一晃,整个人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霍砚辞,你干什么!”乔时念有些莫名也有些愠恼。 霍砚辞将乔时念拥在怀里,低头闻着她发丝的馨香,忍不住动情道:“念念,我好想你……” 低低哑哑的声音钻入耳内,伴随着霍砚辞炙热的气息以及强劲的心跳,乔时念只觉得皮肤上都起了层浅浅的小疙瘩,心底更是有一丝酥意泛过。 霍砚辞是有什么大病吗,只是帮她涂个药,她回答了他几句话而已,怎么突然就抱住了她? 身体被霍砚辞的气息给围绕,乔时念推开了他,“放开我。” 霍砚辞有些舍不得放开乔时念,却也担心她会生气,只得松开了她,大掌将她的手指握在掌心。 细细地看着乔时念如葱白的手指,霍砚辞低声道,“念念,你很厉害、很有能力,考虑得也很周全,我为以为说过的那些贬低你的话道歉。” “对不起,我太浑蛋了,从未想过念念也是个能力超群的人,我很后悔……” 乔时念不知道霍砚辞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些。 此时的霍砚辞眼睛低垂,语气中略带着涩意,听得出,霍砚辞这些道歉是真心的,他也是真心觉得她有能力。 事实上,自从离婚后,霍砚辞就在不断的改变,也一直在用行动表示歉意。 乔时念原来根本没将这些放在眼里过,因为她已决定放弃,霍砚辞做什么在她心中都没有任何意义。 过去的那些委屈憋屈她也懒得跟霍砚辞提起。 但现在,乔时念看着霍砚辞的模样,心中竟诡异地生出些酸涩和委屈的感觉。 “你确实挺浑蛋的。”乔时念道。 她刚重生那会儿,加班加点地做出了茗茅的计划书,霍砚辞不仅拿去用了,还自以为是地让她进去博舟投行当实习生。 在霍砚辞心里,她从来就比不过白依依。 “念念,我从未拿你跟谁比较过。” 许是从乔时念的话中听出了她的怨意,霍砚辞抬起了墨眸,又从乔时念的神情中猜到了她的想法,他低声说道:“你当时做计划书,我误以为你是为了让我相信你的实力,有意为博舟做出来的。” “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所以我才会让周天成给你准备实习生合同,我想的是,你会凭自己的实力成为真正的投资师。” 霍砚辞为当初的事做出解释,“后来你说出要投资总监的位置,我便惯性地觉得你在针对白依依……不管怎样,那些都是我的错,念念,你骂我吧!” 霍砚辞记得陆辰南说过,女人愿意哭闹计较其实是好事,说明她在乎你,最怕就是她们不闻不问。 霍砚辞还想起了很久前去云湖山庄那次团建活动。 晚餐后他因为帮白依依带药和乔时念闹得挺不愉快,之后乔时念不吵不闹地自己坐去了车上。 他当时觉得乔时念变乖巧了挺省心,从未意识到,那刻的乔时念已经对他死了心。 但凡他哄一哄乔时念,认真为自己的行为做个解释,乔时念都不会对他失望到非离婚不可的程度。 所以霍砚辞此刻能听到乔时念这种充满着埋怨的话,心中虽然急切,但也腾出了一抹希望。 “念念,你要愿意的话,打我也可以,只要你能消气……”霍砚辞语气中含着些许卑微。 乔时念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霍砚辞提及以前的事,她刚想说话,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她拿出看了一眼,是黎泊庭的号码。 上次听黎泊庭说了他和妈妈的事情后,这些天乔时念没再去医院看黎泊庭。 虽说那些事不是黎泊庭的错,但黎姝言是黎泊庭养大的女儿,这些年,他一直宠爱着她,黎姝言也仗着黎泊庭的底气做了不少事。 这些于乔时念而言,始终有些难受。 另外乔时念对于黎泊庭是自己亲生父亲这事,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大概也知道她的想法,这些天黎泊庭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眼下看到黎泊庭的来电,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霍砚辞咳了一声,主动地松开了她。 霍砚辞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乔时念聊着严肃的话题,突然就想抱抱她,让自己那颗空荡不安的心有些真实感。 离霍砚辞远了几分后,乔时念坐直身体,她划过了手机屏幕,还在考虑着怎样称呼黎泊庭,电话那端已经传来了黎泊庭紧张关切的声音。 “念念,你现在在哪儿,你有没有事?” 乔时念有些莫名,“我能有什么事?” 反问完,乔时念忽然意识到,黎泊庭应该是听闻了她和黎姝言今天发生的事情,才打来的这个电话。 “那就好。”黎泊庭听言明显地松了口气。 随后告诉乔时念,他看到了网上的新闻,他助理也接到了黎姝言的求助电话。 他由于担心乔时念,便打来电话询问情况。 “念念,你怎么也没把这事告诉我?” 黎泊庭语气中带着些许难过,“姝言都那样对你了,还想要伤害你,你不告诉我是觉得我会偏向她吗?” 乔时念确实有一点这类担心,黎姝言怎么说都是在黎泊庭的眼皮底下长大的。 不久前,黎姝言还为了解黎泊庭之忧,主动“跳海”落了一身的伤,让黎泊庭愧疚不已。 再说,有关黎姝言没表面这么简单一事,她很早便告诉过黎泊庭。 可黎泊庭在短暂地相信她后,又被黎姝言弄出的苦肉计给蒙骗。 如今的黎泊庭或许不会偏袒黎姝言了,但乔时念不敢赌。 “念念,姝言既然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自然是要接受应有惩罚,我不会偏私,也不会为她说情。” 黎泊庭的声音有些沧桑,“我真没有想到,姝言的品性竟然如此恶劣。” 乔时念倒也理解黎泊庭的心情,本以为女儿是个天真无害的乖乖女,结果是个毫无三观的黑心莲,换谁都会难过。 但乔时念无法共情黎泊庭,若不是她今天计划周密,惨的可是她自己! 第644章汇报行踪 黎泊庭没听到乔时念出声,便又关心地问道,“念念,你现在在哪儿,我可以过去找你么?” 黎泊庭上次的刀伤严重,现在还没有完全痊愈,乔时念当然不忍让他到处奔波。 “我真没事,您别乱动,我等下过去一趟医院。” 霍砚辞坐在了乔时念的身边,对于她和黎泊庭的通话自然也听到了,他主动道:“念念,我跟你一起去看黎叔。” 乔时念没有反对,在她收起手机之时,不少有关黎姝言虐猫一事的新闻跳了出来。 乔时念点开一看,那些记者将黎姝言在茶楼的房间里想要虐待小猫的画面给传到了网上。与之一起的,还有黎姝言被警察带走以及进警局的一些画面。 虽然视频和照片中对黎姝言的脸进行了打码,但网友们还是可以根据一些细节情况认出黎姝言。 加之黎姝言做出虐猫和捆绑以及威胁等恶劣行径,网友们的情绪都被狠狠调动,把黎姝言的身份扒了出来。 觉得她一个豪门千金,心理阴暗,行事也卑劣恶毒,有辱家风。 还有人找到了黎姝言曾在一个睿兴的开业酒会推乔时念并朝她泼酒,以及抄袭一鸣游戏等事件。 一时间,网友们对黎姝言口诛笔伐,表示绝不能轻饶了她。 难怪黎姝言会向黎泊庭求助,她这会儿已是声名狼藉了。 傅田田也看到相关的新闻,她给乔时念发来了讯问的消息,并且表示给所有骂黎姝言的评论都点了赞,手机都快点出火星子了。 【念念,这次一定要让黎姝言得到教训,能关多久就关多久!】 乔时念也是这个想法,现在黎泊庭不会管黎姝言的事,霍砚辞同律师说了绝不和解,势必要让黎姝言受到惩罚。 只是对于黎姝言做的那些事来说,这点惩罚不痛不痒,还是得找到上次海边绑架相关的证据,才能彻底让黎姝言坐穿牢底。 和傅田田聊着天,司机很快便将车开到了医院。 乔时念和霍砚辞一同到达了黎泊庭的病房。 相比前些天,黎泊庭的精神好了不少,目前也能勉强下床走几步了,但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一点时间。 见到乔时念,黎泊庭的脸上露出了关切,“念念,你过来了?” 乔时念点了点头,问了黎泊庭现在的身体情况。 稍作寒暄,黎泊庭提到了黎姝言,说原本想送她出国,谁料她会做出这等恶劣之事。 “这些年我对她管教虽不算十分严格,但在三观的问题上,我从未松懈过,她怎么会变成这样?”黎泊庭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和伤感。 见此,霍砚辞想了想,将盛女士与宋清川的关系告诉了黎泊庭。 “你们当年的事,我一个小辈不做评价。但这么多年,盛女士跟你和黎小姐都走得十分亲近,不排除黎小姐是受了盛女士某些影响。” 黎泊庭听后,很是震惊,宋清川竟是盛庄惠的儿子? 那宋清川之前做的那些针对乔时念的事情,盛庄惠岂不是知情? “怎么之前一直没听你提及过?”黎泊庭问道。 霍砚辞如实说,虽然宋清川是盛庄惠的儿子,但并没有证据表明,宋清川做的事情有盛庄惠的手笔。 再说了,黎泊庭和盛庄惠到底是多年的老友,霍砚辞担心自己无凭无据的怀疑会让黎泊庭困惑。 霍砚辞也没有背后告人黑状的习惯,他想用证据和事实说话。 眼下,看到黎泊庭对黎姝言事件的自责和懊恼,才会将这层关系告知黎泊庭。 黎泊庭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严肃了几分。 …… 隔天,网上有关黎姝言的新闻还在发酵,哪怕黎姝言在警局,还是有不少记者前去蹲守采访,想获得第一手资料。 网友们对黎家的质疑也在增加。 黎泊庭让公关部发了公告,表示不会偏私黎姝言,该受怎样的处罚都无意见,并且当众道了歉,说占用了公众资源。 黎泊庭诚恳的道歉有一部分网友买账,觉得他大公无私。 但还有一部分网友在杠,觉得黎泊庭只是在作秀,是他纵容的女儿无法无天,他也要负连带责任。 没有管这些沸扬的事件,乔时念回了趟MQ。 今天下午宋蔓便要正式离开北城了。 乔时念想送她点礼物,但贵重物品宋蔓不缺,小礼物她又觉得不能表达心意,思来想去,她便特意为宋蔓调配了款香水。 记起宁小玥上次的请求,就给她也备了一瓶。 从MQ出来后,乔时念直接去找了宋蔓,宋蔓的保姆和司机已替她把一些用得上的行李都装到了车上。 乔时念将香水送给宋蔓,也没说太多伤感的话,只让她保持联系,随时来海城找自己。 倒是宋蔓先没忍住红了眼眶,她还给了乔时念一个大大的拥抱,“乔时念,你自己多保重。” 乔时念拍了拍宋蔓的纤背,“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最近防着点我哥,”宋蔓到底没有忍住提醒道,“昨晚他被爸爸要求过来跟我道歉,去阳台接了个电话,虽然他说很简洁,但我听着感觉跟黎姝言的事有关。” 宋蔓道,“黎姝言都对你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如果我哥还出手帮她,那我哥确实不值得原谅。” 听到宋蔓的话,乔时念倒也没有十分意外。 黎姝言求不动黎泊庭,那她只能求助盛女士了,而宋清川作为盛女士的儿子,难免不会伸出援手。 “我知道了,宋蔓,谢谢。” 目送宋蔓离开后,乔时念收到了霍砚辞的消息,说他有事要办,回明月苑的时间会有点晚。 霍砚辞最近又不知抽什么风,开始主动向乔时念汇报行踪。 乔时念抗议无果后,便也由着他了。 乔时念给宁小玥打电话,她说自己有一个美容院做SPA,让乔时念过去,她请她吃晚餐。 在去往美容院找宁小玥的途中,有一个路口的红灯时间特别长,乔时念随意地看向了外边。 不远处的咖啡馆里,有个很像莫修远的男人正往楼上走去。 看花眼了?莫修远没有陪宁小玥做SPA,去咖啡馆做什么? 第645章知道些什么 信号灯已经变了,司机启动了车,乔时念也没法确认那是不是莫修远了。 不久后,司机将车开到了宁小玥说的美容院附近。 宁小玥也正好下了楼。 看着容光焕发的宁小玥一个人出来,乔时念有些好奇地问,“莫修远没陪你一起?” 宁小玥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有人约他出去谈事情了,哪有空陪我。” 方才咖啡厅看到的那个男人真是莫修远? 乔时念和莫修远工作过一段时间,知道他很少会和客户去咖啡馆这些地方,他一般更喜欢选择会所或是规格较高的餐厅。 所以,他是那儿去见朋友? 可约见朋友,他也不带上宁小玥么? 像是看出了乔时念所想,宁小玥嗨了一声,“我和他目前又没确定什么关系,才不想时时刻刻和他呆一起呢!自己做做SPA多好!” 乔时念听言便也没再多问,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宋小玥对莫修远不像普通女孩那样对男友有依恋感。 乔时念和宁小玥一起去往旁边的私家馆。 点完菜后,她将MQ的明星款香水送给了宁小玥,宁小玥自然是开心的。 虽和宁小玥见面没几次,但乔时念觉得很神奇的是,两人一起吃饭聊天竟然没有尴尬感。 宁小玥很健谈,身上没有世家女那种傲慢,相处起来很舒服,莫修远和她在一起,生活应该不会无趣。 饭后,宁小玥主动问乔时念,能否坐她顺风车回去,她没带司机。 乔时念欣然应允。 宁小玥的住处和莫修远在同个小区,乔时念将她送到准备往回走的时候,竟看到了不远处莫修远的车正好停下。 “阿远,你回来啦,怎么不下车!”宁小玥招呼道。 莫修远许是不想跟自己交集,坐在车上并没有动。 乔时念见状也没有过多停留,她跟宁小玥挥了挥手,坐上了自己的车。 离开前,乔时念看了眼后视镜,莫修远已下了车,眸光好似在看她的车,而宁小玥不知什么事生气,没好气地踹了脚莫修远。 回到明月苑,乔时念在电梯里和从负层上来的霍砚辞给碰上了。 霍砚辞穿着薄款大衣,里边的衬衣解开了两颗纽扣,整个人的神情有种说不来的复杂之意。 “怎么了,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乔时念主动问道。 霍砚辞靠近了乔时念些许,拉住了她的一只手,并没有说话。 乔时念看了眼霍砚辞的手掌,将自己的手抽回,“你又抽什么疯呢?” 霍砚辞的神情变得失落了几分,“没事,就是想牵牵你的手。” “……”乔时念,“别犯病,我可不是你什么人。” 对于乔时念的嫌弃,霍砚辞也没再有什么举动,默默地收回了手。 没管霍砚辞委屈巴巴的模样,乔时念记起了宋蔓提的有关宋清川的事,将之告诉了他。 霍砚辞的神色立即就严肃了几分,正好电梯到了,他边走出边给律师打去了电话,让他看着黎姝言那边动静,绝不能被保释。 乔时念虽感激霍砚辞为自己的事如此上心,但也没有邀请霍砚辞进屋闲谈。 毕竟今天的霍砚辞有点怪异,乔时念不想给他一种她还关心他的错觉。 又是一天过去,网络上对于黎姝言声讨的热潮仍在持续。 黎姝言却因承受太多压力,趁着警务人员不注意之时,偷食了某角落用来除老鼠的药物! 当时黎姝言就口吐白沫被送去了医院。 乔时念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觉得跟宋清川有关,她给霍砚辞打去了电话。 霍砚辞表示已经让人在看着黎姝言那边的情况。 并且霍砚辞告诉了乔时念一个消息:白依依现在清醒到可以正常交流了,问她要不要一起过去趟精神病院。 若是能在白依依那儿找到一些有关宋清川的证据,倒是一个可以制衡宋清川的机会。 乔时念当即决定和霍砚辞同去见白依依。 乔时念让司机送自己到半途和霍砚辞汇合,霍砚辞也没带旁人,亲自开车驶往了精神病院。 进到精神病院,有个领导模样的男人领他们进去。 白依依目前仍旧关在了单人隔离间。为了避免白依依会突然攻击人,院方已将白依依的脚给锁住。 相比上回看到的白依依,单间里的白依依已经没了那么疯癫狂躁,她穿着单薄的病服,一个人呆呆愣愣地坐在了床边。 乔时念和霍砚辞一走进,便感觉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较为难闻的气味。 “前段时间她太疯了,没人敢靠近她,所以她有些日子没有洗澡洗头……”此前被派来“照顾”白依依的郝秘书主动告知说。 霍砚辞没说什么,只让郝秘书先去外边。 “有事再叫你。” 许是听到了霍砚辞的声音,坐于床边的白依依缓缓地抬起了头。 看着霍砚辞半天,白依依也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又将视线转向了乔时念。 纵使知道白依依没有伤害人的能力,霍砚辞还是下意识地伸出长臂将乔时念护在了身侧。 白依依缓缓地收回目光,削瘦的脸上是全然的麻木。 霍砚辞好似在分辨着白依依的精神状态,“你认识我们么?” 白依依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像是嘲讽,又像是哀怨,更多的是绝望,“霍砚辞,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至于会弄得这么惨。” “你嘴上说不会因为我是管家的女儿就轻视我,其实你和霍老太婆一样,骨子里也瞧不上我这种身份的女人。” 白依依的声音冷漠讥讽,“你宁愿选择跟没有感情、但家庭背景好过我的乔时念结婚,也不选我,还假装看不到我的心意。” “霍砚辞,你们为什么看不上我?” 白依依空洞的眼眸里依旧有不甘,“除了出身,我哪里比乔时念差了?” 霍砚辞并不想跟白依依讨论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他冷淡道:“你既然清醒了,那便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知道是谁给你下了精神错乱的药?还有白世昱的真正死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第646章跑马场 听到霍砚辞的问话,白依依的神色里明显有了一丝惊惧。 她揪紧手指,用力地摇起了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依依,这次你侥幸还能留下一条命,下次可就说不定了。” 霍砚辞冷声警示道,“你现在唯一的价值是说出你所知道的,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白依依的身体害怕地缩近了墙边,泣声道:“既然我的价值只有这个了,那我这个价值没了以后岂不是更没了活路……” 白依依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又真疯了段时间,现已像只惊弓之鸟,她不敢再去争斗或是复仇,她只想苟活。 哪怕身体已经垮了,哪怕染了病,但她还是想活下去。 要活下去她就不敢参与任何危险的事情。 乔时念看出了白依依的想法,她冷笑着提醒道,“虽说好死不如赖活,但你如今的状况,真能活下去?” 白依依又打了个冷颤,她抬起了苍白削瘦的脸庞看向乔时念,“你要是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还能容下我的命?” 乔时念直接道,“我确实恨你,可我没那么大能力可以决定你的生死,你所有的恶果得自己承担。” “至于你是想继续疯下去,还是配合我们调查出杀害你爸爸的真凶,由你自己决定。” 乔时念说道,“我们肯定会查到背后陷害之人,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可是你会怎样就无人敢保证了。只要把你清醒了的消息发散出去,你将会遭遇什么应该很清楚。” 白依依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她当然知道乔时念这些话不是威胁,她会遇到一次陷害,就会遇到第二次第三次…… 她如今什么依靠都没有,若肯帮乔时念,霍砚辞说不定还能放自己一马。 思来想去,白依依告诉了霍砚辞,“我之前说的,不肯定C先生是谁,这个真没骗你们,但我推测是宋清川,是因为他出现在海城的时间跟C先生差不多。” 白依依还说,C先生有次跟她联络之时,她隐隐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宋总”。 虽听得不是十分真切,但之后有了宋蔓保姆帮她害乔时念流产事件,以及宋清川在对付当时的白家企业时,并未下死手。 这些都让白依依猜测C先生是宋清川。 有关C先生这个问题,几乎所有证据都指向宋清川。 在乔时念和霍砚辞的心里,也认定了是他。 “你爸爸怎么死的,他是不是给你留了什么讯息?”乔时念问道。 白依依的身子缩得更紧,经过了一翻纠结后才说道,“他确实告诉了我一个地址,以及一个储物柜号,他应该在那里留了什么……” “什么地址?”霍砚辞立即问。 白依依又纠了好半天,才嗫嚅告诉他们地址,“据我所知,那儿是个跑马场。” 跑马场! 乔时念很快就想到白世昱在实施计划前,确实去跑马场找过霍元泽。 但霍砚辞查过,事情跟霍元泽无关,他只是婉拒了白世昱的求助。 而当天出现在跑马场的,还有那个孙皓文! 白世昱不会无故告诉白依依那个地址,一定是在那儿留有什么证据。 乔时念和霍砚辞没有停留,他们决定过去那儿一趟。 从白依依被关的小单间走出,乔时念告诉郝秘书,白依依这两天会同警方自首自己曾经的行为,而她如果想离开,可以现在去霍氏总部办离职手续。 郝秘书之前是急切想走,因为她很害怕霍砚辞会针视报复她,可这些日子郝秘书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郝秘书知道这中间有乔时念的原因,她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感到愧疚,并告诉乔时念,她会先提交申请,等白依依离开精神病院后,便会正式离职。 乔时念也没时间和郝秘书多说,她跟霍砚辞一起去往了跑马场。 到达跑马场后,霍砚辞找到了白依依所说的储物柜,并按照密码将之打开,里边是一支小型的录音笔。 录音笔已经没电无法使用。 为免被人发现什么不对劲,霍砚辞先陪着乔时念在那儿骑了一会儿马。 到底惦记着录音笔的事,两人也没有呆太久便打算离开。 可他们到了跑马场的门口准备离开之时,却在那儿遇到了孙皓文。 乔时念看到孙皓文,立即便将手里的包包给收紧了一些。 “砚辞,乔小姐?”孙皓文见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你们也喜欢骑马么?” 霍砚辞自然是认识孙皓文的,只是跟孙皓文不熟,对这号人物谈不上喜欢或厌恶,就是妈妈认识的一个长辈。 面对孙皓文的自来熟,霍砚辞只是疏离地点了点颌,“你也来这骑马?” 孙皓文笑道,“是啊,这儿的马不错,环境也不错,我便在这儿办了卡,没事会来骑上几圈,有赛事的时候来看看比赛。” “砚辞,你要没什么事,陪我去骑几个圈?”孙皓文问道。 乔时念拉了下霍砚辞的胳膊,霍砚辞便拒绝道,“不了,我们还有事。” “好!”孙皓文倒也没坚持,他笑着说道:“砚辞,我听你妈妈说,你还是很喜欢乔小姐,你们现在一起来约会了,是不是要复合啦?” 乔时念微笑,“孙叔叔,是我想骑马,但技术不太好,霍砚辞作为朋友来陪我而已,没有复合一说。你不要误会,也不要让霍伯母有所误会。” 孙皓文听言看了眼霍砚辞,发现霍砚辞没有出声,他了然地笑了一声,“乔小姐,砚辞还是非常优秀的,你的考验要是结束了,就早点原谅他吧。相信家里的长辈,也很希望你们在一起。” “孙叔,我和乔时念目前就是好朋友,她会不会选择我都是她的自由。请不要给她这些道德绑架。”霍砚辞严肃说道。 “好好,我不开玩笑了,你们去忙吧!”孙皓文说着走去了里边。 乔时念瞅了眼孙皓文的背影,对霍砚辞道,“咱们走吧。” 可乔时念和霍砚辞才走到外边没多久,一个身手矫健的人不知从哪儿窜出,抢着乔时念的包就跑! 第647章录音笔 乔时念惊叫一声就想追,霍砚辞也赶紧追了过去。 只可惜对方跑的速度很快、对此地形又颇为熟悉,很快便将乔时念和霍砚辞甩掉。 正好听到动静的工作人员过来了,乔时念气恼不已,说他们管理不到位,居然会有人公然在他们周边抢劫。 乔时念由于太生气,还皱眉捂住了胸口。 “念念,你没事吧?”霍砚辞紧张问道。 乔时念嘶声,“闷疼。” 霍砚辞一听,顾不上追责,立即打电话让周天成过来处理这边问题,而他带乔时念去往医院。 坐上车后,乔时念一直观察着后视镜,看有无人跟踪他们。 霍砚辞问,“念念,你是不是真不舒服?” 乔时念确定后边没有车,方才对霍砚辞道,“我没事,你找个信得过的医生去明月苑,我们抓紧处理录音笔的事情。” 霍砚辞侧头看了眼乔时念,不太放心地问:“你真没事吧?” 刚才那个小偷抢包,霍砚辞本欲再追,却收到了乔时念的眼色,恰好小偷不见了人影,他便配合地停下了脚步。 