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女帝波尖浪》 第1章 重生到乞丐的冰火两重天 “刺客,有刺客,保护陛下!” 哗啦~ 一大片箭矢劈头盖脸地袭来,砸在路中央马队上! 众多锦衣卫连忙撑起盾牌。 嘭嘭~ 扑哧! 箭盾交击声中,夹杂着箭矢入肉之声。 瞬间,热闹的玄武门,乱成一团! 马鸣声、喊啥声、啼哭声,甚嚣尘上。 陈北冥见状,连忙缩了缩身子,藏在城墙拐弯里。他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可不想成为刀下亡魂! 陈北冥不是普通人,他是大梁国的六皇子。三年前,大梁国被权臣篡国,皇族烟消云散。他受忠臣保护,才逃亡到大乾国。可惜人生地不熟,陈北冥被马匪劫掠,卖给人贩子。 一番折腾下来,生死攸关之际,灵魂被一个21世纪企业管理者穿越了。昨天才脱离苦海,重获新生。 正在他琢磨着如何报仇雪恨、重整山河时,不想却遭遇到街头行刺。 行刺的目标,正是大乾国新登基一个月的皇帝。 陈北冥看看那城门楼子: 玄武门! 这门牌不吉利啊,平行时空也有篡位的?上一个在玄武门兵变的,可是大功告成……那这次的伏击者,大概率能成? 他管不了那么多,将自己脸上抹了点尘土,弄得更像叫花子一点。这副鬼样子,刺客应该不会要他的命吧? 然而,下一刻…… 扑通! 香风袭来。 随即,一个黑影撞到陈北冥身上。 “不许出声!” “嗯……” 陈北冥用力地点点头,出声是不会出声的,若是能这样保持一段时间,最好了。他手里握着温香软玉,应该是女人才有的吧,可面前黑影明明是个男子装扮。 “舒服么?” “舒服……” “摸够了没有?” “够了……” “够了你还不拿开!” 那人压低嗓门,含怒说道。 陈北冥这才依依不舍地挪开。 “敌人势大,咱们乔装逃走吧!”边上有人喊道。 “好!” 眼前人也不啰唆,迅速脱掉外边的男士袍服,露出里边的裙装。 我靠,真是个女的啊! 陈北冥心里吃惊,自己刚才吃人家豆腐,不会有事吧? 看样子她急着逃命,应该不碍事…… 陈北冥心里一松。 “慢着,把他给我带上!”女子冷哼道。 “什么?” 陈北冥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两个人夹着,一溜烟地走了…… 等他脚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在庙宇当中。身边有十来个披坚执锐的卫士,中间只有他、女子、和一个贴身亲卫。 “现在安全了,我马上释放信号。” “不急,先看看情况。”女子沉声道。 “锦衣卫的动作这么慢,九门提督的人也是慢慢悠悠,此事有蹊跷!”手下恨声道。 她说话不怒而威、英气十足,不像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倒像是个一言九鼎的话事人。 “这个人怎么处理?” “敢偷袭我的……一刀杀了便是!”女人抬眼看了下陈北冥,发现是个乞丐,便下了命令。 一刀杀了? 即便是夏天,但那句话却像是九幽地狱发出。 陈北冥顿时心里一紧,只觉得四面漏风的庙里,像是阴曹地府一样,阴森可怖。 可又吓得冒冷汗,浑身上下很快就湿透了! “别,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北冥憋屈啊,只是无意中碰到了你的温香软玉,至于杀人吗?了不起,让你摸回来! 他大脑飞快地旋转着,急切地想要找到不死的办法! “呵呵,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既然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必死无疑!” 啥意思?身份还不能知道? 陈北冥心中怒了,这找的什么鬼理由?他四下一看,脑瓜子猛然嗡嗡作响。 锦衣卫、飞鱼服、绣春刀! 众星拱月般的护卫,眼前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她根本不是个普通人,她是大乾皇帝! 当今皇帝竟然是个女的! 难怪她说知道身份就要死,皇帝是女儿身消息泄露出去,大乾直接变天。朝廷各方的反对势力,必然闻风而动。今天的暗杀,将变成十八路尘烟,各地直接起兵造反。 明白了道理,但是他不想死!陈北冥大脑忽然灵光乍现。 他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一个可以免死的理由! “你们愣着干什么,给我一刀杀了!” “慢着,我能帮着大乾渡过难关!”陈北冥大声喊道。 “就凭你?”女帝不屑地看着他。 一个小小乞丐,就敢说帮大乾渡过难关。他以为自己是谁?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陈北冥在女侍卫的羁押下,艰难地说出来几个字。 “呵呵,笑话,你这话听上去是反贼才用的。朕可是大乾皇帝,需要跟谁缓称王?” “缓称王是字面意思,但道理相通。陛下如今被人行刺,还是操之过急。不如先整合朝纲,拿到核心权力,到时候反对势力自然消失不见!” 女帝怔住,陷入了沉思。道理她自然懂,现在小乞丐都能说出来的问题。那已经说明,她要做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看来,确实操之过急了…… “你们松手,让他仔细说说。”女帝下令道。 陈北冥松了下筋骨,站了起来。其实他有点回味刚才的感觉,夹着他的侍卫也是女的,她们紧紧夹着陈北冥的胳膊,所以很亲密地接触人家的柔软部位。 感觉,很好…… “如今大乾看上去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际上危在旦夕。晋王执掌兵权,天下兵马大部分听他调遣。内阁首辅严嵩号令百官,文官为他马首是瞻。再加上勋贵宗室在旁掣肘。陛下连出行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为何要急着革除旧弊?” “你……” 女帝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事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陈北冥继续施压:“现如今,连锦衣卫和九城提督还没到,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住口,妄议朝政,诽谤大臣,死罪!”女亲卫怒斥道。 “不,让他说!”女帝反倒是冷静下来,也不提杀他的事情。 “小人觉得,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掌握锦衣卫。或者重建一个衙门,专心听命于陛下。”陈北冥建议着。 “说得简单,去哪里建衙门?你当内阁和晋王是泥捏的?”女帝不屑地道。 “衙门不好建,那不如巧立名目,找个借口。比如召集一些习武的太监,弄个粘杆处,美其名曰粘知了、抓鸟。其实是假装昏君,只知道玩乐,迷惑外界。然后等合适的时机,扩大权力,便可取代锦衣卫,保证陛下的安全。” 嗯…… 女帝再次陷入沉思,看得出来,她动心了。片刻之后,她仔细看着陈北冥。 “你转个圈,让朕看看。” 转个圈? 陈北冥不虞有他,转了两圈。 “很好,看上去与朕的身材有些相似。这样吧,你进宫,给朕当太监,如何?”女帝怪笑着说。 什么? 陈北冥惊了!他是想求生,不是想生不如死。 “陛下,使不得啊,我尚未娶妻,还没有后代,不想当太监啊……” “没有娶妻,没有后代,那就更好了!”女帝狂喜。 “别,您还是杀了我。割了鸟,光看不干,生不如死!”陈北冥把心一横,好容易穿越过来,当太监? 打死他都不干! “谁说你光看了,朕给你机会干!” 嗯??? 能干? 好家伙…… 陈北冥愣了一下。 “陛下,您的意思我不太懂,您是说,我可以……” 他上下打量着女帝,要是能睡皇帝,那似乎很不错啊。 “你看朕干什么,朕的意思是,让你帮朕打理后宫!已经有人怀疑朕的身份,说朕不圆房,肯定有问题!小子,干不干?” “干,干,太能干了!”陈北冥点头如捣蒜。 后宫啊,佳丽三千,那不是男人的终极梦想? 第2章 帮朕临幸皇后 希律律~ 外面传来频繁的马蹄声,随后一人朗声喊道: “臣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女帝脸色变了变,挥手让人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弯腰走进破庙。男人身穿大红蟒袍,头戴乌纱,一脸的络腮胡,看起来颇为精干。 “纪卿,你好快啊!” 女帝轻咳一声,用带着威严的男声说道。虽然有点公鸭嗓,不是那么完美。 陈北冥瞄一眼女帝宽松常服下的身体,顿时感觉心中有几分燥热。刚才摸的急,也不知道峰峦是c还是d? 纪纲听到女帝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两米,一脸惶恐拜倒: “臣有罪!陛下要杀要剐,臣绝无怨言。” 女帝双手握拳,身体颤了一下,明显非常愤怒。 这个纪纲原本不过是个锦衣卫的小校,因为救过先皇,被一路提拔,也是先皇指定的几个托孤重臣之一。 哪知道先皇大行之后,纪纲就跟晋王和严嵩等朝中其他几股势力开始不清不楚。黄金、美女、良田,不知道捞了多少,对于女帝的命令也是阳奉阴违。 纪纲嘴上说的有罪,但眼神里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女帝的命令恐怕除了几个贴身护卫,庙外的锦衣卫没人会听。 女帝冷哼一声,懒得跟纪纲废话。“回宫!” 陈北冥跟在女帝护卫后面,出了破庙。 女帝上了銮驾,陈北冥则在一个女护卫监视下混进队伍。 怕自己跑了? 不能够啊,还有无数宫中美人等着自己尝试呢。 走了一段距离,眼前出现一座占地颇广的皇城,皇城的建筑风格介于陈北冥所在时空的唐宋之间。既有规划上的规模宏大,但在细节上却又稍显凌乱。 陈北冥被安排在一处荒废的宫殿,院子里杂草处处。附近的院子都是大门紧闭,不时传出一些奇怪叫声,很是瘆人。 这是什么鬼地方? 难道是传说中的冷宫! 女帝将自己安排在这种地方明显是为了掩人耳目。也好,让人知道自己的鸡儿没有噶会出大事的。在这里就是自己光腚遛鸟也没人会发现。 摸索着穿上太监服,陈北冥叹了口气,这身衣服也不知道谁设计的。既繁琐又难看。 “小陈子,磨叽什么,快随我去见陛下!”女帝的贴身女官锦绣板着脸进了院子。 锦绣约莫二十许岁年纪,长得虽然算不上绝色,放在民间也算得上美女。由于常年练武,身材极为出色,锦袍下的一双玉腿修长而又紧致。 “来了来了,让锦绣姐姐久等了。”陈北冥推门出来,满脸堆笑。 前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一定要知道靠山头。 锦绣作为女帝身前的红人之一,和那个女亲卫不同,女亲卫不苟言笑整日板着脸。而她则相对好说话,宫中几乎所有人都要给她笑脸,算是目前最好的靠山。 “哼!油嘴滑舌,走吧。”锦绣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表情明显很受用。 走在狭长幽暗的甬道里,陈北冥心里有几分压抑,这皇宫怎么感觉跟个监狱似的…… 可能跟大乾尚黑,遍地黑色有关。 …… 御书房。 一身黑色袍服的女帝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陈北冥盯着女帝的上身好奇,这是裹了多少白绫才将那对峰峦压下去,也不怕将来孩子没奶吃!女帝的长相美则美矣,只是脸上的几处棱角破坏了不少,应该是特意化的妆。 不知道卸下伪装的女帝是何种模样? 女帝不说话,陈北冥就低头装死。自己如今进了宫,小命就在女帝一念之间。要是女帝不高兴,随时可能人头落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哎,父皇,儿臣真的想你……”女帝右手托着额头喃喃自语道。 声音虽然很小,陈北冥却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嘀咕着: “女皇帝想老爹了?怕是被晋王和一帮朝臣欺负的吧,她一个女孩子的确不容易。” 女帝这时睁开双目,看向站立一旁的陈北冥。这家伙卖相很好,换上衣服后气度不凡,看来自己的眼光不错。 “小陈子。”女帝轻声道。 陈北冥咧了咧嘴,他有点抵触的这个名字,太里太气的。 “呃,奴才在。”想了想,陈北冥还是认了。 女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陈北冥,现在已经是晚上戌时过半,约莫是晚上八点,御书房外早已灯火通明,即是为了照明,也是为了防止刺客。 以往,大乾皇帝早就去找后妃探索人体奥秘去了,女帝由于没有那个零件只能在御书房批奏折玩。 也不知道女帝的后妃们漂不漂亮,据说皇后出身大乾王家,是大乾顶级世家之一,门生故吏遍天下。是先帝指定的婚事,原意是为女帝找的强援。 朝中唯一一股支持女帝的势力就是来自王家。 可惜相比之下还是弱小。 有意思的是,成婚两年以来,双方没有房事,皇后愣是一句怨言没有,也是个奇女子。 换成别人,成婚两年不碰自己早炸窝了,那跟守活寡没什么区别。 王家传承有六百多年,比大乾的历史还要久远,这种家族出来的女儿绝对差不到哪去。 “小陈子,朕能不能信任你?”女帝将陈北冥从杂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陈北冥语气坚定道:“奴才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时候不表忠心更待何时? “很好,带上这个,去坤宁宫。”女帝说着,拿出来一个东西。 陈北冥接过来一看,发现赫然是一张人皮面具! 他强忍着寒意戴上之后,和女帝确实有八分像,光线好的时候不成,可光线暗下来之后,似乎问题不大。 女帝和贴身亲卫打量了几眼,齐齐点头,便吩咐人去通知皇后准备迎驾。 去皇后寝宫? 这就要临幸皇后了!陈北冥心中燃起一团火,春天来了! 想不到啊,上午还当乞丐呢,晚上就能睡皇后,这种机遇,说出去谁信? 坤宁宫外,皇后王蔷率众出迎。 只见一群穿着紫红黄白诸色的女子站在一旁,盈盈行礼。 陈北冥打眼一瞧,这些女子皆是妙龄,长得全是冰肌玉肤,星眸丹唇,双肩如削,蛮腰似柳,娇媚明艳几乎都是顶尖之姿。 然而,即便如此,她们依旧被那当中一人艳压当场。 灯笼照耀之下,皇后眉如远黛、唇似樱桃、鼻若琼丹、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是充满爱意的样子,一张俏脸白皙粉嫩,艳若牡丹。 身着粉彩描凤秀萝襦裙,胸前低矮,充分展示着傲人的上围,盈盈一福之下,雪白的肌肤中间的沟壑深远,看得人欲罢不能。 陈北冥瞬间便觉得呼吸急促,身体也动员起来,恨不得现在跃马挥枪。 果然是个绝色! 在陈北冥前世所见过的美女里能排前三。加上她的一身贵气,恐怕无人能及。 “皇后免礼,你去准备吧,朕今夜就住坤宁宫了。咳咳……朕不喜灯火,让他们保留一两盏看清物事即可。” 皇后愣了愣,随即双颊浮起两朵红云,转身去准备。她等候这一天,已经整整三年! 那些东西出嫁时候教养嬷嬷教过的东西,终于能用上了!不知道陛下喜欢老树盘根还是观音坐莲? 第3章 秦妃的榨干计划 自己的一腔痴心,终于将皇帝焐热了! “都出去,朕不喜欢那么多人。” “是!” 灯火渐次熄灭,坤宁宫变得冷清起来。 “朕来了,皇后可好?” “臣妾……服侍陛下宽衣。”皇后期待又羞赧地回道。 “不必了,朕自己来,你乖乖躺好。” 女帝说完将一套常服扔给陈北冥,还踢了腚他一脚。 陈北冥一个趔趄进去,背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声音。 麻痹的,女帝这一脚差点给自己送走。这个娘儿们,早晚给她好看! 屋里光线也太差了,能干啥?对不准捅错了咋整? 好在一股香气指引,陈北冥慢慢摸索到凤床旁边。 “陛下……”皇后羞涩地喊了一句。 陈北冥找准方向,虽然前世经验不少,但睡皇后是头一回,还真有点紧张! 刚想开口,皇后一只玉手捏住陈北冥衣领将其引导到床上,顺势便抱了过来。 真有料啊! 刚才只是目视,现在凑到身上,陈北冥能感觉到那傲人的温暖紧贴着自己。 他很享受个中滋味,身体悄悄往皇后身上贴了贴,感受着她那惊人的弹性,虽然隔着衣服,依旧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之意,别样销魂。 而皇后感受到小动作,身体明显地颤动了一下。 感受着身下这具柔软的身子,陈北冥立刻有了感觉。 “臣妾……为……您宽衣!” “朕……嗓子不舒服,声音有些变化,自己来……” 皇后嘴上虽然有点结巴,手底下却一点不墨迹。 话音落下,室内衣裙飘动,环佩声响,衣裳解光,床榻之上顿时现出一具雪白玲珑玉体,即便是光线暗弱,却仍能看清轮廓。 只见她的腰肢堪堪盈盈一握,毫无赘肉,平滑而软绵,一双玉臂洁白无瑕好似羊脂白玉雕琢。最让人心动的地方,却是她高耸地上身,屋内仿佛多出两轮明月。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陈北冥解衣去甲,看见眼前傲人美景,嘴里饥渴难耐,便饿虎扑食一般上去,眨眼间便摸了个七七八八。 皇后的身材比起来女帝也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第4章 老国丈的漂移车技 陈北冥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 他现在名义上是乾清宫外围伺候太监,但不用当值。 乾清宫太监被严令不得进入宫内活动,只能清扫外围,宫内由女帝的贴身女亲卫负责,避免泄露消息。 皇宫看似固若金汤,其实布满各家眼线,皇帝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简单洗漱后,陈北冥朝着乾清宫走去,一路上碰到的太监宫女都是行色匆匆。 到了内里他找了个角落,靠着柱子打盹,今晚还有活,得抓紧时间积蓄体力。虽然假寐,可很多事情他都看在眼里。 这帮官员对御座上的女帝毫无敬意,尤其是御座下首,两张软椅上的晋王和宰相严嵩。 两个老贼闭目养神,一旁还有小太监茶水伺候,当真嚣张无比。 百官看向两人的目光,远比看女帝要恭敬,这皇帝做得真憋屈! 满朝文武,只有角落里王家门生们在一板一眼地行着礼仪。 他们都是翰林院和国子监的清贵,没多少权利。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百官,早习惯了,若是没有刺杀的事情,没有遇到陈北冥,或许她还在原来的路上走。 今天,她要换个方法。 “有本奏来,无本……” 首领太监正在呼喊着,被女帝打断。 “昨日朕在玄武门遇刺,你们给朕说说,这是谁干的。” 眨眼间,闲聊的朝堂静得落针可闻! 众人想不到,皇帝直接将此等大事放在朝堂上! “陛下,你昨天不应该出宫啊……”严嵩首先说道。 “不重要,别在意那些细节,朕要知道是谁干的!”女帝的声音带着极北雪原的寒意。 众臣更加吃惊,平日里,皇帝都对首辅礼遇有加,今天的话相当不客气。 看得出来,女帝真的生气了。 “严大人确实不分轻重,现在事情发生了,还问陛下为什么出宫?应该先召集六扇门、锦衣卫、京兆府的人,选一个或者三个主事的官员带头,好好的调查审问,将上下都捋一遍,看看贼人是从何而来,为了什么,是不是造反……” 皇帝再次打断晋王的话! “晋王说的是,但朕觉得不该这么复杂,行刺朕不就是谋逆?对逆臣还需要那么麻烦?” 大臣们呆若木鸡! 这还是那个对晋王和首辅礼敬有加,言听计从的皇帝吗?今天一次性对两个人发飙,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 一时间,官员们全部噤若寒蝉。 他们可以看不起皇帝,但是不会傻到在皇帝生气的时候,上来拔胡须。 严嵩见晋王也吃瘪,心里冷笑着,琢磨着自己或许有机会伸手兵权,便说道: “敢刺杀陛下,必定是动用了军方的人,或许敌国,或许是要叛变投敌之人,老臣不才,愿意为陛下分忧,从京城禁军开始调查!” 晋王见状,连忙阻止道: “陛下,臣以为不可,禁军乃是大乾柱石,向来忠心耿耿,此等调查等于是当着天下人怀疑他们,对禁军的士气是个沉重的打击,况且,禁军从来没做过什么违逆的事情,连边军常闹的闹饷都没有过。” 他手里掌控着军队,自然不希望严嵩伸手进来。 眼见两人吵起来,女帝眼中闪过不容易察觉的神色,两虎相争她才有利,于是便说道: “晋王叔觉得不是军队,那又是何方奸佞?” 晋王不假思索地直说道:“肯定是河道贪赃案有关!朝中最近发生的大事便是贪污案,下去调查的钦差刚死不久,现在就发生行刺陛下,肯定是那些人干的,本王以为,应当动用军队调查河道贪赃案!” 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想要趁机插手到严嵩的文官势力当中,最好是趁着调查河道贪赃案,整死严嵩的得力干将! 女帝见状,又无奈了,眼下,双方又要进入死循环当中。 两者麾下的官员们开始互相攻讦,他们说话的对象都是两个老贼,只有在汇报完毕后朝女帝随意地拱拱手,整个过程女帝跟吉祥物没什么区别。 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女帝扫视大殿,发现只有王家一脉的官员保持着清明状态,便朗声道: “都给朕闭嘴,让你们吵到明日,也吵不出个结果。老国丈,你说呢?” 老国丈便是皇后的爷爷,王承之,他是个清贵官没有实权。 但是皇帝临幸王蔷的消息,他自然也听到了,如今闻到自己头上,他明白皇帝是想借机做点什么,于是老国丈心念一动说道: “大乾禁军都是忠君爱国的士兵,官员们就算是有些作奸犯科的案子,却也决计不敢做出刺杀陛下此等大不敬之事……” 老国丈开篇还是和稀泥的老招数,晋王和严嵩听了暗暗点头。 但是下一刻,他话锋一转。 “老臣以为,京城左近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者,必然是那凤凰山的悍匪,此番,必须要以雷霆之势进行剿灭,方能解陛下心头之恨!” 老国丈车技惊人,在老生常谈一番后,直接大转弯切回到剿匪的事情上。 京南凤凰山聚的山贼,盘踞有十几年之久,不仅没剿灭,反倒势力愈发强大。 先帝就头疼不已,几次下旨清缴都无功而返。 女帝的密探混进去才明白这帮盗匪是权贵豢养,首领王虎据说出自晋王府。 晋王养匪的就是掌握军队,前后有十数位精英将领折在了凤凰山,其中有几位还是大乾的百战名将。 名将凋零之下,晋王靠着一些酒囊饭袋掌握了军队! “臣赞同老国丈,凤凰山该剿!”严嵩马上站出来力挺王承之。 若是平常,此等和晋王直接对阵的事情,他基本不会干。 但是现在晋王抓着河道贪赃案不放,他也愿意给晋王上眼药! 晋王准备出列阻止的时候,被手下紧紧拉住,小声说道: “王爷双方都说剿匪,此时找借口不去,会被人轻易拿到把柄。” “好,既然首辅和老国丈都说要剿匪,那朕决定,剿灭凤凰山!” 说到这里,晋王知道自己机会来了,连忙出列。 “本王愿意带领禁军,替陛下分忧!” 又来? 之前你晋王带着剿匪多少次了,匪患没有平定,自己势力越来越大。 严嵩和王承之都不傻,连忙表示拒绝。 “禁军职责深重,小小剿匪还是不要了。” “剿匪和作战还是有所区别,否则前几次,禁军也不至于无功而返。” 晋王还要抗辩几句,女帝也挥挥手打断他。 “首辅言之有理,禁军几次剿匪,收效甚微,可能是水土不服,或者不是和做剿匪的事情,朕以为,还是让巡防营合适。至于带兵之人,就让王元朗试试,内廷再派出一个监军太监,你们意下如何?” “臣以为然!”严嵩首先表态。 “臣……臣附议。”王承之想说不同意,可他不能违背皇帝的意思吧,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至于晋王,则非常生气,想不到变成自己吃亏的局面,但是他已经有了毒计…… 第5章 情药如狼似虎 想要剿匪?带兵的还是个纨绔,本王叫你们有来无回! “那希望巡防营能有点作为,提前多练练,千万不要全军覆没才好……” 话里话外,过于狠毒了,似乎巡防营是必死之局! 女帝明白,他是要动用王府的力量,给土匪们增强力量! 但此事,必须要走出去第一步,若是畏畏缩缩,以后别拉起听命于自己的队伍了。 …… 暗潮涌动的朝会结束了,陈北冥目睹了整个过程,暗忖女帝的手段也不差啊,她要是早这么拉一派打一派,何至于被人当街刺杀? 正想着回小院子养精蓄锐,女官锦绣过来。 “小陈子,陛下找你。” “看来躲不过……” 他还以为女帝忘了那事,看来还记得…… 御书房里,女帝坐在御案后脸色变幻不定,几个贴身婢女吓得不敢言语。 这时候的女帝就像个刺猬,谁惹扎谁。 陈北冥进来的时候,女帝只是扫了一眼,并没说话,继续陷入沉思当中,眼神明灭变化,思考着用兵之事。 反倒是御案旁的女亲卫眼睛像刀子似的,在他身上来回逡巡,好像在想怎么下刀合适。 陈北冥浑身不自在,女亲卫好像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进宫后就没给过好脸色。 娘的……又没有睡你,你什么表情? 早晚将你弄到床上,就地正法! 一直到夕阳西下,女帝回过神来。 “小陈子。” “奴才在!”陈北冥一个激灵赶紧回道。 “今晚给朕狠狠地‘征伐教训’秦妃,明日她若能下床,朕宰了你!” “奴……才遵旨。”陈北冥心脏都被吓得停了半拍。 女帝话语中的寒意能冻死人! 她这等于是朝堂上被晋王欺负,后宫收拾人家外甥女玩? 摆事实讲道理,不一定好睡呢,谁知道秦妃是不是天赋异禀,能上演大四喜。万一先撑不住的是自己怎么办? 妈卖批,这年头也没地方买蓝色小药丸和达泊西汀啊啊! 两者一个助博一个延时,加起来真是少妇快乐丸。 …… …… 景仁宫,秦妃寝宫。 陈北冥跟着女帝走进殿内,见到宫殿主人。 第6章 我比你射的远 陈北冥朝着窗户挪了挪,准备随时破窗而逃。 云鸾冷漠地扫了一眼两条大毛腿,嫌弃地撇了撇嘴。 “陛下找你。” “啊?不是要杀我!” 陈北冥松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原来虚惊一场。 他娘的,怎么不早说,这么吓老子,早晚把你们主仆给办了! 小黑本上又多了一个! 跟着云鸾来到皇宫演武场,女帝正在射箭。 哆~ 一支羽箭准确地钉在靶心,箭尾犹自颤动不已。 看不出来,女帝箭术这么厉害,比陈北冥能射多了。 女帝一身骑射装将其衬托得极为飒爽英挺,但遮掩之下,豚儿不怎么翘,没什么看头。 他正在心里评判之时…… 嗖! 女帝突然转身,冲着他射出一箭,陈北冥头皮发麻,吓得身体无法动弹。 就在他以为小命不保的时候,羽箭擦着耳边钉在身后的树上。 女帝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陈北冥,得意地笑着。 “朕射得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射得远?” 陈北冥双拳紧握,暗自告诉自己不生气,谁让小命捏在人家手里。 “你似乎在恨朕?” 女帝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怎么会,奴才所有都是陛下所赐,心中只有感激。陛下射的厉害,比我强多了……” 陈北冥调整好心态,满脸堆笑道。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示意他去给自己倒茶。 陈北冥如蒙大赦,可不想当活靶子,小跑着倒了一杯,恭敬地端过去。 女帝坐到软椅上,接过茶说道: “你做得不错,尚寝局刚才告诉朕,秦妃身子不适,近两日都无法侍寝了。” “全是托陛下的福,奴才不敢居功。” 女帝还想说些什么,贴身女官锦绣一路小跑过来,附在女帝耳边耳语。 “哈哈,很好,你速速去宣王元朗和国丈进宫。” 陈北冥听了些只言片语,但也猜出应该是与凤凰山剿匪有关。 半个时辰后,女帝在御书房召见了王承之父子。 王元朗这个京城第一号大纨绔,陈北冥还是第一次见。 不得不说,他长得丰倒是丰神俊朗,卖相极佳,帅如陈北冥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陈北冥对这个事实上的大舅子颇为好奇,传说京城十大花魁就被王元朗拿下六个,要知道那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主。 凡是有些名气的才子,都以攻略十大花魁为荣,迄今为止也鲜少有人能做其中之一的入幕之宾。 像王大舅哥这种,已经是出类拔萃。 “王卿,你今夜子时动兵,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凤凰山,另一路主力直扑伏牛山,他们的军械粮草都在那边,给朕毁了它!” 女帝斩钉截铁道。 王元朗举手抱拳,自信道:“臣遵旨。” 王承之欲言又止,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虽然兵书能说得头头是道,真要行军打仗,约莫要掉链子。 一旦剿匪失利,皇帝仅有的这点兵力怕是也要葬送掉。 到时候皇帝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国丈有话说?”女帝一直在注意王承之的表情。 王承之看了眼跃跃欲试的儿子,最终摇了摇头。 如果自己主张将儿子换掉,怕是父子会产生隔阂,去受受打击也好,不过是对付些匪类,多派些家臣保护,不至于丢了性命。 若是能成,皇帝手下总算有个可战之兵。 “小陈子,你收拾一下,去监军吧。”王承之父子走后,女帝淡淡道。 陈北冥身子抖了抖,张大嘴看向女帝,苦着脸道。 “陛下,奴才不懂兵法,怕误事,还请收回成命。” 他主要还是怕死,行军打仗,刀剑无眼的,自己才推了两个绝色美人,后宫那么多美人等着,还没活够呢。 “云鸾,将他拖下去宰了吧!” “是!” 云鸾揪住陈北冥的脖领子就往外走。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陛下饶命!”陈北冥急忙喊道,这一言不合就宰人,受不了啊。 女帝使了个眼神,云鸾才松开。 明知女帝主仆在演双簧,陈北冥也不得不屈服,万一真的咔嚓了,那才冤枉呢。 他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将女帝按在身下狠狠蹂躏,以报今日之仇! …… 陈北冥没什么可收拾的,拿着圣旨和文书,上了辆马车直奔城南巡防营。 看着盔明甲亮的士兵,好像挺有实力,稍稍放心。 他表明身份没多久,就从营里冲出一个雄壮的身影。 “哎呀呀,末将宋应知见过公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大乾一直有太监监军的传统,作为皇帝的眼睛和耳朵,地位超然。 作为巡防营副将,宋应知姿态摆得很低,深知这些没有根的阉人万万得罪不起。 一个小报告,可能自己的乌纱帽就没了。 但他哪里知道陈北冥是个假太监,连监军的权利和职责都一窍不通。 陈北冥并没有颐指气使的摆谱,他对宋应知很客气,一边攀谈,一边观察巡防营的状况。 让陈北冥诧异的是,巡防营士兵训练有素,全然没有大乾禁军的懒散和糜烂! 难道说,这巡防营有能人? 王元朗在上百位家臣部曲保护下进入巡防营时,陈北冥已经跟巡防营的将领混了个脸熟。 陈北冥宣布圣旨,王元朗当即封营,任何人不得进出,以免走漏风声。 王元朗表面客气,但骨子里瞧不起陈北冥这个监军。 妹妹是皇后,老爹是国丈,他有这个资本。 陈北冥无所谓,他更关心剿匪顺利回宫后,该攻略哪位妃子。 是严嵩的孙女丽妃严蕴,还是素有才女之称的宸妃黄素锦? …… 天色渐晚,陈北冥正美滋滋地喝着热饮子,后营突然传来示警锣声。 冲出营帐,只见冲天的火光照亮半个天空。 后营是粮草所在,莫非有人偷营? 以大乾如今的乱局,十有八九是晋王所为,也只有他最不希望巡防营有所作为。 好在,只是走火,并没有人马来进攻。 在众将士扑救之下,总算及时控制,等统计完毕,粮草军械损失有一多半,最重要的攻城器械更是几乎全部烧毁。 “妈了个巴子的,斥候和岗哨是干什么吃的,你们当这是过家家呢!” 整个巡防营都是王元朗的怒吼声,负责警戒的偏将当场就被砍了脑袋。 陈北冥担忧地看着营中乱象,今晚恐怕难以攻打伏牛山了…… 第7章 陈北冥被迎面爆射? 粮草倒还好说,出兵规模不大,距离也近,容易补充。 但攻城军械被焚毁就麻烦了,没库存补充,重新制造工艺复杂、周期长。 王元朗就算砍再多脑袋,军械也回不来。 陈北冥觉得可能会不了了之,转身回到营帐,他肚子饿了,寻摸一些吃的。 后勤受创,官兵怎么也应该议论纷纷,可大家都在各忙各的,秩序井然。 他随便叫来一个士兵,问道:“你们不担心吃的?” “俺们不担心,反正不会饿肚子。” 士兵骄傲地拍着胸脯回答。 军中没有什么像样东西吃,粗粝的麦饭仅仅能填饱肚子,身为监军都没什么特殊待遇。 种种迹象表明,王元朗治军还算严厉。 可又让人轻易地烧掉后勤物资,一切都很矛盾…… 陈北冥思索着,外边响起了传令兵的声音。 王元朗依然决定出兵攻打伏牛山! 胆子够大的! 陈北冥稍加思考,明白了他的处境,如果就此放弃出兵,少不了晋王一系的弹劾攻讦。 若是对方借此削减巡防营的粮饷,更加得不偿失。 伏牛山山势平缓,乱贼的山寨也不是正规军修筑的城墙,相对好对付,就地取材制造云梯,也不是不能用。 凤凰山悍匪老巢就难打多了,两面是悬崖绝壁,背靠凤凰山主峰,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官军几次围困都无效果,是因为凤凰山主峰有个洞穴可以直通二十几里外的伏牛山。 女帝安插的密探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这个秘密前后填进去几十条人命! 所以,女帝才不惜一切代价执意攻打。 而且,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打通商道! 剿灭凤凰山匪贼便能畅通无阻,多年来光是商贾交给凤凰山的保护费就高达数百万两白银! 白花花银子进了晋王腰包,他才能广纳门客,将王府弄得金碧辉煌,比皇宫还要奢华。 午夜时分,大军出击。 “监军,大军出击,您准备吧,小的几个护着您的周全。” 王大舅哥贴心地安排了四个亲卫,保护他。 “好,有劳几位。” 陈北冥快速穿戴整齐,跟上步伐。 巡防营一万两千人出了营寨,浩浩荡荡朝凤凰山而去,只留下两千老弱。 一个伏在暗中的黑衣人看到大军出发,立即放出两只信鸽,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大军在距离凤凰山十里处分兵,其中七千佯攻凤凰山,剩下的五千人走小路奇袭伏牛山。 陈北冥骑着马走在中军队伍,看着黑夜中的两侧山势有些压抑。 要是对手伏击,只需要很少的代价就能重创这支军队。 王大舅哥的行军之法,真是难以评价。 幸好纪律不错,人衔枚,马裹蹄,一切静悄悄的。 一路上有惊无险,沿路的暗哨也被斥候顺利拔掉,队伍顺利摸进了伏牛山。 山下,陈北冥看向不远处的寨子,寨墙上的灯笼正随风摇曳,一个值夜的山贼也没看到。 逍遥日子过久了,半点警戒心都没有。 寨墙四米多高,趁山贼没有防备,集中兵力从一面强攻,很容易拿下。 然而,陈北冥懵逼了,王元朗居然下令包围山寨,四面围攻。 “那啥,王大人,可不兴这么干啊……” 王元朗瞥了一眼陈北冥,冷道: “陈公公,我当你是初犯,就不计较你干涉军政之事,如若再犯,休怪本总兵无情!” 陈北冥被噎得干瞪眼,副将宋应知见状,急忙拉着他。 “陈公公,咱们这边说……” 虽然宋应知也觉得不妥,但军法无情,他也只能服从。 几个将佐看着陈北冥被拉走,纷纷呸道: “呵呵,没卵蛋的玩意,还敢对我家公子指手画脚,呸!” “哈哈,马老六,你小心人家回去跟皇帝告状。” “艹,怕他不成,咱有国丈府庇佑,谁又能拿咱怎么样!” 王元朗家臣的冷嘲热讽,一字不落地进了陈北冥的耳朵,那些混账故意的! 他冷冷地看了这帮人一眼,没有说话,跟一帮死人有什么可计较的。 他有种预感,接下来要出大事。 咻~ 突然,响箭冲破云霄,大军抬着新造的云梯,呐喊着开始攻寨。 刹那间,整个山谷都是喊杀声。 山贼们反应很快,一会儿工夫,寨墙上站满了人,疯狂射箭扔石头。 攀上寨墙的官兵很快就被砍翻掉了下来,砸在碎石上,眼看活不成了。 一个照面的损失,巡防营攻势瞬间缓下来,若不是督战队拿着横刀威慑,这些没打过仗的新兵蛋子早就全线溃败。 攻城势缓,就成了拿命填,死伤急剧上升。 王元朗皱眉紧皱,心道不妙,却没有下令撤军。 正在僵持之时,寨门猛然打开,上百个悍匪骑着马狂奔而出,后面跟着足有千人。 他们目标明确,直指王元朗的中军! 悍匪很快跟中军碰撞,没有想象中的势均力敌,官军几乎一边倒溃散。 “顶住!顶住!你们这帮废物,督战队呢……” 王元朗脸色大变,朝中军怒吼。 嗖~ 屋漏偏逢连夜雨,漏船载雨打头风! 一支重箭呼啸着破空而来,正好射中王元朗。 后者一声惨叫跌下战马,好在有甲胄保护,只是护心镜碎了。 箭法强横如斯! 陈北冥看向射箭者,通过火光依稀看清好像是个女子。 王元朗坠马导致中军瞬间大乱,被山贼撕开一个口子,将巡防营大军分割成几块。 中军一乱,整个大军也就没了主心骨,溃败就像雪崩一样,无法阻挡。 “监军快走,卑职断后!” 陈北冥在几个亲卫和宋应知保护下突出重围,回头看去,王元朗在家臣拼死保护下向东退入林子。 嗖~ 又一支羽箭激射而来,贴着陈北冥头皮飞过,穿过前面人的脖子。 扑哧一声…… 鲜血喷溅,若不是慢了半分,死的就是自己! 那人神射如狙,骇人听闻! 陈北冥赶紧伏在马背上,鼻尖上一凉,血腥味直钻口鼻。 好险,差点死掉…… 女性射手叹了口气,拨动马头朝着东面林子而去,那条鱼似乎更大…… 陈北冥他们奔出十几里才摆脱追兵,宋应知一路上收拢残兵,快到官道时,队伍足有两千多人。 宋应知脸色灰败,主将若是被擒,回去国丈定然不饶。 陈北冥看着士气低落的众人,突然心中一动,那帮悍匪去追击王元朗,寨子必然空虚。 如果杀个回马枪,似乎还能捞回本? 女帝虽然动辄拿死亡威胁,但如果女帝倒台,自己恐怕更惨。 与其浑浑噩噩回去,不如反戈一击! “宋将军,我有话说,现在不如这般……” 宋应知听完陈北冥计划,思考了一会儿,眼神逐渐变得坚毅。 “公公都这么说了,我姓宋的必然誓死相随!” 宋应知也不傻,此事如果成了,起码能保住脑袋,这生意做得。 “弟兄们,随我杀回山寨,所有缴获财物,全归你们所有!要是赢了,朝廷还有封赏!” 宋应知在巡防营的威望还在王元朗之上,毕竟他是真正治军之人。 听说钱财全归自己,士兵们忽然换了模样,嗷嗷叫着。 你要是早这么说,大家都能和打了鸡血一样! “杀杀杀!” 后军变前军,众人又杀向了山寨。 在他们眼里,那里边不是敌人,而是一把把的真金白银! 第8章 谁能拒绝美艳双生花呢? 事情果然如陈北冥所料,山寨空虚,都忙着去追杀王元朗了。 众人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攻下了山寨,里边只有些老弱妇孺。 陈北冥和宋应知得胜入寨,走过一间房屋时,里面的哭喊求饶声不绝于耳。 面对士兵的烧杀奸淫,陈北冥装作看不见,他们选择落草为寇,就要接受这种结局。 “监军,之前他们作践别人的妻女,巡防营有的家属就葬送在他们手下,现在兄弟们连本带利要回来,请您原谅……” 宋应知低眉顺目的解释道。 “人命在这个年头最不值钱!他们咎由自取!” 陈北冥不是圣母,更不会对敌人仁慈。 将山寨杂乱军械付之一炬后,宋应知下令撤军。 为了避免与悍匪撞上,大军绕了一圈,向东进入林子。 “宋将军,让探马仔细搜查,遇到主将我们还是要救一下。” 陈北冥决定不能放弃便宜大舅哥,将来也好跟王蔷交代。 宋应知正有此意,欣然赞同。 一路上跟几支悍匪小队撞上,凭借人数优势轻松斩杀。 士兵割下匪贼的头颅,欢天喜地地系在腰间,这些可都是军功,升官领赏的凭证。 “那好像是王将军?”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 “哎呦,正是!” 宋应知连忙跑过去,在山沟找到王元朗。 王大总兵丢盔弃甲好不狼狈,身边的家将部曲只剩下七八个。 要不是匪贼知道老巢被袭撤退,王元朗恐怕早就成为阶下囚。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元朗,后者臊眉耷眼直往家将身后躲。 这下可丢大人了! “将军,我们攻下了山寨!” 宋应知高兴地说着。 得知山寨被攻下,王元朗更觉得没脸见人。 自己带兵打仗稀巴烂,人家副将和监军反倒完成任务,难道说……人家才是打仗的料? 大舅哥在心里种下了自我怀疑的种子…… 回军途中,与佯攻凤凰山的队伍汇合后,大军趾高气扬的回军而去。 这一仗虽然折损近两千兵力,但在糜烂的京城驻军里算得上了不起的胜仗。 毕竟朝廷在凤凰山前后扔下了几万人命。 负责佯攻凤凰山的士兵看着同袍腰间的人头,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那可都是钱! 宋应知一扫之前的萎靡,整个人精神旺盛得厉害。 此番回去,官位要往前挪一挪,看谁还敢小看巡防营! 多亏了陈公公啊,以后自己坚决要抱紧公公大腿。 陈北冥被宋应知灼灼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老宋,你来一下。”王元朗摆摆手说道。 宋应知连忙凑了过去,“将军,何事?” 王元朗左右看看,小声说着:“你是不是觉得监军是福将?” 啊? 宋应知心里一惊,难道将军能看透人心? “嗯……是有点……”他老实的回答。 “那行,我知道了,以后派咱们打仗,就让陈公公当监军。还有,以后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就跟我说,别怕我凶你!咱们的目的是打胜仗!” 王元朗出乎意料的深明大义! 宋应知心里一热,他还以为主将会训斥自己…… 大军回归营寨,陈北冥回宫复旨,一夜操劳,整个身子都散架了。 半路,被装饰华丽的马车队拦住去路。 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 “公公莫惊,咱是颍川王家,也就是国丈府的人。” 陈北冥皱了皱眉头,让身边宋应知指派的亲卫收起家伙。 “找我有何事?” 中年人恭敬道:“家主有要事,还请公公移步王家。”火山文学 陈北冥略微一寻思,就明白了王承之的意图。 估摸着王老头想让陈北冥将功劳按在儿子头上。 可怜天下父母心,王老头也算用心良苦。 陈北冥倒是无所谓,这件功劳对他用处不大,睡了人家女儿给个面子就是。他让护卫的士兵回去,自己上了马车。 陈北冥靠在软垫上,闻着淡淡檀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室内的陈设颇为考究。 光是博古架上的一件汝窑瓷器,恐怕就能在京城买个小院子。 “贵客醒了?” 门应声打开,王承之走了进来。 “哈哈,陈公公休息得可好?老朽见过公公。” 陈北冥起身,笑眯眯地看向王承之。 老国丈表面淡定,内心有些佩服,他的气度不一般,事到临头一句镇定如常,难怪能绝地反击! 只是……也太年轻了些。 可想想那个锦衣玉食养出来的半废物嫡子,心下叹息。 要不是陈北冥,恐怕哭得就是自己了。 “公公这边请。” 陈北冥点点头,跟着王承之出了屋子。 商务谈判前世可没有少玩,就是不知道王老头会怎么出价,沉住气等他开口就是。 路过月亮门,看着门匾上的‘随园’两字就是一愣。 原来的时空有同名的园子,不过那是红楼梦作者曹雪芹的家。 园子里古树参天,虽不若王侯将相那般精致,也是个好地方,曲径通幽,移形换景。 两人在随园主厅停下,后者突然道:“陈公公觉得这个园子如何?” 陈北冥点点头道:“是个好地方。” 王承之朗声笑道:“公公满意就好,从今天起,这园子就是您的了。” 陈北冥张了张嘴,突然又微笑起来。 老头子果然厉害,拿出的东西让人难以拒绝,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这怎么好意思,也太重了些。” “不重不重,如果公公能将昨晚的事忘了,老朽感激不尽。”王承之笑道。 “昨晚?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对了,好像是王将军击破伏牛山众匪,了不起啊。” 陈北冥拍拍脑门,装作如梦初醒道。 王承之笑而不语,拍了拍手。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内室的门打开,一对穿着青色罗裙的绝色双生子走了出来,轻轻跪在陈北冥跟前。 “红袖、天香,见过老爷。” 双生子皆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轻颦双黛螺,若论美貌,恐怕只有皇后王蔷能稳压她们一头了。 双生子难得,如此绝色的双生子就更是千金难求了,就是不知道滋味如何。 王承之看着发呆的陈北冥,心里暗自有几分懊悔,这对双生子原本是打算自己享受,这次为了儿子只能拿出来。 不过送给个没了卵蛋的阉货。属实有点暴殄天物! “红袖添香夜读书,国丈果然是个雅人啊。” 回过神来的陈北冥擦掉自己的口水,满意笑道。 王承之苦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随园的地契和园子里所有丫鬟仆妇的身契就在桌上盒里,老夫还有事,告辞!” 陈北冥拿起锦盒,发现一摞按着手印的契书,再看看眼前姐妹花,心中一动。 “红袖、添香,跟老爷进内室来,老爷跟你们做个试验,唔,纯粹是学术性质的那种。” 双生子相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新老爷太奇怪了些,说的话她们都听不懂。 但主人有话,自然是跟着进了内室…… 第9章 你们的语气,朕不开心 陈北冥将两人分开,一个在帐内,一个在帐外,分别进行测试…… 都说双生子之间有心灵感应,他要测试是不是真的! 他将那罪恶的禄山之爪伸向红袖…… 伸头出来观望着添香,尤其是那还不够盈满的上围—— 嗯……没有任何反馈。 “该死的影视剧,都是骗人的……” 陈北冥骂骂咧咧的宣告实验以失败而告终。 但失败并不影响得到双生姐妹花的美好心情。 可惜刚过及笄之年,还有发育的空间,等再成熟饱满一些,才方便下手。 关键是她们现在的忠心程度存疑,要是让人知道自己有把,能真的御女,非得炸锅不可。 陈北冥依依不舍地离开双生并蒂莲,回到宫里复命,迎面见到的宫人都是一脸喜色。 经过询问得知,官军大胜,加上盛大的中秋宴会将近,皇帝大赏后宫,除了银钱,所有宫女太监都有一天假期,可以轮流休沐。 而且,假日是可以出宫! 那天的宫禁十分宽松,凭借身份和上头的签条,便能通行无阻。 简直是天大的赏赐! 底层太监宫女非常可怜,进了宫,一辈子很难有机会出去,除非死了被人横着抬出去。 这一天假,出去玩耍也罢,回家看一眼也罢,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但对陈北冥没什么吸引力,他只要尽快升官有了品秩,就能自由出宫,宫里高品秩的太监都有宅子。 皇宫虽然美女众多,但也步步杀机,还是自己宅子睡着安心。 来到御书房,乾清宫首领太监苏吉拦住去路。 “去去去,瞎闯什么,没长眼睛啊,陛下正在召见国丈,一边候着。” 陈北冥想还嘴,看到苏吉嘴角上扬,眼睛里尽是戏谑之色,立马闭上了嘴。 这王八蛋想坑自己! 虽然不归他管辖,但要扣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便有了收拾的借口。 现在硬刚他? 女帝应该能支持自己,但那和猥琐发育的理念不符合。 而且女帝也想让自己低调做事,想想还是算了,下次再收拾! 苏吉看到陈北冥老实地退到一边,心中诧异这货倒是不蠢,转身回到御书房门口。 一炷香时间后,国丈王承之与王元朗从御书房退了出来,如沐春风。 尤其王元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看到陈北冥,王元朗表情一滞,嘴角抖了抖,露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 王承之毕竟是个老狐狸,心境修炼的坚若磐石,刹那就恢复了正常。 陈北冥始终低着头,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跟他们不熟。 苏吉心中疑惑,王元朗向来眼高于顶,怎么对一个小太监这么和善,甚至还有点忌惮的意思? 他对自己都不假辞色…… 此时,云鸾自殿内出来,苏吉一脸堆笑迎上去,还没开口就被打断,她径直朝玉阶下的陈北冥冷道:“陛下宣你。” 陈北冥两步并作一步,从苏吉身前走过,客气的嘴角上翘微笑,但是那笑容里分明有着嘲讽之意! 苏吉都快气炸了,但又不敢在殿前发作,最后只能恶狠狠地自言细语: “小犊子,有你倒霉的一天!” 御书房内,女帝兴致很高,来回在御案前踱步,步伐欢快,就差跳起来庆祝了。 见陈北冥进来,女帝收敛表情,恢复帝王气场,回到御案后。 “小陈子,怎么现在才回来?” 陈北冥将准备好的理由说了,无非就是在外边多流连一番,忘了时间,以往出宫办事的人都是这般,倒也不是稀奇事。 女帝并没有怀疑,让陈北冥将昨晚攻打伏牛山的事再说一遍。 此事他和王承之统一说辞,将王元朗一顿夸赞,如何如何勇猛,运筹帷幄,调虎离山,吹得好像是武曲星下凡。 事情经过与王元朗汇报的情况并无二致,女帝听完点点头,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微笑着说道。 “你和国舅说得差不多,简直就和商量好一样,拔掉伏牛,凤凰山那帮匪类也蹦跶不了几天。本来,具体过程如何,朕不怎么关心。 你们能打胜仗,朕很高兴,可是忽悠朕的语气,朕不开心。” 啊?这…… 陈北冥猛然抬起头,发现女帝目光灼灼,似乎要穿透他的心。 顿时便联想到,女帝能发现匪巢的秘密,肯定布局有暗线,甚至巡防营也有些棋子。 他们定然将自己观察到的消息上报了! 大意了啊…… 自己光想着和老国丈做交易,怎么就忽略了这个细节? 陈北冥的脑子快速旋转着,要是找不出个客观的理由,他肯定会失去女帝的信任! “哈哈,你不用紧张,朕想起早朝上晋王一系如丧考妣的表情,忍不住就想大笑,晋王称病没来,据说发了好大脾气。” 女帝想要忽略此事,可是他不敢啊,只好小声道: “陛下,奴才根基上浅,想着为君分忧,可不敢给陛下添麻烦。国舅爷势大,若是将他威胁奴才的事情说出来,恐怕会给您添麻烦,所以奴才就……” “你就忍气吞声,将功劳让给国舅了是吗?” 女帝目光淡然下来,长叹一声。 “国舅的做法有些可恶,但不得不说,挺符合现在的情况。你是个小太监,将你推上风口浪尖不合适。国舅世家大族,应对晋王等人还有些还手能力。 既然你甘心做幕后推手,那以后多和国舅合作,打几场漂亮战争,多带出些良将,也算是大功一件,朕也会记得你的功劳!” 女帝倒是没有深究,并且表示赞同。 “陛下圣明,不但解决了后顾之忧,还惦记着小的辛苦,真是,感动得想哭……” 陈北冥作势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女帝勉励道:“不要这样,你干得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陈北冥愣了下,奖励?心说把你奖励给我好了,但这种要命的话也就是想想而已。 瞥了眼女帝脖颈之间的白腻,不知道女帝在床上会是何种风情。 “奴才不敢居功,都是陛下安排合理、王统领指挥得当。” 女帝沉吟片刻,微笑道:“这样吧,朕升你为正六品内侍,在乾清宫行走。” “谢圣恩!” 有这个名头,虽然出宫依旧需要走手续,起码脱离皇宫底层了。 此时苏吉禀报,皇后来了。 女帝峨眉轻蹙,皇后来做什么? “传她进来。” 少顷,帘子掀开,皇后王蔷在贴身侍女怜星搀扶下走进来。 陈北冥余光扫了眼,几日不见,皇后气质居然有了很大变化。 少女的青涩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少妇风情。 尤其那身前明月,规模比以前大了些许,难道是那晚努力的结果? “臣妾见过陛下,恭贺伏牛山大捷之喜。” “哈哈,皇后也知道了?朕准备重赏元朗,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后宫不得干政,此事全凭陛下做主。” 王蔷知道分寸,如若为兄长请功,恐遭皇帝不喜。 “皇后果然识大体,嗯,朕明白了。” 王蔷一脸欣喜,身子往前凑了凑,那晚之后,皇帝再没去过她宫里,自从尝过男女之事,王蔷食髓知味,眼巴巴期盼,皇帝却去了景仁宫。 幽怨加失望,王蔷第一次失眠了。 这次兄长立功,王蔷简直心花怒放,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自己久无所出,民间议论纷纷,总不能跟人嚷嚷自己几天前还是个处子吧。 没有凭仗,就算是皇后,王蔷依然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要是秦舒儿一举得子,自己以后在宫里如何自处? 想到此,王蔷心下发狠,决定一定要让皇帝再次临幸,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帝去景仁宫或其他妃子那里。 女帝面对皇后亲近有些不知所措,推开不是,不推开,要是让王蔷闻到自己身上味道难免多想。 男女之间的气味,天生就有差别,难以避免。 她向锦绣示意,出来解围。 锦绣忙道:“陛下,天色不早,您该用膳了。” “啊对对,皇后用过没有,朕还有一封奏疏没批完。” 女帝巧妙地从皇后玉臂缠绕中挣脱,回到御案后。 王蔷微微一笑,心说还能让你跑了,今晚就让后宫那帮妖艳贱货们独守空房去吧! 丝毫未理会皇帝的逐客令,向侍女怜星使了个眼色,怜星会意地朝御书房外喊道:“端进来吧。” 十几个太监宫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在御书房的小偏厅开始布置饭菜。 女帝有点傻眼,看着皇后双眸闪烁的样子,明白这是早有准备,有一点点心慌。 怎么办,总不能跑路吧? 第10章 数目上亿的战斗 皇后布好晚膳,拉住女帝的胳膊。 “陛下,奏疏就在那,又飞不走,您就陪臣妾用膳吧,这几个菜色都是臣妾亲自做的哦。” 女帝无奈,只能跟着皇后到偏厅坐下。 “这个是炒菜,是臣妾专门学来的,听说是京城才有的新花样,陛下您尝尝,还有这鱼,臣妾做了好久呢……” 皇后撵走了专门布菜的太监,亲自布菜。 “这梨花白十分难得,酿造不易,京城如今可是千金难求,臣妾费了好大力气弄来两坛,陛下多饮几杯。” 皇后频频劝酒,女帝脸色怪异,怀疑酒莫不是加了料? 那晚在景仁宫,秦舒儿就在酒里下了春药。 女帝本想偷偷倒掉,但皇后眼神灼灼,一刻都不曾离开,只好轻轻啜饮一口,眼神立即亮了。 入口绵柔,回甘无穷,既有果香,又有粮食的焦香,果然是好酒! 决定下次沐浴时,倒要饮上一杯。 皇后见他喝了,放下心来,她并未在酒中下药,只有景仁宫那位才干得出下作之事,王蔷不屑去做。 陈北冥站在角落看两人用膳,觉得很有趣,皇后向女帝献殷勤抛媚眼,可是用错了方向。 女帝有些贪杯,等意识到不对,酒劲开始上头,大意了! 锦绣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女帝要是喝多露馅,麻烦就大了。 她又不能拦住皇后侍寝,那可是大乾皇后,京城第一世家王家的嫡女! 要是皇后为女帝脱衣…… 凤对凤,相顾无言…… 啧啧,画面太美,无法直视。 完了完了! 锦绣悄悄走到陈北冥身边: “快想办法,皇后如知道陛下女儿身,会出大事的!” 陈北冥直瞪眼,他能有什么办法,要不跑路算了? 但想到女帝出事,到手的宅子和美女也要保不住,便有些肉痛。 多好的双生子啊,再养养就可以拱了。 “你有没有办法?快些!” 陈北冥被催得十分心烦,心中一动,不就是灌酒吗,多大点事。 “你去找两个机灵点的伺候,将陛下的酒偷偷调包换成水,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吧?” 以水代酒,等皇后灌醉自己,太妙了! 锦绣一点就通,转身便去安排。 没一会儿,锦绣领着两个相貌出色的宫女进了小偏厅。 女帝正苦恼,见锦绣进来给自己使了个眼色,遂心下安定。 主仆十几年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很多东西。 两个宫女是自己人,花蝴蝶一般在帝后两人间穿梭,烘托气氛,说些俏皮话,趁皇后不注意就将女帝的酒换了。 皇后已经有了三分酒意,虽未瞧出什么猫腻,却心中隐隐觉得不妥。两个宫女又都是皇帝宫里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但王蔷是什么人,在后宫讨生活的女人又岂是等闲,想搅和自己的好事,没那么容易。 便以奖赏的名义给两个宫女赐酒,还是一杯接一杯,两个宫女没办法推脱,只好喝下去。火山文学 女帝倒觉得没什么,反正酒壶里已经换成水,不怕露馅。 陈北冥等的无聊,正在打瞌睡的时候,女帝出来了。 “交给你了,莫脏了床榻,朕有洁癖。” 说完便扬长而去。 陈北冥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是让还是不让?要是让干,不在床上在什么地方? 要是不让,你直说不就是了…… 探头进偏厅,皇后已经喝多倒在桌上,两个美貌宫女则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三个?我能行!” 陈北冥一拍巴掌,高兴地搓搓手。 他还没试过三个顶尖美女一起呢,这要是在后世,必定要加钱! 不对,加钱也摸不到如此顶尖的…… “想得美,皇后给你,这两个人我带走。”锦绣白了陈北冥一眼。 “嗐,我以为都给我呢……” 陈北冥尴尬地笑了笑,只能干看着锦绣将两个宫女带走。 可惜了…… 不过有皇后就行,她比两个宫女有料得多,上次的味道都快忘了。 可,场地呢? 偏厅往里有一张小床,女帝有时候批阅奏疏累了,就在这张小床睡下。 床不让用那怎么办? 角落一张长桌引起陈北冥注意,就它了! 灯火下,皇后的俏脸嫣红一片,陈北冥抱起来放到长桌上。 看着长桌上的绝色美人,陈北冥不自觉咽了下口水,从他的角度,皇后兜儿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虽然跟皇后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那是在暗光中,如今才有机会好好欣赏。 不得不说,这张脸的确是人间杰作,如瀑的秀发,小巧的琼鼻,红唇润而不艳。 “娘的,上辈子老子可没机会上手这顶级美人。” 陈北冥已经熟悉大乾女人衣裳的款式,不费力气便是雪光乍现。 一览无余之下,陈北冥早就顶不住,扑将上去。 榫卯契合瞬间,皇后突然惺忪地睁开双眸,看了陈北冥一眼,倒头又睡过去。 陈北冥吓得心脏都停了两拍,差点一哆嗦干瘪下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戴人皮面具。 娘的,差点成南宋那个软蛋皇帝赵构啊,据说他就是办事的时候被金兵吓到,失去了生娃的能力…… 见状,陈北冥只好退出来,灭掉几根蜡烛,将室内的光线弄暗了很多。戴好人皮面具,便又上了车。 这次皇后没再睁眼…… 毕竟是数目上亿的战斗,陈北冥很卖力。 七出十三归,二龙戏珠,马踏飞燕…… 敌人强大而难以击败,陈北冥只好奋力搏杀,时间一闪而过。 不知何时,战斗总算进入最高峰,陈北冥敏锐意识到娇躯动了动。 “嘤咛~” 皇后缓缓睁开双目,不由自主地发出声…… 等意识到什么,整个人瞬间绷直,想喊却又不好意思。 一切结束后,皇后环着陈北冥的脖子腻声道: “陛下,你欺负臣妾,你要赔臣妾。” 陈北冥咳嗽了一声,学着女帝的声音压着嗓子道:“赔!” 说完猛然将皇后抱起,向着里间的那张小床走去。 皇后羞涩地将头埋进陈北冥怀里,心中不无得意,这下总算压了秦舒儿一头! 她仗着是晋王外甥女,在宫里嚣张跋扈,并不把皇后放在眼里,若自己成功受孕,有她好看! “啊!陛下……别……,唔唔……” 第11章 差点成真公公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是个技术活,皇后死活不从,差点将陈北冥变成真公公! 一番操作下来,竟然有一圈浅浅的牙印……想起来都后怕…… 陈北冥用尽招数安抚羞臊的皇后,等她睡着之后,才脱身出来。 本来,他打算拔腿离去,却没想到,皇帝竟然还在明灭的烛火当中,思考着什么。 “陛下,夜深了……” “完事了?皇后可满意?” “嗯……应当是满意了,奴才给她上了点新花样……”陈北冥故意带着害羞说道。 “看不出来,你小子花样还不少,回头去找教养嬷嬷弄点春宫图,再学点姿势,让皇后和妃子们尝些甜头。” 陈北冥眉毛一拧,女帝啥意思,在外边听墙根呢? 否则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花样不少? 那刚才的场景,多少有点……咳咳…… 真是的,有想法直接加入进来呗,干看不干多没意思啊! 当然了,说是不敢说出来,只有想想满足下自己的意淫心理而已。 等了一会儿,女帝又开口道: “你还记得当初你我二人说的话么?” 当初,难道是说的帮女帝生孩子的事情,哎哟呵,看来有机会推到她! 陈北冥兴奋地搓搓手,眉眼弯弯地笑着: “记得呢,记得呢,让陛下生孩子的事情对吧,小的可不敢忘,咱们现在就提枪上马?” 一边说着,他四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位置。 跟女帝来,自然不能随便找个长条桌就办了。 “滚!”女帝柳眉倒竖怒道。 “得嘞,奴才这就圆润离开……”陈北冥见状开溜。 “给朕回来,谁让你真滚了!” “是……”陈北冥不敢说话了,女帝翻脸比翻书还快。 “就是你初见朕的时候,说的那个建立一支听命于朕的队伍,现在朕觉得越发必要,应当提上日程。 此番剿匪中就显示出了不足,若是朕手里有一支忠心耿耿,能在敌后行动的队伍。或许凤凰山便能一鼓而下!” 原来说的是这个,陈北冥深以为然。 巡防营的后勤就被对手给烧了,自己这边却只能找机会捡漏。 “确实,本来锦衣卫应当是服从陛下的,可是现在他们阳奉阴违,难以调遣。”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晋王和严嵩的眼皮子底下,再拉起一支忠于朕的队伍?” 嗯……这有些难度。 那俩人都不傻,真要再设立新的密谍机构,他们都知道女帝是要抓权,必然不会同意。 除非…… 能有一个让他们都担心的事情发生,可以趁机找借口成立新机构,并且成立的机构影响也有限,不让他们多想,那…… 陈北冥视线游移,瞧见外边张挂的中秋灯饰,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陛下有了!” “什么有了,说来听听。” “这次中秋宴会,宫禁放开,外边来的人很多,不正是一次机会?若是发生点什么意外,让严妃和秦妃受到惊吓,到时候组建个太监为主的防卫部门,加强宫里守卫,严嵩和晋王俩老东西,应该不会阻止吧!” “嗯……你展开说说……”女帝点头道。 两人贴得很近,小声耳语着,商议着行动细节。 女帝的体香一阵又一阵溜进鼻腔,还有身体前倾显露上身白雪高原的感官刺激。 若不是陈北冥刚跟皇后折腾完,现在肯定血脉喷张。 “好,就按你说的办,朕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福将!” 女帝拍着他的肩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对了,还有一件事,中秋宴会上,应当会有诗词大会。朕会想办法,不让秦妃和严家丽妃得手,到时候你帮朕做最后的策应。” “是……” 虽然不明白女帝的打算,但照做肯定没问题。 商议完毕,夜深人静,乾清宫外除了两个穿着厚实的值夜太监,还有皇后贴身侍女怜星倔强地守着。 入秋后,夜风凉,怜星只穿单衣,冻得直打哆嗦。 她是皇后从王家带过来,相貌、身段、学识在宫女里属于一等一的存在。 找她对食的太监一茬接一茬,都被无情拒绝,结果就是所有人敬而远之。 听见脚步声,两个太监看清来人的脸,立即迎了上去。 “哎哟,小的见过陈内侍,您这是要回去?” 他们是首领太监苏吉的人,平时冷淡得很,陈北冥从最底层一跃成为六品内侍,像坐了火箭一般,前途无量。 升迁速度可比三十年爬到总管的苏吉厉害多了,自然是巴结的目标! 陈北冥瞥了一眼可怜的怜星,问道: “怎么不放她进回廊,在这里冻着做什么?” “冤枉啊,她自己不说,我们不好擅自做主,苏公公怪罪,小的们可承担不起啊。” 理由太蹩脚,苏吉又不是笨蛋,怎会得罪皇后的贴身宫女。 “让她进去,苏公公怪罪,就说是我说的。” 两个太监相视一眼,正要开口,怜星说话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冻不死!” “混账!怎么跟陈内侍说话……” 陈北冥拦住两人,看了眼怜星不屈服的俏脸,摇摇头走了。 宫里云波诡谲,关系复杂,这性格若非皇后庇护,早就死了,多吃些亏吧,于她也不是坏事。 …… …… 王元朗奖励下达,升神武军副统领,宋应知代王元朗为巡防营统领,其他人各有封赏。 晋王虽百般反对,被严嵩和女帝联手压了下去,气得当场拂袖而走。 神武军是禁军中最强大的一支,权力分散,晋王的人刚刚才当上统领,尚未完全掌握,现在皇帝往里钉钉子,晋王愿意才怪。 晋王府,花厅。 “浑蛋!黄口小儿安敢欺我,你能坐稳如今的位子还不是本王,气死我了!” 啪~ 一只江南进贡的御窑白釉花瓶摔得粉碎,花瓶价值连城,可抵富户半年花销。 兵部左侍郎周启泰站起身,他是晋王系里少有的文官,不过权力有限,被顶头上司打压得厉害。 “王爷何必动气,他们拿下伏牛山不过运气而已,王元朗去神武军又如何,有神武军吴统领在,他能指挥得动谁?” 神武军统领吴增寿闻言,拱手道:“周大人说得对,末将定让那小子在神武军寸步难行!” 晋王发完脾气坐回主位,抬手抚了下胡须道: “启泰的意思本王当然明白,本王是心疼那些物资和军械,足够装备五万大军!” 晋王叹息一声,小皇帝如今地位愈发稳健,最近一改往日唯唯诺诺,居然敢跟自己发脾气! 外甥女也没从宫里传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处处透着古怪。 可惜啊,现在还有严嵩和勋贵的势力,难以动手,不然起兵逼迫小皇帝禅位,还用受这鸟气? “本王乏了,你们退下吧。” 众人慌忙起身行礼,小心翼翼出了大厅。 周启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晋王最近做派愈发跟明主拉开差距,看来得早做打算才是。 …… 随着节日来临,宫里热闹非凡。 中秋佳节,皇帝在御花园设宴,除了有品秩的后宫妃嫔,还会有宗室勋贵的家眷。 陈北冥这个内侍不过是光杆司令,手底下无人可用,筹备中秋节晚宴的事无人找他,倒也落得自在。 恢复过来的秦舒儿跟皇后对上了,陈北冥应付完皇后,还得去景仁宫安抚,这几日夜夜笙歌,精神有点顶不住,眼圈都黑了一个色号。 这才两个,想想后宫那一群莺莺燕燕,陈北冥就发愁,便去往内药房找寻补品。 “是陈公公,您帮陛下取药?” “我最近事情繁忙,你看眼圈都黑了,有没有什么大补的东西。” 内药房的管事为巴结他,拿了一堆好东西,不乏高手炼化的丹药和进贡而来的顶级药丸,有补药,也有其他功效。 “自先皇驾崩,这些东西就无用武之地,除了留着生虫,也没去处,陈公公,你来得巧啊。” 虽然有些东西,真太监用不上,可对于陈北冥这个假太监,那是歪打正着。 “玉皇破天丸?” 陈北冥打开盒子,是枚黑乎乎的药丸,一股清香飘出来,这是什么鬼玩意? 第12章 男人天堂,“波涛”海洋 算了,肯定是好东西,陈北冥一口吞下,药丸入口即化,一股热流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十分舒坦。 嘭嘭嘭~ 御花园上空的烟花响了,他和那管事告别,抹抹嘴溜达着出了门。 刚出院门,被隔壁院子的咒骂声吓了一跳,细细一听好像在骂女帝,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后宫的妃嫔他只见过皇后王蔷和秦舒儿,其他只知道个大概,各宫之间都有人把守,没有皇帝命令,他想看都看不着。 今晚宴会能一览无余,毕竟将来要一一推倒,见都没见过算怎么回事。 进了御花园,陈北冥觉得自己眼睛有些不够用。 皇后王蔷今日一身金色绣凤凰交领礼裙,头戴纯金小凤冠,双耳坠南红色玛瑙耳环,搭配一起极为雍容华贵,艳压群芳。 陈北冥直流口水,虽然探索了几次,看到这装扮,心脏不禁又激动起来。 帝后下首最好的位置是秦舒儿。 她着鹅黄色烟纱襦裙,一条纯白色轻绡从玉臂洒下,高椎发髻上斜插金灿灿的步摇,绝美俏脸上表情冷傲,简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秦舒儿对面,是个穿白色拖地长裙的女子,衣摆上绣着朵朵莲花,小臂上挽着烟罗紫轻绡,纤腰上是镶着翡翠的织锦腰带。 浓密乌黑的秀发梳着个造型简单的高椎发髻,玉肩后两缕秀发垂落,俏脸施着淡妆,虽然谈不上绝色,但那股温婉淡然却让人不禁想亲近。 陈北冥略一思索,根据座次猜出她是严嵩的孙女丽妃严蕴了。孙女这么漂亮,是怎么改良的?不是严嵩老婆出轨,就是抱养的吧。 剩下妃嫔也是人间绝色,各有高低,不过因为出身的关系,后几位气场要比前面几位差上不少。 难得的大聚会,妃嫔们穿着明争暗斗,都想着艳压群芳。 而且后宫没有男子,有的人穿着衣服就和没穿一样。 白花花的一片,像是一对对明月,照瞎了假太监真男人陈北冥的钛合金双眼。 其中一个妃子,论相貌和前几位差点,但是她大啊,简直就是人形奶牛一般! 关键是身材比例还很好,腰细豚翘,放在后世绝对能当椰奶的首席代言人! 下面的勋贵家眷阵营虽也是争奇斗艳,论质量跟女帝的妃嫔没法比,不过最中间的一张桌子引起陈北冥注意。 主位上是个打扮华丽的贵妇人,神态极为高傲,即便偶尔瞥女帝也是一脸不屑。 从衣服的规制和态度不难猜出身份,敢如此嚣张的也只有晋王妃。她保养得当,与一旁的女儿宛平郡主更像姐妹。 中间舞台上,教坊司的十几位女子正表演歌舞,舞姿优美,音乐舒缓,但陈北冥看了一眼就没多大兴趣了。 主要是这些少女们穿得太多了,没啥看头,比那些妃子们差远了,看看人家,简直就和陈北冥原时空的高级会所一样带劲,美腿与波涛起飞,翘豚和巨浪共舞,男人的天堂…… 舞蹈结束后,皇后王蔷饮了一口美酒,朝女帝提议道: “陛下,中秋佳节,不如我们以明月为题赋诗,拔得头筹者,臣妾将这支透雕盘龙纹翡翠簪奖励给他。” 皇后说完,下面的勋贵宗室家眷们议论纷纷,她们眼光都不差,皇后手中的玉簪不是凡品,价值何止千金。 最重要的那可是当朝皇后戴过。 就是晋王妃也不禁多看了几眼。晋王尊贵不假,财富也是宗室勋贵里的翘楚,但真要论底蕴,跟六百年传家的王家没法比。 女帝微微一笑,缓缓点头。 “哈哈,就如皇后所言,以明月为题,赋诗助兴,嗯,朕再加个彩头,优胜者可以向朕提一个请求,只要不过分,朕无不允!” 这下就连妃嫔们都开始交头接耳,簪子倒在其次,皇帝的允诺才最引人注目。 为自己也好,为家人也罢,那可是万金不换! 比如让皇帝给自己一个孩子? 妃嫔们都开始苦思冥想,她们大多出身世家高门,自然是读书识字,尤其是宸妃黄素锦,更是有才女之称。 众人里虽然已经有人偶得佳句,但谁也不肯第一个站出来。 第一个出场的总是吃亏,那是共识。 女帝自然不愿冷场,皇家脸面还是要的,便将目光锁定在宸妃身上。 “爱妃一向有才女之称,可有什么好的诗句,以供大家品评?” 宸妃黄素锦,挨着严蕴下首。 是个双眸似水,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的女子,玉指纤纤,肤若凝脂,仿佛能掐出水来,一双朱唇,翕动间都仿佛在舞蹈,双环髻下的秀发披洒在玉肩后,一阵清风拂过,仿佛是空谷幽兰的香气,蓝色的翠烟衫和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将其映衬得清丽脱俗。 美则美矣,就是不太好接近的感觉。 她站起来,朝女帝盈盈一礼,微笑道:“那臣妾就献丑了。” 黄素锦向中间地毯上踱了几步,才轻启朱唇。 “玄兔月初明,澄辉照辽碣。映云光暂隐,隔树花如缀。” “好!爱妃果然文思敏捷,做得一首好诗!”女帝第一个鼓掌叫好。 众人吟诵一遍,也不得不叹服黄素锦的才学。 此时妃嫔里走出一个身着青色绣着莲花襦裙的少女,婴儿肥的俏脸上似乎还未褪尽青涩,藕荷色的上身围子藏着一对恰到好处的玉兔,纤细的腰肢只堪一握,令人望之生怜。 女帝认出少女正是被封为昭仪的周芷莲,出身南郡望族。 “臣妾也有一首,请陛下指正。”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 此诗念完,全场寂静,众人都将目光投向皇帝,女帝尴尬地摸摸嘴,直说做得好。 周芷莲当众诉说独守空房的寂寞让女帝有点下不来台,但又不好怪罪,她确实没那个功能,不然也不会放着一众后宫佳丽不管了。 陈北冥听完捂着嘴笑得肚子疼,女帝的窘态差点让他喷出口中的糕点来,倒霉的是呛住了,只好疯狂捶胸口。 女帝余光瞥见他的表现,心中愠怒,冷冷瞪了一眼。 陈北冥吓得连忙缩脖子,这娘们儿要是发狠,可没好果子吃。 截至目前,这两人拿了魁首都没关系,她们的愿望,大约都是要个孩子,让陈北冥这个健壮的牛犊子多耕地就是。 然而接下来,事情出现了偏差…… “臣女……有一首,不知能否吟诵。” 女帝看向说话者,颇为意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第13章 把酒问青天 说话之人正是宛平郡主,她是晋王幼女,年方十七。 穿着一件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代表少女的低垂髻上插着镶金玉步摇,宛若出水芙蓉,清纯可人。 宛平郡主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俏脸上带着些许惊慌,玉臂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襟,偶尔才吃一口面前的食物。 传说晋王最疼爱小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了议亲的年纪,无数青年才俊都没能入了晋王法眼。 今晚晋王妃倒是带着出席皇宫晚宴,可见重视程度。 现在敢怯生生站了起来,显然是早就有所安排。 “若儿,你也有诗?快快念来。” 女帝表情宠溺,唤着宛平郡主的乳名,她虽然恨晋王,但对这个从小体弱的堂妹很疼爱。 并且,宛平郡主肯定难以和宸妃比拼文采,刚才的不安也消散掉了。 受到鼓励,宛平郡主胆子大了许多,樱桃小口轻启,开始吟诵。 “圣祚山河固,宸章日月昭。玉筳鸾鹄集,仙管凤凰调。” 女帝失神地喃喃道:“圣祚山河固……” 想起父皇留给自己的江山正是晋王为首想要侵夺,宛平这首诗好是好,当为今晚最佳,但更像是讽刺? 宛平何时有这么好的文采了? 女帝一颗心再度提起! 众人在听宛平郡主吟诗的时候,陈北冥注意到,晋王妃母女身后一个侍女嘴唇在不停翕动。 原来有外援啊,怪不得! 少女虽然侍女打扮,眉目之间却是极美,柳眉琼鼻瓜子脸,一双玉唇艳而不俗,端的是个绝色佳人。 绝非普通侍女! 少女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视线扫了过去,见是个玄衣装扮的太监,眉头微皱,后退一步躲在同伴后面。 众人一番品评,均认为宛平郡主的诗为魁首。 “郡主此诗赞颂我大乾江山永固,用词凝练而又不失典雅……” 晋王妃后面站起来一个中年贵妇人,开口称赞,语气谄媚,听得人直撇嘴。 此人乃是宋国公萧誉的夫人,向来跟晋王府走得很近。 “是啊是啊,郡主定然是第一,不用比了。” “哈哈,郡主的文采老身早就有所耳闻,今日才能亲眼所见。” 一众勋贵家眷纷纷为宛平郡主说话,女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秦舒儿也为宛平郡主高兴,刚想称赞两句,余光瞥见皇帝的脸,立即闭上嘴。 如今她已经是皇帝后妃,随着几日的夫妻缠绵,一颗心开始渐渐向皇帝倾斜,心中极为矛盾。 如果有一天晋王行逼宫之事,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女帝心中怒火愈发旺盛,尽管又有几人作诗,意境和质量都大大不如,更像是反衬前者,难道今晚真的只能让晋王府拔得头筹? 绝不! 女帝将目光移向宸妃黄素锦,看宸妃苦思冥想的模样也知道她尽力了。 其余嫔妃见皇帝目光扫过来,纷纷低下头,虽然她们都读过书,闺中时做几首无伤大雅的小诗助兴不是什么难事,但今晚却无能为力。 女帝正悲愤时,看到陈北冥不以为然的笑容,心中一动,差点忘记让这小子兜底了。 刚才是自己失误,给了宛平机会,现在让他背锅吧! “小陈子,看你表情似乎对宛平的诗不屑一顾?那不如你来吟诵一首,让大家品评品评?” 陈北冥心中直骂娘,你才不屑一顾,你全家都不屑一顾,这不是把老子推到晋王面前挡刀吗? 原来女帝说的兜底是这么个意思,简直是坑人没商量! 可现在自己寄人篱下,只能照办,为了能继续享受女帝的妃子,他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以明月为题?前身时空当中,佳作无数,论意境那首绝对能震惊全场,当为咏月第一! 陈北冥从人群中走出,在女帝前行礼。 “奴才见过陛下与众位娘娘。” 晋王妃见皇帝把一个太监拎出来,大笑出声。 “陛下,臣妾以为您弄个什么了不得人物呢,怎么是个小太监?” 一众勋贵家眷面露嘲弄之色,也议论道: “一个太监能有什么文采?” “陛下,他是沽名钓誉。” “这种人就是上趁机混个脸熟,当不得真。” 人们嘴上鄙夷,心里更是暗道:皇帝真是手里没人了。 陈北冥清清嗓子,轻哼一声: “众位夫人莫急,小子的诗词这就来,别的不敢说,当今晚的第一毫无问题。” “什么,你可真敢说,就你能超过宛平郡主,我就能吃了盘子!” “呵呵呵,吹牛没边了,若是你能,我这支紫金钗就是你的!” 别人出言嘲讽,而萧夫人则想要他的命! “口出狂言,嘴等欺君,你要是能,本夫人赏你一支纯金步摇,价值千两白银。要是憋不出来,哼哼,就算备受宠信,今日也要斩了你,还后宫一个朗朗乾坤!” “萧夫人说得对,奴家赞同!” “老身也赞同,今日陛下绝不能偏袒这小太监!” 女帝也想不到啊,局面竟然会变成现在这般。 她是想让陈北冥兜底,不是来作死! 正要找个借口中断比试,发现那小子胸有成竹,满脸笑意,似乎吃定了一众勋戚。 难道,真有法子? 算了,赌一把,反正是他自己要求的! “小陈子,你可想好了啊,现在求饶,夫人们还能给你机会。” 陈北冥微微一笑,“那么多的财物,奴才一辈子都得不到,一首诗能换来,这辈子值了!” 说着,他踏上几步,开始吟诵: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嗯?宸妃黄素锦只觉得寒毛直竖,明月几时有?问青天?宫阙? 词还能这么做? 包括女帝在内的所有人,渐渐被诗词的意境深深吸引,并沉浸其中,全场落针可闻。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这……好诗啊,此人绝对是个大才!” 躲藏在晋王妃身后的少女将头探出来,想看清台上的人。 直到陈北冥念完最后一句,众人仍然久久不语,被这首诗词震撼的话都不会说了。 在场勋贵家眷都读过书,虽然自己不能做,但诗词的好坏还是听得出的。 宛平郡主那首与之相比简直萤火与皓月争辉,不自量力! “很好,哈哈,这词可有名字?” 女帝的话将众人从诗词意境里拉了出来,纷纷竖起耳朵倾听,也好跟亲朋炫耀。 可以预见,这首词很快会在京城甚至大乾传播开来。 黄素锦愣愣地看着陈北冥,心中不禁痛惜,如此大才,怎会做了太监? 与黄素锦一样想法的还有很多,都颇为可惜。 陈北冥看众人的表情有点纳闷,干啥这是? 随即恍然,她们是把自己当成真太监了。 听到女帝的问话,连忙躬身道:“回禀陛下,这首词奴才起名为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女帝点了点头,这个词牌倒是没听过,想来是陈北冥自己所创。 “你有什么请求,速速说来,只要不过分,朕答应你。” 陈北冥想说要不今晚咱俩探讨一下人生?但也只是敢想想。 “回陛下,奴才别无他求,只希望我大乾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女帝对陈北冥的回答非常满意,暗道你小子懂事!下来好好奖励一下。 “哈哈,说得好,不过此事朕暂且给你记下,等你想起来再说也可,这样吧,朕赐你御酒一杯。” 陈北冥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目光扫向贵妇群体,之前抨击他的众人,都羞臊地低下头,装作鸵鸟。 皇后则站起身道:“虽然方才是玩笑话,但既然许了东西,就给小陈子拿过来吧,若是传出去,还道各位夫人给不起呢。” 她一说完,便有太监举着托盘前去。 刚才跳出来讥讽的萧夫人等人,脸色难堪地摘掉许下的首饰,放在盘中。 她们看向陈北冥的表情复杂,既有怨恨、不甘,又有敬畏。 拿到宝贝,他低头退入人群,这一波,恐怕少说赚了一万两银子吧。 作诗真是好买卖啊,值! 宴会继续,只是不少勋贵家眷们开始在御花园走动欣赏美景,御花园占地有上百亩,不少珍贵花木外面可见不到,假山奇石更是见所未见,各式建筑足有近百座,是大乾造园的集大成之作。 女帝让皇后主持宴会,自己起身离席。 陈北冥没有心思欣赏什么美景,见皇帝离开,知道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他也要回去准备一番,可刚走出门,便觉异常,似乎自从喝了那杯酒后,身上有些不对劲,胸膛像着了火一般,头也变得愈发阴沉。 情况不对啊,难道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分不清方向,踉跄着走向御花园深处…… 第14章 陛下,我被人强了 “难道是药丸和酒起作用了,类似于头孢就酒的双硫仑反应?” 陈北冥心里一惊,好容易混得风生水起,可别死在酒上啊…… 确实是药丸和酒起的作用,好在是正向而不是负面。 原来陈北冥先前服下的玉皇破天丸,被加了料的酒激发,才引起了它真正的药力。 那丸药是一位邪道顶尖高手所制,其主药名为九叶合阳花,药性霸道,可打通奇经八脉,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宝。 陈北冥的身体是前大梁国的六皇子,有些内功基础,只是被陈北冥占据后,无法发挥。 此时药力顺着陈北冥体内的大梁皇室功法法门而行,得益于这套功法,随着经脉被药力淬炼,内力也在逐渐暴涨,而且药力运行速度越来越快。 陈北冥摇晃着跌进一片花丛,脑中景象却截然不同,似乎自己位于一个广袤的空间之内。 “卧槽……这是什么地方。”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分不清虚拟现实。 此处天空正在落下金色的雨滴,煞是壮观,令人目眩神怡,紧接着自身好像又消失了一般,化作金色的雨滴。 雨滴落地,慢慢汇聚,一开始还是溪流,渐渐地好像成了大河,有若实质。 陈北冥觉得自己又成悬在天上的太阳,绽放万道光芒,而地上湍急的河流正一路拓宽河道。 突然面前场景再换,似乎跌进万丈深渊,四周一片漆黑,那些金色雨滴变成了一只只的萤火虫,四处乱飞。 随后一道冰龙出现,开始追逐这些萤火虫,冰龙虽然强大,却每到一处都被萤火虫躲开。 似是追逐,又像在争斗,渐渐地开始兵戎相见,可苦了陈北冥,冰龙和萤火虫都不受控,在其体内肆意乱撞。 这样下去迟早会走火入魔! 突然,萤火虫汇聚成一颗巨大的火球,而且还在不断长大,绽放出巨大热量,陈北冥觉得自己都快被火球烤成人干了。 偏偏又无可奈何! 而冰龙围着火球飞舞,就是不敢靠近,火球炙烤下,陈北冥发出咕哝的声音: “好热啊!” 一边喊着,一边难受地将衣物撕碎,转眼变得身无寸缕。 若是有人看见,绝对会吓一跳,倒不是看到陈北冥,而是花丛被浓密的紫雾笼罩,而这些紫雾并不是凭空出现,正是九叶合阳花所化。 他的位置是御花园南面偏僻区域,人迹罕至,极为僻静。 然而不远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淡粉色襦裙的少女从树后走出,少女左手扶了扶肩上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玉素,配合精致的五官,令人一眼难忘。 右手握着一个兔子形状的灯笼,正随着微风飘荡。 “小薇你在哪?不要吓我,快出来!” 少女名叫周阮,跟着母亲参加晚宴,父亲正是晋王智囊,兵部左侍郎周启泰。 虽然有月光和灯笼映照,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闯进紫雾范围,等意识到什么,已经吸入太多合阳花气。 合阳花气比之春药都要霸道无匹,只一会儿,周阮意识迷离。 觉得浑身极为燥热,兔子灯笼也丢在地上,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服,就算撕扯殆尽,也并未改善。 她感应到什么,粉雕玉琢的绝美娇躯,向着花丛一步步走去。 潜意识告诉周阮,那里凉快些,等接近陈北冥,用柔软的雪原贴住此间主人,陈北冥下意识探手搂住凭空出现的纤腰。 刹那间,天雷勾地火,一切都是那么疯狂和本能,可谓是: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时;花枝难似伊。 玉如肌,柳如眉,爱着鹅黄金缕衣;啼妆更为谁。 两人好像有无尽的体力,不理会任何事情,沉浸在的欢愉之中。 周阮的娇呼在花丛中不时响起,快乐将她染成淡粉色,玉手的指甲深深嵌进陈北冥的肉里,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极致的欢呼中陷入寂静。 陈北冥醒来,看到眼前的景象脑子发蒙。 “我去,怎么就来了一发?这事谁主动的?” 瞧见草地上的点点梅花,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今晚参加晚宴都是高官勋贵的家眷,少女虽然面生,但身份不低。 完了,少女醒来还不得跟他拼命! 女人视贞洁如命,破瓜之后更是难以嫁人,而自己的太监身份根本见不得光。 陈北冥咬咬牙,到附近偷了两件衣服。 正给周阮蹑手蹑脚穿着,她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吓得一掌砍在脖颈处,将其打晕过去。 穿完将她抱到一棵树下,破坏案发现场后,才松了口气。 陈北冥心下一横,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夜里有些凉,周阮悠悠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远处依稀能听到母亲的呼唤。 虽然没明白怎么会晕过去,刚想坐起来,下面的疼痛让她一个踉跄。 周阮虽然还未经人事,但她又不傻,瞬间脸色苍白如纸,眼泪噙满了眼眶。 “我……我怎么会……” 此时周母在小太监陪同下从道路尽头走了过来,看到不远处的女儿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怎么跑得这么远,你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周阮急忙擦掉眼泪,忍着痛强笑着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身上衣服不对。 “我与小薇姐姐玩闹来着,看谁穿宫女的衣服好看。” 周母没有多想,又责备了几句,带着女儿往外走。 周阮回头看了眼黑夜中的御花园,心中极为愤怒,虽然不知是谁毁了自己清白,但一天弄不明白,她都死不瞑目。 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女帝等了一遍又一遍,她要和陈北冥联合动手。 要是这小子再不来,她就只能自己行动了,可一人难以同时发动…… 正在恨恨地跺脚时,陈北冥神色慌张地出来。 “你怎么回事?”女帝冷声道。 “我……我的酒里好像有问题,喝完迷迷瞪瞪地去了后院,然后有个女子在那边等着,好像……好像将我强了……” 陈北冥不敢隐瞒,谁知道事情会向着什么方向发展。 “哦?”女帝惊讶一声,随即苦笑着。 “怕是有人要在朕的酒里下药,想让朕与之交合,没想到被你遇见了……” “那……小的身份岂不是泄露了?” 陈北冥心里一惊,要是让对方认出自己假太监的身份,那就难办了。 “也不见得,既然对方不是宫里的人,那就是有些小心思,就算发现假太监的秘密,也不敢说,她还以为那是宫里某些嫔妃的大秘密。” “这样……那,那还好些……” 女帝又哼一声,“就算是真闹起来,那倒更好了,到时候就说是有人趁着中秋佳节假扮太监进宫,图谋不轨,对咱们的计划还能有帮助!” 两人不再纠结睡了一个女人的事情,他们的行动,正式开始…… 女帝自己带着几个亲卫,陈北冥带着几个,目标分别是秦妃以及丽妃严蕴! 第15章 设立东厂 陈北冥带人小心翼翼地摸向目标,忽然间,带路的女帝亲卫示意停下。 他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发现几个人在窃窃私语。 “姐姐找我做什么,我家夫君与你家分属晋王和首辅大人,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另一个人劝说道: “你我虽不是亲姐妹,过去也是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他们男人间的事情,我们不掺和,我是来给你带来一点小福贵,弥补你刚才的损失,就看看妹妹你是不是愿意了。” “哦?姐姐说来听听?” “最近,巡防营可是让晋王丢了大脸面,而且他们是皇帝的人,首辅大人肯定也不喜欢。现在新换了统领,是个苦哈哈,和此前的勋贵没得比。 只要你吹吹枕头风,让家里人给他们点磨难,就有一千两银子入账,怎么样?而且,说不得那苦哈哈还要孝敬你家男人……” “这……好,我去说!” 即便是身在官宦之家,一千两也不是小数目,双方愉快地达成了交易。 随后,便不声不响地离开。 陈北冥初时纳闷,为何敌对势力会在一起,还是在宫里会面,后来想想,他们站队不过都是为了利益。 在这里也不会别人怀疑,反正对首辅严嵩也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害,能赚钱自然会干…… 夜色愈发深沉,除了极个别游兴大发的客人,大部分已经回到各自的宫殿,或者离开宫廷。 等宫里渐渐安静之时,喧哗声忽然升起…… 秦妃和丽妃严蕴同时遭人袭击,伤害不大,但造成的惊吓不小。 内宫多年不曾有警,今次竟然忽然遭遇袭击,还是两个背景深厚的妃子,影响力非同一般。 是夜,京城震动! 第二天早朝,晋王和严嵩剑拔弩张,都认为是对方在搞破坏…… 至于皇后王蔷,似乎是被人选择性忘记。 王家书香传家,还从没有做过此等事…… 晋王怒吼着:“哼,敢做如此苟且之事,也不敢站出来!” 严嵩同样指桑骂槐道:“明人不做暗事,有什么事情冲着老夫来,冲着小儿女算什么龌龊东西!” 女帝有些脸红,被人当面指桑骂槐的感觉很不爽,她看看陈北冥,这小子脸皮真厚,半点反应都没有。 果然,只有脸皮厚才能成大事,她清清嗓子,沉吟道: “好了,两位卿家不要争了,上次朕街头遇刺,再加上此番两位爱妃遇刺,加强皇宫的守卫已经刻不容缓。” 说到这里,两个老贼的耳朵忽然支棱起来,以为皇帝要扩大实力! “朕决定训练几百名太监,增强皇宫的守卫,免得类似的事情发生。” 几百名太监啊…… 两个老贼听完,心里一阵放松。 要是再弄出个锦衣卫,他们自然不同意,但若只是几百个太监,那随他去了,太监们能干出来什么大事? 晋王首先表态:“能保护秦妃不受骚扰,本王赞成。” 严嵩也道:“此事确有必要!” 看到两人通过,女帝长出一口气,事情开始向着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 散朝之后,周泰回到家中,发现气氛有些沉重。 他谨小慎微地走回房间,问道:“夫人,怎么了?” 周夫人叹息一声:“今早才听闻昨晚皇宫出事了,我想起昨天,阮阮有些异样,便连忙去翻她穿回来的衣裳,发现……发现那上边有落红……虽然只有一个小点,但是我能看出来……” “什么?”周泰一惊,难道说自家女儿被皇帝给睡了?处子之身告破? 那以后还怎么嫁人! “莫非是陛下他……” 周夫人摇摇头:“不对,那会儿陛下还在宴会,阮阮和别人出去游园了,等我找到她的时候,穿着一件宫女的衣裳,再问其他,都说不知……” “不知道怎么行,你多问问啊。”周泰气急败坏地说道。 对于女人来说,这是人生大事啊! 而且,皇宫里也没有其它男子,有的都是太监,不具备作案工具。 除非…… “我已经细细问过,她说有一段时间自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夫人说道。 不记得,那肯定是用了迷药!而且是宫外去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家女儿,代替那些妃子们遭了罪! 事情串联起来,周泰颓然地坐在地上。 挫败感瞬间布满心头,女儿的终身大事完了,而他自己似乎也被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 因为上头的行动,根本就没有通知他,甚至连他的女儿也…… “混账!”周泰狠狠地摔了几个茶杯,依旧无法解气…… 不管是为了家人还是为了自己,他都要重新考虑站队的事情了。 女帝成立东厂的事情火速通过,定员五百人,主要为太监组成,在宫外设置分支机构,有一两百人,涉及宫外之事,额外需要的时候,才会协助。 陈北冥负责搭建框架,细节他就没时间参与了。 因为女帝下旨让他再次监军,围剿凤凰山! 这让他攻略后宫的计划不得不再次延后。 陈北冥拿着旨意到达巡防营地,听到消息的宋应知一路小跑出来迎接。 “哎呀呀,末将来迟了,还请陈内侍恕罪!” 陈北冥只是笑了笑,就跟宋应知进了巡防营,两人前些日子同生共死过,算得上是老相识了。 一进大帐,宋应知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换上满面愁容一躬到地。 “公公救命啊!” 陈北冥不明所以,宋应知刚升官,正该是官场得意的时候,叫什么救命。 “起身说话,这是怎么了?” 宋应知满脸愁容地说道: “公公,您有所不知,我们巡防营在京城五军三营里,简直就是小娘养的,时常被拖欠饷银。 以前王大人在时,户部还收敛些,昨日末将去户部催讨,被人骂了出来,让末将去找兵部,说没见到兵部的签批公文。 末将赶去兵部,被当值训了小半个时辰,赶了出来,末将……” 一个顶天立地的壮汉,战场上勇猛无敌的猛将,居然红了眼睛。 “先别急,我给你想办法……” 陈北冥安慰了一番,开始分析起来。 朝廷六部基本都被严嵩的党羽把持,没有他的授意,兵部和户部定然不会卡巡防营的饷银。 难道严嵩和晋王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可能! 打下凤凰山,疏通商道,对严嵩只有好处,有极大的可能是有人收了好处,刻意刁难,而严嵩并不知情。 宋应知眼巴巴看着陈北冥在大帐内踱步,大气都不敢喘,唯恐打断了思路。 “宋将军,你有没有找过王元朗?” “怎么没找过,王大人派人去过户部,人家还是那句话,没收到兵部的签批。” 陈北冥气乐了,他们来回踢皮球,耽误的可是女帝的大事,要是让她知道,这帮人肯定要倒霉。 再去找女帝,来回奔波的时间太长,就算下旨,那帮人也会找种种理由拖延。 说句不好听的,女帝的圣旨就在皇宫里好使。 看来,只有一个字,闹! 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得整个朝堂都知道! “宋将军,你找几个身手好的兄弟,随我去办事。” 宋应知眼睛一亮,知道陈北冥要为他出头。 “公公稍后,末将这就安排!” 这就是靠山不硬的结果,宋应知官居四品,也算踏入高层武将行列。 但在重文抑武的大乾朝廷,恐怕还不如个六品通判说话管用。 陈北冥跟着宋应知来到帐外,被眼前场景震惊了一下。 第16章 加藤鹰秘技没白练! 二十个身着轻甲的悍卒战意高涨,恐怕面对一千禁军都敢冲锋! 见过血的军队果然不一样,禁军自大乾一统后就基本没怎么打过仗,全是边军在作战,凤凰山一战损兵折将,仅有的那点血性也打没了。 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攻打伏牛山,巡防营这支只是治安性质的杂军已经开始蜕变,已经有强军的影子。 “好,我们出发!” 陈北冥也被激发出了豪气,跳上战马第一个冲出巡防营。 一行二十多骑,愣是跑出了洪流滚滚的感觉。 悍卒被宋应知叮嘱过,巡防营以后唯陈公公马首是瞻,陈公公的命令只需要执行就好。 一行人以战斗队形将陈北冥围绕起来,朝着城门方向一路狂奔。 城门这边,和无数个过往一样,悠哉游哉。 守门的兵丁晒着太阳正在打瞌睡,京城已经有多久没有经历过正经战火,恐怕没多少人记得了。 哒哒~ 听到鼓点一般的马蹄声,兵丁还愣了愣,等二十多骑冲到跟前,直吓得想喊敌袭。 难道又有人要行刺谁? “大人,你看那!” 守城校尉同样紧张,等看清盔甲制式,认出是大乾的军队,松了口气,拦在路中间。 “你……” 话没说完,脸上挨了火辣辣一鞭子。 “滚!” 校尉被打蒙了,等回过神来,二十多骑已经冲入城南门消失在街道上。 “妈了个巴子,速去给老子叫人,有人敢欺负咱们神武军!” 等集齐人马,朝着马队消失的方向开始追击。 下一波紧张的人已经换成户部的守卫们,他们看着跳下战马笑眯眯注视自己的陈北冥,抽出横刀警戒。 刚才的架势,就像是要冲门! 护卫认出代表太监的紫纹袍服,但也没太当回事。 女帝登基后,权力几乎出不了皇宫,六部浑然成了严嵩的独立王国。 “干什么的,这里是户部衙门,你……” 啪啪啪~ 三下脆生生的耳刮子! 护卫捂着脸愤怒地瞪着面前的小太监,想拔刀但有所顾忌,毕竟太监代表皇权…… 其余几个护卫看到同伴被打,抽出横刀就凑了过来。 呛啷啷~ 巡防营二十个悍卒纷纷拔刀将其护卫在其中,一时间,剑拔弩张。 宋应知怒吼道:“干什么,这位是陛下面前的红人陈公公,你们对陈公公动刀是想造反不成?” 一顶造反的帽子护卫们可不敢接,太吓人了,不禁面面相觑。 收到消息,一个穿着绿袍的户部官员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 被打的护卫连忙上去告状: “主事,他们携兵器要硬闯,我等恐抵挡不住。” 户部主事胡翼一双绿豆眼从陈北冥身上滑过,丝毫没在意他的太监身份,将目光对准宋应知。 “宋将军,你带人冲击户部衙门,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的帽子又扔给宋应知,他也不敢接,这货吓得吞了下口水,求救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笑了,来的仅仅是个小小主事,不够分量。 分开人群,他在胡翼惊诧的目光里,抬脚踹出,将其踢飞一丈多远! “混账!此人袭击杂家,你们就这么干看着?”陈北冥踹完人,回头吼着。 无中生有的本事,他可不差。 底层大头兵饱受官员冷眼,巡防营粮饷拖欠两月有余,早就积满了怨气。 眼前有泻火的机会,全都窜了上去! “麻痹的敢打陈公公,反了你了!兄弟们给我抓住他。” 人群一拥而上,将胡翼倒剪双臂抓住,他被陈北冥踹得七荤八素,还没反应过来,两只胳膊像断了一般。 “哎吆!你们这帮杀才,快快松开,本官可是堂堂六品主事……” 啪啪啪~ 悍卒几巴掌将胡翼打得晕头转向,血沫子从嘴角淌了下来,不敢再说话。 陈北冥冷笑着带着人径直往里走,再没人再阻拦。 户部尚书陈济善正坐在大堂办公,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正看到陈北冥带人进来,后边几个追着的官员想拦又不敢。 陈济善毕竟是官场浮沉几十年的老狐狸,见陈北冥的衣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等看到缩在后面的宋应知,也大致猜出了陈北冥的身份。 至于喷着血沫子,一脸委屈悲愤的胡翼,他看都没看。 “可是陈公公?” 陈济善态度和蔼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作为科甲出身的官员,他对皇家还是有起码的尊重的,尤其陈北冥还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据说皇帝新设置的东厂,和此人也有关联。 中秋节那晚,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更是让陈北冥的名字在京城名声大噪。 陈济善初闻这首词,吟诵过后不禁泪流满面,当知道这首词的作者是个太监,连道可惜。 陈济善放低姿态,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北冥也就没必要开战。 “正是,想来您便是户部陈尚书?” “不错,正是老夫。” “那正好,有些事情,该当面说道说道了……” 陈北冥语气寒冷地说道。 等说明情况,陈济善一张脸黑了下来,显然下面的人自作主张,硬拖着巡防营的饷银不给办。 但作为户部的当家,陈济善又不能自揭家丑,冷冷瞪了一眼胡翼。 刚才还委屈万分地胡翼心虚地低下头,暗道坏了。 自己收了人家好处,配合着克扣巡防营的饷银,要是被陈济善知道,在户部就待不下去了。 都怪家里的娘儿们坏事啊…… “陈公公,此事的确是户部未收到兵部的公文,如果兵部将公文送到,本官立即命人发放饷银,绝不拖延。” 陈北冥笑眯眯地点点头。 “尚书大人的话,我自然相信,这就告辞。”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更快,户部大堂转眼一空。 陈济善走到胡翼跟前,森然道:“胡大人,本官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收了什么好处,如若坏了严相的大事,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胡翼浑身一软瘫在地上,严嵩一向对背叛自己的人手段极黑! 陈北冥从户部出来,瞥见了不远处的大队人马,并没有理会,上马后带人朝二里外的兵部走去。 “校尉,我们要不要追?” 神武军校尉王文武嘬着牙花子给了下属一脚,刚才陈北冥打人的全程他可是都看见了。 天爷,宫里什么时候出了个狠人,闯户部衙门,殴打户部官员,还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京城这是要变天了? “滚一边去!追什么追,回去。” 这样的狠人,他可惹不起,有这功夫还不如去千春楼寻两个小娘喝花酒自在。火山文学 宋应知还在担心神武军的人追上来,扭头看时发现他们撤了,惊讶得合不拢嘴。 心中对陈北冥更加敬畏,暗道:还是陈公公厉害,要是自己今天别想安然出门。 一行人穿过朱雀大街,远远看见兵部匾额。 兵部守卫比户部森严得多,几十个盔明甲亮的兵士如同铜墙铁壁。 他们还没走近,一个大胡子军官阴着脸喝道: “兵部重地,闲杂人等立即离开!” 陈北冥装作疑惑地指指自己的衣裳。 “不认识杂家身上衣服?老子是闲杂人等?” 大胡子翻了翻牛眼,冷笑道: “一个没有卵蛋的阉货,跟大爷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滚蛋!” 陈北冥笑了,都说京城衙门已经成了严嵩的私人领地,看到兵部才算理解这句话。 宋应知看到陈北冥笑冷不丁地打寒战,陈公公一笑就要出事! 第17章 这辈子都不知道小娘多润! “你再说一遍。” 陈北冥拦住暴怒的巡防营悍卒,微笑着看向大胡子军官。 “再说也是一样,你连卵蛋都没有,这辈子都不知道小娘多润,哈哈!” 哄~ 大胡子军官背后的士兵捂着肚子笑作一团,就连路过的百姓也对着陈北冥指指点点,似乎在嘲笑。 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从不远处过来,为首的小旗明显认识大胡子。 “张胡子,啥事?要不要兄弟帮忙?” 大胡子笑着摆摆手。 “不用,屁大点的小事,不用兄弟们,回头千春楼的小婊子,老子请客,男人嘛,没了家雀还是男人?” 小旗笑了笑,带人离开。 陈北冥见他们笑够了,对着身后淡淡道: “此人蔑视圣上,侮辱朝廷,就地格杀!” 最后两个字陈北冥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早就按捺不住地巡防营悍卒跳下马,五人一组将大胡子围在中间,抽出横刀就砍。 大胡子虽然武艺高强,面对猝然出手的巡防营士兵没什么抵抗之力。 几个照面就被砍翻在地,眼看不活了。 兵部门口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 “反了反了,胆敢在兵部杀人,别放走了贼人!” 宋应知脸色灰败地看着围上来的士兵,暗叹这下坏了,千算万算,他没想到陈北冥敢在兵部衙门杀人。 还没走远的锦衣卫见到有人死了,也跑了过来。 锦衣卫小旗看到张胡子死了,拔出绣春刀,吼道: “娘的,放下刀,不然别怪老子狠辣。” 陈北冥安然坐在马上,看着乱成一团样子,并不慌乱。 他敢杀人,自然有目的。 见过血的悍卒们将陈北冥团团围住,丝毫未将众人放在眼里。 “怕不怕?” 陈北冥大笑道。 “不怕!不怕!监公威武!” 嘭嘭嘭~ 二十个悍卒将横刀拍在盾牌上,宛若在对抗千军万马。 锦衣卫和兵部的士兵被眼前场景吓得连连后退,平时对付个青皮飞贼还行,面对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根本没勇气去硬钢。 偌大动静惊动了兵部,衙门里很快走出一个紫袍玉带的官员。 “放肆!兵部重地,谁敢撒野!” 看到倒在血泊里的人,面色突变,喊道: “通知神武军过来,有人造反!” “造反?谁要造反?”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官员看了眼陈北冥,意识到太监的身份,眉头皱作一团,没想到涉及宫里。 “敢问内监姓名?” “你问我?杂家陈北冥,乾清宫六品内侍,巡防营监军,东厂一个主事。”陈北冥笑眯眯道。 官员怔了怔,暗道不妙,涉及皇帝可就麻烦了。 但…… 倘若就这么服软,以后兵部怎么混?别人在门前杀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理清头绪,他厉声道: “不过一小小内侍,岂敢罔顾我朝律法,王子犯法与民同罪,何况你一个阉人!来人,拿下!” 有了主心骨,兵部护卫和锦衣卫就没了顾忌,包围圈一点点缩小。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处飞来一骑。 “圣旨到!” 陈北冥听到圣旨两个字身体明显一松。 他所料不差,自己在巡防营或者京城的一举一动,都有眼线盯着。 这也是陈北冥敢在户部打人,兵部杀人的底气。 台阶上的户部官员看到飞奔而来的天使,眼神变得阴沉起来,今日想杀这厮恐怕是难了。 双方只好放下兵刃,跪下恭迎天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陈北冥骤得高位,德行欠缺,做出违背规矩之事,命你立即带人滚出京城,执行监军职责!今日罪责业已记录在案,如若再犯,定斩不饶!钦此!” “奴才接旨,谢陛下圣恩!” 陈北冥笑呵呵地谢恩,接过圣旨。 “兄弟们收拾好家伙事,咱们滚!” 一众悍卒以为今日死在这里,没想到竟然有圣旨! 一个个死里逃生,高兴地上马离开。 宋应知颤抖着站了起来,眼神充满崇敬,原来一切都是陛下与陈公公设计好的! 他哪里知道,这都是陈北冥深思熟虑的结果。 首先,东厂刚立,需要让人们知道,东厂不是吃素的,进行立威。 再者,即便女帝不来,兵部也不敢杀代表皇帝的太监。 兵部只是阳奉阴违,可不是真的要当街杀皇帝的人。而且,女帝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她明白陈北冥做事的意义。 陈北冥临走前看着官员,觉得是一号人物: “呵呵,杂家看大人有几分眼熟,不知大人高姓大名?” 官员还想挣扎一下,打算抗旨强留,这时从远处跑过来一个青衣小帽的仆从,附耳说了什么。 他表情明显一惊。 传话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宰相严嵩,内容只有四个字: 放人,发饷。 他明白,那些暗地里的操作严嵩都知道了,如果继续头铁,只能被逐出兵部。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启泰。” “哦,原来是周侍郎,后会有期。”陈北冥听女帝提起过这位晋王集团的智囊。 “呵呵,来日方长,公公可别死在了贼匪手里。” 陈北冥没再回击,趁早溜了才是正事,此次祸不小,恐怕没多久就能闹得满城皆知。 看来接下来得老实一阵,总出头冒尖,不符合自己猥琐发育的初衷。 回到巡防营没多久,朝廷运送粮饷军械的车队就开进了巡防营,陈北冥喝了口热茶,看着不远处高兴领饷的巡防营士兵微微一笑。 这帮官员办事的速度还真快,不仅补发了拖欠的粮饷,就连答应给的军械也一并到了。 士兵们领完粮饷,自发到陈北冥的帐篷门口跪下感谢,将他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起来,都干什么呢,这是你们应得的东西!” 不管怎么劝阻,都没人肯听,陈北冥一边扶,一边感叹,多好的兵啊…… 用过晚饭,陈北冥就被宋应知请到中军大帐,商议攻打凤凰山。 时间紧迫,凤凰山贼匪老巢已经封寨,密探也传不出消息,恐有什么变故。 陈北冥却不以为然,他能理解女帝的急迫,但巡防营仓促出击,要是中了对方诡计,万事皆休。 也许在朝堂上,女帝天赋异禀,但行军打仗并非强项,不是有情报就能百战百胜。 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很小的因素往往就能改变战局。 大帐外已经落霜了,陈北冥在火盆上烤着手,被那劣质的木炭呛得直咳嗽,这东西比焦炭和煤球炉子还难用呢,不行,有时间了一定要改良。 边上,宋应知正在与巡防营众将讨论得热火朝天。 不得不说,他相当有一套,行军、布阵、粮草、善后,安排得井井有条。 但是…… 凤凰山前后折损进去几万大乾军人,其中还有几位名将,宋应知压力很大。 当听说准备好围山持久战时,陈北冥回过头。 “伏牛山后援被毁,他们不会苦守的,若你是匪首,你会怎么想?” 宋应知略一思索,沉吟道:“监公是说,贼人是想消耗我们一番,然后弃寨逃跑?” 陈北冥走到沙盘前,指着凤凰山道: “恐怕山上已经开始转移,我们一直没有找到洞穴的出口,想拦也没办法。” 大帐内众将面面相觑,一时陷入沉默。 凤凰山方圆百里,就他们这点人,确实杯水车薪。 陈北冥看着地图,紧皱眉头,这场仗不能出意外,女帝也输不起。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后宫大业,才懒得这么费脑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18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陈北冥指着伏牛山与凤凰山交界处。 一个熟悉当地地形的偏将看了一眼道: “困龙谷,那里位置偏僻,猛兽横行,当地的猎户都不敢去。” 陈北冥笑道:“我要是贼首,就往这里跑。” “监公,您恐怕不明白困龙谷是什么意思,只要守住谷口,插翅难逃,那样岂不是自投罗网?”偏将解释道。 “呵呵,你方才说那里人迹罕至,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都不会选择去那里,他们要逃,无论走陆路还是水路,都逃脱不了朝廷追击,去那里才最为合适。 一旦朝廷退兵,他们就可以化整为零,逃之夭夭了。” 宋应知嘿声道:“末将也赞同陈公公的看法,那就与前次一样,兵分两路,一路佯攻凤凰山贼窝,另一路去困龙谷设伏,未免夜长梦多,即刻起兵!” 整个巡防营立刻热闹起来,一队队兵士进入行军队列,运送攻城器械的车马已经先行出发。 陈北冥在十几个亲卫护卫下进入中军,车琳琳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进入凤凰山地界,分出两千精锐,由一位精干副将带队,前往困龙谷。 临别时,陈北冥千叮咛万嘱咐: “到了困龙谷口就埋伏下来,千万不要被匪贼发觉,一切等大军赶到再动手。” 带队的副将韩瑞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监公放心,要是出了岔子,俺提头来见!” 陈北冥看他们消失在小路上,才拉动缰绳,赶上大军。 凤凰山贼匪们所在的主峰,就在官道附近,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否则也不会成为锁钥之地。 这次大军并没有悄然行军,目标巨大,瞒是瞒不住的,晋王又不是废物,大军开拔的时候,恐怕对方就得到消息。 一直到主峰下,连个暗哨都没见到,可见对方已经做好准备。 陈北冥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未免太顺利了。 突然间,闻到一股淡淡的桐油味,自御花园那晚之后,鼻子变得极为敏感,比狗还狗。 “不好!加快行军速度,冲出这片树林!” …… 京城晋王府,晋王刚搂着新纳的侧妃躺下,正要探索这具娇嫩的身躯,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混账!滚蛋!” 没有人喜欢自己提枪上马的时候被打断,更何况这女人还是东硫小国进贡的美人里扣下,颇为美艳。 “王爷,巡防营出兵了!” “不是让王虎提前转移到困龙谷了吗?” “可是他们分兵了一支,两千人失去了踪迹……” “两千人够干什么,还能和上次一样,想得美!” 王府管家想再说,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千人确实没有鸟用。 听里面动静,女人嘤嘤呀呀亚麻带地叫着,似乎正在兴头上。 再去打扰,晋王会杀人! 管他呢,反正几位大人们制定好的策略,肯定没事,凤凰山多少次了,还不是好好的。 去推个小丫鬟不香么? 王妃身边的侍女彩云,豚儿又大又白,想出府嫁人,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 凤凰山下,幸亏陈北冥机灵,大军才幸免于难,部分辎重和上百位士兵被大火吞噬。 望着身后已经烧起来的连绵山火,宋应知吓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陈公公,肯定损失惨重。 陈公公果真是个福星,王大人说得没错! 修整完毕,大军继续出发,这次所有巡防营官兵都憋着一股怒火。 无耻匪类手段如此残忍,等攻下山寨,定让他们也尝尝一样的味道! 几百米外的黑暗中,一双俏目盯着大军。 “死太监!”骂完便消失在原地。 通往主峰的盘山路崎岖难行,为防滚石袭击,大军贴着山壁走得很慢。 陈北冥手搭凉棚,望向远处的峰顶,隐约看到灯火。 然而直到寨墙下,也没发生什么意外。 看着狭长陡峭的山坡,倒吸一口冷气,对方只要用弓箭和滚石滑车攻击,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之前禁军损兵折将,不填上无数人命,难以攻下。 事已至此,只能强攻! 嘭嘭嘭~ 宋应知亲自擂响战鼓,扛着攻城梯的敢死队呐喊着开始冲锋。 “杀!”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战斗开始了。 “嘿咻嘿咻!” 滚木礌石没有出现,直到攻城梯搭到寨墙上,都没人在上面露头。 士兵登上寨墙,结成盾阵的前军也到了门口。 宋应知疑惑地停止擂鼓,看向陈北冥。 他也搞不清楚原因,下令打开寨门,里面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偌大的山寨空荡荡,士兵们举着火把到处搜寻,未见一个人,明明在山脚下还看到灯火! 诡异就像是座没人的鬼寨! 虽然拿下山寨未费一兵一卒,但宋应知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正要焚毁山寨,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一阵耀眼的火光闪过,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隆~ “快撤!要塌了!”陈北冥疯狂怒吼道。 爆炸引发的滚石落入人群中,瞬间就造成不小的伤亡。 幸亏陈北冥谨慎,没让大军进入山寨,不然后果难料。 硝烟散去,整个山寨已经被夷为平地,先前进去的士兵无一生还。 一直撤到山脚下,陈北冥依然觉得浑身发冷,今晚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以后打死也不再来监军了,谁爱来谁来。就算非要来,也坚决不带队在前,要跟大部队在一起! 所有人灰头土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清点完人数,宋应知脸都黑了,刚刚那一波就让巡防营损失几百号人。 巡防营总共才一万多人,两次大战就损了两千多,让宋应知心里痛得难受。 “我要参严嵩,参晋王……贼人特么的哪里来的这么多火药,这帮……” 啪~ 陈北冥给了宋应知一脚。 主将怎么能胡乱嚷嚷,乱了军心怎么办? 宋应知挨了一下,渐渐冷静了下来,委屈地看向陈北冥。 “陈公公,你……” 陈北冥没好气道:“赶快整军,我们去困龙谷,能碰到他们。” “末将明白,我要一刀一个砍死他们!” 大军分出一少半照看伤兵和辎重,加速行军。在距离困龙谷几里远的山坳里,与先行过来的两千精锐会合。 “禀监公,您说中了,贼人进了困龙谷,足有两千多人,刚刚还有上百人进去。” 副将韩瑞激动地跑了过来。 被匪贼算计了一路的众人,眼睛里都是怒火。 陈北冥沉声道:“你确定这困龙谷只有一个出口?” 韩瑞坚定道:“末将确定。” “好,一刻后动手,弓箭手放火,一个也不许出来!” “遵命!” 众将并没有觉得陈北冥发号施令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几次使大军免于覆没,已让他们深信不疑。 斥候快速清理警戒的十几个暗哨,开始布置。 山谷中间,上千贼匪正修建简易房屋,山谷里林木繁茂,个别地方黑黢黢的一片,还真是个埋人的好地方…… 嗖嗖嗖~ 无数支点燃的火箭腾空而起,飞蝗一般,形成流星雨,转瞬落在谷中。 敌人没等反应过来,便被射中点燃,哭喊和惨叫声此起彼伏,片刻工夫,整个山谷就被大火笼罩。 望着在大火里挣扎的匪贼,陈北冥心中毫无波澜。 杀人者人必杀之,况且这些人手里积攒了大乾将士多少鲜血。 “拿命来!” 惊天怒吼中,居然冲出一队人。 为首是个身高两米的巨汉,身上大火烧伤,冒着青烟,仍然抡着横刀冲来。 “监公,他是王虎,之前晋王府第一高手!”宋应知忙道。 陈北冥点点头。 “送他们上路吧,告慰死去的巡防营将士。” 嗖嗖嗖~ 又是一阵羽箭飞出,将试图往上冲的余孽钉在地上。 王虎仗着颇为灵活的身法,硬是躲过箭雨,犹自冲杀。 “好身手!”陈北冥忍不住赞道。 王虎手中横刀舞得水泼不进,击飞一波箭支,竟然真的冲了上来。 “畜生,还我妻儿!” 王虎怒吼着冲向被重重护卫的陈北冥。 “挡住他!保护监公!” 然而巡防营将士竟无一人是其对手,转眼七八个人被砍翻在地。 陈北冥不淡定了,眼看王虎越来越近。 第19章 凤凰山大捷 王虎已经状若疯魔,对阻拦他的所有活物都是一刀,陈北冥身前很快就倒了一片。 “狗太监,纳命来!” 王虎踹开面前的半截尸体,朝陈北冥跳过来。 巡防营也算勇猛,可抗不住这厮的攻击。 就连宋应知冲上去,也不过两招就败下阵来。 他急了,知道自己挡不住,但他更知道,如果陈北冥出事,皇帝不会放过他! “废物!快上,救陈公公,不能放箭……” 陈北冥在生死存亡关头,双目突然变得失神起来,眼前的所有景物正在飞速后退,最后消失不见。 朦胧间,一个身影在面前上下飞舞,像看电影一般,身影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一会儿快,一会儿慢,长刀变幻莫测,让人望之叹服。 陈北冥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这是一套刀法,他虽然不懂武功,看影子笔走龙蛇的潇洒,明白绝不是大街上卖大力丸的假把式。 人影劈出最后一刀后,突然携着之前施展的所有刀势冲陈北冥劈来,这一刀让陈北冥似乎想起了什么! 脑海中依稀显现出一个人的脸,被称为梁国第一刀的霸刀陈奉先,同时也是大梁皇家的禁军教头。 而那一刀,就是陈奉先名动天下的“斩天”,陈奉先这辈子也没用过几回。 随着大梁灰飞烟灭,陈奉先也不知所踪。 陈北冥的前身被陈奉先收为关门弟子,传授了霸刀所有绝学。 这一刀仿佛真的劈进了大脑,钻心一般疼痛。 “啊!!!” 一声冲天厉啸吼叫出来,如同雄狮一般! 王虎本来就要斩杀眼前仇人,却被厉啸吼出的音波震得头晕目眩。 周围的巡防营将士也好不到哪里去,捂着耳朵倒了一地。 王虎摇摇头居然又站了起来,双目赤红。 “给我死!” 陈北冥停下尖啸,舞起横刀。 “你算什么东西?” 一刀挥出,力道凶猛,声势骇人。 王虎悚然一惊,将手中横刀猛地架在身前,但身体就像被一把巨锤击中,倒飞出十几米远,口吐鲜血。 旁观的宋应知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喉咙干得难受,他没想明白陈公公何时有了这么高的武功? 而远处的王虎彻底丧失了战斗力,生死不知。 陈北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霸气侧漏,但看得众人有些奇怪,宋应知大着胆子走到跟前,才发现他双目无神。 “公公您……” 宋应知的手碰了碰陈北冥身体,后者直挺挺地摔在地上,吓得赶紧去试探鼻息,感觉到气息,才松了口气。 “将王虎给我用熟牛筋捆起来,另外,向陛下报喜!” …… …… 德胜门是京城南门中人流量最大的一个,因为距离官道最近。 神武军校尉王文武刚从千春楼红牌秋瑶床上爬起来,想起昨晚秋瑶伺候得他极为舒爽,暗叹一句小妖精。 打了个哈欠后,看着出城的人流摇了摇头。 “我去睡个回笼觉,你们有事来寻我。” 队正谄媚道:“校尉尽管去,这里有小人看着。” 突然远处官道上,有一骑飞奔而来,吓得出城的人群尖叫连连。 王文武皱眉道:“狗屮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你们……” 话还没说完,王文武看清骑士头上插着的红色羽毛,身体就是一颤。 “快!疏散人群,那是鸿翎急使,统统给老子闪开!” 开玩笑,鸿翎急使遇关开关,撞死人也是白死。 禁军士兵赶紧将人群从中分开一条通道,以便鸿翎急使能快速通过。 “大捷!大捷!凤凰山大捷!” 鸿翎急使举着手里装捷报的纸筒,大吼着从德胜门冲进城里。 “什么?凤凰山不是被贼人霸占,打下来了?” “不可能,朝廷在凤凰山损兵折将死了多少人了。” “是谁?哪支军队有如此战力?” “哎,谁特么摸老子屁股,老子又不是小娘。” 王文武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鸿翎急使,凤凰山打下来了? 不可能! 作为神武军校尉,他自然知道负责攻打凤凰山的是巡防营。 巡防营不过是个负责京城各个隘口码头治安的杂牌军,怎么可能拿下凤凰山? 连他们神武军都做不到! 之前的伏牛山,王文武一直觉得那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这才几天,又打下了凤凰山。 那可是困扰京城十几年的梦魇,这么轻易被打下来了? 王文武打了个哆嗦,想起昨日差点跟巡防营产生冲突,就觉得太幸运了。 得亏自己见机得快,不行,得回家去,问问老子,现在去巡防营合不合适。 乾清宫大殿,晋王一系正疯狂攻击巡防营和陈北冥。火山文学 “陛下,陈北冥殴打户部官员,竟然还在兵部门口将守将张之仁杀害,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巡防营代统领宋应知,藐视朝廷律法,伙同陈北冥攻击朝廷重器,理应一起处斩,以儆效尤。” “臣等附议!”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晋王一系的表演,并未表态。 软椅上的晋王紧闭双目,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严嵩则一副老态龙钟,不堪驱使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睡着。 女帝自然不会被他们的样子蒙蔽,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 有几天没有露面的纪纲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以纪纲的身份是没资格列席,锦衣卫指挥使看似风光,但说到底只是皇帝的私军,地位并不高。 虽然纪纲还有个襄城伯的爵位,可那也只是个杂牌伯爵,与一众勋贵的开国爵位没法比。 只因昨日冲突锦衣卫也在场,所以纪纲才有资格。 “严相怎么看?” 女帝不可能让严嵩高坐楼台,此事涉及他治下的六部。 严嵩颤巍巍站了起来,施礼道: “陛下,胡翼贪赃枉法,老臣已经命刑部去调查了,至于兵部左侍郎周启泰,并无过错,是下面的人办事疏忽。” 严嵩避重就轻,就是不说杀人的事,女帝暗骂老狐狸。 “严相糊涂了吧,那个阉货杀人不提?以本国公的意思,陈北冥凌迟,宋应知罢官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宋国公萧誉站了出来。 “还是老国公明事理,处置公平,末将复议。” “对,老臣也赞同。” 一众勋贵也站出来支持,女帝心里暗道不妙,处置陈北冥和宋应知就是砍掉她好不容易培养的羽翼。 晋王见时机差不多了,站起来拱了拱手。 “哎,本王痛心疾首啊,我大乾太祖曾说过,阉人绝不可重用,之前陛下还说要以太监们为主,建什么东厂,以本王看,根本就是浪费银子。” “王爷说得对,请陛下谨守祖训,杀了陈北冥这个阉贼。” 不少严嵩的党羽也开始跟着嚷嚷,而严嵩不置可否。 女帝看事态有些不可控,有些心急,依稀听到殿外有人喊什么大捷。 第20章 你会不会吹箫? “凤凰山大捷!” 女帝听清楚了,赶紧从御座上站了起来。 整个大殿一下子变得寂寞无声。 才说完那两个人干不出什么大事,转眼就打脸? 鸿翎急使举着纸筒进入大殿。 “陛下,凤凰山大捷,我军阵斩贼寇三千余,活捉凤凰山匪首王虎!” 哄~ 百官顿时大惊,交头接耳起来,也没有人在乎朝堂的秩序了。 “将捷报呈上!” 女帝高兴地命太监将捷报取过来,确认过内容和上面秘签后,大笑出声。 “传下去,给百官都看看!” 很快,捷报传阅完毕,看过捷报的百官神态各异。 晋王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一屁股坐回软椅之上,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火药、情报、军械,背地里王府支持了凤凰山多少,就这么全军覆没? 王虎还被巡防营生擒? 废物!决不能让他活着! 想到以后每年少几十万两的进项,晋王肉痛地简直无法呼吸。 旁边的勋贵一个个研究起了手帕,仿佛上面的花纹能看出小娘的玉兔。 宋国公萧誉眯着眼摇头晃脑,似乎在欣赏什么奇文。 女帝看着这个老家伙,恨不得给他一脚。 刚才叫唤得厉害,现在打脸了就装死。 严嵩一党最先反应过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总算除了凤凰山这个毒瘤。” “是啊,是啊,商路一通,说不定京城的米价也能便宜几文,此举造福了百万京城百姓啊。” “陛下圣明!” 严党在这件事上获益最大,他们没理由不高兴。 只有商人们生意好了,他们才能获取更多的利润。 这些京官谁没有参股京城的大小商行,光凭朝廷的那点俸禄可不够维持京城的体面生活。 晋王党羽至今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也有例外,晋王智囊周启泰,自知道女儿被人毁了清白,就对晋王产生隔阂。 周启泰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直视若珍宝,却被自己连累,想报复却又不知道凶手是谁,一时间心如死灰。 晋王也罢,皇帝也好,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凤凰山灭就灭了,全死了才好! 女帝将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在朝会上,她都想高兴地唱歌。 陈北冥立了大功! 不知道奖励他什么才好,他既喜欢美女,后宫那些妃嫔就让他收拢了就好,反正不满足她们也会生事。 自己手里有王虎这个筹码,不信晋王还会死鸭子嘴硬,至于那些随风倒的勋贵,就是一帮废物,不足为虑。 女帝咳嗽了一声,冷道:“还有没有人再提昨天的事?有没有?” 女帝的声音在大殿飘荡着,但这次没人敢搭话。 “哼!既如此,此事到此为止。” 严党看见严嵩微微颔首,立即明白了什么。 “臣等无异议!” 女帝似笑非笑着看向晋王。 “那王叔就是反对喽?” 晋王收拾好心情,虽然输了一阵,但大乾禁军如今还在自己手里,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呵呵,是本王糊涂了,张之仁藐视圣上,该杀。” 女帝站起来,对着群臣道:“日后谁再议论此事,一律问罪!退朝!” …… …… 凤凰山不远处,官道上。 陈北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辆马车上,看马车里的装饰,主人应该是位女子,能闻到一股淡淡花香。 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应该是在回京城的路上。 “公公醒了?” 宋应知一张大脸凑了过来。 陈北冥点点头道:“王虎呢?” “公公放心,他没死,末将断了他的手筋脚筋,穿了他的琵琶骨,这混账算是废了。” “嗯,看好他,如果在交给陛下之前莫名其妙死了,你就跟着杂家一起进宫侍候陛下吧。” 宋应知裆下就是一紧,立刻明白了陈北冥的意思。 这王虎是出自晋王府,定然知道很多秘密,晋王自然不希望他活着。 “末将这就去亲自看守,多谢公公提点,公公如果寂寞,末将给您找个小娘来伺候。” 宋应知说到最后,一脸猥琐。 还没等陈北冥反对,宋应知拨动马头去了后方。 突然马车震动了一下,门帘被掀开,宋应知将一个穿着蓝色罗裙的少女放下。 “伺候好贵人,如果贵人高兴,说不定你就可脱离贱籍,逃离火坑。” 陈北冥愣了愣,巡防营的队伍外一个肥胖的中年女子正焦急地朝着马车呼喊什么。 还没来得及问清缘由,宋应知骑马离开。 帘子放下后,陈北冥才来得及打量面前的少女。 一身深蓝色织锦罗裙,裙裾上绣着几朵梅花,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不堪一握的纤腰束住,乌黑的秀发被绾成如意髻,一枚便宜的银簪斜插在发髻上。 一张瓜子脸虽只施了少许粉黛,但绝佳的底子,让少女的美貌清纯中带着少许魅惑。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怀里抱着一只琵琶,虽然强作镇定,但眼底的恐惧出卖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陈北冥态度和蔼道。 “辛……玉蝉。” 陈北冥掀开窗户的帘子,看了眼试图跟巡防营将士理论的肥胖女人。 “她是你什么人?” 辛玉婵轻咬玉唇,像是内心经过剧烈挣扎。 “她是万芳阁的鸨母,贵人……真的能救我吗?” 真要进了万芳阁,自己会生不如死。 陈北冥从刚才宋应知的话语,就大概猜测出少女的身份。 万芳阁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而少女无非就是买来的清倌人。 “我为何要救你,这世上可怜人太多,救是救不过来的。” 辛玉婵急道:“我会琴棋书画,洗衣叠被,如果……如果老爷看得上玉蝉蒲柳之姿,玉蝉愿为……愿为老爷做妾。” 陈北冥看了眼辛玉婵单薄的身材,既不前凸也不后翘,万芳阁买她不怕赔钱? “做妾?你是在羞辱杂家吗?” 辛玉婵俏脸一白,这才看清陈北冥身上的紫纹袍服,脸上顿时充满绝望。 陈北冥看得有些不忍,娘的,谁让老子碰上了,还是太善良了。 不过想回来,那些置办家业的太监,也有买来女子做妻妾,过继或者是买来子女,当年曹孟德就是宦官之后,当然不是亲生的了。 “你既然懂得乐器,可懂箫?” 辛玉婵就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点头。 “会的,会的,妾身十二岁就学会箫,不管是《平沙落雁》还是《碧涧流泉》,就算是《凤凰台》,妾身也会。” 万一是个天才呢。 陈北冥掀开帘子,对驾车的士兵道:“宋应知呢,让他来见我。” 第21章 什么人敢买卖官宦子女? 陈北冥不是滥好人,他从女孩子身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让宋应知去买人,只是第一步,后续看看这件事有多大空间。 官道旁的茶棚,陈北冥喝着茶,两文钱的劣质茶叶沫子,量大管够,很受过路百姓欢迎。 不远处,宋应知正在讨价还价。 “我的天爷,军爷您不如杀了我,这个美人坯子,奴家花了一千五百两,地道的黄州瘦马,还是个处子,不行不行!” 鸨母叫得夸张,宋应知可不吃这一套,身为京城土著和青楼楚馆的常客,他对门道知之甚深。 辛玉婵相貌出色,但身段气质都不符合瘦马标准,不具备从小为服侍男人的内媚,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练就。 反倒是有些像出身官宦之家的千金大小姐。 “瞎了你的狗眼,你可知那位是谁,当今陛下眼前的红人!” 鸨母在万芳阁二十多载,见多识广,她虽吃不准陈北冥的真正地位,但那身紫纹袍服的料子可做不得假。 “一千二百两,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回去没法交代,我也只是个替人管事。” 宋应知冷笑一声,在京城找人牙子,五两就能买一个小女孩,长得好些也超不过五十两。 辛玉婵十有八九是被拐来的,就算姿色出众,能歌善舞,鸨母买的价格也不会超过八百两。 两人砍价的时候,辛玉婵抱着琵琶紧张地站在陈北冥旁边,唯恐听到放弃的声音。 她也记不清被卖的第几手了,脑海里关于父母的记忆愈发模糊,只依稀记得是在逛灯会时走失,那年她十四岁。 年纪早已过了瘦马培养的黄金期,但由于相貌出众,又有琴棋书画的底子,才避免早早接客。 后来,纵使她有机会逃走,但家道陷落,生死不知,更像是无根浮萍…… 最终九百两成交,鸨母拿着盖了宋应知私章的凭书满意离开。 “监公,办妥了,以后玉蝉就是你家的人!只要了九百两,平常没有一千二百两下不来!哦,别担心,这钱我出了,当兄弟孝敬你的。” 宋应知高兴地说着。 “老宋,坐下说话。”陈北冥将茶杯推给他,表情有些严肃。 “哎呀,我家里茶多着呢,这个咱喝不了。” “喝的不是茶,是背后的故事,玉蝉你也坐下,老宋你让人拦着点,这里暂时不接客了。” 宋应知眉头一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连忙安排一番。 等只有三个人后,陈北冥才开口道: “玉蝉,你的身份背景,不应该作为清倌人出现在老鸨手中,说说吧,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刚刚获得新生的辛玉婵,忽然神色紧张,她的身份,不好说啊,否则,能不能保命都难说! “奴家的身份说出来,可能就活不成了,但奴家真的是官宦人家出身,无论如何,不该在人贩子手里。” 宋应知叹口气:“唉,又是个苦命的人,这样的可不少呢。好多人家里买的丫鬟婢子,都是被人贩卖……” 陈北冥摇摇头,“老宋,该死的人贩子都是针对穷苦人家,他们怎么敢对官家子动手?那背后难道不意味着,有更强横的背景,强横到不怕一般的官府?” 宋应知脑海中精光闪过:“你是说,朝中有大官和他们勾结!” 陈北冥表情严厉地说着: “显而易见,并且大到难以想象的层面……还有,你说平时要一千二百两,现在只要九百两,为何今年又那么难卖?甚至老鸨都要在官道上候着,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总有些阴谋的味道啊……” “除非,那些往年花钱买女娘的人,手里紧缺,或者是要准备大宗买什么东西了!又或者,是等着卖的多,人们挑选的更多!” 宋应知不傻,也意识到了他的意思。 “回去赶紧打听一下,说不得要早做准备!你的渠道不少,劳驾这几天帮我问问,我要早些告诉陛下。” 宋应知连忙抱拳道:“看你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咱如今也是陛下的忠实狗腿子,等我好消息!” 宋应知走后,陈北冥看看辛玉婵。 “玉蝉,以后你也是我家人了,有些事最好想清楚怎么说,不然,我也不能放个炮仗在身边。” “是……奴家明白……”辛玉婵垂首下去,刚才那一番话,听得她心里热乎乎的。 眼前这个帅气的小太监,似乎要对贩卖人口的肮脏事下手! 说完,他让亲卫将辛玉婵送去随园,自己还要进宫。 …… 皇宫,东南角一座废弃冰窖。 女帝打量着被捆成粽子的王虎,此人害得朝廷几次围剿无功而返,几位宿将身死功灭! “你就是王虎?” 王虎须发被大火烧得参差不齐,到处是燎泡,听到问话,猛地抬起头愤怒咆哮。 “狗皇帝,要杀便杀,休要啰唆,别想从我嘴里掏出一个字!” 女帝倒也没生气,对看守的太监道: “去御药房取些烧伤的药物给他涂上,就说是你们自己用的,不许走漏风声。” 太监领命后转身离开,整个废弃冰窖只剩下陈北冥和女帝。 “小陈子,你解了朕一块心病,功劳不小,要什么奖赏?” 陈北冥闻着女帝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刚想调戏两句,被如刀的眼神吓了回去。 “陛下赏赐些金银美女就可,奴才要求不高。” 女帝边往外走,口中幽幽道:“宋应知刚送你一个绝色瘦马,你还跟朕要美女?” 陈北冥虽知道女帝会这么问,还是心里一突,都说伴君如伴虎,母老虎真吓人。 “呵呵,瞧陛下说的,什么瘦马,不过是个身上没几两肉的黄毛丫头。” 女帝冷笑一声,想说随园里那对姐妹花,念及功劳不小,还差点被杀,没再敲打。 而陈北冥则坦诚起来,说道: “奴才本来不想买,但察觉到她是官宦之家,才动了恻隐之心。并且根据我们推测,京城必定有高官操控人口买卖!而且现在价格变化很大,怕是有人缺钱花,急切想要得到现钱……” “嗯?此事,就交给你们东厂了,必须给朕弄清楚!” 女帝闻言,剑眉倒竖着怒道。 贩卖人口本身就是罪大恶极,现在又急切地搞钱,很显然是要做什么大事! “奴才遵旨!” 出了冰窖,女帝想起一件事。 “周启泰自请去司农寺,此人似乎与晋王有了隔阂,如果争取过来,倒也是件好事。” 晋王能掌握禁军,发展出如今的实力,都是周启泰在出谋划策,但晋王却觉得周启泰不过是提过几条建议,居功自傲,便将其排挤出核心。 陈北冥点头明白,转身离开。 “记得今晚戌时来找朕,朕与你有事。” 陈北冥临出宫门都没明白,女帝找他做什么,难道探讨人体奥秘? 换身便装,溜达着去了城西安国坊,周启泰宅子所在。 安国坊基本是些手工艺人,凭着制作些廉价的小玩意糊口,人员身份颇杂。 别的京官都是在离皇宫较近的永康坊购置宅院,上朝方便,环境好。 在他们看来,与三教九流的贱民做邻居,有失身份。 陈北冥在周家对面的茶摊上坐了两个时辰,除了一些出门采买的仆役,没一个周家人。 不对啊,他特意让人问过,周启泰下朝后就回了家。 周家人这么宅的吗? 天色开始暗下来,陈北冥会账后离开,改日再来蹲周启泰。 没走多远,路过一间僻静的宅院时,看见个熟悉的面孔,急忙躲到角落里。 只见身着便装的纪纲从门里出来后,骑上马悄然离开。 这个老银币来这里做什么? 不会是在这里养外宅吧。 陈北冥有些好奇,能被纪纲养起来的,会是什么人间绝色。 看周围没有行人,他纵身一跃就上了墙头。 自与王虎动手后,陈北冥居然发现自己身手好了很多,但武功时灵时不灵,百思不得其解。 院子不大,只有三间,打理得倒也干净。 陈北冥不小心踩在枯枝上,吱嘎一声,房门打开,一个布衣荆钗的少女从里面走出来。 “是谁?” 陈北冥无处躲藏,刚想编个理由,发现少女双目无神,两只胳膊摸着前方,好像看不见。 此时房顶上一只狸花猫喵的一声,跳到了隔壁的墙上。 “是你啊,今日我可没东西喂你。” 少女五官清丽,虽然穿得寒酸,但也掩盖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尤其那副笑容,让人望之生怜。 纪纲这口味也太独特了些,养个盲女当外室? 第22章 今晚让丽妃怀上 少女摸索着又返回屋内,陈北冥想了想,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有关纪纲的秘密? 趁着少女忘记关门,悄声跟了进去。 屋内光线很暗,依稀能看清陈设,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具。 没有想象中的霉味,反倒有股桂花油的清香。 少女从桌上端起一只瓷碗,转身又走出,将剩饭倒在门口台阶的破盘子里。 做完这一切,才回身将门关上。 少女慢慢坐回桌前,拿起面前还没做完的绣活,一针一线将一只蝴蝶绣得栩栩如生。 “哎!兄长,你何苦又来劝我,明知我不会跟你回去。” 少女的话将陈北冥吓了一跳,她居然是纪纲的妹妹! 纪纲在伯爵府享受荣华富贵,却将自己妹妹扔在这种地方,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少女眉宇之间确实跟纪纲很像,应该是真的。 做了会儿绣活,少女又去外面,灶台上的水开了。 陈北冥趁机在屋内开始寻找,却始终没什么发现,倒是在少女床头的盒子里发现不少银子,看数量得有上百两。 听到踉跄的脚步声,陈北冥赶紧将东西归位,这时少女费力地提着一木桶热水进来,倒进了床前的浴桶里。 试了试水温,少女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窸窸窣窣地开始解起了衣服。 陈北冥如果开门出去,肯定会惊动她,如果少女告诉纪纲,再想来探查就难了,也许这是纪纲唯一的弱点! 出不去,屋内又极为狭小,陈北冥就是想躲都没地方。 只能眼看着一具白的发亮的身子出现在面前,玉兔圆润,腰肢纤细,一切直看的陈北冥喉咙发干,好在很快就没入了浴桶之中。 只能看不能吃,极为折磨人,终于忍耐到少女洗完,总算松了口气,等到少女睡着,传来轻微的鼾声,陈北冥才悄悄地推门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等赶回宫里,女帝让人通知他去永和宫。 永和宫?那不是丽妃严蕴的地方吗。 原来今晚是去睡丽妃严蕴啊,早说呢! 永和宫挨着御花园,环境清幽,是诸宫里条件最好的宫殿。 陈北冥赶到的时候,女帝端着酒杯正若有所思,对面的丽妃严蕴已经面色酡红地倒在桌上。 “来了?丽妃一直跟朕说,想要个孩子,哪怕朕以后不再踏足永和宫她也甘愿,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不如一起?”陈北冥脑子一抽,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女帝居然没生气,只是狠狠瞪了一眼。 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脚步轻松地出去了。 陈北冥戴好人皮面具,将寝殿的灯火弄得暗下来,才抱起严蕴朝床榻走去。 严蕴虽然相貌比不上皇后王蔷和秦舒儿,但臀宽比极为出色,尤其那对玉兔,规模惊人,纤腰匀称,玉腿笔直,放在陈北冥的时空绝对是个模特胚子。 陈北冥早在那处小院里积攒了不少火气,如此美人当前,早就按捺不住。 正所谓: 香销翠羽帐,弦断凤凰琴。 岸菊初含蕊,园梨始带红。 飞龙在天,猛龙过江,冰火两重天,乾坤大挪移。 其实严蕴开始没多久就醒了,只不过性格内敛,强撑着装睡。 陈北冥故意逗她,不上不下地别提多难受,严蕴只好装作醒过来,羞涩地喊了声陛下。 等云收雨歇,严蕴一口咬在了陈北冥胳膊上。 “陛下,您若再像那般折磨臣妾,臣妾就……” 陈北冥一脸坏笑地将严蕴翻过来。 “对,像这般豚儿挺着。” “臣妾不要,太羞耻了。” 严蕴平时的温婉淡然,被陈北冥击得粉碎,表现居然比王蔷和秦舒儿要狂野得多。 尤其是放开嗓子后的高声铿鸣,更不是她们能比的…… 只怕那声音,相邻的宫殿都能听到! 当一切重归寂寞,陈北冥才从永和宫出来。 这一次与以往不同,陈北冥只觉得神清气爽,来一只老虎都能打死,母的更好…… 路过皇后的坤宁宫时,一个黑影从里面出来,鬼鬼祟祟地向御花园走去。 天色太晚,一路上负责各宫值夜的太监早就不知道躲到了哪里。 陈北冥心中疑惑,还能进刺客了? 毕竟是便宜大老婆,还是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便悄然追上去。 黑影在一处假山前停下,陈北冥就着月光看清黑影的脸。 居然是皇后的贴身侍女怜星! 大晚上,她来这里做什么? 怜星见左右无人,从怀里将一包东西取出,塞进了假山的缝隙里。 偷东西?不至于啊,怜星身为皇后的贴身侍女,还会缺钱? 陈北冥想了想,还是决定问问。 怜星正打算往回走,猛然看到眼前出现的人影吓得倒退好几步。 “谁?” 等陈北冥从黑暗中走出来,怜星血色全无。 “你……你怎么在这里?” 陈北冥轻轻摇了摇头。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怜星咬了咬嘴唇,艰难道:“你都看见了?说你的条件吧。” 陈北冥愣了一下,这就招了?不抵抗一下的么? “你也是王家来的,怎么会……” 怜星一脸惨笑,前两天家中送来信件,兄长失手打死了乡里恶少的狗,被恶少勒索一千两,不给就报官抓人。 恶少叔父是县里负责刑狱的典史,据说已经准备要抓人。 怜星家里靠着她寄的银子日子过得红火,正因如此,对方才敢狮子大开口。 但她哪里有这么多银子,这些年省吃俭用才攒了五百两,为将来自己出宫嫁人用。 这件事怜星想过跟皇后求助,但害怕伤了主仆情分,被皇后从身边赶走,只好铤而走险,趁皇后睡着,偷偷拿了些珠宝。 但是她没有想过,为何一个区区恶少,竟然敢和皇后贴身侍女的兄长叫板? 他们就那么有恃无恐? 里边的水深着呢,不是花几个钱的事…… 怜星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再抬头时,双眸变得黯淡无光。 “你随我来吧。” 陈北冥一脸懵逼,搞不清这丫头要干吗,要是态度良好,自己也不是不能装没看见。 宫里偷拿财物出去卖钱的有的是,这种事管不过来。 陈北冥跟着怜星来到坤宁宫角落的配房,这间房子是皇后给她的,只有怜星自己住。 关上房门,怜星便开始解衣,很快粉色兜儿就露了出来,根本掩盖不住下面的汹涌。 “你这是要……”陈北冥咽了下口水,他虽然喜欢美女,怜星也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 要命的是,他在怜星眼里可是个太监! “哼,我知道上次得罪了你,你不就是想与我对食么,今晚之后,你就忘了刚才看到的一切!” 一对玉兔,跃然而出。 第23章 东厂只有一个管事,那就是我 陈北冥面对怜星毫无瑕疵的绝美娇躯,强迫自己冷静。 拂了一把玉兔,弹性很是惊人。 抬起怜星下巴,微笑道:“我喜欢,但不是这样,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说来听听。” 怜星强忍羞涩和厌恶,两只玉臂遮掩着春光。 “你又能帮我什么。” 陈北冥绕身后,看着白皙滑嫩的美背和翘豚,淡淡道: “殴打户部官员,大闹兵部,宰了兵部校尉,你说呢?” 怜星一惊,才将宫里的流言对上。 “你……当真可以帮我?” “这就看你的诚意了。” 陈北冥把玩着怜星的秀发说道。 “我……我知道陛下重用你,你若在外立府,我给你当一年小妾便是,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年后放我走。” 陈北冥笑了,只是嘴上承诺,就多了个小妾,一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见他不反对,怜星便大致将自己的事说了。 听完之后,陈北冥冷声道: “你有没有想过,恶少知道你家背后是皇后,怎么还敢动手?” “这……我没想那么多……”怜星脸色煞白的道。 “除非是他们靠山更大,甚至强过王家,并且还会站出来帮忙!此事比你想的严重多了,我派人去探查一番,看看那个恶少和他背后的人,究竟是什么背景,居然如此有恃无恐!” “那……那有劳你……” 怜星心神不安地说着,醒来没有敢将事情往深处想,现在看,真是自己短视了。 “小事而已,不过……先将利息付了。” 说完,将怜星的一对红唇掩住,来了个长吻。 就在她几乎要挣扎断气的时候,陈北冥转身推门而出。 怜星红着俏脸喘息久违的空气,心中说不清是喜是怒。 此人不是什么好人,却比王家的少爷们强得多,那些人自以为出身高门,肆意妄为,本事没多少,祸害府里的丫鬟一个比一个厉害。 …… …… 凤凰山之战,陈北冥对巡防营的战力印象深刻,这些人在正规战场不差,但面对手段频出的贼匪,几次几乎遭遇重创。 如果手里有一支特战小队,能够提前摸透情况,搅乱敌人后方,必将四两拨千斤。 就拿东厂试试水! 东厂衙门位于紧邻西苑的废弃院子,之前焚烧宫里莫名死去猫猫狗狗,也包括人。 陈北冥不嫌晦气,地方大,位置偏,进宫出宫方便。 从宫里调来的三百个太监已经陆续到达。 一说有地方要人,各宫管事纷纷将刺头扔了过来。 陈北冥进院子时,两伙人正在集体耍王八拳,扣眼、插裆、拽头发,跟女人打架没区别…… 嘶~ 眼看一个太监裤裆中招,捂着肚子倒下,原本就挨了一刀,一脚下去,夹不住尿怎么办? 东厂初设,还没有提督,分三个主事,下面的掌班、领班、司房齐全。 陈北冥是主事之一,剩下两个是女帝亲自挑选。 最北面屋子里,两个穿着五品掌事衣服的中年太监悠然坐着,各有七八个人殷勤伺候。 两人看了一眼陈北冥,眼中不屑飘出老远。 陈北冥扇了扇鼻子,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尿骚味,鼻子太灵也不是好事。 太监对此事十分敏感,这动作可算捅了马蜂窝。 掌事太监洪大方抖了抖眉毛,第一个开口。 “哎哟,哪里来只苍蝇,都秋末了,还嗡嗡的,找食呢。” 陈北冥笑了,比赛斗嘴骂人?你们是对手? “呵呵,是我走错了,原来是茅房。” 啪~ 洪大方将茶杯摔在地上,怒道: “姓陈的,你不过是个六品内侍,见了杂家也不见礼,谁教得规矩?” “也难怪,进宫才多久,怕是连我们的衣服都认不出吧,不知道从什么蛆缝里钻出来。” 另一位掌事太监曾世成也开口骂着,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成了攻守同盟。 陈北冥听着外面还在打斗,要他们做到令行禁止,必须拿出霹雳手段,没空跟他们斗心眼。 趁着两个老逼登没反应过来,陈北冥打掉他们的帽子,拽着头发就往外走。 “啊!疼死杂家了,你这个狗日的快放开!” 曾世成疼得尖叫。 伺候的太监们目瞪口呆,纷纷跟着跑了出去。 陈北冥拽着他们头发出来,将两人扔了出去。 太监们被眼前一幕惊得懵逼了…… 见他们停手,陈北冥冷笑一声。 “喜欢打架?你们这么打怎么行,没吃饭?” 说完,陈北冥一脚跺在洪大方胳膊上。 咔吧~ 洪大方的胳膊变了个形状,尖叫一声晕过去。 曾世成吓得直哆嗦,他想不到陈北冥如此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及品级和资历。 太监们一个个立刻站好,他们也意识到东厂真正的老大似乎就是眼前人。 “掌事、领班、司房,领着你们的人收拾,否则谁也甭吃饭,老子陈北冥,给我听清楚了。” “是!” 一众太监在人带领下迅速散开,院子里只剩下陈北冥和两个老逼登。 “我我……我要告你,我要见陛下……” 曾世成哆嗦着爬了起来,向着门口方向努力跑去。 “出了这个门,别想再进来!” 曾世成不理会警告,他陪着皇帝长大,自认为地位重要。 陈北冥摇摇头,怎么就不听劝呢,转身回了屋里,对地上昏死过去的洪大方看都不看。 …… 女帝听完曾世成的哭诉,并没有表态,安慰几句,让其暂时不要去东厂,继续回去打理皇庄。 “陛下,那个陈北冥猖狂得很啊,您可要小心。” 曾世成并不想去皇庄,那里只有田地和牛粪,虽说能捞油水,但太荒凉,想找个对食的小娘都没有。 农户家女孩一个个不是脏兮兮,就是皮肤黝黑,实在下不去嘴。 磨蹭了一会儿,见女帝只是低头读书,并不搭理他,只好臊眉耷眼走了。 “看起来,这小子的控制欲很强啊,他想干什么?难道想把东厂变成私军?” 女帝放下笔,眉头紧皱。 锦绣对曾世成倚老卖老没什么好感,没本事不说,还喜欢到处拉帮结派。 “陛下,东厂既然是陈北冥提出来的,干脆就让他去折腾,那么点人,还怕他翻出花来不成。” 女帝想想也是,自己总想着制衡,倒是疏忽了。乱世用重典,要想打造能战之军,自然要用非常方法。 …… 东厂,一众太监并没有等来曾世成王霸归来,反倒是听说回了西山皇庄,一个个顿时老实得和小鸡仔一样。 清理完院子,工匠也到了,按照图纸开始打造器械。 陈北冥没让太监闲着,围着院子跑圈。 太监们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跑步可没试过,没几圈就累得吐舌头。 但想起洪大方的下场,没一个敢停下来,咬牙苦苦支撑。 等陈北冥想起来让他们停下休息的时候,都躺在地上成了死狗。 他们肠子都悔青了,想起在宫里的逍遥日子,可惜回不去了。 一直到傍晚,陈北冥才满意离开,经过半天操练,虽然还是乱七八糟,起码有了雏形。 陈北冥按特种部队的训练方法制定训练计划,等建好场地,只会操练得更狠。 东厂以后要进行刺探、暗杀等一系列任务,只有训练到位,到才能见效。 几天后,怜星找过来,陈北冥才想起答应过对方。 “嫂嫂送信进来,我哥被他们抓进县衙去了,你答应过我的……”怜星愤怒道。 “我这几日在忙着东厂的事,确实疏忽了,你的事明日去办,我既然答应,说话算话。” “你最好办到!如果我家里人出事,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 陈北冥最恨人威胁,这丫头疯了不成,眼中闪烁着寒光。 怜星看到凌厉的眼神,知道惹怒了对方,可已经别无选择,怡然不惧地瞪了回去。 陈北冥反倒笑了起来,怜星能为家人拼命,这份勇敢宫里很多人做不到。 反倒欣赏起来,搂过来她的纤腰,按到假山上吻了上去,一只手不安分地探索起来…… 第24章 “你越挣扎,我越兴奋呢……” 怜星奋力挣扎,奈何力气太过悬殊,好在陈北冥只是占点便宜就松开了。 “明日下午,你兄长就能回家,我说到办到。” 随后陈北冥吹着口哨走了。 怜星整理好衣服和妆容,急忙朝坤宁宫跑去,夜里皇后醒了见不到她会起疑心。 陈北冥安排好东厂的事,去巡防营借调五十个悍卒,浩浩荡荡去了长乐县。 作为京城下面首屈一指的大县,长乐县商业发达,县城的面积比一些偏远州府的还要大。 陈北冥进去后,也被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吓了一跳。 鳞次栉比的酒楼和各种青楼楚馆,比京城也不小,个别还犹有过之。 随行的巡防营悍卒有当地人,解释着缘由。 长乐县最大的地主是永宁侯冯怀,又是晋王女婿,很多生意背后就是他。 京城不方便做的生意,此地没人管,所以吃的花和玩的花的勋贵们都来了。 “他们吃人?” 陈北冥极为震惊。 悍卒刘五叹息道:“回公公的话,您有所不知,有人专门从各地去找少小之人,喂他们吃人参、雪莲等珍贵药物,也被称为菜人。” “他妈的,一个个都该杀!” 陈北冥愤怒地骂道,那已经超出了人类的底线。 到了县衙门口,守门的差役都没抬眼看他们,陈北冥下马就往里走。 “哎哎哎!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陈北冥掏出腰牌,没想到差役并不给面子。 “呦呵,宫里来的,没办事公文不能放你进去。” 陈北冥愣住了,差役真牛,京城六部的大门都没这么难进! 拦住想要骂人的悍卒,掏了一锭银子。 差役掂量一下,立马低头哈腰改了口气。 “……贵人有什么事需要小人通传?今日可不巧,县尊大人去了永宁侯府,怕是夜里才会回来。” 陈北冥又拿出一锭银子,笑眯眯道: “那谁在县衙?县丞或者典史可在?” 差役眼睛都直了,连忙点头。 “在的在的,小的去通传。” 陈北冥将银子扔过去,差役屁颠屁颠跑进了县衙。 陈北冥摇了摇头,自己的钱岂是那么好拿? 突然,县衙里探出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好奇地打量。 “你是宫里来的?你是不是没有那个?” 少女一张小圆脸,明眸善睐,下面是一条淡绿色轻纱百褶裙,上身搭配件粉色对襟直袖短衫,足蹬鹿皮短靴,腰间悬着个黄布小包,看起来煞是可爱。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要是换个人问,早一巴掌飞过去了。 “我从宫里来,不过你说的那个指的是什么?” 少女蹦跳着从门里出来,皱着眉头用两只玉手费力形容。 “就是……就是那个小孩子方便的……你知道的。” 陈北冥假作惊奇道:“方便?不都是洞吗,难道有什么不一样?” 也许是觉得那个词不文雅,少女小脸憋得通红。 “哎呀,男女不一样的,你……” “你倒是说清楚是什么呀。” 陈北冥存心逗少女,将少女越说越急。 一众巡防营士兵忍得辛苦,想笑又不敢。 少女看到士兵们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捂着脸转身跑了。 “大坏蛋!” 少女一走,人们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得人仰马翻。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回过头,这帮悍卒马上站得笔直,目不斜视。火山文学 差役出来,嘴里还嘀咕谁惹了那位小祖宗。 “贵人久等了,县丞大人有请。” 陈北冥让巡防营士兵在附近走走,不要跟木桩子似的在县衙门口站着,以免太引人注意。 其实是想多了,长乐县常年都有勋贵游玩,他们携带随从家将摆派头,百姓早就见怪不怪。 进了县衙,陈北冥被雅致精巧的布置吸引,都说官不修衙,长乐县倒是胆子不小。 县丞马光北约莫四十来岁,见陈北冥进来,慢慢站起身。 “贵人到访,有失远迎,马某告罪了。” 陈北冥摆了摆手,说出此行目的。 马光北赶走待命的书吏,将门关好。 “敢问内监贵姓?” 陈北冥打量了一眼官廨,微笑道:“我姓陈。” 马光北的官廨明显简朴不少。 “敢问内监与东湖镇余家有何关系?” 怜星姓余,本名余怜,怜星的名字是王蔷取的。 “余家女儿在宫里当差,前几日为家事找到我,仅此而已。” 马光北明显不信,宫里对食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不是相好,怎会亲自跑来。 “不瞒内监,此事麻烦啊,跟余家有纠纷的是东湖镇李家,这李家的大女儿是永宁侯的妾室……” 显然,李家自己不可能招惹怜星以及背后的皇后。牵扯到了永宁侯和晋王,事情远比想的复杂。 而这些,不是小小县丞能左右得下,需要再想办法。 陈北冥告辞出来,转角与一个绿衣少女撞满怀,虽然只是瞬间,却能感觉到那对玉兔很舒服。 不大,却恰到好处。 “坏蛋!” 绿衣少女并没有看到陈北冥身后的马光北。 “灵儿!放肆!” 看到马光北,少女吓得吐了吐香舌,转身要跑。 “站住!你都多大了,还整日疯跑,明年开春就要嫁人了,还不回去练女红。” “爹爹,我不嫁人,要嫁你去嫁,表哥不是什么好人,就知道流连青楼,祸害家里的丫鬟。” “胡说什么,你姑母对他管束严厉,听说明年还要参加科举。” “哼!他也就能骗骗你们两个老糊涂,玩去喽。” 绿衣少女跟马光北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了。 少女虽然身量不高,但裙下露出的腿型颇为紧致,看步伐应该是练过武。 就是不知道卷起裤腿会是何等风情。 马光北气得胡子都飘了起来,再想教训,少女早就没了人影。 “叫内监见笑了,小女有失管教。” 陈北冥微笑道:“不妨,令爱玲珑可爱,倒也是直爽性子。” “哎,这个性子,也只有在她姑母手里,我才放心。” 与马光北道别,陈北冥沿着街道慢慢行走,巡防营悍卒在后面远远坠着。 正思索对策,被几声叱骂打断思路,还被人粗暴地推到一边。 刚想发作,却见不远处一个十六人抬着的豪奢无顶软轿过来。 软轿倒没什么稀奇,不过抬轿的人让陈北冥颇为惊奇。 十六个轿夫皆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一个个十分美貌,软轿重量并不轻,然而少女们却表现得毫不费力,看举止应当是练家子。 软轿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长得俊朗,脸上透出一股阴狠,让人很不舒服。 这么大声势,轿子的主人是谁? 嘭嘭嘭~ 软轿后面居然还跟着百来人装备精良的私军。 看他们的装备,比禁军不差。 第25章 古代高级会所 “老丈,叨扰了,敢问轿子的主人是谁?” 卖梨的老汉抽了口水烟,狡黠地看了一眼陈北冥。 “外乡人吧?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永宁侯嫡子,小侯爷冯麟,如果你买小老儿的梨,还能告诉你些别人不知道的。” 陈北冥用两文钱买了一兜梨,眼巴巴看向老汉。 老汉看看周围,神秘道:“你可知小侯爷有个爱好?” “什么?”陈北冥下意识问道。 老汉露出两只大黄牙,得意道:“当然是爱吃小老儿的梨,客官要不要再来一斤,小老儿给你优惠。” 陈北冥这才知道被骗了,有些哭笑不得。 转身要走的时候,老汉咕哝了一声: “我劝你别问了,他们的事情,你惹不起。多少人过问,后来都消失了……” 嗯? 陈北冥再回头,老汉依旧恢复江湖骗子的模样,呲着黄牙嘿嘿笑着,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所言。 看得出来,老汉确实是出于好意…… 冯麟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了一栋高楼,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天宫”。 此时天色临近傍晚,在几十个巨型灯笼照耀下,这一片连绵的楼阁真的宛若天宫一般。 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不少装饰豪华的马车从远处走来,看来的方向,隐约是京城。 这阵势,一点不比京城差。 “少爷,小侯爷已经进去了,您怎么才来?” 几个跟班跟着公子哥从陈北冥身边走过。 “甭提了,我刚从东湖镇过来,你别说,余熊那个蠢货的婆娘滋味还真的不错,哈哈……” 陈北冥听得一愣,不会这么巧吧? 他让巡防营将士见机行事,自己跟着公子哥走向天宫,到了门口被几个膀大腰圆的黑衣壮汉拦住。 “贵人可有凭证,或者认识哪位贵人?” 陈北冥有点愣神,现在就有会员制? 寻思一圈,突然眼前一亮,有便宜大舅哥啊。 “我是王元朗的朋友。” 黑衣壮汉们听到王元朗的名字,气势明显矮了三分,立即让开道路。 “贵人请进!” 大舅哥的名号这么好用?也不用核实一下? 陈北冥抬腿上了台阶,进入大厅后,映入眼帘的是个错落有致,内有亭台楼阁的楼中楼,廊桥四通八达,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厅的地面挖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室内河,河面上有打着彩色灯笼的小船在其中航行。 一番看下来,眼花缭乱。 古人能将楼阁建成这样,确实开了眼界。 突然,一段动听的歌声响起。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爷爷的,唱老子的词,给钱了没有? 那曲子绵绵软软,意境上差不少。 他没心思欣赏,办正事要紧。 里边地方太大,自己找什么时候,他摸出碎银子,就从一个小侍女嘴里知道了所有,公子哥叫李斌,此刻正在小侯爷冯麟的宴席上。 到了顶楼,大厅门口有人把守,还是进不去。 陈北冥抬头看了眼气窗,趁着没人注意,溜进一旁的杂物间,捅开顶上的木质吊顶,爬上夹层。 顺着声音,很快爬到了大厅的正上方。 透过房顶的巨大孔洞,能够一览无余大厅所有场景。 大厅中间的八角台子上,十余个妙龄少女伴随着异域风情乐曲忘情舞蹈。少女们穿得极为清凉,身上只有一件薄纱,露出下边的雪域高原,让人血脉偾张。 一个公子哥举杯站了起来。 “小侯爷,令狐家商队在草原上获利颇丰,都仰仗侯爷招呼,不然边军那帮混账能吃掉三成利。” 冯麟傲然而笑,冯家提拔的部将遍布北境边军,靠着这条线,永宁侯府每年光倒卖给北方匈奴的铁器和人口就能进账几十万两。 “改日我令狐家备上一份厚礼登门致谢!” 冯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商贾而已,不配自己喝酒。 “小侯爷,家父在荆湖搜罗了十几个女子,其中还有两个官宦出身,颇有几分才情,还是处子,给您送过来?” 说话的公子哥皮相不错,不过说的话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居然对自己人也下手! 冯麟认出是荆湖总督嫡子,举杯喝了一口。 “好说,好说。” 看着李斌朝自己挤眉弄眼,冯麟就知道这小子又有什么节目。 他姐姐虽然只是父亲妾室,但这小子鬼主意很多,经常能带来惊喜。 “你们继续,我先去看看。” 跟一众纨绔打个招呼,就往里面走去,李斌悄悄进了冯麟房间。 陈北冥见状,也悄悄跟上。 房间里,李斌打个响指,几个青衣小帽的仆役抬进两个麻袋后离开。 李斌打开一个麻袋,是个相貌清纯的少妇。 “李斌,就这种货色,你也敢带来给本公子?” 冯麟很是不屑,少妇虽有几分姿色,但论美貌,还不如抬轿子的女亲卫。 “小侯爷,您不能光看表面,亲自品评后才能理会妙处,她那里可是百万女子才有一个的八爪鱼壶型,极为难得!” “哦?果真如此?”冯麟眼睛顿时亮了。 自身体长成,便阅遍众女的小侯爷,自然听过这个。 “那又是什么?” 李斌解开另一个麻袋,陈北冥看清麻袋里的人脸,脸色一变。 这不是刚在县衙刚见过的县丞马光北的女儿吗? 竟然被李斌抓来了这里。 “马光北这老匹夫,几次阻止侯爷采买人口,实在可恶,这是他的独生女,小侯爷玩腻了,处理了便是,算是给那个老匹夫的教训。” 冯麟抚摸了一把马灵儿的俏脸,论美貌在自己妾室里也能排得上号,更有一股难得的娇憨可爱,再捏了捏一对玉兔,手感极佳。 “你小子办得不错,本公子在京城的那处宅子送你了,有几个美人没享受几回,也赏给你了。” “多谢小侯爷,小人不打扰小侯爷雅兴,这就走。” 李斌出去后,冯麟拍拍手,进来两个姿容俏丽的女亲卫,将少妇和马灵儿抬到床上,解开衣服。 其中一个女亲卫将两粒药丸塞进两人嘴里。 做完这一切,女亲卫关门出去。 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药! 陈北冥略一思忖,有了计较…… 第26章 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陈北冥想了想,今日来都来了,必须要搞出点动静。 一个是给东厂立威,再一个就是让背后搅屎的人知道,皇后可不是好惹的! 当然,还有救人。 陈北冥退出夹层,好整以暇地走到一个管事面前。 “你是李家的管事?” “找我干什么?” “我找你家李公子。”陈北冥淡淡道。 “什么事?” “说说余家公子的事情。”陈北冥如实说道。 管事听到这话之后,不由笑了三声,伸手掏出来一个狗绳,直接扔到了陈北冥的面前。 陈北冥愣了愣,搞不懂对方的意思。 管事淡淡地说道:“你拿回去让余怜绑上,然后再来跟我家公子谈!” 陈北冥看着狗绳,冷笑一声,这是没打算解决事情啊。 “我家公子已经开出条件,你们做不到,就滚蛋,老子很忙!”管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陈北冥一眼。 “你最好把他给叫过来。”陈北冥眯着眼睛,很认真地笑道。 管事听到这话之后,满脸的不屑说道: “你是什么小杂毛,我家公子日理万鸡,一天排队贴上去的娘儿们都数不清楚,余家那点事,已经给了余怜机会。余家要是想救出来人,就老老实实地戴上狗绳,再去找公子。” 话音未落,陈北冥一个箭步冲上去,按着管事的头朝墙上撞击! 咚咚咚! 三声闷响,传出老远。 管事满脸是血,嘴里的牙崩掉几颗,鼻梁骨都塌了,漏风的嘴还不忘装逼: “你敢打老子,老子是李公子的管事!敢动我,就算余怜光着身子去见公子,都他妈别想谈,姓余的等死吧!” 陈北冥按着管事的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现在,找人去让李公子过来,你有半炷香时间,要是不来,我不介意让你的牙全部崩掉!” 装逼归装逼,管事看到陈北冥那双眼射出的阴寒,吓得哆嗦起来,带着哭腔喊着副管事。 “你……快去请公子。” 李斌正在性冲冲地等着冯麟办事,见到副管事,冷哼一声。 “干什么,没看见老子正忙着伺候小侯爷?” “公子,余家来人了……”副管事颤抖着说道。 “哦?怎么,余怜亲自带着狗绳来了?”李斌顿时来了性趣。 副管事支支吾吾地道:“没……没有,来了个横的,把管事给打了,说公子半炷香不下去,他就当场废掉管事。” 李斌听完,顿时火冒三丈,怒道:“娘的,在这给我撒野?走,跟我去看看!” 另一边,管事再次蛮横起来。 “公子很快就来了,你想想自己怎么死吧!” 管事盯着陈北冥,凶相毕露。 “不知道跟老子说话,要跪下?” 啪! 陈北冥一脚踢中膝盖,管事直接跪在地上。 此处的动静,已经惊动来来往往的宾客们。 众人瞧见此处的情况,不禁有些呆住。 “那是何人,敢在李公子家下人面前闹事,是嫌弃自己命长?” “李公子可是小侯爷心腹啊,敢打他的管事,这个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听说是余家的人,我看余家人是不想在长乐县混了吧,他们家里的公子,还在大牢里关着呢。到时候李公子咬紧点,非得让余家倒了!” 他们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由议论纷纷。 管事被陈北冥一脚踢得跪倒在地,让很多人看着,臊得脸面尽失,可是听见他们说话,觉得自己又行了。 “你最好想清楚,怎么跟公子解释!公子要是满意,你们整个余家的人,都等着流放吧!”管事冷笑。 忽然,喧哗声变大了。 “李公子,您总算来了,有个王八蛋把您的管事给打了!” “公子,无名之辈,不需要您动手?您说一声,我这就让他消失!” 看到李斌到来,不少人纷纷出言谄媚,看得出他平时地位很高。 李斌一脸严肃,装着威严狠厉。 管事看到李斌,总算松了口气,慢慢地站起来,同时看着一边的陈北冥,咬牙切齿地说: “你很牛是吧?现在公子来了,你有种当着他的面,再动我看看?” 陈北冥微微一笑,满足了他的需求。 按着管事的脑袋,又和墙壁来了一波亲密互动。 咚咚咚,劲道更大。 这个屁多话稠的人没了用处,直接昏死过去,整个世界安静了。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李斌都来了,那小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收拾李家管事? 那胆子是真大啊! 李斌的脸登时黑下来,自己都来了,陈北冥还敢出手! “小子,要是没有个能让人相信的理由,余家明天就得完!” 李斌表情阴寒地说道。 陈北冥也不说话,直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看着他随意的样子,李斌双眼喷火。 陈北冥指着狗绳道:“我也给你个机会,你套上它,在店里爬上一遍,再把人放了,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这话一出,李斌忍不住哈哈大笑。 围观之人也纷纷大笑起来,认为这消息绝对是个疯子。 李斌可是小侯爷的心腹,在长乐县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一个小小的无名无姓的东西,居然敢在李斌面前这么猖狂? 别说是小侯爷的关系了,就算是李斌自己,都能让他原地消失! “这小子谁啊,不长乐县有这么个憨批呢,以为自己是混山寨的大哥?” “混山寨的当家也不好使,敢这么挑衅李公子,只有死路一条!” “听说是余家的人,他家是被驴踢了吧,派这么个人过来,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 他们看陈北冥就像是看傻子,这么乱折腾,只会是火上浇油。 李斌冷笑道:“要是我不呢?” “那就只好让小侯爷来处理这事了。”陈北冥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听到陈北冥说要搬出小侯爷来,众人愣了一下,随即狂笑。 “这小子说让小侯爷处理此事,我没听错吧?” “哈哈,在这装呢,小侯爷可是李公子的后盾,笑死人了!” “他认识小侯爷,我带着那狗绳爬一圈!” “呵呵,就算是小侯爷来了,也不可能会帮他,打死他都算好的。” 李斌看着陈北冥,冷笑着道:“有本事你让小侯爷来处理吧。” 陈北冥平静道:“机会我给你,你不中用啊。” “你能叫来小侯爷再说,你要是找不来,呵呵,我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斌眼中显出狠辣之色,挥挥手,边上站着几个打手。 陈北冥懒得废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揪着他直接摔在楼下。 噗通! 李斌直接被摔得动弹不得,只剩下哀嚎。 噗通!噗通!噗通! 三个打手也被扔了下来,没有一点机会反抗…… “去告诉冯麟,要是不来,老子直接打进去,李斌做的一切都会公开!” 李斌的副管事已经不敢多说半个字,他哪里见过这样的狠人? 上来直接动手放倒别人! 冯麟已经准备脱裤子办事了,听到副管事的话,心里一惊。 如果只是别的事,他才不放在心上。 但李斌手里有不少见不得光之事,比如说绑架来的官宦人家子女。 如果对手打进来,那个事情传出去,麻烦大了! “晦气,净他娘的惹事,跟我去看看!” 冯麟一脸怒气地走到大厅,看着昏死过去的管事,还有装死的李斌,脸色更加阴沉。 “来人,有人袭击本世子!” 哗啦! 门外候着的家将们,径直冲了进来,看那架势,准备直接让陈北冥消失。 第27章 爆体而亡的情药 围观的人群看见那些家将进来,顿时兴奋起来。 “不知死活的东西,小侯爷的实力,岂能让你装大尾巴驴?” “侯府的家将门厉害着呢,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 “活该啊,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冯麟上来就摇人的表现,和他纨绔的身份很对应啊。这种人才不会随便自己出手。 “呵呵,比人多啊,看看咱的。小的们,给我进来!” 哗哗哗! 巡防营的悍卒早就等得嘴里淡出鸟来,听见命令,沉着脚步入内。 他们都是见过血的士卒,即便没有抽出兵刃,可那眼神中的寒气,足够让侯府的家将后退三步。 冯麟见状,嘴角一抽抽,他是个识货的人,自然看出来谁的更牛,冷哼一声: “你他娘的敢私自调动军队!老子要弹劾你!” “你有本事去弹劾啊,看看我们东厂办事,会听你的弹劾?” 围观之人傻眼了,今天的台词拿错了? 小侯爷竟然不动手,说要弹劾别人。 而对方说在自己是东厂,那个新成立的组织,怎么比锦衣卫还牛? 冯麟眼光闪烁,他自然知道东厂是为了保护皇宫设立的,没想到会来长乐县。 再想起他们对余家动手,指望牵扯背后王家的事,心里了然。 但,他也不傻,现在动手,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便强撑着说道: “你是宫里的人……想干什么?” “杂家想干什么,这就要问问李斌了,他说办什么事都有你撑腰,杂家倒是想问问。他设计抓余家的人,也是你指使的?你是想要和皇后做对?还是要和王家做对?或者是要和陛下做对?” 三顶大帽子飞过来,冯麟气得只剩下喘息之声。 有些事能偷偷地办,但不能明说,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人。 他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换上一副笑脸: “公公说笑了,那是李斌自己和余家的事情,是他自己使得手段,本世子和侯爷决计是不清楚的。” 陈北冥也微微一笑:“李斌说最听你的话,那是不是劳驾小侯爷让他传个话,让牢里放人?” “既然是误会,那自然是要放人的,你们没听见?” 身边人连忙应声,去大牢传令了,陈北冥让二十个悍卒跟着,以免横生枝节。 “误会解除,杂家就不打扰小侯爷的好事了,请自便,不用送我,我自己走。” 说完,带着剩下的悍卒离开了。 众人还以为,陈北冥连冯麟都要揍,双方会火拼呢。 谁知道,竟然就这么草草结束。 高端的战斗,往往用最朴素的形式收尾。 冯麟当然知道东厂的消息,也知道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凶残的陈北冥,正是凤凰山大捷的主事人。 背后自然也就是帝后两人,他是骄纵,可不傻。 陈北冥恰好给了他台阶,也就坡下驴了。 但即便如此,冯麟也是一肚子邪火。 “走,回屋里去泻火!” 他眼神淫邪地说道。 到了房间,冯麟走到少妇跟前,用手指将其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笑了笑。 回头就着茶水喝下一枚丸药,然后静静等待药效发作。 等床上两女轻吟,冯麟也万事俱备,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 “宝贝儿,我来了!你们服下的是奇淫合欢散,若是不行房解毒的话,嘿嘿,只会爆体而亡。老子是救你们,可不是强你们哦……” 床上的两个人,已经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正要得偿所愿,发觉脑后突然一股劲风袭来,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陈北冥拍拍手,看了眼冯麟的家伙,不屑地笑了笑。 “你以为老子真的饶了你?那是做样子给人看的,现在他们怎么也不会算在老子头上了,你作恶多端,敌人一堆怪谁呢?” 瞟了一眼冯麟的作案工具,陈北冥眉头一皱。 这……还没长大呢吧? 刚想惩罚这家伙,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那人一对玉兔顶着陈北冥,玉手钻进衣服。 回头一看,正是那位清纯少妇,只是此刻双目充满魅惑。 马灵儿也好不到哪去,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纤纤擢素手拂在玉兔上,娇艳欲滴,全然没了白天的俏皮和单纯。 玉腿交叠,果真嫩白无一丝赘肉,小腿健美。 爷爷的,要命啊! 陈北冥还想办法的时候,马灵儿也抱了上来。 “这不是我强你们,是你们中了毒,我给你们解毒的啊……” 他明知两人没有意识,还是做贼心虚地说了一遍。 攀条折春色,远寄龙庭前。 相思一夜梅花发,美人轻吟遮云雨。 陈北冥好不容易将两人应付完,地上的冯麟呻吟着想站起来,却又挨了一下,再次昏过去。 穿好衣服,他看着冯麟的东西,诡异地笑了地笑了笑,冯麟母亲是晋王的长女平宁郡主,看在晋王的面上,得送他一件礼物…… 等做完这些,陈北冥用屋内的床幔做了条绳子,背着马灵儿和少妇从窗户爬下来,然后偷一辆马车,朝城外摸去。 长乐县商业繁华,周边没有匪患,城门终年不关,他们很顺利出了城。 走到一间破庙里,生上一堆火。 火堆旁的草垛上,马灵儿俏脸上的潮红一点点褪去,逐渐恢复往日灵动,只是眉间多了几分异样风情。 “嘤咛~” 清纯少妇先醒了过来,归拢一下鬓角的碎发,摇晃着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里?” 陈北冥看少妇脸色有些不对,怕少妇会想不开,连忙追了出去。 果然! 少妇朝着不远处悬崖跑去。 陈北冥不敢耽误,在距离悬崖一丈多远将其扑倒。 “你个奸贼,别碰我!让我去死!” 少妇一边挣扎,哭得梨花带雨,陈北冥记挂破庙里还有一个,索性拦腰扛到肩上,强行带了回去。 马灵儿似乎还在沉睡,但眼角的泪滴出卖了自己,陈北冥没有戳穿,将少妇放下。 “我与你拼了,你这个畜生!” 落地的一瞬间,少妇张牙舞爪扑了过去。 凭少妇的柔弱气力,怎么可能伤得了陈北冥,但是闹得太烦,只能用布幔撕成条捆了起来。 “你讲些道理,这件事不能怪我,实在是冯麟给你们吃了什么猛烈的情药,不交和便会爆体而亡,而且,你们吃药之后主动痴缠,我推也推不开,我……我找谁说理去……” 马灵儿突然坐了起来,死死盯着,一直到陈北冥头皮发麻,才开口道。 “你不是太监,究竟是什么人?” 第28章 陛下,我们发财了! 陈北冥这才意识到身份暴露了,瞬间心里百转千回,为了保住秘密将她们处理掉?思索再三,实在下不了手。 马灵儿幽幽道:“你方才的眼神很可怕,是想杀了我们吗?” 想通之后,陈北冥重重叹了口气。 “我做不到,但是我的秘密,有人比我更紧张,你们想想能明白,如果真要是抖落出去,你们的下场更惨,所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马灵儿已经想明白了,皇帝能用一个假太监,自然有他特别的需求,自己说出去,肯定横死荒野。 于是低下俏脸,轻轻摇了摇头。 “女子失节,只有一死,可……我舍不得爹爹。” “那就跟我走吧,我在京城有处园子,那里地方清幽,你可以生活得很快活。” 陈北冥一边说着,走到马灵儿身旁,将其揽到怀里。 她身体抖了抖,并没有挣扎,低声道: “我……还是记挂我爹,你若有一天想我了,就来找我。” “你还要嫁给你表哥吗?”陈北冥大手不自觉拂到玉兔上,捏了一把。 马灵儿被捏得芳心一荡,发觉身体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很舒服。 “你胡说什么,我也是书香人家出身,身子给了你,怎能再嫁他人,就算是下嫁给一般人,我也不愿。” 陈北冥内心大为感动,托起下巴就吻了上去。 马灵儿内心大羞,挣扎道:“那位姐姐还在呢。” 陈北冥这时才想起一旁的少妇,眼神有些闪烁。 少妇似乎是想开了,咬牙道:“我这副样子,没脸再回余家,我对不起熊哥,对不起怜星妹子。” 陈北冥惊讶道:“你是怜星的嫂子?” 少妇失落地点了点头,她本名墨涵,嫁进余家后与余熊有过一段幸福日子。 不承想遭遇李斌这种小人,幸福戛然而止。 “我是个不祥之人,不愿再去祸害余家,京城旁有个叫亭北的小镇,我在那里有个远房亲戚。” “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我倒是有些手腕。”陈北冥想了想,只能这样补偿了。 心里也有几分失落,可两个女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不过,既然不能长久,那不如追求眼前的刺激吧! 他突然来了脾气,将马灵儿抱了起来,向破庙后面走去,那里有张破床。 “不……不要,这里……你还是找那位姐姐吧。” “哼,你们谁也跑不了。” 墨涵听着后面慢慢响起的低吟,白皙的脸上红得能滴出水。 体内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听到那声音,便不由自主起来,那是发自人类的本能…… …… …… 一片巫山云雨,甚是激烈。 到了半夜,突然响起马蹄声。 三人惊醒,急忙穿衣。 “来不及了,将衣服都拿上!” 陈北冥听力极佳,揽住二人的纤腰,几下借力上了破庙的房梁。 三人刚上去,一队骑士进了破庙。 马上的人都戴着鬼脸面具,转了一圈没有发现。 “火堆刚灭,应是刚走。” “小侯爷受创颇重,侯爷和夫人雷霆大怒,必须抓住贼人,赶紧追。” “呵呵,听说李斌被侯爷剁了人头,他那位做妾室的姐姐当场吓疯了。” “那个蠢货活该!哎,这鬼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搜完这一片,赶紧回府里去烤炭火。” 等马蹄声渐渐消失,陈北冥才抱着两人跳了下来。 陈北冥思索了一会儿,对两人道:“你们明日先跟我离开长乐县,等这件事风头过来再露面。” 两女顺从地点点头,知道此时回家,家人肯定会被连累。 等到天亮,陈北冥与巡防营将士会合后,带着两女回了京城。 陈北冥没将两女带回随园,而是找了个僻静院子安置,随园太过显眼,容易被人发觉。 回到宫中,陈北冥将在长乐县听到的一切都告诉了女帝。 女帝沉默了很长时间,她知道勋贵们糜烂,但想不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长此以往,大乾的底子都会被他们掏空。 看来,是要让密探们去边军看看了。 难怪各地报上来的人口与赋税总是不对,原来大量人口被这帮贪官污吏卖给了匈奴。 网络之大,女帝必须慎重。 “父皇啊,您留给儿臣的大乾实在积弊太多……” 锦衣卫是靠不住了,除了先帝留给她的密探,也只有寄希望于东厂。 “你去歇歇吧,朕自己待一会儿……” …… 接下来十几日,陈北冥几乎住在东厂,太监经过苦熬,逐渐适应了训练节奏,进步很大。 陈北冥借来云鸾教授太监武功。 期间,马灵儿因为挂念父亲,坚持要回长乐县,陈北冥拗不过她,只好派人送了回去。 永宁侯府果然上门询问,马灵儿便将编好的理由说了,那晚被贼人掳走,后来觉得累赘,就放她走了。 至于那晚发生了什么,只是说被打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说到底,马灵儿也是被绑架的,他们查不到线索也是无奈。 只不过,马光北发现女儿心情没好过。 但表现得仍同往日一样没心没肺,老妻早亡,作为父亲他也不好仔细盘问。 深秋已至,北风呼啸。 京城气温急剧下降,尚未准备的京城百姓忍不住骂娘。 陈北冥烤着炭火,颇为惊讶地听着巡防营汇报。 “什么?困龙谷发现石炭?” 此时,煤很少使用,百姓称之为石炭、石墨。 因为有一氧化碳中毒的事情,还有其中硫元素燃烧的臭气,被误认有毒。 有人拿回去取暖,稍不留神就是一家团灭。 冬天,有钱人家用银丝炭和手炉。普通百姓只能靠抖,受不了才会买些木炭。 骤然入冬,京城木炭价格节节攀升,而且是几倍的涨价! 打柴别想了,京城附近的山林都是有主林地。 陈北冥决定到现场看看,先去跟云鸾知会一声。 “那帮混账的训练仰仗云姑娘,我下午回来。” 他低头哈腰,姿态摆得很低。 云鸾只是用眼睛刀了一下,鼻子冷哼,并没说话。 陈北冥脸上带着笑容,裤裆不由一紧,心中狂骂。 “牛什么牛,爷们哪天武功成了,给你来个怼脸骑射!” …… 出宫后,一行人到了困龙谷。 原来那日大火焚烧过后,困龙谷西侧山体垮塌,露出了里面的煤。 陈北冥捡起一块看了看,煤黑得几乎能反光,掂在手中也轻,是优质煤。 眼前的规模,储量应该不小。火山文学 女帝很缺钱,掌管皇家生意的太监们上下其手,收入逐年递减,现在开销又大。 煤若是运用得好,是一项大财源! 陈北冥一回宫,激动地喊道: “陛下,发财了,咱们要发财了!” 女帝看了一眼黑不拉几的煤,疑惑道: “你用这东西发财?是不是疯了?” “不不不,小的没疯,只是别人不会用。” “信你个鬼,石炭朕知道,燃后有毒,不可能取暖?” 陈北冥将画好的炉子和烟囱图样放在御案上。 “陛下,只要按照我的方法,不仅能取暖,还可做饭,一炉多用,而且石炭价格低廉,百姓们也用得起。” 女帝看了眼图样,“你等等,朕叫来工部的人问问。” 工部的人,他们能说实话? 第29章 冰山美人走火 工部和皇宫惜薪司一行人受女帝宣召,前来觐见。 听闻陈北冥提出要烧石炭的事情,都冷笑起来。 工部虞衡司主事道:“石炭做薪,是万不得已才用的东西,石炭有毒之事早就不是秘密,天下谁人不知,现在嚷嚷着用石炭取暖,怕是让百姓死得快吧!” “下官以为,提出来这种想法的人,该当诛杀,若是传到百姓嘴里,恐怕会以为朝廷让百姓自杀!” “谁要是觉得石炭能当木炭用,那就自己试上几天呗,只怕两天就会被味道呛得要死!” 陈北冥的心直接冷下去,如果他们只是说缺点,那还能理解,看现在的语气和态度,分明是利益相关方! 毫无疑问,这些人只怕都在柴炭的事情上有利益。 若是用煤将柴炭的价格打下来,只怕会动了他们的蛋糕! 但,为了女帝的腰包,为了广大百姓,他必须要做! 这些渣滓们,想要吸血,没门! “呵呵,几位大人这么吃准不能用,敢和杂家打赌吗?若是杂家输了,赔各位一千两银子,若是你们输了,半年俸禄输给我,怎么样!” 陈北冥冷哼道。 一千两银子? 那是真不少,他们当中就算是工部虞衡司的郎中,都没有那么多俸禄! “好,既然你作死要送钱,我们就和你打赌,看看你是怎么赔个精光!” 没有人相信陈北冥能拿出来让石炭好用的方案,几百年无人做到的事情,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算个屁? 众人退下之后,女帝连连摇头: “你刚才和他们置气什么,这不是将自己架起来了?” “陛下,奴才有秘法,他们不知道而已,或者是明明知道,装傻不知道!” 陈北冥故意说道。 装傻不知道? 女帝冰雪聪明,顿时想到柴炭价格暴涨,说不定那些人就…… 她心里明白了,若是这样,让小陈子试试也不错,真弄出来,打击那些人最好不过。 女帝指着炉子说道: “这炉子怕是价钱不低吧,百姓恐用不起,还有这叫做烟囱的,如何打制?” 陈北冥认真讲解道: “陛下,炉子和烟囱制作简单,不用锤炼,随便一个铁匠铺就能做,成本很低。” 女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准备怎么做?如今宫内银钱吃紧,内库都能跑耗子了。” 女帝的话让陈北冥有些哭笑不得,她并没有意识到炉子的价值,如果操作得当,只需一个冬天,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虽自己手里有点积蓄,但随园还有那么多张嘴。 “陛下能支援多少?” 陈北冥眼巴巴看向女帝。 女帝想了想,伸出一个手指。 “哦!一万两啊,够了够了。” 女帝嘴角微张,面无表情道: “是一千两,再多朕就没有了。现在宫里削减用度,皇后和丽妃倒没说什么,秦舒儿已经来闹过一次。 其他妃嫔嘴上不说,私底下肯定有怨言。” 一千两就一千两,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行吧,我来想办法……”陈北冥咬牙说道。 出了乾清宫,他脑子里开始盘算,一千两打制一批炉子并不难,难的是销售。 要一炮打响,得另辟蹊径。 “陈管事,谢谢你……” 背后蓦地传来温柔的声音。 他一回头,发现正是皇后的贴身宫女怜星。 “我哥的事情,多亏有你,放心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陈北冥赧然一笑,怜星的嫂嫂自己没有办好。 “还是没有办利索,出了些意外……”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李家一除,再没有人敢对我家怎样。只是可怜了苦命的嫂嫂,唉……” 怜星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听闻你要弄什么石炭炉子,并且十分缺钱,我那里还有些,本来是救我哥用的,现在都……” 陈北冥断然拒绝了,他怎么会要怜星的全部身家。 “不用的,我有的是办法,你不用担心太多,你的嫂嫂,我也会想办法照顾的。” “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般的人,怜星遇见你真是三生有幸,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当初不是都说了,陪我一年,放心吧,真要你帮忙,我会找你的。” 见如此,怜星只好无奈地走了。 她发现,那个看上去除了帅气平平无奇的小太监,是个大能人…… 陈北冥将目光盯在商人身上,京城最大的商贾姓丁,据说富可敌国,可以拉拢试探一下。 到了丁家,被那高大巍峨的府门惊了一下。 亮出腰牌身份后,丁家的门房客气地带着他进去。 丁家园子很大,比勋贵也不差,楼阁假山,珍贵花木,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少了底蕴。 陈北冥在会客厅坐了小半个时辰,茶水喝饱了,丁家主人仍没有现身。 麻痹的,一个商人这么大谱?摆明了不想见自己。 “呵呵,离了你,老子还做不成生意了?” 陈北冥怒气冲冲起身离开,到了门口,看到一辆马车停下,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下来,眉目如画,肤若凝脂。 嗯?有点眼熟,似乎是中秋跟在宛平郡主身后的女子。 他瞬间明白了,丁家是晋王阵营,怪不得放自己鸽子。 少女也瞥见背影,秀眉轻蹙,怎么有些熟悉? 陈北冥走了一圈,算是心中有数,记下几个转让的店铺。 回到东厂,众太监训练得正起劲。 他们身体变得强健灵活后,体会到了好处,没人再偷懒。 云鸾不在现场,说是在小楼休息。 不太对劲,她虽是刀子嘴,却很负责,不会偷懒。 陈北冥转身去了她休息的僻静小楼,那本来是自己的,现已经被鸠占鹊巢了。 推门而入时,云鸾正盘膝而坐,表情痛苦。 “你这是……” 原来,云鸾修习武功到了瓶颈,骑虎难下。 噗~ 一口鲜血喷出,云鸾顿时萎靡下来,身体一软倒在软榻上。 “滚出去!” “唉,得令。” 陈北冥转身往外走,但想想脚又缩回去。 “混账,你……你不出去,想死?” 他看着手脚酸软的云鸾,无声笑了笑。 云鸾心中慌乱,现在与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十天半月才可能恢复。 陈北冥走到云鸾跟前,托起云鸾的下巴摩挲了一下。 “你现在滚出去,我顶多废你一条腿……” 云鸾语气已经开始软化。 陈北冥没有理会云鸾的威胁,这娘儿们仗着武功总威胁自己,前两天还一脚踹进御花园湖里,要不是底子好,半条命差点没了。 一身劲装的云鸾,由于常年练武,大腿修长紧绷、上身凹凸有致,肌肤雪嫩白皙,整个娇躯的比例简直是致命诱惑。 云鸾极力挣扎,奈何身上没有一丝力气,发现陈北冥身上渗透出有若实质的紫色雾气。 知道事情不妙,屏住呼吸为时已晚,雾气进入鼻片刻,意识开始模糊。 陈北冥并不知道,自己动情时候会释放那东西,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酥软轻吟,吓了一跳。 睁眼时,云鸾已经覆了上来…… 火山文学 第30章 掉进别人浴池 这女人怎么回事? 原来,合阳花气是世间最烈性的情药,也是疗伤圣药,吸入之后使得云鸾伤势好转,也恢复了行动能力。 陈北冥愣神的时候,云鸾已经将身上劲装撕得干净,常年练武的娇躯十分匀称,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肌肤紧致,玉兔盈盈。 不得不承认,云鸾的躯体是他见过最完美的,冰山美人是吃错药了? 小命与美色,如何抉择,陈北冥心乱如麻,不过云鸾已经帮他做了选择。 她没有了意识,紧紧抱住陈北冥,依偎在他怀里。 这要不动手,算是禽兽不如吧? 陈北冥也顺势抱紧,只见她的脸上瞬间腾起红晕,嘴巴一张一翕,渴望着什么。 见状,他也是春情勃发,壮胆吻了上去。 云鸾抓起陈北冥的手,放在自己洁白修长之间,发力夹持。 如此举动,令陈北冥心如电击。 此间乃是大片湿热乐土,令人难以自持,如何也拔不出来。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手指便动弹起来。 此间甚妙,即便隔着衣物,仍旧感受那湿热温情。 轻抚那欢乐之处,就算只是心里的感受,已经让人兴奋得血脉喷张。火山文学 “此处,很好么?” 云鸾意识模糊,酥麻的声音下意识地道: “这也是我平生喜爱之处,虽不知那是什么,却令人好生舒服……” 一边轻吟着,一边贴得更紧。 “那就是快乐的源泉了。”陈北冥嘿嘿笑着。 “是……你带来的舒服,比自己还要舒服……” 云鸾脸上全是羞涩和满足,做梦般呓语着。 “从未有如此舒适质感,你随意吧,怎么动手都可以……” 平时冰山美人一般的云鸾,说出这番话,那等于是超强催情药了。 陈北冥停不下来地轻抚着,身体变得更加燥热。 云鸾十分享受,主动伸手过来触碰着他。 玉体一动,面庞火热,骚羞地道:“天……这便是男人的妙处?” 陈北冥低头道:“正是如此,造化神奇……” 云鸾脸红得愈发深沉,嘟囔着:“太神奇了,我都停不下来。” 情到深处,便是跃马扬戈,最后决战! 桃花乱落红如雨,烹龙炮凤玉脂泣。 云鸾的癫狂比陈北冥遇到的任何女子都厉害,那九转回肠之处,几乎让人飘飞升天…… 好在他有那药效护体,才三战三胜! 搞定之后,陈北冥为云鸾盖好锦被,立即跑了。 他不敢想象云鸾醒来后会如何追杀…… 虽然,是人家主动,但是那迥异于常人的状态,说明她并非主观意愿。 陈北冥走后没一炷香,云鸾双眸猛地睁开,掀开锦被,看到软榻上的点点梅花,整个人傻了! “陈北冥!我要杀了你!” 河东狮吼一般的啸声,将正在训练的东厂太监吓得不敢动弹。 一身太监衣服,秀发披散的云鸾从小楼里飞奔而出,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大宝剑。 看样子,要择人而噬…… 此刻,陈北冥正坐在茶楼的角落,思索着对策。 嗯……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现在看来,只能待上几日不回宫。 宫里的妃子,也就是便宜老婆,自然会去纠缠女帝。 到时,再让女帝给云鸾施压。 那女人又不是属狗鼻子,还能在百万人口的京城找到他? 正好趁着出宫,寻找合作者,取暖炉的制造和销售毕竟还没着落。 出了茶楼,陈北冥混在来往的人群中,漫无目的到处溜达。 很快,前方的吵闹声引起注意,愤怒的百姓指着冯记货行怒骂。 “这炭价钱涨了又涨,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就是,我儿媳刚生产,小孙子冻得直哭……” “我们去告官,让府尹大人为我等做主!” 百姓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老板的脸上,后者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你们有钱就买,不买自然有人买,人家不给货,我们有什么办法,去去去,都起开,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类似的场景在京城到处上演,掌柜们的回复就跟商量好似的。 货源不足,爱买不买。 陈北冥一路上看到十几起同样的场景,心中嘀咕,他们明显是统一了口径,一起涨价。 绝对是阴谋! 看来炉子的事得提速,必须在大规模降温之前,让百姓们用上便宜的煤炭。 否则,闹出乱子就麻烦了…… 正寻思去哪里找人打造,一声娇叱吓得他一哆嗦。 “狗贼!哪里跑!” 云鸾飞速在屋顶跑过,快速拉近距离。 陈北冥转身混入人群,立马开溜。 妈耶,这娘儿们真是狗鼻子? 云鸾手段高超,虽然没有完全复原,可抓他够用。 逃跑过程中,好几次差点被擒。 眼见面前没路了,陈北冥一个纵身翻过高大的围墙。 没等喘口气,一只硕大的黄狗发现闯入者,狂吠着追了过来。 “我去……” 陈北冥暗道惊险,慌不择路之下,闯进一片园子。 翻过石墙后,脚下扑空,身体笔直地掉下去…… 幸好,摔进了水池子。入水的瞬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倒霉! 咦?这水怎么是热的? 他好奇的钻出水面,与一人四目相对,尖叫瞬间响起。 啊!!! 陈北冥这才看清,一个公子哥正抱着美人,美人死命往公子哥怀里钻。 唔,又白又大,直如明月当空! 公子哥正要发怒叫人,猛然发现此人有些眼熟,这不是在京城名声大噪的陈公公吗? 陈北冥不觉有他,还在欣赏公子哥怀中绝色美人的动人曲线。 公子哥有些神色复杂,出言道: “陈公公,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你看光我的小妾,毕竟……咳咳,公公来我府中所为何事?” 他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发现公子哥十分面生,本钱很一般。 不等开口询问,外面响起云鸾的怒喝,一阵浑厚的啸声随之响起。 似乎是和什么高手斗了起来。 公子哥见状笑道: “有意思,刺客是谁,竟然能逼牛叔叔出手。” 陈北冥心虚地笑了笑,没好意思直说自己睡了人家被追杀。 “敢问怎么称呼?” 公子哥拍了拍小妾的翘豚儿,示意她离开。 “公公贵人事忙,识不得我很正常,在下神武军校尉王文武。” 陈北冥从那嘤嘤玉兔上收回不舍的目光,努力思索一番,好像不认识。 “公公如果喜欢,我将她赠与公公?” “啊?那怎么好意思。” 王文武潇洒地挥了挥手,纨绔之间送个小妾什乃是常事。 “那日公公率队路过我把守的城门,赏了在下一鞭子,不知公公可还记得?” 陈北冥才想起好像有这么回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在王文武默契的没有纠缠此事,两人从温泉池子里出来,此刻外面的打斗声也停了。 换了身衣服后,陈北冥跟着他进了园子,两人聊得十分投契,恨不得拜把子。 这小子的确是个妙人。 路过一处演武场,陈北冥看着打造精美的长短兵器,不由赞了两句。 “公公喜欢?送您了,家里最不缺这种东西,每月家中作坊都会送几件过来让老爷子品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此时远处的廊桥上,侍女们簇拥一人往里走,虽然太远看不清相貌,不过婀娜的身段让人充满遐想。 陈北冥只是扫了一眼,眼睛差点拔不出来,期待地看向王文武。 王文武像被什么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见状,陈北冥暗道:玩不起了? 随即心中一动,家里有作坊,还能打造兵器,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第31章 征服冰山美女 陈北冥正色道:“王兄弟,敢问令尊是谁?” “哦,你说我爹啊,平阳侯王镇。” 陈北冥肃然起敬,平阳侯戍边十几载,战功赫赫,与朝中那帮混日子的勋贵不同。 只是他年纪日长,没有了往日的雄风,此消彼长之下,影响力日渐下降。 “王姓数百年来声名显赫,兄弟厉害啊。”陈北冥夸赞道。 “不不,和国丈同姓而已,先祖当年只不过是个山村猎户,跟太祖爷才有了大富贵。” 是个很好的拉拢对象…… 陈北冥便小声道: “不知道兄弟有没有兴趣与我做个小生意?” 王文武正发愁怎么跟陈北冥搭上关系,自家老子每每念起那首词,都扼腕叹息,说此人有大才。 “公公说话见外了,有事交代一声,需要多少银子,兄弟投了。” 王文武那国字脸上的两撇胡子,忽然间变得那么可爱。 陈北冥想不到他这么痛快,问都不问就直接表态,心里暖烘烘的,将随身携带的图谱拿出来。 “此为何物?” “新式采暖炉,听我细细说来……” 陈北冥解释了炉子用途和大致打造方法。 王文武沉思片刻,虽然还是不太明白,可他决定干了。 他看中的是这个人,人对了,东西也不在话下,那绝对不是简单物事。 “那……陈管事,咱们这就去作坊?” “好嘞,求之不得!” 他立刻让人套车,准备出发。 临上车,后门外走进来一个臂长过膝的汉子,身高怕是接近一米九,四十多岁年纪。 “二爷要出去?那个女刺客被我打发走了,还真是难缠,最近不太平,二爷还是多带些人护卫。” 王文武有些惊诧,这位牛叔曾是大乾有名的拳术高手,居然没拿下对方。 陈北冥则是干咳一声装聋作哑,毕竟云鸾是皇帝亲卫,可不是什么虾兵蟹将…… 他一路上不时往外打量,唯恐云鸾追杀过来。 好在一切风平浪静。 王文武虽然好奇,但也没多嘴,人家既然不说,那就有他的理由。 王家作坊在城外,占地几十亩,很远就听到汉子们此起彼伏的号子声。 天气虽然颇为寒冷,棚子里的壮汉仍旧一个个袒着怀,汗出如雨。 王文武迈着特有的鸭子步,介绍着现场。 随后,作坊管事请两人进一间静室,里面陈设雅致,是待客所用。 “老汪你先别走,这图看看能不能做?” 王文武将图谱递给作坊管事。 管事眼光老辣,看了几眼便认出图谱上是什么东西,忍不住赞了一声。 “二爷,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咱们自然能做,而且,比现在的炭盆子好使多了,老汉敢说,只要操作得当,只在京城卖,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二爷从何处得来的?” 汪管事是家里的老掌柜,商场上从没失过手,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王文武心中唯一的顾虑消失,不禁有点洋洋得意,国字脸笑的两撇胡子几乎要翘了起来。 心里想着回去跟自己老子怎么吹牛,省得老骂自己不务正业。 三人商议后,决定先试做五十套,如果市场反响好,再追加数目。 约定好明日来看样品,陈北冥决定去随园,好久没去看看那对双生花,对了,还有那个小娘子辛玉婵,不知道跟她们相处如何。 …… 马车行至距离城门几里的地方,被人追上。 “停车,快停车!” 听见声音,陈北冥吓一跳,以为云鸾追来! “车里可是陈先生,二爷派我来,奉命将礼物送上。” 礼物?那小子又搞什么鬼? 当看到对面车里下来一个身着白色罗裙,梳着简易发髻的美貌女子时,陈北冥嘴角划出一道弧度笑了,王文武真的将人送来! 一同送来还有不少装饰精美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 女子走到陈北冥面前,盈盈一拜。 “芊芊见过老爷,以后芊芊就是老爷的人了。”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这帮纨绔还真是玩得花,女人说送就送,眼都不眨一下。 接上芊芊,前往随园。 不得不说,芊芊极有眼色,上车后就帮陈北冥卸掉鞋袜,将脚放进自己怀里,捏了起来。 感受着柔软玉兔,他舒服地想唱歌,那帮人真会享受! 天色暗了下来,随园点起灯火,红袖、添香听到消息,赶紧过来迎接。 有日子没见,两姐妹似乎长高了些,嗯,好像玉兔也大了些。 见到陈北冥,两人叽叽喳喳地说着府中发生的事。 无非是什么这个婆子喜欢偷懒,那个丫鬟偷拿府里的财物等琐事。 “这些啊,你们自己做主处理就是!” “那太好了,谢老爷!” “老爷英明!” 陈北冥揽着姐妹二人的纤腰,“谁老了,我可不老,爷还嫩着呢。” 边说边闻着发丝上的少女幽香,很是满意。 餐桌上,辛玉婵才露面,换下那身裙装和打扮后,身上风尘气息也没了,反倒恢复了千金小姐的样子。 只是,看见陈北冥依然会娇羞。 芊芊进了随园就一言不发,见到双生花和辛玉婵后,颇为自惭形秽,自动站到丫鬟婆子一边。 吃过随园的第一顿饭后,众人才慢慢散去,陈北冥发现自己很喜欢随园温馨、自在,有种家的感觉。 走进卧房,陈北冥警兆顿生,刚想逃跑。 嘭的一声,房门关闭。 云鸾发丝飘飞,手握宝剑挡在门口,寒声道:“去哪里?” 陈北冥强笑着往窗边退去。 “云姑娘,这不能怨我啊,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 “狗贼!你去死吧,今日杀不了你我誓不为人。” 口中喝骂着拔剑冲上来,陈北冥只能奋力躲闪,好几次都险象环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被她给劈了! 陈北冥咬牙发狠,决定拼一把。 记起那日困龙谷,威力绝伦的霸刀刀意‘斩天’! 脑中的景象再度显现,他效法施为,劲力运转…… 陡然间,便觉得浑身力道充盈,打死大象都不在话下! “给我退!” 一声怒吼,掌力冲出,拍在云鸾身上。 “不……不可能……” 后者倒飞出很远,撞在一根柱子上,慢慢滑落。 云鸾口吐出鲜血,宝剑掉落在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陈北冥,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惊诧且满意。 原来这就是绝世武功! “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你不会有事吧?” “我在练功,你们退下吧。” 几女闻言,便告退下去。 “抱歉,我没收好力度,打伤你了。”陈北冥笑意吟吟地抱起云鸾。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云鸾心中不由气苦,这个混账的武功已经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哪来的奇遇? 陈北冥笑眯眯抚着云鸾翘豚儿,感受着惊人弹力。 “自然是男女都喜欢的事。” “陈北冥,你……你放了我,我不跟你寻仇了,我们一笔勾销如何……浑蛋,不许你把那恶心的东西……呜呜呜……” 第32章 你看那炉子,又大又白! 一声嘹亮至极的凤鸣后,云鸾想恨,但身体很诚实,那种酥麻到高峰的战栗让她无法自拔。 最终,本是来报仇的她,再次被制服了。 虽然那过程很舒爽,但她的脸真是丢进了…… 尤其是在自己忍不住,配合陈北冥动作的时候…… 第二天醒来,佳人已去,枕边的纸上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字。 “井水不犯河水。” 陈北冥微微一笑,昨日夜里明明主动配合,此刻又恢复高冷。 女人啊……女人…… 用过饭后,赶到王家的作坊。 看着十几个造型精美的炉子,陈北冥非常满意,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 管事按照陈北冥的方法,在作坊里找了间屋子装好炉子,密封好的烟囱透过窗户伸出窗外。 “这东西能好用吗?” 王文武疑惑道。 陈北冥斜了一眼,没有说话,后者讪讪笑了笑。 弄上煤,炉子很快就着了起来,屋子里气温逐渐上升,王文武那国字脸上的汗水哗哗流下来,冲的两撇胡子都贴着脸,热得脱掉外袍。 “好东西啊,家里的什么火盆、熏香炉、银丝炭,都统统扔了,我们五五分账如何? 王家负责做炉子和售卖,您只要等着收钱便可。” 王文武笑得非常开心,自以为提出的条件陈北冥无法拒绝。 五五分成,确实不少了,毕竟陈北冥什么都不干,等于是干股。 他没有急着答复,而是慢条斯理地往外走。 王文武看了眼汪管事,后者悄悄打了个手势,表示东西可以,利润足够大,他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公公对昨日的礼物可还满意?” 王文武迈开鸭子步跟了上去,国字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献媚地说道。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这厮虽然小,但是能屈能伸,能软能硬,是把做生意的料。 “炉子的事,事关百姓生计,牵扯极大,你以为只是赚钱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天空。 王文武不是蠢人,一点就透。炉子卖得好,势必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而陈北冥手里的图样来源只可能来自皇帝,指天空不就是说皇帝的意思? 自己在与皇帝做生意?! 联想到最近木炭暴涨,后定然有人推动。 看来,是皇帝看不下去,要对那些人动手了! 王文武激动得想打摆子! 跟皇帝站一个战壕里,和晋王作对,想想就刺激! 晋王毫无帝王之才,还想取而代之?去他娘的!堂堂平阳侯才不感冒! “管事,我之前鲁莽了,这样如何,这生意王家占三成,管事占七成,您跟那边怎么分,那就不是咱的事情了,您可满意?” 王文武笑得菊花更灿烂了,指着天空说道。 陈北冥搂着他,亲热得跟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竖起一个大拇指道: “你是懂做生意的!武哥儿爽快,事情就这么定了,之前我在困龙谷杀过几千贼人,你可知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 然而,事与愿违…… 炉子在王家铺子开卖,不能说是销售火爆吧,只能说是无人问津。 一个都没卖出去! 陈北冥并不着急,反而以墨涵的名义将之前看过的铺子都租了下来,简单收拾后,也摆上了炉子。 墨涵见过了京城的繁华,便再也不提投亲戚的事,反正在亲戚家里是个累赘,受人白眼,不如自立自强,主动提出帮忙。 陈北冥自然乐得教她,很快发现,墨涵有极高的商业天分! 很多事情,一点就透,不需要费多少唇舌解释! 孺子可教啊,更是倾囊相授。 他并不在意墨涵有野心,有野心并不是一件坏事,能将事业发扬光大,主要看如何驾驭。 “陈管事,咱们那炉子,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 王文武愁得找上门,两撇胡子都愁成竖的了,国字脸似乎都窄了一圈,牛逼已经吹出去,要是卖不动,那特么让人笑话到姥姥家了! “哪里是不太一样啊,那是天渊之别,没关系,我已经有思路了,咱们先这样,再那样,然后再这么一弄,不就成了?” 陈北冥将早已准备好的计划告诉了王文武。 “管事当真大才,姓王的服了。” 王文武听完之后,连忙抱拳感谢,笑的胡子就差起飞了! “哈哈哈,陈管事,按你这办法,要是再卖不好,我脱了裤子在京城狂奔!” 嗯??? 陈北冥想起他那本钱,一阵恶寒,特么的,原来果奔的事情,古代就有…… …… 经过紧锣密鼓的装修,王家铺子很快重新面世。 店伙计敲锣打鼓地宣告一番,吸引了不少人。 “唉,前边干什么呢?” “听说王家铺子弄了个叫什么样板间的东西,我去看看有啥好的。” “那有啥好看的,还能有青楼的小娘子好看?” 话音刚落,只见店铺里鱼贯而出好几个身材浮凸的美貌小娘,开始讲解。 “我的亲娘,青楼都没这么好看的!” “奶奶的,他们这是开铺子还是开妓院?” “呸,你们真俗气,我去看看,我可不是对什么女娘感兴趣,我只是单纯地想看那样板间!” 瞬间,王家铺子就从门可罗雀变成门庭若市! 人们蜂拥而至,盯着那美女……啊,呸,是盯着炉子看起来。 有了噱头,自然也就有了流量,加上那炉子本身是很有内涵的东西,经过妙龄女郎的解释,围观的人们对炉子开始产生浓厚兴趣。 “诸位,你们不觉得燥热么?这炉子,可是厉害得紧呢,惹得人家都出汗了……” 讲解的女郎一边说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随后,她还是受不住。 “哎哟,太热了,我要脱下几件才好,各位客官若是热了,也脱下来拿在手中,被热得中暑呢。” 妙龄女郎说着,脱下身上厚厚的衣裳,露出里边薄丝制成的纱裙。 那如雪一般的肌肤,如玉一般的胳臂,如葱一般的纤纤玉手,再加上那修长白皙的大长腿。 吸引得进店的汉子们,不约而同地咽着口水。 “哎呀,我的娘,这里边真热!” “是啊,这炉子火真白,呵呵……” “谁说不是呢,那炉子真大啊!” “哎呀,不行,我也要脱掉厚衣服!” 店小二心里佩服得紧啊,看看上头的招数,多么的牛? 就这样把他们热成狗,一个个的谁不知道炉子厉害? 眼前的场面,自然是需要吸引更多人来了! 他开始吆喝着: “凡是进店者,有机会买一文钱的福袋哦!一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一文钱你买不了上当。但是你可以买一份不错的首饰,带回家给婆娘,她们也高兴!” 福袋里虽然只是些便宜首饰,可从货郎手里买也要几十上百文。 人群逐渐汹涌起来…… 第33章 看姑娘白花花的身子才是正事! “店家,我要买炉子,娘的,我家里生炭盆,一样多人都没这么暖和!” 终于有人意识到了王家铺子的真实目的! “哎呀,贵人真是眼光独到,咱们的炉子好用着呢。不信您弄回去看看,要是不热,咱们全部退钱!” 小二高兴地上去招呼着,他们经过培训,对付不同的客户有不同的手段。 “好,这可是你们说的,要是买回家不热,我是要拿回来的!” “客观放心,不用您拿回来,一个月之内要是说不满意,咱们派人上门去拉回来,不费您一点力气,等下白纸黑字给您写上!” 店小二仔细地介绍着炉子销售规则。 听说有人买炉子,其余看笑话的大明白在一旁嘲笑着: “还真有傻子买?这东西若是有用,他们还用那么多手段?” “呵呵,就是,白嫖他们家首饰也就算了,顺便看看小娘白花花的身子才是正事!” “傻瓜,浪费钱,别看店里暖和,肯定偷着在地下弄了火龙!” 对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保守之人不屑一顾。 新事物的扑街和接受,注定需要时间。 然而…… 陈北冥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有人买回去,他怎么能放过机会? 早就安排好了计划! 当天送货的时候,店伙计便上门劝说,只要主人家同意这几天向外宣传炉子,他们会提供五百斤石炭! 五百斤…… 不是个小数目! 主人家当场同意了! 当晚,他就生着炉子,让左邻右舍来喝茶。 邻里进屋之后,顿时感觉温暖如春,纷纷问道: “嚯,今日你是下了血本,用了几个炭盆?” 说着,便四下看看,竟然没有一个炭盆? “天爷,你不会是改了火龙吧,那东西没有十天半个月,可完不成!” “呵呵,你们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主人家说着,特意走到屋子边的煤炉子旁边。 众人这才看着那不起眼的东西,一个不算大的铁疙瘩,上边还有些管子。 它能让整个屋子暖和? 人们可不信! “就这能让屋里暖和,我可不信……哎哟……” 一个人说着话伸手便去摸那铁炉子,差点被烫伤。 “好家伙,这么烫,难怪呢……” 主人家细心地解释道: “这就是新式碳炉子的好处了,它能让屋里的烟气都排出去,不用开窗,热气都能留住,自然就暖和了。烟囱也能排出去毒气,也就不会有危险…… 而且,他是封闭在炉子里边,石炭的消耗少得多,用上几斤石炭,就能暖和一整天!” 邻里参观过后,纷纷改了主意,第二天径直去王家铺子排队! 第三天的时候,铺子已经不需要福袋聚拢人气了。 因为人们都直接冲进店铺抢炉子! 便宜实惠,能用低价的石炭,简直就是老百姓梦寐以求的好东西! 王家铺子里的存货很快售卖一空,连带铺子其他产品也是疯狂大卖。 此时还没有流量的概念,但掌柜的朴素生意观也能感觉到,都是炉子的热卖,让生意也变得极好。 最便宜的炉子只卖五两,而所用石炭不仅价格低廉耐烧,铺子还免费送货,烧一个冬天普通人家都能负担得起。 若是不想要套餐,那只需要三两就能买一个炉子,能烧石炭、木炭和树枝,实在不想买炭的穷苦人家,自己想办法搞燃料就是。 当然,陈北冥自然不会放弃中高端用户。 五两银子之上,还有售价十两银子的精美款,它不但加厚了炉壁,还用上了铸造花纹,整个炉子摆在角落里,还能充当一定的装饰作用,比黑乎乎的基本款要好看多了。 就这还不算,为了满足高门大户的需求,更有售价高达五十两的高端款,那里就不是铸造的花纹了,而是精心雕刻上去的图案,配套的烟囱都请画匠做了精美的图画。 就算是不生火,放在那里都赏心悦目! 而且,商铺还精心地提供了定制服务,只要再多出五十两银子,就能在上边雕刻想要的文字图案。 总之,满足用户的一切需求! 从低端到高端,一站式贴心服务…… 王文武作为主要推手,更是将家中都装上了炉子,而且全部使用高端版本! 正式客厅里弄上山川地理图、花厅里弄上仕女簪花图、书房里是梅兰竹菊图,而自己的小天地,则是美人出浴图…… 串门的勋贵们体验过后,就坐不住了,炭盆子再怎么,也要开窗户,他炉子不用啊,体验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于是纷纷让人买来装上…… 冬日里,围着火炉喝热茶,别提多自在。火山文学 全套组合拳打下来,铸铁炉子,瞬间火爆整个京城! 炉子的横空出世,万家欢乐几家愁。 囤积柴炭打算大赚一笔的商家,可坐不住了。 柴炭商会的后院里,一众囤积居奇的商户贩子们,表情严肃、气氛低沉地开会。 “你们倒是拿出个章程啊,现在煤炉子和石炭卖得那么火爆,咱们囤积的木炭怎么办?” “他娘的,之前是谁说能赚大钱?要我说,亏一半卖出去都算是好的!” “唉……主要是现在人们都知道煤炉子能关着窗户,或者是小开一点窗户用。炭盆子可是要敞开用,一下子就没人要了……” 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商会会长谭无焱。 冯记货行的冯鑫,气得脸憋红了: “会长,你倒是说个话啊,那时候可是你组织的!不能让咱们都赔个底掉吧!” 谭无焱冷哼一声:“笑话,你以为老夫不想说话?你以为那事情是老夫组织的,好好想想,木炭的来源是哪里!” 听到这番话,怒气冲冲的掌柜和商贩们,顿时鸦雀无声。 “木炭最大的来源,把持在晋王手里,你们以为是我一个小小的会长能调动的?话说回来,现在的情况,你们抱怨有什么用? 往年带着你们赚钱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感恩戴德,今年不就是有点困难,你们一个个的嘴脸,像什么样子! 想让老夫自己出面,你们只管赚钱,有事了就跑,哪有那么容易?” 会长谭无焱越说越严厉,将茶盏重重摔在桌上。 众人这才回想起来,不是什么人都能当会长的…… 谭无焱能踢下去别人当头目,还不是因为晋王的支持! “现在,有困难,咱们就一起扛过去。 哼,自己出钱的也就算了。有人可是拿着晋王的本钱,这个时候你们不上,难道要等到晋王收拾?晋王殿下要是什么都自己出马,还要你们干什么,他老人家自己出面就是!” 一番敲打下来,掌柜们也不乱抱怨了…… 过了一会儿,冯鑫小声说道: “王家铺子是平阳侯府下,咱们要是去,那是鸡蛋碰石头,但是我知道十几个铺子的老板只是个乡下女人。” “哦?还有这事,那不干她干谁!王家铺子惹不起,那小娘儿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众人听说之后,发出阴狠的笑声,露出了獠牙。 第34章 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谭无焱也点头道:“咱们就拿那个小娘儿们开刀,你们去准备吧,套路不用我多说了!” 等众人散去之后,他将屏风后边的人请出来。 那是晋王的幕僚之一,也是木炭行业的真正话事人,柳依依! 而柳依依,表面上看,只是京城有名青楼——醉清风的老板。 “柳姑娘,请晋王放心,这些人手段黑着呢,只要他们动手,铁炉子和石炭必定完蛋!” 柳依依没有摘下她的面纱,冷声道: “最好如此,凤凰山之战,王爷损失了大量钱财来源,木炭之事,必须要大赚一笔,否则,后果怎样,你们自己想吧。王爷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柳姑娘教训的是,老朽不敢……” …… 这帮人的行动很快…… 第二天,墨涵掌管的铺子里,便出现了问题。十来个青皮花胳膊,吊儿郎当地来到铺子里。 “听说你们卖炉子对不对?” “对对对,爷您有什么需要……” “需要你奶奶个腿,不知道你们这东西会死人,给我砸!” 哗啦啦…… 青皮花胳膊冲着东西砸了起来,虽然他们砸不坏炉子,但桌椅板凳弄坏了不少。 好几个伙计都挨了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等别人进店铺的时候,看见那乱糟糟的样子,也不敢购买,匆匆转身离去。 其他铺子,也是同样的待遇,一天的时间,十来家铺子被很精准地砸了个遍,王家铺子一个是没动! 销量直线下滑! 墨涵知道自己被人针对,专门增加了十来个身强力壮的汉子。 可是第二天,那帮人又来了,并且是有备而来,人手更多,店铺里找的人,也挡不住…… 再这么下去,生意就别做了…… 墨涵无奈,只好将事情告诉陈北冥。 他一听就知道,那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知道他们的住址吗?” 墨涵轻声道:“他们是南城有名的青皮,常年乱跑,不敢说在哪里。” 陈北冥略一思忖,“呵呵,那就更好办了,流民嘛,巡防营就能处理!” 第三天,店铺并没有关门,照常营业! 青皮们听说之后,聚集了更多的人,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狗东西,砸了你们两回,还敢开门,当你爷爷的话是放屁啊!” 陈北冥悠闲地坐在软椅上,淡定地喝着茶水。 “怎么的,咱们开店,还要知会你们?” “呵呵,老子南城一片云的名声,你他娘的不知道?告诉你们,只要你们的店开一次,老子就砸一次,砸到你们关门!” 陈北冥双目如电,瞪着他:“怎么,你是王法不成,比府尹还厉害?老子开门做生意,还要跟你汇报?” “告诉你,在这,老子就是天!管你是谁,是龙来了给我盘着,是虎来了给我窝着!不服给我憋着!老子捏死你们,就跟捏死臭虫一样!” 陈北冥又道:“看来,我们报官也是无用喽?” “报官,报官只能让你们死得更惨,老子跟你废什么话,弟兄们,给我砸!”火山文学 哗啦! 砸倒两个桌椅之后,陈北冥露出一抹奸笑。 “都看见了吧,是青皮砸我们家店铺的啊,可不是我们动手的。” 正在青皮头子冷笑着张嘴时。赫然发现,面前出现一个巡防营的偏将! 偏将冲着陈北冥点点头,一声令下,一百个悍卒便结阵准备冲杀! 青皮哪里见过这种阵势,顿时吓得呆住了…… 为首的青皮头子,更是连忙将脚下的椅子扶起来: “那什么,刚才都是误会,我们其实是过来帮忙收拾东西的……” 其他人吓得立即跪地求饶,磕头碰地的声音,比刚才砸东西的声音还大! 唯恐跪晚被一刀砍了…… “兄弟……你还年轻,有大好前途,千万不要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青皮头子试图劝解陈北冥,别让他杀掉自己。 同时,他也在拖延时间…… 因为有人来救自己! 很快,背后传来了叫骂声! “什么人,敢当街捣乱!” 说话之人,正是当差的衙役,可他们看见那杀神一般的百余名巡防营悍卒,叫骂声陡然变小,只有自己听到。 偏将都没拿正眼看他们,“怎么,这事是你们管的?” “不……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也是刚到。军爷请便……” 衙役们不傻,别人让自己来平事,可不是和巡防营悍卒顶牛。 这些杀才都是见过血的,根本就不怕衙役的那些套路! “那就好,既然这样,老子就让他们好好长记性!” 偏将说完,下令让悍卒将青皮们赶紧护城河洗澡去了。 这么冷的天气,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然而,差役领队也不是什么都不做,他转身小声让手下去另请高明…… 半炷香的时间,锦衣卫收到消息赶了过来。 带队的百户看着巡防营的悍卒,冷声道: “巡防营好大的脸面,没有调令的情况下,敢在京城出动百人,你们是想造反?” “吆喝,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锦衣卫啊,怎么的,打杂店铺的事情你们也管?谁说巡防营是私自出动了,我东厂的命令不是命令?” 东厂? 锦衣卫百户看见说话的陈北冥,瞳孔一缩。 这位爷在兵部前杀人的事迹,至今还在京城流传。他的手紧紧握在绣春刀上,抽不是,不抽也不是…… 哗哗哗! 正在他纠结之时,后面再次喧哗起来,事情再生变化,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带着人马到赶到。 而且,他还带着上百弓弩手。 希律律~ 纪纲勒住战马,表情严肃地喝道: “放下兵器,谁敢动手,休怪本官无情!” 巡防营将士没动,看到锦衣卫的弓弩手也意识到来了硬茬子,只要一轮攒射,他们将损失惨重。 陈北冥冷冷与纪纲对视一眼,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纪纲的到场让他意识到,囤积柴炭的商家背后,必然还有大鱼。 纪纲明显没他放在眼里,下令道: “儿郎们,缴了巡防营的兵器!给本伯爷滚出京城,告诉宋应知,如若再犯,休怪我不讲情面!” 哗!哗!哗! 锦衣卫踏步上前,齐声大喊: “放下兵器!” 面对锦衣卫的步步紧逼,巡防营将士纷纷看向陈北冥。 而他依然神色如常,看向官道方向。 第35章 你们锦衣卫管不了的事,东厂更能管 纪纲得意扬扬地看着陈北冥,讥笑着道: “现在放下武器还来得及,万一儿郎们拉的时间长,发生点走火的意外,那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陈北冥淡然一笑:“锦衣卫就这么吃得准我们东厂?指挥使大人不会是想将东厂纳入到自己麾下吧。” 锦衣卫百户见状,冷哼道:“敢跟我们指挥使大人顶嘴,你他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让他跪下!” 轰隆隆! 十余个锦衣卫气势汹汹地上来,便要去擒拿陈北冥。 身后的巡防营悍卒还没动,陈北冥便示意他们不动。 如此一来,锦衣卫百户更加得意扬扬。 很显然,眼前的死太监和巡防营的人被吓到了! “没卵蛋的东西,现在给指挥使大人磕头认错,老子还能饶你一回,否则,打得你娘都认不出来!” 一众锦衣卫也都大笑地跺脚,齐声道: “磕头!” “磕头!” “磕头!” 远处,一些不怕死的吃瓜群众也扎堆讨论着。 “哎吆,这是谁啊,怎么敢跟锦衣卫对上了?” “听说是什么东厂的大人物,这什么大人物啊,明摆着比不过人家。” “别提了,我看就是吹出来的,现在吓得都不敢动弹了吧!” “打又不打不过,现在装什么,赶紧跪下磕头,以后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水里边的青皮们见状,心道机会来了,连忙爬上岸。 青皮头子打着喷嚏,抢来几件衣裳,披到自己身上,爬到纪纲面前,哭诉着: “大老爷,青天大老爷啊,小的就是帮百姓问问他们炉子是不是闹出人命,他们就将小的和同伴扔到水里,真不是人啊……” 说完,蹿起来冲到陈北冥面前。 “你个狗东西,原来是个没卵蛋的玩意,还他娘的给老子装狠,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他抬起手,正要动手之时,陈北冥气势一动,双眸如电般,射出的寒光,让青皮头子浑身一颤。 “好冷啊……” 青皮头子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他从来没有体验过! 正在他浑身战栗之时,地面都动了起来! 抬眼看去,一缕烟尘腾空而起,狂卷而来。 那是…… 嘭嘭嘭~ 一千身着重甲的巡防营悍卒从烟尘里走出,犹如从地狱里钻出来一般,这些见过血的悍卒战意冲天。 “杀杀杀!” “天爷!” “我嘞娘!” 刚才还极为淡定的纪纲,脸色此刻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想到这个小小六品内侍如此难对付。 让陈北冥跪下的锦衣卫百户,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三步,做好了跪下的准备。 而瑟瑟发抖的青皮头子,则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陈北冥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纪纲的眼神,从轻笑变成严肃,最后,一脸正色道: “我东厂专管不平事,你锦衣卫管得了的,我来管。你锦衣卫管不了的,我更能管!” “今日,纪纲大人不是想拼个鱼死网破吗?那就来试试,看看是你们锦衣卫的箭矢多,还是巡防营的重甲长矛利索!” 好汉不吃眼前亏,纪纲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眼下,若是继续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撤!” 他咬着牙从牙齿里挤出一个字。 任何人都能感受到这位指挥使大人的怒火。 但,那又如何,锦衣卫又不敢跟东厂以及巡防营硬碰硬! 锦衣卫撤了,衙役夹在他们中间灰溜溜走了,他们更惹不起巡防营,甚至不敢留下自己走。 至于青皮们,早就吓得主动跳进水里,继续游泳。 纷纷折腾起来巨大的水花,生怕动作小了,被巡防营悍卒给当鱼插了。 “管事,那个青皮头子怎么办?”巡防营偏将问道。 “呵呵,给我绑起来,拿鞭子抽。连续抽上三天,愣了给他上煤炉子,热了浇凉水。打足三天,不能让他死,我看以后哪个青皮还敢动手!” 陈北冥这一巴掌,打的纪纲不可谓不疼,恐怕第二天就能闹得朝野皆知。 挤在人群中目睹一切的墨涵,一颗芳心跳得如战鼓,这就是那个假太监真实的一面么? 处置完眼前的一切,陈北冥交代一番继续观察,便回宫复命了。 已经几天没有帮女帝“办事”,得耕耘一番。 “小陈子,听说你在外边干了一票大的?” 女帝语气平静,神色看不出什么异样。 “奴才蹚开了炉子和石炭的市场,同时打击了幕后黑手,您是不知道啊,当时纪纲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他将事情大致汇报了一番,算是阶段性总结。 女帝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就按照你这种劲头去做,出了什么事,朕给你担着!不过今晚,你赶去秦妃那里应付了,没问题吧?” “放心陛下,小的时刻准备着!”…… 半夜,景仁宫。 秦舒儿睡着后,陈北冥捏了一把玉兔,颇为满足,她居然有了挺多新花样,看来最近没少“努力学习”。 下次找严蕴试试,那妞估计也没落后。 王蔷就算了,太过保守,很多稍微出格的把戏都坚决不肯。 刚从寝殿出来,响起重物掉落的声音。 角落地毯上,秦舒儿的侍女青罗衣衫不整,轻解罗袜,俏脸布满红晕,一只香炉落在她的脚边。 明显是刚才在听墙根。 宫女都是春情勃发的年华,自然也有欲望。 若终身出不得宫,只能空等美人迟暮。 “陛……陛下。” 青罗有些惊恐地跪下,静静等待“皇帝”的惩罚。 刚才陈北冥并没有尽兴,自从云鸾那里觉醒了武功,他就再没有出现过疲累。 几番征伐下来,秦妃都无力再战沉沉睡去,他觉得还能大战几个回合! 眼前的青罗姿容俏丽,曲线动人,吃起来还没任何负担,自然是个好选择。 “起来,去那边。” “陛下……奴婢不……再也不敢了……” 青罗以为要被惩罚,一个心提到嗓子眼。 “不敢什么了?这次朕让你亲身体会,不用再敢听着,懂不懂?” “什……什么……” 青罗心里一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帝以前连秦妃都不想宠幸,现在竟然到了自己身上? 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皇命不敢违,青罗顺从地来到桌案边站好。 青罗杏眼低垂,含着情,自己正是欲望高涨之时,能得到皇帝的爱抚,自然是极好的。 陈北冥伸出手,解开她半露的衣衫,登时春光绽放出来,探手丈量着那人间雪域高原,轻声道: “青罗,你可喜欢?” “陛下,青罗喜欢死了……” “是吗,那你如何表示?” 青罗羞红着脸,道:“青罗想让陛下舒服,想让陛下好好地快活。” 她脸儿一红,更加娇羞地说:“青罗的身子交给陛下了。” 瞧见此前端庄的青罗娇羞若此,陈北冥再也忍耐不住,把她放在桌上,轻轻抚摸着光滑如锦缎的美背,青罗这从未经过人道的小处女,脸上表情起先是舒服接着迷茫。 然后没有经验的她,也轻轻地试着和“皇帝”接触,又十分害羞。她的脸庞则慢慢地接近“皇帝”的下巴,一对玉兔也跟着贴着滑动。 陈北冥感到一阵发自灵魂的快感传来,顿时壁立千仞无依倚。 青罗只觉得神秘之处有所屏障,顿时一阵头脑眩晕,双手环住“皇帝”的脖颈,身体一阵抖动。 她意识到,自己的贞洁只有短短一层衣服的距离了…… 眼下,马上就将告别童贞,成为“皇帝”的女人! 青罗就这样,一边身体享受着往“皇帝”的怀里钻,一边心底的呼唤却让她赶快离开。 正当她犹豫之时,突然的一阵温暖从背部传来,还一直滑到了自己的豚儿处。 青罗全身一阵发麻,顿时动弹不得,想要反抗那个羞人的坏东西,偏偏自己似乎根本不生气,也不想反抗,甚至还想马上继续! 心中既害怕又兴奋。 “唔,背过去,就是这般,对……” 第36章 打不过就加入 青罗的百般逢迎,让他心满意足。 陈北冥从景仁宫出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换下衣服和人皮面具,便回小院子休息,养心蓄锐。 …… 敌人折戟一时,很快调整了思路。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 于是乎,市面上很快出现炉子的仿制品。 陈北冥敲敲仿品炉子的表面,声音发闷,对王文武笑道:“做得粗糙的多,这里还有沙眼。” 王文武生气地撅着嘴,国字脸上两撇胡子也跟着生气,怒道: “这帮混账,明的打不过,就玩阴的,看我不砸了他们铺子。” 陈北冥安慰道:“急什么,这炉子虽然便宜,但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百姓还是明白,你只需要盯紧作坊就好。” 既然想打价格战,那就奉陪! “最便宜的炉子价钱降到与他们一样,商场即战场,那就碰一碰!” 王文武闻言,两撇胡子再次飞扬起来,拍手叫好。 “管事好主意,就算这个赔钱,那些造型精美的高档炉子也能将亏损补回来!” 近些时日,卖炉子产生之利润,比王家铺子几年赚得都多,长辈没少夸赞。 正因如此,仿品出现后,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 炉子降价,仿制炉子销量大减,价钱一样的情况下,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晋王府,议事厅。 晋王一脸阴沉地看着座下众人。 “你们说囤积木炭,本王听了,现在可好,全砸手里,皇帝这次不知有多得意,你们这帮废物!” 一众党人谁也不敢多说,他们多少都有损失。 尤其宋国公萧誉损失最为惨重,据说府上吃饭的钱都出了问题。 丁默元站起来向晋王拱拱手。 今年刚五十的丁默元相貌儒雅,一点都看不出商业巨擘的影子,反而像个教书先生。 “王爷息怒,此次我们的损失并不算大,损失最大的是纪纲纪伯爷,听说,我们这位纪伯爷急得差点上吊。” 哄~ 所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显然纪纲倒霉,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纪纲虽然如今算不上敌人,但此人反复无常,如果再次倒向皇帝,仍然算是劲敌。 晋王脸上有了几分笑意,死道友不死贫道,有人亏得更惨,他心里也有安慰。 此番多亏丁默元反对,才没有往里投入太多金钱。 “默元有何想法?” 丁默元思忖一番,沉吟道: “炉子是平阳侯府所出,那些市面仿制的炉子制作都有问题,本钱还居高不下,我已经从平阳侯府的作坊挖到人,想必能做出差不多的东西。” 晋王猛地站起来,惊喜道: “果真?默元真乃本王臂助也。” 得到确认后,晋王一扫心中阴霾,一时的亏损不算什么,后边补上就是! 欣喜地让人去准备酒宴,看了眼周启泰空出的位置,冷笑一声。 谁说本王离了你就玩不转? …… …… 敌人精心准备,陈北冥也不马虎,时不时向皇帝汇报进度。 从宫外回来,路过御花园时,看到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女对着几个太监射箭玩。 “狗奴才,你敢躲?看我怎么教训你!” 嗖~ 一声弓弦响过。 小太监的大腿钉上一支羽箭,痛得晕了过去。 “好玩好玩,你们几个快点跑,这次看谁运气好。” 几个太监吓得浑身哆嗦,偏偏又不敢跑出少女划的范围。 陈北冥愣了一下,这小魔女是谁? “公主,这支箭锋利,您试试。” 听到这话,他恍然大悟,那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只有十六岁的淮阳公主。 其他公主到了岁数或嫁人,或去了自己的公主府,只有淮阳与女帝一奶同胞,没放出宫去。 “哎,说你呢,死太监,盯着本公主做什么?” 淮阳公主凶巴巴道。 虽然相貌与女帝有七分相像,多了几分少女娇憨可爱,但更多的是刁蛮任性。 有女帝撑腰,陈北冥才不怕她,转身就走。 混世小魔女,还是有多远躲多远。 见陈北冥不理,淮阳并没有发脾气,反而非常高兴,不过嘴角的弧度让贴身侍女白芷一哆嗦。 淮阳一阵小跑挡住去路。 “你叫什么,哪个宫里的,本公主怎么没见过?” 陈北冥眨眨眼睛,淮阳恶名昭著,让她惦记可不是什么好事。 “请让开,那啥不挡道。” “放肆!敢骂本公主,我杀了你。” “哎哟,吓死我了,我好怕怕。”陈北冥绕开她迅速走开。 淮阳目瞪口呆看着远去的陈北冥。 “那狗奴才叫什么,敢对本公主放肆!” “公主,好像是乾清宫新来的,叫什么陈北冥。” “哦,是吗?”淮阳冷哼一声,将弓扔在地上,扭着不大的豚儿去往乾清宫。 “我去求皇兄将他赐给我,太好玩了。” 白芷小跑着跟上,紧忙道: “公主,听说陈北冥可厉害了,凤凰山大捷就有他,恐怕不那么容易。” 淮阳疑惑道:“巡防营不是王元朗那个大色鬼,什么时候换人了?” “奴婢也不清楚……” 淮阳刚想冲进御书房,被乾清宫总管苏吉拦住。 “我的小祖宗,陛下正在处理朝政,您还是去别处玩耍吧。” 任凭她如何威胁,苏吉就是不放,淮阳眼睛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 御书房内,女帝看着账册,极为惊讶。 “就这几日,利润就有十几万两?” 陈北冥心说,才哪到哪,还有手段没用呢。 女帝咬咬牙,决定道:“既然这般赚钱,朕还有两万两体己钱,一并给你了。” 陈北冥无奈撇撇嘴,不说没钱了吗,又是怎么挤出来的? 难道皇帝的钱财和女人的事业线一样,挤挤就能有? 想到这里,瞄了一眼女帝平平的机场,心里哀叹,总勒着,将来孩子吃啥? 女帝想起什么,神色严厉地道: “淮阳是我唯一的亲人,后宫女人众多,唯独她不能碰,否则别怪朕翻脸。” 女帝想到未来哪天可能与妹妹共事一夫,就羞涩难耐,她决不允许此事发生。 陈北冥心道那小魔女白送都不要,还当成宝? 但是吧……搂着淮阳颠鸾倒凤,就跟搞女帝一样,想想还真刺激,而且淮阳长得也不错…… 女帝看他一副色与魂授的样子,斥道: “你当朕的话是耳旁风?” “小的不敢,谨遵圣谕!” …… 陈北冥出来,打算去东厂,被小太监拦住。 “管事,有贵人在御花园杏湖等您。” “嗯?”会是谁? 到杏湖边,左右不见人,他正想离开,突然头皮发麻。 啪嗒~ 嗡~ 连串机扩声响,灌木丛中爆射出十数支弩箭,破空袭来。 陈北冥浑身肌肉猛地一缩,骤然爆发,以超高难度的姿势从中穿过。 落地瞬间,脚尖轻点地面,踹向灌木丛,藏着的连弩被踢得四分五裂。 “好厉害!” 躲在假山后面的淮阳,兴奋地拍着玉手。 陈北冥强压怒火,要不是反应快,小命就没了。 “你干的?” 真凶兴奋地点点头,好像在等待夸奖。 陈北冥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揪住淮阳领子,放到膝盖上,冲着豚儿下手! 啪啪啪! 几巴掌下去…… 想象中的哭泣声并未出现,回头看去,淮阳正笑意盈盈。 那副笑容,既有少女的天真,还有兴奋和莫名的东西,看得他不寒而栗。 “住手!不得伤害公主!” 云鸾疾步飞奔而来。 陈北冥松开淮阳,一言不发走了。 “鸾姐姐,他好威武啊,可惜不是个男人。” 淮阳公主赞叹道。 云鸾看了眼淮阳,心说那你可说错了,他不但是个男人,还很厉害,自己体验过不止一次…… “哎呦!” 淮阳揉着豚儿一瘸一拐地走了,劲装下的两瓣圆润不少。 …… 陈北冥带着一肚子火气出宫,在街上与周启泰走了个面对面。 周启泰心情也很差,妻子在家整日以泪洗面,女儿变得异常沉默,没了以往的天真烂漫。 司农寺是个清水衙门,政务极少。 “哼!” 周启泰歪过头冷哼一声。 “你哼什么?”陈北冥也来了脾气。 “本官不与阉狗说话。” “你骂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大街上对骂起来。 京城百姓并不稀奇,自动从两人身边分流。 忽然,人群中一个白发老头向周启泰撞去,陈北冥在老头出手的瞬间就抓住他胳膊,老头指缝中藏着一截刀片! 第37章 你早说有美女啊! 周启泰看到刀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躲到陈北冥身后。 他不傻,知道哪里最安全。 老头想挣脱,胳膊却如同被精钢箍住一般。 “给我开!” 他吐气开声,猛然发力,却纹丝不动! 见状,老头知道遇到了高手,口中猛地吐出一物,急射面部。 陈北冥分神躲避的瞬间,老头挣开束缚,脚底抹油钻进了熙攘的人群。 周启泰看着陈北冥,半天憋出两个字,“谢谢。” 神态软化了许多。 那是救命之恩,周启泰也知好歹。 “你觉得是谁派来的?”方才一番对骂,陈北冥心平气和了许多,挑着眉毛问道。 周启泰瞪了一眼。 “你休想挑拨离间!” 陈北冥神秘笑了笑。 “哈哈哈,笑话,那是挑拨离间?是真的要你命!晋王要杀你,你觉得只有这一次?下次可能就是上门送温暖了。” “温暖是何物?”周启泰明知故问。 其实心中明白,只是不愿相信罢了,知道晋王太多内幕,只有死了才会彻底保守秘密。 自己死活无所谓,可是妻子和女儿该怎么办? 周启泰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他赌不起,心如电转,当即做出决定, “你带我去见陛下!” “周大人果然人中俊杰!” 陈北冥伸出大拇指称赞道,随即带着他进宫见了皇帝,至于两人谈了什么,无人可知。 只知道,当晚安国坊的周家就人去屋空,周启泰也告了病假。 第二天早朝,晋王称病缺勤,据传王府里升起的浓烟持续一整天,似乎在焚烧重要东西。 陈北冥则躲在东厂的小楼里喝茶,据说淮阳在到处找他,要比试比试。 有什么好比试的,难道比开锁? 对那个魔女公主,他还真有点怕。 不怕打,越打还越高兴,这谁受得了? 咚咚咚~ 楼梯传来的脚步声吓了一跳,谁这么不开眼,敢擅自进来。 “祸事了!” 是王文武的声音,他迈着鸭子步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 “急什么,你也是独当一面的人,慢慢说。” “炉子……他们上了新炉子!” 丁家铺子都摆上了造型精美的炉子,价钱比陈北冥定的要便宜。 关键是两家炉子没有本质区别,很容易被抢走生意。 两人赶到平阳侯府,看着厅里摆着的炉子直纳闷,就连他一时也分不出区别。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王文武急得双手搓着那国字脸直打转,他在神武军收到消息就请假了,自从做起生意,青楼都去得少了。 如今出这么大问题,急得根本坐不住。 陈北冥比对两个炉子暗记,找到了原因。 这是特意留下的记号,对方连这个都抄去,说明作坊大概率连人带器具都被人弄走了。 王文武一听,登时火冒三丈。 “什么?姓丁的敢这么玩,给我喊人,本少爷砸他的宅子。” 陈北冥瞪了他一眼。 “之前就让你看好作坊,早干什么去了。” 王文武心虚地摸摸鼻子,最近忙跟狐朋狗友吹嘘,把作坊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管事可有办法挽回?” 陈北冥思索道:“你可知丁家最挣钱的是什么?” 王文武道:“满京城都知道,丁家靠贩盐才有今天。” “那就是它了。”陈北冥冷声道。 “管事,我们也卖盐?您有所不知,我大乾并不产盐,所用的盐基本来自邻国西秦,也正因此,我大乾跟西秦屡起边衅。” 陈北冥不屑道:“谁说我大乾不产盐,只是你们不会罢了。” 什么? 陈管事连这个都会? 联想到石炭和炉子的精妙之处,王文武顿时来了精神,搓手道: “管事何以教我?” 盐的利润极大,王文武早就垂涎已久,可贩盐的路子被几大盐商把持,别人根本伸不进去。 陈北冥呵呵一笑转头往外走,一句便宜话就想套制盐法子,当自己是冤大头? 王文武一咬牙,急忙拦住他。 “贩盐的生意,您占六成,这已经是我最大让步了,否则,不做也罢。” 陈北冥想了想,只提供方法就能拿到大头,已是占了天大便宜。 “来,慢慢说,咱们先喝酒,再听曲儿,不行我弄几个小娘子……啊,算了,您是宫里的,不需要……” 王文武抱出家里珍藏的美酒讨好,陈北冥才勉强松口。 “制盐之事,只是其一,要双管齐下。咱们卖炉子是和石炭绑定,又有困龙谷煤场,那是优势。 其实不靠制盐也有办法收拾他们。但是制盐的路子也要上,要的就是杀鸡给猴看,若是谁敢学他,咱们就直取他的老窝,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管事说得对,干死他娘的狗东西!来,喝酒!” 两人推杯换盏中,将事情商议妥当。 傍晚,陈北冥钻进马车,蓦地出现一个软糯的声音。 “奴婢见过老爷。” 陈北冥定睛一看,嚯,知我者莫老王啊! 她皮肤白皙,妥妥的童颜巨兔,身着碧色交领襦裙,纤腰之下,一双玉腿的长度有些夸张。 低头施礼的时候,无意间露出深不见底的沟壑。 虽然襦裙遮盖看不到腿型,但从蹲伏的曲线来看,绝对腿玩年! 这小子,真是懂朋友的,值得深交! 但将其送过来,恐怕极为肉痛。 “叫什么?多大了?” “回老爷,奴婢慧娘,十七了。” 陈北冥松了口气,可以下嘴了! 要太小真下不去手。 慧娘心中颇为遗憾,面前少年郎如此俊朗,却是个太监。 但,为何眼冒绿光? 回到随园,陈北冥迫不及待地将慧娘带进卧房,果然是一双完美无瑕的大长腿…… 若是穿上后世流行的黑丝长袜,只怕能让人喷血! …… …… 天刚亮,王文武火急火燎地上了门。 “管事,我有了,我有了!” “你他娘的一早上就有了,有孩子去跟你爹妈说,跟我说个啥?你孩子又不叫我爷爷!” 王文武一愣,总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 但是他没有细想,更在意自己的事,“盐矿的消息有了!” 大乾百姓将盐矿提取的盐称为卤盐,有毒。 京城周边有盐矿,而且就在长乐县。 王文武一并带来提到的工具,铁锤、麻布、木炭等。 涉及赚钱,这小子效率真高。 “走吧,一起去看看。” 盐矿距离长乐县城不远,到了地方,随行的平阳侯府五十多个家将仆役平整土地,搭建棚子,一会儿工夫收拾妥当。 看得陈北冥十分眼馋,自己手里缺少好用的人手? 但也知道那都是钱财喂出来的,身上的轻甲造价不菲,只有真正的高门大户才能养起。 正要准备开矿,远处响起一阵轰隆的马蹄声。 三十多个黑衣骑士簇拥着一个人,如乌云般飘过来,走近了才看清,是个华服公子哥。 公子哥看见陈北冥,眼中立即冒出仇恨的目光。 正是小侯爷冯麟,阴柔了不少。 他敢骑马,割鸟的伤口应当是痊愈了。 但冯麟并不知骟掉自己的凶手就在眼前,只是在为天宫那日的冲突气恼。 “原来是二哥,你怎么来长乐了,还跟这个阉货在一起。” 两人同为勋贵,虽然关系一般,倒也认识。 王文武国字脸上挂着表面的笑容走了过去,长乐是永宁侯封地,要在这里开盐矿,要搞好面子关系。 “麟哥近日可好,小兄来长乐游玩,未到府上问候侯爷,实在是我礼数不周,原谅则个。” 冯麟阴恻恻扫过众人,看到棚子下面的工具,愣了一下。 “游玩还带着这些,二哥还真是好兴致。” 王文武感觉冯麟怪怪的,但不知道他割了雀儿,说不出哪里不对。 “兄弟家里还缺块镇宅石,正好看到这里的石头不错,麟哥不会小气的不让哥哥采吧。” 冯麟没有多想,看着陈北冥道:“二哥爱采多少随意,不过此人不行。” 陈北冥冷笑道:“杂家就在这里,你还能如何?” “要在这里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如果打得过我这个兄弟,本公子就不再管你。” 冯麟没有针锋相对,反而指着自己身旁。 “如果打死了,那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嘭~ 只见一个壮汉狗熊般的身体坠落在地,震得地面晃动。 长得极丑,一脸凶残,正是永宁侯麾下头号战将——蒙戈。 王文武脸色都变了,此人残忍好杀,是个生撕虎豹的无敌猛士,曾在战场上救过永宁侯,被收为义子。 第38章 荒山还能长出银两来? 冯麟一露面就对陈北冥出言不逊,两人明显是有过节。 “管事,不如我们今日……” 王文武打起退堂鼓,陈北冥要是有个好歹,皇帝可饶不了他。 邻近州府也有盐矿,虽然远了些。 陈北冥知道,这一架不打也得打,冯麟今日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一言为定!” “不可啊,管事!”王文武急得两撇胡子翘了起来。 陈北冥摆手拒绝,他有足够的自信。 蒙戈冷哼一声,将一对巨斧扔在地上,惊起大片烟尘。 王文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虽然家学渊源,手里也有点东西,但是面对蒙戈他可没信心。火山文学 蒙戈轻蔑地对陈北冥勾了勾手指,然后将一只胳膊背到身后。 是要用一只手较量! “嘿嘿,让你一只胳膊。” 陈北冥双目微闭,熟悉地将力量集中到四肢。 周遭的空气也跟着颤动起来,树叶子更是无风而动! “哎呀,怎么忽然冷了许多!” 王文武抱着胳膊感叹着,连忙后退几步。 冯麟同样如此,尤其没了雀儿以后,更加怕冷,退出很远才缓过来。 蒙戈则是觉得头皮发麻,那是在和极端危险的敌人对峙才有的状态。 眼前的小白脸,当然不可能! 陈北冥凝聚战力,斩天刀意充盈,蓄力待发! 猛然间,他双眼张开,目光如电。 “破!” 呼~ 力道如山,猛然飞出,幻化成一道虚影。 划破长空! 电光火石间,撞中蒙戈。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重重一击。 整个胸口骨骼瞬间塌陷,身体像条破口袋一般倒飞几丈远,一动不动。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打完了? 一招秒杀? 再看陈北冥,只是随意地拍拍手,背过双臂、站在那里便是霸气侧漏! 牛得一塌糊涂! 王文武要不是还有点节操,当场就给陈北冥跪了。 “管事武功出神入化,小弟佩服之至!” 冯麟冷冷瞪了陈北冥一眼,迅速打马离开。 还是一位黑衣骑士将蒙戈放在马背上,牵着走了。 可能是感同身受,冯麟的冷血让平阳侯府家将怒不可遏。 立威完毕,继续采矿。 陈北冥指挥着家将,将大块的盐矿砸碎,再将碎粒放进石磨中研磨。 等泛着褐色的粉末出来,收集完倒入木桶。 加水溶解搅拌充分,倒进另一个蒙了麻布的桶中,进行过滤,然后增加麻布,反复几次。 待颜色浅了以后,再用木炭过滤,直到颜色消失,放在锅中熬煮。 “这真的可以?” 王文武紧张地舔舔嘴唇,制盐的成功与否直接影响他以后在府里的地位。 爵位跟他没关系了,能拿到多少产业才是最关心的。 他还有两个弟弟,颇受喜爱,因此一直都有危机感。 随着水分一点点蒸发,锅中只剩下泛着青色的盐块,王文武心中欢呼,知道成了! 上好的青盐,真正的勋贵主人才用得起。 “管……事,我们……发……” 王文武激动得嘴唇都不利索了,两撇胡子激动地飞起。 盐的利润极为可怕,王文武立此大功,他爹以后都得客客气气。 陈北冥掰了一块,轻轻舔了一口下,满意地点点头。 王文武见状,直接掰下一块扔进嘴里,连忙吐掉。 “娘的,真咸啊!” 陈北冥看傻子似的说道:“那是盐,你当吃蜜饯呢?” 王文武那国字脸涨得通红,但高兴地跳了起来,大吼道: “把这片盐矿都给老子采了。” 家将们疯了似的要动手,被陈北冥拦住。 将王文武拉到一边,“你傻啊,这怎么能挖得完?去给永宁侯换地。” 王文武如梦初醒,恨不能立即飞回京城。 “这些家将和仆役可靠?”陈北冥提醒道。 王文武红着眼睛答:“放心,都签了死契,全家生死都在我手里!” 王文武狼奔豕突地回到家,父亲不在,母亲正在给十二岁的小妹梳头。 “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何时才能像你兄长那般稳重。” “母亲,地契在哪?我要换地。” “胡闹!看上了谁家园子,才几日,你又要荒唐?” “这次不是,是真的办正事……” 无论怎么哀求保证,母亲就是不答应。 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都不信我!你们都不相信我……” 嘭~ 突然撞在一堵墙上,抬头一看,正是一身甲胄的父亲。 “收起那点猫尿,否则为父打断你的腿!几百年都不来跟你老子请安,说吧,要多少银子?” 王文武激动道:“孩儿要跟人换地。” 王镇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出言教训,转身坐到身石凳上。 “今日一早,你就带着人出门,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王文武将寻找盐矿、制成青盐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此言当真?” 王镇嚯地站起来,作为大乾名将,自然知道盐的威力。 王文武忙从怀中掏出小布袋。 王镇品尝一点,双目放亮,比家里净口青盐还要好。 “臭小子,做得漂亮,是我王镇的种!哈哈…… 你啊,还是年轻,不知道里面的凶险,此事交给为父就是。哎,陈管事若是男儿,为父一定将小妹许给他,可惜啊!” 王文武被父亲拍肩膀的亲昵举动,感动得想哭,从小只有兄长才有这个待遇。 翌日,王镇亲自拜访永宁侯,用京城一百亩上好的水浇田,换了长乐县的两百亩荒山。 冯怀问起,王镇只叹息地回了句: “祖先托梦,那座荒山将是王家兴盛之地。” 祖宗托梦之事,古已有之,冯怀并未怀疑。 消息传到京城,所有人都在嘲笑。 “听说没有,一百亩水浇地换两百亩荒山!” “水浇地的产出,荒山怎么比?难道荒山能长出银两?” “哈哈哈,谁说不是啊,还说什么祖宗托梦?” “我呸,祖宗要是知道,棺材板都压不住吧!” “呵呵,一百亩上好的水浇地,那是天价!别说两百亩荒山,就是一千亩都没人干,我猜肯定是王文武那个败家子输钱了,才说托梦。” “一定是这样的……” 对此,平阳侯府一句反驳都没。 为掩人耳目,大张旗鼓建起别院。 过了些日子,人们注意力渐渐消散。 京城百姓惊奇地发现,平阳侯府家铺子竟然卖起了盐,不仅味道正宗,价钱便宜一半! 百姓离不开盐,京城盐价被几大盐商联手控制,居高不下。 忽然出现半价盐,人们蜂拥而至! “不用抢!存货有的是,别抢了!” 不管掌柜如何解释,百姓像疯了似的。 消息传播开来,速度极为可怕,很快,邻近州府也听说了,庞大的队伍进京抢盐,宛如农民起义…… 看着抢盐人群,王文武嘴没合上过,两撇胡子翘到天上。 现在,这厮搁家里横着走,叔伯兄弟全是赞许。 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以前是装作纨绔”云云。 就连军中对头都改变态度,亲热得像是一起嫖过娼似的。 京城大小盐商彻底慌了,为挽回损失只能跟进,但还没喘口气,王文武又出新招数,买一斤,赠折价券,可凭折价券买采暖炉! 盐商顿时和无头苍蝇一般,乱作一团。 “他们盐从哪来的?谁家流出?” “谁要认了,大家还能放他一马,否则与他不死不休!” “这盐与我们不同,盐粒细腻,无一丝苦涩,只差一点就是上好青盐,平阳侯府有高人啊。” “老子不管什么高人,大家伙都卖了几百年,这生意不能在我们手里断了,必须搞清楚!” “嘿嘿,无非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你说你好好的,惹什么平阳侯。” 这话针对丁默元,众人齐齐看向他。 不触及自己利益,人们都捧着,饭碗都快没了,自然也就不再顾背后的晋王。 丁默元心中惨然,并不在意这些人死活,晋王的冷落才让他寝食难安。 短短几日,丁默元苍老了十岁,他后悔了…… 现在只知道,盐从侯府别院来,可别院围得水泄不通,兔子靠近都被射杀,探子们也只能干瞪眼。 …… 陈北冥很是悠闲自在,除了去安抚便宜老婆,就躲在东厂小楼看日出日落。 盐的事情没有汇报,但知道瞒不住,他在等女帝开口。 被传到御书房,陈北冥想着提什么条件,可看到女帝愤怒咆哮的样子,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第39章 朕帮你调教美女 女帝气愤地骂着: “混账,这帮无耻的败类,拿着朝廷的俸禄,为了蝇头小利,将自己的同胞送给匈奴,都该杀!” 原来是这事。 发完脾气,女帝坐回了御案之后,只是胸膛的起伏说明她还在盛怒之中。 “你可有办法?” 女帝犹如万年寒冰的双眸斜睨陈北冥。 帝王的压迫感让陈北冥呼吸一滞,这不是怕,是对真正意义上大老婆的尊重! 他陷入沉思当中,想要禁止此事,除非是将那些边军治罪! 可他们盘踞许久,不是说拿下就拿下,一旦变动,说不得对面匈奴之人还会配合他们挑起边衅。 不除掉,那就只能加强监督,派个靠谱的守将。 可一个人去那里,也无法看得住所有细节,除非是换一批人…… 对了,换!可以让边军和禁军换防啊! “陛下,小的倒是有个想法,大乾开国时,曾有过禁军与边军轮换的旧例,既可锤炼禁军,还能增强京城防卫,何不照此办法,重启轮换。” 女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下是个好办法,可以趁机剔除边军的蛀虫,封堵漏洞,但此事要想在朝堂上通过,恐怕很难。火山文学 再难,也不如大乾的江山稳固重要! 干了! 女帝暗暗下定决心…… “唔,朕听说你收了两个美人,颇有几分颜色,不如送到宫里来,朕帮你调教调教。” 陈北冥动作一滞,心道:想敲打你就明说,调教?调教了咋整? “呵呵,不敢劳烦陛下,想必您知道平阳侯府卖盐的事了?” “倒是有所耳闻。” 女帝左手托着头,眼神鼓励他继续。 陈北冥笑道:“制盐法子是我想的,小的与平阳侯六四分账,这笔钱还是要交给陛下。” “是吗?果然没让朕失望,这样吧,你留下一成,其余交内库就行。” 女帝脸上布满笑容。 陈北冥心中狂喜,女帝长居宫中,不明白事情的可怕,一成利润最少也有几万两,如果能将生意发展到全国,乃至周边诸国,那就更可怕了。 “谢陛下!” “对了,朕听说你打了淮阳?” 敲竹杠也没这么敲的,陈北冥委屈地看向女帝。 还想诉苦一番,要不是反应快,就被淮阳设置得连弩当场射杀。 “朕也没说要怎样,淮阳也有不对,以后躲着她便是,退下吧。” 这就完了?还以为又要出血呢。 盐矿的事肯定要拉上女帝,单凭平阳侯府,抵挡不住盐商以及背后利益集团的反击。 平阳侯征战沙场几十年,相信他肯定知道里面的凶险,也会找同盟。 里面掺杂的利益,足够让人疯狂! 接下来,京城恐怕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等回过神,看到眼前的建筑,陈北冥愣住了。 怎么来明玉宫,就是小魔女公主的地盘。 宫中岔路太多,看来走神错过了去东厂的小路。 “死太监,看我早晚不射死你!” 围墙里传出淮阳的声音,听得身上发寒。 他小心走到一丛竹子旁,从镂空的砖雕空隙里看去。 淮阳身着深蓝色的衬纱衣,罩着粉色比甲,下面是天青色缎子百褶裙,玉足踩着绣鞋,袅袅婷婷如娇花含萼明珠在胎一般,倒是真有几分大乾公主的高贵之态。 手握短弩,正对着树上纸张泄愤,纸上赫然画着乌龟。 陈北冥心中愤然:爷爷的,这么糟践老子,要不是你那皇帝姐姐警告,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后羿射日! “皇兄,我不想嫁人,你为何非让我嫁给那个杨玄策……” 淮阳接下来的话,让他愣住了。 杨玄策是大乾黑沙关守将杨天感的独子,十几年来,杨天感将这个大乾北方第一雄关经营的坚如磐石,匈奴愣是没占到一点便宜。 杨天感手下的黑旗军战力彪炳,女帝将淮阳许给杨玄感就是冲着它去的。 “小芷儿,死哪去了?洗澡水好了没有,那个死太监躲在东厂,你去请他,不来本公主就烧了他的贼窝!” 明玉宫中,跑出来一个相貌秀丽的少女,正是淮阳的贴身侍女白芷。 “公主,洗澡水备好了,奴婢现在就去请陈内侍。” 淮阳哈哈大笑两声,似乎在想什么高兴的事。 陈北冥听得鸡皮疙瘩撒了一地,淮阳公主脑子好像不太正常。 看到白芷出门,他迅速抄小路绕到前面,装作刚刚路过。 白芷看到陈北冥敛衽一礼,称了声公公。 “奴婢是明玉宫里的,奉公主之命特来请公公。” 陈北冥板着脸道:“陛下有令,不准杂家私下见公主,回吧。” 但白芷依旧挡在陈北冥身前,就是不走,身体微抖,脸色苍白。 “如果请不到您,会被打死的,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 白芷没说假话,明玉宫经常无端死掉太监宫女,在宫内不是什么秘密。 陈北冥叹了口气,只好走向明玉宫,怜香惜玉的臭毛病得改! 明玉宫装饰华贵雅致,香气扑鼻,就是架子上的兵刃煞风景,有些还挂着血迹。 到了地方,美貌宫女转身迅速跑开,好像里面有什么猛兽一般。 纱帘之后,隐约有人影晃动,两个宫女端着托盘在纱帘外侍候。 “狗奴才,本公主寻你几次,你躲什么?” “我是陛下的奴才,却不是公主的,公主有话就说,无事我便走。” 陈北冥一点不惯着她。 “大胆!皇兄的就是本公主的!” 陈北冥作势欲走,淮阳明显急了,想出浴桶,又缩了回去。 “哼!本公主宽宏大量,你冒犯我的事就算了,我不想嫁给杨玄感,你给我想个办法。” 陈北冥其实已经知道了,拒绝道: “公主应该自己去求陛下,我没法子。” “既然如此,你今日休想活着离开明玉宫,别说本公主没给过你机会!” 淮阳语气一变,充满了冷冽。 说完便将两个宫女赶了出去。 陈北冥看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弓弩和陷阱。 正疑惑,纱帘打开,淮阳披着件鹅黄罗裳,头挽双髻,走了出来。 沐浴后的淮阳眉若春山,眸如秋水,琼鼻,樱唇,杏脸桃腮,身姿窈窕。 陈北冥看呆了…… 淮阳竟然这么美…… “我若说你轻薄我,你觉得皇兄会不会宰了你?” 淮阳得意道。 陈北冥惊愕了一下,这还真不好说。 恰好此时,外面响起了一众宫女迎接皇帝的声音。 淮阳趁机将黄色罗裳轻解,发髻拆散,还挤出几滴眼泪,笑容诡异地看着他。 陈北冥意识到,她是要栽赃陷害! 麻卖批,这女人想弄死自己啊,多大仇? 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启动,踢了两脚殿内的柱子,借力后一个飞身攀住房顶的梁柱,身体往上一跃,消失在夹层中。 淮阳目瞪口呆看着头顶,陈北冥猿猴一般灵活的身法超出了她的预计,原本以为上次是巧合,这次才真正信了。 此时,女帝已经走了进来。 “皇……皇兄。” “成何体统,有没有一点皇家威仪,你叫朕来就是看你学青楼女子……” 女帝看到淮阳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这次,不给朕好好反思,就别想出去了!传旨,淮阳禁足明玉宫!” 言罢,甩甩袖子离去了…… 陈北冥返回东厂,发誓明玉宫以后就是禁地,打死也不去。 淮阳简直就是个疯婆子,离得越远越好。 半夜正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门声扰醒。 “公公,出事了,王虎跑了!” 第40章 你也不想骑木驴的吧? 听完消息,陈北冥睡意全无。 此刻女帝已经下令搜宫,要是刺客闯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各宫都亮着灯,云鸾带着人正逐个搜寻。 陈北冥去了废弃冰窖,仔细翻看束缚王虎的铁链,切口平整,像是用利器斩断。 能在如此严密的关押之下逃脱,定然是出了内贼! 等到搜宫结束,天色已经大亮,什么也没搜到,王虎就像凭空蒸发一般。 折腾一夜的妃嫔们已经去补觉,皇后王蔷免了她们的拜见。 不过陈北冥发现秦舒儿离开时,与一个景仁宫的老嬷嬷有非常细微的肢体交流。陈北冥未动声色,递给云鸾一个眼神,早就有了管鲍之交的两人,已经有了默契。 云鸾银牙怒咬,走向景仁宫。 以她的身份实力,轻飘飘地便将那老嬷嬷打晕扛走…… 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偏殿,老嬷嬷悠悠醒转,看到眼前景象,害怕抖成一团。 偏殿里摆满刑具,冲天的血腥气闻之欲呕,这里专门教训犯错的太监宫女。 “吕嬷嬷是吧,你可认得我?”陈北冥幽声道。 吕嬷嬷厉声道:“乾清宫的陈内侍,不知道老身所犯何罪,竟被人如此对待?” 陈北冥拍拍身前的木驴。 “昨夜你做了什么,还用我提醒你?这么大木驴,你知道的吧!” 吕嬷嬷惊恐地看着木驴突起上布满的尖刺。 “我什么也没做,你们不能动我,我是秦妃娘娘的贴身乳娘。” 啪啪~ 负责刑房的老太监甩了吕嬷嬷两巴掌,后者呜咽两声,吐出一口鲜血,带着几颗碎牙。 “狗东西,怎么跟内侍说话,以往你可没少弄死宫女,如今怕了?” 陈北冥对老太监使了个眼色,推门出去,他可没兴趣看一副年老色衰的身体。 不大一会儿,老太监从里面出来,恭敬地走到陈北冥身前。 “内侍,小的无能,那贱皮子咬舌自尽了。” 陈北冥点点头,倒是个忠心护主的,看着阴沉沉的天空,说道: “只怕这京城,要风起云涌喽……娘的,天怪冷的。” 死无对证,线索暂时中断。 禀明女帝之事,陈北冥小心站到一旁,生怕怒火烧到自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将王虎给朕带回来! 传旨给秦妃,吕嬷嬷不慎跌死,尸身已经处理,她不用管。” 女帝的怒火升腾,看样子要烧掉每个不顺眼之人! 景仁宫,秦舒儿等宣旨太监一走,委顿在地毯上,双臂抱住肩头。 她第一次觉得内宫如此寒冷彻骨,皇帝也会杀人! “娘娘!”青罗赶紧扶起秦舒儿。 “青罗,帮我温一壶酒来,快去。” 事情的严厉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料。 同时,她也不忘差人送出去信件,告诉宫里的情况。 晋王府,偏殿小厅,柳依依在汇报着情况。 “王爷,奴婢已经查到,那些盐是王镇在别院里做出来的。但具体的工艺和步骤,眼线进不去,看不到,恐怕无法仿制。” 丁家的探子查不到,柳依依作为晋王的密谍头目,自然有更加高明的手段。 可那百试百灵的手段,此次也是无功而返。 “上次炉子的事情,他们学精了,这次没有空子可钻。” 晋王叹息一声,感叹对手成长之快。 “那,我们要不要破坏掉别院?”柳依依又道。 “平阳侯府家将不少,战力很强,那里易守难攻,若是强攻,不见得能攻下,就算是攻下来,我们的损失也很大,他们肯定还会重建。” 晋王琢磨着道,徘徊了几步之后,双眼放光地道: “既然王镇是靠山,那就将王镇调走!想办法弄到手别院。” 他又有了毒计! “报~~~” 管家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爷,宫里传回消息,王虎已经跑掉,皇帝大索内宫,一无所获,秦妃的老嬷嬷咬舌自尽。” 晋王闻言,高兴地拍拍手。 “好,王虎此去,本王心病去了一大块。对了,让世子那边做好准备,务必给朝廷的鹰犬们一个惊喜!” 安排完毕,晋王看着柳依依,笑道: “怎么样,本王这次的安排,是不是很到位。” 柳依依低眉顺目道:“王爷出手,必定是手到擒来!” “哈哈哈,本王看他们怎么玩,来啊,屋里怎么寒冷了不少,腿脚都凉得疼,加大火力!” …… 天气阴沉,亮得有些晚。 今年的第一场严寒,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早一些。 陈北气势飞扬地走进院子,是东厂露出獠牙的时候了! 他穿上一件崭新的白色银龙纹袍服,披上披风,率众冲出东厂。 这件衣服是陈北冥自己画图,怜星耗费几个晚上绣成。 如果非要形容,就是一个字: 真他娘的帅! 偌大的京城找人并非易事,但对陈北冥不难,他早防着这一招,王虎进皇宫就被撒上特制的药粉,凭借陈北冥比狗还狗的鼻子,不难追踪。 “东厂办事,给我滚开!” 陈北冥率队,三十余骑纵马冲过闹市,京城百姓议论纷纷。 “东厂是什么?胆敢闹市纵马,不怕京兆府的板子吗?” “嘘!你没看到他们身上那身衣服,是宫里的货色。” “怎么个意思,比锦衣卫还厉害呢?” “你是不知道吧,上次锦衣卫就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 闻言,众人纷纷压低嗓门,生怕被东厂缇骑听到。 …… 尽管如此,还真有不怕死的…… 大街正中,两拨人正在互殴。 “狗东西,连老子也敢,知道我是谁吗?” “奶奶的,老子管你谁,打的就是你!” 东厂探马到的时候,他们仍不为所动。 “东厂办事,前人闪开!” 正在打架的双方见状,同时停了下来。 “东厂是什么狗东西,不打听老子是谁?” “他娘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今天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东厂百户见状,小声道:“管事,好像是勋贵家的公子哥。”火山文学 放眼看去,是几个有头有脸的富家子弟,甚至边上还有些袒胸露白的女人,大冬天的,也不怕冻着。 当中的人,更是冲着马队拉开腰带,撇着雀儿撒尿。 嘲讽,赤果果的嘲讽! 他们在嘲讽陈北冥没有鸟! 领头的人继续道:“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还闲人让开,本少爷今天就是挡着,看你们能怎么着,哥几个,都给我看好了,不能让他们过去!” 另一边的人也同样如此,他们依次排开,挡在路中间,领头之人哈哈大笑: “一队傻蛋,到了这还敢嚣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这是什么人都能嚣张的?有本事骑马过来,撞老子啊!” 双方不约而同地冲着东厂的人挑衅…… 东厂百户见状,气得双眼通红,“管事,咱们……” 陈北冥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吐出几个字。 “管他是谁,敢挡路的,给我撞!” 第41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是!” 东厂百户没有半分迟疑,狠狠抽在马腚上。 人群中,那为首之人愣了下,“他娘的,真敢撞我?” 边上的女人道:“少爷,放心吧,那是在装样子,京城敢撞您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女人话音刚落,众人面色大变,眼神里全是惊恐。 “屮,来了!” “他们真来了!” 面前的东厂马队,像是钢铁洪流一般,没有一点停滞,陡然加速之后,径直冲了过来! 众纨绔不敢大意,连忙闪向一旁。 可惜,为时已晚。 嘭嘭嘭! 连串撞击声中,领头之人被绊了一下,摔倒在路边铺子上。 其他人更惨,被撞击得四脚朝天,有的人更是直接吐血。 “阉狗,敢撞我,我让你们后悔!” “他娘的,老子弄死你们!” 东厂百户看着后边,啐了一口唾沫:“没有撞死算便宜的!” …… 东厂人马最终在城外一所宅子前停下。 还没等手下去叫门,不成想,那门便开了。 “管事,会不会有陷阱!” 东厂百户谢炳坤颇为担忧地说道。 寻常时候,别人关门还来不及,哪有大开门迎客的道理? 哗啦啦! 里边跑出来四五十个家将,将东厂之人团团围住,人数比他们还要多! 陈北冥见状,低声道,“显然,人家准备好口袋了……” 随后,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像扫苍蝇似的赶人。 “赶紧滚蛋!这里是晋王别院,不怕死的尽管试试!” 谢炳坤冷喝道:“东厂办事,皇权特许,给我让开!” 中年男人眼皮都不抬,阴阳怪气地说道: “好笑,皇帝的命令,管我们晋王别院什么事?” 言外之意,他们只听晋王的命令,皇命没用! “好啊,你个反贼,想造反不成,孩儿们,拔刀,一群土鸡瓦狗,冲他们!” 百户谢炳坤高举战刀,作势便要冲锋! “呵呵,土鸡瓦狗,说的是你们吧。花枪龙,出来让这几个阉狗看看!” 花枪龙? 东厂的番子们一听,心里一滞。 就连谢炳坤都愣了一下。 花枪龙是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曾经一个人对战三名一流高手,仍旧不落下风。 换算下来,三十个人都不见得能打过他自己! 后来忽然销声匿迹,想不到是在晋王府当打手了。 有他在,东厂尽管有几十人,也不一定能打过。 再加上周围四五十个家将,胜率很小啊…… 就算谢炳坤知道陈北冥是高手,可他也不敢确定能胜花枪龙! 果然,那是早就设好的局。 花枪龙抱着双臂,蔑视地看着东厂之人,好像看着死尸一样。 后边的台阶上,晋王世子则得意扬扬地看戏。 晋王手下向来心狠手辣,说不定真的将他们这一队人吃掉! 自己战死罢了,但陈管事不能死啊…… “阉狗们,怕了吧,滚他娘的臭鸭蛋!” “呵呵,没卵蛋的东西,胆子都没了!” “阉狗们,现在给爷爬还来得及,等会儿打得你们叫爷爷,可就晚了!” 中年男子和王府别院的家将们,得意地嘲笑着东厂马队。 他们坚信,不管人数还是实力上都吃亏的东厂马队,只有灰溜溜逃走一条路,根本就不敢动手! 谢炳坤咬着牙,双眼发红,抓着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 他明白,敌人说的是事实…… 现在冲上去,也打不过人家…… 手下的东厂番子们,则是慢慢地后退聚拢。 他们气得火冒三丈,却无可奈何。 众人齐齐看向陈北冥,希望得到撤退的命令。 而他则是眯着眼睛,嘴角向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只见他五指张开,随后成弓。 那是…… 上弩箭的预备手势! 众人愕然,这时还要出手? 但他们不敢犹豫,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迅速抽出陈北冥监制的特种手弩,飞快上弦! “迷魂阵,三连射!” 不等敌人反应过来之时,陡然间,一团白灰扬起,直冲花枪龙而去。 随后番子们闪电扣出第一箭,迅疾上弦发射,连续三箭!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花枪龙又非刀枪不入! 三十多个人,三轮齐射,一百来支箭矢,还都是特制的滑轮劲弩…… 再加上迷人眼睛的白灰…… 就算他能力再强,但双眼蒙蔽无处使力,眨眼间,被射成了刺猬…… 此情此景,众人皆惊! 东厂番子们看着手弩,再看看倒下的花枪龙,他们想不到整日习练的阵法,竟然有如此威力! 谢炳坤看清局势,顿时信心暴涨,难怪管事处变不惊,原来手弩配上阵法还有白灰,能随意弄死高手! 激动地笑道:“哈哈哈,射死了,射死了!” 陈北冥则是眯缝着眼睛,似笑非笑,心道: 高手,呵呵,还能躲得过饱和攻击?尤其是迷住眼睛之时,他又不会斩天。 晋王府家将这边,刚才还趾高气昂,瞬间面如死灰,抖如筛糠。 强横如花枪龙,竟然不是一合之敌! 刚刚还在看戏装逼的晋王世子,连忙转身往里跑。 中年男子吓尿了,后悔站得太靠前,也慢慢退缩。 然而,陈北冥哪里给他机会? “给我冲!” 谢炳坤大喝一声,带头冲锋起来。 忍耐不住的东厂番子们,怪叫着就冲了上去,中年男子想跑为时已晚,被乱刀砍死在台阶上。 见了血的番子们风卷残云般冲进别院,只要有人胆敢反抗,就会被一刀斩杀。 砍翻十多个人后,剩下的护卫见势不妙都跑了。 但是…… 番子们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逃进去的晋王世子和王虎。 “管事,好像不在了……” 陈北冥眉毛一挑,看来别院当中还隐藏着高手。 趁着刚才兵荒马乱,带走了晋王世子。 “别的先不管,王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最终,在别院最里面一间屋子的暗室当中,找到死去的王虎,脖子被人划开很长一道口子。 身体尚有余温,血还在流着…… “管事,人死了……” 谢炳坤满脸挫败地说道。 以为这波东厂必胜,没想到还是来迟一步。 陈北冥倒是意料之中,“走吧,此行目的已经达到。” 出了门,他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感觉天气越发冷,风暴要来临了…… 东厂闯进晋王别院杀人的事在京城迅速爆开,听到消息的人神态各异。 严嵩在书房里闭目沉思了许久,叹道:“乳虎会咬人喽。” 众心腹互相对视一眼,深以为然。 倒是风暴中心的皇帝与晋王默契的没有任何表示,彼此都吃了一个闷亏,谁也不说谁。 陈北冥走进景仁宫时,地上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一个个面露恐惧。 景仁宫被封锁了…… 秦舒儿仪态万千地坐在桌前,白藕丝对襟纱裳里,藕荷色的围子下像塞着两轮明月,充满鲜花盛开的娇艳。 面对自己浇灌出来的杰作,陈北冥暗自得意。 “陛下是想怎么处死我?毒酒还是白绫?” 陈北冥看着眼前缠绵无数次的女人,心生怜爱,自家女人嘛,犯错打屁股就好,没人可以伤害她,除了自己! “娘娘何出此言,奴才只是帮陛下传句话而已。” “有屁就放!”秦舒儿并不领情。 “王虎可是娘娘所放?” “那是谁?本宫不认得。”秦舒儿推了个一干二净。 这话没办法问下去了,陈北冥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呵呵,本宫最受不得人冤枉,陛下既然不信臣妾,臣妾只好以死明志!” 秦舒儿说完,摘下头上发簪朝胸口刺去…… 第42章 学这门武功不穿衣 陈北冥眼疾手快,及时将发簪抢了过来。 “杀了我!杀了我啊!” 秦舒儿哭得梨花带雨,朝他逼了过去。 陈北冥连连后退,逃也似的离开景仁宫。 随行太监宣读圣旨,秦舒儿禁足一年,宫份减半。 处罚不轻不重,不过在与皇后争宠的关键时刻,算是失了一城。 陈北冥有些狼狈,女人一旦无所畏惧,没什么道理可讲。 路过御花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魔女公主的贴身侍女白芷。 糟糕!淮阳不会在这里吧? 白芷看到他急忙行礼。 “奴婢见过内侍。” “你不在明玉宫伺候公主,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专门在这里等内侍,内侍救命啊。” 白芷立即跪下磕头,光洁的额头很快紫青一片。 淮阳见识了陈北冥的身手,为了练功,经常拿宫女太监练手。 最近练得有点勤,明玉宫昨天就抬出去两具尸体。 这魔女公主价值观扭曲得厉害啊! 看着白芷娇俏动人的俏脸,心中火热。 说实话,白芷放在后世起码也是个校花级别,别说上手,恐怕搭个讪都难。 “白芷是吧,你想学武功吗?” 白芷茫然道:“奴婢很笨,怕是学不会。” “这个,本内侍亲自教你,一对一那种。” 陈北冥像个哄骗小红帽的灰太狼。 白芷有些犹豫地点点头,性格懦弱的她已经习惯逆来顺受。 陈大灰狼带着白芷走进御花园的一座观景阁。 “嗯,学这门武功需要不穿衣。” 白芷咬牙想了想,将衣服一件件解下,到只剩下两件贴身衣物时,整张俏脸白里透红。 但是看到陈北冥的凶器时,白芷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太监应该有这个? 下一刻,便上演了一出好戏…… 男刺客和女主人的深度互动! 刺客攻进门时,主人虽然害怕,还是抵挡了一下。 但是刺客有些贪婪,搜遍主人家的所有位置。 直到主人没有任何财物才停止。 然而刺客最后还是不肯放过主人…… 主人只能奋力一搏,但还是被刺客一剑飙血。 刺客满意地扬长而去,取走主人的珍藏。 …… 白芷顺从地躺在陈北冥的怀里,脑海和身体还在回味那种极致的癫狂,在大乾礼教教育里,贞洁交给谁,就意味着死心塌地。 “你……为何,我不会说出去的,死都不会,芷儿永远都是你的。” 陈北冥抚过滑腻的肌肤,虽然他对白芷更多的是欲望。 但是能顺带帮助她,那也是功德了吧…… “以后每日来这里,我教你真正的武功,公主有什么举动,你都通知我。” 白芷连忙点头,恨不得每日都待在这个男人身旁。 在深宫的当中能偷吃禁果,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分! 陈北冥拿下白芷,是为了防止那个魔女公主暗算。 …… 翌日早朝。 请了几天病假的晋王出现在朝堂上,脸上的笑意,怎么也看不出昨日别院被闯。 陈北冥倒是越来越佩服这个老银币,与女帝微不可察地交流了一下眼神。 日常奏报完毕,女帝开口了。 “大乾的将门越来越有出息了,昨日两个禁军将领为了花魁当街大打出手,真是好本事!火山文学 有这精力不如去边镇找敌人真刀真枪打一架,也算为国尽忠。” 龙卫军统领何常急忙出列请罪,那两个打架的纨绔正是他的手下。 严嵩睁开双目看了眼女帝,觉得女帝今日必有话要说,刚刚的话绝不是无的放矢。 “何将军请起,你公忠体国,朕对你还是很放心的。” 女帝扫了一眼群臣,抛出准备的重磅炸弹。 “禁军糜烂,武备废弛,光凤凰山就损兵折将数万,朕思虑良久,决定重启轮换!” 哄~ 群臣沸腾,整个大殿吵成一锅粥。 晋王瞬间绷直身体,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是谁给小皇帝出的这个主意? 其心可诛! “末将以为不可!” 这次站出来的是神武军统领吴增寿。 “禁军护卫京师责任重大,绝不可轻易调动,若让奸细混进来,岂不是自毁长城。”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本侯戍边多年,对边军了解极深,怎么到你嘴里,成奸细窝了。” 平阳侯王镇高声喊道。 王镇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大乾各军现在基本是各自说了算,五军都督府也成了养老混日子的地方。 自王文武与女帝做起生意,王镇已经算倒进女帝阵营。 “平阳侯你是诬陷,末将何时说过边军是奸细窝?” 吴增寿可戴不起那么一顶帽子,这是将他放在火上烤。 边军那帮狠人,可是一个比一个能打。 随着几个和平阳侯交好的勋贵加入战团,争吵几乎变成一场武斗,吴增寿在混乱中还挨了王镇黑脚,差点当场进宫。 “咳咳,平阳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吴统领,朕罚你一年俸禄,传太医,赶紧给吴统领治伤。” 王镇告罪后回到自己位置,罚俸?哪个勋贵靠俸禄吃饭? 打赢了的勋贵们,一个个士气高涨。 “侯爷,您刚才那脚真特么解气!” “早就看那孙子不顺眼了,下朝后我们去喝一杯?” “同去,同去!” 晋王阴冷地看着王镇,后者毫无所惧,别人怕晋王,他可不怕。 女帝转向严嵩,此事要在朝堂通过,需要他的支持。 “严阁老以为如何?” 严嵩颤巍巍站起来,拱手道: “老臣以为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需缓缓图之。” 女帝微笑着点点头,严嵩这话乍听好像是废话,但仔细琢磨,老头子在说先小规模轮换,起码晋王不会反应强烈。 老东西当真厉害! “呵呵,朕想了想,此事的确心急了,这样吧,禁军与黑沙关的黑旗军各出一指挥营作为轮换,王叔觉得怎么样?” 晋王虽隐隐觉得不妥,但一个指挥营区区四五百人,能干什么? 毕竟是小孩子,只会小打小闹。 女帝已经做了退步,面子上还是要给的。 “陛下既然提出来了,本王没有意见。” “好,此事便这么定了,退朝!” …… 回到家,晋王的表情阴晴不定。 王虎之死渡过了大危机,但煤炉子和食盐两件事,又让他一系人马损失重大。 “依依,跟本王说说,东厂是怎么杀死花枪龙的。” 柳依依没有隐瞒,老老实实地讲了一遍。 “哼,我当是什么好手,原来是下三滥的手段!” 晋王冷哼一声,很鄙视陈北冥的手段。 “世子安全就好,但本王的损失,必须要补回来,你们有什么想法?” 柳依依没有开口,那不是她所擅长。 管家倒是说话了:“王爷,主意都是丁默元出的,他没办法,自然应该补偿。” 晋王冷声笑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去跟他说,补偿本王的损失,不然,别管本王辣手无情!” 管家点头哈腰地出了门,依言照办。 丁家,富丽堂皇的大厅。 丁默元黯然地坐在椅子上,晋王府的管家刚走,晋王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自生自灭,要么交出七成家产。 这一波损失太大,大到根本承受不住。 在价格战的双重打击下,晋王系人马的损失在几十万两之巨! 丁家已经卖掉京城一半的铺子,外地也兑出去三成,要不是顾忌晋王,盐商们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就这,也只能弥补一部分亏空。 门外脚步声响起,来人穿着白色襦裙,头上用丝带扎着双环髻,娇俏玲珑,五官绝美,尤其一双眸子,如宝石般晶莹。 “爹爹,您怎么没让人掌灯?” “凝儿,你过来,我有话说。” 丁默元将晋王的决定说给了女儿。 “晋王无耻!爹爹为晋王做牛做马几十年,他怎可如此对待!” 丁慕凝出离愤怒。 “要救丁家,晋王还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你入府做侧妃。” 第43章 夜半进闺房 “什么?我不愿!” 晋王年近五十,一身肥肉,丁慕凝想起就一阵恶心,尤其她和宛平郡主还是闺中姐妹。 面临绝境,父女俩不由抱头痛哭。 “爹爹,不如我们投了皇帝,女儿听说,平阳侯府之所以崛起,都是皇帝的扶持。” “这……恐怕王爷不会放过我们。”丁默元黯然道。 “左右是死,不如一搏。 代表皇帝在外办事的都是那个陈北冥,此人虽是太监,却依旧好色,听说国丈送他的园子里娇养不少绝色,爹爹将他约到家中一叙,女儿有办法取悦他。” 丁慕凝毅然决然地说道。 “不可啊,我不同意。” 丁默元急了,他不愿女儿被任何人占便宜。 “爹爹误会了,女儿不会拿自己名节冒险,只不过跳支舞给他罢了。” 见如此,丁默元才放心,让人去准备帖子。 陈北冥收到帖子还纳闷,丁家靠着晋王,不至于这么快投降吧。 难道他们闹翻了? 第二天傍晚,陈北冥按照约定来了,丁默元亲自迎进园子。 “哈哈,老夫喜好歌舞音律,才建了此楼,今日请公公来,是欣赏一曲。” 眼前的楼阁气势恢宏,光十几根三人合抱的柱子就价值不菲,不愧是京城首富。 陈北冥表面客气一番,内心不屑,叫老子来就为了听曲? 有这功夫还不如回随园,让红袖添香跳支舞,还是不穿衣服那种。 刚打个哈欠,台子后面走出二十几个白衣女子,甩着长长的水袖,就像从敦煌壁画中走出似的。 乐师演奏着典雅古乐,女子时而游龙惊鸿,时而裙袂摇曳,长袖翻飞,极具美感。 尤其领舞之人,黛绿双蛾,鸦黄半额,腰肢如柳,明眸皓齿,雪肤樱唇,让人一见就挪不开视线。 她的美生出几分让人不敢亵渎之感。 一舞跳完,陈北冥都没缓过神来,还是丁默元叫醒。 “其实今日老夫有事与公公……” 陈北冥打断他,道: “哎!今日是来听曲的,不谈别的。” 上次让老子喝一肚子茶水,现在想求饶,哪有那么容易。 酒宴上,两人觥筹交错,但凡丁默元开口相求,他就将话题扯开。 丁默元作为京城首富,何曾受过这种气? 可人在屋檐下,他没有选择。 直到陈北冥告辞,他这才急了。 丁慕凝看好时机,端着一碗解酒汤走进花厅。 陈北冥借着酒意,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眼前美女。 白色襦裙下如烟如柳的曼妙身躯,不施脂粉的精致俏脸,让人如痴如醉。 其实这厮十分清醒,纯粹装醉。 丁慕凝柳眉微皱,这种眼神她只在正常男人眼里看到过。 “公公醉了,民女特端来一碗解酒汤。” 陈北冥轻轻摇头道:“我好得很,天色不早,告辞告辞。” “既如此,公公不如在寒舍暂歇,明日一早再回宫中,来人啊,带公公去厢房休息。” 丁默元赶紧留住,陈北冥来的事,晋王必然已经知晓,此时若放他走,说不得晋王立即宣布抛弃丁家。 紧要关头,绝对要舍得下本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两个美貌侍女拥着他进了客房,采暖炉将里面弄得温暖如春。 两个侍女虽然不如自家小姐,可满脸的胶原蛋白和柔软腰肢,还是很吸引人的,绝对比所谓校花要漂亮。 “叫什么?” “婢女红泥。” “小婢叫青竹。” 陈北冥揽着二人腰肢,嘴上妙语连珠,手上也没歇着,很快就让她们娇羞不已。 “好名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红泥忘记娇羞,反复念诵这首诗,眼睛变得越来越亮。 “管事我呢,我也要……” “你要什么呢,说清楚?” “嗯……人家想要什么,你懂的……” “唔,我想想,有了,夹道开洞门,弱杨低画戟。帘影竹叶起,箫声吹日色。” “啊,不羞……” 两侍女一个清纯文静,一个柔媚多情,居然还通诗文,应该是特意培养来待客。 不知道是否处子之身。 红泥和青竹收到过命令,并未离开。 虽然手上能占些便宜,但能看不能吃,属实憋得难受。 两女被撩拨得动情,却也十分遗憾,这位公公相貌英俊,又颇有诗才,怎么会去当太监? 若是有个鸟儿,现在岂不是已经欢好起来? 人俊话甜,肯定活计也是极好的…… 将两女哄睡后,陈北冥从床榻上起来,为衣衫半解的美人盖上锦被。 推门出来,外面居然已经飘起雪花。 寂静的雪夜,今晚丁默元必定睡不着。 他已经确认,晋王抛弃了丁家! 吱呀~ 一阵琴声响起,悠扬但充满愁苦。 顺着琴声,陈北冥来到一座临湖的小楼,看院子布置,应该是丁家大小姐的闺楼。 借着院墙几下跃上了二楼,直到琴声结束,才推门而入。 丁慕凝听到动静,吓得赶紧拿起烛台,看到是陈北冥,忙将一支玉簪藏进手里。 “管事三更半夜闯进民女房中,不知有何见教?” 陈北冥冷得回头将门关上,可丁慕凝吓坏了,退到窗边。 “你怕什么,我是个太监嘛,又不能将你怎样。” 丁慕凝摇摇头,她本能觉得陈北冥很危险。 “你们想投靠陛下,必须有利用价值,可丁家有吗?” 陈北冥也不绕弯子了,径直坐下,开门见山。 丁慕凝心中黯然,父亲打理的都是晋王明面上的生意,这些只需要换人,依然能够正常运行。 而且大盐商们联手威逼,丁家生意已经很难维持,破败只是时间问题。 “丁家要想活,只能破而后立,做别的生意。” “管事有何建议?” 丁慕凝被勾起了好奇心,开口问道。 陈北冥踱步来到丁慕凝身前,将她逼迫在墙角。 “你……” 丁慕凝双手抱住身体,面露恐惧。 但陈北冥只是在樱唇上轻轻一吻。 “这就算你付过代价了,明日我就将方法告诉你们。” 说完,陈北冥就出去了。 丁慕凝愣了许久才慢慢滑倒在地,唇瓣上依稀还留着他的气息,愤怒还是羞涩,一时也模糊起来。 第二天一早,陈北冥将一张纸递给丁默元。 “这是做酒的法子,说句不客气的,现在的酒淡而无味,都是女娘喝的,这才是真正的酒。 丁家的生意该关就关吧,趁着还能卖些价钱,索性都出手,只留下京城即可。” 丁默元激动道:“公公大恩,丁某不知何以为报?” 陈北冥笑道:“已经付过价钱了,我还有事,告辞。” 丁默元疑惑不解,但也不敢再问。 …… 回到宫中,陈北冥便向女帝汇报了丁家的情况。 “嗯,你做得极好,一连串手段下来,晋王损失很大。其中不少银子进了朕的口袋,你也有些收获,还得了几个美女。不过这最大的收获,还是大乾百姓,他们有了便宜过冬的办法,对朝廷的好感自然提升!” 女帝很满意,钱财好转,可民心不是那么容易收获的。 陈北冥的一波操作,让她瞬间收获一大波支持! 不管百姓还是官场,都对女帝的能力有更高的肯定! 陈北冥想想几万甚至十几万量进入自家口袋,自然是高兴的,至于美女,嘿嘿嘿,确实都很润…… 他性致勃勃地告辞离开,发现雪下了一夜仍旧没停,而且越来越大,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 赶紧回趟随园让人赶紧去抢购粮食,加强护卫。 他预感很对,大雪一直下了三天才停,整个京城都被白雪笼罩。 女帝慌了,内外交通中断,朝廷彻底失去消息来源,整个中枢基本瘫痪。 若是此时敌国趁机进攻,朝廷连反抗命令都做不到。 最要命的是雪灾延续,很多人会因缺衣少粮冻饿而死! 必须要拿出办法! 第44章 雪灾凶猛! ! 宫里的太监包括东厂,已经被派出去挖掘雪道。 近两米高的积雪,清理起来极为困难。 好在,正午时分,与京城各勋贵家挖过来的雪道打通。 百官问安完毕,做事的做事,摸鱼的摸鱼。 没有人留下来等着挨骂,女帝如困兽般在御书房踱步,所有人不敢说一句话。 谁上去惹事,绝对找死。 “小陈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女帝赤红的双眸盯着陈北冥。 语气虽然平静,但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 大雪围困京城,现在急需知道外面情况,可毫无办法。 陈北冥想了想,后世有直升机,无人机,大乾别说飞机,滑翔伞都没有。 这怎么飞?难道给装两个翅膀? 除非是像放风筝一样,借助空气动力升起来…… 空气动力? 陈北冥脑中闪过一道光,大风筝不可控,但是有可控的手段! 热气球啊! “奴才有个法子,但需要很多人配合。” 女帝惊喜道:“真的?宫里的人随你调配,不够朕去找百官勋贵们去要人!” “要求的人是这样的……” 陈北冥细细道来。 女帝按照要求,召集各宫会女红的宫女。 陈北冥则去库房寻找材料,热气球的球囊必须密不透风,宫内上好的丝绸不缺,但是硝制好的皮子不多。 就在此时,报警的烽火点燃! 女帝望着远处烽火台冒起的浓烟,银牙几乎咬碎了。 不知道是哪家率先对大乾动手,是西秦还是南汉? 好在勋贵旗下皮货行有足够的皮子, 常用的绣花针不行,又从皮货行征来大量工匠工具。 备齐之后,开始组织宫女缝制。 宫内造办处按要求做出了合用的鹤嘴灯,火油点燃后可以喷出大量火焰。 做工精巧之处,连陈北冥也不得不佩服能工巧匠的手段。 便让他们用剩余材料打造了一些小工具。 深夜,终于做成! 陈北冥看着组装好的热气球,心中十分激动,终于能看到一件后世的东西了! 宫女们劳累一天,靠着柱子就地睡着了,他看到白芷缩成一团睡在角落里,两只玉手都是针扎的伤口。 将自己的披风给白芷盖上,陈北冥指挥太监开始准备起飞。 轰轰轰~ 五盏巨大的鹤嘴灯喷出火焰,以皮革为外衬,多层丝绸和石棉布作里衬的球囊逐渐鼓起。 等球囊完全撑开,整个热气球慢慢升起来。 一次成功! 陈北冥也没想到第一次就能腾空。 众人看见之后,惊诧得不敢动弹。 “我滴个亲娘,这是什么法术神通!” “哇,真的在飞,我眼睛没花!” “陈公公是神仙转世吧,什么宝贝都能做出来?” 喧哗声将沉睡的宫女们吵醒,闻声一个个从殿里跑出来,看见眼前巨大的热气球,惊得不明所以。 白芷抱着披风跑出来,看到披风上的纹理认出是陈北冥的,心里甜丝丝。 女帝彻夜未眠,收到消息忙不迭赶过来,围着热气球转了好几圈,也觉得那不是人干的,是神通! “小陈子,这东西能飞?” “回陛下,当然。” “实话告诉朕,你可会法术?” 女帝眼睛里充满期待,如果陈北冥点头,她恨不得当场揭开陈北冥的身份,封王赐爵,晋升国师! 用高官厚禄将他绑在身边。 “陛下,并非什么法术,而是有道理可循,得空了奴才再讲给您如何?” 陈北冥不想骗女帝,整个皇城肯跟她说实话的也没几个,她太孤独可怜了。 女帝失落地点点头,指着热气球道:“它能飞多高?” “奴才也说不准,如果不出问题,百丈高应该可以。” “你教给东厂的太监飞行之法,等天亮后,赶紧去探知京城周围的情况来报朕。” 陈北冥沉吟一下。 “陛下,这个东西是奴才想出来的,只有奴才会用,别人上去,一个不慎就得死!” “不可!朕不同意!” 陈北冥心下一暖,女帝这是担心自己出意外。 他柔声说道: “不会用才危险,会用就没问题,陛下放心,就算是有危险,我也知道怎么处理。” 一番劝说之下,陈北冥操作热气球升空。 明玉宫中,白芷看着升空的热气球,跪下祈祷,祈祷用自己的寿命换取陈北冥的平安。 院子里,淮阳公主玩雪正开心,民间疾苦,陈北冥冒险,她并不关心…… 京城百姓看到热气球,都吓了一跳,有的当场跪下念起佛号。 “神仙!神仙下凡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天神保佑,赐给凡女一个精壮男子吧!” “苍天大老爷,给俺一个胸宽腚大能生养的娘儿们!” 严嵩在自家阁楼上,看到吊篮里的陈北冥,心中惊骇。 明知那是什么高明手段,但还是佩服他。 “唉~这厮为何是个太监?” “祖父,您说什么?” 严嵩的小孙女牵着衣襟好奇道。 严嵩笑着抱起六岁的孙女,无一丝老态,指着远去的热气球道: “那里面会是大乾非常厉害的一个人。” “厉害,有祖父厉害吗?” 严嵩笑得非常爽朗,孙女的话激起他万丈雄心。 “哈哈,那就看他走的路了!” …… 一开始,东厂的快马还能跟上热气球,到了雪道尽头,没办法再跟随。 陈北冥裹满皮裘,但还是被冻得浑身冰寒,高空中看到许多压塌的房屋和受灾百姓。 本已绝望的百姓看到热气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忍着苦寒伸手记录信息,飞鸽送回皇城,帮助朝廷救灾。 禁军将士们夜以继日挖掘雪道,城外官道已经有部分打通。 热气球的方向难以控制,只能随风飘。 屋漏偏逢连阴雨…… 陈北冥正在鼓捣着方向,发现火油消耗过快,远超他的设想。 就这还不算,嘭的一声响! 鹤嘴灯输送火油的管子裂开…… 热气球升力丧失,快速下降。 “卧槽,没有经过检验的东西就是不成!” 幸好他身后不错,千钧一发之际,抓着一根树枝。 否则,会连同吊篮摔进悬崖! “娘的,不该逞英雄!” 骂了几声,他前后看看,发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崖顶上的雪比平地上更厚,要跳下去,不得被雪闷死? 正在他要绝望的之后,忽然发现一丝生机! “咦?” 崖壁隐隐有个洞,被雪遮挡不好发现。 跳下硬趟过去,不知道行不行? 悬崖北风呼啸,吹下去人受不了。 “阿嚏!阿嚏!冻死老子了!我宁愿在雪里闷死,也比在这冻死强!” 陈北冥猛地呼吸一口空气,跳进雪里。 雪比较松软,跳下去就被吞没,脚踩不到地面,陷在雪中无法动弹。 紧急关头,他摸到身后定制工兵铲,一点点开始移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通雪道冲进洞里。 “麻痹的,快冻死老子了。” 袍子缝隙钻入许多雪沫,体温融化后,打湿里面的衣服。 陈北冥哆嗦着往里走,洞穴很深,也不知道通往哪里,越往里,温度逐渐上升。 弯腰走过一段狭小的洞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溶洞。 洞中的水潭里不时冒出水泡,热气升腾,一股臭鸡蛋味弥漫空中,浑浊难以见底,无不说明这里是处天然温泉! 不得不说,自来到这个时代,运气一直不错。 当然,个别时候除外…… 陈北冥脱去湿衣服,慢慢进了水潭,水温稍热但能忍受,不一会儿,舒服得几乎想大叫。 “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女帝会不会找过来,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从温泉出来,湿衣服也已半干,穿上后继续搜寻。 一番寻找之下,前边发现亮光! 陈北冥加快速度,朝亮光冲过去。 冲出洞口,陈北冥看着不远的建筑有些发愣。 怎么到了这里? 第45章 陈北冥“鞭”长莫及 山下不远赫然是一座初具规模的别院。 正是长乐县的平阳侯府别院。 院子里的制盐作坊还在冒着烟,大雪封山都没停。 陈北冥呼喊许久才引起别院护卫的注意,火折子在遗失了,否则烧点枯枝不至于挨冻。 距离只有区区百米,护卫们愣是花费一个时辰才挖通雪道。 冻成狗的陈北冥进了别院,换上一身护卫衣服,哆嗦地烤着火。 “贵人且在这里好生安歇,小人已经飞鸽传书通知我家二爷了,条件有限,还请您担待。” “呵呵,郑管家客气了,什么担待不担待,我还要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陈北冥说的是肺腑之言。 管家郑福海急忙摆手。 “您可别这么说,我家二爷说过,您可是侯府的贵人,千叮咛万嘱咐,让老汉伺候好!” 陈北冥只好不再说什么感谢的话,端起桌子上的热饮子喝了两口。 忽然,门口有点响动。 看见帘子后面伸进一个头,是个七八岁的女童,长得十分玲玲可爱。 女童咬着胖胖的手指,眼巴巴看着桌子上的糕点。 “想吃?” 女童拼命地点头,口水都流到了衫子上。 陈北冥将装糕点的盘子放到矮凳上,“来吧,都是你的。” 女童像一只冲锋的幼虎一般,跑到矮凳前,拿起糕点吃得狼吞虎咽。 “别急,来喝点热饮子。” “玉儿,胡闹!不许打扰贵人。” 说话的男人,正是刚才救陈北冥的护卫头领。 “不妨,这些糕点全给她便是,你回去不许为难她。” “是,小人遵命!”男子感激地说道。 玉儿趁父亲拱手施礼的空当,将糕点装进胸前小布包里。 陈北冥心中直摇头,颇为哭笑不得。 好一个贪吃的女娃,跟马灵儿有的一拼。 父女俩出去没多久,外面响起一阵吵闹声。 掀帘子出去,只见一个小黑胖子正伸手抢夺玉儿小布包的糕点。 “快给我,你个赔钱货,小贱种!” “就不!这是贵人赏赐给我的。” 玉儿愤怒之下,一脚踹在小黑胖子命根子上。 显然,她是个懂防身术的…… 杀猪一般的叫声,很快引来个皮肤黝黑的妇人,她疯一般地冲过来,将小黑胖子扶起。 “我儿,你怎么了?” 妇人玉儿,不问青红皂白,重重一巴掌甩了过去。 玉儿踉跄着后退几步坐在地上,鼻子瞬间流出不少鲜血。 令人惊奇的是,玉儿并未大哭,先检查布包里的糕点,然后愤怒地盯着妇人。 护卫头领此时也来了,急忙扶起女儿,问清原因后,立即涨红了脸,他最不能忍受女儿被人骂贱种。 还要谩骂的妇人看到护卫头领的脸色,吓得赶紧闭嘴。 此时,远处奔来身如蛮牛的壮汉,妇人好似来了救星,叽叽喳喳地叫嚷着: “当家的,那个小贱种差点断了咱家香火!” 壮汉闻言怒火冲天,对护卫头领吼道: “楚铁山!将小畜生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护卫头领楚铁山将女儿护在身后,冷道: “我倒要领教你如何不客气。” 两人各有帮手,楚铁山的手下递给他一柄两米多长的铁枪,而壮汉则是两把镔铁锤,很快打成一团。 楚铁山明显技高一筹,要不是手下留情,早就重伤壮汉。 马福海赶来,阴着脸喊道: “住手!再打下去,都给我滚出别院!” 楚铁山撤枪跳出战圈,壮汉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马福海急忙跑过来给陈北冥作揖。 “贵人受惊了,全是那些贱骨头不好,老汉一定重重责罚……” 希律律~ 马鸣声打断郑福海的话,一朵红云从远处飘来。 骏马稳稳停在院中,红云从马上跳下来,几步跑到女童身前抱了起来。火山文学 “小妹,你没伤到吧?快告诉姐姐。” 陈北冥眼前一亮,红云原来是个飒爽英姿的少女,秀发被一块红巾包着,劲装将身姿勾勒得亭亭玉立,五官虽不绝美,却也别有味道。 回到屋里后,郑福海说出缘由。 楚铁山是王文武的人,壮汉则是王文武四弟的人,一直不和…… 显然是家里纠纷,大家族内部为争夺利益,私底下经常打得头破血流。 “呵呵,郑管家是哪一方的?” “老汉主人是我家大公子。” 陈北冥点点头,王文武大哥是嫡长子,肯定要继承平阳侯爵位,几个弟弟再跋扈,也不敢跟未来家主叫板。 一个别院就分出诸多派系,勋贵人家天天内斗就是一出戏。 半夜,雪又下起来,这次小了许多。 陈北冥看着落雪直摇头,没个十天半月,恐怕是离不开。 他虽然没事,但是女帝急坏了,最后一只信鸽回去之后,就再没了消息。 御书房,女帝对着东厂的几个掌班怒道: “混账!再给朕去找,如果找不回来,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 人走后,女帝无力坐回御座,她现在才意识到陈北冥的重要,朝廷虽然在全力救灾,可也拿不出多少粮食。 距离京城最近的官仓也有百里之遥,大雪封路,远水根本救不了近火。 其实城中并不缺粮,只是都被各家囤积起来,京城粮价暴涨,十文钱一斤的粟米已经涨到六十文,而且还在涨。 女帝已经在朝堂上让各家捐粮,可是收到的粮食寥寥无几,还都是陈年旧粮。 “如果你在,会有什么馊主意?你可千万不要出事!你给朕画的大饼,可还差着很远呢……” 第二天,雪早早停了,天空格外晴朗,蓝得不像话,像画。 大雪围困,别院就是一座独立的小城。 好在刚下雪时,管家郑福海就派人抢购了一批粮食,支持两个月没有大问题,可见他处事之老辣。 陈北冥虽然想念随园和宫里的女人们,但被困在这里,也是“鞭”长莫及。 查看煤炭储备后,他让管家暂停制盐,现在情况不明,先做取暖用。 “哎,贵人还是慈悲,可怜我们这些下苦人,往日里谁不是冻着过来的,身体都抗冻着呢。” 郑福海大礼拜谢,只有陈北冥发话,这事才没有后顾之忧,他知道自家侯爷对人家的重视。 “说的什么话,谁也不该冻着,去吧,将那些石炭分给各家。” 陈北冥拿起一块煤,掂在手里,他也不敢保证剩下的煤炭能够支持多久。 万一雪灾持续下去,没有补充,别院地处野外,比城里冷得多,说不得要死一批人,酿成人间惨剧! 他自己也同样面临严寒的威胁…… 如何再去找些燃料? 第46章 小陈子,朕现在需要你! 陈北冥站在煤堆里,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会将煤粉和淤泥做成煤泥,那样不仅节约燃料,燃烧效果也不差。 再进一步,将他们制成蜂窝煤,用起来岂不是更方便? 正在凝神思考,响起糯糯的童声。 “你手里的东西好吃吗?” 陈北冥回头,看见玉儿站在不远处,直勾勾盯着自己手掌。 “玉儿乖,这是石炭,不是吃的,今日没有吃饱还是你母亲不给吃的?” 陈北冥笑着展开手给她看。 玉儿闻言,眼眶一红,小脸苦涩地嗫喏着: “娘生我的时候出血死了……” 陈北冥暗道惭愧,怜爱地摸了摸玉儿的头。 也明白为何面对别人的辱骂,她爹会那般狂躁。 “你去帮我找管家爷爷,屋里一盘绿豆糕给你,怎么样?” “真的?” 玉儿流着口水,迈开两只小短腿很快没了踪影。 “说不定还真是个练轻功的好苗子……” 陈北冥也不知道该说食物诱惑,还是玉儿天赋异禀。 郑福海过来之后,听完大致意思,沉思了一会儿。 “贵人说的这东西好用,岂不是可以卖钱?”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郑管家,说道: “的确可以卖钱,操作得好,是一门好营生,比盐也不差。” 蜂窝煤在后世可是平民采暖大杀器,大乾一样能行! “郑管家,你可愿来帮我?” 如果身边有他这样的帮手,会省心不少。 “多谢贵人看得起,大公子有救命之恩,这把老骨头只能报答了。” 陈北冥遗憾地摇摇头。 “不过,老汉小儿子有几分像我,不知贵人是不是看得上?” “好,让他去随园,报我的名字。” “感谢贵人,小儿子跟着您,必定有个好前程!” 郑福海激动地磕了两个头,连侯爷都敬佩的人,前途自然不缺。 …… 侯府几个汉子听完描述,很快弄出蜂窝煤模具。 边角处理得很干净,连接处工艺都看不出来,没有焊接工艺的大乾,有着独到的手段。 陈北冥亲自动手,将模具扣在煤泥中做蜂窝煤,托着成品,眼泪都下来了。 一众仆役好奇得很,不就是石炭做得好看了些,至于哭? 难道说,这有什么不足为人道的秘密? 他们哪知道,陈北冥是想起了后世的家…… 蜂窝煤实验一下,效果出奇地好。 刚回屋坐下,老郑急匆匆进来。 “贵人,二少爷的信!” 信能送进来,那就是说…… 打开之后,信中说皇帝已经命令禁军挖掘京城通往别院的道路,预计两日后贯通。 陈北冥将信扔进炉子,苦笑着摇了摇头,才搞出蜂窝煤,路就挖通。 看来,清静日子就要结束了。 铛铛铛~ 外面忽然响起示警锣声。 难道闯进刺客了? 出事的地方,十几个护卫正将体型巨大的黑熊堵在马圈里。 “吼~” 黑熊被射中的箭支激怒,发出愤怒的吼声。 “你们别杀它,它好可怜!” 玉儿着急地在人群前喊道。 忽然间,黑熊瞧见小人,噌得人立而起,朝着玉儿狂奔。 黑熊速度极快,人们四散而逃,只有玉儿傻呆呆站着…… 下一刻,惨剧即将发生! 小山似的黑熊面前,玉儿要被撞碎! 千钧一发之际,陈北冥动了…… 黑影闪过,巨熊咬空,再看时,陈北冥已经抱着玉儿跃上马棚。 一击失败,更是激发它的凶性,狂吼着跑向人群。 紧要关头,那朵红云像是腾云驾雾而来。 只见她,挽弓成满月,人似马上仙! 嗡~ 箭如流星,划破长空! 扑哧扎进黑熊的左眼! “好箭法!”陈北冥高声赞道。 骑马射箭,直取眼窝。 高手,这是高手。 “姐姐好厉害!” 玉儿踢着小短腿助威,浑然忘记刚才给黑熊求情。 黑熊狂甩头颅,剧痛让它彻底失去理智,咆哮着冲向红云少女。 吃一堑长一智,它用厚实的身体去接箭,即便射进去,也被厚厚的脂肪抵挡大部分伤害。 少女不惧,可骏马已惊,若非骑术高超,早被掀飞出去! 黑熊一爪拍中骏马头颅,掀翻在地,红云就地翻滚,躲过伤害。 黑熊不依不饶,再度欺身而上! 少女背靠高墙,眼看无法躲避…… “姐姐!” 玉儿尖叫着,回头看向陈北冥,哪里还有人? 下一刻! 一道快俞闪电,势若狂风的身影,飞向黑熊。 就在爪子拍中少女时,陈北冥到了! 他在空中拉开架势,蓄力于足,势如飞火流星! “给我倒!” 轰~ 一脚踢中黑熊巨大的头颅! “嗷呜!” 一声凄惨的低吼,它重重摔倒在地。 “好!” 护卫忍不住大叫出声。 然而,黑熊又摇晃着站了起来。 “吼!” 怒吼虽弱了些,但气势更足,右眼淌着鲜血,极为可怖。 陈北冥正要蓄力,楚铁山已然赶到,枪出如龙,猛刺后心。 “吼啊~~~” 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之后,黑熊不甘死去…… 楚铁山单膝跪地,颤声道:“惊扰贵人,是……是我的罪过,请责罚!” 陈北冥笑着将其搀扶起来,他身上那股傲气在大乾很少看到。 “真的让我责罚?” 楚铁山郑重点头,就算现在不罚,二公子知道也会迁怒。 “日后见了王文武再说吧,对了,熊掌给我留着。” 说完,陈北冥扬长而去。 “爹爹!” 红云一脸自责地走过来。 楚铁山拍拍女儿的头,并未多说。 “他真的好厉害!爹爹,贵人真的是……” 少女眼中尽是惋惜,刚才陈北冥宛若天神的一脚,已经深深刻入芳心,暗叹若他不是太监该多好。 “住口!不得对贵人不敬。” “是……” 楚铁山心里何尝不遗憾,如此少年英雄,却是个无鸟之人,怎能不惋惜? 晚上,别院像过年一样,高高兴兴地吃了顿缺少熊掌的全熊宴。 陈北冥的悠闲日子随着路通而结束,看到那撇熟悉的小胡子和鸭子步,便知是谁来了。 “管事啊,可不能再吓咱了,您可不知道我这两日是怎么过的……” 披着轻甲的王文武忙不迭跳下战马跑过来。 陈北冥笑着迎上去,勾搭着他的肩膀。 “我弄了蜂窝煤,已经教给别院的人,先不着急卖,一定要保守秘密。” “管事放心,既是别院里,那万无一失!” 王文武面露狂喜,陈北冥出手,必然是好东西,可自己手里没拿出手的宝贝。 如何分成全靠人家一张嘴,多争一分,那可就是天量的钱财,王文武急得抓耳挠腮。 “管事,这个……我们……” 陈北冥知道这厮想说分成的事情。 “还按之前盐的份额,不过我想跟你要个人。” 王文武大方地摆摆手道: “管事尽管开口,只要我府里有的,看上谁带走就是。只要不要我那明媒正娶的婆娘就成,小妾随意!就算是看上别人家的娘儿们,咱也给你抢来!” “滚,谁稀罕你的娘儿们,老子说的楚铁山。” “啊?不可不可!” 王文武早对他大女儿楚红缨垂涎已久,想收做妾室,要楚铁山,就是要楚家父女,舍不得啊! 陈北冥不再继续,踱着步子走到一边。 “我本想将热气球交给平阳侯府,看来还是得寻别人,哎,麻烦啊……” 王文武小胡子一抖,热气球传得神乎其神,皇帝才承认它的存在。 这东西是两军对垒的利器,观敌瞭望,甚至攻城,简直就是无上至宝! 如果交给别人,回家老子能打断他三条腿! “哎,也就是管事您,换别人,谁能从我王文武这里抢人。” “你自家的事,我本不好多嘴,别院里人员太过复杂,如有问题,就是大麻烦。” 王文武知道说的什么,可自己也做不了侯府的主。 “管事提醒的是,我记下了。” 陈北冥上马车时,楚铁山小跑着过来,恭敬地递上一个包裹。 “呵呵,做好准备,过几日再见。” 楚铁山不明所以,再抬头时,车驾已经走了。 …… 回到京城,陈北冥没想到,女帝亲自到宫门迎接。 “奴才见过陛下。” “起来吧,没事就好。” 女帝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情,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回到乾清宫,女帝又变成那个富有天下的君王。 陈北冥本来还想口花花一下,谁知道女帝变得很快。 “小陈子,朕现在需要你,十分需要你!” 嗯? 听着意思,是马上干点什么? 陈北冥瞬间性奋了! 第47章 偏殿情迷 陈北冥还以为女帝是深宫寂寞,有些欲望冲脑门。 激动地搓着双手,眼巴巴地等着女帝脱衣服了…… “好的,陛下,咱们现在就开始吧,是回内殿还是就地正法?” 女帝看着他色眯眯的样子,严肃道: “朕是说,雪灾严重,缺粮,大大的缺粮!” 嗯? 是粮食的事情啊…… “嗯……原来陛下说的是这个事情。” “怎么,小陈子你以为是什么?”女帝挑着剑眉问道。火山文学 “呵呵,我以为……我以为是热气球的事情呢……” 陈北冥挤出一个小脸回答道。 但说起粮食,他还真是有些想法。 “陛下,据奴才所知,勋贵和宗室手里怕是有不少粮食吧,何不向他们要?” 勋贵们家里谁没有十几万石存粮,都是大地主,怎么会缺粮。 “哼!你以为没有下旨?他们捐的粮食还不如朕从皇庄调来的多,一个个看着百姓水深火热,都该杀!” 嘭~ 女帝一掌拍在御案上,奏疏震得散落一地。 陈北冥低头捡起一本,放回御案之上,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嘿嘿,像陛下那般募捐,肯定要不到粮食,奴才有法子让他们乖乖捐粮。” “哦?计将安出?” 女帝看到陈北冥熟悉的笑容,就知道这厮又有了什么坑人的法子,心中怒火立即平息下来。 只要有他在,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安宁。 他凑近女帝小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其实很简单…………按照我说的,先这样,再那般,最后就这么一弄,必然成功!” “当真?此法管用?” 女帝疑惑道。 陈北冥嗅着女帝身上如兰似麝的香气,和天鹅一般优雅的雪颈,恨不得上去啃两口,默默咽了几下口水点点头。 眼睛余光瞥见云鸾也竖着耳朵在听,右手悄悄攀上云鸾愈发丰盈的豚儿摸了一把。 “啊!” 云鸾轻叫一声,跳开几步,俏脸上羞怒交加。 如果不是女帝在场,恨不得上去劈了这厮! 虽然知道如今已经打不过他。 看两人齐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云鸾只好咬着樱唇道: “奴婢看到飞虫,故作此反应,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恐怕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他们虽然有钱有粮有豪宅,也不缺女人,可他们对名的追求并不下于前者。” “好,那朕这就下旨,按你说的办!” 陈北冥离开乾清宫,看到远处栏杆下有个熟悉身影在徘徊,就故意拐去了偏僻角落,那个身影果真也跟了过去。 前脚刚走进一间偏殿,后者便跟了进去。 只是,后边的人影刚进去,发现情况不对。 人呢? 那么大一个人,忽然间消失了? 只剩下自己空荡荡的脚步声…… 她吓得连忙转身,忽然被人抱住! “放开我!啊……是你!” 奋力挣扎时,发现是陈北冥,身子立刻软了。 来人正是白芷。 看到愈发娇艳的她,陈北冥低头吻了上去,白芷身子微颤着去迎合。 衣衫飘飞后,陈北冥一路向下占据腰肢,直到禁地也陷落。 白芷在强烈的颤抖下苦苦支撑,那亲吻让她感觉到了顶点。 陈北冥对这具初经开发的身体有些迷恋,尤其肌肤的细嫩和那股幽香。 将白芷放在衣衫铺就的地板上,顺势压了过去。 但令人意外的是,白芷居然占据主动,柔软的两瓣坐在陈北冥身上,羞涩地拨了拨耳边长发,轻启樱唇,开启活动。 那股温热差点让陈北冥爆炸。 小妮子生疏而温柔,秀发又披散下来,摩挲着他。 像白芷这种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恨不得奉献自己所有的女人,陈北冥也觉得十分惭愧,心中更是怜惜。 等两人情绪都到达炽热顶峰,白芷配合着柳腰与他贴合得更加紧密。 一声激烈却又含蓄的凤鸣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们……都说你去了天宫,便再也不回来了,我……怕得很,我不想孤单待在这世上。” 白芷紧紧抱着陈北冥一只胳膊,眼角流下几滴清泪。 “放心,我命长着呢,就算是他们都去天宫,我也不会去的,放心吧,我还要去找百官化缘。” “嗯,那……那此次白芷再学点别的姿势,再来慰藉好郎君……” 说完,她羞涩地跑掉了。 …… 一夜筹备,第二日大早。 造办处的几十个杂役便在宫门口竖起一块碑。 无论百姓还是百官,都搞不明白皇帝要做什么。 陈北冥满意地看了眼石碑,目前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摸了摸怀里昨晚写好的簿子,打马往城里走。 “主事,我们这是去办哪家?” 东厂掌班孙秀谄媚笑道。 “呵呵,我们今日做个和尚,去跟大人们化缘。” 孙秀没懂化缘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问。 “孙秀,你是京城人士,可知这城里哪家粮食最多?” “那还用说,自然是晋王府。” “那我们先去晋王府。” 一行人穿过熙攘的闹市,朝着晋王府进发。 “那不是东厂的人吗,这是谁又要遭殃了?” “谁知道呢,据说东厂前几日闯进晋王别院杀人,连晋王的脸都敢打,以后京城还不是横着走。” “啊?真的假的,你莫不是欺骗我等。” “切,我舅舅家的二姨姑父的姨妹的小叔子的邻居在晋王别院帮厨,亲眼所见。” 陈北冥听着百姓的议论,心中非常舒坦,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只有将声势弄上去,将来才好将锦衣卫压制住。 纪纲现在位置尴尬,皇帝和晋王都不待见他,对他手里握着的锦衣卫更是忌惮。 隔着老远,晋王府的侍卫已经发现了东厂的人马。 侍卫们拔刀狞笑,还在好奇,是谁这么大胆子敢纵马从晋王府前走。 京城谁不知道晋王府前百丈,武官下马,文官下轿的规矩! 等看清陈北冥身上绣的银龙纹的袍子,侍卫们倒吸一口冷气。 “是那个杀神,大家快将刀收起来!” “哎哟我的娘,是那个活阎王!” 人的名树的影! 他在晋王别院的杀戮,让晋王府内士气大落,如果他们不知死活被宰,死也白死。 陈北冥下马后,举步往里走,侍卫头子硬着头皮堆笑迎了上去。 “陈管事好,不知有何贵干?” 侍卫头子近几年来第一次对人这么客气,纯粹是吓的。 恶人还需恶人磨! “哦,杂家求见王爷,有事相商。” “咳咳,王爷今日不在府中,不如您改日子再来?” “嗯?杂家是代表圣上来此,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陈北冥瞄了一眼侍卫头子。 侍卫头子被那眼神吓得头皮发麻,但还是坚持说晋王不在。 “那杂家见王妃,你可别说王妃也不在。” 侍卫头子讪笑道:“巧了不是,王妃身体抱恙,不见外客。” 陈北冥大笑出声,声音洪亮,几乎震得府门的瓦砾都在颤动。 “滚!” 舌尖绽放出的声波,将侍卫头子轰得头晕目眩,倒退着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 陈北冥越过他,上了台阶,侍卫们相视一眼,谁也不敢拦,但也没人去开门。 晋王府大门只有在晋王出行或者迎接皇帝时才会打开。 陈北冥冷笑一声,将浑身力量蓄在右拳,脑海中忆起陈奉先霸刀的第二式——撼地! 如果说斩天是斩破天穹的一往无前,那撼的就是移山撼岳的力破万钧! 轰~ 只是毫无花巧的一拳,晋王府的大门轰然一声,出现个大洞。 一众侍卫惊呆了,被飞舞木屑刺得生疼,有人嘴里能放进鸡蛋,有人裤管里流了一地黄汤。 这特么是人能干出来的? 陈北冥冷哼一声,抬脚进了王府。 “嚯,晋王府果然牛气啊!” 只见那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楼阁飞鸾,好不气派。 如果说皇宫是中正大气到了极致,那晋王府就是另一个极端,富贵堂皇。 侍卫头子连滚带爬去了后宅,陈北冥也不着急,给他时间去准备。 晋王府的园子非同一般,虽是冬日,看不到一丝落雪,有不少耐冻的奇花异草迎风招展,仍是一副郁郁葱葱。 就这一点,就比御花园要强,女帝厉行节俭,缩减了宫内很多不必要的支出。 花园之后,是一片湖泊,居然没有结冰,陈北冥在一处角落找到一个循环的水口,冒着热气的温水正不断注入小湖里。 光这维持湖泊不结冰的花费,一月就不是个小数目,还真是舍得。 “他娘的能瞎造,不多弄点钱,都对不起他!” 扔一颗石子进去,数十条花色奇异的鱼从湖里冒出来,凭陈北冥的见识,愣是没认出来鱼的品种。 “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来都来了,试试吧。” 他折根树枝,扎了两条上来,左右找不到柴火,就将一颗明显枯萎的小树拔了,当柴火烤起了鱼。 幸运的是,还在花匠的屋子里找到盐巴,但是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什么鸡毛味道,这也有人吃?” 陈北冥呸了一口,扔掉烤鱼,接着往里走,面前出现一座建造精致的屋舍,里面不时响起各种动物叫声。 拧开铁锁,推门进去。 “咦?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像鸡,但脖子和腿部异常粗壮,长着像鳞片的东西,不如宰一只尝尝。 “这是牛还是马?” 陈北冥像进了奇妙世界,对很多东西充满好奇,但他更好奇的是它们的味道。 晋王的东西,怎么可以不给面子尝尝。 “王爷不好了,陈北冥吃了您两条五色鱼!” “王爷坏了,您那颗快救活的神仙树让陈北冥给当柴烧了!” “王爷,霸王锦鸡让陈北冥给烤了!” “王爷大事不妙,您最看重的那株血参让他给偷了!” “……” 第48章 弄得她啪啪作响,跪下呜呜呜的求饶! 晋王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陈北冥就像个土匪进村似的,乱吃乱拿,当听到血参被偷时,再也忍不住! “让……让他给本王……滚过来!” 晋王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管家凑近道:“王爷,这个阉贼蛊惑小皇帝给您造了那么多麻烦,要不要奴才找那位过来,干脆结果了他!” 晋王叹了口气,摇头道: “不可,本王如今还不能跟皇帝翻脸,杀了他容易,恐怕皇帝就会跟本王全面开战了,时机未到啊!” 还想说什么,见陈北冥进来,赶紧坐了回去,摆出一副要问罪的架势。 “王爷,原来您在府中,那个狗东西居然骗我,哎呀,您身后那是什么宝贝,好一颗翡翠白菜!” 陈北冥说着就冲着翡翠白菜摸了过去。 晋王也忘了问罪的事,急忙将站起来将翡翠白菜护住,这东西价值连城,可不能被祸害。 “你……你离本王远些,退!退!再退!” “啊!这幅山水可是本朝已故大家孤鸿山人的大作,王爷从何处得来的。” 陈北冥又朝着墙上的一幅山水凑了过去。 “这个也不成,你不许碰,陈北冥你今日是来气死本王的吗?” 晋王又挡在山水画前面,胸膛跟风箱似的,双目溢满怒火。 “哎呀,瞧我这记性,雪灾之后,百姓缺衣缺粮,陛下也拿不出多余的粮食来赈灾,百姓惨啊!” 陈北冥唉声叹气道。 不过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扫向厅中其他宝物。 “一万石!” 晋王咬牙切齿道。 “哎哟,这幅仕女图我看着怎么像……” “十万石!” 晋王颏下胡须无风自动,已经在暴怒边缘。 陈北冥知道差不多了,见好就收。 “谢王爷,要不您再给写个条子,我怕那帮混账不认。” 晋王将写好的条子给了陈北冥. “天也不早了,陈管事定然忙得很,管家你赶紧给本王送送。” 他一刻也不想看见陈北冥。 “气死本王了,去去,在王府门前挂个牌子,陈北冥与狗不得入内!对了,本王的血参……” 陈北冥出了王府才想起来,好像还没跟晋王说功德碑的事,算了,估计老家伙也不在乎。 他看看手里的东西,人参通体血红,也不知道有什么妙用。 接下来去坑谁呢? 作为朝堂上另一个巨头,严嵩好像也挺有钱,就他了! 严嵩的门房就聪明多了,看见陈北冥一行人过来,立刻主动迎上去。 “我家主人等候多时了,特命小的在此迎接。” 陈北冥心中微惊,严嵩这老东西好灵敏的耳目,自己前脚出晋王府,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明来意之后,严嵩沉默一会儿,随即微微一笑。 “十一万石。” “哎呀呀,严相不愧是百官之楷模,佩服啊!” 陈北冥竖起大拇指赞道。 严嵩轻抚胡须,笑眯眯道: “内侍谬赞,这些本来也是打算给陛下的。” 陈北冥心中暗骂,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骗谁呢? 真要给你早干什么去了,让女帝急得嘴都起泡了,不行,今晚一定要给严蕴一个教训! 狠狠的教训! 弄得她啪啪作响,跪下呜呜呜的求饶! 这次不用提,老家伙主动写了条子,并送陈北冥出府。 这般低姿态,搞得他倒有点不好意思,要知道,能让严嵩如此礼遇的人,大乾也没几个。 陈北冥很快锁定了下一个目标,就是纪纲。 纪纲这两年积攒了不少身家,放在京中百官里,也是有名的富户。 打量一眼敕造襄城伯爵府的匾额,陈北冥拾阶而上。 伯爵府门前的一队锦衣卫是想表达一下态度的,尤其带队小旗腿抖得都快跪下了。 拦人自己可能没了,不拦可能全家都没了! 陈北冥看了眼这个可怜的家伙,一脚踹过去,小旗飞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笑容,顺势“晕死”过去。 晕死总比自己没,或者全家没好多了…… 其他锦衣卫有样学样,不是撞墙,就是给自己一刀,转眼倒了一片。 纪纲本来不想见陈北冥,甚至恨不得砍死他,但没得选择,因为那厮在他跟小妾办事的时候,打开窗户探头进来。 “啧啧……纪伯爷,您这委实精致了些。唉,这姿势不太好,容易累,会早泻。您这么的,再抬高点,唉,对对对,这样就好多了,能延长不少时间呢。 还有,下次房事的时候,记得锁住窗户。” 纪纲想死的心都有了,趁着家中悍妇不在,跟最喜欢的小妾联络感情,碍着谁了? 深入交流的画面就这么被人看见! 还有,你他娘的一个太监有什么资格嘲笑老子! 小妾两只桃花眼忽闪忽闪的,丝毫不避讳陈北冥瞧她的身子,反而扭动腰肢让他看得更清楚,两轮明月差点晃瞎他的狗眼。 陈北冥咂摸了一下嘴,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艳丽了些。 纪纲穿好衣服,黑着脸进了客厅,连茶水都没让上。 听说来意,刚想哭穷,却见陈北冥从怀里掏出册子,眼巴巴看着自己。 纪纲看他一手拿着册子,另一只手准备记录,眉头簇成一团。 虽然恨不得上去砍死这厮,但表面上还是风轻云淡。 纪纲长得五大三粗,像个莽汉,其实精明得很。 “呵呵,内侍有话就说,难道还想编织什么罪名给本伯爷。” 陈北冥极为亲热地攀着纪纲肩膀。 “伯爷说的什么话,这册子是朝中各位捐粮的明细,一般人我可不给他看。” 嘴上说着,却故意打开展示。 纪纲看见册子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人,尤其最上面的两个名字,严嵩和晋王。 “严相捐了十一万石?” “哎,要不说严相有魄力,宫门口新树立起来的功德碑伯爷看到没? 我回去后,就会按照册子的排序将各位的名字刻上去,谁捐得多,谁的名字就排在前面。” 陈北冥言辞恳切,循循善诱,纪纲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他现在的名声已经臭了大街了,百姓背地里谁不啐他两口。 可人都是个要脸面的动物,纪纲也不例外,就是为了两个儿子,这笔投资似乎也做的。 纪纲心一横,咬牙道:“我捐十二万石!” “伯爷高风亮节啊!姓陈的代百姓谢伯爷!” 陈北冥一揖到地,给足了纪纲脸面。 然后当着纪纲的面,将他的名字写到了最上面。 纪纲话出口就后悔了,可看见自己的名字居然在严嵩和晋王前面,心里隐隐有一丝暗爽。 可他哪里知道,这份名单是陈北冥杜撰的…… 陈北冥满意地出来,让手下赶紧拿着条子去搬粮食。 虽说纪纲反悔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得防着他。 接下来就顺利多了,只要将册子一掏,那帮官员看到晋王和严嵩都捐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装穷。 勋贵们麻烦了些,这帮货色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太久,脸皮早练得油盐不进。 对付他们,只能下狠招! 于是陈北冥带着巡防营的悍卒,一家一家去拜访,进了门也不说别的,就是吃喝拉撒,不给吃喝就自己动手。 由于是陈北冥带队,打又打不得,看着好好的园子被这帮悍卒糟蹋,不少勋贵气得差点昏过去。 只好低头捐粮,将这帮瘟神礼送出去。 不开门? 巡防营的悍卒能给你把大门拆了当柴烧! “这帮混账!无耻匪类!老夫要告上金殿,请陛下斩了这个阉贼!” 宋国公萧誉气得破口大骂。 前阵子跟着囤积炭火,亏得一塌糊涂,还是靠着卖了些祖产和妻子的嫁妆,才缓过来。 “我不活了!你堂堂国公爷被一个太监欺负,连我的嫁妆都保不住,老娘当初瞎了眼才嫁进来……” 萧夫人还在地上哭天抹泪,府里的粮食不够,还搭上她几个首饰盒子。 萧誉被妻子数落得脸色发黑,嘟囔句泼妇施施然走了。 平阳侯府就简单多了,不用陈北冥上门,就派人将两万石粮食送到内库,并说只要陈管事开口,平阳侯府砸锅卖铁也能再捐些。 女帝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眼睛都直了。 “这……有多少?” 第49章 老王遇刺,危在旦夕! “回陛下,库里有十五万石,加上其他已经装满的库房,合计共有七十余万石。” 内库管事太监老实答道。 “什么?” 女帝大惊失色,她没想到陈北冥的馊主意居然能弄来这么多粮食。 十万石粮食就够六七万人吃一年,七十万石…… 女帝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小陈子!” “奴才在!” “东厂要盯着赈灾粮发到灾民手里,一粒也不许流进那帮贪官污吏手里!” “遵旨!” 女帝发了狠,东厂自然照办,想着从赈灾粮里捞一笔的贪官污吏可就苦了。 开头的几天,他们愣是没找到任何机会,只能老老实实发放赈灾粮。 雪灾造成的灾情,也迅速被朝廷解决。 当然,这些都是暂时的,以他们的尿性,不久之后,又会恢复之前的样子…… 虽然被勒索不少粮食,对于晋王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丁默元跟陈北冥接触后,居然关闭了所有生意,这是要负隅顽抗? 那就死! 夜晚,丁家门外。 上百个黑衣人静静等着,很快一个身姿窈窕的蒙面人从黑暗里走出。 “动手!” 黑衣人们迅速散开,从各处分别攻入丁家。 但很快就有黑衣人出来禀报。 “回首领,丁家除了一些看园子的仆役,丁默元父女都不在。” “不可能!我们的人一直在丁家门口盯着,他们能跑去哪里?有没有找到暗室密道?” “小的们还在找,就算找到,恐怕也晚了。” 首领明白手下的意思,丁默元肯定跑了。 “找!就算找不到,也把这里给我焚了!” 首领说完,上了角落里的一辆马车,面巾摘下,赫然是柳依依。 “老家伙,倒是小看你了,可你又能跑到哪里去。” 柳依依拍拍车厢,马车立即汇入黑暗之中。 马车离开没多久,丁家就冒起了冲天大火,当衙门负责救火的水龙车到达时,大火已经弥漫了整个丁家。 堂堂京城首富,就这么落幕了。 官府并未在废墟里找到丁家父女的尸首,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早朝上,女帝还问了京兆府知府,毕竟这场大火整个京城都能看到。 “回陛下,手下人还在勘验,有任何发现,臣一定及时禀报陛下。” 女帝其实心里门清,丁家父女俩此刻正在东厂保护之下。 “好了,众卿家谁还有事?” 晋王看了手下一眼,立刻就有人出列。 他最近接连吃亏,必须要找回场子! 既然在京城失败,那就在自己擅长的地方找回来! “启禀圣上,铁山关统领沈海山多病,祈求回京治病,望陛下恩准。” “嗯,朕知道了,铁山关是我大乾与西秦最重要的关隘,不可一日无人,众卿家以为谁可为将?” 殿中百官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铁山关地形复杂,关系盘根错节,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镇得住。 “怎么?我堂堂大乾,居然找不到一人能镇守铁山关?” 女帝面色有些难看。 “呵呵,要我说平阳侯可以前往。” 宋国公萧誉开口道。 王镇诧异地看了一眼萧誉,沈海山是晋王的亲信,当年就是晋王将王镇从沿山关挤出来的。 平阳侯府现在倒向皇帝阵营,如今京中云波诡谲,又是与晋王府交战的关键时刻,自己一走,算是没了主心骨。 果然是好手段! “怎么?平阳侯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呵呵,你只要承认,大家伙再推举一人便是。” 晋王瞄了王镇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王镇明知晋王是激将法,却不得不站出来。 作为勋贵将门里唯一还能拿得出手的名将,他没得选择,因为他还代表将门的脸面。 “雪灾那日匈奴扣边,劫掠我数千百姓,不如我们上黑沙关搏杀一番,为百姓报了这血仇,王爷可敢与我一同前往?” 平阳侯将矛头又扔了回去,摆明想看晋王出丑。 晋王冷笑道:“本王不善战阵之道,机会还是留给平阳侯就好。” 哄~ 不少将门勋贵嗤笑出声。 但晋王并不在意,既然目的达到,受些耻笑倒没什么。 女帝见状,只好同意由王镇去铁山关。 散朝之后,王镇先去五军都督府交卸差使,明日收拾行装,后日就要出发,时间非常紧迫。 交差出来,天色已晚,王镇也没时间去拜访老友,打马回家。 往日里,都是走朱雀大街,穿过繁华的西市,再出外城,王震很喜欢看热闹的景象。 今日直接出外城,拐道去了一片桃林。 王镇下马后一个人进了桃林,跟随的家将有些搞不懂,自家侯爷为何每个月都要来这里,大冬天桃林里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 看着熟悉的场景,王镇脑海里又想起年轻时的一幕幕,并未发现不远处,有个人正偷看他的一举一动。 见王镇走神,那人以为机会来了,抽出怀中短剑,一个纵身跳了出去。 “狗贼!受死吧!” 王镇反应很快,虽惊却不慌,闪身躲过一剑,刺客一击不中,立刻补上一剑。 闪转腾挪间,看清刺客是个身着绿衣的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相貌。 “你是何人所派!”王镇喝问道。 “那么多废话,狗贼受死!” 刺客招式如连环,不曾停歇。 王镇不徐不疾,应付得游刃有余。 双方实力差距明显,他也不着急。 然而,刺客却没有耐心了,决定冒险一搏! 只是,棋差一招,刺客一招用老,劲力后继无力,将自己暴露开来。 王镇见状,一把撕掉刺客面纱! 看清对方的脸时,如遭雷击一般。 “你……竟然是你……” 刺客眼见机会难得,趁机飙出一剑,正中王镇! “啊……” 王镇闷哼一声,传出去老远。 听到动静的家将冲进来,迅速将绿衣女子包围。 “不准伤她!让她走!” 家将虽然不明白主人的做法,但肯定有他的道理…… 说完,王镇便晕死过去。 老王出事之时,陈北冥正在宫内造办处验收小玩意,他只是提出一些想法,没想到工匠居然真做出来了。 看着手里做工精致的针头和牛筋做的管子,赞叹出声。 别看这些东西不起眼,关键时刻能救命! “现代化的医疗事业,要在老子手里建立了!将来后人们,肯定要将老子挂到墙上的,哈哈哈!” 嘚瑟完之后,陈北冥又拿出一张图纸,递给工匠。 “这张图纸,你给我按照上次的……” “主事,出事了,平阳侯遇刺!” 一个东厂番子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陈北冥愕然回头,晋王刚在朝堂上将他调出京城,就迫不及待动手了? “去平阳侯府!” 陈北冥收好小工具,火急火燎出了造办处。 等到平阳侯府,府里乱糟糟的,几乎所有人都面带紧张与彷徨。 如果王镇死了,府内肯定要有大变故。 陈北冥在内宅管家的陪同下,走进卧房。 房间里,王文武跪在床前喊着父亲,平阳侯夫人抓着一个老头的衣袖质问着什么。 王文武十二岁的妹妹不知所措地躲在床脚,一旁有个蓝色交领襦裙的少女一边安慰,俏脸上淌满了泪水。 少女瓜子脸,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凤钗,香娇玉嫩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似乎都能动人心魂。 好像上次见过,是王文武的妹妹,是一个妈生的? “不可能!冯太医您在骗我是不是,侯爷不会死的。” 丈夫垂危,平阳侯夫人虽然悲痛,但这个家还得她来支撑。 “夫人,老夫尽力了,侯爷失血太多,此刻就是神仙下凡,侯爷怕也是回天乏术了。” 太医院院判冯灵枢摇头道。 第50章 给你们小刀喇腚,开开眼! 陈北冥走了过去,发现床上的王镇,面如金纸,呼吸极为短促,像随时会断气一般。 掀开被子,王镇腹部缠绕的纱布上沾满血迹。 揭开纱布,发现翻卷的伤口上撒了一层灰色粉末,血确实是止住了。 虽然不清楚内脏是否有损伤,但眼下最迫切的是输血。 摸摸怀里的小布袋,心道巧了么不是。 刚造出来东西,就能用上…… 王镇为人不错,如今又是女帝阵营难得的将才,就是看在王文武面上,陈北冥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能救他!” 这时所有人才注意到陈北冥。 “管事此言当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平阳侯夫人,眼睛里再度充满希望。 “管事,您若救醒我父亲,以后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王文武红着眼睛站起来。 “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赶紧过来帮我。” 陈北冥笑骂一声,将布袋从怀里掏出来。 冯灵枢也认出了陈北冥,这个皇帝身边的第一红人。 听到陈北冥说能救王镇,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一个没卵蛋的阉货也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胡闹,老夫世代行医,能不能治我还不知道?你们拿出来的东西,是想用什么妖法吧!” 妖法? 陈北冥没想到,太医会这么说! 听见妖法之后,平阳侯夫人也是一怔。 若是做买卖等事情,她自然信陈内侍,可在治病一事上,还是要看太医。 巫蛊之术,正是平阳侯的大忌,她绝对不允许此事发生。 “陈内侍,你说的办法是什么,老身能否先听听?” 王文武看见父亲的样子,着急说道: “母亲,您就信陈管事吧,只要他出手,就没有失败的!” 他是真的想救父亲! 但别的子女,可不这么看…… 现在,王家除了嫡长子,就是王文武的权力大。 如果老王一口气没续上,就这么死去,显然占便宜的是王文武! 何况,就像太医所说,如果陈北冥真的用什么巫蛊之术,让王镇回光返照,控制他的思想,让老王将大部分好处都给了王文武,那岂不是全完了? 争权夺利的心思一起来,他们便纷纷开口! “母亲,太医说得对,爹爹最不喜巫蛊之术,万万不可!” “太医都不能治的病,一个太监自然也不行,还是挂出悬赏,广招天下能人,现在还是算了吧!” 王家老三和老四纷纷跳出来,阻止陈北冥治疗。 冯太医见有人支持自己,更是腰板挺得支棱。 “你个没有卵蛋的阉货,少在这里蛊惑人心,要是你不滚开,老夫联合太医院和天下名医,将你巫蛊之术昭告天下! 就算是陛下再信任你,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玩弄巫蛊之术的人在身旁!” 言下之意,分分钟要陈北冥社死! 王夫人见状,心里的天平渐渐靠向冯太医和两个儿子,便沉声道: “陈内侍,治病的事情,你并不擅长,此事,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王文武一听,当时就急了! 陈北冥要是没办法,普天之下绝对没有人可以治! 他忙说道:“母亲,此事不能耽误,必须让陈管事赶紧治疗!” 王家老三见如此,冷笑一声: “二哥,我看你是想用巫蛊之术控制父亲,好让父亲将家主之位传给你吧!” 老四附合着说道:“之前又是制盐,又是弄煤炉子的,原来二哥早就有布局啊。是不是今天的刺客,还与你手下人是老相识呢?” “你!” 王文武声色俱厉地看着两个弟弟! 他没想到,两人为了争夺家产,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陈北冥冷眼看着俩人,算是看透他们。 纯粹就是两个搅屎棍,归根到底还是为了财产和权力。 至于能不能治好,可不可醒来,跟他们都没关系! 狗东西啊,为了利益能抛弃骨肉亲情,真不是人! 可陈北冥离不开王镇,至少现在离不开。 勋贵当中能掌兵,还能被皇帝所用的就这么一个。 老王要是没了,他们要重新寻找能代替之人,放眼朝堂,太难了…… 关键时刻,必须要拿出非常手段,任由他们闹下去,老王生死不知! “王文武,你想不想救活你父亲!” “想,做梦都想,我不能没有父亲!” “好,那就拿出你的决断来,现在让我动手,救活你的父亲,凡是阻碍我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陈北冥是在帮他找机会。 只要下定决心,就能在以后家族的内斗当中,一骑绝尘! 王文武略一思忖,便明白中间的厉害。 沉声道:“看住三公子和四公子,扶母亲去隔壁休息,请陈管事治疗父亲!” 刷刷刷! 一群忠心于他的家将,迅速按照命令将几人“照看”起来! “你……若是不成,我看你如何见列祖列宗!” 王夫人指着他,愤怒地说着。 眼下的行为,有些抢班夺权的意思了…… 冯太医同样被看住,他本来要挣扎一番,可是见陈北冥拿出的东西,若有所思。 “侯爷的确是失血过多,我要为侯爷输血……” 陈北冥大致说了下输血的方法。 “简直胡闹,乱弹琴,这输血之法你以为老夫没尝试过?根本就是取死之道,你这是要害死侯爷!” 本来安静的冯灵枢,立马跳着脚嚷嚷着! 陈北冥冷冷看了一眼,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叫血型,什么叫排异反应。 “我来!我有的是血。” 王文武挺身而出,猛拍着胸脯,他现在对陈北冥的话深信不疑。 “我要救爹爹,我也有很多血的!” 十二岁的妹妹举起小葱一般白嫩的手臂,小脸上充满希望。 “我先来吧,我若是不行,再换你们。” 时间紧迫,陈北冥来不及再为众人测试血型,他是o型血,肯定不会有问题! 将针头和牛筋管子接好之后,用针头刺进自己手腕上的血管。 很快,血液缓缓流入牛筋管子,从另一侧针头流出。 “对了,就是侯爷手背的青筋,扎进去……” 王文武手抖成一团,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你他娘的是想让老子流死不成,到底行不行?” 陈北冥怒了。 “我……我……” 王文武急得满头大汗,他也想说行,可是手就是不听使唤。 人在极端紧张的情况下,难免会发抖。 刚才本身就顶着巨大的压力,现在又做如此精细的事情,确实难以为继。 “我来吧!” 少女接过针头,快准狠地扎进王镇的血管,血液才顺利进了王镇身体。 陈北冥赞许地看了少女一眼,要在前世,绝对是个干护士的料。 不过如此祸国殃民的护士,少见得很呢。 “赶快停下,不可啊,侯爷会死得更快!” 冯灵枢冲上来就要拔掉针头。 陈北冥早就对不停聒噪的老头子感到厌烦,看他敢坏事,一脚踹了过去。 “将他赶出去!” 冯灵枢被架了出去,身上还有个鞋印。 老头是名满天下的名医,可不敢跟陈北冥似的粗暴对待。 “冯院首,您别跟陈内侍一般见识,他在宫内粗野惯了。” “哼!阉贼,你若能救活侯爷,老夫这院判给你做!” 这话王文武就听着不顺耳了,恨不得大耳刮子抽上去,忍着怒火叫人看住冯灵枢。 房内,王镇随着血液进入身体,脸色变得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顺畅了,病情肉眼可见地在变好。 见状,王文武将王夫人请了回来。 “侯爷!” 平阳侯夫人再也绷不住,泪流双颊。 扑过去喊了出来,可是……喊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半分动静…… 这…… 不对劲啊! 第51章 那是不舒服?是贪人家身子! 王夫人脸色又是一变。 血也输了,人脸色也好转了,怎么还不醒来? 再看看输的是陈北冥的血,她神色愈发阴冷。 “你还说不是用的巫蛊之术,现在侯爷输你的血,岂不是以后都要听你说话,按你的吩咐办事!” 什么? 输血要是能有这效果,那后世岂不到处都是别人的傀儡了! 她们是真敢想啊! 陈北冥输出血,本身就变得有些虚弱,听她这么一说,有些心灰意冷。 也不知输了多少毫升,他只觉得身体发冷,头发昏,看看王镇,问题应该不大,就拔掉了针头。 “侯爷若是不醒,我自会拿命来赔。放眼世间,除了我之外,再无人能救侯爷!” 说着,他便慢悠悠地坐到一边。 王文武心疼地看着父亲,又看看陈北冥,心里也乱了。 “王文武,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将三弟和四弟放进来,你是要不撞南墙不回头?” 王文武看了眼陈北冥虚弱无力的样子,狠狠地跺跺脚,让手下人将两人放了进来。 王老三和王老四进来之后,看见王镇脸色红润,俱是一惊。 但发现老王没有清醒,顿时眼珠子一转,开始输出: “母亲,您看现在的样子,必然是用了巫蛊之术!” “不用说,血都是在死太监身上出来的,肯定会被他控制!” “趁现在杀掉这个狗太监,父亲肯定就不受他胁迫了!” 两个人表情狠厉,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陈北冥! 王文武见状,连忙拦到身前。 “母亲,万万不可!父亲的情况已经好转,再有些时间就能醒来。但陈管事的命只有一条,现在动手,人死不能复生!” 王老三狞笑着:“二哥你这么护着他,是想着他帮你争夺家产吧!” 王老四则道:“二哥就想靠他抢走大哥的爵位呢,真是好算盘!” 王夫人也是怒喝一声:“够了,你们吵什么吵。管家呢,给我死进来!把陈内侍给我拉下去!” 哗啦啦~ 管家带着一队家将进来,他们是王镇的嫡系,只保护王镇的安全。 “陈内侍,请跟我走吧……” 老三和老四见状,明白王夫人在和稀泥。 这可不成啊,现在是唯一折断王文武翅膀的机会,他们才不会放弃。 一起站起来道: “母亲,此人必须铲除,否则爹爹醒来也会被他左右。到时候咱们王家就完了,这个恶人您不想做,就让孩儿们来做吧!” “你们闪开,不想下手就让我来!” 呛啷啷~ 老四直接拔出了家将的佩剑,就要动手! “你们干什么!”王文武也拔出一把武器,拿在手里。 他好歹是个神武军校尉,战斗力比两个纨绔弟弟要强。 “让开,二哥,否则别怪我们翻脸不认人!” “哼,你的小算盘被我们看穿了!” 王文武怒喝一声:“放你的屁,要不是管事,王家现在哪有那么大的收益,你们是眼红收入吧。告诉你们,那事情可不是你们看得那么简单,里边水深着呢!” “故弄玄虚,四弟,上!” 铛铛铛! 三人打成一团,老三和老四狠命相逼,王文武则稍微克制。 “你们停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王文武怒道。 “哼,你假装什么正经,众家将看好了,现在二哥要谋害爹爹,你们还不出手!” 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王文武,便招呼家将。 那些家将虽然有些懵逼,但是看王夫人的态度,似乎是,默许老三和老四。 看来,只有出手了! 呛啷啷,一连串拔刀之声,将王文武和陈北冥围了起来! “你们……好得很啊……”王文武低吼一声,眼神冒火。 陈北冥也眯着眼睛,没想到这些真容易忽悠。 局面很紧张,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血溅五步! “咳,咳咳~” 忽然间,一阵咳嗽声传来! 王夫人初时不当回事,随即心神一动赶忙回头。 动了! 侯爷他动了! “你们都给我放下武器,侯爷醒了!” 醒了! 家将们见状,连忙收起武器。 老三和老四对视一眼,一时不知怎么办。 “让你们收起来,听不见啊!” 王文武趁他们走神,一脚一个踢翻在地。 “侯爷,侯爷你无事就好啊……” 王夫人的眼泪唰唰的流下来。 “母亲!” 少女拿着手绢赶紧去为母亲擦拭眼泪。 “我……我这是高兴的,我太高兴了。” 少女眼眶也红了,与母亲抱在一起。 陈北冥心说,我头晕,你们谁来抱抱我? 我也需要怀抱的…… 刚刚你们都拿刀子指着我,我才是救命恩人呢…… 见王镇醒来,提着的一口气下去,咕哝一声: “照顾好侯爷,我……” 没说几句话,陈北冥只觉得天旋地转,到最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赶紧的,将陈管事抬到厢房!” 王文武急忙吩咐道。 不知何时,冯灵枢钻了进来,两指摁在王镇手腕上。 “怪哉,这是何道理,不应该啊。” 冯灵枢几乎将胡子捻断了,都没明白里面的原因。 看到桌上放着的针头、牛筋管子,趁着没人注意他,就将东西划拉到袖笼里。 “白胡子爷爷,你偷东西!” 十二岁的王诗月眼睛很尖,立马叫了出来。 冯灵枢一脸尴尬,将东西又放了回去。 “没有没有,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借鉴借鉴……” 平阳侯夫人没有理会幼女的话,施礼道:“冯太医,我家侯爷现在如何了?” “咳咳,侯爷应该没有大碍了,老夫惭愧啊!” 平阳侯夫人点了女儿头一下,示意女儿闭嘴。 “您谦虚,要不是您侯爷可能早就没命了,妇人在此深谢先生。” 冯灵枢连忙回礼,留下药方后,满脸遗憾地离开。 这一波,他输大了…… 自己太医的位置可是赌出去了,不知道人家会怎么说…… 等陈北冥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 刚挣扎着坐起来,立时就有一个青衣俏婢端着碗汤汁过来。 “贵人醒了,奴婢伺候您喝参汤。” 陈北冥打量过去,俏婢不过十七八岁,长得很像前世棒国一个叫允儿的明星。 “叫什么?” “奴婢采薇。” “采薇南山下,忽忆千里人。岂无临歧言,一别今几春。” 采薇手里的勺子一颤,几滴参汤洒在他的衣襟上。 “贵人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采薇吓得赶紧跪下。 陈北冥下床将她赶紧扶了起来,握着人家的纤手,坐到床上。 “你是不是年幼时多病?” 采薇惊讶道:“贵人怎的知道?” 陈北冥神秘道:“我会看相!” 采薇明知道陈北冥在占便宜,心中却不讨厌。 这个少年郎说话风趣,长得还英俊,一首诗简直念到了心坎里,太监又如何…… 太监好歹只是动手动脚动嘴,又不会真的破身! 王家是将门,家中的少爷们,对婢女一般扑上去就办事,顶多灌醉了再癫凤倒凰,毫无感情可言。 虽说婢女出身低微,被收入房中一辈子衣食无忧也不是坏事,但婢女也是人。 能吟风弄月,谈谈感情,那自然是更好的。 “你掌纹很浅,是不是家中贫穷。” “婢子三岁就卖到侯府,家里确实饭都吃不起了。” 陈北冥搂着采薇的纤腰,左右腾挪,少女的软若无骨手感极好。 “唔,我还会看兔纹。” “啊?什么是兔纹?” “呐,就是这里,你五行缺个相公啊。” “啊,讨厌!” 采薇嘴上说着讨厌,却没有将他的禄山之爪从围子里拿出来。 陈北冥一波一波的土味情话,让采薇动情了。 衣衫半解,一切都是最美的模样。 “唉,这样下去也是极好的,可惜还有事要做,走吧……” 陈北冥使劲摸了一把,恋恋不舍地拔出来。 采薇红着脸将衣服和妆容收拾好,眼睛都不敢看他。 “走,扶着我,去见侯爷。” 来到王镇门口,就听到里面的热闹。 见陈北冥进来,众人纷纷见礼。 王诗月已经睡着了,躺在姐姐王诗眉怀里。 王文武小胡子抖了抖,看陈北冥搂着采薇,心中艳羡,采薇是母亲身边最漂亮的一个,他找母亲要了好几次,母亲都没同意。 要不是知道陈北冥的底细,王文武也许真的相信这厮需要人搀扶。 现在那样子,绝逼是装的,就是贪图人家身子软和白皙! “我听武儿说了,都是内侍救了我,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 王镇虚弱地笑道。 “侯爷说笑了,侯爷是大乾名将,朝廷柱石,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镇笑了笑,没再多说,这个恩情太重,不好还啊。 如果陈北冥不是太监,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不管是收为义子,还是招为女婿,都是个好选择,一家人嘛,还谈什么欠不欠的。 “陛下方才派人来过了,我这一伤,铁山关怕是去不成了。陈内侍说说,该怎么办?” 第52章 我不是那种人! 陈北冥思索道:“本来就是晋王想将侯爷从陛下身边调走,如此也好,就怕晋王接下来还有手段。” “哼!我年轻时就不喜这家伙,他总喜欢玩什么阴谋诡计,没一点王侯的气度,还妄想当皇帝,我呸!他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好了,我会怕他?” 陈北冥点点头,佩服王镇的豪气。 “你个混账,你看看内侍,同样的年纪,你就知道喝酒狎妓,流连青楼,学着点。” 王镇突然对王文武开始教育。 “爹,好好的,您说我做什么,再说我有些日子没去了……” “怎么,你老子想骂你,你敢不听着?” “……” “二哥,我昨日见你从天香楼出来,不会是吟诗弄词去了吧” 三弟王文德开口嘲讽着。 他也是国字脸,年龄与王文武相仿,却比王文武白皙俊朗多了,正坐在王镇脚边帮着老爹捏脚。 好像刚才拿刀的事情可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我是去谈生意,用你多嘴?” 王文武瞪了他一眼。 “二哥,谈生意可以去酒楼,便是家里也行,您去嫖我们又不说您。” 四弟王文才也出言讥讽,他正站在平阳侯夫人身后捶背,几乎跟王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肤色古铜。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像你把持着盐和采暖炉生意,手里过那么多银钱,我院子里丫鬟仆役的冬衣还没着落呢。” 王文德摇头道。 “丫鬟没冬衣?我怎么听说你在安国坊养了个外室,呵呵,好像以前是万芳阁的红牌。” “你胡说!我没有,爹您别听二哥的。” 王文德慌忙道。 “还有你,金海赌坊的老板都找了我头上,说你还欠着八百两银子,我要不要把字据给你看看?” 王文才张了张嘴,也不说话了。 陈北冥不禁刮目相看,王文武这战力暴涨啊。 “住嘴,一帮混账,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其实…… 王镇刚才已经醒了,他装昏迷不醒,就是想看看几个孩子的态度。 很显然,王文武很能担事,老三老四一点都没用。 并且他们还满心嫉妒,想要坏事,此事还是要早些点明为好…… “老二,你其实最像老子了,老大办事稳妥,处事圆滑,继承爵位没有问题。想让他再进一步,就没可能了。” 再进一步? 老爷子忽然说这话,三个儿子都紧张起来! 王镇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文武。 “老二,跟着陈内侍好好干,说不定有生之年,你能帮着老王家再立门楣!” 再立门楣? 那意思就是开府建衙,也就是说王文武有机会封爵! 一门两爵位,那是开国时期才有的功绩! 如今大乾国事衰微,哪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除非…… 除非皇帝真能肃清宇内,开疆拓土,那时候,封侯拜相真有可能! 老王的目光看得真远啊! “父亲,您说笑了,儿子就像在您的羽翼下,当个混吃混喝的,不想和大哥争什么。” 王文武连忙说道。 “你不用装模作样,按照你现在和陈内侍做事的能力,不出几年,你绝对会有大机缘!” 王镇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随后,看着老三和老四,厉声道: “你们从明日起,去外地的商铺管事吧,若是治理得好,便回来分管一摊,若是治理不好,等学好为止。凡是不达标私自回来的,打断你们的狗腿!” 一番话下来,老三和老四噤若寒蝉。 王震的话,很明了了…… 教育完儿子,王镇又将目光转回陈北冥。 “陈内侍,犬子就有劳你了。” “侯爷哪里的话,咱不是你说的那班班大才。” “当然不是让内侍白白忙碌,财权内侍必然占据大头。” “侯爷说笑了,咱不是那种人。” “内侍放心,美女婢子之类,府上有的一定奉上!” “唉……侯爷你看人真准!”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一个你懂的表情。 王镇心情大好,笑道: “今晚内侍就在府中休息吧,等身子好些再回宫中,我会向陛下解释。” 陈北冥想了想,没有拒绝,宫中已经落锁,回随园还会吵醒红袖添香她们。 “恭敬不如从命……” 睡到半夜,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管事,不好了,别院出事了!”王文武焦急地喊道。 陈北冥干脆利落地起来,开门将王文武让了进来。 “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收到飞鸽传书,别院起火,死了几个人。” 陈北冥心中挂念楚家父女,忙道: “赶紧备马,咱们出发。” 一行人黑灯瞎火点着火把狂奔,匆忙赶到别院,看到楚家父女安然无恙,陈北冥松了口气。 来到起火的地方,是挨着制盐作坊的杂物间,地上还有几具焦尸。 尸体烧得面目全非,认不出是谁,但是看体型,其中有一个像跟楚铁山发生冲突的壮汉。 陈北冥打开其中一个死者的口鼻看了看,没有发现吸入的烟尘。 “起火之前恐怕他们就死了,具体死因还要看仵作的验尸结果。” 王文武捂着鼻子道:“郑福海已经去清点人口了。” 话音刚落,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便哭闹着冲了过来。 “当家的啊,你怎么就去了呢,以后让我跟儿子可怎么活啊!呜呜……” 妇人哭了几声,恶狠狠地回头,指着楚铁山道: “一定是你,我不就打了你女儿一巴掌,你就狠心杀人,我与你拼了!” 楚铁山急忙解释,昨晚他一直带人巡视别院,有一起巡视的护卫作证。 “他们都是你手下,自然向着你,二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此时,长乐县衙的人到了,带队的居然是县丞马光远。 陈北冥睡了人家闺女,还是有些心虚,干笑着打声招呼。 马光远客气地与陈北冥两人见礼,吩咐仵作去验尸。 此地属于长乐县管辖,别院死人肯定要跟县衙报备。 仵作很快给出答案,死亡的四人皆是被人一剑封喉。 从倒地的方位来看,四人几乎是同时被杀。 看来是个高手! 郑福海匆匆跑了过来。 “回二爷,别院现有家将、仆役、杂役、护卫及他们的家眷一百一十七人,老奴刚清点完人数,的确少了四人,其中两个护卫,两个杂役。” 王文武长舒一口气,杂役和护卫是进不了作坊的。 而家将和仆役都是平阳侯府世代跟随,生在侯府,死在侯府,忠诚绝无问题。 也就是说制盐的法子没丢! 马光北做了一下简单问询,便离开了,像这种豪门大户无头无尾的案子,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极难侦破。 再说,不管是勋贵之间的争斗,还是侯府内乱,都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通知你只不过是客气一下。 马光北走了之后,王文武宣布所有杂役、护卫收拾行装,有人来替换他们。 发生此事,这些人是不能留了,但是替换来的人里是否掺杂细作,王文武也没有把握。 叫来楚铁山,王文武将三张身契递给陈北冥。 “从今日起,你就不是侯府的人了,以后就跟着陈管事去吧。” 楚铁山没表现出太多喜悲,只是恭敬地向王文武磕了个头。 毕竟五年前,为了给两个女儿一口饭吃,才投身侯府,尤其小女儿还生了重病,治病就花费上百两银子,这份恩情,楚铁山永生难忘。 陈北冥看了眼手里的卖身契,随手丢进炉子里。 “我还你们自由身,跟不跟着我,你们自己选。” 楚铁山看着化为灰烬的卖身契,激动地给陈北冥跪下了,虎目含泪。 要知道两个女儿从现在起就不再是奴仆,而是真正身世清白的百姓! “我楚铁山这辈子就交给贵人了!” 王文武像喝了醋,楚铁山虽是他院里的人,可这个家伙对自己从没如此态度过,不过也承认,陈北冥一手玩得确实漂亮。 但对于仍然哭闹要求偿命的妇人,王文武就没那么客气。 等待她的,不是被发卖,就是秘密处理掉,奴仆是没有人权的…… “管事,接下来如何?” 陈北冥看了看阴沉的天空道:“狩猎。” 第53章 太监也来比武招亲? 王文武疑惑地挠挠头,附近山里只有些狐狸、野兔等小型猎物,大的猛兽早被平阳侯府家将驱赶猎杀干净。 “要是打猎的话,我有更好的去处……” “你个二愣子,猎物就一定是动物?” 不是动物? 王文武瞬间明白了意思! 陈北冥发挥他那比狗还狗的鼻子特长,在失火之处闻到一股极淡的奇异香气。 这种香气,极为罕见,就算是众香争艳的便宜老婆身上,都从未闻到过。 有了它的指引,事情好办多了! 一行人出了别院,顺着官道一路向东南。 “管事,再往前走,可就出了长乐县,是庆州府地盘。” 陈北冥依旧能差距到那气息,便道:“那我们就去庆州。” 别院的一把火,他断定是晋王所为。 可凶手纵火完毕,没有去京城,反而远离,其中必然有蹊跷。 而陈北冥不知道的是,周启泰就在此地。 庆州城,西北角一座院子。 周启泰眉头紧锁,鼻翼微扇,一脸心事。 自打与皇帝密谈后,就携全家搬到这里,在局势不明朗之前,贸然站队就是找死,皇帝并没有反对。 “爹爹,吃饭了。” 久未露面的周阮喊道。 周启泰摸摸胡须,登时喜笑颜开,女儿自从换了环境,性格也开朗起来。 “姑姑还是不吃东西,爹爹,您去劝劝她吧。” 周启泰叹息一声,走向后院的一间佛堂。 推开门,说道:“玉莲,到底出了何事,你跟我说说。” 蒲团上,一个美貌妇人正盘坐着,手握佛珠,相貌与周启泰相似,眉若春山,眼如繁星,鼻如春葱,唇似丹霞。 美则美矣,就是脸色很苍白,像是受了伤。 周玉莲是周启泰同父异母的妹妹,与兄长投身朝堂不同,她常年混迹于江湖,是个小门派掌门。 但此事几乎无人知晓。 “大哥,你管不了,他们太过强大,大有独霸江湖的气势,而你又刚退出朝堂。” 周玉莲苦笑道。 “可你让女儿小芸摆擂台做什么?” “我门下弟子,都被对方所擒,敌人要求就是摆擂台,庆州城龙蛇混杂,可能是想借我们把所有势力吸引过来,一网打尽。” 周启泰陷入沉思之中,怎么琢磨都觉得,这股江湖势力不简单。 背后隐约有晋王的手笔,敢大张旗鼓地到处攻杀,没有官府背景,难以做到。 在朝廷的力量面前,江湖人士不过是土鸡瓦狗。 “我放心不下她,你好生养伤,待我去看看。” 言罢便直奔东市擂台。 陈北冥一行刚进城,便看到比武招亲的擂台。 恰逢集市,端的是人山人海,极为热闹。 他觉得有趣,瞄了眼招亲的女子。 那人身材高挑,鹅蛋脸,柳眉细长,鼻子挺直,一身水蓝色劲装,颇为动人。 “喏,如此美貌,武哥儿不上去试试?说不定可以抱得美人归。” 王文武咽下口水,虽然他也喜欢,但自己那两下子,战场搏杀也许可以,跟人比武只有挨打的份。 于是便随便找个借口道: “哼,本校尉不屑于什么擂台比试。” 突然,陈北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 等看清脸,确认就是周启泰。 “他怎么在这里?” 此时,台上出现变化。 一个身材肥硕,五官奇丑的汉子,跃上擂台,将招亲女子打得节节败退。 汉子手中长枪用得是出神入化,的确是个高手。 “哎呀……鲜花要插在牛粪上了。” “娘的,这么让这么个丑东西赢了?” “如此美人要是被这么个丑汉压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兄弟,你行你上啊!” “我又打不过,你咋不上?” 所有人都不禁惋惜,好白菜要被猪拱了…… 陈北冥见状,心里来了兴趣。 “呔,爷儿们来了!” 他从马上高高跃起,凌空踏步! 踩着擂台前人群的肩膀,闪亮登场。 随即,一个海底捞月,正好将失去平衡的招亲少女揽在怀里。 少女本来想挣扎,看到救自己的是个英俊少年郎,俏脸立即红了。 “踏马的,就是你踩老子,丑八怪,赶紧将这个小白脸打下去,我押你!” “就是就是,敢踩我的头,麻痹的,老子最看不上就是这种货色。” “你们抱够了没有,要不要现在就洞房?” 