后来工作人员过来,他也冷着脸没出声,让乔时念主导事情走向。 之后乔时念说胸口疼,他立即明白了意思,带她离开了跑马场。 只是乔时念当时那么生气,捂着胸口说疼也不像作假,霍砚辞不敢松懈,“要不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乔时念摇头,“不用了,刚才我装的。” 她和霍砚辞刚到跑马场没多久,孙皓文就过去了,乔时念觉得很奇怪,便留了个心眼,故意在孙皓文面前紧张地护着自己的包。 实际上录音笔早被她藏在了霍砚辞的西装口袋里。 果不其然,有人来抢她的包。 纵使里边没录音机,乔时念也生气被抢劫的行为,她的生气并未作假,所以霍砚辞才会这么不确定。 “我前几天让你复查一次孙皓文,有什么发现么?”乔时念问霍砚辞。 知道乔时念并没有不舒服,霍砚辞放下心来,他回说:“孙皓文的基本情况和上次查的没有大的区别,所以我让人去查他的身世,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霍砚辞说,孙皓文不是普通父母离异的单亲家庭。 当年孙母辗转了几个城市才在海城落了脚,也没人知道具体是何情况,而要查清孙父的情况需要点时间。 乔时念一听,不禁想起自己,她妈妈虽然没辗转几个城市,但为了和黎泊庭分开,也费了不少心思,结果自己被情困了一生。 当然,眼下并不感慨父母爱情遗憾的时候。 乔时念道,“今天我们从精神病院到跑马场,并没有和谁说。” 他们为了低调行事,连司机都没带,车开的也是普通车系。 “孙皓文不仅出现了,还有人抢我的包,这事绝不是巧合。”乔时念道,“说不定有人一直留意着精神病院那边的动静。” “还有,我直觉孙皓文跟盛女士或是黎姝言之间有关联。”乔时念补充。 霍砚辞点头表示赞同,他道:“我会让人继续去查,咱们先回明月苑听录音笔里有什么。” 不久后,霍砚辞将车开进了明月苑。 他们到达时,霍砚辞找的医生也到了。 乔时念并没什么问题,找医生不过是掩人耳目。 霍砚辞去了书房处理录音笔充电事宜,乔时念看着医生一个人坐在沙发,便打算去冰箱找一下有无水果。 打开才发现,冰箱里水果没多少,菜却堆积了不少。 各种新鲜蔬菜,还有新鲜肉类海鲜类蛋类等。 乔时念有些奇怪,霍砚辞鲜少在家吃饭,请的钟点工也只是打扫屋子,冰箱里放这么多菜干什么? 里边甚至有条鱼经过了简单处理,还改了花刀。 虽然那花刀改得并不怎样,但从鱼的摆放和干净程度来看,还是挺用心的。 “念念——” 正好这时霍砚辞走了过来。 看到乔时念打开了冰箱,他的俊脸上明显有了些不自然,连忙就关上了冰箱门。 “你还在家做饭?”乔时念疑惑问。 霍砚辞清咳了一声,镇定道:“没有,就昨晚突然饿了,想自己弄点吃的,弄到一半嫌麻烦就没管了。” “你备了大半个冰箱的菜,都是怕自己饿?”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敷衍地说道,“钟点工备的吧,或者奶奶让人送的,我没太注意。” “走吧,医生都来了,让他给你简单的检查一下。” 霍砚辞牵着乔时念到了医生面前 医生是霍砚辞信得过之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有分寸。 得到霍砚辞的指示,他给乔时念把了脉,又用相关仪器做了简单检查。 答案自然是没问题。 包括之前乔时念的低血糖情况都好转不少。 送走医生后,乔时念跟霍砚辞到了他的书房。 这是乔时念第一次进他这个房间的书房,屋内的装饰和龙腾别墅差不多,处处透着简洁利落。 霍砚辞取过了录音笔,他按下后,里边首先是白世昱自己的声音。 之后是他跟霍元泽求情,被霍元泽拒绝的对话。 隔了会儿,一阵窸窸窣窣后,录音笔里传来了个男声,“白先生,那边有个先生请您过去,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乔时念和霍砚辞对视了一眼,心想,霍元泽倒是没有撒谎,那天他真拒绝了白世昱。 白世昱一开始心情并不好,骂骂咧咧让对方滚,还说人家一个服务员,他才不放眼里,小心让他丢工作之类。 服务员到底是经过培训的,并没有生气,继续客气地告诉霍元泽,对方说知道他的困境是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忙。 还说他现在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何不听一听他的主意,说不定有用呢? 白世昱应该被说动了,他犹豫了下,同意了跟服务生走,“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会投诉你,让你在海城都混不下去!” 白世昱甚至还威胁了服务生。 之后是一串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白世昱全程没有关录音笔,将这些都录了下来。 随着服务生开门的声音,白世昱走进了屋里…… 第648章谁是背后之人 录音笔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世昱应该是看到了人,他声音里有点疑惑,“你是谁?” “一个可以帮你的人。” 听到这人的声音,乔时念的秀眉一拧,果然是孙皓文! 他那天过去竟真跟白世昱见了面。 乔时念看向了霍砚辞,他的神情也有几分冷凝。 录音里,孙皓文先做了自我介绍,白世昱好像跟谁核实了孙皓文的身份,方才问孙皓文找他有何目的。 孙皓文说,他知道白依依受了非人的折磨且切除了子宫,也知道白家的企业被人给收购了,就连白世昱的腿伤如何造成都已得知。 他对白世昱表示了同情,还问白世昱是否不甘心。 白世昱自然是不甘心的,否则也不会去求霍元泽替他出头! 白世昱让孙皓文少打哑谜,有什么方法就直接说。 孙皓文笑了一声,反问白世昱,目前给他带去麻烦、让他弄得如此凄惨的人是谁。 “罪魁祸首当然是那个姓乔的!” 乔时念光听声音都感受到白世昱有多恨自己,“要不是她,依依怎么会被霍砚辞关进精神病院,又怎么会对我家的事不闻不问!” “范素琴也是个畜生!她那畜生儿子要不是依依帮衬,早就因为犯事坐牢了!她倒好,没有感恩不说,还把儿子的死算到依依头上,疯了一般虐待依依!就是我都被她发疯打了几次!” 白世昱越说越恨,“还有那个姓莫的,是他帮着姓乔的弄垮了我的公司,也是他把我的公司收购下来送给了姓乔的,他们都该死!” 孙皓文听到白世昱这些充满恨意的话,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说他真是太可怜了,问他想不想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问题。 白世昱哪可能不想! 他立即说自己恨不得让这三人马上死! 孙皓文又问,“哪怕你要付出一些代价,比如去某些地方躲藏段日子?” 白世昱疑惑问做什么要付这些代价。 孙皓文便向白世昱提了相关计划。 白世昱听后,还是震惊了一下,“人命关天!我和依依哪还能保住命!” 孙皓文不急不忙地说,他只是提个建议,如果白世昱不愿意也没事,但白世昱就得让白依依继续忍受折磨,并且看着他辛苦创建的公司为别人赚钱。 白世昱以后还是个被嘲笑被打压、连女儿都保不住的残废! 白世昱的恨意被激到了顶点,可他还有一分理智,问孙皓文有什么目的,他又是跟谁有仇。 孙皓文的回答很是平静,“我跟谁都没有仇,我是受人所托来找的你。至于是谁让我来的,我目前不便透露,但肯定是比我更有本事的人。” 白世昱一听,非但没怀疑,还冷哼了声,“你背后的人是要对付姓乔的吧,我听依依说过一嘴,有不少人恨那个姓乔的,她的日子好过不了!” 孙皓文没承认也没否认。 “你这次的事情要是办得好,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到时你可以拿钱去国外继续经营你的生意,你女儿那边,我也会想法让她从精神病院出来。” 孙皓文循循善诱,“你的名誉地位,你的女儿都会回来,你们去国外的日子甚至过得比以前还好,你难道不想?” 白世昱明显心动了,可他还有点犹豫,“我做这些,霍砚辞不会放过我,要是查到我身上,我怎么办!” 孙皓文说,凡事有舍有得,要获得高利益,就得承担高风险。 不过他保证背后之人任何方面都不输霍砚辞,而且会在人力财力物力上帮助白世昱,后续有麻烦,他们也会出手帮忙。 在孙皓文的诱惑下,白世昱最终同意! “干!别说有这么多好处了,就算只为依依也得干!我的依依太委屈了,我要替她好好地出这口恶气!” 孙皓文仿佛不意外白世昱会同意,他让白世昱办完事情就赶紧离开海城,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 等风声过去,他善完后,会安排白世昱和白依依出国事宜…… 不知是没电还是只录到了这儿,之后录音笔里没再有其它内容。 看来白世昱不是完全相信孙皓文,知道将录音笔藏于俱乐部。 而孙皓文应该没有想到白世昱见霍元泽也会带着录音笔,还将和自己的话全录了下来。 乔时念和霍砚辞听完了整段录音,感觉后背都有些泛凉了。 孙皓文说的,是有人让他去找的白世昱,这个人会是谁。 宋清川?盛女士,亦或是黎姝言? “念念,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霍砚辞语气有些严肃地问乔时念,“是想把这份录音证据直接交去警局,让警方带孙皓文问话,还是先查出孙皓文背后之人?” 乔时念之前为程婉欣和白依依的事找律师咨询过,非正常情况下的录音不能作为证据,即便是做为辅证也得有其它相关有用证据才行。 所以这份录音送去警局起不到太大作用。 不过孙皓文会“凑巧”去跑马场,应该是知道他们见过了白依依,怀疑他们有证据,才会安排人抢她的包。 思来想去,乔时念觉得就目前情况,不打草惊蛇可能好一些。 听言,霍砚辞没有反对。 单凭一支录音笔,确实难以让孙皓文如实交代所有。 “我有负责白世昱案件的警员联系方式,以防万一,我会将这份录音发他一份,然后请求他暂时不审讯孙皓文,只暗中调查。”霍砚辞道。 乔时念点头,“你说的确实更为稳妥,就这样办吧。” 说完,乔时念陷入了沉默。 先不说是谁指使的孙皓文,孙皓文为什么要同意去见白世昱,并且嗦使白世昱对付她呢? 孙皓文跟自己毫无利益关系吧,他追求的是霍砚辞的母亲,如果他真想和霍母打好关系,更应该和自己保持好关系才是啊? 乔时念想不明白这中间的缘由。 “念念,别太想多。”霍砚辞安抚道,“目前查到了孙皓文头上,要揪出他后面的人只是时间问题,一切都会水露石出的。” 这个道理乔时念懂,可她还是有很多疑惑。 所以隔天乔时念醒来后,给霍母打去了电话。 第649章不是凑巧 有关孙皓文的情况,乔时念上次已经问过了霍母。 但之前不明确孙皓文的敌友身份,对于他的事情便也没那么在意。 如今知道了孙皓文也是要对付自己的敌人之一,乔时念很想了解更多细节情况。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霍母才接通,“时念,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乔时念如实道,“想跟您见一面,聊一聊。” “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吗?”方倩茹关切问。 乔时念,“那倒没有,就是有事些想跟你打听一下。” 霍母应该是看了下时间,“时念,你很着急吗,如果不着急,我上午在慈善机构那边有个活动准备出发了,下午见面聊行么?” 乔时念倒也没那么着急,她点头,“好。那下午我直接去找您。” 挂掉电话,乔时念准备去往一鸣处理些公事。 却听到外边传来了霍砚辞的声音。 乔时念走出一看,果然是霍砚辞过来了。 “霍先生说有事找你,”王婶解释完道,“你们聊,我去备早餐!” 王婶去了厨房,霍砚辞说道,“念念,方才你电话占线,我过来告诉你一声,周天成说关于昨天跑马场那边,有了消息。” 霍砚辞接着告知乔时念,昨天周天成过去报了警,警方根据监控信息,今早终于找到了抢她包的小偷。 小偷是个惯犯,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毕竟乔时念的手机是握在手里的,包里只有点现金和一些补妆护手的用品,没有太贵重的物品,小偷也不用承担很大的处罚。 乔时念并不在乎包,她想知道的是小偷有无交代是受人指使。 霍砚辞看出了乔时念的想法,他摇头:“小偷说自己最近没钱吃饭,看我们衣着觉得是有钱人,头脑发热之下就抢了包。” “他把包里的钱拿走后,把包和里边的零碎之物送给了一个相好,目前警方已将包和物品找到,但现金被花光了。警方通知你过去拿包。” 霍砚辞的意思是,小偷不会承认受人唆使。 乔时念没有意外,这些更能证明孙皓文的不简单。 “黎姝言那边情况怎样了?”乔时念想起来问。 霍砚辞,“目前还在医院,经过了洗胃身体还很虚弱,暂时不能出院。”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孙皓文如果跟宋清川他们是一伙的,那他弄这样一出动静,是为了让黎姝言顺利逃走?” 霍砚辞不敢排除任何可能,“我派去查孙皓文的人汇报说,早些天孙皓文去了趟港城,参加了一个文物的慈善拍卖,当天黎家旁枝有人也参与了。” 之前霍砚辞未将这两者扯上关联,便没注意这等细节。 经过昨天录音笔事件,霍砚辞的手下才着重查了孙皓文与黎家宋家的牵扯情况,才查到了这个消息。 乔时念一听,顿时觉得事情比她想象中可能更为复杂。 “黎叔虽行动不太方便,但他派人在严查黎家的事情,还有盛女士参与黎家的一些生意,黎叔也全中止,他们翻不出更大的浪。”霍砚辞宽慰。 乔时念没那么乐观,还是点了点头。 之前孙皓文在暗处,如今也算在明处了,防备起来相较容易一些。 早餐后,乔时念去了趟一鸣,在那边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乔时念去往和霍母约定的一家养生馆。 养生馆里不少项目,乔时念为了方便说事儿,和霍母只在了一间香熏房。 “时念,你急急忙忙的,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聊呢?”方倩茹问道。 乔时念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就还是有关孙皓文的一些情况,想再找您了解。” 乔时念也不想总麻烦方倩茹,可目前来说,方倩茹是最熟悉孙皓文的人,乔时念只能找她了。 “这么赶巧?” 方倩茹略感惊讶,“我上午在慈善工会遇到了孙皓文,他也问了我,你跟砚辞目前的情况。” 看来是孙皓文昨天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就想从方倩茹嘴里套些有用的信息。 乔时念想了一想,说道:“伯母,你还记得我很久前拿一张照片找您辨认过,那是不是孙先生的事么?” 方倩茹点头,“当然记得。你说是怀疑砚辞爸爸参与了白世昱的事情,在查监控时看到了孙皓文也出现在跑马场,便找我打听。” “我当时还打电话问过了,孙皓文是凑巧去过的跑马场。” “不是凑巧,”乔时念如实相告,“伯母,我和霍砚辞找到了一些证据,孙皓文那天就是去找白世昱的,他对您撒了谎。” 方倩茹一听,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白世昱当初出事真跟他有关?” 乔时念摇头,“这个还不能肯定,不然就直接让警察去抓他了。但霍砚辞把一些证据交给了警方,相信警方会顺着这线索将真相查出来。” 方倩茹仍觉得很震惊,“在我印象中,孙皓文跟白世昱应该并不认识才是。” 白世昱曾虽做过霍家的管家,但孙皓文并未上过门,他们是怎样认识的? 乔时念严肃道,“伯母,孙皓文那次去跑马场,是为了唆使白世昱加害我。” 方倩茹又一次不敢相信,孙皓文不仅去见了白世昱,还会让他伤害乔时念?! “时念,这到底怎么回事?孙皓文跟你哪来的仇恨,他为什么要害你?”方倩茹惊问。 “伯母,这件事我也特别费解。”乔时念说,“但他好像不是要主动害我,是有人拜托他这样做的。上次我问你他是不是在北城呆过,就是想排除一些可能性。” 都说到了这儿,乔时念便问道,“您知道孙先生的父亲是什么情况吗,他跟你提过没有?” 方倩茹想了一想,“他从不提及,我也没有问过此类问题,但有次听他母亲说过一嘴,说她是遇人不淑,才会带着孩子艰难度日。” “孙皓文想对付你,跟他身世这些有关系?”方倩茹疑惑。 乔时念现在下不了任何结论。 孙皓文到底怎么回事,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想置她于死地。 他背后的人又是怎样找到的他、并拿捏住他的? 第650章是你的报应 之后乔时念和方倩茹又讨论了会儿孙皓文的事。 方倩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在她心中,孙皓文向来没有很大野心,虽有些执拗,但待人待事都是和善的。 他怎么会唆使白世昱加害乔时念? 但方倩茹也知道,乔时念不会平白无故地给孙皓文扣罪名。 “时念,我跟孙皓文几个朋友也是熟识,我帮你暗中打听一下,看他们是否清楚孙皓文最近的情况。”方倩茹道。 乔时念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伯母,如果找到了孙皓文的罪证,他向你请求帮助,您会怎么办?” 方倩茹没有迟疑,“如果他真有犯罪行为,我定不会替他隐瞒。” …… 第二天,乔时念收到一个消息——警方将孙皓文带去警局调查问话了。 霍砚辞提供的录音对警方来说是个突破,说明当初乔时念和莫修远车祸、范素琴的命案,以及白世昱的自杀都疑点重重。 而孙皓文作为关键人物,警方对他展开了调查,发现孙皓文去过“黑市”,当时范素琴中的毒很可能是他提供的。 所以警方在掌握了这个信息后,便直接提审了孙皓文。 就在乔时念等待着警方的审讯结果时,她接到了郝秘书的电话——白依依被捅伤送进了急救室! 从郝秘书口中得知,最近白依依情况有所好转,院方便允许她到外边小幅度活动。 结果今天去外边时,不知怎么跟一个精神病患者起了冲突,对方直接抡起了一节树的枝干捅入了白依依的身体。 对方力气奇大,几人都没拉住他,白依依出了好多血,送去急救室时,整个人几乎没了呼吸。 怎么会这么巧,白依依刚有好转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乔时念觉得很蹊跷,白依依如今胆小怕死,应该不会主动挑事才是,那她怎么还会跟人起冲突? 乔时念给霍砚辞打去电话时,他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要去医院看下她的情况么?”霍砚辞征询乔时念的意见。 乔时念点头,“去吧。” 乔时念直觉这次是有人故意向白依依下手,是因为白依依跟他们说了录音笔的事? 不久后,乔时念和霍砚辞在医院汇合。 霍砚辞说,已跟精神病院那边确认,对白依依下手的人不仅精神有问题,还是个严重的躁郁症患者,也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发疯伤人。 如今他已被单独看管关押起来,但无法向他审问追责。 乔时念问,“你不是让院方封锁住白依依清醒的消息,为什么还是有人知道?” 霍砚辞蹙起了俊眉,“院方并未向外透露白依依的事,但精神病院人多眼杂,或许有人暗中留意着白依依的情况。” 乔时念还想再问话,有医生从急救室出来了。 说患者由于失血过多、感染严重,加上之前身体里存有癌症,如今癌细胞扩散,她的生命已进入了倒计时。 乔时念倒是没有想到白依依会和前一世的她一样,身患癌症。 对于这个结果,霍砚辞也始料未及。 只是白依依做了那么多恶事,造成如今后果也是她咎由自取。 之后白依依被送去了病房。 白依依显然是知道了自己的情况,她表示有许要跟乔时念说。 霍砚辞下意识想阻拦,白依依的唇边有了些自嘲,“你觉得我现在的情况,还能伤害到她?” 白依依别说伤人了,她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乔时念还是让霍砚辞出去,而她走到了白依依的跟前。 “如果你还想对我进行什么诅咒,劝你省省力气,你弄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跟我没任何关系。”乔时念冷声说道。 白依依的声音极为虚弱,她自嘲地看着乔时念,“要是诅咒有用,你又哪能活到现在。” 乔时念皱了下眉,“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白依依的嘴唇苍白如纸,“乔时念,我恨的不是你这个人,不过因为霍砚辞喜欢你,所以我就恨上了你。” “我从小就讨厌自己身份低微,我爸爸在霍家说好听了是管家,其实就是个佣人。” 白依依的唇边露出了冷笑,“很多人暗地里嘲笑我,说如果在古代,我就是下人的女儿,永远都是伺候人的命。” “我非常不服气,我很想爬到高处,让那些轻视我嘲笑我的从都跪在我面前。” 白依依声音非常轻,但她却很有聊兴,“所以我把主意打在了霍砚辞的身上。我知道他也看不上我,但我想方法让他欠了我的人情。” “有段时间他对我特别照顾,分跟我说些不愉快的事情,家里那些佣人对我的态度也变得很好,我也开始着幻想着怎样可以嫁给霍砚辞。” 白依依的脸上浮出了些痛苦,“可霍老太太突然出现,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我从她神色里看出了她的高高在上,她根本看不上我。” 而白依依也发现霍砚辞对自己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白依依思来想去,决定以退为进,她出国进修渡金,到时做出成绩让霍砚辞对她刮目相看,也让霍老太太接受她。 只是白依依没想到,在国外的日子并不容易,她想出头就更不容易。 现实和利诱之下,她还是选择了走捷径。 也正是如此,她有了黑历史,也有了能被人抓住的黑把柄。 但回海城破坏霍砚辞的婚姻,她是非常乐意的。 白依依说到这儿看着乔时念,“原本我也以为霍砚辞对你没任何感情,他只是被迫娶的你。可是越相处,我就越发现,他其实很在意你。” “你的喜好他分明记得,遇到你喜欢的东西他就会停下来多看几眼,多尝几口。但他不知是对你有什么误会,表面上从不肯定承认自己的感情。” 白依依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她也利用这种机会制造霍砚辞和乔时念之间的矛盾。 事情如她想象中一样发展得颇为顺利,乔时念越闹越凶,霍砚辞的态度也越来越不耐烦。 白依依本来以为自己很快会成功,可乔时念突然变了。 第651章你赢了 白依依空洞的眼里还是涌出了些许不甘与不解,“乔时念,我一直很疑惑,你怎么会突然变聪明?” “事到如今,你还纠结这些?” 对于白依依的问题,乔时念只觉可笑。 前世她连命都失去了,哪还能再执迷不悟下去。 只是这些事没必要告诉白依依。 “我的计划分明没有问题,是因为你改变了态度,引起霍砚辞的注意,让一切都变得不可控起来……”白依依还在喃喃。 白依依是真想不通。 前一刻还闹着跳楼的乔时念,转眼间就清醒地把霍砚辞往外推。 之后无论她怎样挑衅引导,乔时念都不再入她的套。 如果是以退为进,乔时念为什么非离婚不可,至今也不肯答应和霍砚辞复婚? “到底是谁给你支的招……咳咳咳!” 由于情绪激动,白依依没问完便痛苦地咳了起来,她疼得捂住了腹部伤口,甚至咳出了血。 乔时念没有动弹,也没有同情白依依。 白依依有这结果是罪有应得,而自己上一世遭受的折磨痛苦却是拜白依依所赐。 这样一个恶人,就是死在乔时念面前,她也不会同情。 “白依依,你叫我过来,就是让我听你说这些废话么?”乔时念厌烦起来。 白依依狼狈地抬起了削瘦的脸庞,她嘴角有血,说起话来有几分可怖。 “乔时念,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场有关霍砚辞的战争,你赢了……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比你差,我要是有你的家境,我一定会比你更早抓住霍砚辞的心,赢得他更多的爱!” 