少女红着脸赶紧起来,将擂台让出来,按规矩陈北冥是要打败丑汉子。 陈北冥冷哼一声,若是长得不够帅,或许他们喊加油的就是自己。 现在么…… 绝逼是因为长相过于帅气,犯了众怒。 但,他并不在乎。 丑汉子见有人坏自己好事,气不打一处来。 “哪里来的小白脸,敢抢俺到手的媳妇,老子打死你!” 嘿呀~ 丑汉吐气开声,甩个枪花冲了过来。 陈北冥光顾着耍帅了,没带兵器。 丑汉含怒而发的招数刚烈凌厉,弄得他左右闪避,险象环生。 “接刀!” 招亲少女将佩刀扔上擂台。 陈北冥接过长刀,娴熟地挽了个漂亮的刀花。 那熟悉的程度,超乎他自己的想象。 似乎是常年浸淫,早形成了肌肉记忆! 随后,更是极为顺手一撇,就将丑汉子扎过来的一枪格开…… 陈北冥震惊了,按照自己的能力,不会有如此造诣。 除非是遇强则强! 在紧要关头,他身上封印的招数,得以释放! 果然,下一刻的事情,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刹那间,他脑海中浮现霸刀第三式—破阵! 虽前途刀山火海,仍一往无前! “丑批,给爷死!” “破!” 嗡~ 轰隆隆! 一招下去,刀意滚滚。 风雷轰鸣中,裹挟着破阵刀意,直劈而去! 那山呼海啸的力量,将丑汉的枪阵绞得粉碎! 漫天刀光散去…… 丑汉子呆若木鸡地看着双手,铁枪被砍成数段,算是毁了。 “啊!” 人群中女子尖叫捂脸,丑汉这才觉得身上寒冷,等明白过来,发现自己衣服都没了! 赶紧捂着要害,夺路狂奔。 哄~ 人群发出巨大的笑声。 此招一出,更无人敢上台挑战! 那壮如惊雷的轰鸣,岂是常人敢接? 招亲少女既羞涩,又高兴,江湖人讲的是信义,如果刚才丑汉赢了,她也得嫁。 陈北冥玩得尽兴了,见没人再上台,就准备去办正事。 “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一个青衣小帽的仆役叫住他们。 “呵呵,管事,人家这是要招您为婿啊。” 王文武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笑得很开心. 一想对方知道陈北冥是个太监时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 陈北冥瞪了王文武一眼,踢了一脚。 “又拿老子开涮。” “这不是我开涮啊,人家是正经的比武招亲!” 本想离开,但是看到周启泰在远处点头,心下了然。 “你去找个酒楼等我。” 随后跟着仆役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院子。 “陈内侍,别来无恙。”周启泰从门里出来。 “内侍?舅舅,内侍是什么?” 招亲少女疑惑道。 “宫中的太监,六品称为内侍。” 周阮走到招亲少女身旁,为她解释着。 看到周阮第一眼,陈北冥就想跑。 尤其比对了一下周启泰与周阮的相貌,更是紧张地舔下嘴唇。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巧? “什么,你是说他是个太监?我不信!” 招亲少女如遭雷击,哭着跑了。 周启泰无奈地摇摇头,随即介绍着周阮: “这是小女。” “周姑娘好……” 陈北冥强笑着问了声好。 周阮柳眉一挑,总觉得眼前人十分熟悉,却想不起来。 中秋节那晚上? 不对,那会儿忙着跟小姐妹玩兔子灯,没参加诗会。 此时,下人来报。 “老爷,有人找玉莲姑奶奶。” “嗯……你去妹妹过来。” 说完,他灵机一动,转向陈北冥道: “陈内侍可愿与我一道观摩此事?” “悉听尊便。” 随即,周启泰邀请陈北冥一起躲到屏风之后。 周玉莲到场,对方也迈步进来。 突然,陈北冥鼻子动了动… 第54章 你要办好了,本公主随你办 那股奇异香气越来越重,等到人出现,陈北冥确定,就是那厮! 在平阳侯府别院杀人的凶手!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男子,相貌不俗,手握一把折扇。 “周掌门可想清楚了,我通天教实力强大,背后可是有大人物站台,将来必然还有想不到的好处,如果你同意,庆州城舵主的位子就是你的。” 周玉莲叹道:“你们倒是看得起我,我的那些弟子如何了?” “呵呵,告诉周启泰,人只有一条命,如何选择,千万想清楚。” 躲在屏风后的陈北冥才知道,原来周家是被人胁迫。 那女子又是谁,身材倒是不错…… 他断定什么鸟通天教,就是晋王用来网罗江湖势力的工具。 若想知道更多,得抓住他严刑拷问! 下定决心之后,他看准时机,猛然发难! 嗖的一下~ 只见黑影一闪而过,从屏风蹿出,扑向男子。 须臾间的变化惊动几人! 不管周玉莲还是男子,都吓了一跳。 男子不慌不忙,犹如一枚风中落叶,轻飘飘跃起躲过陈北冥的攻击,背着双手,大笑出声。 “埋伏我?你们能抓得住本座算你们厉害,周掌门,你就给你的那帮弟子收尸吧!你大弟子长得还真是水灵,呵呵……” “废话真他妈多!” 陈北冥呵斥一声,回身抽出周玉莲佩刀,再次扑向男子。 刀未至,恐怖的刀意扑面袭来! 威压冲天,力拔山兮气盖世! 男子明白,今天遇到高手了。 再想如法炮制,施展轻功逃走,发现被霸气凌厉的刀风封锁了所有退路! 只好将折扇扔出…… 轰~ 折扇当空爆炸! 十余片扇骨如飞刀,射向陈北冥。 “给我躺下!” “雕虫小技尔。” 陈北冥并不在意,刀意漫卷。 刷刷刷…… 扇骨很快就被刀风搅碎,剩余的刀风裹着碎片朝着男子席卷过去。 “不……” 男子想躲,已经已晚。 转瞬间,便被刀风撞飞出去。 身上衣服似是耙子搂过,变作一条一条! 浑身扎满扇骨碎片,极为凄惨。 “噗!” 男子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陈北冥右手一甩,长刀猛地飞回周玉莲手中刀鞘,帅得简直一塌糊涂! 周玉莲沉寂多年的心,也不禁疯狂地跳动起来。 如此年轻有为的后生,端的是厉害非凡! “周大人,回京吧,有些事躲是躲不去的。” 说完,陈北冥扛着男子向门外走去。 周启泰走到妹妹身旁,叹息道: “与我进京吧,有此人相助,你的弟子定然会没事。” 周玉莲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陈北冥扛着男子找到王文武,一行人立即快马向京城奔去。 到了东厂,他将男子扔给手下的番子。 “你们看着玩,怎么弄都可,只有一点,别玩死。” “呵呵,主事您放心,都是宫里传下来的手艺,死不了。” 交代完毕,他还在喝着茶的空当,番子跑来禀报。 “主事,他只不过是什么通天教一个跑腿办事的,具体教中事务并不清楚。 那些玉女门的弟子,都被关在京城一处院子里,小的已经派人去救了。 此人是江湖上有名的淫贼,武功不俗。” 审问在陈北冥意料之中,晋王这个老逼登,玩阴谋诡计倒真是一把好手。 朝堂上有布置,民间江湖也没放过,这是要把女帝往死里坑啊。 这是做了两手准备,就算朝堂上失败了,让江湖势力控制各个地方官府望族,也能逼女帝退位。 还是要把详情告诉女帝,让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小的们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陈北冥点点头,接过册子,挥手让番子退下。 “灵犀一指?什么鬼东西?还带图的。” 越翻越有意思,这帮狗东西,玩花活相当有一套啊…… …… 来到乾清宫时,女帝已经睡下。 连续几件大事,女帝操劳过度,身体过于劳累,已然病了。 本是男人的事,也确实太为难她一个女子。 路过明玉宫,远远地听见白芷的惨叫。 “公主,您放过奴婢吧……啊……” 陈北冥关心白芷安危,一个借力越过宫墙。 院子里空无一人,宫女太监都不知道躲去哪里。 循着声音到达内殿,只见淮阳手中拿着皮鞭,抽得白芷一身是伤。 “狗奴才,本公主不宣你,你竟敢闯进来!” 淮阳看到陈北冥,冷喝道。 “公主为何打人?” 陈北冥将白芷扶起来,让她赶紧出去。 “本公主教训奴婢,还用你多嘴,没有卵蛋的东西,小芷儿给我滚回来!” 陈北冥被骂得起了火气。 信不信老子脱裤子展示给你看? 白芷担忧地看了一眼陈北冥,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匆匆离去。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不会吃亏。 淮阳柳眉倒竖,厉声道:“狗奴才,我是大乾公主,不要以为皇兄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 陈北冥冷笑看着淮阳,这么心狠手辣,就是女帝惯的。 淮阳甩出一个鞭花。 “哼!小芷儿是我宫里的,明日我就将那贱人送给街上最丑的乞丐,好好玩弄她,生不如死!” “你敢!” 陈北冥怒了,淮阳确实做得出来! “哈哈……你生气了,你不会跟那个贱人在对食吧?你喜欢她?” 淮阳总算抓住陈北冥的弱点,兴奋得瞪大双眸。 “让我放过她也可以,你站在这里不准动,让我抽五十鞭子。” 看他不说话,以为怕了,纤手一晃,鞭子朝着面部甩打过去。 噌~ 想象中的皮开肉绽并未出现,鞭子尾部被牢牢抓住。 “狗奴才,你放开!” 陈北冥大怒,这丫头实在可恨,必须教训她! 但下手狠了,女帝那里交代不过去…… 便想夺过鞭子,以示惩戒。 谁知,淮阳抓得太紧,整个人被拉了过来。 噗通~ 淮阳撞进陈北冥怀里,没站稳的她拼命想抓住东西稳住身形,却一脸撞上陈北冥小腹。 “嗯?” 淮阳感觉有些不对劲。 陈北冥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不是太监!” 淮阳惊叫道。 “别……停……疼……” 他一时疏忽,人都傻了,男人就是再强,那里也脆弱,况且淮阳不知轻重。 “要饶过你也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北冥脸都绿了,这小魔女真会找机会。 但他不敢放狠话,真要出事,下半辈子性福就没了。 “我答应你。” 淮阳释开之后,陈北冥转过身疼的倒吸凉气,哪个男人能当门把? 等缓过来,淮阳魅惑地用玉手点着陈北冥胸膛。 “你以后都得听我的!” “不行!” “那我就将此事传得宫里到处都是,看皇兄还怎么保护你。” “你……” 陈北冥只能干瞪眼,他没办法捂住淮阳的嘴,除非一不做二不休,先煎后杀,再煎再杀。 “杨玄策明日就要进京,皇兄正在筹备婚事,我要你想办法破坏。” “不可能!” 怪不得尚仪局最近这么忙,原来要准备小魔女的婚事。 女帝决心要拉拢杨天感,陈北冥不可能拖后腿,这恶魔公主嫁出去最好。 殿内地龙烧得很热,淮阳穿得又单薄,从陈北冥角度看去,绿色围子下的风景若隐若现。 加上与女帝几乎没太大差别的俏脸…… 让人思绪狂飞…… 陈北冥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淮阳玉臂勾住他脖子,整个人悬在半空,呵气如兰道: “本公主不比小芷儿美貌?你要办好了,本公主任你办如何?” 说话时候,纤手拉起襦裙,一幅绝美风景展现在陈北冥眼前! 裙下居然是真空! 第55章 淫贼最怕什么? 娘的,这是在引诱人犯罪啊! 陈北冥强迫自己压下旖念,推开淮阳。 “我最多答应帮你办三件事,但是逃婚除外。” “成交!” 淮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表情渐渐消失,扯掉身上所有束缚,站在的铜镜前,喃喃自语。 “难道本公主不美吗?狗奴才!你明明都那么大反应,竟然还能忍住!” 陈北冥被迎面的冷风一吹,脑海中淮阳那幅诱人景象才渐渐消散。 刚才那些套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杨玄策号称将门年轻第一人,文武全才,据说曾单枪匹马闯入匈奴营中,擒杀对方大将。 陈北冥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 第二日早朝。 两派官员奏报完,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殿内,向女帝禀报。 杨玄策在殿外等候召见。 “哦?杨将军来了,快请!” “宣杨玄策!” 随着太监尖利却不失庄重的嗓音,一身银甲的杨玄策缓步走进大殿。 好一个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陈北冥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卖相是真好。 “吾皇万岁!杨玄感参见陛下!” “呵呵,快快请起,很快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多礼。” 女帝很高兴,见杨玄策少年英才,更加放心了。 “听说你父亲一到冬日,就咳个不停,不知好些没有?” 杨玄策恭敬道:“家父好多了,多谢陛下关心。” 陈北冥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有一丝不爽。 当他退到一旁时,与晋王有一个微不可察的眼神交流! 陈北冥心里咯噔一下,希望自己看错了…… 回到东厂,陈北冥命令番子暗中盯着杨玄策,有任何异常立即奏报。 如果他也是晋王一派,或者是达成合作,那麻烦就大了! 安排完毕,陈北冥去往东厂刑房,查看庆州城抓的那个淫贼。 淫贼五花大绑在架子上,浑身没一块好皮。 “这是咱们抓的那个?”陈北冥一时还没认出来。 “只是皮烂了点……” “他有没有招些新的东西出来?” “回主事,小的们轮流伺候这厮,并无收获。” 陈北冥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用到这厮最害怕的招数。 淫贼最怕什么?怕没鸟啊! “呵呵,听说净身房有个手艺,三刀不见血?” 刑房掌班谄媚道:“主事说得极是,小的以前就在净身房待过。” 陈北冥端起茶杯,瞥了眼淫贼,冷道: “去了他的鸟,杂家看着心烦。” 做淫贼的还真有些本钱,那厮确实比一般人的要健壮一些。 “得嘞,小的也看那玩意不顺眼,之前还怕他死了,就没敢动手。” 掌班太监兴冲冲取来一套工具,吩咐手下将淫贼裤子扒掉。 见如此,淫贼开始剧烈挣扎。 “别别……我说,我什么都说!” 刑房掌班太监勃然大怒,让手下将其抓稳,他可不想在主事面前砸自己招牌。 “你还知道些什么?” 淫贼惊恐道:“我……我知道黑沙关统领杨天感跟匈奴勾结,贩卖人口给匈奴!” “什么?!” 陈北冥惊得茶杯都扔了。 “我也是在北疆的时候,听一个相好的说过,她男人是杨天感的亲卫。” 陈北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如果淫贼说的是真事,杨家父子恐怕都不是什么好鸟! 雪灾那天的烽火示警,边民被劫掠,恐怕也有问题。 或许那本就是杨天感与匈奴串通好的? 陈北冥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 对淫贼道:“通天教到底是怎么回事?教主是谁?”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跑腿的,我再也不敢了。” 见再问不出什么,陈北冥对刑房掌班使了个眼色,后者利索下刀。 “啊!你骗我!!!” “我又没说不割你的鸟……” 陈北冥看着血糊糊的一坨,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原来净身是这么个流程,怪没有人道的…… 只是…… 忘记问他灵犀一指怎么练习,图也不知道是谁画的,技术真差! 陈北冥不敢耽搁,马上进宫去找女帝汇报。 正好通天教和杨天感的事一起说。 刚出东厂,瞥见眼前一个女子,颇像墨涵的样子。 也不知她最近怎样了,每次这个女人都能将陈北冥伺候得十分舒坦,不愧是名器…… “啊!!!” 正想着找时间收拾墨涵,前面骤然响起尖叫。 一个打扮骚包的公子哥,正搂着个美貌女子,那双贼手不停地在女子身上摸索,动作熟练。 “大胆,当街行淫!” “拉他去见官!” “真是好胆,治治他!” 路人纷纷指责那厮。 “不相干的赶紧滚!别打扰本公子与佳人谈感情。” 公子哥态度很嚣张,目空一切。 当街调戏良家少女,管还是不管? 正犹豫时,公子哥跟班一巴掌打向陈北冥。 “尼玛的,没听见我们公子说的话。” 陈北冥微微闪身,躲过巴掌,随即一脚将跟班踹飞出去,笔直贴在墙上,好一会儿才掉下来。 公子哥拂了一把,还在感叹手感细腻,听到动静皱着眉头。 “什么阿猫阿狗敢打本公子的人,信不信让你死无全尸!” 陈北冥笑眯眯道:“不信!” “傻鸟,叫他娘的你不听劝,在京城出门一定要看黄历,有些人你惹不起!” 公子哥冷笑着挥挥手。 十几个身材健壮的豪奴围了上来。 “不用留手,打死活该!” 陈北冥无奈摇了摇头,这些货色玩起来没一点意思。 豪奴们见他一脸不在意,勃然大怒,纷纷举起拳头。 以前哪个见了他们不是跪地求饶? 现在有人敢站着反抗,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狗东西,叫你多管闲事,死吧!” 一堆拳脚上来,没等打中人,众人眼前一花。 嘭嘭嘭~ 拳肉撞击的声音响起。 那些健壮豪奴们去得快,飞回得更快。火山文学 一个个被巨力撞击,砸在两边摊子上,有个倒霉鬼一头扎进热油里。 滋啦啦~ 冒着青烟…… 那声音,陈北冥听着都疼! 公子哥虽惊却不慌,冷道:“你完了,知道你惹的是谁?” 陈北冥微笑道:“呵呵,愿闻其详。” 此时,远处走过一队锦衣卫。 公子哥看到他们,眼前一亮。 带队的锦衣卫小旗眼尖,看到公子哥赶紧跑过来。 “二公子,您怎么在这里,可有什么要小的干?” 公子哥冷笑道:“有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哪个狗日的,连二公子都敢得罪,老子活劈了他!” 小旗义愤填膺吼道。 围观的百姓吓得连连后退,锦衣卫虽说不比以前,但凶名仍然可以止小儿夜啼! 公子哥指着陈北冥道:“就是那个混账,我不想再看见他。” 小旗冷笑三声,等看清陈北冥的脸,吓得猛一缩头。 如今锦衣卫哪个不认识陈北冥? 连他们顶头上司纪纲都吃过亏! “二公……公子,我看还是算了吧。” “嗯?你个没卵子的胆小鬼,不想在锦衣卫干了?” 公子哥不傻,感觉到不对劲,但横惯了他并没想太多。 陈北冥大致猜出了这厮身份,想不到还真巧。 “你爹是纪纲?” “怕了?哈哈……” 啪~ 公子哥笑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捂着脸。 “大冬日的,怎么有蚊子?”陈北冥自言自语道。 “你敢打我?我爹都没碰过我一点油皮,老子跟你拼了!” 他大吼着抽出锦衣卫小旗的佩刀,砍了过去。 “找死!” 陈北冥冷哼一声,随意一脚将他送进面摊的锅里。 “啊,屮!” 公子哥惨叫着从锅里出来,捂着要害跳进旁边小河里。 哄~ 受过锦衣卫欺负的百姓大笑出声,能有人替他们出气,简直大快人心。 “让开,让开!” 远处跑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家将,到被调戏的女子跟前停下。 “小姐,是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调戏您,老子剁了他的爪子!” 少女指着河里的公子哥道:“就是他!” 第56章 妖女下迷药 家将头子怒吼道:“给我抓住他!” 三十多个家将朝着公子哥冲过去,锦衣卫小旗赶紧护主。 “误会!误会!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襄城伯家的二公子。” “滚蛋!老子管你是谁,留下一只爪子,否则免谈!” 家将头子根本不理会,对锦衣卫指挥使的名号无动于衷! “熊叔,算了,我们走吧。” 女子叫住家将头子。 “小姐,不可啊,不能放过他!” “我说了,走。” 见自家小姐坚持,家将头子才作罢,狠狠啐了公子哥一口。 女子婷婷袅袅走到陈北冥身前。 “小女子严纯见过公子,谢公子仗义出手。以后,咱们多亲近。” 说完,还挤了个媚眼。 陈北冥笑着摆摆手,有点幸灾乐祸,不怕纪纲,姓严? 有意思了…… 女子还想问陈北冥姓名,抬头时,已经没了踪迹。 …… 襄城伯府。 纪夫人看着儿子肿起泡的命根子,指着纪纲大骂。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襄城伯,儿子被打,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老娘瞎了眼才嫁进纪家,我可怜的儿啊!” 纪纲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就是不敢还嘴,他能牢牢掌握锦衣卫,就是妻子的家族在支持。 “老爷,严嵩严阁老的信!” 管家急匆匆跑进来。 纪纲拆开信一看,脸色大变。 他原以为儿子惹得只是陈北冥,没想到居然调戏严嵩的侄女! 陈北冥只是难对付,他还不怎么怕。 但严嵩不一样,老东西要是发火,晋王都难受,更别说他了。 啪~ 一向惧内的纪纲,甩了妻子一巴掌。 “你个蠢妇,知道这个畜生干了什么?他调戏严嵩的侄女,你他娘听清楚,那是严嵩!” 纪夫人初时被打蒙,反应过来还是朝纪纲挥动王八拳。 “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拼了!” 纪纲逃出房间,让管家赶紧准备厚礼,他要亲自去严府道歉。 一场冲突,最终以纪纲亲自到严府请罪结束。 据说纪纲被严嵩狠敲了一笔,但两人谁也不承认。 无意卷入的陈北冥,此刻却进了一家皮货铺子。 大乾将皮衣称之为裘。 像女帝穿地叫做大裘,用的黑羔皮,只有皇帝才能穿。 而用狐狸的白毛做的狐白裘无论勋贵还是百官都可以用,而有钱人只能穿青羔皮做的裘衣了。 普通百姓是用不起裘衣的。 陈北冥之所以进来,是因为大乾百姓主要养的是山羊,山羊皮厚而粗糙,手感也差。 “小二,你家的羊皮裘皮薄而光滑细腻,是不是绵羊皮?” 小二凑上来,小声道:“客官是个识货的,咱们是有点小手段弄来,嘿嘿。” 这些皮子只会来自匈奴。 铺子的规模很大,如此大体量的羊皮子是怎么来的? 要知道如今大乾与匈奴早就隔绝了互市,这些东西本不可能出现在大乾的土地上。 “看来老板是个厉害人物啊,那我回去知会一声,让家里来买点好东西。” “嘿嘿,是的呢,咱家老板是有些能量,客官请好了……” 幕后老板如果不是匈奴人,那就是有莫大的关系。 陈北冥出了皮货铺子,来到对面的酒楼,找了个临街的位子坐下。 等到傍晚天色黑下来之后,居然看到杨玄策来到皮货铺子,虽然他稍微做了遮掩,可那身形还是很明显。 他熟练地扔给伙计缰绳,从侧门进了铺子。 陈北冥出了酒楼,绕道铺子后门,见没人注意翻墙进院。 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杨玄策房间。 “少主,那皇帝怎么说?您与淮阳公主的婚事可定了?” “嗯,就在五日之后。” “晋王许诺事成后,将北疆划给主人,倒是可怜这个公主了。” “哼!可怜什么,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我玩得腻了,赏赐给你便是。” “哈哈……谢少主!” 听到他们的对话,陈北冥心中暗骂: 麻蛋!这对狗父子,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小心出了铺子,溜回街上。 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告诉女帝! 掌灯后的大街,冠盖满京华,陈北冥却冷彻心扉。 女帝的江山不但有叔叔觊觎,就连边关大将也想着裂土封王。 “内侍这儿是要去哪里?”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飘入耳朵。 陈北冥四周打量,却找不到人。 突然! 十几个人围了上来,一股奇异香气钻入鼻息。 他还没反应过来,眼前景象模糊…… 完蛋,中招了! 等醒来,周围一片黑暗。 想要动弹,却被什么束缚,一动疼得厉害。 “醒了?” 还是那个声音。 “你们是谁?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无冤无仇?你杀了伏牛山那么多人,叫做无冤仇?” “晋王的人?” “呵呵,晋王算什么东西,只是合作罢了。” 陈北冥怔了怔,难道还有什么势力? “那我们谈谈合作?晋王那个人不太靠谱,合作伙伴还是要我这样的……” “哈哈,我们要狗皇帝的江山,你这皇帝的走狗吗,还是个假太监。” 陈北冥心地一沉,对方知道得很详细,那就不好骗了。 “你们要做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嘻嘻,我师父对你很感兴趣,要见你。不过你这人太奇怪,王虎那种宗师之下第一的外门功夫都被你击败,而且……你居然会梁国陈奉先的霸刀。” 那人说着,脚步声响起,一个依稀的轮廓从黑暗里走出。 陈北冥从窈窕的曲线猜测,绝对不会小于c。 “霸刀有什么稀奇,不就是一门武功?” “天下满打满算就八个宗师高手,排名第二的陈奉先不稀奇?” 话音未落,对方就将手指点在陈北冥腹部,且一直向下。 “那啥,你如果要跟我做那事,绑着我多不好。” 对方在陈北冥凶器前停下。 “再敢乱说,信不信我真阉了你?” “信!信!你说啥我都信。” 陈北冥可不敢惹怒对方,自己还有一大帮人等着用呢。 扑哧~ 那人好像取出什么东西,猛然刺下。 陈北冥腹部一痛,感觉被扎了进去。 第57章 躲在房梁看洞房 女子反应极快,柔软的腰肢轻摆,翻上矮墙,眼看着就要消失! 但陈北冥反应更快,在空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拐了个弯,一掌印在女子胸膛。 咔吧~ 传来骨头碎裂声! 只见那女子如同飘零的落叶,被吹入废墟之中。 随后连续闪转腾挪,迅速远去。 “陈北冥,我不会放过你的,走着瞧……” 陈北冥捻捻手指,一股幽香传来,手感貌似不错! 可惜还是年轻啊,反派死于话多都不知道? 出了废弃园子,走到街上,才发现这里是外城,不远处能够看到万芳阁标志性的大红灯笼。 现在去哪? 回宫中找女帝汇报,还是去随园看看? “不行,来不及,还是先去淮阳那边!” 陈北冥决定去淮阳公主府,算时间应该快入洞房了,既然杨家父子包藏祸心,这洞房还闹定了! 公主府门前,不断有前来恭贺的官员勋戚,很是热闹。 附近巡逻的士兵很多,看盔甲不像是五军三营,巡逻的路线几乎没有死角。 女帝为了妹妹婚事万无一失,做了很多布置。 这怎么翻墙头? 一个货郎打扮的人,在陈北冥面前晃悠了好几圈。 刚准备离开,货郎开口了。 “主……主事?” “嗯?你是谁?” “真的是您!小的东厂秘谍司的,您不认得小的正常,陛下在找您……” “呃,做得不错,我就是来检查工作的,这是与陛下做的计划,你……嗯……很有前途。” 陈北冥暴汗,自己东厂的秘谍居然没认出来。 “啊,多谢主事肯定,小的一定再接再厉。” 陈北冥心中腹诽: 还是当领导好啊,随便几句话,就能遮掩过去。 支走了东厂番子,有了主意。 他打晕一个官员的随从,换上衣服混进送礼的队伍。 扮作货郎的东厂秘谍并未走远,目睹陈北冥动手的所有过程。 “不愧是主事大人,嘿嘿,最好府中那几个王八蛋被主事大人好好教训一番,让我在外挨冻,你们享福……” 陈北冥顺利混进公主府,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灯笼和彩绸,亭台楼阁,画栋飞檐,有些咋舌。 公主府可比自己的随园气派多了! 京中其他公主府虽然也不错,但跟这里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女帝还真是偏心眼。 “哎哎!你是哪家的,前面就是后宅了,是你能进的地方?给我滚一边去!” 家丁突然大声呵斥。 陈北冥笑眯眯地凑了过去,将一锭银子塞进家丁手里。 “误会误会,兄弟高抬贵手,小人是礼部葛主事家的。” 家丁掂了掂手中银两,心花怒放,这得有二两多银子,顶得上半个月的月钱。 “嗯,算你机灵,走吧走吧,下次注意点。” 陈北冥看来往的人极少,小声道: “兄弟,我这有事相求,咱们一边说说?” 嗯? 家丁心中一喜,带着他进了另一个房间。 “什么事?” “就是这个……” 陈北冥攥着手掌凑上跟前,家丁贪婪地注视着。 结果手掌张开,空空如也! 他捂住家丁的嘴,一顿爆锤…… 家丁鼻青脸肿,很是害怕。 “大爷您饶了我吧,银子我还给您,我这里还有五两,是我攒了几个月,全给您!” 陈北冥掂了掂,收进怀里,银子再少也是肉嘛。 “说,今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我就是个家丁,内宅是家丁禁地,真不知道啊……” 眼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他打晕家丁,悄悄摸摸穿过月亮门,进入后宅。 后宅除了一些偶尔路过的丫鬟侍女,居然还有手持兵器的女护卫。 从她们行走的步态和气息来看,都是些好手! 她们绝不是宫里来的,乾清宫那些人手自己都熟。 应该是杨玄策带过来的…… “狗东西,真他妈的下本钱……” 陈北冥四下看看,装扮喜气洋洋的主楼周围被女侍卫守得密不透风。 正发愁怎么进去,房门打开,一个宫装女子端着托盘出来。 “嗯?怎么白芷在这里?” 女侍卫冷冷看了白芷一眼,见没异常便转向一边。 白芷端着托盘走向另一个方向,陈北冥看看周围,小心摸了过去。 廊道角落,他忽然出现抱住走过来的白芷,捂住樱唇! 白芷还以为遇到歹徒,拼命挣扎,但那股熟悉的气息,让她惊喜转过头去。 “您怎么来了?” “嘘!我们换个地方。” 两人推门进入一间小厨房,白芷冲进陈北冥怀里,笨拙地献上自己的樱唇。 两人温存一会儿,白芷像一只温顺的小猫靠在陈北冥怀里。 “你怎么来公主府了?没有留在宫中。” “奴也不清楚,公主挑选人手的时候,将我和明玉宫几个宫女放进了陪嫁单子。” 陈北冥一听就明白了,淮阳这是想拿白芷威胁自己。 “那些女护卫是哪里来的?” “听公主说,是驸马爷自小就带在身边的。”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陈北冥反倒心中不安,女帝给淮阳挑夫婿,确是亲手将妹妹送给对方做人质,换来对方支持皇帝…… 但实际上,杨玄策有自己的打算,淮阳到了那里,随时都会成为人质。 “我恐杨玄策对公主不利,你等会儿配合我,这样……” 白芷虽然不明白驸马为什么要对公主不利,但陈北冥就是她的天,坚定地点点头。 片刻之后,后宅小厨房突然冒出滚滚浓烟。 “救命啊,走水了!快来人啊!” 白芷立即尖叫救火。 女护卫们相视一眼,警觉地抽出兵刃,分出四人去了小厨房。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趁人手减少的空当,陈北冥一个借力翻上二楼。 从窗户缝隙里,隐约能够看到房间里景象。 轻轻打开窗子,进入屋内,穿着黑色婚服的淮阳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不愧是她…… 别人大婚都是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可她…… 呵呵,就知道这丫头没不会老实乖乖等着洞房。 大乾尚黑,婚服都是黑色,顶多在衣领袖口上绣一些红色装饰。 红烛之下的淮阳俏脸娇艳欲滴,想起那晚在明玉宫的一幕,陈北冥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 如此美人,马上就要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 也太便宜杨玄策了! 陈北冥正在观察屋内情形,楼下传来脚步和喧闹声。 随后便跃上房梁,躲在梁柱之后。 “哎哟,我的公主啊,您可不能睡了,驸马爷即刻就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叫醒淮阳,看穿着和年纪应该是宫里的教养嬷嬷。 除了教规矩,今天最重要职能就是教公主如何做游戏。 淮阳揉着惺忪的双眸,打了个呵欠。 “吵什么,他来了又如何,难道还要本公主亲自迎接不成?” 宫里的谁不知道淮阳的脾气,老嬷嬷只好拿出宫内专供皇家子女夫妻教育的春宫册子,开始讲解。 “这最为常见的,便是老汉推车式……” 本来是要在出嫁之前完成,可淮阳嫌麻烦死活不学。 “哼!不就是那么回事,好了,你退下吧。” 淮阳看了眼册子就没兴趣,在宫里为了练武没少研究太监的身体,自以为见多识广。 教养嬷嬷只好行礼走了,反正男女那点事,就算之前没学过,到时候也能无师自通…… 即便公主不自通,驸马也能帮着她通…… “驸马爷到!” 仆人喊道。 淮阳听见声音,赶紧跳下床,踢拉着绣鞋走到桌前,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倒进酒壶里。 做完这一切,迅速回到床前坐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下药,我靠,事情变得刺激了,她要干什么?” 第58章 花烛夜,公主得逞! 陈北冥看到下药,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房门打开,喝得有些微醺的杨玄策大踏步走进房间。 杨玄策大笑着朝着淮阳搂了过去,淮阳一副秀色可餐的诱人样子早让他垂涎。 “公主,时间不早,不如早点安歇了吧!” 啪~ 淮阳一巴掌甩在脸上,杨玄策直接蒙了。 “懂不懂规矩?本公主代表皇家,而你不过是个小小武将,下跪行礼都不知道?” 在房梁上看戏的陈北冥差点笑喷,暗自为淮阳竖大拇指。 杨玄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前些日子在宫内,淮阳还表现得温柔可人。 现在看来,那些传说都是真的。 他在黑沙城是堂堂黑旗军少主,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但淮阳并未说错,按规矩,他需要行礼。 杨玄策头上青筋暴起,压抑心中怒火。 “臣杨玄策参见公主!” 再抬头,脸上挂着微笑,似乎云淡风轻。 “既如此,我们便喝了合卺酒吧,等会儿驸马一定要怜惜人家。” 淮阳又变成一副娇羞样子。 这次杨玄策没有上当,一板一眼执行皇家规矩,没让淮阳挑出半点错。 喝酒时,淮阳用宽大的袍袖遮掩,将酒倒在了袖子里。 “这酒真好,驸马陪我多饮几杯如何?” 杨玄策没有怀疑,连着又喝了两杯。 可下肚之后,情况有些不对劲了。 怎么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他还在疑惑,为了洞房也没喝多啊…… 随后身体一滑,躺在地毯上。 淮阳踢了他一脚,冷哼道: “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本公主要不是被皇兄逼迫,岂会嫁给你。” 说完回到床上,不耐烦地脱下婚服,只剩下贴身小衣,又从枕下摸出一本秘籍看了起来。 大婚之夜,将夫婿弄晕,研究起秘籍。 此情此景,令人诧异,陈北冥实在看不懂。 但是烛光下,淮阳两只嫩白玉足飘来荡去,让人不禁心动。 她迟迟不睡,难道今晚要在房梁上过夜? 思来想去,不如摊牌,有些事要让她知道! 想清楚后,陈北冥便轻身跃下房梁。 “啊!” 淮阳一声惊叫,见是陈北冥,脸上露出淡然笑容。 “公主,驸马,发生了何事?” 楼下响起女护卫的声音。 “滚开,谁教你们的规矩!” 女护卫不再敢吱声。淮阳背着手,赤着两只玉足走到陈北冥身前,眸子微闪,笑道: “我就知道你会来,舍不得小芷儿?” 陈北冥没有理会淮阳的疑问,沉声道: “有个重要的消息,现在必须告诉你……” 便说出在皮货铺子听到的消息。 淮阳虽然性格骄纵、脾气古怪,但对女帝却是真的维护。 “什么,这对乱臣贼子,敢图谋皇兄江山,该死!” 她愤怒地朝着杨玄策裆部跺了几脚! 那力度,那架势,看着都旦疼。 发泄完了,淮阳走到陈北冥身前,玉指点在他的胸膛。 “你倒是对皇兄忠心耿耿,不若本公主嫁给你?” 陈北冥心里直发苦,心道: 你这古怪性子,脾气来了,说不定半夜能把枕边人给剁了,能躲多远躲多远。 淮阳见他不说话,突然猛地一跳,两条悠长的大白腿晃荡着,整个人挂在陈北冥身上,玉臂勾住脖子。 “你们男人都喜欢颠凤倒凰,本公主难道不美?” 陈北冥强迫自己不去看淮阳,刚张口…… 淮阳嘴中喷出一股烟雾! 他没有一丝丝防备,吸入不少。 刚推开淮阳,只感觉眼前景物天旋地转…… 内心无比后悔:麻痹,老子怎么不长记性,又中了魔女的招…… 醒来时,陈北冥五花大绑,躺在地毯上。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哼!你几次三番得罪我,还问我为何要绑你,既然对我皇兄衷心,本公主就亲自动手阉了你,免得你在宫里祸害。” 淮阳抽出一把匕首,在手里来回把玩着,一脸阴笑着,慢慢靠近。 那架势,压迫感十足,让人胯下一凉…… 眼看着越走越近,陈北冥怒了,这疯丫头想一出是一出。 “开!” 嗡~~~ 他一声怒喝,绷断身上的绳索! 一个箭步冲到淮阳身前,掐住她的脖子按到墙上。一直到淮阳翻白眼,才松开。 “咳咳……狗奴才,你要杀了本公主不成。” 陈北冥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去。 淮阳把心一横,猛然从身后抱住他,整个人紧紧贴上去。 “别走嘛,大不了本公主便宜你。” 感受着身后两轮明月,耳边吹来的热气,陈北冥心跳加速,努力咽下口水,心中感叹: 真是一个磨人的小妖精。 “你在玩火!” “嘻嘻,你不是个男人!” 陈北冥火了,叔叔能忍婶婶不能忍! 拦腰抱起淮阳,走向床榻,衣衫转眼飘飞。 酷似女帝的俏脸,丰盈圆润的两轮明月,洁白无瑕的玉腿,简直无限诱惑。 淮阳第一次看到真正家伙事,瞪大眸子,等刺客到了门口,才真正恐慌起来。 “狗奴才,不如本公主让小芷儿来陪你,若不够,我带来的几个宫女都送你!” “晚了!” 陈北冥欺身上去,看着那双轮明月目不转睛,随后上下其手,技艺娴熟地拨弄起来。 淮阳这个毫无经验的处子,不堪如此,诱人樱唇微开,传出阵阵蚀骨之声。 “你……你个坏蛋,怎么……怎么能如此对本公主……” 一阵阵冲击到心神深处,淮阳身体几乎已被全面攻陷,全身陷入一种奇怪的感觉中。 在意乱情迷下,淮阳不由自主,愈是如此就愈是强烈无法停下。 那一声更是火上浇油,陈北冥已经难以忍耐,正要挞伐时,突然想到不能太急了,淮阳是第一次,于是暂且忍住。 要好好地下手一番,让她彻底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以后就能彻底地征服她,让她再也不敢做什么危害自己的事情! 于是,陈北冥套路尽出…… 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吻上去。 淮阳自然不知道陈北冥的打算,在连番进攻之下,已经放开自我,情欲荡漾在两人之间。 陈北冥禄山之爪出击,指尖肆意跳舞。 一番施为之下,淮阳彻底沦陷,嘴里不断地呼喊着奇怪的呓语,星眸半睁…… “我好奇怪……好害羞……” 感觉愈来愈强烈,但似乎缺少了些什么,强烈渴望着什么,但却不知道那是什么。 除了一直呼喊好哥哥,淮阳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知道紧紧贴着眼前的人…… 神智早已不清,只能好似抓救命稻草那样紧紧地抓住陈北冥。 “好哥哥,就差一点……” 如此动情的淮阳,陈北冥再也忍不住。 迅速拿下淮阳最后的防线,跃马提枪,直冲军阵! 第59章 给他吃药,让他光看不能干 淮阳这才清醒一些,猛然惊道: “不可,我错了,不……痛!” …… 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 陈北冥恨淮阳屡次下黑手,并没有怜惜,不知疲累地尽数将怒火发在淮阳身上。 一切结束,他才穿衣准备离开。 “驸马爷!” 身后传来淮阳甜腻妖娆的声音。 “你的驸马在地上躺着呢,我不是。” 淮阳挣扎着坐起来,柳眉突然一簇,忍着不适抱住陈北冥。 “他才不是呢,妾身如今身子都给了你,你才是妾身的驸马。” 陈北冥叹息一声,还是难以拔雕无情地离开。 好歹才睡了人家,只好停下脚步。 “你且好好待着,我与陛下商议过后,尽快给你个说法。” “那他呢。” 淮阳指指地上的杨玄策。 陈北冥想了想,走到跟前,开始解杨玄策衣服。 淮阳兴奋地看着他,以为有什么好戏。 谁知陈北冥回到床边,从喜服上撕下一条,沾了些淮阳遗下的点点梅花,给杨玄策需要见红的地方涂上。 “你……简直坏透了。” 淮阳俏脸红得仿佛滴出血来。 陈北冥将杨玄策拖到床上,再将衣服扒了,做完这些,起身离开。 “不嘛,人家才不要跟他待在一起。” “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可以短期解决他的问题。后边咱们根据情况的变化再说。”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淮阳坏笑着说道。 “其实也简单,就是用去势的药物,让他以后再也硬不起来,成为带着把的太监,只看不能干!” 嘶…… 淮阳倒吸一口凉气,真狠啊。 比阉了杨玄策还难受! 以后看见美女,都没有反应,那真是,杀人诛心! 但想想杨玄策的所作所为,真他妈活该! 要是他好好地当个忠臣,自然也不会有这一遭。 “行,就按你说的办,给他吃药!” 给杨玄策吃完药,陈北冥收拾一番该走了。 然而,淮阳揪住他的衣襟。 “驸马爷这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语气当中,带着几分调笑。 陈北冥想起以前淮阳暗算自己,就来气,狠狠抽了豚儿几巴掌。 “嘤咛~” 淮阳不仅不生气,反而颇为享受。 陈北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公主不会是有受虐倾向吧? “驸马爷!” 淮阳这一声叫得人都酥了,他看眼那白皙如玉的身子,恶狠狠道: “还不帮我脱衣,贱婢!” 淮阳俏目迸发出异彩,跪在陈北冥身前,顺从地开始服侍起来。 又是一番云雨,陈北冥才满意离开。 夜已深,女护卫们离主楼远远的,想是被淮阳毫不遮掩的叫声赶走了。 陈北冥看准时机,溜出后宅。 淮阳这个小魔女要求必须每日来看她,那可不成。 只好退而求其次,每月陪她十天。 陈北冥含糊答应了,等具体执行起来再说,否则,淮阳不让他走。 回到随园,远远地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黑影。 走近才看清是楚铁山,手中握着他那杆铁枪。 “楚护卫怎地站在门前?” 楚铁山看到陈北冥,恭敬一礼。 “府中都是内眷,小人不便打扰。” “你别跟我说,你在门前站了一天。” “正是!” 陈北冥无奈摇头,倒是佩服楚铁山的品性。 “小玉儿呢,还有你大女儿。” “她们就在离这不远的客栈。” “你们啊,死脑筋,我没来,报我名字一样的。” 陈北冥将门叫开,开门的是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小伙,有些眼生。 “老爷好,小的叫郑乾,家父是平阳侯府别院管家郑福海。” 陈北冥这才想起来那天说过的事情。 郑乾这名字倒是极有意思,“挣钱”,起码有个好彩头。 “很好,以后你就是随园的管家,我不在你要看好门户。” 郑乾赶紧挺直身板,铿锵有力回答: “老爷尽管放心!” 其他府邸的管家都是四五十的老资格,自己一来就被委以重任,眼中的兴奋根本就藏不住! “楚铁山老兄以后就是府里护卫的头领,你们好好合作。” 郑乾赶紧向楚铁山打招呼: “老哥,赶紧进来吧,家主都说话了。” 这位站了一天的铁塔壮汉,实在有些执拗,自己让他进来等,他死活不干。 红袖、添香听到动静,披件衣服就迎出来。 “老爷,您总算回来了……” “几天不见,奴家好想老爷。” 天寒地冻的,陈北冥拍了拍两女额头,“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么,你们赶紧回去睡。” 想想自己这几天的遭遇,真是后怕不已,差点就栽在那个妖女手里啊…… 要是两女知道,恐怕会很担心! 回到卧房,陈北冥倒头就睡。 第二日,他赶紧去了御书房。 “陛下,小的有要事汇报!” “还说呢,几天不见你,又去寻花问柳了?”女帝的口气也不怎么好。 “陛下,小的差点就见不到您……” 陈北冥心里的委屈顿时上来,眼泪也哗哗流出来。 半是演技,半是诉苦…… 他将通天教和杨家父子通敌的事全盘托出。 女帝听着,神情愈发紧张,脸色变得难看。 嘭~ 女帝一掌拍在御案上,表情狰狞。 “你为何不早说?” “小的也是来不及,何况……就算说了,陛下会阻止这场婚事吗?” 陈北冥的话让女帝愣住了。 的确,这场婚事已经昭告天下,贸然悔婚不只是得罪杨天感那么简单,还会有损皇家信誉。 女帝冷静下来,抬头道: “怪不得派往黑沙关的秘谍都失去消息,想来都被杨天感发现处理掉。” “陛下不必忧心,杨天感一时半会儿反不了,他就杨玄策这么一个儿子,只要将杨玄策控制住,他就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这北疆还是要去看看,说不好已经成了杨家的国中之国了。” 女帝点点头,朝廷局势远比自己想得更糟糕,如果没有陈北冥的发现,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陈北冥。” “奴才在。” “有你真好。” 话语当中,满是温柔…… 陈北冥诧异地抬起头,女帝还是第一次如此说话。 便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看着女帝羊脂白玉般的肌肤,闻着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再想起昨夜刚刚办完的淮阳。 陈北冥又来了性趣…… 女帝的味道,肯定和淮阳大不相同吧! 然而,女帝俏脸上小女儿神态稍纵即逝。 “朕原本想借助黑旗军震慑晋王,看来没用了,他们早就勾结到了一起,看来轮换的黑旗军指挥营被排挤,都是演给朕看的。” 陈北冥笑道:“他们能演,陛下也演给他们就是。 眼下我们手里有了巡防营还远远不够,禁军虽然在晋王手里,可禁军中不少将领都是来自勋贵,陛下应该多拉拢他们才是。” 女帝迷茫道:“他们都有恩荫官职,出身富贵,朕该如何拉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女帝久居宫中,很多东西一知半解。 “陛下,您觉得这世上有人不爱钱吗?这些勋贵子弟大多继承不了父辈的爵位,在家里也不怎么受重视,钱财只能算够用。” 陈北冥见识过王老二家里的兄弟内斗,其他勋贵人家只会更加一地鸡毛。 便将自己见到的情况描述一番。 女帝豁然开朗,若是能拉拢住这些人,定然有大用。 到时候,别看禁军是晋王人马统领,女帝一声令下就能让禁军重新回到麾下。 “你可有什么计策?” “小的还真是想出来一个……” 第60章 老子才不让你搞菊花! 陈北冥将蜂窝煤的事情说了一遍。 “陛下,此事我们拉上那些勋贵,毕竟他们的势力才真正遍布大乾,即可节省生意成本,还能聚拢人心,您看如何?” 女帝欣然点头,别人无非是用利益收买他们。 自己能给得起利益,还有大义的名义在,勋贵们可不是傻子。 “就按你说的办!” 陈北冥出宫后就去了平阳侯府,要拉拢勋贵子弟,还得王文武出马。 勋贵只相信勋贵,就算你钱再多,官位再高,这帮人眼睛都不看你一眼。 “什么?偌大好处拉上他们?不行不行。” 王文武头摇得如同拨浪鼓,食盐和采暖炉给平阳侯府带来的银钱简直可怕。 如今侯府可算得上京城勋贵里最有钱的。 “鼠目寸光!独霸盐和采暖炉的生意日子长了,会让人嫉恨,你父亲为何拉拢了几个勋贵人家进来,就是为分担火力。” 陈北冥作为王文武的领路人和合作伙伴,有义务为他讲清楚其中关键。 王文武踱着鸭子步,摸摸小胡子,面露沉思之色。 “那我们再叫上几家?但还是要挑一挑的,像宋国公那种跟我们作对的,绝不带他家。” 陈北冥捧着热饮子看着窗外景色。 “现在是如此,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是敌人还是朋友,不必分那般清楚。” 王文武跺脚道:“都听管事的,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可以将蜂窝煤拿出来了,你去找信得过的勋贵,一家负责一个州府,先将市场培育起来,当然奖惩也要提前说好,背叛者大家共同封杀!” 陈北冥淡然笑道。 “妙啊!我这就准备,蜂窝煤可是好东西,现在府里都已经用上了,不仅美观,取暖效果也好。” 王文武高兴得两撇胡子飞起,很佩服陈北冥步步为营的战略。 …… …… 京城,天香楼。 此处不同于万芳阁的奢华,布置清幽,颇有韵味。 勋贵子弟吃腻了大餐,偶尔也想换换清淡口味,来此消磨时间。 王文武走下马车,径直上楼。 这些人出身基本都是伯爵以上,祖上更是地位显赫。 后人却没落了,一代不如一代,然而他们在禁军世代都是中坚要职。 王文武推门而入,抖着两撇小胡子连声道歉。 “哎呀呀,哥哥们,小弟不请自来,还请哥哥们不要怪罪。” 为首的是齐国公府三子齐飞恒,作为大乾开国第一功臣之后,自然有傲气的资本。 “武哥儿可是稀客,怎么,还瞧得上我们这些破落户?” “恒哥可羞臊死我了,您是公府,我们家就是个小小侯府,我怎么有脸看不上您。” “可不是这么说,你现在春风得意,盐和采暖炉大杀四方,勋贵人家里,如今谁比你家有钱?” 一个公子哥插嘴道,脸上挂满不屑。 “一个破炉子,你卖十五两,抢钱啊!” “可不就是抢钱,你看这厮,怕是又肥了不少,别办事的时候把小娘给压坏了。” 一众公子哥是冷嘲热讽。 若是平常,或许他还真甩个脸子走了。 毕竟现在爵位并非决定地位的关键,财力和手上的实力才是! 王文武他爹手握能战之兵,家里资产雄厚,不必看他们任何人脸色。 但今日就是来谈合作,态度不能太嚣张。 王文武连忙作揖,找了个位子坐下。 齐飞恒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端来茶盏酒食。 大家吵嘴归吵嘴,都是勋贵,面子还是要给。 何况王文武的地位,今非昔比,在很多人眼里,比王家的嫡长子还要牛气。 “我知道理亏,先自罚三杯向各位哥哥请罪。” 一番操作下来,一点都没有赚钱之后目中无人的样子,姿态做足,身段放低。 众人也就没必要再落井下石。 “小武,怎么今日是来给请大家玩乐的,你来结账?” 王文武飒然一笑:“哥哥们看得起,那不是小意思。就算是小弟天天请大家吃喝玩乐,那都不叫事!但结账这种小事,哥哥们真的放在眼里?” 天天请客还小意思? “你这牛逼是越吹越大啊……” 还有人要开口,忽然间,有人意识到什么! 王文武那可不是装逼,分明是有话说! 齐飞恒身体前倾,压低声音道: “小武你的意思是?” “咳咳,今日来,小弟是想送各位哥哥一场富贵,就是不知道哥哥们有没有兴趣。”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得可怕,没有一个人出声,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只有勋贵们粗重的呼吸和心跳声。 众人都知道平阳侯进了皇帝阵营,王文武所说的富贵,难道是想拉大家站队? 齐飞恒作为这些人的核心,自然有义务第一个站出来,语气也变得尊敬。 “武哥,这话怎么说?” 王文武扫了一眼众人表情,十分享受被人瞩目的感觉。 心中暗赞陈北冥厉害,勋贵们的表现跟他说得一分不差。 “哥哥们都知道平阳侯府有盐和采暖炉的生意,侯府实力有限,实在吃不下偌大市场,各位家里的封地遍布大乾,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一起赚点小钱。” 哄~ 此话一出,齐飞恒也不淡定了,盐和采暖炉有多挣钱,他们早有所耳闻,可之前只有与平阳侯府关系不错的一些勋贵人家才有资格。 小钱?只有王文武敢这么说。 勋贵们家大业大,但是养的人也多,只靠田产和铺子,维持富贵生活还行,一掷千金?被家里打断腿都是轻的。 “武哥,你不是吃酒吃糊涂了吧。” 先前叫嚷最凶的公子哥亲热地凑向王文武。 王文武假装起身要走。 “哎,我知道哥哥们也做不了家里的主,此事还是算了吧,当我没说。” 齐飞恒赶紧站起来,态度亲昵地拉住王文武。 “武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在座的哪个不是被家中长辈看重的,坐下坐下!” 王文武看气氛差不多了,得意一笑。 勉强将大致合作细节说了一番,最后,脸色变得十分庄重,强调一番: “但有一条,此事只有在座十几家知道,如果有背叛的,立即驱逐出队伍!” 齐飞恒豪气地站起来,拍着胸脯说道: “武哥放心,谁要敢将此事泄露,我齐飞恒第一个不干,以后这京城地面别想有好果子吃!” “没错,谁敢反叛,我们不会放过他!” “这么好的机会,咱们求都求不来,可不敢反对!” “真有人敢跳反,老子第一个剁了他!” 勋贵们一个个叫嚷得很卖力,仿佛刚才针对王文武的不是他们。 “如果说,我们将采暖炉和盐卖到邻国,可有什么说法?” 一位很少说话的公子哥插了一句。 “哈哈,问得好,各位有本事,就是将东西卖到西域也好,挣的钱也是你们自己的,最近府里的工匠做出个叫做蜂窝煤的东西,美观耐用,明日我派人送到哥哥们府里。” 一众勋贵顿时喜笑颜开,既然不管,那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齐飞恒激动地走过来,双眼泛红地说道: “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不要见怪。大家名义上是勋贵,但过的什么日子心里都清楚。我知道有些人为了维持排场,去借钱撑面子。现在,武哥给了大家里子,怎么表示,不用我说吧?” 立马有人表态:“那还用说,恒哥是咱们老大,武哥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以后让咱们干男人,咱们绝不搞女人!” 王文武亲热地踢了他一脚:“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少说两句,老子才不让你搞菊花!” 那人嘿嘿一笑:“我就是表忠心,没别的意思,嘿嘿嘿。” 齐飞恒正色道:“现在,各位赶紧回去,必须要说服家人参与。谁要是没这点本事,以后别说自己是勋贵,回家抱孩子去吧!” 众人轰然应诺,兴高采烈地回去。 他们不是家里的嫡长子,平时只能吊儿郎当。 但有机会摆在面前,谁不想试试? 众人回家,跟长辈们一说,第二天就有三位公爵一位侯爵到访平阳侯府。 说是探望王镇,但几个人一直待到傍晚才出来,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意。 说到底,都是勋贵,谁能给大家好处,大家伙就支持他。 晋王一向喜欢吃独食,向来都是晋王吃肉,大家喝汤。 现在,皇帝是请大家一次吃肉,这他娘的怎么比? 至于怎么站队,都不傻! 伴随着十几家最大勋贵的加入,大乾残存的几大盐商们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西秦的盐开始一两也进不了大乾。 边军干脆撤掉了检查私盐的关卡。 朝堂上晋王反应很是平淡,似乎对这些勋贵的倒戈并不在意。 但没几日,就将十几家勋贵子弟从禁军要职调离! 第61章 061女人啊,横竖都是嘴 061女人啊,横竖都是嘴 陈北冥收到消息时,正在随园陪玉儿放纸鸢,远处红袖添香不时尖叫两声。 看着两人充满青春气息的笑容和跃动的玉兔。 陈北冥感叹:“年轻真好!看着那白花花跳动的样子,就舒坦!” “管事,我们是不是适得其反,晋王将他们一脚踢开……” 王文武不停地在一旁絮叨,两撇小胡子不情愿的上下翻飞。 突然,玉儿的纸鸢线断了,撅着嘴看向陈北冥。 他立即给了王文武一脚。 “都怪你,将玉儿的纸鸢吓跑了,赶紧赔!” 王文武一脸委屈。 “管事,这也能怪我?” “嗯?” “我赔我赔!”说着,摸出一枚十两纹银。 “一百两。” “那东西顶了天二十文,我这好歹是十两啊,您也太……” “笑话,二十文那是一般人的,我家里的能一样吗?让你王二少拿二十文,是不是看不起你?” 陈北冥说得振振有词,他只好无奈地摸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 这个管事啊…… 真是掉钱眼里了,自家兄弟他是真坑啊…… 虽然被敲了一百两,王文武并不在意,只要陈北冥高兴,一百万两早晚都能赚回来! 玉儿则开心地拿着银票,去找红袖添香,再弄一个更大更漂亮的风筝。 毕竟一百两的,什么样的风筝弄不出来? 看陈北冥走向小花园,王文武赶紧跟了上去。 “管事你倒是说话啊,怎么还走了?” “混球,跟着,那是说话的地方?” 陈北冥并不介意说给家里人听,但谁敢保证她们瞎聊天传出去呢? 毕竟这些人也没受过正经的保密培训。 “他们被调离要职才好啊,若是还在那种位子上怎么去拉拢人心,太引人注目了。” 陈北冥解释着。 “我懂了,还是管事看得明白,怪不得我爹一点不着急。” 王文武恍然大悟。 “侯爷和那帮勋贵们精着呢,你且学着点,斗了大半辈子,什么看不明白。” 说完之后,王文武也不着急了,悠闲地看着院子里众女嬉戏。 起初他不明白,为何陈管事喜欢看。 比起家花,去青楼看野花不香么? 现在,他似乎感觉到了。 野花到底是野花,心不可能跟你一起。 看看争奇斗艳的家花,就算是玩得再高兴,也会时不时给当家的抛个媚眼。 赚了那么多钱,不就是想看见她们无忧无虑? 这种其乐融融的感觉,真好啊…… 远处,慧娘端着茶水糕点给红袖添香送了过去。 “吃点糕点吧,跑起来怪累的。” “好啊,好啊!” 玉儿高兴地拍着巴掌,拿起糕点吃得狼吞虎咽。 “哎哟,小祖宗,你慢点,会噎住自己的!” 慧娘见状,赶紧倒了茶水,小跑着给玉儿端过去。 如此一来,那白皙的雪域高原便迎风招展。 简直是波涛汹涌,波浪滔天。 看的陈北冥是口干舌燥,恨不得白日宣淫。 玉儿方才忙着吃东西,喝了口茶水,也注意到那别样白皙的风景,像是发现新大陆,指着慧娘的胸口道: “姐姐,你好圆啊,红袖和添香姐姐才那么一扭扭。” 小手那么一攥,煞是形象。 童言无忌,听者有心。 红袖添香看了眼自己的,再看看慧娘那波澜壮阔的样子,瞬间没了玩闹的兴趣。 慧娘则脸色发红,嗔道: “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下次不许乱说呢!” “玉儿没有乱说……” “还说没有,你个小丫头。” 慧娘轻轻弹了一个脑瓜崩,算是警告。 陈北冥正看到这一幕,脑中一闪,红袖添香并不是太小,常人当中也算不错。 只是有些人天赋异禀,嫉妒不来。 但是么…… 可以用某些手段聚拢,变得美观! 有了想法,陈北冥立即跑去找辛玉婵。 她正在偷偷帮做一件新袍子,看到陈北冥,赶紧藏起来。 “玉蝉女红如何?” 辛玉婵愣了一下,以为陈北冥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羞涩道: “奴婢自然会的,老爷可得再等几天……” 陈北冥没理会她的潜台词,找来纸笔画个图样递过去。 “照这个做,多久可以做出?” 辛玉婵看了眼图样,并没看出是什么,但结构极其简单。 “奴婢一炷香就能做好,老爷只管去喝茶,奴婢一会儿给爷送过去。” “嘿嘿,不用,我就看着你做。” 辛玉婵拿出绸缎和针线开始动手,自小练就的女红,这点自信还是有的,而且存了卖弄的心思。 绣花针上下翻飞,看的人眼花缭乱。 很快,东西做了出来。 “嗯,手艺很好,很快,你这双穿花蝴蝶一样的手,男人可受不了。” 陈北冥十分满意地拿在手中,夸奖道。 “婵儿,你去里间将衣服脱了。” 嗯? 辛玉婵闻言,俏脸一红,以为陈北冥来了兴致。 反正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倒也并不十分害怕。 只是白日里,多少有些羞人。 进到里面,一阵窸窣声音后,辛玉婵柔柔的檀口轻启: “好了……” 陈北冥进了里间,只见床榻上辛玉婵玉体横陈,两条葱白的玉臂遮住敏感,脸上红的能出水。 如此画面,他差点当场化身狼人。 不过么…… 眼下有事要干,还是努力控制自己,慢慢走了过去。 “婵儿坐起来,对,背过去,将手拿开。” 辛玉婵依言照做,闭目等待狂风暴雨。 却感觉玉兔被什么包裹…… 睁开眼却见自己做的物事正套在上面,立刻明白什么。 “老爷,你真坏,这种物事您都想得出来。” “呵呵,你可别小看它,可是宝贝,你穿好衣服,给爷走两圈。” 她当着陈北冥的面又穿上了衣服。 尽管身上秘密都被看清,还是羞涩得不能自已。 勉强地走了两圈,才渐渐放开。 “好!”陈北冥忽然一声叫好! 辛玉婵吓了一跳。 “婵儿,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辛玉婵娇羞道:“有什么不一样的,奴婢没觉得。” 陈北冥一拍头,忙去将红袖添香她们都叫了过来。 王文武虽然好奇,但也不敢进去,只好眼巴巴在外等着。 两人进屋,眼前一亮! “哇,婵姐姐果然丰满了许多,快说,如何做到的?” 红袖眼睛都红了,身边有芊芊和慧娘这两个天赋异禀之人,姐妹两个无时不自卑。 “玉蝉,给她们开开眼。” 辛玉婵解开衣服,露出里面的东西。 红袖添香摸了摸,异口同声道: “老爷,我们也要!” 慧娘看了一眼道:“有了这东西,奴婢以后干活也能方便些。” 她不是胡说,毕竟尺度太大的时候,动起来波澜壮阔的,不方便。 陈北冥满意道:“如果这东西有卖的,你们买不买?” “买,我要买!” “买买买,肯定买!” “不光是我自己买,我还会给亲朋好友!” 陈北冥高兴地笑道:“好,你们愿意买就好办了。” 得到众女肯定回答后,他让辛玉婵又做了一件,拿着出来。 王文武在外面都快睡着了,见他出来,立即坐好。 “管事您这是又有了什么发现,嘿嘿。” 陈北冥走到跟前,踢了他一脚,笑骂道: “你这耳朵比狗还灵呢,倒是瞒不住你。” “嘿嘿,管事说笑了,狗是鼻子好使,和你差……” 话没说完,他马上闭嘴了,那等于是说陈北冥是狗呢。 陈北冥又踢了他一脚,伸出手来,说道: “就是这个宝贝,能赚些钱。” 王文武连忙谄笑着抢过,拿在手里才看几眼,很快就明白了作用。 浪迹欢场多年,不是白给的。 “这……姓王的服了,我立马拿回去试试。” 看着他激动得脸都红了,陈北冥忍不住泼了盆冷水。 “你也别想太美,这东西极易仿制,只能赚一次快钱。” 王文武遗憾道:“难道没别的办法?” “有是有,但并不容易,第一批要做得极为精致,料子不要省,让人们形成一种印象,只要看到这东西,就能想起王家铺子。” 王文武一拍大腿。 “招牌!”火山文学 “然也。” 王文武兴冲冲地回家,找到正在哄幼子睡觉的妻子,拉着就往卧房走。 “相公,相公!这青天白日的,您别……妾身自己来。” 王文武妻子出身伯爵府,姓卫名妍,长得柔柔弱弱,很是清秀柔美,以为丈夫要她。 但是看到王文武给自己戴上手里的物事,才知道误会了。 “妍儿,觉得如何?” 卫妍站起来走了一下,满意道: “倒是个好物事,相公从哪里弄来的?” 王文武左右看几眼,觉得妻子明显丰润挺立许多,猛地一拍手掌。 “就它了,妍儿,你觉得那些贵女官眷们会不会买?” 卫妍白了丈夫一眼,穿上衣服。 “自然会买,你不懂,这可为女人省却了诸多麻烦,比胸围子可强多了。 哎!妾身终究是人老珠黄了,相公对我都没兴致。” 女人啊,真是难缠,横竖都是嘴,横竖都有理! 王文武咬了咬牙,抱起妻子往床上走去,婆娘闹脾气,最有效的就是堵住她的嘴。 管它横竖呢,都堵上…… 第62章 你们这是当中行男女苟且之事! “相……相公,臣妾错了,唔唔……” 随后,便一室春光,不足为外人道也…… 王文武教训完妻子,找到妹妹王诗眉,家里的绣坊是她在管。 “来,看看好宝贝。” 王诗眉掌管的绣坊可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存在,眼力自然非凡。 “这……兄长是从何处得来?” “哎,本来我要保密,既然是妹妹问,为兄就实话实说,是陈内侍想出来的。” 嘴上说着什么保守秘密,但他三秒钟就出卖了。 王诗眉美眸一亮,站了起来。 “他一个太监,倒是明白女子的不易,这东西妹妹接。” 王文武将打造招牌的事情一并告知,王诗眉表示赞同。 “放心,我会用绣坊最好的手艺做第一批出来。” 她又爱不释手地端详了几遍,出言道: “兄长,此物可有名字?” “胸衣。” 要宣传炒作,最好的地方自然是青楼。 没有什么比青楼,更适合展示它了…… 王文武按照陈北冥的描述,举行发布会。 勋贵圈子里已经放出去消息,说是晚上天香楼有惊喜。 傍晚时分,天香楼前停满了各式马车。 到场的不仅有勋贵子弟,还有许多京城有名的才子。 “张公子,您也来了。” “看你说的,弄那么大动静,我能不来?” “就是,王家二少现在是风云人物,他的东西,绝对有甜头!” 众人互相聊着天,在搭建的舞台两侧落坐。 “等等,怎么那厮也来了?” “你说谁?哦,那不是翰林院的左供奉?” “那人嘴臭着呢,没事好为人师,等会儿离他远点……” 某些不受喜欢的人物出现,并没有影响其他人的热情。 夜幕降临,灯笼一一熄灭。 铮! 随着一首节奏激扬的古筝曲子弹响,舞台两侧爆出火焰。 “好!” 众人纷纷叫好,将气氛彻底点燃! 古筝的曲子变换节奏,轻松明快。 “吆喝,我喜欢!” “王二少是懂男人的!” 一片叫好声中,那舞台上出现白花花的大长腿。 她们披着透明纱衣,穿着各种颜色胸衣。 装扮好的天香楼小娘,依次从台后走出,做出各种妖娆动作,展示着迷人身段。 台下的人们哪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台上…… 他们也都算嫖过玩过的人,但一次最多也就几个。 现在一大把美人就那么肆无忌惮地出现在面前,谁能不心动? 有的人看着嘴巴大张,口水流下都不知。 有人更是看得浑身燥热,忍不住脱衣服。 还有人则是使劲蜷缩着双腿,避免自己尴尬的变化被人瞧见…… 总之,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好好地深入交流一番! “要命啊,那不是秋香吗,何时她那如此雄伟了,一会儿要去见识一番!” “妈呀,天香楼的小娘可不比万芳阁差!” “她们穿着的那是什么东西,可比围子显身段,我要买回去让家中妻妾们都换上!” 随着天香楼花魁李小婉出场,气氛达到了顶点。 她身着五彩纱衣,打扮得犹如仙女下凡一般。 五官精致绝伦,一对玉兔被胸衣衬托出近乎完美的弧度。 尽管穿得很保守,但却要比那些穿着清凉的小娘更能引人遐想! 站在楼上观看的陈北冥也不得不承认,李小婉是懂男人的。 含而不露才是最高境界! 楼下的土包子们早就原形毕露,平时清高的所谓才子们,恨不得眼睛贴到李小婉玉兔上。 气氛越发高涨,男人们都快憋不住了,再等一会儿,或许他们要就地爆发……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是有伤风化!” 之前憋着不说话的翰林院供奉左领乾,猛然站起来,大声地怒斥着! “朗朗乾坤,你们竟然公然宣淫,此事,我必将奏本上报!” 他这一弄,勋贵和士子们都傻了。 “咳咳……左供奉这么说不合适吧,毕竟是在青楼。” 左领乾气的胡子直飞,怒斥道: “青楼怎么了,青楼是让你们各自进屋,又不是让你们公然行淫!” “人家又不是没穿着,那不是有几块布呢……” 有勋贵小声说着。 “呸,谁不知道那是春秋笔法,要真是不穿衣裳,老夫早就让京兆府抓人了!” 勋贵们知道他是个三寸不烂之舌,自己嘴上功夫也一般,没人再主动招惹。 而文士们就更不敢招惹了,好歹左领乾是三甲进士出身,功名在身,还是翰林院的朝廷命官。 他们有名归有名,不敢与之抗衡。 总之,刚才还热闹的场面,瞬间被搅得冷清许多。 “这个老东西!” 王文武气得脸红脖子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去撕了那厮。 但是他明白,自己下场不是对手。 于是,便满心期待、眼巴巴地看着陈北冥。 不对,事情不太对。 陈北冥仔细看了看,发现人群当中有好几个,摆出一副看戏吃瓜的样子。 他们和别人的神态,完全不同。 这太反常了,看那些人的年纪,分明都是色批该有的年纪。 台上那么多美女,他们竟然能熟视无睹。 很显然,有更明确的目的! 再看看左领乾有意无意地和他们的眼神交流,就更加清楚了。 他们也是来砸场子的! “你们去把那些人弄起来,好好审问。” 陈北冥小声嘱咐手下,随后来到齐飞恒身边。 “齐公子,接下来该你们出面了,给我狠狠地打脸!” “我……我怕自己说不过他。” 齐飞恒心里颇为忌惮。 “怕什么,我帮你拿主意,这……” 齐飞恒刚要犹豫,想起上次陈北冥的诗,顿时感觉信心满满。 “走,管事,这就去办了他!” 左领乾还在得意地插着腰,环视众人,一脸不屑。 冷不丁被人推了一把,他回头一看发现是齐飞恒,愣了片刻。 “怎么,齐公子要和老夫一较高下?” 齐飞恒背负双手,神情潇洒,一点也看不出方才的露怯,高声道: “左供奉说这里公然行淫,不知道是哪一条?” “那还用说!大乾律例,任何人不得公然行淫,否则必将严惩!” “那好,请问行淫的标准是什么?” “行淫自然是男女苟且之事!”左领乾不屑说道。 “那么现在,你哪里看到我们有苟且之事?难道左供奉家里的苟且之事,不需要接触即可实现?莫非您的孩子,都是贵夫人在上边站着,您在一旁坐着就能生下来?” “你……”左领乾被他一呛,愣了片刻。 轰~ 众人一片哄笑声! 要是两夫妻没有接触还能生孩子,那自然是好大一顶绿帽子! 不等他说话,齐飞恒继续抢话道: “现在台上的小娘,都穿着衣裳,虽然少一点,他也遮住了要害。怎么的,莫非供奉家的孩子,都是穿着衣服远远生出来,若是那样,供奉还是先回去看看,孩子是不是像自己……” 左领乾被他一说,登时怒了。 “你,胡说八道,你才是绿毛龟!” “呵呵,很显然大老远行淫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可是和夫人亲密敦伦生的孩子。你还是回去看看吧,指不定有很多绿帽子呢。万一您辛辛苦苦,再帮别人养孩子,那岂不是一辈子白干了?” “你……老夫给你拼了!” 左领乾气得要吐血,他平时斯文惯了,何曾被人指着脸骂过绿毛龟? 然而,齐飞恒站着不动,继续嘲笑:“怎么,话是你说的,我现在反过来说你,你不乐意了?” 啪~ 左领乾一巴掌,打在齐飞恒脸上。 他竟然没有躲避! 左领乾傻了,呆呆地看着手掌。 齐飞恒也傻了,想不到他敢动手。 勋贵和才子们也都傻了,怎么今天纨绔讲理,才子开始打人了? “大家都瞧见了,是左供奉先打人,可不是齐公子动手的啊!” 陈北冥麻利地在旁边喊着,众人也跟着起哄。 齐飞恒缓过劲,扑上去就是一套拳脚! 论打架,左领乾哪里是对手? 陈北冥也趁着混乱,踢了姓左的两脚。 其他人也是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都给了他几下。 等人群散去的时候,左领乾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陈北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他那点心思,我们知道了,要是还有下次,老子直接将你扔到河里喂王八!” 左领乾眼皮肿着,根本看不清是谁说话。 但他心里直往下沉,自己和那人的事情,可是保密得很啊,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 第63章 性别女,爱好女? 一个小插曲,以陈北冥他们的胜利彻底告终。 此间引起的话题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所加强。 散场之后,人们才舍不得离开,而是留在天香楼,各选了个中意的小娘,去深入谈心。 那可是将天香楼的鸨母惊喜坏了,还有意外收获。 “管事,我好像喜欢上一个女子。” 王文武直到李小婉消失在楼梯尽头,眼睛都没拔下来。 陈北冥没理会这家伙,抬脚就往外走。 爱上青楼的女子? 戏子无情,xx无义的事情不知道? 此时的平阳侯府,同样热闹非凡。 王诗眉发出雅集的帖子后,勋贵世家、高官的千金都来了。 尽管暗夜深沉,无数盏彩灯照耀得宛若仙境。 王诗眉个性喜静,要是按她的性子,根本不会办什么雅集之类的东西。 但是接触了胸衣,觉得这东西不仅美观,对女子好处多多,破天荒办了一回。 “诗眉妹妹,我这不是眼花了吧,你何时这般规模了,比姐姐我还大。” 王诗眉安排的托儿出场了,是个伯爵府的千金。 其他千金们听到动静都凑了过来。 “是啊是啊,我记得眉姐姐与我差不多,怎的,有什么秘法不成?” “诗眉姐姐,有什么好东西你可不能藏着掖着,以往参加什么雅集诗会,那些公子看都不看我,还不是嫌我小。” 千金们看了一眼,纷纷心说,难道不是因为你长得丑? 王诗眉看到众千金艳羡的眼神,不由挺直了身段,谁说王大千金不虚荣! 只是没有恰当的机会罢了…… 虽说王诗眉名字里带个诗,但在将门长大,身边兄弟叔伯都舞刀弄枪,结果诗文没学好,家传武艺倒是练得十分精湛。 去参加诗会雅集,王诗眉往往也是最沉默的一个,没办法,调香插花,弄诗作文她一窍不通。 受尽冷落嘲笑! 如今成了焦点,傲娇表情挂着,别提多高兴。 “呵呵,诸位姐妹莫急,小妹今日请大家来,就是给大家看个好东西,有了这个,姐妹们都可如小妹一般饱满如月。” 一众千金纷纷惊呼,被勾起了好奇心。 那个当托的千金赶紧加把火。 “诗眉,你就别故作玄虚了,在场的都不是外人,快快拿出来。” 就是以往看不起王诗眉的一些人,都忍不住开口催促。 王诗眉嫣然一笑,忙给自己的贴身丫鬟珠儿使了个眼色,从内间掀帘子出来几个穿着各色胸衣的丫鬟。 虽说在场的都是女眷,丫鬟还是羞答答地低着头,毕竟大乾风气保守,这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了。 一众千金围着丫鬟们不断品评,有的还上手去摸,一来二去,都被精致的胸衣吸引。 “原来我们女子还可以有这种宝贝,可比什么围子强多了,就是玩耍的时候也不用担心乱晃。” “姐姐说得极是,人家很是烦恼呢,太大了也是不好。” 后边说话这位,两轮明月在众千金里都是翘楚,此话引起不少人的白眼。 “我要十件,各种花色都要!” “我也要,别挡着我。” “哎呀,都别跟我抢!” 王诗眉笑得很开心,此事稳了! “各位姐妹别急,东西有的是,各种尺寸花色都有。” 兄长给了自己一成的利,看眼前情形,自己可以大赚一笔! 有钱在府中就有更多的话语权。 …… 陈北冥离开天香楼,赶在落锁前回了宫中。 今晚要办事,和严蕴有约。 一想到严蕴表面端庄,床上又是另一番景象,心中就是一片火热。 换上女帝的常服和人皮面具,陈北冥溜达着去了永和宫。 嗯?怎么黑着灯? 陈北冥赶走了值夜的太监,摸黑进殿。 严蕴怎么睡下了? 不就是来得晚了一点点,还使小性子了? 陈北冥摸上床榻,抱住那个黑影。 嗯? 怎么手感不太对…… “蕴姐姐,别……” 相对陌生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难道跑错宫殿? 不对啊,这里的确是永和宫! 适应黑暗后,陈北冥发现床榻内侧还躺着一个,看熟悉的曲线应是严蕴。 那怀中的是谁? 禄山之爪已经伸进怀中女子的裙摆之下,依稀有些温热。 陈北冥早就箭在弦上。 女子被后背的异常惊醒,发现被人抱着,豚儿下还有什么,害怕地想要叫出来。 陈北冥反应很快,立即捂住女子的嘴,学着女帝的声音。 “别怕,是朕!” 女子果然停下挣扎,将脸侧过来。 就着月色,他才看清,居然是宸妃黄素锦! 她怎么在严蕴的宫中? 黄素锦既不争宠,也不抢着侍寝,陈北冥几乎都快忘了。 她跑到严蕴宫中,还同睡一个床榻,难道取向…… 性别女,取向女? 爱好双头龙? 还是磨豆腐? 黄素锦娇躯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激动。 “陛下,臣妾……臣妾就走,不耽搁您和蕴姐姐。” 想走?进了嘴的肉,岂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陈北冥手下并未闲着,动作熟练地将黄素锦亵裤解开,脱下贴身小衣。 “陛下,臣妾……臣妾癸水来了,不能侍奉陛下!” 黄素锦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这就有点不对劲了,宫中妃嫔哪个不是抢着侍寝? 他的手被黄素锦轻轻弹开。 随便的一下子,陈北冥发现事情更不对劲。 黄素锦居然会武功! 依稀中,他在黄素锦小腹看到两个古篆字,依稀是“通天”。 看到这些,心中狂震,黄素锦是通天教的!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陈北冥由着她挣脱。 看着黄素锦匆忙逃离的背影,双眉皱成了川字。 宫中怕不会只有一个通天教的人,那群妃嫔里不知道还有没有…… 此事急不得,只能慢慢探查了。 “陛下,臣妾不行了。” 严蕴翻了个身,口中含混道。 陈北冥笑笑,来都来了,自然不能委屈自己兄弟。 “什么行不行的,来吧!” 一把将严蕴揽到了怀里。 “陛……陛下,您何时来的,臣妾……” 严蕴惊醒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狂风暴雨袭击,将黄素锦找自己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翌日。 陈北冥还在打哈欠,昨晚一时没刹住车,折腾到后半夜才离开。 刚想着黄素锦的事,王文武屁颠屁颠找到了东厂。 “管事,好消息,好消息啊!” “我说武哥儿,东厂好歹也算是百官眼里的阎王殿,你倒是隔三岔五来串门,不如进刑房感受感受?”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跟管事关系好吗。管事,咱们成了!” 胸衣在京城贵女圈子里一炮打响,王诗眉绣坊做出的五千件被抢购一空。 而且,不少有钱的贵妇小姐到处在问哪里有卖,不问价钱,甚至高价求购别人转让! 情况有些超出陈北冥意料…… 他原以为这东西只是不愁卖,但还是小看了大乾女子们购物的疯狂。 “一定要保证质量,宁可数量不多,也不可放弃质量。” “管事放心,王家铺子的招牌在我王文武手里不可能砸了。” 王文武信誓旦旦保证道。 “好,那就去干吧,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 两日后,陈北冥惊奇地发现,宫里也开始流行起来。 以往天然朴素的山丘,像是一夜之间都变得傲然耸立,群山竞秀。 当看到云鸾的玉兔都变得不一样时,陈北冥差点没绷住。 云鸾看到他异样的眼神,恶狠狠瞪了回去,抬头挺胸走了。 胸衣美观方便,重要的是,打架更方便了,云鸾非常喜欢。 陈北冥气得牙痒痒。 自随园那次之后,云鸾绝不肯跟他单独相处,找不到机会教训。 脑海里想起灵犀一指的招式,对准云鸾后背一点。 “开!” “啊!” 云鸾惊慌失措地捂住胸口,几下腾挪,消失在乾清宫。 陈北冥呆若木鸡地看着自己的手。 “这……好功夫啊,以后吃豆腐,岂不是手到擒来?” 站在御花园角落,对着路过的宫女连连出手。 看着一个个羞涩惊叫的宫女们,陈北冥终于志得意满地走了。 去找谁再试试? 女帝就算了,发飙了自己顶不住。 皇宫里调戏了一圈,陈北冥满意地出宫,打算去巡防营看看。 宋应知准备的硫磺、硝石、木炭,不知道怎么样了。 出城不久,半路跟周启泰一家碰上。 陈北冥出于好心,就跟着护送了一段。 马车里不时有人偷瞧,依稀看出正是那日招亲的少女。 天色阴沉,北风呼啸,过了路口好走许多。 但前方一辆马车停在路边,木质车轮碎成两半,拉车的挽马倒在地上。 第64章 皇后出事了 周启泰下车,见车前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三十出头,剑眉星目,穿着十分儒雅,有种说不出的潇洒俊逸。 右边站着个十七八岁的侍女,柳眉大眼,琼鼻樱唇,有种掩不住的灵秀之气。 左侧则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手中握着一支旱烟杆。 “晚生唐宇,马车坏了,耽误诸位行程,实在抱歉。” 周启泰见对方仪表堂堂,心生好感。 “出门在外,谁都难免,如果不介意,不如一块走,我们腾出一辆马车给你们。” “前辈客气了,晚辈多谢!”唐宇赶紧施礼道。 一行人再次准备上路,招亲少女却从马车里出来,纵身一跃跳上马,从后面抱住陈北冥。 “姑娘,这不好吧……” “怎么,你不是太监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北冥被少女的大胆弄得有些尴尬,跳下马上了唐宇的马车。 “胆小鬼!” 陈北冥装作没听见。 和唐宇只聊了几句,就被他学识折服。 此子语言诙谐,随便一句话都能引经据典。 问起唐宇来历,对方语焉不详,陈北冥以为有什么顾虑,也不多想。 来到外城的一处庄子,唐宇停下马车。 “先生,请到庄子里歇歇脚。” “好吧,那就歇息一番。” 周启泰盛情难却,加上实在起了爱才之心,也就没推辞。 “茗烟还不快带各位女眷去里面歇着。”唐宇对侍女道。 茗烟赶紧带着周玉莲和周阮一帮女眷进了庄子,只有周启泰的妻子说头晕没去。 但是,众人没有发现。 唐宇跟抽着旱烟的老头子做了个隐蔽的手势,后者咳嗽两声,驼着背走了。 进屋后,陈北冥一直躲着招亲少女。 见他如此没意思,招亲少女就拉着周阮的手,去一旁说起悄悄话。 周启泰对庄子的布置很感兴趣,唐宇只好带着他往外走,顺手关上房门。 没多久,一直在角落闭目养神的周玉莲睁开眼。 “怎么有些热?” 周阮摸摸墙壁道:“呀!墙是热的?” 周玉莲一掌磕在墙壁上,发出一阵金属的闷响。 “糟了,我们中计了,大家快撤!” 屋内气温陡升,体弱的周阮和侍女茗烟顿时汗如雨下。 陈北冥去开门,却发现门已经被封死! 咚咚咚~ 敲门之下,传出沉闷金属声,居然也是钢铁制作! “大家让开!”陈北冥吼道。 他以掌为刀,猛然积蓄霸刀刀意,朝铁门挥出一掌。 嘭~ 震耳欲聋的巨响,几乎将众人震晕过去。 周阮捂着耳朵,秀发贴在脖颈上,表情极为痛苦。 “姑姑,我好难过!” 突然身上一轻,才发现是姑姑扶住自己。 陈北冥发现难以破门,转而对准屋顶。 双膝微微弯曲蓄力,猝然飞起,双拳击向屋顶。 轰~ 又是一声巨响! 周阮忍不住尖叫出声。 啪嗒~ 茗烟晕了过去。 “你别费力了,这是江湖上的一种恶毒机关,叫做火龙炼狱,四周都是精钢打造,出不去的。” 周玉莲吃力解释道。 “姑姑,我不想死!” 周阮已经热得半昏迷,仍旧喃喃自语。 随着温度升高,屋内的空气越来越少,众人开始出现呼吸困难。 周玉莲将女儿周芸点晕过去,减少她的痛苦。 陈北冥就地盘坐,体内剩余的九叶合阳花气渐渐弥散出体外,疯狂吸收热量,让他立时感觉轻松不少。 但是合阳花气在狭小的空间内逐渐扩散开来。 随着异香阵阵,周玉莲第一个发现不对,她发现自己身体燥热,欲望愈发强烈。 “快停下!” 可陈北冥早已浑然忘我,对周玉莲的话充耳不闻。 周阮、周芸已经醒过来,开始撕扯衣服,周玉莲咬牙将她们打晕。 随着九叶合阳花彻底融合消散,陈北冥舒坦地长舒一口气。 刚睁开眼,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具白花花的身子就扑了过来…… 身材凹凸有致,娇躯摆动宛若灵蛇,可以完成许多常人难以做到的动作。 陈北冥也不挑食,既然有的来,那自然是让兄弟好好解渴,充分地倾吐心水…… 于是…… 天雷勾地火,激情四下射。 完事之后,陈北冥有点傻眼,自己怀中搂着的正是周玉莲! “我屮……玩大了,这下子怎么面对周启泰?” 他脑中一片空白…… 而更令人吃惊的是,屋内已经白茫茫,成了冰雪世界。 思来想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陈北冥随便捡了件衣服,遮住要害,击破脆若豆腐的墙壁跑掉。 外面天色全黑,庄子里虽然亮着灯,但他无颜见周启泰,摸黑向庄外跑去。 陈北冥走后没多久,众女悠悠醒转,一阵惊呼后,纷纷找来衣服遮羞。 唐宇听到动静,看到众女十分狼狈地从屋子里出来。 周启泰迎上去,没发现唐宇悄悄走了。 “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玉莲勉强挤出笑容。 “没什么,对了,那个唐宇呢?” 周启泰回头望去,哪里还有唐宇的身影? “兄长,赶紧离开这里,有事以后再说。” 茗烟找了一圈,发现自家公子和赶车老仆都不见了,无助地呆愣在院子里。 周玉莲一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是被遗弃了。 “先跟我们走吧。” …… 陈北冥悄悄返回东厂,脑海里还在回味周玉莲的滋味。 “不愧是练过武的,姿势真好啊,解锁以前从未有过的……” 一边回味,一边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 云鸾脸色焦急地站在软榻前。 “皇后出事了!” 陈北冥还想拉云鸾复习一下晨起运动…… 闻言一脸惊愕! “走,赶紧去!” 赶到坤宁宫时,女帝和太医院冯灵枢已经到了。 宫中奴婢只有怜星还站着,但俏脸苍白,其他宫女太监跪了一地。 凤床上的王蔷就像个睡美人,还是那般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陛下,老臣惭愧,看不出娘娘所犯何病,为何醒不过来。” 冯灵枢松开王蔷玉腕,脸上充满挫败之色,作为大乾名医,太医院资深高手,头一次看不明白。 女帝大惊失色,如果王蔷出事,王家的支持必然出问题。 看到陈北冥来了,像看到救星。 冯灵枢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双手。 “陈北冥,你一定有法子!前些日子你还施展输血续命,救了平阳侯。” 陈北冥上前检查了一下王蔷,发现除了心跳格外缓慢外,其他并无二致。 无论如何呼唤,都毫无反应。 前天还与王蔷解锁了新玩法,如今却像个活死人一般,陈北冥心中极度愤怒。 究竟是谁伤害名义上的皇后,实际上自己的女人? 强忍着怒火,他回头道:“陛下,奴才也看不出皇后为何不醒。” 女帝闻言,心中更是愤怒! 她的期待落空,怒火瞬间爆炸! 猛地咆哮道。 “将这里的太监宫女全部送去刑房,给朕撬也要撬出什么!” “陛下饶命!我们冤枉啊!” 坤宁宫的太监宫女磕头如捣蒜,有几个当场吓晕过去。 进了刑房,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女帝在暴怒之中,陈北冥不好阻拦,眼看着怜星也被拖走。 等从其他宫调来宫女太监,陈北冥才匆匆赶去刑房。 还没进去,传出的惨叫就让人头皮发麻。 陈北冥走入殿中,正看到两个太监在受刑。 刑房管事看到陈北冥进来,献媚地凑了过去。 “内侍怎么来了?此事还要您亲自跑一趟。” 陈北冥皱眉看着两个受刑太监。 “招了没有?” “这些贱骨头,不打是不会说的,用点力,让内侍瞧瞧我们刑房赶肺的本事!” 管事太监回头冷喝道。 嘭嘭~ 随着执刑太监的刑杖从下往上走,两个太监口中吐出些碎裂的肉块,看颜色赫然就是破碎的肺脏! 陈北冥看得也是胆战心惊,这帮混蛋都研究的都是什么东西。 管事太监见陈北冥没走,有心卖弄。 “内侍可有什么想看的?” 陈北冥看向角落两个三十多岁的宫女,是坤宁宫掌管规矩的管事。 听怜星说她们平时没少殴打宫女太监取乐。 也就怜星是皇后从家里带来的,她们才有所忌惮。 “不知道女子受刑有什么说法。” 刑房管事极有眼色,朝手下太监努了努嘴,立刻有人拖起两个宫女管事走向刑台。 “饶命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聒噪!掌嘴!” 几板子下去,两个宫女嘴里血糊糊一片,只能发出呜呜地惨叫。 “呵呵,内侍有所不知,女子受刑最为麻烦,几杖下去就是屎尿横流,很是无趣。” 果然,话音刚落,刑台上滴答下来水渍,又打十几杖,就没了声息。 陈北冥觉得没意思,将吓得魂不附体的怜星拦腰抱起。 “本内侍要亲自审问她,你们继续吧。” “内侍辛苦,小的明白!” 刑房管事是个人精,怜星是宫女里最漂亮的,陈北冥既然开口,就当送个人情。 第65章 帮狗皇帝慰劳嫔妃 就算到了陈北冥的小院子,怜星还在颤抖。 生死就在一线之间,皇后还昏迷不醒,她一颗芳心悬着,不知所措。 院子是陈北冥初到皇宫时所住,尽管来得少了,维护得依然很不错。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 看着怜星煞白的俏脸,陈北冥有些心疼。 她被王蔷保护,没见识过诸多人性的黑暗。 “呜呜呜……” 一阵痛哭后,怜星才慢慢停下。 “这……这是哪里?” “冷宫。” 冷宫? 怜星闻言,主动将身子往陈北冥靠了靠,本能觉得这里更温暖安全。 陈北冥看她情绪尚可,便出言道: “你可知皇后出事的经过?” 就问起了皇后出事的经过。 怜星尝试回忆着,慢慢说着: “昨晚皇后就寝时还好好的,一般过了子时会起夜,但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呼唤我。” 怜星还多看了几次,未曾发觉什么异常,也就没多想……以前也曾有过这种情况。 到了快大起的时候,怜星才发现不对。 “我当时怎么呼唤皇后娘娘,也叫不醒,这才急忙通知了太医院……” “这几日都谁来过坤宁宫?” “宫里的妃嫔除了秦妃,每日都要过来拜见。” 见问不出什么,陈北冥就放弃了,凶手能潜入坤宁宫,必然身手不凡。 “一切有我,你就好好待着,这里没人敢进来。” 陈北冥吻了一下怜星光洁的额头,盖好锦被。 怜星乖乖地点点头,心中说不出的安宁。 陈北冥从小院子出来,已经有了想法,径直去了黄素锦的钟粹宫。 钟粹宫位置偏僻,中间隔着不少无人居住的宫殿。 女帝又没什么纳妃选秀的兴趣,后宫很是空虚。 很远,就能听见钟粹宫传出古筝的声音。 黄素锦平时很少出门,既不邀宠,也不递牌子求侍寝,日子过得很是洒脱。 要不是那晚在严蕴处撞见,陈北冥都几乎忘了她的存在。 尤其是她小腹上那两个古篆字,更说明她与通天教有关! 皇后的事情,就算不是她干的,定然也有什么消息! “内侍,娘娘在抚琴,不便打扰。” 宫女挡住了他的路。 “闪开!” 陈北冥一把推开拦他的宫女,进入钟粹宫。 侍女瑶琴抿了抿嘴唇,无力抗衡,只好小步紧跟着。 暖阁中采暖炉烧得很足,阳光透过窗户纸洒进暖阁,人一进去恍若到了江南。 黄素锦坐在琴架前,一身白色襦裙,简单地挽了个发髻,乌黑的秀发披散在玉肩之后,宁静而又淡雅。 “陈内侍闯进我宫里,不知有何指教?” 黄素锦一双眸子沉静如水,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慌乱本心。 若非知道她一些秘密,绝不会将她与通天教关联在一起。 “有些事,何许咱家多说呢?娘娘您心里清楚得很。” “呵,你若是打哑谜,那就速速离开。” 陈北冥冷笑一声,走到书桌前,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 黄素锦见状,勃然变色,樱唇轻咬。 “瑶琴你先出去,没我的话,谁也不准进来。” 瑶琴转身,将宫内做活的一众宫女太监都叫了出去。 “你究竟是谁?” 黄素锦悄然起身,走向挂着宝剑的北墙。 陈北冥紧走几步,挡在了她跟前。 黄素锦俏脸这才出现一丝慌乱。 “你……你要做什么?” 陈北冥步步紧逼,直到将黄素锦逼迫到墙角。 “娘娘和通天教什么关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黄素锦两条玉臂呈防御姿态,俏目怒视。 陈北冥揽住她的纤腰,往怀里一带。 黄素锦玉手如刀,猛然劈出。 但…… 双手被陈北冥握住,动弹不得。 以她的功力,根本无法摆脱! “放肆!一个小小内侍,敢对我不敬,陛下杀你的头!” 黄素锦有些气急败坏,再也不复刚才淡然。 “我就放肆了,你能如何?” 黄素锦俏脸涨红,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两人的姿势极为亲密。 陈北冥心中记挂王蔷安慰,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情。 刺啦~ 黄素锦裙摆飘飞,转眼只剩下贴身衣物! 肚脐之下,亵裤上方两个古篆字露了出来! “啊~” 一声惊叫,她缩成一团,脸上写满了秘密被揭破的慌张。 “你尽可以去找陛下告状,我只问你,皇后昏睡不醒,是不是你做的?” 黄素锦咬牙道:“与我无关,你若不信,尽管去告密!” “我信!”陈北冥轻飘地答道。 如此回答,黄素锦错愕地看着他。 陈北冥淡然笑笑,转身向钟粹宫外走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将黄素锦弄得不知所措…… 陈北冥之所以离开,并非无的放矢,是感觉到钟粹宫还有外人在。 而且有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他打算等到夜里再来探查。 果然,陈北冥刚离开,房梁上跳下来一个身影,身子矮小,分明是个只有一米左右的侏儒男子。 相貌极丑,突眼、阔鼻,嘴唇外翻。 “呵呵,一个阉货都能把你吃得死死的,果然废物!” 侏儒眼睛贪婪地在黄素锦身上扫过,兴奋地咽了下口水。 黄素锦一个闪身进寝殿,再出来时已经衣装整齐。 “不用你管,宫中卧虎藏龙,你小心进得来出不去!” “呵呵,我既然敢来,就不怕什么高手,除了皇帝身边一个女娃有些难缠,其余不足为惧,况且,我还有黑龙!” 侏儒不屑道。 黄素锦看了眼房梁,黑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只觉得遍体生寒。 “昨晚要不是皇后的婢女看得紧,我早就一亲香泽。不过中了我的千日醉,没有解药,千日之后只有香消玉殒,可惜了!” 黄素锦心中黯然,若不是父母被他们下毒威胁,自己也不会被送进宫来。有这等威胁,就算明知王蔷是个不错的人,她也无法出手相帮。 “狗皇帝妃嫔这么多,今晚我就去办几个,帮狗皇帝慰劳慰劳。据说严嵩的孙女还有几分姿色,倒要去尝尝。” 侏儒说完,手脚并用顺着梁柱消失在房梁上。 黄素锦叹息一声,望着窗外愣愣出神。 钟粹宫,又陷入宁静之中。 夜色降临,酉时刚过,钟粹宫中闪出一个侏儒。 一个跳跃,冲入黑暗,朝着永和宫方向急奔而去。 到了永和宫外,值夜的太监正靠在柱子上打盹,侏儒甩出一物,击打在太监昏睡穴上,太监应声倒地。 侏儒悄悄开门,轻手轻脚进去,顺着一股茉莉花香,找到了严蕴寝殿。 帷幔之后,躺着一个影子。 侏儒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枚丹药,走向床榻。 侏儒想象着严蕴玉体横陈的样子,内心一片火热。 “狗皇帝,你的女人,交给老子来享受了!” 心里想得美滋滋,可手刚碰到帷幔,汗毛就竖了起来! 不对! 侏儒机警地向后一仰,躲过帷幔里轰出的一脚。 不过,带起的劲风,仍旧将脸刮得生疼! 他两条小短腿接连倒腾,退到寝殿中央。 呼呼呼~ 寝殿突然亮起火把,照如白昼。 侏儒这才看清床上的人,居然是一身劲装打扮的云鸾。 “哼!女娃子,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不怕我同伴去杀了狗皇帝?” 侏儒面露凶残。 “受死!” 云鸾也不废话,宝剑出鞘就刺, 侏儒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向殿外跑去。 侏儒刚到门口,就见一张网坠落下来! 只好全力退回,踢起一只圆木凳击向窗户。 圆木凳撞破窗棂,被一张几乎难以看到的网弹了回来。 处处都是机关! “今日你别想跑,交出解药!” 云鸾手里握着宝剑缓步走来,隐约有了半步宗师的气度。 自与陈北冥坦诚相见,云鸾体内气机暴涨,实力也上了一个台阶。 难道就是阴阳交合带来的威能? “呵呵,谁说我要跑,女娃子,本大爷试试你的身手,接招!” 侏儒说完团成一个球,如一个炮弹冲向云鸾。 云鸾运剑如飞,形成一个漩涡,侏儒敢撞进去,就会被搅成一团碎肉! 侏儒不傻,一个下坠,改变方向,滚到梁柱旁。 手脚交替向上攀爬,企图从房顶突围。 云鸾纵身追上,跟侏儒在梁柱之上展开追击。 两人你来我往,迅若闪电,眨眼之间,已然交换数招。 侏儒越打越是心惊,渐渐不支! “哎呀!” 一声惨叫,侏儒从梁柱之上掉了下来! 右手四指齐断,血流如注。 “玄女剑法!洛轻尘是你什么人?” 侏儒惊道。 “吵死了!” 云鸾乘胜追击,如贯日长虹,刺向侏儒。 侏儒不但不躲,反而脸上挂着残毒的笑容。 嗡~ 响起沉重的破空声! 一物猛的扫中后背,云鸾一口鲜血喷出,掉向地面。 嗖嗖~ 碗口粗的巨蛇,从梁柱间来回穿梭,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云鸾。 嘶嘶~ 腥臭气令人闻之欲呕,几乎将云鸾熏晕过去! 她浑身剧痛无法动弹,只能闭目等死…… 第66章 我又没杀你,只是割了作案工具 刹那间,一个满脸坏笑的脸庞出现! “吼~” 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中,一道身影击中蛇头。 巨蛇吃痛绕着柱子,躲去远处,绿色巨眼冷冷地盯着来人。 云鸾感觉自己倒在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中。 那张可恶的笑脸,此刻看起来却无比可靠。 “你还没给老子生娃,可别想就这么死了。” 她吐出一口鲜血,虚弱道:“我就是死,你也休想。” 陈北冥嘿然一笑: “你就是想,也等我收拾掉那畜生!” 放下云鸾,转头盯着巨蛇和侏儒,欺负自己女人,就要付出代价! “想怎么死?” 侏儒并不回答,口中发出一些奇怪的音节。 巨蛇飞速在殿内蜿蜒游走,仿佛在寻找机会。 陈北冥踢起云鸾的宝剑,持在手中,不动如山。 巨蛇疾如雷电,从斜刺里冲出! 血盆大口展开,上下四根獠牙,闪耀着慑人寒光! 陈北冥身法如电,施展出霸刀第四式! 困龙! 剑影漫天,将巨蛇围在中间,搅动得殿内狂风四起。 云鸾捂着胸口,竟看得痴了。 这个男人还从未让人失望过。 他的招式,似乎比上次更加厉害! “嘶嘶~” 巨蛇吐着信子,一阵嘶吼,居然撞向剑影。 它仗着附身的鳞甲坚硬,想要硬吃。 然而,冷血畜生怎会知道霸刀之强悍? 轻敌之下,被无情斩伤! 无往不利的巨蛇,顿时吃痛…… “阉狗,你敢伤我黑龙!” 侏儒怨毒道。 “我还想杀你,死!” 陈北冥以剑为刀,斩向侏儒。 侏儒团成肉球,故技重施想跑。 “留!” 陈北冥十数道刀气,封锁住侏儒退路。 千钧一发之时,巨蛇动了…… 它聚集力量,想要救主! 陈北冥听到动静,不敢大意,闪过巨蛇尾巴扫过来的一击。 然而,他手上不停,刀光依旧。 侏儒自以为得手,刚从肉球里探出头…… 迎面撞上飞旋的刀气! 噗嗤嗤! 两只突眼,顷刻爆炸! 侏儒捂着眼睛扭曲着身体,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那声音,让巨蛇停下攻击。 当感受到脖子里的寒冷,侏儒不敢再动弹。 “别杀我,不然皇后永远别想醒过来!” 陈北冥剑眉一扬,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丑陋侏儒。 “怎么说?” “我交出解药,放我走。” “可以。” 侏儒哆嗦着从怀里掏出瓷瓶。 “里面有三粒丹药,吃完就可醒来。” 陈北冥用剑一挑,接过瓷瓶。 侏儒见他分神,喉咙里发出古怪音节。 巨蛇用尾巴卷起侏儒,向梁柱上游走。 若是侏儒逃走去报复随园,可防不住。 陈北冥心念一动,冲着他裆下挥出一剑。 “啊!你骗我!” 侏儒再次响起痛彻裤裆的惨叫! “这话说的,我放你走了啊,只是留下你的作案工具。” 巨蛇很快消失在梁柱之上,陈北冥想知道他们如何进来,急忙追上去。 靠着狗鼻子,追踪到冷宫一口水井旁。 月光下,井中水面的波纹还未完全平息,一丝鲜红荡漾着。 他看着水井忧心忡忡,宫里的水井有一百多口,下面水网密布,谁知道通往哪里。 那厮借助巨蛇,还不是想从哪来出就从哪里,那可不成! …… 返回永和宫,云鸾扶着墙壁正往外走。 陈北冥拦腰抱起她,走向乾清宫。 “你……放开我,陛下……” “别乱动,不然我就找个偏殿打你屁股。” 云鸾果然不敢再动,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女帝听完汇报,也是惴惴不安。 皇宫看似固若金汤,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通道…… “即刻下令封堵所有宫中水井,以后宫内水源统一调配。” “眼下,只能如此了。” 陈北冥明白,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想要彻底解决,只能将敌人一网打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随后,陪着女帝去往坤宁宫,为王蔷服下解药。 丹药下肚,女帝看着依旧昏睡的王蔷眉头稍展。 “等皇后醒了再通知国丈吧,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陈北冥瞧一眼有些清减的女帝,暗叹她的不易。 出得坤宁宫,女帝斜了一眼。 “你将皇后侍女带去哪了?越来越放肆。” 陈北冥还想解释什么,女帝转身离去。 这是几个意思? 他有些纳闷,莫非大老婆默认了? ……回到院子,怜星还在沉睡,不过睡梦中仍然一脸愁容。 陈北冥轻轻将怜星抱在怀里,盖上锦被。 闻着怜星身上淡淡幽香,渐渐睡去。 一番折腾下来,多少有些疲惫。 等再醒来,是被怜星的挣扎惊醒。 “你醒了?” 看着怜星嫣红的俏脸,陈北冥忍不住想去亲吻两口。 “我……我想小解。” “嗯……不早说……” 他轻轻松手,怜星小心下床,走向角落的木桶。 宫中贵人才有专门的厕所,宫女太监只能用木桶解决,然后再统一运出宫。 怜星红着脸啐道:“你将头转过去,不准看!” 陈北冥哦了一声,但还是眼神灼灼地看着怜星褪下亵裤,露出白嫩圆润的豚儿。 汩汩的流水声,让室内气氛有些旖旎。 怜星收拾好衣衫,小心地爬上床铺,贴身的小衣下,美妙曲线花遮柳隐。 陈北冥拍拍胳膊,怜星乖巧地躺了过去。 “您等等星儿,皇后娘娘此次若是能闯过此劫,我就向娘娘求个恩典,出宫去。” 陈北冥轻拍着怜星圆润的豚儿。 “不急,你若是想多陪陪皇后,就且在坤宁宫待着。” 怜星轻柔地点点头,心中滋味难以言表。 从开始的被迫、感激,现在渐生爱慕,进而遗憾。 这辈子,恐怕再也忘不了身旁的人了。 “奴家担忧娘娘的安危,想回坤宁宫。” “危机暂时解除,我送你回去。” 将怜星送回去后,陈北冥决定再去会会黄素锦。 他并未将黄素锦的身份告知女帝,总觉得那女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是她有心破坏,后宫恐怕早就乱成一锅粥。 钟粹宫门口。 侍女瑶琴见陈北冥又来了,赶紧跑进去通报。 陈北冥发现瑶琴看自己的眼神居然不是害怕,反而充满敌意。 这就有意思了…… 他能看出瑶琴有点身手,不过仅此而已。 “你要对我家小姐如何?她……也是迫不得已。” 瑶琴显是知道些什么。 “你是宸妃从娘家带来的?” 瑶琴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黄素锦换了身深色长裙,将她皮肤映衬得格外白皙,不过神情憔悴。 “你退下吧……” 瑶琴走后,黄素锦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陈北冥身前。 陈北冥也不客气,大摇大摆坐到对面。 “你就不怕茶水有毒?” 黄素锦冷声道。 “再毒,能有女人心毒?” 黄素锦以为陈北冥讽刺她,俏脸微变。 “那个侏儒被我废了,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黄素锦紧咬牙关,内心仿佛在剧烈斗争。 陈北冥站起来,走到黄素锦身边,手放在她的香肩揉捏。 黄素锦奋力挣开,怒道。 “姓陈的,你别以为拿这个要挟我,就能为所欲为。” 陈北冥笑眯眯划过她的光滑雪颈。 “我就算为所欲为,你能如何?” 黄素锦身体颤了一下,知道陈北冥说的是事实。 内心悲凉之下,俏脸逐渐涨红。 “大不了同归于尽,一起死吧!” 黄素锦抽出头上的发簪,转身刺去。 “啧啧……太慢了,你这身手不行啊。” 陈北冥鬼魅一般闪避开来,云淡风轻,笑意盈盈。 黄素锦全力出手,却连陈北冥的衣服都碰不到,心既绝望又吃惊。 陈北冥如此年轻,不但打败了身为通天教护法的侏儒,文采也是世间拔尖。 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进宫做太监。 “你……你……” 你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 陈北冥看着围子下摇曳的玉兔,心中有些痒,那感觉,定然很好! 于是便坏笑一番: “你什么,再来!” 黄素锦将发簪又戴了回去,闭目道: “反正护法回去,也会认为是我告密,杀了我吧。” 第67章 妃子竟是双修容器? 她知道侏儒昨晚从钟粹宫出去,陈北冥必然看到了。 想到家中父母兄妹被下毒控制,索性自己便一起去了也好。 陈北冥看到黄素锦挺翘的豚儿,忍不住拍了一下。 啪~ 声音铿锵,触感润滑。 端的是手感极好,若是啪啪起来,想必会是个中极品! 黄素锦还没被男人触碰过那里,顿时羞愤难当,挥动玉臂冲向陈北冥。 “你,无耻!” “呵呵,若是你喜欢,我可以更无耻些!” “狗太监,找死!” 黄素锦明白自己的功夫有限,难以打败他。 但至少能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是…… 一来二去,似乎没有效果。 她那功夫,不但没有让陈北冥害怕,然而让他更兴奋了…… 黄素锦不仅没有伤到陈北冥,自己敏感部位几乎都快被摸了个遍! 反观陈北冥,也并不是为了摸而摸,虽然想摸是主要目的…… 但他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抚摸的过程中,能够感受到黄素锦经脉的运行。 她的力量颇为精纯,就是难以发挥,更像个容纳力量的容器一般。 黄素锦反抗无效,更是被摸了个干净! 想想自己的悲惨身世,再想想被人控制的委屈,一股悲鸣即刻迸发! “你……欺人太甚,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说罢,转身向后,毅然决然地撞向梁柱。 若是撞实,只怕那美丽的脸便会碎成数瓣…… 陈北冥岂能眼看着她香消玉殒,忙喊道: “你做什么!” 整个人瞬间发力,用极快的速度,一把将她揽住。 黄素锦不再挣扎,似是认命了。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呜呜……” 陈北冥有点手足无措,他最怕女人哭。 “停停停,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不如跟我说说。我没想到咸猪手会让你寻死觅活……” 黄素锦怒视着,一言不发。 陈北冥干笑着把手从两轮明月中拔出来。 “误会,误会!” 黄素锦这才收摄心神,脸色凄怆地道: “事情到了如此程度,说出来也没什么……” 她将全家被下毒的事告知陈北冥。 “你是说,你是被通天教胁迫?” 黄素锦表情冷漠,梨花带雨地说道: “不然呢,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何要与那种教派同流合污?” 陈北冥略一思忖,她被安插在宫中不单单是作为眼线,而且可能是个绝佳容器,对方轻易不会放弃。 “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若再来联系你,你及时告诉我,我会想办法救你父母。” 黄素锦眸子猛然一亮,但又迅速黯淡下去。 “通天教何等厉害,我身边恐怕有他们的眼线,就算是东厂威名赫赫,可是想从他们那里找人,也难以办到。” 陈北冥森冷道:“放心,你过几日就看不到他们了。至于我能不能做到,那你更不用担心了。这世上,还没有东厂做不到的事情!” 黄素锦听得有些心惊胆战,东厂的残酷霸道她虽然听过,但真正见识却又是一番感受。 “对了,你就放松心情就是……” 陈北冥说着,不安分的双手再度出击。 感觉到之后,黄素锦朱唇翕动,似水的双眸渐渐低垂。 “你……别,我有个侍女瑶琴,是我从娘家带来,不如将她给你……” 陈北冥微笑道:“我只对你有兴趣。” 黄素锦咬牙道:“你又没有东西,能做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陈北冥没把,两人又不能真的发生什么。 她心中明白,这个太监是唯一的机会。 父母能否得救,只能依靠陈北冥,就是被占些便宜也没什么。 陈北冥没有说话,抱着黄素锦走向寝殿。 人在怀中,能够感觉到娇躯的弹性和暖意。 虽然她衣衫整齐,但却勾起强烈的欲望。 心中突突乱跳,很是渴望…… 将黄素锦放在床上,陈北冥有些贪婪地看着眼前。 这是个怎样的美人啊,纤侬合度的娇躯,一张秀美绝伦的脸蛋微微向自己斜侧着。 眉如柳飘,睫毛细长,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偶尔微微张启,可见一排细白的贝齿光莹。 而原来白莹滑腻的肌肤,此时已经罩上了一层浓浓脂胭红,就像一枝春睡的海棠花娇艳欲滴。 她不同于王蔷、秦舒儿,更与刁蛮任性的淮阳不同,是一种更难得的知性清冷的美。 陈北冥慢慢地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压在了黄素锦的樱唇上,后者青涩地回应着。 两唇相触,最初的感觉就是柔滑,还带着一股子清香。 而这股清香诱惑着他继续深入。 衣袂飘飞,陈北冥最先看到黄素锦平坦的小腹,贴身的围子下两轮明月波澜起伏。 腰肢柔软细嫩,羊脂玉般的玉腿紧紧贴合在一起。 黄素锦被温柔地轻抚激起了情绪,但更多的是遗憾,如果陈北冥不是太监,自己不是妃嫔,该有多好。 然而,下一刻,她就傻眼了! 当看到陈北冥战意浓浓的凶悍时,整个人都不淡定了,身子往后撤。 “你怎么会有……” “我为什么不能有?” “有这个你不能进宫!”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有些事少打听,嘿嘿嘿……” 陈北冥跃马挥枪,选择凿穿防御严密的敌阵。 敌军虽然负隅顽抗,但还是不甘心地被打开城门。 一声压抑的啸鸣,指甲深深刺进陈北冥腰肋。 随着两人亲密无间,一股精纯力量传导到陈北冥身上,开始冲刷经脉,疼痛和愉悦几乎接踵而至。 那就是容器的力量? 陈北冥心中一凛! 黄素锦感受到什么东西从身体开始流失,但飘在峰巅的酥麻让她无暇思考。 力量在陈北冥体内开拓完,又回到黄素锦身上,这次轮到黄素锦痛并快乐。 她初经人事,以为那是正常,更未多想。 经过那力量的锻造,陈北冥感觉到身体有了小幅度提升。 黄素锦果然是某些人造就的炉鼎,只不过便宜了自己。 若是那人知道,恐怕会气死吧! 风停雨散之后,黄素锦还在回味方才那种极致感觉。 “你为何会有……” “宫中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需记得保护好自己就可。” “好吧……”黄素锦低眉顺目地答应。 “有空了我教你功夫,你身手实在差。” 黄素锦认命地嗯了一声,事已至此,若是事情败露,大不了一起死! 有陈北冥陪着,就算黄泉路上也不算寂寞。 嘭嘭~ “娘娘,丽妃娘娘来了。” 外面传来瑶琴的声音。 两人面面相觑,慌忙穿起衣服。 只是,还没有起身…… 嘎吱一声~ 严蕴推门进来: “妹妹,你这两日也不来寻我,是病了么?” 黄素锦慌忙用锦被遮住两人,侧过身子面对严蕴。 “姐姐不要过来,我这两日染了风寒,传给姐姐就不好了。” 严蕴闻言站定,在桌前坐下。 看着黄素锦脸上布满绯红,虽有疑惑,但很快释然,以为是风寒导致的发热。 黄素锦害怕被发现异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背后的陈北冥不老实! 他那爪子,故意伸到后面,肆意地揉捏。 这种刺激的感觉,可遇不可求啊! 一下…… 两下…… …… 黄素锦咬着牙,感觉既羞耻、又兴奋。 此间味道,她从不曾体会过! 心里害怕却又期待…… 一时忍不住,却舒服得出了声: “嘤咛~” “妹妹怎么了?” 第68章 尿骚味的颗粒化火药 黄素锦压抑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酥麻,语带颤音地说道: “没……没什么,姐姐多心了。” 要是被人发现,自己与一个太监同床共枕,那将是重大丑闻! 被打入冷宫都是轻的,杖责至死都不意外! “好吧,那妹妹好生休息,等你好了,咱们再……” 严蕴妩媚一笑,露出两个人都懂的表情,就离开了。 黄素锦吓出一身冷汗,恨不得上去咬罪魁祸首一口。 “你……快些出来,莫要作恶了!” 陈北冥穿好衣服坐在桌前,欣赏黄素锦穿衣。 同为女子,她任何举动都透出一丝清冷淡然。 就这么被盯着,还是带些羞意和慌乱,况且是自己第一个男人。 “你快些走吧,我宫中的奴婢必然起了疑心。寝殿的窗户我每日会留个缝,你何时来……我们……我们再欢好……” 说到最后,已经声如蚊讷。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尺度了。 陈北冥笑着出了钟粹宫,才女也需要男人的滋润,尤其是自己这种潘驴邓小闲一般的男人! 黄素锦作为炉鼎妙用无穷,多来几次说不定武功还会有突破。 其中的奥秘,还需要慢慢探索。 何况,这种绝色放在前世绝逼是无数舔狗哭着喊着想睡的存在,有钱都未必搞定。 越是清纯冷淡高高在上的女人,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现在,将她完全征服,胯下称臣,那感觉,只有一个字: 太他娘地爽了! 皇后和秦舒儿只当自己是皇帝,才百般迎合。 而黄素锦是婉转,很容易令人内心火热。 …… 晋王府,议事厅。 晋王正在大发雷霆: “通天教是干什么吃的?不是吹牛说自己有很多手段能让皇帝吃瘪,会让皇宫乱起来?现在皇后也苏醒了,皇宫也没有一点动静,他们所谓的本事,都只会吹牛?” 几个人不敢说话,只有一个老婆子露出冷笑的表情。 那细微的变化,自然难以逃脱晋王鹰隼般的眼神。 “你笑什么?” “呵呵,老身是笑他们语气的猖狂,王爷是被他们忽悠了而已,若说武艺,他们与我们差距极大。” “本王不管你们怎么吹,看你的意思,是能办成了?” 老婆子露出难看的笑容,笑声如鬼魅一般桀桀: “通天教办成的,我们能办;通天教办不成的事,我们也能办!” “好,本王就信你们一会,赶紧给我去料理好!” …… 陈北冥并不知再一次挫败晋王的阴谋,他事情多着呢。 上次要去巡防营,没去成,现在不能再耽搁了。 赶到巡防营,被眼前的营门吓了一跳! 足足比以前大了两倍不止…… 兵源不仅补充到位,还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张到了两万人! 由于是皇帝内帑出了部分钱,晋王虽然反对,也被勋贵们唾沫星子淹没,最后不了了之。 几位国公吵架的本事,可比王镇厉害得多。 他们那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气得晋王差点吐血。 “内侍,您让我准备这些有什么用,飞火这玩意老宋我都明白怎么做。” 宋应知看了眼地上的硝石、硫磺和木炭。 陈北冥横了宋应知一眼,后者讪讪地摸摸鼻子吐着舌头。 对于敢打脸晋王和纪纲的狠人,宋应知以前只是敬佩,现在甚至有点怕了,或者叫敬畏。 “贵人可是要做飞火?俺老程家世代以此为生,倒要请教您是怎么个做法?” 匠作营大匠程二牛口气很大,一谈到拿手的本事,这位底层匠户也有自己的骄傲。 在他眼里,自己可是天字第一号飞火高手。 大乾任何做飞火的人,都是手下败将! 别看他在这里是个匠户,但是在飞火工匠面前,那是神明一般的人物! 大冬日的,程二牛瘫着怀,脚踏一双草鞋,黝黑瓷实的肌肉几乎能反光。 匠户和主人,是个很微妙的关系。 很多人以为,主人家能随便拿捏大匠。 那倒也未必,在很多大工坊里,最能干的大匠,那是相当牛气的存在。 他们的地位比掌柜不差! 平时和东家也是商量着来,绝对不是单方面压迫, 若是哪个东家敢强压,信不信大匠分分钟带着技术离开,将烂摊子扔给东家! 程二牛就是这个想法。 他要给陈北冥一个下马威,让年轻的东家知道自己的本事。 以后做起事来,不要指手画脚! 因此,他的姿态摆得很高! 陈北冥尊重工匠,但也明白他们的小心思。 自己要干的可是超越时代的东西,技术肯定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要让他们老实干活,得拿出真本事,直接让他们心服口服! “我来写,你们看。” 他在地上写写画画,算出比例。 宋应知和程二牛对视一眼,都看不懂写的什么。 陈北冥操作吊秤称完重量,用石碾开始对这些东西进行粉碎,每一步都亲力亲为。 前面程二牛都能看明白,跟自己平时做法没什么差别。 粉末状的火药很快做出来。 “贵人如果是这么教俺,怕是白来了。” 程二牛松了口气,语气开始飘起来。 “呵呵,是么,你接着看,要是后边的你也明白,那这工坊便是你的!” “真的?”程二牛忽然双眼冒光! 若是自己能掌握工坊,那可就告别匠户,成为有产业之人。 他想不到啊,眼前的年轻人,居然傻到如此。 “贵人可不要后悔!” “呵呵,我自然不后悔,要是做不来,你准备怎么说?”火山文学 “俺……俺一辈子给贵人当牛做马!” 程二牛冷哼着压下赌注! 陈北冥不再多言,指着木桶道:“去取些尿来。” “用尿做什么,嘿嘿,如果内侍不嫌弃,末将就有。” 宋应知笑嘻嘻道。 “如果你敢当着杂家的面把家伙掏出来,今天就给你剁了,送你进宫。”陈北冥白他一眼。 宋应知吓得一捂裤裆,“别,开玩笑……” 急忙让亲兵去弄尿。 军营里,别的不多就是人多,每天光清运屎尿就是个大活,亲兵很快就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尿回来。 “管事,热气腾腾的尿来了!” 陈北冥闻言,强忍着屏住呼吸,一桶尿怎么让亲兵说的和上热茶一样? 剩下的事情,就不自己动手了,那玩意太骚气。 他指挥着工匠用尿液搅拌火药。 火药成了糊状,干燥后,小心用工具研磨。 当颗粒状的火药呈现在众人面前时,人们才明白怎么回事。 程二牛作为大匠,凭经验一眼就看出颗粒火药的好处。 “这……用它制成飞火,不仅以后运送方便,制作火器也不容易出事了,就是……火药这么折腾后,还能不能用?” 他心里很着急,若是方法得当,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空了…… “呵呵,一试便知!” 陈北冥一声令下,名人引爆做好的火器。 轰~ 声振屋瓦,烟尘狂飙! 颗粒火药制作的火器爆炸,威力之大,超乎想象。 匠作营的棚子差点掀翻,站在最前面的工匠一个个灰头土脸。 爆炸威力能有之前的数倍! 程二牛瞠目结舌看着结果,啪嗒跪倒。 “小人服了……先前对贵人不敬,请贵人责罚!小人一辈子给贵人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倒不用,你老老实实在这边当大匠,饷银比别处高上几倍。只要你踏实本分,我保证你发家致富!” 陈北冥语音平淡,毫无波澜。 这些人啊,就得用更好的技术制服他们! 程二牛连忙拜谢,心里则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宋应知兴奋地围着爆炸后的土坡大声吼叫,他太明白飞火的缺点了! 陈北冥改良提升的不仅是爆炸威力,对整个作战效率的提升更是巨大! 至于他之前还嫌弃的尿骚味,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反正是打击敌人的东西,尿骚味怎么了? 就算是屎味的都无所谓! “管事!这……早有这东西,末将能扫平凤凰山!” “你啊,不要总想着凤凰山那点旧事,目光要长远些。” 长远? 那岂不是意味着…… 宋应知眼神闪过兴奋的光芒! 第69章 敬酒不吃,你吃料酒 夫妻办事也要监视! 火药容易受潮,运输不便,燃烧速度有快慢不好控制。 现在,这些问题都得到解决,宋应知怎么能不高兴? “好了,起来吧,此方法一定要保密,若传出去,你们两个人的脑袋就别要了。” 陈北冥严肃地说道。 “贵人放心,在场的工匠都是俺的徒弟,知根知底。” 程二牛连忙正色回答道。 宋应知早就安排亲兵围起来,闲杂人一律不许靠近,听到陈北冥的话,肃立道: “末将明白,在场所有工匠以后不许出营,家眷探望也得有人看着,就是他娘的夫妻办事老子也会让人在旁边监视!”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为了保密也只能牺牲隐私。 程二牛不仅不生气,反而兴高采烈,掌握这项技艺,朝廷只会重用! 脱离匠户的希望刚刚破灭,现在又成真了! 只要好好干,成为自由自在的民户,甚至供养孩子成为读书人,那也不是不可能。 人世间的悲喜,真是大开大阖啊! 程二牛一辈子,都没经历过今天的起起伏伏! 布置好事情,陈北冥离开巡防营,拐道去了平阳侯府。 根据回报,短短时间内,市面上出现了些许仿制胸衣。 虽然做工差不少,但是卖得便宜,一时间王家铺子受很大影响。 “管事,这该如何,我怀疑就是有勋贵在私底下卖。” 王文武咬牙切齿道。 敢这么明目张胆,对方背景肯定不简单。 “不要理会他们,抓好我们的品质,只要东西好,人们都会回来的。” 毕竟是贴身的东西,耐不耐用,舒不舒适,人们十分在意。 一旦东西不好,这就是一锤子买卖,到时候人们就会想起王家铺子。 而且,陈北冥要做的是品牌效应,他可不想打价格战。 “你这样,找人设计一个图案,就叫商标,可以在胸衣角落绣上,加深人们对于品质的印象。以后,店铺上都打上类似的标志。” 王文武经过一番商业教育,敏锐地捕捉到那是个好想法,试探道: “管事,如果我们以后在王家铺子卖的货物上都打上您说的那什么标志,可有用?” “孺子可教!” 陈北冥笑着点点王文武,这小子果然聪明,已经学会举一反三了! 两人说着热闹,后边有人在听…… 隔着屏风,王诗眉和嫂子卫妍正坐在一起忙着绣活,开发新花色。 但耳朵却一直听着两人对话。 当听到商标的说法时,本能觉得是个好主意,暗叹自己来对了。 如今王诗眉在京城勋贵千金里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以往不怎么瞧得起她的一些国公府,如今也会递帖子邀请。 那种受人追捧的得意感觉,她不想丢弃…… 透过屏风缝隙,看着恣意潇洒的陈北冥,王诗眉心下黯然,如此风流人物,怎会想不开做太监? “眉姐儿,你是不是仰慕陈内侍?” 卫妍眼睛瞟一眼小姑子,小声道。 王诗眉眼高于顶,提亲的人都踏破平阳侯府的门槛,愣是没有一个看上的。 “嫂子说的什么话,陈内侍是……” 太监两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哎,你二哥时常跟我说,若陈内侍不是那个身份,父亲都打算将妹妹许配出去呢。” 王诗眉羞怯地低下头,看着襦裙下的绣鞋,也不知将来谁能脱下它们…… 从平阳侯府出来,陈北冥打算去西市买只咸水鸭,小玉儿总是嚷嚷着要吃。 那个小家伙,他是打心眼里当妹妹看待。 善良、坚强、勇敢。 虽然喜欢吃独食,但养得起! 铛铛铛! 突然,路边响起金铁交击的打斗声。 陈北冥放眼望去,一对男女正围攻壮汉。 男青年玉面英挺,卖相一流,女子长得非常二次元,乌黑秀发上梳着一对丸子煞是可爱。 简直可爱到了陈北冥心坎里。 “简宏,束手就擒吧,你跑不掉的!” 嗓音与动漫里小姐姐的配音几乎没有差别。 麻痹,简直要命! 不知道在床上…… “呵呵,你们崇华剑宫怎么如此霸道,老子就是不小心看到苏观音的脸,你们就追了老子两百里?” “住口!宫主的玉颜岂是你能看的,要么自己挖了眼睛,要么把命留下。” 青年冷喝道。 陈北冥听明白了,壮汉仅仅是看到对方的脸,就要挖眼睛,太不讲理了! 比东厂还不讲理,比自己还不讲理! 但是…… 打了这么久,京兆府的衙役死绝了? 他哪里知道,京兆府的差役早就到了,但眼尖地看见陈北冥,集体转头回去。 京兆府差役迎头撞上赶过来的锦衣卫,听说陈北冥在,锦衣卫拐弯也走了。 在他们眼里,有这位杀神在,闹事的江湖人只会更惨! 眼看着壮汉要吃亏,陈北冥开口了。 “咳咳……我说句公道话,你们这个什么宫,确实做得不对。” 三人停下手,发现说话的是个锦衣英俊少年,面色不愉。 “崇华剑宫办事,没长眼睛的赶紧滚!” 卧槽!这话是老子的词啊。陈北冥眼睛一眯,冷笑道: “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你倒是挺横。” “若是闭嘴滚蛋,还能留你一命。”青年指着陈北冥,面色阴冷。 “我若是不呢。” 青年对二次元少女道:“师妹且看着这简宏,我去去就来。” 说完,玉面青年提着剑过来。 他傲然而立,露出一股不屑的神情。 “我再警告你一次,崇华剑宫办事,闲杂人等滚开!” 崇华剑宫! 围观的人听见那几个字,吓得浑身发抖! 在江湖上,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天爷,竟然是崇华剑宫,赶紧走吧!” “他们很厉害吗?光天化日之下。” “你懂个屁,没看见官府的人都不敢来!” 围观的人顿时如鸟兽散开。 对于他们的反应,男子很是满意。 回头看陈北冥,还在那里站着。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下辈子涨点记性吧!” 说完,他轻飘飘一剑朝陈北冥刺来。 陈北冥躲过一击,皱起眉头。 那招式看上去轻飘,实则招式狠辣,明显就是要命的打法。 “下手够狠啊……” 他跃下马,折下一支枯枝。 玉面青年看陈北冥以枯枝对敌,觉得受到侮辱。 “躲开某家一剑,就当自己是个人物?崇华剑宫要你三更死,阎王不敢五更收!” 他怒喝一声: “死来!” 唰唰,舞起漫天剑影。 声势浩大,吓得远观的人群不敢停留,生怕下一刻伤到自己! “哎呀,那个人怎么敢拿着树枝,这不是激怒他们?” “唉,太年轻啊,不知道崇华剑宫的厉害。” “锦衣少年估计是有点背景,平时装逼习惯了,这下完蛋了……” 总之,没有一个人看好陈北冥。 他们觉得在崇华剑宫面前,任何人都是白给! 第70章 你越用力,我越兴奋 陈北冥看着他的剑影,倒是像那么回事。 若是普通人剑术造诣差些,或许难以下手。 不过,霸刀的第三式——破阵。 专克世间所有阻碍! 剑光? 雕虫小技尔! “破!” 陈北冥吐气开声,运刀如飞,闲庭信步间出手! 转瞬间,就将玉面青年所有招式击破! 人们眼花缭乱,等再看清的时候,枯枝尾端抵在了青年喉咙…… “什么……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崇华剑宫的人怎么会输?” “不是吧,刚才我都没看清那黑影,就这么打完了?” “快,这个男人简直太快了,快得超出我的想象……” 远观的人们傻眼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不过转眼之间,攻守形势逆转! 青年动都不敢动,头上布满冷汗,陈北冥的身手高绝,怕比崇华剑宫的护法也不弱。 “放了我,崇华剑宫是晋王府的朋友,你若不想死……” 陈北冥眼神一凝,又是晋王,怪不得敢这么嚣张。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呵呵…… 啪~ 枯枝击在青年英俊脸庞上,尖刺划破皮肤,血流了半边脸。 “畜生,你敢伤我师兄!” 二次元女子见状,一声娇斥冲了过来。 陈北冥撇撇嘴,颇为委屈,自卫怎么就畜生了? 二次元女子关切爱慕的眼神,显示出她对师兄的感情…… 啪~ 陈北冥又给玉面青年右脸来了一下。 “你,死不足惜!”女子见此,状若疯狂! 骤然加速,要一剑毙敌! 在距离陈北冥面部还有几寸之时…… 啪啪啪! 三声轻响,陈北冥手中枯枝猛地抽在少女剑身。 电光火石间,竟然啪出三下! 二次元少女惊叫一声,再也握持不住,宝剑掉在地上。 快! 太快了! 眼前男子简直快得可怕! 她从未见识过这么快的男人! 仅仅是一个照面,她就发现两人的差距。 人家是自己根本征服不了的男人…… 希律律~ 远处传来一阵马鸣声,紧接着一队白色骑士从道路尽头呼啸而至。 等人们看清他们身上的白色银龙纹,纷纷退避更远。 东厂…… 那是东厂的番子! 东厂如今更加强横地存在,已经比锦衣卫更有过之,京城百姓唯恐避之不及。 “小的们来迟了,请主事恕罪!” 带队之人看见陈北冥,远远地下马行礼。 “嗯,将她带走,我怀疑她与伏牛山余孽有关。” 番子们二话不说,上去就将二次元少女制住,用牛筋捆了个结实。 “师兄救我!”二次元少女绝望喊道。 玉面青年想往前冲,却又恐惧陈北冥的身手。 “有胆子留个名号。” 陈北冥冷道:“东厂,陈北冥,有本事,尽可来找我,呵呵……” 说完,上马带着番子消失在大街上。 “难怪人家敢啊,竟是东厂陈管事!” “早知道是东厂管事,我连看都不敢看,万一溅我身上血。” “东厂真行啊,别人的不敢管的事情,他们是真敢……” 玉面青年咬咬牙,再也没有了之前装逼的样子,狠狠跺了跺脚,低声道: “师妹等着,我这就去找人!” …… 东厂刑房,陈北冥将人都赶了出去。 二次元少女躲在角落,可爱、娇柔、无助。 陈北冥心中暗叹,不知该怎么调教。 实在不行,就老套路吧…… 申萱两只玉臂抱着膝盖,低头不语。 “叫什么?” “……” “我立刻让人将你的衣服剥了。”他嘴角一勾,故意做出淫荡的笑容。 申萱银牙轻咬,她已经知道对面的俊朗少年是个太监,好像还是这里最大的官。 “申萱。” “知道犯了什么罪吗?” “不知。” “扰乱治安,当街斗殴,这可是重罪。闹不好,你要被罚进官妓,当妓子的!” 陈北冥故意将罪名说得很重,反正她也不清楚。 申萱怒道:“你……您胡说,就算是重罪,我师兄会来救我,你还能杀了我不成!” 陈北冥见她上钩,放下手里的热饮子,眉飞眼笑。 “这里是皇城,他来不了。” 申萱不屑地瞪着双眼,似乎对自己师兄充满信心。 陈北冥冷笑一下,直击灵魂地说道: “就算晋王找上门,我若一口咬死将你放了,他们能如何?” “你……你真奸诈!”申萱这才知道怕了,气鼓鼓道:“你到底要如何?” “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会没事。” 陈北冥将一件衣服放在申萱身前,这是陈辛玉婵按照印象中兔子装做的。 申萱看着眼前有些暴露的衣服,坚决不肯。 大乾民风保守,只有青楼女子没羞没臊才会穿。 “穿这个,除非我死,我跟你拼了!” 申萱纵身朝着挥出一掌,掌风凌厉。 普通人还真不一定接得下。 不过,对于陈北冥就跟蚊子挠痒痒似的,毫无杀伤力。 陈北冥右手扒拉一下,申萱便撞进怀里,顺手拂了一把,占了一大波便宜。 “啧啧……这手感。” 他满意地闻着手上的女人香气。 “下流,无耻,不要脸!” 申萱红着脸跳开,又细又长的玉腿裹着劲风朝着脖颈扫了过来。 陈北冥笑意更浓,越是这样,他越性奋! 一把抓住申萱小腿,隔着衣服顺手摩挲了一下。 “哎吆,滑如凝脂啊。” 申萱羞红着脸怒道:“你有本事松开!” 陈北冥不以为意,松开了手。 申萱谨慎许多,观察一下,拿出自己最厉害的武功,再次攻了过去。 不过都被陈北冥轻松接住。 最后抓住申萱肩膀,一把带进怀里。 “软若无骨,弹性一流啊。” 申萱想挣开,奈何毫无办法,身上便宜几乎被占尽。 这才明白,两人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刚才的招数,只是让他变得兴奋,占了更多便宜…… 羞愤之下,她只好妥协,安慰着自己: 穿个衣服而已,对方不过是个太监…… “我穿就是,你放开我。” 陈北冥淫荡一笑,放开了她。 “早知道这样,你刚才费劲挣扎干什么?” 申萱看陈北冥贼眼在自己身上到处转,娇嗤道: “转过去,否则我死也不穿。” 陈北冥只好转身。 窸窣声中,申萱穿上了那身让她觉得极为羞耻的兔子装。 “好……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陈北冥转过身,被眼前娇羞无限的申萱刺激到,呼吸粗重起来。 紫白相间的兔子装下,曲线诱人犯罪…… 他舔了舔嘴唇,性奋地走过去。 申萱羞红着脸站着,露肩露腿的羞人衣服.让她没脸见人。 “你武功这么差劲,怎么学的?”陈北冥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问询。 “崇华剑宫这代弟子,比我强的也没几个!”申萱撅嘴道。 陈北冥围着申萱转了一圈,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果然像是从动漫里跳出来一般。 “要不要我教你武功,保准能打败你那脓包师兄。” “哼!师兄剑法如神,是剑宫弟子中的翘楚。你……你……” 你了两句,说不下去了。 “那为什么打不过我?” 申萱不说话了,抿着嘴十分委屈。 “你们崇华剑宫的武功花里胡哨的,不如改跟我学刀算了。” “胡说,我们崇华剑宫剑法天下第一!” 陈北冥冷笑道:“天下第一?有没有问过我霸刀?” 说着,从架子上抽起一柄横刀,双臂灌注力量,转瞬挥出十几刀。 重重叠叠的刀影,呼啸着击中一堵石墙。 嘭~ 石墙猛然炸裂,出现一个大洞。 此等威能,远非她的功夫可比! 申萱樱唇闭得紧紧的,抑制住想要叫好的冲动。 这一手,就是剑宫的太上长老,都未必打得出来! 面前小太监虽不如师兄好看,武功却是真的很厉害! 陈北冥握住申萱的纤手,拉倒身旁。 “霸刀陈奉先,天下第二宗师,便宜实惠,别人求我,我都不教,想不想学?” 陈北冥又化身灰太狼,忽悠起了小绵羊。 申萱瞪着两只大眼睛,对于高深武学的向往,让她有些动摇。 可是背叛师门的后果,更让她害怕…… 最后还是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想!” 连带着身子摇晃得波涛汹涌…… 陈北冥看得口干舌燥,也看出申萱动心。 “怕崇华剑宫找你算账?有我在,谁能动你!” 话说得霸气,令人不容置疑。 看着申萱冻得有些发红的两条白皙玉腿,陈北冥解下披风为其裹住。 “萱草虽微花,孤秀能自拔。亭亭乱叶中,一一芳心插。” 随口念出的诗词,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申萱妙目猛然一亮! 师兄就没有为自己吟过诗,只会说几句甜言蜜语。 哪个女子,不想着有人给自己写诗? 少女情怀总是诗,前世烂大街的泡妞招数,在这里却是百试百灵! 申萱怔怔地愣在那里,反复思忖着…… 看着那入神的样子,诱人的樱唇,陈北冥趁机覆了上去! 一股诱人甜香,从唇齿间沁出。 感觉好极了! “谁是陈北冥,给我滚出来!” 一阵咆哮,犹如炸雷传了过来。 第71章 头顶一块绿,帮别人养女人孩子 申萱推开陈北冥,兴奋道:“婆婆来救我了!” 救你? 呵呵…… 想多了吧,当街犯事,勾结晋王! 而且敢闯东厂,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再说了,现在是泡妹子的关键时刻,哼哼…… 东厂门口,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带着七八个白衣男女闯了进来。 老妇人手持一根金色龙头拐,击在地面上响起强烈的撞击声,沉重非常。 陈北冥到场时,地上已经躺了四个东厂番子。 看样子,伤得不轻。 “救治兄弟,你们退下,让我来会会她。” 陈北冥背手走了过去。 “老虔婆,嚷嚷什么,敢伤我手下,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嘭~ 老妇人将手中龙头拐杖重重一顿,满脸怒容。 “管你是什么地方,放了我徒儿,不然拆了你这狗窝!” “老不死的!竟敢跟我家主事嚷嚷,活得不耐烦了你!” “反了反了,快入土的老腊肉也敢大放厥词!” “这里是皇城边,活腻了你!” 一帮番子破口大骂,东厂自成立,还没吃过这么大亏! 老妇人背后的男女也不肯吃亏,与东厂番子们展开对骂…… 陈北冥剑眉微皱,看到了藏在人群里的申萱师兄。 应当是他报信,这些人来得太快了。 看样子他们就在京城…… 难道从晋王府来?! 这些人敢找上门,未必没有晋王示威的意思。 以为抱住晋王大腿就没事了? 呵呵…… 助纣为虐,瞎了狗眼! 那就别怪东厂辣手无情! 陈北冥示意番子们住口,朗声道: “我就是陈北冥。” 老妇人白眉皱道:“我徒儿呢?” “萱萱啊,她愿意跟着杂家,现在是杂家的小妾了。” “放屁!你一个没有卵蛋的废人,娶哪门子妾室,快放了小萱。” 申萱仗着有老太婆撑腰,耿直着脖子骂道。 其他白衣男女也跟着呛声。 “哼哼,太监娶妻,天大的笑话!” “要我说,他们的娶妻就是弄到家里,最后找人睡自己的妻妾,弄出个孩子。” “啧啧,一定是的,不但帮人养老婆,还帮人养孩子,哈哈哈……” 极尽嘲讽之能事…… 此话一出,将在场的番子全都得罪了,一个个怒目而视。 “狗一样的玩意,你算什么东西!” “屮踏马,老子就是死也要砍死你!” “老子就是有,也不屮你们这样的,丑东西!” 双方叫骂的难听,老妇人双目一瞪,龙头拐猛地挥出。 她的功力自然比申萱两人高出许多。 招式之间隐有风雷之声! 更是划出一道虚影,扫向陈北冥! 陈北冥闪身退了几步,原来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砸出一个深坑! “好厉害!” 众人齐齐震惊…… 陈北冥心神一震,眼前老女人遇见最厉害的一个。 “主事,您的刀。” 番子将佩刀递过来。 这柄横刀是平阳侯府出品,王镇相赠。 百炼钢锻打而成,刀柄镶嵌了十几颗各色宝石,极为奢华。 陈北冥一把抽出横刀,飞身撞向层峦叠嶂的拐影。 “好胆!”老妇人狞笑道。 此子年轻,不知拐影凶险,贸然撞进去只会骨断筋折! 但,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只见陈北冥转眼斩出十数道刀气,威风凛凛! 势若狂风,与拐影撞击! 轰!!! 发出惊天闷响。 刹那间,烟尘腾空而起,遮天蔽日。 众人连忙后退。 但,烟尘之中,仍旧响着兵器撞击声! 第一次有人做对手,陈北冥越打越起劲,霸刀刀意越用越得心应手。 老妇人则是越打越心惊,对方如此年轻,厉害得可怕! 就算是从娘肚子开始练,也不该如此。 即便宫主亲至,恐怕也难说稳赢。 想到此,她倒退几步,退出战圈。 迅速将龙头一转,从中抽出一柄造型古朴且闪着寒光的宝剑。 “给我死!” 老妇人口念剑诀,宝剑舞得倒是很漂亮。 这是什么舞?换个小娘也许可以欣赏欣赏。 老太婆就算了吧! 突然,几十道打着旋的剑气如毒龙一般飞来。 裹挟着烟尘,天地似乎都变了颜色。 陈北冥甩了一下手中横刀,一阵啸鸣轰然而出。 霸刀第五式—屠龙! 含怒斩出! 毒龙剑气横行霸道,横亘半空。 似乎要吞噬世间一切正气! 然而,下一颗…… 被横空出现的磅礴刀意命中,斩地粉碎! 顷刻之间,烟消云散。 扩散的刀气并未消失,继续飞向老妇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惊诧间,抬手用手中宝剑抵挡。 啪~ 霎时,宝剑脆生生碎裂! 老妇人被巨力推出十几米,撞在东厂门口的石碑上。 “噗!” 吐出一口鲜血。 “霸……霸刀!陈奉先是你什么人?” …… 陈北冥还没说话,申萱从后面冲出来。 “婆婆!” 一身兔子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尤其是玉骨晶莹的两条玉腿,更是惹人眼球。 申萱将老妇人扶起来,俏脸上挂满泪痕。 “咳咳……萱儿,你怎么这副打扮,他们没有将你怎样吧?” “婆婆,他……他很好的,我没事。” 申萱不好意思说被强吻。 另一方面,内心觉得这个小太监也没那么讨厌…… 东厂番子们见主事大显神威,忙将敌人围起来,掏出改良的强弩,对准他们。 “主事,下令吧,宰了他们!” 崇华剑宫的弟子只好退到老妇人身旁,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充满惧意。 原来天下有人能制服他们…… 老妇人摇晃着站了起来,虚弱道: “要杀要剐,可以冲着我老婆子来,放他们走。” 申萱急忙挡在老妇人跟前。 “你若敢伤害婆婆,我……我恨死你!” 陈北冥看着申萱哭得红肿的大眼,心一软。 “走吧,但是告诉你们,当今陛下勤政爱民,是个难得的好皇帝,莫要被人当枪使了。” 老妇人欲言又止,叹息地摇摇头。 “多谢!” 东厂番子让开一条路,放他们离开。 申萱临出门,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陈北冥。 “狗太监,我走啦,你……保重!” 陈北冥苦笑点点头,到手的美人飞了,还是太心软。 陈北冥为了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和寂寞的身体,决定去找墨涵谈谈心。 墨涵从不问任何事,只要陈北冥需要,从来都是赤身相对,用尽温柔。 随园虽然是家,但几朵花只能欣赏,野花更香啊…… 一辆马车快速经过,停在茶楼前。 陈北冥随意瞟了一眼,顿时呆住了。 这么巧? 这不是那日暗算周启泰一家的唐宇? 差些害的自己也交代了。 狗东西,可不能放过这厮,看看他去干什么! 只见唐宇快步走进了茶楼,门口的伙计警惕地看看四周,将打烊的板子挂上,转身关上门。 鬼鬼祟祟,肯定没什么好事。 茶楼隔壁是个胭脂铺子,陈北冥趁伙计不注意溜进去,从二楼上房顶,一个金钩倒挂钻入窗户进了茶楼。 攀上梁柱,刚将头探到隔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唐先生,王爷怎么说,答应我黑旗军的军械何时能够兑现?” 陈北冥将视线转到说话之人。 怎么,杨玄策在这里?! “驸马爷怎得如此着急,王爷向来一言九鼎,岂会食言,只是令尊还欠着几家二十万两银子,还是快些给得好,以免面上都不好看。” “哼!你们只知道收银子,可知我父亲担着多大干系,黑旗军每个月人吃马嚼多少银子,利润分成还是改一改的好。” 唐宇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明显对杨家父子的贪婪不满。 “这我做不了主,还得王爷定夺。” “唐先生,你这话就见外了,你姐姐是晋王妃,谁不知道你才是晋王的智囊,掌管着王爷暗地里的所有生意。” 卧槽! 陈北冥差点叫出声,唐宇是晋王小舅子? 不显山不露水的,这家伙可真能藏。 “此事涉及几家利益,王爷还要与他们商议,并非我能定。” 杨玄策不置可否,想起另一件事。 第72章 爷,您就买了我吧 杨玄策小声道: “匈奴左谷蠡王提议,可以将铁器换成采暖炉卖给他们,这样也可以避免朝廷的猜忌。” 唐宇算计了一下,微笑道: “那不是问题,只要大家都不吃亏,这笔生意做得。驸马爷新婚燕尔,想必急着回去与公主恩爱,唐某告辞!” 他没有看到,杨玄策表情立即变得阴郁,不再说话。 洞房那晚醒来之后,自己那处酸痛肿胀不已,而且脑海里没有任何与公主颠鸾倒凤的点滴。 淮阳还责怪他不知疼惜,借口身子不适不让进房。 消肿后,在与侍妾恩爱时,恐惧的发现再也起不来了。 难道是那晚上搞的太多,累的再也石更不起来? 杨玄策却不敢求医,怕传出去。 等回到漠北之后,再好好看看…… 坐了一会儿,杨玄策也离开。 陈北冥按原路悄悄离开茶楼,下楼时不小心与胭脂铺子的老板撞了个满怀。 “哎哟,抱歉客官。” 陈北冥眼珠子一转,说道: “将你们最好的胭脂来十份包好,我要带走。” “客官稍后,马上就好!” 老板满脸堆笑下楼招呼伙计,十份可就是十二两银子,大主顾啊! 等人走后,才想起那客人怎么从楼上下来? 陈北冥拎着胭脂,快速溜走。 回到家,刚好给众女一人一份。 只是,路上的叫卖声,让他停下脚步。 “大爷买我吧,洗衣叠被,料理吃食我都会。” “我有的是力气,可以帮公子打理家中花木。” “您看小女尚有几分姿色,带回去养几年也能给您暖床。” 街旁的一处简易市集,跪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不少头上插着草标的人,正围着一个华服公子哥叫卖。 雪灾虽然过去,但还是有大量过不下去的百姓涌入京城。 他们来自京城周边,租种有钱人家的土地。 朝廷的救灾粮按土地丁册发放,根本与他们无关。 实在熬不过去,只好出来卖掉自己,求一口饭吃。 陈北冥近几日已经见到不少,还在想怎么与女帝汇报此事。 忽然,一声惊叫打断思路。 “你放开我,我不卖了!” 华服公子哥正拽着一个挣扎的少女,不远处竖着个卖身救父的布招。 少女十五六岁,容色秀丽,颀长苗条,秀发上插着支简易木簪,虽穿着粗布衣服,但有股清逸脱俗的清纯。 布招下一个病恹恹的中年男人剧烈咳嗽,挣扎着想去拉住女儿。 “嘿嘿,钱本少爷都付了,你已经是本少爷的。” “你无耻!我说的二百两,你只给了十五两,放开我!” “哼!满大街卖身的,可有卖二百两的,十五两本少爷都能买好几个回去。” 那话让人听得直皱眉头,讨价还价也没这样的,跟抢也没什么区别。 边上的人心里明白,但谁也不敢做什么。 毕竟华服公子哥的装扮,表明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过,总有人看不下去,帮腔道: “公子,人家不容易,稍微长点吧。” “这女娃惨着呢,稍微多给点啊。” 本身是些帮腔的话,但是在华服公子哥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眉毛一拧,陡然翻脸。 “一个个刁民,还敢管我的事?你们以为自己是谁?都给我闭上臭嘴!” 身为富贵人家的公子,他对几个穷要饭的相当不满意。 被这种人教训,以后怎么在二代圈子里边混 “谁要是再给我废话,我一个个打断你们的腿!小娘子,今天你想走得走,不想走也得给我走。我看看,谁敢挡我!” 话说得那叫一个强横,气势之嚣张,竟无一个人敢与之对视! “刁民,给我记住,在本公子面前,你们没有说话的权利!” 气势摆足之后,他伸手去拉小姑娘。 眼看就要成功,华服公子哥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疼……” 剧烈的疼痛让他松手。 “啊!松开,你什么狗东西!” 少女趁机挣脱,赶紧跑到中年男人身旁,父女俩顿时哭作一团。 出手的正是陈北冥。 “你们死了不成,就这么看着本少爷挨打?” 公子哥想不到真有人下手,怒吼着。 边上十几个拿着兵刃的护卫,将两人围住。 呛啷啷,一片刀剑出鞘的声音! “朋友,不想死就放了我家少爷。” 领头的护卫汉子寒声道。 陈北冥毫不理会,一脚踹在公子哥膝盖。 公子哥哎哟一声跪在地上。 “你完了,你知道惹的是谁!”公子哥仍然嘴硬威胁。 刚才的威慑很有效,他决定继续! “倒要请教。”陈北冥笑眯眯道。 “狗东西,还有你们这些刁民听清楚了,我爹是户部尚书陈济善!怎么,怕了吧!” 陈北冥闻言,只是呵呵一笑。 “哦,陈尚书家的公子?陈济善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公子哥还不算傻,抬出父亲的名号,对方无丝毫害怕,已经说明问题。 人家根本就不怕…… 难道踢铁板了? “敢问您是?” 陈北冥笑了,小子还知道盘道,与那些楞呼呼的二世祖不太一样。 “杂家姓陈,倒是与你父亲相识。” 姓陈?还自称杂家! 公子哥猛地打了个寒颤! 知道碰上谁了…… 真是倒霉,碰上这个魔王! “浑蛋,赶紧将刀枪收起来,瞎了你们的狗眼!” 护卫们面面相觑,自家公子的命令,他们不能不听,忙收起刀剑。 “内侍,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我再也不敢了。” 陈北冥看他还算识相,刚才也只是嘴上装逼,没有动手,便松开手。 公子哥握着自己肿起来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怎么,等着我请你吃酒?” “这就走,这就走。” “回来!”陈北冥又喊道。 公子哥哭丧着脸:“内侍,我真的不敢了。” “去买些粮食冬衣,发放给这些人,这事我就不追究了,否则在陛下面前,我就要与陈尚书好好说道说道了。” 还是要给些教训,让他长点记性,否则没准以后报应流民。 “买买!我立刻就去办!” 真要让父亲知晓,少不了一顿板子,还会被关禁闭。 若是买些东西,花些银子肉疼,倒还能接受。 买的东西到了,衣衫褴褛的百姓很高兴,像过年一样,一个个主动朝公子哥拜谢。 “多谢小哥儿!” “公子有颗善心啊……” “老汉就知道,公子是个好人……” 众人称赞之下,公子哥不自觉挺起胸膛。 第一次觉得,做此事好像挺有意思…… 陈北冥见事情圆满,提着胭脂离开。 但始终有个小尾巴跟在后面。 他走,尾巴就走,他停,尾巴也会藏起来。 不过隐藏的方式属实太差劲,半个豚儿都从肉摊子后露出来。 “你都追我一条街了,到底有何事?” 陈北冥弯腰与其四目相对,跟踪者吓得转身跑了几步,又回来跪下。 “爷,您就买了我吧,我什么都会。”正是那个卖身救父的少女。 大腹便便的胖屠户,小眼睛在少女身上滴溜直转。 “女娃子,他不买我买,正想添一房妾室。” “不,不要!”少女头摇得很急,眼里尽是惊慌。 一个锦衣少年,一个大腹便便,少女自然选择前者。 陈北冥想了想:“你跟我去前面的铺子,有人可以帮你。” “怎的,你要拐骗走我刚买的婢女?趁爷还没发火,赶紧滚!” 胖屠户拿着剔骨尖刀就从摊子后面出来。 陈北冥差点气笑了,胆子真大,欺负到自己头上了。 而且,周围做生意的商贩一个个开腔,人越聚越多。 “我可以为郑屠户作证,这个少年想哄骗女娃子走。” “世风日下,穿得好还要做这种事,真是该死!” “少年人,赶紧走吧,郑屠户可杀过人!” 陈北冥算看出来了,他们可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一定是早有劣迹。 一帮人串通起来,欺负形单影只的外乡人。 拿到好处之后,再行分赃! 少女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住陈北冥的衣襟,躲在后面。 郑屠户占据优势,更是得意,扬着尖刀吼道: “还不快滚,趁爷爷还没报官。” 围观的百姓不知道真相,也开始指指点点。 咣咣~ 忽然,又响起净街的锣声…… 第73章 乾清宫雷击! 京兆府知府的轿子出现在长街尽头。 举着虎头牌的差役,走在最前面。 “肃静,回避!” “哼,狗东西,这下看你死不死!” “奶奶的,看你一张嘴怎么说得过我们。”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活该!” 一帮人看见有大官来,更加得意了。 他们一堆人作证,还能说不过一个? 于是,全都得意扬扬地笑着,吃定了陈北冥! 就等大官过来,将他囫囵吞下! 随着队伍靠近,在场几乎所有人迅速退到两旁跪下。 一些刚才给郑屠户帮腔的商贩,此时却老实得如同鹌鹑一般。 前后的差异,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是一群专坑外乡人的家伙。 只有陈北冥神色淡然站着,极为醒目。 “他马的,你是干什么吃的,说你呢!” 负责开路的差役,指着陈北冥开口大声骂道。 郑屠户则抬头幸灾乐祸地看着,年轻人穿得不错,说不得是乡下来城里见世面的土豹子,见官下跪都不知道! 看看不治你个冲撞朝廷命官的罪名! 陈北冥笑嘻嘻地看着差役,一副鼓励的眼神。 差役见他的笑容以为在挑衅,怒斥道: “屮,你瞎……” 班头一脚踹在差役屁股上,差役没防备,被踹了个狗吃屎。 带队的班头总觉得陈北冥有些眼熟,看到脚下的靴子,确认那是宫里的货色…… “头儿……” “谁是你头儿,别害老子!” 班头骂完,赶紧跑到官轿旁朝里面小声嘀咕了两句。 “落轿,落轿!” 京兆府知府吕祖荫,慌慌张张从轿子里跑出来,到陈北冥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下官吕祖荫见过内侍!” “可别,吕大人,您是三品,杂家不过是个小小六品,当不得如此大礼。” “内侍说笑,下官怎么敢与您相比。” 吕祖荫擦了擦冷汗,这尊神闯户部、刑部,并且杀人的事,可过了没多久。 陈北冥懒得废话,指着郑屠户道: “吕大人治下还真是民风淳朴,此人说杂家拐骗他的婢女,麻烦吕大人判个案。” 郑屠户看到青天大老爷给锦衣少年行礼,就觉得不妙,此刻哪里还不知道惹错了人! 连忙磕着头说着: “小人该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来人啊,将此贼锁拿,本官要亲自审问!”吕祖荫不耐烦打断。 “是!” 陈北冥又补充了句:“好像还杀过人。” “小人是本分人,青天大老爷,王胡子你帮我作证,史二娘……” 郑屠户急忙辩解,向其他商贩求助。 却没一个人说话,唯恐避之不及…… 几个拿着铁链的差役,上去将郑屠户捆起来,拽着就走。 “陈内侍,您放心,京兆府必定会严厉审问,绝对不会放过罪犯!” “那便好,有劳吕大人,杂家还有事,先走了。” 陈北冥见事情解决,溜达着走了。 少女咬咬牙,低着头跟在身后。 等两人走远,吕祖荫点点头,才慢慢回了轿子。 先前辱骂陈北冥的差役,面无血色地看向班头。 “头儿,我……” 班头啐了一口,骂道: “你个王八犊子,滚,爱他马去哪去哪,老子经不起你折腾。京城一块砖头砸下来,就能砸着个五品官,你真他娘的不长眼!” …… 陈北冥进了一家叫做惠民坊的铺子。 正在算账的墨涵,赶忙从柜台里出来。 “爷,您怎么来了?” 墨涵像个妻子一样,伺候陈北冥进了内堂,看着跟进来的少女,愣了一下。 “她父亲生了重病,你去将人从东市口接来,请郎中给看看,她就留在你身边吧。” “妾身就去办,爷您先喝口热饮子。” 墨涵安排伙计接人,然后带着少女去了后院。 …… 夜晚,云收雨歇之后,陈北冥满意地抚着墨涵缎子般的雪白肌肤。 时间不长,墨涵已经没了乡下女人的青涩,成为京城独当一面的女掌柜。 “你在附近坊市买几个院子,用来安置流民,等我清闲了,教他们一门好营生。另外,我还有别的用途。这些没背景的流民,用好了作用大着呢!” “听爷的,妾身明日就去找牙行。” 墨涵从不问缘由的做法,让他十分舒服。 至于让流民们做什么,陈北冥已经想好了…… …… 半夜,正搂着墨涵正睡得舒服,忽然雷声滚滚。 轰隆~ 雷电划过长空,将外面照耀得恍若白昼。 虽然冬天很少打雷,陈北冥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可在大乾,并非什么好征兆! 许多吵醒的人,都起了心思,尤其是晋王,看到皇宫方向燃起的冲天大火,高兴地大笑出声。 “呵呵,好,好得很啊!” 乾清宫遭遇雷击,火势快速蔓延。 女帝被云鸾叫醒,慌忙跑出来时,大火已经无法控制。 只能眼睁睁看着乾清宫渐渐倒塌。 虽说抢出来不少东西,损失不大,但女帝脸色很难看。 如此一来,晋王可有攻击理由了…… 各宫赶过来问安的人,都被云鸾挡了回去。 女帝居所被烧,只好启用兴庆宫。 陈北冥匆匆赶往宫中,看着冒青烟的乾清宫废墟,很是吃惊,难道…… “陛下要见你。” 女官锦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北冥看着她被大火燎得有些狼狈的秀发,差点笑出声。 “笑什么,再笑让云鸾姐姐阉了你!”锦绣有些羞恼。 除了女帝,几乎所有人都遭了殃,只有自己还轻些,前来传话。 陈北冥忍住笑容,心道: 阉我? 你问问云鸾舍不舍得! …… “陛下可安好?”陈北冥关心问道。 “陛下没什么事,可一会儿就是早朝,晋王和严嵩的党羽怕是要拿此事攻讦,陛下正发愁呢。” 陈北冥思考着办法,视线游移瞧见锦绣胸前玉兔圆润不少,猜测穿了胸衣。 但现在心情不在这里,便又移开。 大乾有云: 秋后打雷,遍地是贼! 他们认为,冬雷是由于皇帝为政不仁、法度失常,出现天塌地陷,盗贼横行的现象。 兴庆宫门口,陈北冥看到云鸾头上包着块蓝色绸缎,扑哧笑出声。 “狗贼!你找死!” 云鸾拔剑冲上来,锦绣急忙拦住。 “姐姐,陛下心情本就不好,再冲突起来,都要受责罚。” “哼!” 陈北冥见状,趁机溜进去。 兴庆宫年久失修,条件不比乾清宫。 偏殿虽然安装采暖炉,但还是有些阴冷,寒风透过缝隙往里吹。 女帝裹着件裘衣正在烤火,神色憔悴。 “来了?” 陈北冥倒杯热饮子,递了过去。 女帝轻轻接过,抿了一口。 “陛下何不停朝一日,暂避锋芒。”陈北冥建议道。 女帝摇了摇头:“他们来势汹汹,躲过今日还有明日,总得面对。” 此时,窗外闪了一下,随后一道雷声由远及近,天色再度变得阴沉。 陈北冥推开窗户,看看天色。 “奴才听说,我大乾太祖有一杆铁枪,太祖爷靠着这杆铁枪杀敌无数。” 女帝狐疑地看向陈北冥,这厮莫不是又有了主意? “不错,铁枪就在太庙,你要做什么?” 陈北冥阴笑道:“陛下只管将铁枪取来,看奴才怎么斗晋王。” 闻言,女帝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只要他在身边,似乎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好,朕这就让人去取!” “陛下只管去上朝,平阳侯和几位国公爷会帮忙,到时带人出来就好。” 女帝笑着站起来,熟悉的帝王气息显现。 “来人啊!为朕更衣,上朝!” 早就等待的宫女鱼贯入内,为女帝装扮。 皇宫前的广场上,百官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女帝是否停朝一日。 晋王和严嵩,各自坐在肩舆上闭目养神。 两人身旁各有一个小太监,撑着支大伞为他们遮挡寒风。 “陛下有旨,百官前往兴庆宫议事!” 晋王猛地睁开眼,皇帝是要直接对垒? 严嵩无声笑了笑,拍拍肩舆,两个小太监会意,起身抬着上了汉白玉桥。 “哈哈,我就说嘛,怕他个鸟,陛下英明!” 平阳侯王镇声音爽朗,在勋贵群里显得格外引人注意。 这是王镇伤愈后第一次上朝。 此话引起不少禁军将领怒目而视,但王镇毫不在意,轻啐一口,抬脚往宫内走去。 “老匹夫,上次刺客怎么就没宰了他!” 神武军统领吴增寿心中咒骂,那一记黑脚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百官行礼后,各自站定位置,等待着好戏开场。 “陛下,臣有奏!” 司天监监正沈毅出列,他曾是晋王府属官,铁杆晋王党。 女帝深吸一口气,“有事奏来。” “天冬雷,地必震,陛下施政屡有缺失,法度失仁,致使天下匪患横行,请陛下下罪己诏,以安民心!” 哄~ 尽管知道晋王要发难,可上来就让皇帝下罪己诏,也太狠了…… 第74章 雷都不敢劈老子 “放屁!打个雷而已,跟陛下有何关系,沈大人昨日睡小娘睡糊涂了吧!” 王镇第一个站出来支援女帝。 “呵呵,平阳侯不学无术,自然不知,此乃古有记载的事,并非下官杜撰。” “哦?古书上都写了陛下施政不仁?哪本书,沈大人拿出来大家见识见识。” 齐国公齐如海捻着胡须笑道。 “你……下官是说天冬雷,地必震是古书……” “古书便不能有错?陛下继位以来,勤政爱民,百姓无比交口称赞,哪里来的法度失仁,简直一派胡言!” 齐如海打断沈毅。 轰隆~ 一声炸雷响起。 “前有雪灾,后有乾清宫被雷火焚毁,都是上天降下的警告,齐国公是要与上天为敌吗?” 一个老头子被搀扶着进来,众人见到老头纷纷变了脸色。 便是女帝也站了起来。 “皇叔祖,您怎么来了?” 老头是宗正寺宗正,掌管皇族事务,身份尊贵。 但有十几年没出现过,众人还以为老头半死不活。 晋王竟能将他请出来,也不知道付出多大代价…… 这下子,勋贵们没办法了。 晋王一系的官员,开始疯狂弹劾! “凤凰山靠近京畿,还有匪患,那也是陛下的问题!” “伏牛山的匪患同样如此,若是有仁政,匪患早就消弭!” “还有那雪灾,我大乾多久没有大雪灾,今年那雪,不就是老天惩罚?” “哼哼,现在乾清宫遭雷击,是老天爷看不下去!都是重用阉人陈北冥造成!” 陈北冥恐怕没想到,这帮人还将火烧到他身上。 虽然勋贵极力反驳,却徒劳无益。 女帝脸色越来越黑,仿佛不认错,下一刻就会天下大乱。 “陛下,您难道忍心看我大乾江山崩坏,你有何面目向先帝交代啊。” 老头子睁开浑浊的双眼盯着女帝。 她气得头发晕,恨不得将糟老头子扔出去,可是老家伙辈分太高,分量很大。 此时,一个小太监跑来,在女帝耳边小声说着。 “当真?” 女帝也顾不得皇帝威仪,走下御座,去往外边。 哄~ 百官好奇地看着,不知女帝要做什么。 她走出门外,回头朝房顶望去。 只见陈北冥握着太祖的长枪,威风凛凛站着。 侧面,云鸾和锦绣将一根连着的铁链埋入土里。 “云鸾姐姐,狗贼会不会被雷击死?” 锦绣嘴上骂着,心里担忧地看着陈北冥。 “死了最好,省得祸害人!” 云鸾也是嘴上说得难听,其实心里比谁都紧张,纤手有些发颤。 勋贵们先跟出来。 王镇看到那情形,整个人慌了。 “管事!快下来,危险!” 陈北冥机智百出,不管皇帝还是勋贵,都离不开他。 后出来的晋王系官员,一个个幸灾乐祸,巴不得陈北冥被雷劈死! 严嵩倒是最淡定的一个,陈北冥一向不吃亏,这里面肯定蕴含着什么至理。 轰隆~ 一道闪电在陈北冥身后炸开,将他照耀的恍若天上的神祇! 女帝一颗芳心都化了,此刻眼里只有他! 那需要怎样的勇气,才会如此! 陈北冥小心地朝天上看看,感觉刚才的闪电距离自己并不远。 麻痹的,这活难干,一不小心就得轮回。 微一用力,将铁枪插在缝隙里,小心挪开两步。 下去得找女帝报销精神损失费! 绝对不能低于十万两银子! 晋王厌恶地看着陈北冥,祈祷雷电劈死这个王八蛋。 “王爷,您说雷火击毁乾清宫是因为上天怪罪陛下施政不当,可敢与我打个赌?” “胡说!本王何时说过这种话,休要污蔑本王!” 陈北冥不屑地撇撇嘴,做了不敢认,这种人怎么还有人支持? “王爷,这就没意思了,沈毅原来不是晋王府属官?吴增寿不是您提拔的?他们攻击陛下难道不是得到您的授意?还有……” 陈北冥一个个列举出那些官员与晋王的关系。 “住口!他们为民请命,忧思社稷,才敢直言犯谏,本王指使他们什么,你这阉狗蛊惑陛下,最该杀!” 晋王一副忠肝义胆的嘴脸。 “王爷,我有点瞧不起你,敢做不敢认,啧啧……” “本王要你个阉人瞧得起?老天啊,你若有灵,就将这个奸贼劈成飞灰!” “王爷,如果这雷不劈我怎么说?不如我们赌十万两银子,敢不敢?” 晋王脸色阴晴不定,咬牙道:“赌就赌!” 他赌陈北冥会被雷劈死,人都死了,还要什么钱? 乾清宫都能劈了,还差这一个? 还他娘的拿着铁枪站在房顶,嫌弃自己死得慢! 轰隆~ 云层中传出滚滚闷雷之声。 “雷要下来,别逞强!” 王镇是真的在意陈北冥,急得声音都变了。 “侯爷,不用担心,我有太祖神枪在手,便是雷电也要绕着我!” 话音刚落,雷电仿佛飞舞的金龙,又似雷神降世,击中陈北冥身后的铁枪,紧接着顺着铁链钻入地下。 那闪过的雷电,化作漫天烟花一般…… 滋啦的电流声流过,陈北冥感觉快尿了,动也不敢动。 呲啦~ 咔嚓~ 又是连续几个闪电,他惊得麻木,钉在那里…… 实际是胆子都快吓没了…… 勋贵们跟着揪心,女帝更是吓得面无血色。 晋王一派则是在祈祷,赶紧劈死这瘪犊子! 然而…… 连串雷电都只是声势浩大,没有一点伤害。 闪电背后过,片雷不沾身! 没过多久,雷云竟然渐渐散,太阳从云层中钻出来。 当阳光洒下的时候,百官有种劫后余生的震撼之感。 晋王面色铁青地看着陈北冥,不敢相信就这么输了。 输钱还不算啊,还有名声! 这一波,亏大了! 女帝大笑出声,陈北冥果真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福将,算是过关了! 王镇和几位国公击掌相庆,高兴得仿佛打了胜仗。 “陛下洪福齐天,这雷电就像是恭贺陛下龙御天下一般!” 严嵩抚着胡须笑道。 花花轿子人抬人,严嵩这句马屁拍得不可谓及时。 在场百官、宫女、太监、禁军纷纷大礼跪拜,山呼万岁。 晋王的人一个个如丧考妣,有的人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跟错了人? 直到百官散去,陈北冥都下来。 还是云鸾上了房顶,俏目瞪着他。 “还不下去,难道还要人背你下去不成?” 陈北冥抖着双腿,一把搂住云鸾的纤腰。 “放开!下面有人看着呢。” 云鸾难得满脸羞红。 “臭婆娘,老子好歹是你的男人,你试试被雷霆压顶的滋味。” 陈北冥闻着云鸾娇躯的诱人体香,感叹活着真好! 云鸾还是没舍得推开,被他占了不少便宜,满朝敢于为女帝出头,勇刚晋王,也只有这个男人了。 到平地上,陈北冥才长舒一口气,抬腿进去,被云鸾拦住。 “陛下在处理政务,不见你。” 陈北冥埋怨道:“陛下也太小气,不奖励我十万八万两银子。” 云鸾白了陈北冥一眼,转身进去。 偏殿中的女帝,卸去了男性伪装,穿着白色里衣坐在铜镜前,端的是娇艳动人,美绝人寰。 “他走了?” “是。” “小鸾,朕是不是老了?” “陛下说的什么胡话,您年华正好,奴婢都比不上。” 女帝微微一笑。 “更衣,朕要处理朝政,一会儿还要去看望皇后。” 处理完手里的奏疏,已经过去两个时辰。 女帝带着陈北冥进了坤宁宫。 久未露面的大舅哥王元朗居然也在,王承之正拉着王蔷嘘寒问暖。 王元朗看见陈北冥,主动问好,方才房顶的表现已经传遍京城,他是打心眼佩服。 “国丈来了?朕没照顾好蔷儿,惭愧啊。” 王承之慌忙道:“陛下日理万机,朝政繁忙,这怎么能怪陛下。” 王蔷也站了起来,微微一礼。 “是臣妾不好,让陛下忧心,但臣妾已经很小心了,平时连御花园都不怎么去,这风寒之症属实有些蹊跷。” 下毒的事,只有极少人知道,冯灵枢按照皇帝的要求,编了个病症。 “你这孩子,从小体弱,染风寒有什么蹊跷的,既然无事,我与你兄长就走了。” 女帝安慰王蔷几句,陪着王家父子往外走。 路过乾清宫废墟,女帝驻足叹息一番。 “陛下可是想着重建乾清宫?” 王承之一眼看出了皇帝的心思。 “难啊,内库虽然充盈不少,但要想重建,需要几百万两,严嵩那里也不会通过。” 皇帝的宫殿都有特殊规制,柱子用什么,地基怎么打,林林总总,需要的工艺和花费极其庞大。 王承之笑道:“王家虽然不比从前,可几十万两还是拿得出来,陛下若是需要,老臣即刻让人送来。” 女帝道:“国丈一心为朕,让朕怎么报答。” 陈北冥没有兴趣看女帝和老狐狸表演君臣和睦一家亲,瞅着乾清宫废墟若有所思。 “盖个房子嘛,又不一定非得自己花钱。” “什么?内侍说得我怎么听不懂。” 王元朗听到陈北冥的话愣住了,盖房子自己不花钱,难道抢? 陈北冥重复了一遍:“重建乾清宫,不一定非得朝廷花钱。” 第75章 一招教你白嫖!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女帝瞬间来兴趣,凑了过来。 陈北冥敢说,就一定有办法! 王承之两眼放光,竖着耳朵倾听。 陈北冥的本事他早有耳闻,平阳侯府靠着他,已然积攒惊人财富。 “陛下觉得大乾谁最有钱?”陈北冥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自然是朕,朕富有四海,谁会比朕还富有。”女帝傲气道。 “陛下有钱是没错,可您还要养着天下官吏和后宫嫔妃,真要说手里掌握的钱财……嘿嘿……奴才想说的是民间。” “民间?你说的是商人?商人富有是不假,可朕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掏钱?” 女帝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陈北冥狡猾道:“奴才主意不是白出的,陛下可要奖励奴才什么?” 还在为站上房顶的事情后怕,现在就要提前说清楚,省得后边没赏赐! 不说还好,说到赏赐,女帝想起盐和采暖炉。 更是后悔得想打人,以目前的盈利状况,那两样宝贝每年都能给内库带来上百万两。 陈北冥只需要躺着,就能收入几十万两。 那么多的收入,这厮还有脸跟自己要奖励? 后宫妃嫔都便宜他了不够,还想怎样? “不如朕将江山送给你,你来做皇帝,如何?” 女帝阴恻恻道。 陈北冥看她眼神不对,立即怂了。 “陛下真会说笑,奴才就是活跃一下气氛,嘿嘿……” 王承之父子看傻了,暗自给陈北冥竖了个大拇指。 敢这么跟皇帝要好处,全天下可能就此君一个! 陈北冥咳嗽道:“陛下,我大乾的商人对陛下都是万分敬仰,让他们出钱出物,都心甘情愿。” “说人话!”女帝冷哼道。 什么敬仰皇帝的屁话,说说也就是了。 “是这样的,陛下只需要允许他们在自家的东西上印上几个字就行……” 陈北冥不再藏私,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听完之后,王家父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此惊为天人的鬼主意都能想得出来,父子俩相视一眼,暗自下了拉拢决心。 上次下手晚了,被王镇那个老匹夫抢先…… 这次,坚决不能错过! 女帝想明白其中关节,也被陈北冥的想法折服。 “就按你说的办,若是能达成目的,自是大功一件!” 她不能被动心,别看乾清宫只有一座,可修建下来少说几十万两,多则上百万两。 陈北冥用几个字,就能换回偌大的好处,谁会不同意? “别的东西还好说,但木料是最关键的……” 女帝沉吟一番。 大乾并不产金丝楠木,只有西秦、大梁,或者西南的巴国才有。 提到大梁,陈北冥本能的一阵悸动。 自己这具身体就是大梁六皇子,可是被权臣谋夺了江山! 压下心中泛起的滔天仇恨,陈北冥道: “陛下不必担心,我们可以用盐跟他们换,不过还需要派出使臣跟他们相商,毕竟金丝楠木只有皇家才可使用。” “也好,这倒是个办法。盐是财富,金丝楠木只有皇家可用,他们应当会同意。” 女帝答应下来,思考一番之后,沉声道: “朕命你全权负责乾清宫重建,升正四品乾清宫主事太监!” “谢陛下,奴才保证完成任务!” 升官,陈北冥倒是没什么感觉。 反正宫里敢惹自己的没几个,总管苏吉现在就差跪舔了…… 女帝走后,王承之几步追了上来,伸手招呼着喊道: “主事慢走,等等老夫。” 陈北冥见状,笑呵呵地等着他。 果然老当益壮,听说上个月还纳了个十六岁的小妾。 “老大人何事?” “呵呵,主事要建乾清宫,可不能忘了我王家。” 便宜大舅哥王元朗,亲热地拉住手,小声道: “下头刚送来两个大梁的美婢,我瞧着实在好,回头就送到随园去。” 陈北冥干笑几声,还是大舅哥会做人,不知道会是何种等级的美女。 “国丈说的什么话,此事怎么能少得了您。当然,咱们可不是冲着美婢才同意的,主要此事少不了王家参与!” 哈哈哈~ 三人默契地大笑出声。 身在大乾,不管是勋贵还是百官,见面大笑是必走的流程。 遇到高兴的事也会大笑,陈北冥入乡随俗,觉得大笑果真是表达感情的绝佳方式。 …… 平阳侯府,私密会客厅。 陈北冥正在跟王文武描述下一个新产品——香水的妙用…… 院子外传来喧闹声。 重修乾清宫的消息很快流传开来,第一批找上门的居然是齐飞恒等一帮勋贵。 大家都知道陈北冥不在随园谈事、不招待外客,便直奔这里。 “哎呀呀,齐飞恒恭祝陈主事高升,您昨日在兴庆宫的光辉事迹我们可都听说了,恨自己没在场见识主事的英姿!” 齐飞恒挑帘子第一个进来。 “晋王算什么东西,主事威武!”又进来个公子哥。 这话陈北冥听着提气笑眯眯站了起来。 王文武忙起身迎接,“好家伙,你们鼻子真厉害,都找到我这来了,下人们也不说通报。” 齐飞恒嘿然一笑:“咱们现在是亲密的伙伴,我问过门子,说是陈管事在,就没让他打扰你们。” 王文武明白他的潜台词,那意思是当众人是通家之好。 齐飞恒家里地位,过去都是别人舔着脸凑上去。 如今他愿意亲自跑到平阳侯府,还强调和王文武的关系,自然是高看王文武好几眼的意思。 “好,好,各位请坐,我让人准备茶点。” 众人落座,王文武看陈北冥一眼,先开口。 “各位来我院里,不会是来喝茶的吧?” “咳咳,不瞒武哥,兄弟听说陛下要重建乾清宫,之前乾清宫修修补补,做臣子的看着都心酸。重建这事怎么能少得了我,没说的,乾清宫的油漆我包了!” 齐国公府下面有京城最大的油漆作坊,占据京城油漆四成的市场。 “兄弟我也不能落后,九浆十八灰要多少,长兴侯府提供多少!” 九浆十八灰指的是大乾盖房子常用的二十七种灰浆。 “沙子我包了!谁也不能跟我抢。” …… 陈北冥看着一众勋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帮二傻子,其实他们在抢夺天大利益。 他给皇帝出的主意就是【皇家专用】! 那四个字的威力巨大。 皇帝都用的东西,在百姓眼里那就是最好的。 是产品本身质量和地位的认同! 能和皇帝使用一样的东西,想想都刺激…… 印上那四个字,定然会卖疯了! 简直是一个巨大的金字招牌! 里面的利益不是一般的大,长辈们不好意思出面,就派一帮年轻人套近乎。 “呵呵,都是自己人,就这么定了。” 公子哥们还以为陈北冥要提出什么苛刻条件,准备着讨价还价,听到直接答应下来,一时间都愣住了。 “这……” 齐飞恒有点摸不准,急忙给王文武使眼色。 “恒哥,你回家去给你那位抛媚眼去,冲老子使什么劲。”王文武瞪眼道。 “你个夯货……”齐飞恒急地抓耳挠腮。 陈北冥冷眼道:“既然你们不满意,那此事就此作罢?” “啊!我突然想起,我答应了家里几个小的早点回去,告辞告辞!” “家母身子不爽利,我得回去!” “祖母病危,我得走了!” 一帮混账眨眼走得一空,连祖母病危这种混账理由都敢拿出来。 王文武朝着这些人背影啐了一口。 “都是贱的!对他们好还不知足。” 陈北冥摇摇头,这些靠着搏杀拼出来的勋贵们,常年和别人利益交换习惯了,不付出什么,会觉得不安心。 平阳侯府的管家进来,朝着王文武道: “二爷,门口来了一帮商人,想见您。” 王文武看了眼陈北冥,见其并不反对,匆匆去了。 如今的京城,王文武就代表陈北冥,人们都知道。 没多一会儿,王文武骂骂咧咧回来了。 “给脸不要脸!还他马敢跟老装傻,不开眼的东西!” 陈北冥问道:“怎么?” 第76章 你是懂大波骑马的 王文武冷哼道: “那几个混账自以为做得大,我们就离不了他们,既要皇家特许的牌子,还要以正常市价卖!” 陈北冥不徐不疾问:“哦?都是做什么的?” “有一家做石料的,占了京城七成,还有个做砖料的,也占了五成份例。” 闻言,陈北冥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 “那该怎么对付他们?”王文武恨着牙痒痒。 “呵呵,找别人就是,简单,他们没有认识到那几个字的分量!” 商议完毕,陈北冥从平阳侯府出来,走上马车。 忽然,角落跳出一个身影,上来就磕头。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粗布衣服,满脸风霜之色。 陈北冥看着男人额头渗出的血迹,有些不忍。 “说吧。” 男人从身旁的布包里取出一块刻着‘皇家专用’的石料,举在头顶。 “大人请看!” 陈北冥接过石料,入手沉重,四周处理得极为平整,是好东西。 “你卖多少银子?”陈北冥面无表情道。 “小人一文钱不要,只求贵人能给小人一个机会!” “倒是个聪明的,就你了。” “谢谢贵人!”男人激动地又磕了几个头。 “你认得我?” “小人不认得。” “那活该你发财!” 嗅到商机的商人,几乎将平阳侯府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也想找陈北冥,可东厂那种阎王地界没人敢去。 王文武开始还接待,后来见他们越来越离谱,索性让管家统统赶走。 卖文房四宝的还能理解,你他娘的一个卖醋的凑什么热闹? “管事,您将此事扔给我,自己倒是清闲了,您不知道……” 王文武跑到随园唠叨。 陈北冥正指挥着红袖添香,将宫里暖房顺来的兰花捣碎。 据说那是皇帝的最爱…… 旁边小厨房里,芊芊和慧娘在蒸馏酒精,两女没过一会儿就要出来透透气,俏脸上被蒸气熏得红扑扑的,很是娇艳。 辛玉婵将一些麻布裁剪好,准备一会儿过滤。 最忙的就属小玉儿,胸前的小布袋里装满了各种糕点,一张小嘴就没闲下来过。 “去去去,柴火不够了,去帮着劈些柴去。” 陈北冥一脚踹在王文武屁股上。 王老二只好拍拍屁股上的脚印,迈着鸭子步,老实地拿起斧头劈柴。 全京城也只有陈北冥指挥得动王文武干苦力了。 蒸馏,萃取完毕,再经过浓缩。 陈北冥得到一小杯浑浊的溶液。 “这能有什么用,味道怪不好闻的。” 王文武嗅了一下,扇子鼻子问道。 那么多功夫,才得到一点东西,还很难闻,也配叫香水? “滚滚滚!东西做好后你可别后悔。” 陈北冥骂着,让他闪开。 随后将溶液小心滴入装有酒精的瓷瓶里,进行稀释,盖上盖子剧烈晃动。 慢慢的,一股清淡隽永的兰花香气弥漫出来。 “好香啊!老爷!” 红袖抓着陈北冥的袖子高兴地大叫。 众女都被香味吸引,围了过来。 陈北冥打开盖子,立即香满室内。 “老爷,我要了,我最喜欢兰花。” 添香抢过瓷瓶,将瓶口放在鼻息,整个人陶醉在花香中。 “死添香,快交出来!” 红袖大叫着扑向添香,辛玉婵也不甘示弱。 可见,女人对新鲜物事的疯狂! 陈北冥看着几女闹作一团,出了房间。 王文武眼巴巴跟上来。 “管事,嘿嘿!” 陈北冥瞥这厮一眼,哼起了好日子。 “你不说那难闻,不说浪费时间?” 王文武急得团团转,上次胸衣就让侯府收获颇丰,让他见识到了女人花银子的能力。 香水恐怕威力更大! 他连忙扇自己两巴掌:“是我狗屁不懂,还要乱说。” “苦肉计没用,你明白我的意思。” “管事,五五分账,这是我的底线。” 陈北冥依然不为所动,看着天上白云,心情舒畅。 “六四,您要是还不点头,我这就走!” 王文武咬着牙说道。 适可而止才能更长久,陈北冥没有继续为难王老二。 “就这么定了,等春暖花开时干起来。” 现在是冬日,从南方运送鲜花成本太高,只能等明年开春,再运作香水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哎呀,这几日愁死我了,还是管事你厉害,随便就拿定主意。现在咱们无事,去散散心如何?” “散心,你打算去何处?”陈北冥道。 唏律律~ 骏马嘶鸣,还是那朵熟悉的红云,从远处飞过来。 楚红缨喜欢马,陈北冥就在园子里建了个马场。 红袖添香来了兴致也会骑上两圈。 王文武及时送回来几匹马,并且叮嘱陈北冥,有时间多看看女子骑马。 马匹跑动之间,才有波涛汹涌的好风景。 然后便有大波女子要求骑马,陈北冥那个爱看啊! “老爷,二爷,要不要跑上两圈,追风、逐电两匹马已经可以骑了。” 楚红缨将马稳稳停在两人面前。 看着她愈发飒爽娇艳,王文武有点酸。 那差点就是自己嘴里的肉啊…… “在家里有什么意思,我们去北郊猎场猎狼!” 王文武笑呵呵地说道。 北郊猎场是皇家园林,其内有河穿过,形成大片湖泊沼泽,草木繁茂,有上百种禽兽。 女帝几乎不出宫,所以那里很少有人去。 三人骑马出随园,绕过繁华的集市,奔向北郊。 然而在猎场门口,被人拦住。 为首的是个年纪不小的宦官,坐在软椅上,晒着太阳。 “什么阿猫阿狗,就往里闯,你们眼睛是用来出气的?” 陈北冥眯眼看着老太监,“你不认识我?” “哈哈……杂家为何要认得你,赶紧滚。” 王文武认出了老太监,打马走到陈北冥身侧。 “管事,好像是先帝跟前的总管太监姚晖,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早知道是他,王文武就不会提议过来。 “呦呵,还有人能认得杂家,你瞧着有点眼生,哪家的娃子?” 姚晖皮笑肉不笑开口,一双贼眼却盯着后面的楚红缨。 “家父王镇。” 王文武不敢托大,先帝活着的时候,老家伙在宫里很是风光,不少妃嫔都要看他脸色。 “平阳侯家的?呵呵,王镇见了杂家也得老老实实问安,你可得学好,别跟什么不三不四的狗东西学。” 那狗东西自然说的陈北冥,一番话不仅教训了王文武,还骂了陈北冥。 王文武虽然不爽,也不敢说什么。 但是陈北冥没办法忍。 女帝登基后,将先帝留下的人统统赶出宫,这个姚晖可能就是那时发配到北郊猎场。 北郊猎场是皇家园林不错,按理说只能皇帝和勋贵能进。 但因为皇帝不来,所以太监们就私相授受。 平常人只要讨好他们,就能混进去。 即便是关系一般,花点银两也能进。 恰在此时,另一波富家子过来,他们的伴当掏出一包碎银子递给姚晖的手下,便畅通无阻。 “那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进去?”陈北冥冷声问道。 “你们,别想了,得罪了咱,没门!” 姚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老总管,咱们银两是短不了您的,不如……” 王文武伸手便去摸银票。 然而,姚晖直接摆手打断。 “你就是搬来金山银山,今天别想给咱进去。” “这……老总管,不太好吧,大家都是皇家之人。” 王文武脸色为难地说道。 “呵呵,咱也能给你个面子,让那狗东西磕头,叫三声爷爷,再让那小娘皮伺候咱几天,还有的商量!” 拿着鸡毛当令箭! 用手里已经过时的特权,捞取大量利益! 陈北冥算是明白了,就是这种人中饱私囊,才让大乾贪腐横行,暮气沉沉。 想要扭转局面,就要杀鸡儆猴,让人再也不敢! 他一个没有依仗的老逼登,还敢呲牙! 啪~ 陈北冥扬起鞭子,抽在姚晖脸上。 血花炸开,立刻流了一脸! “反了反了!兔崽子们,给我宰了他!” 姚晖捂着脸尖叫道。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太监,将他们团团围住,弯弓搭箭。 冲突,一触即发! 王文武大急,他倒不怕陈北冥吃亏。 但真要闹大了,晋王恐怕会拿此事做文章,攻击皇帝。 楚红缨怡然不惧,从马后抽出一杆铁枪,护在陈北冥跟前。 “爷,小心!” “武装太监,你是找死啊!” 陈北冥冷眼等着姚晖。 “哈哈哈,孙贼,看看今天谁死!咱这几十个人,弄死你跟踩死个蚂蚁一样!现在跪下来磕头叫爷爷还来得及!” 边上的太监露出淫邪的笑容: “快给总管跪下!” “给总管当孙子,是你几辈子的福气!” “那小娘子能让总管暖脚丫鬟,别人求都求不来!” “嘿嘿,看她前凸后翘的,暖起脚来一定好使!” 第77章 车内春光? 他们是吃定陈北冥了! 几十个武装太监对上三个人,必胜的局面。 姚晖心里甚至有更恶毒的想法,要直接抹杀他们。 反正就三个人,无人知道! 正准备动手之时…… 突然,土地一阵颤动,响起急促马蹄声。 远处,出现神武军的旗帜,王元朗带着一队轻骑跑过来。 他本是来猎场里跑跑马,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情形,顿时明白了什么! 至于该帮谁,根本不用想。 “楔形阵!将这帮意图伤害陈主事的混账给我击退!” 轰隆~ 百余骑兵展开冲锋,激起漫天尘土。 太监们面面相觑,二三十个人,围攻三个人还成,但是在正规军面前,那就是土鸡瓦狗,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一个个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前后逃进猎场,只剩下姚晖待在原地。 目的达到,王元朗没有下令追击,打马走到姚晖跟前。 “哎哟,这不是姚总管,您老怎么在这?” 姚晖认识王元朗,知道这厮是故意的,狼狈吐出嘴里的尘土,一时间怒火冲天,失去理智。 “王元朗!杂家要见陛下,你带兵冲击皇家猎场,分明是意图谋反!” 帽子扣的,陈北冥都不得不佩服。 “谋反?老子是堂堂国舅,妹妹是皇后,老子谋哪门子反?” 姚晖气急败坏道:“杂家说你谋反,你就是谋反!” 王元朗冷道:“你好大的口气!来人,将负责猎场护卫的偏将给我叫来。” 北郊猎场是神武军护卫,正好归王元朗管。 没多久,一个身着盔甲的偏将匆匆跑了出来,赶忙上前见礼。 “北郊猎场由我神武军管辖,谁允许这些宦官披甲武装的,来人啊,打五十军棍!” “统领饶命!姚总管救我啊!啊……” 偏将被按在地上,军棍毫不留情地招呼着。 姚晖借着之前的名气,平时收些好处,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到了真正讨论谁管事的时候,他只能干瞪眼! 姚晖气得浑身发颤,却又无可奈何,王元朗摆明打他的脸。 “姓王的,你!” 王元朗冷道:“北郊猎场是皇家园林,谁若敢乱来,休怪我不讲情面!” 姚晖指着王元朗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你……你等着,杂家要见陛下,见晋王爷,有你后悔的一天。” “哼!本将等你来抓,莫要来晚了!” 说完带着骑兵离开,临走还给了陈北冥一个会意的眼神。 陈北冥对这个便宜大舅哥越来越喜欢,打仗虽然稀松,做人还真是没的说。 有什么事,他是真的上啊! 骑马越过姚晖,老家伙还在抖,陈北冥都担心这把老骨头会不会散了架。 三人在猎场跑了一圈,狼没发现一只,只有些獐子、野兔之类的小型猎物。 楚红缨倒是不嫌弃,箭无虚发,不一会儿就猎了一堆。 将猎物挂在马匹上,三人出了北郊猎场。 只是…… 好好的心情,再次坏掉…… 在半路上碰到了淮阳的鸾驾。 原来,今日是杨玄策返回北疆的日子。 淮阳嫌弃北疆苦寒,暂时留在京城。 陈北冥看见是淮阳这个魔女,急忙掉头。 “小陈子!你给本公主站住!” 淮阳从马车里探出头,俏脸上尽是幽怨。 上次之后,陈北冥就没去过公主府。 将初试云雨,食髓知味的淮阳气坏了。 陈北冥无奈,只好让王文武和楚红缨先离开,独自上了淮阳的车驾。 掀帘子刚进马车,一阵香风就扑了过来。 陈北冥还没反应,就觉得肩膀上一阵剧痛。 “死丫头,松开!” 啪~ 他一巴掌拍在淮阳翘豚儿上。 淮阳不仅不松口,反而更加用力。 就在陈北冥想把魔女公主拍晕时,淮阳才松开,嘴角沾着血迹,笑容甜美,让人不寒而栗。 “你疯了不成!” “你下次再敢说话不算,我就将你是假太监,毁本公主清白之事嚷嚷满京城皆知!” 淮阳露出邪魅的笑容,加上嘴角鲜血,更是渗人。 啪! 陈北冥气得直接一巴掌! 淮阳左侧俏脸,立即红肿一片! 这一下,淮阳不但没有暴走,反而开心地舔舔樱唇的鲜血,俏脸抵在他的胸膛,声音变得极为温柔。 “驸马爷,您打吧,妾身喜欢得紧!” 说着,便主动起来。 一瞬间,便将人撩拨得如在云端! 陈北冥被她的疯劲弄得有些无语,差点就要在车上开始! 但一路上人太多,而且淮阳那性格,指不定要叫出声! 他可不想引起麻烦,忍着到了公主府。 进入房间,陈北冥二话不说,拦腰抱起进的卧室。 随后撕碎昂贵的罗裙,扔到床上。 “今天就弄得你起不来!” “驸马爷最后是弄得人家下不来床,人家好期待着呢……” 淮阳小舌舔着樱唇,充满期待。 陈北冥见状,欲望陡升,将积攒的怒火都发泄到淮阳身上! “嘤嘤嘤……” 淮阳放荡的声音传遍整个后宅,婢女们早就躲得远远的,只有白芷担忧地看着楼上…… 一个时辰过后,陈北冥满意地穿起衣服。 身后的淮阳,整个娇躯被粉红覆盖,秀发披散,宛若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淮阳脾气虽然差点,但榻上功夫了得,尤其是她那种有些受虐的倾向,就喜欢什么相对重口味的调调…… 在豪华的公主府,如此花朵的年纪,却只能与孤灯为伴。 陈北冥对淮阳本来还有歉疚,却被她古怪的脾气折腾得荡然无存。 “驸马爷,别走嘛!” 淮阳两只玉臂抱住陈北冥的脖子,又贴了上来。 “别闹,我还有事。” “哼,皇兄朝政有严嵩,军务有晋王叔,你能有什么事,不会是要赴哪个小贱人的约吧。” 陈北冥捏了一把淮阳身上他最喜欢捏的地方。 “陛下要重建乾清宫,我是去给陛下找钱。” 淮阳哦了一声,赤着娇躯给陈北冥收拾起衣衫,态度认真,像个小娇妻一般。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也只有提到女帝,淮阳才会暂时收敛脾气。 “杨玄策上书,下个月会接你去北疆,有空还是进宫多看看陛下。” 淮阳揪住陈北冥衣领,威胁道: “我要向皇兄请旨,到时让你陪着本公主去。” 去北疆,到了杨天感地盘那还有好? “嘿嘿,我要帮陛下重建乾清宫,恐怕走不开。” 淮阳见他找借口,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在陈北冥身上比来比去。 “你若不去,我就每日切一根手指送给你,切完了我的,还有小芷儿,还有那些陪嫁来的宫女……” “你!” 陈北冥吓得后背发凉,这疯女人说不定真的会! 他一把夺过匕首。 “公主真会说笑,您去北疆,怎么能少得了我。呵呵……” 淮阳嘻嘻一笑,印了一个香吻给他,转身回了床上,趴着看起那本泛黄的秘籍。 陈北冥难以理解淮阳的心思。 匕首造型奇特,不是凡物,顺势收进了怀里,摇摇头下楼。 看到担心的白芷,拉到角落好好上下其手,亲吻抚摸地安慰一番。 “照顾好公主,有事送信到东厂。” “嗯嗯嗯……” 意乱情迷的白芷连忙答应,此刻就是让她炸碉堡,恐怕都毫不犹豫。 …… 回到皇宫,陈北冥便被叫到兴庆宫。 女帝低头看着奏疏,柳眉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许久才抬起头。 “你和王元朗那个混账欺负姚晖干什么,他到朕这里哭诉好一会儿才走,父皇留下的人手,也没几个了。” 陈北冥琢磨着女帝的话,似乎里边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给陛下惹祸了,奴才有罪。” 女帝瞪了陈北冥一眼,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想到一句也没有。 “既然知道,那就少给朕找麻烦,滚吧!” “奴才这就滚……” 陈北冥也不废话,转身离开。 “等等,站住!” 女帝还是没忍住,叫着他。 “姚晖那里,你真没有要说的?” 陈北冥洒然一笑,“不过是借着先皇的威名,某些利益,上不得台面,奴才有办法。” “好,你有分寸就是,去吧。” 女帝的眼神柔情了很多,陈北冥不是隐瞒她,只是认为那是小事,不需要麻烦皇帝解决。 这种能办事的人,不给领导添麻烦,多好! 从兴庆宫出来,陈北冥暗自寻思,女帝最近好像温柔了不少。 难道是动心了?那得加把劲! 现在天已经黑了,不如去黄素锦那里看看? 到了钟粹宫外,外殿已经熄掉灯火。 黄素锦悠悠醒转,忍着不适穿衣出了寝殿。 偌大钟粹宫,只有侍女瑶琴,魂不守舍地蹲在角落。 “瑶琴,怎么了?” “娘娘……” 瑶琴赶紧过去扶住黄素锦。 “怎么只剩你一人,这帮混账是欺我不受宠?” 瑶琴眼中充满恐惧,摇头道: “娘娘,他们……他们被东厂带走了。” 黄素锦怔了怔,想起陈北冥的话,不禁哆嗦一下,东厂从宫里带走的人,还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那个男人,远比她想得可怕…… 等了片刻,陈北冥绕到后侧寝殿位置,一摸窗户,果然开着。 他纵身一跃进入寝殿,昏暗的灯光下,黄素锦一只手臂托腮,伏在案上看着什么。 一旁的小床上,侍女瑶琴已经睡了。 感受到纤腰被搂住,黄素锦才悚然一惊,就着烛光看清是陈北冥才放下心来。 “你……你怎么来了,瑶琴……瑶琴在呢。” “你怕黑?” 黄素锦被握住,红着俏脸道: “钟粹宫如今只有她一个奴婢,宫中又多有传说,自是害怕。” 钟粹宫临着的宫殿都无人居住,一到夜晚确实有些瘆人。 陈北冥熟练地解开黄素锦的襦裙,手逐渐下潜,从美背直到圆润的两瓣。 第78章 我不是随便的人! 黄素锦想起那日的滋味,身子瞬间软化,主动开始逢迎。 陈北冥知道差不多了,抱起黄素锦到床上,将仅剩的襦裙褪下,转眼满室生春。 虽然在淮阳那边释放完毕,可年轻健壮、又是功夫在身,很快便来劲了。 整个人又是热得发胀状态。 正准备尝试另一个方向,可惜黄素锦没做好思想准备,冷不丁被她弄疼。 登时疲惫下去,人也清醒过来。 好险,好险! 回过神来的黄素锦,心疼地吹口气,梨花带雨: “疼了吧,好郎君,好哥哥,对不起。” 陈北冥抱起黄素锦,虽然被她狠狠掐疼了,但知道她一定有什么隐情。 待黄素锦在怀里哭够了,捧起她的脸儿,亲她说: “好郎君不怪你的,好哥哥不疼。” 黄素锦破涕为笑,低下头在怀里蹭,垂下眼幽幽地说: “奴婢真的好想献出那里给好郎君,好想试试不一样的感觉。” 黄素锦眼泪又流了下来: “可是,可是,那是在需要极大地克服心理负担,奴婢觉得实在是太脏了,会污秽了好郎君的身子。” 在宫里规矩甚严,黄素锦又是个有些洁癖之人,想要突破心理负担,确实不能操之过急,日久生情之后,也就水到菊成了。 黄素锦说着说着,又梨花带雨了。 “奴婢可以和好郎君试试别的,咱们一点点来,可以么?” “好,只要你愿意,我怎么都好……” 看着这个平日里清纯冷淡的才女动情,陈北冥咽了下口水,长身而起,加入战团。 敌军抵抗意愿已经瓦解,只是象征性稍作抵抗,就缴械投降。 陈北冥从瑶琴的呼吸频率判断,她早就醒了。 只是碍于自家小姐正在做羞人的事情,不好马上醒过来。 不过僵直的玉腿和紧绷的脚尖,能看出其内心的激烈。 陈北冥邪魅一笑,发力施为,引得黄素锦难以遏制…… 得手后,便穿衣潇洒离去,深藏功与名…… 黄素锦处理完身上的东西,假装唤醒瑶琴。 瑶琴也配合着醒了过来。 “小姐,您唤我?” “去为我准备浴桶,我要沐浴,瑶琴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 “小姐,瑶琴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瑶琴马上赌咒发誓道! “你去吧。” 瑶琴低头迈着小步子出去了。 身后小床上,赫然荫了一片。 …… 陈北冥出了钟粹宫,想着回到小院去休息,却见景仁宫还亮着灯。 自秦舒儿被圈禁,陈北冥还没看望过,也不知道这婆娘悔过没有。 小心地避过看守的太监,跃上寝殿对面房顶,从窗户看到里面的景象。 “青罗,快去给我取酒来,呃……” 秦舒儿吐出了一堆腌臜之物,俏脸看起来瘦了不少。 “娘娘!您不能再喝了,身子要紧,而且咱们景仁宫已经没酒了。” 秦舒儿大怒道:“让人取酒来,宫内藏酒那么多,身子?宫里谁在乎我?” “娘娘,奴婢出不去。”青罗小心翼翼道。 “明日你将陈北冥叫来,就说本宫要见他。” 秦舒儿紧咬银牙,俏目闪过一丝狠厉。 “本宫既然被陛下冷落,那个贱人也别想好。” 随后秦舒儿便在青罗服侍下睡着了。 陈北冥从房顶下来,脑海中想着秦舒儿的话。 秦舒儿嘴里的贱人,指的自然是皇后。 这婆娘看来是又想跟王蔷斗,真特么不让人省心! 翌日…… 陈北冥刚刚醒过来,就听东厂的番子禀报,工部派人送来几大车的图册。 搞什么鬼? 空地上三辆马车,装满大小木箱。 一个青袍工部吏员见到陈北冥,态度极为恭敬。 “小的工部林吾,见过主事。” 陈北冥皮笑肉不笑,指着一堆箱子道:“你这是来给杂家送礼?” “主事真会说笑,我们尚书大人说了,既然此次乾清宫重建,是由您主持,工部绝不拖后腿,特将营建的图册、规制共两千余卷送来。”火山文学 陈北冥随便打开一个箱子,拿起图册,泛黄的纸张上画着复杂难以看懂的图样。 麻痹的,这是不拖后腿? 分明是跟老子摊牌,工部不玩了! 你陈北冥看着办! “呵呵,温尚书还真是善解人意,还遣人将东西送来,替杂家谢过。” 吏员听出陈北冥语气不对,两条腿抖起来。 若不是倒霉,必须轮到自己,谁愿意来这阎王地界! “一定带到!小人就不打扰主事了,告辞!” 说完,一溜烟跑得没影,速度比东厂番子还快。 陈北冥的脸立刻垮了下来。 没你工部,老子还不盖房子了? 给脸不要脸! 还不等吩咐别人做事,有人来传话。 “管事,秦妃娘娘有请。” 来得还真快…… 圈禁在景仁宫,都能将话传出来,秦舒儿还真是有些厉害手段。 陈北冥赶到景仁宫,秦舒儿居然亲自迎接。 她穿了身大红色襦裙,看起来气色不错。 雪域高原愈发高耸,看得陈北冥有些眼热,这都是自己的功劳啊! 宫内妃嫔,也只有秦舒儿能够驾驭艳丽的色彩,而不显得庸俗。 荡漾着成熟与少女两种味道的娇躯,简直勾魂夺魄! 秦舒儿非常满意陈北冥的表现,都说太监是不完整的男人,看来依然有色心。 “本宫听说了主事兴庆宫的英姿,让人请主事过来,没有打扰主事大事吧?” 陈北冥强行从秦舒儿身上挪开眼神。 “不打扰,不打扰,娘娘有话请说。” 秦舒儿带着他进了偏厅,里面摆着一桌菜肴。 “宫里无酒,还望主事不要在意。” “娘娘委屈了,奴才一会儿就让人送些酒过来。” “本宫谢谢了,坐吧。” “娘娘面前,哪有奴才的座。” “让你坐便坐,我的景仁宫没那么多臭规矩。” 陈北冥不客气地坐下,偏厅里站着两个模样俏丽的宫女,放在前世,个个都堪称女神级别。 以前怎么没注意,景仁宫还有这种极品! 不过…… 好像以前都是晚上来的,看不大清。 而且两个宫女前凸后翘的,穿得有些单薄…… 秦舒儿这是要色诱自己? “主事可还满意她们?” 秦舒儿樱唇轻启,美眸流转。 “满意满意!啊,娘娘这是何意?” 陈北冥赶紧坐好,不敢再乱瞟。 “你只要答应为我办一件事,事成后,她们两个以后就送你了,暖个床,揉个腿也是好的。” “咳咳,娘娘,我不是随便的人,您有话就说。” 秦舒儿还真是大方,但这两人与别人不同,能看不能吃。 肯定是她的眼线,那是找不自在! 秦舒儿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 “将这东西下到王蔷的饭食里,本宫还有重赏!” 陈北冥板着脸站了起来。 “娘娘恐怕看错人了,告辞!” 陈北冥恨不得将秦舒儿按到床上打屁股,乱七八糟的害人法子都谁教给她的? “又不是什么毒药,看你吓的,只是让皇后无法受孕而已。” 陈北冥想了想,就算自己不接,恐怕还会找别人。 倒不如假意答应,再让怜星看好皇后的饮食? “娘娘早说啊,如果真是这样,倒也没什么。” 陈北冥接过瓷瓶,揣进怀里。 秦舒儿给侍女青罗使了个眼色,后者托着一个小箱子放到跟前。 “里面是我出嫁前的一些首饰,值几万两银子,送你了。” 乖乖,都是钱啊! 陈北冥满意地接过箱子。 “本宫乏了,青罗,送主事出去。” 出了景仁宫,他想起那两个美貌宫女,是什么时候给来着? 再想问时,青罗已经摇着柳腰消失在景仁宫。 放好箱子,陈北冥赶紧去了太医院,找到冯灵枢。 冯灵枢叹口气,以为他是来兑现赌约。 “主事,老夫这就跟陛下……” “冯院首,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陈北冥将秦舒儿给他的瓷瓶拿了出来。 “啊!你不是来……嗯?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冯灵枢打开瓷瓶闻了一下,脸色变得很是严肃。 第79章 丧失生育能力 冯灵枢黑着脸解释道: “此物名为绝子丸,很是歹毒,不仅会让女子失去生育能力,而且对身体伤害极大。” 陈北冥脸色立即变了,秦舒儿是要毁了皇后! 疯婆娘! 可比她嘴上说的要严重多了! “哎,此物绝迹十几年,想不到还能再见。” 冯灵枢讲起绝子丸的来历。 说起来,还是百年前一位太医发明。 后宫妃嫔们用来打击竞争对手,和控制手下宫女用的。 毕竟,怀上龙子才能稳固地位,而宫女凭此更能一飞冲天。 先帝仁慈,下令将此物一律销毁,看来还是有人偷偷留了下来。 “主事,上次……” 冯灵枢眼巴巴瞅着陈北冥,嗫喏道。 平阳侯府那次救治王镇的事情可算丢大人了,幸好此事没有声张,捂了下来。 “上次何事?有空了一起参详参详输血的法子。” 陈北冥故意不提上次的事情,给足他面子。 冯灵枢大喜过望,暗赞陈北冥会做人。 “哎呀,那就太感谢管事了,输血的事情,不如现在?” 冯灵枢对输血之法早就垂涎已久,心里痒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陈北冥起初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后来经过了解,发觉此人还算正直。 只是年纪大了有些老古董,加上医术高超,难免有自傲心理。 反正老家伙人不错,而且要是有些头疼脑热的,说不定还要靠人家。 “输血的器具,咱家送你便是。” 陈北冥索性将做的输血器具送给了冯灵枢。 顺便将血型的奥秘和如何简单鉴定血型,也一并告知。 老冯不听还好,越听越是心惊。 若是亲眼所见,他难以相信那是真的…… 果然啊,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 他算是彻底服了! “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陈主事才华横溢,有神鬼莫测之才!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夫的,尽管吩咐!” 冯灵枢捧着输血工具跃跃欲试。 忽然灵机一动,似乎想起什么,一溜烟跑得没影。 陈北冥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这老家伙不会是找人试验输血去了吧? 算了,反正也是在为医学事业做贡献,谁倒霉又有啥关系? 解决掉药物的问题,难题便少了一个。 但还有更加难办的事情…… 发愁啊,去哪里找懂建宫殿的人才? 盖宫殿可不是个简单事,物料、人工、形制和风水、协调管理等等。 需要注意的事情极其庞杂,弄不好就要落得被弹劾的下场。火山文学 正寻摸着,女帝召见。 匆匆赶到兴庆宫,女帝面有喜色。 “西秦同意提供金丝楠木,但他们不要盐,而是制盐之法。” “呵呵,陛下,西秦的探子百般想混进平阳侯府别院,被王文武抓住了六七个,可见他们真的急了。” 现在已经有勋贵将盐卖去西秦,由于物美价廉,对当地的盐价造成极大冲击,净口的青盐都被打了下来。 现在西秦的边军开始设立查盐关卡,严查大乾精盐进入西秦。 此情此景,和当初情况完全反了过来。 说起此事,女帝也笑了起来。 自从掌握制盐之法,盐税征收也不像以往那么困难,利润足够,各家没必要偷逃。 “还有大梁,他们同意用盐交换,但需要我们派人运回来。他们连年内乱,据说大梁皇帝跟几位王爷正打得血流成河。” 陈北冥暗骂:统统打死才好,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朕听说金丝楠木都在大梁深山里,湖泊众多,山峦高耸,马匹都难以行走,要运回来恐怕会需要很多人手,死许多人……” 陈北冥看出女帝的忧虑,自古大兴土木都要死人,为此造成王朝更迭的也并非稀罕事。 便从御案旁的卷缸里找出一张天下堪舆图,让锦绣和云鸾展开。 “陛下请看,大梁与我大乾河道相连,奴才只需要派遣懂得水性和操舟的高手,将金丝楠木伐倒后,在江里用绳索制成筏子,一路北上,便能省掉很多麻烦。” 女帝听后,眉头舒展开来,以前怎么就没有人想呢? 只要有陈北冥在,似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以前怎么就没有人做?”她疑惑道。 “水运便宜,油水少了一大截。用传统的运法,中间牟利更多,所以……” 陈北冥没有说完,但女帝已经明白那意思。 别人是想方设法刮油水,陈北冥是想办法办事,位置不同,做法自然有区别! “唉……既如此,朕就不管了,听说工部将建造图册都给你送去东厂?呵呵,需不需要朕给工部尚书温大方下旨,让他们配合?” 陈北冥一脸不屑道:“哼!温大方以为奴才离了他就建不起乾清宫?笑话,奴才偏要建给他看!” “好,你有底气朕就放心了,一会儿朕要召见西秦的使者,你去吧。” 说完,女帝就又看起奏疏。 陈北冥只好退下,临走给云鸾使个眼色,让她出去说话。 打算让她关注一下景仁宫,但换来的仍旧是一副白眼。 这婆娘也太小心了,又不是找她探讨挥枪的技巧!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陈北冥两指对准云鸾纤腰。 “开!” “啊!” 云鸾感受到贴身的亵裤滑落到膝盖。 见女帝看来,只好用老借口解释。 “虫……虫子。” “又有虫子?锦绣,找些驱虫的药来,那东西真是厌恶!” 陈北冥得手,美滋滋地出了兴庆宫。 她不管,那还是让东厂番子盯紧吧。 运金丝楠木的办法是有了,可要去找靠谱的人手。 需要忠心耿耿,还要懂水性,去哪里找人手呢? 平阳侯府家将都是些步战好手,马上功夫也不含糊,但总不能让这些旱鸭子去操舟。 宋国公萧誉倒是做过一任水军统领,可那老犊子是晋王的人,油盐不进。 对了,齐国公是水军起家,怎么把他忘了。 齐飞恒整日里吹嘘他家家将在水上如何纵横无敌。 听说齐国公眼睛不太好,陈北冥带上造办处刚做出来的放大镜。 那可是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做成一个。 齐国公府够气派,光是门口的狮子就比别人大了许多。 相比之下,王二家门口的简直就是狮子狗! 陈北冥的名帖递进去,没多久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大门吱嘎一声洞开,几十个膀大腰圆的家将鱼贯而出,分列两旁。 “哎呀呀,主事怎得如此客气,还递什么名帖,这不是打我齐国公府的脸吗。” 齐国公齐鸿图今年五十一岁,儒雅内敛。 一看年轻时就是个大帅哥,与王镇是两个极端。 “公爷客气,还劳您亲自迎接。” 齐鸿图给面子,陈北冥也放低姿态,宾主很是和谐。 一面往里走,齐鸿图介绍起了家中景色,从路过的家丁仆役们表现,能看出齐国公治家甚严。 上次捐粮,齐国公府比较给面子,没有进来祸害。 所以,这算是陈北冥第一次来。 没有看见齐飞恒,难道这小子又出去潇洒了? 来到客厅,宾主落座,陈北冥将怀里的小盒子掏出来。 “我听说公爷眼神不好了,正好近日造办处弄出个小玩意,就特意送来给公爷瞧瞧。” 齐鸿图闻言,十分感兴趣。 拿起放大镜,按照陈北冥的指点,观察起袖子上的纹理。 “哎呀,细节简直纤毫毕现!好好!主事费心了,我家里的那帮混账,恨不得老夫瞎了才好。” 齐鸿图爱不释手,小心地放回盒子。 “主事有事直说就好,我齐国公府对陛下马首是瞻,大家都不是外人。” “既如此,我就说了,陛下要重建乾清宫,需要的金丝楠木需从大梁运送到我大乾,具体是这样……” 陈北冥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齐鸿图沉吟了片刻,面色很是凝重。 “此事恐怕不好办啊,不是我打击主事,我年轻时曾到过大梁,神川江暗礁密布,极是凶险,除非……” 第80章 你妹妹,我来照顾 齐鸿图严肃道:“除非主事能够控制木筏的方向,否则一旦触礁就是筏毁人亡!” 陈北冥笑道:“公爷好糊涂,我们为何不能给木筏装上船舵和帆?” 嗯? 齐鸿图愣了一下,想象一番之后恍然大悟。 站起来哈哈大笑,指着陈北冥。 “王镇那厮说陈主事智谋无双,齐某还不信,现在算是心服口服了,可是还有一事主事怕是不知道吧,金丝楠木可漂不到水面。” 金丝楠木生长极为缓慢,木料沉重,密度极大,掉水里便会沉底。 陈北冥思索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金丝楠木浮不起来,那便就地砍伐其他木材,找一些轻点的木材捆装在一起,不就解决了。” 齐鸿图哀叹一声。 “老夫有七个儿子,却没一个有主事这般才华,说实话,老夫不忿啊。” “公爷谬赞了,恒哥就是个好儿郎,如果公爷狠得下心锤炼,未必不能独当一面。” 若是别人说,他还不当回事,可陈北冥开口,那就不一样了。 齐鸿图虎目猛地圆睁,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将来若有机会,主事随便摔打就是,就是缺腿断臂,姓齐的一句怨言都无。” 陈北冥淡然笑道:“一言为定!” “呵呵,家中还有些熟知水性的家将,都给主事了!” 齐鸿图眼看着王老二从吊儿郎当的纨绔,成为王家独当一面的人物,俨然有独开一门的豪气! 若是齐飞恒也能如此…… 那就太好了,一门两支,能更好地保证家族传承! 他愿意给更多的支持。 陈北冥从齐国公府里出来,心中大定。 金丝楠木解决,算是了了一块心病。 信马由缰走在大街上,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色灯笼,京城的年味是越来越重了。 风有些大,吹得灯笼乱舞。 扑通~ 迎面一个瘦弱的身影,撞在身上反弹出去一米多远。 他肩膀上的袋子摔在地上,洒落出不少粟米。 “你这人怎得不长眼睛?” 青年穿着补丁衣服,急忙将粟米裹着尘土收进袋子。 就这样,还是被风吹走不少。 陈北冥本来还有些歉意,想要帮忙,听到这话,将脚又撤回来。 不过,青年脚上的官靴引起注意。 大乾律例,非朝廷官员不能乱穿。 此子看着寒碜,也不像个官啊…… 青年将米袋重新绑好,背在身后,迎着风走了。 然而没有注意到,米袋上有个孔洞正在不断漏出粟米。 陈北冥觉得有趣,就跟在身后。 直到拐进一处偏僻院落,粟米已经漏了一少半。 院子里摆放着各种精巧器具,尤其一架弓弩,居然跟陈北冥改良的版本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这蠢货,米袋漏了都不知道,老娘瞎了眼才嫁你,别人当官都是吃香喝辣,看看你过的什么日子,家里还有个没脚的拖油瓶,老娘不跟你过了!” 屋里冲出一个五短身材的少妇,塌鼻梁,阔口,满脸雀斑,相貌实在难以恭维。 她揣着包袱,扭着肥臀从陈北冥身旁走过。 “哥哥,嫂子走了,你快去追回来!” 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从屋里传出。 “她走便让她走,不回来才好,平日里好吃懒做,对你也不好……” 陈北冥听着屋里兄妹对话,看到院子中央的桌子上居然有个宫殿的微缩景观。 虽然只做了一半,但结构极为精巧,与真实建筑并无差别。 一时间,竟然看得入迷了…… “你是谁?这里是私人宅邸,速速离开,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青年掀帘子出来,看到陈北冥,生气地道。 陈北冥指着微缩景观道:“这是你做的?你懂宫殿营造?” “哼!方某自幼便精通机关消息、八卦阵法,区区营造不过小道尔。” 青年背着手一脸傲气。 陈北冥点点头,这才有空正式打量青年。 虽然衣衫破旧还打着补丁,但五官俊朗干净,给人的感觉十分亲近。 如此标准的帅哥,怎么会娶个丑媳妇? 于是,便故意说道:“不信!你这怕是从哪里偷来的吧。” 青年瞬间涨红了脸,急着道: “你懂什么叫四梁八柱?何为天地人三才?金瓜柱是什么?七架梁又是何物……” 青年将大乾房屋构造所涉及的东西列举一个遍。 甚至将砖瓦和木材的各种特性说得一清二楚,的确是个营造大才! 陈北冥一边听,一边提问,青年都能详细解答。 “看你自称本官,还穿着官靴,可是朝廷官员?” “你还有点眼力,本官工部正八品照磨。” 提到官位,青年又来了自信。 陈北冥依稀知道,好像是管理工部文卷的小官,属于官员的最底层。 “既然你这么大本事,怎么还是如此微末小官?” “你懂什么,本官……本官……” 青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所以然。 陈北冥倒是猜出来,青年恃才傲物,脾气又臭,上司不喜,迟迟得不到升迁。 此时大门外响起马蹄声,随后冲进来一个袒着胸毛的丑汉,手里扬着一把刀。 “直娘贼!姓方的,你敢欺负我妹妹,没有我胡家资助,你读个屁书,中个毛的举人,今日不把话说清,看我不劈了你!” 青年吓得面如土色,一边躲一边喊。 “舅兄,君子动口不动手,小兰是自己回的娘家,并非我赶走。” “放屁!你没本事捞不到钱,让我妹妹过苦日子才跑,今日给老子个说法。” “某虽官职低微,贪污之事断然不会做!” “好,直娘贼!你赶紧和离,老子不想和你家沾亲戚!” 丑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院中石桌上。 青年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一时间僵住了。 脸上表情变了又变,似是下了决心。 “签就签!” “哥哥!不要!” 从屋子里冲出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女,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眸如寒星,脸庞清丽,微带病态。 腋下拄着拐杖,右腿裤管下空空荡荡。 “哥哥,不能签啊,你娶妻不易,况且胡家对我们有恩。” 丑汉淫邪地扫了少女一眼,冷笑出声。 “你妹妹比你明白,没有我胡家接济,你兄妹俩早就饿死路边了,窝囊废!” 青年双眼冒火,丑汉趁自己不在家,差点欺负了妹妹,妹妹为保住自己婚事,死活不让追究。 而且妻子对妹妹非打即骂,受尽欺辱。 想到此处,青年再也忍不住,在和离书上签下名字,摁上手印。 “呵呵,窝囊废,老子再和你没关系,以后见面就是仇人!” 丑汉说完,扬长而去。 陈北冥全程一言未发,那是家务事。 等他们闹完,才凑上去。 “这个……不知道你对修建乾清宫有没有兴趣?” 青年猛然回头,才注意到陈北冥一身锦衣,脚上的靴子做工非常精致。 “敢问阁下是?” “呵呵,杂家东厂陈北冥。” 青年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面前这位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那位? 陈北冥恐怕不清楚自己在京城读书人心中的分量。 一首明月几时有,冠绝文坛。 斗晋王,戏纪纲,首辅严嵩也对其评价甚高,简直就是读书人的楷模! “下……下官方宗,见过主事。” 青年老老实实一揖到地,那是对老师长辈才行得大礼。 少女方怡眸子亮了,眼前少年面如冠玉,居然是传说中那位! 陈北冥与方宗相谈甚欢,了解了方宗的处境,正好印证了心中所想。 方宗在工部果然不怎么受待见,上司多次打压。 “下官……下官不是不想帮主事,可我妹妹身子不便,无人照顾。” 方宗面露难色。 陈北冥走到少女身前,看向裤管。 “我能否看看,也许我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方怡满脸吃惊,幼时跟哥哥上山游玩,踩中了狩猎野猪的捕兽夹,沿着脚踝被生生夹断,虽然侥幸捡回一条命,人却残了。 “主事不是说笑?此言当真?!” 方宗惊喜莫名,如果妹妹能站起来,可解了他一桩心事,日后寻婆家也不是不可能。 陈北冥淡然笑道:“我陈北冥何时说过大话。” 第81章 假的怎么了,也能满足需求 做个假肢罢了,又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 “怡儿,快快坐下,让主事看看!” 方宗激动地说着。 若是能解决妹妹的行动问题,那将解决他的后患之忧,便能全身心地投入到事业当中。 方怡害羞地卷起裤管,白如莲藕的小腿露了出来。 可惜在脚踝之上断了,断口处伤口狰狞,看得出是用烙铁止住的血。 陈北冥仔细地看了看,还有空间,便道: “唔,不算严重,你喜欢什么样的脚?” 一句话惊得两人差点跳起来。 “主……主事难道会仙法,可让残肢重生?” 方宗激动得说话都哆嗦。 陈北冥摇头道:“我自然不会什么仙法,你妹妹小腿基本完整,只要用牛筋熬制,铁为支架,做一个假足,便能行走正常。” 方宗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听明白了陈北冥的想法。 做个假肢,或许难以做剧烈的运动,但日常生活倒是没有问题。 别说是假肢了,后世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上边和下边,可都有装假的。 也有人为了泄欲,干脆弄个假人发射,都是人之常情。 “下官懂了,可这些东西下官买不起。” 陈北冥摆摆手,微笑道: “好说,我来解决,不需要你花钱。回头我让宫中造办处做好送来,只是需要量一下令妹另一只脚,方便做得一般大小。” 方怡低头道:“贵人只管量就是,民女也不是矫情之人。” 陈北冥脱下方怡的绣鞋,除下麻布做的足衣,一只小巧玲珑的玉足呈现在面前。 方怡的脚很美,脚趾颗粒分明,晶莹如宝石一般。 陈北冥忍不住悄悄在方怡足底轻轻划过。 方怡俏脸渐渐红了,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好在方宗所处的角度看不见。 陈北冥接过递来的纸笔,比着方怡的玉足画下大小,又记下脚腕尺寸等信息。 等做完这一切,门外响起东厂番子的声音。 “回主事,小的们已经在周围布下暗哨,保护方大人的安全!” 方宗惊讶地看向门外,院子里跪满了穿着白色银龙纹袍服的太监。 “很好,退下吧。” 番子们转眼消失得一干二净。 方宗还在震惊当中,没有缓过来时,又有人叫门: “可是工部方大人的府邸?” 方宗连忙迎出去,却见一个锦衣老汉恭敬地站在门口,身后是几辆装满东西的大车。 “我就是,敢问您是?” “小人是平阳侯府的管家,听了我家二爷的命令,特来给方大人送东西。” 方宗满脸问号,疑惑道: “我与平阳侯府并不相识,怎会送我东西。” “哈哈,是方大人就好,老汉没找错地方,来人啊,赶紧将东西搬进去。” 说完,一帮青衣小帽的侯府仆役开始往里搬东西。 新的被褥、粮食、家具、采暖炉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方宗的邻居被动静吸引,都跑过来看热闹。 “怎么回事?方宗升官了?” “不晓得啊,这小子脾气又臭又硬,不是说上官不喜,日子一直过得清贫。” “嘘!你没看马车上的标记,那是平阳侯府的人。” “哼,方宗妻子胡氏骄横霸道,我们谁不知道,方才胡氏的大哥还逼着方宗签了和离书,这下后悔去吧!” 等布置得一新,方宗兄妹都看傻了眼。 方怡摸着崭新的丝绸被褥,话都不会说了。 “老爷,小姐,小的们以后就是方府的人了。” 两个丫鬟,两个仆役,恭敬地向方家兄妹行礼。 “使不得使不得!”方宗赶紧去扶他们。 “你就安心收着吧,只要衷心为陛下办事,还会有赏赐。” 陈北冥笑道。 方宗激动道:“主事是说,这都是陛下赏赐?” “可以这么说。” 陈北冥故意说道,事情虽然是自己做的,但还是要归结到女帝头上。 尤其是方宗这种直脾气的官员,若是说别人给的,他一定不会要! 方宗立即整理仪容,朝着皇宫方向三拜九叩。 “臣方宗,叩谢圣恩!” 陈北冥朝着皇宫方向拱拱手,说道: “明日你就准备吧,乾清宫的重建由你全权负责。” “下官遵命!” 方宗重重磕在地上,表示自己的决心! 陈北冥刚出方家院子,一辆乌篷马车就停了下来。 方宗已经和离的妻子胡氏,扭捏着下车,一同来的还有胡氏哥哥。 “相公!妾身错了,都是妾身不好,呜呜……您要不解气,打妾身两巴掌。” 胡氏一脸堆笑地冲进院子,然后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去牵方宗的手。 方宗不以为意,猛地甩开。 “请你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如今我们已经不是夫妻。” “呜呜,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哥哥,非逼着妾身与你和离,相公,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丑汉在一旁帮腔道: “是啊,毅哥,我糊涂,我浑蛋,你还是跟兰儿好好过日子。” 说完,打了自己几巴掌。 方宗想起以前受过的屈辱,还担心妹妹以后的安危,更担心按照胡氏兄妹的性格,肯定会背着自己收受贿赂,硬下心肠。 “兰儿,我并非你的良配,我们今生做不成夫妻,便是做个朋友也是好的。” 胡氏瞥了一眼焕然一新的家暗喜,幸亏自己收到消息就赶了过来。 “偏不,和离文书还没送到官府,我们就还是正头夫妻,小怡,你劝劝你哥哥,我平日里待你还是不错的……” 胡氏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都觉得没脸。 方怡低着头,一眼都不看胡氏。 “对对对,这和离文书不送到官府不作数,我这就撕了。” 丑汉拿出和离文书就要撕碎,只要不作数,那婚姻就还在! 他们一家就能占到方宗的便宜! 看现在的样子,分明是被大人物看上。 以前是嫌弃他不争气才走,现在出头了,傻子才走。 不能走,必须牢牢地沾住,荣华富贵,收别人送上来的银子,他们的好日子来了! 小算盘打得贼响,却被看热闹的陈北冥一把夺过。 “拿来吧你!” 丑汉想不到东西被人抢走,那是他发家致富、收受钱财的希望,爆发就靠着那个呢,绝对不允许别人插手! 顿时怒火冲天,须发皆张,大吼道: “狗东西,哪里来的王八屮的,还给我!” 一边骂着,冲上来就要抢夺。 眼前男子看着斯斯文文,绝不是对手! 啪啪~ 转瞬间,侯府管家横身而出,给了丑汉两个嘴巴。 “你他马算什么东西,敢冲撞贵人?伤着贵人,你十条狗命都不够赔!” 丑汉被打得头昏眼花,想还手,却看见几个膀大腰圆的候府仆役撸着袖子过来。 “文书写得很清楚,自此和离,永不回头,杂家一会儿亲自送去京兆府。” 陈北冥将和离文书揣进怀里,笑着看向胡氏兄妹。 “我不和离,死也不和离,你忘了我们胡家对方家的大恩,供你读书,考科举!” 胡氏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出绝招,躺在地上打滚。 越是如此,别人越是看不下去。 “我呸!你们胡家吃的什么?大鱼大肉,给兄妹俩却是发霉的粟米,这也叫大恩?” “看着毅哥考上举人,匆匆将妹妹嫁过来,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兄妹俩可曾过过一天好日子?” “你哥哥胡诚还差点欺负了怡姐,当我们这些邻居都是瞎子!” “就是到了知府老爷面前我们也敢这么说!” 方家邻居们爆发了,指着胡氏兄妹纷纷破口大骂。 两人被骂得满脸通红,狼狈地上车跑了。 方宗却已经泪流满面,感激道: “多谢各位邻里……” 陈北冥担心事情有变故,亲自跑了趟京兆府,眼看着和离文书入档,才满意离开。 知府吕祖荫,亲自将陈北冥送出府门,小声说着: “主事,那郑屠夫与人合伙作案多起,谋取别人钱财,下官已经查实,并奏请朝廷准备将其流放塞外。” “那就有劳吕大人了。” 陈北冥不会关心一个小人物的死活,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 奏请女帝之后,方宗连升六级。 为正五品工部主事,主持重建乾清宫。 严嵩看到旨意,还愣了一下。 按说女帝升一个小官,还不至于让他有多关注。 “严相,那个方宗仗着肚子里有点东西,屡次藐视上司,下官正打算将其开革出去,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搭上陈北冥的门路,一飞冲天,要警惕啊。” 工部尚书温大方忧心道。 藐视上司? 严嵩心中冷笑,工部的老油子十有八九是在打压方宗。 能被陈北冥看上的,岂会是废物? “温大人放心,老夫自有办法。” 安抚温大方几句,让他离去,回头便吩咐: “给老夫摸清方宗的底子。” 严嵩放话,手下人十分重视,动作利索。 很快,方宗祖宗十八代的情报就放到了桌前。 严嵩看了一遍,叹息道: “怪不得,原来家学渊源,竟是两百多年前匠神方厉的后人。” 大乾匠神方厉,精通百家之艺,一身本事出神入化。 可惜卷入当时的帝位争夺,被全族流放塞外。 “老爷,这方宗今年不过二十一岁,长得一表人才,刚被其妻逼着和离,小的查到陈主事当时就在场。” 严嵩不由得想起一事,微笑道: “严纯是不是在家里,你去告诉夫人将其留住,我晚些时候有话跟她说。” 第82章 皇后打洗脚水 管家走后,严嵩打开窗户。 “既然有人挖掘人才,那老夫挖个墙脚不过分吧?” 远处的乾清宫上百役夫正在清理废墟,有个单薄的身影正在指挥。 …… 与此同时,陈北冥在码头送走了齐国公府的老兵,一同去的还有勋贵各家的好手们。 他们战力凶悍,就是对上大梁边军,都有一战之力。 一个番子跑来,紧张道:“管事,有个消息……” 随后,在陈北冥耳边小声嘀咕。 陈北冥听后一惊,“当真?” “回主事,小的们确认了几遍,的确是他。” 陈北冥思索一番,辞别纨绔,去了城外偏僻庄子。火山文学 现场盯着的番子汇报情况: “管事,庄子周围有人不断走动,警惕性很高。” 陈北冥看了看,点头道: “潜入是不行了,现在只有一种办法,强行打进去。” “可是,管事,现在咱们的人手不够。” 人不够?那可不成…… 陈北冥想了想,一拍额头,巡防营的营地据此不算远,一个急行军就能赶过来。 “去,通知宋应知!” “遵命!” 番子连忙前往,少半个时辰,宋应知就带着一千悍卒赶到。 “管事,干什么大事!” 宋应知高兴地凑过来。 “看见那个庄子没,里边有要犯,防守严密,给我办了它。” 宋应知瞧了瞧,沉声道: “好说,我这就准备!” 等人马齐备,陈北冥一声令下,巡防营悍卒吹响进攻的号角。 嘟嘟嘟~ “嘿吼嘿吼!” 巡防营和东厂番子们,从四面八方展开攻击。 庄子的护卫慌忙往里撤,稀稀拉拉的箭支从里面攒射而出。 不过,也只能给巡防营悍卒挠痒痒。 对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陈北冥会动用这么多人。 庄子里的人,且战且退,并不做顽强抵抗,齐齐逃进一间房子。 陈北冥从高处观察,隐约察觉不对劲。 “不好,他们有暗道,立即派人去找出口,一个都不能跑了!” “是!” 宋应知小心地凑到陈北冥身前。 “主事,究竟要抓谁?您透露一些消息?” 陈北冥斜了一眼,他心中一突,干笑着往后退。 “您怎么这样看末将,怪吓人的。” “想多活两年,有些事就别乱问。” 宋应知悚然一惊,老实地退到一边。 虽然自己官职不算低,可要是涉及朝廷高层的斗争,还是不够看。 稍微有些差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战斗很快平息,番子来报。 “回主事,庄子打下来了。” 宋应知站起来道:“管事,我陪你去看看。” 陈北冥在他陪同下进入庄子。 检查几具护卫尸首,没有发现任何身份消息。 他们做事很严密。 一间屋子前,传出浓重血腥气。 陈北冥轻掩口鼻进去,景象令人发指。 只见十几具白花花的少女尸身! 看她们的死状,应该是贼人撤退时随手斩杀。 陈北冥怒火直冲脑门。 “畜生!” “主……主事,抓住了,暗道出口在一个林子里,可惜只来得及留下两个活口。” 来禀报的番子喘着粗气。 “带回东厂,老子亲自审问!” 他怒火飙升,一定要查明真相! 回到东厂,直接去了刑房。 “陈北冥,你这个阉狗,凭什么抓本统领?” 绑在刑架上的吴增寿,还在剧烈挣扎。 “主事,小的们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手下递过来东西。 陈北冥接过,绸布中央是小孩拳头大的黑球。 散发出陈的刺鼻味。 吴增寿看着黑球,眼露疯狂。 “陈阉狗,你擅自捉拿重臣,老子告你!” 话刚说完,吴增寿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淌下口水,状若疯魔。 “给我!快将极乐草给我!” 陈北冥猛然明白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为了控制吴增寿,居然用这个! 他挣扎了一会儿,从哀嚎变成乞求。 “陈……陈主事,陈爷,给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陈北冥将黑球在他面前晃了晃。 “到底是什么秘密?” 吴增寿眼巴巴看着黑球,口中发出奇怪的鸣叫。 “王虎是秦妃放的。” “没有诚意,杂家早就知道。”陈北冥摇头道。 “宸……宸妃也是王爷的眼线。” “还是不够。” “王爷正与大梁皇帝商议,用南州府换取大梁出兵。” 吴增寿眼里只有黑球,什么都敢说了…… 陈北冥心中一惊,南州府是大乾鱼米之乡,供应了大乾两成的粮食。 晋王为了争夺皇位毫无底线! “将他关在地牢最里面,任何人不得接触!”陈北冥吩咐一声。 “陈北冥,你这个阉狗……” 陈北冥不理会吴增寿的谩骂,将黑球包好放进怀里。 隔壁房间,东厂番子还在对抓住的活口用刑。 壮汉下颌被卸掉,极力抵抗,身子几乎抖成了筛子。 刑房掌班擦擦头上的冷汗,恭敬地来到陈北冥跟前。 “还没招?” “小的无能,请主事责罚!” 陈北冥没有太多耐心,“水刑你可知道?” “还请管事示下……” 所谓水刑,就是一种使犯人以为自己快被溺毙的刑讯方式。 犯人绑成脚比头高的姿势,毛巾盖住脸部,然后把水倒在犯人脸上。 没有人能抵抗住这种刑罚! 掌班心领神会,立即按照方法,实行水刑。 没一会儿,那厮就招了。 陈北冥在一旁听着。 “你叫什么名字?” “冯……冯都。” “哪里人?” “西秦。”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惊骇,继续听着审问。 冯都是西秦安插在大乾的秘谍,用极乐草控制了吴增寿。 但具体泄露什么消息,冯都就不知道了。 秘谍头子,已经服毒自杀,很多消息跟着他没了。 陈北冥收好供状,急匆匆去找女帝。 …… 皇宫,偏殿。 女帝看完供状,大发雷霆。 将偏殿内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 “如此欺我大乾,来日朕尽起大军,踏平西秦!” 女帝发泄完,坐回御案后。 陈北冥小心翼翼附和道: “陛下说的是,我们将西秦皇帝的后妃公主全都抓回来。” “哼!抓回来便宜你?” “瞧您说的,让西秦皇后给您打洗脚水,顺便也给奴才弄弄……” 女帝白了他一眼。 “晋王出卖南州府才让朕伤心,朕这个叔叔,为了皇位简直不择手段。” 陈北冥拿出黑球,放在御案上。 “陛下,此物就是西秦控制吴增寿的东西。” 女帝拿起绸布打开,被骚味熏得想扔了。 “此为何物?” “陛下,他们称之为极乐草,极为可怕,若有人栽种,必须全部销毁!” 女帝看他神情严肃,点了点头。 连陈北冥都怕的,绝非什么好东西。 “陛下,有吴增寿在手里,我们是时候拿下神武军了。” 神武军负责京城大半防卫,太过重要。 女帝一拍桌案,眼里精光怒放。 “给朕拿下神武军,有胆敢反抗者,一律杀无赦!” 陈北冥拿着旨意,直奔国丈府。 …… 当夜,神武军大营。 王元朗与陈北冥相视一眼,执行计划。 “封营!” 嘭嘭嘭~ 聚将鼓突然响起,将正在饮酒作乐地将领吓了一跳。 私自带进营中的万芳阁小娘,一个个慌了神,波浪翻腾间,穿着衣裙。 “狗屮的,谁特么瞎敲鼓,败坏老子兴致。” “是真的,中军大帐的聚将鼓!” “快快!将她们赶紧送出营!” 将领慌忙穿起盔甲,三次聚将鼓不到者,是要砍头的。 很快,中军大帐站满人。 此时,最后一次聚将鼓声才停下。 “咋了,怎么大半夜把大家伙召集起来?” “谁知道吴增寿那个王八蛋发什么疯!” “难道匈奴越过黑沙关,打过来了?” 将领中的勋贵子弟彼此使个眼神,装作不知情的大骂。 “大统领升帐!” 亲兵大声呐喊道。 众将纷纷肃立站好。 一身明光铠的王元朗,在亲兵护卫下走入大帐。 陈北冥伪装成亲卫,混在其中。 王元朗作为副统领,没有站在队伍最前,而是坐到大帐中央的座位上。 “混账!姓王的,你又不是神武军统领,滚下来!” “就是,你个副统领算什么东西,那里是你能坐的?” “反了!来人啊,将这个逆贼给我拿下!” 晋王系的将领纷纷大声咒骂,尤其副统领曾念祖叫得最凶。 他们是排挤王元朗的主力。 嘭~ 王元朗一掌拍在案几之上。 “吴增寿勾结西秦,已被拿下,本将奉命暂掌神武军,谁敢乱来!” “放你妈的屁!吴统领断不会如此,你这个奸贼,假传圣旨!” 曾念祖抽出横刀。 仓啷~ 连串拔刀声,十几位将领握着横刀怒目而视。 王元朗的亲卫也拔刀,将自家主人护在中间。 曾念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给手下将领打出手势,让他们赶紧去收拢本部人马。 第83章 谁赞成,谁反对? 可是刚出大帐,又被逼了回来。 大帐门口,站着手持弓弩的士兵,为首的是王元朗手下校尉。 曾念祖当机立断,决定擒贼先擒王,大声喊着: “抓住逆贼王元朗,王爷重重有赏!” 晋王的招牌,自是颇有效果。 两个将领大吼着冲了过去,与王元朗的亲卫战在一处。 几个照面下来,居然重创那些亲卫! 王元朗面色凝重,但仍然还算镇定。 亲卫拼死抵抗,总算挡住攻击。 嗡~ 突然,外面响起喊杀声! 然后就是兵器的金铁交击声。 曾念祖听见动静,哈哈大笑。 “哈哈,我们的人就要冲过来了,大家伙顶住!” 他的人像是打了鸡血,瞬间嗷嗷叫着。 “啊呀呀!去死!” “冲啊!” 斜刺里冲出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巨汉。 手持一对铁锤,冲进弓弩兵中,如同砍瓜切菜。 瞬间,弓弩兵死伤惨重。 “范统,好样的!砸死这帮狗娘养的!” 晋王阵营的将领纷纷大吼助威。 勋贵子弟们相觑,吓了一跳,怎么把这货忘了? 范统号称神武军第一猛将,可他今日不该在营里才对。 远处冲突的兵马,似乎已经分出胜负,正在朝中军大帐开始移动。 “小白脸,跟爷爷玩玩!” 范统狞笑着冲进帐中,挥动着带血的双锤冲向王元朗。 嘭~ 范统一锤,就将王元朗亲卫连盾牌带人击飞出去。 如入无人之境,疯狂乱杀! 王元朗一个懒驴打滚,才堪堪躲过攻击。 连代表主帅的将旗,都被击碎。 范统一双巨锤狂舞,赫赫生风,继续追杀。 帐中的勋贵子弟拿着横刀,却没一个敢上去。 “王元朗,你不是牛嘛?老子看你是怎么死的!” “让他马的你装逼,砸碎他的骨头。” “呵呵,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这里边谁没有背景,砸成肉泥!” 一帮人阴笑着,似乎下一刻就能弄死王元朗,取得胜利! 只要干掉他,神武军又是自己人的天下。 到时候,还不是随便喝兵血、花天酒地! 别说是带小娘进军营了,就算是弄点良家妇女,都没有人管! 他们的算盘,打得叮当响! 然而,就在王元朗退无可退之时,伪装成家将的陈北冥动了。 “给爷死!” 他昂然出手,声势骇人。 刹那间,天地都变了颜色! 只见一道宛若实质的庞大刀气,穿过范统身体。 再看陈北冥,横刀已归鞘,仿佛就没拔出来过…… 刺啦! 范统身体,直接分成两半! 就那么直挺挺地倒向两边! 敌对将领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晋王安插在神武军的杀手锏,就这么废了! 此人到底是谁? 陈北冥冷哼一声,卸掉伪装,坐在帅帐中央,两手拄着横刀,看向帐中所有人。 “杂家陈北冥,奉陛下之命接管神武军。” 他环视一圈,继续道: “谁赞成?谁反对?” 刹那间,寂静无声! 曾念祖刚想踏出一步,被陈北冥眼神扫过,吓得立即低下头。 其他晋王派的将领纷纷低头,谁都不敢与之对视! 刚才这一刀,熄灭了所有人的勇气! 冲到帅帐跟前的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也不敢往里走,骨子里的畏惧让他们犹豫不前。 陈北冥走到帅帐门口,看了眼面前黑压压一片。 “你们是谁的兵?效忠谁?” 鸦雀无声,无人回答。 “给老子记住了,你们是陛下的兵,效忠的是大乾,是黎民百姓!” 陈北冥的怒吼如炸雷在所有人耳边响起,震得人们耳朵嗡嗡作响。 当兵吃粮,是普通士兵的朴素意愿,效忠谁人们没有这个概念。 当官的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放下武器,陛下既往不咎,否则——杀无赦!” 陈北冥说完,横刀出鞘,如同龙吟一般的恐怖刀意在犁出一道极长的深沟,仿佛划出一道天堑! 哄~ 众士兵吓得纷纷后退。 “陛下万岁!”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有个士兵将武器朝地上一扔。 很快,像传染一样,所有士兵都扔下了武器。 渐渐地…… 士兵们也开始喊,到最后汇成一股巨大声波,划破苍穹! 曾念祖绝望地看着陈北冥的背影,心中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意识,将手中横刀扔到地上。 这货踏马的简直不是人! 轻飘地化解了必死之局! 王元朗羡慕坏了,他做梦都想自己能做到一切。 自此,一场兵变平息下去。 而陈北冥在神武军所有人心中刻下无法磨灭的无敌形象! 一场仓促发起的抢夺兵权,终因陈北冥力挽狂澜而胜利。 神武军尽数归于女帝,她在京城的武力值达到崭新的高度! 晋王势力削弱,狠狠地吃了闷亏! 但此前的暗中布局差点被逆转,让所有人吓出一身冷汗。 王元朗认识到彼此的差距,行事愈发低调。 他明白,自己在运筹帷幄这件事上,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 而在朝堂上,晋王表现得风轻云淡。 神武军统领吴增寿,似乎也被遗忘。 可陈北冥清楚,那背后肯定还酝酿着什么。 晋王不会坐以待毙,女帝也不会等着他出招,新一轮的博弈,已经开始…… 而陈北冥,则诸事烦身,答应别人的事情要一件件做完。 此刻,他拿着做好的假足出现在方家。 雕刻栩栩如生的假足,引起方怡赞叹。 “好美,竟与左足一般无二!” 陈北冥亲自安装假足,与之接触的断肢间铺了厚厚一层柔软布料。 “起来试试吧。” 方怡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顿时泪流满面。 “我……我能走了!” 她疯了一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陈北冥想去扶,方怡自己站了起来。 再抬头,已是嚎啕大哭。 陈北冥极为温柔地为她擦去泪水。 “好像不是一般平,我给你修修。” “一般平的,不用修了。” 方怡连连后退,像是保护自己的珍宝。 “胡说,老实坐好。” 陈北冥调整假足的布料,再次装上,握着她的纤手再次站起来。 “这才正好。” 方怡走了几下,果然比之前舒服很多。 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弄出如此厉害的东西! 有了这个,至少表面看起来,和正常人一般无二! 于是,此前因为身残被封印的内心,也稍微有些松动。 抬起头发现陈北冥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复杂。 她被看得满脸羞红,虽然知道对方是个太监,仍止不住芳心直跳。 莫非……莫非是…… 不能,不能胡思乱想…… 方怡快速压下心中的想法。 陈北冥看着秀色可餐的清丽脸庞,微微一笑: “能用便好,你将来慢慢习惯就是。” “嗯……” 方怡声如蚊蚋的小声回答。 看着陈北冥离去的背影,方怡怅然若失。 为何自己身残,对方是个太监呢…… 要不然,应该会有男才女貌的一段故事吧。 …… …… 从方家出来,陈北冥决定去讨债。 晋王打赌输的十万两银子,居然还没送过来。 虽然刚刚在神武军的事情上打他脸了,但一码归一码。 不能因为现在打你脸,就不给上次的钱了吧? 陈北冥刚出现在晋王府街头,王府的侍卫就收到了消息。 侍卫头子连滚带爬进去报信。 “王爷不好啊,瘟神又来了!” 第84章 你不要过来啊! 陈北冥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威力,看着王府,笑道: “咦?换大门了?” 朱漆大门已经焕然一新。 王府的侍卫想拔刀却又不敢,一个个腿抖得像弱不禁风的小娘。 “你……你不要过来啊!” 陈北冥脸有点黑,麻痹的,好像老子要强了你们一样。 王府内,侍卫头子哀嚎着跑进客厅。 “王……王爷,陈北冥来了!”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来就来……你说是谁?” 晋王猛地站起来。 “不好!本王的大门!” 晋王刚跑出大厅没多远,就听到一声巨响。 与进来的陈北冥正好撞上。 “哎哟,王爷您在府中?这帮混账又骗我。” 晋王满脸抽搐,那个大门是千年寒木所制,价值不菲。 “王爷您脸色不大好啊,要不我先去园子转转,上次还没转完。” 陈北冥作势就要往园子里去。 “站住!你……你给本王滚出去!” 上次他将园子祸害得乱七八糟,晋王心疼得差点吐血。 “王爷,园子不让我去,喝杯茶总行了吧,小气。” “没有!本王一口水都不给你!”晋王横着眉毛怒道。 陈北冥见状,四下看看,发现晋王世子正往这里探头。 两人对视一眼,晋王世子急忙缩了回去。 “那我找世子。” “陈北冥!你……究竟要做什么?” 晋王头上青筋暴起。 “王爷怎么问我,您在兴庆宫答应的赌约可还没有履行呢。”陈北冥人畜无害地笑着回答。 “管家,马上取银票来,马上!” 王府管家脚底像是装了弹簧,一下没了影子,很快取来银票。 陈北冥数完银票,满意地将其揣进怀里。 “王爷,这就您的不是了,早将银子送来,我也不用来这一趟。” “给本王滚!” 晋王气的胡子都飘了起来。 陈北冥看他已经快爆发,脚步轻快地转身往外走。 “气死本王了,那块牌子呢,陈北冥与狗不得入内。” “王爷,牌子让他给砸了。” “……” …… 从王府出来,陈北冥吹着口哨去找墨涵,不知道让她租的院子怎么样了。 到了惠民坊,伙计连忙凑上来。 “管事,掌柜在买的院子安置流民。” “具体在哪呢?” “小人给您引路……” 按照伙计的指点,陈北冥找了过去。 地方很大,四个相邻的院子打通。 院子中有孩子打闹,身上穿着崭新棉衣。 墨涵听到消息,急忙迎了出来。 “爷,您也不让人提前送个信。” 语带埋怨,俏脸上却是笑靥如花。 “我又非什么大官,不会摆谱。” 陈北冥注意到墨涵身后,那日追了自己一条街的女孩子。 她换了身水蓝色襦裙,我见犹怜。 当时要不是自己,只怕她就被那少爷和屠户给欺辱了 “你父亲可好些了?” “回……回爷,墨姐姐请了郎中,我爹爹好多了。” 声音细细柔柔,很是悦耳。 “那就好,好生照料父亲,有什么困难,尽管给墨姐姐说,她会帮你的。” “是……” 女子还是怯生生的样子。 没办法,她是新来的,还拿着墨涵的钱治疗父亲,但凡是有良知的人,都会如此。 总感觉自己是累赘,谨小慎微,想要做些什么报答人家。 陈北冥来到改造成作坊的院子。 烧石灰用的大缸与锅灶已经齐备,收购而来的猪油都用坛子装着,整整齐齐地摆在角落。 办事效率很高,陈北冥恨不得抱着墨涵亲上几口,表示奖励。 简直是省心又能干! “我今日教你们做肥皂,那是清洗身上脏污的好东西。” 墨涵闻言,神情严肃,吩咐道: “你们几个去看住门口,别让人进来。” 在场的都签了死契,流民还没来得及甄别,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杂着奸细。 陈北冥指挥着伙计开始烧石灰。 得到生石灰后,加水和食盐,等剧烈的化学反应结束,得到肥皂主要原料的碱液。 墨涵记得十分仔细,几乎每一个步骤都刻进脑海。 具体的原理,她不明白,但记下步骤没问题。 每次看陈北冥指挥若定,墨涵一颗芳心都能化成水。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奇男子啊,竟然能想出各种各样的神奇办法! 制造出闻所未闻的东西! “对,将猪油倒进锅中,与这些碱液一起熬煮,期间不停地搅拌。” 等锅中沸腾后,陈北冥让伙计改用小火继续加热。 这就是做肥皂最关键的皂化工艺。 光皂化就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数个伙计轮流搅拌锅。 等反应结束,便将凝聚出来的肥皂捞出来成型。 伙计们便准备扔掉剩下的液体…… 陈北冥见状,连忙道:“唉,别急,那也是好东西,可不能随便扔!” 连废料都是好东西? 墨涵和伙计都愣住了。 “当然是好东西,我告诉你们怎么从里边提炼别的宝贝……” 利用皂化反应生产肥皂,会产生副产物甘油,那也是好宝贝。 虽然现在还没想好用处,可不能随便扔掉! 过了一会儿,陈北冥切下一块冷却好的肥皂,十分满意。 “爷,这就是您说的肥皂?油腻腻的,能洗干净东西?” 墨涵好奇凑了过来。 “保准能将你洗得白白嫩嫩,滑不溜手。” 趁别人没注意,陈北冥在墨涵玉兔上捏了一把。 “讨厌!” 墨涵羞红着脸打了他一粉拳。 “可是这东西看着黄不拉几,黑不溜秋的,不好卖啊……” “想要卖上价钱,就要多一些工艺,就能白白亮亮,再往里加些香料花瓣,便是香气四溢从。” 墨涵听得眼睛一亮。 哪个女子不希望沐浴之后变得香喷喷? 虽说香料昂贵,但只要好用,不差钱的贵女妇人们哪个会手软? 墨涵已经在想象肥皂如何受欢迎…… 陈北冥笑着出了作坊,没打扰掉进钱眼里的墨涵。 追求金钱,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那是正理。 走着走着,听见一片嬉闹之声。 不远处,几个孩子正围着干草球踢来踢去。 这不就是大乾版的足球? 正好干草球滚到陈北冥脚下。 “让你们瞧瞧,什么叫踢球,给我走!” 他嘚瑟地搓起来,使劲一踢。 谁知,装逼过头…… 嘭~ 干草球如流星冲入空中,越过高墙。 “哎哟!谁砸我?” 隔壁一声惊叫,好像还是个女子。 几个流民的孩子,立即跑得没了影子。 陈北冥也打算跑,想不到一道绿色的身影越过高墙稳稳落在院子里。 “奸贼!是你用东西砸……怎么是你!” 周芸惊奇地看着陈北冥。 “咳咳,周姑娘,真巧。” 周芸脸上怒容消失,转而变得娇羞。 “我们是不可能的,你……来纠缠我也无用。” 她认为陈北冥是故意击打自己…… 陈北冥有些莫名其妙,老子纠缠你什么。 刚要解释,高墙上伸出个梯子,有人探出头。 “芸姐,你怎的不回来,咦?” 探头之人正是周阮,看到陈北冥,温婉点头一礼。 得知院子里都是收留的流民后,周阮在丫鬟的帮助下,下到了院子里。 “内侍高义,小女子佩服。” 周阮婷婷袅袅又是一礼,不愧是培养出来的闺秀。 与之相比,周芸就像个乡下野丫头。 经过交谈,陈北冥才知道周启泰一家就住在隔壁。 周家表姐妹跟流民很快打成一片。 周阮也不在意流民身上的脏污,还让丫鬟送过来不少吃食。 善良是装不出来的,她的表现,一看都是发自内心。 陈北冥心里一动,现在墨涵忙得转不过圈,不知道周阮是不是有意? 回头和周启泰聊聊,他能教出这样的女儿,自身品格也差不到哪里去,应当没有问题。 …… 陈北冥悄悄离开院子,返回宫中。 夜幕降临,如约来到钟粹宫。 虽然,黄素锦的炉鼎效果越来越不明显。 但是品味这个冷淡美人,还是别有一番情趣,床底之间,有种别人不具备的独特味道。 黄素锦抱着一卷书在看,一旁瑶琴打了个哈欠。 灯花闪烁,很是云淡风轻。 “小姐,时候不早,不如歇了吧。” 黄素锦等不来陈北冥,以为被什么事情牵绊住。 “好,今日就看到这里。” 黄素锦解了外衣,只剩下贴身的里衣上床。 陈北冥的角度,正好能看到里衣下圆润挺拔。 瑶琴熄灭寝殿的烛火,只在床前留下一支。 做完一切,瑶琴到屏风后边,不一会儿响起了濯洗声。 黄素锦对这个贴身丫鬟还真不错,连浴桶都一起用。 陈北冥等了好一会儿,瑶琴却迟迟没出来。 干脆跳进寝殿,朝着床边走去。 黄素锦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看来是睡着了。 刚想动作,响起一声惊叫。 “啊……” 瑶琴从屏风后出来,捂嘴吃惊地瞪着自己。 身上除了两件贴身衣物,再无片缕。 一件粉色胸衣,包裹着大小适宜的雪域高原,两条白嫩玉腿从短亵裤下延伸而出。 直看得陈北冥口干舌燥。 “谁?” 黄素锦被惊叫吵醒,看到眼前情形。 “瑶琴你先退下吧。” “谁也不准走。”陈北冥舔着嘴唇道。 第85章 让你多看书,你他马非看黄书! 陈北冥还没尝过有人伺候床笫之欢滋味,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很快满室生春…… 搞定黄素锦,陈北冥将呆呆看着的瑶琴抱起,放到床上。 初时还羞涩僵硬的瑶琴,在适应之后,主动配合起来。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等他心满意足走后,主仆二人已经虚脱的不想动了。 “小……小姐!” 瑶琴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 “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且这么活着吧。” 黄素锦叹息一声。 宫中步步杀机,主仆远没有利益共同体可靠。 尽早将瑶琴拉拢成为姐妹,到了关键时刻才不怕出事。 陈北冥哼着小曲走往小院,脑海中回味着刚才的美妙。 想不到平时温顺的瑶琴,在床笫间比遇到过的任何女子都激烈。 “老话说得好,床下一个样子,床上一个样子,果然诚不欺我。” 一路上,各宫挂起彩绸,陈北冥才意识到快过年了。 大乾的新年,与原时空没什么区别。 一样放爆竹、守岁。 翌日早上。 陈北冥让郑乾提前准备年货。 大量糕点吃食搬进随园,最高兴的莫过于小玉儿。 陈北冥头枕芊芊逆天的大长腿,双脚放在慧娘天赋异禀的雪域高原,享受着两女无微不至的按揉。 舒服得简直不想起来。 “老爷,有人送来请帖。” 门外响起管家郑乾的声音。 快过年了,谁会送请帖? 慧娘拿来请帖,陈北冥一看,差点将口中茶水喷出去。 “方宗要成亲?还是娶严嵩的侄女!” 如此反转实在是大,他不能不吃惊。 这两人什么时候走到一起的? 根据调查,两家应该没有什么关联。 最有可能就是严嵩知道自己重用方宗,见缝插针,弄成婚事。 这老东西,居然抢人! 大意了啊…… 既然方宗同意了婚事,现在再去阻止,会弄巧成拙。 “郑乾,准备一份厚礼给方家送过去,并且说我在当天一定到。” “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安排。” 郑乾走后,芊芊娇声指着东西问道: “老爷,惠民坊送来些叫做肥皂的东西,可是洗衣服用的?” 这就送来了? 陈北冥起身,打开装着肥皂的盒子。 一股淡香立即飘满屋内。 十几块肥皂整齐躺在盒子里。 添加颜色和香料的肥皂卖相可比第一次做出来的强多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叫他们香皂都没问题。 “好香啊老爷,这个东西就叫肥皂?” 有热闹瞧,红袖添香从来积极。 “呵呵,扔掉你们用的澡豆,以后就用这个,保准洗得特别干净。” 陈北冥得意道。 “真的?那我要一块。” 添香手最快,拿起一块就跑。 红袖和辛玉婵不甘示弱,一人拿了三四块。 添香眼见吃亏,又杀了回来。 陈北冥将剩下的给了芊芊和慧娘,这两个自觉身份比她们低,从来也不争抢。 “谢谢老爷!” “既然这么香,为何不叫香皂呢?” 陈北冥呵呵一笑: “名字的事情,到时候自会说,现在啊,不急。” 两女欢天喜地的拿着肥皂走了。 众女去干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 陈北冥咽了咽口水,压下去找她们戏水的想法,万一擦枪走火露馅就麻烦了。 现在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身份。 小花园中,楚红缨正将一杆铁枪耍得虎虎生风。 陈北冥站在窗前,看着她矫捷的身手,不由出神。 那枪法明显起源于战阵。 江湖上用枪的并不多,而且江湖武功,美感与杀伤力并重。 战阵则没那么花里胡哨,追求的是一招制敌。 看来楚铁山祖上必然出身军旅。 “主事啊,有好事您怎么能忘了兄弟!” 王文武迈着鸭子步,从一进大门就开始嚷嚷。 “叫嚷什么。” 陈北冥嫌弃他打扰自己看美人。 王文武拿出一块绸布包裹的东西,看形状就猜出里面是什么。 墨涵为收集意见,也给平阳侯府送去做好的肥皂。 “管事,有这么好东西,您怎么不早早拿出来,一个妇道人家能把握得住?” 他知道墨涵是陈北冥的人,即使陈北冥没说,也能猜到。 光凭墨涵的惠民坊能拿到采暖炉和盐的最低进货价,就能看出来。 那帮合作的勋贵都拿不到。 “你去跟墨涵谈,至于你们如何分成我不管。” 陈北冥淡然说道。 王文武闻言,松了口气。 既然陈北冥不管,那事情就好办了。 他和墨涵就是纯粹的商业谈判,好说得多。 心里则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位爷随便弄出点东西,就够很多人吃一辈子! “管事,你如今名气大的吓人,尤其单枪匹马面对上万神武军将士。别人都听傻了!此事传出,无数闺中少女……无数少女……” 王文武本来是打算拍马屁的,但是说到一半,忽然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陈北冥双眉微皱,冷哼着:“无数少女怎么了,给老子继续说!” 王文武无奈,只好小心翼翼偷看一眼道: “少女们哀叹,如此少年英雄却甘心进宫做太监……” “哦……” 她们要是知道自己是假太监,怕是会疯了一样扑上来吧…… 陈北冥只是哦了一声,没多余的话。注意力关注在外边。 远处,楚红缨点着小玉儿的额头正在骂着什么。 小玉儿只要有吃的,便什么也不在乎,噘嘴不语。 其乐融融的画面,很是温馨。 “你今日来找我,不单是为了说这个吧?” 陈北冥回头道。 “还是管事神机妙算。因为吴增寿那蠢货的事,陛下写信斥责西秦,谁知道西秦回身将我们几家的生意封了,大家伙受了些损失。” 一些损失? 看样子不小,若是不大,这帮人绝对不会找来。 “在西秦做生意,我不信你们没有门路。” “嘿嘿,果然瞒不过管事,我们是走了西秦宰相上官信的路子,可是这厮现在翻脸不认人。” 王文武可怜巴巴看着。 陈北冥是真不想搭理这货,多简单的事情啊,自己处理不了? 但看在往日情谊和王镇面子上,总不能见死不救,还是要点透。 “上官信最大的政敌是谁?” “自然是大将军何进。” “何进贪不贪财?” “那还用说,比上官信更甚。” “你们给何进送去重礼,让他在西秦皇帝面前夸上官信。” “啊!这有何用?不是白扔钱?”王文武百思不得其解。 陈北冥气地踢了他一脚。 “让你多看书,你他马非看黄书!人都掉进钱眼里。西秦皇帝最怕权臣勾结,何进与上官信势同水火才好平衡,这叫做帝王心术。” 王文武这才恍然大悟,如果上官信日子不好过,他们就有机会操作了。 “我就说找管事定然能解决,我这就去办!” 王文武急匆匆走了。 陈北冥想喝口茶,发现都是凉的,众女都忙着研究肥皂,没人搭理他个老爷。 到了院子里,小玉儿蹲在地上画着,陈北冥好奇走过去。 只见一头小猪图,画得憨态可掬,没想到小玉儿还有作画天赋。 “你画猪做什么?” 小玉儿皱着小脸。 “姐姐骂我,再吃就胖成猪了,将来嫁不出去。” “胡说,玉儿不会的,嫁不出去我养你一辈子。” “老爷说的是真的?不许反悔!” 小玉儿歪着脑袋,高兴地道。 陈北冥看着她认真的小脸,又承诺了一遍。 小玉儿立即又挂上笑容,蹦蹦跳跳走了。 陈北冥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琢磨起一件事。 马上就是方宗成亲的日子,还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古人极为看重姻亲,说不得方宗就被严嵩拉拢走了。 …… 成亲当日,陈北冥掐着时间赶到。 眼前是一座五进宅院,据说是方宗岳父送的,怕女儿住不惯。 宅院前挤满了人,不少严嵩派系的官员前来祝贺。 地方狭小,招待不了太多宾客,很多人放下贺礼去了酒楼。 陈北冥一到,众官员像见瘟神似的,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迎客的方宗见状,马上小跑着来到跟前。 陈北冥正色道: “你可是新郎官,严家的乘龙快婿,怎么能为我牵马。” “下官是您提拔的,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恩情,我方宗永远是您的人。” 方宗语气极为坚定。 这就是表忠心了…… 陈北冥拍了拍他肩膀,算是回应。 两人心照不宣,三两句话已经达成默契。 进了府门,陈北冥直接被邀请去上席,与严嵩坐在一张桌子。 但却只坐了严嵩与陈北冥两个人。 因为没人有资格跟严嵩平起平坐! “严相下手可真快。” 陈北冥喝了口茶,直截了当道。 “呵呵,方宗是个人才。”严嵩抚须笑着。 “温尚书可想着将方宗扫地出门。” “哦?竟有此事?老夫一定狠狠责骂。” 陈北冥心中直撇嘴,老家伙忽悠谁呢。 突然,门口传来喧哗声。 第86章 夜色中,僵尸跳的黑影 很快,有人前来禀报。 “门口一个丑妇人拉着姑爷在闹。” 陈北冥一听就知道是谁,与严嵩相视一眼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胡氏死死抱着方宗哀求道: “相公,好相公,妾室之前错了,您与我回家去吧,妾身给您生儿育女。” 方宗想挣脱,奈何胡氏抱得太紧,羞臊得脸上火辣辣。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啊,来了多少亲朋好友,自己这边算了,严嵩那可都是显赫官员! 丢人可丢大了! 不少人在看热闹,也不出手阻止…… “这怎么回事,不是成亲呢,怎么还有个丑女人喊相公?” “不知道了吧,那是严家姑爷的前妻,刚刚和离。” “哎哟呵,怎么说的,莫非是那姑爷为了攀附严家,抛妻弃子的?” 议论的声音里,没一点好听话。 陈北冥看到这一幕,觉得有些蹊跷。 胡氏的做法可不只是打方宗的脸,连带严家面上都不好看。 要是没人在背后指使,就见鬼了。 严嵩面无表情看着,一言不发。 府里的家丁将两人拉开,方宗这才脱身,狼狈来到陈北冥与严嵩跟前。 “主事,严相……” “还不进去,丢人现眼!”严嵩冷道。 随后吩咐管家: “将这妇人送去京兆府,告诉吕祖荫,关她三日。” 陈北冥不由感叹,还是严嵩处事老辣。 胡氏要是今天出了事,屎盆子绝对会扣到严嵩头上。 一番连消带打,看热闹的人都收起心思。 那些放谣言的人也都不见踪迹。 严嵩的手段如何,京城谁不知道? 没人想直面他的怒火! 插曲一闪而过,婚事继续。 酒宴上,人们来给严嵩敬酒时,也顺便敬陈北冥一杯。 严嵩老匹夫大多时候就是点点头,酒杯都不拿起来。 陈北冥就没那么摆谱,几乎来者不拒。 人们一看,传说中的人物也没那么难接触,更多人跑过来敬酒。 酒精度再低,陈北冥也喝多了。 迷迷糊糊被人送到客房。 等一觉醒来,外面天色都黑了。 推门出来,院子里静悄悄。 隐约中,一个身影一跳一跳地从走廊过来。 那画面,陈北冥看得寒毛直竖,难道这个世界有僵尸? “哎呦!” 身影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 他才知道自己误会了。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方怡。 由于尚未适应假足,不敢用力,所以方怡走起路来一跳一跳的。 陈北冥扶着方怡,关心问道。 “天色晚了,怎么还出来乱跑。” “我……猜你快醒了,所以……来看看。” 方怡红着脸道。 “你如今已经算是大门户的小姐,很多事情没必要自己去做。” “我是什么出身,所有人都知道,也没那般娇气。” 方怡挣扎着站稳说道。 陈北冥怜惜地摸了摸将方怡的秀发。 方怡身子娇弱,经历苦楚,总是谨小慎微。 “哥哥说娶纯姐姐怕你会不高兴,可他又太喜欢纯姐姐,所以没敢告诉你。” 方怡幽幽道。 “你哥哥娶妻,自不必跟我解释。” 方怡正色看着陈北冥,像是怕失去什么。 “不用担心,就算哥哥倒向严家,还有我,若是论五行八卦,机关消息,哥哥还不如我。” “哦?” 陈北冥吃了一惊,没想到,没想到方怡是个机关高手。 “不骗你,到时候你考校我便知。” “哈哈哈,我自是不会怀疑,等有需要,一定过来找你!” 陈北冥想做的事情都已经实现,方宗不会因为联姻的事情背弃自己。 并且还额外收获精通机关消息的方怡,绝对是意外之喜。 他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 翌日一早,陈北冥去了肥皂作坊。 不知道墨涵与王文武谈得如何。 到了工坊,陈北冥都不敢认。 不仅变得干净整洁,而且传来朗朗读书声。 循着声音找过去,居然是周阮在给流民孩子授课。 对流民来说,读书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所以当周阮提出来的时候,流民齐齐给周阮跪下谢恩。 陈北冥看了一会儿,就去找墨涵。 却不料她正盯着一堆账本发愁。 “怎么了?” “爷,您来了,奴总觉得几个惠民坊铺子的账目有些不对,却怎么也查不出来。” 墨涵苦恼道。 大乾账房们所用的是流水账,只记录进出,很容易造假。 陈北冥拿起账簿,看一眼就扔了。 “不用查了,你这样查不出来,我教你一种新的记账方法。” 墨涵一听就来了兴趣,陈北冥教的肯定是好东西。 但是看到陈北冥在纸上写出的一些奇怪符号,有些傻眼。 “爷,这是什么?” “这也是数字,只不过来自极西之地。” 陈北冥教了几遍,墨涵仍是学得磕磕巴巴。 就在他要放弃时,背后响起个声音。 “我可以学吗?” 不知何时,周阮进来。 陈北冥赶紧放开抚在墨涵豚儿上的爪子。 周阮就当没看见,由于讲的东西感兴趣,周阮才忽略那禄山之爪。 太监在外边娶妻养妾的大有人在,陈北冥如此并不稀奇。 “咳咳,自然可以。”陈北冥有些心虚地说道。 他就给周阮又讲了一遍,想不到周阮只听一次,就基本掌握。 如此天赋,凡人难比。 墨涵做生意不差,但是对数字记账并不怎么敏感。 她灵机一动,想出个主意。 “爷,不如您将记账法教给周小姐,再由周小姐教给妾身,省得您脱不开身。” 陈北冥想想也是,便将两种记账法讲了一遍。 “我今日所讲的叫做借贷法,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周阮边学边问,学习效率让陈北冥都觉得吃惊。 这要是放在后世,妥妥女学霸一枚! 幸亏陈北冥前世管过财务,否则还真教不了周阮。 她越学越兴奋,高兴道: “此法甚妙,如果朝廷能够推广,必然可揪出无数蛀虫!” 不愧是朝廷官员之女,第一个便想到查处贪官。 陈北冥心中一凛,朝廷若是有个审计部门,周启泰倒是个好选择。 “对了,墨涵,你与王文武谈判如何?” 墨涵挺直腰杆,骄傲地说道: “爷,您就别管了,妾身心里有底,但是肥皂的名字有些不好听?” 合作的事情既然墨涵有想法,陈北冥也就不再问。 “那就叫香皂,没有添加香料的还叫肥皂。” 陈北冥早有预案。 “香皂,太好了,我就知道爷有办法!” 墨涵高兴地拍手称赞。 如今香料价格昂贵,没有添加香料的可以卖给普通百姓。 处理完此间事,陈北冥看看时间,女帝应当结束朝会了。 他需要进宫汇报,为将来金丝楠木运进京城做准备。 此事,还真有些麻烦…… 第87章 输了,解一件衣服 一路行来,倒是解决了运输的问题。 可进京确实是最后一道难关。 此前,为了防止敌人沿河进入,京城的内河与外河并未直接连通。 若是人力倒腾一遍,麻烦不少。 而且,几十年来,还没有什么水军能从河道进攻京城。 所以,陈北冥结合手下人的想法,给出建议。 干脆将京城内河与外河打通,到时候从水道将金丝楠木运进来。 工程有点大,先得说服女帝。 陈北冥展开画好的草图,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需要穿过坊市?拆掉这么多民居?” 女帝对图纸一知半解,却抓住了陈北冥话里的问题。 “陛下不必担心费用,内城有些废弃的宅子,朝廷收回来,可以用来安置百姓,挖掘河道的土还能烧成砖,等内河与外河打通,会带动京城的运输,好处很多。” 女帝虽然听不懂,却敏锐地感觉到是件好事。 “你说的那些挖掘土方、烧砖和安置百姓,能花多少钱?” 花钱? 陈北冥愣了一下,搞房地产开发还用花钱? 那在后世都是大赚特赚的事情! 转念一想,现在还没这个概念,便嘿然一笑。 “陛下,此次收回旧房子,改建河道、安置百姓,非但不花一分钱,还能赚钱!” 赚钱? “你不是跟朕开玩笑吧,怎么可能赚钱?是要收流民的钱,那可不成!” 女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流民已经一无所有,在他们身上打主意,那太不是人了! “陛下想哪里去了,奴才怎么会打流民主意呢?那钱,自然是让有钱的人去花!” 嗯? 女帝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都说京城居大不易,大户人家还好,一般人家想买个好点的院子,那是难上加难。小的这里有个办法,能很好地解决住房问题,做得好之后,将来可以推广……” 陈北冥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番…… 女帝初听惊讶,越听越惊讶。 “若是能达到你说的效果,那真是一大幸事!” 只要能省钱,那就能办! 女帝满心欢喜的答应,由陈北冥全权处理。 “对了,刚才严嵩来见过朕,说乾清宫的事完全撇开工部,等建成之后,洪大方这个尚书也就不用做了。” 严嵩是来说和。 方宗和严家成为姻亲,方宗负责重建乾清宫,此时再将工部放在火上烤就不合适了。 “陛下可以答应严嵩,让工部有参与感。但是挖掘河道,打通内外河的事,严嵩不能找麻烦。” 陈北冥表达了自己的底线。 反正前期的事做得差不多,洪大方就是想往里掺沙子,也晚了。 如果洪大方执意更换商家,那帮勋贵也能将他给生吞活剥! “好,既然你不反对,此事就这么定了。” 女帝很满意,如今接管神武军,京城的防卫基本捏在手里,睡觉也能安稳不少。 严嵩虽然态度暧昧,只要那老狐狸保持中立,跟晋王斗法就不怕背后有人捅刀子。 从兴庆宫出来,陈北冥感叹着看着天空。 后天就是过年,今日晚些时候,朝廷各部就会封印停止办公。 一直到正月十五之后才会重新运作起来。 …… 大乾,普通百姓一般都是每日两餐。 但在随园并非如此,陈北冥从不肯委屈自己肚子,一日三餐早成了规矩。 即便是丫鬟仆役,也都是一日三餐的标准。 王文武来得多,平阳侯府也改成三餐习惯。 除夕一大早,陈北冥就指挥着所有人开始大扫除,小玉儿也抱着个扫把扫起落叶。 福字、春联,这些东西大乾也是没有的,都被陈北冥弄了出来。 红红火火地挂起来,才有过年的味道。 结果,整个随园只有辛玉婵字写得最好。 听陈北冥说起打算,连忙摆手拒绝。 “老爷,不可不可!您要将奴的字贴到大门上,以后奴可怎么见人。” 在她心里,能摆出去当门面的,必须是家里男人,字也是一样。 “你老爷我的字狗爬一样,那不是更丢人,只要你们不嫌,那我就写。” 陈北冥作势就要下笔。 辛玉婵咬了咬樱唇,拉住陈北冥的胳膊。 “那妾身就献丑了。” 真要是让陈北冥那王八字挂到墙上,明天满京城都是笑话,那更丢人!火山文学 陈北冥笑着将狼毫递给辛玉婵,红袖添香赶紧凑了上来。 “老爷,您是大家,您说妾身写。” 陈北冥搜肠刮肚,总算想起一副对子。 “绿绿红红处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 “好!老爷好厉害!” 红袖添香虽然书读得不多,还是能听出好坏。 辛玉婵更是饱含情意地看了陈北冥一眼,淡然下笔。 虽然字体娟秀,多了些脂粉气,但胜在工整。 贴好春联,陈北冥指挥众女准备年夜饭。 其实大部分菜肴,随园的胖厨娘都已经做好,就胖厨娘从陈北冥那里学会的菜式,出去开酒楼都足够。 等夜幕降临,随园的客厅热闹非凡。 小玉儿与楚红缨姐妹俩也被邀请上桌,只有楚铁山死活不肯,依然手持铁枪带人四处巡查。 那就随他去了,反正各有各的想法。 老楚觉得不巡逻心里不踏实。 陈北冥为人和善,月钱给得也多,丫鬟仆役出门办事都比别家有精气神。 离家近的,领了两倍月钱,回家团聚。 无家可归的那些,则在一旁的小厅吃酒席。 陈北冥坐在主位,看着一桌子莺莺燕燕,感觉极为赏心悦目。 屋子里的妞,早晚都是自己的! 吃相最文雅的是辛玉婵,细嚼慢咽,举止轻柔。 红袖添香则是学习陈北冥的豪放派,怎么香怎么吃,不太注重自己的仪表。 最粗野的是小玉儿,几乎将头埋进碗里,拱得嘴上都是。 而楚红缨则拍着妹妹后背,不时叱骂两句。 “你能不能慢点,没人和你抢!死丫头!” 这才是家的感觉! 吃完年夜饭,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大乾人夜晚的娱乐活动实在有限。 “不如我们打叶子牌!”红袖提议道。 没想到遭到众人一致反对。 “又想骗我们的钱!” “好你个臭红袖,不想让我们高兴是吧。” “你将上次老爷送我的镯子还我!” “进了我的口袋便是我的了。” 红袖对添香做了个鬼脸,两女围着陈北冥闹作一团。 其间,难免带球撞人,陈北冥那叫一个爽! 波涛汹涌的感觉撞在人身上,简直好极了! 叶子牌与麻将规则类似,通过记牌算牌,可以推测对手手里有什么牌。 红袖就是通过这种方法,每次都能大杀四方。 “不如我教你们下棋?” 众女齐齐看向陈北冥。 “不好玩,那个太难,老爷。” 陈北冥嘿嘿笑道:“我教你们的叫做五子棋。” 红袖搬来棋盘,陈北冥只做了一次示范,众女就懂了。 “我们博个彩头,谁输了,解一件衣服。” 陈北冥笑眯眯看着众女。 此时厅中只剩下红袖、添香、辛玉婵、芊芊、慧娘和两个俏丽丫鬟。 众女俏脸绯红,陈北冥就是她们的天,自无人反对。 没一会儿,厅中地面落了一地衣裙,众女一个个露着胸衣,下身贴身亵裤,波浪翻腾,满是春色。 陈北冥看得心旷神怡,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压抑着内心的渴望……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熟悉规则的众女开始反击。 当陈北冥输的要脱裤子时,耍赖跑了。 再不跑就要露馅…… “爷,您干什么,想跑可不成!” “都是您提议,现在跑不像话呢!” 众女自然不依,纷纷出言道。 “哎呀,我这不是还有事呢,这样,一人一件首饰,随你们挑,可以吧!” “哼,那还差不多。” “下次可不许了……” 众女才放过他。 陈北冥走后,众女依旧兴致很足,搬来自己的首饰盒,开始鏖战! 只不过,有些人脑子慢,五子棋也不成。 过了一会儿,添香输红眼,跑去找陈北冥哭诉。 片刻之后,拿着几张银票,充满斗志冲了回去。 陈北冥看了眼大兄弟,擦掉脸上的唇印,叹息一声,重新躺下。 该忍耐的时候,还是要忍耐啊…… 第二日醒来,陈北冥赶往宫中。 今日皇帝要招待皇族宗亲,而皇后王蔷宫中也坐满了来请安的诰命夫人。 也只有这一天,皇宫才空前热闹。 “他马的,你眼瞎啊,毛手毛脚的,都说宫里的奴才讲规矩,真可惜了本世子这双虎皮靴!” 通往兴庆宫的狭长甬道,一个锦衣公子哥骂道。 第88章 跪下,给老子舔干净! 一个宫女正哆嗦着,用衣袖给公子哥擦拭靴子,旁边地上躺着摔碎的茶盏。 其余站着的四五个宫女,一个个噤若寒蝉。 公子哥骂着不解气,更是伸手拽住宫女的头发按在靴子上。 “狗一样的东西,跪下,给本王舔干净,今日就算了。” 宫女疼得花容失色,慌忙求饶。 “王爷饶命,奴婢这就给您擦干净,您饶了奴婢吧。” “饶你?之前不学规矩,现在让本王饶了你?等别人看见,还以为本王穿不起新鞋子。今日不弄干净,明年就是你的忌日!” 陈北冥看得火冒三丈,咳嗽一声,走了过去。 “奴婢见过陈主事。” 几个宫女连忙施礼。 在宫里可以不认识别人,但没人不认识陈北冥! 公子哥一听,冷眼看向陈北冥,神情倨傲。 “放了她。”陈北冥面无表情。 “呦呵!哪里钻出来的老鼠,本王有阵子没来宫里,今天还真是擀面杖捅腚,开了眼了。狗奴才敢和主子叫板了?” 公子哥冷笑道。 说完,示威一般,抓着宫女的头发将其拉起来,不理会宫女的惨叫。 “你和她一样,都是奴才,畜生不如的东西,跟我面前装逼,我弄死你们,就和捏死蚂蚁一样,知道么?” 说着,揪着宫女就要往柱子上撞去,算是杀鸡儆猴! 其他宫女更是花容失色,吃惊地捂着嘴巴。 但是…… 她们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敢做。 那可是贵人啊! 若是惊扰到他,说不得连自己的小命都要搭上! 眼看着婢女就要香消玉殒,说时迟那时快! 啪啪啪~ 三声脆响! 陈北冥标准闪电三啪,挥了出去。 公子哥不虞有此,大意了根本就没有闪。 三巴掌结结实实地干在脸上…… 公子哥眼冒金星,转了几个圈,才倒在地上,震惊地捂着脸。 “你……你敢打我,狗太监!你找死!” 他失去理智,叫嚣着从靴子底部掏出一把匕首。 抬手就刺,势必要刺死陈北冥! 看上去声势壮大,其实…… 不过是三爪猫功夫! 陈北冥看都没看,拍苍蝇似的将他拍到墙上,冷哼一声。 “进宫还敢带兵器,找死!” 随即拍拍手,将那宫女扶了起来。 “小姐姐你没事吧。” 刚才没注意看,此女长得还真是出水芙蓉,姿色不俗。 绝对是电影学院校花水准! “玉笛谢过主事。” 宫女脸色一红,躬身施礼。 陈北冥可是宫里的风云人物,看见他难免脸红心跳。 再加上刚才一句小姐姐,玉笛差点迷失了自己…… 居高临下,陈北冥正好能看见宫裙里的峰峦起伏。 不禁舔舔嘴唇,心道: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若是有机会,可以考虑吃到嘴里啊…… 当然了,是用正经的吃法,可不是那些下三滥的吃法…… “呵呵,不用谢,你是哪个宫里的?” “奴婢是周昭仪的近身宫女。” 周昭仪?那个有点婴儿肥的后妃? 中秋御花园诗会见过一面。 最近事情太忙,倒是忽略了她。 陈北冥拿出手绢为玉笛擦去俏脸上的污渍。 “快些走吧,这里有杂家。” 玉笛看着陈北冥霸气相护的身影,心脏狂跳。 在宫里被欺负惯了,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她鼓足勇气,将陈北冥的手绢抢了,小跑着消失在甬道尽头。 手绢被抢,陈北冥只是笑了笑。 他没想到更深层次的意思,回头看向公子哥。 这货自称世子,看年纪应该是女帝的堂兄弟。 淮阳都被自己搞定,还怕一个小小世子? “嘿,装什么死呢?” 陈北冥踢了一脚,发现他只是晕厥,便摇摇头走了。 太菜鸡了,几巴掌就能晕倒,再要是狠点,那不直接吹灯拔蜡? 走进兴庆宫东侧偏厅,陈北冥差点被一股酸臭味顶过去。 女帝不在,厅内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很多都不认识。 “你就是陈北冥?皇帝最信任的太监?”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开口道。 “正是。” 陈北冥不卑不亢回道。 “放肆!你个狗奴才,见了老王爷也不下跪,谁给你的胆子?” 老头子旁边的人开了口。 陈北冥明白了,来的都是皇族啊。 他淡然背过双手,这帮所谓皇族,不过是趴在大乾身上吸血的寄生虫。 每年什么都不干,朝廷还要拨付一大笔钱养着他们。 “杂家是陛下的奴才,却不是你们的。” “反了你了,怪不得敢欺辱晋王兄,今日就是冒着被皇帝责罚,本王也要教训你!程儿,卸他一条胳膊!” 那人气得暴跳如雷,招呼人手。 话音刚落,角落里站出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从走路的姿态看得出来,是刚猛一路的练家子。 “呔,狗贼,受死!” 青年一声大吼,浑身肌肉暴涨,气息也急剧上升。 “程哥,打死他,狗奴才把持乾清宫重建,我们一口汤也喝不着。” “对,弄死那王八犊子,不过就是个阉人,皇帝不会怪罪。” “呵呵,程哥可是我们皇族第一高手,拍死这个小鸡崽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众皇族一个比一个嘚瑟,期待着所谓“程哥”暴虐杀人! 陈北冥听明白了,他们是早有预谋。 青年气息稳定后,双眼圆瞪,眼睛发出嗜血的红色! “给我死!” 一声大吼,踏步而出! 力度之大,踏碎了地上坚硬的花岗岩! 势若千钧,朝陈北冥冲过来…… 看劲头,若是被他冲到,只怕不死也要断一半骨头。 端的是凶猛异常! 然而,陈北冥不慌不忙,弯腰从旁边一位美貌宫女脚下脱了只绣鞋。 他嘿然一笑,身形轻闪。 眼前一花,便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他猛地出现在青年身旁。 握着绣鞋,抽了出去。 力度看似不大,轻飘飘的…… 可是,击中人体之后,却令人震惊! 啪~ 一声脆响…… 青年飞出几丈远。 轰~ 直直撞在柱子上,昏死过去。 不过是眨眼的工夫,皇族最能战之人,就这么败了。 而且…… 那只是一只鞋。 一只刚刚从宫女脚上脱下的绣鞋…… 绝不是什么盖世神兵! 就那么轻巧地一挥,便将“程哥”击打得昏死过去! 陈北冥冷笑一声,转身走回美貌宫女身旁,又将绣鞋穿上。 美貌宫女从震惊中清醒,不由自主地抛了个媚眼给陈北冥。 而刚才还嚷嚷着要杀人的一众皇族…… 像是被掐住喉咙的公鸡,个个瞠目结舌! 恐怖…… 太恐怖了! 恐怖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强大! 皇族们震惊中清醒,这才想起陈北冥一人独抗神武军万人的传说! 那分明是一等一的高手…… 殿内,又恢复了一派和气场景。 无人再敢说半句装逼的话。 他们担心自己和刚才的“程哥”一样,和柱子来个亲密无间的接触。 陈北冥冷哼一声,出了偏殿。 女帝估计也是被这帮人烦的,躲出去了。 皇后在招待诰命夫人,难道女帝去慈宁宫了? 算了,还是去东厂,给番子们发点奖励。 一个是过年,再一个好歹前阵子抓住了吴增寿。 路过御花园,一阵破空声传来,陈北冥后退几步,躲过来人一剑。 那人身穿紫色宫装,容颜晶莹如玉,仪静体闲,美艳不可方物。 “妹妹,就是他!给我狠狠教训他!” 甬道里那个公子哥从假山后跳了出来。 陈北冥冷冷看了公子哥一眼,后者吓得连连后退。 三巴掌扇晕的事情,他心有余悸…… “妹妹,这……这里交给你了,我去方便方便。” 说完,转眼跑得没影。 宫装美女剑指陈北冥,傲然道: “你自己断一条腿,此事本郡主就饶了你。” 陈北冥有些无奈,动不动就是这句词。 “你们这帮皇子皇孙,动不动就要断人腿脚,哪里学的毛病?” “大胆!看你服色不过是个四品主事太监,竟敢对本郡主不敬!” “我就大胆了,你能如何?” “找死!” 宫装美女挥剑刺向陈北冥。 却不料眼前一花,整个身子被压在假山上。 宫装美女极力挣扎,怒斥: “狗奴才!敢碰本郡主,我要杀了你!” “郡主?” 陈北冥这才想起对方身份。 皇族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府的。 不过既然压住了,那得干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 陈北冥将她双臂倒剪,左腿抵住她圆润挺翘的豚…… 第89章 我的妻妾送给你! 宫装美女被压着,心中极为羞耻,修长玉腿向后踹去。 结果被陈北冥双腿一夹,更无法反抗。 她着急地喊道: “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说话太尖酸刻薄了些,动不动就千刀万剐! 陈北冥紧皱眉头,这丫头需要好好教育,便伸出手来,略带力度地扇下去。 啪~ “你!” 宫装美女豚上火辣辣的,差点疯了。 “狗贼!你敢打我那里!” “你如果认错,我就放开你。”陈北冥冷哼道。 “你做梦!” “啊!” 女人只感觉,那两瓣都快不属于自己了。 “我要告诉母妃,告诉皇帝哥哥,将你凌迟,诛你全族,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她越骂越上劲。 麻痹的,这娘儿们比淮阳还狠! 陈北冥极为珍视随园的一切,她是在挑战底线。 于是,便继续用手惩罚着,越打越来劲…… 啪啪~ 开始宫装美女还咒骂,到后来只知道哭了。 就算最后陈北冥放开,她好半天一动不动。 “过来!” 宫装美女擦下眼泪,忍着已经麻木的豚,挪到陈北冥身前。 “给杂家捏捏肩膀。” 宫装美女老实地将纤手放在陈北冥肩上,揉捏起来。 即使心中恨不得一口断掉对方的脖子。 “我问什么,你给我老实回答!” “好……” 她已经丝毫不敢发狠话了…… 一问一答间,陈北冥知道了宫装美女的身份。 紫璇郡主,周王的女儿。 杂号郡主的实际地位并不高。 将来大概率是下嫁给年轻有为的臣子,以作拉拢。 根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但是,陈北冥知道紫璇心里还不服,如果给她一把刀,会毫不犹豫刺下去。 也不急在一时,今日还有事,回头调教就是,反正也知道她住在哪里。 狠狠蹂躏一番紫璇的豚儿,陈北冥心满意足地走了。 直到陈北冥身影彻底消失,紫璇才走出御花园。 纤手一摸豚儿,钻心疼。 能比平时高出不少! “死太监!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 她怨恨地说着…… 东厂,办事衙门。 一众番子们脸上洋溢着笑容。 每人奖励五十两! 参与吴增寿行动之人,每人多给五十两! 陈北冥环视一番,沉声道: “只要用心做事,陛下不会忘记你们,杂家不会亏待你们。” “为陛下效忠!愿为主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番子们崇拜地看着陈北冥,极力嘶吼道。 在他的带领下,东厂地位直线上升。 如今在大街上,人们一看到东厂的人,个个老实得如同鹌鹑。 就连锦衣卫,也不敢跟东厂番子作对。 继续鼓舞了几句士气,有人来报。 女帝亲自到了东厂! “什么,还不快去迎接!” 女帝并非视察,而是有备而来。 东厂地牢,要犯关押处。 吴增寿赤着身体,正在向地牢看守讨要极乐草。 “快,快给我,只要你给我东西,我的妻妾都是你的!娇嫩的十八小娘,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卑微、哀求、威胁,无所不用其极。 这一幕让女帝浑身发寒。 先帝时,吴增寿在曾在战场上带领百人小队硬顶住西秦千人围攻! 不折不扣的猛将! 这样的人都扛不住极乐草的摧残,可见其可怕! 女帝看了几眼,越发不忍心看下去。 她不想眼睁睁看着昔日的英雄活成狗熊。 语气冰冷道: “此物绝对不允许在我大乾出现,违者夷三族!” “陛下圣明!” 陈北冥正色回答, 毒物的危害有多严重,他清楚得很。 女帝能做出抉择,他必定会严格遵守。 女帝往外走,白了陈北冥一眼。 “你又打人了?” 陈北冥干咳一声,实在不知道女帝指的是谁。 今日……揍了三个。 “哼!朕也烦那帮叔伯,倚老卖老,贪得无厌,打一顿也好,能清醒些。” 闻言,陈北冥舒了口气,只要不是说紫璇就好。 连忙附和了一嗓子: “咳咳,奴才以后定然多收拾他们。” 他能够理解,任谁家里有这种不省心的亲戚,也无法安心。 否则,女帝也不用大过年跑到东厂躲清静。 “朕似乎第一次来东厂,你给朕介绍介绍。” 陈北冥依言带着她到各处转了转。 当看到设计精巧,装满各种机关消息的情报房,女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此时,一个竹筒从上方铜管里滑出。 负责分析的番子,立即打开竹筒,看完里面的消息,将其放到标着长乐县的格子里。 随后开始按照情报内容进行应有的分析和总结…… “如今东厂将势力发展到了何处?”女帝问道。 “回陛下,现在还只是覆盖了京城。”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 陈北冥手里东厂在,确实给了她很多惊喜。 若一直发展下去,将会是个重要臂助。 女帝和陈北冥都轻松下来,但此时的坤宁宫仍旧是暗潮涌动。 诰命夫人们分成了三个阵营。 女帝阵营的人都围着皇后王蔷说着体己话,主要是平阳侯夫人、齐国公夫人等。 王家的亲戚由于官爵不高,只能站在外围。 晋王阵营以宋国公夫人为首,坐在外厅,眼神轻蔑地看向皇后方向。 而中间派则在花厅拉着家常,他们围着的是严嵩的大儿媳。 严嵩老妻由于年纪大,皇后免了她的拜见。 “也是有意思,以前被晾着,只能装着光鲜,如今被恩宠了,也不见肚皮有动静,莫不是不会生蛋?” 说话的妇人是位伯爵夫人,挨着宋国公夫人坐着。 “谁知道,腰身那般细,那二两肉莫不是被搓起来的?” “听说在闺中的时候就是个狐媚子,与许多京中才子有来往,装什么端庄。” “呵呵,别看现在风光,真要连个蛋也生不出,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国公夫人眼中透着仇恨,宋国公府几次被陈北冥坑,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你……你们放肆!敢污蔑皇后。” 怜星端着托盘路过,正好听到议论,涨红了脸怒斥道。 声音大,引起所有人注意。 “星儿,我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皇后王蔷柳眉微弯,绝美的俏脸上笑容陡然消失,抖了一下绣着金凤的黑色凤袍,站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自己这一板子必须先打,让对方无话可说。 “奴婢知罪!” 怜星老实地跪下。 “一会儿去管教嬷嬷那领十板子,罚你三个月月钱。”火山文学 王蔷处置完,凤目斜睨宋国公夫人。 “本宫处置可还公允?” 宋国公夫人两颊心虚地颤了一下,躬身道: “公允,臣妾佩服。” “那就好,星儿,刚才你听到了什么?” 皇后王蔷将目光投向怜星。 “她……她们说您,不会生蛋,还说……” “还说什么?” 王蔷语带寒意,已是动了真怒。 “说您是狐媚子,曾跟许多……才子有来往。” “哦?本宫原来竟如此不堪?!” 王蔷强忍怒火,这些人虽然可恨,但她又不能真的将她们怎么样。 晋王实力依旧强横,自己不能给皇帝惹祸。 她需要股权大局,但有人站出来说话! “萧夫人年轻时候也是风流,据说跟自家的一个俊俏护卫差点私奔呢。” 平阳侯夫人笑着站了出来。 “你胡说!绝无此事,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宋国公萧夫人怒道。 张牙舞爪就朝平阳侯夫人冲了过去,显然是恼羞成怒。 平阳侯夫人出身将门,怎么会怕,一巴掌甩在其脸上。 啪! 响亮的巴掌声,传遍整个宫殿! “你打我!你个娼妇,我与你拼了!”宋国公萧夫人怒号着。 啪! 她又挨了一巴掌,这次不敢骂人了。 打她的是齐国公夫人,德高望重,是勋贵妇人里的一块活招牌。 “丢人的东西,赶紧滚,脏了皇后娘娘的地方。” 宋国公夫人又羞又怕,捂着脸走了。 晋王派系的诰命夫人们见势不妙,也告罪一声走了。 齐国公夫人目的达到,转身笑着对皇后表忠心。 “听说皇后娘娘绣工乃是一绝,老身正想见识,不知是否有幸?” “这个自然,本宫正想请您指点一二。” 中立派的诰命夫人们也凑了过来,一起欣赏起皇后的绣品。 一场闹剧结束,坤宁宫又恢复一派祥和。 经此一役,皇后的实力显著增强,此前抱有正义感的勋贵们,在利益的促使下,和皇后形成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 女帝刚从东厂出来,被急奔而来的云鸾叫住。 “陛下,出事了,先帝帝陵有人潜入,刚才守陵的偏将刚刚将信息送到。” “什么?准备车驾,朕要去看看!” 女帝大惊。 第90章 帝陵盗洞 陈北冥见状,连忙表态,挺身而出。 “陛下,还是奴才去吧,他们敢闯入帝陵,必然有什么依仗,陛下身系天下安危,不可将自己置于险境。” 女帝想了想,点头同意。 伸手握着陈北冥的掌心,充满信任却又严厉地说道“” “好,朕就交给你了,抓到元凶一律杀无赦!” 女帝对先帝感情极深,不容许有人打扰父亲安宁! 陈北冥得了旨意,立即清点人马。 片刻之后,几十匹骏马冲出东厂,向着帝陵疾驰而去。 到达帝陵时,天色变得极为阴沉,吹起了大风。 负责守陵的偏将态度恭敬,神色紧张地为陈北冥带路。 “管事,这边请。” “到底怎么回事?” 陈北冥望着眼前掏空山体而建的庞大陵墓问道。 “昨夜,有一小队巡逻的守陵军失踪不知去向,末将派人巡查,才在帝陵西侧发现个井口大的洞穴,还有不少血迹。” 敢杀守陵军队,还打洞,胆子真大! 陈北冥顶着狂风走在最前,鼻子动了动,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心中暗道:什么情况?与那日钟粹宫的那么像…… 到了地方,众人面前赫然出现一个幽深洞口。 山体之上的洞穴,被灌木遮掩,若不是细心观察,很难发现。 灌木中间凹陷下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压过一般。 上面稀稀拉拉洒落着不少血迹。 往洞穴里看,黑暗一片,寒风呼啸而过,发出的怪声让人不寒而栗。 “派人下去过没有?” “主事,这……无人敢下去啊,末将又不能拿着刀逼他们,再说,惊扰了先皇,陛下会砍了末将脑袋。” 偏将畏畏缩缩道。 “哼!此事完了,你以为陛下能饶了你?” 陈北冥严厉责问道。 这些人绝对是害怕才不敢下去,什么打扰先帝都是借口。 “主事救命!末将是平阳侯二公子的人!” 偏将磕头如捣蒜,满脸惊惧。 原来王二的人,真特么随他主子。 陈北冥真不想搭理这厮,长得孔武有力,没想到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该硬的时候一点都不硬。 但是王老二的人,面子还是要给的。 “赶紧滚起来,做好帝陵外围警戒,命人将此处死死看住。” “末将这就去安排,谢主事,谢主事!” 偏将知道自己没事了,如果陈北冥不帮他,准备回去就跑路。 第91章 色中魁首天魔舞 最后一刻,陈北冥冲了过去。 哄~ 石门轰然落下。 他将少女甩在地上。 “咳咳……狗太监,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少女站起身,走到石门前。 “你个笨蛋,姑奶奶要跟你一起死在这里了。” 陈北冥没搭理,看向她手里的玉盒。 少女察觉到了危险,连忙将玉盒搂在怀里。 “这是我的。” “你的?什么逻辑,哼!这是帝陵,从帝陵偷的东西如何成了你的。” 陈北冥冷笑道。 “你个狗太监懂什么,我是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玄天宝鉴乃是我教之物,只是偶然落到了狗皇帝手里。” 女子争辩道。 陈北冥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看你说的,那它之前肯定也是属于别人,只是你们抢到手而已。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既然我看到了,那就是我的,能者居之。” 说着,抬脚朝女子走去。 “你……你不许过来!” “嘿嘿,不过去,你当我傻啊,你身上不但有宝贝,还白白香香的,不占点便宜对亏本。” “你……哼……” 女子想不到这个太监比无赖还无赖,咬牙冲向山河殿内。 陈北冥也不急,反正通往帝陵之外的通道都封死,她又不是穿山甲。 只是这妖女手段繁多,他不敢大意。 提着横刀,脚尖轻点地面追了上去。 女子身法飘逸,轻功施展出来,犹如蝶飞花丛,又如彩凤翩翩起舞。 在山河殿群山间来回穿梭,躲避追击。 反正她也出不去,陈北冥便存了戏弄的心思。 没一会儿,女子内息便开始出现迟滞,香汗淋漓。 看陈北冥从容不迫,就知道跟对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 双眸眨了眨,眼底闪过一丝狡猾,落到地面上。 “好啦,还你就是。” 说着,右手递出玉盒,一副认命的样子。 陈北冥看不到她轻纱之后的表情,却也明白此女狡猾多端。 谁知道她身上能摸出什么东西,尤其腰后的坠着的小包。 灵机一动,瞬间斩出十几刀,层叠的刀气飞去。 女子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 刺啦~ 身上纱衣与俏脸面纱纷飞如雨。 虽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觉身子一凉,只剩下贴身的白色肚兜! 再看她,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真是秀美无伦。 但见她肤色奇白,鼻子较常女为高,眼睛中却隐隐有海水之蓝意。 腰极细,极浑圆而柔软,由腰往下,慢慢扩张,过胯部一收,然后直到脚踝,两条弧线组成两条美腿,完美到极点。 双腿之圆润丰美修长,实难以言语相形容。 虽然只是一眼,陈北冥差点把持不住,故意挪开目光。 防止自己被过度吸引,中了她的计谋。 在陈北冥见过的女人里,论美艳能排第一。 她趁少女失神刹那,将玉盒挑到手中。 “啊!你卑鄙!” 女子反应过来,一声尖叫,捂着自己傲人之处,躲到了假山后面。 陈北冥嘿然一笑,并未追击。 他正在仔细研究手里的东西。 玉盒触手温热,看色泽与质地,应是上好的羊脂玉。 想了想,他并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将玉盒放到地上,小心驶得万年船…… 横刀挑开盒盖,毫无异样。 没有想象中的毒气或者是毒针飞出,抬眼看去,里面用丝绸包裹着什么。 打开丝绸,古篆字‘玄天宝鉴’映入眼帘。 翻开看看,只有极少数字认得,剩下的大多不认识。 那还看个…… 到内页时,看到一首行书写的七言绝句。 “天上人间事不同,一般颜色两家分。 若叫龙女来相问,何时当年白练裙。” 落款是五岳山人。 这…… 五岳山人难道是先帝? 诗里的龙女,恐怕就是那个妖女的师傅了。 看来,两人当年有故事啊! 那肯定是一段鲜为人知的八卦! 陈北冥正猜测间,忽然闻到一股甜香。 眼前景象陡然变换,如坐云端! 身着彩色纱衣的妖女在云朵上翩然起舞。 纤腰软若无骨,纤纤玉指随舞姿来回飞舞。 绝美的玉足像在空中作画。 宛若天上的神女! 陈北冥色与魂授,伸手想去触摸,却发现动弹不得。 心中一惊,明白又中了妖女的诡计。 但眼前景象却似真的一般…… 现实中,女子也在起舞。 施展的正是武林失传已久的“天魔舞”。 不过,只有一件肚兜遮体的女子,任何男人看到恐怕都会发狂。 她美眸一冷,手中出现一把短剑,猛地刺出。 陈北冥视野中,神女也变脸,挥剑刺过来。 “吾命休矣!” 虽然被迷惑,但脑海深处大梁六皇子的意识尚未完全湮灭。 对于故国的爱恋。 家国仇恨的执念。 像钟锤击中佛钟,将他撞醒! 两种意识完全融合。 陈北冥也就收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但欲念也被彻底释放。 而此时,短剑距离陈北冥咽喉只剩两寸。 女子见自己即将得手,绝美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下一刻,必将击杀狗太监! “找打!” 电光火石间,他动了! 眼看着就要刺中之时,陈北冥动了,手快逾闪电,只留下一道黑影。 眼前一花,女子的皓腕被巨力握住,短剑也被抢下。 随后巨力猛地一拉,她就扑进陈北冥怀中! 刺啦~ 白色肚兜也碎成布条。 对于阅遍群兔的陈北冥来说,此女晶莹、浑圆、坚挺。 说不出的优美。 似不带半分烟火气。 整个娇躯就像象玉雕成,散发出至美光芒。 女子想挣脱,陈北冥哪里肯放。 一只手调戏起了她的……! 陈北冥的手仿佛有灵性,每拂动一次,女子就被激起心底的欲望。 手指繁复,就像在拨动琴弦。 女子也不禁唱起了歌。 听到自己歌声,女子猛然惊醒,一口咬向陈北冥手臂。 然而…… 一口下去,差点被气息震碎银牙。 陈北冥低头压住朱唇,撬开牙关,攻了进去。 …… 转瞬间,本来誓死不屈的女子,似乎就这么被征服。 欲望挑起之后,她也开始主动回应。 陈北冥知道时机成熟,手滑下去…… 顿时,便陷入一片……的气息当中…… 春色无边,婴宁百转! 陈北冥清醒过来后,履行了自己的诺言,让妖女尝试了冰火两重天! 冰火之间,陈北冥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对方身体到了自己体内! 让丹田力量开始升华…… 陈北冥虽然惊喜,敏锐觉得妖女付出的恐怕不只是身子。 良久之后,妖女侧卧在地面之上,身上盖着陈北冥的衣服。 很久都没恢复。 一旁地面,数朵梅花悄然绽放。 不知过了多久,妖女眼皮睁开。 “狗贼!去死!” 啪~ 她浑身无力,击打毫无力道,反而因为春光暴露,引得陈北冥欲望大涨! 于是,只好再教训一次。 到最后,妖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只有脑海里想着以后的复仇。 将其千刀万剐! 陈北冥发现丹田力量大涨,身体肌肉也强横起来。 那效果,似乎比作为丹炉的黄素锦还要厉害! 于是,开始盘膝调息。 时间流逝,女子再度清醒。 她不长记性,再次惊声尖叫: “我要杀了你!” 陈北冥摇摇头,继续一番“深入交流”,“身体教育”,继续接着修炼。 妖女虽然不甘,但还是没放下复仇的信念。 又一次被教育后,已经没有了反抗心思。 而且变得很是听话,对陈北冥极为顺从。 哪怕再羞耻的姿势也不抗拒。 她明白,越是反抗,对方越是玩得花,好不如就这么逢迎一番,或许能告一段落…… 啪~ 陈北冥在妖女完美的豚上拍了一记。 妖女咯咯笑着摆出一副配合姿势。 陈北冥虽然心动,却是有些饿了。 毕竟几次征伐下来,体力耗费巨大。 “有没有吃的?” 妖女低眉顺目的转身从自己小包里掏出一个瓷瓶。 “此乃本门神药,一枚丹药可以顶三天。” “你自己先吃。”陈北冥笑眯眯地道。 看着妖女吃下去,没有什么问题,他才小心吃了一颗。 果然,入腹之后,饥饿感消失无踪,好东西! “奴婢已经是您的人了,怎么会害您。” 妖女表情妖娆,语气魅惑。 对此,陈北冥才不信。 不过妖女还真是美的没话说! 几番云雨之下,个中滋味美得很! “相公!郎君!人家还想嘛。” 她竟然反客为主,开始主动求索。 陈北冥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女人多少有点不正常。 刚刚明明被弄得像一摊烂泥,现在就索求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朱凤。” “你刚才跳的叫什么?”陈北冥挑着眼眉问道。 “天魔舞。” “来,给爷再跳一次,对,腿再抬高一点。” “……” 第92章 女帝,别为我哭泣 092女帝,别为我哭 天魔舞是真的色与神受。 陈北冥忍受不住,再次全军出击! 朱凤则是全心全意配合,不管是冰火两重天,还是毒龙出水、月下观菊、谷道热肠。 她将别人不愿意尝试的项目,都尝试了一遍…… …… 弄得陈北冥十分满意,欣慰地拍着她的豚儿。 “相公,我们如何出去,奴婢不想死,还想好好伺候您左右呢。” 朱凤娇滴滴依着陈北冥。 他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改变主意。 只是刚才办事过程中,已经没有前几次那种汲取力量的感觉。 是时候离开了,从这妖女身上,再也得不到其他好处。 他起身看了看封闭的大门,沉声道: “你退开几步,看我破门!” “这都能打开?”朱凤表示怀疑。 陈北冥沉着站定,吐气开声。 “给我破!” 嗖嗖挥出几刀。 嘭~ 巨力撞击! 山河殿通往外面的石门,被刀气撞出几个大洞! 朱凤美眸一缩,愣了片刻,惊叹于他的力量。 随即反应过来,拍掌叫好。 陈北冥如法炮制,连破几道石门,终于来到盗洞之前。 他回头看了眼帝陵,示意朱凤先走。 朱凤身上衣物被毁,只能凑合裹紧袍子,遮住身上的春色。 两人刚出盗洞,就被一张落下的大网网住。 “不许动!否则杀无赦!” “是我!” 听到声音,东厂的番子赶紧将守陵的士兵踹开。 “没长眼啊,那是我家主事,滚开!” 打开大网,发现里面除了陈北冥,还有个绝色美人! 顿时所有人愣住,看得瞠目结舌。 他们心里都很纳闷,搞不明白为何陈北冥能从帝陵弄个绝色美人回来。 朱凤紧紧搂着陈北冥脖子,神色娇媚。 尤其外袍下的曲线,颇为诱人。 在场的守陵兵将眼睛都看直了。 “咳咳……此乃朝廷机密,你们不需要知道,只需严密保守!” “嘿嘿,末将明白!” 守陵偏将一副我懂的眼神。 陈北冥看看天边的太阳,判断应该是下午。 “我进去多久了?” “回主事,您进去两日,陛下派来的人也下去过,可是帝陵石门落下,她们只好无功而返。” 陈北冥猜测,来的人应该是云鸾等人。 他们可能以为,自己已经葬身帝陵了。 估摸着回去能吓她们一跳。 守陵偏将找来一辆马车,送陈北冥离开。 “那个洞口封死,任何人不得将此事传出去,否则,别怪杂家心狠手辣!” “末将明白,主事放心!” 陈北冥放下帘子,靠在马车上。 朱凤蹲坐在脚边,老实给陈北冥捏着双腿。 他轻抚着朱凤玲珑有致的身材,笑道: “我眯一会儿,你也休息吧。” “奴婢不累,相公尽管小睡。” 朱凤语气温柔,顺从无比。 陈北冥心中冷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路过一个小镇时,陈北冥让番子停车,找了个五谷轮回之所方便。 等掀帘子回到车上,车厢里已是空无一人,放在角落的玉盒也一并消失。 车厢壁上赫然刻着几个字。 “滔天之恨,来日必报!” 这妖女,果真是装的! 那会她在里边无所不用其极地逢迎,就是等着刚才的机会。 陈北冥摇摇头,反正她已经没多少增进功力的效果了。 就是那绝美的姿容和敢于随便玩的态度,值得回味。 算了,谁知道下次相遇是什么场景呢? 便吩咐一声,马车冲出小镇。 其实,刚才的安排,陈北冥是故意的。 以朱凤的身份,带回去也不好安置。 她知道陈北冥的所有秘密,带在身边绝对是个定时炸弹。 现在让她离开,是个好选择。 只是,随园的安全护卫要升级了。 陈北冥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喃喃自语。 “呵呵,早防着你呢,跟老子斗。” 他已经将玉盒当中的秘籍偷梁换柱…… …… 回到宫里,陈北冥第一时间赶去兴庆宫。 “陛下,奴才回来了!” 女帝以为是幻觉,摇头苦笑一下。 “陛下,小的出来了!” 女帝晃晃脑袋,觉得不像是幻听,抬头一看。 门口站着的,不就是那个让她惦记两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假太监! “你……你回来就好!” 女帝居然小跑着出来迎接,眼角隐隐红了。 陈北冥看出女帝眼睛流过泪,都是红肿的,心中极为感动。 要不是众目睽睽,定要抱在怀里安慰一番! “你……你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陛下,等下细说……” 女帝闻言,挥手示意一众太监宫女退下。 顷刻之间,殿内只剩下她两人。 女帝再也把持不住,狠狠地撞进他怀里。 “你个死人,早就说朕离不开你,下次不许你做危险的事情了!” 陈北冥伸手揽住她,贪婪地吸吮着发丝当中的香气。 “我不去不成啊,别人去打不过他们的,那里边是狠人,就算是云鸾过去,都未见得能取胜。” “什么?” 女帝吃了一惊。 若真是那般,别人确实没用。 陈北冥说着话,眼睛开始趁着衣裳的缝隙,往里瞄过去。 可惜女帝穿着皇帝常服,里边用白绫束缚,根本看不见那洁白的雪域高原。 看不到,那就上手吧! 他那禄山之爪,不老实地渐渐下探。 就在要袭击得手之时…… 啪! 被女帝打了下去。 “你个混账,朕担心你的安危,你却只想着占朕的便宜!朕早就说过,等时机成熟,便会与你欢好。还指望你来生下龙子呢,现在猴急什么。 后宫的妃子不够你睡的?那你就扩大范围,看看哪个宫里的丫鬟,或者是谁家的女儿合适,朕给你弄过来,累不死你!” 陈北冥嘿嘿一笑,现在的体质,还真是不怕累。 别说是一次睡一个了,就是两三个,都不在话下! “好啊,好啊,那就麻烦陛下了,小子求之不得!” 女帝翻了个白眼,问道。 “说说,你在下边遇见了什么?” 陈北冥斟酌一番,遂将在帝陵里的遭遇说了。 当然,略去了和朱凤巫山云雨那一段,只说让她跑了。 听闻有这么个厉害女子,女帝眉头一皱。 “想不到啊,还有如此奇人。不妨,朕让宫中画师过来,将此女绘制成画像,全国追缉!” 陈北冥眼睛一亮,对啊,还有这招。 若是被动防守,那就太被动了。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只要国家暴力机器行动,想必那小妖女得东躲西藏一阵! 就是那绝妙滋味,恐怕有些日子尝不到了。 想想就很回味啊…… 陈北冥决定,再次开发一个玩得开的女子。 不说能玩更多的花样,至少做到和妖女一样的姿势和玩法…… 宫廷画师到后,按照朱凤五官特征的描述,又问了一些细节,便开始作画。 等到画完,陈北冥一看,就像是本人站在面前一样,栩栩如生。 “画师好手艺,杂家佩服!” 画师谦虚道:“管事过奖了,小子就是按照您所言画的,是管事您描述得好。” 女帝看了画像,瞬间呆了,脸色有些变化。 陈北冥察觉出些许异样,凝神问道: “陛下见过她?” “见……从未见过,倒是有几分姿色。” 女帝慌忙岔开话头,不着边际地说了两句。 看样子,她应该是隐瞒了什么。 既然不想说,陈北冥也不好再追问。 “那奴才不再打扰陛下,马上退下。” “你去好生休息一番,这两天定然很累。” 临出门时,陈北冥悄悄在云鸾翘豚摸了一把。 云鸾这次没有叫出声,狠狠剜了陈北冥一眼。 回过身时,嘴角却微微勾起。 她听见了女帝的话,让陈北冥扩充后宫,若是那般,自己是不是有机会? 陈北冥捻了捻手指,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下次逮住她,让她试试新姿势! 离开兴庆宫,陈北冥像是被什么闪了一下。 嗯?宫中怎么有个秃驴? 第93章 忽悠到和尚还俗 和尚十分年轻,五官俊美。 在白色僧衣下,显得有些出尘。 路过的宫女都忍不住窃窃私语,有的脸都羞红了。 “哎呀,这个和尚长得好生俊俏。” “谁说不是呢,我都有些心动了。” “你可算了,他是出家人呢……” 陈北冥一听,那可不成! 麻痹的,这不是抢老子宫内第一帅哥的威名?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哼!妖僧!” 陈北冥打算找人打听一下秃驴的来头。 隔着老远,年轻和尚突然睁开双目看向他。 “施主,你有大机缘!” 陈北冥看看四周。 “你在跟我说话?” “自然,施主紫气缠身,有帝王之相。” 帝王之相! 卧槽!你这不是害老子吗? 女帝听了会咋想? 来来往往这么多人。 传出去可就完蛋了! 陈北冥本来就对佛家不怎么感冒,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他更是生气。 玩佛理是吧,看老子不说蒙你! “和尚,何为出家?” “削去三千烦恼丝,入我佛门。” 此言一出,边上看热闹的宫女连忙抚摸自己秀发,都是爱美的年纪,谁舍得剃光头。 “何为八苦?”陈北冥继续问。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和尚尝过八苦没有?” “贫僧生在佛门,足迹遍布天下,也尝尽人间苦楚,自然是尝过的。” 这话就是胡说了。 老子上辈子虽然是个高管,可是背着上千万房贷,女朋友还要八百八十八万的天价彩礼,你他马有老子苦? 说什么胡话! “和尚,什么是色?” “色乃刮骨钢刀。” 年轻和尚回答得很干脆。 “此言差矣,和尚可曾体验过情的滋味?焉知床笫之间的妙处。” 陈北冥故意开始带歪话题了。 这话一出口,一众围观的宫女俏脸纷纷红。 都是大好的青春年华,她们也未体验过那种蚀骨欢愉。 对食那种边缘行为,根本不算。 “贫僧虽未曾体验,可美色如饿虎豺狼,佛门大德均是此种说法,施主诡辩亦是无用。” 年轻和尚神情不变。 可是这一番话,传进别人耳朵里,就有些得罪人了。 你们不需要这个,人家可都是想着呢! “切!我们怎么是豺狼了,这和尚好讨厌!” “妹妹说得对,刚才我还觉得他好看,现在丑死了!” 宫女们不干了,对和尚指指点点。 陈北冥也趁机发难道: “你怎知佛门大德不是忽悠你?” “施主不可妄言,辱我佛门!” 年轻和尚神情严肃道。 “你们不耕作,可曾尝过田间的辛苦?念念佛经,说几句云里雾里的所谓禅机,就是修行? 百姓苦,却还要供养你们,你们配吗?” 陈北冥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更加尖锐。 并且博得宫女们的喜爱,纷纷给他叫好。 “好帅!陈主事说得好!” “主事我喜欢你!” 陈北冥瞥了一眼说喜欢自己的那位,属于可爱型的。 是不是下手呢? 回头再说吧…… 年轻和尚沉默了好一会儿。 “明心见性,佛当然理解世人之苦,我等修佛目的便是渡人。” 陈北冥没有接着反驳,右手伸出食指,在左掌心一划而过。 汩汩的鲜血立刻滴落。 “和尚觉得我痛否?” “施主自是痛的。” 年轻和尚露出沉思之色。 “我的痛有几何?和尚你明白吗?” 和尚想了想,最后只好摇头。 “你们出家人只是看到百姓困苦,却从未亲身感受,那种易子而食,眼看着自己亲人痛苦而死的痛,你真的懂吗?” 和尚沉默了,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修佛之路。 一个大胆的宫女从人群里跑出,拿出手绢给陈北冥包裹住手上的伤口,掩面跑了。 陈北冥自信一笑,其实不用包裹,凭陈北冥肉体的强悍,伤口很快就能愈合。 “其实和尚你应该去入世,亲自在这红尘里滚一圈,才能领悟真正的佛法。” 年轻和尚表情显出明悟之色,起身行了个弟子之礼。 “行痴受教了,施主佛学深湛,堪为吾之师也!” 陈北冥微笑不语,坦然受之。 “哈哈……世上自此没有行痴,多了一个俗人,阿弥陀佛!” 年轻和尚大踏步离开,笑声爽朗。 女帝全程看到了陈北冥与和尚的辩论,俏目闪过一丝异样神采。 云鸾虽然心中欢喜,仍然忍不住讽刺一句。 “哼!巧舌如簧。” “此等见识,便是殿上诸公,有几人说得出?” 女帝淡然道。 “陛下,那僧人……” “他?是几位王叔送来的,说是来帮朕祈福,保佑我大乾风调雨顺。” 云鸾疑惑地看着和尚背影,总觉得这些王爷动机不纯。 陈北冥与行痴这段对话很快传遍京师。 严嵩听后,觉得有迷雾吹散之感。 有此妖孽,皇帝恐怕无人能动。 还好是个太监…… …… 晋王府暗阁。 唐宇若有所思。 “不过是牙尖嘴利!” 晋王愤恨道。 “王爷,那行痴可是雷音寺余海大师高足,走遍天下名寺,未尝一败,这个阉贼必除,否则王爷大业难成!” “不急,左右就是个没有根底的阉人,能成什么大事。” 晋王不在意道。 唐宇轻轻叹息,这个姐夫有时根本听不进良言。 晋王有自己的打算,他急需要知道大梁那边的动静。 “明日你就出发去大梁,探探大梁皇帝的口风,本王就不信,南州府打动不了他。” “遵命!” 晋王可不会坐以待毙,他有自己的反制计划。 绝不能在女帝面前,处处吃败仗! …… 陈北冥凭借一张嘴,让和尚还俗,引起的风波还在流传。 他自己并没有心思去打听八卦,好几件事情都在推进,需要密切关注。 为此,好几天没回随园。 可是这天,他不得不离开皇宫回随园。 小玉儿病了! “好疼啊!姐姐,呃……” 小玉儿吐了楚红缨一身。 陈北冥推门进来时,小玉儿小脸已经蜡黄,紧紧抓着楚红缨的衣襟,痛苦呻吟。 “老爷!”火山文学 红袖添香看到陈北冥回来,慌忙迎了上去。 陈北冥拍拍两女的肩膀,走到床前。 楚红缨想起身施礼,被他阻止了。 陈北冥轻抚小玉儿额头,入手滚烫。 “请郎中没有?” “郎中来看过,开了几副药,但玉姐喝进去便吐。” 辛玉婵忧心忡忡解释道。 “郎中说是何病?” “就说是腹痛症,别的也没说什么。” 陈北冥冷声道: “庸医!赶紧拿我的名帖去太医院,请冯灵枢院首来。” 辛玉婵急忙出门去找管家。 陈北冥将楚红缨替换下来,慧娘赶紧为她处理身上的秽物。 “老……老爷,玉儿这两日没胡闹。” 小玉儿看到是他,还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 “嗯,老爷知道。” 陈北冥回头看看屋内,没有发现楚铁山的身影。 “老楚呢?” “楚铁山正在园子里巡查。” “怎么做父亲的!将他叫来,便是关注家里安危,也不在这一时半刻。” 冯灵枢来得很快,诊断过后,面色有些凝重。 “主事,老夫没看错的话像是虫症!” 陈北冥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冯灵枢说的是蛔虫病。 古人卫生状况糟糕,惯吃冷食,很多人身上多少都带有蛔虫。 便是贵族王侯也不能避免。 这种情况,一直到后世,居民生活全面好转之后,才有所改变。 陈北冥小时候曾吃过一种叫做宝塔糖的东西,就是用来驱虫。 宝塔糖主要成分是蛔蒿,这个时空有没有还不知道。 “冯院首可有办法?” 冯灵枢摇了摇头。 “老夫可以暂时止痛,但要驱虫,还需一种叫做驱虫丸的药,可此药为一家叫做天医馆的所独有,极为昂贵。” “那便去买来,不管多贵!” 如今兜里有钱,陈北冥有这个底气。 “主事且慢,一枚二百两,要想治愈起码需要十丸。” “什么?多少?” 陈北冥惊讶地站了起来。 第94章 没钱嫌贵?回去等死! 众女更是惊叫出声。 楚铁山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两千两银子,他就是将自己卖了,也拿不出。 小女儿幼时便生了一场重病,当时艰难过关。 想不到如今,还是难以逃脱疾病的困扰。 难道,就这么认命? 不,他不想! 可是不认命,又能有什么办法? “玉儿便拜托冯院首了,我去去就来。” 陈北冥说完就往外走。 楚铁山跺跺脚,跟了出来。 “老爷……” “闭嘴,给我看好门户,小玉儿的事包在我身上。” 楚铁山虎目含泪,只能抱拳看着陈北冥背影。 他明白,家主这是要亲自出山了。 多好的东家啊,换成是别人,谁会为了下人的儿女亲自出面的? 有这样的家主,怎么能不拼命啊! “爹!” 楚红缨换完衣服回来,担忧地看着父亲。 “缨儿,以后就是舍掉性命,也要维护老爷周全!” 老楚泪水模糊,声音坚定地喊道。 “女儿明白!” 陈北冥在管家郑乾带领下,赶往天医馆。 他心急火燎,马儿骑得飞快。 郑乾同样骑得有模有样,竟然没有落下,平阳侯府真是不出废物。 然而,来到天医馆外,门口已经被熙攘的人群堵死。 “我们要驱虫丸,开门!” “把门砸开!抢他丫的!” “你们草菅人命,一丸药你们要价二百两,是要逼死我们!” 堵门的大都是普通百姓,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陈北冥略一思忖,觉得事情不简单。 “郑乾,你怎么看?” “老爷,此事必有蹊跷!” 此次蛔虫病并不是偶然。在寒冬季节爆发,很不正常。 陆陆续续的,还有更多百姓赶来。 就在人越聚越多时,大批锦衣卫的身影出现在街头。 “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啊,都给我散了!” 带队的是位锦衣卫百户,冲着人群怒吼道。 人的名树的影,锦衣卫恶名在外,人们畏惧地开始后退。 哐当~ 天医馆的门打开,十几个伙计冲出。 “哎呀呀,郑百户,您可算来了,这帮刁民!” 一个留着两撇小山羊胡子、尖嘴猴腮的掌柜大声道。 百户看了眼聚集的百姓,不屑道: “这里既是伯爷照看,谁也不能在此闹事。” “百户里面请,小的已经备好香饮子,您也好烤烤火。” “不急,还是早点料理了。” 京兆府的衙役听到消息也赶过来,见锦衣卫在场,也就没进去掺和。 毕竟以纪纲和锦衣卫的凶名,弹压闹事的百姓不是什么难事。火山文学 京城百姓对天医馆早有怨气,依仗着几个独门药方高价敛财,偏偏人们拿他没办法。 自搭上纪纲之后,天医馆行事更加肆无忌惮。 低价高卖,以次充好,时有发生。 但人们却往往求告无门。 求药的百姓看着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心中发寒,但想起家中患病的亲人,没有一个肯离开。 就在万众瞩目下,有个人从人群走出。 “官爷,小女如今病得起不来身,腹大如鼓,实在拖不起了!” 一个白发老汉颤巍巍下跪作揖。 “我儿痛得直打滚,没办法啊,您行行好吧!” “我们要驱虫丸!” 看到有人开腔,百姓们胆子也大了起来。 天医馆的掌柜摸摸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神态倨傲。 “要驱虫丸?好啊,一枚一千五百两,概不赊欠。” 之前还是两百两的价格,顿时又翻了好几倍! “你不如去抢,我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掌柜瞪眼道: “没银子?那就别吃,回去等死!” 他这话,百姓就不爱听了。 “不让我们活,跟你拼了!” 说话的汉子举起手中扁担,冲了上去。 扑哧~ 寒光闪过,汉子手中的扁担断成两截,胳膊的鲜血喷得老远,溅射到围观的百姓身上。 “谁特么活腻了,他就是下场!” 锦衣卫百户将手中的刀归鞘。 哄~ 百姓们再一次后退,都低下头,唯恐波及自己。 目睹全程,陈北冥眼睛眯成一条线。 想不到锦衣卫竟是如此霸道。 当街伤人! 这帮混账,就是如此对待百姓,怪不得百姓恨朝廷。 “快快散了,本官既往不咎。” 百户吼道。 百姓们相互看了看,没人愿意离去。 本就是到了绝境,否则也不会来天医馆求药。 见他们如此,那百户愤怒地喊着: “好,好得很!给本官列队,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锦衣卫们结成军阵,从两侧开始压缩。 眼看着双方就要接触。 陈北冥叹息一声,下马走出人群。 郑乾看自家主人出头,急忙跟了上去。 一旁看热闹的十几个差役,看见是陈北冥,赶紧缩头。 “快!快撤,跟我们没关系。” 转眼间,消失无踪。 百户满脸冷酷,想着杀几个镇镇场子。 他视人命如草芥,能升官到现在,也是杀出来的。 瞥见人群里走出的锦衣少年,愣了一下。 百户是走了纪纲夫人的路子才调进京,并不认识陈北冥。 “你是谁家的?滚回去!本官就当没看见。” “你不认得我?”陈北冥继续往前走。 “哼!锦衣卫办事,闲杂人等,一律闪开!” 有锦衣卫小校和小旗认出了陈北冥,但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这位新来的上官仗着与纪纲夫人有亲,刚来就将油水全收了,一点也不给下边留。 大家都乐意看他倒霉,腾出来位置。 “我不管你是谁家的,现在滚,本官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百户没看到仆从和家将,心下稍定。 陈北冥走到百户马前,抬头冷道: “立刻带人给我滚蛋!” 百户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脸一板,朝后吼道: “来人啊!将这混账押进诏狱,通知他的家人。” 然而,锦衣卫们权当没听见,就连围攻百姓的人都默默开始后退。 百户冷冷地看了眼属下,心中生气,以为他们在表达不满。 “张山、黄秀,你们敢抗命不尊?” 无人回答…… 他在纪纲面前拍了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这帮混账现在拆台,真以为老虎不吃人? 呛啷一声抽出横刀。 今天就拿这公子哥开刀,要怨也怨不得别人,就怨你自己不开眼! “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死吧!” 只是…… 横刀还没劈出,陈北冥动了。 他不给那厮机会,抢先出手。 在百户眼里,陈北冥的动作并不是特别快,甚至轻飘飘的,看不出什么力度。 但是能感觉出来,无论怎么躲闪,都难以避开! 可就是那轻飘飘的一拳,击在百户的马头上。 啊呜~ 一阵凄厉的嘶鸣,骏马毙命当场。 狼狈跳下马的百户,一张脸涨红。 很显然,陈北冥身手不凡! 他想伸手,却又怕被打脸,只好愣在当场。 陈北冥指向一个锦衣卫小校,手指勾了勾。 那人吓得咽了下口水,老实地走过去。 “给我砍了他。” 陈北冥斜睨了百户一眼。 “哈哈……你是不是蠢,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本官动手……” 陈北冥道:“明日去巡防营报到,待遇官职不变,有杂家在,纪纲不敢动你的家人。” 小校顿时心动! 如今巡防营待遇优厚,前途光明,心一横拔刀砍向百户。 “你疯了!狗崽子,敢跟我动手,哎哟!” 百户中了一刀。 剩下的小校、小旗没想到会这样。 他们就算回去,纪纲恐怕也饶不了。 相互看了一眼,便下定决心! “兄弟!哥哥们来了!” 随着几人拔刀加入战团,百户很快被砍成血葫芦。 “你们……你们这帮乱臣贼子!” 陈北冥夺过一位小校的横刀,一刀结果了百户。 既然交投名状,谁杀已经不重要了。 “去巡防营找宋应知,告诉他是我说的。” 一众小校、小旗拱了拱手,向着各自家中跑去。 趁纪纲还没找他们算账,赶紧带着家人去巡防营寻求庇护。 当官的一起把百户杀了,茫然的锦衣卫们立时成了无头苍蝇。 陈北冥看向天医馆掌柜,后者哆嗦着跪下。 “大老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将你们的驱虫丸免费分发给百姓。” “小的……小的做不了主啊。” 掌柜苦着脸道。 “让你做主了吗,你家主人问起,就让他来找我,杂家陈北冥。” 掌柜目瞪口呆,原来是这位大爷。 陈北冥的大名京城谁人不知! “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发放。” 陈北冥让郑乾去拿了一些驱虫丸,匆匆赶回随园。 亲眼看着小玉儿吃下才放心。 他将冯灵枢拉到一旁,小声道: “冯太医,这蛔虫病,有蹊跷啊。” 第95章 给一半钱?那剁你一半雀儿! 冯灵枢也是一脸忧色。 “老夫明白你的意思,虫症多是在夏季暴发,如今冬日寒冷,本就不是虫症高发的时节。”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有人蓄意而为,要让京城爆发!” 陈北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主事说的是,但此事朝廷也无能为力。 驱虫丸实在昂贵,老朽听说,天医馆背后可是纪纲!”火山文学 陈北冥看了一眼老头,脸色有些不好看。 有这回事早不说。 冯灵枢干笑道:“别人怕纪纲,您怎么会……” 陈北冥直接揭穿老头心里的小算盘。 “你怕是对天医馆早就心存不满了吧。” “哎,说来驱虫丸效果极好,朝廷手里若有此物,可解万民之苦。老朽代表太医院跟他们谈过几次,都被轰了出来。” 冯灵枢解释道。 真有那么好? 难道比后世的宝塔糖还要厉害? 陈北冥好奇捏开药丸,一股乌梅酸味扑鼻。 不就是乌梅丸? 陈北冥小时候没少吃,所以对这玩意极为熟悉。 那会儿还拿包装打元宝玩,方子至今还记得。 “我以为是什么呢,闻着不就是乌梅丸,我们那地方,小时候都吃。” “什么?主事竟然知道?那……可有配方?” 老头激动地扯住陈北冥的胳膊。 “有啊,乌梅丸好吃,我还专门记着方法呢。” “主事当真知道此物组成?老朽只知道其中几味药,若能补全,定能做得出。” 冯灵枢高兴地跳了起来。 一把老骨头,也不怕跳得自己散架…… 陈北冥依照记忆,将乌梅丸的药物组成说了一遍。 “乌梅肉、花椒、细辛、黄连、黄柏、附子、干姜、桂枝、人参、当归。至于炮制方法,应当是先……” 冯灵枢好生记录着,不敢错过每一个细节。 “竟是如此!老夫明白了,原来加了附子、干姜,人参、当归养气血,通了!全通了!” 冯灵枢疯疯癫癫自言自语,将药方在纸上又写了一遍。 “哈哈哈,好,好得很啊!” 他大笑两声,掀帘子跑了。 大名鼎鼎的太医冯灵枢,又是蹦跳又是傻笑的,好像被人夺舍似的。 看得众女莫名其妙。 “老爷只是念出几味药,老头怎么就疯了?” 红袖疑惑道。 辛玉婵意味深长道: “一个好方子千金难求,况且还是驱虫的秘方。” “啊?那我们家不是损失了偌大钱财,不行不行,以后这老头子决不能再放进来了!” 添香最守财,看到好东西就喜欢往自己屋里搬。 家里少了什么东西,只要去添香屋里准能找到。 一众女子笑作一团,有人为了药方子高兴,有人是因为添香掉进钱眼里嘲笑他,总之是其乐融融。 陈北冥并不在意,而是去找墨涵。 蛔虫病的传染与百姓的生活习惯有很大关系。 就算没人恶意投毒,偶尔也会小规模爆发。 很多坊市粪便与水源没有隔绝,更没有饭前便后净手的习惯。 由于生活困苦,为了节省些柴炭,很多人喝生水。 这些都是病源! “墨涵,近日虫症频发,我决定做一次善事!” “老爷,您要做善事妾身不反对,可我们后面怎么办?” 墨涵想不明白,陈北冥居然要给京城百姓免费发肥皂。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肥皂好不好用?” 墨涵正色答道: “自然好用,妾身从不知道可以洗得这般干净。” “这就是了,人一旦习惯干净,谁会愿意回到满身脏污?” 陈北冥解说着其中道理,要培养居民的生活习惯。 等人们再也离不开之后,那自然不愁卖! “主事果然高明,周阮佩服。” 穿了一身粉色襦裙的周阮娇媚可人,两只玉手细如水葱,玉兔挺立,看得陈北冥眼前一亮。 周启泰放心把这么惹人垂涎的女儿放过来,恐怕是觉得陈北冥没有作案工具。 说实话,御花园那晚睡了,但是迷迷糊糊的,根本记不得滋味。 若是能光明正大地睡一次,那才能好好体会周阮和别人的差别呢。 …… 陈北冥在欣赏美人,纪纲可是气疯了。 襄城伯爵府,花厅。 “什么?孙友被陈北冥杀了?动手杀孙友的还有锦衣卫的小校和小旗?!” 纪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暴怒起身。 “速速派人,去将那阉狗的随园给我围了!” 幕僚看着气冒烟的纪纲,连忙劝道: “伯爷是想与神武军、巡防营同时开战吗?”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将纪纲浇醒。 神武军被清洗过后,跟陈北冥穿一条裤子。 巡防营就不更用提了,纯粹是借着陈北冥改了气运。 而且皇帝巴不得他纪纲倒霉! 想到此,纪纲无力坐了回去。 他选择当缩头乌龟,先忍这一波! 等着看热闹的人,没想到纪纲真的忍下这口气,便也就散了。 陈北冥已经准备好口袋,等纪纲上套。 听到番子的报信,脸色阴沉了下来。 吃那么大亏,纪纲都忍下来,此人城府不是一般深! 看来,想要干掉他,还得另想办法。 回身,看看屋内。 七个惠民坊铺子掌柜,正在里面接受问话。 周阮拿着重新做的账本一个个点名。 “吴掌柜,账本里盐应剩余三百二十斤,为何铺子里只有二百七十斤?秦掌柜,胸衣……” 一群年近半百的商场老手,此刻冷汗直流。 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账本,就这么被掀了出来。 “各位说说吧。” 周阮将账本往地上一扔。 啪~ 所有掌柜们听得心头就是一颤。 “小人一定补上,一定!” “对对,我们补!” 他们明白,墨涵若是咬死要报官,自己还得吃官司。 这辈子别想有人再雇佣…… 周阮看敲打差不多,给墨涵使了个眼色。 该墨涵唱红脸了。 墨涵则是春风细雨,讲起了各位掌柜在惠民坊的不易,对各掌柜家中情形如数家珍。 “老板娘,您别说了!都是老朽贪心……” 到最后,有掌柜哭出来,举手发血誓。 其他掌柜有样学样,也都向墨涵表忠心。 戏演到这里,也就完了。 陈北冥心中不禁为周阮叫了声好。 出身官宦的她,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贵气,让一众掌柜不敢小看。 这一点墨涵就比不了。 周阮绝对有做老板的潜力,或者是说,能掌控更大的场面…… 陈北冥放心离开工坊,取得女帝同意后,便去找冯灵枢察看乌梅丸的制作。 一切准备就绪,陈北冥回到东厂,召集所有人员。 “京城最近不安宁啊。” 陈北冥扫了一眼众番子。 “主事,您说吧,哪个王八蛋敢找事,我们去砍了他!” “对,砍他!” 番子们群情激奋。 对他们的反应,陈北冥很是满意,军心可用! “咳咳,从明日起,在京城开展卫生大检查,凡违反者,一律罚银子!” 番子们蒙了,不是砍人,怎么改检查卫生了? 那岂不是大材小用? 大家心里多少有点失落,随便一个小吏就能干的事情,让东厂来做? 陈北冥似乎看穿他们的心思,嘴角一歪,笑道: “所罚银两,你们留下一半,其余充公!” 听到能来钱,番子们顿时来了兴趣。 太监嘛,鸟没了,不搂钱干啥! “主事,小的们保证完成任务!” 陈北冥知道调动了人心,继续道: “若是有人当街吐口水该如何?” “罚银子!” “便后不洗手?” “罚银子!” “随地大小便?” “罚银子!” “当众调戏小娘子?” “罚银子!” 陈北冥眉毛一挑,说道: “这个嘛,抓起来再罚银子,不管怎么说,见到一切不法之事……” “罚银子!” 众人齐声回答! “很好,就是如此。” 陈北冥露出狡黠的笑容…… …… 第二天,京城百姓发现,街上出现不少挂着布招的小摊子。 上面写着免费发放肥皂。 “肥皂是啥东西?” “那谁知道,反正是白给的,你问那么多。” “给我来两块。” 自古至今,人们对免费的东西都是趋之若鹜。 很快所有小摊子前面排满了人。 “此物叫做肥皂,可用来濯洗全身……” 有伙计在一旁讲解。 想捣蛋的青皮,看到布招子上平阳侯府的标记,都老老实实走了。 欺负老百姓没啥后患,但要是撞上勋贵,那可是要命! 百姓们领了肥皂美滋滋,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穿着白色银龙纹袍服的东厂番子,气势汹汹上街。 “那个谁,说你呢!” 被叫住的百姓一看是东厂番子,吓得浑身发抖。 “官爷,小人没犯法!” “扯淡!你刚才在角落撒尿了。” “没……” 仓啷~ 番子抽出横刀。 “小的尿了!” “罚款二十文。”番子满意放下横刀。 “官爷,小人只有十文。” “嗯?将你的家伙掏出来,老子给你剁一半!” “小人有,小人有!” “麻痹的,呸!就是贱!” “……” 陈北冥带着番子在另一条街巡查,指导番子们的业务。 “态度要端正,执法要文明,看看你们……” 此时一辆马车从远处行来。 马车周围的护卫行动整齐,不管如何行进,始终与马车保持固定距离。 看着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马车里隐隐有声音传出: “小姐,我们回王府还是家里?” “回家。”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又起。 “小姐,您总不回王府,王爷和王妃会不高兴的。” “他们不高兴干我何事!” “这是世子为您求来的护身符……” “以后不许再收他任何东西!” 说完,将东西撕烂扔出车窗。 “哎哎,说你呢,停车!” 护卫冷冷盯着来人,手按在兵刃上。 说话的是个长相俊朗的锦衣少年,后面跟着一群东厂番子。 车窗里伸出一张脸,看了一眼。 陈北冥只是惊鸿一瞥,整个人呆住…… 第96章 惩罚绝世美人的正确姿势! 陈北冥十分感叹,那是怎样一个美人啊!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 在她面前,陈北冥以往的女人都得让路。 只有那个暗算过自己的妖女,才能在美貌上与之媲美! “你有何事?” 声音如泉水流淌,清脆悦耳。 陈北冥回过神来,指着地上的碎纸屑道。 “这位小姐,碎屑是你扔的?” 女子看了眼纸屑,不解道:“不错。” 陈北冥说话逐渐温柔。 “这个……最近京城有了新规定,不允许乱扔东西,万一砸到老人家,或者是花花草草就不好了嘛。” “哼哼!这可是我们主事亲自做的规定,小娘子最好将罚银交了,否则嘛!” 一个东厂掌班跑过来拍马屁,说到最后一脸淫荡。 陈北冥一脚将掌班踹飞,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 “别听他胡说,我们可不会胡乱办事,但……罚银还是交一下。” 一旁的护卫头不干了,冷喝道: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晋王府世子妃,活腻了!” 陈北冥心中一惊,那个废物世子有个漂亮到惊世骇俗的老婆? 哎,一朵绝世鲜花插在了猪粪上! 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自己有美女老婆,固然美好,可是看见别人的老婆比自家的还漂亮,那更加难受! 心里虽然不爽,但款还是要罚的。 绝逼不是冲着晋王,也绝逼不是嫉妒晋王世子有绝色老婆! 尤其,一帮番子看着呢。 “晋王算什么,呵呵,我家主事斗晋王,败严嵩,独抗神武军万人,你敢与我们动手?” 护卫们听闻之后,脸色微变。 他们都听过陈北冥的威名! 但是职责所在,自家小姐的安危重于一切。 女子看了陈北冥一眼,表情略感讶异,对护卫头吩咐了一声,退回车厢。 护卫头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地上,态度傲慢。 像是施舍乞丐。 如此行为,不仅陈北冥变了脸色,东厂番子们也怒了。 东厂纵横京城,还没人敢如此对待! 陈北冥身影虚了一下,手里多出一把横刀。 噌~ 横刀出鞘,如龙吟九霄! 陈北冥一声断喝,灌注两成力量的横刀,爆发出刺耳的啸鸣。 一把长有丈许的恐怖刀气劈出! 在护卫头额头稳稳停住! 呲…… 他的头顶,喷出一道极细血箭! “念你初犯,给你个警告,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了,给老子滚!” 护卫头从死亡边缘走了一趟,浑身被冷汗打湿。 方才那种大恐怖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手脚僵硬地走回去。 陈北冥转身离去,东厂番子们继续他们罚银大业。 不管是从茅厕出来的,还是酒楼里准备吃饭的食客。 只要没洗过手,一律罚银子! 东厂番子充分发挥了他们神出鬼没的本事,深入到一线,甚至家里。 只要不讲卫生,罚银子! 京城百姓叫苦连天,却又无可奈何。 就算告到京兆府,也没人敢接状纸。 有些官员勋贵,不小心吐口痰,也会被东厂番子找上。 这些人知道惹不起陈北冥,只好乖乖掏钱。 陈北冥在京城转了半日,见到街上百姓文明许多,很是满意。 他满意,东厂番子更满意。 短短半日,每个人光算提成都有十几两! 他们在宫中的月钱,也才区区五两。 陈北冥返回东厂小楼,刚坐下喝杯茶,王文武就找了过来。 他迈着鸭子步,看起来很是清闲。 “你他娘的好歹也是神武军的人,王元朗据说天天忙如狗,你倒是逍遥。” 陈北冥没给王文武好脸色。 “您这可冤死我,我早就办了您说的那个什么词来着?对,停薪留职。” 王文武有些委屈。 “好吧,你来找我何事?” “咱们这个肥皂要发几天?主事,我算了一下,咱们半日就发放出去好几万块。” 陈北冥心中估计了一下,也才不过两三千两银子。 “暂定五日吧,到时再做打算。” 王文武松了口气,唯恐陈北冥多说几天。 “那咱们的香皂……” 香皂消费的主力,还得是那些官眷贵女们,普通人用不起。 陈北冥沉思了一下,要打动她们,还得是小富婆王诗眉。 作为贵女中的时尚领潮儿,王诗眉如今可是颇受欢迎。 胸衣几乎被她玩出了花。 几乎每隔几日都会有新款推出。 惯于比拼的官眷闺女们谁也不肯吃亏,每出必抢。 还催生了胸衣黄牛。 “让你家妹子去办就是……” 陈北冥说了心中想法。 “这……主事,眉儿可不好打发啊,恐怕一成份例谈不拢。” “呵呵,那有何难,许她两成便是,左右是那些贵女们掏钱。” “好嘞,我就知道主事你爽快,这就去跟她谈!” 王文武屁颠屁颠地去了。 香皂成本高,自然卖得也贵。 哪个美女不希望自己沐浴之后变得香喷喷。 当晚,王诗眉便在平阳侯府召集雅集。 贵女们以为又有什么胸衣新款式,早早就赶到。 温暖宽敞的暖阁中,百花争艳。 想到从兄长那里拿到的分成,王诗眉就心中欢喜。 香皂自己用了许多日,的确是沐浴佳品。 刚进暖阁,不少千金就凑了上来。 “眉姐姐,今日可有什么新货色,可不能忘了我。” “说得对,眉姐可不能藏私。” 王诗眉笑道:“今日可不提那胸衣,小妹有个好东西介绍给姐姐们。” “哦?你王诗眉看上的定然不是凡物,快拿出来让大家品评一番。” 王诗眉拍拍手,丫鬟们捧着托盘出来。 每个托盘上都有十数块造型精美、颜色各异的香皂。 “好香啊,这怎么有些像那个肥皂?” 有人提出疑问。 陈北冥大肆发放肥皂,不少勋贵府里的下人都领了。 “姐姐好眼力,这些便是添加了香料的肥皂,香料价值几何,想必姐姐们都心里明白。” 王诗眉讲解道。 哄~ 此话,引起一众千金议论。 香料价格昂贵,而且被极西之地来的商人垄断。 便是宫中妃嫔,也是定量。 这香皂里添加了香料,那是千值万值! “没那么简单吧,我怎么听说这所谓香皂是用猪油做的,让大家往身上涂抹猪油,也真亏你做得出。” 忽然间一个声音酸乎乎地说着。 众千金听了一片哗然。 “什么?猪油!那么恶心的东西。” 不少人嫌弃的扇扇鼻子。 那位挑事的千金,王诗眉有些眼生。 “来人啊,取盆水来。” 王诗眉才懒得跟对方争辩,决定用事实让对方闭嘴。 一双嫩白玉手在含有油污的汤汁里滚过,并展示给所有人看。 “现在我的手,已经脏得不像样。” 随后,她接过贴身丫鬟珠儿递来的香皂,在玉手打完,放进铜盆里来回搓洗。 “现在是清洗,大家看好了……” 玉手被乳白色的泡沫包裹,几遍濯洗后,不仅恢复嫩白,还飘着一股幽香气息。 效果摆在面前,无人怀疑。 众女亲眼所见,俱是兴奋不已。 “好香啊,眉姐姐的手一丝油污也没了,香皂给我来十块!” “我也是,我要十五块。” 一众千金开始哄抢。 而闹事的千金则默默退进人群,向外走去。 要出暖阁时,被王诗眉拦住。 她胸膛一挺,昂然道: “王诗眉,我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你就要囚禁我不成,你们平阳侯府还真是霸道。” 王诗眉看了眼对方低耸的两团,暗自挺了挺胸。 “你怎知香皂的做法?此事我都不甚清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让开!” 王诗眉一招贴身擒拿术抓向对方。 谁知她肩头一矮,避开攻击,纵身轻点台阶,冲入园中。 王诗眉俏脸一冷,如此高超的身手,不会是世家千金! 那些人当中有身手的,她都知道。 下一刻,急促的打斗声从远处传来,但很快就平息了。 高大身影穿过月亮门,走了过来。 “大小姐,小人大意让她跑了,滑不溜手的,像是峨眉的功夫。” “牛叔辛苦了,不妨事,没有什么损失。” 王诗眉娇声道。 “倒是捡到了这些。”牛叔递上一些东西…… 第97章 大被同眠 王诗眉凑近一看,是一张人皮面具和衣服。 这可不得了! 她急忙让人去核查,要是人在平阳侯府出事,必然会起纠纷。 现在平阳侯可是焦点,各方势力都在盯着。 而且雅集又是一个重要手段,用来发布新品和引领潮流。 若是因此受影响,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机会? 幸好,经过一番寻找,在一辆马车底部发现了人。 那人只是被打晕,昏死过去,并无大碍。 王诗眉果断中断雅集,将众千金护送回去。 各方争斗正烈,必须格外小心。 另一侧,黑影出了平阳侯府,七拐八拐,跳上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马车。 眨眼工夫,变成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子。 她心有余悸地说道: “好惊险,想不到八臂罗汉牛锦达投靠了平阳侯府。” “如何?探听到什么?” 马车里,另一人从黑暗探出头,正是柳依依。 “平阳侯府守卫森严,我没办法接近王文武,肥皂的秘方怕是只能从工坊下手。”精致女子说道。 柳依依摇摇头,“工坊也是密不透风,以前的办法不成。” “不是说能按照原料推算?”精致女子又道。 “他们说得好听,我们只知道运进去石灰和猪油,其他一无所知,看来还得放一把火。” 柳依依拍了拍车厢,马车开始慢慢移动,汇入夜市繁华的车流。 …… …… 后宫,钟粹宫。 陈北冥愤怒勃发,就要大杀四方,黄素锦却流出血来。 陈北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黄素锦却不慌不忙找来用麻布擦拭,歉声道: “妾身来了癸水,让瑶琴妹妹陪您吧。” 陈北冥看着诱人的才女不能吃,有些遗憾。 来到寝殿外,将做着女红的瑶琴抱了起来,放到桌上。 “爷,瑶琴为您做的足衣快好了,您……” “那个不要紧。” 陈北冥掀开宫裙,褪下亵裤,强横地冲进敌人老巢。 “爷,瑶琴是您的,您就……啊!” 瑶琴的歌唱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若不是钟粹宫僻静,肯定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为了方便做欢乐的事情,陈北冥并未调集新的宫女太监来钟粹宫。 黄素锦性情冷淡,倒也不是很在意。 陈北冥心满意足之后,抱着瑶琴上了黄素锦的床,大被同眠。 接下来几日,陈北冥经常听到宫女们议论起香皂。 他拉住一个宫女问道:“你说的香皂是何物?” “呀,管事您不知么,奴婢给您说说……” 宫女吹得天花乱坠,说得那香皂洗完就跟整容一样…… 虽然吹得过头,但目的达到。 看来,香皂造势算是成功了! 消息能传进宫里来,勋贵贵女中间必然早已传遍。 如此一来,可以准备推行下一步。 改善卫生情况! 现在的京城,除了富贵人家所在的坊市,百姓们住的地方大多不理想,很多地方屎尿污水横流。 卫生状况极度堪忧。 很多人还有随意放水的习惯,导致走在那些坊市,总有股尿骚味。 挖掘排污沟渠,地面硬化都要提上日程。 这是个大工程,陈北冥打算跟打通内外河一起做。 将想法跟女帝汇报,女帝从犹豫着踱步道: “想法很好,不过,你可知京城有多大?耗费几何?” 重建乾清宫,联通内外河道,如果再加上挖掘排污沟渠,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简直可怕! 女帝的理解,还建立在过去的印象里。 “奴才明白陛下的顾虑,此事不需要朝廷出钱,奴才来运作。” 陈北冥自信道。 如果运作得当,不仅不会亏钱,还有盈余。 排污沟渠挖到坊市口,百姓只需要动动手,就能与污水沟渠相连,何乐而不为? 谁愿意住在蚊虫肆虐,屎尿横流的坊市? “既然如此,朕便不再过问,你去做便是。” 只要不提钱,女帝就没什么意见。 反正陈北冥办事又不压榨百姓,只要能想出三全其美的法子,任由他处置! 离开兴庆宫,陈北冥打卡下班回随园。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灯会,管家郑乾买了不少材料,众女正在府中做灯笼。 “老爷,红袖姐姐抢了我的灯笼,那是人家好不容易做好的!” 添香听闻陈北冥回来,赶紧跑出来,抱住他的胳膊告黑状。 感受着添香惊人弹性,陈北冥揽住她柔软腰肢。 “嗯?看老爷为你做主。” 厅中,红袖正拿着一个牡丹花灯笼蹦蹦跳跳。 配合着白色襦裙和少女双髻,如同仙女一般。 看到陈北冥回来,献宝一样跑上前。 一对玉兔弹跳动人,十分赏心悦目。 “老爷,您看,这是红缨姐姐做的,好不好看?” 花篮状的灯笼给人一种惊艳之感,牡丹花瓣在蜡烛映衬下栩栩如生。 想不到楚红缨还有这个手艺。 “老爷!我的!” 添香带球撞一下陈北冥,一张小嘴噘的能挂灯笼! 红袖连忙跑开,添香赶紧松开陈北冥追了上去。 两女闹成一片。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走到桌前。 楚红缨正在做另一只灯笼,形状类似,花样稍微不同。 辛玉婵正在裁剪花瓣,而旁边的小玉儿倚着辛玉婵打着瞌睡。 自从蛔虫病痊愈后,楚红缨就不让小玉儿乱吃。 “老爷!” 两女想要起来施礼,被陈北冥打断。 “坐着干你们的事情。” 看着果盘里的巴国蜜橘,陈北冥想起小时候学过的一篇课文。 动手做了一枚橘灯。 添香像发现新大陆,抛下红袖,尖叫跑了过来。 “老爷,给我给我!” 小玉儿揉着惺忪的双目看了过来,也被小桔灯吸引。 “老爷,我也要!” 反正也不费事,陈北冥索性一人做了一个。 灯笼做好,他带着众女在园子里提前玩起了花灯。 直到很晚,众女才依依不舍回去休息。 然而,十几里外的肥皂工坊,却迎来几位不速之客。 四道黑影翻过围墙,朝着工坊围过去。 其中一个黑影,打着火折子准备点火。 “谁?” 一个起来放水的流民,看见火光叫出声。 借助月光看清几人黑衣装束后,大喊出声。 “快来人啊,有人要烧咱们的房子!” 一嗓子嚎叫,惊醒了院子里的人。 很快,人们都冲了出来, 粪叉子、粪勺子、笤帚疙瘩、扁担…… 拿什么的都有,气势汹汹朝黑衣人围过去。 流民早将这里当成家,不允许任何人毁掉! 墨涵听到动静,披着衣服赶过来。 几个黑衣人已经翻墙跑掉。 “墨娘子,我等商量了一下,准备轮流守夜,您看如何?” 流民中走出三个男子,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郭掌柜身子刚好,还是回去歇着。” 墨涵看了一眼男人。 “什么掌柜,墨娘子可折煞我郭正海,白日里我已经去官府改了身份,从今往后就是您的奴仆。” 男子满脸吃撑的说道。 墨涵很是感动,却又叹息道:“您这又是何苦,芫儿该怎么办?” “芫儿跟着您,我放心,将来给她许个好人家也就是了。” 男子下定决心地说着,坚定做奴仆的决心。 事已至此,墨涵也不好拒绝。 “好!从今日起,您就是这院子里的管家,月钱按照惠民坊掌柜拿。” “是!” 郭正海应了一声,回头开始安排流民值夜。 墨涵往回走,想着如何汇报此事。 天一亮,陈北冥就赶了过来。 听完墨涵述说,脑海开始分析。 京城知道这是自己产业的并不少。 敢这么明目张胆找上门的,无非就是那几家。 看来肥皂工坊的安全也要加强了。 自己手中无人可用,只能从平阳侯府借人。 他看到墨涵身旁站着的中年男人,愣了一下。 不正是那天遇到卖身救父的小女孩的父亲? “身子好些了?” “回贵人,小人已经痊愈,还没感谢贵人的救命之恩!” 郭正海跪下给陈北冥磕了三个响头。 “快快请起!” 墨涵在一旁将他卖身的事说了。 “放着好好的白身不要,你啊。”陈北冥皱眉道。 郭正海只是笑,投身墨涵就是投身陈北冥,人家并不傻。 人家乐意,他也没办法,转换话题道: “今天是正月十五,去买些彩灯,将院子里布置布置,让大家也过个节。” “老奴这就去办。”郭正海低头去了。 “爷,您看人手是不是还要增加?” 陈北冥点头道:“自然是要增加的,我去想办法,找些靠谱之人。” “还得给您添麻烦……”墨涵盈盈一福。 到了平阳侯府,陈北冥说明来意。 王文武听说肥皂工坊的事,大手一挥。 “好办,我一会儿就去派人,让他们带两架军弩过去,看这帮混账敢不敢再去。” 军弩与常用弓弩不同,弓弦都是用得上好牛筋,光是上弦发射就需要两个人同时操作。 当然威力也是不凡,寻常高手就是个活靶子。 忽然间,下人来报: “不好啦二爷,两位少夫人与大小姐打起来了!” 第98章 我家公子很大,你忍一下! 王文武一听就头疼。 这两个弟媳妇没一个省油的灯。 自两个弟弟发配到外地,隔三岔五就在家里闹。 父亲不在家,母亲带着妹妹王诗月去了安国寺上香祈福。 他只好起身朝外走去。 人家的家事,陈北冥不好掺和,告辞离去。 回到随园,众女都在试新衣服,指望着参加晚上的花灯会。 据说,不少花魁会出来献艺,是京城的盛会。 众女已经期待很久,就等着出门游玩。 熬到天黑,众女催着陈北冥出门。 “老爷,灯会快开始了,您快些!” 陈北冥没好气地披件外袍出来,众女光顾着自己打扮,没一个管他。 主要是他自己也没兴趣,后世眼花缭乱的玩法,比现在多多了,不就是个灯会,有什么好看的? 还能比后世会所里边,只穿着三点式的小姐姐凉快? 可是…… 看到几女打扮,他瞬间呼吸变得急促。 红袖添香一白一黄两身对襟襦裙,搭配着简单俏皮的少女发饰,极为清纯可爱。 辛玉婵则是件上粉下白的交领襦裙,娟秀淡雅。 楚红缨还是一身红,不过不再是红巾包头,而是梳了个灵蛇髻,娇媚动人。 虽然没有刻意暴露,可那隐藏在衣衫背后的春光,想着就很美! 花还是自己家里的香啊! 便是小玉儿也换了身粉色衫子,十分娇憨。 自家的花就已经如此,别人家还用说。 去,这就去,必须去,马上去! 陈北冥顿时来了性致! 一行人上了马车,高兴地前往举行灯会的东市。 到地方一下车,众人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惊住了,眼花缭乱。 宽阔的朱雀大街上,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街道两旁挂满大大小小各种灯笼。 就是在原时空见惯繁华的陈北冥,也微微有些吃惊。 从古到今,这块土地上的人是真多啊。 “老爷!我要吃冰糖葫芦!” 小玉儿站在商贩跟前直流口水。 辛玉婵看了眼陈北冥,从随身荷包里取两枚铜钱买下。 随后,他们朝着猜灯迷的地方走去。 陈北冥走在最前,楚红缨坠在最后,护卫着众女的安危。 各色彩灯争奇斗艳,几乎所有猜灯谜的摊子前都挤满了人。 “哈哈,猜中三道灯谜,小老儿奉上纹银五百两,三年了,小老儿这五百两还未送出去。” 一位老者,嚣张地对着来往行人吆喝着。 不少家境贫寒的读书人,围着彩灯上的灯谜,正苦思冥想。 更多的人看见是他,纷纷绕道而走。 “哎哟,又是他,赶紧走吧,别浪费时间。” “真是邪门,三年了,还没人能对出下联?” “娘的,别说是三年,我觉得三十年都没可能!” 尽管很多人绕行,可有人却很感兴趣。 “老爷老爷,有钱赚了!” 财迷添香,拉着陈北冥径直往老者摊子前挤。 在添香眼里,陈北冥几乎无所不能。 不管是什么有难度的东西,他一定能做到! 围在前边的人,都是自视甚高之辈。 “哼!识得字么,就往前凑。” 一个俊美不像话的锦衣公子冷道。 陈北冥瞥了一眼,觉得锦衣公子有几分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锦衣公子看到他,表情有几分微妙。 添香朝着锦衣公子做了个鬼脸。 “我家老爷什么都会,可是位大才子。” “认得几个字就敢叫才子?马不知脸长。” “你!我家老爷可是……” “添香!” 陈北冥拦住她,自己树敌众多,非必要不愿自报家门。 添香知道失言,赶紧吐吐舌头闭口不言。 “你若能猜出灯谜,我便再加五百两,敢不敢?” 锦衣公子挑战道。 陈北冥突然发现,锦衣公子没有喉结,耳垂上有小孔。 原来是女人! 再仔细打量,不就是那日见过的晋王世子妃! 还真是巧啊…… 心里念叨过她,这就来了! 本来不想应战,此时,陈北冥心里却充满斗志。 “看什么看!敢不敢?” 锦衣公子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 “鸳鸯双双戏水中,蝶儿对对恋花丛。我有柔情千万种,今生能与谁共融。 红豆本是相思种,前世种在我心中。等待有缘能相逢,共商春夏与秋冬。” 辛玉婵念了第一个灯谜。 这是一首情诗,谜底猜八个字。 陈北冥重复了一遍陷入苦思。 边上,不断有人摇头叹息: “哎,我等苦读圣贤之书,想不到区区灯谜都猜不出,走了走了。” “司马兄何出此言,猜出两道已是不易,你可是咱们京城头号才子,明年科举前三甲必有你一席。” 陈北冥闻言侧目,才子众多,敢称京城第一才子的好像只有一个。 司马尚! 大理寺卿司马正的独子。 即便是晋王世子妃,看司马尚的眼神也是充满默默柔情。 这让陈北冥心里更不是滋味。 麻痹的,敢跟自己抢妞! 虽然她现在还不是…… 但那也不能让这小子抢风头,干他! 转念一想,计上心来! 灵感总是在不经意间乍现,或者说是在雄性比较的时候,更容易超水平发挥。 那个字谜瞬间炸裂在脑海! 鸳鸯戏水,是情。 蝶恋花从,为投。 柔情万种,做意。 今生与融,尚合…… 这八个字应是:情投意合,地久天长! 陈北冥按规矩将第一条灯谜谜底,小声告诉老者的小书童。 “公子文思不凡,第一条算您过了。” 老者看到书童,点头抚须大笑。 世子妃看了一眼,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在场一众才子佳人纷纷看向陈北冥,想不到,还有人能猜出! “一轮明月挂半天,淑女才子并蒂莲, 碧波池畔酉时会,细读诗书不用言。” 红袖念出第二个。 谜底答四个字。 这个就有些难度了,第一个谜语仔细揣摩还能猜得出。 陈北冥心中分析,这是猜物还是猜人? 明月半天,女子,池畔酉时…… 懂了! 这不就是个拆字诗。 第一句是个有字,女子合一起是个好字,第三句是个酒字…… 陈北冥附在小书童耳旁,说出答案。 小书童再次点头。 “公子大才,过关。” 老者面色变得凝重许多。 “又有人猜出来了,这是哪位?” “不认得,不像是京城的学子。” “呀!长得不比司马公子差!” 众人的议论,让红袖添香得意不已。 看见没有,论才子,我家老爷就是大,很大很大那种! 世子妃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陈北冥瞥了一眼,心中吐槽。 “马的,不会在想那个小白脸吧?” 第三道不是谜语了,而是要对出下半句。 “烟锁池塘柳?” 嗯? 陈北冥一愣,差点以为回到原来的时空。 “老爷这个很难吗?”添香问道。 陈北冥笑道:“自然是难,烟锁池塘柳,五个字暗含金木水火土,要对出下半句,必须格律意境相合,也得包含五行。” 五百两不是那么好拿的…… 在场的才子都在苦思冥想,老者傲然看着众人。 陈北冥咳嗽了一声,朝着小书童摆摆手。 “公子可是想好了?”小书童脆声道。 这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投射过来。 老者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陈北冥将答案一字一句解释清楚。 小书童跑回老者身旁,复述了一遍。 良久之后,老者走到陈北冥身前,双臂作揖。 “老夫孟浪了,竟小看了大乾的读书人,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哗~ 所有人难以置信地看置信地看向两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有人竟能对得出!” “不会是这老头请来做戏的吧?” “将答案公布出来,不然我们不服!” 面对汹汹的人群,老者苦笑一声,当众说出。 “这位公子对的是镜涵火树堤。” 人们相视一眼,俱是一愣。 “妙啊!平仄相对,五行俱全,意境深远,司马尚佩服!” 司马尚的话说完,人们的口风也开始变了。 陈北冥没有理会众人,看向男扮女装的世子妃。 然而,世子妃只是跟身边侍从说了什么,转身离开。 陈北冥心里不是滋味: 老子赢了连句夸奖都没有,将来必定收拾了你! 添香结接过老者银票,喜滋滋收进自己荷包。 “愿赌服输,这是我家公子给您的。” 世子妃侍从递过银票。 陈北冥瞟了一眼,看出侍从也是女子所扮。 添香想去接,却被红袖抢先,两女拌起了嘴。 正是热闹之时,异变顿生。 “杀人啦!” 不知从哪传出一声惊叫。 人群立即慌作一团,四处奔逃! 第99章 让你尝尝,什么叫欲仙欲死 “不要乱!都回来!”陈北冥吼道。 红袖添香差点被慌乱的人群挤倒,被拉了回来。 现场乱作一团,极为惊险。 若是被人踩踏,两女怕是小命都要没了。 “老爷!” 红袖添香心有余悸地抱住陈北冥。 他护着众女向马车走去。 马车上好歹有些防护,比在拥挤的人群中好多了。 但是…… 他失算了…… 好不容易上马车,却挤在熙攘的马车中,动弹不得。 堵车了! 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都是坐着马车出来。 现在出事,都是一窝蜂地往外挤。 再加上很多花车被拥挤得,挡着去路,朱雀大街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忽然间,陈北冥闻到一股熟悉味道。 朱凤! 那个妖女出现了! 等他掀帘子出来,却看不见人。 想不到,那个妖女还敢来京城。 上次给她的“深层次”交流,还是不够啊! 这次要是抓住她,必须绑在床上,好好“深入教训”她五天五夜,才能放她走! 陈北冥凭着狗鼻子,很快锁定方向。 便低声交代道: “红缨,护送她们回去,我有事要办。” “老爷小心,交给我便是!” 楚红缨将藏在车厢里的长枪拿出,威风凛凛地站到车头。 陈北冥锁定一辆马车,一路追踪而去。 马车不作停歇,走到外城一片废弃宅院前,才小心翼翼停下。 “嘻嘻,到喽!” 妖女朱凤跳下马车,玉臂下居然夹着一个人。 依旧是一身五彩纱衣,轻纱拂面。 远远看去,陈北冥头替她冷。 大冬日的,穿那么少,也不怕冻坏。 女人为了争奇斗艳,真是拼命啊…… 现在人们的爱美之心,和后世冬天穿丝袜的人,大概是同一个想法。 看来这个传承,古已有之…… 陈北冥确认没有埋伏后,翻墙进入废宅。 夜色下,枯树废宅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陈北冥小心搜寻,查看着蛛丝马迹。 很快,有个亮着灯火的屋子引起注意。 压下气息,小心靠近屋子。 “师傅,带来了,您让我绑她作甚,好歹是晋王世子妃,老家伙生了气,还是很麻烦的。” 屋子里传出朱凤的声音。 “哼!还不是你失了元阴,我龙女一脉,若不是处子之身,此生再无法达到至高境界,为师,哎……”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股子勾人御姐范。 陈北冥听闻,心中猛然跳了一下。 “卧槽,怎么把她掳掠来了!这么说……不会就是妖女的师傅吧?” 里边的谈话还在继续。 朱凤恨道: “那个狗贼!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陈北冥自然明白说的是自己,撇了撇嘴嘀咕道: “爷爷的,你还想谋杀亲夫。” 不过,妖女的滋味美妙无穷。 想起那轻纱之下的曼妙,陈北冥垂涎三尺。 下次再让妖女跳一次天魔舞,不穿衣服跳! 敢有谋杀亲夫的想法,必须要好生教训! 忽然间,屋里说着: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 此话让陈北冥心中骇然。 “难道发现我了?” 刚想从屋顶跳下,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声从黑暗里飘出。 “龙女驾到京城,本座怎能不来迎接!” 衣袂破空中,黑暗走出一个干瘦的身影。 屋里同样有了动静,先是走出六个曼妙少女,个个五官精致,看得人眼馋不已。 随后出来一个女子,脸庞如神女下凡。 灿若星辰的眼眸,隐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痛楚亦沧桑,竟仍清澈地如一汪秋水。 只是……这么看过去的话,有些似曾相识。 陈北冥总觉得,她有朱凤的影子。 两人莫不是母女? 那可就有意思了啊…… 女子瞧着黑影,淡然道。 “原来是副教主到了,有失远迎。” 干瘦男子伸手指着女子,冷道。 “莫千愁,世子妃本教教主有大用,你交出来。” 龙女莫千愁闻言,神色微变。 “任天行要突破宗师境?怪不得需要这百年难得一遇的至阴之体。” 不过她转眼一笑,又道: “我不交又如何?” “哈哈……” 干瘦男子阴冷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你这几个侍女倒是有些姿色,不如让老夫品尝一番。” 说着,扑了过去。 身上飘着的黑色雾气,形如鬼魅。 “放肆!天魔缭乱!” 莫千愁不敢大意,一声冷喝。 六个少女拔剑摆阵,闪转腾挪间像是在舞蹈。 然而,漫天剑影说明那蕴藏着大凶险! “呵呵,有点意思。” 男子不以为意,随意地接招。 可甫一接触,干瘦男子立即飘开。 他的衣袖下摆已经被搅碎。 “花里胡哨!” 男子发觉自己轻敌,从怀里掏出一对东西,套在手上。 “金蚕护手!” 莫千愁双眸闪了闪。 此物乃是武林重宝,刀剑难伤。 曾经失传了好一阵子,想不到落到通天教手中。 男子再次冲入剑阵。 啪嗒~ 六把宝剑的剑尖,被生生折断! 男子趁着几女吃惊分神,猛然伸手掐住其中两女的咽喉,退出战阵。 “哈哈,一会儿就陪本座乐呵乐呵吧,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欲死欲仙!” 陈北冥看得直皱眉,这厮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 那可都是香喷喷的大姑娘啊,真想锤死这王八蛋,再掐就死了,多可惜。 然而,龙女莫千愁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见如此,男子点晕两少女,目光淫邪地看着她。 “听说天魔舞魅惑心神,乃武林第一的邪门功夫,老夫早想讨教。” “你算哪根小萝卜,不配!”莫千愁淡淡道。 “你找死!”男子觉得自己被轻视,怒火中烧,气息瞬间爆发。 身法如同鬼影,闪至莫千愁面前。 猛然一抓,却抓在虚影之上。 再想退,已经来不及,万千剑影组成的剑阵,将其团团围住! 半空中,莫千愁如一只凌空冲下的飞鸟,刺向男子。 “哈哈,你来也是一样!” 男子双拳紧握,厉啸一声,朝莫千愁迎了过去。 他自恃法宝在身,想去抓莫千愁的剑。 莫千愁抖了一下宝剑,绽放出一朵动人心魄的剑花。 男子毫无所惧,五指成爪,准备硬碰硬。 刺溜…… 莫千愁剑如灵蛇,灵巧地躲开,点在男子身上,借力飘了出去。 “师傅,徒儿来了!” 朱凤从屋里跑出,抽出随身的短剑,凌空刺向男子。 男子调转身形,仿佛化作一股烟尘,刹那来到朱凤面前。 朱凤心中一惊,抬手便刺。 却失去目标,刺中的只是虚影。 再想转身,却被男子从背后抓住脖颈。 “哈哈,老的没有,小的更好。” 淫笑着,就要舔舐朱凤的俏脸。 莫千愁失去淡然,冷道:“放开她。” 刚想动手就听到一声惊天怒吼。 “麻痹的,放开老子女人!” 陈北冥就像一枚炮弹,破空而出,冲向男子。 男子被吼声惊得心中一颤,将朱凤挡在自己身前。 “站住,否则我就弄死……” “她”字还没说完。 手中一轻,朱凤已经消失。 陈北冥抱着朱凤,现身远处。 “王八蛋!放开我!”朱凤挣扎着道。 “老子是救你!” “不需要,本姑娘就是死也不要你救!” 啪~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朱凤翘豚上。 “老实点,那个老家伙还没解决呢。” “我要宰了你!” 朱凤疯了似的胡乱刺向陈北冥,双目赤红。 他只好一掌砍在朱凤脖颈,将其打晕。 随即拿着人家的短剑握在手中。 掂量一下,入手极轻,是个宝贝。 “通天教的?”陈北冥冷然盯着男子。 男子也认出陈北冥,毕竟他早就暗中观察许久。 尤其争夺神武军时,当时男子就躲在万军之中,那宛若神迹的一刀,给他印象深刻。 面对莫千愁,他已经没有十足把握。 再加上陈北冥,更是无从下手,恐怕只能空手而归了。 想通关节,便身形一闪,隐入黑暗。 莫千愁走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北冥。 “可否放开小徒?” 陈北冥有点心虚,似乎有种女婿见丈母娘的感觉? “误会,误会……” 说着,将朱凤给了莫千愁的侍女。 “那个……世子妃能不能放了?” “你可知那女孩身怀至阴之体,意味着什么吗?” 莫千愁将两个被打晕的侍女救醒,看向陈北冥。 “什么意思?” 陈北冥听不明白。 第100章 前女友的好处 莫千愁正色说道: “对于没有突破宗师境的武者来说,至阴之体就是一把钥匙,用采阴之法便能稳稳突破。” 陈北冥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黄素锦就是通天教造就的炉鼎! 晋王世子妃的作用,恐怕类似。 若是如此,那可不能便宜通天教的混账! 莫千愁见他沉思不语,以为是在考虑背后的利害关系,便闻言说道: “既然你是皇帝的人,就不要管了,她对我龙女一脉至关重要,我不会害她。” 陈北冥仍有疑问,疑惑着道: “你们与晋王……” 莫千愁微微一笑,说道: “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而且刚才你也看到,我们已经撕破脸。” “我怎知道你是否在骗人?” “你与小徒在帝陵……”莫千愁眼神当中有些说不明的东西在闪烁。 “咳咳,那啥,天不早了,告辞告辞。” 陈北冥转头跑了,被人当面说自己说了人家徒弟,就算是他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啊…… “滑头!” 莫千愁轻啐了一口,转身返回屋子,让人抱起世子妃,离开废宅。 …… 陈北冥回到随园,众女还在厅中等他。 “老爷,您总算回来了!” “老爷,您没事吧!” “爷,到底发生什么了?” 虽然她们是关心自己,但等得太晚了。 “都去睡,天已经这么晚。” 陈北冥板着脸命令道。 众女见他平安归来,悬着的心放下来,打着哈欠走了。 第二日,折腾一晚上的陈北冥,快到中午才起来。 正吃着早饭,云鸾急匆匆赶到随园。 “严嵩遇刺!” “什么?咳咳……” 陈北冥一口粥呛住,云鸾紧张地跺了跺脚,像个妻子一样为他拍着后背。 陈北冥趁机一把将她放在腿上。 “你……不许胡闹,陛下已经去了严府,命我来寻你。” 陈北冥用手箍住云鸾纤腰,在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老家伙死便死了,有什么要紧。” 云鸾焦急的回答道: “陛下说严嵩绝不能死,我们快些走!” 说完,云鸾身子软作一团,陈北冥的手还在她身上作乱。 “好好,你心里只有陛下,走就是。” 陈北冥无奈地说着。 云鸾以为陈北冥不高兴,小心道。 “大不了事后我陪你一晚,绝不食言。” “一言为定!” 陈北冥本就是逗云鸾,想不到她居然认真。 想到云鸾的绝美的娇躯,无耻的石更了。 云鸾感觉到他的凶悍,吓得挣扎出来,跑了出去。 陈北冥大笑出声,将粥喝完,出发去了严府。 …… 严家气氛非常凝重,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主人看得不顺眼,乱棍打死他们。 与上次王镇出事不同,王镇就是死了,长子会继任平阳侯爵位,歌照唱妞照泡。 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 可严嵩要是没了,严家可就真倒了。 最可怕的是晋王没有严嵩制衡,朝堂很快会出现一面倒的情况。 这也是为何女帝会格外紧张。 “小陈子,你总算来了!” 他还没进到屋里,女帝亲自迎了出来。 陈北冥看出,她已经失去往日的镇定。 “陛下放心,万事有我。” 给了女帝一个放心的眼神,走进严嵩卧房。 卧房里站满了人,很多陌生的面孔。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握住陈北冥的手,眼中充满期冀。 “老身拜托主事了,您一定要救救他。” 老妇人身后跪了一堆人,嘴里都是求陈北冥救人的言语。 “让我先看看,各位起来。” 陈北冥安慰几句,来到床前。 冯灵枢已经做了处置,一个傻大个站在床边,为严嵩输血。 “主事,无法止血啊,严相身子太弱,若用烙铁,人肯定顶不住。” 陈北冥掀开伤口的麻布,只见严嵩腰间有个碗口大小的创口,汩汩鲜血将止血的药粉已经冲散。 “去拿针线来,做衣服那种。” 什么? 针线? 所有人听得莫名其妙。 总不能当缝布一样,缝起来吧,那也太儿戏了…… 现在没有羊肠线。 那东西工艺太复杂,脱脂、脱蛋白、脱敏处理,以大乾的科技水平,根本做不出来。 陈北冥接过丫鬟递来的针和蚕丝线,线已经煮沸消毒处理。 针则是经过炙烤消毒。 冯灵枢指挥着手下人,按照他的要求,用盐水清洗严嵩的伤口。 老头对盐水的刺激毫无反应,可见状态很差。 出血的速度仍然没有减缓,不断流出。 “主事,好像没什么效果啊……” 冯灵枢小声说道。 “没事,我有办法。” 陈北冥仔细审视了一番,现在没条件做剖腹探查,但是从出血量判断,应该没有伤到脏器。 外伤导致的严重组织出血,无非就是扩创、探查及缝合。 陈北冥前世的女朋友就是个外科医生。 经常吃着饭看手术视频,这些东西看多也就记住了。 他将几个大的出血点处理完,再撒上冯灵枢的止血粉,出血逐渐控制住了。 “成了,主事,止血了!” 冯灵枢激动地喊道。 只是,不过输血的大个子顶不住了,有点打摆子。 “快换人,失血太多是会死人的。” 陈北冥连忙说道。 “快,换个人!” 冯灵枢赶紧指挥着,换了个严家仆人。 输点血,就能换取严家的丰厚奖励,下人为此差点打破头。 这还要感谢冯灵枢,老头靠着输血救人,闯了不小的名头。 人们对于输血之事,也就没那么恐惧了。 “接下来我来缝合,过几日拆线即可。老冯,这可是绝不传人的妙法,你好好看着啊。” “是,老头我看着呢,放心吧!” 冯灵枢对陈北冥信任得很,就算是拿刀子戳人。 只要陈北冥说自己在救人,他就信! 于是,在老头认真的围观下,陈北冥完成大乾第一次缝合手术…… 搞了好一会儿,总算将伤口处理好。 虽然缝线歪歪扭扭,但严老头又不是小娘子,不讲究那个,丑就丑些。 冯灵枢眼睛亮的吓人。 “主事,我可是学会了啊,去救别人,您不介意吧?” “你若给杂家千八百两的,也不嫌少。” 冯灵枢连忙满脸堆笑,跟一朵老菊花似的。 “主事说笑,谁不知道老夫是个穷鬼。” 陈北冥瞪一眼老家伙,又将拆线的事情讲解了一下。 冯灵枢学得十分认真,这可都是惠及子孙的独门本事,老家伙精着呢。 至于严嵩老头能不能挺过去,只能看天意了。 该做的,已经都做了…… 出得卧房,一堆人立刻围上来。 眼神充满希望。 “严相如何了?” 女帝第一个开口。 “只能看天意,严相能挺过这两天,就平安了。” 陈北冥实话实说。 “老身谢主事大恩大德!” 严嵩老妻说着就要下跪。 陈北冥急忙扶住,女帝都让严老夫人免跪,自己要接受,有些过于托大。 “拜谢主事!” “多谢主事救命之恩!” 一堆人哭喊着说道。 对此,陈北冥心里无奈地摇头。 明知道严嵩是个重要的对手,但现在还必须救他。 人与人之间,真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啊…… 从严府出来,陈北冥扶着女帝上了銮驾。 “你上来,朕有话问你。” 陈北冥本就不想走路,纵身跳了上去。 有一说一,皇帝的銮驾就是宽敞。 基本就是个移动办公室,温暖如春,应有尽有。 甚至最里面居然还有一张小床! 要是在这里边,边走边做快乐的事情,一定很刺激吧! 女帝让两个贴身美貌宫女除去外袍和披风。 表情严肃地说着: “你跟朕说实话,严嵩能不能救活?” 她两只眸子死死盯着陈北冥。 “陛下,奴才方才说的就是实话。” 女帝疲惫地点点头,重重叹息一声。 陈北冥很是心疼,壮着胆子坐到女帝左侧,拦住她的纤腰。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怎么的,敢不敢再进一步?” 第101章 谁拿我镶着金扣子的胸衣? 好家伙,再进一步,那意思是? 陈北冥本想回答,可是看见女帝的眼神,明白那是反话…… 只好收起来再进一步的心思…… 陈北冥感受着女帝柔软至极的手感,和沁人体香。 深情地说道: “奴才只想贡献个肩膀让陛下靠一靠,别无他意。” 女帝冷哼一声,将头斜倚在陈北冥肩膀上。 没一会儿,发出轻微的鼾声。 陈北冥一动不敢动,唯恐惊醒她。 而两个贴身宫女就像泥塑一般,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时间就这样,静悄悄地流逝…… …… 今日朝会,年后首次。 严嵩遇刺,打乱了女帝所有部署。 晋王党羽高兴得不得了,就差在朝上唱歌了。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晋王所为。 陈北冥却觉得此事蹊跷。 若是晋王出手,根本不会选择当街刺杀。 那不摆明说是他干的? 晋王没这么蠢。 銮驾到了宫口,刚上汉白玉桥,女帝醒了。 “朕怎么睡着了,到宫门了?” “是,您只是太累了。” 陈北冥知道,搂搂腰已经是极限,下次继续努力,争取多深入一些。 只要努力,总能日久生情。 到了兴庆宫,看着女帝进去,陈北冥转道去东厂。 也不知在卫生大作战一事上,那帮猴崽子战况如何? 进了库房,看着眼前小山般的散碎银子,陈北冥有些吃惊。 “这有多少?” “回主事,有七千多两。” 乖乖! 才几天,就交上来这么多钱。 一个月那不得五万多两! 岂不是要发财! 至于谁倒霉,关老子屁事,谁让你不讲卫生。 “去,将这些散碎银子换成银锭,以后作为赏银,谁要是干好了,杂家绝不小气。” “好嘞,主事英明!” “主事,跟着您看,咱们有劲!” “谁说不是啊,有了钱,主事您真给发!” 一帮番子兴奋拍着马匹。 赏罚有度,干好了有银子拿,这样的上官,去哪里找? 可比在宫里伺候妃嫔,有干劲多了。 想想刚开始,人们都觉得来这里是发配。 现在看看,来这里才走对了路! 陈北冥看士气鼓舞,得意地回了小楼。 想到晚上跟云鸾的约定,心里美滋滋。 这丫头床笫上的表现很是害羞,全然没有平时的飒爽。 一定要多开发开发,让她多来一些花样。 毕竟,习武之人身子柔软还有劲道,能完成别人完不成的动作…… 正在心里意淫着,悠闲地刚喝了口茶。 就隐约听到一阵叫骂声。 咚咚~ 一个番子小跑着上来。 “不好了,主事。” “急什么?” “那个……紫璇郡主带着一帮小娘子在门前骂阵。” “咳咳,什么?” 陈北冥呛了一口。 那傻丫头不知道东厂是什么地方,还是没听过自己的威名? 竟然敢找上门来,是不是上次给她的惩罚不够劲? “走,去看看那帮小娘儿们。” 还没走近,骂声传进耳朵。 “狗贼陈北冥,给姑奶奶出来,你这个没种的家伙!” 好像还真是紫璇的声音。 其他的小娘子骂的就文雅多了。 陈北冥冷哼一声,心中暗道: 有种没种老子又不能掏出来给你看,看来上次还是没打够。 到了门口,打眼一看。 嚯!东厂门前还真是壮观。 分明是一支武装齐全的娘子军! 只见门前十几个骑着骏马的少女,都是劲装打扮。 手持明晃晃的兵器,披着一水的大红披风。 长得倒是都不错,其中一个比紫璇郡主也不差。 她们身后还跟着上百个拿着长枪的女兵。 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 “狗太监,果然是你!” 紫璇宝剑指着陈北冥,双眸似乎要喷火。 陈北冥招招手,便有番子们抬来软椅。 他抖抖衣衫,霸气十足坐下。 “怎么?伤好了?” 此言一出,紫璇想起那日在御花园的遭遇,俏脸立即红了,不由自主挪动一下豚儿。 “你别得意,上次是本郡主大意,这次我请了帮手,定要拆你狗窝!” “对,拆平破东厂,活捉陈北冥!” 一位长相艳丽的千金帮腔道。 其他人也跟着喊: “拆平破东厂,活捉陈北冥!” “拆平破东厂,活捉陈北冥!” “拆平破东厂,活捉陈北冥!” 陈北冥斜了一眼,看着带头之人。 艳丽千金见状,羞涩掩面。 一个番子小心凑过来。 “主事,她们不是皇家的郡主,就是勋贵家的贵女,不好惹啊。” 陈北冥摆摆手,并不在意。 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嚷嚷最凶的紫璇郡主,这帮娘子军就没什么招数。 他站起来,咳嗽一声。 “咳咳……” 紫璇下意识拉缰绳就想跑,见姐妹们眼神奇怪地看着自己,又回到原来位置。 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一时半会磨灭不掉。 可是,嘴上却很硬: “我……我不怕你!” 陈北冥抬头看看天。 “嗯?怎么天上有位俊俏公子?” “哪里?哪里?” 众女一听,纷纷抬头。 随即,一道身影闪过。 然后…… 嘭~ 一声闷响! 东厂大门猛地关上。 再回头看去,人不见了! “呀!紫璇姐姐呢?” “我的耳环!” “我的珠钗不见了。” “谁拿我镶着金扣子的胸衣?” “我……亵裤上的金链子呢!” “……” 一帮人惊呼着…… 众千金怒了,本来是为紫璇郡主助威。 想不到丢了那么多贴身的首饰。 甚至还有限量版的胸衣! “想不到陈北冥如此龌龊,亏我还拿他当个人物!” “卑鄙!无耻!开门!” 东厂门口一群娘子军破口大骂。 陈北冥将顺来的首饰揣进怀里。 咂着嘴吧,“啧啧,好东西啊!” 都是世家贵女,谁会戴便宜货色出门。 紫璇郡主还在抗议着: “狗奴才!王八蛋!天杀的!你放了我,父王不会放过你的!” 陈北冥像拎着小鸡崽似的,将她丢进刑房。 “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各种刑具,紫璇才知道害怕。 “你若敢对我动刑,皇帝一定会杀了你!” 语气瞬间弱了三分…… 啪~ 刑房的门关上。 轰~ 烙铁架在火炉上,烧得通红。 陈北冥脸上炉火照映,有种恐怖诡异之感。 “是吗?” 紫璇倒退着靠着墙壁,发出惊恐的尖叫。 “啊~~~你不要过来啊!” 东厂在京城百姓口中,已经传成了吃人魔窟。 再加上,紫璇早已经被陈北冥打出心理阴影。 她的精神防线,瞬间就崩溃了! 对此,陈北冥很是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慢慢走到紫璇跟前,托起光洁嫩白的下巴。 别说,小妞长得真是水灵。 “你好像说过要做杂家的女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紫璇立场转换极快。 “老爷~” 紫璇娇媚地喊了一声。 陈北冥笑着点点头,伸出手来。 啪~ 试了下紫璇郡主翘豚的手感。 “嗯,很不错,充满弹性,以后本老爷会多试试的。” 说完,陈北冥坐回软椅上。 “过来,为杂家捶捶腿。” 紫璇听话地跪坐在陈北冥身前。 低头瞬间,眸子里射出仇恨的光芒! 抬头之时,换上一副顺从的神色。 这一切,都逃不过陈北冥的眼睛。 知道紫璇郡主这匹胭脂马,没那么容易驯服。 于是,便继续循循善诱…… “听说,今年年底你就要嫁给西南的土王?” 大乾西南群山环绕,沼泽遍地,当地土人虽然承认大乾朝廷,但基本属于自治。 不仅不缴税,朝廷还要给他们赏赐,否则这帮土人就闹事。 紫璇俏脸闪过一丝伤心,很快掩饰过去。 “确有此事。” “我可以帮你。”陈北冥漫不经心道。 紫璇猛地抬起头,双眸充满震惊。 “你没骗我?” 第102章 偶遇女帝洗澡…… 陈北冥笑着在紫璇俏脸上摸了一把。 “宗室里郡主那么多,换一个人去不就是了,这点小事杂家还是能办到的。” 谁知,紫璇却摇了摇头。 “我不去,换其他姐妹跳进那个火坑,岂不是害了她们。” 陈北冥诧异看着紫璇,皇家本来就感情淡漠,谁不是只管自己。 她这样的态度,倒是让人多几分欣赏。 “好吧,好事做到底,到时我既让你不用嫁给土王,也不会让你其他姐妹遭殃。” “当真?”火山文学 紫璇是真的动心了!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何时说话不算!” 陈北冥说话极为嚣张霸气。 言语间的自信,无可比拟! 紫璇郡主终于用心为他捏起了腿。 “这样还不是更舒服些?” “嗯……不错……” 嘴上说着不错,陈北冥心中并不以为意。 一个郡主,手法难以和下人比拼,都只是客套话罢了。 “好了,你赶紧走吧,你那帮姐妹快将我东厂的大门拆了,不过,你需要先付一点利息……” “什么利息……啊……” 小楼当中,传出一丝不可告人的声音…… 东厂大门再次打开,紫璇郡主一脸羞红地走出来。 “紫璇姐姐,你没事吧?” “那个狗贼没有折磨你吧?我们的首饰……” “我的小裤裤……” …… “我赔你们便是,去北郊猎场!” 紫璇翻身上马,带着一众娘子军呼啸而去。 现在,她迫切需要骑马出去狂奔,发泄掉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 陈北冥一直待到傍晚,哼着小曲起身去找云鸾。 都等了一天,今天必须办事! 不然,都要憋得上火了! 到了兴庆宫,却发现从里面上了锁。 “不对啊……” 转念一想,似乎只有女帝休息的时候,才会这样。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难道今晚就这么算了? 那可不成,这事不能忍,必须释放! 看看二楼,好像有扇窗户没关好。 陈北冥趁值夜的太监不注意,纵身一跳,进入兴庆宫。 殿内经过初步修缮,暖和了许多。 循着声音,在最后面的浴池找到女帝。 陈北冥找好位置,透过二楼窗户缝隙向下看。 浴池升起的氤氲蒸汽,让人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形。 一个身姿窈窕的身影,正在濯洗。 不是女帝,更是何人? 陈北冥还没见过女帝不穿衣服的样子,顿时来了兴趣。 他使劲瞪大眼睛,却只能看个大概。 “陛下,您就别忧心了,严嵩肯定能醒过来。” 锦绣一边劝慰着,一边送上托盘。 女帝接过锦绣递来的酒杯,小酌一口。 “但愿吧,若是不能醒来,就要准备应变了,晋王叔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锦绣走到女帝身旁,为她捏起双肩。 “陛下,您不如小憩一会儿,已经三日没怎么睡好了。” “嗯。” 锦绣的嘴巴是真甜,赞叹道: “陛下,您这一身的曼妙身段,我们做奴婢的,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啊……” “你个死丫头,真是口甜舌滑得讨人欢心……朕年岁越发大了,比不得你们青春貌美啊……” 语音慵懒却又甜美缠绵,一改平日的样子。 这声音,让梁上的陈北冥瞬间便欲望大起。 身上猛兽也勃然凶煞起来。 “好了,就到这里吧,服侍朕穿衣。” 随后,便是一片窸窸窣窣之声,却难见目标。 陈北冥心中猴急,欲火更是高涨。 衣衫挥动间,蒸汽稍散。 终于能看清了! 一看之下不要紧,陈北冥顿时神魂颠倒,难以自拔。 只见那女帝体态修长,丰瘦适宜,毫无累赘之感。 神态娇慵,像是海棠初醒。 此时,身上已经在穿着最内层衣裳。 只见她娇媚之态,展现在眉目之间,皮肤如同珠玉白皙,嫩滑柔润。 两轮明月饱满眩目,弹性十足。 可惜只是惊鸿一瞥,而且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陈北冥心中暗忖:女帝之美真乃人间罕有!在和自己有过露水之缘的女子之中,有过美艳无双的成熟妇人,有过青涩羞赧的含苞处子。 但是相比眼前的女帝,却都少了那种不可方物的尊贵之气。 这才是皇家风范,这才是帝王之气! 虽然有人能在美貌上略高一筹,云可气质却是远远不如。 一念及此,想到能征服贵为天下之主的帝王。 陈北冥的猛兽,难以抑制的凶神恶煞起来! 他暗暗叫苦,只得勉强移动身形,让自己好受一些。 不说梁上的陈北冥,正在受那欲火焚烧。 单说下面的女帝,也在对着墙上的巨型铜镜顾影自怜。 自己天生丽质,如今又正是欲望高涨之年,可惜日理万机,无法表达自己的欲望。 就算是身边有个假太监,可现在受制于局面,也不能与之欢好。 可是…… 身为女人,她实在是非常想有一个男人好好地来安慰自己一番,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身为皇帝,自当号令天下,又如何能有男人来满足自己? 这种煎熬的苦楚,在没有完成使命之前,唯有忍受下去了…… 陈北冥看到下面的女帝脸色泛红,口中喘息微微可闻,便知道她必定是因情欲之事而有所思。 心想:真是天助我也,看来今晚要让这个尊贵的女人在自己胯下称臣,又多了几分把握! 陈北冥正思索的精彩,准备怎么下手之时…… 突然背后有人拍了一下。 刹那间,他吓得转身就想逃。 “你跑什么……” 陈北冥一回头,却发现是云鸾。 云鸾瞪着他,指向宫外,示意赶紧走。 陈北冥哪里会放过如此绝佳机会,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吻了下去。 云鸾怕惊动女帝,不敢用力挣扎。 陈北冥将她转过身,从背后拥抱着,悄声道: “你答应过的哦。” “这里……不可以。” 云鸾努力抵抗身体的动情。 “那可由不得你。” 说完,便是衣衫翻飞、波浪翻滚…… 枪法如毒龙出海,又如狂风骤雨。 云鸾感受着极致的快乐,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息,有种偷情的异样感觉。 春意盎然……波澜壮阔…… 结束之后,云鸾听到女帝出门的声音。 便着急地催促道: “快走!陛下要上来了!” 陈北冥笑着抚了一把,指尖滑腻,回味一番之后,马上穿衣走人。 云鸾赶紧收拾残局,刚收拾完,女帝推门进来。 “小鸾,你怎么在这里,让朕好找。” “奴婢不小心睡着了,还望陛下恕罪。” 女帝耸耸琼鼻,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嗯?是什么东西?” 云鸾俏脸微红,心中埋怨陈北冥。 “可……可能是有什么坏了吧。” 好在,女帝并不明白这味道意味着什么,便上了龙床躺下。 “陛下,您早些睡,明日还有早朝。” “哎,还不知早朝会出什么幺蛾子,你退下吧。” 云鸾放下帷幔,悄然退了出去。 陈北冥离开兴庆宫之后,突然发现夜空中,有道黑影时起时落,朝着后宫方向而去。 好厉害的轻功! 陈北冥不敢大意,急忙追了过去。 黑影稳稳落在钟粹宫门前。 在他推门之时,陈北冥猛然喝道: “哪里来的混账,还不快滚!” 黑影不虞有此,转过身。 陈北冥愕然一惊,发现黑影面部漂浮着一层黑气,只有两只眼睛露着。 与废宅那晚的干瘦男子,有些相似。 “你就是陈北冥?” 黑影声音粗哑低沉,透着一股寒意。 “你到底是谁?” 陈北冥心中一沉。 第103章 人家好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钟粹宫中。 黄素锦似乎感受到什么。吓得缩到床尾角落。 “他来了! 他来了! 啊!” 年幼时恐怖的一幕,再度浮上心头。 那时她才十二岁。 有一晚,突然,一个男人闯入房间。 他出手打晕丫鬟,向黄素锦身体里灌输了什么东西。 从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人…… 但是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历历在目。 并且,身体还有一些变化…… 再大一些,就多了个师傅,教授武功。 越是修习,越是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同。 但是…… 她又说不出是什么差别。 等到十六岁,选秀进入宫中…… 那段经历像是梦魇一般,难以抹去! 每每想起,都是心神悸动! 陈北冥听到黄素锦的尖叫,更加证实心中猜测。 黑影冷哼一声: “此地不是打斗的地方,有种我们换个地方。” 说完几下跳跃,便到了隔壁宫殿的顶上。 陈北冥看了一眼钟粹宫,转身朝着黑影追去。 他也正有此意,不惊动皇宫。 两人出了皇宫,穿过数座勋贵宅院,越过内外城墙,才到了城外。 其间也引起了一些高手注意,不过敢追上来者,寥寥无几。 其中就有平阳侯府的牛锦达。 旷野中,陈北冥与黑影相对而立。 几位高手在外围观战,虽说各为其主,但都算得上是熟人。 陈北冥,他们都认识。 周身仿佛被黑烟包裹的影子,无人知道来历。 “贵人小心,此人看起来邪门得很!” 牛锦达出言提醒。 陈北冥淡然一笑,将双手背到身后。 “小子,在我面前托大,找死!” 黑影怒吼一声,率先出手。 他浑身袍服鼓胀起来,黑气从里面钻出,直到笼罩身形。 弥漫的黑气当中,发出一阵鬼哭狼嚎。 随后,化作无数骷髅击向陈北冥。 吹起的狂风将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有点意思……” 陈北冥轻哼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正是从朱凤手里抢来那把。 对付这种装神弄鬼,最合适莫过于霸刀。 “给我破!” 陈北冥吐气开声,斩出数十道剑气。 剑气所到之处,挡者披靡! 那些骷髅,瞬间消散无形! 然而,骷髅仿佛斩之不尽。 黑气越来越多,将陈北冥笼罩围住。 “那是什么?” “我未曾见过……” “这厮真是奸诈啊,陈主事他……” 观战的高手们也没见过这种武功,脸色大变。 他们看不清黑气中的打斗,只能隐约听到咆哮和金铁交击。 嗖~~~ 突然,一股磅礴刀气仿佛斩破苍穹! 将黑气击散…… 黑影急速退开,马上远远遁去。 “霸刀!很好……” 声音发颤,气急败坏。 再看陈北冥,负手傲然站立,帅气逼人! 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绝世高手的强大气场。 天地间,他似乎是那唯一一人! 如此帅气的姿势,自然引来称赞连连。 “贵人武功绝世,佩服!” 牛锦达由衷赞叹。 “陈主事厉害,老朽佩服!” “是我多心了,不该担忧的……” 陈北冥装够了,笑道:“前辈过誉了。” 由于心系黄素锦,陈北冥客套两句,迅速返回宫中。 刚进宫,遇到警戒巡查的云鸾。 “我……我感觉有人来了。” 云鸾羞赧地不敢看陈北冥。 “已经被我赶走了,回去守着陛下吧。” 陈北冥拍了云鸾豚一巴掌。 “嗯。” 云鸾轻抚豚儿,低头走了。 来到钟粹宫,黄素锦仍是魂不附体的模样,瑶琴在一旁劝慰。 看到陈北冥来了,黄素锦扑进他怀里,痛哭出声。 “我……人家好怕……我真的好怕……不敢一个人睡觉。”火山文学 陈北冥轻抚她的秀发,温言道: “放心,他被我打跑了,莫怕莫怕。” 尽管如此,黄素锦紧紧抱着,怎么也不肯松开。 陈北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冷然孤傲的才女如此失态。 然而浮凸诱人的娇躯,又勾起了火气。 “你若不放开,我可不客气了。” “您喜欢如何,妾身都随您!” 黄素锦撒娇的声音,让陈北冥瞬间上头。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来吧……” 随后,白浪翻飞,红波阵阵…… 钟粹宫的夜莺,几乎吟唱了一夜。 天空微明,陈北冥从玉臂纠缠中艰难爬起。 看着左右令人血脉贲张的身子,得意一笑。 为黄素锦和瑶琴盖好锦被,匆匆赶往兴庆宫。 今日的早朝定然不太平! 果然,早朝与平时气氛大不一样。 晋王对面的软椅上,空空荡荡。 没有严嵩在,文官阵营像是没了骨头,奏事也是声音低沉。 一切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是,忽然间,气氛变了! “陛下,严相遇刺,应尽快缉拿真凶。 然朝中不可一日无相,应尽快选贤任能,确立新首辅。” 想不到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兵部给事中蒋昌邑。 蒋昌邑是严党中人,他出来说这话,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姓蒋的,你他马什么意思,严相伤重未醒,你就想另立门户不成?” “陛下,臣弹劾蒋昌邑尸位素餐,贪污受贿,请陛下明察!” “臣附议!” 严党官员对蒋昌邑群起攻之。 蒋昌邑不在意地甩甩袖子,抱着笏板返回位置。 “末将觉得蒋大人言之有理。 严嵩窃居相位十几年,致使腐败横行,民不聊生,末将举荐宋国公萧誉,老国公……” 龙卫军统领何常,不屑地看了一眼严党众人。 但是话没说完,就被王镇打断。 “宋国公?哈哈,萧老儿,你懂朝政吗? 我大乾律法你知道几条,六部职能你弄得明白吗?” “老夫再不懂也比你强,你平阳侯府全是一帮没脑子的武夫蠢货。 老夫好歹有个儿子中了科举,你有吗?” 宋国公萧誉反唇相讥。 “呵呵,人家好像不认你吧。 听说还是你府中丫鬟生的,母子俩被你夫人赶出府十几年,日子过得苦哦。” 齐国公也出来插科打诨。 朝堂上立刻吵作一团…… 陈北冥还真不知道有这一段,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很多严党的中坚力量选择沉默,引起他的注意。 刺杀严嵩的凶手至今没有下落,东厂的番子能派出去的全去追查此事。 也许等严嵩醒了,才能提供什么线索。 “陛下,就算严相醒了,恐怕很长时间无法主持政事,就算举荐出一个人暂代首辅之职也好。” 工部尚书洪大方的话一出,朝堂立即安静下来。 作为严党大佬,洪大方此话不亚于扔下一颗炸雷。 “洪尚书此言有理,本王赞同,陛下,今日还是议出个人选为好。” 晋王笑道。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看群臣。 “那便议一议。” 女帝也想看看,还有什么牛鬼蛇神能跳出来。 就算选出来,用不用,还是女帝说了算。 女帝阵营的勋贵们默契地交流眼神。 今日他们的目的就是将水搅浑,决不能让晋王派系的人当首辅。 “臣举荐平阳侯王镇,平阳侯戍边多年,人品贵重,为相定然妥当。” “说得好,这才公平,我等勋贵几十年没出过首辅了吧。” “哼,欺男霸女,睡万芳阁的花魁你们最擅长,不如去做万芳阁的首辅去吧。” 龙卫军统领何常讽刺道。 “他马的,孙贼,你骂谁?” 几个勋贵撸着袖子就朝何常走了过去。 何常想起吴增寿的遭遇,赶紧捂裆跑了,这帮人配合熟练,下手极黑,专朝下三路招呼。 陈北冥差点笑出声,手中的拂尘抖出了花。 却不料屁股挨了一脚,回头时,女帝将玉足缩回龙袍下。 嗯…… 他瞬间没了脾气,没办法,这个真惹不起…… 尽管有官员拉架,何常还是挨了两拳。 朝堂被搅和成了菜市场,气得晋王干瞪眼。 勋贵如今过得滋润,以前去晋王府跑得最勤的几个也没再登过门。 “肃静!” 陈北冥一嗓子震得殿中群臣就是一激灵,纷纷回到自己位置。 百官都知道陈北冥的凶名,没人愿意惹这个杀神。 女帝咳嗽一声。 “既如此,那就改日再议,马上就要开春了,各部安排下去,决不能误今年的春耕。” “臣等遵旨!” “臣有事启奏!” 从群臣后面走出一个老帅哥,长得面如冠玉,气质超然。 女帝愣了一下。 “长信侯,你有何事?” 长信侯独孤一方在大乾算是个另类,常年几乎不出府门。 他现在站出来,难道是斗争到了白热化? 第104章 人家有了小小陈子,你会不会…… 独孤家是前朝皇族,大乾建立后,被封为长信侯,行事很是低调。 而且独孤家专出顶级美女…… “回陛下,小女独孤伽罗自正月十五离家之后,至今未归。 微臣怀疑是晋王府将她藏起来了,请陛下为臣做主!” 独孤一方怒视晋王。 “一方兄,你这是什么话,本王为何要藏人。 况且伽罗是本王儿媳,伽罗失踪,本王也着急万分。” 晋王装作无辜地说着。 陈北冥这才知道,晋王世子妃叫独孤伽罗,名字还蛮好听的。 而且,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有些耳熟? 那么,按照莫千愁的说法,独孤伽罗身怀至阴之体,晋王明显是别有所图! 尤其昨晚潜入皇宫那个黑影,八成就是晋王蓄养的高阶武士! “好了,朕即刻下旨让你带人去晋王府寻人,王叔没意见吧?” 女帝淡淡道。 “陛下有旨,本王自然遵从。” 晋王少见的配合。 陈北冥撇了撇嘴,能找到才怪,独孤伽罗早被莫千愁带走了。 一场朝会,就在乱哄哄中结束。 晋王一党的目标似乎是实现了,又似乎是没实现…… 下朝没多久,严府就送来信,严嵩醒了。 女帝激动万分,带着陈北冥去了严家。 到了严府,严嵩已经能靠着软垫说话。 “劳陛下费心,老臣还活着。” 他虚弱笑道。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女帝是真心高兴。 只要严嵩没死,朝堂就不会失衡。 有严嵩看着,文官一系就不会被晋王尽数拉拢过去。 以前,女帝不懂先皇为何重用严嵩,现在渐渐有些明白了。 严嵩是个权臣不假,但权臣多是能臣,即便再弄权,把持朝政,他不会取而代之。 对于治国能力有限的帝王来说,弄个权臣,确实是个性价比较高的选择。 “严相好好养伤,朕改日再来看你。” 女帝朝政繁多,先行离开。 陈北冥为他检查了一下,点点头说道:火山文学 “不错,伤口居然没有红肿流脓。” 也不知道是严嵩身体好,还是冯灵枢的药灵。 “老朽多谢主事了,他们说是主事救了老朽。” 严嵩感激道。 “严相准备怎么谢杂家,嘴上说说不是您的风格吧? 那些没能力之人,才会空画大饼,没个十万八万两,杂家可不干。 您也不希望,被人说成是画大饼之人吧。” “哈哈,没问题,这就让他们拿十万两银票来。” 严嵩云淡风轻地说着。 这下,轮到陈北冥不好意思了,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严嵩当真。 不过,要真有十万两那…… 当然是收他娘的! 严府管家将银票递上来的时候,陈北冥笑了笑,连客套的推辞都没有,直接收入怀中! 严嵩见状,与陈北冥默契地相视一笑。 这一下,两人算是谁也不欠谁。 陈北冥走后,严嵩大儿子埋怨道: “父亲,陈主事不过是句玩笑话,您又何必当真!” “愚蠢!你是觉得为父的命不值十万两银子?” 严嵩气息变得急促。 “父亲,您别动怒,孩儿不是这个意思。” 严嵩闭目不语,这个长子一点不像自己,不仅短视,还贪财。 若不是自己庇佑,怕是小小四品官也做不安稳。 怎么就不能学学陈北冥啊…… 那小子也贪财,但是人家来的路子多。 甚至就算是给自己这首辅要钱,都能痛快地给。 至于晋王,更是拍大腿也要给钱…… 悄悄,那才是贪财的正确方法啊! 此时管家来报: “老爷,几位尚书和侍郎前来探望。” “不见,就说我伤情不稳,不便见客。” “是,老爷。” 严嵩儿子又来了劲头: “父亲,孩儿听说洪大方在朝堂上居然帮着晋王说话,这个白眼狼!” 严嵩无力地摆摆手,示意自己需要安静。 他想起来另一个人,或许,那个才是更好的选择? 要不多给他一些机会试试? …… 陈北冥从严家出来,心情舒畅。 平白挣了十万两银子,搁谁不开心。 走到内河岸边,看着开始有些化冻的河面,心中暗自计算。 从大梁运送金丝楠木的队伍,按说应该快回来了。 京城自从被东厂番子严厉打击过后,卫生状况得到极大改善。 再也没人随地乱吐痰,随地便溺。 东厂也不能老盯着这种小事,便将到处惹是生非的青皮们组织起来。 发放给他们衣服与腰牌,作为东厂编外人员检查卫生。 开始这些青皮还不乐意,被东厂的番子教育了一顿后,就想明白了。 罚的银子可以自己留下两成。 这下子,青皮们甭提多高兴。 一亮出自己东厂的腰牌,没人敢多嘴。 有钱赚,人们还高看一眼。 青皮们一个个干劲十足,比东厂番子们还负责。 因此,京城的治安得到极大改善。 随着立春,河流化冻,运送金丝楠木的队伍回来了。 陈北冥带着一帮纨绔,亲自到码头迎接。 宽阔的河面上,数十个巨大木筏排了有几里长,极为壮观。 但也有让人悲伤的事情,老兵家将们去的时候,足有四百多人。 但回来的,只剩下三百多。 “杨叔!您的胳膊怎么……” 王文武红着眼睛看向一个壮汉。 “哈哈,二爷何必为俺伤心,不过少了一条胳膊,二爷答应的事可不能忘了。” “你个老家伙,回去我就将你那混账儿子送去家塾。 若是读不出来名堂,就将他扔进打铁作坊去!” 陈北冥看得有些心酸,付出如此代价,不过是换取儿子读书。 还是低估了采伐和运输的难度啊…… 将来要重新安排一番,提高安全性! 金丝楠木,要暂存在码头旁临时修建的仓库里。 因为河道挖掘刚刚开始。 为此朝廷共征调了十万民夫。 方毅作为工程总指挥,几乎住在工地上。 内外河打通,需要拆城墙。 同时设计的防御工事也在同时动工。 排泄污水的沟渠也做好了规划。 京城如今成一个大工地。 就在如火如荼的氛围中,杨玄策催促淮阳北上团聚的信到了京城。 淮阳公主府。 激情退散。 陈北冥抱着愈发娇媚的淮阳,松了口气。 “你的驸马爷来信了,你准备准备,三日后动身。” 淮阳闻言坐了起来,毫不顾忌春光无限。 突然出手,凶巴巴道: “本公主说过多少次了,你才是我的驸马!” “我是!我是!公主你别乱来!” 陈北冥真的害怕,这个魔头公主会做出什么。 淮阳又趴在他胸口,娇滴滴道: “驸马爷,若是人家有了个小小陈子,你会不会娶人家?” 陈北冥心里一紧,自己枪法变得这么准? 淮阳要是真怀上了,麻烦就大了。 若是将来看出来不像,不知道杨家父子会怎么发疯,不仅淮阳要倒霉,自己的骨肉也难逃毒手! “公主你不会真的……” “你不喜欢?” 淮阳声音搞了八度,加大力度。 “喜欢喜欢!” “嘻嘻,人家逗逗你嘛,看你紧张的样子。” 陈北冥装作恼羞成怒,恶狠狠地拍了淮阳翘豚一巴掌。 “贱人!去那里,给我摆好!” 片刻之后…… 后宅的百灵鸟,又高亢的响起来。 嘭嘭~ “公主,不好了!” 楼下响起白芷的敲门声! 第105章 熟悉的怪味道又来了? “陛下来了!” 什么? 陈北冥急忙退出来,龇牙咧嘴地穿衣。 也不管什么坚硬如铁,手忙脚乱的,胡乱磕碰。 淮阳还在一旁看着热闹,笑得花枝乱颤,玉兔跳舞。 “下次再收拾你,贱婢!哎哟!” “奴婢等着您,嘻嘻!” 直到陈北冥消失在窗子,淮阳才想起来地上的衣服。 刚将地上的襦裙罗袜塞进锦被下,女帝推门而入。 “皇兄!” 女帝看着妹妹卧床不起,还以为有什么不舒服。 “嗯?怎么又是这股怪味道?” 刚完事的气味,十分有特点,可惜女帝不知道…… 淮阳心虚道:“我方才打死一只飞虫。” 女帝疑惑地到处看,也没看见飞虫的影子。 不知道是什么飞虫,味道竟然高度统一。 其实…… 淮阳和黄素锦说的都没错。 那确实是一种会游动的虫子,不过数目有点多,几个亿的那种。 “你不日就要去北疆,朕特意来看看你。” 淮阳言语温柔: “谢皇兄,淮阳定然会小心谨慎,不给皇兄惹祸。” 女帝笑着摸了摸淮阳额头,入手滚烫。 “病了?你呀,要注意身子,已嫁为人妇,不可乱使性子。” “淮阳明白。” 她心里又哆嗦了一下…… 滚烫可不是因为生病,还不是因为刚才颠鸾倒凤闹的…… 女帝思索再三,还是未将杨氏父子的真面目说出。 淮阳性子急,若是不小心说出去,会打乱自己的布置。 等到机会合适,再解救她吧…… 她却不知,淮阳早就一清二楚,甚至还跟陈北冥合谋将杨玄策阉了。 双方都在遮遮掩掩,还都是心怀歉意。 此时,合谋凶手陈北冥,刚刚翻出公主府的围墙。 “奶奶的,要是被堵在被窝里,还不得跟我翻脸。” 整理一番衣服,他赶紧离开。 马上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不得不提前布置。 乾清宫重建与连通内外河,有方毅负责,这点不需要担心。 皇宫与随园的安危,才是陈北冥最担心的。 晋王派系的顶尖高手可随意进入皇宫,去随园跟逛大街估计也差不多。 看来走之前,需要跟云鸾深入沟通一番。 云鸾武功不弱,就是对敌经验稍显不足。 要是对上那晚的黑影,八成要吃亏。 随园的女人们,干脆送去平阳侯府。 以侯府的武力配置,安危不需要担心。 希望自己的布置用不上。 陈北冥先去了巡防营。 看着库房中上百只大木箱,他满意道: “这些宝贝你可得给杂家用好了。” “主事放心,我老宋绝不给您丢人。” 宋应知胸脯拍得震天响。 “让你做得神火雷如何了?” “回主事,末将按您的吩咐足足做了十万!” 宋应知憨笑着回答。 陈北冥很是满意。 “很好,天黑你们就动身。” “末将遵命!” 安排完巡防营,陈北冥转道去了平阳侯府。 说完自己的行程之后,王文武很是不解。 “什么?陛下为何要让您陪淮阳公主北上,随便派个内监便是。” “你懂什么,杂家有秘密任务。” 陈北冥一脸神秘。 “哦哦哦……明白……” 王文武不说话了,八卦之心开始活跃。 “杨天感那个老家伙有事?” 陈北冥瞪了王文武一眼,后者尴尬地撇撇嘴,两撇小胡子有灵性地动弹着。 “好吧,不说,不问,不知道……” “肥皂的事,你给我盯好了。” “嘿嘿,这个您放心,我心里有谱。” 陈北冥站起来,看着窗外北归的燕雀。 “等我回来,咱们大干一场。” “就是您说的那个什么房地产?” 王文武攥紧拳头,一脸兴奋。 陈北冥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 “你们别只想着捞银子,会让人记恨,出钱帮帮京城百姓,修修路也好。” “主事提点的是。” 正要再说两句…… 哇哇~ 厅中响起婴儿的啼哭,王文武几步走到小床边,抱起哄了起来。 陈北冥看着眼前温馨一幕,有几分讶然。 往日浑不懔的纨绔,也有慈父的一面。 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 …… 很快便到了出发的日子。 陈北冥将随园的女人送到平阳侯府。 离别时,众女突然哭了起来。 “爷,您一定要平安啊……” “爷,我舍不得您!” “爷……您……” 仇恨悲鸣哭笑不得,脸色一黑: “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爷,不许在外面拈花惹草,我们……我们都愿意与您过一辈子。” 红袖为陈北冥扯平衣服的褶皱。 陈北冥心中感动,陪一个太监过一辈子,这种话不是那么容易说的。 不过,这个误会还没到解开的时候。 为红袖擦干眼泪,陈北冥翻身上马。 “王诗眉恭祝主事早日归来。” 一身水蓝色襦裙的王家大小姐,云堆翠髻,绝美动人。 “谢大小姐。”陈北冥笑道。 如此美人,将来不知要便宜哪家儿郎。 再看一眼众女,打马向北而去。 淮阳的车驾应该到了北门。 此时的北门,已经被禁军戒严。 女帝还是放不下心,前来送行。 看到陈北冥到了,女帝放开淮阳。 “有什么事都听陈北冥的,不许耍小性子,还有……” “皇兄,我都知道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淮阳噘嘴撒娇道。 陈北冥没有打扰‘兄妹’俩说话,看向一旁的云鸾。 云鸾想起昨晚的激烈战况,俏脸发热。 陈北冥将云鸾的剑法,糅合进霸刀刀意,传授给她。 教授武功嘛,难免有肢体接触,郎情妾意,锁钥相连。火山文学 深入的“交流”,那是必不可少的! “保护好陛下和众位那啥,等我回来。” “嗯。” 冷艳女侍卫随着身心被征服,变得千依百顺。 “出发!” 随着陈北冥一声令下,车驾起程。 车琳琳,马萧萧。 直到走出很远,仍能看到女帝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是担心淮阳,还是担心自己。 路过长乐县时,陈北冥想起了马灵儿,也不知那个丫头怎样了。 回来时,一定去看看。 她不肯来京城,几次拒绝了邀请。 …… “小陈子,本公主无聊,你上来给本公主当马骑!” 淮阳从车窗探出头,语气诱人。 陈北冥虽然心底痒痒的,还是决定拒绝。 这魔女公主要是口无遮拦吟唱,传到杨家父子耳朵里,还不得发疯率大军砍了自己。 个人再强大,面对千军万马也是送死。 陈北冥从怀里摸出一根香蕉,放到淮阳手里。 “怕了你了,拿去。” 淮阳秒懂,俏脸霎时变得红扑扑的。 “哼,去死吧,狗奴才!” 气呼呼地将头缩了回去。 过了长乐,再往北就走出京城地界。 此间是大乾腹地,一路走得还算安静。 为了淮阳的安全,女帝从神武军挑选两百精锐。 如此装备豪华的队伍,傻子才会来抢劫。 不过,时值初春,北风料峭,打在身上很不舒服。 马车里虽然温暖,不过那里有只母老虎。 傍晚时候,大队决定扎营。 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几十里。 摸黑赶路,并不安全。 主将寻了个高坡,将所有马车围成一圈,便开始在圈里搭帐篷。 陈北冥刚钻进帐篷,帐外响起了禀报声。 “主事,小人有事求见。” “进来吧。” 陈北冥将手放在火堆上烤着暖和。 神武军校尉刘琦掀帘子进来。 “主事,大家伙在打干柴时,遇到一群饿狼,在我们营地附近不肯走。” 陈北冥微微皱眉,这点小事还找自己。 “神武军装备有弩箭,怎么会怕这些东西?” 刘琦神色有些难堪,惊慌道。 “那狼王十分壮硕,很难对付,还伤了几个兄弟。” “嗯?” 这倒引起陈北冥好奇,站起来同刘琦向外走去。 “嗷呜!” 黑夜里,阵阵狼嚎传出。 淮阳换了身方便行动的劲装,兴冲冲跑出来。 “有狼来了?在哪里?” 陈北冥懒得理她,走到营地边缘。 好家伙! 火把的余光中,一匹通体银白的巨狼出现在营地前方。 第106章 “闭嘴,别奶” 银色巨狼长得跟牛犊子一般大。 碧绿的三角眼,死死盯着众人。 黑暗中,不时有狼探出身形,然后迅速后退。 不管是通向官道,还是进入林子的路,都被这些狼截断。 “这些畜生倒是聪明。” 陈北冥很是惊奇。 嗷呜~ 巨狼一声高亢狼嚎之后,群狼开始缩小包围圈。 “布阵!” 刘琦指挥神武军士卒加强防卫。 陈北冥则抢过一把弓,对准狼王。 三石弓被他拉成满月。 嘭~ 弓弦振动声中,利箭猛然射出。 带着破空的尖啸,急速飞向巨狼。 狼王身手极为矫健,只见它就地一滚,居然躲过! 不过背后的狼,就没那么好运了。 利箭穿过头颅,当场毙命。 “好!” 神武军将士发出巨大的叫好声。 陈北冥在神武军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 然而,狼群并没有退缩,反而很快将死去的狼分食殆尽。 吃完之后,它们凶性爆发,呲牙咧嘴怒吼着,缓步前进! “放箭!” 狼群进入射程,刘琦看准时机吼道。 嗖嗖嗖~ 数箭齐发! 只是…… 狼群狡猾地躲避,十分灵活。 飞出的羽箭,只射杀了两只青狼。 其他则是飞奔着靠近马车。 “举枪!刺!” 刘琦变换阵型,让枪兵立即顶上。 扑哧嗤~ 这次收获要大得多,有五只青狼被刺穿身体。 双方奋战之时,背后忽然响起马鸣声! 唏律律~ 一匹骏马嘶鸣着越过马车,落在营外,朝着银色巨狼而去。 “卧槽!” 陈北冥一看就急了,这个不省心的疯娘儿们! 只见淮阳手持短剑,猛地刺向巨狼。 漆黑的夜空下,她像是孤身一人的堂吉诃德,冲向硕大的风车! 巨狼在低声咆哮中灵巧躲过,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淮阳粉嫩脖颈。 淮阳闻到巨狼口中腥臭气息,差点呕吐出来,身子往前一趴,躲过巨狼。 然而巨狼转身刹那,粗壮的尾巴甩在淮阳玉腿上。 “啊!” 惊叫中,跌落下马。 “快去救公主!” 刘琦吓疯了,淮阳要是出事,他得被皇帝灭掉三族!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稳稳落在马上,将淮阳拉了回去。 啪~ 陈北冥狠狠拍在淮阳玉豚上。 “你发什么神经!” “嘤~” 淮阳轻叫一声,老实地靠进陈北冥怀里。 “人家想试试身手嘛。” 陈北冥气的又啪了一下。 “唔~” 这次,淮阳发出痛苦的闷哼,光洁额头上渗出冷汗。 陈北冥知道,应该是被巨狼扫到的玉腿受伤了。 胯下骏马,被滋扰的青狼吓得不断嘶鸣。 若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马,早就发狂逃命去了。 陈北冥左臂淮阳搂住淮阳,夺过短剑,斩出阵阵气劲,瞬间重创青狼。 淮阳歪过头呆呆地看着陈北冥,芳心从未有过的宁静。 银色巨狼仰天一声嚎叫,带头开始冲锋。 陈北冥冷哼一声,带着淮阳从马上高高跃起。 “这才叫真正的武功。” 陈北冥看一眼淮阳,将短剑放回淮阳纤手,猛地一喝。 握着淮阳的右臂劈下。 纵横无匹的一道剑气,摧枯拉朽地斩杀十数头青狼。 银色巨狼同样劫数难逃,发出一声哀鸣。 随即,带着剩下的青狼亡命逃走。 地上躺着半截银色尾巴,黑夜里极为醒目。 陈北冥抱着淮阳返回营地,进入营帐。 赶走两个伺候的宫女,霸道地解开劲装,褪下淮阳的亵裤。 晶莹白皙的大腿外侧,已经肿了。 “让你逞强,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敢上去冲杀,出事怎么办?” 陈北冥拿出云鸾给他的伤药,给淮阳涂上。 “不是有你在嘛,下次不敢了,驸马爷!”淮阳娇滴滴道。 就是上药,她也不老实,各种诱惑。 “老实点!” 啪啪啪! 陈北冥几巴掌下去,淮阳乖得如同鹌鹑。 对淮阳有点神经质的脾气,他已经摸得七七八八。 从帐篷出来,冷风一吹,陈北冥脑海中的旖念才散了。 这才有时间想想今晚袭击的狼群。 狼群表现出的战力,如果早就盘踞在这附近,官道早就断了。 官府定然会上报,派出队伍清剿。 以东厂的情报能力都不曾察觉,这些狼群的来历就有些诡异了。 “主事,兄弟们煮了狼肉,您要不要来两块?” 刘琦凑了过来。 陈北冥摇了摇头,吃这种野生东西,也不怕有寄生虫。 而且骨柴肉腥,相当不怎么样。 “都说禁军待遇优厚,你们这怎么跟没吃过肉一般。” 刘琦苦笑道: “也就是主事您,小人才敢说些真话,以前的神武军,贪腐横行,将军们谁不喝兵血。 兄弟们到手的钱粮只有可怜的四五成,糊口尚且艰难,吃肉更不敢想。” 陈北冥默然,士卒如此待遇,还谈什么战力。 难怪一众神武军士卒的表现,那么差劲。 不过,这种局面要改改了! 没有强兵之军,怎么打仗? 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于是,他神色郑重地说道: “只要有杂家在,断然不会容许神武军再有人喝兵血。” “主事!” “主事威武!” 蹲坐四周的禁军士卒几乎同时站了起来,眼中露出感激。 有陈北冥这句话,就意味着他们能拿到所有饷银。 没有人怀疑! 双方正在慷慨激昂…… 忽然间,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吵死了!让不让人睡!” 帐篷里传出淮阳发脾气的话,神武军士卒吓得噤若寒蝉。 陈北冥怒火上头。 老子收军心的时候,你个疯婆娘扯后腿。 他大踏步走进帐篷,几声清脆响起。 “给老子安静,否则还打你,听懂了没有,贱婢!” “奴婢知道了嘛!” 帐篷里的声音,让帐外禁军瞬间石化。 “老天爷,老子听到了什么?” “主事打陛下最疼爱的淮阳公主,公主居然还撒娇,我肯定是疯了。” 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愧是主事,比男人更男人!” 还有人崇拜道。 “原来太监这么有前途,要不要也割了?” 更有人心中遐想。 而校尉刘琦想的则是:怎么抱住陈北冥的大腿! 陈北冥打完了,神清气爽出来。 没有看神武军将士,径直钻进自己的帐篷。 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二天。 在路过的镇子补充了些物资,便再度出发。 下一个城镇,就有百里之遥了。 经过一天的跋涉,队伍在一片柳树林停下扎营。 用过饭食,无聊的陈北冥跟士卒们扯起了闲篇。 讲起伏牛山和凤凰山大捷,士卒们听得是津津有味。 他们虽然身在神武军,很多细节也不甚清楚。 听到陈北冥说起,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 看天色不早了,陈北冥吩咐道: “明日傍晚我们就能到吉州,大家伙辛苦辛苦。 到了吉州我们休整半日,你们也能去城里放松一下。” “谢主事!” 士卒们欢天喜地地散了。 这位主事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和不近人情,比他们以往经历的上官,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强如神武军第一高手的范统,还不是被陈主事一刀劈了。 主事就是牛逼! 陈北冥看一眼空中的月亮,还真有点想随园的女人们。 “狗奴才!” 帐篷里传出淮阳的骂声。 陈北冥没好气。 “喊什么,早点睡觉。” “睡不着,你过来给本公主讲故事。” 陈北冥懒得理魔女公主,继续欣赏月色。 啪~ 从帐篷里飞出一只绣鞋,正好打在陈北冥后脑勺。 疯婆娘!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气冲冲进入帐中,帐篷里传出噼啪声。 打累了,陈北冥安静地躺在床上。 淮阳娇喘着搂住他的脖子,头枕在胸膛。 两个宫女像是什么也没看到,静静站在床边。 淮阳整理了一下裙摆,用衣袖调戏起了陈北冥。 他打掉淮阳的玉手。 “我想起一首诗,你要不要听?”火山文学 淮阳连忙点头,“要啊,要啊!” 陈北冥在京城,已经有诗词第一人的名号。 她满眼崇拜的托腮看着。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淮阳口中吟诵了一遍。 作为皇家最受宠的公主,淮阳的读书底子很扎实。 被诗中的意境所感染。 “狗奴才,我想家了。” 陈北冥手落在淮阳圆润而富有弹性的两瓣上。 “将来你若受了委屈,我就是杀到黑沙关,也会将你带回来。” “狗奴才,你真好。” “奶奶的,能不能别提前三个字。” “嘻嘻,就不!” 淮阳笑靥如花。 “若是能这么安稳地到达边关,那也是极好的……” “闭嘴,别奶!”陈北冥冷哼道。 “奶是什么意思?”淮阳眨巴着眼睛。 第107章 青楼之间的差距 第二天傍晚,队伍准时达到吉州城。 作为北疆著名的大城,此地商业还算发达。 队伍进入驿馆后,陈北冥安排人去采购物资。 神武军士卒除了少数留守,剩下的都去吉州城里玩乐去了。 这种带薪游玩的机会,换其他人带队,根本不可能。 陈北冥刚伸了个懒腰,就听淮阳屋子里传来呕吐声。 他浑身一震,“麻痹,不会真有了吧?” 推门进去,淮阳正趴在床上呕吐。 “吃坏东西了?”陈北冥紧张道。 淮阳瞪了他一眼,接过贴身宫女递过的手帕擦嘴。 俏脸看起来有些憔悴。 宫女轻声道: “主事,驿馆有郎中,为公主把过脉,说只是身子娇弱,有些水土不服。” “哦……那公主好好休息。” 陈北冥长舒一口气。 淮阳将两个贴身宫女赶了出去。 盯着陈北冥凶巴巴道: “你是不是巴不得本公主怀不上孩儿?” 陈北冥坐到旁边软凳上。 “公主正是花年纪,要那个作甚,女子生产过后,不仅腰身会变粗,肌肤也会变黄,你愿意变成那样?” 淮阳娇躯一颤,一想到自己变成水桶腰、黄脸婆,恨不得撞墙。 吓得直摇头。 “不,人家才不要!” 陈北冥得逞一笑,伺候着淮阳睡下了。 按理说,公主身份尊贵,吉州大小官员怎么也得来拜见。 可淮阳入驻驿馆近两个时辰,除了驿丞来过,吉州官员们连个影子都看不着。 有点不寻常…… 陈北冥决定去看看,出了驿馆,顺着热闹的街道开始溜达。 坐在一个面摊上,招呼道: “老板,来碗清水面。”火山文学 面摊老板看陈北冥一个锦衣少年,想必身份非富即贵,伺候得非常殷勤。 “小公子,这是您的面。” 陈北冥吃了一口,问道。 “老丈是吉州人?” 面摊老板躬着身子道:“公子说得没错。” 陈北冥看看街上来往的行人。 “日子过得还算和顺?官府有没有骚扰百姓?” 老板急忙摆手。 “可不敢这么说,自从杨将军到了北疆,我们就不用再担心匈奴会打过来,日子也好过不少。” “老丈很敬佩杨天感?” 陈北冥抬眼看了一眼老板。 “那还用说,杨将军爱民如子,数次击败匈奴,要不是他老人家,我们哪有安稳日子过。” 陈北冥心中直撇嘴,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杨天感在北疆,还挺能迷惑人心。 吃完结账离开,他在繁华的市场到处走了走,还进当地的青楼听了个小曲。 就是唱曲的小娘子玉兔和豚儿都没什么看头。 吉州城位于北疆最南端,靠近大乾内地。 但这青楼的质量,下降的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陈北冥听到见到的,都是夸赞杨天感的。 这就有意思了…… 要不是亲耳听到杨玄策说出那些话,陈北冥都有点怀疑自己。 “爷爷的,此去黑沙关起码的走少半月,就不信这姓杨的露不出马脚。” 回到驿馆,淮阳的贴身宫女找了过来。 “主事,不好了,公主浑身发热……” “嗯?走,去看看!” 陈北冥走到窗前,摸摸淮阳额头,都游戏烫手! “快,去请郎中。” 这一病,明日一早出发的打算肯定不行了。 等开出方子,宫女煎药之后,他亲自喂药。 淮阳吃完,朦胧地说起胡话: “皇兄,我不要嫁人……狗奴才,我恨你……” 陈北冥怜惜地抚摸着她的俏脸。 “你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放在自己的时空,她的年龄,也就是高三。 临到天亮,淮阳的体温总算下去。 陈北冥打了个呵欠,回到自己房间。 想睡却又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找来几张信笺写信。 嗯,先给红袖写一封。 这丫头仗着自己先进门,一直以大老婆自居。 就是睡觉不老实,爱踢被子。 问问她在平阳侯府住得习不习惯,有没有人给她掖被角。 最后习惯性地附上一首诗 “绛袖拂青天,红绡照碧烟。 春风无限意,只在月明前。” 陈北冥吹干墨迹,折好放进信封。 第二封写给谁呢? 还是按顺序来,给添香吧。 这丫头争不过姐姐,干脆给自己起了个二夫人的名号。 没别的毛病,就是有点财迷。 不知道有没有从侯府顺点什么宝贝。 干脆告诉她,王文武屋里那个镇纸可是个好东西。 找机会给他顺走! 嗯,也来首诗,不能厚此薄彼。 “花间复几枝,欲寄恨无机。 若是添香处,何须更著衣。” 下一封给辛玉婵…… “玉蝉宝贝?玉蝉是谁?” 不知何时,淮阳站到了桌边。 “没……没谁,你好些了?” 陈北冥赶紧将信笺收起来。 写信太专心,居然淮阳进来都没听到。 “狗奴才,是不是给你府里的几个小妖精写信?你为何从不给本公主写……” 淮阳柳眉倒竖,一手叉腰,指着陈北冥开火。 他没法解释,驿馆院子里不少人竖着耳朵正在听。 粗暴地关上门,一番啪啪啪的教训后,淮阳面红耳赤推门走了。 陈北冥满意地拍拍手,让人将刘琦喊了过来。 “你去准备,我们中午出发,不过杂家打算走西线北上。” “啊?主事,东线路途平坦,我们至多十日就能到黑沙关。 西线还要经过一片戈壁,难走不说……” 刘琦不解道。 一行人数可观,不是十几个人小队伍,还携带着数目不菲的行李。 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数目多啊。 为了让淮阳生活舒服,连她最喜欢的马桶都带了三个…… 陈北冥说不清楚,他总不能说怀疑有人埋伏吧。 但是直觉告诉他,前方危险重重。 陈北冥展开地图,说道: “按我们的行进速度,明日中午就会达到这处峡谷。” 刘琦凑近地图,点点头。 “这里敌人只要埋伏一支奇兵,前后堵截,我们根本无处可逃。” 刘琦也是带兵之人,一眼就看出陈北冥所言不虚。 心里也是骇然,要真是那样,他们就全完了。 这么看,还是走另一边好点。 “主事决定了,小人听您的,但是公主那里……” “她没有意见。”陈北冥语气坚定。 刘琦张了张嘴,没敢说出来。 其实明眼人都得出,淮阳看陈北冥的眼神很不正常。 那不像是公主看奴才,更像是少女看情郎。 但是么…… 皇家的事,他们可没法去多嘴。 谁见过揍公主的太监? 公主不仅不生气,一脸娇羞。 关键她还是以嚣张跋扈闻名的淮阳公主! 这里面的故事,呵呵呵…… 只要去想,那是很大是一出戏呢! 队伍整修完毕,重新出发。 从吉州北门而出。 出城门时,陈北冥在城头看到几个衣冠楚楚的人。 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就是吉州府的官员。 北疆还没脱离大乾统治,这帮人就开始划清界限。 真是好得很啊……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要提速了! 到了岔路口,队伍转道西线。 西线的路途开始还算平坦,到后来变得坑坑洼洼。 飞扬的尘土,不断钻入人们的口鼻。 帘子动了动,淮阳探出头。 “狗奴才,脏死了,你这是要本公主在泥土里沐浴不成?” “不如公主下车走走,路边的风景可是美如画。” 陈北冥用淮阳的罗帕捂着口鼻,尘土混合着马粪马尿的滋味,极为酸爽。 淮阳冷哼一声,扭着纤腰坐了回去。 “麻痹,臭婆娘也不知道心疼老子。” 陈北冥看了一眼枯草遍地的荒野,北疆的春天比京城要晚不少。 …… 次日午时。 红叶谷,一到秋季,漫山的红叶很是漂亮。 不过现在,树杈上光秃秃的,毫无美感可言。 峡谷一旁的山上,隐隐藏着一支人马。 一个壮硕如同山峦的汉子走到峡谷边缘。 “不对啊,按理说他们早该到了。” “有意思,我对这个小太监越来越感兴趣了。” 汉子身后,走出一个衣衫华丽的男人。 “哼!一个没卵蛋的东西,居然破了大巫师的蚘虫之术,属实可恨。” 壮汉瓮声瓮气道。 一阵凄厉的鹰唳从空中传来。 “走吧,他们转道去了西线。” 华丽男子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 …… 第108章 实在不行,用棍子也能解决。 夜幕降临之前,陈北冥已经找了个背风的山坡扎营。 营地正中的火堆,极为醒目。 淮阳嫌弃帐篷里阴冷,不肯下车。 陈北冥无所谓,钻进了为淮阳搭好的帐篷里。 士卒们就没那么讲究了,围着火堆闭目休息。 北疆山野里蚊虫极多,尤其在这种初春季节。 没有驱蚊的东西,士卒们只能硬抗。 忍不住了,也唯有骂两句。 陈北冥不忍士卒们受罪,叹息一声,端着熏香炉走到火堆旁。 “你们让让,这里有驱赶蚊虫的熏香。” 说完,将剩余颇多的香料倒进火堆。 没一会儿,味道便散发出来。 “哎呀,好香!” “闻着味道,我脑子都清明很多。” “这东西,过去也就能在贵人家墙外边问问,现在咱们都能闻,唉……俺都想哭……” 很快,蚊虫消失了,清静许多。 大家由衷的感谢。 “多谢贵人体恤!” “主事好人啊!” “咱们这皮糙肉厚的,啥时候有这待遇!” 从来没有高官勋贵,肯如此照顾他们这些大头兵,一个个千恩万谢,发自肺腑的那种。 淮阳听到动静,将帘子掀开一条缝。 陈北冥对士卒好,她大为不解。 不过是些低贱之人,有什么需要拉拢施恩。 回过头,两个宫女靠在车厢边上,已经睡着了。 “狗奴才!” 嘟囔了几句,翻个身又睡过去。 营地很快安静下来,只有值夜和巡逻的士卒保持警惕。 陈北冥坐在帐中,看着地图出神。 此去北疆,心中总有种不安。 杨天感经营北疆多年,自己要想查到什么并不容易。 其中恐怕涉及的不只是晋王,还有不少朝中勋贵。 放弃走东线,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想看到真实的北疆。 杨天感肯定提前做过布置! 难啊! 突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鹰唳引起陈北冥警觉。 他提起矮几旁的横刀出了帐篷。 抬头望去,一道影子从月亮上飞速而过。 这东西必有蹊跷! “全体警戒!” 陈北冥大声怒吼。 众人当即从睡梦中惊醒。 士卒们反应最快,迅速集合在一起,摆出防御姿态。 淮阳爬起来看看外面,紧张的氛围并没有让她害怕,反而期待着。 两个宫女吓得抱在一起,在乱军之中,她们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往往下场最惨。 然而除了不时响起的狼嚎,和各种动物觅食的鸣叫,没有任何事发生。 陈北冥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黑暗中,有道身影迅速远离。 “好可怕的警觉,有意思。” 感觉不到威胁,陈北冥才小声道: “传令,分批睡下。” 士卒们并不认为他在乱来,反而心中感谢。 有谁家主事自己放风了?不都是让小卒子送死! 这样的主事,拼命都值得! 士卒们散了之后。 他独自坐在火堆旁,待到天亮。 等士兵们渐渐起来,陈北冥才放心起身。 挑开马车的帘子,淮阳倚着车窗睡着了。 两个美貌宫女相互抱着躺在地板上,发出轻微鼾声。 “你们倒是睡得安稳啊。”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走开。 收拾妥当,队伍再度出发。 经过昨晚的插曲,他决定再次改道。 其实除了东西两条官道,通往北疆还有数不清的小路。 只要认准方向,也能到达黑沙关。 小路艰涩难行,逼不得已,只能抛弃很多东西。 淮阳大发脾气,因为那里面有她非常喜欢的香炉、家具、铜镜、马桶…… 陈北冥只好啪啪啪一顿收拾,淮阳才老实地上车。 如果换别人护送,光是淮阳就能让众人没一点办法。 刘琦一马当先,在前面探路。 陈北冥负责殿后。 走在荒僻的小路上,两旁都是一人多高的干枯灌木。 阵风吹过,沙沙作响,听得人不禁头皮发麻。 到了中午,队伍在一处山脚下休整。 陈北冥吃了一口粗粝的干粮,这东西不仅喇嗓子,味道还很差。 若不是为了节省物资,谁吃这个。 身后响起轻柔的脚步声,淮阳和两个宫女从灌木后面走出。 看见陈北冥,她俏脸别过去,似乎还在生气。 “咦?裙摆上黄黄的是什么东西?” 陈北冥故意说道, “啊!哪里哪里?” 淮阳一声尖叫,跳了起来。 发现是陈北冥戏弄她,恼怒道: “都怪你!扔掉那么多东西,让本公主去野地里……。” 嫌弃那两字不文雅,淮阳又想不到别的词,憋得俏脸通红。 陈北冥坏笑道: “说到这,我想起来一个笑话,你要不要听听?” 淮阳撇着嘴,“什么笑话,要是不好像,掌你的嘴!” 陈北冥嘿然笑着: “从前,有个人在林子里解完大手,找不到东西么,不知道怎么起身。 你猜怎么着,听见边上有蛤蟆叫,他终于找到办法。” “蛤蟆叫怎么会有办法?”淮阳皱眉道。 “蛤蟆说,‘棍刮刮棍刮刮’,他捡起一根棍子,刮了刮。实在不行,用棍子也能解决。” “哎呀,你恶心死了!” 淮阳嫌弃地说道。 陈北冥又冷哼一声: “这才到哪里,穷苦人家用不起厕筹,都是用手擦那里,你想不想试试?” 淮阳这次倒没生气,白了陈北冥一眼,扭着豚儿走向马车。 “便是沦落到那种处境,那也是用你的,否则别碰本公主!” 这么一说,陈北冥瞬间觉得手里的干粮没法吃了。 这婆娘,总能让人难受。 比自己讲的恶心笑话还恶心! 刚想着找回场子,陈北冥心中警兆发作,猛地看向背后。 山峦上,正滚下来无数的石块! “所有人,躲避!” 陈北冥吼叫着冲到最前面。 站好位置,沉劲发功。 “破!” 横刀出鞘,强横的刀气劈碎十数块石头。 碎石击打在众人身上,已经没了什么威力。 不过。还是有马匹被石头砸中,发出痛苦嘶鸣。 这一波攻击,并没有伤到人。 陈北冥冷冷看向山顶,那里有一个高大身影。 等人们看清之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个壮硕如同一座小山的汉子,四肢的肌肉就像是斧凿刀刻一般。 山下的林中惊起一群飞鸟,随即马蹄声响起。 没多久,树林中钻出数十骑。 古怪的发饰和穿着,无不证明他们来自北方。 为首的华丽男子,眉头微皱,掸去外袍的尘土。 竟然是匈奴! “列阵!” 刘琦大吼道。 嘭嘭~ 神武军士卒紧张有序地做出防御阵型,将淮阳护在其中。 陈北冥回头看了一眼,神武军士卒眼里基本都是迷茫与恐惧。 百年承平,禁军根本没有战斗的欲望。 只有淮阳好奇地踮起脚尖,想看看匈奴的模样。 两个宫女死命将她往后拉。 “公主,安全要紧啊……” 只是这些货色,陈北冥一点都不担心。 “嘻嘻……” 清脆悦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一位彩裙少女侧坐在驴背之上,从山道上走来。 两条白皙如玉的美腿,从彩裙垂下。 玉足上用红绳绑着的金铃,不时响一下。 随着她到来,陈北冥脸色阴沉。 江湖上,最让人害怕的不是成名的高手,而是不知道来历的那些。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手段。 阴沟里翻船的事,经常会发生。 淮阳站在马车上,看着少女出现,极为羡慕。 她一直有一个侠女梦。 但是看见男人们盯着少女美腿看,尤其陈北冥还发出啧啧的欣赏声。 顿时,就火冒三丈。 “贱皮子!骚狐狸!” 淮阳怒骂道。 少女听到骂声,脸色猛然变了。 从驴背上跃下,赤足踩在初生嫩草上。 然而每走一步,脚下的嫩草就会成片地枯萎。 “娘耶!” 淮阳吓得惊叫一声,钻进马车。 这种用毒的功夫,属实令人恐惧。 少女打量了陈北冥一眼,可惜道。 “你就是陈北冥?倒是俊俏得很,为何做了太监?” “你认得杂家?” 陈北冥双手拄着横刀,傲然而立。 “想不到严嵩那老东西,被你救了过来,好本事。” 听到少女的话,陈北冥瞳孔就是一缩。 但有点想不通,凭借少女刚才用毒的本事,严嵩肯定没有活着的道理。 壮若山峦的汉子不知何时到了。 “我要宰了这个小杂碎,你们让开!” 陈北冥闻言,并不生气,沉声道: “你们千里迢迢来这里抓公主,不会是跟杨天感有什么纠纷,想用来威胁吧。” 此言一出,华丽男子脸色微变。 第109章 “你个狗太监,怎么就喜欢下三路” 他上前一步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陈北冥笑而不答。 他们拿淮阳威胁女帝,也换不到什么利益。 女帝虽然疼爱淮阳,但在她的心目中,先皇给她的江山更加重要。 公主再值钱,也换不到江山。 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他们只能是跟杨天感起了纠纷。 至于是什么,就不大清楚了。 “啰唆什么,打了再说!” 壮汉拖着一根狼牙棒就冲了上来。 那狼牙棒怕是有百多斤重,和犁地一样,划出深沟。 卷起的尘土,铺天盖地。 一个人,便有大队人马的气势! 陈北冥上一刻还笑眯眯的,看见壮汉的架势,慢慢抽出横刀。‘’ 下一刻,他双眼精光怒放。 “给我破!” 暴喝声中,砍出一刀。 眨眼间,一道巨大的刀气腾空而起! 那势头,比起犁地的狼牙棒,不知道高明多少! 磅礴无匹的刀气,漫卷尘沙,朝着壮汉撞了过去。 壮汉看见那刀气烟尘,登时便有些惊呆。 多年以来,这是他首次有类似的感觉! 然而,他根本就没有多想的时间。 刀气后发先至,速度飞快。 嘭~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中,壮汉倒退出十几米。 狼牙棒在地上犁出一道三尺深的沟! 若非如此,壮如小山般的他,只怕要横飞出去。 刀气之威,强横如斯! 尽管如此,壮汉嘴角渗出血丝。 手脚全麻,不敢动弹! 哄~ 马上的匈奴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能将匈奴第一勇士击退打伤,陈北冥还是第一个! “一起上!” 彩裙女子一声低喝,双手握着一对短枪展开攻击。 壮汉从懵逼当中恢复过来,活动下发麻的手脚。 怒吼一声,挥舞着狼牙棒再度冲来。 “啊~~~” 陈北冥淡定地笑了笑,手中横刀一震。 嗡~ 一阵音波发出,震慑的敌人身形停滞! 趁着空档,他先朝着壮汉劈出一刀。 轰! 横刀与狼牙棒猛烈撞击! 那声波和巨力,震得壮汉五官都扭曲起来。 他再次被活活震退! 陈北冥一招得手,避过女子峨眉刺。 随后一脚踢中其翘豚。 “哎呦……” 彩裙女子不料陈北冥专挑着翘豚下手,在空中稳住身形。 一个急坠,再度攻了过来。 陈北冥横刀上扬,趁女子躲闪瞬间,刀背猛地拍在豚上。 啪~ “啊!” 这次彩裙女子再也控制不住,直接五体投地。 她艰难爬起来,发髻也散了,小巧的鼻子淌着血,像是被蹂躏过一般。 “你这狗太监,没有雀儿,怎么比流氓还流氓,专门挑下三路!” “嘿嘿,晚上找你太监爷爷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北冥故意做出拍豚儿的动作,气得彩裙少女直蹦跶。 两人的状态,一时分不清谁是劫匪,谁是正派了…… “去死!” 彩裙女子怒极,猛然扔出一个瓷瓶。 陈北冥以为是什么暗器,横刀抵挡。 啪! 谁知,那东西撞在横刀上,陡然炸裂! 猛然间释放出一团红雾! “屮!” 陈北冥见状,马上屏住呼吸,抡刀成风,将其吹散。 好巧不巧,红雾正好飘向壮汉。 那厮不虞有此,正张开大嘴咆哮着进攻。 谁知一口结结实实吸进红雾到饱! “啊!!!” 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壮汉浑身变得僵直,举起的狼牙棒自由落体地掉在地上。 华丽男子急忙喊道。 “你快拿解药救他!” 若是壮汉死在这里,大单于不会饶了自己! “这毒没……没有解药。” 彩裙女子呆呆道。 很快,壮汉五官渗出鲜血,轰隆倒地。 还没几个回合打斗,先折一员大将。 华丽男子暴怒,下令骑兵冲阵。 “冲锋!拿下乾国公主!” 若是就这样回去,不被大单于生吞活剥才怪! 拿下淮阳公主,还能戴罪立功。 “射!” 刘琦一声令下。 但是…… 稀稀落落的箭支,撞在匈奴骑兵皮甲上毫无作用。 虽然匈奴骑兵只有几十骑,神武军士卒也扛不住他们一个冲锋。 踏……踏踏! 陈北冥稳步踏前,只身挡在骑兵冲锋的路上。 “死!” 他双手握刀,斜劈出一刀。 冲过来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劈成两半。 溅射而出的血滴,粘了陈北冥一身。 再加上满身杀气,宛若地狱里的索命恶鬼! 刹那间,众人恍惚了。 似乎这么一个人,就能挡住千军万马! 咴咴~ 一众匈奴骑兵死命拉住缰绳,眼神里尽是惊恐。 这一刀已经让他们胆寒! 冲着刚才击退壮汉的力量,任何人马冲到他的面前,只有死路一条! “冲啊,与主事并肩杀敌!” 刘琦大吼道。 陈北冥回头,双目如电。 “退后!” 他拦住冲锋的神武军将士,郑重说道: “带公主快走,有我断后!” “主事,我等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刘琦红着眼大声道。 “愿与主事共存亡!” 一众人跟着高声吼道! 陈北冥是很感动。 不过…… 这帮人的战力只能帮倒忙。 “公主被劫走了!快……” 马车上一个宫女,惊慌失措叫道。 陈北冥转头,只能看到彩裙女子骑驴狂奔的背影。 那小毛驴,像是开了涡轮增压一样,嗷嗷叫着往前冲。 生怕自己冲得慢了,被后边的敌人做成驴肉火烧…… 而那人腋下夹着的,正是淮阳! 若是去追,神武军将士根本不是匈奴骑兵的对手。 让神武军士卒去追,也是团灭的下场。 怎么办? 陈北冥头都大了。 华丽男子大喜,吼道: “缠住他们,就是死光,也不能让这狗太监离开!” “吼吼!” 一众匈奴骑兵,开始怪叫着绕着所有人骑马狂奔。 陈北冥吐出一口浊气,双眼阴沉如冰。 现在,只能先解决眼前的敌人。 擒贼先擒王。 他目光迅速锁定华丽男子。 感受到威胁的华丽男子,拉动缰绳开始后退。 陈北冥的武力,给他的印象太过可怕。 强壮如同山峦的匈奴第一勇士,都扛不住一击! 简直不是人! 咻咻~ 匈奴骑兵跑动中射出羽箭,立即就有神武军士卒中箭倒地。 大乾将士的骑射水平,根本比不了从小长在马上的匈奴人。 然而,再刁钻迅疾的羽箭,都无法突破陈北冥身前三尺。 只见他突然纵身,跃入空中,双足借着树干来回跳跃。 很快,拉近了与华丽男子的距离。 后者迅速打马狂奔,马刺都快把马屁股插烂了! 就在要动手之时…… 身后传来的惨叫,让他止住脚步。 几十个匈奴骑兵对上两百神武军士卒,用远远吊射的手段,基本是一面倒的局面。 陈北冥摇摇头,只好回去救他们。 匈奴骑兵见他回来,谁也不傻,呼啸着撤退。 敌人撤走,神武军连忙整理收尾。 清点伤亡,士卒死八个,伤三十多。 刘琦羞愧难当。 没帮上陈北冥的忙,淮阳也丢了。 “主事,您处罚小的吧。” 陈北冥看着远方,说道: “你们继续出发去黑沙关,我去救公主。” 刘琦担忧道:“主事,匈奴在前方会不会还有埋伏?” 陈北冥摇头。 公主都被劫走了,埋伏个毛线! 这些人被匈奴人吓坏了。 …… 彩裙女子抱着淮阳在林间夺命狂奔。 “狗太监,姑奶奶早晚将你碎尸万段!” 自武功练成,还没吃过这么大亏,恨死了陈北冥。 “吱嘎吱嘎!” 胯下的毛驴,已经出现体力不支的叫声,彩裙女子只好放慢速度。 她抬起淮阳的下巴,笑道: “呵呵,倒是个我见犹怜的绝色美人。” 淮阳被制住穴道,只能怒视对方。 “看什么看,到了匈奴就将你扔给那帮狼兵,他们可不会怜惜你是不是公主。” 淮阳眸子里充满恐惧,匈奴狼兵极为残暴,杀人也吃人。 大乾几百年没少吃过亏。 这些狼兵从不需要辎重粮食,打到哪,吃到哪。 她心中呐喊。 “狗奴才,快来救我!你若来迟,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皇家儿女,并不缺少死守贞洁的勇气。 忽然,湛蓝如海的天上,传来一声鹰唳。 前方山丘突然出现一个披着银发的枯瘦老者,手中拄着一支骷髅杖。 一只翼展足有半丈的苍鹰,稳稳落在老者肩上。 “师傅!徒儿将笨蛋大乾公主抓来了。” 淮阳心中狂骂。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本公主聪明伶俐着呢!” 老者点点头。 片刻,林中响起马蹄声。 华丽男子出现在不远处。 看见老者,他失声道: “大巫师,您怎么来了?” 老者嫖了华丽男子一眼。 “霍都王子,陈北冥的人头呢?” 原来华丽男子,是匈奴左谷蠡王的长子霍都。 “咳咳,小王惭愧,那阉人果真难对付。” 霍都尴尬道。 “呵呵,王子在大单于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老者说完,看向彩裙女子。 “师傅,那个死太监真的厉害,达巴都撑不住他一刀。” 老者眉头皱了皱,目光转向淮阳。 “既然抓住了淮阳公主,我们就能跟杨天感谈判,采暖炉居然无法炼铁,这次我们损失太大了!” 随着匈奴骑兵会合,老者决定立即撤离。 若是杨天感知道之后,大军合围,凭他们这点人根本跑不了。 淮阳目露绝望,若是真被掳到匈奴,想死恐怕都难。 “救我,狗奴才!” 第110章 荒野春色 随着越走越远,淮阳的心情降至冰点。 自小被先皇宠爱,先皇驾崩后,皇兄也娇惯,养成了淮阳无法无天的性子。 遇到陈北冥之后,渐渐被其吸引。 也许是第一次有人敢管自己。 宫内传着那家伙的种种神奇,让淮阳好奇之外,女子爱慕的心思便动了。 这些,也许连淮阳自己都不清楚。 只觉得跟他在一起就开心,看着他气急败坏,能多吃半碗饭。 直到大婚那晚,水到渠成,只想将这个男人永远绑在自己身边。 现在才明白,这就叫爱。 淮阳爱得笨拙,爱得也很卑微,身体上的疼痛才能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在意她。 心底才会觉得安全。 俏脸不知何时,已经淌满泪水。 “哼!哭吧,你不用想着那个狗太监会来救你,还有一日就要出大乾。” 淮阳紧闭双眸,已经萌生死志。 这一辈子,拥有过,就已经足够! “谁说我不会。” 丛林中,走出一个银龙纹袍服的少年,笑眯眯看着众人。 彩裙少女、霍都、老者猛然回头。 他能暗中接近众人,还不被察觉,如何做到的? 淮阳看到陈北冥那个欠揍的笑容,眸子亮得吓人。 心中的委屈,想冲进他的怀里释放。 在淮阳心目中,陈北冥就是无敌的存在! 他是自己的男人! “你就是陈北冥?” 老者身上黑袍无风自动。 “大巫师,就是他!” 霍都忌惮地看着陈北冥。 “大巫师?” 陈北冥心中一动,都知道匈奴有个大巫师,足智多谋,是匈奴单于的智囊。 老家伙敢跑到大乾,那就别回去了! 陈北冥往前走出一步,匈奴骑兵们努力夹住身下的马匹。 咴咴~ 马匹感受到主人的不安,纷纷发出鸣叫。 大巫师看了一眼手下骑兵,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北冥抽出横刀,随着力量灌注,横刀发出龙吟般的啸鸣。 死亡的恐惧,顿时充满所有人的心。 跑!只有跑! 不然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一帮废物!” 大巫师一声厉吼。 “你们是狼王的子孙,怎么会怕一个阉人,霍都!” 大巫师最后瞪向霍都。 霍都向来以匈奴第一智者自居,虽然百般不愿,还是带头冲锋。 大巫师几乎可以决定大单于之下任何人的生死,他不能违抗。 霍都抽出腰间镶满宝石的弯刀,大吼出手。 然而,众人都没看清,霍都绝望的惨叫响起。 只见霍都上半身躺在地上痛苦挣扎,而下半身还在马上。 断面的鲜血迅速喷射,织出一道血幕。 一会儿便没了气息。 马上那半截身子仍然稳稳坐着,战马哀鸣着走入林中。 这种大恐怖击散了所有人的信心。 “放了她。” 陈北冥淡然道。 彩裙女子看了眼大巫师。 “老夫有一件宝贝,叫做避毒珠,只要戴在身上,百毒不侵。” 彩裙女子张大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师。 那可是师傅最珍贵的宝物! “哦?拿来看看。”陈北冥笑道。 “放我们走。” 大巫师坚持道。 陈北冥又震了一下横刀。 嗡~ 声音可怖! 大巫师无奈地从怀中取出盒子,扔给陈北冥。 他打开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个破珠子,有那么神奇? “你们走吧。” 大巫师松了口气。 彩裙女子解开淮阳的穴道,拍了一下毛驴,立刻冲进树林。 大巫师和众匈奴骑兵也呼啸着离开。 没人去管霍都的尸身。 放走老家伙,陈北冥有自己的打算,一刀砍了虽然省事,可谁知道会换上什么人。 老家伙是个聪明人,大乾与匈奴这些年虽然屡有冲突,但还算克制,应该是老家伙的功劳。 现在,要解决北疆的问题,还不能与匈奴起边衅。 等杨家搞定之后,再说匈奴的事情。 “狗奴才!我恨你!我恨你!” 淮阳粉拳锤在陈北冥胸膛。 这丫头向来喜欢说反话,陈北冥托住她下巴,狠狠地吻了一记。 “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赔我的便桶,我的锦被,我的……” 淮阳说着,泪水淌了下来,开始跟陈北冥算账,将丢弃的东西说了一个遍。 陈北冥有些头疼,这婆娘还是那么烦人。 突然,淮阳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陈北冥吓了一跳。 连忙探手查看,呼吸脉搏还好,人没事,应该是几天的担惊受怕,心神损耗过重。 检查完毕,抱着她向北而去。 …… 淮阳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天星斗。 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翻身起来。 看着火堆旁温暖如玉的少年,噘着嘴扑了过去。 “哎哟,别乱摸,山鸡肉快烤熟了。” “狗奴才,我给你生个孩儿吧。” 淮阳抱着陈北冥的腰,幽幽道。 “你又在发癔症了,我不是说过,女子生产后,腰身会变粗,变成黄脸婆。” “我愿意!” 淮阳毫不犹豫地说道! 陈北冥拍拍淮阳的美背。 知道她十分缺乏安全感。 “现在不合适,等你二十岁之后,身体彻底长开,我们再说,听话。” “哼!我母后十六岁就生了我,你就是不想!” 啪~ 陈北冥抽在淮阳翘豚上。 “胡闹什么,你也知道这年头妇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以后再说!” “哦。” 淮阳一脸笑容躺进陈北冥怀里,只想这一刻永远不要结束。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了些剩下的山鸡。 再度出发。 “我们去与他们会合吗?”淮阳好奇道。 陈北冥拿出简易指南针,在地图上做了标记。 “不,我总觉得这北疆怪怪的。 我们去黑沙城旁边的一个小县,那里有我布置的东厂暗子。” 淮阳没有意见,即使陈北冥说去匈奴,她也会跟着。 两人没有走官道,而是专找小路。 淮阳的表现,让陈北冥有几分惊奇。 这个大乾最尊贵的公主,居然一句苦也没喊。 咬着坚持着跟陈北冥翻山越岭。 两人在一条小河边暂时休息。 陈北冥小心为淮阳除下罗袜,粉嫩洁白的玉足上起了两个水泡。 挑了水泡之后,陈北冥用河水为她濯洗玉足。 “好臭啊。” “啊!你才臭,咬死你!” 淮阳银牙咬住他的肩膀,忍着玉足上传来的阵阵刺痛。 陈北冥笑着换了另一只。 他是个疼女人的男人,处理完水泡,背着淮阳再次上路。 淮阳抱着他的脖子,脸上洋溢着幸福。 “嗯?下雨了。” 陈北冥看了看天空,右手托了托淮阳的翘臀,朝着不远一处洞穴走去。 …… 淮阳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 看到陈北冥站在洞口放水,没好气地开始嘟囔。 “滚远一些,站着出恭神气啊,味道都要飘进洞里来了。” 陈北冥标准抖三抖,系上腰带。 “呵呵,有本事你也站着。” 等陈北冥转过身,淮阳吓得尖叫出声,那张脸她并不认得。 “你……你别过来!” 陈北冥在脸上操作了几下,揭下来一张人皮面具。 “头发长见识短,这都不认识。” 陈北冥在淮阳面前展示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是是是,妾身不如您。” 淮阳居然没有反击。 满足了虚荣心后,陈北冥开始解释。 “我这张脸多少人认得?杨家父子的密探必然遍布北疆,这是最起码的江湖常识。” 淮阳对江湖已经没那么热衷了,瘪着嘴。 “你去弄吃的。” “早弄好了,没想到这里居然有黄羊,应该熟了,你去切一切。” 淮阳点点头就要出去。 啪~ 陈北冥习惯性地来了一下。 淮阳嘤咛一声,抛了个媚眼。 陈北冥听得呼吸都变得粗重了,恨不得来一场早操。 几天里,淮阳也开始学习起贤妻良母,主动要求打起了下手。 陈北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毕竟发疯的淮阳更刺激。 麻痹,老子被这疯婆娘带坏了! 两人吃饱,还剩下许多黄羊肉,弄了一部分烤成干方便携带之后,剩下的只能丢弃。 北疆的春天也来了,山间到处冒出绿色,树上不时传来麻雀的鸣叫。 淮阳玩得很开心,仿佛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不是碰碰这个,就是摸摸那个。 “哎,可怜的娃,在宫里被关傻了都。” 陈北冥被淮阳开朗的笑声感染,心情变得很愉悦。火山文学 随着接近县城,山间逐渐开始有人家。 两人敲门走进一家猎户家里。 破破烂烂的家具,一家三口身上的衣服打满了补丁。 淮阳吃着菜饼子,却没看一眼桌上的野猪肉。 角落里的男童咬着手指,口水流满了衣袖。 淮阳向男童招招手,将一碟子野猪肉给了对方。 “你吃这个。” 男童开心地吃了起来。 陈北冥叹息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两银子递给猎户。 猎户涨红了脸。 “不能要,你们是客人。” “收着吧,给你妻儿买几件衣服也好。” 猎户推脱不过,只好拿了,却包起一条野猪腿,死活要给陈北冥。 两人出来之后,淮阳就一直闷闷不乐。 “狗奴才,你说北疆百姓的日子怎么这般苦,不是说杨天感爱民如子吗?” 陈北冥有些意外的看着淮阳,想不到这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关心起了百姓疾苦。 “你整日在京城待着,自然不知道这些,百姓的日子一直过得不好。” 淮阳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当看到城墙上乾宁县三个字时,陈北冥知道到了地方。 不但是,城门的兵丁拿着画像,在门口来回盘问。 “都给我仔细些,少主有令,务必要找到那个阉狗!” 兵丁头子冷道。 淮阳闻言,紧张地抓着陈北冥衣襟。 第111章 你在教我做事? 兵丁头子看见他们俩,怒道: “哎哎哎,说你呢,路凭呢?” “差爷,您看在这呢,哎哟呵,还挺沉,在口袋里拿不出来。” 陈北冥笑嘻嘻地凑近他,五两银子悄悄塞进其袖子里。 “嗯,检查好了,进城!” 兵丁头子垫了下重量,笑呵呵地放行,挥手让两人走了。 等进了城,淮阳迫不及待地擦掉脸上脏污。 要不是为了遮掩容貌,她才不受这委屈。 “太脏了,恶心死了!” 淮阳嫌弃地说道。 陈北冥故意开着玩笑: “你这相公,让人拿着我的画像到处查验,还真看得起我。” 淮阳白了他一眼。 “呸,也不知道谁才是!” 对这种得了便宜卖乖的行为,甚是鄙视。 陈北冥在客栈开了个房间。 “你先休息,我去找东厂的探子碰头。” 谁知,淮阳连忙从背后抱住他,激动地道: “不许丢下我!” 自那日被掳走后,淮阳变得十分没有安全感。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刻也不敢离开陈北冥! 他笑着转过身,摸了一把淮阳的俏脸。 “如此绝色的小娘子,我怎么舍得。现在去办事,乖哦~”火山文学 啪~ 习惯性地在淮阳翘豚上来了一下。 “去洗干净,看今晚我怎么收拾你!” 淮阳这才眉开眼笑,扭着纤腰去了内间。 陈北冥出了客栈,在城里七拐八拐,总算找到刻着东厂暗记的铺子。 表面上,那是一间卖书,兼着文房四宝的店铺。 “客官要点什么?” 胖掌柜热情凑了上来。 陈北冥见店里没有客人,小声道: “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胖掌柜表情急变,连忙到门口查看,见没有可疑人物之后,回头将铺子的大门关上。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胖掌柜激动地念完切口,跪下施礼。 “东厂崔秀见过主事!” “起来吧,都是自己人,行那么大礼干什么。” 陈北冥打量了一下铺子里的陈设,满意地点点头。 “多余的话杂家就不说了,北疆最近如何?” “回主事,匈奴大单于率大军正在攻打黑沙关,具体原因小的还没查到。” 崔秀恭敬道。 陈北冥倒是清楚原因: 匈奴无非想吸引杨天感的注意力,为抓淮阳的队伍打掩护。 他继续询问道: “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奇怪的线索。” 奇怪的线索? 崔秀皱眉想一会儿,突然眼睛亮了。 “前些日子,小的救过一个人,从黑沙城逃出来的。 说是来寻自己妹子,据他所说,杨天感的将军府关押了上百名少女。 都是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处子!” “什么?” 陈北冥惊讶地站了起来。 杨天感这是要做什么? 充满了阴谋的味道。 “此事,需要好好探查,不敢耽搁!还有其他消息没?” “属下必定继续探查,暂时没有别的消息。” 没有别的情报,陈北冥便离开铺子。 出门后,大街上多了一队玄甲兵士,拿着画像挨个店铺搜寻。 陈北冥心中一凛,低头拐进一处小巷。 看装束,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黑旗军。 他心中挂念淮阳,赶紧朝客栈跑去。 上楼到了客房门前,听到里面传出淮阳自斟自饮的声音,才松了口气。 推门进去,淮阳正享受呢。 “狗奴才,快来尝尝,这道烧鸡的滋味很是鲜美。” 陈北冥看着一桌丰盛佳肴,有些疑惑。 “你哪里来的银子点菜?” “你忘了带这个。” 淮阳得意地举着一个粉色荷包。 那是辛玉婵做的,上面绣着鸳鸯戏水。 “嗯?床上怎么那么多新衣服?” “哼!这几日风餐露宿的,人家裙子都臭了嘛。” 淮阳委屈道。 “你个败家娘们,怎么花了一百多两!还买什么了?” 陈北冥点了一下荷包,急眼道。 钱可是他的命根子啊,没有别的不成,万万不能没钱! “你别那么小气啊,大不了人家肉偿呢……” 淮阳送上一个充满魅惑的秋波…… …… 黑沙城,南门。 刘琦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带着神武军士卒抵达。 作为大乾北方第一雄城,黑沙城建设得极为坚固。 自杨天感到任,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度加高,就是比起京城也不遑多让。 且杨天感数次击退匈奴大军,在北疆百姓眼里,就是北国保护神! 麾下的黑旗军,更受爱戴。 每次出战,黑沙城百姓都会夹道欢送。 久而久之,百姓只知道杨天感,而不知京城还有个皇帝。 车队停下,早就等待多时的杨玄策迎了上去。 “臣杨玄策参见公主殿下。” 刘琦讪笑道: “咳咳,驸马爷,公主不在车里。” “怎么回事?” 杨玄策的俏脸,登时阴云密布,以为淮阳耍起了性子,跑去哪里游玩。 “那个……有一点点意外……” 刘琦赔着笑脸回答。 随后,只好将路上遇到匈奴高手劫掠的事说了。 “什么?!” 杨玄策脸色大变。 “你管那叫一点点意外?” 他正要发火,猛然想起什么。 “不好,中计了!” 话音未落,翻身上马冲入城中。 他的随从也紧跟着离开。 如此一来,算是将刘琦晾着了。 “狗屮的,好歹是公主的车驾,居然不留人带路,这父子俩真不将皇家放在眼里。” 吐槽归吐槽,刘琦还是无奈带着人进城。 …… 与此同时,陈北冥租了一辆马车,带着淮阳出城。 刚出乾宁县北门,一队玄甲骑士从城里呼啸而过。 陈北冥瞥了一眼,认出是昨夜遇到的那一队。 掀开车厢帘子,淮阳还在呼呼大睡。 昨夜“深入反复教育”她半宿,还没有完全进行。 最终被忍受不了免费直播的隔壁房间,跑来砸门而结束。 陈北冥那个委屈啊: 马的,太持久又不是老子的错! “驾!” 他抽了一鞭子,马车开始加速。 这时,路边站立的一个汉子,引起陈北冥注意。 那人盯着黑旗军消失的方向许久,钻进山林消失不见。 陈北冥一眼就认出,汉子不是大乾人。 罗圈腿,上身修长,一看就是马背上长大。 他要干什么? 陈北冥想了想,决定跟上去。 “狗奴才,骨头都要被你颠散了!” 车里传出淮阳暴躁的抗议声。 陈北冥掀开帘子,狠狠抽了一巴掌。 怕! 细嫩爽滑,轻弹脆响! 淮阳立即安静下来,还充满诱惑地用玉足在他后背点来点去。 “妖精!” 他轻叱一声,继续赶路。 “啊呜~” 蓦然间,前方传来狼嚎! 陈北冥急忙驾驭马车。拐进小路。 打斗声就在前面! 随着不断靠近,战斗场景展现在眼前。 上百头青狼,正围着七八个黑旗军士卒。 旁边空地上,躺着断臂残肢,极为惨烈。 一匹银色巨狼傲然立在远处,似乎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朝着陈北冥发出愤怒的狼嚎。 巨狼身旁赫然就是那个匈奴汉子。 他指着陈北冥,冲着狼问道: “小家伙,就是那人伤了你?” 黑旗军士卒看到陈北冥,像是看到救星。 “快去通知乾宁县守军,大将军有重赏!” 匈奴汉子阴恻恻道: “啧啧啧,今日谁都别想走,说出来,我还能赏你们一个全尸。” 他呼喝几声,立即有十几匹青狼围住马车。 陈北冥跳下马车,双手拄着横刀,猛然释放出全身杀气。 刹那间,周遭的空气似乎被冻结一样,阴森可怖! 就算是群狼,也本能感受到那霸气无匹的杀气。 它们马上停下嘴边的任务,畏惧地看着陈北冥。 那个让狼心惊胆战的存在! “呜呜……” 青狼们抵御不住那强大杀气,呜咽着开始后退。 匈奴汉子惊讶地看着陈北冥。 想不到狼群会被逼退,冷着脸问道: “你到底是谁?” 陈北冥看着越死越少的黑旗军士卒。 眨眼的工夫,只剩下一个军官奋力支撑。 “好说好说,杂家陈北冥。” 无论是黑旗军军官,还是匈奴汉子,都变了脸色。 显然,他们都知道这个名字的恐怖! “陈主事,救我!” 军官击退一匹青狼,充满希望地喊着。 此时,空地上有青狼,开始啃食尸体。 陈北冥看得直反胃,含怒出刀! 噌噌噌! 他肆意挥洒下,横刀挥出几道刀气。 十几匹青狼,根本来不及反应,几乎没发出声响,便化作一堆狼排! 这一手,匈奴汉子看得目瞪口呆。 银色巨狼,夹着断尾呜咽着开始后退。 它很清楚陈北冥的恐怖之处! 匈奴汉子见事不可为,一咬牙,跨在银色巨狼上。 转身就跑! 呼喝声中,一人一狼钻进了山林。 青狼们见狼王走了,很快走得干干得干干净净。 “你……你为何放他走,是不是猪脑子?” 黑旗军军官,咆哮道。 “嗯?你在教我做事?” 陈北冥斜睨军官,语气冰冷。 军官打了个寒战,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末将一时口无遮拦,还请主事恕罪。” 恰在此时,淮阳从车里探出头,神态慵懒地说道: “狗奴才,完事没有,我们几时出发。” “公……公主?” 军官一眼就认出淮阳,大喜过望。 这下算是立了大功,不知道大将军会赏赐什么? “末将见过公主千岁!” 而陈北冥的脸上,则浮起一抹痛苦的神色…… 第112章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弹! 不该杀自己人啊,但是…… 现在军官的表现,很显然已经起了贪念! 陈北冥身影一闪,下一刻握住军官的咽喉。 “放开!你就不怕得罪将军?” 军官厉声道。 他坚信,陈北冥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可惜啊,他高估了杨天感的能量,低估了陈北冥的决心! “说说吧,杨天感为什么要掳掠那么多女子?” 军百闻言,冷笑一声。 “陈北冥,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谁? 不要以为皇帝宠信你,你就无法无天。 在北疆,将军就是天! 你只能是将军脚下的奴仆!” 见陈北冥不说话,军官以为震慑住了他。 继续嚣张地说着: “放开我,此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将军也会有重礼奉上。”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军官很懂得说话的艺术。 但是…… 陈北冥是什么人,岂会跟他废话,浪费时间? 直截了当地哼道: “既然不说,杂家就送你去轮回。” 陈北冥逐渐收紧。 “你……你是蠢吗,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北疆……公主救我!” 军官见威胁无用,挣扎着向淮阳求救。 可是,淮阳看都不看他,眼里只有陈北冥。 现在更是打了个呵欠,将头缩回车里。 半点要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咔吧~ 军官无力地垂下双臂和头颅。 “聒噪。” 陈北冥在军官身上搜出一块令牌,几十两碎银,还有一张画像。 “麻痹,怎么将老子画这么丑!” 他骂了一声,将碎银收进怀里。 随后跳上马车,掉头上了官道。 天黑时,陈北冥将马车停在一棵大树下,靠在树上闭目沉思。 杨天感抓这么多女子,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他也要突破? 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 但是从来也没听说,过杨天感是个高手啊。 情报做得还是不到位…… 哗啦~ 一旁的小河里传来水流声。 陈北冥睁眼看向河里那道白花花的影子,眼睛就挪不开。 经过多次浇灌,淮阳这块地已经熟透了。 “狗奴才,来给人家擦背。” 陈北冥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来啦,嚷嚷什么,把狼给招来。” “哼哼,人家就是故意招来你这个大色狼!”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公主,本色狼来了!来,先给你检查下,是不是可以开垦了……” 四处荒郊野外,毫无人烟。 除了马匹之外,就只有飞过的鸟儿。 就算是光着豚儿撒欢,都没有人。 正是肆无忌惮,“引吭高歌”的绝佳场合! 淮阳就是这么想的,她觉得陈北冥就是想要开野车! 两人嘻嘻哈哈的,正是天雷勾地火的时候…… 忽然间…… 沙沙沙! 密集的声音从林中传出! 下一刻,只见铺天盖地的各种毒虫毒蛇! 仿佛出征的大军,涌了出来! “娘啊!” 淮阳一声尖叫从河水里跳出来,衣服都没穿,冲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眯了眯眼,连忙披挂几件衣裳。 这么多毒物聚在一起,定然有人操纵。 荒郊野外,会是谁? 他又取来衣服,掩住淮阳一身春光。 自家婆娘的便宜,可不能被别人占了。 呜呜~ 悠扬的笛声飘来。 所有毒物停下脚步。 密密麻麻,也不知道多少只眼睛,就这样看着两人。 淮阳将头塞进陈北冥怀里,娇躯抖成一团。 “好恶心啊,吓死我了!” 陈北冥自信能跑得了,就算带上淮阳也不难。 可数量如此巨大的毒物们,究竟是什么人在操纵?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陈北冥朗声道。 脚步声响起,毒物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林中走出一个青年,俊美的陈北冥都嫉妒。 阴沉着脸问道: “你是谁?” 青年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陈北冥眼珠子一转,随口编个瞎话: “呵呵,路过的,与内人回乡探亲。” 能不打架就不打架,马车是租来的,要是丢在这里要赔五两银子呢。 淮阳小心探出头,看到青年,眸子绽放出别样神采。 “好俊俏的男子!” 陈北冥不乐意了,将她的头强行转向自己。 “你看哪呢,看我!” 青年面无表情道: “很遗憾,既然你们看到我,便不能留你们。” 卧槽?这么霸道! 一句话给陈北冥整不会了,他都没这么放肆! 陈北冥一个闪身,将淮阳扔进马车。 再回到原处时,手上多了一把横刀。 仓啷~ 横刀出鞘! 青年呵呵一笑: “我赌你的刀子没有我的宝贝快! 就凭一把小刀,你就想挡住我的毒虫? 真是自不量力啊!” 陈北冥冷冷看着他,并不说话。 青年继续道: “还挺自信,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子快,还是我的宝贝多。 我就不信了,你的刀子,还能砍完我的宝贝?” 宝贝…… 说得真他娘的恶心,那么多虫子喊宝贝。 你是要搂着他们睡觉还是咋的! “年轻人,你的话太多了!”陈北冥道。 青年摇摇头,“想不到啊,有人在我面前还着急送死。既然你这么不想活,那我可以给你两条路子。 一个是马上自尽,还能免除痛苦。 另一个么,呵呵……” “呵呵什么,你想怎样!”陈北冥倒是起了兴趣。 “另一个自然就是不浪费,让我的宝贝们,好好享受你们的血肉! 放心,不会浪费的,只会剩下枯骨! 将来你们的精血,会在它们的身体上得到延续!” 陈北冥:…… 没想到啊,这家伙真是个毒虫控! 现在能理解他说的毒物是宝贝的意思了,真是不能用常人的心理来揣测。 还以为他会说个什么先歼后杀之类,没想到这会儿还想着毒虫! 要说他是个好人吧,那不可能。 好人谁特么弄这么多毒虫子当成宝贝,还要拿活人喂养? 要说他是个坏人吧,似乎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东西。 至少人家在面对美女的时候,没想着夏姬霸祸害…… “我还以为你是个变态呢,没想到真是个变态!” 陈北冥惋惜地摇摇头。 “牙尖嘴利,既然你不自尽,那就成为虫粪吧!” 青年像是看死人似的看着陈北冥,作势要吹起笛子。 “屁话真多!” 陈北冥怒斥一声,转瞬斩出几刀。 锋利的刀气,贴着青年的脸颊飞过。 “你刚才说什么?”陈北冥嚣张道。 青年脸色有几分苍白,对方的身手超出想象,硬拼必然不是对手。 刚才吹过的牛,好像半点实现不了。 憋了半天,他只好含恨道: “你走吧。” 说完,青年转身离开。 这小子,来得奇怪,去得也奇怪。 陈北冥疑惑着自言自语: “奇怪,北疆何时出了个能操纵毒物的高手?” 青年一走,毒物也跟着隐入林中,消失无踪。 …… 翌日。 陈北冥带着淮阳,到了一个叫孤北镇的地方。 从此翻过一道山峦,就是匈奴地盘。 不管陈北冥去哪,淮阳从来不过问。 只要有的吃,有的玩,有陈北冥陪着。 那就足够了! 还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加惬意呢? 虽然正面战场打得热火朝天,孤北镇却平静如往昔。 没有一家百姓南逃。 问起百姓们原因,都举着大拇指。 “有杨将军在,狗匈奴能打过来?” 不管男女老幼都是这种说法。 “老狐狸,当真演技一流,将这么多人都骗了!” 陈北冥愤懑道。 不远处,淮阳正在给一帮小乞儿发粟米饼子。 边关多年战乱,多少人家破人亡,流落街头。 淮阳笑容亲切,无一丝公主架子。 小乞儿们被这个宛若仙女的小姐姐吸引,都凑了上去。 陈北冥发现,自己多了个尾巴,一个长相粗豪的汉子。 自从到了孤北镇,汉子就开始接近他们。 开始以为是个想讨好处的青皮,却又不上来找麻烦。 做完善事,淮阳上了马车,两人向镇子外走去。 汉子便在后面跟随。 陈北冥有些烦了,将马车停在路边。 对着汉子勾勾手指。 “你给我过来,想做什么! 想吃东西自己去赚,咱们做善事,可不给你这种十岁零三百多个月的!” 汉子开始还想逃,后来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扑通跪下。 “您可是大名鼎鼎的陈主事?” 第113章 漠北忠臣——于谦! 漠北忠臣——于谦! 陈北冥惊讶地打量了一下自己,似乎没有哪里露出破绽。 便断然道: “你认错人了,赶紧走,否则休怪我动手。” 汉子头都磕青了。 “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淮阳公主简直与画像上一模一样。” 陈北冥松了口气,原来是淮阳露出马脚。 “你是谁,找陈主事何事?” 汉子见有希望,说出自己来历。 “小人是北疆巡抚于谦的亲卫……” 北疆巡抚管辖着幅员辽阔的北疆五府,权柄很大。 “那杨天感不是人,从北疆各府掳掠人口卖给匈奴,被我家大人发现,不仅不听劝告,还派人灭门。” 陈北冥皱眉道:“这么说于大人死了?” “我家大人在我等拼死护卫之下才逃出生天。 可怜夫人和几位公子小姐,都死在狗贼屠刀之下!” 说到此处,汉子泪流满面。 “他们……他们甚至连在襁褓里的小娃娃都不放过! 为了震慑别人,将公子托在马后边,硬是拖了几条街,人都磨烂了…… 弄得街上都是公子的遗骸……” “什么?狗贼,真他马不是人!” 陈北冥怒火飙升,杨天感真是无法无天。 但他还是留了一点心眼,不敢说这是不是一面之词。 朝堂高手搏杀,不小心就被人当枪使。 “你来寻陈主事,就是为了喊冤?” “我家大人听闻陈主事诸多事迹,斗晋王,抗衡严嵩,惊天一刀震慑神武军几万人,一首明月几时有……” 陈北冥被汉子的马屁,拍得有些不好意思。 “停停停,这些话以后留着你看见陈主事本人再吹捧,现在说别的。” “这……小的没有吹捧啊,说的都是事实,听闻陈主事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小的盼星星盼月亮,都想看见他一眼。” “打住,你给我打住,先说你家大人的事情。” 饶是陈北冥脸皮厚的和城墙拐弯加瓷砖一样,仍然有些不好意思。 这家伙,夸人跟不要钱似的,词都不重样! “小人明白,我家大人想见陈主事。” 陈北冥想了想,虽然并不能排除汉子是杨天感设置的陷阱。 但万一要是真的,那可就耽误朝廷忠良了。 于是决定冒险去见一见这位巡抚于谦大人。 他对自己的身手有着绝对自信。 就算是弄个鸿门宴,也能逃出生天。 “走吧,前边带路,公主先见见你家大人。” “太,太好了!” 见陈北冥同意,汉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们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在汉子的带领下,进入深山。 道路越来越难走,只好将马车丢下。 陈北冥做好标记,准备进山。 淮阳熟练地往他后背一扑,玉腿锁腰。 这个姿势,多少有点羞耻…… 陈北冥拍了她翘豚一巴掌,淮阳才不情愿地松开。 三个人走走停停,将近个把时辰,才到半山腰一个山洞前。 咕咕咕咕~ 汉子学了三长一短的布谷鸟叫声,发出暗号。 咕咕咕咕~ 那边也回了暗号。 好一会儿,山洞里走出两个膀大腰圆的身影。 “姚林,你这是带了什么人回来?” 两人非常警惕。 叫姚林的汉子不知道怎么介绍,一时僵住了。 他好像忘记问陈北冥的身份了。 陈北冥倒是呵呵一笑,主动抱拳道: “杂家陈北冥,这位是淮阳公主。” 他直接亮明身份。 两人闻言从怀中掏出画像,细细看了一番,神情有些怪异。 淮阳倒是对得上,可陈北冥…… 陈北冥拍拍淮阳玉豚,后者才跳了下来。 “卑职参见公主,这位,好像不是陈主事吧……” 陈北冥洒然一笑,摘掉人皮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两个亲卫惊呆了,连忙看看画像。 可不是么,这就是日思夜想的陈主事啊! 顿时,他们热泪盈眶,比看见公主还要亲! 激动地跪下,连连磕头。 “小人见过陈主事,请原谅冒犯之罪,属实是追杀怕了。” 淮阳见两人对陈北冥比对自己还恭敬,心中不爽,傲娇地看向别处。 “请陈主事稍后,小人这就去请于大人。” 没一会儿,洞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从洞中走出。 他年纪并不算大,若只看脸只有四十多岁,很是憔悴。 男子来到淮阳公主面前,一板一眼地行着君臣之礼。 “臣于谦,见过公主。”火山文学 淮阳非常大气地将于谦扶起来,皇家礼仪一丝不差。 “本宫知晓了于大人的遭遇,那杨天感当真该杀,本宫不怕大义灭亲!” 于谦终于绷不住,辛苦遭逢涌上心头,泪珠子崩落下来,哭得稀里哗啦。 “臣……臣终于……呜呜呜……” 于谦哭完了,眼神灼灼地看向陈北冥。 “您就是陈主事?” 陈北冥连忙点头,在这为国为民的忠臣面前,他丝毫不敢怠慢。 于谦握住他的双手,再度热泪盈眶。 “北疆百姓有救了!” 陈北冥任由他握着,明白一个绝望之人看见救命稻草,是什么感觉。 何况,还是为了百姓黎民百姓,还不是他自己! “于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北冥皱眉道。 于谦平复一下心情,说道: “那是半年前,有个女子到巡抚衙门喊冤,说自己是富家千金,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 哎,老夫收到消息出来,人已经被将军府的人带走了。” 于谦面露悔恨。 “事后本官向杨天感问询,那狗贼说是家中逃出去的女婢,本官轻信了他,谁知……唉……” 陈北冥还等着下文,于谦自责地拍起了胸口。 好不容易气息稳定,于谦才接着讲述。 “谁知五日后,那女子的尸身被人在黑沙城西郊的乱坟岗发现,仵作验尸后,说女子生前遭受非人折磨。” 姚林一脸痛惜道。 “没错,小的当时就在场,那女子长的美貌,花一样的年纪啊,就被人杀了,怎么……怎么下得去手啊!” 大乾官员的说话方式,多少有点节奏慢。 动不动将事情回溯到多久之前,迟迟不说重点。 “于大人,细节咱们回头详说。 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才跟杨天感发生冲突,让他痛下杀手?” 于谦愣了一下,沉思道: “黑沙城西有座道观,一月之前有百姓说里面有求救声,但是道观由将军府亲兵把守,无人敢去查看。” 于谦说到这里,面目变得悲恸。 “老夫怀疑道观是他们存放掳掠人口的地方,一怒之下带人冲了进去,谁知他们……他们居然在用活人炼丹!” “什么!狗东西!他马的!不是人!” 陈北冥怒发冲冠,出离的愤怒! 恨不得立即飞到黑沙城,宰了杨天感! 能干得出这种事,简直就是畜生! “上百个女子被人放干了血,尸身被随意丢弃在坑中,老夫在尸身上发现了这个。” 于谦说完,小心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淮阳惊叫一声,抢到手中。 “这是皇家子弟都有的黄龙佩! 徽宁……这是徽宁郡主的! 徽宁堂妹半年前失踪,想不到是被人掳掠到这里,他们好大的胆子!” 淮阳气的浑身发抖。 敢对皇家子女下手,杨天感简直是个疯子。 陈北冥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杨玄策写信让淮阳来北疆团聚,不会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卧槽,那…… 陈北冥打了个冷战,不敢想了。 难怪匈奴花费巨大代价抢淮阳。 她的身份,绝对有着不为人知的作用! “老夫刚想将尸身运回巡抚衙门,杨天感就率兵赶到,将老夫一行人赶出道观。 老夫与他理论,他骂老夫不识抬举。 当夜…… 当夜就派人屠杀我满门,可怜我那还没满月的孙儿啊! 啊!!!” 于谦哭得泣不成声。 淮阳眼睛也红了。 畜生! 不是人! 太不是人了! 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 陈北冥抬头看着天空,借以掩饰自己。 他也无法自控…… 好一会儿,众人的情绪才平静下去。 “于大人,此事我不能只听你的,还要去黑沙城验证。” “这是自然,老夫理解。 但是,陈主事务必小心,城中的官员富户均被杨天感拉拢。 此人狼子野心,恐怕陛下也不放眼里。” 这点陈北冥倒是认同,杨天感何止是没将皇帝放眼里。 人家想着裂土封疆,自立为帝! “那我们先去办事,咱们回头再见。” “理当如此,公主和主事万万小心。” 分别之后,陈北冥带着淮阳下山,驾着马车一路向南。 傍晚时分,到达一个叫做兰青的小县。 夜晚。 激情退散后,陈北冥抚着淮阳的美背。 “我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议。” 第114章 活人炼丹 陈北冥这么一说,淮阳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沉声道: “我要去黑沙城看看,这次恐怕不能带着你了。” 淮阳闻言急了,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你去哪儿,我也去哪,休想丢下我!” 她怕了,真的怕了。 陈北冥耐心解释道: “我是去找杨天感父子的麻烦,带着你不方便。” “我不听,我不听!” 淮阳撒泼起来。 见状,陈北冥说出自己的推测。 “你听我说,杨玄策将你叫来北疆,很有可能是拿你炼丹,就像你那堂妹徽宁郡主一般。” “什么?!” 淮阳如坠冰窖,急忙将娇躯往陈北冥怀里凑。 “太……太可怕了……” 陈北冥皱眉道: “现在我不太敢确定,可线索都指向这个。” 淮阳吓得不敢动弹,要是如此,跟着一起去等于是送上门。 她哆嗦着说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你若回不来,我也不会独活!” 啪~ 陈北冥拍了一记。 “胡说什么,你就不能盼老子一点好。” 淮阳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狗奴才,人家还想……” “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贱婢!” 于是,又是一番怒龙出水、谷道热肠、菊花盛开…… 高亢的嘤咛声,响彻云霄! …… …… 百里之外,匈奴大营。 呜呜~ 巨大的号角声中,上万名匈奴精锐在草原上呼啸而过。 “好!不愧是我匈奴汉子。” “哈哈哈,还是我白羊部的勇士看起来提气。” 一众匈奴贵族大声叫好。 匈奴大单于也想夸两句,瞥见宝贝女儿宝日公主板着一张俏脸,似乎不满意。 “宝日,他们有哪里不对?” 匈奴贵族们顿时安静下来。 都知道大单于宠爱这个女儿,若是宝日公主是个男儿,大单于的位子绝对是她的! 宝日公主不仅人长得极美,号称草原最美的花朵。 行军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父亲,您看看他们,乱哄哄的,根本谈不上什么队列。 也分不出前后军,若是如此,我们永远也别想打下大乾。” 她这一说,别人就不爱听了。 右谷蠡王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公主,我大匈奴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打仗,多少次将中原王朝打得溃不成军。 公主是不是要求过于严厉?” 说完,瞥了一眼大单于下首的左贤王。 左贤王是匈奴最尊贵的贵族封号,通常只有太子才可以获得。 宝日公主冷脸道: “哼!那为何我大匈奴至今还龟缩在草原上,不去占了大乾的花花江山?” “这……” 右谷蠡王被怼得哑口无言。 大单于哈哈大笑,能骂得这些贵族们不敢回嘴,只有宝日公主。 此时,亲兵跑进大帐。 “报~” “什么事?”大单于皱眉道。 “回大单于,杨天感要求我们放回淮阳公主,否则拒绝谈判。” 嗯? 众人诧异,纷纷看向闭目养神的大巫师。 他亲自带队去抓淮阳公主,不仅没抓到,还折了一位王子。 连号称匈奴第一勇士的达巴,也死在大乾。 老家伙以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但是,他并不开口。 众人见状,先后表态: “他奶奶的,大单于下令吧,我们踏平黑沙关,活捉那狗贼。” “是啊,杨天感骗了我们那么多黄金,扔给我们一堆没用的采暖炉,杀了他!” “向来都是咱们骗南人,什么时候被他们骗过!” 大单于摆了摆手,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大巫师,你怎么看?” “大单于,我们的探子收到消息,杨天感在用活人炼丹,他似乎想要突破宗师境。” 大巫师睁开双目。 哄~ 匈奴贵族一片哗然! 原来杨天感在干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 与此同时,黑沙关。 高达十丈的巍峨城关就像一头猛兽,死死卡在两座山中间。 几百年来,这头猛兽吞噬了多少异族的生命。 不管扔下多少具尸首,也只能铩羽而归。 只因它就是黑沙关! 此时,黑沙关议事堂里,有个男人正闭目养神。 男人虽没有穿甲胄,但身上的杀伐之气浓得化不开。 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把造型古朴的长刀,通体玄黑。 便是男人赖以成名的兵器—玄煞。 刀的主人,正是黑沙关守将杨天感。 杨天感十六岁从军,一路从小兵做起,三十五岁就做到了一军统领。 在大乾军队历史上堪称传奇。 如今,四十三岁的杨天感却没能再进一步,也成了遗憾。 北疆,天高皇帝远,无人制衡。 野心像是草原的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再进一步,万万人之上。 当皇帝,做那至尊之位! “统领,匈奴人后退了二十里。” 副将邹宏昌走了进来。 “嗯?” 杨天感猛地睁开双眼。 “他们没有提淮阳公主?” “没有,末将甚至怀疑公主是不是在他们手里。” 杨天感站起来,在议事厅来回踱步。 现在的情况,有些令人意外。 “若是匈奴人没有带走淮阳公主,必然在那个阉贼手里,有没有消息,那阉贼到了何处?” “还没有,不过我们有一队人马在乾宁县失踪了,末将觉得必然与那阉贼有关。” 邹宏昌回道。 杨天感叹息一番。 “说得有理,阉贼武功极高,性格狡诈,晋王那老狐狸吃过不止一次亏。” 一个长相猥琐的老道,从角落里走出,阴仄仄地说道: “将军,若是想要炼成逆天丹,必须尽快将淮阳公主抓住,上次失败,想必是那皇族女子血脉不纯。” “这次你需要多长时间?” 杨天感看着老道,语气稍显急切。 “呵呵,只要将人送来,贫道只用两个时辰就能大功告成。” 老道笑容阴险。 闻言,杨天感厉声道。 “给我放出所有密探,务必找到淮阳公主!” “是!” 副将邹宏昌转身去了。 议事厅转眼一空。 几乎所有人的目标,都聚焦在淮阳身上。 而她仍不自知,还在自得其乐。 兰青县客栈。 淮阳无聊地翻着话本。 为了不给陈北冥添麻烦,她一步也不出房门。 “切!怎么都是这种路数,穷小子赶考偶遇富家千金,然后一见钟情,把富家千金给睡了? 这话本都是穷小子写的吧。” 淮阳一气之下,将话本扔到地上。 “狗奴才,你什么时候回来接我啊……” 正咕哝着,门突然响了。 “谁?” “客栈伙计,您的同伴留了东西,特意让小的送来。” “哎呀,太好了!” 淮阳大喜,以为陈北冥准备了什么礼物。 “来啦来啦。” 穿着绣鞋,几步来到门前。 开门后,门外站着两个其貌不扬的汉子。 淮阳警惕地看着两人。 “你们不是伙计,到底是谁?” 两个汉子相视一笑。 “公主殿下,将军特意让我等请您回府团聚。” 淮阳猛地一愣,然后马上笑道: “哎吆,两位小哥是不是话本看多了,我就是个小女子,哪里是什么公主啊。” 说着,马上退后一步,关上房门。 就在要关闭的瞬间…… 啪嗒! 两只手扒拉住门框。 “公主,你不要装了。” “呵呵……你们是想公主想疯了吧。我要是公主,怎么会住在这破烂的小店。 高低也要住在镶金的床上! 用那镶金的净桶! 再看看这里,都是破旧的净桶,狗都不用!” 淮阳大脑飞速旋转着,后背都被汗水湿透了。 平生她从来没有这么和人斗智斗勇过。 她这胡搅蛮缠的一番话,还真让两人有些疑惑。 神特么有钱人睡镶金的小床,用镶金的净桶,大冬天用的时候,还不和腚蛋子粘一起! “难道真的搞错了?回去问问小二哥。” 一个人说着,转身便要离开。 第115章 致命打鸡 另一人拉住他,“宁可抓错,不能放过,动手!” 淮阳见状,连忙后退。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不许过来,啊!!!” 两个汉子将淮阳打晕,装入一个黑口袋。 出客栈后扔上一辆马车,朝北疾驰而去。 门口,客栈老板掂量了一下手中银袋,得意地返回客栈。 …… …… 清晨,太阳刚刚从山间升起。 黑沙关上,士卒打了个瞌睡,准备眺望一下草原的风景。 只扫了一眼,瞬间惊醒!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使劲揉了揉,才看清匈奴人摸到关下。 “敌袭!敌袭!” 士卒疯一般吼叫。 呜呜~ 顿时,号角声响彻整个黑沙城。 很短的时间,黑沙关士卒就已经全部到位。 杨天感身披重甲,上了城墙。 只一眼,就认出关下匈奴来袭的是大单于本部人马! 抬眼远望,金色狼头的大旗下,有个身影同样也在观察着黑沙关。 尽管相隔很远,可四目相对,仍然撞出火花。 咚咚咚! 四个袒胸的匈奴壮汉敲响战鼓,战斗开始了。 城下,匈奴竟然摆着正经的攻城战阵,开始进攻。 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全线挺进! 嗖嗖嗖~ 匈奴后军的投石车开始疯狂攻击。 漫天的石块飞向黑沙关城墙。 嘭嘭嘭~ 第一轮虽然没有扔到关上,但石块撞击在关墙的动静仍然让人心中一颤。 杨天感心中暗暗后悔。 这些年卖给匈奴的人口中,没有经过仔细甄别。 其中甚至有技艺熟练的工匠! 那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 匈奴从来就不擅长攻城器械制造,也不擅长冶铁。 可是那些为了赚钱的狗东西们,抓人的时候竟然不管不顾,连匠户都抓走。 更有些人,收受匈奴的贿赂,专门抓匠户。 所以这些年他们的铁器冶炼与攻城器械进步飞速。 等到这次结束,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些卖给匈奴匠户的人。 不过…… 那吃惊的心思也只是一瞬,杨天感迅速调整心态。 匈奴投石车扔了几轮之后,被迫停下。 大单于对杀伤力并不满意。 随后,号角声响,匈奴的攻城真正展开。 “杀啊!” 匈奴大军推着攻城车,乌泱泱地冲向城关。 那步法和配合,越来越像大乾军队! 城墙上,副将邹宏昌吼道。 “火箭准备,射!” 嗖嗖嗖~ 上千支点燃的箭支,齐齐抛射, 像是一片灿烂的烟花,短暂地向上飞行后迅速下坠。 可是…… 那烟花虽然好看,但更加血腥! 攻城车被火箭点燃,车上的匈奴兵哀嚎着跳下去。 战争就是巨大绞肉机,效率极高地磨灭着生命。 匈奴兵攻城器械不差,配合也有点样子。 可是比起大乾军队,还是差了点意思。 在一箭之地范围内,难以推动。 扔下一千多具尸体后,匈奴撤兵。 “吼吼吼!” 黑沙关上,士卒们发出胜利的吼叫。 杨天感皱眉看着匈奴阵营,如果只是这种水平的攻城,就算打个十年,也别想攻破黑沙关。 匈奴大单于在搞什么鬼? 他们真的是想要破城? 怎么看都觉得,那是在唱戏…… 但唱戏就扔出去上千条人命? 这时,有个身影走到杨天感身侧,小声禀告。 “当真?!”杨天感惊喜道。 “千真万确!” 杨天感大笑出声。 “好!” 他转向发令兵,说道: “传我的命令,发放酒肉,犒赏三军!” “将军威武!” 城关上的士卒,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与此同时,黑沙城外道观停下一辆马车。 一个黑布袋被抬进去。 最终被送进一间装修精致的净室。 没多久,净室外传来脚步声。 “少主!” 守门的女侍卫躬身道。 来人正是杨玄策。 他进门后,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女子,脸上露出阴毒之色。 “将她唤醒。” “是,少主。” 女侍卫在女子身上按揉几下,女子悠悠醒转。 “公主,好久不见。” 淮阳头晕晕沉沉,听到声音,心中一颤。 知道自己落到谁的手里,但骨子里的傲气让她看不起这个男人。 “杨玄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对待本公主,我一定要告诉皇兄,将你凌迟处死!” “处死我?哈哈,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杨玄策笑得极为癫狂。 淮阳从床上站了起来,鄙夷地看着杨玄策。 “本公主就算死,也瞧不起你。”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杨玄策。 啪~ 他狠狠地扇出一巴掌! 淮阳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嘴角淌下几滴殷红。 “贱人!在黑沙城你就是我的奴隶,我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你!” 杨玄策目露凶光。 淮阳擦掉嘴角的血迹,高傲地仰起头。 “姓杨的,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有人会为我报仇,你也会死得很惨!” “哼,你以为那个阉狗会找过来?别做梦了,一会儿就送你去见你那短命的父皇。” 再次陷入绝境,淮阳内心反倒宁静无比。 想起跟陈北冥的快乐时光,甜甜一笑。 不过一死而已,陈北冥这辈子都别想忘了自己。 她看了一眼杨玄策小腹。 “嘻嘻,当太监的滋味如何?” 杨玄策像是被五雷轰顶,面目变得极为狰狞可怖,猛然掐住淮阳。 “是你干的?贱人!我杀了你!” 从京城回来之后,杨玄策访遍北疆名医,都无任何效果。 雄风消失,算是彻底废了。 对于正值青年的杨玄策,是个致命打鸡! 第116章 蚀骨毒虫 杨天感脸色微变,却不曾动地方,他需要保持自己不动如山的神秘感! 亲卫头子匆匆跑来。 “将……将军,有人打进来了,我……我等抵挡不住。” “废物,要你何用!” 杨天感一脚踢开,正要发号施令,门口已经传来大笑。 “姓杨的,有好东西,怎么可以忘了老朽。” “匈奴大巫师!”杨天感冷道。 大巫师带着两位绝色佳人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面似芙蓉,眉如柳,既有汉人女子的柔美,又有草原女子的英气。 “呵呵,连宝日公主都来了,既如此,那就别走了。” 杨天感有些意外。 “哈哈,告诉你个秘密,我们其实早就打通了一条路,我大匈奴的骑兵已经入关。” “不可能!” 杨天感脸色大变。 此时,又进来一个蓝衣青年,相貌十分俊美。 此子出现,引起大巫师身旁的两位女子注意,不由心中暗自喝彩。 “好俊美的男子!” “倒是端庄得很。” 青年没有理会众人,目光锁定高台上的老道。 “师叔,你可知罪。” 老道刚为淮阳服下一枚丹药,其手腕处也被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鲜血顺着沟槽缓缓淌入炉鼎。 “知罪?贫道何罪之有?” 他看向青年,眼中露出嘲讽,冷哼道: “谁承认你那死鬼师傅是本门掌门,贫道就是死也不承认!” “那看来,你只有死路一条了!” 青年看着老道,眼神中满是杀意。 可即便如此,给人的感觉并不危险,而是怪怪的。 淮阳的血注入后,炉鼎产生异变! 原本血红色的丹液开始变得翠绿,再由翠绿变得金黄。 所有人贪婪地看着炉鼎。 没有人在意淮阳的死活! 轰隆~ 巨大的破空声中,一道白色身影闯进来。 扑通! 八个面露惊恐的人头扔在地上。 “匈奴敢入我大乾者,死!” 大巫师看到人头,痛苦地闭上眼睛,那可是匈奴年轻一代最有希望的几个。 白色身影环视所有人,除了杨天感和大巫师,没人敢跟与之对视。 “陈……” 杨玄策喊到一半,吓得低下头。 陈北冥一身杀气,太过吓人! “你就是陈北冥?”杨天感问道。 陈北冥没有理会,继续打量厅内。 当看到高台上那张熟悉的俏脸,身躯剧震。 “淮阳!” 嘭~ 他右足点在地上,踏碎青冈石地板,如一道闪电冲向高台。 老道被他恐怖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想逃走腿已经不听使唤。 陈北冥右手轻轻一拂,淮阳身上的绳索瞬间断裂。 他轻轻抱起淮阳,发现这个美丽顽皮的女子,气息几乎断绝…… 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怒火冲天! “啊!你们都要死!” 声如九天玄雷,将厅内众人震得头昏眼花。 陈北冥浑身气劲失控,双目赤红。 第一个看向高台上的老道。 老道炼丹作妖是把好手,但是武力值并非绝顶。 看见陈北冥的眼神,连忙摸出一包东西,喊道: “中!” 嘭! 那东西凌空炸开,瞬间形成一团白雾。 陈北冥不敢大意,瞬间屏住呼吸,同时后退数步,生怕那白雾有什么剧毒或者是腐蚀性。 再次看去,发现那老道径直钻入其中。 障眼法? 陈北冥意识到,那烟雾定然没有危险,他就是吓人,要跑! 如此,便不再担心。 运劲于臂,含恨出手! “死吧!” 嘭~ 只一拳,老道毫无抵抗之力。 重击之下,化作一堆碎肉。 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 不知道多少条人命惨死在他的手上,这么一拳轰杀,便宜他了! 随后,陈北冥扫视一圈。 众人只感觉头皮发麻,气息近乎凝滞。 这种压迫感,只在与宗师对阵时才会有。 他年纪轻轻,竟然就有如此威能。 恐怖,恐怖如斯! “这不可能!” 杨天感心中狂呼,陈北冥一个太监,如此年轻,不可能突破宗师境! 他不相信! 陈北冥缓缓走下高台,一步踏出一个脚印。 那节奏,一下一下敲在众人心头,像是敲响丧钟! “你们都要给我的淮阳陪葬!” “大巫师,暂时联手,否则都得死!” 杨天感提议道。 “好,一起上!” 匈奴大巫师一边上,一边不忘打手势,让徒弟带宝日公主快走。 宝日公主迟疑一番,还是选择听从师父的吩咐。 那个陈北冥过于强悍,简直强悍到无可匹敌。 留在这里,非但无法帮忙,还会成为累赘。 “师父小心,徒儿去老地方等您!” 临出门前,宝日公主看着这个疯狂且无敌的男人,心里泛起对强者的奇妙感觉。 是崇敬,还是怨恨? 或者是单纯的人类本能、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是那一刻的感觉,深深烙印在心上! 杨玄策见状,也趁机溜了。 现在跑还有机会! 在他的世界里,爹很重要。 没有爹,他可没有少将军的意气风发。 但是…… 在有些情况下,没有爹会更好。 爹若没了,正好顺势接管黑旗军。 而且,若是有必要,可以再认一个野爹! 杨天感与大巫师都是世间的顶尖高手。 宗师不出,他们就是所在一方的最强战力。 杨天感用玄煞缠斗,大巫师则在一旁择机出手。 “中!” 大巫师见时机成熟,袖子里射出一团绿光。 那绿光诡异非凡,看上去就十分邪恶。 倏忽间,便击中陈北冥左臂。 随之迅速散开,居然是一只只闪着浅绿荧光的飞虫! 而且,他们不是一般的毒物,竟然有着强悍的能力! 但见那飞虫张开狰狞的口器,迅速咬开陈北冥的衣裳。 “卧槽,什么鬼东西!” 陈北冥吃了一惊,想不到还有此种毒物。 就这还不算,它们啃食衣服之后,竟然再次张开第二层口器。 那一层更加恐怖,令人恶心。 看上去就像是缩小版的盾构机一样,充满了细小的钻头,飞速旋转着。 刚接触皮肤,便飞快钻进去。 随即便释放大量毒素,开始无差别蔓延! 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变黑、萎缩! 杨天感见状,高兴地咧嘴大笑: “哈哈,大巫师,有日子没见,没想到你又鼓捣出新的东西。” 说完,开始反击,陈北冥受重创,他的压力骤减。 “若是杨将军喜欢,老朽可以送你一些。” 大巫师有意无意地看向杨天感要害。 杨天感觉得头皮发麻,不得不时刻防备老家伙偷袭。 谁知道老东西会掏出什么鬼东西! 剥皮拆骨一般的剧痛,差点将陈北冥痛晕过去。 他含怒运劲,挥出一刀,迫退杨天感。 扯掉上身的衣服,毒虫引发的伤势,已经蔓延到胸口。 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他的心脉就会腐烂。 到时候,别说是报仇,自己也会折在此地! 第117章 变态中的变态 生死存亡之际,陈北冥脑海中忽然迸发出一个场景! 那里边,有个透明的人体,正在用自身的力量,对抗毒物。 而且,运劲的脉络在那透明的人体上一个个点亮,像是在教会陈北冥,应该如何运动发力。 果然啊,突破需要在机缘巧合之下。 如今,生死关头,正是突破时需要的大机缘! “吼!” 陈北冥看清脉络流向之后,依法施为。 他调集丹田所有力量,阻断蔓延的伤势。 终于,那急速前行的毒物,瞬间急刹车,成功被阻挡! 陈悲悯见有效,咬牙坚持。 终于,那毒素抵抗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他趁机展开反击! 枯萎变黑的肌体,居然神奇地在后退! “快杀了他!不能让他复原!” 大巫师赫然变色,暗叹眼前少年实在恐怖。 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培养的毒虫,除了特制的解药,再无他法。 心想今日会是必胜之局面。 谁能想到……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培养出来的宝贝。 这厮单用武者自身的力量,就能逼退。 简直是个变态! 变态中的变态! 决不能留他,否则大匈奴危矣! 哪怕付出天大的代价,也要干掉他。 杨玄策与大巫师相视一眼,一起出手。 他们使出九成九的功力,务必要求一击必杀。 陈北冥正在和毒素搏斗,根本分身乏术。 眼看着两人越冲越近,下一个,便能得手! 就在要击中陈北冥的刹那。 一直在全力逼毒的陈北冥,有了反应。 “给我滚!” 嘭! 一声暴喝,两人被巨大狂暴的气劲弹开。 此前钻进陈北冥体内的绿色小虫,纷纷被迫出体外。 像是子弹一般,四下翻飞。 摔在地上之后,顿时化为飞灰。 呕心沥血的毒虫,就此完蛋! 陈北冥的左臂,恢复如常! 恐怖如斯! 杨天感与大巫师,努力压抑翻涌的气血。 他们知道,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现在,情势逆转,无力进攻,唯有自保。 陈北冥攻了上去。 每刀挥出,毫无花巧可言。 愤怒! 只有愤怒! 无边的愤怒! 破坏力更是惊人,无形的刀气劈过去。 站在墙壁、梁柱上,都会剥落巨量的木屑土石! 须臾间,大楼里边已经是烟尘四起。火山文学 整个大楼,都被威力惊人的刀气破坏。 虽然,陈北冥的消耗也是极大,可是他不在乎! 今天,他们必须死! 轰隆~ 一根柱子从中间断裂,整个楼都开始摇晃。 “这位姑娘并没有死!” 高台上传来蓝衣青年的喊声。 但陈北冥充耳不闻,只想杀人。 他双眼泛红,像是放射着红光! 蓝衣青年见状,只好掏出一枚丹药,给淮阳服下。 然后包扎淮阳手腕的伤口,接着变戏法似的掏出几根银针,刺入几处穴位。 “咳咳……” 淮阳虚弱地睁开双眸。 “我死了吗?这里是地府?” “此处不是地府,但如果有人再不住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蓝衣青年将淮阳扶了起来。 “狗奴才,咳咳……” 她的声音很细微,但是就这一句话,如同有魔力一般,让发狂的陈北冥呆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淮阳。 那一刻,红色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 眼神当中重新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陈北冥身影一闪,出现在淮阳跟前,将其死死抱在怀里。 “你不准再吓我!” 虽然淮阳被抱得快要断气,还是将俏脸贴在情郎胸膛。 有气无力却又格外深情地回答道: “我答应你!” 正在两人你侬我侬之时,炉鼎的火灭了。 上边,出现一颗金黄色丹药。 杨天感大喜过望,趁别人不注意,冲过去抢丹药。 得手之后,飞身就跑,毫不留恋! 大巫师见状,咬牙追了上去。 轰隆~ 哗啦~ 大楼在陈北冥刀气的侵掠之下,难以为继,开始坍塌。 他连忙抱着淮阳破窗而出。 “咳咳……” 蓝衣青年咳嗽着打掉身上的尘土。 陈北冥这才认出,蓝衣青年是御使毒物的之人。 那晚他还要灭口,今天居然救起了人,真是个怪胎。 不过,将毒虫当成宝贝的人,自然难以用常理揣测。 蓝衣青年再度恢复冷酷模样,看了眼废墟后,潇洒离去。 他的目的达到,叛徒已经伏诛。 至于是谁杀的,并不重要。 陈北冥摇了摇头,抱着淮阳离开。 登上一座山丘,极目远眺。 一眼望不到头的匈奴大军,正在围攻黑沙城。 虽然攻势凶猛,也有不少攻城利器。 但黑沙城固若金汤,绝非那么容易攻破。 “嘿嘿,既然你们喜欢打,那就打个够,打累了,老子再出来捡便宜。” 陈北冥坏笑一声,再看看淮阳。 她太虚弱,睡了过去。 走了一段距离,找到个小村,村里人影都没有,约莫都是逃难去了。 陈北冥挑选一户最完好的,抱着淮阳推门而入。 屋中一片狼藉,主人家逃走得非常仓促。 好在还有些铺盖留下,能防寒保暖。 安置好淮阳,陈北冥取下腰后的牛皮工具袋。 从中掏出从晋王府顺来的血参。 冯灵枢说过,这东西可是补血的圣品,难得一见的好宝贝。 他点燃锅灶,切了半颗,熬煮起来。 尽管隔了十几里,黑沙城厮杀的声音仍然可以传过来。 一直到天色渐晚,才逐渐安静下来。 陈北冥端着煮好的参汤,喂着淮阳,几口下去,俏脸瞬间红润不少。 “你好不要脸。” 淮阳看着陈北冥上身仿佛雕刻一般的完美线条,轻啐了一口。 陈北冥穿惯了那身衣服,村民遗弃的粗布衣衫又不合身,索性就光着。 眼睛一转,摆出一副凶残模样。 “嘿嘿,小娘子,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如从了本大王。” “哼,我拼死也不从!” 淮阳嘴上说得大义凛然,纤手却开始不老实。 “听话,乖乖喝完。” 陈北冥打掉淮阳的手臂,命令道。 淮阳哦了一声,痴痴地看着陈北冥。 “狗奴才,回到京城你娶我好不好?” 陈北冥哭笑不得。 “你皇兄不得杀了我,况且,哪有太监娶公主的。” “我不管,回京城我就搬到你的狗窝去。” 淮阳发起了脾气。 陈北冥一想到淮阳住进随园,不敢想象后果,自己养的那几朵花不得被淮阳给拔了。 只好佯作答应,先稳住再说。 突然一阵奇异的叫声响起,无论是声调还是长短都很有规律。 陈北冥心中一喜,冲到院子。 几条身影越过围墙,几步来到陈北冥跟前。 “末将宋应知,见过主事!” “好,你总算到了。” 陈北冥笑着将宋应知扶起来。 剩下的几人都是巡防营的骨干。 “幸不辱命,我等看到您留下的暗记,一路找了过来,匈奴大军居然进关了!” 陈北冥严肃地点点头。 顺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什么? 杨天感该死! 主事您说,我们怎么干?” “主事发话吧!” “为公主报仇!” 一众将佐怒火冲天。 陈北冥抬手阻止众人。 “大军现在何处?” 宋应知回道: “就在不远处的山林里。” 陈北冥想了想,道: “战机稍纵即逝,给我调过来!” 他看着众将,继续道: “匈奴人谋划了这么久,一定会想办法破城,城破之时,就是我们机会!” “遵命!” “你们讨论下具体的安排。” 趁着众将讨论战术的空当,陈北冥到屋子里看了看,淮阳已经睡着。 他小心翼翼地盖好被子,蹑手蹑脚地退出来。 她担惊受怕这么久,该好好休息。 轰隆~ 远处的冲杀声又起。 匈奴人也不打算休息了,要挑灯夜战。 这次攻城持续了一个时辰,而且每半个时辰就会发起一次骚扰。 十数里外的黑沙城头,正楼大厅。 杨天感再次被匈奴人的鼓声吵醒。 武夫虽体力强大,但白日里与陈北冥交手,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后与大巫师一番缠斗,中了老家伙的毒。 内伤加毒伤,若不是杨天感武功高深,早就没命。 逆天丹已经到手,却没有时间炼化。 大巫师如此折腾,未必没有抢走丹药的心思。 “你个老东西,老子若能突破宗师境,必杀之!”杨天感恨恨的说道。 “将军,麻烦了!” 副将邹宏昌急匆匆进来。 第118章 十万大军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杨天感眉毛一拧。 “出了什么事?” “将军,我们的滚木礌石消耗太快,末将动员城中富户拆房子,无一家支持,说已经捐了不少钱财给将军府。” 杨天感愤怒站了起来。 “愚蠢!难道他们以为匈奴人进城会放过他们?传我的命令,带兵去强拆,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等邹宏昌离开,杨天感走到门口,看着城下灯火通明的匈奴大营,皱紧了眉头。 至今没想明白,匈奴人是从哪里绕过来的。 他镇守北疆几十年,对周边的地形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但凡是能行军的隘口,都有士兵把守。 并且还都配备着烽火台,稍有敌情,便能闻风报讯。 这种情况下,敌人还能渗透进来,难以解释啊。 更令人头疼的是,黑沙城的防卫并不轻松。 黑旗军号称有十万,除去老弱,实际也只剩下六万人。 其中还以新兵居多。 真正称得上百战精兵,也不过那核心一两万人。 拿淮阳公主炼丹的事,皇帝早晚会知道。 朝廷的援军和物资定然是没了。 若真的事不可为,大不了弃城。 让皇帝去收拾遍地烽火的北疆。 想到此,杨天感得意大笑。 反正有逆天丹在手,就算失去城池和士兵,他也有东山再起的把握! …… 此时的匈奴大营。 紧挨着王帐的一座帐篷,画着奇异的符号。 看着就气势不凡,望而生畏。 只是…… 此刻那帐篷一改往日的威严,反而不时传出剧烈地咳嗽。 “师傅,药熬好了。” 一个穿着匈奴传统服饰的女子,端着药碗走进帐篷。 大巫师接过药碗,一口饮尽。 “师傅,我们为何要不断骚扰黑沙城,他们休息不好,我们又何尝不是人困马乏。” “咳咳,杨天感得到逆天丹,若是让他安稳服下,突破宗师境,会给我匈奴造成大威胁。 呵呵,明日老夫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大巫师捂着胸口强颜欢笑道。 “什么惊喜?”女子好奇地问着。 嘭~ “啊!师傅您打我做什么?” “有些事别乱问。”大巫师语气威严。 “哦……” …… 翌日,黑沙城下。 匈奴大军继续攻城。 黑沙城凭借城墙坚固,依然稳如泰山。 当匈奴的投石车推上来时,杨天感的神色开始紧张。 尤其当投石车抛出燃烧的火球时,他已经脸色大变。 城里建筑基本都是木制,火球落入其中,必然会引起大火。 “快!快派出一支队伍去灭火,否则会出大乱子!” 以前凭借黑沙关高耸的关墙,即使对手有投石车,也无法投入城中。 如今…… 火球就像流星雨一般,划过长空,落入黑沙城。 很快,便有民居起火。 且火势蔓延极快。 “将军,匈奴退了!” “好,很好!” 正当杨天感庆幸再一次击退匈奴进攻时,远处跑来一个传令兵。 “不好了将军,城中曾、刘、王三家的家奴,趁西门守军不备,打开了城门!” “什么?!这帮浑蛋,噗!” 急怒攻心之下,杨天感再也无法压制住伤势。 一大口鲜血,凭空喷了出去,在空中形成一道嫣红的血幕! 他无法想象,那些人怎么会和匈奴人串通! 显然,匈奴的撤兵不过是障眼法。 喊杀声中,大批匈奴骑兵已经朝西门运动。 马匹连着马匹,旗帜接着旗帜,那是主力骑兵杀到! 被他们冲进来,黑沙城必将成为一片焦土。 多年的经营将会毁于一旦! “传令,集结所有剩余兵力,去西门!” 发布完命令,杨天感将亲兵叫到跟前。 “去,通知玄策,让他带全家从暗道快逃!” 杨天感知道大势已去,只有尽量拖延时间。 此时,匈奴大营后方的山坡上。 陈北冥与宋应知正观察着战场态势。 宋应知不屑地说着: “主事,想不到杨天感如此脓包,居然让人从里面开门。” “不是他脓包,恐怕匈奴人早就蓄谋已久,收买了城中富户,现在不过是瓜熟蒂落,匈奴大巫师果然名不虚传。” 陈北冥分析道。 “呵呵,该我们出场了,去整军吧,目标匈奴大单于!” “末将遵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北冥可不想弄小鱼小虾。 既然是捞一网,那肯定是挑选大的拿捏! 只要抓住大单于,匈奴大军就是摆设。 轰隆隆! 宋应知全军出击! 战场上的匈奴人,还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危险。 他们还在为打开黑沙城的西门而兴奋不已。 正要庆祝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劲。 阵中的兵将们言语着: “怎么回事,不是就要冲进城了,谁还在嗷嗷叫着冲锋?” “他们是打算在城里飙马?” “狗东西,跑得快要去抢好宝贝和漂亮娘儿们!” 几个人说着说着,发现情况越来越不对劲。 方才的震动声音还小,现在忽然间变大很多。 而且…… 那声音似乎并非前方攻城的军队,似乎是后方! 等他们回头看去,吃惊地发觉,后方掀起了密集的烟尘。 一支军容整齐的军队,朝着大营扑将过来。 匈奴大单于有些疑惑,严厉地喝问着: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的贵族看了看,说道: “似乎是南人的朝廷援军到了?” 另一个大将更是露出不屑的目光,轻蔑地说着: “没关系,丝毫不用担心,南人骑兵的夜战能力太差,根本不能与我们抗衡!” 大单于想想也是,并没有当回事,指挥军队从容应敌。 只要大军进入黑沙城,就能站稳脚跟。 到时候,不管回头吃下援军,或者是坚守不出,都是极好的选择。 可是…… 不管是匈奴大单于,还是麾下的大将,都想不到。 大乾军队会拿出前所未有的招数! 就在两军即将相接时,大军忽然勒住,停止前进。 然后,他们后排的盾牌兵和车兵迅速上前,形成一道防御阵地! 大单于一看,顿时咧嘴大笑: “哈哈哈,他娘的,早知道南人的军队是废物,没想到他们这么废物。 都要冲到骑兵跟前了,还不敢进攻,要摆阵防御!” 手下大将也纷纷嘲笑: “南军就这么点出息,让他们攻出来,还不如杀掉他们。” “我看啊,是那些士兵不敢进攻了,他们害怕我们大军的骑兵!” “就他们这没卵蛋的样子,不如让我带两万骑兵,冲击他们。只要一次冲锋,我肯定能冲破他们的阵营!” “唉,你还是别去了,攻城都是你的人,已经有大功劳在身。让我手下人去吧,我们还没有拿出手的功劳呢。” 在他们眼里,巡防营大军不是作战的军队,而是一帮行动的功劳。 他们…… 太低估陈北冥和巡防营了。 大乾军队或许还是那个大乾军队。 可巡防营不是那个巡防营,它是个武装到牙齿的洪水猛兽! 只见,巡防营防御阵地建立之后。 中军也迅速行动。 随着一声大吼: “起!” 大军当中,赫然升起密密麻麻的热气球。 不是几个,是一片,一大片! 陈北冥将热气球带到巡防营,形成超越时代的战法! 热气球充气完毕,升腾而起。 上边画着夔牛、饕餮、穷奇、浑沌! 看着凶猛无比,邪恶至极。 就像是一只只远古巨兽,降临人间! “那是什么?!” 几乎所有匈奴贵族都站了起来,面带恐惧。 对于未知的东西,人们难免害怕。 尤其是匈奴士兵,他们本来就残存着自然信仰。 看见那画着栩栩如生,还能升天的热气球。 别说是作战了,都已经吓得直接扔掉武器,跪在地上不断祈祷。 希望那些绝世凶兽,不要吃掉自己! 热气球飘到匈奴大军上空,无数匈奴士兵或发呆,或跪下祈求神明。 然而,巡防营可不会因为他们发呆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恐吓! 吓蒙! 震慑! 嘟~嘟嘟~~ 一长两短的哨音,传遍战场每一个角落。 在匈奴人耳朵里,那像是地狱的催命符。 果然,下一刻,无数个冒着火花的黑点落入人群中。 轰轰轰~ 连绵地爆炸在匈奴大营中响起! 如此阵仗,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匈奴兵何曾见过? 就算是匈奴贵族、大将、大单于,同样不曾见过! “天罚!这是天罚!” 有匈奴贵族喊道。 “快跑啊,那是上天爷爷的愤怒!” 一时间,匈奴士兵炸死无数。 攻城的匈奴军队,也忘记了攻击,傻傻地看着天上的热气球。 “撤!护送大单于快撤!” 大巫师看着热气球,使劲吼道。 士兵已经被吓傻,没有了战斗欲望,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 匈奴大单于在亲卫护卫下,开始撤退。 只是,他们退得慢了…… 突然,一道影子由远及近,冲向匈奴大单于。 大巫师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影子一刀砍死亲卫,将横刀架在大单于的咽喉。 “大单于,有没有兴趣到我大乾做做客,我家陛下可是好客得很呢。” “陈北冥!不得伤害大单于!”大巫师急道。 “你说不伤害就不伤害?呸!你算老几,你们杀我大乾百姓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今天。” 陈北冥单手抓起匈奴大单于肥胖的身躯,潇洒地走去。 匈奴人投鼠忌器,无人敢上前。 十万大军齐卸甲,更无一人是男儿! “站住!我来做你的俘虏。” 陡然间,传来一个声音。 陈北冥看一眼说话的人,目光亮起。 第119章 大将军那样起来不是人! 一位眉目如画的草原美人,站了出来。 陈北冥将大单于放在马背上,从美人身旁走过。 “你不配,女人还是回去生娃的好。” “你……” 美人厉声道。 “陈北冥,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哈哈,我等着。” 陈北冥从容不迫,就这样从匈奴大营里出来。 远远的,巡防营看见一人一马,都十分纳闷。 一个人来冲阵,也太不将自己当回事了吧。 可是等走得近了之后,他们发现竟然是陈北冥,顿时大声呼喊着。 “主事威武!” “主事霸气!” “主事……唉?怎么主事马上还有一个人?” “哪呢,我看看,难道是弄了个匈奴娘儿们回来?” 等看清之后,更是大惊失色。 “我的天,好像是匈奴的大单于!” “什么?主事抓住了敌酋?我滴娘!” 一传十,十传百。 百传千千万! 得知陈北冥生擒匈奴大单于,巡防营将士爆发出惊天的呼声。 “主事威武霸气,盖世无双!” “低调,都给我机灵点,别让他跑了。” 陈北冥随手将匈奴大单于扔给巡防营悍卒。 交接完毕,有人喊道。 “主事,您看,黑沙城东门有人马出来,不会是杨天感那个狗贼要跑吧?” 陈北冥看着冲在最前面的人,就是杨天感! 立马开追,速度奇快,像是一道黑影飘过去。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杨天感前方两丈。 他举起横刀,双目冷酷地看向杨天感。 “让你走了吗?” 仍是一人一刀,独自面对千军万马! 杨天感目露疯狂,并没有停下。 “给我碾碎他!” 数百玄甲重骑朝陈北冥扑过去。 陈北冥握住横刀,冷然一笑。 那笑容当中,满是不屑,无视眼前一切! 只见他貌似轻飘飘地劈了一刀,淡定收手,笑眯眯地抱臂站着。 “不好!” 杨天感大感不妙,闪电般纵身跳下马,灵活的身段,像只峨眉山的猴子! 没办法,刚才那一刀,让人绝望,只想立即逃离! 轰隆~ 杨天感的坐骑,一声闷响。 像是炮仗一般,轰然炸裂! 面对冲过来的玄甲重骑,陈北冥身形一动不动。 大口一张,凝力怒吼: “给老子滚回去!” 声波狂暴,犹如平地生雷,草原旋风! 杀气冲天,像是地狱魔神一般。 如天雷滚滚,在一众玄甲重骑耳边炸裂。 唏律律~ 玄甲重骑的战马纷纷人立而起,不安地后退。 怕了! 它们怕了! 刀山火海都闯过来的战马,畏惧不前! 玄甲军的坐骑,从来没有过! 陈北冥声如洪钟,敲人心脏。 一句一句的怒斥! “杨天感,你为何不死?” “为了突破宗师境,乱杀无辜,害死徽宁郡主,多少人因你惨死。” “北疆百姓视你为保护神,可你做了什么,将他们出卖给匈奴,你对得起死去的万千百姓?” “你勾结匈奴,卖铁器、军械给他们,他们造成兵器却来杀我百姓,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陈北冥的质问,让黑旗军士卒们错乱了。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希望得到袍泽的确认。 “这不是真的,大将军不会这么做!” “可能……是真的……” “怎么可能,大将军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大将军那样起来不是人!” “绝对是诬陷!” “那怎么解释匈奴人为何会造投石车、攻城车?” “……” 黑旗军士卒终于明白,之前的一切,都是阴谋! 杨天感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第一次产生裂痕。 “呵呵,简直一派胡言,你这个阉狗污蔑本将军。 你祸乱朝纲,杀害忠良,朝中谁不恨你。” 杨天感的话,引起一些执迷不悟黑旗军士卒的支持。 “原来是个阉贼,阉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誓死跟随将军!” “将军威武!” “阉狗不许污蔑将军!” 陈北冥双手拄着横刀,不屑道: “那简单,杂家刚才生擒匈奴大单于,让你们在所有人面前对峙一下,即可真相大白。” 这句话,将黑旗军将士砸蒙了。 “什么?生擒匈奴大单于?” “这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 远处,巡防营的热气球还在空中飘荡。 没见过的黑旗军士卒议论纷纷。 “这不可能!” 杨天感终于勃然变色。 马蹄声中,有人拖着个肥胖身影正过来。 那肥胖身影脚一软,被拖行出一段距离。 即使如此,大单于仍旧一言不发,倒是能忍所不能。 换个暴脾气的,也许早受不了这种侮辱,撞石头死了。 匈奴大军离得远远的,不肯离去。 看到他们的大单于如此被人对待,发出阵阵嚎叫。 匈奴大军中跑出一骑,朝着陈北冥飞奔而来。 “主事,人已带到。” 巡防营悍卒抱拳施礼。 陈北冥点点头,将匈奴大单于扯到黑旗军士卒面前。 “杨天感,说说吧。” “真的是匈奴大单于!” “我的天啊,原来长这样,我还以为如何凶残。” 此时匈奴骑士到了,白发苍苍,是匈奴大巫师。 陈北冥淡然一笑: “匈奴大巫师也到了,这不巧了吗,做个印证。” 所有黑旗军士卒看向杨天感。 “哈哈,是我做的又如何,成王败寇罢了。 你以为大乾太祖怎么打下的江山,告诉你,逆天丹就是大乾太祖的杰作!” 杨天感大笑道。 哗啦~ 不少黑旗军士卒默默丢弃了手里的兵器。 更多的则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愣当场。 杨天感多少年建立的威信轰然崩塌。 “那就去死!” 陈北冥扬起横刀,带着满腔愤怒,冲向杨天感。 这位边关大将,脸上毫无惧意,挥起手中宝刀迎了上去。 嘭~ 兵器交锋激起的烟尘席卷天地之间! 吓得众人退出很远。 两位高手的交锋,实在恐怖! 陈北冥彻底放开限制,气机全开。 兵器每一次撞击,杨天感都被逼得连连后退。 “你他马算是什么东西,你杀我大乾百姓,老子绝不饶你!” 杨天感本就有伤在身,此时被陈北冥的力量压制,伤势更重。 “你怎么不猖狂了,反击啊,废物!” 杨天感的头盔被刀风击碎,长发乱舞,很是狼狈。 陈北冥一边砍,一边嘲讽。 “你老了!” 杨天感咆哮道:“住口!” 他不能容忍别人说他老。 陈北冥的横刀速度越来越快,杨天感接的愈发吃力。 “没有万千百姓,你做的什么大将军,就你这种蠢货,还想当皇帝。” 啪嗒~ 杨天感手中玄煞断了。 “宰了他!” 无数黑旗军士卒怒吼。 陈北冥眼前似乎出现无数张百姓的脸。 那些炼丹无辜惨死的女子们盈盈一礼,仿佛在向他致谢。 “给我死!” 陈北冥一刀劈下,杨天感人头高高飞起。 滚落入尘埃。 纵横黑沙关的昔日猛将,草草落幕。 尘归尘,土归土…… 陈北冥朝杨天感啐了一口,收刀转身。 “所有黑旗军将士听着,陛下有旨,首恶已除,其余人既往不咎!”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黑旗军士卒高呼。 所有军官心中狂喜,若是陈北冥执意追究,他们恐怕也得死…… “速速回城,救灾,安抚百姓。” 陈北冥命令道。 黑旗军士卒在军官指挥下,调转行军方向,返回黑沙城。 他想起什么,在杨天感尸身上找到了那枚逆天丹。 想了想,悄悄揣进怀里。 而这一切,似乎都被人监视着…… 陈北冥一看,果然是大巫师远远盯着自己的举动。 “怎么,大巫师也想跟我打一场?” “说你的条件吧,怎么才能放了大单于。” 大巫师摇头道。 “退出大乾。” “可以。” “赔偿我大乾一百万两银子。” “没问题。” 陈北冥愣了愣,答应这么干脆? 麻痹,要少了。 “那啥,杂家想了想,还是两百万两合适。” “好。”大巫师咬牙切齿道。 “要不,五百万?” “姓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第120章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那是买卖人要干的。 而陈北冥,根本就没打算放走大单于! 到手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放回去。 那代表着女帝的赫赫战功,也代表着女帝对边疆的把控。 更是代表着,女帝对匈奴的巨大胜利。 用来震慑四下蠢蠢欲动的邻国! 匈奴人像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退出黑沙关。 他们不得不走,首领被抓,士兵被那天上的凶兽打得失去了精气神。 再待下去,遇上大雪封路,更是只有死路一条! 陈北冥整顿队伍,听从汇报。 得知匈奴人是从废弃矿井穿过来,顿时心生警告。 “找到那矿井,先行炸毁,此时不要声张,免得影响士气。” 他心里明白,这个事情,要比别的更加谨慎对待。 打完战场完毕,陈北冥下令。 “巡防营,听我号令,进城!” “大乾,武威!” 巡防营高喊一声,士气昂扬地步入边城。 入城之后,看着满目疮痍,陈北冥摇头叹息。 “娘的,这些狗东西,好好城池弄成这样。” “唉,打仗嘛,难免的……”手下汇报着。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大声呼喊着。 “主事,是小的啊。” 神武军校尉刘琦,站在人群中招手。 陈北冥仔细看看了,差点认不出来。 还好那声音没错。 “让他过来!” “主事,您可算来了,我等……我等苦啊!” 刘琦浑身破破烂烂,活像个乞丐。 就这一身,不需要叫苦,都能看出来。 “你一个当兵的,是去挖煤还是去偷鸡摸狗了?” 陈北冥皱眉道。 “都是……都是杨玄策那个混蛋,匈奴人攻城的时候,他说什么缺少人手,让我等去搬运军械。 若只是如此,小的没有怨言,可他们不给吃的,还虐待我们!” 刘琦哭诉道。 “好了,现在我军大胜,你们受的苦也值了,功劳少不了你的!赶紧去换洗一身。把你的人手都带过来,” “是!” 城中的防卫还需要人手。 刘锜这样从京城过来的,用得才安心。 黑沙城陷落太快,要是没有内奸就怪了。 自己无所谓,但是淮阳还要可靠人照顾。 走进大将军府,陈北冥还真是开了眼界。 虽然无法跟晋王府比,但放在京城的豪宅里,也仅次于晋王府! 金碧辉煌,建筑宏伟。 它们的琉璃瓦、彩画、墙饰等装饰,精致瑰丽。 看得出是下了大力气,花了大价钱。 虽然焚毁了一些屋舍,大体保存还算完整。 前院中站满了仆役丫鬟,看数量能有一百多人。 “主事,人都在这里了,没有发现杨玄策,杨家内眷也一并消失无踪。” 陈北冥听完没说话,指着一个模样还算清秀的丫鬟。 “对,就是你。” 丫鬟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认得我吗?” 丫鬟茫然摇头。 “杂家陈北冥,陛下身边的四品主事太监。” 丫鬟惊讶的嘴里能放个鸡蛋。 这么英俊的少年郎,居然会是个太监。 “婢女小翠见过贵人。” “起来,你是伺候谁的?” 小翠低头道:“婢女伺候二小姐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她们去了哪里?” 陈北冥态度和蔼。 小翠摇头表示不清楚。 “大少爷将我们赶出了内宅,再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陈北冥猜测,杨家的内宅一定有通往城外的密道。 这也是大家族一贯的做法。 可惜现在没有合用的人手,想将密道找出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大胆!你为何阻拦我等,我等都是黑沙城的官员。” 外面传来争吵声。 陈北冥冷笑一声,仗打完了,这些人便钻了出来摘桃子。 恐怕还有人是见状先跑路,等战绩逆转,半路折返回来的。 “让他们进来。” 巡防营悍卒搬来一张软椅。 “有前途,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满意坐下。 “回贵人,小的宋二怀。” “很好,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杂家。” 宋二怀狂喜,谁不知道跟着主事,便能一飞冲天。 挺直胸膛站在陈北冥身后,恨不得砍死任何接近陈北冥的活物。 一旁的巡防营偏将嫉妒坏了,这本该是他的机会。 “黑沙城知府薛贞。” “同知覃钧。” “通判寿祥。” “见过主事!” 陈北冥满脸笑意地看着几位官员。 “几位到得好快,杂家刚进城,你们就找了过来。” “不敢不敢,下官们担心您的安全,立即赶了过来。” 知府薛贞笑呵呵道。 “你们可知道,杨天感被杂家斩了。” “知道知道,那厮勾结匈奴,属实该杀!” “没错,下官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陈北冥看着三人的丑态,只觉得恶心。 这些人不知道拿了多少好处,杨天感敢在黑沙城作威作福,他们绝对是帮凶。 “这么说,杨天感做的那些恶事与你们无关喽?” “绝对无关啊,主事,我等被杨天感蒙蔽,否则早向朝廷检举这奸贼。” “这狗贼几次拉拢我等,都被拒绝。” 第121章 比金子还重要 若非声音不对,陈北冥以为王二来到了北疆。 他看着进来的宋应知,微微皱眉道: “发生什么事了?毛毛躁躁的。” 宋应知神色紧张地说: “末将在清点黑沙城武库之时,发现库中军械物资只有文书记录的三成。” “什么?” 陈北冥听完,也愣住了。 “怎么能差那么多!” 宋应知解释道: “末将问过掌管武库的军官,破城前杨天感曾让人运走了一批,但无人知晓运去了哪里。” 破城之前,应当是杨天感知道守不住,为日后东山再起做准备。 可那一次弄走七成,真是离了大谱! “除了军械,还有什么?” 宋应知小心地看着陈北冥,生怕挨揍,小心说道: “与军械一同消失的,除了杨玄策及杨家内眷,应该还有杨天感培养的密探……” 密探? 这些东西,日后少不了制造麻烦。 陈北冥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黑沙城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已经派人接于谦,有他在,应当能压得住。 到时候,连同那些问题,一并处理了吧。 “杂家已经写信请旨,在接任者到来之前,你将黑旗军给我看好了。” 宋应知本以为会有惩罚,不曾想非但没有,竟然还能统率另一支军队! 这可不是惩罚,是变相提拔? 连忙拍着胸脯,认真地说道: “请主事放心,我老宋别的不敢说,掌军还算得心应手。” 以前做梦都想掌管一支强军,如今愿望实现了,宋应知却一点也激动不起来。 只有沉甸甸的压力。 黑旗军本来就是当地势力为主,想要掺沙子,可是需要一些时日。 拿捏他们,十分考验个人能力。 再者说,陈北冥给了巡防营很多秘密武器。 与匈奴一战,彻底展现出秘密武器惊天的威力。 因此,宋应知闪电般做出决定: 以后,就算打死他,也不想离开巡防营! 升官也不走! 黑旗军,先挑着担子再说吧。 “主事,有人送来请柬。” 陈北冥打开看了一眼。 “这曾世安是谁?” 所有人摇头,他们也是刚清点完,还没来得及了解本地的情况。 看来,得找个地头蛇,否则别人找上门,都不知道是谁。 “婢子知道。”小翠怯生生举手道。 “你说说。”陈北冥眼神鼓励道。 “曾家是黑沙城最富的人家,做铁器生意,曾世安便是曾家家主。” 陈北冥猛然想到什么,看向宋应知。 “你去查查,匈奴人走的那座矿山是谁家的。” 宋应知明白他的意图,神色一凛,抱拳施礼,匆匆走了。 若是他们想法属实,这个姓曾的,得“重点关照”! 陈北冥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到小翠手里。 “奖励你的,投亲戚也好,自己做些小生意也罢。” 小翠非但不接,反而跪下磕头磕得脆响。 “婢子不要钱,只求您收留,洗衣叠被,暖床揉脚,婢子都会!” 一边说,一边哐哐地磕头。 “停停停,别磕了,你暂时先跟着杂家吧。” 陈北冥实在无奈,难以狠心。 正好,手边缺个熟悉将军府的人。 听到他的话,小翠高兴地站起来。 只是…… 额头已经磕青了。 现在,找工作这么拼的吗? 比后世那些996的卷王们还卷啊! 至少后世找工作,不需要磕头…… 小翠高兴地把钱装进自己荷包。 “那啥,你既然不走了,能不能把银票还给我。” 陈北冥眼巴巴看着小翠。 “老爷说的什么话,您赏给婢子的,岂有要回去的道理。” 小翠将荷包抱进怀里,警惕道。 “你……你很可以……走吧,陪着我去四下看看。” 陈北冥发现这个小婢女很有意思。 既胆小如鼠,又胆大包天。 一边欣赏将军府的景色,一边跟小翠聊着什么。 “小翠啊,杨玄策平时怎么样?” “您说大少爷,对下人很凶,又好色,我不喜欢他。” “怎么个好色?” “就是,就是……婢子有次发现他居然偷看二小姐洗澡。” 小翠一脸鄙夷。 “啊?那真不是个东西。” 陈北冥扫了一眼花园景致。 “小翠,你知不知道杨家的宝库在哪里?” “婢子不知。” 陈北冥有些失望。 杨天感在北疆经营这么多年,积累的财富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仓促之下,他也不可能全部转移走。 绝对是有些窖藏,只要能挖出来。 于公于私,皆为好事一桩! “但是……” “但是什么?”陈北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小翠挠着头,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着。 然后神秘地说道: “有次夜里婢子去帮二小姐办事,路过花园,发现有人在往湖里搬箱子,他们会法术!” 法术? 陈北冥才不信,可倒也是个线索。 他指着花园的湖泊道: “就是这里?” “没错,就在假山那里。” 湖泊…… 假山…… 藏宝…… 陈北冥想起电影里一幕,心中有了想法。 他神色一动,折了一根树枝,开始在湖水里试探。 突然,树枝遇到阻碍。 陈北冥嘴角微张,露出一抹笑意。 仔细观察之下,才察觉出不同。 那片水面与其他地方略有差别,水面很浅。 “来人,找几个水性好的巡防营悍卒,给杂家下去探查!” 很快,便有人下去,探查了一番。 不一会儿,人们便出来,还顾不得擦脸上的水。就兴奋地说道: “主事,这是个入口,通向水面之下!” “好,很好,要是又发现,你们大功一件!” 陈北冥立即来了兴趣,仿佛看到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定然是有机关,大家仔细找找。” “是!”众人轰然应诺!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一帮人拿着锄头撬棍,一寸一寸地挖掘。 连地里的蚯蚓,都切成两段检查,几乎翻遍了花园。 除了个别下人或者是杨家人藏的一点点银子,大家伙就没什么发现。 “不对啊……” 陈北冥陷入沉思当中。 有人提议道: “主事,不如用神火雷炸开。” “滚蛋!那样打捞起来更费力。” 陈北冥踢了那人一脚,笑骂道。 他可不打算放弃,只好回软椅上休憩片刻,想想对策。 可是,转头瞬间,突然觉得异常! 湖边的一座佛像,不对劲! 大乾人笃信风水,大宅里经常会放些佛像,以求保佑。 佛像的朝向颇有讲究。 通常是向南,取南无阿弥陀佛寓意。 亦可朝西,因为佛本来自西方。 这座佛像却面北背南,有违常理! 事出反常必为妖! 仔细观察,佛像基座下面的土,明显被人动过。 陈北冥试着转动,赫然是活动的! 有门! “你们闪开。”陈北冥激动地道。 等众人走远,他沉腰发力,转动佛像。 吱嘎~ 一阵机栝声中,湖面渐渐裂开。 像是大禹劈水,又像是摩西分海。 露出一条通向水面之下的台阶。 “呀!原来是这样。”小翠惊呼道。 “娘嘞,主事真神!” “这狗屮的杨天感,真能藏!” “乖乖,这不得藏着金山?” 陈北冥观察一番,让人找来一根火把,准备下去。 “主事,让小的去吧。”宋二怀自告奋勇。 “算了,若是有机关,你们根本躲不开,将这里看好,等我出来。” 陈北冥举着火把,顺着台阶拾级而下。 台阶很长,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最下面。 穿过一条狭长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 宽阔的地下空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随便打开一个,居然金沙! 整箱子,满满的金沙! “卧槽,真尼玛有钱!” 哗哗哗! 他接连打开十几个,发出十几声国粹。 不是金沙,便是各种奇珍异宝。 价值只会更高! 发财了! 陈北冥欣喜若狂。 有这些财宝在,还做什么生意?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财富,才是杨天感决意反叛的底气。 有它们在,陈北冥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很多事,不必再跟女帝抠抠索索地要钱。 搞产业的启动资金,能有一些。 “哈哈,他马的,老子有钱了,怎么分?先给大乾房地产注资?还是先给新发明弄点钱?” 正在自由畅想的时候,一箱倾倒的珠宝,成功吸引他的注意。 看样子,应该是有人碰倒。 如此放着,显然不合常理。 除非…… 除非走得匆忙,顾不上他们。 究竟什么事,比金子财宝还重要? 那只能是逃命! 难道……这里连接着杨家的密道? 陈北冥越想越有可能,开始仔细查找。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蓦地,陈北冥敏锐察觉到 ,火焰动了一下。 将火把慢慢靠近墙壁,一点点检查。 在移动到一处位置时,火焰慢慢飘。 有风! 第122章 老于,你要老婆不要? 稍加敲击,嘭嘭~ 传出的空鼓声,让陈北冥确认,墙的后面别有洞天! 他略一用力,墙壁上一道石门洞开。 随后迈步前行,七拐八绕,进入一条暗道。 暗道墙壁上,每隔十几米就有个火把,还冒着淡淡青烟。 看情形刚刚熄灭。 陈北冥用手背靠近试了试,尚有余温。 “娘的,这应该就是将军府密道了。够严实的,狗东西们真想得出来。” 陈北冥想了想,决定沿着密道去看看。 就算追不到人,知道出口在哪也好,到时候可以守株待兔。 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软! 陷阱? 他心里一惊,提高警惕! 低头细看,原来只是个布做的兔子玩偶。 捡起来一看,做工精细,精细的都不像是大乾的产物。 不过想想杨天干纸醉金迷的生活,倒是也能理解。 “看样子,也许是杨家哪位小姐之物。” 密道很长,在下面待久了,已经迷失方向。 陈北冥也不知道,地面之上是什么地方。 当两侧的土质变成石头的时候,应该已经走出二十里了。 “真他马舍得下本!” 他看看墙壁上一点点凿出来的痕迹,那可是海量的人力物力! 如此大的工程量,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完成。 又出现一道石门,应当快到出口。 陈北冥试了试,居然没有推动。 观察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机关。 “奶奶的,推不动,没机关。只有一个解释,石门外有重物阻挡,真是步步为营。” 此时,火把燃尽,他干脆扔了火把。 最后一点火光消失,密道瞬时一片漆黑。 陈北冥积蓄力量,凝聚双手。 然后,让轰然爆发,猛地一推。 轰隆! 沉闷声中,石门打开。 他探出身体,这才发现石门后挡着一块巨石。 石头的体量巨大,绝不是几个人能推动。 肯定是之前早有准备,用来封闭后路。 绕过巨石,陈北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洞穴。 洞穴内很暖和,洞壁上长满了各种苔藓。 循着光线,走了一小段距离,总算走到出口。 陈北冥发现到了山里,山崖之下便是官道,抬头能看见高大雄伟的黑沙城。 这里居然是黑沙城东侧的山脉! 山道蜿蜒,不知通向哪里。 看地上纵横的车辙,应该人数不少。 还真让他们给逃了。 陈北冥记住大概方位,顺着密道返回城中。 从湖中台阶上来,众人松了口气。 “主事,您可吓死老宋了,您若再不出来,末将就要下去救人了。” 宋应知抱怨道。 “呵呵,不妨事,只是在里面待得久了些,怎么,查到了?” 陈北冥将佛像归位,关上入口。 “回主事,您果然神机妙算,那处矿山就是曾家所有,不过股东还有刘家与王家,他们均是黑沙城里的富户。” 陈北冥冷笑一声。 “黑沙城的陷落定然跟他们脱不开关系,如果我没猜错,是他们偷偷打开城门,放匈奴人进的城。” 宋应知义愤填膺。 “什么?这些该死的王八蛋!主事,交给末将吧,一定让他们知道背叛是什么滋味。” “急什么,你以为黑旗军的人不知道?为何无人告诉你我?” 陈北冥白了宋应知一眼。 宋应知如梦初醒。 “难道说……黑旗军中有不少三家的子弟?” “你还不傻。” 陈北冥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宋应知狠狠跺了一下脚,有些灰心。 心里那个纠结啊…… 交出去黑旗军的指挥? 可是好像没有更合适的。 继续拿着指挥权? 那不久之后,麻烦的都是自己! “安排人看住这里,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个湖泊。” 陈北冥下令。 “末将遵命!” 走到将军府门口,去接于谦的人回来了。 “大人,小人幸不辱命,于大人已经安全回来。” “于大人呢?” 陈北冥没看到于谦。 “回主事,于大人去了巡抚衙门,说是要凭吊妻儿。” 陈北冥叹了口气。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到了巡抚衙门,看着满目疮痍的残破院子,他一时没认出来。 要不是门匾上的字,还真以为走错地方。 走进院子时,于谦正点上几根清香,凭吊亡魂。 院子正中一座巨大坟茔。 “卢儿、华儿、月儿,爹爹回来了,小琼,都怪我,没让你过过几天好日子,你们安息吧!” 于谦声音悲怆,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陈北冥鞠躬表示哀悼。 等于谦凭吊完,两人总算有时间聊聊。 “于大人,这里这么荒凉,不如您换个地方。” “不走了,这里收拾收拾,还是不错的。” 见劝不动,也就不再说什么。 虽然院子里守着个大坟堆,有些瘆得慌,但人家都不在意。 “于大人,有个要事需要您费心。”陈北冥正色道。 于谦早知道有这一天,点点头: “主事但说无妨。” “黑沙城初逢大难,百事凋敝,需要您这样的能臣,稳定局面。” 于谦则是恭敬地行礼,回答: “此事老夫义不容辞,主事放心。” “黑沙城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下重手整顿的时候,若有需要,于大人千万开口。” “哈哈,那老夫就先谢过主事了,老夫既然回来了,那些混账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两人聊着,小翠动手收拾起了杂物。 没一会儿,就将院子收拾得十分整洁。 陈北冥看看于谦,再看看正值青春貌美的小翠,突然心中一动。 把他们凑成一对,似乎不错! 可惜时机还不成熟,于谦毕竟妻儿才过世。 现在去问人家:老于,你要老婆不? 恐怕于谦会直接翻脸。 但是,感情可以提前培养嘛。 “小翠,你先过来。” “来了老爷。” 陈北冥指着于谦道: “这位于大人你可认得?” “婢子当然认识,于大人可是个好官。” 小翠敬重地施了一礼。 于谦连忙还礼。 “杂家需要经常出入军营,带着你多有不便,从即日起,你先伺候于大人,照顾好他的起居,明白了吗?” “婢子明白。”小翠盈盈行礼。 “不可,不可,陈主事不可啊,这里杂乱无章,又有老夫妻儿的坟墓,会吓到小翠姑娘。” 于谦摆手拒绝。 “杂家既然代表陛下,那便是陛下的意思,于大人还要推辞吗?” 陈北冥义正言辞地搬出女帝。 于谦见状,只好点头同意。 皇帝都搬了出来,那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于谦并不老,按照大乾的标准,正值壮年。 只是妻儿惨死,忧愤之下一夜白头。 而且,能做到巡抚的位置,已经是读书人里的翘楚。 美女配清官,再合适不过。 陈北冥安排完一桩姻缘,回头看看情况复杂的街上,忧心忡忡。 “去,让宋应知留下人手保护,城中情况复杂,必须小心。” 手下领命而去,他才放心离开,去往淮阳休息的客栈。 此时,神武军士卒已经在外守卫。 陈北冥知道他们没少吃苦,安慰一番之后,才缓步上楼。 生怕动静太大,影响淮阳。 两个宫女见到陈北冥到,施礼后端着碗出去。 这家客栈已经被包下来,只有淮阳一个客人。 所以十分安静。 雅致整洁的房间里,淮阳静静躺在床上。 呼吸匀称。 陈北冥最喜欢看淮阳海棠春睡的样子,只有这一刻,她与女帝差别才最小。 陈北冥正静静地欣赏,却被街上的一阵喧闹打扰。 打开窗户,刚要开口,却愣住了。 第123章 “人家好痛” 暮色西沉,华灯初上。 客栈的后面居然是一家青楼。 陈北冥啐了一口: “狗日的宋应知,怎么找的地方!” 把公主安排在这个地方,她反应过来,还不砍人? 此时,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青楼前面。 几个公子哥从楼里迎了出来。 “曾大少,你若不来,绿芜姑娘都不肯见我们。” “呵呵,没办法,老头子摆宴说要请那个叫什么陈北冥的太监吃饭,谁知人家不给面子。” 车上走下个华服公子哥,冷哼一声说着。 “哼,抖什么,不过是条皇帝的阉狗。” “嘘!小声些,那可是能一刀劈死杨天感的高手。” “怕什么,过几天就滚蛋的东西,就算不走,我们几家既然能算计杨天感,还对付不了他?” “黑旗军可不是朝廷的黑旗军,哈哈!” 哈哈哈~ 几个公子哥开怀地笑着,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志得意满地进了青楼。 陈北冥全程听得一清二楚,愤怒、感慨、失望…… 几种情绪接连涌上心头。 尤其最后那句,黑旗军不是朝廷的黑旗军! 正好印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那看上去强横的黑旗军,早已经被他们这些商贾们渗透得千疮百孔! 不铲除这些毒瘤,黑沙城还会有隐患。 但是,话又说回来。 动就必须万事俱备,细节不能有任何差错。 走漏一丝消息,都可能造成内乱。 到时候,只怕又是血流成河! 黑沙城百姓再也经不起任何杀戮了! 陈北冥关上窗户,心中琢磨出主意。 不是喜欢宴饮吗? 那老子就请你们吃一场鸿门宴! 有了想法,心里慢慢想着细节。 顺便脱鞋上床,将淮阳柔软的身子揽入怀中。 温暖的被窝,香艳的美人,感觉好极了。 只是…… 淮阳状态不怎么好。 “狗奴才,人家好痛。” 她呢喃了两句,再度沉睡过去。 堂堂一国公主,此次跟随自己出京,遭受莫大的苦楚。 甚至比很多平头老百姓的遭遇还要凶险万分。 陈北冥轻抚她的秀发,低声道: “淮阳,我再不让你受委屈。等解决这次,你就回京好好享福……” …… 第二日,于谦宣布在知府衙门升堂办公。 消息一出,立刻在黑沙城爆开。 街头巷尾的百姓,无不奔走相告。 “听说没有,那个脾气倔强,敢硬顶杨天感的男人回来了!” “哎呀,真好啊,于大人可是真青天大老爷!” “有于大人在,咱们黑沙城能过上好日子了!” 百姓们称赞,而有些赚钱不干净的富户恨得咬牙切齿! “他马的,那个油盐不进的老东西又来了!” “呵呵,人家才不老,时间长着呢!” “娘的,那就想办法送他归西!” “闹呢?现在有阉狗撑腰,你能动那个姓于的倔驴半个驴毛?” “狗东西啊,耽误老子赚钱,他死了老婆孩子,还敢来硬的!” 双方态度迥异,倒是显现出于谦当官为民做主。 北疆酷寒,愿意来北疆的官员极少。 当初于谦中了探花,脾气死硬,不肯摧眉折腰事权贵,为严嵩所不喜。 被人一番故意刁难,发配到翰林院清苦部门熬资历。 北疆缺少官员,吏部明发文告: 愿意北上者,无需堪磨候缺,即可授官上任。 于谦不愿意混吃等死,收拾小包袱报名出发。 两袖清风得到了北疆,做一个小县的县令。 他这种探花出身,有真才实学的官员,在人才凋敝的北疆,那可谓是高歌猛进! 由于政绩卓著,升迁极快。 四十出头,就坐到巡抚之位。 如此一来,严嵩起了爱才之心,几次拉拢,并承诺调回京委以重任。 然而,都被于谦拒绝了。 只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北疆这块土地和百姓。 发誓要将这里变成人间天堂,大乾乐土! 谁知一场冲突,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往事不堪回首,于谦在陈北冥支持下,重新出山。 没有了此前的掣肘和黑手,事情顺利太多。火山文学 短短半日,他就处理了十几宗官司。 基本都是匈奴围城期间,钱财来路不正的富户,趁机谋夺百姓的家产的事。 这种官司,于谦向来下手不留情面。 证据确凿之下,直接严惩不贷! 输了官司的富户,破口大骂。 “姓于的,瞎了你的狗眼,居然判我输,怪不得你被杨天感杀了全家。怎么?你还想打我,老子可是严嵩严相爷的远房亲戚,你打我试试!” 于谦压下心中的怒火,官场沉浮十几载,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愣头青。 做事也不是直来直去,讲究起手段。 这厮的话,如何看不出是在给自己下套? 他们就是想赶自己走! 来这一套,没门! 正要下令驱逐出公堂,有个声音冷不丁响起。 “哦?严相的亲戚?那杂家可要认识认识。” 陈北冥从围观的百姓里挤出来。 他伸手示意于谦别动,不需要起来见礼。 “杂家陈北冥,你刚才骂什么,杂家耳朵不好使,你再说一遍。” 陈北冥如今是凶名赫赫! 黑沙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斩杀杨天感,生擒匈奴大单于,武德充沛! “小人,小人错了。” 胖富户吓得满头大汗。 “哼!晚了,于大人不打你,那是因为他仁慈,杂家可不惯着。” 说完,招手叫来几个巡防营的悍卒。 “呵呵,给杂家好好‘伺候’他,要是还能走,那就是你们‘伺候’的不到位!居然敢他娘的败坏严相声誉。” 巡防营的杀才们,和皂吏不一样。 他们下手,尤其是得到陈北冥的死命令,那真是往死了锤! 啪啪啪~ 他们可不管是谁的亲戚,只听陈北冥指令。 而且用的是军棍的打法,没个轻重,两根水火棍抡得是虎虎生风。 “啊!饶命!于大人救我!” 两下打下去,那厮已经疼得没力气叫唤了。 五军棍下去,胖富户没了声息,屎尿流了一地。 “打得好!” “打死他,这个人欺男霸女,恶事做尽。” “上差英明,陛下英明!” 堂下百姓叫好声,此起彼伏。 “陈主事,这……” 于谦虽然恨这些富户,但他们也是自己治下的百姓,做不到无动于衷。 第124章 老于要绽放第二春? 两个倔脾气,开始谁也不肯认输。 到后来还是于谦让步。 “好吧,本官服了你,先吃饭!” 陈北冥看得直乐,这就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越是这样,看起来越有门! 得嘞,老于要真是绽放第二春,那绝对比现在更有干劲。 说起来,当为好事一件! …… 陈北冥算计富商们,他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曾家主厅。 曾世安看着手里的请柬,眉头簇成一团。 阉狗在将军府宴请,这玩的哪一出? 自己请他,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 现在反过来,去还是不去? 给不给他脸? 正想着,外面响起脚步声。 “老爷,刘、王、吕、何四家的家主来了。” “请他们进来。” 等所有人到齐,熟悉黑沙城的人可能要吃惊了。 黑沙城七成的财富,就掌握在五家手里。 只要他们跺跺脚,黑沙城的百姓都得心惊胆战。 “曾兄,你是我们的老大哥,可得拿个主意,阉人请我们,到底是想做什么?” 刘家家主刘雄第一个开口。 “是啊,他把于谦这头倔驴找回来,不就是想给我们难堪。” “上午在知府衙门,那小阉狗当众打死了魏成林,人家可是严嵩的亲戚,难道说,要对我们动手?” “切!借他仨胆,敢动我们,黑旗军我们的人占据要职,惹急了,剁了他的狗头,送去匈奴!” 曾世安抬手,止住众人话语。 “呵呵,他应当不敢将我们如何,黑沙城要长治久安,没有我等的配合,并不现实,那厮应该是想开了。” “但也不可不防,这厮能杀了杨天感,身手可是极高,若是猝然发难……” 刘雄担忧道。 “他毕竟代表皇帝,手里握着匈奴大单于,这个面子我们必须给。况且匈奴人吓破了胆子,怕是很难给朝廷什么压力。” 曾世安叹息道。 “那我们如何保证自身安全?” “他虽然厉害,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各家谁没有高手,到时都带上。” “到时候谁也别大意,互相提醒着点。” 曾世安一锤定音,说道: “通知黑旗军中我们的人,若是见到信号,全力来救。” “好!” 众人齐齐应诺,见主意已定,纷纷回去准备。 他们刚出曾家,陈北冥就收到了消息。 转头看向在场的巡防营骨干将领。 “今晚这场仗我们必须赢,正好将黑旗军里的渣子清除出去,也让他们看看巡防营的真正战力!” “遵将令,我等愿为主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有主事在,此战必胜!” 众将眼神灼灼,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剁了他们。 陈北冥见士气可用,满意道。 “很好,按计划行事。” “主事,不过对付些商人,您会不会太谨慎了。” 宋应知疑惑道。 “你可不要小看商人,他们能屹立黑沙城多年,必然有自己的本事。” 宋应知不知道,陈北冥清楚得很! 他摇头,想起自己时空的故事。 明末时期,边关也有八大商人。 正是他们,帮着北人入关…… …… 当夜,将军府张灯结彩。 从城中酒楼定的酒席已经摆好。 陈北冥和于谦坐在厅中喝茶。 “时辰快到了,现在他们一家都没来,会不会已经走漏消息?” 于谦担忧地看着外面。 “于大人多虑了,这本就是一场鸿门宴,他们来或不来,都注定要死。” “哦?何为鸿门宴?” 陈北冥愣了愣,嘴一瓢把鸿门宴这词用上了。 这个时空可没有什么刘邦项羽。 “这场宴席他们不来也要来,我们占据朝廷大义,不来就是藐视朝廷,我收拾他们都不需要另找理由。” “老夫懂了,陈主事果然智谋超群,哎,可惜。” 于谦一脸惋惜。 “可惜什么?于大人可是要有什么补充?” 陈北冥没明白。 “你若读书考科举,前途无量,为何入宫做劳什子太监。” “于大人此言差矣,太监也是一门很有前途的工作。” 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心中暗道。 整个后宫都是老子的鱼塘,给个皇帝都不换,老子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哈哈,曾某来晚了,还请陈主事与于大人海涵啊。” 一个长相喜庆的小个子从外面走进来。 陈北冥没有起身,淡淡笑道: “不晚不晚,曾家主来得正好。” 于谦则是点了点头,也没动地方。 曾世安心中暗骂,过去杨天感都没有这么摆谱,但脸上仍是一副谦虚笑容。 陈北冥瞥见曾世安身后跟着三个脚步沉稳的汉子,看得出身手不错。 约莫是贴身保镖了。 紧接着,剩下四家的家主陆续到了,时间卡得刚刚好。 为了让他们安心,陈北冥故意没有安排多少人。 厅中只有雇来的几个仆妇伺候。 但是五人身后,站了不少气息鼓胀的高手。 账面实力上,怎么看都是对方占优。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陈北冥站起来举杯道。 “呵呵,主事太客气了,您若有什么事,只要吩咐一声,我等必然全力去办,还劳您如此费力。” 曾世安说完,其余四位家主也站起来表忠心。 五人默契地相视一眼。 来之前,他们已经查清楚,将军府中没有重兵埋伏。 看来,今晚的确如曾世安所说,就是想依仗他们,稳定城中商业。 “几位家主客气了,杂家请你们来,的确是有事相商,喝酒喝酒。” 陈北冥率先饮了一杯。 众人看陈北冥喝了,也都一饮而尽。 …… …… 城外,黑旗军营地。 “将军,您不让我等卸甲,难道今晚是有什么任务?” 一众军官看向站在大帐中间的偏将。 “你们想不想升官发财?” 偏将眼神灼灼地看着众人。 “谁不想,将军有话您就直说!” “对,我等唯将军马首是瞻!” 偏将放心地点点头。 “既然兄弟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一会儿听我命令入城,让你们杀谁,你们只管给我杀人就是。 事后,你们每人都能分得两万两银子!” 众军官面面相觑,他们都不傻,这明显是想让他们反叛。 两万两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哦! 办成还好,稍微有点差池,那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很多人低头不语。 “呵呵,我尹老六把话放这,谁如果敢把消息泄露出去,休怪我翻脸无情。” “有钱不赚,那不是傻,所谓法不责众,朝廷又能将我们怎么样?” 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即使有人想反对,也不敢站出来。 沉默的大多数没办法,只能选择随波逐流。 现在站出来,有可能成为英雄,但更有可能被主谋剁成肉酱。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心中叹气,只得默不作声。 偏将见状,以为自己得逞,就等着那边的信号了! …… 此时,宴席上。 陈北冥看着几人,语气十分平静。 “杂家只是想借各位的人头一用。” 嘭~ 刘雄脾气暴躁,将酒杯摔在地上。 “早他马知道你这个阉狗没安好心,想杀我们,也不看看你能不能杀得了。” 所有高手挡在各家主人前面。 曾世安对其中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走到窗边。 嗖啪~ 一支烟火窜入空中,绽放出耀眼银花! 陈北冥晃了晃酒杯,并未去阻拦。 “大乾有哪里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勾结匈奴,残害同袍,为什么?” “哈哈,阉人就是阉人,还要问为什么,匈奴人能给老子黄金,就这么简单。” 刘雄猖狂笑道。 “明白了,如果给你们钱,祖宗都可以出卖,是这个意思吧。” 陈北冥站了起来。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黑沙城能有今天,还不是我们的功劳,皇帝派个官员来,就想蹲到我们头上拉屎,你们配吗?” 曾世安表情狰狞。 似乎受了多大委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 于谦沉吟道。 但是没念完,就被曾世安打断。 “姓于的,收起你那副恶心嘴脸,你说的这些圣贤道理,老子也读过。 老子在草原上卧冰爬雪,被匈奴人当狗使唤的时候,朝廷在哪? 老子最喜欢的小儿子死在匈奴人手里的时候,皇帝在哪?” 第125章 盘子里的人头 陈北冥听着曾世安的咆哮,似乎字字是血。 在他的话语当中,似乎自己是个开疆拓土的大英雄一样。 但是,仔细想来却觉得十分可笑。 陈北冥冷哼道: “曾世安,大乾与匈奴的互市关了有三十多年吧。 你为银子私自出关,跑到草原上被匈奴人欺辱打杀,这能怪得了朝廷? 那好,你赚的钱,是不是也要分朝廷一半。 你跑去送给匈奴的东西,都是资敌吧!” 曾世安被怼得恼羞成怒。 “我不管!匈奴人承诺黑沙城由我五家共有,你坏了我们的好事,那就要付出代价!” 陈北冥看着这个蠢货,心里直摇头,简直跟他讲不通道理。 自己若是匈奴人,更夸张的价码都敢开。 直接告诉他,整个大乾北疆都是你们的! 画饼谁不会? 尤其是在对方的地图上画饼! 地图开疆的事情,干起来真是尼玛一点力气都不费。 同时,也为杨天感悲哀,他居然被这种人算计,丧失了对于黑沙城的掌控。 陈北冥看看窗外,直接揭破了他们的计划。 “你们在等人?他们怕是很难来了。” 话音未落,喊杀声传过来。 不远处,厮杀声震天。 便是在房间里,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火光几乎照亮了半个黑沙城的天空。 曾世安眼睛不安地看看四周,怒道: “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什么,张开口袋,等你们自己进来而已。” 陈北冥风轻云淡地为于谦将酒满上。 此时,远处的喊杀声越来越弱,直至完全平息。 刘雄色厉内荏道: “哈哈,我们赢了,姓于的,一会儿老子要亲手砍死你!” 于谦并不理会他,看陈北冥不动如山,心下赞叹。 便是朝中诸公,有这份定力的也是凤毛麟角。 “砍死我?本官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若是有机会,可以送你去见你的幼子。” 陈北冥一脸八卦的表情,贱兮兮地问着: “哦?于大人,你杀了这位刘家主的儿子?说说。” “强抢民女,当街杀人。” “原来如此,这位刘家主还有几个儿子?” 于谦比了个六的手势。 “六个,不过要这么下去,恐怕快归零了。” 陈北冥指着刘雄,表情夸张地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于大人也只是宰了你一个儿子,你就这么要打要杀的,那不暂时还给你留着呢。” 刘雄气得满脸通红。 “阉狗!你别得意,你也要死!等会儿就把你大卸八块!” 哗啦~ 将军府院子里,响起沉重的声音,那是脚步声掺杂着甲叶碰撞声。 曾世安像是听见仙乐一般,面目变得扭曲,放声大笑。 “好!黄泉路上,你们做个伴,哇哈哈哈……” 然而,下一刻,众富商呆若木鸡。 他们像是被定身一样。 看着眼前的人,神经错乱! 进来的并非身着玄甲的黑旗军。 而是一身血腥气的宋应知! 曾世安的笑声,像是被人掐住尾巴,戛然而止。 转而剧烈咳嗽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鲁将军呢?” “鲁将军肯定在后边!” “你投降鲁将军了,对不对!” 几个富商在疯狂地自我安慰着。 他们绝不相信,宋应知能有如此实力! 要知道,他们已经自黑旗军经营许久,绝对不可能出现意外! 宋应知冷笑一声: “你说的是他?” 右手甩出一个人头,正落在餐桌盘子上。 人头仍是一副吃惊表情,无神地看着远方。 “啊!” “天爷!” “我的亲娘啊!” 几个富商顿时吓得站了起来! 他们虽然手上沾满鲜血,但是从没有在餐桌上看见人头。 还他马的放在盘子里! 登时就有人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不止! 曾世安瞬时面若死灰。 他们最大的依仗,死了! 如今,胜负已定…… “禀告主事,叛乱已经平息,首恶伏诛,从犯无一漏网,其余均束手就擒!” 陈北冥淡然道: “唔,赶紧打扫干净,莫要吓到百姓。” “末将明白!”宋应知转头出去。 曾世安一跺脚,面露狠厉之色,疯狂道: “几位,咱们冲出去!” “麻痹,我不信他们能挡着咱们!” “走!” 五人狠狠地瞪着陈于二人,心有不甘地后退。 他们在高手护送下,向外退去。 陈北冥倒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这波人,并没有出手阻拦。 于谦见他们退出,略带不满地说道: “主事,怎么让他们轻易离开了。” “唉,这不是说,穷寇莫追嘛。”陈北冥不在乎地说着。 “那是别人,对您来说,他们就是砧板上的王八!” 于谦着急地想自己出去。 “唉,于大人,这不是还有你呢么,刀剑无眼,我倒是无所谓,您可金贵着呢,是北疆的希望,是陛下的希望。 可不敢有半点损失。” 陈北冥语气有些怪怪的,还挺欠儿。 但是那言语中的关怀,做不得假。 于谦十分感动:“主事,是我失言……” 陈北冥笑道:“差不多了,看好戏吧。” 一行人到了大厅门口,被眼前景象吓得又缩回来。 院子里,数百名杀气腾腾的巡防营悍卒,冷冷盯着他们。 眼睛里全是发财的神情! 能抓到他们,显然有大奖赏! 而且,少不了一顿毒打,不死也要掉层皮那种。 几人连忙龟缩,换上装孙子的表情。 觍着脸挤出笑容,争先恐后说着: “我有钱,陈主事,要多少银子,我买自己的命!” 吕家家主反应最快,跪在地上,用膝盖爬到陈北冥跟前,不断磕头。 “只要留我一条命,我一切都给你们。我的小妾、女儿、儿媳,都送给你!” “不要杀我,美女、银子、豪宅,你们要什么都给你们!” 其他人有样学样,只求留一命。 其中,曾世安最卖力,直接报出来自己养的外室住所…… 恨不得现在就拔掉她们的衣服,献上来! 陈北冥看得扫兴,全他马的软骨头,居然没一个硬的。 “将他们收押,立刻派人抄家,不许放走一个!” “遵命!” 宋应知挥了挥手,立即有悍卒抓人。 高手们见自家主人投降,便乖乖放下武器。 半点打斗都没有发生…… 当天夜里,黑沙城到处都在抄家抓人,行动几乎持续一夜。 天亮之后,百姓发现,曾经不可一世的五大豪商,倒了! 黑沙城,变天! …… …… 黑沙城大刀阔斧,日月换新天。 可消息封锁,难以传播。 一直等着情报的京城,却是阴云密布! 工部尚书洪大方,礼部左侍郎隋景,兵部右侍郎罗洪才。 三人公开谴责严嵩,加入晋王阵营。 这些严党大佬的倒戈,让朝堂势力进一步失衡。 严嵩托病不出,看上去似乎放弃挣扎。 “陛下,臣弹劾户部尚书陈济善,纵容家人放印子钱,逼死良民。” 一个穿着绿袍的御使出列。 此话如同旱地惊雷,让死气沉沉的朝堂立马活了过来。 “你这是诬陷!陈尚书治家甚严,此事定有蹊跷,请陛下明察!” “没错,朝廷给御使权利,是让你们检举不法,不是构陷重臣,求陛下惩治御使!” “呵呵,是不是真的,查一下就清楚了嘛。” 工部尚书洪大方抚须笑道。 严党官员怒视洪大方,恐怕就是这厮透露给晋王的。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群臣,深感无力。 严嵩这个老家伙隔岸看戏,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天天在家含饴弄孙,好不自在。 陈北冥不在,晋王一党蹦跶得很是欢快。 放在以前,只要他在场,晋王一党起码老实一半。 “陈爱卿,你有什么话要说?” 女帝将目光放在陈济善身上。 “回禀陛下,老臣御下不严,致使幼子逼死人命,请陛下革去老臣户部尚书之职。” 他倒直接撂挑子,好一招以退为进! 京中官员子弟犯法的多了,真要执法严格,朝堂早就空掉。 女帝沉吟道: “陈爱卿,不可……” 晋王突然打断女帝,说: “呵呵,陈尚书品行高洁,本王佩服,陛下切不可寒了老臣子的心。” 这在女帝收回神武军之后,还是首次。 女帝冷冷看着晋王,不知道这位叔叔又要出什么招数。 第126章 给爷跳个不穿衣服的! 晋王笑道: “陈尚书既然牵扯官司,那就不宜再坐在尚书的位子上,还是避嫌得好。” 马上有晋王党人接过话茬,站出来说: “王爷说得对,养不教父之过,陈济善理应退位让贤。” “这都不挪位置的话,那可就没法给老百姓交代了!” 另有人甚至马上开始举荐替代人选。 “东郡巡抚阮大铖官声极佳,如今赋闲在京,臣举荐阮大铖出任户部尚书。” “臣附议,若是有阮大人担当,必定会万民庆贺!” 勋贵们本来在一旁看戏,听到晋王党人推荐阮大铖,差点没笑出声。 这帮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什么话都敢说,简直张嘴就来。 阮大铖虽然曾官居巡抚,任一方大员,但品格出了名的低下。 当初,为了向上爬,无所不用其极。 想要从地方掉到朝廷当京官,甚至认六十五岁高龄大太监姚晖做干爹。 本来认太监当干爹也没啥,可是…… 他就不一样了,按照实际年龄,他比姚晖还大两岁! 此种臭不要脸的行为,自然受人唾弃。 被当时的读书人写成顺口溜讽刺。 女帝更是不喜欢他,登基后就弃之不用。 也不知道,怎么攀上了晋王的大腿。 这种人,还敢说官声极佳? 那不是在给女帝上眼药呢? “哈哈,阮大铖都快七十了吧,你们怎么把这棵老葱拔出来了,要是一哆嗦死在户部怎么办?” 王镇的大嗓门独树一帜。 “哎,侯爷这么说可小瞧人家老头了,我可听说,前几日阮老头还迎娶了一个十七岁的小妾,宝刀未老啊。” “吆喝,不是吧,他找个那么年轻的干什么?回家干看不用?” “啧啧……这怕是要用些虎狼之药,身子骨能挺得住吗?” 众勋贵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露骨,甚至探讨起了阮大铖的大小。 女帝虽然是以男子身份示人,终究是个未出闺阁的女子。 不禁呵斥道: “好了,阮大铖年事已高,还是做他的富家翁去吧,此事休要再提。” 女帝的话,算是堵死了阮大铖的复起之路。 晋王本来也没指望能将阮大铖推上去,只要将陈济善拉下来,目的就已经达到。 此时,一个小太监捧着八百里加急,匆匆走进大殿。 “报!八百里加急!” 这一嗓子,将包括女帝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八百里加急非同一般,不管朝堂所论何事。 太监都能冲门奏报! 晋王有种不祥的预感,那奏报绝对跟陈北冥有关。 难道说北疆有变? 女帝确认密信是陈北冥所写,芳心一紧。 她也担心,里边是噩耗…… 该来的终究回来,逃避不是办法。 女帝深呼一口气,打开密信。 刹那间,殿内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盯着皇帝手中的信! 真恨自己眼睛不好,恨不得现在就看清上边写的什么! 女帝一看,瞬间便被内容吸引。 一口气看完,脸色的转变极为精彩。 似乎是不敢相信,又使劲看了一遍! 然后,她小声自言自语道: “父皇,儿臣做到了……” 女帝竟然哽咽失态! 眼见如此,别人等不及了。 王镇忍不住问道: “陛下,您可急死老臣,到底发生何事?” 女帝猛然站起来,霸气地看着群臣。 所说的话,石破天惊! “杨天感勾结匈奴,意图谋反,被陈北冥斩杀于黑沙城外!” 轰~ “什……什么?” “我没听错吧!” “天啊,杨天感被杀?” “他会谋反,不能吧!” “那狗贼,老子早就看他不是什么好鸟!” 到处都在交头接耳,有人更是大声嚷嚷。 整个大殿都乱成一锅粥了。 勋贵们先是一愣,然后是狂喜。 杨天感一死,代表北疆重新纳入皇帝麾下! 战力强悍的黑旗军归于皇帝,绝对是好消息! 晋王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那攥紧的拳头,可以看出他的愤怒。 但是,女帝接下来的话,可谓震上加震! 直接将重臣震傻! “陈北冥生擒匈奴大单于,阵斩匈奴将领十余人,巡防营杀敌……” 百官只听到第一句话,就觉得双耳嗡嗡作响。 生擒? 还是匈奴大单于? 这是什么功劳! 封侯拜相必须的! 食邑万户那都是最起码的! 要是个有鸟的正常人,尚公主是标配的! 几百年了,别说生擒匈奴大将。 能从匈奴人手里占点便宜,百官捏着鼻子都敢称你一声名将。 陈北冥居然手刃匈奴大单于! 王镇心里是又嫉妒,又高兴。 作为军人,斩将杀敌,荣立不世之功,是做梦都想的事。 没想到,陈北冥居然做到了! “哎!你他马为何是个太监!” 王镇第一次如此痛心。 若是能有个雀儿,待遇立马上升几个档次! 晋王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眼神变得格外萧索。 高大肥硕的身子似是矮了几分,失魂落魄往外走。 晋王党刚才还趾高气扬,如今一个个低着头。 尤其刚投过去的洪大方,面色铁青。 看着百官的反应,女帝如饮琼浆玉液,心情极度舒畅。 陈北冥这一仗,起码为北疆争取了十年和平! 假以时日,扫平匈奴,建立万世功勋,不是梦! “退朝!退朝!朕今日太高兴了。去去去,宫内挂上彩绸,朕今晚要多喝两杯,各宫都赏赐锦缎百匹,御酒十坛!” 女帝吩咐完,便去了太庙告慰列祖列宗。 兴庆宫没一会儿,变得冷冷清清。 王镇下朝,回到府中。 “父亲下朝了?孩儿刚从齐国公府回来,我们最好的青盐,第一季利润翻了几番。” 王文武喜滋滋地跟父亲邀功。 “哼!整日里就知道鼓捣这些铜臭之物,你还能有什么出息,给老子滚!” 王镇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王文武被骂蒙了,使劲地挠头。 不对啊,往日里父亲都是夸奖,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诗眉陪着红袖添香、辛玉婵正在园子里玩闹,看到父亲回来,急忙上去问安。 “父亲……” 王镇摸了摸王诗眉头顶,摇头道: “哎,可惜!” 话说的王诗眉一脸问号。 可惜什么? 直到陈北冥的事迹传开,王文武才明白父亲为何发火。 “哎,我怎么就没请命跟着北上,要不功劳也能有一份!” 他悔恨不已。 王诗眉知道后,摇头叹息。 “陈北冥当真厉害……” “我家老爷自然是厉害的,天底下一等一的!” 添香语气骄傲。 红袖与辛玉婵点头表示认同,至于发生什么,没人关心。 …… 远在千里之遥的黑沙城,陈北冥接连打几个喷嚏。 “哎,是谁念叨我?” 为庆祝大获全胜,他在黑沙城最大的青楼宴请巡防营诸将。 男人嘛,尤其是精力最为旺盛的军中诸将,适时放松一下,省得他们憋出病来。 陈北冥讲了几句提气的话,就让将军们自由活动了。 别人都是搂两个美貌小娘,宋应知愣是搂了四个进房间。 陈北冥都不得不伸大拇指。 正自斟自饮,老鸨带着个身姿窈窕的蒙面女子走进房间。 “哎呀,贵客啊,我们翠红楼才来了一位色艺双绝的舞姬,不知您可有兴趣。” 陈北冥抬手想拒绝,却觉得蒙面女子似乎在哪见过。 虽然隔着面纱,但那双极为少见的蓝色眸子,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好像……是在匈奴大营里的那位! 怎么跑青楼来了? 此事必有蹊跷! “人留下,你走吧。” 陈北冥扔给老鸨十两银子,后者关上门屁颠屁颠走了。 “会跳什么啊?” 陈北冥假装喝多了,大舌头问道。 “您想看什么,奴婢就跳什么。” 女子夹着嗓子,娇滴滴道。 陈北冥明知有鬼,故意色眯眯道: “不穿衣服那种,会不会?再给爷唱个十八摸,唱好了,爷重重有赏!” 女子心中大怒: 死太监!没那东西还这么好色!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但表面上,还是撒娇道: “您坏死了,人家刚来,可不会跳那种。” 陈北冥眯着眼睛,说着: “呵呵,那你损失大了,穿衣服的差不少呢,随便跳一个吧。” 女子想想,跳了一段草原上的舞蹈。 别说,水平很高,看得如痴如醉。 虽然穿着衣服,却别有一股风味。 陈北冥沉浸在她优美动人的舞姿之中。 等女子跳完,端起酒杯,递到女子嘴边,手也不老实。摸出一枚银锭,放在她的胸口。 “来一杯,大爷赏你十两银子。” 女子强忍不适,将酒喝下。 心里暗恨: 狗贼,等会儿先剁了你这只爪子! 这次乔装进城,就是打算劫持陈北冥,换回父亲。 为此,还带了大巫师配制的奇毒! 第127章 拿错情药了! 陈北冥摸到了女子腰间有个硬物,两指轻轻一夹,东西就到了手里。 入手只有,有些分量,并且还有些淡淡的药味。 他心中怀疑:什么东西?难道是毒药? 想到大巫师神鬼莫测的用毒手段,陈北冥心里一哆嗦。 这女人是想下毒! 哼哼,就知道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既然你不怀好意,就别怪老子“礼尚往来”了! 陈北冥从贴身袋子里随便摸了一瓶,塞回去。 手法极快,女子毫无察觉。 搞完这些,他心里冷然一笑,开口道: “美人,我去方便一下,在这乖乖等我。” 说完,不忘顺便揩油,顺手从女子丰盈的两瓣轻轻拂过。 陈北冥出去,自然是为了给她机会下毒。 豚儿传来的异样,让女子恨得牙痒痒。 可是没办法,为了救父亲,她只能任由这个死阉狗轻薄,只好强行忍耐。 等陈北冥出去,女子赶紧拿出瓷瓶,看都没看,直接倒进酒壶里。 如此时间紧迫之下,又是首次下毒,她顾不了那么多细节。 弄完之后,赶紧将瓷瓶塞回腰间。 吱嘎~ 陈北冥推门进来。 女子马上迎合上去,媚眼如丝道: “爷,奴伺候您饮了这一杯。” 她倒了一杯递过去。 “不喝了,头晕。”陈北冥存心逗她。 女子一咬牙,干脆学青楼花魁,坐到陈北冥膝上,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一瞬间,便有了酒色财气的感觉! “爷,您就喝一杯嘛,奴不依。” 陈北冥心都酥了,这可恨的匈奴夹子音! 探手揽住女子纤腰,狠狠地往自己身上一贴! “这杯你先喝。” 女子毫不犹豫,揭起面纱一角,一饮而尽。 反正提前吃过解药,不怕中毒。 “奴已经喝过了,这一杯您可不能再推脱。” 说着,便又递上一杯。 陈北冥笑眯眯地接过喝下,同时狠狠在女子豚上捏了一把。 “哎哟,小娘子很有料呢!” “啊!” 女子嘤咛一声,心中暗恨。 想着一会儿陈北冥就要跪在自己面前求饶,便又忍了下来。 “宝日公主,杂家怀里可温暖?” 陈北冥附在女子耳边,故意说道。 “你!” 宝日公主大吃一惊,豚上像是被扎了一针,猛跳起来。 自己的身份,被人识破了! “想不到堂堂匈奴公主伺候男人,也是这般有天赋。” 陈北冥色眯眯地说着,顺便上下打量着宝日公主。 她本就天赋出众,雪域高原上下起伏。 看得人直咽口水。 再想想方才贴身的感觉,真是让人想入非非。 宝日明白自己泄露身份,被他故意占了便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狗贼,死吧!” 说着,就扑了上来。 然而她的水平,连陈北冥的衣角都碰不到。 一番折腾下来,浑身上下几乎被陈北冥摸了个遍。 赔了夫人又折兵! 简直是亏大了! 刺啦~ 连遮掩自己的面纱都被摘去。 一张兼具东方女子柔美,与草原女子豪爽的绝美面孔,就那么露出来。 最后,她被压在墙角,动弹不得。 冰蓝的眸子里充满愤怒与委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好像是公主跑来给我下毒的吧,你委屈什么,怎么弄得是我偷袭你一样?” 宝日愣住了。 对啊! 但是…… 毒酒这厮已经喝进去了,可…… 她呆呆看向陈北冥,疑惑为何毒药还不发作。 突然,心底莫名燃起一团火,迅速弥漫全身。 感觉到不对时,已经晚了。 刚刚还恨意满满的宝日公主,转眼星眸半睁,呵气如兰…… 魅惑众生! 陈北冥被她的转变,弄得莫名其妙。 下一刻,更是整个身子贴过来! 陈北冥觉得有些不对劲,松开了她。 然而,宝日公主似乎是陷入情网当中。 开始放飞自我! 刹那间,衣衫飘飞,一具完美无瑕的娇胴展现在眼前。 陈北冥心道: 这娘儿们不会在某些地方下毒了吧! 等自己进去,直接中毒身亡! 否则,现在搞这个干什么? 他瞥了一眼,发现地上躺着个瓷瓶。 捡起来一看,登时愣住。 “一条柴?我屮,拿错药了!” 刚说完,蒸腾的欲望,填满大脑。 陈北冥低喝一声,冲身上去。 重重吻住宝日的樱唇。 “嘤咛!” 宝日鼻腔发出无力的低鸣,两条纤臂主动环住他脖子。 不知不觉间,陈北冥将其…… ……此处省略几百字详细描写…… ……读者老爷们自行脑补,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子…… …… 宝日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贞洁尽失,顿时心如死灰! 她怒从心中起,便欲动手。 “去死!” 只是…… 手刚抬起来…… “啊……” 啪啪啪! 便被陈北冥掌声教育! 直到她完全动弹不得。 无力反抗之下,宝日公主只得放弃挣扎。 她绯红的俏脸板起来,面若冰霜,说道: “你放了我父王,我是你的。否则,便将你是假太监之事,嚷嚷得天下皆知!” 陈北冥穿好衣服,淡淡看着宝日公主。 “你父王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匈奴,公主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至于我太监身份真假,你觉得重要吗?别人信你还是信我?你怎么跟别人说,说你被我破了身?” “你……” 宝日公主也愣住了,好像真是那样…… 就算陈北冥是个骄傲太监又怎样? 只要他能干事,大乾皇帝信任,那就足够。 要是说出去他是假太监,还要搭上自己…… 真是杀敌五百,自损一千。 她气不过,只好冷哼: “那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公主,还是回去吧,恐怕再晚些时候,你兄长左贤王,就要对你的弟弟妹妹动手了。” 闻言,宝日公主悚然一惊,知道陈北冥说的是事实。 如今大单于被俘获,王帐必定会纷乱波动。 匈奴王位更迭,历来充满腥风血雨。 她必须回去,防止兄弟阋墙! 陈北冥见她放弃厮杀,便温言道: “若是活不下去,可以找黑沙关守将,会有人帮你。” 说完,拍拍屁股便走了。 宝日公主不知为何,恨不起来这个男人,尤其最后那句话,心中多了一丝安慰…… 等体力恢复,宝日公主偷偷出了翠红楼,上了街边一辆马车。 “公主,您怎么才出来?” 车夫摘去兜帽,赫然是那日骑驴的彩裙少女。 “没……没什么,我们回匈奴。” “您也没得手?大单于被他们关在军营里,我没办法靠近。” 彩裙少女一抖鞭子,马车开始慢慢启动。 “公主,我们去找左贤王,让他派兵帮我们。” 宝日目光一闪,忙道: “不!回去后收拾行装,我们连夜逃!” “啊?南人要攻打我们不成?” “不要问了,早晚你会明白。” …… …… 几日功夫过去,朝廷派的官员到来,陈北冥准备回京。 接替镇守黑沙关的是位中年武将,名叫李松。 他看见陈北冥,马上行礼,态度恭敬。 “末将出自平阳侯麾下!” 只这一句话,就拉近了关系。 老王的人?怪不得。 派别的人来,女帝肯定不放心。 这样也好,陈北冥也能放心离开。 他带着李松进了搬运一空的宝库。 将锅都甩到杨天感和他家人身上。 李松全程只听不问,让人十分满意。 看得出来,他是个聪明人。 要是个性格耿直的笨蛋,上来就问宝库东西去了哪里,陈北冥不介意当场换将。 交接妥当,大军南归。 宋应知将令发出,巡防营拔寨而起。 一起南归的除了于谦,还有装在囚车里的匈奴大单于与薛贞等黑沙城官员。 曾世安他们,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戴着枷锁走在最后。 男女老少数百人的队伍,排了有几里长。 哀鸿遍野,哭声震天。 至于到京城还能活下几人,就不知道了。 无人可怜,没人关心。 这便是背叛大乾,勾结匈奴的下场! 百姓们准备了臭鸡蛋、烂菜叶,夹道“欢迎”。 押运的兵丁们,离得远远的,生怕粘到自己身上。 但是…… 他们也要时不时呼喊几声,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走着走着,就有人搞事情…… 第128章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兵丁们正在指挥着: “唉,大家排队扔,慢慢扔,都有份啊。” “放心,保证你们的菜叶子都能扔出去。” 冷不丁,他们神色一变。 “屮,你个浑蛋,让你扔东西,没他娘的让你摸人家屁股!” “那谁,你他马给我放下石头,那会砸死人知道不?” 虽然都是戴罪之身,可还没有正式宣判,被一路砸死,他们也没法交代。 就这样,一行编组奇特的队伍,浩荡南下。 离开一段时间之后,陈北冥终于携着大胜归来! …… 半个多月的跋涉,当众人看到京城高大巍峨的城墙时,不由欢呼出声。 “终于到家了!” “娘,俺回来了!” “哈哈,老子大胜归来!” 出发还是春天,如今京城已经迈入初夏。 队伍到达北门时,女帝率领百官已经等候多时。 陈北冥知道女帝和百官想看什么。 亲自牵着匈奴大单于囚车走到女帝跟前,单膝跪下。 “奴才生擒匈奴大单于,献于陛下,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巡防营的将士紧跟着喊道: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声震四野,国威浩荡! 受到他们的感染,城头上的神武军将士,围观的百姓,都在喊着。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大乾万岁!陛下万岁!” 声势越来越大! 喊声,直冲云霄! 女帝十分激动。 激动得想扑进陈北冥怀里! 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实在太多,多的哪里都装不下。 多的令她威望空前高涨! 大乾多少代帝王没做到的事,居然在自己手里实现! 这是,何等的荣耀! 女帝即位之初,朝堂满是风言风语。 看看现在,皇室和民间所有杂音,尽数消散。 消失得无影无踪! “陛下?” 陈北冥低声呼唤,觉得女帝好像神色不对。 “起来吧,辛苦你了。” 女帝回过神,故作淡然。 当着这么多人,陈北冥没敢说骚话。 面子和声势都有了,不信女帝拒绝自己更进一步。 想起龙袍之下,那具惹人遐思的躯体,陈北冥心中怦怦直跳。 女帝被他侵略性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好在,淮阳出来解围。 “皇兄!” 淮阳泪眼婆娑地跳下车。 女帝紧走两步,扶住她。 “平安回来就好,你放心,朕就是遍寻天下才俊,也要为你选出一个好夫婿。” 淮阳指着陈北冥娇声道: “皇兄!我不要别人,我就要狗奴才!” 嗯??? 女帝一愣,狐疑地看眼陈北冥。 后者尴尬看天,似乎在说:我是清白的…… “胡闹,你先回公主府,朕有时间再陪你。” 女帝说完,继续接见巡防营的有功将士。 程序性的山呼万岁,下旨勉励,前后折腾了有一个时辰。 等皇帝的銮驾消失在城门,陈北冥总算松了口气。 大单于的囚车被云鸾带走了。 女帝挑了个小院子,打算单独关押。 至于曾世安等人,则被大理寺的人押走。 经过一路风吹雨打,几百人的队伍成功瘦身三分之一。 陈北冥暗道可惜啊,要是有一半就好了…… 剩下的,也都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交接完一切,陈北冥进城后,愣住了。 “这他娘的是我来过的那个京城?” 他怀疑自己看错。 地面上干净得像是被水冲洗过一样。 便是一些狭窄偏僻的小街道,也铺满青砖。 以前脏乱差的景象,一去不复返。 在这干净整洁的环境里,你扯开裤腰带放水试试。 立马就有老汉出来骂你! 敢还嘴? 穿着蓝色袍子,腰间挂着牌子的汉子,会跑来跟你讲道理。 道理讲不清楚,你不听? 哎嘿嘿,那就去里边待着吧! 内河也被清理过,没了以往的屎尿味。 波光粼粼,清澈见底。 鱼翔浅底,鹰击长空,别提多美。 移植过来的柳树长势很好,估计到了盛夏便可乘凉。 住在河岸边的人家,自发巡视,敢乱扔东西,就会被赶走! 京城百姓,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活如此有奔头。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破瓦房,几乎一夜之间就涨了价钱。 不少外地口音的人,到处在问价,希望买下一处产业。 然而,到了这时候,谁会卖? 傻子才卖房子,留给自己的孩子,也是一份基业! 陈北冥一边走一边看。 “方毅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比老子想象中做的还要好!” 到了平阳侯府,正打算将马扔给门子。 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轰隆~ 侯府大门洞开。 上百位披挂整齐的家将,满脸严肃地从中走出。 平阳侯王镇,身穿重甲站在门口。 管家老何朗声问道: “为国征战,杀敌否?” “杀敌否?” “杀敌否?” 嘭嘭~ 众家将用刀鞘猛烈拍击铠甲。 陈北冥蒙了,没搞明白王镇要干什么。 王文武小跑着走到他身旁,低声解释。 “主事,这是将门迎接家中子弟出征归来的礼仪,您得回应。” 陈北冥心中感动,老王是把自己当儿子了! 他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帮自己补齐仪式。 “杀杀杀!” 陈北冥按照规矩喊道。 “为国尽忠,力战否?” “力战否?” “力战否?” 嘭嘭嘭~ “竭尽全力!”火山文学 陈北冥吼道。 直到将仪式走完,王镇走下台阶,用力拍了一下陈北冥肩膀。 叹息一声,转头走了。 王文武羡慕得口水都流出来。 他做梦都想来这么一遭! “主事,下次您可要带着我,您不知道,如今在京城,人们如何称赞您。” 陈北冥刚想说什么,众女从门里跑出来。 “老爷!” 红袖第一个赶到,冲进陈北冥怀里。 添香不甘示弱,挤了进去。 辛玉婵虽然克制,眸子里淌满了泪水。 楚红缨没说话,但俏目充满了向往与崇敬。 陈北冥感受着怀中青春诱人的躯体,十分满意她们的发育规模。 等时机合适了,便摘了她们! 弄个大大的床,大大的被子! 到时候,嘿嘿嘿…… “老爷,我也想你。” 小玉儿不知何时也钻了出来,抱住陈北冥大腿。 “好!我们回家!” 陈北冥从侯府弄了辆马车,载着众女,返回随园。 到了门口,楚铁山赶紧上前迎接。 “家主万安!” 陈北冥离家这些时日,楚铁山每日都要来随园。 园子里打理得一如往常。 “好,老楚!” 随着众女回来,随园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 然而,陈北冥的回归,也让京城各方势力陷入深思。 他们需要重新审视,如何应对这个屡屡创造传奇的太监。 严府。 严嵩刚刚小睡醒来。 “老爷,户部陈尚书来了。” 严嵩捶了捶腿,慢条斯理道: “请他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严党其他大佬接连登门。 严嵩的起居室很快人满为患。 “今日怎得,你们怎么都来了,老夫可没有喜酒给你们喝。” “严相,陈北冥回来了。” 陈济善看了眼严嵩的气色。 “回来便回来,按照朝廷邸报也该到了。” 严嵩不以为意。 “匈奴大单于被陛下关在了宫中。” 严嵩摆摆手,看向众人。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陈济善想了想,斟酌着用词,开口道: “前几日陛下向礼部问询封侯的礼仪。” 严嵩无声笑了笑,明白众人来意。 随意地靠在背后软枕上,云淡风轻地说: “他立此绝世功勋,给个爵位没什么大不了。” 陈济善叹了口气,充满忧虑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可我大乾立国数百年,从未有过太监封侯的先例啊。” “哎,你们啊,太监又如何,他去年中秋那首词至今青楼还有花魁吟唱,可有文人才子超越? 换你们上战场,能斩杀杨天感,生擒匈奴单于?” 严嵩语气严厉地审视众人。 “我等是做不到,可朝中多了此权阉,实非百姓之福,社稷之福啊。” 严嵩冷笑道:“老夫不这么看,我大乾若多几个陈北冥,可扫平四海,开疆拓土,建立万世之基业!” 众人有些不解,严嵩怎么对陈北冥评价如此之高? 眼见他们疑惑,作为大家长,严嵩有义务为手下官员解惑。 “陈北冥滥杀忠良否?” “不曾。” 众官员忙摇头。 陈北冥杀的不是反贼就是贪官,还真的没有乱杀一人。 “那陈北冥贪赃枉法否?” “没有。” 众人异口同声。 陈北冥发明制盐之法,做出采暖炉,积聚巨额财富,并不需要贪污。 至于枉法,晋王盯着东厂比任何人都要用心,如果有把柄,早就扑上去撕咬了。 “他不嗜杀,不贪赃不枉法,你们有何理由反对?” “难保他以后不会。” 有人小声嘀咕。 这就是胡说了…… 还能用未来可能发生的罪名,加到现在头上? 严嵩闭上双目,不再说话。 众人都知道严嵩脾气,知道这是逐客令。 纷纷站起来拱手退出去。 “哎,没一个看得明白的。” 严嵩叹息一声,很是无奈。 “老爷,三爷回来了。” 严嵩沉吟了一会儿。 “叫他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第129章 当春梦照进现实 严家老三,严世蕃,出身侧室,原本没有往接班人方面培养。 可是嫡子撑不起来,严嵩只能重新考虑了。 严世蕃进来,二话不说,先是一跪到底,行礼之后,才小心翼翼道: “儿子给父亲请安,您的身体可好些?” 严嵩微微一笑,“起来吧,老夫好着呢。” “父亲安好,那便是做儿子的福分。”严世蕃规矩地站在一边。 “你说,那陈北冥如今风头正盛,老夫该当如何?” 严嵩随后说道。 严世蕃心里一惊,此前,父亲从未如此说话。 如今…… 莫非是在考校? 他心如电转,连续思忖了好几个可行性。 最后,斟酌着说: “父亲,如今,我们和他之间的主动权,已经不在我们手中。别人都觉得,他是皇帝豢养的一条狗。但儿子以为,这条狗不但有脑子,还比认为他是狗的人,聪明多了……” “哈哈哈,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严嵩笑呵呵地道,丝毫不觉得儿子说得过分。 心里,则是对严世蕃提高了一层。 短短一番话,已经对陈北冥有着深刻的认识! 严世蕃已经意识到,陈北冥是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而不是昙花一现的走狗,或者是能随意捏死之辈。 “那你说说,他此番回来,老夫该如何?” “父亲,或许我们的目标不应该是陈北冥。至少现在应该另有其人。” 严嵩正色道: “怎么,你想和晋王正面交锋?” “那样就全乱了,儿子是说,先把那些跳脚的豺犬们,狠狠地收拾一番!” …… 两人一番对话下来,严嵩满意地捋捋胡子。 “好,就这么办!” 爷俩惦记着陈北冥,他也没有闲着。 随园,傍晚。 陈北冥享受完慧娘与芊芊的按揉,来到客厅。 “老爷!” 小玉儿看到她,放下最喜欢的桂花糕,炮弹似的冲到陈北冥跟前。 那这速度,好像又快了不少。 看得出来,身体很好。 一个多月光景,小玉儿似乎长高了些。 “这些日子有没有乱吃东西?” 陈北冥摸摸小玉儿稀疏的头发,关切地问道。 尽管在随园锦衣玉食堆着,小玉儿的头发总是又稀又黄。 “我……我吃得很少了。” 小丫头明显底气不足。 “你啊……你,心口不一。” 陈北冥冷哼着,看穿了她的内心。 “老爷,红袖姐姐抢了我的玉簪,您看她!” 添香气呼呼道。 “你的?这明明是老爷以前送给我的,不知怎的,到了你首饰盒子里。” 红袖毫不相让,据理力争。 两女为了首饰又打了起来。 看样子啊,十有七八是财迷添香不小心‘捡’的。 那种事情,她极“擅长”。 虽然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陈北冥总是看不够,这才是家的感觉。 “好了,一会儿老爷送你们首饰,人人有份。” 陈北冥大方得很,反正不是自己掏腰包购买,都是从杨天感宝库里顺来的。 “耶!老爷最好了!” 红袖送上香吻一个。 添香也不甘示弱,送上两个香吻。 年轻女子身上的馨香,沁人心脾,引人遐思。 陈北冥暗自摇摇头,心道再等等,不急吃…… “好了,吃饭了。” 辛玉婵摆好碗筷,温柔喊道。 陈北冥看到她,眼前一亮。 小婵儿今日穿了一件湖蓝色交领襦裙,上面绣着几朵兰花,恰如其素雅高洁的性格。 辛玉婵羞涩低下玉颈,每次被陈北冥盯着,总是心跳加速。 可陈北冥明明是个太监! 她也不明白,为何太监会有那种灼灼的眼神? “老爷,快点,都是你喜欢吃的!” 随园没有破规矩,大家都是一起吃。 几个女的纷纷帮着陈北冥夹菜,他是来者不拒。 “哎呀,小玉儿,你不是说要少吃的?” “你个臭丫头,脸都埋进饭碗里了!” 而小玉儿,则充分显示了干饭人本色。 刚才说出去的话,可是让她结结实实吃进肚子里。 果然啊,一到干饭,就现了原形。 其余人都是斯斯文文,小口吃着,细嚼慢咽。 只有陈北冥大大咧咧,再加上小玉儿呼呼呼地干饭。 整体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律。 用过饭,红袖添香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你们啊,老爷我说过的户,怎么会食言?来,都有!” 他实现诺言,每人发了一件精美首饰。 便连小玉儿,都分到个珍珠项链。 女人就是女人,对亮晶晶的东西总是没有抵抗力。 大的小的,都在捧着自己的宝贝,爱不释手。 当然,也都防着某人,防止她无心之下“捡走”。 不过,倒是也有例外,楚红缨坚决不要。 “大家都有份,你怎得搞特殊呢?” 陈北冥笑着,便亲手挑了一支做工精致的玉簪,走到跟前。 楚红缨远远地便摆手示意。 “我……我真不喜欢这些。” “站在那里不准动。”陈北冥发号施令道。 楚红缨无奈,轻咬樱唇,两只玉手紧张抓着衣襟,静静站在原地。 陈北冥走到身侧,解掉包着秀发的红色帕子,亲手为她戴上。 常年习武,楚红缨的身材,非一般人可比。 可以说毫无赘肉,线条健美。 该大的大啊,该小的小。 绝对是女中极品啊! 陈北冥看着她雪白粉嫩的玉颈,咽了下口水。 离得太近,嗅着人家的女子气息,身体都有了动静。 无奈之下,他退了两步,远点欣赏楚红缨娇艳动人的身段。 在身体又要反应之前,才道: “好了,走吧。” 楚红缨如蒙大赦,转身跑了。 等跑回自己房间,才想起绣帕忘在陈北冥那里。 而陈北冥,也是忍得辛苦,如此美人却没法吃,只能遗憾地睡觉。 这一晚上,春梦不断,面前不断涌现出美人。 那俏脸一会儿是王蔷,一会儿是秦舒儿、严蕴、黄素锦来回变幻。 突然,那张脸变成淮阳,一声娇滴滴的“狗奴才”,将陈北冥吓醒了。 “麻痹的,还好是个梦。” “什么梦呀,狗奴才。” 陈北冥身体一僵,只见一身宫裙的淮阳坐在床边。 红袖添香则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神色畏惧。 “公……公主,你怎么来?咳咳……” 娘的,说好的做梦,咋还成现实了? “怎么,你是我皇家的奴才,本公主来你的狗窝还需要你同意?” 淮阳嘴上说得蛮横,但动作十分轻柔。 拿起陈北冥的衣服,亲自为他披上。 “自然不需要。” 陈北冥强笑着说。 心道:马的,既然公主真的来了,那还是快点跑吧。 他胡乱穿好衣服,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只留下一句话: “公主,陛下有事找我,改日再陪您。” 淮阳对他的逃跑毫不在意,微笑着坐到桌前,摆足了公主架子。 “你们就是红袖、添香?果然是一对我见犹怜的绝色美人。” 淮阳冷傲地看着面前双生子。 两人行礼回道: “奴婢正是红袖……” “奴婢是添香,绝色不敢当……” 淮阳又问: “听说你们是皇后家里送过来的?” “是。” 红袖再次一礼,勇敢站了出来。 不知道将要面临怎样的狂风暴雨! 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素有恶名的公主。 谁知,接下来的场面,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哎,狗奴才,贴身的里衣就随便乱扔,都臭了,也不知道洗洗。” 淮阳看到杂乱的床榻,站起身整理起来,神态动作像极了妻子数落丈夫。 此番动作,将红袖添香看得莫名其妙。 这…… 不应该是来找茬的? 怎么上来就洗衣裳收拾…… 几个意思? “小芷儿,死哪去了,将这些被褥给本公主换新的……” 白芷连忙带着几个宫女走进来,按照淮阳的指挥,重新布置起了陈北冥卧房。 这幅景象,将随园的下人看傻了。 自家老爷受宠是没错,可陛下最疼爱的淮阳公主都有如此做派,属实让人看不懂。 …… 陈北冥骑马出了随园,长舒一口气。 没想到淮阳真的打上门,这该如何是好? 要是以前,打一顿也就是了。 可北疆的几次遇险,他心存愧疚。 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认为她是个性格乖张的叛逆女子。 但若是任由她性子来,那也不成,说不定弄个天翻地覆。 中间的尺度,很难拿捏。 有一点,陈北冥确认,淮阳在自己心中有相当的分量…… 到了宫里,四处都是太监、宫女地讨好和恭维。 以前他们虽然也讨好,但今日格外卖力。 “主事,您以后要是办事只管吩咐。” “您可缺个捶腿的,奴婢可是一绝。” “奴婢一会儿在御花园等您!” 最后献殷勤的宫女,长相可是有九十分,身材浮凸。 乾清宫首领太监苏吉,更是谄媚地跪在地上,给陈北冥擦拭靴子。 “您的靴子怎么脏了,这帮混账定然偷懒。” 陈北冥淡然道:“好了,知道你用心,陛下起了吗。” “陛下已经在用膳,要不要奴婢通报?” 陈北冥想了想,还是没进去打扰女帝。 “等会儿吧,不着急。” 说完,在兴庆宫门口打量起风景。 不远处,乾清宫工地上有人在忙碌着。 修建宫殿,光地基的处理流程就极度繁琐。 要想建成竣工,没个一年半载根本没戏。 正神游物外时,有小黄门过来提醒。 “主事,早朝要开始了。” “好,这就去” 陈北冥应了一声,走进大殿,在御座之下站好。 等群臣排队进殿,陈北冥看到站在文臣首位的那道身影,愣了一下。火山文学 “老家伙舍得上朝了?” 之前,严嵩即便身体痊愈,仍然托病不朝。 就算是女帝,拿他也没办法。 总不能抬着病号来吧? 现在,陈北冥凯旋上朝,老狐狸总算愿意出门。 武将那边,晋王看到陈北冥,面色阴沉了几分,冷哼一声坐进软椅。 严嵩倒是朝陈北冥拱了拱手,笑眯眯地坐下。 “圣上驾到!” 礼仪太监中正大气的呼号声中,女帝从御座对面的小门出来。 陈北冥走到台阶前,伸出右臂。 女帝白了他一眼,纤手搭在右臂上,走上御座。 随着山呼万岁,早朝正式开始。 按照流程,先是六部轮流做报告。 前面倒还平静,轮到工部尚书洪大方时,严嵩开炮了。 “几天前浊河溃堤,导致两岸泽国千里,百姓流离失所,你就是这么治河的? 老夫提醒过你多少次,你在做什么?工部尚书的位子你要做不了,趁早换人!” 洪大方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第130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洪大方被怼得不敢张嘴,但晋王开口了: “浊河年年溃堤,也怪不得洪尚书,严相是不是太苛刻了。” 现在是护犊子的时候,毕竟他已经投靠过来。 严嵩等的就是有人还嘴,准备好的说辞,立马跟上。 “呵呵,王爷懂不懂什么叫坡降,什么叫堤防?” 晋王嘴硬地答道: “本王不懂又如何。”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原来洪大方是跟王爷学的治河。” 严嵩说话毫不留情。 宦海沉浮几十载,差不多在六部转了一个遍。 可以说,没有不懂的政务。 晋王要跟他说政务,纯粹是找虐。 喷完一个,严嵩丝毫没有停嘴的打算。 话多得不像个大病初愈的老人,逮着谁就喷! 那些倒向晋王的文官,被喷了个遍。 不还嘴吧,是纯粹挨喷; 还嘴吧,则是挨喷加上人身攻击。 总之,没一个不是被按在地上摩擦。 一圈下来,陈北冥极为惊讶,心道: 战斗力真他马的牛,老头厉害! 双方互喷……不,是汇报政务完毕。 轮到于谦上场。 礼仪太监高声道: “宣巡抚于谦觐见!” 不多时,一身紫色官袍的于谦,迈着官步,神色庄重地进来。 “臣于谦,见过吾皇!” “于卿平身。” 女帝看着一身正气的于谦,心中唏嘘不已。 上次见于谦,自己还年幼,先皇在御花园设宴招待。 还记得先皇曾经指着于谦的背影说过: “这年轻人,倒是个人才,可惜了,过刚易折。若是能历练一番,兴许是个股肱之臣。若是一直如此,只怕难以自全。” 恍惚间,多少年过去了…… 当年的刚硬青年于谦,遭遇了种种挫折,经历很多磨难,如今成长为国之干臣。 那个指着于谦背影的人,却已经不在…… 女帝收摄心神,问道: “朕听说你的遭遇,此次召你进京,就是让你当着百官,说清杨天感的罪状,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于谦一脸正气,开口道: “臣遵旨,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说到有官眷被拐卖,横尸乱葬岗之时。 已经有官员受不了,当场开骂: “狗东西,太不是人了!” “连官眷都敢下手,真是目无法纪!” “该死,真该死啊!他不在了,那就弄死他的家人!” 讲述到买卖人口的贩子被将军府庇护,强行带走,有人哭了出来。 “连这种畜生都要包庇,他真不是人!” “猪狗不如!一刀砍了真是便宜他!” 提起杨天感拿活人炼丹,牵扯到徽宁郡主,勋贵中有人痛哭出列。 “陛下,那个食人恶魔敢拿皇族炼丹,必须要给个说法!” “什么说法,我看要千刀万剐!本人死了,就让亲人承担!” 说到于谦全家被屠,狼狈逃出黑沙城,群臣几乎哭成一片。 便连女帝双目都已红了。 而于谦跪在大殿正中,泣不成声。 “杨天感此贼,恶行累累,罄竹难书,若给不出一个说法,恐天下人不服,民怨沸腾,请陛下将此贼罪行昭告天下!” 严嵩站起来高声道。 百官同声附和。 “请陛下务必将此贼罪行昭告天下!” “将他亲属凌迟快死的时候,下油锅。再把杨天感挖出来鞭尸!一起挫骨扬灰!” 一般没人愿意在这种事情上唱反调。 但,总有搅屎棍子。 “杨天感镇守黑沙关十数载,多次击退匈奴,功劳卓著,虽然有罪,可人都死了,不必再大肆宣扬吧。 况且,此事昭告天下也有损陛下威严。” 晋王面无表情道。 百官正悲伤,被晋王的话一搅和,半天没反应过来。 于谦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陛下,杨天感是有微末功劳,可镇守边关是他的职责,朝廷已用高官厚禄赏赐,陛下不欠他。 他罪大恶极,理应严惩,昭告天下不仅无碍陛下威严,更可让天下人明白陛下赏罚分明。” 晋王冷笑道: “你不过有些尺寸之功,便居功自傲,杨天感是有错,但绝不像你说的那般严重。 处理杨天感,若引起边关大将不满,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晋王这一番胡搅蛮缠,将矛头转到于谦身上。 “王爷,现在说杨天感的事,您不要转移话题。” 陈北冥插了一句。 晋王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晋王党羽中,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话说。” 兵部右侍郎罗洪才朗声道。 熟悉罗洪才的都清楚,此人口才了得,是个吵架能手。 以往在严党中,绝对是朝堂大战的先锋。 这次他站出来,显然是要发挥特长! 女帝虽不待见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微臣要检举严嵩,纵容长子贩卖私盐。”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 方向转的有点大啊…… 和刚才的事情八竿子打不着! 罗洪才提及此事的意图太过明显,就是将水搅浑。 朝中百官勋贵,谁家里没做点擦边生意。 真要追究,谁屁股也不干净。 罗洪才继续开炮,列举了严嵩不少罪状。 什么贪腐,收取手下官员孝敬。 几个罪名倒不是诬陷。 严嵩要是个清官,他万贯家财怎么来的? 那点事情,人们都心中有数,只是不放在台面上说。 现在忽然拎出来,虽然不合适,但真是个转移话题的好办法。 刚才还声讨杨天感的百官,一下子安静下来。 要是追究下去,大家都洗干净脖子等着上断头台吧。 严嵩冷冷看了晋王一眼,站起身对皇帝躬身道: “老臣年事已高,求陛下容老臣告老还乡。” 老套路了,招数虽然谈不上高明,可好使。 严嵩要是告老还乡,朝堂还不都是晋王说了算? 女帝才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严相说的什么话,你劳苦功劳,朕都是看得见的,此事休要再提!” 晋王目的达到,将百官声讨杨天感的声势打了下去。 杨天感跟晋王和朝中不少勋贵交往紧密。 若是彻查到底,很多人都要倒霉。 就是不知道,皇帝手里有没有证据。 他向台下使了个眼色,二号打手出场。 翰林院供奉左领乾,跳了出来。 “陛下,杨天感案应当速战速决,事关皇家声誉,若是发酵下去,还不知道被人传说成什么样子!影响陛下与朝廷威信,请陛下三思。” 左领乾是朝中出了名的搅屎棍子,谁给好处就为谁办事。 上次就被人指使,差点破坏陈北冥的胸衣发布会。 “左大人说得好啊。” 勋贵群里站出来一位老者,身着代表亲王的黑色五爪龙纹袍服。 女帝看见老者,脸立即黑了。 上次雷击兴庆宫,老家伙就蹦出来过。 “皇叔祖,朕不是说过,让您颐养天年,朝政之事就不要参与了。” 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让太监搬了个软椅来。 “陛下!我大乾到如今已有五百多年,您难道要置皇家声誉于不顾了吗。” 女帝咬了咬牙,老家伙这话没法回。 老者坐在软椅上,对着百官咳嗽一声。 “哼!你们别忘了,这大乾是我皇家的大乾。” “太祖爷血战天下打下来的,我皇室子孙死了多少,你们谁还记得?” “死了个小小的将军,就要往我皇家身上泼脏水,谁给你们的胆子?” 于谦怡然不惧,顶着压力站了出来。 “王爷何出此言,此事并不是……” 可惜刚开口,就被老者不耐烦打断。 “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王说话的时候,让你插嘴了,眼里还有我皇家?你读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百官相互看看,没人敢说什么。 老家伙辈分太高,没人敢硬刚。 若是他有什么好歹,谁也担不起责任。 女帝恨得牙痒痒,可是又无可奈何。 她环视一圈,发现旁边陈北冥非但没有替君分忧之意,还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她心中有气,玉足从龙袍下伸出,猛地一踹。 “啊!” 第131章 几百万两还不让摸两把? 陈北冥不用回头,就知道“日后的”大老婆生气了。 在她面前看热闹,多少有点不合适,得自己下场! 于是,便直截了当道: “老王爷这是何苦呢?” 陈北冥的话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以他在大乾朝堂的分量,隐隐成了晋王、严嵩之外的另一座山峰。 没人可以忽略的存在! 老者正了正坐姿,神情轻蔑地看着陈北冥。 “你不过一个无根的阉人,侥幸立了些功劳,便拿自己当个人,敢在本王面前张嘴?来人啊,给我掌狗东西的嘴!” 显然…… 没有任何人敢动! 在宫里掌陈北冥的嘴,哪个太监嫌自己命长? “这里是皇宫,可不是您府上,王爷想多了吧,呵呵。” 陈北冥微微一笑,不在意地甩了甩东西,继续张嘴说着。 “老王爷一心护佑皇家的声誉,实在令人敬佩。不过……” 他这说话说一半的劲头,还真让人蛋疼。 尤其是老家伙,气急败坏地嚷着: “不过什么,你给本王说,说不出来,老子就是用拐杖,也要打死你!” 别人也都是伸长了脖子,在等着看好戏。 陈北冥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装模作样地挠挠头。 “哎呀,本来有件事我都要快忘了。看见老王爷,又忍不住想起来。 我在杨天感的将军府曾看到几本册子,里面记录了很多东西,好像还提到了老王爷,要不要拿出来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你!” 老者嘴唇抖了抖,脸色变得很难看。 陈北冥的话太恶心人了。 什么叫本来都忘了,现在看见老者又想起来? 那岂不是说,因为有他,陈北冥才决定旧事重提? 这么一说,很多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晋王闻言闭上双目,拳头吱嘎作响。 有那个东西,他都自身难保,别说是攻击别人了! 而有些事不关己的官员,更是纷纷抬起头,好奇册子里都写了些什么。 要是真的公布开来…… 官场绝对会有一波震动! 到时候,说不定很多人的位子要变一变。 刹那间,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北冥身上! 而他一向狂傲,不肯吃亏。 敢当众威胁老者的,还是第一个! 不少人在心里默默点赞: 陈主事牛逼! 陈主事威武霸气! 老东西,就该陈主事来收拾…… 百官们苦老家伙久矣,真的需要人来治治他! 但是么…… 老者故作不屑道: “不过是些胡言乱语,谁会相信。” 这话算是自我安慰,也是在给殿内的同伙打招呼。 关键时刻了,要一拥而上,不能让小太监继续。 逼迫皇帝放弃对此事的追查! 但是…… 别人一时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 再者就是,没有主动要和陈北冥作对的意思。 现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或许人家不在意,放过自己。 若是现在跳出来,非要和陈北冥唱反调。 说不得人家就会抛出手里的证据。 到时候,那就没得商量了! 陈北冥一脸可惜,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王爷可是名声好得很啊,康王府靠着手下商贾,大把银子赚着,要是倒了,府中的老小怕是连遮体的衣服都没有。” 老家伙,也就是康王,哆嗦着站起来,指着陈北冥愤怒咆哮。 “陈北冥!你……你敢诅咒老夫,你眼里还有我大乾皇家吗?” 严嵩笑道:“陈主事不过说了句实话,何谈诅咒。再说了,康王觉得自己就是皇家全部?这不合适吧……” “好!好……得很!” 康王指着严嵩,抖得像个帕金森患者。 那一番话太诛心了…… 康王再老,也无法代表皇家! 能代表皇家的,只有皇帝一人! 他年轻时在意名声,老了却将钱财看得极重,两样都不想放弃。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富裕日子过惯了,谁也不想回去过苦日子。 晋王将他拉上这驾马车,跳不跳车,本就由不得他。 他觉得仗着自己的身份,倚老卖老,肯定能起到作用。 想到陈北冥手里有真家伙,脑子又是极为灵活。 和本来就没有什么对手的严嵩联合起来。 那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康王被将在那里,难以继续下去。 陈北冥说的东西,让他极为害怕。 因为自己的屁股确实不干净! 而且很多官员们为了自保,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真的按照那个彻查,不单单是自己倒霉啊…… 里边涉及很多人,恐怕别人都要倒霉。 那时候,恐怕涉及之人,都会提前做切割。 甚至是联合起来,给康王背后捅刀子! “老王爷,您先休息片刻,犯不着动气。” 晋王见康王话都说不利索,知道这一手棋算是废了,让他退出战团。 老家伙没有利用价值了。 随即,对着人群打个手势。 晋王的小动作,陈北冥看得清楚,随着手势看向角落里的勋贵。 果然,走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胖老头。 邺国公,彭鹤年。 官员们看到是他,纷纷露出鄙夷的表情。 如果说宋国公萧誉以贪财闻名,那邺国公彭鹤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鬼。 在勋贵圈子里名声极差。 一些官员都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哎哟,怎么是这位啊,他说话有什么用?” “咋了,给我说说,我不清楚。” “你连这都不知道啊,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努力处理政务。他啊,是个连儿媳嫂子都敢收的猛人!” “嚯,那么生猛?真是个扒灰的老手啊!” “他出来,能说出个什么?我看是胡搅蛮缠呢吧!” 如此折腾,说是为了皇家名誉,其实就是不想让皇帝调查下去。 若是将盖子掀开,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爵位、荣誉、财富,都将化为乌有。 杨天感死就死了,但不能将大家都拖下水。 “陛下,我大乾这十几年以来,匪患横行,天灾频繁,老百姓苦啊,朝廷赋税更是艰难。 浊河前些天又溃堤,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这时候将杨天感的事昭告天下,是要动摇我大乾国本不成?” “住口!” 晋王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你敢辱骂陛下,你的意思是朝中百官都是无能废物?” “老臣岂敢,百官们嚷嚷着要追究杨天感,彻查此事,可有没有人想过,此事对朝廷威信的损害? 朝廷威信一旦动摇,岂不是意味着天下大乱!” 陈北冥看着两人演戏,还真有点佩服。 不清楚实情的人,还真会被他们蒙骗。 于谦气得须发皆张,似乎要迎风乱舞。 这些人太可恨了,真真假假掺杂起来! 彭鹤年倒也不全是胡说八道,只是将事情过于夸张。 如果皇帝真的说服,死去人们的冤屈,岂不是永远无法昭雪? 不行! 坚决不可! 他不敢赌。 一定要为那些人,讨回公道! “杨天感罪大恶极,这是无可辩驳的事!” 晋王怒道。 “他已经被陈北冥杀死在阵前,你还要怎么惩罚。” 一场大戏,引起官员议论频频。 大乾稳定,他们才好做官。 至于所谓正义,为百姓沉冤昭雪之事,要视情况而定。 于谦冷冷看向晋王与邺国公彭鹤年,咬着牙冷笑道: “哈哈,荒唐,无耻! 现如今,杨天感的暴行,北疆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们如此做派,岂不是将天下人当傻子吗?” 晋王冷哼一声,拂袖坐了回去。 女帝看看殿内群臣,无力地摆了摆手。 “退朝。” …… 兴庆宫后殿。 陈北冥为女帝揉捏着双肩。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几本册子。 正是陈北冥从杨天感将军府找到的那些。 “这次算是辛苦你了。”女帝叹息道。 陈北冥看着女帝白皙如玉的脖颈,咽了下口水。 手悄悄地探了下去。 啪~ 女帝打掉了他作恶的爪子。 “你是越来越放肆了,还有,你与淮阳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淮阳…… 陈北冥知道,现在不能矢口否认了。 但是也不能随便就认下,尤其是现在女帝生气的时候,更是要讲究对策。 于是,他笑了笑,并没有退缩,反而坐到了御座上,揽住女帝的纤腰。 “陛下说的什么,奴才怎么听不懂。” 女帝叹息一声,将头枕在其肩膀上。 “淮阳被朕惯坏了,你可莫要欺负她。” “陛下放心,奴才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陈北冥以为女帝都知道了,又或者是默认两人的关系。 谁知,女帝变脸极快,猛地抓住他耳朵。 “好你个陈北冥,你真的与淮阳……你答应过朕什么?” 靠,中计了! 原来是个陷阱,套话的! 陈北冥连忙道: “陛下,疼疼!你听我狡……解释……这不能怪我,那是喝多了酒,而公主又太美。 当时我大意了,没有闪。被公主发现并且挟持了要害。 当时我要不从,公主就让我变真的太监。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呜呜呜……” 声泪俱下,以假乱真。 办法无耻,但是有用。 女帝放开他,独自走到窗边。 陈北冥揉了揉耳朵,呲牙咧嘴地走了过去。 这时候,脸皮一定要厚! 再次轻轻揽住女帝玉肩,见其不反抗,知道她并非真的生气。 “此次北疆之行,淮阳几次死里逃生,我实在无法负她,你要还生我的气,怎么惩罚都可以。” 女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怎么都可以?” 陈北冥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他还真有点怕日后的大老婆。 “你打算怎么惩罚?” “罚你……嗯……将杨天感的财富交出七成,充入内库。” “啊?别啊,陛下您这不是趁火打劫!” 陈北冥极为肉痛。 那可是数百万两! 女帝冷笑道: “你不交也可以,朕便从京城士子中为淮阳挑选一个夫婿,马上为他们完婚。” “我交!” 他明白女帝只是随口说说,可那几百万两,不可能不交的。 女帝有自己的眼线,怎么会不知道杨天感内库东西去哪了? 现在借着这个机会说出来,不过是给双方一个台阶。 话又说回来,女帝或许不会给淮阳指定驸马。 任由她一个人潇洒快活。 那时候,可以继续跟淮阳偷情。 不得不说,那样蛮刺激…… 但良心上,总有些过不去。 现在的条件,倒也能说得通。 只是么…… 损失那么多钱财,总要捞些本回来! 于是,陈北冥那罪恶的手,伸进龙袍下,白绫缠绕,玉兔蛰伏。 继续向下…… “摸够了没有?” 女帝咬牙切齿道。 “几百万两呢,陛下也忒小气。” 陈北冥不怀好意,坏笑着说。 “你当朕是什么,你……唔!” 第132章 将女刺客斩落胯下 数百万两,太多了…… 陈北冥狠狠品尝了一番女帝的樱唇,直到快秃噜皮,喘不过气,才回味无穷地离开那美妙的感觉。 女帝也是星眸闪耀,似乎沉醉其中。 陈北冥见状,胆子又大起来,计划再进一步…… 那“作恶多端”的爪子,继续深入敌后! “呸!” “哎哟!” 恍惚间,就被女帝踹下御座。 “去你的,朕身子不适。” 嗯? 不适? 不是说不要,也不是说不行! 那意思是? 下次舒服的时候,就能嘿嘿嘿? 陈北冥兴奋地搓着双手,充满期待。 要是能推倒女帝,那可是人生一大成就啊! “陛下的意思是,下次就能……” “能你个大头鬼,不忙了是吧?没事做了是吧?朕再给你安排点!” “别……陛下,小的刚回来,先休息两天好不好。” 说着,一点点往外边挪过去。 要是再留下来,指不定真弄点任务上身…… 走出殿外,陈北冥嘿然一笑,摸了摸嘴唇,回味一番天下至尊的樱唇。 别说啊,味道就是不一样! 似乎唇齿之间,都是九五至尊的感觉! “嗯……有进步,好歹让亲了不是……” 自我安慰一番,陈北冥满意地离开皇宫。 出宫后,他去驿馆看望了于谦。 “于大人莫要灰心,此事不能急。” 于谦没有想象中的悲愤,而是冷静非常。 “呵呵,主事小看于某了,晋王如此卖力,无非与杨天感案有牵扯,那些上蹿下跳的勋贵恐怕也不干净。 若是彻底审查,不知道要砸多少人的饭碗,他们这般,倒也在意料之中。” 于谦冷笑道。 陈北冥欣赏地点点头,于谦所说与真相一分不差。 自己是听到过杨玄策亲口承认,但于谦仅从这些人的表现就推测得七七八八,的确老辣。 “今日朝堂上,晋王的一套王八拳,不得不说,很是漂亮。于大人以为呢?” 于谦点点头道: “老东西行军打仗不在行,搞阴谋诡计一套一套的。” “是啊,兵部右侍郎罗洪才、翰林院供奉左领乾、康王、邺国公,一环扣一环。” 陈北冥回应着。 “他们拿朝廷与陛下来堵老夫的嘴,算是成功了一半,可是他们小瞧了公正二字! 阴谋终究战胜不了朗朗乾坤!” 于谦的话,掷地有声。 陈北冥闻言,忙站起来,躬身作揖。 这样的硬骨头,值得任何人敬佩! 突然间,他想起原时空那位,便道。 “于大人,我想到一首诗,正合此意。” “哦?主事吟来,老夫早就听说您的文名在外!” 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吟诵完,陈北冥看向于谦。 “于大人,您觉得此诗如何?” “好诗!主事不愧有诗词第一人之称,老夫佩服!” 于谦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而陈北冥则是想起历史上悲剧的那位。 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品性。 国之干臣! 想起两个于谦的故事,他眼睛湿润了。 “于大人千万保重,我陈北冥只要有一口气,绝对护您周全!” 于谦感动中带着些许疑惑,总觉得陈北冥的眼神里还有一个影子。 “主事也要保重,陛下决计离不开你。” 陈北冥点点头,日后的大老婆,肯定离不开自己。 就是推倒么,还差点火候,仍需努力。 那股温柔、霸气集于一身的绝美奇女子,该是何种滋味? 离开驿馆,陈北冥漫无目的充当着街溜子。 倒不是无事可做,主要是淮阳肯定还在随园呢。 这时候,可不能回去。 回去的话,淮阳肯定会借机整幺蛾子。 就是不知道,淮阳那魔女性子,会怎么折磨家里的几朵鲜花。 “算了,老爷我也无能为力,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只能给你们祈祷,自求多福吧……” 转念一想,不能一直当街溜子。 墨涵那边一直没去看,便拐了弯朝着肥皂工坊走去。 到了地方,陈北冥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在门口来回溜达了几遍,确定是工坊才停下。 上好的红色大门,一对造型别致的瑞麟兽位于两旁。 要不是门口牌匾上的‘惠民’二字,陈北冥还真以为到了什么高门大户。 迈步入内,热闹的工坊瞬间安静下来。 墨涵察觉到异样,连忙转身。 “老爷!” 墨涵发现是他,激动地冲过来,红着眼睛投入陈北冥怀里。 工坊的流民,笑呵呵将自家孩子拉走。 给两人留足了空间。 “爷,去后边。” 墨涵带着他去了最里面的院子。 此处远离喧嚣,布置得很是清幽雅致。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周小姐呢?” 陈北冥疑惑道。 “哼!爷心里只有周小姐。” 墨涵抿嘴说着。 “看爷不狠狠教训你!” 陈北冥坏笑道。 很快,便响起婉转动听的“歌唱”声。 陈北冥只顾欣赏墨涵雪白圆润的豚儿,全然没注意,帘子后有人。 直到扑通一声,陈北冥才意识到内间的异样! “什么!” 现在有刺客,太会挑时间了! 若是个女刺客,说不得要处置她! 墨涵也意识到什么,惊讶地道: “呀,糟了……” 陈北冥猛然掀开帘子,发现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哪里有什么刺客? 只见一个女子,满脸羞红地坐在地上。 正是当初在大街上卖身救父的郭芫。 她看见陈北冥吓人的架势,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会说的!” 郭芫紧张地说道。 陈北冥没说什么,走到跟前,两指勾住她光洁的下巴。 “你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做吧?” 郭芫的心里,很快便进行着天人交战: 一个小人说:太监哥哥人那么好,以前以为他不行,现在见他如此,还不主动献身? 另一个小人说:对啊,对啊! “奴……奴家知道了……” 说着,便主动上前,想着之前听过的细节,便实践起来。 陈北冥见状,满意的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这绝不是胡来,是让她缴纳投名状。 自己太监身份,相对外人是个大秘密。 能保守秘密的,只有自己人。 睡到一张床上,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陈北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将郭芫抱到床上: 宽衣解带终不悔,为雀等的人憔悴。 衣衫毕飞,坦诚相见。 随后,慢慢进入状态。 郭芫初经人事,有几分紧张,陈北冥紧紧吻住她的香唇。 “无需紧张,放心享受便是。” 软语安慰之下,她才放松了许多。 随后开始主动配合,紧握着床单,肌体绷直。 她无数次想过洞房花烛,却不敢想是面对救下自己的太监…… 这样也好,太监哥哥要人品有人品,要相貌有相貌,要疼人会疼人。 之前唯一觉得他是个太监,是人生一大遗憾。 没想到,竟然是个假太监,真男人。 如此一来,人生岂不是大圆满! 面对未经人事的郭芫,陈北冥知道不能急。 需要徐徐图之,着急不得。 …… 经过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渐入佳境。 顿时,莺歌阵阵,满室生春。 她飘在云端,完全将自己的心给了男人。 流下的泪水既是告别,也是蜕变的喜悦。 事情结束之后,陈北冥才隐隐有一丝歉意。 没有征询郭芫的意愿,就拿下。 “对不起,是我有些急了。” 郭芫纤手点在陈北冥嘴上。 “芫儿在市集上第一次见您,便知道这辈子跟定您了,妾身是自愿的。以前觉得您……” “觉得我是太监,很遗憾对不对?” 陈北冥笑着道。 “老爷你真坏……呜呜呜……” 郭芫笑着笑着,便哭了。 那哭声当中,既是对少女身份的作别,也是对心愿达成的欣慰。 陈北冥抚着怀中唯美红润的柔软娇躯,温柔道: “就是委屈了你。” 郭芫清逸脱俗的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芫儿没觉得委屈,墨姐姐对我很好,能伺候在爷身边,我就心满意足。” “跟着我可是很危险。” 陈北冥又补充一句。 郭芫笨拙地吻了陈北冥一下,两只玉臂紧紧搂住他脖子,语气坚定。 “妾身不怕死,就怕没死在您身边。” 陈北冥从未想过她会说出这番话,心中怜惜,便安慰着抚弄上去。 抚弄之间,也不知是谁先主动,两人再次紧紧抱在了一起,互相吻着。 郭芫的亲吻,很快便从生涩变成熟练和诱人。 唇舌之间的挑逗,比墨涵还要花活。 更非淮阳可比,陈北冥这才意识到,原来亲吻的花样和技巧,可以是女子天分奇高,领悟出来的! 不一阵,两人情兴皆至,到了榻边。 郭芫便学着方才墨涵的样子,躬身相应。 陈北冥心领神会,后发而至。 双手一会儿安慰着豚儿,一会儿安慰着明月。 心中欲念已是汹涌而至,她转身微微一笑,示意陈北冥。 …… …… …… 你懂得 …… …… 大战结束,郭芫强忍着撕裂疼痛,将发髻拆了,换成代表出嫁的妇人发髻。 陈北冥不解,疑惑道:“这是为何?” 郭芫俏脸再度爬上红晕,娇羞地说着: “是告诉那些不相干的人,妾身已有所属。” …… 夜幕降临,陈北冥吃完饭起身离开。 席间,两女陪着用饭,他也得知消息。 周阮代表工坊,去了外地谈生意。 回到随园,管家郑乾屁颠屁颠地迎上来。 “老郑,走了没?”陈北冥小声说着,冲房间呶呶嘴。 郑乾强忍着笑意,恭敬道:“走一会儿了。” 能让自家老爷如此的,也只有那个美丽的公主吧。 淮阳在随园折腾了一天,宣示主权之后,才满意离开。 红袖添香与辛玉婵,学了一天的宫廷礼仪。 本来还有个楚红缨,可飒爽的楚女侠根本不鸟淮阳。 只一句我不是随园的奴婢,就跑去驯马了。 气得淮阳张牙舞爪就要教训! 可惜啊,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对手? 被楚女侠擒住揍过几次后,终于知道人家不好惹,目标转向小玉儿。 “公主是什么?能吃吗?” 小玉儿瞪着天真无邪的双眼,看着淮阳。 淮阳俏脸红得能掐出水。 她所理解的吃,就是被陈北冥欺负! 没想到小丫头也敢这么说! 最后…… 还是在一碟子海棠酥饼收买下,才知道小玉儿是真的喜欢吃。 得到小玉儿认可,淮阳像只巡视完自己领地的母老虎,满意地回了公主府。 “老爷!” 红袖添香与辛玉婵,泪眼盈盈地看着陈北冥。 三女站了一天的规矩。 “委屈你们了,老爷惹不起公主啊。” 陈北冥将三女揽在怀里,安慰了一番。 “老爷,您身上的胭脂味道,我怎么没闻到过。” 添香耸耸琼鼻问道。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还未开口,管家郑乾跑过来禀报。 “老爷,平阳侯与几位公爷求见!” 陈北冥趁机溜了,颇为疑惑。 “这么晚了,难道有什么大事?” 第133章 俺也一样! 一行人没有进门,站在门口聊天。 “主事这两句诗可是高明,老夫生平仅见。” 齐国公品评道。 “不错,主事文采可谓我大乾魁首。” “这门上贴红色条幅,可是有什么说法?” 几位国公、国侯对门上的对联起了兴趣。 “呵呵,让各位见笑了,只不过是杂家家乡一种习俗,增加气氛,驱邪保平安。” 陈北冥为众人解释。 “哦?叫什么?” “春联。” 众人齐声赞叹,纷纷要跟进。 “牛啊,太好了,回去俺也贴上!” “哎呀呀,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此句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是是是,俺也一样!” 几个老狐狸,真他马能沉得住气。 大晚上过来品评春联,以为自己是骚人墨客啊。 这币一装起来,看样子停不下去。 奈何他们心里没多少墨水,只会一句卧槽走天下。 刚才那句话,显然是背诵一天,才背诵下来的! 这币装的,一点没技术含量,也不觉得累。 他们不累,陈北冥都替他们累了! 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词,也弄不出来什么新鲜的东西。 于是,便转换话题,正色道: “各位公爷、侯爷,深夜到访,可有什么事?” 陈北冥开门见山。 众人也不装了,一起看向王镇。 之前商量好的,让平阳侯打头阵。 王镇也不矫情,稍微准备下,说明来意。 “听说,主事打算在外城河道两岸,修建一个坊市?” 陈北冥听说是这事,点头道。 “不错,是有这么回事。” 他去北疆之前,将重建的前期工作交给了王文武。 王老二得到指令,吭哧吭哧地干起来。 因为有陈北冥的交代,要做成样板工程,不能出差错。 所以,王老二各方面都拿捏到了极致,可没有动用强硬的权力。 比如,征地方面,都是满足那些人的要求。 以两千两银子的代价,将嚷嚷着故土难离的钉子户们拿下。 除了钉子户,还有一些富户家的土地和院子。 加上囤积土地,打通关节,林林总总的花费,怎么也有几万两银子。 本来吧,这都是些硬性的投入,怎么都绕不开的那种。 陈北冥专门和王老二交代过。 王老二倒是听进了心里。 可有些人么…… 就算是王老二百般解释,他们也不以为然。 “唉,就是那些人啊,一个个,猪油蒙了心。什么也不说,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王镇喟然长叹,没想到除了王文武之外,那么多人目光短浅。 “你仔细说说。”陈北冥皱眉道。 “唉,有些不争气的东西,背地里骂王文武败家子……” 几个一起做生意的勋贵子弟,粗略计算,都认为这是个赔本买卖。 而且还是赔破产那种! 于是,在天香楼摆酒,扭扭捏捏半天,说了退出的意思。 王文武也是硬气,当场叫来管家老何,给一众勋贵退掉本钱。 这些人回去就跟家里邀功,说让家里逃脱了大难。 见惯风雨的老狐狸们觉得不对劲,各自盘问,当听到是陈北冥的主意,将子侄狠狠修理了一顿。 在京城,陈北冥的名字已经成了金字招牌。 只要他提出来的买卖,稳赚不赔! 这帮兔崽子打的不仅是陈北冥的脸,还是几家建立起来的信任。 听他们一说,陈北冥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 难怪刚才他们几个老东西,进来就变着法夸自己。 原来是因为此事。 “惭愧啊,为了出气,老夫藤条都打断了三根。” 齐国公一脸歉意地拱拱手。 “没说的,那个蠢货让我打断腿,关进宗祠去了。” “老夫也是,您若不信……” “俺直接拿着麻绳,该那狗崽子吊房梁反省呢!”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看了眼面前的老家伙们。 能让他们如此低声下气,满大乾也没几个。 那诚恳的态度,已然表明了问题。 宣告他们对陈北冥,那是由衷的支持! 对此,他倒是无所谓。 反正联合几家一起赚钱,是他的既定计划。 虽然有孩子不懂事打脸,却被家里好好收拾了一顿。 况且,赚得太多,会遭人嫉恨。 有人分担火力,再好不过。 “呵呵,既然众位瞧得起杂家,此事就当没发生过,有钱一起赚。” 陈北冥笑意盈盈地说着。 如此一来,几个老狐狸连忙喜上眉梢。 “哎呀呀,主事胸怀宽广。” “主事这随园看起来冷清啊,正好家里几个不省心的小辈,为了个舞姬打得头破血流,明日我就让人送过来。” “听说主事喜欢马?家里还有一匹狮子骢,老是看着您随园的方向,估计是想跟着您,一会儿我就送过来!” “那啥,我新纳了小妾,她……” 几个人齐齐一看,心道:好家伙,这老小子想直接送小妾? 只见他继续道:“他有几个小姐妹,一身推拿的本事极好,这就送到随园,回家之后揉捏捶打,好不舒服。” “哦……原来你说的是送几个能推拿的人啊。” “不然,你以为呢?” “哈哈哈……我以为是推拿……嘿嘿嘿。” 一番玩笑之后,方才尴尬的局面好转了很多。 为了让他们安心,陈北冥只好笑纳。 “好吧,几位的好意,在下就收下了。” 不就是歌姬和侍女什么的,怎么,难道她们漂亮得不像样? 总不能和那些皇妃相比吧? 只怕连自家随园的女子,都比不上。 事情办完,一行人先后告辞。 王镇故意留到最后。 “李松是老夫的门生,主事看着可还满意?” “是个聪明人。” 陈北冥的点评言简意赅。 王镇抚须大笑。 “哈哈哈,有您的这句评价,李松前途无量啊!” 陈北冥的肯定,那小子就能坐稳黑沙关统领的位子! 以他如今的地位,一句话可以决定许多人的命运。 得到想要的答案,王镇哈哈大笑着登上马车。 今晚的任务,都已经完成。 随着车上灯笼的余光隐入黑暗,陈北冥转身回了随园。 辛玉婵的屋子还亮着灯。 陈北冥心下好奇走近,透过窗户缝隙,见她拿着针线似乎在做什么。 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情趣。 同一片月色,同一片灯火。 千里之外,北方草原。 灯火摇曳。 一个穿着华服的绝色女子,正忧愁看着榻上的女童。 女童脸色苍白,不时咳嗽两声。 有人掀帘子进来,依稀是那骑驴的少女。 “公主,药熬好了。” 华服女子正是宝日公主,接过药碗,给女童喂着。 “玉奴,情况如何?” “嗯……情况很不好,我们虽然躲过了左贤王的狼骑,但粮食已经不多。” 宝日公主峨眉深蹙。 “白熊王怎么说?” “那个蠢货!他居然敢觊觎公主您,说什么……” 玉奴欲言又止。 “说什么?” “那个蠢货说,如果您做他的侧妃,白熊部就出兵。他都五十多了,又老又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玉奴气的双手颤抖,恨不得现在去掐死那个老东西。 宝日公主不以为意道: “不必生气,如今轮到我们求人,他自然会漫天要价。既然如此,将狼骑引到白熊部的牧场去,我想他们会很感兴趣。” 玉奴惊喜地拍手。 “明白了,公主!嘻嘻,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从旁边帐篷里传来。 宝日公主暗自叹息。 “大巫师身体还没好些?” “嗯,都怪陈北冥那个狗太监,否则师傅不会伤得这么重。” 宝日公主听到那个夺去自己清白的名字,俏脸微微发红。 那晚的癫狂与极致,有时在梦里会偷偷重现。 她发现,已经忘不了那个带着贱贱笑容的男人。 事到如今,黑沙关也许是条路…… 就是在那两难的抉择中,宝日公主缓缓睡去。 …… 翌日清晨,大乾皇宫。 等待早朝的时间,女子招呼着陈北冥提前赶到。 他到了之后,发现女帝脸色阴沉的可怕。 “陛下,怎么了这是?” “晋王这老东西,又在玩诡计!” 原来,晋王党还是用老办法。反对将杨天感的罪状昭示天下。 虽然没吵出什么结果,但私底下仍然暗流涌动。 但更加令女帝不满的是…… 晋王掌握的几支军队,拉开阵势,做了一场演习。 只是,那演习中,竟然有攻城的环节。 而且,赫然是模拟高墙大城! 放眼百里之内,只有京城如此! 其中的威胁意味极浓! 摆明告诉女帝,事情不要再查下去,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说,朕能咽下这口气?恨不得现在拉起军队,摆开架势和他们大战一场!” “现在,我们的大军在北疆还有一部分。在京城的部分,表面看起来比晋王一党人数少很多。 但是我们的人有热气球,还有新武器,取胜应当不是问题。只要是后期的稳定,毕竟人数少,没法打歼灭战……” 陈北冥理智地分析着现状。 女帝自然也明白,苦笑着摇头: “方才我也是生气,莫说是如何控制地盘。若是我们真的开战,只怕边上几个国家马上会闻风而动! 恨不得在我国身上撕下几块大肥肉。此事也就是跟你说说……” 两人商议后,认为目前还不能与晋王撕破脸,只能互相妥协。 最后和晋王接触,隐晦地答应,只追究杨天感一人。 晋王党计谋得逞,便改了口风,一致通过公布杨天感罪状的决议。 于谦虽然不满意,但也只能接受。 最起码,可以告慰妻儿的在天之灵。 朝会结束,各自离去。 “于大人慢走。” 晋王被两个小太监抬着,追上了于谦的脚步。 “王爷与老夫有话说?” 于谦态度不卑不亢。 “人要知进退,不要一条路走到黑,小心跌倒再也爬不起来。” 晋王故意过来敲打他。 “哈哈,多谢王爷好意,老夫骨头硬,眼神也好着呢,知道怎么走。” 于谦说完,将手背到身后,大踏步走向宫门。 “哼!不识抬举。”晋王啐了一口。 “哎哟,王爷还没走呢,于大人就是那臭脾气,不如您给杂家指条路?” 陈北冥笑眯眯凑到晋王身旁。 “本王没话跟你说,你……滚远些!” 晋王脸色微变,用力拍了下肩舆。 两个小太监猛走几步,与陈北冥拉开距离。 晋王心底松了口气。 如今这个小太监给他的压力,并不弱于严嵩! 第134章 一万斤,换你身子 皇帝诏令到达地方,举世皆惊! 杨天感勾结匈奴、残害百姓之事,彻底展现在天下人面前。 无数读书人对其口诛笔伐,将杨天感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直到各府官员与边关大将,纷纷上书表示效忠,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虽然没有达到最满意的效果,但至少也让罪酋伏诛。 于谦、女帝、陈北冥的声望,无形中全部提高一层! 于谦在京城的任务,也算完成。 北疆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急需他回去处理。 早日拨乱反正,早日盘活北疆边防和百姓生计。 京城,北门。 陈北冥举着酒杯。 “于大人一路珍重,杂家说不定哪天会再去北疆,您可要好好招待。” 于谦大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主事尽管来,老夫翘首以待。” 陈北冥看没有行人经过,凑近于谦。 “于大爷,小翠年轻貌美,豚大好生养,您可别错过了!” “咳咳……” 于谦用力锤着胸口,瞪着陈北冥。 “你……你消遣到老夫头上了。” “杂家消遣您做什么,您若不喜欢她,回头我就让人将小翠接来京城,正好府里缺个暖脚的。” 陈北冥假装认真地说。 “你休想,院子里一堆小娘,你长了几只脚,是蜈蚣啊? 再说了,小翠姑娘天资聪颖,老夫还打算教她读书写字。 日后也好作为笔贴士什么的。” “啊,这样啊,那‘日后’自然是最好的。于大爷争取早日啊。” 一语双关地说着。 于谦总觉得这厮话里有话,表情贱兮兮的,可又想不出什么。 但是他坚信一点,早走为妙。 省的那厮真惦记着小翠不撒手! 连忙转身上了马车,身手少见的敏捷。 啪~ 一声响亮的鞭声后,马车冲上官道。 陈北冥看着远去的马车,笑着摇摇头。 男人还惦记女人,就证明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于谦是个好官,他不愿意这样的好官重走老路。 原时空那位,下场过于凄惨。 如今他能重燃生活的热情,那自然是最好的。 目送于大爷离开,陈北冥正要上马去工地。 一阵“紫烟”从北门飘了出来。 “紫烟”看到他,勒住马匹,一脸娇羞地挪了过去。 “原来是紫璇郡主,郡主最近可好。” 紫璇郡主跳下马,低头道: “也好,也不好。” 陈北冥见状,哪里还不明白她有事? 便很贴心地说道: “你是特意来找我?出了什么事?” 紫璇郡主点点头,银牙轻咬。 “你答应过我的,可为何那土王进京了,你还没有动静。” “土王进京?什么时候的事?” 陈北冥还真不知道。 “五天前,如今住在鸿胪寺。”紫璇愤愤地说着。 “走,我们去看看。”陈北冥认真道。 两人一前一后,前往鸿胪寺。 到了门口,紫璇打马不前。 陈北冥也不勉强,把缰绳扔给守门的兵丁。 “陈主事大驾光临,小的这就去通报!” 很快,鸿胪寺老大皇甫嵩迎了出来,态度谦卑。 “主事怎么有空来我这破地方,有失远迎!” 大乾鸿胪寺地位并不高,又是个清水衙门。 勋贵和能人看不上此处。 能在这里做官,多是些有背景没什么能力,或者有能力却没背景之人。 陈北冥也不废话,直接张口: “听说西南来的土王到了京城,杂家替陛下来看看。” “您要见他,差个人来,下官让他去见您就是了。” 皇甫嵩带着陈北冥,到了住人的客房小院。 像呵斥狗一样,将一个又黑又丑的矮小汉子叫了出来。 “你,过来,大乾陛下的特使来了。” 矮小汉子听着皇甫嵩的命令,老实地给陈北冥磕头。 “小人见过特使,给大乾皇帝陛下请安。” 皇甫嵩在一旁赔着笑,说道: “呵呵,主事,他就是来自西南边郡的土王鲁朗,此次来京城,就是向紫璇郡主提亲。” 陈北冥看着黑丑土王鲁朗,一想到这种东西趴在紫璇身上,就觉得不寒而栗。 说什么鲜花插在牛粪上…… 就这么说吧,用他形容牛粪,都糟蹋牛粪了…… 暴殄天物! 绝对是暴殄天物! 这种不入眼的角色,直接弄死肯定不行。 莫说女帝那没法交代,皇甫嵩也得疯了。 不能杀,那就用东西换,西南边郡多雨穷困,虽然守着宝山,却不会利用。 中原的各种物产,在他们眼里都是天国圣物! 用稀罕玩意换,他不会装傻充愣吧。 “你告诉他,杂家用一万斤盐茶换紫璇郡主,他愿不愿意。” “这……” 皇甫嵩虽然不明白陈北冥为何如此,但还是将话转给了土王鲁朗。 本以为,土王会老大不高兴。 谁知,鲁朗听完了皇甫嵩的转述,又蹦又跳,活像个猴子一般。 连忙又跪下,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皇甫嵩听完,高兴地说道。 “主事,他同意用盐茶来换,还问什么时候可以拿到东西。” “你让他在这等着,晚上就有人将东西送来。” 皇甫嵩说了一番,土王千恩万谢。 那眼神当中,清澈得好像天上的银河。 陈北冥摇摇头,出了院子。 可能在土王鲁朗眼里,紫璇郡主还没有只野猪重要。 紫璇郡主看着陈北冥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如何了?” 陈北冥故意做出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 “难道说,他非要娶我?” 紫璇吓得花容失色。 土王鲁朗到京城第一天,紫璇就偷偷跑过来见过。 让她嫁给鲁朗,她宁愿去死! 陈北冥上马后,准备去平阳侯府的铺子。 盐茶这两种货物库存充沛,应该不难凑齐。 紫璇郡主则骑着马,失魂落魄地在后跟着。 到了铺子,伙计高兴地过来。 “贵人你要点什么?本店应有尽有,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在咱们这,您绝对买不到假货。” 陈北冥四处看看,店铺归置得十分整齐,比墨涵调教出来的小二也不差。 看得出来,王家人在经营上,是全方位学习墨涵。 “你不认识我?”陈北冥笑道。 小二愣了一下,马上陪着笑容。 “原来您是熟客,小的刚来不久,请贵人您原谅,小的这就去喊掌柜!” 对此,陈北冥点头表示满意。 小二哥一点没有大店铺那种,店大欺客的行为。 说明店铺的培训,做得十分到位。 很快,掌柜小跑着过来,远远地看见陈北冥,连忙道。 “哎哟,爷,您来了。有什么事您招呼,小的给您送去。” “唉,不用那么麻烦,我也是刚好过来,那什么,一万斤盐茶有没有?” “有,有的,只是在库房,小的这就去准备。” 掌柜立即让人去调运。 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准备好的盐茶,运往鸿胪寺。 陈北冥在侯府铺子有最高权限,这是王镇特意规定的。 调集东西,小事情而已。 办完之后,已是正午。 陈北冥明走进一家酒楼,要了个单间。看见背后的人,没好气地道: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你答应过我,既然办不到,为何给我希望?” 紫璇趴在桌子上痛哭出声。 “谁说我没做到,我用一万斤盐茶换的你,你自由了,不用嫁给土王鲁朗。” “真的?” 紫璇郡主难以置信地站起来,死死盯着陈北冥,眼神当中,满是疑问。 “爱信不信。” 陈北冥白了她一眼。 紫璇郡主仔细一想,他刚才确实调集盐茶。 若不是为此,自然不需要那么多东西。 “您……您竟然真的做到了!” 紫璇郡主的眼神,立马变成心愿达成的期待,里边,似乎有小星星。 正是这一瞥,陈北冥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土王,那个土王! 他隐隐觉得,土王好像有些不对劲。 对了,就是眼神! 土王在听到万斤盐茶的时候,眼神太清澈了。 清澈得像个什么心思都没有的孩子!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得到万斤盐茶,怎么能是那种表情? 就算不是满眼小星星,也应该是充满感激。 “好像有什么疏漏,我需要再去调查一番!” 陈北冥郑重地说道。 “嗯?你要调查什么?”紫璇郡主也好奇道。 “那个土王,你对他的了解有多少?” “嗯……就是他长得很丑,是个土王,没了。” 紫璇吞吞吐吐地说着。 嗯…… 没毛病,人家是关注自己委身的男子。 相貌自然是重要因素。 可陈北冥不能只看表象,他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万一那土王有什么阴谋…… “不对,我似乎忽略了什么,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弄清楚。” 说完,也不管紫璇郡主的挽留,直奔东厂而去。 匆匆下马,直奔情报房而去。 几个管事从来没见他如此,忙道: “主事,有什么大事?” “你们速速给我调集西南土王鲁朗的资料。” “是!” 几个人不敢怠慢,马上行动。 很快,材料不断汇总过来: “鲁朗并非前任土王嫡子,乃是妾侍所生!” “他几次躲过嫡子的追杀,将前任土王交代的事情办得极为妥帖。” “鲁朗在没有继任之前,已经得到各大长老和部落的支持……” “他即位土王的时候,没有一点流血冲突,而且在这几年间,将当地治理得很好。” 陈北冥越听,越觉得心惊。 这样一个有能力有手腕之人,正是需要一张虎皮的时候。 若是能迎娶紫璇公主,带来的收益,可能比一万斤盐茶还重要。 他不能看不出来! 陈北冥忽然觉得,这个鲁朗不简单,自己都看不穿他。 想了一番,决定再去会会他! …… 到了鸿胪寺,皇甫嵩正在吃饭,听说陈北冥去而复返,放下筷子就来。 “主事,有什么吩咐?” 说完,还擦擦嘴上的食物痕迹。 陈北冥一笑,说道: “皇甫大人无需紧张,我再去会会土王鲁朗。” “好,那下官随您一起去。”皇甫嵩挽着袖子就要上前。 “不用,皇甫大人且去用饭。” 皇甫嵩一愣,忽然想到什么。 “您的意思是,鲁朗的能听懂,并且能说很好的官话?” 陈北冥点点头,“若是所料不差,理应如此。” 随后,他又说道: “你的态度,杂家看在心里了。将来有机会,皇甫大人的才能,应当用在更宽广的舞台。” 皇甫嵩心中一喜,忙拜谢道: “谢主事提拔!” 陈北冥轻易不许诺,他说出口的事情,基本都能办成。 皇甫嵩本身也是颇有能力之人,可惜没有靠山,只能蛰伏在此。 陈北冥一句话,他就能推断出鲁朗的水平。 再加上办事利索,从小事上,就能显现出才能,那自然要量才使用! “不不,你要谢的不是我,是当今陛下,我只是帮着陛下发现人才,给你机会的,可是陛下。” 陈北冥严肃地说道。 “对对,主事说得对,下官感激陛下给予的机会!但是,还是要感谢主事举荐的恩情……” “好了,不说了,你去吃饭,我去见他。” 到了鲁朗的小院,陈北冥没有让人通报,脚步轻轻地走进去。 入内只是,鲁朗正在桌上写着什么。 看见陈北冥,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随便用白纸盖住写的卷宗。 “土王写的汉字很好啊,为何装作不会官话?” 鲁朗苦笑着摇头:“小人是学着鸿胪寺的规矩,不敢逾越……” 陈北冥好整以暇的坐下,指着椅子道: “别拿捏架势了,坐下,咱们好好聊聊。” 土王憨笑着坐下,屁股一点点沾着椅子,不敢坐正。 “紫璇郡主对你掌控本部有着重要意义,你为何会为了万斤盐茶拒绝?” 鲁朗登时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这……小人那里是真的缺盐茶,这些东西能卖个好价钱,平时多少钱都买不到……” “我想听实话!” 陈北冥眼神灼灼地看着鲁朗。 第135章 女人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鲁朗抬起头,郑重地看着陈北冥。 发现他的眼神坚定,只有叹息一声。 “您说得对,若是郡主能娶到手,便是相邻的土王想要招惹小人,也要三思而行。但是小人何尝不知道,贵人既然想用一万斤盐茶来换,就必然有更重大的意义。 小人何德何能,敢和贵人争抢? 若是贵人能记得小人,日后拉上一把,小人便是修了一辈子福分。” 一番话,虽然有吹捧陈北冥的意思。 但应当是他真实的内心写照。 毫无疑问,这是个有大局观的人! “你说的倒是事实,这么一来,倒是真让杂家刮目相看了。对了,你方才写的什么,可否一看?” “这……” 鲁朗稍作犹豫,便大方地呈上。 “不怕贵人您讥笑,小人是记载了京城的新鲜事物。不知什么可以在我们那个犄角旮旯里推广,只好先全部记下来,等回去再和长老们商议。” 陈北冥知道了,这小子肯定已经打听到,那些产业有自己的影子。 现在记录这些被自己发现,等于是当面抄卷子了。 难怪他会不好意思。 “你倒是能看出来它们的厉害之处。” 陈北冥看着他的记录,上边详细的标明了自己的看法。 这种人回去,绝对是个励精图治的土王! 若是这样,那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不知道他们那里积攒了多少年功德,才出来这么一位。 他的外貌,倒是将身上的发光点遮盖得严严实实。 “小人的族人位于西南边陲,瘴戾苦寒之地。他们或许一辈子都无法过上京城的富足日子,但小人想让他们比过去过得好一点点……” 鲁朗说得很真诚。 这句话,深深地打动了陈北冥。 人类历史上,有多少小国寡民出过天将猛人。 他们没有大国的禀赋,只能在有限的地盘和资源上,谨小慎微地跳舞。 或许有人功成名就,但更多的成为大国的牺牲品。 陈北冥可以背出一长串猛人的名字…… 那些都是人类群星闪耀时,伟大的名字。 在他的时空,有托马斯*桑卡拉,保罗*卡加梅,莫里斯*毕晓普,萨尔瓦多*阿连德。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眼前这个鲁朗。 让他先是想到两世相见的两位于谦于大爷。 然后便想起了那个“正人君子之国”的桑卡拉,而他的务实之处,又想起了十分务实的卡加梅。 他觉得,眼前毫不起眼的鲁朗,真的能实现他的梦想…… “鲁朗王阁下,如果你愿意,或许我们可以合作。我不敢说能让你的王国光芒万丈,但至少能让他们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言语之间,不自觉地用上了敬语。 为了人民的人,值得如此! 鲁朗则是彻底愣住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的大乾皇帝红人,会这般说话。 甚至都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贵人,您的意思,小人明白,可小人也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道达成您的目标,我们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若是出人当兵,或许我们可以配合。 若是条件过于苛刻,小人难以负担啊……” 土人给中央王朝当马仔,出兵打仗,这倒可以接受。 要是出卖太多的利益,鲁朗难以接受。 “你们的兵员,或许会派上一些用场,山地之王,非你们莫属。其他的嘛,我们是互相扬长补短。 你们特有的原材料,手工艺品,矿藏,都可以成为交换条件。 你放心,就冲着你的人品,我们会做等价交换。或许我们会多赚一些,但不会亏待你们太多。”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这么一个能干的人,在西南边陲帮着大乾维护羁縻统治,也是好事一件。 将来用兵南方,他们也能成为强有力的臂助。 “那……那就太感谢贵人了,小人无以为报!给你磕头谢恩!” 鲁朗说着便跪! 陈北冥马上扶住他。 “阁下大可不必,您好歹也是藩王,如今的大乾,唯有皇帝值得您跪,余人,不足道也!” “小人……小人真是积了十八辈子的福,才换来您的恩德……” 陈北冥笑道: “不用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你们这些为了人民努力挣扎的人吧。你们本可以过自己的富贵生活,却愿意和自己的人民同甘共苦。 这样的人,值得每个人的尊敬……” 两人聊了很多,从西南边陲的矿产资源到风土人情。 陈北冥也在心里有了大致的想法。 剩下的就是和几个合作伙伴一起谋划了。 不知不觉间,日暮西陲。 陈北冥想起来,紫璇郡主还在酒楼等着呢。 他连忙起身告辞: “能与阁下相见,是陈某的荣幸,咱们改日再会!” 说完,两双手有力地握在一起。 临走之前,他关照皇甫嵩,要好生对待鲁朗,用人家该有的规格。 皇甫嵩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还是言听计从地照办。 离开鸿胪寺,陈北冥心里没有了半点负担。 在鲁朗眼里,紫璇郡主有的只是交换价值。 只要能换取更加有力的回报,他根本没有半点犹豫。 到了酒楼,紫璇郡主眼巴巴地看着他。 “放心吧,成了。”陈北冥笑着抛出一句话。 紫璇立马就信了,托了托一对玉兔,让其看起来丰盈饱满。 她想起母妃的话,总是说这对东西,才是男人最喜欢的。 女人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太监应该也差不多吧…… 而且他还是大乾最厉害的太监! “你喜欢吗?” 紫璇坐进陈北冥怀里,挺直胸膛。 陈北冥看了眼那对,不得不承认,很美。 无论规模还是姿态,在自己所见过的女人里,最为出众。 但是…… 他搞不明白紫璇要做什么。 舍弃了一个皇家郡主所有的矜持与高贵。 像个求宠幸的小妾。 紫璇没有说话,拿起陈北冥的手,放在胸口。 “我虽然出身皇家,却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握不了,只有这个身子还能自己做主。以后它就是你的。” 陈北冥明白了,再没有客气,轻抚着所有。 紫璇悄然挣脱,解开所有衣衫,将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 陈北冥眼睛上下打量,乳白无瑕的肌肤,无一丝赘肉的美腿,盈盈一握的腰肢…… 他欣赏得非常仔细且贪婪。 但却没有立即占有的心思。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北冥捡起地上的胸衣,首先将那令人目眩的一对遮住。 直到将她全身包裹,然后抱起紫璇坐在桌前。 啪~ 还是那熟悉的手感。 “它永远只能我一个人看,明白没有!”陈北冥霸气无双地说着。 “妾身知道了。” 紫璇笑得很开心,自己终于有了依靠。 以后再没人可以欺负自己! 拿起酒壶,含了一口,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 王府中,兄长的妾室都是这么伺候。 想必,他会很喜欢…… “嗯……郡主真会玩啊,都哪学的?不会你以前就这么干吧。” 陈北冥擦擦嘴,笑呵呵地道。 “呸,都是为你学的,之前谁敢那样对我,你还好意思说。怎么样,酒好不好喝?” “那自然是好喝,再平凡的酒,从你的嘴里度过来,便是人间佳酿。酒不醉人人自醉,我都要醉倒在你的樱唇美酒当中了。” 陈北冥油嘴滑舌地说着。 “哼哼,就知道你会喜欢,还要不要来,我还有别的招数呢。” “别,我跑了一天,累得要死,咱们先吃饭,来日方长。” 陈北冥拒绝了紫璇郡主的花样。 吃完饭,便赶走了她,仔细回味着刚刚的幽香。 如果再不走,陈北冥怕自己会忍不住吃掉她…… 土王鲁朗带着盐茶愉快地离开了京城。 的确如陈北冥所说,鲁朗对紫璇郡主没什么兴趣,养个大乾的婆娘实在是太费钱了。 如果不是朝廷承诺给丰厚的嫁妆,鲁朗才不肯千里迢迢跑来京城。 自己寨子里的婆娘听话又抗揍,大乾女人可没这优点。 而且,他又换来了陈北冥的承诺。 那可是千金难买! 将来能产生的价值,可不是一万斤盐茶能比。 更不是一个紫璇郡主能比! 化解完郡主的问题,陈北冥终于能抽身去河道工地。 到了那里,王文武刚应付走齐飞恒等纨绔。 他迈着特有的鸭子步,两撇胡子略带生气抖动着。 “我呸,要不是您,老子打死也不带他们玩,鼠目寸光的东西!” 陈北冥不在意,笑道。 “这样也好,让他们明白这次机会来之不易,省得分钱的时候,不好意思下刀。” 王文武一听分钱,小胡子抖了抖。 “主事您有什么主意?不瞒您说,要是按照京城的样式盖房子,我们还真的要赔钱。” 他心里早就有计划了,陈北冥必然有高超的本事,能让它变成赚钱的买卖! 陈北冥给了王文武一脚。 “就你聪明,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王文武忙回头嘱咐跟着的家将道: “你们给我看好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他只看了一眼陈北冥的草图,眼睛就拔不出来。 第136章 别怪我的“一条鞭法” 王老二吃惊地说道: “主事,这……还能这么盖房子? 这是桥梁,还有湖泊! 爷爷的,您是照着天上的宫殿画的吧。 不过,这住的地方,忒小了些。” “你懂个屁,老子画的是楼房,每家都是独栋小楼,想怎么做分区,自己看着办。” 说是独栋小楼,其实也就是后世联排别墅的概念。 虽然土地利用效率无法和多层楼房相比。 但对比此时一家一个宅院来说,土地利用率已经高得太多! 里边的设计理念,要领先时代太多。 王老二根本无法理解。 尤其是上厕所的事情…… “用一个净桶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何非要用什么马桶和您说的化粪池?那多麻烦啊,味道不大吗?花费也很大吧!” 陈北冥瞪了他一眼,怒道: “你要是说麻烦,老子还能理解,你说味道,信不信我削你?净桶就没有味道了?马桶和化粪池结合,可比净桶方便多了!” 陈北冥给他详细讲解了下水管道的应用,坐在顶层的马桶如厕,屎尿则顺着管道排进化粪池。 王文武听完,总算明白了新设计的厉害之处。 那比之前用净桶和旱厕,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我的天爷啊,主事,这房子我们得卖三千两,不不,四千两,装修另算!” 王文武眉飞色舞地描述装修怎么收费,一副奸商的嘴脸。 几千两银子,说起来很多,但是京城能拿得起的人不在少数。 尤其是从外地调到京城的官员,或者想来京城置业的商人们。 还有一些薄有家资,想要置办产业的富户、新贵。 住得不能太好,但也不能太差,这里恰到好处! “主事,如果我们掌控住各个环节,利润简直太可怕!” 王文武算了算账,激动得想大叫。 “呵呵,知道什么叫房地产了吧,一帮土豹子明白什么是赚钱?” 陈北冥不屑道。 经过后世的洗礼,他对这个行业可是深有感触。 拿到现在来,简直就是超级大杀器。 教育完王老二,他注视着眼前的景象,感慨不已。 此时,河面上无数小船来回穿梭,将各种物资运入或者运出京城。 自内外河连通后,彻底激活了航运,连带京城的商业,也得到翻倍增长。 之前对打通内外河颇有微词的官员们,如今改口夸赞起女帝。 而对提出者陈北冥,则是默契的选择遗忘。 忌惮也好,恐惧也罢,陈北冥并不在意。 捞钱,才是最紧要的。 城内修建的八个码头,陈北冥占了三个,平阳侯府有两个,剩下的三个为几家勋贵们共有。 有货物进来,你要储存吧,转运吧。 码头有建好的库房出租,价钱公道,还免费装卸。 可是躺着都能赚钱的好买卖! 如此赚钱的买卖,如果不是那帮勋贵支持女帝,都懒得带他们玩! “你们准备一番,河道工地需要建围挡。” 王文武有些不解,疑惑道: “我们围起来做什么?” “你个笨蛋,这就叫前期炒作,保持神秘感,你去青楼,小娘子们裹得严实,吊胃口的时候,你心里痒不痒?” 陈北冥抽了王文武一巴掌。 “嘿嘿,懂了懂了,我这就去办,还是主事您鬼主意多。” 王文武一溜小跑,没了踪影。 这家伙,如今办什么事都是风风火火,以前的懒散彻底没了。 事情处理完,陈北冥转身离开。 盖个房子而已,王文武就能处理。 他走着走着,看见公主府的匾额,低头就闯了进去。 与其被淮阳堵在随园,不如自己送上门。 淮阳听到他来了,最喜欢看的百戏都不看,跳下看台,朝着前院跑去。 “公主,您的绣鞋,裙子都开了。” 白芷在后边,举着一只鞋子追着。 淮阳这才停下,白芷跪在地上将绣鞋套在淮阳光洁的玉足上。 “小芷儿,我今日美不美,发饰有没有乱,呀!我忘了戴那串项链,快去取来!” 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收拾妥当。 淮阳才跑出后宅的月亮门。 “妾身见过主事大人。” 耳边响起淮阳妖娆的嗓音,陈北冥转过身。 “哎哟,您可真是天仙下凡呢!” 他瞧见打扮娇艳无双的淮阳,立即有了反应。 公主府的宫女仆役们,早就见怪不怪。 一个个转移视线,生怕看见自己不该看的东西。 整个大乾,能将淮阳公主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只有这位传奇太监! “哼!起来吧,还不过来扶着杂家。” 淮阳乖巧地答应一声,学着丫鬟服侍主人,伸出玉臂,扶着陈北冥进入后宅。 四下无人之后,两人的角色反转。 啪~ 陈北冥大手落在淮阳豚上。 “有没有想我。” 淮阳干脆不演了,纵身跳上他后背,搂住脖子。 “哼,我不去你的狗窝闹,你还不来寻我,狗奴才。” “哪有,我这几日忙着呢。” “今日你哪里也不许去,陪我看戏。” 淮阳揪着陈北冥耳朵,呵了一口气。 “你个妖精,今日若不吃了你,我绝不走。” 说着,狠狠地寻摸了好几把,走向戏台。 台上正在表演扛鼎、寻撞、吞刀、履火的杂技。 看到精彩处,淮阳忍不住拍手叫好。 戏班是女帝赏赐下来,怕她无聊闹事。 不过这些节目,在陈北冥看来,稀松平常。 尤其台上正表演踩炭火的杂技。 “狗奴才,他好厉害,居然光脚踩在火上!” 淮阳抓着陈北冥的衣袖,尖叫出声。 “里面有秘密,想不想知道?” 陈北冥神秘一笑,说道。 “啊,什么?” 淮阳急忙点头,杂技也不看了。 她曾拿着剑,逼问表演者里面的秘密,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没办法,那是吃饭的家伙,基本不会说出去。 否则,被行里人知道,那人以及他的后人,就别想吃这碗饭了。 “他在表演之前,是不是往炭火上撒了什么东西?” “没错没错!”淮阳肯定地点点头。 “他撒的是朱砂与硼砂,可以给炭火降温,你再看他的脚,是不是茧子很厚,还涂抹了什么东西。” 淮阳闻言,连忙喊着: “你,给本公主下来!” 检查之后,果然正是陈北冥所言,她开心地又蹦又跳。 “狗奴才,你真厉害!” 宫裙与胸衣,根本束缚不住已经熟透的果子,动人心魄地跳动着。 陈北冥呼吸变得粗重,扛着淮阳就进了小楼。 百灵鸟的鸣叫,很快响了起来。 一阵婉转高亢,而又曲折的婴宁之后。 淮阳香汗淋漓地躺在陈北冥怀里。 “不许你碰随园的那几个狐媚子,你若缺女人,我府里你喜欢哪个,带走便是。” 啪~ 陈北冥又是一巴掌,随后抚着翘豚。 “你又不听话了,按照进门规矩,你还得叫她们姐姐。” “我是公主!叫她们姐姐,她们也得敢认!” 陈北冥假装生气。 “那就别怪我的一条鞭法,去那边,抬高。” 淮阳噘着嘴挪到床里,慢慢抬起一条玉腿…… …… …… 陈北冥哼着小曲走出公主府。 淮阳被精湛鞭法打服了,表示不敢再去找随园几个女人的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陈北冥几乎住在工地上。 王文武有样学样,干脆收拾铺盖也搬了过去。 从管道规划,化粪池的设计,到打地基,陈北冥坚持亲自指挥。 侯府的工匠,干得格外卖力。 这次可不是白干活,王文武承诺给他们市价两倍的工钱。 其实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房地产既然如此赚钱,在京城别的地方,甚至外地州府,也能盖。 现在的方案直接抄过去就行,甚至都不用改。 陈北冥知道王文武的小心思,所以指导起来格外用心。 反正就算王文武不做,肯定会有别人来做。 让自己人赚钱,总比别人强。 看到工匠用糯米灰浆往青砖上涂之时,陈北冥眉毛一拧。 “你们打算以后都这么用?” 第137章 王二又买荒山了 糯米灰浆是好用,可这东西贵啊。 当年赫连勃勃修筑统万城,不知道用了多少糯米,还有因为质检不合格,埋下的累累白骨。 糯米是粮食,在物质本就不丰富的大乾,实在是奢侈。 人有时候都吃不饱,还他马用来建房子。 怪不得大乾盖房子成本这么高。 “乾清宫建造是有朝廷规制的,咱管不着,但是这里咱还能做主。走,给老子一起找东西去!” 王二一瞥小胡子,像是嗅到了金钱的味道,机警地晃了几下,连忙道: “好啊,好啊!” 王老二是跟着陈北冥长见识的。 谁知道,这次他们一起出去,陈大主事,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而且,专门看那漫山遍野的烂石头。 “主事,您不会想用石头建房子吧?这种石头看着还成,但使用起来不耐久。有些地方,几十年就烂得不成样子了。”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告诉陈主事,不能大意。 结果,陈北冥冷然一笑: “你在教我做事?” “不……开玩笑,我可不敢……您慢慢看。” 没办法,不是陈北冥不好好看。 是他找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两人在京城周边找石灰岩。 大乾石灰岩储量丰富,随便一堆石山都是。 唯一的区别就是看看哪里的杂质少,容易开采和运输。 石灰岩本身耐久度无法和花岗岩、玄武岩等相提并论。 但是,他能做成性价比贼高的原材料啊! 经过一番寻找,陈北冥选好地址。 山头低,石灰岩含量高出,距离煤矿还近。 运输起来极为便利! 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引一条小运河过来。 “你去吧,以侯府名义买下了那处荒山。” “您真的确定?” “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赶紧的!” 荒山的主人是个土财主。 王文武已经做好土财主坐地起价的可能了。 毕竟现在平阳侯府可是远近闻名的大户。 主要买东西,必定有大用处! 土财主听说有人买荒山,高兴得马上从小妾的肚皮上起来。 裤子顾不得提,就往外跑。 果不其然,他摔了个狗吃屎。 可即便如此,已经高兴得和那什么一样,着急忙慌的出去! 见有人要买鸟不拉屎的荒山,他坐在谈判桌上,伸出三根手指。 王老二见状,瞥了瞥胡子。 三万两? 马的,有点贵,倒是能接受。 但开价哪有不还价的道理,他直接伸出个一的手势,表示一万两。 土财主见状,苦着脸道: “贵人啊,当初去俺买的时候,可是花了三千两。一千两也太少了。您要是能给到两千五百两,我附送上边的小院子,咱就成交。” 卧槽? 王文武心里已经。 踏马的,等什么,赶紧签字! 双方都以为自己占了天大便宜,交易进行得那叫一个快。 根本不给对方反悔的空间。 土财主很快传到京城, 此等消息,毫无意外扩散开来。 一众纨绔们听见王文武买荒地,心里一紧! “王文武又买没有人要的宅子了?” “下边有盐矿?” “下边有石炭?” “好像都没有,只有一堆大石头。” “哈哈哈,他娘的,老子还不信了,他们能将大石头变成宝贝?要是能,老子拉一车石头,自己吃下去!” “哼哼,他们要是用那个去骗人,老子就追着他们举报!” “对对,这次不信还弄不死他们!” 一种纨绔在看热闹,不过很快就没了兴趣。 那地方脏不垃圾的,一看就不是出产高级产品的地方。 而陈北冥建设的,就是水泥工坊! 水泥可是一项大产业,以后要延伸到大乾的方方面面。 建城墙,盖房子,可缺不了。 不仅坚固,成本还低,可是好东西! 王文武有了制盐的经验,这次更加慎重。 以他们今天的人力物力,工坊很快在荒山脚下拔地而起。 其实简易水泥的制作非常简单。 把石灰石、粘土磨成面,煅烧成熟料后,再和炼铁后剩的矿渣同磨,便成水泥。 第一批水泥烧制出来,王镇带着几位国公专门到了现场。 “主事,这东西真有您说的那般神奇?” 王镇用手抓了一把握在手里。 陈北冥指着工坊中一段高墙道: “侯爷,这就是用水泥所建,你若不相信,可以试试。” 王镇是个急性子,将门嘛,都是这个脾气。 “这么薄的城墙,别说是冲城锤了,就算是用投石机,硬砸都能砸倒下!” “即便是上好的糯米汁,加上三蒸三晒的熟土,都无法做到!” “反正说上天,我是不大信它有多厉害的……” “主事,你可不能拿我们开涮啊。” 这倒也正常,符合他们的一贯人设。 陈北冥笑道:“去,让人去调集神武军的一个指挥营来。” 神武军的人来得很快,不过让人意外的是,神武军代统领王元朗一起到了工坊。 跟几位国公见礼后,王元朗到陈北冥身旁。 “主事在黑沙关的壮举,末将敬佩万分啊,不过您也太厚此薄彼,好东西只给巡防营。 我神武军上下几万人,可是对主事马首是瞻!” 王元朗眼神带着几分幽怨。 要不是知道大舅哥取向正常,陈北冥得掉一地鸡皮疙瘩。 “咳咳,这算什么事,一会儿你去找王文武,热气球给你五十个。” “好嘞,主事,真是我王元朗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陈北冥撇撇嘴,心道: 是不是异父异母亲兄弟不重要,其实,咱俩可是正经的大舅哥关系呢…… 目的达到,王元朗将目光转向场中。 只见几百神武军士卒摆好阵势,向高墙发起攻击。 攻城的军弩,投石车,攻城锤,能想到的攻城器械,都用了个遍。 然而高墙依然稳如泰山! 这下…… 他们都不淡定了~ 王元朗怒斥一声:“让你们攻城呢,你们他娘的给小姑娘挠痒痒呢,都把你们弄小娘的劲头使出来!” 指挥无奈地道: “统领,咱们可是一点都没有留手啊。” 几个勋贵都瞧见了,神武军确实发力进攻来着。 他们连忙凑到跟前,仔细看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高墙表面看起来很凄惨,但主体并未受损。 有过攻城经验的王镇,惊讶地张大嘴。 “这便是水泥的威力?我大乾城墙如果都是这般坚硬,何愁敌军来攻。” “好东西啊!此物断不可流入敌国!” “不错,得给家里说清楚,别的随便卖,水泥绝对不行,谁敢卖,打断腿!” 王老二小声嘀咕了一句:“各位叔伯,刚才你们还不信来着,现在说啥。” 这小子,可以,在陈北冥打完脸之后,他是真的敢上,跟着嘲讽啊! 谁知,老子王镇啪就是一巴掌,拍着他的脑壳。 “你懂个屁,这东西和别的不一样,将来是用大功劳的。老夫等人自然会给陈主事邀功,还轮不找你在这阴阳怪气。” 嘴上这么说,王镇心里乐开了花。 王老二和陈北冥的关系,那是真的亲近,深度绑定啊! 几位勋贵,现场做了决定。 他们都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有多牛! 王元朗看得很是眼馋,他早就听说陈北冥要在京城河道两旁盖房子,可惜一直忙于军务,无暇参与。 “哎,有好事,主事从来想不起我王家。” 陈北冥听出了大舅哥话里的埋怨。 不管是水泥生意,还是房地产,要涉及的关系非常复杂。 把五姓之首的王家拉进来,只会更稳妥。 “呵呵,是杂家的疏忽,不知现在邀请,王兄弟是否愿意加入?”火山文学 “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 事情告一段落,陈北冥回到随园。 红袖添香一人给了个香吻,就跑去做她们自己的事了。 两女最近迷上了捶丸。 所谓捶丸,就是用有柄木勺接球,相连不绝,方言谓之球棒。 跟后世的高尔夫球有点类似。 辛玉婵过来给陈北冥量了下尺寸,也走了。 说是学了新针法,要给陈北冥做一件新袍子。 梁国公府送来的舞姬整日不出房门,陈北冥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正好,趁现在去看看。 在花园,看见小玉儿蹲在草丛里。 “玉儿,你在做什么?” “嘘,老爷,我在抓蛐蛐。” “抓蛐蛐有什么好玩的,老爷带你去买糖葫芦。” 都知道随园有个喜欢吃的小娘子,所以随园门口经常有商贩摆摊。 “老爷,小孩子才吃糖葫芦呢,您有没有听说,京城有种东西叫羊酪,浇到樱桃上,用勺子舀着吃。” 说着,小玉儿的口水都流到了胸前。 陈北冥有点吃惊,这种东西自己都没听说过,小玉儿是怎么知道的。 拿出手帕给小玉儿擦了擦。 “你是听谁说的?” “新来的姐姐啊,就是那边屋子里的。” 陈北冥顺着小玉儿指的方向,走到角落的厢房门前。 刚敲了两下,有人打开门。 陈北冥看到女子,一时有几分失神。 女子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幽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一双朱唇,翕动间都似在舞蹈。 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好一个绝色佳人! 能让一帮见多识广的顶级纨绔打破头,果然美得冒泡。 “你就是陈北冥?我正想找你。” 嗯? 有点野…… 第138章 错过一亲女帝芳泽! 陈北冥与吴阿蛮第一次见面,便在这种不愉快的气氛下开始。 “找我何事?” “放我走,或者杀了我。” 陈北冥没有理会女子蔑视的眼神,走进屋内。 桌上躺着一把五弦琵琶,造型很精致,不过有点掉漆。 噌~ 声音优美。 “不许你碰我的琵琶!” 女子走近几步,抗议道。 枕边还躺着一支玉箫,通体碧绿,玉质晶莹。 一看就价值不菲。 呼~ 没吹响,陈北冥有点尴尬。 看来没有吹箫的天赋。 “别碰我的箫!” 女子杏眼圆睁,由于生气,单薄的白色罗裙下,峰峦起伏。 陈北冥被景色吸引,一时看得入迷。 “啊!不许你看!” 女子两只玉臂忙掩在胸前。 从进门起,女子就开始主动挑衅。 虽然一副不自由,毋宁死的姿态。 但骨子里的柔弱还是一眼便能看得出。 纸做的母老虎而已! 她能与小玉儿处得来,还告诉其羊酪樱桃的事,说明她的善良。 陈北冥在桌前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现在是我的财产,你若不说,我立刻让人将你卖到万芳阁去。” “你!吴阿蛮!” 陈北冥懒得问吴阿蛮为何耍性子,只要进了随园,再烈的马也能驯服。 反正来日方长,日后好说。 “来人,给我叫来管理内宅丫鬟仆妇的严婆子。” “从今日起,吴阿蛮归你管,与你们同吃同住,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说完,没有再次停留,起身向外走去,今晚还要应付皇后王蔷。 “陈北冥你给我站住!”吴阿蛮嘴上不饶人 “哎呀,小娘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称呼贵人……” 随后,传来吴阿蛮的吵闹与严婆子的劝阻。 到了宫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女帝在坤宁宫正与皇后王蔷用膳。 如今,女帝对王家越发依仗,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都是王家在打理。 比如将军械卖给西秦的反叛势力,又或者从大梁国边军手里低价买军粮…… 这种互相拆台的事情,大家都在干,谁让两家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帝后还在饮酒,陈北冥便按着云鸾,先解解馋。 只是摸两把,云鸾就借口来癸水跑了。 第139章 两人恐怕都关心到床上了 薛贞奋力嚎叫着,挣扎着,求饶着。 想起那日伪装成逃难百姓,亲眼目睹杨天感被这个魔鬼剁了人头。 是那么真实,令人绝望! 陈北冥将薛贞提起来,冷冷看着。 “你以为晋王能救得了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京城。 你是真的蠢啊,真以为你做过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薛贞双目充满恐惧,无常似乎在招手。 下一刻,这个养尊处优的四品高官,屎尿顺着裤管流到地上。 “我不想死!啊!我再也不敢了,主事您饶了我吧!以后,我唯您马首是瞻,什么都听您的。您就当我是个王八蛋,我现在醒悟,再也不敢了……” 他开始用最卑微的话求饶。 想要博得陈北冥的恻隐之心。 然而,陈北冥心中都是他做的恶事,半点都不会犹豫,厌恶地看了薛贞一眼。 “想想被你们害死的那些人,她们难道该死?” 刺啦~ 他扯下薛贞的腰带。 “不要,不要,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他们都……” “都尼玛!” 陈北冥一头绑住房梁,另一头套在他脖颈中。使劲一拉,沉声道: “黑沙城知府薛贞,纵容杨天感屠杀百姓,罪大恶极,畏罪自杀!” “陈北……” 萧誉刚吼出两个字,就戛然而止。 速度太快,来不及了! 咔吧~ 薛贞的头无力地倒向一边,整个身体垂了下去,随着腰带飘来荡去。 助人作恶的他,被自己腰带结束生命! 仓促的脚步声,从地牢门口传来。 嘭~ 大理寺地牢的大门,被人用力踹开。 紧接着,一个穿着紫色官袍,长相清癯的男子走进来。 看到牢房里的一切,重重叹了口气。 萧誉咆哮道: “司马大人,是陈北冥这个阉贼杀了薛大人,你要为我等作证!” 陈北冥缓步走出牢房,静静看向司马正,这个有大乾青天之称的男人。 假装掸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一个番子已经将一把软椅放在身后。 “人是杂家杀的,司马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杂家?” 陈北冥坐在软椅上,语气嚣张。 潮湿幽暗的地牢里,有光芒从上方镂空的缝隙里洒下,正好照在他脸上。 那一刻,他身上似乎有神光显现! 司马正在原地待了很久,脸色变了又变。 最后朝着陈北冥拱了拱手。 “主事说笑了,薛贞畏罪自杀,与主事何干。” 萧誉一脸愤怒: “司马正!你竟敢做伪证,老夫要弹劾你!” 陈北冥无声笑了笑,此人倒还不蠢。 他哪里知道,司马正都想杀掉这个狗东西! 可惜实力不够…… 能像陈北冥这样,快意恩仇,那才爽啊! …… …… 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兴庆宫偏殿。 女帝听完大理寺眼线的汇报,久久不语。 “陛下,他这样冲动,晋王那里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云鸾担忧道。 “你何时变得这么关心他?” 女帝看了眼云鸾。 “奴……奴婢没有,陛下多心了。” 女官锦绣暗自摇头。 何止是关心,两人恐怕都关心到了床上。 只有女帝看不出来罢了。 整日待在一起,云鸾身体的变化,怎么逃得了锦绣的眼睛。 光是那维度,就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 “晋王不会怎么样,朕目前只是不想与他开战,并不是怕他。” 女帝淡淡道。 云鸾悄然松了口气,只要女帝支持陈北冥,那就没人动得了他。 凭陈北冥的武功,晋王就算派出什么高手暗杀,也只能铩羽而归。 在云鸾心目中,那个男人就是无敌的存在。 “传朕的旨意,张贴告示,薛贞自知罪孽深重,于狱中悬梁自尽。” “是!” …… …… 同样的,另一番势力也在讨论此事。 首辅严嵩的官廨。 几位严党大佬齐聚。 “严相,黑沙城知府薛贞官复原职,这不是胡闹,晋王居然保这种人,陛下还……” 户部尚书陈济善欲言又止。 兵部尚书江贤文摆摆手。 “他只不过是个蠢货,官复原职又如何,倒是于谦,我们应该帮帮他。” “于谦脾气太过刚直,屡次拒绝严相招揽,帮他对我们又没什么好处。”火山文学 第140章 狗贼,本姑娘跟你没完 人群中,钻出一个女子。 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 “父亲!” 女子跪在曾世安面前,痛哭出声。 陈北冥有点意外,想不到歹竹出好笋。 曾世安还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 不过黑沙城五姓豪商判的是满门抄斩,这算得上是送货上门了。 “快跑!你这个不孝女!” 曾世安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负责斩首的刑部与大理寺官员有点蒙逼,还有自己送上门的? “抓住她!” 反应过来,立即有官员叫道。 女子给曾世安磕了几个头后,飞身钻入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将几位官员急得直跳脚。 “娘的,怎么还跑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小娘儿们都抓不住?” “主事,您看这……” 陈北冥摇摇头,叹气道: “不是差役不努力,是那小娘子太厉害。” 他想了想,总觉得女子的身法在哪见过。 突然,脑海中想起二次元少女申萱,她就曾经用过。 原来是崇华剑宫的人!火山文学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下次直接去找他们算账! “主……主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陈北冥面无表情道。 “对对!时辰到了没?行刑!” 每一次屠刀斩下,就有十几颗人头落地。 几百颗人头,砍了少半个时辰。 居然还有人,向刽子手买蘸过人血的馒头。 捞外快的破事,陈北冥懒得管。 总有人相信人血馒头能治肺痨,这种事管不过来。 上了半天班,陈北冥就旷工了。 反正也没人查他的考勤。 看了半个时辰砍人头,陈大主事心情不太好。 虽说这些人死的并不无辜。 但下次绝逼不干这活了。 他决定,回家调整下心情。 而此时的随园。 红袖添香和辛玉婵正坐在桌前吃着饭。 不时偷瞧一眼干活的吴阿蛮。 那女人,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胜她们不止一筹。 这让两人很不喜欢,觉得受到了威胁。 尤其吴阿蛮看她们的眼神,怜悯?还有点鄙夷? 凭什么! 不就是豚大了些,胸前的肉多了些…… 老爷又不喜欢你,不然为什么罚你做杂活! 我们一点也不嫉妒,老爷说过,只要努力,肉总会长出来的! “哼!不过是被人养在笼中的鸟。” 吴阿蛮嘀咕道。 “你骂谁?你不也是别人家里养的舞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们?” 红袖第一个不干。 添香也不是好惹的。 “你长得好看又如何,就是只骚狐狸,不然为什么被人赶出来。” “那也比你们强,跟着一个太监,不知道人外有人。 这世上只有司马尚公子才是最好的男人!” 吴阿蛮一脸傲娇。 想起在梁国公府一次宴饮上,第一次见到司马尚的场景,吴阿蛮就觉得脸发烧。 “你胡说!我们老爷才是最好的,正月十五灯会上就打败了你所说的什么司马公子。” 添香叉腰反驳道。 “哼!胡说八道,一群搓衣板。” “我跟你拼了!” 添香气疯了,她最恨别人这么说她。 就连脾气最好的辛玉婵都忍不了,从绣活的线团上拔了一支绣花针。 “添香妹妹,别打了。” “啊!谁扎我,贱婢!” 客厅里打成一团。 小玉儿捧着大碗站在门口看热闹。 看到姐姐楚红缨过来,倒腾着小短腿跑到姐姐身旁。 “姐姐,红袖姐姐她们跟新来的姐姐打起来了。” 楚红缨看着众女扯头发、扎针等打架手段,直摇头。 “别过去,伤到你自己,让她们打就是了,只要不伤害老爷,随她们。” “哦。” 小玉儿找来一个小凳子,坐在门口,看得津津有味。 …… 陈北冥回到随园,刚进门就吓了一跳。 “老爷!” 红袖、添香、辛玉婵顶着发钗散乱的凄惨模样冲进怀里。 “谁干的?!” 陈北冥怒了,以为谁摘了自己养的花。 老子还没碰过呢! 听完三女的哭诉,才知道虚惊一场。 当看到一个顶着鸡窝头,穿着破烂的侍女时,第一眼并没认出。 “哈哈……” 陈北冥没忍住,大笑出声。 “狗贼,我不活了!” 吴阿蛮张牙舞爪就扑了过去。 可惜没走出几步,就被楚红缨像小鸡仔一般拎了起来。 “敢对老爷无礼,你找死!” 楚女侠一脸寒霜。 “你不是缺个打扫马棚的帮手,从今日起,她归你管。” “是,老爷。” 楚红缨拎着吴阿蛮转身,在挣扎与叱骂声中走远。 陈北冥揽着三女回到屋内。 三女脱了外裙,只穿着贴身胸衣与亵裤并排趴在床上。 玉臂美腿,波浪翻腾…… 这幅诱人的要命景象,让陈北冥忍得很辛苦。 嘶~ 添香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啪啪啪~ “嘤咛!” 三女的豚一人挨了一下。 “三个打一个你们都能输,这不是丢老爷的脸!” 陈北冥给三女涂抹着伤药,当然免不了调戏群兔,游览玉臂美腿。 “老爷,谁知道那个贱婢身手比我们好,不小心才吃了亏嘛。” “她是舞姬,身子自然柔韧灵活,回头让红缨教你们一些防身的功夫。” 陈北冥掠过红袖的山峦顶,她调皮地吐着香舌点在其耳垂。 头一低,印在红袖玉唇上。 贪婪吮吸…… 都是青春无限的年纪,添香与辛玉婵也不甘示弱。 平日里,也没少听上了年纪的婆子说些荤腥闲话,那些羞人的手段,都不用学。 添香有样学样,霸占了陈北冥胸膛,辛玉婵则攻占了后背。 第141章 今天他吃草,明天就敢吃人 翌日早朝。 百官依次走进兴庆宫大殿。 女帝意气风发地走上御座,仿佛无比期待此次早朝。 坐好之后,礼仪太监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百官有事奏来,朕有旨意宣布。” 话音刚落,几乎所有目光,瞟向角落里的司马正。 司马正目不斜视,毫不理会众人。 “大理寺威风得很啊,青天白日的,就有人敢虐杀朝廷官员!” 晋王阴阳怪气地瞥了司马正一眼。 都打上门了,司马正避无可避,只好出列。 “臣有事启奏。” 女帝冷冷地看了眼晋王,还以为老家伙会忍气吞声。 “司马爱卿有事就说吧。” 司马正组织了一下语言,躬身道: “黑沙城知府薛贞昨日在狱中悬梁自尽。” 百官相互看了一眼,这件事皇帝昨日已经有了旨意,又翻出来,看来有热闹瞧了。 女帝面无表情道: “朕不是已经下旨说过了吗,此事到此为止吧。” 翰林院供奉左领乾跳将出来。 “不可啊陛下,现在坊间都在传说,是乾清宫主事太监陈北冥勒死薛大人,宋国公与邺国公均可作证,请陛下明察!” 说完之后,不屑地看了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咧咧嘴,这家伙胆子有点肥,晋王给了他什么好处? “陛下,老臣可以作证,就是陈北冥这个阉贼活活将薛大人勒死,请陛下斩了此贼!” “老臣附议,请陛下为薛大人主持公道!” 萧誉和彭鹤年义愤填膺地站了出来,直指陈北冥。 百官顿时议论纷纷。 “合着还有两个国公的事情呢?” “天啊,不是吧,陈北冥真的敢当着国公杀人?” “这小子,是不是傻了,要是当着普通人,杀就杀了,没人敢说话。俩国公,啧啧啧……” “陈北冥确实厉害,可是有勋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对啊,勋贵们肯定会团结一致,他们一帮人联合起来,就算陈北冥再得宠,也是白搭!” 晋王党人见状,兴奋得不得了。 还以为百官会装傻充愣。 没想到两国公跳出来,他们就有反水的架势。 还以为陈北冥会有多牛呢,现在看,不过是纸老虎啊。 好说,这就干! 只要百官们都表态,陈北冥还能上天不成? 别说是个太监,就算是个功盖四方的官员,脑子也不够砍的。 皇帝为了平息众怒,也会拿他开刀! “陛下,此人必须严惩!他竟然敢当着国公爷行凶!” “今天他敢当着国公爷杀四品官,明天就敢当着国公爷杀二品大员!” “今天他是个吃草的奴才,明天他就敢吃人!” …… 晋王党人那叫一个积极。 他们相信,今天,一定会成功…… 晋王本来还得意扬扬,觉得稳操胜券。 可等会儿之后,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 王镇那帮人怎得那么安静? 严嵩党人那边倒是有些火烧眉毛,跟是他们的人出事一样。 至于陈北冥…… 这小子不应该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嘛。 怎么,他娘的,跟没事人一样? 甚至还在那边,好像在看热闹? 麻痹,是个虎逼,今天是干你呢,知道不? 陈北冥发觉晋王的眼神,扫了一眼群臣,殿内立即安静下来。 毕竟谁也不想被他盯上。 见状,陈北冥才慢悠悠地好整以暇道: “陛下,奴才有话要说。” “你说吧。” 女帝语气温柔。 “两位国公这是污蔑,事到如今,奴才也只能反击了。” 污蔑? 反击? 萧誉和彭贺年一听,捂着肚皮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他说咱们俩是污蔑!” “真是好笑,老子和你没有杀父之仇,凭什么污蔑你,还反击,怎么,你想说是老子杀的?老子要是有勒死他的能力,本国公先勒死你!” 晋王党人也纷纷起哄。 “我猜他肯定会说,是国公爷去探望别人,人家感激涕零,无以为报,上吊自杀表示感谢了。” “哈哈哈,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否则,我也想不到更合适的理由。” “你们快别说了,都快被你们笑出眼泪了。” 严嵩党人那边,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举报就举报,怎么弄得和说笑话一样? 有那么好笑? 都是好几品的大员,能不能像我们严党一样,成熟点? 陈北冥眼见他们得意的差不多,再度开口。 “两位国公,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要是主动向陛下认错,或许陛下会看着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你们半条命。” 宋国公萧誉冷哼一声,继续嘲笑:“怎么,投降输一半?你想诈我们,没门!” 邺国公彭鹤年:“狗奴才,你倒是说啊,本国公看你的狗嘴里,能吐出大葱来!” 随后,两人继续朝女帝拱拱手。 “陛下,此太监骄横跋扈,败坏您的名声!” “对,若是不早早除去,必然会让人误会,以为是您故意派他去办事。到时候,陛下的努力,可就,呵呵……白费了。” 俩人真是得意忘形,在女帝面前装起来了。 陈北冥等的就是他们的作死的时候。 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语气铿锵地说着: “奴才举报,宋国公萧誉、邺国公彭鹤年,于去年选秀中,截留秀女六人,被两人纳为姬妾,这是名单与几位秀女的画像。” 哄~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朝堂又炸了。 截留秀女? 那是抢皇帝的女人! 哪个皇帝能忍这种事? 这不比什么杀死一个罪囚狠? 转瞬间,注意力从陈北冥身上转移! “不会吧,他们胆子这么大?” “谁知道呢,邺国公倒是能干得出来。” “啧啧……萧老儿这回怕是在劫难逃了!” 扑通~ 萧誉和彭鹤年吓得瘫倒在地,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陈北冥居然会把这事挖出来。 明明做得极为隐蔽,没有人知道啊! 早知道这样…… 刚才…… 刚才陈北冥给机会的时候,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把握啊! 女帝看完,猛地站了起来,俏目喷出火。 哗啦~ 她愤怒地甩出画像名单。 “萧誉,彭鹤年,你们真该死啊!” “老臣……老臣,陛下饶命!” 萧誉求救地看向晋王,可惜对方像是睡着了一般。 显然,这是被抛弃了。 “老臣要……” 他想鱼死网破,却被晋王眼神吓得缩了回去。 惹恼晋王,全家都要遭殃! “将两人打入天牢!” 立即有禁军上殿,将两位拖了下去。 惹恼皇帝,还是死罪,这下两人算是彻底完蛋。 反转来得太快,晋王党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那些说风凉话的人,更是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陈北冥太可怕了,若是被他盯上,死路一条! 谁还不是个无缝的蛋呢! 晋王忌惮地看了陈北冥一眼,愈发觉得这个小太监可怕。 东厂密探,竟然连如此隐秘的事都能查出来。 以后,要更加小心。 “陛下,老臣有事启奏。” 王镇出列。 第142章 当着几百人,调戏女帝 老王与女帝默契地交流一下眼神。 女帝敛去怒容,脸上有了淡淡笑意。 “平阳侯,有什么就说吧。” “乾清宫四品主事太监陈北冥,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乃能文武兼备。 匈奴扰我黑沙关,陈北冥生擒匈奴大单于,功在社稷,威震夷狄,请陛下封其为忠义侯,以表其功!” 经过刚才一波刺激,群臣的情绪已经拉满并且进入贤者状态。 现在反应不大,甚至忘记了反对。 明事理一些的则觉得: 好歹立下偌大功劳,给个杂号爵位,也没什么大不了。 陈北冥倒是愣住了,一番话,比之前的刺激还要大! 什么? 前面一串没听清说的啥,可后边封侯的话,听得清楚! 给老子封侯? 女帝一点口风都没泄露! 什么叫惊喜? 这他马就叫惊喜! 封不封侯,陈北冥倒不在乎。 可这份心意却是难得。 他后退两步,用身体遮住众人视线,一把抓住女帝纤手。 女帝挣扎几下,便放弃抵抗。 “放开朕,否则朕不给你封侯。” 她低声威胁道。 陈北冥把玩两下,趁机揩油。 那感觉,别提多刺激了! 等于是当着几百号人,调戏女帝。 虽然他们看不到,可要的就是这劲头! 爽完之后,陈北冥才松开。 女帝的纤手软若无骨,手感一流! “咳咳,王叔以为如何?” 她看向晋王,看似征求意见,实则是示威。 “哼!本王没意见。”晋王语气冰冷。 “严相怎么看?” 女帝将目光转向严嵩。 “呵呵,老臣完全赞同,陈北冥当之无愧!” 女帝满意地点点头,环顾殿内百官。 “众卿有何看法,尽可畅所欲言。” 说是这么说…… 百官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跳出来,说什么反对的话。 那两个不长眼,非要做榜样倒霉蛋,已经进天牢了。 谁会闲着蛋疼把自个送进去,陪他们?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定了,着内库拨银十万两,对随园进行改造,退朝!” 各级爵位,均有匹配的住宅营造法式。 朝廷都有严格的规定,高了不行,低了更不行。 陈北冥一听要给随园升级改造,开心坏了。 主要是不用自己花钱! 齐国公第一个站出来恭喜。 “哈哈,我等参见忠义候,您今日说什么也得请客,从万芳阁再叫上几个花魁。” “恭喜忠义侯,贺喜忠义侯!” “忠义侯简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我辈学习之榜样!” “俺也一样……” “呸,你是不是没词了?老这一句……” 一众勋贵纷纷奉上马屁。 尽管在场众人爵位都比陈北冥高,可他毕竟是自己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没有半点掺水,做不得一点虚伪。 若不是因为陈北冥是个太监,赏赐还能更高。 只有王镇站在角落,欣慰地看着,露出会心的微笑。 像个慈祥的老父亲,看见儿子有出息一样。 陈北冥看见王镇的样子,心中顿时暖暖的,挤出人群走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胜过千言万语。 崇楼是京城最高档的酒楼,花费自然不菲。 陈北冥没办法,只好大出血一次。 当晚,宾客云集,声势浩大。 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都送上了贺礼。 对陈北冥这权倾一时的大太监,没人敢忽视。 便是与他有仇的晋王党,就算人没到,礼也到了。 他仗着武功高深,敬酒几乎来者不拒。 可到了最后,还是有几分醉意。 迷迷糊糊中,忘记怎么结束了。 等再度醒来,却发现已经回到随园。 而且,怀里有个软软的身子。 仔细辨认一番,才发现是添香,下巴上有颗痣。 “嘤咛!” 背后竟然还有一个! 原来是红袖从后面紧紧抱着。 那双轮明月不大,却很是舒服。 干脆一边一个,都揽进怀里,大享齐人之福。 两女的睡相都不好,不是红袖踢飞薄被,就是添香突然来上一拳。 一晚上,被她们弄醒几次。 天蒙蒙亮,陈北冥索性不睡了,给两女盖好被子,起床出门。 胡乱洗把脸,在花园溜达慢跑。 却与早起的楚女侠打个照面。 “嘤咛!” 楚女侠掩面而走。 前天晚上,陈北冥倾囊相授,楚女侠一饮而尽。 导致她一天都没出门。 “呵呵,害羞呢,熟能生巧,以后就主动了……” 陈北冥坏笑一声,继续跑步。 到了马场边,吴阿蛮正在喂马。 看到陈他过来,傲娇的甩头到一边。 动作幅度偏大,峰峦震动。 吆喝,带劲啊! 陈北冥欣赏完,继续小跑。 早起好啊,小小随园,春光无限呢! 等到天光大亮,管家郑乾过来。 “老爷,宫里来人了。” 随园门口,乌泱一片人马。 “见过忠义侯!” 众人齐齐行礼。 “侯爷,奴婢得了旨意,一早便跑到匠作营,可不敢耽搁为您改造侯府。” 传旨的小黄门一脸谄媚着。 陈北冥封侯的事传遍皇宫,太监们激动坏了,无不以陈北冥为奋斗榜样。 “呵呵,都是陛下赏识,辛苦大家伙,事后本侯爷重重有赏。” “多谢侯爷!” 匠作营工匠们瞬间干劲十足,他们本来是白干活。 听说有钱,自然是主动。 要说这陈北冥真是,对有钱人那叫一个抠门。 可对于普通百姓,那是大方得很。 饭桌上,红袖添香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细嚼慢咽。 辛玉婵举止也十分文雅。 陈北冥看得难受。 啪啪啪~ 筷子一人敲了一下。 “一个个的别扭不别扭。” 添香俏脸立即垮了。 “妾身不想给您丢人嘛。” “丢什么人,老爷最烦臭规矩。” 餐桌上立即恢复了原样,喝粥的呼噜声响起。 “哎呀,真香!” “我要吃那个,给我。” “小玉儿,你怎么又把盘子端走了?” 这才对嘛! 用完饭,陈北冥借机出门。 家里太热闹,不是施工的吵闹,就是有人上门送礼。 而他最烦的便是迎来送往。 是时候去看看蛰伏已久的丁家父女了。 城外一座僻静庄子,酒香飘出老远。 陈北冥当初选择这里,是因为有一口古井。 井水甘甜,水质极好。 而酿酒对水质有比较高的要求。 看到几个伪装成货郎、农夫的东厂番子,陈北冥十分满意。 用眼神制止了他们过来拜见。 晋王的探子一直没有放弃对丁家父女的追查,所以保护必须要到位。 庄子里还有十几架军弩,由丁家的护卫时刻看着,就算有高手强攻,恐怕人还没进去,就被扎成筛子。 咔吧~ 一阵机扩声响起,听着像是解除了某种机关。 紧接着一个中年汉子从门里出来。 “见过贵人,有人已经去通知老爷。” 陈北冥点点头,进入庄子。 院子里摆满酒缸,不远处的作坊里还冒着浓烟。 陈北冥亲手教会了丁默元酿酒,不知不觉间,丁家庄子里的酒已经攻占京城三成的市场,且涨势迅速。 “贵人来怎么不说一声,老朽好做准备。” 有日子未见,丁默元胖了不少。 “准备什么,我此次来是谢你的,若不是你提供的消息,宋国公与邺国公也没那么容易扳倒。” 丁默元躬身道: “这算什么,若不是贵人,我父女俩怕是早横尸街头了。 但此二人不过是晋王势力的一角,远远伤不了根基。” 陈北冥笑道:“慢慢来,这样才有意思,就像把玩小娘子,一点点剥光,才有味道。” 丁默元脸上一副男人都懂的笑容。 他已经不敢把陈北冥当太监了,此子无论才智、谋略、武功、文采,都是绝顶。 有这样的人帮皇帝,晋王毫无胜算! 两人走进厅中,一身浅白细罗裙的丁慕凝迎了上来。 “见过贵人。” 丁慕凝一看到陈北冥,就想起他闯入自己闺房的那晚。 心中不自主地慌乱。 陈北冥眼神扫过,仍是那般雪肤樱唇,明眸皓齿。 此时有伙计来找丁默元,说是有粮商前来洽谈。 丁默元告罪一声,匆匆走了。 厅中只剩下陈北冥与丁慕凝。 “民……民女有事告退。” 丁慕凝像只受惊的兔子,转身上了楼梯。 跑进闺房,才觉得稍稍安心。 就在要关上门时,一只脚顶住门板。 抬头看到脚的主人,丁慕凝吓得连连后退。 “你别过来啊!” 陈北冥欣赏了一下丁慕凝的闺房,比以前条件差了许多。 坐到桌前竹凳上,轻拍桌面。 “怎么,连杯茶都不请我喝?” 丁慕凝咬了咬贝齿,走到桌前倒茶。 如今,父女二人都要受此人庇护,不敢惹恼。 “你好像怕我?” “谁怕你,你擅自闯入我的闺房,不觉得无礼?” 丁慕凝挺挺胸膛,勇敢直视陈北冥。 “杂家想去哪,还没人敢拦我,便是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杂家也是来去自如。” 陈北冥瞄了一眼丁慕凝的玉兔,好像跳舞的都不大? 这种顶级白富美,放在前世几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根本就没有交集的可能, 此时不调戏,岂不是暴殄天物。 “你到底想怎样?” “为杂家跳支舞。”陈北冥悠然道。 丁慕凝想赶紧打发他离开。 在此人面前,总觉得像是身无寸缕。 即便没有音乐,丁慕凝的舞姿仍是极美,与宝日公主略带豪迈的草原舞蹈不同,乃是正宗中原的美轮美奂之感。 尤其单足而立的一字马! 若是没穿衣服,会是何种风情…… 陈北冥不禁期待起来…… 他坏笑着走上前,将一只茶杯放在抬起的足底。 丁慕凝只能保持这个姿态。 “欲识慕凝心, 惟应在静寻。 无人知此意, 独自绕花林。 告诉你父亲,酒的产量要提高两成,我们要将酒卖到草原上。” 陈北冥吟诵完诗句,围着欣赏几圈,推门走离开。 丁慕凝咬牙切齿看着门口。 “死太监!” 可,她不得不承认,那诗才举世无双。 可这般又如何,始终还是个太监! 陈北冥临出庄子,看到几个车把式正拉着空马车往外走。 其中一个,极为小心地打量着庄子的布置。 “站住,说的就是你!” 车把式知道暴露,闪电般纵身逃窜! 第143章 好家伙,绿帽情怀? 车把式一个加速,就要冲出庄子。 眼前一花,有人挡在面前。 他从腰间摸出匕首,带着寒光扎了过去。 但对方两指一夹,再也无法寸进。 车把式知道遇上高手,低头撞向对方。 来人避开撞击,五指猛地张开,抓住车把式的头发。 “你给我站住!咦?” 车把式顶着光头,已经跑出十几米远。 阻挡车把式之人,正是陈北冥。 他没想到,对方竟能如此滑溜,从自己手下逃脱。 伪装的东厂番子,也没拦住。 扑通~ 车把式跳进小河,没了踪迹。 “主事,我等没能截下贼人,请您治罪!” 东厂番子一脸羞愧地跪倒在地。 陈北冥打量了一下手里的假发,摇头道: “不怪你们,他逃窜的手段极为厉害。 丁家父女肯定已经暴露,此地不能要了,立即转移。” “是!” 番子们收到命令,进了庄子。 没多久,十几辆马车冲出,向北而去。 很快,庄子陷入一片火海。 丁慕凝掀开帘子,看着已经熟悉的庄子,露出不舍。 “父亲,我们这次去哪?” 丁默元叹息一声。 “北疆。” “可是,京城百姓才喜欢上口感好,回味甘甜的高度白酒。若是我们这一走,市面上岂不是断货?别人会不会钻空子?” “你啊,咱们先保证活下来再说,至于酒,贵人们自然会有办法。各家酒坊老板那边,贵人也会打招呼。” 父亲嘴里的贵人,指的是谁,她心里清楚得很。 那个男人,为何能如此之强? 随便弄出来的白酒,便能力拔头筹。 心里的感觉,越发五味陈杂…… “父亲,此去北疆,怕是难以和在这里一样辉煌了吧。” 丁慕凝觉得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消费白酒? 老丁神秘一笑: “那可说不准哦,我可是有贵人锦囊相授。” 锦囊? 丁慕凝摇摇头。 北疆苦寒之地,人们穷的补丁摞补丁,饭都吃不起,哪里有心情喝酒? “哼,怕是他在故弄玄虚吧,将您支到边疆。反正那边现在是他的人,京城的杀手们也没办法。我看啊,他就是想偷懒,不想要那么多人保护您!” 说着说着,丁慕凝就有点置气的意思。 那个男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呢。 老丁淡然一笑,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自家丫头啊,冰雪聪明,就是钻起牛角尖来,没有人拉得住。 白酒的供应风波,自然一起小波澜。 可惜如今的京城,有更重要的事情,抢走了它的风头。 河道旁,青云坊。 凡人来了不肯走。 仙人来了不下炕。 京城开始流传开来。 “娘啊,你去过那青云坊没,好看死人啊。” “谁说不是,我也去了,乖乖,真想搬去那里!” “他奶奶的,有个破落户,以前就是那边,听说拆了他的旧房子,别人要银钱,他要个新宅子。这下好了,羡慕死别人!” “啧啧,我咋就不是那个破落户啊!” “唉,爹娘生的不是地方!” 高高的围挡阻拦了百姓的视线。 可偶尔露出来的冰山一角,或者是送东西进去过的人,无不竖起大拇指。 更有人从高处观察青云坊。 碧水青砖,绿树成荫,宛若仙境一般。 总之,勾栏瓦舍都在谈论青云坊。 这当然是陈北冥花钱宣传的结果。 只有提高人们的期望值,才能卖出好价钱。 只不过,因为产品质量过硬,后来变成了人们自发宣传。 其中,最为特别的便是来自西域的胡商。 他们对青云坊给予了极高的热情。 每天都在青云坊前面溜达。 他们也想在大乾买房置业,奈何京城百姓一听是胡商,没一个人敢卖。https:/ 怕别人背后骂。 不是大乾百姓排外,胡子们喜欢抱团,又不是太讲卫生。 他们到了哪里,都是一股腥臊冲天的味道。 青云坊前,拉赫曼日常转了一圈,回到波斯会馆。 穿过层层房间,最后跪坐在一张波斯地毯上。 “长老,青云坊太美了,我们真的需要买下来一些。” 长老隐身在房间的黑暗当中,并不露面,只闻其声。 “拉赫曼,你为何非要买那些漂亮房子?莫非是波斯老家的地方,不够你建房?” “长老,我想的不是买给自己住。我想的是买下来之后,怎么学习建造,将来好回波斯修建一样的房子。让我们的子民也可以享受,另外,我觉得,这个青云坊背后的主人,或许值得我们投入更多。” “拉赫曼,你敢确定,他对我们的防范,不会更加严格?” “我总有种感觉,这个高人,和以往朝堂那些人不一样。他对于我们波斯人,没有那么排斥。” 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好吧,拉赫曼,你可以去尝试看看……” …… …… 此时,青云坊。 王文武看着像狗舔过的水泥路面,直摇头。 “爷爷的,老子都不忍心吐口水。” “呵呵,以后要有专人负责清理卫生,这里要打造成样板。” 陈北冥看着建造进度,十分满意。 王文武点头表示记住,他比任何人都期待青云坊的成功。 青云坊挨着河道,一想到早起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千帆竞渡的壮阔场景,王文武都想买一套。 “对了,主事,陛下关着宋国公和邺国公,打算怎么处置?” “怎么,有人求到了平阳侯府?” 陈北冥看了一眼王老二。 “哎,您也知道,几百年来,各家婚丧嫁娶,难免会有亲戚,我母亲与宋国公夫人有亲,他们就求到了我母亲那里。” 王文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陛下可以不杀那两个老东西,但爵位可能要动。” 陈北冥淡淡道。 “哼!陛下仁慈,谅他们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命能捡回来,就烧高香去吧。” 王老二愤愤不平地说着。 陈北冥能理解女帝为何这么做。 如果动屠刀,会激化勋贵们的站队,甚至产生会怨恨。 爵位没了,可以再挣。 低个头,认个错,皇帝一高兴说不定会把爵位还给你。 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例子。 就看两人是否识时务。 勋贵们是皇权的坚定支持者,两者相互依存。 王文武得到答案,便匆忙回家。 “母亲,好事啊,他们不会被杀,只会……” “啊!削爵!怎可,那可是太祖爷钦封,与国同休的传国公。” 王文武母亲惊叫道。 一身甲胄的王镇,从外面进来。 “哼!妇人之仁,他们犯的可是死罪,陛下没要他们的脑袋已经是仁慈了,他们二人给陛下造了多少麻烦。” 王文武赶紧站起来行礼。 “可削爵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两大家子人,没有爵位庇护,可怎么活。” 王镇没有理会妻子,给王文武使了个眼色,出了屋子。 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削爵是主事说的?” 虽然陈北冥有了爵位,但两人还是习惯称宫中的官职。 “是,主事亲口告诉的孩儿。” “哎,以后恐怕会更乱,陛下对勋贵的爵位下手,意在震慑,晋王也会反击。” “您的意思是,还会有人动?那岂不是,咱们家有机会升上去?” 王老二双眼放光。 老王拍了他一巴掌:“你个笨蛋,这家就算是国公,跟你有啥关系?你自己的那份在那,知道不!” 说着,使劲朝随园方向呶呶嘴。 显然,是要王二跟着陈北冥,蹭一个爵位出来。 “爹,您是真的高看儿子了,我……” “呸,谁他娘的指望你了,老子是让你蹭功劳,知道不?等陈主事干大事的时候,你在一边跟着摇旗呐喊。时间长,功劳到手,爵位自然也有了。等着你去?哼,你要是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王老二觉得自己很委屈…… 别人都将自己捧成了花,父亲还说还不如猪,该死啊! 晚上就去吃个烤乳猪! 但在此之前,还是干正事。 比如,怎么运作青云坊的具体事宜。 他想啊想…… 觉得自己不还好用,便找了几个臭皮匠过来,一起出招。 …… 陈北冥离开青云坊,回了随园。 今天没心情工作,打算旷工一天。 昨夜可是跟丽妃严蕴大战了一晚上。 靠在房顶上,可以看清随园的所有。 改造接近尾声,工匠们正在收尾。 客厅红袖和添香又吵了起来,两人谁也不服谁。 远处小玉儿拿着一兜子糕点,正在跟吴阿蛮大快朵颐。 谁也看不顺眼的吴阿蛮,偏偏对小玉儿很好。 难道是因为两个人都爱吃? 花园凉亭里,辛玉婵拿着针线,又在做着什么。 自从有了辛玉婵,陈北冥就没缺过新衣服。 只要陈北冥在家,楚红缨就坚决不出房门。 似乎还在为陈北冥的“倾囊相授”耿耿于怀。 “老爷,老爷!” 红袖添香踮着脚尖朝着房顶大喊。 “怎么了?” 陈北冥无奈,只好跳了下去。 “平阳侯府送来香水,您说怎么分?” 第一批香水做出来了? 这个王老二,刚才怎么没说。 陈北冥拿来一看,盒子里九个瓷瓶,每个上面都贴着名字。 原来两人是为了香水吵闹。 女人对于这些东西的疯狂,古今相同。 他拿起贴着栀子花的瓷瓶,轻轻打开。 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远远的,便是栀子花的芬芳。 淡雅清新,鲜甜香韵。 陈北冥知道辛玉婵最爱栀子花,索性就送她了。 “剩下的你们分吧,这次不用打架了。” “老爷。” 看到陈北冥过来,辛玉婵连忙放下绣活。 “来,老爷有好东西给你。” 陈北冥拍拍大腿,示意辛玉婵坐上去。 辛玉婵俏脸微红,扭着她愈发圆润的豚坐下。 弹性果然一流! 两瓣几乎要从裙下鼓出来。 都说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必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 辛玉婵虽然玉兔娇小,可豚却是众女中魁首。 “喜不喜欢?” 陈北冥将瓷瓶在她琼鼻下晃了晃。 “啊!谢谢老爷!” 辛玉婵尖叫着接过瓷瓶,主动送上香吻。 正打算温存一番,管家郑乾扯着嗓子。 “老爷,二爷来了。” 不是才在青云坊见面,能有什么事? 陈北冥稍整理下衣裳,刚走没几步。 王老二激动地扑将过来。 “有了,我有了啊!主事!” 王二激动地喊着。 “你有就有呗,那么激动地冲着我喊啥,咋,难道不是你的?” “哎呀,当然不是我的,哈哈哈!” 嗯? 陈北冥眉毛一拧,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 孩子不是自己的,他都高兴地跟什么似的? 难道是有什么绿帽子癖好? 第144章 敢对老子的女人有想法 陈北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行啊,王老二,以前你没看出,你有这种癖好。” “啥癖好,我的癖好不都是跟着主事您学的。” “不不不,这个真没有啊。” 陈北冥连忙推辞,心道: 你他娘的喜欢绿帽子,自己搞去,老子可不跟你一起玩。 “这个真的有啊,主事,都是您带的好头,否则,我也不会这么高兴啊,哈哈哈。” 屮…… 还过不去了! 陈北冥想直接给他俩脑瓜崩。 可转念一想…… 嗯? 似乎有点不对劲。 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试着从新捋了一遍,回到最开始的问题。 “那啥,你说什么有了?” “嗐!” 王老二激动地一拍大腿,两片小胡子上下翻飞像是跳舞。 “还能是啥啊,就是青云坊的买卖呗,我王老二想出来了!” 尼玛…… 原来是这个。 陈北冥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差点让他给整的抑郁了。 王老二献媚地道: “主事,我们将青云坊的房子,做成您说的沙盘,让他们出价,价高者得如何?” 陈北冥惊讶地看眼王文武,的确是个好主意。 等于是后世一房一卖的竞价购买格局! 如此操作,房子的售价绝对会高出预期。 一套房子,卖出一万两也不稀奇。 “你果然是长进了,就这么办。” 王老二傻笑半天,能得到陈北冥的肯定,可是不易。 虽说那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可也是王老二自己牵头的不是? 正在他得意时,厅外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个矮胖子,笑呵呵地进了院子。 身后两个仆役抬着个东西,上面用红布盖着。 “下官严世蕃,奉家父之命,前来给侯爷送份薄利。” 胖子笑容可掬,语气和善得一塌糊涂。 说完便让人揭开红布。 赫然写着“敕造忠义侯府”。 卧槽? 陈北冥瞳孔缩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 这个时空的严嵩,还真有个叫严世蕃的儿子! “哈哈,替杂家谢过严相。” 红袖添香凑了上来,一人抱住陈北冥一只胳膊,对匾额叽叽喳喳点评。 严世蕃看见红袖添香,眼中贪婪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红袖添香这样的绝色双生花,容易让人惦记。 然而,他的小动作全被陈北冥看在眼里,顿时心生警惕。 麻痹,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敢对老子的女人有想法。 严嵩派他来,而不是长子,看来有重用严世蕃的想法。 能被老家伙看重,应该有些本事。 “郑乾,收下阁老的厚礼,严大人,请入厅说话。” 进门之后,王老二随意用手示意严世蕃坐下,便自顾自喝茶。 作为顶级勋贵,他是看不起严世蕃这种人,虽然他是严嵩之子。 若是以前,他甚至还会啐一口。 现在商场混得多,没有以前那么直来直去。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去恭维严世蕃,自然没可能。 严世蕃心中愠怒,但却满脸堆笑。 “原来二爷也在,世蕃见过二爷。” 辛玉婵端着两杯清茶进入厅内。 身段婀娜,五官精致,清纯中带着魅惑。 严世蕃看了一眼,心中吃惊。 忠义侯府上的丫鬟侍女,怎么个个都跟天仙似的! “老爷,喝茶。” 辛玉婵抛了个媚眼给陈北冥,一副期待夸赞的模样。 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啪~ 陈北冥大手拍在浑圆的豚上。 “香得很,老爷晚些再收拾你。” 辛玉婵娇羞地转过身,看到矮小痴肥的严世蕃,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调整神态,摇着豚走了。 严世蕃本就内心敏感,最爱的侍妾不过一句说他胖的玩笑,就被活活掐死。 辛玉婵表情的变化,他理解为厌恶,内心顿时如毒虫啃噬一般。 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 可是想了一番,想到自己有接掌严家的可能,便将那心思强压下去。 于是坐了一会儿,便匆匆告辞离开。 等他走后,陈北冥表情变得凝重。 “日后一定要小心此人,否则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文武不屑道: “主事您不是在说笑?他只不过是严嵩老儿的妾生子,一个六品工部小官。” 陈北冥踹了他一脚。 “你个笨蛋,严嵩为何派他来送礼,是告诉我,以后严世蕃便是重点栽培的人,瞧着吧,以后代表严家出面的定然是他。” 王文武这才慎重起来,但仍心存疑惑。 “他能当官还是严嵩老儿向先皇求的恩典,也不是读书的料子,况且没听说在工部做出什么成绩。” “你在神武军多年,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还不是整日青楼楚馆,吃喝嫖赌。” 王老二一听,委屈道: “说严世蕃,您骂我做什么,我以后小心他便是。” 陈北冥叹息一声,王文武真要记在心上才好。 管家郑乾,带着一个脸色黝黑的工匠进来。 “老爷,府中的改造完工,大匠问您还有什么需要他们做。” 随园底子本就不差,陈北冥住得舒服,不愿意大拆大建,砍掉许多改造项目。 所以才能如此快完工。 第145章 喜欢男扮女装的调调? 一行人来到国公府内宅。 掌班在内宅走了一圈,回到陈北冥身旁。 “侯爷,据小人观察,宋国公府没有密室。” “没有?” 陈北冥不相信,以萧誉的狡诈,不可能没有秘密。 密室宝库这种东西,就是豪门的标配。 “侯爷,小人是说没有密室,可暗堡已经找到了。” 眼看陈北冥面色不愉,掌班不敢卖关子,连忙说出实情。 随后,带着众人走进萧誉卧房。 “侯爷稍等。” 掌班转动墙上的兽头装饰。 吱嘎~ 床面慢慢上升,露出仅供一人出入的口子,台阶绵延向下。 “还真能藏,将入口设置在床下。” 陈北冥第一个踏入暗堡之中。 这个暗堡,比杨天感将军府修建的差远了。 几十级台阶,就到了内部。 暗堡隔成几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里的东西,比较“特别”。 墙上悬挂着皮鞭、铁链,中间一个特制的装置,可以加力之后往复运动,一看就是男欢女爱助性用的…… 墙边衣橱装满女子衣衫,尺寸明显偏大,不似女子所穿,倒是与萧誉体型差不多。 最里面梳妆台上,摆满胭脂水粉,都是顶尖货色。 陈北冥一看,心中了然: “麻痹,想不到萧誉还有这种爱好。” “看不出来,他真变态!” “主事,您的意思是……老东西男扮女装,然后那玩意捅自己玩?” 另一人嘿然笑道:“没准是找别的男人,也说不定呢,哈哈哈……” 其余房间,都是一些架子,摆满各种古董宝物,让人目不暇接。 果真如陈北冥所料,萧誉根本来不及转移。 这些东西的存在,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却便宜了陈北冥。 老家伙知道后,会不会气疯? 目力所及,一枚核桃大的珍珠,吸引着目光。 玉润浑圆,瑰丽夺目! 如果没看错,是一枚南珠。 而南珠历来都是皇家贡品。 这一枚南珠,可比女帝皇冠上的那枚还大! “老小子不止私纳秀女,还敢贪污贡品,死十回都不冤!” 正找东西装南珠,发现最里面有个上锁的木匣。 扭断铜锁,打开木匣。 没有预想的绚丽耀眼,里面躺着一大摞信件。 随便打开一封。 刚看几眼,陈北冥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康王写给时任水军统领萧誉,为了掩盖罪证,让萧誉杀了从水路赴任的南州府知府辛百诚一家。 根据信上提到的时间,是三年前。 “辛百诚?怎么这么耳熟?” 辛玉婵的父亲,不就是叫这个名字! 陈北冥帮辛玉婵查身世时,官府通报上,辛百诚在途中遇到水贼,全家无一幸免。 辛玉婵为此伤心了很久。 这么看的话,萧誉和康王是辛玉婵的杀父仇人! “算了,此事暂时还是瞒着小婵儿,等时机合适了,再告诉她。” 翻了翻其他信件,不是贪污腐败,就是夺人财产,涉及的人,不少还在朝中担任要职。 但是有一个就很例外…… 几乎都是一些账单。 记录了他在醉清风的消费。 原本也没什么,核对账单嘛,很正常。 可是…… 为何那账单都是醉清风的老板——柳依依亲自手写? 并且,钱本应该是越花越少,怎么会时不时增多? 萧誉男扮女装去卖? …… 那倒不至于,就算是卖,赚的也太多了。 看来,两者时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等老子去醉清风探探,看看他和那边有什么勾当。” 有这些东西在,将来跟严嵩和晋王掰腕子,是件利器。 先不给女帝,到时可以给她一个惊喜。 将密收好后,陈北冥继续在暗堡中搜索。 看再无别的东西,招呼剩余的番子们下来,将宝贝统统装箱运回东厂。 至于怎么跟女帝分账,日后再说。 邺国公府改天也得去看看,说不定也有好东西。 宝贝们进入守卫森严、威力强横的东厂库房之后,陈北冥才松了口气。 “给老子守好,一个苍蝇都不许放进去,我去见陛下。” 番子们不敢大意,轰然应诺。 到了兴庆宫,女帝正在召见将要北上任职的官员们。 看过杨天感日记,女帝得到严嵩的支持,决定对北疆官员动手。 让他们提前结束任期,回京述职。 而这些挑选出来的官员,不少都是新科进士。 女帝开始着重培养自己的人手。 等到召见结束,陈北冥才小心走进装修好的御书房。 女帝见是他,瞪了一眼。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后,两只大手抚上玉肩,按揉起来。 体验过家里新来侍女的按揉,陈北冥的手活也有不小的进步。 “哎哟……嗯……不错!” 女帝舒服地叫出了声。 陈北冥得寸进尺,伸进衣领。 像变魔术似的,拆开包裹着女帝玉兔的白绫。 那一对瞬间被陈北冥握住,调戏起来。 啪~ “你要死啊!” 女帝羞恼地打掉了禄山之爪,躲到屏风后整理。 出来的时候,雪域高原再度消失。 “哎,陛下,您总这样缠着它,将来我们的孩儿可是会没奶吃。” “哼!皇家子女何时吃过母亲的奶水,都有专门的奶娘伺候。” “您不是先皇后抚养长大?” 陈北冥好奇问道。 女帝略带忧伤地摇摇头。 “母后在生淮阳时难产,那时朕才两岁。” 陈北冥闻言,怜惜地揽住她的纤腰。 女帝顺势将头倚在肩膀上。 “你若再敢将爪子伸进来,别怪朕翻脸。” 陈北冥尴尬笑了笑,将手缩了回来。 “奴才刚才去了宋国公府,找到些好东西。” “哦?老规矩,你留下三成,剩下的送入内库。” 女帝俏目亮了。 “啊?您不能老这样打土豪啊,奴才也要养家的。”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百官和勋贵在崇楼为你庆祝,送了多少重礼,要不要朕给你数数?” “这……好吧,陛下您简直明察秋毫。嘿嘿……嘿嘿嘿……” 陈北冥只能投降,给自家日后的大老婆上贡,不丢人。 “还有这些,都是他的密信。” 女帝选取一些翻看,却并没有发火。 “朕削萧誉的爵位,已经是最大处罚,我大乾太祖曾有遗训,勋贵非叛逆大罪不可擅杀。 康王未来若是老老实实,朕也不会动他。” 陈北冥暗自叹息,心里边确实没有造反的直接证据。 想要给辛玉婵报仇,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 不能杀,那就发生“意外”吧。 “对了,最可疑的就是萧誉和醉清风的账单信件。小的以为,这里边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忽然想起这么一档子事。 若是能在醉清风找到证据,将来干掉萧誉,就好办多了。 “你有想法,尽管去试,只要不是惹出天大的麻烦,都好说。” 女帝鼓励地说道。 从兴庆宫出来,陈北冥打算先去找黄大才女谈谈心。 东厂的番子,奉命暗中接近黄素锦的父母,目前他们被人控制,但好在暂无性命之忧。 说起来,有点时间没去了。 不知道黄大才女,是不是渴望着自己的“灌溉”呢? 今天给她来个“灌溉”个饱,来个花蕊绽放! 正想着用什么姿势谈心:小鸡啄米?自由飞翔?一个顶俩?深入浅出? 一阵吵闹声袭来。 循着声音,来到一处花园。 几个太监正按着宫女要行刑,一个中年太监得意洋洋说些什么。 围观的宫女们惧怕地看着他。 “谁能救救玉笛姐姐,不然会被黄敬打死的。” “黄敬以前好好的,怎么忽然和变了人一样?” “谁敢得罪他,怕是周昭仪来了也没用,黄敬背后可是晋王!” “玉笛?” 陈北冥愣了一下,好像在哪听过。 第146章 两个女人玩什么花活? 陈北冥看清宫女的相貌,才想起是大年初一那天救过的小宫女。 她还真是多灾多难。 不过,在宫中没有靠山,受欺负也很正常。 靠近一些,隐约听到叫黄敬的太监在说话。 “玉笛啊,本总管给过你机会,可你怎么就抓不住呢。” “我呸!黄敬,我就算死也绝不跟你对食,更不会出卖主人,你死了这条心吧!” 玉笛眼神倔强。 “啧啧……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总管看上你是你的福分,给脸不要脸,给我往死里打!” 黄敬厉声道。 两个拿着刑杖的太监收到命令,高高举起板子。 宫内的刑杖都是红木做成,质地坚硬,深沉凝重。 太监都扛不住几下,更别说身子娇弱的宫女。 眼看着玉笛就要被砸倒在地,陈北冥叹了口气。 探手揪下两片叶子,发射而出。 嗖嗖~ 叶子像是飞刀一般。 直接飞向行刑太监。 哎呀~ 两声尖叫,刑杖应声落地! 黄敬瞪着眼睛怒骂道: “没用的东西,刑杖都举不动!” “爷,有人……有人暗算咱们……” “什么?那个狗东西藏着呢,给爷爷出来!你是什么狗东西,敢在皇宫里撒野。知道爷爷是谁不?爷爷是……” 他说着,发现有人从灌木丛中走了出来。 登时不敢说了…… “哦,你是谁?” 声音虽然不大,落在一众宫女太监耳中却是声如惊雷。 标志性的白色银龙纹袍服,头戴玉冠。 皇宫中只有一人做如此打扮。 那就是陈北冥! “是陈主事!” “什么主事,叫侯爷!” “呀!我忘了,主事已经封侯!” 围观的宫女太监,无不崇敬地看着陈北冥。 玉笛看见那个身影,知道自己安全了,一双俏目噙满泪水。 黄敬脸色瞬间数变,最后堆着笑脸,躬身行礼。 “黄敬见过侯爷,侯爷万安。” 陈北冥如今算是女帝之外,宫内权势第一人! 以太监之身封侯,开了大乾先河。 “黄敬?本侯怎么没见过你?” 陈北冥走到玉笛身前,将其扶起来。 “这……侯爷您日理万机,经常不在宫中,所以不认识小的。” 黄敬虽然心中暗恨,但不敢表现出来。 陈北冥的霸道,谁不清楚。 两人其实认识,也打过交道,陈北冥是故意装作不认识,赤果果的打脸。 老子身份比你高,就克你! 这是宫内的法则。 黄敬是负责皇帝与后妃房事的敬事房总管,权力不小,很多妃嫔都要看其脸色,甚至贿赂打点。 但在陈北冥眼里,屁都不是! “所以你这是在干什么?当众殴打宫女,显示你的身份地位?” 黄敬道:“侯爷您说笑了,小的可不敢。” “不敢?我看你刚才威风的很啊。” “不不,那不是小的想做,是贵人的主意。此事涉及宫里的贵人,侯爷您还是不要管了。” 黄敬仗着自己和一些后妃们关系非常,心道陈北冥不会插手。 他一个帮着皇帝办事的太监,没有权力查收后宫之事! 也用这个借口,将他支开,方便自己“搞定”那个小宫女。 “怎么着,听你的意思,后宫的贵人,让你打压一个小宫女呢?” “侯爷您明白便好,这里边水深着呢啊。往远了说,还涉及大家族。您还是别管了,再脏了您。” 黄敬见陈北冥的样子,还以为他心里打退堂鼓,心里更加得意了。 什么狗屁侯爷? 还不一样是皇帝的走狗! 在后宫,在众多后妃面前。 你算个鸡儿啊! 还没有老子这个官职好使! 陈北冥感受到了黄敬的变化。 心里很纳闷…… 这小子是吃大鹅胆了? 刚开始还怂的一逼,现在就装上了? 那可不成,宫里不允许这么牛逼的存在! 必须要将他嘚瑟的苗头砍掉! “黄敬藐视本侯,你们几个去打他二十板子。” 陈北冥看向黄敬的四个狗腿子。 “小……小人不敢,侯爷饶命啊!” 四个小太监吓得磕头不止。 “好得很,本侯一会儿便让人请你们去东厂刑房转转。” 东厂是什么地方? 但凡进去的,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打了黄敬,或许不一定会死。 但去东厂刑房,死都是一种解脱! 四人相视一眼,朝着黄敬走去。 “你们要干什么!反了你们了,哎哟,陈北冥,我屮你祖宗,杂家背后可是晋王爷!” 黄敬拼命挣扎,使劲嚷嚷着,生怕陈北冥不知道他和晋王的关系。 奈何,四个小太监下了死手。 黄敬不死,死的便是他们! 嘭嘭~ 刑杖打在人体的声音令人心惊,不过围观的宫女太监们心中却是叫好。 “呜呜,袁姐姐,你可以瞑目了,侯爷为你报了仇。” “打死他!上次不过茶水烫了些,要了老子半条命。” “终于不用伺候这个畜生了!” 宫女太监们苦黄敬已久。 沉重的刑杖砸下去,黄敬叫唤的声音变得很小。 陈北冥示意他们暂时停手,蹲下问道: “说说吧,你帮着晋王做什么呢?” “我……我呸……你休想知道!” 其实,他不说,陈北冥心里也有些想法。 晋王现在处处落下风,肯定要重新布局。 在宫里发展眼线,不但能收集情报,暗中使坏。 甚至在关键时刻,倒戈一击也说不定! 看来,要提高重视,好好看看晋王又在什么地方使坏! 现在,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起身,挥挥手示意小太监们继续。 又是一连串砸下去,黄敬口鼻涌出鲜血,气息越来越弱。 二十刑杖早已执行完毕,但四个小太监不敢停下。 “没事了,以后小心些。” 陈北冥温柔地抚了抚玉笛秀发,转身离去。 不用自己多说,黄敬死定了。 然而直到陈北冥到了钟粹宫门口,玉笛还是跟着,一言不发。 “爷,您来了!” 瑶琴听到动静高兴地迎了出来,看到玉笛顿时愣住。 但是也没有多想,以为是陈北冥带来的使唤宫女。 陈北冥揽住她的纤腰,进入钟粹宫。 “有没有想我?” “婢子做梦都想着您。” 瑶琴羞涩道。 回头的刹那,玉笛也进入钟粹宫。 “素锦呢?” 陈北冥没有看到黄素锦的身影。 “小姐去了丽妃娘娘宫里,应该快回来了。” 又去找严蕴了?两个女人关系有点不一般。 两把锁能玩什么花活? “哎,你怎么还跟着,有什么话就说吧。” 陈北冥看了眼玉笛,无奈道。 这都跟到了钟粹宫里面来了。 “奴婢……奴婢想跟着您,做牛做马,什么都愿意。” 玉笛低头道。 陈北冥走到跟前,抬起她的下巴。 出水芙蓉,五官精致。 “不后悔?” “奴婢绝不后悔!” “呵呵,那就拿出你的诚意吧。” 玉笛抿了抿粉色玉唇,竟然动手解衣。 片刻之后,一具几乎没有瑕疵的躯胴,出现在眼前。 她属于身上有肉,却又恰到好处的那种。 陈北冥嗅着处子幽香,咽了下口水。 既然肉送到嘴边,岂有不吃的道理? 便邪邪一笑道: “你后悔还来得及。” “玉笛绝不后悔!” 她想着不就是对食,还能怎样? 自己之前也曾偷看过。 但是,刺客露出真容,她仍旧惊呆了…… 这…… 好像不是对食…… 是真的会被吃掉啊! 刺客箭在弦上,闯入受害者家中。 很快,她在痛楚与癫狂间淹没。 瑶琴俏目溢出春情,悄然贴了上去…… 钟粹宫中,两只黄鹂鸟叽叽喳喳鸣叫了一个时辰。 风暴结束,玉笛望着桌上那一滩殷红,既骄傲又羞赧。 有知道了侯爷秘密的忐忑,但更多的是甜蜜。 一旁的寝殿内,战况正烈,突然回来的黄素锦,加入战团。 瑶琴递给玉笛一条干净的布巾,羡慕地抚了一把她的玉兔,叹息地看了眼自己。 人比人,气死人。 “瑶琴姐姐,我能多待一会儿吗,娘娘会不会怪罪?” 玉笛红着脸,瑶琴的轻抚,让她有些酥麻。 但她适逢破瓜,受创颇重,行动艰难。 “嘻嘻,以后大家都是姐妹,我家小姐很和善的,你尽管待着,等下我去找周昭仪娘娘给你请假。” 听着寝殿的连绵战火,玉笛却有些害怕。 “这要到什么时候,娘娘能撑得住?” 瑶琴露出妩媚的笑容,坏坏的道: “爷若需要,我们自然要顶上。” 啊,什么? 还要再顶上啊? 玉笛想想刚刚的感觉,虽然很美妙,可也有些酸涩。 若是再来一番,那还不是要……要亲命了? “瑶琴姐姐,我还是走吧。” 说完朝宫外艰难走去。 “走?今日谁也别想走。” 瑶琴冲了过去,继续大饱“口福”。 隔壁,陈北冥一边“潜龙出水”,一边小声嘱咐: “近日若是瞧见宫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太监和宫女,记得通报东厂,我让他们好生审问。” “嗯……怎么了……爷……” “又有人作恶,怕伤到你们。” “瞧……瞧您说的,谁还能有您作恶?” “嘿,我在说正事,你都是讽刺我,那就好好‘惩罚’你,喊上她们一起,好好‘惩罚’!” “呀……不要!” 第147章 青楼的高级炮房 很快,战火再次绵延过来…… 等激情过后,陈北冥爱抚着玉笛,温柔说道: “黄敬那狗东西,要求你做什么了?” 玉笛心有余悸的回答: “爷……那狗东西要奴婢与他对食,更要命的是,他要奴婢盯着奴婢宫主人的一举一动,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奴婢自己的清白事小,可背叛主人事大啊。” 嗯? 监控妃子? 黄敬那是干什么? 又或者说,他背后的晋王在干什么? 陈北冥安慰着玉笛。 “看你说的,你的清白也是大事呢,怎么能让一个太监,随便败坏!” 玉笛心里听着美滋滋的。 可是细想之下,陈北冥好像也是个太监? …… 晋王几次遭遇强势狙击,终于还击了。 这次冲着倒向女帝的勋贵们。 早朝开始,晋王党人便大肆开炮。 “勋贵们为了些钱财压榨百姓,不顾及勋贵和朝廷的脸面!” “那表面红火的作坊,黑暗得如同地狱一样,工匠仆役们如猪如狗。” “他们再要是这样下去,必定会导致揭竿而起,天下大乱,勋贵们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做生意!” 勋贵们可不干,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家里好容易富裕些,盼望着装满府库。 “放你娘的屁,你们是贪够了,活该我们回去过苦日子?” “滚你的臭鸭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背后是谁。凭什么老子只能喝西北风?” “狗东西们,你们自己的屁股干净啊?有种抬起来让大伙看看?” 勋贵们逼急了,什么脏话都能骂出来。 晋王党的言官和官员们,还真没有他们脸皮厚…… 面对如此低俗下流的谩骂,只能干瞪眼。 双方剑拔弩张,严党没说话,都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热闹。 他们对于勋贵们吃香喝辣,其实很羡慕,但没人带他们玩,只能看乐呵。 贪污? 那可是提着脑袋,一个不小心全家都得折进去。 双方争吵的剧烈,女帝不得不重视。 本来,女帝对官员勋贵做生意并不在意。 只要不坑害百姓,不会威胁大乾的统治,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晋王一党所言,也非毫无道理。 勋贵们的作坊里,不时有死人的消息传出。 虽然事后用钱财抹平,但时候长难免会引起百姓不满。 “你说,怎么办?” 女帝小声和陈北冥商议着。 陈北冥没想到,晋王会从这个角度出发。 若是处理不好,还真有些棘手。 至少在舆论层面,不能给他们可乘之机。 于是,便小声回答: “让东厂与大理寺组成联合工作组,对京城作坊核查。” “你说真的?” 女帝有些吃惊,想不到他会如此。 陈北冥并不担心平阳侯府。 他一开始就制定了严密的工作制度,告诫王老二,不允许过度加班,各种安全措施要跟上。 人不是畜生,工作要有尊严。 那是陈北冥给王文武定死的规矩。 比如水泥作坊,就是再热的天气,也绝不让工匠们摘掉遮掩口鼻的多层布巾。 尘肺病的可怕,没人比陈北冥更清楚。 王老二有一个优点最让人满意,那就是听话。 只要陈北冥说的,坚决执行。 “陛下,调查对他们来说,也是督促。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更何况,谁手下的作坊黑,还说不定呢。” 陈北冥抛出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女帝从其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点头表示同意。 “肃静,既然如此,朕命大理寺和东厂联合调查,看看是谁在草菅人命!” 此言一出,勋贵和晋王都有些意外。 但圣旨已下,现在纠结没意义,都赶紧回去处理。 而陈北冥并没有亲自去调查,他将事情安排下去之后。 悄然回到随园,准备去马棚换一匹低调的马匹。 朝堂上打得凶,随园却一如往昔的温馨平静。 红袖添香一有空就去马场嘲笑吴阿蛮。 “哈哈……” 吴阿蛮摔一跤,让红袖添香笑得直不起腰。 既然打不过,那就摆出主人派头看你累死累活的干活。 野人才喜欢打架呢。 吴阿蛮也是硬气,不管楚红缨扔给她多少活,都咬牙干完。 “为了司马公子,我也不能倒下。” 挨过马踢,遭过马咬,都没将吴阿蛮击倒。 骚臭难闻的马棚被清理得十分干净,撒上细沙和花瓣,很是赏心悦目。 吴阿蛮也渐渐喜欢上了养马,经常趁着楚红缨不在,偷偷骑马。 不过那匹脾气暴躁的狮子骢,她从来不敢靠近。 连楚红缨尝试多次,都没驯服。 对此,陈北冥没精力管,他摇摇头,换上文士衣衫,牵着一匹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马匹,出了门。 醉清风作为京城最有名的秦楼楚馆,与其他店铺一样。 上午不营业,中午时候才开门迎客,随后持续到凌晨。 醉清风虽然是有名的青楼,但却并没有和其他青楼凑在一起,而是在京城靠近城外的地方。 位置虽然相对偏远,却胜在环境清幽雅致。 行走在路上,感受着鳞次栉比的广告幡子,陈北冥感慨良多。 当初,刚流落到大乾,便是在这里。 那会儿几乎没有什么能力,差点就别人给卖掉。 现在,短短时间后,已经是大乾皇帝的亲信。 中间的变化,真是令人唏嘘不已。 “客官可要用膳?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去醉清风玩小娘儿们呢!” 边上有小二哥招呼着。 陈北冥想了想,青楼的东西肯定好吃不到哪里,便欣然答应。 “切半斤羊肉,来壶茶,小二哥给我讲讲,这醉清风要多少钱才能进去?” 小二很快便将吃食端上来,然后打量着陈北冥,神秘地笑道: “醉清风可有意思了,有人花十两银子就能一亲芳泽。有人花一百两连小手也摸不到。公子您这好看的卖相,没准还会有小娘子给盘缠呢,哈哈。” 吆喝? 听那意思,去这地方的帅气小哥,还能赚赏钱? 想来也是,没有点什么特别的地方,凭什么能在京城的林立青楼当中,挺身而出? “真要是能赚点钱也行。 老子可不是贪图那一点钱财,是想她们肯定咱的颜值!” 醉清风是一组建筑群,核心楼层高达四层。 在古代来说,已经算是很高的建筑了。 此地生意红火,往来者非富即贵。 陈北冥赶到的时候,不过刚刚午后,却已经是门庭若市。 更夸张的是,这里居然需要列队进入! 排着队进青楼…… 此等画面,就算在后世,陈北冥都不敢想象。 当然,他们去的都是大堂或者是低级别的区域。 高级别的贵宾间,当然不用。 陈北冥拿着王老二的贵宾牌,直接拿到雅间号。 路过大堂时,正好有人吵架。 看样子应当是有人插队。 “嚷嚷什么,就插你,怎么了。知道老子是谁不?知道我爹是谁不!” “我管你爹是谁,回家问你娘去,反正不是老子!” 哈哈哈~ 围观之人一听,大笑起来。 本来是装逼的一句话,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那人觉得不太对劲,夹着尾巴溜了。 众人道: “我呸,真有钱你去高级房间。” “没本事还装,哪来的臭虫。” 陈北冥只是呵呵一笑,继续上楼。 这种事情,从古到今,一直没变啊。 他的包间是勋贵专属,仅次于最顶尖的那拨人。 一路上都是些地位渐渐变高之人的包间。 走着走着,一番话吸引他的注意力。 只听见里边大声嚷嚷着。 “这次你们看吧,勋贵们的产业,肯定要倒霉!” “放屁吧你,勋贵那么多呢,怎么可能都倒霉啊。” “你说的是平阳侯他们吧,那我倒是信。” “哼哼,我把话放这,晋王可是发怒了。这会绝对没有平阳侯他们好果子吃!” 陈北冥摇摇头,这人对晋王还真有信心。 可惜啊,晋王自己都不见得有! 他没有作声,走进自己的包间。 站在这里一看,才发现醉清风的特长之处。 高级别的包间,是环形排列。 除了朝里开的门之外,还都有一个硕大的窗子,用来看面向环形场地中间的表演。 那是个硕大的天井,下边是个很大的舞台。 这种格局,与其说是青楼,倒不如说是个很大的表演场馆。 “哎哟呵,有意思啊,这岂不是能一边看表演,一边啪啪啪?到时候把身下的女人,想成下边表演的那个。真是代入感十足啊!” 可以想象,下面是激情四射的表演。 楼上是同样是“激情四射”的双人表演,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那画面。 啧啧,想想就神往不已…… 没准到时候,还能和不远处的兄弟,来一场骑马比慢大赛,看谁最后一个…… 陈北冥正面露淫笑的琢磨着,旁光瞥见门口似乎站着一个美丽的身影。 即便是隔着卷帘,依然能看见人家窈窕的身形。 美人这么快就来了? 啊,赚钱……白嫖……呸,不是,展现自己美男子的机会来了! 使出浑身解数,征服小美女,让她给钱! 第148章 来青楼就不能干点有用的? 夕阳西下,落日如虹。 金灿灿的阳光,将整个人晕染成金色。 她发丝浓密修长,用青黛色的木钗挽着,任由其垂落下来。 根根发丝在气流的抚动下,欢快地舞动着。 配合身上雨过天青色的长衫,让人有种清雅恬淡之感。 似乎连空气中的味道,都是淡淡的苇子花香。 那种我见犹怜的感觉,哪里像是青楼,分明像是在曲曲折折的小溪边,偶遇上一位刚刚散步归来的大家闺秀。 能在青楼塑造出如此风格迥异的味道,不得不说,醉清风真是有两把刷子! 女子轻声道: “贵人,小女可能进来?” 声音婉转动听,让人心醉。 “快请进。” 女子进来,盈盈一礼,随即道: “小女柳依依,经营醉清风,公子初来此地,小女前来拜会。” 柳依依,没想到是她! 陈北冥又仔细打量起来。 发现她那雨过天青色的长衫里边,穿着鹅黄色缀花襦裙,柳腰上扎着一根和木钗同色的青黛色腰带。 肌肤洁白,身态凹凸。 发丝随风轻摆,不安分地落在俏脸上,给人以慵懒之感。 美艳的面庞,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 黑水晶一样的眸子,略带狐媚的眼神,显得妩媚动人。 要不是听见过这个名字,陈北冥还真的认为,她不过是个卖艺不卖身的红娘子。 “柳姑娘多礼了,我是王文武的朋友,早就听说醉清风,一直无缘相见,今日特来长长见识。” 陈北冥笑着回答。 哪知,柳依依莞尔一笑。 “王文武的朋友,在下都见过呢。只有您是第一次到来,如此贵重的气质,却一直没来醉清风。小女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最后灵机一动,才意识到,公子您是忠义侯爷吧。也只有您,打着王二少的招牌之后,从不担心。” 嗯? 陈北冥虎目一闪,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戳穿了自己的身份! 大意了啊…… 不该用王文武的身份,现在王老二在京城是声名赫赫。 拿他这个老虎皮,多少有点显眼了。 下次,还是换成别人…… 如此一来,此次偷偷潜入白嫖的计划,看来要失败了。 “柳姑娘好眼光,没错,正是在下。想来醉清风散散心,您不会拒绝吧?” 柳依依妩媚一笑: “侯爷您哪里的话,您花钱消费,喜欢怎样便怎样。小女这就将魁首叫来,给您助兴。” 如此淡定的态度,更是让陈北冥心折。 她好歹也是晋王的密谍头子,又是个超级妈妈桑,举手投足间,却更像是个不经世事的邻家小妹,充满了天真烂漫。 若是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就要被她高超的遮掩之法给蒙骗了。 陈北冥并未拒绝,既然被识破,那就当过来熟悉下环境,方便日后行动。 片刻之后,环佩声响。 “贵人,奴家献歌一曲,请您赐教。” 说话之人声音空灵,直接飘进人的心里。 像是一个小小的羽毛,勾骚着听众内心的柔软。 陈北冥只觉得整个人麻酥酥的,充满了向往。 想不到啊,单凭声音就能做到如此! 