乔时念冷声一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自从我跳楼醒来后,就再没想过要跟你争霍砚辞,如果不是知道你一直暗中害我,我会离你和霍砚辞要多远有多远!” “所以,在我心里不存在谁输谁赢之说,一直是你在跟你自己过不去。” 闻言,白依依的身子明显地晃了一下。 她斗了这久,积怨了这么久,一直拿乔时念当最大的情敌,结果她根本没拿自己当过对手? “你今天同意过来,难道不是趁机踩我几脚,看我如何跪在你面前认输?”白依依不信。 乔时念道,“你都这样了,还有踩的必要?我会来是想问你,是不是知道霍砚辞他爸爸让你回国的原因?” 乔时念说的是实话,医生已宣布了白依依活不了几天,她压根没必要来踩一脚。 白依依的生死与她无关,她只想从白依依这儿了解多一点真相。 仔细地看了看乔时念的神色,白依依到底没了任何力气,她整个人瘫到了病床,不知想到了什么,虚弱的声音里带了讥诮。 “他让我回国还能有什么原因,破坏了你和霍砚辞的婚姻,为另个女人嫁进霍家做垫脚石而已……” 白依依需要捂着胸口才能勉强出声,但她没有停下,“霍元泽是个伪君子,他的眼里只有利益,他也没有真正看得起我,有钱人都是势利眼!” 乔时念没有出声,霍元泽的目的真是想让黎姝言嫁进霍家,两家强强联手么? 还是有白依依也未曾察觉的原因? “你曾在精神院的病房提过,我和乔家都没好日子过,又是因为什么得出的结论?”乔时念问道。 大概是人生没了希望,白依依也没什么顾忌了。 “C先生他们是一伙人,目标不仅是你,还有你背后的乔家。我虽不知道原因,但我感觉得到,有人看不惯你,要夺走你和毁掉你的一切,让你彻底消失!” 乔时念拧起了秀眉,如果白依依所说属实,这个人想夺走和摧毁自己一切的人应该是黎姝言。 而黎姝言会这样做的原因只可能是……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所以才会那么恨她,想取代她! 乔时念心里的怒意在隐隐上升,黎姝言出现在海城,也是知道白依依翻不起风浪了,才想亲自出手吧。 枉她当时还拿黎姝言当过朋友,认为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原来黎姝言一开始就想要她的命。 “乔时念,说起来你也是可怜的,你好不容易嫁个男人,却有这么多人看不惯你们,想要破坏。” 白依依的声音里带了解恨,“还有你那个好闺蜜程婉欣,她也一直嫉妒着你,享受着你的好处还希望你一无所有,若不是她在暗中配合我,我又怎能那么顺利地给你和霍砚辞制造误会和矛盾。” “但也不能只怪我,谁让你们都那么笨呢……” 白依依开始语无伦次,“你总觉得很无辜,是我主动陷害你,可你不知道你有多让人讨厌,什么本事都没有,却能让霍砚辞喜欢你,还能让霍老太婆疼爱你。” “你到底有哪儿好,我为什么不能拥有你那样的运气……咳咳……” 白依依说着又咳呕了起来,这次甚至疼晕了过去。 见状,乔时念没再停留,她按铃叫了医生,随后走出了病房。 刚走到门口,乔时念看到了高大笔挺的霍砚辞,他站于门边,俊脸上有几分复杂。 “你一直站在这儿了?”乔时念问。 霍砚辞点头,“担心你会出事,在这儿比较安心一些。” “那我跟白依依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乔时念又问。 霍砚辞忍不住握上了乔时念的手,“念念,你真是因为摔下楼做了个梦,就执意决定离开我的吗?” 医生过来了,乔时念抽出手走往了前方,霍砚辞跟上了她。 “霍砚辞,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很多次。” 电梯里,乔时念说道,“我说了,那不仅是个梦,如果我没有任何改变,还一直缠着你,梦里的一切悲惨就会是我未来的遭遇。” 面对乔时念淡漠的眼神,霍砚辞感觉很慌乱,因为他也梦见过乔时念困于精神病院中,穿着单薄的病服,痴怨地看着他。 “念念,我不知道你的梦是怎么回事,但我怎么会置你于不管?即便我不确定喜欢你,就单是做为我的妻子,我也不可能对你不闻不问。” 乔时念看着慌乱的霍砚辞,她确实也不敢相信。 但那些血淋淋的事实就是发生过。 第652章发现证据 有关前世的事,乔时念不愿多回忆,她怕自己封存心底的那些不甘怨念又会冒出来。 这一世离婚后,霍砚辞对自己还算不错,几次为救她受伤,也会将她的事情记在心上。 所以乔时念不想纠结于前世的事。 她很快转了话题,“孙皓文那边审得怎样了,有结果了么?” 霍砚辞看得乔时念半晌,到底也没再追问。 恰好电梯到了楼下,霍砚辞和乔时念去往了车上。 霍砚辞告诉乔时念,孙皓文摆出了配合的态度,对于审讯却一问三不知。哪怕是面对录音,他也面不改色否认自己的罪行。 孙皓文的律师更是提出录音来源可疑、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且怀疑录音的真实性。 至于去“黑市”一事,孙皓文表示自己冤枉,他有些头晕的老毛病,听闻那边有市面上见不到的特效药,才过去了一趟。 但他在那儿没找到特效药,便空手返回了,其它什么他一概不清楚。 对于这个结果,乔时念没有特别失望。 若孙皓文这么好对付,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他也是害自己的人之一。 霍砚辞将乔时念送到了一鸣楼下。 在乔时念准备下车时,霍砚辞的手机铃声响起。 乔时念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发现他屏幕上闪现的名字是“莫总”。 霍砚辞直接按下了静音,问乔时念:“念念,要我送你上楼么?” 乔时念摇头,“不用。谁的来电,你不接么?” 霍砚辞镇定道,“没事,一个客户,等下回他就行。” “哦。” 乔时念也没再多问,“我上楼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跟霍砚辞道了别,乔时念去往办公室。 此前黎泊庭介绍的人脉起了不少作用,最近一鸣的业务量越发不错,再稳定段时间,乔时念觉得可以扩张一鸣的规模了。 这算是最近一堆糟心事中唯一的欣慰了。 跟几个高管开了会,乔时念接到了霍母方倩茹的电话。 “伯母,您找我有事?”乔时念走到了自己办公室。 方倩茹道,“我今天打听到了有关孙皓文的一些消息,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处。” 电话里不便交谈,乔时念看了眼时间,说道:“伯母,您要方便的话,咱们一起去吃个晚餐,边吃边聊?” 方倩茹同意了乔时念的提议,“那我们去素菜馆吧,那儿清净。” “行。”乔时念欣然应允。 拿起包,乔时念让司机送她到了素菜馆。 方倩茹已经到了,并点好了餐,“时念,我怕你到了会饿,已经让厨房在做了。” 乔时念笑着道谢,“谢谢伯母,您考虑得很周到。” 坐定后,乔时念给方倩茹倒上了大麦茶,开门见山地问:“伯母,孙皓文那边您有了什么发现?” 孙皓文被带去警局调查一事没有公开,故而知道的人并不多。 方倩茹因为关注了,自然是知晓的。 所以她以叙旧为由,请了孙皓文之前关系挺亲近的两个朋友吃饭,顺带提了嘴孙皓文最近不知是何原因带去了警局。 几人便以孙皓文为中心聊了起来。 闲聊中方倩茹得知,孙皓文好像知道自己生父的情况,对方家境不错。只是可能抛弃了他们母子的缘故,他不愿多提及。 乔时念略感讶异,孙皓文对自己的身世竟是清楚的? “伯母,你们还有聊到孙皓文其它什么事吗?”乔时念问。 方倩茹想了想,“我也没好问太多,就是普通地叙了下旧。不过有个朋友说孙皓文前段时间帮他解决了个麻烦。” “什么麻烦?”乔时念好奇。 方倩茹说,那个朋友家附近有只恶狗伤人,偏还抓不住它,十分苦恼。 上次他们喝酒时,朋友就跟孙皓文吐槽过。当时孙皓文喝得有点多,他仗义地告诉朋友,这是小事一桩! 他手头有种药无色无味且有非常强的毒性,让朋友把药掺在肉里投喂给狗吃,可以解决他的麻烦。 朋友依言投喂后,那条恶狗还真的再也不见了踪影,大概是毒死了。 “就是一些平常事,我……” “伯母,您那位朋友家里还有那种毒吗?” 没等方倩茹把话说完,乔时念立即问道。 方倩茹奇怪乔时念的反应,“我不清楚,我只当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时念,你问这个干什么?” 乔时念道,“伯母,您刚说的事很可能是个重要的线索。您要不介意的话,咱们先不吃饭,你带我过去找一下那个朋友好吗?” 方倩茹虽不理解,但还是点了头,“找他没问题,可这样过去有点奇怪,有事的话打个电话不行吗?” 乔时念觉得还是见面比较好,万一对方手里留有瓶子或是其它什么,她可以第一时间拿着当证据! “您到时就说我家周边也有恶狗,想向他讨教一下防御经验好了。”乔时念编了个理由。 方倩茹见乔时念如此急切,也没再推辞,“好,那我们现在过去。” 乔时念很快便和方倩茹坐到了车上,过去找她的朋友。 思索片刻,乔时念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霍砚辞。 万一那边真有相关的证据,她可以和霍砚辞一道送去警局。 霍砚辞很快给乔时念回了电话,让她注意安全。即便什么都没了也没关系,他和警方都会继续往下查。 “知道知道。”乔时念挂了电话。 “时念,你跟砚辞倒是比之前婚姻存续期间相处得要好。”方倩茹轻笑地打趣了一句。 这个乔时念倒不否认。 “由此可见我和霍砚辞更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当夫妻。”乔时念自我调侃。 闻言,方倩茹摇头道,“是砚辞不懂得珍惜,若他早一点醒悟,你们也不会闹成这样。” 不愉快的事,乔时念不想多说,她便和方倩茹提起了霍雨珊的近况。 说到女儿,方倩茹露出了笑容,说霍雨珊最近情况越发稳定,她很欣慰,乔时念功不可没。 乔时念自然也是欣慰,本想和方倩茹客气几句,身体却猛地往前一扑! 都不容她有分辨情况的时间,耳边传来“呯”声巨响和尖锐的刹车声,车子直直往侧方飘移冲去—— 第653章想干什么? “嘭嘭”两声,车头撞到了类似桥梁还是什么障碍物,巨大的冲击力让乔时念往后一仰又往前一扑,直接给她撞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当场就近乎昏迷。 好在很快就有人冲了过来,拉开了她这侧的车门,将她往车下拖。 外边的冷空气袭来,乔时念感觉有了一丝意识,她拼命睁开眼看向车内。 霍母已经晕倒在了车座,也有人将她从座位往下拖。 空气中有很浓的汽油味,还有许多粉尘和碎末,乔时念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在乔时念失去意识前,她发现没人去救车内的司机和保镖,而救她的人并未打电话报110和120,好像把她塞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乔时念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已没了思考的能力……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在疼痛中醒来。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颇为陈旧的房子中,屋顶有点掉皮了,但屋内没有很难闻的气味。 她不是出了车祸吗,这是哪儿? 乔时念想起来昏迷前的事儿,当时把她从车上拖下来的人并不像是普通的热心市民,对方不慌不忙,好似早有预谋! 难道,她又遇到了绑架?! 乔时念猛地坐起,额头的伤口传来一阵疼意,她下意识去捂,发现自己额头肿得很大,伤口周边结了点痂,被她手一碰又往外渗血。 乔时念疼得嘶了几声,并环视了下四周。 她躺着的地方是个陈旧的木沙发,这房子虽十分简陋,但比她想象中干净一些。 而她的嘴没被封住,四肢也没有被捆绑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她不是被绑架吗? 那为什么对方不送她去医院,要带来这儿? 乔时念动了动身体,颈椎脊椎都没有刺疼感,许是绑了后座的安全带,那么大的冲击力下,她的身体四肢没有大的创伤。 乔时念本欲松口气,突然想起了方倩茹,她怎样了! 而这时,后边好像有动静。 乔时念扭头瞟了一眼,发现那是个类似卧室的地方,床上好似躺着个女人,而床边站着个背朝自己的男人。 从女人的衣着来看,好像是霍母方倩茹! “你是什么人,要对伯母干什么?”乔时念疾步冲了进去,想要阻止对方。 戴着口罩的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她,继续手头的动作。 乔时念这才看到床上躺的果然是方倩茹。 方倩茹伤得比自己重,额头的伤口大到已被缝了针,床边这个不知是不是医生的男人正在替方倩茹上药处理。 “是你救了我和伯母吗,那你为什么不送我们去医院,而是把我们带来这儿?”乔时念警惕地问。 男人一板一眼地做着事,没有打算搭理她。 乔时念还想再追问一些情况,却瞧见房间连着个小露台,而那个打电话的男人竟有点像是孙皓文! 乔时念的心里猛地一惊,下意识就想找手机报警,可手机在包里,包又落在了车上! 乔时念顾不上了,转身朝大门处跑去,看能不能找到人呼救! 结果她刚拉开大门,就瞧见外边站着两个壮汉。 其中一人还反应非常敏捷地扣住了她的手臂! 乔时念拼力反抗,可她到底有伤,又没吃东西,根本不是壮汉的对手,几下就被对方给抓住。 壮汉将乔时念扣押回了厅里,此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正从卧室那边走了出来。 看清男人的脸,乔时念纵使有心理准备,身体还是定住——真是孙皓文! 他不是在警局接受审问调查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警方没有实证,而扣押我的时间到了,我便由律师保释了出来。” 像是看出了乔时念的疑惑,孙皓文笑着告诉了她,并在厅里一张陈旧的单人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乔时念冷冷盯着孙皓文,“我和霍伯母的车祸是你弄出来的,也是你让人把我们带到了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孙皓文的表情颇为淡定,“乔小姐,我对你可没有恶意,但你跟阿茹胡说八道,还唆使她去查我,这点让我很不高兴。” 乔时念继续盯着孙皓文,“你不高兴就要撞死我么?若你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怕人查?” “还有,我跟你有什么仇恨,你为什么要唆使白世昱隐害我!” 孙皓文看向乔时念,“连警方都没确定的事,你就这样给我扣下罪名?我可不认。” 乔时念不想跟孙皓文费口舌绕圈子,她直接道:“你恨我直接对付我就行了,把伯母也牵扯进来算怎么回事!” 提到方倩茹,孙皓文的神色还是稍变了一下,他回头往卧室看了一眼,“我也不想让她牵扯其中,可这不是拜你所赐?” “乔小姐,你为什么要自作聪明让阿茹去调查我?” 孙皓文从沙发中起了身,他的语气中带有憎恶,手指向乔时念:“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有多让人生厌?” 乔时念下意识瑟缩了下,本欲说话,却听到一道带着嘶疼的女声响起。 “孙皓文,你在干什么?” 乔时念抬头,看到了面色惨白的方倩茹正从屋内走了出来,而她身后跟着方才给她处理伤口的男人。 “伯母,您醒啦,您现在感觉怎样了?”乔时念想去到方倩茹身边,押着她的保镖壮汉却不肯松手。 “你们放开她……”方倩茹嘶声道。 保镖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看向了孙皓文。 孙皓文自然也看到了方倩茹,他连忙上前去扶住其,边不悦地瞪了眼男人,“不是让你照顾好夫人的身体,你怎么让她出来了?” 男人连忙道,“夫人刚醒,听到了外边的动静,执意要下床出来,我没有办法阻止。” 孙皓文没跟他计较,让他进去继续准备药物,要让方倩茹的身体尽快好起来。 男人进去后,孙皓文扶着方倩茹到沙发上坐。 在方倩茹坐下时,孙皓文还体贴地让人拿来薄毯给方倩茹垫上。 方倩茹的脸上有了点反感,但她身体很虚弱,好似颈椎都受了伤,便没做任何挣扎动作。 “老孙,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犯法?”方倩茹问。 第654章都是为了你! 孙皓文深情地看着方倩茹,“阿茹,你在说什么,犯什么法?我只是请你和乔小姐过来做客而已。” “孙先生请人做客的方式可真特别,不仅找人撞伤我们,还在屋外边派了保镖看守。”乔时念忍不住出声嘲讽。 孙皓文望向了乔时念,“乔小姐,孙某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正常方式相请,你们又怎么会答应呢。” 她们不答应,就要用这种方式绑来? 乔时念气得想骂人,但她被人给扣押着,此时激怒孙皓文讨不到任何好处,只得冷呵了一声。 “老孙,你让人把时念放开。时念的额头在流血,让医生帮她也看一下。”方倩茹皱着眉头冷声道。 孙皓文对方倩茹十分有耐心,一听她这样说,立马让保镖放下乔时念,还让卧室内那个男人出来替乔时念处理额头的伤口。 乔时念揉了下酸疼的肩膀,小心地坐到了方倩茹的身边,看着方倩茹没有血色的脸,乔时念略微担心,“伯母,您还好吧?” 方倩茹勉强地笑道,“我没事。时念,你先让医生帮你处理一下头上的伤。” 医生许是得到暗示,相比对方倩茹的细心,他对乔时念没一点耐心,随便给她弄了点药,连包扎都懒得弄。 “药物和纱布不够,要留着给夫人用。”男人还给出了合理的理由。 方倩茹冷着脸要生气,乔时念握住了她的手,“伯母没事,我伤得不重,涂了药不发炎就行。” 确认乔时念没有大问题,方倩茹没为这事往下纠扯,毕竟目前更重要的是知道孙皓文的目的。 “老孙,这儿都是你的人,你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不如直说了,你把我们弄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方倩茹勉强地提起精神道。 孙皓文没有马上说话。 许是知晓乔时念会一点拳脚功夫,他让人捆住了乔时念的四肢,方挥退屋中的人。 “你放开时念!”方倩茹气得想阻止,但她身体实在难受,光大声说话就让她捂胸喘息起来。 孙皓文着急地扶住方倩茹,宽慰道:“阿茹,医生说你的伤比较重,不仅有轻微脑震荡,就是脊椎和手也有受伤情况,你不能情绪过激。来,喝水。” 孙皓文说着给方倩茹端了一杯温水,被方倩茹拒绝。 “老孙,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都知进退,是个成熟且克制的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方倩茹忍着身体的疼意,眼里浮出了些痛惜,“你唆使白世昱加害时念,还用无色无味的剧毒害人,现在又囚禁我跟时念,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方倩茹虽不确定那毒是用来害人的,但乔时念听到后反应那么大,所以方倩茹有了这样的猜想。 闻言,孙皓文并没有否认任何,而是放下水杯,看着方倩茹,“阿茹,我真是被迫的,我不想参与任何利益争夺,可我不得不争……” “不得不?谁逼了你?”方倩茹问。 孙母已经去世多年,孙皓文又没其它亲人,有谁会逼着他去争。 “没人逼我,但我为了你,只能这么做的。”孙皓文道。 方倩茹微微皱眉,“为我?” “是,”孙皓文点头,“阿茹,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真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孙皓文虽然年过半百,但说话的语气和看方倩茹的神色都是痴迷的,仿佛一个陷在深渊不能自拔之人。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本以为霍元泽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你一定会离开他,这样我就有机会和你在一起了。” 孙皓文半蹲于方倩茹的面前,将自己从未宣之于口的话全说了出来,“可你哪怕去Y国,也没有提过离婚的事。” “我想着你可能是因为雨珊太小了,想等她大一点。所以我一直耐心地守在你身边,等着你脱离苦海,投向我的怀抱。” “但我等了十多年,你依旧没有离婚,你还劝我找别人,阿茹,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孙皓文的眼眶红了,他声音变得有点哑意,“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放不下霍元泽,你不离婚是图什么?” “后来,有人找到了我,跟我分析了你的情况:你母家还要依仗霍家,你得维持住董事长夫人的身份才能护着孩子和母家。” 孙皓文咬牙说道,“所以为了能超越霍元泽,成为比他更强的人,我与亲生父亲那边的人联系上了!” 听到这话,方倩茹并未发表意见,看着孙皓文,等他下文。 孙皓文忍不住抓着方倩茹的手,“阿茹,那样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我母亲恨了他一辈子,我也发过誓永不会相识的人,我还是找了他!” 方倩茹有点意外,她边抽出自己的手,边道:“他是你父亲,既然有这么大的背景,你直接跟他相认就好,为什么要加害时念?” 乔时念对这个也十分不解。 孙皓文生父的条件如果好的话,他直接认祖归宗就是,为什么要听别人的害她? 孙皓文看向了一旁的乔时念,讥冷说:“因为有她在,我就无法获得最大的利益。只有让她消失,我才能顺利继承到黎家的所有!” 黎家? 乔时念一听,猛然惊住。 怎么跟黎家扯上关系了! 忽地,乔时念想起了霍砚辞调查到的,前段时间孙皓文去港城那边参加拍卖会,黎家的旁枝也有人参加。 所以,孙皓文的亲生父亲跟黎家旁枝有关系? 不,对方就是黎家旁枝其中一个! 如果这样,孙皓文跟黎姝言、盛女士以及宋清川合伙对付她,也就说得通了。 方倩茹跟乔时念一样震惊。 昨天才听朋友说,孙皓文的亲生父亲背景不错,但她从未想过,孙皓文是黎家之后。 不过, “时念跟黎家有什么关系,她的存在为什么会损害到你的利益?”方倩茹先提出这个最令她不解的事。 孙皓文又瞥了眼乔时念,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乔时念她是黎家现任掌事人黎泊庭的亲生女儿!” 方倩茹一听,更为震惊,眼睛也瞪大了几分,乔时念竟然是黎泊庭的女儿? 第655章不会伤害你 关于黎泊庭是自己亲生父亲一事,乔时念没告诉过除了傅田田以外的其他人。 就连外公和舅舅、舅妈她都不曾提及,方倩茹自然是不知情的。 见着方倩茹震惊的神色,乔时念说道:“伯母,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暂时还没打算公开。前因后果,我有空再和您细说。” 方倩茹缓缓地点了点头,还在慢慢地消化这个消息。 “找你说那些话、找你合作的人是盛庄惠吧?”乔时念忍不住问起了孙皓文。 盛庄惠心思藏得很深,会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人,若是知道了孙皓文的身份,绝不会错过拉拢的机会。 但孙皓文对方倩茹有耐心,并不代表他对乔时念也有耐心。 听到乔时念的问题,孙皓文置若罔闻,他扶起了方倩茹,“阿茹,你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我送你进屋休息?” 方倩茹愠恼地避开了孙皓文的手,“老孙,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告诉我,你把我和时念弄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孙皓文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倒是没有介意方倩茹的疏远,他靠着方倩茹坐下,“阿茹,我们在个很隐蔽很安全的地方。”