抬眼看去,却见一个身穿水绿色拖地长裙的女子站在门口。 第155章 女人,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 第二件拍品是把横刀。 平阳侯府的铁匠作坊出品。 在京城,或者说整个大乾,平阳侯府打制的武器,原本就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后来又有陈北冥改进炼钢工艺,更是锦上添花。 面前的作品,便是用新工艺打造出的第一把横刀。 刀具本身的实力超出一筹,为了上拍卖会,更是专门进行了精心的“打扮”。 刀身闪着慑人寒光。 刀柄上镶着数颗宝石,浓浓的土豪气息。 别指望勋贵们能有多高的审美,越土豪,他们越喜欢。 “这是侯府出品的宝刀,起价五百两,我知道众位怀疑它的威力,请看!” 王文武一声断喝,宝刀全力抡出。 哗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交击声中,爆出大片火花。 五把大乾制式横刀,拦腰砍断! “嚯,好东西啊!” “娘的,老子有这刀,能打到天边去!” “姥姥,这东西,就算是用不到,身为武将得有啊!” 宝刀嘛,哪个武将不喜欢。 不过…… 受众毕竟不算大,而且武将圈子本身就比较封闭,大家都是点头之交。 经过几轮喊价之后,并没有形成多么剧烈的场面。 刀子这东西,没有女人参与。 如此一来,价格便炒不起来。 没办法,女人是不会喜欢刀子的,只会影响拔刀的速度。 最终,齐飞恒以两千两银子拿下,送给自己老子。 齐鸿图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 “是把好刀!恒儿最近长进了不少。” 包厢里,齐飞恒的几个兄弟,却是一个个表情不屑。 他们认为齐飞恒用刀收买老子,不上台面。 可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连这点本事都拿不出…… 两件拍品结束,气氛多少活跃了些。 刚才很多人还没有开口,大家都在等真正的好东西。 王文武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锦盒。 打开后,是六个琉璃细腰小瓶。 拿出其中一瓶,向众人展示。 透明的琉璃瓶子里,装满湛蓝色的液体。 在灯光的照耀下,华丽精致,美轮美奂。 便是那瓶子,就能看出不是凡品。 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眼球。 “这是香水,想必在座有些人听过,洒几滴在身上,香气可以持续几日。 手里这瓶采集紫罗兰,香气芬芳甘甜,花来自极西之地,今年第一次在我大乾盛开。用了九万九千朵,才提取一瓶精华。可以说凝集天地之灵气! 剩下五瓶,也俱是各种奇花所制,我就不再分别介绍,起价两千两。” 说完,便笑意盈盈地看着台下。 然而,香水的出现,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反应。 “这东西要两千两?” “王老二怎么不去抢钱?” “呵呵,他要是有人买,我喝了它。” “还不如刚才的刀有意思呢,他们真是滥竽充数啊!” 一帮男人们不以为然,觉得那纯粹就是在胡闹。 可是,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女人那边,似乎很热闹。 哄~ 女人们像疯了一般。 香水只是王诗眉在贵女圈子里小范围展示过,大部分人也仅仅听过名字。 在圈子里早就被传得神乎其神。 两千两买六瓶香水贵不贵? 一点都不贵! 光六个琉璃瓶子,就不止这个数! 那可是琉璃,在大乾有价无市! 简直就是白送! “我想要!” 女帝坐直了身子,眼神灼灼地看着。 作为女人,她发自本能地喜欢。 但同时心中有一丝幽怨。 香水肯定是陈北冥搞出来的,为何不送自己。 难道还在为那晚打伤他那里气恼? “臭男人,这次不哄朕七八次,休想再靠近!” 女帝有些恼怒,决定再给陈北冥一些考验。 “两千两!” 有人开始叫价。 其他贵女千金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战团。 “两千五百两!” “我出三千!” …… “五千五百两!” “六千两!” “……” 男人们吓坏了,想要拦住自己家的疯婆娘。 平时都在皇帝面前哭穷,说日子在过得多难。 现在,为了几个小瓶子,喊到六千。 不是打妥妥打脸! 他们一个个朝王文武挤眉弄眼,后者假装看不见。 有人受不了,干脆撸着袖子想要冲上台。 王文武那劲头差不多了,准备喊停。 再下去,今天晚上怕是出不了剧院。 铛! 他连忙击响铜锣,龙卫军统领何常夫人拿下。 一万一千两! 何常仇恨地看着王文武,即便知道他是故意的,也没有办法。 如今,只能打掉牙,合着血往肚子里咽。 赖账是不可能赖账的。 这可是拍卖啊,自己主动喊价。 若是赖账不要,那不等于起哄了? 代表着在权贵阶层的信誉完蛋! 男人们还心有余悸。 “我他娘的,鬼东西涨了好几倍!” “啧啧,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他们能那么贵。” “老天爷,太要命了……” 还有人想起刚才的嘴炮。 “对了,那谁呢,不是说卖出去他要喝掉?现在还不去?” “滚,你他娘的休想害老子,一万多两银子,几瓶水,比他娘的酒水贵多了!” “哈哈哈,你小子是怕了吧!” …… 香水引起的话题,并没有要停下的打算。 台上,拍卖会还在继续。 “各位,接下来,咱们好戏开场!” 前戏做完,正式开场。 前面几件拍品,只是为了让人们熟悉拍卖流程。 后边,才是正餐。 不过…… 光是前戏,就让现场沸腾了。 “抱上来咱们的大宝贝!” 王文武说完,仆役抬上一个盖着红布之物。 扯掉红布,一只琉璃孔雀展现在众人面前。 孔雀开屏,光彩夺目。 灯光照耀下,琉璃孔雀散射出七彩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美! 太美了! 美的无法言喻!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胡商。 有几个人见是琉璃品,露出得意扬扬的表情。 他们觉得扬眉吐气,展示自己的机会来了,故意大声说着: “大乾没有好东西了?怎么弄我们的宝贝出来。” “呵呵,那还用说,因为咱们的宝贝好看啊!” “是啊,怎么有人会拒绝好看的琉璃呢,看看,人们吃惊还来不及!” 可是,刚得意不过三秒,便被打脸! 有胡商察觉出事情不太对劲。 离得这么远,便都觉得那光彩似乎过分夺目了点。 几个懂技术的胡商,震惊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切。 琉璃的工艺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们胡商都没法做到如此尽善尽美啊! 那只可能是大乾弄出来。 可…… 大乾是怎么做到的? 不可能! 根本没可能啊! 胆子大的,已经上台近距离观察。 “天啊,比我们的工艺还要先进!” “他们是怎么做到近乎完全透明的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面前的东西,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懂技术的胡商,都被晶莹剔透的孔雀所吸引,沉迷其中。 王文武见状,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大声道。 “这件大开门的七彩琉璃孔雀摆件,起价五千两!” “五千两!” 一位戴着皇族玉佩的男子叫着。 包厢里其他人也按捺不住,都跑了出来。 虽然包厢居高临下视野好,可宝贝还是凑近才能看得更仔细。 “五千五百两!” 一位勋贵迅速跟价。 台下的商人们虽然眼馋,但他们不敢掺和进去。 有皇族和勋贵在玩,商人们远离为妙。 得罪了这些人,以后在京城难以立足。 “六千两!” 匈奴大巫师喊了一声。 他有点看明白了,陈北冥是打算利用拍卖会坑人。 既然如此,抬抬轿子也算送人情。 你抬我抬大家抬,抬抬更健康! 要得到大乾皇帝的承诺,必然越不过陈北冥。 既然大巫师开口了。 代表新任单于蒙多的老者,也不甘示弱。 “六千五百两!” 只要能给大巫师添乱,他就高兴。 “七千两!” 勋贵红着眼叫价。 七彩琉璃孔雀如此精美,便作为传家宝也不为过!价格在密集的举牌中,迅速飙升。 最后,以两万一千两成交。 并不是人们叫不动了…… 实在是喊价的人身份越来越尊贵。 尊贵到别人都不好意思举牌了。 一位身份贵重,并且声名极好的皇族拿下。 若是普通商人,不知要喊到什么时候! 商人们强忍着冲动,摩拳擦掌,只要勋贵官员们不出手,他们就能参与进去。 短暂的休息之后,又一件琉璃宝贝摆上台。 此次,是个八宝琉璃人物立像。 那是慈眉善目的老者,身着八卦道袍,一手拂尘,一手抚须。 仙风道骨,长须长眉,看着就不是凡人。 不少商贾离开座位,凑近观察,他们可不敢跑上台。 “现在的嘛,我也不知道叫什么,这个老头同样也是起价五千两。” “不可无理!” 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紫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 “那是谁,反应很大啊。” “怎么,难道卖的是他爹?” “可不敢胡说,是京城白云观的住持,法号紫阳道人。” 大乾历代帝王,多是信佛,唯有先帝,对道教礼遇颇深。 紫阳道人常常被邀为座上宾,每次都相谈甚久。 而白云观也被百姓暗地里称为皇家道观。 王文武自然是认得紫阳道人,因为帖子就是他给的。 “真人,不知您有何指教?” “此为我道家的道祖,你看他的年纪……” 紫阳道人侃侃而谈,介绍起道祖来历。 王文武一脸蒙,他根本不知道什么道祖,前几天画师画出来的时候,还问过。 当时陈北冥懒得解释,一脚踹走了。 其实,这是个赤果果的陷阱…… 此前,陈北冥路过白云观时,被其奢华的建筑震惊。 想进去参观,却被道童拦住,说,只有身份尊贵者才能进。 太监为无根之人,难言贵重,不得入。 暗地里一查,才知道紫阳道人与晋王交往甚深。 之前东厂百般搜寻,都未将晋王手下隐藏的高手找出来。 白云观被列入重点监控名单。 如此看来,那其中必有诈! 陈北冥稍加思忖,便抱着不坑你坑谁的态度,对号挖坑! 按照前世电视剧的道祖形象,做了出来。 紫阳道人摆出一副世外高人,道貌岸然的样子,得意道: “呵呵,贫道出五千两收下如何?” “若是无人跟真人竞争,小子不反对。” 王文武很识趣地看向台下说道。 商人们欲言又止,勋贵官员则交头接耳聊着天,似乎对此像不感兴趣。 “呵呵,看来贫道……” “慢着,民女出五千五百两!” 闻言,紫阳道人愣住了,看向台下的女子。 第156章 可持续性竭泽而渔 女子身着白色襦裙,绣着朵朵兰花。 秀丽的五官配合超卓的自信,让人不敢轻视。 “她是谁?怎么没见过。” “莫不是哪家的妇人,紫阳真人深受先皇器重,又与许多勋贵交情匪浅,惹他干吗。” “好像是那个惠民坊的掌柜。” 商贾们议论纷纷。 “无量天尊,女施主为何对一尊道家琉璃像如此感兴趣,贫道请教?” 紫阳道人话说得客气,但眼神语气暗含威胁。 “我愿意。”女子并不惧怕。 自信的语气,让人信服。 不少人心中暗赞,换她们可不敢硬怼紫阳道人。 王文武看见女子,就知道紫阳道人要倒霉。 明显是陈北冥安排墨涵当托,想坑人。 想到此,王老二心里升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哪是什么拍卖会,简直是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啊。 陈北冥是左边挖一个坑,右边挖一个坑。 一个坑套一个坑…… 幸亏自己和他是同伙,要是对手,指不定给坑的爹都不认识…… 想起其中关节,他机智地假装不认识墨涵。 “呵呵,既然这位夫人出价高,那琉璃像……” “贫道出六千两!” 紫阳道人打断道。 “民女出六千五百两。” “七千两!” 紫阳道人冷道。 两人依次加价,愣是将价格抬到两万两! 台下不断有女子给墨涵叫好,而紫阳道人脸色却越来越黑。 事情已经骑虎难下,紫阳道人只能硬顶着加价。 若是认输,明日就会有人将事迹宣扬出去。 白云观以及他的名声必然受到影响! “两万一千两!” 紫阳道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 “两万两千两!” 墨涵追得毫不犹豫。 陈北冥看着紫阳道人的样子,似乎快到极限了。 再拉扯下去,指不定会弄巧成拙。 于是给王文武使了个眼色。 王老二心领神会,主动开口道: “尊夫人,此物乃是道家圣物,在白云观更有意义,以我之见,您不如忍痛割爱。” 墨涵明白怎么回事,一言不发,转身回自己座位。 咣~ 王文武适时敲响铜锣。 “八宝琉璃道像归紫阳真人所有!” 紫阳道人一张脸,憋成猪肝色。 要说赢吧,确实拍下了。 要说输吧,花了两万两千两! 周围人的祝贺,越听越像是讽刺…… 他神色复杂地离去。 有小道士过来,将琉璃像抱走。 陈北冥心中窃喜,目露欣赏之色。 墨涵越来越有商场女强人的样子。 包厢里只剩下他一人,众女都去了王诗眉的新款胸衣发布会。 其实陈北冥也想去,据说有穿着胸衣的大波丫鬟走秀…… 此时,王文武拍拍手,两个仆役抬着个琉璃像上台。 那是一人一牛的组合。 一个穿着长袍的男人骑在牛上,手中托着一团红色的火焰。 男人五官立体,鼻梁高耸,眼窝深邃,明显不是汉人。 哗啦~ 坐在角落里胡商们坐不住,都站了起来。 这一波刺激,比刚才还要大! 众人还在猜测琉璃像是什么人,却被胡商们的举动吓了一跳。 胡人走到台前,虔诚地对着琉璃像下跪。 口中念着音调古怪的祷词。 尤其最前面的胡人老头,已经泪流满面。 “我们愿出十万两购买此像!” 老头的话像一颗炸弹,凌空炸响。 哄~ 剧院里的人都惊了。 “开口就是十万两!” “我的亲娘四舅奶奶!” “我没听错吧……” 这不比刚才攒劲? 直接一句话到高潮啊! 可…… 人们也不明白,琉璃虽然珍贵,但花十万两属实败家。 况且胡人就控制着琉璃的技术。 是谁疯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波斯正在内乱,几位王子打得头破血流。 波斯人崇拜火焰与光明,牛在他们的心目中地位更是无比崇高。 那创造它们的光明神,阿胡拉玛兹达地位如何,便不言而喻。 若将此像带回波斯,能阻止战争! 十万两买和平,不贵! 就在所有人以为十拿九稳的时候,又有人站出来。 “十一万两!” 说话的人也是一番胡人装扮。 “嗯?怎么胡人开始内乱了?” “谁知道呢,呵呵,这次有意思了。” “我认得他,那是大食富商哈木扎。” 虽然都穿着长袍,但波斯胡人花色繁复而华丽,而大食人纯白色。 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统一叫他们胡子。 “哈木扎!你不要太过分。” 拉赫曼极为愤怒。 “你若想开战,我波斯勇士们不会惧怕流血,今晚便将你们的人斩尽杀绝!” 哈木扎不慌不忙对着顶层包厢躬身施礼。 “尊敬的大乾皇帝陛下,有人威胁要在您的京城杀死我等,不知道您怎么看?” 四楼包厢里,传出皇帝威严的声音。 “任何人都要遵循我大乾的律法,波斯人,你们是要挑战朕的权威吗?” 拉赫曼吓得赶紧跪倒。 “请皇帝陛下原谅,是我失言!” 真要惹恼皇帝,恐怕他们都要被驱逐。 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哼!” 皇帝没有再说话,用一声冷哼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们出十五万两!” 波斯长老高声道。 哈木扎无视愤怒的波斯人,他是受到首领的指派来搞破坏。 对于大食来说,混乱的波斯才是好波斯。 “我出二十万!” “哇!” 大乾商人发出惊叹声,如此豪掷千金,他们可舍不得。 二十万两啊! 足足比之前成交金额高出十倍! 勋贵官员们看得津津有味,外族人相斗的戏码可不容易看到。 同时,他们也感叹,胡子真他马有钱。 波斯人不可能让自己的神祇落在敌人手里,只能咬牙死撑。 双方的搏杀,掀起一阵阵高潮。 几乎所有人都想看到花落谁家! “五十万两!” 波斯长老喊完价,口腔里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足足五十万两啊! 他们要卖出多少地毯、琉璃、香料,才能赚回来! 哈木扎脸色铁青地回到座位,首领给他的权限不能超过四十万。 若要阻止波斯人将琉璃像运回波斯,看来只能用鲜血。 心中感叹大乾人的聪明才智。 这些人创造了惊叹的文化与建筑,连波斯人独占多少年的琉璃技术都突破了。 要知道,波斯人也只能制造些酒杯之类的小器物。 台上的王文武,内心狂喜,对陈北冥五体投地。 用破石头沙子造的琉璃,挑动两伙胡子争抢,居然卖出五十万的天价! 这已经不能用天才形容了。 他小声嘀咕着: “妖孽啊!主事简直太可怕。” 晋王站起身,久久没有坐下,论起陈北冥赚钱的本事,他也不得不服。 那帮勋贵在他的带领下,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他后悔没有听从唐宇的劝告,轻易与他们开战。 女帝倚在沙发靠背上,美眸亮的吓人。 太能赚钱了…… 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她敢与天下为敌! …… 波斯人得到琉璃像,迅速装进箱子。 七八个身材壮硕的大汉,护送着长老与箱子出了剧院。 哈木扎则吩咐了什么,随从匆匆离开。 随后与拉赫曼对视一眼,两人谁也没走。 拍卖会还没结束,青云坊的房子才是他们的目标。 两人在大乾扎根十几年,如果不是族人的牵绊,可能已经成为朋友。 这块土地,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而台上,最后一个坑…… 啊,不是,最后一个高价值的宝贝,终于显现身姿!https:/ “各位,睁大你们的眼睛,不要眨眼!” 王文武掀开红布,包厢里的勋贵与皇族纷纷站立起来。 都知道太祖爷留下两件东西。 一件是太祖铁枪,供奉在太庙。 陈北冥在兴庆宫用其抵御天雷时,百官曾目睹过其神威。 另一件百多年前就已经遗失。 想不到此刻竟在剧院中再度现世! 那是一把装饰极度奢华的宝剑,剑鞘与剑柄上布满各色宝石。 那把横刀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剑鞘本身是纯金打造,掐丝、镂空、镶嵌…… 几乎用尽了黄金工艺。 尤其剑柄上那颗光彩夺目的红宝石,猩红如血。 它便是传国剑! “大胆!你们疯了不成,传国剑也敢拿出来拍卖,快快收了,献给陛下!” 齐国公急了。 这是在保护王文武,晋王一党若是撕咬,王文武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个不孝的东西,老夫亲手打死你!” 三楼包厢的露台上,王镇咆哮道。 晋王阵营中,已经在蠢蠢欲动。 王文武却不慌不忙,将宝剑抽出。 “父亲,齐伯伯,这是复制品,您看这剑身,光洁如新,传国剑可缺了一个角,剑身伤痕斑驳。此事陛下知晓。” 齐国公与王镇尴尬地摸着胡须,不过王镇仍然气恼。 “臭小子,都不跟你老子通气,让我丢大人。” 其实,那是陈北冥的主意,王镇与齐国公的真实反映更能挑起气氛。 晋王党飞快变脸。 就像是翻书一样,一个个笑容可掬,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起拍价五十万两!” 哄~ 整个剧场大厅都沸腾了。 价格远超所有人的预期,真正的天价! 方才胡商的神,最后才升到五十万两。 而眼下的复制品,张嘴就是五十万! 实力! 什么叫实力? 这才叫实力! 众人面面相觑,想看看谁会出价。 京城能一次性拿出这个数目的不算多,但也有十几个人。 只是……许久,都没人出价。 这东西买回去,即便你没心思,别人也会对你指指点点。 它只属于那么几个人! 陈北冥将它拿出来就是打算坑某人…… 好吧,不用说,就差报他的证件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失败时,顶层包厢的露台上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 “陛下出价五十万两,陛下说虽然是仿品,放进太庙,也能寄托对太祖爷的思念。” 话音刚落,所有人躬身施礼。 “吾皇至纯至孝,圣明烛照!” “咳咳,既然只有陛下出价,那这把剑就……” 王文武故意放慢语速,瞥了一眼晋王的包厢。 老东西要是不开口,戏就白演了! 果然,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哼!本王出价六十万两!” 晋王死死盯着传国剑,即便是仿品,也有它的意义! 王文武只好看向露台上的锦绣,关键时刻啊! 第157章 再遇俊俏美寡妇 王文武心里念叨: 陛下,抬价的目的已经等到,可不要再涨价了。 果然,女帝也意识到自己的作用显现: “既然王爷如此思念太祖爷,陛下也只好成人之美。” 说完便退回了包厢。 晋王没想到皇帝这么好相与,轻易地就让了出来。 这让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那么宝贝的东西,不应该用抢的? 只有抢来的东西,才能显示出晋王的牛逼。 现在,太简单了…… 让人有种怅然若失。 而且,晋王又觉得,六十万银子花出去,好像有点…… 肉疼…… 不,是他娘的贼肉疼! 那可是六十万两银子啊! 晋王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是占便宜还是吃亏的时候,拍卖进入下一个群体环节。 本轮不再是单独的大件宝贝,而是摆出一群。 这才是面向广大商人的环节。 商人们看着台子上重新摆上的宝贝,再也坐不住了。 那些大的琉璃动辄几万两,而且又是威胁又是要杀人的。 小东西总不会有人抢了吧。 琉璃梳子、簪子、项链、镇纸、酒壶…… 花样繁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再有刚才拍卖的刺激,人们都举着银票上台抢东西。 “这个簪子是我的!” “你的?写你名字了?” “哎哟,谁踹老子,老子的酒壶!” “马拉个币,你们抢东西归抢东西,摸老子屁股干什么!” 不管是商贾还是官员,没人再注意什么身份。 宝贝转眼就没,抓到手里才是硬道理。 东西就那么多,谁也不肯让谁。 而那些真正的豪门大人物,一个个正襟危坐,看着哄闹的众人,像是在看戏。 他们回过味来了,平阳侯府能拿出这么多琉璃,绝对掌握了秘密! “该死的平阳侯!” 几乎所有勋贵豪族,都发出同一个心声。 平阳侯府之前靠着食盐积累的财富,已经让人眼红。 现在又特么弄出来琉璃…… 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凭什么! 凭什么老天爷总是偏爱他家? 台上的哄抢结束,上百件宝贝无一剩下。 抢到的欢欣鼓舞,没抢到的气不过,将王文武围了起来。 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王老二,你他娘的必须再弄点!” “对,你就是生,也要给我们生出来!” “弟兄们等了一晚上,不能就这么完事!” 王文武赔着笑脸,说道: “各位,现在真没有,一滴都没有了。 你们就是让小娘子来榨我,都榨不出来。 若再有琉璃器物,你们有优先购买权,我王文武说话算话。” 王老二的名声很坚挺,众人得到承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但他们恐怕要失望了,陈北冥根本没有大规模放货的打算。云九小说 “货要一点一点放,才能保持琉璃器的价格不至于掉得太快。” 那是陈北冥对王老二的建议。 让原本雄心勃勃,打算大肆生产琉璃器的王老二,放弃了计划。 琉璃是要归为宝贝行列的,越少才越珍贵。 可不能轻易放量! 收割完大乾的有钱人,可以转向邻国。 韭菜只有慢慢割,才能可持续发展。 尤其是大乾不怎么承认的大梁国,权臣篡位开了一个非常恶劣的头。 对他们下手,陈北冥只会更狠! 两国目前虽有交往,那只是私下的,正式的邦交早就断了。 琉璃专场过后,接下来,普通宝贝。 几根百年以上的野山参,瞬间抢购一空。 出手的便是王、崔、卢三姓豪门。 他们底蕴深厚,家财深不见底。 几万两银子撒出去,好像花出去不是自己的钱,依旧谈笑风生。 此情此景,让人不得不佩服。 最后,陈北冥将在杨天感、萧誉宝库得到的宝物,挑选出一些精品,摆上货架。 这些东西放在库房只能占地方,变成银子才能发挥价值。 拳头大的夜明珠,前朝名家的字画,石碾子一般大的珊瑚树…… 平常可都是财宝里的硬通货,那爱不释手、珠光宝气的样子,激起了勋贵皇族们的疯抢。 等到卖完,王文武累得都不想动了。 青云坊微缩景观抬上来之后,他就准备找个地方歇口气。 早就瞄着青云坊房子来的人,终于等到自己的专场,他们一拥而上。 “我要这一套,采光最好!” “这一套正对着河面,我要了!” “呀,能看到里面,这……这是如厕的地方?!” 人们看着剖面的内部结构,既新奇,又激动。 等所有房子敲定,已经是后半夜。 第一次彻夜狂欢的大乾勋贵们,兴致还很高。 研究完青云坊的房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他们对马桶与卫生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于是,又挥舞着银票,去找王文武。 要求按照那样板间装潢,要一模一样! 有生意上门,王文武自然不拒绝,打起精神做起了装修生意。 陈北冥看差不多了,悄悄摸摸爬上四楼,却发现女帝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失望之下,便去找红袖添香她们。 谁知道,众女在小厅看“西游记”的戏正入迷。 “老爷,我们看完再走好不好?” 红袖添香哀求地看着陈北冥。 得!等着吧。 那是为贵女们准备,她们才是看戏的主要群体。 不过么…… 看戏也是割韭菜的一部分…… 他弄出来的可是连续剧! 绝没有一晚上看完的意思! 今天只会演个开头,想看后面的故事? 敬请期待…… 到时候,收入不就这么来了? 陈北冥溜达着四处看。 “咦?这是什么?” 他在旁边椅子上看到一张绣帕,绣帕角落还绣着个‘嫣’字。 绣帕上带着一股动人幽香。 “能不能将帕子还我?” 忽然间,身后传来个悦耳的声音。 陈北冥转身,呆住了。 那是怎样一个美人!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陈北冥认出,她似乎是叫纪清嫣。 美的让人没有邪念! 年纪轻轻做了寡妇? 真是可惜啊。 纪清嫣看着眼前锦衣少年,有几分眼生。 但对方总瞧着自己上下打量,心中有些不悦。 再次重复一遍: “可能还给我?” “哦,还给你。” 陈北冥反应过来,将绣帕递还。 纪清嫣转身带着侍女离开。 “哎,可惜了。” 陈北冥咂摸着嘴,再次叹息道。 等到天光大亮,所有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剧院给他们的新奇体验,已经勾起了足够的兴趣,纷纷约好改日再聚。 朝阳照在河面上的美景,让人心醉。 买了青云坊房子的人,尤其欣赏的最为入迷。 一夜发生的事,绝对会传遍天下,青云坊恐怕会热闹非凡相当长一段时间。 回随园的马车上,众女早就睡熟。 哒哒的马蹄声,听起来极为悦耳。 到家后,红袖添香被抱回房间都没醒。 陈北冥将楚红缨放到床上,转身离开时,衣襟被拉住。 “老爷,我是不是不好看?” 楚女侠委屈地看着陈北冥。 他就是再傻,也明白楚女侠动情了。 “唔,早操似乎也不错。” 他淫荡一笑,说出个一语双关的话。 随后便揽住楚红缨纤腰,看着她艳比花娇的俏脸,心中一热,向红红的嘴唇印了上去…… 楚女侠贝齿微启,丁香乍吐,与陈北冥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两只玉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 陈北冥没想到,楚女侠反应如此激烈。 看样子,前段时间隐忍得很苦。 像是一团火似的,要将人熔化。 他心中欲念渐炙,将怀中的女子抱得更紧。 没多久,就除去了她身上的香罗带,解开里衣,卸得光身赤体。 当此之时,真是遍体香泽,色欺瑞雪。 等到坦诚相待,攻城锤悍勇破门…… 不知不觉间,楚红缨的指甲在他肌肤上抓出一道血痕。 两人正要充分地往我绽放…… 此时,外面响起吴阿蛮喂马的声音。 楚红缨强忍着,不敢大出声。 没一会儿,等到苦尽甘来…… 那种极致的感觉,让人浑身战栗。 “原来这……就是……我好喜欢,冥郎!” 不知过了多久,楚红缨香汗淋漓,呼吸之间气若游丝,竟是攀登顶峰。 见她尽了兴,陈北冥才尘柄倾泻,雨收云散。 两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谁也舍不得开口说话,担心破坏如此亲密无间的气氛。 两人分开后,楚红缨掏出一把匕首,将床单那滩殷红切割下来。 小心叠好,塞进一个荷包。 那是她永生难忘之记忆。 做完这些,侧身倒在陈北冥怀里,玉首枕在他右边胸肌之上,纤指不停画着圈儿。 “红缨,我……” 楚红缨用玉指掩住陈北冥的嘴唇。 “老爷,妾明白您的难处,不求名分,妾身会永远跟着您。” 陈北冥心中感动,两人耳鬓厮磨,说着情语蜜言,楚红缨很快睡了过去。 一宿没睡,折腾到现在,人是真的疲惫了。 陈北冥悄悄起身穿衣,打算回自己房间。 刚走到客厅,管家郑乾跑了过来。 “老爷,有人求见。” 陈北冥熬完夜,又刚大战一场,累得只想将自己扔到床上。 闻言有点不高兴。 谁这么不开眼? 第158章 价值几十万两的法式深吻? 陈北冥强打着精神,坐在厅中等待。 片刻之后,一个熟悉的瘦高身影身着匈奴长袍,迈步进来 “大巫师所为何来?” 他嘴上客气,心里则在骂娘。 麻痹,老头子一把年纪,都不困的嘛。 “呵呵,老夫此来是替公主转交一封信。” 说着,从怀里掏出信件,放在桌上。 只是,陈北冥并没有动,只是看了一眼。 大巫师见状,立即明白怎么回事。 “凭忠义候的武功,还怕老夫的毒?” “那可难说,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上次黑沙城的毒,就差点毒死老子。” “哈哈哈,想不到,老夫也能有让忠义侯忌惮的时候,值得高兴啊!” 还嘚瑟上了…… 陈北冥可不能让老大东西觉得吃定了自己,也不能这么僵着。 略一迟疑,猛然想起什么,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副非常薄的手套。 是宫内造办处用某种兽皮所做。 戴上之后,隐约能看见手套之下的血管。 大巫师正得意,见他的动作,顿时瞳孔一缩。 有如此宝贝,当真是什么毒都不怕! “老夫就知道,忠义侯好手段!” 展开信件,娟秀的字体出现在面前。 宝日公主的汉字很不错,一看就是下功夫练过。 可是,信件的内容让陈北冥怒火升腾。 总结起来就是: “我需要兵器、药材、粮食、布匹,不给我就亲自到大乾京城,揭穿你的真面目,谁也别想有好日子。” “威胁我?” “不不不,怎么能说威胁,按照你们汉人的规矩,忠义侯与公主也算夫妻一场,妻子向丈夫索要些东西,算不得过分吧。毕竟你毁了公主的贞洁。” 大巫师微笑道。 奶奶的,匈奴女人就是开放,啥玩意都跟人说。 “贞洁?何时你们匈奴人有这东西了,我听说蒙多早将你们大单于的老婆们收入房中,你跟我谈贞洁!” 陈北冥讽刺道。 “嗯……” 大巫师被说得愣住,好像确实这样…… “虽说,我们匈奴贞洁不值钱,可不是有夫妻之事吗?你们汉人怎么说的来着? 一日夫妻百日恩! 恩情总还是要有的吧。” “呵呵,你是没有听完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海参更比虾仁贵,虾仁九文五一斤。 大巫师觉得我们有九文五嘛?” 大巫师这次是真愣住了。 想不到陈北冥的小词,那是一套一套的,还特么挺押韵! 不过,他还有说辞…… “草原上生存条件恶劣,自然没有你们汉人那般讲究,忠义候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回复公主。”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脸皮模样。 陈北冥暗自摇头,心道: 没办法,那女人要是真发疯,闹起来也是件麻烦事。 “我可以让李松给你们需要的物资军械,但仅此一次,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冷冷看了一眼。 大巫师心中一凛,陈北冥给他的威压极大,即便是雄才伟略的大单于,也不曾有过。 “那老夫代公主谢过忠义侯。” 目送老头离开,陈北冥冷笑一声。 给他们军械物资,自然不是真为了什么面子。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一个强横的匈奴,可不是大乾想要看到的。 他们越是混乱,越是四分五裂,自然就越好。 如今,宝日公主要啥没啥,继续发展下去,指不定真的会失败。 现在给她们一些装备,顶住对头的压力。 那样才能方便双方继续打下去,让匈奴继续分裂。 破碎的匈奴,对大乾才有利! 回了卧房,他沾枕头秒睡。 棋子已经布下,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 陈北冥的棋子,可不止那几个。 不说草原,眼前的棋局,则是活力四射。 就比如青云坊这个棋局。 拍卖会落幕,青云坊不但没有寂静,反而愈发热闹。 几乎每日都是人流如织。 不是去剧院看演出,便是忙着参观青云坊的房子。 “西游记”的火爆盛况空前,不管是普通的座位,还是包厢,全部爆满。 不少包厢被勋贵们定了长约,能在自家包厢请亲友看戏,那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骄傲的青云坊居民十分好客,看着亲友们羡慕的眼神,甭提多高兴。 “哎,那是马桶,不是洗手的水缸,更不是喝的,是如厕用!” 都是些土豹子! 青云坊,带来的收益和影响,远超王老二的预算。 事实上,也超过了陈北冥的规划。 此时,兴庆宫中,始作俑者陈北冥,正在汇报工作,顺便为女帝按揉玉足。 虽然每次偷摸往上探索都会被踹回来,仍乐此不疲。 “陛下,嘿嘿,咱们何时……” 女帝看眼奏章,感受到罪恶的大手几乎摸到大腿上沿,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胸膛。 “说吧,这次一共赚了多少?朕粗略算算也有四百多万两。” 说到赚钱,陈北冥马上收敛动作,做出委屈的样子。 “您不知道,青云坊股东众多,奴才赚不了几个钱。” 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女帝修长的双腿。 她的腿型又直又美,可惜做不出丝袜。 否则绝对是一大享受! “你少给朕指东道西,那些琉璃器就让你赚得盆满钵满吧,哎,朕过得清贫啊,一身龙袍省了又省。” 双方都开始哭穷起来。 陈北冥听闻,只想骂娘。 别人哭穷也就算了,你女帝搞什么? 龙袍工艺极其复杂,材料昂贵,工期又长。 十几万两的造价,让人瞠目结舌。 拿这东西哭穷,合适么? 但…… 说归说,闹归闹,不能拿皇帝开玩笑。 算了,谁让是自己日后大老婆呢。 总不能日后没衣服穿。 “奴才可以将我个人收益的一半给陛下,不过陛下时不时赏给奴才什么?” 嘴上说着,眼睛盯着女帝龙袍下的动人躯体。 “来,靠近点,朕告诉你……” 女帝声音妩媚地说着。 陈北冥还以为有机会更进一步,美滋滋地凑上前。 谁知…… 下一刻…… 女帝突然将玉腿缩回来,甚至还踢了他一脚,俏脸一板。 “你个恶奴,又想干什么,呸! 朕还有事,一会儿要见西秦的使节,给朕滚!” 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陈北冥那个憋屈啊。 可不能这么算了! 那么多钱呢,总不能打水漂! 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淫笑着上前,大嘴一张! 好好让女帝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法式湿吻! 好一会儿,才舔舔嘴唇,满意地走了。 女帝喘息许久,恨恨地看了眼那道背影。 转念想到有银子入账,心情又愉悦起来。 亲两口就赚一大笔钱,买卖似乎很值! “我是一只千年修行的狐…… 嗯?朕怎么会唱这个,不过调子还是挺凄美的。” …… 陈北冥拎着酒壶,也听到宫女哼唱“白狐”。 想不到这么快就传到了宫里。 他通过重重守卫,走进皇宫角落的院子。 一个肥胖的身影正在侍弄花草。 “想不到大单于还有闲情逸致。” 肥胖身影转过身,看到来人,淡然笑了笑。 “来找我喝酒?又想问些什么,先说好,你若想问我匈奴龙庭所在,不如现在杀了我。” 匈奴大单于走到凉亭下,主动摆起了碗筷。 “切!你们匈奴龙庭还用我费力气寻找?只要沿着牧民的迁徙路线,便能推测出来。” 陈北冥倒上一杯酒,微笑着说道。 “哎,大乾皇帝有了你,真是如虎添翼,只求你莫要对我匈奴子民赶尽杀绝。” 大单于饮下一杯,静静盯着陈北冥。 似是哀求,又像是讨要一个承诺。 一个曾经的草原王者,第一次如此低姿态。 “你放心,我对杀人不感兴趣,只要你儿子别惹我。” “我对他其实并不满意,可惜宝日是个女儿身。” 大单于遗憾道。 “谁说女儿就不能当单于,老铁啊,你有点重男轻女。” 大单于名叫铁赫,陈北冥习惯称其老铁。 “哦?愿闻其详。” 铁赫坐直身体,伸出手邀请道。 陈北冥回忆了一下,邻国西秦历史上就曾有过女帝。 “女子也一样可以雄才伟略,不逊男儿,宝日公主既然被你夸得那么厉害,她若继承单于之位,肯定要比你儿子强。” 铁赫静坐许久,长叹一声。 “可惜……若是时间能够倒流,我肯定会为宝日安排一切。” 陈北冥淡淡道: “现在也不晚,宝日公主拉拢了一些小部族,与蒙多斗得难分难解。” “真的?哈哈,天佑我大匈奴。” 铁赫兴奋地站起来。 陈北冥心里吐槽道: 你高兴,老子不高兴,你女儿要挟老子那么多东西,迟早连本带利都得还回来! 从院子出来,溜达着走向宫门。 远远地看见一帮官员聚在一起,对着宫门口指指点点。 “就是他!这个败类,卖国贼!” “呸!我等羞与其为伍!” “西秦派他来,不就是打我大乾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北冥好奇地看向宫门,不明白他们说的是谁? 第160章 翻墙寻美 王文武听声音就知道谁来了,心中暗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主事稍等,我去去就来。” 他先披件外袍,走了出去。 院子门口站着十几个人,为首的是两个美貌少妇。 瞧见王老二,她们脸上闪过一抹乖张。 “二哥,第一季的分红,今日必须给我们!” 说话的是老三王文德妻子吴氏。 “对,二哥,现在还没给,不会要独吞吧?” 老四王文才妻子柳氏叉腰道。 王文武瞪眼道:“什么分红,家里的生意是我打理没错,账目分红我做不了主,那是父亲的事。 你们趁父亲去鹿阳郡巡军,母亲回娘家探亲,跑过来闹事,倒是找得好时机。” 吴氏冷笑道:“这话你蒙别人去吧,家中账房每月支出去十几万两银子,却不见回来的钱,不是你吞了又是什么?” “哼哼,就是!若不是我们盯得严实,都给你糟践了!等到年底算账,你就说没赚钱,真是好算盘!” 柳氏也在一旁说着。 王文武听到她们的话,气得头发昏。 败家娘儿们,什么都不懂,听风就是雨! 做买卖哪能不花推广和公关费用? 她们以为钱是那么好赚?路子是那么容易打通的? 他没办法给两个妇人解释钱的去向。 都是专款专用,有些涉及府里的私密生意。 那可是侯府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别人做梦都想拿到手的东西。 两个弟妹又是大嘴巴,什么都喜欢跟娘家说。 她们若是知道,恐怕天下人都要知道了! “父亲既然让相公执掌家中生意,相公就有权动用银子,你们有本事找父亲闹去。” 王文武妻子卫妍可不愿看丈夫受委屈,掀帘子出来。 “哼!姓卫的,别人怕你永昌伯嫡女的名头,我可不怕。明说了吧,今日若不给钱,我们就不走了!” “就是,就是,少故弄玄虚,谁不知道你们是欺上瞒下!老爷让你们糊弄一愣一愣的,深信不疑。我们可不会上当!” 豪门大宅里讨生活的女人,哪里会是小白兔。 在她们嘴里,真的都能说成假的! 卫妍见她们无理取闹,也是战力全开。 既然你们不讲理,那就比谁嘴巴响呗! 她挽起袖子,跟两个妯娌吵成一片。 “就你们会吵架,谁不会啊?” “呵呵,好得很,来啊!” “我还怕你们不成!” 三个人叽叽喳喳,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王文武被吵得头昏眼花,却又不敢离开。 他担心自己走了之后,妻子会吃亏,尤其腹中还有一个。 吵着吵着,身后卧房里隐约传来婴儿的啼哭。 没办法,现在分身乏术,只能让乳母照顾了。 陈北冥没有出去,王文武的家务事,他不便干涉,否则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采薇则是揉捏着陈北冥的肩膀。 “老爷,您不去帮二爷?” “怎么帮?我若出手,人家会认为我要干涉侯府的爵位之争,王家不得打成一锅粥,恐怕王老大都得千里迢迢赶回来。” 陈北冥讲清楚里面的利害关系。 采薇点头表示懂了。 “婢子曾听人私底下说起过,闹事的两位少夫人家里,据说与康王府有亲,牵扯到京城一些大商家。” 陈北冥一听,总算明白过来。 百因必有果啊! 原来是康王那个老东西! 老头子黄土都埋到脖子了,还特么癞蛤蟆蹦脚面,不咬人恶心人。 看样子,这又是蹦出来恶心人了。 有他的参与,事情还真是麻烦了。 原以为只是王文武两个兄弟蛊惑妻子闹一闹,要些钱财。 现在看来,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好算计啊! 以平阳侯府如今的身家,无数人眼红得想咬一口。https:/ 若是真出点事,肯定会有一堆猎狗,扑出来撕咬! 王家在内外交困之下,手中的生意说不定就会拿不住。 别人趁着他们跌倒,必然会重新分配。 那个时候,康王从中混水摸鱼,捞取好处,捣乱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 啪~ 陈北冥在采薇豚上来了一下,衣衫轻薄,依稀能感受到滑腻。 “以后听到什么及时告诉我,老爷有赏。” “老爷真坏……哼……” 采薇一声娇嗔,粉拳轻轻打了陈北冥一下,他也不管屋子里还有丫鬟婆子。 院子里,三方势力正在吵到高潮时…… 猛然一声暴喝! “给我住口!一家人撕破脸皮,成什么样子!” 那是王镇的吼声! 三个人立即安静下来。 随后便连忙见礼。 陈北冥疑惑地看向窗外。 老王怎么突然回来了? 两个刚才还上蹿下跳的少妇,现在老实得如同两只鹌鹑。 王镇隔窗苦笑着向陈北冥拱拱手,然后回头看向两个儿媳。 “你们两个混账,跟我过来!” 王镇走后,卫妍急匆匆跑到卧房去安抚孩子。 王文武一脸羞臊地回了屋子。 “叫主事看笑话了。” 王老二垂头丧气道。 “呵呵,不怪你,是他们不懂事。” 陈北冥刚安慰几句,管家老何就跑了过来。 “家主请侯爷和二爷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那边处理差不多,估计老王要给甜枣,便乐呵呵地去了。 王镇房间,一个长相柔美的女子,正指挥着丫鬟婆子给老王卸甲。 女子是老王的妾室之一,比王文武大不了几岁。 “主事快快请坐,老夫惭愧啊,连个家都管不好。” 王镇挥退了妾室和丫鬟。 “怎么侯爷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陈北冥皱眉道。 “主事猜得不错,西秦与我大乾在渔阳城起了冲突,各损失些兵马,西秦朝廷上下嚷嚷要跟我们决一死战。” 第161章 人家也想再回味那种感觉呢! 陈北冥屏气凝神,穿过窗户跳进屋内。 刚躲到桌下,黑影稳稳落在花台上。 黑影鬼魅一般飘了进来,向室内袭去。 陈北冥刚想跟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连忙手脚并用,攀上梁柱。 “狗贼看剑!” 突然,数道娇斥响起。 嘭嘭嘭~ 内厅门窗前尽数落下钢板,挡住去路。 随后,隐约传出打斗声。 紧接着…… 轰隆! 轰隆! 数声巨响,才慢慢归于平静。 陈北冥暗自咂舌,还真猜对了。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来关闭机关。 机栝声中,铁板缓缓升起。 可惜,里边传来叹息声,显然目的没达到。 “师傅,让那个狗贼跑了。” 朱凤的声音响起。 “跑便跑了,去看看伤亡。” 一个成熟女声答道。 陈北冥心中了然: 莫千愁果然在长信侯府! 就说嘛,她们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但是可惜啊,即便是准备充分,也无法拿下对手。 只能落得个勉强赶走敌人的局面。 随着几个侍女张灯,内厅逐渐亮堂。 陈北冥依稀可以看到,莫千愁丰盈的身姿。 行走摇动间,满是成熟女人的绰约风情。 “师傅,月瑶中了一掌,伤势不轻。” 莫千愁点点头,随即叹息道。 “哎,伽罗记挂父母,我们也只能陪她回来,今夜那奸贼应该不会来了,走吧。” “嘻嘻,师傅,徒儿喜欢师妹的房间,不如今晚还是我扮作师妹模样。” 朱凤顽皮地说着。 “好吧,有什么动静,切记示警。”莫千愁表示赞成。 “谢师傅!” 朱风心满意足地道。 一行人离去,内厅安静下来。 陈北冥悄悄跳下,刚打算离开,传来朱凤的自言自语。 “死太监!狗男人!等离开那日,姑奶奶到你的狗窝给小美人们一个惊喜,让她们变成满脸麻子丑八怪!” 闻言,陈北冥浑身打了个哆嗦,若非来这一趟,红袖添香她们就倒霉了。 “奶奶的,老子让你尝尝什么叫‘前后夹击’。” 他转身掀开帘子进入内厅。 目力所及之处,陈设颇为雅致。 地铺五彩锦花绒毡,四壁悬上古名画,中间设着天然楠木茶几。 东壁为玳瑁石四仙书桌,玉瓶里插着几件高大的珊瑚,南壁是一架琴几,上有一架古琴。 光这些东西的价值,就能抵得上大乾京城十几个普通人家的院子了。 哗啦~ 隔壁卧房隐约传出水声…… 有人在沐浴! 想起朱凤的绝美娇躯,陈北冥内心一片火热。 揭开竹帘,眼前是一间极大的卧室,绣幕罗帏,古朴温馨。 角落布着铜镜梳妆台,台下放着一个九龙金炉,炉内青烟缭绕。 一股异香袭人而至,陈北冥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 只觉似麝非麝,若兰非兰,当真是怡人心脾,闻之难忘。 他小声嘀咕着: “什么香料?肯定贵得离谱,长信侯府真有钱。” 同样是卧房,还都是顶级贵女。 相比之下,淮阳的卧房就简单多了。 她不喜欢乱七八糟的装饰,以前连化妆都懒得学,只有最近好像有点改变。 可即便如此,和这里比起来,可以说是简单朴素了。 沙沙…… 又是撩动流水的声音,让人无限遐想。 陈北冥顺势望去,北面一张玛瑙为边,红木细雕的床榻,悬着粉红色床幔,此时轻纱笼罩。 显然,声音就是那里传出。 他绕到屏风旁,只见浴桶中出一个百媚千娇的绝色美人。 此时她背着身,卸去了鬓钗,发拖如云,略带蓬松。 朱凤正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歌谣,歌词朗朗上口、简单直白,颇为好听。 陈北冥笑了笑,脚步轻移,倚在墙边,慢慢欣赏着美人沐浴。 朱凤一直没有察觉,悠哉游哉地洗完,自浴桶站起身。 那浑圆完美的豚线,便展示出来,白葱般的玉腿迈出浴桶。 转身的瞬间,看到笑眯眯的陈北冥。 “狗贼!你好大的胆子!” 朱凤咬牙切齿叫道。 陈北冥欣赏着两轮初月与美腿,口中赞叹着。 “啧啧,我胆子向来不小,你不是想见我吗,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朱凤惊叫一声,扯过屏风上的衣衫,裹住满身春光。 “你无耻!” “这话说的,都老夫老妻的,你身上哪处我没看过。” 陈北冥坏笑道。 “呸!谁与你老夫老妻,我跟你是不共戴天的仇敌!” 朱凤恶狠狠说着。 陈北冥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几步,可惜地看着裹进衣衫下的娇躯。 “你不怕方才那个神秘高手去而复返?凭你那三脚猫功夫,还不是任人摆布。” 朱凤微微一怔,一双美眸死死盯着他。 “你……你与他是一伙的?” 陈北冥摇头道:“我虽与他交过手,却不认识他。” 朱凤虽然恨眼前的男人,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武功确实难有匹敌,便是师傅,恐怕也不是狗贼的对手。 但仍旧嘴硬地说道: “你给我滚出去,我就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陈北冥又走近几步,冷笑道: “出去?我要是走出这屋子,恐怕你就会发出信号吧。” 朱凤俏目一凝,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他一猜就透。 后退到了墙边,心思电转,知道硬对硬,绝对会吃亏。 脑海中记起帝陵中那种极致的快乐…… 糟糕…… 怎么这个时候会有如此下作的想法。 可? 不如和上次一样,依法施为! 她娇躯微横,很自然地依偎在陈北冥怀里,媚波荡漾,玉手悄悄从衣衫里掏出一个瓷瓶。 “哎呀,大不了奴今晚伺候您,人家也想再回味那种感觉呢!” 陈北冥虽然有点上头,但也知道这个妖女不是那么容易屈服。 现在,还不是想要耍小聪明。 她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陈北冥法眼。 “吆喝,好计谋啊!” 说着,猛然从朱凤手里夺下瓷瓶。 嗡~ 瓷瓶里传出奇怪的虫鸣! 那虫鸣似乎有魔力一般,让人心跳如鼓,头皮发麻。 “还给我!” 朱凤奋力去抢夺。 可她哪里是对手? 陈北冥出手如电,随手扔进了浴桶。 “算计我,那就付出代价吧!”https:/ 言罢,将朱凤拦腰抱起,扯掉了那碍事的东西。 绝美娇躯,再度显现。 肤胜羊脂,身姿修长,骨肉匀称,增一分嫌胖,减一分嫌瘦。 相比上次,似乎成熟了些。 朱凤一口咬在陈北冥肩膀,贝齿似乎要撕下一块肉。 陈北冥却将其当做冲锋号角,抱着她倒在红木床上…… “不许你……啊!” “敢不敢去随园胡闹?”陈北冥沉声道。 “不……不敢了……奴婢……都听您的!饶了我吧……” “呵呵,饶了你?不对你惩戒,怎么能长记性?让你试试新花样!” 陈北冥狞笑着启动…… 山羊对树、丹穴凤游、吟猿抱树、观音…… 一切归于平静时,朱凤身子已经软成一摊,但那双凤目却仍恨恨瞪着。 但看到陈北冥犹自凶悍,罡风依旧,慌乱地往后缩。 “你像是不服气?”陈北冥挑着眉毛道。 “我……我恨你!” 朱凤有些言不由衷道。 陈北冥看出她只是嘴硬,明明到后面已经开始主动。便语带温柔地说着: “小心晋王高手,若有事,到东厂找我。” 直到陈北冥的身影消失,朱凤眼神变得迷离。 “狗贼。” “狗贼!你再说一遍!” …… …… 早朝之上,几乎所有官员对着林长梧怒骂。 陈北冥打了个呵欠,往角落里靠靠。 昨晚楚女侠居然学会了钻窗户,他只好指导了一晚上楚女侠“功夫”。 至于林长梧说了什么,没有听清。 第162章 帮女帝泻火 林长梧面对大乾百官汹涌的怒骂,面不改色。 “呵呵,大乾无人了吗,敢不敢与我大秦比试一场,谁输了便将渔阳拱手让给对方。” “比就比,你他马算什么东西,叛徒!” “若不是老夫最近吃素,定让你出不了皇城!” “先赔偿我大乾的损失,不然斩了你的狗头!” 官员们虽然嚷嚷的凶,但没一个敢动手的。 若是真的因为杀了林长梧,引发两国开战,恐怕皇帝会先宰了自己。 “你要怎么个比法?”严嵩淡然道。 林长梧严格意义上算是他的门生,那届科考严嵩正是主考官。 对林长梧,严嵩还算了解。 此人惊才绝艳,人又机灵,若不是行差踏错,不至于走到今日。 “比诗文,三局两胜。”林长梧倨傲道。 话音刚落,百官齐齐看向御座之下的某人。 而某人此时又打了个呵欠,眼泪都流了下来。 心里还在咕哝着: 请假都不让,也太能压榨廉价劳动力了,还动不动打劫我,没法干了。 陈北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帝数了数,这货已经打七八个呵欠了。 昨日他不在宫中,那就是在随园,定然跟那帮女人胡混了一夜。 想到此,女帝玉手的青筋悄然暴起。 心道:狗东西,偷吃的都影响工作,看朕怎么收拾你! “哈哈!” “比诗文,真是找死啊!” 大乾百官仿佛听到什么笑话。 就算是敌对的晋王阵营,也承认陈北冥的诗才天下无双。 林长梧是自取其辱! “好,既如此,老朽代陛下答应你。”严嵩大声道。 他对陈北冥有着绝对的信心。 说完忙站起来,向皇帝躬身施礼。 “老臣逾越了,还望陛下恕罪。” 女帝摆手道。 “严相所言甚是,也是朕的想法,何罪之有。” 她还不信了,有人能比得过陈北冥? 林长梧见如意算盘得逞,拱了拱手,潇洒离去。 “明日望江楼上,静候各位佳音,外臣告退!” 他刚走出大殿,百官欢呼成一片,纷纷额手称庆。 “那老东西,真以为自己无敌了?” “哈哈哈,他都不知道,咱们也有一诗封神之人!” “嘿嘿,这把有好戏看喽!” 陈北冥如梦初醒地看着殿内百官。 “怎么回事?下班了?” 回过头,看见女帝一副要吃人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哆嗦。 心里则很是不爽: 不就是说了个下班,怎么了? 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礼仪太监宣布散朝,陈北冥乘机就开溜,准备去往东厂小楼。 但是…… 女帝一直盯着他,哪里走? “小陈子,你个狗奴才干什么,给朕过来!” 言语当中,满是杀气。 陈北冥心里一咯噔,却不敢反抗,忐忑地走进兴庆宫。 不一会儿,兴庆宫的太监宫女尽数退出。 里边传来呼救声…… 女帝拿着剑,一路追砍。 “给朕站住!” “妈呀!你往哪扎,住手,你要再不住手,我就不管了。” 陈北冥边跑边喊,他又不敢还手。 “你……你这浑蛋,朕将淮阳都给了你,宫内妃嫔任你选择,你还要跟那帮狐媚子乱来,朕杀了你!” 一边骂着,手上大剑劈斩不停。 陈北冥只能秦王绕柱,先让女帝出气。 等到她气喘吁吁,宝剑落地之时。 陈北冥一脚踢开长剑,远远落在地上。 随后大手一挥,将女帝抵在柱子上吻了下去。 他不在意女帝的挣扎,大手游遍千山。 良久之后,女帝无力地躺在陈北冥的怀中。 但嘴却依旧硬着: “朕恨不得杀了你。” “您别总说气话,对身体不好。” 陈北冥一边劝着,一边帮她系好缠绕玉兔的白绫,捡起地毯上的常服为其披上。 嗅着女帝身上栀子花香,心中一热。 女帝感受到腰间的滚烫,芳心颤了颤,银牙轻咬,出手擒下恶龙。 “信不信朕阉了你?” “就怕陛下不舍得。” 陈北冥嬉皮笑脸道。 女帝俏脸立即红了,最终还是放开,站起来穿衣。 “滚!” “奴才遵旨。” 陈北冥知道女帝火泄掉,大胆在她豚上摸了一记,然后向外飞奔。 身后,传来女帝的咆哮。 “你真该死!” 陈北冥摇摇头,无奈道: “哎,一到最后就不让碰,这一关什么时候才能打通。” 一边想,一边在宫内溜达着。 “嗯?” 走着走着,他远远看见景仁宫门口,秦舒儿的贴身宫女青罗,给了看守太监什么东西。 随后,看守太监将一个包袱递了回去。 麻痹的,这帮浑蛋简直记吃不记打! 都关起来了,还敢有小动作! 上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也不知道包袱里是什么东西,若是要命的玩意,可是会出大事。 他当即大喝一声: “你过来,说的就是你。” 送东西的太监吓得脸色苍白,哆嗦着跪倒。 “侯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其他太监不是求情,而是一个个幸灾乐祸。 别人倒霉,又不是自己。 凭什么他偷着赚钱,自己没有? 真是活鸡毛该! 感情这种东西,在宫内属于稀有品。 陈北冥大步上前,气势全开,喝问道。 “包袱里是什么东西?” “奴婢不知。” “谁给你的?” “尚膳监的小陆子。” 几个等候在一旁的东厂番子见状,迅速离开。 很快,便调查清楚返回。 “回主事,小陆子自尽了,我等刚到尚膳监,小陆子就吞下了剧毒。” 陈北冥愣了一下,好快的反应。 短短的工夫,就已经有人传过去消息。 可回头一想,宫女加太监有上万人,查是查不过来的。 “好了,你们退下。” 他挥手让番子们离开,转身走进景仁宫。 宫女们看到是陈北冥,连忙跑进去报信。 “娘娘在小睡,你不能进去。” 青罗壮着胆子拦在偏厅门口。 “起开!” 陈北冥冷哼一声,推开青罗,进入偏厅。 秦舒儿倚在一张软榻上,冷冷看着。 那副风情万种的模样,让陈北冥心里直痒痒。 这小娘儿们被关起来之后,越来越骚了啊! “怎么,本宫的景仁宫如今成街上的瓦市子,什么人都可以硬闯。” 秦舒儿冷哼道。 陈北冥冷峻地走近软塌,神色严厉。 秦舒儿被其冰冷的眼神,看得心中狂跳。 此人如今权势滔天,就算是自己靠山晋王,也没讨到过便宜。 “滚开!” 秦舒儿歇斯底里喊道。 陈北冥坐在软塌上,将她翻过来,照着翘豚雨点般落下。 啪啪啪! 脆生生的动静,传出去老远。 “啊!狗奴才,你敢打本宫,本宫跟你拼了!” 秦舒儿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青罗吓傻了,想上来拉陈北冥,却被他的眼神吓了回去。 “臭婆娘,不打你就乱来。”陈北冥骂道。 宫女们看得目瞪口呆,太监打贵妃,听都没听过。 而且还敢骂贵妃臭婆娘! 除非…… 除非是皇帝授意! 一时间,宫女们全部噤声,不敢言语。 打到最后,秦舒儿趴在软塌上抽泣起来。 再也没有方才的蛮横。 “包袱里是什么,把东西拿出来。” 陈北冥冷着脸说道。 “什么包袱,我听不懂,跟你没完,我要见陛下!” 秦舒儿强撑着气场,愤怒道。 “陛下不会见你,你圈禁这些日子,陛下可曾探望过你一回?” 陈北冥冷冷说道。 “你……你……死太监!” 秦舒儿悲从中来,放声大哭,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一并发泄。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陈北冥不管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瞥见青罗不时看向北壁上的一幅仕女图。 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他便站起身,走了过去。 “这是娘娘画的,极为珍惜,你……” 青罗试图阻拦,再度被推开。 她的那点劲力,怎会是对手? 陈北冥看着墙上的作品,暗自点头。https:/ 不得不说,秦舒儿有绘画天赋,画上的女子五官精致,但脸上略带着忧愁,看着远方。 女子与秦舒儿有几分相像,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丈母娘? 扑通~ 秦舒儿从软榻上掉了下来,失声道: “你别碰我的画!” 青罗急忙去扶。 既然她如此紧张,那画后定然有东西! 第163章 “夫人,您如此年轻,守寡不合适。” 陈北冥将画掀开,赫然出现一个暗格。 暗格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关,随便一拉便能打开,里边静静躺在一个黄绸包袱。 秦舒儿见事情被发现,也不闹了,坐回软塌。 青罗也知趣地闭上嘴巴。 在事实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 “你们最好能有什么合理的解释。” 陈北冥看着主仆两人,脸色不善地说道。 谁知,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反倒安静下来。 下一刻,他总算明白,为何主仆二人前后反差如此之大。 包袱里并不是想象中的毒药,也不是什么机关暗器,而是一个坛子。 看形状是骨灰坛?! 谁他娘的在寝宫放这种东西? 难怪两人态度怪异…… 陈北冥心中嘀咕着: 莫怪莫怪!无意打扰,小子只是确认安全。 经过一番检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他皱着眉头,问道。 “这……为何要偷偷摸摸带进宫来,光明正大也没人管你,为娘娘办事的小太监都莫名自杀。” “哈哈!忠义候满意了?您多威风,那小太监听到是东厂找他,恐怕除了死也没别的路可走,有从东厂活着出来的吗?” 秦舒儿又哭又笑有些癫狂。 “这个……还是有的吧。东厂只是严厉一些,又不是滥杀无辜……” 陈北冥心虚道。 如今自己在宫里形象这么可怕? 一定是有人胡编乱造! “咳咳,一会儿杂家让人为娘娘送些酒食过来,告辞。” 陈北冥扔下两句客套话,逃也似的离开景仁宫。 刚出门口,依稀听到秦舒儿哭声。 她的精神状况,似乎不太正常。 陈北冥有些担心,终究是自家便宜老婆,有过合体之缘。 话又说回来,那骨灰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大乾讲究入土为安,极少会选择火葬。https:/ 秦舒儿母亲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怎么会如此? 回到东厂小院,陈北冥吩咐道: “去查查秦妃家里怎么回事。” 东厂探子速度很快,半天时间便将调查结果提交上来。 秦舒儿母亲封号是安平公主,晋王一奶同胞的妹妹。 若在后世,妥妥的不能结婚。 但是在古代么…… 都叫亲上加亲,是很正常的现象。 按理说有如此关系,那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才对。 可惜啊,这位公主不怎么受宠,与驸马感情也不好。 至于原因么,坊间传闻是只生了秦舒儿一个女儿。 也有说法是因为晋王和先帝关系紧张,导致驸马刻意疏远秦舒儿母亲所致。 总之,不管原因如何,结果就是身为驸马的秦舒儿父亲,纳了十几房妾室。 这在驸马圈子里,是极为少见的存在。 而且他对秦舒儿非打即骂,造成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乖戾性格。 看完调查结果,陈北冥掩卷沉思道: “秦朗?我这便宜岳父还真不是个东西,有机会教训教训他!” 事情来龙去脉清楚了,看来需要去安慰一番秦舒儿。 “今晚戴着人皮面具去找她谈谈心!” 鲜花嘛,经常浇灌才会长得漂亮。 解决秦舒儿的事情,陈北冥一时无事,想起来邺国公府还没有深度挖掘呢,索性去探探。 他带着那位擅长寻找密室暗堡的掌班,到了邺国公府。 进入府中,陈北冥就惊呆了,邺国公府怎么跟土匪进村一般? 连门板窗户都拆得干净! 守卫的校尉听闻他来,忙不迭地跑来见礼。 “怎么回事?谁做的?你可知罪?” 陈北冥指着空旷的门窗,冷道。 “冤枉啊侯爷,我等接手时便是如此,不信您可以查。” 校尉浑身哆嗦,面对这位素有凶名的杀神,都快吓尿了。 陈北冥思考一番,赶走了校尉,他应该不敢说谎。 但是,这邺国公府的人也太不讲究了。 彭鹤年是扒灰高手,儿子们也不是省油的灯,个个是他娘的扒窗户高手啊。 “有没有发现?”陈北冥问掌班。 “回侯爷,如果小的没看错,应该就在那边院子的假山下面。”掌班眯着眼道。 “嗯,那还不错。”陈北冥点头欣慰道。 位置倒没什么稀奇,富人家各自有喜好。 就算把密室修在茅房下面的,也不是没有。 根据院子里的装潢布置,应该是彭鹤年那老东西的亲自安排的密室。 那些擅长扒窗户的儿子们,应当不知道。 陈北冥和掌班摸索了半天,才在缝隙里找到拉环。 吱嘎~ 拉动拉环,假山之下慢慢出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陈北冥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通道幽深,比萧誉那个可强多了。 那不是意味着宝贝也多? 陈北冥笑得嘴都要裂开。 “咳咳……” 他挥手打掉架子上的蛛网灰尘。 这库房一看就是八百年没人来过。 地方不小,肯定有过不少东西。 现在空荡荡的,难道都被挥霍完了? 倒是有这种可能。 勋贵当中,表面光鲜之辈有很多。 如果儿孙守不住财,坐吃山空也是早晚的事。 “麻痹,装什么大尾巴驴,都造光了。” 陈北冥骂骂咧咧地退出去,回想到刚才的通道明显还没到底。 或许前面还有东西? 他又重新燃起希望,举着火把东拐西绕,最后到了一处台阶前。 前边隐约可以看到光亮,甚至还有说话的声音。 “他娘的,总算到地方了?怎么有人?” 陈北冥很纳闷,密道竟然能有动静? 好奇之下,他蹑手蹑脚上了台阶。 密道墙上有几个细小孔洞,透出几缕阳光,其他什么都没有。 透过孔洞向外看去,陈北冥立即变得呼吸粗重。 只见外面是个不大的汤池,七八个没穿衣服的“美人鱼”正在里面嬉戏。 尤其正中那位,光背影就让人血脉贲张。 几个都是赤果的美人,可是正中的那位,就是比别人更加耀眼。 她就像是众星当中的明月,艳压群星。 那白皙滑腻的美背,像是汉白玉一般,毫无瑕疵。 远远看着光洁如斯,让人恨不得品尝一番。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被水打湿,在水波的映衬之下,像是一批黑缎,甚至都不忍心触碰。 而从背后展现出的侧边隆起的曲线,更是让人遐想,正面的规模,必定十分圆满! 冰肌雪肤,耀眼曲线,柔弱无骨。 一切美好的词汇加在她的身上,都不会觉得突兀! 还有那修长雪白的小腿,当真可以将男人勾魂夺魄。 陈北冥看着看着,觉得浑身除了该石更的部位,都变软了。 这样的女人,就算容貌并非顶级,也绝对比一般好看的脸蛋,带给男人的诱惑要更加强烈! 一个侍女正在帮着女子揉捏,看着让无数男子疯狂的美貌与躯体,轻声道: “夫人,您还如此年轻,为将军守寡值得吗?” 那美丽的背影温言回答: “你不懂,他其实没有死,还活在我的心里。” 陈北冥听着一愣,女子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下一刻,女子恰好转身。 那一瞬间,陈北冥如遭雷击。 这不是在剧院里见过的纪清嫣? 她不但身材无限诱人犯罪,脸蛋都是绝顶的存在! 陈北冥的心跳,都混乱了! 随后,他心中怒吼: 麻痹的,彭鹤年这个淫棍,将密道挖到了罗家! 岂不是说,老淫棍什么都看过了? 该死啊,狗东西真该死! 本来还想放过他,现在看来,必须要弄死他! “狗东西,这次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多好看的女人啊,老东西竟然敢偷看! 饶不了他! 必须严惩! …… 陈北冥看了会,发觉身体越发受不了。 再看下去,没准他就要冲过去了…… 没法,只好强忍着欲望,悄悄从密道出来,带人回到东厂。 天色还早,白日宣淫不合适。 他决定干点什么,转移注意力,于是打开那本玄天宝鉴,研究起来。 “这鬼画符谁懂啊,里面的东西都整不明白,既然朱凤说是她们龙女一门的东西,改天问问她。” 事实证明,看书,尤其是看深奥难懂的书,催眠效果极佳。 等陈北冥醒过来,外面天都黑了。他打了个哈欠,走向宫墙,坐着吊篮进宫。 远处的兴庆宫还亮着灯,女帝工作真敬业。 陈北冥决定不去打扰女帝,转身潜进景仁宫。 没费多大力气,里面静悄悄的。 “娘娘,您别喝了。” 寝殿里传来青罗的劝解声。 “滚开,我喝死了才好,没人在意我!” 又喝上了?这个女酒鬼…… 陈北冥戴好人皮面具,掀帘子走了进去。 “陛……陛下!” 青罗结巴着看着进来的人。 秦舒儿也吓了一跳,被呛得剧烈咳嗽。 陈北冥随手拂灭了几盏烛火,走到跟前。 “你知错了没有?” 她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到高耸的明月上。 猛然冲进陈北冥怀里,哭得玉惨花愁。 “臣妾……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怎么罚臣妾都行。” “都行?这可是你说的,朕最近研究了一种刑罚,你可惨了。” 陈北冥淫笑着说道。 随即抱起秦舒儿,走向床榻。 “陛下,臣妾也学了些新招式。”秦舒儿语带魅惑。 “哦,那切磋切磋……” 陈北冥淫笑更盛! 第164章 险些被榨干 片刻之后,寝殿中传出靡靡之音。 声音让宫女羞涩的同时,也充满希望。 自家主子算是苦尽甘来了。 坐牢一般的日子谁也不想过。 只要主子伺候好皇帝,就能重见天日…… …… 陈北冥在密道里激起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 虽然秦舒儿比纪清嫣差了一个层次,但有比没有强! 而且,秦舒儿新学的动作,确实放得开啊。 比此前要花得多! 若不是陈北冥武艺高强,实力雄厚,说不定就会被榨干在景仁宫! 他的小日子过得精彩。 京城百姓的日子,同样过得愈发精彩。 青云坊的火爆阵势还没下去,另一个爆炸新闻横空出世。 大乾与西秦为了争夺渔阳城,要在望江楼比赛诗文的消息,不胫而走! 此刻,内城,一座大宅院。 响着阵阵读书声。 六七个幼童,正在一间屋子里摇头晃脑读着课业。 “你说什么?胡闹!怎么就没人阻止陛下!” 幼童们停了下来,纷纷跑到窗户边,看是谁惹夫子不高兴。 月桂树下,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正被身前的老头训斥。 老人身量不高,背微驼,头顶仅存的一缕白发收拾得一丝不苟。 和他的治学态度一样,绝不允许破坏规矩。 若是有人认出老头,必定会大吃一惊。 他可不是一般人啊! 一千多年前,那位先贤喊出有教无类,被后代读书人,抬上圣人之尊位。 圣人有弟子三千,但得到真传并繁衍至今的只有端木家。 老者便是端木家传人——端木宏。 五百年前,端木家周游天下。 各国都伸出橄榄枝,邀请其留下,开出了令人吃惊的条件。 但最后,端木家还是选择大乾。 正因为有此,大乾人一直以文学正统自居。 天下文人对端木宏,都以弟子之礼对待。 老者在文人心中,那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父亲,儿子昨日多次求见陛下,都被陛下拒绝了。严相对儿子的抗议不以为然,还训斥我杞人忧天。” 高大的中年男子端木诚,叹息道。 “哦?连严嵩都这么说?难道说他们想让一介阉人代表我大乾文人出战?” 端木宏言语间看似平静。 但端木诚知道,这是父亲盛怒的表现。 额头那块铜钱大的老人斑红得发亮。 “恐怕是如此。”端木诚小心翼翼地回答。 “去给我备马车,趁现在还有时间,我要进宫去见陛下。” 端木宏淡淡道。 “是,父亲。” 谁都知道,端木宏在家里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敢违逆,端木诚同样如此。 别人都是战战兢兢,却有人例外。 “嘻嘻,祖父要出门?” 花丛中蹦出一个黄衣俏皮少女。 只见她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花黄,便如透明一般。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少女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便摇摇曳曳,窈窕多姿。 方才还阴云满布的端木宏,立刻多云转晴。 有这本事的,只有端木家小公主端木蓉。 “蓉儿,不得放肆!”端木诚训斥道。 “你才放肆,让你办个事都办不好,还有脸骂我的小蓉儿。” 端木宏反而斥责道。 端木诚古板的脸上显出无奈,有父亲庇佑,小女儿愈发无法无天。 “祖父,我也要去。” 端木蓉扯着祖父衣袖吵着说道。 “好好,我端木家的明珠,是时候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了。” 端木宏语气里充满骄傲。 对于自己的孙女,他有着绝对的信心。 一会儿功夫,雕刻着端木家族徽的马车,出现在京城街头,车夫几乎将头仰到天上。 能驾驭手里的马车,那都是身份地位的体现。 一般的车夫,可没有这个福分。 行人看见马车,顿时惊讶不已。 “那……那不是端木老祖宗的马车?” “妈呀!他老人家怎么出门了!” “莫非出什么大事了?” “谁知道,上次见到老祖宗还是先皇驾崩。” 马车帘子不时掀开,一双俏目稀奇地看着街上的景色。 俏目的主人,十七年来第一次走出家门这么远。 端木家作为圣人代言人,遵循古礼,女子未出嫁前,不可自由出入。 只有端木蓉是例外,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出门多远。 京城人对端木家的尊敬,乃是出自心底,便是王公贵族的车马,见了也乖乖退到一旁。 胆敢耍横? 看京城百姓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一个公子哥并不知情,对自家车夫不满吼道。 “麻痹,怎么停了,老子还要去醉清风快活!” “公……公子,端木老祖的车!” 车夫小心说道。 “什么?” 公子哥脖子猛地一缩,立即退回马车。 要是让家里知道自己冲撞了这位,还不得打断腿! 马车就这样,横行无阻地到了皇宫门口。 守门的军官看见马车,拦都不敢拦,抬手放行。 然后马上派人一路快跑去禀告。 女帝听到消息,更是亲自到兴庆宫门口迎接。 “臣,端木宏参见陛下。” 老头的跪拜礼一板一眼,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云九小说 若是礼部官员在,得兴奋地唱歌。 端木蓉在祖父身后婷婷袅袅地施着礼,赏心悦目多了。 女帝连忙说道: “哎,老祖啊,朕说过多少次,您不必行跪拜大礼。” “礼不可废,此乃圣人言语,老臣自然要遵循。” 端木宏笑呵呵道。 女帝看一眼端木蓉,询问着: “这位是?” 她出色的五官与一身端庄的闺秀气度,令人折服。 与之相比,淮阳公主简直就是个野丫头。 “呵呵,这是老臣最小的孙女,单名一个蓉字。” 端木宏一脸得意地说道。 女帝点头称赞着: “嗯,果真是钟灵毓秀,老祖教育得好,锦绣,你带着蓉姑娘在宫内转转。” 第165章 花魁的妙处 女帝看见陈北冥进来,非常自然地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在身边,她就会觉得心安。 以前她会抗拒这种感觉,而现在,则变得心安理得。 可能是陈北冥展现出来的力量越发强悍,让女帝觉得,依靠他是个自然而然的事情。 “奴才见过陛下。” 陈北冥恭敬的行礼道。 有外人在呢,礼仪上不能出问题。 “起来吧,朕为你引荐,这位是天下读书人的大宗师,圣人的传人,端木宏先生。” 女帝也是很正式的介绍。 嚯!来头这么大? 陈北冥颇为吃惊,连忙施礼。 “小子陈北冥见过老先生。” 动作举止上毫不轻佻,十分端庄。 如此一来,让人心生好感。 端木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纳闷。 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啊,怎么如此年轻? “你就是那首中秋词的作者?” “正是。”陈北冥恭敬道。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的年纪怎会做出那种意境的词,依老夫拙见,最起码也是个年过不惑的人所作,妖孽啊!” 老头有点怀疑人生,胡须都要捻碎了。 陈北冥表面笑嘻嘻,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老头子还真是厉害,那首词的确是苏轼四十岁所作。 正是其年龄、阅历、经验都处于巅峰之时。 但凡是缺少半点,即便是苏大诗人,都难以做出各方面都饱满的绝世佳作! 由此可见,老者是真的有实力! 与自己这种开挂截然不同。 “先生,那诗文真是小陈子所作,乃是多人所见。” 女帝在一旁说道。 端木宏盯着陈北冥,捋着胡子道: “当着人也能作假,谁敢说不是有人提前做好,到时再拿出来,类似的事情还少么?” 这…… 陈北冥郁闷了…… 他很想张嘴怼老者,但是吧,底气没有那么足。 因为此前还真有人那么干。 最主要的是…… 那诗词还真是他搬运来的。 “先生,若是您不信,不如就现场考校。看看小陈子是否沽名钓誉。” 女帝正色说道。 现场考校? 陈北冥心里一苦,女帝可真是看得起自己! 谁知道老者会弄什么题目呢。 他可不是曹植,做不到七步成诗。 只是因为有着另一个时空,几百年人类智慧的结晶。 若弄一个全新的题目出来,那还不是真的要傻眼? 正待他要开口之时,端木宏先说话了。 “陛下所言,也有不妥,谁知他是否已经做好准备,心里已经有现成的诗作了?按照老夫来看,还是不要做诗。” 嗯? 陈北冥想不到,老者竟然主动提出。 那感情好啊! 但是…… 话又说回来,老者还是不相信他! 女帝又道: “先生,您不考校作诗,那打算如何证明,小陈子真的可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风险,老夫以为,还是不要让太监出面了吧。” 端木宏盯着陈北冥的眼睛说道。 他希望看见长出一口气的表情变化! 此言一出,女帝的脸色变得很尴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想让陈北冥出战,却又不给更合适的人选,还想怎么办? 她灵机一动,说道: “若是先生觉得不合适,那不如让您的孙女出马?” 端木宏愣了一下,连忙摆手: “陛下莫要开玩笑,不可,不可。端木家的女儿,能出门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万万不敢大庭广众之下站在风口浪尖。再则,她的才情,也未见得能占据上风。” 女帝紧接着追问: “若是先生不是想扶持您的孙女,那为何又屡屡拒绝小陈子呢?您有更好的人选?” 端木宏没想到,女帝比陈北冥本人还上心。 甚至于都有些护短了。 可他转念一想,似乎拿不出更好的方案。 至于自己出面? 想都别想! 自己站在那里的时候,就代表大乾露怯了。 只不过是比诗文,就让泰山北斗出面,西秦宣传出去,就算他们败了,也是虽败犹荣。 现在,若是不给陈北冥一个机会,好像真的说不过去。 无奈之下,端木宏严肃地看着陈北冥。 “子曰:巧言令色,鲜人矣。何解?” 这就考上了? 陈北冥原身是个皇子,经历过皇家教育,基础的东西还难不倒他。 但若是以现在读书人的标准答案说出来,恐怕也没什么新意。 他大脑飞速旋转,少顷,便有了计较。 记得曾经看过一期央妈的《百家讲坛》,就有人提过朱熹的解释。 将他拿过来,最合适不过! 于是,便微笑着开口道: “好奇言,善其色,致饰于外,务以说人,便是说,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这种人的仁心就很少了。” 老头再次愣住,咀嚼了许久,似有所得,最后点点头。 他没想到,陈北冥的回答,是从未有过的全新版本。 “角度新颖,有理有据,你说得很好,想不到啊,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和学问。此前,老夫真是看走眼了,小友还请赎罪。” 什么? 老者一番话,陈北冥更是吃惊。https:/ 一般来说,像他这种文学泰斗,那都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文学界的皇帝! 享有着超脱的权威! 但是…… 他有什么话,是真的直说啊。 竟然不是为了吵架而吵架。 如此一来,陈北冥倒是对老者有了好感。 女帝见自己认可的男人得到肯定,心情也变得舒畅。 笑着问道: “先生觉得小陈子能行么?” 端木宏笑着道: “当然可以,老夫觉得陈主事有资格代表大乾出战西秦!” 女帝惊喜莫名,能得到这位老祖宗的认可,那可是无数读书人做梦都想要的事。 老头子说这个人不错,那大概率其科考会一路畅通。 谁敢质疑! 你能比端木家还懂圣人的话? 老头子这等于给陈北冥盖了一个章。 以后谁再敢嘲笑陈北冥宦官的身份,别人能啐他一脸! 在门外偷听的端木蓉张大嘴巴,她万万没想到,那个与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子会这么厉害。 祖父很少会夸人。 兄长与堂兄弟们,哪个不是被祖父骂得狗血淋头。 就连父亲也经常被祖父拎到书房训斥。 “陛下,可还记得老臣打过的手板?” “怎么不记得,那时朕两只手肿得像猪蹄。” 接下来,便是君臣叙旧了,老头子学识渊博,人其实非常风趣,偏殿不时能响起爽朗的笑声。 陈北冥这才知道,老头子还做过帝师。 一会儿功夫,云鸾进来提醒: “陛下,主事该出发去望江楼了。” 女帝点点头,适时发出邀请。 “先生不若一起到场见证文学盛事?” “呵呵,既是陛下相邀,老夫欣然前往。” 有老头子坐镇,也能压一压西秦的气焰。 …… 此时的望江楼已经戒严,神武军的士卒将望江楼围得水泄不通。 外围站满了各地赶过来的读书人。 不过,对于陈北冥应战的事情,众说纷纭。 “哎,陛下怎么会派一个宦官应敌,这不是说我大乾无人?” “宦官?忠义侯虽是宦官之身,一首明月几时有,谁可匹敌!” “一首词也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他抄的,不然为何至今再无佳作问世?” “哼!依我看,朝堂上兖兖诸公都是废物,竟拿国土做赌注,简直是愚蠢!” 读书人吵翻了天,有支持陈北冥的,但更多的是质疑与愤怒。 几辆马车慢慢靠近望江楼,军官验证过身份后选择放行。 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 华服、玉冠,很是贵气。 男子扫了一眼身后的读书人,眼含不屑。 第二辆马车,首先下来的是林长梧,大红官服极为醒目。 接着是一个华服公子哥,与第一辆马车的中年男子有几分相像。 最后一个下来的是个相貌平庸的青年,穿着一身蓝色官服。 三人走到中年男子身旁。 林长梧躬身道: “王爷,看情况他们还没到。” “哼,大乾不过如此,你看看他们这些人,一帮庸碌之辈。长梧,你可不要丢我大秦的脸,陛下有意纳你小女儿为妃。” 原来中年男子是秦国亲王刘元佐。 林长梧愣了下,刘元佐这话既是激励,也是威胁。 另一层含义便是:如果没有尽心为大秦办事,家人难保。 但刘元佐这话明显说的不是时候,哪有临战威胁自家人的。 显然还是不信任。 林长梧心机要深沉得多,微笑道: “下官谢王爷栽培,必然全力以赴。” 华服公子哥用绣帕擦了一把汗,说着: “四叔,我们进去吧,这里热死了。” 刘元佐皱了皱眉,转而笑道: “听说伯栩昨夜临幸了一个万芳阁的花魁,可还尽兴?” “四叔您还别说,大乾女子果然有些味道,那豚,那峰峦……” 秦国五皇子刘伯栩顿时来了兴趣,跟叔叔讲起了花魁的妙处。 一行人说笑着走进望江楼。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到来,人群中传来一声轻咦。 “那不是大梁三皇子王宗保?他几时来了大乾?” “呸,叛臣贼子夺人江山。” “这位皇子酷爱读书,据说这次是来向端木家请教的。” “你们看,那是严嵩的车,晋王也来了,尚书重臣几乎齐了!” 随着人陆续到来,望江楼警戒也开始加强。 女帝的銮驾是最后到的,但是銮驾上出来的第一个居然是个黄裙少女。 众人刚要山呼万岁,一下子懵了。 “她是谁?” 端木蓉长这么大可没见过如此多人,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再次出来,则是跟着一个老者后面。 读书人看清老者面容,一下子炸了,纷纷躬身作揖。 “学生见过老祖!” “老祖长命百岁!” 声势铺天盖地,甚是震撼。 端木宏捻着胡须,微笑着摆了摆手,拉着孙女的手下了銮驾。 也只有老头子敢抢皇帝的风头,且没有后遗症。 换别人,早被喷死。 这时候女帝才从銮驾里出来。 “吾皇,万岁!” 众人再度行礼,女帝说了句平身后,在陈北冥搀扶下走下銮驾,步入望江楼。 而远处,仍然源源不断有读书人赶过来。 会做生意的酒楼立即准备笔墨纸张,等望江楼传出诗文,就可以张贴出来。 不差钱的读书人,呼朋引伴进入酒楼,与其在大太阳底下傻等,不如饮着美酒,等待结果。 望江楼内,陈北冥陪着女帝登上顶层,众人见礼之后纷纷落座。 “怎么可能,你……你没死?!” 人群中,传出一声惊叫。 第166章 我的意境是野外小船火辣美女 三皇子王宗保像见了鬼似的。 而他所指的对象,正是陈北冥。 陈北冥看见王宗保,血脉之中的仇恨开始沸腾,一股磅礴杀气轰然绽放! 在场有不少武者,他们对杀气极为敏感。 “怎么会有如此浓烈的杀气!” “天爷,真是强横,我都要畏惧三分!” 即便是不会武术之人,也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寒。 “炎热的时节,怎么会如此阴冷!” “你别说,冻得我浑身冰凉,真想穿上锦袍!” 陈北冥察觉到他们的反应,撤去周身杀意。 女帝距离陈北冥最近,感受最深,那一刻她真的以为陈北冥会动手。 于是,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袖。 陈北冥回头,给了女帝一个放心的眼神。 表示自己不会轻易动手。 如此,女帝才心领神会,不再担心。 “这位看着眼生,不知是哪位?” 陈北冥故意说着。 马上便有礼部官员介绍王宗保的身份。 陈北冥心道: 你爹我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表面又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三皇子,不知来我大乾有何贵干?” “你……你,我是昏头了,他定然早就死去,可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怪哉。” 王宗保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众人以为他发癔症,都没再关注。 但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晋王若有所思,王宗保是如今大梁皇帝最喜欢的皇子之一,他肯定不会认错什么人。 陈北冥的来历一直是个谜,手下的密探几乎查遍了能查的户籍文册。 他身上的“霸刀”,与梁国绝对有脱不开的关系。 莫非,真有什么干系? 晋王记在心上,决定后边再继续调查。 一个小细节,并没有影响比试的进程。 礼部官员按照流程,宣布注意事项。 林长梧首先下场,施礼后傲然道: “第一场由在下出题,此时是盛夏,便以蝉为题,作诗一首。” 林长梧在场中来回踱步,环视一圈之后,张嘴道。 夜静鸣秋树, 天空露湿衣。 何人知此意, 独坐对斜晖。 众人品评一番,纷纷点头。 “林长梧不愧曾是状元,这首诗意境深远,堪称佳作。” “好!好诗!” 西秦亲王刘元佐鼓掌叫好。 大乾众臣也纷纷点头,赞同这首诗做得不错。 “诗是好诗,可惜人品不咋地。” “现在压力来到我们大乾一方了啊。” 端木宏摇头品评之后,微微点头。 他虽然同样不屑于姓林的人品,但诗确实可以。 望江楼的掌柜见众人表态,明白东西不错。 将诗句写下递给伙计,后者狂奔下楼。 很快,林长梧的诗便出现在附近的酒楼。 “哎,此诗用词老道,功底极深,林长梧厉害啊。” “忠义侯还没出手,何必灭自家志气,长他人威风。” “这林长梧当年怎么会卷入库银失窃案,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闭嘴吧你,这可是先帝拍板的铁案,不想活了!” 说着说着诗词,风向就变了,有人开始八卦起来。 不过显然,别人并不想谈及此事,连忙强行转移话题。 书生闻言,心虚地看了眼周围,将自己藏在同伴身后。 若是被人听到报官,说不得会有吃苦头。 那件事情不管如何,早就成为一桩禁忌。 望江楼上,西秦使团得意扬扬,似乎稳操胜券。 “他这首诗如何?” 女帝踹了下陈北冥,低声问道。 “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女帝白了陈北冥一眼,不调戏自己两句,这厮就不舒服。 “废什么话,你还打算给朕说假话?” “不,小的可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还是直说吧。” 陈北冥调整下用词,张口道: “呵呵,破诗也好意思拿出来,西秦果然是一堆废物。” 陈北冥声音不大,在场众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我就知道,忠义侯有更好的!” “哼,随便弄首诗觉得自己了不起,在我们大乾文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忠义侯威武,快出手灭了他志气!” 两国相争的关键时刻,人们也不管陈北冥是不是太监了,纷纷声援自己人。 不过嘛,两方对阵,有人欢呼,有人就不爽了。 “这是你们大乾的待客之道?还自诩神州正统,我呸!” 西秦五皇子刘伯栩,反击道。 “竖子!你再说一遍,找打是不是?”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劈了你!” 大乾一帮文臣也不装了,挽袖子就要上去动手。 事关正统之争,谁也不会退缩。 “哼!” 女帝一声冷哼,文臣们立即退回来,朝着西秦方向啐了一口。 戏演到就好,真要揍人,也不好收场。 “既然忠义侯这么说,那定然是有好诗让我等欣赏喽?” 西秦亲王刘元佐,面无表情道。 刘元佐心机深沉,残忍好杀,在西秦一直有“毒蛇亲王”的传说。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陈北冥。 刘伯栩继续开炮。 “也不知道从哪里窃了一首词,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诗词名家?若只是舞枪弄剑,博人一笑,本皇子觉得还现实些。” 这说的就有点恶毒了,直接将陈北冥说成一个戏子,玩物。 西秦的官员们放肆大笑。 在大乾的西秦官员,几乎都赶到了望江楼,一眼望去,气势不小。 女帝自信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从不会让自己失望! 陈北冥斜睨西秦众人,冷笑一声。 “本侯能重创匈奴,生擒匈奴大单于,宰了你们这群废物,不过一刀尔!一个个的,也就敢嘴炮了,我看谁看出来跟老子比试比试?” 大笑的西秦众人,像是被扼住咽喉,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 陈北冥从北疆归来献俘时,就有西秦官员目睹。 他可不是说大话! 西秦暗地里将大乾与匈奴之战复盘多次,都没弄明白陈北冥是怎么打赢的。 他们疯了似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战争的双方似乎忘记了那次战斗的存在,都没有大肆宣传。 西秦与匈奴也有交手,但输多胜少,让他们很是不安。 陈北冥早有对策,不就是说知了吗? 那都是现成的! 原本的历史上,可是浩如烟海,拿出一个都能干沉姓林的! 他假装构思,走到场中,眼睛突然一亮。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擀面杖捅腚——给你们开开大眼!” 陈北冥的烂歇后语,因此一片哄笑。 可随后的诗,众人再也笑不出来,尤其是西秦一方。 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 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 场中静得吓人。 无论是小舟泛溪、水天共色,还是云霞生岫、阳光逐流,都是在“静”中完成,写出了山林的静寂无喧。 “蝉噪”及“鸟鸣”更是从动的角度来写静。 从意境上,已经将林长梧的诗甩了十条街。 懂诗文之人,沉浸在诗词中无法自拔,而勋贵大老粗们一个个急得抓耳挠腮。 他们听不出诗词的好坏。 偏偏别人也不评价! 现在是该喝彩,还是该起哄,究竟怎么个意思? 你们读书人倒是说句话啊! 女帝念完整首诗,愣愣看着男人,他身上仿佛有光。 赢了! 女帝无比确认。 端木蓉美眸灼灼地看着,她从小被父兄熏陶,诗词底子极为扎实。 “这首诗既是咏蝉,又是以景抒怀,层次分明,确实比林长梧强太多。” 林长梧面色僵硬,许久才叹息一声。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实在是妙啊,静寂,本是无声,有声则打破了静寂,此诗可有名字?” 端木宏大笑着看向陈北冥。 “回老祖的话,此诗名为游朱雀湖。” 陈北冥回道。 别人都在想着那两句的意境,而陈北冥则是想起前几句的画面。脑海里浮现出那日紫璇郡主在船舱里火辣浮凸的身段。 等时机恰当,肯定吃了她! 端木宏的话,相当于为第一场比试判定了胜负。 孰高孰低,一耳朵便知! “哈哈,这么说我大乾算是赢了?我就说嘛,渔阳城就应该是我们大乾的。” 王镇开怀大笑,大咧咧地说着。 得到渔阳城,大乾在边境的实力就会取得大优势。 塞上粮仓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西秦再想对大乾动手就要掂量掂量。 “且慢!”刘元佐站起来大声道。 众人不解地看着他,老毒蛇又想玩什么把戏? 第167章 否则这辈子别想碰朕! 刘元佐不慌不忙道: “以本王看,这两首诗旗鼓相当嘛,谈不上高下之分,理应算作平局。” 林长梧急忙附和道: “不错,王爷说得有理。” 这种耍不要脸的行为直接惹怒了大乾众人。 “狗屮的,你们要不要脸?愿赌服输都做不到,还不如勾栏里的小娘!” “侯爷,您可别侮辱小娘子,他们就是一帮言而无信的杂碎!” “林长梧,老子送你一件襦裙,不如你穿给我等看看?” 谁也顾不上文雅不文雅,纷纷开火。 林长梧官场多年早就修炼得脸厚心黑,不以为然道: “可以,本官也没穿过女子衣衫,正想试试。” 这不要脸的行径,让大乾官员们一下子哑火。 骂对方是娘儿们都没用。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女帝见状淡淡道: “若是如此,还比什么,不如我们两国陈兵渔阳城,谁胜了渔阳城是谁的,当朕怕了不成!” “不错,老臣早想跟西秦的杂碎碰碰了,恳求陛下让老臣领军。” “臣愿做先锋!” “奶奶的,狗东西真以为咱们好说话?干他娘的!” 勋贵们胸脯拍得震天响,纷纷请战。 他们可不是嘴上说说,是看见陈北冥的战功之后,真的想干一票! 毕竟,拿捏西秦,他们有信心! 相比之下,西秦众官员的气焰,顿时弱了不少,毕竟他们不占理。 刘元佐看见局面不是很有利,心里一动站起来,对着女帝躬身道: “不如第一场我们算平局,第二场开始由端木老先生做裁,我等绝无二话。” 看似退让,其实是强行将第一局混过去。 女帝瞥了眼陈北冥,见他好整以暇,便知道这小子必定胸有成竹。 沉吟了一下之后,看向端木宏。 “老祖可愿意?” 端木宏品行高洁,他做评判,谁都放心。 “老臣愿意,不过若有人颠倒黑白,老夫必号召天下读书人声讨之。” 老头是个持正君子,见不得鬼蜮伎俩。 但是后面的话,便是西秦皇帝,也得掂量一下。 端木家在天下读书人眼里,如同顶峰一般的存在,在西秦读书人里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刘元佐面皮抖了抖,老头子的威胁他也承受不住。 刚才可以耍赖混过去,下面就没办法了。 要是再那么搞,老头子真的登高一呼,西秦就彻底臭了。 以后就算是再有林长梧类似的人物,也不敢去西秦。 说不定就连西秦自己的读书人,都会跑到别处效力。 那个时候,西秦皇帝能将他活劈了! “你好自为之。” 刘元佐想了一圈,冷冷地看了林长梧一眼。 接下来,只能让他和陈北冥硬碰硬。 林长梧虽然心里不舒服,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称是。 当叛徒也不是那么轻松,西秦用他却也防着他。 “听闻忠义侯一首明月几时有,名闻天下,不如我们今日再以月为题,赋诗一首。” 陈北冥有些疑惑,他们知道自己名头,还敢往上撞,莫非有什么撒手锏? “可以。” 林长梧显然有准备,没有假装酝酿,直接开始赋诗。 玉宇淡悠悠,金波彻夜流。 最怜圆缺处,曾照古今愁。 风露孤轮影,山河一气秋。 何人吹铁笛?乘醉倚南楼。 话音刚落,大乾的文人惊道: “卧槽!全诗咏月而不见月,这老小子厉害啊!” “狗东西,肯定是早有准备!” “肯定啊,他绝对那是听见忠义侯那首诗,自己琢磨了很久。” “这可咋整?忠义侯短时间之内,很难再做出一首那么好的诗词了吧!” 陈北冥听完,心中一沉。 大乾众人也意识到这首诗的高明之处,看到陈北冥皱眉,都有点慌了。 西秦说明了作诗,总不能拿明月几时有顶上去。 严嵩看着林长梧,不得不佩服此人确实有才,当年先帝也是因此不忍杀他。 谁知道,现在成祸患。 真是不该有恻隐之心啊! 坐在旁边的晋王,则是一直闭目养神,仿佛斗诗与他全无关系。 反正陈北冥要是输了,他是喜闻乐见。 若是大乾赢了,他也与有荣焉。 这把,晋王才真是两头沾光啊! 看到大乾人的表情,西秦官员来了劲头,大喷子刘伯栩又跳出来。 “看来你们已经认输,堂堂大乾国真的无人了,居然将一个太监推出来,我都替你们脸红。干脆你们从望江楼上跳下去算了。” “哈哈哈,您说得对,我就知道,他们的文人就是嘴上功夫。” “嘿嘿,谁说不是呢,林大人都到了咱们西秦,大乾是留不住高水平读书人呦!” “哼哼,他们就没这样的土壤,我在大乾待了一阵,都感觉自己文采匮乏了。” 刘伯栩和几个人张狂的样子,让大乾众人又气又恨。 女帝压着怒火,对陈北冥悄声道: “给朕灭了他们的威风,否则你这辈子别想碰朕。” 陈北冥明白,女帝真生气了。 看来必须要好好教训他们! 眼下,只能绞尽脑汁想有关咏月的诗词。 为了自己的终身性福,必须冲! 他大脑飞速旋转着,内心暗自嘀咕: 还有什么诗来着?有了,怎么把他给忘了,那位可是号称孤篇压全唐的猛人! 陈北冥心中有了底气,向前走上两步。 “呵呵,我以为林大人有什么好诗呢,不过尔尔。” 嚯! 此言一出,双方都惊了! 大乾文士知道他有名篇,但是…… 短时间之内,还能再拿出一篇更牛的? 至于西秦那边,则是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开启嘴炮。 “你就吹吧,我不信你能做出更好的!” “装什么大尾巴驴,上次就是你偷师别人吧!” “哎嘿嘿,我看他不过是想故弄玄虚,拖延时间!” “能做就做,不做就滚,跟这装什么呢。” 对于他们的表演,陈北冥冷哼道: “怎么,你们不信?要不再加点赌注?老子能做出更好的,你们一人输给我一万两银子,要么剁个手也成。我输了一样,敢不敢?” 一万两银子? 剁一只手? 西秦人瞬间安静了…… 陈北冥是什么人,和别人打赌从没输过! 赌一万两银子,那等于是肉包子打狗。 不赌钱赌手? 可别闹了,真要是有更好的诗,那特么就要当残疾人了。 他们可不傻! 眼见西秦众人不敢吱声,陈北冥啐了一口。 “一帮胆小鬼,连他娘的街上的青皮也不如,跟我这装什么呢,听着,老子的诗来了!” 他中气十足地吟诵出震惊天下的那首诗。 靠着自己嗓子,传出去老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端木宏听完这两句,猛然坐直身体,双目紧紧盯着那个锦衣少年。 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响起。 人们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女帝愣愣看着,渐渐痴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两句! 只有两句! 就让人头皮发麻…… 陈北冥还在继续: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首春江花月夜吟诵完毕。 都不用端木宏评判,西秦一众官员全部石! 两首诗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哈哈,此诗虽是格律诗,但并不太受格律限制,全诗三十六句,每四句一换韵,多彩变换,璀璨炫目。读来朗朗上口,过瘾啊过瘾!” 端木老头乐的居然跳起了舞! 虽然一个干巴老头跳舞没什么好看,但是大乾众人却非常给面子,纷纷鼓掌。 几位国公手舞足蹈也跟着跳了起来。 此情此景,事情的始作俑者陈北冥看得直摇头。 老男人有什么可看的,若是换上几个小娘子,说不定还有兴趣。 刘元佐铁青着脸道。 “算你们赢了一场又如何,下次我们换人。” 说着,他指点着另一人。 一位穿着蓝色官服的青年官员,站了起来。 “他是我秦国本届探花郎吴凡,尤其擅长对子,不知忠义侯可敢应战?” “有何不敢,若是我赢,林长梧便从这望江楼跳下去,敢不敢?” 陈北冥又将问题抛了回去。 “有何不敢!” 刘元佐答应得很痛快。 他才不在乎林长梧的死活。 “王爷!” 林侍郎脸色苍白地看着刘元佐,望江楼高十几丈,真要跳下去,必死无疑。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才不想死。 “唉,林大人,放心,太监擅长做事,对对子肯定不行!” 刘元佐堵住了林长梧的嘴。 吴凡早就准备好,当即张嘴: “松叶竹叶叶叶翠。” 开口便是高难度! 陈北冥一挑眉头,青年虽然长得平庸,但真有两把刷子。 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难不倒他! “秋声雁声声声寒。” 吴凡点点头,面色凝重了些,伸手请陈北冥出对。 陈北冥先随便拿出来试试水: “凤落梧桐梧落凤。” “珠联璧合壁连珠。” 吴凡接得很快。 陈北冥欣赏地看了眼,人家是真才实学。 吴凡得到刘元佐承诺,若是让陈北冥难堪,便将女儿明珠郡主许给他。 明珠郡主可是西秦皇家有名的美人,吴凡听完,一下子便鸡动了。 为此,可是拿出十二成的功力,语含不屑道: “两猿截木深山中,小小太监怎样对据?” 麻痹…… 人身攻击啊! 陈北冥立即收起笑容,敌人就是敌人,心慈手软不得。 “一马陷身污泥里,问问畜生如何出蹄?” 简单直白的谐音梗,一般人都能听懂。 “好!畜生就是畜生!” 王镇开怀大笑,看向西秦众人。 出蹄便是出题,此联一语双关。 谁知…… 异变陡生,扑通一声响。 人们呆住了…… 第168章 比文大胜,摸两把竟被踹下銮驾 吴凡脸色涨得通红,径直倒在地上,指着陈北冥。 “你……你!” 说着说着,竟然全身抽搐起来。 卧槽? 陈北冥与王镇面面相觑,就抽过去了? 才哪到哪啊。 要是再上点更刺激的词,丫是不是要现场吐血三升? 这种程度就受不了,心胸太过狭窄。 西秦阵营也没人出来管他,神情冷漠至极。 还是女帝不忍心,派人将其送医。 一平两胜! 端木宏张张嘴,正要宣布结果。 “这场不算!吴探花身染急病,你们只是小胜一局罢了。” 刘元佐又厚着脸皮,出来反对道。 他心里明白,要是回去,皇兄得跟自己翻脸,当初可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拍了胸脯说必胜。 “对对对,不能算。” 林长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真要认输,他就得跳楼! 虽然楼下是沅江,但真跳下去,不死也残。 陈北冥冷笑道: “我算知道西秦靠什么立国,原来全靠不要脸,是不是你们秦国皇宫夜里都不用点蜡烛?脸都没有,点蜡烛不得羞臊死。” “你!陛下,您就任由一个太监羞辱我国?” 刘元佐气得浑身发抖。 “骂得好!”端木蓉拍手道。 端木宏瞪了孙女一眼,后者吐出香舌,俏皮一笑。 女帝心里直喊痛快,板着脸道: “唔,不得无礼。” 陈北冥十分配合,退回到女帝身边。 刘元佐目光看向自己阵营,人们纷纷低头,此时此刻,谁也不愿意出去扛雷。 要是输了,回去被百姓打死。 没办法,他只有找到林长梧。 “林大人,还得你出马,不管输赢,此事本王一力承担,并保举你女儿为妃。” 林长梧知道他的话不可信,但没有选择。 眼下,唯有奋力一搏。 他掏出压箱底的本事,出口道: “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对子极见功力,林长梧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林大人厉害!” 眼见口出佳对,五皇子刘伯栩卖力叫好。 “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陈北冥微微一笑,神情轻松地对出来。 想附和刘伯栩的西秦官员刚想开口,被陈北冥生生憋了回去。 大乾这边,连声称赞: “哈哈,好!” “忠义侯厉害啊,随便就能对出来!” “看他们西秦还找什么借口,我大乾才是第一!” 陈北冥抬手虚压,示意众人停下,比赛还在继续。 “本侯可要出题了,林大人听好。” 说完指了指楼下的沅江。 林长梧面色一白,连忙将头别过去,双腿忍不住抖了一下。 陈北冥走向桌案边,朝旁边伺候笔墨的美貌侍女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 “婢子秋月。” “会不会写字?” “婢子……” 秋月还没回答完,端木蓉几乎跳了起来。 “我会我会!” 陈北冥看见她的动作,眼睛闪过一丝惊艳。 端木蓉也属于天赋异禀,两轮新月风景一流。 第169章 还以为异装癖,原来是女扮男装 夜空如洗,繁星满天。 陈北冥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打斗的两人。 此外,草丛里一具白花花的身子,周遭满是鲜血。 女子五官秀丽,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看样子凶多吉少。 这是什么情况? 再看动手的两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 一个则是俊美青年。 两人武功都不弱。 老头瞥见陈北冥,一点也不慌。 “嘿嘿,又来一个,老夫正好最近口味腻了,走走旱道也不错。小子长得还算俊俏,那谷道热肠想必也很润。” 陈北冥神色一凝,心道: 麻痹,合着遇到淫贼了,还他娘的是个男女都吃的狗东西。 如此说来,那女子死得真是冤枉。 老头越打越快,得意道: “遇到我淫魔算你们倒霉。” 俊美青年心中一惊,此人有所耳闻。 淫魔龙胜,可是江湖出名的大魔头。 糟蹋在他手下的女子,不知道有多少。 手里的人命,更是数不胜数。 偏生狗东西武功高绝,一般人奈何不得。 他挥动手上长剑,舞出大片剑花,如一道银光,射向龙胜。 “嘿嘿,有两下子啊,但你能拿老子怎样?” 龙胜淫笑着闪躲,仗着自己轻功出色,跟青年缠斗在一起。 青年的武功也是走的轻灵路数,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如穿花蝴蝶,煞是好看。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谁也伤不了谁。 打着打着,龙胜逐渐没了耐心,眼中露出杀机。 双拳往袖子里一缩,灰影闪过,衣袖卷住青年的宝剑。 嘭嘭~ 一连串拳肉交击之声,两人乍合乍分,青年脸已经肿了,愤怒地盯着对手。 龙胜也没好到哪里去,肩上挨了一剑,血流如注。 他有些吃惊地看着青年,对方远比自己想的要强。 刚刚轻敌了,战机已失。此处又在官道旁,若是引来强敌,必定得不偿失。 毕竟,淫魔龙胜的名声可是臭大街。 他露出一脸淫笑,哼道: “嘿嘿,尝尝老子的暗器。” 说着,甩出一把绽着蓝光的毒针,转身就跑。 那毒针数量不菲,密集成阵。 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中招。 青年不敢大意,疯狂舞动手上宝剑,格挡暗器。 噼里啪啦! 剑光如同一道巨大的圆盾,挡住了绝大部分暗器。 可终究是差了一点点,没能完全守住。 有两根漏网之鱼,成功突破防御…… 扑哧~ 两声轻微的入肉之声传来。 青年只觉得肩膀和大腿一麻,知道自己中毒了。 此时此刻,更加不敢大意! 若不使出全力,那逝去的少女就是前车之鉴。 他一咬牙,居然突破境界,人剑合一,冲向龙胜! 咻! 剑气如霜,纵横捭阖! 气势陡然翻转过来! 龙胜见状,还道是青年全力施为,接连退了数步,拉开距离。 “哈哈,大爷没空陪你玩了。” 说完,退入丛林消失无踪。 青年本来想追,但毒性蔓延得极快。 不过跑出两步,就觉得头昏眼花。 下一刻,便是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陈北冥刚检查过赤果女子,确认早就死了。 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 探查一下青年脉搏之后,发觉还没死。 从随身革囊里取出云鸾的解毒丹药,给他服了下去。 青年察觉有人帮忙,迷迷糊糊道。 “我中毒了,左肩,腿上……” 陈北冥闻言,连忙检查,在青年肩膀找到一枚钢针。 可要想清理干净,必须脱去衣衫,等解开腰带,掀起上衣,陈北冥有点傻眼。 丫不是个男的啊! 只见一个水蓝的肚兜出现在眼前。 要是平整的话,大不了是个异装癖。 但那下面鼓鼓囊囊的,明显不对劲! 总不能是异装癖,并且胸肌练得出色吧。 幸好还有一股胭脂香味。 露出的肌肤如凝脂白雪,很是动人。 很显然,是女扮男装! 陈北冥咕哝一声,咽了下口水,强行收摄心神,继续动手救人。 将她的身躯靠在自己身上,将肩膀钢针拔除。 随即,一股紫黑色血液,缓缓流下。 “爷爷的,难道还得帮她吸出来?” 陈北冥犹豫了下,只能低头用嘴将毒血吸出。 纯粹是帮人帮到底,可不是因为什么贪图人家的滑腻皮肤…… “嘤咛!” 她疼得哼了一声。 “没事……马上好了。” 陈北冥吐出毒血,安慰一声。 然后撕下一块衣摆,为她包扎好肩头伤势。 接着将其放平,撩起长衫的下摆,褪去裤子,一双凝脂白玉般修长美腿,绽放在眼前。 “卧槽,要不要这么诱人,等下坚持不住算谁的?” 说归说,闹归闹,不能拿救人开玩笑。 他辛苦地咽一下口水,从她的大腿沿取下毒针。 “日,这里要不要吸?” 陈北冥再次挣扎一番,没办法,位置太特殊了。 若是让人看见,肯定以为是在采花吮蜜,还不得当自己是淫贼。 可要是不吸,那等于是救人救了一半。 “马的,谁让老子碰到你。就算被人当成是淫贼,也干了!” 嘟囔完,他低下头将毒血吸出来。 “现在应该没事了……” 陈北冥处理完一切,看她还没醒,转身走向惨死的女子。 总不能让其暴尸荒野,多少遮挡下。 于是便拔了些杂草,将尸身盖住。 等遇到京兆府的捕快,让他们去寻找尸体的亲人。 刚刚弄好,背后响起一声痛呼。 “哎呦……” 陈北冥知道,女子醒了。 她挣扎了一会儿,也没起来。 很显然,那毒性还是扩散了。 陈北冥见状,过去将她扶起。 “嗯……那啥,为你疗伤,不得已……” 女子俏脸一红,没有说话。 此时月光突破云层,照在她面庞之上。 陈北冥看清女子容貌,登时呆住。 那是一张宛若含春芙蓉的俏脸,秀眉似月,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美眸,唇如菱角,琼鼻英挺。 这不是阔别许久的周玉莲! 周启泰的妹妹,周阮的姑姑! 眼前的样子,可比之前足足瘦了一大圈。 以前的丰腴,消失无踪。 周玉莲也认出陈北冥,脸色瞬间变了,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哆嗦着转身就跑。 只是,毒性依旧存在。 刚迈出去两步,便失去平衡。 扑通~ 她双脚一软,又倒在地上。 陈北冥无奈,只好又去扶她。 “你滚开!别碰我!” 周玉莲横眉怒道。 陈北冥有些气,老子救你还救出错了? 便强行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你……你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杀我?你得有那本事。” 陈北冥轻笑一声,手在那还算丰盈的豚上摸了一把。 周玉莲躯体抖成一团,愤怒地瞪着陈北冥。 “你!” “你什么你,那晚上什么都发生了,你这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碰过。” 陈北冥霸气道。 “我……我!” 周玉莲抱着双肩,暗自垂泪。 他说的都是事实,无法扭转的事实。 现在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 陈北冥倒也没有乘人之危,将周玉莲放在马背上,搂着纤腰朝林子外走去。 随后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将周她安置好。 “桌上有解毒的丹药和一百两银子,足够应付你几天的花销了。” 一百两啊! 他的心在滴血! 要不是有过肌肤之亲,陈北冥才舍不得。 等下还要去赴宴,没时间陪着周玉莲。 “我不管你为何是个假太监,你别去祸害小芸小阮,你若想……我接着便是。” 周玉莲鼓起勇气,说出心中所想。 陈北冥郁闷了,无奈地看着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他一声不吭,转身出了屋子。 一路上倒是风平浪静,很快到了齐国公别院。 几位国公早早到来,亲自在门口迎接。 “哎呀呀,忠义侯能来,老夫不知道多高兴。” “侯爷,快里面请,知道侯爷喜欢豚大腿长的,齐国公可是为侯爷准备了一位绝色。” “啊,对对对,老夫看着都眼热,侯爷可要轻手些,哈哈哈~” 几个老家伙都是花丛老手,自认为跟陈北冥亲近,说起话来也没顾忌。 他也荤素不忌,大笑道: “哈哈,那倒是要见识一下。” 几位国公拥着陈北冥走进别院。 眼前是个巨大的湖泊,一丛丛的荷花开得正艳。 整个别院依山而建,将湖泊包在其中。 院中有山,山上有院,亭台楼阁,交错其中。 好大的手笔! 到了地方,几十个彩衣侍女在众人中间穿梭。 陈北冥刚现身,上百位宾客乌泱着涌了过来。 齐国公逐一为他介绍宾客身份。 当介绍到其中一位时,陈北冥皱眉看向对方。 他也来了? 第170章 太监洞房那么快? “这位是驸马都尉、国丈秦朗。” “呵呵,老夫见过忠义侯。” 秦朗笑眯眯地拱手道。 陈北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便宜岳父,双目无神,皮肤苍白,头发枯槁,一副酒色掏空的模样。 四十出头的年纪,却像五六十岁,看来车开得太多,的确会加速衰老。 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半点没有勋贵的傲气。 等介绍完毕,陈北冥被几位国公按在首位上。 “哎呀,我怎么能坐主位,不合适,不合适。” 他连忙挣脱着。 “哎呀,忠义侯就不要客气了,您要是不坐,这里都没人坐。” “是啊,几个国公,谁做也不合适。您可是今天的主角,不坐哪成啊?” 陈北冥扫了一眼,别说,几个地位差不多的国公,谁也不合适。 反正今天自己代表大乾获胜,坐就坐下吧。 宾主落座,宴席随即开始。 中间空地上,二十多位穿着纱衣的舞姬翩翩起舞,舞姿优美。 齐国公看见陈北冥心不在焉,眼睛不时盯着秦朗。 便主动凑过去,小声说着: “侯爷从进来就对秦驸马很是关注,可是有什么事,若是这厮得罪了您,老夫即刻让人轰将出去。” 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都尉,齐国公要收拾,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陈北冥不解道: “他可是晋王妹夫,公爷就不怕得罪晋王?”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秦驸马与安平公主感情不恰,晋王很不待见他。” 秦朗靠着厚脸皮,在勋贵里讨些别人不要的小生意,看在皇家与晋王面上,倒也没人难为他。 晋王给了他一笔钱,他就高高兴兴地将女儿送进宫,安平公主为此大闹过一场。 前些日子安平公主刚薨逝,公主下葬第二日,他就抬了两个女子进府。 晋王府发话,不许手下人再帮他。 陈北冥听完,也为安平公主不值。 安平公主不想女儿秦舒儿进宫,估计也是看透了皇家的无情,宫中后妃的勾心斗角。 他沉声道: “放话出去,我们几家的产业不许与他有任何交集。” 齐国公承诺道: “侯爷放心,既然您说了,以后他休想再拿到我们的任何生意。” 宴席一直到深夜才散,陈北冥喝得醉醺醺,被人带着去往别院客房。 房门打开,令人眼前一花。 猩红的地毯,大红喜字,一对龙凤烛燃烧得正旺。 桌案上到处摆着红绸做的绢花。 空气中一股异香扑鼻。 陈北冥愣住了,这是谁的洞房? 连忙拉住要走的管家。 “错了错了,这莫不是谁的洞房花烛。” “贵人放心,这就是为您准备的,老奴告退。” 说话间,管家赶走站立两旁的侍女,主动关上了门。 陈北冥摇摇头,无奈走进内间。 一样是大红装扮,里面的雕花大床上,坐着一个头盖红纱的娇媚身影。 听到脚步,她紧张地将绣鞋缩进裙摆。 “齐国公也真是,弄这么大场面,不过老子很喜欢!” 陈北冥笑着走向女子。 掀开红纱,一副国色天香的俏脸出现在眼前,相貌略胜红袖添香。 她那一双俏目,惴惴不安地看着陈北冥。 眼底的清纯,与看着不大的年纪,让他火热的内心瞬间熄火。 “你叫什么?” “妾……妾身元慧儿,今年十六……” 声音清脆,如珠落玉盘。 陈北冥心里吐槽:奶奶的,让老子怎么下手。 只好将自己扔在雕花床上,打算熬过一夜算了。 他不主动,人家却主动起来。 耳边响起窸窣的声响,然后感觉鞋子被人脱下。 睁眼看去,元慧儿正笨拙地伺候脱鞋。 她已经脱去喜服,只穿着里衣。 有些夸张的豚,细长笔直的玉腿,看得陈北冥口干舌燥。 “你做什么?” “妾伺候您歇息,您放心,妾什么都懂,府里的嬷嬷都教了。” 说完就要去脱里衣。 “停停,你不知道我是个宦官?” “知……道,就是那里没有……” 元慧儿难以启齿地低下头。 “好了,本侯今晚没有兴致,你过来,我们说说话。” “哦。” 元慧儿卸掉头上的钗环,小心地上了床,将头枕在陈北冥左臂,听话得让人心疼。 他拍拍元慧儿的美背,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你是齐国公府里的?” “嗯,妾从记事起就在府里了,与府里的小姐们一起长大,学习琴棋书画。” 原来如此,陈北冥一听就明白了。 这是大家族专门培养,用来拉拢人。 与那些当作丫鬟养的人,自然不同。 从小和小姐们一起学习,将来到了小门小户,那就是当家主母。 去了大户人家做小,也拿得出手。 随便聊了一番,陈北冥嗅着元慧儿身上动人的处子幽香,极为煎熬。 好不容易等她睡着,陈北冥悄悄爬起来,出了客房。 在院外伺候等待的丫鬟们蒙了,太监洞房这么快? 不过转念一想,都没有家伙事,自然只是走个过场…… 陈北冥可不管别人想什么,马棚取了自己的马,出别院便纵马狂奔。 晚上几乎没有行人,很快到了周玉莲所在的客栈。 看着依然亮着灯的房间,窗户也开着,他嘿然一笑。 轻点地面,一个纵身从窗户钻进房间。 他的动作足够轻,以至于落地都没有声音。 内间的周玉莲,根本就没有察觉! 陈北冥悄悄伸头一看,好家伙! 眼神都直了! 床边,周玉莲正拿着布巾擦拭身子,天气炎热,白花花一片。 陈北冥顿时神魂颠倒,浑身炽热。 只见那周玉莲,不过三十许,体态再无赘肉,却仍旧丰盈。 肌肤紧致软弹,嫩滑白皙。 陈北冥心中暗道:上次没有细细观察,现在看来,真是世间少有。 她常年习武,并且成熟饱满,绝不是此前那些生涩的小丫头可比。 作为门派掌门,更是有种上位者的气息。 并且还是手握实权之人,可以说,在掌控权力的气质上,她和女帝最为接近。 一念于此,陈北冥忍不住心中涌动。 同时,在齐国公别院涌出的心火,更是波澜壮阔,今晚必须要拿下! 不说陈北冥那小火苗旺盛,单说那正在沐浴的周玉莲,也是不断将浸透凉水的布巾,贴到自己身上。 她本身天生丽质,如今又是正当之年,正是想法最为强盛之时。 此前,没有陈北冥,未尝个中滋味,她还能隐忍。 可那日尝到其中美好之后,却再也难以忘怀。 尤其是今日又遇见陈北冥,她忽然十分想要有人来好好地安慰一番! 但是,她又不能过于主动。 身为掌门,她有自己的骄傲。 个中苦楚,唯有慢慢忍受下去…… 陈北冥瞧见周玉莲的动作变化,发现她的身躯有些变色,甚至呼吸加重,便明白她肯定是有所期待了! 心中嘀咕着: “呵呵,真是天助我也!” 周玉莲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发现边上有个人。 陈北冥悄悄靠近,更是近距离观察起来。 靠近了看,又是一种风味。 周玉莲的肌肤带着一丝淡淡的红色。 身上还挂着一丝丝小水珠,映衬着肌肤更加细腻。 一头乌黑靓丽的青丝,肆意贴在身上。 小水珠顺着发丝渐渐滑下。 涓涓细流,汇成江海。 那场面之下,陈北冥简直是汗毛竖起。 整个人更是十分急迫! 以至于呼吸都变得沉重。 周玉莲终于察觉到那呼吸之声,惊疑之中连忙转身。 看见一个男人站在身后,更是吓得一声大叫。 “啊!” 她匆忙遮掩起来。 “你,你,出去!别这样!” “要哪样?你扪心自问一下,难道心里不是在想什么?” “你……” 周玉莲没想到,自己的心事竟然被戳破,顿时脸色一红。 那张俏脸,能滴下水来。 “你不许胡说,我怎会是那种人!” 陈北冥露出一抹邪笑,说道: “那你说说,是哪种人呢?你的呼吸,你的心跳,已然显示得明明白白!不才在下,正好助你缓解相思之苦!” 周玉莲如遭重击,“胡说什么?放肆!” 陈北冥不慌不忙,露出了一身健硕的身躯。 “我保证让你品味世间妙处,上次之后,你恐怕舍不得我了吧,难道不想再试试?” 陈北冥身躯雄伟,比大多男子都要精壮,看起来更是无与伦比。 周玉莲一看之下,心中一动。 她的渴望已经早已掩盖礼仪的束缚,只是贵为掌门也清楚地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今生是绝无随意的可能,所以早已死了那条心。 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如何能不动心? 陈北冥看出她的犹豫,故意显现出自己雄壮的身材,说道: “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同意,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也不想我假太监的身份,被人知道吧。所以,放心就是。” 周玉莲想到之前两人已有肌肤之亲,再想想自己方才心中的渴望,如今机遇摆在面前,若是不把握,只怕以后只能青灯孤影常伴。 于是,不由自主地有了反馈。 陈北冥在保持沉默,可他是何许人物? 两世为人的经验,早就明白眼前女人的想法! 眼下周玉莲已经心意萌动。 现在出动,必然能手到擒来。 可他要的是长久之计,要的是周玉莲言听计从。 只需要自己一句话,她便主动! 于是,便故意道: “既然你不肯,那我也不强求,就此告辞……” 说着,便做出离别的样子。 周玉莲见状,心中焦急,就想要张嘴挽留。 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省得麻烦…… 陈北冥深知她的心思,连忙转换口吻道: “虽不能坦诚相交,但让在下帮你缓解一番吧。放心……” 说完,不等周玉莲反应,便欺身而上! 两条手臂环抱而住,展开探索。 那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让周玉莲根本没有时间和空间去适应。 但是那热烈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地传向脑海。 “嗯~” 周玉莲鼻息中发出一声哀鸣,沉浸到危险的混乱。 起初,她还挣扎,但是到了后来,投入其中,如大江大河,滔滔不绝。 本身就是久旷之躯,进入癫狂之中。 战斗平息,陈北冥惊叹出声。 “好紧致的肌肤,说你是未出阁的少女,怕是都有人信。” 周玉莲索性也放下心防,打掉贼手。 “我兄长既然投奔了你,你必须保证他一家的安全,你若答应,玉女门从此唯你马首是瞻。” “你在跟我谈条件?” 陈北冥大手游走,面无表情道。 周玉莲强忍本能,身边的男人确实厉害。 他智谋和武功都是世间顶尖,晋王都在他手里多次吃亏。 就连眼高于顶的兄长,赞他是百年少有。 “我……我自认尚有几分姿色,你若同意,我愿做你的外室。” 周玉莲退一步,改换条件。 说完坐了起来,将如云秀发束好,随即重新起航! 蛇灿莲花! “嘶!周掌门好功夫,有事好商量嘛。” 陈北冥热情高涨,风云再起。 当此之时,又是一番狂风骤雨。 甚至那窗棂都跟着颤动起来。 …… 云收雨歇,陈北冥在齐国公府被撩拨起的欲望,得到了充分的宣泄。 他心满意足地回到随园,刚躺下,窗棂就响了。 楚女侠羞红着脸跳将进来。 陈北冥见此,心中哀叹:真是一滴都没有了啊。 第171章 勿谓言之不预也 楚女侠自是不知道他偷吃回来,刚刚告别处子之身,正是食髓知味,只要在家就会跑过来讨教武功。 虽然是一滴不剩,但是在自己女人面前,男人怎能说不行! 掀开裙摆,楚女侠居然是真空…… “女侠好厉害!” “哪里厉害了?我倒是想听听。”楚女侠笑呵呵地说道。 “哼哼,你都真空了,还说不厉害,简直就是小妖精啊。” “妖精怎么了?妖精会吃掉你吗?” “妖精,吃俺老孙一棒!” 陈北冥嚎叫着扑上去…… 楚女侠被降服之时,天都快亮了。 陈北冥思来想去,决定罢工一天,实在不想爬起来。 连轴大战之下,就算是铁人,也难以坚持下去。 “老爷,出事了!” 邦邦邦的砸门声,雹子般砸下来。 陈北冥无奈,费力地睁开眼。 艰难爬起来之后,门外站着郑乾与一个东厂的番子。 “出了何事?”他哈欠连番地问道。 番子神色紧张地回答: “侯爷,几位世家千金在城内游玩时,被人掳走了。” 陈北冥郁闷地打个呵欠,看眼外面的阳光,已经到了午后。 “此事还用问我,让京兆府和锦衣卫去找。” 番子苦着脸,忙不迭说: “不行啊,他们求到了陛下面前,陛下已经下令封锁九门,京兆府与锦衣卫的人正在全城搜捕,目前仍无结果……” “什么?” 陈北冥头脑立即清醒了不少,想起昨晚林子里自称淫魔的老头子。 娘的,看来十有七八是他干的! “走,去看看。” 收拾妥当,穿衣出门时,齐国公府的车马,将元慧儿送了过来。 “老爷,奴婢有礼了。” 陈北冥点点头,现在没精力安排,就交给了郑乾。 “老郑,安排下元慧儿,和红袖添香她们一个待遇。” “是,小的遵命!”郑乾恭敬地回答。 不过…… 接下来的画面,就有意思了。 “死老爷!臭老爷!又给我们添姐妹。” 家里的几个女人听到动静赶来了出来,看到美貌的元慧儿,红袖添香醋味冲天。 已经有一个吴阿蛮让她们嫉妒,这又来一个相貌出色的。 这样下去,随园要成粉红窟啊! 辛玉婵性情温柔,拉着元慧儿。 “走吧,既然是老爷安排的,妹妹去我那。” 说着,拉着人进了房间。 红袖添香看没人帮她们,施施然走了。 …… 另一面,陈北冥在番子们引导下,到了出事之地。 此间颇为安静,是一个五进的宅子。 宅子里布置清幽,家具名贵,应该是某家的别院。 “侯爷,是她们先发现的。” 东厂番子指着两个模样俏丽的丫鬟。 两人瑟瑟发抖跪着,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无助。 主家丢失,于她们而言,等于灭顶之灾。 想来京兆府与锦衣卫已经审问过两人。 陈北冥对普通百姓,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和颜悦色道: “你们别怕,没人会伤害你们,好好想想,掳走几位千金的人,长什么样子?” “我……我们没看清,只知道是个老头,他洒了些粉末,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说话的丫鬟面露恐惧,不管小姐们会不会救回来,等待她们的不是被发卖,就是被打死。 陈北冥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那个老头。 再看到两个丫鬟的心若死灰的模样,心生不忍。 “放心,我会将人找回来,到时候功劳有你们的,不会有人将你们怎样。” “侯爷啊,您救救小女,她可是我的心头肉啊,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一个锦衣中年男子,哭喊着跑了过来。 番子小声介绍着:“侯爷,那是五姓豪门之中的卢家二子卢北业。” 原来是卢家人啊…… 陈北冥暗自点点头。 卢北业看到两个丫鬟,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啊,将这两个贱人给我拖下去打死!” 几个壮仆挽着袖子就冲了过去,揪住头发拖着便走。 “啊!老爷饶命!” 两人的尖叫声,悲惨凄厉。 陈北冥寒着脸厉声道。 “住手!给本侯放下。” 几个壮仆并没有停手,在卢家主人的话就是天。 五姓豪门流传千年,在他们眼里,就算是皇家也没什么了不起。 姓氏就是他们的骄傲! “麻痹!你们他马耳朵聋了,侯爷的话都听不到?” 番子们火了,居然有人敢对主事不敬! 仓啷几声! 十几把横刀架在壮仆的脖子上。 他们虽然停下,但手依旧没有放开,面色迟疑地看着卢北业。 陈北冥身影一闪,抢过番子的一把刀,刀起刀落。 啪嗒~ 两条胳膊落在地上。 “啊!!!” 这次轮到壮仆尖叫,抱着断臂打滚。 “杂家说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滚!” 声若雷霆,震得院中人一哆嗦。 卢家的仆役抬着伙伴仓皇而走,他们看着陈北冥的眼神,除了恐惧之外,更多的是狠毒。 这就有意思了…… 五姓豪门里,王家出了个皇后,跟女帝走得比较近。 其他四家不显山不露水,给人的感觉很低调。 看来他们不仅藐视皇权,似乎连陈北冥也没当回事! 卢北业神色倨傲道。 “咳咳,侯爷恕罪,他们怠慢侯爷,的确该死,您既然出手教训,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我处置这两个贱婢,希望您不要插手。” “哈哈!” 陈北冥被气笑了。 “我已经给两人承诺,保证她们不死,你是要让本侯食言?” 卢北业脸色越来越难看,但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退缩。 一直以来,他就被灌输着一个思想。 卢姓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姓氏! 皇家和勋贵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帮暴发户。 江山轮流坐,卢氏万万年! 什么忠义侯,不过尔尔! 陈北冥见他不动,厉声道: “来人,将两人送去东厂,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碰她们!” “遵命!” 番子们带着两个已经吓傻的丫鬟往外走。 “你们都死了不成,给我拦住!” 卢北业思考一番,选择跟陈北冥硬钢! 卢家门楣,岂能别人践踏。 他们家不允许这么牛逼的存在! 哗哗哗! 响起密集的脚步声。 一百个手持弩箭兵刃的家将,拦住了东厂番子们的去路。 “你们敢私藏手弩!” 陈北冥冷哼一声。 朝廷允许家将的存在,允许他们持弓拿刀,但是不允许盾牌和劲弩! “哼哼,忠义侯不知道吧,卢氏家族,不受弓弩盾牌限制!” 屮…… 还有这等特权! 陈北冥是真的不知道,难怪这帮人嚣张啊。 但是…… 卢北业个憨批,也不看什么时候! 现在是装逼的环节吗? 他拿起横刀,叹息一声。 世上怎么有这么多蠢货,不想着救女儿,在这里跟玩血脉高贵! 但凡卢北业服个软,现在东厂已经在找寻的路上。 “现在你们放下东西,还来得及。” 陈北冥冷哼一声。 “呵呵,忠义侯不会是怕了吧,想一句话让我放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卢氏一门,岂是你一个小太监,敢耍横的地方?今天留下你的手下,我给你一条活路。否则,打死不论!” 吆喝…… 这是打算立威啊,陈北冥岂会给你机会? “某再给你一次机会,勿谓言之不预也!” “给你脸了,上!” 卢北业伸手一挥,家将手弩对准东厂众人,即将扣动扳机! “给我死!” 他动了…… 陈北冥握住横刀刀柄,沉腰发力。 “嗡!” 龙吟似的鸣啸过后。 卢家家将们一动不动,呆愣原地。 哐当~ 随着一把手弩落地,手持劲弩的家将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很快,鲜血淌成溪流,慢慢流到众人脚下。 手持钢刀的家将见状,一个个吓得跪倒在地,不敢吱声。 快! 好快的男人! 好快的刀法! 快到没有人看清出刀的动作…… 转眼之间,方才还装逼得弓弩兵,尽数成了刀下亡魂! 别的家将明白,如果再有动作,他们必定会是下一个。 桄榔! 不知谁的钢刀落地! 下一刻…… 哗啦啦!!! 剩余的钢刀尽数落地! 残余的家将失去所有力气。 卢北业脸上肌肉跳了跳,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被什么堵住。 陈北冥手随手一甩,横刀归刀入鞘。 一个人,一把刀。 信手破百人! 他潇洒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眼前一幕,能让卢北业记一辈子。 杀神! 此乃杀神!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是魔鬼! 卢北业心中,将那个传说中的影子与陈北冥重合。 此人,不可敌! …… 陈北冥之所以没动他,是因为女帝根基并非那么牢靠。 如果卢家和其他三家倒向晋王,后果不堪设想。 自己唱黑脸,给一棒子,接下来就要女帝给卢家甜枣了。 胡萝卜大棒,古已有之。 “你们带着两人回东厂,其余人手随我搜寻。” “是!” 番子分出四人,带着两人离开。 陈北冥的狗鼻子,在卢家别院已经嗅到淫魔身上的独特味道。 那是一种奇异的药草香,能够挑动人的情欲。 南天一柱! 那老逼登一把年纪,没药物辅助玩个蛇。 一队人循着味道走街串巷,快速追寻。 老东西带着三个大活人,跑不了那么快。 根本没可能出城。 当追踪到一座大宅前,陈北冥看着牌匾愣住了。 罗府! 两个字矫若惊龙,气势万千。 落款居然是先帝! 能有此殊荣之人,全京城只有一个。 便是前大将军罗无疆的府邸! 狗日的,老畜生将人带到这里,那纪清嫣岂不是…… 陈北冥心中一凛,猛然道: “去叫门!” 嘭嘭~ 东厂番子凿响罗府的大红木门。 半天,才有一个单臂老仆开门。 浑浊的双目看清番子们服色,并无任何畏惧。 “你们找谁?夫人不见客。” 第172章 这倾国倾城的寡妇,早晚是老子的人! 独臂仆人一看就是个老兵,手掌与虎口的茧子很厚。 说完话之后,不等一行人反应,径直关上门。 “开门,不知道好歹,知道这是忠义侯不!” 番子们上去使劲拍打着门。 “老头我不管你是谁,没有夫人提前告知,绝不给男子开门!” 仆人在门后说道。 “那就快去禀告你家夫人,我们有要事!” 番子火急火燎地喊着。 “不行,只有夫人自己说,没有我们禀告的道理,别人都是让女眷提前知会!” 嗯? 陈北冥眉头一皱,这不是先进死胡同了? 需要纪清嫣发话才开门,但老头又不去通报。 现在去找个认识纪清嫣的女人来开门? 那根本就来不及,谁知道中间会发生什么事! 他没时间跟仆人磨牙,沉声道: “闪开!” 番子连忙让开位置。 嘭~ 他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 老兵被大门带着飞出去老远,快落地时,被陈北冥用刀鞘抵住后背,堪堪站住。 “站住!这里是大将军府,不得擅闯!” 老兵虽然知道碰到了高手,但将军所托,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守护夫人平安。 肌肉虬劲的左臂猛地挥出,要拼命相搏! 然而,他面前的可是陈北冥,功夫差别太大! 几番出招之下,连陈北冥衣角都碰不到。 老兵心里发慌,连忙怒吼着: “你们死啦!有人硬闯,点子扎手,上硬货!” 陈北冥没有理会,循着味道一直向角落走去,最后在荒废的冰窖前停住。 此处味道最浓。 面前的通道斜向下,颇为幽深。 入口台阶上布满青苔,似乎没有进入的痕迹。 “主事,好像没人进去。” “是不是走错了?” 番子们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怀疑。 “哼哼,雕虫小技!” 陈北冥冷哼一声,眼前的手段,瞒得过别人,瞒不过他! 哗! 横刀出鞘,猛然劈出! 刀气纵横,撞破冰窖木门。 轰~ 木屑飞舞中,飘出一道灰影。 后边,更是冒着蓝光。 毒针,又是带毒的钢针! 那天晚上,他依然见识过。 只见那钢针密密麻麻,迎面飞来。 陈北冥没法躲,身后跟着几个番子, 他若躲开,番子就遭殃了。 “给我破!” 厉啸声中,横刀怒斩。 一片眩光之下,刀锋织成一道光幕。 气势惊人,直如幕墙! 简直是水泼不进,雨打不尽。 叮叮叮~ 连串金铁交击声中,炸出半空钢花。 歹毒的钢针,尽数击落! 灰影等的便是机会,趁着空档逃之夭夭。 陈北冥并未追击,眼下救人要紧。 “你们等着,我下去看看。” “是!” 番子们连声应诺。 陈北冥刚下去,远处一群披甲的老兵,已经集结成阵奔了过来。 番子们纷纷抽出兵刃,将冰窖口护在身后。 “结阵!挡住他们!” …… 陈北冥小心翼翼走下台阶。 滴答~ 滴答~ 除却滴水声,再无其他。 墙壁上不断渗出水珠。 不过,越往里,倒是越干燥。 黑暗中依稀闪着光亮。 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盏油灯。 旁边的干草堆上,整齐躺着三个人。 正是那被掳走的三位千金。 外面的两个,身上只剩下小衣,而最里面靠着油灯的那个,已经被剥光。 白得如同瓷娃娃的躯体,恍得陈北冥眼睛都直了。 姿势火辣,隐秘一览无余…… 加上明眸皓齿,秀美端庄,就像壁画里的飞天。 一看就是个大家闺秀。 陈北冥不敢久看,用扯落在旁的衣裙为她遮住春光。 看样子,自己来得正是时候。 她们还未受到伤害。 若是晚来一会儿,怕是那处子之身不保! 他还来不及仔细分辨,冰窖外面响起激烈打斗声! 陈北冥怕番子们吃亏,转身走出冰窖。 外边,场面十分凶险。 双方刚结束第一波攻击,正在对峙。 嘭嘭嘭~ “战!死战!呼呼呼!” 那边,手持长枪的老卒,杀气腾腾地怒吼。 这边厢,东厂番子们死战不退,即便负伤仍是咬牙坚持。 “我东厂的人哪怕死,也是站着死!” 这是陈北冥给东厂定下的铁律。 太监本就是残缺之人,心理多少有些扭曲。 是陈北冥给他们机会。 可以建功立业、升官发财的机会。 原来,太监也可以名垂青史,沙场封侯! 他们坚信,只要自己拼命,就能换回应有的荣耀! 嘭~ 陈北冥用力一插! 横刀连同刀鞘,钉进地面的青石地砖里。 他双手扶在刀柄上,冷冷看向老卒。 杀气外放,气势骇人! “怎么?谁要跟本侯伸手?” 他不愿伤害这些老卒,他们为大乾已经牺牲够多。 罗无疆能将他们收入府中养起来,是个值得敬佩的汉子! 为首的老卒须发花白,看着青石砖上龟裂的缝隙,心中暗惊。 这些青石砖都是他们亲手打磨铺下,半尺厚的青石,坚逾金刚。 现如今,竟然被人用刀鞘戳破,武力强悍,竟至于斯! “侯……侯爷,你如此年轻,难道是忠义侯?” 老卒知道眼前是谁了! 北疆那一战,无数大乾军人热血沸腾。 他们这些老卒听到后,高兴地喝了一夜酒。 “忠义侯硬闯将军府,不知有何贵干?” 老卒语气和善了许多。 “云叔,夫人让我来问,贼人赶走了没有?” 老卒军阵后面,有个梳着双髻的俏丽婢女踮起脚尖问着。 被称作云叔的老卒回过头。 “丽丫头,去禀告夫人,忠义侯来了,请夫人过来。” 婢女答应一声,转身小跑着去了内宅。 陈北冥见状,将横刀从青石里拔出来,刀鞘丝毫无伤。 如此画面,看得老卒倒吸一口冷气。 那功力生平仅见,就算将军复生,也绝非对手。 等着也是等着,陈北冥说清来由。 “事情是这样的,几位世家千金被人掳走……” “什么?” 老卒闻听,大惊失色。 若是宣扬出去,将军府得被嚷嚷成贼窝! “夫人到!” 老兵们听到之后,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那道仪态万千,令人目眩神驰的身影,走了过来。 “是你!” 纪清嫣看清眼前人,愣了一下。 这不是剧院拍卖那晚见过的少年? “夫人,冰窖里有三位贼人掳来的世家千金,此事麻烦啊。” 老卒复述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纪清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柳眉轻蹙,回头吩咐道: “丽儿,你带人下去看看,若属实便伺候好几位千金。” 丽儿带着几位婢女,小心进了冰窖。 陈北冥呆呆地打量着纪清嫣,看过没穿衣的她,再看眼前,完全是两种感觉。 心里暗叹: 眉毛皱得真好看,要命啊!这个寡妇早晚是老子的人! 纪清嫣被陈北冥看得很不自在。 整个人在他面前,仿佛没穿衣似的?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那绝不是一个太监应该有的眼神。 丽儿很快跑了上来,将冰窖里的事一五一十说清。 纪清嫣忙道: “你去叫人,将她们抬进内宅好生安置,再去请郎中来。” 安排完这一切,她行了一礼。 “我与忠义侯有事相商,可否移步内宅?” 陈北冥知道她肯定是有事相求,事情弄不好,卢家会找罗府麻烦。 但凡有机会,谁也不愿意跟五姓豪门起冲突。 “这个……恐怕不便吧,怕有损夫人清誉。” 陈北冥假惺惺道。 嘴里说着,一双眼睛却在纪清嫣浑身上下直转。 “忠义侯的身份在宫中都畅通无阻,我这小小的将军府算得了什么,请吧。” 真是高情商的说法啊! 若换成低情商之人,怕是:你一个太监怕什么。 陈北冥笑眯眯地跟着纪清嫣进入内宅,里面简朴的布置,让人不禁愣住。 据说先帝赐给罗府好些产业,怎么看起来如此寒酸? 客厅连一些富豪之家都比上,看起来极是简单,颇有后世性冷淡北欧风的感觉。 桌椅杌凳,周彝鼎器,香炉玉瓶稀稀拉拉。 就算有几件花梨紫檀的家具,也是陈旧不已。 打扫的倒是然一尘不染。 “忠义侯有什么条件就说吧,此处只有你我二人。” 纪清嫣美眸充满防备。 陈北冥看着眼前心动的女子,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心里想着的便是占有。 那种愿望,第一回如此强烈。 纪清嫣几乎没什么配饰,只有发髻上插着个褪色的金步摇。 能让她如此珍视,坚持佩戴的东西,不用问就知道是谁送的。 想要得到她,必须让她忘记某些人,否则永远没机会。 陈北冥刚打算开口,隐约听到隔壁传出兵刃撞击之声。 这是几个意思? 第173章 和绝代美妇斗嘴,感觉好极了! 陈北冥突然站起来,吓了纪清嫣一跳。 却见他走到门前,猛地拉开。 扑通~ 六七个持枪弄剑的侍女,摔倒一地。 “哎哟,你别压我。” “啊!快拿开,你扎我屁股上了!” “夫……夫人!” 侍女们七手八脚站起来,眼神躲闪着,不敢看纪清嫣。 “你们放肆!哎,退下去吧,忠义侯会对我一个寡妇怎样。” 纪清嫣知道侍女们担忧她的安危,先开口斥责,再卖惨。 让陈北冥无法发作。 侍女们退出去之后,她走到墙边架子前,将一个檀木盒子取了下来,放到桌上。 “里面还有三百两银子与一些首饰,你就拿走吧,再多我也拿不出。” 陈北冥没有去接。 纪清嫣又道: “我知道东西少,不管是堵住你的嘴,或者是给那几个姑娘家家,都太少。” 陈北冥还是没有反应,而是肆无忌惮地看着纪清嫣,直到她快翻脸才挪开目光。 “我缺银子吗?再说了,那几家感谢你还来不及,她们要你的银子做什么?” 纪清嫣愣了一下,陈北冥在京城已经有了财神的外号。 不论其他,光是剧院那晚,更是拍卖出朝廷三分之一的岁入。 何其强悍的赚钱能力! 何强庞大的财力! 几百两银子,人家确实看不上。 纪清嫣摇头道: “可府中确实没有……” “我要你头上那支步摇。” 陈北冥伸手指着她的秀发,打断道。 “不可以!此乃亡夫所赠,你要什么都可以,唯独步摇不行。” 纪清嫣断然拒绝,连忙用纤手捂住。 “哦?什么都可以?”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话,嘴角一歪,勾起一抹邪笑,迈步上前。 纪清嫣慌乱地站了起来,但她无处可躲,双臂护在胸前退向角落。 眼看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就要发生什么的时候…… “夫人!三位千金醒了,想见您。” 侍女丽儿,急匆匆跑了进来。 纪清嫣趁机绕过去,跑到丽儿身旁,避开陈北冥的魔爪。 “你带我去见她们。” 丽儿警惕地看着陈北冥,夫人的慌张与害怕她能感觉得到。 但是心中很疑惑:太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陈北冥目送两人离去,慢慢走出客厅。 心中思索着现状: 偌大的将军府,眼下就有一群只懂硬碰硬的老卒。 他们都是直来直去,不懂手段,怎么可能护得住一群小白兔? 陈北冥都好奇,这几年她们是怎么过来的? “看来得多过来串串门,她们家不能没有男人啊!” 循着声音找到客房,纪清嫣正在扶起来三位千金小姐。 “夫人,三位没什么大碍,只需要休息即可。” 一位胡子花白的郎中扛着药箱道。 “丽儿,取二两银子来,送胡先生出去。” “不可不可,夫人乐善好施,府中银两拿去赈济战死士卒家属,老朽敬佩之至,怎可收您的银子。” 郎中坚持不收,扛着药箱走了。 原来有自掏腰包一回事,但方法有些问题,就算做善事,也没这么做的。 第174章 淮阳的家居服有些透啊 公主府前院,已经被拆成废墟。 “这是遭贼了?但是贼人也不会拆房子啊。” 陈北冥还在吃惊之时,一身薄纱彩裙的淮阳跑了过来。 那薄纱离远了看,还像那么回事,可是等离近之后…… 好家伙! 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白花花一大片。 尤其那两条修长的玉腿,在裙摆飞扬之下,几乎完全显露出来。 陈北冥脸黑如锅底,紧跑几步,将飞舞的裙摆拉了下去。 “胡闹!咱家的好东西不许别人看!” 淮阳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跑步的原因还是羞赧。 “就你事多,人家只是在府里穿,出门遮掩得可密实了。” 说完,熟练地跳上陈北冥后背,夹腰搂脖子。 “走喽,咱们去后宅。” 陈北冥背着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皱眉道: “你又弄什么幺蛾子,家都拆懒了。” 淮阳在他背上来回摩挲着,咯咯笑道: “修园子啊,前几日我去了几位姐姐的府邸,她们公主府弄得好美。” 她晃动得有点大,人一直往下出溜。 陈北冥向上托了一下淮阳圆润细滑的豚,继续道: “你啊,就是钱多烧的,你姐姐们公主府才多大,最大的都只是你的五分之一。” 女帝除了送淮阳戏班子和各种新鲜小玩物,给的最多的就是钱。 别的公主府一年顶多给五千两,淮阳是每个月五千两,每逢节日还会多给。 两相比较之下,察觉实在是大。 女帝简直将淮阳疼到了骨子里。 走到内宅,陈北冥算松了口气。 还好,这里没拆。 不然就只能在光天化日下办事了…… 内宅的宫女看到陈北冥,自动远离小楼,生怕自己看见不该看的。 最后,只有白芷悄悄跟在后边。 白芷心中明白,公主从北疆回来后,像换了个人,不再追求武功,人也变得和善。 她从没想过,能与公主共同侍候一个男子。 满足小小的虚荣心后,只觉眼前的日子最好永远没有尽头。 目送两人上去,她转身认真地守着,不能让人靠近。 背上,淮阳在不断地吹着气,挑逗着陈北冥。 “贱人!今晚看我怎么惩罚你!” “切!怕你不成。” 淮阳发出咯咯笑声,两人消失在楼梯转角。 白芷从桌底拿出件没有做完的男子外袍,对楼上的痴缠声音恍若未闻。 楼上,淮阳伏在陈北冥身上,热吻着他的脸庞。 陈北冥欣喜地忘情回吻,两人脸上尽是口液,但都不在意,眼里心中都只有彼此。 “狗奴才,你好久没来了。” 淮阳丰盈的明月在他身前揉着,陈北冥双手紧握着她翘挺圆润的香豚,俩人恨不得将自己揉入对方身体当中。 淮阳感受到陈北冥兴奋的状态,不禁滑下身子。 随后,便是樱桃满满。 陈北冥只觉淮阳的唇舌如黏腻湿润的沼泽,舒坦无比,几乎立时崩却溃堤。 当下毫不示弱地起身将淮阳娇躯抱转,双臂搂住纤腰,让双轮明月垂抵在小腹上,同时品味那娇艳欲滴。 第175章 正经道观哪有搔首弄姿的女道士啊 东厂,陈北冥正在发愁。 直到现在,探子还没消息传回来。 没办法,术业有专攻。 东厂初建,而且因为他的性质特别,规模相对小很多。 主要的方向就是调查官员以及谍报。 并没有太多的精力针对其他事情。 如果是朝中官员,事情就好办多了,可追踪江湖高手,他们没有太多的资源和线人,非是东厂可为。 毕竟,在武林高手面前,番子们身手一般。 如果要培养,必须扔进去十几年才能出成果。 “要不网罗一批高手阉了?” 陈北冥咂摸嘴。 “侯爷,有消息了。” 负责情报的管事飞奔而来。 “哦?说吧。” “小的们听说那个淫贼藏身城北一家青楼。” “听说?消息来源是什么?不会是有人故意告诉我们吧?” 管事敬佩地看着陈北冥,什么都瞒不住他。 侯爷就是牛逼! “是锦衣卫的人透露给我们。” 纪纲? 这家伙又想搞什么鬼。 陈北冥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老东西,不想得罪晋王,又想捞功,想得倒美。” “那咱们还去吗?” 手下见状迟疑道。 “去啊,为什么不去?既然有人送上门功劳,咱们肯定要吃进去肚子里,走,点起人手,随我出发!” “是!” 陈北冥遂穿好衣袍,带领着数十个番子出了东厂,朝着城北而去。 …… 此刻,城北,一家叫含玉苑的小青楼周围,已经聚集有上百号人。 路过的百姓,看到凶神恶煞的汉子,纷纷绕道而行。 却又挡不住他们的八卦之心,远远地开始议论。 “又是哪家造孽了?这么多人。” “附近好像没几个当官的吧。” “总不能是青楼吧,他们要去抓粉头?” 京兆府捕头韩飞焦急地走来走去。 知府大人下了死命令,若是让人跑掉,就不用回去,原地开革。 吕祖荫的原话可是: “老夫若是被罢官,你们也别想好过。” 韩正抬头看了眼太阳,阳光正毒,抹了一把汗。 对扮作货郎的锦衣卫百户道。 “张大人,东厂的人怎么还没到,他们不会没收到消息吧。” “屮他爷爷的,老子怎么知道,这活就不是人干的,老子也是倒霉,碰上破烂劳什子命令。” 百户用手不耐烦地扇着风。 再等下去,百十号人非得中暑不可。 两人打眼望去,街上哪有一点东厂的人影。 其实,陈北冥已经到了,就躲在青楼斜对面的宅子里。 此处恰好是东厂一处暗哨。 陈北冥推开窗户,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确定人就在对面。 锦衣卫已经存在百多年,树大根深,某些情报上比东厂强不少。 他看眼对面乔装的锦衣卫和京兆府捕快,冷笑出声。 “呵呵,我看你们要装到什么时候。” 锦衣卫百户低声咒骂道。 “麻痹,不等了,贼人没捉住,兄弟们倒热死了,封住前后门,准备动手。” 韩飞向手下打手势,准备配合锦衣卫拿下贼人。 嗖嗖嗖! 各路人马在指挥的带领下,迅速结成攻击阵型。 嘭! 锦衣卫高手踹开含玉苑大门。 正值大中午,青楼尚未营业,大门紧闭。 二楼角落房间,淫魔龙胜被踹门声惊醒,慌忙从两具身段妖娆的身子里爬起来。 他对危险极为敏感,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穿上衣服,就打算从后窗逃走。 窗外就是民居,适合逃窜。 龙胜常年作案,选房间时,已经做好跑路的准备。 “他在那,别让他跑了!” “他奶奶的,就是那狗东西!” “弟兄们,并肩子上了!” “兄弟,你先冲,我掩护!” 人们发现龙神的身影,指着他喊道。 但是嘛,有人各怀心思…… 不过,有锦衣卫的高手一马当先,跃上房顶开始追击。 “想追老子,再练几十年吧。” 龙胜在民居房顶几个跳跃,身影就消失了。 回头看见后边再无追兵,便暗自得意,速度慢下来。 可转瞬间,突觉身后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 他再回头,却什么都没发现。 可转身逃跑,那股感觉又有了。 龙胜知道,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城门就在眼前,出城之后,看谁还能追上! 他警惕地观察一会儿,确认没有埋伏后,缓步走出城。 “哈哈,抓我?下辈子吧。” “你就是淫魔龙胜?” 路边茶摊下,一个锦衣少年喝着茶,笑眯眯看着他说道。 “你是谁?” 龙胜心中一惊,对方如何认出自己? “呵呵,本侯陈北冥。” “什么!” 龙胜撒丫子就跑,冲入道旁林子里。 陈北冥的威名早就传遍武林,崇华剑宫的风婆婆,都没在其手下走出三十招。 要知道,风婆婆已经成名数十载,是武林公认的绝顶高手之一。 她都打不过陈北冥,龙胜一点信心都没有。 眼下不跑,难道要等死? “马的,昨日在罗府应该就是他,坏老子的好事,卢家那女娃子是真美!” 龙胜一边回味,一边狂奔,耳边,猛然响起一个声音。 “没吃饭?跑得跟王八一样。” 龙胜转头,看到不远树梢上,陈北冥叼着支草秆看着自己。 “你……你不是人!” 龙胜吓坏了,再也不敢留手,用尽全力狂奔。 他觉得自己轻功已经是无人能敌,谁知道,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能人背后有能人弄! “呸,你才不是人。” 陈北冥啐了一口,再次跟上。 两人你追我赶,在林子跑了许久。 铛~ 从林外传来钟声。 听到动静,龙胜精神一振,希望就在眼前! 他加快脚步,向外冲去。 陈北冥从林子里出来,看到眼前的建筑,登时一楞。 “怎么到这来了?” 山下出现一座建筑辉煌的道观。 还记得第一次来时,死活不让自己进去参观。 前行数步,白云观的牌匾映入眼帘。 门口,一群道士正恭送什么人离开。 龙胜看见为首的道士,心中一喜,沉声道: “师弟救我!” 道士听到呼救声,怔了一下,但随即大喝道。 “布阵!” 十几个道士拔剑出鞘,按五行八卦站位,迅速组成一个剑阵。 龙胜从剑阵中间跑过,一头扎进白云观内。 陈北冥赶到时,剑阵立即启动,无数剑影上下翻飞,声势骇人。 他停下脚步,并没往剑阵里闯,就静静地看着。 “天气这么热,老子看你们能蹦跶多久。” 果然,没过一会儿,剑阵的速度降下来。 道士们头上布满汗珠。 “无量天尊,不知忠义侯光临鄙观有何贵干?” 紫阳道人施礼道。 “这个嘛,找人。” 陈北冥将手背到身后,气定神闲。 反正凭借狗鼻子也能找到龙胜,城中气味混杂,不容易寻找,荒郊野外就没那么麻烦。https:/ 龙胜叫紫阳道士师弟,那就有意思了。 一个是恶名昭著的淫贼,一个是大乾国师。 任凭世人怎么想,也不可能将两人联系起来。 可偏偏事情就发生了! 紫阳道人挥挥手,让弟子停下。 “不知忠义侯找谁,或许贫道认识也说不定。” 两人都装傻,谁都没提跑过去的龙胜。 “哦?好像叫什么淫魔龙胜的,不知道长可认得?” 陈北冥说话的同时,扫过一群道士,居然还有四个女道士,长得颇美艳,眼神放荡。 她们看着陈北冥英俊,便开始搔首弄姿。 “那太可惜了,贫道不识得。” 紫阳道人一脸遗憾道。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真了得。 “妈呀!那边怎么有不穿衣服的女子!” 陈北冥忽然大声喊道。 “哪里哪里?” 道士们纷纷侧目,眼冒绿光。 陈北冥见状,趁机从他们身旁掠过,冲向观门。 紫阳道人也不慢,下一刻已经挡在观门之前。 陈北冥看他的身法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第177章 还有什么,能比少女的娇躯取暖更合适 竟然又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但那并非属于淫魔龙胜,而是女人的味道。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劲啊! 陈北冥抬头看向对面窗户。 此处已经是白云观的中心地带,巡查的道士来往不绝。 好不容易,陈北冥飞速闪身进入他们视野盲区,纵身扒住窗沿翻了进去。 房间里无人,透过门上的影子,可以看到外面有人把守。 隐约间,传进来声音。 “马的,老子真他娘的倒霉,今晚值夜,没法跟陈师妹快活。” “我也是,但屋子里那位当真倾国倾城,老子还是头回见,美的跟天女下凡一样。” “对对对,真的是,比我之前弄过的良家小娘,都要好看!” “谁说不是啊,我趁着半夜,偷了不少娘儿们,都没有她的百分之一!” “要不咱们先……嘿嘿……” “你他娘的想死啊,师尊没碰过,要是咱们私自动了,只有死路一条。” “唉……” “奶奶的……” 随着两声遗憾的叹息,归于平静。 陈北冥听到对话,才注意到床尾有个布袋,赶紧摸过去打开袋子。 果然,一张熟悉的俏脸出现在眼前。 “朱凤!真是你,我还以为你和他们同流合污,看来你是中招了,怎么落到臭道士手里?” 陈北冥有些后怕的道。 “老子要是没来,恐怕这辈子都会后悔。既然来了,放心,你有救了!” 他细细检查了一番,朱凤没有什么伤害,应当无事。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就是沉睡不醒,应当是中了什么毒。 想想道观中那么多武林败类,有些奇毒也并非什么稀罕事。 将朱凤夹在腋下,陈北冥猛地打开门。 喀喇! 两个道士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扭断脖子。 白云观里无好人,尤其方才两人的对话,听着就是老淫棍,陈北冥下手极为狠辣。 到了楼梯口,最里面的房间里“战况”正激烈。 那撞击之声,估计能传出去半里地! “我的心肝,试试师伯这招回首掏。” “哎哟,师伯您真厉害,人家好快活!” 陈北冥听见说话人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还真踏马的巧。 老子找的就是你! 他轻手轻脚转进一间屋子,飞身将朱凤藏在房梁上。 回到走廊,故意加重脚步声,走到龙胜门前。 “师伯,师尊有请,很急。” 陈北冥夹着嗓子喊道。 里面战况慢了下来。 “妈个巴子,老子知道了,滚!” 谁也不希望,自己嘿嘿嘿的时候被打断吧。 有好脾气就怪了! 片刻之后,战况完全结束,一阵窸窣的穿衣声,龙胜走向门口。 出门前,还不忘勾搭一番。 “小心肝,师伯回来再疼你。” “师伯,弟子等您。” 女子夹子音,听得陈北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夹子音可不是人人都会,也需要天赋。 印象里,只有申萱的夹子音最让人上头。 门内女子的声音,令人反胃。 “大晚上,有何事不能明日再说,你……!” 龙胜打开门,看清眼前人的脸,登时愣住。 刚想退回去,却被封住身上几处大穴。 顿时,脸上布满恐惧之色。 两个眼珠子震惊的咕噜噜打转。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陈北冥竟然潜了进来! 完了! 这下全完了! 以陈北冥之能,龙胜自知,全无脱身的可能! 下一刻,陈北冥扛起老淫币,带上朱凤,打算离开。 但是,此处巡查极为严密,楼梯口几个道士迎面走了上来。 “你是谁?快示警,有人潜入,挟持了师伯!” 滴滴~ 尖利的哨音在白云观响起来。 陈北冥知道得跑了,白云观那么多高手,要是一拥而上,自己恐怕也难以抵挡。 轰隆~ 非常时刻,自然要走非常路! 他径直撞破房顶,踏上屋檐,发力狂奔。 “站住!看剑!” “给老子蹲那!” 几个高手跃上屋顶拦截。 他们实力并非多么突出,真打起来也不是对手。 但现在,陈北冥并无时间应战,立即调转方向,发力狂奔。 他速度极快,动作飘忽,转眼到了道观边缘。 道馆弟子们多有暗器,可慑于陈北冥手中的人质,不敢出手。 “无量天尊,给我留下!” 一道浓烟包裹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追过来。 嘭~ 说时迟那时快! 一掌印在陈北冥后背! 嗡~ 他浑身一震,瞬间觉得五脏六腑像是开锅,又痛又热。 随后喉头一甜,鲜血差点脱口喷出。 幸好劲力强悍无比,生生压了回去。 陈北冥带着两个人,根本无法应敌。 刹那间,他心如电转,借助一掌之力,跃过道观围墙。 钻入林子里,亡命奔跑! “师尊!” 上百个手持火把的道士围了过来。 紫阳道人摆摆手。 “不必追了,中了我的索魂掌,必死!” “可是师伯……” “他死便死了,有什么打紧。” 紫阳道人阴冷着说道。 一众道士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再说什么。 紫阳道人不追,自是有自己的小算盘。 穷寇莫追,陈北冥作为不世出的高手,尽管受伤,搏命之下也会反噬。 那厮的强悍,上次的交手中已经领教过了。 而至于龙胜的死活,呵呵……不重要。 活着的龙胜有一丁点用处,死去的龙胜则能少很多麻烦! …… 另一边…… 陈北冥靠着求生本能,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 他不敢轻易停下,万一被白云观的高手们追上,没准被里边的变态先煎后杀。 高强度的逃跑之下,他只觉得整个胸膛像爆炸一样,脑海里迷迷糊糊的。 终于,跑到一处水潭边,再也支撑不住。 身体竟然摇晃起来…… 噗~ 他再也无法压制翻江倒海的感觉,喷出一口鲜血后,晕厥过去。 龙胜看着陈北冥昏死,心中一喜: 马勒戈壁的,狗太监你终于倒了,接下来看老子怎么弄死你! 一边想,一边努力冲击封锁的穴位。 但是…… 事情和设想的不大一样。 一用力,几处大穴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差点将他痛晕过去。 龙胜明白,陈北冥必定有了什么秘法! “狗日的,什么打穴手法,痛死老子了!” 既然挣扎没用,就只能等穴位自动解开。 可那也不容易,人与人手法差异很大。 有些人打穴只能坚持一个时辰,而内劲强悍之人,三天三夜都不是问题! 轰隆~ 闪电划破夜空,惊雷声震四野,随后,雨滴倾泻而下。 “嘤咛!” 朱凤被雨水浇得醒转过来。 等看清眼前情景,悚然一惊。 怎么到了这里? 荒郊野外的! 自己明明在与师傅对敌,后来忽然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歪头看见身旁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面相猥琐的糟老头子。 另一个,就…… “啊!怎么是狗太监?” 看着陈北冥身下的血迹,朱凤慌忙去探他的鼻息。 感受到微弱的气流之后,才松了口气。 “哼!让你欺负我,就在这被雨淋着吧。” 她负气地小声骂一句,小跑着躲到不远处山洞里。 回过头,看着雨水蓄积,渐渐淹到陈北冥胸口。 若是一直下去,只怕要将人淹死。 最终,朱凤玉足轻轻一顿,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我……我便救你一回,你个大坏蛋!” 随即冲进雨中,费力地拖着陈北冥往回走。 但是么…… 对于糟老头子龙胜,则选择无视。 龙胜见朱凤不管自己,心中大怒: 他马的,还有老子呢,臭婊子,等老子恢复了,定然将你先煎后杀,再煎再杀! 回到山洞中,朱凤累得靠在洞壁大口喘气。 她的气力还未从迷药当中恢复。 “阿嚏!好冷啊。” 洞外的雨越下越大,初秋的山里温度已经开始下降。 朱凤检查一下身上,宝贝袋子还在。 看样子,是自己失手被擒,却又让陈北冥救了。 她在洞口附近寻摸一些柴火,费了一番力气,才用火折子点着。 “咳咳!” 朱凤用力地扇着浓烟。 “喂!大坏蛋!” 她又摇了摇陈北冥,却一点回音都没有。 再去试探鼻息,吓得猛然缩了回来。 竟然没了呼吸! “你……你,你不许吓我,狗太监你醒醒啊!” 朱凤带着哭腔用力摇晃着,泪水都流了下来。 “对了,我有龙女门的疗伤圣药。” 她抹掉眼泪,哆嗦着从身上掏出几个瓷瓶,倒出丹药,就要给陈北冥喂下去。 然而,他此时的情况已经十分糟糕,无法吞咽丹药! 朱凤见状,所有环视一番,没有什么好办法。 无奈之下,唯有自己先行嚼碎,忍着羞涩俯身,樱唇对准那惨白的嘴巴,印上去之后,将药渡了过去。 忙活半天之后,朱凤将耳朵贴在陈北冥胸膛上,好歹听到了微弱的心跳声。 见此,她稍稍放下心来,咬着牙将陈北冥湿衣服脱去。 随后用树枝挂到火堆旁。 再看看四周,确认安全之余,红着俏脸解掉潮湿的外裙,将身子贴过去。 此时温度很低,陈北冥又受了重伤,若是不能保暖,必死无疑。 走江湖多了,朱凤还是知道这些道理。 还有什么,能比少女的娇躯取暖更合适呢? “狗太监,我其实不恨你了。” 朱凤玉首枕在他胸膛上。喃喃道。 可是…… 山洞深处,一道影子正在悄然逼近两人! 第180章 女侍卫被猪拱了 花轿中坐着的人,居然是卢莹。 陈北冥摇摇头,叹气道: “这才几天,就嫁人了?” 能想到五姓豪门会着急,但是能想到能这么急。 想起那日在冰窖见过的瓷白娇躯,令人垂涎三尺,也不知道谁有恁大福气。 大喜的日子,应当高兴才是。 可是她脸上的绝望与俏目里的死寂,让人心生怜惜。 围观的吃瓜百姓,则在小声议论。 “成亲的是谁?怎么挑这么个日子?” “看那样子,好像是卢家的小姐。” “卢家?不可能,卢家怎会将女儿嫁给成国公,他都五十的人了。” “你知道什么,前几日陛下下旨封锁九门,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转瞬间,八卦就变成了香艳的故事…… “快说,别卖关子。” “嘿嘿,你可别传出去啊,据说有淫贼潜进了卢家,将卢小姐那啥了。” “那啥啊?真要是那啥,成国公还能要?” “肯定那啥了呗,不然卢家大小姐,高低也要是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吧。” “妈拉个巴子的,也不知道卢家大小姐和平常的娘儿们有啥区别,是不是多长了一个?” “滚……” 围观百姓摇头叹息,女子失贞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能有人娶就烧香拜佛去吧。 成国公? 陈北冥从八卦当中,筛选出了有用的信息。 他摸着下巴,看着远去的迎亲队伍,陷入思考当中。 成国公朱玉算是大乾勋贵里的怪人,别人巴不得上蹿下跳,希望求得皇帝重用,而他却锁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就算是婚丧嫁娶,也很少出现在众人视野。 因此,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平时也没有什么走动。 现在,卢家竟然主动折节下交,此事必有蹊跷! 朱玉唯一能让卢家看上之处,可能就是他对铁山关玄甲军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玄甲军乃是朱玉先祖所创,世代镇守铁山关。 朱玉先祖,战绩辉煌。 当年带着三千五百玄甲军,生抗西秦十万大军! 不仅没失守,甚至击溃十万大军! 阵斩无数,俘获万余,活捉西秦统帅。 经此一役,西秦彻底丧失战略优势。 “卢家拉拢成国公,呵呵,心怀叵测!” 陈北冥嘀咕道。 越想越觉得里面有阴谋,决定跟上去看看。 迎亲的队伍走街串巷,终于到了成国公府。 场面…… 有些低调,可以说低调得过分。 好歹也是卢家大小姐,大排场没有,小排场总应该不差吧? 但是,那迎亲的样子,能让人惊掉下巴。 门前只有几个候着的下人,没有什么亲朋礼仪团。 花轿到来之后,下人上前对话,一行人从侧门入府。 等进去之后,门便关闭。 关上了…… 那特么的可是成亲啊,谁家关起门来办? 这是什么待遇? 第181章 老子续弦,儿子洞房? 两个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北冥屏声静气,准备出手。 若是让他们唤来帮手,那就不妙了。 当着多人的面,悄悄潜入了解真相的计划,将会彻底失败。 他刚要发动…… 喵呜~ 旁边花丛里,扑出两只打架的野猫。 尖厉的猫叫声,迅速吸引走护卫的目光。 “马的,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两只畜生。” “可不是嘛,吓了老子一跳。我还寻思有人抢亲呢。” “哈哈哈,你比我敢想,话说,公爷大喜的日子,也不给我们发赏银,哪怕弄点喜酒尝尝也好。” “住口,想死不成,让人听到,小心性命难保。” 说到此,两个护卫似乎想到什么,恐惧地对视一眼,闭嘴不再言语,又继续巡逻。 等两人走远,陈北冥才钻出来。 护卫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看那意思,成国公府莫非是龙潭虎穴? 总之,到现在为止,处处透着邪气。 他一路潜行,越发觉得不对劲。 仆役丫鬟皆是行色匆匆,面带不安,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着。 进入内宅,倒是热闹了些,但侍立的丫鬟婆子们个个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一间屋子。 “你们都该死!不好玩,哈哈……” 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裙女子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着带血的匕首,不时舔舐一口。 女子美则美矣,可那样子活像个厉鬼。 后面,两个护卫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丫鬟出来。 看样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一名胡子花白的男子,走到红裙女子身边,笑容慈祥,说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大小姐,老奴再给您安排一个,保证您玩得开心。” “好好好!我还要玩。” 红裙女拍着巴掌,转身跑进屋里。 “该你了,伺候好大小姐,重重有赏。” 男子指向一个丫鬟。 “我不去!我不想死,吴管家您饶了我吧。” 丫鬟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跪下磕头,几下功夫,就将额头磕得鲜血直流。 胡子花白的吴管家冷哼着: “哼!既然是府里的人,还由得你想不想,来人啊,给我把她扔进去!” 两个身体强壮的仆妇,抓住丫鬟扔进去,随后重重关上房门。 整个过程,看得陈北冥目瞪口呆。 天天杀人玩? 这他马的是什么三观。 可转念一想,陈北冥唯有一声叹息。 眼前的时代,类似的事情,他也管不了。 按照律例,丫鬟奴仆都是成国公府的财产,无论如何处置,外人无权过问。 并且,参照之前的经验,主人失手打死奴仆,不过只是罚银而已。 触发的金额,也就象征意义。 哪个豪门大户,缺那点银子。 人权? 那是什么东西。 在古代,根本就不存在! 陈北冥脚下移动,想要出手。 可是…… 房子周围的人太多了。 他根本就没办法隐瞒过所有人。 无奈之下,只好默默撤出。 绕过红裙女可怕的院子,总算看见布置喜庆的主楼。 比起方才的院子,这里更奇怪。 楼里出奇的安静,院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红灯笼、红地毯、红色绢花,看着喜庆。 可在目前的情况下,却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地面传来规律的震动。 “什么动静?” 陈北冥心中诧异,那好像是后世大型机械才能发出的声音。 下一刻,他大概明白动静从何而来。 远处,走来两个身影。 其中一个身体如同行走的肉山,迈步起来,咣当咣当,像是人肉砸夯机。 而那五官表情,与身躯极不相称,好像六岁孩童。 “肉山孩童”手中拿着生牛腿,吃得开心。 但是那样子么…… 就有些恶心了…… 他胸前不时淌下和着碎肉的糊状物。 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这是什么东西? 陈北冥看傻了,接近两米身高的怪物?! 细瞧之下,看得陈北冥胃里一阵翻滚。 麻痹,就不该仔细看! 怪物身旁站着个老者,身材高大,须发斑白,五官颇为俊朗,可是鹰钩鼻让他多了些阴鸷。 此人,应当就是成国公——朱玉! 两人进了院子,朝着主楼走去。 “见鬼了,朱玉洞房花烛,带着怪物做什么?” 陈北冥带着疑惑,纵身飘了出去,脚在假山稍微借力,攀住飞檐,跃上主楼。 窗户里面,红烛燃烧得正旺,床幔之后,隐约坐着个玲珑的影子。 咄咄咄~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整个楼都跟着晃动。 陈北冥跳进窗子,发觉屋内一水的红木家具。 古董字画,明家大作更是琳琅满目。 看不出,成国公家底如此雄厚。 趁着两人还没上来,他悄悄地靠近卧房,躲在房梁上。 吱嘎~ 门应声打开。 成国公和怪物进来。 朱玉走到一身喜服的卢莹身前,掀开红纱盖头。 看着端庄绝美的俏脸,频频点头。 “唔,倒也配得上吾儿。” 垂首顺从的卢莹闻言,愕然抬起头,看到恶心的怪物,吓得花容失色。 “老……老爷,妾身见过老爷,他是……” “他是老夫的儿子朱能。” 卢莹迟疑一番,仍旧行礼道: “见过小公爷。” 什么? 小公爷? 不是吧…… 房梁上的陈北冥,惊讶地张大嘴,怪物居然是朱玉的儿子? 可是结合此前的作为,便又合情合理。 堂堂成国公,竟然有个痴肥憨儿,怪不得羞于拿出来见人。 “呵呵,不用害怕,能儿很乖,你去将衣服脱了吧。” 卢莹吃惊地说着: “啊?可是老爷,小公爷还在,妾……妾身不便。” 朱玉面色阴沉,冷着脸道: “不便什么,今晚就是你与能儿洞房,能儿虽然丑了些,可身份也算配得上你。” 卢莹惊恐地摇头,来回晃得和拨浪鼓一样。 让她与怪物洞房,那还不如杀了她! “我不!妾身嫁的是您,不是小公爷!” 陈北冥脑子已经不会转了。 这都是什么操作! 老子续弦,却让儿子洞房! 真是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聊斋都没这么演的! “既然你进了朱家门,也不瞒你,老夫十几年前在战场上中了流矢,伤掉根源,已不能人道。 但我朱家不能断后,你就委屈些,只要诞下麟儿,老夫便将家里一切大权都归于你。” 朱玉语气虽然和善,但话里不容反抗! “不!我宁愿去死!” 卢莹双臂抱着胸口尖叫道,眼中充满绝望。 “母亲您救救孩儿!” 不能人道? 陈北冥已经麻木了。 这个大秘密若是传出去,绝对是爆炸性新闻。 那可能也是朱玉性情大变的原因。 好好一个男人,忽然变成太监。 何其难受的事情啊! 偏生儿子还是个痴肥憨儿,简直是死的心都有吧。 “你不要逼老夫用强,听话。” 朱玉一步步紧逼上前。 “我不!” “哼!来人啊,为夫人和公子解衣。” 话音刚落,进来四个长相凶悍的仆妇,其中两个走向卢莹。 她绝望之下,便欲咬舌自尽。 但眨眼的工夫,下巴却被仆妇抓住。 那仆妇手轻轻一带,下巴便脱臼了。 “夫人恕罪,奴婢迫不得已。” 仆妇生硬地告罪道。 “呜呜呜!” 卢莹绝望挣扎着,可那并不能改变命运。 身上的衣衫,仍被剥得干净。 另一旁,两个仆妇帮着朱能宽衣。 他衣服下是晃动的肥肉,那处代表性别之物,仿佛没有发育。 与庞大的肉山相比,如同肉芽一般。 “能儿乖,听爹爹的话,先放下牛腿,做完之后,爹爹奖励给你十根牛腿。” “爹不许骗我。” 朱能说话瓮声瓮气,还夹杂着些许童音。 “爹爹怎么会骗你,你是爹爹的希望。” 朱玉跟儿子说话,充满了慈祥。 作为父亲,他还算合格。 能将这一对怪物儿女养大,满足他们的需要,堪称了不起。 “你们去帮能儿,让他擎天一柱。” 朱玉命令道。 “是,公爷!” 一个仆妇受命,跪坐地上,熟练地操作起来。 卢莹已经被绑住四肢,呈大字躺在床上。 她眼中已经流不出眼泪,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除非,朱能是个无能之辈,难以使用! 可下一刻,卢莹的希望破灭了。 朱能那东西居然能用? 悄然昂首! 第182章 今晚,我便是你的人 朱能之物,小是小了些,但是不妨碍使用。 准备完毕,两个仆妇扶着“肉山”走向床榻。 成国公朱玉则在一旁,期盼地看着。 他要亲眼看见儿子和续弦敦伦! 确保卢莹将来播下朱家的种。 陈北冥心中叹息一番,眼前的惨剧,再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老变态带着傻儿子,真是什么都能干出来! 他掏出一块黑色布巾,严密地蒙住脸,只留下一双眼睛。 随后,抓下小块木头,随手弹到另一边。 嘭~ 故意造出了声响。 随即甩出数道掌风! 呼呼~ 凌厉的掌风漫卷之下,卧房中的蜡烛,齐齐熄灭。 红光满屋的卧室,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房内一众人,登时手足无措。 陈北冥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微笑,猛地扑向床榻。 “何人!竟敢硬闯我成国公府,不知死活!” 朱玉闪身挡在儿子身前,全神戒备。 儿子是他朱家血脉传承的希望! “嗯?不是我儿?” 见对手不是冲着儿子,朱玉便挥掌击向陈北冥。 “给我死!” 掌风凌厉,劲道强悍。 带起的罡风,吹得人生疼。 想不到,朱玉身手不俗。 陈北冥想都没想,与他对了一掌。 轰隆~ 嘭嘭嘭~ 朱玉连续退出几步,才堪堪定住身形。 即便如此,也十分难受,嘴角赫然沁血。 “好厉害的身手,你究竟是谁?” 陈北冥并不回答,伸手扯断捆绑卢莹的带子,拉出一条锦被,延时地裹住。 “肉山”朱能,大叫着扑上来。 “不许伤害我爹爹!” 重量级的身体,武将家的天赋。 冲撞起来,像是人肉坦克! 轰! 陈北冥抱着卢莹将将闪开。 坚硬的红木雕花大床,被朱能一双肉拳砸得稀碎。 “麻痹!好恐怖的战力,但老子不奉陪了。” 陈北冥冷笑一声,撞破窗棂冲到外面。 “追!将人给我抢回来!” 朱玉朝着院外黑暗处厉吼道。 “喏!” 嗖嗖! 话音未落,黑暗中闪出数道身影。 他们脚步如电,展开轻功追将上去。 咣咣咣~ 有人敲响铜锣,眨眼间,府内亮起数不清的火把,朝着院子汇聚而来。 陈北冥仗着功夫高超,在屋檐间闪转腾挪。 那些成国公府的高手,根本追不上! 转眼,便跃出府院高墙。 唏律律~ 马匹嘶鸣,府门口数十位骑士疾奔而来。 陈北冥无奈摇头,杀人容易,可他们都是大乾将士,不忍心下手。 只好再度跃上房顶,在错落有致的房顶间,发力狂奔。 身后,不断有高手为骑兵指引方位。 再加上他们熟悉此间地形。 双方配合之下,竟然隐隐有奇效。 眼看甩不掉尾巴,陈北冥只好加快步伐,跳进前方树林。 入了林子,形势陡变。 陈北冥像是灵活的猿猴,脚尖在树干上稍稍借力,就能窜出去甚远。 很快,便拉开距离。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小。 不知跑出多远,陈北冥发觉没有追兵,便试着调整方向,横向移动。 第183章 深山老林,野外靓女 陈北冥不敢耽搁,迅速穿上衣衫,再度用薄被裹住卢莹。 刚刚完成,便有人匆忙推门进来! 是两个满身血迹的女子! 她们并未注意到屋里有人,慌忙地关上房门。 嘭嘭嘭~ 重物撞门! 呲啦~ 呲啦~ 利爪疯狂划着门板。 嗷呜~ 此起彼伏的狼嚎! 很显然,外边的东西是野狼! 似乎是担心门被撞开,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女子环视一圈,希望找到顶门的东西。 “呀,怎么会有人?” 下一刻,便又道: “愣着干什么,不想喂狼就快过来帮忙!” 她冲着陈北冥凶巴巴吼道。 陈北冥心里直嘀咕: 卧槽!好凶的小娘子,但长得倒是水灵。 他没生气,面对女子,尤其是漂亮女子,一直脾气不错。 陈北冥走过去,但并未去挡门,而是拉开窗户跳了出去。 “你疯了啊!”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两个女人吃惊地看着陈北冥,傻掉了。 外边可是狼群啊,一个人跳出去,根本就不够它们吃的。 自己想死也就算了,可别拉上别人啊! “滚回来,你当自己是老虎啊,怎么敢单挑狼群?” “呸,就算是老虎,也不敢直面狼群。真是什么样的男子都有,逞英雄竟然呈到我面前来了!” 两人都觉得,陈北冥的脑子有病。 单挑狼群,那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年纪小的女子还要继续叱骂,可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人呆若木鸡! 正常人自然不会单挑狼群。 可陈北冥他…… 不正常! 只见两头青狼嗷嗷叫地冲上来。 可是尚未靠近,便被他抓住脖颈。 百斤左右的青狼,他竟然就那么生生提着,好像提着两个小鸡仔那么简单。 噗~ 咔吧~ 他猛地一撞。 两个狼头爆裂,血溅五步! “啊,他……他竟能单手提起巨狼!” “不是吧,他那么厉害?” 两个女子有些恍然,眼前男子似乎不是在装逼? 青狼群闻到血腥气,激起凶性,又有几只围攻上来。 它们似乎意识到眼前两脚兽的强悍,并没有贸然出击。 而是通过不断地变换方位,来寻找最佳攻击时机。 其余的青狼也没闲着,它们通过嚎叫来吸引两脚兽的注意。 看上去,赫然是分工明确,阵容严整。 简直就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 陈北冥心中暗赞,这些畜生倒是聪明。 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若是遇上别人,几乎是必胜之局。 可惜啊,他们遇到的是真正的强者。 阵形列成之后,一头体型最大的青狼跑过来。 狼群迅速分出通道,垂首表示尊敬。 看样子,它要亲自主持进攻! 果然,狼王就位,便发出命令。 “嗷呜!” 一声悠长的狼嚎,最前面的青狼整齐划一地发动攻击。 那架势,那劲头,誓要将眼前的两脚兽,咬落嘴下! 想法很好,阵法也不错…… 但,几头青狼刚刚跃起,陈北冥也动了! 他的身影,猛然变得虚幻。 青狼根本就无法锁定他的位置。 发动攻击的狼,全部扑空! 嘭嘭嘭~ 三声闷响! 几头青狼头,被巨力击碎,变成血雾。 啪啪啪~ 随后,无头狼尸摔落在地,还在不断抽抽。 狼王三角眼缩了缩,倒退几步。 它看得出来,眼前的两脚兽,比丛林之王还要恐怖。 它们是来找食物,不是来当食物。 狼王能成为王,除了勇武还有些头脑。 它不再犹豫,径直发出撤退的嚎叫。 狼群一个照面损失惨重,丝毫不敢恋战,转眼走得一干二净。 陈北冥拍拍手,转身走回了屋子。 英俊的脸庞,近乎完美的男性躯体。 两个女子看得脸都红了。 “好厉害!” “看来你是真的强……” 卢莹看着满身狼血的他,想起身擦拭,但身子刚动,却柳眉微蹙,口中发出轻吟。 “哎呦~” “老实待着,我去清洗一下。”陈北冥道。 “夫君恕罪。” 卢莹低着玉首,声如蚊讷。 一声夫君,直叫得陈北冥心里痒痒。 但她破瓜不适,又来两个明灯,自是无法再战,便转身出去。 不远处,有个水潭。 俩明灯看陈北冥走开,慢慢走向卢莹。 “姐姐好美!” 年纪稍小的少女惊叹道。 卢莹出身顶级豪门,从小受过严格的闺秀教育,体态、仪表、神情,无不是万里挑一。 加上她端庄国色的五官,令人心生亲近之感。 卢莹抬头看了一眼少女。 灵动的眸子,琼鼻小巧,淡绿的衣衫,十分讨人喜欢。 “妹妹也很漂亮。” 少女两只大眼,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转了转,再看看屋里残破的环境。 “姐姐不会是与人私奔吧?你别不好意思,一定是了,穷小子爱上富家小姐,家里百般阻挠,连夜私奔……” 少女越讲越兴奋,以为猜中所有。 卢莹听得入了神,檀口微启,想要开口。 少女讲得跟话本里故事似的,但也没着急反驳,自己的遭遇说出去,都没人能信。 末了,只是说了一句: “妹妹说的倒也差不多。” “啊!我就知道,大师姐,你还骂我江湖经验不足,我厉害吧。” “住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们帮着将屋里收拾一下。” 大师姐观察细致,从卢莹的神情反应就知道,小师妹纯属胡说八道。 人家不过是随便揶揄而已。 “哦……” 少女瘪瘪嘴,朝着大师姐做个鬼脸,转身去收拾。 大师姐看着卢莹用锦被裹着,神态羞赧,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抱歉,不如我们先出去,让你穿衣。” 说着就要招呼少女出去。 “我……我没有衣裙。” “啊?他就用被子将姐姐从家里抢了出来!是不是姐姐家中的恶奴追赶你们?” 少女又开始脑补一出好戏…… “让你多练武,你非要听说书!” 大师姐给了少女一个爆栗,不打断她,能被她烦死。 “我包袱里有一套干净衣裙,若你不嫌弃,就先穿着。” 说着,便打开随身的包袱,将一件蓝色衣裙放在床上,拉着噘嘴少女出去了。 陈北冥清洗回来,狼尸不见,屋子里也干净许多,当看到卢莹穿上衣裙时,还愣了一下,显然,是两女所赠。 此时,天空已经泛着鱼肚白。 “此地不宜久留,远处山林中有飞鸟惊起,我们还是尽早离开。” “莫非他们追上来了?” 两个女子紧张道。 陈北冥没有问她们为何被追杀,自顾自穿起了衣服。 看着卢莹步履蹒跚,索性将她拦腰抱起。 卢莹羞红着脸,将头埋进陈北冥怀里。 但是,身后多了两个跟屁虫。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 陈北冥皱眉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跟着你,这路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小明灯少女瞪眼道。 陈北冥懒得跟她斗嘴,加快脚步疾行。 他功力高深,很快拉开距离。 出了树林,便看到一个热闹镇子。 来往的马车上,装满了货物。 此地距离京城不远,应当是过往商队歇脚处所。 “夫君,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卢莹坚持要下来,骨子里接受的教育便是尊礼。 一直在男人身上,算是什么道理? 若是在丛林倒也罢了,这里是光天化日啊。 陈北冥拗不过她,只好放慢速度,陪她慢走。 随后找到车马行,租了辆马车,便欲回京。 卢莹身份敏感,将她放在外面,难以放心,但带回随园,若是泄露出去,会出大乱子。 不仅成国公要跟他拼命,卢家恐怕会去堵宫门。 到时候,女帝也会难办。 幸好,当时为了保证随园安全。 陈北冥将周围宅院花大价钱买了下来,用的还是淮阳公主名义。 将卢莹藏在其中,问题不大。 主要是方便跳墙偷情…… 那跳墙之事,书生做的,他陈北冥假太监,自然也做的! 但是…… 刚出镇子,道边蹦出两个女劫匪,年纪小的不由分说,坐上马车。 “你!这是我租的马车,下去!” 陈北冥没好气地道。 “那么小气,你是去京城吧,我刚才都已经听到,正好我想去大乾京城看看,听说那里可繁华了。” 少女得意地看着陈北冥,招手让大师姐也上来。 大师姐一脸歉意地赔个笑脸,也上了马车。 陈北冥无奈摇摇头,扬一下手里的鞭子,上了大路。 一路上,能见到不少来去匆匆的骑士,仔细打量着来往行人。 看穿着,就能认出是成国公府之人。 他们做事很是霸道,凡是遇到马车,都要掀帘子看一眼,丝毫不顾人们反对。 就算遇到有些身份的人,亮出成国公府腰牌,也就老实配合。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位国公。 “停车!说你呢!” 骑士朝陈北冥吼道。 第185章 什么人,甚至会在床上玩弄皮鞭。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带来巨大的震动。 扬起的尘土,让车内人如坠深渊。 一百玄甲重装骑兵,何人能敌? “母亲,夫君,莹儿先走一步!” 卢莹闭上双目,脑海里除了母亲哭泣的景象,便是外面那个战斗的男人。 眼前的局面,只有死路一条啊! “给老子滚!” 车外,空中。 爆出一声厉吼。 只见一道身影,如流星坠日,砸向地面,拦在冲锋的玄甲重骑之前。 烟尘散去,成国公朱玉拄着勉强大刀站了起来。 堪堪站定…… 噗~ 鲜血喷出,划出一道血幕。 “公爷!” 玄甲骑士再也顾不得进攻,纷纷滚落下马,涌向自家主人。 “滚开!” 朱玉斥退玄甲骑士,擦一下嘴角的血迹。 方才一击,严重出乎他的意料。 对面那小子,也不知有何威能。 实力恐怖,竟至于斯! 陈北冥落地之后,满意地看了眼马鞭。 看来在武力加持之下,飞花摘叶都是杀人利器,何况皮鞭? 而且,皮鞭除了做武器,在某些场合,也有大用呢,比如有些人,甚至会在床上玩弄皮鞭。 他甩手扔回车上,卓然而立。 “好好好!老夫知道你是谁了,好一个忠义侯!” 朱玉双手抱拳,郑重说道。 当今天下,如此年轻就有深厚功力者,唯有忠义侯! “本侯手里没轻没重的,希望没伤到公爷。” 陈北冥微笑道。 “今日冒犯之罪,还请忠义侯海涵,改日必奉上厚礼谢罪。” 朱玉并非蠢货,陈北冥如今权势滔天,得罪他并不明智。 况且,人家有狂傲的资本,仅用马鞭就将自己必杀的招数化解于无形,还能顺手反击。 如此身手,恐怕天下罕有敌手。 北疆那一战,就算是自认当世名将的朱玉,换成自己也做不到。 “那多不好意思,本侯可是出了名的清廉如水。” 陈北冥拱拱手,假模假样地说着。 朱玉嘴角抖了抖,心里暗骂: 你奶奶的清廉如水,比老夫还贪!谁他娘的不知道,就算是黄鼠狼到你家,都要留下一身皮。耗子到了你家,都要丢根尾巴! 可表面上,他嘿然一笑: “忠义侯哪里的话,老夫赔礼道歉,与你清廉与否无关,告辞。” 说完,回身上马,带着玄甲重骑走了。 一桩杀孽,就此结束。 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我道是谁,原来是忠义侯!” “忠义侯如此年轻,还这般俊朗,哎,可惜了啊。” “嘿嘿,也就是忠义侯,不然谁敢惹这个老东西。” 靠近的百姓,更是连忙拱手行礼: “侯爷万安!” 他们是真心敬佩这个年轻的侯爷。 虽然坊间传闻他有些抠搜,说他心狠手辣。 可人家对穷苦百姓,那叫一个好。 多点这样的侯爷,可比什么表面沽名钓誉,背后搜刮民脂民膏的东西强多了。 陈北冥朝百姓拱拱手,跳上马车,朝着城内走去。 卢莹虽然没看见刚才的大战,但听到动静,明白自己安全了。 普天之下,能替自己阻挡危险,恐怕就是他了 大小明灯的表情,同样精彩。 小明灯眼睛放光地说道: “天呐,他就那样击退了一百个重甲骑兵?” 大明灯师姐正色道: “擒贼先擒王,人家实力超绝,自然能如此施为,普通人还是不要想了。” 小明灯眼中,泛起小星星,憧憬地道: “若是将来我的夫君也能如此,那最好了……” …… 陈北冥赶车马车到了地方,才想起来没带钥匙,索性扭断锁头,驱车进去。 这座院子目前还空着,只有些基本的生活配置。 其他院落,则存放着不少宝贝。 狡兔三窟的道理,他可不用别人教。 三女先后下车,迈步进屋。 “好漂亮啊!” 小明灯少女发出没见过世面的赞叹。 “喂喂!到京城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陈北冥冷哼着说道。 “哼!姑奶奶不叫喂,姓岳,叫灵杉。” 啥? 陈北冥惊得倒退两步,难道老子到了笑傲世界? “你爹莫不是叫岳不群?” “胡说什么,你爹才叫岳不群呢!你全家都叫岳不群!我爹爹叫岳卓群,乃是堂堂华山派掌门。” 嗯…… 多少还真有点像啊…… 陈北冥疑惑地挠挠头,名字差一个字,但华山派算是对上了。 “你华山派的独门绝学,是不是叫紫霞神功?” “不是啊,哪有门派武功叫什么神功的,你以为街上卖大力丸呢,我华山派修炼的可是道家正宗内功。” 全乱套了…… 不过陈北冥松了口气。 真要笑傲江湖,说不定会碰上某个自宫的猛人。 好在,都只是巧合而已。 “我要住这间。” 小明灯也就是岳灵杉,已然开始挑房间。 陈北冥则坐不住了。 “咳咳,时间还早,你们现在投客栈来得及。” “你堂堂朝廷大官,我住你一间房子怎么了,真小气!” 岳灵杉扛着包袱就要进房间。 “那啥,不方便。” 陈北冥跟在后边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卢姐姐住一个人住大宅子会怕的,是不是?” 岳灵杉拉住卢莹的手,使劲眨巴着眼睛。 卢莹脑海还在规划以后怎么生活,闻言点了点头。 “夫君让她们留下吧,妾身自己住确实害怕。” 岳灵杉得意地挑动柳眉。 “你不回去跟你爹团聚?” 为了自己的性福,陈北冥咬牙问道。 多了两个明灯,以后太麻烦。 “我跟大师姐就是下山历练,来行走江湖的啊,一两年不回家,没什么打紧。” 岳灵杉噘着嘴回答。 “你是西秦人,本侯爷不喜欢。” 陈北冥又找到一个借口。 “那我从今日起就是大乾人啦。” 岳灵杉直接坐地改籍,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咳咳……人要爱国。” 陈北冥气得干瞪眼。 “天下本是一家,你管我是哪国的,本姑娘愿意。” 陈北冥彻底认输,这话没法反驳。 岳灵杉取胜,喜滋滋地拉着大师姐去挑房间。 院子里只剩下陈北冥与卢莹。 “夫君,大恩不言谢。” 卢莹隆重地施了一礼。 “这是干啥,怪见外的。” 陈北冥趁机揽住她的纤腰。 “礼不可废,既然妾身跟了您,所有礼仪都要遵从。” 卢莹郑重地说着。 “在我这,别的礼都不需要,只需要周公之礼。” 说完,他抱起卢莹就进了屋。 卢莹满脸绯红,既期待又害怕。 “别……她们还在。” “不去管她们。”陈北冥坏笑着道。 “那……那……晚上好不好?” 卢莹做着最后的坚持。 “哎嘿嘿,现在有现在的好处,晚上我得回家呢。” “好吧……” 卢莹闻言,眼睛垂下去,红着脸为陈北冥脱衣。 自己的身份,只能成为外室。 虽然心有不甘,但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不过么…… 虽然两人已经走完夫妻实际程序,身子也破了,但面对赤果健壮的男子躯体,还是面红耳赤。 欲待不瞧,又不得不观。 一颗心跳的,差点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行动间不由慌慌张张,拙手拙脚。 陈北冥见她羞涩紧张的那份娇态,哪里会放过? 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嘴角一勾,露出邪魅笑容。 “来,老爷教你个新招式。” 卢莹见他手指方向,见他这么一说,岂会不明其意? 羞怕之心更甚,但却不愿违拗陈北冥的意思,只好强作镇定,信手而为。 卢莹受创未久,尚有余惊,况且她自幼通读圣贤之书,虽知闺房之乐,原是天伦,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点…… 多少还是令人难以畅怀。 卢莹见他意兴已致,也想搏其欢心,心中长叹一声,配合着行动起来。 两人紧紧的拥在一起,旖旎的氛围,让人自然而然的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巫山一片云,化作相思雨。 卢莹先还闭眸紧眉,晦涩生疏,但不知不觉已是娇唱连连,气若游丝,大有不胜之境。云九小说 陈北冥怜她体娇身弱,也不故意折腾,稍稍纵情,便鸣金收兵。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咦,卢姐姐呢?” 动静刚落,窗外响起岳灵杉的声音。 嘭嘭~ “卢姐姐,你在里面吗?” 卢莹穿好衣服,刚想回答,樱唇却被捂住。 看着陈北冥的表情,立即明白那意思,自己这副样子出去,定然会引起她们怀疑。 偷偷白日宣淫也便罢了。 被人当面指出,那自是羞愤欲死。 于是,便忍着不吱声。 好在岳灵杉敲了一会儿,见无人回答,便兀自离去。 “你放心在这住着,隔壁就是侯府,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过来。” “妾身明白,只愿夫君不要抛下我,我……我实在怕了。” 说着,哭了起来。 两日来的遭遇,换任何女子,恐怕都得崩溃。 卢莹的表现,已经算是坚强。 陈北冥怜惜地将她抱在怀里。 “别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你!” “夫君,我明白……” 两人缠绵一会儿,陈北冥见时间不早,留下些银子,翻墙回到随园。 …… 第二日,他照常进攻,马车刚出随园,路边蹦出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 “冤枉啊,大老爷,小女子冤枉啊!” 有人拦车喊冤? 陈北冥郁闷地探出头。 “老子什么时候多了业务?” 第186章 两侍女竟是处子之身? “起来说话。” 陈北冥沉吟道。 按理说这不是自己的职责范围。 起码去找京兆府或者是大理寺吧? 可事情到了头上,赶人走不是他的风格。 “民女郑春华,冤枉啊!” 她仍旧跪着喊道。 女子一身脏污,脸上涂抹得看不清相貌,味道顶得陈北冥差点将早饭吐出来。 “停停停!别磕了,状纸何在。” “这里,请大老爷过目!” 郑春华连忙双手捧着奉上。 车夫接过状纸,转交上来。 陈北冥打开一看,字体倒是娟秀。 看样子,是她亲手书写。 再看内容,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 上面列举了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如何威胁入股石炭矿之事。 他遭到拒绝后,更是恼羞成怒,杀掉郑春华全家! 相关细节,写得很是详细。 “他马的,是纪纲那个老瘪犊子能干出来的,但仅凭状纸恐怕搬不到他,就算我去查,说不得也清理得一干二净。” 陈北冥掩卷沉思道。 干坏事,纪纲绝对是专业的,虽然,这家伙有时脑子不是那么灵光。 陈北冥掀开帘子,围观的人群里有人看了郑春华一眼,转头离去。 那神情动作,若不是锦衣卫的探子,就见鬼了。 “你去家里取匹马来。” 陈北冥说道。 马夫连忙应诺,转身就去牵马。 “郑春华是吧,你先上马车,本侯骑马在后面跟着。” 眼下的情形,要是不带到东厂,恐怕她一会儿就消失在人间。 渣都不剩那种…… “民女谢恩,谢大老爷……” 郑春华又要磕头。 “赶紧上车走人,小心有人追杀!” 陈北冥表情严肃地说道。 郑春华闻言,不敢耽搁,连忙钻进车厢。 …… …… 十几里外,襄城伯爵府。 啪啪~ 传来连声瓷器摔碎的声音。 两个价值不菲的古董瓷瓶,砸得粉碎。 纪纲仍旧不解恨,还想摔点什么。 对于守财奴纪大伯爷来说,可是破天荒之事。 “那姓郑的女子落到阉狗手里还有我的好?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纪纲愤怒地指着面前的青年。 “好了,你骂他有什么用,此时将那女子抓回来才是正事。” 纪夫人心疼弟弟,劝解道。 “你个蠢妇,那他奶奶的是东厂,你以为是我的锦衣卫衙门?整个朝堂你去问问,有谁不怕那地方!” “姐……姐夫,这也不怨我啊,她假装顺从,打晕我就跑了,您……不也没抓住她。” 纪纲气得想打人,但刚举起手,纪夫人就将弟弟护在身后。 “你打啊,照着老娘胸口,正好你可以让那几个妖精坐我的位置。” 纪纲犹豫一番,还是没敢动手,失去了岳丈的支持,锦衣卫很快就会出问题。 他这个襄城伯,也会被人吃干抹净。 “你就惯着他!” 纪纲扔下一句话,气冲冲地出去。 屋内传出伯爵夫人宠溺小舅子的声音。 “你啊,怎么就那么不小心,下次,可不要这样,知道了么?刚才你姐夫也只是吓唬你,他不会怎样的。” 纪纲摇摇头,生气地到了书房,对侍立一旁的亲信道: “事情都处理干净了?” “回伯爷,县衙上下都给了好处,郑家亲朋也都打点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如此,纪纲才满意地点点头。 如此一来,逃脱孤女又如何? 就算是陈北冥,也拿自己毫无办法! 另一边,东厂。 陈北冥打发郑春华去洗漱一番,换身衣服,她那身味道,实在呛人。 怕要是进了官廨,别人都吃不进去饭。 “见过侯爷!” 刚进小楼,房间里多出两个俏丽侍女。 “嗯?你们是……咳咳,起来吧。” 陈北冥忽然记起来,她们是自己在卢家别院救过的那两个侍女。 怎么那帮番子,给安置在小楼了? “你们住得还习惯吧?” 陈北冥关心地问道。 豪门家的侍女,就是不一样,两个侍女眉梢眼角都藏着秀气,肌理细腻,体态匀称。 放在陈北冥的时代,开个直播,喊几声哥哥,绝对礼物满天飞。 “公公们待我两人很好。” “我们愿终身侍候侯爷。” 两女清楚,走出东厂大门,等待她们的就只有死亡。 只有抱紧眼前的大腿,才可能求活。 更何况,她们也都听过传闻,忠义侯从不亏欠穷苦人。 “是吗?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手段。” 陈北冥说着,乐呵呵地靠在软榻上。 两女盈盈一福,一个为他端来茶水,一个利落地捏着腿。 手法没的说,那叫一个地道! 不愧是大户人家培养出来的。 陈北冥舒适得想哼哼…… 腐败啊,上班还能如此享受! “咳咳,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婢知微、知秋。” 别说,名字取得还挺有水平。 五姓豪门虽然不是东西,但在拿捏逼格这一方面,确实独到。 “知微啊,坐过来,侯爷教你个小秘密。” “嗯?什么秘密?” 知微好奇地上前…… “啊!侯爷真坏!” “嘿嘿,怎么坏?” 很快,屋内传出一些琴瑟和谐的声音。 直到两女荆钗散发,春光半露,陈北冥才满意地下楼。 她们居然还是处子!这在大户人家可不多见。 估计跟两人是卢莹的侍女有关,若是跟着公子什么的,只怕早就玩得不再玩了…… 也罢,等风头过去,送她们去侍候卢莹。 “侯爷,郑春华参见。” 番子躬身道。 差点忘了她,陈北冥走到公獬,她已经在等候。 瞧见郑春华的相貌,陈北冥惊了一下。 眼前的美人,和方才那个臭不可闻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但见她,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柳眉凤眼,清素若菊。 还真是个美人。 难怪纪纲小舅子会动心。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恐怕都会有想法吧。 他稍稍回神,叹气道: “说实话,你的冤情本侯暂时帮不了。” “都说忠义侯忠肝义胆,不惧权贵,难道您也与那狗贼同流合污了吗?呵呵,原来天下乌鸦一般黑!” 郑春华绝望喊道。 “大胆!怎么跟侯爷说话,找死!” 番子们大怒。 陈北冥挥退手下,正色道: “本侯说过,即便现在去查,恐怕证据已经销毁。” “民女便是人证,亲眼见到那些恶贼杀死我全家一十三口!” 郑春华厉声喊着。 陈北冥摇头道: “没用,本侯不能仅凭你一人之言,就拿下一位伯爵。杀人容易,可由此引发的朝廷动荡,无数人家破人亡,你担得起吗?” 郑春华凄厉道:“民女不管这些,只想为我全家申冤!” 陈北冥头疼啊,这女人现在眼里只有报仇。 为了达到目的,她不择手段。 “将她单独关押,好吃好喝伺候。” 眼下,只有将她关起来冷静冷静。 “狗官!原来你也是个狗官,我呸,什么忠义侯……” 郑春华一边挣扎,一边狠狠地骂着,连陈北冥都骂上了。 陈北冥黑着脸,心里窝火,可他又不能跟一个死了全家的可怜女子较劲。 虽然不能动纪纲,但敲诈勒索没问题。 火气总得发泄出去不是。 这种事,陈北冥擅长…… 啊,呸,不是…… 是有经验…… 他嘴角一咧,有了主意。 “你点几个人,随本侯出门。” 很快,一行七八个人出了东厂,直奔锦衣卫。 锦衣卫衙门,在内城的一个偏僻角落。 历任指挥使知道锦衣卫招人恨,所以特意挑得此处。 陈北冥坐骑刚拐进锦衣卫衙门街上,便有人连滚带爬跑进去通知。 他等停好马匹,衙门口已经站满了飞鱼服,一个个拔出绣春刀,精神紧绷。 陈北冥简直就是锦衣卫的噩梦,只要碰上他,锦衣卫就倒霉。 “哎呀呀,这不是侯爷嘛,下官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一个穿着三品官服的壮硕汉子,从衙门里出来。 看样子,大约四十多岁。 “你是?” “侯爷真是日理万机,下官锦衣卫同知黄子成,您封侯那日,在崇楼宴请,下官还给您敬过酒。” 陈北冥搜索一番记忆,还是没想起来,这种小人物太多,他哪里记得住。 又不是漂亮小娘子…… “哦,知道了。” 陈北冥随意地回应一声,下马略过他,朝着锦衣卫衙门走去。 门口的锦衣卫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求救似的看向黄子成。 黄子成见陈北冥瞧不上自己,也不敢发火。 他可不比纪纲,人家背后有世家支持。 可是看着陈北冥走向大牢,面色陡然大变。 第187章 那是喜欢吗?那是馋人家身子! 黄子成硬着头皮挡在陈北冥身前。 “侯爷,纪大人不在。” “怎么,非得纪纲在,本侯才能进锦衣卫衙门?看来,你们的谱很大啊!” 陈北冥寒声道。 说着,释放出一身杀意! 锦衣卫名义只是皇帝私军,怎么处置,皇帝自己说了算。 换句话,陈北冥杀他们不过是为皇家清理门户。 论在皇帝面前的分量,陈北冥可比纪纲重要多了! 哒哒哒~ 在陈北冥的杀气纵横之下,一众锦衣卫被吓得牙齿打架,双腿发颤。 他们都能感受那寒冰入骨的冷意! 若是继续下去,人都吃不消。 黄子成也不好受,却只能硬着头皮挺着。 作为锦衣卫的二把手,没两把刷子怎能屹立十几年不倒。 可他也只是比别人强一点…… 那恐怖的威压实在可怕,黄子成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选择放弃抵抗。 “侯爷说笑了,您自然可以进去。” 哗啦~ 锦衣卫立即让开一条路。 生怕慢一点就会冻伤自己。 陈北冥冷笑一声,走进锦衣卫衙门。 黄子成则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介绍衙门内部结构和功用。 他是能拖延就想拖延一分,若能等到纪纲回来最好了。 但心里也明白,最终肯定还是白费功夫。 既然陈北冥来找碴,那锦衣卫大牢是必然要去的地方。 有黄子成带路,还是陈北冥这个大魔王,自然是畅通无阻。 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步入监区,头间牢房关押着一个胖子,满身伤痕,一副生无可恋地倚在墙上。 “他犯了何罪?” “回侯爷,他囤积米粮,操纵物价,导致民怨沸腾,是个奸商。” 黄子成痛心疾首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你们冤枉我,分明是想霸占我的商号!” 胖子吼道。 “住口!你这个刁民,侯爷,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咱们锦衣卫怎么可能冤枉人呢? 凡是进来的,都是自己冤枉,实际上都干得生孩子没腚眼之事。 “胖子,你可认得本侯爷?” 胖子睁着两只绿豆眼,迷茫地摇摇头。 “本侯陈北冥。” “啊!是忠义侯,侯爷救我! 小人是京城最大粮食商号掌柜,我要告纪纲那个狗贼,他看上我魏家的商号,几次入股都被我拒绝了,我冤枉啊!” 胖子磕头砰砰作响,很快额头就见了血。 他明白,必须要抓住眼前的机会。 鼎鼎大名的忠义侯陈北冥,真能救他! 过了这个村,就只能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了! “是这样啊,那你是冤枉的,给我打开牢门,放了吧。” “啊?不可啊,侯爷!” 黄子成惊道。 要是把人放了,纪纲得劈了他。 为抓胖子,锦衣卫好容易罗织了很多罪名。 魏家为了救人,没少给纪纲送银子。 但锦衣卫一直压着,就等胖子松口。 现在,就差最后一出溜了,可不敢点头啊。 “嗯?你是在质疑本侯爷?” 陈北冥斜睨黄子成。 人的名,树的影。 黄子成汗出如雨,纪纲和眼前的活阎王他都惹不起。 “下官……下官做不了主啊,侯爷饶命!” 啪啪啪~ 黄子成竟然跪下磕头! 陈北冥冷哼一声: “本侯让你做主了吗?你还想做本侯的主?还是想做陛下的主?放人!告诉你,这是本侯的意思,也就是陛下之意!” 狱卒可怜巴巴地看着黄子成,放了人,他们都得被纪纲弄死。 “哎,看来本侯说话就是不好使。” 陈北冥踏前一步,作势出手。 “开门,侯爷的话就是圣上的话,你们等什么!” 黄子成擦了一把汗,蹿起来接过狱卒的钥匙,打开牢门。 戏演完了,跪都跪下了,陈北冥还是不松口,那就不是他黄子成的关系了。 到时候纪纲兴师问罪,也说不出什么。 眼前的情况,只求纪纲到得早些,放掉胖子之后,再抓回来就是…… “侯爷青天大老爷啊,我魏秋山谢侯爷救命之恩。” 胖子一出来,哭得稀里哗啦,他原本以为死定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碰见了忠义侯陈北冥。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次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他暗下决心,等出去之后,一定要给忠义侯府送好处,大大的好处! “好了,快走吧,王文武认不认识,去找他,他会帮你。” “认得,认得!平阳侯府的王二爷,大名鼎鼎,小民知道。” 胖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北冥继续往前走,到一间牢房前停下。 “嗯?” 牢房里,是个一身白色衣裙的女子。 玉体修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身诗书气度。 好一个美人! “她又是何罪?” “这……” 黄子成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张嘴,总不能说纪纲看上了,人家不从,关起来吓唬一下? “嗯……她是有些罪责,理应重罚,伯爵大人喜欢人家的气质,就先关押,希望她自省。” 嗯? 理由太蹩脚了…… 陈北冥一看就知道有猫腻。 “呵呵,那叫喜欢吗?那是馋人家身子!” 他直接一个你懂的眼神。 “放了。” 黄子成无奈,只好去开门。 放一个是放,两个也是放。 反正虱子多了不愁。 女子原本闭着美眸,听到动静,还以为纪纲又来逼迫。 抬头却看见牢房门前,站着一个相貌俊美的锦衣少年。 “你自由了,快些走吧。” 陈北冥微笑道。 女子疑惑地走出牢门,盈盈一礼。 “小女子吕素谢过公子,敢问公子姓名。” “本侯陈北冥。” 女子闻言,激动得一颤! “您……您就是忠义侯!《明月几时有》的作者?” 吕素美眸蓦地亮了。 那首作品,可是流传天下的存在啊,能看见他的作者,是多么幸福之事! “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陈北冥潇洒地摆摆手,继续往里走。 现在新作品出来了,迷妹指挥越来越多…… 他也不着急,就在里边慢悠悠溜达。 只要瞧见顺眼的人,便上去过问。 不管锦衣卫给的什么罪名,一律放人! 就这么放下去,要是纪纲还不来,诏狱可就空了! 接连放了七八个,纪纲才气喘吁吁地赶到。 最后一个倒霉蛋又被抓回来,那就没办法了,谁让他跑得慢呢? “你……你!我要告你,你私放朝廷钦犯,罪大恶极……” 纪纲气地吹胡子瞪眼,上来就急赤白脸地喊着。 陈北冥将一个千户呆愣地踹下座位,拿起茶水倒上一杯。 喝了口茶,不屑地听着纪纲喷口水。 “赶紧去,陛下正好有空,用不用本侯爷给你通报?” 纪纲喘着粗气,却无可奈何。 告状? 女帝正对他看不顺眼,这时候去告状不等于送上门? 他才不敢去呢…… 里边很多人都有冤屈,尤其是陈北冥放走的,全是被陷害。 真要是弄个三堂会审,那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陈北冥这巴掌,打得不可谓不狠。 跑到自己地盘指手画脚。 只怕,明日就能传遍官场。 朝中那帮官员,还不知道会怎么嘲笑。 “都给我滚!” 纪纲吼道。 锦衣卫众人忙不迭地跑了,那些人里,尤其是黄子成,早他娘的就想跑了! 多待一秒,都算是他们对自己生命不负责。 两位大佬打架,他们可惹不起。 现在正好,两人正面开干吧! “姓陈的,你到底要怎样?” 纪纲咬牙切齿道。 “啧啧啧……什么本侯要怎样,你这话我再怎么听不懂。” 陈北冥一副装傻的样子,纪纲没办法,只好换了哀求的口吻。 “侯爷,你还要我怎样,才肯罢休?” 陈北冥这尊大神,他现在也惹不起了,只求息事宁人。 短短半年时间,立的功勋,足以让无数名将汗颜。 偏偏他武功卓绝,打也打不过。 碰上这种,认栽就是。 陈北冥见状,也不强求,做出一副奸商的表情,嘴角露出奸笑。 “哎,本侯最近手头紧啊,肉都吃不起了。” 纪纲顿时恨得牙痒痒。 你吃不起饭? 跟平阳侯府做的生意,京城谁不眼馋! 说日进斗金,都属于羞辱。 你吃肉,老子喝口汤都不行。 看上的女人,也被你放跑了。 腹诽贵腹诽,可他不得不低头。 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肉痛地放在桌上。 “下官也为侯爷担忧,侯爷是国之柱石,怎么能委屈您,这是下官的一点心意。多买点肉吃。” 陈北冥扫了一眼,目测有两万两的样子。 心说:这点就想打发老子,做什么美梦。 “哎呀,最近肉价贵啊。” 看陈北冥不接,纪纲咬咬牙,又掏了几张。 “可是我想吃草原的羔羊肉……” 陈北冥手指敲着桌面。 纪纲又忍痛拿出几张,面额只有五十两,看来身上大额的没有了。 “哎,怎么好意思让纪大人破费。” 陈北冥话说的漂亮,可手底下一点不客气,随手塞进怀里。 拿到东西,溜达着就往外走。 纪纲一脸灰败地跟在后面。 锦衣卫衙门里,众人眼神复杂,有迷茫的,有不屑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但他们都得出一个结论。 恐怕以后,锦衣卫在东厂面前,彻底抬不起头了。 “放开我!” 门口传来一阵尖叫。 第188章 这份清纯,你说是从良的? 锦衣卫衙门口。 吕素被人押了回来。 她的逃跑速度,还是没法和锦衣卫追击的速度相比。 看到陈北冥,吕素仿佛看到希望。 “忠义侯,救我!” 陈北冥板着脸斥道:“放开她!” 锦衣卫为难地看向纪纲,他们奉了命令去抓的人。 “放人!” 纪纲脸上肌肉抖了抖,暗骂几个手下蠢货,怎么不走侧门。 现在当着陈北冥的面,那是在打脸呢? 放走就放走吧,大不了晚点再抓回来就是。 一个从良的花魁而已,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 吕素挣脱掌控,赶紧躲到陈北冥身侧,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锦衣卫。 “放心,襄城伯说放你,谁敢造次?等下跟我一起离开,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陈北冥一顶高帽子就送了出去。 锦衣卫指挥使,襄城伯纪纲亲口放人。 东厂掌舵人,忠义侯陈北冥保护。 如此高等级的配置,哪个锦衣卫不长眼啊…… 出了锦衣卫衙门,陈北冥回头看了眼纪纲。 “纪大人,本侯对你们锦衣卫的工作很不满意,要整改。” “侯爷说的是,下官一定整改。” 纪纲态度温和得一塌糊涂。 两人的对话,将一帮下属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虎也有变成猫的时候? 还是那陈北冥太强悍了啊…… 强悍到纪纲都要避其锋芒。 陈北冥笑了笑,纪纲能屈能伸,不愧是他,否则,也混不到今天的程度吧。 他转身上马,打算回东厂。 “侯爷,那个女子还在跟着。” 边上的番子说道。 陈北冥回过头,看见吕素提着裙摆,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打马走到她身侧。 “你不赶紧回家,追我做什么?” “我……我回去……纪纲还会抓我。” 吕素忧心地说着。 她抚着高耸的胸膛喘粗气,看得陈北冥心中一荡。 如此美人,落到纪纲手里,的确糟蹋了。 “你的家人的呢?不行的话举家连夜离开京城,坐船南下,去外地投奔亲戚也好,我可以帮你拦他们两天。” 陈北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两天时间,怎么也够了,就算锦衣卫再神通广大,找个人也没那么容易。 若是这样都跑不掉,那真就没有逃跑的意义了,还不如踏实留下来,当个金丝雀。 “我没家人,自己一个人住。” 吕素表情凄然地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没有家人。” 陈北冥有点摸不着头脑。 又不是齐天大圣,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吕素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咬着唇。 “我之前在万芳阁待过,三个月前为自己赎身。” 万芳阁? 原来是青楼的红倌人啊,陈北冥恍然大悟。 若是不说,还真没看出来。 一看看去,吕素身上没有丝毫风尘之气。 看她的相貌,怎么也不可能寂寂无闻,想必名字也是后改的。 青楼女子从良,大多是找个小门户嫁了,但多是过得凄凉。 就算有幸进入官员勋贵府中,也是做妾,还是那种被鄙视的底层。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陈北冥心生怜惜。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外室的名分,你放心,我自己有手有脚,不要你一钱银子,只是不想被人无穷尽的骚扰。” 吕素十分精明,明白自己需要什么,也明白只有眼前的男人,才有此威力。 陈北冥哭笑不得。 自己的名头当然能吓人,但也会让敌对势力虎视眈眈。 看她的样子,还是想凭自己的努力活着,这种生活态度,需要鼓励。 他忽然想起王诗眉手下有个绣坊,便问道: “你可会刺绣?” “我如今便是靠着卖刺绣过活。” 吕素的语气,充满骄傲。 那副样子,绝对是对自己的刺绣技艺非常自信。 “那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伸手抓住吕素腰带,提到马上,揽着她的纤腰,打马开始奔跑。 吕素初时有些慌乱,很快便镇定下来。 这等心境,绝非一般女子能有。 …… 平阳侯府绣坊,位于外城一片桃林旁。 鸟语花香,环境极佳。 听到侍女的通报,王诗眉半天才从绣坊里出来。 她远远地站定,一脸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自上次被打完屁股,她就没给过陈北冥好脸色。 “小女子见过忠义侯。” 礼仪行的一板一眼,表情则是冷漠得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那啥,帮我个忙,吕姑娘被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骚扰,你先将她安置在绣坊,就当普通绣女就可。” “不方便。” 王诗眉拒绝得非常干脆。 说完,瞥了眼一旁有些拘谨的吕素,心中骂道: 死太监,又勾搭美貌女子,都没有那东西怎么还如此好色。 陈北冥眉头一挑,这女人还记上仇了。 “不帮?” 陈北冥故意瞟了一眼王诗眉的豚。 其中的意义,不言自明。 王大小姐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想起那晚的揍豚之辱,心一横。 “就是不帮。” “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陈北冥又使劲看了豚一眼。 “给一百次都是!” 王诗眉很是决绝。 吕素神色黯然地转身就走。 “你先别走,我有事要处理一下。” 陈北冥叫住吕素。 下一刻,当着几个人的面,拦腰扛起王诗眉,进了林子。 绣坊的侍卫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位可是忠义侯,都知道自家侯爷当陈北冥是儿子,谁敢说什么。 况且还是太监,能做出什么事。 兄长教训妹妹,那不是理所应当。 俩人肯定是闹着玩的! “小姐!” 王诗眉的贴身丫鬟珠儿,倒是想护主,可是有心无力。 那可是声名赫赫的陈北冥啊,还是侯爷的好大侄儿。 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被带走。 吕素则看得目瞪口呆,怀玉绣坊在京城,可是首屈一指,都知道此间主人是平阳侯府的大小姐。 就算是陈北冥是个太监,也应该避讳。 牛啊,忠义侯就是牛! 吕素对自己的小心思,又得意了一些。 “你放开我!死太监!我要告诉父亲,我要……啊!” 啪啪啪~ 桃林里传出一阵王诗眉的痛呼。 “帮不帮?” “就是不帮,你最好打死我!” 王诗眉梢脸含怒,说啥不松口。 陈北冥嘴角上勾,脸上闪过一丝邪魅。 撩起裙摆,猛然加大力气。 那薄薄的一层春裤,与没穿区别不大。 桃形的圆豚,让人兴致勃发。 啪啪啪~ 又是一番敲打,并且还用了特殊的手法,绝不是一般的拍打! 王诗眉被豚上的酥麻感折腾得有几分尿意,若是再坚持下去,难免出现丢人场景。 那她可就没脸做人了。 “别打了,我帮!” 她终于屈服了。 陈北冥有些不舍地放开,手感真他娘的好。 要是不从,他能一直打下去,打一天! 王诗眉含羞掩面,头也不回地跑出桃林。 “我这辈子都恨你!” 说话声带着哭音。 “恨就恨吧,反正老子也没办法收了你。” 陈北冥低吟道,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占王诗眉些便宜无所谓。 但真要拿下,还是心有障碍。 那样,他会没脸见老王。 毕竟,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 从桃林出来,吕素还在那呆呆站着。 “进去吧,她答应了。” “你……你打王小姐?” 吕素还是难以置信。 “哼!本侯公主都打过几个,别说一个她,我还有事,你自己小心,没事别出绣坊。” 吕素感激的一礼,慢慢走进绣坊。 陈北冥翻身上马,向随园走去。 进门时,红袖添香与小玉儿在前院小花园玩耍。 “老爷回来了。” 红袖添香哼冷哼一声,甩头摇着纤腰走了。 陈北冥尴尬地放下双臂。 今天的剧本,好像不太对啊? “这两个是怎么了?大姨妈来了?” 凉亭下,辛玉婵和元慧儿有说有笑。 “还是我的好婵儿对我好。” 他又微笑着抱了过去。 谁知,辛玉婵纤手抵住陈北冥胸膛。 “老爷,这次我也不帮你。” 言罢,端着绣活也离开了。 元慧儿行了一礼。 “老爷,我帮您,几位姐姐会不理我的。所以,您自求多福吧” 随后,小跑几步跟着辛玉婵走了。 “一个个吃错药了?” 陈北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今天这是要统一造反? 他疑惑着走进客厅,一个老头正对着随园的侍女哭诉。 那样子,真是情真意切啊。 陈北冥眉毛一拧,心道: 他怎么来了? 第191章 对付老油条怎么办?下油锅啊! 花园前的空地上,架着一口煮沸的油锅。 咕咚咕咚~ 热油翻滚,冒着油烟,不时溅起几朵油花。 看得出来,那温度已经加热到极限,只要有个什么东西进去,三两下就能熟透。 掌柜们走过来的时候,才觉察到不对,但为时已晚。 转过身,老兵们已经堵住所有去路。 油锅前的软椅上,坐着个锦衣少年,冷冷看着他们。 而罗府的主人,纪清嫣,坐在不远的凉亭下,背着身。 “夫人,这是何意,我等为罗府做牛做马,您就如此待我们?” 人群中站出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大声喊着。 “他是谁?”陈北冥问道。 丽儿看了眼纪清嫣,见夫人依旧背身坐着,明白了意思。 于是,便恭敬说道。 “他是杂货行的苏掌柜。” 陈北冥拿起手中的小册子,找到他的资料,念了出来。 “苏乾学,四十六岁,京城人士,在昭国坊与平康坊各有房屋一套,良田五十顷,卢家银号存有白银两千两……” 中年男子,也就是苏乾学,听得满头大汗,身上肥肉也抖了起来。 念的东西居然一字不差! 他心中除了惊诧,便是恐惧,深深的恐惧! 陈北冥拿着册子,冷声道: “啧啧啧……真有钱,苏掌柜,你是怎么上下其手,弄到这么多钱财?” 苏乾学佯装镇定,瞪着陈北冥。 “你是谁?罗府的家事,只有夫人有权处理。” “你是哪来的小杂毛,敢对罗府的事情指手画脚!” “我看,肯定是这厮在煽动夫人,想毁掉夫人的产业!” 一众掌柜们明白,如果苏乾学被拿下,他们也跑不掉。 不用说,他们便达成默契,联合对付陈北冥! 对此,他早有准备,冷哼道: “你们少转移话题,我说的可有假?” 苏乾学面色变冷,阴沉着脸说道: “哼,你是想存心陷害老夫,肆意编造的东西,谁会信!” 其他几个掌柜同样说道: “就是,你是要整治我们,当然都是编造出来的谎言!” “呵呵,小娃娃,老夫纵横商场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你这种冤枉人的手段,真是太差劲了!” “走,此人不能留,有他在,夫人的产业非得都让他给弄走!” 一帮老油条,贼喊抓贼! 几句话的工夫,他们就强词夺理起来。 若是个手段差一点的人,还真不是他对手! 陈北冥知道,上强度的时候到了,指着油锅道。 “接着嘴硬,我看你们能嘴硬都何时。你们不会以为,那油锅,是炸油条用的吧?” 几个掌柜见状,明白陈北冥不可能被吓到,于是转向纪清嫣。 “夫人,您就任由他糟践我们?” “咱们都为夫人的产业拼搏大半辈子,这么多我们,不合适吧!” “夫人,今天要是不给句话,人心可就散了!” 掌柜们的气势很嚣张,若是让人看见,还以为他们才是东家,纪清嫣是跑腿呢。 然而,即便如此,纪清嫣仍旧是个背影,没有一点转身的打算。 掌柜们明白,人家是下决心了。 方才的办法,没有任何作用。 但…… 他们自以为,对纪清嫣的脾气拿捏十分到位,彼此对视一眼,马上换了口吻。 “不对劲啊,难道这小子用什么美男计了?” “对,夫人莫不是不甘寂寞,搭上这个小白脸,您对得起死去的罗将军?” “呵呵,夫人青春年少,想男人也属正常。” “我们是身份清白的良民,你们无权对我们用私刑!” 一众掌柜嚷嚷着就要冲向纪清嫣。 他们清楚得很,纪清嫣最在意的便是贞洁之名! 只要在此事上做文章,必定是突破口! 嘭~ 老兵头子将一杆铁枪,重重击在青石地面。 “反了你们了,要干什么?!” 掌柜们一看是他,吓得缩着脖子,纷纷退回去。 “苏乾学,你认不认?”陈北冥厉声喝问。 “老子不认!你们这是诬陷,我要去京兆府告你们!” 陈北冥再不跟他废话,方才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也就是纪清嫣心软,给他们点承认的机会。 换成是陈北冥,直接快进到这一步了! “将他扔进油锅,给老子炸一炸!” “是!” 两个老兵架住苏乾学,就朝油锅走过去。 在距离油锅还有两尺距离时,这货就挺不住了。 “别……我认了!都是真的。” 他胯下湿了一片,尿液不断滴在地上。 苏乾学是真没想到,竟然玩真的啊! 两个老兵嫌弃骂道:“真他娘的不是个男人,怂货!” “认了就去那边,将自己这些年的贪墨都写出来,签字画押,下一个。” 陈北冥目光再次投向掌柜们。 “你躲什么,就是你,请他进油锅。” 老兵们冲进人群,将一个干瘦老头架了出来。 “别炸!我说!” 好家伙,这个认得更快。 有了前边的例子,他可不想尿裤子。 掌柜们见两个最顽固的都认了,纷纷低头认账。 有的则动起了脑筋,干脆瞎写一通,打算混过去,上公堂再反咬一口! 反正财产不在自己名下,到时候,再塞钱,看看谁的话好使! 掌柜们各怀鬼胎,书写之时。 门口响起纷乱的脚步声,老兵们分开一条路。 一个穿着官服的白胖官员,在众多皂吏的簇拥下,迈着官步走过来。 看到锦衣少年,急走几步,躬身拜倒。 “下官吕祖荫见过侯爷。” 还在写供状的掌柜们,顿时僵住了。 吕祖荫是谁,那可是京兆府知府,他们的父母官。 他称呼锦衣少年为侯爷? 态度是那么谦卑! 再加上这么年轻的侯爷…… 虽然勋贵里也有继承父辈爵位的年轻人,可能让吕祖荫如此对待的可没有。 你以为,谁都能指挥得动吕祖荫? 答案呼之欲出! “知府大人多礼了,本侯有事想请教。” “侯爷请说。” “谋夺主人家财产,欺侮我朝功臣遗孀,该当何罪?” “回侯爷,此乃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 啪嗒~ 掌柜群里直接晕过去一个。 其他的也好不到哪去,委顿成一滩烂泥。 陈北冥用嘴呶呶掌柜们。 “这几个便是,请知府大人处置吧。” 吕祖荫拱拱手,阴着脸转身看向带来的衙役。 “通通给我带回去,上重枷!” 普通枷锁不过几十斤,重枷有上百斤重,是给死刑犯戴的。 这东西,能将人活活压死,压断脖子的都是常事! 掌柜们鬼哭狼嚎地被押走。 “呸!活该!” “狼心狗肺的东西!” “真不是人,怎么养你们一群白眼狼!” 罗府的下人,恨恨地看着他们,原来让自己过苦日子的就是这些东西! 而看向陈北冥的眼神,则变得感激。 侯爷好帅! 好想有这样的主家…… 陈北冥看了眼那个柔弱的身影,她还是没转过身。 现在过去找她搭话虽然会收获感激,但落了下乘,功成身退才是上策,让她心生愧意。 想好之后,搂住吕祖荫的肩膀走到一旁。 “吕大人,将罗府的财物都追回来,有什么为难的你就说。” 吕祖荫受宠若惊道:“侯爷放心,这点小事怎敢劳您大驾,下官保证两日内全部追回。” 能有资格让陈北冥勾肩搭背,那可都是了不得大人物。 “呵呵,本侯欠你一个人情。” “这……这怎么好意思,都是下官该做的!” 吕祖荫心花怒放,能让忠义侯欠人情,那得是多大面子! “本侯跟陛下提过,抓捕淫魔龙胜,京兆府功劳不小。” 陈北冥决定再加把火,看看他怎么反应。 老小子要是没点眼色,那就没什么利用价值,可以给他挪挪窝。 “下官回去只办这件案子,今夜就能出结果!” 吕祖荫充满干劲,拍着胸脯说道,决定抱紧陈北冥的大腿。 陈北冥满意地拍拍吕祖荫肩膀,大踏步离去。 罗府转眼恢复了平静。 “夫人,他们走了。” 纪清嫣呆了一下,回过身,软椅上空荡荡的。 “他……他也走了吗?” “嗯,什么话都没说。” 纪清嫣觉得自己的心痛了一下。 “我是不是太绝情了,他只是想帮我。” 陈北冥离开罗府,还没到随园,就被一辆马车拦住。 “侯爷,我家主人有请。” 看眼车厢上那熟悉的标记,陈北冥二话不说就钻进了马车。 内部到处都是顶级的材料,连个小垫子都是价值不菲的刺绣,针法繁复至极。 到地方时,舒服得差点睡过去。 这还是陈北冥第一次到五姓豪门的王家。 目之所及,峻宇雕墙,金瓦碧栏,假山玲珑,花木清绮,层层叠叠的院落楼阁似乎无穷无尽。 越看越觉得自己的随园就像个贫民窟。 千年豪族,果然不同凡响。 一个姿色不俗的侍女带着往内宅走去。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一簇簇不知道名字的奇花开得正艳。 正欣赏侍女轻摇的出色腰臀,动听的琴声从湖中水阁里飘来。 飞扬的白色纱幔后,一个窈窕身影正在抚着琴…… 第192章 一言不合就送操琴美人 到了水阁,侍女告辞离去。 陈北冥狐疑地眯缝着眼睛。 “这是搞什么鬼?请老子看美人抚琴?” 一边琢磨着,一边顺着廊桥走向水阁,慢慢能够看到真容。 抚琴之人,体态高雅,气质出色,是个大美人。 白色长裙,袖口以蓝色丝线绣着牡丹,两肩上银丝勾勒着几片祥云,下摆晕染云图,胸前是水蓝色的锦缎裹胸,身子随着抚琴不时动两下。 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超然的气度。 陈北冥见过辛玉婵抚琴,耳濡目染,对此道也有些了解。 女子琴声澹恬清远,和静逸雅,指法间重而不虚,轻而不浮,疾而不促,缓而不弛,已经到了一定境界。 但在这时,那琴音突地一转,变宫为征,渐觉激昂慷慨,悲壮淋漓,一声高似一声,一声厉似一声。 激越破空,隐有金戈铁马的杀伐声,让人如见大漠孤烟,寒霜雪雨。 两首曲子意境相悖,弦法有异。 女子能够转承的如此圆滑精绝,天衣无缝,是个高手! “好好好!” 陈北冥拊掌连说三个好字。 女子站起身,盈盈一礼。 “小女子见过忠义侯。” “你认得我?” “侯爷一首明月几时有,名动京城,小女子仰慕已久。” 陈北冥左右看不见人,走到女子身侧,非常自然地伸出手,绕过女子纤腰。 远远看去,就像是揽住一样。 “仰慕?呵呵,本侯最喜欢跟人探讨诗词音律,不如我教你一首新曲子?” 女子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也没抗拒,低头应了一句。 “嗯……” “本侯也是有感而发,从前有个要账的穷书生,叫做宁采臣……” 女子在陈北冥略带低沉的嗓音下,逐渐被故事吸引,并沉浸进去。 听到聂小倩回到骨灰坛,要去转世重生,与宁采臣从此阴阳相隔时,哭得已经泣不成声。 “我不懂曲谱,就哼着调子,你试着抚琴可否?” 陈北冥问道。 “侯爷尽管哼唱,小女子可以一试。” 曲调凄美悠扬,女子再次回到故事里,等陈北冥哼唱完毕,女子便拨动琴弦。 初时还断断续续,等两人再次印证后,渐入佳境。 没多久,女子便正色道: “侯爷,小女子正式弹奏一遍,您看对不对。” 琴声再次响起,陈北冥听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音乐的还原程度,堪称完美! 他仿佛再次看到徐老怪拍摄的经典电影,久久不语。 琴声停止,响起一阵掌声,陈北冥才反应过来。 不知何时,国丈王承之到了水阁。 “侯爷果真是全才啊,想不到,您还精通音律。” 女子慌忙起身施礼。 “老爷好……” 王承之示意她坐下,笑眯眯地道: “能得到忠义侯的指点,那可是大机缘啊。” 陈北冥也不管他的吹捧,笑道: “国丈请我来,不是听曲的吧?” “哈哈,自然不是,宴席已经备好,老夫特来请侯爷。” “国丈客气,您遣一侍女就可,何必亲至。” 两人客套着,并排走出水阁,往园子里去。 “此女最善抚琴,侯爷若是喜欢,带走如何。” 嗯? 还没两句话,就要送女人? 这帮人真是够意思啊! 有美人干嘛不收? 但是家里几个已经不省心,再添一个,说不定得打起来。 陈北冥稍加思索,便道: “啊?那怎么好意思,不如先在您府上养着?” 随园没人镇着,自己又不好总板着脸教训,女人嘛,是用来疼的,又不是用来揍。 虽然美人的豚,打着也是种享受…… “呵呵,好说,老夫先将她养在府里,侯爷合适了再来接。” 两人默契地笑了笑。 相互交换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到了宴席所在的花厅。 哗啦~ 站起来一群人。 “见过忠义侯!” 陈北冥愣住了,这是整什么排场? “老夫来为侯爷介绍,这些都是我王家最优秀的子弟,今日请侯爷来,指点指点他们。” 指点? 恐怕指点是假,认人头才是真。 现在互相认识下,省得日后有人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眼望去,果真都算得上龙凤之姿,仿佛进了顶级帅哥群。 千年基因优化可不是盖的,一个比一个养眼。 “国丈是羞臊我呢,凭您王家诗礼传家,我这点皮毛,能指点什么。” “忠义侯,你那可不叫皮毛啊,非要那么说,天下其他读书人,连入门都算不上!” 王承之大笑着道。 “忠义侯是在自谦吗?能否现场赋诗一首,让我等后学晚辈见识一下。” 一个非常年轻的小帅哥开口。 这话说得就有点不客气,相当于质疑陈北冥的实力。 “住口!不得无礼,元贞你给我退下。” 王承之虽然是责骂,但语气和神态无不显现出宠溺。 陈北冥瞄了一眼小帅哥。 儿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好家伙,老当益壮啊! “呵呵,请侯爷见谅,这是老夫最小的幼子王元贞。” 王承之一脸骄傲。 “不妨不妨,王小哥既然质疑本侯,那就出题吧。” 王家的大小帅哥们开始窃窃私语,显然,是想弄出个能难倒忠义侯的难题。 很快,王元贞清了清嗓子。 “侯爷请听外面。” 此时一阵风吹过,园子里响起哗啦的树叶声。 “侯爷便以此为题可否?” 开放式题目啊…… 难度很大了,是写风还是树叶? 抑或是以景赋情? 看来,这帮帅哥们,是真的想试试陈北冥的成色。 按理说,王承之是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此前怀疑他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王承之不是有意的话…… 那就只能是帅哥们心里的想法了。 世家大族当中的子弟,从来都是眼高于顶。 他们对少年成名的英雄,总是有种本能的排斥。 陈北冥的强势,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风头。 王承之肯定之前没少教育,但他们只是表面顺从,内心并不服气。 现在有这么一出,教训他们一番,也就能让人心服口服了。 不得不说,为了家族后辈的教育,王家是煞费苦心。 可比其他家族只知溺爱自己人,打压他族青年才俊的办法,要好用很多! 想通其中关节,陈北冥不再纠结,皱眉在厅中踱步。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看着他。 便是窗户外,出现几个少女发髻。 王承之微笑道: “忠义侯,题目是否不够清楚,我让他……” 陈北冥伸手打断他,心中暗道: 你们这样老子压力很大啊,不给你们露两手,今日还过不去了。 转念一想,用哪首好呢?要不还是用苏轼? 那么大的文豪,拥有太多脍炙人口的作品。 按着一只羊薅就是了,省心省力! 很快,便有所决定,就它了! 陈北冥咳嗽两声,站住身形。 “本侯便作一首词吧。”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词言罢,厅中静得吓人。 所有人,都在细细品味。 “好!侯爷好词啊!” 门外王元朗走进来,拊掌大赞。 “见过兄长(世子)!” 大小帅哥们纷纷施礼。 作为家中嫡长子,王元朗地位超然。 他招呼着道: “哈哈,好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们还有事要谈。” 众人走后,窗边的几个发髻也不见了。 厅中转瞬只剩下陈北冥与王家父子。 酒菜上桌,气氛也逐渐热络起来。 “听说侯爷与卢、崔、李三家有些紧张?” 王承之放下酒杯道。 “确有此事,但本侯不是主动招惹,而是他们一个个像是商量好,要给我一个下马威。” 陈北冥淡然道。 “哎,老夫劝过他们,非但不听,还指责老夫堕了祖宗威名,令王氏一族蒙羞。” 王承之这就是在表达立场了。 他才不和五姓豪门剩下的那些同流合污! “只是,老夫收到的消息,似乎与您的身份来历有关。” 什么? 陈北冥心脏攸地跳了一下,眼睛微眯看向王承之。 第193章 再来一次,都未能征服的女子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直言道: “国丈有话就说。” 王承之见他神色坦然,不像是有大秘密的样子,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 “倒也没什么,有人在南梁打听前朝皇族的下落,还说您与传说中的六皇子极为神似。”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 “可笑啊,我若是南梁失踪的前朝皇族,可舍不得进宫当太监。必定找个地方潜伏起来,等到风起之时,汇聚旧部,重整山河!” “哈哈,侯爷说的是,喝酒喝酒。” 王元朗举杯道。 然而,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一两句话,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父子俩打着配合,继续试探。 好在陈北冥早就推演过,各种细节都有应对的策略。 两人到底也没试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礼尚往来,非礼也。 陈北冥可不想让他们一直追着提问,心思一转,决定反客为主。 “听说南梁江山易主,你们王家也是下了大力气的。” 他笑着看向王承之。 此话一出,方才还有说有笑的父子俩,立刻变了颜色。 王承之摇头许久,才叹息一声。 “侯爷说得没错,但内里却有隐情。” 陈北冥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今日无事,不如详细说说?” 王承之无奈道: “南梁王氏虽也姓王,数百年前同出一门,可早已独立,老夫也管不了他们。” “哦?” 陈北冥想听听他的解释,毕竟涉及以后对待王家的态度。 就算是有王蔷这一层,若真是王承之指使,他也不会客气。 不赶尽杀绝,就算是仁慈了。 毕竟,他亲眼看到兄弟姐妹被屠杀,那种刻骨仇恨,难以忘怀! 一想起来就愤怒得难以控制! “此乃一桩隐秘,老夫本不想说,但是今天说到这里,忠义侯也不是外人,我便说说因为无妨。三百年前,王家起了内乱,为争夺家主之位,几位先祖大打出手,死伤惨重。 当时我们这支的先祖得到皇家支持,取得优势,成功继承王家衣钵。另外两家便负气出走,一个去了南梁,一个去了西秦。” 陈北冥听完,恍然大悟,怪不得大乾的王氏与皇家亲近,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否则,他们指定和五姓豪门一模一样。 “他们去了之后,便斩断了联系,王氏在当地的力量也被吞并。从那之后,几方便是各自发展,互不来往,甚至有些时候,还会相互竞争。在他们眼里,大乾王氏是他们的世仇……” 陈北冥点点头,表示理解,相当于分家了。 既然如此,那确实与王承之没关系,要算账也是跟南梁王氏。 “若是按照您的话,那看来几家已经是独立的传承了,彼此互不影响。除非有朝一日,有人能一统天下,那个帮着皇帝重整河山之人,自然就能成为三王归一的家主。” 三家归一? 此话一出,王承之眼里闪烁着光芒。 若是真有那一天,当年分家的遗憾总算能弥补。老祖宗泉下有知,必定会欣喜不已。将来死去面见列祖列宗,也能挺胸抬头地说话! 他忽然就期盼上了…… 就算是自己完不成,子孙当中有人能达成此事,也是令人欣慰啊…… 第194章 今晚就说说话,不进…… 几个声音,充满了兴奋。 “你确定华山派两个小妞住在附近?” “我绝对没看错,她们身上的江湖气,一般人可没有。” “这看着像是朝廷大官的房子,华山派什么时候,跟大乾朝廷有来往了?” “要是能找出点证据,捅给大乾朝堂,说他们里应外合,勾结西秦,是不是能赚一笔钱!” 陈北冥听着对话,暗骂被逼。 随便两件不相干的事情,都能成为栽赃陷害的工具!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啊! 同时,也明白是岳灵杉的对头找过来。 从口音和谈话内容判断,他们确实不像大乾人。 “天色不早了,我们明日再来附近蹲守,肯定能抓住她们,岳卓群的女儿在我们手里,看他不为我们所用?” 几个穿着古怪的人从黑暗里走出,渐渐走远。 “江湖阴谋?门派斗争?好像很有意思。” 陈北冥自言自语,眯眼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 随即翻墙进了隔壁,卢莹的屋子里亮着灯,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 “卢姐姐,这是什么?好像很好玩,你看料子,美不美?” 很远就能听见岳灵杉的声音。 推开屋门,陈北冥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屋子的地面上摆满了各种东西,有吃食,有绸缎,有首饰,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甚至于,连见多识广的陈北冥,都不认识。 “你们是去进货了?” 他皱着眉问道。 岳灵杉拿着一匹鹅黄色的丝绸,在身上比画。 看到陈北冥进来,立刻放下,像是做错了事,躲到卢莹身后。 卢莹轻轻一礼。 “夫君来了?这些是妾身让岳妹妹买的,您别怪她。” 陈北冥问道:“花了多少银子?” 岳灵杉小心翼翼地伸出四根手指。 “四十两?” 陈北冥不在意地问。 岳灵杉扯住卢莹的衣袖,摇摇头。 “四百两?” 陈北冥加大音量。 “嗯……” 看到岳灵杉点头,陈北冥瞪了她一眼。 “啊!卢姐姐,他凶我。” “好了,左右不过四百两银子,夫君就别跟她计较了。” 卢莹云淡风轻地说着。 她是卢家千金,四百两银子,当不得什么事。 但…… 陈北冥气得脑门露出青筋。 只一天,这华山小妞就花了四百两,顶得上普通人家几年的花费! 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小妞,拿到巨款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卢莹又是出身豪门,对钱没什么概念。 如此组合之下,能省钱就见鬼了! “你们近日就不要出门了。” 陈北冥冷声道。 “不是吧,花点钱你就绝情,我将来早晚还给你!” 岳灵杉抹不开脸面,犟嘴道。 “钱是一个方面,但并非全部,你们乱花钱的事情,以后是得改改。但主要是因为我方才发觉人在找你们姐妹,而且,就在附近!” “什么?” 岳灵杉有些惊慌。 “他们这么快追上来?我知道了。” 说完,岳灵杉十分有眼色地跑掉。 她明白,眼前两人要干点什么事情…… 卢莹见状,顿时俏脸红了,羞赧地伺候陈北冥脱衣。 “我们今晚就说说话,好不好?” 陈北冥微笑着道。 “哦……” 卢莹温顺地点点头,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随后,两人相拥,倒在了床榻之上。 “整日闷在这里,你会不会不开心。” “不会啊,在家的时候,我也不怎么出门,只偶尔与崔、李两位姐姐到别院去游玩。” 卢莹说着说着,想起两位同病相怜的姐妹,眼神一暗。 “我算幸运的,遇上了夫君,可怜两位姐姐,不知嫁往何处。” 陈北冥闻言,搂紧了卢莹。 “你若想知道,我去让人查一查。” 卢莹心中感动,将玉首枕上他的胸膛。 “妾身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遇上了您。” “那就给我生个十个八个儿子,好好报答我。” 陈北冥哈哈笑道。 “啊?妾身又不是猪。” 卢莹伸出小粉拳,锤着他的胸口。 两人耳鬓厮磨,渐渐擦出火花,原本只是说说话,很快就改变性质,屋里便响起不和谐的声音。 隔壁房中,岳灵杉隐约听到卢莹压抑的喘息声,两条玉腿发力,俏脸发热。 十七八的年纪,花开正艳,怎会不懂? 她见识了大乾京城的繁华,再想起华山上的清淡日子,愈发觉得无趣。 隔壁折腾半宿,才安静下去。 岳灵杉叹息一声,解下亵裤,露出玲珑的身子,去了屏风后面,濯洗起来。 洗完回到床上,隔壁战火又起。 “真是,不让人安生啊……” …… …… 第二日清晨,陈北冥神清气爽地去报到。 卢莹百般婉转,简直回味无穷。 到了宫门口,却碰上卢、崔、李三家的家主。 “原来是忠义侯,侯爷如此红光满面,莫不是夜宿了万花楼,不知是哪位花魁接待?” 卢家家主卢绾,皮笑肉不笑道。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老东西还真是恶毒。 胆敢公然讽刺自己,还是在皇宫门口! 等待上朝的文武百官神情各异。 表现最夸张的就是晋王一系的武将,笑得那叫一个欢。 负责秩序的礼部官员,虽然出声制止,但武将们权当是放屁。 “本侯对花魁不感兴趣,倒是对卢家主的小女儿很喜欢,不如送来给本侯做妾?” “你!” 卢绾的小女儿卢柔早有才女之名,听说长得国色天香,不少世家大族几乎踏破门槛。 卢绾对这个女儿那是奉若掌上明珠,迟迟不肯许婚。 嫁给宦官做妾,卢家绝对会沦为豪门笑柄。 这次,轮到勋贵们起哄,尤其王镇笑的动静最大。 五姓豪门一个个鼻孔朝天,几乎谁都看不起,尤其对自称贵族的勋贵们,讽刺挖苦几乎是家常便饭。 “哈哈,老卢,你若有意,本侯愿意做这桩大媒。” 王镇的大嗓门适时地出现。 “哼!一群乡野粗坯!”卢绾怒道。 陈北冥冷笑一声,卢绾要是知道,现在的滋润,就是卢莹带来的,会作何感想? 不知道会不会找个缝钻进去! 但此事只能在心里暗爽。 陈北冥穿过上朝的队伍,冷哼道: “你们就等着吧,老子不用排队。” 守门军官谄媚地打开侧门,将陈北冥送了进去。 到了兴庆宫,几个贴身宫女正在为女帝穿龙袍。 “你还知道上朝?朕还以为你又到哪个狐媚子那里胡混。” 女帝瞪了一眼陈北冥。 “陛下这不是冤枉奴才,昨夜可是与国丈商讨怎么对付晋王来着。” “算你还有些良心。”女帝翻了个白眼。 陈北冥想起在宫门口的遭遇,问出心中的疑惑。 “陛下,今日那几个豪门的家主怎么来上朝?” 虽说他们都挂着大学士的名头,却很少出现在朝堂上。 别说一般的朝政,就算是重大决定,也不参考他们的意见。 那大学士,也就是吉祥物一般的头衔。 “你说他们?前几日朕的陵寝选址,与卢、崔两家的祖坟有些冲突,他们是来参详的。” 皇帝的陵寝,一般在登基之后就会开始修建,女帝已经算晚了。 陵寝在皇家眼里并不避讳,没有个十年八年,别想干好。 陈北冥笑道:“不知有没有奴才的位置?” 女帝罕见地温柔道:“朕的棺椁旁边给你留了地方。” 皇帝一般都会与皇后合葬,自己算是皇夫? 陈北冥哭笑不得。 等等…… 他忽然想起刚才的话,皇帝陵寝的选址,竟然还需要和他们商量? “陛下,陵寝选址有什么好商量的,您一道旨意下去,他们敢不乖乖让路?”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帝看中的东西,通知他们就是,竟然要上朝议论? 五姓豪门这帮人,还真当自己是盘硬菜啊! 陈北冥还在思索,云鸾进来,轻声道: “陛下,时辰到了。” “好,出发吧。” 陈北冥闻言,起身扶着女帝,向大殿走去。 官员们汇报工作,依旧还是那么无趣,又臭又长,迟迟说不到重点。 陈北冥听得打起了瞌睡。 正在小鸡啄米之时,猛然听到殿外一声吼叫。 “报……八百里加急!” 他惊得一激灵,疑惑地抬起头。 什么情况? 第195章 大姨妈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 “陛下!西秦悍然对我渔阳发起攻击,请朝廷速速派兵支援!” 鸿翎急使上气不接下气,喊出石破天惊的话。 哄~ “什么?” “狗东西!” “真是不要脸!” 百官顿时怒火冲天。 之前在望江楼,西秦大败而归,按照之前的说法,本应该交出渔阳城全部控制权。 但他们背信弃义,放弃承诺。 堂堂一个国家,说话就像放屁。 这次,更是直接不宣而战,简直没将大乾放在眼里。 “陛下,末将请战!” “不能再忍了,我们打吧!” “马了个巴子的,狗西秦,打死这帮混账!” 武将们纷纷开口请战,文官们也是踊跃响应。 百官第一次如此同仇敌忾。 那都是最近几次用兵,全部大胜的结果。 若是和之前一般,每次作战都是两败俱伤或者一败涂地,那自然就无人愿意。 晋王给手下使个眼色,决心将主帅的位子抢下来。 他们接连几次避开统军之权,恰好人家都赢了,白白拱手送出军权和威望! “陛下,末将愿率军出征,请陛下成全。” 龙卫军统领何常出列道。 曾经,何常也是一员悍将,但他是晋王的人,而且近些年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 最主要是前几次需要他的时候,那家伙都装聋作哑。 对此,女帝眉头微皱,没说话。 “呵呵,何统领,你龙卫军那些软脚虾能打仗吗?” 勋贵群里,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谁?有本事站出来,本统领可以叫来几个龙卫军士卒,与他打一场!” 何常脸都气红了。 龙卫军在禁军中的名声,相当不怎么样,饮酒闹事、聚众打架,时有发生。 “臣等愿意为何统领作保,请陛下恩准。” “何统领曾经连战连捷,是不可多得的猛将!” “此战用何统领,必将马到功成,一锤定音!” 晋王派系的官员,先后站了出来。 在他们的嘴里,何常简直就是大乾第一将领! 女帝朝勋贵阵营看了一眼。 很多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们打打嘴仗还行,领军打仗属实有些为难人了。 唯一可用的领兵打仗之人王镇,也已经今非昔比。 他现在身负重任,是平衡朝堂武将势力的关键人物,而且还掌握着大量的赚钱资源。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女帝离不开他。 最能打的成国公朱玉,早就托病不出。 如今站在朝堂上的勋贵,不是久疏战阵,就是没多少领军经验的年轻人。 让他们出去,胜负难料。 或者说,是一场可以预见的失败。 王镇看了眼老兄弟们,叹息一声。 他若不站出来,勋贵们脸都丢到家了。 “陛下,臣请命出战渔阳。” “平阳侯,你都五六年没打过仗了,还能拉开弓弦吗,怕是连娘儿们用的软弓都撑不开了吧。” 司天监监正沈毅不屑道。 上次的事情后,双方已经彻底结下梁子。 若是普通的监正,自是没有胆量和朝廷握有实权的统军侯爷作对。 可司天监不一样,他们都是世袭罔替的家族。 甚至王朝更迭,都不影响他们进入司天监为官。 了不起就是在几个家族范围内,小规模更替。 对此,晋王派系发出阵阵哄笑,各种阴阳怪气地讽刺着: “呵呵,谁说不是呢?现在平阳侯的精力,都在做买卖上边吧?” “哈哈哈,那也不一定,平阳侯府赚了大钱,光是小娘子就抬进去不知道多少。或许侯爷忙着夜夜做新郎也说不定。” “唉,你说得对,本来就一把年纪,再夜夜征伐,那肯定没法领兵啊,嘿嘿嘿……” 王镇反唇相讥: “本侯好歹上过战阵,不像某些人,只会在小娘身上使劲,中看不中用。老子现在牛着呢,不信咱们一人拉过一个小娘子,当众开干,看看谁坚持得久?” “你骂谁?” “谁答应,本侯骂的就是谁。”王镇冷哼着说道。 “老匹夫,敢不敢出去打一架!” “嘿嘿,就凭你?你也配!” 王镇啐了一口,满脸不屑。 那边说着,真挽袖子要动手。 “住手!都给朕退回去!”女帝一声冷喝。 双方骂骂咧咧地散开,互相翻着白眼,谁也不服谁。 崔、卢、李三位家主相视一眼,觉得这是一个绝佳时机。 如果能推出自家子弟拿下战争的胜利,那么在军队之中,也就有了一席之地。 现在,虽然也有子侄在军方任职,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 不管皇帝还是勋贵,对他们防备都很深。 崔鸿出列道: “陛下,臣推举黎阳郡守将卢靖担任主帅,帝陵之事,我两家愿将那块土地送与陛下。” 此言一出,刚才还乱哄哄的朝堂,顿时一静。 五姓豪门的人跳出来,文官都不愿招惹,免得被他们记恨。 那些人的手段,厉害着呐。 背景浅的人,让他们记恨上,有可能落得尸骨无存之结局。 卢靖? 女帝脑海里,对这个人没有一点印象。 每年吏部考评,前列也无此人,恐怕水平堪忧。 虽然他们愿意在陵寝上让步,但这是行军打仗,而且是代表大乾脸面的战争。 若是输了的话,大乾很可能会丧失争夺渔阳的机会,拱手送人。 那损失就太大了。 “若陛下同意,此次出征的所有辎重粮饷,由我们几家提供,不用朝廷出一分银子。” 卢绾出列补充道。 “什么?” “不是吧,他们要包了军费?” “娘的,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百官被几位家主的大手笔,惊得瞠目结舌。 要知道,打仗就是烧钱,大军一出动,少则几十万两,多则上百万两,上不封顶。 女帝心动了! 打仗不用国库出钱,这种好事去哪里找? “咳咳……” 陈北冥咳嗽两声,以作提醒。 女帝都快流哈喇子了! 听到那咳嗽声,女帝尴尬地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陈北冥,眼睛大亮。 对啊,怎么把他忘了。 派他去,说不定渔阳城都能打下来,甚至还能多弄点领土回来! 陈北冥不明所以,被女帝看得直发毛。 该死的,大老婆不会想让自己去打仗吧? 天可怜见,他只是提醒啊! 京城如今暗流涌动,若是陈北冥出征,怕是会出事。 再者说,那些秘密武器,现在还不是都掏出来的时候。 让西秦和南梁看见底牌,就无法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了。 天下能工巧匠何其多,一旦被他们破解,就会进入相持阶段。 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事朕自有决断,不必再议,接下来是礼部……。” 女帝强行中断话题。 五姓豪门还想挣扎一番,文官们赶紧报出手里的事情,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好家伙,五姓豪门要是来个降维打击,别人还怎么混? …… 早朝结束之后,女帝留下了王镇与几位国公。 偏殿的小厅里,众人行礼后落座。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那个背影。 陈北冥看眼门外的秋雨,叹息一声,转身回到女帝身旁。 “此次出征,就拜托平阳侯了,我会让宋应知抽调巡防营精锐随您出征,也该让秦人见识一下神火雷,此战务必速战速决。” 王镇站起来,躬身道:“遵命。” “几位国公,平阳侯不在,便需要你们坐镇,晋王与卢、崔、李三家,可能会有动作。” “忠义侯放心,我等必然小心。” 没人认为陈北冥发号施令有什么不对,皇帝都一脸微笑的不说话。 “好,渔阳城地势西低东高,我军到后,先……” 随后,众人商议起具体的作战细节。 会议一直持续到天黑。 众人离开,陈北冥摇摇头,闭目虚脱地瘫在椅子上。 累,太累了…… 突然,太阳穴上一阵冰凉。 几根纤指小心地揉着。 陈北冥睁开眼,拉了一下女帝纤手,让她坐到自己膝上。 “奴才今日越俎代庖,陛下不会生气吧。” 女帝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 “朕生什么气,这江山你也是在为我们未来的孩儿在守。” 话听着高兴,但越想越像是虚空孩儿、超级大饼、空头支票啊! 陈北冥心里嘀咕着: 老子连孩子的卧室都没进过呢,甚至连孩子的走廊都没入内。 现在说,有些太早啊,至少要认认路…… 虽然有几亿个可能,但走廊都没机会,谈什么孩儿? 心里想着,手上不停。 那咸猪爪不老实的伸进女帝衣服…… “你……哎呀,羞死个人!” 女帝忽然脸色大变,整个人像是电击一般,猛然站起来,愤怒道。 陈北冥猝不及防,虽然摸得有点深,可也不该如此吧? 他低头一看,发现手上有些血迹,那叫一个蛋疼。 “麻痹,早不来晚不来。” “哼!你跪安吧,朕要去更衣了。” 女帝也没有好话,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得! 今日的温柔体验卡,时间也到了。 陈北冥无奈之下,唯有离开,从皇宫出来,便去了平阳侯府。 老王要出征,很多细节他还要跟宋应知碰一下。 平阳侯府里动静很大,家将们正在收拾出征需要的甲胄与武器。 除此之外,王镇的各种保命东西都要准备。 等所有家伙事齐备,已经到了深夜。 侯府门口,所有人都依依不舍地看着王镇。 “孩儿恭祝父亲得胜归来!” 王文武、王诗眉兄妹齐声喊道。 “老爷一定要小心。” 平阳侯夫人含泪道。 王镇的两个年轻妾室抱着刚添的儿女,哭得泣不成声。 “好了,回去吧,夜里凉。” 说完,神色庄重地看着陈北冥: “忠义侯,咱们出发吧。” 一行人朝着城外巡防营,疾驰而去。 但出城上官道没多久,却有一支强壮人马拦住去路。 他们武器精良,寒光闪耀。 家将们反应很快,抽刀出鞘,立刻将陈北冥与王镇护在中间。 “何人?” 第196章 我就看看,不上嘴…… “别动手,自己人!” 对面人群里,跑出来一骑。 走近之后,陈北冥才认出来,那厮不是齐飞恒? “大晚上,你们做什么,不回府歇着。” 王镇看清楚之后,也没好气地训斥道。 娘的,还以为是有什么人,胆敢截杀朝廷统帅,原来是他们! “王叔,您以为我们不想,是我父亲赶出来的,让我们随您出征,说若是没有立下功勋,回去直接打断腿!” 齐飞恒哭丧着脸说道。 “都出来吧。” 王镇立刻明白,老兄弟们也是发了狠,让嫡子去战场锤炼。 这是他们难得的机会。 不求他们能立下汗马功劳,至少也要熟悉行军布阵之法。 等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好有人能站出来。 都让王镇顶着也不是办法,他能顶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人群里陆续又出来十几个“倒霉蛋”。 全都垂头丧气,不敢看直视。 王镇看见他们屌丝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怒吼。 “都给我挺直胸膛!一个个溜肩塌背,像什么样子!” 纨绔吓得立即挺得笔直。 “既然父辈将你们交给我,从现在起,你们就只是一个普通士卒,没有任何特权。所有家将一律编入我的亲卫营,听明白没有?” “明白!” “他马的,没吃饭,那么点声音!” “明白!” 纨绔们奋力嘶吼道。 王镇心里暗暗点头,倒是有点样子。 “现在,给我下马,跑到巡防营!” 纨绔们闻言,心里发苦。 现在到巡防营,距离可还远着呢啊! 跑过去,可是要费老鼻子劲! 但,没有办法。 王镇在做最简单的测验,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肯定要直接送回家! 若是一切正常,跑就跑,最多就是累一点。 谁知道,天公不作美。 命令下达之后,老天爷也给他们上了强度。 哗啦! 先是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轰隆的雷声才响起。 雨越下越大。 十几个纨绔呼哧带喘地在雨中跑着,身上的重甲差点把他们压死。 长辈们说是将他们扔进军中锤炼,可那甲胄比很多将军的都豪华。 嘴上说得严厉,骨子里还是心疼孩子。 但是,这可苦了他们。 要是如此行军,半路就得死一半。 陈北冥幸灾乐祸看着倒霉蛋们。 打马不时从他们身边跑过。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居然没有一人选择放弃,都在咬牙坚持着。 细想之下,也就明白。 如果此时放弃,以后在勋贵圈子里,会永远抬不起头。 将要被人戳着脊梁,骂一辈子。 纨绔平日里好勇斗狠,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其实最怕的就是被人瞧不起。 这对骄傲的他们来说,不可接受! 陈北冥想通其中关节,打马追上王镇。 此时,距离目的地不算远,已经能够看到远处的巡防营营地。 门口,宋应知率领一帮将领在外等候。 “主事,末将可将您盼来了!” 宋应知接过陈北冥的缰绳,转头看见躺在泥地里的纨绔们,有些莫名其妙。 看他们身上的甲胄,像是将官,但行为又像士卒。 “这是唱的哪一出?” “勋贵家的纨绔,来此历练。”陈北冥言简意赅道。 等知道他们的身份时,已经到了巡防营中。 主帅大帐。 陈北冥烤着炭盆,不时喝一口热茶。 旁边屏风上晾着湿衣服。 “我的主事啊,这不是添乱吗,将那些大爷们扔进来,还怎么打仗?” 宋应知抱怨道。 “乱不乱,是平阳侯要考虑的事,你只管配合就好,其余不要多嘴,他们的死活与你无关。” “末将懂了。”宋应知立刻闭嘴。 只要不是自己倒霉,就什么都好说。 同时,露出感激的眼神,若不是他的提点,绝对要吃大亏。 陈北冥思考一番,张嘴说着: “这次就不要带热气球了,神火雷尽管多带些,对了,我跟你提的那些战法,练得如何了?” “您就瞧好吧,末将定让那帮西秦人,后悔偷袭我大乾。” 宋应知拍着胸脯,自信地答道。 陈北冥点点头。 “那就好,对了,老宋啊,我将你留在巡防营,压着没给你升官,你不会怨我吧?” 凭宋应知的战功,不管是进朝廷中枢,还是去地方做大员都够了。 “嘿嘿,末将这辈子就死在巡防营了,哪里都不去。” 宋应知心里透亮,陈北冥权势越来越重,作为他手下的第一战力,巡防营日后只会前途无量。 相比之下,一方大员算什么?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好了,去整军吧,等雨势小些你们就动身。” 陈北冥长叹一声,继续嘱咐着。 “保护好平阳侯,还有,将他们都给老子平安带回来。” “末将——明白,绝不会给您丢人!” 宋应知躬身施礼,大踏步离去。 没过多久,号角声大作,整个营地都动了起来。 大雨中,遴选的精锐士卒正在集合。 一身甲胄的王镇,在宋应知陪同下前去检查。 押着辎重的队伍,已经提前出发。 号令声中,五千巡防营精锐踏上征途。 赤着上身的陈北冥走出大帐,依依作别。 王镇翻身上马,神色庄重地说道: “忠义侯,有你的谋划,此战必胜!” “平阳侯此言差矣,那都是你安排有方,我等只是从旁襄助……” “好了,老夫这就出发,你们等我好消息!” 陈北冥正色道: “将军此去,必将蛟龙入海,大胜而归,我等在京城,等着你的好消息!” “大乾,必胜!” 王镇高举腰刀,大声吼道。 “大乾,必胜!” 陈北冥拱手,回了一句。 “大乾,必胜!” 王镇的亲卫高喊着。 “大乾,必胜!” 周围的军士们,高喊着。 “大乾,必胜!” 出征的士兵们,全部高喊着! 第197章 忠义侯和皇帝平起平坐? 陈北冥洗完手,接过帖子。 帖子非常简朴,封面还是手书。 对于如今的忠义侯,已经很少会接到这种帖子。 基本都是大户人家雕版印刷的门贴,个别有身份地位之人,甚至封面还会烫金。 细细看去,那笔法雄浑非常,笔走龙蛇,绝对是浸淫书法几十年才有的成就。 等打开之后,直接愣住。 帖子末尾一丝不苟地写着端木宏三个字。 “怪了,老祖宗怎么想起现在送帖子?” 看完内容才明白,端木宏请他参加端木家的家宴。 端木家轻易不会宴请别人,更何况是端木宏亲自写的帖子。云九小说 这份荣耀简直了不得。 若是有哪个读书人拿到帖子,恐怕要高兴疯了,那可比科举考中状元,还值得炫耀! 别人问他一句吃了吗? 他恐怕都要回复一句:怎么,你也知道我收到端木老祖家宴帖子了? 陈北冥无奈的笑笑,没办法,看来今年是不能在家里过节了。 “那啥,我收到一份帖子,请我去赴家宴。” “谁的家宴,咱不去,老爷,今日可是中秋佳节,团圆的日子!” “是啊,谁那么不懂事?哪有中秋请人的。” “不管是谁,一律推了,老爷,您可是答应我们的!” 众女可没有好脸色,她们绝不希望陈北冥前往! 也就是辛玉婵知礼,小声问道: “老爷,是何许人?” “端木家的老祖——端木宏!”陈北冥低声道。 “啊?” “呀……” “天爷……” 众女惊呼一声。 辛玉婵更是捂着小嘴,吃惊道: “那是求不来的荣耀啊,老爷您该去啊。” 此言一出,原本气鼓鼓的众女,俏脸拉得老长,没声响地走了个一干二净。 辛玉婵明白端木宏的地位,有人虽然不是特别明白,但知道那是个响当当的响当当。 只能无可奈何地委屈自己。 陈北冥也不好劝,只能回来带些礼物,哄她们开心了。 厅中安静下来,吴阿蛮偷偷摸摸走进来,拿起几个月饼就跑。 “嘿,你想拿说一声就是,在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一样?” “呸,谁是你家人,想得美!” 吴阿蛮抛下一句,一溜烟没影了。 可是在走出去很远之后,她俏脸忽然变得泪花闪烁。 “家人,他叫我家人!呜呜呜……” 吴阿蛮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样的话。 之前,她虽然身份和地位不差,但终究只是个高级乐姬,和真正富贵人家的小姐有很大差别。 就算是人家说得好听,可骨子里只当她是个奴婢。 什么人会说奴婢是家人? 只有随园! 只有忠义侯府! 只有陈北冥啊! 或许,这个人,真的不错? 吴阿蛮想了一番,脑海中浮现陈北冥高大英俊的想象。 “嗯?我为什么会想他,几个月饼就想收买我?哼,休想!” 吴阿蛮小声嘀咕一番,重重地咬了一口月饼。 “嗯……真好吃啊……” …… …… 等到天色渐黑,陈北冥上了马车,去往端木家。 一路上,很多人陆陆续续上街,开始游玩。 中秋灯会,可是能和元宵灯会有一拼,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出来碰碰运气。 有些人甚至在角落里,上下摸索起来。 这和后世在街边啃来啃去的年轻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看见那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陈北冥呵呵一笑。 “古往今来,未曾改变啊……” 到了地方,端木家中门大开,端木诚亲自出门迎接。 那可是超规格接待! 上一次如此礼遇,还是皇帝亲至! 陈北冥不敢托大,紧走几步,与端木诚相互一礼。 “忠义侯光临寒舍,端木诚特来恭迎。” “不敢不敢,怎敢劳端木家主亲自迎接,这不折煞本侯!” 端木诚古板的脸上露出笑容。 “侯爷望江楼击败西秦,可谓功劳卓著,老夫佩服。” 两人说笑着进了端木家。 端木家门口常年蹲着一大帮书生。 他们蹲在这里,就是希望自己的文章能得到端木家认可,期望着能够一飞冲天。 “是不是我幻听幻视了?” “你们看清那是谁了?” “难道是陛下?上一次能让端木家如此对待的好像还是先帝。” “我看好像是忠义侯!” 其他人闻言,顿时惊了! “我天,不是吧,忠义侯都能让端木家开中门?” “我当是谁呢,若是忠义侯,那岂不是很正常!” “对对对,忠义侯那么多传世之作,当得起如此礼遇。” “忠义侯果然厉害!” 书生们没那么多幺蛾子,他们都知道陈北冥的大作。 听说是他之后,不但没有嫉妒,反而拍手叫好。 毕竟,那些作品,可都是实打实的传世佳作,谁若是不服,自己弄一首去比试啊? …… 陈北冥进到端木家,目之所及,郁郁葱葱。 没有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有的只是茂盛桃花包围着的普通房屋。 在京城里,眼前的宅子,称得上寒酸。 “怎么如此多桃花,我还以为进了到了哪位仙人的洞府。” “哈哈,侯爷客气,家父酷爱侍弄花木,这些都是老人家自己种的。” 端木诚抚须大笑,陈北冥的夸赞,若是父亲听到,指不定多高兴。 父亲经常以书中仙人自居。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陈北冥吟诵完这两句,端木诚作倾听状。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哈哈,好一个又折花枝换酒钱,忠义侯不愧诗词大家,老朽佩服。” 桃林里走出一位老者,不是端木宏是谁。 “晚辈见过老祖。” 陈北冥一揖到地。 “免礼,你这诗恐怕没写完吧,快快吟来,别吊老夫的胃口。”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 ……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世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也只有你能写出如此振聋发聩的诗句了。” 端木宏闭目欣赏完,叹息道。 “走走走,老夫带你认识一下我端木家的子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天才,省得他们自命不凡。” 嗯? 端木宏这是知道王家的事情了? 前几天,老王头才找陈北冥去“教育”了一波家中子侄。 现在端木宏又来一波,很难说没有借鉴的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和端木家的人打个照面,省得他们以后装逼的时候,不知道对面是陈北冥…… 他落后端木宏一个身位,不徐不疾地跟在后面。 穿过桃林,空地上摆着桌椅,坐着十五六人。 端木宏一到,他们立刻站起来,下跪行礼。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今日给你们请来一位诗词大家,别整日里做几首酸词就觉得了不起。” 众人闻言,好奇地打量着陈北冥,想看看这位连端木老祖宗都夸赞的诗词大家,长什么样。 但看到不过就是一位年轻的俊朗少年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陈北冥扫视一眼,在座的最大的能有四十,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端木家还是家教好,不跟王家那帮自命不凡的子弟似的,上来就考自己,或者面露不屑表情。 “好了,你们一个一个来,今天是中秋,每人以月为题,赋诗一首。” 端木宏出题道。 此时,桃林里出现不少端木家的女眷。 端木家规矩大,男女不能同席,所以只能远远看着。 当然也有例外,端木家的小公主端木蓉,蹦跳着走到祖父身侧,揽住祖父胳膊。 “祖父,我也要参加,您这不公平。” “好好,算你一个,你若赢了,祖父许给你一个承诺。” 端木蓉得了承诺,走到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身旁,抬手一个爆栗。 “臭小子,还不给我让位子。” 那少年撇了撇嘴,委屈得站起来,坐到后面。 “母夜叉,看将来谁敢娶你!” “你说什么?” 端木蓉凶巴巴转过头。 少年吓得立即跑了,端木蓉则追打不停。 此举,引得端木家一阵哄笑。 也只有端木蓉胡闹,老祖宗才不会生气。 陈北冥却被这景象弄得有些黯然。 他想起了原时空的父母家人…… 好在,很快有人赋诗,将他拉回现实。 第一个站起来之人,是个二十出头的帅哥。 他敢站首位出场,自然是对自己实力有信心。 明月何皎洁, 夜半挂西山。 独有高楼上, 徘徊未肯还。 端木宏吟诵了一番,转头看向陈北冥。 “忠义侯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端木家的子弟坐不住了。 “什么?他就是忠义侯?” “那首春江花月夜和明月几时有的作者?” “我不信,怎么如此年轻!” 便连女眷群里都起了骚动,纷纷打量。 陈北冥站起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好诗,好诗,端木家果然是卧虎藏龙。” 那青年听陈北冥夸赞,高兴得脸都涨红了。 “哎,你听不出忠义侯是在客气,你的诗只能算工整,念你还算有进步,就不罚你了,下一个。” 接下来,就没什么亮点了,作的诗虽然比不少读书人出色,但却失了灵动。 干巴巴的没有灵魂。 轮到端木蓉时,少女揪住祖父的袖子。 “祖父刚才说的可是真的?您许给孙女一个承诺?” “自然,我何时说话不算话,你个捣蛋鬼!” “那孙女可就作诗了,咳咳,你们听好了!” 端木蓉装着几位兄长的样子,在场中来回踱步。 样子模仿得惟妙惟肖,逗笑了不少女眷。 不过,等端木蓉念出诗句,所有人都傻了,包括陈北冥都惊讶得站起来。 第198章 缩阳绝技的妙用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端木蓉居然将李白的静夜思吟诵出来! 这是巧合? 端木蓉居然是个诗词天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端木蓉再厉害,岂能和诗仙相提并论? 若是她真有那份实力,早就是名满天下的女诗仙了! 陈北冥仔细回忆一番。 她只对淮阳念起过这首诗。 端木蓉若是认识淮阳,倒也说得过去。 端木宏好不容易惊醒过来,蹙眉看着孙女。 “这是谁作的?你告诉祖父。” 老头也不认为,孙女有如此高的意境。 “嘻嘻,祖父,您就说这首诗好不好?” “此诗虽然直白简单,但情感却真挚浓郁,已是返璞归真的境界。没有一定的见识和造诣,根本做不出来。你从未出过远门,难以理解其中的思乡之情。” 端木宏叹息着说。 “那孙女是赢了?”端木蓉喜道。 “蓉丫头,此诗既然是听来的,那就不是你的,自然算不得数。” “就是,蓉姐儿作弊,不算不算。” “不但不算,还得罚她才对。” “是啊,必须惩罚,否则不公平!” 端木蓉越听越气,掐腰道: “你们几个皮痒了?祖父都没说什么。” 几个人与端木蓉针尖对麦芒,打起了嘴仗。 “哼!” 端木宏冷哼一声,几人迅速坐回去。 “好了,不要胡闹,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那祖父先答应我,您欠我一个承诺,那我就说。” 端木宏心痒难耐,如今已经有陈北冥一个诗词大家,若是再有一个,那大乾文脉何等壮硕? 他心怀此事,只好点头。 “喏,就是他。”端木蓉指着陈北冥。 端木宏苦笑着摇头。 “老头子早该想到,也只有忠义侯能作得出。” 陈北冥谦虚地摆摆手,心里却想着要去打淮阳的豚。 幸亏只是说了首诗。 要是再有点别的…… 抬头正好与端木蓉对视,对方俏目中,划过一抹高深莫测。 陈北冥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淮阳说秃噜嘴了? 看来得多打几次豚! 狠狠地抽! 让她长长记性的那种! 端木宏训诫完端木家子弟,对陈北冥招招手。 “忠义侯,借一步说话。” 他来不及多想,跟着老头走向桃林深处。 转过石子小径,赫然出现几间木屋,屋子陈设如老头性格,十分简朴。 两人相对而坐,端木宏严肃道: “忠义侯是不是跟五姓豪门起了冲突?” “是有这么回事,但晚辈无意与他们为敌,是他们不依不饶。” 端木宏倒杯茶,雪白的眉毛抖了抖。 “门阀世家已经成为朝廷的拖累,也是时候限制一下他们,南梁国的悲剧,不能在我大乾重演。” 陈北冥震惊地问:“您知道南梁政变的内幕?” 端木宏高深莫测道: “你以为老头子是个瞎子?不怕告诉你,老夫虽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你记住,端木家是站在陛下一边。” 陈北冥心中感动,端木宏只要出来说句话,就算是五姓豪门也得掂量一下。 想想也是,他端木家乃是天下文士心中圣地。 任何地方有些什么消息,转述给圣地中人,那不是很正常? 两人又聊起其他,端木宏妙语连珠,陈北冥发现和老头聊天,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 末了,老头在门前站立许久,一直看不见影子才回屋里。 “多好的孩子啊,希望你是大乾福星,别是另一个紫微星……” …… …… 陈北冥返回随园,管家郑乾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老爷,有人找您,也不说自己是谁。” “什么?”陈北冥惊讶道。 大中秋的,干什么? 过来一个不算,还要来一个! 而且这个还是亲自找上门! 天色已经很晚,会是谁过来? 他皱着眉进了客厅,准备好好给客人一点脸色看看! 好好地过节不好吗? 非要来别人家装逼,搞神神秘秘的事情! 可是等到看清座位上的脸,也吓了一跳。 面对此人,他是真的心中有鬼啊! “周大人怎么来了?” 周启泰一直暗中在帮东厂对付晋王,较少露面。 一家人藏在东厂附近的民宅。 如今,算是半个东厂人。 “你究竟如何欺负了阮儿?”周启泰语气不善。 陈北冥心脏猛地跳动几下。 莫非周阮回去将事情说了? “这个……周大人,误会。” “误会?阮儿梦中都喊着你的名字。” 周启泰逼近两步! “那啥,我也是受害者。”陈北冥假装委屈道。 “受害者,我不信,你必须给阮儿一个说法。” 周启泰不依不饶。 陈北冥咧咧嘴没说话。 老子能给什么说法? 难道娶了她? 别闹了! 女帝不允许之下,他的身份无法公开! “周大人,本侯实在没办法啊。” 嘭~ 周启泰一拍桌子。 “她整日郁郁寡欢,说梦话都是恨你,问她也不说,你究竟做了什么?” 陈北冥松了口气,还以为自己身份暴露,原来周阮没说。 那就好办了…… “周大人,本侯前几日醉酒,可能对周小姐调戏几句,本侯错了。” 周启泰死死盯着这个很多人欣赏的年轻人,试图看出什么。 他其实无数次怀疑陈北冥不是太监…… 阉人身上的那些特征,陈北冥丝毫没有。 但他没有证据。 去年中秋宴会,周阮在宫中被欺负,那个凶手一直没有下落。 女儿近两日的表现让他重新起了疑心。 “若只是调戏,阮儿不会如此。” “咳咳,可能还亲了两口,本侯真不该。” 陈北冥态度诚恳道。 “嗯?” 周启泰摆明不信。 “我……我可能还摸了两把,但真记不清了,喝酒之后,我都断片了……那啥,周大人,您说吧,要我怎么赔偿。” 陈北冥心虚道。 周启泰是个人才,东厂的内部管理在其干预下,提升明显。 他可不想周启泰跑掉。 周启泰面无表情道:“还有呢?” 陈北冥吞咽口水,周启泰还真不容易忽悠。 “哎,本侯糊涂啊,可能还看了周小姐玉体,周大人有什么要求,本侯都答应。” 陈北冥一咬牙,看来不拿出点东西,是过不去了。 周启泰明显是对自己身份起了怀疑。 “对了,这样你肯定信了吧!” 说着,便站起身解起腰带,褪下裤子…… 中间光秃秃的一片,甚是平坦。 周启泰看得目瞪口呆。 “周大人,本侯一个阉人,实在对不起令嫒,我知道您怀疑本侯,可还满意?” 陈北冥悲愤道。 “这……这,哎,此事就罢了,侯爷快快穿起来吧。” 周启泰可没有喜欢看别人那里的嗜好。 尤其还是如今的顶头上司。 方才,确实是被周阮的状态,气的糊涂了。 这下轮到周启泰不好意思。 “咳咳,天色已晚,告辞。” 周启泰尴尬地拱拱手离开。 送走周启泰,陈北冥微一用力,青蛇出洞! “奶奶的,幸亏从淫魔龙胜那里学来了缩阳绝技。” 要不还真麻烦。 改日再审审,看看老家伙还有没有别的功夫! 端木家去了,找麻烦的周启泰也走了。 而随园众女,更是早早休息。 就连楚女侠,也不知哪里去了。 “长夜漫漫,如何是好啊,这该死的欲望……” 陈北冥自言自语着,想起卢莹雪白的身子,心里一热。 刚翻过墙头,听到衣袂破空之声。 一道黑影跃上屋顶,纵跃着进了卢莹所在的院子。 “马的,谁敢动老子的女人?” 陈北冥急忙追上去。 那人进了院子,没进卢莹和岳灵杉的屋子,反而直接朝着对面走去。 那是岳灵杉大师姐的屋子! 只见他手按在门上,掌力催吐,震碎门栓。 然后悄悄关上门。 陈北冥怕出事,直接冲进去救人。 可冲到门口,里面的对话却让人颇为吃惊。 陈北冥一愣,停下动作。 第199章 时间不够,女人演技来凑 房间里大师姐,惊讶地轻叫一声,但很快认出了对方。 “死鬼,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不及了!” “呵呵,路上耽搁了些,那华山派的小妞没发现你吧?” 大师姐婉转轻吟。 “我潜入华山派七八年,别说她发现不了,岳卓群那个笨蛋,至今还蒙在鼓里呢。” 窸窸窣窣…… 一片脱衣声,两人很快进入正面战场。 “人家可是忍了很久呢!” “嘿嘿嘿,老子也是,积攒许久,今晚一并赏给你,让你吃个饱!” 窗外,陈北冥虽然吃惊却大呼庆幸。 “麻痹,碟中谍啊。” 幸亏有所察觉,否则还以为那大师姐和岳灵杉一样,是心直口快的人呢! 只是…… 一盏茶工夫,两人就停了下来。 就这?! 陈北冥暗自摇头,恐怕那位大师姐根本就没有进入状态吧! 谁知道,人家声音魅惑酥麻地说道: “你真厉害。” “呵呵,下次让你尝尝我的新花样。”男子得意道。 …… 窗外的陈北冥听完,真想啐一口。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他们怎么好意思说厉害的? 还特么新花样,就那么短新花样,就算是后世的仙女快乐棒,都没用! 看来,那“大师姐”绝对是有时想求,故意迎合讨好男子! 果然,只见她夹着嗓子,肉麻地问道: “陆师兄,我几时才能回去,天天跟着华山那帮穷鬼,日子实在清苦。” 那人安慰着: “你再忍忍,等左师兄拿下华山派,你便能回去。” “你可要快点呢,等我能回去,咱们就能天天在一起,战个昏天黑地!到时,不管你用什么姿势,我都配合你。” “哦,呵呵,此言当真?谷道热肠也行?” 大师姐一咬牙,下定决心。 “当然可以,只要将我弄回去,别说是谷道热肠,就算是谷道两肠,我也陪你!” 男子得意道: “哈哈哈,好,前面几次三番劝你,你都不从,这次,你可就逃不掉了,哎嘿嘿……” 说着,声音又淫荡起来。 然而,啪的一声。 大师姐拍掉男子的作恶之爪,变换脸色道: “哼!掌门若再骗我,老娘不干了。” “肯定不会,我们怎么会骗你呢……” 男子哄了好一会儿,大师姐才答应继续配合,引诱华山派来大乾。 说完阴谋,男子的注意力转到院子上。 “咳咳,你说这院子是一个大官养外室的地方?那小娘长得如何?” “怎么?老娘还满足不了你?”大师姐不满道。 “怎么会,我的圆儿最美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但你若碰了她,那人过来必然会大发雷霆。他的武功,掌门都未必是对手,那样,我们的计划就完了。” 男子沉吟了一会儿,似是被说动。 两人战火再度重燃,再赴巫山。 陈北冥满腔怒火。 “屮他马的,幸亏老子来了,否则女人被狗咬。” 强忍着冲动,等待两人完事。 当然,时间还是那么快。 甚至比第一回还快。 还没有浪叫几声,便鸣金收兵。 两人又说了几句,男子开始穿衣服。 “我去办事,你且等着好消息。” 言罢,吱呀~ 门悄悄打开,男子走了出来。 他本想跃上房顶离开,但想到女人,心痒难耐。 便小声嘀咕着: “老子就看一眼,大官的女人会是何种美貌?” 他依样画葫芦,先进左边房间,见是岳灵杉,悄悄退了出来。 那胸脯没有二两肉的平板身材,男子实在没兴趣。 刚打开隔壁房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好香啊,老子长这么大,还没闻过如此好闻的香味,嘿嘿!” 嘴上嘟囔着,慢慢摸向内间的床榻,就着月光,依稀能看清床榻上那张端庄绝美的侧颜。 “奶奶的,好美的小娘子!比老子以前玩过的都漂亮!” 男子呼吸越来越急促,伸出狗爪子就去想去摸卢莹的脸。 陈北冥见状,怒火飙升。 从房梁上飘了下来…… 咻咻咻~ 瞬间制住男子背后几处大穴。 他没想到,背后竟然有人,吓得亡魂大冒。 再想挣扎,却发现四肢动都动弹不得,连内息都无法调动。 方才还在装睡的卢莹,灿烂一笑睁开眼,乖巧地走下床点燃蜡烛。 “相公,这就是您说的那个贼人?” 烛火靠近,渐渐能看清男子的脸。 他身材高大,五官粗野,一脸大胡子,四十来岁的年纪。 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眼珠子来回旋转着,看着两人。 似乎是在求饶一般。 陈北冥点点头,揽住卢莹的纤腰。 “你怎么换了发髻?” 卢莹头上梳了个精巧的妇人髻,俏脸雍容。 “妾身怎么也算嫁了人,自不能再梳未出阁的发饰。” 卢莹一脸娇羞道。 那笑容,星汉灿烂,醉人心魄。 陈北冥看得心中火热,只想现在来一发! 但他没有特殊癖好,可不想在别人面前办事。 而且,又需要尽快审讯那男子,获取更多情报。 可在此不成,有可能惊动对面的大师姐。 想了想,唯有带回随园。 同时,卢莹也不再留在这边,万一又有同伙过来,那岂不是糟透了? 想清个中环节,陈北冥索性抱着卢莹,拎起男子翻墙而去。 “侯爷!” 楚铁山举着火把,带着几个园子里的侍卫跑了过来。 陈北冥故意触响了示警铃音。 “带去密室,把他的嘴给我撬开!” “嘿嘿,侯爷您就瞧好吧,我姓楚的绝不给您丢人。” 楚铁山早就憋着立功的心思,今晚总算等到机会。 能获取重要情报,那就是功劳。 若是有大发现,便更好了! 至于陈北冥怀里的女子,他就装没看到。 随园的女子越来越多,定然不是天上掉下来…… 等楚铁山带人走了,卢莹才挣扎着下来。 “这……这便是侯府?妾身要不要去拜见主母?” 卢莹扯着他的袖子,一副妾室要见当家主母的紧张模样。 “主母?” 陈北冥愣了一下。 自己又没成过亲,哪来的夫人? 况且,对外都是太监身份。 那四个女人,也就红袖以当家大妇自居。 可她一家之言,从来没有被认可过。 但是嘛…… 没有归没有,可以玩笑一番。 于是,他陈北冥坏笑道: “她可不好惹,要是给你下马威,我也不好拦着。” 卢莹咬着樱唇,低头道:“总有这一遭,妾身有准备。” 嘴上如此,心里却升起几分委屈。 自己好歹是出身五姓豪门的卢家,过去就算嫁进皇家,怎么也得是个贵妃。 现在却只能做人妾室。 天可怜见啊…… 啪~ 陈北冥拍在卢莹豚上。 “骗你呢,对外我是个太监,哪来的正室夫人,家里的几个,都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真……真的?” 卢莹猛地抬起头,眼睛闪烁着星光。 “那是自然,骗你有什么用?” 得到确认后,心里顿时有了别样心思。 以陈北冥的本事,未来封王都不是难事。 自己若能抓住他的心,再诞下子嗣,当家主母的位子,也不是不能争一争! “那快点,咱们去见见她们吧!” 陈北冥不了解卢莹的心思,带着她迈进内宅,直入卧房。 “你先在这里待着,我要去审问那个贼人。” “相公自管去,妾身可以照顾自己。” 卢莹笑意盈盈,躬身道。 陈北冥点点头,好像觉得卢莹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似乎变得自信? 还是因为到了随园? 算了,由她去吧,只要不折腾,那都无所谓。 陈北冥离开房间,去了外院地窖改造的密室。 推开门,立刻闻到一股焦煳味。 楚铁山正在对大胡子施酷刑。 “侯爷,惭愧啊,此人倒是个硬汉。”楚铁山沮丧道。 “嘶~” 陈北冥看着昏死的大胡子,身上已经没几块好皮,倒吸一口凉气。 忘了给他解穴了! 穴位都给封着,能说什么? 到现在没死,都是奇迹。 那不是他能抗,那是真的不开口说话啊。 他探一下鼻息,幸好还没死。 在几双眼睛注视下,尴尬地解开大胡子的哑穴。 哗啦~ 侍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大胡子醒转过来。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大胡子崩溃哭叫道。 “你是谁?” “小人陆白,嵩山派弟子,此来是奉了掌门左禅机的命令……” 陆白竹筒倒豆子,一点没隐瞒,全说了。 他怕了…… 真的被打怕了…… 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你们审问就审问啊,好歹解开穴道! 奶奶个腿,闭着哑穴用刑,谁能开口? 陈北冥嘬着牙花子,越听越迷糊。 嵩山派的野心家想一统江湖,打着并派的旗号到处玩阴谋诡计。 “华山派快到京城了?” “是,再有两天就能到。” “你们准备在哪里动手?” “京郊,野狐岭。” “还有什么补充的?” “小人没有了,老爷饶命!” 陈北冥呵呵一笑,突然两指并拢,猛戳大胡子的丹田。 “啊!” 大胡子一声惨叫,整个人口吐白沫,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下去。 “你废我武功,我什么都说了!” 看着抽搐的大胡子,陈北冥一脸冷笑。 “老子又没许诺你什么,你咬我啊!” 说完,正色对侍卫道。 “将他给我看好,若跑了唯你们是问。” “是,侯爷!” 拿到记录好的供词,陈北冥溜达着走出密室。 这帮江湖人,真不让人省心,就算统一了江湖有什么用? 还能当皇帝不成? 做梦呢,以为朝廷笼络的高手是摆设? 至于嵩山派? 好像在南边嵩山府,有机会剿了它。 省得没事对抗朝廷律法。 大乾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门派! 走到离卧房不远,传来一阵争吵。 怎么的? 第201章 天为被来地为床 陈北冥接过纸条。 上书:西秦朝廷起兵五万,尽发渔阳。 什么? 他吃了一惊! 若是加上此前西秦在渔阳的一万人马,他们已经手握六万兵马。 而大乾驻军加上后期增援,总共才两万五千人。 单从数量上来看,双方差距巨大! 看起来,这场仗并不好打。 “老宋啊老宋,我给了你那么多先进武器装备,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现在增兵已来不及,而且未见得能发挥正向作用。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宋应知的发挥。 “侯爷,又有人送来一封信。” 信封上没有落款,陈北冥挥退番子,展开信纸。 刚扫一眼,就风一般地冲出屋子。 那信中不是别人,居然是周阮。 而且,是约他见面,难道回心转意了? 惠民坊如今开遍京城周边,生意红火,与周阮的用心是不开。 有她在,将是一大臂助。 况且,周阮人又长得极美。 收到随园,怎么看都是极为合适的存在! 陈北冥骑马跑在街上,都在想怎么慰劳周阮。 应该先这样,再那样,随后来个帽子戏法,再合适不过了! 哎嘿嘿! 到了约定酒楼下,他长舒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便上了楼。 推开包间的门,那道熟悉的身影正看着窗外。 “我来了。” 陈北冥的声音,充满了激情! 但是…… 周阮转过身,满脸冷漠。 此情此景,给陈北冥泼了一盆冷水。 心里边的旖旎之念,潮水一般退去。 但见她朱唇轻启,不徐不疾地轻声道: “我约你来,是想与你说清,我会继续帮墨姐姐经营生意,但我不会做你的女人。” 这便是划清界限了…… 说完,便低头离开。 陈北冥不甘心抱住周阮,低头吻上樱唇。 周阮也不反抗,就那么静静看着。 可是那眼神中,丝毫没有暧昧或者是情欲,还是那么冷漠。 那情形,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 陈北冥不喜欢这种感觉,慢慢放开她。 周阮淡淡地整理了一下妆容。 “我不会与我父亲说的,你大可放心。” 一直到楼梯传来脚步声,陈北冥才回过神。 周阮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产生挫败感的女人。 为何? 是因为周父的原因? 还是因为最初的相遇并不美好? 但…… 那也不是他故意而为。 “看来,总是那一套手段,还是不成,是我低估这个时代的女人了。也罢,来日方长,以后还有几十年,谁知道会怎样!” 从酒楼出来,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前面,小贩的叫卖声,男男女女的说笑声,都与他无关。 “表妹,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我不爱吃桃花酥,表哥你别乱花钱了。” 旁边巷子走出一男一女。 尤其那女子,一张圆脸,明眸善睐,一身绿裙,煞是俏皮可爱。 陈北冥听见女子说话,猛地抬起头。 那女子看见他也吓了一跳。 “呀……” 尖叫一声之后,转身就逃。 “表妹!你去哪?”男子急道。 陈北冥一个鹞子翻身,打马追了上去、 女子虽然跑得很快,但比不得快马。 三下五除二,便给陈北冥抓住后颈衣领,顺势拎到了马上。 “有人强抢民女!快救人啊!” 身后传来男子呼救声。 陈北冥充耳不闻,越骑越快,纵马狂奔。 很快,便出了城。 怀中女子也不挣扎,似是认命。 等到旷野之中,陈北冥才勒停快马。 “你来京城怎么不来找我?” “我……我不想给你添乱。”马灵儿低头道。 “那你刚才跑什么?”陈北冥凝眉问道。 “我……你别生气,我下次不跑了。” 马灵儿垂首黯然说着。 陈北冥摇头道:“你这辈子都别想跑出我的手掌心。” 随即,带着马灵儿倒进一片草丛中。 “别!冥哥,这里是野外。”马灵儿半推半就道。 陈北冥充耳不闻,周阮的疏离,马灵儿的逃跑,让他火气盈满胸膛。 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释放那心中的激情! 马灵儿初时还抗拒,但意识很快迷离。 温暖湿润的唇舌,夹着阵阵酥麻,难以抵挡。 她忍不住,出了一声舒畅的轻哼。 渐渐迷醉在情郎的深吻之下。 陈北冥已经感受到马灵儿动了情,贼爪子不断在身上舞动。 体温不断上升。 尽管两人早已突破边界,马灵儿身子却依旧如处子一般紧绷。 好在陈北冥经验丰富,手段繁多。 上下施为之下,马灵儿如坠云雾,彻底酥软,美眸微阖。 “冥哥,我想你……” 马灵儿知道接下来意味着什么,动情道。 陈北冥知道时机到了,扬飞衣衫,扯下那碍事的物事…… 暗芳驱迫兴难禁,清池阳春浅复深。 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风平浪静后,马灵儿从随身黄布小包里掏出手帕,处理着那污迹。 收拾妥帖,穿好衣裙。 咬着牙,像做错了事似的,主动躺在他的身边。 天为被来地为床,此时太阳正好,照耀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错啦!不该躲着你。” 马灵儿红着俏脸,深情道、 陈北冥抚了下她的秀发。 “你没错,我不该自私地想把你留在身旁。” 马灵儿甜甜一笑。 “我想你了,便来京城找你好不好?” “算是怕你了,你给我注意,不许你那表哥占你一分便宜,否则我会杀了他。” “嗯……” 两人腻了一会儿,便返回京城。 陈北冥看着马灵儿进了一处宅子,才打马离开。 心火释放,他神清气爽地回到东厂。 周启泰已经回来,正在给番子们开会。 有他主持东厂工作,陈北冥决定翘班。 只是,还没有出门,便迎来意想不到的人物。 第202章 连姿势都想好了…… “嗯,怎么说呢,单纯的解释有些苍白,你等我操弄一番。” 陈北冥没有解释,而是让纪清嫣派人去买甘蔗。 如果有黑糖,也买些来。 此时,正是甘蔗成熟的季节。 集市上到处可见两三米长的甘蔗棒子。 纪清嫣取出一张银票,交给丫鬟丽儿。 “你可务必小心,这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银子。” “夫人放心,婢子明白。” 虽然纪清嫣名下产业的蛀虫已经清除,可还未处理完毕。 若是将那些贪污的产业发卖完,也许罗府还能宽松些。 陈北冥也没有闲着,指挥老兵们砌简易灶台。 “侯爷,您这是要烧火做饭?” “忠义侯,您是大英雄,些许小事,交给咱们做就是了。” “对对,您放心,咱们打仗是好手,看家是好狗,做饭也是老伙计了!” 老兵们笑呵呵地说着。 谁知,陈北冥脸色一板。 “可不能这么说,你们都是报效国家的英雄,可不敢说是‘好狗’,你们是忠诚无双的护卫!” 老兵们闻言,心里一暖。 “好狗”是他们自己的戏称。 可有些达官贵人,嘴上不说,却是这么认为的。 忠义侯能这样说,真让人高兴啊。 不知不觉间,他们手下加把劲,很快便完成任务。 “侯爷,好了,接下来干什么?” 老兵们手脚麻利,技艺很是出众,砌出的灶台漂亮又实用。 见微知著,他们做别的事情,必然也如此。 如此一来,陈北冥都动了带回随园的心思。 可再想想躲在远处阴凉下的美丽寡妇,还是算了。 没了老兵的护卫,骚扰纪清嫣的狗崽子肯定会多不少。 “夫人!甘蔗买回来了。” 丽儿小跑着赶回来,身后响起轰隆声,那是木制车轮轧在石板上的随之响起。 十几辆驴车,从罗府侧门进来。 “你这是去进货了?”陈北冥惊讶道。 丽儿听出言语里的调侃,耸耸小巧的鼻子,噘着嘴。 “我们既是做生意,那就不能给别人机会,婢子可是将集市上所有甘蔗都买了回来。” 陈北冥竖起大拇指。 “丽儿姑娘果然豪气,是块做生意的料子。” “那还用说。” 丽儿喜滋滋地躲到纪清嫣身后,拿出藏在背后的甘蔗,小嘴不停吃着。 甜东西好啊,女孩子哪个不喜欢? 若是天天吃甘蔗,那才最好呢! 但是她心里有些害怕,陈北冥如今名气大得吓人。 上次收拾了掌柜们,丽儿特意出去打听了一下。 大乾民间简直当成神话一样传颂。 能得到陈北冥夸奖,丽儿很是高兴。 但是偷吃甘蔗,还是避着他好。 陈北冥自然不会关注小丫鬟的想法。 已经知会人们动手。 “首先,将甘蔗削皮榨汁,你们自己想办法。” 没有趁手的工具就自己造,不必跟他们讲什么机械原理,做出来的东西实用坚固便好。 如此要求之下,老兵们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不久,得用的工具便呈现在眼前。 磨刀不误开拆工,有了工具,那便事半功倍。 榨好的甘蔗汁,很快装满几个大缸。 丽儿看看那一大缸甘蔗汁,再看看手里的甘蔗,顿时觉得不香了。 直接喝汁水,省得费劲嚼了啊! 可惜,现在陈北冥在跟前,老兵们在热火朝天地干活。 冲过去明目张胆地偷喝,好像不太好…… 同样想法的还有不少人,都在一边围观,一边默默地流口水。 老兵们还在继续,柴火点燃,便开始下一道工序—熬糖。 等黄黑色的糖浆凝结,就可以得到黑砂糖。 “好了,去挖些黄泥来,和成黄泥水。” “黄泥水?用那东西做什么?” 纪清嫣停下手里的毛笔,抬头问道。 要是没记错的话,现在可是制糖,往里边加泥水,还能要? 陈北冥凑近俏寡妇,只见她在纸上将所有步骤记录得一清二楚。 尤其还画了配图,惟妙惟肖。 四目相对,他嗅着纪清嫣身上体香,神驰神往,顿时连姿势都想好了…… 纪清嫣的眸子很美,清澈如一汪泉水。 没有任何邪念! 陈北冥看得心里一阵惭愧,刚才有些龌龊啊。 如此单纯的女人,不允许其他任何男人伤害! “黄泥水可以将黑糖里的杂质吸附走,具体原理是这样的……” 纪清嫣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用心记录起来。 尽管觉得他离得有些近了,却没有躲闪。 太监而已,又能怎样? 下一步,将制作好的黑砂糖放到漏斗中。 “给我倒黄泥水!” 陈北冥下令道。 “啊,侯爷,真的要?” 老兵们疑惑不解,这是在糟蹋东西啊! 丽儿也忍不住了: “忠义侯,您是在干什么?这可是上好的黑砂糖啊,您要是不想要,丽儿都包圆了,咱们别扔掉好不好。” “就是,就是!” 其他人也在一旁小声附和着。 她们自然是不懂什么原理,可瞧见要倒黄泥水,本能认为那是浪费! “侯爷,咱们干得不好您直说,这样兄弟们心里难受。” 老兵们还以为,陈北冥不满意他们的干活质量。 “退下,你们胡说什么,忠义侯要做的事情,岂是你们能明白?” 纪清嫣俏脸一寒,冷着脸说道。 丽儿双眼微红,“夫人,那明明是浪费……” “闭嘴,按照忠义侯的要求做便是,还需要我说第二遍?” 纪清嫣极少对着丽儿发脾气,眼下显然是生气了。 陈北冥笑笑,“无妨,他们不懂,有此反应也正常,等会儿看看便知道,继续干吧。” 老兵们选择相信陈北冥,将黄泥水倒进漏斗。 等冲洗数遍之后,漏斗里的黑砂糖开始脱色。 到最后变得雪白晶莹如雪花。 “呀!夫人您看!” 丽儿指着白砂糖尖叫地跳了起来。 想不到啊,刚才黑不溜秋的黑砂糖,真的变白了。 她没忍住,跑过去抓了一把放进嘴里。 “哎呀,好甜,甜得齁人!” 一边说着,一边跳。 那对兔儿颤巍巍的…… 白砂糖在大乾可是稀罕东西,京城虽有售卖,但价格昂贵,产量极少。 纪清嫣纤指夹了几粒,放进檀口,顿时美眸圆睁。 “真甜!” 丽儿笑着跳到纪清嫣身边。 “夫人,太好吃了啊!好久没吃到这么甜的了!” 主仆两人抱在一起,高兴的火星撞地球。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若是白砂糖运用得当,纪清嫣很快就能变成京城富婆。 因为百姓对于糖的迷恋,不分阶层。 只有几百年后,等物质生活高度发达,人们营养过剩之后,才会控制糖以及碳水的摄入。 “谢过忠义侯!” 纪清嫣屈膝一礼。 丽儿则是俏脸羞臊的道: “侯爷,婢子方才乱说话,您罚我吧。” 陈北冥淡然一笑:“无妨,不知者无罪。” 说完摆摆手,知道自己该走了。 转过身,潇洒离去。 纪清嫣几次想开口,都忍了下来。 “夫人,他如此帮您到底图什么?”丽儿不解道。 以前经常有苍蝇来罗府滋扰,被老兵们教训之后,就不敢来了。 “他只是个太监,又不能与夫人……” “住口!再多嘴我就将你逐出府去!”纪清嫣厉声道。 丽儿吓得跪倒在地,她还没见过夫人发这么大火。 就算刚才那种局面,也没有现在可怕…… 纪清嫣转身向内宅走去,觉得心里堵得慌。 直到进了卧房,扑倒在床榻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支撑着偌大的罗府,还要面对数不清的明枪暗箭。 委屈、绝望、无助。 有时她真希望自己一睡不醒。 …… 陈北冥满意地向随园走去。 纪清嫣这座冰山,已经融化了一角,还需要加把劲。 当她亏欠到坐不住的时候,想跑也跑不了。 随园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吃食摊子,光凭着随园,摊贩过得就非常滋润。 陈北冥也不驱赶他们,只要求老实做生意,注意卫生。 摊贩们自然尊从,对于新来之人,也会警告对方,顽固不听之辈,就将他赶走。 免得侯爷不高兴,大家都没生意做。 他拐进街道,摊贩们主动打起招呼。 陈北冥微笑着点点头。 摊贩们对忠义侯打心底里尊敬,人家没一点架子啊。 陈北冥走进院子。 居然静悄悄的,连最调皮的小玉儿都不在园子里玩耍。 难道出事了? 他紧走几步。 “以前怎样我不管,从今日起,就要有规矩。” 客厅传出卢莹的声音。 红袖添香,辛玉婵,元慧儿,小玉儿,站了一排。 卢莹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切!你跟我们一样,凭什么管我们,况且还没我们进门早。” 红袖犹自不服气。 “凭我能打得过你们,你还要跟我打?” 卢莹拿起手里的藤条,似笑非笑道。 红袖赶紧捂住豚,疼得呲牙咧嘴。 添香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咳咳!好了,散了散了,老爷我饿死了,快去弄吃的。” 陈北冥咳嗽两声,走进客厅。 “老爷!” 众女委屈地看了过来。 红袖添香指着自己身上,讲述起卢莹的霸道。 “老爷,新来的姐姐不让我玩泥土、抓蛐蛐,非要教我读书写字。” 小玉儿抱着陈北冥的腿,委屈得嚎啕大哭。 “好,老爷给你们出气。” 扛起卢莹,穿过长廊,往后宅走去。 卢莹开始还挣扎,被陈北冥拍在豚上几巴掌,就老实不动了。 到地方,陈北冥放下她,转身去洗手。 “妾身只是希望她们像个大家闺秀,而不是没规矩的野丫头。” 卢莹递过来布巾,小心翼翼道。 “闺不闺秀的,我不在意,你们过得开心就好,便随她们吧。” “别人倒也算了,您不要求也罢。可是小玉儿呢?她就像是您的妹妹,早晚要出阁。有您在,她肯定会配个出众的男子。您也不想到时候,她只会玩泥土吧?” “嗯……有道理,你看着办。” 陈北冥说着,接过布巾擦了把脸。 卢莹则悄然将衣领开得大了些,提起裙摆,甩掉绣鞋,伸出纤足…… 第203章 “你是在色诱我啊?” 啪~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卢莹豚上。 “你是在色诱我啊。” “嘤咛……人家是相公的人,何来色诱一说?但您要坚持,人家也不否认。” 说着,便扑将上来。 两人“深入浅出沟通”多了之后,卢莹就有点任性起来。 也许这才是她真实一面。 顶级门阀人家的子女,终其一生,恐怕都没有展现自己本性的机会。 也就是在随园,每个人都能真实地做自己,她才有此表现。 “你少魅惑我,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陈北冥冷哼一声,坏笑着道。 卢莹哼唧一声坐到床榻上。 “妾身也是为了您好,我父亲的妾室就被母亲管得服服帖帖。” “她们开心些,随园才热闹,我不喜欢冷冷清清。” 卢莹还是起来为陈北冥换起了衣服。 “您身上这味道妾身怎么没闻到过。” 陈北冥嘴硬道:“我在宫中行走,沾染上些味道有什么稀奇。” “您少糊弄妾身,即便是宫女,也不会用这种民间的便宜胭脂。” “这你都闻得出来?”陈北冥惊了。 味道不同也就罢了,卢莹连价钱都能分辨出来。 “女子天天与这些东西打交道,您以为呢。五姓豪门家中贵女,什么样的胭脂没见识过?这也是日常培养计划的一部分!” “好吧,其实是去青楼调查案子,最近烦心事很多。” 说到公事,卢莹就不再问了。 不过问机密,那是大户人家妇人的原则性问题。 而且,陈北冥府里都是什么人,不说人间绝色,也是一等一的姿色,肯定不会对青楼的残花败柳下手吧? 卢莹将换下来的旧衣叠好,拿去让下人洗。 回来时,看见陈北冥坐在书桌后,眉头紧锁地看着什么。 她记得好像是东厂番子送来的密信。 还是公事,不便打扰,遂找来纸笔画起衣服的样式。 今日盘查库房的时候,看到许多喜欢的布料。 她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好像是独占着这个男人。 但温馨宁静没有持续多久。 门外响起疾行的脚步声。 “老爷,二爷来了。” 郑乾在门外恭声道。 陈北冥收起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 西秦朝廷动作频频,似乎有继续向渔阳增兵的打算。 他们打算干什么? 陈兵二十万吗? 看来不打疼他们,以为大乾好欺负! 若是渔阳的战争规模升级,恐怕也只能自己挂帅出征。 眼下,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客厅,王文武正揪着两撇小胡子发愁,在屋里埋着鸭子步转圈。 “你搁我这拉磨呢?” “唉!主事,不妙啊,西秦突然开始驱赶大乾商人,是不是要开战?” “渔阳都打成一锅粥了,你还问我开不开战。” 陈北冥瞪着他道。 王文武挠挠头,可怜巴巴说着: “您知道我不是说渔阳,若是两国要正式开战,我们就准备将生意撤回来。” 陈北冥摇头道: “刘元昭没这个胆子,西秦朝廷国库空虚,他拿什么打。现在只是针对渔阳一个点。” “您要这么说,我就明白了。”王文武长舒一口气。 解决心事,王老二贱嗖嗖地凑上来。 “主事,听说您最近和罗家那个俏寡妇走得近,莫不是要收了?” 陈北冥一口茶水喷出来。 “咳咳……你又听谁胡说八道。” 王老二挑挑眉毛。 “嘿嘿,京城哪有秘密,惦记人家的可不只是您。” “哦?这么说你也有意?”陈北冥斜睨王文武。 “您可冤死我了,敢跟您争?我听说卢家和崔家那几个混账打算对纪清嫣下手。” 陈北冥心里一突。 看来还是大意了,幸亏王老二提醒。 他的行踪瞒不过那些人,他们对付纪清嫣,除了要惦记人家的产业,难保不是想借此恶心陈北冥。 本来还没什么,让王老二一说。 陈北冥心中不安,总觉得要出事。 “你也回去吧,平阳侯府无人坐镇。” “嗯,我这就回去。” 王老二起身,干脆利落地离开。 陈北冥说完,急匆匆出门,也不骑马,反正天色已黑,不怕惊世骇俗。 他跃上房顶,化作一道虚影冲入夜色。 到了罗府房顶上,远远看到纪清嫣在烛火下写着什么。 “难道老子预感有误?” 陈北冥嘀咕一声。 刚寻思完,打算离开…… “那是?” 蓦然间,几个黑影窜进罗家! “狗东西们,来得真巧啊!” 陈北冥冷哼一声,隐匿身形追过去。 那些人武艺高强,院子里巡逻的老兵并未发觉。 他们似乎对罗家很熟悉,直扑后宅。 几人配合十分默契,像是水银泻地一般,渗透过去,非常机警地避过所有巡查。 但他们不知道,陈北冥在高处看得清楚。 “老兵打仗还行,看门护院还得需要高手,看来得找人在罗家坐镇,找谁呢?” 陈北冥一边琢磨,迅速靠近几人。 咔~ 啪嗒~ 几人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就听见骨骼碎裂与重物落地的声音。 回过头,惊骇地发现一个同伙倒在地上。 生死不知! 为首的黑衣人,吓出一身冷汗。 高手! 绝顶高手! 可转念一想…… 不对啊,罗府哪来如此高手? 几位少爷也没提到过,只让他们将人带回来。 真他娘的坑人啊! 他还在暗骂,直觉后背发凉。 僵硬地转过身,只见一道形似鬼魅的影子闪过。 同样的声音再度响起,又一个同伙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剩下的黑衣人也顾不得什么任务,施展轻功亡命逃窜。 吓人! 真他娘的吓人! 这活,不接也罢! 他们吓得魂飞魄散,别的任务失败,顶多是丢钱。 眼下若是失败,直接丢命啊! 陈北冥用同样手法弄死其余黑衣人,只剩下为首之人慢慢追踪。 黑衣首领狂奔着跃过一处高墙,惊起一片狗吠与叱骂声,黑衣首领被围住。 “什么人!” “这里都敢来,找死!” “狗东西,不想活命就说!” 黑衣人拉下面罩。 “是我!” 陈北冥趁着众人视线在黑衣首领身上,从另一处高墙翻了进去。 “胡总管,怎么是您?” 护院认出黑衣首领。 “别问,这不是你们能知道的,散了吧,我要去见几位少爷。” 护院们知道胡总管的地位,没说什么,慢慢散开。 胡总管擦了一把汗,穿过一道月亮门,往后宅方向走去。 陈北冥悄悄跟着,他没认出这是哪家的府邸。 论豪奢程度,比五姓豪门的王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亭台楼阁就不说了,各种奇异花草,珍奇禽鸟,令人眼花缭乱。 路过一处花园时,匆匆一瞥。 只一眼,一个绝色的美女顿时印在心上。 看那样子,她也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 梳着凤翼鬓,发若墨云,披入肩后。 额上涂着半月形鸦黄,眉淡远山,眸波如流,悬鼻樱口。 脸容丰润,月光送于凝脂般的面上,袅娜迎风,如一朵盛开着的牡丹一般,让人艳射不敢正视。 陈北冥心中一跳,女子虽然只穿着素衣淡装,但雍容华贵之态却飘然流溢。 论美貌不输于皇后王蔷,虽都是华贵,王蔷胜在清艳,她却占了个明艳,真是秋菊春兰,各擅其场。 胡总管看见女子,急忙行礼。 “五小姐好。” 少女微微皱下柳眉,转身走了,似是对胡总管颇为不喜。 陈北冥愣神过来,继续跟着胡总管往里走。 两人一前一后,穿屋过院。 等进入一座小院子后,胡总管径直走进主屋。 屋子里,不时传出丝弦之音。 透过窗户,隐约能看见几个公子哥在饮酒作乐。 “胡总管,人带回来了?”坐在中间主位的公子哥笑道。 “回三公子,我们失败了,带去的高手都被杀光,只有老奴一人逃回来。” “什么?!” 在座的公子哥,都惊得站起来。 那可都是他们的贴身护卫,论身手,放到江湖上也是一流。 就这么没了? 要怎么跟家里交代? 陈北冥还想再凑近些。 突然,院门外响起环佩叮当之音。 他连忙调整方向,隐身进入黑暗中。 第204章 睡敌人的老婆,让敌人帮你养儿子 踏进门槛之人,是个少妇。 她身着雪青宫纱衫,腰系青纱长裙,身上挂满了名贵配饰。 削肩长颈,瘦不露骨,肌如瑞云,唇如点丹。 好一个秀美绝伦的美人。 可是…… 美人少妇的脸上并无喜色,而是满面怒容冲进屋子。 歌姬见状,慌忙停下表演,跑了出去。 胡管家还想说什么,见少妇进来赶紧闭嘴。 “夫君,你为何又在饮酒作乐,不是说好痛改前非?看来,我要去告诉父亲,以作惩戒!” 少妇说完,失望地看了眼主位之人,朝屋外走去。 一帮公子哥面面相觑,都不敢言语。 若是寻常大妇,也便罢了。 她可不同,乃是五姓之一,郑家长房的四小姐——郑绯云。 出身与在场诸人相当。 但是,被责骂的主角,也就是坐在主位之人——卢家长房三子卢纶,一张脸通红,觉得失了面子。 他愤怒地拍着桌子,腾得站起来: “你给我站住!” 郑绯云充耳不闻,径直走着,甚至还加快了速度。 如此这般,卢纶更是怒从心头起。 只见他红着眼冲过去,抓住妻子的秀发,一巴掌抽了过去。 “贱人!敢管老子,你个不会下蛋的鸡!” 郑绯云捂着脸,美眸瞬间盈满泪水,嘴角渗出一缕鲜血。 “你……你说什么,谁是鸡?” 啪啪啪! 卢纶又是三巴掌! “牝鸡司晨,说的就是你!好好做你的母鸡下蛋,谁让你管着老子做什么。” 嘭! 巴掌还不解气,卢纶又是一脚踹出去,直接将郑绯云踢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向卢纶。 绝望、鄙夷、痛恨,所有情绪瞬间淹没。 那个曾经许诺一生一世的男人,竟如此辱骂! 还当着众人的面殴打! 她可不是平头老百姓,而是五姓豪门郑家之女。 卢纶怎么敢啊! “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老子踢死你!” 卢纶被郑绯云眼神激怒,在她的头上踩了两下。然后揪着秀发推到台阶下面,打算再补上两脚! “三哥儿!别打了!” “纶少爷,差不多了……” “女人管教是该管教,但不是这样管……” 方才愣住的公子哥们,慌忙拉住卢纶。 此事要是传到郑家,两家肯定开战。 本来郑家就摇摆不定,经此一役,说不得会倒向皇帝。 如此一来,皇帝和对立面的实力又会拉近。 卢纶正在气头上,指着郑绯云。 “贱人!给我滚回房去,若非看在你还算孝顺,我定然休了你!” 一帮公子哥急忙拉走卢纶。 热闹的院子立刻安静下来。 两个侍女去扶郑绯云。 “滚开!你们给我滚!”郑绯云咆哮道。 两个侍女只好离开。 郑绯云缓慢地爬起来,美眸里流不出泪水,剩下的只有冰冷。 “卢纶,你辱我打我,还在众人面前让我颜面扫地。我好歹也是郑家人,今日,我便以死明志,看看你能蛮横到几时!” 言罢,她愤怒地拔掉头上发簪,狠狠朝着胸膛扎去。 就在发簪即将刺破肌肤的刹那! 一只大手拉住她…… 郑绯云看向对方,是一个风度翩翩的锦衣少年。 “为何寻死,活着不好吗?” 郑绯云樱唇颤抖。 “你是谁?他的朋友?放开我!” “怎么说呢,我算是他的敌人吧。”陈北冥淡然笑道。 “敌人?我好像真从未见过,你如何进得来卢家?” 郑绯云疑惑道。 “这是卢家?嗯,这世上大概没有地方我去不得。” 话说得极为霸气,但就是让人觉得理所应当。 “为何寻死,你与他不睦,和离便是,卢家虽然蛮横,郑家也不是吃素的。” “呵呵,郑家又怎样?五姓豪门家的女眷,尤其是嫁为人妇之后,有几个能活得自在?” 郑绯云脸色凄苦地说道。 “嗯……应当是所托非人,活得不自在而已。若是和离,重新找个人家,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吟风弄月,岂不比现在好?” 陈北冥可不是乱说。 眼下的世道,离婚虽然很少,但不代表没有。 尤其是郑家这种豪门之女,又有何惧? 反正她肯定有自己嫁妆或者是陪产,那些产业的收入,足够她包养小白脸了。 郑绯云面露苦笑: “说得容易,你以为卢家是吃素的?卢纶这个狗东西,早就算计好了……他借着我不能生儿育女之由,即便是和离,也会将我吃干抹净!” 嗯…… 陈北冥不说话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若是郑绯云真没能繁衍后代,就算是离婚回家,也会被郑家人看不起,更不会有人再娶她。 而且,连嫁妆也无法带走。 就算是卢纶强行休妻,损失最大的还是郑绯云。 她只能在郑家的偏僻宅院当中,当一个无人理会的黄脸婆,孤独终老。 “那看来,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了。但是我劝你不要轻易自尽,只要活着,办法总是有的。他用计谋算计你,你又为何不能算计回去?” 陈北冥叹气道。 世道如此,他又能怎样? “算计回去?你倒是提醒我了!他卢纶口口声声说我不下蛋,却又不休妻。还不是因为娶了我,他在卢家才能有今日的地位。若是真的休了我,必然一落千丈!” 卢纶虽然是嫡子,可水平有限,实力一般。 还真是因为与郑家联姻,才能有现在的资源。 “看来你是有办法,不会寻死了,那便好。” 陈北冥见她不再轻生,便欲离去。 “先生且慢,您就不问我真假?” 郑绯云出言道。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都寻死,不会说假话的,对吧?” 陈北冥微笑道。 “那是自然,只不过我终于认清了卢纶的真面目,再也不想与他虚与委蛇,想起此前的种种,就觉得恶心。你既然是他的敌人,就不想知道他最大的秘密?” “哦?那是我不花钱能听的?” 陈北冥嘴巴勾起一道弧度,好奇道。 “当然无须花钱,若是先生有意,小女子倒贴也说不定呢。” 倒贴? 陈北冥心神一凛。 是自己想的那种倒贴嘛? 郑绯云见他不吭声,便四下看看,小声道: “卢纶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他说我无法生育,实则是他自己不行!” 吆喝? 大八卦啊! 陈北冥登时就来了性趣。 “我就说你瞬间就能笃定他的阴谋,原来早就有证据。” 郑绯云凄然一笑: “好歹我也是五姓之女,什么样的勾心斗角没见过?卢纶在我进门之前,就有不少通房丫头,但她们都不曾有过身孕。至于后来诞下孩子的妾侍,不是和卢家其他兄弟有私情,就是和下人媾和,先生你说,那仅仅是巧合?” “嗯……那多半不是巧合。看来卢纶自己无法生育,还将黑锅甩给你啊!” 陈北冥叹息一声道。 “哼,在世族大家里,绝非什么秘密。哪个人家没几个来历不明的种?了不起不将家主之位给他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郑绯云所言不虚,大家族能称之为大家族,便是不断繁衍生息,要求子女多多益善。 反正每一代生一堆,总有几个有出息之人。 如此往复,家族自然能不断维系壮大。 里边有几个血统不纯,又有什么关系? “大家族的龌龊事,比平头百姓多太多了。倒是你,可有反制卢纶的办法?” 陈北冥问道。 郑绯云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突然抬头嫣然一笑。 “你觉得我美吗?” 嗯? 怎么话题忽然变了? 陈北冥郑重地看了眼郑绯云,点头道:“你很美。” 他选择实话实说,谁知道人家是不是迫切地想要得到认可? 郑绯云有些癫狂地笑道: “可在卢纶眼里,我只是个不会下蛋的鸡。” 很久才停下。 郑绯云一双眸子死死盯住陈北冥,眼神闪过无尽怨恨。 随即拉住他的手,一直进了卧房。 纤手扯开裙带,衣裙渐渐落下,那白得耀眼的全部,一览无余。 “你这是做什么?” 陈北冥喉咙有些发干。 郑绯云笑着走近。 “你既是他的敌人,难道不想报复他,我给你机会。” 陈北冥扫过她的身子,曲线玲珑,洁白如玉…… “你说可笑不可笑,我原以为嫁了个好相公,偏偏老天如此对我!” 郑绯云眼神里冰冷刺骨。 “他不是个男人,伪君子,扶不上墙的烂泥,让人作呕!” 陈北冥感受到她纤指点在胸膛上,强压下心中的旖念。 “我该走了。” 他不想参与到五姓豪门内斗当中,而且心中记挂着罗府,不知道他们是否派出新的高手。 郑绯云故作轻蔑道:“原来你和卢纶差不多,都是没把的东西。” 什么? 你可以说我别的。 但是你不能说我不行! 麻痹,这怎么能忍! 陈北冥冷哼一声: “行不行,你且试试!” 说着,将眼前娇躯揽到怀里,用力地印在她的唇上。 衣衫飘飞间,捧住那盈满的娇豚,托起。 …… 郑绯云看到那天赋异禀,刹那间,俏脸上除了羞涩,便是害怕。 “你后悔还来得及。”陈北冥冷哼道。 “让我死吧!” 郑绯云低吼一声,释放本能。 …… …… 此处省略数百字,请读者老爷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 …… …… 陈北冥穿好衣服,打算离开。 “城南有个叫绿芜的园子,那是我的嫁妆,每月十五我都会在那等你。” 身后传来慵懒且透着春意的声音。 “我为何要配合你?” “你与他作对,难道不想让他生不如死?从内部瓦解他?若是我怀了你的孩儿,那将是卢纶的嫡子。到时候,属于他的家产,还不都是你孩子的!想想吧,睡敌人的老婆,让敌人帮你养儿子,弄走敌人的家产。这,不比你偷情刺激?” 他马的…… 这娘儿们,思路转变得够快啊! 别说,还真别说。 她对男人的心态拿捏真到位! 将来卢纶要知道真相,要活活气死! 陈北冥没有回答,悄然离开。 被仇恨左右的女人,真是可怕啊! 郑绯云依旧沉浸在极致的欢愉里,什么叫男女之情,她今日才体会到。 人与人,果真是不能比的,心里鄙夷起卢纶。 “姓卢的,我本想安心做当家大妇,都是你一步步逼迫,让我如此!若是你不图谋我的财产,害我一生,我怎会如此!” 郑绯云恍然自言自语…… “小姐!” 门外,响起贴身侍女的叫声。 “我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家主大老爷请您过去。” 郑绯云不情愿地爬了起来。 “你进来吧,服侍我更衣。” 侍女推门而入,却见自家小姐光着身子,一脸春情。 屋内还残留着男女媾和特有的味道。 可是明明姑爷不在!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郑绯云并没有遮掩地清理着污迹。 “小……小姐!” “茗儿,你是我的侍女,不会伺候过卢纶几次,就不知道谁是主人了?” 郑绯云冷道。 “茗儿不敢,我什么都没看见。” “很好,走吧。” 主仆两人出门后,朝着家主宅院走去。 还没进门,就听到卢纶惨叫,装饰奢靡的厅中,几个壮仆正按着卢纶打板子。 郑绯云看都没看惨叫的男人,盈盈一礼。 “儿媳见过父亲。” “云儿来啦,这个畜生我帮你狠狠教训,你不喊停,就继续打。” 卢绾和善道。 “云儿,为夫知道错了,我不该打你,我是混蛋,救我!” 卢纶惨叫道。 郑绯云心中冷笑,对这个男人已经死心,以后她只为自己而活。 报复才刚刚开始! “父亲放过他吧,儿媳也有错。” 郑绯云故作大方地说着。 卢绾挥退了施刑的仆役,温言道: “我卢家对不起你啊,此事就莫要与你父亲说了,回头我会狠狠教训这个孽畜。” “儿媳明白,如无其他事,儿媳就告退了。” 卢绾等郑绯云走后,面色阴冷地盯着儿子。 “哎哟!父亲,您打也打了,那么看孩儿做什么?” “你个蠢货,你以为纪清嫣的娘家是好惹的,他们可是兵家一派的传人,就算没落了,也招惹不得。” “可那个阉人好像喜欢纪清嫣,我们又暂时找不到别的方法收拾他。” 卢纶辩解道。 “闭嘴!此事你不必管了,给我好好反省去。” …… 陈北冥返回罗府,看了眼纪清嫣安然的睡姿,正打算离开,隐约听到示警的锣声。 跃上房顶,远方大火冲天。 好像是青云坊的方向。 难道,他们对青云坊下手了? 第205章 男木驴,了解一下? 水龙车赶到时,火势已经蔓延了几户人家。 街道上,站着不少衣衫不整之人,有些女眷穿得十分清凉,裹着上边,就露着下边。 裹紧下边,又露出上边…… 能在青云坊买房置业,皆非普通人。 很多人家的仆役,加入了灭火队伍。 幸亏当初陈北冥大量运用砖石材料,再加上配备的储水池和灭火沙。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京兆府的差役,在一栋宅子前皱眉察看。 他们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 等火势彻底扑灭,差役们进了宅子。 “我的老天啊,头儿,您快来!” 一个差役大叫着。 差役们闻声赶了过来。 房间内倒着十几个胡子,有男有女,死状凄惨。 从他们身上的恐怖伤痕来看,火起之前就已经死了。 整栋宅子的胡子,都被杀在先! 算得上一件惊天大案。 但是么,话说回来。 死的不过是胡子,又有不同。 大乾人,向来不怎么把胡子当人看。 “我的天啊,这帮胡子下手真狠!” “他们杀来杀去不要紧,还连累我们。” “哼!我就说不该让胡子在此地买房子。” 一时间,群情激愤。 纷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他们将原因,都归咎于胡子在此买房置业。 陈北冥混在人群里看看,大致明白了原因。 大食与波斯打得正激烈。 他们距离大乾甚远,中间隔着好几个国家。 就算是打出狗脑袋,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他们将战火蔓延到大乾,就不对了。 今天敢烧房子,明天他们就敢作乱。 警告,必须要严重警告一番! 但也不急在一时,今天又累又困,晚点再说。 陈北冥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家。 明日还要去京郊的野狐岭看看,华山派的小妞还在那,如若出事,怪可惜的。 到家后,推开卧房门,卢莹趴在桌前睡得正酣。 刚刚抱起来,她便醒了。 “怎么没去榻上,这样会着凉。” 陈北冥深情款款说道。 卢莹玉臂用力勾住他的脖子,眼眸子里满是小星星,噘嘴道。 “您不在,妾身心里不踏实。” 玉人在前,怎可辜负。 又是一番海棠春色,莺啼婉转。 “您真厉害,妾身恨不得化进您的身体里。” 卢莹春情释放,呢喃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一样,好生睡吧。” 说完,陈北冥在她额头轻轻一吻,两人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陈北冥让人找来了拉赫曼和哈木扎。 “尊敬的忠义侯大人,您找我们什么事呢?” “伟大的东厂主事阁下,我们好像没有犯事吧?” 两个老东西,都在装无辜。 即便是那受害之人,也要强行装出一波,事情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他们明白,能被眼前这个年轻人惦记上的,都没有好下场! 陈北冥也不和他们废话,直接带着两人进了刑房。 指着架子上的刑具。 “你们死多少人,本侯都不在意,可你们连累我大乾百姓,就说不过去,不如本侯给你们讲解一下这些刑具的妙处。” 嗯? 两人一愣…… 隐约觉得事情不太对。 两个掌刑使见状,拱手上前,扯着嗓子“介绍”。 说是介绍,更像是吓唬人。 “嘿嘿,贵人,这个是男木驴,就是将犯人绑上去,让他木楔子钻进去,然后就开始摇动木驴。犯人要是不说,摇一阵,那木楔子就升上一寸,最后直接穿进肚里!” “看看俺这边,贵人别小瞧那木桶。里边都是细密的钉子,行刑时,将犯人装进去,来回滚动。若是不招,直接用马拖着在院子里跑。那会儿,肉皮没有一寸好的!” “再看这个……” 他们的嗓门太大了,大得吓人。 再加上阴森的环境,留着不少血迹刑具。 两人吓得直打哆嗦。 有代入感了,太他娘的有代入感了! 他们觉得,下一刻自己就会被弄上去,“享受”那些刑具! 如此景象,如此重压之下。 拉赫曼再也顾不得演戏了,仇恨地瞪着一旁的哈木扎。 昨晚,就是他的宅子起火,若不是本人有事外出,恐怕也难逃一死。 可家里的仆人和几个姬妾,无一生还。 “尊敬的忠义侯,此事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偿几位邻居的损失。” 尽管他是受害方,可还是选择服软。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拉赫曼还算懂事。 态度端正,愿意出钱,机会还是要给的。 “忠义侯,我知道您怀疑此事是我做的,可昨夜我在万芳阁,您若不信,小的还有人证。” 哈木扎恭敬道。 陈北冥嘴角抽了抽,这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 满大乾数一数,谁会对拉赫曼感兴趣? 除了你哈木扎,还有何人? 他回头对身后的番子道: “通知京兆府,将京城大食商人全部驱逐,不允许他们做生意,若有不听劝告者,就地格杀!” “是!” 哈木扎急了,急忙爬行几步,亲吻陈北冥的靴子。 “尊敬的忠义侯,此事有误会,我回去后立刻查清楚,而且愿意拿出五千两银子,赔偿青云坊的损失。” 他马上软了! 软的太快了! 前后都没有一分钟吧…… 如果断掉大乾商道,长老会不仅宰了他,恐怕身在大食的家人也会连累。 哈木扎没有选择,唯有如此。 说到底,还是那具琉璃光明神像之事。 拍卖之后,大食一方密切关注它的走向! 为此,哈木扎可是动用多方势力。 即便如此,他依旧失败了。 可,虽然没能拦住,但大食如今正稳步蚕食着波斯。 战略上,大食仍旧保持优势! 昨晚没能杀掉拉赫曼,实在失算。 拉赫曼是波斯人的商业领袖,除掉他,波斯人会元气大伤。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眼下,唯有付出让大乾满意的代价,才能息事宁人。 “本侯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是陛下那里,本侯不好交代啊。” “我愿献上一千两黄金,十个处女,请忠义侯海涵。” 哈木扎咬牙道。 “黄金嘛,本侯可以替你保管,女人就算了。哎,青云坊那些过火的房子,怕是要推倒重建,毕竟死了人,不吉利。” 哈木扎人老成精,听明白言外之意,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损失些钱财,以后可以再赚回来。 命要是没了,就一了百了。 “我愿意负担所有重建费用!” 他咬着后槽牙说道。 陈北冥听完,咧嘴带笑: “呵呵,只要奉公守法,本侯可以保证你们在大乾的利益,好了,本侯就不留你们了。” 说完,陈北冥笑着目送两人离开。 “侯爷,真的放他们走?” “死的不过是些胡子,与我们何干。只要他们规规矩矩的,那就不叫事。况且,我们又不能真的断掉商路。就这样吧,给我盯好了,不许再出类似的事情!” 陈北冥严厉说道。 “小的明白,这回是兄弟们做得不好,我们甘愿受罚,将该罚的薪俸交还司库,下不为例。” “好,知耻而后勇,去吧。” 想要建立一支铁军,惩罚必不可少。 陈北冥可不想做老好人,他要的是个赏罚分明的东厂,要的是一群敢战能战的手下! 处理完毕,他走出牢房。 路过关押郑春华的监牢,停下了脚步。 几日不见,那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只剩下半条命,无神地靠在角落。 “她这是怎么回事?” “回侯爷,那真跟小的们没关系,咱们没有折磨她,都是好吃好喝供着,可她就是不吃,小的们也没办法。” 牢房看守哭丧着脸。 陈北冥打开牢门,迈步入内,看着桌子上还算丰富的菜肴,叹了口气。 “狗官!”郑春华恶狠狠地瞪着他。 “既然你一心求死,不如去万芳阁帮本侯挣几天银子,来人啊,将她洗刷干净,送去万芳阁。” 陈北冥冷着脸说出一番话。 郑春华吓得挣扎着站了起来。 万芳阁是什么地方,去了那里,只能去死! 可是现在,全家的仇还没报,又如何能死? “别过来,你们不许碰我!” 她吓得缩进角落,恶狠狠地盯着上前之人。 “你们退下吧。” 陈北冥喊退番子,板着脸道。 “若想报仇,就给我好好吃饭,别逼本侯用宫里的手段。” 他算看出来了,郑春华就没想寻死,她无非就是在试探。 一心复仇的女人,没那么容易去死。 不然撞墙、悬梁,怎么不能死。 真要想绝食,不用等到现在,早就见阎王了。 “我……我吃,你不让我去万芳阁,我这就吃!” 郑春华心有余悸说着,猛烈进食。 陈北冥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转身走出牢房。 此女不简单啊,有脑子,意志坚定,是个做秘谍的材料。 将来打磨成熟,或许可以吸纳进来…… 出了监牢,看眼时间,该去野狐岭了。 陈北冥吩咐几句,骑马出了东厂,朝着西北而去。 目的地越来越近,山间小径上,已经看不到人影。 嗡~ 铿锵! 忽然间,远处林中,不时传来刀剑交击的声响。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陈北冥自言自语一句,打马入林,循声摸索过去。 密林中,十几个蒙面高手正在围攻一群男女。 华山小妞和大师姐也在其中。 “杉儿,快走!我为你断后。” 说话者是个美貌妇人,五官出众,气质绝佳。 一手剑法使得极具美感。 “娘亲,要死一起死,女儿绝不独活。” 岳灵杉荡开一剑,决然喊道。 陈北冥对比一下两人,心中暗道: 奶奶的,这是母女俩?华山小妞不会是抱养的吧。 妇人旁边的中年男子斥道: “胡闹,听你母亲的话,快走!” “我不走!” 华山小妞倔脾气发作。 陈北冥猜测男子就是华山派掌门岳卓群。 长相确实普通了些,如此一来,那就解释得通了。 华山小妞没能继承她母亲的好基因。 “哈哈……谁也别想走!” 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破空而来! 第206章 短了不算,还快。 来人笑声如雷,炸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啊,是谁,好强的声势!” “听那劲道,似乎比师父还要强悍。” “如此阴笑,怕是只有那个卑鄙之人能发出吧!” “是他!” 华山派弟子恍然大悟,纷纷退出战团,靠在一起。 岳卓群挽个剑花,双目微眯。 “不知左掌门来此,有何指教?” 既然藏不住,来人干脆不装了。 他扯掉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粗犷冷酷的脸,上边胡须极为茂密。 整个人更是人高马大,看着就很有威慑力。 不知道的人看见他,根本想不出是什么门派掌门,恐怕以为是个剪径的强盗呢…… 不,他现在干的就是强盗之事! 陈北冥咬着草杆,看着场中,疑惑地嘟囔着: “怎么嵩山派都有一脸大胡子?难道毛发旺盛击剑厉害?还是他们选拔人手,硬性指标就是大胡子?” 可惜啊,大胡子和能力并不成正比。 那个陆白就不怎么样嘛,剑法稀松,还短。 短了不算,还快。 真是将各种缺点占全了…… 鄙夷了一番嵩山的选人策略,场中步入正题。 “我们五大剑派本为一家,不如合二为一,左某请岳兄和华山弟子到我嵩山盘桓一些时日。” 左禅机冷道。 话说得极为霸道,做得更霸道。 你不听也得听。 “岳某若是不同意又如何?”岳卓群选择硬刚。 “你那是盘桓时日吗?明明是想吞掉我们!” 岳夫人也是态度坚决,丝毫不让。 如此场景,倒是让陈北冥刮目相看。 岳卓群坚贞不屈,可比笑傲世界里的伪君子强多了。 “那就给我死!”左禅机斩钉截铁道。 说完,率先出击。 “杀啊!” “弟兄们,跟着掌门拼了!” “弄死华山派那些不识趣的!” 嵩山弟子嗷嗷叫着冲了过去,誓要一鼓作气,那些华山派。 然而,华山派这边盎然不惧,岳卓群同样一马当先,和左禅机斗在一起。 “华山弟子听令,随我战!” 后边的弟子见状,纷纷出手追随。 自古华山一条路,不上便只能下。 因此,华山派弟子也是如此。 现在,别人欺负到了自己头上,若是忍下去做乌龟,那以后只能天天做乌龟。 掌门都打了,还犹豫什么! “师父,弟子来了!” “师娘,我和您一起!” “嵩山派的狗崽子们,看你华山爷爷的剑!” 双方招式频出,捉对厮杀,很快混战成一团。 士气能决定一些东西,可并非全部。 一番较量之后,差距显现出来。 嵩山派高手更多,战力明显高出一筹,华山派弟子被打得节节败退。 场中诸人,只有岳卓群夫妻能与嵩山高手斗得旗鼓相当。 陈北冥则欣赏着双方的剑法。 嵩山派大开大合,走得刚猛一路。 而华山派剑法轻灵,招数诡奇,打得更好看。 再看大师姐,看似护着岳灵杉,但仔细瞧瞧便发现不对劲,那样子像是在向对方手里送。 要是再来几招,华山小妞岳灵杉,绝对会成为嵩山派的人质。 陈北冥叹息一声:“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说完,提着横刀跃下树梢。 岳灵杉躲过一剑,眼角瞥见陈北冥,俏脸顿时挂满喜色。 “喂!我在这里,还不过来帮忙!” 陈北冥郁闷地看着她。 “老子又不叫喂,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你爹妈这么教你的?” “少废话,我打不过他们。”岳灵杉凶巴巴道。 陈北冥也不跟她真计较,玩笑道: “嘿,你要是早这么客气,我直接出手了!” 大师姐看见陈北冥,心里激灵一下,知道今日要坏事。 她且战且退,眼睛瞄着退路。 嵩山派的高手则不然,浑没将陈北冥当回事,只想着抓住岳灵杉。 他们趁着岳灵杉愣神的功夫,一个趁机挑落她的剑,一个封住穴道。 “师兄,岳灵杉拿下!” 两个人得意的邀功。 他们认为,只要拿下岳灵杉,华山掌门岳卓群,必定会弃剑认输! “被抓了吧,让你打架都不专心。” 陈北冥幸灾乐祸道。 “狗官,我就花了你点银子,看你小气的,大不了还你。” 岳灵杉两只灵动的眸子,瞪着陈北冥。 “什么叫狗官,你皮痒了不是,就你那都没二两肉,拿什么还?” 陈北冥嫌弃地扫了眼岳灵杉身前。 她气得俏脸通红,兔子小已经成为心中的痛。 “我早晚长大给你看,让你瞧不起我!” 嵩山派高手面面相觑,两人没把他们当回事。 眼看陈北冥越走越近,才感觉到不对劲。 虽是吊儿郎当,但步伐稳健,表情淡然得令人不安。 似乎他乃当世大能!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假的! 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能有多厉害? “黄口小儿,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在这逞强。” “弄死他!” 唰唰~ 两个嵩山高手猛然划出几剑,冲了过去。 然而,对面的小子没有动,一定是被吓的! 他们认为,只要剑劈砍过去,此人必然殒命当场。 就在剑身越靠越近之时…… 笑了…… 陈北冥他笑了! 双方错身而过,一声铿鸣。 那两个嵩山高手便不再动弹。 再看陈北冥,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过了一会儿…… 啪嗒~ 两人才歪倒在地,喉咙间隐隐出现两条红色细线,皮肉慢慢分离。 扑哧嗤~ 鲜血轰然喷射而出! 织出一片血幕! 大师姐瞧见,只觉得头皮发麻,不敢直视。 眼前的场景,真是太恐怖,太吓人了! 她抬起头,看着陈北冥,更加吓人。 这个男人的眼神,像是看透了一切。 在他的面前,就像是果奔一样。 甚至内心的任何想法,都暴露在空气中! 该死啊,陆白那个蠢货干什么去了,今日也没有出现。 陈北冥给岳灵杉解开穴道,看向场中交手的众人。 最有看头的当属岳卓群夫妻和左禅机。 三人怎么也是江湖成名的高手,动手之间,极为凶险,一着不慎就是生死。 华山派弟子看到岳灵杉处安全,都慢慢靠了过来。 嵩山派的高手想追过来,看到拄刀而立的陈北冥,只觉得一股莫名压力,纷纷停下脚步。 那股慑人的恐怖气场,让他们不敢靠近。 仿佛一头狰狞恐怖的万年凶兽! “小师妹,你没事吧?”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哎哟,你们怎么不关心我。” 华山派弟子们,在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七嘴八舌地开口。 陈北冥扫视一眼,发现华山小妞的师姐妹里,有两个颇为明秀动人。 嗯…… 这么看来,华山派也不错,和她们亲近亲近,说不定能拐两个,去给纪清嫣当保镖。 罗府靠一堆老兵,还是差点意思。 但是…… 似乎是因为华山女弟子少的缘故,每个女子身边,都围着好几个嘘寒问暖。 姿色好之人也便罢了,居然还有巴结华山小妞岳灵杉的男弟子。 那是图啥? 要脸蛋有脸蛋; 要胸有脸蛋; 要屁股有脸蛋的…… “多谢阁下出手救我小师妹,在下华山大弟子令狐野,敢问英雄尊姓大名。” 一个长相憨厚的华山弟子拱手道。 令狐野?不是令狐冲? 无所谓了…… “相逢何必曾相识。”陈北冥淡然道。 俨然宗师高手的气度,帅得一塌糊涂。 令狐野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小师妹。 却见以往调皮灵动的岳灵杉,痴痴地看着那个少年。 她两只纤手抓着裙摆,俏脸微红。眼眸里似乎都印着那个明媚的少年…… 令狐野心中极为酸涩,有种不祥的预感。 最后,还是开口相问。 “小师妹,你们好像认识的样子,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他没说名字,只知道姓陈,是当朝大官。” 岳灵杉摇头道。 “朝廷的大官?也太年轻了。”令狐野狐疑道。 其他师兄弟闻言,同样诧异地说着: “看着不像啊。” “师妹你糊弄我们呢吧。” “年纪轻轻就做大官,在娘胎里就当官了?” 岳灵杉急道:“谁骗你们,他真的是,大师姐可以作证,咦?大师姐去哪了?” 众人四处查看,才发现大师姐没了踪影。 …… 此时,左禅机才察觉到不对劲,场面似乎有些翻转! 他挥出两掌,迫退岳卓群夫妻,怒声质问: “怎么回事?” “掌门,他……” 嵩山高手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 左禅机环视一圈,看到两个死去的嵩山高手,瞳孔剧震。 如此手段,说明对手的武功已是顶尖之姿。 换成是他,自问都做不到。 眼下,只有那个人,不知深浅…… 他锁定那个气度卓绝的少年。 “这是谁的手下?” 陈北冥吐掉嘴里的草秆,睥睨道: “怕老子说了,你转身就跑。” “哈哈……” 左禅机放声大笑,声震四野。 放眼江湖,敢说出这句话,只有几个隐退的宗师高手。 年纪轻轻就学着他们装逼,谁信? 陈北冥也跟着笑,只是笑得有点邪魅。 岳灵杉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只觉得少年的脸庞种进自己心里,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你们没事吧?” 气质出众的美妇人,也就是岳夫人柔声道。 “我们没事,师娘。” “师娘,我背上中了一剑,您看!” “你他娘的算啥子,我这伤口都见骨头了,师娘您看。” 华山派的男弟子们纷纷展示自己的伤口,像是邀功一般。 “敢问少侠是哪位前辈的高足,多谢救了小女。” 岳卓群从弟子口中知道了经过,对陈北冥施礼道。 “你是她爹?那啥,你女儿花了我六七百两银子,给报销下?” 陈北冥搓搓手,一副市侩的样子。 岳灵杉又气又羞,银牙作响地看着陈北冥。 “嘻嘻~” 冷不丁…… 林中传出一声尖利的笑声。 众人闻声,顿时脸色大变。 第208章 给我来两个女弟子…… 华山派众人,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外。 岳卓群夫妻脸上,带着些许尴尬。 “你们这是……” 陈北冥满脑子疑惑。 “我们银子被人偷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你们京城的治安真差劲。” 岳灵杉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胸脯。 陈北冥撇撇嘴,别挺了,没有的东西,挺也没用。勉强是勉强不来的,强挺得不好看。 再说,你们一帮武林高手,还能被人偷银子。 实在是…… 难以启齿啊! “咱们好像不太熟,算了,我可以赞助你们一些银子去住客栈。” “不用了,你这么大宅子,给我们几间客房就好。” 岳灵杉蹦跳着就往里走。 可惜没出去散步,便被陈北冥扯住衣领,转上个圈,推了回去。 “那间宅院还空着,你们过去住吧,先说好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难道你想卖掉我们不成?” 岳灵杉噘着嘴说道。 “笑话,我卖掉你们干什么,真要是卖你们,此前不救便是。不过你们放心,我说的事情,不违背你们的侠义道,也不会超出你们能力之外。” 见陈北冥如此说,岳灵杉做个鬼脸。 “好吧,我答应了!” 说完,自发带着华山派众人,去了后面的宅子。 反正听上去也没什么难度,那么一个大官,应该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吧? “父亲、母亲,随我走吧。” 岳灵杉蹦跳着在前边带路。 管家郑乾看着眼前的江湖人,心中惊叹。 自家老爷交游还真是广阔,什么人都认识。 以前都只是听说,那些武林高手都是眼高于顶,看人都不拿正眼,走路都是飞檐走壁,打架更厉害,一个个三头六臂! 现在看来,他们也是正常人啊! 而且,态度也都很和善,甚至还有些卑微? 郑乾哪里知道,他们是被陈北冥震慑到了! 换成是别人,可没有这么好的态度…… “郑乾,去给他们送些粮食、被褥。” 陈北冥吩咐完,转身回了府中。 众女早就听见外边的热闹,凑上来问道。 “老爷,那边来了什么人?”红袖先开口。 “是啊,老爷,里边不会有坏人吧?”添香也问着。 只是那表情,更多的是好奇心,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呵呵,坏人?坏人在你们面前也都成乖宝宝了。” 陈北冥故意说道。 “哎呀,老爷你很坏,人家是好人,看你说的!” “就是,人家不依!” 眼看着两女又要煽风点火带着其他人搞事情。 陈北冥连忙打住:“好了,不闹啊,咱们先吃饭,那边是些江湖朋友,吃完饭我有正事和他们商谈。” 说归说,闹归闹,红袖添香从来不拿正事开玩笑。 既然陈北冥这么说,她们便规矩地坐下,开始用膳。 反倒是楚女侠更好奇了,搓着小手问道。 “爷,他们会常驻么?” “嗯,不会,只是短暂在京城待一阵。这样吧,过两天我给你引荐下,再去找他们交流。” “嗯,好,谢谢爷!” 楚女侠高兴地说道。 她虽不是武林中人,但功夫在身,也算是同道中人。 若是有人能交流一番,自然最好不过。 陈北冥陪着众女用完饭,便出门去了隔壁的宅子。 既然外人住着,就不方便翻墙过去。 进门后,就听见整齐划一的练武声。 打眼望去,只见灯笼照耀之下。 数十弟子在引领下,分列院子里演练着剑术。 岳灵杉看见陈北冥,收起宝剑跑了过来。 “怎么,来偷学我们华山的精妙剑法?” 陈北冥哈哈一乐,笑道: “笑话,本侯爷的霸刀天下无敌,偷学你们这软绵绵的剑法?” “你……哼!” 岳灵杉气的抓狂,偏偏又奈何不得。 谁让她技不如人? 或者说,谁让华山派都技不如人? “有本事你用华山剑法跟我打。”岳灵杉气鼓鼓地道。 “呵呵,用就用,那我有什么好处。”陈北冥微笑着说。 “呸,好处,你还给一个小姑娘要好处,不要脸!还有,不许你用力,否则我打不过你。” 第209章 追魂帖! 说是请柬,更像一封战书。 里边邀请陈北冥到城北清荷园手谈一局。 最下面的落款,是个“崔”字。 “奶奶个腿,又是这帮人,简直阴魂不散,现在又摆什么棋局。你看老子是喜欢下棋的样子?” 陈北冥自顾自地骂了几句,反复又看了两眼。 “屮,下不下棋无所谓,狗日的请柬是好东西啊。要是老子不去,他们多送几张,那不是发财了?” 嘟囔完之后,陈北冥越发觉得自己生财有道了。 随后,哼着十八摸,拿着请柬进了卧房,小心放到桌上。 当然并非看重什么狗屁崔家的地位,只因那是纯金打造,值钱啊! 恰好,卢莹捧着几匹绸缎进来,看见请柬。 “崔家的追魂帖!” 卢莹大惊失色,吓得定在原地,手中的绸缎掉在地上。 “什么追魂帖?没事的,都是瞎说。” 陈北冥抱住卢莹,拥进怀里安抚。 “您不知道,崔家的追魂帖一下,几乎无人可以生还!” “嗯?有那么邪乎,难道上边有机关?” 陈北冥拿起请帖仔细瞧了瞧,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那是他们没遇到我,装神弄鬼而已。” “您不许去,千百年来,只要收到崔家追魂帖的家族,无不烟消云散,我也是听我父亲提起过,怕得很。” 卢莹连忙狠狠地抱着陈北冥,恨不得将自己融进对方身体里,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生活,她不想失去。 若是赶赴棋局,肯定生死难料! “要不您向陛下求援吧,如果陛下求情,崔家也许能收回追魂帖。” “什么话,让陛下向他们求情?那皇帝还怎么当?” 陈北冥不屑呸了一口,小心收起黄金帖子,老值钱了…… 随后抱起卢莹,走向床榻。 “这天底下能让我怕的,还没见过。” 陈北冥说得霸气侧漏。 “可是除了陛下,无人能当啊!您就去吧……” 卢莹着急得要哭出声了。 “不用,我自己处置。”陈北冥轻声道。 跟女帝求援? 那多丢人,如果真的求援,五姓豪门的人谁知道得意成什么样? 他们正好可以大肆宣传,破坏忠义侯的名声! “可……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不需要操心,让我来操……” 陈北冥说着,伸手去解卢莹的腰带。 “老爷,今晚妾身身子不便。” 卢莹抓住陈北冥作乱的罪恶之手。 不便? 怎么…… 又是亲戚碍事? 陈北冥大失所望,微微一嗅,果然,闻到一股淡淡血腥气。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大半夜的,难道去找楚女侠? 就那么迎风招展地走过去,多难受啊。 到那之后,楚女侠肯定能看出来,自己是备胎…… 卢莹看到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咬了下樱唇,她可不想便宜园子里其他女人。 若是平常,让陪嫁婢女上手也就是了。 但自己陪嫁的两个婢女,还留在成国公府。 现在也是鞭长莫及啊。 她心如电转,连忙道: “妾身学了些新花样,不如我们……” 说着便开始主动展示起来。 “好啊,好啊,让本侯见识一番。” 随即,丁舌生香,满屋春色。 事毕,卢莹两只小粉拳,用力敲打着他的胸膛。 第211章 多方施压,局势紧张! 那车架上,雕刻着代表皇家的盘龙徽记! 能用这副排场之人,也只有太贵妃杨氏了。 作为先帝留下的妃嫔中,地位最高的一位,杨氏已经相当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 “见过娘娘千岁!” 众人纷纷见礼。 “都起来吧。” 马车里传出一个成熟的声音。 车驾到了宫门口,压力来到守将身上。 按理说,杨氏不应该出现在此处。 但是…… 她毕竟是太贵妃啊,地位非比寻常。 守将稍微纠结一番,赶紧让了进去。 这位娘娘可惹不起,先帝时就以脾气骄横出名。 她的恶名,一直流传到现在! 若是慢了半拍,指不定脑袋搬家。 到时候,有没有人给说理,都不确定。 稍后,晋王赶到。 紧接着内阁首辅严嵩也到场。 宫门口,此刻几乎聚齐了在京的勋贵与高品阶官员。 未几,宣旨太监缓缓走出宫门,在众人面前站定。 “陛下有旨,宣众臣觐见!” 三位家主扔掉鼓槌,气势汹汹地冲向宫门。 皇帝没提他们,这是藐视! 赤果果的藐视! 反制! 一定要反制! 不能惯着皇帝! 晋王与严嵩有专属待遇,无需自己走路,有小太监抬着走在最前。 抬撵上,晋王瞥了一眼严嵩,不阴不阳地说着: “严相年事已高,眼睛可要看好路,别走错了。” 言外之意,自然就是让他别插手陈北冥的事情。 “呵呵,不劳王爷提醒,老夫眼神好着呢。” 严嵩自认火眼金睛,怎么能瞧不出陈北冥的实力? 再说了,皇帝倾向谁,那是显而易见之事。 五姓豪门本身就是皇帝忌惮的对象,现在又和晋王搞在一起,简直是嫌弃自己死得慢。 他们是真看不出,年轻皇帝的决心? 晋王见严嵩如此,冷哼一声,闭上双目。https:/ 既然老家伙不识抬举,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到时候,拆了老家伙的骨头,做板凳! 严嵩没有什么表示,仍旧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丝毫没有理会晋王的挑衅。 百官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眼睛里透着兴奋。 五姓豪门的人挑事,那可有好戏看。 乌泱泱的人群当中,只有齐国公几位忧心忡忡,他们有种不祥的预感。 到现在,还没看见那位主心骨。 三位家主,说不定就是冲他而来。 他们迄今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如何应对,更不知怎么发力,这种无力感,让人很不舒服。 兴庆宫内,众人堪堪站好,就有礼仪太监站了出来。 “陛下驾到!” 只见皇帝扶着太贵妇杨氏,从后面走出来。 御座旁已经摆好软椅,皇帝伺候着杨氏稳稳坐下。 “陛下,万岁!” “娘娘,千岁。” 百官见礼过后,女帝扫视一圈。 “是谁敲响登闻鼓,有什么话私底下见朕不能说?” 三位家主听闻,不乐意了,皇帝是什么意思? 谁敲鼓你会不知道? 在这装什么样子呢? 崔鸿出列,强行装出一副悲愤模样。 “是老臣敲响登闻鼓,求陛下为老臣做主!” 说着,还挤出来一些眼泪。 过了,有点过了。 崔鸿曾经在一次意外中,损失掉三个儿子,都不曾眨眼。 现在弄得和娘儿们一样,也太刻意了。 “哦?爱卿快快请起,有什么冤屈,朕一定为你申冤。” 女帝演技也不差,亲自走下御座,扶起崔鸿。 该有的态度,半点都不少。 “老臣状告乾清宫主事——忠义侯陈北冥,当街……不,当着官衙打死我族侄崔尚,罪大恶极,理应斩首示众!” 哄~ 朝堂瞬间炸开,百官们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咒骂出声,只有极少沉默不语。 勋贵们大惊失色,暗道糟糕。 陈北冥杀谁不好,怎么动五姓豪门的人? 偷偷杀掉也就罢了,还是当着众人杀人。 那帮人何时吃过这么大亏,就算皇帝力保,恐怕也不好受。 王元朗与父亲相视一眼,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们最终还是动手了…… 别人不清楚其中的道道,他们清楚啊。 陈北冥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一定是五姓豪门自己写话本,演出来的戏! 女帝放开崔鸿,神色有愕然、惊讶、疑惑? 身子有些发冷,心中狠狠地骂着: 混蛋,让朕怎么保你?就不能低调一点? 她心思如电转,飞速闪过数种办法,缓缓走回御座。 “若事情属实,朕绝不姑息!” “多谢陛下!” 崔鸿面上悲痛,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等的就是皇帝这句话! 现在开了口,到时候没法往回找补。 那会儿,不用自己说,看陈北冥不顺眼的官员,用唾沫都能淹死他! “呸,姓陈的仗着些许功劳和陛下宠信,无恶不作,所犯下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早该杀了,以谢民愤。” 著名的搅屎棍子,翰林院供奉——左领乾大声道。 “左大人说的有理,那阉人早该杀!” “陛下,您可不能再护着阉贼了,微臣可听说他的随园藏污纳垢,光贪污的金银就有千万两之巨,美女更是上百人!” “对对,正是,臣也听说了。今日他敢滥杀无辜,明日说不定就敢造反,陛下不可不察!” 晋王一党的喷子们全力开火,说什么的都有。 怎么难听怎么说,怎么胡扯怎么说。 女帝明知道他们胡说八道,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辩驳的时候。 若是为他争辩,只怕喷子们会将唾沫星子甩给自己。 到时候,场面混乱,说也说不清楚。 “哦?本侯有那么厉害?” 殿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刚才还蹦跶的晋王党官员,立即老实得如同鹌鹑,缩起脖子。 他们在背后说坏话,还有足够的勇气。 可要是站在那个人的面前,屁都不敢放。 那个人,太恐怖了…… 事件的主人公陈北冥,慢慢走进兴庆宫,身后还跟着那几个闹事的豪门子弟。 最后,东厂番子抬着一具白布覆盖的尸身上殿。 “尚儿啊!我对不起你!” 崔鸿大叫一声,扑到尸身上哭天抢地。 一边哭着,一边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杀人偿命,我五姓豪门的子弟,岂是你能糟践的?还我侄儿命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崔氏一门乃是高不可攀的名门望族,他家人血脉里都是高贵!你一个阉人竟敢当街杀崔氏,真是急着见阎王!” “姓陈的,你现在自尽,还来得及,老夫保证不弄死你的家人。” 别人还没说话,三姓家主已经将陈北冥安排得明明白白。 女帝虽然埋怨,但还是想着尽量将陈北冥择出来。 “到底发生了何事,忠义侯。” “陛下!既然是忠义侯杀人,为了公平起见,不如先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卢家家主卢绾抗议道。 “本王觉得卢大人说得对,陛下不可再由着这个奸贼了。” 晋王适时开口。 陈北冥张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晋王党人看见后,激动坏了。 狗东西是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 难道说…… 怂了? 他们相视一眼,决定全力开火! “对!决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陛下!既然陈北冥命案在身,应该罢了他的东厂主事。” “臣等复议!” 晋王党羽来势汹汹,就像狗闻见新鲜的便便一样。 女帝也不能无视群臣的意见。 就连持中立态度的严党,也开始有人帮腔。 “谁来告诉朕事情经过?” 崔鸿走到几个公子哥身前,态度和善道: “不要怕,有陛下为你们做主,他不敢伤你们。” 公子哥们跪下大哭。 “陛下,就是这个狗贼杀了崔尚,我们仅仅是路过东厂,他就放狗咬我们,您看,我们身上还有伤口。” “崔兄弟被狗咬了之后,很快就不行了,他绝对指使人下毒,请陛下为我等做主!” “老六死得真惨啊,就是看个热闹都能死人,找谁说理去啊,大乾是怎么了?一定是体制的问题!” 公子哥们的哭声响彻大殿。 “哎,可怜的孩子。陛下,你身边怎么会有这种恶贼,趁早除了他的爵位,交由刑部大理寺审讯定罪。” 一直没说话的太贵妃杨氏,突然站了起来。 陈北冥这才有空打量坐着的女人,四十左右的年纪,保养得像三十出头,相貌出众。 但嘴唇偏薄,略带几分刻薄。 她是谁? 女帝对杨氏没什么感情,否则也不会将她和一众妃嫔送出宫。 但大乾以孝治天下,她又不能不以礼相待。 正为难时,陈北冥慢走几步,到了玉阶前。 “后宫不得干政,这你都不懂,亏你活了一把岁数。” 太贵妃杨氏闻言大怒,身子颤抖指着陈北冥。 “你个狗奴才!敢骂哀家,反了你了,来人啊,给我打!” 然而殿内的太监与值守将军一动不动。 “你们!你们……” 轰隆~ 平地一声巨响。 五六个禁军士卒倒飞入殿内,一个扛着巨斧的壮硕身影走了进来。 勋贵们看到他,头皮发麻。 这厮怎么来了! “谁叫陈北冥,敢不敢打一架?” 第212章 什么叫人肉大风车 来人身材雄壮,眉眼与女帝有几分相似。 可惜也仅限于有一点相似,组合起来看着很不舒服。 那张脸上的凶残,令人不寒而栗。 “魏王!他不是先帝被关起来了吗?”有人惊叫道。 “什么?竟然是他!” “乖乖,谁把他放出来了,那不是捣乱啊!” 百官纷纷闪避,唯恐被其盯上。 在他们眼里,那厮和陈北冥一样恐怖! 不,比陈北冥还恐怖! 至少人家陈北冥还讲理,那魏王根本不给你讲理的机会。 “我的儿,有人欺负我!” 太贵妃杨氏,哭天抹泪,弄得和真的一样。 那魏王冷漠地看了一眼杨氏,并没有理会自己的母亲,依然寻找着目标。 陈北冥心中恍然,知道他是谁了。 淮阳公主一提起这个兄长,就吓得全身发抖。 据说,四岁时被其扔进御花园冰冷的湖水中,差点死掉。 先帝举着剑要劈死那厮,还是杨氏拼死求情才逃脱一劫。 当时,先帝问他为何要将妹妹扔进湖中。 “我就是想看看,她能撑多久才死。” 年幼的魏王一脸冷酷回道。 那厮小小年纪,竟然说出如此冰冷的话,比多少成年人都要残忍! 一顿禁足教育之后,才放出来。 谁知,他死性不改,依然我行我素。 残酷、好杀、暴虐,在宫中无恶不作。 要不是先帝还要仰仗贵妃杨氏的兄长,早就痛下杀手。 后来,在一次皇家围猎时,魏王失手打死一位皇族子弟。 当时见证者众多,即便是当时的杨氏和其兄长,也无法狡辩。 最后,在皇族联袂要求之下,先帝暗中将那厮囚禁起来。 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慢慢遗忘他的存在。 可是,今天,他竟然再次出现在朝堂。 还是没有皇帝旨意的情况下! 曾经封存的恐怖记忆,再次出现的眼前! “究竟是谁将他放出来的?” 女帝面色铁青,一字一句道。 她暴怒着扫视殿内所有人,众人纷纷摇头。 眼下的节骨眼,傻子才惹皇帝。 女帝想起四岁的淮阳,躺在自己怀里奄奄一息的样子,就愤怒地想杀人。 若非太医救治及时,淮阳绝对活不过来。 别人都摇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如此说来,是太贵妃放的他?” 女帝眸子,如同万年寒冰,释放着无尽寒芒,盯着杨氏。 杨氏哆嗦了一下,尖叫道: “他是你的弟弟,关了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女帝冷着脸哼道: “父皇曾说过,他这辈子,都不许走出护国寺镇魔塔,你敢抗旨?” “我不管!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封地、府邸、俸禄,都要还给他!” 杨氏已经丧失理智,叽哇乱叫地吼着。 “你们吵死了!谁是陈北冥,我要撕烂他!” 魏王眼神,像野兽一样疯狂。 陈北冥并不着急,眼前的情况,显然还是连环套。 他看见人群中晋王满脸得意,就知道人肯定是他放的。 这个老银币! 陈北冥咂摸着嘴,突然,眼前一亮。 主动站起来,招呼着憨批魏王。 “魏王是吧,看这里!” 众人一惊,好家伙,两人要直接对面? “我天,忠义侯是条汉子!” “嗯……人家没那啥,但比男人还爷们啊!” “爷们?我看他是装大尾巴狼呢,魏王的实力,堪称恐怖,那惊人的力量,他挨着也是死!” 有人叫好,有人幸灾乐祸。 他们都在期待着,两人的火星撞地球之战! 谁知,陈北冥干的事情,惊掉一地下巴…… 只见他好整以暇,指着一个人道。 “咳咳,他就是陈北冥,对,就是那个络腮胡子,他身手可厉害。” 被指的人,正是纪纲。 他气得只想骂娘。 老子今日又没招你! 你他娘的才是陈北冥,你全家都是陈北冥! 发现魏王将目光转过来,骇得面如土色。 “别,魏王,都是误会,在下是纪纲,不是什么陈北冥。” 魏王很快收回目光,锁定陈北冥。 “你就是陈北冥!” “马的,你小子不傻。” 陈北冥见被识破,无所谓地笑笑,右手掸了掸衣袍。 冷眼盯着憨批魏王,问道: “就是你差点害死淮阳?” “本王要宰了你,去死吧!” 魏王厉啸一声,挥动着巨斧狂奔而来。 嘭嘭嘭~ 大殿的坚硬地面,被沉重脚步踏得碎裂。 烟尘之中,仿佛一尊魔神冲出地狱。 陈北冥收起笑容,凝神看去,这手硬功可不简单。 魏王才算得上皇族第一高手。 仇视陈北冥的人一脸兴奋,期望着魏王能大显神威,除掉这个眼中钉。 魏王的巨斧以万钧之势劈下,猩红的双目中充满残忍。 轰! 一声闷响,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两人。 陈北冥伸手擎住巨斧,神态自若。 魏王愤怒咆哮着,想将巨斧收回来,却难以撼动。 那差距! 简直令人绝望。 魏王挣扎几次,终于舍弃巨斧,凭借一双铁拳轰击过来。 陈北冥嘴角上勾,露出一抹邪笑,稍微调整角度,随手甩出巨斧。 却见那巨斧虎虎生风,携着巨力飞向晋王。 若是击中,必然粉身碎骨! 晋王表情从惊讶转而绝望,他想要逃,却发现脚下一软,没有半分力气。 眼看着,就要殒命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龙卫军统领何常出手,抢过值守将军的金瓜锤,将巨斧挡了下来。 轰隆! 何常身形一晃,暗自硬撑,心道: 好强的力量! 他是双足蹬地,巨斧是破空而来。 就这样,还有些血气翻涌。 若是和陈北冥正面接战,劲道可想而知! “哎哟,没看清,王爷没事吧。打得太激烈,我有些大意。” 陈北冥一边抵挡魏王的进攻,一边笑眯眯地看眼晋王。 “你!你就是故意的!少在装蒜!” 晋王恨不得咬死陈北冥。 “王爷这话说的,真没看清,本侯毕竟武功低微。” 晋王心中暗骂:武功低微个屁!死在你手里的高手有多少? 魏王久攻不下,又急又怒,对方还有闲情逸致聊天。 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搞不定陈北冥,那就转头,向另一个目标! 随之,目光看向玉阶上的皇帝,心中如万蚁啃噬。 “这皇位本该是我的!” 憨批魏王突然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直接扑向玉阶。 “把皇位还给我!” 女帝登时吓得花容失色,对方来势太快,侍卫们都没有反应。 陈北冥登时怒了,狗东西,你跟我玩玩也就算了,想欺负老子日后的大老婆,没门? 说时迟那时快,他闪身而上,一把拽住魏王的脚踝。 “找死!” 轰隆~ 陈北冥转身,愠怒之下,使出十成力气。 如此一来,高下立判! 他高高抡起,魏王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陈北冥像是抡着一个人肉大风车一样,任意摆布。 轰! 他灌注巨力,将魏王砸在地面上。 哗啦啦…… 地面以魏王为中心,四下龟裂! 裂缝中的魏王,口鼻迸出鲜血,可仍然挣扎着想站起来。 陈北冥慢悠悠地走过去,一脚踏在他胸膛上。 微微用力…… 咔吧~ 骨骼碎裂之声,传向八方。 直听得百官遍体生寒。 “不许伤害我儿!” 太贵妃杨氏,尖叫着冲向陈北冥。 女帝眼疾手快,抓住杨氏的胳膊推倒在地。 “给朕送回去,终身不得走出寿康宫!” “遵旨!” 立即有太监跑过来,架着杨氏押了下去。 “你们放开我,我的儿,昏君!你不得好……呜呜呜……” 杨氏的怒骂声渐行渐远,忽然消失。 百官没人为她说话,杨氏咒骂皇帝,就算是长辈,也犯了重罪。 皇帝没杀她,已经是仁至义尽。 况且,魏王企图弑君,皇帝就算杀了她们母子,天下人也只会说杀得对。 女帝走到陈北冥身后,看着那个让她无比安全的背影,微微一笑。 两人就这样面对殿内群臣。 晋王嫉妒得要死! 严嵩抚须一笑,这样的朝堂才有意思。 陈北冥脚尖重重点在魏王丹田,经脉当中,一股力道向下走去,径直窜向小腹,破坏他作为男人的资本。 那玩意,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啊!!!” 魏王的嚎叫声,吓得百官倒吸一口凉气。 其中的疼痛,不言自明。 以往只是听说,今日算是见识了那个阉人……不,陈北冥的身手,果然可怕! 魏王出现的危机解除,可朝堂的危机还在继续。 魏王拖下去后,卢、崔、李三位家主仍然不依不饶。 “陛下,陈北冥虽然立下功劳,但罪恶必须严惩!” “对,我们要求坚决追究陈北冥杀人的罪过。”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赏罚分明才是治国之道!” 他们俨然已经自恃身份地位,教育皇帝如何治国。 如此有恃无恐,是觉得计谋天衣无缝啊。 陈北冥细细观察,想从他们身上看出什么。 可不管是三家家主,还是那些公子哥,似乎都没有什么线索。 那…… 死者身上呢? 陈北冥心思一转,注意力集中在死者。 仔细分辨之后,猛然瞥见死去的崔尚有些异常。 两条腿粗细不一,左腿明细要比右腿粗,那是肿胀! 而且,左脚踝处还有伤! 那过于细小,不像狗咬,更像是……其他的咬痕! 再看那些公子哥,心里划过一道闪电。 对! 就是这样! 顿时,他明白了作案手法! 狗东西们,奸诈如斯,差点着了他们的道…… 第213章 破局 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奴才想请陛下召冯灵枢前来,为崔尚检查死因。” “不可!我侄儿已经死了,不能让人再打扰他的尸身!” 崔鸿极力反对。 另外两人也是跟着捣乱: “哼,你想玩弄什么诡计,那么多人看见崔尚是被你的恶犬咬死!” “我知道了,他肯定是缓兵之计,等人来了之后,弄个什么查不清楚,需要搬回去细细检验,然后就要下黑手!” 两人开口,其他人也跟着起哄,绝对不给陈北冥翻盘的机会。 但…… 他们说了又不算,女帝看到陈北冥的手势,知道他有把握,心里有了计较。 “传朕旨意,请冯灵枢前来。如果真是忠义侯的狗嘴有毒,就让那狗咬死他!” 陈北冥一听,话有些不对劲啊。 什么叫忠义侯的狗嘴里有毒? 应该说是忠义侯养的狗嘴里有毒吧? 呸……不对,忠义侯养的狗也没有毒! 好吧,反正女帝站在自己这边,怎么说由她去。 老头并不知情,传旨太监啥也没说。 扛着药箱上殿的时候,还以为要给谁治病。 “陛下,何人病了,微臣来诊治。” “嗯……不是治病,是验尸。” 嗯? 当听清楚要给人验尸时,老头一脸惊讶。 这种事情都是仵作的啊,怎么还轮到太医了。 “陛下,验尸之法,老臣虽然知道一些,可术业有专攻,手法不如仵作。” 陈北冥拉着冯灵枢,走到崔尚身边,指着脚踝的伤口。 “老冯,你先别着急拒绝,看看吧。” “咦?这是?” 冯灵枢神色一凛,想到什么。 仔细检查过后,抬起头看向女帝。 “陛下,他的死因是蛇毒。” “我的侄儿啊,你死得太惨了!” 