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孙皓文给方倩茹披上自己的外套,“阿茹,我们还是年轻的时候在一起生活过,这些天什么都不要问,就安心地呆在这儿行么?” 方倩茹的身体是真虚弱,她感觉脑袋晕眩得有点想吐,纵使还有很多疑问,却没精力再问,也没有精力跟孙皓文大吵大闹。 “不许伤害时念。”方倩茹捂着头艰难地出声。 “好。” 孙皓文看出了方倩茹的难受,他顾不上方倩茹的抵触,将她半搂半扶地送往卧室,并且叫起了医生。 乔时念也很担心方倩茹的情况,可她四肢被绑着动弹不得,况且孙皓文这次的举动虽然疯狂,但对方倩茹还是在意的,他应该不会让方倩茹的身体有意外。 医生已去房间给方倩茹查看身体,乔时念想知道外边的情况,可这儿连窗户都是封死的,什么都看不到。 方才她开门冲出去只看到外边一片漆黑,至于身处什么地方,还真分辨不出来。 不过外边连路灯都没有,定然不是城市。 孙皓文把她和方倩茹关在这儿,如果不是为了折磨她们,那就只可能是利用她们向霍砚辞和黎泊庭提什么要求了。 还以为能抓到孙皓文的证据,结果反被他给陷害了,还连累了方倩茹。 乔时念觉得额头的伤口隐隐作疼起来。 …… 清晨,黎家。 黎泊庭坐在了轮椅上,而大厅内已经汇集了不少人员。 “黎叔。” 霍砚辞神色凝重地从外走进,到了黎泊庭身边,“您这边有新消息了吗?” 霍砚辞在跟乔时念结束通话后不久,眼皮突然狂跳了起来。 本以为是自己工作太累了,他打算休息下,结果他接到了保镖的电话。 电话那头,保镖虚弱又着急地告诉他,他们出了车祸,他被撞晕了,刚醒来发现乔时念和方倩茹不见了。 保镖的周边很嘈杂,有警报声和救护车的鸣声,而保镖明显受伤不轻,说完这些便失去了力气。 霍砚辞的心顿时慌乱不已,连忙就叫上周天成等人赶去了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片,乔时念的车撞到了坚硬的桥梁边,车头推毁严重冒着白烟,不少人在围着看热闹。 这片区域属于国道,天网没有那么密集,无法清晰仔细地看到现场的情况。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事故发生后,车内只有前排的司机和保镖,乔时念和方倩茹不见踪影。 霍砚辞没有耽误,派人调查的同时,也联系到了黎泊庭。 黎泊庭一听乔时念有事,顿时急到不行,不顾自己身体坚持出了院…… 此时听到霍砚辞的问话,黎泊庭的脸色是憔悴与懊恼的,“没有新线索,也没追查到他们目前的去处。” 这一晚,黎泊庭和霍砚辞都没有休息。 他们查出了乔时念和方倩茹是被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给带走。 那辆商务车是套牌,几经周折在废弃的旧车厂区找到后,车上早已没了人的踪影。 又经过观察和排查,警方发现有辆可疑的旧车驶出了海城。 但对方显然早有安排,车子出海城后,又换了车,查不到乔时念她们被转移到了哪儿。 所以,霍砚辞去查了宋清川和盛庄惠以及孙皓文等人。 他发现,孙皓文在下午被律师保释出来后,便再不见踪影! 于是霍砚辞和黎泊庭将怀疑对象锁定在了孙皓文身上。 只是霍砚辞赶去孙皓文海城老家那边看了,没有任何线索。 “黎叔,您的伤还没有好,又一晚上没有睡,先去休息下吧。”看着黎泊庭憔悴的脸庞,霍砚辞道。 黎泊庭哪里睡得着,他只要一想到乔时念现在情况不明,他就十分揪心,“砚辞,我在这儿守着,你奔波了一个晚上,你更该休息。” 霍砚辞自然也是没法休息的,但他努力劝说黎泊庭,“黎叔,既然孙皓文实施绑架,就不会没有目的。” “孙皓文跟我母亲是多年老朋友,他应该不会伤害她,有我母亲在,她也不会让孙皓文伤到念念。” 霍砚辞强作淡定地分析道,“他们之所以到现在没给我们提条件,估计是为了让我们心理防线崩溃。所以,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得提前想好应对之策。” 黎泊庭觉得霍砚辞说得有些道理。 孙皓文大费周章实施这个计划,若只是想解恨,他直接弄一辆大型车便可以让车上的人全致命。 没这样做,应该是乔时念和方倩茹有更重要的作用。 不自乱阵脚是必须要做的,可黎泊庭还是无法做到完全镇定,他很害怕乔时念出事。 霍砚辞又安抚了黎泊庭几句,继而说道:“黎叔,这件事绝不是孙皓文一人可做到。” “我派过去海城那边的下属查到了一件事情:孙皓文的亲生父亲可能是您的堂叔。” 听到这个消息,黎泊庭第一反应是震惊…… 第656章视频提离婚 得闻孙皓文是自己堂叔的儿子,黎泊庭着实吃惊了一下。 黎家这种家族的孩子,一般都会选择门当户对的人家联姻,以壮大自己的实力。 他们为了利益和脸面,基本不会离婚或闹出丑闻,也就不会让自己留有“后患”。 堂叔膝下有一个儿子,年轻时玩赛车撞断了腿,以轮椅为伴,找的儿媳妇家境也只能算一般。 这些年黎氏旁枝的争斗,堂叔家并无太大实力和话语权,所以明面上,他们对黎泊庭最为恭敬,黎泊庭也没怎么留意过他们。 想不到年近八十的堂叔居然有个私生子! “砚辞,你觉得这次事件中,可能有我堂叔那房人的手笔!”黎泊庭攥紧了手心。 霍砚辞点头,“宋清川和盛女士那边,我们都有派人留意他们的动静,他们要是有什么动作,我们应该能得到消息。” 霍砚辞说,目前宋清川和盛庄惠一个在北城宋氏总部,一个去国外处理自己那些有麻烦的产业。所以,最有可能帮孙皓文的人是黎家堂亲。 闻言,黎泊庭立即着手联系港城的亲信,让他们立刻查清堂叔那房人最近的动静。 之后,黎泊庭和霍砚辞继续焦虑地分析着孙皓文最有可能把人带去哪儿。 “砚辞,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一道冷硬的声音忽地响起。 霍砚辞抬起头,看到了自己父亲从外走了进来。 为了不引起恐慌和麻烦,乔时念与方倩茹失踪的事情,霍砚辞并未向外界透露半字。 昨晚的车辆撞桥梁事件,对外也是宣称的普通交通事故。 霍砚辞不知道霍元泽怎么会收到的消息。 “爸,你怎么来了?”霍砚辞疑惑地问道。 “你还有拿我当你爸?出了这样的事也不通知我!”霍元泽怒。 “霍兄,事出突然,我们这一晚只顾着找人的下落,暂时还没想惊动更多人。”疲倦的黎泊庭稍作解释。 而霍砚辞忽地想起了妹妹。 “爸,雨珊什么都不知道吧?”因一夜没休息,霍砚辞的嗓子干哑。 听霍砚辞只关心霍雨珊,对他这个父亲的话毫不在意,霍元泽更为恼火,但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他便忍下了怒火。 告诉霍砚辞,霍雨珊昨天下午就去了老宅。 霍砚辞听言,俊眉稍稍松了下。 也是,母亲昨天傍晚与乔时念约见,如若雨珊知道她又怎么不跟去。 即便没跟去,母亲一晚上未归,雨珊恐怕早担心得哭了。 “那您怎么知道妈出了事?”霍砚辞沙哑问。 提到这个,霍元泽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把霍砚辞叫到了一个偏静的角落,在霍砚辞的不解中,将手机递给了他。 霍砚辞蹙眉看向了霍元泽的手机,上边是一条视频。 而视频的主角竟是他的母亲方倩茹! 视频中,方倩茹坐在床头,她的神情明显很憔悴,但是脸上画有淡妆,气色看上去勉强还算不错。 方倩茹对着镜头语气淡漠地跟霍元泽提出离婚! 离婚的条件简单:她只要女儿霍雨珊,其它什么都不要。 她这两天会委托律师办理离婚手续,让霍元泽务必配合。 霍砚辞看后顿时蹙紧了俊眉,“爸,这视频谁发给你的?” 霍元泽让霍砚辞自己看,是一个陌生的邮箱发来的,上边无任何信息显示,显然是经过了加密处理。 霍砚辞也顾不上家丑不家丑了,他直接将视频拿去给了大厅里相关人员查看。 想让他们根据视频或邮件来源查到些什么。 霍元泽看着这种场景,压着满腔的怒意问霍砚辞,“你妈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跟乔时念一起遇到意外?” 霍砚辞没有心情跟霍元泽多做解释,他不答反问:“你既然能找来这儿,不是已经了解过前因后果了?” “你!”霍元泽气噎。 霍元泽和方倩茹的感情一直是处于冰点状态,对于昨晚方倩茹没有回家,霍元泽自然也没有过问。 直到早上他收到了这封邮件,才发觉事情不对劲。 方倩茹从未提过离婚,最近他们又没发生什么矛盾,方倩茹就更不会提离婚了。 还是以这种视频的方式提出,十分可疑。 霍元泽立即打了方倩茹的电话,根本无法接通。 他又问了家里人方倩茹的去向,才知道她昨天下午就出了门。 司机告诉他,方倩茹去了素菜馆和乔时念见面。 一番顺藤摸瓜,霍元泽才查到昨天傍晚的车祸以及方倩茹和乔时念失踪之事。 “霍砚辞,你如今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了,你母亲失踪这么大事,竟都不跟我汇报!”霍元泽只觉得胸口的怒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霍砚辞现在也是又急又躁,语气上自然也就不耐烦了,“爸,我为什么要跟你汇报,你平时也不关心这些。如果你关心,昨晚就应该发现情况不对。” 霍元泽又一次气得噎住。 “你真是个不孝子!”霍元泽只得怒斥。 “霍兄,我知道你很着急,但你别太着急上火。既然有视频发来,说明她们目前是安全的。”黎泊庭推着轮椅过来劝说道。 霍砚辞觉得黎泊庭这话说得不对,父亲哪会关心这等事。 但他也没有当众揭开这些引发争吵。 霍砚辞没再跟霍元泽掰扯,努力提起精神打电话去了老宅,装作若无其事的声音告诉霍雨珊。 “妈妈在Y国那边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得赶过去处理一下,这几天你就住奶奶家,好好陪奶奶。” 霍雨珊不疑有他,点头答应。 跟霍雨珊匆匆交代了几句,霍砚辞过去和技术人员再次观看起了视频。 视频里,方倩茹的身边显然有人监视,她一个多余的字没有说,眼神也不曾乱动一下,更没有手势或是其它动作。 视频上虽然没有乔时念的身影,但霍砚辞直觉,对方是拿了乔时念的安危逼自己母亲录下的这个视频。 如果乔时念出了意外,自己母亲绝对不会配合他们做任何事情。 对于霍砚辞这个分析,黎泊庭稍微地松了口气。 …… 另一端。 方倩茹录完视频已是精疲力尽。 孙皓文坐到了她的身边—— 第657章找不到机会 “阿茹,你在这份委托书上签好名字,余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孙皓文极有耐心地道。 方倩茹看了眼客厅里被绑在椅中,嘴巴封得严重的乔时念,没有跟孙皓文说什么废话,直接签名按了手印。 “可以把时念放开了么?她到现在没吃东西,让她吃点东西。”方倩茹虚弱又冷淡地道。 孙皓文收起了委托书,告诉方倩茹,“阿茹,乔小姐她太狡猾了,我不能给她松绑,不过给她一点吃的没问题。” 说着,孙皓文朝旁边的人吩咐了声,有人去取了馒头和水塞进乔时念嘴里。 方倩茹看着乔时念又噎又呛的样子,到底没忍住要下床。 孙皓文扶住她,“阿茹,乔时念如今又不是你儿媳妇了,心里对我也恨得紧,你不用这么关心她。” 方倩茹知道目前孙皓文已是偏执状态,她没有跟他争论争辩什么,顾自走到了外边。 让保镖将水和馒头交给自己,对方却看向了孙皓文。 孙皓文宠溺地道,“给夫人。” 方倩茹没精力纠正称呼这等小事,接过了水和馒头,心疼地对乔时念道:“时念,吃点东西。” 乔时念确实又渴又饿,四肢和臀部都接近麻木,刚被保镖灌食也没叫嚷,眼下听到方倩茹的关心,她的眼睛有点红。 点点头,乔时念喝了水,又吃了馒头,胃里总算填了些东西,身体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阿茹,乔小姐东西吃完了,你累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孙皓文温存地对方倩茹道。 方倩茹身上还有伤,她确实支撑不住,但没让孙皓文扶,自己往屋内走去。 “孙先生。” 乔时念叫住了想跟进的孙皓文。 孙皓文看着乔时念,面带不耐,“什么事。” “你很清楚,你让霍伯母签下的任何东西都无效,律师也不可能替伯母办成离婚手续。” “那不是你要操心的事!” 乔时念继续道:“你说喜欢霍伯母,为了她才想成为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人,可你问过伯母的意思吗,她让你做这些么,她又同意了要和你在一起了?” 面对乔时念的连续发问,孙皓文冷呵了一声,“霍元泽根本给不了阿茹幸福,只有我才能让她幸福,她有什么不同意的!” 乔时念保持着耐心道:“不管霍伯母和霍董的情况怎样,她做出了不离婚的选择,你应该尊重她。” “孙先生,你一直都是以好朋友和亲人的身份护在伯母身边,为什么突然要冒险这样做呢?你真以为这样就可以拥有她了?” “我尊重了她十八年,她没有做出正确选择,我这是在帮她纠正。”孙皓文道。 “真爱不是这样的。” 乔时念用真诚的语气说,“孙先生难道因为白世昱的事情选择铤而走险吗?你并不是主犯,你可以说出所有知道的事情,不用承担主责——” “够了!” 孙皓文打断了乔时念的话,“你少在这儿花言巧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想让我回去自首,让我余生都呆在监狱里!” “我才不会听你的糊弄!我只要等阿茹离婚的事办妥,就会带她去国外,改名换姓,后半辈子都生活在一起!” 孙皓文冷道,“别以为阿茹向着你,你就有资格跟我说教了!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阿茹!” 说完,孙皓文没再搭理乔时念,直接往方倩茹所在的房间走去。 乔时念也知道跟孙皓文说道理大概率是说不通的,但她还是想用他对方倩茹的感情劝一劝,结果碰了壁。 常年偏执于感情的人,已有了自己的一套思绪,别人的话几乎听不进。 前世的自己也是如此,不管多少人说她和霍砚辞不合适,不管霍砚辞多不待见她,可她就是会往前冲,给自己博一个机会…… 卧室内,方倩茹已经躺在了简陋的床上。 孙皓文也不离开,就拖着椅子坐在她的身边,太累了就趴在方倩茹的床边休息。 乔时念则被铁链锁着脚扔在外边的沙发休息,即便是起身活动,也只能小步小步地挪走。 如此过了一天,乔时念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系的方法和机会。 孙皓文十分警惕,不让她私自靠近方倩茹,录视频也会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动作和说的话,有一丝一毫的不对,他都会要求重录。 乔时念无法在视频上进行什么暗示。 …… 黎家,黎泊庭收到个视频。 视频的主角正是乔时念,她对着视频请求他将名下的财产转给黎姝言。 “黎姝言毕竟是您的女儿,也是您合法的继承人,黎家迟早是要交给她的,不如现在就交。请您向外界公布这个消息,并在三天内完成所有流程。” 乔时念还说,“等所有的手续办好,我就会回去看您了。” 看完视频,让警方继续追踪邮件来源,黎泊庭派人把黎姝言从医院带了回来。 面对黎泊庭的视频质问,黎姝言一无所知。 “我之前被关在警局,这两天又一直在医院,有警员看守,我真不清楚时念的事情。” 黎姝言身型纤薄,表情可怜楚楚,说出的话却不那么柔弱,“爸,时念说,要把财产转给我才会回来,您要不就听她的吧?” 黎泊庭脸色一变,微抖地指着黎姝言,“姝言,你说的什么话!我这么多年都当亲生女儿对待,你的心里就没有一分亲情在?” 黎姝言的脸色十分惶恐,“爸爸,您说的我都听不懂,我是被您从医院强行带回来的,也是时念让你把家产转给我,为什么您要指责我?” 黎姝言最近确实没有跟外界联系,也随时有人看守着她,即便她的嫌疑很大,也没有直接指认她的证据。 所有财产给黎姝言并不明智。 可黎泊庭不敢为了财产不顾乔时念的安危,在他心里,没有比女儿更重要的事情了。 黎泊庭也明白,视频看似是商量,实则全是威胁——如果不按他们的要求做,乔时念和方倩茹的安全问题就很难得到保证。 “黎叔!”门口有声音传来。 第658章隐隐慌张 黎泊庭转头看去,是霍砚辞从外走了进来。 “砚辞,有什么新发现吗?”黎泊庭问道。 霍砚辞瞥了眼黎姝言,继而告诉黎泊庭,之前乔时念想过去找的那位孙皓文的朋友,他家里还真留下了装药的瓶子。 警方经过检测已经确认,与范素琴当时中的毒是同一种,所以有了孙皓文唆使白世昱下毒害人的证据,警方将对孙皓文进行通缉。 黎姝言一听,手心暗暗收紧,但面上什么都没表现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霍砚辞察觉了黎姝言的小动作,冷目看向她。 黎姝言对霍砚辞的条件是极为满意的,曾很想拥有他这样一位伴侣。 但也仅此而已。 以前她忍下霍砚辞的冷淡,是因为想抢走他这个人。 现在知道没可能,黎姝言也不想再跟霍砚辞装什么柔弱。 于是黎姝言有意地眨巴了下眼睛,用无辜的语气对霍砚辞说道:“爸爸让人带我过来的,说要将他的股份和财产都转到我的名下,霍总还没听说么?” 霍砚辞闻言一震,不解地看向了黎泊庭。 黎泊庭则严厉地看着黎姝言,“姝言,你要把知道的全都向警方交代,配合我们找到时念和霍夫人,我还可以看在这二十多年的父女情分上,原谅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不会断绝和你的关系。” “但你执迷不悟,我绝不会轻饶了你!” 听言,黎姝言红了眼眶,“爸,您为什么这么凶,您让我说什么,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黎泊庭看着黎姝言逼真的眼泪和伤心,不禁自嘲地笑了一声。 其实很早前乔时念就说过,黎姝言跟表面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她有另一副面孔。 可黎泊庭打心底不愿意怀疑黎姝言,甚至屡次被她的示弱卖可怜给蒙骗。 不怪乔时念对自己心中有怨,他确实对黎姝言带上了女儿滤镜,让时念受了不少委屈。 眼下,黎泊庭不想跟黎姝言多说一字,让人把她带去了警员那边。 “黎叔,刚才黎姝言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霍砚辞则问。 黎泊庭直接给霍砚辞看了乔时念的视频。 见视频里乔时念明显憔悴的神色,霍砚辞心中顿时涌出了阵阵疼惜和急切,手掌也微微有点抖。 “砚辞,我也很着急很心疼,但从视频看,时念暂且还是安全的,我们得尽快找到孙皓文的藏身之处。”黎泊庭道。 霍砚辞微点了点头。 这两天他们配合警方将乔时念她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四周都细细地排查了一次,并无发现。 “你爸爸那边怎样了?”黎泊庭问起了其它,“跟那位委托律师见到面了么,警方有没有对律师进行问话?” 昨天霍元泽收到视频,方倩茹说要委托律师离婚,今天上午律师就约了霍元泽见面。 霍砚辞将这消息告诉了警方,也在第一时间赶过去了解情况。 那位律师出自孙皓文合作过几次的一家律所。 这次的委托,是孙皓文之前定下的,他让律师收到委托书和相关证件就行动。 故而律师只是按吩咐办事,对孙皓文目前在哪儿毫不知情。 警方去查了包裹信息,是同城寄的。 所以警方怀疑,包裹系孙皓文的同伙所寄,只要找到同伙,便能打探到孙皓文所处的地方。 “警方还有个推测,”霍砚辞说,“孙皓文他们或许并没有去其它城市,就在海城。那辆离城的废弃商务车或许是个愰子。” 黎泊庭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那我们仔细查下海城。” 霍砚辞顿了顿,说出自己的担心:“黎叔,孙皓文应该是知道时念和我妈找到了他的相关证据,他没法狡辩了,才弄了这样一出。” “所以目前的孙皓文不能受任何刺激,我担心他会狗急跳墙,对时念和我妈不利。” 黎泊庭也非常担心这种情况的发生,“我们是不是不该报警?还有通缉孙皓文一事,要不要跟警方商量,过几天再发布消息?” 霍砚辞摇头,“当天发生那么严重的车祸,谁都想得到警方会到现场。而孙皓文兵行险招就是知道事情败露,公不公布通缉关系不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咱们必须做到孙皓文提出的条件?”黎泊庭揉起了眉心。 霍砚辞说道,“目前来看,只有这一条路比较安全。咱们先暂时顺从孙皓文的要求,保证时念和我妈妈的安全后,再做打算。” 黎泊庭倒没否决霍砚辞的安排,还关心地问,“你父亲那边,已经跟律师去办理离婚了?” 霍砚辞没有吭声。 他本以为父母感情不好,父亲会第一时间配合去办离婚手续,结果父亲却坚持要母亲本人到场才肯签字。 霍砚辞从父亲的脸上不仅看到了震怒,还有隐隐的慌张。 那一刻,霍砚辞才知道,父亲是舍不得母亲离开的。 “我会劝服他。”霍砚辞最终这样说。 黎泊庭没再多问,和霍砚辞商量着转财产一事。 财产一旦到达黎姝言手中,估计她会第一时间转走。 日后即便查出来黎姝言的相关罪证,她也已经把该转的都转了。 黎泊庭清楚这点,“但不管怎样,时念的安危更为重要,我不敢赌。” 霍砚辞点头。 房产钱财股票和基金这些黎姝言可以转让抛售,但是黎氏的股份她要转让或变现都不容易。 等事情解决,黎泊庭依旧可以拿回来。 …… 屋内,乔时念觉得自己头晕脑胀,鼻子也堵塞得厉害,明显是感冒了。 她连续两晚睡在沙发,这屋里又冷又没有厚的被子,着凉再正常不过。 晚上的时候,乔时念有了低烧的情况,她想问孙皓文要一点退烧药,结果孙皓文告诉她,这儿的药品所备不多,也没有多余的药给她用。 原来是方倩茹也因为抵抗力差发了烧,孙皓文不敢派人出去添置,所以药品没有补给。 “我没事,药给时念。”方倩茹虚弱地说道。 孙皓文坚决不同意,“你的身体更重要,药不能给她。” “老孙,你到底要关我们多久?” 第659章 这些天,蓝雨辰都在医院里面陪着自己,伊璇雅都没有想过,蓝雨辰都是开了车过来的,现在看到了蓝雨辰的车子,伊璇雅还是惊讶了一番。 “有鬼?”陈云一愣,难不成是鬼域的人?但又为何自己没有察觉出来? “安若然,既然你这么的想要去死的话,那就去吧。”说完,就把安若然一把的拽了过来。 当然,这是外在表象,在脑海中,张远正在不断推演战神引擎的技术。 这时候马勇抬头也看到了可心,这才松了口气,见到可心平安无事他也就无需单挑众人了,于是他转身又跑开了。 而出游的时间,也就定在了周二的上午九点钟集合,去往那个神秘的地方出游。还有冷殿宸他们口中所说的惊喜。 这要是放在他以前的公司,如果是来应聘的,估计连初试都过不了吧? 他们说着,来到了帮主所住的院落外,叫来门口的守卫进去通禀。 对于靳希钊,她是真心感到感激,如果不是他及时出手的话,她都不敢想象现在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 张远就感到自己心中猛地一震,心底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绝望和沮丧的情绪。 一道突如其来,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声音,突然在房中响了起来。 一肚子的疑问,柯玉梅都还没有来得及问,口中也只说了这么几句。看苏影湄的样子,倒是急着想要见到妮妮,所以,也就不在追问。若是苏影湄真的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话,那一会被孩子听见了,那岂不是不好吗? 苏氏顶楼只有两间办公室,一间苏项的,一间苏明轩的。苏无恙手指紧紧掐着,电梯还是到了,秦方白引着她出了电梯,往苏明轩办公室去了。 而造化道更惨,整个门派都被灭掉,造化之舟也被彻底打废,消失无踪。 在双方交火期间,保不齐就会发生什么意外,遭受流弹袭击或失火都有可能,要是因此毁了这幅哈德逊河风景油画,那就太过可惜了。 他身后,那些四五阶的武者也动了,他们力量在沸腾,冲向那片结界,打算接应其中的陶然。 因为这些来自意大利和法国,在西方艺术史上赫赫有名的顶级艺术品,大画廊也因此成为了卢浮宫最重要的一个艺术品展示区。 