崔鸿一边哭嚎,一边恨恨地瞪着陈北冥。 “你确定是蛇毒?”陈北冥问道。 冯灵枢想想,拱手行礼道: “请陛下命人,取一个裹了鸡蛋的糯米饭团来。” 女帝立即吩咐太监去取。 很快,便有小太监端着东西上殿。 冯灵枢则开始动手,解崔尚的衣服。 “你做什么?滚开!” 崔鸿推开冯灵枢,阻止验尸。 “崔鸿,你几次三番阻止验尸,莫非心里有鬼?我看,他是你害死的吧!” 陈北冥寒声道。 “老夫有什么鬼,你胡说,我怎么会害死自家人,明明是害死我侄儿,还想让他死得不安宁,老夫与你没完。” 崔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陈北冥向前迈出两步,霸气道: “有本侯在,今日谁也不能阻止验尸,滚!” 崔鸿眼皮直跳,陈北冥的压力,太大了。 换成别人,谁敢和五姓豪门中的崔家直面对垒? 偏生这厮和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根本就不给他崔家的面子! 现在,陈北冥硬来…… 崔鸿强行阻挡,若是挡住了,别人会说那是五姓豪门的名气,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 若是没挡住,呵呵,那笑话可就大了。 别人会说,崔鸿都挡不住区区一个阉人,还有什么资格当崔家的话事人? 总的来说,挡陈北冥这件事,风险大于收益。 思虑再三,还是让开了。 就算是让他们发现是蛇毒,又能如何。 只要咬死是陈北冥干的,就能逼迫皇帝。 女帝也开口了:“崔卿,查验还是要查验的,让别人知道不是冤枉忠义侯。” 崔鸿就坡下驴,气呼呼指着陈北冥说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挡着众人栽赃陷害,若是拿不出东西,就等着被你的恶犬咬死吧!” 没有阻碍之后,冯灵枢解掉死者所有衣物。 用东西堵住了会阴、肛门、口鼻等所有的出气口。 过了一会儿,接过太监的糯米饭团,放进死者咽喉。 片刻,冯灵枢取出饭团。 那饭团,赫然已经变黑! 老冯仔细闻了闻,才言辞肯定地说道: “陛下,老臣确定是银环蛇蛇毒。”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句话,虎目扫视一圈,冷着脸开口: “蛇就在殿内。” “什么?” “天啊!” “不是吧,咬一口就死人的东西!” “忠义侯,咱不开玩笑的啊。” 百官吓得慌忙四处张望。 “当然是真的。” 陈北冥冷然一笑,继续道: “众位大人,你们也不想自己的小命,掌握在银环蛇手里吧!” 此言一出,崔鸿脸色都变了。 其他人疑神疑鬼地到处寻找。 大部分人对于毒蛇的恐惧,几乎是刻在骨子里。 女帝更是紧张地拉近与陈北冥的距离。 要说殿内怕蛇之人,她不是第一就是第二。 那种东西,是女人的天敌! 陈北冥扫视一圈,眼神集中在几个公子哥身上。 盯了一会之后,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 看样子,都经过压力测试了,还能扛得住啊。 想来也是,那都是五姓豪门的人,即便不是首屈一指的嫡子,也都有些日常教育。 没有收获…… 陈北冥的视线跳过诸人…… 视线另一端,几个公子哥终于松一口气。 方才,他们被那侵略的眼神盯得直发毛,好像在朝堂果奔似的。 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现在,总算是熬过去,那个阉人,没有看出来! 正当他们放松之后,打算小声讨论一番。 忽然间,一声大喝。 “哎哟,那蛇不是掉地上了!” 公子哥们一抬头,陈北冥指着他们,表情夸张地喊着。 百官也是一惊! “啊,什么?” “娘唉,赶紧跑吧!” “姥姥,还真有啊!” 再看几个公子哥,其中一人惊慌地低下头,四下看看,然后摸了摸腰间。 发觉东西还在后,长出一口气。 第214章 大乾被人算计了?! 三个人警惕地看着陈北冥: “你……你想干什么?” “这里是皇宫,由不得你胡来!” “你别以为皇帝宠幸,就想拿捏我们……” 啪! 陈北冥猛然踏出一步,脚下的青石板直接干穿。 碎石像炸裂一般,四下崩飞。 三人想了想刚才的憨批魏王,再想想自己…… 又想想陈北冥过往的牛逼。 顿时软了。 这厮,是真敢下手啊。 “怎么,能不能商量?” 三人无奈地垂下头,跟着陈北冥进入偏殿。 经过“深入交流”与“友好会谈”,四人达成了一致意见。 至于谈了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只知道三位家主黑着脸走了。 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李重茂重重地跺了跺脚,不满道: “咱们就这样算了?五姓豪门还从没吃过今天的苦头,竟然被一个没有鸟的太监威胁!” 崔鸿冷哼一声,脸上写满了怨毒。 “狗一样的东西,不过是一时走狗屎运,让他看穿计谋罢了。咱们的手段,还多着呢!” 卢家家主冷哼一声:“此前,我没有怎么当回事,接下来可要认真了,我看,咱们要好好合计下。” “好!” 两人异口同声道。 五姓豪门繁衍千百年,暗地里的手段不知凡几。 他们这次是真的上心了! 三家家主恨得咬牙切齿。 陈北冥则不管那些,摸着怀里鼓囊囊的银票,满意地出了宫。 …… …… 朝堂战争告一段落,西边则是烽烟滚滚。 大乾和西秦的渔阳之争,开始勾勒出轮廓。 此刻的渔阳,战争刚刚拉开帷幕。 之前只是些小冲突,互相试探实力。 随军的纨绔们,经过战斗洗礼,已经成为合格的军人。 虽然难免受伤,有的还失去手臂,但祖先遗留的血性,却彻底被激发。 尤其是汇聚了众多纨绔之后,大家也都掀起较劲的心思。 看看谁打得好看,看看谁的功劳更大。 受点伤? 没关系,他都是活脱脱的军功章! 只要还能战斗,没人肯退到后方养伤,那是草包才干的事。 并且,还会被众多纨绔耻笑,无颜继续混迹于圈子。 “禀将军!西秦大军尽出,他们只留了些老弱在城中。” 已经做到探马队正的齐飞恒,骑马奔回禀报。 “嗯,我知道了,再探。” 平阳侯王镇打量着齐飞恒,英俊的脸上多出一道狰狞的伤疤,整个人平添一股令人生畏的凶悍。 “飞恒,小心些,我不想面对你母亲的眼泪。” 齐飞恒挺直胸膛,郑重说道: “多谢将军关心,我齐家没有废物,小侄就算战死,也不想当个孬种。” “很好,去吧!” 齐飞恒用力拍了一下胸甲,打马离开。 王镇看了眼天空,是个打仗的好天气。 可能对面的将领,也是这么想的吧。 …… 与此同时,西秦军阵营: “风,风,风!大风!” 无数吼叫着的西秦军士卒,开始前进。 西秦军中军升起帅旗,硕大的“陆”字。 然后,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当中。 “他怎么来了?” 王镇眉头拧成一团。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西秦名将陆逊! 他居然来到了渔阳! 作为西秦将门的翘楚,陆家地位很高,光皇后就出了三位。 陆逊为人深谋远虑,平生几乎没有败绩,被西秦称为“军神。” 老家伙都六十多岁了,须发皆白。 早就应该退居二线,调教年轻的将军校尉。 想不到,居然被西秦皇帝拉出来领军。 由此可见,他们对于渔阳的野心,是何其之大。 也就难怪,他们敢于在斗文输掉之后,还要明目张胆地出兵。 原来都是因为陆逊的缘故! 但…… 他们也太高看陆逊,小看大乾军队了! 鼓声停止,陆逊提马到了阵前。 他捋着白花花的胡子,双眼微眯。 “老夫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王振小儿,怎么,你们皇帝没将那个阉人派过来,让老夫斩了他的狗头。” 哄~ 西秦众士卒大笑出声。 “哈哈哈,山中无老虎,阉人称将军。” “都说那个阉人能打得很,肯定是吹牛呢。”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他们是别人都不行,矮子里拔高个。世界上,阉人连鸟都没有,能打什么硬仗?” 有人嘴上嘲讽,有人则做着各种不入流的动作。 个别士兵转过身,拍着屁股,嘲笑大乾军还要靠阉人。 胆子大的扯开裤裆,对着大乾军队放水,极尽侮辱。 “来,看看,爷们有家伙事,你们都没有吧,哈哈哈!” 如此羞辱,大乾军岂能甘休。 尤其是巡防营士卒,眼中冒火,他们容不得有人辱骂陈北冥,在他们心中,陈北冥就是神! 不容玷污! 宋应知虽然恼怒,但尽量安抚着愤怒的手下。 “你们急什么,都给老子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是谁在辱骂主事。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都给老子砍死! 现在,那些狗东西就是让我们着急,我们急了,忘记打仗的路数,自乱阵脚,他们就赢了!” 谁能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一番抚慰之后,巡防营将士安静下来,都在仔细看着对面骂骂咧咧之人。 他们要记清那张脸,等会儿拿着武器,狠狠地捅进去! “呵呵,西秦还真是无人了,派一无用老朽领军,砍你的人头当夜壶,本侯都嫌有尿骚味。” 王镇嫌弃的扇扇鼻子。 “哈哈……” 大乾前军将士放声大笑,最前面的一排士卒褪了裤子,以牙还牙。 陆逊冷哼一声,打马回了本阵。 麾下的将军上前道: “陆帅,咱们是等等,还是先打?” 陆逊沉吟一番: “按照此前计划,我们是要磨磨他们的性子。但眼下计划有变,王镇劳师远征,立足未稳,正是军心浮动之时。而我们还带了秘密武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一番冲击之下,说不定直接击溃乾军!” 打仗,自然是时间越短越好。 尤其是麾下的几个将军,谁也不想在阵前受苦。 答应之后回去,搂着小娘子睡觉不好吗? 他们纷纷应和: “陆帅说得对!” “哈哈哈,乾狗们肯定想不到,咱们给他们的惊喜!” “正是,正是,大帅,下令吧。让咱们的大军,踏碎他们的身躯。” “王镇那狗东西,是您的手下败家,咱们兵强马壮,灭杀他们不过是反手之事!” 陆巡环视一遭,见军心可用,便大喝一声: “传某帅令,准备冲阵!陛下有旨,斩杀王镇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杀杀杀!” 嘭嘭嘭~ 呜呜呜~ 战鼓声、号角声,再度响起,藏在后面身着重甲的西秦悍卒,开始缓缓移动。 再后面跟着仆从军,准备随时将人抢回来。 西秦重甲步卒有天下无敌的美名,但由于成本太高,很少出动。 一般都用来做重点防御。 谁也想不到陆逊,将他们带了过来。 那就是西秦诸将嘴里的秘密武器! 钢铁洪流一般的西秦重甲步卒,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不少大乾士兵深受影响,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将军,他们竟然带来了重甲!” “陆逊不愧是成名已久,隐匿行踪做得如此之好。” “平阳侯,要么咱们先避其锋芒,择机再战?” 王镇身旁的众将,都有些动摇。 重甲步卒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孰料,王镇非但不紧张,还露出一些喜色,捻着胡须道: “看来,这就是西秦军给我们的惊喜吧。换成以前,老夫肯定掉头就跑,但是这次么,嘿嘿……谁算计谁还说不定呢!” 此言一出,众将脸色各异。 他们心里犯起了嘀咕: 平阳侯是被陆逊打傻了,还是自己犯傻? 那可是重甲步卒啊,就算用骑兵冲击,都未见得好使。 只有重装骑兵,或许有能凿穿阵型。 但是,这次就没带重甲骑兵啊! 那什么破? 总不能用弓弩射击吧? 箭矢想要重创全身重甲的步卒…… 开什么玩笑? 第215章 跳进美女浴桶 唯有出身巡防营的士卒,不仅毫无所惧,反而一脸兴奋。 “重甲好啊,想跑都跑不了,尝尝爷爷们的神火雷。” 宋应知得到王震将令之后,开始按计划展开队列。 一千巡防营士卒,抬着造型怪异的弩箭出阵,两人一组开始操作。 一人躺下上弦,一人打开装着弩箭的箱子。 此番操作,看蒙了对面的西秦大军。 “哈哈……乾狗们莫不是傻了?用弩箭对付我们的重甲,即便是八牛弩也休想破了我们的铁甲。” 有西秦将军不屑道。 “狗急跳墙,那东西拿来挠痒痒还行。距离远了,想挂在甲叶子上都难!” 还有人搓着手,贪婪道: “等会儿他们溃败,我就带人去抢人头去,你们别和我抢在一起啊,咱们各自都弄点,别想着自己发财。” 总之,西秦军已经在规划着,取胜之后的奖赏了。 陆逊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士卒的甲胄非常特殊,不是大乾军队制式甲胄。 而且训练有素,面对重甲步卒也不慌乱。 早就听说乾国有支神秘军队,将骁勇善战的匈奴人都给打败了,难道就是他们? 咻咻咻~ 破空声打断陆逊思路,吸引着西秦将领的注意。 大乾军队阵地上,腾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看到火光时,西秦将领仍是不以为然。 “他们在干什么,放飞火??” “那玩意有什么用,足够多的重量才可能伤人。” “真他娘的小气,乾狗也不能大方些,那么一点,也只能给挠痒痒。” 嗖嗖嗖~ 铺天盖地的弩箭冲入云霄。 冒着火花的弩箭,在飞到一定高度,便开始迅速下坠。 随后,噼里啪啦地撞在重甲步卒身上,接着掉落在地。 步卒们低头看了一下,那些箭矢有些奇怪。 比起平时见到的箭支,头上有个圆柱体,粗粗大大的,好像是配重。 可能是想着坠下来更加有穿透力? 但似乎没什么屌用,掀不起半点水花…… 唉? 等等,配重似乎在冒白烟? …… 西秦阵地,将领们瞧见箭雨落地,继续笑道: “我就说嘛,半点动静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挠痒痒都嫌力气小!” 西秦人还打算嘲笑…… 轰~ 轰轰~ 轰轰轰~ 重装步卒中间,猛然响起爆炸声! 不是几声,是连绵的巨响! 将领们看蒙了,步卒们的胳膊腿,螺旋飞天了…… 剧烈的爆炸,将他们的信心炸得粉碎。 弥漫的尘土中,那些重甲步卒一个个停下来。 很多人被炸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更多人被炸得断臂残骸,哀鸿遍野。 飞火? 那真的是飞火? 为何飞火有这么大威力? 这不可能! 根本就没可能啊! 西秦将领懵逼了…… 而大乾人的飞火弩箭,还在继续。 并且,正在调整角度,向西秦本阵抛射。 轰轰轰~ 当爆炸声在本阵响起时,陆逊才反应过来。 “撤!撤军!” 将领们连忙催动马匹,转身就跑。 “妈呀!快跑,乾国人请来了神仙。” “乾人会法术!这怎么打?” “天爷,那是难怪他们两万人就敢冲阵,真是天火下凡!” 主将撤退,士兵们作鸟兽散。 西秦士卒们,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陆逊的心在滴血,那可是花费重金打造的重甲步卒,就这么被乾国给消灭了? 他回过头,目眦欲裂地看着那些重甲步卒。 “都……都没了……” 仗还能这么打? 什么天火下凡,不可能,只是飞火的问题。 可那些飞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逊想不明白。 “陆帅,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您在,西秦就还有希望,若是您没了……西秦大军可就完了啊!” 几个忠勇的护卫扯着陆逊的缰绳,哀求他赶紧撤退。 若是主将被俘或者阵斩当场,那可是极大的损失! “唉,走!” 陆逊没有犟,任由亲卫拉着缰绳跑起来。 他明白,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只有活下去,才能重新来过。 …… 王镇大笑着下令追击,西秦人已经被神火雷吓破胆。 此时不乘胜追击,那才叫蠢。 两万多人追着六万人,在渔阳到处跑。 开始王镇还小心谨慎,唯恐西秦人反击设伏。 到后来才知道,西秦人是真的大败而溃。 王镇衔尾追击,直到将西秦大军赶出渔阳地界,才停下脚步。 宋应知战意昭昭,嗷嗷叫着请战。 “侯爷,咱们怎么不追到西秦境内,全歼他们!” 其他将领也附和着。 “是啊,王帅,现在一鼓作气,打得他们找不着北!” “要么让我带一队前锋,能杀多少我就杀多少。” 王镇虎目一扫,严肃道: “谁不想立大功,老夫也想,你们看看现在是时候吗?我们只有两万大军,赖以生存的飞火需要后勤辎重跟上。对面可是好几万人,深入境内后,还有他们地方守备军队。 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可都是陛下合用的大军,若是出了意外,老夫如何解释?” 这…… 几个人瞬间明白了…… 或许他们追击下去,能取得不错的战果。 杀掉一两万西秦军。 可若是被人家弄个陷阱,损失一番,那就得不偿失了。 比如巡防营,现在可是女帝手下难得的敢战之军。 若是战损严重,就无法和晋王的军队博弈。 女帝好容易获得的均势,会再次打破! 将领们沉默了,大家心知肚明。 王镇可惜地看着远处,没抓到陆逊那个老东西,真是遗憾,那可是大功一件! 不过,现在也不差了。 拿下渔阳城,代表着大乾对西秦战略优势。 以后西秦再想动兵,就没那么容易了。 有渔阳在手,随时可以抄了西秦人的退路。 这仗打得简直太顺了,顺利的王镇都感觉不真实。 如果配合上热气球,王镇觉得自己能打到天边! …… …… 大乾,京城。 陈北冥喜滋滋地回到随园,众女都围了上来。 红袖添香惊魂未定地抱着陈北冥。 辛玉婵扑进怀里哭得厉害。 只有元慧儿不知所措站着,想扑又不敢。 陈北冥一把将元慧儿也拉了过来,抱得紧紧的。 “怎么了这是?说来听听。” “老爷,我怕!” “老爷,您不知道,今日门外来了好多人,好像都是五姓豪门的人。” “说什么要抄了随园,好可怕!” “老爷,您若出事,妾身绝不独活!”元慧儿小声道。 陈北冥心中感动,在元慧儿额头吻了一记。 “呵呵,放心吧,他们想动老子,没门。别说动不了我,还乖乖送上一笔钱!” “我就知道,老爷有办法!” “老爷最棒棒了!” “哇,太好了,老爷厉害!” 众女破涕为笑,欢喜道。 安抚好众女,他才进了后宅。 卢莹炮弹一样,冲进陈北冥怀里。 眼泪瞬间打湿他的衣襟。 等卢莹哭得够了,才帮她擦干眼泪。 “妾身……妾身以为看不见您了。” “呵呵,说的什么话,爷命大着呢。” 陈北冥揽着卢莹向卧房走去。 “你那位伯父手段当真狠辣,我没猜错的话,此次就是他谋划的。” “妾身也知道他的厉害,我父亲与几位叔叔就很怕他。” 陈北冥旁光瞟到床上放着一把剪刀,眉头微皱。 卢莹见状,急忙收了起来。 “妾身在裁剪衣衫,您别多想。” 陈北冥躺到床榻之上,卢莹主动倚到怀里。 “跟我保证,以后不许有轻生的念头。” “妾身跟您保证便是。” 啪~ 大手拍了下翘豚。 “不许糊弄我。” “嗯……” 两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陈北冥为卢莹盖好锦被,走出卧房。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光洒在院中花木上,似是铺上层层盐粒。 半空中,没有一朵云彩。 远处的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仿佛一面明镜。 众女的房间都黑着灯,看来都睡了。 第216章 让老子睡一回,少活十年都成! 纪清嫣神色一凛,皱眉道: “急什么,有话好好说,规矩都忘了?” 丽儿这才想起来,陈北冥只是帮忙之人。 最近他来得多,差点都当是自家人了…… “夫人,坊里那边的军属出事了,有外人上门欺辱他们!” “什么?” 纪清嫣也难以淡定下去。 罗无疆生前交代,要照顾死去主心骨的军属一辈子。 现在被人欺负上门,那还了得? “快,随我去看看!” 陈北冥稍一沉吟,开口道: “夫人,我与你同去。” “你就别……” 纪清嫣本能地就想拒绝,可转念一想。 对方知道那都是自己照顾之人,他们依旧敢动手,肯定有恃无恐。 有陈北冥这个活阎王在,军属们有个新的倚仗,便盈盈一福道: “妾身谢过忠义侯,请随我来。” 非常时期,纪清嫣也不讲究什么避讳,请陈北冥直接上了自己车驾。 陈北冥坐在罗府的马车中,对面的纪清嫣紧张地低着头。 侍女丽儿则是一脸忧心。 “夫人,船到桥头自然直,您别这么劳心费神,身体会扛不住的。” 陈北冥软语安慰道。 “我怎么不着急,那些妇孺没有半点防卫能力,去得晚了,还不知发生什么。” 纪清嫣眉头皱得更紧了。 陈北冥暗自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替所有人担心,就是不注意自己。 时间长了,身体怎么能受得住?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便只好换个方向。 他思忖一番,看着丽儿,便转移话题。 “丽儿,你多大了?” “不告诉你。” “咦?你的绣鞋很漂亮,哪里买的?” “是吧,这可是我自己绣的。” 丽儿很快就迷失在陈北冥的夸赞里,渐渐卸下防备。 而纪清嫣也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的对话上。 看了几眼,她便咬牙看着丽儿,以前不怎么知道,忽然发现这丫头如此好骗。 三言两语,就将她的消息打听的底掉,亵裤都不剩了! 就在陈北冥抓着丽儿纤手,说自己会看手相时,纪清嫣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 丽儿赶紧将手缩回来,心虚地看眼夫人。 陈北冥也是干笑一声,视线划过纪清嫣。 发现她的神色比刚才舒缓一些。 唉…… 只要有帮助,付出点什么也值得…… 此时,马车外传来妇孺的哭嚎声,陈北冥明白,到了地方。 掀开帘子,安业坊三个字映入眼帘。 “我们不走,你哄骗了我们的宅子,还想将我们赶走,真不是人!” “我不活了,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畜生!” “乡亲们,不管,跟他们拼了,没了房屋,咱们也是个死!” 一群衣衫破旧的妇孺,正在和恶奴们对峙着。 那些狗腿子要将妇孺们驱赶出安业坊。 轰隆~ 远处,更有蛮横的壮丁在拆房子。 “谁在吵,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从安业坊里走出。 他先指着狗腿子们骂,然后又看着妇孺们。 嫌弃的扇扇鼻子,冷哼着: “真他马臭死了,赶紧给老子赶走她们,别妨碍我们建宅院赚钱的进度。” 自从青云坊火爆之后,人们都看见更新房产背后的巨大利益。 于是,各大家族都动了心思,发展自己的房产买卖。 有些人是学着王老二,亦步亦趋地办。征收旧房屋的钱一点没少给,也答应给人家安置新的房子。 至于有些人吗,还想要谋求更低的成本,更大的利润,就动起了歪心思。 安业坊便是后者。 恶奴们举起棍棒,就要动手。 “住手!”纪清嫣喝道。 “夫人!您可来了,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我们的房子都被他们骗走了,这可怎么活啊!” “夫人,我们只能仰仗您了,报官无门,您不能不管我们啊!” 妇孺们一看纪清嫣来了,纷纷围上来。 陈北冥粗略计算一下,能有两三百人。 这还只是那些战死士卒遗孀的一部分。 至于抚恤,被各级官员克扣完,也就没多少了。 要知道,纪清嫣养着两千多几乎没有收入的妇孺。 每月光给她们米粮就不是一个小数字。 以她背后纪家带来的嫁妆和罗府的产业,都应付得快要破产,可见那花销是多么大。 中年男子瞥见纪清嫣,眼睛瞬间露出淫邪之念,眼珠子转了三圈,摸着山羊胡。 纪清嫣的美貌,是个男人看见就动心,就没有不想占有之辈。 只是…… 人家是何等身份,岂是凡人可觊觎? “刘总管,她就是罗家那个俏寡妇。” 有恶奴凑到中年男子身边。 姓刘的小声嘀咕着: “哦?呵呵,果然倾国倾城,让老子睡一回,少活十年都成!” 纪清嫣迎着男人们投过来的贪婪眼神,下了马车。 说不出的坚毅果决! “到底怎么回事?” 妇孺们七嘴八舌地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夫人呐,您是不知道,他们多么被逼!” “有人哄骗俺们,说是朝廷要补发抚恤,让俺们在一些纸上按了手印……” “那抚恤金发得确实不够,我们都以为是真的,谁知道,唉……” “没想到今日就有人带着恶奴与官差来收房子,说俺们自愿将房子低价卖给了他们!” “无耻!” 纪清嫣听完,愤怒道。 陈北冥听完直摇头,狗东西们手段太卑劣,欺负妇孺不识字。 而且,还是用着补发抚恤的名头! 那是将朝廷的脸面往死里坑啊! 但是,话说回来,敢这么干的人,背景差不了。 起码京兆府这一关就得过。 否则,消息传出去差役们就将人抓了! 打眼看去,不远茶摊子里,七八个差役有酒有肉吃得正欢。 很显然,幕后黑手不但摆平差役,甚至还上下打点,让他们站台。 “你们是谁家的奴仆,管事的是谁?”纪清嫣厉声道。 “别管我们是哪家的,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我劝娘子不要趟这个浑水。” 山羊胡推开妇孺走了过来,甩甩手里的纸张。 “放肆!你以为在和谁说话,这是大将军罗无疆的夫人。” 丽儿怒斥山羊胡。 “呵呵,就是那个战场上被人射死的罗无疆?草包大将军?” “对啊,说别人也就罢了,那罗无疆自己都死掉,还说个什么?” “真是笑死个人了,死在对手箭矢下的人,还敢拿来耍威风?” “哈哈……” 恶奴们大笑出声,极尽嘲讽之能事。 而且,那还不断,他们一个个眼神往纪清嫣身上乱瞟。 俱是露出贪婪的神色。 “你!” 纪清嫣俏脸气得通红,身子也不禁颤抖起来。 她不能容忍别人如此侮辱死去的丈夫。 但,又拿他们没任何办法。 “朝廷重将,岂是尔等能口污,掌嘴!” 只听见一声暴喝! 啪啪啪~ 啪嗒~ 山羊胡都没看清谁出手,就觉得一阵剧痛。 眼前景象随之极速旋转,然后双眼一黑。 径直栽倒在地! 噗噗~ 好一会儿,山羊胡挣扎着坐了起来,口中吐出一团血污。 血污当中,裹挟着一堆碎牙。 “谁?!是谁打我?” 破嘴漏风,山羊胡说得含混不清。 陈北冥背手笑道:“是你老子!” “你……你找死!你可知我是谁家的人?” “哦?说来听听。” “你死了,告诉你,你死定了!” 山羊胡摇晃着站了起来,咆哮道: “我们是高阳长公主府,她老人家的名号,吓不死你!赶紧跪下磕头,求老子给你留下全尸!” 嗯? 那又是谁? 陈北冥猛然想起来,青云坊拍卖那晚,好像就教训过一个纨绔,自称是长公主的晚辈。 现在又来,真是按着一只羊薅羊毛啊。 皇族的名声,都被这帮混账破坏了。 山羊胡看陈北冥不说话,以为害怕。 “嘿嘿,你后悔也晚了,我要让你死,给我宰了他!” 恶奴们手持棍棒冲了过来,配合相当熟练。 妇孺们尖叫着一哄而散,唯恐波及自己。 但恶奴们还没冲近,就被两个靓丽身影拦住。 “啊!” “哎哟!” “俺嘞娘!” 惨叫声中,恶奴纷纷受伤倒地。 两个华山女弟子下手狠辣,出身贫寒的她们最恨豪门恶奴。 “两个小贱人!我要将你们卖进青楼……” 山羊胡见状,怒骂道。 只是还没骂完,看见两女追了过来,连忙转身就跑。 两人一个跟斗,落在山羊胡前面。 “你们别乱来,马捕头!救我!” 正在吃喝的差役们,听到呼救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业坊不过是些没有反抗能力的妇孺,都能出事? 真是一帮废物! 他们好歹拿了好处,不出手又不行。 不情愿地放下酒杯,慢悠悠走过去。 山羊胡被押着回到原地,还想放狠话。 “我……哎哟!” 他膝弯被人踹了一脚,跪在陈北冥面前。 “干什么,干什么!想造反?” 差役们推开人群,走到陈北冥前面。 为首的差役,看着眼前锦衣少年有些眼熟。 “你是……哎呀,是您!” 等认出来,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侯……侯爷!” “侯爷饶命,小的不知道您在这里。” “怎么?想抓本侯?” 差役们慌忙摇头地和拨浪鼓一样,迅速摆手示意。 “不不不,咱们可不敢。” “侯爷您说笑了,在您面前,咱们就是摇尾巴的小狗子。” 陈北冥冷哼一声: “将这些蠢货带走,关他们一年,时间不到,谁也不准放出来。还有,告诉吕祖荫,安业坊是本侯的地盘,谁敢动,就是与本侯过不去!” “小人一定带到!” 差役头目点头哈腰地答应,然后转身大手一挥: “给老子锁起来,妈了个巴子的,敢冲撞侯爷。” 差役们马上换了嘴脸,将恶奴们抓起来。 “马捕头,你可是收了……” 山羊胡又惊又怒,侯爷又如何,不还是皇家的奴才。 啪~ 马捕头甩给山羊胡一个嘴巴子。 “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忠义侯!” 马捕头真想一刀宰了这老王八蛋,还想拉自己下水! 若不是忌惮公主府,肯定让他死在大牢里! 事到如今,山羊胡才意识到自己惹了谁,一脸灰败的被押走。 “夫人!你怎么了?” 背后,丽儿漠然尖叫起来。 陈北冥回头,发现纪清嫣软在丽儿怀里,面色极为苍白。 第217章 可惜妾身不行了,让侍女侍候你 丽儿瞬间慌神,惊道: “夫人,您醒醒,您不能有事啊……” 陈北冥伸手一探,发现呼吸绵长,脸色发白,心跳也正常。 才长出一口气: “别急,丽儿,夫人只是晕过去了,你赶紧送回去,请大夫看看,我来善后。” “嗯嗯嗯,我这就去!” 陈北冥抱起纪清嫣,发现她很轻,虽然看上去玲珑有致,可是胳膊细得令人心疼。 便小声自言自语着: “你也太辛苦了,唉,谁让我怜香惜玉呢,日后,不要这么累,我来帮你……” 他处理完安业坊的事,才匆匆到罗府看望。 “丽儿,夫人如何?” “刚睡下……” 陈北冥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前,看着已经服药睡去的纪清嫣,松了口气。 “郎中说夫人操劳太过,气血亏虚。”丽儿小声解释着。 这个传说中的大太监,对于自家夫人的关心那真是没的说,她切切实实看在眼里。 “夫人若醒了,你告诉她,安业坊的事我已经解决,让她不必担忧。” “婢子明白。” 丽儿似乎想起什么,欲言又止。 “有话就直说,京城能帮你家夫人的,还能有别人?” “奴婢想说,夫人很累,经常看账本到深夜,我真怕夫人身体……” 陈北冥叹息一声,她扛着几千人的生计,心肠又太软,能撑这么多年,殊为不易。 “你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奴婢谢过忠义侯!” 丽儿直接跪了下去,晶莹的泪珠落在地上。 “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你们夫人行的乃是大义,我若是置若罔闻,那才亏心,好了,服侍好夫人才是首要之务。” “嗯嗯……”丽儿擦着泪水,乖巧地点点头。 陈北冥看看时间,该回去了,便起身离开罗将军府。 回到随园,刚刚坐下,管家郑乾神神秘秘地进来,从袖子里拿出根发簪。 “老爷,刚刚有人送来,那人说您一看便知。” 陈北冥见状,看看四下无人,小声道: “几个老醋坛子不知道吧。” “嘿嘿,您放心,老奴没敢让几位瞧见。” “嗯,做得好,下次一样,知道么?” “晓得,晓得……” 陈北冥拿着簪子,一眼就认了出来,脑海恍然想起那个约定。 “今天是什么日子?” “十五啊,老爷有什么吩咐。” “没事了,你去忙吧” 陈北冥苦笑一声,摆手让郑乾走了。 见众女不在,换身衣服,骑马去往城南。 城南的园子虽多,但“绿芜”如此文雅名字的并不难找。 他稍微打听两句,便到达目的地。 园子虽然有些偏僻,但胜在清幽。 陈北冥站在门口,刚想敲门,可想起自己的身份,和要做的事情,无奈苦笑一声,远远找个脚店让他们看管着马匹。 随后绕到侧面,翻墙进了园子。 园如其名,满眼皆绿,唯有墙角的红杏,伸出墙头。 环视一遭,看不到任何人影。 他走在游廊之中,穿过三个庭院,在一栋造型别致的楼前停下。 只有此处有些动静,楼里传出一阵琴声。 陈北冥虽不懂音律,但也能听出其中的哀怨。 那里边,流淌着女子求而不得,渴望欢好的靡靡之音…… 不是伊人,更是何人? 他循着琴音,径直上楼。 踏入三楼,却见寝房大开,里面洁净宽敞,陈设并不繁复,胜在器物精细。 看得出来都是大师作品。 盆景与瓶花在屋中点缀,极是雅淡香馨。 内间,更加精简。 屋中最显眼之处,便是个列笔墨纸砚诸小巧物件的书桌。 那书桌赫然是金丝楠木所致! 金丝楠木乃是皇家御用,民间非御赐不可用! 书桌旁是个琴台,一名身着白衣白裙的女子,正背着身子埋首拨弄琴弦。 旁边站着个俏丽丫鬟,正静静地听着琴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小姐,那人会来吗?婢子有些担心,姑爷这两日像是变了个人,对您处处体贴,若是发现……” 噌~ 郑绯云纤指,粗暴地划过琴弦。 “茗儿,你若愿意做卢纶的妾室,回去我就给你办了。” “小姐,婢子不是那个意思,您若需要,婢子随时可以去死!” 茗儿急忙跪下磕头。 她是郑家的家生子,背叛主子的下场,可怕到令人发指。 郑家会让她的亲眷消失得无影无踪,堪比诛九族! 郑绯云幽幽叹了口气,摆动玉莲,将茗儿扶了起来。 “傻茗儿,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当你是妹妹。” 茗儿红着眼点点头。 “婢子愿为小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北冥看着郑绯云的表演,心中评价又高了几分。 若论心机城府,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闺秀,果然没一个简单的。 “咳咳……” 他咳嗽两声,告诉郑绯云自己来了。 郑绯云面色一变,先是一怔,瞧见是他,连忙起身亲自迎出,脸上露出欢喜之色。 陈北冥也不废话,拦腰抱起她,向内屋床榻走去。 “来了怎么也不说话。” 郑绯云笑着责备道。 “嘿嘿,偷人嘛,自然越神秘越好,园子里的人不也被你驱赶走了。” 茗儿低着头便要离开,不敢看来人长相。 然而,郑绯云叫住她: “茗儿,你就在此地站着,不要动。” 激烈的战况随后响起,郑绯云不再压抑自己,尽情释放着快意。 好一段时间,郑绯云娇吟着躺下,思绪飘在云端许久,等魂魄附体,才向旁边男人看去。 却见他依旧战意熊熊。 “唉,人比人得扔,和您比起来。卢纶果真就是个废物!可惜妾身不行了,让我的侍女侍候你。” 陈北冥还没来得及拒绝,郑绯云已经开口。 “茗儿,进来吧,将衣裳脱了,伺候公子。” 丫鬟茗儿低着头进来,二话不说,开始脱衣。 很快,一具洁白无瑕的身子,展现在两人面前。 她上了床榻,像是执行任务般,主动俯仰…… 屋内春光再起,娇啼凤鸣一直持续到晚上。 一直到茗儿无力再战,黄莺才安静下来。 郑绯云的纤纤擢素手,在陈北冥胸膛优雅地画着圈。 “帮我办件事,可好?” “不如说来听听?只要你一直这么厉害,办十件都是小意思。” “喏,这封信帮我捎给你家二夫人。” “什么?让我给二夫人传信!” 郑绯云接过信封,狐疑地看着陈北冥。 忽然间眼中闪过精光,问道: “老实说,卢莹是不是在你手里?” 陈北冥目露欣赏之色。 郑家大小姐果然心思缜密。 “不瞒你,卢莹已是我的人。” 郑绯云笑着用纤指在他胸膛划过。 “卢家的女儿滋味如何?” 陈北冥拥住郑绯云纤腰,拉倒身前。 “和你一样,自然是极好的,但她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人伤害她。” 一语既罢,郑绯云突然觉得有些嫉妒。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为何自己如此命苦,嫁个废物! “信我会帮你送,但是你必须多陪我。” “一言为定。” 正好,茗儿端来酒菜,两人就那么春光乍泄,一起用了饭。 其间,郑绯云眼波流转,将食物放在身上,让陈北冥采撷…… 个中气氛,极为旖旎美艳…… 陈北冥告辞离开后,茗儿收拾碗筷。 “茗儿,我为你挑的新姑爷如何?” 郑绯云慵懒地靠在小几上。 “小……小姐。” 茗儿俏脸红了,不知如何回答。 “今日才叫做了回女人,卢纶那算什么东西,你还愿意去陪那个废物?” 郑绯云笑的放浪形骸。 “他真的很厉害……”茗儿小声说着。 “茗儿,我们且这么活着吧,待我有了身孕,就是报复的开始!” 到最后,郑绯云语气变得冰冷彻骨。 …… …… 陈北冥回到随园,发现管家郑乾在门口焦急地转来转去。 “干什么呢,搁这拉磨呢?” 郑乾听闻,急忙紧跑几步,接过缰绳。 “老爷,高阳长公主来了,等您快两个时辰。” 陈北冥皱着眉,老太太所为何事? 不知道是来兴师问罪,还是登门感谢? 只知道这位大长公主为人和善,还从没打过交道。 看在女帝面上,只要她老人家不太过分,自己忍着便是。 到得厅中,陈北冥变出一张笑脸,大笑两声,冲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急忙施礼。 “在下陈北冥,见过大长公主!” “忠义侯免礼,老身打扰侯爷休息,实在不安。” 话说得极为客气,甚至有些谦卑。 陈北冥不敢托大,躬身道: “大长公主如此说,当真折煞我了。” 抬头打量一眼,大长公主虽已老迈,但眉眼中满布慈祥,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无双风采。https:/ “老身教子无方,致使他们冲撞了侯爷,还请侯爷海涵。” “曾祖母,您别求他,分明是他仗势欺人,我们去找陛下评理!” 蓦地,厅外闯进一人。 陈北冥转头看去,登时一呆。 第218章 菊花残,满地伤 那是个宛若精灵般美貌的女子。 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酥熊翘豚,发流散如瀑,纤腰一束,玉腿轻分。 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 皮肤粉腻如雪,冰肌玉骨,软语娇音。 她有淮阳的贵气,却多了几分文静。 若不开口,还真有些后世影视剧中,精灵的几分模样。 论美貌,与淮阳不相上下。 “玉瑶,不得无礼!快跟平阳侯道歉。” 高阳长公主呵斥一声。 原来,此女名唤玉瑶。 “我偏不,他欺负我哥哥,您还让我向他道歉。” 玉瑶恨恨地瞪着眼睛,气鼓鼓地嘟着嘴巴。 嘭~ 高阳公主将手中拐杖重重一顿,面露不愉。 “我的话也不听了?” 女子见曾祖母生气,只好轻咬樱唇,不情愿地施了一礼。 “请忠义侯原谅我的无礼。” 高阳公主见此,叹了一口气。 陈北冥虽是皇家奴才,却凭着泼天的功劳封侯,饱受恩宠。 如今,可以说是权势滔天。 短短时间,竟能与堂堂晋王和严嵩分庭抗礼。 面对五姓豪门也敢硬刚。 并且,还不是单纯的宠臣,更是有皇帝无条件的信任,能办事的那种。 这样的人,怎么拿身份去压? “呵呵,不妨不妨。” 陈北冥笑着回答,对美女向来心胸宽广。 “说来惭愧,府中奴仆做了错事,被侯爷教训也属应该,老身遣人去京兆府求情,那知府吕祖荫说没有侯爷的话,不敢放人。” 高阳公主这才说明来意,是来请求放人。 吕祖荫那小子可以啊,有事喊他是真的上。 高阳长公主家的人,说不放就不放。 当然,他也明白,吕祖荫比较陈北冥和高阳长公主之后,显然觉得前者更有威慑力…… 陈北冥沉思片刻,不知道高阳长公主是否知道下面人为非作歹。 “公主您可知道,我为何教训他们?” “请说。” 高阳公主也想听听陈北冥的说法。 在她曾孙的嘴里,都是陈北冥的错。 按照曾孙的说法:陈北冥为了帮罗家的寡妇,坏了他们的生意,还将刘管家(山羊胡)打了。 “说起来,事情是这样的……” 陈北冥便将今日下午发生的一切都说了。 玉瑶听完,又跳了起来,怒斥道: “你说谎!我哥哥不会做那些事!” 陈北冥冷哼一声: “那些寡妇都是当年为我大乾战死的士卒所留,她们在安业坊艰难度日,为何要卖自己仅存的房子?还只卖区区二两银子,岂不可笑!” “我……我不信!” 女子虽然还是维护自家人,但态度已经开始软化。 “我听说给每户一百两银子,并且还有安置,到你嘴里怎么只有二两?” 吆喝,一百两?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啊!下人们欺上瞒下,那叫一个狗胆子! 陈北冥确信,是有人上下其手,侵吞银钱了。 “你若不信,尽可以去安业坊走走,看看是不是真的。” 陈北冥懒得再解释。 高阳公主闭目叹息,然后站起来。 或许有人对玉瑶和家里说了家伙,又或许是下人们两头拿钱。 总之,那都是公主府自家的丑事了,与陈北冥和安业坊的妇孺无关。 “老身告辞。” 陈北冥赶紧起身相送,一直看着马车消失,才回到府中。 至于她老人家怎么想,如何处理,那跟自己无关了。 根据她在民间的名声,应该不会胡来。 只是对家人的约束能力如何,还有待观察。 回到卧房,卢莹亲自为陈北冥脱掉外袍,琼鼻在袍子偷偷上嗅着。 “怎么,闻出来我去哪里鬼混了?” 卢莹见小心思被发现,噘着嘴将外袍挂好。 “妾身只是关心您,您若没鬼,也不会怕妾身发现什么。” 陈北冥一巴掌拍在她豚上。 进门之前,特地在外袍上倒了整整一瓶香水。 那可是郑绯云,卢家的媳妇,让她知道不好解释。 香水的遮掩之下,她能闻出来才怪。 “快去将你做的莲子粥端来,不喝一碗,我都睡不着。” 卢莹这才高兴起来,端来了粥。 陈北冥其实不大喜欢…… 也不知道卢莹放了什么,味道十分古怪。 但又不好说出来,怕她伤心。 “听说高阳大长公主来了?您是不是又惹什么事?” 卢莹俏目中充满好奇。 陈北冥将卢莹揽到怀里,大手不老实地探寻。 “反了你了,竟敢质疑为夫,看我不教训你。” 卢莹被折腾得欲火升腾,偏偏癸水还没完。 “夫君!妾身错了,不该质疑您!” “嘿嘿,晚了,让夫君瞧瞧你招数进步没有。” 说着,抱起卢莹朝着床榻走去。 “不要!妾身错了……唔!” 对于卢莹来说,又是新花样。 自从跟随陈北冥之后,她几乎没有任何假期。 就算是葵水之日,不能使用,还有其他地方继续…… 简直就是全天候服务…… 此情此景,月亮都不好意思看,躲到云层之后。 …… 翌日早朝。 陈北冥化身大喷子,对文武官员一顿输出。 前两天受的气,都要找回来。 要不是自己聪明,差点就被他们给弄死! 挨喷的官员,一个都无法反驳,因为陈北冥所说之事,都是真的。 东厂蹲点弄回来的情报,能出错才有鬼。 女帝心中暗爽,陈北冥痛骂百官,也替她出了口恶气。 陈北冥拿着小本子,走到工部尚书洪大方面前。 “洪尚书,上个月初七,工部重修西山城墙,所购水泥三千袋,为何只用了两千一百袋,账目上却写着全部用完,剩下的九百袋水泥去哪里了?” “竟有此事?下官一定严查。” 洪大方故作惊诧。 官场沉浮几十年,这点场面还难不住他。 想必前些日子,那就是小意思。 之前的几个月,严嵩整得他极为难受,还是晋王力保之扛下来。 陈北冥冷哼一声,老东西不见棺材不掉泪。 “那九百袋水泥,被你的舅兄高价倒卖给西秦商人,那些水泥也被运往西秦。” 什么? 洪大方面色一白,倒卖水泥之事,他虽不太清楚,但还不足以让他下台。 六部衙门贪污腐败的多了,若都算到尚书头上,就不用干活了。 但此事涉及舅兄,他还真不知道。 而且,那可是西秦啊,如果西秦用水泥筑城,影响到大乾军队的攻势,后果严重得不敢想象! “如今你那舅兄在我东厂做客,你要不要去跟他聊聊?” 扑通~ 洪大方吓得跪倒在地,那舅兄仗着他的名头大肆揽财,若是招供,牵引出背后之人,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抬头看看晋王,却发现对方丝毫没有求情的样子。 晋王不开口,更是无人相助啊…… 洪大方只能绝望地低下头。 御座上,响起女帝没有感情的声音。 “工部尚书洪大方,深负朕望,免去工部尚书之职,着大理寺会同东厂调查清楚。” “遵旨!” 众人都清楚,贩卖战争物资给西秦的严重性,无人敢蹚浑水。 就算是搅屎棍晋王,也不想沾染这点荤腥。 作为今日被处理的唯一朝堂大佬,洪大方十分委屈。 晋王见死不救,让他对未来彻底死心。 皇帝会不会杀他,谁也不知道。 “咳咳……” 陈北冥的咳嗽声,吓得百官一哆嗦。 谁知道他会不会点到自己名字。 很多人身上,多少都有点问题。 关键看怎么站队。 晋王一系官员,头低得尤其厉害。 陈北冥扫一眼众人,知道敲打的目的达到。 如今还没有新鲜血液进来,都干掉之后,谁来干活? 他笑眯眯地走到晋王身边,拿出小本子翻开。 晋王惊疑不定地看着陈北冥。 他也不知道,这个阉货有什么把柄。 毕竟…… 他浑身上下都是把柄。 “找到了,王爷,咦?不对啊,算了。” 陈北冥将本子扔进怀里,回到女帝身边。 “你!” 晋王一阵剧烈咳嗽,恨不得宰了陈北冥。 明显是故意在作弄人! 有这厮帮着皇帝,自己处处难受。 此时,一阵冷风吹进殿内,百官赶紧裹紧衣袍。 天气是越来越冷。 陈北冥忧心地看向西方,平阳侯王镇还没有消息,不知道战况如何。 难道神火雷没起作用? 此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进殿内。 一路冲到御座旁,对女帝小声禀告。 “你说什么?丽妃怎么了?” 第219章 鬼打窝? 严嵩听到丽妃二字,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 血浓于水,那毕竟是亲孙女。 “陛下,蕴儿如何了?” 女帝脸色难看地说道。 “丽妃失踪了。” 堂堂皇妃,在后宫失踪,那可是大事。 而且那还不是什么小透明妃子,是严嵩的孙女! 陈北冥在小太监说完之时,就已经离开兴庆宫。 等他赶到永和宫的时候,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恐惧。 严蕴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失踪,对他们来说,那是严重的失职,等待她们的只能是酷刑与死亡! 陈北冥在迈入寝殿时,便闻到那股熟悉的腥臭味。 瞬间,便想到此前的小黑子。 “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死在帝陵……” 可味道骗不了人,除了他,没有别人散发出来。 此时,严嵩与女帝进来。 “韵儿,是祖父啊,你在哪?”严嵩声音凄惶。 然而,回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 陈北冥没有搭理他们的询问,循着腥臭味开始追踪。 最终,停在御花园的湖前。 味道在这里就消失了! 湖边的堤岸上,掉落着一支玉簪,正是严蕴所有。 宫中的水井,自上次封锁后,一直没有打开。 那个小黑子侏儒,不可能从地下水网里进来。 陈北冥看着面前的湖泊,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 “难道说……” 来不及多想,他一个猛子扎进去。 水下,得益于养护到位,能见度不错。 初时还能看到游鱼,随着水越来越深,光线已经很弱。 陈北冥虽然能视物,但也看不太清。 摸索许久,终于感觉到湖底有水流突然加强。 眼前,出现一个黑乎乎的孔洞。 大概能容纳一人通过。 陈北冥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地下水网森罗棋布,不知道通向哪里,稍有不慎,可能就死在里面。 虽然他功力深厚,能长时间憋气,但也不能轻易冒险。 还有那么多红颜知己,需要守护呢。 陈北冥从湖中浮出水面,发现云鸾带着几个高手已经等候在岸边。 “丽妃她……” 云鸾急忙上前询问。 看着陈北冥阴沉的脸色,便没有再说下去。 “湖底有通往地下水网的孔洞,派懂水性的高手将它堵上。” 云鸾点点头,马上安排人手。 陈北冥没有多说,脸色严肃地返回永和宫。 到了地方,看见的女帝和严嵩都在焦急地等候消息。 于是紧跑几步,迎了上去。 “侯爷,韵儿她?” “严相,丽妃娘娘被掳走了,可凶手……” 陈北冥摇头道。 他还是想不通,侏儒究竟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可是断龙石啊,除非拥有后世强大的挖掘机和工程机械,才有可能…… 想是想不出来的,要弄清楚知道原因,只有去趟帝陵。 严嵩踉跄着退了两步,神情悲伤。 严蕴是他最疼爱的孙女,当初就极力反对入宫为妃。 只希望她找个好人家嫁了,过些平淡的富贵日子。 可长子背着他一番运作,等知道时,入宫的旨意已经到了严家。 对那个不孝长子,他已经失望透顶! 若不是看在孙女严蕴面上,早就废了他的名分。 “严相,都是朕的错,没有保护好丽妃。” 女帝有些惭愧地说着。 “与陛下无关,这是韵儿的劫难。” 严嵩虽然悲愤,头脑还算清醒,此时向皇帝发难,纯粹找不自在。 利用皇帝的歉疚,才能为严家争取到更多利益。 老狐狸的可怕,正在此处,不会被情绪影响判断,家人可以牺牲,但不能没有价值。 严嵩离宫,刚到严家,皇帝的圣旨后脚便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严世安办事得力,有能济世之才……升户部右侍郎。” “谢陛下隆恩!” 严世安拿着圣旨,兴奋地想大叫。 他在户部任职多年,一直原地踏步。 如今,总算坐到侍郎的位子,正式踏入高官行列。 他骄傲地看着严嵩,高兴道: “父亲,孩儿做到了!” 严嵩神情阴冷地看着长子。 “韵儿失踪竟无一丝悲伤,你配做她的父亲?” “父亲,韵儿丢了,我自然伤心,可那是皇帝没保护好,您责怪孩儿做什么。” 严世安委屈道。 “你给我滚出去!” 严嵩咆哮着将茶杯摔了出去。 严世安吓得慌忙避开,跑了出去。 迎面,碰上严世蕃。 “恭喜大哥升官。”严世蕃神态恭谨。 “哼!有些人注定只能在角落里腐烂发霉,别做什么一飞冲天的美梦。看看我,一步一个脚印,才是正理!” 严世蕃看着大哥背影,冷笑一声,迈步进屋。 …… …… 陈北冥带人去往帝陵。 其实经过思考和分析,他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答案,那厮肯定是逃出来的。 此去只是为了心安,确定自己的印证。 并且,帝陵也是个线索,能发现什么最好不过。 若是毫无目标,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天下之大,将严蕴找回来何其困难。 到了地方,守陵的还是那个偏将。 一段时间不见,肚皮又鼓起不少。 “末将参见忠义侯,侯爷万安!” 陈北冥嫌弃地看他一眼。 “你若再吃下去,就该上屠宰台放血。” 偏将被骂丝毫不生气,反而认为是与陈北冥亲近。 “侯爷说的是,末将一定改。” 陈北冥懒得跟他废话。 “那处盗洞你堵上没有?” “堵了,末将亲自看着工匠封堵,绝对没问题。” 偏将信誓旦旦道。 “走吧,带我去看看。” “侯爷请!”偏将亲自带路。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了过去。 到达帝陵盗洞处,守卫们连忙上去掀开灌木丛,展示给众人看。 陈北冥反复确认几眼,发现封堵完好无损。 “末将命令他们每日都要来查看,绝无问题。” 第220章 月下美人出浴图 难道峡谷里有脏东西? 不太可能…… 陈北冥跃上崖顶,那歌声变得几乎弱不可闻。 “侯爷,那洞穴是不是通向帝陵的暗门?” 有番子问道。 “应当是,你速速回京,将情况禀告陛下,另外去巡防营取些神火雷来。” 番子领命而去。 陈北冥又继续问道: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歌声?” “没有,侯爷您可别吓我们。” 番子和守陵的兵丁们面露惊恐。 大乾百姓大多相信鬼神之说,尤其他们还在这帝陵。 除了先帝,附近还有历代大乾帝王的陵寝。 中间还有不少陪陵以及陪葬之坟茔,再加上死去的工匠以及用来祭祀战功的俘虏,不知埋葬多少颇有怨气之人。 细想之下,何其可怕? 陈北冥摇摇头,他确认听到有女子的歌声。 自从武艺精进之后,他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听觉虽然没有嗅觉那么变态,可也强化了很多。 只是,看番子和兵丁们的劲头,他们约莫是不愿意跟着去看了…… 而且,即便那不是“脏东西”是些什么人,能在此间活动,必然也是能力高强之辈,让他们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们在此地休息,不要动,本侯亲自去看看。” “侯爷,使不得啊,帝陵周遭环境复杂……” “是啊,传闻在大乾建立之初,此处被一堆妖人霸占。” “对对,多年以来,我等只允许在帝陵周围巡视,不许进入山谷深处,侯爷您三思!” 他们越是这么说,陈北冥越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会让朝廷做出如此决定? “好了,本侯的实力,你们自然是知晓的,就这么定了,我去看看。” 陈北冥不再犹豫,亲自探查。 沿着山峦好一阵寻找,才发现一簇藤蔓一直延伸到深谷之中。 吸了口气,纵身跃下,靠着藤蔓卸去下坠的力量,好一阵光景,才飘到谷底。 但见谷底怪石乱堆,如坐虎苍松,斜挂似飞龙,遍布的杂草中,还有野花吐绽娇蕊。 又走了好一会儿,听见轰隆巨响,跃上一座矮丘,眼前出现一个清幽如镜的水潭。 水潭尽头有道裂口,不停地向下奔涌而去。 那巨大的响声,恐怕就是来自这个瀑布。 陈北冥双手舀了一捧潭水,入口清甜冷冽,说不出的好喝。 这倒是个好地方,看来大乾先帝们眼光当真不错。 能在如此环境周围选择埋骨之地,那可真是精挑细选。 此时,月光穿过云层射了下来,月色横空,碧天如洗,照映于水中,如万道金蛇来回荡漾,又见游鱼戏跃于波中。 “奶奶的,要是带着红袖、添香、莹儿她们在这里隐居,也是一件美事,但淮阳爱热闹,恐怕耐不住寂寞。” 至于女帝,更不用想了。江山和爱人,她大抵还是要江山的,为了这天下,她牺牲太多。 刹那间,陈北冥心中还掠过几张俏脸,但是她们似乎像是遥不可及的梦。 叹息一声,继续向谷中深入。 从瀑布旁的藤蔓继续向下,水流飞溅在岩石上,形成水雾,陈北冥的衣服被水雾打湿。 在半空中时,听到阵阵莺声燕语,比之此前,要清楚更多。 如果没听错,那声源应该就在附近。 大晚上的,下面又是一泓清潭。 陈北冥舔舔嘴唇,心脏不由一阵狂跳,打眼望去。 皎洁的月光,将山谷照耀得恍若白昼,清潭里十数条“美人鱼”正在嬉戏玩耍。 玉兔雪臂在水里时出时没。 偶尔有两条“美人鱼”游动起来,身上秘密一览无余。 陈北冥没想到,这帝陵山谷居然有这么多美貌的女子。 虽然他身上燥热,但没敢出声。 要是被发现,说不定会被围攻。 陈北冥不怕打架,但伤到花花草草也不好。 而且,和一堆不着寸缕的美女“打架”,万一大家性致高涨,来个“大混战”,也吃不消啊…… 陈北冥向来是个怜香惜玉的好人! 若是继续在地上深入,众目睽睽之下难免被发现。 他稍一思忖,跃进瀑布里,有了水幕的阻挡,不容易发现。 可抓着凸起的山壁,眼见向下没有借力点,干脆心一横,随着瀑布砸进水潭之中。 水流湍急,落水的声音毫不起眼,被遮盖住了。 他潜游到一块巨石后,悄悄探出头看了过去。 扫视一眼,发现女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貌秀丽,娇躯各有风采。 当真极为赏心悦目。 陈北冥一边看,一边比较谁最漂亮,谁的明月最美。 而女子们,则毫不知情,还在自顾自地交谈。 “你们说,我日月教这次真的要做大事吗?” “呵呵,谁说不呢,咱们在东方教主的带领下,日渐强横,是该表达自己的要求了!” “黑木崖下聚集那么多高手,若是不做点什么,说不过去呢……” “不要说了,这非是咱们能谈论之话题,还是说说哪个俊俏的小生吧,嘿嘿……” 通过她们的交谈,屡屡提起“日月教”“东方教主”“黑木崖”云云。 陈北冥有些头皮发麻。 娘的……这是进魔教老巢了? 他们居然将老巢安排在帝陵群山之中,大乾朝廷眼皮子底下。 难道这就是灯下黑? 现在想起方才守陵兵丁们说的话,陈北冥忽然明白什么。 或许这些人,得到了某些许诺…… 但是听刚才女子们的描述,怎么还有那个挥刀自宫的猛人! 这要是碰上那个猛人,不知道打不打得过。 过一阵子,“美人鱼”们开始向岸上游去,穿起衣裙。 不得不说,美人穿衣也是幽艳动人。 此时,远处走来另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她身姿高贵,仪态端庄,身上隐隐有种别样的贵气。 众女见到后,连忙施礼。 “大小姐!” “下去吧……” 女子挥挥手,让众女走了。 大小姐? 难道是…… 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容貌。 只见女子穿着一身彩裙,身形婀娜。 到了水潭边,开始轻解裙裾,露出自己玉体。 月光下,白得耀眼。 紧接着向前一纵,如一条游鱼落入水中,好一会儿才浮出水面。 她离得近了,陈北冥才看清容貌。 十八九岁的年纪,柳眉淡扫,腮靥桃花,唇含樱桃。 一双眸子又大又圆,像是会说话一般。 却是个极美的女子。 只是眼眸里带着些许忧愁。 女子游了一阵,居然朝着陈北冥藏身的巨石过来。 他急忙一缩,潜入潭水底部。 向上看时,女子那雪凝般躯体正到了头顶。 女子爬上巨石,任由瀑布冲刷着自己。 陈北冥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玉体,虽然有些清瘦,但明月圆润,美腿笔直修长,腰臀比例恰到好处。 看着看着,浑身燥热,刚想离得远些,女子突然从巨石上一跃而下。 刹那间,正好与水中的陈北冥四目相对。 女子猛地瞪大眸子,露出惊诧的表情,然后逃也似的跃出水面。 陈北冥暗叫倒霉,怎么就这么暴露。 要引来魔教的高手,那可麻烦了。 但四周也没地方可去,只有女子来的方向有路。 她并没有大叫,很快去而复返,身上已经穿上衣裙。 “你给我滚出来!” 陈北冥想了想,慢慢浮出水面。 “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入我神教禁地!” “呵呵,神教?是魔教吧,这片山林是大乾皇家帝陵所在,怎么就成你们的地方了?” 陈北冥朗声道。 有些可惜的扫过女子身躯。 还没看够呢。 “你……我神教占了,就是我们的,也不看看,我们在大乾建立之前就具有此地,他们才是鸠占鹊巢!狗皇帝占了那么多地方还不够!” 女子怒道。 陈北冥登时没话说。 这种强盗言论还真是符合魔教脾气。 女子打量陈北冥一阵,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你想死还是想活?” 陈北冥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闻言一愣。 “怎么说?” “你看了我的……身子,我本该一剑杀了你,不过本小姐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陈北冥心说:我可看了不止你一个,这要都找我寻仇,那还了得。 装着害怕道:“自然想活着。” 女子满意道:“那你与我来吧,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陈北冥点头应和,正愁没渠道查明真相呢,跟着她应该会有所收获。 于是,便闷声随着女子,顺着石阶一路向上走,等到一块平地上,便惊呆了。 第221章 洞房不就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吗? 眼前的建筑群占地颇大,设计精巧。 月光照耀之下,却是奇花争妍,翠竹斗碧,亭榭精巧玉立,假山玲珑竞秀,一排排的花林粉舞绛飘。 想不到魔教将这山里建成如此胜景。 越是这样,就越是印证了魔教和大乾之间微妙的关系。 他们在此间巨大动作,大乾皇帝不可能不清楚,除非…… 像是小妞说的一样,之前双方就达成过某种契约,才默许他们的存在。 那是历史遗留问题,现在倒不好追究了。 再联想到五姓豪门对皇族的表现,就更能证实其中的关联。 说不定在大乾建国之时,还曾借助魔教势力…… 或者至少双方在对付类似五姓豪门一事上,曾有过交集。 思想拉回现实…… 路过的人,见到女子都是躬身行礼,称呼一声大小姐。 却对她身边的陈北冥视若未见。 来往的男女皆是一身黑衣,绣着日月。 他们行色匆匆,仿佛有什么东西追赶着似的。 路过一间房屋时,女子看到屋里灯亮着,一脸兴奋地跑进去。 “任姐姐,你回来了!” “是倩儿,听说你就要嫁给杨亭。” 陈北冥从窗户缝隙看到屋中说话的人,身材有几分熟悉。 她眉若远山,眼若秋水,琼鼻樱唇杏脸桃腮,肤堆白雪,身形袅袅娜娜,明媚雅致之中又带着端庄娴静,乃是个绝色的美人儿。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卑鄙小人!” “可东方叔叔做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女子沉默一会儿,面上露出决然。 “任姐姐你休息吧,我先走啦。” 说完之后出来,示意陈北冥跟上。 他跟着女子继续往前,来到一个布置简单的小院,院中种着不少花草。 很多都是外边罕见的全新品种。 走进屋里,却见是一间女子的闺房,香炉飘烟,玉瓶插花,书桌上罗列着不少书卷。 左壁之上,悬着两柄精美的宝剑,而在里壁安着一张绣榻。 女子关上门,从箱子里翻出一对红烛摆在桌案上。 想了想,又去里间拿来两朵红色绢花。 等布置好了,才满意转过身。 “我叫东方倩,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搞不清女子想做什么,便胡乱编个名字。 “哦,陈怀阳。” 东方倩点了点头。 “我要你与我成亲。” “啊?” 陈北冥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还特么有这样的? 虽然眼前是个绝色美人,自己也不吃亏。 可也太迅速了…… “你若帮我,到时候我会放你走,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东方倩威胁道。 陈北冥装作害怕的样子。 “我……我家中有妻子。” “你不说谁会知道,本小姐又不会纠缠你,还给你五百两银子,如何?” 陈北冥“犹豫”地点点头。 “好,过来,等下我说一句,你说一句。” 东方倩便拉着陈北冥跪在桌案前。 “我东方倩。” “我陈……怀阳。” 陈北冥差点说漏嘴。 “我两人今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念完誓词,东方倩站起来走到秀榻前,脱起衣裳。 屋中顿时多了一具玉雕雪砌般的身子。 肌肤白皙,腰肢纤细,穿着件翠绿色的兜儿,包裹下的明月圆润满盈,下身亵裤贴着玉腿,煞是诱人。 “我……我们洞房吧。” 女子说罢,便躺到秀榻上。 陈北冥咽着口水,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烈火。 来都来了…… 气氛都到这了…… 再不上去,那不像话吧? 岂不是禽兽不如? 他心里一横,脱衣上了秀榻。 随即,贼手伸向明月…… “啊!你做什么?”女子忽然惊道! “洞房啊。”陈北冥愣住了。 “洞房不就是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吗?” 东方倩双臂环抱胸前躲在角落,吃惊道。 嗯??? 陈北冥难以置信地看着东方倩,这姑娘的生理知识几乎为零。 她都不明白,洞房两个字,为啥会有个“洞”…… “那我来教你……” 陈北冥不吝赐教,登时耍出情场老手的伎俩…… 一把将东方倩拽进怀里,吻上诱人的樱唇。 东方倩初经人事,大脑轰然作响。 她哪里知道,男女还能如此呢? 虽然双手抗拒地按在他的胸膛,但那股心跳加速的感觉极为舒服。 人类的本能,开始控制起了思绪…… 恍惚间,她觉得有个热热的东西抵着自己,虽不知是什么,但打心眼里有些害怕。 好在,东方倩总算没有排斥,而是默默承受…… 陈北冥打算更进一步时。 轰~ 一声巨响,将两人打断。 有人踹开门,冲了进来。 来人穿着富贵,相貌英俊不凡,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带着阴狠淫邪。 看到东方倩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两人肌肤相亲,瞬间暴怒。 “放开她!” 东方倩尖叫一声,趁机挣脱出来,慌忙穿上衣裙。 “杨亭!你给我滚出去!” “大小姐,教主已经将你许配与我,既有婚约在身,为何背着我和别的男子媾和?” 杨亭表情阴毒且狰狞。 “教主只是说了,又没完全定下。我死也不会嫁你,我已经与他拜了天地,结成夫妻。” 东方倩说着,羞涩牵住陈北冥的大手。 陈北冥惊讶地看着东方倩。 教主?东方? 没这么巧吧! “那就去死!” 杨亭扫过桌案上那对红烛,怒火盈胸,猝然出手。 凌厉的掌风袭向东方倩。 第222章 “我要自己动?” “啊!!!” 东方倩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 那两只“灯笼”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待看清样子,陈北冥也是大吃一惊。 娘的,赫然是一只蜘蛛! 眼睛都和灯笼一般,嘴巴有磨盘大小。 它的一节小腿,竟和陈北冥的小腿一般粗细,长达一丈! 整个身子和腿摊平,怕是有五丈方圆! “鬼东西够大啊!” 陈北冥凝神戒备,准备迎敌。 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放弃抵抗,唯有逃脱。 只见那头一只身后,还有几对灯笼。 紧接着,无数盏幽蓝光芒亮起。 体形硕大的蜘蛛,铺天盖地朝两人涌来。 “好多啊啊啊!!!” 东方倩彻底崩溃了。 哪来的那么多大家伙? “姑奶奶,别叫了。”陈北冥冷哼一声。 一大片蜘蛛带来的恐惧感,都没有她喊叫两声吓人。 “人家害怕嘛!” 东方倩颤抖道。 “抓好,我带着你冲出去!” “嗯嗯嗯,越快越好……” 东方倩像是八爪鱼似的,缠紧陈北冥,生怕自己掉下去,喂了蜘蛛。 咻咻咻~ 那些玩意真厉害,除了速度飞快,还能射出蛛丝进行攻击。 蛛丝粘性极强,粘到白骨之后,猛然拉扯回去。 力道之大,直接将白骨生生拉断! 换成人体,不得给撕断了? 东方倩越看越是心惊,索性闭上眼睛,不敢直视。 陈北冥背着她,在蜘蛛攻击中穿行,躲避着蜘蛛口器射出的蛛丝。 他转了一圈,发觉四处绝壁光滑如镜,带着个拖油瓶,根本爬不上去。 唯有石鼎背后有幽深洞口,雕刻着神话中的异兽,狰狞咆哮。 “抓稳了,咱们再入虎口!” 陈北冥不假思索,只能咬牙冲进异兽巨口。 嘭~ 一声闷响,两人落地。 奇怪的是,那些蜘蛛并没有跟随进来,而是在洞口愤怒逡巡着。 仿佛害怕什么东西。 洞穴入口,倒着十数具白骨,从掉落在旁边的兵刃和衣衫来看,像是日月教的人。 此处布置十分古怪,还有巨蛛守护,像是什么人的陵墓。 东方倩玉臂紧紧环着陈北冥的脖子,趴在背上。 “你能不能下来,此处暂时没有危险。” “就不!” “咳咳……那你松一点,我快被你勒死了。” 东方倩俏脸一红,尴尬地松开一些。 “方才那是你兄长?” “嗯。” “怎么对你如此冷漠,不关心你的生死。” “他以前很疼我的,后来就变了,还将我许配给那个杨亭。” 东方倩言语当中,满是幽怨。 走在洞穴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聊着。 如今的日月教,前任教主失踪,东方倩兄长接任教主之后,性情大变。 “你兄长怕是把自己噶了。” 陈北冥摇头苦笑道。 “噶是何意?”东方倩疑惑地问着。 “嗯……那啥,就是把撒尿的玩意剁了。” “你胡说!不许污蔑我兄长,我……我咬死你!” 东方倩愤怒地捶了他两下,见伤害不大张开樱口咬下去。 “嘶!你属狗的,放开!” 陈北冥疼得倒吸凉气,可东方倩死活不放。 他两只大手抓住那不大却弹性十足的豚,用力一扭。 “啊!” 东方倩一声惊叫,终于松口。 她打算继续报复的之时,却被眼前景象惊呆。 月光下,一个恍若世外桃源的山谷出现在眼前。 绿树莹莹,繁花似锦。 但是…… 散落在谷中的各种石像、石马与断壁残垣,述说着这里曾经有座辉煌的宫殿。 不知什么原因损毁了。 两人穿过断壁残垣,便是一望无际的美景。 只见处处幽静妍森,花木争奇。 谷中微起轻雾,凝烟带雨,柔茵如毯,漫山翠盖。 一路担惊受怕,陈北冥有些累了。 便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东方倩挨着他,抱膝出神。 “此间几重景色,真是令人意外。本是大乾皇家陵寝,那么肃穆庄严之地。经过幽深峡谷,竟然到了你们教派的老窝。现在可好,又是个奇怪的通道,背后还有残破的宫殿,都是什么地方?” 陈北冥看着断壁残垣,奇怪道。 “我也不知,或许那宫殿,是圣教到此之前就存在,是更加古老的传说,我未曾听闻。” 东方倩看着身旁的陈北冥,话题一转,问道: “你……你当真已经有了妻子?” 陈北冥早已是情场老鸟,怎么听不出她的心思。 “不错,我家中已经有妻子。” 东方倩叹了口气,似是认命。 “我既与你拜了堂,就不会反悔,但你不可负我,否则我会杀你再自杀。” 嗯? 陈北冥愣了一下…… 不太对劲啊,此前说的只是利用一番,等完事后放自己走人。 怎么听言语当中的意思,似乎是赖上了? “嗯……你不说就是权宜之计,完事各自安好,怎么现在?” 东方倩想想自己如今像是无根飘萍,兄长性情大变,又逼迫自己嫁给不喜欢的人。 如今离开黑木崖,只能依靠眼前的男子。 他是个俊美之人,身手不凡,还不离不弃。 对女人来说,有极端的诱惑力。 慢慢有几分倾心。 想法也就变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我如此凄楚的身世,你不应该帮帮忙?再说了,人家以为洞房只是躺着,谁料真的被你欺负?这么看,人家已经是你的女人了吧?” 这…… 陈北冥咕哝两句,心道: 还差最后一步呢啊! 没有完成干汗水交换,怎么能说是呢? 可是瞧见东方倩那无助的眼神,莫名一软,便道: “我从不辜负自己的女人。” “嗯……你真是个好人……” 东方倩面色羞赧地说着。 陈北冥看着她那娇艳的容貌,红润的樱唇,也是怦然心动,伸过头,在她的樱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东方倩心里面“突突”的乱跳,只觉自己浑身越发酥软了,张着樱唇道: “我……我……” 却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陈北冥一把就搂住她的纤腰。 东方倩虽然出身日月教,从小接受的倒是三从四德的道德理念。 此刻也不敢有太出格的举动,只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男子厚实的胸膛。 陈北冥看着眼前美人,想起从淫魔龙胜身上搜出来的《道侣心经》。 其中提到一种双修之法。 对女子颇有要求:须是容貌秀美,目睛黑白分明,体柔骨软,肌肤细滑,无邪纯真阴质绝佳之女。 除此之外,必然要两情相悦,灵肉相通,否则是万万练不成。 紫阳道人,谋求速成,只求采补,造了许多炉鼎。 一旦采补,对女子伤害极大。 轻则加速衰老,重则寿命缩减。 眼下,他与东方倩已经是互相倾慕…… 不如试试? “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赋异禀,想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现在有一本绝世武学,传授给你,如何?” “真的?”东方倩双眼冒着小星星。 陈北冥便将所载的阴阳双修法子,给她说了一遍。 东方倩听着详细讲解,那真是越听越脸红,越听越害羞。 一个心“怦怦”的狂跳着,仿佛就要蹦出胸膛。 实在没想到,世间居然有如此奇怪的练功之法。 现在听着都羞臊,要是真练起来,那还不得将人羞死? “你……你坏透了!” 末了,东方倩抛出一句。 陈北冥见她不反对,大手摸向腰肢。 东方倩头脑一片紧张,此时完全成了木偶。 配合吧…… 心里始终有些羞臊。 不配合吧…… 方才已经说拜堂之后便是他的人。 陈北冥却不犹豫,拆开她的头绳,满头青丝顿时如瀑布般地泄落而下。 东方倩紧紧地闭着眼,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陈北冥见她美艳不可方物,却紧张到僵硬,忍不住俯身,在她红润柔软的樱唇浅吻一口。 东方倩浑身一颤,却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 她虽然对男女之事已经有所了解,但又羞涩得不敢去细想,只能任由陈北冥施为。 渐渐,衣裙尽去,不着片缕。 身上的亲吻抚弄,使东方倩不停地颤抖,整个身子也开始战栗。 不懂亲吻的她,在陈北冥引导下终于轻启贝齿。 吐出细嫩尖滑的丁香之舌,纠缠吸吮之中,情兴亦动,已经不知不觉地搂住陈北冥身子。 陈北冥知道时机已至,悄然出击…… 花心柔软春含露,柳骨藏蕤夜宿莺。 初始,东方倩刚经人事,银牙轻咬,柳眉倒竖。 愉悦中夹杂着痛感,让她既是期待,又有抗拒。 陈北冥照着《道侣心经》遵行良久之后,东方倩苦楚渐减,微微发出轻吟之声。 她渐渐配合,玉臂紧环,娇躯自给,一股力量在两人身体不断循环往复。 最后渐渐分散,归入两人丹田。 云收雨歇,东方倩看到嫣红如梅,片片点点,羞涩难当。 撕下衣裙,稍作擦拭,忍着不适,急急忙忙穿起衣裳。 随后,才躺在他怀里。 木已成舟,东方倩却有些患得患失,唯恐自己成了弃妇。 以往瞧过的戏文里,弃妇下场都是悲惨。 “你不会抛弃我对不对,我很笨,不会洗衣叠被,但……都可以学。”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怎会食言?” 陈北冥再三保证,东方倩才慢慢放下心。 等到天色渐亮,陈北冥拍拍自己脊背。 “上来!” 谁知,东方倩一脸娇羞? “我要自己动吗?” “不自己怎么办?那找块石头,我将你扶上来。” “哦……那也好……” 东方倩说着,窸窸窣窣地又脱起衣裳。 陈北冥见状,回头一看,好奇道: “你这是做什么?” “你……你不说找块石头,扶我上去?” 东方倩脸色绯红地嗫喏道。 “哎呀……误会了,我是说背着你走,不是……” “你……你怎么不说清楚,人家还以为你让我上去自己动呢。真……真是羞人!” 东方倩还以为陈北冥又要练习双修,还是用什么罕见的姿势。 现在一说,竟然只是背负着她。 眨眼之间,便羞臊地弄个大红脸。 “哈哈哈,倩儿你喜欢上双修了,没关系,等我们出去,好好修行,哈哈哈!” “你真坏!”东方倩趴到陈北冥背上,小粉拳不停地敲打,以示发泄。 陈北冥则是自顾自笑着,背着东方倩穿过峡谷。 翻山越岭,总算走了出去。 两人刚打算走出林子,听到林外传出车马声。 “有人,待我看看。” 陈北冥做噤声道。 东方倩乖巧地点点头,也跟着凑了过去。 俩人一前一后伸出脑袋,偷偷看去。 发现有人正从一座陵墓里往外搬着什么。 盗墓? 第224章 无人能查出死因? 陈北冥闻言,为之一滞。 郑家嫡长子被杀,京城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才!小的们不敢耽搁。” “狗东西们,真会挑时候,走,赶紧去。” 陈北冥骑马带着手下,匆忙赶到出事的万芳阁。 此刻,万芳阁门口站满了人。 京兆府知府吕祖荫和锦衣卫指挥使纪纲都到了。 两人听到消息赶紧迎出来。 “下官参见侯爷。”吕祖荫道。 “忠义侯来得很快啊。”纪纲随意地摆摆手。 两人脸上,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案子太大,一个搞不好丢官倒是次要,就怕人头落地。 但是嘛,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只要陈北冥在,大家都安心。 陈北冥路上就听番子说过,两人见女帝第一句话,就将他抬出来。 “本侯不在,你们就不会破案了?” 听着语气里的冰冷,吕祖荫只能谄媚以对。 “侯爷您能力超绝,下官唯您是举。” 纪纲则是恭维着: “东厂办事,谁都放心,我纪纲有自知之明。” 换成平时,纪纲可不会这么说,现在,只是想让陈北冥来扛事,故意拔高东厂,贬低他自己的锦衣卫。 陈北冥冷哼一声,走进万芳阁。 纪纲和吕祖荫对视一眼,齐齐松口气。 有他在,此事便能过关。 能压得住五姓豪门气焰,满朝堂就人家一位。 纪纲虽然豪横惯了,可在五姓豪门面前,只能当哈巴狗的份。 万芳阁是陈北冥第一次来,号称大乾第一青楼的地方,果然不同凡响。 里面的布置就一个字:壕! 清一色波斯地毯,一水黄花梨、紫檀家具,金杯银盘,各种奇花异草…… 看得人眼花缭乱。 没点身家,来此地都心虚。 “忠义侯万福金安,奴家见过侯爷。”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美貌妇人,走了过来。 她身材火辣,豚大的有些夸张,明月饱满的像是要从胸围子里跳出来。 脖子上缀着颗珠子价值不菲,其余倒是没什么装饰。 只是此刻,她的表情满是惶急。 “侯爷,这是万芳阁的老板玉娘。”吕祖荫介绍道。 陈北冥勉强从玉娘胸脯挪开目光,往里走去。 大是大了些,就是不知道手感。 玉娘只是明面上的,幕后老板是几个皇族。 万芳阁里,客人已经清空。 毕竟,郑家嫡子死在这里。 若是换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让万芳阁停业。 大厅里站满莺莺燕燕,都是万芳阁的小娘子。 京兆府和锦衣卫的人正在盘查登记。 “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你家里有没有过坐牢的人?” “我看你的样子不像好人,给我回去说清楚!” 陈北冥没时间管那些细枝末节。 一眼望去,环肥燕瘦,极是养眼。 尤其她们穿得还清凉。 不少盘查完毕的小娘看见走过来一个英俊的锦衣少年,紧张的程度有所缓解,一时媚眼乱飞。 “呀,那是谁,怎的从没见过。” “就是,如此俊朗的郎君可不多见。” “别做梦了,你没看纪阎王和吕老头都怕他。” 陈北冥虽然心动,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眼下是办大案,可不能乱来。 来到出事的顶层,楼梯口守着一群黑衣壮汉。 一个个眼神凶悍,表情悲愤。 即使陈北冥走到近前,他们也没有让开的打算。 “放肆!这位是忠义侯,还不让开!” 纪纲瞪大双目道。 他巴不得陈北冥跟郑家人冲突。 可前几日才得罪了这个阎王,不表现点,怕挨收拾。 “什么阿猫阿狗的,到别处耍威风去,滚!” 壮汉首领怒道。 “你麻痹,敢侮辱我家侯爷,活得不耐烦了!” 番子们纷纷拔刀,有陈北冥在,他们不怕任何人。 五姓豪门? 屁都不是! “管你是什么侯,离远点!” “跟谁拔刀呢?你以为咱们没有?” 哗啦! 黑衣壮汉们也亮出兵器。https:/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压抑。 眼看双方要起冲突之时…… 有人喊道: “还不让开,怎么可以如此对侯爷。” “是!” 黑衣壮汉们闻言,分开一条路。 后面,傲然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帅哥。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气场全开。 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全场,杀气宛若实质,飘过黑衣壮汉。 纪纲和吕祖荫勉强还能支撑。 壮汉们可就倒了霉,虽然咬着牙,但已经摇摇欲坠。 有的人,已经坚持不住,单膝跪地! “见过忠义侯。”老帅哥淡淡道。 陈北冥鸟都没鸟他,往里走去。 尊重都是相互的,既然郑家先打脸,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郑家家主郑子胥,脸上闪过一丝怒容,但很快便压下去。 年纪轻轻的忠义侯,果然如传说一般嚣张跋扈。 能让卢、崔、李三家吃亏的人,配得上这份霸气。 陈北冥走进房间,里面传出惨叫声。 一个仅穿着亵裤的女子,正捂着玉兔躲在角落,披头散发,颇为可怜。 几个仆妇不时用鞭子抽打着。 “小贱人,快说!” “狗一样的东西,从实招来。” “你肯定是同谋,早说早超生!” 女子白皙如玉的娇躯,被抽得一身伤痕。 桌旁坐着一个年约四旬的美妇,雍容华贵,气质不俗。 美妇人面带悲伤,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看见进来的锦衣少年,面色阴冷。 “给我打出去!郑安!你死哪里去了?” 黑衣壮汉闻言跑进来,躬着身子,却没敢动手。 方才家主发话,他可不敢。 再有,陈北冥那强横的气势,别说是动手,能站着不跪下,已经够厉害了。 “你聋了?我……” 陈北冥斜睨美妇一眼,让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那是一种令人胆寒的恐惧! 仿佛对方是一只万古凶兽! “住手!” 陈北冥不忍美人挨打。 但仆妇们并没有停手,依然抽打着。 陈北冥摇摇头,一把抓住鞭子,抢了过来。 仆妇们想动手,被进来的郑子胥叫住。 “住手,一边去,忠义侯的话,你们聋了?” 陈北冥脱掉外袍,披在女子身上。 “别怕。” 女子慢慢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眼前少年。 烛光照耀下,女子容颜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美艳不可方物。 那一脸惊恐之色,丝毫没有减弱她的颜值,却更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涌起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陈北冥心中一赞,拍拍女子肩头,站了起来。 走到出事的床前,一个俊逸出尘的青年静静躺在秀榻上。 面无血色,身体已经僵硬。 想来就是郑家嫡子郑若修。 几个美貌侍女已经为其穿好衣衫。 “谁让你们动他,若是线索全断了,怎么查凶手。” 陈北冥皱眉道。 “不管你是谁,立即给我滚出去!纪纲,吕祖荫……” 猛然间,传来美妇的尖叫声。 那声音,十分刺耳。 “住口!你们还不扶夫人出去。”郑子胥怒道。 仆妇们施了一礼,家主有令,她们可不敢违逆。 七手八脚带着美妇往外走,但美妇仍自哭闹。 “我不走!我要与我的修儿一起死,我可怜的儿啊!” 郑子胥调整一下情绪,走到陈北冥身侧,一揖到底。 “还请忠义侯为小儿申冤,姓郑的感激不尽。” 此番态度还算不错。 陈北冥表情有所缓和,摆摆手。 “既然陛下有旨,本侯便管了此事,让仵作为令公子验尸吧。” 心里则不忿着: 娘的,老子是给日后大老婆面子,不然谁愿意管你这破事。 死不死的,关老子屁事。 郑子胥转头吩咐: “请仵作进来。” 没过一会儿,纪纲和吕祖荫诚惶诚恐地进来,后面跟着好多背箱子之人。 几个仵作检查半天,都皱着眉一言不发。 也不知他们是不敢说,还是真的没发现。 “死因到底是什么?” 陈北冥没了耐心。 仵作们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你们这些废物!是什么就说!”纪纲急道。 要是不能破案,那位活阎王可能没事,但他跟吕祖荫乌纱帽不保。 “不如让下官试试?” 猛然间,有人开口。 众人循着声音,疑惑地看向说话之人。 第225章 虎狼之药磕多了? 说话之人,是个穿着绿色官袍的青年。 那代表低品阶的官服,很容易辨认。 “你是谁?”陈北冥淡淡道。 “回侯爷,小人刑部林久朝,略通验尸之法。” 略通? 那必然是客气话! 能在如此场合之下,敢于自荐,说明有着过硬的本事和十足十的把握。 而且,心理上也很有优势! 那些经验丰富的仵作,难保没有看出来。 只是他们畏惧郑家的权势,以及案件背后牵连到的势力,全都选择闭嘴。 年轻人有信心有实力,还有闯劲,好事啊! “那就是你了,给他让开地方。” 陈北冥当即做出决定。 京兆府和锦衣卫的仵作高手,有些抱着胳膊看戏,有些则是不屑地看着林久朝。 “呵呵,小子,真是打肿脸充胖子。” “咱们都看不明白的东西,你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能看出什么?” “就算是知道又如何?事后他就明白,有些浑水,淌不得……” 林久朝充耳不闻,丝毫不关注他们说什么。 只是稍作检查,便从随身箱子里掏出一本书翻看,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不屑的仵作见状,继续冷嘲热讽道: “吆喝,你看他,现学现卖!” “唉,真是不知羞耻,我们的名声都让这种人坏尽了!” “他是谁的徒弟,以后不要在仵作行当混了,简直丢人丢到家!” 林久朝并未做任何反驳,只是扭头给那些所谓的前辈们点头示意,尽了自己做后辈的本分。 然后,胸有成竹地走到陈北冥身前。 “侯爷,下官知道郑少爷的死因了。” 什么? 这就知道了? 陈北冥神色一喜,自己没看走眼。 而那些仵作,则是旗帜鲜明地分为两派。 一派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要么是别有深意地看着林久朝;要么就是捻着胡子,微不可察地摇头;要么就是发出轻微的叹息声。 似乎都在为这个年轻的仵作惋惜。 而另外一拨人,则是满脸不相信。 “这不可能!” “小子,你可别乱说啊!” “我倒要看看,他凭什么说查出来!” 几个仵作高手惊呼道。 郑子胥见状,摆摆手斥退屋子里的下人,转身对陈北冥拱拱手。 “侯爷,为了我郑家的声誉,小儿死因只能你我二人与这位小大人可知。” 陈北冥看了郑子胥一眼,觉得老帅哥不只是为什么家族声誉,他应该知道什么。 “你们先出去。” 尽管纪纲和吕祖荫很好奇,但也明白,大家族秘辛知道越少越好。 这可是五姓豪门之郑家,也许不是五姓里最强大的,但绝对最能打。 郑家最强盛时,曾出过两位宗师级高手。 即便现在,郑家子弟里,也有几位顶尖高手。 相比之下,其他四家子弟,大多走的文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废物东西!” 纪纲没好气地瞪了手下一眼。 等众人走后,郑子胥示意林久朝继续。 至于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花魁,郑子胥就没将其当人看。 打算事后勒死,给嫡长子陪葬。 “侯爷,郑大人,郑公子的死因是心疾。” 林久朝躬身回答。云九小说 郑子胥抚了下胡须,双目微眯。 “这么说犬子不是被人害死?可他身子一直没问题。” 林久朝摇头道: “郑公子面部苍白,嘴唇紫红,瞳孔散大,是心疾的症状,但两位请看,郑公子浑身上下的殷红,还有那物事异常肿胀。” 陈北冥扫一眼尸身,结合林久朝的说法,大概知道了死因。 人才啊,这么好的人才,埋没了太可惜。 立刻生出拉拢的心思。 “如果下官没猜错,郑公子服有虎狼之药,此药虽然霸道,能雄风大涨,可也最伤身,触发了心疾。” 林久朝说着,拿起床榻上一个瓷瓶打开闻闻。 “此药名为合欢丸,来自西域,传入我大乾没两年,死在它手里之人,已有不少。” 郑子胥额头青筋暴起,心里有了答案。 躬身对林久朝一揖。 “多谢林大人,事后我郑家必有重谢,还望林大人不要推辞。” “不可不可,这是下官分内之事,当不起郑大人如此大礼。” 林久朝慌忙回礼,手都不知往哪放。 郑子胥的夸张举动,让陈北冥产生危机感。 老帅哥要抢人? 奶奶的,是个人才就有人跟老子抢! 上次方毅就被截和,这次绝不能再大意。 林久朝走后,郑子胥哆嗦着为儿子收拾遗容。 灌注他毕生心血的嫡长子,就这么溘然逝去,心都碎了。 “让侯爷见笑,老夫失态。” “郑大人节哀,此事打算如何处置?” 不用想,此事十有七八是郑家内部争位,郑子胥大概率会选择自己清理门户。 他正好回家陪自己的女人。 元慧儿身上香香甜甜,听话又善解人意,调戏起来很有意思。 “还请侯爷为老夫做个见证。”郑子胥肃容道。 陈北冥怔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 “都说侯爷武功盖世,正好帮着指点一下家中那几个不争气的东西。” 郑子胥态度诚恳道。 “好吧,老哥请……” 陈北冥搞不清楚老帅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都这么说了,只好点头答应。 跟郑家搞好关系,对女帝有益无害。 “来人啊,送修儿回家~”郑子胥声音颤抖道。 立即,便有十几个丫鬟仆妇进来收拾。 熏香、引魂灯、纸人…… 一番动作眼花缭乱,流程之复杂,步骤之繁琐,让人大开眼界。 两个仆妇拿着白绫,走向可怜的花魁。 “我不想死!别杀我!” 花魁尖叫着往后躲。 陈北冥看不下去,还是开口。 “放了她吧,算本侯欠郑家一个人情。” 郑子胥点点头,挥手赶走仆妇。 陈北冥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说价值万金都不为过。 “忠义侯怜香惜玉,老夫佩服。” 陈北冥不置可否,向外走去。 花魁咬牙追了上去。 纪纲和吕祖荫在门外等候,看见他出来,赶紧可怜巴巴凑上去。 “侯爷……” 陈北冥瞪了两个老狐狸一眼。 “此事到此为止,管束好你们手下人的嘴,乱说话会掉了性命。” “明白,明白!下官懂了,多谢侯爷。”吕祖荫回答。 “咱老倌也明白,侯爷保重。”纪纲难得说句好听话。 两人喜出望外,赶紧小跑着溜了。 这地方,他们一点也不想再待下去。 陈北冥往下走时,背后多出个尾巴,便是那战战兢兢的花魁。 走到二楼时,万芳阁的老板玉娘手拿着团扇,莹莹施了一礼。 “请侯爷照顾好燕娘,她的身契奴家会送到侯府。” 陈北冥微微点头,背着手一言不发地继续走。 万芳阁倒是出手阔绰,当红花魁说送就送。 要知道培养一个顶级花魁,没个几万两银子,想都别想。 说来还是因为事情太大,万芳阁可不想沾染一身腥臊。 花魁给玉娘磕几个头后,光着玉足小跑着追上陈北冥。 她很清楚,只有待在这个人身边,才能活下去! 街上,夜空如洗,雨已经停了。 “侯爷这边请。” 有郑家的奴仆引着,他上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花魁玉足踩在冰冷脏污的地面上,冻得直发抖,见没人管她,费力地爬上马车,钻进帘子里,躲在角落。 陈北冥叹息一声,掀开窗帘。 “侯爷有何吩咐。” 立即有番子凑上来。 “去取几件她的衣裙鞋袜来。” “是!” 番子跑进万芳阁里,很快抱着一个包袱出来,恭敬地放在车上。 “换上吧,别着凉。” 陈北冥柔声道。 “嗯……” 花魁应一声,小心站起来,哆嗦着脱去外袍,露出那伤痕累累的娇躯。 随后,毫不避讳打开包袱穿起来。 不愧是顶级花魁,即使是毫无意识显摆,穿衣露出的绝代风情,都能勾起男子的欲望。 那豚,那玉兔,骨架、体态、比例,无不是臻于完美。 只是身上的鞭痕,有几分煞风景。 陈北冥心里啧啧称叹,欣赏得出神时。 轰隆! 重重马蹄声响起! 紧接着,几声娇斥打破宁静。 第226章 幽会的情郎是个太监?! “那害死若修的贱人呢,将她带出来!” 娇斥声怒意滔滔,却十分悦耳。 陈北冥掀帘子一看,五个劲装女子,威风凛凛地一字排开。 万芳阁的大红灯笼映衬下,五个绝代佳人,极为养眼。 其中一个恰好认识,还是坦诚相见的那种。 郑家四小姐——郑绯云。 “几位小姐,家主不让你们管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跑过去拦住。 “吴叔,告诉我们,那个贱人在哪?” 说话之人像是几姐妹中的大姐,二十六七的年纪,几乎已经熟透。 几姐妹虽然相貌类似,但各有千秋,自有胜场。 “大小姐,那人被忠义侯带走,家主已然同意。” “什么?是那个阉贼,我们走,去他的狗窝!” 郑大小姐打马便要追。 “站住!要去做什么?” 此时郑子胥正好从万芳阁出来,喝止大女儿。 “我们是……” 五姐妹还要辩解,却看见从里面抬出来的尸首,顿时下马哭成一团。 “修哥儿……” “不说声就走,让姐姐怎么活啊……” “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撒手人寰了?” 五个人梨花带雨,感情真挚,看得人心中酸楚。 陈北冥见这一幕,颇为感动,郑家姐弟之间的感情,比其他几家融洽很多。 嗯? 看着看着,他感觉到轻微的颤抖。 回过头瞧瞧,花魁惊恐抓着他的衣襟,抖得不成样子。 “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嗯……” 花魁坚定地点点头,她知道,也只有此人救得了自己。 “好了,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们只要记着此间仇恨,等到老夫找到真凶,你们切莫要忘了仇恨的感觉。到时候,随我来战!” “是!” 五女咬着银牙,恨声道。 “现在,给我回去!” 五姐妹听从郑子胥命令,一起走了。 陈北冥的马车跟着启动,渐渐驶离万芳阁。 巨大的灯笼在风中摇曳,万芳阁三个字也变得黯然许多。 车队几乎穿越半个京城,最终到达城外的郑家。 门外,等候的女眷痛哭出声,夹杂着高僧诵念往生的经文。 几百家仆,跪在道路两旁。 顶级豪门的牌面,必须要有。 随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妇人,在几个仆妇的搀扶下,走到马车前。 “我的修儿呢?” 郑子胥紧走几步,扶住老妇人。 “母亲,修儿在车里,已经去了。” “我不信,傍晚的时候他还来给我问安,你莫骗我。” “祖母,修哥儿就在里边……” 郑绯云等姐妹连忙凑上去,替父亲扶着老妇人。 “啊?真……真的?” 嗯…… 几女回答着,再哭出声。 “我可怜的修儿啊,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说完,老妇人不敢看那尸身,放声嚎哭着。 “赶紧扶老祖宗去休息,可不敢刺激老人家。” 郑子胥沉声道。 几个姐妹不敢耽搁,扶着老妇人回去。 马车在郑家外院停下,陈北冥下车,便有人引着去客房。 花魁则亦步亦趋跟着,不敢离开他身旁一步。 陈北冥打量着,郑家园子没有五姓豪门其他几家豪奢,但更加宜居实用。 而且,隐约还有很多防御性质的建筑掺杂其中。 可能,跟郑家人尚武的性格有关。 进入客房,陈北冥站在窗前愣神。 而花魁局促不安地坐在雕花大床上。 每听到脚步声,她都吓得发抖,想离陈北冥近些,又不敢。 屋内烛火很亮,但在花魁眼里却无比黯淡,透着可怕。 “忠义侯在吗?我家家主有请。” 门外,清脆的女声喊道。 陈北冥掀开帘子,站着一个青衣婢女,俏生生的,秀眉端鼻,颇为飒爽灵秀。 “我就是。” 青衣婢女眼眸亮了一下,闪过一道异样神采。 “婢子见过侯爷,请您跟奴婢走吧。” 陈北冥刚走出,花魁也跟了上来。 “这位……啊!你怎么浑身伤,不如留在客房,婢子让人送药过来。” 青衣婢女看见花魁,捂着檀口轻叫道。 看对方坚定摇着头,也就不再劝说,打着灯笼在前面带路。 穿庭过院,走上许久,才到一座楼阁前。 陈北冥进门后,厅中上百道目光,一齐射过来。 “啊!” 一声轻叫,从人群里传出。 陈北冥看向那人,露出微笑。 郑绯云心中犹如惊涛骇浪,想不到自己幽会的情郎,会是他。 大名鼎鼎的忠义侯! 那不是个太监啊,怎么还能做事? 可现在他活生生的样子,和那爽到极致入体的感觉,做不得假。 “云儿,你怎么?” 郑子胥从主位站起来,狐疑地看着女儿。 “回父亲,女儿不小心磕了一下。” 闻言,郑子虚不再言语,招待陈北冥在客位坐下。云九小说 “忠义侯请,这是您的座位。” 陈北冥刚刚落座,就有侍女端来清茶和糕点。 郑子胥咳嗽两声,环视全场。 “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有事相商,至于请忠义侯来,是做个见证。”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不少看向陈北冥的目光充满鄙夷。 “大哥,修儿到底是怎么没的,你倒是跟我们说清楚,我郑家未来的家主,就这么死在那种腌臜地方!” 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高声道。 “三哥说得对,有什么话您就说吧,出钱还是出人,我们没二话。” “大哥有何难言之隐,在座的都是自家人,就算有不相干的,怕得什么。” “肯定是有人暗算,没的说,大哥你指条路,咱们打过去。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玷污咱们郑家名声!” …… 总之,站起来之人,都是郑家的枝干,每个人都表着忠心和自身的愤怒。 郑子胥看着众人,没有说话,而是频频看向门口。 他在等待着一个消息…… 或者说是一个信号! 此时,管家端着个盘子走进来,上面用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 “家主,这是按您要求……” 管家上前,小声说着,只有郑子胥能听见。 后者痛苦地闭上双目,随后,睁开刹那,像是换了个人。 “三弟,你为何要害死修儿。” 此言一出,大厅里瞬间炸开。 众人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家老三——郑子元。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大哥该不会伤心过头了吧。” “难说,人心隔肚皮,你忘了以前……” 人们议论纷纷。 郑子元站起来走到场中。 “大哥,你痛失爱子说胡话,我不与你计较,是不是阉狗挑唆。”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事都敢乱泼脏水,关老子屁事。 郑子胥掀开盘子上的布,露出几个瓷瓶。 “从你院子里找出来,为何要给修儿用药?” 郑子元没有否认。 “原来大哥说的它,不错,药是我给修儿的,他与我诉苦,说应付房中妻妾乏力,我便给了一些,有何问题?” 郑子胥怒道: “你承认便好,此药刚猛非常,用多了会触发心疾,乃至丧命。你不就看上我这家主之位,明说就好,何必对修儿下此毒手!” 郑子元忙作惊讶道: “竟有此事?我也不知啊,此药我也用过,这……修儿,是三叔的错啊!” 说着便痛悔的,锤着胸膛。 “大哥,会不会弄错了,修儿另有死因。” 一向稳重的郑家老二郑子云开口道。 “这是刑部的仵作高手所说,不会有错。” 郑子胥冷道。 郑子元擦掉眼泪,愤怒地指向陈北冥。 “肯定是你个阉狗指使他们说谎,皇帝早看咱们郑家不顺眼,定是这样,我宰了你!” 郑子元说着,右脚重重踏在地板上。 嘭~ 只听一声闷响…… 他猛然扑向陈北冥,五指成爪,劲风凌厉。 “侯爷小心!” “呀,你快躲!” 郑子胥与女儿郑绯云几乎同时开口。 后者更是拔剑冲上去。 陈北冥叹口气,老子招谁惹谁。 但…… 情况有些意外…… 对方目标,似乎并非指向他! 第228章 冷宫竟然遍地春色 陈北冥推开床榻,面前赫然是一个大洞。 上次忙着追踪,没有发觉。 看土质,应该挖了没几日。 “狗日的,大意了……” 陈北冥想都没想,直接跳了进去。 摸黑爬行许久,看到光亮的同时,尖叫声也传了进来,同时,还有那小黑子侏儒尖厉的嗓音。 “贱人!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这里是冷宫!” “啊,你……你……你不得好死!” 严蕴的声音响起! 那侏儒继续发狠低吼着: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老子,因为你,老子做不成男人,等老子折磨够本,宰掉你喂我的小黑!” 陈北冥赶紧停下,若是惊动侏儒,就麻烦了。 他小心翼翼探出头,只见严蕴果着绑在柱子上,而侏儒盘坐在她的对面。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一条黑蛇静静地盘着躺在角落,似乎在睡觉,它高高鼓起,赫然有个人形物体。 这矮子,从哪又弄出一条蛇? 陈北冥小声嘀咕着: “狗东西,老子还以为你逃到哪里,想不到躲进冷宫,怪不得一点消息都没有。” 湖边的发簪,看来是侏儒用来转移视线。 他是深谙灯下黑的道理,完全遵循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之处的原则啊! 陈北冥观察完决定动手。 那条黑蛇消化完腹中猎物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而且,就算是它苏醒,也没有此前黑蛇的战斗力,不足为惧! 倏忽! 他一个纵身跃出洞口,落在严蕴之前。 “忠义侯!侯爷救我!” 严蕴看到来人,喜极而泣。 侏儒在陈北冥从地洞出来的一刻,就闪身到了黑蛇旁。 “是你!我记得你的味道,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侏儒,浑身被无数大小疤痕覆盖,看起来极为可怕。 陈北冥嫌弃地扇了下口鼻。 “有本事冲本侯来,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去死!” 侏儒怒吼着,朝陈北冥冲来。 他皮肤都变得绿莹莹的,和癞蛤蟆一样,看起来就有毒。 陈北冥可不打算与他同归于尽,唯有闪避。 嗖嗖! 陈北冥身形如同鬼魅,侏儒毫无办法。 久攻不下,侏儒越来越急,口中发出古怪声调。 躺在角落睡觉的黑蛇,开始疯狂蠕动。 嘶嘶嘶~ 伴随着低频的嘶吼,吐出一个人来。 那场面,那味道,当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坚韧如陈北冥,也差点顶不住。 连忙闭气,强压住翻腾的五脏六腑。 侏儒见久攻之下,明白难以善了。 啪~ 忽然扔出一件物事。 扑哧~ 那东西登时爆裂,瞬间白雾升腾,弥漫大殿。 “我还会回来的,你给我等着!” 陈北冥唯恐有毒,不敢追击,一手掩着口鼻,一手用掌风驱散雾气。 等看清此间情形,侏儒已经跑了。 “忠义侯救我!” 严蕴见到大救星,挣扎着说道。 激动的心,颤抖的嘴,眼泪哗啦啦地流淌下来。 “丽妃娘娘放心,您已经安全,我这就过来。” 陈北冥一边温言安慰,一边走向严蕴。 靠近时,难闻的尿骚味飘进鼻息。 严蕴玉足下,淌着一堆腌臜之物。 那侏儒行事真是恶心,为了防止严蕴逃跑,竟然未给她松绑。 看来,这两日严蕴是在柱子上解决的五谷轮回。 陈北冥视若无睹,没有发出任何嫌弃的表情,生怕再给严蕴造成二次精神刺激。 “我来了,你安全了,丽妃娘娘。” “好,太好了,本宫重重有赏……” 巨大的心理折磨和反差,严蕴喜极而泣,又开怀大笑。 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人却也晕了过去。 “没事了……” 陈北冥轻抚两下,确定她安定之后,才脱下外袍掩住春光,往外走去。 至于蛇腹出来的那个可怜人,早就死去多时。 陈北冥前脚将严蕴送回永和宫,后脚女帝和严嵩父子便跑了过来。 “韵儿!我的韵儿!” 严嵩看着床榻上昏睡的孙女,立刻老泪纵横。 又连忙回头躬身行礼,由衷说道: “多谢忠义侯!大恩大德,老朽没齿难忘!” 陈北冥摆摆手道:“分内之事罢了。” 女帝刚想问什么,闻到一股恶臭。 “你掉进净桶了?赶紧去洗洗。” 方才的情况,必然是难闻至极。 陈北冥只好先去东厂简单洗漱,换身衣服。 再回来时,丽妃严蕴已经醒转过来。 “呵呵,忠义侯救命之恩如海似山,老夫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严嵩已经恢复往日的从容。 “严相赔我一身衣服就好。” 陈北冥淡然一笑道,虽然老头子希望他说出个条件。 可现在他并没有什么交换的条件。 “哈哈,好说,回头老夫让家中最好的绣娘上门为侯爷量尺寸。” “长得不美,本侯可不答应。” “侯爷留下便是。” 严嵩大方地摆摆手道。 一个女子而已,不过是小小添头,算不得什么条件。 女帝听不下去,冷哼一声。 “哼!那混账如何三番五次闯进宫,陈北冥,你可知罪?” 陈北冥赶紧躬身施礼。 “奴才一定将其碎尸万段,为陛下出气。” 心里暗忖,方才有点得意忘形了。 不该当着大老婆的面跟严嵩要好处。 看看吧,这不是,后果很严重! 应该忍一忍,背后再说啊。 出得永和宫,陈北冥脸色一转,下令道: “传我命令,宫内当值之人,彻查冷宫,给老子翻个底朝天!” “是,侯爷!” 番子轰然领命,然后开启大清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可不是简单的藏污纳垢啊,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不少宫中有品级的太监,将那里当成发泄兽欲的地方。 冷宫里关着十几个给女帝献媚的妃嫔宫女。 她们为求活着,无所不用其极,身上已经没有什么金钱财物的情况下,逼不得已,只能用身体换取吃食。 曾经高高在上的废品,和太监们苟且一次,只能换回一个饼子。 在最基本的生存面前,美貌一文不值…… 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现场抓住的太监里,居然有乾清宫总管——苏吉! 番子们踹开门时,苏吉正脱光了跪在一个女子身下忙活。 那花活,看得陈北冥自叹不如。 第235章 夫人她,开始软了! 众人看去,那个自称是女童父亲的汉子,胸口插了一刀。 杀人灭口,强行嫁祸! 若是再有人将消息散布出去,必然会闹得尽人皆知。 到时候,纪清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大多数闹事之人,并不知其中的阴谋,吓得奋力挣扎。 死亡威胁之下,已经有人冲破差役的包围。 “站住!你们再跑就是拒捕!” “都给我蹲下,老老实实的。”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还真以为能走脱?” 差役们嘴里叫得很大声,但动作慢得一批。 可以说是不慌不忙的追赶,似乎在故意让他们逃跑一样。 如此下去,还他娘的不跑完了? 陈北冥和吕祖荫猫在角落看着眼前一幕。 “吕大人,你手下的差役,还真是人才济济。” 吕祖荫擦着汗,心中暗骂一帮蠢蛋。 知道活阎王在衙门,还敢玩不入流的手段。 平时忽悠下老百姓也就算了,忠义侯是什么人啊,也是你们敢忽悠的? 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呆逼! 歹匕! 一群歹匕啊! “侯……侯爷,下官一定按律法惩治他们,求您再给下官一个机会。” 陈北冥回头,帮着吕祖荫理顺一下衣领。 “你的人头,本侯就暂时寄存在你脖子上,再有下次,休怪我没警告你。” 吕祖荫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隐约觉得裤裆有些潮湿。 京兆府知府,实权和职位不低,别人谁敢威胁? 但他是陈北冥,东厂主事,活阎王啊! 有啥不敢? 而且,那不是简单的威胁,是真他娘的敢干! “给我来人!将这些王八蛋锁了,下了他们的刀和腰牌,那些闹事之人也给本官抓回来,抓不回来,自己提头来见!” 京兆府的差役,头一次见自家大人发这么大火。 老虎不发威,当人家是病猫啊! 哗啦啦~ 人们行动起来,开始动手。 “马的!你们干什么?都是自己人!” “驴屮的,让你抓刁民呢,你动我干什么?” “妈拉个巴子的,你敢在老子背后下黑手!” 被抓的差役,梗着脖子叫喊,还没弄清楚状况。 “老牛,别怪兄弟们,有些钱是不能拿的,听兄弟一句话,赶紧让家里备后事吧。” 大胡子捕头小声说完,一刀柄狠狠戳在对方腰眼上,多少有点报私仇的味道。 “我屮你……啊!” 其他人也都是有样学样,刀砸棍拍,真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反正知府大人发话,忠义侯发火,还能活命? 陈北冥看了几眼,转身走进衙门,剩下事情是吕祖荫分内之事。 他可不想越俎代庖,传出去让人忌讳。 至于吕祖荫,若还是和稀泥,查不出事情原委,就请他去东厂刑房尝一遍刑具,长长记性! 陈北冥走进僻静的雅室,纪清嫣已经醒来,只是缩在床榻角落,低着头一言不发。 丽儿担忧地看着她,想劝又不敢。 陈北冥坐在软凳上,品起了茶。 此时此刻,没有人说一句话。 但是并没有之前紧张的氛围,更像是一家人静静地发呆…… 两个时辰之后,雅室外响起脚步声。 吕祖荫咳嗽两声,走了进来。 “侯爷,已然查清楚,此事与罗夫人无关,是有人收钱下毒陷害。那女童也并非那人之女,而是从鬼市买来。” 陈北冥不置可否,多简单的事情,非要搞那么复杂。 “是谁在背后搞鬼?” 吕祖荫看看门外,确定无人后,才低声说出了那个名字。 “温远松。” 陈北冥并不意外,随即摆摆手。 吕祖荫知情识趣地退出去。 陈北冥将丽儿招呼过来。 “案子解决,带你家夫人回去吧。” 丽儿高兴地点点头,欢呼雀跃着。 “好啊,太好了,忠义侯您真厉害。那么要命的案子,反手便给解决了。” 纪清嫣一张俏脸神色数变,看不出是什么想法,恭敬地福着身子。 “忠义侯,您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谢,此间大德,唯有来世再报。” 来世? 陈北冥暗暗摇头,今生今世,也并非不可以啊,为啥非要预定来世? 万一俩人都投胎成男儿,总不能搞基吧? 你是寡妇怎么了? 咱不嫌弃啊! 等等…… 陈北冥忽然明白了,人家以为自己是真太监…… 这么说,纪清嫣的心里已经有了些许波动? 现在是说下辈子,过一段时间,就能这辈子了吧! 好耶! 一路上,他都是美滋滋的,甚至哼出了小曲。 丽儿也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胸脯挺得高高的,好像打了大胜仗。 自己去找忠义侯,救出了夫人,非但没有惩罚,甚至还有赞许的眼神! 马车回到将军府,情绪低落的老兵们,瞬间活了过来。 “夫人……夫人回来了!” “太好了,天可怜见啊!” 罗府在老兵们的呼喝中,变得朝气蓬勃! “侯爷,再与我们讲讲您在北疆的英勇,那杨天感可是无双猛将,您是如何宰了他?” “哈哈,你们只知其一,这杨天感虽然难对付……” 陈北冥坐在老兵的圈中,豪迈地讲起北疆战事。 丽儿跑过来,蹲坐在不远处听得出神。 叫好声不断响起。 “丽儿妹妹,夫人叫你。” “来啦。” 丽儿不舍地跑回内宅。 纪清嫣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包袱。 “你拿去给他。” “夫人,是什么啊?” “不许问,也不许打开偷看,否则将你逐出府!” “哦~~~” 丽儿撇撇嘴,纪清嫣可从未像今天这般严厉。 看样子,那真的很重要…… 抱着包袱到外院,却已经看不见那个身影。 “丽丫头,侯爷刚走。” “啊?他怎么走了。” 丽儿跺玉足,小跑着追出大门。 “侯爷!” 陈北冥牵着马还没走远,听见声音回头。 丽儿气喘吁吁地跑到近前。 “夫人让婢子给您的。” “哦?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夫人不让看。” 陈北冥接过包袱打开,是一件熊皮大氅,针脚绵密,做工一流。 满意地笑了笑,知道那颗心开始融化。 看眼玲珑可爱的丽儿,调笑道: “丽儿不奖励我什么?” “我没钱,也不会女红。” “不用,丽儿给我一个香吻就好。” “啊!大坏蛋,你休想!” 丽儿一声惊叫,转身就跑。 陈北冥看着丽儿慌乱笨拙的身影,大笑出声,随后翻身上马。 刚到随园,就有齐国公府的人到了。 “侯爷,我家公爷请您。” “哦?有何事?” 陈北冥将包袱扔给管家郑乾。 “我家公爷说,您过去便知晓。” 如此神秘,难道要动手了? 陈北冥心里一激灵,抓紧时间过去。 到了地方,是一个精致的小院。 陈北冥进到旁边宅子里。 “公爷,到底是什么事?” 齐国公出来迎接,后面跟着的齐飞恒一脸怒气,想来已经知道头顶青青草原之事。 “哎,请侯爷过来,是想您做个见证,毕竟涉及高阳长公主。” 皇家的人再嚣张,也不敢跟陈北冥乱来。 正说着,齐国公府的下人跑过来。 “公爷,三少夫人进去了。” 齐飞恒怒发冲冠就要冲。 “给我滚回来,这都忍耐不住,还能做什么大事。” 齐飞恒被齐国公踹着上楼。 从窗户往下看,院子的情形一览无余。 孙氏进后,屋里走出一个男子,正是温远松。 那温远松,拦腰抱起孙氏,踹开屋门。 此刻,院子门口停下一辆豪华马车,下来一对老夫妇,赫然是孙氏父母。 齐国公看时间差不多,冷哼一声。 “我们走吧,去与那贱人将事情说清楚。” 陈北冥点点头,心道: 万一那厮时间短,三分钟完事,证据都差了一点 齐国公府的高手越过围墙,将院子里警戒的人都处理掉。 嘭~ 齐飞恒狂吼着踹开房门时,屋子里战况正激烈。 床上的狗男女吓了一跳。 孙氏看着走进来的人,顿时面如土色。 当看到后面进来的父母时,直接晕了过去。 “贱人!你就这么对我!我打死你!” 齐国公拽住儿子,对亲家道: “人,你们领回去吧,我齐家是不敢要了。” “公爷,家门不幸啊,是老夫对不起您。不如我们两家联手按下此事,若您同意,我孙家以后唯齐国公府马首是瞻。” 老头羞愧得无地自容。 齐国公沉默不语,显然对价码不满意。 “瞎了你们的狗眼!放开我,老子曾祖母是高阳长公主。” 温远松有恃无恐吼道。 “哦?本侯可是吓死了。” 陈北冥笑眯眯地进来。 看着温远松已经吓得萎掉物事,直撇嘴。 孙氏喜欢抓泥鳅? 第236章 让她尝尝“日-理万机”的滋味! 温远松眼神阴毒地瞪着陈北冥。 “阉狗,你敢动我,我曾祖母不会放过你!” 陈北冥气乐了,这小子是真搞不明白状况。 “本侯若想杀你,都不用动手,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都是你谋划的,你要陷害我……” 温远松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喊着。 陈北冥摇摇头,此子心思也太他娘的傻逼了。 你偷人的事情,是他娘的老子让你去弄的? 你自己出来给人戴绿帽子,发射亿万种子,屎盆子给别人,手段也太低端了。 陈北冥懒得再跟他废话,出去到了院子里。 剩下就是两家的事,他不想掺和。 屋内,齐国公与亲家继续谈判。 许久之后,齐国公带着齐飞恒出来,后面押着温远松,这小子嘴堵上了,还不老实。 至于齐国公的亲家,没有跟出来。 一行人,走到大门时,里面传出女子的哭声。 显然,是孙氏醒转过来。 齐飞恒身体明显抖了抖,少年夫妻,感情自然还是有的。 “恒儿,不必如此,建功立业之后,美女如云,任你挑选。” 齐国公拍着儿子后背道。 陈北冥也是安慰着:“大丈夫何患无妻,她不知道你的珍贵,自然有别家儿女明白你的长处。好好干,我多给你物色点机会,不敢说青云直上,一步一个脚印到山顶没问题。” 齐国公闻言,连忙一揖到底。 “老夫谢过忠义侯,以后齐国公府坚定地支持忠义侯!有您的这句话,恒儿必成大器!” 多少人都等不到陈北冥的承诺,现在他能拍胸脯,齐国公喜不自胜! 看看王镇以及王老二,跟着陈北冥深入合作之后的变化吧,那真的是一飞冲天。 齐国公甚至觉得,自家儿子被绿,非但不是什么坏事,甚至还是一个拉近和陈北冥关系的机会? 不知道,其他几个儿子被绿,是不是也会…… 呸呸呸…… 老子在想什么,齐国公猛然掐断了自己的思路。 这么想,也有点太坑儿子了。 “国公爷客气,飞恒是我好友,互相进步是理所当然,大可不必。既然事情解决,我便先行回去。” “忠义侯慢走,改日再登门拜谢……” 告别之后,齐国公带人去公主府问罪,陈北冥则回了随园。 深夜,沐浴更衣,春光妩媚…… 陈北冥扒光卢莹和绮丝,正打算龙凤和鸣。 蓦然,响起郑乾的禀告声。 “老爷,高阳长公主求见。” 陈北冥看着两女幽怨的眼神,再看看头角峥嵘,无奈地叹口气,还是穿起了衣衫。 “大长公主求见,不好晾着啊,等我回来。” “爷去吧,我们懂规矩。”卢莹苦笑着回答。 到了前院客厅,长公主当即就要跪下。 “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陈北冥快步踏前,赶紧扶住长公主。 她这一跪,便是皇帝也不敢生受。 “请侯爷告诉老身,松儿当真与那贱人私通?” 高阳长公主眼含希望与祈求,似乎还抱着一点点侥幸。 但陈北冥并不想放过温远松。 他向纪清嫣下黑手的时候,就注定要死。 “没错,本侯亲眼所见。” 高阳长公主还未回话,便被人打断。 “你说谎!我哥哥不会做这种事,你为何要帮着齐国公陷害我哥哥?” 温玉瑶厉声道。 陈北冥板着脸,没有反驳。 这小妞也太大胆,随随便便打断高阳长公主的话,真是礼仪教化欠缺,看来没吃过亏。 有机会一定让她尝尝“日理万机”的滋味! 高阳长公主失望地摇摇头,她知道再也庇护不住那个曾孙了。 齐国公发话:不要赔偿,只要温远松一死。 国公是世袭罔替的国公,实权在握。 温远松不过是皇室公主的第三代传人,除了长公主的背景,无法和国公相提并论! “玉瑶,我们走。”高阳大长公主叹息一声。 小妞狠狠地瞪了一眼,扶着高阳长公主离去。 陈北冥气冲冲地回到卧房。 什么小娘皮都敢给老子脸色? 他低吼一声,扑向床榻。 刹那间,龙吟凤鸣,婉转曲折。 折腾半宿,才睡去。 第二天,陈北冥进宫时,瞧见宫中宿卫居然出现了郑家子弟的面孔。 郑子胥好快的速度。 郑家这么做,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布,支持皇帝。 崔、卢、李三家,不知会作何感想。 到了兴庆宫,早朝还没散。 陈北冥可不想进去听紧箍咒,招手示意。 一个小黄门屁颠地跑来。 “侯爷有何吩咐?” “今日可有什么事发生?” 小黄门道:“回侯爷,今日一早高阳长公主求见陛下,也不知谈了些什么,只知道长公主是哭着走的。” 陈北冥点点头。 女帝不可能为了一个不入流的温远松,得罪齐国公,他死定了! “侯爷是不是要见陛下,奴婢去给您通报。” 小黄门谄媚道。 苏吉被一撸到底做了杂役,如今兴庆宫太监群龙无首,都将目光投向陈北冥。 别看他只是个主事的位子,可却能影响女帝的用人! 陈北冥哪能不知小黄门的心思,拍着他肩膀问: “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奴才叫小桂子。” 陈北冥愣了一下。 小黄门黑不溜秋的,其貌不扬,还真有韦小宝的神韵。 难道也是假太监? “你跟我过来。” 小黄门兴奋地跟着陈北冥进了假山后面。 难道说侯爷要重赏? 小黄门高兴坏了! “脱裤子。” “啊?侯爷饶命啊,奴才……奴才那里不方便。” 小黄门吓了一跳,以为陈北冥和苏吉一样,也有赏玩菊花之癖好。 “嗯?你脱不脱?” 陈北冥颇为不高兴,你以为老子喜欢看太监的身体? 还不是为了大小老婆们的性福着想! 漾漾后宫,众多美女,只需要一个假太监足够! 小黄门一咬牙,将裤子褪下。 陈北冥看着那残破的物事,有些愣神,他还是首次看太监的东西。 “好了,穿起来,你很有眼色,本侯看好你。” “多谢侯爷,奴才随时听候侯爷召唤。” 小黄门瞪大眼睛,随即狂喜,以为陈北冥要重用他! 如果能爬上去,牺牲一些也值得! 陈北冥哪里知道小黄门怎么想,摆摆手走了。 走在宫中,享受着宫女们抛来的媚眼,心情很是舒畅。 众人敬仰的感觉,真是棒啊! “嗯?那不是我的小玉笛?” 玉笛抱着些布料走在甬道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陈北冥。 见玉笛走进一个小院子,他跟随进去。 宫中除了妃子以上有自己的宫殿,其他低级嫔只有小院子。 玉笛跟着的周昭仪就是如此。 小院子收拾得倒是干净整洁。 陈北冥掀帘子进屋。 玉笛听见脚步,以为周昭仪回来,谁知道是陈北冥。 “爷,您怎么来?” 玉笛又惊又喜。 陈北冥扫一眼屋内,发现布置颇为简朴。 “自然是来看你。” 说着,狠狠地吻在玉笛樱唇之上。 玉笛激烈迎合着,好不容易分开,业已软在他的怀里。 陈北冥掀开裙摆,褪下亵裤。 “爷!别……昭仪娘娘会回来的。” 玉笛有些担忧。 陈北冥已经顾不上所有…… 歌声在屋内响起。 云收雨散,两人正温存时,屋外突然有人说话。 玉笛慌乱地穿起衣裙。 “爷,您快躲起来,昭仪回来了。” 陈北冥被玉笛推着到了屏风后。 “玉笛,我的布料拿回来没有?你在那做什么?” 周昭仪看到玉笛神情有些惊慌。 “娘娘,拿回来了,您……” 玉笛看着周昭仪走向屏风,腰带都解开,心脏提到嗓子眼。 但奇怪的是,周昭仪并没有惊叫,玉笛有些懵了。 “玉笛,你将我那件青色绣着莲花的襦裙找出来,这件拿去洗洗。” “奴婢这就去。” 陈北冥从浴桶后微微探出头。 正好看见周昭仪美好的娇躯,只见她将胸衣摘下…… 此情此景,看着陈北冥喉咙发干。 周昭仪换了件镶着宝石的胸衣,重新…… 然后又更换了下装,……曼妙曲线,勾勒出极致的诱惑! 没想到周昭仪紧跟时尚,王诗眉的新品一件不缺。 周昭仪没有停下,继续,…… 此间盛景,不足道也…… 陈北冥看得入神。 啪嗒…… 周昭仪衣裙中掉落出什么,转身低头的刹那,与陈北冥四目相对…… 第237章 周昭仪的第一次 周昭仪的惊叫声随即响起。 “娘娘,您怎么了?” 玉笛和另一个宫女闻声,慌忙跑了过来。 “没……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你们先出去。” 玉笛虽然牵挂情郎,但周昭仪的命令却不得不听。 周昭仪等两人脚步声消失,才开口。 “侯爷到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周昭仪。 此女初时慌乱过后,能够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单纯柔弱。 那张娃娃脸太有迷惑性。 想来也是,心思简单的人,根本无法在宫中存活。 “本侯说是来查案,你信不信?” 陈北冥笑眯眯的,瞄着周昭仪遮不住的玉腿和大片雪白肌肤。 “侯爷所言,我自然是相信,只是可曾查完?可以离开了吗?” 周昭仪轻咬樱唇。 陈北冥的权势之大,她一清二楚。 可以说是皇宫当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得罪他并不明智。 陈北冥走近周昭仪,后者只能惊慌后退。 “忠义侯,你虽权势滔天,我若告诉陛下,你欺辱我,你觉得会有何后果。” 陈北冥洒然一笑,狠狠印在她的红唇上,良久,才分开。 “昭仪娘娘尽管去告,看陛下会不会杀了我。” 说罢,大步流星地走了。 周昭仪喘息地靠在屏风上,那是第一次亲吻啊…… 玄妙感让她羞恼,还有几分回味。 自去年中秋,念出那首闺怨诗后,她就一直期盼着皇帝能来,却一次又一次失望。 大好年华,谁也不愿意在深宫中蹉跎。 但这个阉人身上,为何有种让人心动的气息? 断了根的男子,还是男人? 周昭仪迷失了…… …… 陈北冥又回到兴庆宫,发现朝会还没有散。 “今天是怎么回事?朝会开到现在,他们都不饿?” 通常情况下,朝会早早结束了。 除非遇到什么重大变故,才会拖堂到此时。 但是…… 陈北冥从没有听闻有什么重要情报啊。 正在他思索时,听见一声通传。 转过身,看到远处过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帅哥,三十来岁的年纪,一身儒雅气度,相对阴柔的外表,没有什么攻击性,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唯一的缺憾,或许是缺少些许阳刚气息。 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名随从,英俊是英俊,就是多了些脂粉气,一双眸子不时偷偷打量着宫内环境。 “侯爷。” 在前带路的小太监,看见路旁站立的陈北冥,急忙过来见礼。 “他们是……” “回侯爷,这两位是西秦来的使者,奉陛下之命前来觐见。” 陈北冥闻之一怔,西秦使者? 他们还想折腾?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敢问,可是忠义侯?” 那阴柔帅哥躬身一礼道。 陈北冥双目微眯,看向他。 “正是本侯。” 两人未曾谋面,能一眼认出,此人不简单。 “在下西秦东宫属官——江公瑾,见过侯爷。” 江公瑾礼仪周到,让人挑不出毛病。 可是他身后的随从,眼中有杀机闪过。 陈北冥是什么人,那缕杀机根本瞒不住他。 鹰隼般的目光,敏锐地盯住随从。 没喉结? 耳垂上还有孔? 还嗅到一股淡淡幽香。 原来是个小妞。 只是,刚刚见面,为何就要显露杀机? 陈北冥没记得,自己睡过眼前的女人啊…… “江大人,你的随从似乎对本侯很有敌意啊。” 江公瑾心中微惊,表面上仍是风轻云淡。 “侯爷多虑了,他只是机警而已,瞧见,陌生人多是如此。快,给侯爷赔罪!” 此时,有太监跑来叫人。 “侯爷,陛下催着西秦使者呢。” 陈北冥随意地摆摆手,不打算继续追究,自己心里明白就行。 回头就调查看看,那小娘儿们是什么来历! 江公瑾拱手施礼,快步离开。 陈北冥悄无声息地跟着进入殿内,站在百官最后。 他想知道,西秦要搞什么鬼。 “大秦使者见过乾国陛下。” 江公瑾躬身施礼。 “平身,使者前来,所为何事?” 女帝面无表情道。 大乾百官不屑地看着江公瑾。 比文一战,比出了大乾文采无双! 渔阳一战,打出了大乾军威鼎盛! “奉我大秦陛下之命,特来商议乾国归还我渔阳土地与百姓。” 哄~ 寂静过后,百官们顿时怒了。 “无耻之尤!” “是谁给你的勇气?” “本官算知道西秦为何如此不要脸,原来是祖传。” “呵呵,我看西秦改国号吧,叫不要脸算了!” “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凭什么说出这番话?” …… 女帝让百官发泄一会儿,才摆摆手,示意安静。 “百姓无辜,朕早就下过旨意,百姓可自由离开,如今渔阳百姓安居乐业,不愿离开,朕总不能下旨驱赶吧。” 陈北冥不由暗赞,女帝的话高明。 让百姓自己选择当西秦人还乾国人。 “陛下此言差矣,百姓愚昧无知,不知何为大义,况且渔阳本为两国共有,理应归还。” 这话就有点不要脸了,斗文输掉不认账,打仗败退渔阳还来讨要。 江公瑾面对大乾百官的斥责,却仍旧神态自若。 脸皮和勇气也算出众。 陈北冥摸摸下巴,搞不明白西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哼,使者无礼,此事不必再议,退朝!” 女帝一甩袖子,冷着脸离去。 散朝后,陈北冥坐在马车里愁眉不展。 “西秦人到底要干什么……” 就算到了随园,也没想明白。 “老爷,您看妾身衣衫好不好看?” 元慧儿穿着件新衣裙兴冲冲过来。 “好看,好看。” 陈北冥敷衍地拍拍元慧儿的头,并未停留。 元慧儿委屈地噘着嘴,这件衣裙可是她好不容易做好的。 “死添香,你给我站住,你敢骗我去厨房,将所有乳酪独吞。” “哈哈,谁让你笨,那么容易上当。” 陈北冥听到红袖添香的对话,仿佛被闪电击中。 声东击西? 急匆匆跑进后宅书房,展开大乾堪舆图。 “我明白了,西秦贼子当真奸诈。” 卢莹听到动静跑来,看陈北冥激动地拍着脑门,有些好奇。 “夫君何事这般高兴?” 陈北冥扔掉堪舆图,抱着卢莹吻下去。 “哈哈哈,莹儿是我的福将啊!” 说着,嘴上使劲,嘴上加力,好好地调戏一番! 卢莹欲拒还迎,刚刚起了兴致时,陈北冥却猛然松开,径直跑了。 “大坏蛋,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今晚别想碰我!” 陈北冥心情亢奋,骑上快马进宫。 “让开,本侯有要事见陛下!” 陈北冥滚落下马,一路狂奔。 侍卫见是他,根本不敢阻拦,连忙上前去接过马匹安置。 兴庆宫,偏殿。 “你是说秦人使者讨要渔阳是假,真实目的是想袭击武雄关?” 女帝震惊不已,噌的站起来。 武雄关地处大乾西北,是少有的养马地。 大乾三成战马,出自武雄关。 武雄关若失,损失就大了。 “不错,他们没胆子打铁山关,我们与西秦之间虽有太燕山脉阻隔,只有武雄关这个地方可行军且有战略价值,往东可图谋我北疆,南下便能威胁京城。” 女帝思虑良久道: “你有何想法?行军布阵可有主意?你说该如何,朕来下旨。” 现在召集人商议,争吵出个方案,再下旨出去,肯定来不及。 十万火急! 唯有皇帝直接下中旨给边关将士,先行迎敌! 陈北冥背着手,在偏殿中来回踱步。 女帝看着眼前的男人,充满信心。 “命!黑沙关统领李松率军支援。飞鸽传书武雄关,渔阳驻军袭扰西秦,命他们坚守待援。 就算是战至一兵一卒,绝不能丢关! 若丢关,全体军官诛三族! 若是坚守成功,全体升官三阶,赏银三倍! ……” 女帝听着的同时,御笔落在圣旨上,笔走龙蛇。 陈北冥说完,女帝的圣旨也写完了。 盖好玉玺,女帝叫来云鸾,让她立刻去传旨。 “云鸾,此间事大,务必亲自交给边关统军大将!” “臣,万死不辞!” 云鸾眼神充满了坚定! 北风猎猎~ 天色已经黑下来。 陈北冥叹口气,希望自己没有猜错。 看眼有些疲惫的女帝,眉毛先是微皱,随后挑了挑。 大战当前,不能让女帝忧思过度。 心中稍微思索,便改换贱兮兮的笑容。 “陛下,不如奴才服侍您沐浴?唉……您别跑啊,好歹管口饭吃,陛下!” 女帝像只兔子一样,跑进内殿。 如此一番打趣,总算让她换了下思维。 陈北冥目的达到,出宫回家。 有些事情,急也急不得…… 夜色深沉,他没有走大路,打算抄近路早些回去。 骑马经过一条幽暗的巷子,觉得似乎格外阴沉。 陈北冥小时候怕黑,习惯唱歌给自己壮胆。 现在他实力强横,可习惯未曾改变。 依旧唱着小曲,算是给自己解闷。 只是唱着唱着,变成了十八摸…… 一呀摸那个…… 既然唱到这里,脑海不可避免地想着今晚用什么姿势。 家里还有卢莹等着“挞伐”呢! “狗贼!去死!” 吼叫声中…… 一旁树梢上,射出密密麻麻的寒芒! 第238章 人家就想在你的房间过夜 然而,寒芒过后,地上只有一匹嘶鸣挣扎的骏马。 它脚步蹒跚,晃晃悠悠,最后不甘心地缓缓倒下。 而陈北冥,却没了踪迹。 “人呢?” 刺客正寻找,突觉身后一股热息,吹在耳垂。 “啊!” 刺客一声尖叫,抽出宝剑反手就刺。 宝剑刺空,哪有人在? “你在找我?” 耳边突然响起话语! 刺客差点吓疯,跃下树梢就跑。 但没跑出几步,只觉得脖领子让人抓起,身体几处大穴被制住。 陈北冥看看地上倒霉的马,叹了口气。 “虽然那不是一匹稀世宝马,但品相也不俗,你这该死的刺客,得给老子报销!” “你……呸!” 刺客似乎也听闻过陈北冥的抠搜,亲眼见过之后,还是啐了一口。 但也只能啐了,周身被制住,唯有眼珠子咕噜噜地转。 陈北冥才不管刺客在想什么,拎着进了随园。 “侯爷,交给我吧。” 楚铁山见主人拎着个黑衣人回来,上前招呼道。 “不必了,你们去歇着吧,这个刺客,我亲自审问。” 进入地窖,陈北冥将刺客绑在刑架上,扯下面巾。 眨眼间,露出一张五官精美,面似桃花的绝色脸庞。 却是高阳长公主的曾孙女——温玉瑶。 陈北冥随手解开她的哑穴。 “阉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本姑娘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皇家血脉!” 温玉瑶厉声道。 陈北冥坐在软椅上,摇着头。 什么跟什么啊,动不动就说自己是皇家血脉。 人家别人,公主的第三代,都不会整天端着皇家血脉的架子。 也就是高阳大长公主过于宠爱,他们都是曾孙辈分了,整天皇家血脉长短的。 简直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典型啊! 他苦笑道: “小娘子,你来刺杀本侯,高阳大长公主可曾知晓?” “你休想再陷害我家曾祖母,有事冲我来,此事与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为何要刺杀本侯?”陈北冥弹弹身上的袍子,好整以暇道。 “你少装蒜,我兄长已经死了,被父亲勒死的,若不是你诬陷,齐国公怎么会逼我父亲杀子,都是你!” 温玉瑶眼睛通红,哭得肝肠寸断。 陈北冥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齐国公率人上门算账,公主府含泪做交代。 此事本就是公主府理亏,女帝不可能为了一个纨绔,得罪勋贵中影响力巨大的齐国公。 陈北冥冷道:“你可知他做了什么?此事又怎么怪罪到本侯头上。” “一定是你设的圈套,我兄长不会去勾搭那个贱妇。” “呵呵,孙氏是什么人?也是响当当的响当当,得亏你还说人家是贱妇。堂堂孙门之后,会受我摆布?你可是真会想,我看你们啊,都是些没有胆子的鹌鹑。遇见事情不敢直面,反而是捡软柿子捏。 但是,你以为老子是软柿子?” 他们不敢怨恨皇帝,却把账都扣在陈北冥头上。 懦夫的表现! 只不过,陈北冥并没有打算跟温玉瑶讲道理。 谁家的孩子,谁自己去教育。 他陈北冥又不是那温玉瑶的爸爸! 算算时间,人也该到了。 果然,地窖门敲响。 “侯爷,高阳长公主求见。” 陈北冥站起来,走到门口。 “本侯可以放你,但有下次,休怪我无情。”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这辈子与你不死不休!” 温玉瑶还在梗着脖子,嗷嗷叫。 陈北冥烦闷地走出地窖,这女人怎么如此偏执,从小溺爱的结果啊! 前院,客厅。 高阳长公主在厅中,焦躁不安等着,看见陈北冥进来,赶紧迎上去。 “侯爷可曾见到玉瑶,若那丫头得罪了侯爷,老身愿替她赔罪。” 陈北冥很想说没见过,但高阳长公主的样子,让他不忍心欺骗老人家。 “温小姐刺杀本侯,正打算将她交给陛下。” “不可!侯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要美女还是金银都可,只要老身有。” 高阳长公主急道。 陈北冥叹息一声。 “大长公主,我可以放她这一次,您应该明白此事与本侯无关,您若不对子孙约束,迟早闯出更大祸事。” 高阳大长公主悲凉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别有深意。 “侯爷的教导,老身知道了,告辞。” 过一会儿,楚铁山来报。 “侯爷,人已经交给大长公主。还留下了一千两的马钱。” 陈北冥回过神来,接过银票。 “老楚,看好门户,恐怕以后不太平了。” “侯爷放心。” 陈北冥看看门外。 眼前还在回放高阳长公主的笑容,意味深长,说不出的古怪。 看来,梁子还是结下了。 也许,高阳公主一辈子的仁慈都给到子孙,无论闯多大祸都帮着善后收拾。 这一次,没能救曾孙,不知会如何怨恨。 算了,事已至此,任由她去吧。 陈北冥摇摇头,溜达着往后宅走去。 …… …… 与此同时,兵部附近一家客栈。 江公瑾房中,漆黑一片。 对面的兵部衙门,则是灯火通明。 很快,又一匹快马从兵部衙门出来,狂奔着向西而去。 “瑾哥,这是第几个了,你说我们能不能打下武雄关,为我祖父报仇!” 漆黑的屋内,响起一个女子咬牙切齿的声音。 江公瑾侍立窗前,看着远处的兵部衙门。 “乾国皇帝应该是猜到我们要攻打武雄关,探子来报,那个阉人一个时辰之前骑马冲进宫中。” “啊?不可能!他难道识破了瑾哥的计谋?” 女子的声音充满疑惑。 江公瑾淡然道:“此人智谋无双,武功卓绝,帮着乾国皇帝力压权臣严嵩和晋王,黑沙关一战,生擒匈奴王,若情报无误,渔阳之战也是他的手笔。” 女子又开口道: “我祖父也说,渔阳之战是输给了叫什么神火雷的东西,平阳侯那个老狗,根本不是祖父对手。” “神火雷?乾国人是如何将飞火的威力提升了数倍,此人实在是大才,我所料不差的话,匈奴人就是败在神火雷手里。” 江公瑾说完,离开窗户,坐到桌前。 对面明亮的烛光照进来,射到床上。 他身后的床榻上,坐着一个秀丽无双的女子。 江公瑾看着她,轻声道: “烟儿,时候不早了,回房间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 “不嘛,瑾哥,别管怎么说,我们明年便要成亲。现在你房间过夜,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江公瑾阅花无数,自不是什么没见识男人。云九小说 虽然十分心动,却也知道此女的兄长——陆逊,是个极重礼教和规矩的人。 若此时碰了他妹妹陆烟,恐怕会遭到轻视。 陆逊是他向上攀附的大好机会,若是因此错失机会,一身抱负再难施展。 即便是美人当前,诱惑极深,也只能压下欲火,大局为重。 来“日”方长啊…… “烟儿,听话。” “哼,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忒稳重了些!” 陆烟不悦地站起来,离开房间。 江公瑾目送她出去,关上房门。 发现兵部又跑出去一匹快马,不禁小声嘀咕: “大乾何曾如此谨慎了?与之前的谍报不符啊,难道都是因为陈北冥那个阉人带来的改变? 陈北冥啊,陈北冥,不知你现在会否和我一样,彻夜难眠!就算是有美人投怀送抱,都没有心情啊。” 被江公瑾惦记的陈北冥,确实还没睡觉。 当然,并非因为什么阴谋诡计。 而是他正在…… 床上奋战! 一声低吼,结束征战。 卢莹将枕头垫在豚下,保持着奇异的姿势。 “你这是做什么?” 卢莹俏脸红红,小声道: “妾身听家里仆妇说的,说有助身孕,好了,夫君去宠幸绮丝吧,妾身自己待会儿。” 陈北冥实在不理解,卢莹像是着魔一般,很是在意有个孩儿。 看样子,她是想早日确立自己正房大奶奶的身份啊! 到了隔壁,软榻上的绮丝,已是双眸含情。 方才盘肠大战,动人的嘤鸣,早就让她难以自制。 绮丝穿着汉人衣裙,兼有异域风情,白皙的大长腿,有着致命的诱惑力。 陈北冥笑着,扑将上去。 衣衫飘飞,软塌晃动许久。 等一切归于沉寂,已是后半夜。 陈北冥拥着绮丝,两人毫无睡意。 “绮丝,你想家吗?” 绮丝点点头,随即又摇起了头,眸子变得黯然。 “奴婢想念家乡,却恨我父亲,是他将我卖给商人,只卖了两个金币。” 国破山河之际,就算是有贵族血统的绮丝,也只能沦为货物。 两个金币,那还是条件不太差的时候。 等到后来,只怕最多换回两个馕饼…… “有朝一日,我会带你回到你的故乡,我保证。” 绮丝娇躯颤抖,抱紧身边的男人。 “奴婢愿为主人牺牲一切,包括奴婢的性命!” 陈北冥拍了一把绮丝的豚,又润又弹。 “以后叫老爷。” “老爷……” 一张俏脸,欲语还休…… 陈北冥低头吻上绮丝的红唇,风雨再起之时,耳朵动了动。 房顶的瓦片,有人踩过,虽然很轻。 “麻痹,谁大半夜闯进到老子家里!” 第240章 皇帝也用“合欢散”? 陈北冥含怒冲进去,一看却懵了。 眼前,两个美貌宫女衣裙半解,恰似交叠的百合花。 两人看见陈北冥进来,吓得魂不附体,慌忙站起来,跪下求饶。 “侯爷饶命!” “侯爷,奴婢该死……” 她们就那么趴在方才湿漉漉的地上。 陈北冥仔细看看两个宫女,都属于邻家妹妹清纯类型。 表面上看,不是能做出花丛互相采撷之事的人。 但转念一想,她们花一样的年纪,又是地处深宫,平常连个完整的男子也看不见,而且可以预见的未来,都是青灯孤影中度过。 心里的欲望自然会一点点淤积和膨胀,难免想要疏解。 陈北冥眉毛一挑,温言道: “别怕,本侯又不是杀人狂魔,只不过,处罚还要有的。” “侯爷请说,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对对对,奴婢们甘愿做牛做马!” 两个宫女相视一眼,惊喜道。 “嗯,首先,将衣裙彻底解了。” 她们现在是娇躯半隐,虽然很吸引人,却看不真切…… 两人其实有心理准备,伺候陈北冥这个英俊的少年郎,总比宫中那些手段残忍的老变态强。 “是……” 两人齐齐颔首,随即窸窸窣窣动了起来。 很快,便是片缕不沾。 身处草木之间,恰似两朵盛开的百合花。 陈北冥欣赏着,别具一格的娇躯、圆润的明月,怦然心动。 身材很是和谐,在陈北冥见过的人当中,排在前列。 “接下来,不用我说了吧,拿出你们的看家本事,给爷一个放过你们的理由!” “嗯……” 臻首垂下,脸面羞红。 不过很快,便着手施为。 为博取陈北冥欢心,脸红的人儿使出浑身解数,丁香一寸寸推进。 陈北冥差点吼出声。 婉转之下,真身乍现,春光万丈! “啊!侯爷您……” “这……奴婢该死……不,奴婢受宠若惊!” 从开始的震惊,到狂喜,再到疯狂。 她们明白,陈北冥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或许就和此事有关。 反正只要大人物不在乎,她们又管得了什么? 如此硬挺霸气的男子气概,岂不是比拉磨更加舒心?https:/ 此情此景,当真是……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此间乐,自己知。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但见女子闭眸享受着世间至美的欢愉。 个中滋味,岂是假凤虚凰可以比拟。 初时的生涩过后,就是无边的快乐。 让身心彻底放纵归附的感觉,还从未有过。 现在,她们才真正尝到做女子的滋味…… 九转十八回,宣告结束。 女子软在陈北冥怀里。 此时已是初冬,身子交缠在一起,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本侯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奴婢蓉儿。” “奴婢雯儿。” 陈北冥大手肆意游走。 “蓉儿、雯儿,你们可以帮本侯保守秘密吗?” 她们坚定地点点头。 “奴婢们发誓,死也不会说!” 她们才不傻,皇帝都秘而不宣的事情,自己若是说出去,死了都没理由! 再着说,陈北冥是什么人,在宫里那可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她们上一刻泄密,怕是下一刻便会凭空消失! 陈北冥起身穿衣,像个渣男一样,拍拍屁股走了。 随后两女才踉跄着走出花圃。 已经有些发黄的草丛上,点点殷红的梅花分外惹人注目。 …… 陈北冥神清气爽地出宫。 发现秘密高手,搞定西秦偷袭之事,顺便采下两朵鲜花,心情正好。 街上行人依旧,很是热闹,像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但无人知道,战争的阴云,已经笼罩在大乾人头上…… 旨意下达,各州府紧锣密鼓地征兵。 远在千里之外的武雄关,此刻却是羽箭乱飞,喊杀声震天。 武雄关统领薛万彻,拄着横刀大口喘气。 身上的盔甲还淌着鲜血。 面前的战场上,尸横遍野。 到处都是折断的兵刃,残破的旗子。 此起彼伏的烟雾中,已经分不清敌我尸身…… 他回过头,对着副将吼道: “老鲁,你说朝廷的援军何时能到达?” 副将鲁天鸣摇头道: “末将也不知道,陛下就算看到烽火,知道西秦蛮子攻打武雄关,也要几日光景吧。” 薛万彻吐了口血唾沫,暗骂一声。 “呸!狗娘养的西秦狗,若不是老子机警,派了十几组暗哨,差点被他们攻进来。” 城关下,浩浩荡荡的西秦军正喊着口号,推着攻城车,再次发起攻击。 薛万彻拿袖子随意地擦干横刀上的血迹,恶狠狠吼了一声。 “准备!将西秦狗崽子送进地狱!” 将领刚落,亲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下城关。 “报~~~将军,朝廷的飞鸽传书!” “终于来了!” 薛万彻将横刀一插,充满希望地接过。 打开看完,顿时精神大振,咧着大嘴笑出声。 “哈哈哈!兄弟们!陛下已经派黑沙关的黑旗军支援,给老子顶住!” “万岁!” “陛下万岁!” “大乾万岁!” 顷刻间,城关上响起欢呼声,势若惊雷,直射九天。 只要有援兵,他们相信,能守到天荒地老! 大乾军心稳定,那么压力便来到了西秦一方。 …… …… 两日后,西秦皇宫。 奢华的宫殿内,一个男子正与三个绝色美人嬉戏。 男子脸上,闪过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软塌之下,躺着个瓷瓶,上书“合欢散”。 那三具雪砌般的身子,妩媚动人,令人疯狂。 “陛下,国丈陆老将军求见!” 门外太监通报。 “嗯?那个老匹夫,坏朕的好事,告诉他,不见!” 西秦皇帝刘元昭冷道。 “陛下,老将军说是有十万火急的军情,一同来的还有上官丞相与几位尚书。” 刘元昭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双臂一抬,便有四个只着透明纱衣的美艳宫女为其更衣。 上官信出身西秦大族,刘元昭对其还算器重。 当初若不是上官家鼎力支持,他未必能击败一众兄弟,登上皇位。 收拾好,到了外殿,陆逊与众臣立即大礼参拜。 “臣等见过陛下!” “好了,有什么事说。” “启禀陛下,乾国从渔阳派军袭击我太华府,已有三座城池失守。” 上官信出列道。 “什么?太华府知府是废物吗?立即将他给朕押解到京城,凌迟处死!” 刘元昭咆哮道。 上官信等皇帝发完脾气,才开口解释,太华知府是他的门生。 “回陛下,事发太过仓促,况且太华府精锐被抽调一空,去攻打武雄关,实非太华知府之罪。” “哼!那就暂且饶他一死,以观后效。” 刘元昭甩甩袖子,冷哼一声 陆逊冷冷地看上官信一眼,甩锅甩得当真无耻。 可他想起从乾国传来的情报,只能压下火气。 “陛下,乾国皇帝已经下旨,准备起兵三十万,攻打我国,如今乾国各州府已经在征兵。” “什么?又是什么时候的事?这该如何是好,你们倒是说话啊!” 刘元昭慌乱地站起来。 多次战败,加之国库空虚,西秦根本无力抵挡三十万大军。 陆逊思虑良久,唯有站出来。 渔阳一战打输之后,刘元昭转变态度。 若不是身为皇后的女儿贤惠,外孙礼贤下士,深受众臣百姓认可,皇帝恐怕早就将他踢出朝堂了。 刘元昭多疑残暴,谁也信不过,总以为有人要谋夺他的江山。 再加上其他势力虎视眈眈。 自己若倒下,不仅无人为外孙保驾护航,恐怕军中的亲信弟子也会被清洗。 上官信看陆逊一眼,心中冷笑,是时候捅老家伙一刀! 陆逊把持军方数十载,导致自己的手一直伸不进去。 “陛下,若要乾国皇帝平息怒火,臣以为必须撤军,武雄关已失战机,再打下去只能徒增伤亡,然后派重臣前往乾国和谈,为了体现诚意,臣建议从皇族中择一适龄少女,与乾国皇帝结亲。” “卿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可选谁合适?” 刘元昭抚须思索。 “琼华公主最为合适,不过,据臣所知,乾国皇帝尚无子嗣,眼下是个机会。” 上官信笑道。 “不可!老臣反对!”陆逊急道。 琼华公主是他最疼爱的外孙女,不仅长得倾国倾城,还是名副其实才女。 在西秦国有着极高的国民感,有她在,能帮着自己外孙掌权带来很大好处! 刘元昭对这个女儿还算疼爱,但陆逊越反对,他就越是反感。 “哼!琼华是朕的女儿,难道国丈还要做朕的主?” “老臣不敢。” 陆逊只能低头,暗叹刚才着急,害了外孙女。 “此事由上官信全权负责,朕乏了,都退下吧。” “陛下,臣还有一事,与和亲之事互为依托,缺一不可!” 上官信又补充说道。 第242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软能硬! 陈北冥发现不对劲时,悔之晚矣。 非但无法调用力量,意识也逐渐丧失。 眼睛一黑栽了下去。 到底之前,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马的,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中招了。” 卢绾看着软倒在地上的仇敌,别提多畅快。 “来人啊,给我……” 停下舞步的女子走了过来,打断卢绾。 “卢绾,你想反悔?” “呵呵,宫主误会,既然说好,老夫怎么会食言,此番若非宫主的毒药,还放不翻这个阉狗。” 女子冷哼一声,没有废话。 “来人,给我带走!” 扮作舞姬的弟子连忙上前,将陈北冥带走。 等一行人走后,卢绾才恨恨地啐了一口。 “冰妃娴,早晚老夫要将你压在身下,念在你解决了这个阉狗,老夫先不给你计较。倒要看皇帝,还敢嚣张,哈哈……” …… …… 陈北冥醒来时,觉得身处在轻微摇晃的环境。 再加边上浅浅的水流声,判断自己约莫在船上。 狭窄幽暗的床舱里,一股鱼腥味。 刚要起身,发觉身上捆着绳索,难以动弹。 而且,那药物的作用还在,使不出力量也。 “妈了个巴子,卢老狗,老子回去宰了你!” 到底怎么中的毒? 难道是那个香炉? 可卢老狗怎么没事? 陈北冥思来想去,大概是他提前服用了解药。 “喂!有没有喘气的?快点放开老子!” 嘭~ 船舱门打开。 两个背着宝剑的女子进来,拽起陈北冥就往外走。 “嘶!轻点,老子腿软!” 女子一声不吭,依旧我行我素。 陈北冥自从进宫以来,地位日渐高涨,何曾受过此等苦楚? 像个口袋似的,跌跌撞撞拖进明亮的船舱里。 软榻上,有个白衣女子随意地倚着,五官极美,但冷得像座雪山,看不出年纪。 “宫主,人已带到。” 白衣女子摆摆手,并未说话。 两女躬身一礼,关门出去。 “想不到闻名天下的忠义侯,居然会是个假太监。” 陈北冥顿时头皮一紧。 “你是谁?我好像与你无冤无仇。” “哦?你调戏我徒儿申萱,轻薄她,还打伤风婆婆,怎么叫没仇怨。” 陈北冥愣住,明白了女子身份。 “崇华剑宫?为了抓我,还扮作舞姬,宫主的舞姿嘛,啧啧……” 啪~ 陈北冥脸上挨一巴掌,立即肿起来。 “麻痹……” 啪~ 又一巴掌! 陈北冥立即闭嘴。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软能硬! 暗骂:别让老子重获自由,否则让你下不来床! 女子冷冷看他一眼。 “你霸刀跟谁学的?陈奉先在哪?” 陈北冥闻言,脑子活泛起来。 女人如此关心陈老头,莫非是姘头? 虽然她驻颜有术,看起来还算年轻,可既然与陈老头相识,怎么也有四十岁。 可是……眼前的腿、豚、明月…… 似乎都不像啊。 乖乖,是练了什么功夫? “咳咳,不认得,是一个白胡子老头教授我武……” 决不能承认,如果真实身份泄露,梁国那帮逆贼肯定会派人追杀。 女子飞身而起,双指并拢,点中他胸前奇穴。 刹那间,陈北冥只觉得浑身如同爬满密密麻麻的蚁虫,奇痛无比。 过一会儿,又冷得直打战,仿佛掉进冰窟里。 转眼,又热得像是置身火炉。 “你……最好……杀了老子,否则……啊!” 冰火两重天的痛楚,连陈北冥都顶不住。 就在即将晕厥时…… 猛然间…… 丹田力量似乎动弹一下。 陈北冥抓住那一瞬,狂吼出声。 “吼啊!” 拼尽全力去撕开束缚! 开始力量还如同涓涓细流,后来逐渐汇聚成江河,就在将要成功的那一刻…… 女子发现不对劲,运指如风,封闭陈北冥周身大穴。 “哼哼!果然不能给你任何机会,这都差点被你冲开。” 陈北冥愤怒地瞪着冷面女子。 嘭嘭嘭~ 有人敲门。 “进来。” 两个弟子推门进来,躬身道: “宫主,江面上有高手打斗,我们是暂避锋芒还是亮明身份。” 女子走出船舱,远处江面喊杀声震天,有数艘船只被大火吞没。 崇华剑宫的船,距离出事江面很近。 已经能看清打斗人的脸。 当认出其中一人时,女子脸色骤变。 “怎么是她?” 只见半空中一声娇叱,斜刺里冲出个身着彩裙的少女,修眉端鼻,颊边微现两个酒窝,秀美无伦。 少女将眼前敌人斩杀后,随即看向站在桅杆上打斗的身影。 “师傅,徒儿助您!” “凤儿,为师无妨,你去助你师妹们一臂之力。” 少女只得答应,大喝一声,冲进船舱,里面五六个葛衣壮汉正淫笑着逼向角落女子。 那女子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清雅高华,冷傲绝美。 就连少女也不得不承认,论美貌,自己也不是对手。 “伽罗师妹,我来助你!” “好,师姐!” 独孤伽罗耍出一个漂亮剑花,纵身刺向壮汉,与少女配合,犹如两只彩蝶飞舞,煞是好看。 “啊!我的眼!” 壮汉们这才领教了什么是带刺的花朵,然而,后悔已经晚了。 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两人解决完船舱里的敌人,相视一眼,准备去支援师傅。 此刻,龙女莫千愁与对面的虬髯汉子对了一掌,两人落在甲板上。 “臭娘儿们,你杀我那么多兄弟,老子跟你拼了!” 虬髯汉子眼睛血红,怒气冲天。 “魏泰,交出武帝宝图,我可以赏你全尸。” 莫千愁神色冷酷道。 话音刚落,又飘来声音: “哈哈……魏泰,交给老夫,老夫可以帮你报仇。” “老怪物,有你什么事,半截子入土的人了。” “我蜀中唐门来也!” 周围船只上飞来十几个高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将魏泰团团围住,一个个死死盯着魏泰的胸怀。 此刻,崇华剑宫的船正好到了。 莫千愁看到船帆上的宝剑标记,便微微一愣。 再看船头上那个站立的身影,眸子中充满忧虑。 看来想要得到武帝宝图又添变数。 “冰妃娴?她怎么来了?” “完了,那娘儿们可不好对付。” “不用怕她,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她?” 一众高手齐齐变色。 冰妃娴隐约听到宝图二字,心中大动。 联想到江湖盛传的武帝宝图传说,立刻明白众高手在抢夺什么。 但见她纵身一掠,在众人注视之下,落在船上。 嘭~ 突然间,江面水花四溅。 崇华剑宫的船,从中间断为两截。 船体迅速下沉…… 第245章 公主向魔鬼出卖灵魂? “慌什么,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格朗他们遭遇袭击,粮食被那些畜生抢走。” “啊!” 宝日公主眉头紧皱,忽地站了起来。 如此一来,部落里的粮食恐怕支撑不到雪停。 “公主,您别着急,我们再想办法。” 宝日公主站起来时,小腹已经滚圆。 似是想起什么,低头看向肚子,嫣然一笑。 “没事,既然如此,那就跟他老子要,那个人总舍不得饿着儿子吧。” 少女看着宝日公主的肚子,恨恨道: “那个浑蛋,给我们军械粮食都控制数目,将来这小东西出世,看我不教训他。” 宝日公主横了少女一眼: “蒲奴,他将来会是大匈奴的王,你最好在他拿得动刀之前臣服于他。” 蒲奴眼睛转了转。 “嘻嘻,大不了我跑去乾国,让他抓不到我。” 主仆说笑一番,也没有了方才的紧张程度。 蒲奴是真的担心,宝日公主会出什么事。 “好了,我写一封信,你亲自跑一趟,送到他手里,我们靠着宰杀牲畜,还能勉强度过冬日。” 但也只能是勉强,想要重新组织人手反击,根本就没可能。 宝日公主嘴上说着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其实那只是说给别人听。 好给跟随自己的人,一个安慰。 因为她很清楚,陈北冥是个精打细算之人,没有好处,才不会出手。 他之所以帮助宝日公主等人,还不是因为想要建立一个亲近大乾的匈奴政权! 否则,凭借一个便宜儿子,怎么可能! 此事,很多精明的匈奴人也看出来了。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说。 至少有这么个来源,能让宝日公主拉拢很多人。 宝日公主左手扶着腰,艰难地坐下,展开一张信笺。 故意说道: “儿子向老子讨要钱粮,那便是天经地义,少了都不行。” 边写嘴角还带着笑意。 写完之后,装进一个牛皮囊袋,递给蒲奴。 “去吧,记得我说的。” “嗯!” 蒲奴狠狠地点点头,接过囊袋,躬身施了一礼,转身出去。 在大帐门口,碰到瘦骨嶙峋的大巫师。 “老师,您怎么出来了,天这么冷。” “咳咳……你是要去哪?帐篷里太闷,老夫出来透透气,不然,老骨头就散喽。”云九小说 蒲奴便说出要去送信的事。 “好,此去要小心,别被忠义侯的对手拿到信,否则会有大麻烦。” “嗯,弟子明白!” “那速去速回!”大巫师关照道。 目送蒲奴骑着马冲入风雪,大巫师叹气道: “长生天啊,宝日公主这么做,会是向魔鬼出卖灵魂吗?可是不做,大匈奴就完了!希望,大乾的那个年轻人,野心不要太大……” …… 大巫师嘴里的年轻人——陈北冥,回到京城后,并未大摇大摆地进宫,而是先去东厂,换身普通太监的服饰,才慢悠悠的去了兴庆宫。 朝堂肯定很热闹,去得越晚,越能打脸啊! “侯爷,城内兵马有异动!” 番子报讯道。 “哦?” 陈北冥心神一凛。 现在兵马有异动,那岂不是…… “你快去告诉周大人,让他拿着我的信物,去找巡防营……” “小的遵命!” 兵马异动! 事情比陈北冥想得严重! 他伸手搓了搓脸,打起精神。 又是一场硬仗…… 此时,朝会还没散。 卢、崔、李三位家主,正在大放厥词。 “陛下,您手上的便是提拔的名单,请陛下快些批准。” “朝政繁累,我们几家实在不忍心陛下如此。” “您只需稳坐宫中即可,些许朝政无须操心,况陛下至今无子嗣,我等实在为陛下忧心啊。” 三个老逼登,口口声声说要分忧解难。 其实做的什么事情,一眼便知! 就差没把逼宫两个字,写在脸上!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嚣张,是因为卢绾确认陈北冥死翘翘,并且与晋王达成协议。 没有了陈北冥,皇帝的能战之军,有些在外作战。 怎么看,都是改朝换代的好时候啊! 此时不干,更待何时? 逼迫皇帝退位! 朝堂上,陷入诡异的宁静。 晋王闭目养神,严嵩浑浊的双目中透出一丝明澈。 而御座上的女帝看着奏疏夹着的纸条,头脑一片空白。 纸条上赫然写着:陈北冥已死! 女帝身体剧烈颤抖,仿佛喘不过气来。 他们居然真的动手,但那个男人,不该这么容易被击败! 他不是承诺,要帮着自己稳定朝堂,再生儿子么? 现在,怎么突然就走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但,三人的态度,却又印证了事情的真实性。 若是陈北冥没有死,他们怎么敢? 女帝的绝望与无助,让勋贵们心一直往下沉。 今日一早,他们就失去了那人的消息,不管是随园还是东厂,亦或是青楼楚馆、码头客栈。 陈北冥仿佛人间蒸发! 就算最有信心的王镇也失去镇定,这次恐怕福祸难料。 “你们!你们……” 女帝愤怒地站起来,指着三人。 那封奏疏上,三家推荐的人,几乎包揽朝廷所有重要位置。 若是自己同意,大乾干脆改名算了。 “陛下何必生气,要美人我三家未出阁的女子随便陛下挑选,要钱老夫立即让人送进宫。” 卢绾春风得意道。 他瞥了眼晋王,心中冷笑之余,隐有一丝不安。 说好的配合,晋王却迟迟没有反应。 心里暗骂: 如此胆小怕事,还想做皇帝,我呸!我们从皇族挑选个傀儡岂不是更好? 崔鸿走到玉阶下,敷衍地拱拱手。 “陛下快快下旨吧,别逼我等动粗,以后您还是皇帝,难道您希望步梁国皇帝的后尘?” 这话算是图穷匕见,不再遮掩。 梁国皇帝被反叛的大将像狗一样被虐杀,后宫的妃嫔宫女被糟蹋一个遍,皇帝最疼爱的青萍公主被送进教坊司,不堪受辱后自杀。 剩下的皇族下场更惨,男的被阉割成奴隶,女的分给一众反叛的将领。 到现在,恐怕已经没有几个活下来的。 “陛下,三位家主是为您好,您又何必对抗大势?” 众人看向说话的人,顿时愣住。 那人的身份,出乎所有人意料,就连晋王,也是吃惊地看着对方。 居然是天策军统领——史思今。 他何时被三家收买? 或者他本来就是三家的人! 晋王瞬间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他也不敢确定,禁军中究竟还有多少三家安插的亲信。 “请陛下下旨!” 百官中走出数十位官员,都是朝廷各部的中坚力量。 可以说没有他们,六部大概率会瘫痪。 这下,连严嵩也不淡定了,其中有些培养多年的门生,居然是五姓豪门的人。 他们的布局,居然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五姓豪门的可怕,令人绝望! 女帝摇晃着坐回御座,手中的奏疏似乎有千斤重。 “混蛋!你怎可就这么死了,朕恨你!” 卢绾突然大笑起来,声音充斥整个大殿。 “陛下,宣旨吧,你没有机会了……” “是啊,就算是等到晚上,也没用的!” “陛下,你也不想看见,大军冲进皇宫吧!” 威胁,毫不掩饰地威胁! 三人发难,群臣齐喑。 没有陈北冥,就好像失去整个天下…… 正在所有人以为,要改朝换代之时。 蓦地,响起个声音!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能振聋发聩。 虽然只有一个人,却胜过千军万马! “哦?本侯怎么不信呢。” 陈北冥从侍立的太监里走出来,上了玉阶,站在女帝一旁,双手背到后面,睥睨众生! “你!咳咳……” “这不可能!” “……” 三位家主像见鬼一样。 那些出列的官员相视一眼,默默退回自己位置。 “侯爷!” “忠义侯,您来了!” “俺就知道,忠义侯一直都在!” 勋贵们欢呼出声,恶狠狠地看向三位家主。 晋王第一次觉得,陈北冥有那么点亲切,长舒了口气。 严嵩则瞄了一眼刚才出列的官员,冷笑出声。 只有女帝流着泪看着挡在她身前的男人,双眸中布满万般柔情。 “别哭,脸上的伪装都要掉尽,我不是回来了。” 陈北冥低声道。 “朕恨死你了,谁稀罕你回不回来!” 女帝虽然嘴上说,但还是掏出绣帕擦干泪水。 陈北冥看女帝处理差不多,拿过她手里的奏疏看一眼。 “啧啧……胃口可着实不小,卢绾,你怎么没给本侯留一个位置?” 言罢,走下玉阶,朝着三位家主走去。 “你……不要过来啊!” 三人齐声大喊。 陈北冥给他们的压迫力,实在太大。 三人一边后退,一边求助地看向百官中的自己人。 然而,到了现在,没人肯出来。 陈北冥走到史思今身旁站住,斜睨着他。 “你刚才说什么?” 史思今满头大汗地站着,用力咬着牙齿,身上肌肉不自然地颤抖起来。 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他摇摇欲坠。 “忠义侯要对我下手?你得有个罪名吧!我的大军,可不是吃素的!” 史思今在拖延时间。 他在等信号! 就算是陈北冥回来又怎样? 只要另一条路线得手,谁来也没用! 大殿门口,值守将军们手持金锤拦住三位家主。 “三位且慢,等忠义侯说话。” 有那个人在,他们重拾勇气! 扑通~ 忽然间,殿外扔进来两具尸首。 第246章 趁机品尝女帝 三位家主看见尸首,吓得连退数步。 虽然强作镇定,但苍白的脸色与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们。 锦绣和几位俏丽宫女,手持刀剑进来。 “回陛下,这两人假扮太监,潜入宫内意欲下毒,被发现后还想反抗,我等当场斩杀!” 锦绣躬身道。 “杀得好!朕最恨吃里扒外的东西!” 女帝冷冷看向百官。 陈北冥走到两个太监身旁,蹲下检查一番。 嗯,没鸟,看来是噶了进宫。 那些人做事还挺讲究,弄得真太监假扮宫里的太监。 如此一来,陈北冥的鱼塘还算牢靠。 随即笑眯眯地看向三位家主。 “几位准备怎么向陛下解释?” 卢绾紧张地吞咽口水。 “你……不能动我们,大不了玉石俱焚!” “不错!我等早已做好布置,你若强杀我们,大家一起死!” “姓陈的,动手吧!” 李家家主还算硬气,但也仅此而已。 陈北冥淡然笑笑。 “呵呵,本侯觉得这是件误会,三位以为呢?” “什……什么?” 三人相视一眼,都以为听错了。 可见陈北冥的样子,似乎不是在作伪。 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后怕。 若可以不死,谁又愿意放弃泼天富贵,去赴黄泉。 “哎呀呀,忠义侯说得太对了,真的是误会,我等只是与陛下开个玩笑。” “哈哈,侯爷看出来了?不愧是您!” “老夫佩服啊,侯爷威武!” 陈北冥与三人一齐笑了起来。 百官都是见惯世面的人精,大多数人虽不明白陈北冥为何不杀三人。 既然他笑了,百官也都跟着笑起来。 不笑显得不合群。 严嵩虽也笑,但他对陈北冥更加忌惮。 此人的目光之长远,谋略之深,太可怕。 杀人简单,但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才最恐怖。 三家千年积累的可怕力量与人脉,若执意与朝廷对抗,皇帝到最后即便胜利,江山也打烂了。 那样的胜利有何意义? 到时候梁国与秦国必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哎,他为何是个太监啊!” 严嵩恨不得破口大骂,如此人杰,若是自己的儿子,做梦都能笑醒。 便是招为孙女婿,他也愿意倾尽全力去栽培。 与严嵩有同样心思的还有几位,都在骂娘。 最尴尬的就是史思今! 作为天策军统领,他的人将会直接带兵逼宫! 可是…… 前边是三家安插的太监下毒失败,后边天策军没有半点消息出来,甚至连信号箭都没能射出。 很显然,天策军的逼宫失败了! 要么,是他的亲信叛变。 要么,就是有人控制了天策军! 放眼京城,有如此实力,还忠于皇帝,便只有那一支! 巡防营! 他们在两次作战之后,战力彪炳,已经成为京城的王牌! 第247章 谁会拒绝四个美人? 陈北冥与郑子胥出得厅中,只见厅外站着个女子。 她盘着个妇人发髻,约莫三十来岁,几朵零碎的金花别于发髻之上,更凸显出高贵的气质。 眉如弯月,眼若明星,顾盼之间端的是娇艳动人,勾人心魄。 尤其那一抹红缎裹胸,根本遮掩不住傲人的本钱。 “心兰,不得无礼!此乃大名鼎鼎的忠义侯!” 郑子胥急忙对女子使眼色。 可惜,女子不管不顾,妙目撇过陈北冥,从丫鬟手里抽出长剑,飞身刺了过来。 “你放肆!” 郑子胥大怒,伸手就要去拦。 陈北冥轻轻一笑,推开他。 “郑大人不用担心,本侯正想领教。” 教训美人的活,陈北冥最喜欢。 嗖~ 眨眼间,陈北冥身形一闪,只剩残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女子长剑刺空,未等招式变老,变刺为斩,以快打快,连绵不断。 “嗯?狂风快剑?你是华山的弟子?” 陈北冥有些诧异,郑家人怎么还用华山派的招式? “哼!认出来又怎样,姑奶奶试试你的成色。” 女子冷哼一声,剑招如秋水,连绵不绝。 陈北冥与岳灵杉相处些日子,对华山剑法还算了解。 只是比较起来,女子的剑法比岳灵杉高明很多。 不过,岳灵杉经过陈北冥调教,若能够融会贯通,应该能与女子一战。 女子见未能奏效,立即变招,剑法变得繁复而优美。 “玉女剑法?” 陈北冥越战越奇,这女子武功不比岳夫人弱,岁数也相当,莫非是师姐妹? 若是那般,当初为何华山派不来求援郑家? 一系列的问题,浮现在脑海…… 郑家的人都好武,很快,不少人聚集过来。 陈北冥见状有心卖弄,只用华山最基础的十三招应对。 当然,并非单纯的争强好胜,而是要让郑家知道,他陈北冥可不是个绣花枕头,战力可是一等一的存在! 武功比试,或许一般的高手靠剑招的精妙取胜。 但是到了陈北冥这种级别,则并不以剑招取胜,看的是比武双方武功造诣。 陈北冥以无招胜有招,以手指做剑,将女子打得节节败退。 仓朗朗! 一阵闷响! 最终击飞女子手中长剑。 胜负已分,郑家人并未因为女子失败而气馁,反而纷纷赞扬陈北冥。 “侯爷好功夫!” “忠义侯是什么武功?招式像华山派,但却是颠倒的。” “侯爷自然与众不同,看着一样,似乎是有诀窍在其中。” 陈北冥闻言一愣,郑家果然卧虎藏龙,有人看出门道。 第248章 248太监下面给花魁吃? 只见花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北冥连忙跑过去,伸手试探鼻息。 还好,尚有呼吸。 “怎么了?醒醒!” 陈北冥将花魁拦腰抱起,放到床榻上,回头点燃蜡烛。 橘红色烛光将屋内照亮的同时,花魁也醒了过来,声音虚弱。 “奴……奴婢见过侯爷。” 陈北冥检查了她的脉搏,又仔细地看看额头与其他部位。 “你是遇到贼人了?怎的晕死在地上。” 花魁羞愧又委屈地流着泪。 “奴婢……唉,奴婢羞愧啊……” 原来,花魁试着做饭,可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也不对。 就这还不算,吃进去之后,还会上吐下泻。 吃吧,有可能将自己吃死。 不吃吧,肯定会饿死…… 如此一来,进入死胡同了。 陈北冥十分无语,同时又有些愧疚,忘记让郑乾给她派个侍女伺候。 “哎,你且待着,我下面给你吃。” 说着,转身出了屋子,去到角落的小厨房,没多一会儿,端着碗面条出来。 可惜,现在没蒜,等拉赫曼找来大蒜,就着面条吃,那才够劲! 花魁抱着碗吃得狼吞虎咽,看来饿得够劲。 “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陈北冥端来面汤,在花魁对面坐下。 花魁吃完,接着将面汤一饮而尽。 “多谢侯爷,您稍等。” 说着,她打饱嗝站了起来。 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卸起钗缳妆容。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缎子般披洒而下。 陈北冥看着直愣神,这是要干嘛? 花魁卸妆倒是挺美…… 卸完妆,她低着螓首走到床榻前,手解腰带。 “奴婢蒙侯爷救命大恩,无以为报,只有身子可供侯爷玩赏。可是……可是我也身处烟花柳巷,还望侯爷莫要嫌弃……” 说罢,衣裙件件滑落,骨架完美,体态匀称的雪砌身子,就那么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 陈北冥舔舔嘴唇,眼前的身子当真完美无缺! 凭借丰富的经验,陈北冥发觉有些不对劲。 花魁的反应不像个久经风月的老手,倒像是未经人事处子。 陈北冥走到花魁身前,仔细欣赏着,晶莹如玉的俏脸,简直美艳不可方物,明月、翘豚…… 无一不是美到极致。 “你尚未破身?” “嗯,本来那夜,郑公子要……” 花魁说话声越来越小,眼神又惊恐起来…… 陈北冥听着听着,眼睛亮起。 还以为花魁早就已经从0变o,没想到,捡到宝了啊! 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品尝一番樱唇。 随后捡起地上的衣裙,为其穿起来。 “你先在这里待着,本侯何时有了兴致,自会来寻你。” 当然,穿衣过程中,没少借机占便宜。 陈北冥改性子了? 自然不是,并非他不想办,花魁的身份来历还没弄清楚,万一是对手安插的密谍,自己的秘密可就暴露了。 “你叫什么?” “奴婢闺名韩燕。” 陈北冥漫步向外走去。 “早些休息吧,本侯会派人来伺候你的起居。” “谢……谢侯爷……” 韩燕神色黯然地坐在床榻上,两只玉手交缠。 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突然,衣袂破空声划过,然后一个婉约的身影走进来。 烛火照亮之后,虽然有面纱阻隔,但仍能看出是晋王密探首领——柳依依。 韩燕慌忙跪倒在柳依依身前。 “地字五号见过首领!” “他没有碰你?”柳依依冷道。 韩燕点点头。 “我按您的吩咐解衣勾引他,他一无所动。” 韩燕隐瞒了陈北冥亲吻她的事。 柳依依疑惑道:“难道梁国传过来的消息是假的,他是个真太监?不应该啊,连以前伺候过他的太监都确认画像里是他。” 说完,回过头看向韩燕。 “本来安排你潜入郑家,谁知郑若修那废物实在无用,既然阴差阳错到了他身边,你就暂且待着吧,有消息传信于我。” 韩燕点头称是。 柳依依转身欲走,却又停下步子。 “少动些不该有的心思,你若想与你母亲团聚,就为王爷好好办事。” 韩燕急忙跪下磕头。 “属下不敢,属下的命都是王爷给的,自会为王爷尽忠。” 柳依依冷笑一声。 韩燕是专门用来安插到豪门大族的密探之一,为了隐匿身份,无法识破,并没有教授武功,自然事后处理起来也更简单。 “对了,那泻药不用吃了,既然他派人来做饭,你再吃泻药也没有意义。” “是……” 什么上吐下泻,不过都是计谋而已。 韩燕只是装可怜,妄图打动陈北冥,直接诱骗他上床! 现在看来,显然计策失效。 柳依依走后许久,韩燕才默默站起来。 抬头看着桌上的碗愣愣出神。 脑海里,依然忘不掉出事那晚,陈北冥救她的画面。 若是陈北冥没有出现,她绝对会死! 还有方才…… 他堂堂一个忠义侯,权势滔天的大太监,竟然下面给自己吃! 那…… 那是何等的仁慈啊。 坊间传闻他残忍好杀,可是亲眼所见的事实并非如此。 一时间,韩燕有些恍惚。 思考良久,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起身吹熄了烛火,整个院子陷入黑暗。 …… …… 陈北冥回到随园,看见巡逻的楚铁山,便招手问道。 “这两天送进园子里的信,有没有武雄关方向?” “侯爷,据小的所知,这两日没有。” 没有? 唉…… 也不知那里的战况如何…… 陈北冥忧心忡忡地看着武雄关的方向。 那视线,似乎穿透了数千里距离…… 视线另一头,黑夜里的武雄关。 士卒们在城关上躺了一地。 薛万彻撕下一截衣摆,将横刀的血迹擦干净,回头对倚着柱子的男子道: “李统领,你是骗我老薛吧,就巡防营那些废柴能打得过匈奴的精锐骑兵?这事我不信! 而且,还不是全部的巡防营,就来了一部。怎地,他们是匈奴狼卫,还是西秦黑甲亲军?” 李松脸色郑重道:“难道京城皇宫里的匈奴王是假的?我事后曾经专门查探过,真的是忠义侯率领巡防营击溃匈奴人,那日在黑沙城都能听到惊天动地的雷声。” 薛万彻将横刀归鞘,没有再反驳,看了眼远处秦国的营地,营帐连绵不绝。 “呸!这帮西秦狗,若不是老子兵力不足,定然组织袭营。” 李松没有搭理薛万彻,而是将目光投向站在墙垛边的窈窕身影。 白日里,那个身影在战场间纵横捭阖,杀敌无数,赢得所有将士的尊敬。 李松压抑住内心的冲动和遗憾,若不是自己有了妻儿,绝对会向陛下求亲。 那个女子,战力彪炳,颜面上乘,简直是大户人家当家大奶奶的绝佳人选! 走近了几步,开口道: “云尚仪,您去歇歇吧,西秦狗白日里损失惨重,不会攻城的。” 云鸾转过身,抱拳道: “多谢李统领好意,我累了自会去歇息。” 李松看着那张俏脸,暗自后悔,为何自己成亲这么早。 想也是白搭,只好转身坐回去,闭目养神。 城关上渐渐归于沉寂。 一夜无事。 天色刚蒙蒙亮时,薛万彻醒过来。 起身看向敌营,隐约觉得不对劲。 西秦的营地,太安静了。 若是平常,就算他们不来叫阵,也会有些挑衅行为。 立即吼一嗓子。 “都给老子醒醒,派出哨骑去摸一下敌营!” 李松与云鸾急忙凑过来。 “老薛,怎么了?” 薛万彻眼睛微眯,看向远处的山峦。 “如果我没料错,西秦撤军了。” “什么?!” 李松吃惊地向下看去。 一支十几人的哨骑奔向西秦大营,没一会儿便跑了回来,朝着城关上吼道。 “回统领,西秦人撤了,大营是空的!” 薛万彻大笑出声。 “兄弟们,我们守住了!哈哈……” “吼吼吼!大乾万岁!” 整个武雄关,都沸腾了。 官升三阶! 赏银三倍! 那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赏赐…… 他们做到了! 轰隆隆~ 突然,城关震动起来。 正在庆祝的人们,吓得呆住。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远方。 第250章 皇宫里的黑丝! 小太监谨小慎微地踩踩这里,踩踩那里。 选中地方之后,确定左右无人,才从花圃里摸出一个小锄头,刨了起来。 等刨好坑,小太监将包袱埋进去,然后快速回填,生怕被人发觉。 做完这些,不忘在上边撒上东西,隐藏痕迹,然后收好东西,急匆匆离开。 陈北冥等他走远,从躲藏的地方出来,走到花圃前。 动手开始挖,很快便看到那个包袱,是一块黑色丝绸。 丝绸在皇宫很常见,但是黑丝很少。 大乾尚黑,那更是尊贵身份之人才能拥有。 也就在皇后宫里才会出现。 “呵呵,也不知道偷的什么宝贝?” 陈北冥一边嘀咕着,一边挖。 挖着挖着…… “我屮!” 猝然传来一波臭味! 他掩住口鼻,急忙躲开。 包袱里赫然是一个不足月份的死婴! “麻痹,谁敢给老子戴绿帽子?!” 陈北冥大怒。 但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不会是皇后,前两天二人还颠凤倒凰,王蔷小腹平坦如镜,没可能怀孕。 那…… 就只能是里边的宫女了。 陈北冥捏着鼻子收起东西,叫来东厂番子。 “你们将此物带去太医院,让冯灵枢帮忙鉴定死因。” “是,侯爷!” 番子们眼见主事脸色难看,都不敢多言,连忙办事去了。 此事重大,陈北冥略一思忖,还是要告诉女帝。 毕竟,王蔷是皇后,要查她的人,必须要有皇帝的旨意。 到兴庆宫时,严嵩、王镇等人已经离开。 女帝见他进来,没给什么好脸色。 可是瞥一眼陈北冥,他的脸色更严峻。 最终还是开口问道: “你板着脸给谁看呢?” “陛下,有件事很重要,小的必须和您说……” 陈北冥将刚才的事直接说了,没有半点隐瞒。 “什么?竟有此事?你去查,不管是谁,将她揪出来给朕杀掉!” 女帝豁然站起,怒气冲冲地说着。 她虽不在意宫内女人与太监对食,但怀孕生子可不成,那是挑战权底线! 宫里只能有一个男人! 那就是忠义侯——陈北冥! 绝不允许有第二个男人! “小的遵旨!” 陈北冥拿到旨意,便带人去往坤宁宫。 怜星见他进来,还想去打个招呼。 可瞧见脸色不好,后面还跟着东厂番子,顿时停住脚步。 直觉告诉她,出事了! 怜星不假思索,急忙跑进殿内去通知皇后。 “娘娘,不好了,忠义侯带人前来,看样子面色不善!” “什么?这……” 王蔷转念一想,心意已定。 “怜星,你这样……” 陈北冥走进花厅,看见王蔷时,她正站在桌前画着什么。 “忠义侯来坤宁宫有何事?” 王蔷一身凤袍,雍容华贵至极。 除了欢好时,她几乎任何时候都是妆容精致,喜欢将自己最好的一面,随时展现给皇帝。 陈北冥拱手道:“回皇后娘娘,本侯奉旨来您的宫中查一件案子。” “哦?不知本后犯了何罪?” 王蔷将狼毫放回笔洗里,凤目冷冷盯着陈北冥。 陈北冥的权势之大,王蔷自然不知道,皇帝对他的信任,还要超过自己。 但她身为皇后,有自己的尊严,同时她还是王家的女儿,谁来也不怕。 “皇后娘娘误会了,不是查您,您宫里有个太监去御花园埋包袱,里边是个死掉的女婴。” “呀……” 王蔷大惊失色,顿时乱了方寸。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竟然会有此事! 坤宁宫有死婴的丑事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她。 还怎么统御六宫? “娘娘放心,本侯已经将坤宁宫封锁,无人泄密,不会有损您的清誉。” 陈北冥保证道。 王蔷寒着俏脸道:“多谢忠义侯,本宫会让人配合你。” 随即招来怜星。 “星儿,你去将坤宁宫内所有人召集来,一个也不许少!” “奴婢明白。” 怜星急匆匆走出花厅,外面很快响起她的声音。 没多一会儿,花厅里便站满了人。 太监宫女足有二十多人。 陈北冥自信观察着所有宫女,既然那人刚刚生产过,身体必然很差。 但奇怪的是,所有宫女都气色如常。 不能够啊,刚生完就气色满满? 又不是女超人…… 怎么回事? 陈北冥问怜星: “都到齐了?还有没有什么人没来?” 怜星看一眼众人。 “咦?陶晴姐姐怎么没来?” 陈北冥记得,那姓陶的宫女也是王蔷带进宫。 坤宁宫奴婢,除了怜星,地位最高的就是她。 “她住在哪?你带我去。” 怜星点点头,带着陈北冥去坤宁宫外的一排平房。 打开其中一间门,宽大的排床,只在最里面躺着一个人。 陈北冥一挥手,便有番子过去将人拉起来。 “放肆!放开我,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你们要干什么?” 那宫女被架着来到陈北冥身前。 他看眼挣扎的宫女,确认是正主,二十来岁年纪,脸庞白净,双眉修长,嘴唇纤薄,清丽脱俗。 陶姓宫女看见陈北冥,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没有血色,腿也抖起来。 “我为何找你,你明白,是自己说还是本侯动手?” 陶晴委顿在地上,一言不发。 “好,将宫中稳婆找来,验身!” 第251章 人家拿你当姐妹,你却想睡人家? 陈北冥与教坊司的管事太监闻声,迅速走了过去。 这会儿出声,莫不是有什么事! 兴许便是那生子之人? 可走过去之后,发现仅仅是摔倒一个舞姬。 只见那女子容色不俗,颀长苗条。 脸型有种别人不具备的英挺模样。 但此刻脸上写满痛苦,忍痛抱着脚踝。 “贱皮子,赶紧滚起来,侯爷面前,你给我丢人现眼!” 管事太监扯着嗓子怒道。 “吴管事,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您又何必为难小薇。” 陈北冥看向说话之人,登时呆住。 却见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色修身交领襦裙。 上边缀着错金银水绿色花饰,形制考究,样式繁复,看着便不是普通歌舞姬。 美眸似水,却又带着淡淡的幽冷。 十指纤纤,肤若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头上挽着随云髻,腰肢纤细,四肢修长,脱俗若仙子。 看她独树一帜的打扮,就知道身份别样。 “水清歌!好大的胆子,敢对侯爷不敬,别以为没了你领舞,霓裳羽衣舞就跳不成!” 管事太监尖叫道。 水清歌毫不畏惧,俏目飘过陈北冥,对其身份了然于胸。 “清歌何曾对忠义侯不敬,只是对你不满而已。” 她毫不畏惧,挺起酥胸说着。 “你!你立刻给杂家滚回屋去,三日不准吃饭!” 管事脸色阴沉如墨。 在陈述冥面前落自己面子,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陈北冥并不以为意,欣赏地看着水清歌,不畏强权,为同伴出头,是个值得敬佩的人。 这样的人,适合做带头大哥类的人。 “就别罚她了,算本侯欠你个人情。” 陈北冥起了拉拢之心,轻声说着。 “哎哟,怎么使得,侯爷都说了,奴婢就饶她一次。” 管事太监受宠若惊。 陈北冥是谁?宫中太监第一人。 他的人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欠。 水清歌一声冷哼,似是并不领情。 陈北冥的小心思,她必然也瞧出来了。 “你们两个,扶着小薇下去休息。剩下的热闹,继续练武。忠义侯又不会让大家耽误陛下的要求,吴管事就更不会了,对吧?” 说话更是直接,都不给两人留面子。 事已至此,也不与她计较,准备再去看看。 正要往里走,不经意与那小薇眼神相对。 嗯? 有情况! 对方眼睛里满是慌乱与恐惧,有些不同寻常。 “站住,将她带过来。” 陈北冥一声暴喝,吓得小薇更是一抖。 两个番子立即冲过去,将她抓来。 “放开我!” 小薇奋力挣扎。 水清歌满脸怒容。 “忠义侯要仗势欺人吗?” 陈北冥充耳不闻,走到小薇跟前。 细细看上去,长得倒是姿容不俗,皮肤细嫩,明月挺翘,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 只是让人这么盯着,身子抖得不成样子。 心里没鬼才怪! “你很怕本侯?” “嗯……” 陈北冥抬起她的下巴,瞧见那嘴唇由于紧张变得发白。 “你认不认得陶晴?” “奴……奴婢不知道。” 小薇瞳孔猛地一缩,矢口否认。 呵呵…… 不知道? 不知道那么大反应做什么? 陈北冥确定,小薇不但认识陶晴,而且与她怀孕有关! 可两个女子,怎么可能搞出人命? 除非…… 陈北冥拂了一把…… 明月手间过,韵味心中留。 嗯? 手感正常啊。 该软的软,该硬的硬,如假包换,货真价实。 绝非后世那种硅胶填充起来的快感。 水清歌看见陈北冥当场调戏,径直冲过来。 “原来忠义侯是个好色无耻之徒,放开她!” 但是没冲到近前,就被番子们挡住。 而舞姬们则是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们时常被太监骚扰戏弄,并无反抗的勇气。 陈北冥没有理会水清歌的怒骂,低下头疑惑地看向小薇那处。 小薇突然开口哀求。 “侯爷饶命,小薇愿伺候侯爷。” 啥? 伺候? 怎么,以为爷要当场宠幸你?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要泄露大秘密! 陈北冥虽然被其楚楚可怜的样子弄得有些不忍,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倏忽间,脑海中灵光一现。 “麻痹,不会吧。” 随即站起来,命令道:“给本侯扒光她。” 扒光? 当众扒光? 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好家伙,想不到有如此爱好…… 教坊司管事太监嘴唇动了动,想命人找个僻静房间,让陈北冥细细把玩。 宫内的大太监们,来教坊司寻乐子是常事。 既然陈北冥有当众亵玩的爱好,那便随他。 刺啦~ “啊!侯爷不要!” 番子们可不懂怜香惜玉,他们只知道执行命令。 三下五除二,便撕成布条。 小薇转眼被剥得七七八八,白皙的身子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她死死地捂着自己那处。 陈北冥有些不耐烦。 “将她的手给本侯扒开。” “是!” 番子们不顾小薇的抵抗尖叫,用力将隐秘的角落呈现出来。 “啊?!” 看到真容…… 众人惊得呆若木鸡。 小薇既有女子的东西,也有男子的物事。 虽然后者袖珍不少,但看起来能用。 事实上,就是那让陶晴有了身孕。 最惊讶的当属舞姬们,她们可不知道小薇此等怪人。 怪不得,小薇从不与旁人一起沐浴,都是单独一个人。 想到此…… 随即又是一阵惊叫,她们的身子可让小薇看光了! 而且,那时候,小薇还故意上下其手,美其名曰衡量别人的尺寸。 那不就是占便宜嘛! 众舞姬越想越气,齐声骂道。 “你不是人,借口摸我们!” “狗东西啊,借着女子身份,打我们主意!” “我们都将你当作好姐妹,你不但趁机揩油,还想找机会睡我们!” “我想起来了,当初松月儿跳得好好的,后来身子一天天变重,不得不退出,最后消失。就是你让她显怀,后来踢掉她位置的吧!” 此言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厮不但睡人,还弄大人家的肚子,鸠占鹊巢。 简直不是人! “姐妹们,打死她!” “对,不能饶他!” 眼看着,舞姬们就要群起攻之。 陈北冥见状,冷道。 “给本侯带去东厂,好生伺候。等调查清楚,众位姐妹再说报仇之事。” 众女不敢继续嚷嚷,忠义侯的话,谁敢反驳? 哦,对。 除了水清歌…… 小薇似乎是认命了,不再挣扎,任由番子们拖拽着走。 陈北冥走出几步,又回过头看向众人。 “此事事关皇家声誉,若谁说出去,休怪本侯辣手无情!” “奴婢们不敢!” 一众教坊司的舞姬太监,吓得跪下磕头。 只有水清歌脸色难看地愣在原处。 中间的翻转太大,她需要消化消化。 陈北冥先去禀报女帝。 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 女帝不住地摇头,谁能想到,教坊司有这么个妖孽? 最后,只说一个字。 “杀!” “遵旨!” 陈北冥出了门,转念一想,又去坤宁宫见皇后王蔷。 “皇后,娘娘,案件已有结果。” “哦?忠义侯还真是快啊。” 快? 陈北冥一愣,自己时间久着呢,跟快可不沾边。 可瞧见皇后表情,明白自己想错了。 王蔷听完结果,默默走到窗前。 等了片刻,才出言道: “忠义侯,我有一事,可能答应我?” 语气里,甚至有些祈求。 连称呼都换成“我”而不是本宫。 陈北冥心中一凛,有种不妙的念头…… 第252章 鸳鸯浴未遂,却意外得手 皇后思索半晌,才幽幽道: “忠义侯可否让她走得痛快些,毕竟侍奉我十几年,不想让她受苦。我宫里有什么喜欢的,忠义侯尽可拿去。” “娘娘折煞我也,此等小事,何须娘娘吩咐。” 陈北冥暗自摇头,自己婆娘求情,多大点事。 出门时,怜星等在一旁,瑧首低垂,欲说还休。 那样子,让人心疼。 见无人注意,拉着她到角落里。 “想我没有?” 怜星连忙点头,可又觉得不好意思,再连忙摇头。 女人的矜持,让她不敢言语,却又不肯错过。 “想就是想,害臊什么。想自己男人,不是很正常之事?” 陈北冥说着,开始上下其手,好好品尝一番。 直弄得怜星发钗散开、气息紊乱、俏脸通红,才罢休。 “爷,我……” “此事我自有主张,你就不要管了。” “嗯,婢子知道了。” 尽管对话没头没尾,但彼此都知道表达何意。 怜星整理好妆容,将头倚在陈北冥胸膛。 两人正温存,忽然响起王蔷的呼唤。 “娘娘叫我啦。” “去吧,下次好好吃掉你!” 陈北冥拍拍怜星的豚,转身离开。 回到东厂,陈北冥将掌管密探的管事叫过来。 “侯爷有何吩咐?” “那个叫陶晴的宫女,用最残酷之法训练,若她活下来,便送去梁国,若没挺住,处理了便是。” 陈北冥喝了口茶,躺在舒适的官椅上。 “小的明白……禀侯爷,我们在梁国的密探见到个熟人,他频繁出入梁国几位重臣家中。” “哦?是谁?” 陈北冥坐直身子,凝眉问道。 “晋王的小舅子——唐宇。” “是他?” 那厮去梁国,肯定有阴谋! “看住他,最好能探查出他们谈些什么。” “小的尽力。” 陈北冥挥退管事,躺下思索起来。 晋王个老东西,看来私底下没少搞小动作。 若非将密探发展到梁国,还不知道晋王贼手伸得那么长。 按照晋王毫无节操的办事风格,保不齐会拿大乾利益做交换。 看来,得抓紧对晋王的渗透…… 窗外,残日落山,天色变暗。 他将桌上的密报点燃,扔进火炉,搓了搓手,打算回家。 “侯爷,齐国公府送来请帖。” 有番子禀报。 咋还送这来了? 陈北冥有些诧异,再怎么说,也应该送到家里。 “嗯?进来吧。” 接过帖子一看,居然是喜帖。 难怪,必然是送贴人去家里没见到人,才来此地。 他打开看到新娘名字时,愣住了。 齐飞恒要娶方怡? 见字如面,陈北冥立时想起那个粗布衣衫的少女,眸若寒星,脸庞清丽。 两人的身份地位,实在相差太大,齐国公如何能同意? 再看日期,成亲时间定在三日以后。 倒是很匆忙啊…… 齐家怕是想要速战速决,将谣言控制到最小,损失降到最低。 陈北冥揣上请柬,掀帘子出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 漫天雪花,洋洋洒洒飘落下来。 “这就开始下了?” 刚叹息完,黑暗里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侯爷……陛下找您。” 原来是太监小桂子。 陈北冥无语啊,下雪路滑,这么晚还让加班? 第253章 女人打架好看在哪?当然是撕衣裳啊! 箱子里没有什么重要物品,信件也都是伪造。 目的,就是为了钓出家里内鬼。 那人到现在才出手,也算沉得住气。 会是谁? 陈北冥思考一番: 不会是那几个女人,她们相伴走过几多风雨,早就超出一般家庭成员的程度,值得信任。 他打开箱子,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万一是有什么人无心动了? 陈北冥只看一眼,便心中有数。 十几封信件,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 一封没有少,似乎原封不动。 但其实都已经动过。 那些信件的排序,是按照特定的顺序,几封一小叠,有规律地散开。 动信之人显然没有注重细节,以为只是单纯的排列…… 既然鱼儿上钩,剩下的就看结果吧。 东厂番子已经布置好口袋,只等有人钻进去…… “哎,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陈北冥自嘲地笑笑,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 三天时间很快,到了齐飞恒成亲的日子。 家里的几个女人,都吵着要去参加婚宴,陈北冥拗不过,唯有答应。 只有卢莹和绮丝留在家中。 卢莹身份太敏感,而绮丝是胡人。 胡人出现在齐国公府的婚宴上,会被人笑掉大牙。 虽说陈北冥地位显赫,即便带去,也没人敢说什么。 但绮丝有自己的想法,坚持不去。 “老爷,绮丝不想让您丢人。” 她在卢莹的调教下,对风俗习惯上手极快。 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陈北冥听着绮丝带有异域风格的汉话,感动嘴唇靠近,浅浅吻了一记。 “谢谢你做的一切,我的宝贝。” 旁边,卢莹在给几个女人训话。 “哼,既然老爷答应,我也不说什么,但若是谁丢老爷脸,回来我打断她腿!” 红袖添香装作不在意地整理着妆容,辛玉婵歪着头看天,只有元慧儿老实地听着。 日子长了,四女对她的训斥已经不怎么害怕。 卢莹冷笑着掏出一根竹条。 “你们痒了?” 四女立即老实站好。 陈北冥见状,苦笑着摆摆手。 这几个女人啊,都是外强中干的主。 “好了,我们出发!” 四女立即作鸟兽散,乌泱泱地冲向马车。 一路上看着窗外,叽叽喳喳,很是热闹。 众女鲜少出门,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到达齐国公府门前时,几人被热闹的景象惊呆。 偌大的空地上,停满各种豪华马车,宾客云集,几乎堵塞整条街道。 齐国公作为勋贵之首,牌面自然是有的。 陈北冥马车刚停好,得到消息的齐国公亲自迎出来。 “侯爷能亲临小儿婚礼,老夫实在高兴,今日,您一定要多饮几杯。” 第254章 再来个梅开二度,看你怕不怕! 红袖添香等人的脸色,立即变了。 即便被陈北冥百般宠着,但骨子里的不自信,让她们缺乏勇气。 王诗眉回头,给了她们一个坚定的眼神。 然后拦在仆妇前面。 “若想从此过,从我身上踏过去!” 齐国公夫人闻言,目光锐利地看向王诗眉。 “诗眉,你要与我翻脸?你父亲知道吗?” 她一副长辈管教晚辈的口吻,还拿王镇施压。 “夫人抬出我父亲也是枉然,要动她们,请您先想想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个人的怒火。” 王诗眉怡然不惧。 那个人? 还能有谁敢在齐国公面前放肆? 齐国公夫人一怔,突然觉得四女中有人十分眼熟,仔细打量之后,眼睛猛然睁大。 “元慧儿……” 她认出来了,毕竟元慧儿此前在府中培养多年。 名唤柔儿的千金,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姑姑!您一定要为我做主,这几个贱妇,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啪~ “你给我住口!” 齐国公夫人回头就是一巴掌! 柔儿蒙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一向宠爱有加的姑姑,竟然会动手打人。 厅中的贵妇们同样吃惊地看着,小声嘀咕。 “这是为何?” “我也没明白啊,刚刚还好好的。” “怎的,齐国公夫人为何突然翻脸?” 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边! 齐国公夫人上前一步,轻轻颔首。 “几位受到惊扰了,都是府里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她和颜悦色地表示歉意。 红袖有些怯生生地道: “我……我们走吧,我好怕,去找老爷。” 元慧儿原本很期待,希望在齐国公府见到相处多年的姐妹,此刻,却万分想回到随园。 四女相互看看,决定去找陈北冥。 “我们还是走吧……” 院内的豪门贵女,实在不是她们能对付。 以前还不服气,现在却是怕了。 齐国公夫人又道:“几位不愿在此,那就请便,但我的歉意确实出自真心,各位大人不记小人过,万勿将柔儿放在心上,回头,我必然好生教训她!” 四女离开后,千金们纷纷朝王诗眉围过去。 “眉姐姐,她们是谁的家眷,竟连齐国公夫人都惹不起?” “对啊,跟我们说说。” “眉姐姐喝茶。” 一帮人谄媚地说道。 王诗眉喝了口递上来的茶,淡然道: “你们应该听说过随园。” “什么?” “竟然是那里!” “天爷,怎么没人说!” 众千金面面相觑,立刻明白她们惹到谁,懊悔不已。 多少人想跟陈北冥套近乎,想得到皇帝重用。 为了博得他的注意,不惜用各种办法。 现在可倒好,她们却在此处得罪陈北冥的女人。 王诗眉冷笑地看着几人,心中不屑道: 早就告诉你们,不要狗眼看人低,现在可好了! 那是陈北冥啊! 但一想起陈北冥,就觉得自己豚有些疼。 “哼!这次帮你,是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 …… 另一边,陈北冥与齐国公正谈论白砂糖的生意。 罗府白砂糖的产量根本无法满足市面需求,往往一摆上货架,就会被抢购一空。 第255章 收礼的节操 陈北冥离开军营之时,西秦使团正好到达京城西门。 看着眼前巍峨雄伟的大城,第一次来大乾的西秦官员看得惊讶不已。 “想不到乾国京城居然如此兴盛繁华。” 此次带队谈判的仍旧是亲王刘元佐,他看了眼说话的中年男子,心中不屑。 中年男子名为上官雅,是丞相上官信的胞弟,别看长得相貌堂堂,却是个十足小人。 之所以派上官雅来,就是皇帝对刘元佐的不信任。 “王爷说乾女美貌多情,今晚倒要见识一下。” 上官雅笑道。 “哈哈,上官兄好雅兴,不过此次谈判要靠上官兄了,本王愚钝,实在担不得大任。” 刘元佐故意推卸责任,先开始甩锅。 上官信微笑不语,看眼身后的马车,除了礼物,还有一位绝色美人。 美人,便是皇帝点名送给乾国权阉——陈北冥。 让陈北冥帮忙斡旋两国谈判。 想到绝色美人要在一个阉人身下婉转,上官雅除却愤怒,还有报复的快感…… 使团并未前往礼部理藩院,而是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客栈老板是西秦人,所以西秦人到大乾京城,基本选择住在此处。 使团收拾停当,刘元佐前往皇宫,除却递交国书,还要去拜访首辅严嵩。 而上官雅则淫笑着进入房间。 房中,一个女子静静坐在床榻上。 只见女子眉如翠羽,眼湛秋波,唇含樱桃,肌如凝雪,穿着一身白衣,裙拖环珮,纤腰袅娜。 确是个罕见的美人。 上官雅挥手让监视她的婢女离开。 “你们下去吧,本官有话与她讲。” “是……” 婢女下去之后,他表情变得复杂。 “颜雪,只要你将账本交出来,我便将你从礼物清单中撤下。” 女子冷冷地看了上官雅一眼。 “休想!你害死我父亲,霸占我田家财产,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上官雅见此,五官狰狞道: “哼!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将你送给阉人,想想你的下场,哈哈……” 女子绝美的俏脸,苍白无一丝血色。 但想起血海深仇,只得坚强。 “我便是去陪一个太监,也比你强,你办事连太监都不如,更让我恶心!” “你!” 上官雅愤怒地抬起手,还是没打下去。 若是女子容貌有损,恐怕就送不出去了。 如此,怕是要被西秦皇帝狠狠惩治。 第256章 让本侯来看看你良心有多大! 韩燕的声音颤抖着: “母亲,孩儿好想您,虽然他们骗女儿说您还活着,可女儿知道您已经走了,女儿好累啊,我不想死……” 那声音,越说越低,如杜鹃泣血,很快,连秘密都倾诉出来。 她还真是别人安插的密探! 吱呀~ 陈北冥猛地推开门。 韩燕吓一跳,见是他,慌忙施了一礼。 “奴婢参见侯爷。” 陈北冥一言不发,走到桌前坐下。 韩燕赶紧压下内心的害怕,去倒茶。 可是那手一直在颤抖,怎么也掩饰不住。 “侯爷……请,请用茶……” 递过茶杯时,哗啦…… 陈北冥直接将人拉到怀里。 “你究竟是谁的人?” 他将韩燕的俏脸扭过来,四目相对。 “奴婢是您的人,侯爷为何有此一问?” 韩燕一脸娇羞道。 “我的?那让本侯来看看你的良心有多大!” 陈北冥一双大手伸入,丈量起良心的规模。 嗯…… 别说,确实温润柔软…… “你很聪明,否则,也不会在万芳阁那种地方做到花魁,本侯想问什么,你心里明白。” 韩燕羞涩低吟着,娇躯翻转,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的脖子。 “侯爷将奴婢问傻了,难道奴婢不是您的人?” 陈北冥微笑不语,韩燕的心理素质当真出色。 显然,她经过专门的训练。 可,那又怎样? 陈北冥心中冷笑,低头用力品尝起韩燕樱唇。 软玉温润,香滑如丝。 她的回应,热烈而生疏。 可即便如此,也是令人迷醉。 丁香交缠,不觉已是动情。 两人好容易分开,韩燕已是罗裙轻解,整个人挂在陈北冥身上。 俏脸上,荡漾着少女动情的红晕,极是诱人。 如此魅惑入骨的样子,是个男人都忍不住,陈北冥自然也一样。 只是,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丝空明。 忽然间,他耳朵动了动。 一道规律的呼吸出现在院里,虽然对方很小心,但仍旧没能逃脱陈北冥的捕捉。 其实,进门时,他就发现了,只是对方似乎太自信,没有离开。 嗖~ 刹那间…… 陈北冥动了! 房门猛然洞开,他如苍鹰一般,落向对方藏身处。 那人吃惊地跳开,便要纵身掠上房顶。 可还没能跃起,突觉肩头一麻,半边身子再无法动弹。 紧接着,周身大穴悉数封住。 眨眼的工夫,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陈北冥提着不速之客,进了韩燕房间,将其放在桌上。 韩燕一副惊慌模样,躲在柱子后面。 陈北冥扯下不速之客的面巾,露出一张女子的脸,平平无奇,一脸雀斑。 第259章 更易受孕的姿势 看完信,陈北冥明白过来。 宝日公主那兄长,为了限制她的发展,采取围堵战略。 每次宝日那边得到粮食军械,他们都能得到消息。 然后,便会派出游骑进行拦截骚扰。 虽然宝日公主每次都会改变路线,可到最后,还是被发现。 很显然,自己这边,有对方的人。 陈北冥摇头苦笑道: “哎,笨女人,怎么一根筋,他们抢你,你也可以去抢他。” “不许你侮辱公主,左贤王兵强马壮,我们怎么打得过他们。” 蒲奴始终不承认宝日公主的兄长,是匈奴单于。 陈北冥白她一眼。 “你下毒功夫是干什么用的?趁黑夜摸营下毒不会?打不过你不会埋伏?挖陷阱,下黑手啊! 还有打造新式军械,跟他们干!怎么不行?你们抢走那么多大乾工匠,回去就烧饭用?” 蒲奴张张嘴,发现怎么也说不过陈北冥。 人家说得好像都很在理…… 之前只是想着要做道义的一方,用大义收买人心。 可现在是他们不讲道义,各种下黑手。 若是还保持什么君子行为,那几乎就等着失败吧! “你说得那么好听,怎么不去草原帮公主,公主可是草原最美的女人!” 如此一说,陈北冥想了想。 宝日兼顾大乾女子柔情与草原女子豪爽的绝美面容,和那双宝石般美丽的冰蓝眸子。 真的很美…… 尤其腰豚比例和明月的圆润…… 啧啧,那真是…… 唉,跑偏了。 “哼,去草原给你的公主当苦力?我会写信给李松,让他派兵给你们送一批粮草,但仅此一次。” 陈北冥严肃地说着。 蒲奴愣了片刻,幽幽道:“师傅没说错,你果然冷酷无情。” 陈北冥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瞥蒲奴一眼。 “我若无情,你们匈奴没有一人能活着走出黑沙关。” 这…… 蒲奴闻言,看着陈北冥,猛地打个哆嗦。 那是实话啊! 她发现,眼前的男人,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可怕。 但…… 可怕归可怕,有些事情还是要办。 蒲奴壮着胆子走到陈北冥跟前,毫不客气地伸出纤手。 “你这是何意?”陈北冥不明所以。 “我没银子了。”蒲奴理直气壮道。 陈北冥瞪大双目,剑眉微微上扬。 “你没银子,与我有何关系?” 蒲奴狡黠地笑笑,转头就走。 “你不给算了,我去找几个狗官借便是,就说是你让我干的。” “回来!”云九小说 陈北冥黑着脸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犹豫一下,挑一张面值小的。 蒲奴抢过银票,一溜烟跑得没影。 陈北冥摇头向后宅走去,看眼万里无云的天空,思绪仿佛飞到草原。 有孩儿了?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能不能教育好……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 花园正中的暖阁里,传来读书声,是卢莹在给家里的女人们上课。 自上次从齐国公府回来后,卢莹便加强对众女的约束。 陈北冥倒是无所谓,稍微懂点东西即可。 还能指望红袖添香变成大家闺秀不成? 那样反倒不自在。 他倒上一杯清茶,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忽然,脚被人抬起,靴子脱下,足衣解去。 紧接着,纤手按揉起来。 陈北冥双目微睁,发现是一身婢女打扮的田颜雪。 衣领很开,露出大片雪腻,眼下的角度,正好能一览全貌。 打算色诱? 颤抖与生疏的按揉手法,能够感觉出她的紧张。 陈北冥故意将脚往前一送,搭在双轮明月上,柔软温润,弹性正好。 田颜雪轻咬樱唇,没有避开,玉手按揉起陈北冥腿部。 倒是能隐忍…… 一个昔日的千金大小姐,能做到现在的程度已是不易。 “你想报仇?” 陈北冥开口问道。 田颜雪闻言愕然片刻,她没想到陈北冥会如此直接,低头道。 “想。” “唔,那就卖力些,本侯很不喜欢你的胸围子。” 田颜雪犹豫了下,动手解衣。 胸围子滑落瞬间,耀眼的明月,直晃得陈北冥口干舌燥。 嗯…… 既然如此,总要欣赏一番吧。 不然,多么暴殄天物? 事实证明,打球很累人。 听到园子里的嬉闹声,陈北冥挥手让田颜雪离开。 红袖她们下课了。 如是让她们瞧见,指定又要说什么。 卢莹进门时,正看到田颜雪匆匆离开的背影。 “哼,狐媚子。” 她对任何接近陈北冥的女子,都有敌意。 “哎呦,我的莹莹是吃醋了?” “哼,吃什么,小女子已经习惯,您不会还已经发射了吧?” “呸,你寒碜谁呢,老爷我能那么快,给我过来吧!” 陈北冥说着,伸手将卢莹拉到跟前。 接着顺手一解,更是坦然相对! “好啊,穿得如此方便,是要随时随地开干啊!” “人家才没……这是……嗯……” 当夜,持续许久的掌声停下之后,卢莹改换新姿势。 两只纤臂抓住房梁垂下的白绫,倒吊着。 “你这又……” “妾身听闻,如此更有助于身孕。” 陈北冥无奈摇头,这婆娘想要孩子的执念太甚,简直像疯了一般。 结束奇异的姿势后,卢莹慵懒地趴在陈北冥胸膛上。 “夫君,您将来的产业,是不是大部分要留给长子?其余的随便给些便是,长子还要继承您的爵位……” 絮絮叨叨,将家产分得清楚。 啪~ 陈北冥大手拍在她的豚上,才让她住嘴。 “才什么时候,你就惦记上分家产了,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胡闹!” “哼哼,妾身不管,都是我孩儿的!” 陈北冥虎目圆睁,大叫一声将其压在身下。 “看老爷我鞭挞你!” “谁怕谁……啊……” 最后,直到卢莹连连求饶,才算完事。 第二天,卢莹还在沉睡时,陈北冥出发去往东厂。 走入刑房,架子上还挂着那具遍体鳞伤的身子。 他转身坐在软椅上,问道: “还是不肯招?” 刑房掌班一脸惭愧。 “侯爷,小的无能,连您教受的水刑都试过了,就是无法撬开嘴。” 陈北冥走到小薇身前,看眼那短小的男子物事。 “你老家宅子里住着一对母子,那男童有三四岁……” 小薇本来死寂的双眼,猛然有了神采,抬起头惊恐道: “别伤害她们,我求求你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陈北冥冷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对皇后身边的人下手?” 小薇张张嘴,似是记起什么,又连连摇起了头。 “我不能说,我不能说!” 陈北冥回头命令道: “派人去将那对母子给本侯剁成肉酱。” “是,侯爷。” 番子收到命令,立刻跑出去。 “不要!侯爷我求求您别动她们,我说,我都说!” 小薇奋力挣扎着,浑然不顾身上淌下的鲜血。 “你最好快点,不然等说完,他们都成肉酱了。” “是……是教坊司的于管事,他发现我的秘密,威胁我对皇后宫里的人下手。” 教坊司的管事? 真他娘的能装啊! 陈北冥听完,开始沉思。 这个于管事不简单,背后绝对有人指使。 敢对皇后王蔷身边人下手,背景不是一般的硬。 “去将那于管事请过来,就说本侯想欣赏教坊司的歌舞。” 吩咐完,陈北冥瞥眼小薇。 动他的鱼塘,还能饶得了? “将那玩意给本侯处理掉,看着不爽。” “小的遵命!” 刑房掌班兴奋搓搓手,连忙招呼手下。 “取来我的工具!” 上次割鸟,还是去年那个淫贼,手都生疏了。 陈北冥喝着茶,欣赏着掌班的手艺。 去教坊司的番子,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 “侯爷,出事了。” 第260章 皇宫里竟然有地下宫殿? “出何事了?”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问着。 “那……那管事他,死……死了……” 番子禀报完,陈北冥惊愕地站起来。 “什么?死了?” 看来,对方在宫里实力真不一般。 不过是刚出消息,那边就接到线报,将人弄死。 陈北冥没心情再看割鸟,起身道: “走,带路!” 一行人到了出事的地方。 教坊司管事太监,是被人扭断脖子,倒在自己的房间。 搜查一番四周情况,并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踪迹。 陈北冥闻言,眉头一皱。 没有半点痕迹? 不应该啊! 他亲自出手,检查管事太监的尸身。 脖子上的掐痕手指纤细,像是女子所为。 看尸斑与尸僵,死去有段时间了。 他表情变得严肃,事情比想象的要严重。 门外,站满了教坊司的舞姬。 管事太监之死,显然已经吓到她们。 “侯……侯爷,奴婢昨夜见到有人进了管事的房间。” 一个相貌清纯的舞姬小声道。 “哦?仔细说说。” 陈北冥招手将舞姬叫到身前。 “昨夜奴婢起夜,刚打算出门,从门缝里瞧见一个宫女进入管事屋里。” “那宫女长什么模样你可还记得?” 舞姬仔细回忆一下,摇摇头。 “奴婢没看清,不过记得她腰间挂着一块腰牌,写着尚服二字。” 尚服局?那是掌管皇帝冕服和几案。 “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很喜欢这个舞姬,白白净净的,说话时有对兔牙。 “奴婢叫月璃。” 月璃被陈北冥看着,羞赧地低着头。 她雪颈白皙,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突然,舞姬们分开一条路,容色无双的水清歌慢慢走近。 “侯爷万安,如今于管事死了,教坊司群龙无首,还请侯爷尽快安排管事过来。” 陈北冥点点头,脑海中想起兴庆宫那个小黄门小桂子。 可以让小桂子过来做管事太监,主要是听话。 教坊司又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只要不乱指挥,不干涉舞姬们排练就好。 “一会儿我就派人过来,以后,除非得到陛下与我的允许,教坊司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舞姬们闻言,大喜过望。 “奴婢们谢过侯爷,侯爷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以前,不时有大太监过来耍威风,要舞姬跳舞,卖弄风骚,甚至还动手动脚。 有陈北冥这句话,舞姬们就免去了麻烦。 水清歌见此,不禁对陈北冥改观。 原来眼前的锦衣少年,真如传说中一样平易近人。 看来,此前对他的观点,有点偏颇了。 …… 陈北冥离开教坊司,立刻率人将尚服局包围。 尚服局女官急匆匆跑出来。 “这是做什么?我尚服局可是得罪了谁?” 女官凌华见是陈北冥,内心直呼倒霉,不知如何得罪了这位大爷。 “本侯找人,将尚服局所有人都叫出来。” “侯爷,我等正在准备陛下明日的服饰,若是耽误了,奴婢可担不起责罚。” 陈北冥笑了,觉得有意思。 虽然以前没怎么与凌华打过交道,可她居然有胆子顶撞。 女帝身边只有云鸾和锦绣两个贴身女官,也只有她们知道女帝真实身份,剩下的女官权力并不大。 “担责?谁让你担责了?本侯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凌华不由自主地颤抖,她并非不怕陈北冥。 只是…… 身不由己,唯有如此。 她与身后跑过来的宫女相视一眼,得到对方眼神暗示后,忽然态度大变。 “哎哟,侯爷的话,奴婢自然听,宁儿,还不快去叫人。” 陈北冥冷笑一声,眼皮子底下还玩猫腻,活得不耐烦了? 只是,他强压着怒火没有发作,倒要看看,她们能搞出什么花样。 此刻,屋子里鱼贯走出十几个宫女,一字排开,站在尚服局院子里。 陈北冥一眼看去,并没有瞧出什么异常。 “人都在了?” 凌华装模作样的数数,回过头。 “回侯爷,都在了。” 陈北冥懒得再跟她废话,从身后番子手里拿来名册。 点完名,居然少了一人。 “叫车娉的宫女何在?” “瞧奴婢这记性,车娉被尚食局借去帮忙了。” 凌华恍然大悟地说着。 感受到陈北冥不悦的东厂掌班,一个箭步上去。 啪啪啪! 几巴掌将凌华抽得发髻散乱,倒在地上。 “你个贱货,敢跟侯爷玩这套,活得不耐烦了?” 女官凌华,捂着脸怒视掌班。 “你敢打我!我怎么也是五品女官,你不过一个小小掌班太监,我定要告到陛下面前。” 陈北冥看着凌华,此女宁可顶撞自己,也要为一个宫女遮掩。 到底为了什么? 他走到凌华面前,慢慢抬起她的下巴。 凌华有二十七八岁,长得娟秀端庄,在大乾,妥妥的老姑娘了。 “你能告诉本侯,那个叫车娉的宫女去了哪里?” 凌华双目紧闭,一副任你处置的样子。 搜寻的番子从尚服局出来,失望地摇摇头。 陈北冥四下看看,心中已有主意,起身离开。 凌华抬起头,不明白陈北冥为何突然走了。 “您没事吧……” “哎哟,刚才吓死人了……” 手下宫女连忙簇拥上来,扶着凌华回房间。 “好了,我没事,你们各自忙碌去。陈北冥知道明天要用衣裳,不敢怎样。” 支走众人,凌华观察了一会儿,见外面无人进入尚服局院子,才放心起身。 她走到墙边,扭动墙上的装饰。 轰隆~ 机关声中,地面裂开一个通道。 凌华随手拿起桌上的烛台,用火折子点亮后,走入通道。 台阶似乎没有尽头,许久,才到达底部。 穿过一扇门后,眼前出现地下宫殿,亭台楼阁,金瓦碧栏,层层叠叠的院落楼阁似乎无穷无尽。 宫殿中,隐有声音传出。 凌华熄灭烛台,走向声音来处。 转过拐角,出现十几个穿着太监宫女服色的人。 若是有人认得,肯定吃惊,他们都是宫中十二监与四司六局的首领。 “凌华,你怎么才来,耽误圣使之事,你担待得起吗?” “哼,你以为我为何迟到,陈北冥那个阎王突然来尚服局,我怀疑他发现了什么。” 凌华看向一个矮胖太监。 “你说什么?!” 众人悚然一惊。 陈北冥在宫中横行无忌,上次就打死了敬事房的黄敬,皇帝甚至责备的话都没说。 而他们吃着大乾俸禄,干的却是掉脑袋的活,不能不怕。 哒哒~ 台阶上响起脚步声。 一个女子从宫殿内走出。 下巴尖削,眉飞入鬓,双目似喜似忧,薄薄的唇,颇为秀美。 她穿着宫女服饰,腰上挂着的牌子赫然写着尚服二字。 “参见圣使!” 众人慌忙跪下。 第262章 操船需要技术和体力 两个宫女不是别人,竟然是那日在御花园临幸的两个。 好像是叫什么蓉儿、雯儿! 陈北冥拽开锁钥冲进去,将两女弄醒。 “啊!不要杀我们!侯……侯爷!” “天啊,真的是侯爷,太好,我们有救了!” 两女看清来人,又惊又喜。 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皇宫的太阳了,没想到,忠义侯竟然找到她们! “嘘!小声些,你们是怎么被抓过来的?” “我们也不清楚,今日做完活,去找隔壁院子一位姐姐打叶子牌,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蓉儿回忆道。 “那你们有没有吃过或者喝过什么东西?” 陈北冥凝眉问着。 “侯爷,您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姐姐总劝我们喝茶,喝茶后才昏沉过去。” 很显然,茶里有问题…… 陈北冥沉思一会儿。 “宫里不知还有多少他们的人,你们以后务必小心些。” “我……我们怕……” “侯爷,我们会没事的,对吗?” 他看眼惊魂未定的两女,抱在怀里温言安抚了两句。 “莫怕,我一定救你们出去。” 两女听话地点点头,心放回肚子里。 有陈北冥在身边,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全。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陈北冥给两女打个手势,然后退了出去。 吕茂带着七八个太监走过来。 “将她们送到船上,都手脚利落点,出了纰漏,老子拔掉你们的皮!” “是!” 太监们齐声应诺,动起手来。 强行将宫女们拖着上了暗河上的一艘船。 陈北冥摸到黑影处,慢慢靠近,趁他们不备,悄悄跟着摸上船。 这艘船不小,有两层,宫女们关押在昏暗狭窄的下层船舱里。 等装船完毕,岸边上来几个黑衣男子。 吕茂恭敬地走过去。 “禀告几位大人,货物已经装好。” 为首的壮汉一张方脸,肤色惨白,五官说不出的阴沉可怖。 “辛苦吕公公。”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为圣使办事。” 吕茂一边笑一边擦汗,每次见到男子,他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种压迫感,令人不寒而栗。 随后,几个黑衣男子上船。 陈北冥从他们的步伐与呼吸判断,都是些身手不俗的好手。 他们一起驾着船只,向外驶去。 陈北冥躺在上层船舱的软榻上,看着船慢慢在洞穴里前进。 也不知走了多久,才从一个隐蔽的口子出来。 看周遭的形式,约莫是到了湖里。 黑衣男子们将出口隐蔽好,才继续驾船往湖中而去。 “他马的,天越来越冷了,看好这些货物,跑一个老子宰了你们。” “是,小的遵命!” 为首的壮汉紧了紧衣裳,骂骂咧咧地向船舱走来。 刚进船舱,忽然觉得背后发凉! 似乎有莫大的危险降临! 可惜啊,还没反应过来,周身大穴被封,脖子也被强有力的大手扼住。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壮汉一眼,将其扔在地板上。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敢大叫,拍碎你的狗头。” 壮汉惊恐地点点头,满脸惧色。 他很清楚,对方武功极高。 方才的瞬间,感觉都危险的时候,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而且,黑衣首领也算是高手。 平时早就形成特有的反应,一般人想偷袭,便会被本能的反击所伤! 而刚才的出手直接击破防御,绝非一般高手能做到。 力量之强横,就算手下一起上,恐怕也不够人家一只手打。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洛州姬家人。” 姬家? 陈北冥陷入沉思当中。 姬姓乃是上古大姓之一,大乾还有很多。 大乾、西秦、南梁三国建立之前,曾有大康帝国屹立千年,那皇帝便是姓姬。 如此一来,陈北冥心中豁然开朗。 那些宫女太监们,必然都是大康帝国残余势力! 女帝曾说过,大乾皇宫是在前朝皇宫基础上扩建而成。 怪不得后宫会有那么多机关密道。 姬家人处心积虑,无非是想卷土重来。 但,他们居然敢动自己的女人,那就是找死! 老子管你是什么人,我的鱼塘我做主! “你们打算将宫女卖去何处?” “西……西秦。” “卖出去多少了?” “三百五十四……” 陈北冥努力压着火气,将自己心中疑问一一问出来。 可惜,壮汉不过是底层小兵,所知并不多。 “你们在宫中的首领是谁?” 说到此,壮汉此刻却不肯再说。 他明白,说不说都是死。 突然,船晃了一下,听外面的动静,像是靠岸。 “快跑……” 壮汉趁着陈北冥分神的间隙,突然狰狞吼道。 但只喊出两个字,就被打晕。 扑通~ 扑通~扑通~ 外面响起连串跳水声。 陈北冥急忙出船舱,七八个黑影跳进湖水中,扑腾一番爬上岸。 不能让人跑掉,一旦有人通知姬家,便会启动紧急避险。 他们在宫中的布置,就会立即隐藏。 那个时候,可就难以追查了,总不能将宫内挨个审问一遍。 他纵身上岸,起落间辣手无情。 很快,就将几个男子杀死。 返回船上,打开底层的船舱,就听里面传来阵阵尖叫。 “不要杀我们!” “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好汉饶命,大侠饶命!” “呜呜……呜呜呜,我还没见过男人呢,不想死……” 陈北冥好不容易等她们冷静些,才有机会开口。 “你们看看我是谁?” 宫女大着胆子探出头,就着月光看清眼前的帅脸。 “呀!是侯爷!侯爷来救我们了!” 其余的宫女闻言,纷纷涌出船舱,将陈北冥团团围住。 “侯爷,您怎么来了,奴婢好怕!” “您摸摸奴婢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起开,这是我的位置!” 她们是劫后余生? 看样子更像是趁机揩油啊! “哎呀,本侯有时间,你们别急,一个个来。让本侯看看,你们的明月伤到没有?”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扒拉着。 好家伙,齐人之福啊!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那手感,一人一个样,短时间就感受了很多风格。 嗯…… 就是有些地方,太累了,起起伏伏的…… 陈北冥从一群莺莺燕燕中挤出来,喘着粗气。 太香艳了……也累人。 他看看身后的船,自己一个人可操不了。 只能等天亮后,找人弄回去。 将壮汉捆住扔进下面的船舱,拍拍手往回走。 还没进去,就听见船舱里热闹非凡。 陈北冥长长吸一口气,低头进入船舱。 “侯爷,您帮奴婢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哎哟,侯爷,奴婢心疼得厉害。” “……” 宫女们平日里就对陈北冥垂涎三尺,想着找机会接近他。 眼下的机会不把握,那才叫笨。 一个个展示着自己的本钱。 宫女都是从民间严格选出来的,除了姿容出色,身材自然也不差。 方才只是触感,现在是面庞和明月一一对应,更是活色生香。 环肥燕瘦,各有特色。 耳鬓厮磨之下,渐渐火气升腾。 又都是血气旺盛的年纪。 “麻痹,是你们先动手,本侯不得已反击!” 陈北冥怒吼一声,扑将上去。 “啊!侯爷,您怎么有……” 众宫女看清,先是一惊,然后狂喜地凑上去。 还有什么,比起死回生,再遇见一个大帅哥更能销魂的呢? 要是有,那自然就是扑上去,享受一番! 嘎吱吱…… 嘎吱吱…… 本来是轻轻飘零的船,忽然变换节奏,开始规律地摇晃起来! 整艘船,摇晃了一个晚上。 陈北冥早起,从长腿玉臂交缠里爬起来。 看着满船舱白皙身子,心情愉悦地穿起衣服。 出了船舱,看眼初升的朝阳,随即望向远处烟波浩渺的湖面。 “嗯?这不是朱雀湖?” 他认出自己所处的地方。 看来,皇宫地下暗河的出口,便是在朱雀湖附近。 正想着怎么通知东厂番子,忽然瞧见湖面上出现一艘大船,船帆上还绣着平阳侯府的标记。 “王老二的船怎么在这里?” 大船有三层,造型奢华张扬,王文武很少开出来。 那船,太过安静…… “难道出事了?” 陈北冥心中一凛。 第263章 你把人肚子搞大了? 陈北冥纵身飞掠,力气即将用尽时,轻轻水面一点,稳稳落在画舫上。 走进最上层船舱,躺了一地纨绔,酒坛子滚落得到处都是。 都是些与平阳侯府交好的勋贵,看来昨晚他们没少玩花的…… 饮酒作乐,小娘子作陪,场面应当很刺激。 走进后面房间,果不其然。 王文武肥硕的身躯两侧,躺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 那身材,都是凹凸有致。 颜面也说得过去…… 陈北冥看着摇摇头,骂道: “你们这些混球,大概是赶走了护卫和船夫,要是贼人上船,还不得团灭。” 他们啊,胆子还真大。 说着,拿起桌上的茶杯,抬手浇在王老二头上。 “他马的,活得不……主事,怎么是您?” 茶水浇醒的王文武,破口大骂。 看见是陈北冥,吓得将后面的话生生吞回去。 两个小娘惊醒过来,见船舱多了个人,连忙捂住身上要害! 可是瞧见那人是个英俊少年,不由抛起媚眼,玉腿交叠,展示起自己的身材。 能和如此英俊的人物有上一腿,日后也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呢…… “滚滚滚!爷有事要谈。” 王文武在两女玉豚上拍了两记。 二人抱着衣裙,不舍地走向里间。 “你们怎么在此地,船上的船夫和护卫呢?” 陈北冥从两个小娘身上收回目光。 没办法,太白……太耀眼了,不自觉地就会吸引目光。 王文武披好外袍,摇摇宿醉的头。 “嘿嘿,昨夜玩得没有遮拦,就将他们赶下船,扔在码头,还没与您说,我们在洛州的房产赚了不少。” “洛州?” 陈北冥怔愣住,联想起昨晚的事。 “你可知道姬家?” “那是自然,这次买卖便有姬家参与,您有所不知,姬家是我们最大的生意伙伴,还是大乾最大的粮商,为军中供应超过四成粮草……” “什么?” 陈北冥越听越心惊,那些人真是狠啊! “有什么不对吗?” 王老二怯懦地说着。 “哼,你与他们做生意的同时,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将刀架到你脖子上!” 嘭~ 哗啦~ 陈北冥一掌将桌子拍成碎片。 王文武吓得立即合上嘴,他很少见到陈北冥如此生气。 “将船上的混账东西,都给老子叫醒!” 陈北冥冰冷道。 “啊?主事,这是要做什么?” “当苦力,去给老子驾船去!” 开船啊…… 王老二心中一凛,还好不是别的要求,否则,以方才陈北冥的怒气滔天,肯定会有大事发生! 他连忙用冷水浇醒纨绔。 众人几乎一样的动作,刚要开口骂人,看见是他们,都不敢说话了…… 陈北冥一点也不客气,一人一脚,踹着众人去操控画舫。 他们努力拖拽着宫女们所在的船只,朝着城内码头走去。 两艘船停进码头,纨绔们一个个累得像死狗一般,躺了一地。 就这还不算,他们的两辆马车也被征用。 王文武看着船舱走出二十几个穿着宫裙的美貌女子时,眼睛疯狂地眨起来。 可看到她们身上的衣服,和走路艰难的样子,作为老鸟的王文武,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正疑惑时候,与陈北冥可怖的眼神一碰,马上低下头。 一直到陈北冥的马车远离,才松口气。 “主事威武……不对……不应该啊,可她们分明是被挞伐过的样子,怪哉……” 王老二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了。 …… …… 陈北冥先去东厂,将壮汉扔给刑房,然后派出番子们,开始秘密抓人。 抓获众多有品级的太监和女官后,一时间,宫内流言四起。 “听说了没?尚服局、尚寝局、御马监……好些人被抓了。” “啊?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东厂的人不问缘由,上来锁人就走,莫非与晋王有关?” “嘘!你不要命了!晋王敢在皇宫里弄那么多人?” 围观的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各种谣言也纷纷迎头而起。 …… 兴庆宫,内殿。 女帝听完陈北冥讲述,面无血色的呆愣当场。 她无法想象,还有其它势力在宫中作乱。 麻烦是一个接一个,就不能少一点? 陈北冥见状,心疼地将女帝抱在怀里。 “他们,哎……” 女帝倚在陈北冥肩头,讲述起那段皇家秘辛。 大乾、西秦、南梁建国时,曾经大肆屠杀前朝皇室,但姓姬的实在太多,怎么杀得完。 所以便定下盟约,不允许姬姓子孙入朝为官,也不纳姬姓女子为妃。 但日子久了,盟约逐渐被人淡忘。 三国勋贵和皇家,慢慢都有了姬姓的妻妾。 只有大乾皇室还谨守祖训,不纳姬姓女子进宫。 “你放心,有我在,就不会容许他们掀起什么风浪。” 陈北冥的手探进女帝衣服。 女帝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打掉那趁机偷营的爪子。 陈北冥疼得龇牙咧嘴,只好老实的拥着女帝。 “你一日不欺负朕,就难受是吧,朕听说那个匈奴公主有了身孕,是你干的好事?” “有这事?奴才一定严查。”陈北冥见势不妙,赶紧开溜。 差点忘记女帝在北疆也有密探,大意了…… 刚出兴庆宫,便有番子跑来禀报。 “禀侯爷,那些密道统统被毁,有几个兄弟还被埋进里面。” “嗯?一起去看看!” 陈北冥想不到,他们下手竟然如此之快。 跟着番子们到一处密道入口,碎石土块已经将密道掩埋得严严实实。 “立即组织人手挖掘,还有,给本侯用刑,无论如何也要将他们的嘴给我撬开!” “是,侯爷!” 陈北冥看着密道口,皱起眉头。 他们极力掩盖,说明地下肯定有秘密。 宫内太监宫女加上妃嫔,足有万人,他们若是一心隐匿,想抓出来,难于登天。 看来,有时间得去趟洛州,找寻线索。 不过,先去收拾一下秦舒儿,这婆娘一有精力就难消停。 陈北冥闯进景仁宫时,秦舒儿正在沐浴。 “侯爷,您不能进去,娘娘不方便见您!” 青罗极力阻拦着。 陈北冥揪住青罗的衣领,冷冷看着她,衣领之下,风景秀丽。 “给本侯在外等着,听明白没有?” 青罗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连连点头。 陈北冥掀帘子走进寝殿,走到屏风后面。 秦舒儿星眸只是一瞥,仍然淡定地濯洗着,黑瀑一般的秀发垂洒而下,遮掩住那对饱满。 “忠义侯,本宫美吗?” 陈北冥冷笑一声,美不美,你都是老子的婆娘。 上去就将秦舒儿从浴桶里扛出来。 “姓陈的!放开我,我要告诉陛下,斩了你!你做什么?疼……” 秦舒儿吓得花容失色,拼命挣扎。 啪啪啪~ 陈北冥将秦舒儿扔在床榻上,狠狠揍她的豚。 这里手感好,打着舒服,还润。 打别的地方,怕打坏了。 “还给不给皇后捣乱?” “啊!狗奴才,你凭什么管我!” “往皇后宫里送男人,你好大的胆子。” “你……你是怎么,啊!好疼!” 揍到最后,秦舒儿两瓣玉豚红肿一片,趴在床榻上哭得玉惨花愁。 “侯爷,奴才们有急事禀报。” 寝殿外有番子喊道。 陈北冥拍拍手,向外走去。 “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秦舒儿咬牙道。 陈北冥冷笑道:“晋王也是这么说,可本侯依然活得好好的。” 走出寝殿,东厂番子赶紧迎了上去。 陈北冥听完禀报惊讶道:“是她?” 第264章 有女人能套出陈北冥的五指山? “侯爷,我们再三确认过,就是那个尚服局失踪的宫女。” 陈北冥点点头,回头看向看守太监。 “今日起,景仁宫供应减半,酒一坛也不允许带进来,本侯若发现一滴酒,你们自己去东厂领罚。” “奴才遵命!” 看守太监慌忙跪下。 陈北冥发火,一般人可承受不住。 就算是秦妃喊得再凶猛,看守太监们也不敢乱来了。 否则,陈北冥是真的会杀人啊! “姓陈的,你不如现在杀了我!” 寝殿内传出秦舒儿的怒吼。 “不给老娘出宫也就算了,还不给酒喝,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陈北冥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暗道:你还好意思说人生有什么意思? 那坏事一点也没少干啊! 青罗慌忙跑进寝殿,看到秦舒儿的玉豚,捂嘴惊叫一声。 “呀,娘娘……您……您这是……”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药。” “是……” 青罗应承一声,跑到柜子旁寻找药箱。 很快,她跑回来,掀开那受伤的豚儿,抹着药。 要说没有好处吗? 多少有一点点…… 秦舒儿的豚儿变得更翘! 以往她都是嫌自己豚小的…… 大是大了,就是肿起来之后,一摸就疼。 青罗抹上几下,秦舒儿叫道: “狗奴才!死太监!哎哟……” “娘娘,您别骂了,现在宫中没人敢惹侯爷。” 青罗小声说着。 秦舒儿猛不防说了一句。 “他若是个真正的男子,我倒愿意嫁他。” “啊?娘娘您可别乱说,陛下听到会治罪的。” 青罗慌忙去关寝殿的门。 …… …… 陈北冥离开景仁宫,带着番子们到城东一家粮行附近。 粮行对面小楼,居高临下,可以看见粮行内的全貌。 “你们确定她还在里面?” “回侯爷,小的确认,虽然做了伪装,小的还是认出她,在陛下宫中当差的时候,曾多次见过。” 陈北冥观察一番粮行地形,整个建筑看着普通,实则内含玄机,若是不留神,没准让人跑了。 要想一炮解决,只能出其不意。 看样子,只有强攻。 “包围起来,不许跑掉一人,动手!” 陈北冥下令道。 此时,粮行后院一间房中。 化名宫女车娉的女子,正稳坐主位喝着茶,对面站着个葛衣汉子。 “二小姐,您快些出城吧,老奴总觉得不放心,家里的商队并没有接到那些宫女,吴老大怕是出事了。” 葛衣汉子恭敬道。 “哼!怕什么,那个阉狗怎么可能这么快找上门,可惜啊,地宫再也瞒不住,好在启动自毁机关,没有几个月,他们休想挖通。” 第265章 禽兽不如,美女蹂躏如此! 陈北冥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他很少有类似的感觉,看来,这次是真的有些不妙…… 以至于,面见女帝汇报,对方都察觉到。 “你是怎么回事,有些心不在焉。” “不好说啊,总觉得洛州那帮人在弄什么大事,小的想亲自去看看。” “好……你安排吧,我相信你。” 女帝柔声说道。 陈北冥安排好京城诸事,便带着东厂精锐顺流而下,赶往洛州。 此去洛州,距离虽然不远,但坐船仍需两日。 次日一早,太阳照在窗户上时,陈北冥起身。 走出船舱,乔装打扮的东厂番子们纷纷施礼。 “好了,接下来不要如此行礼,当心暴露身份,尤其是在外边。” “是……” 众人只是张嘴称是,不再行礼。 “距离洛州还有多远?”陈北冥问道。 “回侯……啊,不是,爷,顺利的话,晚上我们就能进入洛州地界。” 陈北冥微微颔首。 速度跟后世没法比,但他又不喜欢受骑马的罪。 坐船,已经是当今最舒适便捷的方式了…… 将来,还是要想办法把火车轨道弄出来,哪怕刚开始用马拉呢,也比现在的马车跑长途方便啊! 远处河面,不时过去一串串漕运的官船。 陈北冥转头时,一艘官船从左侧驶过。 与甲板上的漕兵对视刹那,他们惊慌了,并且还躲闪起来。 不对劲! 那反应引起陈北冥警觉。 显然,漕兵们已然心虚了…… 他们心虚什么? 难道船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河面上,清风吹来。 一股血腥气钻入陈北冥鼻子…… 他顿时心中一惊。 运河上,水贼就没断过,莫非是遭遇水贼? 可河面上如此繁华,还有大量漕兵押运,他们再傻,也不会挑这地方。 官船三角旗上,写着一个洛字,应该是来自洛州府。 眼看着船就要过去,陈北冥决定查看一番。 “东厂办事,给老子停船!” 怒喝声铺满河面,滚滚向前。 然而,对方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速逃离。 番子们赶紧调转船头,急速追过去。 陈北冥更是等不及,纵身掠入空中,稳稳落在官船甲板上。 官船体大速慢,很快便被追上。 漕兵看着露出东厂袍服的番子们,紧张得连连后退,摸向腰间横刀。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船舱里跑出一个瘦削汉子,穿着绿色官袍,脚踏黑邦白底皂靴。 他看眼东厂官船,最后目光锁定甲板上的俊朗少年。 第267章 好好享受那云端的触感! 那是姬家禁地的大钟! 钟声响起,代表着姬家老祖宗出关! 所有姬姓子弟纷纷停下手里之事,向着禁地方向汇聚。 哪怕正在啪啪“鼓掌”到一半,都会强行停下,生生拔出,穿起衣衫。 那可是姬家硕果仅存的老祖宗,江湖上公认的半步宗师。 禁地之外的空地,已经跪满姬家子弟。 最前面之人,就是姬家当代家主,姬昊。 轰隆~ 石门缓缓升起。 一个须发全白,长眉垂肩的老者,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姬家老祖宗——姬元。 “恭贺老祖宗修行圆满!” “姬昊,你怎么还停留在眼前的境界,真是废……算了,让你准备的事情如何?” 姬元冷道。 “回老祖宗,孙儿怎能与您相比,诱饵已经放出去,无数江湖高手正在往洛州聚集。” 姬昊不敢有任何悖逆,态度极为恭敬。 他虽称孙儿,但两人却不是一支,姬元是姬昊祖父的兄弟。 “办得好,若能一举成功,老夫便能突破宗师境,哈哈……” 姬元眼神中露出无限冷酷狂暴。 后边,偷偷观察的皇甫青雪,吓得浑身哆嗦。 心里暗道:老祖宗怎么越闭关越邪性? 之前那个慈祥无比的老爷子呢? “预祝老祖宗顺利突破宗师境!” “老祖宗千秋万代,功业无双!” 姬元在众人的恭贺声中,走入一片林,那里有个专门修建的院子。 他走后,众人才敢起身。 美滋滋地畅想着未来。 “老祖宗若是能突破,我姬家必然昌盛!” “哼哼,那还用说,到时候,谁敢不看我们眼色办事?” “便是那皇帝的位置,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众人正在做着白日梦,跑来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子,到姬昊身旁耳语一番。 姬昊听完,朝皇甫青雪的父亲招手道: “谨山兄。” 皇甫谨山让女儿先回,自己走了过去。 姬家嫡系子弟见到他,都会恭敬施礼。 这位姬家女婿深不可测,带领家族一路壮大,众人又敬又怕。 “谨山兄,方才知府衙门传来消息,好像陈北冥那个阉货到了洛州。” 皇甫谨山表情微变,神色凝重。 “他到了?那恐怕我们要慎重。” “无需惧怕他,我们筹划许久,他来了更好,一起收拾便是,除掉那阉狗,计划会更顺利。” 姬昊冷笑道。 皇甫谨山不置可否,既然家主做出决定,他也无法强行扭转。 是对是错,且行且看吧。 …… …… 洛州城中,陈北冥也听到钟声,却并未在意,而是在寻找着朱凤的气息。 第269章 死了,阉狗死了! 莫千愁张了张嘴,还是没说话。 朱凤想去拉陈北冥,被莫千愁拽了回来。 而东方倩泪则眼朦胧看着,她也没有拦,因为耳边,依旧响着情郎的话。 “等我回来……” 陈北冥的出现,令所有人一愣。 在场江湖侠客,几乎没人认得。 “他是谁?哪家的弟子?” “哎,如此少年郎,可惜了。” “回去,少年别去送死!这里交给我们!” 皇甫青雪身处姬家阵营,瞧见陈北冥,双眸圆瞪。 “他真的来了。” 皇甫谨山回头看眼女儿,立即明白少年是谁。 细细打量一眼,不由暗赞。 “了不起,是个人物,哎,可惜了。” 他并不认为,陈北冥今日能活着离开。 姬昊走到姬元身侧,低声道: “老祖宗,他就是陈北冥。” “哦?倒是有点样子。” 姬元眼神中布满复杂神色,挺有实力的少年郎,可惜不是自己手下。 既然如此,那就……哼哼! 随后,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忠义侯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 哄~ 一众江湖人面面相觑,忠义侯陈北冥? 那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他们眼中燃起希望。 传闻中的陈北冥,是个杀伐果断的高手。 他一心只为皇帝,从无他想。 现在姬元斩杀江湖豪客,想要独霸江湖,那对皇帝并非好事。 有陈北冥出现,定然要和姬元死战! 果然,只见陈北冥一往无前,走出唯我可当的气势。 走到姬元不远处,凝神站定。 嘭~ 将那把镶满宝石的横刀插入岩石之中。 双手扶刀,顶天立地。 浑身杀气瞬间放出! 周围的黑衣人,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他们仿佛感受到凌厉至极、宛若实质的杀气。 “你是何人?” 陈北冥斜睨姬元,语气嚣张到极致。 “少年郎,你不认得他也难怪,他便是姬家老妖怪姬元。” 有江湖人配合道。 “哈哈……” 姬元怒极反笑。 仓啷~ 陈北冥拔出横刀,这把刀曾陪他杀敌无数。 如今,直指姬元。 “老贼,你个小娘养的!” 这句市井骂街,让姬元脸色变黑。 因为,他真是小娘养的…… 不过,在场的江湖人,却对陈北冥好感暴增,叫好声不断。 “好个俊后生!” “忠义侯厉害!” “骂得好啊!” 姬元胡须被气机吹得直颤,显然动了真怒。 “猖狂!” 陈北冥感受到那弥漫的杀气,不敢托大,主动出击! 他双手握住刀柄,大吼一声,全力劈向姬元。 磅礴的刀气划破苍穹昂,带着厉啸,斩杀一切! “好一个霸刀!” 姬元面色肃然,并未闪避,而是选择硬抗! 这一刀,凌厉无匹。 轰~ 力量硬生生的冲撞,激起狂风,将周围人吹得睁不开眼。 靠近的黑衣人,更是被弹飞出去。 在场所有高手,死死盯着冲天烟尘。 如此级别高手交战,可没那么容易看见。 然而,烟尘散去,原地却并没有两人身影。 众人诧异,怎么打着打着,就消失了? “他们在那!” 只见绝壁上,两个人影正在打斗。 动作太快,人们竟没看清他们何时飞跃而上! 绝壁之巅,陈北冥越打越心惊。 老东西还真有两把刷子,单凭一双肉掌,便能对抗霸刀。 他自己力量消耗飞快,渐渐到达极限,手脚变得沉重起来。 这是他对敌以来,首次出现力竭。 想要调动手脚,竟然使唤不动。 胸腹之间,更是像要炸裂开来。 竟然连眼皮都变得格外沉重…… 身体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 放弃吧,永远沉睡过去不好么? 一切,都滑向无法挽回的境地。 但,陈北冥清楚,他不能败! 身后有他在乎的人,有他许下的诺言,她们不能有事! “吼!” 陈北冥放声怒吼,拼命压榨丹田。 在已经处在极限的情况下,压榨最后一滴! 果然,奇迹发生了! 和以往面对困境一样,丹田竟然重新涌出力量! 而且,还带来与众不同的感觉…… 陈北冥突然觉得,自己感知得到提升。 那似乎是…… 超级感知能力? 峡谷内一草一木,都纤毫毕现! 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清晰。 朱凤的担忧,东方倩的祈祷,独孤伽罗的紧张…… 等等,这女人总算知道紧张我了? 力量恢复,美人恩重。 陈北冥心神大振,豪气干云,拍着胸脯吼道 “老头,再来!” 但,姬元仍是那副淡然样子。 嘭~ 又是硬碰硬,两人毫无花巧地撞击。 这次,陈北冥实力增强,不再落下风。 可是他仍旧难以组织反击,只能防御。 如此下来,双方处于僵持状态。 虽然,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陈北冥惊恐地发现,自己力量再次枯竭。 “妈个了巴子,老东西怎么搞的,那般持久?” 不能再这么打下去,否则,等到油尽灯枯,谁也跑不掉。 陈北冥劈出一刀,迫退姬元,转身落在谷口。 “给我滚!” 他狂暴之下,大刀连挥,劈出的刀气瞬间,将十几个黑衣人逼退。 动作慢的几个,更是直接分尸! 如此强横战力,吓得姬家人连忙后退。 “我顶着,你们快冲出去!” 陈北冥的吼声,让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向谷口而去。 “休想离开!” 姬元腾空而起,想去阻拦众人,又被陈北冥纠缠住。 两人又打在一起。 但是,陈北冥再次力竭,动作迟滞起来。 姬元抓住机会,一掌挥出,印在他的胸膛。 嘭~ 噗~ 陈北冥喷出鲜血,砸向地面。 落地刹那,生生改变方向,猛地扑向谷口姬家高手。 随后,就地一滚,霍然起身。 仗着残余之力,亡命砍杀。 转瞬间,趟出一条血路,亦成了血人。 无人,敢与其对视! “快走!” 谷中的江湖人不敢托大,立即向外冲。 “冥郎!” 朱凤大叫着,就要冲去帮忙。 突然身子一麻,软在莫千愁怀里,被带走了。 东方倩站在谷口,看着血葫芦一般的情郎,几乎哭成泪人。 “发什么呆,快走!” 东方倩冷不丁让人拉着走,正要挣扎,认出对方。 “任姐姐,我要陪他一起死,你放开!” “你想让他白死?” 她不由分说,点中东方倩穴位,扛起来冲向谷外。 处于狂暴状态的陈北冥,无人敢接近。 直到所有人离开,他才拄刀而立。 他身前的地上,倒下一地尸体。 不肯撤离的番子们,全部战死。 姬家人马惊恐地看着眼前人,不敢上前。 他们被杀怕了! 然而陈北冥一动不动。 宛如九天魔神,镇守谷口! 啪…… 不知何人扔出一颗石子,击打在陈北冥身上,掉落地面。 他没有躲闪…… “死了?” “阉狗死了?” 姬家人马大笑出声。 刚才表现得再牛气,又能怎样? 现在还不是死了? 正欲冲上去泄愤时…… 蓦然间,一个蒙面人落在身旁,将其带走。 众人正要追,被姬元拦住。 “不要追,中我的天罗掌,必死……噗!” 姬元喷出一口血。 “老祖宗!” “我没事。” 姬元擦去嘴角鲜血,回头看看满地尸身。 精心培养的高手死伤大半,这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可谓损失严重。 不过,好歹去掉一个强敌。 陈北冥一死,五大豪门与晋王肯定不会放过眼前的好机会,大闹起来。 京城越乱,就越有利。 姬家,可以趁势重整河山! …… …… 距此不远的山中,有处水榭。 精舍旁,朱凤走来走去,注意力始终聚集在屋子上。 嘎吱~ 门开了,一脸疲惫的莫千愁走出来。 “师傅,他怎么样?” “死不了,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朱凤焦急地跑进精舍内,只见陈北冥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跪倒在床榻边,将头枕在陈北冥宽广的胸膛上。 情郎的心脏虽然微弱,但依旧顽强地慢慢跳着。 门外,走来个幽雅淡然的身影。 一身素衣的独孤伽罗,看着师姐忧心的样子,除却心疼,还有一丝羡慕。 床上的男人,面对绝境一往无前。 那英勇的样子,任何女子都会心动! 她独孤伽罗也不能例外…… 叮铃~ 水榭外示警的机关响起。 所有人紧张地看向门口。 难道,敌人追上来了? 第272章 “清君侧,杀阉狗!” 两人见状,急忙朝皇宫疾驰而去。 接近皇宫时,被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群拦住。 “我们要见陛下!还我们的房子。” “我那可怜的儿啊!” “到底是谁烧了我们的房子,弄死他!” “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冬日可怎么过!” 汹涌的人潮,在皇宫前越聚越多。 由于担心冲击皇城,宫门已经关闭。 陈北冥扫视一圈,皇宫门口聚集有上万人,而且,不断有人赶来。 虽说相对于京城几十万乃至百万人口,只能算九牛一毛。 可到时候,难免会有人闹事,进而演变到不可控制的境地。 正想着…… 突然,人群开始骚动。 “杀人啦,官差开始杀人啦!” 陈北冥立即舍弃马匹,飞掠到附近的建筑上。 他心中大恨,究竟是哪个蠢货乱来。 现在动手杀人,那不是故意挑起民愤! 举目眺望,总算找到出事之处。 宫门口,十几个京兆府官差,正在砍杀百姓。 逃命的百姓来回跑动拥挤,已经形成踩踏。 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我的脚,我的脚!” “天爷,谁踩着我的手,让我起来。” 更有甚者,喊着喊着,被挤压得说不出声。 “我……呜……噗……” 陈北冥刚要出手,就听见密集的马蹄声。 等看清对方的旗帜,瞳孔猛地一缩,居然是龙卫军! 他们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现在来,只怕百姓要炸锅! 果然,龙卫军的到来,更加剧百姓们的恐慌。 “快跑啊,杀才们来了。” “等他们来,只有死路一条!” “娘啊,孩儿就说不该听他们的话出来,现在要死了……” 拥挤的人群,没有几个人能逃脱。 大部分百姓,眼睁睁地看着龙卫军靠近,痛苦地闭上双眼。 现在,难逃一死…… 孰料,正在大家引颈就戮之时。 数十位龙卫军高声喊道。 “各位父老,大家不要怕,晋王来为你们做主!” 渐渐地,百姓们居然安静下来。 陈北冥居高临下,看出门道,百姓当中有人在引导! 好一个计谋啊! 不用想,就知道是晋王安排。 却见龙卫军缓缓让开一条路,晋王挺着大肚子走出来,指向那些杀人的差役。 “把这些混账,给本王抓起来!” 如狼似虎的龙卫军士卒,立即包围过去,没费多少力气就将差役抓住。 “畜生!你们怎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动手,说,是谁指使?” 晋王装模作样的厉声道。 “王爷,你最好放了我们,我们背后的人,你惹不起。” “哈哈,本王还不信了,今日,非要为百姓讨回公道!来啊,给我打,狠狠地打!” 晋王的话,立即引起部分百姓叫好。 “王爷,打得好!” “王爷要为我等做主!” “王爷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晋王对百姓拱拱手道: “百姓既有所求,本王义不容辞!”https:/ 第273章 狂野和浪漫的双重攻势 龙卫军的人,将那些杀害百姓的差役统统砍死。 分明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陈北冥眼神阴冷,盯着龙卫军统领何常,后者没坚持片刻,便咬着牙低下头颅,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他,根本就承受不住陈北冥无形中的怒气! 王元朗和薛万彻神情恭敬地等着。 若是陈北冥一声令下,他们不介意让龙卫军血流成河! 短短时间内,陈北冥思虑良多,最终还是摆摆手。 神武军和天策军闪开一条路,让他们离开了。 晋王该死,何常该死。 可士卒是大乾的士卒,没必要为一个必死之人陪葬。 如此情形,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毕竟,没人喜欢自相残杀。 风波平息,一帮勋贵赶紧跑来嘘寒问暖。 “哎呀呀,侯爷您可算回来,吓死我了。” “我就说嘛,侯爷一定是吉人天相。” “我等勤王来迟,还请侯爷恕罪。” 陈北冥嘴角轻轻一勾,大笑着凑了上去。 与国公侯爷们勾肩搭背,亲热得就像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哎!他们要倒霉了。” 王元朗苦笑着摇摇头。 “哦?里面有什么门道?咱老薛跟着侯爷时日短,王兄弟可不能瞒着哥哥。” 薛万彻热情地抓着王元朗,到一边寒暄。 既然站队了,得弄明白人家喜欢什么,厌烦什么。 王元朗眼睛很毒,看得出薛万彻将来成就不可限量,也有意拉拢。 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保留地说出其中秘密。 他笑呵呵地讲起陈北冥斗晋王和五姓豪门的光辉事迹,尤其是一些小动作。 果然啊,话音未落,那边方才还在大笑出声的勋贵,顿时戛然而止。 笑声消失得太快,仿佛喉咙让人锁住似的。 随后,便纷纷垂头丧气,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 “呀,王兄弟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嘿嘿,咱是谁啊,忠义侯撅起屁股,咱就知道拉什么……嗯,好像不太好听啊。就是那个意思,薛老兄你好好品味下。” 薛万彻:“……” 又是拉屎又是那啥的,简直是句有味道的话,怎么品味? 没过一会儿,勋贵们走了。 一个个哭丧着脸,都挨了重重一刀,宰得可不轻啊。 他们需要帮着百姓修葺房子,每人划分区域,可不是一笔小开支。 不干也可以,请到东厂喝喝茶,聊聊近些年各家做过的好事。 真若是追究起来,谁家里没五六件人命案子? 还有那做生意偷逃的税银,要是顺藤摸瓜,按大乾律法都够砍头了! 找好出钱的冤大头,陈北冥笑呵呵地进宫。 担惊受怕好几天的宫女太监们,别提多高兴,走起路都带风,脸上也都恢复笑容。 走入兴庆宫时,女帝没有迎接。 继续前行,才在寝殿看见她。 女帝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乌黑的秀发垂到腰间。 “小的回来了。” “谁稀罕!” 陈北冥听出话里的哭音,走到女帝身后,将那娇躯拥进怀里。 铜镜中,俏脸上,满布泪痕。 “我差些回不来。” 女帝挣开,猛地扑进他怀里。 “以后不许你离开京城,你知道我有多担心。” 陈北冥一边安慰,大手爬上女帝翘豚。 “好,我答应你。” 也只有此时,女帝才是个柔弱的女子。 陈北冥摸着摸着,感觉不对,女帝没有如往常一般抗议,将贼爪子打掉。 难道说,在暗示什么? 陈北冥心中狂喜,若是今天能推倒女帝,那辛苦一趟也算超值! 正在他准备跃马扬鞭,开疆拓土之时…… 耳边传来轻微的鼾声。 女帝居然睡着了! 陈北冥苦笑一声,收起旖旎之念,将女帝拦腰抱起,放在龙床上,为她盖好锦被。 看眼她美得令人窒息的睡姿,轻轻拍上一番…… “你……再也不要离开京城……” 女帝嘴里迷迷糊糊地说着。 “这么快就开始说梦话了,放心吧,除非是绝对必要,否则,我是不会出去的,外边那么危险,哪有陪着你好啊。” 说完,又拍了一会儿,等着女帝呼吸均匀,才小心起身,向殿外走去。 出兴庆宫没多远,就听到一阵吵闹。 “让开!我要见皇兄!他不会死的,我要去找他!” “公主,您就回去吧,陛下现在谁也不见。” 淮阳站在通往后宫的宫门处,指着守门太监大发脾气。 身后,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太监宫女。 “停下,闹个什么!” 听到声音…… 突然淮阳不闹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转过头,看见那个魂牵梦萦的人。 陈北冥笑眯眯地站在宫门口。 “狗奴才!” 淮阳俏脸上带着委屈和泪水骂着。 下一刻,挥舞着两只粉拳冲过去,在他胸膛上发泄着心中不满。 发泄完,纵身扑上陈北冥后背。 “狗奴才,我想你!” “小的也想公主。” 陈北冥背着淮阳朝着明玉宫走去,两人的亲昵举动,宫女太监全当没看见。 宫里谁不知道,淮阳公主与忠义侯关系匪浅。 他们进去之后,挥手赶走侍候的太监宫女。 两人一边亲吻着,一边迅速互相“进攻”! 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心跳更是一波快过一波! 陈北冥大手已经探进淮阳衣裙,四下游走。 而淮阳则是狠狠地拥抱着,恨不得将自己融进他的身体里。 她趴在陈北冥身上,尽情吻着他的脸。 陈北冥嘴上不停,热烈的回应。 很快,二人脸上满是津液,却毫不在意,乐此不疲。 “狗奴才,人家以为你回不来了。” 淮阳那明月因为郁郁寡欢,都变得小了一圈。 陈北冥捧着那同样缩水一圈的豚,满是心疼。 “乱说,我福大命大,还有你的惦记,肯定要准时回来。” 淮阳能体会到陈北冥满满的爱意,禁不住滑动下落。 下一刻,便是香腮充盈…… 陈北冥只觉那丁香唇舌如温暖的湿地,惹人陶醉,要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于是,他也不作停留,顿时翻转过来,双臂擎住盈盈一握的纤腰,品味春蕊纵享丝滑。 淮阳正在沉醉其中,猛然一阵恍惚,只能呢喃起来…… 陈北冥才不给他机会,持续施压。 淮阳心下未定,期待的味道总算到了,立时不再隐忍,放声高歌。 陈北冥死里逃生不久,又解决京中难题,正是高兴之时。 于是手上施压,动作粗壮。 同时嘴里的甜言蜜语又是连绵不绝。 如此狂野和浪漫的双重攻势下,淮阳觉得那么多的担心都是值得。 这个男人,值得自己牺牲一切! 于是,她推倒陈北冥,自己占据主动权。 婷美的曲线,充分展现在空气当中。 明月嫣然,波浪滔天。 好在淮阳本钱雄厚,即便因为忧虑缩水一圈,仍旧那么迷人。 她为了让日思夜念的好哥哥舒坦,力争坦诚见底,摇曳螺旋。 那滋味,当真是销魂蚀骨。 陈北冥不虞有此,竟然少见地差点缴械。 他赶紧聚精会神,调整呼吸,强迫自己稳定下来,好细细品味那销魂滋味。 等渐渐平息之后,便又发力相迎,密切配合。 淮阳感受如此,妩媚一笑,浑身糯苏,忍不住伏下,发出更加婉转的歌声。 陈北冥感受着那明月贴合的意境,享受着人间罕有的酥麻,像是腾云驾雾一般。 “狗奴……相公,好哥哥,奴家再也不要……不要离开你……” 陈北冥很是动情,猛然轰击。 招出如龙,缠斗不休。 淮阳久旱逢甘霖,动情之下,不一会儿便水到渠成。 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尽情爆发。 陈北冥差点以为她要抽抽过去,好在经验丰富,瞬间明白怎么回事。 随后,在淮阳那种超常状态之下,也是长啸一声,尽情释放,武德圆满…… 良久,陈北冥贴在她的娇胴上,亲吻那感动的泪花,言道: “放心,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个大美人。” 淮阳喘息道:“你最好是,不然,我会随你而去!” “傻丫头,就算真的有那天,你也要自己活下……唔……” 陈北冥说到一半,被淮阳樱唇封住,于是,又是一番风起云涌。 明玉宫中的风雨一直到夜幕夕沉,才渐渐停止。 陈北冥哼着小曲往宫外走去。 回到随园,前院烧得不甚严重,还算满意。 “老爷您不知道,大半夜,有杀千刀的东西朝家里射火箭……” 管家郑乾喋喋不休地讲述起火那晚之事。 陈北冥转了一圈,后宅没看到半个人影。 “她们人呢?” “您说夫人们啊,二爷接走了。”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郑乾一脚。 “不早说。” “老爷,小的以为您知道。” “我知道个屁!” 又给郑乾一脚,才匆匆往平阳侯府赶去。 到了平阳侯府,王镇跑着迎出来。 “主事安然无恙,太好了。” 陈北冥看着王镇激动的神色,心里一暖。 勋贵里。也只有老王才是真关心他。 王镇打个招呼就走了,知道此刻不是谈事情的时候。 王老二远远地招招手,两人默契地点点头,都知道对方意思。 陈北冥在采薇带领下,往角落的院子走去。 “采薇可曾想我?” 看着采薇动人的身段,旖念丛生。 看看左右无人,采薇哪还忍得住思念,将手中灯笼扔掉,抬起脚尖,献上樱唇。 两人躲进灌木丛中,尽情释放着思念。 结束后,采薇收拾着衣裙,幽怨道: “爷,您带婢子走吧,婢子想待在您身边。” 陈北冥笑着点点头,能够理解采薇在平阳侯府的处境,别人看她,总会带着异样神色。 “好,一起回家。” 采薇惊喜莫名,轻快地朝着一条小路跑去。 “爷,走到头院子就是,婢子去拿行囊。” 陈北冥看着采薇欢快的背影,有些歉疚。 确实疏忽了她。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众女的嬉闹,卢莹的怒吼。 听着声音,却感觉无比温馨,这才叫家。 推门进去,众女看到他,先是一愣,然后尖叫着涌过来。 “老爷,红袖姐姐偷我的首饰,您替妾身揍她。” “别听她胡说,妾身才没偷。” “老爷,您摸摸,妾身都瘦了。” 陈北冥亲亲红袖,拍拍添香,拂了一把元慧儿的明月,弹了下辛玉婵的豚。 卢莹先是傻乎乎地愣着,然后两只眸子瞬间红了。 抿抿樱唇,露出略带轻松微笑。 陈北冥分开众女,将她拥紧。 “辛苦你了……” 卢莹闻言,泪水刷的流下来。 “不辛苦,妾身该做的……” 陈北冥抬头看看楚红缨、吴阿蛮、绮丝、田颜雪众女。 咧嘴笑道: “走,我们回家。” 众人分乘两辆马车,返回随园。 一到家,众女就像出了牢笼的鸟儿,叽叽喳喳喧闹起来。 陈北冥正看得高兴,管家跑进来。 “老爷,有人找。” 第274章 喜当爹 陈北冥匆匆出了内宅,赶到客厅。 “末将薛万彻见过侯爷。” 薛万彻执礼甚恭,腰几乎弯到九十度。 陈北冥可受不起他的大礼,连忙扶起。 “你这是做什么,本侯可当不得。” 说完,发现他身旁摆着几个箱子,看那花梨木的外观,便知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不菲。 “薛统领这又是做什么?” 陈北冥眉头微蹙,不知道薛万彻为何要送礼。 “末将是来感谢侯爷举荐之恩。” 举荐? 任用薛万彻是女帝的意思,看来她为方便陈北冥统领禁军,故意安排到其身上。 “那倒不必,都是为陛下效劳。” 陈北冥正色道。 “侯爷千万莫要推辞,不然……不然咱老薛心里没底。” 薛万彻堂堂守边大将,姿态摆得极低。 陈北冥对他观感不错,此人粗中有细,是个聪明人。 “好了,坐吧,本侯收下就是。但是,本侯也要回礼,你也得收!” “这……” 薛万彻愣住了,第一次见有人要指名道姓地回礼。 “来而不往非礼也,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薛万彻笑道。 “那是你,要是别人,本侯才不回礼!你统军有方,有所担当,本侯敬重你的为人!” “哎呀,多谢侯爷!侯爷但有命令,末将一定九死不悔!” 薛万彻终于明白他的意思,急忙表忠心,喜滋滋地坐下。 现在,已经算踏入门槛,能不能彻底认可,还要加把劲。 “末将此来,还有一事向侯爷禀报,末将在梳理天策军时,将那些不听命的东西抓了起来,如何处置,还请侯爷示下。” 不用想,那些基本都是晋王的人,薛万彻一个根基未深的外来人,还没有胆子处置。 “哦?不听军令之辈,杀了便是,还用问本侯。” “末将知道怎么办了!” 薛万彻再次站起来,躬身道。 有陈北冥的话,他就不怕晋王报复。 “以后有什么吃不准的,尽管来问我,本侯给你担着。” 陈北冥郑重说道。 “是,末将明白!” 薛万彻等的就是这句话! 虽然陈北冥不敢说能帮他料理所有事,但起码表明了态度。 现在,他就敢放心大胆地去办事。 得到想要的结果,薛万彻告辞离去,陈北冥亲自送出门。 “老爷,此人是个难得将才。” 平时话不多的楚铁山开口道。 “哦?如何见得?” 陈北冥看着楚铁山,虽然老楚从未提过家世,但出身将门还能猜得出来。 “回老爷的话,我楚家家传一种观人之法,此人口鼻宽大,神韵内敛,代表意志坚定,走路龙行虎步,说明为人果断,是个天生的军人。” 楚铁山侃侃而谈。 陈北冥不由刮目相看,没想到楚铁山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张口道: “老楚,我若给你机会,你可愿带兵出征?” 楚铁山闻言,顿时一怔。 没想到啊,没想到。 自己飘零半生,竟然又有行军打仗的机会。 虎目闪耀精光,急忙跪下。 “老奴愿为老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陈北冥在楚铁山身上,仿佛看到万丈豪情、熊熊战意。 捡到宝了! 拍拍楚铁山肩膀,语气郑重地说道: “放心,老楚,你会有机会大展雄风的,到时候,别给本侯丢人!” “侯爷尽管放心!” “哈哈,好!” 陈北冥连得猛将,高兴得很,大步返回内宅。 深夜,结束鏖战,卢莹喘息着趴在陈北冥怀里。 “夫君,您不知道妾身有多害怕,答应妾身,不要轻易涉险,我们离不开您。” “我答应你,以后绝不这么干。” 陈北冥摩挲着她的美背,轻声道。 卢莹忽然想起什么。 “夫君,平阳侯夫人似是认出妾身,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陈北冥摇头道:“不会,此刻就是卢绾知道,也不能将你怎样。” 几次打压,卢、崔、李三家气焰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嚣张。 而朝堂上的力量,被严嵩清理得差不多。 严老头被自己人从身后插一刀,比谁都恼怒,下手极其狠辣。 “哼哼,那个从平侯府带回来的婢女叫采薇是吧?” 卢莹一脸醋意。 陈北冥神情一滞,这婆娘什么都好,就是爱吃醋。 啪~ 一巴掌拍在隆起的豚上。 “嘤咛……” “哼,看我怎么教训你,背过身去,腿抬起。” 战火再起…… …… …… 千里之外,北疆草原。 同样进行着战争,真正的战争! 虽然参战双方的数目小上许多。 数百如同恶鬼的匈奴狼兵,摸进宝日公主的部落。 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被獒犬发现。 獒犬高声撕咬,招来护卫。 偷袭变成短兵相接,战斗一触即发。 宝日公主爬起来穿战甲,忽然觉得腹中一痛,明白什么。 “你个小混蛋,早不出来,偏偏此时出来。” 急忙吩咐身边侍女: “速速去请接生的巫婆。” “公主!狼兵战力太凶猛,我们要不要……您怎么了?” 蒲奴慌张地跑进营帐。 “我……我要生了!” “啊!真不让人省心,与那个男人一样讨厌。” 蒲奴跺跺脚,冲出营帐。 帐外,大巫师指挥着部落勇士,与数百穿得破破烂烂,犹如野兽的狼兵激烈交战着。 “师傅,公主要生了!” 大巫师先是一愣,然后开怀大笑。 “哈哈,我大匈奴的王就要降世了吗?勇士们,我们的王即将出世,宰掉这帮畜生!” “吼吼!” 双方交战正酣,异变陡生。 部落上空布满七彩的光柱,宛若神灵降世。 交战双方不由得停手望向天空。 突然! 部落大帐里,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 大巫师大喜,跪在雪地上,三拜九叩。 “长生天啊,您将王送到草原上,保佑我大匈奴昌盛繁荣!” 交战的双方纷纷跪下,口中念念有词。 大巫师站起来对着巨人一般的狼兵首领道: “呼格,你可要与长生天作对?对未来的王不敬?” 呼格犹豫片刻,看看天上依旧闪耀的五彩光柱,轰然跪下,单手抱胸。 “呼格愿追随我王!” 呼格的话,让狼兵们纷纷扔下兵器,宣誓效忠。 狼兵们宣誓结束,天上的五彩光柱渐渐消失。 此番景象,更让狼兵们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 若是陈北冥在,肯定会不屑地撇撇嘴,还会说: 屮,一个极光就让你们跪服,早知道如此简单,还打什么仗啊? “公主,外面天上有神光,可美得很,还有,狼兵们投降了……” 蒲奴跑进大帐,语无伦次地说着。 “是吗?” 蒲奴看着虚弱的宝日公主,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很是心疼。 “公主,您没事吧。” 宝日公主笑了笑,挣扎着坐起来,从侍女手里小心接过包裹严密的婴孩。 “我没事。” 然后解开衣衫,露出饱满浑圆的明月。 似是嗅到什么,那小小的人儿自己就找到地方,吮吸起来。 “哼,讨厌鬼。” 蒲奴愤愤不平道。 宝日公主一脸慈祥地看着怀中婴孩。 “等你将来自己生,就不讨厌了。” “我才不要,生孩子那般可怕。” 蒲奴转身跑走。 宝日公主摇摇头,脑海里记起那个身影,喃喃道。 “我们的孩儿出世了,你知道吗?” …… …… 陈北冥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爷爷的,谁骂我难道?” 随后,抱着卢莹沉沉睡去。 他并不知道,北境,自己第一个孩儿已然降世…… 次日大早,陈北冥先是去了肥皂作坊。 看见作坊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得知墨涵带着郭芫去附近赈济灾民,便没有打扰。 转身朝罗府而去。 走到罗府门前,陈北冥傻了。 第275章 在纪清嫣家睡觉? 陈北冥面前,罗府大门洞开。 进进出出的是些衣衫破旧的百姓。 还有七八个幼童在门口玩闹。 知道的人,明白此处是罗将军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贫民窟。 “侯爷来了,俺就说您肯定福大命大,夫人在呢,您进去吧。” 独臂老兵笑呵呵说着,接过陈北冥递过来的点心。 他并没有自己藏起来,而是就地打开包装。 拿出来其中的点心,分给边上的人。 “别急,都有份。” 陈北冥回过头,幼童已经将独臂老兵包围,眼巴巴看着他手里的点心流口水。 老兵是个淋过雨的人,虽然自己并非大富大贵,但看见别人淋雨,也想给他撑把伞。 那是发自骨子里的善良。 陈北冥叹息一声,继续往里走。 此番京城大火,很多百姓遭灾,纪清嫣肯定不忍心让那些老兵遗孀露宿街头。 为此,她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听说陈北冥前来,纪清嫣提着裙摆迎了出门,俏目之中有欣喜和羞涩。 见面问好,还没说什么,便檀口轻启,开始解释。 “她们没地方住,我才……你莫要骂我……” 她局促不安地抓着裙摆,一副做错事的姿态。 那股美态,别人可学不来,真是令人心颤。 陈北冥见状,恨不得抱进怀里亲吻一番。 遂出言安慰道: “我骂你做什么,你做得很好。” 纪清嫣得到肯定,高兴地点点头。 “我考虑过很多,她们可以到白糖作坊帮忙,也可以加入扩建作坊的事情当中,可惜啊,就是房子之事麻烦些。” “你不用担心,朝廷会负责将遭灾百姓的房子重建。” 陈北冥郑重说道。 “什么?” 纪清嫣惊喜莫名。 以前,朝廷也会有所表示,但从未和现在一样,竟然是负责修好! “那太好了,还有,你……平安回来,我很欢喜。” 说罢,脸上露出羞红。 原本就风华绝代的纪清嫣,此时看去,更是人间极品。 谁会拒绝一个顶尖大美女,带着娇羞面容呢? 陈北冥情不自禁,伸手帮她理耳边垂下来的碎发。 那是男女之间很亲昵的举动,若是过去,她肯定会吓得和受惊的小鹿一样。 但是今天,纪清嫣居然没有躲闪! 陈北冥意识到什么,兴奋得直想仰天长啸。 眼前的情况说明,纪清嫣潜意识里已经开始试着接受自己,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她对一些男女大防,已经不是那么敏感。 看来,只要继续努力,不久的将来,便能抱得美人归。 陈北冥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拿下纪清嫣。 而她则一时呆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眼下的气氛,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呢…… 可,话题总要继续下去。 “要不,侯爷在府上吃饭吧,然后早点休息……” 说完,纪清嫣就后悔了。 自己说的哪门子意思啊…… 还让人家休息,虽然忠义侯是太监,但人家也是有家室之人,在罗府休息,像什么话。 “嗯……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让侯爷非要在罗府,侯爷可以走的……” 说着说着,似乎又不对,那似乎是将陈北冥往外赶啊。 平时处理事情井井有条的纪清嫣,今日忽然像是脑子短路一般。 陈北冥见状,非但不生气,反而心中窃喜。 一个女人对着自己,开始手忙脚乱,甚至是进退失据,说明她已经动心了。 若是和之前一样,公事公办,甚至拒人于千里之外,那才叫完蛋呢。 这样好啊…… 嘿嘿…… “夫人无需如此,本侯明白你的意思,今日事情繁多,我就先不打扰了,等哪天不忙,再来府上讨口饭吃。” 陈北冥心里明白,现在打蛇随棍上,趁机调戏一般,沾点嘴上便宜,或许很好。 但那对长远计划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还不如趁机表现得光明正大点,适当保持一点君子风度,更能吸引纪清嫣。 毕竟,人家是个传统清正的女子,和那些心里轻佻的女人大不相同。 “对了,白糖贸易之事,最近如何?” 陈北冥将话题转移到白糖之上。 “最近缺口很大,不少商人从铺子里买到白糖,转手高价卖出去,赚得盆满钵满。” 纪清嫣如实说道。 “哦?想不到还让二道贩子赚大钱了。” 陈北冥陷入思索当中。 其实他明白,罗记白糖现在的水平,完全是吊打同行。 他们的利润已经很高,但是在更大的需求量和市场面前,依旧给人以白菜价的感觉。 除非扩大产量,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但是…… 在大工业化没有实施、化肥工业没有大量应用,庄稼亩产量没有大幅度提高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可能无限扩大甜菜和甘蔗的产量。 没有原材料,那也没办法变出白糖。 所以,产量只能扩展到一定程度,便是如今的极限了。 “那就继续扩大白糖作坊,缺口太大,怎么干都有人买。另外,还要继续去寻找一些适合种植甘蔗和甜菜的土地,确保我们的原料来源。” “你做主就好,我听你的。” 纪清嫣甜甜一笑,巧笑嫣然。 忽然,她想到什么,连忙补充: “对了,现在还有个大问题,就是我们的运力已经不足。” 运力不足? 这倒是陈北冥未曾想过的问题。 “冬日受影响我知道,别的时候也有?” “唉,若是按照之前的运量,或许没有问题,京城有很多剩余的运力给咱们。可是现在,您弄出来煤炉子,石炭,还有各种新品。运来运往需要的车船,比以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乾京城选址很有讲究,处于水路要冲。 先辈们早就考虑到京城几十万乃是上百万人口的人吃马嚼。 但是…… 他们就算再能想,也无法想象有工业萌芽之后的物资运输,会有多么庞大。 陈北冥搞出多项新品,已经将京城运力拉到极高的水平。 而后随着房产行业的涌入,大量建材和废旧物资的进出,又占据了运力。 “你是说,我们想要大规模扩大产能,已经没可能?” “正是如此,白糖作坊手上预留的运力已经有限。想要增加,除非去让别人匀出来,可人家都是粮食、灯油、菜果等物品,乃是百姓每日必需,没得让啊……” “嘶……” 陈北冥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白糖产业和别的不一样。 它的技术门槛要低一些,若是去外边建厂,保密程度难以保证。 那该如何是好? 第276章 小骚蹄子,一起上 纪清嫣樱唇微抿,蹙眉道: “若是有什么法子,能让道路再宽一些,或者让河道再宽一些,也许便够了。” 道路变宽? 河道变宽? 也并非不能,但…… 陈北冥有更好的法子! 纪清嫣一席话,让他灵光一闪! 增加运力,更好的办法就是上轨道啊! “我有法子,你来听听……” 现在,还没有蒸汽机车,更没有内燃机车,但是可以有多匹马拉的轨道列车。 按照后世铁路的雏形,修建专用轨道,用十多匹马,拉上十节八节车厢前进,总还是能做到。 即便载重有限,无法做到一列车上千吨的水平,但哪怕拉上几万斤,在保持相对高速度的情况下,运力也比之前官道跑马车,不知道高出多少!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想法,纪清嫣瞪大着美目,不敢置信。 这是什么样的天才之法? 以前怎么就没人想到过? “天呐,侯爷您是怎么想出来的?” “嘿嘿,我是在矿山见到的,他们从矿场运送石炭和铁矿石,都是修筑一条简易的轨道,然后靠人力推送。咱们将人力换成马匹,不但运量大,速度也能更快,还没有官道上坑坑洼洼的颠簸,多么理想的运输方式?” “对对,清嫣能想象出来!” 纪清嫣绝美双眸中,闪烁着崇拜的星光。 若是能顺利推行,那简直不要太完美! “既然夫人赞同我的想法,那我回去便向陛下启奏,准备推行……” 两人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丽儿蹦蹦跳跳地进来。 “侯爷,那个胖胖的大官找您,在外面院子里。” 陈北冥待了片刻,才意识到丽儿说的是吕祖荫。 他来做什么? “侯爷自去,咱们的事情急不得。” “还是夫人善解人衣,那我就去了。” 陈北冥洒然一笑,告辞离开。 到了外院,吕祖荫连滚带爬地跑过来。 “侯爷救命啊,听说许多人在商议弹劾下官,看在我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救救下官吧!” 陈北冥看着吕祖荫的丑态,真不想管他。 本次弹劾背后,除却勋贵,应该还有严党的官员。 勋贵们陈北冥处吃亏,不敢说什么,就拿吕祖荫出气。 只是么,两方都有同一个目的,那就是把京兆府知府的位子,抢到自己手里。 吕祖荫虽然有些贪婪、胆小,好色无耻,但他有能力,长袖善舞,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听话。 “本侯知道了,京城百姓正是需要帮助之时,再死一个人,本侯打断你三条腿,还不快滚。”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吕祖荫千恩万谢地离去。 有陈北冥的话,乌纱帽就丢不了。 院中百姓看吕祖荫离开,如释重负,对他们来说,吕祖荫这个父母官,可比皇帝可怕多了。 “呀!丽儿姐姐耍赖。” 陈北冥闻声看向远处,丽儿正与十几个幼童玩闹。 别看丽儿一副大人模样,可骨子里还是爱玩。 “丽儿姐姐,换你当妖精了,我要当齐天大圣。” 听他们的意思,原来在玩西游记的游戏。 自青云坊剧院西游记爆火,大街小巷都在谈论。 据说,市面上已经有西游记故事的盗版书籍,卖得很火。 看来得抽时间打击一下。 至少也要让他们拿出版税…… 眼下,时候还早,不如刷刷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想到此,陈北冥上前几步,开口道: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幼童们面面相觑,反倒是丽儿拍手叫好。 “呀,侯爷,那太棒了!” 她知道,西游记就是出自陈北冥之手。 有丽儿做榜样,很快过来围一堆人。 陈北冥环视一圈,发现观众不少,便清清嗓子。 “听好,我可要开始了哦。” 讲什么呢?既然他们对西游记这么喜欢,那就讲西游记后传吧。 “咳咳,话说孙悟空师徒四人西天取经之后……” 陈北冥故事讲得生动,再加上动作有趣,将院子里的百姓,和干活的老兵都吸引过来。 到了最后,纪清嫣带着侍女们都来听故事。 本来,陈北冥只打算讲一段,但是在众人强烈要求下,一直讲到中午,借口有事才溜之大吉。 而他走后,众人依旧沉浸在故事当中,无法自拔。 “夫人,您说孙大圣能打得过无天吗?” 丽儿眼神灼灼地看向纪清嫣。 “应该打不过吧。” 纪清嫣思索一会儿,回答道。 “夫人,不如明日再请侯爷过来,给我们讲故事。” “……” 纪清嫣瞪了丽儿一眼,心中却也惦念下面的故事…… 陈北冥离开罗府,在城中大致盘桓一圈。 受灾的房屋大多集中在城南,专挑人口多的地方,若说没有预谋,谁也不会信。 看到京兆府已经派出人帮助百姓,才放心地出城,去南边那个叫绿芜的园子。 今日十五,正是与郑绯云约好幽会的日子。 熟悉地翻墙进院,轻车熟路地走到小楼前,丫鬟茗儿已经在等候。 “爷,夫人遣婢子在此迎接您。” 陈北冥抬起茗儿下巴。 “茗儿可曾想我。” “婢子……婢子想您。” 茗儿俏脸闪过红晕,上次离魂刻骨的体验,一想起就浑身燥热。 啪~ 陈北冥拍在她浑圆的豚上。 “去准备些吃食,吃完再吃你们。” “爷稍等,婢子这就去。” 走进三楼房门,娇俏身影扑将上来。 郑绯云身着轻纱,搂住陈北冥的脖子。 “冤家,妾身以为您不来呢。” 陈北冥眼睛飘过郑绯云若隐若现的玲珑身材,呼吸变得急促。 “嘿嘿,忘记什么,也不能美丽的云儿。” 随即两人滚落到床榻上,衣衫纷飞…… 郑绯云期盼许久,早就是渴望难耐,三下五除二去个干净,便主动开始! 陈北冥乐得如此,躺下享受。 娇吟持续整整一个时辰,才堪堪停下。 “冤家你真厉害!” 郑绯云红着俏脸称赞道。 “哈哈,那是,也不看看咱是谁!” 陈北冥骄傲道。 “可是,人家还想要呢……” 郑绯云骚羞地说着。 咕~~~ 忽然间,陈北冥肚子叫了。 郑绯云听见,掩面一笑。 “哈哈,原来咱们的侯爷饿肚子呢,那等您吃完,咱们再战。” 等陈北冥用过饭食,茗儿不断抛着媚眼,在渴求着宠幸。 郑绯云嘿然一笑:“你个小骚蹄子,我看早就等不及了吧,一起上!” 陈北冥双手赞成,干脆一手一个,抱着两人扔上床榻。 随即…… 两只黄鹂鸟吟唱许久。 郑绯云之前叫嚣得多厉害,现在就有多疲惫。 刚才她已经泻完两次,现在又来两次,加上陈北冥那是深送硬凿,要不是她有武功底子,现在肯定已然昏死过去。 茗儿为两人处理污迹,便穿衣去准备沐浴的物事。 “妾身还以为您出事了呢,几日都没睡好。” 郑绯云满腔热液,疲惫不堪,将头倚在陈北冥胸膛,后怕道。 “呵呵,卢家怕是高兴坏了吧。” “您没猜错,传出您死讯的那日,卢家热闹得就像过年,可是听说您回来,卢绾老狗差点气晕。” 郑绯云笑得花枝乱颤。 圆月有韵律的跳动。 陈北冥把玩着,笑道: “郑家倒向陛下,卢家不会为难你吧,要不要我帮你?” “他们不敢对我如何,以为我郑家好惹?” 陈北冥如磋如磨,又要来兴致。 “妹妹在吗?” 门外,冷不丁一声呼唤,将郑绯云吓得心脏漏掉半拍。 第277章 两个女子能怀孕? 郑绯云听见叫声,也不管自己满腔热液,慌忙穿起衣裙。 “你……你快躲起来,我怎得忘记她会来。” 陈北冥起身走到后窗,发现外面是个湖,暗自摇摇头,总不能跳湖吧? 现在刚办完事,让冷水一激,以后无法石更怎么办? 还没有让女帝生孩子呢! 正在他思索的时候…… 吱呀~ 外间门推开。 陈北冥顾不得瞎琢磨,四下看了一圈,攀住柱子纵身跃起,藏到房梁上。 藏好之后,他满意地靠在柱子上。 这里看去,郑绯云那胸围子好似不存在,看得清清楚楚。 若是等下有人进来,啧啧…… 肯定也一样,说不得要大饱眼福啊! 郑绯云见他藏好,慌忙将他的靴子踢到床底,衣服扔到锦被下。 “大少夫人,我家夫人在休息。” 外间传来茗儿的问安声,同时也是拖延别人进来的时间。 陈北冥听见对话,心下好奇。 大少夫人?那不是卢绾嫡长子——卢晖的妻子? 她怎么会来到别院,寻找郑绯云。 家中有事,不应该在卢府说清楚? 他蹲在房梁上,向外看去。 那女子身着浅水蓝襦裙,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簪尖垂细如水珠的小链,微一晃动就如雨意缥缈。 眉清目秀,清丽胜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饰的自然清新,尤其是眉间唇畔的气韵,雅致温婉,观之亲切。 好一个美人! 虽然有些角度,但依旧能瞥见那饱满的围子。 只要她稍稍俯身,便能看清那傲人的明月,当真是人间极品…… 只是…… 她眉头郁郁,似是布满心事。 “妹妹是不舒服?”女子关心道。 郑绯云笑着走过去,挽住女子胳膊。 “华姐姐来也不说声,妹妹好去迎接你。” “哎,有什么好接的。” 郑绯云揽住女子的肩头,女子痛地躲闪了一下。 “他又打你?” 郑绯云脸色变了,扯开女子肩头衣衫。 只见那雪肩上有数条鞭痕,触目惊心。 “我回去便找他理论,堂堂卢家嫡长子,却是个经常打女人的伪君子!不是东西,太不是东西了!” 郑绯云出离愤怒道。 女子连忙拉扯住郑绯云,摇头道: “妹妹莫要冲动,虽然是他动手,但都怪我不好,没能为他开枝散叶,诞下子嗣。” 陈北冥正在吃瓜,闻言顿时一怔。 咋又一个不能生育的? 他们卢家是受到什么诅咒,还是基因突变? 莫非卢家的儿子,都不孕不育? 郑绯云气愤道: “那怎能怪姐姐,他少年流连青楼,日日纵欲,致使身子坏了。姐姐你贤惠持家,对他的庶子女视如己出,还要你怎样?” 女子听到此处,掩面痛哭起来。 “我……我恨不得死了,娘家以为是我的毛病,处处忍让卢家的压迫。我亲弟弟被卢家打成残疾,一个妹妹被崔家畜生污了清白,跳河自杀,都不敢说出冤屈。” 郑绯云越听越气愤,比起自己的遭遇,大少夫人的境遇更加凄惨啊! 同时,她心里也想到一件事,会不会大少爷那些嫡子,也是妾侍和外边的男人所生? 如此一来,大少夫人岂不是和自己的处境一样? 于是,美丽的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姐姐,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庶子不是卢晖的种?” 嗯? 女子见她这么说,顿时忘记哭泣,愣在当场。 仔细回想一番,那些庶子们,好像确实有些不同。 “妹妹……你还别说,我想起来,几个庶子女的模样,差别还真有些大。之前还以为是母亲的缘故,莫非……” 郑绯云用力点点头,“若是所料不差,他们兄弟很多都有问题,无法生子!” “啊!” 女子惊呼一声,慌忙捂住自己嘴巴。 她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可能! “那他们卢家,还真有些可怜啊……” “可怜,可怜什么?卢家做事不要脸,家里人都坑,那真是活该!想想他卢晖那么对你,还觉得他们可怜?” 郑绯云一脸嫌弃地啐道。 女子飞快摇头:“不,我才不同情他们,甚至还想……还想……” “姐姐你也很想报复他们,对不对!” 郑绯云眼神郑重地说道。 女子犹豫片刻,肯定地点点头道:“嗯……” 第278章 直接男人和间接男人? 郑绯云伸进去,竟然舀出一勺…… “啊,这……妹妹你……” 女子完全傻掉,整个人不会了! 郑绯云竟然真的将勺子…… 陈北冥也看不会了。 他娘的,这都是啥跟啥,还有这么玩的? 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郑绯云将勺子伸到大少夫人小腹上方。 “华姐姐,我为了报复卢家那个废物,精心寻找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他相貌堂堂,忠义无双,对待女子是深情如水,对待男子则是爱憎分明。我的男人,是天下难寻的男人,我要给他生孩子,让卢家人生不如死。姐姐你若是愿意,便用他的物事,同样生一个!” 说着,将勺子往该送进去的地方又送了送,紧贴着皮肤。 嗯??? 陈北冥接连摇头…… 郑绯云会玩啊,这都能让她想出来! 别说,还真别说。 虽然不是自己直接给大少夫人提供原料,是从郑绯云舀出来,但那作用是一样的!只要送进去,亿万种子运动起来,也能找到目标,萌发后代! “这……这……” 郑绯云的骚操作,给大少夫人整不会了。 抓住衣裙,就要向外跑去。 她并非处子之身,多年夫妻生活是体会过的。 现在让一个勺子…… 哎呀,真是太羞臊了! “华姐姐,你想好,华家若有一日被卢家吞并,莫要后悔。” 郑绯云端着勺子,脸色严肃地说道。 一番话,击中她的心坎,女子娇躯颤动,又默默走回床榻。 郑绯云计谋得逞,拉着她倒在床榻上。学着陈北冥的手法,开始………… 大少夫人按理说不会有反应。 可是…… 谁让郑绯云学习的花样多呢,有些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几番施为之下,她开始放松…… 郑绯云看准机会,待得她舒展之时,温柔地将勺子送进去…… 陈北冥的亿万种子,到了那应许之地! “姐姐,如何?”郑绯云俏脸红艳地问道。 “还……还好……” 大少夫人无限娇羞地回答…… 郑绯云邪魅一笑。 陈北冥就那么在角落欣赏着一出好戏。 并非自己不想,关键是他今天已经来了好几发,要不然,高低要下去,“辅助”一番! …… …… ……此处省略,请读者大佬发挥想象…… …… “华姐姐,怎样,是不是以前都白活了。” 华静怡闻言俏脸一红。 “你……你真是个妙人……他……那个男子真的值得你帮他开枝散叶?” “哈哈,不瞒你说,我的手段都是他教的。至于他的人,你绝对放心,我郑家儿女能看得上之人,岂能是个庸才,放心吧,以后他是我的直接男人,也是你的间接男人,我们孩儿的父亲。” “间接男人?”华静怡忽闪着眼睛,这说法还真……真是有特点啊。 “嘻嘻,你们又不是直接接触,那不是间接男人是什么?中间需要我来传导呢……” 郑绯云说着,再次怪笑着…… …… …… 陈北冥在宫门落锁之前,赶了回去。 兴庆宫,女帝正在与内阁大佬们商议重建之事。 “陛下,老臣今日去青云坊察看,此次大火青云坊无一房屋受损,这就是新式建筑法的好处,老臣建议为百姓重修房屋,可以运用此法,能节省不少银子。” 平阳侯王镇提议道。 兵部尚书江贤文冷笑着: “平阳侯好算计,你们手里有水泥作坊,还有砖石生意,若是按照你的想法,你们岂不是又要大赚一笔。把国库的钱,弄到你们口袋里?”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看着江贤文。 有人满脸敬佩,有人一脸不屑,有人则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此次重建,又不花朝廷一文钱,都是勋贵家出银子,便是本侯也要出二十万两,莫不是江大人也要分摊一份?” 王镇反击道。 江贤文还不知此事,他刚从老家探亲回来,遂看向严嵩。 得到严嵩确认后,尴尬地咳嗽两句。 “咳咳……是这样啊,就按照平阳侯的法子办吧。” 既然是勋贵出钱,那就不一样了。 勋贵们都猴精猴精的,不可能让王镇一个人占便宜,价格上便没有太多欺瞒的空间。 女帝见状,开口道: “好,众卿都同意,那边让平阳侯照章办理。” 众人纷纷拱手称是。 陈济善得到严嵩授意,站起身道: “陛下,此次京城大火,京兆府知府吕祖荫玩忽职守,有负圣恩,臣建议罢免。” “臣附议,早听说此贼贪腐成风,应交付有司议罪。” “不错,臣也早有耳闻,望陛下惩治此獠。” 王镇没有说话,吕祖荫能否继续当知府,他并不关心。 女帝看众人意见一致,便要下结论。 “本侯倒有不同看法,吕祖荫是有疏忽,但是还算勤勉,并且长袖善舞,自有独到之处。此次大火不能全怪他,让他暂时留任吧。” 陈北冥走入偏殿。 “好,那便按忠义侯意思,让他留任,以观后效。” 女帝一锤定音。 内阁大佬们见陈北冥发话,便不再反对。 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他有这个资格反对。 女帝见时候不早,便道: “今日议事到此,众卿早回去歇息,明日旨意颁布,按例执行。” “是!” 众人走后,陈北冥笑嘻嘻地靠近。 “陛下,小的还没吃饭。” 说着,很自然地坐到女帝身边,将她抱起揽到膝上。 “你是去干什么了,现在还不吃饭。” “唉,这不都是给陛下您操劳呢” 说着爪子钻进龙袍。 女帝习惯性地打掉那罪恶之爪。 “哼,去找华妃吧,朕乏了。” 陈北冥疑惑道:“华妃?小的印象里,没有听闻类似封号的妃嫔。” “你整日就知道勾三搭四,哪还关心过宫里,华妃是西秦前几日送过来的琼华公主,朕封为华妃。” 陈北冥还要再说,女帝挣扎起来,走向后殿,到门口时站住,回过头。 “你能回来,朕很高兴。” 说罢,脚步欢快地离去。 陈北冥愣了片刻才明白,那是句表白。 以她的身份,能说出来,已是极为不易。 好事,好事啊! 陈北冥喜滋滋地走进后宫,走了一段才想起来,方才忘记问问,华妃住哪个宫来着? 一边思索,一边想找个人问问。 忽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奇怪的声音…… 嗯? 又有人偷偷入宫? 第279章 洞房花烛下的真假公主? 陈北冥并没有着急过去,准备等人状态正好的时候,再去抓现行!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再无声音。 搞什么? 难道还玩不动的? 他好奇之下,悄悄摸过去,发现人影淼淼,只留下一身衣裳。 “嗯?难道是发现老子了?” 陈北冥颇为疑惑。 不应该啊,对方要是能发现自己,那实力肯定更加高超。 可若是没发现,那又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跑到路边草丛,换身衣服吧,什么地方换不成呢? 现在找不到人,想也想不明白, 陈北冥只好压下疑惑,继续去找华妃。 路上,问了几个太监宫女,才知道琼华公主安置在云锦宫。 那是个位置偏僻的宫殿,夹杂在诸多空置宫殿中。 看来,女帝对她还是有所防备。 到云锦宫前,陈北冥换上人皮面具,检查一下,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才向宫门走去。 “见过陛下。” 守在门前的两个太监,看见皇帝亲临,急忙过来施礼。 “华妃在里面?” “回陛下,华妃娘娘已经在等您。” 陈北冥迈步入宫内,见里面仍然披红挂绿,一派喜庆模样。 走到寝殿前,扫视一眼宫女太监。 “你们出去待着,朕不喜欢多人伺候,另外,将宫内烛火熄灭大半。” “是。” 众人纷纷低头,向外退去。 皇帝的癖好,他们此前都听过,现在见证事实,都已经见怪不怪。 片刻之后,有些小意外。 寝殿内,仍然站着一个模样秀丽,身姿有些单薄的小宫女。 虽然很紧张、害怕,但还是没有离开。 “你没听清朕的话?” “回……回陛下,公主离不开奴婢,求陛下别赶奴婢出去。” 说完,跪下连连叩头。 陈北冥不忍,余光瞥见床榻边蒙着盖头的丽人绣鞋动了动,心软道: “好,那你便留下,不过要到寝殿外待着。” “奴婢遵命……” 小宫女犹豫地看眼床榻,还是关门出去。 陈北冥拿起系着宫花的玉杆,挑起盖头。 只见到黑色婚服下,一个绝色美女。 两鬓堆鸦,高髻滴翠,眉淡远山,秋水明眸。 朱唇如一枚熟透了染着露水的樱桃,鲜红欲滴,肤如凝脂,便如霞映朝雪,艳光四射,让人怦然心动。 “陛下!” 琼华公主头颈低垂,秋波慵盼,两颊红晕飞布,好生惹人喜爱可怜。 陈北冥听她说话,便如听到来自佛国迦楞鸟的鸣唤一般,瞬间来了兴致。 “朕近两日政事繁忙,倒是忽略于你。” “臣妾不在意,国事重要。” 陈北冥见琼华公主善解人意,心中十分欢喜。 见到桌上放着一对琉璃酒杯,想起好像还要饮下合卺酒。 便走过去,拿起酒壶将两个酒杯倒满,把一个酒杯递给她。 “公主,饮下合卺酒,我们便是夫妻。” 琼华轻轻“嗯”一声,举起杯来。 陈北冥便将自己胳膊与她的玉臂挽了,把琼华手中的酒喝下去,只觉入齿留芳,其香无比。 喝完交杯酒,陈北冥面对如此佳人,已是斗志大起,性趣盎扬。 想起上次正式洞房,还是与淮阳。 此间虽然也有“收获”,但多是简单的你情我愿…… 琼华与淮阳反差极大,两人虽都是公主,但淮阳的性子刁蛮真纯,琼华给人的感觉则是温柔大方。 “接下来,还有什么步骤?”陈北冥问道。 “嗯……在那里……” 琼华指指旁边,轻声道。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宫女或者教养嬷嬷完成。 可惜陈北冥把人赶出去,只能亲自动手。 他瞧见屋边架子上放着两个金盆,又搭着两条喜帕,金盆里面已注满兰麟香汤。 便端过来到了床榻前。 琼华刚好卸下罗袜,露出一双娇嫩如莲藕的玉足。 陈北冥将那双玉足捏在手里,放入金盆中,揉捏起来。 琼华俏脸上,已是娇羞难尽。 “陛下……” 陈北冥暗自一笑,等玩的够了,才慢慢放开。 琼华飞快地将莲足擦好,缩入床榻之内,用鸳鸯绣被掩住。 陈北冥收拾干净,脱下外衣,也钻到床上。 见到琼华金冠虽除,但霞帔未解,不由将那绣被慢慢拉开,伸手就去解她的外裳。 琼华心中虽有准备,但见到男子之手伸来,还是轻叫一声。 “呀~~~” 下意识将系着的腰带捂住。 陈北冥早已是身经百战,怎会猴急,软语安慰道: “公主莫要紧张,此乃人世间至高无上的舒爽,等你享受之后,必定难以自拔。” 一边说着,一点一点试探解开她的外裳。 当解到肚兜与亵裤之时,她已是缩成一团,再不肯让陈北冥动手。 陈北冥也不去管她,飞快把将自己衣服脱个干干净净,露出几近完美的躯体,压在身上。 …… 琼华顿时间动弹不得,双手去推,不由触摸到陈北冥宽广胸膛,更是慌了心神,匆乱之间,两人双眸相对。 蓦然,她见到陈北冥射出的狂热与爱怜,心中一动。 再瞧他英俊不凡的容貌,想到自己身到此处,迟早都要经历一遭,不禁幽幽叹了口气,未再抗拒。 转头从枕下找出一张白丝帕,放在豚下。 陈北冥轻声道: “放心,朕会轻轻的,让你的第一次充满回忆。” 口中说着,手上极温柔地将她亵裤里衣脱下。 哪怕寝殿烛火昏黄,映照能力有限,仍旧能见到一个脂玉般雪白的身子。 慢慢俯在她身上,只觉柔软温暖,遍体芬芳,让人欲醉欲晕。 忍不住伸头向她樱唇吻去,舌尖尝试良久,才得微隙,猛地撬开,缠出一段丁香。 琼华从未与男子亲密接触,一吻之下,真是如天旋地转般浑身无力。 陈北冥大手出击,附在明月之上。 只觉圆润滑腻,触感惊人。 不由低头轻品,琼华顿时如风中柳丝,颤抖起来。 再过得一会儿,陈北冥知道时机差不多,便提跃马出击…… 梅花帐里笑相从,兴逸难当屡折冲。 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琼华经过初时的痛楚不适,渐渐可以忍受,并轻起来。 陈北冥见她婉转娇啼的样子,更是兴致大发。 这一夜,但听得帐中琼华断断续续吟唱良久方停。 事毕,琼华拿起白丝帕,只见上面桃花斑斑,羞涩得难以自制。 陈北冥将她揽到怀里,大手游走。云九小说 “咳咳,朕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臣妾闺名碧……妙薇。” 陈北冥从她美眸中看出一丝慌乱。 虽然她反应很快,改了过来,但心中已是起疑。 他见过西秦亲王刘元佐和皇子刘伯栩,都是丹凤眼,耳垂较长。 东厂也有西秦皇室的画像资料,其中提到,西秦皇族都是单眼皮,而身下的琼华却是双眼皮,眸子很大。 很显然,李代桃僵了。 遗传学不骗人,除非那不是亲生的。 陈北冥苦笑一声,此事若闹到朝堂,怕是要炸锅。 西秦答应结亲,却弄个假公主过来,换谁来说都是侮辱! 若是别人,保不齐都要重燃战火! 但不管如何,怀中的女子愿意臣服,那也算是自己女人。 陈北冥思索良久,决定还是与她点明。 遮遮掩掩不是办法,若被人发现传出去,可是大事。 他叹息一声,语气柔和道: “朕不管你是谁,真公主还是假公主,都是朕的女人。” 怀中佳人猛烈颤抖,目露惊恐。 第280章 假公主,真润 琼华娇躯微颤着,想挣扎,发觉动弹不得。 陈北冥的胳膊紧紧拥着她。 “臣妾……臣妾……” 面对陈北冥犀利的眼神,“琼华”的声音渐渐弱不可闻。 她心中有鬼,又怎么与陈北冥对视? 片刻之后,“琼华”决定摆烂,闭上美眸,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但陈北冥并未乘机威胁,反而轻声安慰着: “你放心,朕不会追究此事,你的家人也不会牵累,她既不愿意嫁,那是她的损失,并非朕的损失。” “琼华”闻言,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两滴清泪从俏脸滑落。 “臣妾谢过陛下。” 陈北冥温柔地为她擦掉眼泪,轻吻额头。 并没有继续问下去,看得出,她已经到达心理极限。 “长夜漫漫,你打算如此与朕度过?” “妾身服侍您……” 这次,“琼华”占据主动,很是热烈。显然是为了内心的安宁…… 并且,在“琼华”的全身心投入之下,她有着极为罕见的特质。 几番挺送下来,竟然浸透床单! 陈北冥两世为人,自然也见识过水润非常之事。 可眼前的“琼华”却能湿透整个床榻,她的本事,远超别人! “看不出来,你很有天分啊。”陈北冥忍不住称赞道。 “啊?是么?妾身……难道不是所有女人都这般?” “自然不是,将来……你和别人一起伺候朕之时,便会明白。” 陈北冥骤得活宝贝,好好享受一番。 床榻湿了,便换地方。 直到后半夜,屋里湿了个遍,他才满意离开。 屋里静下来之后,“琼华”正在清理污迹,小宫女悄悄走进来。 “公……公主,你还好吧?” “芳儿,只有我二人时,你不必叫我公主,以后要在这深宫里讨生活,我们还如以前在公主身边那般相处。” “琼华”说完,瞧一眼空荡荡的寝殿。 以前做宫女时,不觉得如何,现在换了身份,却发现深宫如此孤独。 皇帝的承诺,给了她信心,以及活下去的勇气。 “好啊,碧儿姐姐方才的声音,我可是都听见了。” “死丫头!你敢调笑我,哎哟!” 两人的嬉闹,给宫殿增添些许生气。 …… …… 陈北冥从云锦宫出来,发现距离周昭仪那边不远。 想想有些时间没去,该去探探周昭仪的温柔乡。云九小说 走到她的院子前,纵身翻过围墙,落在院中。 再去门前试试,没有反锁! 看来,她确实留了门。 “还是你对我好啊……” 陈北冥自言自语一声,心痒难耐地进去,扑到床榻上。 掀开锦被,一把褪下那薄薄的亵裤…… “啊!谁?爷您真坏!” 周昭仪先是一惊,然后高兴地配合。 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时,已是谷道热肠。 随后,便是琴瑟和鸣,床榻晃动,一直晃到天明。 陈北冥简单收拾一番,便要离开。 “爷,怎么不等天亮?”周昭仪温婉道。 “今日造办处大匠要演示最新发明,我得去看看。” “好吧,爷您自去忙,若是有时间,多来看看妾身。最近不知怎得,妾身夜夜想您。” 陈北冥歉然一笑,轻抚她的脸颊: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常常想你,你可知道,在我心里,只有你这里,是难得的港湾……” 他可不是随口说说。 虽然采花不少,可没有人能和周昭仪似的,给人以温暖舒心的感觉。 就算是在随园,卢莹的床上,也总有一种时不我待的匆忙。 只有周昭仪,让人云淡风轻。 或许,那与她不争不抢,恬淡的性格有关。 在她这里,总能睡得格外安稳…… “爷如此说,妾身更加高兴,让我送送您。” 周昭仪说着,披上衣服便要出门。 陈北冥扶住她的胳膊,劝道: “听话,躺下便是,我自己走……唉,你的衣裳有些薄啊,难怪你的胳膊总是发凉。” “不碍事,妾身多年前习惯性寒凉,现在已是旧疾,难以根除,因此也难以怀有身孕。” 嗯? 陈北冥一听,那岂不是常年体寒导致的宫寒,极难受孕? “唉,你多穿些衣裳,服用一些药物调理,会好的。” “爷您说得轻巧,可那绸缎本身就有些寒凉,多加在身上,效用有限呢。现在又不适合穿貂裘,不好办呐。” 丝绸,貂裘? 周昭仪就没中间的衣裳? 这么说起来,也太巧合了! “若是如此,那你等我的好消息,今日我去看的事物,你还真能用上!” 陈北冥闻言,面露笑容。 “哦?爷,您说真的,那妾身等着您的好消息!” 他可不是随口编造,今日要看的事情,还真和面料有关! 离开周昭仪处,到了造办处,那边的人已经早早候着。 “侯爷,请看,此物便是按照您的法子所做,此物真能处理羊毛?羊毛味道实在难闻,即便纺成线织成布,谁会去穿?” 造办处大匠想不明白,基础问题都没解决,后边谈什么? 陈北冥看着眼前制作精巧的梳理机,恍惚回到后世。 有了它,可以将脱脂羊毛的毛束拉开,等其变得松散之后,便可将其中异物剔除。 如此,处理过的羊毛便可以纺线。 若能大规模利用羊毛,意义重大。 匈奴人屡次南下,是因为生存环境艰难。 羊毛能换钱,便可以大大降低匈奴人南下的动力。 有钱就可以买粮食,匈奴百姓的日子便好过起来,有东西吃,有衣穿,傻子才愿意出去抢劫。 而羊毛纺织品的应用,更是划时代的意义。 首先能给广大百姓提供一种全新的面料选择! 至少在麻布、丝织品、毛皮之外,可以有春秋保暖的面料。 而更深层次的含义,便是真正带来工业革命以及全世界的商业大循环! “呵呵,羊毛自然不能直接拿来用,要先洗去它的油脂。” 脱脂是个麻烦事,陈北冥给大匠大致解释脱脂流程。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无法制取化学脱脂剂,只能用原始的皂碱溶液脱脂。 那是个有些污染环境的步骤,可不能在宫中做。 “侯爷您真是见多识广,老朽佩服……” 大匠听完之后,如在云里雾里,但他唯有称赞的份,不敢怀疑。 那并非因为陈北冥的权势,而是名声在外。 只要是忠义侯提出来的方法,从未失败! 之前多少倚老卖老的大匠,想要在陈北冥面前装逼,都输得一塌糊涂! 现在弄不明白,那只是自己的问题! “好了,称赞的话不用说了,本侯去想想办法,你们继续改进优化。” “是!” 陈北冥从造办处出来,决定去找王文武。 商议建羊毛作坊,以及后续的羊毛纺织。 到了平阳侯府,说明来意。 王文武摸摸小胡子,并未如以前那般痛快答应。 “主事,像您说的,建羊毛作坊不难,可另有难处……” 第281章 “夫人,你也不想华家被那畜生吞掉吧 陈北冥眉头微皱,道: “什么难处,你倒是说呢。咱们何时害怕困难?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王老二一听,嘿嘿笑道: “俺就知道,主事您是有气魄的,情况是这样…… 纺织的活计不好做,培养人才要耗费许久,许多东西都被人把持着。” 陈北冥点点头,这个问题倒是疏忽了。 大乾丝绸业发达,相当一部分纺织好手,都捆绑在现有的产业链上,为大家族所垄断,要想进入纺织行业,没有几十年投入,根本掀不起波浪。 他迟疑一番,追问道: “京城最大的丝绸商号是哪家?” “那还用问,自然是华家,但华家是卢家姻亲,侯爷确定要找他们合作?” 王老二最后一句才说到重点。 华家? 陈北冥顿时愣住,奶奶的,怎么会那么巧? 刚刚和华家的嫡女华静怡,成为间接男女关系,这就要产生业务往来? 若是那样,还真是他亲自出面,去找郑绯云居中协调。 “呵呵,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有妙计。” 王老二一听,双眼放光。 “我就知道,主事您神通广大,那等您的好消息!” 有忠义侯出马,那肯定能开辟出一条新路线。 到时候,说不得又是个大大的发财路子! 陈北冥从平阳侯府出来,便回到随园休息,事情虽然等着办,但白天不合适。 一直到晚上,他换了深色衣服才出门,朝着卢家而去。 深宅大院,守卫森严,可在陈北冥面前不算啥,略施手段便轻松进去。 几只警戒的恶犬,还没叫出声,便被陈北冥射出的石子击晕。 卢家地形复杂,像是迷宫,陈北冥隐匿身形兜兜转转许久,都没找到地方。 正发愁,看见一个俏丽身影从小院子里出来。 他没有迟疑,赶紧闪身进黑暗处。 “小姐,我们还回去吗,大少爷他……” 侍女欲言又止。 “没事,他打死我正好解脱。” 陈北冥闻声探出头,不是华静怡是谁? 嗯…… 找郑绯云协调还要多一道手续,不如直接去找她! 她换了身白色交领襦裙,梳着飞云髻,腰系粉橙撒花缎面腰带,上面挂着一个淡白底绣着寿星翁牵梅花鹿图样的荷包,脚上穿的是粉橙绣梅花月牙绣鞋。 端庄秀美到了极致。 只是那本来美艳众生的俏脸上,如今却显得苍白,更有着视死如归的神色。 主仆二人脚步坚定,径直走着。 陈北冥悄悄跟着上,直到她所在小院。 院子布置奢华,用料讲究,不是卢纶那个院子能相提并论。 长门嫡子,待遇非常。 华静怡在门前停下,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走进小楼。 陈北冥轻手轻脚从侧窗翻入楼里,循着说话声慢慢找过去。 却见一个相貌出众的男子,手拿长鞭,满面怒容地站在华静怡面前。 “贱人!你害我成为家里笑柄,若嫡长子名位被废,我必杀你!过来,脱掉衣裙脱!” 华静怡虽然心意已决,可常年受虐之下,依旧打个寒战,满脸苍白地动手解衣。 很快,一具丰腴白皙的身子展现出来。 “背过身,跪下!” 华静怡玉臂抱着圆月,掩着羞处,跪倒在地。 啪~ 卢晖狠狠一鞭子抽在华静怡美背上。 瞬间印出一道紫红鞭痕。 华静怡疼得直哆嗦,却不敢吭半声。 “贱女人,生得那么好看,身材那么饱满,有个屁用,连个儿子都生不出,还不如猪崽!” 啪啪~ 男子又是两鞭子! “你看看那些妾侍,随随便便就能生出一双儿女!你身为华家的嫡女,还不如贱婢!” 啪啪啪~ 说着,又是三鞭! “我看你就是贱婢,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死了,省得丢人现眼!活该你家那些没用的弟弟妹妹,被人折腾死伤!” 啪啪啪啪~ 前几下,华静怡还能麻木地挨打,除了忍着疼痛,也算习惯。 但是最后一句话,那是人说出来的? 就算她华静怡没能生育,和家里的弟弟妹妹有什么关系? 顿时,她怒从心中起,身子更是被气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陈北冥同样看得怒火中烧,想不到卢晖如此人面兽心,一言不合就抡鞭子,虐待妻子。 而且,还他娘的借助这个名义,牵累家人。 不是东西! 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华静怡那样报复他,都算轻的…… 那厮发泄完,冷哼一声,甩掉鞭子,狠狠碰上屋门,走了出去。 华静怡拿起衣裙,扶着桌椅墙壁,脚步蹒跚地挪向卧房。 开房门刹那,却见一张笑脸出现在眼前。 “你……不管你是谁,快走,他随时会回来的。” 华静怡紧张地说道。 她已经麻木,就算自己不穿衣裙站在陌生帅气的男人面前,也没有尖叫。 首先想到不是护着自己春光,而是担心眼前人,会被卢晖杀掉。 “夫人,你也不想华家被那畜生吞掉吧。” “啊?” 华静怡定在那里,显然,眼前的帅气公子,知道的很多。 陈北冥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挑明来意,省得浪费时间。 “那……公子,现在不是谈事的时候,他真的会回来!” 华静怡焦急地说着。 “回来又如何,你放心,我是受人所托,过来帮你。就算他回来,我也有办法脱身。” “你……真的?” 华静怡美目一亮,顿时卸下防御。 “若不是真的,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宅邸,放心便是。” 陈北冥不由分说,一把将华静怡抱起,小心放在床榻上,从身上革囊里掏出伤药,慢慢涂抹。 华静怡忍着羞赧趴着。 “你究竟是谁?” 陈北冥心道:我就是郑绯云借种子给你的男人啊。 但现在还不能说,只是淡然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我在帮你便可。不但是帮你自己,还能帮着你背后的华家,渡过难关。” “当……当真!” 华静怡激动地翻过身。 “哎呦……” 结果不小心触碰到鞭痕,轻哼一声。 “你若是能做到,我的身子都给……” 说着,华静怡忽然停下,眼中黯然道, “我这早就破瓜之身,又是伤痕累累,公子不会喜欢的。” “你不必如此轻贱自己,你的容貌天下少有,身材也是万里挑一。是那厮看清与你,并非你自己差劲。要知道,在外,你也是天之娇女。” 陈北冥微笑着鼓励道。 “唉,若是卢家男儿能有你的零头,那也是我的福分……算了,他们不配和公子你相提并论。” 华静怡说着,又黯然神伤。 陈北冥擦完药,抚摸着她背后陈旧的鞭痕。 “他经常如此打你?” 卢家的男人真是狗啊,如花似玉的美人都舍得下重手。 “他除去打女人,还有什么本事呢?” 涂完伤药,陈北冥的正准备继续安抚一番…… 嘭~ 卧房门让人一脚踹开! 第282章 捉奸在床? 那巨大的声响,即便隔着布幔,华静怡都差些吓晕过去。 陈北冥安抚着她,小心翼翼躺在床上,拉来锦被将两人盖住。 “莫怕,有我在,小心应对就好。” 华静怡轻嗯一声,身子微微抬起,遮挡住身后之人。 打开布幔,只见卢晖一脸阴沉地坐在桌前。 “贱人!都是你害的,父亲将家中生意大权给了老三。” “我父亲将南郡的丝绸生意都给了你,我的嫁妆也被你拿去做生意,你都赔得干净,与我有何关系?” 华静怡感受到背后那双温热的大手,平添许多勇气。 “混账!你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卢晖霍然起身,面目狰狞地就要过来。 华静怡紧张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 陈北冥身体绷紧,准备出手制止。 电光火石间,门外响起一个女声。 “大少爷,夫人让您立即过去。” 那是卢家夫人身边大丫鬟的声音。 “哼!回来我再教训你!” 卢晖气势汹汹地走了。 华静怡长舒一口气,后怕地拍拍胸口。 随后,转身看着陈北冥。 “你快些走吧。” 他见时间不早,目的达到,准备离开。但又有些担忧道: “我现在离开,他回来打你怎么办?” 华静怡闻言低下螓首,抿抿樱唇道。 “我一会儿去找云妹,云妹会保护我。” 陈北冥点点头,看看眼前锦被半掩的绝色美人,强忍着欲望,说道: “明日你回娘家去,我与你父亲有事相商。” “嗯……” 华静怡说着,忽然鼓起勇气: “公子,您若不嫌弃,我这身子给您又如何,为您生个孩子,将来继承卢家大业,气死那畜生!” 陈北冥心中一笑,暗道:你之前和郑绯云做的事情,不就是我的种子? 但现在时机尚不成熟,只好故意装逼说道: “夫人言重了,我怎会是乘人之危的人。若是那样,我与那曹贼何异?” 言罢,大步流星离开。 华静怡抬头看看这个男人的背影,泪水慢慢遮住视线。 多好的男人啊,做好事不留名! 想要献身自己,人家都不趁人之危。 这样的好男人,打灯笼都难找啊! 陈北冥离开卢家,返回随园。 路过红袖的房间,门半掩着,心里一惊。 他娘的,不会出事了吧。 哪个贼子,敢在半夜偷摸自家女人房间。 红袖那可是养成许久,还没有拱倒的啊。 若是现在被人插足,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心中一寒,推门进去。 伺候她的小丫鬟在小床上睡得正香,被子已经落到了地上。 那副睡相与红袖倒是一脉相承。 看看床上,红袖更夸张,不仅被子没了踪影,头都悬空在床榻边缘,里衣之下,粉色的胸衣一览无余。 “哼,原来是没关门,我还以为你让人怎么了。” 陈北冥心中稍定,摇摇头,将红袖摆好睡姿,盖好锦被。 刚要走,衣襟让人抓住。 陈北冥回过头,红袖瞪着俏目,眼神灼灼道: “老爷是要妾身侍寝么?” 关键是,她手里还抄着一把短刀! 啪~ 一巴掌揍在她的豚上。 “侍你个头,老实睡觉。还有,你抓着刀子干什么!” “哼!老爷就是嫌弃人家那里小。” 红袖咕哝一句,随后左右炫耀着手里的短刀。 “爷,您看看这刀多漂亮,不瞒您说,是绮丝那个小狐狸的。她欢喜得很,不给我们看,还是我拿好宝贝换来,让我把玩一个月。我给了那么多,可不得日夜拿着。” 嗯? 陈北冥闻言一愣,红袖那貔貅的性格,只进不出。 能让她忍痛割爱的东西,肯定稀罕得很。 接过刀子,定睛一看。 嚯,十分了得啊! 光是那刀鞘,都是精雕细琢,上边镶嵌着绿松石、蓝宝石、红宝石等诸多宝物。 刷~ 拔出之后,但见那刀光闪闪,锋利异常。 尤其是那刀身,上边全是变异花纹,美得不像话! “大马士革钢刀!” 陈北冥惊呼道。 “呀,爷您竟然知道它的名字,我就知道,爷您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物!” 陈北冥自然知道,大马士革钢刀,可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那是用罕见的乌兹钢为材料,经过工匠高超的手艺所打制。 锋利无比,精美异常。 乃是中东乃至欧洲上流社会不可多得的宝贝。 因为原料紧俏,工艺复杂,一般花纹的大马士革钢刀,已经是天价。 而绮丝的这把,更是采用多层锻打加扭转工艺,是大马士革钢刀精品中的精品! 光是它的价格,就是天文数字! “刀子好看,乃是精品,绮丝能让你把玩一个月,已经当你是好姐妹。别人,她指定不肯。” “什么?真的?原来是这样,我还当绮丝小气呢。可惜啊,我只能看看,没缘分拥有了。” 陈北冥见状,呵呵一笑: “谁说的,若是你喜欢,将来爷给你打造便是。” “啊?天啊,爷您不要骗我,我可是当真的!” 红袖激动地跳起来。 堆叠扭转大马士革钢刀的花纹太精美了,即便她不是武道中人,但是那美感,就想拥有。 “放心,爷说过的话,必然算数。你等着好消息吧!” 陈北冥可不只是为了讨好红袖。 好刀历来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别说是现在,就算在冷兵器早就失宠的后世,多层堆叠扭转大马士革钢刀,都是人见人爱的极品。 水浒当中的杨志卖刀,作价三千贯。 绮丝这把精品中的精品,怕是要上万! 他拥有别人所不具有的工业化经验,依靠领先数百年的经验,用初步工业化的设备和技术,小批量生产锻造多层堆叠大马士革钢刀。 天底下的习武之人,必定都会倾囊购买! 哪怕不是好武之人,充门面也要买回去一把几把。 到时候,又是一笔赚钱的大买卖啊! “爷,您说话就说话,流口水做什么呢?” 红袖拉着陈北冥的袖子,好奇地说道。 “哈哈哈,刚才想好事呢,想得美,没忍住。” 想起能赚白花花的银子,陈北冥是真高兴! 已经在畅想,银子滚滚流进口袋的样子了。 “爷,您不能光想好事,冷落人家啊。” 陈北冥无奈,总不能落下埋怨,低头热吻一记,又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她才乖乖松开衣襟。 从红袖房间出来,回到卧房。 卢莹已经睡下,便解衣上了床榻,拥着柔软的身子沉沉睡去。 “爷,您怎么才回来,人家等您一个晚上呢。” 卢莹咕哝着道。 “今天事情多,没办法。” “那爷记得照顾好自己,妾身不能时刻在身边……” 说着,卢莹又沉睡过去。 陈北冥露出欣慰的微笑,这女人,虽然是个醋坛子,但对自己是真好啊。 便更加紧紧地抱住她,抓紧时间睡一小会儿。 …… 次日,陈北冥从家里出来,发现烧毁的民居已经开始拆除,工部官员正在勘查现场。 陈北冥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马走了过去。 那人听见动静,回过头来,见是陈北冥,连忙行礼: “侯爷!您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有段时间没见的方毅。 陈北冥看着他一丝不苟地行着礼,笑道: “本侯听说你妻子将要临盆,怎么不回去陪着。” “回侯爷,工部如今事务繁杂,下官实在放心不下。” 陈北冥摇摇头,知道方毅性子执拗,便不再多言。 “侯爷,下官有些想法想与您说。” 方毅挠挠头,一脸为难道。 “哦?有话就说。” 方毅想想,从随从手里接过图纸展开。 陈北冥瞄了一眼,便挪不开眼睛。 第284章 大太监是真好色啊 小环听到咳嗽声后,明白那是主人家的暗号,轻轻挣脱下来,端着盘子便要离开。 可是她并不甘心,还是回头瞧了一眼。 刹那间,脸上分明带着不舍。 小环出去片刻后,华庭恩才掀帘子进来。 一进门,发现陈北冥看着什么。 顺着目光过去,看向窗外,正是小环离去的方向。 他心里明白,刚刚的安排对了。 都说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好女色,他才将家中最出色侍女的派来,进行试探。 现在看来,效果很好。 华庭恩轻咳一下,等陈北冥回过神来,开口道: “侯爷,草民已经按照您的安排,假意同意。” 陈北冥笑笑,淡定说着。 “那就好,过两日你乔装一番去望江楼,会有人与你接触。不过你要做好准备,将女儿及时接回来,卢家肯定会报复你。” 华庭恩眼睛闪过一丝厉色。 “请侯爷放心,我既然决意与卢家翻脸,就绝不后悔。他们做的那些恶心事,我早就想提刀杀将过去!” 陈北冥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既如此,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华家的安全。但是恐怕此次你想报仇,还有些困难。若是运作得好,或许能重创卢家,可想要拿下他们,尚需时日啊……” 卢家乃是千年家族,一次就处理掉,根本没可能。 可是,他们多年来的作为,还有近期的骄横跋扈,却让陈北冥起了心思。 千年家族又如何? 在原来的时空当中,累世公卿虽然是渐渐削弱,可还不是在某次重大事件当中,遭遇当头棒喝。 此番,或许可以开始着手…… “侯爷大恩,华某感激不尽!” 华庭恩感激地直接跪下,咚咚嗑着响头。 “不必如此,卢家自诩为累世公卿,实则早就违逆天地人伦,已经是满朝痛恨的大患。只要我们团结一心,扳倒他们只是时间问题!” “华家愿作马前卒,为扳倒卢家万死不辞!” 华庭恩直接拍着胸脯,豪言道。 “你的心情,本侯理解。但此事有我,有东厂,还有陛下,非到万不得已,无需你们直面卢家。敲打掉卢家,是为了让大家过好日子,不是让别人陪葬。” “那……那……老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华庭恩说着说着,激动地流下泪水。 “好了,此事先到此,后续咱们徐徐图之,说说羊毛纺织的事情吧。” “羊毛纺织?那……听着就有些难度啊。” 华庭恩疑惑道。 “对,正是有难度,所以现在才想办法解决。若是之前就有,那便宜还轮到咱们占么?不过你放心,羊毛纺织所生产的布匹,与你们的丝绸并不冲突,可以说是相辅相成,互通有无。起码,它能给更多的人使用,有更广阔的市场,也有更大的赚钱机会……” 华庭恩听着,心里感佩不已。 别的不说,光是一份市场前瞻和分析,就不是同龄人能有的。 若是按照忠义侯所说,那富可敌国都不是问题! 陈北冥当然没有胡说,他讲述的情况,不过是将工业革命后,带英的发家史说了一遍。 那就不是虚空画饼,而是带着各种细节的而是历史重演。 可信程度自然高上很多! “老夫……唉,老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今次若是没有遇见忠义侯,怕是我华家也会被羊毛纺织带来的剧变,压在地上。忠义侯对我华家,有再造之恩!” 陈北冥挥挥手,目视天空,语气悠长地说着: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停下,他会碾碎一切绊脚石。不管你我、卢家,都是如此。我们能做的,便是顺应趋势,稳步向前罢了……” 华庭恩听完,想说两句,但觉得说什么也不合适? 似乎只剩下吹捧了…… 可,已经吹捧半天,他连多余的词都想不出。 可怕,实在可怕! 现在,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可不是仅仅因为皇帝的宠幸,他身上有着深不可测的能量…… 光是那层出不穷的想法,就能带来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改变…… “老夫即刻组织人手,准备和您手下的人交接,先打通纺织路线,随后听候您的安排。” “不光如此,你们还要拿一些人出来,尤其是擅长运输生丝和布匹的人马,去趟出一条从草原运输羊毛,以及往外运输羊毛布匹路线和方法。” “侯爷放心,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华庭恩正色道。 “对了,还有一点,保密要做好,万万不敢泄露,否则,我不介意让东厂的番子,将泄密之人杀得一干二净!” “不……不敢” 华庭恩感受到陈北冥言语当中的寒气,身体几乎要颤抖起来。 他当然明白,泄密会造成巨大的影响。 两人继续敲定些羊毛加工的细节,陈北冥起身离开。 走到院子里,碰上回到娘家的华静怡,两人眼神交织,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走到门口,陈北冥刚要上马,管家在后边小跑着喊。 “贵人且慢,您的马车在那边。” 陈北冥愣住,歪头看向豪华马车。 “看我这记性,马送回随园。” “贵人放心,一会儿就给您送回去。” 陈北冥走到马车前,掀帘进去。 果然,小环就在车里,已然更换为月白色绣着莲花的襦裙,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 旁边还放着几口箱子。 “奴婢见过老爷。” 小环赶紧为陈北冥脱靴,按揉起来。 他闭目享受着,脑海思考着计划。 与五姓豪门争斗必须步步为营,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对方算计。 打打杀杀是痛快,可隐患也多,还可能被对手翻盘。 现在,拉拢华家是契机,可具体执行,还需要继续谋划。 马车并没有直接回随园,而是去往后面的宅子。 花魁韩燕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发现陈北冥带着一个女子进院,便上前行礼。 第286章 极阳丹?阴阳和合散? 陈北冥仔细倾听,好像是女子呼救声。 “你们仔细寻找,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 番子们轰然应诺,连忙开始翻找。 好一会儿工夫,才找到一座地窖。 当打开大门,眼前出现十几个铁笼,里面白花花一片。 都是些面容姣好的女子。 女子们看到有人来,惊声一片,纷纷遮掩着春光。 “他奶奶的,造孽啊,紫阳这个该死的杂毛!” 陈北冥非常气愤,却又耐着性子安慰着: “你们莫慌,我是官府之人,此来便是救你们。” “那……那就多谢恩公,想不到我们还能活着出去。” “天可怜见,许是小女子的愿望让老天爷听见,现在派来白马银枪的公子来解救。” “我认得,此乃东厂服饰,是朝廷来的大官人!” 女子们痛哭流涕,纷纷为活命感到高兴。 陈北冥见她们高兴得忘记赤着身子,叹息一声。 “去,找了些道袍来,分给她们,如此也没办法离开。” 番子们收起目光,也没好意思盯着苦命的女人。 从她们口中,得知都是京城人士,遭人掳来此地。 陈北冥猜测,定是紫阳用来采补淫乐所用。 狗东西,丧尽天良! 安慰众女时,却发现有人极力躲避着视线。 他稍加思索,猛然出现在女子面前,却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 此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周玉莲。 她神情有些憔悴,并未说话。 此时,恰好衣衫到了,便让番子们安排女子回家,自己扯着周玉莲去往角落。 “别告诉我,你被那个狗东西占了便宜!” 陈北冥阴沉着脸,怒火汹汹。 “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没脸见人。” 周玉莲俏脸通红,自己好歹是一派掌门,若是被人知道此事,以后没脸在江湖上混。 陈北冥闻言,松了口气,没占便宜就好。 “那你如何被抓?” “说来话长,我有弟子失踪,追踪到了白云观,却想不到道观有此高手,才失手被擒。” “原来如此,苦了你啊……” 陈北冥伸手握着她的柔荑,细细安慰着。 “主事,道馆如何处置?” 门口响起番子的请示声。 陈北冥稍加思索,出言道: “此地建筑恢宏,用料讲究,一把火烧掉确实浪费。此处地方偏僻,以后用作东厂训练和武器试验便是。” 随着东厂监控范围越来越大,人手和地方有些不够用。 紫阳老杂毛在此地经营十几年,肯定有什么宝贝。 “来,咱们翻翻,找些宝贝补偿你。” 周玉莲穿好衣裳,点头同意。 两人在紫阳道士的房间摸索半天,没找到任何线索。 “难道没有密室?不可能,紫阳在拍卖会花那么多钱买琉璃像,怎会是个穷鬼。” 陈北冥回头刹那,发现墙上八卦有些不对劲。 “你看,那八卦。” 周玉莲看看,说道:“八卦阴阳鱼的眼与四周明显不同。” 陈北冥上前试着按按,可以活动,但什么也没发生。 “一起按下看看。” 周玉莲在背后说道。 当同时按下,异变陡生,机关轰隆声猛然响起。 墙裂开一道门,里面出现向下的台阶。 “这些人,修密室的手法毫无新意。” 陈北冥撇撇嘴道。 周玉莲看着他得意的样子,想规劝两句,还是没说出口。 面对陈北冥,她总有些自卑与不安。 密室不大,没有想象中金光闪闪,少数几件镶着宝石的兵刃值些钱,其他都是些书籍和瓶瓶罐罐。 “极阳丹?是什么东西?阴阳和合散?呸,老色鬼!炉鼎大法?这个倒要研究一下……” 陈北冥搜刮一遍,居然半张银票都没找到。 难道紫阳杂毛习惯贴身带着? 那习惯可不好! 虽然很多东西搞不清楚用途,但陈北冥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找箱子打包带走。 紫阳藏起来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收拾妥当,陈北冥吩咐番子们将箱子送去随园,自己牵上一匹马,带着周玉莲离开。 到一处林子里,陈北冥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周玉莲身上道袍扯去,两人用行动述说着思念。 周玉莲低哼一声,觉得浑身无比舒坦。 “你个死鬼,人家想死你了……嗯……以为没机会见到你……嗯……” 陈北冥还是急缓组合,连续不断。 “冥冥中自有注定,你是我的宝贝,没人能伤害你……” 周玉莲听着动人的情话,低吟着享受着运动中带来的愉悦。 陈北冥的温柔持续时间极长,给她带来一次次快意。 还是像温驯的黄牛,不知疲倦地在庄稼地里耕耘着,像亲密无间的鸳鸯,在平静的湖面温存着。 周玉莲已经迷情在愉悦的大海,低声吟唱着,原始人类遗传下来美妙而欢快的迷情乐曲,柔软的娇体在战栗中,沐浴着春天般的温馨。 俏脸嘤红,娇身酥软。 她喜欢这种感觉。 陈北冥带着自己,仿佛一次又一次,进入那桃花盛开,美好愉悦的圣地。 檀唇哼出莺歌燕语的妙音: “我好欢喜,我真的不想与你分开……我就想咱两个找个山谷隐居,一直到……永远。” 那令人迷醉的感觉让周玉莲沉沦,她喜欢他带给她的无限愉悦,她喜欢他极度温存时,把她送入仙境般,人类原始体能神圣不可侵犯的境界。 云收雨歇,周玉莲红着俏脸,用道袍掩住无限风情。 陈北冥笑眯眯欣赏美人穿衣,他发现周玉莲比初见时似乎年轻不少。 不管是肌肤还是俏脸,都像是二十多岁。 收拾好,两人上马朝京城而去。 路过一处镇子,陈北冥为周玉莲买了些衣裙、罗袜等物,总不能穿着道袍进城。 打扮好的周玉莲,美得不可方物,陈北冥不由得又是一番调戏。 周玉莲一颗芳心,都放在他身上,自是百般迎合。 两人温存一会儿,才乘马离开。 为了避嫌,周玉莲用轻纱遮住脸,以免有人认出。 到京城时,已是傍晚。 外城街道上,很多商户已经恢复,虽说不少民居还处于废墟状态,但来往的百姓脸上,却挂上了希望。 朝廷不仅帮他们重修房屋,还抚恤家里死了的人口,这般仁政,很快消弭掉百姓的不满。 两人骑马路过繁华地段,忽然,一声嗲声嗲气的夹子音,传入耳朵。 “哎哟,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奴可想死您了。” 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抓住缰绳。 陈北冥抬头就看到眼前的招牌:香暖阁。 他没有呵斥、驱赶,拿出二两银子打发走了女子。 都是为了生存,何必为难她。 女子得到银子,喜滋滋地走开,她做一次生意到手也才一两多,绝大部分被青楼拿走。 也不知,哪里刮来一阵狂风,将周玉莲遮面的轻纱吹走,露出娇艳无双的面容。 青楼是什么地方,来来往往不少锦衣公子哥。 看见周玉莲,就像蜜蜂看见鲜花,惊呼出声。 一些好事的吹响口哨,以期引起美人注意。 陈北冥不好出手教训,对周玉莲道: “我们走吧。” “嗯……” 周玉莲用袖子遮住脸,顺从道。 忽然,有人扯住缰绳,去摸周玉莲玉腿…… 第287章 本公子的床术,谁不知道 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拉住缰绳,试图去摸周玉莲的腿。 嘴里边露出淫笑,张扬道: “小娘子模样可真俏!本公子愿出高价共度良宵,你不要不识好歹。” 言语间,完全没把陈北冥当回事。 公子哥相貌还算周正,蓝袍玉带,脚踏金靴,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运气好可能还有点功名。 但脸孔苍白,显然是混多了风月场所,身子发虚。 陈北冥的手几乎看不出什么动作,抽出一鞭。 鞭梢朝着公子哥贼爪子而去,若打实了,难免骨断筋折。 想不到,公子哥灵巧躲开,面带阴毒地看着他。 陈北冥轻咦一声,想不到公子哥有点功夫。 普通武者,可躲不开方才那一击。 但公子哥仿佛不怕死一般,继续淫笑着打量周玉莲上下。 “啧啧……小娘子,你男人可不比本公子,他怕是满足不了你。” 此话一出,看热闹的嫖客们不由一阵哄笑。 男人嘛,左右是那几句话,没人说自己不行。 周玉莲放下衣袖,面带笑容道:“是吗?” 一笑百媚生的笑容,将公子哥看呆了。 他心中奇痒难耐,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得到眼前美人。 “本公子的床术,香暖阁谁不知道,小娘子与我一试便知。” 说话的同时,就要去摸周玉莲的纤手。 吃瓜嫖客们一个个看得兴致勃勃,当街调戏美女的戏码,永远也看不够。 周玉莲有心惩治恶公子,便没有去躲,任由公子哥握住纤手。 轻启朱唇,如珠落玉盘。 “奴家倒是想与公子去,就怕有人不干。” 说着,故意瞟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眉头微蹙,虽知道周玉莲是想教训公子哥,可还是觉得有些不爽。 公子哥简直乐疯了,口水都差点流出来,狠狠地瞪陈北冥一眼。 “就他?本公子打发走就是。” 说着,手伸进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嚣张地甩给陈北冥。 “拿去,够你买两房妻妾了。” 陈北冥面无表情接过银票,瞄一眼数字。 “少了些。” 嫖客们立刻面带鄙夷地哄笑。 “哈哈,没听错吧,他说少了。” “这人可真行,竟然当街卖掉自家女人。” “你懂什么,人家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眼看自己比不过,还不如趁早卖钱!” 不过,公子哥反倒放下了心,眉开眼笑道: “呵呵,能谈就好,美人与我回家!钟叔拿五千两,让他立即滚蛋!” 公子哥话音未落,身后走出一人。 陈北冥打眼看去,此人比侏儒略高,相貌奇丑,看不出岁数。 他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陈北冥。 “拿着银子,滚吧!” 说话声音尖厉,令人十分难受。 陈北冥看看银票,是大银号出品,不是假的,便收起来塞进怀里。 别人上赶着给钱,谁会拒绝呢。 然而,周玉莲脸色有些不对,她看向钟叔的眼神,充满恐惧。 “快走!” 周玉莲急道。 陈北冥听见她的话,拨动马头打算离开。 他可不是怕谁,这里是闹市,如果动手会伤及无辜。 公子哥还沉浸在美梦里出不来,没意识到两人离开。 然而,下一刻,钟叔却拦在陈北冥马前,扯着尖厉的嗓音笑道。 “周掌门是怎么了,收钱就打算溜,你若留下陪我家公子几晚,此事就算了。” 陈北冥立即凝神戒备,丑八怪认得周玉莲,似乎还是个难缠的人物。 周玉莲压下心中不安,陈北冥的强大,给了她信心。 “马成风,想不到你也会给人当看门狗。” 所谓的钟叔,也就是马成风,对于周玉莲的讥讽毫不在意。 “我一把老骨头,找个吃饭的地方不丢人,倒是你周玉莲,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处子,陪我家公子几晚也没什么,别逼我动手。” 陈北冥看此人如此嚣张,心下疑惑。 “这鬼东西是谁?” “他是淫魔龙胜的师父,魔头马成风。” 陈北冥闻言,上下打量一眼。 龙胜都五十多岁,老家伙岂不是得七十上下! 能教出龙胜和紫阳两个卧龙雏凤,老家伙身手指定厉害,表情再度变得凝重。 马成风自重身份,并没把周玉莲看在眼里。 “周玉莲,既然知道老夫在此,就不要再心存幻想,左右不过男女那点事。让谁进去不是进去,反正对你都一样。” 公子哥此刻清醒过来,明白事情原委,怒道: “钟叔,那美人本少爷今晚睡定了,必须让她尝尝本少爷驴大的活厉害!” 马成风眼睛转转,大笑出声。 “我家少爷发话,周玉莲,你就多留几天吧,一晃十几年不见,倒是愈发水灵了。” 周玉莲对陈北冥低声道: “小心,此人武功极高。” 陈北冥拍拍她的翘豚,小声道: “放心,京城是我地盘,不容许有这么牛逼的人存在。” “那个啥,驴什么风?敢不敢换个地方,城西乱葬岗风水不错,正好可以埋你。” 说完,不管他是否点头,带着周玉莲疾驰而去。 马成风闻言大怒,自己叱咤江湖多少年,哪里受过这般奚落。 还是一个长相颇为好看的俊朗男子…… 那怎么行! “找死!” 他怒气冲天,一双小短腿也不见怎么倒腾,瞬间消失在原地。 “哎哟,好像有热闹看。” “你不看那是谁,过去找死啊?” “你傻不傻,咱们是去看热闹,又不是出手,离远点无妨。” 路过的江湖人,呼朋引伴追将上去。 高手打斗可遇而不可求,若是能感悟出什么,受用无穷。 到了后来,不少闻听消息的京城高手,也都往城外赶。 看热闹,古往今来都是人们的天性。 等到了地方,光是围观的人就有上百号。 平阳侯府的家将头子牛锦达,也赶到现场,看到与马成风交手的是陈北冥,出言提醒。 “侯爷,那厮厉害,小心。” 陈北冥充耳未闻,闪身攻击过去。 “小崽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哎哟,你还偷袭!” 马成风怒喝一声,同样出手。 两人身法如电,快若流星,围观的江湖人不由赞叹出声。 “好快的速度!” “马成风名闻江湖,可不是盖的。” “那又怎样?你也不看看场中是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忠义侯——陈北冥!” “什么,那就是陈北冥?忠义侯高义啊,上次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江湖高手就要死伤大半!” “我也听说了,那一会若是忠义侯落下风,咱们得帮帮场子!” 陈北冥并不知道,江湖人士对自己看法的改变。 此刻,正专心对阵,他没有用刀,只靠一双肉掌。 每每出手都带着沉重气劲,浑厚至极。 与之交手的马成风,越打越心惊。 事情,不太对劲啊…… 第288章 也是采阴补阳的高手? 面前少年郎武功可不比自己差,武功是怎么练的? 难道,他也是采阴补阳的高手? 莫非,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马成风心下疑惑,不禁问道: “小子,你也懂采补之术,可是我辈中人,你师父是谁,我们这一脉,从来不传给长相英俊之人!” “谁他娘地跟你是一脉,老子堂堂正正,你滚!” 边上的人闻言,哈哈大笑。 “马成风,你傻了吧,人家是忠义侯,东厂管事太监,什么采补之术。” “老淫魔,还以为别人和他一样,真是愚蠢至极。” “什么?你就是那陈北冥,伤我徒儿之人!” 马成风心中虽惊,手上却丝毫不留情。 左掌右拳快似闪电,身形如鬼魅般腾挪,诡异莫测。 二人打斗引发的气劲,掀起漫天尘土。 众人再也看不清,虽然有月光,却也只能看到一些快速移动的虚影。 再就是听到拳掌交击发出的声响。 此刻,公子哥赶了过来,看见场边千娇百媚的周玉莲,色眯眯凑过去。 虽然他睡过的美人不少,但像周玉莲这样顶尖之人,一个也没有,心痒难耐。 “美人,你就从了本少爷,要金银还是要首饰,本少爷统统给你。” 周玉莲心中记挂陈北冥安危,对公子哥喋喋不休地纠缠有些厌烦。 “滚!” 公子哥被她怒斥,心中不爽,怒道: “贱人,别给脸不要脸。” 说着,抬手就是一拳,隐有风雷之声。 周玉莲诧异回过头,拳头已经冲到跟前…… 公子哥的身手不凡,像是下过几年苦功。 周玉莲侧身躲过,抬腿还了一击。 然而公子哥连番快攻,招式奇快。 周玉莲仓促之下,没有准备,唯有连连后退。 她左忽右闪,心下微微吃惊。 另一边,马成风则是越打越没底,对面陈北冥的武功,远远超出他的估计。 原本,以为凭着自己几十年的江湖经验,能很快将其制服。 但几十个照面下来,不仅便宜没占着,还险些让对方掀翻在地。 陈北冥其实也有些慌,尽展所能却还是跟老魔头打了个平手,想拿下他并不容易。 老家伙可比他那两个弟子厉害得多,唯有万分小心应战。 周玉莲静下心,开始全神贯注。 片刻之后,便能接住公子哥的招式。 一圈下来,发觉他的招式虽然奇怪,但数目有限。 似乎就那么几下子,招式用尽便开始重复,若是没有在别人反应过来前解决战斗,便落入下乘。 周玉莲掌握规律,开始反客为主。 瞅准时机,一巴掌抽中公子哥左脸颊。 公子哥顿时肿得老高,大叫出声。 “他马的谁给你的狗胆,敢打老子。贱皮子,等爷玩腻了,定将你卖进青楼,哎哟!” 公子哥分神瞬间,周玉莲飞起一脚踹中他的腹部,飞出去五丈远。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周玉莲冷冷地啐上一口。 马成风听见惨呼,心里猛一哆嗦,若是公子哥出事,自己回去也没法交代。 想到这点,他轰然发动,开始一番强攻。 顿时,漫天掌影,邪气森森,将陈北冥迫退。 随后闪身来到周玉莲二人身旁,伸出剑指,点向周玉莲后心。 “快躲!” 陈北冥大急。 周玉莲毕竟行走江湖多年,听到陈北冥叫声。 刹那间,一个懒驴打滚,躲过马成风的杀招。 马成风看看公子哥,鼻青脸肿,嘴角渗着血丝,牙齿都断掉好几颗,几乎都看不出样子来,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公子哥养尊处优惯了,长这么大,何曾受过如此委屈。 马成风心疼坏了,转头就要为公子哥报仇。 “你找死,胆敢伤他!” 嘴上怒吼,手上不停,剑指戳向周玉莲,快俞闪电,凶险异常。 那劲头,好像伤到他的亲儿子一样…… 周玉莲再躲闪已经来不及,只能痛苦地闭上眉目,等待死亡的降临。 千钧一发之时,陈北冥拍马赶到。 只见他大吼一声,气劲盈满衣衫。 瞬间,衣裳鼓胀成巨大球体,硬生生接下马成风含恨一击。 噗~ 声音沉闷,像是泥牛入海。 陈北冥觉得胸口发闷,气血翻腾,明白受了些暗伤。 但嘴上不敢显露分毫,硬撑着说道: “老东西,当是挠痒痒呢,使出你吃奶的力气,来打我啊!” 马成风不知真假,以为陈北冥是故意激将,想着乘胜追击,又战在一处。 那公子哥恼羞盛怒,急切报仇,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宝剑,便趁机出手,专门朝着周玉莲敏感部位招呼。 如此一来,让陈北冥应接不暇。 心道:妈的,刚才装逼过了,激起老淫魔凶性。 可惜为时已晚,只能硬接。 只几招,他就有点顶不住。 丑老头武功与自己在伯仲之间。 周玉莲没有兵刃,并不熟悉公子哥持剑套路,又要重新适应。 一来一往,也打得十分艰难。 影影绰绰之下,需要陈北冥援助,两人已经处于劣势。 周玉莲心疼陈北冥,知道今日遭遇强敌,扯扯他的衣袖,小声道: “你赶紧走吧,莫要折在此处。” 陈北冥摇摇头,露出释怀的笑容: “这个时候,让我放弃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多人看着呢,以后我还如何在江湖混?” 周玉莲心中一甜,暗下决心。 今天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连累陈北冥。 了不起,就从了他…… 而陈北冥趁着喘息的档口,脑海中想起一本秘籍。 说起来,还是在淮阳那里看过,其中就有一种法子,可以短时间将武功提升一倍,但后果就是遭受反噬。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法子。 他们来来往往斗得太快,不断变换场地,方才围观的众人,还未追过来。 指望他们帮忙,显然来不及。 马成风看出陈北冥有些支撑不住,狂笑一声。 “小子不管你是谁,今天必定殒命当场!” 说着,咬牙施加压力。 但强度一上来,他也有点吃不消。 陈北冥不敢迟疑,使出那秘术之力。 刹那间,便觉得体内升腾出前所未有的强横力道。几乎都超出自己身体的极限。 顺手将周玉莲纤腰揽住,一声厉啸。 “给我死!” 呼~~~ 右臂幻化出万千影子,山崩海啸一般,向马成风二人挥去。 那恐怖的气势,惊天东西,令人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马成风亡魂大冒,以为这才是陈北冥真实实力,急忙施展平生所学,竭力使出亡命步法,带着公子哥跑路。 即便如此,还是慢了半拍。 公子哥后背中了一掌,当场喷出鲜血。 陈北冥趁机带着周玉莲跳出战团,来到外围,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此时,高手们也寻觅过来。 立刻便有熟悉的勋贵护院过来帮忙。 “侯爷您没事吧?” “侯爷厉害啊,武功越发精湛。” “十几年不见,那老怪物武功高到如此地步!” 牛锦达看着马成风,心里直犯嘀咕,他鲜少出门,认出马成风那一刻,额头一跳。 马成风藏身京城,谁不害怕,老魔头年轻时,可没少祸害江湖女子。 “他奶奶的,我要你死!钟叔,去家里叫人,本少爷不吃这个亏!” 公子哥擦擦嘴角血迹,嚣张骂道。 马成风苦笑一声,若不是自己挡住绝大部分掌力,公子哥早死透透。 再看那边围观高手的态度,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机会。 “乖孙!谁敢伤我乖孙,老夫活劈了他!” 猛然间,传来高声呐喊。 第290章 夫人想让我通了? 初看那公子哥,长得还算眉清目秀。 但细细看去,他五官稍微有点别扭,与曾可望差距比较大。 反倒似乎与那丑矮子眉眼有几分相似。 难道说…… 是了! 一定是了! 那狗日的丑东西,竟然来个暗度陈仓,将自己种子播撒进曾家,弄个孩子出来。 让自己血脉享受曾家的资源,鸠占鹊巢。 难怪,那会公子哥挨打之后,老怪物心疼得厉害,好像是打到自己儿子。 感情真是他的种! 那便能说得通,否则,一个绝顶高手,为何甘心给别人当奴仆。 啧啧…… 那曾可望的儿媳,真是重口味啊,连老怪物那种人,都能下得去嘴…… 嗯…… 或许人家就喜欢奇形怪状的呢? 不对…… 应该是老怪物那私房妙术的作用,作为淫魔一派的传人,他肯定有很多秘法,能在床底之欢上,让女人满足。云九小说 一定是的! 也不知道,曾可望得知真相后,会如何感想? 围观众人见没热闹看,渐渐散了。 倒是还有几个勋贵家的老供奉,瞧出些端倪,将陈北冥围在垓心,不愿离开。 “侯爷,老奴看您气色有亏,休息下再走吧。” 牛锦达则是关心说道: “侯爷放心,在场几位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们断然不会出卖您。现在,我们为您护法,等您压下伤势,再行离开。” “是啊,是啊,忠义侯您高义,老朽们只能做这些。” 陈北冥环视一圈,感激地点点头。 “那就有劳几位,方才确实有些损伤,等我恢复一番。” 调息一段时间,虽然依旧疼痛,但能正常行动,而且还能运用五六成功力。 或许难以与强敌作战,但是在京城自保毫无问题。 几人见状,才放心离开。 陈北冥并未继续骑马,而是换乘马车,慢慢回家。 路上,周玉莲前所未有的温柔。 “方才吓死我了,你脸色白得吓人……” 周玉莲紧紧拥着陈北冥的腰,螓首靠在他的背上。 陈北冥抚了一把周玉莲修长的玉腿。 “不打紧,那老东西当真厉害,你以后千万小心。刚刚我虽然也破掉他的防御,造成一定损伤,但估摸着影响不会太大。” “嗯……” 将周玉莲送到家,陈北冥便返回随园。 后宅一片漆黑,只有卧房还亮着灯,那是卢莹给他专门预留。 进门后,发现卢莹已经睡着,便脱衣上了床榻,将她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爷……妾身好想你……” 卢莹忽然咕哝着。 陈北冥闻言,以为卢莹想来一发,强行摆正一下“心态”,准备作战。 可是,他发现卢莹只是翻个身子,继续睡觉。 “原来是梦话呢……” 但是,他发现一个更为严重的事情。 若是平常,方才就该有所反应,恶龙咆哮。 可现在,竟然没有冲动? 他娘的…… 不会是那反噬,反噬到要害了吧! 陈北冥心里一惊,暗道明日赶紧去翻翻淫魔龙胜的小皇书们,看看是否有修复的办法…… 虽然忧心万分,但大战过后,身子疲惫,沉睡过去。 次日,还没来得及去翻皇书,卢莹便先开口。 “爷,勋贵们请了您好几次,去看工地和遭灾的民众。还有罗府那边,有个老家将过来,说有事找您。” 嗯? “这样啊,那我先去看看。” 陈北冥熟悉一番,先是去查看城内重建的民宅。 此时,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布满帐篷。 勋贵家的粥棚前很是热闹。 先前让他们设粥棚,一个个不情不愿,还在为陈北冥的敲打而肉痛。 如此缓和勋贵和百姓关系的好事,还让人踢着屁股去做,简直不想帮他们。 “见过侯爷!” “侯爷万安!” “我等多谢侯爷救命之恩!” 很多百姓都认出这个俊朗不凡的锦衣少年,因为他经常会来。 有什么事情,只要跟他一说,立马就有人去管,没人敢怠慢。 以往那些趁火打劫的青皮和官差,现在都绕着灾民走。 “最近有没有什么困难,有的话记得告诉我,我让有司执行。” 陈北冥热情地说着。 “没有,最近好得很,粥棚天天吃饱。” “给自家巷子修路,还有工钱拿,以前可不敢奢望好事。” “是啊,那新房修建的样子,俺们都看见了,和青云坊不差,真是好到天上去!” 百姓们热火朝天,脸上挂满喜悦,给自己盖房子还有钱拿,都是干劲十足。 见没有其他事,便放心地去了罗府。 本来他还寻思为啥去找自己,后来想想,应当不是纪清嫣的意思,应当是府里人。 恐怕还是上次听故事听到一半,心里憋得慌,急切想知道下一段。 既然答应过给他们讲故事,就要履行承诺。 陈北冥一到,住在罗府前院的百姓们,热情地打着招呼。 “侯爷来了!” “贵人好,草民给您请安。” 他们是由衷的喜欢。 这个年轻的大官没架子,说话又风趣,人们的评价极高。 官场上令人闻之色变的大太监,并非传说中那般可怕。 “侯爷开始吧!” 丽儿坐在百姓中间,一脸期待看着。 纪清嫣披着貂裘,拿着针线等着故事开讲。 陈北冥看一眼纪清嫣侧耳倾听的绝美姿容,心里美滋滋的。 不管心情怎样,看见她,便能如沐春风。 正好,纪清嫣瞧了过来,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第462章 敢拿陈北冥开刀? 房间只剩两人之后,周阮声音清冷地道: “我……感激你救我,但眼下我还……” “我说的是那些孤儿之事。” 陈北冥直接开腔,打断她的话。 “嗯?你不是说那……好吧,孤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你啊,就是对我抱着成见,什么叫处置,自然是给他们找出路。” “出路?不会是要他们打打杀杀吧,那可不成……他们是要……” “他们想做什么,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陈北冥再次打断周阮。 “那谁说了算?他们的父母?若还健在,为何要当孤儿?” “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当然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陈北冥悠然地说着。 嗯? 周阮明显愣住。 她没想到,一向做事果决霸道的陈北冥,竟然如此说。 “喜欢经商的,将来跟着你们; 喜欢舞文弄墨的,将来可以去科考; 喜欢玩枪弄刀的,将来可以去从军。 总之,把选择权交给他们自己。 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去书院,系统地学习几年。 在那里,他们将会获得大乾最好的教育。 包括但不限制于,我这一身本事。” “什么!” 周阮惊了! 她从没想过,孤儿们竟然能获得如此待遇。 要知道,以前读书识字,习武从戎,那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穷文富武,真正的武艺人,那都是小有所成的人家。 “你……侯爷您说真的?” “绝无戏言!” “那我……妾身替他们谢谢您,感谢您给他们出人头地的机会!” 那一瞬间,周阮忽然觉得。 眼前的男子,似乎和传说中一样。 高洁傲岸,品行端正! 无根基之人,看似飘零可怜,实则最容易成为亲信。 他们漂泊多年,无依无靠。 忽然有人给他们机会,定会加倍珍惜。 陈北冥见周阮松口,微微一笑,起身离开。 刹那间,周阮竟隐隐有些失望…… 陈北冥刚到随园喘口气,就见门子送来帖子。 “嗯?” 他看清帖子内容,眉头一挑。 白日里才听说,晚上就找上门。 “请他进来吧。” 片刻,一个迈着四方官步的青年走进厅中。 陈北冥抬头一番打量。 青年近三十许,蓄着须,一张瓜子脸。 五官英挺不凡,可比他几个弟弟俊俏得多。 他穿着草地绿对羊锦长袍,腰间系着暗橘黄色荔枝纹金缕带。 一头鬓发如云的头发,有双明眸善睐的虎目,当真是玉树临风。 不过,一开口,却令陈北冥皱紧眉头。 王文渊拱手淡淡道: “侯爷,下官此来,是想与您重新谈谈两家分成。” “哦?说说,你打算怎么分?” 陈北冥微笑道。 “以前是六四分成,平阳侯府负担生产和售卖等流程,压力实在有些大。 府里还养了众多人口,不如改成四六。 如此一来,对大家都公平,毕竟您什么都不用参与。”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王镇?”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喝口茶。 “侯爷可能不清楚,长乐盐庄如今挂在已在下官处。” 王文渊挺直胸膛,自信回道。 陈北冥轻笑一声,王文渊的话算是回答了疑问。 这小子没经过王镇同意,就跑来谈判。 如果没猜错,他可能还跟几家勋贵达成协议。 年轻人嘛,想展现能力,无可厚非。 但上来拿陈北冥开刀,就有点不长眼。 “本侯可以答应。” “当真?!” 王文渊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 他以为怎么也要唇枪舌剑一番,却不料陈北冥答应得十分痛快。 “呵呵,本侯说话,还从来没人敢怀疑。” “下官多谢侯爷!明日派人送来文书,不敢打扰侯爷用膳,告辞!” 王文渊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 “好,不送。” 陈北冥冷着脸,看着王文渊离去的背影,许久一言不发。 “老爷,此人怎如此愚蠢,没了您支持和庇佑,他们生意又能做多长久。” 不知何时,卢莹走到陈北冥身侧。 “呵呵,莹儿,永远不要与蠢货辩解,走,我们用膳。” 陈北冥起身,揽住卢莹纤腰向后宅走。 餐桌上仍是那般热闹(鸡飞狗跳)。 辛去疾才来两日,就对眼前场景见怪不怪,淡定地端着小碗坐在末尾。 而玉儿坐在他对面,恶狠狠地盯着。 红袖添香,为心仪菜品争得寸步不让。 战争波及辛玉婵和元慧儿,两女也加入战斗。 至于采薇,她还在不停地忙着上菜和为众人盛饭。 谨小慎微的性格,与所有人关系处得和善。 啪啪啪~ “成什么样子!” 卢莹急吼吼地训斥。 裹绸布的竹条抽打在她们身上,一个个呲牙咧嘴,却始终不改。 陈北冥笑眯眯地夹菜,换回一句句甜腻的老爷。 此情此景,怎么也看不够。 这才是家! 只有于玥,紧皱着柳眉,惊恐地看着餐桌上一切。 她本想与儿子在房间用膳,却被辛去疾拒绝。 如市井一般混乱热闹的忠义侯府,是她万万没想到。 在混乱之中,晚饭结束。 花园里,陈北冥搂着元慧儿散步。 今日轮到她与陈北冥独处,天寒地冻,死活要出来享受什么花前月下。 可今晚阴着天,哪里来的月亮。 “老爷,妾身喜欢公主那件裙子。” 元慧儿抱着陈北冥胳膊,含娇细语道。 “好好好,让府中绣娘做一身,不过别当着众人穿,让淮阳知道,我也不好护着你。” 陈北冥柔声道。 “谢老爷,妾身明白。” 元慧儿高兴得又蹦又跳。 那对明月厮磨,让陈北冥有些心猿意马。 论美貌,她可是随园第一。 咳嗽两声,努力平静下来。 心中暗道:再养一年! 不然实在有负罪感。 转悠一个时辰,元慧儿才打着哈欠回屋。 陈北冥看着睡着的元慧儿,哭笑不得。 两只纤臂紧紧抱着他,生怕人跑了。 只好用掌风挥灭蜡烛,拥着柔软的身子睡下。 次日,天还没亮,便有人不断敲门。 “老爷,平阳侯和几位公爷来了。” 第463章 调教无方啊 陈北冥叹口气,只好起来。 原以为老家伙们过几日才反应过来,想不到如此之快。 “老爷,妾身服侍您穿衣。” 元慧儿喜滋滋地穿着里衣从锦被里出来,拿起陈北冥的衣衫,一副小妻子模样。 陈北冥努力不看那曲线玲珑的身子。 里衣根本就无法遮掩身子的诱惑。 天知道,元慧儿会发育得这么快。 总算穿完,陈北冥托住元慧儿的下巴。狠狠地吻上一记。 又拍拍她软弹的玉豚,不舍地走了。 到了前厅,王镇和齐国公等人一起围上来。 七嘴八舌地说着: “侯爷啊,蠢子无知。” “您千万别记在心上。” “老夫已经将那蠢货骂了一顿!” 王镇一脸憔悴道: “本来老夫昨夜就该过来,怕惊扰您休息。” “侯爷啊,我们也都狠狠处置了那几个孽障,还请您莫要怪罪。” “气死老夫了,他们怎么敢的,侯爷,一会儿就让他们登门给您赔罪!” 几人拼命解释,才说清缘由。 原来,几家嫡长子私底下谈过。 他们早对分成有意见,不敢跟家里长辈说。 最后一合计,便由王文渊当出头鸟。 怪不得,老王如此憔悴。 精心培养的长子,竟然挥起锄头,挖起自家根基。 真他娘的是个大聪明。 换了谁,心里不堵得慌? “赔罪不必,本侯就当没这回事。” 老家伙们的面子,还是要给。 衙门目前可是女帝班底的核心力量。 “那分成还按照之前的份例,我们再拿出一份厚礼,给侯爷您赔不是……” 王镇说着几个人讨论的结果。 陈北冥挥挥手,笑道: “按照原比例即可,厚礼大可不必。大家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人。 至于比例,我会找机会和陛下汇报,到时候,让出一部分我的份额给陛下或者是书院。”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计划。 他喜欢钱财,但并不是贪财。 钱要用到该用的地方。 女帝要开疆拓土,书院要建设和经费,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反正也是从自己兜里拿,不如做个更大方的样子。 现在,还只是合作伙伴的儿子们有想法。 将来保不齐,勋贵们也会有想法。 趁着现在,主动降低自己比例,名义上给女帝或者书院。 会让各方面心理平衡。 最主要的,还能收割一波民心。 “那怎么成?您要是那样做,我们也跟……” 王镇还要表态,陈北冥挥手制止。 “你们家大业大,人口众多,再拿出来,下边人想法更多。 我就不一样了,总共就一个随园的人口,不用和谁交代。 就这么定了!” 陈北冥执意如此,几个人也不好拒绝。 见他不再怪罪,众人喜笑颜开。 陈北冥带来的巨量财富,让几家赚得盆满钵满。 别看都是传承几百年的勋贵大家族,可子孙众多,财富一分再分。 都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奢侈生活,实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善于持家经营的人,只是极少数。 众人呆了一会儿,纷纷起身告辞, 每人身上都压着整个家族,事情繁多。 王镇特意留到了最后。 “侯爷,老夫教子无方啊。” 陈北冥能够理解老王的心情。 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干出自掘坟墓之事,死的心都有。 “年轻人有野心是件好事,您也不必过于忧虑,慢慢引导便是。” 王镇咬牙道: “年轻?已近而立之年,孩儿都有五个了。 他都不明白,能在官场顺风顺水到如今,靠的是平阳侯三个字,以为是他自己的本事? 蠢货!” 陈北冥见老王难受,忍不住说道。 “我倒有个主意,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 第465章 妾身更喜欢您像从前那般…… 温玉瑶羞怯地摆下螓首,发丝飞散。 “就是……那小辣椒曾碧柔忽然失踪。 曾可望很紧张,似乎与马成风商议许久。 妾身不敢靠得太近,不清楚他们谈过什么。” 陈北冥咂摸一下嘴唇,暗暗思索。 曾碧柔定然知道什么机密。 否则,曾可望不会如此反应。 老家伙让马成风出手,看来是真着急了。 得提醒柳依依,她不是马成风的对手。 若是,柳依依落到马成风手里? 不敢想象…… 柳依依的别样风情,陈北冥自己还没体验够呢…… 想着想着,不自觉加大力度。 温玉瑶感觉到变化…… 不知不觉中加快节奏,情绪也更加热烈。 一滴滴香汗自双颊飘落,自由落体在陈北冥胸膛。 床榻上,晕痕渐渐扩大。 “你与曾霄也是如此销魂?” 陈北冥酸溜溜道。 温玉瑶宛若精灵一般清纯绝美的脸庞,布满羞赧忘我的表情。 更令陈北冥魂为之销,却也心生妒忌。 双手突然施力,风烛摇晃得越发动荡。 一连串婉转娇啼,随之不绝于耳。 “嘻嘻,您舍不得妾身了? 告诉您哦,妾身手里有种迷魂的法子。 自有办法骗过那蠢货。 不过几息就完事的废物,也配碰妾身!” 温玉瑶整个趴倒在身上,用秀发调戏着陈北冥。 他喜出望外,翻转过来。 不顾温玉瑶惊呼,纵意驰骋。 不似以往那种狂暴,更加用心。 但温玉瑶凑到陈北冥耳边呢喃道: “妾身更喜欢您像从前那般……” “嘿嘿,早说。” 屋内立刻地动山摇,水淹金山。 …… …… …… 直到许久之后…… 水波散尽,两人紧紧相拥。 “对了,曾可望给曾家人发了这个。” 温玉瑶从裙衫里掏出丹药。 “说是,可以预防药物蛊虫控制心神。” 言罢,递给陈北冥。 “嗯?那你岂不是没法子控制曾霄?” “哈哈,妾身自有秘法,不告诉您。 好啦,您尽管放心,自会为您守身如玉就是。” 陈北冥拿过丹药,凝视一番。 又在鼻子下嗅嗅,传来一股刺鼻味道。 少顷,却又沁人心脾,直戳脑门。 是了,也就是如此感觉,才能有效。 预防控制心神! 他们要防备谁? 曾可望肯定知道什么! 药又是从何处而来? 陈北冥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丹药我拿走两日,下次还你。” “您尽管拿去,妾身才不惧什么控制心神。” 陈北冥心里嘀咕,温玉瑶肯定有什么宝贝可以抵挡。 可双修之法,她却没有办法。 看来双修之法,相比阴阳…… 想到此,心中一凛。 难道他们在防备阴阳家? 仔细想来,确实有可能。 但丹药的来历,确实需要深究。 若能研制出来,分发给勋贵和宫中妃嫔,也就能消除后顾之忧。 老供奉的法子,只能当面解除控制,无法做到预防。 陈北冥拍拍温玉瑶的玉豚,起身穿衣。 “你小心在曾家待着,我过几日再来寻你。” “嗯,妾身等您。” 温玉瑶不舍得抱住陈北冥,含情脉脉道。 陈北冥转身蹂躏她樱唇一番,摇身离去。 离开戏园,趁着内城门还没关,回到东厂。 小楼亮着烛火,小舅子纪清岳果然还没睡。 上楼之后,也不敲门,径直闯入房中。 软榻上盘坐着一个身影,不是纪清岳是谁。 “有事?” 纪清岳眼都不睁,清冷道。 陈北冥看着小舅子帅到不讲理的脸,真想抽两巴掌。 “你知不知道这个?” 说着,将那丹药扔过去。 纪清岳伸手接住,在鼻子下晃晃。 “咦?镇心丹,你从何处得来?” “奶奶的,你果真知道,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陈北冥不满道。 “你又没问,再说,此丹药所需的几味药材获得不易,兵圣谷存的也不多。” 纪清岳翻翻白眼。 陈北冥拿小舅子毫无办法,只能瞪他一眼。 “此丹是大乾太祖爷身边神医所献,就是为针对阴阳家……” 陈北冥从未听女帝提起过。 联想到一帮皇族遭控制,恐怕丹药早已失传。 也是,阴阳家消失几百年,谁没事老防备他们。 “方子给我,我找人配制,那些贼子若用迷心术乱来,麻烦就大了。” “二十万两。” 纪清岳淡淡道。 “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陈北冥咬牙切齿。 自己管吃管喝,还将装修精致、视野绝佳的房间都给了他。 而且这小子也不逛青楼,泡小娘。 “哼,再废话我可就涨价了。” 纪清岳清冷的瞥陈北冥一眼。 “给!老子给你就是!” 陈北冥咬着牙,从贴身囊袋里取出银票。 心都在滴血! 刚将纪纲送的好处存进钱庄,银票都还没焐热! 纪清岳一把夺过,看眼面值,揣进怀里。 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写起来。 写罢,甩给陈北冥。 “你那几间宅子的宝物,价值何止千万,怎得这么小气。” “要你管!” 陈北冥拿着药方,气呼呼地走了。 暗暗发誓,非让纪清嫣生十个八个! 早晚将纪清岳敲诈的银子,抢回来! 外甥抢舅舅,那不是天经地义。 翻过宫墙,准备去太医院。 早些将药配制出来,也好保护大小老婆们。 到太医院外,却听见里面传出不该有的声音。 “嗯……啊……” “驴屮的,谁敢在宫内乱来?” 陈北冥大怒。 第466章 做什么人们都爱做的事情? 太医院内,传出阵阵叫声! 本以为是做什么人们都爱做的事情。 可细细一听,声音又不太对劲。 那似乎是女子惨叫,如刑场一般。 陈北冥推开房门,场面诡异。 就见里面,三个围着白色巾布、罩着面巾的人。 正在对正中床榻上的女子,做些什么。 “你们是谁?皇城之内,竟敢……” 走得近了,才看清床榻上的女子,是自己捂着肚子惨叫。 “你又是谁,太医院岂是你随便进出的地方?” 一个人怒道。 另一个人更加直接。 “速速退去,否则我喊侍卫将你拿下!” “我看他肯定是来刺探机密的,此人留不得,必须让东厂除掉!” 两人看着陈北冥的表情,十分不善! 而第三个人终于有时间抬起头。 看见陈北冥,顿时道。 “侯爷,您来了?这是教坊司的舞姬,患了肠痈之症,下官要为她开刀。” 他摘下面巾,正是冯灵枢。 “咳咳……原来如此,那什么,你们继续。”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一声。 “啊,什么,竟然是忠义侯。” “哎呀,小人不知,还请忠义侯见谅。” “额……那个,小人有罪,口出狂言冲撞忠义侯。” 陈北冥微笑着摆摆手。 “无妨,无妨,不知者无罪。 再说了,你们保密意识好得很,本侯高兴还来不及。” 看得出来,两人警惕性极高,生怕有人来偷学手术技巧。 “侯爷折煞小人了……” “侯爷您过奖。” 两人纷纷尴尬地陪着笑脸。 “侯爷留步,您既然来了,不如教导一番,看下官做得可对?” 冯灵枢开口叫住陈北冥。 “恩师……” “什……什么?” 作为助手的两人,本就吃惊得很。 现在听闻冯灵枢的话,更是不可思议。 “嘶……” “侯爷功夫高强还不算,在手术之事上,竟然还能指导……” 那未免太过恐怖! “看我做什么,为师不是说过,此术是向一位高人学来,那位高人就是忠义侯。” 两人震惊得无以复加! 原来坊间传闻竟然是真的! 是陈北冥救下平阳侯王镇和首辅严嵩。 “学生见过忠义侯!” 二人向陈北冥施以弟子之礼。 发自内心的尊敬! 陈北冥高兴地摆摆手。 “你们继续。” 以医术取得别人尊重,总比权位压人要强。 “是,侯爷,咱们继续。” 冯灵枢招呼着手下,继续进行。 其中一人端来汤剂,给舞姬饮下。 不一会儿,那舞姬就昏睡过去。 “麻沸散?” “侯爷好眼光,正是下官根据您的提醒所做。” 冯灵枢得意道。 不过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进行得很快。 可以看得出,冯灵枢他们的手术流程很是熟练。 已经颇具后世手术的雏形。 缝合完毕,冯灵枢摘下特制的手套,泡在高度烈酒里。 走到陈北冥跟前,抚须微笑。 “侯爷觉得如何?” “老冯啊,你不就是想让本侯夸你? 好吧,做得不错。” 一句夸赞,直让冯灵枢喜笑颜开。 “今日此来,有件要事” 陈北冥提起正事,将那药方拿出来,递给冯灵枢。 “方子的药材,御药房可有?” “呵呵,侯爷这话说的,皇家御药房集聚天下珍贵……嘶……” 冯灵枢大话没说完,就被方子上的药材难住。 陈北冥一看他像是便秘的脸,就知道麻烦。 “侯爷,您从何处得来的方子? 此方如果老夫没看错,应与心神控制有关。” 冯灵枢捻着胡须道。 “老冯好眼力,找个僻静地方,本侯有话与你说。” 陈北冥攀住冯灵枢肩膀往外走。 对于老头,他还是很信任的。 “侯爷请,最里面是老夫休息的院子。” 冯灵枢在前面引路。 陈北冥进了院子,左右张望。 地方虽不大,倒是极为温馨。 在皇宫之中,能有这么一个地方,殊为难得。 吱呀~ 正中房门推开,一个穿着翠绿衣裙的少女出来。 “祖父回来了?” 陈北冥看到有人,愣了一下。 怎么冯灵枢还在宫内有家眷? “呵呵,侯爷,这是老夫的孙女,叫做之柔。 陛下可怜老夫,恩准将她带在身边。” 冯灵枢解释道。 陈北冥打量着少女。 却见她五官清丽,肌肤若冰雪,光润玉颜,气若幽兰,华容婀娜。 有种与尘世无关的真纯。 只是一双美眸大而无神,角膜略显浑浊。 “她的眼睛怎么了?” “哎,她在幼时曾得过一场大病,眼睛就看不见了。 老夫无能啊,虽然是什么太医院首,却连孙女的病都治不好。” 冯灵枢谈到孙女的眼睛,不禁自责起来。 “不怪祖父,是柔儿不好。” 冯之柔抓住祖父衣襟急道。 陈北冥极为可惜,如此佳人却看不见,实在是老天无眼。 心中微微一动,凑近少女双眸,摆摆手。 “一点也看不见?” “不错,难道侯爷……” 冯灵枢见陈北冥若有所思的样子。 心中顿时激动起来! 他在陈北冥身上见过太多神奇! “嗯……眼睛本身倒是没什么太大问题。 如果用某种特定的手段,应该可以重见光明。” 陈北冥观察一下少女眼球,没看出什么病变。 “当真!我真的可以重新看见?” 冯之柔激动之下,纤手抓住陈北冥的衣衫。 意识到什么,立刻羞赧地放开。 陈北冥不忍说出真相,可实在不想骗她。 “此术我虽知一二,但以如今条件,根本做不得。” 第467章 呵呵,我就喜欢璃儿的洗澡水。 眼科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角膜移植术,极其精细。 要有专门的工具切削角膜,工具的制作要求颇高。 宫内造办处不一定能做出来。 而且具体移植术过程,陈北冥一无所知。 冯之柔听后,失望地低下头。 对于光明的渴望,让她屡次希望,又屡次失望。 冯灵枢却不放弃,引着陈北冥进屋内落座。 “侯爷,角膜为何物?” 他已经适应陈北冥时不时说的新名词。 “就是眼球表面透明层,约有指甲一般厚,若能用工具切割下来,移植过去,便能让冯小姐重见光明。” 陈北冥连说带比划。 “那应该如何……” “我也只是听说,并未实际见过,应当是……” 冯灵枢又询问一番。 有些陈北冥知道,有些他也不清楚。 不过,总算是加深认识。 “老夫明白了,多谢侯爷。” 冯灵枢肃然道。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知道老头子肯定要拿死尸练手。 不过,那很正常。 医术的进步,就是像他这种孜孜不倦的探索。 现在又有孙女的难题,冯灵枢肯定更用心。 便随他去。 说完,冯灵枢正色道: “对了,侯爷您说的另一件事……” 陈北冥低声道: “不瞒你说,此方本侯就是预防为主。 提防有人对陛下和宫中妃嫔起什么坏心思。” 冯灵枢重重地点头: “多谢侯爷信任!此方中大部分药,宫中有储备。” 说着,又面露难色的无奈道。 “可是八瓣仙兰和天蝉灵叶老夫只听过,却从未见过。” “连你都没见过?” 陈北冥有些惊讶,以冯灵枢的见识都没见过,可见两味药的珍奇程度。 “我的侯爷啊,天下之大,冯某不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老夫有个师妹,精通药石。 是个江湖小门派的掌门,她应该清楚。” 冯灵枢苦笑道。 陈北冥想到一人,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你说的难道是璇玑宫?” “侯爷怎么知道,就是璇玑宫。” 陈北冥心说玉秋水不过三十许,怎么可能会是冯灵枢的师妹? 里边八成有什么隐情吧…… 不过,还是将璇玑宫宫主玉秋水在京城的事说了。 “她姓玉,应是她的女儿,叫秋水……哎……” 冯灵枢一副回忆老情人的模样,陷入思考当中。 陈北冥见状告辞,既然知道要找谁,那明日就去玉女门问问清楚。 刚出门,又停下脚步,自言自语着: “这么晚,去哪里过夜?小鸾儿在保护女帝,算了,还是找我的小月璃。” 熟门熟路地进了教坊司,到月璃的门前。 刚要推门,就听里面传出潺潺水声…… 陈北冥自是明白原因,推门进去。 正好看见从屏风后走出的美人。 月璃看见有人进来,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喜出望外地奔过去。 “侯爷!” 乳燕投林一般,扑进陈北冥怀里。 只穿着里衣的月璃,煞是诱人。 陈北冥隔着衣衫,慢慢游走着。 亦不时顺着圆弧轻抚。 体验过鱼水之欢的月璃,对接下来的事,很是期待,叹气似的喘道: “侯爷,月璃无时不在想您……” 陈北冥低声道: “我自然也想我的小璃儿,等时机恰当,我带你离开教坊司。” 月璃乖巧地点点头,美眸痴痴地看着陈北冥。 她只想时刻待在情郎身边,教坊司的日子一日也不想再过。 …… …… 星眸朦胧,持续着无法自制的娇喘。 双手也开始轻解里衣…… 不过多久,惹人遐想的娇柔体态尽显无遗。 陈北冥看着月璃圆肩润背,眼光下移,忽地心念一动。 “璃儿,去桌前伏下。” 月璃心中怦然而跳,娇羞道: “您……想这样看奴婢么?” 陈北冥低声道: “什么奴婢,不许这么说自己。” 月璃虽然害羞,却仍然微微颔首。 将桌上的壶杯等移到一旁,弯着身子。 上身贴着在桌面,丰润玉豚对着文渊,羞涩地半回着头,娇娇怯怯。 “奴……妾身知道啦,是这般么?” 月璃摆出的姿势,看在陈北冥眼里…… 可比平时更是诱惑无限! 呼吸急促到了极点。 “好璃儿,我来了。” 月璃“嘤”的一声,眼中满是娇羞之态,声细如蚊地道: “您轻些,水姐姐在隔壁呢。” 陈北冥口中答应,但又怎好控制。 木桌登时剧烈震动,仿佛随时便要瓦解,喀喀作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 随着一声登至绝顶的娇吟,月璃达到极限。 陈北冥见状,知道到此为止。 再继续下去,月璃就会受到伤害。 一阵可爱的鼻息颤过,月璃虚脱地趴在桌上。 朱唇皓齿之内,回荡着幸福的喘气声。 陈北冥抱起她,走向屏风之后,微笑着抚摸月璃犹带桃红的肌肤。 浴桶之中漂浮着一层花瓣,但水已经凉了。 “侯爷,水又脏又凉,妾身去重新换些热水来。” “呵呵,我就喜欢璃儿的洗澡水。” 陈北冥右手伸进浴桶,施展开来。 手掌瞬间变得赤红,浴桶中的水转瞬冒着白气! 月璃原本羞怯的俏脸,充满震惊之色。 她哪里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随即崇拜地凝视着情郎。 陈北冥暗自得意,任谁被女人这么看着,都会激发雄心。 于是,抱着月璃进入浴桶。 用手舀起一捧水,替月璃濯洗起来。 “妾……妾身自己来。” “莫动,也让我伺候你一次。” 陈北冥阻止月璃。 其中旖旎,自是无限。 陈北冥体谅月璃身子柔弱,便没再继续。 濯洗完,抱着她回到榻上。 “怎样,最近有什么稀罕事没?” “稀罕事?” 月璃美目流转,还真想到什么。 “爷,还真有!” “哦?说来听听。” 月璃神秘的道。 “最近,总有人神神道道的出现……” 第468章 似是冰火两重天 陈北冥顿时支起耳朵。 “妾身见过,有人神神秘秘找宫里的老太监和老宫女,好几次呢。” “什么?” 陈北冥神色紧张。 “不过还好,那些神秘人,似乎都吃了闭门羹。” “嗯……” 陈北冥点点头。 “那还好,后续帮我继续留意。” “好……” 那些神秘人,来源不确定。 但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敌人。 很显然,他们在策反老太监的事情上,失败了。 卑贱者拿钱办事,说话算数。 只是,陈北冥并不打算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谁知道会不会有个别人为了钱财,违背承诺呢。 总之,对皇宫的梳理,一刻也不能停。 …… 月璃虽努力不让自己睡着,但眼皮终究落下。 陈北冥拥着怀中的身子也闭上双目,顷刻便进入梦乡。 翌日天亮之前,陈北冥悄然离去。 先到东厂宫内办事处,安排加强皇宫的安全调查。 等宫门打开,出宫前往玉女门。 …… 到得玉女门,大弟子冯敏带着弟子正在练功。 见是陈北冥,冯敏道: “掌门不在。” “那玉宫主人可在门中?” 陈北冥本就不是来找周玉莲,当然,她若在更好。 品尝周掌门,也是一件美事。 “在的,不过好像……” 没等说完,陈北冥径直去了后院。 此举,惹得冯敏面色不愉。 总觉得,师傅与眼前名震天下的大太监,行为过于亲昵。 陈北冥进入后院,便径直前往玉秋水所在院子,还没进,就听见怒斥声。 听了一阵,便明白大概。 璇玑宫女弟子与穷书生两情相悦,求玉秋水放其离开。 “你太让我失望了,眉儿! 等我百年之后,璇玑宫便是你的,你却糊涂地将身子给了穷书生!” “师傅,弟子与红郎情投意合,求您让弟子走吧。” 玉秋水大怒,就要一掌拍死弟子。 这现如今,各个大小门派很多弟子都是收养的孤儿。 为了避免麻烦,大多并没有在官府登记。 那导致当中很多都是黑户。 也因此,门派对弟子有生杀予夺的大权,反正官府也懒得管。 但真要追究,门派也只能花钱消灾。 钱到手,地方官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停手,玉宫主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她既心不在此,放其离开也算好事一桩。” 陈北冥走进院子,叫住玉秋水。 “要你管,我自处置自己弟子。” 玉秋水在气头上,怒视陈北冥。 “呵呵,玉宫主,此乃京城,你最好想清楚。” 陈北冥冷道。 “你!” 玉秋水听到之后,立刻冷静不少,但仍然极是恼怒。 陈北冥走到那弟子身边,轻声道: “本侯为你做主,赶紧走吧。” 弟子闻言大喜,对着陈北冥躬身行礼,转身扛着个小包袱离去。 以陈北冥的身份地位,师傅也不敢当场翻脸。 等人走后,玉秋水怒道: “忠义侯好大的官威,连我璇玑宫的家事也要管!” 陈北冥不明白,为何她对自己总是有几分火气? 搞得好像抢走她男人一样! 见此,也来了脾气。 “本侯想管便管,你不服气?” “哼,那土豆培育的事,休想让我再帮你。” 玉秋水气糊涂了,拿土豆威胁陈北冥。 陈北冥一声大笑,朝着玉秋水紧逼而去。 “你……你要做什么?” 玉秋水吓得连连后退。 她武功在江湖上不过二流,根本不是陈北冥对手。 但脚下踩到墙角一块地砖,后背碰到墙上装饰物时…… 异变陡生! 哗啦! 咔嚓嚓! 两人所在地面猛然裂开…… 玉秋水惊叫一声,坠落下去。 陈北冥本来攀住边缘,已经脱险。 可见玉秋水掉下去,想想便松手一起向下落去。 若是玉秋水出事,也不好和周玉莲交代。 土豆之事会受到影响。 另外,此间宅子怎会有机关密道? 轰隆~ 地面再度合上,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陈北冥脚下踩到地面,视野里一片漆黑,便伸手向四周摸去。 “玉宫主,你在哪?” 忽然摸到什么,极是柔软,手感简直一流。 陈北冥不自主地捏上一把…… 正感叹手感,就听耳边传来含着怒气之声。 “摸够了没有?” 陈北冥这才明白,摸的是什么。 但是心下好奇,玉秋水为什么不躲? “嘶……好痛!” 黑暗中,玉秋水忍不住呻吟。 渐渐地,陈北冥适应环境,能够看到一丝轮廓。 他们身处井状空间,而玉秋水倚着墙,疼得直哆嗦。 却是伤到了脚。 “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武功如此稀松?” 陈北冥观察四周,调侃道。 “哼,我璇玑宫本就不以武功见长,你武功是高,不也落了下来?” 玉秋水反唇相讥。 陈北冥懒得与她争辩,是为救她才下来。 “你怎么样,要不要我看看?” “你别碰我!不用你管!” 玉秋水尖叫道。 陈北冥有些烦了,这女人怎么如此不好相处。 好像自那次误将她当周玉莲,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从随身囊袋取出火折子吹亮。 “拿着,我帮你看看,别逼我动手。” 陈北冥冰冷道。 玉秋水还想拒绝…… 可是,看见火光后那个令人心颤的霸气眼神,鬼使神差地接过火折子。 陈北冥蹲下,拿起玉秋水的玉足。 将绣鞋除下,扯去罗袜,露出一只颇为秀气,晶莹如玉的莲足。 向上一看,脚踝上肿起一圈。 不过,仍旧难掩莲足之美,且毫无异味,不由得捧在手里摩挲欣赏。 玉秋水感受到脚上传来异样,再看陈北冥一副入神模样,哼了一声。 “哼,你……” 陈北冥被她哼声惊醒,才想起正事。 手中运功,先是用寒冰掌冷敷,再用烈火掌法热敷,驱散瘀血。 玉秋水只觉得足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似是冰火两重天! 但极是舒服,那种不适和疼痛,很快消失无踪。 “动动,看如何了?” 陈北冥抬头提醒道。 玉秋水摆动莲足,惊奇地发现,已经好了。 “我……我没事了。” 陈北冥为她套上罗袜,穿上绣鞋,站起身来。 却发现玉秋水的眼神有些不对,但也没多想。 一把拿过火折子,观察起四周。 四周井壁很是光滑,原路返回恐怕不可能。 于是慢慢敲敲井壁,从发闷慢慢变得清脆。 “嗯?应该有个通道。” 第469章 文字似乎能跳动! 陈北冥根据经验判断,既然有通道,那必然有机关。 不过,再琢磨起来,陷阱像是此间主人用来抓捕敌人。 若是陷阱,那没准没有机关…… 要是里面真没有机关,可就坏了。 好在,经过一番寻找,陈北冥在井壁上发现细小圆孔。 摸索身上,好像没有工具可用。 回头一瞥,看见玉秋水头上的玉簪。 心道:这不就有了。 趁着玉秋水不注意,伸手拔下玉簪,插进圆孔。 “哼!你做什么?” 玉秋水没有防备,秀发立刻披散下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发火,现场就起了变化。 轰隆~ 咔哒哒~ 光滑的井壁上,裂开一个通道。 黑洞幽幽,不知通向何方。 陈北冥看眼通道,随手将玉簪扔回给玉秋水。 “那么小气,只是借用一下。” 不过,看向玉秋水时,心中暗自惊艳一番。 她以往那副宝相庄严的样子,让人极有距离感,不敢靠近。 此刻秀发披散,再加上玉秋水本身也是极美,多出不少女人味。 “走吧,这院子以前也不知是谁的,竟然还修有如此精巧的机关。” 陈北冥率先走进通道,两侧石壁似是由大块石块垒就,极是坚固。 走上约盏茶功夫,尽头是个向下的台阶。 陈北冥凝神戒备,慢慢走下去。 忽地,手中火折子的火苗跳了跳。 一阵风从下面吹来。 “怎么有风?” 陈北冥看看玉秋水,她没有说话。 似乎还在为拔发钗的事情生气? 说来奇怪…… 玉秋水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得罪过她?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 陈北冥思绪回到现实。 这可是身处地下。 怎么都不该有风。 除非…… 此处有通道通向外面! 台阶足有上百级,走到台阶尽头,眼前是个幽暗的空间。 不过,黑暗中突然有荧光闪烁。 绿幽幽的…… 忽明忽暗,明灭之间,显出一具骷髅。 “那是……啊!” 身后玉秋水发出惊呼。 毕竟是个女人,胆子没陈北冥那么大。 “怕什么?难道死人会比活人可怕?” 陈北冥冷哼着。 玉秋水一声娇哼,表达不满。 “别以为那普通的两扇门,其实里面死过人。” 陈北冥悠然说句冷冷的黄笑话。 可惜,玉秋水显然听不懂。 陈北冥无奈地住嘴,仔细打量。 此处,像是个牢房。 只是地方大得出奇。 走到骷髅跟前,发现骷髅仍旧被铁锁锁住。 不知道骷髅和铁索,在此地有多久。 只是脚步的震动,骷髅和铁锁就化作粉尘。 “咦?有字。” 玉秋水忽然道。 陈北冥听见她的话,将火折子靠近石壁。 “阴阳炽黎绝笔于此……炽黎是谁?阴阳?难道是阴阳家?” 将火折子向四周照去,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着不少文字。 “阴阳术?” 陈北冥只看几眼,就知道石壁上的武功极为高深。 比手里那本玄天宝鉴上的武功,也不遑多让。 全篇两千多字,只看一遍,就像刻在脑海之中一般。 那字似乎是有魔力一样,使劲跳入他的脑子,想忘记都不成。 回过头却发现,玉秋水正愣愣地看着石壁,似乎还在用力地记忆。 看样子,她没有字符跳入脑海的程度。 兴许与自身武艺修为有关? “以你现在的武功,学了也是白学。” “哼!” 玉秋水也不说话,仍旧记忆着石壁上的文字。 陈北冥拿着火折子,继续往前走。 没有火光照映,自然看不成,玉秋水只好跟着往前走。 石牢尽头还有通道,不过没多久,拐角处出现坍塌。 巨大孔洞中,透进不少阳光。 石牢中有风,可能就是因为此处坍塌。 但是,陈北冥很是好奇,通道的尽头通向何处? 看眼孔洞,思索一番,依旧向前探索。 通道并没有多长,尽头是一扇石门。 陈北冥没有发现机关,用力一推。 轰隆隆…… 伴随着震动,石门裂开缝隙。 直到可以容纳一人通过,他才停下。 从缝隙中探出头,发现外面灌木丛生。 两人走出枯黄的灌木,映入眼帘的,是座废弃府邸。 “嗯?这是?” 陈北冥看看周围景色,认出面前废弃宅子。 废宅可是大有来头! 是大乾太祖封的四个异姓王之一——楚王韩衡的宅子。 四位异姓王据说本事极大…… 大乾能够最终击败西秦和南梁占据中原,他们功劳卓著。 可惜下场凄惨…… 太祖晚年,将他们尽数诛杀。 理由,便是意图谋反。 四家的亲眷和族人奋起反抗,杀得京城血流成河。 最终还是,太祖笑到最后。 宅子无人敢要,几百年就那么废弃着。 “不要出去,有人!” 陈北冥拦住玉秋水,立即躲回灌木中。 废弃房屋中走出一队男女,他们迎向不远处。 离得有些远,看不清容貌。 那里,有人赶着驴车,载着不少东西。 “莫叔,您怎么才回来?还以为出事了。” 一个女子对赶着驴车的汉子说道。 “呵呵,珠丫头说的什么话,如今锦衣卫换了指挥使,那帮杂碎才没空对付我们。” “哼,纪纲那个狗贼,敲诈勒索我们多少年,死得好!” 女子恨声道。 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打断他们。 “好了,快将东西搬进去吧,莫要被人瞧见,今晚我们还要见阴阳家的人。” 众人似乎对其很是尊敬,忙停下说话,搬运起驴车上的物资。 东西搬完,叫做钟叔的汉子,赶着驴车又出了废宅。 而那些男女走进破旧的房屋消失不见。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惊骇。 究竟看到听到了什么? 他们,莫非是楚王韩衡的后人?! 第471章 撩起来也能“做”呢 陈北冥心中一惊,先前根本就没察觉那人的方位。 要不是他收敛起息,恐怕早已被那人察觉。 还好,玉秋水藏身通道内,否则,肯定会被发现。 那究竟是何人物? 京城到底还有怎样的秘密? 想了一遭,再感受那强者故意释放的气息。 似乎是在东厂感受过那种类似的苍老气势。 莫非,是同一个人? 他娘的,还真是藏龙卧虎…… 他们的心真大,当初晋王强攻皇宫,都没有逼出来。 莫非,就像是女子所说,在担心皇家的老怪物? 一念及此,心中苦笑。 皇家竟然还有隐秘的高手,女帝从未提过。 老供奉只是走到台前的一个。 他并非责怪女帝不信任,此种皇家最后的保命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恐怕谁也不会说。 “楚王曾抓住我阴阳家首领炽黎,致使阴阳术残缺。 若你们肯交出阴阳术全篇,条件尽管提。” 终于,作为谈判代表的夜神开口道。 “好,一言为定,我们会考虑。” 女子点头答应。 夜神见女子并不着急交易,知道今夜谈不出什么,转身带着两个手下飘进黑暗。 随后,那股子苍老的气势,也消失不再。 似乎那黑暗中的高手,同样离去。 然而,穿着道袍的女子忽然冷道: “出来吧。” 陈北冥还以为自己被发现,刚要出去。 谁知,另外一侧响起动静。 废弃的屋里,走出一个身影。 “姑姑,我们至今都未找到那个密室,如何与他们交易?” 身影担忧道。 “这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 秋儿,我要离开一段日子,你切记不要出废园。 若被朝廷知道此间之事,我们就前功尽弃,尤其要小心那阉狗。” 女子叹息一声,嘱咐道。 “秋儿明白,姑姑一定小心,我会让人继续挖掘,将那密室找出来。” 两人谈到此处,都不再言语,一起进屋子。 陈北冥心里不知该高兴还是生气。 显然,她们忌惮自己,但天天阉狗阉狗地叫,还他娘的有些不爽。 第472章 这个‘咬\’是分开,还是合起来呢? 武当那个妞,兴许会有见解。 啧啧,想起那个漂亮妞,心里就痒痒。 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头脑有头脑。 简直就是极品啊! 可惜,她怎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陈北冥琢磨一会儿…… 却没等到周玉莲回来。 见她迟迟未归,便出门去寻找。 说好要再来呢,咋还放鸽子了? 找到前院,周玉莲在为弟子施展门中刀法。 “看好了,为师再演示一遍!” 说完,便施展开来。 玉女门方寸七叠刀经过陈北冥修改,威力更胜从前。 在周玉莲手里变化万千,威力不凡。 引得玉女门弟子纷纷叫好。 “掌门厉害!” “哇,威力更胜从前!” “真棒,看着一样,却又不一样……” 周玉莲打完刀法,嘱咐着。 “这便是今日传给你们的刀法,好生练习,但也不要废寝忘食,早些休息。” “徒儿遵命!” 说完,便想返回后院。 但穿过月亮门,突觉身子一麻。 正骇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说姐姐干什么呢,原来在教弟子招数呢。” “早就安排好的事情,自不能变卦,否则一会冯敏该来找我。” “那……莲姐姐教教人家功夫吧,比如床上功夫,嘿嘿。” “你……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要……” 陈北冥笑嘻嘻地抱起她,回到房间。 往床榻上一放,扑将上去。 波澜再起,白浪滔天! …… …… 战事绵延,许久才结束。 期间,两人难免又解锁新招式。 有些,周玉莲更是闻所未闻。 “你竟让我做那等羞人的……我咬死你!” “咦?这个‘咬’是分开,还是合起来呢?” “你……” 周玉莲嗔怒地去咬陈北冥肩头。 “哦?莲姐姐还想再来? 还有新招式呢哦!” 陈北冥邪笑道。 周玉莲无法直视那杀气腾腾的杀气腾腾。 娇躯酥软下来。 “我不成了……你个冤家,像你这般厉害,还不知会有多少女子遭殃!” 陈北冥笑眯眯将周玉莲拥进怀里,盖上锦被。 “那便睡吧,我保证不再折腾你。” 周玉莲顺从地将螓首枕在他胳臂上,闭上双目。 芳心极为宁静,行走江湖久了,难免四处树敌。 尤其是玉女门,美女如云,更是遭人惦记。 往日里,便是在宗门睡觉,也极难踏实。 现如今,在他怀里,才会觉得毫无所惧。 或许,那便是实力使然。 眼皮越来越重,沉沉睡去。 ……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陈北冥找来番子,命他们打开机关陷阱。 随后运来碎石,将密道堵得严严实实。 反复确认再也无法打开之后,才放心离开。 接着,进宫与女帝商议几件待办之事。 皇宫,寝殿。 陈北冥先献出书院规划图纸。 女帝看着绸布上的设计图,满是惊讶。 “朕以为你只是说说,现在就要开建?” 陈北冥揽过女帝的纤腰,笑道: “那是自然,此事宜早不宜迟,书院山长之位,小的给陛下留着呢。” “山长?你自己担任便是,或者找个知名人物,左右不过是图个名气。” 女帝并没有意识到背后的含义。 “不成,那可不成,陛下或许没意识到,山长的意义重大。” “哦?你倒是说来听听。” 女帝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北冥。 “虽然现在说出来,有点像是吹牛。 但小的还是要说,书院出来的人,将来可能要承载大乾半壁江山。 他们的恩师,只能是当今圣上。 也只有您才能成为他们的领袖。 所以,山长只能是您。” 女帝闻言,稍加思忖便心下了然。 不管陈北冥说的半壁江山是真是假。 哪怕是有一波人出人头地,那都是很可观的数字。 严嵩只是偶尔担任主考官,就已经聚集大量官员。 要是山长再让下一个严嵩出现,那又会是尾大不掉之势。 还真是只能皇帝亲任! “那朕就勉为其难,做这个山长。不过……” 女帝拉着悠长的嗓音道。 陈北冥知道她有条件,苦笑着接话。 “陛下您说。” “朕有条件,你虽不喜勋贵和皇族子弟,但也要给他们入学的机会。” “呵呵,陛下有命,小的自然遵从。” 女帝疑惑地看向陈北冥,怎么答应如此痛快。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陛下怎会作此设想。” 陈北冥贼手抚上女帝的翘豚。 啪~ 女帝打掉贼爪子。 “朕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但总得给他们机会。 你也不想那些人,来烦朕吧。” “小的保证,书院建成招生,绝对一视同仁。” 陈北冥其实并不很排斥皇族。 在他未来的设想里,皇族还有责任要承担。 有些事情,还只能皇族去做…… …… 女帝见陈北冥陷入沉思,拿胳膊碰碰他。 “怎么,让你为难了?” “哦,不是,对了,还有个事情,得向您汇报。” “说罢,是有什么条件?” 女帝以为陈北冥又有交换条件。 “不,不是什么条件,事关北边那边。 该让海瑞和商人们动一动了。” “嗯?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女帝觉得,他是要挖坑埋人。 但是,陈北冥神色郑重地道。 “这次,一是预防危机,二是产业升级,三则是为一劳永逸地解决北疆问题,打下基础。” “什么?” 女帝惊呆了。 她惊呆的不是陈北冥一次解决三个问题。 而是将解决北疆问题,排在最后。 那可是大乾的心腹大患啊,竟然只能排在第三? 前两个是什么档次,也能和解决北疆问题并列? 甚至是排在它前边! “嗯……朕有些不明白,你说的前两个,竟然比草原问题还要重要?” “那个……小的解释一番,您便能清楚。” 陈北冥无奈地苦笑着。 “来,朕洗耳恭听。” 女帝半是调笑,半是真心。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啊。 认真地看着陈北冥,等着解释。 第473章 “你小子,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进去\’” 陈北冥表情肃穆地道: “预防危机,是京城乃至大乾的危机,保住大本营,才能说别的吧。” “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女帝肯定地点点头。 陈北冥继续认真地解释着。 “番子们在排查中发现,有人在囤积猪油等油料。 您知道,猪油是老百姓的主要食用油来源。 囤积的那些人,原本是想着仿造肥皂。 可惜他们一直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按理说,摸索不到办法,放弃就是。 但他们执意不肯,甚至还加大猪油囤积量。 估摸着是想要抬高猪油价格,囤积居奇。 到时候,赚取肥皂工坊的利润。 但,谁敢保证,他们不会和去岁粮食危机一样,再来一次? 若是没有防备,保不齐让他们大赚一笔。” “嘶……” 女帝倒吸一口凉气。 想起粮食危机,她依旧心有余悸。 要不是陈北冥连削带打,真的就闹出乱子了。 “那是真的重要,你做得对,朕支持你!” 女帝认同了陈北冥的做法。 民以食为天,食物的稳定,才是第一要务。 “那产业升级……” 陈北冥顿一顿,继续道。 “产业升级是继续高利润赚钱的根本。 现在,人们已经意识到肥皂利润可观,都在仿造。 就算他们一时干不出来,早晚也有突破的一天。 趁着他们还没弄出来,我们直接造出更好用的香皂。 让别人怎么追都追不上。 到时候,即便别人弄出来粗糙的肥皂,也只能卖低价。 而更好用,更出色的香皂,依旧能卖高价!” “妙啊,就是模仿你那高中低端的炉子,对不对?” 女帝抚掌笑道。 “正是如此。” 陈北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回答道。 “哈哈,还得是你,朕也赞成!” 只不过…… 说着说着,女帝发现不对劲。 陈北冥的狗爪子,又在徐徐突进。 已经探索到美腿! 女帝反应过来,一脚将他踹下去。 “好啊,你小子,说着说着,就跑到朕身上来了是吧。一会儿是不是还要进去?” “嘿嘿……陛下若是允许,也不是不成。” “滚,朕不许!” “您以为只有一条路,其实三条路都可以走。” 陈北冥贱笑着。 “还三条,信不信朕让你无腿可走,说正事!” 女帝怒斥着,显然不想让陈北冥走后门或者是走前门。 更不用说走正门了。 “好吧……小的是让海瑞他们开始收购羊油,一则为羊油香皂做准备; 二则是暗中储备羊油,真有人要在猪油之事上做文章。 就直接用羊油倾销,打下去价格。 而草原上,羊油本不值钱,若是能让他们赚到钱,吃饱穿暖,自然也就不会想着偷袭我大乾边境……” 陈北冥痛快地说出打算。 “哼,算你有良心。” 女帝白他一眼道。 “那,陛下,咱们是不是讨论三条路,走哪一条的事情?” 陈北冥贼心不死,想要更进一步。 啪! 女帝又是一脚。 “滚,朕还有奏疏看。” 陈北冥起身拍拍屁股,起身看着。 女帝蹙着柳眉,一脸疲惫地看着奏疏。 他心中无奈,慢慢向乾清宫外走去。 女帝现在,是痛并快乐着。 随着于谦和王镇掌控部分权利,女帝批阅的奏疏,翻上好几倍。 而类似的奏疏,以往都是内阁处理,许多到不了皇帝案头。 自然许多地方的情况,女帝并不清楚。 作为眼睛的锦衣卫,还被纪纲掌握。 一来二去,皇帝跟瞎子没什么区别。 陈北冥虽心疼,却也没有办法。 只能帮着女帝处理暗中的威胁。 回到东厂,派人将方毅找来。 “侯爷,您找下官?” 方毅呼哧带喘地跑进陈北冥官廨。 “来,本侯给你看个好东西。” 陈北冥向方毅招手,让他看桌子上的绸布。 “这!侯爷,您又要建什么?” 方毅眼睛盯在绸布上,就舍不得再挪开。 以他的能力,自然看出图纸的精妙。 “这房子……这布局…… 侯爷,让下官来负责如何?” 声音中,带着兴奋和渴求。 乾清宫竣工之后,方毅的营建经验已经堪称大成。 以为世间再没有什么建筑,能让他心动。 可是看到陈北冥的设计图,立刻改变想法。 真是山外有青山,楼外有青楼啊! “呵呵,叫你来,自然就是你主持书院建设,本侯要将书院,打造成世间第一!” 陈北冥傲然道。 方毅眼睛一亮,感觉血液再度沸腾。 “侯爷放心,就交给下官吧! 若是建不成图纸的模样,提头来见!” 陈北冥亲热地攀住方毅肩头。 “你办事,我放心。 去召集人手,越多越好,开春之后,书院就要动工。” “下官明白!” 方毅兴高采烈,小跑离去。 按照陈北冥的设计图,所需人手不是个小数字。 说它是书院,倒不如说是一座小城! 美轮美奂,恍若仙境! 陈北冥看眼窗外晴朗的天空,充满雄心壮志。 …… …… 陈北冥兴建书院的消息,不胫而走。 与以往一片赞誉不同,这次许多人出言嘲讽。 “一个阉人要建书院?哈哈,笑死我了。” “就是,若是做生意,我不怀疑,书院能是个太监可以染指?” “他要是招到学生,我就将京城的路舔一遍!” “哈哈哈,你舔路,那我就啃了京城的树!” “呵呵呵,我倒是要看看,有哪个不长眼的混球,敢去跟着太监学习!” 总之,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而且,说那些话的人,还不是普通人。 而是文人士子,乃至官员。 甚至可以说,就是被官员们授意。 其中,嘲讽最厉害的就是严党官员。 他们宅子遭纪纲强拆,自以为弄死纪纲就算报仇。 可没过几天,越想越是不对劲。 事情经不起推敲,众人来回商议讨论,总算回过味来。 纪纲不过是个替罪羊! 而幕后指使者,恐怕就是陈北冥! 拆的是宅子,伤的可是严党的心。 他们上蹿下跳,对陈北冥各种讽刺。 誓要在风评当中,让陈北冥臭名远扬,一败涂地! 最好能让他身败名裂! 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第474章 看他能硬到几时! 起初,陈北冥并未当回事。 想要堵住他们的嘴,那太难了。 但是要打脸,那还不是随便打,啪啪打,来回打? 陈北冥可以不在意,但端木宏坐不住了。 因为已经有学生来信,婉拒来书院任教。 于是,他便亲自坐车,前往东厂。 端木宏是何等人物,那是大乾文人的泰山北斗。 常年都有人蹲在家门口,渴望一见容颜。 “天爷……那是……那是老祖的马车?” 门口,围观的士子指着马车,瞠目结舌地说着。 “你好好说话,老祖怎么可能出来,我看你是……” 说话之人说到一半,惊得呆住。 因为他发现,那真是端木宏的马车。 “天啊,老祖出关,怕是有大事发生!” “对对,快去通知他们,老祖出门了!” “真是罕见啊,遥想起来,距离老祖上次出门,还是上次!” 京城士子闻言,纷纷前来。 他们要看看,端木宏究竟要去干什么。 那代表大乾文脉的老者,一个小小举动,都将引来巨大的浪潮。 端木宏亲自出马,那是何等荣耀! 于是,京城大街上。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端木宏的马车后面,远远跟着几十个有头有脸,颇有文名的读书人。 他们都小心翼翼地不敢喧哗,只是小声交谈。 而远点的地方,则缀着几百个读书人。 当中有国子监的学生,有文官家的公子,有普通士子 他们离得远,声音也大了许多。 “唉,你们看出来是要去哪里么?” “看不出来,瞧着不像是国子监,方向反着呢。” “现在也并非奉祀时节,虽然是文庙方向,应当也不是去那里。” “是啊,那边除去文庙,地方多着呢。比如什么东厂的衙门。” “哼哼,想什么呢,干啥也不能去东厂啊。 那什么破地方,能值得老祖看上一眼?” 也有人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发觉大部分人都看不上东厂,张张嘴却没出声。 而这还不算…… 他们身后,更是有上千围观百姓。 百姓们更纳闷了…… 很多人不知道发生什么。 纷纷好奇,那么多读书人,追着马车屁股干什么? 莫非是有人吟诗作对,以马车为题? 端木宏的车驾,并不华丽,普通人看不出什么门道…… 就这样,奇怪的队伍绵延而行。 最后,真的拐向东厂衙门! “我滴马!竟然是去东厂!” “我的亲娘,老祖去东厂做什么,那个腌臜地方!” “是谁说不去东厂呢?有什么不能?” 人们讨论着七嘴八舌,比菜市场还热闹…… 末了,有个声音幽幽地道: “兴许老祖是去找那阉人,当面申斥他!” 此言一出,应着影从。 “对对,肯定是的!” “哼,阉人也想办书院,滑天下之大稽。现在,让老祖出面警告!” “咱就是说,阿猫阿狗都想办书院,想什么呢!” “哼哼,那阉人不是说过,他想办什么都能办成?这次看看,老祖都出面阻止。看他能硬到几时!”云九小说 文人世子当中,很多人不屑地叫嚣着。 尤其是那些阉党官员家的公子。 在他们眼里,陈北冥的书院,绝对开不成! 老头子进入东厂衙门,直奔内间。 刚好,陈北冥今日正在衙门,和周启泰商讨事宜。 听说端木宏亲自前来,连忙迎接。 “哎呀,老祖宗,您怎么来了?” 边上的周启泰,更是激动得直接下跪! 他现在虽然任职东厂,可到底是读书人。 对于端木宏的敬重,那是发自肺腑。 “起来吧,今日是找忠义侯谈些事情。” 端木宏淡淡说道。 “在下明白,这就出去。” 周启泰连忙起身,恭敬地倒退而出。 最后,不忘带上房门。 陈北冥笑道。 “老祖宗,什么大事,让您亲自登门。您招呼一声,小子我屁颠地跑上门。” 端木宏冷哼一声。 “哼,你还好意思说,书院之事,外边都快骂烂了,你也不出面说几句?” “原来如此,小子感动莫名,让您操心。 只是,现在八字没一撇,解释也是徒劳啊。” 陈北冥无奈地说着。 现在啥也没有呢,如何解释? “你啊你,总是当名声为身外之物。 怎么,是嫌弃自己名声大,被陛下忌惮?” “哎呀,老祖宗,也就是您,别人说这句话,我得吓个半死。” “好了,少给我贫嘴,自污的事情,历代名人没少干。 既然你不愿开口,那就让老夫帮你解释几句。” 端木宏亲自下场! 陈北冥听闻,感激得无以复加。 如是那样,一切问题都将不复存在。 端木宏都肯定的事情,还有谁敢唱反调? 但…… 那并非陈北冥想要的结果。 “老祖宗,您的心意,小子领了。 但现在书院还差得远,怕影响您……” 以老头子的威望,这些人表面不会再骂,但指不定手段更加下作。 其实,陈北冥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想让那些人多出来跳一跳。 最好是现在跳得越高越好…… “你小子,我看你是想让借着此次机会,淘汰那些蹦跳之人吧。” 端木宏毫不客气地点出陈北冥小心思。 “啊,这……老祖宗还是厉害。一眼就看出小子的那点微末伎俩。” “你啊,稍微思考一番,就能看出你那点计划。也罢,有些人天生爱捣蛋,剔除他们便是。 只是,老夫还有个请求。忠义侯务必答应。” 端木宏说得很是郑重。 “老祖宗哪里话,您直接吩咐便是!” 陈北冥受宠若惊,马上答道。 第475章 谁说陈北冥只会走后门? 端木宏难得老脸一红,说道: “他们如此对你,属实不公平。 但那读书人很多都是年轻气盛,又是血气方刚。 现在外边跟着胡乱喊叫,多半是跟风使然。 因此,还请忠义侯只记首恶。 从者,该给他们机会,还是要给他们一个机会。” 陈北冥顿一顿,回答: “老祖宗放心,原本小子就没打算一竿子打死。 几百人上街,说不得很多都是被人忽悠。 您放心,小子最会秋后算账了。 将来会调查清楚,是谁在闹事,谁又是主谋。 对于那些只是围观和看热闹之人,小子既往不咎。 只是有些带头之人,即便他们不稀罕我这书院。 将来想要入朝为官,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端木宏闻言,微微叹口气。 心中明白,眼下已经是陈北冥的极限。 想让所有人安然无恙,那忠义侯的脸面往哪搁? “老朽代他们谢过忠义侯。” “唉,老祖宗,您又是何苦。 读书人中,败类也不少。 该惩罚时就惩罚,免得他们都长歪了。 而且,那些作恶之人,大多出自官宦之家。 顶多做不了大官,还不至于饿死。” “忠义侯心中有数便好,那老朽告辞。 何时需要老朽出面,我便亲自登高,为书院大声疾呼!” 端木宏真是没的说,是个纯粹的读书人。 言谈当中,虽然也在争取利益。 但那是给读书人争取,并非他端木家或者是个人。 难怪,人家能成读书人的泰山北斗。 就冲这份节操,便无人能及。 “小子万分感谢,恭送老祖!” 端木宏悠然坐车离去,陈北冥亲自送到门外。 双方和谐的告别画面,给外边的人整不会了。 “嘶……怎么回事?” “老祖宗和那阉人有说有笑?” “不对,一定是我眼花了,等我闭上眼重新睁开再看!” 也有人心里开始打鼓,小声道。 “该不会,老祖宗支持那阉人吧?” “嗯……你这么说,很有可能。 老祖宗注重让更多的人读书识字。 阉人……不,忠义侯办学,能让更多人读书。” “言之有理,极有可能是这么回事!” 总之,人群很快便出现分化。 端木宏的态度,让人们瞬间脑补出背后的故事! 虽然还有人嘴硬,但心里暗暗打鼓。决定回去打听清楚再说。 而挑头的那些人,互相看看,俱是满脸无奈。 想不到啊,想不到。 端木宏只是走了一圈,便让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看来,想要将书院扼杀在摇篮的事情,不可能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仍旧不死心。 于是,在场几百号人,上千个心眼子。 都在琢磨着,该如何对待…… …… 陈北冥回到东厂,招来番子。 “去,调查看看,谁在后面跳得欢实,都给我记好了。” “是!” 番子高兴地领命而去。 跟着陈北冥办事,太爽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一般不会超过第二天。 真要是有,那肯定是老谋深算,等着秋后算账! …… …… 就在纷乱之中,立春如约而至。 一支两千多人的队伍,开始平整通往京城北面承山的道路。 整修道路,原本倒也没什么。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则让人们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们平整完路面,又开始打夯,换三合土。 然后…… 就用水泥和着沙石,开始浇筑! 人们登时就绷不住。 “天爷啊,怎么往地上倒水泥,这不是败家子!” “哎,就是再有钱,也不能如此浪费。” “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京城百姓对水泥已经不陌生,很多人修房子还会买来用,价钱也算实惠。 只不过,哪怕建房子,人们都不会说什么。 像眼前的用水泥方法,却十分不解。 “不行,我要去京兆府报官!” “对,说他们浪费民脂民膏,浪费咱们的捐税!” “光京兆府不行,我还认识户部的官员,去户部举报!” “对对对,哪里都去看看,没有这样的!” “就是,我家修房子还没用水泥,他们往地上倒!” 人们的眼界,往往受时代限制。 用过去的经验,来衡量未来的标准。 陈北冥收到番子的情报,得知百姓要去告官之事。 “呵呵,是不是真的平头百姓还两说呢,让他们去吧。” 现场施工指挥方毅则面露难色。 “侯爷,真要是让他们闹大,事情不好办啊。 户部堂官最喜欢用民心说事,他们巴不得少一事!” 方毅此前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也是闹到朝堂。 最后不了了之,几乎成为烂尾工程。 书院大气磅礴,若是修好,将会是他人生另一个巅峰! 作为建筑师,谁不希望弄个名留青史的建筑出来? 眼下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他可舍不得。 “放心,官府会给他们一个合理解释的。” 陈北冥嘿然一笑。 方毅见状,欲言又止。 心里想着:怕是忠义侯又要用手段吧。 可是…… 那可是民心,不好强压的…… “怎么,有想法?” 陈北冥自是看出方毅有心事,开口问道。 “侯爷,下官知道您手段高明。 可是民心势大,怕是官员们也不敢给您担着啊。” 方毅忧心忡忡地说着。 “呵呵,你的好意,本侯心领了。 只是,为何你觉得本侯只会强压呢? 看着吧,这次,绝对颠覆你们的认知。” 陈北冥胸有成竹地说道。 总走一条路,多没意思。 还让人以为他陈北冥只会走后门,只喜欢玩花样。 今天就不走后门! 第476章 美人终到蜜桃成熟时! 陈北冥说完,看着面前的六车道水泥路,满心安慰。 按照当前来说,那是以女帝御辇宽度为标准设计。 但对他来说,有别样的意义。 那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标准水泥马路! 终于,有点能跟前世对标的东西了…… 虽然,光滑如镜的路面看起来漂亮。 当人们明白是条路后,骂得更起劲。 本来还只是口嗨的百姓,真的分头去京兆府和户部敲鼓。 他们必须要阻止眼下的行为!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还没住上水泥房子,就开始修路! 他们没有的,别人更不能有! 京兆府如临大敌,眼见大量百姓涌入,以为有什么突发性事件。 态度好得不得了。 “各位,稍安毋躁,咱们将事情说清楚,本府好派人去处理。” “青天大老爷,有人在城北浪费水泥!” “是啊,是啊,我们修房子都还用不起水泥,他们竟然往地上洒,那是浪费咱们的捐税!” “俺也一样!” 吕祖荫听着,眉毛一拧。 水泥都在陈北冥的掌控之下,谁敢弄出此等浪费之事? 那是耗子给猫当娼妓,活得不耐烦了吧! “是谁敢浪费水泥,给本官说来,本官好好收拾他!” 下边的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混迹在人群里的有些人,开始小声煽风点火。 …… 嗡嗡嗡讨论一会儿之后。 终于有性子火暴的人站出来,喊着: “正是忠义侯陈北冥!” “对对对,就是他!” “大人可不要怕,俺们百姓支持你,去参他!” 不只因为在官府,还是人们对陈北冥的忌惮。 没有人敢提阉狗或者是阉人两个字。 而坐上的吕祖荫听闻是陈北冥,神色顿时变得极为精彩。 心道:好家伙,告官告到水泥所有者本人头上了是吧! 他略一沉吟,微眯的双目一扫,便看出门道。 吕祖荫虽然大本事没有,但常年在京兆府,又在京城折腾几十年,早就人老成精。 下边人的那些道道,一看便知。 尤其是几个挑事之人,根本逃不开吕祖荫的眼睛。 要是别人的事,他活活稀泥也就作罢。 但事关陈北冥,他需谨慎处理。 处理好点,也能跟陈北冥邀功。 心下稍定,便微笑道。 “若是动用国库,那必定是浪费国帑,不管是谁,都不可饶恕!” 百姓闻言,连声叫好。 “大人英明!” “说得好!” 不过,很快。 吕祖荫改换衣服怪异的笑容。 “但是,你们可知,那北边的路,是忠义侯自掏腰包? 或者说严谨一点,是联同生意上的伙伴,一起出钱。 如此一来,你们还认为,那是在浪费国库的税银?”云九小说 百姓们一听,顿时呆住。 “啊?” “不是吧!” “谁会傻到自己出钱!” 吕祖荫依旧笑意盈盈地说着: “是不是忠义侯自己出钱,你们去户部问问便知。 请回吧,本官还有些许案子,就不陪各位去了。” 说完,便直接起身离开。 堂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有些不信邪的,真要去户部看看。 等他们走到半路,碰见从户部出来的人。 双方一交流,还真是那么回事! 户部堂官,甚至将最近的出库记录拿给他们! 如此,人群瞬间寂寥无声。 那些挑事之人,准备趁机灰溜溜地离开…… 可是,还没等他们溜走,忽然有人反应过来。 “唉,是谁让咱们告官的?” “是那谁,我还有印象,数他蹦得欢实,可到衙门,一个屁都不敢放!” “人呢,在哪,找出来!” 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找寻挑头之人。 不找不要紧,一找…… 发现他们要跑…… 那还用说,显然是心里有鬼! “屮,你姥姥的,还想跑!” “驴屮的,抓住他!” “一个都别跑,先打一顿再说!” 很快…… 那些人尽数被抓,而且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揍。 个顶个打的头轻蛋肿,人畜不分。 最后,还被扭送搭配京兆府。 吕祖荫听闻之后,邪魅一笑,全部转给东厂。 以东厂的调性,肯定不给那些人好果子吃! 不过,陈北冥并没有亲自管这些。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打熬许久的美人,终于到了蜜桃成熟时! 今日,便要瓜熟蒂落! 亲自驾着一辆马车,停在罗府门口。 不多时,纪清嫣背着个小包袱出来。 后面七个小丫鬟,也是同样装扮。 纪清嫣回头看着罗府的门匾,愣愣出神。 “夫人……” 丽儿呼唤道。 “丽儿,别打扰她,让她看吧。” 陈北冥笑道。 好在,纪清嫣并没愣神多久,回头看向陈北冥时,一脸娇羞。 陈北冥拦腰抱起她,放在马车之上。 “走吧。” “嗯……” 小丫鬟们唯有自己往马车上爬。 只是轮到丽儿,陈北冥托着她的玉豚,帮她上车。 丽儿羞红着俏脸不敢看他,低头钻进马车。 陈北冥大笑一声,跳上马车,驾车离去。 身后的罗府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 半个时辰后,马车进入凤冥小筑。 下车后,众人看着眼前的新环境,赞叹不已。 “呀!好漂亮!” “你们看啊,花园好大!” “以后我们住在这里?跟做梦一般……” 几个小丫鬟,叽叽喳喳地到处看着。 陈北冥揽着纪清嫣的腰肢走在最后。 “倒是委屈你了,随园太乱,只能暂时将你安置在此。” “不委屈,只要跟着你,就是住茅草屋,吃糠咽菜我都愿意。” 纪清嫣紧紧倚着陈北冥,美眸柔情似水。 她有心理准备,以后可能只是陈北冥的外室。 但,可她并不在意。 “以后,你便是此间女主人,世上,谁也不能欺负你!” 陈北冥朗声承诺道。 “我……明白的,你小声些。” 纪清嫣俏脸微红。 只是,她看着内宅里施礼的侍女,有些惊讶…… 第477章 入洞房! 侍女也太美貌了些,俱是体态婀娜,姿容不俗。 纪清嫣进入最里面的院子,看着布置一派喜庆的屋子,心情紧张起来。 大红喜字,猩红地毯。 各色名贵的家具上,还摆着绢花。 正中桌子,整齐摆着一身黑色镶红边的喜服。 完全就是一个正常婚房! 如此奢华的婚房,恐怕娶嫁皇妃也不过如此! 光是主院,比罗府后宅一半还大。 纪清嫣感动道: “北冥……” 陈北冥微微一笑。 “嗯?你叫我什么?” 纪清嫣羞赧的垂下臻首,嗫喏道: “冥……冥郎!” 陈北冥听着性奋,抱着纪清嫣就是一吻。 这一吻,猛烈如斯。 差些让纪清嫣断气! 分开口,陈北冥歉然道。 “就是今晚没有宾客,不够热闹。” “便是没有那些,我也高兴。” 纪清嫣柔声回答。 陈北冥看着眼前绝色美人,心脏狂跳。 刚要开口,外面传来说话声。 “我不算宾客?” 院子里,站着长身玉立的男子。 帅的陈北冥想给他脸上一拳。 除了纪清岳,还能是何人? “小岳,你怎来了?” 纪清嫣高兴地跑到弟弟跟前,上下打量着,为他抚平衣衫褶皱。 都说长姐如母,纪清嫣对弟弟发自内心的疼爱。 纪清岳嘴角露出笑容,郑重说着。 “姐姐能有自己日子,父亲母亲也便放心。” 纪清嫣笑着点点头。 “嗯嗯……” 随即,纪清岳转过身,死死盯住陈北冥。 “你若负我姐姐,我必杀你!” 陈北冥揽住纪清嫣,笑着。 “我疼她爱她还来不及,怎会负她。” “好吧,你确实能做到。” 纪清岳傲娇的转过身,离开院子。 “你莫要怪小岳,他乱说。” 纪清嫣抓住陈北冥衣袖,为弟弟辩解道。 “怎会,他是心疼你,走吧,别院还大着呢,我带你转转。” 陈北冥拉着纪清嫣纤手,参观起来。 假山俊秀,花木清绮。 层层叠叠的花园楼阁,似乎没有尽头。 直将纪清嫣看得眼花缭乱。 “我……我也曾到过一些勋爵人家,他们的园子都没此地奢华繁复。” “呵呵,这里曾是卢家的院,自然不凡。” 纪清嫣闻言,惊讶地遮住樱唇。 陈北冥和卢家是对头啊! 怎么还能拿到他们的宅子? 莫非,自己被表面现象欺骗了? “你……你莫非和卢家有什么……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陈北冥见她误会,耐心解释。 “绝非你想的那般,说起来,那是我和卢家斗智斗勇……” 对待美人,还是绝色美人,他有足够的耐心。 细细解释怎么击败卢家,最后拿到宅院作为赔偿…… “天,想不到,中间竟有那么大波折。” 纪清嫣樱口微张,满是惊讶。 不过随即又正色道: “以后可不能再那般没有顾虑地拼命,我……我好怕……” 说着,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陈北冥明白,她想起罗无疆出征未归,战死沙场,自是百般保证。 “放心,咱好容易追你到手,每日爱惜你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再去拼命。 我要和你日复一日,长相厮守,享受人伦之乐!” “哼,就你嘴甜。” 一番话,让纪清嫣重展笑颜,两人继续参观园子。 等到天黑,所有人一起用过晚膳。 在纪清岳主持下,纪清嫣穿上嫁衣拜过父母天地。 陈北冥上好三柱清香,遥遥拜过原时空父母和死去的父皇。 最后,拉着纪清嫣…… 入洞房! 陈北冥对她向来惊为天人,最是喜欢。 等到此时,更是心渴难耐。 见她肌肤凝雪,云鬓堆鸦,艳夺明霞,朗若仙露。 当真是以玉为骨,以月为魂,以花为情。https:/ 幽妍清绝之处,只怕西施、貂蝉也无法相比。 看完之后,心旌狂摇,伸臂握住纪清嫣的纤手。 第478章 震惊,纪清嫣竟是初次! 陈北冥得意地甩甩那得意之处,嘿笑道: “怎么,难道不喜欢?” “我……” 纪清嫣此时像是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嘴笨得出奇,美眸似羞似喜。 陈北冥笑着揽住她,附在耳边说着: “来吧,让我好好练习你……” 嘴上说着,便开始动作。 先用嘴去吻那樱唇,挑逗许久,她才微微开启玉齿,任爱郞噙吮丁香之舌。 渐渐地,陈北冥体会那明月。 真是肌理洁腻,滑不留手。 这时纪清嫣全身一阵颤抖,偏过头去,只觉就要羞死当场。 谁知陈北冥得寸进尺,当空抚月一番还不够,百般调戏。 纪清嫣欲去推他,却知觉两臂无力,倒像是搭在他肩上。 到了此刻,万事俱备,只待攻占敌巢。 陈北冥悍勇出击。 “痛!你轻些……” 纪清嫣已是美眸涌泪,双眉紧锁,痛呼起来。 陈北冥懵了,赶紧停下。 纪清嫣怎么像是初次一般? “你怎的,和未曾破身似的?” “我……我与他大婚那晚…… 他得到圣旨出征,未与他有过肌肤……” 纪清嫣羞怯地说出缘由。 陈北冥没想到,她还是个处子。 那真是捡到宝贝了! 渐渐,温柔起来。 待她痛楚稍减,才慢慢舞动。 那场景,极尽曼妙和谐。 可谓是…… 后来瞑瞑同玉床,可怜颜色无比方。 谁能巧笑特窥井,乍取新声学绕梁。 …… …… 一遭大战,两人皆是大汗淋漓。 而纪清嫣更是月缺花残。 豚下白色的绣帕上,落英点点。 便如冬日雪地里的红梅一般,鲜艳夺目。 纪清嫣收起绣帕,羞赧地瞥陈北冥一眼。 “终是便宜了你!” “嘿嘿,好嫣儿,我们继续……” 纪清嫣看着那犹自悍勇巍峨,心中害怕,身子立即软化。 “我……我不成了!” 陈北冥憋得难受,但也知道纪清嫣初次受创颇重,难以再战。 “好吧,第一次难免痛楚,来日方长。先休息吧……” “嗯……您真体贴人……” 陈北冥哄着纪清嫣睡,下床穿起衣衫,推门而出。 看见门口的人,双眸蓦然亮起。 胡玥和尚珴二女仍然尽忠职守地站着。 他闪身过去,揽住二人腰肢,进到旁边房间。 “啊……侯爷,没人值夜警戒了。” “外面有高手守护,哪里还用你们。” “那……那我就伺候侯爷……” “嗯……奴家也一样……” 两人本就听得身上燥热,现在有此机会,求之不得! 二女出身华山,身子自然柔韧恒久。 再说一起亲热的机会不多,更是卖力求欢。 …… …… …… 等云散雨停,已是夜凉如水。 陈北冥散去心中那股燥热之意,轻轻拥着二人娇美的身躯。 “等日子到了,你们若不想回华山,就留在我身边。” 胡玥和尚珴对视一眼,均是紧紧抱住陈北冥,眼中露出决然。 “爷,师父师娘养育我们多年,养育之恩还是要报。 可能到那时妾身二人要回华山几年。” 闻听此言,陈北冥心中对二女更是敬佩,暗叹岳卓群教的好徒弟。 “好,你们尽管去,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与二女缠绵一番,回到卧房。 可进门之后,却见床榻之上空空如也。 纪清嫣呢? “冥郎……” 忽然,身后传来羞怯的声音。 转身过去,发现她穿着里衣从屏风后出来。 “你可吓死我。” 陈北冥看着美艳不可方物的纪大美人,心中一荡,走过去抱起她到榻上。 “妾身又跑不了,您怕什么。” “没什么,睡吧。” 陈北冥微笑道。 尽管再起旖念,考虑到纪清嫣身子,还是老实地揽住她腰身躺下。 回头,熄灭烛火。 …… 清晨,丽儿端着铜盆进屋。 耸着琼鼻,好奇地打量着卧房。 却只发现一身里衣的纪清嫣,坐在梳妆台前。 “咦?侯爷呢?” “死丫头,乱闻什么,还不来帮我梳妆。” 纪清嫣白了丽儿一眼,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夫人……以后还是称您夫人吗?” 丽儿给纪清嫣梳着如云的秀发。 “如往日一般就好,你们在这里可过得惯?” 丽儿闻言,叽叽喳喳地讲着。 “园子有趣的地方好多,又大又漂亮,有数不清的房屋和看不尽的景色……” 纪清嫣边听边笑,看着梳妆台上厚厚一沓银票,嘴角勾了勾。 …… …… 陈北冥出门之后,径直从北门出城。 水泥路建设进度很快,日夜赶工之下,已经修建一半。 等他到承山时,被山谷间密密麻麻的人惊了一下。 不过,场面还算有序,他们在各自首领指挥下,热火朝天地干活。 “主事,如何?” 王文武听到消息,屁颠屁颠地赶过来。 陈北冥看看远处带着手下勘察的方毅,微笑道: “你们倒是好快的速度。” “您交代的事,大家怎敢不用心。 还有好消息与您说,那些合作的商户全力支持书院,价钱也给得极低。” 王老二喜滋滋道。 陈北冥点点头,那些拿到皇家御用特权的商家,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商业嗅觉也变得很是灵敏。 光一个乾清宫的活字招牌,就没人敢怀疑他们的货物品质。 此番建书院,也都闻着味找过来。 “嗯,他们的货物优先,就是让人们知道,与朝廷合作才是最好的出路。” “嘿嘿,当初那些狮子大开口的蠢货,如今天天堵着我府门求合作,呸,什么东西!” 王老二啐了一口。 陈北冥冷道: “他们别想得到朝廷的订单,既然做了,就要承受后果。” “明白!” 王老二继续道: “对了,此番水泥风波,吕祖荫倒是提供不小帮助,玩得一手好太极。 给咱们解决难题不说,还挖出挺多捣乱分子。” “嗯,老吕转了性子,知道办事,比此前强不少。 看来得找个机会,给陛下美言几句。” 陈北冥赞扬一番诸人功绩,转上一圈。 见建设进度顺利,便打马回城。 城里,还有与淮阳的约会。 有些日子没见,得上门看看。 奇怪的是,到了门口,淮阳并没有出来迎接。 “嗯?这婆娘怎么了?” 第479章 “你之前说,最喜欢人家不穿么?” 陈北冥心下疑惑,穿过正在施工的前院。 进得后宅,在小楼前碰见白芷。 白芷快步上前,小声说着: “爷,公主在楼上呢,心情不怎好。” 陈北冥拍拍白芷翘豚,又在温润明月捏上一把。 成功得到白芷的媚眼。 “有没有想爷?” “做梦都想……” “那等会,爷好好宠你。” 现在,陈北冥不敢太过调戏。 要是淮阳看到,没准又要吃醋。 何况,她本身情绪就不好。 上楼进卧房,发现淮阳穿着件水蓝色的衣裙。 她赤着玉足,趴在软塌上,怔怔看着窗外。 两只玉足莲藕一般,嫩白诱人,再加不时摆动,更添诱惑。 “我的小心肝!” “哼……” 淮阳头都不回,螓首摆到另一边。 “小宝贝,我不是来了?” 陈北冥坐在榻边,把玩莲足。 “不许碰我!你将人调走……去忙你的书院,跟书院过日子吧。” 淮阳象征性挣扎几下,宣告放弃,便任由他握着。 陈北冥手飘忽到玉腿上,故意抓痒。 原来,淮阳是怪他将方毅拉去建书院。 “书院将来培养国之干臣,为你皇兄多弄出点人才,去对付严嵩那些坏人。 还有,就是培养各种人才。比如赚大钱的能手。有钱以后,到时你想扩建宅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淮阳虽然刁蛮,但大道理自然明白。 她只是生气陈北冥不打招呼。 现在解释一番,也就顺坡下驴。 “你最好是,哼哼……” 陈北冥见她态度软化,手上花样频出。 很快,淮阳便耐受不住。 “好痒!狗奴才……不要……” 俏脸不再紧绷,悠然绽放。 又羞又笑,用粉拳锤着。 陈北冥情满胸臆,忍不住抚摸她的脸庞,轻轻转过来,深深相吻。 一吻之下,淮阳全身发烫。 容色更增娇媚,轻声道: “你……你就知道欺负我,知道我生不起你的气!” 陈北冥低声道: “我要欺负你一辈子。” 淮阳声音压得更低,尤为满足: “我要十辈子……” 说着说着,已是满脸通红。 伸手往床铺一指,示意到床榻上去。 陈北冥心动之余,仍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今日要让你下不来床,喵喵叫!” 淮阳娇躯一颤,神态扭怩,羞答答地说道: “哼,还不知道谁喵喵叫!” 她字字说来,吐音轻柔婉转。 情致缠绵,清澈的瞳仁中,却显得骚羞无限。 此等风情,陈北冥又想起与淮阳的生死经历。 可见她用情之深,已胜过世间一切。 不由得又是爱怜,又是感动,柔声说道: “那就都不下床,一起喵喵叫。” 淮阳强抑羞意,满心欢喜。 此刻心头鹿撞,听得陈北冥话语,又是一羞,别过头。 但脸上露出得意微笑,白嫩肌肤下透出粉红色泽,动人心魂。 两人的手,慢慢握在一起。 四唇相对,重叠贴合。 亲昵的声音缓缓回荡,说不尽的温馨旖旎。 两人一齐落入柔情漩涡,再也分舍不开。 耳鬓厮磨,无一不是缱绻深情,至于极处。 淮阳玉手轻抚,探索着那精壮上身,慢慢为他宽衣解带。 陈北冥横抱淮阳,将美丽绝伦的娇躯轻轻放在身前。 此时,淮阳那件水蓝的衣裙,将柔美娇躯衬托得艳丽无双。 陈北冥见了,不禁发出赞叹之声,说道: “宝贝,你穿什么都如此好看。” 淮阳心里一甜,诱惑道: “你之前说,最喜欢人家不穿么?” 说到一半,便即住口,粉脸渐起羞红。 陈北冥接道: “那便让它消失!” 刺啦~ 布料片片飘飞。 “啊……这是人家新做的呢。” 衣裙一去,冰肌雪肤现于少许布料之外。 几滴香汗缓缓流下,清丽之中,另有诱人风韵。 顿时,引得陈北冥身心剧震。 险些难以自制,好容易才勉强定神。 如此突兀,又岂是他老司机的作为? 双手按在淮阳双肩,极轻巧地向外拂动。 不知是肌肤太过滑嫩,还是剩下的布料知情识趣。 自己先行退避,顺着她手臂滑下来,轻轻落在床榻。 面前娇胴,是愈发动人心魄…… 剩下最后一件小小围子。 陈北冥没有猝然去解。 但见她双眸朦胧,如醉如梦。 玉腿交叠,魅惑至极。 陈北冥咽下口水,正欲除去她上身最后的掩蔽。 忽见淮阳噘起樱唇,抓住他的魔爪。 “狗奴才,你对我可有爱意?” 就陈北冥而言,淮阳此刻就是他的一切。 毫不迟疑,立即停手,柔声道: “我自是爱你!” 语气中,洋溢浓浓情意之意。 这婆娘,自北疆回来,总是喜欢问同样的话。 也许,与她从小在宫中,缺少人疼爱有关。 淮阳得到想要的答案,嫣然笑道: “你……你会永远爱惜我,对不对?” 陈北冥郑重的点点头。 淮阳俏脸生晕,轻声吐言,娇羞道: “我……我自己来……” 双手伸到背后,双眼缓缓闭起。 将系带解开来,睫毛轻轻颤动。 手一松,唯一的布料也飘然落下。 陈北冥轻叹一声,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 只觉脑中微感晕眩,热血沸腾。 淮阳刻意炫耀,眼前身躯没有一分可挑剔之处,固不待言。 而令人赞叹之处,却又说之不尽。 纤浓合度的身段,衬托雪玉似的圆月。 搭配着圆润嫩肩,柔到浑然天成的地步。 肌理下蕴藏着淡淡嫣红,不但流露在娇嫩身材上,也融入她的羞赧容颜。 怎么看,也看不够。 霎时之间,陈北冥只觉浑身火热。 目光所及,看得一寸肌肤,心上便重重跳一下。 淮阳见他这样看着自己,心里越发害羞。 垂下头,轻声道: “你又不是没见过……” 第482章 “大不了,妾身肉偿嘛……” 忽然间,传来声音。 “啧啧……就这? 还敢说自己大?牙签也不过如此吧。” “谁?” “什么档次,也敢出来和别人比大小。”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马成风吓了一跳,惊恐地看向周围。 人到了身边都没发觉,可见武功之可怕。 “又黑又小,可怜啊!” “滚出来!有本事与老夫面对面!” 马成风咆哮道。 “面对面,和我击剑?你也配!” 声音依旧在嘲讽。 床榻上,柳依依美眸充满喜色。 “冤家!你舍得来了!” 曾碧柔却是神情复杂。 两个男人,她都恨! 但若是与老东西相比,她宁愿去伺候说话的男人! 马成风无能狂怒,却找不到身影。 突然,背后一股劲风袭来。 他不敢大意,立刻一个铁板桥,后仰躲过。 却不料,对方真正目标是下盘! 嗖~ 一声轻响…… 丑鸟离枝! 紧接着…… “啊!!!” 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啊啊!!” “啊啊啊!!!” 轰…… 地面暴起一股烟雾。 马成风轰出一粒逃生的爆丸,放下狠话。 “你等着!此仇老夫必报!” 马上捂着要害破窗,落荒而逃。 “想走,没门!” 啪~ 梁柱上跃下一个俊朗的身影。 正是陈北冥。 他转身便要去追。 轰! 谁知,老淫棍又轰出一团红色烟雾。 “有毒!快闪!” 柳依依知道那东西,连忙喊着。 陈北冥不敢大意,只好停下脚步,离得远远。 “妈了个巴子,让老东西跑了。” 说完,转身回来。 看着地毯上留下的血迹,又颇为得意。 “麻痹,鸟都没了,看你以后怎么当淫贼!” 说着,收起手里寒光闪闪的匕首。 那是纪清嫣手下老兵,按照他要求,打造出来的大马士革钢刀。 回头看向床榻,两个红果果的美人,耀眼夺目。 陈北冥运指如飞,戳开柳依依的穴。 “嘤咛……你个杀千刀的,竟然才出手!” 柳依依媚眼如丝,伸出玉足点在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一把握住,摩挲两把。 柳依依莲足之美,比起玉秋水也不差。 面对娇美可人的身体,光是看着,已经热血如沸。 大手在那纤细的美腿上轻掠一圈,接着游移向上…… 柳依依芳心激动,不禁“啊”地吐口气,充满魅惑…… 陈北冥搭上圆月,轻轻挑动几下。 只觉着手处滑腻绵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感觉流遍全身。 真令人爱不释手,心里不由得怦怦直跳。 “依依要怎么谢我?” 柳依依眼睫颤动,凝望陈北冥,魅声道: “妾身人都是您的,您还要怎么谢嘛!” 陈北冥心里一酥,手掌不由用力些。 瞥眼白的耀眼玉胴,心中不由暗赞: 当真是个难得尤物! 柳依依本就相貌艳丽无双。 再加身上那股慵懒和发自骨子里媚意,任何男人看到都要流口水。 “你这话糊弄别人可以,却别来骗我。” 随着陈北冥双手舞动,柳依依的心情似乎放松。 又似乎越绷越紧…… 曼妙的身体,因情动而轻轻摆荡,唇齿之间逸出动人娇声。 “大不了,妾身肉偿嘛……” 声音之迷人,直令人魂为之销。 听着听着,几乎便要醉了一般。 陈北冥心摇神驰,更加气血翻腾。 手下摆动不由加快…… 明月娇嫩超凡,香汗点点渗出,晶莹可爱。 这女人既聪明又狡诈,让陈北冥都没法子说出更改分成的话。 柳依依在一番戏弄之下,心中兴奋的火热,却又忍不住魅惑之意。 面泛桃花,那娇滴滴的模样配上羞赧的神情,真令人惜怜不已。 可即便如此,陈北冥又觉得太亏。 手段狂乱而热烈,心中火气发在她身上。 柳依依樱唇微张,先是几声诱人的娇啼。 稍稍喘息,才勉力说道: “侯爷莫要怜惜,妾身这些日子想念您呢!” 又喘口气,一双纤手按着床榻,撑着身体坐起,轻声喘道: “您若让妾身满意,说不定有唐宇的消息呢……” 耳闻这女人魅惑语气,陈北冥哪里还留手。 一环臂,便将她搂入怀中。 弄她每一寸滑嫩皓肤。 柳依依被他抱着,沉醉在狂乱之中。 两人面对面横躺在床榻。 如同凌霄花一般,交互纠缠。 汗水淋漓,立时打湿所有。 洞里泉生方寸地,花间蝶恋一团春。 分明汝我难分辨,天赐人间吻合人。 风停云散,床榻已成泽国。 “妾……妾身不成了,便让那贱婢伺候您吧。” 柳依依喘息道。 曾碧柔看二人一场盘肠大战,早已心生春意。 她虽恨陈北冥,却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厉害。 马成风方才想杀人,让她惊惧之余,对老东西恨意重重。 要活着! 让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奴……奴婢伺候您……” 曾碧柔生涩地搂住陈北冥后背,慢慢配合。 眼底虽有不甘和仇恨,却也多出几分柔情。 她努力平定心神,喘了口气。 却见陈北冥目光对着她处,并不着急窥探身子。 心中一阵动荡,极力压抑恨意,低声道: “奴婢可美么?” 语音极轻,几不可闻。 陈北冥怔住,曾碧柔的仇恨虽极尽遮掩,但还是能感觉到。 不过,她的美貌也是千里挑一。 她的话语气柔婉,若有情意。 一时也分不清是恨是情。 手指所及,感到背肌柔润,不禁情意生动。 忍不住又低下头去,吻着香肩。 慢慢游至背脊,意欲细细品尝俏丽无比的美胴。 渐渐地,屋内再度奏起春曲。 …… …… …… 直到一切平静,曾碧柔仍然沉浸在方才的迷乱之中。 突觉身穴被点…… 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却是陈北冥点她昏睡穴。 “你这是……” 柳依依疑惑道。 第483章 陈北冥是累不死的铁牛 陈北冥嘴角上翘,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与依依还有事要谈,不便让她知道。” 说着,抱起柳依依到一旁软榻上。 可是刚落榻,表情就来个大翻转。 “说吧,唐宇如何了?” “呵呵,您翻脸堪比翻书呢。” 柳依依拿金莲搓搓陈北冥。 美眸转了转,正要开口。 发觉陈北冥大手落在自己脖颈之间。 以他的武功,两指只要轻轻一捏,小命便交代此地。 陈北冥手指滑过她雪颈,微笑道: “你最好别编故事骗本侯。” “怎么会? 妾身收到消息,那唐宇在南郡现身,与天鹰堡段暮玄谈事。 他身边还有个女子,模样可是绝色呢。” 柳依依还是说出实话。 陈北冥脑海急速分析。 唐宇到南郡? 那里如今段暮玄一家独大。 南郡官府和军队根本不是对手。 更何况,多年拉拢腐蚀,当地秩序恐怕早就烂透。 其实,除却南郡,其余州府也好不到哪里去。 都被当地的大家族和势力掌控。 要将权力重新收归朝廷,难度不亚于打天下。 像是北疆那种级别的更迭,都算简单…… 唐宇身边的女子? 应该就是皇甫青雪。 如此说来,姬家还在暗中运作。 奶奶的,京城里就已经不省心,五姓豪门和阴阳家虎视眈眈。 现在又出来个楚王后人,这架怎么打? 心里想归想,陈北冥表面不露声色。 “干得好,算你立功。” 大手改换姿态,把玩柳依依秀发。 黑玉般亮泽的青丝,弥漫着淡淡幽香。 柳依依手指点在陈北冥胸膛,娇滴滴道: “您也瞧见了,妾身不是那老狗对手。 若下次落在他手里,恐难以为您守身,不如您传妾身两手。” 陈北冥轻笑一声。 “你这屋子里布置玄妙非常。 机关一旦启动,本侯都不见得能从容离开。 方才不动,却与马成风周旋,是在等谁?” 她身上还有数不尽的奇毒和手段。 就不信没有保命的一招。 柳依依俏脸微变,没想到自己的布置瞒不住他。 “妾身对您情深义重,您还怀疑妾身。” 陈北冥懒得与她争辩,拍拍玉豚,示意俯身过去。 柳依依芳心微颤,才多久…… 又要…… 可怕如斯! 都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可陈北冥他是铁牛吧! 永不知疲倦的那种! 想归想,却只能再次承欢。 开始,还沉浸其中,十分享受。 可时间长了,便有些酸楚。 可即便如此,却也只能苦苦支撑。 …… …… 待硝烟散尽,柳依依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 陈北冥穿好衣衫,回头看看软榻上堆雪般的身子。 “此地既然让马成风知道,最好快点转移。 马成风为了不与曾可望翻脸,很可能会对曾碧柔下杀手。” “妾身知道,明日这里就会化作废墟。 新的落脚点,妾身会让人送信给您。” 柳依依慵懒道。 陈北冥转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虽是深夜,外城街道上仍然许多车马。 自从陈北冥弄出众多新产业,京城变得格外繁荣。 城内空地有限,很多铺子库房,都设置在城外。 如此一来,必然吸收大量产业工人。 尤其像白糖、肥皂的仓储和分销,都是彻夜不停。 晚上依旧有夜班的人在忙碌。 有人忙活,自然就产生市场。 因此,后半夜的外城,比内城更热闹。 陈北冥回到随园,门房连忙凑上前。 “爷,您可回来了。 岳公子送信给您,让小的务必亲自给您,不管多晚。” 嗯? 陈北冥结果密封的信件打开。 上边是个地址,再有纪清岳的手书: 【夜晚来此地看热闹】 “做得好,去忙吧。” 陈北冥挥手让门子退下,随手毁掉纸条。 按照上边的地址,迅速赶去。 等到附近,便隐匿行踪。 不远处,一辆马车在宅子前停下。 下来的人,他认识。 便暗自嘀咕一声: “这么晚了,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那人,赫然是王文渊! 王文渊下车后,在青衣小帽的仆役带领下,进入宅子。 陈北冥抬头看一眼匾额。 “群玉院?” 名字一看就不正规! 但是,他喜欢啊! 正规的谁来? 再加上里面传出隐隐丝竹声,随便就能猜出是什么地方。 此间,是专门针对勋贵子弟的高级青楼。 放在后世,便是会员制的高级私人会所。 陆续有马车停在群玉院门前。 下来的人也都不陌生,都是各家勋贵的嫡长子。 他们深夜聚在这里,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享乐。 “奶奶的,老家伙们拼死拼活。 一帮不孝子给他们老子挖坑,倒要听听你们想说什么。” 群玉院的防卫,虽比一般富户森严,但对于陈北冥,几近于无。 翻墙进去,入了院子。 院中,借得如水月色,但见里面是千红万紫,百花争妍,团团簇簇的如锦绣一般。 如今才是初春,哪里来的鲜花? 离得近些,才发觉都是丝绢制作的假花。 不过制作者手艺精湛,以假乱真。 在院内穿花拂柳好一阵,瞧到一带假山。 前面是个大池,池中间昂然耸立着亭子。 上书“春意阁”字样。 此时,阁中已罩着轻纱,轻纱之中灯火飘摇,隐隐有一群人晃动。 陈北冥钻出假山,顺着小桥向阁中走去。 阁中莺声燕语,婉啭不停。 一帮公子哥设着酒席,用的白玉碗,使得金银箸。 那桌上便是满满一堆菜肴。 虽是初春,但夜晚仍旧寒意迫人。 阁中伺候的女子,却只是穿着轻纱,腰肢美腿是美,也不嫌冷。 公子哥倒是一个个锦衣貂裘,穿得暖和。 陈北冥一身锦衣,长得俊逸绝伦。 群玉院的人以为是哪家公子,无人拦他。 混入阁中后,趁着混乱,纵身上梁柱躲起来。 过一阵,有人拍拍巴掌,将伺候的女子尽数赶走。 阁中顿时一静。 啪啪…… 猛然间…… 有人也拍着陈北冥肩膀。 屮? 被人发现了? 陈北冥心中大惊! 第484章 把王诗眉弄上手尝尝 陈北冥凝神戒备,正要干点什么。 背后之人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动作,小声道: “是我,小岳。” 闻言,陈北冥才松一口气。 要是别人,保不齐马上就要暴露身份。 回头一看,纪清岳浑身夜行衣,正摘着黑色面罩。 他指指场内,说着。 “看下边,好戏要开始了。” 陈北冥点点头,不再说话。 场内,一个公子哥举起酒杯环视四周。 “雄哥儿怎得又没来?” “齐国公府如今掌握锦衣卫,实力不同往日,自然不屑于与我等再有关联。” “哼,那阉狗也不知怎么想,竟将锦衣卫给了齐家,我们哪家没有为皇帝对抗晋王和五姓豪门。” “阉人终究是阉人,你能指望他一碗水端平?” 其中一个公子哥看王文渊面色阴沉,攀住他的肩膀。 “此次渊哥儿受损最大,为我等出头,却又被那阉货撺掇老侯爷分家,可恨啊。” “唉,再怎么说,渊哥儿也难道爵位,省地再和老二竞争。” “哼哼,说的什么话,渊哥儿可是嫡长子。王老二再牛,爵位还是老大的!” “对对对,渊哥儿厉害!” 一众公子哥端起酒杯敬酒,口中说着赞美的话。 王文渊摆手道: “不妨,长乐盐庄到了我手里,过几日我会命令盐庄减产,需要各位配合,让盐价升一升。” 其余公子哥大喜。 食盐利润之可怕,谁不清楚? 就算一斤只涨几文钱,都是个庞大数字。 “没说的,西郡几个州府哥哥来负责。” “哈哈,府里生意虽不在我手里,可我说的话没人敢不听,就等渊哥儿一句话。” “等年底,诸位兄长都能再添几个绝色姬妾喽,哈哈……” “依我看,渊哥儿以后便是我们的带头人。 以老侯爷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平阳侯变成平阳公那不是指日可待?” 众人举杯说着赞誉的话。 王文渊看上去俊脸涨红,踌躇满志地站起来对众人拱手。 “各位兄弟抬爱,但这怎么行,还是由程哥儿带着大家一起干。”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坐在主位的公子哥。 他名为程兴安,虽然一副忠厚模样。 与其父亲——鲁国公程景明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眼睛里,冒着精明和狡诈。 程兴安笑吟吟地对着众人道: “这样吧,生意上的事,渊哥儿说了算。 其余的细枝末节我与众位兄弟一起商议决定。” 话说得众人面上都有光。 王文渊表面喜出望外,心中对程兴安却是不服。 以往齐飞雄做大哥时,他不过是个应声虫。 心里暗暗鄙视: 呸!什么档次,也敢跟齐飞雄比。 陈北冥在他们头上将众人表现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摇头。 一帮勋贵家的嫡长子,就没有一个聪明人? 咬了口顺来的鸡腿,瞧着王文渊自负的小眼神,真想给他两个嘴巴子,替老王教训教训。 自以为聪明,却被人家拿捏死死的。 要是能守住平阳侯府的庞大家业,才见鬼了。 不过,他要提升盐价的决定,必须压下去。 盐价是根据百姓的购买力定下。 百姓们好不容易吃上便宜实惠的盐,他个混账就敢乱来。 谁给他出的主意? 蠢货! 十足十的蠢货! 竟然将主意打到盐价上。 那可是老百姓的生存根本! 历来,涉及百姓生活的基本物资,可不敢乱动。 否则,一个不慎,都会引起暴乱。 啪啪啪~ 一阵掌声打断陈北冥的思考。 程兴安起身道: “时候不早,哥哥为兄弟们安排了小娘,还是处子呢,若是喜欢,可以带走。” 众人纷纷起身拜谢,走出春意阁,四散而去。 看得出,此处就是他们议事之地。 众人熟门熟路,去了各自房间。 人员散尽,程兴安身边多出个黑衣中年男子。 “小公爷,您让那贱婢吹枕头风,果然有奇效,让那蠢货打起盐价的主意。” “哈哈,你去给她传个话,只要好好干,她父兄的前程包在本小公爷手里。” 程兴安得意道。 “他虽然蠢了些,但王诗眉却是聪明人。 而且长得天香国色,倒要弄上手尝尝。” 陈北冥本想离开,听到狗东西那么说,心中暗恨。 如果只是各家之间的算计,陈北冥懒得管。 可是想动王诗眉,决不能袖手旁观。 王诗眉性情善良,急公好义。 经常设粥棚,赈济穷苦百姓。 是勋贵千金里难得的好女子。 王八蛋竟然打她主意! “小公爷,您不是对陈济善的小女儿感兴趣? 小人已经从陈家偷出来,送到您的房里。” “哦?干得好!城东那间宅子赏你了!” “多谢小公爷!” 程兴安搓着手,得意地走出春意阁。 去往群玉院最里面的院子。 陈北冥退出来,怒斥道: “一帮狗东西,想不到王文渊那么蠢!” 纪清岳出来后,悠然道。 “王文渊可不是真的蠢,他只是在装蠢。” “嗯?你是在帮他说话?” 陈北冥皱眉道。 纪清岳冷笑着: “我有必要帮他?” 纪清岳随手拿出一本小折子,递给陈北冥。 里边是王文渊做官时候的事情。 “这是鼠目寸光之人,能做的事?” 陈北冥细细翻看,越看越不对劲。 很多事情,都是十年才能见效的功绩。 绝非短视之人愿做。 眉头皱得更厉害,疑惑着。 “后来怎么不做了?” “如今王家势大,你也越来越强势,他便改弦更张。” “那不成,你去调查看看,他经历过什么。” “放心,我亲自安排调查过。王镇和王文武是你的心腹,必须让你放心。” 嗯? 陈北冥重新审视一下小舅子。 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 自从将纪清嫣收入房之后,小舅子的态度明显转变。 比以前更爱做事,不讲条件。 若是之前,他肯定会先伸手要钱。 现在,竟然二话不说,先干为敬。 “那他还说提升盐价之事?” 第485章 叫破喉咙也没用! 纪清岳好整以暇道: “因为他知道,你肯定会知道提升盐价之事。” “让你一说,倒是小看了王文渊。” 陈北冥摩挲着下巴,叹气道。 “王镇的嫡长子,哪有那么简单。” “那你说,他想干什么?” 陈北冥蒙圈了。 王文渊若不是蠢货,为何要干蠢货才做的事? “很简单,延续王家香火……” 纪清岳说着自己的分析。 王家老二已经单立出门,爵位将来还是王文渊。 可是现在,王镇和皇帝走得太近。 而五姓豪门以及勋贵势力盘根错节,皇帝能一时压制,并不能一直压制。 若是皇帝驾鹤西去,谁知道下一任的态度呢? 明哲保身,延续爵位,才是嫡长子该做的事情。 他明白自己不可能劝王镇回头,只好自己做。 听完分析,陈北冥叹息着。 “嘶……你别说,你真别说。 这样看起来,他那近乎于智障的行为,总算能解释通。” 纪清岳郑重说道。 “所以,除非我们彻底搞掉五姓豪门和勋贵集团,否则,王文渊永远是若即若离,游走在两边。” 陈北冥摆摆手。 “那也好,只要他不做对,便是最大的帮助。” 纪清岳鼻子一歪,冷冷哼道。 “勋贵家的嫡长子,怎么也都是打小受教育。那么白痴的事情,你觉得他们会随便干?” 陈北冥总觉得,这小子拐弯抹角骂自己。 “你就直说吧,什么意思。” 纪清岳表情凝重。 “我总觉得,很多人都是演一场戏…… 至于是学王文渊,还是别有深意,现在我真不好说。” 经他这么一说,陈北冥倒是思想活泛起来。 “呵呵,兴许就是货卖两家。 他们让嫡长子出去闯,若是输了,再推一个人继承家业。 这种事,大户人家办得还少?” 纪清岳摇摇头。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调查调查再说。” 经过纪清岳一番分析,陈北冥心下稍安。 嫡长子出一个蠢货也就算了,怎么可能一堆沙雕? 第486章 陈北冥的鱼塘,岂容别人染指。 少年转过身,却见女子试图用手拉住破碎的衣裙。 那衣裙让程兴安弄坏,想徒手拉住,却是徒劳。 女子正着急,突觉身上一暖。 抬头发现,少年扯下床幔将她裹住。 “走吧。” 女子还没做好准备…… 下一刻,径直飞起来。 到了外面,耳边只有呼呼风声。 少年的怀里,温暖无比。 少年的眼神,明媚异常。 出得群玉院,少年抱着女子在房顶间闪转腾挪。 那可是高来高去。 放在平时,女子必将大吼大叫。 可今日,她却觉得无比安心…… 没过多久,落到大宅前面。 里面人声沸腾,到处都是火把。 看样子像是在寻找什么。 “就送你到这里吧,告辞。” 少年将女子放下,转身就走。 “你……莫走……我还……” 女子失身喊着,心中一惊。 四处打量,却发觉已然到家。 再回头找人,少年却已消失无踪影。 蓦地,心中怅然若失。 “我……我还没问你名字呢。” “三小姐!您怎么在这里?找到三小姐了!” 突然,女子身后出现个中年男子。 听到呼喊声,大宅里涌出一群人。 为首之人留着三缕长须,清瘦高大。 却是户部尚书陈济善。 “双儿,我的好双儿,你没事吧?” 女子,也就是唤作双儿之人,两眼一红,委屈地扑进父亲怀里。 “父亲……我好怕……” “莫哭莫哭,告诉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都是那程兴安,他……” 双儿哭着讲述起遭遇。 “什么?!程景阳!老夫和你没完!” 陈济善大怒。 一个美貌妇人抱着双儿痛哭。 “老爷,您可要为双儿做主,到陛下面前告御状,杀掉那畜生!” “妇人之见!你还想不想要双儿的名节?都给我回去!” 陈济善瞪妻子一眼,回头看看远处巍峨的皇宫,冷笑一声。 第487章 管不住裤裆,就送东厂 几人心里多有不解。 平常,陈北冥不管做什么事,都会提前打招呼。 今次为何如此匆忙,没有半点征兆。 老家伙们都是人老成精,索性打起哈哈。 “侯爷,您请我们来,不是参观东厂的吧?” “这东厂,老夫是不想来啊,每次都浑身难受。” “哈哈,你个老东西,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陈北冥没理会他们的调侃,只是带头走进官廨。 落座上茶,陈北冥才开口。 “请各位来,自不是参观,是想说说你们嫡长子的事。” 此话一出,王镇和国公们的脸色骤变。 “侯爷,是不是那个畜生又做了什么?” 王镇第一个站起来。 陈北冥点点头,演戏自然就要演全套。 “昨晚在群玉院,他和一帮嫡长子们,可是出了个好主意啊!” 好主意? 众人看陈北冥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那个……侯爷,您莫生气。” “对对,您先说说看,老夫回去就揍他!” “侯爷放心,回家我将他屎给打出来!” 陈北冥见他们纷纷表态,遂将昨晚的事大致说说。 当然,程兴安偷女人之事,他只是提了一嘴,细节还是选择性回避掉。 “这个畜生!” “孽障!想害死老夫!” 王镇和鲁国公程景明惊得跳起来。 “您放心,我回去就将长乐盐庄归回我名下,不让那混账再插手。” 王镇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陈北冥理解老王心里的痛苦,但有些话还是要说。 “盐价事关百姓吃饭,任何人不得随意动涨价的念头,否则便是动摇朝廷根基。 到时候,陛下那边,谁能交代过去?” 话说得已经很严重,动摇朝廷根基,不过是换个说法,与造反没什么差别。 “我等不敢!” 众人立即起身,对着皇宫方向,拱手施礼。 陈北冥挥挥手,让众人坐下。 “他们可以不尊重本侯,但不能不尊重你们。 说句难听话,如果你们管不了他们,闯出什么大祸,害的就是全家。” “侯爷,那个小畜生,我回去往死里打,不许他再碰家里的生意,还有昨晚……” 鲁国公程景明涨红脸,可怜巴巴道。 陈北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幸好没出大乱子,趁陈济善还没发作,尽力去安抚吧。 他若再管不住裤裆里的玩意,就送来东厂。” “谢侯爷!老夫明白,家门不幸啊,老夫是造了什么孽!” 鲁国公程景明颓然坐下。 众人脸色都不太好,嫡长子们对陈北冥不敬,还自作聪明地挖自家墙角。 若是陈北冥翻脸不带大家玩,那可就麻烦了。 好日子可没过几天! 陈北冥静静坐着,视线从他们脸上飘过,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 看那样子,没有装出来的。 那至少也证实了此前的想法。 嫡长子们和老一辈之间,并没有商议。 既然如此,还要继续演下去。 那就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吧。 “众位,最近琉璃作坊做出一种平板玻璃,一旦成熟,就可以代替窗户纸,让屋内窗明几亮。” “平板玻璃,和琉璃一样?” “琉璃可厉害了,要是装在窗户上,那还不是漂亮得不像话!” “侯爷真是厉害!” 众人听闻,果然瞬间大有兴趣。 琉璃可是天价,去年拍卖会上的一幕,他们仍然记忆深刻。 能代替窗户纸的琉璃? 那绝对是好东西! 你说价格贵? 对于有钱人,怕的是别人有,而自己没有。 蒙着窗户纸的屋子里,白日都有些阴暗,假如换作平板玻璃,不敢想象会是何种美妙样子。 “没说的,老夫回去就跟嫡长子说明白,若还是不听话乱来,老夫就废了他!” “哼,老哥哥说得对,各家谁不是三四个嫡子,大不了换人!” “侯爷,这平板玻璃可有样品?” 他们都不是傻子,知道不见兔子不撒鹰。 “呵呵,过些时日,淮阳公主府里会建一座琉璃房,到时诸位可以去参观。” 陈北冥笑眯眯道。 答应淮阳,就要做到。 还不信了,宛若龙宫一般的琉璃房,不能让她满意? 淮阳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琉璃房肯定是真的。 众人一个个双眼冒光。 平板玻璃带来的利润,必然惊人! 卖到西秦和南梁,会是多少银子! 他们不敢想象,呼吸急促起来。 陈北冥见人上钩,就知道事情差不多。 “本侯过些日子会出游一趟,还仰仗众位看好家里。” “侯爷您尽管去,就交给我等,必然不让那些混账在京城捣乱!” “要是有半点差池,老夫提头来见。” “忠义侯营造的大好局面,咱们也不敢破坏!” 人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 随后,他们见时机差不多,起身告辞。 陈北冥神色一动,笑道。 “平阳侯,还有些许别的事情,咱们再谈谈。” 王镇当即点头留下。 若说关系,众人当中,王镇才是最亲近的那个。 等人们离去,陈北冥悠然道。 “侯爷,您觉得渊哥儿如何?” “如何,还能如何,我看他就是个傻子,等回去就教训他!” 听他一说,陈北冥明白。 老王也不知道自家大儿子的算盘。 和别人搭台演戏也就罢了,对老王,不应如此。 于是,便道: “侯爷,恕我直言,不如给渊哥儿更为广阔的空间,让他放手去做做看。” 嗯? 一句话,把老王整不会了! 明明因为王文渊胡闹,刚准备回去收拾他。 现在,转身说这个? “嗯……侯爷,您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 “其实,很简单。 嫡长子们并非都是蠢人,偏偏他们做出看上去很蠢的事情。 您不觉得,背后有蹊跷么?” “你是说……” 老王顿时反应过来。 第488章 女帝不让调戏了? 显然背后有阴谋! 老王神色担忧地说道。 “主事,您的意思是,渊哥儿让人利用了?” 老王用之前的称呼叫他,自然是希望唤醒陈北冥过去的记忆。 想用人情关系,让陈北冥多帮忙。 “也不一定是被人利用,或许他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多给他一些空间。 至于食盐涨价的事情,该训斥就要训斥。 而别的,让他去闯一闯,干一干。 兴许,渊哥儿能走出另一条路。 万一将来咱们失败,他能保证王家不堕。” 老王一听,顿时面色大变。 “您哪里的话,王家断不做那墙头草,绝对不会两边卖好……” 话没说完,陈北冥挥手打断他。 “老王,话不能那么说。渊哥儿的想法,才符合你们王家传承的利益。 而且,你哪里知道,他是真心和我们作对,而不是做样子给人看呢? 放心吧,孩子大了不由人,先让他做做看。” 陈北冥不知不觉间,也将称呼换成老王。 就是为了体现,他和王镇非同寻常的关系。 果然,王镇表情数变,最后还是叹口气。 “好吧,您给他机会,我就让他试试。放心,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们,对不起陛下之事。” 说完,王镇心情复杂地告辞离去。 陈北冥送他出东厂的门,转身时,发现周启泰到了身后。 “侯爷当真要出京?” “不错,下面州府太乱,本侯要去敲打一番。 一两月必归,倒是要麻烦周大人看好家里。” “老夫自然尽心尽力。” 周启泰如今是东厂二把手,权威颇重,已经不需要陈北冥帮忙坐镇。 …… 陈北冥离开东厂,去往宫中。 想要离京,必然要和女帝大老婆打招呼。 走到乾清宫外,心中警兆顿生! 里面,有股让他都惊惧的力量…… 不过,那股力量似是注意到什么,很快消失。 陈北冥站在原地愣神片刻,进入乾清宫。 女帝确实有事瞒着,方才的力量,应该就是皇家隐藏的高手。 陈北冥走进御书房。 女帝正伏在御案前看着奏疏,见到他进来,柳眉微皱。 “朕听说你将王镇和几位国公叫去东厂,所为何事?” “都是些小事,陛下不必挂怀,小的已然解决。” 陈北冥嬉皮笑脸,就要去揽女帝纤腰。 “朕有些累,你今日不许调戏。” 女帝美眸静静看着他。 陈北冥那贼手只好尴尬地收回去。 不知怎的,总觉得女帝眼底有种陌生的东西。 “陈北冥,你告诉朕,东厂宝库的存银为何与册子记录上那么大差距?” 女帝抬起头淡淡道。 陈北冥心中突然有些凉,大致明白原因。 女帝身上,多出一种叫做帝王的东西。 帝王自古孤独,怀疑一切,所以才会自称孤。 即便是与她无比亲密的人。 “回陛下,那些存银之所以没有入档,是因为涉及抄家折现等问题,月底前就可全部到库。” 陈北冥收起那份玩世不恭,弯腰恭敬道。 女帝不置可否,仍旧低头看着奏疏。 陈北冥看着有些陌生的女帝,还是开口。 “陛下,小的打算离京,去调查地方官府之事。” “唔,你做好交接,东厂交给周启泰便可。” 没有挽留,没有温情脉脉,甚至没有抬头。 总之,一切都有些萧索。 陈北冥转身出去。 心中颇有微词。 但是他明白,肯定和刚才神秘的力量有关。 兴许女帝正在气头上,一切,等后边再说吧…… 待陈北冥出去后,御书房多出一人。 那人静静地待在角落。 “陛下,这小子身上秘密很多,他应该与南梁皇家有关,陛下该早做准备才是。” “老供奉的话朕明白,您辛苦了。” 女帝美眸闪过一丝痛苦。 忆起二人之间的过往,她不相信陈北冥是南梁奸细。 可,不管怎样,心里难免产生一丝隔阂…… 那人见女帝没有做出决定。 叹息一声,消失在原地。 …… …… 陈北冥走出乾清宫时,王镇也回到家中。 “去将渊儿叫来,我有话问他。” 管家见王镇面色不愉,不敢多嘴,转身出去叫王文渊。 片刻后,王文渊进屋,恭恭敬敬地给王镇施礼。 “父亲,您叫孩儿来,所为何事?” 王镇看着眼前自豪多少年的长子,忽觉好像从未真正教导过他。 幼时有名师指点学问,长大些便去闻名天下的虹山书院苦读。 自己忙于军务,常年在外,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为父听说你要提高盐价?” 王镇抚须看向儿子。 王文渊心里一惊。 此事昨晚才对几个人说过,父亲怎么知道了? 莫非是他们告诉自家父辈? 王文渊想否认,却被王镇布满杀气的眼神一瞪,咬了咬嘴唇。 “有这回事,不过父亲,孩儿是……” “住口!为父说过什么?盐价不许动,你当为父的话是耳旁风? 自作聪明,知不知道,你让人当猴耍!” 王镇表现得又气又恨。 同时,心里也暗恨。 一帮兔崽子,要是由着他们算计来算计去,差点把好不容易积累的财富全折进去。 “父亲怎不听孩儿解释,谁能算计孩儿,您不能听信一家之言。 孩儿为官多年,面对过多少明枪暗箭……” “你个蠢货!以为你在官场这么多年,为何能平平安安? 他们看在你老子我的面上,不敢对你如何。 你可知得罪的那些势力,多少次想杀你,都被老夫警告得不敢动手!” 王镇怒其不争。 王文渊俊脸涨红,嘴张了张,失魂落魄地低下头。 “长乐盐庄从今日起你不必管。” “父亲!那已经是孩儿的,孩儿才是您的嫡长子,二弟他……” 王文渊不服气地看向老王。 啪~ 王镇扇了一巴掌。 王夫人想过来劝,被王镇瞪了回去。 “你可知,如今府中七成财富都是你二弟挣回来。 你有何资格看不起他? 盐庄由老夫自己管,你给我滚回去反省!” 王文渊施了一礼,低着头离去。 不过,他刚离开屋子,表情就变了…… 第489章 有些女人嘴上硬,身体却很诚实 王文渊的表情里,有释然、有放松,还有惋惜? 他小声嘟囔着: “程兴安啊程兴安,你自己蠢还不算,背后的人也蠢。 让我来提盐价? 是觉得陈北冥傻,还是觉得家父傻? 现在好了,我已经被父亲责骂,还剥夺盐厂之事,你们,应该满意了吧……” 嘀咕完,王文渊回头看着老王的卧房,又自言自语道。 “父亲,您要走的路,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为了王家源远流长,儿子必须要再去探索另一条路。 将来,想必您也能明白儿子的苦心。” 随后,他似乎下定决心般。 脚步坚定地离开。 只是,刚走没几步。 迎头碰上迈着鸭子步,笑呵呵的王文武。 “大哥。” 面对王老二,王文渊心里很是复杂。 他也想称赞几句,毕竟老二真的在为家族做事。 但那样一来,之前的努力将会付诸流水。 “哼!” 于是,只好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王文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得罪兄长。 摇摇头走进王镇的院子。 “父亲,听说,主事给您提平板玻璃的事了? 那真好,必定是一个重要的利润来源!” 王老二大大咧咧地坐下,直接抄起老王的茶碗,闷上一大口。 随后,张着嘴哈哈大笑。 面对他,老王眼神里遮掩不住的笑意。 “你小子,那么好的事情,早点不和为父打招呼?” “哎呀,爹,您是知道的,主事规矩多。 要是儿子不小心说出点什么,万一下次不让我参与,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您看看,还不是先想到咱们王家?” 王镇抚须大笑。 “好好好,只要忠义侯能带着咱们,什么都好说!” 两人讨论会儿平板玻璃之事,王老二想起方才之事,皱眉道。 “刚刚见大哥铁青着脸出去,是对分家不满意么?现在又有平板玻璃进来,要不再分点东西给大哥?” 对他的话,王镇发自内心的高兴。 可是再想到陈北冥提到的话,心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老二。 “你大哥心里有事,需要他自己想清楚。 至于财物的多少,现在应当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嗯? 财物不是,那难道是权力? 可王文渊已经是平阳侯的继承人,还想要怎样? 要想获封国公,那需要立下不世出的功绩! 一时半会儿,可不好找。 难道是官位? 那就只能靠王文渊自己了。 做官是个讲究资历和机缘之事。 急,可是急不得。 “那……那好吧,大哥在外闯荡多年,应该比我知道得更多。” 王镇苦笑一声,说道。 “老二,若是你大哥在外边做出什么反常之事,记得先向为父汇报。 有些事情,并不像你看见的那样。” 王文武听着,心里十分诧异。 怎么老爹的话,跟打哑谜似的? 算了,先答应下来,回头遇见再想就是。 “孩儿明白,没什么事,孩儿先告辞了。” 等王老二离开,老王喟然长叹。 “渊哥儿啊,你莫要让为父和忠义侯失望。对抗的路,千万不要走……” …… …… 陈北冥离开宫中,回到随园。 一进门,就碰见管家郑乾。 后者卖力地为陈北冥收拾身上灰尘,一脸亲切笑意。 “你个老家伙,还知道回来,甜菜种完了? 那些让你秘密照料的棉花、玉米、辣椒都如何?” “奴才办事,您还不放心。 都种好了,由咱家的人日夜看着呢。 长乐县的马县令派差役在庄子附近巡逻,马小姐每日都要去庄子里查看。” 管家郑乾絮絮叨叨地讲着发生的事。 陈北冥点点头,马光北会重视庄子安全,应该是马灵儿的功劳。 她虽然不肯跟着自己,但心里却记挂。 “老爷!红袖姐姐抢我裙子,您得做主!” 添香噘着嘴跑过来,玉兔灵动非常。 胳膊感受着温润饱满,心情瞬间好起来。 红袖在一旁,得意地展示着身上裙子。 辛玉婵和元慧儿,则是陪着玉儿在花园放纸鸢。 采薇忙碌着晚上的饭食。 卢莹呵斥着犯错的丫鬟。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温馨。 “我决定,全家出游!” 陈北冥朗声道。 众女顿时一静,然后欢呼出声。 “哦,好耶!” “太棒了,终于能出去玩啦!” “爷,您真好!” 一个个兴高采烈,像疯了一般。 众女整日里待在随园,很少出门。 并非她们不想出去,实在是没办法。 京城里,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随园。 她们知道自己是陈北冥软肋,所以鲜少出门。 “老爷,我们去哪游玩?” 添香问出关键问题。 “嗯,先去嵩山府少林寺。” 陈北冥思虑片刻,说出第一个目的地。 只是…… 并未获得期待的称赞。 看着众女脸上失望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怎的?少林古刹,又是武林泰山北斗,你们不喜欢?” 陈北冥挠挠头,少林那么没有吸引力? “老爷,一帮和尚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放纸鸢有意思呢。” 元慧儿吐槽道。 陈北冥摇摇头,哭笑不得,只好换个说法。 “那就嵩山府有什么好玩的,咱们就去那。” 如此,众女又高兴起来。 叽叽喳喳讨论起带什么出门。 只是,唯有卢莹一副黯然模样。 “莹儿,怎么?” 陈北冥问其原因。云九小说 “老爷,妾身还是守家好了,若是被人认出,会给您添麻烦。” “守什么家,都去,就算卢绾知道又如何,谁敢伤害你,都得给我死!” 陈北冥揽住她的纤腰,霸气道。 一番话说得卢莹泪眼盈盈。 不过很快,似是想起什么。 玉指扭住陈北冥的腰上软肉。 咬着银牙,嗔怒道。 “老爷,您到底在做什么……” 第490章 “老爷我喜欢自己动。” 卢莹一脸埋怨。 “咱家银子一箱一箱往外搬,西边院子存银,都少了三分之一!” 陈北冥忍着痛,陪着笑脸。 忘了这婆娘有数银子的习惯。 解释着原因。 “嘶!莹儿,轻些,老爷不是和你说过,要建一所书院。” “建书院为何要花咱家的银子?” 卢莹一脸不信。 “谁说只是咱自家的?合作伙伴们都出钱呢。 再说,以老爷我的性格,你还不知道? 现在花出去多少,将来必定翻倍赚回来。 你放心,老爷我保证,过些日子将西边院子的银子再填满。” 陈北冥无奈,现在只能做出口头承诺。 书院的事,涉及太多机密。 没法子和卢莹解释清楚。 听说能翻倍赚,还能填满西院。 卢莹这才满意地放开,瞬间换作笑脸。 “呀,妾身去看看,带什么衣裙出门好。” 陈北冥跟着进后宅。 众女一个个翻箱倒柜,开始准备出门的行李。 见如此,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一堆人出门,要做的准备多着呢。 三五天都不见得能做好。 不打扰她们的兴致,向着后宅角落院子走去。 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回廊下晒太阳的绮丝。 阳光下,绮丝充满异域风情,美得如同天使。 简直就是一幅完美和谐的美人图。 此情此景,让陈北冥呼吸一滞。 绮丝小腹隆起的程度已经很大,人也比以往丰腴很多,不再是刚来时瘦骨嶙峋的样子。 “老爷!您来了!” 听到开门声,绮丝抬头见是陈北冥,惊喜地放下手里绣活,护着小腹就要过来。 那带着口音的汉话,听起来别有滋味。 “慢些慢些,小心磕着。” 陈北冥紧张地跑到绮丝跟前,将她搂紧。 “老爷,奴婢没事,胎已经坐稳,小心着呢。” 绮丝对情郎在乎自己的行为,极是感动。 相比之下,京城中很多怀有主人孩子的胡姬,可没多好的待遇。 不仅无人照看,吃食差劲,还要干着粗活。 就算生下孩子,地位也没什么改变。 孩子如同奴仆的家生子一般,永无出头之日。 绮丝怀孕后,不仅有专人照看,吃喝更是比随园众女待遇还好,经常有小灶和加餐。 “什么奴婢,我与你说多少次,你不是奴婢,可不能大意。 不管是你摔到,还是我们的孩儿,老爷都心疼。” 陈北冥大手放在绮丝小腹上,感受其中生命的气息。 这是亲眼见证的第一个孩子,心情自是不同。 别人虽然也有,可不管是郑绯云,还是皇后王蔷。 无法守在她们身边,颇是遗憾。 “过几日,我们全家要出游。” 陈北冥抱着绮丝进屋,说起出游的事。 绮丝美眸一亮,但瞬间又黯然下来。 “妾身……妾身在家里等着老爷回来。” “这倒是,舟车劳顿,你一个孕妇定然受不了。” 听到这话,绮丝更是委屈,却仍自强颜欢笑。 “老爷,妾身……” 双眸里挂着寂寥,泪珠盈满眼眶。 “没关系,这次不去,还有下次,将来说不定还去西域。” “老爷!真的?您若是骗妾身,妾身不依!” 绮丝粉拳锤着陈北冥胸膛,又惊又喜。 “自然是真的,老爷我何时骗人过?” 陈北冥怜惜地抚着绮丝的俏脸。 这个时代,没有柏油公路,所谓官道也不过是平整些的黄土路,遇上大雨一样泥泞难行。 让孕妇上路,太危险。 至于将来去西域,那是肯定要去的。 西域没打下来,对于陈北冥来说,领土大大的不完整。 “妾身不怕晚,只要跟在老爷身边便好。” 绮丝搂住陈北冥脖颈,坚定道。 陈北冥陪着她一直到太阳西垂,用过晚膳。 哄着睡下,才离开小院。 负责照料绮丝的楚红缨,等在院外。 见陈北冥出来,连忙迎上去。 “老爷,我们真要出游?” “怎么?你不想去?” 陈北冥看着一身劲装的楚红缨。 英姿挺拔,身材高耸。 走路之间,明月颤巍,看得心里一痒。 也不等回答,携着她进房。 “嗯……” 一丝缱绻的声息荡漾。 陈北冥轻搂楚红缨纤腰,和她樱唇亲密地结合。 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吻着,吻着,楚红缨的身子逐渐热起来。 唇间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 暗暗撩动着陈北冥的心绪。 他情念渐炽,挑逗着那香舌,一边拉住衣襟。 楚红缨忽然一阵羞涩,在他唇上啜了几下,轻轻推着。 稍微分开,柔声说道: “老爷,妾身自己来。” 家里女人多,陈北冥又忙于东厂事务,两人亲热的机会越来越少。 所以楚女侠格外动情。 陈北冥微笑摇头,轻声道: “老爷喜欢自己动手。” 嘴上说着,手上不停,已解开她的劲装束腰。 随后解开衣裙,往双肩褪去…… 楚红缨更加羞涩,双手抱肩,怯怯地避让着。 陈北冥笑道: “缨儿怎的如此怕羞。” 楚红缨俏脸上一热,低下螓首。 “妾身……不好意思嘛。” 陈北冥和她的俏脸厮磨,轻声道: “这么暗,我也看不到好缨儿的身子。” 虽然这么说,其实他看的一清二楚。 随着武功高深,夜视能力越来越色。 “呸……” 楚红缨轻啐一口。 她所感害羞的,还是那种慢慢让情人脱下衣裳、无奈又兴奋的心情。 既然陈北冥喜欢,便不再抵抗,让其任意为之。 衣衫渐褪,楚红缨顿感肩头一凉。 又随即覆上一层温暖…… 却是陈北冥正用掌心摩娑,自那圆润的肩缓缓下滑,抚她的手臂,由上至下,复返而上。 说不尽的怜惜珍爱…… 亲昵的柔情立竿见影,楚红缨的呵气渐次加促。 “嘤……” 一股如带困惑的声音,欲发还收。 透露着她的心思紊乱。 月光透过窗纸,只隐约可见楚红缨淡淡的轮廓。 但在陈北冥眼里,却是纤毫毕现。 衣物越来越少,曲线越来越是动人…… 第491章 虽然她想得美,但是长得也美啊! 陈北冥轻叹一声。 “不如我去点一盏灯,好看清楚你的身子。” 楚红缨心头羞赧,嫣然微笑,轻声说道: “您又非没看过,不要嘛,也……也不会怎样。” 说着,伸出两条修长玉腿,箍住陈北冥。 陈北冥被阻,邪笑道: “嘿嘿,那用摸的。” 将楚红缨搂在怀中,双爪齐上。 探索纤柔紧致的玉胴。 楚女侠勤于练武,极有弹性,浮凸诱人。 她脸红心跳,也开始解陈北冥的衣物。 脱去外袍之后,却有些不好意思,迟迟没有继续动手。 陈北冥一抱楚红缨,温软的触感充盈满怀。 再一摸她肌肤,更加是细柔匀润,着实令人爱不释手。 在楚红缨身上到处细访,先是肩,再是手。 来来回回,触到明月。 一触及那明亮的圆月,楚红缨顿时叹口气,声音透着愉悦的韵味。 陈北冥听闻,心中一阵悸动。 指头忍不住胡作非为,轻轻施力,戏弄起来。 楚红缨的身子弹了一下,微声叹息,有些颤抖。 荡漾之际,她也跟着娇啼起来。 陈北冥满盈於手,耳中又闻声声娇啼,哪里能等? 心中越发难耐,手掌顺势画了一圈。 便令楚女侠倍感陶醉,娇吟连连。 看好时机,剑指天门…… …… …… 两人配合已久,自是水乳交融,琴瑟和鸣。 待风平浪静,紧紧拥在一起。 “让你这般不清不楚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 陈北冥手游上楚红缨翘豚,歉然道。 “妾身从未觉得委屈,只想一辈子跟着您。” 楚红缨躺在情郎怀里,摇着螓首。 “此次南行,要拜托楚女侠。” “都去么?包括后面宅子您那两位红颜知己?” 楚红缨酸溜溜道。 陈北冥咳嗽两声,知道她说的是韩燕和小环。 “都去,也带上她们。” 宅子里留人,难免会让敌人惦记,干脆都带上。 即使绮丝实在难以离去,那藏起来就是。 两人温存许久,楚红缨起身穿上劲装,依依不舍地离去。 陈北冥返回卧房,发现到处散落着卢莹的衣裙。 再瞧床榻上,她正睡得熟,手中拿着件淡绿色的裙子。 看得出,卢莹对此次出游兴致很高。 整日待在宅子里,也是闷得可以。 倒头上床,沉沉睡去。 翌日,陈北冥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 睁开眼,发现卢莹和众女争吵。 她们在商议携带的行李。 夸张的是,红袖居然提议将抽水马桶带上。 笨婆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样子,家里是不能待了,让她们折腾去吧。 事关出行,还有重要的产品改良要做。 陈北冥决定去打铁工坊看看进度。 “咦,打铁工坊,怎么把他给忘了……” 陈北冥一拍脑袋,想起答应拉赫曼的事,一直没干呢。 鸽一次也就算了。 要是经常鸽,拉赫曼怕是要疯。 索性让人通知拉赫曼,去王家打铁工坊。 那里如今归属王文武,比以前更加方便。 骑马到了工坊,王老二屁颠屁颠迎出来。 “主事,听说您要出游?带上我如何?我那婆娘嚷嚷着要出去游玩好多次了。” 陈北冥抬脚就是一下子,踢在王老二那肥硕的屁股上。 “跟着添什么乱,书院的建设,京中的生意,都需要你照料。” “不去就不去,您何必揍我。” 王文武拍拍几乎要流油的屁股,嘟囔道。 此刻,一辆刻着火焰徽记的马车开进工坊,停在院子正中。 驾车的居然是拉赫曼! 只见他跳下马车,恭敬地抚胸弯腰,对着马车用波斯语说着什么。 车帘子掀开,一张不同于汉人女子的脸庞出现。 琼鼻高耸,眼珠湛蓝。 五官组合在一起,令人为之目眩。 打眼就能看出是西域美女。 相比之下,绮丝偏于柔美,她则多出不少贵气。 身上的高贵气质,怎么也遮掩不住。 鬓发低垂,斜插着一支碧玉步摇。 一身深蓝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点点洁白的梅花。 用白色织锦的束腰,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换身汉人女子衣裙后,那种碰撞,简直要命。 女子在侍女搀扶下,学着汉女施了一礼。 “黛菲见过忠义侯。” 王文武直愣愣地看着女子流口水。 “主事,我……我觉得恐怕会多个波斯小妾。” 然后,将拉赫曼拉到一边,商议起价钱。 陈北冥没搭理他们,含笑道。 “姑娘有礼,请吧。” 言罢,带着她往工坊里走。 “侯爷,您似乎对我大马士革钢刀不屑一顾?” 黛菲嘴上恭敬,但语气很是不服。 “呵呵,我大乾刀剑工艺天下无双。 区区大马士革钢刀,我们也能做出来。” 陈北冥淡然笑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黛菲水汪汪的美眸,死死盯着陈北冥,一脸狐疑。 “有什么不可能,就让你瞧瞧我大乾工匠的厉害。” “不,你肯定在使用什么障眼法。 若是真有那种办法,大乾的刀剑还不卖得满世界都是? 要知道现在,不管是在大乾,亦或者西秦,最畅销的兵器,还是我们波斯的大马士革钢刀!” 黛菲有充足的自信。 说着说着,她眉目一亮,似是想到什么。 “对了,你一定是想要将我们的技艺贬得一文不值。 然后再让我们为你效命,是也不是!” “呵呵,看不出来,你想的还挺多。” 陈北冥看着黛菲美丽的双眸,笑着说道。 “我说对了吧……”黛菲得意地说。 “当然不是!” 陈北冥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念想。 “你……” 黛菲急了。 大马士革钢刀,是她最后的底牌。 如果陈北冥抵死不认,她的计划将无法展开。 于是,索性银牙轻咬,把心一横,森然道。 “忠义侯,您口口声声说我们的不值一钱。 我就不信了,若是您真的有超越波斯打制大马士革钢刀的办法。 黛菲愿意给您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陈北冥皱着眉转过头。 “你……玩得这么大?给自个搭进去?” “我愿意用自己的身躯,给大马士革钢刀正名!” 陈北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可是,又说不上来。 只好叹气道。 “说罢,你的赌注是什么?” 第492章 “我不光嘴硬,那都硬呢!” 黛菲眼底闪过一抹得色,说道。 “若是忠义侯办不到,便帮着我们对付大食人!” “嘶……我就不该张嘴。” 陈北冥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啊,这些波斯人,三句话离不开死对头。 不过…… 反正是必胜之局,答应她又如何? 何况…… 按照他的规划,迟早要面对大食人! “呵呵,好,答应你就是!” “那就一言为定!” 黛菲兴奋地说。 正说着,王文武从后面追上来。 面露失望之色。 拉赫曼居然说,黛菲是他的主人。 若是想要胡姬,他可以免费送两个。 一行人走到工坊后面。 咚咚咚~ 极为规律的震动声,钻入众人耳中。 眼前,是一套构造复杂的水力锻压机关。 那极有节奏的往复运动,将拉赫曼看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什么宝贝?” 工坊边的山上,河水源源不断流淌而下,冲刷着水车。 为机关源源不断地提供动力。 木架上,巨大的金属锤子锤击着工匠手里的钢坯。 陈北冥对几个罗府跟来的老兵打个招呼。云九小说 他们如今都是王文武聘用的大匠,待遇优厚,不比京城掌柜的月例低。 “给他们看看,我大乾也能做出所谓大马士革钢刀!” “侯爷瞧好吧,兄弟们,动手!” 一帮赤着上身的汉子,喊着劳动号子,开始锻造。 开始,黛菲也被那壮阔的场面所震撼。 不过在看见工匠们要动手的时候,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随即,小声和拉赫曼耳语几句。 老拉听闻,面露惊喜之色。 “您……您说真的?” “那还有假,记录上写得清清楚楚。” 黛菲确认之后,拉赫曼重拾信心。 看着那火焰的颜色,开心地点点头。 第493章 挥刀挥得波涛汹涌,白浪翻腾。 陈北冥好整以暇道。 “你是不是想说,我们锻打的温度太高,会破坏大马士革钢刀的刀坯材质?” “难道不是?” 黛菲反问回来。 根据后世资料,大马士革钢的锻打温度,不得高于一千度。 严格说起来,大马士革钢是一种结晶花纹钢。 是粉末冶金和锻造技术完美的结合。 其花纹基本上是两种性质不同的材料。 亮的地方是纯的雪明炭铁,其硬度比玻璃还大; 暗的地方的结构是属于沃斯田铁和波来铁。 它们均匀的分布,彼此交融。 在韧性高的波来铁里,均匀散布着雪明炭铁。 使得大马士革钢刀,可以具有非常锋利的刀锋,以及非常坚韧而不会折断的刀身。 按照常理,钢铁在高温下可塑性较好。 一般制作刀剑,都在高温下将刀剑敲打成型。 但大马士革钢刀所用的乌兹钢,如果高温锻造,碳会大量流失,碳结晶也会被破坏。 一来二去,就会失去那种水乳交融的空间结构。 因此锻打时温度不能太高。 需要在较低温度,一点点打制。 可温度低,打制起来就很费劲。 因此,那中间的平衡很难掌握。 所需的技术,经验,劳力能比其他钢铁要多,成品率却低得多。 “要是我没记错,大食人曾经使用过你们的钢坯打造刀剑,但最后却平平无奇。” 陈北冥悠悠然地说道。 “你……你竟然知道!” 黛菲美眸,瞬间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彩。 陈北冥知道那些例子,还要高温锻造。 那是有怎样的能力? “呵呵,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陈北冥淡定地笑着。 根据后世研究,乌兹钢经过各种特殊的加工工艺,演化出一种类似于“碳化微米管”的微观结构。 那种极硬的微米管浮出金属表面,并决定刀剑的硬度。 如果陈北冥想要仿制乌兹钢,或许经过控制变量实验,通过将乌兹钢的特性与添加特定微量物质的锻制方法相结合,也能做出大马士革钢。 但是,那太低效了。 而后世随着乌兹钢的消亡,和高标号特种钢的出现,大马士革钢刀也渐渐失去意义。 现在,陈北冥使用折叠锻打工艺,经过多次锻打打造的折叠花纹钢。 也能呈现出大马士革钢刀类似的花纹。 虽然和真正乌兹钢打造的大马士革钢刀有些差距。 可是它加工简单,产量大啊! 依靠水力锻打设备,可以流水线作业。 将大马士革花纹钢刀的产量,指数级提升! 便宜,量大,以量取胜! “好了,拉赫曼,拿出来你的宝贝,来试试锋利程度吧。” 陈北冥说着,将成品交给他。 拉赫曼掏出自己的宝贝弯刀,那是纯正的大马士革钢刀。 将两者放在手里颠了颠,重量上来说,差别并不大。 而且,握持都很舒服,重心也设计得极为合理。 “先砍麻绳和牛皮,试试锋利度吧。” 陈北冥让手下人推出来两个绑好的架子,上边分别固定着几道麻绳,一道比一道粗。 下边则绷着一整张牛皮,看着就不好切。 黛菲见状,站出来说着。 “忠义侯,测试出来之后,您可不能反悔啊,答应我的事情请不要忘记。” “哈哈哈,放心吧,马上就要出结果了,你该想想怎么伺候本侯才是。” 陈北冥胸有成竹。 黛菲见此,心里直打鼓。 为何他会如此有信心? 莫非是真有什么妙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别国工匠研究数百年,丝毫没有头绪。 他陈北冥又怎么能做到?云九小说 肯定还是障眼法! 黛菲心下稍定,认真看着测试场地。 拉赫曼环视一圈之后,先拿出自己的宝贝弯刀。 嘭嘭嘭! 一刀一个,干净利索地砍掉三段麻绳。 然后便是牛皮。 嗤~ 呲啦…… 只见他插进去之后,稍微用力,便将牛皮划成几块。 很显然,锋利度极好。 随后,他又拿起工坊的折叠锻打大马士革花纹刀。 第一下…… 嘭! 同样砍断麻绳。 第二下…… 还是轻松砍断! 还剩一根粗麻绳…… 黛菲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胸腔上下起伏。 嘭…… 依旧应声而断! “拉……拉赫曼……你……” 黛菲忽然喊着。 陈北冥微微一笑,说道。 “怎么,害怕了?” “没,才没有。” 黛菲说没有,但她确实有些紧张。 拉赫曼见状,心里苦笑一声。 他何尝不明白黛菲的意思? 但忠义侯看着呢,想作弊,哪有那么容易? 扑哧~ 哗啦~ 老兵打造的刀,同样丝滑地割断牛皮! 黛菲的呼吸更急促。 那胸膛上下起伏着,波澜壮阔,白波荡漾。 陈北冥看了一眼,便拔不开。 错子不扔! 奶奶的,真有本钱! 呼…… 他长出一口气,收回心神,继续道。 “好,接下来测试耐久度吧。 鉴于拉赫曼你的宝贝是心头肉,就不用比较了。 直接测试我们打造的刀,一共五个装满各种东西的陶瓷罐,砍完看看刀的表现吧。” 砍陶瓷罐? 黛菲一听,蛾眉皱起。 那刀子虽然锋利,但陶瓷本就是刀剑的天敌。 若是砍劈陶罐,信不信马上卷刃给他看! 本想开口提议换个测试方法。 可一想,那岂不是帮着陈北冥取胜? 哼…… 才不管他! 谁让他装腔作势? 以为刀子能划断牛皮,就能随便砍烂陶罐? 做梦去吧! 于是,便冷冷抱着胳膊,等看笑话…… 第494章 食食物者为俊杰? 然而,黛菲没有等到任何机会。 拉赫曼几乎没怎么费力,便将陶瓷罐一一砍坏。 最后查看刀刃,几乎没有损伤! 那比一般的刀剑,强上不知多少! 就算没有真正乌兹钢打造的大马士革钢刀厉害,但已经十分接近! 陈北冥拿着老兵打制的大马士革花纹刀,满意地笑笑。 “看样子,我们赢了。要是你还不满意,让拉赫曼再砍一组陶瓷罐试试。” “不……不用了……” 黛菲眼睛里的神采涣散。 多年来的信仰,崩塌了。 不,应该说,数百年的信仰塌方。 工匠们说得很清楚,高温锻打,只会让乌兹钢白费。 可为何大乾的工匠,能当着他们的面,打造出并不差的刀剑? 更何况,人家只用短短一两个时辰。 要知道,即便是在大马士革钢刀的大本营。 最熟练的匠人想要打好一把刀,没有个十天半月,根本就不可能! 一来一回,怎么比? “主……主人……” 拉赫曼轻轻地喊着。 黛菲回头和拉赫曼对视一眼。 两人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他们祖先历代保守的秘密,眼前大乾工匠是怎么知道的? 泄密绝不可能,波斯工匠不会做这种事! 大马士革钢的秘密就是他们的命! 难道说…… 难道说……真是大乾人自己弄出来的? 果真是群可怕的人! “要不要听听我们的技巧?” 陈北冥的声音,悠然响起。 “要!” 黛菲本就有强烈的好奇心。 现在陈北冥主动提及,她巴不得立刻就知道。 陈北冥微微一笑,便主动讲起堆叠大马士革花纹钢的锻造工艺…… 两人越听越是心惊……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发现那惊为天人的精妙之处? 黛菲无法理解…… 而拉赫曼,在大乾见证过太多不可思议的事。 第495章 什么姿势?老陈推车? 陈北冥看他还迷迷瞪瞪的,便压低嗓门,重重解释着。 “你个笨蛋,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啊? 若是敌人安插的暗子,你一家子安危都在人家手里。” 王文武打个哆嗦,要是妻小在敌人手里,让他做什么,恐怕都不会拒绝。 “那什么,拉赫曼还是可信的嘛。” 这厮还是嘴硬。 陈北冥懒得与他争辩,交代着。 “我离京后,书院的建设你要放在心上,肥皂作坊你也照看着,不能出事。” “放心,这可是我们的根基,不会让它们出事。” 王文武郑重地点点头。 如今自己当家做主,不是以前背靠平阳侯府。 那时候,有雄厚的资源和人手。 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 “那咱们回吧,里边够热的。” 王老二身材肥硕,工坊里到处都是炉子,不热才怪。 陈北冥神秘一笑。 “你以为大马士革花纹钢刀是重头戏?不不不,接下来才是。” 嗯? 王老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那堆叠锻打钢刀的之法,已经让他大呼过瘾。 莫非,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而且,工坊就那么大,也没听说有什么啊…… “走吧,后边看看。” 陈北冥招呼着领队老兵,去往后院。 王老二打眼一看,那不就是之前的柴房? 此前的打铁工艺原因,需要大量囤积木柴和木炭。 因此,柴房修建得很大。 自从换成煤炭和焦炭之后,木柴的需求大大降低。 柴房基本闲置下来。 现在,又重新利用? 到门口,有两位老兵把守。 他们仔细确认是陈北冥和王文武本人之后,才用特定的节奏敲门。 然后,里边的人才缓缓打开。 王老二进去,发现别有洞天。 大门是钢板打制不说,里边更是改造得几乎不认识。 到处都是私密的隔间,想要一窥全貌,根本没可能! “嘶……这是……” 王老二不禁问道。 陈北冥得意地笑着。 “这是技艺摸索工坊,都是最新的想法。以后,咱们钢铁上的新东西,都在此处研究。” 技艺摸索? 听着就很高级! “以后,除你之外,不要带任何人进来。这里,是咱们的未来。” 陈北冥郑重说着。 “放心,打死我也不带人进来!” 王文武拍着胸脯保证。 把秘密展示给别人? 他才不干! 三人走到第一个隔间跟前。 陈北冥开口道。 “东西做好没有?” “侯爷,现在还不确定,能达到多少要求,但根据实验,使用不成问题。” 里边出来另一个老兵,拿着东西回答。 王老二一看,顿时愣住。 那是个什么玩意? 不就是个绕成螺旋状的细铁棒棒? 若是个直的细铁棍,那能做很多事情。 现在,有个卵用? 不…… 等等…… 那是陈北冥打造出来的…… 有用! 肯定有大用! “嘿嘿,咱傻,看不出来,您说有什么用吧。” “你啊,倒是越来越会偷鸡了,来,我给你演示一番。” 陈北冥说着,带着王老二走向一边。 那里,有个车架样式的东西。 不同的是,在车厢和底座之间,架着几根铁板。 铁板上,前后四角各两只铁螺旋,一共八根。 “来,坐上去,感受一番。” 陈北冥说着,请王老二上去。 随即,开始用老汉推…… 不…… 是晃动车底座。 初时,他还没什么感觉。 但片刻之后,便发现那神奇之处。 底座的晃动是如此之大,而车厢的动静要小很多! 也就是说,在车座加载铁板和铁螺旋之后,能大幅降低车厢的抖动! “天爷,这铁螺旋如此神奇的么?” 王老二不能不吃惊! 因为它的意义,十分重大! 古时候,陆路长途旅行,一般都是坐马车。 而马车没有减震,车厢和底座之间都是硬链接。 道路的坑洼,车辆的颠簸,都毫不保留地传递到坐车人身上。 那对于赶路的人来说,是很严重的肉体折磨。 毫不夸张地说,赶一场原路下来,等于大病一场。 老幼以及虚弱的妇人,甚至经不住远路的折磨。 如果…… 马车上能装载铁板和铁螺旋,那舒适度将会极大提升! 可以想象,到时候,只要价格合适,必定会大卖! “主事,小人服了,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小小铁螺旋,竟有恁大用处!” “呵呵,意识到了?你也不傻。那东西叫弹簧,和铁板结合起来,就叫板簧悬架,就是为了减少车辆的振动。马车,以及咱们的马拉列车,都能使用!” “啊,对对,还有马拉列车!” 王文武高兴得手舞足蹈。 “弹簧现在能大量打造了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卖!” “看把你急的,继续看就是。” 陈北冥带着他前往下一个隔间。 只见那边,几个老兵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先将钢棒加热变软,然后趁热,用绞盘按照打造好的模具,快速盘绕成弹簧。 随即然后立即取出,放入油中,迅速冷却并硬化。 陈北冥在一旁解释着。 “在这个阶段,钢过于脆不能起到弹簧的作用,必须随后进行回火。” 制造弹簧的过程中,会在材料中产生应力。 为了释放应力,并使钢保持其特有的弹性,弹簧必须通过回火热处理。 弹簧在特质的炉中加热,在适当的温度下保持预定时间,然后缓慢冷却,便得到预成品。 接着进行一些其他处理,就是成品! “想不到啊,简简单单的步骤,就能造出恁大作用的东西。 要不说,还得是您,别人,真弄不出来。” 王老二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其他隔间。 直觉告诉他,里边肯定还有宝贝。 陈北冥看他样子,一脚踢过去。 “别总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想想,弹簧还有什么大用?” 第496章 赚钱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王老二歪着脑壳,看着陈北冥手中按压着弹簧。 那东西,能屈能伸,能长能短,和那物事有一拼! 啊,不对,它看着很有力量的样子,似乎能…… “我想到了,它应当能制作抛石机吧!” “嗯?可以啊,孺子可教。” 弹簧作为蓄能装置,应用在抛石机上,配合绞盘,将极大减少人手,提升抛射距离。 他能想出来,已经很不错。 至于更多的应用,现在王老二还真不见得能琢磨出来。 “嘿嘿,看完弹簧,咱是不是看看别的。” 王老二奸笑地搓着双手,早就迫不及待。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早晚不都能看见?” 陈北冥没好气地给了丫一脚。 但还是带着他,移步前往下一个隔间。 “给,看吧。” 陈北冥伸手取下架子上的东西,回头递给王老二。 他结果一看,又愣住。 奶奶的,还是不认识。 并且,猜不出来那是做什么用。 却见那外边一个铁圆圈,里面也有个铁圆圈。 两个圆圈之间,安放着大小一样的铁珠。 转起来之后,滴溜溜的,很是顺滑。 “这……不会是给孩子的玩具吧,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王老二摆弄好一会,无奈地摇摇头。 “你说你,不给你看,你非要看,看来看去,还看不明白。”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嘿嘿嘿,没办法,别人弄的东西,咱一眼就能看出。 您太厉害,弄的东西又高超,咱是怎么也看不出来。” 王老二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小嘴巴巴甜。 陈北冥笑道。 “你小子,说话是越来越会拣好听的。得,告诉你吧,你看看它,再想想车轴。” 车轴? 王文武皱起眉头,仔细地琢磨着。 转动数圈之后,终于领会到里边的精妙。 现有的车轴,都是青铜片制成,加入润滑油之后,虽然也能转动,但嘎吱嘎吱的噪音,还有那摩擦力,大得惊人。 手里的铁圈滚子,转起来不要太轻松。 若是放在车上,噪音和舒适性都能极大提升。 再搭配板簧悬架,简直就是马车中的神器! “乖乖,您是怎么想出来的。说您是天才般的想法,我都说腻了。但是咱又想不出更好的词夸您。” 王老二大大咧咧地说着。 “呸,让你多看书,你非要看黄书。找个形容词都找不到。” 王老二嘿嘿傻笑,也不回嘴。 看着手中精巧的东西,小声问道。 “这么好的宝贝,做起来一定很复杂,很贵吧。”云九小说 不说别的,光打造里边的小球球,都不便宜。 王老二心里嘀咕着。 陈北冥打造的轴承,其实难度并不大,那是手工业办法制造的单列向心球轴承。 说起来,那还是他前世看过的短视频介绍。 来源还是50年代。国家出的土法生产轴承书籍。 当时全国各地都用各种方法手工制作土轴承,经过时代的考验。 “此物叫做轴承,来吧,一看便知,难度并不大。” 陈北冥带着王老二,给他介绍具体的环节。 首先是轴承套圈的制造方法。 将铁棒放在炉上加热,取出放在砧子上,用斧形刀将铁棒切成一块块坯料。 随后锻打,将坯料加热烧红放在砧子上,一人用手钳夹住坯料,另一人手持大锤将坯料打成圆饼形。 用锥形锤头从圆饼形料中心打入,打成环形,再把环形套在铁棒上旋转锻打,打薄打大,打成轴承套圈形状。 王老二一看,笑道。 “哦哦,这个我熟悉,之前打铁圈也是如此。” “你继续看吧。” 接下来加工内外径,用木车车床车光内外径和端面。并在内外套圈上用凿子打出装球缺口。 王文武拿起加工好的内外铁套,看着直皱眉。 “主事,硬度不够吧,怎么和刚才拿出来的不同?” “当然不够了,那只是刚加工出来,还需要渗碳淬火,继续抛光打磨,后边就是。” 陈北冥指指渗碳炉,里边正在进行渗碳操作。 王老二看了看,明白那比较专业,也不再过问。 将视线转到下一个工序,只见老兵正在用水力剪床剪断铁棒。 然后,再烧热放在球形模子中,使用水力锤进行捶打。 咣咣咣…… 一阵敲击声中,便得到铁球。 “那就是轴承里边的铁珠吧,比我想到的简单很多啊。原以为是匠人们手动打制。” “呵呵,手动锤成球形,那太费劲了。走吧,就看装备环节。铁球渗碳淬火之后,即可装配。” 装配环节就比较简单,将内套圈放在外套圈内,平放在工作台上,先靠一边。 放进去一半钢球,再将剩下一半浸泡在冰凉井水中,靠着热胀冷缩作用,使他们稍微缩小。 然后对正内外套圈的整球缺口,将球由整球缺口放入,直到滚道中完全装满球为止。 旋转外套,确认灵活,最后涂抹油脂既成。 王文武拿着最后的轴承成品,丝毫不嫌弃上边的油脂沾满衣裳。 那架势,堪比捧着黄金! “天爷,真是巧夺天工啊,小小的东西,有恁大作用,我已经想象到,银子哗哗飞来的样子了。” 王老二一边说着,眼睛里都闪烁着银锭的模样。 陈北冥淡然一笑。 轴承只是大工业起步的开始。 有了它,很多项目都可以展开。 至少在机械效率上,能成倍提升! 到时候别说,那银子真是接连不断地飞来。 “现在产能还有些低,一天就能打制两三百个轴承。等书院建好之后,我选取一些合适的学生。 让他们继续研究,提高生产效率。那时,成本下降,产量提升。 赚钱,就和呼吸一样简单。” “哈哈哈,说得好,跟着您,赚钱真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王老二收获很大,满意地离开工坊。 陈北冥见时候不早,想回去看看。 可是转头一想,猛拍自己脑门。 “我屮,那么重要的事,怎么忘了?” 第497章 润得难以自拔! 马上就要出远门,不得去宫中安慰一圈大小老婆? 这一趟离京,起码一两个月,她们要独守空房。 不喂饱怎么行? …… …… 皇宫,妃嫔。 听着就是令人向往之地。 但对别人来说,那极有可能是噩梦! 连续几日,陈北冥都是在宫中度过,几乎没下过床榻。 若不是有一颗钢铁之肾,恐怕早废了。 丽妃严蕴、华妃碧晴、秦舒儿、黄素锦、静嫔…… 在别人那里,帽子戏法也就完事。 但静嫔不同啊…… 那水牛一般的体质,陈北冥直接来了两个帽子戏法! 润…… 太润了! 润得难以自拔! 若非后边还有,陈北冥想来三个帽子戏法! 最后,走到周昭仪院子。 一踏进此地,陈北冥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 “爷,您来了!玉笛,去锁门。” 周昭仪提着裙摆,冲进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看着她带着婴儿肥的绝美俏脸。 感受着怀中佳人火热的激情,性致勃勃。 从他的角度看,正看得见围子里的春色。 隐约分辨得出是艳丽的桃红色,不禁神为之荡。 那略长的衣摆不偏不倚,将圆润的香豚遮掩起来,微露下弧。 褪下底衣,嫩若玉脂的大长腿,完全一览无遗。 两腿摆动,如同炫耀着她娇嫩的肌肤一般。 衣衫牵动,更使陈北冥几可望见她的秘密。 陈北冥心中重重一跳,只觉呼吸也急促起来。 瞧着周昭仪白白嫩嫩的身子,陈北冥的心里有如火烤,焦灼不已。 “可是想我?” “妾身……妾身没您都活不下去!” 周昭仪柔情似水,却又像熊熊烈火,包裹着陈北冥。 床榻上,两人痴缠在一起。 “你去伏在那里,将腿……我们玩个新花样。” 周昭仪霎时脸红起来,低声道: “怎……怎么突然要……要我这样嘛?” 陈北冥邪笑道: “乖,听话。” 周昭仪不禁满脸羞红,叫道: “您坏死了啦,那姿势多羞人!” 话虽如此,但还是依着情郎做出姿势。 雪白的玉豚映着烛火余光,似乎也红彤彤的。 有一种娇艳而淫靡的气氛。 周昭仪娇吟之余,回头盼望。 平时灵动的大眼睛已呈朦胧,青丝披散,腮染朱红。 虽然还没回答,却也是情意绵绵。 见她情思荡漾起来…… 陈北冥骤施突袭…… “嗯……呀!” 周昭仪痉挛似地抖上一下。 那声音十分甜美,犹如久旱逢甘霖的舒叹。 婉转的泣鸣之中,散发着娇媚的吟唱。 枕上云收又困倦,梦中蝶锁几纵横。 倚缘天借人方便,玉露微凉六七更。 …… …… …… 风歇雨停,周昭仪静静地躺在陈北冥怀里。 “您说要离京些时日?” 周昭仪美眸里充满不舍。 她此刻无比想扔掉这昭仪的身份,跟在情郎身边。 “我办完事就会回来,不会太久。” 陈北冥见周昭仪柔情无限,用手指刮刮她小巧的琼鼻。 “妾身等您回来!” 周昭仪搂紧他的脖颈。 陈北冥感受着玉软的明月,战意汹汹。 “啊!您怎么又……妾身实在是不成!” 周昭仪有些害怕地看一眼。 陈北冥笑笑,闪身出去。 不一会儿,抱着两具莹白的身子回来。 扔到床榻上,扑将上去。 “呵呵,你不成就观战,让她们来。” “如此……甚好……” 瞬间,屋内春意浓浓,不知何时方休。 …… …… 次日一早,陈北冥溜出后宫。 看一眼朝阳里巍峨壮观的乾清宫,向外走去。 乾清宫内,正在早朝。 不时可以听到女帝宣召人进去。 想想两人最近的关系,陈北冥有些神伤。 眼看着就要养成,怎么忽然态度大转变? 唉,没办法。 等回来之后,再想办法拉近! …… 回到随园,十几辆重新设计打造的马车排成一排。 “侯爷,您要的车好了。” 郑乾和老兵领队并排站着,自信地等着陈北冥。 装有板簧悬架的减震装置,可以让马车无比平稳。 轴承的使用,可以让行驶起来无比舒适。 平稳和舒适性解决后,还有安全问题。 “车厢加料没有?” 陈北冥敲着车壁问道。 “侯爷,按照您的要求加了。车厢的墙壁夹着钢板。 别看那钢板不厚,防御力极是惊人。 是工坊耗费大力气做出来,经过东厂的暴力检验。” 目前,已经在用高强度钢板在做甲胄。 可惜没有硫酸做钝化处理,也没有电化学处理工艺。 否则耐腐蚀性会更强。 电化学…… 陈北冥眼中精光一闪。 现在,搞出来轴承,基本的发电技术,或许可以尝试? 等有时间,可以考虑…… 毕竟,有了基础的电化学,可以让化学工业迈出一大步! 正思索着…… “老爷!” 一声甜蜜的叫声,打断他的思路。 众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围着陈北冥展示衣裙。 “好好,我们出发!” 陈北冥呵呵一笑。 众女欢天喜地地上车。 红袖添香各自霸占一辆,辛玉婵和元慧儿关系最好,二人一辆。 卢莹自认大夫人,选其中最大的一辆作为座车。 采薇和田颜雪、吴阿蛮合乘一辆。 至于玉儿,还在屋子里呼呼大睡。 这次没打算带着她,多出个灯泡,也不好与众女亲热。 “爷!” 倏忽间,身后传来酥媚到骨子里的声音。 第498章 众女首次三角交锋 陈北冥转过身,见韩燕羞答答地从外走进来。 身后,跟着扛包袱的小环。 “快些上车吧,爷带你们出游。” 陈北冥洒然一笑,说着。 韩燕小心翼翼地到卢莹的车前行礼,做足了姿态。 既然要融入这个家,码头还是要拜的。 卢莹也没刻意为难,指一辆空车给她。 只是,回头时,狠狠剜了陈北冥一眼。 陈北冥招呼楚铁山过来。 “老楚,好好看家,照料好于玥母子。” “老奴遵命,侯爷您就放心吧。” 楚铁山抱拳道。 陈北冥很是无奈,楚铁山明明是自由身,却偏偏自称老奴。 纠正他多少次,就是不该。 “出发!” 陈北冥挥挥手,骑马第一个出发。 随园的侧门大开,十几辆新式马车鱼贯而出。 琴棋书画四女,穿着黑色劲装,骑着马坠在队伍最后。 除前面几辆坐着人,后面都是众女行李。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昨日已经有一批运到外城码头。 众女透过窗户,新奇地观察着街道上一切。 “呀,那是什么?” “不知道啊,那件裙子好美!” “老爷,妾身想吃那个!” 众女叽叽喳喳地撒着娇,谁也不甘示弱。 陈北冥心疼她们,无不一一满足要求。 如此,行程必然减慢。 磨蹭近一个时辰,才到青云坊码头。 码头上,停着一艘三层画舫。 那是跟王老二要来的。 画舫内里装修得十分豪奢舒适,房间众多,作为座船最合适不过。 画舫只是在内河航行,碰不到什么大风浪,足够陈北冥使用。 “好漂亮的船!” “我要第一个选房间!” “老爷!您看红袖姐姐!” 众女下车,看着眼前画舫,一个个很是好奇。 只不过,红袖第一个到船上后。 看见甲板上站着个绝美妇人,美貌超卓,让她自卑。 “你就是红袖吧,我是纪清嫣,以后就是姐妹。” 纪清嫣主动走过去,握住红袖的手,态度和善。 红袖张大嘴,依稀记得好像去年在大剧院见过。 那时候,人家还是高高在上的贵妇人。 现在,成了一家子? 顿时,心里酸酸的。 心里嘀咕道: 死老爷!臭老爷!怎么又给我们添姐妹,还是美得要命! 后面登上画舫的元慧儿,看见纪清嫣也是一惊。 一向自恃美貌的她,看见纪清嫣,也是自愧不如。 等弄清楚纪清嫣身份,也像红袖一般,酸溜溜地看向画舫下面的陈北冥。 卢莹柳眉微蹙,她自是知道纪清嫣,对于纪大美人,还是有些嫉妒。 自己无论体态、容貌、修养、学识,都不是对手。 尤其,纪清嫣那种无视任何美貌攻击的自信,让她恨恨地瞪着码头上的那个男人。 不过,高手自是高手。 纪清嫣生在兵圣谷,又常年搭理罗府。 待人接物自有手段。 一番连消带打,就冲淡众女敌意,手段运用得极是纯熟巧妙。 此情此景,将丽儿看得直愣神。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纪清嫣? 陈北冥本来还担心会起冲突,见此情形,也就放心。 作为兵圣谷的大小姐,纪清嫣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以前她只是不愿意施展而已。 要真是火力全开,斗心眼,随园众女绑一块,都不是她对手。 陈北冥见差不多,便准备开船。 众人兵分两路,楚红缨率领马车队走官道。 画舫顺着运河南下。 希律律~ 不过,此时码头上冲上一辆奢华的马车。 骏马嘶鸣声,让陈北冥诧异地回头。 一朵蓝色的云,从车厢里飘出,径直扑向陈北冥。 “狗奴才!谁让你丢下我自己出京!” 来人,赫然是淮阳! 陈北冥抱住她,哭笑不得。 这婆娘怎么知道的? “乖,有人看着呢,上船吧,是我的错,晚上给你赔罪。” “哼,这还差不多。” 淮阳从陈北冥身上下来,趾高气扬地上登上画舫。 马车上下来的白芷和青黛,指挥着仆役往画舫上搬行李。 行李搬完,陈北冥才下令出发,从水门出城。 第499章 船上春色 女帝大惊,猛地站起来。 手中的笔掉在奏疏上,墨迹杂乱。 “快去派人将他追回来!” 云鸾第一次见女帝这般失态。 “陛下,他会回来的,奴婢坚信。” 女帝怔住,颓然坐下。 “他……哎……云鸾,今日起,宫禁要加强。” “奴婢遵命!” 两人正说着,锦绣脚步匆匆地进来。 “陛下,魏王逃了。” 女帝闻言,只是淡淡地挥挥手。 “他已经是废人一个,逃便逃了,将看守的护国寺之人全部砍了,一个不留!” “是,陛下!” 锦绣听命而去。 云鸾看着再度忙碌起来的女帝,慢慢退出去。 …… …… 运河,画舫。 船只经过改造,去除一些没用的装饰,在船底做了加强。 已经能抵御较大的风浪。 陈北冥将淮阳“安慰”得下不来床榻,才慢慢出船舱。 众女在甲板上溜达,一个个俏脸带着绯红。 见陈北冥出来,尽数低头跑了。 “奶奶的,都怪淮阳这婆娘,也不知道收敛。” 陈北冥自嘲地咕哝一句。 众女的样子,肯定是被淮阳热烈而豪迈的吟唱感动了! 一定是的! 看看两岸景色,已经郁郁葱葱。 天气再暖和些,应该更美。 运河上,不时有船只通过,见到画舫也离得远远的。 船东们心里清楚,碰上去估计要花不少钱赔偿。 陈北冥看看天色,太阳已经西垂。 以画舫的速度,今晚是到不了洛州。 忙吩咐画舫的管事。 “找个最近的镇子停泊一晚。” 带着这么多女人,可不敢夜航。 “是,侯爷。” 管事忙去安排。 陈北冥则转身回舱。 船舱里,不时能听见众女的声音。 打叶子牌,玩五子棋,还有做绣活,都有消磨时间的办法。 “嗯?这么安静。” 陈北冥走到一扇门前,记得韩燕选的面前房间。 推开房门,发现韩燕躺在床榻上,一脸苍白。 旁边的地板上还放着木盆,里面有不少呕吐的秽物。 听到动静,韩燕睁开美眸。 “爷!” 说着,挣扎就要爬起来。 “快躺下,倒是我疏忽,你会晕船。” 陈北冥坐在床榻边,将韩燕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 “妾身……妾身不碍,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妾身死而无憾。” 韩燕螓首倚在陈北冥怀里,只觉得无比甜蜜。 啪~ 陈北冥在韩燕玉豚拍上一记。 “呸呸呸,胡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还要给爷生十个八个孩儿呢。” “嗯,您让妾身生几个,妾身都喜欢。” 韩燕俏脸微红,故意将衣领挣开些。 陈北冥瞥见她衣领内的景色,咽下口水。 明白她没有安全感,想用孩儿牵住自己的心。 “乖,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老爷再陪你。” 韩燕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慢慢躺下。 但纤手死死抓着陈北冥衣襟。 陈北冥为她盖好锦被,拿来手帕擦擦嘴角。 “我不走,你睡吧。” 韩燕这才合上俏目,不一会儿传出轻鼾。 此时画舫停下,依稀能听见岸上的说话声。 陈北冥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夜色中,可以看到岸边的点点灯火,依稀是个村镇模样。 码头里都是些小渔船,与画舫庞大身躯相比,自然小得可怜。 “爷,用膳了。” 身后传来采薇柔柔的声音。 陈北冥回过头,红色灯笼下,一身白色衣裙的采薇格外俏丽。 采薇总是如此懂事知心,让陈北冥很是心疼。 “说多少次了,你又不是奴婢,总是操持吃食。” 陈北冥搂住采薇纤细的柳腰,进了船舱。 “妾身闲不住嘛,能为老爷和姐姐们做些事,心里高兴呢。” 采薇嫣然一笑。 两人进厅中,餐桌上热闹非凡。 虽然饭食远没有随园精致,但也算丰盛。 餐桌上,难得有美酒,既是出来出游,自是要尽兴。 众女仍是分作两个阵营,淮阳孤零零地坐在主位。 本来高傲的脸庞,随着陈北冥进来,瞬间变得委屈巴巴。 另一头,纪清嫣和卢莹在暗中较劲,拉拢众女。 显然纪清嫣占据上风,将红袖她们夸赞得很是高兴。 卢莹俏目充满战火的意味。 陈北冥见状,还是到淮阳身边坐下。 免得被战火波及。 “狗奴才,我喂你!” 淮阳喜滋滋道。 美眸看向众女,一副炫耀模样。 一顿饭,在无数眼神碰撞中结束。 然而,战争才开始…… 众女都想陈北冥到自己房中过夜。 “老爷,妾身里面穿了件新里衣,与平日不一样呢。” “爷,人家心口疼。” “来妾身房里嘛,妾身给您跳舞,是那种舞……” 陈北冥被勾引得心里火热。 正难抉择时,被淮阳霸道拉进房中。 众女冷哼一声,各自回房。 淮阳酒量本浅,几口酒下肚,双腮已泛桃红。 娇艳欲滴,全身酥软如散。 若非陈北冥在旁边扶着,几次差点便要斜倒。 索性将她横抱起来,往房间里走去。 淮阳感觉到有人抱着,摇晃着地嗯了几声,低声道: “狗奴才,你不许走。” 陈北冥轻声耳语: “我不走。” 淮阳“嗯”的一声。 身体稍稍扭动,含糊不清地道: “好,睡觉……呃,嗯。” 陈北冥本就有几分酒意,将淮阳扶上床榻,正打算去关门。 但是瞧见淮阳的样子,便故意装作脚下踉跄,整个人向前摔倒,正扑在明月上。 淮阳呻吟一声,迷离道: “狗奴才,我想你……” 陈北冥伏在她身上,觉得脸颊旁软绵绵、暖洋洋。 舒服至极,忍不住厮磨几下。 淮阳虽然微醉,居然还很是敏锐,轻扭着,又轻哼几声。 他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地挪前身子。 吻着淮阳双唇,听她不时发出含糊娇吟。 吧嗒~ 忽然听见有脚步声。 回过头,却是白芷要关门。 遂一把拉进来,随手将门关上。 “爷!您别……” 第500章 醉梦更有欢好客 陈北冥不管白芷的挣扎,将她放上床榻,与淮阳并列躺好。 他则躺在中间。 看看淮阳,迷离之中,双颊嫣红,朱唇欲语。 却只是微喘娇声,风韵更添妩媚。 再看看白芷,俏丽的脸蛋透着丝丝期待和不安。 眼神朦胧,越发惹人怜爱。 “爷,公主……” “什么公主,都是我的女人!” 陈北冥霸气道。 他越看越是兴奋,加之酒意上涌,更觉体热如火。 情欲已然勾动,当下侧过身子,开始褪去淮阳的衣服。 淮阳已是酒意朦胧,毫无抗拒之力。 任他宽衣解带,仅能微弱地轻吟。 很快,陈北冥便解完衣裙。 看着那红果果的娇胴,原来晶莹如玉的肌肤,因酒醉而染红,显得格外娇艳…… 淮阳面露羞态,举臂遮住圆月,玉腿绷紧。 “你好讨厌……小芷儿……还在……” 陈北冥笑道: “你也会害羞么?” 淮阳醉的俏脸绯红,虽然说话,却没有回答陈北冥。 虽然她刻意遮蔽身子,但其实已经是半醉半醒。 那不过是纯出自然的反应,而且手脚无力,根本无法隐藏她曲线毕露。 但光看她那尽力并拢玉腿、不胜娇羞的模样。 却已是令人遐思不断,热血沸腾。 此时的淮阳,与平日不同,多出几分温柔。 美人片缕不沾,醉卧身畔。 面对如此诱人景色,一般人定然按捺不住,急着上前纵欲。 不过陈北冥虽在酒醉之际,对孤零零的淮阳还是不忘爱惜。 依然珍而重之地轻抚肌肤,务求使她满心欢畅,一同享受柔情。 迷醉的淮阳无法自制,不时泄露出娇柔的呢喃,玉腿也自然而然地舒展。 陈北冥大饱眼福。 绮丽尽收眼底,水光潋滟。 淮阳那香艳的绝色模样,却也只有陈北冥能看到。 他当仁不让,解下衣带。 两人的身子都颤抖几下。 而后,一场大汗淋漓的春闺情事便开始…… …… …… …… 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 褥中推枕真如醉,酒后添杯争似无。 虽无淮阳没遮拦的吟唱,但那股琴瑟和鸣,却是上升到新境界。 青黛正在走廊收拾,听到一阵欢乐的舒叹,霎时满脸通红,慌了手脚。 更是羞得全没主意,心道: “公主怎的变了,不过……也……太投入了罢?真是……真羞死人……” 吴阿蛮从厅中走来,半醉半醒。 也听到亲怜密爱之声,呆了一下。 忽然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又摇摇摆摆地往前凑来。 只是走得不稳,好像每一步都可能跌倒。 青黛连忙过去扶住,道: “阿蛮姑娘,此处是我家公主房间。” 阿蛮大力摇头,叫道: “什么公主,我要找冥郎!冥……呃,呃。” 她其实醉得也十分厉害。 走出几步,便倒在青黛身上,差点也把青黛给拖倒在地。 青黛无奈,只好忍着羞意,扶住阿蛮。 夜色朦胧之中。 青黛隐约能听见房内的激烈和淮阳舒服的娇吟。 有一点莫可奈何的感觉,却也隐藏不住满含其中的愉悦之意,似乎说不尽的喜欢。 白芷罗衫半卸,肌肤隐露,横卧在一旁。 瞧着两人缠绵,唇间也透着些许的喘息。 虽然青黛早与陈北冥春风一度。 但她只是送茶递水的丫鬟,之后便是服侍淮阳,鲜少有机会能够侍寝。 她听得虽多,也不禁恍恍惚惚起来。 觉得口乾舌燥,遍体温热。 害羞之余,玉腿似乎也软掉,呆呆跌坐在地。 阿蛮失去青黛扶持,登时无力举步,伏在地上。 一点一点地挪动身子,推开房门。 “冥郎……” 青黛听见,更是脸红心跳。 眼睛半睁半闭地看下去。 眼见公主娇躯,与陈北冥分开。 终于躺落凌乱衣衫之中,满足地喘着气。 又看着陈北冥坐在公主身旁,抚着肌肤。 而白芷挪近身来,交缠在他身上,又即进入新的战斗。 阿蛮进房,爬上床榻。 倚卧淮阳身边,似乎就要睡着。 可是还是勉强睁着一丝醉眼,痴痴看着陈北冥。 沉醉的人们,似乎都没有注意青黛关门进了房中,依然表现得十分放纵。 青黛看在眼里,只是又羞又窘。 却也舍不得离开,慢慢地觉得一阵失神。 “侯爷……与她们那样时……也会是那般椒麻么……” 渐渐地,解起衣裙,也大着胆子上榻。 加入战火…… …… …… 个中美好,自是甜美艳丽至极…… 房中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 等一切结束,陈北冥却是清醒过来。 看着交叠错落的玉白娇躯,得意地笑笑。 贴心地为她们盖上锦被。 随后穿上衣衫,出了房间。 此时,整个画舫一片寂静。 各个房中轻鼾阵阵,众女已然睡下。 咻咻~ 忽然,外面传来衣袂破空声。 陈北冥剑眉一扬。 谁熊心豹子胆,敢来捣蛋? 循声到甲板,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黑影站在船舷。 一楼负责巡视的画舫护卫们,却毫无所觉。 可见,来人武功之高! 第501章 “哎呦~你干嘛~” 陈北冥看清来人相貌,意外道。 “嗯?小岳,你怎的来了?” “哼,你带着我姐姐出京,居然不告诉我。” 纪清岳仍是那副拽拽的口气。 “哎呦~你干嘛。 他爷爷的,老子带着妻妾出游,还要告诉你?” 陈北冥没好气地撇撇嘴。 “你不在京城东厂驻守,跟出来干什么?” 谁知纪清岳根本不理,跃到甲板上,走进厅中。 陈北冥叹口气,从楼梯下到一楼。 “有楼梯不走,真没素质。” 护卫们听见动静,纷纷凑来。 看见帅气逼人的纪清岳,顿时戒备起来。 好家伙,比侯爷还帅,那还了得? 干掉! 必须要干掉! 个个龇牙咧嘴,苍啷的拔刀。 陈北冥见状,苦笑一声。 “你们做得好,但他是自己人,去巡视吧。” 护卫们见状,才知道闹个乌龙,四下巡视去。 陈北冥吩咐完毕走进厅中,见小舅子搬起美酒自斟自饮起来。 转身出去,从厨房取些卤菜。 “你不在东厂待着,干嘛非要跟着我?” 陈北冥瞪着纪清岳。 身边多了小舅子,与众女亲热都不好意思。 “有你在东厂帮我看着,我能省不少心。” 纪清岳喝口酒,若有深意地看陈北冥一眼。 “有你岳丈周启泰看着,不比我更放心?” “咳咳……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陈北冥差点被呛住,心说丫怎么知道的。 纪清岳脸色一肃,郑重道。 “我查到起码有三股势力跟着你出京。” 他说完,原本以为陈北冥会十分惊讶。 却发现毫无反应。 心如电转,似是明白什么。 “莫非你是故意的?” 陈北冥白小舅子一眼。 “我在京城,那帮东西恨不得削尖脑袋到处打洞,想找我麻烦。 那我就出京,将他们的视线都引过来,不管是书院建设,还是……皇帝都能轻松些。” 说着,起身看向船舱外。 茫茫夜色之中,不知有多少眼睛。 纪清岳看了陈北冥背影许久。 最后沉吟道: “你远比罗无疆厉害,尽管他是我见过最纯粹的兵家天才。” 陈北冥得意洋洋道: “废话,老子能得到你姐姐,你以为靠的是什么,小岳啊……” 谁知道纪清岳根本不给他吹牛逼的机会。 提着酒坛,径直进了后舱。 “臭小子,一点不知道配合!”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 一道金光划破天际,将岸边的镇子照得宛若白昼。 下一刻,雨滴便滴落下来。 下雨了,很大。 陈北冥打个呵欠,返回楼上,顺手推开房门。 也不管上边是谁,径直扑上去。 “哎呀,是……嘤咛……老爷,您怎的来了?” “自是来陪我的宝贝。” 陈北冥上了床榻,搂着美人睡了。 次日一早,雨仍未停。 幸好,雨势已经不算大。 楚红缨查看官道路况后,便决定继续出发。 画舫和马车队并排南下。 下午,画舫便到距离洛州城二十多里的一个小镇。 陈北冥决定停下画舫,坐马车进洛州。 如此,方便查访。 只是,众女刚上岸,雨势却突然大起来。 油纸伞根本遮不住瓢泼大雨,打湿众女衣裙。 陈北冥扶着包裹严实的卢莹上马车,回头见淮阳噘着嘴幽怨地看着。 苦笑一声,揽住她的纤腰,托住玉豚上车。 “你个黏人精。” “哼,本公主愿意!” 第502章 论看豚的巧妙办法 陈北冥压低嗓门道。 “发现异常了?” “爷,我刚才追赶飞禽走兽,它们宁可折返,也不敢往前走。 显然,那边埋伏着令它们害怕的东西。 此地并非人迹罕至,定然没有猛兽。料想应当是高手……” “知道便好,提高警惕莫要声张,咱们这一路,难免的。” “嗯……” 楚女侠看陈北冥的神色,知道他心中有数,也不再纠结。 陈北冥拿着野味到河边收拾开剥干净,一边涂抹盐巴和调料,一边哼着小曲儿。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 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 …… 将收拾好的野鸡用叶子包好,再裹上一层黄泥,放进火堆里。 野兔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刚开始,场面比较血腥。 还有哼哼的曲儿比较色色。 女子们除却楚女侠,无人靠前。 没一会儿,烤兔的香味将她们视线吸引过来。 世上,有谁能拒绝美食? “相公,妾身饿了,做好没有?” “我要吃兔腿!” “您放进火堆里的野鸡怎样了?” 陈北冥切下一块兔肉,尝上一小口,味道不好。 手里没有辣椒,那股淡淡土腥味实在难受。 吃惯后世科技与狠活的美食,这东西当真吃不惯。 “味道一般,你们尝尝看。” 分割出来递给众女。 她们倒是吃得很欢快。 “哎呀,味道不错啊。” “就是,这么好吃,您还说一般。” “谁让咱们爷整天山珍海味呢?”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接着敲开黄泥疙瘩。 鸡肉诱人的香气,再度将众女聚拢过来。 红袖也不怕烫,纤手裹着绣帕拿走一个。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都动手抢夺。 “呵呵,都慢点。” 陈北冥怕她们烫着,连声喊道。 看着众女吃得满嘴流油,很是高兴。 然后走到楚红缨身旁,小声道。 “你带着她们往边上走走,特意将骨头扔在不同方位。” 楚红缨美目一亮,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陈北冥起身走到一辆马车旁。 敲敲车厢,将叶子包着的少半只叫花鸡递进窗户。 里面伸出纤手接过。 很快,传出狼吞虎咽的声音。 众女吃完濯洗过后,也都爬上马车休息。 陈北冥坐在车顶上,亲自守夜。 那些烤鸡和烤兔子的骨头四处丢弃,很快便显示出差别。 东北方向,隐约有小动物在啃噬骨头。 其他三个方向,连只耗子都没有出现。 香味飘得那么远,动物们鼻子又灵敏,显然不会是没闻到。 只有可能,三个方向都有埋伏。 而其中,有的方位,陈北冥都没能察觉出异样…… 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看来有隐匿的高手啊,不知道是否是阴阳家的人?” 而有些,则能感知到。 黑夜之中,几道气息若有若无。 他们不敢靠得太近,自以为藏匿得没有问题。 却不知,早被锁定。 陈北冥稍加思索,决定就当没看见。 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跟着好了。 倒要看看,要唱一出什么大戏! 一夜过去…… 那些气息都已经远去,看来他们担心白天被发现。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陈北冥身上。 外袍早被露水打湿。 马车帘子掀开,纪清嫣和卢莹每人手里拿着件袍子下车。 “夫君……” 两女几乎同时看见对方,都羞怯地停下脚步。 陈北冥跃下车顶,将二女手里的衣袍一一接下。 这时候,自不能厚此薄彼。 脱掉湿漉漉的外袍,都罩在身上。 热是热了些,但这可是女人的心意,马虎不得。 过了会儿,众女纷纷钻出车厢,到河边濯洗。 旁边草丛里,传出哗啦水声。 陈北冥见状,坏笑道。 “嗯?有蛇!” “呀!哪里哪里?” 连声尖叫后,草丛之中隐约露出几片白嫩嫩的娇豚…… 元慧儿和辛玉婵、田颜雪提着裙摆起来。 一齐啐着陈北冥。 “呸,你坏!” “老爷,您真是坏透了!” “就是,爷您,哼,不理你了!” 陈北冥笑嘻嘻地走开,若论玉豚之美,还得是辛玉婵。 不仅浑圆,而且手感倍棒…… 楚红缨借着打猎的名义,又去溜达一圈。 “爷,除了东北方向有小兽啃噬骨头,其余方向半个脚印子也没。” “嗯,和我们想的一样,不管他们,吃饭吧。” 众人用些吃食,继续赶路。 车队沿着河流向西,五六里后,才看到一座桥梁。 过桥没多久,就依稀看到洛州高耸的城墙。 此次,第一站是嵩山府。 所以陈北冥打算从洛州城南绕行,回来时再查访洛州。 不过,很快,被一伙黑衣壮汉拦住去路。 过往的行人到他们跟前,要是不交过路银子,非打即骂。 路过的耗子,怕是都得交出藏的粮食。 路过条蚯蚓,怕是要让他们切两半。 眼前,就有个老者被几个壮汉围着打。 一个翠衣的少女挣扎尖叫,试图从身旁的二世祖怀里逃离。 “别打我爷爷!你放开我!” 那二世祖一脸横肉,又肥又丑。 身材颇为高大,肩宽腰圆,下盘很稳,是个练家子。 他挑起少女下巴,贼手拽开衣领,色眯眯地看内里一眼。 “啧啧……想不到在郊外还能碰上这等美人。 虽说小点,滋味说不定很好,送到我车上,一会儿享用。” 少女娟秀的脸庞上,充满绝望,向四周求救。 但路过的百姓纷纷躲避她的视线,谁都不敢惹二世祖。 “畜生!他这样会遭报应的!” “嘘!你不要命了!这可是金钱帮的少主,金钱帮背后可是姬家!” “哎,我们洛州距离京城如此近。 为何无人管这些王八蛋? 官道上还时不时闹匪贼,日子没法过了!” 第505章 山路劫匪 楚红缨郑重回答: “野猪身上。” 野猪身上带着上好的绳子? 陈北冥细细观察,发现那野猪身材强健,像是有人刻意培养。 “估摸着,是某些大户人家豢养的玩意儿,给有钱人打猎所用。” 楚红缨纳闷道。 “此地乃是粮食产区,也没有皇家园林,怎么会有……” 京城附近,有些不适合耕种的地方,会有皇家园囿,乃是供达官贵人游猎所用。 此地按理说,不该有啊。 “哼,他娘的,还不是有人私下占用土地!” 纪清嫣也瞧出异常,走来询问。 “冥郎,这是……” “没错,是有些异常。先不要声张,边走边看吧。让她们有个好兴致。” 陈北冥看着众女说道。 “嗯,您心中有数就好。” 纪清嫣盈盈笑道。 回过身,便招呼着。 “方才爷唱的那首俚俗曲子,实在见不得光。谁有更好的?” 此言一出,众女纷纷抨击。 “可不是嘛,羞臊得慌。” “老爷再唱几句,我们晚上的吃食都够了。” “让阿蛮唱,她的嗓子好着呢。” “对对,阿蛮好!” 众人开口举荐,阿蛮也不再拘谨。 清清嗓子,唱起江南小调。 吴阿蛮虽是舞姬出身,歌喉却是极为出色。 将小调唱得颇有味道。 车队走得很慢,既是出来游玩,自然要让她们尽兴。 众女一边吃着零嘴,欣赏着山间景色,叽叽喳喳地说着趣事,气氛极是欢快。 陈北冥还好,尚能一边留心四周情况,一边和众女答话。 而楚红缨,则是一直注视周遭。 陈北冥走着走着,察觉异常。 于是拍马赶到车队前,小声道。 “我们换个位置,你去后边。” “嗯……” 楚红缨乖乖点头,回头对位。 车队再走出一段距离。 陈北冥借故一勒马匹。 希律律~ 前蹄高高扬起,钉在那里。 下一刻…… 哗啦~ 嘭~ 山上滚落一块磨盘大的石头。 正落在陈北冥马前一丈。 紧接着…… 四周草丛里蹿出一群人,乌泱泱的。 将车队包围起来。 “打……打劫,此……此路是我栽,此树是我开……” 为首的干瘦汉子,连口号都没说对,急得满头大汗。 陈北冥没有说话,看着眼前人群直皱眉。 他们,与其说是贼寇,不如说是灾民。 一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绝大多数,连鞋都没有。 有鞋的也只是些草鞋,脚上长满还未痊愈的冻疮。 “爷,他们好可怜。” 吴阿蛮拉拉陈北冥的衣襟,美眸露出不忍。 众女掀开帘子,看清状况,没一个害怕的。 他们知道自家男人的功夫,这些人根本伤害不到谁。 “喂!听到没有,你……你聋了?” 干瘦汉子觉得,陈北冥不尊重自己职业。 “老爷,我们给他们些吃食吧。” 纪清嫣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 劫匪们看见纪清嫣,瞬间傻了。 世上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就像天上的仙女,不,比仙女都好看!https:/ “啊!” 一声尖叫从身后响起,吓得陈北冥一激灵。 有人绕后偷袭? 他赶到红袖的车前,发现她捂着俏目,指着一个山贼。 顺手指过去一看……气乐了。 劫匪有些人裤子都没有。 尤其眼前之人,又黑又瘦,光着两条大毛腿。 那玩意用一块看不清颜色的布料兜着。 但布料已经损坏,露了出来。 陈北冥还想说什么。 纪清嫣已经指挥着丽儿,从马车里拿出干果、点心、肉脯,摆到地上。 “吃吧,若是不够还有。”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站在纪清嫣面前,他们觉得十分自卑。 第506章 和纪大美女以树作床…… 陈北冥看见,马车前有个瘦小的身影。 那身影捡着地上的食物残渣,往嘴里送。 陈北冥再看向山野,那些“山贼”们早就跑得没影。 纪清嫣走到“小山贼”跟前,不顾脏污,牵住他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 “小山贼”蓬头垢面,长发遮掩住面容。 四肢瘦得可怜,两块破布片围在腰间。 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只觉得纪清嫣像是仙女下凡一样,让人忘记说话。 “冥郎,不如我们收留他?” 纪清嫣请求地看向陈北冥。 “那就收下吧。” 既然纪大美人发话,陈北冥自然给面子。 多出一双筷子,有什么打紧? 再说“小山贼”,显然是故意遗弃下来。 那些灾民们清楚,陈北冥等人衣食无忧,能很好地照顾“小山贼”长大。 若不是为了生存,谁愿意遗弃自己的儿女? 纪清嫣见陈北冥同意,嫣然一笑。 带着“小山贼”去不远的河边清洗。 丽儿则从马车拿出件自己的衣裙,用剪刀和针线改起来。 虽说丽儿女红厉害,衣衫做得很快。 不过怎么看,改出来的都是件女子衣服。 “丽儿,你怎么做女子衣裳?” 陈北冥疑惑道。 “侯爷,您没看出来,她是个女童吗?” 丽儿不解道。 嗯? “别说,你还真别说。确实没看出来。” 陈北冥看向河边。 纪清嫣正在为“小山贼”濯洗身上的脏污。 “小山贼”一动不动,很是听话。 等纪清嫣回来,车队继续出发。 车队之中,众女情绪明显低落不少。 尤其红袖和添香,两人反应最大,躲在马车里,没来方才的欢快。 傍晚时分,陈北冥找个背风的山丘停下。 马车围成一圈,开始准备饭食。 由于之前分给山贼们很多吃食,晚饭远没有之前丰盛。 不过,众女无人说什么。 现在,才是初春。 山野里没有什么野果野菜。 幸好,出来觅食的野物倒是不少。 知琴四姐妹见状自告奋勇去打猎。 “爷,我们也去抓些野味!” “嗯嗯,别老是让楚姐姐自己去。” 陈北冥略一思忖,感知一番。 发现那几股尾随的势力没过来,才放心让她们去。 “别太远,有什么事,赶紧招呼我。” “明白!” 随后,他坐在火堆前,尝了一口铁锅里的菌汤。 好在,纪清嫣知道怎么分辨识别有没有毒。 天然无污染的菌子,味道就是鲜美。 “老爷,您帮她起个名字吧。” 身后,传来纪清嫣的声音。 陈北冥歪头,她身旁站着一个五官秀丽的女童。 只是瘦得厉害,撑不起来丽儿为她做的衣裙。 女童见陈北冥看她,害怕地躲到纪清嫣身后。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看眼天上的月亮。 “嗯……此地是洛州,古时月有望舒之别名,便随你的姓,叫纪洛舒吧。” “洛舒……纪洛舒,好名字,以后你就叫纪洛舒!” 纪清嫣摸摸女童的头发。 纪洛舒呆呆地看着纪清嫣,顺从地点点头。 只觉得这个瑶池仙女一般美丽的女子,无比亲切。 而那锦衣的男子,丰神俊朗。 他藐视一切的那种超卓气度,永远也忘不掉。 现在,纪清嫣做梦也想不到,随手捡来的女童。 将来会闯出怎样的名声…… 用完饭食,众女满意地回到各自马车。 陈北冥正坐在车顶欣赏着月色。 忽而,一辆马车帘子掀开,走下个婀娜的身影。 那身影进入草丛,很快传来潺潺水声。 陈北冥认出,正是纪清嫣。 居高临下,隐约可见一片白皙。 说起来,自上次洞房之后,两人还没再亲热。 现在么,在野外…… 嘿嘿…… 心里性致盎然,身体性趣昂扬。 陈北冥搓搓手,跃下车顶。 纵身落在纪清嫣身后。 搂住她的纤腰,向林中而去。 “啊……是您,夫君,这是做什么。” 纪清嫣吓一跳,发现是陈北冥,才松口气。 美眸中流露出害羞的神情。 陈北冥看她一副羞涩的模样,不禁露出微笑。 手指卷了卷她长长的头发,轻声说道: “嫣儿可是喜欢与我做那事?” 纪清嫣听着,脸上更添赧红,腼腆地低下头,悄声说道: “既是跟了你,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哈哈哈,那便好。来吧,今日玩些刺激的!” “啊?刺激?您是要……” “嘿嘿,天为被来地为床,难道不刺激?” 陈北冥说着,落在一棵大树之上。 树梢枝头盘根错节,形成天然平台。 “那……那岂不是有些太……太……” 纪清嫣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她本能地想要拒绝。 可是想着众女当中,郎君只是带着她来树林。 那…… 代表着郎君对她超然的态度。 一时间,也无法拒绝。 反正四下无人,偶尔做下出格之事,倒是令人回味无穷…… 陈北冥将纪清嫣抵在树干上,抚上明月。 纪清嫣羞涩地闭上眼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两片樱唇开合不定,吐着紊乱的喘息。 在陈北冥的进攻下,明月渐渐发生变化…… 第507章 “不如我们来个新花样?” 纪清嫣挣扎几下,娇吟细簌,略带怨叹地道: “夫君,我们快些吧,丽儿醒来见不到我……” 陈北冥假装没听见,反而更加努力地调戏。 贴住她的娇躯,轻而易举地找到敏感。 纪清嫣顿时浑身震动,嘤咛起来,声音微带颤抖。 她本身性情端庄。 若非爱极,也不会陪他如此疯癫。 陈北冥拉开衣襟,两轮明月瞬间弹出,皎洁动人。 他微笑道: “嫣儿,将来我们的孩儿可是有福。” 纪清嫣害羞地别过头,嗫嚅着回答: “你……妾身……嗯……” 喉间发出几声娇腻的声音,羞得满脸发烫。 忙用手臂挡着圆月,略事防卫。 手指抿着嘴唇,极力压抑那股兴动的情绪。 泛着迷人光泽的圆月肌肤,在玉臂挤压之下,却显得更加迷人。 陈北冥慢慢解下衣衫,看着纪清嫣的俏脸,柔声说道: “嫣儿,不如我们来个新花样?” 纪清嫣长长的睫毛霎了一下,脸上露出羞赧的神态。 看来很是为难,怯怯地说: “哎,妾身便随你好了。” 陈北冥举起手,轻轻拂过圆月,微笑着: “嫣儿果然爱我。” 纪清嫣羞涩地低下头,慢慢褪去衣裙。 陈北冥则已经半躺在平台上。 她克服羞赧心理,坐将下去。 不过,仍觉得有点紧张。 “嫣儿若是不开口,就开口吧。” 纪清嫣白他一眼,深吸一口气。 雪白的美胴伏低…… 啜泣似的轻唤一声,忍住害羞的感觉…… …… …… 许久,才慢慢分开。 “你若是再这般戏弄妾身,就……” 纪清嫣粉拳捶他几下。 答应来此,已经是极限。 “阴暗潮湿的深处,却是孕育生命的摇篮。” 陈北冥促狭地说了句,一语双关。 抱住她,亲手穿起衣裙。 对这具身子,简直爱不释手。 纪清嫣轻叹一声。 知道如果陈北冥再次提出,也不会拒绝。 也许,那就是爱上这个男人的结果吧。 收拾完毕,两人返回车队。 纪清嫣嗔怪地瞪他一眼,轻手轻脚地掀帘子进车厢。 陈北冥跃上马车顶,盘膝调息。 出门在外,他不敢放松警惕。 好在,那些尾巴们,并未出现。 次日一早,车队继续出发。 虽没有再遇到山贼,倒是遇到几个邪派渣子在虐杀平民。 陈北冥一怒之下,将他们砍成人棍,用木棍串了。 挂在路边,当起路灯。 任由他们哀嚎等死。 雷霆手段之下,看看还有谁敢大胆乱来。 车队离开洛州,进入嵩山府,道路渐渐崎岖。 风越来越大,天色也开始变暗。 眼看风雨起,陈北冥忙道。 “找个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不走了。” 楚红缨和知琴四女来回逡巡,唯恐丢下一辆马车。 车队上了背风山坡后,熟练地围成圈,再用绳索固定。 陈北冥从物资马车里搬出一堆东西,开始组装。 众女不明所以,好奇看着。 却见他将一顶巨大的蓬布展开,并用绳索穿过马车上预留的铁环。 中间空地上,便多出个盖子。 将四周篷布放下来,就是个帐篷。 马车上都设计着机关,可以固定在地上。 如此一来,中间的帐篷更加坚固无比。 再铺上防水篷布和柔软的地毯。 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宫殿! 刚装好,外面就连续响起阵阵惊雷,大雨倾盆而下。 雨点打在蓬布顶上,很有韵律感。 楚红缨带着知琴四女警戒。 纪清嫣和卢莹指挥众女布置晚膳。 只有淮阳紧紧倚着陈北冥,在马车缝隙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大雨之下,山峦碧翠。 水雾之中,宛若江南。 “狗奴才,这里好美。” 淮阳螓首抵在陈北冥胸膛上,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以后我会带着你走遍天下,看尽世间风景。” 第508章 什么档次,也配跟咱讲条件 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正在抽打衣衫褴褛的汉子。 “狗东西,这租子是能欠的么? 刘老七,你再不交齐租子,就将你的五亩田地收回。” “觉慈大师,您就行行好吧,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今年有收成,定然将租子交齐!” 汉子不仅不敢躲,还给和尚磕着头。 和尚两只牛眼一瞪。 “放屁!你不去打听打听。 嵩山脚下,谁敢欠寺里的租子不交? 明日就滚蛋,田租给别人。 你们欠的租子,也得给我交上来。 什么档次,也配跟咱讲条件!” “别啊,大师,您这不是把我们全家往死里逼。 我那小儿还生着病,您就行行好吧!” 黝黑的汉子,抱住胖和尚腿哀求道。 和尚抬脚便踢,硬生生将汉子踢进田里。 半天,汉子都没爬起来。 “呸!脏了佛爷的僧袍!” 和尚还不过瘾,仍要踢。 嘭! 陈北冥直接踢出一枚土块,直接撞击在和尚的膝盖窝。 “哎呦……” 和尚应声倒地! 他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何曾让人偷袭。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就要找人算账! 可一回头,发现身后没人。 再看看膝盖上,一块土印子。 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圈,明白遇到高手。 连忙色厉内荏地喊着。 “你……你们敢在少林闹事,给我……给我等着!” 陈北冥正要继续给他点颜色看看。 那汉子忽然喊道。 “好汉爷饶命啊!” 陈北冥回头道。 “老丈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怎样。” 汉子仍旧乞求道。 “好汉爷,您又不一直在此,可少林搬不走啊。 再说,少林势力大着呢。 咱谢谢您的好意,这事,您就别管了……” 说完,汉子佝偻着腰,慢慢起身离开。 “慢着,你的伤需要处置。” 汉子痛苦地捂着胳膊,头上布满细汗。 显然是骨折,胖和尚势大力沉,普通人定然扛不住。 这次,他没有再拒绝。 “小……小人朱七,谢过好汉爷。” 陈北冥扶着汉子走到路边,对着身后道: “缨儿,去弄些夹板,取些跌打伤药来。” 楚红缨跑向马车,很快抱着小包袱过来。 “老爷,我来吧,这种简单的跌打伤,我处理得多了。” 陈北冥点点头,给她让开地方。 朱七受宠若惊,眼见如此漂亮的女子为自己包扎。 “不……不用了,小人身上脏……” 楚红缨温言安慰,极是熟练地为汉子绑上夹板,涂上伤药。 陈北冥在一旁,问着情况。 “朱七大哥,少林都是那样欺负山下百姓么?” 朱七为难地看看陈北冥。 “您就别问了,您管不了,是咱们自己命苦。” 陈北冥没有为难朱七,取出一锭银子,塞进他手里。 “这……这个,小人不能要。” 朱七看着手里的银子,惊讶得张大嘴。 以他的经验,银子足有五两之多,顶得上半年收成。 一锭银子,能解决他所有的麻烦。 “喂!让你拿便拿着,哪那么啰唆。” 淮阳趴在窗户上瞪着朱七。 此时,纪清嫣也从马车上下来,将一个包袱放在朱七面前。 “这位大哥,里边是些吃食和布匹,先拿着。” 纪清嫣最理解底层百姓的痛楚。 给银子不如给实物来得实在,也更容易接受。 一路上为赈济灾民,纪清嫣买了不少物资。 朱七有些看傻了,车上那个女子已经惊为天人。 第509章 挡着本少爷的马车,想死不成? 陈北冥肃容道。 “但说无妨。” “还请……请好汉爷莫说是小人说的那番话……” “放心,半个字都不会提你。” 朱七千恩万谢地走了。 陈北冥和纪清嫣给的东西,足够他渡过眼前难关。 纪清嫣叹气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小的管事僧人,竟能让人畏惧如此。” 陈北冥则是别有深意地说着。 “皇权不下乡,没办法。 以后啊,要让国家的命令,直接传递到最下层。 靠着乡绅治理民间,不可行。” 他的思绪,自然而然回到后世那个年代…… “走吧,去会会少林的高僧。” 陈北冥骑马走在最前。 这次,砸烂旧世界枷锁的愿望,更加迫切…… 便是连纪清嫣,都能察觉到,夫君身上的气质有所改变。 …… …… 车队前行,走上大道。 官道上,人来人往。 有不少武林人物,自然也有上香的有钱人。 熙熙攘攘,倒也十分热闹。 只是经过连番事件的众女,再也提不起观赏的兴趣。 她们很沉默,像是爆发前的沉默。 陈北冥的车队虽然不小,却也没引起什么关注。 原因很简单,比他们更豪华的车队就有三四个。 最夸张的一个,光仆役护卫就有几百号人。 再加上捧着贡品礼物的侍女,浩浩荡荡。 比起女帝出行,都不遑多让。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摇头不已。 夸张是夸张了些,但并不触犯朝廷律法。 朝廷只对车辆等级、规制、棋牌,吹乐有要求。 人数,并非强制标准。 忽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同时,大声怒斥。 “滚开!说你呢,挡着本少爷的马车,想死不成?” “大胆!” 楚红缨大怒,挥出手中铁枪挡住鞭子。 锦衣公子哥收回鞭子,色眯眯地看着楚红缨。 “呵呵,把你的妞赔给本少爷,就不追究你的冒犯之罪。” 楚红缨相貌虽不是绝美,但身上那股飒爽英姿令人心折。 尤其明月高耸,身材玲珑,极是出色。 “哦?仅此而已?” 陈北冥笑眯眯地看着公子哥。 公子哥狗眼瞄见知琴四女,眼神更是炽热。 “你四个侍女倒也平常,做个添头一并赔给本少爷也行。” “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冒犯……” 淮阳掀开车窗,怒斥公子哥。 差点报出身份。 看见陈北冥瞪自己,调皮地伸伸香舌。 如此景象,公子哥看见,眼睛都直了。 他还没见过淮阳这种美人。 高贵与美貌结合,简直美到心尖。 不由自主地跳下马车,朝着淮阳伸出贼手…… 陈北冥冷冷地看向公子哥,随时准备将这孙子毙于掌下。 谁敢碰自己女人者,死! 而淮阳非但不怕,俏脸上带着期待的微笑。 纤手在马车里抓着什么…… 就在公子哥距离淮阳几步时……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炸响。 “天儿,给我滚回去!” 公子哥仿佛耗子见猫,吓得立刻跑回去。 淮阳呸了一口。 “算你个狗东西识相,不然让你当场做太监!” 陈北冥则是冷笑。 “呵呵,做太监? 要是敢动手,老子让他全家做太监!” 淮阳这才笑着。 “哼,那还差不多。” 再看那边,是一辆装饰豪奢的马车,通体由紫檀制成。 车身的装饰,不是各色宝石,就是顶级玉石。 简直壕无人性。 整个车队更是豪华。 乌泱泱的,得有四五百人。 …… 再往前走出没多远,便是山门。 咚咚咚~ 响亮的钟声响彻山间。 知客僧在人群中来回穿插,陪着笑脸。 熟悉地指挥着众人停好马车。 然后,车队的主人们,在丫鬟和仆役陪同下,浩浩荡荡地进寺。 陈北冥有些不解。 不是说女子不能进寺? 难道没这规矩? 轮到陈北冥时,知客僧换了副嘴脸。 “施主所为何来,可是与寺中哪位师叔相识?” 知客僧面色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陈北冥看得嘴角直抽抽。 心道: 麻痹,变脸比翻书还快,算哪门子出家人,合着进门还得预约? 没想到现在,就已经世俗的厉害。 “呵呵,我求见贵寺方丈方正大师。” “不巧,方丈闭关,不见客。” 知客僧撇撇嘴。 此时,又从官道过来车队。 一个老者骑马过来。 知客僧立即换上笑脸迎过去。 “俞师叔到了,来人啊,快给俞师叔的马准备上好的草料。” “觉性,方丈师兄可在,老夫有事与师兄相商。” 知客僧主动牵住老者的马,为他引着路。 “在的在的,我立刻就去为您通报。” 知客僧的态度引起楚红缨不满。 她娇斥一声,就要发作。 “你这和尚……” 陈北冥拦住楚红缨,对钻出车窗凑热闹的淮阳瞪一眼。 “缨儿,不急。” 淮阳对着陈北冥翻个白眼,娇哼着缩回去。 老者打量陈北冥一眼,就在几个僧人引导下进寺。 楚红缨不解道: “老爷,您为何不摆出身份,看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还敢如此。” 陈北冥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双目寒光闪过。 “哼哼,不见识他们的嘴脸,老爷我怎么好发作。” 那知客僧一脸不耐烦地过来。 挥手像是驱赶着小鸡。 “快快闪开,今日寺内不再接待。 若要上香,嵩山府城旁有几间寺院。” 第510章 教训女人的办法,陈北冥有的是! 陈北冥压着胸中怒火,表面仍然语气和善。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的下限在哪里! “那我找方济大师,可否通报。” “方济师叔不见客,回吧。” 知客僧满脸不屑地回答。 似乎心里想着:你要是认识高僧,还用在门口吃闭门羹。 不屑归不屑,可是他瞟一眼楚红缨和知琴等人,脸色又变。 那目光,很是不纯。 陈北冥冷哼一下,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好得很!” 笑声宛若玄雷降世,在山间滚滚向前! 震得寺前僧人,痛苦地捂着耳朵! 如此实力,当真恐怖! 知客僧惊惧地看着陈北冥。 幡然醒悟! 眼前人,是个高手! 此等功力,放江湖上也是罕有。 顿时明白惹错了人。 要是再装逼下去,只怕要狠狠地挨打…… 于是,赶紧赔着笑脸。 “施主稍等,也许方济师叔见客呢,我去看看。” 此时,山门内走出个老僧。 僧人们见到他,纷纷施礼。 “觉性,还不快快请施主进来。” 老僧气势很足,一派高僧气度。 “方生师叔,弟子这就请施主进去。” 陈北冥愣了一下。 老僧就是方生,少林的二号人物? 看起来,有点不凡。 车队停好,众女才纷纷下车。 打量着千年古刹。 一众僧人看见数位绝色美人,眼睛都直了。 红袖添香她们都算得上世间少有。 淮阳、元慧儿、韩燕、卢莹、田颜雪,更是堪称绝色。 纪清嫣的美貌,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众女放到哪里,都是炸裂的存在。 留下看车的仆役,陈北冥带着众人拾级而上,往寺内走去。 他走到方生面前,淡然道: “你们少林好大的架子,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第511章 两只手都别要了 陈北冥猝然爆发! 都已经给少林那么长时间,也不主动表态。 现在还低头装死,也太不把他忠义侯放在眼里! “忠义侯未免太霸道了些……”云九小说 方生面色一变,脸色难看地说着。 只是,还没说完,便被陈北冥强横地打断。 “做不了主,那你们以后就不用做主。 本侯会禀明陛下,将赐给少林的田地、铺子收回。 以后,休想再获得一张度牒。” “什……什么……” 此话一出,方生再也无法淡定。 田地收回,少林靠着香火还能过日子。 但不给度牒,那是釜底抽薪,从根上干掉少林! 在大乾当和尚,不是说剃光头,穿上僧袍就是和尚。 还得有朝廷颁发的度牒,证明身份。 否则,就是假和尚。 大乾学习前朝经验,对度牒控制极严。 也只有太祖时,为拉拢少林,曾大肆发放过度牒。 如今,只有和尚死去,才能空出名额,重新颁发度牒。 即便如此,也要报朝廷核准。 “你!侯爷又何必逼迫至此!” 陈北冥冷道: “没人逼你们,拿走朝廷偌大好处,却阳奉阴违。 嵩山府已经乱成什么样,你们少林又做过什么? 本侯一路来,见过多少惨事,还敢与本侯提逼迫?麻痹……” 连续责问,将方生说得面红耳赤。 方生强辩道: “侯爷不是将嵩山府交给左禅机……” 陈北冥斜睨方生,冷笑出声。 “本侯自会去找左禅机麻烦,但少林也必须给个回话。 不想好好过,你们就继续。 以后死一个和尚,朝廷收回一张度牒,你们武馆也别开了!” 正说得气氛紧张之时…… “呀!” 大雄宝殿里传出尖叫。 陈北冥听出是元慧儿,脸色登时大变。 纵身飞掠而出,径直进殿。 只见元慧儿捂着玉豚,愤怒地瞪着旁人。 那人面露淫邪,得意地捻着手里的签子。 “美人,不如从了本公子,让你穿金戴银,享尽荣华富贵。” 围观的众人想说话。 见是他,都纷纷闭嘴。 楚红缨和知琴四女剑拔弩张,就要和那厮算账。 但周遭有几个黑衣护卫,将她们团团护住。 “怎么回事?” 陈北冥穿过人群,走到众女面前。 “老爷,他……他拿签子,弹妾身那里。” 元慧儿见陈北冥来了,委屈地冲进他怀里,珠泪盈盈。 地上,正好有根签子,和那厮手中一样。 陈北冥眼中滑过一丝厉芒,看向他。 “是你?想怎么死?” 丫就是在山下,嘴上调戏淮阳的那个公子哥。 “死?哈哈……在嵩山府,还没人敢与本公子说这话! 小子,你的女人小爷看上了,赶紧滚!” 那厮仿佛听到什么笑话,很是猖狂。 方生匆匆赶过来,看见闹事的人,暗道麻烦了。 赶紧招来小沙弥。 “快去请方丈,出大事了。” 小沙弥得令,迅速跑向后面的院子。 方生走入殿内,到那厮跟前。 “误会,都是误会,此事就此揭过如何,给贫僧一个薄面。” 方生作为少林的二把手,武林名宿,威望还是有的。 公子哥见方生出面,也不好再继续生事。 毕竟自家与少林关系莫逆。 “既是方生大师求情,此事作罢,小子,你最好别出山门。” 陈北冥气乐了,这孙子有错在先,威胁恐吓。还假作大度。 第515章 大乾版海天盛筵 三个条件说完,方正思虑许久,还是同意。 “觉性苛待百姓,造成民怨,贫僧确实不知。 将他逐出少林,没有问题。 让少林交税贫僧也可以答应。 但派人平息嵩山府辖地奸邪为乱…… 贫僧召回俗家弟子,需要些时日。” 陈北冥观察禅房一圈,堂堂掌门房间,属实寒酸。 看样子,方正是个实打实的正直人物。 “呵呵,方丈既然答应,本侯也不为难你。 只要肯为朝廷做事,可以给你时间。” 方正看陈北冥一眼。 觉得这传说中的大太监,并非完全不讲理。 事情既然办完,陈北冥走出禅房,看着少林内院的宁静,直撇嘴。 要是让他在此生活,一个月都坚持不下去。 没了红颜知己,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行到前院,还没走进众女休息的偏殿,就听里面叽叽喳喳。 “纪姐姐,你说老爷不会出家吧,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瞎说什么呢,老爷才舍不得我们呢。” “老爷舍得为我拼命,我不知如何报答老爷。” 最后说话的是元慧儿。 “那慧儿可要为我揉一夜的腿。” 陈北冥推门而入。 众女一下子围上来。 “爷,您没事吧?” “妾身还以为少林的和尚逼您剃光头!吓死妾身了!” 陈北冥拍拍这个,抱抱那个,就是一番安慰。 “呵呵,想什么呢,谁敢逼迫老爷我?” 正说着,发觉好像缺点什么。 “嗯?淮阳呢?” 没看见淮阳,有些奇怪。 “她在那跪好久,也不知求些什么。” 纪清嫣指着佛像前。 那里有个窈窕的身影,正跪拜祈祷。 陈北冥在淮阳身后停下,就听她口中念念有词。 淮阳似是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看见陈北冥。 喜滋滋得从蒲团上起来。 “狗奴才,你来啦。” 陈北冥每次看见淮阳的俏脸,就觉得心里无比高兴。 二人北疆之行,经历的种种,无形中早已渗透进骨头。 “在祈祷什么?祈祷你为我生十个八个孩儿?” “呸呸呸,谁给你生那么多,我又不是…… 人家腰身会坏的,倒确实与我们的孩儿有关呢,还祈求佛祖保佑皇兄。” 淮阳粉拳打陈北冥几下,螓首倚着他的胸膛,柔柔说道。 两人温存一会儿,走向众女。 陈北冥想起什么,对纪清嫣道: “小岳受了些伤,在客房中休息。” “啊!严不严重,他怎么如此不小心,不行,我要去看看。” 纪清嫣顿时慌乱起来,对这个弟弟,是真心疼爱。 陈北冥正好也想去看看,出门招来小沙弥,领着众女去客房。 好在,纪清岳伤得并不重。 服用少林的伤药,已经睡下。 纪清嫣不放心,非要守着。 陈北冥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对了,您今日杀死那个人,他们在此地肯定根基深厚,会不会有什么……” 陈北冥神色闪现过一丝狠辣。 “嫣儿提醒得好,我自是不会给他们机会!” 此时,天色已晚,正好有和尚端来素斋。 众人一起吃完,各自进房休息。 陈北冥挨个房间盖好被子。 最后从韩燕房中出来时,回头看看客房。 只有纪清岳房中还亮着烛火,一个玲珑的身影映在窗纸之上。 陈北冥推门进去,纪清岳已然醒转。 见状,他问道。 “小岳,以你的所见所闻,嵩山派如何处置?” 纪清岳眼睛寒光闪现,叹息道。 “嵩山派,仍有狼子野心之人,但有他在,才好让朝廷显得更加仁义。” 陈北冥转念一想,便明白那是何意。 “好,你继续休息……” 出门之后,纵身掠上房顶。 既然来嵩山,怎么也得去会会左禅机。 少林坐落在少室山,而嵩山派位于山脉另一侧的太室山。 两派直线距离不过二十多里。 少林能容许嵩山派如此近距离开宗立派,也许是胸怀。 可能最开始是根本瞧不上。 毕竟整个嵩山大大小小的门派,足有几百。 二十多里对于陈北冥,不过只是几个呼吸。 翻过山脉,就已经看到嵩山派层叠的建筑。 嵩山派虽然建派时间不过两百多年,但规模比少林差距并不太大。 可见历代掌门之努力,也可见左禅机卓越的能力。 这厮的确是个人才,可惜心思用错地方。 总想着统一五岳,盖过少林武当,独霸江湖。 若给他时间,还说不定真能做成…… 陈北冥转了一圈,越看越心惊。 尤其嵩山别院,集聚相当多隐匿已久的江湖败类。 左禅机为拉拢他们,搜刮不少美女供他们淫乐。 更有甚者…… 直接弄上几十个美女…… 在搞淫乐派对! 简直就是大乾版海天盛筵! 陈北冥看得那叫气啊。 这种事,是他们能办的? “他马的!王八蛋,狗改不了吃屎!” 让这混账办事,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绝不用心。 陈北冥忍着怒火,最终在嵩山派内院找到左禅机院子。 小心落在房顶上,由窗户悄然潜入。 虽是深夜,左禅机房内依然灯火通明。 “掌门师兄,那阉狗到了少林,还杀害莫家家主,到底要干什么?” 左禅机抚须沉吟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阉狗是来敲打少林,顺便找我问罪。 毕竟嵩山府妖邪作祟,我并未全力追缉。” “要不您躲一躲,阉狗若找上门,我们就说您不在。” “哪有这么便宜,我若不在,阉狗能将嵩山派拆了,别院里的事恐怕也就瞒不住。” 左禅机摇头道。 思虑片刻,左禅机继续道: “你们去抓几个妖邪头目,我也好交差,先将阉狗哄走再说。” “是,掌门师兄。” 陈北冥听得火冒三丈。 王八蛋! 阉狗叫得那个欢。 不给他们一个教训,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于是,悄悄出了院子,去往嵩山别院…… 第516章 什么档次,也敢玩那么多美女? 陈北冥挑出几个最厉害的败类。 尤其是在办淫乐派对的那些! 麻痹,什么档次,也敢玩那么多美女? 杀! 进门之后,毫不容情! 噗! 噗噗! 噗噗噗! 全都一掌毙命。 并且,还生生扯下人头! 一连杀掉七八个,才算解气。 随后,提着他们血肉模糊的人头,回到左禅机的院子。 一脚踹开房门,将人头扔进去。 “左禅机,你这个白眼狼,王八蛋,竟敢糊弄老子!” 左禅机本来准备应敌。 听见那熟悉的骂声,打了个寒颤,力气散尽。 待看见地上的人头,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嵩山派的其余弟子,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双腿抖得厉害。 陈北冥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冷笑出声。 走到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身前。 刚才,属他阉狗喊得起劲。 “你叫丁勉?” “回……回侯爷,是小人。” “丁你麻辣隔壁!” 陈北冥怒骂一声,闪电般抓住其咽喉。 咔吧~ 丁勉根本没能力反抗! 头颅软塌塌地倒下去,眼中神采彻底消失。 如此狠辣手段,令左禅机亡魂大冒。 心脏都吓得停掉几拍。 其余人更不堪! 有的脚边已经流下黄色的液体…… 吓尿了! 陈北冥又咳嗽一声。 哗啦~ 更是倒下一大片。 陈北冥不理众人,走到左禅机跟前,拍拍他的脸。 “本侯实在不懂,三番四次饶你性命,你却还对着干,能不能告诉我为何?” 左禅机扑通一声,直接跪下。 “小人有罪!不该对侯爷阴奉阳违,再也不敢,侯爷饶命!” 陈北冥坐在左禅机的掌门宝座上,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 “本侯养狗,狗还知道摇尾巴,这些时日你做了什么?用不用本侯帮你回忆回忆?” 左禅机擦擦头上的冷汗,拼命地磕着头。 他能感觉到,陈北冥的杀意。 “侯爷,小人以后定然听话,再也不敢乱来!” 陈北冥用脚尖挑起左禅机下巴,冰冷道: “本侯对你已经没有太大耐心,纪纲下场你应该知道。 不听话就去死,本侯会让嵩山派从世上消失。” “小人知道,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了!” 左禅机听出生的希望,赶紧抓住最后的机会。 陈北冥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扫了一眼。 “嵩山府鬼王岭、断剑山庄、白虎门……这些渣子,本侯不希望再看见他们。” 左禅机抱拳道: “侯爷放心,左某这就出发,让他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附耳上来……” 左禅机听完,心中一颤。 暗道幸亏自己反应快。 但凡是慢半点,没准刚才的任务目标就是嵩山派! 陈北冥见他不回话,冷道。 “怎么,不行?” “行,小人保证做到!” 左禅机咬牙说着。 见陈北冥似笑非笑看着,站起身开始发号施令。 “费师弟、乐师弟、钟师弟,你们各带一队弟子,立即出发,将这些门派剿灭,一个不留!” “谨遵掌门师兄号令!” “剩下的人,跟着我去执行秘密任务,谁也不许多问!” 众人连忙站起来,接受号令。 巴不得离开这间屋子。 他们被陈北冥这活阎王盯着,感觉浑身血液都要凝固。 丁勉的尸身带出去后,屋内顿时只剩下陈北冥与左禅机二人。 陈北冥眼睛瞄着左禅机上下,最后落在下盘。 他对绝世武功和天下第一的追求堪称偏执。 将来面临机会,恐怕不惜自宫也要练什么功法。 收到东厂,做暗黑之事也是个方法。 就是太难驾驭,不小心就会被反噬。 “你不是喜欢武功,不如割了,随本侯入东厂,可以传授你些绝学。” “侯爷说笑了,小人有妻妾,不……不想……” 左禅机夹紧双腿,心中呐喊: 鬼才愿意当太监! 老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噶? 陈北冥想了想,随即恍然。 左禅机现在又没什么大磨难。 作为名门大派的掌门,威风凛凛,没有自宫的理由。 “好吧,你好自为之,本侯会随时盯着你,若敢阳奉阴违,下次来便取你人头!” 陈北冥说完,起身离开。 左禅机亦步亦趋地送出来。 到屋外,陈北冥一个纵身掠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左禅机弓着腰,好半天才敢直起来。 长舒一口气,返回屋内。 …… …… 次日一早,陈北冥带着众女启程,打算转道去往嵩山城。 方正像送瘟神一般,将陈北冥恭送出寺。 方生和方济二人看着马车远离,转头看向方正。 “师兄,有此人在,我少林以后事情可就多了。” 方正苦笑一声。 “何止,我有预感,此子成就绝不止于此,日后会掀起更大风浪。”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叹口气。 另一头,陈北冥带着众女一路游山玩水,前往嵩山城。 到正午时,才走二十多里。 车队在小河边停下,众女下车准备吃食。 纪洛舒与众人相处几日,熟络不少,主动捡柴。 穿着纪清嫣和丽儿为她做的衣裙,看起来煞是可爱。 只是看见陈北冥时,仍然有些紧张。 陈北冥收回视线,看看纪清岳。 “你的伤应该没有大碍。”云九小说 纪清岳轻咳两声,眼睛盯住他。 “你昨夜去国嵩山派?” “不错,左禅机得敲打一下,否则那蠢货以为我不知他的小心思。” “此人狼子野心,可惜现在没有更好的人选,只能留着他。” 纪清无奈道。 陈北冥手搭凉棚,看看四周风景。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亲手宰了他。” 不远处,正在跟众女斗嘴的淮阳,忽然剧烈干呕起来。 吓得白芷小跑着到她身边扶住。 “公主!您怎么了?” 第517章 斩草要除根 一个还不算…… 正在收拾吃食的卢莹,也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紧走两步,同样呕起来。 陈北冥听到动静,赶紧跑到两人身边过去。 “狗奴才,我好难受……” 淮阳委屈地投他怀里,可怜巴巴道。 “呕……” “呀,莹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好端端的,怎么都呕起来?” “哎呀,不会是饭食的原因吧……” 几女眉头深皱,疑惑道。 陈北冥看看淮阳和卢莹,脑子里突然灵光闪过。 难道说…… 有动静? 他高兴地将淮阳抱起。 然后到卢莹身边,将其搂进怀中。 众女见陈北冥高兴得牙不见眼,有些不解。 “老爷,您高兴什么?” 红袖惊奇道。 “现在不应该先为两人诊治吗?” “就是,老爷您……” 其他人也纷纷应和。 “哈哈,没什么,你们忙吧,我与淮阳和莹儿有话要说。” 陈北冥小心地抱着二人,去一旁林子。 纪清嫣见状,突然想到什么。 心里没来由一阵酸酸的。 赶紧指挥众女。 “都别好奇了,继续做饭。” “他们不会有什么是吧……” 红袖还在倔强地说着。 有人渐渐翻过味来,拉着她。 “红袖,你就别说了……” …… 陈北冥走到林中,找块石头坐下。 接着招呼淮阳和卢莹。 “来坐在我膝上。” 两女冷哼一声,都不想搭理对方。 陈北冥拍拍二女玉豚。 声调当中充满温馨。 “还在闹脾气,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什么?!老爷您说什么?” “狗奴才!你不是在骗我吧?” 淮阳和卢莹顿时呆住,愣上片刻。 随后,卢莹狂喜地捂着小腹,泪水夺眶而出。 怀孕有多艰难,不足为外人道也,自是不想回忆。 淮阳先是笑笑,却又陷入对于生育的恐惧。 “狗奴才,人家怕痛,而且……而且会胖的!” 卢莹挺起明月,不屑道: “怕痛你就别生,给夫君生儿育女是我们本分。 将来我们有儿女床前尽孝,你就孤零零地好了。” “谁怕了,本公主才不怕呢,我…… 我定然比你生得多!” 淮阳被人激将,一时忘记害怕。 与卢莹针锋相对地斗嘴。 陈北冥一人亲上一口,也不打扰她们斗嘴。 “此事要保密,谁也不要告诉,等到嵩山城,我们就去找郎中确认。” “嗯嗯……” “放心!” 二人乖巧地点点头。 唏律律~ 忽然一阵骏马嘶鸣声传来。 陈北冥感受着地面震动,剑眉扬起。 看着远处腾起的烟尘,来人不少。 是来寻仇? 麻痹,还没打上门,先有人算账? 陈北冥拍拍两女美背。https:/ “去找清嫣她们,做好防御,我去会会来人。” 淮阳也知道不能给陈北冥添乱,乖巧地和卢莹离开。 楚红缨和知琴四女,应景抽出兵刃警戒。 但她们并不担忧。 只要陈北冥在,世上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官道上,渐渐能够看清来人。 那是数十骑穿着飞鱼服的汉子。 他们行到车队一段距离,马上减速。 还有数十步,连忙止住马匹。 紧接着同时下马,一路小跑着到近前。 “锦衣卫嵩山府百户姜世,见过侯爷!” 为首的汉子恭敬道。 陈北冥背着手看着他,心中思索。 似乎没有通知任何人,他是怎么知道? 姜世似是看出陈北冥疑问。 “小人收到指挥使大人的密信,要小人密切关注您的安危,若您有任何命令,小人无条件配合。” 陈北冥随即恍然,原来是齐飞恒打过招呼。 看来,那小子已经掌控锦衣卫。 既如此,那就不客气。 “你可知嵩山府莫家?” “小人知道,您在少林斩杀莫家父子之事,已经传遍嵩山城。” 陈北冥闻言一怔,传播速度够快啊。 一点不比后世差! 也难怪,当时在场的香客里,有很多当地大人物。 他们回去之后,必然会四下传播。 “那就好,传我命令,将莫家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小人遵命!” 百户姜世满眼兴奋,抱拳道。 莫家是嵩山府有名的大族,家中财富富得流油。 莫家父子仗着有钱有势,在嵩山府横行无忌。 抄家灭族,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尤其是对莫家这样的富户。 “不过……” 姜世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何时学齐老三那不爽利的毛病。” 陈北冥淡然道。 “回侯爷,莫家毕竟在嵩山城盘踞已久,树大根深,要动莫家必然需要官府和守军的支持。” 姜世小心翼翼道。 陈北冥闻言并不意外。 话说回来,抄此等大户人家,也算是分好处的机会。 否则,肯定有人捣乱。 但是,陈北冥并不想让官府和守军掺和太多。 “此事自然要配合,去吧。他们不会牵涉太深,我会给你更好的人选。” 第518章 是谁下不来床? 姜世走后,纪清嫣婷婷袅袅地走过来。 “夫君,您动莫家,是要震慑嵩山府当地势力?” “呵呵,还是瞒不住我的好嫣儿。 莫家在嵩山府盘踞百多年,仇恨、眼红的可不是一两个。 动莫家就是对嵩山府重新打乱洗牌。” 陈北冥搂住纪清嫣的柳腰,语调冰冷地说道。 纪清嫣认同地点点头。 “嗯,我明白,您本身并非嗜杀之人。 眼下也是没办法之事,要将嵩山府掌握,少不得腥风血雨。” “还是嫣儿理解我。” 陈北冥微笑着抱住她。 干掉莫家是必须要做的。 至于私底下各家的血腥交易,他懒得管。 纪清嫣酸溜溜道。 “哼,公主和卢莹是不是有了身孕?” 陈北冥笑道: “嫣儿就是聪明,接下来就要有劳你多多照顾。” “我……我年纪不小了,我也想要孩儿!” 纪清嫣银牙轻咬,说着。 陈北冥立刻明白她的心思。 虽然纪清嫣才二十二岁,放在后世再年轻不过。 但在大乾,确实有些大。 对于孩子的执念,恐怕比众女都厉害。 “呵呵,今晚定然让你下不来床。” “你最好是……谁怕你……” 纪清嫣俏脸上,挂满红晕。 用完饭,车队出发。 此番多出两个引路的锦衣卫,乃是姜世留下。 走出十几里,在嵩山城外一处凉亭停下。 不停也不行…… 乌泱泱一群人,拦住去路。 “下官嵩山府知府——邱鲁,拜见忠义侯!” “末将嵩山府守将——崔流,恭迎侯爷!” 陈北冥跃下马,亲切地扶起二人。 “快快请起,本侯没打招呼就来,倒是打扰你们。” “侯爷这话可是羞煞下官,您到嵩山府,下官昨日知道后,恨不得插上双翅,飞过来侍候您。” 邱鲁谄媚道。 崔流看了邱鲁一眼,却是说不出此等谄媚话语。 陈北冥与嵩山府一众官宦名流寒暄,一起走向城中。 进城后,不时看见锦衣卫和兵丁抓人。 一些妇孺被押着,哭声震天。 至于男丁…… 则已经被左禅机带人屠戮殆尽! 当然,对外宣布,只说是为仇人报复。 陈北冥视若未见。 她们既然姓莫,就只有眼前的下场。 直到车队进一处园子,才听不到街上的哭声。 园子里翠竹斗碧,亭榭精巧玉立。 假山玲珑,颇为雅致清幽。 可见此间主人费了多大心思。 陈北冥安排好众女休息,已到傍晚。 晚上,还要去赴邱鲁安排的晚宴。 地方很是方便,就安排在园子对面的酒楼。 宴会上,自是一番马屁。 觥筹交错之间,陈北冥便摸清大概。 邱鲁虽是嵩山府知府,下面的官员却不怎么上心。 尤其崔流,根本不买账。 陈北冥发觉崔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便趁着间隙,将他带到隔间。 “崔将军是哪一支?” “不敢瞒侯爷,末将是崔家四房的远支。” 崔流语气恭敬道。 陈北冥有些奇怪。 崔家人恨不得吃了他,这么好说话的可是第一个。 “你既是崔家人,能对本侯恭敬?” “侯爷恐怕不知,崔家很多人对侯爷甚是敬仰。” 陈北冥手指轻点桌面,双目盯住崔流。 说两句便宜话就想糊弄人? 崔流见状,心下了然,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件。 双手捧给陈北冥。 “这是崔家四房家主崔涛,让末将给您的信。” 陈北冥狐疑地接过信件,展开扫上一眼。 登时,便明白了原因。 信中,崔涛先是说明与家主崔鸿结怨经过。 后来四房屡遭崔鸿打压,日子很是难过。 最后表达愿与陈北冥合作的意愿。 “知道了,你转告崔涛,本侯愿与他见面详谈。” “末将多谢侯爷!” 崔流大喜过望。 陈北冥将信件随手毁掉,笑呵呵地与崔流返回。 酒宴结束,陈北冥在众人欢送下出了酒楼。 只是…… 等他离开之后,那些人的表情各异。 有的人卸掉虚假的笑容。 而有的人,更是面露讥讽…… …… 陈北冥才不关心他们想什么,哼着小曲儿回园子。 进门后,直接去纪大美人房间。 既然答应人家下不来床,就要做到。 房中,纪清嫣却是纤手拄着螓首,坐在桌前打着瞌睡。 陈北冥过去,小心揽住她的纤腰。 纪清嫣猛地惊醒,见是陈北冥,嫣然一笑。 “您回来了?” 随即嗅嗅鼻子,蹙眉道。 “怎得酒气这么重?” “没办法,盛情难却。” 陈北冥解释一句。 随即吻住她柔软的双唇,微闻幽香,忽然一阵心动。 手掌放在腰间,揉捏一下。 纪清嫣娇躯一阵酥软,不禁微微扭动。 唇间发出轻轻一声嘤咛。 “好嫣儿,今晚我们试试新花样?” 纪清嫣喘口气,双腮樱红。 水汪汪的眸子瞧着陈北冥。 “新花样……哪日不是新花样?” 纤纤玉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抚着他坚实的胸膛。 “妾身跟了您,自是随您……” 陈北冥拉着她坐在桌边。 隔着裙子,缓缓抚着玉腿。 纪清嫣闭上眼睛,睫毛不安地跳动着…… 忽然她身子一颤,低声喘道: “啊……啊哈,不行……” 第519章 丽儿迷失情雨中 在这时候…… 陈北冥已经将手指移动到隐秘的角落。 裙子绉进紧夹的玉腿…… 慢慢浮现出洇渍…… 纪大美人,已经动情。 她不断轻抬下巴,兴致逐渐高昂。 婉转的轻喘,不断从她那樱桃小嘴之中逸出。 陈北冥看着纪清嫣害羞而雀跃的表情,也无法忍耐。 悄悄用手指在她玉豚按上一下。 纪清嫣身体一弹。 “啊”地叫出来…… 声音之娇柔,好似是融化之蜜糖。 陈北冥听得心跳加速。 一收手,搭上她的束腰,轻轻解开。 纪清嫣喘气几下,投进他的怀里,低声道: “我……我好欢喜。” 陈北冥轻声道: “那我可要开始解你这烦人的东西。” 纪清嫣含羞点头,仍是微微娇喘,轻声道: “你……你总喜欢戏弄我。” 陈北冥拉开她的衣襟,看着围子下明月半掩。 汗水晶莹,两轮越显的皓月当空,娇嫩诱人。 他看得兴奋起来,更不停手。 一层一层褪去纪清嫣衣服。 她那美玉一般的娇胴,全部展露出来。 继而,卸下自身衣物。 就这样,两人在地毯上肢体相缠。 红果果的翻云覆雨起来…… …… …… 虽然不若树梢之上。 但是对陈北冥来说,只要和纪清嫣一起,就是绝顶享受。 与有些人在一起时,他只能在身体上满足。 对象变成纪清嫣,他却更可以完全放开心情. 得到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陈北冥扶着纪清嫣坐起,搂紧她纤柔欲折的柳腰。 纪清嫣满脸尽是羞意,拼命压制舒服的浅吟低唱。 可是那不断谐振的娇躯,难以隐藏她的兴奋。 “冥郎……” 纪清嫣兴奋地拥抱陈北冥,口中紊乱地呼唤着。 一滴滴汗珠从肌肤上渗出。 有的滴在陈北冥身上。 有的……成为发鬓的饰物。 陈北冥没有多加注意,但是在纪清嫣热烈的反应下,更加兴奋。 纪清嫣感觉到,今日不同往昔。 好似今天的陈北冥,更加强大! 她身子竭力配合,口中婉转低吟,浑身椒软。 快要晕死过去,连头都抬不起来。 陈北冥以往都是怜惜她,不舍得如此。 今日既然说出下不来床,自然要全心全意地冲刺! 突然之间,一阵脚步声响传来…… 却是丽儿推门进来! 她不虞有此,猛地见到陈北冥和纪清嫣正在恩爱。 顿时吓了一跳,脚步立时止住,叫道: “夫人……” 听得丽儿声音,纪清嫣大吃一惊。 顿时,一种全新的激敏爆开…… 难以压制内心的狂热…… 云到深处,正好结束…… 丽儿看见那可怕的怪物,纤手掩住樱唇。 “侯……侯爷,您……” 她看得目瞪口呆,半晌不说话。 纪清嫣神智略复,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来,低声道: “你这莽撞的性子,还不过来帮我收拾。” 丽儿忍着羞怯寻来帕子,为纪清嫣擦拭身上污渍。 陈北冥正琢磨,该如何自处。 纪清嫣却指挥丽儿为他清理。 “不用不用……” 纪清嫣白了陈北冥一眼。 “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本也是你的人,让她陪你便是。” 嗯? 买一送一? 那感情好啊…… 陈北冥也不再端着。 丽儿羞红着脸到他跟前。 忽觉身子一热…… 陈北冥抱住她,正好袭击明月。 汗水濡透的衣衫,登时明月独照。 陈北冥很喜欢丽儿,此刻距离耗尽体力还远。 而纪清嫣那里,又无法再战。 如此一来,嘿嘿…… 丽儿惊叫一声,只觉双腮燥热。 心儿扑通扑通地跳,害羞之下,想要挣扎,却又舍不得。 就在这时,她感觉脖子上一阵酥痒,却是陈北冥正轻轻吻着。 “侯……侯爷……” “你叫我什么?” 陈北冥笑道。 “老爷……” 丽儿羞怯地喊一声。 身体里燃起一股燥热的感觉,越来越是羞涩。 感到陈北冥的手慢慢伸及身子各处…… 强烈的男子气息,令她有点晕眩。 瞄陈北冥那里,心里又蹦蹦乱跳,不能自制。 好奇心驱使下,纤手伸出去…… 却再次半途而废,闪电般缩了回来。 双手缩在唇边,又羞又怯。 丽儿对陈北冥先是仰慕,到了后来更是崇拜。 但心中,却隐隐有些可惜。 现在知道秘密,高兴得想要大叫出来。 樱唇微启,向前轻送,往陈北冥唇上吻去。 她吻着陈北冥的嘴唇,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 陶醉地搂着他的身体,只觉得想要就此融化。 吻着吻着,好不容易分开。 丽儿喘了口气,看着陈北冥的脸,满腔幸福感觉,又轻轻吻了吻他。 恍惚之间,却不知道自己衣裙尽去。 一股痛楚袭来,差些掀晕过去。 …… 雪山一味好醍醐,倾入东阳造化炉。 …… 陈北冥先是歉然,然后露出深深笑意。 丽儿不清楚,羞赧道。 “爷,您……嗯……笑什么……” 陈北冥别有深意道: “当你前进受到阻碍,然后一举击破,才会得到成功的喜悦和快感! 若一开始就是宽阔大道,你将得不到任何成就感!” 丽儿似是而非。 纪清嫣则是狠狠白他一眼…… 接着,欢乐继续…… 丽儿可比纪清嫣耐力好得多。 小小身子,仿佛无穷无尽。 两主一仆,几番云雨。 不知何时方休。 最后,陈北冥拥着抵足而眠。 …… 次日,清早。 陈北冥被外面众女的吵闹声弄醒。 身旁纪清嫣和丽儿早已不在。 简单收拾,穿衣出来。 却见红袖她们围着一堆奇珍异宝,啧啧称奇。 “哎呀,爷您来了。” “老爷,您快看,好东西!” “老爷,那些人送来这些,也不说话,放下就走。” 添香摸着一尊白玉观音,爱不释手。 那白玉观音玉质通透,细腻温润,状若凝脂,晶莹洁白,是最好的羊脂白玉。 光这一尊白玉观音,价值不止万金。 “谁送的?” 第521章 我们又中出了叛徒? 陈北冥凝神道: “有多不好?” “嗯……现在还说不清楚。” “能比你上次被抓还惨?” 听到此话,纪清岳羞恼满面。 “你怎么老抓着一件事情不放?” “我只是评估风险等级。别的还好说,我可不想你再次冒险。” 纪清岳闻言,心内一阵感动。 但,嘴上仍坚持。 “等我再评估一番……” “你就卖关子吧……” 纪清岳长吸一口气,表情又想生气,又想摇头。 “好吧,其实我不太想说,但还是提前说点好。 嵩山府和云州东厂探子给到的情报,有些出入。 我们可能中出了叛徒……” “什么?” 陈北冥眉毛一拧。 难怪小舅子表情深沉。 东厂可是打造没几年,眼看这么快就有叛徒。 换成谁也不高兴。 何况,那是陈北冥一手打造,纪清岳专门优化过。 “没关系,该怎么调查,怎么调查。人心隔肚皮,队伍大了,便会如此。” “唉……” 纪清岳叹息一声,放下帘子。 陈北冥也不再多说,随他处置去吧。 用完饭,陈北冥掀帘子坐上卢莹的马车。 垫有几层锦被的车厢里,卢莹倚着个软垫。 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 “爷,您来了。” 卢莹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佯装起身迎接。 “好了好了,知道你金贵,别动。” 陈北冥没好气地将卢莹搂进怀里。 卢莹一只纤手捂着小腹,有些阴阳怪气道: “妾身不能侍奉您,便让其他……妾室代劳吧。” 嘴上说着妾侍,但明显指向一人。 陈北冥焉能听不出,她在嫉妒纪清嫣。 这婆娘不在意淮阳,却对纪清嫣敌意颇重。 略一思索,便能明白心思。 淮阳终究不能正大光明入主随园。 但纪清嫣却是她最强大的对手。 事事盖过纪清嫣一头,自然就能在当家大妇之事上,占据主动权。 啪啪啪~ 陈北冥轻轻揍几下卢莹圆月。 胎还没坐稳,可不敢揍豚。 “都怀有孩儿,还不够你骄傲的,再胡说,看我不动用家法。” “哼,您真坏透了……” 卢莹红着俏脸,用胸衣掩住圆月,合上衣裙。 一不留神,衣裙就被陈北冥解开。 哄着卢莹睡着,他才从车里出来。 车队四周的篝火,烧得正旺。 噼啪~ 不时传来柴禾燃烧的声音。 啊呜~ 蓦然,旷野里出现兽吼。 陈北冥心神一凛,双眸盯着黑暗当中…… 既有兽鸣,说明那些人暂时离开。 如此一来,反倒让他疑惑。 是那些人计划有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知琴四女,各站一个方位,守护着众人安危。 她们一路来,勤勤恳恳,忠心不二。 有她们在,陈北冥省心太多。 这么好的帮手,真是实用。 “辛苦你们。” 陈北冥压低声音,却能精准地传到他她们耳朵。 “不辛苦,我们应当做的。” 四女肃容回答。 “你们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未来绝不会亏待你们”。 “侯爷您客气,都是分内之事。” 陈北冥点点头,不再言语。 钻进采薇的马车,发现她却是躺着。 不过听见急促地呼吸,就知道她没睡着。 掀开锦被,露出一身里衣。 陈北冥坏坏一笑,开始动手解她里衣。 采薇一时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 但很快,就露出雪白而又修长的身子。 陈北冥上下其手,只觉她的肌肤要比纪清嫣等人更要富有弹力。 想是经常干活的缘故。 而明月之间,也发育要成熟些。 其他几个妻妾,都是大小合宜。 而采薇的却是那种珠圆玉润,更是令人销魂。 采薇被心上人爱不释手地抚着,本来想要挣扎着去推。 但一想象众女都经历过这一遭,自己又如何不能渡过? 还是咬咬牙挺过去吧! 免得惹得郎君不开心…… 一念至此,采薇便紧紧闭上眼眸。 任由他在清白的娇躯上,为所欲为。 陈北冥施展踏月蝴蝶手,活动一阵,又去吻她樱唇。 眼看采薇此时早就不再设防,微启朱唇,任君采撷。 他在柔软的丁香含弄一番…… 没一会儿,陈北冥周身升温。 飞快地除尽身上衣衫…… “我的小采薇,爷来了。” 全军出击,直指苍穹。 采薇乍受此袭。 只觉如同要裂开一般,不由得浑身激动。 “嗯…………嫑……” 痛呼一声,珠泪溢出眼角。 “爷,采薇……好欢喜,终于……成您的女人!” 陈北冥听到采薇的痛呼,惊醒几分。 才想起她还是处子之身…… 如此粗鲁,真是唐突佳人。 连忙停住,不住地向采薇柔言抚慰,等到她逐渐放松。 “妾身不碍的,女子不总得经这一遭。” 接着,凤箫声动…… 携手揽腕入罗帏,含羞带笑把灯吹。 向往之地桃花蕊,人间乐事暗皱眉。 两人不敢大声,唯恐吵醒众女。 不过,马车有规律地颤动,还是引起知琴四女注意。 她们带着羞意,离得远些。 自家主人,天赋异禀。 没一阵子决计不会结束。 然而,忽地…… 一阵衣袂破空! 四女警惕起来! 第522章 “宫主手感不错啊!” 知琴一声娇叱。云九小说 “是谁?滚出来!” 既是示警,也在警告敌人。 众女从睡梦中醒来,都按之前陈北冥的要求行动。 她们没有下车,纷纷启动马车的防护机关。 嗖嗖~ 窗户和帘子前,顿时有铁板落下。 陈北冥穿好衣衫,给采薇一吻。 “等我回来。” “嗯……” 采薇拿锦被遮住春光,不舍地看着情郎离开。 然后,同样启动机关。 陈北冥跃上马车顶部,看向来人。 黑夜中,一顶小轿落在草丛之中。 轻纱摇晃,其中坐着个窈窕的身影。 一旁四个背着宝剑的白色劲装少女,也俱是戴着面纱。 飘来荡去,神神秘秘。 陈北冥瞧着她们的装束,便认出来者身份。 除却崇华剑宫,没人会裹得如此严实,还喜欢穿得刷白。 白天看着还好,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到了晚上,他娘的,跟阿飘一样。 “啧啧……宫主驾到,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晚辈还说到崇华剑宫拜访呢。” 陈北冥朗声道。 “哼!萧无忌,陈奉先在哪?” 轿子中,传出冰妃娴清冷的声音。 “什么陈奉先,我不清楚。” 陈北冥直接装傻。 “你找死!” 冰妃娴叱骂一声。 轿子中飞出一道白烟,朝着陈北冥飘去。 夜色之中,那白烟速度极快。 接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宝剑,直刺陈北冥胸膛。 “妈呀,你这是想要我的命!” 陈北冥装作大惊失色,怪叫一声。 用两指夹住宝剑,随着冰妃娴一起倒退,卸去她的攻势。 冰妃娴身形如陀螺般旋转,指望绞碎陈北冥的手指。 陈北冥两指松开,身子一侧,在冰妃娴翘豚拍上一记。 “宫主手感当真不错!” “你!” 冰妃娴气疯了! 手中宝剑瞬间幻化出朵朵剑花,在陈北冥身前爆开。 “给我死!” 陈北冥可不敢大意。 剑花虽美,但每一朵都能要人性命。 “嘿嘿,想我死,不好办啊。” 可惜啊,如今他武功已经再到突破边缘。 远比上次临阵突破时,基础要雄厚得多。 此时此刻,冰妃娴武功已经不是陈北冥对手。 两人差距虽不大,但陈北冥凭借层出不穷的手段,将其死死压制住。 任凭冰妃娴怒喝娇斥,都没办法对陈北冥造成威胁。 陈北冥抓住冰妃娴一个破绽,击落她手中宝剑,点中周身大穴。 “放开宫主!” 那四个少女持剑就要攻上来。 “站住,休想撒野!” 知琴四女出手拦住,战在一起。 陈北冥笑眯眯地卸去冰妃娴面纱。 露出一张绝色倾城的俏脸。 虽然难免留下岁月的痕迹,但仍可令无数男子疯狂。 “宫主可有什么话说?” 手忍不住拂在眼前俏丽的脸庞上。 第一次见时,不觉得她如此美貌。 “你敢碰我,我必将申萱赐死!” 冰妃娴威胁道。 陈北冥大怒,大手握住冰妃娴玉颈,慢慢加力。 “敢碰我的萱儿,必将你碎尸万段。” 冰妃娴尽管呼吸困难,仍毫无惧色,狠狠地瞪着陈北冥。 最终,陈北冥还是没痛下杀手。 冰妃娴也还不到随意处死的程度。 “看在陈老头的面上,放你一马。 崇华剑宫的人给我滚回山上去。 再敢在云州和其他州府乱来,休怪我辣手无情!” 第523章 私下卖银? 楚红缨靠近陈北冥,低声说着情况。 陈北冥紧蹙眉头。 看着路过大车留下的车辙,若有所思。 等车队走远,下马捡起车上落下的小石块。 石块之中,隐隐有银光闪过。 “缨儿,你算说对了,大车上还真是银子。” 楚红缨惊讶地凑过来。 “这是……” 另一边,纪清岳也下车,解释着。 “这就是银矿石。” 天下谁人不知,云州盛产银、铜。 大乾三成的银子,都是云州所出。 “啊?那他们……” 楚红缨纤手捂着樱唇。 “唉……” 陈北冥叹息一声。 看方才这些人的装束,出身绝对不简单。 定然都是些富户。 纪清岳说道。 “早就听闻云州有人私纹银,今日是亲眼所见啊。” 陈北冥冷哼着。 “他们为谋取巨大利益,偷偷组织人手开采银矿,私自炼银子铸钱。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其实,放眼整个大乾。 除去京城还算正常,其余州府都朝着败落方向发展。 但,很多地方本不应如此。 例如这云州,作用铜银矿,怎么看都应该稳中有升才对。 现在,看见面前的情况,也能明白原因。 原本应当进入国库的铜银,被富户们截留。 层层扒皮之下,还有多少能进国库? 就这,能发展就见鬼了! 楚红缨恨恨得道。 “朝廷损失大量银子,入了那些混账的口袋。 怪不得云州越来越兴盛,税银却每年都在减少。” 纪清岳也是冷哼着。 “就这,他们还不满足……” 地方官府有私银不算,还私自征收苛捐杂税。 名头之多,数不胜数。 老百姓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一年。 别说吃饱饭,那点可怜的收入还不够交税。 也不是没有好官,像于谦和海瑞那样的好官,其实原本有不少。 他们读圣贤书长大,冲破重重独木桥,走上为百姓服务的位置。 可是…… 大乾朝堂,上层很多位置都被朋党营私之人占据。 于谦和海瑞们做事,还会被他们掣肘! 如此一来,能真正做实事的好官,都被那些人压制,难以升迁。 能做到一方大员的清廉官员,实在少得可怜。 若是都能和他俩那样,主政一方,那自是另一种场面。 于谦在北疆修桥铺路,平冤狱,设粥场,整饬水利,让北疆面貌一新。 北疆百姓听说于谦被调回京城,特意上万民书请求于谦回去。 当时朝廷不答应,百姓还要来京城闹事。 还好海瑞到了北疆,继续于谦的政策,才平息下去。 陈北冥叹息道: “云州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官场怕是已经烂透了。” “岂止是官场啊,我看锦衣卫,甚至是东厂,都已经被他们渗透……” 纪清岳走情绪低落地说着。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银矿,那可是银矿啊。 除非心志坚定到可怕。 否则,真是难以抵挡背后的诱惑。” 陈北冥唏嘘一声,打马继续往前走。 路上,除却大一些的车队。 还有不少百姓推着独轮车,载着麻袋从山间出来。 麻袋里鼓鼓囊囊的,不用问就知道是矿石。 陈北冥是越看,心情越沉重。 银矿和铜矿是朝廷专营,一般人没有采矿之权。 若是被抓,那都是大罪。 过去,可没有平头百姓冒险做类似的事情。 即便是有人做,也都是些好吃懒做,想要发不义之财的人。 可是现在,面前那些百姓。 很多看上去都是瘦骨嶙峋、满脸菜色。 显然,他们是没饭吃,才弄点回去换点钱花。 车队走了没多久,被人拦住去路…… 十几个兵丁,用拒马在官道上拦着。 那些富户的车队,毫无阻拦地通过. 而轮到百姓时,则是另一番模样…… 非打即骂! 几个兵丁,趾高气扬地指着平头百姓。 “狗一样的东西!” “你们盗窃朝廷的矿石!” “这是杀头的死罪,全部扣下。” “再废话老子砍了你!” 为首的队正,正在朝着一对父子拳打脚踢。 独轮车都被踹翻在地。 “妈拉个巴子的,说你不听是吧!” “驴屮的,你什么身份,也敢挖矿石!” 小伙挡在父亲身前,哀求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们不要了!” “呵,呸!” 队正一口唾沫吐在小伙脸上。 “麻痹,早干嘛去了,看什么,还不滚!” “官爷,我的车,那是我全家吃饭的家伙。” 中年汉子擦着嘴角的血沫子。 可怜巴巴地看着队正。 “去他妈的,老子给你脸是吧。” 队正大怒。 “狗东西,让你走已经开恩,还敢要车,弟兄们,往死里打!” 边上的队员登时喊着。 “打他娘的!” 几个士卒扬起刀鞘,就往父子身上砸。 后面推车的百姓低着头,不敢看士卒。 队正扫视一圈,对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 一帮软柿子,还不是稳稳拿捏! 只是…… 他没发觉。 百姓们低下的头颅上,布满怒火! “打死他们!” 也不知是谁喊一句。 接着,有人答话。 “屮,总是骑在咱们头上拉屎,干了!” “上次老江头,被他们打伤,没几天就死了。” “狗东西,没有银子饿死,拿银子被打死。怎么也是死,拉上他们垫背!” 队正愣住了,还以为自己恍惚。 然后,看到惊恐的一幕。 以往像是待宰羔羊一般的百姓,此刻纷纷抄起家伙! 扁担、镐头、粪叉子…… 气势汹汹地冲锋! “你们想造反?想死……” 第524章 三家分银 队正颤抖着开口,还要威胁……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几十个百姓淹没。 士卒们虽然抽刀反抗,但也是徒劳。 一对十,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百姓们受压迫已久,下手极为疯狂。 片刻之后,几个士卒便被打得气息奄奄。 “走吧,再打死了。” “对对,快走。” “呸,狗仗人势,看以后还敢不敢!” 随后,百姓们推着车,着急忙慌地四散而去。 陈北冥看完全程,极是震撼。 他没有选择出手,更是不知道帮谁。 身为大乾侯爵,理论上应该帮士卒。 可是他们对富户是一个嘴脸,对百姓却往死里欺负。 该死! “爷……” 楚红缨打马来到旁边。 陈北冥回过头,发现众女都掀开帘子看着。 于是,便承诺道。 “走吧,此事我会管到底。” 众女闻言,顿时齐齐嫣然一笑。 有他出面,那肯定能完美解决! 淮阳马车路过陈北冥身侧时,她从车窗里探出张俏脸。 “狗奴才,他们……他们这般对待百姓么?” “嗯,有些是这样的。” 陈北冥很想否认。 可是某些不像样的地方官府对待百姓,只会比刚才更狠。 看着淮阳难受的表情,大手抚下她的俏脸。 “相信我,我会改变这一切。” 淮阳虽然刁蛮任性,也曾视人命如草芥。 但受到陈北冥影响,早已脱胎换骨。 “嗯,我信。” 陈北冥经过那些垂死的士卒,眼角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车队继续行进十几里,一座大城映入眼帘。 进城后,众人为云州城的繁华所惊讶。 作为地方州府,竟不比京城差多少。 大街上人流众多,商业繁茂。 不过,生意最好的还是青楼楚馆和赌坊。 即便在白日,青楼就已经宾客盈门。 衣衫华贵的公子哥络绎不绝。 陈北冥的车队,好容易从闹市穿过。 在一处靠近城门的客栈落脚。 众女疲累,一路车马劳顿。 刚到客栈,就进房间休息。 安顿好她们,陈北冥便到一楼厅中坐下。 “掌柜的,过来聊聊?” 四十多岁的客栈掌柜,眼光毒辣非常。 一眼就看出陈北冥身份不凡。 笑呵呵地走上前斟茶。 “客官想知道什么?是哪家青楼的小娘漂亮,还是哪个赌坊生意最好?” 陈北冥甩出一张银票,拍在桌上。 “客栈我包下,如果让我满意,银票就是你的。” 掌柜看清银票面额,瞬间直了。 “五……五百两!客官放心,小人这就安排。” 他的客栈主打经济实用,一般客房只要一百文。 即便是好点的客房,也只要两百文。 就算是上房,才报价一两! 平日,住满时,算上吃吃喝喝,一天不过三四十两进账。 现在…… 拍出五百两! 那可是天大的单子! 他转身就招呼伙计。 “快,都给我过来。” 伙计们慌忙上前。 “去,通知住客,现在离去,不要钱,补偿一天房费!” 此间客栈水平一般,都是些行脚客人。 听闻非但不花钱,还有赔偿,都欢天喜地地离开。 唯恐走得慢,掌柜后悔。 他们住哪里不是住? 云州城客栈多的是。 等伙计上好门板,客栈掌柜才毕恭毕敬地来到陈北冥身前。 “干得不错,银票归你。” “嘿嘿,小老儿谢公子。” 掌柜喜滋滋地将银票收进怀里。 陈北冥喝口茶水,眼睛盯住掌柜。 “云州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 掌柜小眼睛精光闪过。 看向陈北冥的眼神,又有不同。 “公子想知道什么?这云州水可深着呢。” 他不能不琢磨啊,带着那么多绝色美人在身边,会是什么身份? 最漂亮的那个,他一辈子都没见过那么美的! 全云州美女加起来,都赶不上的那种! “呵呵,掌柜多虑了,我会水,淹不死。” 陈北冥淡然地看着掌柜。 掌柜思虑片刻,才开口。 “云州知府关京贪婪残暴,自到任以来,可没少搜刮,公子可知道他的外号?” “哦?愿闻其详。” 掌柜小心地坐在陈北冥对面,摘下帽子。 “云州百姓都叫他云半州,意思就是他有云州一半的财富。 虽说夸张不少,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陈北冥点点头。 “云州盛产银、铜,掌柜可知其中秘密?” 掌柜听到这话,紧张地走到门外瞄一眼,将伙计赶到后院。 “不瞒公子,在云州说这个,要是官府的人知道,会杀头。” 陈北冥表示理解,示意掌柜继续。 “哎,其实云州人都知道,关京勾结云州胡、马、宋三家,霸占云州的银、铜矿。 开采完朝廷的份额,剩下便与三家分。” 陈北冥叹息一声。 来云州路上那些拉矿石的车队,应该就是三家旗下。 看来,他们拉拢不少官员。 锦衣卫没有反应,便连东厂探子都没有上报。 有点可怕…… 东厂主事到云州,按理说东厂探子应该早来汇报。 但到此时还没动静。 不是投敌,就是被人发现捉拿。 之前纪清岳的推断,几乎已经实锤。 “小老儿劝您还是小心,近几日,官府的差役好像在找什么人。” 掌柜突然想到什么,郑重说道。 陈北冥冷哼一声,他们能找谁? 自然是在找他陈北冥! 嵩山府闹那么大动静,他们怎可能不知。 唏律律~ 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哗啦啦~ 紧接着,便是甲叶碰撞的声音。 掌柜听闻,吓得脸色骤然大变! 第525章 “奴婢……奴婢自己来。” 好在,只是风声鹤唳。 队伍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开过去。 人走后许久,掌柜仍是惊魂未定。 陈北冥拍拍他肩膀。 “去准备些饭食,若有人问,你该知道怎么说。” “公子爷放心,小老儿都懂!” 掌柜用力拍着胸脯。 此时,天色渐暗。 陈北冥刚走上楼梯,就听闻有人砸门板。 “快开门!他马的,你一个客栈,关门做什么。” “来了……” 掌柜一边走着,一边连忙招呼伙计。 卸下几张桌板,弄得颇为凌乱。 随后,才拆开两块门板。 几个差役,扶着腰刀进来。 “吴掌柜,关门做什么,你不会藏什么要犯吧。” 为首的捕快头子,打量着客栈。 “瞧您说的,我那婆娘身子不爽利。 而且店里有些东西得修修,好等天暖和迎客。 当着客人的面修理东西,又脏又乱,不是那么回事。” 掌柜赔着笑脸道。 捕头看看拆掉的桌板,又看看四周。 发现二楼有房间亮着烛火。 “你个老狗敢骗我,那不是有客人!” 掌柜忙拦住捕头,不动声色地塞了些东西。 “那是我婆娘家来些女眷,还请您行个方便。” 捕头掂掂手里的银子,分量颇足,绝对不小于五两。 想想上面交代要找的大人物,怎么会住面前的小客栈。 再看看空荡荡客栈院子,便失去搜查的心思。 “白日里有刁民杀官兵,你若见到,及时告官,知府老爷有重赏。” “一定一定,那些杀千刀,当真该死。” 陈北冥隐身在二楼角落,见捕快们离开,稍稍松口气。 毫无疑问,他们在找自己。 幸亏提前让人将马车赶出城外。 不然,肯定会引起注意。 直到夜色渐深,众女才睡醒下楼。 用些饭食后,又回楼上休息。 楚红缨和知琴四女经常彻夜警戒,体力消耗最大。 陈北冥干脆让她们也都去睡。https:/ 然后挨个屋子收拾首尾。 红袖依旧是爱踢被子。 但是只穿着里衣的身子,已非往日那般没有看头,变得玲珑有致。 那景致,看得陈北冥脸红心跳。 “奶奶的,总算差不多,明年定然收你!” 将添香抱起放进红袖里边,她的睡姿总是能玩出新花样。 其余众女好多了。 比如纪清嫣睡姿就极美,陈北冥都忍不住想与纪大美人谈谈感情。 可惜她身旁躺着一个碍事的小东西。 纪洛舒尽管睡着,还是死死抓着她的衣襟。 “爷……” 打地铺的丽儿还没睡着,羞涩地看着陈北冥。 两人虽然已有肌肤之亲,丽儿仍是那般喜欢害羞。 见陈北冥忽然不说话,眼神炙热。 芳心中怎会不明白想要做什么,低下螓首不敢看他。 但这么一来,她的眼波流转,更是妩媚动人。 陈北冥只觉心中狂荡,霍然站起。 将她娇小的身躯抱起,走入一间房中。 放在床榻上,抚嘴就去吻她樱唇。 陈北冥很是喜欢丽儿。 她善良、乐天,总是很快乐。 丽儿对他的吻也不拒绝,挑起柔滑的丁香之舌与之激烈地相互吸含。 过一会儿,发现陈北冥的手已抚在明月,并在试图解里衣。 连忙抓住道: “奴婢……奴婢自己来。” 此时,陈北冥哪里还能控制得住? 在她的耳垂上一点。 “自是我伺候丽儿,记住,你不是我的奴婢。” 柔情万分的话语,使得丽儿放弃抵抗。 任由陈北冥将里衣全部解开。 烛光之下,已现出玉人儿般的娇体。 腰小月圆,触手浑圆滑腻。 别看丽儿身子不高,明月却是别样圆。 丽儿双手捧着陈北冥的头,星眸朦胧。 朱唇里不时发出充满诱惑的喘吟之声。 陈北冥右手游弋,直觉玉腿光滑如丝缎。 随即,探索起秘密的角落。 丽儿身躯扭动一阵,便脱出他的控制。 “爷,您也来!” 纤手轻展,已将陈北冥衣裳全部除光,尽力配合着情郎。 只见她伸出葱白般的纤指,先在陈北冥身上轻轻地游走一番。 然后,用朱唇吻在胸膛。 有些东西,无师自通,丽儿便是这种。 别看平时柔柔静静,床榻上却是别样热烈。 以前,丽儿对陈北冥是倾慕。 一年的相处,才让她感到这个男人的亲切与随和。 而如沐春风的感觉,才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之物。 过去,她的喜欢,只是对外表及气度的一种倾恋。 但两人赤诚相见后,她开始走入这个男人的灵魂。 她爱他,只要能让他有一分高兴,就会尽力去做。 而正是此种带有浓浓爱意的耳鬓厮磨,才能真正到达巅峰。 “爷,只要您喜欢,丽儿愿意做所有……” 一切都是丽儿在服侍着陈北冥。 她尽可能地配合着他所有情绪和疼爱。 时而轻柔,时而狂野,时而静柔不动。 …… …… 云散雨停,丽儿从找不到绣帕。 便去自己里衣上扯下一段,为陈北冥清理。 事毕之后,两人都没有穿衣。 身上盖着薄被,紧紧拥在一起,都觉得无比温暖。 “一路上辛苦丽儿,不仅要照顾清嫣,又多个小家伙。” “不辛苦,只要能待在您和夫人身边,婢子就高兴。” 丽儿粉脸贴在陈北冥的胸膛。 微闭着眼,懒洋洋道。 陈北冥在丽儿翘豚捏上一把。 她与采薇一个毛病,总是喜欢自称奴婢,觉得低人一等。 这个时代,出身的差异已经深入骨髓。 只能让时间去淡化。 又过一阵,陈北冥听到走廊上脚步声。 知道楚红缨和知琴她们睡醒。 自己也该出去活动活动。 丽儿乖巧地穿好里衣,然后服侍陈北冥。 他拂一把明月,柔声道。 “好好休息,有事情告诉你红缨姐姐。” “嗯,婢子知道。” 陈北冥抱起丽儿,将她送回房间。 出来与楚红缨施个眼色,后者晃晃手里的铁枪,示意尽管放心。 陈北冥出得客栈,直奔锦衣卫云州衙门。 刚到附近,就见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走到门口。 “嗯?似乎有些眼熟……” 第526章 送陈北冥去见阎王 只见那人进入锦衣卫衙门,熟门熟路地往里走。https:/ 陈北冥立即翻墙跟进去,一直到最里间的屋子。 里面,传出阵阵女子的笑声。 男子推门进去。 面前呈现一个袒着黑色护胸毛的大汉,正与怀里的女子嬉戏。 “来了?像你这般没鸟,少多少人间乐趣。” 大汉在女子豚上拍拍,示意她先出去。 女子摇着纤腰,有些不高兴地走开。 虽然长得太过妖媚,但那身皮肉当真极是出色。 门关上后,面白无须男子对着大汉低声骂道: “方奇文,都他娘火烧眉毛,你还有心情玩小娘子,他……他定然到了云州。” 大汉浑不在意。 “来了又如何?老子也挣够了,就算罢免这百户的官职,依然可以逍遥一辈子,倒是你,呵呵……” 男子蹭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姓方的,都是你拉老子下马,他……他饶不过我,你也别想好过!” 男子想起传说中的家法,吓得浑身一颤。 方奇文阴恻恻看了男子一眼,心里骂道: 没卵蛋的玩意就是靠不住,胆子也没了。 “你怕什么,大不了逃去南梁,依旧可以做你的富家翁。” 男子如坐针毡,惊疑不定地看看外面。 “不行,我得走,云州是不能待了,他定然已经感到,你不知道他的可怕!” 说罢,就要离开。 嘭~ 方奇文猛地一拍桌面。 “孙津!你若敢走,休怪我翻脸,一锭银子你也休想带出云州。” 唤作孙津的人,惊惧地看向方奇文。 他很清楚,论武功不是对手。 方奇文见镇住对方,却又笑呵呵地揽住其肩头。 “我说兄弟,你怕什么,云州的事又不是我们能阻止。 不是还有云州知府关京那个王八蛋,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 “可……可关京是阁老严嵩的门生。 陈北冥就是看在严嵩面上,也不会将他怎样。 我不同,你不知道东厂的家法多可怕!” 孙津说着,身子抖起来。 方奇文沉吟片刻,面色狰狞。 “嘿嘿,大不了…… 一不做,二不休。 我们跟洛州姬家和晋王余党合谋,送他去见阎王!” 孙津听得呆愣当场。 “这……他们能杀得了?晋王那宗师级高手都死在他手里。” “他只是一人,只要谋划得当,杀他也不是啥难事,再说,你舍得胡家送的那对姐妹花?” 方奇文嘴上说得亲近,却嫌弃地撇撇嘴。 离得太近,孙津身上那股尿骚味,实在顶鼻子。 然后继续忽悠着: “放心,三家筹划时间长达两年半。 弄死谁都不成问题!” 孙津想起那对姐妹花的清纯可人,心里都酥了。 “那来得及?他肯定到了云州。” 方奇文知道孙津动心。 当前之际,先将这阉货稳下来。 他若逃走,定然惊动东厂。 “呵呵,那就得靠你,先去见他,设法套出来落脚地,剩下的交给兄弟就是。” 孙津似乎动心,咬牙道: “好,我明日就用秘法联系,你也加快行动。” 既然敲定细节,孙津告辞离去。 锦衣卫百户方奇文看着孙津背影消失,喃喃自语道: “没那玩意,还守着美人,真他娘的浪费。” 然后向暗处招了招手。 随之,一个驼背汉子走到他身侧。 “去通知关京,让他早做准备,说不定五姓豪门也有兴趣呢。” 驼背汉子转身回到暗处,消失无踪。 陈北冥看到一切,印证心中猜想。 孙津的背叛固然恼火,但是时候重新梳理东厂密探。 之前,因为高速扩张,人手紧缺。 很多人的审核并不够严格。 如此一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投敌。 或者,本身就是敌人千方百计安插进来! 离开锦衣卫衙门,思索着对策。 “呵呵,既然你们找帮手,老子也不能闲着!” 巡防营也该出来活动活动。 否则,世人总是忘记,这支当世最强军队的厉害! 除此之外,还要再找些帮手来。 对付家族私兵有巡防营,但是五姓豪门和姬家的高手,就不好说了。 再说,还有唐宇那个晋王余孽。 他已经屡次逃脱。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定要将他留下! “哪里找帮手?” 陈北冥思索一番…… 既是挨着嵩山府,借点少林人手,想必他们不会拒绝。 还有左禅机那条狗,也能拉出来咬人。 让他和对付莫家一样,干点见不得光之事,他最是擅长。 毕竟,少林那些人,肯定不会暗下杀手。 对了,试试能否把崇华剑宫拉到船上。 想到这里,陈北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俏丽的影子。 “我的申萱小美人……” 想到那双逆天的大长腿,便心中火焰汹汹。 回到客栈,没看见楚红缨,直接进她房间。 听见屏风后传出潺潺水声,猜测她在方便。 等其从屏风后出来,背身穿着衣裙。 陈北冥哪还管其他,抱起人到床上。 动手撕扯起来,也不管那惊呼。 只听布帛裂响…… 一具健美体态,渐渐暴露于视野。 “我的好缨儿……” “呀……” 嗯? 叫声不对! 第527章 知琴不光地面功夫好,床榻功夫也好 眼前之人,哪里是楚红缨? 而是与她体态近似的知琴! “爷……” 知琴害羞地用玉臂遮住要害。 她渐觉得心跳加快。 一种迥异于害怕、畏惧的兴奋感,涌入全身。 她早就知道陈北冥是个正常男子,而且极是强悍。 毕竟,听见那么多次的动静。 要是这点眼力都没有,那别做什么护卫了。 眼见身上毫无遮掩,赤裸的肌肤一一被陈北冥看过去。 她虽然会感到羞赧,但心里的感觉又极是美妙…… 陈北冥略带尴尬,却又贼兮兮地道。 “咳咳……琴儿可是愿意?” 裤子都脱了…… 总不能再退缩。 “爷,婢子早就是您的人,自是随您处置。” 知琴自跟随陈北冥,见到这个男子所作所为。 他对自家女人比京城任何人都好。 而且随园的女人没有身份高低,都被宠到骨子里。 她轻轻低吟,伸出纤手,搂着陈北冥的脖子,忘我地献出樱唇。 身子炽烈,像要熔融。 陈北冥想不到,她竟如此先手出击。 大手不客气,在健美的娇酮上游走。 知琴纤纤玉指,愉快地游弋…… 划过陈北冥强健的身体。 而陈北冥则是防守反击。 场面焦灼激烈。 悦耳的娇啼,无时或停…… 一声略带痛苦地吟唱,拉开战斗序幕。 …… …… 当此之时,那可谓: 如此风流兴莫支,好花含笑雨淋漓。 心慌枕上颦西子,体倦床中洗禄儿。 那种椒麻,令她霎时失去理智。 发出娇柔缠绵,事后决不肯承认的春声。 陈北冥的强大,让人沉浸在一次又一次的销魂之中。 那种绝妙的愉悦,让人痴迷。 原来…… 这就是做女人! 那感觉,太过美妙! 美妙得让人忘记一切! 美妙得让人难以自拔…… 终于,连番累次……之后…… 知琴彻底丧失控制…… 在海浪翻腾之中,完全失去自我。 整个床榻,像是雨季河床! 万籁此都寂…… 知琴抱紧陈北冥,刚想继续体会两个人的黏腻…… 忽而! 呜呜呜~ 外面城墙上,响起号角声! 陈北冥豁然惊醒。 现在可不是吹响号角的时候! “琴儿好好待着,我出去看看。” 陈北冥拦住想要穿衣跟出去的知琴。 她刚刚破掉身子,须得休息。 “爷,您小心!” 知琴关切道。 “放心!” 陈北冥在她明月拂上一把。 掀开窗户,跃上房顶。 放眼望去,顿时吃惊不已。 城墙上,有数百士卒举着火把正在集结。 城外,喊杀声震天。 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有人攻城?! 根据已知的情报,也没有大规模军队进犯之事。 他们若是能打到此处,边关肯定乱作一团。 不对劲! 怎么想都不对劲! 可惜客栈的楼层太低,看不到城外具体情况。 陈北冥刚打算绕路,掠过城墙。 迎面,过来个黑影。 刚要动手,对方扯去面巾。 “是我。” 竟是纪清岳。 陈北冥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这小子,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你去了哪里?有没有查出什么?” 此时,街道上开始出现披甲的士卒和骑兵。 似乎,真的要打起来。 “走吧,边走边说。” 纪清岳带着陈北冥,借着夜色潜行。 第528章 乱民围城! 却见城墙上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材昂扬的壮汉。 壮汉穿着制式盔甲,远远看去,倒是颇有气势。 “大胆刁民,竟敢围攻云州城! 现在投降,本将还能赏你们一个全尸。 否则,一律凌迟处死!” 流民不干了,纷纷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屁!” “巫从龙你个畜生!” “你糟践人命!” “就是你,抓走我兄弟,扔进矿山干活,矿山崩塌,我那…… 我那兄弟与乡亲没一个逃出来,你就是个吃人的饿狼!” 其中一个男子,声音哽咽的数着罪状。 “哼!污蔑朝廷命官就是死罪,来人啊,将人给本将押上来!” 云州守将巫从龙冷笑道。 话音未落。 士卒们押着十几个人出现在城头。 他们都被麻绳死死捆着。 这时,城墙下的流民一片骚动。 有喊兄弟的,也有呼唤丈夫、儿子的。 “峰哥!你莫怕,咱们来救你!” “他爹啊,你别出事,要不俺娘俩可咋活啊!” “虎儿,爹来救你!” 陈北冥与纪清岳对视一眼。 看对峙的双方,是要出大事。 巫从龙冷笑一声。 “喊吧,叫吧,与本将作对,就是死!刀斧手预备!” 十几个袒胸的壮汉,手持横刀上来。 他们面无表情,站到被捆的百姓身后。 “杀!” 扑哧~ 未等人们反应过来…… 十几颗人头滚滚落地! 直接被斩落城头! 然后,刀斧手拿着向城下示威。 “再敢喧哗,他们就是下场!” 哄~ 流民登时炸锅,纷纷对着城头大骂。 “干你娘!”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天杀的王八蛋,俺要吃你的肉,拆你的骨头!” 暴怒的流民,扬起夺来的横刀,就要上去拼命。 刚出去几步,又被箭支射回来。 云州城城高堑深,易守难攻。 流民根本不可能造成什么威胁。 陈北冥气的脑门嗡嗡作响。 这巫从龙简直就是个蠢货! 如此激怒流民,只会造成更大的祸患。 “屮,老子出手料理了他!” 说着,准备出手解决。 纪清岳见状,连忙拉住他。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怎么?” “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现在下去,也难以使死者复生。” 果然,场面有变化。 流民中,走出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子。 “大家听老夫一言。” “我们撤回山上,只要手里有兵器甲胄,还可以造攻城器械。 “将来,肯定能将恶贼杀了!” 流民们相视一眼,纷纷响应起来。 现在的百姓,对读书人有着天生的敬畏。 “先生说得对!” “咱们就这么办!” “对对对,都听吕夫子的。” “山上树木多,俺张阿牛在军中服过役,会造攻城的家伙。” “我知道哪里有粮食,去抢他娘的!” 流民们仇恨地看城头一眼,慢慢退去。 陈北冥看着撤退的流民,愣神许久。 眼前的流民,目测已经有数千之众。 流民越聚越多,很快就能集聚上万人。 云州虽是大城,守军也不过三四千人,将来根本不可能久守。 要出大事! 再看看那个读书人,显然有人浑水摸鱼! 给流民不断添柴加油,往大了闹! 果然,像是纪清岳说的。 里边水深着呢! “小岳,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朝廷,派巡防营南下。 还有少林和嵩山派的高手,让他们快些到云州。” “我这就去,你保护好我姐姐。” “放心,她比我重要!” 陈北冥看着远去的纪清岳,叹了口气。 “云州,要乱了。” 返回城中客栈,众女都被连番号角喊杀声吵醒。 见到陈北冥回来,纷纷迎了上去。 “老爷,吓死妾身!” “爷,您摸摸妾身的心,跳得特别快呢。” “夫君,到底发生什么事?” 众女中,唯一镇定的纪清嫣,问出关键。 “事情不妙……” 陈北冥说出大概,并转身叫来客栈的掌柜。 “掌柜的,我给你二百两银子,迅速去采买粮食和木板,越多越好。” “好嘞,小老儿就去,隔壁街上就有粮食铺子,我与那掌柜认识。” 此时天色已经半亮,掌柜招呼店内的伙计走离去。 “夫君,您是怕守军守不住城?” 纪清嫣纤手抓住陈北冥,微微有些颤抖。 一旦城破,普通百姓会是什么下场,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 他们此刻被困在城中,后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陈北冥拍拍纪清嫣美背。 “胡思乱想什么,有我在,谁也休想伤害你们,有备才能无患。” 纪清嫣这才笑了。 她对陈北冥,有着近乎盲目的信心。 自家男人,不可战胜! 陈北冥安慰完众女,回头时有些哭笑不得。 淮阳居然倚在白芷怀里呼呼大睡。 这婆娘,实在没心没肺。 不过也说明,淮阳他最放心。 陈北冥抱起淮阳,向楼上走去。 “狗奴才,我好困……” 淮阳俏目张了张,又睡过去。 陈北冥在她光洁的额头轻吻一记,放到柔软的床榻上。 此时,楚红缨从外面跑进来。 “老爷,有人找您。” 陈北冥剑眉紧蹙,有些诧异…… 第531章 “抓住淮阳公主!” 唐宇眼看着自己人开始窝里斗,赶紧开始拉架。 “唉,各位,稍安毋躁,咱们先一致对外!” 此时,陈北冥从凳子上站起身。 吵闹的众人,立即闭嘴。 藐视归藐视,谁也不敢真看不起陈北冥。 毕竟,他做的事都是童叟无欺的真事,有无数人见证。 不管是斩杀杨天感,生擒匈奴大单于,还是击败晋王。 在场之人,谁又能说凭一己之力可以办到? 啪~ 啪啪~ 陈北冥踏前一步。 他们后退两步! 看那样子,谁也不想第一个出手! “呵呵,你们倒是上啊。” 陈北冥嘲讽地看着众人。 “上,毒老,这里您最厉害!” 无极刀焦光远喊着。 “你无极刀威名不是盖的,怎么不先上?” “姬家名满天下,定然武功卓绝,不如打个样!” 不知谁又说一句。 姬青龙连忙回答。 “姬家自然厉害,但是我擅长辅助偷袭,可不擅长正面挡伤害。” 一时间,竟无一个人敢正面出招。 哗哗哗~ 陈北冥嗤之以鼻,连续几步走到客栈正中。 “我看你们啊,不如一起……” 众人还以为他要说一起上。 却不料…… 突然间…… 他纵身击破房顶,直插云霄。 逃了! 竟然逃了! 鼎鼎大名的陈北冥,就这么溜之大吉? “一帮大傻子,本侯为何要与你们斗个你死我活,哈哈……” 声音传来,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谁也想不到,陈北冥会逃。 他可是威名满天下啊! “阉狗就是阉狗!无耻!” “我们追!这厮逃了,从哪里去找?” “哎,他若想逃,这世上有谁能追得上。” “他的那些妻妾呢?里面好像有淮阳公主,只要抓住她,就能要挟皇帝!” “啊,对对对!” 众人四散,搜寻一。 最终还是两手空空。 不过,姬青龙为泄愤,将客栈一把火烧掉。 火焰瞬间腾起。 火势之大,整个云州城都能看见。 陈北冥斜倚在房顶上,看着他们散去。 不远处巷子里,抬出几顶官轿。 在护卫保护下,迅速远去。 轿子里是谁,不言自明。 陈北冥将吃剩的鸡骨头扔掉。 几个纵身,落在一处荒僻的院子中。 “谁?!” “爷您回来了!” 楚红缨从黑暗中跳出来。 见陈北冥安然无恙,一双美眸又惊又喜。 陈北冥在楚女侠翘豚拂上一把,眼睛落在她饱满的圆月上。 “怎的,缨儿担心爷?” “嘤咛……爷,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楚红缨纤手整理着鬓角的碎发,羞涩地低下头。 陈北冥看见对面屋廊下站着个人,尤其那张帅脸恨不得给上几拳。 “不去管他,我与妻妾亲热,某些人也不怕眼睛瞎了。” 话虽如此,还是向屋子走去。 楚红缨再度隐入黑暗,警惕着看着外面。 “小岳,怎么样,我就说没人能拦得住我,他们……” 陈北冥自吹自擂起来。 “又没交手,有什么值得吹嘘。” 纪清岳转身往里走。 “你这臭小子,说的什么话,我非得缺胳膊缺腿你才满意?” 陈北冥吹鼻子瞪眼道。 “谁能让你缺胳膊?” 纪清岳不客气地反驳。 “好了,都是一家人,您回来,妾身就放心了。” 纪清嫣看看陈北冥上下,见没有血迹,松了口气。 “对了,该通知的通知没有?” 陈北冥问着。 “都已经通知出去,放心。” 纪清岳总算说句正经话。 陈北冥放心之后,搂住纪清嫣的柳腰。 瞥着她围子下的绝世风景,大呼过瘾。 “您总是这般没个正行,姐妹们都看着呢。” 第532章 乱民也是生意! 孙津惊惧地看着来人,牙齿打颤。 “孙公公这是要去哪里? 我家主人让我给您带句话。” 孙津嘶吼道: “他们答应我的,只要我找出陈北冥的藏身地,就放我走!你不……” 说着…… 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劲风从孙津脖颈划过。 扑哧~ 人头高高飞起! “啊!” “啊~~~” 车厢内的两女,吓得绝望尖叫。 不过很快,就归于沉寂。 两女的尖叫戛然而止…… 马车却并没有停下,载着尸身诡异地在黑暗中渐渐消失。 …… …… 几日时光转瞬过去。 云州城各方势力在寻找陈北冥。 官府也在狼狈应对着流民无休止地袭扰。 各地的流民听到消息,齐聚云州。 如此一来,导致流民队伍快速突破三万之众。 云州知府衙门。 知府关京瞟一眼胡、马、宋三家家主,面色不愉。 “几位,祸是你们闯出来。 本官与巫将军百般谋划,已经压不住。 城破只在顷刻,你们可有什么法子?” 三位家主对视一眼,谁也不会信关京的鬼话。 云州城墙高耸,流民想破城没那么容易。 关京说此话,无非是想三家出血。 为首的胡家家主起身,朝着关京与巫从龙拱拱手。 “大人和巫将军辛苦,咱们都知道。 可我三家家大业大,不少产业还需要银子去填。 真没法拿多少银子,不过,我姓胡的愿意捐十万两。” “胡兄仗义,这样吧,我马家也出十万两。” “既然两位哥哥都出,宋家小气不合适,十万两银票,请知府大人收下。” 三人一唱一和,将关京气得直想拍桌子。 他们三家,近些年从矿里获利何止百万! “妈了个巴子,老子是粗人,有些话不得不说,三十万两,你们打发叫花子呢。 别说让别的州府出兵支援,就算老子手下的兄弟都不答应!” 云州守将巫从龙阴着脸看看三位家主。 三家在云州繁衍几百年,树大根深。 自不会对巫从龙几句吓唬就认怂。 “巫将军,这话就没意思了,你和关大人谁没有从里面拿好处,怎么,出事都是我们的错?” 宋家家主拍桌子瞪眼道。 “他娘的,你说什么!” 巫从龙大怒。 站起来就要与宋家家主动手。 关京见状,伸手拦住。 “巫将军且慢,都是自己人,怎么还动手,息怒息怒。” 关京与巫从龙使个眼色,后者会意地坐回去。 随后,他开口道。 “三位,旁的不说,光是自乱民围城之后,你们高价卖粮,就赚了多少吧?” 自从乱民之事发生。 居民都忙着抢粮食。 平常,城里的粮食库存有限。 而且遇到类似的情况,自家屯粮食都来不及。 而这次,竟然翻过来。 大部分粮店,都敞开了卖! 只是价格,都是一会一个价。 开始是涨价三倍,后来五倍! 最夸张的时候,赫然涨到十倍! 三家家主听闻,表情变得很是诡异。 却都没有说话,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关京见此,不再继续。 事情点到为止,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又继续说刚才的话题。 “我已经与周边几个州府去书信求援,但此事要想快点解决,必然要出血。 这样吧,你们一家拿三十万两出来,先将此事平息。” 三家家主交换一下眼神,倒是没有超过他们心理预期。 但是,讨价还价,是商人的本性。 “哼!看在大人的面上,银子我们三家出,但最多二十万,再多一个子也没有! 巫将军可要用心剿匪才是。” 马家家主阴阳怪气道。 云州的士卒战斗力是什么样子,三家又怎么会不清楚? 欺负欺负百姓还行,根本无法打仗。 两百全副武装的士卒,愣被一群手持粪叉子的百姓追得满山跑。 “哼!” 巫从龙站起身,气冲冲地走了。 他的戏演完,就该关京继续唱。 三家家主都是人精,怎么会看不透? 也都佯装要走。 “三位且留步,此次流民暴乱,巫将军确实力量不足。 三家的护卫战力强大,不能眼睁睁看着城破吧,那样你们也会遭受损失。 况且,我们还有陈北冥这个大麻烦。” 关京继续扔出好处。 “你们放心,此间事了,我定然向朝廷为你们三家请功。 爵位不敢说,替你们儿孙弄个前程。 为家中老母妻子捞个诰命夫人,绝无问题。” 三位家主假装思索片刻。 其实,正合他们心意! “还是大人考虑周全,我等既为云州人,岂能坐视不管,就这么定了。” 胡家家主抚须笑道。 关京见目的达到,也松口气。 对他来说,此次流民暴乱非但不是个麻烦,还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 只要操作得当,官位向上挪一挪,不是难事。 况且,恩师严嵩给他的回信,就已经指明道路。 “祸福相依”四个字让他茅塞顿开。 “还是老师厉害,不过为何他老人家对陈北冥的处置没有指示?” 关京送走三位家主,依然有些不解。 第533章 花二十万,赚百万! 三个家主出门,并未各回各家。 而是到胡家别院,悠闲地喝茶。 “看样子,关京意识到乱民与我们有关?” “哼,我看不见得,他也只是觉得咱们发国难财,高价卖粮食而已。” “咱们出去二十万两,高价卖粮也赚不到那么多啊!” “呵呵,卖粮食是次要的,你忘记咱们下一步计划? 反正现在关京让咱们的人协助平乱,到时候把常平仓砸开,拉到咱们库房。 一进一出,二十万两算什么?” “嘿嘿,还有矿银,咱们吞没产出的银子。 就说乱民给抢走,又有谁知道? 一进一出,一家赚不到百万两,那就是无能!” “哈哈哈,对对对,看我老糊涂!” 三人仰天大笑,很是得意。 “对了,事情结束,记得做掉那个吕秀才!” “必需的,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消息!” …… …… 废宅,卧室。 陈北冥正在为淮阳捏着玉腿。 这婆娘为安胎,几乎不怎么动弹,生怕孩子没了。 不过,淮阳的身子还如往昔一般玲珑有致。 一点没有孕妇的表现。 除却前几天还有孕吐,现在与常人没什么区别。 不像卢莹,吐得死去活来。 差一点没瞒住红袖添香她们。 随便编造个病,她们竟然相信。 “呕……” 卢莹抱着个木桶,呕出些清水。 陈北冥为她拍着后背。 “看你以后还敢要孩儿。” “这都是……都是妾身该受的,妾身……呕……愿意!” 卢莹倔强道。 此时纪清岳在门外招呼。 “你可忙碌?有事相商。” 卢莹擦擦嘴角,柔声道。 “夫君且去忙吧,妾身没事的。” 淮阳也摆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狗奴才,我有小芷儿伺候,你自去忙大事。” 陈北冥在两女俏脸上分别吻一记,走出屋子。 “巡防营化整为零到云州,藏在北面的山里。 少林和嵩山的高手已在城外候命。” 陈北冥看着远方,没有回头。 “城外的流民如何?” 纪清岳叹息一声。 “已经击溃,退回山上,胡、马、宋三家的私军联合云州和其余州府的军队,正在清剿。” 陈北冥点点头。 安抚众女,易容离开废宅。 出城后,直奔北面山里。 在山谷中,找到完成武装集结的巡防营。 “主事!您看看,末将的训练您可还满意?” 宋应知见陈北冥到场,拍着胸脯吹嘘起训练成果。 身后五千杀气腾腾的巡防营士卒,看到强军的影子。 重新设计打造的轻型甲胄,不仅重量轻一半,防御力也比之前强上不止三倍。 新式堆叠大马锻造法打制的横刀,锋利程度已经不亚于大马士革钢刀。 悍卒们腰间挂着的缩小化的神火雷,里面添加铁珠,威力不凡。 再加上各种新式武器,陈北冥不信还有谁能击败他们! “行军可荫蔽?” 陈北冥问道。 “您放心,咱们按吩咐化整为零进来,刚换好装备,无人知道。” “那便好……” 陈北冥肯定地点点头。 随后,站到土坡上。 开展简单的战前动员。 “弟兄们,多余的话我不说。 你们都是朝廷的精兵,也都是老百姓的儿子。 今日,那些狗贼为谋取私利,官逼民反! 咱们,为了百姓,为百姓的父母不受贪官污吏富商的盘剥。 好好地和他们干一仗! 让他们知道,敢对百姓下手,只有死路一条! 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 宋应知带着士卒大喊。 陈北冥见士气可用,拔刀高举,大喊。 “随我杀敌!” “侯爷威武,侯爷威武!” 悍卒们兴奋地看着陈北冥。 吼声几乎将天上的白云驱散。 “出发!” 宋应知大刀前挥,大军滚滚前行! 马蹄的轰鸣声,在山谷间响起,势若惊雷。 悍卒们穿黑胄,覆面甲。 仿佛地狱中冲出的幽灵军团…… 云州城南。 云州守军和胡、马、宋三家的私军,已经将流民围堵在山上。 初时,流民将守军打得屁滚尿流。 此刻,才知道私军的厉害。 私军不仅装备精良,训练和身手也都非官军可比。 “哈哈……兄弟们,敲响战鼓,我们从东侧上山。 贱民杀我们那么多兄弟,一个不留!” 云州守将巫从龙,看着山上的流民,下令道。 他甚至可以看到,流民绝望的表情。 “奶奶的,生意太亏本了。 早知道,三家的私军就能打败他们。 干嘛还花银子,请几个州府的守军过来支援?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巫从龙极是肉痛。 胡、马、宋三家私军此刻却是战意高涨。 仿佛,他们已经是战无不胜的天下强军! 嘭嘭嘭~ 战鼓敲响. 私军挥舞着手中带血的横刀,就要冲上山去。 正在此时…… 突然,脚下的土地颤抖起来! 所有人,惊讶地看向远处…… 第534章 老逼登还要演戏 那里,有道黑色洪流! 正往他们所在的地方,滚滚而来! 竟有种无法阻挡的磅礴气势! 待离得近些,依稀可以看清是骑着战马的骑士。 那些骑士都是黑色甲胄包裹全身。 甚至,脸上都覆着面甲。 面甲上留出的孔洞里,射出令人胆寒的目光。 “他……他们是谁?” 巫从龙傻了。 武装到牙齿的军队,究竟属于何方? 私军们也愣愣地看着。 连手中的横刀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更别说山上的流民,哆嗦等待着将要面临的命运。 那就是被虐杀…… 黑甲军队,正是赶到的巡防营悍卒。 他们没有停下,直接撞进私军之中。 “杀!” “杀!” “杀!” 顿时,到处都是死亡的惨叫! “啊!” “啊啊!!” “啊啊啊!!!” 不断飞起的残肢断臂,将巫从龙惊醒。 “撤!” “快撤!” 三家的私军,都像宰羊一般虐杀。 他们,只会更惨。 “巫将军要去哪里?” 旷野之中,一身白衣的英俊少年,骑在战马上。 笑呵呵地看着他。 那眼神虽然带着笑意,却极冷。 如此年轻,身后还跟着一个全身黑色甲胄的悍将。 结合种种传闻,巫从龙猜出少年身份。 扑通~ 巫从龙掉下战马,牙齿打颤道。 “末将……末将参见……侯爷!” 身后的云州守军面面相觑。 他们不理解,为何自家将军是如此反应。 “混账!还不来参见忠义侯,不长眼的东西!” 巫从龙冲着手下吼道。 这下,云州守军们才如梦初醒。 一个个跪下施礼。 “末将参见忠义侯!” “卑职见过忠义侯!” 后边的人,小声嘀咕着。 “他就是忠义侯?” “真他娘的年轻,俺还说怎么也是个雄壮的巨汉。” 第535章 又香又嫩的小娘子 陈北冥眉毛一拧。 “烦死了,你能不能等我高兴一会儿,再说坏消息?” 纪清岳表情一滞,道。 “其实我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 “打住,你先等等,我先安排好。” 陈北冥转过头,安排道。 “你们去胡、马、宋三家抓人。 让官府的差役领着,一个也不许走脱。” “是!侯爷!” 安排完,陈北冥看着纪清岳。 “什么消息,小岳?” “你想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纪清岳双臂抱胸道。 “你大爷的,坏消息!” “好吧,你选的。煽动流民反叛的人,消失无踪。”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发现煽动流民反叛的人,和三家有关,他们从中牟利……” 陈北冥:“……” 他娘的,纪清岳是故意将消息拆成两个啊。 太鸡贼了! “你……” 陈北冥一句没说完,摇摇头离开。 纪清岳这样子,也挺好。 至少他知道变通了…… 以前,那冷峻还帅气逼人的脸,看着就来气! 大事解决完,陈北冥回那间废宅去接众女。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云州。 到废宅外,心底没来由地一跳…… 回头刹那,一道人影转瞬而逝。 那人虽然躲得极快,还是察觉到。 陈北冥装作没看见,不动声色地进入废宅。 …… 众女见他回来,纷纷迎上前。 “老爷,我们何时离开这破地方,人家身上都要长虫了。” 元慧儿瘪着嘴,抖着身上衣裙。 “去收拾行李吧,现在就离开。” 陈北冥拍拍元慧儿的玉豚。 “真的?” “哎呀,太好了!” “是啊,是啊,终于待够这破地方!” 众女喜出望外,一阵欢呼。 毕竟,谁也不愿意住废宅,吃喝都要小心翼翼。 “夫君,暴乱已经结束?” 纪清嫣纤手关心地检查陈北冥上下。 见没有伤痕,才放下心来。 “还是嫣儿在意我。” 陈北冥色眯眯地袭击纪清嫣明月。 “姐妹们都看着呢,您真……” 纪清嫣啐他一口,俏脸上却丝毫没有责怪。 希律律~ 此时,废宅外再度响起骏马嘶鸣声。 众女到门外,看到熟悉的马车回来。 一个个高兴得又蹦又跳。 顿时,白浪翻飞,乳燕投林。 陈北冥饱享眼福! “哎呀,还以为马车被流民们毁了呢。” “真好,车还在,我都离不开呢!” “就是,就是,若是没有宝贝车,坐回原来的车,颠得人都要散架。” 赶车的仆役们,恭敬地对众女道。 “夫人们别说,我们当真差些被流民发现。” “是啊,得亏躲进一处树林好几日。” “最后还是侯爷派人来巡,我们才知道没事。” 陈北冥见她们还要说,连声催促道。 “上车吧,外边空气湿冷。” 他不得不催,总觉得有人看着此处…… 车队离开后不久,废宅里出现一个胖老头。 胖老头身上,不时有毒物攀爬。 那样子,极是令人恶心。 “原来藏匿在此地,让我老人家好找。 好孩子们,记住这些味道,过几日请你们吃大餐。 又香又嫩的小娘子,哈哈……” …… …… 陈北冥带着车队进入知府衙门后宅。 关京全家,都已经投进大牢。 后宅很是清净。 众女进来,很是惊讶。 “呀,老爷,可比咱家还豪奢呢。” 卢莹摸着后宅的一根梁柱,惊讶道。 后宅占地很大。 夕阳之下,却是奇花争妍。 翠竹斗碧,亭榭精巧。 一看就是花费大力气。 卢大小姐出身五姓豪门,眼界自是不凡。 “柱子是金丝楠,这些花……我在卢家都没见过,关京当真奢靡无度。” 纪清嫣也没好气。 “他不过是个知府,竟能如此浪费民脂民膏!” 陈北冥越看越气。 大乾有规定,官不修衙。 云州府衙正门的确破破烂烂。 贪官就将主意打到后宅。 就算有上官来巡视,也会住馆驿,决计难以发现。 至于继任者,享受奢华的宅子,怎么好意思说? 众女叽叽喳喳,挑着自己房间。 陈北冥则去往前院。 关京一倒台,云州受冤屈的百姓都找上门。 府衙的书吏们,正加班加点记录。 其实陈北冥也不想用他们。 那些吏员跟着关京没少贪腐! 保不齐,都是他们在中间欺上瞒下…… 但没办法,手中实在无人。 而且,他也不会长期在此。 还是需要接任的官员来整理,提拔使用顺手的吏员。 给女帝的书信已经送出去,新云州知府到任之前,府衙还会乱一阵子。 “主事,末将回来了。” 宋应知一脸惭愧地走进府衙。 “怎么?有话直说,跟谁臊眉耷眼呢?” 陈北冥没好气的就是一脚。 如此一来,宋应知才露出苦笑。 “末将……办砸了……” 第537章 谁还没点魏武遗风,孟德之志? 韩燕双腿微蜷,横陈侧卧。 一双秀眸,似睁似闭。 漆黑的秀发散落在肩头,更衬出圆润粉白、娇美柔弱、鲜红的似能滴出水来的娇艳脸蛋。 心里噗通噗通直跳,手心都攥出汗来。 明月突起,微微战栗地抖动着。 毫无间阂的接触,一团烈火顷刻间在两人血液中燃起…… 韩燕娇躯一颤,迷乱中睁开秀眸。 恰遇上陈北冥含笑凝望。 目光一碰,不自主地躲闪。 只是…… 这闪躲,更增加迷人的诱惑。 水乳交融的一刻,韩燕秀眉微皱轻微娇呼。 身体骤然紧绷,随之,紧紧缠住陈北冥。 喃喃自语,似乎坚定自己,又像是说给情郎听: “冥郎,燕儿永远是你的人……” 整个房间,顿时奏起美妙的乐章。 韩燕梅开数度后,再也承受不住…… 才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 …… 翌日一早,陈北冥就和纪清岳在关京后宅找起密室。 “能藏到哪里去?关京云半州是白叫的?”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依据多次抄家寻找密室的经验,竟然失算了。 纪清岳看着后宅的一口水井,若有所思。 “井的位置,你不觉得有些突兀?” 陈北冥听到小舅子说,才观察起水井。 那井用杂物盖住,似乎很不起眼。 但…… 越是如此,就越不寻常。 大乾对水井的方位颇为讲究。 打井的位置,要结合住宅格局。 一般来说,都会找高超的风水师傅现场勘查。 而且,水井东面为吉位。 大乾人通常会将房子盖在东面。 诸如此类的讲究,还有很多。 众多忌讳,关京统统没有理会。 而且井口还距离茅厕很近。 也不怕屎尿的味道渗到水里! 第538章 在小小的井里,挖呀挖呀挖 陈北冥一字一顿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唐宇手里?” 关京难以置信地看向陈北冥。 然后,神色变得黯淡。 “罪官的小孙子在他手里,您……您别问了。” “不过是孙子而已,你又非一个孙子。” “那……那不同,那是嫡子长孙。” 原来是有人质,那就难怪。 还是他的嫡长孙,就更重要了。 人们对嫡长孙的重视,远超寻常。 有人质在手里,就不怕关京不听话。 同样的,就算关京出事。 只要不出卖背后主人,还能留后。 “既如此,那你后宅井中的金银,本侯就笑纳了。” 陈北冥转身向外走。https:/ 关京震惊地抬起头,开始拼命挣扎。 他没想到,处心积虑藏起来的银子,还是被查获! “侯爷!您别走!您问什么罪官都说!” 若是银子丢了,更没活路。 陈北冥回头。 “你就是不说,本侯也能猜得七七八八,来此只不过是印证一番。 云州是晋王的钱袋子吧,他在此地储存那么多银子,是为一旦失败,能够东山再起。” 关京再也不敢隐瞒。 “您说得都对,求求侯爷给罪官条活路吧,罪官还有用!” “哦?那本侯倒要听听,你还有什么用。” 陈北冥转过身。 关京似是下定决心。 “唐宇让罪官将一部分银子运往南郡。 具体好像是邓州西部的山里。 罪官怀疑那是晋王的一处秘密别院。” 陈北冥心中微惊。 这种可能性极大! 东厂密探多番打探,都没找到。 柳依依那婆娘嘴里,更是没几句实话。 “本侯会向陛下奏报,至于能不能留你狗命,全凭陛下做主。”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关京疯狂地磕着头,任凭额头血肉模糊。 陈北冥不再看他,出了大牢。 “小岳,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哼!你想让我去查探就直说,非得拐弯抹角。” 纪清岳没好气地撇撇嘴。 陈北冥意图被看穿,只好大笑着掩饰尴尬。 小舅子太过聪明,有什么想法很难瞒过他。 “先不急,我们还有眼下的事要解决。” 两人进入府衙后宅,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后宅坛子堆得有山高,而且还在不断捞出。 “这……是有多少?” 陈北冥惊讶道。 “回主事,目前清理出的金银,折合白银有两三百万,以末将估测,应该不下于四百万。” 宋应知指着已经称过装箱的银子道。 陈北冥倒吸一口冷气。 “关京倒是能藏,好了,你们继续吧。” 关京在云州为官超过五年,极不正常。 大乾官员三年一任。 除却巡抚、总督没有太大限制外。 其余一旦期限到了,立即离任,没得商量。 关京的任期,必然有朝中大佬暗自操作。 巡防营在胡、马、宋三家的人,还没将抄家的金银运回来。 想来也不是个小数字。 如此,光在云州发的财,就足够将国库填满。 也不知道女帝知道,会不会开心?又或者是很痛心? 不得不说,当初大乾太祖,确实占据住最好的地方。 水热合适,土地肥沃。 甚至矿藏也很是丰富。 早年间,大有一统天下之势! 可惜他忽然驾崩,后继者没能完全掌控权力的真空。 从那时起,朝廷便开始派阀林立,各自内耗。 数百年来,传到女帝这一代。 大好条件之下,竟然岌岌可危…… 想想北疆的贪腐,再看看云州的情况。 女帝能维系大乾不倒,就已经很不简单…… 话说回来,如此大的一笔银子,幸亏有巡防营在。 否则,还真的难运回去。 任何匪贼,听到恁大一笔银子,都会发疯。 但为防万无一失,还是写信让人来接。 “老宋,通过我们的秘密渠道,通知禁军前来。” 陈北冥将宋应知拉到身旁,低声吩咐道。 “嘿嘿,主事放心,咱出来的时候就和薛万彻商议过,他会以剿匪练兵为由南下。” 宋应知得意道。 陈北冥上下打量宋应知,像是不认识一般。 “你这粗汉,怎么回事,竟能未卜先知?” 宋应知虽然很高兴,可没敢卖关子。 “我的主事啊,您真是贵人忘事。 上次去北疆就满载而归,也是末将押运。 末将就是再笨,也知道您此次绝对有收获。” 陈北冥欣赏的拍拍宋应知肩头。 “嗯,是进步了。” 到晚上,坛子才清理干净。 经过统计,井中共存银三百八十多万两。 淮阳听说有那么多银子,忘记怀有身孕,也出来看热闹。 “狗奴才,好多银子,修园子你可不能再欠我。” “那什么,这钱得进国库,修园子的银子,得陛下重新拨付。” 陈北冥哭笑不得,这婆娘对修园子简直魔怔。 “好,快快回去吧。” 陈北冥悄然摸摸淮阳的小腹。 淮阳这才想起怀有身孕。 摆起公主架子,在白芷搀扶下回屋。 此时,巡防营给所有箱子上好封条,退了出去。 陈北冥看着堆积如山的箱子,暗自摇头…… 第539章 花园春情 银子在府衙还好,没人敢明目张胆来抢。 但若是装车北上,说不得会出什么事。 与众女用过饭,陈北冥揽着采薇出来遛食。 她跟谁也不争抢,就算只排到饭后时光与陈北冥亲近,也从无怨言。 “爷,妾身想家了。” 采薇倚在陈北冥肩头道。 陈北冥大手摩挲着采薇的玉豚。 “也是,出来前后也快一个月。” 采薇脸颊晕红,豚上传来的椒麻极是舒服。“爷……” 陈北冥爱不释手地抚摩采薇的粉背和玉豚。 论手感,绝对在众女中排在前列。 蓦然,一手攥住采薇玉腕,一手箍住她的小蛮腰。 顺势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墙上。 尚未待她惊叫出声,早已封住香唇。 采薇象征的挣扎一下…… 但身体随即产生剧烈的反应,便陶醉地迎合起来,有些青涩的回吻。 令陈北冥生出最原始的欲望。 陈北冥探舌入口,和她的小香丁激烈地纠缠着。 吮着她那香甜的樱瓣,同时摩挲着娇胴。 一手下探抚着丰腴的翘豚,另一只手划过平坦小腹。 倏忽间,滚向神秘角落。 采薇猛地睁开眼,双目火红,浅吟道: “啊!爷……不要在这……” 虽然府衙后宅颇大,无人前来打扰。 采薇也难以习惯在花园里与情郎亲热。 “呵呵,薇儿何不尝尝独特滋味。” “那……那好歹有个房间吧?” “嘿嘿,你若是知道,我和清嫣都在树上试过,会作何感想?” “呀……” 采薇很是惊讶。 连纪清嫣都能如此,那…… 好像没有什么再拒绝的理由。 在她的眼里,纪清嫣可是守礼知节的大家闺秀。 人家都不在意,她更没有可在意的…… 顿时娇躯泛麻,慢慢蠕动,传来莫名的销魂滋味。 忍不住嘤咛喘息,眉梢眼角尽是春色。 陈北冥坚持,她一切都会听从。 采薇又羞又期待,自家情郎那种事总是天赋异禀。 无奈地摇摇头,星眸半闭。 想挣扎,却又没有力气。 反而变成一副任君采摘的姿态。 陈北冥看到怀中女子一副娇美的姿色,心跳如鼓。 “来吧,享受大自然的滋味……” “大自然,那是何意?” “无需明白,享受便是。” 说完,看着她晶莹的樱唇…… 自然之下,俯身吻向她温软香甜的红唇。 继续和口中香丁纠缠在一起。 一手环过蛮腰,一手则攀上明月。 慢慢深入衣襟之中,感受那份无限娇软。 两人呼吸浓重,整个花丛充满喘吟声。 陈北冥毕竟是老司机,轻车熟路。 引导着佳人慢慢进入状态。 动情之后的女人,就会逐渐忘记礼数和矜持。 由羞涩变成投入。 尽管,是在园子里…… 寸心独晓泉流下,万乐谁知火热中。 绿树带风翻翠浪,红花冒雨透芳心。 两人一番云雨,自是水乳交融。 陈北冥瞧向怀中身无寸缕的迷人娇体。 采薇呵气如兰地迷离着,眉如翠羽,冰肌玉骨。 瑶鼻犹如白色玉雕般挺立。 红润的嘴唇显得那么娇嫩,就像两滴蜜糖一样。 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里。 手中把玩秀发,极是满意。 “采薇,你真好……” 自家女人里,采薇相貌虽然排名一般。 但床笫间的表现,却是数一数二。 云雨后的采薇,全身肌肤泛起玫瑰般的艳色。 香汗淋漓,娇躯灼热。 方才的销魂蚀骨感觉,使她忘记矜持和害羞。 双手主动攀上陈北冥胸膛…… 嘤咛喘息,顿时满园春色。云九小说 “爷,妾身也想要个孩儿。” 采薇声若蚊呐,俏目柔柔地盯着情郎。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此时的女子,对生育似乎有种特别的执念。 有孩子傍身,她们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好,我们一起努力。” “嗯?那种努力……啊……嫑……” 双手抬起她的小蛮腰,再次伐旦起来。 当二人再次结束,已是深夜。 鱼水交欢后,采薇俏脸上多出不少媚态。 陈北冥抱着软成一滩泥的采薇回到房间。 将她放进被窝,才放心出来。 几番攻伐之下,口渴得厉害。 他摸到厨房,准备去弄些水。 刚过两重月亮门…… 忽然,一阵沙沙声,引起警觉! 那声音很是细微,几不可闻。 但陈北冥武功臻于化境,逃不过他的耳朵。 循着声音到前院。 只见很多黑漆漆的虫子,爬进堆起来的银箱之中,消失不见。 略一思索,就知道对方的打算。 想必是打算靠着虫子来追踪银子的行踪。 甚至在关键时刻,让虫子来个偷袭! 可以想象,成千上万的虫子涌出来,是多么恐怖之事。 到时候,押运的士卒猝不及防之下,没准死伤大半。 他们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保命之术。 好狠辣的手段! 定然是那个毒老的阴谋诡计! “麻痹,可惜现在没有杀虫剂啊……” 怎么办? 陈北冥陷入沉思当中。 第541章 这该死的魅力!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的客栈掌柜。 “公子……应该是忠义侯。 草民拜见忠义侯,还请侯爷恕小人有眼无珠! 这……这些银子,草民还给您!” 客栈掌柜吴谦连忙跪下。 从袖子里拿出那张五百两的银票,双手举过头顶。 陈北冥跃下马,将吴谦搀扶起来,为他拂掉去身上的尘土。 “呵呵,本侯有那般可怕? 银子你收着,本侯还要额外出银子,赔你一间云州顶尖的客栈。” “啊……什么……” 吴谦幸福坏了,一时间脑瓜有些懵逼。 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侯公子……不对,是公子侯,呸呸呸…… 小人这嘴笨的,总之就是,谢侯爷!” 陈北冥让人去府衙找卢莹取银票。 既然答应下来,就立刻动手。 云州城最近变化很大。 自贪官和三家倒台,市面上的青楼赌坊关了个干净。 商业萧条的仿佛一座鬼城。 到处都是出来找活的百姓。 如此下去,可不是办法。 朝廷要的是掌握云州不假,但可不要没有商业价值的鬼城。 作为一座富庶的城市,恢复他的商业气息,至关重要。 重新树立百姓的消费信心,建立新的消费模式,让云州恢复繁荣,那都是当务之急。 客栈招人的消息传出去,一下子涌过来数百人。 吴谦是个老商人,自然知道机会难得。 既然陈北冥出钱,他也就不再客气。 与负责重建的大匠商议好方案,就找来桌子,面试起人手。 陈北冥见事情顺利,悄然离开。 刚返回府衙,便有乔装改扮的嵩山高手找过来。 “小人钟镇参见侯爷。 您让我等寻找的吕夫子,踪迹消失。 我去过他居住的庄子,都说他搬到此地不过是近两月的事。” 陈北冥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马拉个币,老东西到地方仅仅两月。 就能撺掇起恁大暴乱,是个“人才”啊。 不把他宰了,人头挂在城墙上,怎么睡得着? “再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死人。” “是……” 钟镇无奈,唯有回答。 “对了,你……” 陈北冥说着,看见进入府衙鸣冤的百姓。 顿时嘴上停住,颇为叹息。 都是些苦命人啊…… 唉?不对! 里边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有人偷偷摸摸,形迹诡异…… 说对方形迹可疑,是对于陈北冥而言。 因为,此人无论打扮还是行为举止,都与普通老者没什么区别。 换成别人,或许根本看不出来。 只是那对眼睛极为灵活。 出手偷窃的速度,堪称快逾闪电! 没一会儿,就有七八个人遭殃。 “嗯?这手法……有意思。” 陈北冥继续看向钟镇。 “对了,你们追查的胡、马、宋三家人,有没有线索?” “侯爷,他们进到云州的山里,那里极难追踪,还请侯爷多给我们些时日。” 钟镇为难道。 陈北冥背过手去,眼睛余光还在观察那老者。 “不急,本侯不会给你们限定时日。 只要探查清楚他们逃跑的方向即可。” “谢侯爷!” 钟镇走后,陈北冥慢悠悠地朝着老者走去。 对方颇为机警,迅速向府衙外退走。 陈北冥身影化虚,猝然发难。https:/ 下一刻,已经抓住老者肩膀。 老者震惊得无以复加! 急忙塌肩缩脖,想用缩骨身法逃走…… 可惜,陈北冥的手就像钢爪一般! 任他百般折腾,也无法逃开。 “司空繁?武林第一神偷?不过如此。” 老者,也就是司空繁。 闻言叹气,面皮抖了抖。 “侯爷武功确实厉害,老夫认栽。” 司空繁在武林纵横多少年,第一次被人生擒。 陈北冥指指旁边幽静的院子。 示意司空繁跟着走,随即放开他。 尽管,司空繁想立刻施展轻功逃跑。 但想想来此目的,还是老老实实跟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在一棵松树前停下,看向司空繁。 “你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是想救女儿?” 司空繁闻言苦笑。 “都说侯爷聪明绝顶,算计无双,老夫终是信了。 望侯爷还小女自由,我司空繁愿为侯爷做牛做马。” 陈北冥自是不会被他三两句夸奖弄昏头脑。 依旧摆着高人姿态。 “本侯与她约定训练东厂番子,却从未限制自由。” 司空兰可以自由出入东厂。 就是离开京城,也没人拦她。 这都没离开,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陈北冥暗自琢磨。 难道她看上自己? 这该死的魅力! 司空繁挠挠头。 如果陈北冥没有说谎,那就奇怪了。 还没等他想清楚…… 突然肩膀被陈北冥搂住。 “司空先生,咱们商量个事?” 陈北冥露出人畜无害的小白兔笑容。 只是怎么看,都感觉笑容里藏着东西! 第542章 冰肌柔骨,清雅秀妍 陈北冥开始施展忽悠大法。 “东厂现在求贤若渴啊,有没有兴趣加入? 月例丰厚,还发皇家的腰牌. 以后就是朝廷的人,谁敢欺负你。” 司空兰的手段已经不凡,她老子岂不是更厉害? 将司空繁忽悠进东厂,实力定然再上一个台阶。 说起来,司空家可不是简单的小偷。 而是闻名江湖的偷盗世家! 要成为大盗,不仅仅是武功一流。 医卜星象、机关术术、历史见闻,都是顶尖。 这样的人才弄到书院里去,那可是宝贝! “咳咳,老夫自由散漫习惯,受不得约束,侯爷好意心领了。” 司空繁委婉拒绝。 开玩笑,若是被江湖同道知道司空家被招安。 得被笑死! 也愧对司空家的列祖列宗。 司空家祖训第一条,就是不与朝廷有勾连。 陈北冥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拍拍司空繁肩头。 “自由好啊,本侯这就下令英雄盟和东厂、锦衣卫,对司空家展开追杀。 啧啧……凭你们的本事,定然可以安然无恙。” “什……什么?” 得不到就要毁掉? 司空繁吓得打个哆嗦。 东厂、锦衣卫也就罢了。 英雄盟里边,可都是少林武当那些弟子遍布天下的名门正派。 还怎么玩? “嘿嘿,侯爷……侯爷有话好商量。 老夫觉得与朝廷合作,也非什么不能接受的事。” 司空繁满脸堆笑道。 生死关头,小命最重要。 你说祖训? 祖训怎么了…… 祖训也要保证子孙能活下去,否则,人都死翘翘,还怎么传播祖训。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既如此,你就待在云州。 我处理完此间事情,你便与我进京。” “是……” 司空繁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云州府衙。 到了街角,一个身姿窈窕的少女,凑到身边。 那少女虽然故意扮丑,但遮不住她清秀绝美的脸庞。 冰肌柔骨,清雅秀妍,是个少有的美人。 与司空兰有七分相像,却更加古灵精怪。 “老爹,怎么样,阉狗放不放姐姐?” 少女美眸戒备地看着府衙方向。 司空繁苦笑一声,将刚才陈北冥的话大致说一遍。 “什么?!狗贼!” 少女大怒。 但下一刻,也和父亲一般,垂头丧气起来。 司空家本就不容于朝廷。 面对东厂、锦衣卫所追杀,顶多小心一些。 但要是武林同道追杀,以后是真没得混。 “老爹,姐姐不知怎样被折磨,我们恐怕也要完。” 少女垮着俏脸,眸子里充满绝望。 司空繁皱眉,沉思一会儿。 “先跟他进京,看有什么阴谋诡计。 你老子我还有法子没使,想跑也不是难事。 大不了,我们退出江湖。” 父女俩对视一眼,齐齐叹息一声。 混进街上的人流之中。 …… …… 府衙后宅。 陈北冥陪着众女用过饭,趁着天色还早,抓紧时间出门。 由府衙的差役带路,去往城外官家矿山。 到地方,看着一眼眼四通八达的矿洞,直皱眉头。 面前矿山毫无安全措施可言。 既没有防止矿洞坍塌的支撑,也没有开采完矿洞的回填。 一旦出现事故,就会连片倒塌。 这种开采,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陈北冥看着棚子底下瘦骨嶙峋的矿工,心里堵得慌。 长期采矿导致的尘肺病。 他们受到影响,寿命很短。 但很多人就是靠着微薄的收入养活全家。 第543章 用身体“安慰”郎君 不过,陈北冥还是想错了。 众矿工愤怒地看着胖子。 “杀了他!” “狗贼,你也有今天。” “真是活该啊,早该抓他!” 霎时间,喊声震天。 陈北冥对着巡防营悍卒点点头。 后者手起刀落! 扑哧~ 胖子人头瞬间滚落! 鲜血喷出去五丈远! 矿工们发疯一般,涌向胖子管事的尸身。 “麻痹,老子要吃你的肉!” “驴屮的,吃你狗东西的肉,都不够解恨!” “狗娘养的,你也有今天,早年糟蹋俺媳妇……” 矿工们恨之入骨,竟用手和牙齿分尸。 眼前一幕,看着陈北冥久久不能平静。 也许是仇恨积聚太深…… 随后,矿工对着陈北冥又哭又拜。 “大老爷,谢谢让俺报仇!” “青天大老爷,您是活菩萨啊。” “老婆子,你看见没,咱们报仇了!” 陈北冥目光射向矿场其余官员。 他们一个个吓得瘫倒在地。 一帮畜生,没半个无辜的! “都宰了。” 陈北冥摆摆手。 悍卒们听到命令,一起包围过去。 那些矿场官员撒腿就跑。 求饶? 面对暴怒的陈北冥,谁也知道求饶没用。 云州城外,屠掉几千私军的血,还没干呢! 在乱剑和横刀劈砍下,矿场官员杀得干净。 陈北冥随手招来一个矿场役卒。 “你叫什么?” “小……小人褚六。” 役卒哆嗦道。 “褚六,在正式矿监没下来前。 你就是矿场的领队,能不能好好对待他们?” 陈北冥语气虽然平静。 但在场之人,无人敢忤逆一分一毫。 “小人能,小人都听侯爷的!” 褚六愣住,然后疯狂地磕头。 矿场的领队,可是堂堂正正的官身。 虽说只是最小的从九品,那也摆脱草民的身份。 “很好,离得近些。 本侯交给你些采矿的注意事项。 以后矿场采矿写为章程,必须按照施行,首先……” 陈北冥讲得很慢,每一条都等褚六说清楚再讲下一条。 “褚六,若你当不好领队,本侯也会杀你,懂吗?” “侯爷放心,小人绝不敢!” 处理完此处,陈北冥又接连去几处矿山。 杀人,树规矩。 顽疾多年,需用重典。 何况,云州各矿的大小官员,没有一个无辜。 等到傍晚,他才回到云州府衙。 众女都看出陈北冥不高兴。 为此,卢莹和纪清嫣对视一眼,开口道。 “今日爷心情不好,姐妹们去偏厅用膳吧。” 众人不再迟疑,起身离开。 最后只剩下陈北冥、卢莹和纪清嫣。 原本,淮阳也要留下。 可是纪清嫣耳语几句,她便乖乖退出。 纪清嫣端着杯茶,到陈北冥身旁。 “夫君,怎么了?能不能和妾身说说?” 卢莹也投来询问的目光。 陈北冥叹息一声,便将矿山的事情简单述说。 “我今日到矿山看到很多场景,简直……简直就是地狱……” 闻听此言,两女脸色大变。 “真不是东西!该杀!” “夫君,要改变局面,还是要加强监管啊。” 陈北冥苦笑一声。 “谁说不是呢?” “那不如这样,安排矿监,东厂、锦衣卫、户部,各自派人。 算上原有的工部,四方管理,要好得多。” 纪清嫣提议道。 卢莹又做着补充。 “那些人不能久待,三年或者两年一换。 尤其是户部官吏,都用没太多经验的新人。 他们身负圣人之学,还能保持本心。” 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 三言两语便找到合适的办法。 陈北冥愁容渐去,展露笑颜。 “嗯,很好,就这么办,我明日便上报!” 难题解决,陈北冥也有心情吃饭。 卢莹轻轻握一下纪清嫣纤手,给她个你懂得眼神。 随即站起身,柔声道。 “爷,您和清嫣姐姐继续,我去偏厅看看姐妹们。” 纪清嫣明白,卢莹是让她用身体“安慰”下郎君。 温暖的怀抱,酥麻的娇胴,对男人来说。 那是最好的“慰问”! 纪清嫣稍稍整理衣衫,更将领子往外拉开。 轻声细语: “夫君,您看我今日是否不同?” 陈北冥看着纪清嫣,一时呆住。 她的神情美轮美奂。 身着一袭白色长裙。 脑后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玉簪子随意挽起。 秀项颀长,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衣带飘风,娇怯怯的身子,真如一幅画中人模样。 朦胧的月色烛光下,勾勒出她明暗凹凸的倩影,是那样迷人。 眼波荡漾,像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 黑白分明的瞳眸,仿佛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丝尘不染。 这一刻,她脱离凡尘的美感更加逼真。 就好像瑶池仙子,谪落在尘间。 陈北冥心灵正需要安慰,顿时,抛去一切。 揽住她的小蛮腰。 朝着佳人樱唇,覆盖下去…… 第544章 另类床上角色扮演? 陈北冥柔情道: “好嫣儿,还是你体贴我心思……” 纪清嫣顺从地倚在陈北冥胸膛。 “夫君,您应该说出来,憋在心里会出事。” 陈北冥看一眼纪清嫣的美眸。 “我不希望世间的肮脏,污了你们的眼睛和心,只愿你们一辈子都远离。” “夫君,妾身有时觉得您太辛苦,妾身好没用。” 纪清嫣有些崇拜地看着陈北冥的脸。 能打仗的男人并不稀奇,会武功的男子世间也不稀少。 但武功世间少有,又体察民情,为民做主的男人,去哪里找? 陈北冥看着怀中软玉温香的俏佳人。 媚态横生,风情万种。 忍不住伸出大手拍她玉豚两记。 “怎的没用,你帮我安定内宅,了我许多心事。” “那都是妾身该做的嘛!” 纪清嫣体会着大手在身上游走,传来的阵阵椒麻。 俏脸已然挂上红晕,嗔怪地横他一眼。 陈北冥解开纪清嫣的束腰,一手搂着她柔软窈窕的腰肢。 另一只手,忍不住摸到她丰满尖翘的豚上。 爱不释手放肆一番。 “嫣儿好像胖了。” 纪清嫣闻言,撇撇嘴。 美眸勉强睁开,无力地按住玉兔上作怪的大手。 “妾身既是胖了,那您去宠幸别的姐妹。” 纪大美人也是有脾气的。 哪个女子愿意被人说胖。 陈北冥轻咬住她的耳垂。 “我是说嫣儿的玉兔胖了呢……” 纪清嫣转嗔为喜。 “哼,讨厌……” 情郎迷恋自己身子,也是女人的成功。 陈北冥知道时候差不多,抱起佳人上床榻。 纪清嫣不停地喘息,玉手主动缠上他紧实的脖子。 那从紧紧相贴的温柔,到纠缠匪思的缠绵。 感觉渐渐飞入云端…… …… …… …… 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 羝羊进退两相宜,柔情如网一层层。 两人,一起奏响起浪漫与自然融合的曲子! 陈北冥带着欣赏,抚着纪清嫣带着玫色的娇胴。 “嫣儿在兵圣谷长大,也是与小岳一般学习兵法、武功?” 纪清嫣清理着身下污迹,白陈北冥一眼,嘴角勾了勾。 “小岳是兵圣谷传人,自会学习许多不外传的东西。” “这样啊……” 陈北冥叹气道。 谁知,纪清嫣话头一转。 “但父亲和谷中前辈也教会妾身许多不传之秘呢。” 陈北冥听得心中发痒。 “哦?嫣儿何以教为夫?” 纪清岳施展出的许多秘技,很是神奇。 可那小子就像掉进钱眼里,不给钱休想知道。 纪清嫣穿好里衣,微微一笑。 两只玉手在俏脸上点按几下。 肌肉神奇的跳动一番…… 片刻后,竟然变成陌生的脸! 虽也极美,但与纪清嫣却是两个人。 陈北冥看得目瞪口呆。 卧槽! 这都行? 真是牛逼啊! 这可比什么人皮面具厉害! 也比许多需要借助外力的易容术,厉害得多。 陈北冥激动地抱住纪清嫣。 “好嫣儿,教教我!” “要教您也行,必须答应妾身一个条件。” “你说,十个我都答应。” 陈北冥已经等不及。 纪清嫣还想卖个关子。 但经不住陈北冥戏弄,只好开口。 “您能不能让那些阵亡老兵的遗孤,进您那间学院学习,让他们谋个前程?”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难事。 “好说,好说,你不提,我也会邀请他们。” 说完,看着纪清嫣还顶着那张陌生的俏脸。 心里忽然有了想法…… 刺啦~ 他直接撕碎纪清嫣里衣。 “啊!夫君,别……妾身还没散去易容。” “不用,这样挺好……” 陈北冥嘿嘿笑道。 又是一番新风雨…… …… …… …… 再次风雨停歇,纪清嫣扬起无力的粉拳捶打几下。 “您就是故意的,将妾身当别的什么人,您……” 纪清嫣说不出来,急的换牙齿开咬。 “哎呀,不是那样,你听我狡……解释……” 陈北冥好不容易,才将纪大美人哄好。 两人相拥着睡去…… …… 两日后,京城的车队到达云州。 带队的官员陈北冥认识,是齐国公府的旁支。 剩下的大小官员,负责接掌云州各项事务。 此次,云州上下要彻底清洗一遍。 “下官齐飞相参加侯爷,侯爷万安。” 齐飞相三十多岁,身材英挺,相貌不凡。 加之精明干练,是个能干事的人。 在齐家第三代子弟中,一直是被长辈夸奖的那种。 “呵呵,快快起来,本侯与老国公是什么关系,你还这么见外。” 陈北冥扶起齐飞相。 看向传旨太监,整理下衣袍,就要下跪接旨。 “哎哟,侯爷您这是做什么,陛下有口谕,不必下跪。” 传旨太监吓一跳,慌慌张张地拦住他。 陈北冥心中一喜,女帝终究还是心中有他。 圣旨大意,是让陈北冥全权处置云州之事。 看完,陈北冥朝传旨太监勾勾手指。 “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本侯?” 第546章 荒野毒尸 陈北冥眉毛一拧,走出营帐。 宋应知与几位将领迎上来。 “什么情况?” “禀主事,兄弟们在西侧寨墙下发现两具尸体。” 陈北冥回头嘱咐着。 “红缨,看好营帐。” “爷,放心!” 接着,他低声道。 “带路,去看看。” “主事,这边。” 宋应知亲自带路。 陈北冥提高警戒,与众将走向出事之处。 寨墙外,灌木丛。 倒着两个人,看装束并非巡防营。 而且,两人面黄肌瘦,应是附近村民。 不知被谁杀了,扔到此处。 一路过来,并没有什么危险气机。 显然,无人隐匿偷袭。 既然不偷袭,又杀人做什么? 陈北冥心中纳罕。 正暗自琢磨着。 士卒便要去翻看尸身。 他们想获取一些有效信息。 “别碰他们!” 陈北冥连忙阻止悍卒,禁止触碰尸体。 悍卒不敢怠慢,自是听话的缩回。 陈北冥捡来树枝,沉声道: “都闪开些。” 哗啦,将领和悍卒们退出去数步。 “你也闪开。” 陈北冥又盯着宋应知道。 “末将明白!” 老宋也乖乖退后。 陈北冥环视一圈,确定安全距离。 才伸手挑开尸体衣衫。 嗖嗖~ 几只彩色毒虫,飞快爬出来。 迅速钻入草丛,消失无踪。 “啊!什么鬼东西?!” “屮,真他娘的快!” “幸亏离得远啊……” 将领们惊呼道。 陈北冥看看四周漆黑的旷野。 野兽的嘶吼声并不让人害怕。 但这种防不胜防的小东西,才让人恐惧。 “以后每日驻扎时,都要在营寨四周洒上硫磺等驱虫药。 和那些运银箱子同样对待。 告诫士卒,不要乱碰东西,更不要有好奇心。” “末将遵命!” 宋应知等巡防营将领,轰然应诺。 他们对陈北冥的命令,出自本能的服从。 只要是他开口,那就是巡防营的铁律。 陈北冥回到大营。 却见一个营帐前,司空繁竖着耳朵,好像在听什么。 “司空前辈发现什么?” 司空繁见是陈北冥,一脸谨慎地凑过来。 “你知不知道,武林中有个叫毒老的老怪物? 我怀疑他就在附近。” 陈北冥心中微惊。 凭自己超绝的听觉和嗅觉,并没有发觉营寨方圆五里有敌人在。 难道司空繁有别的秘法? “司空前辈觉得那老怪物在何处?” “老夫怎么知道,你的手下方才说有人毒死,老夫便大胆猜测一番嘛。” 猜的? 陈北冥没好气地甩手走人。 可是走出去几步,觉得不太对。 用毒之人不在少数,他却唯独提到毒老? 莫非…… 两人有什么瓜葛? 司空繁等陈北冥走后,无所谓地回到营帐。 营帐中,软椅上。 小女儿正躺着,往嘴里扔吃的。 “老爹,怎么回事,是那大太监的敌人找上门?” 司空繁瞪女儿一眼。 “女儿家家的,没有规矩,将来可怎么找婆家。” 少女才不搭理父亲的斥责,白了一眼。 “您还是去骂姐姐吧,姐姐都没嫁人哩。 您不总吹嘘武功多好,二里外就能发现敌踪,方才发现什么?” “呃,你也知道那小子名头多大,那些人不敢靠近,我怎么发现? 不过白日里我方便时,闻到毒老那个老怪物的味道。” 第550章 陈北冥万箭穿心? 三家高手神色凝重。 将斗过多少次的陈北冥围在中间。 但,谁也不敢下最后的杀手。 不但怕陈北冥的临死绝地反击,更怕他身上的毒。 皇甫谨山明白,等下去不是办法,第一个开口。 “你算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对手,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陈北冥不屑一笑。 用已经看不清的双目,努力地寻找着对方。 “打天下靠的是堂堂正正,而不是你玩的阴谋诡计。 你犯下和阴阳家一样的毛病,姬家永远别想再得到天下。” 皇甫谨山闻言定住。 陈北冥说的话,竟与自家老师批语一样。 难道真的错了? 崔昊眼见大功就在眼前,哪还忍得住。 “来人,给我放箭! 朝着脑门射! 射杀狗太监!” 崔家高手立即弯弓搭箭,就要射杀陈北冥。 近战不成,就远战。 轰隆~ 天上,一道闪电划过长空。 巨大的雷声,吓得众人心里直打突突。 还以为有什么人营救陈北冥! 见无人前来,才又壮起胆子。 皇甫青雪颇为不忍,转过头去。 嗡~ 嗖嗖~ 弓弦爆响,数支利箭攒射而出。 冲向陈北冥。 似乎要将他万箭穿心! 就在利箭要贯体而入时…… “哼!” 空中传来一声冷峻的哼声。 嘭嘭嘭! 紧接着,利箭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纷纷爆杆,跌落在地。 “谁敢伤我女婿!” 一句话声音不大。 但传到众人耳中,却是无比震撼。 所有人都被超强威压,震慑动弹不得。 随后,山林中走出一个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 面如冠玉,儒雅、冷酷、强大。 就像天上的皎月,令人敬仰。 来人竟是纪光! 他穿过人群,来到陈北冥面前。 拍拍肩头。 “还能不能走?” 陈北冥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差些流出来。 纪光会来,他完全不知道。 猜测是小舅子通知。 岳父万岁! “还能动弹。” 纪光点点头,目光转向皇甫谨山。 “便是你谋划,要杀我爱婿?” 皇甫谨山艰难地活动一下脖子,猜出眼前人身份。 明白今日难以杀掉陈北冥。 “不错,谷主是要与我谋家开战?” 纪光似是恍惚一阵。 “谋家脱胎于纵横家,吸收兵、墨两家所长,却不是正道。 你好自为之,人我带走,是输是赢,你们可以再来过。” “不行……” 崔昊急了,大喊出声。 他不能眼看着陈北冥就这么救走。 但刚说出两个字,喉咙就无法呼吸…… 崔昊拼命地抓着脖子,面目狰狞。 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 以往狂暴难以控制的黄巾力士,此刻都老老实实地跪地臣服。 这个二愣子,竟还敢放肆。 崔家的高手,无人敢说什么。 毕竟面对宗师级高手,谁也没活够。 扑通~ 崔昊瘫坐地上,贪婪地呼吸空气。 对已经潮湿的裤裆,羞惭欲死。 再没勇气去看纪光一眼。 纪光看向毒老,只简单地吐出两个字。 “解药。” 毒老态度恭敬地拱拱手。 “若只是一种毒,老夫还能解。 如今两种世间奇毒汇于一身,老夫也无能为力。” 纪光没有再说话。 第551章 高超御女之术 声音来自大帐外。 纪光身影如影随形,转瞬便到对方眼前。 外边之人,正是司空繁。 如此移形换位的身法,吓司空繁一跳。 “哎哟,我的娘……” “你会解毒?” 纪光目光如电地看向司空繁。 “这个……我听说侯爷是与南郡天鹰堡的毒老交手?那样的话,也许有希望。” 司空繁被纪光看得浑身直抖。 如此恐怖的威压,他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司空繁获准进入大帐。 看见床榻上陈北冥凄惨模样,也是吃惊不已,却并不惧怕。 接着,从身后卸下小包袱。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堆瓶瓶罐罐。 “我趁那老毒物不在药庐,将他的库存抢了个空。 在药庐,见过像侯爷类似模样的药人。” 纪光怒极反笑。 “呵呵,他竟敢骗我!好!好得很!” 言语当中,盛怒非常。 司空繁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找出个青色瓷瓶,打开嗅嗅。https:/ “是了,就是它,但解药本身也是剧毒。 侯爷能不能挺过去,我也没把握。” “无妨,本侯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如此苟延残喘,给我吧。” 陈北冥虚弱道。 “老爷!” “爷,不能啊!” “也,还有我们呢……” 众女哀怨的祈求声,让陈北冥心里一颤。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有人惦记自己,更幸福的呢? 只可惜,一时气氛有些僵住。 关键时刻,还是纪光开口。 “不试试怎么知道?效果,应该比你们想象得好。” 元慧儿也站了出来,泪眼蒙眬地看着床榻上的陈北冥。 “妾身支持老爷服药,妾身眼里,老爷就是无所不能的英雄。 如果…… 如果真有什么,妾身便追随而去!” 元慧儿的话,让众女沉默。 纪清嫣看着总是很胆小的姐妹,却有些自叹不如。 “我也答应夫君服用解药。” 其余人见纪清嫣发话,也都不再反对。 一个个眼神坚定起来。 如此场景,纪光看得佩服不已。 哪家妻妾成群的后宅,不打成狗? 就算谷中,也有妻妾反目成仇。 而陈北冥…… 不得不说,真是厉害得紧啊! 至少在驾驭后宅之事上,旁人拍马难及! 陈北冥躺在床榻上。 尽管看不到众女的表情,但心中的感动却是无以复加。 “慧儿!嫣儿!你们……” 一切准备就绪,陈北冥吞下一枚解药。 很快,一股分尸般的剧痛袭来。 “屮!毒老,马拉个币!” “老子总有一日将你挫骨扬灰!” “狗东西!” 阵阵咆哮声,在大军上空回荡。 声音鬼雨狂暴,震得周边鸟雀小兽四散而逃。 陈北冥挺过分尸剧痛,又接连承受各种非人折磨。 但他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毒素一点点从五脏六腑抽离。 慢慢汇聚到胸腹。 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 噗~ 压力达到一定成都,直接喷出! 那是乌黑恶臭的血液! 随后,陈北冥皮肤恢复正常。 四肢百骸的气息也流转如常。 紧接着,居然坐起来! “老爷!” 众女看着陈北冥的模样,惊喜莫名。 一个个就要往上凑。 “慢!不要惊扰他!” 纪光眼中有光,赶紧拦住众女。 她们不明所以。 但人家是纪清嫣的父亲,自家男人的救命恩人,不好违逆。 “他要突破!” 纪光充满期待,并且目光复杂地看着陈北冥。 难怪那会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原来,是要突破! 联想他自己突破宗师境时,已年近四旬。 这小子如此年轻,就要破境!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此时,陈北冥只觉得体内气息愈发浑厚。 渐渐由虚化实,一种奇异的舒畅在四肢百骸流转。 “这……怎么与晋王交手那次……难道老子要突破了!” 伴随酷似龙吟的啸声。 陈北冥终于睁开双目! 环视一圈红颜知己,微笑着展开怀抱。 “老爷!” 众女再也禁不住胸中情感,扑将上去。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好众女,才与纪光一起出帐篷。 一直到营寨门口,纪光才停下脚步。 “回去吧,照顾好嫣儿,若是让老夫知道你委屈嫣儿,定然不饶你!” “前辈放心,晚辈自然不敢……” “嗯?你叫老夫什么?” “岳父!小婿多谢岳父救命之恩!” 说罢,陈北冥老老实实地磕上三个响头。 陈北冥再抬头,却发现纪光已经离开。 心中,却是无比温暖。 这世上,再不是孤家寡人。 看看天上的月亮,心情极是舒畅。 此次中毒,倒促成突破。 那些人知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哈哈……” 忽然! 旷野中有破空声传来。 第552章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那声音虽然距离很远,陈北冥却笑了。 片刻之后,一张英俊不像话的脸,出现在附近。 来人正是纪清岳。 “你没事就好,不对,你的气息……突破了?!” 纪清岳惊讶地上下打量。 “我说小岳,咱爹刚走,你怎不早告诉我他会来。” 陈北冥亲热地攀住纪清岳肩膀。 纪清岳一脸嫌弃地拍掉他的手,傲娇地迈进营寨。 “若不是为我姐姐,你当我愿意管你。” “嘿嘿嘿,为谁都一样,还不是救我。” 陈北冥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小子有些可爱。 虽然毒舌,对纪清嫣和他却是打心眼里关心。 “你查得如何?” 纪清岳中间离开队伍,暗自去往邓州。 就是去找晋王藏在那里的秘密别院。 “别提了,我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陈北冥并没有气馁,唐宇狡诈如狐,算是个对手。 上次仅仅是只言片语刺激,那厮就意识到危险,将人转移。 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 “你怎么突破的?” 纪清岳正色道。 作为武者,没人不希望有朝一日登临宗师境界。 纪清岳自然也不例外。 “哎,说来话长,算是因祸得福吧。” 陈北冥便简单述说。 如何身中毒老的双重剧毒。 如何服用解药。 以及如何误打误撞,冲破胸腹淤塞经络。 纪清岳听完,愣上许久。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嗯?你什么意思? 谁是傻子? 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陈北冥恼羞成怒地看着纪清岳远去的背影。 “要不是我小舅子,老子高低得揍你一顿。” 骂骂咧咧地走进营帐,迎面扑上来一具柔软的娇躯。 “狗奴才!吓死我了!” 淮阳一边抽噎,一边用粉拳锤着陈北冥胸膛。 “咳咳……哎哟,我重伤未愈,又被你打伤。” 陈北冥故意装作痛苦地咳嗽两声。 “啊!我不是故意的,狗奴才,你……” 淮阳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陈北冥怕伤到胎气,不敢继续逗她。 瞬间,换上得意的笑容。 “哼!今日起我定要重振夫纲,第一个就拿你做样子,淮阳也挨我两拳。” 说着贼眼瞧向淮阳高耸的圆月。 淮阳知道被骗,不仅不气,反而一反常态地搂紧陈北冥脖颈。 “狗奴才,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 陈北冥安慰好淮阳,又到卢莹身旁,揽住腰身,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我回来了。” “嗯……” 两人就静静拥着,谁也没再说什么。 一夜平安过去。 次日一早,大军重新起程。 经过霸王岭,依旧可以看见昨日大战留下的痕迹。 众女又是一阵唏嘘。 走过霸王岭,几乎就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远处的洛州城,近在眼前。 只不过…… 方才还平静的官道,忽然变得有些不对劲。 几女脸色微变。 “嗯?地龙翻身?” “不会吧……” “不对,好像是马群!” 轰隆~ 漫天尘土飞扬。 马蹄声密集如雨。 紧接着,一支大军出现在平原之上。 “天爷,怎么又有大军。” “不会……不会又有敌人吧!” “不应该,昨日才重创他们……” 众女越发紧张,只有陈北冥笑逐颜开。 随后,绣着“薛”字的将旗,在风中舒展开来。 距离陈北冥队伍还有十几丈,薛万彻叫停大军。 单人单骑,独自到陈北冥前面,滚落下马,单膝跪地。 “末将薛万彻,恭迎忠义侯北归!” “起来吧,老薛啊,你来得倒是时候。” 陈北冥看眼面前军容整齐,充满肃杀之气的大军,极是欣赏。 薛万彻整军能力突出,目前是麾下将领中最为出色者。 “末将有罪! 昨日得知霸王岭起大火,就猜测侯爷定是遇到敌人。 却未能救援,请侯爷治罪。” 薛万彻将头盔卸下,等待着陈北冥降罪。 陈北冥跃下马匹,走到他身边。 仓啷~ 拔出横刀架在薛万彻颈间。 “薛万彻,头抬起来,你怕死吗?” “末将不怕!” 薛万彻坚定道。 陈北冥看眼身后化作焦土的霸王岭。 猜测昨日姬家为阻挡薛万彻南下,定然设下陷阱。 若是薛万彻不顾大火,坚持行军。 说不定会损失惨重。 那样,输的更惨。 “你不怕死,那就无罪,给本侯滚起来!” 薛万彻激动地站起身。 陈北冥胸怀之大,是他所没想到。 更坚定他追随陈北冥的信心。 “好,随本侯进城!” “末将遵命!” 两支大军汇合,巡防营为中军。 薛万彻率领的禁军为前后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洛州城进发。 距离洛州城五里时,城墙上响起示警号角声。 然后,城门缓缓关闭。 一人骑马奔来。 “大军止步! 我家将军说了,没有陛下圣旨,任何人无权率军进城!” 第553章 “射,给我狠狠地射,射他一脸!” 薛万彻停止前进。 亲自去向陈北冥汇报。 他单膝跪地,满脸都是无奈。 主要,确有其事,大乾律法有此规定。 陈北冥看薛万彻一眼,再朝身后的宋应知看看。 要是宋应知,绝对不会这么来问,而是破口大骂。 说不定,早率人去攻城。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 无关对错,那就是信任,宋应知无限信任陈北冥。 薛万彻是个职业军人,脑子里太多条条框框。 这样的人,打仗没问题,却不是个知心属下。 “老宋,去给本侯将城门打开,谁敢阻拦,杀!” “麻痹,您就瞧好吧,来人!跟老子冲!” 宋应知招呼一千巡防营悍卒。 气势如虹,摧枯拉朽。 向洛州城冲去。 陈北冥坐在马上闭目养神。 薛万彻则羡慕地看着巡防营装备。 都知道巡防营是陈北冥亲军,银子军械敞开供应。 他们手里的装备,做梦都想试试。 “侯爷,直接攻城,会不会有人弹劾您……” 陈北冥眼睛微张,冷哼道。 “弹劾我的人还少?” “那……进攻自家城池,多少有些……” 薛万彻说到一半,停在那里。 陈北冥心里稍稍叹息,便认真解释着。 “大军是奉命南下,早就知会过沿途城池。 他们即便没有收到专门进城的指令,肯定也有便宜行事之责。 可是看看现在,非但不说主动上门问问有没有需求。 竟然还关门升桥。 里边若是没猫腻,就见鬼了。 说不得,守将早就不跟陛下一条心!” 说到最后,陈北冥眼睛大睁,精光怒放。 杀鸡儆猴,就在今天! 守将,便是那儆猴的鸡! 没多久,宋应知回来。 手里拎着血淋漓的人头。 “主事,末将交令。 那狗一样的东西,竟敢说老子是叛军!” 陈北冥故意瞪大眼睛。 “哎呀,你怎么把人给杀了。咱不是有圣旨,让沿途城守便宜行事?” 说着,一拍脑袋。 “坏菜,忘记给你了。” 老宋眼珠子轱辘转着,哪里不明白是在逢场作戏? 至于给谁看,不重要。 忙道。 “哎呀,该死,末将该死啊,应该找您请圣旨的。这可咋整。” “唉,人死不能复生,希望下辈子,他好运吧。至于你的处罚,回去请陛下定夺。” 薛万彻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却从中感觉到浓烈的杀意。 今日若再有人胆敢阻拦,只有死! 大军进城,是杀进的洛州城。 洛州知府和守将,早就听到风声。 站在城墙上,阴晴不定地看着大军进城。 他们与姬家已经绑定太深,自是知道陈北冥在示威加报复。 但他们身份又不能做太多,除上奏疏抗议弹劾,没有任何办法。 要真是愣头青般冲到大军前面,讲什么疑似叛军之事,绝对会被陈北冥趁机杀掉。 大军行至姬家大宅前,突然停下。 洛州百姓好奇地看着热闹,不知又要做什么? 如此一来,姬家护卫如临大敌。 若换别人,他们早就动手驱赶,甚至杀人都不算什么。 可眼前都是全副武装的大军。 陈北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姬家门前。 然后,一屁股坐在手下抬来的软椅之上。 “动手!” 两千巡防营将士,开始组装手里的家伙。 片刻后,一尊尊黑乎乎的武器瞄准姬家。 刺啦~ 火焰升腾,众人似乎猜到什么。 “射,给我狠狠地射,射他一脸!” 嗖嗖嗖~ 那些黑又粗的大管子,赫然喷出红色火焰。 浓重的黑烟之中,黑乎乎的东西直射而出! 轰~ 轰轰~ 那东西,赫然是神火雷! 神火雷落在姬家,掀起一片又一片地爆炸! 火光四射,哀嚎遍野。 伴随爆炸声,姬家前院惨烈无比。 大片房屋开始起火爆炸。 救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就是无人跑出来对质。 此情此景,将吃瓜的洛州百姓看傻。 姬家何时如此好脾气? 其实,并非姬家的子弟不想出来,而是被姬家家主约束住。 陈北冥居然又一次满血复活。 此事过于邪门,他们实在想不通。 轰轰轰~ 姬昊等爆炸声间隙,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后的皇甫谨山。 “谨山兄,阉狗的气运,若是在我姬家多好。” 皇甫谨山叹息一声。 陈北冥如何解毒,他百思不得其解。 除非…… 毒老背叛。 但他们的探子时刻盯着巡防营大军,并未发现毒老踪迹。 “以后洛州难以安宁。” 姬昊没有说话,但也默认皇甫谨山所言。 看着前院炸的凄惨模样,第一次萌生离开的想法。 此次之后,依附姬家的大小势力,定然会起心思。 皇帝的手,必然会伸进洛州…… 姬家门前。 陈北冥拍拍手站起身,扫视一眼自己的杰作,转身上马。 “我们走。” 原以为姬元那个老东西,会忍不住出来干一架。 没想到,他属千年王八的,还挺能忍。 但,那已经不重要。 打掉姬家面子,插足洛州。 目的,已经达到! “白瞎老子刚突破宗师境。” 陈北冥嘀咕一句。 …… 大军由北门离开。 “您回船上?那边安稳。” 陈北冥摆摆手,表示拒绝。 “嘶,难道……” 老宋吃惊道。 第554章 “陛下,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圆房吧!” 陈北冥并没有带着众女回画舫。 而是仍在大军护卫下,继续北上。 都到了家门口,还是小心为上。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在画舫上动手脚? 大军日夜不停,终于在正午前到京城外。 没人迎接。 场面很平静…… 京城与离开时,似乎并无不同。 薛万彻首先带着禁军回营。 然后,宋应知押送银子和关京的一家老小,去往东厂。 陈北冥则带着众女向随园而去。 马车刚进随园侧门。 里面就跑出个小小的身影,还带着哭声。 “死老爷!臭老爷!出去玩不带着我,恨死你了!” 小玉儿哭得梨花带雨。 小拳头雨点般落在陈北冥身上。 陈北冥哭笑不得,抱起她。 掏出许多提前准备的小玩意,画下大堆饼,才引得小玉儿破涕为笑。 随后赶来的于玥母子,则淡然很多。 “侯爷平安归来,我母子二人便放心。” 陈北冥扫一眼于玥。 似乎养得不错,温婉到骨子里的气质,还是那么动人心魄。 于玥被看得心慌,一时手足无措。 好在对方很快将视线挪开…… 可,为何心中反而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众女下车,欢天喜地地抱着行李回屋。 此番出游,每人收获很多。 “战利品”,自然是摆出来最好看。 纪清嫣没有着急回凤冥小筑,而是在陈北冥陪伴下游览起随园。 她有些心事,需要交流。 “夫君,为何陛下没有派人来迎您?” 纪清嫣认真问道。 “这个嘛,可能在等我一个答案。” 陈北冥从女帝的书信中,看出些深意。 虽然她一个字都没说,但字里行间,却尽是幽怨。 第557章 穴内美胴 放水的,赫然是金属兽头的水龙头。 此情此景,陈北冥直叹息。 他们铺设有自来水管道? 看来,古人之中的确卧虎藏龙。 密道当中,许多布置精巧至极。 便是陈北冥看见,都惊叹不已。 再看一旁烛火下的女子。 她瓜子般精致脸庞,绝无半分可挑剔的瑕疵。 轮廓分明,姿色惊艳。 肌肤胜雪,樱桃小口。 清丽的红唇和一双既迷人又充满野性的美眸,更加明艳无伦,美得不可方物。 陈北冥看得过于入神,被本能支配…… 准备再往前,好看得更仔细。 谁知,那毕竟是地底打造的居所,与地面不同。 尤其是角落当中,轻轻一踩,竟然有些崩塌。 啪嗒…… 声音虽不大,却足够出卖他。 “珠儿你怎……你是谁?!” 女子见闺房出现陌生男子,顿时大惊。 刚想触碰墙上机关,男子如鬼魅一般闪到身边。 下一刻,腰肢被人揽住。 陈北冥与她目光相触,各是一惊。 前者吃惊是她近看韵味又有不同,但同样惹人怜惜。 女子吃惊的是,天底下竟有这般英俊坚毅的男子。 但,对方如何进来的? 陈北冥伸出双臂,抄起女子小蛮腰。 大手在玉颈间摩挲几把,顿觉香风扑面,呵气如兰。 芳香气息喷在他脸上,暖烘烘。 “美人不必管我是谁,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 女子被人抱住,又惊又怒。 想挣扎,却感觉几处大穴一麻,体内气息顿时运转不畅。 “你究竟是谁?闯入我闺房,意欲何为?” 陈北冥伸手环抱玉人,腰肢处顿觉滑腻柔软。 明月高悬,只轻轻覆着一层水蓝色围子。 “我是谁又有什么要紧,只是你若不说,那我便不客气。” 说着,伸手去拉女子束腰。 刹那间,衣裙滑落。 近乎红果果的娇体,就这么依偎着陈北冥。 他心中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女子惊怒地瞪着陈北冥,咬牙轻道: “韩瑶。” 陈北冥没再继续。 现在探查情报为先,调戏美人只是顺手。 真要是干点啥,时间不够。 毕竟,他在房事上的速度,一直很慢。 “楚王韩衡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先祖,你到底是谁?” 这已经是韩瑶第三次问陈北冥身份。 他抱着韩瑶倒在身后软塌。 大手在她身上游走丈量。 “呵呵,本侯陈北冥。” “是你!” 韩瑶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 “哦?你识得本侯?” “阉狗!你别碰我!” 韩瑶羞愤欲死。 自己近乎赤着身子被太监抱着,以后该如何面对未来夫婿? “你若回答我的问题,说不定我会放开。” 陈北冥大手拂过韩瑶背豚。 韩瑶被他大手触摸,浑身一颤。 犹如一股电流,流窜全身。 双颊,随即晕红。 “你休想!” 陈北冥见怀中玉人娇躯微颤,粉颈纤臂,明月玉腿尽收眼底。 不由得血脉喷张,大手落在明月之上。 “哦?你也不想玉体,被本侯看个遍吧?” “你……你……你!问吧,我可以尽量回答你,但将你的狗爪子拿开!” 韩瑶内心几经挣扎,还是决定先保住清白,与陈北冥尽力周旋。 心中祈祷,姑姑快些回来。 陈北冥在明月捏上一把,才笑眯眯地拿开。 “郡主当真还在恨大乾,恨当今陛下?” “大乾太祖背信弃义,杀我先祖,毁我家园,难道我不该恨?” 韩瑶一边羞愤地回答,一只纤手悄悄伸向软塌下面…… 只是…… 还没等手碰到软塌下的匕首。 就被陈北冥抢先拿在手里。 “寒光逼人,锋利无双,好宝贝!” 他挥舞一下匕首,然后在韩瑶颈间晃晃。 韩瑶俏脸吓得发白。 陈北冥只要往下递两寸,她绝对香消玉陨。 家仇未报,她不甘心! 陈北冥嗅着怀中身子上的幽香,突然被脖颈上戴着玉坠吸引目光。 那玉赫然是个钥匙形状。 伸手便捞上来。 “你别拿我的玉钥,别的随你……” 韩瑶急道。 陈北冥见她紧张,知道绝对很重要。 微一用力,弄断红绳,脱离韩瑶玉颈。 韩瑶急了,不再顾忌安危,动手去抢。 陈北冥当下收敛心神,按住对方香肩。 移开怀内佳人,逗起她的娇美的下颌。 四目相投,只见她容仪婉媚,恬静娴雅,秋波恨恨地瞪着。 “你今年多大?” “十七!” “可有婚配?” “与你何干,阉人!” 陈北冥眼神扫过韩瑶明月。 水蓝色胸围子是由丝质薄纱制成,略显透明。 依稀凸露出玲珑完美的玉胴,以及阴秘的角落。 若隐若现的神秘感,更是惹人遐思。 他用匕首轻轻划过,月明独照,美景无限! 失去束缚的月亮,跃动撩人。 “啊!” 韩瑶赶紧用玉臂掩住明月。 陈北冥还想再逗。 忽地,一股凌厉的劲风,从天而降! 第558章 去被窝里狠狠地探索 陈北冥抬头看去。 却见一个身着道袍的蒙面女子,挥掌袭来。 “马的,什么时候来,老子竟然没注意。” 嘴上说着,迅速带着韩瑶闪到一旁,避开雷霆一击。 差点大意没有闪啊。 “姑姑救我!” 韩瑶见到来人,大喊出声。 对方一击不中,再度挥动双掌攻过来。 却是招招狠辣,以命搏命。 似乎,并不在意韩瑶的性命? 陈北冥躲闪几次,面色凝重起来。 道姑武功竟然堪堪宗师境界,与他只在仿佛之间。 怪不得那晚,敢与阴阳家老大对峙。 如此场景,就算知道她是用计,但却无法忽视韩瑶的性命。 陈北冥只好卖个破绽,让道姑抢回韩瑶。 韩瑶得到自由,惊喜地道。 “姑姑,瑶儿好想您!” “哼!还知不知道羞耻,去将衣服穿上。” 道姑横了眼春光乍泄的侄女,斥道。 韩瑶这才意识到忘记遮掩春光。 惊叫一声,躲到道姑身后。 陈北冥没有美景看,一脸遗憾。 贼眼瞄下道姑,虽然道袍宽大,却掩不住其下玲珑的身姿。 “咦?你竟又突破?” 道姑察觉到陈北冥身上的气息,惊道。 陈北冥听道姑的话,就知道她认得自己。 恐怕当日与晋王大战之时,她就藏在人群中。 “你识得本侯?她既叫你姑姑,那你也是楚王后人?” 道姑见陈北冥贼眼乱瞄,心中有气。 “你既然自投罗网,那就留下吧。” 说罢,肉掌结合手中拂尘,发动进攻。 陈北冥接上几招,就知道两人难以分出胜负,几百招都不可能。 看见后面俏丽无双的韩瑶,实在下不去杀手。 那么好看的妞,还没用呢…… 直接干掉,多可惜? 等干完再说…… “咳咳……也许可以合作,你们是不是在找阴阳术?” 道姑心中暗惊,退开几步。 不明白对方怎么知道此事。 “你竟知道阴阳术?” 陈北冥坐在桌前软凳上,倒上一杯茶水。 “我不仅知道,而且阴阳术就在我手中。”云九小说 道姑沉吟片刻,一双俏目锐利地照在陈北冥脸上。 “你想怎样?” 陈北冥喝口茶,眼睛猛地亮起。 入口虽微苦,却回甘无穷。 并且,隐约有种沁凉的感觉,直冲脑门。 与一般的茶叶相比,别有风味。 “说句实话,你们赢不了陛下。 退一万步说,即便与阴阳家那帮人合作,就算杀了皇帝,难道先祖能够复活?”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大乾皇族我必灭之!” 道姑红着眸子,近乎咆哮。 陈北冥摇摇头。 “我看过大乾皇家记载,你们四家也杀过皇家子弟。 太祖六个皇子三个被杀,开国勋贵更是有十几个死在你们先祖手里。 太祖即便胜,也是险胜。 谁做皇帝,会对如此厉害的你们放心?” 道姑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你们躲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几百年,还没过够? 好好看看这天下吧,人心思定,百姓的日子越过越好。 你们有信心,百姓会跟着你们造反,推翻大乾?” 道姑常年在大乾各地活动,知道陈北冥所言为真。 而且,眼前之人愣是凭着自身武功和智谋,帮着皇帝力挽狂澜。 将大乾从黑暗中拉回来。 陈北冥看出道姑已经动摇。 话说到此处,已经恰好,过多无益。 “我会让东厂和锦衣卫不再关注此地。 你们以后可以自由进出,若想与我详谈,可以送信到东厂。” 陈北冥起身离开。 见道姑并不阻拦,知道已然听进去。 当然,有些事情,三言两语也解决不掉。 还是需要时间…… “我的玉钥!” 韩瑶看陈北冥要走,急忙喊道。 他没有回头,右手轻轻一抖。 玉钥准确落进韩瑶领口,掉进围子里。 “啊!” 韩瑶羞涩地转身去寻找。 等回过头,陈北冥却早已无影无踪。 “姑姑……” “好了,你早些睡吧,明日还要祭祀先祖。” 道姑喟叹摇头,向门外走去。 “姑姑,要不要让他们去查查密道,阉狗是如何……” “不必了,以他的能耐,天下哪里都拦不住。” 韩瑶闻言怔住,良久,走到浴桶前开始解衣。 一想起方才陈北冥的调戏,身子忽然有种异样的椒麻,俏脸红彤彤。 “死太监!早晚杀你!” …… …… 陈北冥从密道出来,便下命令,以后不必再盯着楚王废宅。 番子们虽然不解,但也只能听命。 陈北冥见天色很晚,此地距离玉女门很近。 不如去周大掌门的被窝,探索一番。 几个纵身腾挪,来到玉女门。 摸进周玉莲屋子,床榻空空如也,被褥叠得整齐。 “怎么回事?” 屋中味道很淡,说明周玉莲离开有几日。 她不在玉女门,难道出了什么事…… 第562章 日久,才能生情嘛 周阮想咬陈北冥的舌头,却被灵巧躲过。 陈北冥看着她古典优美的轮廓,完全展现在面前。 蛾眉轻描似月,深眸顾盼如星。 肌肤凝脂,冰清玉洁。 配合上瑶鼻樱唇,更显得容光明艳,美若天仙。 周阮这身干净利落的劲装,更是将玲珑婀娜的身条,完全展露无遗。 突然,从身后抽出短剑。 一道迅如闪电的寒芒,掠过虚空。 白光闪过宛如秋水,剑锋指着陈北冥。 “你再欺负我,休怪我不客气!” 自上次被人下媚药,周阮就开始练武。 弄了身武士劲装和一把锋利短剑。 “呵呵,阮儿尽管施展武功。” 陈北冥笑道。 周阮半路练武,能有什么身手可言? 顶多比劫匪狂喜拳强些。 话音未落…… 只见虚空中,犹如花朵绽放般,平生一道剑影。 疾刺往陈北冥胸口! “咦?” 他有些惊奇,周阮出剑的角度和力道十分刁钻。 绝对受过高人指点! 不过,二人差距太过渺茫。 陈北冥双指一夹一带,周阮整个身子就进了怀里。 “阮儿还是与我学武的好。” 啪~ 一巴掌拍出去。 周阮豚上传来的惊人力道。 那手感,让陈北冥心中火热。 “放开我,我绝不屈服,定要给你一剑!” 陈北冥笑嘻嘻放开。 却不料,周阮下一剑直刺要害。 “嘶,阮儿你好狠!” “狗贼,多番辱我,定要让你知道厉害!” 周阮一剑快似一剑。 陈北冥脚尖轻轻一挑,击中周阮手腕。 短剑登时掉在地上。 而整个身子却在惯性下,扑入坚实的怀中。 陈北冥左臂倏地一揽,搂在周阮柔软而有弹性的腰肢,然后用力抵在墙上。 周阮挣扎两下,见脱身不得,只好放弃动弹的念头。 面前传来如此熟悉的粗犷气息,顿时又气又羞。 梗着修长优美的颈项,怒视陈北冥。 “我恨……唔……” 陈北冥用嘴,封住她的樱唇。 在挣扎中,体会到周阮复杂的情绪。 她不是毫无情意。 御花园的那次失身,让她至今耿耿于怀。 “阮儿,当初我也身中奇毒。一切都是自然而发,并非我本意。” “你……强词夺理……呜……” 又是一番唇舌交织的深吻。 一吻过后,陈北冥双手如穿花蝴蝶。 将周阮剥得干净,放在桌上。 “哎哟……你……你干嘛……” 陈北冥嘴角上勾,悍然开战。 初时,周阮还有反抗。 但渐渐地,飘在云团之上。 檀口忍不住发出羞人的娇吟。 一番鏖战,两人皆是大汗涔涔。 “阮妹妹,啊!你们……我不打搅……” 恰好,墨涵进来。 见二人如此姿势,羞得就要跑。 “呵呵,来了就别想走。” 陈北冥自然不会让墨涵跑掉。 当即将她一样处置,与周阮并排伏于桌上。 顿时,室内盎然春意。 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 …… …… 春曲终结,陈北冥满意地吹着口哨出去。 徒留两个迷离的美人,四目相对。 “他就是个混蛋!” 周阮气咻咻地收拾着。 墨涵笑意盈盈地穿着衣裙,对周阮语气却是听得明白。 “妹妹还是恨爷?” “我自是恨他,总有一日将他碎尸万段!” 周阮恨恨道。 墨涵摇摇头。 明明方才那般痴迷,什么羞人的娇吟都有。 现在只是口硬心软而已。 出门到院中,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 立即跑过去,挽住他的手臂。 “爷您真偏心,带着随园的女人出游,却把妾身忘了。” 陈北冥搂着墨涵柳腰,轻轻捏一把。 “决定得很突然,不是故意冷落你,等有空闲,自然要带你和芫儿出游。” “怎的,您将阮妹遗忘?” 墨涵与周阮配合得久,对她的经商天分极是佩服。 周阮性情温和,毫无官宦小姐的娇气。 要与随园众女争宠,自然要将其拉上战船。 “她总是恨我,来日方长。日久,才能生情嘛。” 陈北冥轻叹一声。 “对了,上次的事情,又有变化。您不来,我还说去汇报呢。” “嗯?你展开说说。” “就是之前油脂的事情。” 此前,有几家大商户为了效仿墨涵生产肥皂,曾经大范围收购各种食用油。 不过后来,他们又暂停一段时间。 尤其是在陈北冥南下之后,几乎没有任何动作。 甚至还小规模出售。 而随着陈北冥回归,最近又开始大肆收购。 “市面上的食用油价格,变化大么?” 陈北冥关切道。 “目前胡麻油价格还算稳定,但是猪油牛油的价格,已经开始一天一个变化。” 胡麻油就是芝麻油、香油。 此时,算是主要的食用油来源之一。 胡麻也就是芝麻,产量小,单价高。 比猪油和牛油要贵,本身并非平头百姓大规模使用的油。 “看来,他们要有动作了……” 第563章 人间仙境水晶宫! 墨涵有些忧心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继续囤积羊油备用,另外,你去和城里的豆腐坊们联络一番。” “豆腐坊?他们也没油可用啊。” 墨涵诧异地说着。 “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 让他们多屯些原料,若是没钱,咱们可以帮着囤货。” “这……” 墨涵纵然不明白,但还是选择照做。 “好的,爷,就按照您的要求来。” 说完食用油的事情,陈北冥并未着急离开。 而是笑着道。 “来,爷教你个新的营生。” “新营生? 爷终于肯拿出新东西给妾身,还以为您什么都要给王二爷呢。” 墨涵假作不满地说着。 陈北冥在她玉豚拍上一记。 “今日我要说的,便是低成本造纸技艺。其中又分两块。 一个是书写纸张,一个是如厕专用。” “什么?造纸?还有如厕专用?” 墨涵妙目瞬间明亮起来。 大乾造纸不仅产量低,质量也不稳定。 偏偏那些商家,将落后工艺看得比命还重。 陈北冥耐心地讲起造纸流程…… …… “啊!原来造纸这般简单,妾身还以为如何复杂呢。” “呵呵,我说的工艺关键,便是那原料来源,抄纸用的金属网,还有那使用的混合胶。” 原料的广泛,意味着工坊以后可以使用破布、秸秆、树木纤维等更便宜的来源。 而不是仅仅限制桑树皮,竹筒等。 而采用蒙有细金属丝网的木框用来过滤纸浆,可谓巨大的技术进步。 比竹帘有更好的生产效率,对于纸张产量的提高意义重大。 将来,更方便转化为连续生产。 而在纸张的上胶环节,之前,人们用植物胶料。 鞣制复杂,工艺繁琐,消耗的人工工时太多。 第564章 墨涵出事? 淮阳娇体上,只披着件轻纱。 她无限美好的娇躯,配合着舞姿,宛如天仙下凡一般。 如今,已是仲春时节,暖房内自是温暖。 淮阳听到脚步声,转身看见陈北冥,惊喜地迎过来。 “狗奴才,我好喜欢。” 轻纱抖动间,跟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 “站着,别动!” 陈北冥板着脸,语气严厉。 淮阳见状,吓得立即止住脚步,害怕地看着四周…… 陈北冥并未做什么大动作,脱下自己外袍,给淮阳披上。 黑着脸训斥起来。 “知不知道怀有身孕?还敢这么穿,万一碰着怎么办,你……” 淮阳第一次委屈地红了眼睛。 陈北冥见状再也骂不出口。 反而被淮阳泪眼看得有些心虚。 “你总是不陪我,与你狗窝的女人卿卿我我,我无聊嘛。 我这么穿也只给你一个人看。 再说这里多暖和,你就知道欺负我,我恨你……” 淮阳委屈得很,用粉拳捶打陈北冥。 陈北冥只好低头认怂加求饶。 “好了,我也是为你好……” 好一会儿,淮阳才原谅,签下无数城下之盟。 “好淮阳,我背着你,咱回小楼。 我让人将暖房收拾得漂亮再还给你。” 淮阳这才噘着樱唇,搂着陈北冥脖子离开,不时在脖颈咬上一口。 陈北冥哄着她睡着,才起身下楼。 走着走着,忽然反应过来。 “他娘的,好像有点上当啊。 就是说了两句,怎么画出去那么多大饼? 今天又让她给套路了!” 正嘟囔完,白芷前来。 “爷,几位公爷已经到前院,您的脖子……” 看见陈北冥脖子上一排粉色牙印,本能地想说。 可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淮阳公主的杰作。 “婢子去找来件高领袍子。” 陈北冥摸摸脖子,不想节外生枝,便点点头。 “去吧,快点。” 很快,袍子拿来,白芷给他换上。 陈北冥见看不出异常,才慢悠悠过去。 一帮见惯风云的国公们,此刻围着玻璃暖房,像疯子一般。 “那……是琉璃?” “败家子也没这么浪费的!” “天爷,那么多琉璃,得卖多少银子?!” 也不怪他们如此发疯。 如今琉璃在大乾的价格依然是天价。 如此宛若天宫的琉璃房子,不吃惊才怪。 “呵呵,各位公爷,琉璃暖房如何?” 齐国公拉住陈北冥的手,满脸亲热。 “侯爷啊,一样的琉璃暖房给老夫府上来一座!” “老齐你不厚道啊,好东西大家一起享受才是。” 鲁国公程景明不干了。 谁不知道琉璃房子往家里一摆,绝对是京城最靓的仔! 那可是琉璃! 天价的好东西! 其他国公也不甘示弱,纷纷要求建一座。 陈北冥等众人冷静下来,才慢悠悠地开口。 “众位公爷,建琉璃房都是小事,我立即让琉璃作坊给众位安排。 我请众位过来,不只是看琉璃房。” 众人相视一眼,齐齐看向陈北冥。 “侯爷请说,我等必然全力支持!” 只要陈北冥有主意,那必然能挣大钱。 已经有无数事例证明。 “琉璃暖房只是个引子,等各家都装上,时机成熟,我就会推出平板琉璃代替窗纸,此事与众位之前提过。” 鲁国公程景明第一个站出来。 “老夫愿做马前卒,将家中窗纸换成琉璃。” “我说姓程的,净想美事,怎么也轮不到你!” “呵呵,这等露脸的好事,怎么也该轮到老夫。” “不成不成,每次有好事我都是最后一个。” 众人吵得不可开交。 眼看就要抡拳头! 他们多是武人出身,一言不合就动手。 拳脚上比画个高低,谁也不敢说什么。 陈北冥笑着开口调停。 “公爷们不必争抢,作坊的库存足够,大家伙都能装上。” 一听这话。 刚才面红耳赤的老家伙,立刻变换嘴脸。 一个个气定神闲扯起闲篇。 以前,他们还不信。 如今,见到公主府的琉璃房,心里疑云瞬间烟消云散。 国公们满意地出门。 都准备回去开辟出一片地方,给琉璃房腾位置。 陈北冥也没有继续待下去,和几人一起离开。 计划回去好好休息。 可是,刚到外边,便见肥皂作坊管事,焦急地在马匹前转圈。 莫非,出事了? 陈北冥心里一咯噔。 “什么事?” “侯爷,可算等到您。 小人去府上没找到您,下人说您在这边。 可是到门口,管家不让进去……” “公主府的人不认识你,不让进正常。墨掌柜出事了?” “不……掌柜的没事。 说是您让盯着的那些人,要有大动作!” 第566章 百姓要围皇宫? 还有油? 商贩们听他一说,都停下脚步。 要是京城有油,谁他娘的还大老远去外地买? “那汉子,你怎么有点面生?哪家铺子的?” “你管他哪家铺子,快说什么地方有货?” “对对对,快说,说对了,大家都感激你!” 谁知,刚才开口之人不再说话。 反而是另一侧响起个声音。 “那还用说,谁不知道,肥皂铺子大量买油。” “对呀,这么说我想起来,他们进货,都是一大车一大车地拉!” “可人家是做肥皂啊,咋舍得给咱们!” “嗯……说得对,肥皂卖得好着呢,人家肯定不肯。” 刚刚眼前一亮的众人,顿时又蔫下去。 不过…… 那些忽然出现的声音,好像人心里的虫子一样。 当人们陷入迟疑,便有人说话。 “说的什么话,他们肥皂怎么了? 那东西又不是吃食。一顿不用,还能饿死?” “就是啊,不用肥皂,咱们也能洗东西,不吃油哪里行?” “说得好,走,去肥皂作坊那里,让他们卖油!” “对对,开仓卖油,要是不买,就去告官!” 处置困境中的人,很容易被别人裹胁。 就在别有用心之人的引诱之下,人群改变方向,浩浩荡荡地朝着工坊而去! …… 此时,肥皂作坊。 墨涵已经做好准备。 她们夜里得到消息之后,立刻着手应对。 一直到天亮,都不曾休息。 等人群涌来之时,便严阵以待。 墨涵和管家站在护卫后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 对面,为首之人是望江楼的二掌柜,负责各种采买。 “墨掌柜,兄弟们今日前来,是想您行个方便。” “哦?邱掌柜,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您看,我们身后都是京城大大小小的掌柜和当家的。 今日一早,京城各大油坊停止卖油,各位找遍大小店铺,都没有存货。 现在没办法,都等着开张呢。 您看,先把贵坊的油让出来,帮大家渡过难关,成不成。” 别人不清楚,墨涵心里清楚。 京城屯油的大户好几个呢,那些人可没有生产出来肥皂。 他们纯粹就是囤积。 “呵呵,邱掌柜,您怕是不知道吧。咱们京城,好几家存油的呢。 他们也不做肥皂,更不开饭馆。 我都怀疑,弄那么多油干什么。 现在大家有困难,您去找他们不就成?” 墨涵只是实话实说,可是在别人耳朵里,就变了调子。 尤其是个别人添油加醋之下。 “说的什么屁话,是找借口呢吧!” “我就知道,这些大贩子们,没一个好东西!” “马拉个巴子的,以后我看谁买她们家肥皂!” 墨涵闻听此言,眉毛拧成疙瘩。 别人不卖货都没问题,自家不买,还让人骂? 正在她要开口时。 更过分的声音出现了…… “咱们赶紧走吧,也不问问是谁的产业。” “谁的产业,也不能不管老百姓死活啊。” “嘘,你小点声,肥皂工坊,可是忠义侯的买卖啊!” 说话之人嘴上说着嘘,但是那声音极大。 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可是忠义侯三个字一出来,现场气氛骤变。 再也无人敢像刚才似的,大声聒噪。 人的名,树的影。 陈北冥偌大声望,谁敢造次? 他杀掉的人还少? 人们从大声声讨,变成小声议论。 虽然不敢公开说…… 可议论的内容,对陈北冥很不利…… “肥皂也是忠义侯的?看不出来啊,可真是厉害。” “再厉害有啥用?你看到关键时刻,还不是顾着自己赚钱?” “唉,谁说不是啊。以前忠义侯帮百姓,都和他不沾边。 现在是他的东西,恐怕,难喽……” 言语当中,对陈北冥的声誉很是不利。 墨涵自然不允许,便要开口呵斥。 谁知,还是有人抢先一步。 “你们怎么说话呢,忠义侯是什么人,肯定会卖的!” “对对,忠义侯才不会看着大家没油吃!” “要不这样,忠义侯肯定听不见咱们的声音。 咱们去皇宫门口,一起等着忠义侯,说明情况。” 去皇宫门口,等着? 墨涵心里咯噔一跳。 好家伙,那不成百姓围皇宫? 要是闹下来,她可兜不住。 虽然缺油之事并非因她而起,可人群去皇宫,和她沾边。 到时候,不用想,对头肯定会扑上来,疯狂撕咬! “各位,别急,我们确实有油。 大家先等等,我们商量一番,就有结果!” 墨涵无奈,只好先稳住人群。 事态的发展,虽然有点符合她的想象,但又不是完全一样…… 墨涵和管家进到作坊。 管家焦急道,“掌柜的,真要卖?” 墨涵点头道: “快,拿来那东西!” 本来,她还想迟点再动。 现在看,不动不成! 第567章 让陈北冥财名两空! 之前,陈北冥在和墨涵面授机宜之时,也留下几个纸条。 对于不同的情况,作出相应的对策。 墨涵挑出那个黄色的锦囊,小心翼翼取出纸条。 只见上边写着简短一句话: 【按照成本价上……开卖】 嗯? 如此简单? 墨涵反反复复确认几遍,没有更多发现之后,无奈地说着。 “走吧,按照侯爷的意思办事。” …… 等两人再出门时,场面更加壮观。 短短时间内,人数似乎增加两成。 要是继续下去,场面更难控制…… 墨涵清清嗓子,站在台阶上说。 “各位,侯爷一直为大家着想。现在,既然大家要买油,小店便敞开售卖。 但是…… 只有一个要求,价格上浮两成。 算作我们重新进货和赔偿肥皂买家的费用。” 两成? 人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到处没油的情况下,别说是上浮两成,就算是翻倍,人们都直呼良心! 果然,转瞬间。 到处都是“忠义侯活菩萨”,“墨掌柜活菩萨”的赞誉。 人们连忙排队,在护卫的安排下,购买食用油…… 上涨两成的价格,过于良心。 良心得让人心疼。 不过…… 心疼的人,并不包括严党之人。 …… 严府,花厅。 严嵩,严世蕃,以及众多心腹,正在探讨最新的对策。 他们想到过陈北冥会发卖食用油。 但是没想到,竟然用如此低廉的价格! “阁老,要是陈北冥还按照那价格卖,别家就算跟上,也要亏本!” “是啊,他们进货价都至少上浮两成,有些人甚至上浮三四成囤货!” 严世蕃脸色不渝地看着两人,喝问着。 “怎么,他们是自己抽好处?怎么要上浮那么多。” “小阁老,那都是没法子的事情。那个墨掌柜,和很多人签的长期合同。 第568章 夭寿了!陈北冥竟然要赔钱! 那厮看看周遭的情况,眼见人越聚越多。 开始按照上头关照的话,胡言乱语。 “掌柜的,您说得好听,可一共才多少油? 我们怕近期油不够,多存点怎么了?” “就是啊,你们说敞开卖,怎么,现在要反悔?那咱们可不干啊!” 墨涵明明在做好事。 但是在他们的嘴里,好像在恃强凌弱一样! 顿时,她火冒三丈,眼看就要暴走! 当是时,陈北冥伸手拦住她,笑道。 “没关系,各位放心便是。 我们从北疆调运大批羊油,不日便到京城。” 大批羊油? 人们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羊油好啊,比猪油好吃多了!” “嗯……就是那股子羊膻味,不好忍受。” “那可不是,你用羊油做菜就知道了,香而不腻,可好着呢!” “好是好,价格不会很高吧!” 归根到底,老百姓还是关注价格。 “各位放心,只是比猪油高上一点,绝对能在承受的范围……” 羊油消息的出现,让百姓放心下来。 而拉车排队之人,则变得坐立不安。 要真是如此,有那么大量羊油进来,还要买多少? 一时间,人心各异。 有些拉车的人,悄悄离开队伍,退了出去。 他们不敢私下做主,要将消息汇报给上头。 墨涵见状,笑着看着陈北冥。 “爷,他们退了!” 陈北冥点点头。 “呵呵,意料之中。” “那您说,他们会不会放弃?” 墨涵有些期待地问着。 她不能不关心啊。 要是再持续下去,肥皂的生产真的会受到影响! 第569章 白嫖,白嫖陈北冥! 几个意思? 他是要打听情报? 果然啊,和陈北冥说的一样,眼前的人,没安好心! 他们打听情报,肯定是对头派来! 既如此,墨涵也没有虚与委蛇的心情。 直截了当说道。 “目前很有可能,无法按时交货。 几位掌柜若是为难,那便照章赔偿。” “别……墨掌柜,我们不是这个意……” 有人到底有些恻隐之心,不忍道。 但是,话没说完,被另一个人打断。 “呵呵,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我们也没办法。 既然墨掌柜确实难以交货,那咱们就按照契约赔偿。”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人也是齐齐点头。 墨涵倒也没有废话。云九小说 吩咐账房按照约定的赔偿金额,收回契约,赔付银票。 一行人看上去肉痛的交割完毕。 等离开工坊,基本都笑成菊花。 “哈哈哈,墨涵不是个傻子吧。 就算她无法交货,也是契约到期,再赔偿啊。” “嗯……要我说,还是墨掌柜大意。 咱们的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你怕不是个傻子,咱们都是买卖人,赚钱最重要。” “对啊,现在有工坊赔的钱,还有那头给咱们的好处费。 一来一往,啥也没干就把钱赚了,多他娘的好啊!” 总之,除去一两个人心中有些惭愧之外。 别人都恨不得现在就昭告天下! 他们白嫖了陈北冥! 还是白嫖一把大的! 此情此景,自是让人看见眼里。 那人,正是墨涵的手下。 他气呼呼地回去,懊恼地说着情况。 “掌柜,他们就是白眼狼!” “知道就好,现在意识到,总比以后才认识到要好。” “可……可咱们就让他们白白赚走差价?不给他们教训?” 墨涵微微一笑。 “傻,你说赔那一点银子,和长期买卖肥皂,哪个重要?” “那……让小的选,肯定是卖肥皂。” “连你都懂的道理,他们早晚能想明白。 到时候,再来找我,呵呵,给不给他们货都两说。 要是拿不到货,我看看他们背后的东家,怎么收拾他们,哼!” 墨涵说完,杏眼圆瞪,恨不得现在就惩罚那些人! “掌柜……” 正寻思着,主管库房的老孙进来。 “嗯?孙叔,怎么?” “掌柜,按照目前的速度,咱们两三天就会断货。 现在还剩一点好羊油,那些都是给羊油香皂备货所用,是不是拿出来?” “先别动,你等我问问侯爷,看看怎么说……” 墨涵的心又提起来。 那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啊,到底有什么宝贝法子呢? 可惜啊,怎么就半个字不透露? …… 东厂,公獬。 陈北冥得到消息,依旧不徐不疾。 吩咐道: “等卖完油,发出个通告,就说三天之后会有大量食用油。 此次非但不涨价,反而要平价卖油。” …… …… 两天之后,工坊的库存告罄。 伙计们在墨涵的吩咐之下,按照陈北冥的台词,大声呼喊着。 今次,倒是没有什么人闹事,大家都转身回去等着。 毕竟,已经闹过数日油慌。 大家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不管是大户人家,或者是普通百姓,多少都有点存油。 既然忠义侯说三天有,大家还是选择相信…… 在现场的探子们,得到消息,马上汇报给严世蕃。 …… 严府,西花厅。 严世蕃和手下人听到情况,弹冠相庆。 “哈哈,陈北冥说得轻巧,我看他去哪里弄油!” “是啊,虽然他们还有北疆的羊油,但是按照行车速度,运过来还要七天时间。” “根据飞鸽传书,运来的羊油也不够多。” “哼,三天,去哪里找油?” “那三天后没油,是不是让他们的油,敞开卖?” 他们自然指的是之前屯油的大户。 严世蕃摸着小胡子,眼中闪烁着寒芒。 “不急,三天过后,即便陈北冥无货,他肯定有说辞,百姓们也会相信。” “那……咱们总不能还拿着吧?” 说话之人不无担心,因为连日来的进货,已经占据很多资金。 再不出,可就没钱做正经买卖。 “五天,等五天时间。 到时候,人心是个脆弱的节点。 只要咱们开卖,哪怕涨价两三倍,人们都得抢。 就这,别人都要感谢他们!” “哈哈哈,好,小阁老说的是,咱们按您说的办!” …… 别人在继续密谋,墨涵可坐不住了。 她决定亲自去找陈北冥! 刚到东厂门口,陈北冥恰好出来。 “嗯?怎么找到这里?” 陈北冥微笑着道。 “爷,人家实在是担心啊…… 三天之后没油,您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我当是何事,名声嘛,毁了再赚。 再说,爷怎么会让名声毁掉?” 陈北冥一边笑着,一边让墨涵上车。 “走吧,随我去看看,真正的撒手锏!” “什么?竟然还有撒手锏!” 墨涵美眸大亮。 果然,眼前的男人,无所不能! 第570章 你知我长短,我知你深浅 陈北冥做事,向来思虑周全。 墨涵在马车里,回想着事情的经过,才恍然大悟。 从一开始,陈北冥就有着闲庭信步的态度。 显然,早有准备。 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将自己置于下风呢! “唉,我还是认识得不够深刻。” 墨涵叹气地说着。 “怎么,什么不够深刻?你不是知道爷的长短? 我也知道你的深浅啊。” 陈北冥贱贱地笑道。 “您真坏……不理你……” 墨涵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说着。 “别问了,总之是奴家有些……有些犯傻。” 陈北冥哈哈一笑,大手在她翘豚拍上一记。 “走吧,见见世面!” …… 马车在打铁工坊停下。 按理说,此地可不是什么存油的好地方…… 可是进去之后,墨涵终于明白,为什么陈北冥说是撒手锏!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榨油机。 和普通的手工榨油不同,此处有水力,有畜力…… 总之,有几种不同的方法,进行着压榨实验。 边上,赫然摆着已经压榨出来的油! 那油黄灿灿的,虽然没有胡麻油那么香,但也比猪油看着要顺眼很多。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榨油的原料,竟然是黄豆! “什么……黄……黄豆竟然能榨油?它们不是做豆腐用?” 墨涵彻底傻眼! 她怎么也没想到,做成白嫩豆腐的豆子,竟然可以榨油! “豆子的产量很大,备货也多,但是……豆腐会不会受到影响?” 墨涵有些担忧地说着。 “没关系,榨完油的豆粕,可以继续做豆腐,影响并不大。” 事实上,在原来的历史上,豆油成为主要食用油来源,也是很晚的事情。 毕竟,它的出油率和口味,都算不上优秀。 如果要本土人解决,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但是…… 在陈北冥面前,那都不叫事。 他直接搬来现成的方法就是。 “所以,您让各大豆腐商号,还有合作伙伴们囤积豆子,就是在准备大豆榨油?” 墨涵幡然醒悟! 原来,陈北冥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谋划! “正是如此。” 陈北冥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那咱们大量榨油,便能让那些人囤积的油,都烂在手里!” 墨涵挥舞着拳头,恨恨地说着。 “别,那多没意思,这次,要让他们赔得底掉。” “啊?真的可以吗?” 墨涵吃惊地张大嘴,仿佛能塞进去大油条。 “呵呵,当然可以,你且看着!” 陈北冥哈哈一笑,自信地进行布置。 墨涵耐心地听着,越听越是感慨。 自家这位爷,真是太坏了…… 不,是那些人活该,谁让他们贪心,还要打食用油的主意呢? …… 第二天,一早。 肥皂工坊的伙计们,便大肆敲打着锣鼓,在京城来回串悠。 “各位,咱们最近正在大量备油,为此租下好些榨油作坊。 希望大家不要去围观,不要去现场,不影响榨油。 等到油榨出来,就能大量供货!” 话是这么说,可是越说,人们心里越是痒痒。 既然不让看,那偷偷摸摸地干就是。 现在大张旗鼓,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人们,总有逆反心理。 越是不让看,越有人凑热闹。 为此,很多人都悄悄地去围观。 不看不要紧。 一看,嚯…… 那家伙,四周都是巡逻之人。 甚至还有东厂的番子…… “娘的,什么阵势,比皇帝出行都严格啊。” “谁说不是呢,看样子,他们重视得很。” “能不重视啊,墨掌柜已经吹出去牛,要是拿不出油,到时候没法交代。” “天杀的,越是这样,俺越是想看,要不,晚上再来看看?” “我看行……” 人们耳语一番,纷纷不舍地退去。 夜幕降临,很多人依约而来。 此时再看…… 哪里还有半个影子? 别说东厂番子了…… 连白天巡逻的那些护卫们,都消失不见。 “天爷,咋还没人了?” “兴许是白天太累,他们觉得没有危险,都撤了。” “嗯……没准是的,咱们去看看吧……” 人们悄悄地靠近,再没有发现守卫。 一直到榨油现场,都是一路畅通! 等看见榨油的原料和机器,人们都傻眼了。 “那是啥,黄……黄豆?” “还真是黄豆!” “俺的娘嘞,黄豆还能榨油?” 似乎是担心他们听不懂。 边上榨油的匠人们,还在大声说着。 “哎呀,你这样不行,下豆子的时候,要保证干爽。” “还有你,力度要大,保证豆子破碎。” “对对,你那边的豆粕不能丢,还能做豆腐呢……” 总之,在匠人头目的解说下,围观的人们几乎都知道怎么用大豆榨油! 他们搞清楚原理,连忙兴奋地撤走。 等离开榨油场地,再也抑制不住,高兴地道。 “驴屮的,原来黄豆榨油,那么简单!” “娘嘞,以前不知道,现在谁还缺油!” “走,咱们赶紧回家去试试,要是有用,省大钱了!” …… 夜晚无人看守,自然是陈北冥授意墨涵,让她专门那么做! 用的,就是人们的逆反心理! 真要是公开黄豆榨油,指不定人们不想尝试。 还会有阴谋论传出,说那东西有害…… 但是这样藏着掖着,吊起人们的好奇心,大家都会当成宝贝。 只要百姓肯尝试,就有油。 如此一来,他们的报复计划,就能正式开始! 第571章 油料决战!把价格打下去 大豆可榨油的速度,远比想象中传播得更快。 等到天亮时,百姓已经在奔走相告。 “老刘家的,你还去打油?别去了,赶紧回家找豆子啊!” “豆子,那玩意干啥?” “你不知道吧,豆子能榨油,现在工坊都在开足马力干呢!” “真的?要是这样,俺可就来劲了啊!” 闻听此言,大小豆腐坊,马上搞出榨油装置,开始榨油! 百姓们缺油,只要榨出来,根本就不愁卖! 一时间,黄豆几乎成为紧俏品…… 人们总是这样,凡是感觉有人抢的东西,都要去凑热闹。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缺…… 按照京城黄豆的库存。 别说是坚持几天,全部用来榨油,坚持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可是…… 当别人纷纷开始抢黄豆之后。 就算是家里再有库存的人,也开始跟风买黄豆。 一夜之间,风向大转。 人们不再盯着肥皂工坊。 毕竟,人家已经拿出来几乎全部库存! 百姓欢乐,几家愁。 最愁的人,莫过于严世蕃,还有手下那些屯油之人。 本来,对他们来说,似乎是大好局面。 可是不过一夜功夫,竟然成这样? 说好了一起赚钱的? 说好一起坑陈北冥呢? 说好一起逼迫肥皂工坊交出制造工艺呢! 严府,西花厅。 昨日有多嚣张,今日就有多么惨淡。 人们沉默半晌,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实在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 最终,还是手下人顶不住,嗫喏道。 “小阁老,您看,咱们还有什么法子不成?” 严世蕃眼中,满是狠厉之色。 他是没想到,陈北冥不但甩出来大豆榨油的办法,更是广而告之。 什么严密看守,不给人知道,那就是故意的! “陈北冥此人,真是诡计多端啊,看来他早就知道黄豆榨油之法。” “小阁老说的是,那个阉狗,最是阴险狡诈,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让油都砸在手里吧……” 严世蕃的眼神,不停地变化着,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 “哼,不就是黄豆榨油? 你们继续,出钱收购黄豆。我也会从府里提出银子,跟着购买!” 第572章 忠义侯的碰瓷,要命啊 倒进河里,那可是赤裸裸的浪费啊! 虽然他们是奸商,可也不是傻子。 倒进河里,还赚个鸡毛钱。 “怕什么,豆油你们也看到了,有味道。我会继续让人造谣,就说豆油有毒。 到时候再说,要是没有毒,怎么会那么便宜? 要是没有毒,怎么还弄来羊油? 你说,乡巴佬们信不信?” 嗯…… 众人犹豫一番,好像还真有可能相信。 “等手里囤积的油,倒出去一半。 人们也都怀疑豆油有毒之后,咱们再涨价卖! 别人不说,那些富户和大户人家,你们猜他们买什么?” 奸商们闻言,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唉,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行,咱们这就拉着油去倾倒!” “驴屮的,说什么不能便宜阉狗,和那些泥腿子!” 很快,他们达成一致,便回去准备动手。 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商贩。 看清参会之人的面孔后,趁着他们作鸟兽散,第一个走出去。 …… 消息…… 很快便传到陈北冥的案头。 “什么,倒油!真是无耻!” 纪清岳听闻,猛地站起来,厉声呵斥着。 “哼,只要他们能赚钱,哪管别人死活?” 周启泰也是恨得直咬牙。 陈北冥长叹一声,想到后世的那些事情,无奈地摇头。 人性啊,都一样,从古到今,概莫能外。 他那个时代,发生的也不少…… “走吧,咱们亲自带人出击,抓捕那些倒油的混蛋!” “走!” 两人早就等不及,恨不得现在就弄死那些人! 东厂番子在陈北冥亲自带领下,速度如有神。 油贩子几乎刚倒下去一桶油,便给逮个正着! “大胆,竟敢倒掉猪油!” 带头的东厂百户,怒斥道。 “要你管,那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就怎么!” 商贩梗着脖子,还想狡辩。 啪啪啪~ 陈北冥慢条斯理地走出来,拍着巴掌。 “呵呵,看来,掌柜很懂所有权啊。” 见是陈北冥,那人顿时往后一缩。 面对别人,他还有些底气。 可面前之人,是陈北冥啊! “我……我的东西,我卖多少都说了算,不要倒掉。 忠义侯就算是……厉害,也管不着吧……” “货物是你的,高价卖,或许本侯不管。 三两倍的价格,本侯可以不查你的货。” 陈北冥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听见没,忠义侯都说不管,你们这些狗腿子,闪开!” “慢着,老子说两三倍的价格不管,那是你的东西。 但你们暴殄天物,浪费可耻。 依照大乾律,全部没收充公,还要追究刑责!” “啊,什么……” 商贩吓得要死么,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光想着自己能定价…… 陈北冥一挥手。 轰隆隆! 手下番子们一哄而上,将运送油料的家丁们,尽数捉拿。 “侯爷,他怎么处置?” 百户指着为首的商贩问道。 “囤积居奇、意图扰乱京城、计划放火烧别人仓库、靡费粮食,还有…… 意图拘捕,刺杀本侯……” “什么……你,忠义侯你不要乱说,我什么时候……” 那商贩大惊失色。 他没想到,陈北冥会这么说。 当着面,说瞎话! 陈北冥示意手下松开商贩,几步走到他面前。 “哎吆喝,掌柜的细皮嫩肉的啊,看来不擅长……” 陈北冥说着,抬起掌柜的手。 “我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 “放你娘的屁,你无个姬霸!喝百姓血,说的就是你!” 陈北冥骂着,抓着商贩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 “反了,你们看见没,他行刺本侯!” “啊,这,屮……” 商贩还没说完,陈北冥跳出数步。 “愣着干什么,数罪并罚,被本侯砍了!” 番子们也愣神着呢。 他们没想到,忠义侯真会碰瓷啊! 但,那商贩的恶事,他们可是历历在目。 砍! 砍死丫的! 刷刷刷! 数刀下去,砍地没了人形。 陈北冥冷哼一声: “活该,你就是那儆猴的鸡!来人,听令!” 派人去给商贩家里传话。 要是再敢倒油,就地正法! …… 处置完后,陈北冥人回到东厂。 不长时间,周启泰和纪清岳先后带人回来。 “根据此次抓捕,他们仅仅运送出十分之一的油。” “是啊,有些人表面答应销毁一半,其实偷偷藏起来很多。” 陈北冥冷然一笑。 “呵呵,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我让墨掌柜派人登门,半价回收他们的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半价回收? 纪清岳一愣,顿时摇摇头。 要说黑,还是自家姐夫黑啊! 要知道,当时收购那会,他们有些人都是上浮四五成,现在竟然直接减半。 还是在原价的基础上减半。 那等于让他们亏损七成! 什么,你说不卖? 那就放着吧,放着等酸败,没人敢要。 还想倒掉? 信不信陈北冥再来个袭击忠义侯,数罪并罚,当场格杀? …… …… 一番操作之下,奸商完败收场。 便是连机智如神的严嵩,也是无能为力。 为此,严氏父子直接吞下大败的苦果! 此战,严世蕃名气大伤,此前建立起来的威信,更是被打掉多半…… 可严世蕃非但不死活该,还想着兵行险着…… 而最大的损失,则是支持他们食用油大战的商户。 本来,严氏父子以及严党背后,有大量支持他们的商户。 在严嵩数十年的经营之下,尽管陈北冥屡次发明新玩意,可依旧未能全面占据上风。 毕竟,很多商贩,都是数辈积攒下的财富! 经此一役,那些直接参与进来,倒下的商户不说。 其他原本站队严嵩的商户,也开始重新考虑。 以后换成他们自己,跟还是不跟? …… …… 直接收获最大一方,便是肥皂工坊! “爷,咱们没卖一块肥皂,赚得比一个季度还多!” 墨涵看见陈北冥进来,激动地跳起来,窜到他身上! 要不是肥皂利润太高,一波高卖低买下来,他们能赚一年的钱。 “嘿嘿,想想爷当初说的话,什么时候骗过你?” “您最厉害,按照您的吩咐,咱们的羊油香皂,马上就要上市。” 羊油香皂本来不打算着急上市。 可是忽然进来大批羊油,必须要开始生产。 “嗯,很好,你们按照我说的方案,把东西弄得花里胡哨,有钱人喜欢买就是。” “嗯嗯,放心吧,肯定是的。 对了,要是羊油皂开始发卖,羊油可不能断啊。” 羊油…… 那东西还是来自草原。 提到它,陈北冥不由自主想到那个人…… “我自会梳理。” “对了,爷,还有一事。 我去宣传咱们羊油皂的时候,遇见一个美人,她问我,您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 陈北冥一愣。 是谁,会问到墨涵头上? 第573章 美人要紧 墨涵瞧见陈北冥的表情,哪里还猜不出怎么回事? 顿时咕哝着小嘴,说道。 “便是那独孤家的小娘子,想不到,爷的铲子,能铲到独孤家呢。” “哦?呵呵,独孤伽罗啊,哈哈哈……” 陈北冥心里一阵欣喜。 有段时间没见,回来之后又忙得要死。 “我就说吧!” 墨涵酸溜溜地道。 “哈哈,不是你想的那样,有别的事情呢,爷有事忙,走先。” 陈北冥说着,美滋滋地出门。 墨涵看着他的背影,撇嘴道。 “您还说不是,嘴角都快翘到天上了!但人独孤家的小娘子,长得真好看啊……” 陈北冥一个多月没见独孤伽罗,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翻墙入户,腾挪之间,就落在独孤伽罗闺楼的花台上。 刚要推门,就听里面传来琴声。 转轴拨弦,慢拢轻抚,铮铮之声,悠悠漾开,妙曲绕梁,如鸣金石。 奔泻的琴声,像汩汩清泉汇入江河。 继而由浑厚转入轻柔,仿佛流云盘旋在高山之上。 忽而节拍变快,飞泉激浪。 有时指快音促而急切激越,缠绵思念之情涌溢。 舒卷收放,缓急相接,运思微妙,气韵生动。 陈北冥从琴声中,听出浓浓的相思之情。 除此之外,还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杀伐之气有些重? 那是为何? 不管了,美人要紧! 再也忍不住,进入楼中,向着卧房走去。 推开卧房的门,就见一张完美无瑕的绝世容颜正对琴神伤。 独孤伽罗听到动静,抬头一看,立时珠泪盈眶,起身扑进情郎怀中。 “我好想你,你怎突然离京出游,也不与我写封书信,你好狠的心肠,我……我恨你!” 独孤伽罗又哭又笑。 她如今住在家中,父母总是催她再嫁。 恰好陈北冥替她解决皇家宗谱的事,无数人家上门提亲。 可曾经沧海难为水,与陈北冥经历种种磨难,心里已经放不进别人。 陈北冥嗅着散发出来的幽幽体香。 盯着她为天地灵气所钟的脸庞,涌起强烈的爱意。 “都是我的错,若有下次,一定带上我的伽罗,再不分开。” 第575章 突变,独孤伽罗昏死 独孤伽罗略带哀求地看向陈北冥。 “你将今晚的事忘了好吗,我只希望妹妹能安心出嫁。” “伽罗就是不说,我也不会与她有什么,有你就足够。” 陈北冥慢慢将佳人揽进怀里。 “你……你不许骗我,否则,我今生都不再见你。” 独孤伽罗口中喃喃道。 陈北冥拍拍玉人美背,只好举手保证。 “放心,珈蓝性格强势,根本就不是我欣赏的人。我定然不会与她有什么……” “你最好是……” 陈北冥见她表情缓和些,温言道。 “好了,娃娃都在此,我们寻个地方销毁。” “那是不是要找个无人之地?” “无人是肯定的,而且是那种别人不会闯入。 万一进行到一半,发生什么危险,我也说不准。” 独孤伽罗想想,带着陈北冥走到一间青石建造的房子前。 此地,时刻有守卫护着。 “大小姐!” 两个守卫恭敬见礼。 “你们先离开片刻,我有些危险物品,要去处理。” “是!” 守卫领命离开。 “此处是父亲与家将商议事情的地方,落下石门,苍蝇也休想飞进去。” 说着,她扭动门上的机关。 轰隆! 接着是连串机栝声,石门缓缓升起。 陈北冥仔细瞧瞧,此地恐怕是遇到紧急情况,躲避仇敌的堡垒。 独孤伽罗带他来,那是足够信任。 两人进去之后,石门自动落下。 接着独孤伽罗启动石屋内的机关,外面无法打开。 “走吧,里边去。” 独孤伽罗走到中间大厅,用火折子点燃牛油灯。 面前是个议事厅的布置,桌椅俱全。 陈北冥将十几个瓷娃娃放在正中地上,回头嘱咐。 “伽罗去外间等着,最好落下石门。” “我不!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独孤伽罗摇摇头,一脸坚毅。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此时并非倔强的时刻。 我的能力,若是发生点意外,还能自保。 若是你在,只怕……” “好的……我明白……” 独孤伽罗这才妥协。 陈北冥虽然没说那么清楚,但她已经明白。 若是她在此,陈北冥还要分心照顾。 本来没危险的事情,或许也会变得危险。 陈北冥回过身,催动气机罩住面前的瓷娃娃。 “给我破!” 啪~ 瓷娃娃应声而碎。 嗡的一声! 十几只大小不同的怪虫从里面飞出,意图袭击。 但,它们没意识到那看不见的气机墙壁。 任凭它们如何挣扎碰撞,都无可奈何。 独孤伽罗尽管在外间,依旧被巨大的嗡嗡声震得头皮发麻。 要不是情郎在里边,她一刻也不想待。 女子天生便对蛇虫鼠蚁恐惧,更别说听上去狰狞恐怖的怪虫。 “丑东西们,死吧!” 陈北冥猛地握拳,那些怪虫一个个爆体而亡。 随即化作齑粉,彻底消失在世间。 独孤伽罗听见声音消失,松了口气。 走到陈北冥身旁,抓着他的衣襟。 “还好有你,否则,家中姐妹不知会怎样呢。” 陈北冥抓住她软若无骨的纤腰,拉到身前。 大手钻入薄薄春衣之中,顺着皆如丝缎般细滑的肌肤向上而行。 已是握住明月,那触感玲珑而又软弹。 “那伽罗该如何谢我?” 独孤伽罗被他偷袭,既不敢动手去拉,又不敢出声叫喊。 瞬间涨红粉脸,任由他作恶欺负。 “你……我人都是你的,这辈子都得被你欺负。” 陈北冥洋洋得意。 虽然不能吃,但占些便宜还是可以,只是也没有太过。 “伽罗好美,不知道我们未来的孩儿,会是何种样子。” “哼哼,谁要和你生。” 独孤伽罗打掉陈北冥的贼手,羞红着粉脸收拾衣裙。 陈北冥还要挑逗独孤伽罗,忽然石屋外传来阵阵闷响。 “呀,定然是父亲前来,你躲我身后,不要说话。” 独孤伽罗吓了一跳,走到墙边关闭机关。 嘎吱吱…… 石门打开,独孤一方在十几个家将陪同下走进石屋。 看到女儿,神情明显一松。 “伽罗,你怎么来此,让为父好找。我见护卫说什么,你来此处置……” “人家只是想来清静唉……” 独孤伽罗随便编一句应付过去,问道。 “父亲,发生何事?” 独孤伽罗决定装傻,怪虫的事,她也不好对父亲说。 总不能将陈北冥供出来? 就算不提他,只说怪虫,也无法应对父亲的追问。 “你四叔莫名身故,死状凄惨,家中供奉说是中了蛊毒。” 独孤一方面色很难看,眉目间全是担忧。 陈北冥一听,心下明白。 那什么四叔,恐怕就是阴阳家的傀儡。 他身上的摄心虫定然与瓷娃娃中的虫子有关联。 虫子一死,他体内的虫子也就无法存活。 独孤伽罗惊叫道: “四叔死了?!” 联想到方才的瓷娃娃,以为是自己害死。 心中布满内疚之情,眼泪夺眶而出。 她与四叔独孤琸感情极好,乍听噩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快将小姐扶回去!” 独孤一方忙道。 “是……” 陈北冥不敢抬头,连忙扶着独孤伽罗离去。 身后,独孤一方在发号施令。 “他们以为我独孤一方好欺负?我倒要让他们见识见识,独孤家的厉害……” 陈北冥再想听什么,那些人已经关上门,声音变得不可闻…… 算逑,反正都是和阴阳家作对。 独孤老哥随意发飙…… 等独孤伽罗再度醒来,发现身处自己闺房,眼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冥哥,我四叔已死,是我害死他的!” 独孤伽罗扑进陈北冥怀里,痛哭出声。 陈北冥抱住她,温言安慰着。 “此事与你无关,你四叔让人种下母蛊。 母蛊在身,命已经不属于他自己。” “啊?” 独孤伽罗惊叫出声。 “到底怎么回事?” 第576章 想看不穿衣裙的霓裳羽衣舞 陈北冥听小舅子纪清岳讲过阴阳家的手段,便给独孤伽罗讲清楚。 “此秘术就是在人体内培养一只母蛊,控制影响十几甚至上百只子蛊。 但母蛊的所有者与蛊虫已经联结在一起,生死相依。” 言外之意,独孤伽罗的叔叔是必死。 陈北冥没有料到,阴阳家会控制住独孤家的嫡系,定然已经潜伏几年。 一番解释,让独孤伽罗好受不少。 但仍然抓着陈北冥的手,不肯让他走。 “冥哥,我好怕,这是我的家,他们竟然……” 陈北冥轻抚独孤伽罗苍白的俏脸,语气霸道。 “有我在,任何人休想伤害你!” 独孤伽罗听后,面上恢复几分血色,嫣然一笑。 她相信面前的男人,从未让人失望过。 “对了,伽罗,你可知家中有什么隐藏秘法?” 陈北冥假装不经意地问着。 “这……我也不知,有些秘密,只有家主和家中老供奉才清楚…… 我终究是女儿之辈。” “好吧,不提也罢。” 陈北冥收起好奇心,安心地哄着她睡觉。 等独孤伽罗睡着,才换上衣服,洗掉妆容,悄悄离开长信侯府。 阴阳家已经开始加速对京城的渗透,是个危险的信号。 为此,陈北冥也要加速做准备。 既要完善防备的办法,也要找到进攻的手段。 也不知道,冯灵枢那边,丸药做得如何。 “得去太医院找他,别将老子弄的珍贵药材贪污私吞。”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陈北冥索性直接去往皇宫。 …… 教坊司。 水清歌和月璃等几个高等级舞姬从房内出来。 每日,她们很早就要起来练功,舒展腰肢,放松关节。 晨功结束,一众舞姬纷纷散开,各自去忙。 月璃打算回房间换身衣裙,刚推开门,看见那梦寐以求的背影。 “爷!您来了!” 陈北冥揽住月璃纤腰,低头印上娇艳欲滴的红唇。 月璃回应颇为热烈,任由情郎在娇胴游走。 陈北冥许久才离开她的香唇。 “璃儿可是想我?” 月璃娇喘许久,俏脸潮红,展颜一笑,感受着明月被情郎掌握。 “婢子做梦都想您呢。” 月璃艳绝无伦的娇憨美态。 星眸轻眨,清纯中带着些许魅惑。 此情此景,令陈北冥欲火瞬间高涨。 拦腰抱起佳人,走进内间。 “爷,婢子还要去练舞呢。” “在屋内也是一样,爷与璃儿一起舞。” 陈北冥将她横放床榻,随即双手紧箍住她那柔软富有弹性的腰段。 英伟的虎躯压在她的身上,感受肢体交缠的醉人滋味。 月璃扭动几下想坐起身来。 但身子越动,那传来的销魂蚀骨的滋味,让她娇体火烧般灼热。 莫名的悸动亢奋着,渐渐的芳躯乏力。 除娇喘之外,心神摇荡,脑海闪过一丝丝漪念。 “婢子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怕得要死!” “爷才舍不得我的好璃儿。” 须臾,喘息缠绵、阵阵欢愉的娇吟声激烈传出。 二人炽烈地伐坦,感受着销魂的爱恋。 香闺恢复宁静,月璃痴痴地靠在情郎怀里。 陈北冥被她粉臂玉腿缠着牢紧,伸手在锦被内抚着光滑肉致的美胴,心情逐渐平静。 “我已经与小桂子说过,过几日安排你假死,然后送出宫。” 月璃高兴地点点头。 “婢子愿意时刻待在您身边,伺候您,不想再做舞姬。” 教坊司的舞姬,不时会被赏赐出去。 由于身份尴尬,自不可能做正妻。 运气好被养在家中,差的拳脚相加都不稀奇。 他们只当是泄欲的对象,有几个怜香惜玉? 月璃自然不想如此,陈北冥就是她的神。 此等傲绝天下的男子,对女人又体贴入微,她愿意付出一切! 京城谁不知道,陈北冥对自家女人有多好。 两人温存片刻,陈北冥看时间差不多,该去找冯灵枢。 月璃果着身子下床榻,伺候他穿衣,最后绑上亲手做的香囊。 陈北冥鼻子一动,忽然觉得气味有些特别。 似乎和那预防蛊虫的丸药,有异曲同工之妙! “香囊配方谁给你的?” 月璃不虞有此,神色担忧地道。 “是……是水姐姐发下来,有什么问题?” “嗯?” 水清歌? 陈北冥不禁陷入沉思。 那个神奇的女子身上,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 “没事,那味道很特别,你自己带着,会有特殊的效果。” 陈北冥将那香囊还回去。 接着,挑起她美好的下颌,看着玲珑玉秀的身子。 月璃常年练舞,娇躯纤浓合度,一切都恰到好处,令人沉醉不已。 “下次,爷想看不穿衣裙跳霓裳羽衣舞。” 月璃俏脸一红。 霓裳羽衣舞中不少动作都会展示隐秘的角落,极是羞人。 但为了情郎,她自然愿意。 “婢子只给您跳……” “哈哈哈,那倒是,我便化身苗人凤!” “嗯?那是何人?” “哈哈哈,是谁不重要,哈哈……” 陈北冥淫荡地笑着…… ……他得意地推门离去,前往太医院。 找到冯灵枢时,老家伙正拿着件奇异的工具,在尸体眼睛上操弄什么。 陈北冥忍着恶臭靠近尸体,看了一会儿,心中微惊。 “老冯,你竟然在切割角膜?” “谁他娘的敢……” 冯灵枢手一抖,再次失败,便骂起来。 可细想声音不对劲,抬头见是陈北冥,连忙扯下面巾。 “侯爷来了,自您上次提过,老夫就让造办处的大匠制作工具,可惜总是失败。” 陈北冥拿起冯灵枢切割角膜的工具。 研究一番后,提出修改意见。 “精度差些,应该在此加上限制切割过度的装置,比如……” 冯灵枢一听,双眼冒光,赶紧拿纸笔记下。 遇到不明白之处,还会开口问清楚。 陈北冥自然是知无不言。 若能帮助冯灵枢完成角膜移植手术,必然可以造福很多失明的人。 “对了,本侯让你做的那些丸药如何?” “瞧老夫这记性,马上去取。” 冯灵枢招呼着手下吩咐几句。 后者很快带人搬着箱子回来。 “侯爷,您给老夫的药材只做出这些。 大概有三百多丸,若您能寻来药材,老夫继续为您炼制。” 陈北冥接过掂量一番,宫中的大小老婆,再加上身边的红颜知己,倒是足够。 “辛苦冯院首,若有剩余,太医院也可服用,若你们也出事,可麻烦得很。” “呵呵,多谢侯爷关怀。” 冯灵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嗯……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老冯见外了,有事尽管提。” 冯灵枢咬牙道: “宫中有上万人,京城勋贵皇族也不少,一旦被您所说的摄心虫控制,会出大事。 想让您捉几只活的虫子,老夫尝试研制新的驱虫药物。” 陈北冥听完愣住,然后便是佩服,弯腰施个大礼。 “本侯替他们谢过冯院首!” 如此勇气,远非一般人拥有。 摄心虫极度危险,一个不慎就会被它控制,甚至丧命。 冯灵枢急忙还礼。 “医者悬壶济世,乃是我辈分内之事!” 陈北冥如今的身份,他可担不起大礼。 两人正在客气,院子里响起一阵叱骂。 陈北冥皱起剑眉。 谁那么大胆子,竟敢跑太医院撒野? 第577章 骂归骂,闹归闹,别拿乌纱开玩笑! 陈北冥没有着急出面,只是从门缝看去。 外边,一个膀大腰圆的壮仆,扯着嗓子在太医院指着来往的人嚣张叱骂。 “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点派人去给我家主子治病? 耽误了病情,你们赔得起?” 骂着,还甩出一张纸。 “再按上边的方子,给咱配齐药,不然,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太医们赔着笑脸,低头挨骂,没人敢上去顶撞。 但是同样,他们没有命令,也都无动于衷。云九小说 开玩笑,太医院的药房,岂是随便来个人就能动? 骂归骂,闹归闹,别拿乌纱开玩笑! 陈北冥转头,问冯灵枢。 “谁府里的?敢在太医院撒野,你不管?” 冯灵枢可不是软柿子。 宫中妃嫔和朝中百官,谁没个头疼脑热? 就算再嚣张之辈也不会和太医耍横。 能出此憨批的角色,那可不是一般人家。 “哎,侯爷有所不知,那是楚夫人的家奴,下官可惹不起。” 冯灵枢苦笑一声。 楚夫人? 陈北冥愣住,思索起来。 好像,也曾听人提起过楚夫人的名号。 “就是那个楚夫人?” “正是那个楚夫人……” 陈北冥和冯灵枢一问一答,好像打哑谜。 说起来,楚夫人可是京城的传奇。 当初嫁个小官,后夫死寡居在家。 为谋生便与各官宦家来回奔走,做些小生意。 由于长袖善舞,竟然越做越大,成为京城有名的富婆。 楚夫人长得国色天香,又会耍手腕。 自然吸引好些舔狗,还都是些颇有权势的人物。 如果仅仅是吸引舔狗,也没什么。 后来不知怎的,先皇出门游玩,竟然偶遇楚夫人。 先皇性子风流,自然不会放过美人。 楚夫人知道先皇身份后,施展手段。 竟将先皇迷得离不开她,还为生下一个女儿…… 先皇疼爱有加,下旨给加封国夫人的封号。 当然,上述都是坊间传闻。 至于真相如何,陈北冥并未深究过。 “竟是她的仆人?一直如此嚣张跋扈?” 陈北冥久闻楚夫人的名号,至今未曾见过。 心下好奇,女帝怎会容忍那楚夫人? “一直如此,陛下还让我等不要与其冲突。” 冯灵枢无奈道。 两人还在说着,外边叫骂继续。 “驴屮的,你们都聋了?赶紧动!” “麻痹,信不信老子砸烂你们的药柜!” “狗东西,真当爷爷不敢啊!” 陈北冥听着黑衣壮仆越骂越不像话,推门而出。 “哪来的狗东西?” “你……你是什么狗东西!” 黑衣壮仆见一个英俊不凡的少年指着自己。 而且出言辱骂,脸立即拉黑。 “狗东西你说谁呢?” “狗东西说你……” 他忽然觉得话有些不对劲? 气急败坏道: “猖狂!某家主人可是堂堂楚国夫人,你又是什么杂碎……” 啪~ 最后两个字刚出口,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威力之恐怖…… 那厮不仅倒飞出去老远,还吐出一口混着血沫子的碎牙。 “你……” 黑衣壮仆鼓着漏风的腮帮子,愤怒的就要再喷粪。 可是瞧见陈北冥的衣裳,再联系那帅气逼人的样子…… 猛然意识到传闻,吓得赶紧捂住嘴。 是那位传说中的大太监! 屮! 那是什么人物! 可惹不起…… “怎么,还有什么想骂的,你倒是继续啊?还没听够呢。” 陈北冥鼓励地看着壮仆。 希望他继续骂出声,也好出手教训。 光扇巴掌,不过瘾,不攒劲啊! “嗯?怎么不骂?快点啊!” “侯爷饶命!” 壮仆含混不清地拼命磕头。 陈北冥顿时觉得没意思,准备教训几句…… 恰好,看见边上那厮拿来的药方,便拿来瞧瞧。 不看,不要见。 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 “侯爷,您这是?” 老冯见他的样子,心中疑惑。 陈北冥能瞧见什么宝贝? 莫非是那厮拿的药方,是什么绝世罕见的良药? 不应该啊,那楚夫人有厉害门道的话,还让仆人来太医院装什么大尾巴狼? “老冯,你悄悄。” 陈北冥仔细看上两遍,确认之后,才递过去。 老冯疑惑地接过东西,一看之下,同样大惊! 天爷! 巧合! 太巧合了…… 难道他们也有路子? 不对…… 不应该! 太不应该! 难怪,难怪方才陈北冥的反应那么夸张。 换成是冯灵枢,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里边不是别的,也是预防摄心虫的方子! 虽然与陈北冥的有一点点差异,但核心药材大差不差…… 他从何处来? 是何人所给? 为何区区楚国夫人,竟能有此? 第578章 今晚“吃掉”怜星 一连串的问题,瞬间爬上陈北冥和冯灵枢的脑门! 陈北冥觉得,那个楚国夫人,神秘得有些过分啊…… “侯爷,您看……” 老冯眼神询问着。 “我看什么,你药材不够,谁也没法子,打发走就是。”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听见没有,忠义侯让你滚蛋,以后再敢来太医院胡闹,打断腿,滚!” 那厮连忙谢罪,屁滚尿流地走了。 对于老冯狐假虎威的行为,陈北冥啥也没说。 给他站台,小事一桩。 “老冯,你有时间琢磨下,他哪来的方子。” “明白,侯爷,只是我的路子有限,怕耽误事。” “放心,我这边也会找人追踪。” 陈北冥自然不会放弃。 楚国夫人手中有方子,要么他和阴阳家有联系,要么就是和阴阳家的对手关系匪浅!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大事! 如此关键的线索,必须重视! 安排完毕,陈北冥托着箱子离开太医院。 既然制得预防摄心虫的药,就先给后宫大小老婆们吃。 第一站就是皇后的坤宁宫。 王蔷自怀有身孕,就很少出宫门。 也免除后宫妃嫔的拜见,安心养胎。 “爷,您来了,皇后娘娘在花厅呢。” 如今,怜星已经成为坤宁宫的女官,地位颇高。 陈北冥见没人注意,扯住怜星靠到角落。 怜星不禁又羞又喜,脸颊泛红。 一阵香风飘过,整个娇躯扑到他的怀内。 陈北冥抱个温香暖玉满怀。 平日身份高贵的大宫女,顿时变成驯弱的羔羊,一副温柔婉转的神态。 陈北冥搂着她柔软的身子,俯头亲住香唇。 “星儿想爷没有?” 怜星微垂螓首,不去管在身上放肆的大手。 “婢子自然想您,等皇后娘娘诞下龙子,婢子就出宫找您。” 怜星与皇后王蔷主仆情深,总舍不得离开。 陈北冥抱着她走到偏殿一角,拣个软凳坐下。 把她放在腿上,双臂紧抱住着玉人娇躯,嗅着她幽幽体香。 “你既舍不得皇后,就留在她身边,爷时常进宫,也能与你见面。” 怜星玉臂搂住陈北冥的脖颈,凑在他的耳边。 “婢子听爷的安排,您让留下,那婢子就乖乖等您召唤。” 陈北冥对怜星很是喜爱,不过一直没有将她收下,有些遗憾。 怜星看他不说话,柔声问道: “爷在想什么?” 陈北冥回过神来,笑道: “在想今晚吃掉我的怜星。” 怜星闻言满脸潮红,对于对食的事,她虽见过,却还是害羞。 “知道啦,婢子今晚等皇后睡下,就去找您。” 陈北冥在她俏脸啄上一口,托着箱子去花厅。 花厅之中。 王蔷穿着宽大的凤袍,手中拿着一卷书。 不时低头抚一下隆起的小腹,满脸幸福。 陈北冥远远看去,王蔷依然美得让人心颤。 那股高贵典雅,简直从骨子里透出。 可能是怀孕的关系,明月尺寸竟大出不少。 让此等大美人怀孕,成就感爆棚。 王蔷听到脚步,抬头见陈北冥进来,心中没来由一跳。 每次与他独处,王蔷都会有些恍惚。 “不知忠义侯有何贵干?” 陈北冥听着她依旧动听的嗓音,心里酥麻。 “奉陛下旨意,太医院炼制有预防摄心蛊虫的药丸,给众位娘娘服用。” 王蔷睫毛微抖,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书卷。 她出身五姓豪门的王家,自然对阴阳家有所耳闻。 也听父亲讲过,阴阳家与大乾皇族的矛盾。 心里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本宫谢过忠义侯。” 陈北冥从箱子里取出瓷瓶,倒出一枚丹药。 随手一弹,丹药稳稳落在王蔷掌心。 “此药对皇后娘娘腹中胎儿没有影响,而且还有防护之效。” 王蔷笑笑,将丹药服下。 “本宫对侯爷自是信任。” 陈北冥并没有离开,而是观察王蔷许久。 见她没有异常,才放心离开。 王蔷等他走后,才动手理理云鬓。 她总觉得,陈北冥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分明有些暧昧。 那双眼睛…… “哎,你到底是谁?” …… …… 陈北冥自然听不到王蔷的话,他挨个宫殿发丹药。 只能先紧着后宫嫔以上的人,剩下低阶贵人、才人,只好再等一等。 “剩下的先给家里几位,还有清嫣她们。” 陈北冥数了数,红颜知己应该足够。 见天色已晚,想起与怜星约会,喜滋滋地过去。到地方,看着屋内曲线玲珑的身影。 拍开窗户,跳了进去。 屋里猛的多出个人,怜星吓得躲到桌边。 待看清来人,粉脸一红,双手紧张地抓着裙摆。 “爷……” 陈北冥双臂拦腰将她横身抱起,走向床榻。 怜星微微颤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 “星儿可是早在等着?” 怜星似懂非懂,脸色多几分漪念。 满脸潮红,把头深深埋在对方怀内,摆明肉定在砧板上。 她极是欢喜这男人,唯有认命。 心中,却又羞又喜。 “婢子伺候您……” 第579章 多“日”后便知 怜星知道太监没有那物事。 便希望用所有柔情,化解他的遗憾。 陈北冥一手探入她的衣领,抚着敏感。 一手解着衣裙…… 最后,再除下她亵衣…… 让她美胴,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眼前。 此前虽然见过,也探索过,却未曾占有。 此刻,竟显得极为诱惑。 怜星紧闭着双眸,呼吸急促,气喘吁吁。 面颊登时羞得颜若玫瑰,整个口舌乃至身心觉得极热。 不自觉的美胴游移,配合着情郎的轻抚。 陈北冥极是怜爱,对怜星用尽温柔。 片刻工夫,二人赤诚相对。 但佳人仍羞得闭着眼睛,一副任君采摘模样儿。 眼瞧着面前绝美光景,整个身心都融化,小心地分开…… 开天辟地的疼痛,怜星都疼懵了。 睁开美眸看去…… 瞬间,便被恐怖怪物,惊得脑子都不会转。 “爷!您……” “星儿可要替爷保密。” 陈北冥嘘声道。 他知道怜星是初次,自然不会乱来。 怜星紧紧搂住陈北冥脖颈,俏脸上挂着泪珠,却是兴奋和喜悦。 “婢子……就是死……也绝不说!” 沉重的呼吸声,逐渐弥漫在温暖的房内。 仙郎慢著鸾凤舞,请放桃红汩汩流。 绿窗倦倚鬓云斜,粉汗凝香湿绛纱。 …… …… …… 风雨停歇之后,陈北冥抚着怜星的娇躯,很是得意。 “星儿可是满意?” 怜星忍着不适,粉拳轻轻捶打下陈北冥的胸膛。 “您没少祸害宫中姐妹吧?” 陈北冥身上的所谓秘密,怜星并不在乎。 她只知道,不管是心还是身子,都已是这个男人的。 “你日后便知,” “几日后?” “多日后。” 陈北冥别有深意地奸笑着。 随即,又道。 “嗯,星儿可是好些?” 陈北冥方才为照顾怜星,没敢放开。 怜星又惊又怕,但不愿委屈情郎,主动献出香唇,贴上去…… 房内又是一阵狂风骤雨…… …… 好事完毕…… 陈北冥知道此处不能久留,柔声道: “乖宝贝,下次再来” “嗯……奴婢明白……” 他在怜星不舍的目光中,慢慢离开。 怜星穿好衣裙,略作打扮,踉跄着出房门。 以前,皇后就有起夜的习惯。 现在有身孕,起夜更加频繁。 寝殿。 王蔷在两个宫女服侍下,从屏风后出来。 见怜星进来,一眼便看出异常。 那眉目之间尽是春情,还能发生什么? 王蔷轻叹一声,挥手让两个宫女出去。 “星儿,你年岁不小,是时候放你出宫去,我虽不想…… 可……也不能让你陪着我浪费年华。” 怜星扑通跪下。 “娘娘……您别赶奴婢走,奴婢愿意此生都跟着您。” 王蔷掀开裤腿,捏捏水肿的腿,没有继续说。云九小说 怜星膝行到凤床前,主动帮着按揉起来。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王蔷身子平添不少毛病。 “哎,做母亲不易,将来混账若是不孝敬,我就打断他的腿!” 王蔷摸摸肚子,微笑道。 “太子定然会孝敬您,既是您生出来的,必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怜星语气坚定。 王蔷笑着摇摇头,却也不再提让怜星离开的话。 她确实离不开跟随十几年的丫鬟。 …… …… 翌日大早。 陈北冥便在王文武陪同下,去书院查看。 马车出北门,上八车道的水泥马路。 恍惚间,陈北冥觉得回到后世。 装有轴承和新式悬架底盘的马车,不是一般的稳当。 只是,看着水泥马路上密集的马车,略显不满。 “堵成这样,要什么时候才能到书院。” “您消消气,如今这路成京城有名的景色。 再配上新式马车,可是无上享受。 我们的马车,售卖可是火爆。” 王文武赶紧解释。 陈北冥一听挣钱,火气瞬间消失,转而满面春风地看向外面。 “既如此,那就慢些,也好欣赏两边的景色。” 此时,春末夏初。 两旁山上郁郁葱葱,野花遍地。 不时有鸟雀飞过,倒是个春游的好时候。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总算到达书院。 陈北冥看着眼前已经有雏形的书院,极是满意。 才多长时间,就有如此大片建筑。 如果工期顺利,到夏末时,书院应该可以完工。 工地上,各式各样的木质塔吊和滑轮组广泛运用,极大缩短工期。 “方毅真的可以,我只不过提一嘴,他就弄了出来,看样子还带着机关,可以上升下降。” “嘿嘿,您看中的人,那必须厉害。” “好东西,可得看好了,别被人学去。” 王文武得意道: “主事放心,我们严着呢,四周十二个时辰巡逻,等将来时机成熟,就开始卖钱。” 陈北冥哑然失笑。 如今论商业眼光,王老二毒辣的一匹。 车子继续悠然前行。 忽然间,陈北冥嗅到股熟悉的幽香。 嗯? 他眉头一皱。 那味道,不该在此! 第582章 “水池子”又白又大! 来人正眼都不瞧门口的护卫,径直往里走。 “昊少爷,此地今日不开放。” “狗胆子,老子又不是外人,开你娘的放!” 说着,抬手便打! 苍啷~ 谁料,护卫半点不给面子,直接拔刀。 “昊少爷,家里规矩,谈大买卖之时,谁也不得入内。 您别让我们难做!” 嗯? 来人闻言,眼珠子贼溜溜地转。 家里确实有类似的规矩。 见护卫们剑拔弩张,来人冷哼着。 “哼,早不谈,晚不谈,非要今天,扫兴!” 说着,假装不满地转身离去。 谁知,那人刚刚拐弯,便对身后同行的人说。 “狗东西,敢拦本少爷,我还有法子进去,倒要看看他们干什么!” 原本,是三女一男。 另两个女子显然关系没有多么亲近,连忙摆手。 “既然不方便,那就作罢,改日再来。” 说着,齐齐告辞而去。 男子面色有些不悦,冷哼着。 “哼,走就走,如此,我必须进去!” …… …… 园子里,陈北冥悠然走着。 侍女虽然包裹严实,但修身裙子将窈窕身材展示出来,更夺人眼球。 不得不说,此间主人是懂男人的心。 那双玉豚,又挺又翘。 晃得陈北冥有些眼晕,大手忍不住拂了一把。 “呀!公子好坏!” 侍女没有生气,而是娇羞地抛个媚眼。 如此英俊的不像话的帅哥,侍女巴不得侍寝。 以往伺候的客人,可没眼前人好看又强健。 陈北冥假作没看见,没有用不知几手货的习惯。 侍女有些失望,只好转身继续带路。 穿过月亮门,眼前出现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径。 小径尽头雾气氤氲,赫然是个偌大的水池。 “公子请,有人在里面等您。” 侍女墩身施了一礼,停在月亮门边。 陈北冥点点头,沿着小径到了水池边。 哗啦~ 水池里,忽然冒出几条美人鱼。 皆是玉肤花貌,身材婀娜的美人。 “哈哈,侯爷可是喜欢,她们都是府中养的,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呢。” 回廊走出个相貌不俗的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过来。 陈北冥淡然笑笑。 “君子不夺人所好,崔四爷还是留着享用。” 美人还是自家的好,万一是奸细呢! 崔宗随意地对着池中挥挥手。 几条美人鱼出来,对着二人施礼,弯腰低头退出去。 “侯爷请。” 陈北冥眼睛从未着一物的美人鱼身上移开,赞叹着。 “你这池子真白……嗯……不,你的水真大……啊,池子又白又大!” “哈哈哈……” 崔宗会心一笑。 二人进入布置华丽的精舍,相对而坐。 “想必崔流已与侯爷说过,老夫代表崔家四房,愿与侯爷精诚合作。” 崔宗上来便开门见山。 陈北冥不动声色,看起四周风景。 试探还是要做,谁知崔宗不是假意投靠? “崔四爷的诚意,本侯知道,不过……” 陈北冥故意拉长口音,就是告诉崔宗。 别光嘴里哔哔,来点实际。 崔宗苦笑着摇头。 陈北冥的谨慎地算是领教,怪不得能与五姓豪门斗地占据上风 “便是老夫的诚意,请侯爷一观。” 言罢,掏出个册子,递过来。 陈北冥接过册子打开,只扫一眼,就坐直身子。 崔家在大乾各州府的生意、人手、产业,都列得清清楚楚。 可以说,凭借册子,只要谋划得当,可将崔家连根拔起。 可以说是投名状! “崔四爷不怕本侯连你也一起除掉?” “呵呵,老夫相信侯爷,一个四分五裂的崔家,对陛下应该更有利。” 崔宗笑呵呵地抚着胡须。 陈北冥也笑了。 崔宗一句话就点明女帝目的。 此人目光之长远,谋略之深,的确少见。 “本侯一定转告陛下,希望将来能与崔四爷同列朝堂效力。” “当然,老夫期盼早点到来,老夫准备些节目,还请侯爷品评。” 两人起身,去往花园。 二人都是博学之人,自是妙语连珠,宾主尽欢。 “呵呵,侯爷您真不考虑那几个又白又大?” 崔宗再次提起方才的美人。 不考虑? 怎么可能! 陈北冥恨不得将他们就地正法! 否则,那还是他忠义侯? 不好色,叫什么忠义侯。 可惜啊,交浅言深是大计。 刚刚合作,就暴露最大秘密,那可不明智。 为此,他只好强行装逼道。 “谢过美意,本侯无福消受啊……” “嘿嘿,没关系,先给您留着……” 崔宗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 两人正聊得尽兴。 忽然间,转角遇到两人。 “四叔!您怎么……” 迎面走来一对年轻男女。 说话之人,正是之前在门口嚣张的男子。 他吃惊地看着陈、崔二人。 第583章 “收手吧,阿叔!外边全是……” 年轻男子看着亲叔叔与仇敌相谈甚欢,一时没转过弯。 崔宗见状,心中大惊。 手下那帮废物,怎么把他放进来? 男子正是崔昊,还在愣神的时候。 身旁的女子像想通一切,脸色立即变得苍白。 “夫君!妾身……妾身有些不舒服,我们……我们回家……” 陈北冥饶有兴趣地打量一眼女子。 身躯嫩白紧致,美若天仙,令人目眩。 酥月隆豚,粉脸玉腿。 一身犹胜冰雪的嫩白肌肤,仿佛罩着淡淡的光晕。 是个独特的美人。 她的美貌既有女子的温婉,又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自信。 两种气质融合得恰到好处。 男子皱眉,瞪她一眼。 “啰唆什么,你且去泡温泉,不要烦我。” 女子虽然想走。 但看着崔宗讳莫如深的脸,却动也不敢动。 傻夫君怎么还没明白? 崔宗开口,同时背后对附近的手下打个手势。 “昊儿今日怎得来此?也不与四叔提起打个招呼。” “四叔,麓园又不是您的,小侄来与您打什么招呼? 您与阉狗在此,难道想谈什么对不起我们崔家的事? 幸亏我翻墙进来,否则,还没发撞破你们的事情!” 崔昊语气不屑地看着二人。 对四叔毫无尊敬。 他知道,父亲对叔叔的竭力打压。 若非如此,崔家谁当家还说不定。 女子闭上美眸,已经知道今日凶多吉少。 就算保护的高手赶到,怎么可能打得过眼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丈夫到现在,还没明白已经身陷绝境。 第585章 一步到胃? 柳依依美目流转,婴宁道。 “爷,有什么您……嗯……说呢。” “你知道云州知府关京是晋王的人?” “妾……妾身也是才……知道呢。” 柳依依俏脸上带着魅惑。 死死搂住陈北冥,悄悄动作。 妄图发挥主观能动性…… 啪~ 陈北冥狠狠地在她豚上拍了一把。 这女人嘴里就没实话。 “哼,才?我让你才!” 她不是想? 那就吃个够,喂饱她,喂撑她! 撑到下不来床! 嘎吱吱~ 嘎吱吱~ 那桌子瞬间发出难以承受的响声。 承受着不该承受的重量。 陈北冥将怒火都放在她体内…… 云州和霸王岭积攒的恨意,让他有些失控。 强如柳依依和曾碧柔二人,也无法承受…… 柳依依咬着贝齿,看着快挺不住的曾碧柔。 走到女子身边,动手去解她的衣裙。 “不要!” 女子摇头后退。 “若主动伺候爷,还有生机。 你要明白,就算现在回到崔家,也是死路一条! 崔家会以失贞将你弄死。” 柳依依抓住女子的咽喉。 女子拼命挣扎,知道柳依依说的是事实。 五姓豪门内的残酷,她十分清楚。 恐怕就连父母,都不希望她活着。 唯有死去,才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但她又得罪了谁? 凭什么! 一股强烈的恨意,让她放弃挣扎。 但…… 真的要献身? 陈北冥刚才的能力,简直可怕! 都说女子在房事当中,会是极致的享受。 可是刚刚的力道,简直要一步到胃! 万一被他弄得肠穿肚烂…… 不…… 不会,柳依依不是好好……好吧,不是很好,但至少没有大碍。 那就,那就放肆地享受吧。 大不了,酸疼几天不下床! “我……我愿意伺候爷……” 柳依依满意地放开。 她便主动解衣。 一身素白衣袄,若有国色天香之姿。 云鬓高挽,眉如春黛,秋剪双瞳。 好一个绝色美人。 趁着曾碧柔再次败下阵,将女子推到陈北冥怀里。 杀红眼的陈北冥才不管是谁,愤然出击。 直到女子晕厥,才意识到不对。 “嘤咛~” 女子缓缓醒来。 “你叫什么名字?” “裴仪……” 陈北冥怔住,慢慢变得温柔。 “西郡裴家的?倒是个大家族。” 西郡裴家,实力强横。 几乎垄断西郡的最赚钱生意。 就算是勋贵们做生意,也要与那个地头蛇打招呼。 裴仪没有说话,她依旧沉浸在销魂之中。 陈北冥稍微放慢之后,那简直是人生巅峰! 到今日,她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眼前的男子强横、霸道。 所立的功勋,胜过世间所有男人! 裴仪自以为冰冷的心,开始悄然消融。 “奴愿此生侍候侯爷,只希望崔家四分五裂!” 陈北冥霸气道: “那也是本侯目的,自会帮你达成。” 裴仪听后,银牙轻咬。 对崔家恨意勃发,尽心配合起来。 许久之后…… 屋内风平浪静。 陈北冥拥着柳依依柔腻身子,看眼沉沉睡去的曾碧柔和裴仪二女。 “你若再骗我,信不信我折断你细嫩脖子。” 柳依依感受到颈间的凉意,心中微惊。 知道再不说些实话,恐惹怒他。 “您就是不体谅妾身被那唐宇威胁,关京的事,妾身是知道些。 可晋王从来不让我们碰云州,都是他亲自打理。” 陈北冥想想,柳依依应该说的是实话。 晋王老奸巨猾,对手下,既用又防。 “但邓州的事,你没跟我说实话,那别院还有你的房间!” 话半真半假,纪清岳是找到别院,发现秘谍活动轨迹。 柳依依撒个娇,明月蹭着。 “妾身忘了嘛,那里许久未去。 您也知道,妾身久居京城,帮晋王经营青楼呢。” 陈北冥才不信鬼话。 光身体上征服没用,从心理上拿下,才可能彻底为己所用。 如此,只有勤日…… 用那同化之术…… “去那摆好姿势,看爷教训你!” 柳依依抛个媚眼,摇着柳腰走过去。 …… …… …… 陈北冥神清舒爽地拔出。 “给爷弄干净!” “是……呜……呜……” 柳依依搞完。 起身擦擦手,擦擦嘴。 巧手搭在陈北冥身上。 “爷,奴家想起个消息,可得告诉您。” “哼,还不老实?得喂饱你才说。” “哪有,人家刚才格外忘情,真的忘记了。” “好了,说罢。” 陈北冥手捏明月,调笑道。 “是有关北疆的消息。” 嗯? 陈北冥听闻,心中一惊。 第586章 北疆战事苦,西域白发兵 北疆现在处于关键时期。 是陈北冥重要的原材料来源。 若是经营得当,解决困难。 就有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北疆问题! 显然,在食用油商战之前,人们的关注度并不高。 陈北冥用羊油打败对手,那些人,肯定意识到了。 “奴家听闻,有人也打算去草原,弄羊毛和羊油。 他们还说,肯定是草原那个公主,和于谦勾搭上了。 不然,草原的人桀骜不驯,才不会干呢。” “什么?麻痹!” 陈北冥心里气啊。 是有人和草原公主勾搭上不假。 但那不是于谦,也不是海瑞。 是他陈北冥啊! “本侯知道了,自有安排。 你处理好事情,再有什么消息隐瞒,哼哼……” “奴家不敢……” 柳依依盈盈拜下。 陈北冥离开宅子,虽然盘肠大战肃清心中积攒的火气。 但又浮起新的问题。 抬头看看夜空,心思飘飞到北方。 也不知,草原上那道倩影生活得如何。 长子是不是过得快乐? 柳依依说的事情,必须足够重视。 至少要让海瑞,或者重量级的人物出面…… …… …… 北疆,匈奴大草原。 热闹的营地中,男男女女正围着火堆跳舞。 舞蹈结束,男子扛个女人,找地方开始释放原始的欲望。 营地中间,大帐。 不时传出幼儿的笑声。 一个绝美的草原女子,坐在地毯上。 水蓝色的眸子,温柔地看着已经颤颤巍巍行走的儿子。 “蒲奴,你怎么不去参加火把节,我匈奴儿郎还不入你法眼?” 蒲奴俏脸微红,灵动的眸子瞟宝日公主一眼。 “奴婢才看不上那些粗俗不堪的家伙,公主说奴婢,您怎不去招个驸马?” 宝日公主羞怒地瞪蒲奴一眼。 “好你个死丫头,明日就将你赐给白熊部的头领。” 蒲奴吓一跳。 脑海出现个人影,那野兽般丑陋的脸,再加上一身恐怖的膻味。 想到与那样的人生活,她宁愿去死! 呜呜呜~ 猛的,大帐响起一阵号角声。 两人对视一眼,并未慌张。 那号角代表着大军归来。 “呀,公主,是师傅回来,不知道是否大胜呢。” 蒲奴惊喜地看着帐外。 片刻后,大巫师满脸严肃地走进大帐。 先是一板一眼对着幼儿行礼,然后才对宝日公主开口。 “公主,我们没能拿下金羊部,而且对方与西域人联合,要进行反攻。” 宝日公主并未惊慌,她已经成为合格的统帅。 “恐怕还不止如此,我那早就虎视眈眈的哥哥,也会趁机攻打。” 蒲奴惊得啊一声。 “公主,那我们该如何?” “你跟我和大巫师这么久,还不会动脑子? 春夏正是牲畜长膘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打过来,最早也要到秋天。” 宝日公主怒其不争地瞪着蒲奴。 蒲奴不服气道: “现在不打,秋天我们也不见得能打过啊。” “打仗目的是什么?” 宝日忽然问了句。 “还不是牛羊、人口、地盘!” 蒲奴噘着嘴回答。 “要那么多牛羊和地盘做什么?” 宝日继续追问。 “自然是过上好日子!” “呵呵,那些与我们做买卖的部落,现在还缺好日子?” “这……” 蒲奴一时僵住。 好像还真是啊…… 自从那些部落和宝日公主所部进行交易,将他们多余出来的羊毛、羊油,换成难得的茶叶、盐、粮食,暖和厚实的毛纺布。 他们的生活,相比之前,已经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不用再去抢劫,便能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 可惜,金羊部的头目们非但不感恩,还担心宝日公主抢走他的部众。 于是,双方再起战火…… 蒲奴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宝日公主已经放弃对蒲奴的教导,而是将目光看向怀中的幼子。 幼童结合陈北冥和宝日公主二人优点,长得粉嘟嘟,煞是漂亮。 “也该是让他见见亲生父亲。” 大巫师古板的脸上,显出笑容。 “哈哈,公主好谋划,那位若是发话,西域人也不敢轻举妄动。”https:/ 宝日公主眼前出现那张贱兮兮的脸,轻啐一声,满脸酡红。 “希望他不会那么绝情……” “不会的,那位是个情深义重的主,断不会无情。 对了,公主,我们打通西域商路之事,是否继续?” “为什么不?” “可,他们本身就有经过西域的法子……” “呵呵,你还看不出来?那位从来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即便我们重新开辟,他也不会介意。” “是……那我继续去联络。听到西边的俘虏说,那里,有支曾经西征过去的大军。 如今,几十年过去,他们已经全是白发兵……” 第587章 书院风波再起,众御史弹劾!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 盛夏结束,京城百姓终于感受到一丝凉意。 就在这个时候,书院正式落成。 书院坐落在崇山脚下。 错落有致的建筑与满山翠绿,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远山如黛,茂林似眉。 建筑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让很多人动起脑筋。 于是乎,各路人马纷纷询问王文武。 是否可以在书院旁盖房子? 银子他们出,卖出的利润,可以与书院分成。 唯一的条件么…… 就是获得入学名额。 听上去,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陈北冥听王老二讲述后,直接一个好家伙! 那不就是后世学区房? 他再三思考之下,还是摇头。 “为确保书院安全,还是放弃吧。”https:/ 陈北冥可不是什么银子都挣。 书院是他的重中之重,安全第一! “好,按主事说的办!” 王老二毫不纠结。 陈北冥不做的事情,他肯定不做。 “对了,主事。 先前没怎么关注书院的勋贵和富户,也打起主意。” “怎么说?” “嗯……外边有不少人,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书院虽然还没对外招生,但已经有三百多幼童进入。 有人打听才知道,大部分是陈北冥买来。 还有一些,是平康坊战死老兵的孩子。 两人稍微乔装一番,混进人群。 里面,正激烈地讨论着。 “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如此美丽的地方,怎么让贱民占据!” “不行,我们要找忠义侯给个说法。” …… 总之,都是愤恨自家子弟无法进入之人。 陈北冥悄不作声,带着王老二退出去。 他思考一番道: “你去让人贴告示,只要自认为有学识的学子,就可以到书院参加考试。 考试优异者,可以获得书院免除学费的待遇。 除此之外,对于贫穷的学子,还可以提供工作。” “唉嘿,好!” 王老二迅速展开行动。 如此一来,那些勋贵登时再无声响。 但是…… 端木宏带着二十多位名闻天下的大儒进入书院,勋贵们又坐不住。 …… …… 那可是端木宏啊! 还有其他大儒! 平日里,是做梦都见不到的人物…… 如今,竟然齐聚书院! 于是乎,风波再起。 很多科举无望的学子,甚至放弃秋闱,要去考书院。 顿时,京城哗然。 严党可算是找到攻击的由头。 “哼哼,陈北冥个蠢材,竟然招揽本来要参加科举的读书人!” “傻蛋,这等错误都敢犯,看我不参死他!” “呵呵,天予弗取,必受其累。诸位,小弟先参为敬。” “同去,我还不信,这次弄不倒他。” “还有那书院建设,要和民脂民膏挂上关系。 到时候,看看百姓骂死他!” 总之,严党官员自以为找到把柄,纷纷开炮。 他们四下游走,去联络各路人们。 尤其是御史…… 顷刻间,御史们疯了似的上疏。 弹劾的折子,像是雪花一般,飞向中枢…… 只是,弹劾的很多,却尽数被女帝留中不发。 朝堂,大朝会。 第589章 道姑也调戏? 陈北冥冷笑一声: “嘿嘿,现在求饶,晚了!” 一把掀开她的裙摆,扯下亵裤,露出雪白的玉豚。 啪啪啪~ 几巴掌将玉豚揍得红肿一片。 “认不认输?以后还敢不敢乱发脾气?奶奶的……” 道姑起初还咬牙硬挺,到后来,羞愤之下,竟然哭出来。 陈北冥再也下不去手。 毕竟,他最怕女人哭。 只好为道姑穿好衣裙,将她翻转过来。 陈北冥看着她梨花带雨,忍不住扯掉轻纱,却一时呆住。 她春眉横黛,秀眸樱唇,星眸月面,肌欺瑞雪。 以美貌而言,只差纪清嫣半筹。 但那股独特清冷气质,却是世间少有。 看年岁,也不过二十多。 “你毁我清白,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道姑恨恨道。 陈北冥不等她再骂,低头封印住她的玉唇。 道姑眸子猛得瞪大,想避开,却做不到。 而且陈北冥在撬开她的牙关。 道姑怎么抵挡得住陈北冥这等情场老手? 很快牙关失守,丁香交缠。 陈北冥待品尝够,才不舍地离开。 道姑仿佛丢掉魂魄,一言不发。 突觉身上有贼手在占便宜。 “你……” 陈北冥看着她羞愤的表情,尴尬地将手收回。 “那什么,误会,误会。” “放开我!” 道姑似乎在爆发边缘。 陈北冥抬起她的下巴,在俏脸上一阵摩挲。 “你叫什么名字?” 道姑几乎从齿缝里吐出名字。 “韩霓云!” 玉箫吹断彩霓声,月下风前弄晓晴。 应是仙人骑鹤去,碧桃花里看长生。 陈北冥随口便吟诗出来。 韩霓云檀口中念着诗,一时间呆住。 不知为何,眸子里恨意少许多,语气也和缓下来。 “你放开我。” 陈北冥运指如飞,点中主穴 韩霓云美眸扫他一眼。 “将面纱还我。” 陈北冥干咳一声,将手中轻纱递还。 “你这样多好,方才跟疯婆子似的。” 韩霓云再次伸出纤手,眼神温柔很多。 陈北冥反应过来,从怀里拿出块丝绢放进她手里。 “阴阳术我修改一些地方,你千万别修炼,还有……小心那帮人给你设陷阱。” “用你多嘴。” 韩霓云接过丝绢,转身向密道外走去。 陈北冥愣愣,苦笑着跟上去。 到地面,正欲离开。 背后传来韩霓云冰冷的声音。 “李太白的剑法,你最好别再用,以免……” 陈北冥微笑道: “以免什么?” “你死了才好!” 夜色之中,韩霓云再无回应。 陈北冥看眼废宅,纵身离开。 可惜啊…… 刚刚一番撩拨,搞得心里直痒痒。 需要找个地方释放一番…… 而能和韩霓云相比较的,只有玉秋水。 两人都是看上去清冷如霜,拒人千里。 想起玉秋水那娇柔的身子,心里一片燥热。 陈北冥每每找玉秋水探讨人生,都被干脆地拒绝。 但动起手,却依然顺利无比。 中间,周玉莲回来一阵,却又匆匆离京处理杂事。 陈北冥虽觉遗憾,更多却是偷情的刺激。 到了玉女门,随手推开玉秋水房门。 屏风之后,传出哗啦啦撩水声。 水汽弥漫,犹似蒸笼一般。 陈北冥到屏风后,嗅着室内迷人花香。 玉秋水躺在浴桶内,撩拨花瓣浴水,洒在雪白嫩滑的玉胴上。 一副悠闲自得美人沐浴的情景,惹人遐思。 “倒是好兴致。” 陈北冥大手在浴桶中捞起几片花瓣。 “你出去,今日休想碰我。” 玉秋水白他一眼。 陈北冥来到她的背后,深沉幽邃的眼眸,凝视着娇白的纤躯。 嗓间微涩,一股热气在体内乱窜,极度渴望温润莹白的身子。 伸手从后颈搂过去,手掌搭在圆月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此刻身无寸缕,冰肌玉骨。 更加超凡脱俗,返璞归真呢!” 玉秋水听他赞美,心中极喜。 尤其对他的词句更是着迷,表面,却是依然冷着脸。 “油嘴滑舌!” 陈北冥二话不说,脱下身上衣衫。 迅速与佳人看齐,赤身泡进浴桶内。 水温有些烫,但恰好褪去浑身的尘土和疲劳。 整个身心,顿时轻松许多。 玉秋水在水中愣神片刻,盯着面前斧凿刀刻一般的身躯。 人类渴望异性的本能,使她不自主地伸手,触在那肌肉上。 近乎完美的男子躯体,令她身子有些软。 陈北冥没等她逃离,一把搂住佳人娇美的身躯。 团在怀中,肌肤相贴。 散着花瓣的浴水,也跟着晃动几下,芳香四溢。 玉秋水自体验过女人真正的快乐,情欲也与日渐增。 伏在陈北冥怀中,一阵扭动。 似觉小腹间缓缓漾开的欲念热潮,迅速流窜在体内。 不自禁地搂紧对方虎腰,香唇如雨点般,落在他脸颊和胸膛。 陈北冥脑海中,却思虑起这段时日的杂事。 任由玉秋水发挥…… 第590章 浴桶欢情 “唔……” 浅吟声自玉秋水的喉头逸出。 陈北冥思绪拉回现实。 怀中美人俏脸染上绯色潮红,星眸半闭,绽出薄淡的光晕。 柔蜜的檀口微放,吐气纳兰。 陈北冥再回不过神,想必女人也会自己活动。 两人水下的肌肤不住紧贴。 他微微一笑,剑及履复。 身心完全放松,与佳人有节奏地戏水。 整个木桶中的浴水,随着二人动作晃来荡去,暗香浮动。 当二人沐浴更衣,已是一个时辰后。 陈北冥把玉秋水抱回床榻。 也许是戏水太累,或是适才动作幅度太大。 玉秋水娇躯软成泥,俏脸晕红,漾着云雨后风情。 “若是你为我生个孩儿,会是……” 陈北冥抚着玉秋水的玉肤。 玉秋水以前脸颊宝相庄严,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自与陈北冥在一起,眉眼多出几分柔媚,对待手下弟子也和善许多。 “滚!” “别这么凶嘛……” 玉秋水叹息一声。 “……我就算有了,也与你无关,别想从我手里抢走!” 玉秋水眸子里,透出几分坚定。 陈北冥不置可否,顾左右而言他。 “你的身材极好呢……” 玉秋水平日勤于练武。 不但腰肢柔软,而且弹性力道十足。 持续时间也长,真乃床笫间的尤物。 既然已经尽兴,当下微微一笑。 仔细为她清理,然后盖上薄被,燃起一炉檀香,起身作势离去。 “对了,土豆快了吧?” “你总算惦记起正经事,放心,很快便有结果。” “那便好,还指着土豆给书院赚脸面呢,走喽……” 玉秋水愣愣看着陈北冥身影消失,闭上俏目。 “你就是个魔星……” …… …… 陈北冥离开玉女门,思考着近期情况。 崔家将崔昊的死,算在他头上。 陈北冥自然懒得争辩,虱子多了不愁。 双方你来我往,暗中较劲许久。 尽管崔宗做出安排,让几个江湖魔头承认此事是他们所为。 但是,也未能阻止双方的大战。 有崔宗提供的情报,崔家在外地的秘密生意,被东厂破坏很多。 但东厂同样损失惨重,十几个资深密探被杀。 “奶奶的,老子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手,就这么废了!” 陈北冥恨得咬牙切齿。 东厂太监成材率不高,每一个培养出来,都扔进去很多银子。 还是得提高成材率啊…… 希望书院的建立,能高效产出一批谍报人员…… …… 回到随园。 夜里一片寂静。 卢莹的肚子已经起来不少,没办法陪侍。 辛玉婵来月事,田颜雪去伺候绮丝。 那就只能去找楚女侠。 不知觉间,已来到马场边的房子。 推门入房,床榻上楚红缨与吴阿蛮都穿着里衣亵裤。 陈北冥得意一笑,不用说,今晚就在此休息。 二女正坐在床上闲叙。 见陈北冥进来,脸上立刻飘上几朵红云。 陈北冥一瞧二女娇艳欲滴的情态,心中一动。 两女更丰满艳丽,没有少女的羞涩。 取而代之是少妇的魅惑。 这一蜕变,不只是身体玲珑凹凸,气质也发生变化。 虽然二人囿于身份,仍然梳着少女的发髻。 但眉眼中风情,却是骗不了人。 二女眼眸充满炽烈的火焰,看着情郎挺拔的身躯。 心里一阵异样的情潮,浮泛不休。 陈北冥把自身衣衫一扯,扔到一旁。 坐上床榻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将伊人变得干净利落。 霎时间,衣衫飘飞,如彩凤飞舞。 随即,便赤诚相对,袒露无遗。 接着,他手上不停,嘴下不住。 顿时,满室春意…… …… …… …… 翌日陈北冥醒来,日已三竿。 幸好武功返璞归真,精力生生不息。 否则,双腿绝对瘫软无力。 起身后,发现二女早已没了踪迹。 而枕边,摆着一套全新衣衫。 今日,要到端木家与老祖宗商议入学考试之事。 唏律律~ 刚出门,便见一道淡绿色的身影从远处飘来。 马匹稳稳地在陈北冥面前停住。 “爷,妾身身手可是进步?” 骏马上的吴阿蛮,巧笑嫣然。 一身绿色劲装,颇为飒爽。 “嗯,阿蛮床榻上的表现更进步呢。” 陈北冥背着手调笑道。 “啊!不理您了!” 吴阿蛮红着俏脸跳下马,进自己房间。 陈北冥大笑着,牵着狮子骢离开随园。 到端木家,就见侍女仆妇们来去匆匆,很是忙碌。 “侯爷到了?家父正陪着几位大儒,不能出来迎接,还请侯爷见谅。” 端木诚高大的身影从桃林里出来。 陈北冥闻言怔住。 究竟什么样的人,竟能劳端木老祖宗亲自相陪? 第591章 得不到就要毁掉 端木诚一眼看出他的疑惑。 “其中一位便是陆槐老祖,他老人家的星象之学可是当世顶尖。 我父亲每每看到他的著作,都惊叹不已。” “什么?天文专家? 呵呵,好啊!书院正需要!” 陈北冥喜出望外,古人的智慧可不能小觑。 他们仅凭手工制作的粗糙仪器,就掌握许多天文知识。 端木诚继续介绍。 “还有一位数术大家,我父亲可是几番邀请才答应出山呢……” “卧槽!” 陈北冥撒腿就朝端木家的正堂跑去。 将端木诚扔在原地。 唯恐跑得慢,人被抢走。 正堂内,除端木宏正坐主位。 两旁的座位上,坐着七八个老头子。 “见过老祖宗,见过众位先生!” 陈北冥恭恭敬敬地跪地磕头。 “快起来!孩子怎如此大礼,我老头子可担不起。” 端木宏看陈北冥的眼神,充满溺爱。 完全是看自家后辈的眼神。 “呵呵,老几位,这便是我老头子的学生,忠义侯陈北冥。” 老家伙们面面相觑。 陈北冥的名号,他们自然知道。 被民间百姓传得神乎其神的大太监,竟是个俊朗少年! 而且,看端木宏的态度,颇为亲昵。 一时,都纳罕不已。 “老哥哥,您可别骗我。 北疆生擒匈奴大单于,杀逆贼杨天感,斩首晋王的大太监竟是…… ……竟是如此年轻!” 坐在端木宏下首的老头子,吃惊道。 端木宏将陈北冥招呼到自己身侧,白对方一眼。 “哼,姓陆的,我有言在先,他是我的学生,你别打主意。” 姓陆的白发老者,指着端木宏笑骂道: “你个无耻老贼,当我稀罕? 他不过会做几首歪诗,哪知我星象之学的浩瀚。” 端木宏不乐意道: “唉,我说老东西,得不到就要毁掉是吗? 这小子的学问,吓你一跳!” 陆老头抱着胳膊,冷哼一声。 “老头子我还真不信,你就吹吧!” “你……好,好得很啊。今天老头我给你开个大眼!” “你可拉倒吧,还能让你在我地盘开眼?” 陆老头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敢不敢打赌!” 端木宏霍然起身,双手叉腰。https:/ 陈北冥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好家伙,大佬们吵架,都是返璞归真? 若不是亲眼所见,还以为街头老太太吵架呢。 “有什么不敢,你来啊!” 端木宏怒道。 “比一把,老头我和小子赢了,你给我留下!” “你们输了呢?” 陆老头傲然道。 “输了让小子给你建书院!” 端木宏直接慷他人之慨。 也不管陈北冥同不同意,直接开条件。 “好,一言为定!” 陆老头想书院都想疯了。 现在有冤大头,直接按住! 端木宏气呼呼地指着陈北冥,也不管他是否懂天文。 “你小子,最好给我赢!” 陆老头嘿声道。 “老东西,准备输吧,哈哈哈!” 陈北冥眼睛转转,嘴角一勾。 还当是啥呢,天文啊…… 那不是…… 瞌睡就给塞枕头? 陈北冥咳嗽一声,对着陆老拱拱手。 “不知前辈可知何为黄道平面? 何为彗星?彗星的运行规律为几何? 这天地的运行规律是浑天说还是盖天说?” 本来,还在等着稳赢的陆老头,顿时不淡定。 陆槐——也就是陆老头。 惊讶地抓着胡子,看向陈北冥。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你怎知?” 陈北冥所说的东西,虽然叫法有不同,但大致意思一样。 但那些学问都是他一生研究。 很多只有他本人和学生知晓。 陈北冥如此年轻,是怎么知道? 陆槐确认自己著作并未泄露。 陈北冥拍拍胸脯。 “您老要想知道原因,就到我书院来。 小子准备为您造一所观星台,还有最近发明一种叫做望远镜的东西,可以更近距离观察星星。” 陆槐屁股像装上弹簧,激动坏了。 “观星台暂且不说,你所说的望远镜是何物?” 陈北冥坏笑着卖起关子。 “嘿嘿,需要前辈答应小子,不然只好另请高明。” 啪~ 端木宏给陈北冥后脑勺一巴掌。 “臭小子,不许胡说。” 玩归玩,闹归闹。 别拿老友开玩笑。 万一出个好歹,可是追悔莫及。 陆槐苦笑一声,对着端木诚摇摇头。 “老哥哥啊,忠义侯当真厉害,好吧,老夫答应。” 端木诚乐得牙不见眼,陈北冥给他长脸,是莫大的胜利。 以往两人辩论,总被对方讥讽。 “你个老东西,也有今日。” 陆槐却是不客气地要求道: “臭小子,老夫的观星台,那个什么望远镜,你可要快点动工,否则老夫可不干。” 陈北冥见目的达到,自然不会食言。 “您不用着急,小子在设计书院时,就已经将观星台的框架搭好,只需要安装即可. 至于天文望远镜,宫内造办处的工匠还在制作。” 陆槐满意地坐下。 “陆老头,你输了吧。” 端木宏捻须道。 “输,输什么?谁输了?” 陆槐老脸通红,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陈北冥纳罕,刚才还好好的,咋了? 第592章 狗太监!早晚算调戏的账! 谁知,陆老头接着笑脸满怀。 “哈哈哈,让你得意,是不是给老夫吓到? 什么输赢,你有忠义侯做弟子,我有新家伙事。 老夫可没觉得自己输!” “哈哈哈,好你个老家伙,好得很!” 端木宏反应过来,也是畅怀大笑。 “哈哈,老夫不准备离开京城,死也要死在此地!” 其余老者也是捻须大笑,纷纷为老友找到归宿而高兴。 端木宏与陈北冥一个眼神交流,冲着边上呶呶嘴。 陈北冥心领神会,看看在座的几个老头,抛出另一条件。 “各位先生,小子在书院为每位都准备一栋小楼。 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保准各位喜欢。 众位的安家费,书院也一并承担,家眷子女可免费在书院学习。” 端木宏在一旁打助攻。 “那些小楼老夫都想要一套,当真是方便又舒服。” 小楼设计得错落有致,位置更是书院最好。 在小楼上,可以观赏崇山四季美景。 而且新发明的抽水马桶、自来水、供暖管道等一应俱全。 端木宏第一次参观时,看得稀奇不已。 其实端木宏自己有一套,还是单独打造。 如此说,只是让众位老兄弟下决心。 陈北冥感激地看过去。 老先生为了书院,当真卖力。https:/ “小子,小楼老夫要,但是陆槐老狗有观星台,老夫也不能薄待。” 一个胖老头,笑眯眯地看着陈北冥。 “苏老乃是数术大家,算术之高深,老夫看都看不懂。” 陈北冥听完端木宏的介绍,恭敬地施礼。 “晚辈见过苏老,您是数术大家,小子这里有一元二次方程,圆周率,三角函数……” 胖老头越听越心惊,陈北冥所提的概念,他是闻所未闻。 在人家面前,还号称当世数术大家,可是丢脸。 “惭愧,惭愧啊,老头子这就来,半句话不敢多讲……” 苏老连连摇头。 在这里当先生? 别,当学生都知足! 没办法,陈北冥所处的时代,经过数学大爆发。 和现在相比,那简直就是协和飞机对比驴车,差得太多太多。 随后,在端木宏的敲边鼓之下,陈北冥逐一将老人家搞定。 总之,那叫宾主皆欢,来者全有收获。 …… 完事后,端木宏让众人互相交流,起身与陈北冥离开正堂。 两人走在桃林中。 “老祖宗,小子不知道该如何谢您!” 陈北冥是打心眼里感激。 端木宏拉来的都是当世各个领域大家,可不是银子能搞定。 端木宏慈祥笑道: “你不必谢老夫,你在云州的作为,老夫很是欣慰。 百姓困苦,那帮贪官污吏却还是拿百姓当牛马,杀得好! 再者说,方才你又没瞧见。 你拿出的东西,都是他们做梦想要的。 那是他们求都求不来…… 总之,局虽然是我组的,但你让它发挥出最大实力。” 陈北冥得到端木宏肯定,憨笑着挠挠头。 他是真拿端木诚当长辈。 两人又聊几句,陈北冥告辞离开。 快出内宅时,碰见粉色衣裙的端木蓉。 虽是颇为养眼,却装作没看见路过。 端木蓉咬牙切齿地看向陈北冥背影。 “狗太监!死太监!姑奶奶早晚和你算轻薄的账!” …… …… 陈北冥离开端木家,牵着马走在街道上,脑海中思忖书院考试。 端木宏邀请来诸多大家,书院架子已然搭得差不多。 接下来,必将一鸣惊人! 正得意,眼睛扫过一个窈窕的身影。 她身后,跟着几个泼皮。 陈北冥加快脚步跟上去,刚转过街角,就听一声尖叫。 “别过来!” 女子惊恐地躲在墙角,手拿短剑指着几个泼皮。 “妈了个巴子,你这妮儿真俊!” 泼皮看着绝美的俏脸,激动得很。 一个个流着哈喇子,如此美人,他们可从没见过。 为首的泼皮,就要去摸人家的脸。 “美人儿,跟着我,有肉吃,好过你自己出来讨生活!” “滚开,别碰我!” 女子挥舞短剑,惊恐万分。 短剑寒光闪闪,做工考究,剑身花纹很是漂亮,看着价值不菲。 泼皮头子一把抢过,放在手里掂量。 “好宝贝,起码能卖五百两!” 女子绝望地抱着竹篮,出来买些吃食,怎么就碰上他们。 泼皮头子淫笑着去摸女子的脸颊,心中乐开花。 今日不仅得到宝剑,还能白得美人。 莫非好日子来了? 但…… 手伸到半空,就再也动弹不得。 不知何时,身侧多出一个男子。 他使劲想要挣扎,却纹丝不动! “你……放开老子,要不……” 咔吧~ 泼皮头子话没说完,头颅就变换方向。 直愣愣地看向身后同伙。 “鬼!鬼啊!” 泼皮们呆愣片刻,吓得连滚带爬。 他们都没看见男子是怎么动手。 扑通~ 泼皮头子尸身摔倒在地。 女子刚要大叫,看清男子的脸,一时呆住。 陈北冥皱眉看着女子,疑惑道: “你不是在平阳侯府的绣坊吗?” 女子低下头,两只纤手紧张地抓着竹篮。 “我……我听说纪纲已死,便离开那里,您别怪找王小姐。” 眼前之人,正是吕素。 陈北冥看着荆钗布裙的她。 突然,眼前一亮。 第593章 “我的身子,我的心,都属于您。” “你可有意愿到书院做活?” “书院?” 吕素露出狐疑的表情。 陈北冥耐心解释着: “就是给那些先生端茶倒水,总比出来抛头露面,让人惦记骚扰强。” 如今,书院众多大儒,总需要人伺候。 陈北冥见她不说话,以为要拒绝。 眼前女人自力更生的念头,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烈。 “既是你说的,我愿意。” 吕素抬起头,美眸里多些其他的东西。 陈北冥看看昏暗的天色。 此处地方偏僻,许久都少有人经过。 至于地上的尸体,懒得看一眼。 “你住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陈北冥翻身上马。 也不等吕素回答,将她拉到马上,侧坐进自己怀里。 吕素红着脸,不敢看陈北冥,声音几不可闻。 “就……就在前面。” 陈北冥一夹马腹,狮子骢扬起蹄子开始狂奔。 呼呼的风声吹起吕素发丝。 弄得陈北冥脸上痒痒的。 一股如兰似麝的幽香,不断钻进鼻子。 吕素指路下,马匹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 陈北冥牵着马进入院子。 外表虽然残破,但内里却有乾坤,院子收拾得很干净。 “你住这里?倒是整洁,尽快收拾一下,我明日派人来接你。” 吕素嗯了一声,提着竹篮进屋。 片刻后,屋内亮起油灯。 陈北冥跟着进屋。 屋内与院子一样,干净的纤尘不染。 床榻上的被褥,也叠得整齐。 “侯……侯爷,时候不早了,您……” 吕素手足无措地低头下逐客令。 陈北冥装作没听见,看着竹篮里一小袋粟米,还有块黑漆漆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吕素惊讶地看陈北冥一眼,抿抿樱唇。 “侯爷,民女可没有山珍海味,只有粟米和咸菜。” “无妨,你吃什么,我也一样。” 吕素见陈北冥耍无赖,只好提起竹篮到隔壁煮饭。 但,传来的只有剧烈咳嗽声和黑烟。 陈北冥实在看不下去,走进小厨房将吕素赶出去。 不多时,陈北冥端着粟米粥和切好的咸菜丝进屋。 “吃饭,你的两下子,都不知怎么活下去。” 吕素低头不语,坐在陈北冥对过吃起来。 布衣钗裙,咸菜米粥。 虽是陈北冥来吃的最差一次,却也是最有趣。 用完饭,陈北冥以为吕素会再次下逐客令。 却见她关好门,走到床榻边。 除掉绣鞋罗袜,拔下头上木发簪。 任由发丝披散下来,然后解开束腰。 薄薄白色里衣穿在她身上,更加显出身躯的苗条纤细。 而那短亵裤下,两条修长的玉腿,大半部分都露在外面。 结实而又充满光泽。 细小的脚趾,宛如一粒粒玉石雕成。 “你这是……” 吕素面貌精美,朱唇点绛,真的清纯中带着妩媚。 袅娜旖旎之处,让对美女已具有很强鉴赏力的陈北冥,也不得不心中如乱马扬蹄。 “我没什么可报答侯爷,仅有身子还能愉人,您放心,身子还是干净,没男人碰过。” 吕素已经瞧出陈北冥眼中的迷乱。 她对自家美貌和身子很是自信。 陈北冥眼睛不由自主起来。 最后,落在她裸露出来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上。 顿时是血脉贲张,难以自抑。 就在此时,吕素更是火上浇油地将身子偎入他怀中。 双眸紧紧闭着,脸上却是潮红一片。 呼吸,也渐渐急喘。 “我知您身子残缺,您今晚想怎么享用素儿都行。 从您第一次从纪纲手里救我,素儿就喜欢上您。 我的身子,我的心,也是属于您。” 陈北冥面对吕素的表白,愣了愣,随即挑起她美好的下颌。 “咱们只是见过几面,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我再给你一些时日,你再做决定。” 嗯? 吕素没想到,陈北冥会如此。 他“重色侯”的名声,难道是谣言? 陈北冥吃不准吕素的背景,并不着急下嘴。 献身不成,两人顾左右而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说着,话题转到吕素身上。 “你是如何认识纪纲?” 吕素回忆道。 “我在一间小青楼,出门在街上碰到他,他就……我为躲避他,才从青楼赎身,但他一直不肯放过我。” 陈北冥疑惑,就算小青楼,老鸨怎么会舍得放走自家花魁? 要知道,花魁算得上青楼的摇钱树。 虽然吕素算不上绝顶美人,但也是世间少有。 吕素咬牙解释道: “我出身洛州吕家,家中有一枚价值连城的千年血玉,我用它换自由,老鸨自然肯。” “洛州吕家?” 陈北冥突然想起一件旧年大案。 “前任首辅吕玉山,是你什么人?” 吕素听到名字,娇躯一抖。 抓着陈北冥的纤手,有些发凉。 “他是我祖父……” 陈北冥叹息地搂紧吕素。 首辅吕玉山曾辅佐先皇,政绩斐然。 后来因病致仕,回洛州休养。 却突然惨遭灭门,震惊朝野。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些歹人可曾见到?” 吕素陷入痛苦的回忆。 脑海中,只剩下血与火的画面…… 第594章 可怕的最后一题 吕素回忆里,都是亲人被杀的场景。 “我……我不知道,他们都是黑巾遮面。呜呜呜……” 说着,便已是泣泪满面。 “逝者已矣,莫要悲伤,若是能想起什么,我来帮你报仇!” 陈北冥一番安抚,才让吕素安静下来。 “我被父亲藏在井中,才逃过一劫。 可是……可是祖父和父母他们都死了!” 没说几句,吕素又痛哭起来。 她紧紧搂着陈北冥,像只可怜的小猫。 陈北冥心中细细思索,吕玉山一家死得太过蹊跷…… 背后,必有蹊跷! 当时先帝震怒,曾派人调查,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就算有仇敌,灭人满门的手段也太狠毒。 听女帝说,先帝当时正打算重新启用吕玉山为相,来收拾纷乱的朝局。 然后,就出了这档子事。 “出事之前,可曾有人去过你家?” 吕素抬起头,柳眉紧蹙,好半天才开口。 “我记得……记得有个人到过我家。 祖父与他相谈甚欢,似是很欣赏。” “哦?可知道他的名字?” 吕素茫然地摇摇头。 陈北冥见吕素开始打哈欠,知道她疲累,便不再问…… 翌日。 陈北冥早早带着吕素到书院,将她安顿一番,便匆匆赶到书院前的广场。 迎接完端木宏和一帮大儒。 广场上已经站满来考试的年轻人。 王文武红光满面地站在陈北冥身旁。 他现在有个书院教习的名头,极是满意。 “主事,书院可是受欢迎,那帮混账们想让自家子弟进来,现在就差堵我的门。” 陈北冥冷笑一声。 京中的勋贵皇族,开始根本看不起书院。 随着一帮大儒宣布加入,师资力量暴增,他们登时得了红眼病。 “哼,先吊着他们,等时机成熟再放几个进书院,我答应陛下,要给他们机会。” “咳咳……” 此时,端木宏咳嗽一声。 登上搭建的高台,对着乌泱泱应试的考生开口。 “你们都是好孩子,今日的书院试好好回答,都有机会。” “谢老祖宗!学生们谨记!” 所有学子激动地齐齐施礼。 这可是代表天下文脉的老祖宗。 随后,学子们坐到矮几前。 书院杂役开始分发试卷。 陈北冥小心地陪着端木宏去往书院,不管考试。 “你出的题虽然不多,但会难住许多人,最后一道问心,却是为何?” “老祖宗,书院是小子毕生心血。 可不是培养废物的地方,也不收心思歹毒之人。 心问的就是心性,无法通过者,一律不要。” 端木宏摇摇头。 那并不符合圣人有教无类的理念。 但书院既然是陈北冥草创,他也不好说什么。 陈北冥带着端木宏走进自己房间。 吕素忙过来见礼,伺候茶水。 端木宏看里面的布置,发现许多没见过的家具。 此情此景,老头子很是稀奇。 指着其中一件家具道: “此为何物?像是软塌,却又不是。” 陈北冥扶着端木宏在家具上坐下。 “老祖宗,此物名唤沙发,可坐可躺,很是舒适。 您若喜欢,小子让人送去一套。” 端木宏摸摸沙发的坐垫和靠背,感觉四处无不柔软,如坐云端。 “呵呵,若是别人,老夫决不收,既是你送的,老夫坦然受之。” 吕素看着名闻天下的老者,小心翼翼地侍奉在旁。 见陈北冥与其关系匪浅,俏目中尽是欢喜。 “这又是什么?” 端木宏拿起一件教具,在手中把玩。 “呵呵,老祖宗,此物名为圆规,用它画圆,其中涉及数术的概念。” 介绍完,端木宏沉吟许久,方才开口。 “你是老夫见过最出色的年轻人。 端木家的子弟远不如你,老夫见过的年轻人里也无人能与你匹敌。 看得出你是真心帮助皇帝,老夫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有的话端木宏没说。 陈北冥才华越惊艳,他就越心痛。 如此大才,怎么是个太监? 不然,一定招为孙女婿! 陈北冥恭敬地对着老头子施礼。 “多谢老祖宗,小子只愿天下再无战端。 百姓安居乐业! 这也是小子毕生追求。” 两人默契得相视一笑。 慢慢地,屋内安静下来。 端木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老人家年事已高,精力不如从前。 陈北冥将吕素拉到门外。 “伺候好老祖宗,我去去就来。” “您尽管去忙,我定然尽心。” 说完,大步流星地朝着广场走去。 吕素想想方才听到的谈话,那里边的家国情怀…… 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不由痴了。 陈北冥回到广场,扫视一圈抓耳挠腮的学子。 试卷上除去那道问心题,其他都是数学、物理。 虽然试题极其简单,但对于从小读四书五经的学子来说,简直难于登天。 看着线香燃尽,朗声开口。 “各位考生,考试结束,有谁回答最后一道问心题?” 考生中站起不少人,都是衣着华丽,一看就是出身豪富之家。 他们得意地看着众人,以为得到陈北冥认可。 谁知…… 接下来的话,让人瞠目结舌! 第596章 谁不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呢? 马车到鲁国公府,程景明亲自出来迎接。 “呵呵,侯爷您总算来了,老夫高兴啊。” 程景明走路都带风。 他家琉璃房第一个建成,吸引很多勋贵参观,屁股都快翘到天上。 陈北冥与程景明寒暄几句,步入鲁国公府。 刚进门,便被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震惊。 只前院就不下七八百人,加上伺候的侍女仆役,得有一千多。 “侯爷万安!” “忠义侯,小人是胡家商号的掌柜!” “侯爷,小人保州府郑家!” 一群商人乌泱泱上来自我介绍。 将陈北冥围在中间。 程景明顿时想驱赶,一帮身份低微的商人,竟敢如此靠近! 陈北冥拦住程景明,笑眯眯地与商人打着招呼。 驱赶? 别闹了! 可都是财神爷! 将来的商业计划,少不得他们参与。 勋贵们已经吃得够多,但凡有他们在的产业,几乎都被垄断,可不是个好现象。 商业,需要更多活力。 等时候差不多,众人一齐向花园走去。 没见过琉璃房的商人们,努力寻找着。 但他们颇为失望,花园黑乎乎一片。 哪有传说中的琉璃房? 程景明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 那种从希望到失望的眼神,藏不住的。 他微微一笑,喊道: “点灯!” 一声令下,花园正中亮起来。 几百盏灯,将琉璃房照映得宛若水中龙宫。 里面花团锦簇,煞是漂亮。 此时的人们,哪见过透明玻璃? 那在他们眼中,就是瑶池仙境! “我滴娘啊,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吧!” “这要是老子的,少活十年都行!” “乖乖!得值多少银子!” 里面都经过巧妙安排,角度和花样都是繁复设计。 即便是见过琉璃房的人,也被眼前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陈北冥与程景明相视一笑,对效果很是满意。 接着,程景明拍拍手。 二十多个穿着彩衣的舞姬,从琉璃房后走出。 她们翩翩起舞,玉臂、美腿、丰豚。 看得一众宾客口干舌燥。 鲁国公府养的舞姬,自然姿色出众,舞姿曼妙。 虽说套路老了些,但依然好使。 试问,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呢? 直到舞姬离开,众人才如梦初醒,口中啧啧称赞。 “哎哟呵,真他娘的白!” “谁说不是啊,第一次见那么多、那么大的。” “我滴娘,那个真透明啊!” 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琉璃房还是舞姬。 “咳咳……” 紧接着,程景明咳嗽一声,对着众宾客拱拱手。 “各位,请移步暖阁,有酒宴歌舞,今晚会在那里发布。” 众人在侍女引导下,走向不远的暖阁。 落座之后,便有侍女开始上酒菜。 酒至半酣,程景明拍拍手,暖阁中的灯火多出一半。 随后,门后鱼贯走出七八个舞姬。 她们每人手里,托着一小块平板玻璃。 平板玻璃在烛火照耀下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众位,眼下便是要发卖之物。 侯爷为它取名叫平板玻璃。 它可以取代窗纸,装在门窗之上。 以后白日里,屋内再也不会黑漆漆的,可是好东西。” 人们的胃口早被吊起来。 之前都是看见大面积的玻璃房子。 现在瞧见实物在侧,齐齐围上去。 “真是好东西!” “咱也是见过彩色琉璃的,虽然他们有些透亮,但从未有过如此清澈。” “俺嘞娘,谁说不是啊,给俺一块那个平板玻璃,俺能当传家宝贝!” 程景明满意地笑着。 “诸位放心,只要参与进来,不敢说大发横财,但赚钱绝对和换气一样简单!” “那肯定!” “公爷说的是!” “发财的机会,务必带上小人……” “俺也一样!” 正在众人兴高采烈表态之时。 忽然间,响起个阴仄仄的声音。 “怕不是这么回事吧。” 有人唱反调? 此言一出,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是谁,敢在陈北冥面前装逼? 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站起来。 绿豆眼盯着舞姬手里的平板玻璃。 鲁国公程景明眼睛眯眯,觉得有些眼生。 此人如此大胆,敢在府上捣乱。 到底是什么来头? 管家认出男子,走到程景明身边。 “老爷,此人叫冯浒,冯家商号的主人,据说与大食人关系匪浅。” 陈北冥坐在旁边,听清管家的最后一句,不由看管家一眼。 西域商路上,大食人与波斯人打得昏天黑地。 大食人从波斯本土和商路上得到大量琉璃制品,急需变现。 王文武间歇性地放出一些玻璃制品,导致价格跌得厉害。 平板玻璃一旦开卖,大食人肯定急。 陈北冥咳嗽一声,盯着冯浒开口。 “冯掌柜倒是说说,有何不妥?” 第597章 致命弱点 王老二卖出的琉璃器皿,已经赚取大量钱财,是时候放开。 大食人现在跳出来,活腻了? 冯浒被陈北冥盯着,浑身肥肉战栗。 很快,出一身冷汗。 他也不想出头…… 但身后的大食人,控制一家老小。 不出头,都得死! “侯……侯爷,此物没鲁国公说的那般好吧? 大家伙都知道琉璃易碎,谁换得起?” 哄~ 众人纷纷点头。 冯浒所言不虚,若是大意碰碎,以现在琉璃的价格,得心疼死。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巴掌大一块琉璃,就卖几百两银子,这不得上千两。” “就是,老子再有钱,也不能浪费!” 窗纸才值几个钱,坏掉换就是。 陈北冥洒然一笑。 没想到冯浒挺聪明,一下子说到点上。 玻璃硬度很可观,但太脆,容易碎裂。 “大家不用担忧价格,既然是我拿出来的平板玻璃。 会让诸位都能买得起,一扇门窗花费,不过几两银子!” 几两银子,相对成本来说,仍旧是暴利! 但是,现在售价还不能太低。 推广的第一波,先让富户们换上。 让他们有拔高身份地位的感觉。 等富户们宣传出去口碑,才好全面推广。 那时候再继续降价。 “什么?几两银子?!” “那也太便宜了吧!” “若是这么便宜,绝对有得赚!” “侯爷,老夫想拿下庆州府的平板玻璃!” 方才还心有余悸的商人,瞬间沸腾。 他们都嗅到背后的商机。 富户士绅,谁家不是成百上千扇门窗? 就算只换一部分,那也是赚! 大家争的都是脸面! 我换你不换,明显就是没实力。 没实力,还混什么士绅圈子? 回家老实种红薯! “什么……那……那绝对不是真的……” 众人争抢平板玻璃售卖权。 冯浒则是瘫软在地。 如此一来,大食人绝不会放过他。 陈北冥看出蹊跷,将王文武叫到身旁。 “老二,你派人跟着,看看谁捣乱。” “主事放心,交给我,蠢货竟敢在京城乱来,那就别走了。” 王文武冷道。 事情办完,陈北冥便打道回府。 卢莹肚子越来越大,以养病的名义搬到绮丝院子。 众女没有管束,后宅更加鸡飞狗跳。 陈北冥进后宅时,采薇正在收拾众女留下的烂摊子。 红袖的布娃娃,添香的首饰箱子,元慧儿的衣笼,辛玉婵的胭脂盒子…… 没有卢莹的鸡毛掸子,她们彻底放飞。 “倒是辛苦你。” 陈北冥微笑着轻捏她的鼻尖儿。 采薇小脸微红,把脸蛋儿藏在陈北冥怀里。 陈北冥双臂搂住她,对着她的小嘴道: “你总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采薇被抱得浑身软乏,楚楚娇弱,细声道: “谁怕您了。” 陈北冥抱起她,放在厅中软榻上。 采薇闭上翦水秋眸。 睫毛修长,因娇躯害羞而不停颤动着。 樱唇微翘,期待着爱郎的恩泽。 陈北冥瞧得她可爱诱人的表情,一阵怜爱心动。 对着佳人的樱桃小口吻下去。 像含住蜜糖一般,亲了个饱,才离开香唇,吻向耳垂玉颈。 逐渐,靠近她的明月处,嗅出沐浴带出花的幽香。 他亲热的举止,使采薇掩抑不住发出嘤咛细音。 随后,陈北冥手指纯熟地解开衣裙。 羞涩的红潮,浮泛在她的小脸与明月之间。 缓缓漾开的情欲热潮,迅速流窜在采薇的娇胴。 陈北冥搂着采薇刚沐浴过后的娇躯,想到她里衣内光滑的美胴,不自禁情欲高涨。 大手缓缓地探入她单薄的内衫之中,上下摸索…… 采薇嘤咛喘息,动若脱兔。 特别是经过少女到少妇的转变,肌肤更腻,玉颜生春。 甩开那股小丫头的稚气,蜕变成冰肌玉骨的美妇。 此刻,被他怪手透过里衣一阵抚摸,星眸微眯,绽出薄淡的光晕。 柔蜜的檀口微放,犹沾染着彼此的味道。 红晕上颊,泛着被深吻过后的光亮湿泽。 浅吟出渴望的气息。 “最近冷落了你,不会怪老爷吧?” 采薇脸颊和明月处的肌肤红若玫瑰,呵气如兰,细声道: “不会,妾身知道您忙。 此生能够遇见夫君,是妾身的福气呢。” 说着,把羞红的螓首埋进陈北冥怀内,舍不得离开那股温馨的感觉。 陈北冥甚是怜惜温柔…… …… …… 一番云雨后,二人拥着看向厅外月光,说着情话。 此时,辛玉婵从厅外婀娜走进。 穿着白色里衣,玉步生辉,光彩照人。 她来拿遗落的胭脂盒子,却不料看见如此情景。 被陈北冥目光一阵打量,心头又喜又慌。 陈北冥看得眼前一亮。 辛玉婵在滋润之下,姿色气质彻底释放,不亚于后世任何明星。 伸臂将她拥入怀中,只觉一股女儿家的幽香扑鼻,沁人心脾。 特别是佳人明月也逐渐丰满,挤压在胸膛上。 软绵绵的滋味,令人神荡。 陈北冥俯头凑嘴,刚要吻下。 辛玉婵伸玉手轻按他的嘴唇,羞涩低头。 “采薇妹妹在呢……” “都是姐妹,早晚一起侍奉我。” 陈北冥抄着她的小蛮腰,大手伸进里衣。 辛玉婵啐了一口,眼眸尽是温柔之色。 只要是陈北冥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婵儿好像大了呢。” 辛玉婵羞涩地扭扭身子,眼波流动,顾盼嫣然,简直明艳不可方物。 …… …… …… 三人自是一番销魂,深夜方休。 …… 次日。 陈北冥难得有空闲陪着众女用膳。 虽然均是美人,但跟恬静娴雅可没什么关系。 依旧是鸡飞狗跳! 只有采薇安安静静,樱口张动。 偶尔向他送来一瞬间的秋波,又或嘴角一丝笑意,总是春意盎然。 用完饭,收获许多媚眼,陈北冥起身出门。 刚到门外,却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拦住…… 第598章 见面礼多少有点骚气 面前的人儿,是辛去疾。 他梗着脖子道: “我也要进书院学习。” 陈北冥看着眼前倔强的小子,淡然一笑。 “你还小,崇山书院的课程不适合你。” “您骗我!我听辛姑姑说,您收养许多与我一般年纪的孩子,他们就进了书院!” 辛去疾一脸委屈。 陈北冥怔住,辛玉婵怎么啥都说? 不行,得好好叮嘱。 什么都说,只会害了她。 既然如此,他干脆讲实话,免得小子胡思乱想。云九小说 “他们所学的与你不同,你要走的路,我另有考虑,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有什么不同呢?” 小子还在追问。 陈北冥回答得异常严肃。 “你是我大弟子,早晚要接我衣钵。” 辛去疾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亮得吓人。 “不骗我,我真是大弟子?!” 辛去疾在端木家学习时,就听见端木家孩子对陈北冥极为推崇。 随着了解越发深入,他已经视陈北冥为毕生目标。 能成为他的大弟子,嫡传人,继承衣钵…… 天啊! 越想越激动! 要不是弟子礼仪约束着,小家伙能直接跳上房顶! “那是自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陈北冥亲昵地摸摸辛去疾的头。 “我懂了,一定会好好学本事!”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承诺。 辛去疾转身,夹着小布包跑到马车边,恭敬地对着车夫施礼。 比以往还要周到! 然后在车夫帮助下,上了马车。 陈北冥看得甚是欣慰。 有徒弟如此,人之幸事! 但是…… 下一刻…… 瞥见花园里调皮捣蛋的小玉儿,嘴角抽了抽。 同样都是孩子,差距怎就那么大呢? 小丫头没有卢莹管束,更加无法无天…… 陈北冥摇摇头,骑马离开随园。 今日书院要正式开课,有数学课程传授。 马匹自北门出城,没走出多远,就被人拦住去路。 待陈北冥看清马匹上的人,心中颇惊。 “蒲奴,你怎么在京城?” 汉女装扮的蒲奴,仍是光艳照人。 只是明月仍然没什么看头。 蒲奴见陈北冥盯着胸脯看,白他一眼。 “公主要见你!” “公主?宝日来京城?” 陈北冥更加不淡定。 忙向四周看看,并未看见宝日的身影。 她没在北疆主持部落军务,跑京城来做什么? “别找了,随我来吧。” 蒲奴说完,便纵马北去,方向依稀是北郊猎场。 陈北冥思索片刻,拍马跟上去。 也不知道那婆娘,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蒲奴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河边停下。 小河旁的草地上,站着一个抱孩子的少妇。 陈北冥看见那道身影,心里咯噔一跳。 忙跃下马就朝河边走去。 到少妇近前,慢慢停下脚步。 少妇转过身,那张兼具汉女柔美和草原女子豪爽的绝美俏脸上,笑容夺人心魄。 “侯爷可好?” 陈北冥压下内心波动,看向她怀中那熟睡的婴孩。 “他便是我儿?” 其实都不用问,绝对是陈北冥的种。 婴孩的脸简直像极他,只是眉眼继承宝日公主。 “嗯……” 宝日柔情的回答。 陈北冥有些手足无措,使劲看着怀中儿子。 宝日公主见状,主动将儿子递到他手里。 陈北冥接过,一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油然而生。 怀中小小的身子,仿佛有千斤重。 “我有儿子了,这是我儿!” 他兴奋地呼喊着! 宝日公主美眸里闪出泪光。 想起草原上那段从怀胎到生下儿子的孤独日子,此刻一切都值了!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 忽然…… 陈北冥觉得手中一热,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 顿时,哭笑不得。 “臭小子,见面就送老子一泡童子尿。” 宝日公主掩唇微笑。 然后从腰间熟练地拿出绣帕给陈北冥擦拭,像极妻子伺候丈夫。 “您……您解下来,我让人去洗洗。” 陈北冥将儿子递给宝日公主的侍女,解下外袍。 交给另一个侍女拿到河边濯洗。 看着眼前略带羞涩的美人,心中一热,抱起她便到一处小丘上坐下。 陈北冥对准她娇艳香唇,深深吻下去。 宝日公主娇躯轻颤,试图用手推开。 无奈小手被对方按住,渐渐也不再抵抗。 一吻良久,侍女和护卫们识趣地走远。 只有蒲奴神情复杂地看着二人…… “您依然这么霸道……” 宝日公主喘息道。 陈北冥挑起她的下巴,傲然笑笑。 “你是我的女人,难道不应该?” 宝日公主崇拜地看着陈北冥。 他的霸道、武功、才华,无不让人着迷。 也只有他,能配得上自己! 此刻,陈北冥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说吧,你到底为何来京城?” 第602章 我从未见过,像侯爷那么快的男人 602我从未见过,像侯爷那么快的男人! 好在,陈北冥并非全无准备。 他淡然一笑,心中已有计较。 想要说服他们,那就彻底一些。 让他们真正意识到,新型数字的方便之处。 “呵呵,既然有想法的人不少,那简单,它有没有长处,咱们一试便知。 有谁愿意主动上台,进行一次测验?” “我!” “我来!” “我也来!” 一时间,好多年轻的学子站起身。 他们都想在大儒面前,表现一番。 陈北冥选三个人上台,然后说出比赛规则。 “接下来,有请陆大师说出一串数字,然后我们来写。 咱们就从最简单的地方出发,看看计数时,双方的速度能差多快。”https:/ 陆槐也不客气,直接微笑着捻着胡须。 “好,那陆某便来做这出题人,听好……” “拾壹万陆仟捌佰伍拾肆!” 不得不说,几个年轻人写字都很有实力。 板书是清楚又好看,写起来龙飞凤舞,各有千秋。 一看就是没少临摹大家,有些人,隐约颇有成就,已经写出自己的风格。 看得下边人如痴如醉,不住点头。 “哎哟,宋兄字写得真好!” “兰兄也不差呢,速度更快!” “要说还是陈兄,字体刚劲有力,宛若虬龙,三人当中,应为第一……” “嘿嘿,听说忠义侯写字一般,这下恐怕要被比下去吧……” 人们笑呵呵地看向忠义侯。 想看看笑话…… 可是下一刻,谁也笑不出来。 “天爷,写好了?” “不是吧,他们还没写好第二个字!” “那……就是一串鬼画符似的,不是胡来吧?” “忠义侯怎么会胡闹,你们难道忘记,刚才忠义侯说过,那什么数字,要简单很多……” “嘶……如此恐怖的速度?” 陆槐死死盯着陈北冥。 看到飞快写完,目光都有些颤抖。 如果那是真的,而不是胡来,差距就太大了! 他不甘心,又念出三段数字! 一次比一次大! 陈北冥悠然自得,等他念完,就已经写出来。 而其他人,别说是写完,写到后半截,都忘记具体数字是多少…… 到后边,台下已经是一波接一波的惊叹! “不是吧,也太快了!” “可怕,真是可怕,若是用侯爷的计数法,那能省多少时间?” “我都能想到,用侯爷提出来的数字做账目,以及记录数据之时,能有多省心!” “难怪侯爷要讲解这数字,真是太快了!” “是啊,我从未见过,像侯爷那么快的男人!” “……” 陆槐已经没啥好说的。 两者相比,速度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 按照陈北冥的写法,几乎念完,就能写出来…… 那对于庞大的天文计算量来说,能减少大量的工作! “忠义侯,老夫认输,输得无话可说。” 其余表示怀疑的学子,也是纷纷低下头。 实打实的差距,在写作速度上,没有半点胜算…… 陈北冥见状,微微一笑,安慰道。 “陆大师,各位,不必气馁,至少传统的计数,有他的使用场合。 比如在记账时,可用咱们的传统文字再写一遍最后的结果,防止有人篡改。 至于它大部分时候不再使用,各位也不必难过。 文字本身一直在进化,从古时候的甲骨文到大小篆,再到现在的楷书和行书。 本身就是越来越先进,越来越方便传播和使用。 让更多的人识数,不正是圣人教化的目的?” 陈北冥的话,让大家心情好很多。 “是啊,侯爷说得好!” “圣人之学能传进每一户人家,那是圣人毕生愿望!” “若是能早些见到忠义侯的新式数字,我的算学也能更好!” 一句话,让人意识到。 陈北冥嘴里的阿拉伯数字,能大大降低算学门槛! “哈哈,好,既然各位意识到它的好处,那我继续……” 随后,大儒们听得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他们虽然年岁已高,但学习态度仍十分严谨。 等所有人掌握阿拉伯数字,陈北冥才继续教运算符号。 很快,大儒们便明白数字和新式算符的高效。 一个个高兴得如同孩童。 “有趣有趣,十字就是加法之意。” “老夫白活一辈子,此刻才学会如此简单的法子。” “哈哈,那又如何,朝闻道夕死可矣!” 大儒们学得不亦乐乎…… 可是后边的学子们,再出状况…… 第603章 姑娘为何在食堂给人扣饭? 学子当中,有些人学起来颇为吃力。 他们常年学习四书五经,极少涉猎算学之道。 在他们看来,算学只是小道,不值得浪费太多时间…… …… 本来,一个时辰的课程,愣是被大儒们拖到傍晚。 饭堂钟声响起,陈北冥才宣布下课。 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涌向饭堂。 顷刻间,教室空了。 就连大儒们,动作都不慢。 “好家伙,都属饿狼的?” 陈北冥还纳闷,没有饿着他们啊…… 到饭堂才搞清楚。 很多学生蹲在地上就开始享用碗里的红烧肉。 书院低廉到极点的饭菜价格和不限量的肉菜,极受学子们欢迎。 就算出身富贵的学子,也被书院饭菜征服。 陈北冥和大儒们,自是有专门的待遇。 不时有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去专门的窗口取餐。 如此景象,自然引得学生们私下乱看! 那都是雄性激素爆炸的年纪。 虽然书院有规定,不允许乱来。 但,看两眼总管不着。 “奶奶的,得找点法子,消磨这群混账无处散发的精力……” 陈北冥正琢磨着…… “啊!” 忽然间,一声尖叫打断思路。 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相貌秀丽的女子,愤怒地指着个人。 不过,那个人头上,扣着一盆饭…… 陈北冥认识那人,心道。 嗯?怎么是他? 那人斜着膀子,站没站相。 赫然是王文武小舅子卫松,京城勋贵里有名的棒槌。 上次王文武封爵庆功宴上,憨货还要请陈北冥去青楼。 那二百五的行为,被他老子狠狠教训一顿。 憨货整日惹祸,没个正行。 王文武实在顶不住岳父央求,走后门将他弄进书院。 “是哪个王八蛋揩油我妹妹?给我站出来!” 从远处跑来一个青年,身后还带着几个同伴。 陈北冥认出对方。 是东郡大儒陆槐的长孙,名叫陆乘风。 也在书院学习,小伙子长得玉面英俊,妥妥一枚帅哥。 卫松意识到闯大祸,这才有些害怕。 但京城纨绔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认怂。 “小爷只是认错人,有什么大不了?” 陆乘风的同伴中有人认识卫松,在他耳边说着情况。 “武城伯家的?好大的来头。 你父亲不就是靠着平阳侯和忠义侯才起来,得到陛下重用。 否则,还不知道在哪吃糠咽菜。” 卫松虽然纨绔,却最不能听人侮辱他老子,勃然色变。 尤其身后,还有几个纨绔同伴起哄。 “卫兄弟,这都能忍?” “松哥儿,干他!” 卫松二百五的劲头上来,指着陆乘风。 “你他马再说一遍,老子剁了你!” “说又如何,你父亲若不是走忠义侯的门路,能有今日? 你能进书院?狗一样的东西!” 陆乘风得理不饶人,怒火飙升。 读书人本就瞧不起纨绔。 更何况,陆乘风还是有名的才子。 他祖父陆槐,又是闻名天下的大儒。 “屮,找死!” 卫松红着眼,一拳揍向陆乘风。 “敢尔!” 陆乘风也不怂,出手招架。 顿时,双方一片混战。 陈北冥并没有着急出去拉架,饶有兴趣地看着卫松挨揍。 别看陆乘风是读书人,拳脚不俗。 “往左躲,出拳,嘶…… 卫松这臭小子,打架都笨得和鸭子一样,简直没救。” 眼看着陆槐和几个大儒过来,陈北冥才慢悠悠走过去。 “风儿住手!怎么回事?” 陆槐没有上来就指责卫松。 尽显老头子的胸怀。 “祖父!他……他摸孙女……。” 少女见祖父来,梨花带雨地哭着。 陆槐嘴唇颤抖,颏下胡须无风自动,显是动怒,冷冷地看向卫松。 “老夫问你,她所说是不是真的?” 卫松理亏的缩缩脖子。 但想起陆乘风辱骂父亲,又梗着脖子争辩。 “我是摸,可他也辱骂我爹,这笔账怎么算?” 啪~ 老陆狠狠给了孙子一巴掌。 陆乘风脸颊登时肿起来。 “明日老夫让人送一份厚礼到你家赔罪,你可满意?” 卫松舔舔嘴唇,被陆槐老辣的处理手段镇住。 “我……我……” 陈北冥摇摇头,他是真的不想管。 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卫琥的面子还是要给。 “呵呵,本侯能不能说句话。” 学子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陈北冥在书院的威望极高。 “侯爷……” 卫松可怜巴巴地看向陈北冥,以为救星来临。 腰杆子顿时挺直! 谁知…… 事情和想象的不一样…… 啪! 第605章 “要是我说出名字,阁下又当如何应对 水清歌的眼神明灭当中,闪着精光。 “哦?不知侯爷是何意?” “何意?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 你不属于阴阳家,更不是兵家之人。 另外几个我熟悉的古老门派,也与你无关。 还要等到我查到你老家?” 水清歌表情变得严肃,几经变换。 最后,叹息道。 “呵呵,果然瞒不过侯爷,不知我说出万花门的名字,阁下又当如何应对呢?” 万花门? 陈北冥听小舅子提起过,万花门传承同样古老。 与兵家、阴阳家等古老门派一样流传千年。 “水大家倒是坦诚相待呢。” 水清歌美眸横一眼,袅娜地走到桌前,与陈北冥相对而坐。 “你既收了纪光的女儿做妾,早晚猜出我的来历,我早一些,还能有些主动权。” 陈北冥记起太医院那恶奴,心中微动。 “我如果没猜错,楚国夫人也是你们的人。” 水清歌不置可否。 “是或不是,与侯爷又有什么关系。” 陈北冥眼睛微凝,悄然放出气息。 “本侯绝不容许有人在宫内乱来!” 水清歌神色一凛,复杂地看向陈北冥。 “你是个大才,可你当真了解大乾,了解皇家么?” 一番话,说得陈北冥云里雾里。 什么意思? 万花门与大乾又有什么关系? 皇家…… 先帝? 突然,像是一道闪电,劈进陈北冥脑海。 怪不得女帝对楚国夫人那般客气。 水清歌能够安安稳稳地待在教坊司。 “如果我没猜错,万花门也曾相助太祖爷建立大乾吧,先皇后也是你们的人。” 水清歌点点头,神情似乎有些哀伤。 “五百年前定国之战,万花门损失超过大半精锐弟子。” 第606章 大乾第一卷卫生纸 关京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装作痴傻地往回走。 “罪臣有罪,罪臣有罪啊……” 陈北冥知道,老家伙没那么容易全交代。 云州案虽然已经结案,但许多谜团都还没解开。 从胡、马、宋三家搜到的账本里能看出,不止两股势力的手伸进云州。 陈北冥不急,老家伙不说,他也有办法引出来。 “关京,若是早些说,你的话还有点价值。 等到我们调查完,你就是想说,也没任何机会。” “我……我……” 关京嗫喏两句,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陈北冥冷哼一声。 “呵呵,别的本侯先不操心,他们想操弄矿藏之事,以后将再也没有机会。 说起来,得感谢你啊。 本侯会施行新方案,有效保护矿藏等大宗物资交易。 到时候对外会宣布,是你给出的建议。 你猜,背后的那些人,会怎么想? 哈哈哈……” 陈北冥说完,再也不管关京的脸色,径直离开。 让那厮好好地煎熬几天吧! 陈北冥从牢房出来。 轰隆~ 天上划过一道闪电。 接着哗啦啦下起雨来。 “鬼天气,说变就变。” 陈北冥咕哝一句,决定去城东看看。 墨涵选址的造纸作坊就定在那里。 忽然下起雨来,不知对进度有多大影响。 到了那里,工人已经做好防护。 陈北冥看着拔地而起的作坊,有些吃惊。 效率真高! 王文武的管家郑福海,正指挥人手往里运送打制好的工具。 看见陈北冥,慌忙过来见礼。 “老奴见过侯爷,您让我家二爷打制的东西都送过来了。” 陈北冥满意地敲打着工具,扫一眼郑福海。 “你个老东西,不在家享福,还出来乱跑什么。” “呵呵,老奴腿脚硬朗着呢,再干十年也没事!” 郑福海笑得畅快。 他的长子替主家管着几个州府的生意,已经是京城有名的大掌柜。 小儿子郑乾更是不得了,随园的产业都是他在打理。 老家伙现在比很多官员过得都自在。 此时,墨涵的马车停在作坊门口。 墨涵下车后,看见门口的狮子骢,喜出望外。 “周小姐,芫儿,爷已经到了!” 郭芫掀开帘子跳下来,仍是一副少妇打扮,成熟中还残留些清纯。 紧接着便是周阮,她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悲。 “雨好大,赶紧进去。” 三女进入作坊,远远地就看见陈北冥高大的身影。 墨涵和郭芫提着裙摆小跑着就到身旁。 “你们来了?正好爷给你们说说造纸的关键。” 陈北冥听到动静转过身,正看见三女。 只是周阮依旧是那副不亲不近的模样。 郭芫也不避嫌,动手为情郎整理着衣衫的褶皱,很是认真。 陈北冥捏捏她的俏脸,笑着走到装好的工具前面。 “造纸并不难,无非是浸沤切碎、灰水浸泡、舂捣、洗涤、打槽、抄纸、晒纸、揭纸八个过程,首先……” 浸沤切碎就是使麻皮等原料变软并初步破碎,使麻纤维变短,便于成浆。 将来,还会选择破布等原料。 目的,就是最大化地降低成本。 王文武和墨涵挑选出来的工匠,按照陈北冥的指挥,一步步完成造纸的前两步。 接着,工人便从大锅的石灰水中捞出原料,水碓舂捣打烂。 待洗掉灰浆和杂质,便以木棒将纸槽内的纸浆打匀,使纸浆纤维均匀地漂在纸槽中。 第607章 深夜奸影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给墨涵使个眼色。 墨涵会意地倚在他身旁,没有露出破绽。 等人离开,陈北冥已经挪到门外,悄悄跟上去。 那是个矮胖的汉子,他在作坊里到处闲逛,什么东西都要看两眼。 最后,趁着夜色到墙边,看没有护卫注意,灵巧地越过高墙,落在作坊外面。 还是个灵活的胖子。 然后,纵身飞掠进作坊旁的林子,身法颇为不凡。 接着,传来奇异鸣叫。 一个黑巾遮面的健壮身影,从树上跃下。 “怎么?看清没有,阉狗又在弄什么鬼东西?” “回老大,我只知道是在造纸,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阉狗弄得神神秘秘的。” 矮胖汉子挠挠头。 黑衣人沉吟片刻,冷道: “朱六,你就先待在作坊,将里面的情况摸清,等待主人命令。” “明白了,只是……” 矮胖汉子笑着搓搓手,一副要好处的模样。 “哼,不过是让你扮流民混进作坊,还想要什么好处,小心有命拿没命花。” 黑衣人声音冰冷,语含威胁。 矮胖汉子仿佛没有听明白,怨恨地瞪着黑衣人。 “咱兄弟给他卢家做牛做马多少年,几百两银子就打发了? 你别以为傍上二公子,就能坐在咱头上拉屎!” 黑衣人怒目而视,末了,还是从怀里掏出银票,扔给矮胖汉子。 “银子给你,活也做得漂亮些,三日后我再来寻你。” 矮胖汉子看见银票面额,立刻换副嘴脸。 “瞧好吧,我朱六的本事,您是知道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林子里。 朱六啐了一口。 “妈拉个巴子,上头明明给钱,你还想私吞。 跟我这打什么马虎眼!” 接着,哼着小曲返回作坊。 见没人注意他,寻个由头混进作坊仆役之中。 他却不知,一举一动都被人瞧在眼里…… 陈北冥回到屋内,看向三女。 墨涵和周阮面带愤怒,她们千挑万选,没想到还是让奸细混进来。 “爷,要不要将他……” 墨涵做出杀人的动作。 商场历练,让她变得狠厉,绝不容许有人破坏产业。 “不忙,我会让东厂高手进来,将此地人手暗中筛选,让他们一起消失。” “杀些人也好,否则总觉得我们软弱可欺。” 周阮抬起头道。 陈北冥诧异地看周阮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表态同意杀人。 以往,谈到类似的问题,总是避开。 周阮感受到陈北冥的目光,睫毛微抖,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身。 “时候不早了,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陈北冥打断。 “我送你们回去,此地回去要经过一段山路,太过危险。” 墨涵出去让人准备马车。 郭芫极有眼色地说有东西忘记拿。 转瞬,屋内只剩下陈北冥与周阮二人。 周阮想要逃,但下一刻就被陈北冥从身后抱住。 “阮儿现在还在恨我?” 周阮咬牙道: “你放开!你三番四次辱我……我恨不得……” 陈北冥嬉笑着将周阮拦腰抱起。 从她言语里听不出丝毫杀气,说明已经走进她的芳心。 直到上马车,陈北冥依然紧紧抱着周阮娇躯。 周阮见挣不开,索性放弃,恶狠狠地用贝齿对付陈北冥的胳膊。 墨涵和郭芫装作看不见,二女讨论起衣裙的花色。 四人就这样回到肥皂作坊。 下车后,陈北冥与周阮齐齐消失。 墨涵与郭芫相视一笑,回到院子。 她们乐见周阮与情郎改善关系。 …… 另一边,陈北冥将周阮放在床榻,然后压上去…… “阮儿怎样才肯原谅我?” 周阮见他眉峰一挑,雍容轩昂。 俨然一股王者气势,芳心忍不住一阵轻颤。 其实,她的身子早就投降。 只是,心里还在怨他在御花园,用手段拿走第一次。 “我……我才不会原谅你……” 陈北冥从她美眸里已经看不出恨,喜滋滋道: “不原谅就不原谅,你这辈子怨我才好。” 周阮秀眉微扬,气呼呼地瞪着陈北冥。 “你就是个无赖!” 陈北冥瞧她眼波流动,清丽无伦。 忍不住凑到额头吻一口。 “嘿嘿,我就对你无赖,最好……最好给我生个小无赖。” 周阮轻啐一口。 “你这般讨厌,祸害人,我才不给你生什么儿子。” 陈北冥抓住她的话头。 “那就是生女儿喽!” 周阮俏脸绯红,一双粉拳就要出击。 陈北冥攥住她的嫩滑玉手。 嗅着佳人身上散发的幽香,心驰神往,旖念丛生。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周阮瞬间愣住,她出身书香世家,对诗词的鉴赏能力自然不俗。 “如初见……秋风悲画扇……” 陈北冥继续吟诵。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 一首词念完,周阮已经沉浸在诗词之中。 陈北冥见怀中周阮,秀发乌黑,细眉弯弯,鼻挺唇红。 一双秀眸在转盼之间,如秋水荡漾。 偶尔,启齿间吐气如兰。 让人不得不怦然心动,忍不住开始剥她衣衫。 等周阮反应过来,早已周身失陷,樱唇也被攻占。 两人唇舌交缠许久。 陈北冥嘴唇顺着她的耳垂、脖颈吻去,一直向下…… 第608章 坟头上蹦迪 周阮已是情欲如潮,纤手伸出。 不由去解陈北冥的衣衫…… 片刻之间,已是裸裎相对,地上四处散落着衣物。 瓜入瓮瓶难相弃,藕茎莲丝嚼嫩鲜。 含情惯作云雨客,鸳枕多情恐夜长。 …… …… …… 一切结束,周阮与陈北冥分开。 她赤着玉足就要下床榻,却被整个捞起。 “你别乱来,我真的要去方便。” 周阮真的怕,眼前男人仿佛永不知疲倦。 陈北冥抱着周阮到屏风后,笑眯眯地看着她。 潺潺水声,室内更添旖旎。 周阮看着陈北冥依然旺盛的欲望,心中发颤。 “你去找墨姐姐吧,我……” 陈北冥故意吓她,凶相毕露。 “阮儿原不原谅我?” “你!我原谅你就是……” 周阮骇得不敢去看。 等身子被薄被覆住,睁开美目,陈北冥却已不知去向…… …… 陈北冥拥着两具汗涔涔的娇柔身子,大呼满意。 墨涵和郭芫的配合愈发熟练,让陈北冥享尽齐人之福。 “墨涵,肥皂在京城以及附近的城市,已经到极限,利润不会再有多大增长。 接下来你要将重点挪到肥皂向下渗透,还有香皂和卫生纸上。” 墨涵娇喘着锤陈北冥一粉拳。 “您坏死了,让妾身…… 妾身现在嘴里还有味道……” 墨涵呸了两下,转入正题。 “香皂已经开始试点推广,要不多久,便能大规模发售。 至于肥皂的推广问题,奴家按照您之前关照的,已经让合作伙伴们发力。 并且,已经和远道而来的商人,建立联系。 您说的那个卫生纸可是好东西,不仅擦得干净,也不用再担忧竹片刮伤那里。” 就算墨涵如今身价不菲,她也不舍得像宫内的妃嫔一般,用丝绸擦腚。 郭芫点点头,表示同意。 “墨姐姐说得对,如果价钱合适,不愁销路呢。” 陈北冥大手抚着手感各有千秋的玉豚,轻笑一声。 “香皂的推广,我不担心,你们已经有肥皂的经验。 至于卫生纸,芫儿说到点子上。 开始的定价一定要合适,嗯……只比竹片稍高即可。” 如此定价原则,几乎与陈北冥之前的打法,差距巨大。 要知道,以前很多时候,他总是从高端市场做起。 而此次,竟然从价格战开始! 还是在没有对手的前提下。 好在,墨涵与陈北冥学过成本概念和估算成本的方法。 这项技能,几乎印进骨子里。 “妾身与周小姐算过成本,爷说的价钱我们每一卷要亏三文钱呢。” 陈北冥微笑地拍着墨涵翘豚。 “不要怕亏,我们定价低,甚至赔钱卖,只是要培养百姓的使用习惯。 现在,破布和秸秆还没有大量使用,价格高在所难免。 等到生产规模上去,廉价原料大量供应,咱们的价格就能打下来。 到时候,就算每卷只赚一文钱,也会是个恐怖的数字。” 墨涵对陈北冥视若神明,自然遵从。 “妾身懂了,就按您说的办。” “那你说说,现在该办什么呢?” 陈北冥坏笑着。 “现在,现在让妾身伺候爷……” “还是你懂事,嘿嘿……” …… 六月的大乾夜里很是闷热,虽然刚下过一阵雨。 但急雨过后,温度上来得很快。 陈北冥抱着两个佳人进浴桶。 戏水够了,才回到榻上…… 翌日大早,陈北冥陪墨涵和郭芫用过饭食,便调来东厂的密探进入造纸作坊,外围也部署暗哨。 现在对头也学聪明了。 只要陈北冥有什么动作,就开始派出探子跟风,想从其中分得一杯羹。 果然,只用几日,东厂的密探就查出端倪。 造纸作坊的谍子,起码来自四家。 除了知道矮胖汉子是来自卢家。 还挖出崔家和大长公主府的人手。 最令陈北冥意外的是曾可望也有份。 那老家伙,简直就是在坟头上蹦迪。 “侯爷,咱们是否收网?” “动手!” 陈北冥毫不犹豫。 收网后,他让人将四个盒子送到四家。 …… 京城,临北侯府。 曾可望看着桌子上的盒子,脸色阴晴不定。 “你确定是东厂送来?” 曾可望的长子曾念荀拱手道: “孩儿确定,那些人穿着白色的银龙纹袍服,京城独一份,父亲,这里面是……” “哎,老夫败了,那阉人远比我想象的厉害。 云州的事,若不是我断得及时,抹掉踪迹,恐怕曾家都得折进去。” 曾可望没有直接回答长子的疑问。 曾念荀终于忍不住,打开盒子,却是勃然色变。 第609章 女帝燃起红烛! “这!阉狗好狠!” 盒子里,赫然是个面目狰狞的人头。 “咳咳……大公子还是沉不住气,若老夫是陈北冥,恐怕您已经死了。” 墙角的阴暗处,月余没露面的马成风现身。 只是不时咳嗽两声,面无血色。 “哼!他还敢下毒暗算不成?皇帝也不会容他。” 曾念荀对马成风一直极为仇视。 毕竟夺妻之恨在那摆着。 马成风三角眼在曾念荀身上划过,冷笑一声。 “皇帝如今对他言听计从,朝堂上也没人敢与他对着干,暗算又如何?” 曾可望打断二人,再继续下去,非得打起来不可。 “好了,到此为止,与西南土人的生意不能放。 荀儿你去一趟西南,给古罗女王送上厚礼。 就说我曾家与她的友谊不会改变。” “孩儿遵命。” 曾念荀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暗阁中的灯火明灭不定,曾可望看马成风一眼。 “先生似乎伤得不轻?” 马成风变得有些尖厉的嗓音,让曾可望想到什么。 “呵呵,不过小伤罢了,阉狗竟与柳依依那个贱人勾结到一起,实在可恨!” 马成风一想起陈北冥,心脏就像被毒虫啃噬。 他虽遍寻名医,也无法将家伙事接回去。 显然,已是废了。 曾经以淫成名之人,竟然被割去作案工具…… 传出去,马成风的名声,绝对一落千丈,成为江湖的笑话。 曾可望挑挑眼前蜡烛的烛芯,语气淡然。 “先生不必生气,五姓豪门对陈北冥恨之入骨。 我与他们合作,定能将阉狗除掉。” 马成风轻咳两声,不再言语。 暗阁,渐渐归于寂静。 …… …… 陈北冥将造纸作坊理顺,回到东厂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处理完公务,哼着小曲出官廨。 “不如先找月璃练练枪法,昨夜的舞姿当真好看,啧啧……” 陈北冥咂摸着嘴,回味着曼妙的滋味…… 刚走到下楼下,就被一个俏丽身影拦住。 待看清后,喜出望外。 “小鸾儿来了?一起上楼,爷给你检查身体。” 云鸾白陈北冥一眼,表情有些奇怪。 “陛下寻你。” 陈北冥猛拍额头,猛然记起女帝的承。 心中立刻激动起来! 顾不上云鸾,纵身跳进皇宫。 云鸾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愣神片刻。 “冤家,你不要有负陛下。” 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雷电划过夜空,随之而来的倾盆大雨,让酷热的京城多出几分凉爽。 “娘的,雨咋说来就来?” 陈北冥暗骂一声。 今年大雨总是来得很突然,并且瞬时雨量格外大。 老是如此,京城的排水系统,必然面临考验。 陈北冥摇摇头,步入乾清宫,向后殿跑去。 以往金碧辉煌的后殿,似乎有些不同? 正中大桌上,摆着一对巨大的红烛。 以往,应当是白烛才对? 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龙床上,悬着鲛绡宝罗帐。 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 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一个穿着大乾传统黑色礼服的玲珑身影,坐在龙床上。 珠帘遮不住美丽到极致的面容。 陈北冥一时看得愣住。 “傻瓜!你愣着干什么?来陪朕!” 女帝温柔的声音,在陈北冥耳边响起。 陈北冥搓着手,就要上去…… 啪~ 他的贼手被女帝打掉。 “重来,你方才进来的步伐不对。 人家要你目不斜视,龙行虎步,不许一副贱兮兮的模样!” “陛下,只因你太美,小的怎么把持住。” “我不管,你做不到,就出去!” 陈北冥无奈,只好按照女帝的要求重来一遍。 看着眼前玲珑窈窕,美到极致的女帝,心跳如鼓。 “陛下,我们安歇吧。” 前些日子误会陈北冥,女帝心中有愧。 低下螓首,俏脸上殷红如血。 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北冥努力咽下口水,正打算去解女帝束腰。 嘭嘭嘭~ 忽然间,一阵敲门声响起。 陈北冥怒了,如此关键时候,谁敢来坏好事? 双目冒着火到门口。 打开门,却是锦绣。 “出事了,鸿翎急使叩响宫门,浊河大水淹掉几个州府!” “什么?!” 第610章 突发水患 闻听此言,陈北冥立即没了脾气。 接过锦绣递过来的信件,细细看来。 却是浊河下游洪水,嵩山府、开州府、齐州府都出现汛情,导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出什么事了?” 女帝见陈北冥迟迟不回,便从寝殿出来。 陈北冥将信件给女帝,语气低沉。 “浊河水患。” “啊!怎么回事? 朝廷去年拨出几百万两银子给它们修堤治河。 那帮蠢货到底将银子花到何处?” 女帝勃然大怒。 陈北冥苦笑着摇头。 “自然落进某些人口袋,浊河年年泛滥。 他们赌今年与往年一样,谁知暴雨将一切打乱。” 陈北冥联想起最近几天变幻无常的天气,心里无奈。 那雨势来得过于猛烈,远超同期的烈度。 “你说,如何处置?” 女帝看完信件,忧心忡忡。 她知道官员会粉饰太平,但到什么程度,真实情况怎样,谁也不知道。 只有派信任之人下去,才能掌握真实情况。 陈北冥看着美得令人心颤的女帝。 她眼神里满是期待…… 便明白女帝的潜台词,这是点自己呢。 “我去看看吧,陛下召集内阁调集粮食药物准备抗灾。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每一步都要紧锣密鼓。” 女帝点头赞同,伸手抓着陈北冥衣襟。 “千万小心,我……我不能失去你。” 陈北冥抱住女帝,狠狠地蹂躏她樱唇一番。 “等我回来,必然让您下不了床。” “你……先去再说……” 女帝两颊绯红,声如蚊讷。 陈北冥不舍地离开乾清宫,先是回东厂调集人手。 小舅子纪清岳听到动静,赶过来。 “什么事?如此大动干戈?” “浊河大水淹没几个州府,我要出京,你看好家。” 纪清岳闻言,立即严肃起来。 “你放心!” 陈北冥招呼亲信过来。 “你去给清嫣送信,让她搬去随园。” “是!”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被偷家。 “回来,让淮阳公主也找安全地方待着。” “小的明白!”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不省心的婆娘。” 陈北冥安排好一切,看着小楼里探出一张俏脸。 只能对着她摆摆手,然后率人出东厂。 月璃知道情郎有大事要办,只能愣愣看着他消失在大门后…… “月璃姐姐,什么事,下面真热闹。” 知微知秋两侍女,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 “没事,你们继续睡吧。” 月璃关上窗户,返回床榻,心中祈祷情郎安全。 …… …… 陈北冥冒雨出京,并没有直接南下,而是先到巡防营。 宋应知正指挥士卒排水,听到陈北冥前来,赶紧迎接。 “主事,您咋来了,这狗娘养的大雨,快将营地淹了。” 陈北冥抹掉脸上的雨水,走进中军大帐。 “你速去调集火药,越多越好,我有用。” 宋应知立即召来亲兵吩咐下去。 然后连忙亲自给陈北冥倒茶。 “主事您带上末将吧,有我老宋在您身边,能省多少事。” 陈北冥横他一眼,接过茶水喝着。 “看好家,给我调集五百悍卒即可。 另外,你那长子不听话,与卢家过从甚密,小心把你全家搭进去。” 提到这茬,宋应知立即没了脾气,脸上多出几分尴尬和伤心。 “那个小畜生……末将已经放弃。” 说到此处,他想到一事。 “那……之前的计划,是否更改?” 此前,陈北冥将计就计,故意泄露一些消息给老宋家长子。 近期,更是弄出假消息。 便是让对头防不胜防。 陈北冥拍拍他肩膀。 “老宋,我知你爱子心切,但计划不能出问题。 那份假的武器密信,还要他传给卢家。” “末将知道深浅,事后定然亲手处置……” 宋应知失望的眼神中,又多出几分狠戾。 知道长子已经拉不回来,便将幼子送进崇山书院,拜一位擅长战阵之道的大儒为师。 陈北冥一脚踹过去。 “憨货,又不是让你杀子,关起来就好,本侯是那无情之人?” 对于心腹,陈北冥不愿让他们沾染亲人的血。 宋应知笑着应付几句,心中感动。 但还是决定动手…… 只有快刀斩乱麻,解决麻烦,才能为幼子铺路。 否则,稍微不慎,不止家族遭殃,还会连累陈北冥的大事。 陈北冥从他眼神中,读出来那狠厉之意。 还是拍拍他肩膀,郑重道。 “莫轻易起杀心,我们有的是办法……” “是……” 老宋答应得一点都不走心…… …… 物资准备妥当,陈北冥便率军发。 一路南下,直插嵩山府。 路上,大雨虽然时下时停。 但那瞬间雨量太大! 陈北冥的心愈发阴郁。 这样下去,大水不止祸害下游的州府,洛州等富裕州府也会遭殃。 甚至,京城也会…… 他不敢想象! 第611章 水势触目惊心 次日下午,先锋队伍开到庆州府南五十里的一片山林。 距离嵩山府湟云县,还有半日路程。 陈北冥站在山坡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官道。 很多拖家带口的灾民,从南面而来。 “侯爷,探子回报,湟云县县城已经被大水淹没,死伤惨重。” 一个东厂管事上前禀报。 陈北冥背着手一言不发,任由雨水浇在身上。 好一会儿,才开口。 “湟云县知县在哪?” 东厂管事闻言,神色忧虑。 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实话实说。 “据湟云县百姓说,河堤还没决口时,知县已经逃跑。” “畜生!” 陈北冥怒火冲天,狠狠地拍出一掌。 边上的大树,应声而断。 “揪出来,本侯要拿他祭奠死难的百姓!” “属下遵命!” 管事马上去执行陈北冥的命令,吩咐手下去抓捕。 现在,东厂若要抓人,谁能跑得掉? 县令即便藏到老鼠洞,也能将他揪出来! 陈北冥看马匹体力已经恢复,留下几人接应巡防营,大队人马继续出发。 傍晚时,趟过泥泞区域,总算到达湟云县城外。https:/ 陈北冥望着远处洪水淹没的县城,心里一沉。 洪水远比想象的要严重。 湟云县也算是水路要冲,历来都是商贾落脚之地。 此前,有大小货行七十二家、各种脚店一百零八。 虽不如大城市那般繁华,却也是个难得富庶之地。 县城里,很多建筑修得颇为壮观。 可以说,能在此当县官,想没有政绩,都难。 “狗一样的东西,他只需要随便做做,就能将县城治理得很好。 可是,连这点事情都不做,他到底在做什么!” 边上的东厂管事,小声道。 “侯爷,属下查明,那狗东西,就是花钱跑下来的官。 他来此之后,就知道收钱敛财。 甚至连每年都要做的防灾修缮,都要克扣。 原本,县城的防水坡应该用竹笼装碎石做骨架,麻袋垒土做护坡。 可是他……他竟然将竹笼、石料、麻袋,全部取消。 只用泥土垒墙…… 土墙的厚度,仅有往年的一少半……” 管事一边说着…… 水面上,一边飘过百姓尸体。 当陈北冥看到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尸身时。 再也绷不住,仰天长啸。 “吼!” 既是对老天的控诉,也是对死难百姓的哀鸣。 更是对贪墨官员和无能官吏的愤恨! 但,大雨仍旧无情地下着。 然而,陈北冥的吼声刚落。 夜色之中就有人以吼声回应,只是弱上不少。 紧接着,十几道身影从水面而来,落在陈北冥身前山头。 几个锃光瓦亮的光头,在黑夜中格外引人注目。 “阿弥陀佛,果真是侯爷,贫僧还在疑惑,这吼声气息怎生如此磅礴。” 方生和尚走到陈北冥身前,躬身施礼。 “方生大师来了?嵩山派左禅机在何处?” 陈北冥对于少林的出现有些意外。 哗啦~ 水声作响,一个庞大黑影迎面冲来。 那黑影有两只硕大的眼睛,冒着红色光芒,在黑夜中很是吓人。 但黑影靠近后,戒备的东厂番子才松了口气。 原来,是一艘大船。 而陈北冥自始至终都极为淡然。 如此气度,番子们极为敬仰。 “还得是侯爷!” “我滴妈呀,尿都差点夹不住,侯爷威武!” “谁的船?给他点颜色看看,还好有侯爷!” 衣袂破空声中,船上跃下几个人影。 为首之人,满脸浓密的大胡子。 身材高大,气度不凡。 只见他走到陈北冥身前,恭敬行礼。 “嵩山派左禅机见过侯爷!侯爷万安!” 陈北冥神色冰冷地看左禅机一眼。 “左掌门几日不见,武功倒是又有精进。” 左禅机心里一哆嗦,听出陈北冥不悦。 以为他还在生霸王岭的气…… 少林与嵩山派临阵逃脱,当真不厚道。 “回侯爷,小人那日离开后也是极为羞愧。 知道您还在找晋王余孽,就派人到南郡暗访。 抓住一个女子,此来就是交给您。” “哦?那还不错,但日后还是要小心,莫要再行差踏错!” 陈北冥最后一句,携着凌厉气息吼出。 这一吼,让在场的所有高手不敢动弹。 他们收敛气息,头皮发麻,那分明是宗师境的压制! 左禅机庆幸的同时,又有些嫉妒。 心中暗道: 他凭什么恁多奇遇,现在竟然又突破,贼老天,太不公平! 陈北冥懒得管他小心思,看着左禅机大船,眼前一亮。 第612章 朝廷的走狗,谁不愿意当呢? 有船,就方便多了。 眼前洪水泛滥,还下着大雨。 道路险阻,无法通行。 总不能游到南岸。 “左禅机,你再去寻几条大船来,我有大用。” “小人这就去办。” 左禅机回头吩咐一声。 便有嵩山派弟子向对岸传信。 嵩山派下面就有经商的船队,弄几条船还不算难事。 没多久,就有三艘大船从对面开过来。 陈北冥留下人接应巡防营,带着十几人登船。 大船迎着狂风暴雨,向着对岸驶去。 经过淹没的湟云县城时,仍能看到水下黑洞洞的城墙。和随处可见的百姓尸体。 左禅机摸一把脸上的雨水,小心走到船头。 一边介绍灾情,一边也有些邀功之意。 “侯爷,洪水实在太大,不仅湟云县被淹,还有三个县也遭灾严重。 据说嵩山城水都没到腰,我门下弟子在日夜救治灾民……” 陈北冥拍拍左禅机道。 “嵩山派此次救灾之举,我会报上朝廷,为你请功。” “多谢侯爷!” 左禅机大喜。 他现在已经想开。 少林武当许多名门大派,都吃着朝廷的好处。 他嵩山派凭什么不吃? 武林同道的谩骂,算得什么? 所谓朝廷走狗云云,那是他们没本事! 真给他们机会当走狗,怕是一个比一个冲得快。 朝廷的走狗,谁不愿意当呢? 不多久,船行至浊河河道。 陈北冥看着冲垮的河堤,脸上阴云密布。 左禅机吓得赶紧闭嘴。 浊河河道水流湍急,船只摇晃得厉害。 若不是船老大操船能力高明,早就被浪头打翻。 一直到船靠岸,陈北冥都没说话。 其实,此时的河岸是原来的山头。 洪水暴涨,将无数道路和良田淹没,成为新的河道。 山上聚集着许多灾民,到处都是哭声。 陈北冥看得心酸。 “狗娘养的!要不是那些当官的贪污修河银子,河堤咋会一冲就垮!” “说的是,俺兄弟就在湟云县衙门,知县窦宣将三十万两修河银子贪污一多半。 那些下面的人又捞一笔,用在河堤上的,只有区区八万两!” “呵呵,八万两?我看八千两都没有,就该让洪水淹死那帮王八蛋!” “怎么淹死,那窦宣在发洪水前就跑了,据说运家产的大车都有几十辆!” 百姓怒骂中透露出的消息,让陈北冥很是无力。 下面官员贪污之狠,他也无法尽数扫荡。 书院的建立,就是为解决眼前的状况。 指望只会读四书五经的官混子做事,还不如相信猪会飞。 有学院培养出的学生在基层。 就算不是主政一方的官员,作为副手或者能吏,也能解决很多难题。 队伍走出许久,洪水才渐渐变小。 至少,能够看清道路。 天也渐亮,但风雨仍然未停。 陈北冥下令修整,待巡防营赶到再继续出发。 然后招来方生和尚和左禅机。 “你们继续组织人手救灾,朝廷的救援过几日就到. 别的本侯不敢说,事成之后,你们可以向本侯提一个要求。” 方生和左禅机面露喜色. 陈北冥的承诺,千金不换! 他不仅是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还是一个宗师级高手! 有这样的人做靠山,以后谁敢对他们不利? “侯爷说的什么话,我嵩山派行侠仗义是本分,左某定然全力以赴!” “阿弥陀佛,少林会动员所有弟子救灾,侯爷放心。”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重点提到救灾注意事项。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首先,灾民喝的水要洁净和烧开饮用,不可饮用洪水。 其次,灾民聚集区要用石灰对粪便和呕吐物消毒……” 方生和左禅机听得很是认真。 他们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大受震撼。 陈北冥一番话,解开他们多年的疑问。 为何每次洪水后,都会死那么多人? 甚至疫病带来的死伤,比洪水本身也不少。 两人在嵩山府多年,要说对嵩山府没感情,那是假话。 而左禅机放在以前,绝不会管这种闲事。 正是陈北冥的影响(威压),才会救灾。云九小说 …… …… 等左禅机开始赈灾之后,他的思想又有变化。 “感谢嵩山派的仙人!” “嵩山派真是活菩萨啊。” “左掌门真是神仙下凡!” 灾民的由衷的感谢。 面对如此场景,左禅机第一次感受到别样的东西。 “为何我会为贱民的感谢,觉得高兴?” 等到正午,巡防营士卒到达,陈北冥决定继续东行。 要解决洪水,可不能光等着暴雨停下、洪水自然退去。 那会死太多人。 只有找到浊河阻塞的源头,才好对症下药。 嵩山府的浊河河段水量巨大,不合常理。 下游定然有什么东西阻拦。 只有除掉它,让洪水释放出去,才能真正地解决灾情。 陈北冥一行人穿州过府。 三日后,终于在齐州府东的淩山县,发现阻塞浊河水流的原因。 一座庞大的山体,横亘在浊河河道,导致上游的河水无法快速通过。 “就是此地。” 陈北冥叹气。 而接下来的话,让番子们以为听错了,纷纷看向他。 第613章 我炸了他的山,推他过山川 陈北冥淡淡道。 “我们要将这山移走。” 什么? 番子们蒙了,转头看向远处的山峦。 小声嘀咕着: “侯爷莫不是在说胡话?” “山如此高大,神仙才能办得到吧!” “哎,侯爷是不是太过劳累,有点失心疯?” 陈北冥见他们嘀咕,只是笑笑。 转身进入帐篷之中,用寻来的软泥做出那座山峦的模型。 模型刚做好,帐外响起骏马的嘶鸣。 “校尉陈应,参见忠义侯!” “进来!” 来人穿着盔甲,单膝下跪施礼。 “侯爷,末将到了,下命令吧。” 陈北冥抬头看一眼面前的青年。 身材高大,相貌英俊。 而且武功不弱,一手太极剑法炉火纯青。 是武当年轻一辈的翘楚。 “起来吧,本侯将你从禁军调到巡防营,只做一个校尉,你会不会怪本侯?” “侯爷言重了,您看重末将,让末将到巡防营历练增长经验,高兴还来不及。 至于禁军的鸟偏将,那算什么。” 陈应不傻,巡防营的待遇和接触到的东西可不是禁军可比。 尤其得到陈北冥重用,许多行动都点名陈应执行。 他也不骄傲,沉稳得可怕。 正因如此,陈北冥此次才带他出来。 “你小子,对着我说便罢,对着别人,可不敢说人家禁军是鸟偏将。” “侯爷教训的是,末将不敢。” 陈应脑子很是灵活,一点不认死理,是个活泛人物。 “你过来吧,看看山如何?” 陈应举步走到陈北冥身侧,看向眼前的模型。 与帐篷外的山比较之后,再联想此次带来的火药,呼吸变得急促。 “侯爷您不是要……要炸山吧?”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陈应。 “猜得不错,本侯就是要炸山。” 若是以前,陈应会认为陈北冥是在说大话。 大乾的火药威力不大,炸山那是痴人说梦。 而且需要的火药量会非常大,还不见得成功。 但他进入巡防营,见识过颗粒火药和诸多增强火器的威力之后,觉得极有可能! 现在,执行之人是陈北冥,更是无限可能! “侯爷,我们是不是肯定能炸掉!” 陈应很是激动。 男人嘛,谁不喜欢轰轰烈烈做大事,让一座大山消失,可是能名留青史! “嗯……我要说不一定,你会作何感想?” “嗯……那还是听侯爷您的。” 陈应尴尬地笑笑。 陈北冥又不是万能的法师。 真要是炸塌山体,就算是颗粒化黑火药,威力仍旧不足。 至少需要三硝基甲苯(tnt)和黑索金混合的梯黑炸药,又或者铵梯炸药、铵油炸药、水胶炸药。 亦或者成分更加复杂的含铝混合炸药、高分子混合炸药和燃料-空气炸药等不同类型的炸药。 而现在,陈北冥别说是梯恩梯,就是连浓硝酸和浓硫酸都没有…… “马拉个币,回去就把接触法制硫酸,和干馏法制硝酸搞出来!” “嗯……侯爷,您说什么,末将听不懂……” “没关系,那不重要,来,我告诉你,此次炸山的关键。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看到没有,山体虽然塌方,但是他有薄弱部位。” 陈北冥指着模型上,最细的部分。 “嗯,看见了。” “那就是山体的力学中心,只要能轰塌那里。 山体就难以保持稳定状态,在洪水和重量的作用下,就会垮塌。 阻塞也会得到缓解,大水顺流而下……” “嗯……侯爷,什么是力学中心?” 嗯…… 陈北冥挠挠头。 “不重要,你按照我说的干就是!” “那……要是万一轰不塌,怎么办?” “没关系,我还有后手。 那么大的装药量,就算是轰不塌,烧一把大火,也有办法。” 陈北冥慎重地说着。 陈应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又信心十足。 侯爷都想到备用之法,还能有错? “侯爷交给末将吧,定不会让您失望!” “好,来!” 陈北冥指着山峦模型,为陈应讲解该如何选取和开凿炸点,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陈应啊,营中提纯的炸药只有这些,一定不能搞错,而且……” 说到这里,陈北冥拍拍陈应的肩膀。 “而且炸山极为危险,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就算你武功不错,危险也是极大。” 陈应愣了愣,抱拳跪下。 “末将不怕死!好男儿就该轰轰烈烈地活,即便死,也不枉来世间一遭!” “说得好!本侯教你如何用钻眼的工具。” 陈北冥从一旁箱子里取出一堆半组合的工具,几下组装完成。 浊河在紧锣密鼓准备着。 而数百里之外,京城。 已经开始恐慌! 第614章 请圣上务必下罪己诏! 大雨几乎覆盖大乾北方州府,已经连续下了五天。 运河和朱雀湖漫延出的水,已经淹没很多官道和京郊良田。 而且,京城里的排水沟渠已经无力运作。 许多地势低的百姓家中,水已经没到膝盖。 “麻痹,狗日的老天还让不让人活!” “雨何时才停?老夫都没地方睡了!” “走走走,去衙门,问问狗官,他到底在干什么?” 京城百姓们脾气暴烈。 一言不合,不是围官府就是围官府。 也就是女帝爱民如子。 换成暴躁的皇帝,早就让禁军杀得血流成河。 不过,京兆府知府吕祖荫也在头疼。 正指挥差役从内宅往外搬东西。 衙门的水排不出去,连审案的大堂都没掉小腿。 “大人~不好了!” 差役惊慌失措地跑进内宅,污水溅吕祖荫一身。 “狗东西!想死不成?” 吕祖荫气得吹胡子瞪眼。 连续阴雨,他已经没几件干爽衣衫。 身上这件,还是刚用炉火烤干。 差役吓得跪在水中。 吕祖荫下重手惩治京兆府差役,几乎换掉一茬。 许多屡教不改,罪行累累的差役,更是被吕祖荫剁掉人头。 现在,京兆府大牢还押着好几个秋后问斩。 “好了好了,说吧,何事?” 吕祖荫懒得和差役计较。 现在的衙门里都是些新人,虽然手不黑,但能力与那些老油条差得远。 “回大人,衙门外聚集许多百姓,让您给说法。 还……还说大雨再不停,他们没法过日子。 若您解决不了,他们就去皇宫前!” “奶奶个腿! 老子还能管老天不成,后宅都没地方下脚,刁民,一帮刁民!” 吕祖荫破口大骂。 屋子里潮得没法待,睡觉都得小心。 否则,掉到地上能被污水淹死。 骂归骂,事情总要解决。 真要去皇宫,恐怕他得上菜市口。 “算了,本官亲自去见他们。 也不知侯爷何时能回来。 京城没他老人家坐镇,本官心里没底。” 吕祖荫头疼的时候,皇宫也不安生。 内阁吵成菜市场。 “陛下,定然是您施政不仁,纵容陈北冥在云州大开杀戒。 触怒上天,才降下灾雨!” “下官附议,请陛下务必下罪己诏!” “雨再下下去,我们集体去朱雀湖喂王八得了,陛下得给一个说法!” 女帝扫视一眼跳得最欢几人,都是严党骨干。 若没人支持,他们敢大放厥词? 也是欺负陈北冥不在。 要是他在,给他们十个胆子,看看敢说么? 眼看越闹越欢,勋贵们跳出来反击。 “呵呵,苏大人,你家的宅子在北城,地势高,水可淹不着你家。 如此攻击陛下,安得什么心?” 平阳侯王镇第一个开炮。 朝中官员的宅子,谁不是地段好,地基高,根本淹不着。 齐国公接过话茬,看向右都御史纪良弼。 方才,属他蹦得最欢。 “纪大人,忠义侯在云州杀的都是畜生,该死之人。 桩桩件件在东厂有据可查。 你如此为他们翻案,难道说你参与云州案?” 这话等于骂他是畜生。 纪良弼胡子都差点气歪。 “你!老夫与云州案绝无关联,你是污蔑!” 齐国公等的就是这句话,眼睛一翻。 “呵呵,你方才不是污蔑? 陛下即位以来饱受百姓爱戴,何来施政不仁? 你说出一件! 否则,就是攻击圣上,是死罪!” 纪良弼脸瞬间憋得通红。 娘的,齐国公个老匹夫,怎么比御史还能诬陷人? 这让怎么回答? 刚想开口…… 忽然,脸色大变。 乾清宫外响起阵阵喧哗! 官员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若只是朝堂辩论,还威胁不到皇帝。 但百姓围皇宫,说不定真的会触怒皇帝。 那样,可就适得其反。 女帝听着百姓的呼喊,豁然起来,径直朝殿外走去。 严嵩和于谦,谁也没给谁好脸色,紧跟上去。 云鸾在女帝走出乾清宫的时候,就打着伞为女帝遮住雨水。 “退下!” 女帝处于震怒和自责之中。 早忘自己男扮女装的妆容。 “陛下,您的妆不能碰水。” 云鸾的提醒,让女帝清醒过来。 主仆二人率先登上城墙,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 倾盆大雨浇淋凄惨的百姓,看见那道身影,纷纷跪在雨水之中。 “陛下!您能不能让老天别下,我等当真没活路了!” “就是啊,雨再不停,家都要没了!” “请陛下祈求上天,停雨吧!” 最后这句话,不断重复。 汇聚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登上城墙的官员,被声浪打得面色苍白。 只有少数人,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呵呵,眼前场景,看他如何化解! 第615章 又不炸了? 女帝闭上美眸,心里空前的失落。 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已经与那个男人分不开。 他没在身边,都不想独自面对一切。 有那个男人帮着做决定,多好? 轰隆~ 一道闪电划破苍穹。 那前所未有的壮观景象,惊呆众人。 女帝身影在狂暴雷电照映下,宛若一座神祇! 如此画面,让躲在暗处看热闹的人不再淡然。 他们,仿佛想起什么…… …… …… 齐州府,淩山县。 陈应带着一百悍卒前往倒塌的那座山。 似乎老天爷给机会。 悍卒进山,大雨便同时暂停…… 此刻,陈北冥站在地图前,眼睛盯着浊河下游区域,久久不语。 “是谁?站住!” 帐外的番子,突然厉声示。 但,一个白色身影仍旧落在帐篷前。 只见她摘掉头上的斗笠,露出极为出众的俏脸。 充满成熟风韵的身姿,极是动人。 “退下吧,是本侯的朋友。” 陈北冥看清来人,愣了一下,随即充满疑惑。 “洛前辈来了,快快请进!” 洛轻尘走到帐中,灵动的眸子打量陈北冥。 “哎,放心不下,我来时,洛州城也快顶不住,听说你南下,便追过来。” 陈北冥心中微惊。 “洛州也快了么?” 洛轻尘用气息驱散衣裙的水渍。 空中立刻多些袅袅蒸气,更将其衬托得仙气飘飘。 “岂止是洛州,上游的州府也好不到哪去。” 陈北冥努力将目光从洛轻尘身上拔出来。 这个女人身上,仿佛有种魔力。 不自觉就会让人陷进去。 况且,她与先帝不清不楚。 撬老丈人的女人,心里过意不去。 “我不想这么做……” 第616章 炸山遇挫,陈北冥不见影踪 等了大半日,直到深夜。 巡防营的悍卒才陆续返回。 他们大多神情疲惫,有些装备都丢失一半。 对此,陈应还准备怒吼。 陈北冥伸手拦住。 “他们去疏散百姓,辛苦得很。” “是……” 疏散百姓…… 陈应心里忽然很暖。 “侯爷,校尉,不好……不好了!” 忽然间,一个悍卒哭喊着回来。 “邱三?怎么只有你自己?队正呢?” “队正他……被人围攻,当场战死。” “什么?” 陈北冥和陈应惊得站起来。 巡防营和当地守备军队配合疏散百姓,怎么会被人围攻? “你说清楚!” “小人……小人跟着队正一起去找当地的守军。 他们听说要去疏散百姓,没有一个人愿意去。 后来队正等不及,不敢耽误,就带着咱们直接去。 谁知……谁知到那之后,发现都是庄子。 庄子里边,竟然有私兵……” “私兵?大胆!” 陈北冥大怒,在浊河沿岸,还有私兵? 要知道,一队巡防营悍卒的战斗力,相当强悍。 寻常的地方守备,别说是一百人,就算两百人,都未见得能留住他们! 那是什么样的私兵,竟能留下一队悍卒! “继续说。” “队正去敲庄子门,里边的人看见咱们是军队,提刀就砍。 兄弟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呜呜呜……死在刀下。” “狗娘养的,他们是去救人,那些人干什么!” 陈应怒气大盛。 接着,吼道。 “侯爷,下命令吧,末将去平了他们!” 陈北冥眉头深锁,又问道。 “庄子里有什么,可曾看见?他们做什么非法勾当?” “好像……好像种有桑树,还有一排排低矮的房子……” 桑树? 陈北冥神色一滞。 浊河两岸,都是肥沃的良田,历来都是粮食主产区。 是谁,竟然种植桑树? 还有那一排排的房子,定然有蹊跷! 贸然前去,或许会影响整体破局。 “听描述,现场不简单,那不是你能左右之事。 等炸掉淮山,再去收拾他们也不迟! 都给我后撤,本侯亲自前去!” “可……侯爷,还有些庄子没有通知…… 还有些人,说什么不走。” 邱三无奈地说着。 “他们既然杀巡防营的兄弟,那就等死。 至于不走之人,阎王要收,谁敢留?” 队伍后撤十里,刚停下脚步. 就听见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 原本,树立在浊河边的大山,顷刻喷出无数碎石。 更像是地龙翻身,搅得地动山摇。 可惜…… 烟雾散去,乱石落定。 巨大的震动下,山体并未完全倒塌。 “校尉,没有塌,怎么办?” “娘嘞,那么大的动静,都不成?” “可咋整?别老百姓不信咱……” 正说着,却见爆处着起冲天大火。 火势凶猛,烟气冲天。 十里地外,都看得清清楚楚! “侯爷要靠火烧山?那要多少石炭,才能把山烧掉啊。” “俺见过,那山上洞多,可都是石头。放火也烧不烂啊。” “你说啥?石头,那没准还真有用。且看着吧……” 第617章 以多对少,优势在我! 大雨来得快,去得快。 似乎是回光返照。 终于,乌云散去。 天上露出久违的阳光,正照在山坡上一个窈窕的身影上。 …… …… 数百里之外。 京城,皇宫。 当人们还沉浸在方才宛若神迹的惊雷时,天边竟然慢慢亮起来。 原本的倾盆大雨,就像龙王布完雨,返回龙宫,渐渐停下。 “雨停了!” “神仙显灵啊!” “什么神仙显灵,分明是陛下与老天爷打招呼,你没看刚才雷电都躲着陛下!” “陛下万岁!” 百姓们的欢呼让女帝回过神。 她抬头看眼天边的夕阳,雨总算停了。 对着城墙下挥挥手,转身返回宫中。 官员面面相觑,皇帝露个面,雨就能停? 诸多暗中看热闹的人,见到天晴,也是表情各异。 虽觉得诧异,但已经没有往日愤愤不平。 …… …… 洛州,姬家。 “贼老天!怎么又让狗皇帝渡过难关!” 姬家家主姬昊,一掌拍碎面前的黄花梨小几。 他原本以为,此次的水患,会狠狠地给皇帝上一课! 皇甫谨山扫一眼天边的云彩,回过身。 “家主不必沮丧,皇帝不会永远好运。 我们与五姓豪门的布局,还需要些时日。 等时机成熟,便可将皇族一并从世间抹去!” 姬昊听罢,神色轻松不少。 “幸好有谨山兄在,不然,我姬家早就被那阉狗坑死。” 姬昊对陈北冥的怨恨已深,愈发抑制不住怒气。 “对了,此番浊河大水,皇帝和阉狗肯定会有大动作。 你想想办法,看看能安插多少咱们的人进去。” “若是按照过去的套路,咱们肯定比之前多。 晋王倒台,他的残余势力自保还来不及,无暇争抢。 倒是严党以及京城那几家,怕是咬着不放。” “哼哼,严党和京城那些人,早被阉狗折腾得够呛。 要我说,还是咱们实力雄厚。 天时地利在这边,以多对少,优势在我!” 皇甫谨山正想继续说,就听远处传来尖叫。 “啊!” 二人相视一眼,瞬间变色。 姬家后宅,宅院跑出两个浑身衣衫不整的女子。 少顷,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从院子里飘出。 嘭嘭! 肉掌拍在两个女子头顶。 立时头骨碎裂,香消玉殒。 “呵呵,既然不愿伺候老夫,那就去死。 反正元阴也吸取差不多,可惜……” 姬元看着二女绝色的面容,微微皱眉。 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姬昊和皇甫谨山,毫不在乎展示健壮体魄。 “再去给老夫寻会武功的女子,最好将洛轻尘那个娘儿们给抓来,她的元阴,必然深厚无比!” “请老祖放心,但洛轻尘不在汀兰水榭,好像去往东边。” 姬昊恭敬行礼。 姬元阴冷地看二人一眼,返回宅子。 “最好快些将她抓来,否则……老 夫看你的几个儿媳不错,让她们来陪老夫几日也好。” 姬昊额头青筋暴露,强忍心中怒气。 他此刻还不敢与姬元翻脸。 若没有姬元坐镇,他们这一支早就无力与南州府那一支争锋。 皇甫谨山同情地看着大舅哥,二人返回屋内。 第618章 不是皇帝姘头? 其实,他只是受些轻伤。 火药爆炸虽然厉害。 可宗师高手的体魄,绝非盖的。 尤其对身体的控制,已经达到可怕的程度。 否则,也骗不过洛轻尘此等高手。 “我带你回汀兰水榭,定能治好你!” 洛州城外那一战,陈北冥与姬元拼命的景象,给她留下极深印象。 还有那为百姓忧虑的模样,更是至精至诚。 她心底生起绝不让陈北冥死去的强烈心思。 但低头刹那,从他眼中看到一丝狡黠。 尽管,掩饰的很快。 于是,手掌悄然蓄力。 猛地朝着陈北冥胸腹间拍去。 陈北冥什么人,洛轻尘凝聚气息时,已经察觉到。 嗖~ 电光火石间,蹿到树上。 “好狠的心肠,洛前辈怎的下如此重手。” “小兔崽子!连我都骗,今日非得给你个教训!” 洛轻尘出手,一套如穿花蝴蝶的掌法打出。 不仅好看,威力同样巨大。 陈北冥虽能躲开,但也被掌法中蕴含的威力吓一跳。 洛轻尘的武功,可比丈母娘莫千愁高出一大截。 距离破境宗师,只差一层窗户纸。 怪不得,姬家没敢找她麻烦。 “前辈还是停手,您年纪不小,伤到自己不合算。” “小崽子,你说谁!” 洛轻尘以为陈北冥讽刺年纪大,出手更是狠辣。 陈北冥不好还手,被打得到处闪躲,渐渐心里有了火气。 “我是怕伤到前辈,您又打不过我,嘶!想要我的命!” 洛轻尘不再说话,杀招一式比一式威力大。 陈北冥大喝一声,力道加狠。 连环进击,一掌快似一掌。 凌厉如刀的掌风,将洛轻尘杀招尽数破去。 然后封住她几处大穴。 “前辈何必如此动怒,我好像没得罪您。” 洛轻尘美眸瞪着陈北冥。 “小家伙放了我,否则我必然杀进京城,让阿南远离你!” 阿南是女帝的乳名,若非极为亲密之人,绝无可能知道。 “前辈可别说,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阿南。” 洛轻尘看着陈北冥双目中露出的霸气,嘴角向上勾了勾。 “怎么,是我好看还是你的女人好看?” 陈北冥咽下口水,有些吃不消…… “您与先帝也是如此魅惑?” 陈北冥话出口就后悔了。 这不是逼着人家翻脸。 洛轻尘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出声。 “谁告诉你我与他是那种关系?” 陈北冥有些懵,猜错了? “你不是皇帝姘……那啥……” 洛轻尘没理会陈北冥不礼貌的用词。 轻吐香舌,美眸流转。 “阿南对你倒是不错,将后宫那么多女人都给你。” 陈北冥干咳一声。 洛轻尘这都知道,莫非她到过皇宫? “那什么,晚辈不是故意,这就为您解穴。” 再继续下去,底裤都要扒出来。 陈北冥剑指虚点,解开洛轻尘穴位。 “晚辈还有事,告辞!” 洛轻尘看着仓皇逃走的陈北冥,轻笑着。 “小兔崽子,倒是跑得快。” 随后,闪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 …… 陈北冥从林中出来,一眼便看见浊河边失魂落魄的陈应。 “陈应,你怎么回事?” 陈应循声看去,表情由震惊变为狂喜。 “侯爷您没事?!” 陈北冥莫名其妙,皱起眉头。 “怎么?你希望本侯有事?” “不不不!您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陈应慌忙摆手。 只要陈北冥在,什么都好说。 他们这些武当弟子,就能走得更远。 “收拾东西,我们准备救灾,再去找那些庄子算账!” 陈北冥转头看看仍然湍急的浊河。 第619章 杀回桑园,报仇! 不知何时,浊河岸边站满百姓,几乎看不到尽头。 几个耆老戴着面具,跳着古怪的舞蹈,到陈北冥身前。 “老朽代表嵩山府百姓,多谢忠义侯救命之恩。 谁敢辱骂侯爷,我嵩山府百姓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漫山遍野的吼声,让悍卒挺直胸膛。 他们抽走的精气神回归,似乎活过来一般。 陈北冥吐出一口气,对着百姓们一躬到地。 眼神,渐渐有了生气。 对啊! 所做之事并非罪不可恕! 此时,几个番子押着人过来。 “禀侯爷,湟云县知县车明以及其他官员。” 陈北冥眼神冰冷地从几人身上扫过。 “杀!” “不要啊!侯爷饶命!下官冤枉,溃堤与下官无关啊!” 车明拼命挣扎。 其余几个官员,也是疯狂的磕头。 陈北冥冷哼一声。 “你说溃堤与你无关,那淮山的倒塌,还有那桑园庄子,可与你有关?” “啊!” 车明没想到,洪水并未掩盖一切。 短短时间,陈北冥就发现问题! “啊,什么,说!” “说……我也说不出啊,那些事情,非是我一个小小县官能左右……” 车明瞬间放弃挣扎,像是认命一般。 陈北冥见状,明白问也问不出什么。 挥挥手,示意拉下去。 少顷,他便被番子架着,跪倒在百姓面前。 “杀了他们!” 不知谁喊一句。 “杀!” “杀死那些畜生!” 宛若惊雷的怒吼声,生生吓死两个。 噗~ 横刀斩落,人头滚滚。 也不知是刀斩断此地的黑暗,还是斩断那百姓的怨气。 总之,原本有些阴郁的天空,立刻放晴。 陈北冥带着队伍,准备去扫平那些庄园。 但走出没多远,就遇到左禅机。 “侯爷,马车里便是小人抓住的晋王余孽,特来送给您。” 左禅机眼中带着期待。 陈北冥打马到车边,掀开帘子。 露出一张清纯可人的俏脸。 里边的女子约十七八岁,脸色有些苍白。 “郡主一向可好?” 马车里竟然是宛平郡主。 没想到,左禅机竟然将她抓回来。 宛平吃惊地看着眼前男子,害怕得双手抱月。 许久,才认出陈北冥。 “你……你不是……我要杀了你,你害死我父王!” 宛平也不知道如何杀人。 流着泪比量半天,最后用嘴咬住陈北冥的胳膊。 陈北冥也不躲,任由她咬着。 忽然觉得眼前身子一软,才发现宛平郡主晕过去。 便跃下马,抱着她放回马车。 再出来时,陈北冥扫视左禅机一眼。 此人虽然野心勃勃,却是个难得人才。 也是舍不得杀他的原因。 “做得很好,本侯观你嵩山剑法沉稳有余,灵活不足。便修改一招半式,你拿去吧。” 说着,掏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绢布,扔给左禅机。 左禅机接过只看几眼,眼睛就再也拔不出。 哪里改的一招半式,分明是将嵩山剑法全部改良一遍。 威力提升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在武学之道上本就有宗师的眼光,自然识得剑法之珍贵。 “多谢侯爷!” 左禅机狂喜。 这套剑法,能让嵩山派实力,起码提高一个层级。 陈北冥打马出发,希望左禅机好自为之。 否则,只好再下重手除掉。 只要他陈北冥在一日,便能压制这个野心家。 “让手下人继续救灾,你随我去前边看看,那边有些来历不明的庄子。” 庄子? 左禅机呆愣一下,忽然想起。 “侯爷说的,可是那些桑园?” “嗯?你竟然知道,为何不说?” “您……您也没问啊……” 左禅机有些委屈地回答。 “那还需要我问?本来种粮食的地方,现在种桑树,你觉得合适?” “可……可那些园子,都有地契,就算是嵩山派出面,也不好说什么。” 左禅机有些无奈地说着。 “地契?怕是强买强卖吧!” 陈北冥冷哼着说道。 “嗯……八成是。” 左禅机点头道。 “去看看再说!” 恢复精气神的巡防营悍卒,周身散发着杀气。 他们要给死去的袍泽报仇! 劳什子私兵,狗一样的东西。 竟敢对巡防营动手。 现在,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当世强军! 车辚辚,马萧萧。 大队人马赶过去后…… 情况,有些变化…… 第621章 给陈北冥扣屎盆子 潘季驯冷笑一声。 “为何?侯爷,您还看不出来? 您花费大笔银子,去搞什么铁路。 只不过是方便运进去原料,制造富人家用的肥皂。 而那些,难道不能直接搬到京城外制作? 有那些花销,拿来治河,比什么不好? 若是钱款到位,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说着,他已经是潸然泪下。 陈北冥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终究也是叹息道。 “先不说铁路的必要性,它可不仅仅是为了运输原料。 更是保证京城粮食安全,以及战略安全的重要通道。 至于你说的拨款治理浊河。 你可知,去岁到今夏,朝廷可是大幅增加治河款项。 户部拨付的钱款,比之前增长一倍有余。 何来占据治河款一说?” “什么?增加一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潘季驯双眼环瞪,似乎要择人而噬。 见他如此,陈北冥还不知怎么回事? “潘大人,怕是户部的拨款,根本没落实到你们手上吧。” “唉……莫说是落实,上头更是敷衍我们。 说是朝廷欠款拿去修铁路,河工银子直接砍半。 到位的钱粮,真是砍半。” “啊,驴屮的,他们真敢! 妈拉个巴子,老子回去彻查,一个也别想跑掉!” 陈北冥怒不可遏。 加倍拨出的款子,竟然还填不满贪官们的胃口。 竟然还欺骗下边。 不是人! 真他娘的不是人! “若……若真是如此,那……那下官误会侯爷了。 看来,将下官贬到此地的事情,侯爷也不知道。” “嗯?谁他娘的给老子扣屎盆子? 本侯要是认识潘大人,何必在这装?” “唉……下官,下官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在钱款减半之后。 潘季驯专门上条陈,要求停止铁路,把钱用在修河堤上。 上边那些人,本身就在欺上瞒下,怎么能让他的条陈送上去? 用瞒天过海的办法,更换内容。 然后找个借口,将他贬官,发配到河堤上…… “麻痹,该死!” 陈北冥已经毫不客气地开骂。 “侯爷您消气,下官受点委屈没什么。 只要那治河的事能做下去,下官就是做个九品巡河官,那又如何? 浊河问题持续千百年,现在必须加大力度。 否则,只怕以后的水患,会越发频繁啊。” 说到此,陈北冥郑重道。 “潘大人,你可有何治河良策?” 说到此,潘季驯正正衣领,放下官袍,肃容道。 “那要从浊河河床抬升说起……” 浊河中下游河床抬升,来自上游高原的大量泥沙,在缓慢的下游河段淤积,形成地上河。 而水流速快就能带走泥沙,根据这个自然现象。 潘季驯提出: “筑堤束水,以水攻沙!” 陈北冥眼睛瞬间亮起。 是了,难怪觉得名字耳熟。 他就是原时空上,鼎鼎大名的潘季驯。 利用束水攻沙,整治黄河! “下官之意,便是浊河下游两岸修筑坚固的堤防,不让河水分流。 束水以槽,加快流速,把泥沙挟带到海里,减少河床沉积……” “你说得对!” 陈北冥站起身,几乎是吼出来。 那样子,直接将潘季驯吓到。 “侯爷,您认为可行?” “岂止是可行,你的办法,绝对能缓解浊河水患! 等本侯回京,便奏请陛下,按照你的办法执行。 到时候,说不得要潘大人出些力气。” “真……真的能执行?” 潘季驯很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若是有人支持,解决水患,那可是他毕生心愿! “放心,本侯保证,必须执行。就算朝廷不出钱,本侯砸锅卖铁,也让你干!” 陈北冥有绝对的信心。 历史上的潘季驯,治水那是一绝。 直到共和国成立后,在现代工程帮助下,采用调水调沙工程,才超过潘季驯的手段。 在当下,他的办法,才是最优解! “那下官在此代表万千百姓,谢过侯爷!” 潘季驯不由分说,直接跪下去,大礼相拜。 在他的认知里,陈北冥当得起! “起来,你我携手,好好治理浊河。 到时候,你潘大人的名字,必将青史留名!” “但行身前事,不问身后名!” 潘季驯诚恳地说着。 “好,好得很,有潘大人的话,本侯更加信心十足。” 陈北冥真是没白来,白捡一个治水能臣。 有潘季驯在,他便能腾出手,去做别的事。https:/ 对于引荐的左禅机,更是夸赞有方。 一番话下来,弄得左禅机,都有些不好意思。 心里一直想着:他娘的,积德行善,真让人舒坦啊…… 继而,陈北冥再不耽搁,立即开拔北上。 只是,队伍刚走出嵩山府,进入洛州地界时,出现些许情况。 旷野里走出十几骑,各个气息不弱。 为首之人,是个年轻男子。 他们虎视眈眈,盯住陈北冥。 第622章 魔蛛乱射 “将宛平交出来!” 唐宇恶狠狠地说着。 陈北冥笑了,他不去左禅机手里救人,却来堵截自己。 怎么,是觉得左禅机更难对付? “唐宇,不得不说,你胆子很大,将你的人头奉上,本侯说不定可以考虑。” 唐宇看着被巡防营悍卒围起来的马车,脸上的肌肉抖了三抖。 “我可以用段暮玄的情报,与你交换。” 陈北冥看着聚拢过来的人马。 他们的实力参差不齐,可以判断,唐宇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呵呵,你不是段暮玄的座上宾? 怎么又来出卖他,就不怕在南郡无立足之地?” 唐宇举起手,让手下人暂停行动。 他已经看出眼前巡防营不好惹,悍卒手里的家伙事,从未见过。 “与你无关,你换还是不换?” 陈北冥习惯性地摸摸下巴。 “本侯为何要换?情报我自会去查。” 谈判嘛,当然是先拉扯一波。 唐宇露出嘲弄的表情。 “你以为南郡的东厂密探,段暮玄会不知道?” 嗯? 闻言,陈北冥眼神一凝。 莫非南郡的密探,已经暴露? 但,并不排除唐宇在使诈。 “既然你来了,不如留下,本侯可以将你们关在一起。” 陈北冥笑呵呵呵地说着。 气息探查过周围,并未发觉其他人马。 唐宇见陈北冥不接话茬,知道得抛出点有价值的信息。 两人暗中交手多少次,深知对方的狡诈。 “段暮玄在与倭人合作。” “什么?!” 陈北冥有些愕然。 虽然知道这时空也有小日子的存在,但对他们的具体活动并不清楚。 毕竟,东厂还没发展到海外,也没有针对性的活动。 如果小日子真在大乾搞东搞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唐宇知道话奏效,便继续扔出消息。 “倭人想支持段暮玄立国,然后与其瓜分大乾。” 屮…… 狗东西们,换个时空,还想着偷鸡天朝上国。 陈北冥眉头簇成一团。 无法判断唐宇说话的真假,但不得不防。 “唐宇,你是个人才,不如投降如何。 我保你无事,你姐姐和世子也可以回京居住。” 唐宇眼神复杂地看陈北冥一眼。 若眼前的大太监是站在晋王一边,也许就不会败得如此之惨。 可惜,晋王死活不听劝告。 “呵呵,我们回京被你和狗皇帝软禁一辈子? 放了宛平,我可以将段暮玄的情报和盘托出。” 陈北冥跃下马朝着唐宇走去。 眼神当中,笑意盈盈。 嘴上的话,霸气侧漏。 “今日你走不了,情报我要,你,也得留下。” 距离唐宇十几步远时…… 陡然间,一团黑烟飞过来。 将唐宇包裹住,迅速后退。 “嗯?什么东西?气息如此古怪?” 陈北冥想去拦截,忽然心中警兆顿生。 数只磨盘大的蜘蛛,像是凭空出现。 嘶嘶~ 对着他,一通射! 射出的,都是白乎乎地…… 蛛丝! “阉狗!上次没毒死你,今日尝尝我魔蛛的厉害!” 毒老狰狞道。 陈北冥无奈,选择放弃追唐宇。 有毒老那怪物在,无法腾出手。 他若离开,巡防营的悍卒根本顶不住。 恐怕都要喂了蜘蛛。 老东西,方才躲得太远。 怪不得察觉不到。 “给我死!” 轰! 陈北冥以掌作刀,劈出一道恐怖刀气。 刀气纵横,霸道无双。 斩过巨蛛。 噗~ 刺啦~ 那只巨蛛身体被刀气撕裂,整齐地从中间破开。 青绿色的血液,混合着内脏洒落一地。 嘶啦啦~ 发出腐蚀的声音。 “我的宝贝!你该死!” 毒老气得哇哇大叫。 “心疼?那你就和它们一起死!” 陈北冥恨他在霸王岭下毒。 今日无论如何,也得将老毒物留下。 瞬间,气息锁定毒老和剩下的巨蛛。 毒老费力的扭扭脖子。 宗师的威压,让他浑身骨骼噼啪作响,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贼老天爷当真不公,为何你会突破宗师?!” “狗东西,你还讲公平? 公平你娘个腿! 你个杀千刀的,恶事做绝,凭啥给你机会? 至于老子我,还得谢谢你,不是你的毒药,本侯还无法突破。” 陈北冥故意刺激老东西。 “咿呀呀……气死老夫!” 毒老果然气得发狂。 浑身气机大乱,出招也失去章法。 陈北冥等的就是这机会! 他看准方位,趁机出手。 誓要一击之下,将这老贼宰掉! 呼…… 刹那间,陈北冥鼻端嗅到一股奇异香气。 那味道,十分罕见。 不好…… 第623章 抢夺人心的手段 嗖~ 斜刺里,杀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影。 刀身弧度更大,刀身偏薄。 陈北冥一眼就认出,是倭刀。 叮~ 他二指死死夹住刀尖。 那倭刀再难寸进,鸡儿手上发力,直接将对手拽出来! 是个穿着奇怪衣裙的女子,轻纱遮面。 她究竟是如何靠近的? 陈北冥心里微惊。 而且,从她身上,几乎没有感觉到气机流动! 突然想起,香气似乎在哪闻过。 对了,就是在京城山中的那个庄子。 她与段暮玄,一前一后进庄子。 女子见刀挣脱不开,立刻放弃。 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两把短刀,再度扑上来。 陈北冥将倭刀在手里随意一斩,就将女子迫出老远。 女子却头也不回地逃掉。 “奶奶的,女鬼子武功还真不错,可惜没看清脸。” 追是不可能追,谁知道他们有没有陷阱等着。 万一再有人来劫囚,武功平常的悍卒可打不过。 唐宇那憨批,说段暮玄勾结倭人。 怎么看,反倒像他与倭人不清不楚? “罢了,随他去吧,反正宛平在手里,不怕他不来。” 陈北冥掂量一下手里的倭刀。 虽然打造得很是锋利,但轻飘飘的,手感不好。 远不如王老二打铁作坊出品的精品堆叠锻打横刀。 队伍继续出发。 马车窗里露出一双泪眼滂沱的眸子,恨恨地盯着陈北冥。 陈北冥掀开车窗的帘子,倭刀抵在宛平粉嫩的玉颈上。 “郡主方才怎么不叫,你舅舅说不定会拼命来救你。” 宛平咬着发白的唇,纤手捂着明月,轻咳两声。 “我不会……不会让舅舅落在你手中,你要杀便杀好了。” 说罢,闭目就死。 陈北冥对宛平郡主谈不上恨,反而有些怜惜。 “怎么,你有肺疾?” “咳咳,要你管,猫哭耗子。” 陈北冥凝神观察。 难道是肺结核? 肺结核倒是有特效药,异烟肼、利福平、链霉素,是肺结核的天敌。 可是现在,手头上还没有基本的研究工具,去哪里搞出来那些精密的药物? 但,又转念一想。 不是肺结核。 肺结核具有传染性,也没听说晋王府有感染的传闻。 宛平体弱多病,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 晋王对她的疼爱,几乎到骨子里。 若是炎症性肺病,那就只能等抗生素搞出来试试。 土法青霉素的生产提纯,难道也没多大…… “哼!” 宛平郡主看陈北冥迟迟不动手,躲开刀刃,赌气般地放下帘子。 陈北冥微微一笑,也不去怎么她。 将来搞出药,就让她来人体验证吧…… 傍晚,队伍在官道旁安营扎寨。 做完布置,天色已经彻底黑下来。 此地是洛州地界,自不敢掉以轻心。 谁知道,姬家会不会来捣乱。 …… 半夜,一股声音袭来。 陈北冥睁开双目,四下搜索…… 片刻后,循着声音到马车旁。 掀开帘子,只见宛平郡主捂着小腹,俏脸憋得通红。 “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 宛平郡主本来想硬气一把。 “我……我要方便!” 但,实在憋不住。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我虽然抓你,可没限制你如厕。” 拎着宛平郡主衣领,到营地外围的灌木丛前。 宛平郡主慌忙钻进灌木丛中。 没一会儿,一道弱弱的声音传出。 “我……我没带绸帕,你撕一块衣摆给我。” 陈北冥想拒绝,但还是憋着气从衣摆上撕下一块扔进去。 窸窣声中,宛平郡主从灌木丛里出来。 “谢谢你……” 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谢我?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陈北冥背手,看着眼前柔弱的少女。 宛平郡主猛然抬起头,眸子里极为清澈。 “两回事,我依然恨你入骨。” 说罢,提着裙摆,费力地爬上马车。 陈北冥叹息良久。 宛平郡主在虎狼窝一般的晋王府,还能养出如此性情,算得上异数。 一夜无话…… 翌日下午,队伍行到洛州城外。 老远,就看见炊烟处处。 几十个粥棚外,围着不少灾民。 粥棚上,挂着的硕大“姬”字,很是醒目。 “别抢别抢,每个人都有份。 这可是我家主人,特意拿出家中上好存粮给各位,一会儿还有铜钱领。” 一个胖管事,扯着嗓子对衣衫褴褛的灾民喊道。 “姬家老爷活菩萨啊!” “没有姬老爷,我们全家就饿死了!” “我们回去就给姬老爷立长生牌位,洛州不能没有姬老爷!” 十几个百姓七嘴八舌,哭喊着对洛州城跪拜。 慢慢地,别人也跟着开始跪拜,声势越来越大。 眼前一幕,看得陈北冥倒吸一口凉气。 第624章 洛轻尘遭遇围攻 这种拉拢人心的把戏,虽然低劣,但是有用。 带头的那十几个百姓,百分百是托! 类似的粥棚,在洛州下面的县里,定然也有不少。 而且,主意十有八九是皇甫谨山出的。 那老银币不除掉,洛州姬家就难以连根拔起。 就算是拉来禁军强行攻打,要是百姓自发当肉盾,朝廷的脸面往哪放? “老王八蛋,跟老子玩这个!” 陈北冥啐了一口。 忽而,似是感觉到什么,眼神瞟向高耸的城墙。 那里,有个淡然的身影,同样也在看他。 两人对视良久。 末了,淡然身影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父亲,他是怎么想到炸山来解决浊河大水的? 而且……那火药威力也太大了些。” 皇甫青雪走近父亲,小心地看向城墙下。 那淡然身影就是皇甫谨山。 他摇摇手中的羽扇。 “这就是此人的可怕之处。他的许多学识为父至今都查不到师从何人,火药据说也是他改良而来。” 皇甫谨山眼神中带着欣赏和惋惜,咳嗽一声,看向女儿。 “你对那唐宇究竟怎么想? 你若有意,为父可以成全你们,他也算少有的青年才俊。” 皇甫青雪眼神闪躲,看向已经转道北上的那个身影。 “女儿不喜欢他,做事过于不择手段,而且…… 而且他和倭人合作,倭人在沿海无恶不作,就是一帮畜生!” 皇甫谨山微微摇摇头。 女儿不知何时,变得仁慈起来。 谋家历来只看结果,唐宇的所谓倒十分合他胃口。 “好好好,你慢慢挑,哎,也不知去汀兰水榭的人如何……” …… …… 陈北冥带着队伍北上,他想快点回京城,拿出手段来应对姬家的进攻。 只是,队伍中有宛平郡主这个拖油瓶,速度一直起不来。 半日,才堪堪走到洛州北边的小镇。 在镇外扎营后,便有人进镇子采买祭拜物资。 陈北冥要在此,正式祭拜。 入夜后,在他亲自主持下,众人齐齐列队。 陈北冥在前,陈应和一名东厂管事居后。 接着,便是东厂番子和巡防营悍卒。 “众将士,行礼!” 哗啦…… 众人对着平板车上一堆骨灰坛,齐齐施礼。 那是在救灾中牺牲的巡防营悍卒们。 “魂兮,归来!” “归来!” “归来!” “归来!” 众人齐声高喊,为烈士招魂! 这也是大乾的传统。 可以让将士的魂魄,跟着回家。 此情此景,让人潸然泪下。 宛平郡主也为他们的行为所感动。 主动起身,默默地为阵亡的悍卒祈祷…… “你们的鲜血,不会白流。 你们的功绩,将镌刻在功劳簿上。 你们的荣誉,将恩泽后代。 兄弟们,放心去吧!” 末了,众人寂寥无声。 只留下风声呼啸。 似乎,那是阵亡将士的回应…… …… 祭拜完,一众士卒便开始埋锅造饭。 陈北冥则带着陈应开始巡视。 “陈应,此次回京后,你要给我训练出一支能应对倭人战法的队伍来。 所有银两器械,去找宋应知解决,人也让你随便挑。” 陈应挠挠头。 “侯爷,那些倭人身材矮小,只能凭借锋利狠辣的倭刀近战。 单打独斗末将不怕,如果战阵对打,便需要长柄的兵器。” 陈北冥欣赏地看着陈应,这小子一下就抓住重点。 “你想的方向很对,若能找出方法并练成,本侯可以奏请陛下,破格让你调任东郡总兵,负责沿海抗倭。” 陈应大喜,总兵可是二品高官。 当地最高军事长官。 “多谢侯爷栽培,末将一定努力!” 陈北冥正打算给陈应传授一些经验。 比如,后世戚继光抗倭的神器。 可还未开口,远处运河响起打斗声。 “你看好营地,若有强敌来袭,就射出响箭。” “是,侯爷!” 陈北冥之所以要去看看,是因为夜空中嗅到特别的味道。 运河边,五个老者正在围攻一个人。 一个青年在旁出声干扰。 “洛轻尘,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得好。 不然,你那两个徒儿,本少爷可就笑纳了,好像还是处子。” 陈北冥听得一愣,这才看清被围攻的是洛轻尘。 而那青年,则是云州见过面的姬青龙。 五个老者的表情十分木然,是姬家控制的高手。 五人配合默契,想来训练已久。 姬青龙自以为快要得手,看眼手下扛着的那两具身子,心里就像着火。 忽觉身后冷风吹过。 来不及反应,后颈被人握住。 手下护卫反应过来想要救援时,被骨头咔吧声吓得不敢动手。 “谁?我是洛州姬家的人,你若不想死,就放开本少爷!” 姬青龙亡魂大冒,但嘴上仍然威胁。 渐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陈北冥轻笑出声,将姬青龙转到面前。 “怎么,几月不见,就不认得本侯?” 姬青龙眼睛圆睁,感觉身上的气机在一点点消失。 手脚不听使唤,心中的恐惧无法抑制。 “你……你不能杀我!” “哦?为何?” 陈北冥笑眯眯道。 第625章 “好……我这就给你吹……” 姬青龙绞尽脑汁,也没编出别的理由。 他只是不甘心。 身为姬家旁系,能走到今日,殊为不易。 “我……我可以告诉你姬家的消息,只求你别杀我!” 陈北冥看着他手里的竹笛。 猜测便是那东西控制五个老者,拿在手里观察一番。 “可以说说,本侯说不定可以饶你。” 姬青龙眼睛转了转,咬牙道: “姬家抓了不少武林女子,就是供姬元吸取元阴,以突破宗师的桎梏。” “嗯?” 陈北冥看向洛轻尘。 想到姬元那个老鬼趴在美人身上,瞬间起一身鸡皮疙瘩。 姬元用歪门邪道,并不稀奇。 武林之中为变强的败类,手段千奇百怪。 更变态的也不是没有。 陈北冥不在意道: “这算不得什么,姬元老狗又不在意名声。” 姬青龙苦着脸,他不是嫡系,许多家族秘密也没资格知道。 “对了,我偶然得知,姬家与崔家准备对铁路动手。” 铁路! 什么? 陈北冥听闻,顿时出一身冷汗。 铁路可不能出事! 如今铁路铺设过了宝州府,还在向西延伸。 进出京城的货物,铁路已经占据三成。 由于运价低、速度快、安全性高,颇受商人的欢迎。 感受到赚钱速度的勋贵们,彻底激发出建铁路的热情。 他们已经在讨论向东和向南的铁路计划。 “算你过关,但是还不够。” 陈北冥玩味地看着姬青龙,就像在观察猎物。 此时累得气喘吁吁的洛轻尘,可不干了。 “小兔崽子,快将五个老东西弄走!” “好嘞!” 陈北冥招呼一声,回头看姬青龙。 “说罢,那竹笛怎么摆布?” “得吹……” “还不给我吹!” “好……我这就给你吹……” 姬青龙不敢耽搁,抬手扶住,吹了起来…… 一阵古怪的音调后。 五个老者停下攻击,整整齐齐地落在岸边,一动不动。 洛轻尘擦擦头上的香汗,走到陈北冥身旁。 “这等废物,杀了便是,与他废什么话!” 被姬家伏击,差点害得她和弟子成为姬元的玩物。 洛轻尘积一肚子火。 陈北冥瞟一眼洛轻尘起伏不断的山峦,喉咙有些发干。 景色真的美! 难怪姬元念念不忘! “既然前辈说了,晚辈这就送他上路。” 陈北冥说着,手上加力。 姬青龙开始剧烈挣扎。 “你答应放我走,不能不讲信用,我……” “不是我不讲信用,我自己要放你。” 陈北冥说着,轻轻松手。 姬青龙撒丫子要跑。 然而,下一刻伸手抓回。 “但是长辈的话,我不能不听啊……” 咔吧~ 直接捏碎姬青龙的咽喉,然后将他的尸体扔到一边。 姬青龙的几个随从,见状转身就逃。 都不用陈北冥出手。 洛轻尘几个起落就将这些人毙于掌下。 再将两个弟子救醒后,洛轻尘指着五个老者道: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前辈可认的几人?” 陈北冥检查五个老者,并未发现他们是如何被竹笛控制。 “认得一人,但也是武林有名的败类。” 洛轻尘看了其中一个有些胖的老者。 “那杀掉就是,也算为武林除害。” 陈北冥动手,拍碎五人的天灵盖。 做完一切,陈北冥突然坏笑出声。 “前辈想不想出口恶气?” 洛轻尘美目瞟他一眼。 “你想怎么玩?” 受了恁大委屈,自然要报复。 若是陈北冥出手,说不定可以让姬家吃个大亏! “前辈随我来便是,包您满意。” 陈北冥计算下脚程。 凭两人的轻功,半个时辰就能到洛州城。 洛轻尘转身对两个弟子道。 “找地方休息,等为师回来。” “是,师父。” 安排完,便与陈北冥出发。 两人来到姬家外,已经是子时。 整个姬家,一片寂静。 但是…… 守卫一点也不少。 他们不断巡逻,上一队刚走,下一队便到来。 显然,知道树敌众多,不敢大意。 以两人的手段,干掉巡逻队是小事。 可若是打草惊蛇,那计划便宣告失败。 “前辈小心,我去探路。” 陈北冥感知能力更强,也了解大家族套路。 在前小心翼翼地瞄准,洛轻尘静静跟着。 两人顺利躲过前院的守卫,进到内宅。 内宅的守卫,反而没有外宅严密。 也许是觉得没人敢闯进姬家。 陈北冥随便落进一个院子,潜入卧房,点晕里面的人。 “啧啧……这小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也不知道是姬昊的哪个儿子。” 床榻上,躺着一对红果果的男女。 男的相貌英俊,女的也是少有的美人。 尤其那身肌肤,白得耀眼。 “你想做什么?” 第626章 一地冰肌玉骨的美人儿…… 洛轻尘搞不清陈北冥的意图. 见他看着床上二人,露出诡异笑容。 “姬家暗中不知道对皇帝做过多少恶事,又差些害得我身殒霸王岭,自然要送他们些重礼。” “重礼?” 洛轻尘疑惑道。 正要再问…… 却见陈北冥剑指轻轻划过男子隐秘角落。 顿时,人鸟分离! 鲜血汩汩流出! 他自然不会让人流血而死。 失去鸟的人,当然是活着最煎熬。 于是,贴心地为那厮止血。 洛轻尘看得目瞪口呆。 不过,也真得解气! 姬元不是想要吸取洛轻尘? 那就直接干掉姬元的子孙! 陈北冥如法炮制,接连噶了四五只鸟。 最后,摸到一处院子外。 院子有些奇怪。 它安静得可怕,但在深夜中,却依旧灯火通明。 陈北冥与洛轻尘一踏入院子,就感觉到与众不同。 院子位置最好,布置也极其奢华。 各种珍贵木料玉石,奇花异草,简直壕无人性。 两人对视一眼,都已猜出是谁的院子。 陈北冥对洛轻尘打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动,退出院子。 姬元修为距离宗师境只差临门一脚, 如此等级的高手,感觉极为敏锐。云九小说 若想不被发觉,也只有陈北冥可以做到。 洛轻尘不敢大意,点头离开。 等她走后,陈北冥才凝神戒备,悄悄由敞开的窗户进入。 刚步入正厅,眼睛都直了。 只见厅中的地毯上,躺着白花花一片。 十几具白皙的身子,交叠在一起。 隐秘角落,看得一清二楚。 年纪有大有小,各具特色。 其中两个冰肌玉骨,星眸月面,可算是少有的美人。 “尼玛,太无耻,老畜生该死!” 陈北冥怒了,姬元都快七十,还如此祸害人。 小心查探一番,确认她们只是被点穴。 体内的气息也几近于无,看来已经被姬元吸走。 隔壁,一股悠长的气息。 应当就是姬元! 陈北冥顺着气息过去。 只见床上一个赤着上身闭目打坐的老者。 头上氤氲的雾气,说明练功到了关键缓解。 不是姬元,又是何人? 身边还躺着一个红果果的身子。 出色的俏脸上,挂着泪痕。 有些日子不见,姬元的变化让陈北冥颇为吃惊。 头发开始由白转黑,脸上的褶子也消失不少。 上身雄壮的肌肉,完全不像个七旬老者。 “妈了个巴子,什么邪功?” 陈北冥不担心姬元突然醒来。 因为武者到关键时刻,会切断五识。 以免为外界打扰,而走火入魔。 直接杀掉老狗,也太便宜他! 再引来姬家高手,也是得不偿失。 既然来了,那就转转,可能找到什么宝贝。 等寻找完毕,再招呼老东西! 陈北冥在架子上翻找,很快,注意到一本泛黄的册子。 “《天帝采阴法》,应该就是这鬼东西,嘶……” 只翻几页,就对里面歹毒的功法直皱眉。 那损人利己的邪法,对女子危害极大。 被吸取元阴的女子,往往寿命大损。 绝不能留它祸害世人! 陈北冥将册子揣进怀里,继续翻找。 “嗯?老狗会没宝贝?难道藏在密室?” 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现在不宜大动干戈,还是办正事要紧。 见姬元还在修炼,便返回正厅找来布幔裹住两人扛着出来,交给院外的洛轻尘。 “这是……峨眉派的牧清雅!” 洛轻尘看到其中一人,差些叫出声。 陈北冥察看四周,却无任何巡夜护卫的踪迹。 可见姬元个老东西,不允许他们靠近。 “前辈将她们带出去,免得一会儿姬元泄愤,我再给老狗一个惊喜!” 洛轻尘白陈北冥一眼,没有说话。 接过二女转身向外掠去。 来回几趟,才运送差不多。 没办法,外边护卫紧密。 否则,早就办完。 最后,只剩下姬元身边的少女。 “前辈到城外稍等,我去去就来。” 陈北冥嘱咐道。 “你小心,若有危险,性命要紧。” 洛轻尘不放心道。 陈北冥不在意地摆摆手,回到姬元的院子。 屋里,姬元已经在收功,红光满面。 几乎就要成功! 陈北冥阴笑着靠近姬元,对着他就是一击。 劲风如刀,一下子就噶掉老鸟。 “吼……噗!” 姬元痛得睁开双目,喷出鲜血。 低头发现已经断了! 心沉到谷底! 命根既断,以后如何采阴补阳? 再看室内,多出一人。 “是你!废了老夫!”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呵呵,姬元,断挺好,与本侯一样清洁溜溜。” “老夫杀了你!” 第627章 “家主,少爷们让人嘎了!” 姬元怒火烧红双目,忍着剧痛挥掌攻向陈北冥。 轰! 两人对上一掌。 嘭! 姬元被陈北冥磅礴如海的气机震飞到墙上。 “噗!” 再度喷出鲜血! “你……你何时突破宗师?!” 姬元嫉妒得直发狂。 自己一辈子都没达到,眼看用采阴补阳的手段,将要突破。 却在关键时刻,被断掉子孙根根。 陈北冥得意笑道: “怎么,你的好儿孙们没告诉你? 你可以考虑与本侯为奴,说不定可以教你。” 姬元知道打不过陈北冥。 但也不想坐以待毙,悄悄扣动墙上的机关。 铛铛铛~ 一阵刺耳的钟声在后宅响起。 接着,便有人朝着院子跑来。 陈北冥本就没打算杀姬元。 现在的老东西,已经是个祸害。 留着姬元在,反倒比死掉更有用! 因为疯狂的老东西,会让姬家苦不堪言。 陈北冥闪身到床榻边,扛起少女就往外掠去。 “姬元老狗,本侯会为你好好宣扬,姬家老祖阉了鸡儿,哈哈……” “陈北冥!老夫早晚将你碎尸万段!” 姬元无能狂怒,却只能看着陈北冥离开。 突然眼前一黑! 才发现失血过多,慌忙点住几个穴位止血。 地毯上,血糊糊地一坨。 分明是方才打斗时,从裤管里掉出来。 “阉狗!” 姬元登时暴怒,疯狂地拿屋内的东西泄愤。 “姬昊拜见老祖宗,您是不是动了示警的机关?” 院外响起姬昊的声音。 到这个时候,姬昊仍不敢闯进院子。 嘭~ 姬元破窗而出,几个起落站到姬昊面前,血红的双目看向众人。 那双眼当中,充满仇恨和怨毒。 似乎要择人而噬! 所有人被他看得直哆嗦。 “老祖宗,您怎么有血?” 一个相貌妖娆的女子,吃惊地指着姬元裤裆。 咔嚓~ 姬元闪到女子面前,一下扭断脖子。 “一群废物,陈北冥潜进来都不知道,姬家养你们有何用!” 女子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元。 她不理解,昨日还共赴云雨的老祖宗,怎么会出手杀人? 渐渐,没了气息。 姬家的子孙吓得噤若寒蝉,纷纷低头不语。 姬昊壮着胆子拱手道: “老祖宗息怒,那阉狗突破宗师,他若来,家中护卫确实拦不住他。” “怎么,按你说是老夫的错? 姬昊,你这家主若干不好,可以退位让贤。” 姬元阴狠的目光,落在姬昊身上。 姬昊忍着恐惧,跪倒在地。 “老祖恕罪,孙儿不是那个意思,定然会加强家中护卫,以免贼人打扰老祖!” 此时,姬元已经恢复理智。 知道姬家只有姬昊能挑起大梁。 “哼!都给我滚!” 所有人,忙不迭地跑走。 那妖娆女子的尸身,都无人敢收。 姬昊走远,擦擦头上的汗。 看见皇甫谨山过来,心里一松。 “谨山兄,陈北冥那阉狗来过,老祖宗好像受伤。” 皇甫谨山怔住,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青龙没有回来,应该凶多吉少。 后宅有没有查过,阉狗应该不会只找老祖的麻烦。” “什么,你的意思是……” 姬昊脸色大变,忙喊着。 “快,给我挨个院子查看。” “是,家主!” 人们不敢耽搁,连忙四散。 没一会儿,护卫头子脸色苍白地来到二人面前。 “禀家主,大少爷、三少爷、四少爷,六少爷他们……” “怎么了?” 姬昊顿时慌了。 “他们都让人阉了!” “什么……” 姬昊急怒攻心,大骂: “阉狗!你不得好死!噗……” 说着,一口老血喷出。 几人都是他最重视的儿子。 姬家耗费多少银子和精力在他们身上。 就这么,让人嘎掉废了! “啊……” 皇甫谨山叹息一声,扶住姬昊,为他理顺乱窜的气机。 “家主息怒,让人去找郎中,保住他们性命才是。” “谨山兄说得对,我是气糊涂。” 姬昊毕竟任家主几十年,城府颇深,很快调整好情绪。 好在,还有孙子和两个躲过此劫的儿子。 有他们在,其他几支就无法翻天。 抬头看向月色,发誓道。 “阉狗,我要让陈北冥付出代价!”云九小说 …… …… 另一头,陈北冥扛着少女出城,在一处林子找到洛轻尘。 “前辈,我回来了,姬元那老狗已经废掉。” 洛轻尘没说话。 林中走出十几个身影,对着陈北冥盈盈一拜。 “多谢忠义侯救命之恩!” “快快请起,举手之劳而已。” 陈北冥想去扶起她们,才记起肩膀上还有一个人,忙放下来。 “小师妹!” 众女里站起一个女子,径直扑向少女。 有人拿来布幔,裹住少女身子。 陈北冥正要安慰两句…… 忽然再生变化! 扑通! 河边传来一声。 怎么? 第628章 靠管鲍之交睡服别人? 陈北冥依稀看见有人跳湖! 那可不成! 他二话不说,纵身跳下去救人。 以陈北冥的实力,救人不过小菜一碟。 但是么…… 人捞上后,仍旧哭哭啼啼地要寻死。 “救我做什么,我不想活……呜呜呜……” 她一哭,其他女人也都哭成一团。 “别哭了,动静大些,再把狼招来。” 陈北冥无奈地劝着。 他武功卓绝,心智一流,可最见不得女人哭。 或许,那是陈北冥,唯一无法手到擒来之事…… 毕竟,都是陌生人。 总不能上来就靠管鲍之交睡服别人? 此时,最后救出来的少女醒转。 她更直接,站起来就朝大树撞去。 “不要!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身后的女子边拉边劝。 陈北冥也是无奈。 “既然逃离魔掌,就都回家去吧。 我这里有些银两,给你们当盘缠。” 陈北冥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众女。 但她们只顾低头哭泣,没人去接。 “你啊,她们又怎么回得去。” 洛轻尘责怪地瞪陈北冥一眼。 “怎么,还不能回去?” 洛轻尘小声解释一番,才搞清楚状况。 女子都出身名门大派,对贞洁清白看得不比勋贵大族轻。 她们回去就算不死,下场也极其凄惨。 况且她们也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不如前辈收下她们?您……” 陈北冥刚说一句,就被洛轻尘瞪回去。 没办法,既然人家不答应,只有他亲自想主意。 “这样,你们随我去京城吧,有吃住的地方,若你们不愿回去,可一直待下去。” 反正凤冥小筑房间多的是。 十几女人而已,养得起。 而且,她们都不是小门小户的女子,多少有些本事。 将来,说不得能有用武之地。 众女商量一会儿,齐齐过来。 扑通! 霎时间,跪了一地。 “多谢忠义侯收留,我等愿此生侍奉您。” “哎呀,快起来,使不得如此大礼。” 陈北冥将她们扶起来,看看天色。 “快些走吧,姬家若追上来,我也不好护你们周全。” 一行人出发,朝巡防营驻扎地小镇走去。 她们被姬元吸取元阴,武功退步的厉害。 直到次日中午,才到小镇。 陈北冥让番子去买来几辆马车,供女子们使用。 看到洛轻尘也要上马车,有些懵。 “前辈您这是?” “哼!我的汀兰水榭烧毁,坐你的车去京城,有何问题?” 洛轻尘头也不回的上车。 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 这女人凶起来和母老虎似的,就差劳资蜀道山。 他可惹不起。 队伍中多些女子,热闹许多。 不时有女人过来,给陈北冥送水和吃食。 她们,已经开始适应新身份。 既然出身江湖,自然知道陈北冥的厉害。 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居然是个相貌英俊的少年郎。 那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喜出望外。 而且陈北冥脾气和善,对她们总是和和气气。 于是乎,一个个都打消轻生的念头。 队伍走走停停,终于在三日后到达京城。 陈北冥先去巡防营,将牺牲士卒的骨灰坛卸下。 现场,已经准备好祭拜。 巡防营所有将士,齐齐对着骨灰坛行礼祭拜。 “汝等英灵尚在,祈祷必闻: 随我旌旗,逐我部曲。 同回京城,各认本乡。 受骨肉之蒸尝,领家人之祭祀。 莫作他乡之鬼,徒为异域之魂……” “战!死战!” 陈北冥每念诵一句祭词,巡防营将士都抚胸大呼死战。 一股苍凉豪迈的气度,充塞整个军营。 获救女子们看得入神。 对站在中央的那个身影,目露崇敬之色。 宛平郡主透过车窗,看着眼前景象,神色复杂。 她已经知道那些将士为救灾而死,心中不由默默祈祷。 至于洛轻尘,已经带两个弟子离开,不知去到哪里。 完成祭拜仪式,陈北冥将宋应知叫到一旁。 “你去营地周围买一片山林,建英灵园。 以后巡防营牺牲将士的尸骨埋在那里。 而且,遗孀子女巡防营负责供养。” “末将遵命!代将士多谢主事!” 宋应知抱拳激动道。 这待遇可算得上独一份。 大乾任何一支军队,都没有。 “主事,您千万小心,最近京城风言风语的,就怕有人对您……” 第631章 不如今晚与陛下圆房? 三位家主憋半天,才连声说。 “误会……” “对对,都是误会。” “老祖宗息怒,是误会。” “误会?早干什么去了?” 端木宏不干了,将三人训得像孙子一样。 骂了有半个时辰,才算解气。 最后,三人灰溜溜地滚了。 一场针对陈北冥的舆论战,草草结束。 百姓们自然相信老祖宗。 而且,之前确实也有传闻,说死的人并不多。 再加上,忠义侯此举也间接救下京城黎民,那有什么可说的? 于是,之前的谩骂,嘴里的话,也变成忠义侯高义。 人群,渐渐散去。 端木宏临走,拍拍陈北冥的肩膀。 “小子,你好好干,老夫只要活着,那些人就休想动你。” “老祖宗……” 陈北冥心中无比温暖。 有这样的长辈护着,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比起舆论战,端木宏一个,顶他们三家不知道多少! 另一边,紫璇郡主知道情郎有事要忙,乖巧地先行离开。 陈北冥整理一番,直接去凤冥小筑。 江湖女子需要安置。 到了地方,得知消息的纪清嫣,红着俏目,匆匆从后宅跑出来。 她责怪的看着陈北冥。 “您南下炸山的事,妾身都已知道。 怎么也不说一声? 妾身又不会拖您的后腿,随园一切如常,妾身每日都去。” “下次再也不敢,多谢娘子。” 陈北冥带着歉意搂住纪清嫣的柳腰。 对于城外五姓豪门的责难,只字不提。 然后,指着身后江湖女子。 拉着纪清嫣,在一旁小声说着。 “她们都是苦命人……” 简单解释她们的凄惨身世。 “以后她们就先留在此地,若有人想离开,给她们些盘缠就是。” “那还真是苦命啊……放心,妾身来安排。” 纪清嫣做足当家大妇的姿态,对众女嘘寒问暖。 众女对陈北冥有如此美貌的女人感到吃惊。 其中自恃美貌的几个,也自惭形秽。 在纪清嫣面前,她们毫无还手之力。 好在,纪清嫣美的毫无攻击性。 便是女人,都怦然心动。 纪清嫣一番安慰,指挥着下人带众女去后宅。 她则回头看着陈北冥。 “怎么不先去皇宫?您是陛下的心腹,先回这里,不合做官的规矩啊。” “没办法,这不是有个拖油瓶。” 陈北冥说着,指指马车。 “嗯?还有个?” 纪清嫣疑惑道。 “正是宛平郡主,你说,是不是带进宫?” 陈北冥有些吃不准,问道。 “您是担心,带进宫之后。陛下赐死不是,留下也不是,怕陛下为难?” 陈北冥点头道。 “嫣儿冰雪聪明,正是如此。 否则,我必然先觐见陛下。” 纪清嫣思忖片刻,建议道。 “宛平郡主体弱多病,和晋王不同,她从未做过恶事,向来颇有名声。 而且,她的身体和为人,也不会掀起多大风浪。 妾身以为,陛下肯定会饶恕她。 反倒是您,若是藏着掖着,难免造成隔阂。” “听嫣儿的,还是你分析透彻。” 陈北冥笑呵呵道。 “哼,您早就有主意了,只是想让妾身确认一番。” 陈北冥打个哈哈,并未回答。 “好了,您赶紧去吧,迟了,陛下难免多想。” “好!” 陈北冥带着宛平进宫。 …… 皇城,乾清宫。 正如纪清嫣所言。 女帝抓着宛平的小手,询问她离京后的日子。 宛平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女帝并不责怪,对自小体弱多病的堂妹,充满怜爱。 “锦绣,带她去偏殿梳洗休息,小心伺候。” “是,陛下。” 锦绣过来带路。 宛平轻咳两声,忽然回过头。 “你不必对我如此假惺惺,要杀便杀。” “朕不会杀你,你父王的错与你无关。” 女帝摇头道。 宛平看女帝一眼,还是转身离开。 只是眼眸中的神情,愈加复杂。 陈北冥见御书房再无他人,抱起女帝上软塌。 “陛下可是想小的?” 女帝没有打掉他作恶的大手,纤手捧住陈北冥的脸。 “他们在城外如此对你,朕真希望那时在你身边。” 陈北冥在女帝樱唇啄上一口。 “老祖宗便是陛下请来的吧,有他老人家护着我,自不会有事。” 女帝将头枕在他的胸膛,噘着小嘴。 “老祖对你可比朕还好。” 陈北冥用手指刮刮女帝的嘴。 “陛下怎么还吃醋?小的好像尚未与陛下圆房,不如今晚……” 女帝俏脸变红,讷讷道。 “洪水虽去,可难题一点也不少,你当真有心情?” 这…… “好吧,浊河两岸,还有很多事情等待处理……” 陈北冥神色暗下去,顿时大失所望。 女帝锤了陈北冥一粉拳。 “朕又跑不了,早晚不还是你的?” “改稻为桑的事,不是那些富户能做的,绝对有人。” 陈北冥说道。 “何尝不是呢?朕听闻之后,第一时间便询问过内阁。你猜,谁的意见最激烈?” 第632章 后宫竟然有别的男人? 嗯? 陈北冥闻言愣住。 女帝这么说,绝对和常理有违。 正常来说,肯定是幕后的保护伞站出来。 但现在,就要好好思考一番。 “莫不是户部尚书陈济善?” “还是你聪明,一猜就对。” 女帝苦笑着摇头。 “只因那改稻为桑,带来的丝绸利润大吧。” 陈北冥缓缓说道。 “正是,按照陈济善的计算。一亩稻田和一亩桑田,收入差距太大,说两三倍都是少的。” 丝绸,仍旧是大乾第一大单一贸易额货物。 它带来的收益,能让任何人发狂。 历史上,既然能发生羊吃人运动,自然也会产生蚕吃人的现象。 “浑蛋,又不是不给他们种桑养蚕防止丝绸。 不便种稻的田地多着呢,他们就想占据良田,那可不成! 以小的之见,还是那句话,种桑可以,切莫占据良田。 而且…… 随着羊毛纺织的发展,他带来的税收,将会水涨船高,超越丝绸。” “道理,他们都懂,但是说服很难。 保不齐,还需要你出面。” 女帝无奈地道。 “陛下放心,我这就与他们辩论一番!” “还是你对朕好……” 女帝柔声道。 陈北冥则贼手一伸,开始占便宜…… 两人腻歪够了,女帝再道。 “等下你去看看淮阳。” “嗯?她在宫里?” “在别处,朕能安心?再说了,那毕竟是我皇家的骨血。” 陈北冥心里一阵感动。 别说,淮阳在宫里,那绝对最为安全。 …… 从乾清宫告辞,直接去后宫找淮阳。 到明玉宫,白芷惊喜地迎出来。 “爷!您回来了,公主在休息呢。” “我的小芷儿,愈发漂亮呢。” 陈北冥在白芷玉豚拍上一记,一起向宫内走去。 白芷粉脸上挂着幸福,到寝殿外站住,赶走其他侍候的宫女。 “爷,您请!” 陈北冥独自进入寝殿。 看着雕花大床上安然入睡的淮阳,心中十分宁静。 淮阳有孕在身,身躯变胖,肚子也鼓起来。 即便睡着,一只纤手也护在小腹上。 陈北冥脱掉靴子,躺在淮阳身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淮阳感受到什么,眸子缓缓睁开。 看到那张魂牵梦萦的脸,眼睛瞬间变红。 “我恨你!” “嗯,我在齐州府炸山时,还想着给我们孩儿起个名字呢。” 陈北冥态度极其温柔。 淮阳愣了愣。 “你起了个什么名字? 啊!不对,你休想扯东扯西,又丢下我出京,下次还敢不敢?” “不敢,不敢了!哎哟……” 陈北冥连番求饶,才让淮阳原谅。 终究是有身孕,淮阳很快又睡过去。 不过,纤手却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陈北冥无奈,只好等她睡熟,才从寝殿出来,嘱咐白芷。 “公主生产之前,不要出宫,她若胡闹,就说是我说的。” “婢子明白,公主在宫里才不会让爷分心。” 白芷善解人意道。 陈北冥对白芷的聪慧极是满意,有她伺候,省却太多心思。 天色不早,该回随园了。 那里,还有一家子人惦记呢。 只不过…… 路过华妃的云锦宫,却发现异常! 太监带着一个青年从里面出来! 那青年,不老实地到处偷看,似乎在记忆着什么。 不像看稀奇,更像是秘谍在看路线。 嗯? 他是谁? 一般的男子,可不能进后宫啊! 陈北冥站在花丛后,远远看他们离去。https:/ 等人走后,便戴上人皮面具,步入云锦宫。 “陛下来了,您也不让人通知臣妾。” 华妃拖着长长的裙摆跑出来。 云鬓高髻,钗钿轻摇,美得不可方物。 陈北冥抓起她的柔荑往里走。 到花厅里摆着酒席,好像明白什么。 “爱妃刚招待谁?” “回陛下,臣妾那弟弟进宫说了些话,还要多谢陛下恩典呢。” 华妃感激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拉着华妃坐下,面色肃然。 “你这弟弟有问题,如果朕所料不错,怕是与西秦的秘谍司有关联。” “啊!陛下别吓臣妾,他不会的……” 华妃登时花容失色,双手害怕地抓住陈北冥胳膊。 俏脸上,满是哀求与无助。 她好容易才在大乾皇宫站稳脚跟。 若是弟弟被人利用,进而影响到大乾,可就大大辜负信任。 陈北冥抱住她,右手提起下巴。 “看在你的面上,朕不会杀他。 他离开西秦时,可能已经被西秦秘谍司招揽。” 华妃表情轻松许多,主动献上香唇,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陈北冥定力再出色,此刻也按捺不住。 贪婪品尝着她的香唇,引导她享受着男女亲热毫无保留的缠绵。 双唇吻在一起,那从紧紧相贴的温柔,到灼热的激情,简直销魂蚀骨。 知道她存着感恩的心思,却难得享受绝色美人的主动。 华妃秀眸半闭,樱口急促地呼吸着。 娇躯扭动起来,渐渐动情。 衣裙滑落,玉腿缠在陈北冥腰部,娇胴灼热无比…… 第633章 还是那么润! 陈北冥抚着华妃的美背,两人倒在地毯上。 “有日子不见,晴儿倒是丰腴了些。” 华妃轻嗯一声,旋又被急促的呼吸声代替. 显是春情已发…… …… …… …… 一番春情,地毯湿透大片。 华妃的体质,依然那般水润。 陈北冥抱着她进入浴桶。 正在濯洗身子…… 华妃却突然哭起来。 “朕又没说要将你那兄弟如何,哭什么?” 华妃紧紧搂着陈北冥,带着哭腔。 “臣妾是感动呢,他被人蒙骗,才做蠢事,陛下将他关起来,关一辈子都好!” 陈北冥微微叹气,傻女人,对家人还真是好。云九小说 不计较他们吸血,还护着。 “你忘了跟朕提过,他们将你卖进宫中,还不管你在西秦宫中几次差些死去。” “臣妾知道的,可是臣妾……只有他们这些亲人。” 华妃抽噎着讨好着。 陈北冥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替她擦干净身子,穿上里衣,放在铜镜前。 铜镜中的容颜娇美绝丽,倾国倾城。 继而,拿起炭笔帮她画起蛾眉。 “你记住,以后你只需要心里装着朕和我们未来的孩儿,其他都不重要。” 华妃听完陈北冥的话,立即明白。 她在西秦皇宫多年,自是知道天家无私情的道理。 过多牵扯家人,会引起皇帝不满。 “臣妾懂了。” 陈北冥看她有些委屈的样子,无奈摇摇头。 “朕不是让你疏远家人,而是要有距离。 你代表朕,而他们现在是你的臣子,既是臣子,就要有臣子的规矩。” 其中隐藏的东西,华妃似懂非懂,只好点头答应。 陈北冥替她画好眉,满意地背手离开。 宫女芳儿见陈北冥离去,掀帘子进来。 “碧儿姐姐,怎么?你好像不高兴。” 华妃回过神,瞧眼铜镜里的自己,美貌依旧,咬牙告诉芳儿。 “我弟弟与西秦有联系,他恐是拿着好处。” “啊?碧儿姐姐你糊涂啊。 陛下对你有多好,不计较你的假公主身份。 还将他们从西秦接来,而他们,还想害你!” 芳儿怒其不争。 华妃似是做出决断,抓过芳儿的手。 “我都知道,以后我不再见他们就是,宫中有你我才不寂寞,莫要生气。” 二人在云锦宫相依为命,关系极为亲密。 “好啦,碧儿姐姐饿了吧,我做些小吃,一起去吃。” 两人,携着手离开花厅。 …… …… 陈北冥出宫后,便赶回随园。 一踏入随园,心里就无比舒坦。 听着众女熟悉的吵闹,向饭厅中走去。 “啊!老爷!” 红袖一声尖叫扑上来。 添香也不甘示弱,两人一左一右,挂在陈北冥身上。 辛玉婵和元慧儿擦着俏脸上的泪痕。 而采薇则去给陈北冥添饭。 在姐妹跟前,她从不表现自己。 陈北冥亲亲这个,抱抱那个。 冷不防,腿上多了一个。 “老爷,您又没带我,说话不算话!” 低头看去,却是小玉儿抱着一条腿,噘着嘴。 “是老爷的错,这个月老爷不管你,敞开肚皮吃就是。” 陈北冥宠溺地揉揉小玉儿的头。 小玉儿惊喜地大叫一声,跑了出去。 对美食的追求,她要比任何人都要厉害。 陈北冥陪着众女用完饭,一个个安抚她们,才去卢莹和绮丝的小院子。 推开门时,卢莹正在做小衣服。 她瞬间呆住,随即小跑着投进陈北冥怀里。 “慢些,慢些!都有了身子,还不小心。” 陈北冥抱着卢莹,在她小腹上摸摸,却比淮阳还大。 “哼!您又不来看妾身,妾身才不管他呢。” 说是这么说,卢莹摸着肚子仍是一脸骄傲。 一旁绮丝扶着床榻坐起来,对着陈北冥露出满目柔情。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今晚我来伺候你们。” 陈北冥端来温水给两人洗脚,伺候她们擦洗身子,便是如厕也是无微不至。 绮丝身子重,体力不比以往,很快睡着。 陈北冥搀着卢莹到院子里,坐在葡萄架下纳凉。 “老爷,您南下治洪水,妾身都知道,您做得没错,便是妾身站在您的位置,也会选择炸山。” 卢莹剥一颗葡萄,放进情郎嘴里。 陈北冥很是感动。 随园众女里,也只有卢莹还能与他谈论些大事。 “嗯,一切都过去,此事你叔父可给我找了不小麻烦。” “哼!妾身也不喜欢那人. 总是一副假道德的嘴脸,实则比任何人都狠毒,对我父亲百般压制。” 卢莹愤然道。 陈北冥看眼卢莹的肚子。 方才她提到父亲时,眸子里明显有些落寞。 “过几日,我给你安排个惊喜好不好?” 第634章 货站有鬼! “什么惊喜?您别吓到孩儿。” 卢莹期待却又有些担忧。 “我安排你与你母亲见一面可好?” 卢莹身子颤动,动情地将螓首垂在陈北冥肩头。https:/ “全凭夫君做主!” 陈北冥抱紧怀中的娇躯,理解她心中对亲情的渴求。 见卢莹打起瞌睡,便抱着她回屋里。 放在床榻上,吹熄烛火,走出小院。 翌日大早,陈北冥准备去找户部尚书,探讨浊河桑园之事。 还没出门,王老二便找上门。 “主事,您刚回来,一大早要出门?” 王老二迈着鸭子步,微笑道。 “事情多着呢,不去哪成?” “我就知道您厉害,浊河那点事情,还有三家搞的龌龊事,难不住您。” “呸,你小子,嘴还挺甜,吹捧人的功夫见长。” “那可不是,对别人,咱是吹捧,对您可不是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行了,打住,你有何事?我打算去户部看看。” “户部?您是去找陈济善吧,他不在。 浊河大灾,他忙着拨付救灾物资、安排各路事宜,已经亲自转各个仓库呢。” “哦?那看来还要等几日。” 陈北冥知道,灾后重建要紧。 至于那些事,倒是不急在一两日。 “要不咱们去铁路上看看? 您的密信来了之后,我这几日加强铁路上的巡查。 但是没您的把握,我吃不准。” “走吧,去看看。” …… 两人到得一处铁路货站。 叮铃~ 叮铃~ 轰隆~ 不时有挂着铃铛的马匹,拉着车在铁轨上狂奔而过。 第635章 吸取元精还能是处子? “鬼啊!” 首领也是大声叫唤着。 不过很快瞥见影子,才安稳下来。 “鬼没有影子……” 细细看去,那是一个锦衣华服的俊朗青年。 正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首领愣神片刻,才反应过来,厉声下令。 “宰了他!” 四个黑衣人,持刀就冲。 但只一个照面,便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甚至于,都没看清,是如何倒下! 首领哆嗦起来,依稀猜出来人的身份。 “你……你不要过来啊!” 此时,王文武骂骂咧咧地带人进货站,根本没将首领放在眼里。 “奶奶的,蚊子可咬死老子,主事,外围的人手也解决掉。” 首领闻言,恐惧道: “你们早就知道我们要动手?” 王文武不屑地挥挥手。 “呵呵,你以为崔家和姬家的计划很隐秘? 敢破坏老子的买卖,天王老子也得死!” 随即,几个原本静静不动的桩子,神奇地动起来,站在王文武身后。 桩子都是人扮的! 首领彻底傻眼! 陈北冥检查一番火药包,挑些火药出来。 “嗯?不是颗粒火药,看来与卢家无关。” 颗粒火药的秘密,除了巡防营,目前也只有卢家掌握。 看来,三家既合作又相互防备。 卢家家主卢绾,并没有舍得贡献出来。 王文武看着首领。 “你是崔家还是姬家的人? 说出来,老子赏你个全尸。” 首领却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陈北冥摇摇头,背着手离去。 “不用问,他已经死了。” “啊?浪费老子口水!” 王老二小跑着追上陈北冥…… …… 没一会儿,官道上便有举着火把的骑士来报。 “铁路沿线十七个货站的敌人,全部解决。” “做得好!” 为保万无一失,几个公府,把家中供奉都请来应敌。 事情平息,陈北冥返回京城,前往凤冥小筑。 有些日子没有与纪大美人联络感情,心里像是点着一堆火。 陈北冥摸进卧房,床榻上却是空的。 循着味道,找到后宅露天浴池。 浴池竹席上,五六具白皙的身子,正睡得香甜。 她们轻纱覆体,娇嫩的肌肤一览无余。 躺在正中最美的那个,正是纪清嫣。 房间太热,来此地纳凉。 浴池与地下泉眼相连,很是凉爽,倒是个消暑的好地方。 陈北冥蹑手蹑脚走到纪清嫣身边,一把抱住她。 “啊!是您,吓死妾身!” 纪清嫣遭袭,又惊又怒。 见是陈北冥,粉拳捶他几下。 “呵呵,嫣儿可是想我?” 陈北冥手伸进轻纱下,抚着纪清嫣柔滑的肌肤。 进而,将她压在下,探唇吻去。 “夫君……别……有人在呢,而且……” 纪清嫣大羞,她只与丽儿一起伺候过陈北冥。 此刻,身旁又多几人。 陈北冥早被欲火点燃。 咕哝道:“去那边席子。” 其实,也不过三五丈远…… 纪清嫣虽然拼命克制,可一压一亲,便如干柴烈火。 顿时,猛烈燃烧起来。 丁香之舌吐入情郎唇中,任他含吮噙吸。 陈北冥贼爪向她身上轻纱伸去。 纪清嫣知道意思,便坐起来,任其将轻纱解去。 配合着动几下,已身无片缕。 她娇躯非常均匀,绝无一丝赘肉。 明月微翘,小腹平坦,一双玉腿美到极致。 陈北冥凝视着爱极了的女人。 容貌美得几乎是无可挑剔,脸上的肌肤,比过去白皙光滑许多。 想是经过滋润所致。 那一双灵动的明眸,水灵灵的,像会说话一般地看着。 只是神情之中,还是带着几分微微的羞涩。 陈北冥哪里还忍得住? 很快,战火点燃。 两人都用行动,述说着思念。 战况…… 愈发激烈! 一旁竹席上,有个女人早被吵醒,只是羞涩得不敢看。 纪清嫣很快败下阵来。 陈北冥仍旧战意熊熊,一把将装睡的丽儿拉到怀中。 “老爷……” 丽儿红着俏脸,纤手抵着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瞧一眼她脸上春情。 丽儿已经完成少妇的转变,只残存少女的娇憨。 对于丽儿,陈北冥并不如与纪清嫣那般热烈。 紧凑的身子,给他的感觉无比强烈,很快陷入柔情之中。 陈北冥愈战愈勇,拿下丽儿后,随手抱来一个。 当看清对方的脸,登时愣住。 那赫然是从姬元身边救下的女子。 她的五官,呈现出汉女少有的立体感。 月面星眸,一张鹅蛋脸,多些许稚气。 “怎么是你?” 陈北冥有些尴尬地放开。 女子脸上的表情,从羞赧、期待变成失望。 “嫌我脏?那我去死!” 陈北冥还没解释。 对方起身掩面哭着跑了,方向,是后宅的小湖。 “不好,要出事!爷爷的,那么大脾性。” 陈北冥一个纵身,将女子拦住。 “放开我!让我去死!” 她奋力挣扎,哭得凄惨。 陈北冥被哭得心烦。 心一横,将她轻纱扯去,扔到竹席,扑了上去。 继而,跃马挥枪。 万千军中,直刺上将首级! 唉? 等等,怎么有滞涩感! “呀……” 一声痛呼,陈北冥收回一看。 好家伙,落红点点! 不对啊,她不是已经被姬元吸取…… 怎会有落红? 第636章 鲱鱼子型体质,干得好! “我……我还没有被姬元破身,吸取精元不止一种。 只有到最后,没利用价值时,才会破身……” “哦……” 陈北冥恍然大悟。 还以为,她们都已经被姬元给糟蹋。 看来,捡到宝了! 既然是处子,那自不能过分暴烈。 于是,陈北冥沉腰下马,放缓速度…… 一会儿,哭声就变成奇异的浅吟低唱。 没想到,她竟也是个特殊体质。 竟是个鲱鱼子型! 好名器! 个中滋味,让陈北冥大呼过瘾。 待风平浪静,众人一齐下浴池之中。 方才一番交战,身上都是腻腻的。 陈北冥将女子拉到怀里,挑起下巴。 “爷的秘密你可要保守,从今以后,我不管你的过去,只希望你能在此地快乐活着。” “嗯……我懂的!” 女子忙不迭地点头。 方才的云雨,让她彻底迷恋上眼前的男子。 “你是哪里人?家里可还有亲人?” “贱妾南宫影,西秦人,来自雪山派,还有一个姐姐。” 陈北冥隐隐有些印象。 思忖片刻,记起朱凤好像就是与丈母娘去雪山派。 也不知,回来没有。 “什么贱妾,以后不许如此,在我心中,你们并无贵贱之分。” 南宫影乖巧地将头抵在陈北冥肩上。 她觉得就像是在做梦…… …… 翌日大早,陈北冥匆匆去书院。 离开许久,丢下的数学课程,需要补回来。 陈北冥拿上教具,直奔课堂。 “你小子,总算回来,这次可不能再跑!” “你是个好孩子,我们若不是知道得晚,定不让端木老贼出风头。” “小子,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报老夫的名头。” 几个大儒虽然语气平淡,但其中的维护之意,让陈北冥感动得想哭。 第643章 大型船震现场 却见那代表主帅的“王”字将旗,迎风舞动。 “这……这是神武军的战船!” “我的天爷,那帮杀才干什么?” “看那将旗,不会是王元朗来了吧?” 竹棚下女眷们,惊讶地站起来。 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 战船开始加速,包裹铁皮的战船,径直撞进花船堆! 轰隆~ 声声巨响,伴随着尖叫。 十几艘花船被撞成碎片。 后续的战船,以同样手段在花船群里横冲直撞。 简直就是大型船震现场! 战船无论体型还是坚固程度,都完虐花船。 转瞬间,毁掉一多半。 方才得意的小娘,全都吓傻。 反应过来之后,纷纷跳下戏台,跑向花船。 她们是收银子来捣乱,可不想将花船赔进去! 那可是吃饭的家伙! “我的船!你们这帮杀千刀的!” “老娘跟你们拼了!” “王八蛋,姑奶奶刚到手的花船!” 但骂得再欢也是徒劳。 战船没有放过一艘花船,将花船弄成劈柴后,扬长而去。 小娘们坐在岸边哭天抹泪,哪里还有心情去戏台捣乱? 有人嚷嚷要去敲登闻鼓,状告王元朗。 有人嚷嚷着要投河自尽…… 但也只是发发脾气,说说而已。 她们可不敢得罪王家。 说到底,还是因为做得事情卑鄙。 如此一番,围观的女眷们大声叫好。 “神武军做得好!” “让她们出来丢人现眼!” “平时也就算了,我会和男儿们一起看。可今天坏我们好事,那可不成!” 郑心兰笑吟吟地看完这一幕,招手叫来墨涵。 “忠义侯的手笔,当真漂亮,你倒是好福气,跟对了人。” 对墨涵,郑心兰虽然看不上,但对她背后的人却是敬佩万分。 她是女人,一眼就看出墨涵被滋润过,但陈北冥可是太监! “谢郑大娘子,我家侯爷说您是巾帼英雄,不让须眉呢。” 墨涵不得不佩服情郎的手段,造纸作坊的份子说送就送。 再看看眼前一切,送得值! “好了,你去安排吧,现在应该没有人不长眼,再敢跳出来。” 郑心兰按下心中的疑问。 陈北冥身上太多东西让人好奇。 京城有名的寡妇纪清嫣,都跟了此人。 想不通他身上到底有何种魔力? 墨涵行了一礼,转身对郭正海使个眼色,示意继续。 “众位,今日我们推出的乃是卫生纸。 此物可替代竹片擦腚,极是干净省事。 十卷五文钱的试用装,限制一人一份!” 郭正海省去诸多环节,直接发卖,免得对手再闹事。 反正,已经耽误很多时间。 方才的惊险,比节目都刺激…… 就当他们是给热肠子了! 上百个仆役抬着卫生纸上来。 细麻绳捆好的试用装,码得整整齐齐。 “卫生纸?那是什么东西?” “不晓得,纸张本就不便宜,擦腚那不是浪费!” “败家子!还五文钱十卷,不得赔死!” 虽然百姓们骂得难听,但仍是排起长队。 他们要看看,卫生纸是什么东西。 五文钱,谁还拿不出来? 若是回去能写字,那可就赚大发了! “不用抢!每人都有份,他奶奶的,你怎么又来排队?” 伙计们都来自肥皂作坊,如今他们日子过得红火,以前想都不敢想。 家里的孩子有书读,将来说不定可以当官,干劲十足。 因此,一个比一个认真负责。 凡是想要二次排队的,统统被剔出来。 拿到卫生纸的人,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 “乖乖!当真柔软!” “用这好东西擦腚?老子可舍不得!” “倒是与竹片价格差不多,这……这真是纸!怎么做出来的?还便宜得要死!” 最后说话之人,是个穿着华丽的商人。 他手里就有一家祖传的造纸作坊。 商人百思不得其解。 论造纸经验,自认不输任何人。 同时里面蕴含的商机,让他嫉妒。 要是代替竹片,那销量极其恐怖,可不亚于盐铁糖茶! 同时,拿到卫生纸的女眷们极是高兴。 卫生纸可解决诸多烦恼。 以前为了干净,用过竹片后还要用清水清理。 麻烦不说,冬日还冷得厉害。 很快,一场有关卫生纸的大讨论,在京城彻底展开! 人们使用过后,都赞不绝口。 平阳侯府。 王诗眉从茅房出来,手中拿着一卷卫生纸愣愣出神。 “他怎会想出此物?不过他来平阳侯府却是少许多。 听说还将寡妇清金屋藏娇,我……我哪里差了?” 王诗眉随手解开束腰,任由衣裙滑落。 明月挺秀,玉腿修长,秀气无伦的脸庞,仪态不可方物。 “我王诗眉比你哪个女人差?你为何不喜欢我?” “小……小姐!” 丫鬟珠儿忽然跑进来。 看清局面,吓了一跳。 自家小姐赤着身子站在窗前,还大胆地托着圆月。 “怎么了?有事就说。” 王诗眉神情落寞地转过身。 “回小姐,西郡裴家来人,是为您的亲事。 侯爷和夫人让您去见见裴家大老爷。” “西郡裴家?他们刚与崔家闹一场,此刻来提亲,倒是找得好时机。” 丫鬟珠儿找来件新衣裙,为王诗眉穿起。 “小姐,听说裴家大公子为求亲,房中的女人都遣散了呢。” 王诗眉听见此话,眼前一亮,心中有了主意。 第644章 独孤伽罗的飞醋 王诗眉假作不经意地问道: “珠儿,你觉得京城年轻公子里,谁是第一?” 珠儿挠挠头。 “小姐,您可难住婢子,国子监的司马尚公子? 他文采风流,潇洒倜傥,听说要与独孤家的二小姐结亲呢。” “司马尚不过是个文弱书生,论文采超过他的也有好些,不算不算。” 王诗眉在首饰盒子里挑着珠钗。 “那东郡大儒陆槐的长孙陆乘风,文武双全,诗才名冠东郡,可是有名的才子呢。” “文武双全?姓陆的只是花拳绣腿而已,连我都打不过。” 珠儿连提几人,都被王诗眉否决。 突然想到一人,才明白小姐心中想的是谁。 “小姐,您不会说忠义侯吧,他是厉害,可……可是他是个太监啊!” 王诗眉想起那日两人的亲密接触,俏脸微红。 “太不太监的,有什么打紧。” 珠儿一时愣住。 “小姐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不懂就对了,走吧,莫让父亲母亲久等。” 王诗眉打扮齐整,满意地站起身向闺楼外走去。 珠儿反应过来,小跑着追上。 …… …… 崔家,后宅大厅。 家主崔鸿脸色阴沉地拿着一块牌位。 上面赫然写着:爱子崔昊之灵位。 “昊儿,昊儿,为父早晚为你报仇!” 一个身材雄壮的汉子进来,恭敬地施礼。 “禀家主,针对惠民坊的事失败。 郑大娘子坐镇,我们不好强来。” “败就败了,郑家一心投靠皇帝,早晚与他们算账!” 汉子起身,左右看看,凑近崔鸿。 “家主,裴家家主暗中见四爷,此刻又去平阳侯府,说要去提亲。” 崔鸿转身,小心翼翼地将牌位放在供桌上。 “哼!老四以为和裴家合作,就能与我抗衡?https:/ 愚蠢! 裴基那老狗,为了女儿与我翻脸,不怕把他全家都赔进去。 第645章 两人洗澡什么意思,多些才好 那个方向,似乎是柳依依之前藏身的院子。 陈北冥悄然靠近,依稀看到几个离开的黑影。 他猛然加速,跟随上去。 最后,眼看着黑影进入临北侯府别院。 “看来马成风那个老淫贼伤养好了,想要逼柳依依现身。” 柳依依虽然极是狡诈,嘴里没几句实话。 但那身妖媚,却是让陈北冥念念不忘。 看来得警告一下她,落到马成风手里,绝对没活路。 吱呀~ 别院的门打开,一个人鬼鬼祟祟地走出。 尽管对方易容,陈北冥还是认出。 “是她?” 居然是晋王二号密探甄音! 她在临北侯府别院做什么? 此时投奔曾可望,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甄音左拐右拐,翻墙进入一座小院子。 屋内人听到动静,迎出来。 “音姐姐,谈得如何,曾可望那老狗可是答应把姐妹们的辛苦钱拿出来?” 一个相貌姣好的女子急道。 甄音摇摇头。 “他要我们将柳依依找出来。” 屋内又走出三个女子,都是劲装打扮,拿着刀剑。 “哼!那贱人投奔陈北冥,我们如何找得到。 况且还有东厂阉狗,阴魂不散抓我们。” “哎,小郡主据说被陈北冥抓了回来,也不知道在宫内被如何折磨。” “我们为曾老狗做那么多事,三番四次推脱,逼急了与他鱼死网破!” 甄音打断几人,一双灵动的美眸转转。 “最近东厂的人,一直在暗中对临北侯府探查。 我所料不错的话,陈北冥要对曾老狗动手!” “啊!那我们岂不是更没有银子拿!” 众女急了,七嘴八舌吵嚷起来。 甄音眼神冰冷地扫过。 众女都吓得闭嘴不言。 她们差些忘记,这个昔日晋王的二号密探,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好了,都进去休息,好处不少你们。” 甄音还算满意,凭借自身狠辣,看来能压得住她们。 晋王死后,秘谍也四分五裂。 实力最强大的被唐宇收编,一部分跟随柳依依。 只有些不受重视的人,到她麾下。 “柳依依,妹妹不得已,要拿你换银子,莫怪我!” 甄音喃喃自语地进屋。 陈北冥在房顶,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既然要找柳依依的麻烦,说不得要通知一声。 让柳依依清理门户。 里边再无有价值情报,陈北冥悄然离开。 到随园附近,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绕道到后面。 夜色中,花魁韩燕的房间还亮着烛火。 通过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韩燕坐在桌前,拿着针线好像在缝制。 烛火之下,她眉目如画,檀口微张。 脸上挂着淡淡笑容,还不时低头瞧一眼小腹。 陈北冥看得心中一动,推门走进房间。 “谁!是爷,您来了!” 韩燕兴奋地扔下手里的东西,纵体入怀。 陈北冥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 瞥一眼桌子上的小衣服。 “你别告诉爷,有了身孕。” 韩燕粉脸一红,转身柔腻地搂住陈北冥脖子。 “妾身没有呢,那是给莹姐姐未出世的孩儿做的。 莹姐姐怀孕,妾身也是不小心发现,爷不会怪妾身吧。” 陈北冥听到回答,松了口气。 “怎么会,爷有话要说,晋王的密探有没有人来找你?” 韩燕柳眉微皱,摇头道: “并没有人来寻妾身,有知琴姐姐照看,她们不敢接近。” 陈北冥听闻,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小心。 “想不到燕儿还有女红的手艺。” “妾身虽是出身青楼,但也是从小要学。” 韩燕仰起螓首,翘目以盼。 娇美的脸蛋、雪白的脖颈、丰挺的明月,尽在眼下。 陈北冥虽然看惯绝色美女,但此刻也不禁眼前一亮,心中燃起浓浓烈火。 顺手解开韩燕的束腰,扯下衣裙。 但见美人玉胴无遮,肌肤白皙,嫩滑娇骨。 低吼扑了上去…… 韩燕能侍奉陈北冥的机会不多,自是百般逢迎,热情似火。 两团火碰撞在一起,加上屋内炎热,立时水淹三军。 …… …… …… 云雨暂歇,韩燕帮着陈北冥清理完,赤着身子下床。 “妾身去给您备些洗澡水。” 陈北冥嗅着身上混合着韩燕味道的汗渍,走下床,扛起她就往外掠去。 “不用,两人洗有什么意思,多些才有意思。” “啊!爷,妾身身上什么都没穿呢!” 韩燕惊叫着搂紧陈北冥。 陈北冥充耳不闻,飞身掠入随园后宅。 “您这是……” 韩燕心里扑通跳着…… 第646章 一会儿让美人儿昏过去三次! 夜深人静。 陈北冥、韩燕、楚红缨、吴阿蛮、辛玉婵、田颜雪,六人浸泡在后宅小湖里。 水温适宜,凉风习习,煞是舒爽。 除却陈北冥和韩燕脱个精光外,其余五女都穿有淡薄的短裤亵衣。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白里透红,细嫩光滑,美得不可方物。 陈北冥近一月来到处奔波救灾,与敌人斗智斗勇。 若不是他体力惊人,早就吃不消。 此刻,躺在湖水中,只觉得全身的疲劳尽去,筋骨舒坦无比。 楚红缨四女撩拨湖水往身浇洗,水珠淌在玉胴上,香气熏人。 诸女脸颊通红,娇美无限。 特别是浴水浸透红亵衣和短裤,紧贴在身上。 凹凸有致,玲珑优美。 而韩燕将自己沉在湖水里,不敢与她们一起嬉戏。 陈北冥闭着眼睛,调节呼吸频率。 眼观鼻、鼻观心,体内气息流转不断,四肢百骸似乎有无穷力量! 自踏入宗师境,他的力量再没有枯竭的时候,那种需求也格外不知疲倦。 听到水声睁开眼,五女不知何时游靠过来。 赤肩露背,将他围住,一起泼水嬉戏。 “爷,一起玩啊。” “这不是您的性格呢。” 诸女犹如美人鱼一般,绮情无限,惹人遐思。 吴阿蛮搂住他粗壮的脖子,呵气如兰。 “夫君,您想什么呢?将我们姐妹叫起来,您却躲清闲。” 陈北冥环住她的腰肢,搂到怀中。 “我在想,一会儿定要让阿蛮昏死过去三次。” 吴阿蛮吓得就要逃走,对陈北冥的强大,她是又爱又怕。 “夫君!您去找红缨姐姐,婵姐姐和雪姐姐吧,就是燕姐姐也好,我不行!” 陈北冥才不放她,眼睛扫过众女。 “嘿嘿,好久没陪你们,快把身上亵衣除去,让爷检查一番,瞧瞧谁更丰满。” 几人粉颊霞烧,面面相觑。 不知风流夫君的话当真与否,都有些难为情,紧张得娇躯有些发颤。 陈北冥站起身来,湖边水浅,露出可怕的存在。 “爷被你们看光,怎么也要补偿回来。 快些自己动手,否则我可要不客气。” 楚红缨她们一听,只好羞红着俏脸解开胸衣系带,又脱下亵裤。 显出明月、玉豚和那幽秘的角落…… 登时美景无限,何其壮哉! 陈北冥口干舌燥,哪还有心思调息? 放开怀抱,尽情地与众女嬉戏在一起。 他此刻忘记一切,只想着好好慰藉她们。 把离京后无限的惆怅,转化为相聚时有节奏的伐旦。 众女不敢放声啼鸣…… 任凭水波泛起,涟漪处处。 …… …… …… 翌日清晨。 陈北冥睡意正浓,忽然感到鼻孔发痒,不自禁连打两个喷嚏。 睁开眼来,床边坐着娇艳欲滴的元慧儿。 她眉目如画,风情妩媚,手中捏着一根羽毛正在作弄。 “慧儿来了,其他人呢?” 陈北冥伸臂把她抱个正着,亲两下樱唇,拉到床内躺下。 元慧儿小手抚着他犹如刀削般的强壮胸膛。 粉脸红得像是滴出水,口中讷讷。 “她们都在前院厅中打叶子牌呢,只有爷还在睡懒觉,妾身就来寻您。” 陈北冥嗅着元慧儿身上的独特味道,心猿意马起来。 但也知道此刻还不能碰,只好强迫自己起床。 “还是慧儿心疼老爷,那帮没良心的。” 元慧儿有些失望地跳下床榻,伺候陈北冥穿衣。 虽然动作还生疏,但陈北冥却是极其享受,不时调戏一下。 陈北冥满意地看着铜镜里的发冠,在元慧儿香唇吻上一下。 “慧儿去找她们吧,老爷要出门办事。” “妾身走啦,您今日早些回来!” 元慧儿说完,蹦蹦跳跳地出门,看得出很是高兴。 …… 陈北冥到了东厂,便召集周启泰、纪清岳到暗阁商议。 负责各房的掌班,站着一排。 “眼下要对临北侯府动手,曾家的密道密室我已经得到情报,其余细节大家商议一下。” 周启泰别有深意地看陈北冥一眼。 心中奇怪,密道是怎么查出来的? 那可是一家的保命手段。 “既然侯爷发话,那老夫就负责曾家各个田庄,隐匿的人口和财物已经摸得差不多。” 纪清岳咳嗽一声,目光盯着墙上临北侯府的地图。 “我总觉得曾老狗还有后手,还没查出来。” 陈北冥知道小舅子的意思。 但此刻无法再拖,老家伙说不定已经嗅到危险。 “不能再等,小岳负责曾家别院。 我来坐镇临北侯府,就这样吧。 到时禁军会封锁五门,全城戒严……” 商议完具体抓捕细节,陈北冥进宫去见女帝。 需要让她知道具体情况。 御书房。 房顶四周铜管喷出凉气,很是凉爽宜人。 这套装置是陈北冥设计,方毅负责施工。 算是房顶淋水降温的改良版。 陈北冥行完礼,便跑到女帝身边。 抱着她,讲起细节。 女帝听完,神色犹疑。 “你说的能行?” 第647章 女帝给过机会圆房? 陈北冥呵呵一笑。 “应当没问题。” “你说让朕召曾可望进宫,可是有四五年没进过宫,会不会打草惊蛇?” 女帝不厌其烦地赶走陈北冥贼手。 两人的游戏,已成日常。 “陛下找个由头,一起将众位国公侯爷召进宫。 嗯……就说想念各位,一起喝酒欣赏教坊司的歌舞。” “哼!就你鬼主意多。 一个人他恐怕不来,若是有人陪伴,应当不会怀疑。 等会儿朕就让人去宣旨,明日乾清宫赐宴。” 事情说完,陈北冥得寸进尺,贼手伸进女帝领口。 “陛下,您的癸水应该过去了吧?” 女帝横他一眼,再次打掉。 “上个月给过你机会。” 陈北冥苦着脸道: “那不是有浊河水患……” 女帝挣开怀抱,走到通向后殿门前转过身,一脸狡猾。 “那朕不管,洛姐姐说,就不能轻易给你!”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北冥哭笑不得,就知道肯定有人捣乱。 好事,得“多磨”啊…… 刚出乾清宫,有番子来报。 “侯爷,华妃娘娘的弟弟此刻离开住处,好像要去城北与人见面。” 陈北冥脸色阴沉下来,微微颔首。 “速速调集精锐人马,暗中将见面的地方围起来,一个也不能走脱!” “是!” 西秦的秘谍司,还真是块狗皮膏药。 拔掉一块,立刻就有新的贴上来。 东厂在西秦和南梁的秘谍,可没有如此韧性。 看来,西秦有人才。 城北,街头。 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跳下马车。 相貌不俗,但站没站相,斜斜垮垮。 眼睛在路过女子身上溜来溜去,一看就是个街溜子。 虽然身穿绫罗绸缎,却撑不起来。 只见他走进一家绸缎庄,与掌柜交汇个眼神,掀帘子进后堂。 掌柜立即让伙计关门,挂上歇业的牌子。 接着走进后面屋子,瞪着自顾自喝茶的青年。 第648章 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掌柜上半身有些整齐的伤口。 皮肉翻卷,犹如被刷子刷过一般,不停渗着鲜血。 “小……小人是八皇子……刘伯约的人。” “是他?” 陈北冥听碧晴提起过。云九小说 刘伯约是琼华公主的双胞胎哥哥。 也是他提出让碧晴替换琼华公主嫁到大乾。 在西秦帝位争夺中,刘伯约似乎并没有什么竞争力。 不管是与他一母同胞的太子,还是实力强大的三皇子刘伯其、五皇子刘伯栩、六皇子刘伯善,都远比他有胜算。 “秘谍司背后是不是刘伯约在管?” “八皇子……的确是秘谍司主人。” 掌柜问什么答什么,竹筒倒豆子,丝毫不隐瞒。 陈北冥有点气乐了。 “你骗本侯好歹也要演的像一些。 一个死都不怕的汉子,只受些皮肉之苦,就将主人卖得干净。 你是不是认为本侯是个笨蛋?” 掌柜抬起头,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小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陈北冥站起身,走到掌柜身前。 “本侯可以放你走,回去告诉你主人,要谋求帝位,本侯也许可以帮他。” 掌柜犹疑片刻道: “我怎知你不是骗我。” 陈北冥淡然一笑,双手背到身后,放出强大气场。 “本侯说话,向来言出必践,想来你也听过。” 掌柜也不傻,有机会逃走,还有机会达成合作,求之不得。 连忙点头。 陈北冥见状,轻笑道。 “松开铁链,带他出去。” 刑房掌班小心翼翼凑到陈北冥身边。 “侯爷,您就不怕他反悔?” 陈北冥眸光深沉。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濒死一次,就不会有再次面临死亡的勇气。 为了活下去,他会竭尽所能。 再说,皇子们争来抢去的西秦,对咱们更有利!” 掌班若有所思,恭敬地行礼。 陈北冥出刑房,抬头看天。 见时辰差不多,乔装离开东厂。 到城西一间客栈,径直上楼到最里房间。 两轻三重地敲几下门。 门打开,立即有个柔软的身子扑进怀中。 陈北冥抱起人,关上门,却并不着急开吃。 “瑶儿瘦了呢。” “啊?人家哪里瘦?” 温玉瑶稍稍愣神,自己锦衣玉食,不仅没瘦,还丰满些许。 陈北冥大手落在温玉瑶圆润明月。 “自然是此地,没有爷按揉,不就瘦了?” 温玉瑶笑得花枝乱颤。 两条美腿死死箍住情郎熊腰。 “您说话妾身爱听,曾霄那个废物,呸,不提也罢……” 陈北冥凑过嘴唇亲吻着她的额头、脸颊、樱唇…… 衣裙也随之消失…… 登高衔月,温玉瑶早已娇吟微微,浑身颤抖不已。 她双臂紧搂住陈北冥脖子,呵气如兰。 “冥郎,人家想你……” 陈北冥面对精灵般的尤物,岂有不神魂颠倒之理? 一手搂着佳人柔软而又充满弹性的腰肢,另一手忍不住摸在她玉豚上,爱不释手。 温玉瑶尽情投入,樱唇不停地回吻着。 在他温柔多情的引导下,不一会就低吟游动起来。 她早已被陈北冥的英雄气概和强大所征服。 得情郎如此,还有何求? 陈北冥轻抚片刻,兀自欲火焚身。 抱起佳人灼热的美胴,平放在床榻上。 “瑶儿,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妾身才不怕呢……” 温玉瑶脸颊晕红,明眸微闭。 箍住陈北冥的玉腿,犹自不肯松开。 显然到春情无法自制的地步。 陈北冥邪笑一声。 下一刻,便与她共游巫山云雨之境! 温玉瑶武功有进步,耐力也有所长进。 各种花样,也是频繁使出…… 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 四二三四…… 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直到夜色降临,华灯初上,两人才渐渐分开。 在浴桶内濯洗,回到床榻拥在一起。 “瑶儿明日好好看一场戏,说不得还要委屈一下。” 陈北冥抚着她雪白的胴体,似乎笼罩着洁白的玉光。 “啊!您要对曾老狗动手了? 那妾身可就无家可归,您要怎么赔偿?” 温玉瑶先是一喜,然后扮作可怜。 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胳膊摇晃。 陈北冥被她晃得心猿意马,摩擦起火。 扬手在她豚上揍了一下。 “别乱动,不然非让你尝尝厉害。” 温玉瑶吐下香舌。 “哼,妾身不是没尝过? 您最好让妾身尝个饱呢……” 说着,媚眼如丝,丁香微吐。 看着陈北冥隐秘的角落,嘴角轻扬…… 她俏目流转间,有了主意…… 第649章 听话懂事,吃苦耐操 温玉瑶撒娇道: “您的那个卫生纸,妾身喜欢极了,我要一成份子就好!” 陈北冥狠狠瞪她一眼。 “你可真是敢张嘴啊,知道一成有多少?” “不嘛,人家不依,您干掉曾家,人家什么都没有了。” “不行!卫生纸的份子已经分完,我都没有,如何分给你。” 温玉瑶美眸中登时噙满泪水,噘嘴委屈道: “您就是偏心眼,什么都给别人。 妾身难道对您不好,算了,就让妾身自生自灭好了……” 说完,下床穿起衣裙,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样子。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份子不能给你,但是嵩山府的卫生纸生意,可以给你一半。 你也别埋怨,那些所有者,无一不是背景深厚之人。 我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给你,你也把握不住。” 此言一出,温玉瑶转身跃上床榻,搂住陈北冥脖子亲了又亲,用尽温柔。 “嘻嘻,还是您心疼妾身。” 陈北冥恶狠狠道: “去里面,跪着!” 温玉瑶乖乖就位。 “然后呢?” “还用说?含住!” “呜……” 一个时辰之后,陈北冥神清气爽地出来。 脑海中,回味着温玉瑶的滋味。 那婆娘越来越像个妖精,长得极美,床榻上又放得开,实在是个难得尤物。 天色黑沉,街上煞是热闹。 京城街道自打改造过后,就没有往日隐隐的尿骚味,到处栽满绿树红花。 昔日青皮摇身一变,挂着短棍认真地巡视。 腰间“东厂街巡”的腰牌,擦得很亮。 虽然换了身份,地位也今非昔比。 可是,也有苦恼。 京城百姓们守规矩了许多,导致收入锐减。 但有东厂的大爷们看着,他们又不敢乱来…… “啊!来人啊! 有人白嫖! 他们占奴家的便宜不给银子! 说好服侍二人,硬上四个人,奴家腿都软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扯着嗓子喊。 手里死死抓着另一人。 女子的口音有些奇怪,听得出来并非京城人士。 而被抓的那人,衣衫也有些奇怪,与大乾百姓的穿着迥然不同。 同伴,也是类似打扮。 青皮们本不想管闲事,可是看到他们穿着,神色一凛。 大乾人欺负大乾人就算了,异族人也敢在大乾京城撒野? “站住!敢给老子乱动,打死你个狗屮的!” “马拉个币,说你呢,听不见?” 女人一看就是个私娼。 去私娼寮的一般都是穷鬼。 几个异族人叽里呱啦辩解,奈何别人听不懂。 青皮们拿着短棍上下招呼,打得鬼哭狼嚎。 女人趁机从他们身上搜了搜,只找到十几枚铜钱。 “没银子的穷鬼,老娘真是倒霉,我呸!” 陈北冥在一旁看完全程。 只因那几个异族人的打扮,实在惹眼。 “棒子?他们怎么来的大乾?” 大乾京城经济繁荣,来此做生意的异族人很多。 除却西域人和倭人,还有来自天竺的商人。 棒子,倒是很少见。 那地方很穷,物产贫瘠。 以前大乾勋贵倒是很流行养几个来自棒子婢女。 乖巧能干,听话懂事,吃苦耐操,好处极多。 只是,大乾东北的州府屡被匈奴人侵略,渐渐放弃,成为羁縻州。 那里盗匪横行,地方官府无力管束,商路也就断绝。 尽管后来有海路继续输入婢女,但很快就被更加稀缺的胡姬取代。 陈北冥摇摇头,不再关注。 骑马赶回随园,明日还有大事要忙。 …… 翌日,大乾京城。 艳阳高照,市井喧嚣,一如往日繁华。 但,临北侯府却有些安静。 曾可望焦躁不安地在书房走来走去。 此时,帘子响了,一个身材壮硕的身影走进来。 “父亲,您找孩儿?” 来人相貌堂堂,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与曾可望有七分相像。 “念祖,为父总觉得心神不宁,好像要出大事。” 曾念祖自神武军退下之后,便在五军都督府谋个闲职。 一直不受重用,过得很是郁闷。 “父亲,您是不是多心了? 云州的事我们已经抹除干净,皇帝也承诺对支持晋王既往不咎。 还会有什么人抓着我们?” 曾可望面色变得阴冷。 “哼!不肯放过为父的,还会有谁!” “您是说那阉狗?” 曾念祖勃然色变。 那日,陈北冥在神武军中挥出的惊天一刀。 至今让他感到恐惧! 曾可望一拍桌子,似是下定决心。 第650章 脱裤子争长短 “念祖,你带着我那乖孙,从家中新挖掘的密道离京去。 我曾家不能全折在此地,西秦上官家还欠我们一个人情。” “父亲!您……” 曾念祖想劝父亲一起走。 但曾可望伸手拒绝。 “为父老了,这辈子也风光过,就是死也要死在大乾。” 曾念祖知道,父亲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更改. 只好含泪磕几个响头,起身离开。 “老爷,宫里来了人,送来一张帖子。” 管家在外边说着。 “进来说话。” 管家拿着一张帖子进来。 “说是陛下今晚要请一众勋贵,在乾清宫叙叙旧。” 曾可望接过帖子,并没有打开。 脸上有种奇异的笑容,似是解脱,似是嘲讽。 “哦?叙旧?叙旧好啊…… 老郑啊,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把拿手菜都做一遍,让各房一起乐呵乐呵,就说我高兴。” 管家内心诧异。 老爷今日有些奇怪,却不好多说什么。 “还有什么难事?一起说来。” 曾可望又补充一句。 “对了,老爷,曾霄少爷想要您房中的那对姐妹……” “呵呵,送过去就是,让他好好玩。” 曾可望不在意地转过身,坐回座位上,闭目养神。 一直到傍晚,才招呼婢女更衣。 觐见皇帝,打扮得颇为隆重。 代表侯爵的发冠、束带、紫袍穿在身上,很是威仪。 走出院子时,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门口大槐树下。 “侯爷是要去哪?” “老夫进宫赴宴,马先生要不要随老夫一起,或许有美人赐下。” 曾可望没有停下脚步,甚至都没有看马成风一眼。 “皇帝的宴请,闲杂人等不给进吧……” 马成风回应一句,脚下未动。 等曾可望走远,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到曾霄的院子外,里面传出的奇异叫声。 那婉转的声音,听着心情好啊。 …… …… 皇宫,乾清宫。 飞檐上挂满灯笼,流光溢彩,十分喜庆。 太监们抬着一坛坛御酒进入偏殿。 相貌姣好的宫女端着酒器,捧着菜肴,鱼贯进入。 偏殿内,早到的勋贵们已经在闲聊。 齐国公笑得尤其爽朗,儿子齐飞恒彻底掌控锦衣卫,虽说代价不小,但总是值得。 “齐老哥,你可得请客,听说恒哥儿媳妇有了身孕,可喜可贺。” “哈哈哈,好说好说,明天晚上我在家中设宴,老哥几个都去,带上家眷。” 此时,门口进来一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老家伙怎么来了?” 平日里,基本不怎么露面的成国公朱玉,居然到场! 老家伙虽须发斑白,但他身材高大,加上五官不俗,还是很有卖相。 只是,那标志性的鹰钩鼻,让人望而生畏。 “你朱老哥可是稀客,大家伙让个位子。” 齐国公招呼人给他让位子。 大家都是勋贵,虽然私底下不对付,在这种场合还是要和和气气。 “不必了,老夫喜欢独处。” 朱玉阴面无表情走到角落席地而坐。 “陪!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 “哼,齐兄给面子,老狗倒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有人看不过眼骂着。 声音不大不小,偏殿内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到。 只是朱玉闭目养神,一动未动。 “呵呵,大家喝茶,御茶滋味还真是不错。” 齐国公打个圆场,瞥一眼朱玉。 远离权利中心的国公,要拿捏太容易,只是没必要。 只要不牵扯到利益,没人会怎么样。 “哈哈……老几位都来了,老夫来晚。” 豪放的声音响起,临北侯曾可望进来,逐一打着招呼。 自公开倒入皇帝阵营,曾家与众勋贵的关系便和谐许多。 晋王死后,更是有儿女姻亲。 只有平阳侯王镇和齐国公等核心才知道,皇帝一直对他不放心,防备甚深。 几乎没人注意到,曾可望与朱玉有个极其短暂的眼神交流…… 简简单单的眼神,却含有巨大的信息量…… 等勋贵陆续到齐,殿内变得极其热闹。 众人虽是顶级勋贵,但谈论的东西却与市井百姓没什么区别。 不是儿女,就是妾室美丑,腿长豚圆。 一帮老家伙荤话不断,就差脱裤子争长短。 “陛下驾到!” 小黄门一声呼喊,众勋贵纷纷施礼,山呼万岁。 宫内似是和谐友爱…… 而宫外,则是气氛陡变! 与此同时,禁军封锁内外城。 弓上弦,刀出鞘,拒马封路。 便连往日热闹无比的青云坊街道和朱雀大街,都空无一人。 嗅到不寻常气息的百姓,都关紧门户。 大家知道,今夜要有大事! 第651章 本侯患有孟德综合征 京兆府衙门。 吕祖荫端坐大堂,堂下站满差役。 五大捕头相视一眼,都不知道今晚怎么了。 京城的状况,让人看不懂。 “大人,您让兄弟们都缩在衙门,不去巡街。 若是出事,陛下不会怪罪您?” “会出什么事?没看见禁军的大爷们已经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不要问,这不是我们能管,完事自会让我们收拾首尾。” 吕祖荫甩甩衣袖,怪几个手下不长眼。 没办法,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东厂番子送来的信,只让等消息。 他已经得到内阁大佬的承诺。 再有一年就有机会调入中枢,即便不成,去外地做巡抚也不错。 京兆府的位子,总得交出来。 吕祖荫摸摸胡须,眼下才五十出头,正值壮年。 放在以前,进中枢乃至入阁,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自从抱紧那位大腿,一切都不再是梦! “都给老子精神些,今晚若是办砸差事,最好自己抹脖子,否则,休怪本官心狠手辣!” “大人放心!我等定然尽心尽力!” “卑职竭尽全力!” “大人,咱可不敢拖后腿!” 众差役心中一凛。 吕祖荫半年杀了好些人,都是些桀骜不驯,自以为有靠山之辈。 否则,他们也没有现在的位置。 京兆府是姓吕还是姓陈,他们心知肚明。 轰隆~ 天边一道雷光划破天穹,雨却没有踪迹。 吕祖荫心中叹息,知道大戏开始。 …… …… 东厂的人马,兵分三组。 一组周启泰带领,下午已经出城,目标就是临北侯府在城外的庄子。 纪清岳带领一组人马,围住临北侯府别院,自有番子截断提前找到的密道。 主力人马在陈北冥带领下,到临北侯府跟前。 “侯爷,时辰到!” 盯着沙漏的番子上来禀报。 “动手!” 陈北冥一声令下。 嗖~ 啪~ 火箭飞起,然后在空中爆裂开来。 十几个东厂番子,扛着小型攻城锤,撞向临北侯府的大门。 轰隆! 一声过后,大门应声倒下。 府内的守卫吓一跳,看见冲进来的人,登时一愣。 怎么,东厂的人来了? “奉旨抄没临北侯府,曾可望勾结奸邪,贪污腐败…… 所有人放下刀剑,否则格杀勿论!” “放你娘的屁!” “阉狗假传圣旨,诬陷我父亲。” “等他老人家回来,定能反败为胜,给我杀!” 听到动静,前院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 “是三爷!” 护卫们认出男子,纷纷拔刀,准备反抗。 但,护卫们怎会是手持新式弩箭番子的对手? “射,给我射,统统给我射,一点不留!” 令下,弦响。 箭雨如注。 一轮攒射,倒下大半。 男子一边指挥护卫抵抗,一边向后宅退去。 “快!快去请几位老供奉!” 家将迅速向后跑去,但很快又折返回来。 “不好!三爷,几位老供奉都不在,院子里都是空的!” “驴屮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成风呢,快去叫我二哥来!” 男子有些慌,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 “二爷不在,只有几个妾室和子女在院子里,三爷,我们撤吧!” 一个家将举着盾牌,护着男子向着密道所在的院子退。 前院杀得血流成河,后宅女人和丫鬟早就吓坏,纷纷找地方躲避。 她们不知所以,乱作一团。 到处都是尖叫声、逃命声。 陈北冥身影出现在后宅,没有理会到处逃跑的人,直接进入曾霄院子。 曾霄扛着细软从屋里出来,身后拉着温玉瑶和两个窈窕美人。 “曾少爷去哪里?” “是你!你来我家做什么?” 曾霄警惕地看向陈北冥。 从上次吃过亏,他一直绕着陈北冥走,知道惹不起。 “呵呵,曾少爷的妻妾不错呢,本侯患有孟德综合征,很感兴趣。”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看向温玉瑶和另外两位美人。 温玉瑶一声尖叫,假作害怕地躲到曾霄身后。 另外两个也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后退。 曾霄倒是展现出一丝男子气概,挡在她们身前。 “有什么冲小爷来,别碰她们!” “本侯若是不呢。” 陈北冥背着手步步紧逼,眼看就要到曾霄面前。 嗖…… 忽然,一个飘忽的身影从黑暗处蹿出! 快速朝陈北冥袭去。 曾霄大喜,知道救兵前来。 第652章 摔杯为号 “钟叔,杀了阉狗!” 曾霄阴毒叫道。 在他印象里,钟叔几乎没有敌手。 但下一刻,场面出乎曾霄意料。 陈北冥原地消失,“钟叔”马成风扑个空。 马成风作为成名多年的高手,自然经验丰富。 他不敢在原地多待,立即闪身腾挪。 然而,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怎么也躲不开。 “马成风,你就这两下子?” 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马成风头皮发麻,挥掌四处乱拍。 “你……你来啊!老夫不怕你!” 嘴里刚说完,马成风忽觉肩头一麻,半个身子都无法再动弹。 如同鬼魅的身法,显示两人武功差距之大。 马成风几乎疯狂。 “啊!” 忽然,一声大叫。 马成风胸腹间遭受重创。 嘭~ 倒飞而出,撞在院中一棵槐树上。 口中鲜血狂喷,浑身骨头作响。 眼看着,半条命都要没了。 “咳咳……有本事你便杀老夫!” 陈北冥停下身法,笑呵呵地看曾霄一眼。 “本侯对杀你儿子更有兴趣。” 马成风闻言,亡魂大冒。 “你……你动他!你要什么老夫,都可以给你!” 马成风想阻止,但丹田间气息尽散。 他明白武功被废,但也不肯放弃。 老来得子,何其难也? 曾霄就是他的天,疼爱到骨子里! 陈北冥摇摇头。 “本侯什么都不要,只想宰了这小子。” 马成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疯了一般抱住陈北冥的腿,向曾霄吼道。 “快跑!跑啊!” 曾霄被吼声震得回过神,脑海中依然在想着方才二人的对话。 脚下不自主地向外跑去。 陈北冥低头看着爱子心切的马成风。 魔头作恶多端,对儿子倒是真的好。 咔嚓~ 陈北冥挥出一掌,击碎马成风的天灵盖。云九小说 一代淫魔终于伏诛。 他身形如电,闪身到曾霄面前。 曾霄吓得慌不择路,转身往回跑去。 “呵呵,跑吧,使劲跑。” 陈北冥并未追赶,甚至还在鼓励! 曾霄疯狂逃窜,可是没跑出几步,一股剧痛袭来! 回过头,却发现一双腿留在原地。 身子,重重摔在地上。 整个人,断了! “啊!” 院子里响起杀猪似的惨叫。 扑通~ 两个美人吓得晕过去。 温玉瑶脸上的害怕消失,而是神态妖娆地走到陈北冥身侧,纤手搂住他的脖颈。 “您怎么才来,让妾身好等。” 陈北冥笑眯眯地拍拍温玉瑶的玉豚。 “乖,我还要布置任务。” 曾霄忍着剧痛,愤怒地看向二人。 “贱妇!还不来……来救我,你对着一个太监发什么骚!” 温玉瑶厌恶地看看曾霄。 “我本就是他的人,你虐杀多少女子,手中恶行累累,也配碰我,哈哈…… 告诉你个事实,我一直用幻术在骗你,你那脏东西我看着就恶心!” “贱人!贱人!我杀了你!” 曾霄气得疯狂。 温玉瑶是京城有名的美人,一直极为疼爱。 没想到,却一直为她欺骗! 此刻,恨不得掐死。 哗啦…… 十几个番子进入院子。 “禀侯爷,除曾家长子曾念荀,次子曾念祖不在府中,其余男丁女眷尽皆抓住。” 陈北冥微微颔首,表示知道。 “将曾霄押回东厂,给他好好治伤,莫要死了,还有她也押走。” 温玉瑶名义上还是曾霄妻子,还得做戏给外人看。 番子们过来押人时,温玉瑶配合地跟他们走。 只是一双俏目幽幽地放在陈北冥身上,临出门才不舍地挪开。 陈北冥哭笑不得,这婆娘如此眼神,无非是害怕自己不要她。 抬头看看夜空,也不知道乾清宫怎么样。 …… …… 乾清宫。 宴会举行到高潮时…… 女帝突然摔碎酒杯,瞪着玉阶下的曾可望。 “临北侯,你在云州聚敛那么多财富。 还让长子、次子在禁军中拉拢人,勾结五姓豪门,意图不轨,你可知罪?” 偏殿登时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曾可望不慌不忙地喝完杯中酒,朗声大笑。 “陛下总算按捺不住,您设此宴会,不就是想抓老夫。” “既然知道朕要抓你,你还进宫来,朕倒是好奇,为何?” 女帝目光如炬,看向曾可望。 老狐狸手段太多,若不是陈北冥坐镇,她还真没把握动手。 现在的样子,莫非真的有恃无恐? 第655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开始吧!” 两人并肩向宫外走去。 王镇叹息一声,艰难开口。 “此事我本不该找你,但也不知道该找谁。 老三老四那两个混账,与五姓豪门的李家二子走得很近。 老夫也让人警告,可两个孽子就是不听!” 陈北冥很是同情老王。 他虽然嘴上说什么自生自灭,到底还是心疼儿子。 “侯爷且宽心,我会让人查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然后下重手惩治就是。 您下不去手,我可没什么顾忌。” 王镇感激地拱拱手,接过护卫的缰绳,翻身上马。 “对了,陈济善那里,你恐怕要费些功夫。 老家伙最近在下边转悠,颇有避着你的意思。” “嗯,我也察觉出来。他再避,我也要找上门去。” 王镇无奈道: “丝绸交易,对他来说,是户部一大进项,他也很为难。” “您放心,我自有办法。” 陈北冥郑重说道。 “那就有劳,告辞!” 陈北冥眼看着老王背影消失,动身出发。 离京有些日子,该去看看玉秋水的土豆培育如何。 内外城的禁军戒备已经撤去,行动还算顺利。 除却曾念祖没有消息,其余都在掌握之中。 至于曾念荀,一旦离开西南土人的地界,想必也会收到被抄家的消息。 接下来,就看他会去找谁。 曾可望那老狐狸诡诈多端,用性命吸引视线,定然有些阴谋…… 陈北冥再抬头时,已经到玉女门。 刚进门,嗅到那熟悉的气温,登时激动起来。 周玉莲回来了! 陈北冥进入屋内,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人,立时扑上去。 那人一声惊呼: “是谁?!你这冤家!” 那人正是周玉莲。 摸着陈北冥的脸庞,已是珠泪盈盈。 两人深情凝视良久,几乎在同一时间伸过脸。 紧接着,开启嘴唇。 在轻柔的含吮之后,心中埋藏的感情一下子奔泄出来…… 两人竭力,使劲吻着对方,感受着彼此的津液…… 品味着那种强烈的爱意。 周玉莲虽然历经人事,但过去时日很短,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 尽管后来遇到玉秋水,假凤虚凰,也只是略微发泄。 直到遇见陈北冥,才感受到爱情甜蜜。 陈北冥说也奇怪,他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 对着其他的美女完全可以一往无前,纵情肆意。 但偏偏面对着周玉莲,就有种抑制不住的占有。 他从背后解下周玉莲的衣裙。 那光洁完美,不带一丝瑕疵的玉背,终于完全袒露出来。 周玉莲微微回转娇胴,大红胸衣遮掩住的傲人明月,顿时呈现在眼前。 而在茁壮的明月下,一片令人晕眩耀眼的雪白肌肤,给人玉质般的柔和美感。 “姑姑又胖了呢。” 陈北冥解下胸衣,看到上面王诗眉的梅花标记。 如今梅花胸衣已经畅销大乾,追求品质的女子都会买来穿。 “不许你这么叫我!” 周玉莲轻咬陈北冥手臂,舍不得用力。 陈北冥知道,以她的性格绝不会买这种颜色的胸衣。 想必知道自己会来,才专门准备。 一念及此,目光愈发炽烈。 周玉莲瞧着情郎的狂热眼神,知道此番大胆选择对了。 她心中爱极陈北冥,唯恐讨不到欢心。 屋子里寂静无比…… 陈北冥痴痴地望着平躺在床上的周掌门。 却见她柳眉如黛,腮凝新荔。 秋水般的眼眸,闪动着羞涩而又喜悦的光芒。 玉雕粉凿的脸蛋儿,红得犹若一朵盛绽的玫瑰。 披洒而下的黑发,在身下铺撒成流动的浪花。 真是美得如诗如画…… 只是神情间颇有些紧张,琼鼻吸气的歙合着。 红润的嘴唇微微轻启,露出碎玉般的牙齿。 唇舌之间吐出阵阵兰香,明月上下起伏着。 小腹平坦,腰肢间绝无赘肉,亵裤也是大红,想来是精心选择。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开始吧……” 陈北冥忍不住埋首,一只手抚摸…… 过一阵,周玉莲也伸出手回应着。 周玉莲的亵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 房间内很快奏响一首春曲…… …… …… …… 完事后,周玉莲偎在他的怀里。 脸上红晕未散,咬咬樱唇。 “芸儿如今嫁人,我心愿已了,以后我再也不想离开你。” 陈北冥仍然爱不释手地抚着圆润明月,忽而笑起来。 “那岂不是以后我多个女儿。” “按照辈分,她的确该称你做父亲,应该的。” 想不到周玉莲居然认真起来。 陈北冥苦笑摇头,他可不想多个只年轻几岁的女儿。 “对了,你玉女门的弟子未来若无其他去处,我可以安排,保准月例丰厚。 正好周阮和墨涵手下的生意迅速扩张。 身边没有保护的人手,肯定不行。” 周玉莲听情郎说完,没有反对。 “既是您安排的,那就让她们去。 周小姐和墨掌柜我也暗地里见过,都是难得的美人呢。” 陈北冥听着她带着醋意的话,反而很是高兴。 两人又说会话,周玉莲兴致再起。 战斗再度打响…… …… 好一会儿,春蕊绽放。 周玉莲疲极酣睡。 陈北冥看她睡着,悄悄起来。 出门到隔壁院子。 嗯? 屋内气息,颇不平静! 第656章 “快?说谁快呢?” 陈北冥凝神静气,做好防备。 不过,那气息似乎没有多少恶意? 再次感知,却发现是玉秋水没睡着。 他方才刻意没有收着力道,想必玉秋水听见隔壁春情。 而那边,玉秋水刚想起身下去濯洗一番。 忽然身子一紧,身后多出雄壮的气息,心中有些慌乱。 “别乱来……玉莲在呢……” “她已经睡下,倒是你应当已经在想我。” 陈北冥伸手过去,已是潮润。 解开玉秋水腰间束带,敞开内衫,露出雪白明月。 触碰之下,立即圆了。 玉秋水嘤咛一声,颜若玫瑰。 仰卧在陈北冥的怀中,忍不住樱唇上翘,呵气如兰。 她想否认,却为时已晚。 “我才不会想你,你就不是好人,我……我恨你!” 陈北冥才不管她怎么说。 嘴上说得再决绝,又怎样? 身子的反应才最真实。 想,就是想。 再说不想,也是假的! “恨我?那你怎又如此对我?” 玉秋水此刻四肢宛若八爪鱼,将陈北冥抱得死死,粉脸登时殷红如血。 陈北冥壮志满酬,迅速脱下衣服。 “你……那么快做什么!” 陈北冥嘿然一笑。 “快?说谁快呢? 铁索银枪小霸王,岂是说说而已? 我的耐久度,你又不是没体验过?” 说着,又将玉秋水的红兜儿和亵裤扯去,与自己看齐。 “你……可真行……” 玉秋水再不反抗,任由娇胴展现在陈北冥目光下。 脸色神情有三分羞涩、三分期待、三分傲然。 如此美景,堪为上天杰作。 连她也没意识到,眼前男人已经悄然印进心里…… 陈北冥扑向玉秋水雪白纯洁的娇躯。 全身心地投入到缠绵悱恻中,浑身细胞和神经都放松下来。 吻过她每处肌肤后,剑及履及。 顿时,帐内传出粗重而富有旋律的呼吸声。 …… …… …… 夜过三更,一轮弯月挂在苍穹。 玉秋水清洗完身子,就像变一个人,恢复那宝相庄严的模样。 “你走吧,我要休息。” 陈北冥呵呵一笑,将玉秋水搂进怀中。 恶狠狠地蹂躏她的香唇。 “你永远是我的,这辈子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玉秋水恨恨地剜陈北冥一眼。 “我……我明日就走,离开京城,你这辈子……唔!不要……” 顷刻间,战端重燃。 并且,兵锋之胜,更超之前! …… …… …… 良久,再次结束。 玉秋水仿佛一具神魂游离在外的躯壳。 许久才轻轻一叹,却也不再提离开的话。 陈北冥穿好衣衫,凝神道。 “事情如何了?” 玉秋水发出慵懒的声音。云九小说 “那土豆……再过十日应该就能成熟,你到时可以来瞧瞧。” “咳咳……做得不错,那什么,今晚就当奖励你。” 玉秋水看着那个远去英挺高大的背影,轻啐道: “当我是你的妻妾么,哼!” 刚闭上美眸,听见脚步声,以为陈北冥去而复返。 “让我歇息会儿,你……” 玉秋水看清来人,纤手伸向床位,想用薄被遮住身子。 周玉莲笑意盈盈地走到玉秋水床榻一侧。 嗅着不陌生的激情味道,手指点在她身上。 “怎么样,那种滋味是不是很美妙?” 玉秋水有些心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玉莲玉手拂过无比熟悉的身子,脸上笑意更浓。 “秋水,我们既然都是他的女人,何必如此生分,以后该好好伺候他才是。” 见玉秋水咬牙不语,周玉莲解起衣裙。 “你……你要做什么?” 屋内霎时间,春色无边。 …… …… 另一边,陈北冥返回随园。 见众女睡着,索性将自己扔上床,沉沉睡去。 醒来时,饿得都要前胸贴后背。 掀开身上薄被下床,没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嗯?都跑去什么地方?” 院子里没人,只有几个丫鬟在收拾后宅的花草。 “见过侯爷!” 丫鬟们见陈北冥素衣出来,纷纷墩身施礼。 陈北冥眼睛扫过几人,可惜地摇摇头。 卢莹给丫鬟做的衣裙很是严实,想看波涛汹涌? 没门! 不过,能进后宅,岂有相貌丑陋? 就是养眼,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她们都去哪了?” “回侯爷,几位主人去辛夫人的院子。” 陈北冥闻言一愣。 几个婆娘最近总往于玥的院子跑,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莫非,那边的东西,能更有吸引力? 第657章 知识垄断与活字印刷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罢了,没人伺候,自己去弄点吃的。 进到小厨房,赶走厨娘。 动手做份面条,坐在门槛上吃起来。 “马的,还是没滋味,若是来一碗油泼辣子面,那才地道!” 陈北冥撇撇嘴。 习惯后世的滋味,总是差点意思。 看来,得抽空去趟长乐县。 再过些日子,玉米、辣椒和棉花就该差不多成熟。 第一批种植的棉花产量不会太大,但也足够做一批棉衣出来。 明年,再扩大棉花的种植。 让京城百姓们瞧瞧棉花的厉害。 棉衣可以让百姓更容易过冬,大幅减少每年因寒冷而死的人数。 至于玉米,产量虽不如土豆,没有后世那么高产。 但比现在大量种植的小麦、粟米高多了,也是一门好粮食。 陈北冥脑海中思忖着,打个饱嗝,背着手走过月亮门。 前院花园里,一个穿着华丽衣裙的小小身影…… 祸害完花匠辛苦种植的名花还不算。 手里仍在摆弄着东西,口中还念念有词,自言自语。 “哼,看我不赢你,小贼!” 看样子,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玉儿啊,老爷虽然不在乎那些花,但你也太能造孽。 我非去找你卢姐姐,来教训你。” 小玉儿吓一跳。 回头见是陈北冥,一脸娇憨的挪过来。 背过身,将豚撅得老高。 “老爷,您轻些。” 陈北冥看她挨打熟练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 再看看她手里的东西,皱眉道。 “好了,老爷不打你,你做泥球干什么?” “就知道老爷疼我! 这可是宝贝,做上标记晾干。 就能与辛去疾那小贼一决高下。” 小玉儿叉着腰,一脸高傲。 手上泥土将衣裙弄得很是脏乱。 越看,越没有忠义侯家小姐的样子。 “泥球做得也太差劲,一点也不圆。 要有模子才能做的漂亮,老爷与你说,这……” 陈北冥知道是个孩童间的游戏,饶有兴趣地给小玉儿讲起做泥球的步骤。 可说到此处…… 突然,脑子像被踹上一脚。 “我这猪脑子,怎么将活字印刷术忘了!” 前几日,大儒们还抱怨书院的藏书太少。 能不少吗? 大路货的四书五经倒是好找,随便一个书铺就有的卖。 但是,那些先人耗尽毕生心血的著作,存世极少。 少就罢了,还都被人收藏起来,束之高阁。 美之名曰藏书。 如此一来,流通的书本就更少。 让读万卷书,成为不可高攀的存在。 因此,便完成对知识的垄断…… 别人想要读书求索,只能去找他们的门路。 例如,五姓豪门的王家,就有个天下闻名的“文华阁”。 里面藏书极其丰富,可是便宜岳丈王承之的心头肉。 老家伙自女儿怀有身孕,就辞去官职。 整日在藏书楼读书为乐,让许多读书人极是嫉妒。 而王家还算开明,不定时对外开放,让有水准的读书人,前去抄书。 至于那些捂得严实之辈,根本就不给外人机会! 其实,说起来,大乾也有印刷术。 只不过,那是费时费力的雕版印刷。 缺点也是极为突出: 一则刻板费时费工费力料,许多大部头需要耗费几年光景才能做好。 二则雕刻的书版存放不便,版片不仅占地方,而且常会因变形、虫蛀、腐蚀而损坏。 最后是有错字不容易改正,雕版一旦发现错字,常需要整块版重新雕刻。 “哈哈……发了!” 陈北冥得意大笑。 “老爷,什么发了?您什么意思?” 小玉儿见陈北冥笑得畅快,不明所以。 陈北冥摸摸小玉儿的头。 “你还小,不懂,将来自会明白。”https:/ 说完,转身去找家中的工匠。 活字印刷术的威力,可不只能提高印书效率。 它最大的好处,便是掌握话语权。 掌握廉价的印刷工艺,就能大肆印书。 进而,将自己的学问卖得到处都是。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但可以博得巨大名声,让人追随。 甚至能开宗立派,乃至成为一代学问宗师。 这可是天下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陈北冥让工匠做几个木活字,兴冲冲地去端木家。 可刚进门,就遭遇雷击!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陈北冥震惊不已,再难镇定…… 第658章 神医也难医! 读书人的精神代表,端木家的擎天一柱——端木宏…… 昏迷不醒! 家中已经乱作一团。 陈北冥慌忙赶到端木宏院子。 端木家的儿孙站满院子,都在惴惴不安地看着屋里。 “侯爷来了!快让出一条路来!” “忠义侯救过平阳侯和严嵩,说不定可以救老祖宗!” “您救救老祖宗!” 端木家后辈对陈北冥态度很是友善和热情。 也是老头子在他们面前夸赞的结果。 换个人,早就轰出去。 陈北冥拱拱手,穿过人群,进入屋中。 屋内气氛十分凝重。 除嫡长子端木诚外,还有两个不认识的老家伙。 一胖一瘦,看不出岁数。 他们身上的气息极是危险。 强如陈北冥,都不得不侧目。 好强的内息,比阴阳家的那位只强不弱! 两个老家伙冰冷的眼神扫过陈北冥。 然后才将目光挪开,看向里间。 那种宛如看蝼蚁的眼神,让陈北冥很不舒服。 “侯爷来了?家父……家父早起还好好的。 突然就昏迷不醒,家里的郎中,也不查不出病因。” 端木诚面带担忧地为陈北冥解释。 陈北冥看向里间。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在床前为端木宏诊脉。 老者号称天下第一名医——关苍生。 曾在去年的青云坊拍卖会上露过面,买下一尊白玉观音。 “既然关神医在,应该会有办法。” 陈北冥安慰着说道。 过一会儿,关苍生出来。 脸上神情肃然,那双白眉几乎拧成疙瘩。 “关老,我父亲到底如何?” 端木诚首先开口。 陈北冥也关切道: “关神医,可有办法?” 关苍生抚须沉声道: “惭愧啊,老夫也没瞧出来。 老哥哥身子没有任何病症,偏偏醒不过来,怪哉……” “这!这该如何是好?” 端木诚顿时慌了。 要是父亲出事,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陈北冥刚想说话,院外一阵骚动。 端木诚听到有人喊陛下,立即迎出去。 不多时,女帝穿着件黑色皇帝常服走进厅中。 看见陈北冥在场,美眸闪过一丝喜色。 “朕听到老祖宗害病,立刻中断早朝赶来。 到底怎么回事,关老能否为朕解惑?” 关苍生躬身施礼。 “惭愧,在下没能诊断出是何病因。” 女帝吃惊道: “你都看不出来?” 号称天下第一名医的关苍生,都查不出病。 那岂不是说…… 端木宏必死无疑! 老头子性情高洁,极得天下读书人尊敬。 相比之下,端木诚差上许多。 无论是学问还是名气,都远远不如。 女帝沉吟片刻,还是让人将太医院首冯灵枢招进来。 不管怎么说,都要让他试试。 “老冯,你若有办法查出病因,朕可以欠你一个承诺。” 扛着药箱的冯灵枢,心中发苦。 关苍生都查不出来,他肯定更没戏。 但皇帝开口,也只能听命。 那代表着皇帝的态度。 第659章 娇艳欲滴,毛骨悚然 屋内,有一股极淡的奇异香气。 范围很小,还似有似无。 若陈北冥没有极为灵敏的狗鼻子,定然难以发现。 换成别人,绝对毫无头绪。https:/ 也难怪,关神医和太医院首,都没有任何察觉。 “侯爷是有什么发现?” 老冯看见陈北冥嗅来嗅去,忍不住问道。 关苍生也很好奇,同样想要询问。 “嘘……” 女帝伸手示意,让大家噤声。 老冯登时闭口不言。 关键时期,不能打断思路。 陈北冥循着奇异香气查找…… 发现它来自端木宏身上香囊。 香囊做工精致,绣线脉络分明。 色彩斑斓又不失雅致,一看就是大家的作品。 奇异香气被香囊中的香料掩盖,也是不易察觉的原因之一。 陈北冥将香囊取下,倒出里面的香料包。 用鼻子嗅了嗅…… 顿时,困意袭来! 就连身上气机运转,都出现迟滞。 他不由大惊。 “好厉害!老子宗师级的武功都抵抗不住!” 确认元凶,陈北冥收起香囊。 将右手二指搭在端木宏脉络上。 端木宏的脉络波动很是缓慢,已经弱到一定程度,仿佛随时会停下。 老头子现在身体极为孱弱,受不得气机刺激,只好将手拿开。 陈北冥思忖一会儿,发现毫无办法,只好拿着香囊出来。 “怎样?老祖宗可是有法子医治?” 女帝紧张道。 “忠义侯……” 端木诚也是期待地看着。 然而,陈北冥只有摇头。 众人见状,登时变了脸色。 关神医没办法,太医院首没办法…… 现在,连忠义侯也没办法…… 天下,还有谁能? 正在满屋寂静时。 一直没说话的两个老家伙,突然开口。 “哼!先生夸你是难得的大才,老夫从来不信,现在看来,先生果然是被蒙蔽。” “本事虽然差些,武功还凑合。” 两个老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将陈北冥贬低得一无是处。 女帝张张嘴,还是没说话。 显然,对两个老家伙有所顾忌。 端木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 陈北冥听着二人的贬低,心中火气升腾。 两个老家伙,从他一进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的。 现在又出言讥讽,是要干什么? 当老子怕你们不成? “我要是知道原因又如何?” “知道?知道你还不说?” “年轻人,什么都要压人一头,迟早害了你。” 俩老头摇头,依旧不屑。 然而,别人却不干了。 “当真?!” “侯爷快快说来!” 关苍生和冯灵枢一起开口。 他们出于医者的好奇,都想知道端木宏的病因。 而端木诚更加激动,一躬到底。 “侯爷若是救醒家父,便是我端木家的恩人,老夫定然重礼相谢!” 女帝看着陈北冥一脸自信的样子,心中惊喜莫名。 就知道他不会让人失望。 “好了,你何必与两位老人家置气,快快道歉。” 陈北冥懵了。 女帝什么意思,让他道歉? 两个老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不必,他若是能说出原因,老夫亲自给他赔罪。 若说不出,给老夫磕几个响头就行。” 胖老头朝女帝颔首,算是拒绝女帝的好意。 那态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谓极其嚣张。 陈北冥也来了脾气,欺负到老子头上。 “那好,大家请看。” 众人目光聚集。 陈北冥手中,出现一个香囊的香料包。 “怎么,你不会与老夫说,就是香囊害了先生吧?” 胖老头还是不服气,一双小眼睛充满嘲讽。 陈北冥撕开丝绸做的香料包,倒出里面的东西。 “嘶!是它!此物怎么会出现在大乾?” 关苍生认出香料中的东西。 那是堆叠在许多药材中的一些花瓣。 它颜色红艳,花朵呈漏斗状。 花瓣上有深色条纹,像血痕一般。 既娇艳欲滴,又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怖。 光是那外观,就知道,是个惹不起的存在! 即便关苍生认出,都只是远远观看,竟然没有要上手之意! “关老,究竟是何物?可有解决之法?” 女帝急忙问道。 既然关苍生认识,那就有希望! 关苍生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像是有段不想回溯的记忆。 “哎,此物曾害老夫妻子丧命,这辈子都不敢忘!老夫年轻时曾在医家学习……” 第660章 布局十余年的凶手 故事不长,师兄弟抢夺掌门之位,关苍生虽无意争夺,却是师兄弟中医术最为出色的一个。 那自然引得众师兄弟忌惮…… 就有人,对关苍生妻子使用那花。 关苍生妻子丧命,只留下一个幼子。 万念俱灰之下,携着幼子退出医家,到大乾京城定居。 众人面面相觑,关苍生竟是医家传人,怪不得医术如此高明。 医家作为古老门派之一,一直得到众门派的礼遇。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能救命的医家。 可正因如此,医家的有些掌门动了歪心思,不择手段地借机敛财。 终于触怒一众门派,被打上山门,后不知所踪。 近几百年,鲜少有医家的消息。 关苍生既然出身医家,那就说明医家并没有消失。 而是改头换面,隐居起来。 “哼!医家的人还是如此手段阴毒。” 胖老头不屑道。 陈北冥咧咧嘴,冷道。 “前辈可是认输,晚辈找出原因。” 胖老头顿时语塞。 但是,下一刻却耍赖。 “哼哼,找出原因又如何,有本事解除,老夫才认你是个英雄。” 陈北冥刚想再说…… 扑通一声! 端木诚跪在关苍生面前。 “关老,求您救救我父亲,他不能出事!” 关苍生忙去扶端木诚,神色极为凝重。 “贤侄快快请起,此事难啊。 不过,老夫定会全力以赴。 至于能不能救回来,只能看天意。” 女帝插嘴道: “朕的御药房可以供关老随意使用,只要能救老祖宗,朕全力支持!” “微臣替家父谢过陛下!” 端木诚感激道。 既然要展开诊治,众人就不适合待在房里。 端木诚将他们安排到附近。 后宅,主厅。 第662章 竟然!中计了? 陈北冥这才意识到,俩老家伙在那挤眉弄眼,活脱脱计谋得逞的孩子。 “嘿嘿,先生,咱们也是用些小计谋,这不是奏效了。” “哦?” 端木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你们还知道用计谋?” “都是先生教育得好。” 胖老头眉开眼笑。 “那你说说,什么计谋?” 端木宏笑眯眯地问着。 “就是……就是激将法。 您不是说过,陈小子聪明绝顶,只是有时候惫懒,需要拿鞭子赶着。 我们俩刚才就故意说他不成,他还真想出办法。” “哦?哈哈哈哈……” 端木宏抚须大笑。 “咳咳……你们还不错。” 只是刚醒来,身子还弱,大笑两句之后,有些咳嗽。 女帝劝着: “您早些休息,朕改日再来。” 陈北冥没好气地看着俩老头。 想不到啊,竟然被他们给骗了! 但…… 端木宏说得很有道理…… 有时候,他的主观能动性,确实不够强。 …… 回宫的銮驾上,女帝用绣帕擦擦香唇,整理好衣衫。 “你总是欺负朕!” 陈北冥大爷似的将双腿搭在女帝玉腿上,享受着女帝生疏的按揉。 “端木家应该还有内奸,近几日应该能揪出来。” “你觉得会是哪家?” 女帝眼神灼灼道。 陈北冥略一沉吟,眉头轻轻扬起。 “我总觉得里面有阴阳家的味道,也只有他们喜欢弄这些神神秘秘的玩意。” “是他们?” 女帝并不是很吃惊。 见陈北冥一脸享受,纤手在他大腿上用力一扭。 “嘶!陛下要谋杀亲夫不成?” “朕恨不得杀你才好,不管是什么家,你都给朕查到底! 还有,像老先生说得那般。 你有时候,过于惫懒。 现在,让对头算计到端木家。 以后,要主动出击了!” “是!” 陈北冥连忙端正态度。 这件事上,他确实做得不到位。 “对了,你让朕封赏少林还说得过去。 但是给那左禅机封爵赐官是为何?” “陛下早晚会知道,他是个人才。” …… …… 与此同时,嵩山。 通往嵩山派的山路上。 两个身穿黑色宦官服饰的人,行到山门处。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队护卫。 “哈哈……天使到来,左某有失远迎,还请天使恕罪。” 一阵衣袂破空声,左禅机稳稳落在山门前台阶上。 为首的传旨太监擦擦头上的汗,心中暗骂鬼天气。 “这位就是左掌门吧,杂家奉陛下之命特来宣旨。” 左禅机头一次见传旨宦官。 对其尖利的嗓音有些膈应,心想,与那位可是差远了。 都是太监,差别如此大? 闻言,立即率人跪下。 只是,听完旨意,左禅机蒙了。 …… “我说左爵爷,您倒是接旨啊。” 传旨太监不满道。 “哦哦,草民……啊不,下官接旨,万岁万万岁!” 左禅机心中狂喜,他不仅被封为嵩山县男,还任命为湟云县令。 “快来人啊,将准备的礼物端上来!” 嵩山弟子端着一盘黄澄澄的金子过来。 “哎哟!杂家怎么好意思,还是左爵爷会办事!” 传旨太监几乎笑成菊花。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接东西的手一点也没慢! 几日的奔波之苦,也就不觉得累。 左禅机送走传旨太监,拿着圣旨,仍觉得极不真实。 “掌门师兄,您不仅是爵爷,还是湟云县令。 侯爷是让您搅一搅嵩山府官场啊!” 六太保汤英鹗作为副掌门,自然第一个开口。 左禅机心情很是舒畅。 终于不是没身份的江湖人,而是一跃成为勋贵。 虽然,只是最底层的那种。 与之前比,也是天渊之别。 “呵呵,忠义侯高瞻远瞩,既然信任左某。 左某定然会做出一番成绩,报答侯爷!” 汤英鹗想了想,拱手道: “掌门师兄,侯爷虽然没说,但浊河的治理,定然是您的重中之重。” “你高看我了,侯爷必然还有后手,我只需要听话办事即可。” 左禅机说完,转身朝山上走去。 “老六啊,我上任之后,嵩山派就交给你。 约束好门下弟子,谁敢作奸犯科,一律杀无赦!” “谨遵掌门师兄号令!” 汤英鹗总觉得面前的左禅机变了。 变得不再醉心江湖争霸,而是开始关心起民生。 他也不知道那是好是坏。 但是,嵩山派以后定然要抱紧那位的大腿。 抱得越紧,好处自然也是越多。 当此之时,山间又传来阵阵钟声…… 第664章 竟是天生媚骨 陈北冥目不转睛,看得心旌神摇。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也并非定力差。 但仍旧被面前的玉体,完全吸引。 这是具备天生媚骨的胴体,整个高挑身条。 明月、腰腹、胯抹、丰臀、神秘处以及修长玉腿。 配合比例竟天衣无缝,毫无瑕疵。 让人一看之下,欲火焚身,体内热血沸腾不休。 曾碧柔那份骨感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绝色的容貌。 以陈北冥风流成性、对美人司空见惯的花丛老手来说,都瞧得血脉喷张。 以前,一直没有细瞧,只是用来发泄。 想不到原来她竟是天生媚骨。 寻常男子还真无福消受啊。 曾碧柔看到陈北冥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心内颇有征服之感。 名动天下的大“太监”,还不是五迷三道? 如此情景,她心血来潮。 跨两步直坐入他大腿内侧,腻在怀中,撩拨春情。 “奴婢愿此生侍奉,能否求您放过曾家妇孺?” 陈北冥听完笑出声,手拂过她的玉体,一直到纤细嫩白的玉颈。 “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救下曾家妇孺,好向我报仇?” “不是的,不是的……” 曾碧柔连忙摇头。 “她们没有作恶,不该在教坊司被人那般肆意玩弄。 您若答应,奴婢此生永不背叛!” 曾碧柔紧闭双眸,咬牙道。 陈北冥声音陡然变得冰冷。 “她们既享受曾家的富贵,那与作恶没什么分别。 要不要放过她们,再议。” 曾碧柔明白,陈北冥已经松动。 于是主动献上樱唇,逢迎婉转。 陈北冥也不排斥,平放玉胴,猛然扑上去。 瞬间,所有欲望爆发。 顿时,整个屋内传出有节奏的音律。 床榻,嘎吱嘎吱摇晃起来,响个不停。 声音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 …… …… …… 等一切归于平静,陈北冥下床。 没有去看身后两具雪砌般的身子。 柳依依不知何时进来,伺候陈北冥濯洗。 陈北冥抱起她,一起沉入浴池之中…… 屋内浴池由鹅卵石铺就。 上次来时还没有,显然是柳依依新修。 “依依,你知不知道,晋王与倭人有什么关联?” 陈北冥虽然脸上带笑,但眼睛之中隐隐有些寒冷之意。 柳依依经营青楼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一流。 明白若不掏出些真东西,眼前男子恐怕会翻脸。 “妾身不敢瞒您,确实曾在王府见过倭人。 只是晋王从不让妾身参与,只有唐宇清楚内情呢。” 陈北冥大脑急速运转。 如果柳依依没说谎,晋王确实与倭人有过合作。 但倭人怎么与段暮玄又有勾连? 其中定然有什么内情。 也许只有抓住唐宇,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幽都花,你可曾听过?” “那是何物?” 柳依依露出疑惑的表情。 陈北冥看她样子,并非隐瞒。 “没什么,若是没见过便罢。” 看来,幽都花的传播范围,很小很小。 陈北冥收回思绪,搂着怀中佳人雪白妩媚的美胴,渐渐与她水乳交融。 次日一早,才悄然离开。 …… 活字印刷术要抓紧,既然给端木宏展示,就要快些弄出成果。 王文武,听完活字印刷术的思路。 顿时眼里冒光,一脸兴奋。 “您是说,这东西比雕版印刷厉害?” 陈北冥微微一笑。 “岂止是厉害,若是将此术发挥出威力,那些印书的作坊都该关门。” “哈哈,我们又发了,您不知道,那些书生为读书出人头地,有多疯狂!” 王文武出身勋贵,自是见过。 多少穷苦书生为实现抱负投身豪门大户。 陈北冥打断他的美梦。 “去找工匠来,我们尽快弄出来才是正事。” “那是自然。” 两人兴冲冲地到王老二后宅,盯着工匠做出木活字。 活字排列整齐,刷上墨,再将纸张覆上。 一套活下来,到出成果之时。 二人满怀激动地盯着纸张。 可是看见那样子,顿时傻眼。 “啊?不对啊。” “嗯?怎么这样?” 陈北冥看着宣纸上模糊不清的字迹,陷入沉思。 印刷术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主事,这……这究竟是为何?” 王文武期待地看着陈北冥,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容我想想……” 陈北冥陷入沉思当中。 第665章 姿势不对? 木活字的问题? 不能够…… 木材和雕板原料一致,不会有问题。 姿势不对? 那也不应该,陈北冥后世见过老式油墨印刷,轻轻一滚就出来。 现在,不也是按照那个法子…… 等等,油墨印刷! 墨! 对了,定然出在墨上! 要如何才能印得清晰,又能多次利用? 而另一边,王文武多次试验,均以失败告终。 陈北冥拿起木活字,细细看着。 雕工精细,字体漂亮,不得不感叹工匠手艺高超。https:/ “问题出在墨上,我还是想得简单。” “墨?里面还有机密不成?” 王文武挠挠头。 陈北冥抬脚就是一下子。 “你以为印书作坊靠什么活着,里面自然有门道。” 王文武不在意地揉揉腚。 “大不了我们去买一家作坊,有银子在手,还怕弄不成?” “咳咳……二爷您错了,此事老奴倒是知道一二。 您就算买下作坊,里面的机密,人家不会也给我们。” 管家郑福海解释其中的规则。 在大乾,买卖作坊的很多。 但极少有人愿意一并将秘方出手。 那是人家吃饭的本钱! “老子还不信了,有银子搞不定的事。 老郑你去打听看看,有没有印书作坊转手的。” 王文武二杆子脾气上来,不管不顾道。 这货也有底气,在京城商人圈子,没人敢不给王老二面子。 郑福海知道东家脾气,没敢继续劝解,转身出去。 陈北冥和王文武继续试验,往墨里面尝试添加不同助剂。 但,仍然以失败告终。 不得不说,郑福海办事效率极高。 晚上,就有印书作坊的消息传来。 转手的印书作坊有两家。 一家位于城南,一家在城东。 两家都闭口不谈出售技艺,只卖作坊。 第二天,陈北冥便与王文武去城南。 根据郑福海打听到的消息,它作坊主人遇到难题,妻子病重,急需银子治疗。 两人换下光鲜的衣裳,乔装一番上门。 陈北冥一进作坊,就闻到桐油味道,心中大动。 “刘掌柜可在?” 带路的郑福海喊一嗓子。 竹帘掀动,北边屋子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男子衣着朴素,还算整洁的衣摆上,沾着些乌黑墨迹。 “敢问是……” “呵呵,老朽姓郑,此来盘下作坊,这两位是老朽的主人。” 郑福海拱手介绍道。 男子神情疲惫,闻言看眼陈北冥和王文武。 “原来是郑掌柜,您既然找上门,那就应该清楚价钱,三千五百两,我立即将作坊转手。” 郑福海咳嗽一声,还想还价。 蓦地,外边嘈杂起来。 很快,院外闯进来一伙人。 吆五喝六,动手就要打砸。 男子脸色大变,拦在那伙人前面。 “姓臧的,你要干什么?” “还有脸问老子,作坊已经被你小舅子输给我,老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正好缺个院子安置妾室,就这里了!” 说话之人身材昂扬,五官端正,倒是一副好面皮。 只是眼窝深陷,像是酒色掏空身子。 “侯爷、老爷,老奴认识此人,名叫臧荼。 是朱雀军的校尉,还是兵部左侍郎毕同的女婿。” 管家老郑低声介绍道。 陈北冥皱皱眉头。 “毕同?” 周启泰离开兵部后,就是毕同接兵部左侍郎的位子。 此人属泥鳅,滑不溜手。 他与各派关系都不错,却又不属于哪一派。 就连对陈北冥也是保持距离。 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还真以为是个清官。 “屮你祖宗的,赶紧滚,地方老子要定了!” 此时,臧荼一脚将印书作坊掌柜踹翻在地。 嘭嘭嘭! 还踩上几脚,下手极为狠辣。 打完人,便招呼下人拆房子。 “咳咳……住手!” 屋里颤颤巍巍走出个布衣荆钗的妇人。 不时抚着胸口,剧烈咳嗽。 脸色白得吓人,仿佛随时会倒下断气。 “夫人,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作坊掌柜不顾脸上的血污和身上的伤,爬起来去扶妇人。 看得出来,夫妻俩感情甚笃。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你们去找我弟弟就是,就是打死他,也与我家无关。” 妇人咬着牙对臧荼道。 臧荼看着妇人,忽然笑了。 “好狠的女子,实话说吧,作坊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老子看上的地方,没人敢不给!” 作坊掌柜扶着妻子,怒视臧荼。 “先前让人给我下订单,又百般使手段,让作坊违约的就是你吧。 为了块地,当真不择手段。” “哈哈……是又如何,你们的地,天王老子来,也得让开!” 臧荼毫不掩饰地大笑,极为猖狂。 第666章 有人想白嫖? 在一旁暗中观察的陈北冥,才算是听明白。 臧荼是冲着地来的。 此地距离青云坊不远。 虽然属于南城平民区域,但土地升值速度很快。 看来,已经有人盯上。 臧荼背后的人,恐怕就是元凶。 要知道,当初陈北冥盖青云坊,出了不少银子安置百姓。 这些人,竟然想空手套白狼。 陈北冥气不打一处来,眼看恶奴抄起棍棒,就要打人。 便示意王老二干涉。 此事,还轮不到他出面。 “住手!他马的,没听见老子说话?” 王老二拍拍肚皮,眼睛一瞪,迈着鸭子步过去。 啪啪,来回几巴掌,就放倒还要动手的家奴。 臧荼拦住剩下的家奴,看向王文武,眼睛一凝。 “阁下是谁?这是臧某与此间掌柜的事。 你最好不要插手,以免坏了手脚。” 啪啪! 王老二毫不含糊,上去又是两巴掌。 打得臧茶眼冒金星。 “敢威胁我?胆子不小,滚,此地小爷看上,谁也别想抢。” 王老二作为顶级勋贵,根本看不起靠着岳父耀武扬威的货色。 况且,勋贵与文官系统向来互相瞧不上。 臧荼挨打,但脑子却无比清醒。 眼珠子转转,拱手道: “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是哪家的?” 还知道盘道,有点脑子。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只告诉你,你惹不起小爷。 就算是你岳父在场,在小爷眼里屁都不是!” 王文武挺着大肚皮,一脸豪横。 臧荼脸上露出怒容。 如此打脸,已经极少在他身上发生。 许多人看在岳父的面上,都会退让一步。 除非…… 除非对方身份不凡。 明知道他岳父是谁,还敢动手…… 再看王文武那标志性的大肚子,心里一激灵。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臧荼知道碰上惹不起的人,放句场面话,带着人匆匆离去。 冲突告一段落。 作坊掌柜将妻子送回屋内,出来走到王文武跟前,嘭嘭磕几个响头。 “多谢贵人救命之恩!” “起来起来,这算什么,刘掌柜,我们继续谈谈生意。 你婆娘病得如此重,还是快些拿钱治病得好。 地方,你守不住。” 王文武扶起掌柜。 作坊掌柜猛一跺脚,下定决心。 “罢了罢了,两千两,只要两千两,地方归您!” 王文武摇摇头,没有说话。 笑呵呵地伸出一根手指。 掌柜头摇得如同拨浪鼓。 “贵人,一千两绝不行,您去打听打听,附近可有这价钱。” “你错了,我说的一万两,包括你作坊的所有技艺。” 作坊掌柜吃惊地摆手。 “不可能,就是给我两万两也不卖,那是我祖传的手艺。” 手艺这东西,儿孙可以祖祖辈辈吃下去。 就算是败家子,也没人敢卖。 “我再给你加一万,三万两如何!” 王文武继续加价,掌柜仍是摇头。 只是,陈北冥没有关注二人拉扯,而是被作坊墙角的焦炭吸引。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一些资料。 常用的墨,就是用松木燃烧剩下的松烟混合水和少量油脂做成,也就是松烟墨。 特点是色乌,光泽度差,胶质轻,只宜写字。 再联想到桐油味道,立即明白其中关键。 继续往里走,堆放在一角的药材味道直冲鼻息。 “嗯?麝香、冰片……那就是油墨的秘密。” 陈北冥走到王文武身后,打断二人。 “刘掌柜,你看这样如何?作坊我们还是一万两买下,但可以让你用技艺入股。” “多谢贵人好意,技艺乃是祖上传下,刘某不敢做这罪人。” 言外之意,仍是对二人戒备甚深。 宁愿失去作坊,也不愿合作。 陈北冥也不废话,拉着王老二就走。 “主事,那掌柜也没追上来,您这法子好像没成功。” “什么法子,我已经摸清楚里面的秘密,我们回去试验。” 陈北冥胸有成竹道。 “啊?您只是在作坊里转转,就弄清楚?还是您厉害!” 王文武真服气,一张胖脸笑成褶子。 陈北冥回头看看印书作坊。 “让人盯紧,若有人乱来,给我打走。” 王文武想起这茬,也来了脾气。 “您放心,他们想靠青云坊赚钱,白日做梦! 我倒要瞧瞧,究竟是谁?” 第667章 初尝云雨风情后的变化 两人回到王文武宅子。 陈北冥指挥仆役制作印刷用的油墨。 桐油、麝香、冰片…… 桐油是主力,麝香冰片功效也有,但不多。 更多是调节油墨的味道。 好在,油墨的配方并不需要特别精确。 陈北冥用正交实验法,安排众多配比。 经过数次尝试,找到好几个不错的比例。 最后,选出三个候选方案,让账房评估哪个成本低。 …… 等成功印刷出清晰文字时,两人露出满意的笑容。 “主事,成了!我这就让人去做活字印刷的机器,然后搜罗能卖钱的书籍!” 王文武知道墨涵造纸作坊的造纸成本。 简单计算后,可以得出一个极为廉价的数字。 在京城,就算一本黄历,也要十五文钱。 而用此法印一本《论语》,算下来也不过十文钱。 《论语》可比黄历贵得多。 相比之下,岂不是赚翻! 陈北冥用香皂清洗手上的油墨,白了一眼。 “别将价格定得过低,以免让人记恨,只要比对手低一半即可。” “呵呵,知道知道,要给他们吃饭的空间。” “另外,去让匠人想办法,研究胶泥活字,甚至是金属活字。” “嗯?木材的不是挺好,还要那些?” 王老二疑惑道。 “木活字只是当下的手段,胶泥活字、金属活字才是未来。” 木活字因为材质本身的原因,雕刻精细程度以及持久度要差很多。 搞些低品质的书本尚可。 将来要制成更精美,高附加值的书籍,便难以胜任。 而且,按照陈北冥的计划,将来肯定会上机械印刷机。 那时候,木活字就更不禁用。 只有金属活字,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好嘞,您安排的事情,一定没错!” 王老二眉开眼笑,一脸兴奋,干劲十足。 陈北冥则转身出了王文武的宅子。 近两日忙活印刷的事,得去看看女人们。 随园还好,依旧鸡飞狗跳。 出来,他脸上赚了几个香吻。 “啧啧……红袖添香两个婆娘何时变得如此大胆,得找机会教训一下。” 陈北冥一边咕哝,一边骑着狮子骢。 很快,便到凤冥小筑。 一进前院,就被眼花缭乱的花园弄得直愣神,还以为进错地方。 “您还记得妾身啊?” 身后,传来犹如黄莺出谷的清脆女声。 转过身,便是相貌绝美的妇人。 她眉目如画,瑶鼻上挺,微微娇嗔。 一个简单的妇人发髻,被其空灵的气质衬托出仙气飘飘的美感。 不是纪清嫣,更是何人? 她身后的南宫影,有了些微妙变化。 秀眉舒展,脸颊泛着光晕。 几日不见,多出几分成熟的神韵。 对,那是处子初尝云雨风情后的变化。 至于丽儿,还是穿着那身丫鬟的衣裙,俏丽如常。 纪大美人婀娜过来,迎上情郎并挽住他的手臂。 “您瞧什么,没见过的样子。” 陈北冥见到纪清嫣,顿时身心放松。 搂住她的小蛮腰,大手不安分拍上两记丰满玉豚。 “我就是看一辈子嫣儿,都不厌烦。” “哼,油嘴滑舌。” 纪清嫣轻啐一口,心中却是无比甜蜜。 陈北冥得意涌上胸间。 纪大美人的娇嗔,怎么也看不够。 携着她来到南宫影的身旁。 拥着两大美人于怀,所有烦恼抛掷脑后,长长地吁一口气。 南宫影俏脸晕红。 她虽初为人妇,心中身份的转变却是极快。 柔柔地倚着陈北冥的肩头。 “您是不是有烦心事?” 陈北冥伸臂搂住二女的香肩,漫步在花园之中。 “朝中有人压榨百姓,侵夺土地,趁机敛财,偏偏表面装作清廉如水。” 纪清嫣瞧着南宫影。 见她不说话,知道脸皮还薄。 想将这个冰雪聪明的新姐妹,拉拢成为帮手。 “对付这种人,夫君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北冥耸耸肩膀,口中轻叹。 “总是与蠢货相斗,实在厌烦。” “您不是为黎民百姓嘛,妾身觉得敬佩万分呢!” 纪清嫣朝着情郎深情一笑,玉手轻轻拨弄下鬓角。 陈北冥看得呆住。 往昔纪清嫣所有的笑容,唯独此时最美最动人。 那包含的是爱意、理解、支持和托付终身! 遂握住纪大美人的玉手,心下感动。 “有嫣儿支持,我就能继续斗下去,与贪官污吏算账。” 纪清嫣和南宫影听着他不服输的语气。 对那股英雄无匹的气概,钦佩不已。 尤其南宫影,出身江湖,对于朝堂斗争并无什么概念。 自委身于他,听说许多陈北冥的英雄事故,只觉得没跟错人。 南宫影眸光闪亮,射出异彩奇光,神色喜悦。 “您定然成功,妾……妾身坚信!” 纪清嫣也点头赞同。 “南宫妹妹说得对,但您还是小心,那些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哈哈哈……” 陈北冥大笑一声。 搂住二女腰肢,左右各亲一口香腮。 二女心醉般仰靠在陈北冥怀内,脸蛋儿贴在他的胸膛。 感受着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芳心悸动。 但愿此情此景,永久如斯。 身后丽儿,却是采了几朵最美的花。 蹦蹦跳跳,像是没长大。 陈北冥看下丽儿,只希望她永远如此天真烂漫才好。 “对了,我教给你们一个好东西。” 第668章 比比谁伺候得好 “哦?夫君快快拿来,妾身想看呢。” 纪清嫣眸子一亮。 自家夫君出手,向来不凡。 陈北冥打个呼哨。 德尔咴~ 一声嘶鸣,狮子骢欢快地从花园里抬起马头。 嘴里仍然嚼着什么。 “哼哼,你这瘟马,竟敢坏了我的花。” 纪清嫣看清狮子骢嘴里的花,笑骂道。 狮子骢似乎对纪清嫣很是喜欢,马头亲昵地蹭下她的玉手。 陈北冥取下包裹,带着三女进后宅。 到大厅里,打开包裹,露出用黄花梨木雕刻的麻将。 “呀!这是何物,上面的有图案,是只鸟!” “还涂了颜色,有线条,有圆环……” “一万、两万,又是什么?” 三女拿起桌上麻将,好奇地研究起来。 “来,都坐好,首先教你们砌牌……” 顺便,讲解麻将的规则。 “麻将牌游戏,与你们平日里玩的叶子牌相似,和牌类型有几种……” 三女听得很是认真,很快便熟悉麻将花色。 眼下,女子消遣的东西本来就少。 麻将激起三女极大热情。 “原来是这么玩,妾身懂了,我们来一局!” 纪清嫣第一个摸清规则,极是喜欢。 厅中,渐渐响起打牌洗牌的声音。 “一万,碰!慢着,胡了!给银子给银子!” 纪清嫣笑吟吟伸出纤手,到陈北冥面前。 陈北冥咬牙切齿地将一张千两银票给她。 谁知道纪大美人打麻将如此有天分。 要是这么下去,都要输光。 说好的输一局,三女解一件衣裙。 也只有南宫影和丽儿粉脸白里透红,身着里衣,露出玲珑玉质的身子。 “不玩了,不玩了!” 陈北冥推倒麻将,气咻咻地躺倒在厅中软榻上。 纪清嫣将银票收进荷包,起身袅袅地走到情郎身边坐下。 “您生什么气,只是游戏嘛,还是您教的妾身。” “你啊,若是有麻将比赛,别人定然不是你的对手,比赛……” 提到比赛,陈北冥眼前登时一亮。 麻将比赛,或许是小打小闹。 但是另一种,可就大大不同。 就比如那在书院推广的足球! 若是京城组织足球比赛,以大乾百姓的热情,肯定受欢迎。 平日大街上,就是个杂耍的班子,都能围上几百人。 可见,娱乐手段之匮乏。 “比赛,您要比什么?” 纪清嫣不明所以。 陈北冥将纪清嫣拉到怀里,翻身压在身下。 “自是比比你们谁将爷伺候的好。” “还是青天白日的,您别……” 纪清嫣纤手抵住陈北冥的胸膛。 轻咬玉唇,羞涩已极。 陈北冥看着眼前极致美人,心中狂跳。 动手几下就解去衣裙。 南宫影见情郎现在就要癫凤倒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敢看过来。 纪清嫣总想给陈北冥生个一男半女,便没有拒绝。 否则,纪大美人也不是没有脾气。 厅内,顿时春光明媚。 …… …… …… 待风平浪静,四人转移阵地。 陈北冥躺在浴池边睡着,身上盖着件纱巾。 浴池属于半露天,在地下泉水影响下,很是凉爽宜人。 纪清嫣手中拿着件男子衣衫,手中针线翻飞,不时看一眼情郎。 “纪姐姐,夫君似是心事重重呢。” 南宫影帮着纪清嫣弄着针线,眸光中有一丝担忧。 “他心中不仅装着我们,还有大乾百姓。 不知多少朝廷大事需要他决断,心中自然沉。” 纪清嫣看着陈北冥的美眸里,尽是浓浓情意。 “嗯,姐姐说的是,在大雪山时,我就听过冥郎的英雄事迹呢,不过…… 冥郎那事太强,妹妹现在身子还软呢。” 南宫影忽而说起床帏之事,俏脸上挂满红云。 纪清嫣亦是多了些许娇羞,轻啐一声。 “你啊,方才就不该让丽儿换你,下不来床才好。” “纪姐姐不也是喜欢呢,不然为何声音那般大。” 南宫影吐吐香舌,嘴上也不认输。 浴池边,丽儿拿着团扇蹲坐在陈北冥身旁。 一边驱赶着蚊虫,一边扇着风。 听着身后的嬉闹,只觉得时间永远不要过去才好。 …… …… 陈北冥傍晚醒来,陪着纪清嫣用过饭才离开。 京城一众势力,或许有点幽都花的消息。 比如道姑韩霓云…… 陈北冥来到楚王府废墟。 夜色之中,废墟寂静得吓人。 “难道有事?” 第669章 危险警觉,如芒刺背 陈北冥没有察觉到地面有气息,心中微惊。 便钻入废墟中查找踪迹。 废墟里没有打斗痕迹,一如往常。 但是,也没发现通往地下的机关。 如此,只能找到番子们挖掘密道的院子。 从密道进楚王府的地下空间。 地下花园里郁郁葱葱,显然是有人打理,还残留着淡淡幽香。 陈北冥认出,那是韩瑶的气味。 “奶奶的,还以为出事。” 既然有人活动,那就说明一切正常。 潜入地下宅院,远远就听见古琴声,和着女子的吟唱。 陈北冥认出那是苏轼的悼妻词,女子唱得婉转哀怨,极是应景。 穿过一段洞穴,到一处地下水潭边。 水潭边石台上,一个娇柔纤细的身影正抚着琴. 白衣白裙,仙气飘飘。 不过那股妩媚气质,在洞穴之中,别有一番滋味。 “哎,这阉狗怎么能做出如此情深意切的词来。 定是那端木家假托他的名义发出来的。 堂堂一代文宗,却帮一届阉人扬名,我呸!” 韩瑶看着纸张上的诗词,很是气愤。 不过…… 下一刻,纤腰让人搂住,玉唇也被人覆住。 韩瑶震惊片刻,才认出那张让她恨极的脸。 待要反击,陈北冥却跃到水潭中的一块石头上。 “你……我杀了你!” 韩瑶几乎气疯,清白被陈北冥所污,还要怎么嫁人? 一声娇叱,纵身冲来。 纤纤玉手凝出血红光芒,极是诡异。 “什么功夫?” 陈北冥没有见过,闪身躲过韩瑶一击。 反手抓住她的束腰,点中几处大穴。 两人武功差距太大。 韩瑶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阉狗!你最好杀了我!你……唔……” 韩瑶怒目相视,但没说几句,就又被堵住香唇。 陈北冥本来还想调戏一番。 只是,下一刻,唇边多些咸咸的味道。 低头一看,才发现韩瑶哭了。 “哎,莫哭莫哭,我的错,不该欺负你。” 却不料,韩瑶哭得更厉害。 陈北冥无奈,只好手足无措地道歉。 他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女人哭。 好在,韩瑶很快止住哭声。 眸子里恨意,也没方才那般浓。 “你……你来我家,就是……欺负我么?” “那什么,我来寻你姑姑,不知她有没有将阴阳术给阴阳家的人。” 陈北冥推测韩霓云不在。 否则,这么大动静,早将对方引来。 抱着韩瑶到水潭边,解开她的穴位。 “我也不清楚,姑姑离开有些日子。” 韩瑶得到自由,却没反击。 似乎没那心思,只是转身整理衣裙。 陈北冥心中思索。 韩霓云与他武功差距不大。 就算打不过,逃跑也应该没人能拦住,也许真有事要处理。 只是,她一身功夫来源甚杂,看不出来历。 也不知到底是谁教出来,竟能突破宗师。 若不是有奇遇,那就是有什么独特法门。 “喂!阉狗!” 韩瑶忽然喊着。 陈北冥思路被打断,没好气地瞪她。 “你能不能别喊我阉狗?我让人还你们自由,还帮你们寻回阴阳术,就算没有恩,也没仇吧。” 韩瑶被说得一愣,阴阳术的事她并不清楚。 但如今,的确没人再出现在楚王府废墟周边。 尤其是那些讨厌的锦衣卫。 “哼!你是狗皇帝的帮手,那就是阉狗,我就喊!” 陈北冥无奈叹息,只好随她。 韩霓云不在,幽都花之事应该也没得问。 此地也没出事,是时候离开。 今晚,黄素锦有约呢。 韩瑶看陈北冥要走,不知怎的,心里有些幽怨。 “你站住!” 陈北冥停下脚步。 “怎的,想与我动手?你武功太差……” “我……我过两月就要嫁人,你恐是见不到我。” 韩瑶也不知怎么就说出来。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表白,羞极之下低下头。 陈北冥诧异地转过身。 看着韩瑶明眸皓齿的绝色面容,心中突然有些不甘。 如此美人,怎能给别人? 至少不能让她带着第一次走啊! 哪怕不跟着他,先品尝味道,也不错…… 刚琢磨完,便决定找个由头。 只是,计划还未开口。 忽然一股警觉袭上心头。 那种不安的感觉,如芒刺背,来得十分强烈! 自从陈北冥突破境界,还从未有类似的感觉? 莫非,有远超他实力的高手? 并且,实力高潮到,他都感知不出方位…… 正在诧异,地下洞穴突然晃动起来! 第670章 在嘴里套弄 晃动愈发剧烈。 哗啦啦! 洞穴里开始有碎石坠下。 韩瑶甚至无法站立,身体随着晃动来回摇摆。 嘭! 更要命的是…… 她头顶一块磨盘大的石块,攸的砸下! 若是砸中,只怕当场粉身碎骨。 韩瑶听见动静,想要稳住身形,看清状况。 可惜,她根本就做不到。 抬头看去,双眼充满绝望。 脚下不稳,谈何逃脱? 眼看,就要饮恨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 陈北冥抄起她的衣领,拉向一边。 轰! 巨石坠地,激起漫天尘烟。 韩瑶后怕地抚着胸口。 而陈北冥脚下不停,继续向着地面奔去。 轰轰轰! 震动越发强劲,巨石一块接一块落下,没有停止的迹象…… 幸亏陈北冥功力卓绝,要么闪身避过,要么直接轰散。 等两人到达密道时,已有部分密道坍塌。 尤其番子们挖掘的部分,已经无法通过。 “屮,回去!” 陈北冥再想带着韩瑶返回。 可来时的路,也被碎石堵死。 嘭! 陈北冥强力击出,竟然纹丝不动。 可见,那石堆之厚重。 “屮,老子还不信了。” 陈北冥呸一口石屑,只能继续见缝插针,躲避碎石。 扛狼! 忽然怪响,晃动停下。 但,两人所处的地方极为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即便是陈北冥,也只能看清轮廓,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全程韩瑶都没动弹,紧紧靠在他怀里。 “密道通向哪里?” 陈北冥低头看怀中人。 第671章 墨家机关城 一掌之下,并未能打开。 但是…… 石门传来些许碎裂声。 “看样子,有门!” 陈北冥不怕麻烦,就怕没动静。 轰! 轰轰! 轰轰轰! 陈北冥连续轰出六掌,威力一次比一次强上些许。 那掌中蕴含的威能,看着韩瑶直害怕。 幸亏只是打在石门上,若是人身上。 恐怕让人当场粉身碎骨。 就这,还是陈北冥集中控制力量,让它释放在石门所致。 若是肆意释放,只怕周遭石墙早被轰烂! 一阵巨响过后,石门应声碎裂。 眼前出现黑乎乎的洞口。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迈步进洞。 韩瑶听到脚步声远去,咬牙提着裙摆从石块后跑出。 也看不清方向,几次撞到石壁上。 “你别丢下我!阉狗……好疼!” 声音凄惶,就像被抛弃的小兽。 正在她弱小无助之时…… 身子陡然一轻。 下一刻,到了温暖的怀里。 纤臂不自主地搂紧。 “喊什么,我只是去探探路,万一有机关怎么办。” 陈北冥下意识地拍拍韩瑶的香豚。 入手滑腻,弹性绝佳。 没有想象中的尖叫抗议,只有羞涩地回应。 “嗯……” 陈北冥愣一下,抱着她继续前行。 石门后并未受到震动波及,洞穴很是坚固宽敞。 如此情形,更加奇怪。 渐渐地,能够听到水声和奇异的哒哒声。 像是机关消息启动。 陡然间,豁然开朗。 眼前出现巨大的地下空间,顶上点缀着亿万颗蓝色亮光。 数条地下暗河交汇,水声赫赫。 哗哗…… 湍急的河水里,有东西在动。 赫然是些发着幽光的鱼儿。 无数巨大金属柱子在河水推动下,发出声响,像是在驱动什么。 “这……这是什么地方?!” 韩瑶喃喃道。 眼前空间之大,像是看不到尽头,似梦似幻。 陈北冥收回心神,暗忖大乾京城藏着秘密,真他娘的多。 原本以为,皇宫的地下宫殿就已经够让人吃惊。 想不到还有比地宫更震撼的存在。 眼前金属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竟然不生锈? “那什么,你要下来自己动。” “哦……” 韩瑶回应一声,挣扎着下地。 陈北冥深呼吸一番,顺着台阶向下。 “顶上发光的是什么东西?” 韩瑶好奇地抬头,看着头顶蓝色亮光。 陈北冥视力出众,已然看清那些发光物事不过是会发光的肉虫子。 虫子吐出一串串透明的珠子,挂在岩石上,像是星星一般。 “那是虫子,足有拳头大小。” “呀!” 韩瑶惊叫一声,紧走几步,抓住陈北冥的衣襟。 对于虫子的恐惧,刻在很多女孩子心里。 韩瑶也没能例外。 石路狭窄,两边是暗河,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虽然河水看起来极为清澈,也不深。 但上有虫,下有巨大金属柱。 那河流,必然也不简单。 陈北冥一边观察,一边叹息,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地方也不知是谁发现,并且装上不知作用的机关。 楚王韩衡应该是偶然发现,还没探索利用,就被太祖雷霆手段诛杀。 两人刚走过一座石桥,就听前方隐隐传来说话声。 韩瑶吓得抱住陈北冥。 一路走来的各种怪事,已经让她极易受精。 陈北冥感受到身后两团柔软,心中一荡。 但对那说话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再走几步,看到一个侏儒正站在石碑前,手摸着上边文字。 而他身后,盘着一条黑蛇。 “哈哈,此处居然是墨家机关城,想不到竟藏在大乾京城地底。 方才碰到机关,还以为要死,我若得到墨家的传承,必能突破宗师,宰了那阉狗!” 侏儒笑得猖狂! 但是,身后黑蛇却突然发出示警的嘶吼,蛇身做出战斗姿态。 “谁?既然到了,何必躲躲藏藏!” 陈北冥慢步从石柱后走出,笑眯眯看向侏儒。 “想不到你还活着,怎么,武功突破,想与本侯比试?” 侏儒身子一抖,狰狞可怖的脸上多几分恐惧。 暗道自己也太倒霉,怎么总是遇到这厮。 “是你!” “啊!有蛇!” 韩瑶看见黑色大蛇,更是紧张地叫出声。 追上陈北冥,抱住他一只胳膊。 陈北冥很无奈,身边多个女人,就像多个拖油瓶。 “不用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你。” 韩瑶点点头,她知道陈北冥武功比姑姑都强,但还是害怕地往后缩。 陈北冥走到石碑前,上面赫然写着五个篆体大字: 墨家机关城! 落款是墨家第十四代钜子。 “机关城?居然是墨家机关城!” 第672章 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相传,墨家流传许久,属于远古门派。 凭借层出不穷的机关,才不落下风。 但随着历代钜子英年陨落,许多东西失传。 导致墨家早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 机关城就是墨家威力最大的武器,传说可以化作移动城堡,难以攻破。 只是,陈北冥很怀疑,眼前东西究竟能不能动起来。 说起来,起码有大几百年历史。 “你想去哪?” 陈北冥虽然没有转身。 但侏儒与黑蛇的动静,却逃不出他的掌握。 侏儒已经退到岸边,拍拍黑蛇蛇身,黑蛇蛇尾卷起侏儒纵身跃入暗河。 “哈哈,陈北冥,这里到处都是机关。 若无人带领,根本出不去,就是可惜你身边的小美人!” 陈北冥淡然一笑,并没有理会他。https:/ 方才若是想杀他,根本不会给他机会逃走。 既然他和黑蛇能进来,就必然还能出去。 有他们带路,省得麻烦。 “阉狗,我……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韩瑶颤抖道。 陈北冥打量着石台周围的机关。 由于长年处于地下,阴暗潮湿,上面覆着厚厚一层青苔。 远处机关柱还在轰隆地转动,不知道在为什么地方传递着动力。 “怎么,常言道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与我死在一起,你还不满意?” “胡说什么,我们又不是夫妻,再说……你不是太监……” 韩瑶羞红脸颊,她自小到大,从未与男子这般亲近过。 对于死亡的恐惧,也小了许多。 陈北冥哼哼两声,总不能将家伙掏出来给她看。 “我们走吧,既然那侏儒说有机关,就不往前走了。” “哦,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韩瑶娇声道。 语调里,带着难以名状的感觉。 陈北冥侧目看去。 只觉得眼前美人双鬓绾绿,香唇激丹,眉如春黛,秋剪双瞳。 韩瑶被他看得羞涩难耐,低下螓首。 陈北冥微微摇头,走到暗河边,抱紧韩瑶纤细的柳腰。 “抓紧,我们从暗河出去。” “啊?” 韩瑶还沉浸在害羞中,闻言啊了一声。 下一刻。坠进冰冷刺骨的暗河。 虽然她害怕,但觉得有陈北冥,世上应该没什么东西可以伤害…… 不知不觉间,纤臂抱得又紧几分。 陈北冥追逐黑蛇留下的气味,在暗河中飞速前进。 渐渐,出了机关城。 进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水网。 然而没多久,就觉得怀里的人动了动。 一串气泡飘出,知道韩瑶憋不住气。 陈北冥只好低头,覆在她有些冰冷的双唇上,将气息渡过去。 韩瑶本来觉得要死了,胸膛憋闷地难受。 想想,死在他怀里也不错。 但香唇被袭,一股男子气息进入口腔。 立刻意识到什么,脑海里一片晕眩,身子也软了。 心里登时乱如鹿撞: 原来亲吻是这般滋味,我被他亲,还要怎么嫁人? 陈北冥寻找时机,偶尔找到气窝,换口气息…… 两人在地下水网巡游许久,总算浮出水面。 陈北冥举目瞧瞧四周。 “嗯?怎么到这!” 周围绿树成荫,植被茂密。 林中还隐隐有青狼和各种动物的嘶吼。 却是北郊猎场。 陈北冥游到岸边,将韩瑶放开。 看见远处有火光移动,猜测有猎场巡视的士卒。 “休息片刻,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阿嚏……” 韩瑶接连几个喷嚏,打个寒战。 紧紧抱住肩膀,只觉得头晕晕沉沉。 陈北冥回过头,差点鼻血喷出。 只见韩瑶轻薄衣裙紧贴着肌肤,曲线玲珑,几乎像是没有遮掩一般。 “不用担心,应该是被暗河的寒气所侵。” 说罢,便抓住她的纤手,将一股磅礴气机传过去。 韩瑶还在愣神,就觉体内忽然温热起来。 几乎每个毛孔都在战栗。 以往气机迟滞的经脉,运转顺畅起来。 武功居然有着能差距到的进步! 待回过神的时候,身上的衣裙也变得干爽。 “走吧,回城去,时候不早了。” “哦。” 韩瑶紧跑几步,追上陈北冥。 再被他搂住纤腰在夜空中飞纵,也没觉得有什么冒犯。 陈北冥翻过城墙,进入城中。 街上有不少百姓或坐或躺,纷纷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 没人回家,显然被那震动吓得以为有地震。 此刻,女帝怕是还在担忧。 还是去宫中给她解释明白要紧。 到楚王府废墟,陈北冥将韩瑶放下,转身便走。 “喂!我们……何时再见面……” 韩瑶眼看那道背影消失,声音越来越小。 “小郡主!您去了何处,让我等好找。” 废墟中,跳出几个身手不弱的护卫。 看到韩瑶回来,顿时松一口气。 韩瑶摇摇头,欲言又止。 “我只是出来走走,走得有些远,家里没事吧。” “回小郡主,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石块掉落,密道坍塌一段。 好端端的地龙翻身,必是那狗皇帝引起老天爷震怒。” 韩瑶没有解释真正原因,随着护卫回地下洞穴。 …… 陈北冥到乾清宫外,刚要进去…… 脚下猛然晃动起来! 第673章 女帝床上的小秘密 好在,此次震动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很快过去。 只是,震动的范围大很多。 “麻痹,明显不是机关城引起,看来方才的震动引起地壳活动。” “地壳活动是何物?” 女帝在云鸾和锦绣护卫下出来,正听到陈北冥的话。 陈北冥转头看去。 女帝虽然穿着皇帝常服,但头发湿漉漉的,脸上没来得及做易容乔装,显然逃出来太急。 “陛下不必忧心,并非地震。” 女帝对陈北冥自是相信,既然他这么说,那应当没事。 走出几步,俯瞰着京城灯火。 自搬进重建后的乾清宫,她就有每日看看万家灯火的习惯。 “哎,今晚恐怕没人睡得着。”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就算派出鸿翎使去传递消息,百姓也难以安心。 反正现在天气热,在外边也不会怎样。” “只能这样了……” 咕噜…… 陈北冥的肚子传来一阵叫声。 “快去端些吃食来,来碗鸳鸯五珍烩。” 女帝忙让贴身宫女去御膳房传膳。 随后深情地招呼陈北冥。 “走吧,先回去。” 陈北冥也不推辞,两人一前一后转身回去。 乾清宫,后殿。 陈北冥左右看看。 女帝见状,默默点头,挥手道。 “让所有人远离,云鸾你在门口盯着!” “是……” 等众人退去,女帝示意道。 “现在可以说了。” 陈北冥神色郑重地开口。 “小的在地下有巨大发现……” 女帝听完,震惊地站起来。 “什么?墨家机关城就在京城下面!” “没错,亲眼所见,机关城很是庞大,面积恐怕不比内城小。” “那你明日派人将机关城掌握才是,此物断不可落入敌人手中!” 女帝急道。 “机关城埋在地下,常人根本无法到达,陛下不用着急。” 陈北冥心里明白,除非重新挖通那段密道,不然无法找回去。 地下水网森罗棋布,走错一个岔路,都可能迷路,困于地下。 而且,就那坍塌密道的挖掘难度,少于两三个月,根本没戏。 至于侏儒,他一个人能操纵机关城才有鬼。 “哎,可惜了大杀器,朕听父皇说过,墨家曾靠机关城大杀四方,当真厉害无比。” 女帝有些可惜。 “陛下说错了,那是以前,在火药武器面前,一切都是土鸡瓦狗。” 陈北冥才不信,有什么东西经得起火药的摧残。 即便火药威力不足,还有将来要开发的炸药! “好好,火药厉害……” 陈北冥转头,瞥见龙床上洒落着十几件五颜六色的胸衣,都是最新款式。 女帝顺着他目光看去,俏脸登时通红,忙用布幔挡住。 陈北冥嘿然一笑。 女帝究竟是女人,对漂亮衣物本能的喜欢。 “来吃饭了!” 女帝见晚膳到,连忙转移话题。 亲手盛一碗,檀口吹吹热气,递到陈北冥嘴边。 陈北冥吃一口,满意地咕哝道: “还是宫里做得味道正宗,陛下也吃些。” “你不是自吹做的也好吃?” 陈北冥嘿然一笑。 “嘿嘿,那是自然,我下面给你吃?” 嗯? 女帝总觉得话里有话,没接话茬,吃了一口东西。 两人一人一口,吃得好不甜蜜。 “要不咱们……” 嘭…… 最后陈北冥还是被女帝踹出去。 “真是小气,龙床那么大,给我一个角落也好。” 乾清宫有特制的供冷管道,寝殿凉爽宜人。 在炎热的夜晚,陈北冥才不想出来。 可家里的女人需要安慰,还是决定回去瞧瞧。 不得不说,随园的女人与众不同。 回去之后,发现几个婆娘一个比一个睡得香甜。 小院的卢莹和绮丝,也没有异样。 如此,他才放心地回卧房睡下。 …… …… 三日后,崇山书院。 端木宏刚养好身子,就赶过来。 手中拿着带有墨香的三字经,满意地笑出声。 “这便是活字印刷术印的?果然不错!” “嘿嘿,托您老的福,活字印刷术进展顺利。 现在,印书作坊的工匠在尝试用金属活字呢,木活字用个上百次就会有裂痕。” 陈北冥小心扶着端木宏。 老人家岁数大,此次痊愈后,身体也不比以前。 端木宏溺爱看向陈北冥。 “三字经可让你名盛一时,对你推行改革可是有大用,我们几个老家伙也算沾你的光。” 陈北冥鼻子有些酸,主动低下头让老人家拍。 “老师,小子又不是蠢货。 没有您和其他几位先生作保,怎么可能会被天下文人接受。” 大儒说是作序,争名声,其实用心良苦。 端木宏笑笑。 “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是死,也能安心闭眼。” 陈北冥慌了。 “您说什么,您定然长命百岁,多福多寿!” 第674章 林中密会 “痴儿痴儿,人哪有不死,老夫能晚年收你为徒,足矣!” 端木宏背着手,笑眯眯地走进教室。 陈北冥无奈,明白是此次遭遇,让老人家意识到大限不远。 死亡,是个谁也无法避免的问题…… 陈北冥唏嘘良久,才调整好心情。 走上讲台,扫视一圈座无虚席的阶梯教室。 “今日我们讲小数……” 陈北冥讲完课,又处理一些日常工作。 等要紧事安排完,看看时间,赶紧离开书院。 到随园接上卢莹,从东门出城。 在确认无人跟踪后,转道南下。 马车最终进入林子,在一个小院子里停下。 吱呀~ 屋门打开,一个美貌的中年妇人提着裙摆跑出来,冲向马车。 “慢些,今日你让我来,究竟要见谁?” 屋中,接着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皱眉道。 马车帘子掀开,陈北冥先跳下来。 中年男子先是一愣,正想说话。 看到马车下来的少妇,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你……你!” “父亲!母亲!孩儿好想你们!” 卢莹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搀着陈北冥,泪眼婆娑。 中年男子正是卢北业。 但此时,他心中极是惊骇。 女儿还活着! 但是怎么与陈北冥在一起? 最重要的是,还大着肚子? 他不是个大太监? 什么跟什么! 卢莹与母亲抱头痛哭。 陈北冥与卢北业走出小院,到树林之中。 “我该如何称呼你,贤婿?” 卢北业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北冥。 陈北冥竟不是太监! 这个秘密若是在京城爆开,绝对会是大地震。 “我本名萧无忌,南梁六皇子。” 卢北业剧烈咳嗽一阵,手指点点陈北冥。 “你……就不怕我将你身份泄露出去?” 陈北冥静静地看着。 “我有何惧,就算所有人都容不下我,大不了带着女人离开大乾。 不过,你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外孙。” 卢北业重重叹息。 “我早该想到,看得出你对莹儿很好,她还有几个月生?” “预产期在十月,不知岳父大人要如何处置我?” 陈北冥静静地看着卢北业。 卢北业没好气地翻着白眼。 “你都叫我岳父,我还能如何? 之前迫于压力将莹儿嫁给朱玉,我就后悔万分,以后谁也休想伤害我女儿!” 希律律! 两人正说着…… 突然,马匹嘶鸣打破林子宁静! 两人对视一眼,顿觉不妙。 树林外,卢家家主卢绾,在数十个精锐家将和两个供奉保护下出现。 “回禀家主,二爷与夫人就在林子里,方才又进去一辆马车,不知是谁。” 一个灰衣汉子到卢绾跟前。 “哼!将此处围起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与谁勾结!” 卢绾面露阴鹜之色。 他早在卢北业府中安插密探,夫妻二人一出门,就收到消息赶来。 不过,话音刚落,林中传来爽朗之声。 “大哥弄得大阵仗,是要对弟弟下手?” 卢北业漫步而出。 他看着卢绾,心中暗自庆幸。 若不是陈北冥书信提醒过,还真会被抓住把柄。 “哈哈,北业啊,为兄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吗,切莫多心。” 卢绾即便被人戳破心思,仍是面不改色。 “感谢大哥关心,我只是来此散心,大哥是不是可以将人马撤去。” 卢北业心中暗怒,卢绾如此欺负,不就是仗着家主的权柄。 “可不行,你我兄弟可是卢家不能损失的核心。 来人啊,进去给我搜,若有可疑人物,一律抓起来,不可扰二夫人清净。” “是,家主!” 十几个家将得到命令,就要进入林子。 “我看谁敢!” 卢北业一声厉喝,林子里飞出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护卫,堵住去路。 “呵呵,北业啊,你终究是翅膀硬了,敢违抗家主的命令。” 卢绾虽然表面冷笑,但心里却是乐开花。 卢北业越是阻拦,就说明心中有鬼! “你一再打压我,不就是冲着我手里产业. 这是父亲当初分下,你还想收回去不成?” 卢北业毫不相让,指着卢绾鼻子骂。 卢绾闻言大怒. 父亲在世时,将卢家最赚钱的产业分给卢北业,这是他心中刺。 “哼!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藏着掖着。 我作为家主,怀疑你与敌人勾结,意图对卢家不轨。 你若执意抵抗,休怪我动用家主权威!” 说罢,便挥挥手。 立即,手下发出信号。 咻! 一支穿云箭应声而起。 紧接着,传来甲叶子碰撞之声。 哗哗! 那声音整齐划一,闻之骇人! 第675章 血煞黑骑! 少顷,一支身着黑色轻甲的骑兵由远及近。 他们约有五百人,均戴着鬼脸面具。 身上的血腥气息飘出去老远,蚊虫不敢近,令人胆寒。 “黑骑!想不到大哥将黑骑也拉过来。” 卢北业看清那轻甲,认出是卢家豢养的死士队伍。 黑骑历来都是卢家的底牌之一,轻易不会拿出来。 卢绾也懒得再与卢北业废话,做好收回他名下产业的准备。 “你若冥顽不灵,休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顶点。 如此危急之时…… 卢北业忽然笑起来,随意地挥挥手。 “让出路来,让他们搜就是。” 家将们看卢绾点头,迅速从四面八方涌进林子。 小半个时辰后,家将头子一脸气馁地回报。 “禀家主,林子里只有二夫人和她的侍女,并无他人。” 卢绾一怔,看向卢北业的目光充满怒色,以为上当。 “我们撤!” 大批人马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卢北业看人走远,才转身回小院子。 陈北冥抱着卢莹从,一棵高耸的大树上缓缓落下。 “爹……” 卢莹双手抱着肚子,面带哀怨和委屈地唤着。 卢北业本来板着的脸,立刻被愧疚取代。 抓住女儿的手,左看右看。 “还是瘦了,混账定然没好好伺候你,定然吃不惯他那狗窝的吃食,让你母亲给你做些好吃的……” 卢莹听得泪流满面,她许久没听父亲这般啰唆。 “女儿胖了许多,夫君对我好着呢。” “你这孩子,胳膊肘往外拐,好了,进去吧。” 卢北业调整好情绪,瞪着陈北冥。 以前是合作伙伴,现在两人却成翁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陈北冥为了卢莹,只能赔着笑。 虽然对老丈人不太感冒。 第677章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老太监看清陈北冥相貌。 嗓子像是被人掐住,浑身吓得抖起来。 大胡子校尉是个人精,看到老太监的样子,顿感不妙。 “住……住手,给老子住手!还不退下!” 扑通~ 老太监跪在陈北冥面前,匍匐在地。 “侯……侯爷饶命!” 侯爷?还如此年轻! 大胡子校尉再蠢,也猜出眼前人身份。 冷汗立刻浸湿身上衣袍。 完了! 全完了! 陈北冥没有理会大胡子校尉,走到老太监跟前。 “想死还是想活?” “奴婢想活!” 老太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他此刻哪里还管得上内府的同伙? 死道友不死贫道! “很好,随本侯进宫。” 陈北冥说完,回到马车。 马三保看着陈北冥的背影,惊喜道: “您是忠义侯!” 哄~ 在场所有人发出惊呼。 这才知道,眼前之人,竟是那个传说中的人物! “侯爷!民女有冤!” 人群中跑出一人,举着状纸挡住陈北冥马车。 陈北冥掀开帘子,看向对方。 马车前跪着一个女子,模样秀丽,楚楚可怜。 “好吧,你的状纸我收了,去东厂找我。” 陈北冥让鼻青脸肿的车夫收下状纸。 路过那大胡子校尉时,他正自己扇巴掌,已经扇得头青脸肿。 而刚才打车夫的人,更是抽得满嘴流血。 “老方?怎样?” “侯爷,小的解气了。” 陈北冥见此,没有继续出手。 内府私下调动禁军之事,自有他的上官追究。 陈北冥先将卢莹送回随园,然后径直进宫。 入宫后,毫不停留,直接去乾清宫禀告。 “什么?你说内府被人上下其手,贪腐严重?!” 女帝震怒道。 陈北冥叹息一声。 女帝当然会生气,内府财物得来不易,留着有大用。 现在,却被一帮混账搬进自己口袋。 “虽然还没去查看,但恐怕情况好不到哪去,陛下要有心理准备。” 女帝咬牙切齿地在御书房来回走着。 最终,一拳锤在御案上。 “你去查!不必给朕留情面,执行家法就是!” 陈北冥走到女帝身侧,搂过她的纤腰,安慰道: “陛下别生气,再气坏身子多不合算,银子没了再挣就是。” 女帝冷哼一声,任由大手游过翘豚。 “哼!知道你能弄银子,可他们毕竟是父皇留给朕的人手,却不料还是伤朕的心。” 女帝的心情可以理解,最信任的人背叛,真不好受。 “陛下,即便再信任的人,也要有监督。 您让老鼠守着粮库,谁还不去吃上两口。” “朕……内府以后由你管理,他们……你全权处置就是。” 女帝心里明白,眼下的决定会让多少人头落地。 但她依旧执行,自此先皇留下的最后一批人手,彻底消失在宫中。 “小的不适合掌控内库,您还是要找个体己人,赚钱和花钱,不能是同一个。 至于清理的事情,小的愿意来做。” 陈北冥还是推辞掉。 “唉……哪有那么好找啊……” 女帝叹息着。 陈北冥看着她有些神伤,怜惜在脸颊吻上一记。 “你们别拦我!我要见陛下!陛下!是奴婢啊,您六岁时落入湖中,还是奴婢救得您……” 蓦地,乾清宫外传来哭喊,声音传进御书房。 女帝俏脸上一黯,没有说话,轻轻挣开陈北冥的怀抱,进了后殿。 陈北冥出乾清宫门,看见台阶上跪着一个老太监。 他正扯着嗓子大喊,面对气得快要暴走的云鸾,也不惧怕。 “忠义侯,杂家要见陛下,能否帮忙通传?” 老太监神色倨傲地拱拱手。 陈北冥以前念在女帝面上,基本不插手内府。 这些人就自以为地位稳固,连东厂也不放在眼里。 就算东厂要进内府调查,也是百般摆谱,根本谈不上配合。 之前,陈北冥也都一笑了之。 原因很简单,内府就是女帝的钱袋子。 算是帝王所存不多的逆鳞之一。 现在么…… 啪啪~ 陈北冥直接出手! 两巴掌下去,老太监翻个跟头,吐出几颗碎牙, 帽子也掉落在身后。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北冥。 “你……你打杂家!” “邱总管,陛下不会见你,本侯奉旨核查内府。” “不可能!陛下不会! 陛下!奴婢邱童啊!” 内府总管太监邱童,仍然不肯相信已经被抛弃,拼命要闯进乾清宫。 “来人啊,将这蠢货押进东厂大牢。” 陈北冥招呼几个侍立在台阶下的番子。 番子们早就看邱童不顺眼,冲上来就将他踹翻。 哗哗! 用特制的铁链束缚住,卸掉下巴,拖下台阶。 陈北冥并未用雷霆手段。 一个是查内府贪污需要口供,另一个是怕女帝心软反悔。 邱童陪着女帝长大,是极少数知道女帝秘密的人之一。 等过几天,女帝狠下心之后,处理他也不迟! “去陪着陛下,莫要让她喝多,我晚些时候来寻你。” 陈北冥对云鸾柔声道。 云鸾羞涩地点点头,尽管美眸里充满思念,还是转身进宫门。 陈北冥安排完,虎目扫过皇宫。 “老子让你们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第678章 主打的就是一个刺激 事情紧急,耽误不得。 消息若是走露出去,势必会造成更大损失。 内府都是女帝体己人,他们关系着女帝日常生活一切。 若是拖延太久,有人鱼死网破之下…… 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陈北冥迅速回东厂召集精锐人手。 “小岳,周大人,让所有人停下手里活,过来办事!” “啊?刚布置下去的人,也要召回来?” 周启泰疑惑道。 “嗯……所有行动暂停一天,该监视的继续监视。我担心这边人手不够。” 纪清岳则凝神道。 “那外地的人手呢?” “外派的先停,就近的召回,超过两百里的,也原地待命。” “是!” 两人从未遇见过如此紧要行动。 连忙分头执行。 同时,陈北冥让人去肥皂作坊请周阮。 她在账目上的造诣非比寻常,便是陈北冥也比不上。 周阮来到东厂时,陈北冥正在给几个掌班训话。 “此次核查内府都给我看好,谁的人伸手,自己去处理,三年没有赏银。” “侯爷放心,借他们几个胆子!” “谁敢往兜里揣银子,小的剁了他!” “不用侯爷出手,小的自己抹脖子!” 一众掌班纷纷保证。 现在,东厂赏银是根据案子涉及价值来算。 如今,他们的收入极为丰厚。 几个掌班都买上宅子,置下田地。 “很好,都给我打起精神,即刻出发。” 陈北冥看见门外的周阮,挥手让手下离开。 一把将周阮拉进来,迅速关上门。 “啊!嫑……我父亲……” “你父亲不在,带人查案去了!” 陈北冥看着一身水蓝色衣裙的周阮,美到心尖,哪里忍得住。 白日宣淫,还是在官廨。 主打得就是一个刺激! …… …… …… 半个时辰后,周阮收拾完,咬着银牙捶着陈北冥胸膛。 “下次还这样欺负我,以后就再不理你!” “好,都听阮儿的。” 陈北冥早就将周阮吃得透透。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最遵守妇道。 只是还不适应在卧房之外云雨。 一边为她整理披散的秀发,一边沉吟着。 “今日,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指点。” “您说笑呢,在您面前,谁敢说什么指点。” 周阮嘴里还带着一点点小怨气。 陈北冥深情地爱抚一番,说道。 “事关内府,非比寻常……” 周阮一听,神色也郑重起来。 “还好妾身听到你的人说事关查账,就带着作坊的八个账房过来。” “就知道阮儿最懂为夫!” 陈北冥心花怒放,抱住周阮就是一阵热吻。 直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才放开。 “你又作弄人家……” 周阮羞红着脸,恶狠狠咬在陈北冥肩头,心中却甜蜜无比。 她对陈北冥是又爱又恨,但也知道这辈子再逃不出眼前男人手心。 等一切收拾妥当,陈北冥带人出发前往内府。 内府位于皇宫前苑西北角。 占地不小,是独立于宫内十二监和四司八局的所在。 以往,作为宫内最傲气的地方,如今也只能等待着清算。 周阮带着八个账房和他们的学徒,去查内府账目。 番子们已经控制全场,正在逐一库房盘查。 直到深夜,账目才查验少半。 内库的盘查,也不顺利。 周阮揉着太阳穴,无奈道: “老式记账法的账本记录极其混乱,很多都对不上。”云九小说 纪清岳则摇头: “负责的管事推个一干二净,都扔给邱童。” 有背锅侠在前,那些人指定往死里推。 陈北冥懒得再浪费时间。 现在还敢嘴硬,实在蠢得没救。 “去将他两条腿打断。” “姓陈的!杂家伺候先帝十年,你敢打断我的腿!我要见陛下!啊……” 方才的叫嚣,转瞬变成痛苦的哀嚎。 那声音,比杀猪还要难听! 如此强势手段,在内府可谓罕见。 内府院子里一帮人,看着账房太监那扭曲的双腿,立刻吓晕三个。 他们绝望地看着远处的乾清宫,明白没人再庇护…… 于是,本来准备好甩出去的锅,只能拿回来,自己默默背上。 再编瞎话,只怕打断的不仅仅是腿…… 雷霆手段之下,很多人竹筒倒豆子,开始吐露情报。 进度,登时快上很多。 陈北冥见状,坐在廊下闭目养神。 “侯爷……” 一个番子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 “嗯?带路!” 第679章 “呐,这就叫专业” 番子在前边带路。 陈北冥随着来到一处仓库。 掌班指着空荡荡的架子。 “侯爷,按账本记录,库房原本应该存放金银一百万两,可如今……” “什么,一百万两金银?” 陈北冥不由呆住。 那帮人,真他娘的敢下手啊! 偌大的库房,一锭金银看不见。 架子上都落着厚厚一层灰尘。 陈北冥走在架子中间,暗自琢磨那些人怎么将黄金偷运出去。 看眼倚在门框上打盹的武林第一神偷司空繁,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内府之中究竟有没有偷偷发掘的密道?” “嘿嘿,密道是没有,不过藏匿财物的小金库倒是有一个。” “有你还不带路!” “你也没问啊,我哪里敢打断你的思路。” “少废话,快点。” 司空繁掏掏耳朵,带着众人到一棵树前。 “就这?” 陈北冥看着面前的环境,怎么也不像是个开挖地道的好地方。 “司空大师,您不是开玩笑呢吧?” “就是,大家都很忙,您别……” 几个掌班同样露出怀疑的眼神。 如此一说,司空繁还有点生气。 “哼,你们啊,让你们轻易看出来,还用到我? 都睁大眼,看着点!” 啪啪! 司空繁拍拍树干。 嘎吱嘎吱…… 一阵机关声响。 原本是花丛的地方,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嘶……害得是你啊!” 陈北冥不由叹息。 “呐,这就叫专业!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干。 你们啊,以后多学着点。” “是!侯爷说得对,司空大师厉害。” “司空大师当真是武林豪杰!” “大师厉害,多教教卑职……” 掌班们毫不吝惜语言。 似乎方才的嘲讽,不是他们说的一样。 别说,看上去很低端的手法,让司空繁很受用! 过去,他是江湖有名的大盗。 莫说是和官府打交道,就是远远看见,都要躲着走。 一边躲着官府,一边躲着江湖对头。 主打的就是惊险胆战! 现在可好,面对着官府当中最为精锐的东厂番子。 非但不需要躲避,还有他们喝彩。 更关键的是,东厂乃至背后的陈北冥,都会保护他的安全! 有吃有喝,两个女儿也受重用。 不必再担心仇家追杀,日子过得舒坦。 当中的反差,要多大有多大。 司空繁真是高兴都来不及! “去,给本侯看看!” “是!” 番子领命钻入通道 …… 不一会儿,番子上来。 “禀侯爷,里面地方不小,还存着十几万两黄金和各种宝物。” 陈北冥剑眉抖了抖。 有小金库倒是不出意料,但内府的金银怎么流出去? 司空繁看出陈北冥疑问。 “侯爷是在想金银是怎么出去吧,简单。 若是金银,塞入腚中,藏入食盒、器物、马车等。 名家字画分割成小段,出宫后再由高手匠人织在一起……” 陈北冥听得张大嘴。 其中有些手段在原时空影视剧看过,但更多简直匪夷所思。 想不到,现实比艺术更夸张。 真是应了那句话:艺术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 “那就麻烦司空先生带着番子们,去那些混账的宅子里转转吧。” 司空繁伸个懒腰,眼睛转转。 “那是自然,老夫也该去活动活动手脚。”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拍拍他肩头。 一股气机悄然渡过去。 “本侯不介意你拿好处,但若是私藏珍宝,你可以想想后果。 你的天枢、关元、气海等穴,是不是有些鼓胀?” 第680章 “真就是蹭蹭,不进去……” “不要……” 周阮吓得轻叫一声。 身子上传来的酥麻,让她登时一软。 两人打闹一阵便停下。 陈北冥只是吓吓周阮。 “内府查完之后,还要阮儿帮着将账目梳理清楚。 以后一律采用新式记账法,避免让他们钻空子。” “既是您交代的事,妾身自然尽心尽力。” 周阮理一理鬓角的头发,螓首枕在他胸膛上。 身前男人将造纸作坊最大的份子给了她。 那一番手笔,堪称吓人。 周阮估算过,卫生纸敞开售卖后的利润。 那会是一个恐怖数字。 屋内气温有些热,两人出一身汗。 “热不热?” “嗯……” “那就出去转转!” 不等她回答,陈北冥展颜一笑。 抱着佳人施展轻功出内府,落入御花园湖里。 旧地重游,距离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很近。 周阮念及往事,粉脸红得吓人。 “你……你莫要乱来。” “只是洗洗,绝不乱来。” “哼,您总这么说。” “真就是蹭蹭,不进去……” 陈北冥邪笑着,剥掉周阮的衣裙。 不一会儿,便成为美人鱼。 接着,湖水荡起阵阵涟漪…… …… …… …… 涟漪平息之后,周阮樱唇一口咬在陈北冥胳膊上。 “您坏死了,又骗妾身!” “怎么会,阮儿不是很喜欢?刚刚我就是蹭蹭啊,也不知道谁……” 周阮登时捂住他的嘴。 第681章 “本侯是个太监,对女人没兴趣。” 邱童描述的人,绝对就是严世蕃! 这厮能将手伸进宫中,并没什么值得奇怪。 有严嵩的影响力,拉拢些皇宫禁卫还不是小菜一碟。 如此,更坚定陈北冥除掉严世蕃的决心! 他走近邱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问道: “你可泄露过陛下的身份?” “绝无此事,我姓邱的虽然贪财,但那件事就是打死我,也绝不会与任何人说!” 邱童吓得急忙摇头。 泄露出去皇帝女儿身,就是彻底斩断主仆之情。 并且,还会面临着天涯海角的追杀! 邱童还没那么傻。 陈北冥松口气,对身后番子使个眼色。 番子会意,打开牢门。 邱童惊喜莫名,以为陈北冥要放人。 “还是忠义侯大气,日后若有需要帮忙,杂家不无尽心。” “好,下次啊,守好本心……” 陈北冥微笑地说着,随即,面色一变。 闪电般抓住邱童的脖颈。 后者先是一惊,然后奋力挣扎。 “姓陈的,你要做什么,你不能杀我,陛下……陛下不会舍得杀我……” 邱童感觉越来越喘不过气。 “背叛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咔吧~ 骨骼碎裂声中,邱童脑袋无力耷拉到一侧。 陈北冥扔掉邱童尸体,面无表情地吩咐番子。 “处理干净,本侯不希望再看见他一块骨头,其他人问完一样下场。” “侯爷放心,咱刑房的手段,都是宫里传下来的法子。” 番子谄媚道。 陈北冥擦擦手,转身离开刑房。 院中,正好碰见去搜查内府太监府邸的人马回来。 司空繁满脸堆笑地搓着手,凑到陈北冥身旁。 “侯爷,您要怎么奖励?老夫可是帮着找回数百万两财物!” 陈北冥似笑非笑地打量司空繁。 “奖励?还真有,陛下的陵寝现在还缺个总匠官,权力可是不小呢。” 司空繁脸色顿时刷白。 给皇帝去建陵寝?那不是找死! 作为武林第一神偷,司空繁对帝王陵寝可不陌生,还摸过几个皇帝墓。 说起来,其中一个墓主人,还曾与大乾太祖争过天下。 后来兵败,不甘心之下在一个小地方称帝,没几日便病死。 他儿子修个简易的陵寝,里面机关并不少。 “侯爷,您是卸磨杀驴,给皇帝建陵寝,事后不都得被杀掉!” 陈北冥搂过他的肩膀,低声描绘(忽悠)起总匠官的美好前景。 “你不是总跟本侯要官做?这可是正六品的高官,什么事后杀掉那都是讹传,机会可是难得。” 司空繁精通机关之术,又是天下有名的神偷。 由他设计的机关,肯定可以防备所有盗墓贼。 “你确定不骗我?” 司空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本侯骗你做什么,正经的工部官身,你不要本侯给别人。” 陈北冥撇撇嘴,背着手佯装要走。 “侯爷留步!老夫干!” 司空繁咬牙跺脚道。 “正经官身”四个字,诱惑太大。 谁不愿意摆脱贼的身份? 就算是什么武林第一神偷,不还是贼? 司空家就没有长寿之人,都是到四十多岁因病而亡,像是有诅咒一般。 陈北冥目的达到,掏出一个信封。 “这是本侯推荐信,你去工部找方毅,官身本侯会尽快为你解决。” 司空繁拿着信封,欢天喜地的离开。 陈北冥刚要进官廨,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如此诓骗我父亲,究竟为何?” 不知何时,司空兰出现在回廊下。 有日子没见,司空兰明显胖了些,尤其是那对明月。 看来伙食不错,或者是贞元那小子马匹拍得好。 “我诓骗他做什么,你父亲一心想让司空家摆脱贼道。” “你若害他,我定然不死不休!” 司空兰语气严峻。 陈北冥随手甩出一指,令人恐惧的气息洞穿司空兰身旁柱子。 近在咫尺,偏移半寸就是人头! “你有资格与本侯拼命?” 司空兰吓得心脏疯狂跳动。 方才她真以为要死。 “你……你如此不怜香惜玉!” 陈北冥冷笑一声。 “本侯最恨人威胁,再说本侯是个太监,对女人没兴趣。” 说罢,进入官廨。 司空兰抚着明月,轻啐道: “你骗谁,你随园那么多女人,叫没兴趣?京城谁不知道你好色!” 她转过身时,瞧瞧自己身材,摸摸脸庞。 怎么看也是武林有名的美人。 居然说没兴趣? 司空兰第一次开始不自信…… “哼!死太监!” …… 陈北冥刚坐下,刑房掌班送来一张名单。 “侯爷,小的从那几个蠢货嘴里问出来的,涉及禁卫将领十七人,宫女太监三十四人,共计五十一人之多。” “知道了,干得不错,刑房每人赏二百两银子,去账房领吧。” 陈北冥将名单拿在手中,扫了一眼。 “谢侯爷!” 刑房掌班大喜过望。 赏银不比那些外出办事的同袍差。 掌班走后,陈北冥看着名单直皱眉。 里面有几人背景不简单,背后都是朝中勋贵。 不打招呼就动手,虽然他们不会说什么,但难免会生出埋怨。 “来人啊,去请禁卫统领过来,说本侯有事相商。” “是,侯爷!” 门口番子领命而去。 只是,禁卫统领还没到,反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第682章 世子恋上女飞贼 许久没露面的周王,笑呵呵地掀帘子进来。 “哪阵风将王爷吹过来,快快请坐,来人上茶。” 陈北冥对周王这个未来老丈人,还是很尊重的。 “不忙不忙,本王来找侯爷是有事相求。” 周王脸色一暗,长吁短叹的模样。 陈北冥从周王进来,就大概猜出原因,绝对与贞元有关。 “看王爷说的,您有事尽管吩咐。” 周王瞟下门外,低声道: “贞元那臭小子是否迷恋上江湖女子?听说还是个女贼!” 陈北冥心道果然如此,挑挑剑眉。 “有这回事,不过那江湖女子已经被东厂招安,如今也算东厂的人。” “咳咳……本王无意冒犯侯爷。 只因元儿怎么也是王府世子。 与江湖女子纠缠在一起,实在是……” 周王见陈北冥面色微变,便改换语气。 对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打心眼里有些敬畏。 “王爷,按说是你的家事,本侯不该插手。 可贞元也老大不小,有些事也该听听他的意见。 您再想想他之前的那些事,现在岂不是危害小很多?” 陈北冥对贞元最近的表现很是满意。 他不仅断掉与那些纨绔子弟的来往,也几乎不去青楼楚馆,像是变了个人。 那变化简直是脱胎换骨。 看来,爱情真是强大。 周王心中暗暗叫苦。 上门这不是找罪受? 早该知道陈北冥的态度! 此时,禁卫统领进来。 周王见状趁机告辞。 “侯爷说的也……先看看情况吧,本王告辞……” 郁闷地离开东厂。 “王爷慢走……” 陈北冥客气地说着。 心里则嘀咕着: 得弄点什么,让俩人对位啊…… “末将见过侯爷,您有事吩咐就是,末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禁卫统领郑兴,早就想与陈北冥拉近关系,态度极为恭敬。 “郑将军客气,本侯请将军过来,是有事想了解。” 陈北冥郑兴没什么意见。 此人倒也算小心谨慎,可惜对禁卫的管理确实差些意思。 他虽出身五姓豪门之一的郑家,却出身旁支。 家主郑子胥虽然看重他,但支持不大。 “侯爷是想问末将对禁卫那几人的看法吧? 您血洗内府时,末将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郑兴反应很快。 陈北冥点点头,想知道他有没有涉及其中。 “呵呵,你倒是聪明,本侯请你来就是为此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郑兴闻言色变,听出陈北冥语气中的森森寒意,一时有些犯难。 要说不知情,那禁卫统领就是吃干饭。 知情? 也不行,那样罪责更重! 额头立时布满汗珠。 “末将……末将有罪,那些混账都是各勋贵家的嫡系子弟。 末将想管也是有心无力,难啊!” 陈北冥起身走到郑兴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本侯不是怪你,知道你有难处,此番也是为了帮你整肃禁卫。” “真……真的!” 郑兴激动地站起来,用力拍着胸甲。 “谢侯爷,您说吧,需要末将怎么做。” 内府的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 大家都在猜测发生什么,小道消息满天飞。 他站在暴风中心,是最煎熬的一个。 听陈北冥的意思,并非要追究罪责。 眼下不表忠心,那就是傻! “你去召集手下禁卫,一个也不能少,理由随便编就是,剩下的交给本侯。” 陈北冥并未打算换掉郑兴。 此人虽然魄力不足,但胜在听话。 禁卫统领,最重要的就是听话。 若是太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好事。 “末将遵命!” 郑兴大步流星地走人,知道不会被换掉,再无后顾之忧。 陈北冥则是继续在心中推演,等人来之后的行动细节…… 愣神间,小舅子纪清岳进来。 “你真不打算换掉他?禁卫在他手里,有战力才怪。” “你懂什么,禁卫的战力并非最核心,忠心才是第一。 大乾立国许久,何时被人兵临城下过?” 纪清岳反唇相讥。 “官场就是被你们弄得乌烟瘴气。” 陈北冥并不生气,淡然喝口茶水,看着小舅子。 “一会儿你与我同去,禁卫是该整顿一番。” 纪清岳点点头,知道陈北冥是想让他接手禁卫的核查。 两人相处日久,该有的默契并不缺。 …… 禁卫统领郑兴,下令取消所有禁卫休沐,限时归队。 逾期不归者,一律开革并重惩。 收到集合消息的勋贵子弟,一个个不情愿地顶盔掼甲,骑马离开家中。 但仍旧有人让家奴来请假。 那些人心里有鬼,知道东厂血洗内府,害怕波及。 但是,请假都被郑兴拒绝。 凡是不来者,统统开革严惩! 那些人无奈之下,只好不情不愿地入宫。 他们还是心存侥幸,认为不会动手。 顶多丢掉禁卫的官职。 “他马的,郑兴疯了不成,小爷正要出发去北疆打猎,就被叫回来。” “谁知道,这厮仗着是郑家人,就敢颐指气使,什么东西!” “要小爷看,不如调他去北疆打匈奴人,瞎闹腾。” “郑家人?狗屁,都快出五服了!等会儿老子要他好看!” 第683章 与妾侍的“战斗”不和谐? 禁卫院子里,纨绔围在一起,不时传出得意地哄笑。 看他们的样子,要主动干点什么…… “统领大人到!” 传令兵大声吼道。 郑兴手扶腰间横刀在前。 后面跟着十几个光膀子大汉。 他们肩上扛着行刑的鬼头刀,杀气腾腾。 原本轻松扯淡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如此场面,让院子里立刻静下来。 方才乱糟糟如同菜市场的院子,登时落针可闻。 纨绔们面面相觑,搞不清郑兴要做什么。 片刻之后,人们反应过来。 “统领大人这是做什么,难道要砍我等人头,当替罪羊?” “哼!借他一个胆子,敢对我动手。” “大乾是我先祖浴血奋战打下来,他郑家做过什么,我呸!” 郑兴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面不改色。 若是以往,打个哈哈也就过去。 但今日得陈北冥命令,眸光扫过众人,沉声开口。 “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有话要说。 你们大概都知道内府发生的事,有认罪者,可以从轻发落。” 郑兴说完,现场变得寂静无比。 不过,许久无一人站出来。 “好得很!那就休怪本统领不讲情面,刀斧手听命!” 十几个刀斧手站成一排,面向众禁卫。 纨绔们紧张地抿抿嘴唇。 他们虽然喊得响,但真要与郑兴动手,也没把握。 人家毕竟出身郑家,一手刀法已经相当有气度。 “呦呵,姓郑的,长本事了,有胆子跟爷动手,皱一下眉头,都算我输!” 人群中站出个领头的,众纨绔像是看到救星,腰杆挺得笔直。 站出来的男子身材不高,但壮如牛犊。 一身玄黑战甲包裹,宛若战神! 而且,男子战甲制式明显与众人不同。 是统领级别将军才可穿着。 “二哥来了,有二哥在,没人敢动我们!” 众勋贵看见来人,立刻安下心来。 男子名为傅君隆,是颖国公傅盛第二子,官居禁卫副统领。 “傅君隆,你是何意?” 郑兴脸罩寒霜,冰冷道。 “呵呵,郑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就是想用兄弟们的人头换取荣华富贵? 但是有我姓傅的在,你趁早打消念头!” 傅君隆抽出横刀。 扛狼! 霸气地插入地下中,没入青石半尺之深。 可见武功之强横。 “二哥说得好!” “还是二哥厉害,这一刀起码,有半步宗师的威力!” “什么半步宗师,二哥迟早突破,我看就是这两年的事!” 勋贵子弟们纷纷大声叫好,一脸嘲弄的表情。 郑兴忽然笑起来,伸手从随从手里取过一把格外长的横刀。 “听说傅兄弟刀法又有进步,不如我们切磋切磋,也让我开开眼界。” 仓啷~ 嗡~ 郑兴拔刀瞬间。 一金属震动声,将众人震得头皮一紧。 勋贵子弟吓得齐齐后退半步。 他们嘴上辱骂郑兴,但可不敢小看他手里的横刀。 傅君隆也不示弱,拔出佩刀,大吼一声扑了上去。 “看刀!让老子瞧瞧你郑家的刀法!” “你不配!” 郑兴厉啸一声,眼中充满战意。 单手扛起傅君隆一刀。 铿锵! 金属交击声中,两人怒目而视。 噌噌! 须臾间,两人交手十几招。 开始,傅君隆凭着一腔武勇,还能与郑兴拼个旗鼓相当。 但很快,就开始喘息,刀法也出现迟滞。 双方的实力差距,渐渐显示出来。 只不过,勋贵子弟们叫好声不断。 他们没看出傅君隆的状态。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陈北冥,欣赏着二人刀法。 小声嘀咕着: “郑兴的郑家刀法又有精进,此人管人差些,却是个用刀的好苗子。 傅君隆真是个棒槌,哪有上来就亮杀招的?” “看比武就看比武,你不觉得吵?” 纪清岳没好气翻着白眼。 陈北冥歪头看看。 小舅子这两日好像气不顺,难道与两个妾室战斗不和谐? 不如改天传授两招御女之法? 此时,场中已有变化。 傅君隆在郑兴压迫下,节节败退…… 咣! 郑兴用刀背磕飞对手横刀。 冰冷的刀锋架在傅君隆脖颈。 勋贵子弟刚才还叫得欢,见状顿时哑火。 他们知道郑兴武功不弱,但没想到傅君隆会败得如此之惨。 “来人啊,给我绑了!” 郑兴一招得胜,立即喊来亲兵。 傅君隆勃然色变,想要反抗。 但被郑兴手中吞吐的刀气,吓得不敢动弹。 “你凭什么绑我?我是陛下钦封的禁卫副统领,堂堂三品武官。 快去寻陛下,郑兴意图谋反!” 第684章 出院门者,死! 勋贵子弟反应过来,立刻有人要跑。 “我看谁敢!” 郑兴随手斩出一刀,直接将青石地面斩碎。 飞溅的碎石,呈扇面状,拦住众人脚步。 “卧槽,你来真的啊。” “他娘的,做样子给谁看呢?” “直娘贼,吓唬人而已。” 哗! 郑兴也不废话,再斩出一刀! 力量更大,威力更强! 那破碎的石块,甚至射入树木当中…… 这一手,吓得众人不敢动弹,纷纷意识到郑兴的可怕。 那不是在开玩笑,是玩真的! 随即,慢慢退回去。 “谋反?你可当真敢给郑某扣帽子。” 郑兴眼神冰冷的看着犹自挣扎的傅君隆。 一边说着,一边制住他几处大穴。 让手下拿绳索,牢牢捆住。 继而,转身看向众人。 “还有谁不服?我给你们机会。” 勋贵子弟们相视一眼,谁也没有出去。 方才那石子的威力,就可见一斑。 而且,他们也没有傅君隆的实力。 若是出手,只怕一个照面就要完蛋! 但,即便如此,眸子里仍是不服气。 “哼,郑兴不过是个赳赳武夫。” “凭着陈北冥举荐才当上禁卫统领,横什么!” “我看你是狐假虎威,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 勋贵子弟不敢动手,可嘴上不饶人。 你一言我一语,没个好听话。 忽而,有个响亮声音。 “你今日召集我们就为耀武扬威? 你赢了,我们现在就要去求见陛下,让开!” 第685章 都在小本本上记着呢! 等众人反应过来,才发现陈北冥到场。 于是乎,气氛陡然大变。 方才剑拔弩张的劲头全无,成为大型拉家常现场。 “侯爷,您怎么到了,老夫说今日一早就有喜鹊叫呢。” “哎呀,城西新开一家酒楼,那菜肴滋味不错,不知侯爷可否赏光?” “忠义侯可是有日子没到老夫府上,今晚就在府中设宴。” 一帮老家伙,才不在乎什么脸皮。 纷纷拉起关系。 先前嚣张跋扈的勋贵子弟,一个个缩着脖子退到角落。 对郑兴,他们敢叫嚣。 可是面对陈北冥,他们没勇气。 陈北冥没有给老家伙们难堪。 他们的势力遍布大乾,在皇权没有绝对优势之前,不宜动手。 “好了,都给我安静地退到一边。” 颖国公傅盛第一个退开,招呼老兄弟。 “都听侯爷的,谁跟侯爷过不去,就是打我傅盛的脸!” 勋贵都是老相识,很是默契地站到一边。 陈北冥拿出一本册子,环视禁卫将领。 众将领慌忙低头…… 京城谁不知道,忠义侯有本册子,记录着所有人的秘密! 在场之人,心里都虚,有几个没贪过银子? 真要追究,都得吃牢饭。 “禁卫副统领傅君隆、高有德,副将褚江……” 陈北冥每念一个名字,都有人哆嗦。 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禁卫将领多半脸色变得苍白,身上甲胄哗哗作响。 虽然老子就在对面,但谁也不敢保证能安然过关。 若是陈北冥大开杀戒,没人敢拦。 那个时候,老家伙们肯定会丢车保帅! 别说是救人,弄不好会主动跳出来,砍死儿子! “好,好得很!傅君隆,你告诉本侯,你缺那十几万两银子?” 陈北冥语若寒冰的盯住傅君隆。 第686章 “冤家,人家等您好久” 郑兴忙躬身道: “末将明白侯爷的意思,此乃最好结果。” 他对陈北冥彻底服气。 能将一帮老牌勋贵治得服服帖帖,满大乾,也就此人能做到。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郑兴值得栽培。 “事情到此为止,人员本侯会给你补齐,以后替陛下看好门户。” “末将遵命!” 陈北冥处理完事情,离开院子。 到门口,汇合小舅子。 “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人物?” 纪清岳摇摇头。 “你准备怎么处置严世蕃?” 陈北冥目光看向远处巍峨高大的乾清宫。 “现在下手,指不定严嵩狗急跳墙,坏了我们的布置。 严老头是个厉害对手,门生故吏遍天下,损招多着呢。 好在,接下来我也有所行动。 到时候,给他算算账!” 陈北冥结合之前种种,认定严嵩肯定有不少秘密。 虽然暂时无法连根拔起,但可以一点点揭开盖子! …… 陈北冥返回东厂,径直进牢房。 “侯爷!侯爷!下官招了,您问问下官吧,下官什么都说!” 关京看见陈北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疯狂喊道。 他不敢不喊,连曾可望都进来,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东厂番子已经通知他,明日交接刑部,全家问斩。 陈北冥视线没给关京一丝。 这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况且,已经给过他机会。 轰隆~ 啪嗒嗒~ 机关启动,通往牢房里层的门打开。 陈北冥进去后,机关门再度关上。 幽暗阴森的通道里,只有陈北冥的脚步声。 不过,转一个墙角,就能听见阵阵怪异的嚎哭。 陈北冥在一间牢房停下脚步。 牢房中的床榻边,坐着披头散发的老者。 老者听到动静,睁开浑浊的双目。 看见陈北冥的瞬间,眼中迸发刻骨仇恨。 “姓陈的,你是来嘲讽老夫?” 陈北冥并没有回答他,目光看向最里面的牢房。 那里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赤着身子发出哭嚎声。 片刻后,才收回视线,笑吟吟地对着老者道。 “临北侯可是冤枉我,昨日番子们来报,说在西秦看见曾二爷呢,本侯特意来给你报喜。” “你!你到底要怎样!” 曾可望不再淡然,状若疯魔地吼道。 二子曾念祖才是曾家的希望,若是被人发现,那将彻底玩完! 曾可望不敢赌! 至于长子,那只迷惑陈北冥。 想不到,还是没瞒住。 陈北冥淡然道: “若想我放过曾念祖,将搜刮的钱财交出来。” 东厂番子翻遍临北侯府和别院,只找到区区几万两银子。 对于贪得无厌的曾可望来说,怎么可能? 糊弄傻子还差不多! “呵呵,老夫怎知你不是在骗我!” 曾可望忽而冷静下来。 陈北冥暗叹老狗的狡诈,想蒙骗并不容易。 东厂番子确实发现过曾念祖行踪,但又跟丢。 “呵呵,骗你,你最好这样想,等到抓回来他,你俩好好叙旧,看看本侯是不是骗你。” “你……” 陈北冥继续说着: “嗯……本侯猜猜,你曾家有票号生意,银子定然不会藏在府中。 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将银子运出去,定然需要伪装。 而你曾家商队近两月来,一直在向宝州运货,啧啧……” 曾可望听闻,心中大惊。 但表面仍装作浑不在意。 “哼!休想诈老夫。” 陈北冥从他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慌乱。 正好印证心中所想,嘴角微微上扬。 “说不定是本侯猜错,罢了罢了,本侯就不打扰临北侯与吴统领叙旧。” 说完,转身离开。 “阉狗你不许走!老夫有话要说,你站住!” 背后传来曾可望的怒吼。 但陈北冥恍若未闻。 出得大牢,钻入停在院中的马车。 随即,一个柔软的身子扑过来。 “冤家!人家等您好久,心都等得慌了呢,不信您摸摸!” 说着,牵住陈北冥大手,落在一片白皙之上。 陈北冥又不是什么柳下君子,忍不住搓弄起来。 “好,这不是来了,对外已经放出消息,说你已经死在牢中。” 对面不是别人,正是温玉瑶。 她咯咯笑着搂住陈北冥脖子,索性将裙子解去,只着胸衣亵裤。 “那妾身以后就是您的死人。” 陈北冥拍拍她的豚,隔着亵裤,仍是那般柔滑。 “大长公主府还来人,想要将你的尸身要走。 我拒绝了,他们也不是对你完全无情。” 温玉瑶樱唇轻咬,将头贴在陈北冥胸前,美眸中多出几分哀怨。 “您可错了,定然是我父亲派人来的。 无非是想借着我的名义,接受吉州生意。 您给妾身的份额,他们眼红许久呢。” 陈北冥诧异地看着温玉瑶,怜惜地搂住她柔软腰肢。 “以后只能改头换面活着,倒是委屈你。” “妾身不委屈,有您在,妾身欢喜着呢。” 温玉瑶心酸却又感动地看着陈北冥,主动奉上香唇。 马车开动,但刚出东厂门,就又停下来。 “怎么?” 陈北冥不满道。 第687章 雪白嫩滑的胡姬 “爷,有人拦车。” 陈北冥掀帘子出来,看到车前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民女冤枉!” 那身影渐渐露出容貌,倒有几分姿容。 陈北冥猛然记起,是城外鸣冤那个。 这两日事情太多,将她忘记,没想到还守在东厂门口。 “你进去就是,自有人问你冤情,何苦非要等着我呢?” 陈北冥叫来门口番子,带女子进去。 回头看见街口。有人虎视眈眈盯着,想来是找她。 人在东厂,别人也掀不起风浪。 还是安置温玉瑶要紧。 马车出内城,左拐右拐,进入一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宅子。 “尊敬的忠义侯,拉赫曼是您忠诚的仆人!” 院子里,跑出一个身材肥胖的胡人。 跪倒在陈北冥身前,亲吻下靴子。 “起来吧,本侯今日来是有事相求。” “侯爷,您可别说求,有事情吩咐就好,我可担待不起!” 拉赫曼慌忙摇头。 他的商队在东厂帮助下已经稳住商道,与大食人暂时平息战火。 由于前些日子大食人作死,遭逐出京城。 如今,他麾下波斯商队的生意越来越大。 陈北冥指着身旁的温玉瑶道: “从今日起,她就是我的代言人,西域生意有任何纠纷,找她即可。” 温玉瑶闻言,惊喜地抱紧陈北冥胳膊。 谁不知道,西域商路利润惊人。 “爷……” 拉赫曼微微吃惊,他认识温玉瑶的,也听说她死在东厂大牢。 既然出现在此地,便明白背后必定有蹊跷。 但具体原因,可不是自己能知道。 “见过温夫人,以后还请您多多照料。” “嘻嘻,拉赫曼,我们也算老相识,我的事不方便多说,日后你就懂了。 收拾间屋子出来,本夫人以后就住此地。” 温玉瑶满意地看着眼前院子, 虽然建筑风格怪怪的,但有种异样美。 “我懂我懂,这就让人去收拾。” 拉赫曼不敢多问,叫来婢女,带着温玉瑶去后宅。 接着紧走两步,追上陈北冥。 小心翼翼地陪在一旁。 “拉赫曼,你对西域乌孙人了解多少。” “乌孙?那可是个野蛮的族群。 我们的商队每次经过,都会被课以重税,乌孙人在西域很是蛮横。” 拉赫曼一提到乌孙人,满脸厌恶。 陈北冥也不是空穴来风。 宝日公主提起过,与金羊部勾结的就是乌孙人。 他们野心勃勃,妄图做下一个称霸西域的王。 陈北冥绝对不允许,西域有那么牛逼的存在。 就算为了长子,也得给乌孙人一个教训。 “侯爷,那乌孙人对您很是忌惮。 北疆一战,西域无人不知您的威名。” “哦?本侯有如此大名气?” 陈北冥有些意外。 拉赫曼将陈北冥引进厅中,坐在主位之上。 招手叫来两个穿着清凉的胡姬。 “岂止是名气大,乌孙人知道您与我们合作后,就很少再找麻烦。” 陈北冥享受胡姬的侍奉。 手和眼睛也没闲着,攀登山峦和低谷。 两个胡姬年纪与绮丝相仿,虽然美貌不及绮丝,但胜在丰腴,手感极佳。 “本侯需要你将西域情况摸清,各个小国的兵员、人口、城池、关隘,本侯都要知道。” 拉赫曼恭敬的为陈北冥倒上葡萄酒。 “您放心,小人常年走西域商道,这些东西熟悉着呢,回头整理出来就给您送过去。” 陈北冥很是满意,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怎么没见黛菲公主?” “回侯爷,公主下午去齐国公别院,听说是几位贵夫人摆宴席,请公主过去谈生意。” 陈北冥闻言摇摇头。 黛菲自从见过打铁作坊展示的工艺后,再也不提大马士革钢刀,反而开始沉下心做生意。 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 那也好,做生意起码人畜无害。 要是光想着搞别的,才叫麻烦。 “大食人有没有什么新动向?” 陈北冥不经意问着。 “嗯……确实有,但小人尚未查到。” “你啊你,事关你们的安危,半点都不上心。” “侯爷教训的是,小人一定……” …… 酒足饭饱,陈北冥拍着肚皮起身。 “侯爷,您看她们两个如何,不如送去侍候您?” 陈北冥摆摆手,两个胡姬。 家中已经有绮丝顶尖的波斯美人,再来没意思。 虽然多两个冬日暖脚的也不错。 但谁知道她们是不是暗藏心思? 但是么,也并非一点没商量。 要是黛菲公主,说不定会考虑…… 陈北冥带着些酒意,去往凤冥小筑。 卧房,陈北冥枕着纪清嫣的玉腿,别提多逍遥。 “您怎喝这么多,可是心中忧愁?” 第688章 恨不得揉进对方身体 纪清嫣用绣帕为陈北冥擦拭额头汗渍。 陈北冥拿过她纤纤玉手,于手中把玩。 纤若无骨,宛若白玉,得美人如此,夫复何求。 “嫣儿可猜错,我是高兴。” 纪清嫣玉指点陈北冥额头,俏脸带笑。 “妾身听说您帮皇帝血洗内府,又将禁卫中的纨绔子弟清除出去,算是胜了一场。” 陈北冥高兴地坐起,将纪清嫣搂进怀里。 “哈哈,还是嫣儿懂我。” 纪清嫣笑得很是勉强,眸子里带着些许黯然。 陈北冥敏锐地捕捉到,在她樱唇上吻一下。 “有心事?” 纪清嫣摇头却又点头,最后低下螓首。 陈北冥苦笑一声。 “我可不会读心术,嫣儿还是告诉我,出了何事。 若是想家,我抽空陪你回趟兵圣谷。” 纪清嫣粉脸微红,给陈北冥一粉拳。 “都怪您,妾身至今无所出。” 陈北冥一听是,顿时大笑。 “急不得,时机到了,自然会来,嫣儿不必多想。” 纪清嫣表面赔笑,心中却是默然。 如今凤冥小筑中的女人以她为尊,不少人私底下劝说要有子嗣。 不然,将来如何争宠。 陈北冥未来不可限量。 后宅女人定然会涉及以谁为尊的问题。 纪清嫣虽然无心争夺正位,但架不住下面人轮番劝说。 正想着,突觉明月被袭,束腰也被解去。 顿时放下心思,便用尽温柔,迎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颠鸾倒凤,瞬间揉在一起。 陈北冥爱极,纪清嫣竭力逢迎。 两人恨不得揉进对方身体里…… 下一刻,便是浅吟低唱…… …… …… …… 许久后,纪清嫣整理完,下床穿上一袭纱裙,遮住玉胴。 回头看眼熟睡的男子,走出卧房。 穿过长长的小径,到一座精致小楼前。 楼中鱼贯走出七八个女子,皆是玉面花容,体态婀娜的绝色美人。 与陈北冥有过关系的南宫影,就在其中。 “参见姐姐!” “好了,自家姐妹,不必多礼。” 纪清嫣右手轻轻一抬,进入楼中。 众女在厅中依次落座,为首的自然是纪清嫣,其次便是南宫影。 “纪姐姐可是和家主提过子嗣之事?” 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莹莹站起。 女子小圆脸,琼鼻杏眼,带着些许贵气,身上透出一股精明。 纪清嫣看着她,轻轻点头。 “夫君说时机到了,自然会有,急不得。” 女子上前走两步,墩身施礼。 “姐姐可不能放弃,据妹妹所知,随园中可与姐姐争长短者,唯有卢夫人一人。 肥皂作坊中的周阮夫人也是出身官宦,都是姐姐的劲敌。 更何况还有淮阳公主虎视眈眈。” 女子顿了顿,继续开口。 “姐姐出身兵圣谷,自不比她们差。 家主未来说不定要君…… 那时候该如何排座次,就在子嗣。” 纪清嫣眉头一皱,低声道。 “胡说什么,那个字,岂是能随便说的?” “是……” 女子连忙低头。 纪清嫣见敲打目的达到。 淡然一笑,挥手让女子坐下。 “妹妹不愧出身东郡黄家,眼界见识不凡。 黄家人几次上门来寻,妹妹为何不见?” 女子神色黯然。 “不瞒纪姐姐,小妹是庶出,原本的命运无非是家中给寻个才俊下嫁,碌碌一生。 后来被奸人掳走,在运河上被家主所救,来这凤冥小筑。 小妹倾慕家主,只愿终生陪伴其左右,不想回去。” 纪清嫣点点头。 在座众女不止黄惜灵一人出身名门,都是一般心思。 “我明白众位妹妹的意思,时候不早,都歇了吧。” 众女起身离开,唯有南宫影站着没动。 “影妹有心事?” 纪清嫣走到南宫影身旁,抓起她的纤手。 态度明显要比对众人亲昵得多。 “啊,纪姐姐,小妹出身江湖,比不得她们。 而且只要待在夫君身边就无所求,什么地位和荣华富贵,小妹不在乎。” 南宫影怔道。 纪清嫣抚着南宫影的俏脸,展颜一笑。 “你是个至纯的性子,我自是拿你当亲妹妹,以后我们姐妹自然要同进退。” 两人相视一笑,携着手出小楼。 …… 次日一早,陈北冥起身。 纪清嫣和南宫影陪着他用早饭。 等南宫影去盛粥的功夫,陈北冥开口道。 “小岳两个侍妾,可有何特别之处?” “您怎么忽然如此问?” 纪清嫣诧异道。 第690章 有人潜入内府救人? “墨姐姐可就错了,我大乾又非不能改嫁,孝宗皇帝不就迎娶个寡妇做皇后么。” 墨涵没有说话,总觉得周阮有几分陌生。 周阮站起身,转了一圈。 “诗眉小姐差不多到场,妹妹先去迎接。” 墨涵看着周阮梳的妇人发髻,叹息一声。 也许不是周阮变了,而是自己出身卑微,从未学过官宦家的御夫之道。 …… 另一边,香皂作坊。 陈北冥看着眼前各种特制的玻璃器皿,复杂的蒸馏过程,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芫儿,这是你周阮姐姐做香皂香料的地方?” “是啊,自从您说过如何提取好闻的味道,就特意找王二爷定制的工具,许多新香皂就是这样出来。” “嗯?那是?” 陈北冥看见角落里的一缸东西,颇为惊奇。 用木勺舀出一些闻闻,有些甜香。 摸在手里,又有些滑腻。 “爷,那是制作肥皂的下脚料。” 下角落? 那不就是甘油! 陈北冥想起来,曾经告诉她们,那些甘油要好好留着。 现在,应该有很大的量。 “是不是有很多?” “多……太多了,都快要放不下……” 郭芫愁眉苦脸地回答。 现在,还未开发甘油用途。 对于作坊来说,就是废物。 “放心,不久之后,它就会有大用途!” 甘油,可是好东西啊! “您真厉害,爷!” 郭芫抚平陈北冥衣衫的每一处褶皱,眸子中尽是柔情和崇敬。 陈北冥苦笑着背过身。 “你周姐姐远比我想得厉害,也许将来不久,我也教不了她。” 郭芫嫣然一笑。 “您为何如此说,周姐姐再厉害,不还是您的女人,一样要相夫教子,伺候您呢。” 陈北冥没法子和郭芫解释,一起出房间。 第691章 “本侯对平板不感兴趣” 大单于嘿然一笑。 “告诉我些草原的消息,宝日现今如何?” 陈北冥看着大单于眼中的慈爱之情。 明白他是真的关心女儿。 “她很好,如今联合十几个部族,与你大儿子斗得旗鼓相当。” “哈哈,我就知道宝日可以,早知如此,我当时就该力排众议,将王位给宝日!” 大单于兴奋地跳起舞来。 只是那圆成球的臃肿身材,跳出的舞蹈简直没法看。 “你个老家伙,怎么听见儿子战败,那么高兴。” “哼哼,你还问我,他是什么鸟样子?忠义侯比我更清楚。 他要是大权在握,非要把匈奴卖个干净。” 陈北冥指着大单于,似笑非笑道。 “你看人真准,别的不说,现在他正在和西域勾结。 现在,肯定是出卖匈奴的利益。” “什么?和西域部族合作?那些言而无信的蛮人!” 蛮人? 陈北冥没想到,他们蛮夷之间还有鄙视链。 中原王朝鄙夷北疆,看来北疆的匈奴,还会鄙夷西域的大小部族…… “西域人有那么不堪?” 陈北冥问道。 “哼,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畏威不怀德,说的就是他们。” “好吧,看得出来,你怨念很重。” “我当然重了,你要是和他们打几次交道就知道,他们说话办事,比匈奴还不如。 当年你们中原王朝,在他们身上吃的亏,也不少。” “嗯?什么亏?” 陈北冥好奇道。 “怎么,你不知道?当初有一支军队前往西域,说是和他们达成某种合作。 最后,无一人归来……” “什么?” 陈北冥忽然想到,之前提过的西域白发兵。 莫非,匈奴王知道更多? “你具体说说。” “我也语焉不详,只是听说。 更多的消息,你还是找别人了解吧。 只能说,当初你们大乾军队,可是吃了亏。” “娘的,看来必须给他们教训。” 陈北冥咬牙道。 之前还以为派出大军是普通的行动。 现在看来,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 匈奴王说完,又要跳舞。 陈北冥没兴趣看肉球跳舞,走进宛平所在的院子。 “咳咳……” 屋中传出一阵轻咳,随后便是哗啦水声。 陈北冥进入屋中时,宛平正从屏风后绕出来。 “你!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宛平吓一跳,登时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 陈北冥打量屋里,所有郡主该有的妆奁、衣柜、器具、熏香等物,一样不缺。 顺势坐到桌前,笑眯眯瞄一眼宛平。 似乎有点平…… “你……你看什么……咳咳……” 宛平吓得捂住小山丘,后退两步。 她可听舅舅提过,眼前之人极其好色。 “郡主是看不起本侯,就郡主的平板身子,本侯可不感兴趣。” 陈北冥一脸嫌弃地摇摇头。 “你说谁是平板身子?我……我恨你!” 宛平郡主低头看看山丘,气得俏脸涨红。 女子哪有不爱美的? 宛平郡主也不例外。 让人当面说成是平板,那脸往哪搁? 若非打不过陈北冥,宛平早就上手了! “郡主可知道唐宇的事,比如他在南郡都与什么人有过接触?”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宛平气咻咻地转过身,只留给陈北冥后脑勺。 “陛下对郡主一向疼爱,你父王却杀入宫,差些害死陛下。 郡主原来与晋王一般,都是负心薄幸之人。” 第692章 婢女中出了叛徒 看来,还得加强布置…… 陈北冥也不犹豫,直接从东厂调来精锐,从里到外全换。 人员刚调换完,先前去抓人的番子,垂头丧气来复命。 “侯爷,小人无能,那叫小虎子的太监服毒自尽……” 陈北冥拍拍番子的肩膀。 “不怪你,是本侯疏忽。 你们去将各殿人手查核一遍,这次谨慎些,拿不准就去找纪大人。” 番子激动得眼都红了,赌咒发誓一定戴罪立功。 陈北冥有些莫名其妙,只是拍拍肩膀,就有那么大威力? 他却不知,如今在宫中太监眼里,他已经成神明一般。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端木家。 那边的奸细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至少内府那么大动作,或许对端木家有些影响。 …… 端木家。 陈北冥一进门,就发现戒备森严。 拿着棍棒的家奴,守着各处门户。 “侯爷来了,家父这两日还提起侯爷呢。” 端木诚笑呵呵地迎出来。 “老祖宗是惦记他的书何时印出来吧,可不敢马虎。 十二册一套的《论语注解》保证都是最好纸张,月底一千套就能完工。” 端木宏的书,王文武不敢应付,亲自在印书作坊监工。 为精益求精,木活字都是请最好的工匠重新雕刻。 “老夫有一本记录历代先贤思想的拙作,不知……” 端木诚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您将书稿交给王文武就是。” 陈北冥大方的摆摆手。 不得不说,端木家的动作就是快。 端木宏的书,是将圣人之言解释权抓在手里,这就是立言。 端木诚的著作虽然没看,但那些先贤的话必然会有一番新的表述。 总之,都是在树立话语权。 “那就多谢侯爷,老夫看去疾聪慧,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想将老夫的小孙女指给他,侯爷觉得如何?” 端木诚抚须笑道。 这就是巩固关系,端木家肯定看出陈北冥对辛去疾的重视。 想用姻亲将两家关系绑得更紧。 “本侯做不了主,这得问他自己,他若答应,本侯也没什么意见。” “哦?侯爷不是在消遣老夫?” 端木诚看陈北冥不像是拒绝,面色变得肃然。 “我门下弟子,婚姻自己做主,并非戏弄。” 端木诚虽然不解,但还是选择相信。 “那老夫便去询问他。” 陈北冥指着武装的家奴道: “如此守卫森严,可是为何?” 端木诚面露尴尬。 “哎,不瞒侯爷,老夫将家中人手筛查几遍,仍是没有查出那奸细所在,只好出此下策。” 陈北冥没有觉得意外,对方敢进端木家,伪装定然极是高明。 不找出来,永远都是隐患。 奶奶的,该怎么办? 正思索间,忽然一股极淡的味道飘过。 陈北冥猛然看向路过的婢女,那股味道好像闻到过。 “站住!” 几个婢女闻声停下,恭敬地低头施礼。 陈北冥径直走向目标,大手拍向对方肩头。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侯面前装神弄鬼!” 那婢女并没有躲,肩头被陈北冥抓住,害怕地跪下求饶。 “侯爷饶命!婢子不知何处得罪您!” 陈北冥确认那股味道是她,但对方的表现十分正常。 “难道认错人?” 就在陈北冥疑惑时,看见婢女的手。 手心和虎口残留着一层厚茧,分明是练武留下。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本侯与你聊聊。” 婢女知道已被识破,沉肩坠肘,转身就要向外逃。 她不明白是如何暴露。 但下一刻,陈北冥化作虚影挡住去路。 “想走,没门!” 婢女袖中飞出一对短剑,咬牙刺出,出手如电,招式狠辣。 “闪开!” 陈北冥轻松躲过几招。 认出婢女正是与恒山派相遇那晚碰到的女子。 “果然是阴阳家搞得鬼,你今日跑不了,最好束手就擒。” 婢女闭口不答,奋力施展着武功。 “呀,父亲,好热闹啊,怎么打起来?” 端木蓉蹦蹦跳跳地从桃林出来,看见有人打架,一脸兴奋地凑过来。 “蓉儿,快回来!” 端木诚看见女儿距离打斗太近,登时变色。 那婢女听到声音,一个箭步冲向端木蓉。 眼看端木蓉就要落入婢女手里! 千钧一发之际,陈北冥闪电般移到端木蓉身前。 出手如电,封住婢女的穴道。云九小说 “捣什么乱,不在内宅待着,到处乱跑!” 陈北冥忍不住呵斥道。 “你!父亲……他欺负我!” 端木蓉被骂,跑到父亲身边撒娇。 端木诚方才吓一跳,对将要出嫁的女儿多出几分疼爱,不忍责骂。 “侯爷是你祖父的弟子,也算是你的长辈,怎么能算欺负你,还不回你的闺房去。” “哼!你们都欺负我,我去找祖父评理!” 端木蓉噘着嘴跑进桃林。 端木诚无奈向陈北冥拱手道: “侯爷见谅,女儿被我惯坏。” “家主客气,蓉小姐脾气纯真可爱,倒也没什么。” 纯真个鬼,这婆娘与淮阳相熟,怕是知道些内情。 趁早远嫁得好,省得坏了好事。 陈北冥收回目光,在婢女身上扫过。 一番观察,发现情况…… 第693章 惊现宗师境中期高手! 婢女颈间大有不同,分明是戴着人皮面具! 陈北冥一把揭开,露出富贵雍容,出尘秀丽的脸庞。 “是你!” 陈北冥曾在雍王府见过她,似乎是那月神的弟子。 “既然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的身份……” 女子故意拉长声音,威胁要暴露陈北冥的真实身份。 “什么身份,满朝文武都见过本侯真身,你以为诬陷能有用?” 陈北冥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脱裤子,打破谣言,还真不怕女子的威胁。 “哼!那你杀我好了,但不敢保证后宫妃嫔的安危。” 女子眸光中尽是得意,不怕陈北冥不答应。 “呵呵,威胁老子?上一个威胁老子的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配?” 陈北冥可不会给她把柄。 “呵呵,侯爷多虑,哪是威胁您呢? 只是那后宫的安慰由您负责,若是出点意外,怕是陛下也要降罪呢。 何况,让我活着,比死掉更有价值呢。” 女子眼珠子一转,改变策略。 “放肆,和谁谈条件呢?你毒害老祖宗,以为能逃到哪里?” “那您可就冤枉人家了,人家虽然潜入端木家,可下毒之事,并非人家下手。 实不相瞒,我们也在调查此事。” 嗯? 陈北冥顿时愣住。 再想想似乎也是,那下毒之人,都已经潜入端木家十几年。 “好吧,既然你也在调查。那本侯给你个机会,在此事上,本侯希望你们能情报共享。” 陈北冥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但是像她所讲,目前来看,活着更有价值。 只好按开女子的穴。 “走吧,给我好好调查!” 女子转身掠上房顶,回身嫣然一笑。 “侯爷还真是怜香惜玉,曾家和裴家两位千金的滋味可是美妙?哈哈……” 陈北冥闻言,面色一沉。 阴阳家竟然知晓柳依依的藏身处,也知道曾碧柔和裴仪的身份。 真是阴魂不散,到处都有他们的眼线。 “侯爷识得这女子?” 端木诚凑过来。 “不错,是阴阳家的人。” “是他们?给父亲他老人家下毒,老夫定不与他们干休。” 端木诚语气寒冷,却好似并不吃惊。 “可是她说下毒并非她所为,也是前来调查。” “嗯?不是她们?纵然不是,他们也没好心!” 对于端木诚的反应,陈北冥并不奇怪。 身为儒家传人的端木家,若是不知道些隐秘,才不正常。 恐怕对古老门派的了解,远非常人可比。 日后,还要多多请教。 陈北冥调查端木家的后宅,在一处枯井发现婢女剥去脸皮的尸身。 看腐烂程度,只怕女子潜入端木家一月有余。 确认没有其他异常后,才去见端木宏。https:/ “不是他们?哎,天下民心思定,又何必再起祸端。” “老祖宗,阴阳家当初和太祖爷到底发生什么?” 陈北冥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还得从太祖爷第一次北伐说起……” 老头子精神差了许多,聊着聊着便睡着。 陈北冥盖好薄被,默然退出去。 此刻,他心情极为暴躁,胸中仿佛藏着一团火焰。 老祖宗的身子经过此次下毒,明显差许多。 说不准哪一日就会一睡不醒。 不管是多次维护他,还是出于晚辈的孺慕之情,都让陈北冥无比愤怒。 他要宣泄! 天色已黑,陈北冥施展轻功在京城发力狂奔,不再掩饰气息。 如此气场,惊得无数高手心惊胆战。 面对宗师威压,没人敢出来应战。 陡然间,一股恐怖的气息从远处出现,快速移动。 陈北冥认出那正是楚王府废墟所在。 而那恐怖气息,起码是宗师中期的修为! 只是,有些奇怪。 那气息波动极大,像是受伤。 “那是谁?” 陈北冥担忧韩瑶安危,加快速度。 顷刻间,到达楚王府废墟。 “姓韩的!给老夫滚出来!” 犹如九天惊雷一般的怒吼,将几个暗哨生生震死,掉在地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楚王府房顶。 他一身黑衣,头上戴着造型古朴且怪异的帽子,面覆黑巾,只露一双眼睛。 一阵衣袂破空声,几个身影落在其身后,神态极其恭敬。 其中一个一身白裙,轻纱遮面的绝色美妇,尤其引人。 与其并肩站立的小个子,面色阴沉,虽是一副童颜,但身上的气息无人敢小觑。 若是有见识广博者,定然能认出二人身份。 竟是阴阳家的月神和夜神亲至。 “哼!聒噪,显摆你嗓门大不成?” 废墟中,升起一个身着道袍的女子。 手中拂尘轻甩,飘飘若仙。 女子落在他们对面树梢,丝毫不惧对方高手云集。 嘭~ 一声巨响,院子中惊起漫天烟尘。 对峙双方都看向来人,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第694章 高手对决像是小孩打架? “咳咳……不好意思,用力过猛。” 陈北冥有些狼狈得从烟尘中走出,看看对峙的双方。 当看到一身道袍的窈窕身影时,眼前一亮。 “呵呵,云……你何时回得京?” “给我闭嘴!不许喊我名字!” 韩霓云有些气急,道袍无风自动。 陈北冥看看她对面,神色变得严肃,竟然看到多个熟人。 “呦呵,我不去寻你们,自己倒蹦出来,阴阳家是集体出动? 杨玄策,没鸟是不是方便许多?” 站在队伍最后的杨玄策,自陈北冥露面,便恨意滔天。 “陈北冥,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亲手宰了你!” 杨玄策一手兰花指,格外妖娆。 陈北冥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哎吆喝,你别说,就你现在的样子,多说几句,就让你腻歪死。” “哼!陈北冥,我们的账改日再算,今日与你无关。” 站在最前的那道高大身影,明显有些不悦。 “你说无关就无关,以为你是谁,此地是京城。 大乾的地方,有你说话的份?你他马的……” 陈北冥怒骂出声,心中积攒的怒火总算有发泄目标。 “你找死!” 对方哪里受过这等辱骂。 身子动时,携起的气息如雷霆万钧,压迫力十足。 陈北冥早就凝神戒备。 但对方出手瞬间,还是被那恐怖的气息惊得心浮气躁。 啪啪啪~ 双方电光火石间,就已经对上数掌。 只是,那场景与平时高手过招大相径庭。 没有激起任何气息波动,动静仿佛连普通高手打斗都不如。 但观战的双方,均是顶尖高手,都看出其中凶险。 “阉狗武功进步如此神速,竟能和首领打得旗鼓相当?” 身材矮小的夜神,眼中充满嫉妒。 “呵呵,他身怀玄天宝鉴,奇遇甚多,倒也不稀奇。” 月神轻笑一声,纤纤玉指整理下衣裙。 夜神扫一眼,心中暗骂骚货。 对首领突然出关,跑来寻仇,很是疑惑。 但在打斗中的陈北冥,却是越打越来劲。 将玄天宝鉴中的武功尽数施展,竟能与对方打得旗鼓相当。 而对面,似乎有些不对劲。 没有半点宗师境中期高手压制别人的感觉。 陈北冥心中诧异,暗自思忖: 不对啊,他境界下滑有些大,气息不稳,难道修炼加料的阴阳术? 陈北冥猜测其中关键,越想越兴奋。 对神秘兮兮的阴阳家首领,早就充满好奇。 他故意卖个破绽,引起对方竭力猛攻。 高手过招,本能地保持着攻守平衡。 但对手显然心浮气躁,再加上追求速胜。 因此防御也有了空隙。 陈北冥等的就是机会,倾力加速。 嗖…… 一道劲气划过对手遮面的黑巾, 哗…… 布料顿时化作齑粉,露出真容。 “雍王!不对!你不是雍王!” 陈北冥看清对方容貌,吃惊的同时,想通许多关键。 为何阴阳家能神不知鬼不觉渗透,却是借助皇族身份在活动! 怪不得…… 原本以为雍王被阴阳家控制,谁知对方才是幕后真凶。 可是,为何雍王武功如此之高? 第696章 诡异的雍王府 “将军,那好像是咱们的军队?” “什么?咱们的,更了不得,那岂不是哗变!” 守将顿觉末日来临。 还好,很快便有人送信。 守将接到陈北冥的金龙腰牌,才放下心来。 “快,打开城禁,放大军进城。” 忠义侯漏夜整军拿人,又不是一次两次。 前几天的内府大清洗,大家还历历在目…… “将军,您说这又是冲谁去呢?” 副将站在旁边,小声说着。 “管他是谁呢?反正不是咱们就行。” “可……这样干,谁不害怕啊?” “怎么,你害怕了?反正老子不害怕。 没见忠义侯折腾几次后,都没人克扣饷银。 你小子,要是有什么龌龊事,趁早给我死开。 少将老子拉下水!” “别,将军,卑职就是随口说说,可不敢乱来……” 禁军整顿力度有多大,他们清楚得很。 那帮勋贵都被干下去,有几个敢乱来的? 再说大军,到雍王府外,立刻四散包围。 前锋军轻易打开王府大。 前面院子,连一个护卫都没有。 陈北冥已经进入王府,走在无人的后宅中。 看眼下的情况,知道还是来晚一步。 来到月神居住的楼阁,也是空无一人。 看着依旧亮着的烛火,猜测她们撤退得极其匆忙。 随手推倒烛台,引燃布幔,任由火焰吞噬楼阁。 “不是喜欢?那老子就烧给你。” 陈北冥转身出了楼阁。 “侯爷,这火……” 薛万彻看着燃烧的美丽楼阁,心中暗道可惜。 “不必救火,让它烧着就好。” 陈北冥走出院子。 薛万彻紧走几步追上。 第697章 公主府遇袭! 事实证明,晨练能够增进感情。 黄大才女美眸里都是陈北冥。 看着床榻沉沉睡去的情郎,瞧得痴了。 “娘娘,陛下下旨,让各宫都缩减开支呢。 奴婢领到的东西比上月少了一半,可是皇后和丽妃宫里却没少领,摆明欺负人!” 宫女瑶琴掀帘子进来。 看见陈北冥在,立刻放低声音,接替黄素锦扇着风。 “有什么打紧,钟粹宫就我们主仆二人,再加上发配过来的两个老太监,够用就行。” 黄素锦倚在软榻上,愣愣看着陈北冥。 她此刻什么也不在乎,只想和情郎朝夕相处。 “奴婢还听说,是新上任的总管太监私自做主,克扣各宫的用度,而且还是丽妃严蕴保举的。” 瑶琴小心翼翼瞧瞧外面。 “是她?” 黄素锦惊讶道。 严蕴经常过来钟粹宫联络感情,二人做些假凤虚凰的游戏,自认交情不错。 但严蕴却从没提起过此事,看来有内情。 “奴婢回来时,秦妃的贴身宫女青罗正吵闹呢,他们欺负到秦舒儿头上可没那么好过。” 黄素锦轻摇团扇,俏目微眯。 “她们的事,我们管不着,但只要有爷在,谁也休想欺辱我们。” 瑶琴点点头,对这话毫不怀疑。 寝殿内顿时只剩下熟睡的鼾声。 …… …… 陈北冥醒来时,寝殿内已经变得昏黄。 怀里躺着一个柔腻腻的身子,秀发披散在手臂上,一股淡淡花香扑鼻。 “爷,您醒了。” 黄素锦被动作惊醒,藕臂紧紧抱住陈北冥胳膊。 陈北冥拍拍她的圆豚。 “怎么这个时辰了,你也不叫醒我。” “妾身不想您离开嘛,您现在忙得十天半月才来我宫中。” 黄素锦噘着樱唇,面露委屈。 陈北冥起身下床,带着歉意香上一口。 黄素锦立刻阴转晴,伺候情郎穿衣。 刚走出后宫门,就见番子焦急跑着。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不好侯爷,出事了!” 陈北冥有些不满。 他不在,东厂还有小舅子和周启泰主持。 怎么还是如此不稳重。 “淮阳公主府起火,烧死不少仆役丫鬟!” “什么!” 陈北冥心中微惊,明白是阴阳家的报复。 他们不敢对守卫森严的随园和凤冥小筑动手。 却去烧淮阳公主府,威胁意味不可谓不浓。 “点起人马,随我去看看!” 陈北冥率领番子到公主府,看着眼前焦黑的废墟,直皱眉头。 整个公主府几乎付之一炬。 便连装好不久的玻璃房都被烧化,要是淮阳知道,不闹才怪。 “侯爷,仆役丫鬟被人点穴后活活烧死,手段极为残忍。” 前院摆着一排烧焦的尸身,死状凄惨。 陈北冥痛心地摆摆手。 “都拉去厚葬了吧,给家人的抚恤要厚重,所用银两去随园找管家支取。” “是,侯爷。” 陈北冥安排完,转身离去。 淮阳是他的女人,她的事就是陈北冥的事。 何况,这些人也是因为他而死。 陈北冥怒吼着: “狗东西们,老子让你们血债血偿!” 但是,他也明白。 阴阳家那帮人,行动只会更加隐秘。 看来,以后京城会多出腥风血雨。 缺高手啊…… 随园虽然有知琴四姐妹护卫。 但若是月神和夜神等级的高手来袭,抵挡一阵可以,再多就做不到。 凤冥小筑和肥皂作坊也是一样,有人护卫,但力量不足。 “无量天尊……” 突然,马车停下。 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宣着道号。 “侯爷,有个老道士拦住去路。” 陈北冥掀帘跳下车。 面前地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士,背着两把剑。 其中一把是柄木剑,有些发黑,带着厚厚包浆。 虽隔着几步远,但老道士身上磅礴浑厚的气息,让陈北冥不由戒备。 宗师境! 最近怎么了? 宗师级高手像是烂大街。 “前辈拦我的路,所为何事?” 陈北冥挥退番子,恭敬地拱拱手,态度和善。 “呵呵,你不错,怪不得能斩杀晋王,立下无数功业。 老道寻你,是想看看你凭什么欺负我徒儿。” 老道士解下腰间的葫芦。 拔下酒塞的刹那,一股酒香飘出来。 几口酒下肚,老道士满意地打个酒嗝。 “三十年的女儿红?” 陈北冥只用鼻子嗅嗅,准确地说出酒的年份和名字。 当初为教丁家父女酿酒,可没少品尝美酒。 “嗯?有点意思,你小子也是酒中高手,怎么,想不想来一口? 恐怕皇帝酒窖里也没此等好酒吧,哈哈……” 老道极是得意,为一葫芦美酒,搭出去不小人情。 “垃圾!” 陈北冥不屑道。 “噗……咳咳……” 老道士刚含进嘴里的酒,一口喷出。 人也直挺挺站起来,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臭小子!你最好能拿出好酒,否则我老人家必不与你甘休!” 第699章 又一笔双方都怕对方反悔的买卖 “成交!你不可反悔!” 老道赶紧伸手,拉住陈北冥要缩回去的手指。 他心里稍稍计算,一个月三万两,一年就是三十六万两! 能让道观过十年好日子! 冤大头常有,想这样的冤大头几乎没有。 谁会为家中弟子求学,花上三万两的月奉? 老道刚开始,只是拿捏下道家的门面。 后来听见价格,着实心动。 在涨到三万两的时候,已经不是心动,简直是心都要跳出来! 道门有规矩,不要牵扯世俗王朝兴替,也不要轻易牵涉武林争斗。 而现在,他只是做别人的师父,并没有违背祖师教诲! 不说振兴道门吧,至少不会让它陨落在自己手中! 老道高兴得很,认为沾到大便宜。 陈北冥则是一副吃大亏的模样。 “唉,都怪我嘴快啊……” 一边说着,还抽自己一耳光。 其实…… 那都是做做样子,他心里同样乐开花。 之前还在想着,高手不够用。 现在可好,顶尖高手直接找上门。 说完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三万两只是请个教学师傅的话,那必然贵。 以陈北冥今时今日的地位,真找人教小玉儿。 莫说是给钱,就算是不花钱,定然也有人送上门! 但换个角度,老道教授小玉儿,肯定大部分时间都在随园。 等于是雇宗师级高手看门护院! 那么看,值不值? 千值万值! 老家伙起码是宗师中期的修为,有他在,谁敢上门找不自在! 又是一笔双方都生怕对方反悔的买卖…… 陈北冥连忙安排名分。 “玉儿啊,从今日起你就是老爷爷的弟子,跟他学本事。 快,磕头拜师!” “知道了,老爷。” 玉儿点头答应,她其实还不明白学本事是什么,只是陈北冥的话,她向来都听。 然后规规矩矩地朝着老道拜师行礼。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陈北冥亲自递上茶盏,教唆道。 “给你师傅敬茶。” 小玉儿乖乖地接过茶盏,甜甜道。 “师父,请用茶!” “好,好得很,乖徒儿,哈哈哈!” 老道连忙接过来,喝上一口,确立师徒名分。 似乎担心喝得慢,陈北冥会后悔三十六万两银子,以及错过小玉儿这个根骨奇佳的天才…… 此时采薇在门口轻声说着。 “老爷,该用晚膳了。” “好,今日有贵客,备好酒席,我与老先生就去。” 老道拱拱手。 “既然做了小玉儿的师父,贫道也不跟你客气,倒要尝尝忠义侯府的好手艺!” 陈北冥请老道一起上餐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道彻底服气。 “这是什么菜?味道如此之好!还有那个……” 老道接连尝几道菜,被鲜美之极的味道惊得哇哇大叫。 他足迹遍天下,却从未尝过今日之美味。 陈北冥见时机成熟,默默撤下低度酒。 拍开一坛高度酒,给老道倒上一碗。 浓郁的酒香,登时溢满偏厅。 老道被酒香吸引,眼睛立刻就挪不开。 “这……就是忠义侯的好酒?” “呵呵,口说无凭,道长请用。” 老道小心地端起碗,闷上一大口。 “我……天爷……咳咳……” 高度酒辛辣异常,老道毫无防备之下,差点给呛过去。 “如何?可能饮?我这酒,等闲人喝不得。” 老道哈哈一笑。 “再来!” 做好思想准备后,一饮而尽。 “咳咳……好酒!好酒啊!痛快!” 老道剧烈咳嗽后,大笑出声。 他此生从未喝过如此烈酒,口中回甘绵长,胸腹间像是烈火灼烧。 “什么来历?老夫从未见过。” “小子闲暇时酿的,前辈没见过很正常。” 老道一脸不信。 “不可能,你才多大年纪,就算你是南……你要知道酿酒技艺可是不传之秘。” “我家老爷什么都会,什么琉璃啊,盐啊,炉子啊,还有香皂和卫生纸,都是我家老爷做的!” 一旁的元慧儿傲娇道。 “对啊,还有香水呢,女儿家的贴身衣物也是。” 添香补充道。 老道士像是见鬼,这些东西他多多少少听过,没想到都是眼前人创造。 “哎,老了,是该退出江湖。” “前辈正当壮年,何谈老迈,晚辈以后每日孝敬您一坛美酒,吃食管饱。” 陈北冥继续开出条件。 “小子,你不错,很合老夫脾气。” 老道抚须大笑。 一顿饭比以往吃得速度都快。 众女吃完,四人一组去后面,很快就响起哗啦洗牌的声音。 老道一开始还不觉得,但打牌声响激起他浓烈兴趣。 终于忍不住,让陈北冥带着他去看看,参观起打麻将。 “有趣有趣,那什么,能不能让老夫也玩一把?” 老道只看一遍就明白规则,搓着手想上桌。 “我们可是有彩头的,您有银子么?” 每人面前都放着一堆金银珠宝,价值不下于千两。 “小子,老夫要预支月例,先来半个月的!” 老道向陈北冥伸手要银子,眼睛却始终没离开麻将。 “瞧前辈说的,一万两算晚辈孝敬您。” 陈北冥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道。 他也不知老道麻将水平,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红袖的对手。 只是,一上桌,情况就不对劲…… 第700章 皇族围门 老道虽然悟性很高,但是在她们几个面前,毫无优势。 开头的几把新手保护期过后,就是无止境的输…… 不到一个时辰,老道输光银子。 “不行,小子,老夫还是得预支半个月月例,今晚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老道一把年纪,按理说不该上头。 但此时,他依旧输红眼。 红袖添香和元慧儿默契地相互递个眼色,三人合作向来无敌手。 “前辈要不算了吧,您打不过她们。” 陈北冥早就知道三女勾结。 而且她们居然知道怎么算牌,老道要是能打过她们才怪。 “老夫定要翻本,快些拿来,废话真多!” 老道逐渐狂躁。 陈北冥无奈,只好又给一些银票。 …… 没有意外,老道又输。 “气死老夫,不打了!” 老道气呼呼地推门出去。 三女喜滋滋的数着收获,每人给陈北冥一个香吻。 陈北冥离开屋子,屋内又响起洗牌声。 也不知道婆娘们沉迷麻将是好是坏。 现在,就连凤冥小筑也是整日搓麻声。 后宅花园里,老道坐在凉亭下喝着闷酒。 那还是饭桌上的高度白酒。 老道知道美酒的珍贵,舍不得牛饮。 陈北冥目的达到,也没有劝酒,任由老道装起来。 陈北冥去小厨房弄些下酒菜和美酒,端到凉亭。 “前辈打不过她们正常,里面有诀窍。” “哦?诀窍是什么,你小子可别蒙老夫。” 老道一听,登时来了兴趣。 看得出,赌瘾极大。 “前辈有所不知,慧儿可是个算牌的高手。 三人洗牌时就开始将牌砌好,谁能拿到什么牌,都心中有数。” 陈北冥说出其中猫腻,目的自然是取信老道。 “啊!怪不得,怪不得!老夫竟然被三个小女娃耍得团团转。” 老道一拍大腿。 陈北冥给老道倒上酒。 “前辈是道家高人,可知道阴阳家一些隐秘?” 老道双目微眯,饮上一杯。 “那都是秘密啊……” 嗖~ 陈北冥拍出几张银票。 “哼,都是宵小之辈,什么秘密不秘密的。” 老道嘴上说着,手轻轻飘荡,银票便消失不见。 “你小子不像传说中那般狂傲,但阴阳家老夫所知不多。 只知道他们喜欢搞些害人的东西,让人厌烦。 他们有着蛊惑人心的本事,还有着隐匿行踪的手段。 此外,依然有神鬼莫测的功夫。 总之,很难对付啊……” 陈北冥听出其中的敷衍。 刚才提到的几件事情,他都已经见识过。 看来,还得亲自去查啊…… 索性不再试探,与老道对饮起来。 两人喝到深夜才各自散去。 陈北冥醉醺醺回卧房睡下。 翌日,天还没亮。 随园外锣鼓喧天。 “干什么呢?” 陈北冥有起床气,气冲冲地穿衣出内宅。 “老爷,大门被皇族堵住,说将雍王交出来。” 管家郑乾不慌不忙地迎上来。 自跟着陈北冥,大场面见多,才不会将一帮皇族当回事。 “为首的是谁?几个王爷?” 陈北冥一边往外走,一边寻思怎么教训这帮家伙。 晋王才死多久,他们就忘记忠义侯的厉害? 第701章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别脱裤子!是父王逼我来的!” “侯爷饶了我吧,我举报,父王收受贿赂,卖官鬻爵!” “我也举报,大哥在封地失手杀人,被父王花银子遮掩!” 一帮皇族子弟纷纷反水,将自家老子和世子大哥的罪行抖出来。 他们不能不拿出诚意啊。 要无法打动陈北冥,那是真要光腚给人看。 真要脱裤子游街,以后可没脸在京城混下去。 而且,恐怕会被家族永久弃用! 没有人,想糟践自己前程! “啧啧……还真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举报属实者,一律有奖励。” 陈北冥闻言大喜。 正没理由整治皇族,这不就有人送上助攻? 众人闻言,还以为能避免脱裤子游街。 更是将父兄底裤都翻出来! 父兄都被整治之下…… 机会就会顺延! 说不定,他们还能搏一搏王位! 陈北冥让管家郑乾带着几个忠心耿耿之人在一旁记录。 半个时辰,终于记录完毕。 “爷,都在上边呢。” 郑乾屁颠屁颠地献上成果。 陈北冥拿起供状,极是满意。 “嗯,很好,本侯原本还要打你们板子。 现在不打了,游街还是要继续的,出发吧。” “啊?忠义侯你不讲信用!” 一帮皇族子弟慌了,鬼哭狼嚎起来。 随园护卫们为了让百姓看清楚,特意一人一个架子,呈大字状捆绑。 “嘿嘿,本侯只说奖励,又没答应免除游街。” 陈北冥话音未落,他们又哀嚎起来。 “不……忠义侯,你开条件,什么我都答应!” “啊,对对对,就是要我那小妾,我都奉上!” “呸,你说的什么话,侯爷又不稀罕,我愿意拿五千两,免除游街!” 嗯? 五千两? 陈北冥耳朵一动。 那可不是小数目啊! 院子里这么多,他们都拿出五千两…… 那老道的薪水不就有了? 反正左右是给他们教训,五千两买个教训,他们应该能记一辈子。 下次,莫说是来随园闹事。 只怕让他们路过,都要腿肚子打转! “咳咳,本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等闲人,绝对不会手软。 但念在你们是初犯……嗯…… 五千两本侯可以考虑考虑……” 陈北冥可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否则,兔崽子们或许还要杀价。 “别别别,侯爷,您别考虑了。五千两,买我一条裤子,您行行好吧。” “对对对,侯爷,您给咱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侯爷,以后咱们吃斋念佛做好事,您就饶过咱们吧……” 皇族们声泪俱下地祈求着。 如此,陈北冥才不情愿地道。 “唉,行吧,看在你们诚心悔改的份上,五千两就五千两。 毕竟,你们也不富裕。要是换成别人,少于一万两没门!” 子弟们顿时千恩万谢。 “多谢侯爷,您是好人啊。” “侯爷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陈北冥摆摆手,指挥挣钱让他们写下欠条。 然后拿着供状返回随园,骑马进宫。 此时,乾清宫早朝还在继续。 没有晋王党的搅局,早朝很是沉寂一阵子。 但随着次辅于谦的崛起,硝烟味渐渐恢复。 “陛下,臣弹劾东郡楚州知府夏宏才。 朝廷已明令禁止,不得毁堤淹田、强征强买。 夏宏才带着官兵踩踏农田,毁苗种桑,罪不容诛!” 一位御使出列,上来就扔出个炸弹。 朝中众臣谁不知道,夏宏才是首辅严嵩的女婿。 没人支持,御使敢出来弹劾? “一派胡言,绝无此事!于大人指使御史诬陷夏大人,还请陛下明察!” 兵部右侍郎罗洪才,出列反驳。 他自晋王倒台后沉寂一阵子,由于没有大恶,只是被罢官。 也不知道怎么求饶,竟得到严嵩原谅,官复原职。 现在,自然要出来护主。 于谦都不屑理他,回头看看御使队伍。 然后瞄一眼坐在软椅上装死的严嵩,老狗如今愈发架子大, 右副都御史罗璟咳嗽一声,站出来。 