两人说着永州事,又说到姜家诸人,细细碎碎说了好大一会儿话,才收拾安歇下。 但是除了高利贷以外,房子还被抵押给了银行,如今夏建国虽然已经跑路,但五十多万的债务,却是由母亲背了下来,每个月向银行还钱,这才将房子保留了下来,没有被收走。 看着几乎陷入了疯狂舞动中的楚婉仪,凌阳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望着佩月月听话地拿着矿泉水瓶去洗的乖巧模样,印容玉不由又想起了琪琪,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未褪去,他轻轻咂了下嘴。可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能去找琪琪? 当整个大陆才刚刚自着魔王所罗门的威胁之中恢复生机的时候,任谁都没有想到一个比着魔王所罗门要危险无数倍的家伙悄悄的踏上了阿尔法斯教国的领土。 终于,在一道劲气横扫周围十数名凝脉期修士之后,一个筑基初期修士穿越重重包围,千幸万苦的腾空而起,伸手抓向了空中悬停着的勘天印。 田校长脸上十分澹定,他早就猜到了现在的结果,他十分清楚他们两人的实力,哪怕换了试卷他也并不担心姜清婉和程薛会出现什么意外。 璃雾昕看的眉角都跳起来了,唯独凌景似笑非笑看着桑非晚,满意的不得了。 印容玉从刚才起就一句话没说,跟着佩月月来到酒店房间,坐在床上,由着她摆弄,一点戾气都没有了,乖顺得不像话。 黑兔是直接出现在悠哉悠哉的三人组的身后的,然后,丝毫不给问题儿童们反应的机会便是,将三人自着吊灯上揍了下去。 陆星洁和王天龙早年相识,如今已经是做了上百年的老朋友,此次海天神山遭受劫难,门派内数名化神合体期老祖受了重伤。加之大乘期老祖风璇昏迷不醒,所以,陆星洁此行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 一步踏进茶花林,璃雾昕便看见紫笙迎了上来,看样子,好像隐隐有些担心。 晚上赵福昕和岳云在西湖湖心亭中饮酒,来观赏西湖夜景者众多,两人喝酒也不觉寂寞。西湖的美景令赵福昕大开眼见,岳云也介绍起着西湖的美景。 她有些微恼,没想到他居然坐在床边一直这么看着她,不由得心中有些异样。 “那我就不客气了。”印容玉躺下,头枕在于佑嘉大腿上,于佑嘉还帮他拉好毯子。 两人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就上街了,王氏知道孩子大了,也不多管,只是告诉赵福昕早点回来。 无论她是不是会恨他,是不是会对他一如之前冷漠,冷如冰霜,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就好。 “天羽,你实话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林无双有些害怕,本来她觉得没什么,但经叶天羽这么一问,就觉得有问题了。 而凤心慈丝毫不惧怕关宸极,也就这么回看着关宸极,等着关宸极答复。两人的双眸就这么在空中‘交’汇,瞬间电光石火。 “怎么了?!”唐莹被他这样一喊,反倒是显得有点儿惊慌,抬起头一脸不知所措。 这说话的老大完颜武进好像并没意识到这次事件是他们挑起的,到怪起宋人来了。 赵福昕实在是没心情和别人说话,并不是有意疏远岳云。岳云看到赵福昕态度冷淡也不生气。 嘴上虽是强硬的,心口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秦素素身子微微一颤,捂住胸口。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倔强。 第660章当年 乔时念不挣扎不反抗,任由他们绑住自己的手。 方倩茹担心乔时念会受委屈,急忙过来抱住了她的身体。 保镖们都知道孙皓文紧张在意方倩茹,便没有阻止她。 地上的孙皓文还没苏醒,他的后脑勺被乔时念砸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正往外渗着血,与黑色发丝粘在一块,多少有点吓人。 医生闻讯而来,令人把孙皓文抬在屋内的行军床上,替他处理起伤口。 片刻,医生说孙皓文短暂性昏迷,半小时左右应该能醒,几个保镖都松了口气。 毕竟孙皓文是头目,如果他出了事,必定会乱了军心。 医生守着孙皓文,方倩茹受伤的脊椎没好全,不能久站,她跟乔时念两人搀扶着坐到了外边的沙发。 “伯母,你的伤是不是又疼了?” 乔时念关心地看着嘴唇泛白的方倩茹,“要不让医生替你开点药?” 方倩茹摇头,“我还可以坚持,时念,这个给你。” 方倩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巾团,打开,里边是两颗退烧胶囊。 乔时念确实发着烧,但孙皓文不肯给她药,方倩茹这是偷偷省下了自己的药? “伯母,您不也有发烧的症状,这药您自己吃,我没事,只是感冒了,熬一熬就好了。”乔时念婉拒。 方倩茹叫其中一保镖给她拿水,继而将药喂到了乔时念嘴边,“吃了。我们不知道还会经历什么事,身体要紧。” “可您……” “我没好,他们会再给我用药,所以不必担心。”方倩茹道。 乔时念听言也没再多说,张开嘴把退烧药给吃了,方倩茹又给她喂了水。 刚进来屋内的保镖出去外边守着了,乔时念手脚不便,僵坐着难受,方倩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 可乔时念知道方倩茹身体也很虚弱,她没有增加她的负担,自己靠着沙发椅背坐着。 隐隐约约,乔时念好似听到那人在跟谁打电话汇报情况。 所以这儿不是完全没有信号,只是她们在的这两间屋被屏蔽了。 乔时念目前没任何办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唯有希望方才的报警信息能发送成功。 不知道黎泊庭看到让他将所有股份和财产转给黎姝言的视频,会有哪种打算。 “伯母,孙皓文让你签了委托书,律师真会找霍董办离婚手续吗?”乔时念想起来问道。 方倩茹仰坐于沙发,声音淡淡地道,“依孙皓文的性格,他应该昨晚就让人把委托书给了律师,今天一早律师就会去找老霍。” “那霍董会同意离婚么?”乔时念又问。 方倩茹不知是不想说,还是太累了,她并未回答乔时念这个问题。 乔时念顿了顿,轻声问道,“伯母,孙皓文说的有关霍董的事,是真的?” 乔时念知道霍父母感情不好,也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重大矛盾。 乔时念之前猜测过,是不是霍元泽年轻有过女人被方倩茹发现,才导致方倩茹心死要离开。 可方才乔时念听到孙皓文说,霍元泽曾将方倩茹送到过别人床上。 这种事情完全超出了乔时念的想象范围。 霍元泽怎么说都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为了利益对自己妻子做出这种行为? 方倩茹闻言依旧没太多表情。 乔时念本以为方倩茹不会回答时,方倩茹却低声跟乔时念说起了往事。 方父是个文物修复师,跟酷爱文物的霍爷爷关系不错,方倩茹便跟霍元泽也相识了。 霍元泽有勇有谋,在海城年少成名,还去方倩茹的学校做过一次演讲。 演讲时意气风发的模样让方倩茹的心跳莫名加了速。 当年方倩茹跟霍元泽的婚姻除了两家长辈的撮合,她自己内心是欢喜的。 婚后的生活虽谈不上蜜里调油,但算得上相敬如宾。 霍元泽忙于扩大霍氏集团的版图,方倩茹则做好霍夫人的分内工作,跟各富太太保持良好关系,孝敬公婆,是个人人称赞的贤内助。 之后霍砚辞出生,方倩茹也没有一心只扑在孩子身上,依旧替霍元泽打点着各种关系。 直到怀上霍雨珊前,方倩茹都认为自己跟霍元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模范夫妻。 怀霍雨珊后,方倩茹的精力不如从前,便减少了许多社交,只跟几个要好的朋友见见面、叙叙旧,其中就包括孙皓文。 有次下雨,孙皓文不放心方倩茹一人回家,便亲自开车送她。 走去停车场时,有个没带伞的人横冲直撞差点撞到方倩茹,是孙皓文及时护住了方倩茹。 结果那幕“英雄救美”被好事者拍到发到了娱乐杂志上。 照片上方倩茹整个人都趴在孙皓文的胸膛,而孙皓文非常紧张地护着她的肚子。 加上他们上了同一辆车,便给了记者发挥的空间。 记者说方倩茹“私会”情人,疑似跟霍元泽的婚姻有变,还说他们本就没有感情,只是方家想法攀的高枝而已。 当时的网络虽不发达,八卦绯闻却不少。 一旦这些绯闻扩散,比现在的热度更高,且难以在短时间内控制。 于是有关她和孙皓文的新闻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热议,方倩茹甚至还听到了“她肚中孩子非霍元泽的”这类传言。 方倩茹觉得这些是无稽之谈,本着清者自清的想法,并未刻意做出什么声明。 霍家两位长辈也不曾说过什么,让她安心养胎。 霍元泽为工作上的事忙得见不到什么人影,方倩茹更不会提这些让他心烦。 方倩茹的肚子逐渐大了,霍元泽却越来越忙,一个月都难得回家一次。 方倩茹当时没有太在意,单纯以为他工作太忙而已。 直到有一天,喝多的霍元泽打电话叫她送一份文件过去一家私人会所。 曾经的方倩茹也会给霍元泽送东西,但她怀孕后霍元泽就没叫过她了,怎么会突然让她送资料? 不过方倩茹没多想,依言将文件送去了霍元泽所说的会所。 到达会所包厢,那儿并没有霍元泽的人影,反倒有个大腹的男人在。 男人一看到她,眼睛顿时就亮了,直接朝她扑来—— 第661章当年2 方倩茹当时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但她偏瘦,又衣着宽松,乍一眼,并看不出来。 大腹男人扑向她时,方倩茹害怕地护住了肚子,并告诉对方,她是霍元泽的老婆,且怀着孩子。 大腹男人一听,非旦没有收敛,反而更兴奋来抱她! “嘿嘿,霍元泽还真够意思,我只是随口提一句喜欢玩刺激的,他就把自己老婆给叫来了!” 大腹男淫笑地道,“不过霍元泽早说了,你这个妻子不过是家里人给找的一个摆件而已,又听话又好摆弄,能用你换一笔大生意,也算是给你体现价值的机会!” “现在就好好地陪我吧,我还从没试过孕妇呢!” 大腹男说着想扯方倩茹的衣物,慌乱的方倩茹抡起了桌上一个酒瓶狠狠地砸向了大腹男的额头! 然后趁着大腹男吃疼的时候,方倩茹拼命地往外跑。 可是,刚拉开门,方倩茹就大腹男给抓住了头发,将她往包厢里拖拽,“臭婊子,敢砸老子,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方倩茹怕伤害到肚中孩子,不敢大力挣扎,就在她被大腹男甩在沙发上时,包厢门被孙皓文给踢开了。 孙皓文用力地揍了大腹男几拳,把他直接打晕在地,然后脱下自己外套披了方倩茹身上,将她抱出了会所。 途中,方倩茹的肚子传来阵阵疼意,孙皓文赶紧将她送去了医院,她动了胎气,直接进的手术室,九死一生才生下霍雨珊…… 说完这段往事,方倩茹的声音和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情。 乔时念却听得揪心不已,连眼睛都有点发热了,“伯母,你后来问过了霍董吗,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闻言,方倩茹的唇边有了点类似无所谓的嘲弄,“没有问的必要,他倒没那么不堪,真会用怀孕的我换取利益。” “他或许自己也没想到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但他的一念之差,确实让我遭遇了不堪与凶险……” 方倩茹的声音暗淡了下去,“我难产生下雨珊,把身体养好后,便做了出国的决定。前些年老霍过去Y国,可能有过想跟我解释的想法,但他高姿态惯了,我又没有听他说话的意愿,羞恼之下,他也绝了跟我交流的心思。” “这些年,我们就这样保持着婚姻关系,做着像陌生人的夫妻。” 方倩茹扭头看向乔时念,伸手抚了下她眼角的泪珠,“傻孩子,哭什么,我也没受什么苦。霍家在经济上没亏待过我,我一直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就是雨珊……” 乔时念也知道霍雨珊是方倩茹心中最深的痛,可乔时念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 “伯母,这不是您的错。”乔时念还是宽慰道,“况且雨珊最近情况也有所好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方倩茹苦涩点了点头,“嗯。” “其实我也对不起砚辞,这些年都没有陪伴过他,也没有好好地关心过他的事情。” 方倩茹叹息,“砚辞不相信婚姻,不懂得如何爱人,性子高傲自大,都是因为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尽到责任。” 方倩茹的声音微哽,“我这些年心中都很羞愧,也很怕他会怨我,做不到陪伴就不要虚假的关怀。所以,我都克制着自己不多过问砚辞的事情。” “他慢慢就会习惯当我不存在了,没希望自然不会有失望……” 看着方倩茹变得通红的眼眶,乔时念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就说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伯母,霍砚辞没有真正怪过你,他说,您当年出国问过他要不要一起,是他拒绝了您。” 乔时念说道,“因为霍砚辞知道,他如果选择跟您走,你也会走不了。” 听到乔时念这话,方倩茹有点不敢相信地抬起了头,“砚辞真这么和你说的?” 方倩茹记得很清楚,当时刚过十岁的霍砚辞,脸上分明全是冷漠,他拒绝了泪眼巴巴的她。 “我哪都不会去,我就留在家里,你想走就走。” 方倩茹没想到,年幼的儿子,只是为了成全她。 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往外涌,方倩茹伸手扶着乔时念的肩膀,激动问,“时念,砚辞他真不怪我?” 乔时念的眼睛也红红的,“没有,他没怪过你。你也说了,霍砚辞不会表达感情,他对你其实是很关心的。” 方倩茹的眼泪汹涌了一些,甚至哽咽到说不出话。 乔时念知道方倩茹是被感动到了。 “伯母,您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和霍砚辞说,也可以对他表达正常的关心,他虽然没有说,但他心里也是渴望母爱的。” 乔时念趁机劝道,“所以,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要保持冷静。如果孙皓文逼您做出选择,也得先保全自己,不用顾及我。” 乔时念知道,孙皓文把她们软禁起来,是为了达到各种目的,等孙皓文的目的都达成,他就会带着方倩茹走。 而他大概率不会留她活口。 乔时念担心方倩茹会因为自己而不肯跟孙皓文走,所以她才这样劝解。 “您能早出去一天,我获救的几率就大一分。”乔时念道。 方倩茹的眼睛微肿,她摇头,“时念,你别说傻话,我怎么能扔下你。” “伯母——” “阿茹……” 乔时念还想劝说,卧室内倒来了孙皓文吃疼地叫唤声。 是孙皓文苏醒了。 医生出来请方倩茹过去,方倩茹擦了下眼泪,拍了拍乔时念的肩膀,朝孙皓文走了过去。 卧室内的孙皓文确实醒了,他看到方倩茹后,伸手示意她过去。 方倩茹怕孙皓文找乔时念麻烦,缓缓地走到了孙皓文的身边。 “阿茹。‘孙皓文深情地看着方倩茹,”你眼睛怎么红了,在担心我吗?“ 方倩茹忍着不适,不答反问,”你现在感觉怎样了,头还疼么?“ 孙皓文明显有点激动,”阿茹,你真在关心我,我——“ ”叮“一声,孙皓文的手机忽地传来声短促的提示音。 孙皓文皱眉拿出了手机—— 第662章村庄 自方倩茹和乔时念苏醒后,这间屋子就开了信号屏蔽器,他的手机应该接收不到信息才对,为什么会有提示音? 孙皓文点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是一条信息发送成功的提醒,而发送的号码尾数是“110”! 所以,这是一条报警的信息? 孙皓文打开自己发件箱一看,里边什么都没有。 他很快想到了什么,面色难看的就要冲向客厅的乔时念,“臭婊子,是你干的好事吧!” “是我!” 方倩茹伸手拦住了孙皓文,还差点被他给绊倒。 “是我趁着你刚昏迷拿了你手机,发了报警信息!” 方倩茹急道,“孙皓文,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和时念都会替你说话,你可以争取宽大处理的!” 孙皓文的面色阴冷起来,他用力地抓着方倩茹的肩膀,“阿茹,我不是三岁孩童,我知道自首等待我的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安静地在这呆上两天,然后和我一起远走高飞!你这是在逼我,为什么要逼我!” “你放开伯母,是我做的!”乔时念急声道。 “时念,不要胡说!你的脚行动不便,怎么能快速找到手机!” 方倩茹忍着疼意同乔时念说完,还是试图劝孙皓文,“老孙,报警信息是我发的。事已至此,你冷静一点,你……” “够了!”孙皓文甩开了方倩茹,“既然你非要这么逼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孙皓文直接走到外边叫了几个保镖,阴冷命令:“去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搬出来,放在这屋子的四周,一发现异常就全倒出来!” 保镖们一听,脸色明显变了一变,其中一个问:“条子发现了这里?” “少问废话!现在去办!”孙皓文道,“你们要怕死的尽管跑,不怕死的就留在这儿,等事情过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会跟孙皓文来这儿的人都是抱着干一票大的想法,他们身上多少也有案底,便没有问更多,都依言办事了。 跟出来的医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道:“老孙,报警信息刚刚才发送出去,咱们趁着条子没找到这儿,赶紧跑吧!” 孙皓文心中十分狂躁,他怒斥:“跑什么跑!她们两个身份都不简单,现在各方肯定都在死死盯着咱们,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怀疑,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可警方都收到信息了,会不会找过来?”医生不放心地问。 孙皓文道,“你以为警方现在才知道她们出了意外?” “我们藏的这个地方很隐蔽,乔时念就是发送信息,她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所以咱们别自乱了阵脚,还是按计划行事!” 确实是这么个理,况且这里的人都没有退路,孙皓文不会放了他,他自己也不敢出去露面。 医生没再多说。 …… 警局。 他们收到了信息台传来的报警信息。 乔时念和方倩茹失踪的事情早引起了警方重视,他们也有专人在追查她们的下落。 而乔时念在短信中把她和方倩茹的信息说得很详细,也说明了她们是被孙皓文给软禁,所以报警台这边能准确快速将信息传来。 虽不知道被软禁的具体地址,乔时念还是按自己直觉在短信中给警方提供线索:她们应该是在某个极小的、已经废弃的村里。 这里没有人来往,气温很低,光线也不是那么足,建筑也是用的土砖,相对陈旧。 警方根据这些描述很快搜索起海城内相符的地方,还让专业人士查了报警的电话号码,看有无线索。 霍砚辞和黎泊庭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们先后赶到了警局。 今天,霍砚辞的人经过仔细的对比查找,终于找到了那个寄委托书的人,他也是收了钱受人所托,并不认识孙皓文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虽让人失望,但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起码可以确定孙皓文等人是在海城。 如若跑去了外地,他们不会冒险回到海城寄委托书。 昨晚黎泊庭则让人把黎家那些旁枝都监控起来,特别是堂叔那一房,让人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黎姝言今早被带回警局,盛庄惠给她找了个厉害的律师辩护。 黎泊庭看过乔时念那个视频后不敢敷衍,让人在操办转财产一事,不过他的财产过多、不是一件马上能完成的事情,算是给乔时念争取了些时间。 “砚辞,信息确定是时念发出来的吗?”黎泊庭急切地问道。 “应该是她偷拿了谁手机发的。”霍砚辞哑声回。 霍砚辞这三天几乎没有休息,整个人一直在紧张和急切中,人都瘦了一圈。 他昨晚甚至去北城找过宋清川,逼他交代出乔时念的下落,可宋清川一问三不知,还冷着脸把他赶走。 此时有了乔时念的新消息,霍砚辞心内的焦急稍微缓解了些。 “海城有乔时念说的那种村庄吗?”霍砚辞问警方。 而警方经过排查,终于锁定了一个地方:一个地形很狭窄的山底。 当年为躲避战乱,有几户人家搬去了那儿。 近些年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里边又无法通自来水,连摩托车都进入不了,所以大家都搬了出来,那儿也成了一个无人踏足之地。 如果孙皓文选择那儿藏身,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只是目前都是推测,没人能肯定乔时念和方倩茹就在那里。 霍砚辞蹙紧了眉锋,“不管怎样,这是个很大的进展,我现在就联系人过去!” 警方自然不会让霍砚辞单独前往,他们表示会一同去。 黎泊庭也想跟着一起,被霍砚辞阻止,“黎叔,你的腿还没有好,不便跟着,您在家等着消息就行。” 黎泊庭虽然很急,可他也不想给霍砚辞拖后腿,只得同意了他的意见。 之后霍砚辞跟警方这边快速地商讨制定了方案,然后准备前往废弃村庄。 “我跟你们一起去!” 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男声响起。 接着一道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 第663章把离婚办了! 众人往门口看去,来人是霍元泽。 他显然也是收到了警方这边的消息赶来的。 霍砚辞劝道:“爸,目前并没有妈和时念的具体消息,我们过去只是核实情况,您不用同去。” 霍元泽皱起了眉头,“我的决定用不着你来提意见!” 说完,他直接跟行动负责人道,“被绑的人中有我妻子,我要同去,我已跟你们上级沟通过,你可以找他确认。” 见霍元泽这样坚持,霍砚辞虽感意外,但没再多说。 在他们出发的当口,警方收到了电力部门的回复,废弃村庄那儿近几天电表确实有人在使用。 由此可见孙皓文他们在那儿的几率很高。 废弃的山底村庄距离海城市区有三个多小时车程,为了更快到达目的地,他们联系相关部门的直升机,还有身手矫健的特警。 不多时,直升机便盘旋在了废弃村庄上方,特警用设备观察了地面的情况。 发现山底其中一间屋子外果然有人影走动! 再察看了下周边的环境,跟乔时念信息中说的大多对得上。 所以,乔时念和方倩茹就是被关在这里! “不好,有人拿着铁桶在屋周边倒洒液体!” 一名有经验的特警说道,“他们可能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些液体很大可能是汽油!” 霍砚辞一听,心脏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声道,“汽油万一燃烧起来后果不敢设想,让我下去跟他们谈判!” 此处的地形非常陡峭,如果从路面走小道下去,最少得走半小时,最快的办法是从直升机上降下去。 特警自然不同意霍砚辞冒这个险,他们是经过训练的专业人士,定然比霍砚辞有经验。 可霍砚辞非常坚持,他表示自己认识孙皓文,是最好去进行谈判的人。 特警贸然出现确实更容易引起罪犯做出过激行为,屋子周边泼洒这么多汽油,任何一点火星都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场面。 于是特警打开了喇叭,霍砚辞对着下面喊,让他们不要冲动,有什么事好商量,他马上就会下去。 屋内,乔时念听到了霍砚辞的声音,她的精神顿时振奋了不少。 她朝方倩茹看去,方倩茹的眼里也有了些亮度。 孙皓文自然看到了她们的反应,他的脸上有了几分狰狞的笑容,“你们不是以为霍砚辞来了就能出去了吧,就没闻到什么气味?” 乔时念吸了下鼻子,一股浓烈的汽油味道钻了进来,她脸色大变,孙皓文疯了,竟在屋外泼汽油! 之前孙皓文说的让人把东西搬出来,说的是搬汽油! “老孙,你弄这么多汽油干什么!”方倩茹的神色也猛地一变。 孙皓文笑着说,“阿茹别担心,我就是吓吓他们,我还要陪你一起度过余生,我可舍不得让你出意外。” “这些条子倒还真有点本事,只不过收到一条信息就能这么快找来!” 孙皓文的笑容古怪又带了点得意,“霍砚辞来得正是时候,这都三天了,我的要求一个都没办到,他都来了,那正好可以替我办完!” 乔时念心中猛沉,孙皓文这是真疯癫了,知道警察过来非但不害怕,还想着谈条件做垂死挣扎。 也不是垂死挣扎,孙皓文备了这么多汽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霍砚辞要么答应孙皓文的条件,要不就看孙皓文跟她们同归于尽。 用脚趾头想得到,霍砚辞会怎么选。 外边的霍砚辞还在喊话,孙皓文直接给他发了信息:一个人下来,所有的条子都不能靠近,否则就点燃汽油。 汽油量太大了,没人敢堵,警方只能按孙皓文说的那样,将霍砚辞往下放。 “我跟砚辞一起下去。” 这时,霍元泽也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特警阻止,“霍先生,知道您担心妻子,但这种事不能开玩笑!” 霍元泽的眸色深沉了几分,到底不敢在这个时候添乱,只能看着霍砚辞一人缓缓到了地面。 霍砚辞一下飞机,底下就有保镖过来扣押住他,并示意飞机离开。 碍于屋内有人质,特警们没有停留,让直升机往上升去。 直升机落的地方离孙皓文所在的屋子还有点距离,霍砚辞任由保镖押着自己往里走。 很快,保镖将他带到了一间破旧的屋子前,让他停下脚步。 “你就在这儿站着别动!”保镖喝斥道。 霍砚辞没有乱动。 而这时,屋门打开,孙皓文出现在了面前。 “我妈和时念呢?”霍砚辞急得想进屋,却被保镖强行制止。 “砚辞急什么,她们都好好的。”孙皓文说着往后走去,霍砚辞果然看到了被绑在木沙发的乔时念和自己母亲。 她们不仅四肢被绑住,就是嘴上都被塞得严严实实。 孙皓文极为谨慎,他并不走出屋子,坐在了乔时念和方倩茹的中间,手中捏着个火机,而他们的身上竟都充斥着汽油的味道! “没办法,特警太厉害了,这要是给我一枪,我也防不住,所以就拉了两个垫背的。”孙皓文笑着说道。 霍砚辞震惊,他没想到孙皓文竟然想得这样周密,这样既便是狙击手想要狙击掉孙皓文都会有所顾忌! “建议你把这里的情况好好汇报一下,不然哪个自做聪明的人往这扫射一枪就不好了。” 孙皓文“好心”提醒,“我反正无所谓,烂命一条,但你老婆和老妈的命值钱啊,砚辞,你说呢?” 霍砚辞不敢迟疑,也没跟孙皓文多说废话,他直接给警方的负责人发去信息,跟他强调了底下的情况,让他们千万不能有其它行动。 看着霍砚辞发完信息,孙皓文颇是满意,“砚辞,你既然这么有效率,那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说废话了。我知道你想救她们,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并且给我办成,我就考虑放了她们。” 霍砚辞知道孙皓文的话没有可信度,可他别无选择,只得问,“你要什么条件?” 孙皓文毫不遮掩,“首先。你让你爸爸马上跟阿茹的委托律师去把离婚的事给办了!” 第664章签字吧 霍砚辞没有想到,孙皓文提的第一个条件竟然是让父母离婚。 霍砚辞其实有劝过父亲,为了母亲的安全,先顺从孙皓文的要求,签下离婚协议书。 但父亲对他的话置之不理,霍砚辞急于找到母亲和乔时念,没有过多心思去了解父亲的想法。 眼下,霍砚辞听到孙皓文的话,只得如实说道:“我爸一起过来了,恐怕没办法做到你这个要求。” 乔时念听言意外了一下,霍元泽竟然也来了?他对方倩茹不是不闻不问的么? 她忍不住看向方倩茹,方倩茹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孙皓文也没有太震惊,他冷诮地笑了声,“那正好,让他过来,直接签下离婚协议!” 孙皓文在让父母离婚的事情上如此偏执,霍砚辞多少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眼下情况紧迫,霍砚辞没有迟疑,依言照办。 在等霍元泽之时,孙皓文又跟霍砚辞提了第二个要求:让黎泊庭将黎姝言保释出来,并签下谅解书,让她恢复自由身。 这些事并不难办,霍元泽被带到屋前时,孙皓文便收到了信息,说黎姝言已被无罪释放。 孙皓文对警方的办事速度颇是满意,看到霍元泽都保持着不错的心情。 他拿出了方倩茹已经签名按了手印的离婚协议书,让霍元泽签字。 霍元泽冷目看着孙皓文,“我们离不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以代表她的意思?” “那当然!”孙皓文呵道,“你们早该离婚了!霍元泽,你从没拿阿茹当过一回事,干嘛不放过她,要这样拖着她!” “不管怎样,这都跟你无关。姓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有你的手笔。” 霍元泽从来就看不上孙皓文,眼下看他也如同看一只阴沟的老鼠,“是你故意让人诱导我,让我觉得你和方倩茹之间不清不楚!你也早预谋好了一切,还弄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 孙皓文被霍元泽的神情弄得恼羞不已,“你如果信任阿茹,又怎么会听信谗言试探她!你要真重视她,又怎么舍得把怀孕的她和一个明显居心不良的男人放一起!” “我承认,我出现在会所不是意外,但我都是为了阿茹好,让她看清你根本没拿她当回事!而我也确实解救了她,不然,你以为你们的女儿还保得住!” 孙皓文说着扯下了方倩茹嘴中的毛巾,“阿茹,你现在当着霍元泽的面说,离婚是不是你自愿!” 许是事情久远,对一切都不在乎了,方倩茹的情绪始终平静。 “你要离婚?”霍元泽喜怒不明地问。 方倩茹声音淡淡又带点久未喝水的干哑,“我们相互忍受了这么多年,也该结束了。” 霍元泽皱了下眉,他从方倩茹的语气中听不到任何开心或不开心。 “我说了,阿茹早想跟你离婚了!现在你信了吧!”孙皓文带着些许得意地道。 霍元泽没有理他,而是看着方倩茹,“他如今是绑架犯,又涉嫌唆使下毒,你觉得能和他跑得掉?” 乔时念听了这话在心里疯狂吐槽,霍元泽的情商是不是有什么缺陷,看不出来现在她们情况很危险吗? 方倩茹要是想跟孙皓文走,用得着等到现在?孙皓文又何至于走这一步? 霍砚辞也暗暗着急,但这种情况,他不便说些什么。 “签字吧。”方倩茹淡漠地催促。 “快点,我可没耐心等你在这磨时间!”孙皓文把弄着手中的火机,也不耐烦地道。 见状,霍元泽看了方倩茹半晌,到底什么都没再说,他拿起了笔,在离婚协议上一笔一笔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让人把霍元泽绑了扔于一旁。 孙皓文拿起离婚协议书检查了下,满意地递给了保镖,让他即刻发给律师,代为办理离婚手续。 保镖拿着文件往前走去,而这时,霍砚辞才发现,一架小型直升机往这边降落下来,两个保镖直接坐了上去! 看来孙皓文等下也打算以这种方式逃走,孙皓文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绝不可能只身前去,最少也会带上他母亲! 霍砚辞心中着急,却也只能强作镇定。 “现在事情都按你的意思办了,可以放人了吗?”霍砚辞问。 孙皓文慢条斯理,“你觉得我花这么大精力,只为提这两个要求?” 霍砚辞越发焦急,他蹙紧了眉锋,“你还有什么要求?” 孙皓文提了出来——要黎泊庭签一份正式的声明:将黎家产业转给他的生父。 以及他要大笔不连号现金,他要带走! 如今使用现金的人虽少,但是现金怎么都比转账来得安全,况且孙皓文可以找地方洗白。 准备大笔现金需要时间,霍砚辞让警方准备,而他想让孙皓文将自己母亲和乔时念松绑。 “她们目前看上去很虚弱,先让她们喝点水吧?”霍砚辞请求道,“或者你绑我,我换她们。” “你当我傻?我放着两个没抵抗力的女人,用你这个身强力壮的人?”孙皓文讥诮。 这时,又有一架小型直升机朝这儿飞了过来,跟方才那架的外型极为相似。 孙皓文立即联系了保镖确认,对方说目前已到了安全区,离婚协议书也将很快送到律师手中。 得知保镖安全,孙皓文稍放了点心。 那这架直升机是来接他的。 保镖目前只留了两个,孙皓文只等拿到现金后,便也可以带着方倩茹离开。 直升飞机停妥,很快有个戴着面罩的男人过来了。 他表示有点情况要向孙皓文汇报。 孙皓文让他走进屋内,那男人附耳打算说话,却精准地伸手一夺,把孙皓文手里的火机给抢走,继而用力将他按到了地上! 不容门口的人有反应,霍砚辞迅猛地扑倒其中一个,而这时,从下山小道溜过来的特警包抄上来,按住了另一个保镖! 乔时念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震惊不已! “念念!” 霍砚辞起身快速朝她跑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乔时念感觉到了霍砚辞的体温以及他急迫的心跳声,她的精神在这一刻也变得松懈不少。 霍元泽的手脚被人解了绑,他也朝屋内的方倩茹走近…… 第665章火! 霍砚辞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以为他要为方才签离婚协议一事向母亲问责。 他刚打算护着母亲,就见父亲一言不发地走到了母亲的身后,替她松起了绑。 霍砚辞暗松了口气,心知父亲对母亲不是全然没有感情。 此处太过危险,四周都是汽油,乔时念和母亲身上也沾满了,霍砚辞没敢多停留,他也打算替乔时念松捆于身上的绳索。 霍砚辞的手刚碰到绳索,就见被特警提起的孙皓文按了袖中的什么东西,都不容他有反应的时间,就听到门口传来“呯”的一声巨响,一道隐藏的铁门猛然坠落! 铁门不但挡住了屋内几人的去路,还因落地过猛与地面的铁槽溅起了火星! 火星点燃了汽油,火苗瞬间四起,屋外传来了如猛兽呼啸的火焰燃烧声。 浓烟钻入屋内的同一时间,孙皓文如变戏法般又从袖中弄出一个火机! 幸好押他的特警反应快,扬手便抢掉了他的火机,并将他双手锁在了椅腿。 特警冷静地在找逃生出口,只是屋外火势过大,烧掉了电线,屋里的灯光熄灭。 现在已是傍晚,屋门被堵,窗户早在乔时念她们关进来前就封死,加上浓烟,屋内已看不太清情况了! “哈哈哈!” 屋内乱作一团时,孙皓文却疯癫的大笑起来。 孙皓文边咳边道,“阿茹,你和霍元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你现在是自由身了!我早就交代了人,万一我出了意外,就把我们埋在一块,也算是死能同穴了哈哈哈!” 孙皓文笑得越发疯狂,“阿茹,你别想甩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嗷……” 孙皓文正说着,喉中突然发出了一道痛苦的声音,是霍元泽冲过去狠狠地踹倒了他,并且狠狠地踩在了他脑袋上! “我的老婆哪是你这种垃圾可以觊觎的!” 孙皓文疼得发声都很困难,但他还是断续地挑衅道,“阿茹不是……你老婆……我们青梅竹……她爱……我……呜!” 孙皓文又传出了一道惨叫,霍元泽踩到了他的脸颊,他再不能说出一个字。 没管他们的矛盾,乔时念强作镇定地看起了周边的情况。 这张铁门应该是孙皓文一早就准备的,乔时念在这之前并未见他使用过。 窗户封死无处可逃。 目前他们处境非常凶险。 而且乔时念身上全是汽油,只要有一点火苗进来,她也会被点燃。 霍砚辞大概想到了这点,在替乔时念解了绳索后,立即替她除起身上的衣物,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她身上。 方倩茹被呛到猛咳了起来,霍元泽顾不上孙皓文,摸索地找到些水打湿几条毛巾让她捂住嘴鼻。 霍砚辞也打湿了不少毛巾毯子,给乔时念披的披身上,捂的捂嘴。 “那边房间有个露台!” 这时,特警过来通知道,“应该是临时封上的,已经烧出了道口子,咱们从那出去!” 屋内的温度不断上升,浓烟也已经多到让人呼吸不顺了,霍元泽走到了方倩茹旁边,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乔时念脚上有铁链不便行动,也只能由霍砚辞抱着。 浓烟中,乔时念用湿毛巾替霍砚辞也捂住鼻子。 “念念,你护着自己就好,我没事。”霍砚辞低哑道。 怎么可能没事,霍砚辞也不是钢铁做的,同样的浓烟,他吸入一样会窒息。 许是浓烟进了肺里,乔时念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疼了起来。 她伸手搂住了霍砚辞的脖子,忍不住低声喃喃:“霍砚辞,上辈子你要是能分给我百分之一的爱,我也不会死得那么痛苦……” 霍砚辞没有听清,“念念,你说什么?” “轰隆!” 露台那边墙被烧塌,更大的火焰涌了进来! 霍砚辞被火势弄得往后一趔趄,几乎就要撑不住摔倒。 此处没有自来水,消防队也不可能在这几分钟内就到达现场! 好在有特警从屋顶处下来,将他们往外带。 火焰涌进,想逃出去并不容易。 霍砚辞担心父母的情况,他让特警先将乔时念带出火海,他想过去和父亲一起护着母亲。 就在这时,屋顶有根横梁落下要掉到乔时念的身上,他慌忙用身体护住! “小心!” 乔时念一声大喊,可浓烟和火苗让她胸口一闷,也晕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时念觉得浑身都疼,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念念,你醒了?我叫医生!” 迷糊中,乔时念听到了黎泊庭的声音。 她睁开眼,黎泊庭按下了呼叫键。 黎泊庭坐着轮椅,眼里布满红血丝,脸上全是担忧。 而她整个人躺在了病床上,周边一切都是白色的墙壁。 乔时念想到了昏迷前的事情,她的心脏缩紧,“霍砚辞呢,他在哪儿,他没事吧?” 黎泊庭安抚乔时念,“砚辞吸入浓烟过多,有几处皮肤被烧伤,目前还没有醒,但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现在还不能探望,得晚点。” 乔时念听言稍稍地松了口气。 只要霍砚辞没事就好,晚点探望就晚点。 想到霍砚辞用身体拦下横梁的瞬间,乔时念突然对霍砚辞前世的所作所为没那么恨了。 方才,霍砚辞是真在不要命地救她。 可为什么上一辈霍砚辞会对她那么狠?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乔时念不禁产生了一些怀疑。 “念念!” 这时傅田田从病房外快步地跑了进来,“你醒啦,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傅田田抱着乔时念害怕地哭了起来。 乔时念声音嘶哑地道,“田田,我这不是没事么,你要这样哭,我会觉得自己有罪……” 傅田田知道乔时念在逗自己开心,可她还是很害怕很想哭,“念念,你不知道我听到消息时有多害怕,你们这次太凶险了……” 确实非常凶险,乔时念忽地想了起来,“霍董和霍伯母,他们怎样了?” 闻言,黎泊庭告知,“你霍伯母没有大事,但是霍元泽受了很严重的伤。” 乔时念有些疑惑,“多严重?” 第666章不乐观 从黎泊庭的口中,乔时念知道了后来的情况。 霍砚辞被屋梁砸中后,特警将他和她一起从火屋里解救了出去。 而霍元泽和方倩茹却没那么顺利,他们被一面倒塌的窗户给困住,为了让方倩茹顺利出来,霍元泽硬生生地用身体挡住了燃烧的木窗,先把方倩茹递到了特警手中。 而霍元泽的后背被烧伤,他直接晕在了火堆里。 人虽被特警给带出,但是浓烟吸入过多,皮肤烧伤严重,还有感染的情况,目前还在重症监护室。 乔时念再次意外,霍元泽竟会为了救方倩茹连自己安危都不顾? 医生进来给乔时念检查身体。 乔时念的肺部吸入了不少浓烟,手背和脚背这些地方没被衣物盖住的皮肤上有不少火苗烫出的水泡。 而乔时念被软禁了三天,身体缺少营养,还有低烧情况,手和脚也有勒伤。 好在这些都不算严重,在医院休整几天便可慢慢恢复。 但黎泊庭心疼极了,他哽咽又愧疚地道:“念念,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乔时念看着黎泊庭憔悴不堪的模样,知道他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她想叫他一声“爸”,但傅田田在,她总觉得那个字卡在喉中不能顺利出口。 “您不用自责,我现在不是没事嘛。”乔时念省去了称呼,“您去休息一下,我和田田说会儿话。” 黎泊庭虽然还有很多话想和乔时念说,可乔时念精力明显不济,黎泊庭也没有强行要留下来。 黎泊庭去了隔壁病房休息,傅田田坐到了乔时念的病床边,打开了刚买来的粥,“念念,黎先生很关心你,你昨晚被送到医院后,他就一直守着你,眼都没合。” 乔时念点点头,“我知道。” 傅田田吹了吹粥,喂到了乔时念嘴边,“你不是说他收养黎姝言也是因为你妈吗?那他对黎姝言那么宠爱,也是把她当作了你。” 乔时念喝了口粥,没有出声。 她知道傅田田的意思:黎泊庭之前信任黎姝言,宠着她,都不是因为黎姝言这个人,而是因为“孟今妍的女儿”这个身份加持。 “黎姝言是本性就坏,加上她会装,黎先生之前也是被她给蒙骗了,你别怨黎先生了。”傅田田又劝道。 乔时念,“田田,我没有怪他,我知道不是他的错,我就是没习惯多一个爸爸出来。” 傅田田理解乔时念,她小时候期待过的父亲,竟然宠爱了另个女孩二十多年。 这个人还是心思歹毒、一心想致她于死地的黎姝言。 换谁都有点膈应。 下午,再次苏醒的乔时念在傅田田的陪同下过去探望霍砚辞。 由于乔时念体力不支,脚上又有不少烫伤,傅田田怕她走路会加重伤势,给她找的一辆轮椅着。 到达霍砚辞病房外,被护士告知他在休息,并建议乔时念不要进去惊忧。 从护士的话中,乔时念才知道霍砚辞的情况并不像黎泊庭说的那么乐观。 那根横梁砸到了霍砚辞的后脑勺,他不仅头皮被烫伤,脑袋也受了重击,昨晚送到医院直接进了抢救室,昏迷了十几个小时才苏醒。 醒来后,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停地叫嚷着要救她,谁都拦不住,还是医护人员注射了镇定剂,霍砚辞才安静下来。 乔时念没想到霍砚辞会如此担心自己,分明,他被横梁砸中时,她并无受伤。 “念念,陆辰南也过来了,他会一直照看霍砚辞的,你别担心。”傅田田劝起了乔时念。 乔时念坚持留在这儿也没作用,她跟傅田田道,“霍伯母住哪个病房?我们过去看看她。” 傅田田没有反对,她推着乔时念去往了方倩茹的病房。 敲开病房门,方倩茹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体的烫伤比乔时念严重,身体好几处都被纱布给缠了起来。 “伯母。”乔时念心疼地唤道。 方倩茹勉强地挤出抹笑容,语气中带了些许激动:“时念,我没事,我们终于获救了。” 傅田田将乔时念推到了方倩茹的面前,“我出去,你们聊,有事叫我。” 傅田田出去病房后,乔时念看着方倩茹明显失神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伯母,您听说了吗,孙皓文的事。” 方倩茹微微点头,“听说了。” 孙皓文的情况,乔时念也是听傅田田说的。 孙皓文身上的衣物全是汽油没有来得及脱下,大火涌入房间后,他全身都被火焰给包裹了,警方抢救无效,他当场就没了呼吸。 乔时念觉得孙皓文是罪有应得,但方倩茹跟孙皓文认识了几十年,于她而言,孙皓文是老朋友、也等同于亲人。 孙皓文过世,方倩茹心里难过是正常的。 “老孙虽然做了错事,但我心里也有愧,如果我态度强硬一些,他或许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方倩茹轻声道。 乔时念,“伯母,您这么多年不离婚,也没给过他任何希望,不管您怎么做,他都会有执念。您不要把他的死怪罪到自己身上。” 方倩茹没再说话,有些道理懂,只是悲剧发生在面前,她无法当没事人。 “我刚听医生说,霍董脱离了生命危险,过几个小时应该会醒。”乔时念转了话题。 方倩茹,“我也听说了。老霍当时可以自己先逃出去,但他选择让我先走,自己困于火海中,特警再晚一步救他,他可能也……” 方倩茹的眼尾微红,“时念,我不想欠任何人。我也没想过,老霍那样自私的人,会把活命的机会先让给我。” 乔时念轻轻地道,“伯母,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之前方倩茹不离婚是不想接受孙皓文的感情,也怕争不到霍砚辞和霍雨珊的抚养权,如今,孙皓文已故,而霍砚辞和霍雨珊已经成年。 方倩茹若是想离婚,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 方倩茹低声道:“先等老霍醒来,身体康复了,我再和他好好地谈一下。” 这是方倩茹跟霍元泽之间的事,乔时念没再多问。 “时念,你对砚辞,想法有动摇么?”方倩茹问。 第667章他恢复了记忆 乔时念听到方倩茹的问题,略微地愣了一下。 刚重生时,她对爱情充满着排斥跟恐惧。 后来遇到莫修远,乔时念考虑过要给自己和莫修远一个开始的机会,却在莫家强烈反对时瞬间退缩。 再之后乔时念便没想过感情方面的事。 跟霍砚辞合作查C先生这段日子,乔时念感受到了霍砚辞的诚意和改变,但她从未考虑和霍砚辞复合。 乔时念觉得自己可能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可昨晚霍砚辞拼命救她,让她有了刹那的恍惚。 她心中的恨意不甘在那刻也有了松动瓦解。 但不复合想法动摇了吗? 乔时念觉得还是没有。 她现在是不那么惧怕情爱了,可重新接受霍砚辞,她依旧害怕。 “伯母,我和霍砚辞之间在感情上恐怕是回不去了。”乔时念如实道,“但昨晚确实多亏他救我,我对他很感激。” 方倩茹听言也不再追问。 作为过来人,她知道这是种什么感受。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乔时念都留在了医院,一边休养身体,一边配合警方调查。 其间乔时念几次想去看霍砚辞,他要么是在病房里睡着了,要么就是和陆辰南处理要事,乔时念没有机会和他面对面说上话。 若不是从医生那儿知道霍砚辞的身体没有大问题,乔时念都要以为霍砚辞是要隐瞒什么而故意躲着自己了。 霍元泽已经苏醒,他是这次火灾中伤得最重的那个,不仅伤到了肩背的骨头,身上的皮肤也伤得很重,需要做皮肤移植才能恢复。 霍元泽的精神状态不好,方倩茹一直陪着他。 这次孙皓文一事闹得挺大,好在警方封锁了消息,并未引起外界太多关注。 黎姝言在得到谅解书的当天就和盛庄惠出了国,港城黎家那边,孙皓文的生父得知了他的死讯,晕厥进了医院。 黎泊庭的刀伤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回了港城整顿黎家。 霍砚辞和陆辰南配合警方查孙皓文一事的后续,应该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他们各种繁忙。 而宋蔓偷偷告诉乔时念,宋清川最近好像有不少麻烦,海城的警方甚至让他到场配合调查。 乔时念隐隐觉得这些跟霍砚辞和陆辰南最近忙的事有关。 但霍砚辞却不太想让她知道的样子。 目前乔时念皮肤上的灼伤已经好了,精神上也没受太大的刺激,她可以出院了。 一鸣那边堆积了不少事情,乔时念要回去工作。 在办理出院手续前,乔时念到底不放心霍砚辞,她打算过去跟他聊一聊,问问最近事件的进展。 霍砚辞的病房和乔时念并不在同一楼层。 坐上电梯,乔时念到达了霍砚辞所在的病房楼层。 刚到走廊,乔时念却看到了从霍砚辞病房里走出来的莫修远! 莫修远穿着中高领毛衣,外边套了件休闲外套,他身边跟着助理,在跟他汇报着事情。 乔时念心生疑惑,莫修远怎么会来这儿? 他跟霍砚辞的关系一直不好,总不能是来探病的。 可莫修远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幸灾乐祸或是吊儿郎当,反倒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表情是少见的严肃! 刚听他助理提到“宋清川来了海城”,失忆的莫修远和宋清川并没有矛盾,难道…… 一个想法在乔时念的脑海冒出,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许是乔时念的视线过于强烈,莫修远很快察觉到了,他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乔时念失神的眼睛。 下一秒,莫修远想从口袋掏墨镜,大概是没有带,他掏了个空。 莫修远索性拿出了手机在看。 莫修远的助理是认识乔时念的,不过之前对乔时念的态度不够好,眼下遇见,他多少有点尴尬。 但助理还是礼貌地唤道:“乔总。” 乔时念点了头,压下心中翻滚的思绪,走到看手机的莫修远面前:“莫先生,你来医院探望霍砚辞?” 莫修远没抬头,“不是,一点生意上的事找他。” 乔时念,“据我所知,你们一直不合,什么时候有了生意往来?” 莫修远捏紧手机,“也算不上生意。我和他之前打过赌,我如果赢得茗茅——” 话没说完,莫修远像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立即不耐道,“乔小姐,我还有会要开,赶时间,先走了!” 莫修远说着便越过乔时念往电梯去。 “莫修远!” 乔时念忍不住叫住了他,“你站住!” 莫修远停下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事?” 乔时念绕到了莫修远的面前,声音微颤:“你抬头看着我。” 莫修远拒绝,“我跟你又不熟,有什么好看的。” 乔时念控制着声调:“你刚是不是想说,和霍砚辞打过赌:如果你赢得了茗茅的投资,他就要输一块地给你?” “但你不是失忆了、不记得这两年的事吗?你跟霍砚辞打赌是一年多前的事,为什么会记得?”乔时念逼问。 莫修远的声音生硬,“这么大的事,总有人替我记得。” “莫修远,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乔时念索性问。 莫修远不承认,“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乔时念盯着莫修远。 莫修远越发不耐,“乔小姐,你不要强人所难。请你让一下,我真有工作要忙!” 乔时念坚持拦在莫修远面前,“莫修远,你抬起头看着我说:你没有恢复记忆。我就让你走。” 莫修远不出声也不动。 乔时念终于忍不住哽咽,“莫修远,你不肯看我,是在怪我当初没有陪你去国外疗伤吗?还是怪我,和你哥哥姐姐一起骗了你?” 听到乔时念这话,莫修远终于抬起了头。 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虽在极力克制,可只要稍加观察,就能发现他眸底藏着的关切与紧张! 莫修远,他真的恢复了记忆,他记得她! 乔时念的眼泪滑下,不禁想到前几次见莫修远,他要么戴着墨镜,要么戴着帽子。 他是不敢跟自己对视,怕暴露已经恢复记忆的事吧! “莫修远,你是不是回海城时就恢复了记忆?”乔时念哑声问,“为什么要瞒着我?” 第668章不再是那个能为你付出一切的人 面对乔时念的眼泪和追问,莫修远到底无法再撑下去,他看向了身边的助理,“你去楼下等我。” 助理了然问,“莫总,要把宁小姐请过来吗?” 助理是莫修远信得过的人,对莫修远的情况是知情的,眼下这样问,也是为莫修远着想。 莫修远摇头,“今天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助理点了点头,“是,我先去车上。” 助理走后,莫修远才对乔时念道,“你想去咖啡馆喝一杯,还是在这儿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莫修远恢复了记忆却不说,大概是不想莫家人知道。 刚才还交代助理什么都不要提,显然还没有公开的打算。 乔时念便指了不远处的消防楼梯,“去那儿就好。” 莫修远没有反对。 消防楼道无人走动,干净且安静。 莫修远坐到了楼梯处。 乔时念看着灯光下俊美妖孽的他,心中五味杂陈。 “莫修远,对不起。” 乔时念为当初骗他,以及没陪他出国一事道歉,“你不顾安危救我,我却对你不闻不问,你怨我是应该的。” 莫修远还是没有和乔时念对视,他从口袋掏出了一块巧克力缓缓地剥起来。 “我哥和我爸强势逼你,你可能不会妥协,但我姐如果哭着央求你,你拒绝不了。” 乔时念的眼眶一热,莫修远没有怪她,竟然还能精准的猜到原因。 “我和你一起遇到的意外,我家里人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身上。想必你当时也受了不少委屈,所以你不用自责。”莫修远又道。 乔时念的泪水落下,“你要不是为了保护我,就不会伤得那么重,你家里人怪我是应该的。” 莫修远把剥好的巧克力递给乔时念,“你有低血糖,上午没吃什么东西吧,补充点体力。” 乔时念没有伸手接,而是哑声道,“我不久前做过体检,我的低血糖已经好了。” 莫修远点了点头,将巧克力塞到了自己嘴里,“乔时念,你这次出事我知道。霍砚辞和警方要去营救你,我也知道。” 莫修远嚼着巧克力,本该甜腻的味道,他却觉得有点苦涩,“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怕家里人担心我,也怕万一出什么意外,他们承受不住。” 乔时念理解莫修远的做法,“你这样做是对的,你家人确实很重视你,你不能再有事。” 乔时念也不想莫修远再出什么意外。 听到乔时念的话,莫修远抬起了头。 他的眸光里带着压抑的伤感,“念念,我不再是那个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人。我现在会考虑,会比较,会犹豫。所以,你就当我没有恢复记忆。” 乔时念的鼻子一酸,眼泪刷地落下,“莫修远,你不要说这种话,你为我做得够多了,不需要再为我付出什么。是我亏欠了你……” 莫修远想站起,也想替乔时念拭去眼泪,但他强忍着一动没动。 “我们之间不用谈亏欠,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莫修远的声音沙哑,“我这次回海城是为了查出背后陷害我们的人,等有了真相,相关的人得到惩罚,我就会和宁小玥回北城,陪在我爸和我姐身边。” “念念,我恢复记忆的事不是有意要瞒你,我只是觉得,这样对我们彼此都好。” 乔时念看着莫修远,他的眼尾泛着红意,语气中透着悲伤。 乔时念知道,莫家人如果知道莫修远恢复了记忆,不会再让他来海城,也会对自己严防死守。 莫修远选择瞒下,除了调查真相,很大原因还是为了她。 乔时念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泡着,不断地发胀。 乔时念跟霍砚辞说过,如果莫修远还提出来要跟她在一起,她会同意。 她是真会同意。 乔时念不确定对莫修远有无爱情,但她很肯定,莫修远提出的任何要求,她都会答应。 莫修远大概也清楚这一点,才什么都不提。 莫修远回北城,确实是莫家人希望的,而且远离自己,对莫修远也无坏处。 “宁小姐的性格很好,你们在一起很合适。” 乔时念抹掉眼角的泪痕,真心祝福,“我祝福你们。” “嗯。” 莫修远从楼梯站了起来,双手插兜,“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说完,莫修远拉开消防门,没回头,直接离去。 乔时念在原处站了一会儿,坐到了莫修远刚坐的地方。 不知坐了多久,“吱呀”一声,消防门被人打开。 乔时念抬起头,看到了陆辰南。 “时念,你怎么坐在了这儿?” 陆辰南说道,“这里太冷了,我送你回病房。” 乔时念这才感觉有点冷,她站起,“莫修远告诉的你,我在这儿?” 陆辰南也没否认,“他说刚在走廊遇到了你,你们在这聊了几句。” 乔时念问,“你和霍砚辞都知道他恢复了记忆?” 陆辰南如实道,“知道的时间也不久。就早段时间,辞哥听说了当年莫修远母亲的事,让我约莫修远解释一下,学校那些人对莫修远做的事不是辞哥的意思,他们不过打着辞哥的名号而已。” 陆辰南说,他约了莫修远去咖啡馆,谈话中才发现莫修远已经恢复了记忆。 乔时念不禁想了起来,有天她去见宁小玥的途中,瞧见一个很像莫修远的男人去咖啡馆,难道那天就是和陆辰南见面? 当天晚上,乔时念回到明月苑,霍砚辞的神色和反应都有些怪异,是因为知道莫修远恢复了记忆么?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乔时念又问。 陆辰南摸了下鼻子,“时念,莫修远说不想让你知道,让我瞒下来。” 乔时念知道陆辰南向着霍砚辞,如若她知晓莫修远恢复记忆,定然会去找他。 陆辰南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加上莫修远自己提出要求,自然就不会主动告知于她。 乔时念没有为这事怪陆辰南,而是问道:“你们目前跟莫修远是什么关系?合作者么?最近你和霍砚辞查的事,是不是莫修远也参与了?” 第669章不配得到原谅 对于乔时念的这些猜测,陆辰南均未否认,“莫修远利用‘失忆’和宁小姐在海城四处游玩,实则是在暗中查你们出车祸的意外一事。” 陆辰南说,莫修远一直觉得白世昱只是棋子,其背后定然有人指使,而莫修远最大的怀疑对象是宋清川。 因为宋清川在黎姝言几次对乔时念的设计都未能成功后,便开始有意无意向乔时念示好了。 还有当初宋清川在乔时念的一鸣投行开业时替她挡油漆一事,莫修远始终觉得很奇怪。 宋清川并不是个乐于助人的人,他不会做于他无益的事。 泼油漆事件警方虽查出是程父主使,程父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可莫修远经过深挖发现,当初程父会对乔时念做出过激行为,是被几个合作伙伴逼得走投无路。 对方暗示过他,他背刺了乔家,相当于得罪了霍家,是没用的废物。程父在精神和生意的双重打击之下,才将矛头对向乔时念。 莫修远最近查了那几人,发现他们私下跟宋氏在海城的分公司有往来,宋清川的助理还曾跟他们见过面。 另外,前段时间宋清川被霍砚辞逼得差点在海城混不下去,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帮助了宋清川。 那家公司莫修远已经查实,背后真正的老板是孙皓文。而孙皓文又是指使白世昱制造车祸陷害莫修远和乔时念的人。 桩桩件件联系在一起,让宋清川不得不来海城配合调查。 乔时念缓缓地点头,她对宋清川来海城并不意外。 “我准备办出院手续了,霍砚辞没休息吧,我去和他聊几句。”乔时念说着打算去往霍砚辞的病房。 陆辰南却婉转阻止,“时念,辞哥睡下了。他这次受了不轻的伤,脑袋还差点被砸出脑震荡,所以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好,需要很多时间休息。” 自乔时念醒来到现在,她还没有和清醒的霍砚辞面对面说过话,霍砚辞也没有跟她发过信息。 乔时念虽觉得有点奇怪,可陆辰南说的也在理。 霍砚辞本就受伤不轻,又为了查后续各种忙,霍家父母也都住着院,分身乏术之下,顾不上这些细小的事算是正常。 加上乔时念还没完全从莫修远恢复记忆这事中恍过神,便也没再怀疑。 “那等会儿他醒了,你帮我转告一声,说我出院了,有空过来看他。”乔时念道。 “行,我会告诉辞哥。”陆辰南说着交代,“时念,你的出院手续我会派人去办理,田田说过来了,她会陪你回明月苑。” 乔时念点了点头,“好。” 目送乔时念下电梯,陆辰南到了霍砚辞的病房。 霍砚辞眸光复杂地坐在病房上,他后脑勺被砸伤包扎着纱布,身上穿着病服,向来高冷俊朗的他显得有几分颓然。 “人走了?”听到动静的霍砚辞抬起了头。 “走了。” 陆辰南把刚才的情况简单地告诉了霍砚辞。 “辞哥,你怎么回事,有些事分明是你查到的,为什么要说是莫修远?” 陆辰南不解地道,“还有时念都来病房几次了,你回回都蒙着头装睡,到底在怕什么?” “你总不会那么幼稚,觉得自己后脑勺没头发太丑了,时念会嫌弃你吧?” 陆辰南故意把霍砚辞左右都打量了下,安慰道:“放心,你就算是光头也是最帅的!再说你为了救时念受的伤,她心疼还来不及呢,不会嫌弃你的!” 霍砚辞并未因陆辰南的玩笑而变得轻松,他的眸色依旧深邃复杂,“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不想她跟着操心。” 霍砚辞这样严肃的回答反倒让陆辰南不知道说什么了。 “辞哥,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陆辰南问。 按理说,霍砚辞和乔时念经历了这次的事,两人算是一起经历过了生死,感情会更进一步才是。 为什么霍砚辞醒来后,不主动去找乔时念,也不主动问她情况,只是找医生和护工不停地打听? 分明是想乔时念的,霍砚辞又会在乔时念过来看他之时,像是犯了什么错似的,根本不敢直面,选择假装睡觉。 “你难道是跟莫修远握手言和了,就打算把时念让给他了?”陆辰南猜测。 “辞哥,莫修远是对时念不错,也救过时念。但你对时念也不赖啊!你真打算就这样放弃时念了?” 霍砚辞伸手按了下太阳穴,“你的话太多了,我头疼。” 陆辰南一看就知道霍砚辞这是不想回答自己,他刺激他道,“你不要转移话题,必须给我一个准话!” “你要是真这么伟大,那我也不劝你了。正好田田更看好莫修远,我就勉为其难地和田田站在一个战线,去促成莫修远和时念了!” 陆辰南都这样说了,换成平时,霍砚辞早用眼神杀死他好多回了。 可眼下,霍砚辞竟然一声不吭,也没有对他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陆辰南愣了,“辞哥,你被横梁砸了下脑袋,该不是砸傻了吧?” “时念现在对你明显缓和了很多啊,什么事都愿意跟你商量、也会信任你,你再努力一下,肯定能得到她的原谅,你为什么要放弃啊!” “我不配得到原谅。”霍砚辞声音低沉地道。 “为什么不配得到原谅啊?”陆辰南表示不明白,“你以前对时念确实不好,对她关心不够,还几次维护了白依依,但是你不都知错了,也一直在改正弥补吗?” 霍砚辞像是没精力跟陆辰南多说,“你去办我交代你的事,我头疼,想休息一下。” 陆辰南看得出来霍砚辞是真不太舒服,但具体是由头疼引起的,还是他的话引起的,就不得而知了。 陆辰南知道在霍砚辞这是真问不出什么了,便没再追问,而是语重心长地道。 “辞哥,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你即便真想成全时念和莫修远,也得问过时念的意思才行。” 陆辰南道,“还有莫修远,他现在身边可是有宁小姐陪着的,他对时念还会有以前那么深的感情么?” 第670章感动多于喜欢 霍砚辞被陆辰南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话弄得头疼不已,“我没有说要放弃,也没有要成全她跟莫修远,我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了,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你可以走了,我休息。” 说完,霍砚辞没精力再搭理陆辰南。 陆辰南虽然很不理解霍砚辞需要消化什么,但得到了霍砚辞说不放弃的答复,陆辰南总算是放了心。 “好,我马上走!” …… 乔时念在傅田田的陪同下回了明月苑,王婶看到她,简直热泪盈眶。 “乔小姐,你工作那么忙怎么行,你看看你,出差十来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是不是国外的东西吃不惯,我做了你爱吃的菜,马上可以开餐了!” 出差这理由是霍砚辞给找的。 乔时念回来前,也给王婶打过电话。 眼下听王婶说备好了饭菜,乔时念确实感觉有些饿了,便和傅田田一起坐去了餐桌边。 王婶将做好的菜端上了桌,乔时念说道,“辛苦王婶,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我去厨房就好,不打扰你和傅小姐说话!” 王婶准备去厨房时,记了起来,“雨珊小姐早两天来找过你,说是你的电话打不通,又找不到霍总,就来了趟家里。” 乔时念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霍雨珊估计最近在老宅闷坏了,毕竟霍母“出了国”,而霍砚辞和霍父也忙得不见踪影。 于是在吃饭前,乔时念给霍雨珊打了电话过去。 听到乔时念的声音,霍雨珊有点委屈,“姐姐,你去哪儿了,我都找不到你。还有妈妈,每次打给她,她就说忙,都不陪我说话。哥哥也忙……” “最近我出了国,哥哥在工作上也遇到些意外,确实是挺忙的,但是很快就能处理好了。” 乔时念安抚道,“雨珊,我现在在家了,你这两天要是想来找我玩,随时都可以。或者我明天抽个空去趟奶奶家?” “好!” 霍雨珊听到乔时念这话,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姐姐什么时候过来,我让章妈给你准备好吃的!” 乔时念看了下时间,跟霍雨珊约了明天傍晚。 好不容易把霍雨珊哄好,乔时念才开始吃饭。 “霍砚辞他妹倒是挺粘你的,”傅田田说道,“听说她的情况好转也有你的功劳。” 乔时念喝了口汤,“霍雨珊挺让人心疼的。” 她原本可以健康出生,快乐地成长,却因霍父的自私弄成了这样。 乔时念完全理解霍母不想跟霍父多说一个字,这件事确实是霍母一辈子的痛。 霍父母的事,傅田田从乔时念这儿知道了大概。 “这次霍砚辞他爸爸居然把活命的机会让给了霍砚辞他妈妈,你觉得他父母会和解么?”傅田田问。 乔时念摇头,“我不知道。我问过霍伯母,她说等霍董身体恢复了再说。但我估计霍伯母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那你呢?”傅田田又问,“对霍砚辞是怎么想的,打算给他个机会?” 乔时念又喝了口汤,“可能是以前爱得太深了,伤怕了,哪怕知道他不会再那样对我,我还是不敢走回头路。” “那莫修远呢,你敢跟他走一条新路么?”傅田田给乔时念夹了些菜放在碗中,问道。 在医院时,乔时念已告诉了傅田田,莫修远恢复记忆一事。 眼下听到她的问题,乔时念摇头,“莫修远身边已经有了宁小玥,他们要一起回北城。” 傅田田边吃菜边道,“我虽然没正儿八经看过那位宁小姐,但我直觉莫修远不会喜欢她。” “莫修远要是真想和别人在一起,他就不会回海城。即便要查车祸真相,他不能派亲信来查?或者让他哥他姐来查也可以啊。为什么非得自己过来?” 傅田田说,“莫修远还是想见你,查真相也是为了你。” 乔时念也拿起了筷子夹菜,“田田,莫修远明确地告诉了我,他会和宁小玥回北城陪爸爸和姐姐。” “你难过么?”傅田田看着乔时念问。 乔时念想了想,如实道:“他如果不幸福我会难过,但他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会。” “正常人听到喜欢的人有了另一半会心酸难受。你这说到底还是感动多于喜欢。”傅田田轻叹总结。 乔时念对莫修远的感情确实有些复杂,说一点都不喜欢也不是,和莫修远相处的日子她很开心轻松,毫无压力。 但看到莫修远和宁小玥在一起打闹,她又没有情人该有的心酸不适。 不过乔时念能确定,她对莫修远非常感动与感激。 不同于霍砚辞曾经深深地伤害过她,莫修远从未给过她伤害,而是一直维护爱护。 所以莫修远为救她差点没了命,这对乔时念而言,是怎么都不可磨灭的恩情。 傅田田见状,也没有再发表意见,感情的事情没人说得清。 “宋清川这次被唤到海城调查,会不会被定下罪来?” 傅田田换了话题,“我听陆辰南说,以前宋清川私下还让白依依替他办事。” 乔时念一听,颇感意外,“陆辰南真这样说?” 虽然乔时念和霍砚辞早就有这个怀疑,包括白依依也觉得C先生是宋清川。 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实证来证实这一点。 陆辰南是怎么确定的? “对啊,我骗你干什么,陆辰南说,霍砚辞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些证据,说宋清川多次指使白依依做事。” 傅田田说道,“不过宋清川行事谨慎,加上背后有人帮他,想一下斗垮他可能不容易。” 背后帮宋清川的人大概是孙皓文和黎家旁枝,他们一直在养精蓄锐,想要夺得黎家的大权。 如今黎泊庭回了港城,应该能牵制住他们。 “宋清川太奇怪了,他怎么还和白依依有了牵扯?”傅田田很是不解。 有关宋清川的事,之前乔时念一直没跟傅田田说太多,眼下她都问了,乔时念便把自己母亲和宋清川母亲曾是闺蜜告诉了她。 傅田田惊讶,“你妈和宋清川的亲妈竟那么要好过?” “不过,这跟宋清川指使白依依有什么关系?” 第671章睹物思人? 既然都说了,乔时念也没再刻意隐瞒,将盛庄惠与黎姝言的关系告诉了傅田田。 而宋清川又是盛庄惠的儿子,所以会利用白依依来对付自己。 “当时白依依回国,不仅是霍砚辞他爸爸的意思,还有宋清川的手笔?”傅田田震惊。 乔时念点头,“是啊。” “黎姝言是宋清川的亲妈弄出来的,我觉得宋清川这个妈有点可怕!” 傅田田说道,“当初你妈和你爸分开,会不会也跟她有关?” 乔时念没有回傅田田,她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但也不能肯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想,宋清川他妈把你妈弄走,又找了个假女儿给黎先生,自己还时常出现在他们身边,恐怕她对你爸有想法!” 傅田田推测,“有可能发现你爸对你妈太深情,她根本上不了位,心有不甘之下,便开始盘算黎家的财产了。” “凭她一个人肯定吞不下,就叫了宋清川帮忙,还有你们说的那个孙皓文,指不定也是她的棋子!” 傅田田越说越觉得是这样,“你毕竟是真正的黎家女儿,为了取代你,黎姝言就想尽办法要害你和你家!” 乔时念听着傅田田这些分析,只觉得后背发凉。 傅田田说的都可能是事实! 那上辈子,盛庄惠岂不是如愿以偿了? 想想前世的悲惨,乔时念不禁打了个冷颤。 “别怕,”傅田田看到乔时念的脸色变得微白,她安慰道:“现在警方查到了宋清川头上,他妈如果真做了那么多坏事,肯定也跑不掉。” “孙皓文都死了,你爸爸也回去收拾黎家的残局,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要害怕的是做了坏事的他们!” 听到傅田田的安抚,乔时念的精神稍稍松懈,是啊,这一世,什么事都在改变,上一辈子的悲剧不会再重现了。 跟傅田田吃完午饭,乔时念回了趟一鸣投行。 最近投行的业务不错,大家也按部就班忙着自己的工作。 乔时念想等自己的私人事情都解决后,将一鸣投行扩大经营。 处理了些文件与重要的公事,乔时念走出大厦已是深夜。 司机在等着她,与之一起的还有保镖。 保镖为上次车祸未能保护她一事道歉。 乔时念微笑摇头,上次是孙皓文的故意设计,谁都防不了,何况保镖自己都受了伤。 “小姐姐。” 乔时念打算上车,却看到了一个清俊的身影从前方的保姆车上下来。 是周阳应。 看到他,乔时念略感惊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儿了?有事可以打给我啊。” 周阳应,“也没有重要的事情,我最近去了外地参加了个节目录制,刚回来路过这儿,猜着你在加班,正打算打电话问你,就看到你下楼了。” 近期周阳应各种代言和通告,乔时念已有挺长时间没看到他本人了。 “要去吃点东西么?”乔时念问。 周阳应看着乔时念眉眼中的倦色,摇头道:“不了。小姐姐,不如我送你回家吧,也能说说话。” 乔时念没拒绝。 说是送,但周阳应坐的乔时念的车。 而他的车则在后边跟着。 “宋蔓回北城了,你知道么?”车上,乔时念问。 周阳应点头,“听说了。” 周阳应早些日子给宋蔓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参加音乐节,才知道宋蔓辞职回了北城。 “你今天来找我,是想知道宋蔓的现状?”乔时念有意问。 周阳应没有出声。 乔时念直接当作了默认。 “你又不是没有宋蔓的联系方式,想她就直接打给她。”乔时念鼓励道。 周阳应依旧没出声。 乔时念笑了笑,“你不用觉得对我有愧,我说过,你对我只是有滤镜,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 周阳应摇头,“小姐姐,我很清楚,不是带了滤镜才觉得你各种好,我是真的倾慕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但我也清楚,我配不上你。” “你很多次需要帮助时,我都没法赶到你身边,我也一次次发现,我并没有能力护住你,我对自己很失望。” “认清这些后,我也不再奢望你的感情了。” 纵使是受人追捧的国民明星了,周阳应身上依旧保持着一种少年的干净感,说出的话也极为认真诚恳。 乔时念轻笑了下,自我调侃道:“被你这样的大明星表露真心可太能满足虚荣心了,我也觉得我挺好的,但你值得更好的!” 周阳应能坦然和自己谈感情的问题,说明已放下了。 而他大晚上跑去一鸣,乔时念不信他只是路过。 “周阳应,你特意过来找我,只为了说这些么?” 乔时念了然问,“真没有宋蔓的原因?” 周阳应默了默,如实道:“宋蔓总是活力满满,我常被她感染得话都多了不少。她突然走了,我有点不太习惯,刚路过你公司楼下,不由自主就让司机停车了。” 乔时念笑问,“睹物思人?” 周阳应否认,“我和宋蔓就是说得来的好朋友,她不会喜欢我,她那样的家世,会有和她般配的另一半。” 乔时念看过周阳应和宋蔓相处,两人在一起非常合拍。 宋蔓活泼好动,周阳应阳光且沉稳,周阳应会耐心地陪着宋蔓,任她说笑、满足她的好奇心。 农庄那次,宋蔓要上树,周阳应便用自己肩膀给她垫脚。 宋蔓要去菜地他就提菜篮,以及宋蔓看小动物、尝试自己做菜,周阳应都不扫兴。 不会嫌宋蔓麻烦,也不会觉得她在浪费时间。 所以乔时念一直觉得他们很般配。 也从一些相处的细节中,觉得他们对彼此有好感。 但宋蔓否认,周阳应也不承认,乔时念便没有刻意撮合。 想着让他们顺其自然就好。 可是眼下,他们都没在一个城市了,顺其自然的话,应该是成不了。 “周阳应,你要是舍不得宋蔓,就多联络她,哪怕不为了爱情,只是作为好朋友的聊聊也行。” 乔时念说道,“你如果和宋蔓在一起很开心,就大胆追求,别想着她的家世或其它外在原因,宋蔓是个勇敢的人,只要她喜欢,所有的问题都不会是问题。” 第672章亲她? 宋蔓勇敢,周阳应自然知道。 听到乔时念的鼓励,周阳应稍加思索,“还是不了,她值得更好的。” 周阳应看向了车窗外,说他目前的工作性质让他没有时间谈恋爱,也做不到时常陪在另一半的身边,他不想自私地耽误她。 乔时念虽未追过星,但她也在网上看到过,有些粉丝特别狂热,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明星结婚,还有人可能会干涉打扰明星的私生活。 宋蔓不是圈内人,她不会想自己一举一动都有人关注。 而乔时念也不舍得宋蔓谈个恋爱还偷偷摸摸。 这样想着,乔时念没有继续劝说。 如果周阳应喜欢宋蔓到非她不可的地步,他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一切困难。 “你自己看着办,我虽然看好你们,但我肯定是站宋蔓的,你要不能给她稳定的生活,确实没有开始的必要。”乔时念道。 周阳应点了点头,“我知道。” …… 隔天,乔时念在一鸣忙着。 接近傍晚的时候,她接到了霍雨珊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老宅。 看了看时间,乔时念答应霍雨珊会过去吃晚饭。 司机刚送她到老宅,乔时念便看到了抱着小狗的霍雨珊。 见到她,霍雨珊很是高兴,“姐姐,你可算到了!章妈做了很多好吃的,快进去吧,奶奶也在等你呢!” 乔时念笑着拉起了霍雨珊的手,“好。” 走进大厅,佣人确实备好了一桌饭菜,霍奶奶看到她也非常高兴,“念念来啦,雨珊都念叨你一天了。” 乔时念稍作休息便开席了。 吃饭间,乔时念陪坐在霍奶奶身边,挑着工作上生活中一些有趣的事和她聊,霍雨珊也不时会搭几句话。 一顿饭就在这种温馨快乐的氛围中吃完。 饭后,霍雨珊的小狗闹着要出去,她只得去了外边,乔时念继续陪着霍奶奶。 老太太握着乔时念的手,“念念,你和阿茹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乔时念有些疑惑,“您怎么这么问?” 霍老太太轻声叹息,“阿茹不会留雨珊一个人在家这么久时间,我听霍园那边的佣人说,她出去的那天没有带行李,而是给你打了电话。” “我看你瘦了一圈,又明显心中有事的样子,就猜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得不说,霍奶奶的观察力很细致。 怕霍奶奶和霍雨珊担心,乔时念她们这次出事,半个字都没跟老宅这边人的透露。 眼下问霍奶奶这样问,乔时念也只能意简言赅,“奶奶放心,伯母没事,她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砚辞最近也很忙么,我今天打电话叫他回来吃晚饭,他都说抽不出空,平时要是听到你来了,他想尽办法都会赶回来。”霍奶奶又问。 乔时念就说以前过来老宅总能碰到霍砚辞,原来真不是凑巧,他是有意赶来的。 “霍砚辞有个项目很复杂,最近在处理,确实没空。” 听到乔时念的话,霍老太太有意拍了拍她的手,“念念,你对砚辞的情况怎么这么清楚?往常我跟你提砚辞,你可都是不怎么想说的。” 乔时念知道霍奶奶的意思,她觉得她和霍砚辞会重归于好。 乔时念撒娇道,“奶奶,您别取笑我了。上次我来家里就告诉了您,我和霍砚辞如今是合作的关系,他还搬到我对面住了,我当然知道他的情况!” 霍奶奶哪里抵得住乔时念的撒娇,她笑道,“好好,我不笑你,我也不操心你们年轻人的事!” 而这时,霍雨珊进来拖乔时念了,“姐姐,我们出去玩!” 正好霍老夫人要去礼佛,乔时念便陪霍雨珊到了后边的花园。 花园的景色很好,乔时念陪霍雨珊以及她的小狗追逐着,心情倒也放松不少。 只是一不小心,小狗没刹住车,掉到了养着睡莲的池子里。 霍雨珊急着想下水去救小狗,乔时念赶忙伸手拽住了她,自己却因惯性掉进了池子。 “姐姐!”霍雨珊急得大喊佣人,“快来人!” 池子并不算深,只是底下有淤泥,乔时念想借力上岸时,脚陷了进去。 好在佣人很快过来,他们把乔时念拽上了岸,也把小狗捞上去了。 天气还没转暖,乔时念刚从水中上来,多少是狼狈的,佣人扶着乔时念进屋冲澡换衣服了。 乔时念曾和霍砚辞留宿过老宅,有不少衣物留在了这边。 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后,霍奶奶已叫来了家庭医生,非要给乔时念检查身体。 乔时念拗不过,只得让医生替自己检查。 经医生看过,乔时念确实没有大碍,霍奶奶才算放下心来。 “念念,你也别跑来跑去了,今晚就留在这儿休息吧,章妈熬了姜汤,你多喝几碗,去去寒。”霍奶奶道。 乔时念还没出声,霍雨珊就自责地说道,“对不起姐姐,都怪我才害得你掉到了水里,你就留在这儿吧,有什么事医生伯伯也可以替你开药。” 乔时念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事,但见霍雨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便笑着答应了,“好,就听雨珊的。” 之后乔时念在霍奶奶的“监视”下喝了姜汤,又陪霍雨珊去了她房间,好好地安抚了她一番。 霍雨珊的情绪稳定后,乔时念见时间不早,本打算去客房休息,霍雨珊却道,“姐姐,你和我睡吧,我可以照顾你。” 看着霍雨珊认真的模样,乔时念笑了笑,没忍拒绝,“行,那就辛苦雨珊了。” 乔时念本以为霍雨珊的照顾只是说说而已,结果她还真地守在自己身边,她未睡着前她坚持不睡。 乔时念确实是困了,闭上眼睛,很快便睡着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乔时念感觉有人从后轻轻抱住了自己。 乔时念很困,以为是霍雨珊还在自责中,便反手拍了拍霍雨珊,声音含糊地道:“雨珊,我没事,睡吧。” 对方没有出声,靠在她的身侧紧紧地贴着她睡下。 乔时念背靠着温暖处,很快又睡着了过去。 大概是做梦了,乔时念觉得脸颊处痒痒的,好似有人在小心翼翼地亲她? 第673章察觉到霍砚辞的不对劲 乔时念迷迷糊糊地转过身,叫了声:“雨珊?” 身边人好像顿住了,她脸上也没了不适感。 乔时念伸出了手臂拍了拍霍雨珊的肩膀,睡意朦胧地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大一只……” 不见霍雨珊动弹,乔时念又进入了梦乡。 微弱的夜灯下,霍砚辞看着怀中睡得迷糊的乔时念,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随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穿着毛绒外套的霍雨珊端着杯热水,有些生气地看着霍砚辞,“哥哥,你不是说只进去看一下姐姐吗,为什么把门锁上了,还一直呆着不出来?我都等好久了,水也冷了。” 霍雨珊在乔时念睡着后,心里仍觉得不踏实,便给霍砚辞发去信息,告诉他乔时念今天落水一事。 霍雨珊没想到,消息一发出,那个说在国外的哥哥却立即说会回来,让她等着。 果然,不到一小时,哥哥就出现在了房间外。 哥哥说嗓子不舒服让她帮忙倒热水,结果她倒了热水上来,发现房门被哥哥反锁了。 哥哥还发信息让她别敲门,会吵醒姐姐,她只好乖乖在门外等着。 听到霍雨珊的埋怨,霍砚辞的神色自如,“姐姐刚做噩梦了,我怕她吓到你,就陪了她一会儿。” “是吗?”霍雨珊半信半疑,“哥哥,你是不是在骗我?” 霍砚辞伸手接过了霍雨珊的水,淡定说道:“姐姐不是落了水,应该受了点惊吓,所以会有点害怕。” 霍雨珊想到乔时念落水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同时也相信了霍砚辞的说词—— 她到现在都害怕,姐姐会怕也是正常的。 “哥哥,都是我不好,害姐姐掉到了池子里。”霍雨珊的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霍砚辞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这次没出事,姐姐也不会怪你,不过以后要多加注意,保护好自己和姐姐。” “嗯。”霍雨珊乖巧地点头,随后问道:“哥哥,你的头怎么了吗,为什么你要戴个帽子?” 霍砚辞轻描淡写,“没事,晚上冷,戴帽子比较暖和。雨珊,我还有急事要处理,得先走了。你别告诉奶奶和姐姐,我回来过。” 霍雨珊不理解,“现在都是凌晨了,你还要处理什么事?哥哥,你就留下来吧,奶奶说挺久没看到你了,她都想你了。” 霍砚辞又揉了下霍雨珊的脑袋,“哥哥真有事,等忙完就会来看奶奶。” “好吧。”霍雨珊只能点头答应。 “哥哥,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打给她,她总说快了。”霍雨珊在霍砚辞走前,又忍不住问道。 霍砚辞安抚道,“放心,很快。” 说完,霍砚辞回头看了眼房门,到底离去。 …… 隔天,乔时念醒来时,霍雨珊也醒了。 不过霍雨珊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 隐约记得昨晚霍雨珊睡得不太安稳,乔时念问道,“雨珊,是不是我睡相不好,影响到你休息啦?” 霍雨珊连忙摇头,“不是的,是我怕姐姐做噩梦我不知道,就没让自己睡过去。” “我昨晚做了噩梦?” “是啊,哥哥说……” 话没说完,霍雨珊惊觉地捂住了嘴。 乔时念却是抓到了重点,“你哥昨晚过来了?” “没……没有……”霍雨珊不喜欢撒谎,但答应了哥哥的事要做到,她只得硬着头皮说,“我给哥哥发了信息,他在信息里说的。” 乔时念哪会看不出霍雨珊的慌乱。 想到昨晚她睡得迷糊之时,有人从身后拥住她,那人十有八九是霍砚辞。 只怪她太困,没有脑力思考,一直当作是霍雨珊。 现在想想,霍雨珊哪会那么做? 不过,乔时念也正式地察觉到了霍砚辞的不对劲。 自决定帮她查C先生起,霍砚辞随时都会跟她保持联系。 若她遇到点意外,霍砚辞也会紧张到不行。 这次那个废弃村庄,他们遇到那么大的火,经历了那么大的凶险,霍砚辞却没有问过她情况,也没有趁机跟她卖惨? 之前乔时念当他是忙。 可要是真忙到没时间,霍砚辞怎么会有空回老宅,还不让霍雨珊说? “你哥的身体看着怎样?”乔时念问。 霍雨珊下意识回道:“和之前差不多,就是戴着帽子有点怪……” 说完,霍雨珊又捂住了嘴巴,她才说哥哥没回来,马上就穿帮了! 简直是现场打脸。 乔时念没怪霍雨珊瞒她。 既然能回来老宅,说明霍砚辞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 那他最近这样怪异是出于什么原因? 在老宅陪霍奶奶和霍雨珊吃过早餐,乔时念提出了告辞。 霍雨珊面露不舍,但也不想影响到乔时念工作,只得依依不舍地跟她道别。 上午在一鸣忙着,下午乔时念接到了舅妈的电话。 最近MQ随着新香水有了名气,销售量也跟着在上升。 舅舅和舅妈对此很是高兴,对乔时念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时不时打电话让她回家吃饭。 平时乔时念以工作忙拒绝了,今天舅妈说有事要说,乔时念便让司机送她过去。 乔时念到达时,舅舅在厅里悠闲地泡茶,舅妈则在安排人准备饭菜。 “等下乐嫣和小余就到了,你先和你舅喝会儿茶。”覃淑红心情不错地说道。 乔时念也没问舅妈要跟自己说什么事,而是点头称好。 “念念,你最近给外公打电话了吗,他出去也不少日子了,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舅舅问道。 乔时念坐到了舅舅的对面,“外公他老人家难得有这份闲情雅致出去见朋友,让他多呆段时间吧,不用急着回来。” 对于乔时念的话,乔国盛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平时不是最粘他老人家,怎么这次出去这么久,你也不催他回来,不想他?” 乔时念淡定,“当然想。但是他要和战友叙旧,我总不能让他扫兴!” 最近乔时念跟外公联系得少,一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应接不暇。 再来,她怕说多错多,惹得外公担心。 好在目前事情有进展,相信过不了多久,外公就不用再隐藏了。 乔时念正想着,门边传来了动静。 第674章有亲人维护 乔时念朝门口看去,是乔乐嫣和余景澄进来了。 乔乐嫣开的门,而余景澄手里提了不少水果和礼盒。 “姐,你过来啦!” 乔乐嫣的脸蛋红扑扑的,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是啊,刚到不久。”乔时念说着唤了声余景澄,“景澄哥。” 余景澄微笑,“念念来啦。” “东西放桌上,我去洗水果!” 乔乐嫣说着去厨房洗水果了,余景澄叫了声“乔叔”,接着坐到了他的身旁。 乔国盛点了点头,问起了余景澄最近MQ新产品上线的事情,以及店面销售的情况。 余景澄有条不紊地回答。 许是乔时念的错觉,她觉得舅舅和余景澄之间不像以前上下级的感觉很明显。现在舅舅对余景澄的态度亲切了许多,有种跟自家小辈说话的和蔼。 看着桌上名贵的礼品,还有刚才乔乐嫣和余景澄进门时透露出的亲密,一个想法在乔时念的脑海中冒出——余景澄和乔乐嫣相互确定了心意! 他们应该还征得了舅舅和舅妈的同意。 今天舅妈要跟她说的事,也很可能是这个! 晚饭极为丰盛,桌上摆满了菜肴,乔国盛还拿出了酒,让余景澄陪他喝一杯。 余景澄自然是乐意的,乔乐嫣也要求喝半杯,“还有姐,也一起喝点!” 乔国盛没有反对,给乔时念和乔乐嫣各倒了半杯酒。 乔乐嫣举起杯,提议大家先喝一口。 乔时念浅喝了小口,笑着打趣:“乐嫣,你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 说着,乔时念还有意朝余景澄看了一眼。 乔乐嫣的脸蛋瞬间就红了,“你别胡说,我天天都心情好!” 余景澄宠溺地拍了拍乔乐嫣的肩膀,对乔时念说道,“时念,不瞒你说,乐嫣已经同意给我一个和她交往的机会了。” “这件事乔叔乔婶也知道,我在跟乐嫣表白前,就征求过他们的意见。” “是啊,念念,舅妈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 覃淑红接过了话头,说道:“我们原本是不太乐意,毕竟小余一开始来海城,很明显是对你有意思。但小余说,已经放下了对你的感情,他现在是真心喜欢乐嫣。” “我和你舅舅都观察了段时间,发现小余没有说谎,他对乐嫣确实不错,而乐嫣也愿意跟小余在一起,所以我们就没反对。” 闻言,乔时念心里有些触动,换成以前,舅妈才不会特意把她叫过来,告诉她有关乔乐嫣的事情。 而以舅妈的挑剔,余景澄大概还不是她理想中的女婿。 乔时念曾为此担心过,找外公商量过对策。 现在看来,她的担心很多余。 舅妈不仅挺满意余景澄,还拿她当成真正的一家人,把这件事告诉了她。 “舅妈,我很开心景澄哥和乐嫣在一起,我也会真心祝福他们。”乔时念笑着说道,“等外公回来,看到景澄和乐嫣在一起,肯定也会很高兴!” 乔乐嫣的脸蛋依旧红扑扑的,“爷爷那儿先保密,别告诉他。” 乔时念打趣,“怎么,还害羞不敢说么?” “我才没有!”乔乐嫣羞涩看了余景澄一眼,随后反将乔时念的军,“你管管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打算的,要一直单身下去?” 乔时念还没出声,舅妈覃淑红却是着急地道,“念念,乐嫣说得没错,你总不能一直单身。” “你不让我管你终身大事,但你总得找个对象吧!砚辞你又不想复合,那个小莫呢,听说他回了海城?” 乔时念举手投降,“舅妈,求放过!我现在还不想谈感情,但我有对象肯定第一个告诉你!” 见状,桌上几人都被逗笑。 覃淑红也只好放弃游说,“行行,你别跟你妈妈一样倔强就行。” 突然提到妈妈,乔时念想起了黎泊庭。 她用随意的口吻说道,“舅舅,舅妈,你们觉得当年会是我爸负了我妈吗?” 乔国盛是个男人,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覃淑红却说道,“我觉得不太像,你妈妈看着好说话,其实也不好惹,她要真那么恨,一定会想办法还回去,她应该是有其它隐情。” 乔时念有点意外,舅妈对母亲竟然如此了解。 “这么说,如果我找到了亲生父亲,你们也不会怪他了?”乔时念又问。 “要看情况,如果真是他欺负了你妈妈,我肯定不会原谅!”乔国盛提高了音量。 乔时念,“如果他很有权势,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平时重利的舅舅竟然很硬气地说道,“我管他多了不起,欺负了你妈妈就是不行!” 不管舅舅说的有几分可信度,在这一瞬间,乔时念的心里涌出些感动,至少妈妈有亲人维护。 “念念,你怎么突然提到了你亲生父亲,你难道是有什么线索了?”覃淑红问道。 乔时念模棱两可地道,“算是吧,等我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跟你们说。” 黎泊庭这次回港城前就跟乔时念提过,想要公开认回她。 乔时念想等到事情彻底解决,再做决定。 在这之前,她也想让舅舅和舅妈有个心理准备。 “是吗,你的线索从哪来的,你亲生父亲是谁?”乔乐嫣奇怪地问。 乔时念笑笑,“为了避免有什么乌龙,还是先不说了。” 知道乔时念做事有自己的主意,在场人也没有再问。 之后大家吃饭喝酒颇为开心。 等到乔时念离开时,时间已是不早。 到底想念外公了,车上,乔时念给外公打去了电话。 乔东海哪会不知道外孙女在想自己,他慈爱地说他目前很好,种花种菜,还有人作伴,挺清闲自在的。 乔时念说外边的事情应该很快能解决,让他不要着急。 “对了,外公,乔乐嫣和余景澄在一起了!”乔时念汇报道。 乔乐嫣是不让她说,但她又没答应,再说这样的值得高兴的事,乔时念想让外公在第一时间知道。 果然,外公听到这个消息后,很是欣慰,“好好,阿澄确实是个好孩子,他和乐嫣在一起很好,这样老余也可以放心了。” 正和外公说着话,乔时念的手机传来有电话进的提示音。 第675章找霍砚辞同归于尽! 乔时念瞟了一眼手机,发现是郝秘书给她打来的电话。 绝刀山庄现在只有她一个后辈,爹娘都没有再继续生一个的意思。偌大的山庄,总要有人继承的。 在沈云走了没多久,那竹清上师却来到窗边,远远望见沈云的背影,却想起了其在“试子碑”前引发的那场骚动,并且与那碧落宗的“白秋水”有所关系,口中喃喃自语道。 “我再给妈妈打个电话,如果妈妈因为我的疏忽出了事那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俞思蓝也冷静了一些但仍然十分自责。 祁溯溪哀怨的瞪了一眼风泠澈之后,默默地吃着饭,觉得食不知味,最后简单的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托着下巴看着风泠澈吃饭。 许颜不懂元母的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为何就那么的执着,也不知道元母对她的看法都是从哪儿得来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元母对她的了解都非常的片面。 “该死的!”靳司丞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声,他以为她说的是那方面,原来不是。 就在沈云张口想要再细问一些的时候,那枯木上师却轻声开口说道。 一时间,只见到沈云体表雷芒电蛇游走不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同时传出衣服灼烧的焦糊气味。 只是,这般一笑,又牵动了病体,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连带手中的汤药也洒落不少,落在了床铺之上。 那巨大骨鬼如遭山岳撞击,倒飞而出,在地面上滑出三十余丈,方才止住身形。 叶家将星耀会和逍遥门的高手召集了过来,而凌知北也带人如期而至。 别墅里一片凌乱,可以看到客厅里被砸的乱七八糟,保姆和保镖都受了伤,此刻正在低着头,不敢说话。 因为没有标点,吴智慧看不出赫思白的语气,反问道:何兴是谁? 仔细辨认了下,我发现那是无毒的乌梢蛇,心想着要是矮子在,只怕早乐得爬上去杀蛇取胆了。 而对于那个世界真假的问题,李涣只要摸摸后颈的皮肤就知道。然后按了下去。 原来大头刚才是惊吓过度,将坟墓说成了死尸,我那折断一根树枝,一边打着灌木丛驱蛇虫,一边笑他是怂包,没想到将他激怒得也跟着过来了。 “将军,这将在外王命有所不受。按理说我们可以直接前往西峪关!”隋尚的副将宋万说道。 “陇西有驻军二十万,海元国的军队主要集中在海蓝之城和陇西,其他的地方都是些地方军多则三五万,少则几千人,没有什么战斗力!”李大奎说道。 说完,我呵呵一笑,见她不敢喝水,接过来扬起来全都倒进了嘴里,而后将门打开,她跟着出来,和光头男嘀咕了几句,然后开著车子呼啸着走了。 原本只是重在参与,可现在,他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认真和较真。 叶枫的眼睛里都是剑锋,他根本不敢抬起头,只能提起精神提起气好生应对。 鸿钧静静的看着东王公,一下便看出了此人的心思,他心中摇头,脸上则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