西郡巡抚出缺,他得到于谦承诺,有机会补位。 “陛下,微臣手中有夏宏才毁堤淹田的证据。 人证物证俱全,请陛下恩准证人上殿!” 严嵩白眉轻抖,双目慢慢睁开。 他没想到,于谦会有此一手。 严嵩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女帝噗通一声跪下。 “陛下,老臣请乞骸骨,回老家安度晚年!” “不可啊,严相,您若退了,这朝堂还有谁能支撑?” “老臣不答应,陛下万万不可放严相离开!” “严相若走,老朽也致仕归家!” 严嵩话一出。 严党大小官员纷纷开口,满朝堂几乎一半人跪下。 好一招以退为进! 虽然简单,但是好使。 女帝面无表情地扫过严嵩。 虽然很想将老家伙踢出朝堂,但现在还不到时机。 “严爱卿起来吧,夏宏才罢官夺职,贬为平民,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 “谢陛下!” 严嵩在小太监搀扶下起来,不经意地撇于谦一眼,意思很是明显。 你还斗不过老夫! 于谦冷哼一声,自然是不服输。 气氛,愈发紧张…… 第702章 陛下要怎么谢,不如添个孩儿?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 严党官员里,有人跳出来。 “微臣弹劾忠义侯陈北冥,他迫害皇族,将雍王全家害死,罪不可赦!” 昨日雍王府遭拆,全家不知所踪,震惊整个京城。 皇族代表进宫求见皇帝,都被赶走,也没人解释。 终于,有人提及此事。 “陛下,雍王素有贤名,陈北冥是要干什么,请陛下给天下一个交代!” “那陈北冥仗着陛下宠幸,陷害忠良,该杀!” “请陛下三思!” 严党官员们一拥而上,恨不能将陈北冥喷成筛子。 “此事之复杂,超出想象,未有调查之前,不可乱语。” 女帝总不能告诉众臣,雍王与阴阳家有关,那样,更加混乱。 皇族的颜面丢尽不说。 严党非得将乾清宫屋顶掀了不可。 “陛下……您……” 严党官员还想嚷嚷,听见殿外响亮的脚步声。 等看清来人,都低头不敢吱声。 陈北冥故意加重脚步,就是让他们听见。 随后,不声不响站到勋贵队伍里。 勋贵见他到场,立刻来了精神。 女帝目光像是刀子,剜陈北冥一下。 向主持朝会的大臣点头,表示继续。 也许是陈北冥到场之故。 剩下的朝会很是顺利,再无人跳出来搞事情。 朝会散去,陈北冥跟着女帝进御书房。 “雍王有消息?” 屏风后传来女帝询问和窸窣解衣声。 “没有,那个老王八像是凭空消失。” “难道真如你所说,是阴阳家鸠占鹊巢,顶替雍王一脉? 可雍王和世子贞玉长得像我皇家血脉。” 女帝从屏风后出来,已经换作常服。 “简单,不杀人,只需要关起来。 时机成熟,剥下他们的面皮,再用易容手法修改面皮即可,也不必怕岁数穿帮。” 陈北冥解释江湖中残忍的易容方法。 “什么?狗一样的东西,竟敢如此!你定要将他们救出。” 女帝吃惊道。 陈北冥恭敬道: 第703章 算计众王,女帝差点笑场 女帝看向站起来的人,目光变得不善。 “禹王,说说吧,是不是你的主意?” 禹王回头看看陈北冥,知道挨了他的黑脚。 但皇帝的话,必须回答。 “陛下,绝不是我的主意,知道那臭小子带人去忠义侯家里,我还让人去追来着。” “哦?那是谁的主意,你若说了,朕可以既往不咎。” 女帝对禹王没什么好感,这个叔叔一贯贪财好色。 坏的流油就是,说的禹王一类人。 禹王苦着脸,目光投向其他王爷。 众人纷纷躲避,仿佛此事与己无关。 “陛下……就是一帮小辈自个商量,我等确实没指使。” 一众王爷立刻出来帮腔。 “啊,对对对!” “是啊,是啊,我等真没指使。” “还请陛下明察!” “兔崽子,本王回去定然打断他一条腿!” 陈北冥听不过去,发出一声冷笑。 “呵呵……” 顿时,吓得几个王爷缩脖子。 一旁的周王,也不禁冒冷汗。 但一想自家儿子可没参与,便又变得坦然。 “陛下,看来众位王爷是无辜的,小的偶然得到几份罪状。 与在座几位有关,还请陛下御览。” 陈北冥说完,装模作样将罪状交到女帝手里。 此情此景,众王的心登时悬起来。 他们都害怕陈北冥查出什么! 女帝拿在手中,翻看几页,冲着装无辜的禹王。 “好你个禹王!你在禹州做了什么? 不仅卖官,还收钱捞人,大肆受贿,好好好!好得很!” 禹王听说,如坠冰窖。 打死他也不明白,东厂是怎么查出来的? 他自认做得很是干净。 “陛下,这……这都是污蔑!我没做过!” 女帝没有理他,继续点着其他王爷的名字。 “韩王,你躲什么,韩王世子在封地杀人的事,你是如何遮掩的,还有淮王……” 女帝每点一个,就有一个倒霉蛋出来叫屈。 没一会,偏殿就跪满地。 周王如坐针毡。 他发现一帮兄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只好站起来说情。 “陛下,或许……大概……可能是个误会。” 女帝冷冷的看着周王。 “周王叔,此事与你无关,退下。” 周王躬身退回去,给兄弟们爱莫能助的眼神。 态度,已经表达过。 情,已经求了。 皇帝不给机会,那也没办法。 女帝站起来,走到王爷们跟前,直接开喷! 一个个指着鼻子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足足骂了半个时辰! 嚯,女帝真能骂人! 陈北冥也是第一次见。 刚开始,他还站着听。 到后来,索性溜到一旁,吃着糕点,喝着茶水,看得津津有味。 吃完之后,还不忘抹抹嘴,高喊着: “陛下骂得好!” 王爷们仇恨地看着陈北冥,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陈北冥则回给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陛下,他们种种罪行,有违太祖爷定下的誓言。 按大乾皇族律,理应褫夺亲王、郡王爵位,贬为平民!”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失去爵位之后,地位一落千丈。 不仅没了一年三万两的俸禄,而且也不会有安全保障。 手里的种种好处,都会丧失。 狠! 真狠! 太狠了! 简直要老命! “陛下,不可啊,我等也许行差踏错是有的,可褫夺爵位也太严重!” “陛下难道忘了,我还救过您呢,您绝不会如此对王叔!” “陛下啊,老臣年纪大了,您忍心让老臣过贱民的日子!” 威胁无用,众人换着法子,开始打感情牌。 他们深知皇权无情。 皇帝若是一心要收拾谁,即使没有罪证,也能罗织出来! 女帝的演技很好,适时地做出回忆和不忍的表情。 “哎,此事朕可以不追究你们的罪,但……” “陛下,不可啊,若是如此轻易,以后还如何治天下。 常言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是传出去,百姓会疯掉。 莫说百姓,就算满朝文官,也不会同意!” 陈北冥假装焦急地说着。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女帝也做出为难的表情。 “你们看看,忠义侯说得十分在理。 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就算老百姓不知,官员肯定有知道的。 无论如何,还是要有个交代。” 众人听闻女帝松口,马上附和着。 “陛下仁慈,只要不褫夺爵位,什么都好说。” “对对对,陛下,您给王叔一条活路吧。” “我这一把老骨头不值钱,但封地还有些产出,老臣愿意用封地的盈余奉献朝廷。 那帮文官整天喊着缺钱,他们会同意的……” 也不知道是谁,忽然间就将话题转移到钱上。 陈北冥心中一笑: 等的就是机会,想不到竟然是他们提出来! 女帝强忍着笑意,沉吟道: “嗯,也是个办法,惩罚还是要有。 从你们手里拿钱也不合适,那都是你们想办法挣得。 这样吧,以后朝廷不再发放俸禄,各种待遇一律取消。 你们靠着手里的封地,以及现有的能力,好生谋求生财之道吧,好自为之!” 女帝说完,怕自己忍不住笑场,招呼着陈北冥离去。 偏殿,留下一脸蒙圈的众王。 第704章 床上配合,效果会更好 “什么?俸禄没了?” “就是啊,以后吃什么!” “呵呵,没就没了,你还缺那三万两银子?上月你侧妃过生辰都不止那数吧。” “嘶!我怎么觉得里面有古怪,那件事都过去五六年,不可能查出来。” 虽然有人生起疑心,但与褫夺王位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有爵位和封地在,他们就能变成银两! 银子而已,他们并不缺。 …… 后殿,陈北冥还想和女帝谈谈感情。 “陛下,您看咱们方才的配合多好?是不是在床上配合下?效果应该更好!” “哎呀,朕有些身子不适,你先出去吧。” 咣…… 说完,不等陈北冥反应过来。 内门就已经关上。 陈北冥无奈地离开乾清宫。 “不对,这婆娘最近变化真大,翻起脸来也比以往干脆,到底是咋了?” 陈北冥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无奈地摇摇头,索性去玉女门。 算日子,去毒培育的土豆,已到成熟日子。 …… 玉女门。 陈北冥前脚进门。 周玉莲便微笑着道: “你时间拿捏得真准,正要找人通知你。” “哈哈,那是自然,我可是惦记着呢。” “啧啧,你惦记东西更上心啊。” 言语当中,显然话里有话。 陈北冥嘿嘿一笑。 “那不是,我怕来得太多,周掌门拒绝我呢。” 说着,贼手就要出洞。 “老实点,弟子们都在呢,先看你的宝贝吧。” “我的宝贝?好说啊,走,去房间拉上帘子,我脱裤子给你看!” 陈北冥性奋得就要解裤带。 “呸……” 周玉莲啐了一口。 “徒儿们都在呢,你干什么,我说看你种的宝贝!” “哦,呵呵呵……误会,误会……” 饶是脸皮厚得如同城墙拐弯加瓷砖的陈北冥,也有些脸红。 后院,在陈北冥和周玉莲亲眼见证下。 玉秋水从瓷盆里小心挖出一株土豆。 “一、二、三……七个!也太多了些!” 周玉莲虽然出身官宦,但她身在宗门,也有所属田产,自己开垦土地。 她侍弄过庄稼,从没想到,土豆的产量如此惊人。 “呵呵,这还是少的,若是土地肥沃,照料得好,一株能产十几个。” 陈北冥拿起土豆,用刀切开,清香扑鼻。 玉秋水本想反驳,她怀疑土豆能否达到陈北冥所说的产量。 但土豆本就是他弄来,说不定是真的。 可能她也想不到,潜移默化间,已经接受陈北冥,包括他的种种安排。 “嘿嘿,你们且等着,一会儿我做好吃的。” 陈北冥想起土豆炖牛肉,口水都差些流出来。 虽然现在耕牛是重要的农业物资,朝廷不允许私自宰杀。 但也防不住一些有钱人喜欢吃。 京城黑市的牛肉,已经卖到二百文一斤的天价。 相比之下,猪肉只要二三十文,羊肉只要四五十文。 前两天,王老二送上半扇牛肉到随园。 名义上是跌死,实际上是丫嘴馋。 陈北冥让人去随园取来二斤牛肉,就进厨房。 不多时,就有诱人香气飘出。 “好香!是牛肉还是土豆的味道?” 周玉莲已经等不及要冲进厨房。 玉秋水则要文雅许多,摆好碗盘。 很快,陈北冥端着土豆炖牛肉出来,放在院中石桌中央。 牛肉的金黄,土豆的软糯,加上四溢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我去洗洗手,你们先吃。” 陈北冥看着秀色可餐的二女,得意一笑。 想着今晚将她们弄到一张床榻之上。 脑海中,在两具曲线玲珑的身子纵横驰骋,别提多美! 如今的周玉莲骨感玉秀,玉秋水丰腴圆润,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一呀摸那个妹妹的……” 陈北冥唱着小曲到隔壁院子。 等洗干净回来,被桌子上的景象惊得张大嘴。 整整一大盆土豆炖牛肉,被二女吃得干干净净! 而且二人还满脸不满意的表情。 “也太少了些,您能不能再做一盆?” 周玉莲红着俏脸道。 “没了,剩下的土豆还要留种。” 陈北冥黑着脸答道。 好不容易做一份,结果一点没吃着。 周玉莲见情郎不高兴,拉着他回房间。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少儿不宜的声响。 玉秋水倚在小榻上,听到声音,柳眉微皱。 “果然是淫妇,白日宣淫,也不知道避讳些。” 但过一会儿…… 陈北冥翻过墙到玉秋水面前,扛起她就去隔壁。 “你放开我,我不要与她一起,唔……” 玉秋水的抗议还没说完,化作阵阵娇啼。 一阵秋风吹过屋外的花丛,熟得格外娇艳。 一来二去、三番四次、五颜六色、七上八下、九九归一、十全十美…… 总之,两人都是高手。 陈北冥计划开发出别人不曾有过的新姿势…… “嘿嘿,咱们来点新花样……” “唔……什么……” 周玉莲俏脸含春,魅惑道。 而玉秋水则是干脆拒绝。 “才不要,你个坏坯子!” 第705章 嘴巴再硬亲上去还不是软的 陈北冥左右开弓、前呼后拥…… 又是夹心饼干,又是上下其口…… 总是,那叫一个字…… 真他娘的爽! 周玉莲骤然尝试新姿势,又是惊喜,又是害羞。 而玉秋水,则是不断地呸着。 “你……你真恶心!” 陈北冥呵呵一笑: “嘴巴再硬亲上去还不是软的。” “你……” 玉秋水俏脸一红。 陈北冥继续道: “你表面上软硬不吃,私下里从软吃到硬。” “你……还说,不理你!” 玉秋水转过身,大口喘着气。 陈北冥看着她喘息的背影,心里有些愧疚。 莫非刚才用力过猛? 周玉莲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说着。 “我们这不是尝试着未曾走过的道路么,多么的刺激。” 陈北冥也贱呼呼地附和着。 “你以为只有一条路,其实三条路都可以走。” “你们不要再说了!” 玉秋水可以接受实战,但无法谈论…… …… …… 翌日,清晨。 陈北冥接上纪清嫣和南宫影等人到随园,准备汇合众女后,一起去长乐县。 但还没出门,就被小玉儿堵住。 “死老爷,臭老爷!我不要练功,我也要去长乐县玩!” 小丫头哭得泪眼滂沱。 两只胖胖的小手展开,拦在陈北冥跟前。 陈北冥没法子,只好看向清虚老道。 “胡闹,这几日要泡药浴,熬筋骨,正是关键,怎可半途而废!” 老道士板着脸拒绝。 陈北冥只好把小玉儿拉到一旁,许诺众多好处,总算让她破涕为笑。 此时,纪清嫣带着众女从后宅里出来。 莺莺燕燕,极是养眼。 她们上车后,便从侧门鱼贯而出。 楚红缨带着知琴四姐妹在前,陈北冥负责后方。 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街而过,从西门出城。 众女出门的机会不多,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兴致颇高。 本来还邀请周阮,只是她不肯与众女同行,先行出发去长乐。 这次,正好让周阮去巡视下长乐的产业。 车队走走停停,下午才到长乐县。 “爷,去哪?” 楚红缨问道。 “走,先去农庄。” 陈北冥先送众女去城外农庄,然后径直去了由永宁侯府改建的白糖作坊。 如今,京城白糖产能全都合并到长乐县。 白糖作坊在永宁侯府基础上多次改建,已经有后世工厂雏形。 而且,在白糖作坊旁还建有罕见的玻璃大棚,准备冬日种甜菜。 此地虽然只分两成份子给王文武。 但他几乎将手里所有重要人手都派过来,盯着作坊安全和生产。 一个月十几万两的恐怖利润。 让王老二擀面杖捅腚,彻底了大眼。 大乾百姓对于糖的喜爱,简直可怕。 据说,有商人将白糖高价卖到西秦和南梁,仍是供不应求。 王老二每次与陈北冥谈起白糖作坊,就忍不住羡慕纪清嫣。 只白糖作坊,每年要为纪清嫣挣下海量银子。 陈北冥也好奇纪清嫣如今的身家。 只是每次问起,她都不肯说,也就不再问。 视察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之后。 陈北冥满意地离开。 傍晚回到农庄,正好在门口碰见骑马赶来的马灵儿和苏蓉蓉。 “灵儿,蓉儿,快来让夫君看看,瘦还是胖了?” 陈北冥看着二女娇柔的身躯,心中火热。 “冥哥!” 马灵儿明眸顿时发着异样的亮光。 阔别多日,看到英俊潇洒的情郎,浑身酥软,涌起一片热流。 似乎,所有的辛苦都不值一提,统统抛在脑后。 唯一想要的就是尽快投入他的怀抱,感受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苏蓉蓉虽然克制许多,但眸光软软、柔柔的,娇媚中夹着几分体贴和温顺。 二女纵体入怀,用行动述说思念。 “嗯?你周阮姐姐呢,没与你们在一起?” 陈北冥没看见周阮,有些疑惑。 “阮姐姐应该早就到了,我们先是回趟县衙,路上又耽搁了些。” 马灵儿抱着陈北冥的胳膊,俏声答道。 陈北冥点点头,拥着二女进庄子。 远远地,就听见院子里传出众女的嬉闹。 火光下,纪清嫣、红袖、添香、元慧儿、辛玉婵、韩燕、丽儿、田颜雪、楚红缨、周阮、南宫影诸女,坐在火堆周围。 一张张俏丽无双的脸,别有一番滋味。 “老爷快来!您还没说这东西怎么吃呢!” 红袖举着剥好的玉米道。 “简单,现在自然是煮着最好吃。” 陈北冥指挥众女架锅烧水,然后美滋滋地拿着一盆辣椒进厨房。 有辣椒,自然要做油泼辣子面。 他在厨房忙活,院中众女却是排起坐次。 “这位便是灵儿妹妹吧,还真是娇憨可爱呢,来见过纪姐姐,她是大夫人。 我是红袖,可是二夫人哦,你可记好,她们依次是……” 马灵儿看见纪清嫣先是愣住。 这是怎样一个美人? 不管众芳争艳,绝世而独立,艳压群芳! “灵儿见过纪姐姐……” 纪清嫣拉过马灵儿,抓住她的纤手。 “别听她胡说,我们都是姐妹,不分大小,灵儿妹子还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呢。” 马灵儿闻言俏脸微红,只觉得纪清嫣无比亲切,丝毫没有架子。 “姐姐才美呢,与姐姐比,灵儿就是个烧火丫头。” 纪清嫣看到在她身后的苏蓉蓉,也没厚此薄彼,一番嘘寒问暖,立刻拉近距离。 手腕之高明,态度之和善。 在一旁观察的周阮也不得不承认,纪清嫣绝对是当家大妇的材料。 换个人如此做派,就会显得做作。 周阮回头看看在厨房忙碌的陈北冥。 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上辈子做什么好事,竟能得到纪清嫣这等好助手。 “呀!好香!这个叫玉米的东西定然很好吃!” 元慧儿还想用手去捞水中的玉米。 啪~ 元慧儿豚上挨了一巴掌。 却是陈北冥端着几碗热腾腾的油泼面出来。 他将面条扔在桌子上,阻止将要发生的惨事。 “不要你的手了,烫坏老爷又心疼!” “嘤咛……妾身想吃嘛。” 元慧儿轻轻揉着豚。 她最喜欢这种游戏,总是想用各种方式博取陈北冥的疼爱。 “哼!下次看爷不将你的豚揍成四瓣,嗯……差不多熟了,我们吃饭。” 陈北冥捞起一根玉米,尝上一口。 入口鲜美,是那熟悉的味道。 “呀!” 忽然,身后响起尖叫…… 第707章 与君共赴巫山,云兮雨兮! 陈北冥的话。明显含有挑逗性。 能让绝顶美人向你倾诉爱意还不够。 若让她一见了你,便由矜持玉女变成控制不住欲望的荡妇,那种成就,男人才更过瘾。 果然,纪清嫣明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欲火,盯着情郎也陷入沉醉中。 月光下,白衣如雪,淡雅飘逸,缓缓靠入陈北冥怀内,腻声道: “与君共赴巫山,云兮雨兮!” 陈北冥哪里还忍得住? 抱着纪清嫣进房。 “我的好嫣儿……” 他伸手解开纪清嫣素裙束腰,除下洁白罗裙。 紧身的亵衣敞开来,露出包裹明月的蓝色胸衣。 光滑动人的修长玉腿,看得陈北冥直按人中穴。 “呵呵,夫君,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纪清嫣瞧情郎行为怪异,忍不住打趣道。https:/ 陈北冥得意大笑: “嫣儿身子太美,看得为夫直发晕,嘿嘿,别人可没好运得到呢!” 纪清嫣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满脸娇媚。 “您就会取笑妾身,哪有那么夸张,都老夫老妻。” 陈北冥拍拍胸膛。 “你还不信,京城有多少人想得到你。 如今爷独自享受,真是上天恩赐,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拯救银河系!” 纪清嫣抿嘴嫣然一笑。 “您就会哄骗妾身,也不知还骗了多少姐妹身子。 唉,也不知道是嫣儿的幸运还是不幸。 嫁给您个风流夫君,这辈子都不能单独和您清净无忧地享受二人时光!” “怎会,有你们就足够。” 陈北冥当即回答。 这种情况,坚决不能说实话。 “嫣儿又不是怪您,夫君去哪,嫣儿自然就去哪,无论您有多少女人,妾身心中只有您一人。 您将来复国,会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只要夫君心中有嫣儿,再多三千嫔妃也如同虚设!” 纪清嫣深情告白。 陈北冥半晌无语,被纪清嫣的坚贞不渝而感动。 目前知晓秘密的,也只有纪清嫣一人。 复国…… 何其难也! 不过,为了这具身体所承载的血海深仇。 无论如何,也要将南梁夺回来! 只是接下来是东灭倭人,还是西征西域,一统大陆,还没想清楚…… “夫君……夫君……您怎么了……” 纪清嫣甜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天籁之音。 催弹着他的脑弦。 陈北冥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宏图霸业不如嫣儿一笑,哈哈……嫣儿,为夫来了……” 说着,大手伸向眼前堆雪般的身子…… 陈北冥大笑间,大手解下佳人的亵衣和素白小短裤,娇胴柔光致致! 但他并不急着马上合身交欢。 毕竟他可是花丛老手,懂得如何享受云雨过程。 一手扶着佳人的柳腰,凑过嘴含住纪清嫣的樱唇,贪婪地品尝着她的香舌。 引导她体会男女毫无保留的爱恋。 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在一吻中化成甘露。 在四片唇瓣间,滋润着彼此…… “好夫君,你真会……” 纪清嫣语调娇柔,令人沉醉。 陈北冥爱不释手肆意探索在雪白美胴上,抚到隐秘的角落。 纪清嫣娇躯颤抖,使她完全放弃矜持。 用力地紧贴向陈北冥结实的胸膛。 欲火在燃烧,体液在凝聚。 激吻过后陈北冥,如箭在弦。 今宵魂梦何处? 营帐内软玉温香! 陈北冥肆意地挞伐,不再保留以往的怜惜,让纪清嫣体会到极致的快乐! …… …… …… 也不知过去多久,两人才渐渐分开。 “妾身骨头都要散了,都怪您!” 纪清嫣两腮绯红,娇喘着倚在陈北冥怀里。 “呵呵,方才不知道是谁说不要停的。” “啊!您还说!” 纪清嫣上身无限美景展露在空气中。 粉臂捶打陈北冥,樱口噘起。 陈北冥欣赏着旖旎风光,得意大笑,坐起身来搂着佳人胴体。 “好,不说,嫣儿快快穿衣,爷带你夜游农庄。” 纪清嫣微微蹙眉,虽身子有些疲累,但还是起身伺候情郎穿衣。 天上夜空如洗,两人携着手走在农庄里,极是浪漫。 “妾身幼时很喜欢夜里出来游玩呢,经常缠着父亲,仿佛就是昨日。” 纪清嫣抱着陈北冥胳膊,回忆道。 “哦?我还以为岳父大人总是板着一张脸,然后忙于谷内事务。” 陈北冥没想到纪光还有温情的一面。 “哼!你说父亲坏话,小心日后不让你进谷。” “看你说的,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告诉岳丈大人,他老人家自然是不知道的。” “哼,谁说我不会告状的?” “我家嫣儿自不是那种人,否则到时候无法进谷,难受的是嫣儿,对不对?” “哼,狡猾的夫君,人家心里让你拿捏死死的。” 也许是彻底放开心扉,或者换了环境。 纪清嫣格外欢快,在田间、草丛舞蹈起来。 纪清嫣曲线极为出色,加上关节柔软,舞蹈水平并不低。 月色下,宛若一只白色蝴蝶,翩翩起舞。 陈北冥看得心神大动,就要再来一场! “嘿嘿,嫣儿,你说天为被来地为床,会不会很刺激……” “咿呀,人家不要,刚刚完事!” 纪清嫣说啥不同意。 无奈之下,陈北冥只能携手夜游农庄。 采野果,抓野鸡,等累了才返回院子。 只是,回去之后。 纪清嫣听见动静,脸色变得很难看。 第708章 种好粮食,官升三级! 只因众女房间内,麻将声依旧未停止。 “不行,妾身去收拾她们!” 纪清嫣摆出当家大妇的姿态,就要冲进房间。 “好了,让她们玩吧,左右不过晚睡一些。” 陈北冥拉住纪清嫣。 “您就惯着她们,都没个知书达理的样子。” “没那么严重,何况今日出来放松,莫要过于拘谨。” 陈北冥说着,抱起纪清嫣进房间。 “来,好嫣儿,为夫给你洗白白。” “啊!不要,妾身自己洗!” 房间内传出纪清嫣惊呼。 只消片刻,就没了声息。 也许是太累,才洗到一半,纪清嫣鼻息就传出轻微呼声。 陈北冥看着怀中睡着的纪清嫣,哭笑不得。 还准备再战一场呢,直接结束? 不过,纪清嫣的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 陈北冥心中了然,今日她说出那番肺腑之言,总算是解决一桩心事…… 给她擦洗干净,抱到床上,熄灭烛火,拥着佳人沉沉睡去。 翌日上午。 陈北冥早早地召集众女。 “爷,您做什么?” “人家还没睡够呢。” “不是说要好好玩么?” 纪清嫣见她们哈欠连天的样子,批评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夫君让你们游玩,可没让你们打麻将到后半夜。 看看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和乌鸡一样,成什么体统? 若是让人家看见,还以为爷用皮鞭虐待你们呢!” 众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偷偷瞄瞄彼此。 可不是么…… 一个个熬夜导致的黑眼圈,明显得很。 “哼,下次看你们还敢。” 纪清嫣拿出当家主妇的气场,训斥一番。 陈北冥乘机唱红脸。 “好啦,她们知道错了,下不为例,那就罚大家去干农活。 要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干农活? 众女听闻,并没有那么排斥。 她们当中,即便有出身低微者,也从未下过农田。 因此,非但没有抱怨,反而充满期待! “好耶,干农活,太棒了。” “早就想干农活试试!” “爷您怎么知道,人家想下田看看呢?” 陈北冥闻言一愣。 好家伙,怎么还兴高采烈的? 干农活一点也没威慑力啊…… 精心准备的说辞,看来没啥用。 陈北冥径直带着她们下了种植棉花的农田。 众女换上粗布衣裙,麻布包裹住秀发,别有一番滋味。 “看好了,跟我学,不要将整朵花摘下,要从夹子里慢慢取出,然后放进身前的布袋里。” 陈北冥示范。 “呀!老爷,这就是棉花?好漂亮!” “有什么用,倒是柔软得很。” “你没听老爷刚才说,是做棉衣呢。” 众女叽叽喳喳的,在棉花田间来回跑。 辛玉婵最有天分,纤手采摘棉花又快,还没什么残留。 别说,干农活还真是要天分。 有些人干得贼快,而有些人么…… 发现自己干不快,索性溜之乎也。 除却纪清嫣和丽儿、南宫影还在干着活,其他人已经玩起来。 陈北冥本没指望她们能干多少活,也就没管。 好在棉花田不大,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采摘完毕。 “爷,如何处理?” 纪清嫣擦着汗,期待地问道。 “你让人将棉花带回庄子里暴晒。” “好,妾身马上安排。” 纪清嫣点头回答。 “我等下起身去县城,还有事情处理。” 陈北冥明任由她解下外袍,说道。 “您自去忙碌,妾身会照看好家里。” “还是嫣儿让人放心,家里有你,胜做一切。” 陈北冥笑着在她脸上香一口,放心骑马离开农庄。 …… 周阮和马灵儿去巡视县城收购的产业,说不定还涉及账目梳理。 陈北冥就不去凑这个热闹。 到县衙前,还没说话,就有差役小心翼翼地凑上来。 “参见忠义侯。” “你认识我?” 陈北冥有些狐疑。 眼前差役并不认识,上次来时的差役已经不在。 “我家县尊将您的画像给每人一副,小的可不敢认不出您。 县尊业已等候多时,您请。” 差役舒了口气,连忙在前带路。 陈北冥明显感觉到县衙的变化,再无以往奢华。 看来,马光北治理得不错,是个好官。 “见过侯爷,下官昨日就听说您到长乐,没敢到农庄打扰!” 马光北从官廨迎出来,欠身说道。 他颏下胡须变得有些花白,好在精神还不错。 “无妨,马大人倒是苍老不少,要保重身体才是。” 陈北冥有些唏嘘。 马光北怎么也算岳父,给他升官,没想到变得更加劳累。 “呵呵,多谢侯爷关心,下官身子骨好着呢,不知侯爷来访有何事?” 马光北眸光深沉,自是明白忠义侯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北冥从袖子里取出绣帕打开,露出里面的玉米粒和一枚土豆。 “颜色金黄的叫玉米,是种新粮食。 这个是土豆,宜菜宜粮,产量惊人。 本侯寻你,是想在长乐试种两样新粮食。” 马光北接过绣帕,将一粒玉米放进口中咀嚼,眼睛瞬间变亮。 “嗯?味道不错,是门好粮食,这个土豆……不知侯爷是从何处得来?” “它们来自西域,是本侯托人找来。 你只需将这两样粮食种好,本侯保证你连升三级,就是未来进中枢也不是不可。” 陈北冥解释着,画下大饼。 马光北为官清廉,又是自己人。 虽然让他守着长乐更放心,但总不能浪费人才。 “谢侯爷好意,下官宁愿在这长乐县待一辈子。 您将此事交给下官,下官保证在全县推广开来。” “也罢,为官之事,还要你乐意才好。 至于种植之事,你可以到农庄去取种子,本侯会让人准备好。” 陈北冥也不再劝,既然马光北有此信念,那就尊重他的意愿。 不过,前期没有足够种子,恐怕难以种植多少田地。 要留足够种子,起码要种植几茬才有可能。 棉花和辣椒要等一等,它们是经济作物,并不急着投产。 要取得最大的效益,只能在勋贵间先种植一番,让他们去推广。 赚钱嘛,不丢人。 双方交谈完毕,陈北冥离开县衙,去找周阮和马灵儿。 现在,她们应该已经忙完。 陈北冥骑马到一间酒楼。 酒楼占地不小,装修很奢华,是永宁侯府少有盈利的产业之一。 至于第一次来时的“天宫”,已经在雨夜烧毁,只留下废墟。 陈北冥看到门口周阮的马车,确认来对地方。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要不要尝尝咱酒楼的招牌菜?” 一个打扮干净的伙计热情上来招呼。 “我找你们老板。” 伙计一听,再打量下陈北冥的穿着,态度变得愈发恭敬。 “不知客官姓甚名谁,小的好去通报。” 陈北冥对伙计还算满意,起码防备心是有的。 “不必了,我与你家老板是旧相识,她会见我。” 说完不再理会伙计,向楼梯走去。 伙计咬咬牙,还是跟上去。 自家老板可是县尊千金,出事他们都得倒霉。 陈北冥来到四楼,已经嗅到周阮和马灵儿的味道。 “阮儿,灵儿,还不出来迎接。” 可…… 呼唤两遍,最里面房间始终无人出来。 不对! 第709章 坠落山崖 陈北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猛然推开房门看去,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开着。 房内物品很是杂乱,那痕迹说明此前有过打斗。 “嗯?这味道,糟了!” 陈北冥嗅到一股奇异的花香,来自阴阳家! 赶紧冲到窗前,向下看去。 街上行人如织,哪里能看到踪迹。 他匆匆忙忙下楼,骑上狮子骢,循着味道追踪。 味道的主人很是狡诈,绕着县城七拐八绕。 最终从城南出城,进入一条山间小路。 狮子骢不愧神骏异常,尽管驮着一个人,在山间崎岖的道路上,依然如履平地。 唏律律~ 突然间,狮子骢发出鸣叫,前蹄微微跃起。 “小白发现什么?” 陈北冥顺着马头向远处一瞧。 有个身影腋下夹着二人,一路狂奔。 “马拉个币,找死!”云九小说 陈北冥一夹马腹。 狮子骢陡然加速,奔袭而去。 那人早就听见马鸣,更是加速朝山上跑。 山峦越来越陡,狮子骢已经无法继续再追。 陈北冥拍拍狮子骢的头,纵身掠起。 “你在这山里等我,莫要乱跑!” “咴儿咴儿……” 狮子骢傲然地抬起马头,表示知道。 陈北冥脚尖在陡峭山峦上借力,乍然化作虚影,立刻拉近距离。 那人本就有些力竭,回头看来。 见到这一幕,登时慌了。 此时,正好到悬崖边,迎面吹来一股强劲山风。 “将人放下,我可以饶你不死!” 陈北冥在距离蒙面人几步距离站住,高声喊着。 对方腋下的人就是周阮和马灵儿,看样子只是被制。 “放下便放下。” 蒙面人随手将周阮和马灵儿抛下悬崖,转身就逃。 “你,找死!” 陈北冥飞身冲出去的瞬间,挥出一掌,正击中蒙面人。 “啊!噗……” 蒙面人头一栽,掉进悬崖下。 另一头,陈北冥发力加速,下坠更快。 终于,成功接住周阮和马灵儿。 但身体已经无处借力,只能带着二人迅速下坠。 悬崖间,云雾很大。 陈北冥根本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扑通~ 三人落进水中。 冰冷刺骨的河水,将周阮和马灵儿激醒过来。 她们本能的抱紧陈北冥。 “你们松开些,我要被你们勒死。” “夫君!” “冥哥!” 两人激动地喊着。 “我们……会不会死……” 周阮无奈地看着水势。 马灵儿同样如此,害怕得无以复加。 水流湍急,她们身上没有什么力气。 若是冲击下去,必然死路一条! “呵呵,看不起我,水急而已,小事一桩!” 虽然水流凶猛,但在武艺高强的陈北冥面前,那根本不叫事! 他强横地发力,逆着水流,带着二人上岸。 河流汹涌,气流紊乱。 山谷间气温要比上面低得多。 两女冻得直哆嗦。 “冥哥,你看水里……水里那个人!” 马灵儿指着河水。 陈北冥回头看去。 看服色正是掳走周阮和马灵儿的蒙面人。 看样子,好像昏死过去。 他看着远处河水中星罗棋布的礁石,要是冲下去,必死无疑。 那样一来,便无从找出背后黑手。 陈北冥冷哼一声: “奶奶的,老子倒要看看是谁!” 他随手抛出几根枯枝,施展轻功。 抓住蒙面人的衣领,将其带回岸上。 那潇洒的姿势,看得两女目瞪口呆。 好俊逸的功夫! “夫君,您真厉害!” “冥哥好强!” 陈北冥的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 此时蒙面纱巾滑落,露出一张富贵雍容,相貌出尘的脸庞。 “见鬼,怎么又是这女人!” “夫君……您认得她?” 周阮抱着肩膀,脸色冻得有些青紫。 陈北冥看得心疼,将二女揽进怀里,将一股气机导入二女身子。 周阮和马灵儿只觉得浑身变得暖洋洋的,不再发抖。 便是身上的衣裙也渐渐变得干爽。 “哇,不冷了!” “好……好神奇!” 陈北冥见差不多,收回气机,开口道: “她是阴阳家的人,曾多次与我为敌。” “什么,好险。” “若是冥哥没追来,我俩怕是就……” “好了,我这不是来了?” 陈北冥软语安慰着。 随即,继续问道。 “你们如何被掳?” 周阮神色一黯。 “说来惭愧,我没有察觉……” 马灵儿则是有些后怕地道。 “那人突然闯入,偷袭阮姐姐得手,我没反抗几下就被打晕……” “王八蛋,就知道玩偷袭,无非是想用你们威胁我!” 陈北冥愤怒骂着。 周阮抬头看看头顶和四周,雨雾缭绕,偶尔还有鸟鸣兽吼传来。 “夫君,我们如何出去?” 第710章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陈北冥摸摸湿滑陡峭的山壁,再瞧瞧越来越黑的山谷。 若是拼尽全力,也只能自己上去。 但留下周阮和马灵儿,实在不放心。 “我们向前走走,说不定有路可以出去。” “嗯,冥哥去哪,我们就去哪。” 马灵儿嫣然一笑,抓紧陈北冥的衣袖。 陈北冥伸手提起那女子。 虽然她体内气机紊乱,伤的却是不重,性命无忧。 几人在山谷中行走许久,直到天色全黑才停下。 但山谷却像是没有尽头…… 好在随着地势上升,温度没有方才那般寒冷。 “咦,好像有个洞!” 马灵儿指着山坡,欣喜地喊着。 “你们稍等,我来看看。” 陈北冥凝神戒备,张望看看。 山洞幽深,不知通向何处。 进入洞中,里面有残留的兽骨和粪便。 看样子,这应该是哪只猛兽的巢穴。 陈北冥心下稍定,大型猛兽倒是没在怕的。 回手招呼两人进来。 “夫君,这里是……” 周阮可没走过江湖,她从小养尊处优,对猛兽很是害怕。 “嘿嘿,阮儿莫怕,不管来什么,正好当我们的饭食。” 陈北冥揽住周阮的香肩,豪气万丈。 周阮目光满是柔情,顺从地点点头。 “咳咳……” 此时,女子醒来。 她看见两女,再瞧见陈北冥,便清楚自己的处境之后。 爬起来靠在石壁上。 “醒了?说说吧,你们几人来长乐,还有京城的巢穴在何处?” 陈北冥走到女子身前,面色阴冷地看着她。 “要杀便杀,咳咳……本姑娘就是死也不会出卖师门!” 女子闭上双眸,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北冥冷笑一声。 “呵呵,在我陈北冥面前装逼,让本侯先给你一个教训!” 说着,便要动手。 “啊呜……” 忽而,洞外一声凄厉狼嚎划破宁静。 黑暗中,几十双绿莹莹的眼睛飘忽不定。 它们将一个体型巨大的黑影围在中间。 吼~ 咆哮声震得山谷回响不断,那居然是一头熊! 那熊愤怒地用爪子驱赶要袭击它的狼,然后边向山洞退。 “冥哥……这是熊的家,我们要躲哪里去?” 马灵儿扫过洞口的狼群,声音颤抖。 若是几匹狼,她还有些自信。 可那是力量强悍的熊啊! 陈北冥站在洞穴口,伸手拦住两人,高大的身体将二女护在身后。 “有我在,就没东西能进来。” 马灵儿愣愣地点点头。 她知道情郎武功厉害,至于到什么程度,心里没有概念。 “灵儿妹妹且安心,夫君的武功罕有敌手,几只狼而已,不算什么。” 周阮拉住马灵儿的手,柔声安慰。 “哼!什么罕有敌手,不过是个卑鄙小人!” 女子抚着胸口,不屑道。 “贱人住口!” 此话引得周阮和马灵儿怒目而视。 她们不允许有人辱骂自己男人。 女子只好闭嘴,眸子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巨熊发现洞口的陈北冥。 前有野狼,后有两脚兽,极为愤怒。 狼群在有目的性将巨熊往洞口驱赶,它们显然想让巨熊与人类发生战斗时,趁机偷袭。 不得不说,还有点脑子。 陈北冥看出狼群的意图,不禁暗骂畜生狡诈。 随手捡起几块碎石,握在手中。 “给老子死!” 说着,弹出一块碎石。 目标正是躲在狼群中,体型最大的银色巨狼。 咻~ 碎石如同离弦之箭,破空而出。 银狼还没反应过来…… 噗~ 碎石直接洞穿狼头! 银狼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直接被强大的惯性带得摔倒在地。 登时,没了声息。 如此,狼群瞬间炸窝! 失去狼王的指挥和震慑,狼群立刻乱作一团。 有的还在对巨熊发起攻击。 有的竟然悄悄后退,准备逃跑。 杂乱无章的攻击,威胁不到巨熊生命。 反而有几只健壮银狼,被巨熊爪子拍死。 “呵呵,看样子,狼要输啊,那不成。” 陈北冥见到巨熊占上风,阴笑一番。 用碎石击打巨熊的脆弱之处。 “嗷!” 巨熊发出惨叫,攻势登时变弱。 很快,就被银狼压制。 身上被撕扯出几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 于是乎,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 双方谁也占不到便宜。 战斗持续没多久,随着成年银狼重伤半数,就有银狼退出战斗,转身逃走。 剩下的银狼也没再坚持,纷纷退去。 转眼丢下一堆狼尸和受伤的巨熊。 那巨熊见再无威胁,扭头向洞口走去。 它要解决掉面前的两脚兽! 第711章 再遇噬金虫 然而,巨熊显然高估自己。 低估陈北冥石子,还有狼群的战斗力。 它走出去几步,气势即刻变弱。 “吼啊!” “吼啊!” 那气势跌落得太快。 在不甘心地怒吼中,重重摔在洞口。 眼睛看着陈北冥,渐渐变得无神。 陈北冥走到巨熊跟前,切下熊掌,拎回洞中。 “呵呵,今晚吃熊掌,我去寻些干柴,你们等着。” 周阮接过血淋漓的熊掌,嘱咐陈北冥快去快回。 而马灵儿还有些野外的经验,找来石块开始搭建简易炉子。 女子看着忙碌的二人,蓦地说道: “大好年华,却跟一个恶名昭著的假太监,自甘堕落。” “要你管!冥哥厉害着呢,杀奸邪、贪官,怎么就恶名昭著,都是你们这些人的污蔑!” 马灵儿立即反击回去。 周阮知道些阴阳家的黑历史,眸中划过一丝鄙夷。 “阴阳家又是什么好东西,先是被我大乾太祖驱逐,后又跟西秦皇家翻脸。 据说还和南梁皇家有过冲突,三姓家奴,好不要脸!” “你!牙尖嘴利,本姑娘迟早将你卖进青楼!” 女子大怒。 “你要将谁卖进青楼?” 不知何时,陈北冥抱着干柴出现在洞口。 他眼神冷酷地看着女子。 女子歪过头,紧闭双目,不再回答。 陈北冥眉峰皱蹙之间,隐隐散发出一股杀气。 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自己女人。 “你们在一旁看着,我来烤制。” 言罢,从贴身囊袋里掏出火折子和盐巴等调料。 第714章 “不要放进嘴……呜呜……” 东厂番子刚在宝州找到曾可望藏匿的黄金。 他们此时候去宝州,目的不言自明! 但是,再着急,也晚了。 “哼,你不早说!吃我一棒!” 陈北冥愤怒地干着,狠狠地在凌月儿身上展示火气。 “呜呜……不要放进我嘴……呜呜……” 陈北冥才不管她说什么,又是一阵猛攻! 直到凌月儿无力反抗,彻底软烂成泥。 周阮见状,明白情郎还未释放,于是拉着马灵儿,再次接手…… 要让情郎好好发射! …… …… …… 许久,几人才回到岸上歇息。 穴中不知时辰,醒来后四人继续出发。 顺着温泉水流,一路穿插,竟然真的有变化。 “呀,是阳光!” “我们找到出口了!” 马灵儿和周阮高兴得拍着手。 几人继续前行,真得找到出口。 眼前是个湖泊,温泉水流淌在黄色石头上。 烟雾弥漫,很是呛人。 “咳咳……什么东西,好难闻!” 马灵儿捂着鼻子,一脸嫌弃。 陈北冥捡起黄色矿石,却是一脸喜色。 “好东西,是硫黄矿!” “硫黄?那不是药材么?” 马灵儿常与苏蓉蓉在一起,还是知道些药材的名字。 陈北冥笑着拍拍手。 “硫黄可不只是能做药材,还能制成硫酸,作用大着呢。” 硫酸号称化工工业之母,作用极其广泛。 要制造高爆炸药和无烟火药,根本离不开它。 将来开发武器,硫酸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而且,作为三酸两碱的核心。 大规模制取硫酸后,便能带动化工业的大发展! 只是,现在不好给她们讲明。 尤其凌月儿心怀鬼胎,把秘密泄露出去会极为麻烦。 至少等到将她调教得服帖,才能展示。 “您说是好东西,自是好东西。可别人多看一眼,都算他能忍着。” 周阮笑呵呵地说着。 “走吧,回头再说。” 陈北冥带头,大踏步离开。 四人顺着湖泊边缘,走好一段距离,才找到村落。 问过村民,才知道所处大致方位。 他们仍然在长乐县南的山中。 四人歇息够了,在村民手里买些干粮,顺着山路往县城方向走去。 周阮和马灵儿终究是身子娇弱,没走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 陈北冥干脆扛起她们,一边一个坐在肩头,大步流星地在山路上驰骋。 不过,将后边奋力追赶的凌月儿气坏。 她昨晚受到重创,陈北冥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臭男人!本姑娘定要让你好看!” 唏律律~ 陡然间,山间传出马匹嘶鸣。 轰隆~ 少顷,便是连绵马蹄声。 陈北冥顿时来精神,认出那是狮子骢的叫声。 四人越过山梁,眼前出现野马群。 它们正在河水中狂奔,溅起的水雾,如同一幅老天爷渲染的水墨画。 幅面之广阔,景色之美妙,让眼前画面很是雄壮。 为首的那道高大身影,正是狮子骢! 它高出野马一个头,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等四人看清那景象,表情都很奇怪。 尤其三女,立马满面骚红。 那狮子骢,赫然正骑在一匹母马身上,欢快地运动着。 更为夸张的是,边上还有两匹马,正在伸出大舌,口水哗啦地吮着。 那劲头,活脱脱和他主人一样! “呸,什么主人骑什么马。” 马灵儿没好气地啐上一口。 “呵呵,马多少是随主人了,喜欢到处骑。” 周阮也是讥讽一声。 陈北冥不理会她们,一个呼哨。 狮子骢听见动静,立刻无情地拔出,改变方向,引领野马群奔过来。 “呵呵,马比主人强啊,至少脑子里并非全是骑母马。” 凌月儿也阴阳的说着。 陈北冥冷哼一声。 “呵呵,显然是母马求着人家骑呢……” 话里话外,自然是嘲讽送上门的凌月儿。 “你……” 凌月儿脸涨得更红,几乎要滴水…… 好在,马群奔近,缓解尴尬氛围。 它们在距离十丈时停下来。 警惕地看着人类,蹄子不安踩踏着土地。 狮子骢没有理会它们,叫声欢快地凑到陈北冥身前,用马头亲昵的蹭蹭。 “坏东西,倒是懂得享受,这么快就找到母马。” 陈北冥笑骂着拍拍狮子骢。 面前野马群,有多半数是母马,剩下的都是小马驹,唯一一匹体型壮硕的公马满身是伤。 狮子骢抢走马王的位子和妻妾,还将人家打伤。 简直太不要脸! 咴咴~ 狮子骢得意地叫几声。 “好了,我们回家,你去和它们道个别。” 狮子骢傲娇地对着马群叫一声,然后停在陈北冥身侧,意思自然是让主人骑乘。 陈北冥将周阮和马灵儿抱到马上,然后纵身掠到空中。 狮子骢高兴地扬起马蹄,奋力追在后面。 对于马群,没有丝毫留恋。 马王见状立刻带着野马群离开,转瞬消失在山林中。 凌月儿发力狂追,却只能看到三人背影。 咬咬牙,忍着身下不适,继续跟上去。 “哼!且让你猖狂!” 陈北冥赶到长乐县时,已经是下午,第一时间返回农庄。 “老爷!您去了哪里?” “老爷,妾身还以为您不要我们呢!” “夫君……” 听说陈北冥回来,众女争先恐后地迎出来。 最后说话的纪清嫣,虽然强自抑制着情绪,但美眸中全是埋怨。 陈北冥充满歉意。 “呵呵,都是老爷的错,一时贪玩,竟忘记时间。” 陈北冥已经嘱咐过周阮和马灵儿。 遇险之事暂时不与众女说,免得她们再多心。 轰隆~ 忽的,官道上乍起烟尘。 陈北冥回过头,眼神充满疑惑。 第715章 咱又不是随便的男人! 烟尘散去,一支全副武装的亲军出现在眼前。 “哈哈,你便是忠义侯吧,老夫奉命返回京师,路过长乐,特来拜会。” 为首是个中年男子,颏下三缕长须,一张国字脸,长得相貌堂堂。 陈北冥眼神微眯,看见中年男子身后亲军所背的旗帜。 上面是一个大大的“洪”字。 是他! 大乾十大国公之一的邺国公——洪绍元。 由于长期镇守东北边关,陈北冥并未见过他。 “原来是洪公爷,本侯有礼。” 陈北冥背着手,语气淡然,说是有礼,但手都懒得拱。 洪绍元指挥亲军到庄子外耀武扬威,坐在高头大马上。 眼神轻蔑,摆明是来找茬。 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 “夫君……” 纪清嫣让南宫影带着众女回庄,站到陈北冥身侧,眼神坚定。 洪绍元看见纪清嫣先是一怔。 他自是认得纪清嫣,京城有名的寡妇。 “啧啧啧……简直是世风日下,罗夫人怎会与阉人在一起。 罗将军在天之灵,恐怕会气得活过来吧。” “不劳洪公爷操心,如今清嫣是忠义侯的妾室,什么罗夫人,以后休提。” 纪清嫣不卑不亢,眼神中对洪绍元有些厌恶。 洪绍元开始没反应过来,接着勃然大怒。 “无耻荡妇!你对得起罗将军?你……” 洪绍元越骂越难听。 但下一刻…… 咽喉像是被掐住一般,脸色立刻涨得通红。 他身旁白发老者脸色登时大变,出手就要救。 但是,他攻向陈北冥的掌风就像泥牛入海…… 而洪绍元被一股气机镇压,丝毫动弹不得。 脸上青筋鼓胀,眼看就要暴毙。 “宗……宗师境!” 白发老者脸色变得苍白,知道无能为力。 好在陈北冥并不想要洪绍元的命,最后一刻放开。 第716章 “呵呵,草地又如何,不是更刺激?” 陈北冥关切道: “灵儿你?” 马灵儿闻言,俏脸一红。 陈北冥还纳闷,这是? 再细细看去,发现她腰豚间似乎有些不听使唤。 可能是昨晚一番云雨鏖战之后,浑身仍在酥软之中。 难怪…… “灵儿啊,可是昨夜我没有尽力?” 陈北冥坏笑道。 马灵儿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意,翻个白眼,没有搭言。 还没有“尽力”? 那不是明知故问? 分明是过于尽力! 苏蓉蓉却盈步上前,伸出雪白玉臂挽住他的胳膊。 “夫君在想什么?是有事吩咐?” 她自认出身不好,在情郎面前极是小心,表情恭顺。 如此,反倒让陈北冥有些生气,故意板起脸。 啪啪~ 陈北冥在她豚上狠狠揍两巴掌。 “装什么乖巧,既是我的女人,都是一般大小,再这样就休了你!” 苏蓉蓉挨揍,非但不委屈,反而美目亮得吓人。 “嘤咛……妾身知道了!” 她看陈北冥如此揍红袖等人,早就羡慕不已。 心中以为,打屁股才是被夫君认可。 现在挨上两巴掌,心中欢快,高兴还来不及。 陈北冥哪里明白她心里怎么想,搂住二女腰肢,在果园里漫步。 “爷在长乐县南面山里发现硫黄矿,你们去查查,将那里买下来,爷有大用。” “您要做药材生意?这个妾身还算知道一二,您可以将此事交给妾身!” 苏蓉蓉谈起药材,立刻来了精神。 她出身医药世家,熟知百草,早想为情郎做些什么。 “我自是知道蓉儿长处,可硫黄爷是想用来提炼硫酸。” 陈北冥说着,大手伸进苏蓉蓉衣领,攀上高峰。 鸡儿从身后搂住她的小蛮腰,用胸膛摩擦着粉背,故意让她注意力转移力。 “什么……是硫酸……” 苏蓉蓉被摩得浑身发热酥软,樱口喘息加快,明月也在上下有致地起伏着。 玉脸红若火炭,一双剪水清瞳蒙上几分情火,仰起螓首呵气如兰。 马灵儿看着二人亲热,粉脸红得吓人。 自家男人的强大,她深有体会,现在腿还软呢。 看样子,怕是一会儿又要…… 陈北冥看着苏蓉蓉情欲焚身的迷人神态,加上艳丽的容貌,饱满的明月、修长玉腿…… 尽管他早已经欣赏并占有她骄人的玉体。 但此时此刻,依旧看得浑身情欲高涨。 只要有红颜知己在身边,敌人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陈北冥豪情狂涌,生出最原始的冲动。 伸臂拦腰将苏蓉蓉抱起,转身横放在草地。 “您……您要草地?” “呵呵,草地又如何,不是更刺激?” “那……好吧……” 苏蓉蓉说完,阖着眼睛,明显沉醉在他的情挑之中。 玉颊挂着红彤彤的光晕和一丝丝渴望,期待着心爱君郎来采撷疼爱。 陈北冥不再去想什么生意,不再顾虑勋贵和阴阳家的斗争,全心全意投入良辰美景下…… 大手在佳人娇躯上浮游。 放恣一番后,解开她的衣裙束腰,将手温柔地伸入肚兜内。 想不到苏蓉蓉仍是喜欢穿肚兜,别有一番情趣。 那一对丰盈饱满的明月落入掌中,娇躯跟着扭动起来。 张开樱桃小口,急促地呼吸着,秀眸半闭。 那种不堪情挑的娇姿艳态,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 陈北冥不一会儿,就把苏蓉蓉的遮体衣物除个干净。 但,并不急着压上去,而是凝神欣赏着她如花玉容和玲珑窈窕美好胴体,心中涌起强烈爱意。 “蓉蓉,爷来了……” 陈北冥轻轻呼唤,脱去身上衣衫,俯身吻下去。 顷刻,整个果园充满诱人的浅吟和浓重的娇息声。 …… …… …… 次日,清晨。 车队出庄子。 留在最后的陈北冥抱抱马灵儿和苏蓉蓉。 “冥哥,妾身会帮您看着庄子。” 马灵儿背着手,羞答答地低下螓首。 陈北冥笑着指指她腰间的布袋。 “还是如此贪吃,以后有了孩儿,也不知道会不会随你。” “呀!什么孩儿,不理你……” 马灵儿像只受惊的兔子,跑进房间。 陈北冥只好拉过苏蓉蓉的纤手。 “蓉蓉替我看着灵儿,有阮儿替你们梳理过账目,生意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妾身明白,那个……那什么硫黄矿,妾身尽快为您办妥。” 苏蓉蓉看情郎盯着明月瞧,轻啐一口,玉手理理鬓角的头发。 想起昨夜的荒唐,俏脸忍不住发热。 陈北冥大笑着转身跃上狮子骢,疾驰着追上队伍。 一行人刚离开长乐县,就有个黑衣的汉子跟上来。 不过,坠在队伍末尾的陈北冥只是瞥他一眼,嘴角微微一勾。 走出一段距离后,陈北冥让队伍休憩片刻。 然后,走到那汉子跟前。 “月儿易容功夫不错。” “你……认错人了……” 凌月儿试图狡辩。 陈北冥冷哼。https:/ “呵呵,一句话就露马脚。” “嗯?什么?” 第717章 马震? “你……你怎认出的我?!” 凌月儿自认易容毫无破绽,有些吃惊。 “我自有办法,你那雕虫小技,不值一提。另外,我的人,不可能会如你一般说话。” “这……” 凌月儿无奈地摇摇头。 是啊,作为陈北冥的随从,怎么会如此和主人家说话? “跟着我,不就是想要阴阳术?” 陈北冥冷哼道。 “那……不是……” 凌月儿还要否认。 “不是什么?你的身体早已经出卖你。” 陈北冥指着她不断交叉的手指说着。 显然,那代表着内心的不安。 “来吧,陪我走一段,便送你。” 嗯? 凌月儿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北冥。 “真的?” “自然是真的,说给就给,上马!” 不等她反应过来,便给陈北冥拉上马。 一马二人,静静地缀在最后。 “月儿是不是该表现?” “人家的身子都给你了,还要怎么表现?” “呵呵,自然是尝试前所未有的姿势。” 陈北冥说着,猝然发力,将凌月儿从后边拉到身前。 不等她反应过来,手已经伸到衣衫当中。 攀登高月,直入隐秘的角落。 “啊,您……不要……” 凌月儿没想到,陈北冥竟然在马上动手。 她还想反抗…… 可,哪里又是陈北冥对手。 而且…… 走在路上,远远吊着队伍,身上还被宽大袍服遮盖。 别人根本就看不出,在那袍服之下,竟然做着人人都爱做的事! 于是,凌月儿瞬间泛滥! 竟然几乎打湿马鞍! 陈北冥得意一笑,扬马挥鞭…… 随即,便借着马匹的动作,开始发力…… 登时,两人浸入情爱的海洋…… 那前所未有的刺激,让凌月儿瞬间迷失。 陈北冥虽然体验过别的刺激姿势,可是像今天,那也是前所未有。 两人就在马背上,肆无忌惮着……云九小说 …… …… …… 一直到凌月儿差点跌下马,陈北冥才浑身一抖,满意地擦擦手。 “不错,今日本侯很满意。拿去,记住定期给我消息。” 陈北冥随手弹出一个纸卷,正好落在凌月儿衣领里。 速度之快,便是高手也难以看清。 凌月儿反应过来,陈北冥已经走远。 “哼!算你还有良心!哎吆……好酸痛……” 她双腿几乎酸软得走不动…… …… 傍晚时分,车队到京城西门。 番子和王老二早就在城门口等着。 看见队伍,他们都迎过来。 “侯爷,出事了!” “主事啊,棉花在哪个马车上?” 陈北冥没好气地打断道他们,给王老二一脚。 “你给我去一边等着。” 王老二轻巧躲过,自己动手去车队里找。 “侯爷,我们派往宝州的人马断了消息,纪大人说恐怕凶多吉少。” 番子继续禀报。 陈北冥早就从凌月儿那里得到消息,倒也不算吃惊。 “你回去告诉纪大人,盯死宝州各要道,我们得不到那批银子,阴阳家的人也别想运出宝州!” “是,侯爷!” 番子转身就要走。 陈北冥想想,招手叫回来。 “去通知龙卫军统领薛万彻,大军在宝州演练一个月,除吃喝用度,其余车马一律不许进出宝州。” 陈北冥就不信,如此布置,阴阳家的人还能将银子运出宝州! 此时,王文武拿着棉花正大呼小叫。 “主事,棉花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蚕丝轻巧,有您说的那般保暖?” 陈北冥懒得搭理他,让车夫将装棉花的麻袋绑好。 还是回家要紧,堵在城门口算怎么回事? 一直到随园,丫仍然碎碎念。 陈北冥实在头疼,只好找来家中绣娘,让她们做一件上衣,用棉花填充。 “做好之后,给他穿上,关进冰窖里去!” 王文武闻言,这才闭嘴。 “别,侯爷,有随从呢,我事情多得很……” 他将光荣的任务给随从,然后跟着陈北冥进厨房。 因为,王老二已经看见陈北冥手里拿着那个叫辣椒的东西。 没多久,两人坐在厨房门口台阶上,一人拿着个碗,吃得狼吞虎咽。 “过瘾!这才叫面,我以前吃的只配叫猪食!” 油泼面让王文武简直打开一扇新的大门。 “猪食?等我将味精做出来,你才会明白什么叫好吃。” 陈北冥不屑地撇撇嘴。 没有后世的科技与狠活,吃这个时代的食物总觉得少点什么。 鲜味…… 对,就是鲜味! 别的东西,都还好说。 眼下没有生鲜冷链运输,想要吃出鲜味,谈何容易? “味精?那是何物?要不您给我说说法子?” 王文武一听吃的,立刻来了兴趣。 陈北冥想想,将味精教给王文武也好,自己也没时间再去弄。 顺带问一嘴海盐的事。 “前些日子让你收购海边的土地,情况如何。” “您别提了,那帮倭人也不知怎么,专挑我们的海边盐场找事。 我怕手艺泄露,就停下所有海边盐场。” 王文武气不打一处来,沿海州府的官兵战力简直无法直视,让他们去打倭人,反倒损失惨重。 “您不知道,一千人的队伍,愣是打不过两百倭人!” 陈北冥没有说话,地方州府承平日久,官兵的战力退化得连土匪都不如。 让他们对付倭人,根本没可能。 有时间去趟巡防营,也不知道让陈应研究对付倭人的战法情况如何。 “既如此,你便让当地人手去收购一种叫做昆布之物,颜色碧绿,渔民一般用来喂猪。” “喂猪?” 王老二一时愣住。 “嘿嘿,那是因为他们不识得此物的好处。 你去收购便是,越多越好,价格不用太低,让渔民有力气干……” 味精的方法也简单,将海带洗干净后晒干,研制成粉,再将虾皮烤干…… 陈北冥将简易版味精的制作步骤说一遍。 “好嘞,好嘞,我这就去弄!” 应付完王文武,溜达着向后宅走去。 但是刚一进去,发觉不对劲…… 第718章 晨操让人打断 随园的后宅,静悄悄。 没有往日的麻将声。 “嗯?转性子了?” 陈北冥心中纳罕,走进卧房。 发现纪清嫣正指挥丫鬟收拾,南宫影静静地站在她身旁。 “嫣儿做什么?” 陈北冥发现,整个卧房几乎是重新布置,被褥也做了拆换。 “您的卧房怎么如此脏乱,她们当真不会照顾人,您的外衫也该换洗……” 纪清嫣走到陈北冥身前,伸出纤手,三下五除二解下来。 随手拿给丫鬟,然后端来一杯茶,伺候着他坐下。 陈北冥整个过程都晕乎乎的,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纪清嫣则开始收拾起衣柜。 茶喝完有人续上,还有南宫影给摇着团扇。 就是想如厕,也有丫鬟伺候在净桶旁。 只要你不想动,就有人替你动。 “嫣儿,我还是喜欢自己来,让她们都撤了吧。” 陈北冥虽然享受,但总感觉不自在。 “便是朝中官员,很多人都比您过得舒坦,这就受不了?” 纪清嫣将一些旧衣挑出来,忙碌又絮叨。 行为举止,完全进入一个妻子的状态。 “他们是他们,我就喜欢自在,再这样,我就住东厂不回来!” 陈北冥将茶杯重重放在书桌上。 男人嘛,还是要有家主的权威。 “好好,您是一家之主,妾身自然都听您的。 坐好,将脚洗了,妾身不便,今晚让影妹陪您。” 纪清嫣不慌不忙,牵着陈北冥坐在床前,亲自动手替情郎洗脚。 直到陈北冥躺下,身边拥着娇羞的南宫影,才慢慢回过味。 “你纪姐姐这是在哄老爷我?” “啊?老爷您说什么?” 南宫影红着粉脸,头抵在陈北冥胸膛。 “没什么,我是说要怎么吃了你。” 陈北冥恶狠狠地将南宫影压在身下。 “爷!嫑……” 在一声轻叫声中,床榻有规律地摇动起来。 嘎吱吱…… 嘎吱吱…… 传来男女都爱听的声音…… 次日,陈北冥睡得迷糊时,被人摇醒。 “老爷,醒醒,您今日不是还要出门。” 陈北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薄被下一身诱人娇胴。 南宫影黑长直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简直要命。 “什么出门,爷要活动活动。” 说罢,就要再来一番晨操。 嘭~ 卧房门打开。 纪清嫣带着几个丫鬟进来。 如此一来,让想要做坏事的陈北冥愣住。 “伺候爷穿衣,洗漱。” 纪清嫣直接发话。 “嫣儿,我不想早起,我今日哪里也不去。” 陈北冥抗议道。 “夫君,您说什么孩子话,您今日不是要去见户部陈尚书,拜帖妾身都一早帮您送过去。” 纪清嫣给南宫影使个眼色,一群女人不由分说开始给陈北冥装扮。 “什么?谁摸我那里,谁要去见那个老家伙,我……” 陈北冥话没说完,稀里糊涂的就被推出卧房门。 回过头,发现纪清嫣又开始接着收拾。 “罢了罢了,见就见,有些事也该找来家伙谈谈。” 户部尚书已经躲陈北冥许久。 之前怎么都寻不见他,显然,老家伙有意避着。 现在,是时候了…… 陈北冥刚走出后宅,管家郑乾着急忙慌地迎上来。 “老爷,二爷的一个随从不知去向,怕不是被仇家抓去!” “大活人怎么会丢,你也派人帮忙去找……等等……” 陈北冥突然想起…… “跟我来!”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家中冰窖跑去。 打开冰窖门,那随从正躺在角落睡得鼾声如雷。 “那不是么。” 陈北冥松口气说道。 “哎呀,还以为人凭空没了,还好,还好。” 郑乾也后怕地说着。 那随从见陈北冥眼神灼灼地看着他,吓得扑通跪下。 “侯爷……” “你昨夜没离开冰窖?就穿着棉衣?” “是啊,侯爷,不是您和二爷让小人待在冰窖吗,昨夜实在太困,就没……” 随从还以为睡着坏了大事,脸色变得苍白。 陈北冥感受着冰窖的温度,起码有零下几度。 如此环境下,他居然还能睡着。 “不觉得冷?” “小人不冷,棉衣可暖和着呢。” 随从胸脯拍得震天响。 既不是问罪,哪还有什么可怕的。 陈北冥摸摸随从的棉衣,弄明白原因。 眼前哪叫棉衣,分明就是一床被子! 绣娘也不知怎的,棉花跟不要钱一般放,太多了。 再加上随从有功夫在身,不惧冰窖寒冷。 “很好,去吧!” 陈北冥说着,抛出二十两银子。 “谢侯爷!” “把里边情况好好和你家二爷说说,不要错过任何细节。” 陈北冥嘱咐道。 “好嘞,您放心!” 随从个傻大胆,接过银子后,欢天喜地地离开。 陈北冥随即坐车离开随园,前往官宦云集的西城。 户部尚书陈济善的府邸就在此地。 陈北冥下马车,看着楼阁林立的大宅,不由赞叹。 眼前宅子虽然没有随园大,但论底蕴大气,随园远远不如。 不愧是累世官宦的大家族。 有些东西,不是奢华和堆积银子就可以做到。 “去敲门,就说本侯求见。” 虽然提前给拜帖,该做的规矩还是要做。 车夫去敲门,还没砸两下门环,朱红大门裂开一条缝隙。 一个青衣小帽的人探出,满脸不耐烦。 “敲什么敲,不知道这是谁的府邸? 有什么事去侧门,这是阿猫阿狗能走的地方?” 第719章 妓女比忠义侯还有面子? 嘭~ 那人说完,猛地关上朱红大门。 “侯爷……” 车夫满脸怒容地回来。 要不是陈北冥有要求,让他们不得仗势欺人,车夫早就发作。 陈北冥扫眼面前高门大户,正要发作。 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嘤咛……到了?陈公子怎么这现在让人家来,也真是的。” 马车上下来个身着彩裙,打扮妖娆的女子。 一看就是青楼里的花魁。 女子身段不错,胸口露出大片白皙,看见一旁的陈北冥,还抛个媚眼。 花魁的侍女前去敲门。 门子开门正要开骂,看是花魁,立刻换上笑容。 “仙仙姑娘到了,大少爷等您好久,快快请进。” 花魁进去后,门再度关上。 “这!侯爷,分明是侮辱您!让个下三滥的玩意走正门!” 车夫哪还压得住火。 堂堂忠义侯不给走正门,让妓女走! 简直太不将忠义侯当回事! 陈北冥也动了怒火,闪身到大门前。 一拳击在朱红大门上。 轰~ 巨大的响声,将后宅抱着年轻妾室的陈济善吓一跳。 “怎么回事,平地惊雷?” “不好了老爷,有人……有人打进府中!” 管家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胡闹!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闯本官的府邸。 快去通知家中供奉,对了,派人去请朱雀军的邹副统领!” 陈济善有些不舍怀中美嫩的侍妾,才十六岁…… 轰隆~ 震动更大! 陈济善再也待不住,着急忙慌穿衣往外跑。 “杀千刀的!敢拆老夫的家!” 陈济善赶到外宅,发现一棵最爱的松树被连劈成两半。 花园也遭了灾,很多名贵花木毁于一旦。 “呵呵,是谁?给老夫站出来!” 陈济善怒极反笑。 他决定,今日要和对方不死不休! “本侯出来了,陈大人要怎样?” 陈北冥嘴角叼着草杆,悠闲地坐在假山之上,眼神轻蔑至极。 “是你!姓陈的,老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跑到老夫家里打砸,我要面圣,我要告你!” 陈济善愤怒地指着陈北冥。 “尽管去告,看陛下会如何处置本侯。” 陈北冥才不怕告状。 陈济善也很清楚,皇帝对这个大太监的宠信达到盲目的状态。 “你!你到底想怎样,老夫哪里得罪你?” 他觉得太委屈,好好在家与小妾谈人生,就有恶人打上门。 陈北冥从假山上跃起,稳稳落在陈济善面前,面露疑惑。 “本侯早早让人送来拜帖,你难道没收到?” “什么请帖?老夫若知道,怎会……嗯?来人啊,将门房给老夫叫来。” 陈济善不愧是当朝大佬,一下就明白发生什么。 片刻之后,门房跑来。 刚冲进院子,便径直跪下,捂着满头血,扯着嗓子叫屈。 “老爷!就是这恶贼,他打破咱家的大门,小的头上伤就是他弄的,而且……” “住口!今日有没有人送来拜帖。” 陈济善阴着脸打断门房。 “这……好像是有,小的……小的记不清……” 门房不敢看陈济善可怕的眼神,浑身吓得哆嗦起来。 陈济善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家门房如何狗眼看人低,得罪陈北冥。 “平时你收些好处,我就当不知道,可你不知死活,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死!” “不要啊,老爷!小的可是二夫人的远房亲戚,求老爷放过我……” 门子吓得魂不附体,但无法挣脱陈家护卫,鬼哭狼嚎地被拖走。 陈济善挤出一张笑脸,恭恭敬敬地施礼。 “恶奴得罪侯爷,下官将他打死给您出气,不知侯爷能否消气?” 陈北冥早就发泄够,见面子给足,笑眯眯地攀上陈济善的肩头。 “哎,陈尚书多客气,咱俩谁跟谁,走走走,本侯与你谈些诗词。” 诗词? 呵呵,真要是谈诗词就怪了。 陈济善想躲又不敢躲。 他在朝中左右逢源,与各方势力关系还算不错,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尤其是浊河水患之后,引出那改稻为桑之事。 他更是不想出来。 可总躲下去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又怎么躲过十五? “侯爷是诗词大家,下官可比不上。” “哎,哪里的话,陈尚书也是个中高手呢。” 两人进客厅,陈济善赶走伺候的侍女,随手关上房门。 “侯爷,您也别拐弯抹角了,您也知道我躲避您许久,现在是避无可避,总得见您不是?” “既然陈大人开门见山,本侯也就不藏着掖着,本侯此来,是想谈谈改粮为桑的事。” 陈北冥死死盯住陈济善。 “什么改粮为桑,改稻为桑倒是听过,侯爷从何处听来?” 陈济善心中咯噔一下,表面强作镇定。 “哼!陈尚书这是拿本侯当傻子? 上次浊河大水,我东厂就发现好好庄子不种粮食,却种起桑树养蚕,你别说不知情!” 陈北冥语气森然。 陈济善的慌乱根本瞒不住他。 第720章 户部尚书的无奈 陈济善思前虑后,决定如实相告。 “这……哎,侯爷您有所不知,地方也是无奈之举。 种粮收益太低,一亩田地用于栽桑,高产可采叶两千斤,卖价为白银五六两; 中产可收一千斤,可卖二三两; 最低产,也有一二两。 相比之下,如果是种粮,高产者亩产量是两石左右,中产米一石五斗,下者仅数斗。” 他作为户部尚书还是合格的,所有数字张口就来。 陈北冥脸色变得舒缓,他也查过粮食产量,陈济善没有说谎。 大乾平价粮价为大约每石五钱银子,则两石米仅值银一两。 与两千斤桑叶的卖价,竟相差五倍至六倍之多。 与一千斤桑叶的卖价,也相差两倍至三倍,只能堪堪与桑叶最低产量比一比。 更加不容忽视的一个因素是,按大乾律法,桑地不用交税。 大乾太祖以农立国,历代皇帝也算重视农桑。 “你放任地方如此做,可知后果? 那些人将百姓的土地低价甚至不花钱抢过来,改种桑树,养蚕,是可以增加朝廷的收入。 可是失地的百姓怎么活,由此造成的粮食减产,你从何处补?” 陈北冥厉声道。 他一路南行,所见到的流民数量众多。 由此引发的毁堤淹田、强征强买等一系恶事,也曾见过不少。 那些人夺去农民种稻的土地,后者因此只好租种土地,沦为佃农。 这就造成一个严重问题: 土地兼并! “我们可向南梁和西秦购粮,而且我大乾湖州、南州等地产粮丰富。 侯爷此言有些危言耸听了吧,至于那些流民,自有地方官府处置。” 陈济善不服气。 “地方官府?他们只知道捞银子,何曾管过百姓死活? 本侯虽然还不知道湖州、南州等州府的情况,但你觉得那里的人会舍得丝绸利润?” 陈北冥怒其不争。 陈济善只考虑朝廷税收,却忽略人性的贪婪。 既然种桑养蚕更挣钱,谁还愿意种粮食。 “这……这……” 陈济善如坠冰窖,他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后果。 若是大乾粮食不足,而南梁和西秦又切断粮食买卖,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他久在地方州府任职,自是明白其中的猫腻。 那些地方官员贪墨起来,什么事情不敢做? 莫说是救助灾民,甚至都敢私下分掉朝廷用来赈灾的粮食。 到那时,别说是救灾,都有可能引起灾民动乱…… 陈北冥起身走到陈济善面前,沉声道: “本侯不管你参与多少,背后有谁,立即给本侯改回来!否则,就等着诛九族吧!” “侯爷!侯爷救我!此事我参与不多啊。我只是在意户部的收入。 而那背后,涉及很多勋贵和地方豪门世家。 下官也得罪不起啊,而且……” 陈济善可怜巴巴抓住陈北冥衣襟。 他现在已经明白后果的严重。 改稻为桑,或许本身农税会减少。 但是由此带来丝绸的收入却是大大增加。 尤其是官办的织造局,更是出口丝绸的大头。 他们提供的收入,此前可以说是户部收入的主要来源 “而且什么?” “而且此事有严相点头,下官若是改动,地方官府未必会听。” 陈济善终于说出核心问题所在。 陈北冥倒也不吃惊。 严嵩门生众多,若没有他的指使,地方州府不会如此配合。 或许他不会做得那么直接,至少会要求留足重量的土地。 但是,人性本就贪婪。 有些人更是贪得无厌,一层层传递下去之后,肯定会比之前的标准夸张数倍! “此事你不用管,本侯自会与他打招呼。 同时也想看看,本侯的刀锋利与否!”https:/ 陈济善听得心惊胆战。 这次,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但是陈济善还有额外的担心。 改稻为桑带来的巨额收入,怎么办? 若是让那些人再改回去,织造局的原料来源大受影响。 因此带来一系列后果,丝绸的产量会直线下降。 织造局上缴户部的钱财,肯定会大幅缩减! 那时候,户部又要面临巨坑…… 这也是他一直躲避陈北冥的主要原因。 陈北冥看他脸色阴晴不定,明白他想什么。 “老陈啊,本侯让你看个东西。” 陈济善一脸好奇,不知道陈北冥会拿出什么。 第721章 帝国命运齿轮开始转动 陈北冥掏出一枚土豆。 陈济善先是随意地看看。 但越看越吃惊,双目圆睁,猛然抬起头。 “侯爷,此物下官虽然没见过,但肯定是一种粮食,不知是何来历?” 陈济善有缺点,但是也有所长。 长久在基层工作的经历,让他觉得眼前东西不简单。 那上边的痕迹,还有长相外观,说明是土里的产物。 而单个个头就如此之大,如果和姜作为类比,要大上很多。 姜的产量已经足够大,如此说明,此物产量将会更大! “你眼光不错,此物名为土豆,产量惊人,且宜菜宜粮…… 尤其适合沙质土地、干旱以及半干旱地区……” 陈北冥描述着土豆的作用。 陈济善眼睛亮得吓人,双臂都不禁颤抖。 他已经发挥想象力,可是听到描述,仍觉得想象保守。 真是没见过之前,做梦都不敢喊大声。 若此物能有陈北冥说的一半,功劳足可震烁古今。 生擒匈奴大单于,那都不算什么。 再了不起的军功,也没有能让千万人吃饱饭的粮食重要。 毕竟,民以食为天! “侯……侯爷,您准备何时将此物公告天下?” “不急,此物先在长乐县种植,到年底就会知道结果。” 陈北冥已经让人将玉秋水接去长乐县。 论对土豆的种植、打理、育种,玉秋水才最厉害。 陈济善已经开始畅想,土豆在平时不适合种植庄稼的半干旱沙地,丰收的样子了! 若是那样一来,之前不适合耕种的西境、北疆,甚至更远的地方,都将不再为粮食所困扰。 到时,帝国的边界就能大为扩张! 第722章 尚书杀人? 陈北冥看着陈济善三两下跳过墙头,翻进院子。 紧接着,一个年轻公子哥从院子里连滚带爬跑出。 公子哥迎面正撞上陈北冥,脚一软,摔个狗吃屎。 陈北冥笑眯眯地蹲下,揪起公子哥的头颅。 “呦呵,这不是陈大公子,本侯可是有阵子没见你。” “侯爷!您饶了我吧!” 公子哥努力挤出一脸笑,比哭还难看。 想到方才骂人的话被正主听到,公子哥死的心都有。 陈济善骂骂咧咧地拿着把刀,从院子里跑出,上面还淌着鲜血。 “孽子!老夫砍死你!” 公子哥吓得立即爬起来,躲到陈北冥身后。 “父亲……您把玉娘杀了?您这是知法犯法!” “畜生!老夫今日不仅要杀那贱人,还要宰了你!滚过来!” 陈济善双目通红,已经动了杀机。 陈北冥才懒得管他们父子的龌龊事。 “陈大人,你杀子本侯不管,莫要忘了交代给你的事。” 陈济善顿时收敛杀气,恭敬地拱拱手。 “下官明白!” 陈北冥目的达到,举步向外走。 至于陈家父子的闹剧,并不关心。 陈济善此举无非是交个把柄。 杀个青楼女子,顶多赔点钱财而已,青楼还敢得罪朝廷大佬? 等陈北冥背影彻底消失,公子哥发现父亲并没有追上来。 回头看见老头子喘着粗气停下。 “父亲,侯爷走了。” “嗯……” “您方才吓死孩儿。” “哼,你还不算蠢,收拾收拾,明日去宫里当差去。” 陈济善没好气地瞪着嫡长子。 “啊?孩儿不要当太监!” 公子哥连忙捂着裤裆,生怕慢半拍会被嘎。 “狗屁太监!是让你去当禁卫,文不成武不就,科举算是没指望,当禁卫也能搏个前程。” “您让孩儿去当人质就明说。” 公子哥冷静地说着。 陈济善霍然抬起头,发现嫡长子有几分陌生,转身笑着走了。 公子哥挠挠头,不明所以。 …… …… 翌日,早朝。 原本人们以为,还和平常一样走流程。 谁知道,户部尚书陈济善,直接开炮。 痛陈改稻为桑之弊政! 严厉斥责地方官府纵容此种行为,并提请皇帝让东厂介入,严查所有州府。 此举将严党打得不知所措。 严嵩都不再装死。 那双眼睛,瞬间放出寒光。 严党官员见状,疯狂反噬。 “陈济善一派胡言!臣请陛下治陈济善渎职之罪!” “我大乾有湖州和南州府两个产粮大户,岂会有粮食不足之忧,陈老狗危言耸听,该杀!” “陛下,臣弹劾陈济善贪赃枉法,且臣手里有人证物证!” 最后说话的是兵部尚书江贤文。 他当众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疏。 陈济善脸色微变,却也没太担心,勇敢对上严嵩阴冷的目光。 女帝接过奏疏扫一眼,发现与陈北冥禀报的完全一样。 若是之前,那自然是铁证。 但现在,陈济善已经倒戈,当然就…… “此事东厂早已和朕汇报过,查无实据。” 哄~ 严党登时炸了锅,皇帝一句查无实据,就代表陈济善安全过关。 严嵩有些吃惊地看向女帝。 随即恍然…… 知道自己布置被人识破。 这次,算是输了一阵。 于谦和王镇相视一眼,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 他们虽然提前得到陈北冥的通报,必要时帮助陈济善。 但将严嵩的杀手锏废掉,还是令人惊艳无比。 尤其,是在于谦王镇都没出马的情况下。 那代表着,陈北冥在朝堂,拥有第三股可以支配的力量! …… 女帝对众人反应很是满意,站起身扫视众臣。 “朕决定,由东厂彻查所有州府,不得用良田种桑,民以食为天,粮食乃百姓之根本……违者斩!” 连续十几个斩,震慑的群臣无人再敢说话。 道理谁都懂,以前是因为丝绸带来的巨大利益,大家都装不知道。 现在摆到桌面上,谁还敢说什么? 严嵩情绪调整得极快,带头跪下。 “臣遵旨!” 其他人有样学样。 ‘臣遵旨!’ “退朝!” 女帝言毕,转身下玉阶,向后殿走去。 …… 乾清宫后殿。 陈北冥泡在浴池中,像大爷似的享受着女帝贴身宫女的伺候。 浴池是上好的玉石砌成,与肌肤相触极是舒适。 当初可是从西秦高价弄来,据说是来自昆仑雪山。 宫女的眸子忍不住瞧着池水中昂扬不羁的恶龙,一个个粉脸晕红。 “哼!好大的胆子,朕的浴池你也敢用。” 女帝进入浴室,随手赶走侍奉的宫女,转眼只剩下二人。 “陛下,严嵩老狗的表情如何,他控制手下官员,无非就是那些招数。” 陈北冥从浴池中缓缓站起,一具完美雄壮的男性躯体展现在女帝眼前。 “你!你……快穿上!” 女帝美眸都不知道看哪里,要说不心动,那是说谎。 陈北冥得意地迈出浴池,想要再次挑战。 轰隆~ 陡然间,地动山摇…… 第723章 堪比比基尼 不过,震动很快便平息下来。 “你速去查清此事,朕……朕还有事……” 女帝转身跑得没影。 陈北冥喟叹一声,低头瞧眼兄弟。 “委屈你,再等些时日。” 穿衣离开乾清宫,到了东厂。 左右找不到纪清岳和周启泰,叫住一个番子。 “周大人和纪大人呢?” “回侯爷,周大人离京去查改稻为桑的事,而纪大人去了宝州。” 陈北冥才记起来安排。 人手还是少,仅有的两个帮手还派了出去。 “对了,去找柳依依。” 那女人武功高潮,为人狡诈,不容易被人抓住。 陈北冥易容离开东厂,出城到北郊废弃的园子。 原来南城的宅子被阴阳家发现,柳依依便转移到此处。 园子表面看起来杂草丛生,内里却是另有乾坤。 尤其最后的主楼里,装饰颇为豪华。 各种名贵家具,地毯桌凳,应有尽有。 陈北冥踏着琴声进入主楼所在的院子。 “奴婢参见爷!” 曾碧柔露着两条纤细大长腿和藕臂,恭敬地墩身施礼。 薄如蝉翼的纱裙下,隐秘处若有若无。 颇有后世比基尼情调的衣裙,让陈北冥眼前一亮。 他将她明月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搂住纤腰。 “你父亲如今躲在西南土人窝里不肯出来,你说,要不要将他揪出来?” 曾碧柔轻咬樱唇,眸子里不敢露出任何仇恨。 “奴婢不知……” 陈北冥见曾碧柔还算听话,拍拍她的柔豚。 “你曾家的妇孺,我已经让人保护起来,不会让人欺辱,至于如何处置,看你的表现。” 曾碧柔纤手三下五除二将身上衣裙除去,躺在院中石桌上,做着诱人的姿势。 主动展示起那隐秘的角落。 “奴婢伺候爷!” 陈北冥纵声大笑,能让昔日小魔女如此沉沦,倒也别有情趣。 “好了,穿上吧,一会儿再收拾你。” “爷,您来也不说声,让妾身都来不及准备,这贱人最近还算老实呢。” 柳依依一身白色对襟襦裙,脚踩粉色绣鞋,摇着团扇出来,颇有贵妇人气质。 她本身长得极美,刻意装扮之下,自然勾人眼球。 “呵呵,爷又不是来寻她,倒是你这装扮是想去勾引谁?” “人家不依,妾身只属于您,您还如此不信任人家。” 柳依依做出的娇嗔媚态,让陈北冥呼吸急促。 “妖精!给我收敛些,今日还有正事。” 陈北冥恶狠狠地在她红唇上肆虐一番,才慢慢放开,然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地毯上。 柳依依松开被陈北冥弄散的发髻,秀发垂洒而下,趴在他的胸膛上,纤臂拄着下巴。 “您啊,总是无情,罢了,您又想让妾身做什么?” 陈北冥将柳依依秀发握在手中把玩,瞧着她跃然欲出的明月,咽下口水。 “方才的震动你感觉到了吧,那是墨家的机关城。” “什么!机关城现世?在哪里?” 柳依依的反应有些大,美眸中贪婪一闪而逝。 陈北冥解开她的束腰,衣裙悄然滑落,只剩下亵衣短裤。 “你很关心机关城?” 柳依依瘪着嘴地打陈北冥一下。 “妾身只是问问嘛,机关城可是墨家重宝,谁不想见见,您如此防备妾身,实在伤人心。” 陈北冥才不信她的鬼话。 这个女人心眼太多,要是有选择,肯定不会选她。 “你的话留着骗别人吧,我此来便是带你去机关城看看,快去收拾。” 柳依依登时喜笑颜开,也不管春光外泄,小跑着上楼。 等下来时,已经换上修身蓝色劲装,手里提着锋利短剑。 两人动身离开园子,一路飞奔,到北郊猎场。 “您带妾身来此地做什么?” 柳依依不明所以。 陈北冥耸耸鼻子,嗅到那股腥臭味,但还有些别的味道。 “口中含一口气,走!” 抱住柳依依就跃进湖水。 “啊!要下水,您不早说,咕噜噜……” 柳依依吓得抱住陈北冥。 下一刻,眼前黑下来。 两人越游越深,最后穿过孔洞,进入水流快速的黑暗通道。 柳依依恐惧地搂紧身前男人。 也不知在地下水网中游多久,眼前渐渐出现光亮。 等浮出水面,柳依依被眼前景象惊讶得大叫出声。 “唉……” 嘈杂的水流声中,机关柱运行如常。 洞穴顶部的肉虫子,依然散发着蓝色光芒。 “嘘!别出声!有人……” 陈北冥捂住柳依依的嘴。 远处石台上,侏儒身旁站着几个身材健壮的汉子。 “他马的,不许再乱动!引来朝廷的高手,尤其是那阉狗,我们又打不过。” 为首的汉子对着手下呵斥道。 侏儒不管他们,只是守着身旁的黑蛇。 汉子训斥完手下,回头看向侏儒。 “兄弟,你果然没有说谎,机关城竟是真的存在,要多少银子?” 侏儒摸摸黑蛇,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两,没问题,出去后就给你银票!” “盗原,十万两你是想打发叫花子,这是一百万两,一文钱都不能少!” 侏儒冷笑出声。 “一百万两!你他马怎么不去抢!” “还觉得自己是通天教的护法,晋王的座上宾?我呸!” “老大,我们都找到机关城,这矮子不如就宰了吧。” 几个汉子杀气腾腾,根本没将侏儒放在眼里。 侏儒露出一嘴黄牙,笑容残忍。 “你们想留在这里,我可以成全你们。” 为首的汉子训斥手下几句,转而笑容满面地到侏儒跟前。 “兄弟别生气,他们不懂事,一百万两确实有难度,容兄弟凑凑。” 机关城深处地下,没有侏儒带路,确实不容易进来。 侏儒摇摇头。 “盗原,少糊弄我,一百万两对你们盗门算不得什么,千年盗门,底蕴何其深厚。” 汉子收敛笑容,给几个手下打着手势。 众人有默契地将侏儒围在中间。 侏儒耳朵动动,发出轻轻叹息。 说出的话,让一众汉子不由头皮发麻…… 第724章 天罗地网,鱼死网破 侏儒的恐怖双瞳扫过众人。 “你们以为在水道里留下记号,就可以自由出入? 我的黑龙早将记号毁去,没有我,你们一个也出不去。” “你胡说!不可能!” “狗矮子,你糊弄谁!” “老大,别相信他,分明是吓唬我们!” 一众汉子从身上掏出兵刃,嚷嚷着要除掉侏儒。 啪~ 侏儒随手扔出一个赤红金属三角旗,上面刻有古篆字“盗”。 “那……那真是我们的标记。” “天杀的,防不胜防啊。” 几人勃然变色,才相信侏儒的话。 他们暗自布下的记号,真被清理干净…… “与你盗门合作,难道觉得我不会留后手? 我现在就要银子!” 侏儒厉声吼道。 那条黑蛇对着众人疯狂吐信,味道腥臭至极。 它在配合着主人示威。 首领盗原却是赔上笑脸,给手下打着手势。 “兄弟急什么,我们身上银子确实不够,只能凑出几十万两。 要不先打个商量,等出去……动手!” 众人收到命令,迅速拿出铁筒。 随即,按下机栝。 哐…… 哐哐…… 连续声响中,上面孔洞射出钢索,联结成网。 将一人一蛇困在其中。 “哈哈,中我盗门的天罗地网休想生离此地,有你黑蛇在,我们依然能出去!” 盗原笑得极其得意。 但下一刻,就再也笑不出来。 那所谓的天罗地网虽然严密,但毕竟是数个交织而成。 上边附着细钩,肉身难出。 可那黑蛇不同,它浑身遍布鳞片,坚硬如鳞甲。 寻常铁刺,奈何不得! 黑蛇卷起侏儒,将他严密包裹。 然后将那网挤出一个洞,迅疾丝滑地钻出,落入水中。 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呵呵,算计我?你也配!等你们饿死,我再回来收钱财,盗门从此江湖除名!” 一人一蛇迅速远去,转眼便消失无踪迹。 盗门几人不禁懊恼,气得大骂。 “屮你姥姥!” “麻痹,狗东西,你死无葬身之地!” “杀千刀的,让狗咬死你!” 但,再骂也无济于事。 “大哥,我们怎么办?” “是啊,咋整?” “大哥快拿个主意。” 盗原举目看向四周,机关城实在复杂。 方才只动一处,就引起巨大震动。 若是操作不当,非得死在此地不可。 “哎,我终是小瞧墨家机关术,但我们兄弟走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都闯过来,还能出不去?” “哈哈,不错,上次我们盗南梁武帝的皇陵,将武帝老儿的头骨当夜壶,那个痛快!” 一个汉子附和道。 “就是,就是,尿皇帝的头骨,谁试过。” “哈哈,贼痛快!” 几个人也跟着起哄。 却在此时…… “痛快吗?有多痛快?” 凭空出现的声音,吓众人一跳。 他们循声看去。 不知何时,石台的角落出现一个玉面潇洒的锦衣青年。 他身旁,是个蓝色劲装的绝色美人。 体态婀娜,俏目流转。 “你是谁?” 盗原不由紧张起来,他们出现如此突然,可见武功极高。 锦衣青年语气淡然道: “你们方才说盗掘南梁武帝陵?” “盗了又如何?与你何干? 第726章 勋贵的小算盘 陈北冥见再也问不出什么。 冷笑一声,随后一捏…… 嘎巴…… 盗原的大腿骨碎了! “你,你干什么,我不会逃,啊……” 他倒吸着凉气,惨叫。 “你以为是逃走的事?不,是你们虐待父皇头骨。” 父皇? 盗原双眼圆瞪,细细看着陈北冥。 可不是么,正是南梁前皇族的样子! 嘎巴! “啊!!” 嘎巴…… “啊!!!” 陈北冥接二连三,分别捏碎盗原的四肢和鸡儿。 等他哀嚎到喘不过气时,再捏碎肋骨和头颅! “父皇,侮辱您遗体之人,已经受尽痛苦而死!” 陈北冥冲着南梁皇陵方向,轻声说着。 最后,柳依依将那地图用匕首完整地揭下来。 又从盗原衣裳当中,搜刮出面额四十三万两之巨的银票。 都用顶级的防水纸和细软甲严密包裹,一点没有损坏。 “爷,都是好东西。” 柳依依献宝似的奉上。 “银票你留五万两,算是报酬。” 陈北冥伸手接过地图和剩下的银票收好。 随即又道: “你准备在我身上待到什么时候?” 就算到了岸边,柳依依依然挂在陈北冥身上。 虽然那身子窈窕优美,手感颇佳。 “您真是无情,妾身宁愿一辈子待在您身上呢。” 柳依依嗔怪着,依依不舍地下来。 由于衣裙湿透,蓝色劲装紧贴着肌肤,曲线玲珑,浮凸有致,简直夺人眼球。 “哼,拿去遮住,老子不喜欢跟别人分享东西。” 陈北冥用气机将外衫弄干,扔给柳依依。 柳依依随手接过,披在身上,飞身趴在陈北冥背上,嫣然一笑。 “您真小气……” 她方才真以为要葬身在机关城,这个男人将她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对了,盗门宝藏的事,有时间你可以找找盗门老二。但是,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明白么?安全第一。” 柳依依大为感动,蹭蹭陈北冥。 “还是您心疼人。” 陈北冥没说话,背着柳依依出北郊猎场,返回园子。 享受三位美人的温柔之后,满意地回京城。 傍晚时分,陈北冥匆匆赶到平阳侯府。 此时平阳侯府宾客云集,凡是女帝阵营的勋贵基本都到现场。 “侯爷您可是来晚,要罚酒三杯!” “今日京城地动山摇,还以为地龙翻身呢,侯爷难道是去查原因?” “哎,就怕严党那帮腐儒,借此事攻击陛下。” 齐国公和王镇亲自带头出来迎接。 陈北冥只是笑笑,并没有跟他们解释真正原因。 机关城的事,还是永远隐藏在地底的好。 水道切断,再也无人能进入。 “今日让平阳侯邀请众位,是与众位分享一门好粮食。” 陈北冥对王镇点点头,后者让仆役抬着几个箩筐上来。 颜色金黄的玉米很是喜人。 “这是何物?我怎从未见过!” “侯爷,此物可有名字?” “嗯,入口香甜,的确是好东西!” 一帮勋贵人手一根玉米,都舍不得再松手。 他们虽是顶级勋贵,但对新粮食的意义清楚得很。 “此物名为玉米,来自另一块大陆,是本侯命人千辛万苦寻来,亩产可达八百斤。” 陈北冥为众人介绍道。 “八百斤?我的天,侯爷您没糊弄我等?” “此物若亩产有五百斤,老夫愿请旨为侯爷封国公!” “不可能,咱也是侍弄过庄稼的人,麦子也不过亩产三百斤。” 一众勋贵纷纷摇头,没人信陈北冥的话。 就是与陈北冥关系最密切的平阳侯王镇,也是不信。 陈北冥笑眯眯地拿起一根玉米。 “众位若是不信,本侯将种子送去各位府上,待明年春暖花开,众位一种便知。” 他其实还是保守着说,长乐县农庄的亩产可达一千斤。 第727章 男人不都是喜欢大的么? “这……” 总算有人开口。 只是刚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话实说? 好像有点伤感情。 不说? 那都是切实的利益。 陈北冥自然知道他们的为难之处,见他们没有马上开口,心里很高兴。 只要他们不是立即表态,那说明就有情义、有空间。 而他也不打算继续等下去。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尤其是眼下的情况。 陈北冥清清嗓子,继续道: “各位都是我的叔伯兄弟,自然不能让你们吃亏。 本侯还得到一种叫做棉花的作物,保暖性绝佳,而且产量不低。 你们几位得到优先种植权,来人啊,将棉衣拿上来。 并且,以后凡是类似的新产品,你们都有优先合作权!” 陈北冥笑呵呵地说着,拍了拍手。 早就候在门外的王文武带着几个纨绔进来,一人身上穿着一件棉衣。 “他娘的,太热了,像是待在火炉里!” “我滴娘,不行了,我要热死!” “我认输,这东西当真保暖!” 纨绔们再也受不,纷纷将身上棉衣脱下。 勋贵们纷纷捡起棉衣,一脸狐疑。 “臭小子,滚过来,你不会是在糊弄你老子吧?” 武城伯卫琥将嫡长子卫松叫过来。 “父亲,孩儿怎敢糊弄您,棉衣果真有用。 姐夫的护卫早就在随园试过,在冰窖里待一夜呢。” 卫松擦着头上的汗。 “嗯?你个孽子,怎么不早点告诉为父,这次损失大了!” 卫琥气得给儿子一脚。 “孩儿还以为您知道呢。” 卫松委屈地看着父亲。 同样的事情也出现在其他纨绔身上。 恼羞成怒的老家伙们无处撒气,只好拿儿子练手。 他们都是老狐狸,棉花里蕴藏的商机可不比火炉低。 此物价格低廉,按照陈北冥所说,照料起来也不麻烦。 少挣多少银子! 几个之前没表态的人,只能位置靠后。 就算未来得到棉花的种子,那也丧失先机。 有人想陈求情,但都被拒绝。 得知真相的王镇和齐国公等人,得意大笑。 果然啊,跟着忠义侯,从来不吃亏。 就算眼前吃个小亏,后边也有大便宜等着! …… 与此同时,内宅上演着不一样的剧情。 女眷人手一根水煮玉米,吃得很是香甜。 “此物当真好吃,诗眉姐姐,叫什么?” 一位千金问道。 “名为玉米,是忠义侯命人从东边寻来。” 王诗眉一边解释,暗暗责怪陈北冥躲着自己。 难道非要自荐枕席不成? “啊!” 忽然,一声惊叫引起众人注意。 另一位千金指着侍女端上来的饭食。 “红色是何物,味道如此之好。” 众人这才发现,面前的东西从未见过,都用筷子挑起来观察。 “此物名为辣椒,是波斯商人从西域带来,忠义侯发明的吃法,叫做油泼辣子面。” 平阳侯夫人从贵妇中站起来,为众人解惑。 “呀,又香又好吃,老姐姐能否给我一斤。” “明日我就让家里的厨子过来,就学什么辣子面。” “诗眉啊,此物可有种子?” 一堆女人各有心思。 论算计不比前宅男人差。 看着辣椒受欢迎,王诗眉更是心里发酸,提着裙摆下楼,消失在屋中。 …… 另一头,勋贵们吃完油泼面,一个个拍着肚皮散去。 平阳侯府的辣椒也被他们抢个干净。 几个大厨累得躺在地面。 陈北冥和王老二一人一个碗,坐在厨房前的台阶上。 “主事,辣椒真他娘的让人欢迎,您打算怎么处置?” 陈北冥吃完面条,抬头看眼漫天繁星,溜达着往外走。 “此物别人也能弄来,要赚钱你尽早布置,具体去和墨涵谈。” 王老二将碗扔掉,追上陈北冥。 “哎,有时我真想变成女子,您怎对女人那般好。” 陈北冥扫着王老二臃肿的身材。 “你就算倒贴十两银子,恐怕都没人愿意。” 两人走到前宅月亮门,一个窈窕身影拦住去路。https:/ “二哥,没你的事,我与忠义侯有事要谈。” 王文武正要打招呼,被王诗眉堵住。 “好嘞,你们谈,二哥还有事先走。” 对这个将要出嫁的妹子,王文武是不敢招惹。 论身家,可不比他差多少。 “咳咳……” 陈北冥尴尬地咳嗽一声。 “大小姐,若没事本侯就先离开,家中妻妾还在等我。” 也不知怎的,总觉得王诗眉有些危险。 “怎么,你怕我?” 王诗眉展开双臂,挡在陈北冥身前,一双俏目柔情似水。 陈北冥连连后退。 明月凌空,格外圆润,而且王诗眉将领口开得大些,风景很美。 “告辞!” 不能再看,再看几眼,就忍不住想要探索! 只好掠入空中,消失在夜色。 “哼,胆小鬼!男人不都是喜欢大的么,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第728章 皇后难产? 王诗眉将衣裙收拾好,合上衣领,托托明月。 陈北冥不下手,她也没办法。 …… …… 在陈北冥主持下,大乾南方各州府展开浩浩荡荡的改稻为桑核查。 各家勋贵配合之下,这股风潮算是暂时打下去。 尽管许多豪门世家不甘心,面对朝廷的威压,只能表面配合。 陈北冥知道,要真正解决,还需要个实权人物全权处置。 王镇倒合适,可京城离不开他。 同时,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要处置…… 浊河治理! 两件事,合二为一最好。 可惜眼下,只能先等等。 等到时机成熟,一起拿到桌面解决! …… 时间很快来到九月。 一日深夜,楚红缨闯进陈北冥的卧房。 “爷,绮丝要生!” 陈北冥猛然惊醒,忙和楚红缨来到后面花魁韩燕的院子。 为掩人耳目,将绮丝转移到此。 若是在随园生,怕是稳婆事后都要灭口。 在此处问题就小许多,名义上是淮阳公主的宅子。 陈北冥听着屋里绮丝的叫声急的像只困兽,稳婆的嘱咐声不时响起。 一旁的韩燕听得也是揪心。 “爷,绮丝妹妹会没事的,您放心!” “放什么心,不行,我要去看看!” 陈北冥实在受不了,就要闯进产房。 韩燕死命拉住陈北冥。 “爷,您不能进去,会有血光之灾!” 楚红缨听到动静出来,也是吃惊地拦住。 “爷,为了绮丝妹妹,您千万不能进去!” 陈北冥只能强自压下怒火,他处于这个时代,有些规矩不得不遵守。 绮丝开始还有力气叫出声,到后来只能听到轻微的哼声。 生产一直到天边显出鱼肚白。 陈北冥要爆发的时候,终于从产房里传出一声婴儿啼哭。 “生了!生出来了!” 产房里传出小环的欢呼。 陈北冥推开门口的丫鬟,闯进产房。 床榻上的绮丝像是从水里捞出,整个人虚弱得让人心疼。 “爷!是个千金呢!” 小环抱着包裹过来。 陈北冥极为轻柔地接过,唯恐伤害襁褓里的小生命。 那种奇妙的血脉相连的感觉,让他头晕晕的。 这是他第二个孩子! 陈北冥抱够了,将襁褓小心地放在绮丝身旁。 “爷,妾身没给您生儿子……” 绮丝操着沙哑的嗓音,流泪不止。https:/ “胡闹,儿子女儿爷都喜欢!” 陈北冥将女儿亲了又亲,佯装生气。 绮丝见不像是说假话,才破涕为笑,将襁褓搂在怀里。 此时,楚红缨送稳婆回来。 “爷,宫中来人,说是让您赶紧进宫呢。” 陈北冥一拍额头,难道皇后王蔷也有动静? “你们照顾好绮丝,我去去就来。” 再怎么说,王蔷也是他的女人,身体娇弱,恐怕生育更加凶险。 陈北冥赶到宫中时,国丈王承之和大舅子王元朗已经到场,还有几个女眷有些面生。 女帝暗地里给他一脚。 “怎么才来,皇后腹中不是你的孩儿?” “陛下冤枉啊,小的有个西域小妾,才生产。” 陈北冥忍着痛答道。 女帝一听更来气。 “你是在气朕?朕就不该将后宫妃嫔给你!” 陈北冥见女帝这般反应,就知道她也是想有孩儿,是吃醋。 “陛下,不如我们今晚洞房花烛,说不定过两月就有。” 女帝脸色微红,知道事急不得。 “滚运些,一日达不到朕的要求,你休想碰朕。” 第729章 识破真相! 陈北冥血冲脑门,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命丧黄泉。 推开侍奉的宫女,抓住王蔷的纤手,一股磅礴气息度入她的娇躯。 王蔷只觉得气力渐渐恢复,叫声再度变得嘹亮。 “听我的话,吸气,呼气……” 陈北冥一边说话,将大手放在王蔷肚皮之上。 宫女和稳婆没人敢阻拦,他们可认识眼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而且,皇帝的眼睛都充满期待,显然是有想法! 王蔷怔怔地看着眼前人,她没有拒绝,没有觉得反感,反而觉得无比亲切和熟悉。 “啊!看到头了!娘娘再用力!” 稳婆陡然叫道。 王蔷登时来了精神,抓住陈北冥的手放进口中。 “嘶!” 陈北冥差些中断气息输送,咬牙坚持,这是为自家女人和孩儿拼命! 片刻,白绫后传出一阵喜悦的呼声。 “生了!生了!” 一声婴儿啼哭,打破寝殿内沉闷的气息。 “娘娘要不要先松开,微臣的手都没知觉。” 陈北冥总算松口气。 “哼!你不要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王蔷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陈北冥从王蔷美眸里看出一丝幽怨,下意识地舔舔嘴唇。 “小的不明白。” “滚!” 王蔷咬牙切齿道。 此时,稳婆抱着襁褓从里面出来。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诞下皇子!” “呵呵,统统有赏!” 女帝表现出喜悦,接过襁褓看着。 “谢陛下!” 一众稳婆宫女大喜。 皇后安全产子,不仅皇帝会赏赐,王家肯定也有金银奖励。 “好了,抱出去给国丈看看,他们等了许久。” 女帝将襁褓递还稳婆,同时踢陈北冥一脚。 他与皇后叽叽咕咕半天,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娘娘好好休息,小的告退。” 陈北冥揉揉屁股站起来。 当着众人,女帝表现出夫妻情深,皇后也十分配合。 此情此景,看得陈北冥心中微酸。 若非知道二人都是女儿身,还以为两人真是夫妻。 片刻后,两人一起出寝殿。 女帝美目恶狠狠剜着陈北冥。 “你们方才嘀嘀咕咕说什么?” “没什么,皇后娘娘在责骂小的。” 陈北冥自然无法说实话。 他虽然心里已有猜测,还需要找时间与皇后印证。 来到花厅,女帝还要与王承之父子表演得子的兴奋。 其间,自然少不了赏赐。 王承之晋爵卢阳公,王元朗挂太子少保衔。 王家父子自是千恩万谢。 尤其王元朗的太子少保官衔,让父子俩欣喜若狂。 这不就暗示皇后生的会是未来太子! 接下来,宫内张灯挂彩,群臣得到消息,也纷纷上表恭贺。 女帝当着群臣的面,封皇后之子为恒阳王。 恒阳乃是太祖出生地,也是在此起兵,意义自然重大。 一时,满朝文武都去王家恭贺。 王家索性大摆宴席,来者不拒,热闹非凡。 这时,陈北冥反倒躲在东厂。 一直到晚上,才悄悄摸进后宫。 坤宁宫里,此刻才安静下来。 烛火熄灭一半,有宫女从里面出来,进了台阶下的小房子。 便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怜星,都返回自己屋子。 陈北冥瞅准时机,从寝殿窗户悄然进入。 殿内空无一人,只有熏香袅袅。 脚步声从外响起,一个俏丽的身影掀帘子进来,随手关上寝殿的门。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那俏丽身影坐在凤床之上。 抬头露出那张眉如远黛,鼻若琼丹的绝色面容。 “咳咳……娘娘怎知我要来?” 陈北冥咳嗽一声,从角落里出来。 皇后王蔷一双桃花眸子,上下打量陈北冥半天,像是确认什么。 “是了,我不会认错。” “认错什么,娘娘说的我怎么听不懂。” 陈北冥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蔷幽幽道: “我与你做恁久夫妻,以为认不出你?” “什么?” 陈北冥故作惊讶。 “别装了……” 陈北冥与其对视许久,忽然笑了,坐到凤床之上,很自然地搂住王蔷的腰肢。 王蔷没有挣扎,反而将螓首靠在他的胸膛,闭上双目。 “陛下是女儿身吧。” 陈北冥没有吃惊,王蔷在后宫女子中最为睿智。 “你是如何发现?” “你那时在云州,我去陛下宫中拜见,无意中滑了一跤。 陛下担心,连忙扶起我,那时候恰好摸到…… 摸到陛下那里是空的,虽然明月被白绫包裹,还是能摸出异常。 那时起,我就想通所有。” 王蔷虽在讲述,眸中不知喜悲。 陈北冥怔住,他不知道此节,或许女帝也是大意,竟没发觉王蔷的异常。 “蔷儿,陛下是无奈之举,你莫要怨她,要怪就怪我,你若恨我,便是杀了我,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已经爱上王蔷,无法承受失去她的代价。 而现在王蔷的状态,让他有些害怕。 “哼!我是恨你,但我们孩儿都有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王蔷瞧着陈北冥手足无措的紧张模样,啐了一口,眸子也变得灵动起来。 “呼……你吓死我。” 陈北冥松口气,若是王蔷想不开,会是他一生的憾事。 “哇哇……” 婴儿的啼哭在隔壁响起。 王蔷站起身就要出去,却被陈北冥抱住。 “儿子怕是饿了,你放开我。” “嘿嘿,你先喂饱我。” “啊!嫑……” 第730章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啦 片刻之后,两人从寝殿出来。 王蔷俏脸晕红地走在前面。 而陈北冥一脸邪笑的走在其后。 一边走,还一边舔着嘴唇。 “嗯……不错不错,味道好极啦。用西夷的话叫……” “你,不许再说!” 王蔷嗔道。 陈北冥识趣地闭嘴。 进入小房间,王蔷便将襁褓抱起来,俏目白一眼进来的陈北冥,躲到布幔后面哺乳。 陈北冥笑笑,静静等待她哺乳完。 小家伙恁大动静,竟然无人出现。 定然是王蔷的安排。 一会儿,她抱着孩子出来,放在一张有围栏的小床。 “你……你看什么,方才还没荒唐够。” 王蔷感觉到陈北冥狼一般的目光在明月上,羞道。 陈北冥从未觉得眼前她如此之美,便揽住腰肢,一起看着睡着的儿子。 “蔷儿好美。” “美什么,我腰身粗过水桶,简直丑死!” 王蔷低头检查起身材,神色黯然。 “我不介意,永远喜欢。” 陈北冥花言巧语连忙奉上。 “讨厌……” 王蔷打了陈北冥一粉拳,心里却是甜滋滋。 “就是我们的孩儿,恐怕做不了大乾太子。” 陈北冥终究还是说出来,想看看王蔷的反应。 “我……我明白的,他安乐一生,我就满足!” 王蔷抬头时,目光十分坦然。 “不过,他将来或许可以做南梁未来的太子。” 陈北冥又说出另一番话。 “什……什么?” 王蔷娇躯一颤,愕然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扶住王蔷的下巴,决定说出身份。 “我本名萧无忌,南梁六皇子。” “什么?!你是南梁人,还是前朝皇子!” 王蔷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 “嘘!蔷儿替我保密!” 陈北冥手指堵住王蔷的樱唇。 “你……你一定很苦吧,我听说过南梁皇族的惨状。” “有你们在,我不苦,总有一日会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 王蔷点点头,藕臂不自觉地主动搂住身前男人。 “臣妾相信您能做到!” 陈北冥如旭日般在大乾崛起,功勋卓著。 如此坚韧的男子,不会被任何人击败。 “可……可是您真要拿回南梁,那将来不还是要给陛下的儿子……” 王蔷思绪缜密,自不会因为陈北冥画饼而头脑发热。 稍加思索,便提出另一个问题。 何况,还有之前别的老丈人也有过类似的要求。 画饼不成反被问! 陈北冥愣神片刻,哈哈一笑。 “那还不是商量着办,事情走向哪一步还说不准。 若是有机会,我们的孩儿会站上位置。” “好吧,臣妾相信您……” 王蔷柔柔地说着。 这次,反倒更加踏实。 “哇……” 两人正温存,小家伙突然又哭泣起来。 王蔷伸手要去安抚,被陈北冥抢先。 陈北冥熟练地打开襁褓。 “果然是又尿又拉,取新的来,我来处理就好。” 说罢,便不避污秽地处理起来,手法轻柔,像是在侍弄珍宝。 王蔷看得呆住,她自幼在王家长大,何曾见过像陈北冥一样的男子。 此类事情,家中男人巴不得都交给侍女仆妇。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取。” 陈北冥对着发呆的王蔷催促道。 “哦,臣妾这就去。” 王蔷回过神,转身去角落取来新的尿布。 陈北冥接过快速换上,然后将儿子抱在怀里,轻轻晃动,口中唱起一首后世的摇篮曲。 “臣妾小时候若有您这样的父亲,不知该有多幸福。” 王蔷掩唇笑道。 陈北冥凝视着王蔷,心中一阵歉疚。 “让你堂堂王家大小姐,跟我一个落魄皇子,实在委屈。” “委屈什么,皇后位子,还是荣华富贵,有您在身边,臣妾母子就满足!” 王蔷桃花明眸充满笑意,接过儿子。 陈北冥看时辰不早,出言告辞。 “你刚生产,早些休息,我该走了。” “臣妾明白,您以后务必小心行事,记住宫中有我们母子在等您。” 王蔷抱着孩子忽然说着。 陈北冥微微一愣,温柔笑道: “我明白,接下来还有戏要演,蔷儿可别被拆穿。” 说罢,身影消失在原地。 王蔷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哼起刚才的调子。 “你要平安长大才好……” 坤宁宫再度恢复宁静。 …… …… 陈北冥离开宫中,看着夜空下的京城,能够感受到暗流涌动。 一个多月以来,阴阳家就像凭空消失。 朱雀军和东厂番子愣是在宝州无功而返。 至于凌月儿,也没再出现。 就知道,那女人靠不住。 严嵩老家伙行事愈发霸道,与于谦为首的清流和勋贵斗得难解难分。 双方为了争取一些州府,几乎是针锋相对。 “奶奶的,老逼登,早晚捶死你。” 陈北冥返回随园,先是去看绮丝母女,见她们睡得香甜,便准备回去休息。 吱呀~ 对面的门打开,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纤手,勾了勾。 陈北冥立即来了火气,闪身进房间,揽住一个娇柔的身子。 “好大胆子,就不怕明日起不来床?” “妾身才不怕哩,今晚又不是一个人。” 第731章 “只有我,能品尝咸腥” 韩燕咯咯直笑,然后拍拍手。 继而,里间走出一个披散着秀发的丽人。 不是小环,又是谁? “爷……” 小环虽然到陈北冥身边有些日子,但一直没有侍寝的机会。 陈北冥一把将她拉过来,倚红偎绿,左拥右搂,好不畅快。 “倒是疏忽你,怪不怪我?” “奴婢……奴婢不怪您,有机会侍奉,欢喜得很呢。” 陈北冥笑着把头埋进小环的怀内。 嗅着她的明月和体香,放松紧绷情绪。 “环儿好香呢。” 韩燕秀眸闪着神采,噘起樱唇,幽幽问道: “燕儿就不香么?” “都香,都香……” “哼哼,哪里香?您说清楚。” 韩燕撅着小嘴说道。 “嘿嘿,不对,不是香。” 陈北冥坏笑着。 “不是香是什么?” 韩燕柳眉青轴,说道。 “嗯……香气谁都能闻到,只有我,能品尝你的咸腥。” 陈北冥眨巴着眼睛,话里有话。 咸腥? 韩燕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根据陈北冥的反应,她知道肯定不是好话! “您最好说清楚,是什么咸腥!” 陈北冥咧嘴大笑,呶呶嘴指着隐秘的角落。 “呶,不就是那里,莫非你不清楚什么味道? 那我来告诉你,那是海的味道。 不信,你闻闻小环……” 陈北冥说着,将两女扔上床榻,然后扯烂衣裳…… “啊,嫑……人家不要闻……嗯?似乎是有些海鱼的咸腥……” “婴宁……” “哎呀,闻闻还不行,怎么还动手……不对,那不是手,是……” 很快,莺啼声响起。 …… …… …… 战斗结束,韩燕羞红的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表情。 “爷,人家从没这样尝试过呢,有点……有点喜欢上那咸腥味。” “哼哼,就是咸腥味?不喜欢爷我的石楠花味?” 陈北冥淫贱的笑着。 “喜欢,人家更喜欢,就是有点少啊,要是有个半斤八两该多好。” 韩燕舔下樱唇,咂摸道。 “半斤八两?你搁这当我是奶牛呢,还想饱?” 陈北冥笑骂道。 “哎呀,您不会多来点……” 韩燕骚羞地说着。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那玩意是想多就能多的? 开什么玩笑…… 随后,唱着小曲返回随园。 觉得身上粘腻,便到后宅浴池。 先在浴池内沐浴缓解疲劳,再让婢女好好按摩一下,尤其是手臂肌肉和腰间背脊。 这一战,体力消耗颇大。 四名婢女玉手七上八下一阵揉搓。 陈北冥体内气机如甘泉雨露一般,滋润着筋骨和肌肉。 疲劳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飘飘的舒服感。 四位婢女是各国公府送来的,据说是从那些上等姿色的处子里面精心挑选,重金买进。 原先打算拉拢人所用,俱是仔细调教,个个素妆淡雅,天生丽质,像是水墨画中的玉女。 雪白纤指按在陈北冥刚阳虎躯上,温柔而又不失手劲儿。 “舒坦……” 陈北冥赤身裸背趴在浴池旁床榻上,享受着四女的体贴揉搓,浑身细胞都在放松。 目光斜视,见四女清素的裙内穿着单薄的亵衣,白皙的皮肤如玉闪光…… 四女俏脸红晕上颊,秀目放光,欣赏着他强壮有力的肌肉。 纤手爱不释手地从头颈到脚底,温柔地抚摸他比一般男人宽阔得多的脊背。 对于这个闻名天下的大太监,为何身下有那物事,她们毫不关心,反而开心到极致。 如此迷人的英俊男子,没有那物事的话,会是何种遗憾! 尤其此人便是将生擒匈奴大单于、名动天下的英雄陈北冥,都禁不住春心荡漾。 陈北冥完全沉醉在古代美女的温柔乡内,享受着高级桑拿。 特别是不时轮换着有美人用明月趴在后背,如磋如磨几下,颇有情挑意味。 “你们都来自哪家?” 四美婢听到主人问话,立即停手,玉立在他的面前欠身施礼。 “奴婢颖国公府上,她是来自鲁国公府……” 陈北冥回过头,看着她们。 “入我府上,都是自愿,若有人想退出,现在可以提。” 四美婢喜动颜色,其中一女开口。 “听到府里说要选人来侍奉侯爷,婢子第一个举手,京城内近两年说得最多就是关于侯爷哩!” “侯爷在北疆的英雄事迹,我们都知道呢!” “老爷,匈奴人是不是长得很可怕?” “您在云州杀那么多贪官,是个大英雄!” 四女一人一句兴高采烈地说着。 “各个公府里歌姬和舞姬多着哩,幸好奴婢都尚未破身,才拣得机会。 当时开心死,若能做侯爷身边的奴婢,纵死亦心甘情愿!” 陈北冥听着娇声细语,即使是她们的奉承,也大为受用。 “我还不知道你们名字。” “奴婢温婉。” “南秋。” “妙薇。” “静伊。” 陈北冥听着名字似乎蛮有诗意,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听你们的意思,之前过得不好?”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是神色黯淡。 “爷,奴婢不瞒您说。 平时的蝇营狗苟都不算,之前在府上,差点撞破府里公子的事。 若是那会被发现,保不齐沉井呢。” 嗯? 陈北冥顿时来了兴趣。 撞破府里公子的事,很见不得人? 第732章 如何让女人死心塌地? 陈北冥故作不经意地道。 “哦?怎么个意思,是差点撞公子偷情?” “您……您有所不知,偷情才不算个事呢。奴婢是看见……” 她说着说着,不敢出声。 陈北冥淡然一笑。 “放心,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人泄露消息,本侯的手段,你们都知道。” 其余三人连忙开口。 “奴婢不敢!” 如此,她才继续道: “当时家主早就说过,不许和宋公子来往,他不但屡次见面,还经常密谋大半天。 有次,让奴婢去伺候,奴婢去沏茶的功夫,听见他们提到要和小阁老多亲近……” 宋家公子? 小阁老? 毫无疑问,分别说的是宋应知的儿子,以及严世蕃。 好啊…… 看来,他们作妖之心,从未泯灭。 “呵呵,原来是这个,那你还真得小心点。幸亏他们不知你听到谈话。” 陈北冥心里咂摸一番。 几家都是铁杆盟友不假,但下边人的想法如何,谁敢说? 现在有四个婢女在,能知道此前不知道的消息。 而且,她们和府里必然还有联系。 通过她们,或许还能获得一些难得的情报。 思索一番,便决定下手…… 要让给她们死心塌地……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收入房中! 靠着那越日越让人迷恋的功夫,最是有效! “嗯,我还没洗舒坦,要下浴池再泡一会儿,你们等我……” 四女听到他不赶她们离开,极为兴奋。 要知道,卢莹在时,对她们管理极严,不允许她们接近陈北冥。 “侯爷,婉儿去给您准备新衣衫!” “南秋去给爷准备茶水!” 两女迫不及待冲出门去。 原地剩下妙薇和静伊,宽衣解带,露出雪白胴体,含羞踏进浴池。 “侯爷,让奴婢服侍你入浴吧,那是我们最大的荣幸……” 不一会,五人赤裸地站在及腰的浴池里。 温婉和南秋二女浇水为他洗刷,妙薇和静伊则在两侧按摩揉搓。云九小说 此间滋味,舒服得陈北冥差点喊出来,大手不再安分。 “方才没有尽兴,现在机会正好,趁机活动一下浑身筋骨……” 几女闻言,脸色变得红彤彤…… 她们闻言知雅意,听出背后意思。 “爷,奴婢该怎么配合您……” “嘿嘿,转过身,撅起来,对……” “嗯……啊!” 一声声惊呼,便是春声阵阵! 陈北冥整日与敌人算计,刀光剑影,心疲神乏,正需要女人来缓解绷紧的神经和情绪。 现在有特殊目的,自然放纵。 瞬间,便感受到鲜活生命仍存在! 不消时,浴池内传出男子的粗重呼吸和女人的啼鸣。 间或阵阵水波哗啦啦地振动…… 合奏成销魂蚀骨的交响曲。 陈北冥尽情放纵一番后,收拾起性子,恢复理智和清醒。 “你们和原来府上的关系莫要断,没事可以带着小礼物走动走动,问问府上发生的趣事。 记住,只是公子们的,家里主人的大事,莫要掺和。” “是……” 四女盈盈拜下。 “早些休息吧。” 陈北冥微笑着,满意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发现变化很大。 琳琅满目的书籍、花瓶、字画、古董,特别是香炉燃着一缕缕轻烟。 环绕屋内,幽雅别致,麝香扑鼻。 满目都是纪清嫣的杰作,她在随园两日,几乎将卧房翻新一遍。 此刻,吴阿蛮和田颜雪正穿着里衣,倚靠在床上闲聊。 瞧着陈北冥进来,都忍不住娇笑。 阿蛮秀眸眨动,闪烁着玄光,轻笑道: “您春光满面,怕是沐浴得很舒服吧?” 陈北冥尴尬一笑,脱鞋上床,横躺在二女玉腿上。 “很舒服,都快睡着了。” 吴阿蛮伸出玉手捏住他的鼻子,嗔道: “哼,谁信呢。那般大动静,整个后宅都听见,几个骚蹄子倒是好运气!” 陈北冥谎言被戳破,也不脸红,搂住二女纤腰。 “刚才就该与你俩去洗浴,以阿蛮和雪儿的持久,我得洗四个时辰!” “呸!” 吴阿蛮和田颜雪脸颊都飞上一朵红云。 吴阿蛮捏住陈北冥的耳朵,娇嗔出声。 “就该让您独守空房,纪姐姐走时还让我们轮流侍候,我看不如您出去,我们姐妹说一晚上体己话。” 陈北冥只顾横陈躺着,伸出大手抚摸着阿蛮的肌肤和田颜雪的玉腿,心中暗叹: 方才那四个已经是千里挑一的美人,还是远不及身旁两位红颜知己。 在她们身边看着一颦一笑,大是满足。 “我躺在一边聆听还不行吗? 一日折腾,我哪也不想去,此刻只想躺在你们怀内,嗅着你们的体香,好好睡一个大觉。 什么朝堂、什么大事都不管。” 陈北冥伸个懒腰,方才折腾得不轻,困意袭来。 二女见此情形,知道今晚没节目,相视一笑。 吴阿蛮放下床幔,田颜雪拿起团扇,一左一右躺下,伴在他身旁。 窗外月高风轻,一层层流云穿插在墨穹。 忽然北风乍起,天凉好个秋。 …… …… 次日,陈北冥正陪着众女吃饭,管家郑乾进来。 “爷,有要事。” “说。” “老爷,说是与巡防营宋统领长子有关。” 陈北冥默然放下碗筷,歉疚地对众女陪个笑脸。 众女虽然不高兴,但也明白不能打扰大事。 “爷,您自去忙。” 陈北冥从饭厅出来,几个番子立刻迎上。 “侯爷,今日严世蕃约人在城南园子见面。 小的查出,有不少勋贵家的纨绔要去,而且……宋应知统领的公子也在其中。” “哦?没有五姓豪门的人?” 陈北冥没想到,昨晚才得知消息,现在他们就有大动作。 “禀侯爷,卢纶一早便坐着画舫出门,画舫在朱雀湖来回乱转,小的怕暴露,没敢跟太近。” “不妨,上次崔昊被杀,他们小心许多。” 陈北冥挥手让番子们离开,暗自思索。 大张旗鼓,唯恐别人看不见,明显是个陷阱。 严世蕃是要做什么? 那厮狡诈多变,实在是最像严嵩。 严嵩总是喜欢虚虚实实,谁也摸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难道说那间园子是假,画舫才是真? “有了!” 陈北冥顿时灵光一闪。 第734章 卢纶自以为严密的毒计 严世蕃听完卢纶的解释,皱起眉头。 “管他做甚,王元朗自从与阉狗走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发神经弄什么夜战,什么东西!” 鲁国公嫡长子程兴安不屑道。 “卢三哥神机妙算,此刻东厂阉狗怕是都去南边的园子。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湖上,神武军只是偶然。” 邺国公二子洪安喝得酒酣面热,手伸进一旁歌姬的怀里。 他至今还恨被陈北冥赶出禁卫。 失去这个身份,不仅收入锐减,也无法再与大哥争夺爵位。 再者,父亲在长乐县栽了恁大面子,那件事至今被人耻笑。 严世蕃虽然觉得心中不安,但事已至此,也没再多想。 此刻他们在湖上,画舫四周都是护卫,别人根本无法靠近。 在场众人都与陈北冥多少有仇恨,拉拢在一起,目的不言自明。 “大家举杯,我能知道东厂和巡防营许多机密,都是宋弘兄弟的功劳,敬他一杯!” 众人目光看向座位的末尾。 那是一个白白净净,五官俊秀的少年。 他正与身旁小歌姬玩得尽兴,那小歌姬相貌清纯,衣裙都要扒光。 “啊!兄……兄弟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众位哥哥称赞!” 少年听到动静,停下手,结结巴巴地对着众人拱着手。 一众公子哥眼中露出鄙夷。 他们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与陈北冥不对付,但对于眼前出卖父亲的人,打心眼里瞧不起。 “呵呵,宋弘兄弟,小歌姬就送你,你送来的军械册子,可是立下大功。” 卢纶瞧瞧小歌姬,心中有半分恋栈,还是处子呢。 “多谢卢三哥!小弟……小弟还要恭喜您喜得麟儿!” 宋弘大喜。 卢纶得意地摆摆手。 郑绯云一举得子,让他在卢家已有争夺家主的资本。 当然,至于那儿子是陈北冥的,他自然不知道。 众人纷纷举杯拍起马屁,唯独严世蕃低头看着酒杯。 “可惜……” “可惜什么?” 卢纶听得一愣。 严世蕃摇晃着琉璃酒杯,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可惜我掏空内府的计划没成功,否则皇帝定然元气大伤。” 卢纶安慰道: “也怪不得你,那帮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让一个小太监坏掉大事。” 严世蕃饮下一口葡萄酒,神色变得严肃。 “那小太监居然被陈北冥提拔成内府太监总管,我百思不得其解,马三保究竟有何奇特之处。” “也许只是个走狗屎运的家伙,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卢纶不以为然。 “我们与他斗了这么长时间,你可曾见他用错人?” 严世蕃扫视画舫一众,眼现轻蔑。 就是对于身旁的卢纶,心里也有些瞧不起。 在他看来,五姓豪门里很多人都是废物。 掌握着偌大资源,居然屡战屡败。 卢纶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想法,也不想纠结什么用人。 五姓豪门什么人,只要登高一呼,什么人才没有? 小小太监,不值一提! 于是,起身拍拍手。 “诸位,今日来自是有大事宣布。https:/ 阉狗前些日子查什么改稻为桑,让我们损失惨重。 如今,我们的机会也到了!” 众人一听,登时来精神。 “三哥快说,到底什么机会。” “就是就是,这次我名下的庄子就损失几万两!” “卢三哥不是在忽悠大家伙吧?” 卢纶与严世蕃相视一笑。 “主意还是严兄想出来,得到长辈同意,我们还是拿粮食与朝廷打擂台!” 粮食打擂台? 众人一下丧失兴趣。 鲁国公世子程兴安面带嘲讽道: “三哥,你们上次输得还不够惨?朝廷还会上当不成?有些人真是不长记性。” 严世蕃心中暗怒。 程兴安一直瞧不起他身有残疾,经常明里暗里嘲讽。 “呵呵,那程哥有何高见,严某倒想请教。” 程兴安撇撇嘴。 “高见没有,只是不想白费心机。” “那你不如跳了朱雀湖,省得被陈北冥吓得尿裤子。” 严世蕃再也忍不住,摔碎手中琉璃杯。 “姓严的,你敢辱我!小爷宰了你!” 程兴安大怒,上来就要伸手。 卢纶见之,连忙起身拉开。 这俩人,总是不对付。 但就是如此,他才心中高兴。 只要严世蕃和人不对付,那众人就以他卢纶为尊! “大家都是兄弟,打什么,粮食绝对有文章可做。 你们回去后通知家里,良田可以不种桑树,我们荒着就是,他们总管不着。 另外,此次西秦和南梁的粮食也休想那么容易进来……” 众人被卢纶的毒计吸引,没人再反对。 但他们不知道…… 第735章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此间发生的一切,被躲在画舫夹层里的陈北冥和宋应知听得清楚。 宋应知早就气得想冲出去,撕碎那该死的倒霉儿子。 却被陈北冥按住。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陈北冥小声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 随后,卢纶再没什么毒计说出,众人正式宴饮。 画舫也重新回到花船堆,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陈北冥带着宋应知悄然离开。 回到船上后,宋应知沉默得可怕,全然没有方才的气愤。 “怎么不喊打喊杀?究竟还是疼儿子吧。” 陈北冥抬脚进船舱。 “主事多虑,先前您留着小畜生,让他传递假情报,现在是不是再也没用?” 宋应知面无表情道。 陈北冥让番子们开船,叹息坐下。 “老宋啊,别杀他,等过些日子再处置,以免打草惊蛇。” “末将明白您的苦心,您不愿让末将沾染亲人的血,自会送他去个合适的地方。” 宋应知一躬到地。 陈北冥摆摆手,宋应知转身退出去。 “哎,这帮人还真是狠毒。” 再次发起粮食大战,还真亏严世蕃想得出来。 要是真按他的布置实施,女帝肯定要吃大亏! 要破解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找粮食。 今冬要加大长乐县土豆种子的培育规模,明年除却长乐县,还要种满勋贵和女帝名下的所有农庄。 让他们瞧瞧土豆的威力! 当然也不能全吃土豆,这个时代的中南半岛也有三季稻,京城就有到过那里的商人。 虽然不好吃,但能填饱肚子就行。 找时间去趟王家,是时候让王家的船队走一趟。 远洋贸易,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思索间,船到外城一处码头。 陈北冥下船,并没有回随园,而是偷偷摸进长信侯府。 目的,自然是夜会独孤伽罗。 有一阵子没见她,有愧佳人。 当然,还因为得到消息,朱凤从雪山返回。 并且,事情还牵扯大乾…… 于公于私,都要去看看。 陈北冥赶到独孤伽罗闺楼,嗅着那股熟悉幽香,哪里还忍得住思念,推门闯进闺房。 “凤儿!你回来啦。” 房内除独孤伽罗,还有一个俏丽无双的身影,正是朱凤。 “哼!你巴不得我没回来,打扰你们幽会吧。” 朱凤嘴上虽然不饶人,但身子还是投进情郎怀里。 陈北冥抱着朱凤,牵起独孤伽罗,一起倒在床上。 独孤伽罗在左,朱凤在右,芳香盈鼻。 二女都脱掉外裙,只穿着单薄的内衣。 白皙的肌肤,丰满的明月,迷人的身条,看得他一时心神俱醉。 原本身心疲惫的陈北冥,此刻浑身竟然有股暖流淌过。 心境悠然,只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里。 “好凤儿,我还以为你们待在雪山不回来,到底发生何事?” “您不知道,雪山派发生叛乱,死伤众多,方才还与独孤师妹说起呢。” 朱凤讲述起雪山派的事,忍不住后怕地拍着胸脯。 “听你的意思,还和大乾有勾连?” “岂止是大乾啊,怕是南梁、西秦,都有干系。” 嗯? 陈北冥心里更诧异。 南梁和西秦,都和雪山派多少有点接壤之地。 而大乾,确实半点都没有。 为何还牵涉其中? “好凤儿,你说说,大乾去哪里为何?” 朱凤摇摇头。 “我只听说,是一个天下至宝。得到之后,可以号令天下。” “号令天下?夸张了吧,陛下还能听他们江湖门派的?” 陈北冥皱着眉头。 “嗯……我就是这么听说的,据说南梁和西秦那边皇族都密切关注。 别的……您恐怕要打听别人了。” 朱凤没有再详细的消息。 “好吧……” 陈北冥收回思绪,放在朱凤的玉胴上。 有一阵子没见,很是想念。 常言道,小别胜新婚。 尤其是朱凤拍着胸口的样子…… 那颤颤巍巍的软糯动静,哪个男人不想? 陈北冥看得欲念大涨,伸动着胳膊和腿脚。 有意无意地触碰到二女的纤纤粉臂和修长玉腿。 感到肌肤滑嫩,忍不住张开五指,轻轻抚摸着二女的玉体。 所有勾心斗角全部抛到九霄云外,安心地依偎在二女之间。 享受着天下男人做梦也不敢奢求的幸福。 “哼!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就知道占便宜!” 朱凤被抚得浑身酥软。 但独孤伽罗在旁,无论如何也不让他再进一步。 “你跟我说清楚,我的凤冥小筑怎被人占据,纪清嫣那个寡妇怎么成女主人!” 陈北冥咳嗽一声,想要跑,被朱凤死死抱住。 “想跑,没门!” 陈北冥连声道: “伽罗救我!” “你还是和师姐说清楚,我……我去楼下睡。” 独孤伽罗逃也似的抱着衣裙跑出去。 陈北冥见没机会一龙双凤,轻轻一挣,翻身将朱凤压在身下。 烛光飘摇,淡淡的光晕下,朱凤美得灿然如花。 一瞬间,天地万物仿佛褪尽颜色。 朦胧中,只有她绝美的笑颜是如此清晰。 陈北冥看着有些心醉。 第737章 三季稻与袋鼠大陆 纪清岳难得拍桌子。 “勾结西秦和南梁,封锁商道,任由良田荒芜。 恐怕几大官仓也会出现各种意外,是要逼皇帝抹脖子!” 陈北冥冷笑道: “他们想得倒美,这回我定然要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你说的那个什么土……” 纪清岳知道土豆的存在,也听陈北冥提过它恐怖的产量。 “小岳想问土豆吧,我已经派人去长乐县。 她会在那里培育出足够的种子,明年开春种满长乐县的田地!” 陈北冥干脆将玉秋水和他的弟子一起送去长乐县,大棚也在扩建。 “就算你所说的土豆可以应急,但我大乾人口众多,他们此次可不是只针对京城。” 周启泰忧心忡忡道。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眉头一挑。 “你们可曾听说过三季稻?” “嗯?什么三季稻,是哪里的稻米,可种三季!” 周启泰曾在司农寺任职,自然对稻子不陌生。 闻言,惊得跳起来。 平白多收一季的话,那未免太厉害! 陈北冥没有着急回答,笑眯眯地从背后书架上抽出一张地图,在桌上铺开。 “两位请看,南梁国最南端,就是这里,有个叫安南的国家。 那里一年四季,气候湿热,可以种植三季稻米,粮食多得简直吃不完。” “什么?竟有此地?” “不是吧,让我看看!” 周启泰和纪清岳看完地图,满目震惊。 除了震惊陈北冥所说的三季稻,更对地图产生兴趣。 因为地图当中除却他们所认知的土地外,还有数不清的大陆、岛屿、国度。 “这是哪里?好大一块土地,竟比我大乾还大一倍!” 陈北冥看着周启泰所指的地方,微微一笑。 “那里是大洋洲,上面物产丰富,有种叫做袋鼠的东西,体型健壮,大的有一人多高,很是好斗。” 周启泰瞪大眼球,想不明白什么老鼠能长得比人还高。 “上面可是有多少人,战力如何?” 陈北冥挠挠头,鬼才知道上面多少人,现在只有些原始住民才对。 至于战力嘛,随便一个勋贵家的家将都能平推。 “三两万?最多超不过十万人,而且极为分散。 我派出一个小妾就能率人拿下他们。” 陈北冥可不是大放厥词。 以楚红缨的战力,再招募些老兵,足矣! “这……这……侯爷为何不早说,老夫上书陛下,拿下此地!” 周启泰激动得直哆嗦,开疆拓土的功劳,让他几乎疯狂。 大乾立国数百年,除却开国之初,鲜有开疆拓土之功。 若是有所建树,封侯拜相乃是寻常。 更有甚者,封异姓王都不为过! 陈北冥看他激动的样子,只好泼一盆冷水。 “周大人可知道,从我大乾出发,坐船到那里要多久?” “多久?左右比到波斯长一些时间。” 周启泰大致估算一下距离,说出自己的答案。 在他认知里,波斯已经是极为遥远的存在。 陈北冥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周启泰完全忽略航海的难度。 莫在海上遇到的各种复杂海况,就算一帆风顺,航向正确,也不是波斯能比。 陈北冥在地图上指出一条航线。 “从我大乾到那座大陆,在航线不偏离,没遇到大风浪,最快也要一年。” 他说出的时间,让周启泰大惊。 “什么!” “不是吧,那么久?” 纪清岳惊疑道。 “是这样的……” 陈北冥为周启泰和小舅子解释海上会遇到的各种恶劣海况…… 对他们来说,许多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会有十几丈高的大浪?遇到那种大浪,岂不是什么都要毁去!” 周启泰手指用力地扯着胡须,脑海中想象着那令人绝望的巨浪。 “大海的可怕可不止这些,周大人还想去征服那里?” “你为何知道恁多?还知道上面的风土人情,你的来历老夫愈发好奇。” 周启泰狐疑地看向陈北冥。 “周大人多虑,京城里就有曾经远航的商人,想知道这些,并不稀奇。” 沉默许久的纪清岳忽然插嘴。 周启泰虽然怀疑,却也不好再追问。 回身去取折扇的空当,发现纪清岳将地图卷起,收进怀中。 “嗯?那地图是老夫的!” 纪清岳狡诈笑道: “地图写有周大人名字?你叫它,他答应你?” 周启泰没好气地道。 “它就是个死物,你叫他,他能答应你?” 纪清岳潇洒地摊摊手。 “你也知道它是死物啊,现在我手上,谁得到便是谁的。” 说罢,转身出房间。 “呸,奸贼! 奸诈小人! 你怎么比侯爷还不要脸……” 周启泰啥也不管,就是一个骂。 提到陈北冥,他回过头,恶狠狠地上前…… 第738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周启泰拽住陈北冥衣领。 “老夫也要一份地图,敢不给,老夫就辞职不干!” “嘶……还有这样威胁的?” “你还笑!” 周启泰愤怒地找到匕首,指着自己脖子。 “有没有?没有我不但辞职,还一刀弄死自己!” 屮…… 还他么能这样?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惹不起老家伙。 再加上心里有鬼,只好答应。 “别,有话好好说,过两日找一份给你。” “哼,那还差不多。” 周启泰得意洋洋的离开。 陈北冥唉声叹气。 “罢了,东厂的两个大爷都惹不起,还是去凤冥小筑看看,也不知道打起来没有。” 陈北冥出官廨,瞥见月璃正和纪清岳的两个妾室说着什么。 三人不时传来银铃笑声。 她心思极为单纯,即便陈北冥不寻她,自己活得也很快乐。 陈北冥压下心中的歉疚,翻身上马,出了东厂。 到凤冥小筑,前院一片祥和。 陈北冥径直进后宅,也没听到女子间的吵闹,反而隐约听到笑声。 循着声音,总算在花园看见人。 只见丈母娘莫千愁抓着纪清嫣的手,两人谈笑风生,很是和气。 在她们身后,朱凤和独孤伽罗也在说些什么。 尤其朱凤,看着师傅与仇敌如此亲热,气得直跺脚。 丽儿和南宫影诸女站得远远,神态恭敬有些惶恐。 陈北冥咳嗽一声,笑着行礼道: “见过前辈,晚辈来迟,还请您恕罪。” 莫千愁倒是没有给脸色,反而夸赞起纪清嫣。 “你果然好手段,竟能得到如此美人,还陪送一座兵圣谷做靠山。” “呵呵,前辈不怪罪就好。” 陈北冥不好多说什么,谁让一旁朱凤正气鼓鼓看着。 惹怒了姑奶奶,可就没法子一亲香泽。云九小说 纪清嫣心思玲珑剔透,哪里看不出情郎尴尬。 “我让人准备茶点,不如移步厅中,喝茶闲聊。” 莫千愁没有去客厅,反而转身向花园中走去。 陈北冥知道莫千愁有话说,给纪清嫣使个眼色,随后跟上去。 待身边无人,莫千愁停下脚步。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怪你?” “嗯……那什么,晚辈确实心存歉疚。” 陈北冥对这个丈母娘,还是打心眼里尊敬。 “你的身世,未来注定不平凡,凤儿被我惯坏,大概坐不来那个母仪天下的位子。 只要你好好对她,我就心满意足。” 莫千愁说话的模样,让陈北冥恍惚回到南梁皇宫,也曾有个妇人同样慈祥。 “多谢前辈成全!” 莫千愁脸上莫名伤感起来。 “明日就是他的忌日,我要去看看他。” 陈北冥自然知道莫千愁说的是谁,只好安慰。 “前辈若无别的事,不如在这庄子住下,晚辈也好尽尽孝道。” “你不就是想让我保护你的红颜知己,罢了,我也累了,就在凤冥小筑住些日子。” 莫千愁没好气地转身离开。 陈北冥迈入厅中,却只看见朱凤发着脾气。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兵圣谷的大小姐。 姑奶奶还是龙女门的大师姐呢,给我甩脸子……” “师姐,我看纪姐姐不是坏人,你何必与她抢风头。” 独孤伽罗在旁劝道。 “你个不争气的,我是没她长得美,可是你的美貌不比她弱,出身还是前朝皇族,为何不争一争。” 朱凤一副怒其不争的语气。 独孤伽罗摇头道: “争什么,我们陪在冥哥身边不比什么都好,后宅的争斗,从小到大,我早看得厌烦。” 啪啪啪~ 陈北冥拍着手掌从角落出来。 “还是我的伽罗看得通透,香一个!” 说着就要去抱独孤伽罗。 朱凤拽起独孤伽罗就往外走。 “师姐,我们不理大坏蛋!” 独孤伽罗只能无奈地给陈北冥一个笑脸,消失在门后。 陈北冥在前院花园找到纪清嫣。 还没说话,纪清嫣板着脸率人离开。 “有苍蝇,我们回去点燃熏香,正好驱赶讨厌的家伙。” “冥哥,我会劝纪姐姐的,您别着急。” 南宫影小声说句,然后追上纪清嫣。 陈北冥哭笑不得,早知道朱凤的醋意如此之大,怎么也不会将纪清嫣安置在此。 还是晚上再来,挨个教训! 让她们个个合不拢腿,闭不上嘴! 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很快,陈北冥便赶到王家。 王家,正厅 陈北冥说明来意。 不一会儿,国丈王承之亲自迎出来。 “侯爷怎么不提前打招呼,老夫连准备都没有。” 王承之态度极其亲热,与以前相比变化有些大。 以前虽也是亲热,但忌惮的是陈北冥武功的强横和背后的皇权。 现在却更情真意切。 “国丈大人如此,让本侯受宠若惊。” 陈北冥明白与王蔷顺利产子有关。 “小女与我那外孙能平安,多亏侯爷,大恩不言谢!” 王承之躬身施礼。 陈北冥急忙躲开。 王老头礼施的太大,他可不敢坦然接受。 “您若还这般,我以后可不敢再登门。”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向宅子里走去。 与上次来时相比,王家的变化不大,依旧是低调、奢华的风格。 随着女帝地位愈发稳固,王家子弟入仕途的越来越多。 也从侧面表明,王家对皇帝的信任有很大提升。 两人进主厅坐下,等上完茶,王承之赶走侍奉的丫鬟,眼神变得严肃。 “侯爷此来不是为喝茶吧,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我王家出力的地方?” 第740章 “别看我这玩意三十多长” 专利衙门是陈北冥建立,用以鼓励大乾民间发明创造。 虽然成立有段时间,但运行仍然捉襟见肘。 主要是许多正途科举上来的年轻官员们不肯来,宁愿在吏部候补。 王元贞愿意去专利衙门报到,那会是一个利好。 王家的子弟都去的衙门,别人怎么会不动心思。 “本侯举双手欢迎。” 陈北冥不能不高兴,元贞这小舅子如此一来,可是帮了大忙。 不管他是因为一首诗,还是王家的安排。 那都不重要,人来了就行! 若非书院的学生毕业还有几年,陈北冥才懒得要科举上来的官员。 “侯爷如此大才,为何要做太监呢,不然可做我王弗夫婿呢。” 一个小美女朗声道。 登时厅内一静。 陈北冥饶是胆大爱飙车,也是一怔,看向小美女。 只见她梳着双环髻,一身浅绿衣裙,肌欺瑞雪,艳色夺眸。 如此小年纪就已经出色,未来定是个大美人。 “弗儿放肆!侯爷自有侯爷的道理,罚你抄写《女诫》十遍,退下!” 王承之板着脸训斥。 “是,祖父,弗儿知错。” 小美女王弗虽然嘴上答应,但眸子里尽是不服气。 陈北冥只能装傻,王家让自家女儿出来见客,那当他是盟友,此刻说什么都是错。 等他们走后,陈北冥才松口气。 此时王元朗进来,口中叱骂着。 “混账,没看侯爷在此,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王承之吹胡子瞪眼,但眼眸里挂着骄傲。 现在王元朗的成长程度,已经是年轻一辈的榜样。 不仅将神武军搞得焕然一新,手里的产业收益惊人,现在已经开始反哺王家。 “父亲,侯爷又不是外人,孩儿是骂那帮不长眼的官员,竟然想将子弟安插进我神武军。” 王元朗给王承之施礼的同时,递给陈北冥一个眼神。 现在两人关系极是融洽。 造纸作坊的份子让他大开眼界,恐怖的利润,就算是出身顶级豪门的王元朗,都无法淡然。 “好了,坐吧。” 王承之转头吩咐下人开始上酒菜。 同时,将那份地图给王元朗。 “你小子,好好给我看看!一定万分小心,可不敢出岔子!” 如此一说,王元朗心下吃惊。 什么东西,能此般重视? 要知道,现在只是拿在手里观看,并非拿出去…… 王元朗诧异地接过去,扫上两眼,顿时呼吸粗重起来! “嘶!这可是份重礼!侯爷是要我王家做什么?” 王元朗瞬间看出这份地图的价值。 “只是想让王家的船队往南面走一趟,运些粮食回来。” “粮食?” 王元朗与父亲交汇个眼神,立刻意会。 “若只是如此,侯爷岂不是太亏,我王家便宜占得也太大。” “不亏不亏,若王家办好此事,本侯可以再送上一份礼物。” 陈北冥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 王承之看得眼皮猛跳。 心道:忠义侯是个行走的百宝箱?怎么还有东西掏出来。 若是今天一直坐下去,怕不是要拿出全天下的宝贝吧! 那袖子当真神奇,什么玩意都有! “这是……” 王元朗看着图纸,蹭得跳起老高。 那是战舰图纸! 它有着三个桅杆,四层炮甲板,战舰两侧密密麻麻的火炮,令人胆寒。 整艘战舰有三十丈长,四丈多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庞然大物。 它的设计远超时代,王元朗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 “这艘船我们能造出来?” 目前大乾最大的战船才不过十几丈长,那已经是大乾造船工艺的极限。 第741章 马车上琴姬 陈北冥觉得事情不简单。 果然,刚进马车就嗅到幽香。 一个绝色美人静静坐在马车内。 她梳着不复杂的少女发髻,青色罗裙,体态婀娜,眉若春水。 “琴姬见过侯爷!” 莲足泛波,袅袅婷婷,令人耳目一新。 陈北冥虽酒酣面热,但还是认出眼前女子。 “你是先前在水阁弹琴的那个?” “正是奴婢。” 陈北冥感受到马车开动。 平阳侯府出产的马车,减震性能极为出色,舒适度和静谧性拉满。 车上上下轻轻摇动,很有风情。 眼前琴姬容貌绝美,肌肤胜雪,淡雅如仙。 一身青色的长裙,头插凤霞簪翡翠荧光,长发飘逸。 身段曼妙绝伦,蛮腰纤细如柳。 辉映间更觉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陈北冥看着眼前美人。 恨不得立即上前揽住她的身体,好好疼爱一番。 马车左侧空位上,古琴横陈摆放,香炉幽香浮动,琴姬坐姿优美。 “爷有些酒醉,你来弹奏一曲。” “奴婢遵命。” 琴姬伸出纤细玉指抚在琴弦上,紧接着叮叮咚咚地琴音响起。 音色优美,音质浑厚,婉转悠扬。 那琴音奇妙至极,顿挫无常。 轻拂宛如行云流水,重扫势若山崩涛啸。 几路转来忽变得情致缠绵,如泣如诉。 只听琴姬清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正是陈北冥初到大乾的中秋月夜所作,一词惊天下。 此刻唱奏出来,让人不由生出思乡之情,却又令人心驰神往。 琴姬的唱腔与寻常歌姬不同,明显是精雕细琢过,更加偏向后世。 琴音再转,一种极度幽怨苍凉的音符绽放开来,却是陈北冥曾教给她的倩女幽魂。 第742章 又带女人回来? 陈北冥打起精神,凝神戒备。 细听之下,发现那是小玉儿的声音。 清虚老道一边哄着,在小玉儿房门前急得抓耳挠腮。 “丫头,忍着些,那药物可是老夫好不容易寻来。” 任谁也看得出,老道对小玉儿的紧张。 陈北冥只当没听见,继续前行。 既然答应让小玉儿进入道家,受苦早晚的事。 “老爷,您回来……不对,您怀里是谁?” 冷不丁,红袖从拐角出来。 看见陈北冥怀里的人,嗓音立即提高。 牌声乍然停下,紧接着各个房门打开。 陈北冥见势不妙,将琴姬放下。 “你不必怕,她们不会伤害你,早晚有这一遭……” 转眼溜得没影。 “怎么回事?老爷又往家里领人?” “呸,一脸狐媚相,你是哪个青楼的?” “嗯,豚大腰细,你今后就给我们姐妹倒洗脚水吧。” 一直胆小的元慧儿,学着红袖的样子,掰开嘴看看琴姬的牙齿,摸摸明月和豚,俨然像个人牙子。 “咦?你裙子上怎么有血?” “回……回各位夫人,奴婢来癸水。” 琴姬忍着羞涩解释,她总不能说那是处子血。 她发现眼前一众美人,皆是当世绝色,都要超过自己。 “好了,你就住慧儿旁边的房间,自己去收拾,明日起来学规矩。” 红袖摆出一副大夫人的架子,给琴姬指指位置。 说罢,众女回到房间,打牌声重新响起。 琴姬忍着不适进房间,房间内桌凳床褥均是新的。 布置雅致,面积可比她在王家房间大上两倍不止。 甚至于,比王家一般侍妾的环境都要好。 而且,桌上许多摆设,都没见过。 “好像很不错呢……” 琴姬环视周遭,忽而嫣然一笑。 第743章 河道总督诱人,老狐狸出招 正好,巡夜的知琴过来,开口道。 “今晚是你?” 陈北冥问道。 “刚和楚姐姐换班,我负责接下来一个时辰。” “哦?没事,我方才只是想到些许事情。 既然如此,你继续,万事小心,我去瞧瞧楚女侠。” 陈北冥心下一动,有些日子没见楚红缨。 她刚换班,应当没睡。 陈北冥飞身上房顶,几个跳跃,到楚红缨的房间外。 开门、关门、上榻、解衣…… 楚红缨已然睡得迷迷糊糊。 他嘿然一笑,露出淫荡之色。 灵蛇入洞…… 一气呵成! “啊……老爷……” 楚红缨先是一惊,但看清来人,身子灵活地配合起来。 房内春色无边。 …… …… …… 陈北冥的礼物起到作用,而且作用极大。 王家完全变了。 朝堂上,状态翻天覆地! 王家一派官员不再中立,而且战斗力十足。 谁针对皇帝,他们就喷谁。 这些人都是清流,影响力可不是盖的。 他们在中下层官员眼里,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对严党来说,可是个不小的挑战。 动他们? 那可不只是得罪王家,还会面对清流的口诛笔伐。 背后,更是世间万千学子的悠悠之口! 如此一来,陈北冥之前谋划的事情,终于能拿上台面! 皇宫,早朝。 几日来,清流的连续出击,让严党一派偃旗息鼓。 很多胡搅蛮缠之事,都被强压下去。 朝会竟然有难得清静。 陈北瞧见眼前情形,示意陈济善出列。 老陈在上一波改稻为桑中,出尽风头。 最近一直在韬光养晦。 不管谁抨击他,都懒得搭理。 反正有皇帝勋贵等人撑腰,他一点也不在乎。 现在,陈北冥示意,他自然不再装睡。 两只眼豁然放光,准备作战! 整个人的气质,跟之前完全不同。 “陛下,老臣有本启奏!” 此言一出,严嵩目光微眯,眼皮一跳。 “陈卿,有何要说?” 陈济善展开奏本,洋洋洒洒地开始: “泱泱大乾,天下正统。内有大好河山,黎民兆亿。外抵番邦扣边,名扬海外。然则,浊河脾性乖张,性格难驯…… 数百年来,每每风雨交加时,常有决堤溃坝之痛…… 而浊河绵延千里,跨州连郡。 若想一劳永逸,现阶段分而治之之策,难以为继…… …… 鉴于此,臣斗胆请陛下设立一职,身兼数州郡之责,总览河工一事,全权治理浊河。 以便高屋建瓴,全局统筹,解决浊河水患! 可参照以往节制军政要务之高官——总督地方军政要事之职,设立总督河道诸事,是以为,河道总督!” 河道总督! 正是陈北冥策划的官职。 本来,严嵩准备让手下猛烈反对。 可是听见那河道总督的职责,马上改变态度。 若是能将其纳入手中,便能在斗争中,占据上风。 而且,从陈北冥嘴里夺食,岂不爽哉。 严嵩等不及,他决定亲自下场,抢夺总督之位。 “陛下,陈尚书之鉴,老臣附议。” 严嵩慢悠悠地站起来。 可是嘴里是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吃惊。 不管是不是严党的人,都傻了…… 勋贵们纳闷,严嵩在搞什么? 前几天恨不得弄死陈济善,现在竟然翻转? 而严党之人,同样懵逼。 自家老大忽然支持陈济善,是要哪样? 人群中,只有陈北冥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因为他知道,老狐狸要出招了! 果然,下一刻。 严嵩继续开口。 “老臣以为,河道总督之责,必须为当朝重臣。 有主政一方资历,又有部院堂官之能。 例如,工部尚书王镇,便是最佳人选。” 啥? 百官一听,彻底眩晕。 严嵩竟然推举死对头王镇做河道总督? 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很快,有人便领会其中道理。 河道总督重要,但工部尚书更重要。 若是王镇兼任河道总督,说不得要常年在外。 到时候,工部日常事务,或许会落在工部侍郎手中。 而且,朝堂议事,也会少王镇一个大钉子。 简直是个一石三鸟之计。 陈北冥心中冷笑。 好个以退为进,明明严嵩想得到,先甩给王镇。 如此一来,便有极大的回旋空间。 王镇见状,便要出来说话。 还没开口,女帝便道。 “平阳侯操劳工部之事,已经繁忙得很,阁老所言,还是作罢。” 严嵩早就猜到结果,打蛇随棍上。 “诚如陛下所言,平阳侯公事繁忙,而且年华不再。 河道之事,诸多繁杂,择选年富力强之人很有必要。 既如此,老臣举荐兵部右侍郎毕同。 他正当风华,博闻强识,曾为官地方,又是部院堂官,最合适不过。” 毕同是严党铁杆,现在,才是严嵩出招之时。 陈北冥盯着严嵩,老狐狸出招,果然非同凡响。 一来二去,便很难让人反击。 “臣附议!” “毕大人兢兢业业,主政兵部期间,军器提升显著。数次大战便是明证!” “除却毕大人,再无合适人选。” 严党官员纷纷进言,势必要一举得手! 可惜啊,他们忽略一点。 对手那边,有于谦啊。 老于精明强干,可不是普通人。 他一开口,便是深水炸弹。 第744章 高手过招,忠义侯清纯的像个少年 “军器提升,都是忠义侯带来的,新式折叠锻刀、新式颗粒火药、新式甲胄。 那几样算起来,和毕大人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我问问毕大人,毕大人不会反对吧?” 于谦凝视着毕同。 “这……于大人所言极是,下官,下官只是辅助执行而已。” 毕同没办法啊。 但凡是换个人,他说不定要争一争。 可现在是谁,陈北冥啊。 和陈北冥抢功劳,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毕同被于谦阻挡。 严党众人大脑飞速旋转,在揣摩对策。 尤其是毕同,眼看有机会却被于谦卡掉,心里那个恨。 他阴毒的眼神扫视一圈,看见严世蕃,猛然双眼放光。 抬出小阁老,看有谁反对。 于是,便越众而出,说道。 “微臣建议严世蕃担任河道总督,严大人聪明绝顶,智计百出,再难的问题,在他手里不过翻手之事。”云九小说 严世蕃! 此言一出,严嵩赞许地闭上眼。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严世蕃在京城过于锋芒旺盛,去担任河道总督也好,积累地方经验。 有他在的话,废掉改稻为桑之事,或许毫无作用。 到时候,浊河两岸的桑园,还是他们的基本盘。 严嵩的表现,党人们看在眼里,争先开始附和。 “臣附议!” “严大人乃是最佳人选!” “满朝文武,找不到第二人!” 王镇为代表的勋贵一看,那怎么行,便要出口反对。 可是…… 他们发现不知道说什么,严世蕃能力确实强啊…… 而火力旺盛的清流们,也哑口无言。 直接抨击本人? 似乎效果不大…… 于谦动动嘴,也不知该从何入手。 严世蕃奸诈归奸诈,能力还是有的。 若是只说奸诈,拿不出证据,那等于空口白话。 女帝也看得着急啊…… 怎么勋贵和清流都没法子? 环视一圈,严嵩得意地眯着眼假寐,陈北冥则事不关己的样子。 见如此,女帝心中有气。 什么时候了,陈北冥还在装死。 明明是他提出来的建议,现在真要拱手送给严世蕃? “忠义侯,严世蕃任河道总督,你意下如何?” 她直接点名,就不信那个家伙还装死。 陈北冥自然要给皇帝面子,拱手作礼道。 “陛下,严大人智计百出,做河道总督自然合适。” 嗯? 什么? 忠义侯他? 陈北冥话音刚落,帝党和清流都傻掉。 这是要干什么? 真要将河道总督拱手相让? 只是…… 别人尚未反应过来,他又继续道。 “浊河乃大乾母亲河,至关重要,需要重新加强浊河的整修。 设置河道总督,一揽子解决浊河河道事宜。 顺便,解决水运和沿岸的黑恶势力。 同时督促解决改稻为桑,毁坏良田之事。 河道总督,负担深重。 本侯建议,一年为期,若是治理无效,仍然有水患,举荐之人官降三级,发配闲置! 本人则永不录用!” 噗…… 话音刚落,人们再也不淡定了。 尤其是方才傻眼勋贵,登时反应过来。 陈北冥是在给严世蕃挖坑啊! 浊河水患何其难也? 一年时间,能有什么效果? 到时候,严世蕃拿不出成绩,彻底罢免永不录用。 那对严党的打击,何其巨大? 严世蕃听闻之后,看看他爹,发觉严嵩毫无反应之后,心下明白。 便主动出列道。 “忠义侯所言甚是,浊河兹事体大。微臣倒是不在乎用不叙用之事。 却担心自己才疏学浅,再影响浊河治理,那可谓得不偿失。” 严世蕃不跳坑,严党也再无人敢举荐。 举荐失败,官降三级啊,那还玩个寂寞? 严党无声,再也掀不起风浪。 清流倒是得势,趁机一波攻击。 “我看严世蕃是志大才疏,害怕。” “不总说自己有济世之才,怎么不敢试试?” “我看啊,都是说得好听!” 清流的嘴骂起人来,那是一点也不差。 各种言论,刺激得严世蕃想跳起来打人。 但是,他又不能真的怎样。 只能不咸不淡地反驳两句,象征性地反抗。 之前假寐的严嵩,微不可察地摇摇头,只有亲自出马。 “忠义侯好主意啊,我想,你肯定有合适的人选吧。 不如,就按照你的想法提议。 若是那人无法完成,倒是可以降低一些惩罚,官降两级,十年不升迁。 不知忠义侯意下如何?” 看似让步,实则是做样子看。 对于这个层级的官员,退两级和三级一样。 只要失败,丢的就是皇帝面子。 以后,别想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严党众人心中冷笑。 陈北冥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 他提出的惩罚,最后还是惩罚本人。 谁知,陈北冥咧嘴一笑,清纯得像个少年。 “多谢阁老好意,本侯却有人选。” 第745章 心愿得偿与书院之耻 陈北冥早就有合适的人选,那个他在浊河认识的官员——潘季驯。 “本侯举荐嵩山府通判,潘季驯,担任河道总督。 并且,本侯愿意作保:若是一年后没有拿到成绩。 本侯官降三级,潘季驯永不叙用!” 嘶…… 在场官员,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严嵩已经给陈北冥降低难度,没想到,人家自己又加回去。 可是,那潘季驯是何许人? 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但是…… 这并不妨碍人们攻击。 因为他们知道,陈北冥看中的人,肯定有两把刷子。 不管怎样,绝不能让他如愿! “陛下,臣以为不可,潘季驯小小通判,怎么能直接升任封疆大吏!” “小人骤得高位,必然滥用权力。” “年纪轻轻掌握治河之事,怕是浪费国帑!” 只不过…… 他们忘记目前的形势…… 以前,陈北冥一方都是勋贵或者武将,文官覆盖范围有限。 打嘴仗的时候,没有太多优势。 现在则不同,有清流啊…… 清流火力一开。 便是严党的御史们,也要退避三舍。 “潘季驯早就做到同知之位,按照吏部磨勘,三年之前就该升任知府。 还不是你们当中的宵小之辈,故意差评,才让潘大人降为区区通判!” “哼,你们做得恶,现在还敢拿上来说,信不信本官推翻你们的考评!” “真是贼喊捉贼,我等现在就重新调查!” 清流声音更大,态度更强硬。 反观严党那边,则因为心虚,声音小上很多。 若是真让清流去调查吏部那些磨勘记录,怕是很多事情要翻出来。 眼看着清流越发强势,严嵩冷哼一声。 “都住口,闹什么,这是朝堂,可不是菜市口! 潘季驯既然是忠义侯推荐的人选,本官以为,可以尝试。 浊河年年水患,即便那潘季驯碌碌无为,也只是和往年一样。 若是真有手段,那对大乾是功劳巨大。 此事,就这么决定吧。” 严嵩发话,严党之人自然再无反对。 在他的潜意识里,潘季驯再强,也没有能有效根治浊河的办法。 那可是上千年的难题啊,怎么可能一个人解决? 陈北冥再能,也不能找来神仙。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此番,陈北冥必将栽跟头! 一场河道总督之争,最终以陈北冥大获全胜而告终。 今次与往日不同,他在想到河道总督概念之时,并未猝然出手。 而是步步为营,尤其是在获得王家以及背后清流支持后,顺势而为。 若是以前,或许也能将潘季驯推上总督之位。 但那背后需要做多少妥协,绝非眼下可比。 …… 而严党的失败,也让严嵩意识到事态不妙。 眼前情况下,严嵩只能让手下人安分一些。 等找到机会,再好好赢回来…… 女帝同样高兴,陈北冥说过解决浊河难题,现在,终于开始大动作。 只是,她更好奇陈北冥和王承之说过什么。 以往从不站队的清流,竟然能全力相帮…… 可惜,陈北冥散朝后,并没有和往日一样去后宫占便宜。 只是听说,人已经前往书院。 “好你个小子,转性了么?” 女帝看着书院方向,幽幽地说着。 …… …… 书院,后山。 陈北冥站在一块工地前,视察进度。 “侯爷,您要建什么?” 王文武小舅子卫松穿着短裤短褂从球场出来。 看到有人在施工,好奇凑过来。 “建铅室。” “铅我知道,建房子有什么用?” 卫松似乎很感兴趣。 陈北冥皱眉看着他,总不能告诉他要制硫酸吧。 原本还打算用瓦德法,仔细考虑,还不如直接上铅室法来得快。 当然,铅室是改良的铅室,大幅提高玻璃的用量。 毕竟,金属铅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卫松一向不学无术,功课总是在及格线徘徊,已经成为书院勋贵之耻。 “制硫酸,造高爆炸药。” 陈北冥随口应付着他。 “炸药?就是飞火吧,那玩意我熟,我还造过呢,就是威力小些,您说的高爆炸药是什么道理?” 卫松立刻来兴趣,得意地讲起发现。 “哦?你倒是说说?” 陈北冥随口说道,只当是他在吹牛逼。 “我当时失手倒些牛乳在颗粒化火药上面,阴干之后威力居然大很多……” 陈北冥本来很不在意。 可…… 越听眼睛越亮。 发生意外没什么,关键是他知道摸索! 若是换成一般匠人,洒上牛乳,全当浪费,处理掉就是。 他可倒好,竟然执行阴干以及后续操作。 继而,获得大发现! 做实验,不就是讲究个探索精神? 谁能想到,眼前的书院之耻,在实验方面很有悟性。 这小子,颇有天分! 陈北冥眼光打量,神神秘秘道。 “卫兄弟,咱们打个赌,敢不敢?” 第747章 “你……坏……坏……” 纪清嫣和朱凤愣住,脸上都爬出一片晕红,耳根玉颈也染上羞红,却又情不自禁地看着他。 娇躯在他大手的抚摸下,渐渐颤抖起来。 二女相互看了一眼,羞涩地低下螓首,不知如何答他。 陈北冥坐直身子,将二女揽入怀中,左右各亲一下脸颊, “干脆一起来吧,让你们姐妹增进一下感情。 嘿嘿,今晚就让你们尝尝新花样,做个生理研究什么的。” “呸!大坏蛋,又想作恶。” 纪清嫣生性高傲,知道今晚难以逃离,不禁羞涩起来。 “嫑!” 朱凤面红耳赤地轻啐一声。 她从未与别的女子侍奉情郎,若是别人知道,如何不羞? 陈北冥两只大手往丰豚上轻捏一把,手感也是各有千秋。 “讨厌!” “呀……” 二女各啐一口,脸颊娇艳欲滴,红彤彤的,极是诱人。 能将不食人间烟火的绝顶美人弄成荡妇模样,也算一种成就感吧! 陈北冥哪还忍得住,大手在纪清嫣完美无瑕的娇躯上探索,更是少不得在丰豚大捏几把。 另一手已经探入里衣向内袭去,朱凤顿时败下阵来,只有娇吟连连的份。 两只禄山之爪在她俩雪白的身子上摸索。 真不知两个女人皮肤如何保养,嫩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光滑细腻充满弹性,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一个是出身古老门派、满腹才气的绝世美女。 另一个是先皇私生女,同时是江湖有名的魔女。 此时在大手作怪下,似乎淡忘自己的身份,恢复小女儿的本性,羞涩又矜持。 昔日不食人间烟火,此刻变成温柔含羞的美人,前后便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陈北冥在她们的脸颊上各亲一口,体香沁人。 而纪清嫣和朱凤在他又摸又亲的攻势下,身躯一阵颤抖,秀目如水。 一个带着深深情意瞥他一眼,脸上泛起无限的羞涩。 一个小口微张,如同渴望空气的鱼儿。 一股如兰淡淡的芳香传进陈北冥鼻孔里,挠得他心里痒痒的,浑身燥起来。 “嘿嘿嘿,你们还说不要?明明是很想要……” 虽然如此,他还保持着灵台空明。 今日只为男欢女爱? 是…… 当然不全是…… 到如今,尤其是面对纪清嫣和朱凤两女。 她们特殊的身份,让今日的双凤齐飞具备特殊的含义。 毫无疑问,陈北冥心怀天下。 身后的女人,即便不能助他一飞冲天,起码不能拖后腿。 纪清嫣和朱凤太具有代表性。 能让她们和解,并且在各自势力范围内重新调整。 就能让身后的女人们,彻底团结在一起。 即便是嘴上拌几句,也不会互相攻伐…… 好在,陈北冥有那日后让女人死心塌地之术…… “来吧,放纵自己!” 陈北冥一声低吼,先将纪清嫣斜靠在怀内。 大嘴封住她的樱唇,肆虐地享受着纪大美人的火热情动和唇内芳香。 “你……坏……坏……” 纪清嫣在他怀里羞涩呓语,那娇羞而又温婉的神态,让人燃烧起来。 他左臂一展,紧紧搂住娇躯,似要把她全身都溶入到自己怀里。 纪清嫣虽然是性情高傲,但她同样也是一个女人,轻易不动情。 动起情来,远比一般女子还要火热奔放。 在情郎刻意下,片刻就已经呼吸急促,面如彤云。 便连呼吸也失去力气,软软地瘫倒在他怀里,任夫君肆意亲吻。 陈北冥另一只手也不厚此薄彼,放在朱凤脸上。 朱凤的肌肤晶莹如玉,如水般细腻顺滑,竟是没有一丝的瑕疵。 轻轻一抚,便如抚上最滑最软的丝绸,舒爽透顶。 不说朱凤美若天仙的容貌,就是这细腻,天下女子几乎无人能比得上。 陈北冥吞下口水,右手掌却是缓缓下滑。 转眼便摸上她柔若无物的腰肢。 一触到她腰际,朱凤便如饮美酒,娇躯轻颤。 脸色如彩霞般鲜红,鲜艳的樱唇微微一张,鼻中轻轻哼出一声,仿佛无意地嗯呀呓语。 如火般迅速地燃遍整个身体。 到此时,陈北冥再不强忍。 如同放肆的恶龙,咆哮起来…… 纪清嫣立时感觉到,鼻息轻嗯一声,双眼聚满水雾,娇媚更胜人间任何女子。 陈北冥见二女这般情态,哪还迟疑? 双手齐施…… 顿时,衣袂飘飞…… 完美无瑕的玉胴展现在眼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世间尤物……” 陈北冥看着并排躺在床榻上的人间至美,嘿嘿一笑。 “我来也!” 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第748章 二女了解彼此深浅 陈北冥强力施为,登时春光弥漫。 个中情形,真可谓: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 …… …… …… 陈北冥之能,自然非同寻常,二人早有体会。 何况,此番他有惩戒心思在内,更是全力施为。 一番挞伐之下,二人都瘫软成泥。 陈北冥得意地将她们拥在怀里。 “知道错了没有?以后再吵架,还将你们凑到一起。” 纪清嫣媚眼朦胧地斜陈北冥一下。 “您……哎,妾身错了,不该与凤儿妹子置气。” “啊……我……也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 朱凤瞧见陈北冥依旧杀气腾腾的物事,立即认怂。 过程虽然美好,但一直持续下去,她们可吃不消啊…… 归根到底,她们也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争个一二。 现在,她们已经是赤诚相见,都了解到彼此深浅。 而且,发现对方擅长的姿势并不冲突,甚至可以说完美互补。 若是两人合作之下,会让情郎更加飘向云端。 再加上陈北冥那特有的技能,日后让人更留恋…… “哈哈,都是一房的姐妹,如此和睦相处才对嘛。” 陈北冥见二女都认识到错误,得意地拍拍豚。 “都怪您……总是带新姐妹回来!” 纪清嫣没好气地说着。 朱凤双眼圆瞪。 “什么,还有新姐妹,我……” “你什么你,再来?” 陈北冥说着,作势又要来。 “我……我们好好睡吧。” 朱凤连忙求饶。 若是再来,她得几天无法下床…… 一切归于平静,疲累的人儿拥着睡去。 …… 次日一早,陈北冥意气风发。 解决完河道总督之事,他终于能腾出手,去查看上次宝州府的情况。 出门先去东厂,安排完日常工作,便带着一众精锐,直扑隔壁宝州府。 大队人马在距离宝州府二十多里的山前停下。 正是龙卫军军营所在。 营内得到消息,主将亲自迎接。 “侯爷,您惩罚末将吧,末将无能!” 薛万彻一脸失败地单膝跪地。 龙卫军围着宝州府一个多月,愣是连阴阳家的毛都没看见。 “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此事与你无关,那些人非是你能对付。” 陈北冥温言安抚,正如话里所说,并不怪薛万彻, 他当时布置确实欠缺考虑,不够完善。 才让阴阳家找到机会,真的将黄金运走。 “谢侯爷!” 薛万彻感激地站起身。 跟着陈北冥,不必担忧背黑锅。 这样的上司,才让人愿意追随。 “你带上些精锐手下与我进宝州府看看,本侯想不通,他们是如何离开宝州。” 陈北冥没有随薛万彻进大帐,吩咐道。 “末将这就去。” 片刻后,一支上百人的骑兵离开军营,由官道进宝州府。 宝州府百姓,似乎对近期官兵的往来有多麻木。 虽然眼神中有些畏惧,但并没有惊慌,仍旧做着各自的事情。 只是怎么看,都缺少精气神。 不多时,便到出事的地方。 “侯爷,正是此地。” 陈北冥看去,赫然是个不小的宅院。 还不待进去,便有一队人出来。 当中,更是有小舅子纪清岳。 他迎出来,面带讥讽。 “你还知道来,阴阳家的人都跑得一干二净。” “还不是家里起火,你姐姐压不住,还得老子出面摆平。” 陈北冥才不认输,立刻怼回去。 “那也是你能力不足!” “哼哼,呸,老子院里多少人,你又几个?是你能比的?” 两人斗嘴,将薛万彻看傻。 他还没见过,谁人敢如此嘲讽陈北冥。 于是,探手拉住一个东厂番子,小声问着。 “兄弟,这位大人是?” “呵呵,薛统领客气,那是我家侯爷妻弟,兵圣谷少主。” “啊?” 什么? 兵圣谷少主! 薛万彻彻底惊了! 兵圣谷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下所有军人的圣地。 但凡带兵打仗的将军,没有不向往兵圣谷。 若是能在那里进修一番,自身实力便可全方位提高! 而眼前的翩翩佳公子,居然是兵圣谷少主! 侯爷牛啊! 什么样的能人异士,都能招至麾下。 “末将薛万彻,见过大人!” 纪清岳瞟打量薛万彻。 他听说过此人,毕竟是京城五大禁军之一的统领。 “你很不错,武雄关一战打出我大乾军人的威风。” “多谢大人称赞!” 薛万彻此时就像个被老师表扬的学生,憨笑不已。 可是陈北冥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第749章 银子还能长翅膀飞走? 他的样子,活脱脱吃醋的小娘儿们。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下属被小舅子吸了粉。 “哼,啰唆什么,办事要紧。” 纪清岳拦住要告罪的薛万彻,扔给他一块腰牌。 “不必理他,有我在他不敢将你如何。 此乃兵圣谷腰牌,你若将来想学习兵法,可以持此腰牌去兵圣谷。” “啊!多谢大人!” 薛万彻差点乐疯,天下的将军,谁不想去兵圣谷? 回过头又看陈北冥,表情像是便秘。 “侯爷……您看……” “看什么看,你小子给我学死他!掏干净他老底子才好!” 陈北冥没好气地甩手进宅子。 可嘴里却用狠话,说着鼓励的意思。 …… 前院,地上。 整齐摆放着二十多具尸体,白布之下,飘出阵阵恶臭。 如此炎热的天气没有腐烂,透着一股子诡异。 “他们都是身中蛊毒,死得极快。” 纪清岳走到陈北冥身侧。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死去的一队东厂番子是他亲自带过,耗费多少心血。 想不到,折在此地。 “厚厚安葬了吧,有家人的多给些抚恤。” “是……” 自有东厂番子过来抬尸体。 都是相熟的兄弟,一个个悲愤莫名。 “根据他们传回的消息,曾家运过来的金银宝物,折合白银共计三百一十八万两,全都不翼而飞。” 纪清岳低声说着情况。 陈北冥并未答话,只是皱着眉头。 “那边,是存银之处。” 纪清岳说着,带陈北冥走进一间屋子。 屋子里,全是空箱子。 箱子还在,银子不翼而飞。 “他娘的,银子还长翅膀咋的?” 陈北冥叫骂着。 也不知道对方什么套路,运走金银,竟然不带箱子。 哪怕让人夹带,那得多少人? 要知道,查封之时,可是让士兵严格筛查每个出入之人。 除非他们吞进肚子,然后再……出来。 珍珠等珠宝还好,个头小,能出来…… 可银锭那么大个,怎么可能顺畅出来? 陈北冥越想,越觉得有味道…… 味道? 想到此,陈北冥鼻子一动。 “嗯?什么味道?” 他忽然觉得,房间内的味道有些奇怪。 似乎是禽鸟的臭味? “怎么,味道有特别之处?” 纪清岳疑惑道。 陈北冥一边嗅着,眼睛扫过箱子。 果然,一根羽毛静静地躺在箱子缝隙。 “原来如此,我知道他们如何运走金银!” 陈北冥手指夹起那根羽毛。 纪清岳看到羽毛,登时懊恼地拍出一掌。 啪! 哗啦! 一个箱子碎成木屑。 “该死!我应该识破的!” 薛万彻挠挠头,上前问道。 “金银是鸟儿弄走?我说怎么那几日宝州的鸟雀像是赶庙会。” 困扰二人许久的谜团,陈北冥只一眼就破案。 据二人回忆,那些天宝州简直像是鸟雀开会,天空中遮天蔽日,都是那玩意。 原来是有人操纵,将金银绑在它们身上,运送出去。 士兵能搜查每个人,却无法搜查每只鸟…… 陈北冥拍拍薛万彻的肩膀,眼睛看向小舅子。 “老薛啊,千万要跟对人,不然要吃大亏。” “薛万彻永远是侯爷的人!” 薛万彻急忙表忠心。 纪清岳冷哼着出去,实在不想看陈北冥得意的嘴脸。 但是对这个姐夫,却是不得不服气。 陈北冥总能创造奇迹,在不可能中破局。 案子告破,但曾家金银没法追回,算是输了一场。 凌月儿暂时没消息,陈北冥也联系不上。 阴阳家算是暂时隐匿起来。 “走吧,我们回京,即日起龙卫军撤回京城修整,宝州府恢复日常。” 陈北冥的命令,让宝州官员和商人松口气。 一个来月,他们可是受不少罪。 …… …… 北风徐起,秋意渐深。 京城百姓们也换上厚衣服。 阴阳家消失踪迹后,京城算是平静几日。 一日深夜,淮阳忽然开始腹痛,惨叫声不断。 明玉宫中,女帝急得团团转。 “陈北冥呢?让他立刻给朕滚过来!” “来了来了,淮阳,你挺住,我陪着你!” 陈北冥匆匆跑进明玉宫,径直进产房。 女帝愣上片刻,随即坐回软椅上,冷静下来。 只是觉得有陈北冥在,就不会发生意外。 另一头,产房。 “狗奴才,我好痛!我恨你!” 淮阳疼得满头大汗,纤手指甲都嵌进陈北冥皮肉。 “好淮阳,挺住,很快就会过去!” 陈北冥不是第一次见女人生娃。 这一次却是最紧张,因为淮阳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同于其他人。 两人的经历过于全面,别人都无法相比。 好在,生产还算顺利。 一个时辰后,小襁褓就到了淮阳的怀里。 小小的身子,正贪婪地吸吮着以往只属于陈北冥的宝贝。 “嗯?好像有些不对……” 陈北冥皱眉道。 第750章 白发兵真相,隐秘至极的邬堡 “什么不对,难道不是你的孩儿?” 淮阳生个儿子,此刻极是得意,尽管十分虚弱,还是坚持哺乳。 “我哪里是说这个,孩子身子有些弱,方才哭声很小。” 陈北冥哪里敢惹产妇,很是温柔地抱着淮阳。 “哼,我的孩儿,身子弱又如何,谁敢欺负他!” 淮阳看着怀中的小生命,母爱泛滥。 陈北冥只好哄着,等淮阳睡着,将孩子交给白芷抱走。 “芷儿,好好照顾公主。” “爷放心就是,奴婢会将公主照顾得无微不至,您且去忙。” 白芷语气一如往常地温柔,她看向怀中孩子的目光充满慈爱。 陈北冥转身出明玉宫。 女帝知道淮阳平安生产后就回乾清宫,也是该与她谈谈阴阳家的事。 乾清宫,后殿。 女帝穿着一身蓝色衣裙,对镜愣神。 她穿女装的时候不多,也只有在停朝且没有奏疏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穿穿。 “陛下还真是美得冒泡。” 不知何时,陈北冥倚在软榻上色眯眯地盯着女帝看。 “呸!什么冒泡,尽轻薄朕,淮阳为你生儿子,得意了吧。” 女帝背过身,一副生气的模样。 忽然身子一轻,到了陈北冥怀里,落在龙床上。 “陛下,您既然吃醋,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你……你放开朕,不要……唔……” 好一会儿,女帝羞恼地拿着剑追砍陈北冥。 “你又让朕……朕口中现在还有味道,朕杀了你!” 陈北冥好容易哄得女帝消气,才说出在宝州的发现。 “你是说,曾家金银追不回来?那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女帝柳眉轻皱道。 “陛下且宽心,那些银子早晚会抢回来,只是宫中的守卫需要加强,以免后妃们受惊扰。” 陈北冥剥颗葡萄,递到女帝口中。 “有你在,谁还敢进后宫,你如此说,是有离京的打算?” 女帝心思细腻,一下听出陈北冥话中有话。 “呵呵,还是瞒不过陛下,小的要去趟北疆,有件事要办。” “不会是去看你那匈奴公主和私生子吧,去了就不要回来!” 女帝突然醋意汹汹,一把将陈北冥推开。 陈北冥忙问道: “陛下可知白发兵?” “什么白发兵?你休要拿什么糊弄朕!” 女帝怒气冲冲就要走。 “哎,我怎么会欺骗陛下?您是否知道,四十年前曾有一支大乾军队西征,而且一去未归。 他们现在就在西域,等着圣旨回来。” 陈北冥只能说出情况。 “啊!真的!朕好像没印象,父皇也未曾说起过。” 女帝见陈北冥面色严肃,不像是说假话。 陈北冥叹息一声。 “哎,我查遍兵部档案,才知道确有此事,是朝廷遗忘他们。”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元兴十五年,兵出黑山关。” 只是十个字,就交代他们的一切。 从此,被人遗忘。 西域,漫漫黄沙,无情风雪。 将他们与中原隔开…… 也许断联系后,朝廷也认为他们全军覆没。 “他们……你一定要带他们回来!” 女帝拿着纸张,语气坚决。 “那是自然,陛下……陛下你跑什么。” 陈北冥还没说完,发现女帝出后殿大门,夺路而逃。 “哼!朕不跑等着让你占便宜?” 陈北冥神秘笑笑,并不着急去追。 只因他嗅到一个人的味道…… 女帝最近躲着,必定是那位撺掇。 “坏我的好事,是要打屁屁的……” 陈北冥嘀咕一声,溜达着出乾清宫。 …… …… 陈北冥日夜操劳,勤奋耕耘。 终于迎来收获的旺季! 淮阳产子后五日,卢莹在随园后面的宅子顺利产下女儿。 因为生女儿,卢莹难过好几天。 在陈北冥再三劝慰下,才破涕为笑,抱着女儿又亲又疼。 卢莹的母亲想念女儿,易容之下,见到女儿和外孙女。 陈北冥在此期间,安排好随园和凤冥小筑的防卫,并嘱托周阮她们不要擅自外出。 在一个清晨,骑着狮子骢,带着部分东厂精锐悄然离京。 一路上不停歇,速度快许多。 傍晚,进入吉州地界。 “侯爷,吉州城还有二十多里,我们要不要到吉州城再歇息。” 负责带队的东厂掌班过来询问。 陈北冥刚想回答,看见远处山腰有一抹红光闪过。 凝神望去,隐约是一座坞堡。 “嗯?那是何处?怎么有人在深山建坞堡?” 掌班也是一头雾水。 东厂情报里也不记得有坞堡的情报。 陈北冥稍加思考想,打算去探探。 万一是敌对势力的老巢呢。 “你们躲避起来,等我回来。” “是,侯爷!” 番子们知道自己斤两,一起去只能添乱。 陈北冥在山林间腾挪一阵子,才接近目标。 眼前坞堡占地不小,主体是石头,混合着木材,看起来颇为坚固。 从高处看去,坞堡内到处挂着红灯笼,披红挂绿,很是喜庆。 正是如此,才能察觉。 否则,当真难以关注它的存在。 陈北冥躲过护卫,越过高墙,进入坞堡内。 “哈哈,今晚定要多喝几杯,咱们小王爷要娶韩家的小郡主,两家强强联合,说不定有希望推翻朝廷,报仇雪恨。” “听说那韩家的大小姐才是难得美人,可惜总是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两个巡逻护卫的交谈声,飘进陈北冥耳中。 “小郡主?韩家?莫非是……” 陈北冥心中微惊,此地居然是当初造反的其中一家。 就是不知道是哪家。 韩瑶要嫁人? 那岂不是太可惜…… 一想起韩瑶出色的腰豚和修长玉腿,心中忽然激起妒意。 如此美人,要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 绝不! 陈北冥打晕仆役,换上他的衣裳,混在人群中,悄然进入酒宴。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随着唱礼结束,一个穿着大黑喜服的玲珑身影被扶着进后宅。 “哈哈,本王高兴,诸位吃好喝好!” 陈北冥认出韩瑶的背影,循着声音向场中看去。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大胡子,身材雄壮。 只是面相不讨人喜欢,给人一股阴鹜之感。 在他身旁,坐着一个轻纱覆面的道姑,看不清表情。 大胡子咳嗽一声。 “咳咳……” 说出的话,让陈北冥猛然抬头。 第751章 洞房花烛,不可浪费。 大胡子举杯笑道: “狗皇帝还真是倒霉,五姓豪门三番四次与其作对,这次还要发动粮战. 我们在南部州府买得良田,可以大赚一笔。” “王爷英明!我们高价卖粮,此次定然能赚得盆满钵满!” “哈哈,狗皇帝说不定被废,我们机会来了!” “不错,我们可以割据几个州府,四家联合,推翻大乾,报先祖之仇!” 宾客之中,自有人拍着马屁。 但也有人不假辞色。 陈北冥从他们座位推测是两股势力,应该就是四王剩余的两家。 “赵王说得好,但以谁为尊可要提前说清,免得日后起兵不好调配。” 一个俊秀书生站起身。 大胡子认识书生,知道是渠王后人的佼佼者。 “贤侄难道不知,四家目前是我赵王府实力最强?” “呵呵,你怎么不说说,赵王的实力是如何来的? 我们四家的先祖曾共同有一批宝藏,那批宝藏究竟在哪?” 书生的话,让现场顿时一静。 当初四家去开启宝藏,结果只有赵王一人回来,其余三家人消息全无。 赵王只说遇到强敌来攻,四家失散。 但自那之后,赵王府实力暴增,在南方州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其余三家心中一直有疑问,但苦于没有证据,只好隐忍。 现在,有人拿到台面上,当然关切得很。 “本王问心无愧,无需向你解释,若是存心捣蛋,本王也不是好惹的!” 赵王最后一句充满威胁,同时释放出身上气息。 哄~ 距离近的,被气息惊得颤抖。 “宗师境!你何时突破!” 书生悚然一惊。 赵王此时突破,他们三家不好再针对,只能黯然退下。 倒是韩霓云从始至终未发一言,似乎与己无关。 一帮人真是有意思,好没见取得什么成绩,就先行内讧。 他们若能成事,那才稀罕! 新郎官敬完酒,已经朝着后宅走去。 陈北冥瞧见懒得再管他们吵架,悄然跟上。 碎石小径上,方才醉醺醺的新郎官变得精神无比。 “小王爷,那韩家的小郡主可是美,您可有福气!” 打着灯笼的随从恭维道。 “马马虎虎,听说大乾皇家的淮阳郡主才是国色天香,将来打回京城,定要弄来尝尝。” 新郎官淫笑出声。 “小王爷当真志向远大,小的跟着您也能喝口汤。” “那公主府里的婢女都赏你,也让你尝尝鲜。” 两人越说越有兴致,举步进入洞房所在院子。 “你们都下去吧。” 新郎官赶走随从和婢女,搓着手进入洞房。 洞房布置得喜气洋洋。 韩瑶正低头坐在雕花大床上。 听见开门声,紧张地握紧纤手。 但是心中,却凄苦无比。 “狗太监,我要嫁人了,你也忘掉我吧,也许你心里从未有过我……” 新郎官大步走到床榻前,粗暴地托起韩瑶下巴。 “倒是不错,姿色赶得上我那几个小妾。” 说罢就去扯韩瑶的喜服。 “啊!夫君,我们还没喝合卺酒呢……” 刺啦~ “什么合卺酒,你给我老实些,爷让你欲仙欲死!” 韩瑶听闻,绝望地闭上双眸。 之前的幻想,尽数成空。 所嫁之人根本不知怜香惜玉,是个彻底的粗人,就知道用下半身思考…… 然而,即使如此,她不想再反抗。 只觉得,所有人都抛弃自己…… 正在做好最坏准备之时…… 忽然,身上一轻,那股拉扯的力量消失。 紧接着,屋内再无动静。 韩瑶睁眼看去,那人正惊恐地站在床前,一动不动。 而桌前,站着一个英俊无匹的身影,笑容满面地看着。 “狗太监!” 不是陈北冥,更是何人! 韩瑶美眸中眼泪夺眶而出,飞也似的扑进他怀中。 “不哭了,再把狼招来。” 陈北冥感受着韩瑶的柔软,心中荡漾。 “就哭,谁让你才来找我!” 韩瑶扬起粉拳,用力砸着陈北冥胸膛。 “我坏了你洞房花烛,不会怨我吧?” 陈北冥坏笑地说着,目光却盯着碎裂喜服。 里面胸围子包裹得高耸,实在吸引人。 “我……我讨厌他,不想嫁他,想……” “想什么?” 韩瑶俏脸通红,终于鼓足勇气。 “我想跟着你,你满意了吧!” “呵呵,瑶儿的豚手感可好呢。” 陈北冥在韩瑶豚上拂一把。 韩瑶羞不可抑,裙袂飘飞,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弹出陈北冥怀抱。 晚霞满颊,连脖颈都羞红了。 低垂下眼帘,细密弯卷的睫毛轻颤着,期期艾艾的手脚都没个放处。 陈北冥两眸清炯,目光异常柔和,充满爱恋怜惜。 凝注着那张美丽的俏脸,细细回味着自相识以来的一切,竟有些爱意。 烛心结双蕊,摇曳满屋融融春意。 “瑶儿,洞房花烛,不可浪费。” “不……这里……” 韩瑶还没反应过来,被陈北冥抱到床榻上。 旁边还有一个瞪着大眼珠子,想要择人而噬的新郎官。 只是情浓情稠,情真情痴,红生脸际,春透眉梢。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韩瑶迷迷糊糊,身上衣裙尽去,感觉到一丝凉意,才知道身无一物。 “嘤咛……你是太监,要如何……” 第752章 “带我走,什么都是你的” 到了此时,韩瑶也知道无力反抗。 再说,她一颗心已经都在眼前男子身上。 陈北冥本就有些压制不住躁动的欲念。 拥着怀里绵软的身子,品尝着甜蜜美妙的香吻。 鼻息间传来玉人灼热的香气,如兰似麝,似诱惑,似痛苦的美妙轻吟。 他再也忍不住,肆意品尝娇嫩芬芳时…… 一双大手对着后背上下其手,慢慢溜滑…… 终于停在美豚上,入手只觉弹手异常。 “呵呵,马上你就能知道。” 陈北冥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很快,便凶相毕露,格外可怕! 韩瑶吃惊地捂住樱唇…… 但下一刻,就被痛楚掀翻。 “啊……痛,我……恨死你了!” …… …… …… 许久后,两人才慢慢分开。 韩瑶任由陈北冥给处理,但瞧见一旁那双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的眼神,还是有些害怕。 “他……该怎么处置。” 说起来,她是与此人成亲。 虽然此人作恶多端,不是个好东西,可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理念,让她难以释怀。 “怎么,你舍不得?” “我……我有什么舍不得。” 韩瑶叹气说道。 “之前,我并不知道要嫁给他。等到此之后才明白是什么人。 而在此待了几天,得知他的所作所为,更是恨得牙痒痒。 你知道么,他仗着有钱有势,经常去村镇集市上掳掠年轻女子。 根据此间丫鬟描述,几年下来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而且…… 那些掳来的女子,最终都不知去向。” 韩瑶越说越齿冷。 那新郎官的眼神,也从咬牙切齿变得得意扬扬。 似乎是在为犯下那些恶事而沾沾自喜。 “看得出来,是个祸害人的东西啊,那老子直接弄死他?” 陈北冥冷哼道。 “别……弄死他太便宜了,让他生不如死,常年遭罪,才能让受害人解恨。 而且,让他存在,还能掀起各家仇恨,更有意义。” 韩瑶说出看法。 她在此呆有一段时间,知道些许情况。 “好,就按你说的办。” 陈北冥干脆回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看得新郎官青筋大爆,随时要炸掉似的。 “那,您计划怎么做?” “简单,你且看着。” 陈北冥从床下来,走到新郎官面前。 “狗东西,你作恶多端,现在是报应时候。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给我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口中念念有词,运行气息。 新郎官渐渐目光变得呆滞,然后额头再度青筋暴起。 最后扑通一声,昏死过去。 “他怎么?你不会……不是说生不如死?” 韩瑶还是有些不忍。 陈北冥转过身,将韩瑶红果果的身子抱在怀里。 “你在他眼里已是勾结外人的荡妇,还管他作甚。” “你……你不是个好人,可是……” 韩瑶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 陈北冥展示着强横身体,尤其那可怖的杀气腾腾。 “可是……我就是爱你!” 韩瑶低眉顺眼,一副娇羞模样。 “你放心,他被我废了,以后只能痴傻地活着。” 陈北冥开始穿衣。 “你……要走?” 韩瑶惊慌地起身,薄被滑落,美好的上身展示在眼前。 “不走等什么?” 陈北冥回答。 “你……” 韩瑶神情瞬间变得凄惶。 “若是你带我走,我愿意将他们的秘密,一丝不落地告诉你!” 她说出最后的底牌。 陈北冥走到韩瑶身前,把玩如玉碗的明月。 “想什么呢,快穿好衣裙,难道我会将你扔在此处?” 他心里肯定想着要策反韩瑶,但是没想到,她会弃暗投明的如此之快。 有额外收获,自然是极好的。 “嗯嗯,哎哟……” 韩瑶嫣然一笑,刚下床便痛呼出声。 瞥见床榻上那一抹鲜红,变得满脸红晕。 陈北冥待她穿好衣裙,抱起便掠上房顶,转瞬出坞堡。 “姑姑……” 韩瑶回望着坞堡的灯火,有些愧疚。 但纤臂却将陈北冥抱得更紧。 陈北冥安慰地拍拍她玉豚。 “你姑姑不会有事,那个什么赵王伤不了她。” 韩瑶轻嗯一声,螓首贴紧陈北冥的胸膛。 两人飞速到山下,与东厂精锐汇合后,立即上大路,一路狂奔。 至于坞堡,在陈北冥他们走后两个时辰,才响起示警的钟声。 可惜,陈北冥他们已经到吉州。 在吉州略作补充后,次日一早,队伍沿着东路官道北上,行至红叶谷。 陈北冥回头一看,队伍倒还好,阵容依旧整齐。 只是,韩瑶看起来,似乎情况不大妙。 第753章 海瑞勾结严党? 韩瑶本身武功不差,即便是马不停蹄赶路,也不应如此。 “怎么了?” 陈北冥关切道。 “我……我也说不上来……” 韩瑶有些嗫喏,垂下臻首。 陈北冥很明白,她是觉得背叛家族,心中有负罪感。 即便家族待她啥也不是,可她心中依然愧疚。 这种情况下,与其劝说,不如让她转移注意力。 “走吧,咱们时间有富余,去里边看看。” 红叶谷,谷如其名。 此刻满山红叶,煞是漂亮。 两人步入其中,便为美景吸引。 心中的难受之感,大为舒缓。 “怎样,以前见过没?” 陈北冥笑呵呵地问。 “好美,我还是第一次见。” 韩瑶看着美景,表情舒缓很多。 “看那远处的袍子,傻头傻脑的。” 陈北冥指着一个去而复返的傻狍子,调笑道。 “咦,还真是,它刚刚吓跑,现在又回来?” “嗯,要不为何叫傻狍子?它们就算遇到危险,也会回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吓到自己。” “那……那是真的傻呢……” 韩瑶听闻他的解释,心怀更畅。 靠在陈北冥怀里,开始有笑容出现。 接着,陈北冥又给她讲几个荤段子,很应景的那种,让韩瑶心怀全部舒展。 她不时娇笑出声,看得出,开始高兴。 说起来,韩瑶从小在地底长大,似乎对什么都感兴趣。 陈北冥微微一笑。 “不如我来吟诗一首。” “好啊好啊,都说你诗才天下第一呢。” 韩瑶歪着头,崇拜地看向情郎。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陈北冥用低沉的嗓音吟诵,声音在山谷间轻轻回荡。 “好诗!我……我好喜欢!” 韩瑶拍着纤手笑道。 “瑶儿,不如我们做那啥枫林晚……” “啊,你说什么?” 陈北冥只是笑笑,知道韩瑶受创严重,无法再战。 “呵呵,无事,随口说说,走吧。” 队伍出红叶谷,便开始加速。 陈北冥沿途故意到县城转转,看看当地的情况。 经济要比以前来时,繁荣许多,看来有海瑞和于谦的治理,北疆有极大起色。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半个多月后,进入黑沙城地界。 只是韩瑶病倒,似乎有些水土不服,也似乎是心病的作用。 陈北冥只好雇一辆马车,一边照顾,一边写回信。 尽管离开京城,依旧可以通过飞鸽传书了解动态。 “嘤咛……水……” 韩瑶嘴唇上泛着死皮,俏脸苍白如纸。 陈北冥不敢给她多喝,只能用嘴唇一点点度过去。 韩瑶一只纤手费力地抓住陈北冥。 “我是不是很没用。” “胡说八道,你还要为我生十个八个孩儿呢。” 陈北冥将韩瑶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胸膛。 “十个八个也不多呢,可惜我是反贼,入不了你家的门。” 韩瑶俏脸闪过一丝红晕。 “什么反贼,我说不是就不是,谁敢反对!” 陈北冥豪气万丈,说出的话有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嗯,人家信你。” 韩瑶忙不迭点头,美眸里都是笑意。 不过没说几句,眼皮便开始变得沉重,没一会儿,发出轻微鼾声。 陈北冥摸摸韩瑶光洁的额头,已经退烧,顿时松口气。 “侯爷,已经能看到黑沙城墙!” 陈北冥掀开帘子,远处一座大城矗立在原野上。 北风冷冽,官道上商旅已经穿上厚衣服。 北面天空黑压压的,似是有风雪。 “也不知道草原上如何?” 根据探子传回的消息,宝日公主率兵击退金羊部联军进攻,此刻也不知道到何处。 以往,他们会转移到青山脚下,准备过冬。 在太阳落山之后,队伍终于抵达黑沙城。 此刻城门关闭,只能走一侧小门。 陈北冥进城后随便找一间客栈住下,将韩瑶安置好,前往巡抚衙门。 他没有表明身份,而是悄悄进入。 前院明显经过修整,那座坟茔已经消失,想是移到什么风水宝地。 步入后宅,隐隐可听到说话声。 “东翁,严公子又来信,许诺您刑部尚书之职,只希望您下令商队放行。” “哼!海某要想升官,用他许诺?只需要向东厂那阉货低头就行。” “东翁慎言,东厂探子可是无孔不入!” “怕什么,老夫当他的面也敢如此说,不听老夫劝告,贪财好色,我呸!” 陈北冥听几句拂袖而去。 海瑞还真是狗脾气,当面骂,背着也骂! “个老东西!你就在北疆吃灰吧!” 本来还想着将海瑞也弄回京城,恶心恶心严党。 但听完他的话,想到海瑞在朝堂上无差别攻击。 陈北冥觉得都能犯心梗。 才能是有,算得上能吏,就是眼里揉不得任何沙子。 只要他看不顺眼,不管如何都要参…… 没走出多远,一座高门大户出现在眼前。 “丁宅?” 陈北冥看着龙飞凤舞的两个字,有几分疑惑。 难道是丁默元父女? 耸耸鼻子,果然嗅到一股酒香。 脑海中浮现丁慕凝那张国色天香的俏脸。 也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呢。 算了,还是明日拜访。 返回客栈,韩瑶还在酣睡,气色好上许多,于是上床抱着她柔软身子入睡。 次日起来,陈北冥命番子们继续修整,为草原之行积蓄体力。 喂韩瑶喝些补气血的汤药,待她睡着,才出门。 陈北冥到丁宅,表明身份没多久,就听门内传来一阵小跑。 “哎呀呀,侯爷您到北疆,老夫有失远迎,有罪啊!” 丁默元有阵子没见,变胖不少。 “无妨,本侯想了解些匈奴之事。” 陈北冥在丁默元陪同下进门。 宅子里布置奢华,一如丁家在京城模样。 看得出,挣下不少银子。 没有听丁默元的马屁,眼睛在宅子里到处扫。 “怎么没见丁小姐?” 丁默元听闻,攸的表情古怪起来。 第754章 盘中餐让人抢了? 丁默元干咳两声,有些心虚地故作而言他。 “侯爷说老夫宅子是吧,可是花了大价钱呢。” “嗯?” 陈北冥轻轻一声,居然让四周空气温度急降. 丁默元吓得打个哆嗦。 “回侯爷,小女与老夫未来的夫婿去城外游玩。” 未来夫婿? 陈北冥心中觉得有些不舒服。 在他心里,丁慕凝早就是口中肉,若是让人得到,自是有火气。 “丁老板,听说你和匈奴的新任大单于关系匪浅,都成他的座上宾,宅子就是他给你的吧。” 扑通~ 丁默元脸色苍白的跪倒在陈北冥面前。 “侯爷,小老儿对侯爷忠心耿耿,断然不会背叛. 与匈奴做生意也是……也是……是老夫的错,请侯爷责罚。” 丁默元原本想说是奉陈北冥的命令,但说出来就是指责。 他们父女受到东厂庇护,才会平安到现在。 得罪陈北冥,是万万做不到。 “责罚就算了,进来与本侯说说,新任大单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北冥也不想放弃丁默元。 此人做生意是把好手,资源整合能力一流,比周阮还要强上一个档次。 两人进厅中坐下。 丁默元比方才态度更加卑微。 “回侯爷,新任大单于好大喜功,残忍好色,绝非雄韬武略的人物,您大可放心。” “哦?听说他吞并几个大部族,实力暴增,手下战兵也涨到十五万。” 陈北冥手指在椅子扶手上随意敲着,双目微阖。 丁默元却大气都不敢喘。 陈北冥给他的威压,就算是晋王和草原上那位都远远不如。 北疆冷得早,但他此刻却连裤衩子都湿透。 “侯爷说的不错,但那些部族的首领却恨极他,只是人在屋檐下,无力反抗。” “听说他本人也草包得很,还不如在京城的那位,还能收拢那么多手下?” 陈北冥皱眉道。 “嗯……只能说,别人更差劲。其他人的手段,还不如他。” 丁墨元摇头回答。 “相比之下,宝日公主不是更得民心?” “宝日公主曾经许诺,让牧民们都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 然后被他哥哥恶意宣传,说成是要迫害牛羊多的大户和大小首领们。 刚好,宝日公主也惩处一些作恶多端的小头目。 因此,那些头目们都有些害怕。” 丁墨元说完,陈北冥摇摇头。 “宝日公主宣传手段还是差点意思啊,任由对手败坏名声。” 陈北冥又问些其他情况,对这位大舅子算是有初步了解。 “你做得很好,以后继续向匈奴部落卖酒。 只是羊毛和其他生意上,要有所倾斜。 比如宝日公主麾下的部族要高出一大块,而且要让跟着大单于的小部族将消息传出去。” 丁默元立即明白陈北冥之意。 总之,要将好处传递到牧民耳朵里。 而不是任由他们让那大单于牵着鼻子走。 种种做法,是想让小部族投过去。 草原生存条件恶劣,谁也不想打仗。 加上的牧民本就没什么国概念,谁让他们日子好过,他们就跟着谁。 而部族之间的战争,他们也是被裹挟着参与。 “小的明白,积少成多,双方的实力就会慢慢持平。 其实那些小部族日子过得凄惨,每次打仗都要死许多青壮,他们只有被吞并或者消亡。” 陈北冥欣赏地点点头,丁默元能想到这层,已经很不简单。 “老丁啊,若是北疆安稳下来,本侯可以安排你回京,你丁家在京城的产业,也会还给你。” 丁默元心跳加速。 他也想回到京城,毕竟故土难离,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谢侯爷恩典,小老儿愿为侯爷干到死。 北疆虽然苦寒,但也算适应下来,颇有几分情趣呢。” “哦?既如此,本侯也不强求。” 陈北冥瞧老小子不说实话,就顺口收回承诺。 丁默元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真他娘的嘴贱啊,刚才承认怎么了? 事情谈完,陈北冥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正好有马车停下。 帘子掀开,一个红色披风的绝色丽人低头出来,清雅秀妍,双鬓绾绿,说不出的飘逸出尘。 丽人与陈北冥四目相对,惊慌地抖一下。 “凝儿,你没事吧?” 马车旁,一个骑马青年关心道。 那青年相貌堂堂,浓眉方脸,五官俊秀,是个标准的北疆男子。 “我……我没事。” 丁慕凝下车,对着陈北冥微微一礼。 “凝儿,你放心,在这黑沙城,还没人敢不给我武家面子。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青年站到丁慕凝身侧,警惕地看向陈北冥。 眼前的大帅比让他有很大敌意。 “怎么,你武家就是天?这可是大乾的黑沙城。” 陈北冥冷然道。 “呵呵,笑话,大乾怎样?匈奴怎样?西秦又怎样?不过是换个皇帝! 在黑沙城,不听皇帝的话,只是小小惩罚。 但是,谁敢不听我武家的话? 我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看不出来,你武家牌面很大啊。” 陈北冥玩味地说着。 “小子,你头一次来黑沙城吧。告诉你,我武家说一,没人敢说二。 我想让你三更死,阎王不敢五更来!” 姓武的嚣张至极,似乎要吓死陈北冥。 “哎哟呵,看样子你要吓死我。” 陈北冥假装害怕的拍拍心口。 “哼哼,吓死你?老子可不只是吓你。 告诉你,现在不滚蛋,老子打断你第三条腿,让你进宫做太监!” 姓武的见陈北冥害怕,更加得意。 “你说她是你未婚妻?好得很!” 陈北冥露出邪笑…… 第755章 不但能大能小,还能软能硬! 陈北冥一把将丁慕凝拉到怀中。 狠狠地在她樱唇上蹂躏着。 “你放开凝儿!找死!” 青年想不到,眼前的帅逼敢如此! 他明明都已经害怕,还敢强行亲…… 顿时涨红脸,大吼着挥拳打过来。 但…… 还没到近前,就被陈北冥赶苍蝇似的气劲拍飞。 啪…… 摔在远处石板路上,半天爬不起来。 陈北冥拍拍丁慕凝的圆豚。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 “我……我永远不会做你的女人!” 丁慕凝俏脸通红,娇喘回击。 她没想到,到北疆还是不能摆脱陈北冥。 但是,陈北冥没有回答,转眼消失在街道尽头…… …… 回到客栈,韩瑶已经醒来,正穿着里衣趴在床榻上看着话本。 “你回来啦,话本好有意思,猴子大闹天宫!” 陈北冥脱鞋上床,将韩瑶搂进怀里,一脸坏笑。 “猴子大闹天宫用的是什么?” “金箍棒啊,你不知道?听说话本在京城可火了!” 韩瑶娇声道。 她从小按照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 话本之类的东西,绝不可能出现在面前。 此番获得自由,才有机会接触。 “我也有金箍棒,瑶儿要不要看?” 陈北冥露出奸笑。 “吹牛吧,金箍棒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韩瑶撇撇嘴,不信道。 “嘿嘿,咱就是说,不但能大能小,还能软能硬呢!” 陈北冥的笑容更加淫荡。 “啊?我没见过啊,你……你这哪是……啊!” 韩瑶声音由惊慌变得高亢,最后变为魅惑的沉吟。 …… …… …… 金箍棒教训过后,韩瑶羞恼地咬陈北冥一口,却又后悔地吹气。 “你真是坏死了,我……我没咬疼你吧?” “哈哈,怎会,瑶儿尽管咬。” 陈北冥轻松地将手垫在头下,看着房顶出神。 而韩瑶则是赤着身子,娇羞地抱着。 “你在想什么,我身子好了,你去哪里也不能抛下我,我只有你。” 韩瑶觉得她抛弃家族。 此番,姑姑定然不会原谅。 陈北冥回过神,察觉出韩瑶的患得患失,轻轻搂住她。 “我自是不会丢下你,不久我们就要出发去草原,我在思考此行的路线。” “草原?我还没见过草原,好玩吗?” 韩瑶双手托着下巴,充满期待。 陈北冥刚想说好玩…… 但随即摇摇头,现在草原,实在算不上好玩。 只是遍布各处的水泡子,一不小心都能吞噬人命和牲畜。 刚要解释两句…… 吼! 思路让一声大吼打断。 紧接着,便是拆房般的巨响传来。 韩瑶本能地缩进薄被之下,抓住陈北冥的胳膊。 她有些害怕是姑姑或者赵王找过来。 “莫怕,我去看看。” 陈北冥安抚两句,起身走到窗边向下看去。 外面有十几个壮仆,为首的汉子身材雄壮,像座小山一般。 “狗贼!给老子滚出来,有胆子跟本公子抢人,就别当缩头乌龟!” 却见鼻青脸肿的青年站在楼下怒骂。 细看那样子,正是丁慕凝的所谓未婚夫。 摔得厉害了点,若非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边上,人们指指点点。 “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惹到武家大公子头上!” “谁知道呢,武家镖局在我们北疆可是响当当的响当当!” “武家二老爷还在巡抚衙门任职,这下算是踢到铁板喽!” 围观的百姓有些幸灾乐祸。 陈北冥从众人议论中,知道挨打青年的身份。 武家镖局? 现在开镖局,绝非简单事。 搞不定绿林和官府,根本干不下去。 而且,当初依附晋王的勋贵官员货物运送,肯定不是自己来,那样成本极高。 武家镖局若是没掺和,就见鬼了。 当初清算党羽,倒是忽略他们。 “你又和谁抢小娘子啦,人家找上门。” 穿好衣裙的韩瑶走到陈北冥身边,好奇地向下看。 “胡说,谁说是我抢,就不能是别人抢我?” 陈北冥捏一把韩瑶的俏脸。 “谁敢抢你啊,我……我不也是你抢来的,哎,身子都给了你,只能嫁鸡随鸡喽。” 韩瑶做个鬼脸,巧笑嫣然。 也许是环境使然,韩瑶调皮许多。 又或者,现在才是她的本来性子。 陈北冥得意的笑笑,眼神仍然注意着楼下的番子。 他们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没人去管那些闹事的壮汉,牢牢地把守在楼梯各处。 挨打青年阴冷地看着客栈众人,停止叫骂。 他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陈北冥落脚点。 凭武家势力,想找到进入黑沙城的陌生人,还不是小事一桩。 “大公子,求求您别砸了,小老儿是小本生意!” 掌柜作揖求饶。 嘭! 却被挨打青年的随从踹翻在地。 “他马的,不长眼的东西,人住在哪间屋子?” 掌柜抹抹嘴角鲜血,艰难地爬起来,却仍然不肯说话。 看得出来,他有自己的原则。 而且,他总觉得楼上客人有些似曾相识,与记忆中某个人很像,但有些吃不准。 那随从还要打人,被一声断喝叫住。 “住手!” 第756章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陈北冥一身锦衣,丰神如玉。 背着手从楼梯上下来。 “不就是想找我,何必伤及无辜。” 青年看见仇敌,眼睛立即变红。 “弄死他!有事我武家担着!” 话音刚落,那个如同小山的壮汉,提着巨斧猛冲上来。 “啊呀呀,死吧!” 他手臂比陈北冥大腿还要粗壮! 嗡~ 巨斧发出破空之声。 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围观的百姓不忍看陈北冥被劈成两半,纷纷低头。 可是…… 并未等到巨斧砍肉之声。 人们睁开眼,诧异地看过去。 可瞧见现场的样子,人们都傻了。 只见陈北冥用两指,就接住壮汉的巨斧。 “啊!啊!” 任凭壮汉如何咆哮,也动不得分毫。 “你给老子使劲啊,他比你细那么多,还能砍不动?” 挨打青年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大声叫喊着。 他身后的中年男子眼神一凝,连忙叫停。 “停手,熊蛮子给我回来!” 那壮汉似是对中年男子很是畏惧,连斧头都不要,退回本阵。 挨打青年不满的回头。 “林叔!您做什么,小侄的仇……” 啪啪啪~ 中年男子动手给青年几个嘴巴子,下手狠辣。 青年的嘴角,瞬间飙射出鲜血! “住口!再大的仇怨也给我闭嘴!” 挨打青年没见过中年男子发如此大脾气。 他也知道对方在父亲眼中的地位,只好咬牙咽下去,转头离开。 “站住!” 陈北冥淡然开口,两指微一用力。 咔嚓~ 精铁打造的巨斧,竟然断成两截! 这一手,就算青年再不服气,也吓得心脏停跳半拍。 手指碎斧,那是怎样的巨力! “你们打了掌柜,打算随便离开?” 陈北冥走到掌柜面前,扶着他在桌前坐下。 客栈掌柜感激涕零,一个劲道谢,忽然想起往事,眼睛猛地瞪大。 陈北冥知道对方可能认出自己,忙给使个眼色。 掌柜捂住嘴,整个人却是挺直腰杆,恶狠狠的看向青年,一副要拼命的模样。云九小说 “我们愿出一千两赔偿掌柜的损失,绝不找后账,否则,天打雷劈!不知贵人可是满意?” 中年男子抱拳道。 赌咒发誓是当下最好的保证。 此时的人们,对誓言极是敬畏。 陈北冥并未回答,转过头看着掌柜。 “如何?” “多谢贵人,小老儿可以。” 陈北冥可以轻易解决青年,但掌柜还要在此。 眼下的条件,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和青年的事情,后边还会继续算。 先前丁墨元的表现,很是奇怪。 整件事总有些值得细细品味之处…… 于是,他淡然开口。 “下不为例。” “多谢贵人!” 中年男子如蒙大赦,奉上一千两银票,转身就走。 “林叔,他是谁?” 等离开客栈很远,青年还是忍不住开口。 中年男子叹息一声。 “强如熊蛮子,对方都只是用出两指便接住全力一击,你说会是谁。” “您这不是打哑谜,小侄怎知……是……是他!” 青年说着说着,声音颤抖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面色严肃。 “我回去禀告家主,你去巡抚衙门找二叔,此番武家能不能过关,就看今晚!” 青年转身狂奔,使出全力。 他此刻再也不想抢夺什么美人,就算丁慕凝美若天仙! …… 黑沙城相比京城要小得多,消息自然也传的飞快。 客栈的冲突转瞬便成全城谈资。 丁宅,丁慕凝闺房。 “小姐!武家来退婚,说是匹配不上您,此刻正在前院搬聘礼呢。” 一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跑进来。 丁慕凝坐在铜镜前,并未转身。 “喊什么,还怕别人不知道,这武大郎果然是个废物!” 小丫鬟噘嘴憋一会儿,走到丁慕凝旁边,拿起梳子帮着梳起如云的秀发。 “那……您还同意他的追求,刚开始的时候,您都不拿正眼瞧他。” “哼,你懂什么,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丁慕凝的回答,别有深意…… “小姐,在门口强吻您的那人,真是忠义侯么?” “是他又如何?” “侯爷很好看呢,婢子觉得比武公子强,而且侯爷还是救黑沙城的大英雄!” 小丫鬟眼中充满崇拜。 丁慕凝回过头,起身看向窗外,神情复杂。 “我知他了不起,可是我只想嫁个正常男子,生儿育女,而不是守活寡。” 小丫鬟似懂非懂,不知道如何反驳。 …… …… 客栈。 陈北冥每写好一封信,就由韩瑶封进小竹筒,然后递给候在门外的番子。 等写完所有回信,陈北冥拍拍膝盖,示意韩瑶坐过来。 虽然两人早就负距离接触,韩瑶还是有些害羞。 两片柔滑玉豚放在陈北冥膝盖上。 “我们不出去采买东西吗?听说草原上可荒凉呢。” “不忙,我们还要见几个人。” 话刚说完,客栈外响起密集的马蹄声。 第757章 陈北冥被喷了半个时辰 紧接着,楼下响起一阵甲叶碰撞声。 咣咣咣! 伴随着沉重的上楼声,脚步最终在门外停下。 “末将黑旗军统领李松,求见侯爷!” 一个洪亮的嗓音吼道。 “进来。” 陈北冥没有起身,仍然坐在桌前,在纸上写着东西。 李松进到屋中,单膝跪地,恭敬地施礼。 “不知侯爷到黑沙城,未能来保护,末将有罪!” 陈北冥头也没抬,声音依旧淡然。 “有罪?那就说说吧,本侯听着呢。” 李松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末将任由武家车队进出关隘,有失察之罪,收受武家金银,有贪腐之罪!” “哦?仅此而已?” 陈北冥的态度,让李松出一身冷汗。 他放下那条蹲着的腿,完全跪下。 “末将收受崔家一对姐妹,为他们开方便之门,末将万死!”云九小说 一时,屋内寂静得只剩下沉重呼吸声。 站在一旁的韩瑶,懵懂地打量一眼李松,然后美目落回情郎身上。 眼前的猛将,进门时浑身可怕的杀气。 但此刻,却像个可怜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 对方似乎非常恐惧身旁男人。 但是,韩瑶没感觉到任何可怕。 “唔,收了美人,还有吗?” 陈北冥终于放下手里的狼毫,静静看着李松。 本是一点点改变,却让李松却是汗出如雨。 “末将……末将万死!” 说完,竟然将地板上浇出一滩水渍。 “侯爷,巡抚海大人带着黑沙城官员在楼下求见。” 门外番子通报。 “让他们等着,本侯忙着呢。” 第758章 是个狼灭 韩瑶猝然遭遇偷袭,毫无准备。 不过却让她有前所未有的刺激。 一番挞伐之下,比平时更加汹涌。 “您……您不是个好人……枉为人师……” 韩瑶虽然享受着无上美好,但嘴上仍旧抨击着。 陈北冥嘿然一笑。 “湿者,穿道授液解火也……” “什么传道受业解惑,我看您就是……啊……” “嘿嘿,来我教你一句。” “什……什么?” “莫学吹笙王子晋,一遇浮丘断不还!” “啊……呜……” 韩瑶顿时再也无法说话,口中只有呜呜声。 在上下其手,各种技巧之下…… 韩瑶才真正体会什么叫巅峰快乐。 直到手指头再也不想动一下,沉沉睡去。 陈北冥抚着睡着的她,轻声道。 “我晾着他们,自然有特别的用意……” 随后,穿衣出门。 客栈门口,仍然跪着一群人。 陈北冥沉声道。 “让武家家主进来。” 很快,一个看似粗豪的中年男子弯腰进来。 “草民武恒见过侯爷!” “本侯也不废话,以后不可向关外匈奴运送人口和一粒粮食,能不能做到?” 陈北冥冷冷看着,若是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他不介意在黑沙城再掀起一次抄家灭族。 “我武家就是侯爷的奴才,您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武恒恭敬地将一本册子捧在头顶。 陈北冥接过册子翻翻,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笑容。 居然是武家所有生意和秘密! 也就是说,武恒将身家性命,全部交出来。 此人真是个狼灭,比狠人还多三点。 要投降就投降得彻底,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如此做,就不怕本侯趁机将武家连根拔起?” “回侯爷的话,我武家历经三代才有今日局面,屡被各派势力压迫。 不得已做出许多错事,此次投靠,是真心实意,望侯爷收留!” 武恒语气诚恳,似乎没有说谎。 陈北冥摇摇头。 “本侯怎知你有没有用同样手段对付晋王和其他人,莫要把本侯当傻子。” “不敢瞒侯爷,小人的确动过心思,但晋王和其他势力瞧不上我武家,从来都是当我们是条狗!” “哦?你想当人?” 陈北冥对武恒的坦白提起几分兴趣。 武恒挺直胸膛,面色变得坚毅。 “侯爷是我北疆的英雄,小人愿追随您,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很好,本侯暂且收下,一切看你的表现。” 陈北冥的话让武恒欣喜若狂。 “对了,你那儿子他……” “犬子就在外边跪着,小人这就让他进来!” 武恒连忙道。 “好吧,让他进来说说也好。” 武家大郎连滚带爬地进来。 进门就下跪,膝行至跟前。 “侯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您,要打要杀,您尽管来,小人二话不说。” “吆?怎么,舍得你未婚妻了?” 陈北冥语气淡然道。 “侯爷……不瞒您说,我已经察觉,她只是在利用我。 而我还傻乎乎的为一个诡计多……心计百出的女人得罪您,真……真是不得好死。” 武家大郎说到一半,连忙改变用词。 “哦?你是如何发掘?” “现在回想起来,丁家小姐瞧我的眼神,总像是隔着什么东西。 细细想来,应当是冷漠,或者是利用。 总之,不是那种正常该有的眼神。” 陈北冥心里微微赞同。 他也觉得,丁慕凝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那之前你说什么自己就是北疆的天……” “不敢,小人万万不敢,那都是吹牛呢。 男人的嘴,吹牛的鬼。 男人的嘴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您千万别当一回事。” 其实,陈北冥也大致了解过。 武家大郎嘴炮功夫比真实能力更强。 他做过一些恶事,但和武恒一样,还没到必死的地步。 眼下,两番挨打之后,已经算是惩罚。 “侯爷放心,我会继续惩罚他,让他深刻意识到错误,绝不敢再犯。 并且,要做上多件对得起百姓之事。 你就瞧好吧,绝对让您满意。” 武恒在一旁帮腔道。 “好吧,希望你能做到。” 陈北冥说着,挥挥手让他们离去。 武恒和武家大郎见状,连着磕上三个响头,千恩万谢地率人离开。 “侯爷,此人名声不好,一贯反复,您为何还要收他?” 一旁的番子掌班不解道。 “小人有小人的用法,本侯敢戏虎,就有杀虎的手段,况且他只是只饿狼。” 陈北冥身上散发出的强大自信,令人无可置疑。 …… “对了,还有谁候着?” “丁员外在等着您。” 嗯? 丁墨元? 陈北冥稍加思索,点头道。 “让他进来吧。” 丁墨元进门后,刚要开口,陈北冥直接抢掉开头。 “你让女儿接触他们,是想借助武家人?” “侯爷,小人初始是有那么个想法,后来就……” 陈北冥再次打断他。 “后来就想让本侯帮你除掉他,一家独大?” “侯爷,小人……唉……小人是有些贪婪……” 丁墨元低下头,惭愧地说着。 “好了,以后武恒为我所用。但你别有想法,有些事情,必须要腌臜之人出面才合适。 相比他,你干净很多,你代表着我大乾商人正义光明的一面。 而武恒,则是幽暗见不得人之辈。” “小人明白……” 丁墨元连忙回答。 事实上,他早有耳闻。 陈北冥收服江湖中人,有些名气比较差的人,也留下使唤。 显然,就是让他们做,官府不便出面之事…… “好了,你去吧,还有啊,没事关心关心你的女儿。我看啊,她的心思,比你还大呢。” 丁墨元闻言,悚然一惊。 抬头看去,发现陈北冥表情依旧淡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是……小人这就回去叮嘱……” …… …… 次日,一支车队出黑沙关,向着北风呼啸的草原进发。 然而,没走出多久,草原上便像是起惊雷一般。 远处,一片黑压压涌来! 第759章 人有老相好作罢,狼还有老相好? 离得近些,才看清那是一支骑兵。 他们内穿兽皮,外披杂七杂八盔甲,围着车队转圈。 “呦呦呦……” 骑兵口中发出驱赶猎物的叫声,以此震慑敌人。 但车队的人毫不惊慌,番子们更是视若无物。 因为他们眼里只有中间那匹马上的男子。 “你们是谁?乾狗不得擅入草原,呵呵,还有个绝色美人!” 为首的匈奴汉子瞥见马车里探出头的韩瑶,眼睛立即直了。 他可从未见过如此水灵美貌的汉女。 汉话说的十分流利,想是没少和商队打交道。 韩瑶才不害怕,见都是些相貌丑陋的匈奴野人,撇撇嘴缩回去。 陈北冥回头看看黑沙城。 刚出关,匈奴人就出来骚扰,可见他们时刻在监视。 “你们是哪个部落?首领是谁?” “乾狗!你还是操心你自己吧,将财物和女人留下,爷爷可以赏你一条狗命!” 匈奴汉子残忍笑道。 陈北冥冷然一笑,抽出狮子骢身侧横刀。 大巧不工地斩出一刀。 “哈哈,汉人果真是小绵羊,轻飘飘一刀,还不如我们部落的女人!” 但下一刻,汉子笑容戛然而止。 只见那地面,犹如天犁犁过。 所过之处,出现一条半丈宽的沟壑。 凡是阻挡它的,都断成两半。 人和马匹的内脏撒落一地。 鲜血将枯黄的草地染得触目惊心! 恐怖的一幕,将转圈的匈奴骑兵吓傻。 噌~ 横刀归鞘,无人出声。 匈奴汉子费力舔舔干裂的嘴唇。 “敢……敢问您是?” “本侯陈北冥。” 淡淡的一句,吓得匈奴汉子直接栽下马。 “尊敬的忠义侯!我们惊扰您,请求您的原谅!” 汉子爬起来,抚胸半跪道。 其余的匈奴骑兵也纷纷下马施礼。 虽然马上的陈北冥是他们仇敌,但同样也是令人敬仰的英雄。 这并不矛盾! “起来吧,你们的大单于,本侯照顾得很好。 也许有一日,你们还能见到他。” “感谢忠义侯,感谢长生天!” 匈奴骑兵们的声音响彻四野。 随后,在阵阵怪叫中迅速远去。 来得快,消失得更快。 “你告诉他们,不是泄露我们的行踪,不怕他们来骚扰?” 韩瑶重新探出头,不解道。 “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到了草原,让他们尽管来!” 陈北冥豪气干云道。 韩瑶被他前所未有的自信感染,美眸尽是柔情。 天上,琥珀色的阳光温暖而晴柔。 一碧万顷的草色铺开绿绸般的绒毯。 而天边如珍珠般洁白的羊群,滚滚流动着,仿佛一朵朵疏淡飘逸的云,在层澜叠涌的绿浪里泛起微漪。 北风寒冷刮个不停,吹在人身上很不舒服。 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但下一刻就会是大雨倾盆,似冰似水的雨,打在人身上极是难受。 草原天气多变,再加上环境恶劣,番子们吃尽苦头。 只有躲在马车的韩瑶过得还算可以。 但也被草原之路折腾得很是萎靡。 “路好难走啊……” 韩瑶低声道。 陈北冥没辙,只好将她放在怀里,用熊皮大氅裹住。 狮子骢驮着两人,却仍是一如往常般神骏。 韩瑶靠着陈北冥暖和坚实的胸膛,不仅温暖安全,还可以从熊皮大氅缝隙里瞧着外面的风景。 自在而甜蜜。 …… 不过,此刻的匈奴大本营,却是炸开锅。 “什么?陈北冥来了?!” 宝日公主的哥哥,当今匈奴大单于,惊得从宝座上弹起来。 “没错,拔都他们在黑沙关碰上,陈北冥似乎去往西边,应该是宝日公主那里。” 回话将领小心翼翼道。 “快!快去将袭击宝日后方羊群的骑兵叫回来! 我们……我们后退五十……不,后退一百里,我们回龙庭!” “是,大单于!” 将领退出大帐前,看见方才还不可一世的大单于,竟指挥妻妾开始收拾细软。 可是,他们谁也不敢笑话。 因为,换成是谁,听见那可怕的名字,都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黑沙城一战,彻底打怕匈奴。 一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能止小儿啼哭! 随后,上千顶帐篷开始拆除、装车,牧民们赶着牛羊开始缓缓北上。 此时天上开始飘下雪花,越来越大。 牧民们不理解,为何他们要北上。 但无人解释,青山北面的寒冷,可是能冻死无数牛羊…… 苍凉的草原歌谣响起,那是牧民们的悲鸣。 …… …… 陈北冥在草原上走了三日,总算走出如同迷宫的水泡阵。 有陈北冥在,他们没有损失一匹马。 尤其用防水的油布包裹的一辆马车,最为珍惜。 “呀,草好高啊!” 韩瑶的声音让陈北冥回过神。 先前只能到马腿的草,现在能遮住人。 不过,大雪也随着落下来。 领路的番子走到陈北冥马前。 “侯爷,翻过前面的山,就快到宝日公主的南面草场,此地猛兽横行,得小心些。” “呵呵,你是向导,带上几个人去开路,遇到猛兽就示警,今晚我们给他们送些礼物。” 大乾人对野物兴趣不大,顶多吃些野猪之类。 但在粮食奇缺的草原,可是意味着不挨饿。 虽然最近一年,草原牧民的日子好过很多,但也仅仅是吃饱。 队伍走出没多远,示警的哨音吹响。 忽然,一只银色巨狼从草里跃出。 它的身后,跟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青狼。 只是,银色巨狼那半截断尾引起陈北冥注意。 “嗯?是它!” “你认得?” 韩瑶看着包围队伍的青狼群,往陈北冥怀里缩缩。 她没想到,人有老相好也罢,狼还有老相好? 物种都卡的那么松? “呵呵,算是老相识,没想到它还活着。” 陈北冥拍拍狮子骢。 唏律律~ 狮子骢扬起前蹄,对着前面的青狼就是一蹶子。 “啊呜……” 银色巨狼三角眼忽然瞪大,口中发出愤怒的咆哮,显然认出眼前仇敌。 一声凄厉狼嚎后,青狼群不要命地开始冲击车队。 唰唰唰~ 番子手里改良劲弩,射出锋利箭支。 转眼就将十几只青狼射翻在地。 经过严格训练的番子,对付青狼还算轻松。 但银色巨狼依然指挥青狼群攻击。 有马匹不安的鸣叫,番子们开始压不住。 嗖~ 草丛中,忽然射出一支羽箭。 转瞬,飞到陈北冥面前。 第760章 再见阿提拉 陈北冥轻轻一拂,羽箭便断作两截,掉在地上。 “敌袭!” 番子们反应过来,对着草丛就是一阵攒射。 “哎呀!你们想杀死我不成?” 草丛里窜出黑马,上面伏着一个人。 穿着匈奴女子的衣衫,看不清面容。 紧接着,后面又接连跑出十几个裹着羊皮袍子的匈奴汉子。 个个弯弓搭箭,警惕地看着队伍。 那女子停好马匹,抬起头,露出一张俏丽脸庞。 陈北冥看清来人,没好气地瞪着女子。 “蒲奴,你是想和我比武?” “果真是你!我说怎么青狼群会突然消失,哼,谁要和你动手,我要去通知公主!” 蒲奴惊喜莫名,骑马一溜烟地跑掉。 匈奴汉子们面面相觑,他们跟着蒲奴来附近巡查。 此刻首领跑掉,他们也只好跟上。 陈北冥挥手让队伍跟着。 回头看向远处,有一道银色影子正迅速逃离。 “哼,下次定然抓住你,扒了你的皮!” 车队没走多远,天边出现连绵不断,看不到尽头的帐篷。 唏律律~ 一朵白云由远及近,白云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护卫。 其中一位老者,须发皆白,精神却极是健旺。 那朵白云飘到近前,正是宝日公主。 一身白色狐裘,将其衬托得娇艳无比。 “您到了!也不说一声,妾身好让人去接您!” 宝日公主下马后,恭敬地施着匈奴礼仪,那是妻子向丈夫才会用。 “我来看儿子,还要打招呼啊。” 陈北冥淡然笑着下马,将韩瑶放在一旁。 宝日公主的美眸掠过韩瑶。 她对陈北冥身旁的任何绝色美人,毫不关心。 走到陈北冥身旁,伸手去解熊皮大氅,放在臂弯。 侍女将一个孩童放在不远草地上。 那孩童长得粉雕玉琢,尤其湛蓝色的瞳孔,很是漂亮。 孩童朝着宝日公主喊一声含混不清的匈奴话,面带委屈。 宝日公主虽然心疼,却没有动地方。 按照匈奴人的规矩,父亲教导儿子,女人不能干涉。 陈北冥走到孩童身前蹲下。 “阿提拉,你可知道我是谁?” 阿提拉看着眼前的男子,既觉得亲切,又十分陌生。 心中抱怨母亲不过来寻自己。 陈北冥叹息一声,将阿提拉抱在怀里。 毕竟,他还太小。 掏出奶糖,剥一颗放进小家伙嘴里。 奶糖是纪清嫣按照陈北冥提供的法子做出,还没发卖,很是稀罕。 对于此时的小孩来说,那是从未见过的绝世美味。 没有任何一个小朋友,能逃脱奶糖的味道。 果不其然,只一颗奶糖,迅速拉近父子感情。 阿提拉的笑声,让在场所有人神情为之一松。 “我们回家,此处风大。” 宝日公主这才凑上来,柔情地看着父子俩互动。 “哼,长子被你养得如此软弱,晚上再收拾你!” 陈北冥假装板着脸训斥一句。 “好好好,都是妾身的错,您亲自教导他才好。” 宝日公主笑道。 陈北冥走到大巫师身前停下,目光深邃。 “你怎么还没死?” “哈哈,老朽一日看不到我大匈奴的王驰骋草原,就舍不得闭上眼!” 两人随即相视一笑。 韩瑶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同时心里有几分震撼。 情郎与匈奴的公主竟然有个私生子! 而且这匈奴公主貌美丝毫不亚于她,甚至略胜一筹。 心下有些黯然,又有几分紧迫感。 要想引起情郎的重视,也要有个优秀的后代啊…… 陈北冥没有注意韩瑶,而是命令车队跟在后面,朝着大营走去。 嘟嘟嘟~ 连串的号角声在大营门口响起。 无数牧民和青壮勇士纷纷跪下行礼。 陈北冥见状怔住。 眼前的动静,猜也能猜出是用来迎接“王”的礼仪。 “你搞什么鬼?” 宝日公主嫣然一笑。 “儿子还小,您自然就是部落的王!” 陈北冥对什么匈奴王毫无兴趣,却也不好拂宝日的面子,一起走入大营。 他用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小声说着。 “今日便罢,以后莫要弄类似的动静。传到中原,那些官员会忌惮我。” “您放心,此番就是确立您的威信,您不喜欢的话,下不为例。” 宝日恭敬的回答。 到营地内的空地上。 陈北冥对番子们喊道。 “快快卸车,将玩具都找出来!” “是!” 不一会儿,各种木质玩具便摆满一大片。 都是陈北冥画好图谱,让家中木匠做出来。 “啊……呀!” 阿提拉像是发疯一般,发出代表惊喜的呼唤。 在玩具堆里各种怪叫,尽管跌跌撞撞,脚步不稳。 “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东西,真是辛苦您了。” 宝日公主笑靥如花,将陈北冥拉到主位上坐下,殷勤伺候。 “辛苦什么,我的儿子,自然要好好对待。” 大帐中,除却两个侍女看着疯玩的阿提拉。 宝日公主和大巫师则盘坐在陈北冥左右。 “侯爷此来不只是为看望公主母子吧。” 大巫师首先开口。 “不错,我确实另有目的。” “那……老头子能打听一二?” 大巫师顺溜的结果话茬。 “大巫师可知几十年前,有支大乾军队从草原一路西征?” 第761章 接下来,少儿不宜的环节 大巫师闻言,陷入回忆,唏嘘不已。 “侯爷说的是征西军?那真是一支强悍的军队。 虽然人数不多,却曾让我大匈奴吃下很多苦头。” 大乾最鼎盛时,曾一度将匈奴赶到漠北,控制漠南草原。 但随着国力衰弱,匈奴人又重夺回。 “本侯今次就是接他们回家。” 宝日公主和大巫师相视一眼,眼中露出喜色。 征西军退出,难道说,大乾对草原和西域暂时没有染指的想法? 那就太好了! 宝日公主脸上笑出了花。 “说起来,妾身还要谢您呢。 我那兄长派来袭击粮草的大军突然撤退,想必是知道您到草原。” “我倒是在黑沙关前遇到你兄长的人,想是他们报信。” 陈北冥哪里不知道宝日公主的想法。 她做梦都想将阿提拉推上匈奴人的至高宝座。 只是现在,大乾尚未整合西秦,兵出西域多有不便。 眼下,向西作战,还真的要有仆从军才成。 “忠义侯就带这么点人去?” 大巫师开口问道。 “也不是不成,若是有些奥援,自然最好。” 陈北冥眯缝着眼睛,笑道。 “您是想让我们的人走一遭,那不太合适吧。” 大巫师直接堵住口子。 陈北冥并不着急反驳他,而是起身走到帐篷一角。 那里,有个麻袋。 “大巫师,敢不敢打赌,我一麻袋东西,能让你心甘情愿做事。” “一麻袋就想?你做梦,我看你是……” 大巫师打算喷上几句。 可是想想陈北冥的种种神技,再想起此前吃过的苦头。 “咳咳……侯爷又在戏弄老朽。” 大巫师干咳两句,强行结束话题。 陈北冥笑着摇摇头,心道: 老家伙不上当啊,打赌都不好玩了。 “您又想作弄大巫师,有什么就直说吧。大巫师和妾身,都对您敬仰万分。 你不管做出什么东西,那都不意外。” 宝日在一旁附和道。 陈北冥也不再挖坑,笑道。 “好了好了,天色不早,此次带来挺多好东西,让你们开开眼界。” 说着,从里面掏出一袋辣椒和十几枚土豆。 此外,还有十几种香料。 “嗯……就这?” 第762章 上错敞篷怎么办?硬上? 陈北冥捏住宝日的腰肢,依旧纤细,大手往下,柔润浑圆。 宝日嘤咛一声,两朵红云爬上俏脸。 “妾身让人带走孩子,然后侍奉您!” 两人能亲热的机会稀少,宝日也不想错过。 冷月如钩,繁星点点。 茫茫草原沉浸在静夜中,草尖上缀着晶莹的露珠。 润湿的空气里隐透着草木清香、泥土芬芳。 很快,大帐内便只剩下二人。 平躺在地毯上的宝日极是诱人。 一袭白色的里衣,根本难以掩饰那丰满成熟。 曼妙到极点的美丽香躯,和那一双平躺下犹如倒扣玉碗的圆月。 随着她微微有些急促地呼吸,起伏不定。 陈北冥甚至都能看见她衣襟之下那大红色的胸衣。 圆月正牢牢兜在里面,似欲裂衣而出。 想不到王诗眉的胸衣生意,都到达北疆。 “你们现在都喜欢胸衣?” “中原人喜欢的宝贝,我们自然喜欢。” 宝日迎着陈北冥目光,肆意的展示着本钱。 与中原女子迥异的性格,让她毫无羞赧之感。 她浑圆的酥肩,洁白如莲藕的双臂,还有那深不见底。 修长结实的玉腿,挺翘的玉豚,无不是在展现她非一般的魅惑。 再看她比花还要艳上三分的容颜,中西合璧的完美五官。 弯弯似月的烟眉,用画笔精心描绘得异常妩媚。 睫毛长而卷曲,一双紧闭的双目恬静而美丽。 红唇饱满丰润,鲜艳欲滴。 瑶鼻挺直立体,肌肤更是胜似白雪。 只是现在却带着淡淡的红晕,粉腮桃面,无比勾魂。 鲜艳樱唇不断呼出火热气息。 雪白丰满大腿绞在一起…… 一切犹如最烈性的情药。 “您还在等什么,等妾身在上么?” 宝日眉目挑动,满是期待。 “哼,你个骚蹄子!” 陈北冥低吼一声,扑将上去。 …… …… …… 一首草原春曲,几乎奏到深夜。 两人紧紧相拥。 “妾身做梦都想您呢,您能不能多陪妾身些日子。” 宝日公主只有在陈北冥面前,才会展示小女人一面。 “三日吧,不能再多,我此去西域还要耗费很多时日。” “嗯,妾身知足!” 宝日打个呵欠,不一会儿睡过去。 陈北冥听着外面不时响起的狼嚎和各种野兽咆哮,暗叹匈奴人生存环境的恶劣。 就这,还是在防备森严的大军中。 待宝日睡熟,陈北冥悄然挣开,走出大帐。 晚上看韩瑶一直有些闷闷不乐,想来是冷落她。 耸耸鼻子,立刻嗅出韩瑶的味道。 钻进帐篷,瞧见床榻上躺着个人,立即扑上去。 上下其手,堵住樱唇。 “嗯?衣服样式怎么……这么平……” 陈北冥停下手,借助微光看清面前之人。 “蒲奴!” 蒲奴初时极为惊怒。 指甲上淬的毒,都要让敢钻帐篷的人去死。 正因为一身毒物,即便是再勇敢的匈奴男子,也不敢去钻蒲奴帐篷。 但蒲奴认出陈北冥后,做好的进攻姿势便悄然解去。 “咳咳……那什么,误会!瑶儿不是在这里?” 陈北冥干笑起来。 “哼!你的汉家小美人不习惯和别人睡,在后面帐篷。 你欺负我这笔账,该怎么算?” 蒲奴眼神灼灼地看着陈北冥,衣裙半解,瞎子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不如……下次你到京城,我请你吃好的,我还有事……” 陈北冥实在对蒲奴没什么兴趣,转身就要走。 “你……你敢出去,我就自尽!我蒲奴也是个女人!” 刺啦~ 一阵裂帛声,帐篷里出现纤细洁白的身子。 虽说明月很小,但其余并不差! 晶莹如玉的藕臂,修长雪白的玉腿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肌肤犹如牛奶中洗涤过一般,竟然闪发着莹莹光辉,美丽不在那些玉石凝脂之下。 如果摸上去,手感肯定不错。 她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里面似欲光晕流转,充满粉色诱惑。 平坦雪白的小腹上没有任何瑕疵,就连一个微小的痣都不存在。 唯一有的,就只有那浑然天成晶莹如玉的可爱小肚脐。 美腿修长匀称、矫健有力、笔直而修长。 粉嫩玉足上十颗可爱的小指头,犹如美丽的凝脂玉球。 整个身子愣是找不出任何瑕疵。 除却明月外,真正是老天爷完美的杰作。 “嘿嘿,你可别后悔。” 陈北冥自然不是什么君子,送上门的女人,没有理由不要。 何况蒲奴只是平一些,相貌可是不俗。 若是将她彻底征服,日后不管是帮衬宝日,或者是其他方面,都能更加如臂使指。 想到此,陈北冥再无负罪……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成熟娇艳的花朵,已经到她最美丽的花期。 再不采摘,就要过期。 陈北冥吻住她小巧柔软的红唇。 一丝浓郁的芬芳传来…… 嗅着那成熟女人夹杂着处子幽香的特殊香味,如兰似麝,好闻不已,不禁神色迷醉。 抚着比缎子还要酥滑的肌肤,好似做梦一般。 “嘤咛……” 蒲奴变得滚烫无比,喉咙里传来阵阵腻人销魂的娇吟。 紧闭的如水美眸也微微睁开一条缝,神色迷离地看着陈北冥。 原来这就是男女间的秘密,竟是这般美好! 怪不得草丛里媾和的男女,那般快乐。 万事俱备,陈北冥立刻发起总攻。 “啊!” 开天辟地的痛楚让蒲奴差些晕过去。 香软无骨的身躯,本能如八爪鱼一样,牢牢地缠上…… 随即,如筛糠一样颤抖着。云九小说 玉脸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然后软软地瘫倒下。 一抹鲜红丝丝碎碎地绽放在白色皮裘上。 如同盛开的红梅,是如此娇艳美丽…… 第763章 “小怎么,小就不能满足你了?” 蒲奴修长有力的洁白大腿,将陈北冥箍得紧紧,双腮通红一片。 芊芊玉指,在他背脊上狠狠留下几道红色痕迹。 樱唇吐出无意识的娇吟,也变得长扬尖细。 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香汗来…… …… …… …… 最终,在癫狂中结束。 “阿奴,可是美妙?” 陈北冥笑眯眯道。 “嗯……” 蒲奴变得很是羞赧,钻进羊皮被子里,不敢去看陈北冥。 完全没有方才的凶悍。 日前日后啊,完全两种状态。 “哎,就是小了些。” 陈北冥坏笑着瞄一眼小巧的帐篷。 “啊!你还说! 小,小怎么了,小就不能满足你了?” 平,几乎成蒲奴心中的刺。 在匈奴部落里,哪个女人不是明月当空? “小又如何,我喜欢。” 陈北冥穿好衣服,笑吟吟地往外走。 “讨厌……” 黑暗中,一个柔腻的声音说道。 …… …… 次日,清早。 虽然北风依然凛冽,陈北冥还是骑着狮子骢,带着宝日母子出大营。 一家三口在草原上狂奔出很远,才在一处背风的山坡停下。 陈北冥铺好油布和地毯,放好食物,才让宝日母子坐到上面。 “妾身好久没像今日高兴。”https:/ 宝日理下鬓边垂下的秀发,一脸幸福的笑容。 旁边小家伙目光,在追逐天上雄鹰。 陈北冥揽住宝日的腰肢,看着湛蓝的天空。 “倒是辛苦你,不仅要带着族人在草原搏杀,还要抚养孩子。” “您若心疼妾身,不如留下,您就是大匈奴的王,妾身也愿意留在大营相夫教子!” 第764章 匈奴大营惊变 大风吹过,庞大的熊躯消失,只剩下飘落各处的血雾和碎肉。 那个男人像是一尊魔神,无人可以战胜! 这一幕。在幼小的阿提拉脑海深深刻下。 即便孩童记不起三岁前的记忆,但阿提拉却永远忘不掉那场景…… 恐怕会伴随他到暮年,依旧在儿孙面前讲述着父亲的伟大。 “您啊,好好的一头熊被您打成破烂样子。” 宝日抱起儿子,抱怨一句。 似乎刚才急疯的人,不是她一样。 “好了,事急从权。我看得出来,你有些心事。 现在,天苍苍野茫茫,只有一家三口,有什么话不能说?” 宝日先是一笑,继而表情露出苦楚。 “我……唉,千言万语,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若是您留下,我可以每天倾诉。 可是现在,您又不会一直在,还是不说了。” 陈北冥一巴掌拍到宝日的翘豚上。 “胡咧咧什么,拣重要的说,别的以后写信慢慢说。” “婴宁……您帮助人的方式,真是特别。” 宝日摸着翘豚,媚眼如丝道。 “好了,别在这学别人发骚,先告诉我,为何还没能整合草原? 你那不成器的哥哥,手下怎么还有人?” “这……” 果然,一句话戳到宝日痛楚。 她的手垂下去,脸上瞬间挂满惭愧。 “我……我也不知说什么好。匈奴与你们汉人不同,难以做到你们那种凝聚力。 别看现在有些人汇聚在我旗下,拿着你给到的好处。 可是…… 他们一言不合,还会打起来。” 宝日也是有苦难言。 匈奴的个体战力不差,但是他们的部族军制度,注定无法统一指挥。 若是匈奴真出一个能将草原捏合在一起的雄主,只怕早就挥军南下,占据大片领土。 “其实……你可以换个思路。把那些刺头们召集起来,组成最精锐的王帐军。 那些部族军失去闹事的家伙们,就很容易对付。” 陈北冥说出他的想法。 当然,那不是随便说说,历史上的辽金等国,都用过类似的手法。 相当于学习中原先秦时代的质子制度。 “可……既然是刺头,谁来调遣他们?” 宝日提出疑惑。 “简单,找个你最信任的人。” “找人自然容易,但怎么让那些人心服口服?” “好说,你让他们跟着我去西域走一遭,回来不但成为强军,还能彻底服从。” “这……” 宝日想不到,陈北冥会在这等着她。 可是…… 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好吧,您的承诺,妾身相信。至于带队之人,暂时只能想到蒲奴。 将来有更合适的人,再说。” “蒲奴?我看可以。” 陈北冥坏笑的点点头。 “您最好是带兵,而不是别的。” “你还不相信我,走,麻烦解决掉,咱们玩去。” 陈北冥笑呵呵地拍拍手,收拾好东西,带着母子俩继续游玩。 直到天色渐晚,才返回营地。 傍晚,大营。 宝日正要找大巫师,讨论选人之事…… 怕什么怕什么来什么,说什么遇见什么…… 原本安静的营地,突然掀起冲突。 并且,愈演愈烈。 “公主,狼兵和白鹿部落起争执,双方大打出手!” 一个将领冲进大帐。 匈奴大军不比汉人军队,毫无军纪可言,冲突打架更是家常便饭。 更何况,其中一方还是野蛮的狼兵。 狼兵吃穿几乎与野兽无异,为保持凶性,只吃生食,穿兽皮,睡草地、洞穴。 虽然战力凶悍,但一般寿命都很短,绝少能活过四十。 他们一旦发疯,谁也不认。 要么让他们出够了气,要么用大军镇压。 “速速集结大军!” 宝日公主脸色大变。 “我去看看吧。” 陈北冥放下碗筷,对着宝日和韩瑶淡然一笑。 “小心!” 换上匈奴妇人衣裙的韩瑶,别有一番滋味,略带担忧地嘱咐着。 宝日见陈北冥要出马,立刻恢复镇定。 刚好,趁他处理问题,也挑选人手…… 她对这个男人,毫不怀疑。 “妾身等您回来。” 陈北冥跟着匈奴将领来到冲突现场。 眼前场景血腥恐怖,残肢断臂到处都是。 穿着兽皮的狼兵,几乎是在屠杀。 他们不仅仅用手里的粗糙武器,还用牙齿啃噬、徒手撕裂,野蛮残忍得就像野兽。 白鹿部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眼看着损失少半。 陈北冥叹息一声,引起匈奴将领注意。 “那是……忠义侯!” “哎呀,大乾忠义侯到场,肯定能解决。” 有人马上拍起彩虹屁。 但是…… 也有人摇头。 “忠义侯虽然强横,可狼兵现在都是疯狂状态,难说啊。” “狼兵暴走,神仙难救,就是他来,也没法子。” “再说,他只是外人,还是个阉人,狼兵才不鸟呢。” 陈北冥听闻他们的言语,只是冷然一笑。 那些人,是没见过惊天一战吧。 今日,就给他们开开大眼! “给我停!” 陈北冥大喝一声,猛然出击。 在将领们吃惊的目光中,冲入现场。 咕噜~咕噜~ 不似人声的怪叫声中,一名高大狼兵端着狼牙棒,出现在陈北冥右侧。 他露出狰狞残忍的笑容,全力挥棒。 “喝呀……” 嘭~ 狼牙棒势大力沉,狠狠砸下。 但是…… 根本就没有击中目标! 高大狼兵疑惑地看着眼前,十分不解。 人呢? 第765章 匈奴选锋军 “啊……” 高大狼兵一声怪叫,径直倒地。 接着,陈北冥移形换影,速度快得别人都看不见。 他所过之处,凡是胆敢反抗的狼兵,全部倒下。 都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这种单方面虐菜的场景,让匈奴领们惊呆。 在陈北冥徒手揪掉一颗正在凌辱女子的狼兵人头后。 狼兵终于知道害怕,停手后退。 事实证明,野蛮和兽性可以用暴力唤醒。 在更加恐怖的暴力面前,狼兵也能变得文明…… 陈北冥走到一个身高两米的巨汉前,手背到身后,恐怖威压放出。 “跪下!” 厉喝声将巨汉震得头晕目眩。 狼兵首领呼格骨骼都在打颤,眼前之人让他从心底感到可怕。 嘭~ 手中狼牙棒砸在草地上。 呼格庞大的身躯老老实实跪倒,顺从的就像是绵羊一般。 而方才出言不逊的将领,也吓得跪倒在地。 陈北冥做到了! 一人之力,平定炸营内乱! 放在以往,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忠义侯万胜,小人佩服,请您责罚……” 陈北冥淡淡地看看他们,不置一词。 立威的事情,让宝日来做便是。 …… 一场血腥冲突,就此消弭。 大巫师和匈奴将领亲眼见证全过程,他们由衷地用匈奴话高喊着。 陈北冥虽然听不懂,但那样子,显然是在崇拜强者。 “大巫师,你们自己看着办,凡是该杀的,一个不留。 剩下难抉择的,选出来备用。 然后再去别的部族军,就给我选不好管的刺头,一共选出一千人。 至于做什么,宝日公主会告诉你。” 大巫师瞬间明白什么,恭敬地单膝跪地。 “侯爷真是活菩萨,长生天的子民,感激不尽!” 陈北冥呵呵一笑,转身返回大帐。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一千刺头们整合完毕。 其中,狼兵首领呼格,还有那个高大狼兵赫然在列。 而且,更差异的是,白鹿部首领的儿子也在。 “匈奴选锋,愿意誓死追随大乾忠义侯!” 所有人,都用半生不熟的汉话,大声喊着。 陈北冥点点头。 “很好,记住你们说过的话。今日起,跟着本侯西征。不管你们过去多大仇,今后,就是生死袍泽。 如果在战场上遭遇敌人,你们要将后背毫无保留地交给对方。 如果做不到,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众人寂寥无声。 显然,陈北冥的名声,具备足够的威慑力。 “好,既然你们都不走,那就跟着我。 今日西行,保证你们不会白白走一遭!” 言罢,翻身上马。 一千匈奴选锋军,百余东厂探马,紧随其后,混编出击! …… 宝日公主亲自将陈北冥送出十里。 “回去吧,辣椒和土豆种子要好好利用。” 陈北冥笑意盈盈地看着宝日。 “妾身明白,您……您回来时,定要来见妾身。” 宝日公主美眸噙满泪水,她若不是身负使命,肯定会随陈北冥西去。 “好好给我养儿子,瘦了我定然打你屁股!” 陈北冥抱住宝日公主,大手在豚上拍一记。 宝日公主抛个媚眼,随即小声道。 “哼,妾身还没和你算账,你何时睡的蒲奴,妾身可是养了十几年,就这般……” 陈北冥没等宝日公主说完,抱住她狠狠来个湿吻,然后飞身上马,追上队伍。 宝日公主满脸晕红,目送队伍,直到消失在天边。 不等她回过神来,忽然头顶一凉。 抬头看去,大片雪花开始洒下。 “雪来得真早……你们会没事的,对吧?” …… …… 若是常人,绝不会在大雪中赶路,尤其还是在草原。 但陈北冥却毫不畏惧,早就为队伍准备好特制装备。 防滑轮和马匹保暖都做到极致。 尤其是马蹄铁的运用,让马掌的靡费彻底解决。 这个秘密他并未对宝日公主透露,毕竟能让本就强大的匈奴骑兵实力更上一层楼。 就算两人亲密无间,连儿子都有。 但是,他要对大乾百姓负责。 傍晚,队伍在一片树林停下,开始安营。 番子们三两一起,帮着匈奴选锋军更科学地扎营。 火光下,蒲奴看着负责马匹的番子检查马蹄铁。 她早就发现铁片古怪。 在草原出生,在马上长大,铁片的作用,怎能不明白。 “知道了,可要保守秘密。” 陈北冥发现发呆的蒲奴,握住她有些冰冷的纤手。 蒲奴见是他,郑重点头。 “蒲奴是您的女人,您就是蒲奴的天,没您的允许我不会说! 虽然选锋军现在归我统领,可他们只是属下。” 陈北冥轻笑一声,拉着蒲奴到林边。 白茫茫的草原上,雪已经没到膝盖。 “不必如此严肃,时机合适,我会让你告诉宝日。” 蒲奴冰雪聪明,立刻明白陈北冥的意思。 她久在大巫师身边,很多东西一点就通。 “我们明日还出发吗?雪看样子不会停呢,明早说不定会没过腰。” 作为领军兼向导,蒲奴自然合格。 陈北冥回头看看,树林向西南延伸出很远,从林中走,要比草原好走许多。 “我们从林子走,就算走些冤枉路也不打紧。” 林中还有出来觅食的野物,也能补充些食物。 两人返回队伍,钻进温暖狭小的帐篷,韩瑶在特制的睡袋里睡得香甜。 现在虽然没有后世防水透风的面料,但一种叫作天蚕布的料子,竟能做到同样功用。 只是天蚕布极为珍贵,数量稀少,皇宫也只有三四匹。 陈北冥与蒲奴钻进睡袋,很快睡去。 翌日起来,果然大雪及腰,陈北冥果断下令从树林中走。 一千多人的队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走起来倒不算麻烦。 队伍在树林走走停停,十几日,才到边缘。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戈壁。 “前边,我不好说啊……” 蒲奴看着远方,神色紧张道。 第766章 吃人魔窟 陈北冥眉头微皱道。 “你口的不好说,是何意?” 蒲奴解释道: “再往西我没去过,戈壁听说很是危险,盗匪横行。 还有数不清的西域小城拦在要道,他们比盗匪还狠呢。” 常年有西域商人往来匈奴做生意,蒲奴对西域情况并不陌生。 只是,没有切身经历。 “呵呵,不妨,要说狠,还会有人比过我?” 陈北冥背手看着戈壁滩。 韩瑶与蒲奴相视一笑,他们对男人的话毫不怀疑。 “出发!” 陈北冥一声令下,队伍进入戈壁。 冬日的戈壁,极为寒冷。 陈北冥感觉得有零下二十摄氏度。 他不惧寒冷,但韩瑶身子娇弱,只能躲进陈北冥怀里。 戈壁上的雪,比草原小许多。 白色的风,从戈壁高原处,舞起飞天般的长袖,将盐颗一样的雪粒洒向每一个角落。 凶悍的西北风,追赶着空旷的漠野。 队伍在风雪和沙尘中奔走很艰难。 汗水在马匹的睫毛上凝结成冰,像是染白。 蒲奴也虽然相对能耐受严寒,但也需要躲在陈北冥身后。 “你还能坚持么?” 陈北冥问道。 蒲奴坚定地点点头。 “……能……跟以前比,不算什么。” “好,万一扛不住,早点说。” “嗯……” 狮子骢抗议地嘶叫一声,却没罢工。 东厂番子和战马们,也是相当难受。 他们极少在如此低温中跋涉。 相比之下,匈奴选锋军要好很多。 草原上的白灾,比眼前的场景更加恐怖。 没有参照物和地图,只能凭借陈北冥手中指南针辨别方向。 一天的赶路,也不知道走到何处。 陈北冥有些后悔,现在天色完全黑了,就算人还能坚持,马匹已经受不住。 早知道如此,应该跟拉赫曼要个向导…… 他喊来番子领队以及选锋军的几个小头目。 “呼格,你有什么建议?” 陈北冥直接点名狼兵头目呼格提问。 呼格摇着头。 “尊敬的忠义侯,小人过去和野人一样,就会抢,只能记住大概。 就知道这里一直走会有城池,可是具体有多远,小人不知道。” 陈北冥再看看别人,他们也都摇头。 现在的位置,不是匈奴常规活动范围。 “好吧,既然你们都没注意,咱们就继续走。 总之一句话,本侯不会放弃任何人。” 好在,陈北冥不缺钱,宝日也算殷实。 队伍带着足够的粮秣,否则,人吃马嚼就是大问题。 大队人马继续出发,行走的疲惫,莫说是人,连牲口都不愿意出声。 除却铃铛发出的声响,便只有呜呜风声。 严寒、狂风、大雪…… 就在人们坚持不住,马匹体力将要耗尽的时候…… 忽地,领队大喊。 “有光!” 陈北冥定睛看去,远处真有亮光。 “有人!我们有救了!” 所有人来了精神,向着亮光奔跑。 陈北冥也不拦着,任由他们加速。 渐渐能够看清,是一座石头垒就的小城。 不过,在剩下三里地之时。 陈北冥骤然下令。 “停止前进,就地修整。人吃食,马喂粮。随时做好苦战的准备!” 命令一出,无人怀疑。 那不起眼的小城,兴许是做吃人的魔窟…… 稍作休整后,陈北冥亲自带队上前。 为防止打草惊蛇,他只带着二三十人。 剩下的,原地等待。 情况不对时,才全军出击。 几个匈奴选锋军上去,一番交涉后,小城的门倒是打开。 但从里面跑出来的人,迅速包围众人。 “冥哥,他们在说什么?” 躲在陈北冥怀里的韩瑶听,不懂对方首领的话。 “呵呵,自然是要抓我们,说不定还要将你拉去做女奴呢。” 陈北冥看着眼前相貌迥异的人,冷笑道。 叽里呱啦…… 对面之人说了一堆。 陈北冥皱眉道。 “他们说什么?” 蒲奴脸色十分难看,回答道。 “用汉人的意思大约是: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原来是劫道啊,问问他们,多少钱?” 陈北冥笑意吟吟地道。 现在,脱离危险,他倒是想和这些人周旋。 叽里咕噜…… 对方又说了一堆,同时,眼神在蒲奴和韩瑶身上飘来飘去。 目光之中,都是贪婪之色。 现在,不用翻译,陈北冥就能猜到他们的意思。 果然,蒲奴咬着嘴唇道。 “他们要五百两银子,并且还要……还要……” 陈北冥伸手理理披风,冷哼道。 “五两银子还差不多,五百两太贵,至于剩下的话,告诉他,回家玩他妈去。” 蒲奴愤怒地骂回去。 陈北冥以为,他们会动手。 谁知,那些人竟然只是回话。 “母亲是不能作为情人,倒是女儿还有可能……” 蒲奴咬着牙,翻译着他们的话。 那些人似乎再也等不及,不等陈北冥发话,便凑上前,要对蒲奴动手! 陈北冥听闻他们畜生似的话,还有那挑衅的动作。 再也忍耐不住。 轰~ 一脚含怒踢出! 那上前的人,顿时便如破木桩子一般,径直飞回去。 他的同伙还要抽刀…… 陈北冥大手一挥。 呼啦…… 第767章 小城桑拿房 训练有素的番子们,早就做好准备,在陈北冥挥手的瞬间,露出袍子下的劲弩。 嗖嗖嗖~ 几十个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武士,面前地上都插着弩。 毫无疑问,若是他们乱来,瞬间便会被射成筛子。 首领见状,连滚带爬地往回逃,口中大声嚷嚷着。 小城内跑来几个汉子,想要关闭城门。 但,为时已晚,番子们一个冲锋,就将大门控制。 呦吼~ 一声尖啸,剩下的人马冲将过来! 一千多人马,转瞬即至! 很快,便完全掌控现场! 陈北冥打马入城,眼前是一片风格粗犷的建筑。 小城主人在侍卫陪同下,战战兢兢地来到陈北冥身前。 那是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他迅速跪倒。 “尊敬的东方大人,饶命!小人愿意献上美人和金银,求您饶小人一命!” 流利的汉话,让陈北冥一愣。 “会说汉话?” 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一脸谄媚。 “这里是商路,经常有汉人商队路过,得会些汉话。” “汉人商队?都被你抢了吧?” 陈北冥打量着小城内部,思忖男子的话。 大乾商人很少有走西域商道的,汉人商队…… 大概率是西秦,他们经常走西域,是做生意?还是有所图谋? “小人不敢啊!小人提供歇脚的地方,最多收点银子。” 中年男子吓得直摆手。 此时,番子来报,经过搜寻,小城内并无其他异常。 “你们给我仔细审审,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留一百人警戒,剩下的休沐一番,明日再说。” 陈北冥挥挥手,自有人押着中年汉子去审讯。 他亲自去察看队伍的折损情况。 好在,因为准备充分,没有多少损失。 …… 半个时辰后,韩瑶和蒲奴已经身处冒着蒸腾热气的浴池中。 两具白皙如玉的躯体,在氤氲蒸汽里若隐若现。 “瑶妹妹,你当真是他抢来的?” 蒲奴看着韩瑶有些汹涌的明月,很是羡慕。 “啊,也不是抢啦,我不想嫁给一个人,他就带我离开。” 韩瑶想起那晚的洞房花烛夜,羞赧地低下头。 “就是抢嘛,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匈奴人若是喜欢一个女人,就打败对方,扛进帐篷就好。” 蒲奴笑着解释起匈奴的习俗。 韩瑶还在吃惊。 忽然…… 身边水花溅起,身子被人抱住。 “呀,嘤咛……” 蒲奴却是瞧见那人,还想转身逃,也同样被拉到身边。 顿时浴室内奏响一曲双凤曲。 致命节奏,相位猛冲,巨龙撞击,战争律动,圣枪洗礼…… …… …… …… 此时,戈壁上依旧寒风刺骨,小城外的尸首被暗中窜出的野狼拖进黑暗。 …… 经过审讯,没有太多有价值的消息。 城主名叫哈桑,也不是小城的原本主人,是他用手段抢来。 原主人的妻女都被他收入房中。 这在西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整日里不是你抢我,就是我抢你。 陈北冥拒绝城主哈桑的好意,虽然他献出的美人确有几分姿色。 根据审问,西秦经营西域已经有些年头。 而且每年都会派出几支商队。 奇怪的是,并没有听拉赫曼说起西域有什么西秦的消息。 “怪了,他们到西域去做什么?” 罢了,事情急不得,得一点点寻找线索。 “侯爷,您不接受哈桑的美女,他还有别的礼物献上。” 番子躬身道。 “嗯?还有,我看看他到底多少花样。这次,又是什么?” “是一些小城的孤儿,还有不得已留在此地的汉人。” 孤儿? 汉人? 陈北冥心念一动。 “走,去看看。” 小城广场上,三四十个大人孩子,安静地站着。 似乎小城清苦的岁月,让他们只能苟延残喘。 眼神里,没有任何欲望。 “哈桑,都是汉人?” 陈北冥问道。 哈桑小心翼翼地回答。 “贵人,成年人都是汉人,孩子当中只有几个汉人,剩下的人,血统不是那么纯粹。” 身在西域,不知道父母的事情,太正常不过。 陈北冥也没有纠结,走过去一一询问。 一问之下,颇为吃惊。 汉人里边,几乎都是商人,有大乾人,也有西秦人,甚至,还有南梁客商…… 第768章 本侯像好色之人? 陈北冥不能不惊叹,原时空,同样有位叫仆固怀恩的猛人。 那是帮着大唐解决安史之乱的存在。 看来,又捡到宝了! “好,以后跟着本侯,带你走从未走过的路,让你见识从未见过的世面。 吃饱穿暖都是小意思,这世界很大,你绝对喜欢。” 或许是感受到陈北冥话语当中的真诚,也或许是在小城给哈桑当奴仆当得麻木。 少年仆固怀恩眼里,充满期待。 “小人谢侯爷……” 仆固怀恩的汉话不是标准,但态度极为虔诚。 “哈哈,好,好得很……” 陈北冥心怀大畅,之前的艰难一扫而光。 次日,早晨。 陈北冥目送二十多个番子和匈奴选锋军组成的小编队出门,他们要去探查前方的道路。 此番,绝不能再犯先前的错误。 眼下,天边虽然有太阳,但被卷起的雪粒遮挡,总有种雾蒙蒙的感觉。 一个年轻的西域美人,跪倒在陈北冥面前。 “杀了哈桑!我愿一辈子伺候你!” 美人满目仇恨,汉话说得还算流利。 眼前西域美人,高鼻梁,眼窝深邃,颇有几分美艳。 陈北冥笑眯眯的挑起美人下巴。 “你看本侯像好色之人? 杀他不难,可条件不够。” 西域美人是小城前主人的女儿,自然想为父亲报仇。 “我昨夜听到你们在谈论什么白发兵,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西域美人咬牙道。 陈北冥点点头,对着一旁番子使个眼色。 后者迅速跑进房间。 “说说吧。” “安西城!我父亲曾带我路过,那里的人与你们长得一样!” 西域美人说出话,让陈北冥喜出望外。 另一头,番子将哈桑押出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还有珍宝可以换我的狗命!” 哈桑死命地抓着脖子间铁链。 “我知道他的宝库在何处!” 西域美人死死地盯着哈桑。 “贱人!就该将你喂狼!” 哈桑破口大骂。 陈北冥没兴趣听他们对骂,对着西域美人道: “你说的还不够,我需要安西城的具体位置。” “我带你去,不过你先杀掉他!” 第769章 骑兵拦路? 前方探马回报: “侯爷,路上不时有成队的骑兵出现,他们驱赶着所有路过的人。” 陈北冥回头吩咐道: “把哈桑带来。” 很快,哈桑点头哈腰地走到前边。 陈北冥指着远处驱赶路人的骑兵,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难如登天?” “正是,正是,安西城经常被人围困。几千上万人,您手下的人,恐怕不够。” 哈桑苦笑着说。 “你知道是什么来头?” 陈北冥追问道。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 陈北冥皱眉看看,决定亲自去探查。 如今,已经能看到安西城,纵使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传令,大队人马原地休息,藏好身形,选出一百人,随我前去。” “是!” …… 没一会儿,陈北冥带着小队人马走到近前。 不少路过的商队堵在一起。 正好,骑兵在打骂一伙想要强行闯关的人。 “这位大哥请了,敢问他们是什么人?” 陈北冥走到一位胖胖的掌柜面前,抱拳问道。 胖掌柜面相和善,至于会不会汉话,只能碰运气。 胖掌柜见是个相貌俊逸绝伦的小伙子,心生好感。 “汉人?西秦还是大乾?他们是乌孙人,听说正在围攻安西城。” 陈北冥心中涌起担忧。 “在下来自大乾,敢问先生,乌孙人为何打安西城?” “嗨,听说乌孙王一直想吞并安西城和那些白发兵,可惜总是失败。 听说啊,他们在西边也不如意,那边也有人过来。 看样子打不过那边,眼下恁大阵势,怕是要使出全力。” 胖掌柜十分健谈。 虽长着一张西域人的脸,但汉话毫无口音。 “西边,是什么人?” 陈北冥敏锐地捕捉到信号。 “我也说不准啊,我做生意也就做到附近,再往西,我就不去了。” 胖掌柜摇头回答。 陈北冥见问不出什么,看着被打的青年。 从相貌看,他绝对有汉人血脉,黑眼球黑头发。 青年怒骂乌孙骑兵,只是叽里呱啦的,听不明白。 “他是安西人,那些乌孙骑兵不会放过他!” 包裹严实的蒂亚,忽然开口。 陈北冥目光微凝,果然看到乌孙骑兵正在围拢,要将青年和他的随从包饺子。 “安西人?有意思。” 此时,队伍一旁。 老实一路的哈桑,趁着看守他的人放松警惕,狠狠地在驴屁股上打一拳。 “呜啊~呜啊~” 毛驴吃痛,吱嘎吱嘎的叫声中,冲了出去。 “我要见乌孙王,我有话说,有乾狗要去安西城,他们要占领西域!” 哈桑一边跑,一边用乌孙话喊着。 边上的番子,打马就要追。 一旁的匈奴选锋军,也拉开弓箭! “都停下!” 陈北冥叫住要去抓哈桑的番子,挥手制止匈奴人。 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让他去。” “是……” 番子和匈奴人都没问。 他们都清楚,忠义侯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 很快,哈桑就跑到乌孙骑兵跟前。 乌孙骑兵首领听完哈桑的话,放弃对那安西青年的围剿。 大喝一声,朝着陈北冥涌过来。 骑兵人数不多,只有五十多骑。 但铠甲布满刀箭和鲜血痕迹,是一支百战之兵。 集聚的商队立即与陈北冥他们拉开距离。 明哲保身,是商人本能。 “大乾人?你们与大乾朝廷有什么关系?” 骑兵首领是个典型的西域人,抽出腰间弯刀指着陈北冥。 他看出,陈北冥是队伍的首领。 “你不配问我的身份!” 陈北冥轻哼道。 “大胆!敢在此地放肆。” “东边的蛮子,可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狗东西,跪下说话,这位是我们乌孙王亲外甥。” 骑兵首领的副手更是大怒。 “来人啊,给我拿下!” 暴喝之下,立即有两骑冲过来。 他们完全没将全副武装的番子和匈奴选锋军看在眼里。 啪嗒~ 嗖~ 两声劲弩的机扩响起。 两支黑色弩箭激射而出! 速度快逾闪电! 噗噗! 两声入肉之声…… 弩箭直接贯入两名骑兵的铠甲。 两骑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前的弩箭,一头栽倒。 他们至死都不明白,什么样的弩箭能够射穿铠甲!https:/ 但是,别的人可不那么想。 副手更是暴跳如雷。 “混账,敢杀我们的人,找死!” 其余骑兵也拔出刀,舔舔血。 “狗一样的东方蛮子!” “哼,狗?那是抬举他们,不过是些小绵羊!” “哼哼,东边的小绵羊,看见我的大刀,只有摇尾巴的份!” 骑兵首领眼冒精光,他对手下的死并不在意。 “嗯?冲阵,将那东西给我夺回来!” 相比之下,他更对番子手里的弩箭感兴趣。 若是抢来献给舅舅,说不定可以换取信任。 轰隆~ 骑兵们一拥而上,也不分什么前后队和阵型,乱作一团。 此情此景,别说是陈北冥摇头。 连不善战阵的匈奴选锋军,也是直摇头。 匈奴人战阵不如大乾,那很正常。 但是和乌孙骑兵一比,已经是十分有章法的存在! “儿郎们,让他们见识什么叫骑兵冲阵!” 陈北冥大吼一声,战士们即刻行动。 第771章 喋血城头 正当陈北冥沉思时…… 队冲到道路尽头。 远处,一座不大的小城,出现在视线当中。 那建筑风格,飞檐斗拱,四梁八柱,护城河、箭楼、箭垛一样不少。 一看就是汉人手笔。 只是,小城四周黑压压的大片人,团团围住。 看盔甲制式,与先前的乌孙人别无二致。 陈北冥马上传令,让后边的大军跟上,与先头部队汇合。 随即,又命令道。 “呼格,你命人去砍些树枝过来,捡那些细枝多叶的。” “是,尊敬的忠义侯!” 呼格命令下去,匈奴人扬马而去。 陈北冥下马,将几个头目召集到身边。 “眼下的形势,你们都看到了。乌孙大军围城,人数众多。 安西城的情况,定然不容乐观。 接下来,听我的布置。” 他一边在地上画着图案,一边解说…… 周围的几个头目,看得频频点头。 …… 末了,陈北冥神色肃穆地说道。 “都明白没有?” “明白!” “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不管是番子头目,还是匈奴头目,都有着非同一般的信心。 若是换成别人,率领千余骑兵去冲击万余人的军队,他们会觉得那是傻子。 但……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陈北冥! 曾经于万千军中擒获大单于。 还有那强横的兵器,精锐的士卒。 似乎,在陈北冥的带领下。 他们,无所不能! …… …… 另一边,安西城头。 上面站着一个白发老者,他穿着修补多次的大乾战甲。 “大乾威武!战战战!” 满城头的士卒一齐呐喊,声震四野。 只是,士卒们业已满头白发…… 满城白发兵,此情此景,极是心酸。 虽如此,但白发兵一个个战意汹汹,吼声雄壮。 “很好,兄弟们,击退乌孙狗,酒肉管够!” 白发老者,也就是征西军偏将元罗,满意道。 “将军威武!” 众人高举臂膀,誓死捍卫。 他们,已经无数次守住城池。 这次…… 虽然敌人有点多,力度有些大。 但…… 应当还能吧? 嘟嘟嘟~ 城头下,乌孙人的进攻号角再度响起。 一队士卒推着架粗糙的攻城车过来。 “呵呵,给我准备火箭,玩攻城,我大乾人算是祖宗,火油准备!” 元罗随手一挥,弓箭兵拉满弓弦。 攻城车进入射程后,箭支猛地飞出。 嗖嗖嗖~ 箭支扎在木头攻城车上。 啪啪啪~ 箭支上的小陶罐破碎,黑色东西流得到处都是。 紧接着…… 漫天火箭飞来。 轰轰轰! 黑色的火油见着火箭,登时燃烧起来。 准瞬间,火苗烧得老高。 乌孙士卒眼看攻城车火势凶猛,纷纷弃车而逃。 一波攻击,顿时化解。 城头安西白发兵破解敌人攻势,欢呼起来。 “哼,狗贼,烧死你们。” “狗娘养的,还想学攻城。” “你们就是土鸡瓦狗……” 但是…… 话还没说完,乌孙军阵生变。 却见那队伍当中,升起一架架云梯。 “他马的,有狗东西出卖祖宗!若没有汉人教,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元罗怒骂几句,指挥众人继续奋战。 几十年来,想打下安西城的异族人换过一茬又一茬。 但他们原始且愚蠢的攻城手段,一次次瓦解。 到后来,异族人也开始运用工具,守城愈发艰难。 现在,便连云梯和攻城车都弄出来。 肯定有汉人在背后教他们! 四面敌人听着号角声,再度攻城。 哗~ 无数箭支射向城头,像是泼水一般。 老兵们无奈,只能躲在城墙后。 “奶奶的,老子这是跟西域蛮夷打仗?” 一个白发老兵边骂边小心探出头。 啪嗒~ 带着铁钩的云梯,搭在城头上。 “兄弟们,等他们开始爬云梯,我们再动手!” 老兵队正指挥手下抬过来滚木和金汁。 他们闻着散发着恶臭的金汁,恍惚回到家乡。 也只有那里的战斗,才会用到这些东西。 城头下,乌压压的士卒开始冲锋。 他们口衔弯刀,开始攀爬云梯。 将要到城头时,一块块滚木落下。 “啊~~” 乌孙士卒不断被砸下,发出哀嚎。 城头上,老兵持续扔着东西。 “给老子去死!嘶!痛死老子!” 一个老兵扔下滚木,试图将带钩子的云梯推开。 孰料,羽箭贯入肩头。 类似的景象,不断在安西城四周城墙上发生。 元罗怒吼着下达命令。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今次,乌孙王似乎做足准备。 可能…… 真的顶不住…… 城头,老兵的伤亡越来越大。 而城头下的乌孙士卒,还在源源不断补上。 内城墙下,一伙年轻人身披战甲。 他们有男有女。 “张叔!让我们上去吧,我们也能帮忙守城!” 一人对着老卒喊道。 “都给我回去,你们不是我大乾的士卒,没有守城之责。 各自回去,一旦城破,护着妇孺们东撤!” 老卒看着面前一张张充满稚气的脸庞,很是欣慰。 就是,有些担忧。 若是他们能回到大乾,那里的人是不是能接受他们? 毕竟,很多人一看就不像汉人…… 轰隆~ 城外飞进来石块,将房子砸出大洞。 老卒吃惊地看着空中。 “他们怎么有这鬼东西!糟了!” …… 乌孙人展示出各种攻城手段。 安西城情况变得愈发危急。 守将元罗已经不指望能守住城。 他安排人,准备让城中的妇孺从地道离开…… “杀!给我顶住!” 乌孙人开始爬上城头。 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 第772章 活人回不去,那就魂归大乾吧 眼看着乌孙人即将大量涌上…… 老兵们奋力地扔着滚石、檑木、热油。 但是,没办法,上来的人太多了! 城头上的物资,飞快地消耗着。 老兵们闷头扔着扔着,忽然发现手边没东西了。 石头,剩下最后一块。 檑木,已经没有了。 热油和金汁已经全部浇下去。 能用的,只有弓箭和手边的兵刃。 而箭矢也所剩无几! “妈拉个巴子,他们怎么还不后退。” “狗娘养的,乌孙人早该崩溃才是!” “王八羔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乌孙人要有这劲头,咱们早守不住。” 老兵们不明白,为何以往稀松平常的乌孙人,会如此玩命! 扑哧…… 一个老兵冒险伸出头去射箭,结果被下边的箭矢射中。 他本就年老力衰,登时拿捏不住,后退数步之后,跌坐在地。 另一个白发兵打算去补缺口,可是发现那弓已经拉断,连箭矢都没有。 “这……这可怎么办?” 跌坐在地上的老兵,无奈的笑笑。 “老弟,就这样吧,咱们只能靠手里的刀喽。” 另外一边,扔掉手中最后石块,年纪相对最大的老兵,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值了,老子驻守西域几十年,杀掉不知多少西夷。 杀一个够本,杀一双大赚。如今,不知赚了多少!” 此番言语,让几个心有戚戚的老兵,也是笑逐颜开。 “老哥哥说得对,咱们在世上走一遭,值了!” “是啊,谁比咱们有意思,想当年纵横南北,还代表大乾征战西域。 将来到地下,碰见老祖宗,也能拍着胸脯吹牛逼!” “说得好,咱们没法活着回去,死了之后,让魂回去也成。 老几位,黄泉路上咱们一起,可别走丢了啊。” “嗯,好!” “一起!” “来,拿起刀,走之前,拉更多乌孙狗下去陪葬!” 白发兵们苦苦支撑多年,如今到最后时刻,并没有害怕。 他们,并不害怕死亡。 只是害怕死后,安西城最终陷落; 只是害怕他们没能完成皇帝交给的任务…… “安西军,杀!” “杀,杀,杀!” 不知是谁先喊一句。 紧接着,所有安西军白发兵,大声齐喊。 他们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 即使手中没有兵刃,也要跳下去,和敌人同归于尽! 当此悲壮之时…… 白发兵发现情况有变? 忽地…… 乌孙人本阵出现慌乱,攻势立即缓和下来。 “咦?那是怎么回事?” “好像乌孙人背后,有烟尘升腾!” “不是吧,莫非他们让人抄了后路?” 元罗疑惑地看向乌孙王旗方向。 那背后远离城池的方向,掀起冲天烟尘。 而且,两侧的士兵,不断地冲过去。 只是,他们冲过去得快,散开得更快。 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在不断冲击本阵。 四周的士兵,都放弃进攻,开始回援。 便是马上云梯的士兵,也诧异地回头看着,忘记攀登城墙…… …… …… 另一侧,东厂番子和匈奴选锋军混编的一千强军,正在全力冲锋! 他为营造千军万马的局面,让一百多人骑着马拖着树枝来回奔跑,愣是创造出上万人的气势。 甚至于韩瑶和仆固怀恩都加入其中。 而陈北冥更是一马当先,亲自担任开路的箭头。 有他在,什么乌孙骑兵,什么王帐亲军,什么贴身护卫,不过都是土鸡瓦狗! 在他的前边,不时有人飞起,然后轰然散开。 “活捉乌孙王,全歼乌孙军!” 陈北冥眼见距离王旗越来越近,更是大声疾呼。 身后的战士们见状,同样振臂高呼! 后边的匈奴选锋军,更不用说。 即便他们的汉话不流利,也挡不住使劲喊。 轻松…… 太轻松了! 他们从没有打过如此轻松的仗! 前边有忠义侯亲自开路,不管是什么巨型力士,还是什么厚木大盾,又或者是什么悍将高手。 在陈北冥手下,几乎没有三合之敌! 而那些番子,也不是白给。 他手中总有奇妙的装备。 刚才,眼看着一小队番子被人分割,几乎就要陷进去。 可片刻之后,伴随着几声爆炸,传来无数钉子贯甲的声音。 然后,周遭的乌孙士兵为之一空。 他们竟然又冲杀出来。云九小说 如此一来,匈奴选锋军只需要充当人头收割机。 要做的仅仅是挥刀,砍人,防御都不用! 一千强军,所向披靡。 像是热刀切黄油,丝滑得无以复加。 乌孙王旗下,乌孙王脸色铁青。 “那些人,是哪里来的!” “大王,那些不会就是他们说的东边蛮子吧。” “士兵回话说,东边蛮子……不,汉人小队只有几十人。” 乌孙王愤怒得破口大骂。 “几十人?你是瞎子?那冲锋到跟前的都有千余人。 还有背后的烟尘,你告诉孤王只有几十人?” 说着,一脚将其踹下去。 “大王,现在眼看就要攻下安西城。咱们不能放弃啊。 要是攻不下来,大食军队再来,咱们就没有容身的地方。” 一个文官模样的人,惶急地说着。 另一边,一个武将则抚胸行礼道。 “大王,敌人来势凶猛,先撤吧。要是让他们凿穿本阵,末将也不敢保证您的安全……” “你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王,留着他没一点用,还不如一刀杀了……” 正说着,接连传来惨叫声…… 第773章 吾乃大乾忠义侯,奉陛下旨意来此! 却见那乌孙大军里的大王亲军不断后退。 他们正面,不断有人以及残肢断臂起飞! 连最精锐的亲军,都抵挡不住! “王,撤吧!” 武将再次劝道。 “大王,让亲军顶一顶,再冲一次墙头……” 文官还在坚持。 话音未落…… 嘎吱…… 王旗被一把高速旋转的弯刀击中。 碗口粗的旗杆,应声而断! “不好,大王,末将无礼了!” 武将说着,就扯着乌孙王后退。 一边走,一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而另一边的文臣见状,迅速除下外袍,露出里边不显眼的普通服饰。 显然,他早有准备! 身旁的护卫心领神会,马上护着他,向着乌孙王相反的方向跑…… “留下来!” 乌孙王的衣裳还没解开,登时空中一声暴喝…… 众人抬起头,吃惊地看着天空。 那里,有个人影飞过来。 像是从天而降的金翅大鹏鸟! 更像是九天杀神…… 人影直扑乌孙王而去! 任何阻挡他的东西,瞬间便被撕碎…… 轰! 王旗跌落,乌孙王本阵冲散。 浩荡的乌孙军队,顷刻失去指挥。 乌孙士卒本就攻城艰难,如此情形,仓皇撤退。 他们不明白发生什么。 但撤退途中,看见一个东土甲胄打扮的年轻人,正抓着他们的王,向前拖行。 曾经至高无上的乌孙王,如今……像狗一样,让人拖着。 不,连狗都不如! 士卒想救人,因为一旦成功,就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但是…… 同样想法的人,已经付出血的代价! 那些救人之人还未冲到近前,便一刀两断! 斩断人的不是刀,好像是刀气? 那个年轻人手中淌血横刀,让人恐惧不前。 杀人,竟然不需要接触。 什么样的武力,才能如此恐怖。 便是西边那些战无不胜的马木留克,也难以做到吧…… 无人营救,无人敢救…… 年轻人就这样,走向安西城下。 乌孙大军望风而逃,半分不带留恋。 大乾和匈奴混编精锐也不曾死命追赶,只是做样子呐喊几句。 …… …… 城头上,元罗听到禀报,一头雾水。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 反正,乌孙人退了,仓皇而退。 几乎放弃所有工程器械以及辎重,粮草大营,都来不及放火烧掉…… 他快步跑到东侧城墙下。 等看清那年轻人的衣衫,瞳孔猛地一缩。 待看到他手里所抓之人的甲胄,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穿着大乾的服饰! 他生擒了乌孙王! 他是谁?! 元罗强忍着内心的震撼,带着颤抖高喊着。 “本人大乾征西军偏将,也就是安西城最大的官,元罗,城下何人?” 年轻人正是陈北冥,抬头看向城头。 “吾乃大乾忠义侯,奉陛下旨意来此!” 什么? 轰~ 城头白发老兵们,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什么?大乾来的?!” “我没听错吧!” “他说是奉皇帝旨意?!” 元罗激动得满脸通红,但他心中仍有疑问。 “末将参见侯爷,请侯爷出示旨意。” “理当如此!” 陈北冥拿出布包,挥手扔上城头,准确落在元罗手中。 第774章 安西军的秘密任务 一个西域女子与几个孩子围着尸体大哭。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陈北冥走到那具尸身前,一躬到地。 “大乾忠义侯陈北冥代表陛下,带您回家!” 这般大礼让众人不由动容,纷纷回礼。 那个西域妇人开始还有些手足无措,在众人鼓励下,微微回了一礼。 “谢贵人!” 有胆子大的妇人开口。 “敢问贵人,不知我们的孩子能否回到大乾?” 一群西域妇人将目光投过来. 仅存的征西军将军元罗和一众老兵都静静等着答案。 陈北冥双目扫过众人,深吸一口气。 “能!不仅能回大乾,还能进我大乾最好的崇山书院学习,当官、娶妻、嫁人生子!” 众人大喜,轰然答谢。 “多谢陛下隆恩!” 陈北冥继续说道: “你们记住,你们就是大乾人,谁敢瞧不起你们,就是与本侯为敌,与陛下为敌!” 一番话,让众人热泪盈眶。 他们仅存一丝担忧也烟消云散。 大乾征西军在西域几十载,基本在当地娶妻生子,很多已经有第三代。 这些西域女子虽然长着异族的脸,但受到丈夫影响,待人接物、饮食习惯与大乾妇人几乎没有区别。 人群外,韩瑶看着侃侃而谈的情郎,很是骄傲。 “冥哥好帅!” 蒲奴没有说话,而是眼神灼灼地看着,那个男人无比伟岸! …… 元罗召集几个老兵头,和陈北冥商议东归之事。 同时,讨论善后事宜。 “侯爷,咱们先做什么?” “祭奠死去的袍泽吧,刚好有乌孙王,用他祭奠,再合适不过。” 元罗和几人点点头。 乌孙王给安西城带来大量伤亡。 用他的人头,袍泽们泉下有知,应当可以瞑目。 “再则,四下派出探马,看看周遭是什么情况,确保撤退过程的安全。” “侯爷说得是,末将马上安排。” “让你的人带路,我的人马普通,老兵们连续作战,身体吃不消。” “还是侯爷想得周到。” 元罗感激道。 “让人们收拾行李吧,准备好,咱们就走。” 商议完毕,所有人行动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元罗亲自将乌孙王斩首,以告慰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 继而,在陈北冥带领下,对着阵亡将士遗体三拜。 而中间供桌上的盘子里,正是乌孙王的人头。 随后,火焰升起,开始焚烧遗体,骨灰装坛。 而之前逝去的将士们,也打开坟墓,由亲人捡拾尸骨,一起返回大乾。 做完这些,已到深夜。 安西城,议事厅。 “侯爷,城池我们该如何处置?” 元罗有些舍不得一砖一瓦建起来的安西城。 “留着,总有一日,大乾军人会再回来!” 陈北冥负手而立,看着门外繁星漫天的夜空。 “哈哈,咱也是这般想的,侯爷您与朝廷里的相公们就是不一样。” 元罗大笑道。 “怎么,你以为本侯会说烧毁此地?” “嘿嘿,末将没说。” 陈北冥发现元罗很聪明,难怪他能活下来。 虽然已经年届五十,头发花白,但体形仍是十分雄壮,一身腱子肉。 “本侯打算建立一支新军,不知元将军是否有兴趣?” 五大禁军要拱卫京城,而巡防营作为秘密武器,以后轻易不会出动。 将来,需要有一支机动部队来执行任务。 尤其是四下长途奔袭的远征军。 元罗久在境外作战,经验丰富。 “末将愿为侯爷效命!” 元罗可不傻,能在万军从中取人首级,可是猛人中的猛人,谁不想投靠。 虽不知陈北冥的底细和朝中的地位,但从目前看来,深得皇帝信任。 想到皇帝,元罗心中另一个疑问愈发强烈。 他试探着问道。 “侯爷,除却圣旨和带咱们回家,陛下可有何特别旨意?” 特别旨意? 陈北冥疑惑地摇摇头。 “除此之外,陛下并无吩咐。” “好……好吧。” 元罗讷讷地道。 “怎么,有何难处?” 陈北冥不解地追问。 “许是末将想多了,没什么……” 元罗迟疑一下,说道。 陈北冥心中也升起疑问。 可没有继续下去。 当年他们来西域,肯定有特定任务。 或许那是先帝直接下达给当时安西军统帅。 如今,女帝没说,要么就是不合适,要么就是她也不清楚。 总之,还是留到京城,让元罗亲自和女帝说吧。 两人又商议一些行军的细节,准备散去。 “报……” 忽然,前去调查的探马回报。 “侯爷,将军,有重大军情!” “报……” 另一边,审讯俘虏的番子也来禀告。 “侯爷,咱们刚得到一个重要消息!” 嗯? 陈北冥神色一凛,和元罗对视一眼。 看样子,安西城周遭的情况,还有变化啊! 第776章 传国玉玺的传说,全体动员 埃布不能不愣住…… 大晚上,三个人的装扮还是那么奇怪。 其中说话之人似乎是三人首领,男性,穿着黑袍,罩着黑头巾,仅仅露着一双眼睛。 那眼睛和鹰隼一样,似乎能看透人心。 另外一个男子,留着极长的头发,简单用麻绳绑着,任由垂下。 眼神当中,像是俯身看着世间蝼蚁,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第三个,则是浑身绿衣的女性,高鼻深目、褐色头发、肌肤雪白,美得不食人间烟火,没有半点瑕疵。 脸上没有半点岁月痕迹,可是那淡然的眼神,目无一切,是见惯世间生死悲欢的样子。 “埃布见过三位大人。” 埃布愣神片刻,连忙行礼。 他们三个武艺之强,已经不能用常理揣测。 “莫沙,你找我们,是觉得遇到困难?” 黑袍依旧是那个声音说道。 “黑袍大人,乌孙大军溃败……” “我们已经知道,你继续说。” 莫沙被打断,不敢有半分不敬,继续道: “根据乌孙溃兵提供的情报,安西城的援军组成复杂。https:/ 有汉人,更多的好像是匈奴人,这不是个好消息。” “你的意思,匈奴人和来自东方的汉人组成联盟?” “正是,尤其首领还是个年轻汉人。 这太不寻常……” 莫沙没有半点隐瞒的回答。 “你是怀疑,哪个东方来的年轻人,有着极高的武艺?” 黑袍依旧平静地说着。 “正是,东方的汉人,已经许久没有到达安西。 他们此来,或许是察觉到优素福总督向东进军的目的。 既然如此,他们肯定知道有三位大人的存在。 因此,莫沙请三位出山,为这次作战掠阵。” 黑袍和长发以及绿衣女交换个眼神,同时点点头。 最后,他便道。 “理当如此,将军放心,此战我会带领阿萨辛的高手,为你助阵。” “太好了,谢过三位大人!” 埃布见状,也连忙说道。 “埃布代表父亲,感谢三位。” 末了,莫沙眉开眼笑地说道。 “此战之后,和之前一样,乌孙国王的宝藏,任由三位大人选取!” “好……” 黑袍简单的应下,眼神没有任何改变。 似乎那些财宝,对他们没什么吸引力…… 莫沙和埃布就要告退,黑袍却又开口。 “莫沙将军,乌孙公主有没有说,为何那汉人的安西军孤悬海外几十年。 现在又有援军来,除去是抵抗我们的进攻,还有没有更深的含义?” 这…… 莫沙愣住。 他没想到,黑袍等人竟然怀疑上了…… 那件事,他还打算自己隐瞒下去。 现在看来,藏是藏不住。 “黑袍大人,那是东方汉人的一个传说。至于真假,现在看来,多半是假的。 传闻,当初东方天下大乱之时,有人带走代表东方汉人皇帝传承的无上珍宝——传国玉玺! 有了它,就能名正言顺地做东方汉人的皇帝。” 黑袍点点头。 “若是我们得到,就能成为东方汉人的皇帝?” 莫沙尴尬的笑笑。 “那只是让做皇帝的人名正言顺,但是也要看实力。 不过,怎么看,那都像是个谎言。 安西军在西域几十年,都没有找到。 看样子,当初的汉人皇帝派人来,只是被骗而已。” “好吧,那就当是个故事,你们去吧。” 黑袍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两人出门后,埃布有些担心。 “将军,我们会失败吗?” 莫沙反倒信心十足。 “哼,我们带着两千马克木留骑兵,三万仆从军,还有一百阿萨辛刺客,当然会杀掉他们! 三位阿萨辛高手,还是山中老人的亲传弟子!” 埃布点点头。 那位恐怖的老人在波斯和大食无人不害怕,因为只要阿萨辛刺客出手,没人能活到第二天。 大食皇家护卫军死伤近半,才堪堪让他点头,同意合作。 说到此,莫沙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埃布你回去吧。” 随即又挥挥手,示意手下过来,眼中布满淫邪 “去将乌孙王后请来,本将军要与她谈谈乌孙王的宝库。” “是!” 护卫听命而去。 …… …… 另一边,安西城。 次日一早,陈北冥在元罗带领下进行检阅。 看着眼前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兵,陈北冥心里不是滋味。 若是在大乾,他们本该颐养天年。 但站在队伍最后的一群年轻人,又让陈北冥充满希望。 他们脸上的英气和不输父辈的勇气,令人折服。 “家中独子者出列!” 年轻人们互相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不解。 但,军令如山。 哗啦~ 有一百多人走出队伍。 陈北冥走到他们面前,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回家去,侍奉家中父母,养育妻儿,我大乾还用不着你们拼杀!” 年轻人们闻言齐齐跪下,大声请命。 “侯爷,我等只愿沙场搏杀,为父兄报仇,请侯爷成全!” “是啊,我父亲战死时,我才八岁,求您让我上阵杀敌!” “侯爷,小人已有儿子,就算死了,也有诸位叔伯照顾,您就让小人去吧!” 陈北冥刚想说话,一队番子打马拼命跑来,满脸惊慌。 莫非出事了? 第777章 黝黑又粗又大! 陈北冥神色一沉,让士卒们稍加休息,和几个主官进屋说话。 番子言语当中,充满愤恨。 “侯爷,咱们一小队位于西方的斥候,尽数覆没,无一人生还。” “什么?” 陈北冥噌地站起来。 “现场可有痕迹?” “几乎没有,兄弟们都是一招毙命……” “一招毙命?” 陈北冥稍加思索,随即恍然。 “看样子,他们的阿萨辛出动了……” 阿萨辛? 几人都投来疑问的目光。 陈北冥大致解释一番,众人恍然大悟。 “后来,看来是一场硬仗啊……” 元罗忧心地说道。 “没关系,阿萨辛如何,不过是些刺客。 东厂番子,就是为对付阿萨辛的存在。 至于他们当中的高手,自有本侯亲自对付!” “侯爷亲自出马,那定然没有问题。” “是啊,侯爷能万千军中捉拿匈……” 说话之人还想说匈奴大单于,可是想到现场有匈奴选锋军,便改变用词。 “捉拿乌孙王,那些什么阿萨辛,都是小意思。” “侯爷威武,咱们干!” 陈北冥拍拍番子的肩膀。 “别伤心,战争哪有不死人的,那些死去的兄弟,本侯亲自报仇!” “谢侯爷!” 几个番子头目,恭敬地回答。 元罗见人心可用,小声道。 “侯爷,去外边激励激励那些孩子们吧,他们没有经历过正式的战阵。” “那是自然,走,随我去!” 一行人回到校阅场,气氛发生微妙变化。 似乎他们都得到西方强敌的消息。 肃杀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战士们整齐地排列成方阵,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执着,身上散发出一股无畏的勇气。 陈北冥走到队伍前方,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或者陌生的面孔。 他们为保家卫国而投身战场,早已做好牺牲的准备。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整个方阵: “将士们,明天,我们将面对强大的敌人。 他们贪婪地想要侵占我们的城池,进而奴役我们的同胞。 但是,我们绝不会屈服! 我们要用鲜血和勇气捍卫我们的尊严,让敌人知道,只要有我们在,他们就不可能战胜!” 陈北冥振臂高呼: “我们的国家,我们的百姓,都在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为了国家,为了家园,为了我们所爱的人,我们要勇往直前,无畏地战斗! 这一战,关乎我们的生死存亡,我们别无选择!” 现场的士卒,不管是东厂番子,还是安西士兵,亦或者是匈奴选锋军,都感同身受。 大食军队,目标可不仅仅是汉人,同样包括匈奴! 他们是无差别攻击! 所有人的情绪,被陈北冥的话语激荡起来。 他们一齐高呼: “为了国家,为了家园,为了我们所爱的人,我们要勇往直前,无畏地战斗!” 呼声如雷,震撼人心。 将士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残酷战斗! 众人喊完,战意十足! 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们一往无前! “报……” 忽地,传来探马的高声汇报。 “讲!” “侯爷,城西三十里处,发现大军身影。” “什么?” 元罗很是吃惊。 “他们来得如此之快?” “这是打我们出其不意啊!” “还好,我们准备得快。”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陈北冥。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开战!” 敌人打上门,陈北冥没啥好犹豫的。 大军即刻动员,上墙的上墙,后备的后备。 好在刚进行完一场守卫战,基本的工事还在。 只要补充上守城的器械,便能展开防御。 “侯爷……箭矢是个大问题!” 元罗布置完任务,焦急地说着。 “箭支不够很被动,那看来我们不能死守,要伺机出城,贴上去战斗。” 陈北冥也很无奈。 上次消耗战,已经耗费大量箭矢。 本次混编军团一共只有一千余人,就算是带着五倍数目的箭支,分散到安西城,也不够富裕。 “报,侯爷,敌军在城外十里处停下!” 探哨忽然说道。 “嗯?搞什么鬼,走,去看看。” 陈北冥也十分纳闷,来都来了,停下干什么? 还不一鼓作气地展开进攻? 一行人走上城墙,察看动向。 陈北冥接过番子递来的望远镜,仔细看着敌人。 “侯爷,他们好像在安置投石机!” 嗯? 投石机? 陈北冥调整角度,看向大军后方。 可不是么,那里竖起好些大木架,不是投石机是什么? “侯爷,您看那边,除了投石机,好像还有东西。” “对对,一个个又黑又粗又大的管子,是干什么的?” “什么?” 陈北冥闻言,神色一惊。 它们,带着那玩意来了? 第778章 射都射不准? 火炮! 大食人带着火炮前来! 陈北冥不能不吃惊,那本应该是他的杀手锏! 现在,竟然让大食人占了先手。 没办法,都是作战方式使然。 陈北冥最近的几场仗,不是剿匪就是和匈奴对战。 真正的攻城战几乎没有。 而对于野战来说,黑火药的破片手雷,已经足够。 还不到大炮轰击城墙的时候。 可大食人不一样,他们有着迫切诉求。 不管是中亚那些维持几百年的要塞,还是坚如磐石的君士坦丁,都需要强有力的攻城利器。 陈北冥并没有做好准备,在西域和大食人来一场攻城战…… “妈拉个巴子,他们拉来了火炮,看来,我们必须伺机出城决战……” “那些黑又粗的管子,很厉害吗?” 元罗小声问道。 “那东西,当真厉害,我可不想遭那玩意的轰击。 这么说吧,普通的冷兵器,本侯有把握挡住。 但是一堆那东西开火,本侯也不敢说。” 陈北冥摇头,郑重说道。 “嘶……连您都觉得难对付,那指定困难。要么,咱们现在就出去,跟他们杀个你死我活!” 元罗建议道。 “不,他们人多,咱们人少。而且,对方还有战力强悍的马木留克骑兵。 现在他们兵锋正盛,咱们冲过去,他们早有准备,损伤太大。 传令下去,除去城墙之人,剩下的轮番休息。 等到晚上,给他们惊喜!” “是!” 元罗轰然领命。 不得不说,大食军队多年作战,很会搞好心态。 他们慢悠悠地将投石机和火炮组装起来,一点点推上前线。 若是让心理素质低的人守城,说不定扛不住那压力,直接开城投降…… 陈北冥想着晚上给敌人惊喜,没想到,对方也是这么想的…… 暮色刚刚降临,大食军队便摆出进攻阵型。 当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地平线之后…… 刺耳的号角声便从敌阵传来,打破夜晚的宁静。 驻扎在城外的大食军队,宛如潮水般涌动,尘土飞扬,声势浩大。 他们身穿坚固的铠甲,手握锋利的兵器,向安西城墙逼近。 “侯爷,那些狗东西们,和咱们想一起了。” “他们还有点脑子啊。” 陈北冥眉头紧锁,大食人身经百战,毫无疑问,见过各种战争。 对进攻时机的把握,非寻常人可比。 “弟兄们准备好没有?” “都准备好了!” 元罗坚定的回答。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紧张地挤在一起。 箭已在弦,刀剑出鞘。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尽管面对的是数量众多的敌人,他们仍旧誓死保卫城市。 他们相信,有忠义侯在,便战无不胜! 敌人的先锋部队在城门外列好阵型,准备发起第一轮攻击。 箭矢、石块、火箭如同暴雨般从天而降,砸向城头。 “大食人,也就这点手段啊。” 元罗躲在女墙下,摇头嘟囔着。 陈北冥没好气地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看见那些大黑管子没,他们要是开火,都给我进箭垛子,要么就是藏兵洞,不许再猫腰在女墙下,明白没!” “是!” 元罗毫不犹豫地答应。 话音刚落…… 大食人的阵形发生变化,火炮被推上前面。 除去投石机之后,所有其他的攻击暂时停下。 轰轰轰! 火炮在经过短暂的准备后,开始发射! 烟雾弥漫,声震如雷。 此情此景,元罗终于意识到,陈北冥说得可怕。 那些玩意,简直就是平地惊雷! “快,都躲起来,不许在女墙下!” 哗啦啦,士兵们飞速藏起来。 但是…… 那结果,似乎和想象的不同。 火炮发射很凶猛,但那落点…… 怎么跟随机抽取幸运观众似的? 几乎就没有落在城墙上的! 对此,士卒们议论纷纷。 “唉,咋回事?大食人搁这吓唬人呢?” “不会是忠义侯有些夸大吧。” “对啊,要是他们这么炸,那有个屁用?” 就连元罗,都有点犹豫。 莫非,是忠义侯高估大食军队? 刺溜…… 恰在此时,一个身影溜上来。 元罗见状,还以为谁在乱跑,大喝一声。 “给老子滚回去,跑什么!” 陈北冥闻声看去,发现那是仆固怀恩。 这小子,不在下边躲着,干什么来了? 正要开口,火炮再次响起。 “都藏好!” 陈北冥大喝一声,将仆固怀恩拉过来。 “跑什么跑,在这看好了,提前见识战争的残酷。” 话音刚落…… 嘭! 嘭嘭! 接二连三的撞击声爆发开来。 哗啦! 更有些女墙被跑到那击中,溅射出大片碎片。 哎呀…… 有些人没藏好,被碎片击中,登时浑身血刺呼啦! 更夸张的是,有的箭垛子被几枚炮弹连续击中,竟然垮塌! “天爷!” “怎么回事,现在准得离谱!” “哎呀,疼死老子了……” 城墙上,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很多人登时被动摇。 他们想不到,刚刚和闹着玩似的火炮,现在的恁厉害! 第779章 艰苦的攻防战 “都藏好,刚才第一发校准,现在才是射击。 先都不要动,等他们攻城的人上来,才给我出来!” 陈北冥扯着嗓子,大声吼着。 幸好,安西城修筑的结实。 幸好,大食人还只用实心弹。 若是他们会用开花弹,现在可不敢守在城头。 现在,虽然偶尔有人被击中,但是能最大程度地减少损失…… 炮火准备一段时间后,随着大食士兵上来,投石机和火炮渐渐停下。 或许他们发现城头再无人出现,以为已经吓得安西军逃跑…… 总之,大食军队开始搭起云梯,准备向城墙攀爬。 咚咚咚! 远处传来阵阵战鼓声,那似乎代表着攻击的信号! 城墙上的士兵,紧张地观望着。 他们知道,一场残酷的攻城战即将开始。 下一刻,鼓点突变,大食人开始攀登! “首登城墙者,赏金币一千!” “斩首十人者,城里的女人随意奸淫!” “斩首二十人,城里的财宝随取!” 大食督战队的人,大声喊着。 激励攀登城墙的人。 城墙上,元罗双手平伸,制止士兵们出击。 “都别动!” 他在等信号,等陈北冥的信号。 要在对方最出其不意的时候,展开攻击! 敌军越爬越近,城墙上的人,纷纷拿起石头。 负责推云梯的人,则拿着铁叉。 没错,箭矢都并非第一选择。 因为数量太少,要省着用。 所以,才将敌人放近,直接扔石头! 每个人拿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做好攻击准备。 他们的眼睛,紧盯着敌人的阵型,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扔石头,推云梯!” 陈北冥看见有人就差一丈爬到城墙,高声爆喝。 “嘿呦!” 忽然间,方才空无一人的城墙,顿时变成人山人海。 第780章 马木留克不过如此? “侯爷,您这是?” 元罗看着顶盔掼甲的陈北冥,有些吃惊。 “开城门,本侯与他们决战。我们军备太少,硬守不是办法。” “是!” 元罗立时应诺。 那是之前定下的基调。 与此同时,城内守军也在紧张调整,最好出击准备。 他们用铁钩拉开城门,让城内的军队可以随时出击。 万里无云的夜空下,一轮明月高挂,照亮广袤的战场。 数千名勇士身披坚硬的铠甲,手持明亮的兵器,威武地坐在马上。 他们的面容坚毅而冷峻,每个人都是为了信仰和荣誉而战。 陈北冥站在阵前,挥舞着手中横刀,大声地激励着。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敌人就在前方,白天的战斗已经说明,他们也只是徒有其名。 咱们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 现在,用咱们的刀剑,用他们的血,让他们知道厉害!” “杀,杀,杀!” 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夜空中翻滚,显示出了他们的决心和勇气。 他们知道,这一战可能是生命中最后一战。 但没有人退缩丝毫,因为他们明白,只有胜利,才能带来荣誉和自由。云九小说 “出发!” 陈北冥大声命令。 士兵们紧随其后。 铁骑铁甲,刀光剑影,如同一只钢铁巨兽,向着敌人发起冲锋。 他们的气势如虹、决心如铁,是一支不可阻挡的力量! 这一刻,他们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是战场上的雄狮。 这就是战争的激情,战争的热血。 这一刻,他们不只是士兵,他们是勇士、是英雄。 他们用自己的力量,书写传奇。 这一刻,他们是历史的主角,他们是未来的希望。 …… 另一头,大食军营。 埃布正在和几个副将讨论对策,听闻汉人全军出击,很是吃惊。 “什么,他们竟敢出来?很好,狡诈的汉人肯定以为,那是我们的全部。 哼哼,让他们知道马木留克的厉害。 去,通知大将军,派来马木留克和阿萨辛助战。 我们,要一举铲平汉人大军!” 埃布手下的亲卫,在一旁说道。 “少总督,我们现在就让阿萨辛出面么?” “哼哼,现在不让他们出面,等到什么时候? 只要我们能一战拿下汉人的城池,就能打通东方通道。 到时候,功绩比大哥攻下波斯也不小。 如果能再向东推进,下一个远东总督,除了我还能有谁?” “少总督高明!” 亲卫赞叹道。 …… 战场上,正在整理阵型的大食军队得到命令,让开主路。 现场指挥的副将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 因为他明白,那意味着马木留克将要出击! 果然…… 片刻之后,浑身闪光鱼鳞甲,只露着一双眼睛,连马匹都罩全甲的马木留克骑兵,出现在队伍当中。 他们是大食帝国最为强大的所在。 每个人都从少年时期精挑细选,接受最先进的军事训练。 并且还进行阉割,消除一切多余的欲望。 他们的人生,只有杀人和打仗! 轰隆隆! 马木留克前进的律动与众不同,那有着战争的凄美…… …… 另一边,陈北冥看见马木留克下场,马上下令让番子和匈奴选锋军突前! 安西老兵能打不假,但是他们的装备,无法和马木留克抗衡。 第781章 你要教我做事? 马木留克骑兵拉开距离,从马背囊袋上,抽出一根管子。 火枪! 即便没有发展到火绳枪的程度,但是起码已经具备突火枪的能力。 作为冷兵器精锐的代表,他们竟然也配备着突火枪。 可以说,一直跟随着先进武器的发展脚步。 但既然大食军队已经配备火炮,他们配备突火枪,也并非稀罕事。 陈北冥可不想让自己人吃枪子。 大声疾呼。 “飞火弹,准备!” 飞火就是预制破片的火药弹,也就是颗粒化火药的手雷。 虽然威力无法与后世梯恩梯装药的手雷媲美。 但胜在装药量大,破片多。 就算破片速度不够快,也够敌人喝一壶。 番子们当即反应过来。 看见马木留克的动作,就知道他们要拿秘密武器。 “弟兄们,冲!” 番子领队带头冲锋。 他们要拉近双方的距离,不能给对方远程攻击的机会! 嘭~ 马木留克手中的突火枪响起。 毕竟他们先手,有速度优势。 瞬间,灌注大量铁砂的枪管,喷发而出。 那炽热火红的铁砂,咆哮着冲锋…… 幸好,番子们也是全身披甲。 只是有些裸露的部位,遭到伤害…… 但是,番子们身后的匈奴选锋军,就要难受得多。 他们的盔甲没有番子全面,也没有防备铁砂的棉质内甲。 一番轰击之下,很多人跌落下马…… 眼看着,就要落下风…… 还好,番子们的进攻也开始奏效。 轰…… 轰轰…… 番子们飞火破片弹掷出! 那破片弹借着马力,扔出去足有二十余丈远! 落地之后,顿时爆炸。 更有甚者,直接凌空爆炸! 刷刷刷…… 铛铛铛…… 飞火爆炸之后,特制铸造的铁壳破碎,配合其中装填的铁钉和铁砂,形成更加强劲的破片流。 那破片像是冰雹一般,砸在马木留克骑兵身上、马上…… 虽然他们和战马全身披甲,但是仍旧有些地方薄弱。 预制破片的威力,比铁砂大上许多。 直接穿透薄弱部位,钻进肉体! “啊……” “喝喝……” 即便是意志坚定的马木留克,也被炸得惨叫起来。 双方,互有胜负。 而马木留克吃的暗亏更多…… 后方观战的埃布看着眼前场景,心中惊骇。 “该死的东方汉人,究竟用的什么兵器。为何比我们的突火枪还要厉害?” 边上的亲卫小声回答着。 “少总督,看样子,那是他们弄出来的火器,威力甚至比我们的火枪还要厉害。” “嗯?那些愚蠢的东方汉人,竟然能有更厉害的火器?” 亲卫陪着笑容道。 “少总督,火药就是东方传来,他们确实有能力……” 啪…… 埃布狠狠地抽了亲卫一巴掌。 “你在教我做事?该死的东方汉人,竟然有更厉害的火器。 让从君士坦丁到怛罗斯横行无忌的马木留克吃瘪。” 话音未落…… 番子的飞火又是一轮投掷! 轰轰轰!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掀起漫天尘烟。 马木留克的视线受阻,突火枪甚至无法瞄准。 他们,确实落下风了。 埃布见状,连忙催促着。 “快,让三位大人带着阿萨辛刺客出发。他们身影如鬼魅,肯定能解决那些该死的火器!” 亲卫捂着脸,嘴里呜咽着。 “少总督您放心,三位大人力战三大骑士团的顶级高手,都能取得胜利,几乎剿灭君士坦丁的皇帝亲卫。 第783章 陈北冥也有后手! 然而,陈北冥并未给他们机会。 他身形闪烁,如同幽灵一般,快速地移动着位置,让三人无法触及他的身体。 接着,拉开手臂上的外袍。 那里面,赫然是暴雨梨花! 陈北冥将柳依依的暗器改良,绑在胳膊上。 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 “给我破!” 嘭~ 嘭~ 两声闷响,天下第一暗器接连发射。 即便黑袍、长发、绿衣三人是顶尖高手。 但是他们没想到,陈北冥在中致幻剂之下,还能控制心神,发射暗器。 无数的细针疾射而出,冲着三人扑面而来。 他们的反应已经足够快,功夫也足够高。 但…… 已经中招! 啊! 啊! 啊啊! 三人接连发出惨叫声。 陈北冥强忍着幻觉,发动绝地反击。 他抓住时机,横刀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划破长空,直击绿衣女咽喉。 绿衣女措手不及,只能勉强闪避,但还是被陈北冥划伤肩膀。 “呜……” 绿衣女肩膀受伤,再加上暴雨梨花,只有闷哼一声,堪堪站住。 但陈北冥才不给她机会,欺身而上。 “倒!” 一脚踢在绿衣女小腿上,让她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紧接着,陈北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长发发起猛攻。 长发勉强抵挡,但在暗器作用之下,还是受到牵连,被陈北冥刺中手腕。 他作势要逃,但已经来不及。 陈北冥抓住长发的头发,将他按在地上。 嘭嘭…… 扑哧…… 几拳加一刀下去,长发顿时萎靡。 “喝呀!” 陈北冥要彻底解决长发时,黑袍缓过来,蓦地杀到。 最后,两人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 两人的招式都是高妙无比,一时间难分胜负。 陈北冥固然受到幻觉影响,而黑袍受到暴雨梨花的掣肘同样巨大。 “滚!” 陈北冥晃晃脑子,赶走脑中的幻觉。 黑袍因为对身体控制力下降,难免露出破绽。 陈北冥抓住机会,以一招精妙绝伦的横刀刀法,爆发出几乎全部潜力。 顿时间,刀气纵横,霸气无匹。 黑袍无奈,只能堪堪抵挡。 轰! 一声巨响,黑袍败退! 陈北冥打蛇随棍上,一拳打在黑袍的胸口,将他彻底击倒。 嘭…… 黑袍倒飞出去数丈远,重重跌倒在地。 瞬间,陈北冥在中毒之下,靠着他们轻敌,击败三个高手。 他的胜利并非偶然,而是他敏锐的观察力、精确的判断力以及深厚的功力共同作用的结果。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暴雨梨花。 那天下第一暗器,绝不是白叫! “给我死吧……”https:/ 陈北冥准备去解决黑袍。 但是,阿萨辛的高手们,不顾自己安危,尽数扑上来。 苍啷! 陈北冥硬是砍死四个人,可还是慢了半拍。 已经有人抢走黑袍和长发。 “留下来!” 陈北冥一声暴怒,再次挥刀。 刀意滔天,岂是阿萨辛刺客所能抵挡? 顿时,几个救人者便被分尸。 可…… 显然,阿萨辛不会放弃。 嘭嘭! 那些刺客随身掏出弹丸,摔在地上。 顿时,现场腾起团团白烟! “糟糕!” 陈北冥大喝一声,想要扇走烟尘。 可是,哪里还有刺客和二人的身影? 后边,只剩下一个绿衣,他们来不及救援。 陈北冥跳过去,将绿衣掳上马,带头大开杀戒。 “兄弟们,跟着我,杀掉大食人!” “是!” 大军轰然应诺。 之前,他们被大食军轰击、被马木留克压制,战损不少士兵。 现在,反击的时刻来临,当然要报仇。 在番子后方,选锋军和安西军已经做好准备。 他们的武器和装备虽然没有番子先进,但受到的影响较小,战斗力依旧强大。 陈北冥亲自带人冲破在马木留克骑兵防线后,选锋军和安西军迅速出击。 他们飞火弹齐扔,弓箭齐射,将自乱阵脚的大食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尤其是番子的劲弩,在近距离的情况下,几乎能穿透马木留克的甲胄! 在全军的配合下,马木留克骑兵最终被击败。 他们的骑兵阵型被撕裂,士兵们纷纷落马。 身后的大食兵见状,更是撒丫子逃脱。 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变成单方面的追击战! …… 本来在后方的埃布,溃败之下,整个人发狂了。 原本大好局面,怎么如此? 恰好,他看见退下来的黑袍,便无能暴怒。 “黑袍,你竟然就这样撤退?还不给我杀死那些东方汉人!” 黑袍本就战败,现在埃布如此说,简直就是当面打脸。 他黑袍是什么人,光荣的阿萨辛刺客长老。 别说大食的东方总督,就算是大食最高统帅,见到他也会客客气气。 现在,一个小小的总督之子,竟然敢指着鼻子骂? 嗖…… 他的刀轻飘一挥…… 埃布再也说不出话,只有“喝喝”的出气声。 下一刻,鲜血从脖子喷涌而出,眼看,再也活不成。 同样,他身边的侍卫,尽数被阿萨辛斩杀! 随后,黑袍便继续撤退…… …… 另一边,正在冲锋的陈北冥,越发感觉不对劲。 第789章 祸害还是财神?西秦暗流涌动! 小小玉山关,竟然出现三个半步宗师境以上的高手。 不过,双方都很克制。 直到队伍离开玉山关,谁也没吭声。 随后,大军在岔路口迎面碰上一支盔明甲亮的西秦军。 他们将南下的官道堵得水泄不通。 狮子骢跟着陈北冥日子久,早就与主人心意相通,它没有停下,趾高气扬地走到大军跟前。 唏律律~ 霸气响亮的嘶鸣声,引起大军马匹不安。 马王的压迫可不是盖的。 高出普通战马一头的狮子骢,异常神骏。 人立而起的嚣张姿态,气得为首大将想拔刀,却又不敢。 大将军陆逊的告诫,言犹在耳。 征西军老兵们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开战。 他们绝不容许有人对陈北冥不利。 陈北冥冷笑一声,打马转道向东。 同时,拍拍老伙计狮子骢。 “你小子,倒是个喜欢装逼的角儿。” 如此,才让西秦军松口气…… 一路上,西秦军像跟屁虫一般,死死跟在陈北冥后面。 陈北冥倒无所谓,多个保镖,何乐而不为。 也不着急行军,走走停停,路过城镇就分批进去采买、放松。 安西军就在边陲,需要适应中原的生活。 刚好一路上,让他们先在西秦练练手。 有什么不适应的,在回归大乾之前,先行解决掉。 如此情形,将西秦大将气得咬牙。 但,又毫无办法。 而地方州府的官员,却不认为是祸害。 那些人进来花银子,就是帮助他们赚钱,何乐而不为? 至于是不是西秦人,借不借道,那是朝堂相公和将军们应该考虑的事…… 其实,陈北冥已经带着一人,悄然离开队伍。 他目的地正是华山。 也不知道,岳小妞在华山上过得如何。 陈北冥不担心西秦朝廷为难征西军。 他们巴不得人马赶紧离开。 也知道出一点事,会引起陈北冥不满。 所以暗中警告过所有势力,休得对征西军不利。 陈北冥路过西秦京城,特意将暗中潜伏的东厂密探招来询问。 “小人参见侯爷!” 密探潜伏西秦一年。 想不到还能在此见到自家侯爷,激动得直打摆子。 “辛苦你了,近些日子,刘元佐有没有什么动作,西秦其他势力又如何?” “回侯爷,小人收买一位宫内负责采买的太监。 据他说,刘元佐已经掌控宫中六七成的人。 便是皇帝身边,也不例外。” 东厂密探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收买花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干得很好!缺银子尽管和王文武要,本侯又不是不还他。” 陈北冥十分满意,刘元佐要造反,这消息很及时。 要干笔大的,刘元佐定然私底下和世家大族达成过协议。 他若上位,会许诺什么好处。 如此,也是个契机。 大乾可以将人混杂进西秦秘密衙门。 两人又谈些细节才分开。 陈北冥带着那人,背手溜达着出酒楼,到西秦皇宫外。 眼前皇宫,相比大乾并不小。 只是大乾尚黑,西秦则多出金黄,看起来富丽堂皇些。 “下次再来,定要进去参观参观。” 陈北冥转身向城外走去,随手买些食物。 串门,自然不能空着手。 他将手里东西,大部分给身边人,自己象征性地拿着。 那人狠狠地剜两眼,却未能开口。 到华山时,天色不早。 冬日的华山,寒风萧萧,枯木落叶。 残雪下的湖面,泛着淡绿色。 湖中几只水鸟嬉戏,给寒冬的华山带一丝春意与灵动。 华山上云遮雾绕,冰水潺潺,残雪和碧绿的湖水,宛如一个巨大的玉盘。 正是: 湖光山色两相和,水面无风镜未磨。 遥望华山山水翠,碧绿盘中一青螺。 原来这就是雄奇险峻的华山,果然山峰如刀削,极是惊险。 如此情景,自是将随行之人看得呆了。 “呵呵,没见过吧,类似的风景,多着呢,保证你怎么也看不完!” 陈北冥说完,不管那人如何,径直沿着山路缓缓而上,却没看见一个华山弟子。 直到半山腰,才听见说话声。 而且,对话内容,十分八卦…… “哎,小师妹还在和师傅师娘置气呢,就是不肯答应嫁给大师兄。” “大师兄那般好,小师妹怎么就是想不开。” “说不定还记着大乾京城的那人呢!” 陈北冥在暗中听完,有些哭笑不得。 悄然跟在几个女弟子身后,示意后边人跟好,登上华山。 “贵客光临华山,何不现出身形,岳某也好招待一番。” 刚进华山派,就听雄浑的声音。 正在吃饭的华山弟子,纷纷拿兵器出来,警惕地瞧着山门外。 岳卓群夫妻站在最前面。 “哈哈,有日子不见,岳掌门武功进步神速。” 陈北冥笑眯眯地从黑暗中出来。 他虽并没有刻意遮掩气息,想不到竟被岳卓群发现。 “原来是侯爷驾临,岳某有失远迎!” 岳卓群惊喜莫名。 上次大乾京城之行,陈北冥不仅多次帮助他们脱险,还指点改良华山剑法,让如今的华山派脱胎换骨。 如今在西秦,华山江湖地位得到极大提升。 有什么大事,都少不了华山的份。云九小说 “呵呵,本侯叨扰,倒是怎么不见令嫒。” 陈北冥装作不知,将食物交给过来迎接的华山弟子。 华山弟子对陈北冥并不认生,看到伴手礼都很高兴。 他们日子过得清贫,难得能吃到。 “哎,那丫头不听话,被岳某禁足房中。” 岳卓群暗暗心惊。 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竟看不透陈北冥武功境界。 大乾京城那惊天一战,震惊武林。 天下人都知道陈北冥突破宗师。 可是现在,已经不知到何种地步。 再看向陈北冥身边人,更加吃惊。 怎么,武林又出现个难缠的角色? 之前,一点也没听闻啊! 而且,和陈北冥的关系,似乎有点奇怪? 第790章 令狐兄弟得偿所愿 岳卓群开口问道。 “侯爷,敢问这位是……” 陈北冥笑着摆摆手。 “西边来的朋友,不会汉话,暂时没找到合适的通译,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们,就当她不存在吧。” 不存在? 岳卓群一听,眉毛一抖。 好家伙,那实力远在他自己之上,能当做不存在? 忠义侯当真厉害啊,随便出现个人,都是碾压一般。 他可不敢当不存在,按照江湖流程,恭敬地抱拳施礼。 “在下华山岳卓群,见过阁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绿衣女。 陈北冥担心他走之后,绿衣女施展什么手段作妖,便将她带在身边。 绿衣女也学着岳卓群抱拳作揖,算是回礼。 陈北冥又寒暄几句,便转移话题道。 “令嫒心有怨愤,禁锢在房也不是办法。当初本侯与他有些交情,不如替岳掌门劝劝如何?” 陈北冥此来主要目的就是看望岳灵杉,自然提出要见。 岳卓群叹息一声。 “那有劳侯爷。” 言罢,亲自带着陈北冥向后走去。 陈北冥举目四望,华山派仍然保留着很多道家痕迹。 不过,现在已经彻底世俗化。 相比建筑奢华的嵩山派,寒酸不少。 上山途中,眼睛瞟过绿衣女。 她身姿灵动,腰肢纤细,看得有些眼热。 绿衣女很是敏感,早就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在战场时,就感觉陈北冥很危险。 那眼神里,满是好色的目光。 恰好到岳灵杉小院前,绿衣女才感觉到眼神挪开。 “杉儿出来,你看谁来?” 岳卓群敲门道。 “不出去,死也不出去,谁来也没用,我就是不嫁!” 房内,传出岳灵杉倔强的声音。 此时令狐野端着食物过来,听到这话,脸上更是伤心之色。 “我说岳小妞,你要胸没胸,要豚没豚的,这位令狐兄弟看上你,还不知足!” 陈北冥看不下去,决定帮令狐野一把。 扑通~ 房内传出重物落地的声响。 嘎吱~ 然后又是一阵桌椅碰撞。 终于,房门打开,岳灵杉一脸惊喜地出现在门口。 “你……你来啦!我现在丑死了,你等我一会儿……” 说着又关上门,打扮整齐才出来。 有日子没见,岳灵杉长开许多,愈发灵动秀丽,只是明月依然很平。 “我此次来,是参加你和令狐兄弟的婚事。 你相貌身材平庸,有令狐兄弟肯要你,就烧高香吧。” 陈北冥怎么不知道岳灵杉的想法。 只是,他心里不希望令狐兄弟再有那遗憾。 而且,岳灵杉真不是他的菜,那身材提不起一点兴趣。 “你……我……我是要成亲,就算今晚成亲,与你有何关系!” 岳灵杉气糊涂,她心心念念的人来了,却是如此局面。 陈北冥邪笑一声,转头说的话将在场人惊住。 “岳掌门,既如此,就准备婚事吧,本侯来主婚,今晚给二人成婚。” 岳卓群怔在那里,却也没反对。 “虽然是仓促了些,但既然是侯爷的主意,岳某赞成。” 其实岳卓群对大弟子很是满意,武功悟性一流,人也踏实。云九小说 改良的华山剑法他是最后才练,但境界却是最高。 华山弟子们接到消息,要布置洞房和婚事时,都是一脸吃惊。 结婚怎么和过家家似的? 说结就结? 幸亏所有东西岳卓群都已经提前买好,不至于连红绸绢花都没有。 一切,在陈北冥的主持下有序地进行。 第791章 圣裔传人? 陈北冥略加思索。 好像是岳夫人主动让出房间,给绿衣女居住。 脑海里,不由想起绿衣女那出色的曲线。 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鬼使神差地纵身进院子,悄悄到屋里。 屏风后,赫然是个玲珑诱人的身影。 陈北冥坐在桌前静静欣赏,既然是猎艳,那就要有耐心。 绿衣女穿着里衣出来,看到桌前有人,吓得退出两步,待看清脸,有些惊怒。 “@#¥%&*&……%¥#@” 绿衣女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 陈北冥淡淡一笑。 “你明明会汉话,却假装什么都不会。” 绿衣女认真地后退半步,脸上表情几度变换。 最后,显出一丝笑容。 “呵呵,你明明看出来我会一些,却依旧带着我。 我的汉话,本来只会一点点。但是最近跟着你们,学会很多。” 陈北冥心里暗惊。 眼前女子,怕是个语言天才。 虽然还带着些口音,可是能表达的意思基本没有错误。 “好吧,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几乎没有犹豫,张口就来。 “你可以叫我帕楚莉娅。” 帕楚莉娅? 陈北冥微微皱眉,一个既不波斯,也不大食的名字。 反而带着些许两河流域上游的味道。 总之,那名字有些古怪。 “侯爷怎闯入我的房中,还请速速出去,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帕楚莉娅捂着美好的曲线,说道。 “呵呵,我若是不来,又怎知道你的小秘密?” “女人,不都应该有些小秘密吗?” 帕楚莉娅换作魅惑的眼神,说道。 陈北冥虽然沉迷于那魅惑的样子,但心里更加坚定。 她是心有所图。 光是眼下的魅惑功夫,普通人就学不来。 “所以你一直在观察我?” 陈北冥追问着。 “你让我跟着,不就是在观察?” 帕楚莉娅反问道。 “好吧,我承认,那既然如此,或许咱们可以好好地谈谈。” “谈谈,自然是最好的。” 帕楚莉娅盈盈一笑。 …… 一番了解下之后…… 帕楚莉娅不是一般人,有着神秘的身份背景。 她虽然是阿萨辛长老,但并不赞成阿萨辛以及大食最高首领——阿拉丁的一系列作为。 反倒是希望恢复之前,女性相对自由平等的状态。 听完她的话,陈北冥咂摸下嘴唇。 看上去,她似乎说了很多。 但细细品味,似乎又没说多少。 就比如说身份背景,一个出生在格鲁吉亚小村子的女子,能有如此认知? 陈北冥才不信。 即便是按照她的说法,那都是在阿萨辛总部——圣山鹰巢培养出来。 “帕楚莉娅,你编造的故事或许很有逻辑。但是,你忽略重要地一点。 如果你真的在圣山鹰巢培养,根本无从生出对阿萨辛的反对。 更别说,你提到关于恢复之前女性地位的问题。 阿萨辛怎么可能告诉你那些? 如果我所料不假,你是圣裔传人吧!” 陈北冥看着帕楚莉娅的眼睛。 “你……你竟然猜到了……” 帕楚莉娅瞬间有些慌乱,片刻后,才恢复正常。 “天啊,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连我们圣裔传承之事,也知晓得清楚。” 第792章 说上就上! 帕楚莉娅没有躲闪他的眼神。 “因为你的做法与众不同,让我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你。” “哈哈,深入了解。要多深入?别的不说,不管你是想负距离,还是‘赤诚相对’,本侯都乐意。” 陈北冥露出色眯眯的淫笑。 “收起你那淫荡的表情,让我说说看,我了解得对不对。” 帕楚莉娅抛出个媚眼。 那模样,将陈北冥看酥了。 不过,他没有继续聊骚,而是正色道。 “哦?那不如你来说说,本侯走西秦的看法。” 陈北冥也想知道,她认知到哪个层面。 “你绝不是简单地要耀武扬威,如果是真的,那你大可以故意搞破坏,故意掀起地方矛盾。但是,你没有。” 陈北冥如果故意制造内乱,固然能让西秦一时动乱。 但是会给西秦高层把柄,说大乾人就知道乱来。 甚至有可能,让刘元昭整合朝堂。 反倒是现在的做法,安安静静地走过去,还故意花钱,制造出乾国人有钱还亲和的架势。 人家在外面买东西都给钱。 反倒是西秦的那些军爷,给钱? 不打人都他娘的是祖坟冒青烟。 如此一来,此消彼长,埋下人们对大乾好感的种子。 “还有就是,削减西秦皇帝的威望。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帕楚莉娅嘴角浮起一抹微笑,抱臂看着陈北冥。 她笑起来,浑身曲线都跟着抖动。 那场景,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陈北冥若不是自控能力强,说不得马上就起立致敬! “女人,我不得不承认,你对我的认识,很透彻。我在你面前,好像光腚一样。” 本来,一句别有深意的话。 但是,帕楚莉娅显然没有领会到陈北冥色色的一面,而是继续说道。 “这些日子跟着你,从乌孙国到西秦国都,我有了比较深刻的认识。 第793章 有点小,能满足女人么? 陈北冥嘿然一笑。 “现在谈条件,不晚吗?难道不应该在之前谈好?” “我的条件,与其说是条件,不如说是互利互惠之事。” 帕楚莉娅眼睛闪烁着道。 “哦?那我倒要听听。” 帕楚莉娅看着陈北冥的眼睛,认真道。 “生下我们的孩儿,用你手里的军队,打下一片领土,让他成为土地的王。” 嗯? 陈北冥一琢磨,这买卖,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吧。 听上去,似乎是给儿子打工。 但…… 总觉得哪里有点吃亏的样子。 “我看还是这样,将来你们可以作为我们的加盟国,我可以派人帮着你打天下。 世界那么大,我们自己根本占不完。” 陈北冥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似乎很遥远啊,有没有现在就能实施的部分?” 帕楚莉娅靠在陈北冥身上,握住他的壮丁,肉肠百转问道。 “嗯……轻些……那你暂时负责西域的情报组织,包括西秦部分,一起协调。” 陈北冥还在苦于没有能一体掌握西边情报组织的人。 现在有个帕楚莉娅,再合适不过。 虽然将来她的目的是建立梦想中的国度。 但是在此之前,双方的利害关系一致。 两人还在回味…… “师娘,您可睡下?” 攸地,外边响起声音,将两人吓得坐起来。 陈北冥心中一凛。 大晚上的,弟子们找来做什么? “岳夫人不在,今晚将房间让给本侯,何事?” 外边人迟疑片刻,还是说道。 “侯爷,山门外来人求见,说是朝廷的人。” “那赶紧去找你师娘吧。” 陈北冥心中疑惑,这么晚,西秦朝廷要做什么?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帕楚莉娅松手道。 “自然是要去的。” 陈北冥微笑回答,也下床穿衣。 随后眼睛盯着帕楚莉娅穿衣。 美人穿衣各有美感,帕楚莉娅那种清冷,格外让陈北冥心动。 帕楚莉娅啐他一口,知道赶不走,只能加快穿衣速度。 陈北冥见没有风景瞧,只好先行从房间离开。 等两人走到前厅时,岳夫人已经赶来。 岳夫人看见他出马,心中多些安全之意。 三人进入前厅,一个高大背影映入眼帘。 对方一身锦衣,气势不凡。 “在下华山岳宁氏,敢问阁下是?” 那背影转过身,一张脸相貌不俗。 只是神情中带着倨傲,让人很不舒服。 “本官乃皇家铁卫千户,奉命召集各派高手。 你华山要出十人,三日后在京城护国寺集合。” 岳夫人秀眉微蹙,她本能反感对方的态度。 “我华山只是小门小派,实力低微,官爷还是另请高明吧。” “放肆!让你华山出力,是看得起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中年男子话语中带着怒气,声音陡然提高八度。 宁女侠才不给他面子,直接怼回去。 “我华山不需要别人看得起,送客!” “哈哈……本官本来还想给你留面子,可惜美人……” 中年男子目露淫邪,猝然出手。 双手如鹰爪袭向岳夫人明月,带着幽蓝光芒,明显是淬过毒。 如此直冲要害的打法,显然是想要人命。 岳夫人习武多年,一身武功不比岳卓群差。 揉身躲过一击,与中年男子斗在一起。 门外的两个华山弟子听到动静进来,唯恐师娘吃亏。 “不妨,他伤不了你们师娘。” 陈北冥拦住他们,笑吟吟地看着二人交手。 男子武功虽然不错,但与岳夫人却是差着一筹。 见久攻不下,眼中厉芒闪过,手中多出个金属小圆筒。 “给我中!” 唰唰唰~ 一捧芒针从圆筒里射出。 岳夫人暗道坏了,此刻想躲也躲不开,只能闭目就死。 关键时刻…… 帕楚莉娅出手! 她迅疾如风,身影化虚。 如同一道绿光…… 骤然出现在两人中间。 衣袖一甩,将芒针全部挡下。 然后虚空一抓,随手甩出。 竟是将部分芒针掷将回去! 嗖嗖嗖…… 芒针命中年男子几处大穴。 岳夫人听闻动静,睁开美眸,知道自己得救。 “谢谢!” 帕楚莉娅回一个笑脸,走回陈北冥身边。 陈北冥则是冷冷一哼,提着中年男子衣领出前厅。 “你是谁?要干什么?” 中年男子满目恐惧。 眼前两人身手之可怕,他从未见过。 陈北冥提着他来到山崖。 呲啦…… 随手从他身上扯下布条,把人绑在松树上。 接着,解掉他的腰带。 衣裤滑落,一切都暴露在空气中…… “啧啧啧……有点小,能满足女人么?接下来,我问,你说。” 陈北冥嫌弃地瞄了眼。 “你……你放开我,你可知……可知得罪的是谁?我铁卫……啊!” 第794章 以后打架,再也不怕别人踢裆 中年男子被山谷间的寒风吹得都要冻僵。 但见对方手指轻轻一划。 (*w)╰ひ╯ 瞬间,地上多出二钱肉。 并且,血流如注。 “啊~~~啊~~~啊~~~” 巨大钻心的痛楚,男子差点晕过去。 “你看看,多清爽,没有累赘。 以后打架,也不怕别人踢裆。 说不定可以直接进宫呢,不必谢我。” 陈北冥一边说,一边简单给中年男子止血。 流血流死,可就问不出消息。 “该死!我要杀了你!” 中年男子知道,一切性福已经远去。 以后,再也没有和女人玩的工具,红着眼,猛烈咆哮。 陈北冥也不生气,从随身囊袋里取出个鹿皮小包。 展开后,是一些形状各异的金属工具。 每一个,都闪着金属寒芒。 “我这里有种手段,可以让男子变女子,正好拿你试试。” 陈北冥说话,就要下刀。 “啊,你不是人!” 中年男子还要威胁。 可陈北冥的刀已经接触皮肤…… 男子马上改口! 变成太监,还能忍。 要他娘的变成女的,以后只能让人日! 从日人,到人日。 那怎么行! “我……我说……” “你是谁,来华山做什么?” 陈北冥也不废话。 “皇家……皇家铁卫千户朱祥……奉命搜罗高手,杀……杀陆逊!” 陈北冥听得一怔。 本以为他们是要对付自己,却没想到是要对陆逊下手。 “你是刘元佐的人?” “你怎么……” 中年男子话刚出口,想到什么,又闭口不语。 陈北冥心中冷笑。 知道这些,已经足够。 于是,慢慢收起鹿皮小包。 “出来吧,你们应该都听到。” 黑暗中走出两个秀丽的身影,正是岳夫人和帕楚莉娅。 岳夫人俏目神色复杂,方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你手段狠毒,不似……” “不似好人,有违侠义?” 陈北冥面无表情地双手背到身后,望向头顶的漫天繁星。 “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 岳夫人心中一颤,人家是纯帮忙,还那样说。 心中忽然生出愧疚。 “抱歉侯爷,是我……” 话未说完。 那中年男人忽然挣开,就要跑! 但是,陈北冥、帕楚莉娅两大高手在场。 他能跑到哪去? 可是,他似乎不是想跑,是冲着岳夫人而去! “岳夫人!” 陈北冥大喝,即冲过去。 帕楚莉娅也连忙飞身而起。云九小说 哗啦…… 岳夫人仓促闪避,不料脚下一滑,掉下悬崖。 “帕楚莉娅,抓住!” 陈北冥抓出一根藤蔓,甩给帕楚莉娅。 她一手接过绳索,一手拉住岳夫人。 陈北冥牢牢拽住绳子,同时飞脚踢起一块石头,将那中年人砸晕在地! “啊!” “呀!” 猛然间,下边传来惊叫。 陈北冥心中大骇,以为帕楚莉娅和岳夫人都掉落悬崖。 连忙跃起查看。 可腾空而起之后,发现悬崖下没有人影。 “卧槽,人呢?” “侯爷,看这里!” 岳夫人的声音响起。 陈北冥定睛一看。 嚯,悬崖下有个山洞…… 山洞?! 等等,莫非那里有…… “你们有没有发现好东西。” 陈北冥折身落在洞口,高兴地问着。 “嗯?什么好东西?” 岳夫人有些诧异。 “呵呵,马上你们就能见到。” 陈北冥走到穴前,慢慢敲打。 叮叮叮~ 叮叮叮~ 直到忽然变声…… 咚咚咚! 陈北冥听到空鼓,眼前一亮。 哗啦~ 他出拳将墙壁打出个洞。 紧接着,石壁连片掉下,露出里面庞大的空间。 “咦?这是……” 岳夫人惊奇地走到陈北冥身侧,瞧着里面。 陈北冥四下寻找,发现一个油灯,点燃之后,率先走进去。 岳夫人也紧随其后。 帕楚莉娅看看身后,确认安全之后,也走进去。 陈北冥提着油灯,在一处石壁前停下。 上边雕刻的繁杂的图案和文字。 岳夫人只是看一眼,便大吃一惊。 捂着秀口,不敢置信。 “这……这居然是南岳衡山剑法!”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岳夫人一眼便认出来。 但石壁上的招式,她却从未见衡山派用过。 而石壁末尾的字,却让她似乎明白什么。 “你怎么知道此地?!” “呵呵,别管我怎么知道,你就说,是不是有用吧。够不够你们为大乾效命?” “这……这如何计算,我,我拿不定主意。” 岳夫人心中纠结,她们华山派憋屈十几年,现在才觉得活得像个大门派的样子。 而这一切,都是陈北冥带来…… 第795章 岳卓群什么都知道 岳夫人犹豫好一会儿。 “华山派世居于此,若是投靠大乾,只怕再也保不住祖宗传下来的基业……” “我又不会让你们直接站队,只是让你们私下做些事情。 而且,会有东厂密探暗中盯着华山,有危险,便会出手相帮。” 陈北冥知道她已经动心,便打消她最后的顾虑。 岳夫人点点头,总算不再找什么借口。 “以后,帕楚莉娅负责西边的情报传递,你们已经认识。她的功力,你已经了解了吧。” 岳夫人苦笑。 “侯爷整天拿我们开玩笑,昨天您还说,人家不会汉话。现在,直接掌管西边的情报。” 陈北冥尴尬的笑笑。 总不能说,是因为睡服之后,才拿下的吧? “我要走了,还要去与大部队汇合。 你若想明白,就派体己人去大乾的武雄关找我,我会在那等你们三日。” 陈北冥算算时间,也该离开。 “侯爷小心,虽说这世间能伤侯爷的已经很少。” 陈北冥回到那处山崖,将中年男子解开,挟在腋下,和帕楚莉娅离开华山。 次日,华山派。 岳灵杉羞红着脸与令狐野从房里出来。 昨夜也不知怎的,两人折腾到半夜,现在还浑身酸麻。 “呀,都怪你,弄得我这般……” 岳灵杉轻轻捶打着他。 令狐野受着小师妹的捶打,却是一脸憨笑。 如今鸳梦得偿,心里不知多美。 两人在一群师弟师妹的调侃中,走进母亲院子。 “女儿见过娘亲,咦?父亲呢?” 岳灵杉没看见父亲,心中疑惑。 “起来吧,你父亲还在闭关,你如今为人妇,以后该收敛性子,相夫教子才是。” 岳夫人对女儿嫁给大徒弟很是满意,总比惦记陈北冥要好。 第796章 陈北冥真的不搞阴谋? 岳夫人神色紧张,忧心开口。 “夫君,您莫非已经答应和朝廷合作?” 令狐野同样忧心的看着师傅。 “夫人哪里的话,我们受忠义侯恩惠众多,为夫怎会是两面三刀的人?” 此言一出,岳夫人和令狐野神情才放松下来。 岳卓群冷笑一声,哼道。 “夫人,那所谓的朝廷来人,怕不是皇帝派来的吧。我猜,是刘元佐的人。” “啊,什么?” 岳夫人颇为吃惊。 自己什么提示都还没说呢,夫君竟然已经猜到? “您……肯定知道些什么!” 岳卓群微微一笑。 “夫人呐,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咱们西秦的皇帝,名声烂到家。 而那些军头们抱团结伙,文官们是沆瀣一气。 外加一个刘元佐,整日里阳奉阴违,上蹿下跳。 这西秦,几乎都是亡国之相。 和大乾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们虽然身在西秦,但一直被西秦朝堂压制漠视。 如今,是时候做点什么……” 岳夫人妙目闪亮。 既然岳卓群也是一样的想法,那省下多少口舌劝说。 “那我们就和忠义侯……” “大好机会摆在面前,舍我其谁。野儿,以后你就负责去和忠义侯联络。 等到将来,为师相信,你能带领华山走的更远……” 三个人彼此看看,狠狠地点头。 华山派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 …… 陈北冥回到征西军中,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此,让西秦的探子松口气。 只要他在光明处,不搞阴谋就好。 陈北冥真的不搞阴谋? 才怪! 夜幕降临,中军大账。 陈北冥、帕楚莉娅、元罗等人,赫然在列。 “说说吧,那个刘元佐的人怎么处置,对咱们利益最大?” 本来,陈北冥要做些什么,肯定要自己动手。 现在,有人送工具人上来。 要是不好好利用,都对不起人家。 元罗沉吟道。 “要么,咱们就放他回去,让他们去刺杀陆逊?没了那个老东西,西秦少根胳膊。” 陈北冥没有回话,看着帕楚莉娅。 “你怎么想?” 帕楚莉娅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不如送给陆逊,让他自己去处置。现在刺杀陆逊,有可能会怪到我们头上。 但是把消息撒出去,那就有意思了。 会让陆逊和刘元佐针锋相对。 看起来似乎没有牵扯皇帝,但斗到最后,削弱的还是皇权!” 她一说完,元罗大赞。 “妙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陈北冥赞赏地点点头。 “还是你厉害,那就劳烦你安排一番。反正,西秦的谍报系统,将来都是你的。” “好的,小女子愿效犬马之劳!” 帕楚莉娅满意地接下任务…… …… 接下来,大军便加快行军速度。 随着距离大乾越来越近,老兵们精神愈发健旺。 他们无数次在梦中回到家乡。 此刻,梦想就要照进现实,一个个健步如飞,恨不得长翅膀回去。 路过恒山时,陈北冥想起那个晨起帮师姐们做饭的小尼姑。 “也不知道她在不在。” 最终,陈北冥摇摇头,继续赶路。 恒山与华山不同,她们与世无争,没有参与两国争端的必要。 连日行军,总算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赶到武雄关。 武雄关统领郑顺接到手下消息,整个人愣住。 “你说什么,侯爷到我武雄关,还带着一支大军?” “小的不敢欺瞒将军,这是侯爷腰牌!” 郑顺对陈北冥的腰牌不陌生,他能接管武雄关就是陈北冥推荐。 “快快快!打开大门,本统领亲自去迎接!” 既是陈北冥到,不管他带着什么,郑顺都不在乎。 第800章 老兵,回家! 番子恭敬地回答。 “侯爷,咱们工作做得很好,他们尚未察觉。只是,五姓豪门似乎又在搞阴谋……” “哦?那倒正常,他们什么时候不搞,才叫奇怪。你们继续,给我盯好了……” …… …… 风雪停息后的第三日,征西军从武雄关出发。 尽管西路官道难走,征西军的将士们却兴致高昂。 无论何种路况,就是硬趟! 有马车实在过不去,那就喊着号子扛。 总之,什么也不能阻挡他们回家的路! 队伍跋涉半个多月,总算抵达京城。 女帝早就集合满朝文武等在北门外。 而且,此次在京所有皇族和勋贵都严令到场。 谁敢不到,轻则罚俸抄产,重则论刑。 总之,后果严重。 但至于迎接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轰隆~ 马蹄踏地的声音传来。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旗帜。 严嵩白眉抖抖,回头下令。 “奏乐!” 作为内阁首辅,名义上的朝中第一人,他官服穿得一丝不苟。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 一支白发苍苍的大军,由远及近。 女帝下銮驾,整理好龙袍,对着大军躬身行礼。 “朕,大乾第十四代皇帝,代我大乾黎民百姓,感谢众位戍边开拓之功!” 征西军老兵们纷纷下跪回礼。 “陛下万岁万万岁!我等愿为大乾流干最后一滴血!” 君臣双方一问一答,皆是情真意切。 将现场气氛烘托到高潮。 所有人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百姓们自是热泪盈眶,高声大呼。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陛下英明!” 谁不想,有如此大军守护! 五姓豪门和严党官员们则是一脸复杂。 皇帝的口风太严实,愣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出。 此事宣扬出去,皇帝支持率和声望必然飙升。 皇帝太狡诈 第801章 传国玉玺的线索 陈北冥不能不重视,在猛炸药没出之前,火药是手里最重要的存在。 “火药?那还真是棘手啊,得让番子们加强追查。” 他去招呼人,吩咐下去之后,再回来陪着两人。 皇宫,御书房。 女帝屏退所有人,只留下元罗。 “元将军,现在已经没有外人,你说说几十年前先皇的旨意吧。” 该慰问的事情,都已经慰问过。 现在,是谈正事的时候。 元罗神色有愧,低声道。 “陛下,当年先帝派我等出去,一个是为打开西域商路。 但是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寻找传国玉玺的下落……” “果然……” 女帝点点头,脸上尽是唏嘘。 “父皇的决定,让你们滞留西域几十年,真是辛苦。” 元罗苦笑着摇头。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传国玉玺对大乾何等重要。 有了他,大乾便能一统天下,金瓯无缺! 咱们若是能找到,便是全战死,也心甘情愿。 可惜啊,还是没有找到。 不过,当年将军得到最后一条线索,指向高原。传国玉玺,很可能流落在那里!” 女帝自然明白传国玉玺的重要性。 如果大乾掌握大,在法理上名正言顺很多。 到时,用兵南梁和西秦,都能理直气壮! “对了,此事忠义侯怎么说?” 女帝别有深意地问道。 “忠义侯?末将未敢向忠义侯提起此事。” 元罗认真的回答。 “哦?他还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 女帝言语当中,似乎对陈北冥的懒惰不满。 但元罗听出言外之意。 女帝对陈北冥不追问真正目的,十分高兴。 想来也是,那可是传国玉玺啊…… 忠义侯那样的身份地位,除非皇帝允许,否则,真不能主动过问。 女帝又闻言安慰一番,才让元罗告退。 等他走后,女帝看着随园方向,深情款款。 “没办法,朕只能如此,你别介意……” …… 而陈北冥正在陪着卢莹她们吃晚饭。 等两个小家伙睡下,才溜达着回随园。 后宅,已经安静下来。 陈北冥推开红袖的房门,麻将桌上一片杂乱。 红袖穿着里衣,毫无形象地趴在床榻之上,被子掉在地上。 他只好捡起被子,给人盖上。 其他几女也好不到哪去,或趴桌子上,或在浴桶中,或躺在地毯上,鼾声大作。 连陈北冥抱她们到床上都没醒。 可见麻将打得有多久,恐怕一睁眼就开始。 没人管束,这群婆娘就像发疯一般。 看来,得想个法子。 不过从元慧儿房间出来,旁边房间却亮着烛火。 陈北冥挠挠头。 “这房间一直空着,何时有人?” 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很是整洁,中间桌上放着一架古琴。 脚步声中,一个几乎半果的美人从内室出来。 看见陈北冥,有些惊慌失措地行礼。 “老爷!” 琴姬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丽,算不得极美。 但浑身上下有一种空谷幽兰的神韵和气质。 加上她精湛的琴技,和空谷黄鹂的清脆声音,显得十分清丽逸美,隽秀亲切。 犹如一朵不濯纤尘的墨莲莹然水上。 “你要沐浴?” “嗯……” 陈北冥走到屏风旁。 屏风之后,大木桶放在单独的角落。 刺绣雕玉的屏风的后面,摆放着女儿家用的青铜镜、长浴巾、混合花瓣、胭脂水粉等等。 陈北冥饶有兴致地将她玉簪一拔。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立刻瀑布般倾泻下来。 琴姬发长过腰,秀眼中满是盈盈水波,一股难言的清丽之美流露开来,女人味十足。 紧接着,陈北冥揭开裙带,露出娇美的身子。 肉光质质,在灯火下闪着一层光晕。 琴姬羞赧地抬腿迈入木桶。 她身材姣好无暇,肤肌白嫩柔滑,明月高耸丰润。 清水浸润下颤颤巍巍,夹峙出一道深深的涧壑。 墨染般的秀发随着水流轻轻摇荡,水下的纤纤细腰乃至圆涡香脐,在如云秀发随波荡漾中若隐若现…… “哈哈,一起一起。” 陈北冥解掉衣袍,露出健壮完美的体魄,一起进浴桶。 不一会儿,水波轻晃,鸾凤啼鸣,不知何时方休。 …… …… 次日一早,陈北冥逐个揍完众女的豚,下令没收所有麻将。 “以后只准五日打一次,谁再敢没日没夜地玩,老爷揍得她下不来床!” “老爷……” 红袖添香还想撒娇。 又被陈北冥揍几下。 只好吐吐香舌,不敢再说话。 然而,等陈北冥出门…… 她们不知从哪里又找出麻将,打了起来。 陈北冥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小把戏。 他将韩瑶和帕楚莉娅从客栈里接出来,随着她们心意,在京城外买一处不大的园子。 据说是一位告老还乡的京官所有。 风景极美,很有品位。 园内林间的小径,曲曲折折。 陈北冥与两人走了一会,渐闻溪水潺潺。 蓦然,林木幽谷豁然开敞。 大冬日的,一道冒着热气的泉水从旁边小山隙缝处冲泻而下,奔流进小湖。 “呀,好美啊!” 韩瑶奔跑在园子里,快乐得像是一只鸟儿。 陈北冥在背后看着她的背影,婀娜生姿。 特别是那迷人隆起的豚,丰腴充满肉感,走动起来,一晃一晃地惹人遐思。 “怪不得这么贵,原来内有乾坤。” “哼,舍不得银子啊。” 帕楚莉娅恨恨地在他胳膊掐一把。 陈北冥疼得龇牙咧嘴。 寒风吹在脸上,却觉浑身轻松,忘掉身在何处。 贼爪在帕楚莉娅浑圆的翘豚拂上一把。 陈北冥忽然想到一首诗,随口吟诵。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帕楚莉娅虽然不懂诗词,但也被诗中意境感染,口中喃喃。 “冥哥在吟诗吗,人家也要听。” 韩瑶笑靥如花地跑来。 陈北冥又吟诵一遍。 韩瑶出身楚王府,又是从小当做大家闺秀培养,自然听得出诗词好坏。 刚想品评一番…… 轰隆! 却被一声爆炸打断! 远处运河方向,升腾起巨大烟柱。 第803章 松?紧着呢! 淮阳紧张地道。 “孩儿有什么问题?” “他这般俊美,长大还不知道祸害多少女子呢,如何是好。” 陈北冥故作夸张道。 “哼!” 淮阳琼鼻发出得意的哼声,美眸只有怀中的儿子。 “只许你乱来,我们孩儿就不能?他将来娶一千个老婆,我都喜欢。” 陈北冥哭笑不得,脑海中想着淮阳被一群儿媳妇包围着,场景很是喜感。 喂完的孩儿被白芷抱走,花厅转眼只剩下二人。 淮阳正要合上衣领,被陈北冥阻止。 “慢着,还有一个呢。” 陈北冥低头将脸贴紧她的明月,眼冒红光。 死死盯着淮阳的身子,从国色天香的脸庞轮廓,到完美凸起的身条曲线。 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让他有些飘飘然。 “嘤咛……狗奴才,人家也想你!” 淮阳心情激荡,满颊潮红,静静看着情郎英俊无匹的脸庞。 两人许久未有肌肤之亲,淮阳情动得厉害。 转眼…… 两具身子交缠在一起,只是淮阳却没往日无所顾忌地吟唱。 陈北冥还有些不习惯,坏笑道。 “怎的,不喜欢出声了?” “哼哼,教坏孩儿怎么办。” 淮阳羞赧道。 陈北冥忽然觉得淮阳变了,也许因为世上多出个让她在乎的人。 “好吧,不出声便不出……” …… …… …… 心满意足从明玉宫中出来,又在周芷莲、黄素锦、静嫔、秦舒儿、严蕴、碧晴等后妃处转一圈。 此番离京时间太长,肯定要表示表示。 被人抓壮丁,也是人之常情…… 从碧晴的云锦宫出来时,已经是深夜。 最后,才到皇后王蔷的坤宁宫。 王蔷从隔壁出来,刚上凤床,身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然而她却毫不惊慌,身子主动靠近对方怀中。 “一大早就听说你进后宫,现在才来寻我。” 陈北冥听出王蔷语气里的幽怨,将她身子转过来。 “好蔷儿,别的地方总要走走过场,你才是后宫中我最在乎的人。” 王蔷眸光闪过一丝感动,然而下一刻玉手却是擒住壮丁。 “哼,最在乎我,那明玉宫中的呢,她在宫中产子,也是你的种吧!” “嘶,蔷儿轻些,若是断了,你岂不是要守活寡。” 陈北冥只能满脸堆笑哄着。 王蔷最终还是做做样子,叹息着将螓首放在他的胸膛上。 “前几日我出宫回家,父亲将许多事都告知我,王家……王家欠你太多!” 王蔷可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她十岁就开始参与家中生意,再大些已经能做决策。 可以说王家生意能平稳发展,在五姓豪门其他几家的打击下不落下风,王蔷立有大功。 至今京城商界,还有王蔷的传说。 “哦?你都知道些什么。” 陈北冥好奇道。 他倒是想了解,王蔷在王家还有多少话语权,知道多少东西。 “您给王家的海图,船队已经验证过,几乎没有差错。 王家船队已经在南部海域发现新的岛屿,上面香料遍布……” 现如今,香料价格昂贵,便是富豪之家也得省着用。 而王家从那些岛屿上获得的香料,足够让王家家底扩张五分之一。 什么概念? 已经让王家甩开其余四家一截! “妾身也不知如何感谢您。” 王蔷搂紧陈北冥,满目柔情。 “东西就在那里,总是需要人去取。交给信得过之人,才最为可靠。 眼下,还能有谁比你们王家更可靠呢? 对了,粮食之事办得如何?” 粮食安全,是陈北冥重点关注的目标。 中南半岛上三熟的粮食,是眼下关键。 “船队已经运回大批粮食,目前悄悄藏在王家码头的库房。 除去船队核心人员,无一人知道消息。” “嗯,那就好,让家里继续运。反正你们能在香料上赚回大量银钱。 富余的钱财,都换成粮食。 等那帮人想用粮食做手脚,就让他们挨最狠毒的打!” 陈北冥冷哼着说道。 “您真好,将各种赚钱的机会给王家……” 王蔷含情脉脉,一张富贵秀丽的俏脸微微仰起。 粉嫩朱红的美唇一张一翕,轻轻颤抖着,送出如兰花一般的清香。 玲珑高挑的身子,在陈北冥怀里因为动情而止不住地轻颤。 王蔷的身材,在后宫也算名列前茅,凹凸有致。 尤其生育之后,更是出色。 第804章 以前爱答不理,现在高攀不起 陈北冥见状,神色一紧。 “怎么,你们都认识?” 纪清岳点点头。 “若是所料不差,其中有天仙子、洋金花、曼陀罗等成分,主要作用,会让人产生幻觉。” 帕楚莉娅神色稍显轻蔑。 “还有无患子、蛤蟆菌、胡麻,是比较低级的致幻药物。根据配比推测,大约是西域所有。” 西域? 陈北冥凝视着帕楚莉娅。 “莉娅你可清楚?” 帕楚莉娅摇摇头。 “那是很落后的药物,我们早就不用,但是可以推测,应当是西域某些小国,甚至是西秦部分人在用。” 西秦? 陈北冥点点头。 那就有些头绪了。 自从五姓豪门屡次遭受打压,他们已经和大乾国门之外的势力合作。 北面,他们联络匈奴,西边勾结西秦,南边更是和南梁有所串通。 总之,只要是女帝的敌人,他们都不放弃。 “既然如此,莉娅,你来全权负责吧。小岳,有什么情报,你转到莉娅手上。” “明白……” 纪清岳爽快地点点头。 涉及迷幻药,是他的软肋。 他可不想追查过程中,看见什么迷幻的景象。 …… 布置完一切,陈北冥前往书院。 那里,有个令人激动的环节——验收硫酸! 制硫酸的铅室外,迎面出来一个兽皮包裹严密的人。 “侯爷!啊不,现在应该称呼您公爷,快来瞧瞧,硫酸可是够用?” 陈北冥听见声音,才认出是卫松。 有些惊讶的同时,更是放下心来。 他虽然以前不着调,但对自己的话却是严格执行。 告诉他做好防护,便用皮子保护得严实。 “嗯?这么多!” 新建的库房中,摆满架子,上边全是收集的硫酸。 虽然不知道纯度如何,但前期的试验足够使用。 有浓硫酸,也就有浓硝酸。 梦炸药,终于具备试产的先决条件! “干得好!以后就跟着我,帮我主持实验。” 第808章 三个人的游戏?三个人演戏! 陈北冥心下了然。 果然,她藏有手段。 否则,也不怕用药之后,陈北冥翻脸。 “说罢,看看你的秘密有多大。” 陈北冥一语双关的,看着那圆月。 那对柔滑圆润颤巍巍的,让人喉咙发干。 谁知道这婆娘破身,会如此放得开,偏偏还长得与独孤伽罗是同一张脸。 “法家之主就在京城,混在官员之中呢。” “什么?!” 陈北冥虽吃惊,但手上没闲着。 “他倒是会隐藏,不过你是在玩火!” 邪笑一声,抱着独孤伽蓝站起来。 那宛若蛮荒的凶兽再度咆哮。 “呀……人家不来了,明日还要回司马家呢!” 独孤伽蓝芳心一颤,身子酸软得厉害,早就不堪挞伐。 啪~ 忽然,传来脆响。 “啊!小……小姐,婢子什么也没看见!” 独孤伽蓝有吃夜宵的习惯,青衣婢女端着个托盘上来,正看见二人红果果地抱在一起。 手中托盘摔在地上,洒落一地。 陈北冥还没说话。 独孤伽蓝却是挣扎着下来,走到青衣婢女身前,挑起她的下巴。 “月奴,你跟随我多久?” “回……回二小姐,您饶过婢子吧,婢子什么也不会说的!” 月奴吓得花容失色,连忙磕头。 长信侯府规矩森严,撞见主人丑事,打死再正常不过。 “我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我不想再提醒你!” 独孤伽蓝语气变得冷酷。 “十……十一年!” “你六岁上到我身边,自是知道我性子,我给你两条路,想死还是想活?” 月奴忙不迭开口。 “婢子想活!” “那好,将衣裙解干净,躺到桌子上。” 独孤伽蓝一脸奇异笑容。 月奴没有犹豫,干净利落地褪干净衣裙,躺到桌上。 她本就是独孤伽蓝的陪嫁丫鬟。 陪谁,由不得她决定。 “蓝儿,这……” 陈北冥剑眉微蹙。 虽说月奴也是玉容花貌,姿色不俗。 尤其现在玉体横陈,所有隐秘一览无余。 看上去,十分有货。 但是,他陈北冥又并非随便的人。 “妾身没法子陪您,就让她服侍吧。 您不收她,妾身回头就处理掉,以免我们的秘密泄露。” 独孤伽蓝虽然语气很是淡然,但话语充满杀意。 她出身前朝皇族,自小被家中族老教导。 手段、智慧、眼光、果决自是一点不缺。 月奴听到处理二字,心中一惊。 “公爷!您就要了婢子吧!” 陈北冥无奈摇头。 话都到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将月奴拿下。 没办法,都是被逼的啊! 要是不上,人就死掉了。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救人的事,陈北冥必须得干。 好好干! 使劲干! 反正,还要宣泄…… 独孤伽蓝好奇地坐在一旁,看着二人鏖战。 看到羞处,才知道自己也是同样表现。 后来,更是主动参战! 虽然那里依旧疼痛,但换个部位,便无问题! 三个人的游戏,自然比两个人更享受…… …… …… …… 好不容易停息,陈北冥穿好衣裳。 “伽蓝,我的话你要记住。” “您放心,妾身半个字都不敢忘。” 随即,他起身离开。 闺楼里,顿时只剩下主仆二人。 “月奴,你若听话,将来便和我一起侍奉冥哥哥,若然有一丝异心,休怪我心狠!” 月奴伺候独孤伽蓝进入浴桶,闻言立即表忠心。 “奴婢……方才很欢喜呢,司马公子可没公爷这般……这般厉害……” 她虽也是初尝滋味,但在长信侯府长大,怎么会没见过人偷欢? 陈北冥的强悍简直是可怕。 她身子现在还酥软得厉害,那种极致的癫狂,刻骨难忘。 “呵呵,你个骚蹄子,何时见司马尚宠幸身边人?” “奴婢偶然经过姑爷书房听见,结束得很快呢。” 月奴红着脸为主人揉捏香肩。 哗啦~ 独孤伽蓝陡然在浴桶中转身,把玩起月奴的明月,俏目中充满骄傲。 “这世间没有哪个男子比得上冥哥,无论是诗才还是武功! 小月奴,没注意,你的本钱还是不错的嘛!” “小姐!别……” 月奴的表现,仿佛让独孤伽蓝发现新大陆。 房内,登时只剩下诱人的浅吟。 …… …… 陈北冥在东跑西颠,要么调查案情,要么四下安慰。 他的对手,可没有停下。 李家,别院。 李重茂神色严肃地看着崔鸿。 “你说的那个东西,确定能让皇帝和阉狗出丑?” 卢绾同样密切关注。 “呵呵,那是自然。 当初西秦刘元昭篡权,不就是靠着那东西,让先皇帝出丑,失去自我控制能力? 否则,就他的水平,怎么能继位?” 崔鸿得意洋洋,对卢绾和李重茂的态度,都有些轻蔑。 “我知道你拿到那玩意,颇为得意,但是你别忘记。那颗粒火药,可是我们卢家所有。 归根到底,干掉皇帝和阉狗,还是要靠我卢家!” 卢绾看他得意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呵呵,你搞到颗粒火药配方那么久,还是无计可施,最后,还不是要等着我? 总之,这次,我崔家必须占据头把交椅。 事成之后,必须拿最大利益。 你们若是不同意,那别想得到我手里的东西!” 崔鸿也坚持不放。 显然,他对手上的物品,有着绝对的信心。 “你……哼,不靠你那东西又如何?老夫就是硬炸,也要炸死皇帝! 我还不信了,威力巨大的颗粒化火药,还需要别的!” 卢绾也来火气,站起来拍桌子。 “你说的,那你自己去干,崔家不奉陪!” 崔鸿同样一拍桌起,站起来就走。 李重茂见状,心里发苦。 两人这是演给谁看呢? 还不是给他…… 两家一个有火药技术,一个有最新的杀手锏。 就他李家,啥也没有呗…… “两位老哥哥,坐下来,咱们有话慢慢讲,我有一个建议,你们听听……” 第809章 代价是随园的女人和财宝 李重茂神色郑重地开口。 “左右你们不过是争谁得利,我看这样吧,本来京城三家分的权利,都李家都让出来。 只不过陈北冥在外边的份额,我多要一成,然后还有王家海外的贸易,我要占一半。 这样,你们自己把我李家的分掉,就不需要再吵架了吧。” 两人一听? 顿时定在那里。 李重茂个老狐狸,竟然主动让贤? 要知道,虽然陈北冥在外地有产业,可京城才是大头。 他要捡了芝麻丢西瓜? 王家的海外贸易,能有多少? 明摆着吃亏的事情! 此时,两人还不知道,王家在海外的巨大收获。 李重茂家里也有海外贸易的船队,虽然他不清楚具体细节。 但是家里人听见过王家船员吹牛逼。 李重茂也是人老成精,别人说话,他顶多当耳旁风。 可王家那是货真价实的往回拉东西,还有香料痕迹。 那要是没有大利益,他们怎么会干? 而且,王家和陈北冥过往甚密,绝对有很大价值! 卢绾和崔鸿虽然不了解背后真相。 但是他们了解李重茂啊! 老狐狸还能放弃到嘴的骚味? “我说,李老弟,你就别装了。说罢,还想要什么。” “哼哼,就是,别藏着掖着。” 李重茂见他们没有马上进套,又拿出备用的套路。 “嘿嘿,好教两位老哥知道,别的地方我不求,你们把随园给我留着。 陈北冥那阉狗,选娘儿们有一套,而且肯定藏着不少财宝。 那些,你们就不要给老弟我抢了。 现在,你们可满意?” 两人见他又提条件,才算安心。 随园女子都是绝色,本身就是一笔财富。 再加上陈北冥藏的东西,价值确实不菲。 李家近些年,本就在崔家和卢家之下。 今次行动,出力又在两家之下。 “还是李老弟有眼界。” “既然李老弟开口,那老夫也让一点。” 卢绾也象征性地退让一点。 最终,三方达成一致,继续行动…… …… 陈北冥将得到消息进行分工安排,让番子继续追踪颗粒化火药,又让帕楚莉娅想法子对付致幻剂。 他自己也忙得闲不下来,采购年货、四下拜会、安慰红颜知己。 很快,除夕将至。 陈北冥将肥皂作坊周阮三女和凤冥小筑众女都接来随园。 除却有娃要带的卢莹和绮丝,怀有身孕的韩燕和南宫影,该到的都到了。 至于韩瑶和帕楚莉娅,她们身份太过特殊,没法露面。 一顿年夜饭,足足吃了几个时辰。 席间的美味珍馐,可将几个小家伙乐坏。 辛去疾和小玉儿带着一向胆小的纪洛舒,吃得很是开心。 纪洛舒自从被纪清嫣捡回来,就养她身边。 只是,胆小的毛病一直没改。 碰上同龄的辛去疾和小玉儿,总算有了笑脸。 谁知…… 她已经被人盯上! “嗯?好苗子啊!” 过年几日,清虚老道几乎泡在酒坛子里。 看见纪洛舒,老毛病又犯了,在人家身上到处捏。 纪洛舒吓得哇哇大哭。 听到动静的纪清嫣,忙跑过来。 看见老道之后,反倒释怀。 知道是道家高人看上纪洛舒。 “舒儿不怕,道长是喜欢你。” 纪洛舒很听纪清嫣的话,闻言不再哭泣。 “纪大侄女,能不能交给老夫,她根骨虽不如玉儿,但也是顶尖。” 纪清嫣对着老道施礼。 “能被您看中,是她的福分,明日就让人送来。” “哎,嘿嘿还是你格局大。不像某个小子,还要提半天条件。” “夫君是担心玉儿吃苦而已……” 纪清嫣替陈北冥辩解道。 说到家长,老道脸色又变。 “哼,提起孩子的长辈,老夫最烦你老子,你多好一块练武的料子,偏偏教什么兵法,暴殄天物!” 老道想起往事,张口就骂。 纪清嫣却掩唇微笑不语。 父亲与道家高人每次见面都要吵架,偏偏二人又是最好的朋友。 “您如此大嗓门,若我父亲听到,又要与您动手。” “谁怕他,老书呆子!” 清虚老道得意扬扬抄起腰间的葫芦,美滋滋地饮上一口。 “哼,老牛鼻子!” 黑暗中,响起一道饱含煌煌之威的声音。 清虚老道听闻,仰头大笑。 “姓纪的,来来来,跟老哥哥我伸伸手,看看你进步没有。” “哼,就知道到处骗吃骗喝,老牛鼻子就这点本事。”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暗处现身。 那身影边还有一个容貌不凡的中年妇人。 “父亲、母亲!你们来了!孩儿……孩儿实在太高兴!” 纪清嫣听到父亲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 看到人,更是立即跑过去。 “傻孩子,哭什么。” 纪夫人抱着女儿安慰笑道。 陈北冥听到动静出来,见纪光夫妇到场,连忙过去,恭恭敬敬地磕几个响头。 “父亲母亲,小婿磕头了!” 以陈北冥如今的地位成就,还施此大礼。 即便是纪光,也一脸满意。 “起来起来,老夫没通知就过来,倒是给你添乱,嗯?怎么不见小岳那孩子?” 纪清嫣插嘴道: “回父亲,小岳说不喜热闹,和两位弟妹在东厂呢。” “浑小子!大过年不回谷中,冷落我的好儿媳,当真欠揍!” 纪光板着脸怒道。 “好了,大过年的,不说这些。说点高兴的……” 纪夫人一番劝解。 纪光才余怒未消地进厅。 “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红袖添香众女见纪光夫妇进来,齐齐下拜,礼数极是到位。 纪光夫妇乐得牙不见眼。 原本还有些不舒服,自家女儿何种绝色,不清不楚跟着陈北冥。 身边居然还有众多莺莺燕燕。 可听到称呼,一切不快烟消云散。 目光所至,厅中众女皆是世间绝色,有几位比纪清嫣只差一筹。 “免礼免礼,都有礼物!” 纪夫人动手去扶,手中拿着盒子,每人发个玉镯。 厅中气氛很是温馨融洽。 而陈北冥领着纪光到书房,明白岳父定然有话要说。 “不知,岳父大人有何吩咐?” “呵呵,老夫说只是过年来走动,你定然不信。本来,错过年关才好。 但那事情过于重要,老夫不敢等啊……” 第810章 人类的飞行梦想 纪光说得严重,陈北冥心中一咯噔。 “还请岳父大人教我。” “嗯……你可知西秦有人擅长操弄迷幻药?老夫得到消息,他们已经将大量迷幻药运来。 很有可能,会在年关上动手!” 陈北冥听说,大为感动。 老丈人为大乾之事,远道而来。 显然已经将陈北冥当作家人。 那是大乾的事情,是皇帝的事情,只和陈北冥沾边。 堂堂兵圣谷能如此,已经是给陈北冥万分面子! “小婿谢过岳丈大人!好在那迷幻药之事,上次小岳等人已经发现,目前正在想法子处置。” “你们已经发觉?那还好,但是小岳……他可不擅长此物啊。” 纪清岳对别的药物精通,但迷幻药非其所长。 纪光又担忧起来。 “您放心,小岳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 我们有个西域来的高手,十分擅长迷幻药。 由她处理,应当能万无一失。 可以说,西秦那些人玩的迷幻药,在她面前,都是孙子。” “哦?有如此人物,那老夫也就安心了……” 纪光松一口气。 随后,他见书房四壁上挂着许多图纸,上面的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老夫听小岳说,你给马匹弄出个小铁片,便解决战马的靡费?” “您说的是马蹄铁吧,确有此事,此等小事何劳岳父费心。” 陈北冥不由心中腹诽,小舅子怎么什么秘密跟家里说。 纪光差些一口茶喷出。 “你……战马靡费历来是困扰朝廷的难题,你居然……罢了,老夫懒得和你生气。” 陈小子脑袋也不知怎么长,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 给女儿的白糖产业,如今收入极为恐怖。 他自己只说谷中房屋年久失修,纪清嫣就派人送去银票。 足足五十万两! 即便是纪光,都惊得跳起来,还以为纪清嫣抢了钱庄。 一番书信沟通,才知道白糖之事,了解其中利润,久久没说话。 “听说你去趟北疆,迎回征西军,事情办得漂亮。 但你说的马蹄铁,可不能让匈奴人知晓。” 陈北冥苦笑,蒲奴已经知道,蒲奴知道就等于宝日公主知道,根本瞒不住。 要不多久,整个草原都会知道马蹄铁的秘密。 “岳父大人不必担忧,小婿给您看个东西。” 陈北冥从书桌旁的卷缸里,抽出一个卷轴,在桌上缓缓展开。 “此物名为火枪,装填火药和实心弹。 小婿手下的巡防营已经研制第三代。 此物一旦装备大军,匈奴骑兵就是一堆纸糊的废物。” 要不是许多难题无法解决,陈北冥甚至都不想弄什么燧发枪,击发枪不香么? “这……此物实在了不起,是老夫多虑,早该知道你会有法子应对。” 纪光一身所学极为庞杂,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火枪的威力。 他来时特意去看儿子提过的马拉轨道车。 那东西对于物资运送效率的提升,不是一般的可怕。 听说,铁轨要铺设到与西秦接壤的铁山关。 可见,陈北冥和皇帝对西秦的图谋。 纪光不禁对西秦感到悲哀。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已经被人惦记上。 “嘿嘿,小婿再给您看个好东西。” 陈北冥随即又从卷缸里拿出个卷轴展开。 卷轴上的东西让纪光双目圆睁。 精通机关之术的他,隐约猜出此物的功用。 “此物能飞?” 陈北冥不由暗赞,岳父大人的眼光不是一般厉害。 他给纪光看的正是螺旋桨飞机的设计图。 王文武的小姨子卫妍,在造办处大匠帮助下,已经研究明白发动机设计原理。 可惜一没有汽油,二没有配套的密封工艺,无法尝试启动。 但是至少,已经完成设计思路。 这位天才工程师,现在依旧在不断设计改良。 目前,她的主要方向,就是手搓能实用的蒸汽机。 “岳父大人高明,此物名为飞机,可飞万丈之高。 若携带小婿弄出的神火雷天下就没有攻不下的城池。” “什么?能飞万丈?” 纪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何时能让老夫见证?” 陈北冥无奈苦笑。 “现在还有好几个工艺没有解决,几种核心原料也没有到位。您想看,还要有些光景。” “那……等到成功,老夫要第一时间上去!” 纪光恨不得现在就尝试。 飞天的梦想,人类从未止步。 千百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前赴后继! 各种天马行空的想法,层出不穷! 对于陈北冥的东西,纪光本能的相信,那一定能成功。 差的,只是时间问题! 此刻,他再也不怀疑陈北冥的本领。 “你很好,好好对嫣儿,老夫放心了。” “多谢岳丈大人……” 陈北冥也是憨憨一笑。 接着,纪光意味深长地说道。 “本来,老夫是想求你一两个厉害的东西。可是现在看,根本没有必要。 你那折叠锻打的百炼刀,还有那破片火雷弹,已经是了不起的存在。 可是在你这飞行器面前,都不值一提。 也罢,老夫即便要到手,也是明日黄花。 所以啊,还是看着你大步流星,往前冲吧,哈哈……” “岳丈大人谬赞……” 陈北冥难得实心实意谦虚道。 “不,你是真的厉害,我也是真的赞美,不说了,我去找老道去喽。” 纪光放下心事,与清虚老道拼酒。 两位老友喝到尽情时,忍不住动手切磋,相当畅快。 众女用完年夜饭,便坐上牌桌。 整个后宅,都是麻将声。 陈北冥溜达一圈,对温馨的家很是满意。 忽地,头顶一凉,居然开始下雪。 大片雪花落下,很快随园便披上银装。 陈北冥溜到隔壁,钻进卢莹房间。 “啊,夫君,我们孩儿在呢。” “没事,我已经送到绮丝那里,莹儿的球可是又圆不少。” “讨厌……” 卢莹久未与陈北冥亲热,自然用尽百般温柔,房内自然春光灿烂。 …… …… 大年初一,陈北冥早早起床。 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811章 青楼的广告,又白又大 第一届“皇家杯”足球比赛,在京郊练兵场举行。 百姓们对足球这个新生词已经不算陌生。 京城已经举办过几场小型比赛。 本届杯赛,奖品噱头做得很足。 由于之前铺天盖地的宣传,人们对奖品很感兴趣。 “何为棉衣?拿衣服做彩头,难道很珍贵?” “没听说过,再珍贵能有白熊皮珍贵?” “切,你懂什么,棉衣我知道,勋贵人家现在只有主人们能穿棉衣,又轻又保暖!” 陈北冥听着百姓们议论起棉衣,很是满意。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奖励几百两银子,人们可能习以为常。 但出现新生事物,那广告效应将会成倍放大。 若只是普通投放,绝对难以掀起眼下的风潮! 富贵人家都喜欢的东西,肯定能引起百姓的追逐。 等此次球赛完美举办,就可以考虑大乾足球联赛之事了…… 陈北冥到现场,了解完外围各方面部署,和一些重要人物见面后,太阳已经落山。 此时,他才有时间进场。 但多如繁星的火把,将整个球场照得宛若白昼。 看比赛的百姓们并没有散去,依旧充满热情,欢呼声此起彼伏。 这一刻,陈北冥想到前世看比赛的场景。 等进暖棚,王文武急忙凑上来。 “主事啊,您怎么才来,今日的比赛可是精彩,好几次出现您提过的世界波!” 陈北冥刚想开口,看见满满当当的暖棚,微微惊住。 京城有名有姓的勋贵几乎都在场,想必隔壁女眷暖棚也是爆满。 和众人打过招呼,才与王文武走上看台。 举目望去,观众起码有两三万人! 球场中,打比赛的双方攻防有模有样。 陈北冥看到场中行云流水的盘带,有些恍惚。 “他们的套路,是谁教的?” “比赛规则不都是您定的?有什么问题?” 王文武疑惑地摸摸头。 陈北冥苦笑着摇摇头。 他本人事情繁杂,当初只教过书院学生一些技巧。 想不到,这么快传播出去。 想必是有人花银子请书院学生传授。 毕竟,足球运动是从书院火起来。 而球场四周颇有广告风格的大牌子上,写满广告标语。 “胡家酒楼就是好!” “宋家成衣铺子,是您最好的选择!” “翠花楼的姑娘最美,屁股最大,胸最白!” 陈北冥鼻子差点气歪。 怎么什么广告都接? 他娘的,还写得那么直白。 一会儿,得叮嘱王老二。 哄~ “牛啊,绝杀!” “狗日的,怎么踢得那么好看!” “侧身圆月弯刀啊,贼他娘的好看!” 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一方踢进关键球。 嘟嘟…… 随着终场哨响,比赛结束。 以往,十分在意形象的勋贵们,今日大变。 比赛过程中,他们也会因为各种意外惊呼、怒骂、欣喜若狂。 完全被比赛的魅力征服。 “赢了,赢了!我们书院赢了!” 王老二激动得大叫。 “书院?” 听他一说,陈北冥才认出胜利者是书院学生。 怪不得,脚法那么熟悉。 而对手,居然是崔家。 崔家家主崔鸿,扔给陈北冥冰冷的眼神,带着人拂袖而去。 “主事,该您去颁奖。” 王老二提醒道。 陈北冥咳嗽一声,在数万人注视下走下看台。 而书院的学生们,满脸崇敬地看向陈北冥。 自带回征西军的白发兵,陈北冥声望再上台阶。 学生们每人获得棉衣定制权,还有商家赞助的奖金。 一人,可以得到二百两银子。 这笔银子对于出身寒微的学生,可谓意外巨款。 颁奖结束,百姓们在京兆府差役和禁军士卒引导下离开。 而陈北冥则和王文武步入球场。 “每次都调用差役和禁军不合适,回头你们选取退伍的士卒、流离失所的百姓,作为专业的球场保安。 以后凡是举办大型比赛或者活动,用他们就行。” “小的明白!” 王老二呵呵一笑。 专门的保安,可比大头兵们好调遣得多。 “还有,以后青楼广告不许接。” 陈北冥没好气地踢翻广告牌子。 “啊?主事,属青楼给银子痛快还多,那多可惜!” 王文武一脸惋惜。 陈北冥给他一脚。 “你他娘的缺那点银子?看看那词,写得胸最白,腚最大。 什么档次的东西,都能摆到球场? 咱们叫皇家倍,皇家! 现在外边人看得少,将来有他国客商观看,发现青楼的牌子,不得笑话死? 执行就是,哪那么多废话!” 王老二习惯地拍拍屁股,连忙点头答应。 “您说的是……” 他从足球比赛中看出无限的商机。 再说以他的身家,确实不会在意那点银子。 大乾百姓的娱乐手段匮乏,足球流行迅速风靡。 如今,各个勋贵和世家豪门都已经组建球队。 未来,只会更加繁荣。 “以后比赛都安排在春秋等暖和季节,没有草坪算什么足球……” 王文武一条一条地记着陈北冥的建议。 只要与挣银子有关,这货比谁都认真。 “武哥儿,是时候修建球场!” 陈北冥突然停下脚步。 王文武疑惑地抬起头,球场有什么好建的? 陈北冥从袖子里拿出张纸展开。 上面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建筑,它呈椭圆形,还有顶棚。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座位,整体造型有种奇异的美感。 王文武一眼就迷上。 对于全程筹建比赛的他来说,图纸的建筑,简直就是为比赛而生! “主事,我们能建成?” 球场好看是好看,但以大乾的建筑技艺,还无法做到。 光高度,就是个难题。 王文武负责青云坊的建造,对于盖房子并不陌生。 “呵呵,此事我会解决,你只管挑地方。” 陈北冥已经将新高炉方案给王家铁作坊大匠。 虽然合金造不出来,但螺纹钢还是能弄出来。 再说,还有方毅那个秘密武器。 两人讨论完建造球场的事。 便有番子急切地来报告。 “爷,您叮嘱的事情,有最新发现!” 第813章 崔鸿称帝! 调试烟火的匠人不知为何,竟然引燃一枚火箭。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众人一跳。 卢家和李家代表相视一眼,有种不祥的预感,颇为后悔来参加晚宴。 还不如与家族其他人一般,找个地方快活。 在一旁看热闹,岂不是更好。 陈北冥瞄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彩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 与此同时,在彩楼顶层,崔家几乎所有嫡系都到场。 “怎么?老四没来?明日就夺他产业,你们每人都可以分一份。” 崔鸿一脸得意,仿佛已经坐在那张椅子上。 卢、李两家还想共享江山,可笑! 若老老实实做附庸,还能放他们一马。 不然,全屠便是。 “多谢家主!” 崔家众人大喜,凭空多出财产,谁不高兴? “听说陈北冥那阉货的小妾颇有姿色,尤其那个元慧儿!” “嘿嘿,要不是纪清嫣背后是兵圣谷,说不得也要尝尝她的滋味!” “要我说,非得将那阉狗做成人彘,才能消我等心头之恨!” 他们说得凶狠,却没发觉烛火燃烧,一股无色无味的药剂正在厅中弥漫。 药物钻进在场所有人的鼻息。 渐渐地,众人愈加亢奋。 崔鸿饮下美酒,痛快地想高歌一曲。 梦想着穿上龙袍,龙御天下! 然而,下一刻眼前景色开始变幻……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梦想过无数遍的场景: 朝堂之上,臣子们俯首称臣,后宫佳丽们争相献媚。 他的目光掠过殿外,看到一排排披坚执锐的卫兵,那是他的侍卫。 他的心跳逐渐加速,仿佛血液在沸腾。 崔鸿凝视着眼前丽质天生的佳丽,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讶异与疑惑。 那女子身着一件典雅的华丽宫装,肌肤如玉般的白皙光泽,双眸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眉眼间透露出一股难以掩饰的傲气。 “陛下,让臣妾为您宽衣吧……” 崔鸿现在就是那威震四海的皇帝! “哈哈哈,朕是皇帝,朕是皇帝。 你们,都给朕跪下,都跪下!哈哈哈……” 崔鸿得意地大笑,尽情地呼喊着。 可是,面前女子的手接触到他,却有着冰冷触感。 顿时,那宫装美女,幻化成树妖,紧紧掐着崔鸿脖子! “你要行刺朕,朕砍死你!” 月光下,崔鸿挥舞着锋芒毕露的长剑。 面前,树妖非但不退,反而欺身而上。 崔鸿使劲砍着,一步步向前。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用手中剑击败眼前的树妖,让皇威声震四海。 当崔鸿靠近树妖时,长剑凌厉得很,仿佛要将树妖的灵魂都撕裂。 他举起长剑,剑尖对准树妖的喉咙,发动致命一击。 扑哧…… 一道寒光闪过,剑如同闪电,迅速穿过空气,直逼树妖咽喉。 树妖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但已经太晚。 长剑刺破树妖咽喉,鲜血四溅。 崔鸿瞬间收回长剑,一滴鲜血从剑尖滴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倒在地上的树妖…… “还有谁,敢刺杀朕!” …… 皇家园林,宴会。 彩楼上的动静,已经清晰地传过来。 刚开始,人们只是差异。 可等那一声声的朕大叫出声。 人们表情各异…… 有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称朕? 那是明摆着造反。 上赶着诛九族啊! 正常人,谁他娘地这么干? 而后续发生的事情,就更令人震惊! 那崔鸿手持长剑,先是对着树木乱砍。 随后,竟然砍向自家亲眷。 而且,一剑将他正妻的喉咙贯穿! 不明真相的人们,都彻底吓得傻掉。 崔鸿先发疯当皇帝,然后砍死家人? 他要亲自诛九族? 轰~~~啪! 远处传来烟火声,给彩楼上的混乱,增添诡异的红色…… 接着,别家的烟花,也纷纷发射。 只见一束束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烟花犹如五彩斑斓的流星雨,照亮整个城市的夜空。 但这个时候,园林的人们已经无暇欣赏。 他们全部盯着那彩楼,不知那里,会变成什么样…… 烟花升空,空气中弥漫着火药气息。 突然,一片烟花在彩楼附近炸裂开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但是,那里的人们,似乎还在混乱当中…… 而晚宴上的人们惊叫着四散奔逃,试图躲避烟花的爆炸。 一些人甚至被吓得摔倒在地,现场一片混乱。 好在,烟花并没有向皇家园林射来……https:/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 那院子里发出震天的爆炸,如同流星坠落,掀起强烈的冲击波。 却见那高楼像是被轰炸一般,顿时,火光四射。 并且,还不断夹杂着残肢断臂! 晚宴人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纷纷躲避。 烟花爆炸声和火光,吸引周围的人们。 但他们却无法靠近! 那彩楼被烟花包围,上去就是送死! 女帝看见那场景,从愤怒、震惊,转变成心底的狂喜。 崔鸿? 崔家? 今晚过后,他们将和烟花一样,彻底消失! 表面上,却装作震怒。 “来人,给我去看看怎么回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惊天的爆炸声,惊动所有人。 人们已经意识到,那不是普通的烟花。 尤其是卢绾和李重茂。 刚开始,他们还兴奋地欢呼,以为爆炸成功! 可是再看那动静和方向,不太对劲。 等发现是崔家出事,顿时亡魂大冒! 一切,来得太突然。 “快,传我命令……” 第818章 青云坊危机 黑衣汉子再不敢装腔作势。 “回……回贵人的话,主人是朱雀军校尉臧荼。” 汉子恭恭敬敬地回应,毫无方才的蛮横。 他已经认出马车上的皇族标记。 那是何种存在?自家主人都惹不起! “是他?这个王文武,到底在干什么!” 陈北冥双眉紧蹙。 早就提醒过王文武关注,就是这么关注? 啪啪! 陈北冥一脚将黑衣汉子踢晕,算是让他好好长个记性。 “冥郎,出了何事?” 陈北冥刚上车,紫璇马上投入怀中。 两人突破禁忌,她变得更加痴缠。 “没事,我送你回王府。” “嗯……” 紫璇摆出一副小妻子模样,嫣然一笑。 马车穿过废墟,没一会儿到达王府。 陈北冥在王府门口下车离开。 紫璇依依不舍地看着背影消失许久,才让车夫驾车回家。 紫璇回到闺楼,正坐在铜镜前回忆戏园包厢的甜蜜,就听丫鬟通报。 “王爷驾到。” 周王大腹便便走进闺楼。 “哈哈,女儿啊,为父给你说一门好亲事。 礼部王侍郎的嫡长子,一表人才,为父很满意,明年开春就能成亲!” “女儿不嫁。” 紫璇没有回身,自顾自的梳着秀发。 “胡说,女儿家家的,哪有不嫁人,听话。” 周王还以为女儿一如往常倔强。 “父王,您又不是不知道,女儿心里有谁。” “你和那个阉人能有什么结果,他能娶你不成,还是想一辈子守活寡!” 周王有些不高兴。 女儿和陈北冥的关系,一直是他的心病。 “就是守活寡女儿也愿意,何况女儿已非处子之身,王侍郎还能让儿子娶我?” 紫璇的话让周王呆愣住,随即大怒。 “不可能!来人啊,给我叫家中的教养嬷嬷来!” 周王差点气疯。 一个未出阁的皇家郡主失去清白,传出去,周王府将成京城笑柄。 教养嬷嬷检查完,一脸惶恐的走到周王面前。 “回王爷,郡主……郡主她的确已不是处子身,而且……” 周王眼前一黑,没有听后面的话。 疯了似的冲进房中,抬手就要打。 “你个不知检点的东西,说!谁干的?” 紫璇毫不畏惧地看向父亲。 “女儿下嫁土王求助无门时,您在哪? 王府缺钱,母妃拿嫁妆买粮时,您在哪? 女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您不服就去找他!” 周王手扬在空中半晌,就是不敢落下。 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你……你……哎!” 紫璇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眸光复杂。 父亲自私、冷血,她自幼看在眼中。 皇族中尽是这种人,只知道贪图享乐。 但是…… 却还保留着人性的一面…… 可他们为了维持奢靡生活,什么事都敢做。 联想到前些日子王府中出现的陌生人,难道兄长的事,另有隐情? …… …… 陈北冥回到东厂,立即让人飞鸽传书,调查贞元之事。 他总觉得里面有蹊跷。 安排完毕,径直去王文武家。 “主事,您怎么来了,我还想去找您呢。 如今京城的有钱人,谁不想弄一件棉衣,轻便又暖和,不像皮裘,又沉又闷。” 王文武一想到棉衣大受欢迎,就乐得合不拢嘴。 足球比赛的定制棉衣,彻底让棉花一炮而红。 当初分到棉花的勋贵,只给家中几个主人做棉衣,他们穿着棉衣出去应酬,引起很多人羡慕。 如今有一件棉衣,已经是身份的象征。 事情啊,就怕炒作。 只要炒作起来,风靡天下,不是问题! 可是,陈北冥的表情,并不高兴,反而铁青。 “我让你关注青云坊旁左近,你怎么关注的,为何已经拆除?” “什么?竟有此事?老郑,老郑!” 王文武吃惊道。 他是真不知道,之前交给管家郑福海。 “老爷,您找老奴?” 管家郑福海从外进来。 “青云坊旁坊市怎么拆的,你个老狗把我话当耳旁风是吧。” 王文武不太相信郑福海忘掉,老家伙做事向来稳妥,没出过纰漏。 “回老爷,此事老奴没法子拦,他们给够补偿,百姓们是自愿搬离的,听说,赔偿高出市价一成。” 高出市价? 竟然不是强买强卖? 郑福海的话,让陈北冥和王文武疑惑不解。 若是如此,他们还真没理由介入。 人家百姓都乐乐呵呵地拿钱走人,难道还让百姓吐出来? 再说,房子已经拆平。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他们要在那建什么?可打听出来?” 陈北冥看向郑福海。 若是学习青云坊建小楼,如此成本根本不赚钱。 “回公爷,他们口风极严,老奴花大人情都没问出来。” 郑福海抚须摇头。 陈北冥挥手让郑福海出去,在厅中不停踱步。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知道他们要建什么!” 王文武还在思索、计算,什么行业可以赚大钱。 可是陈北冥,已经想到! 如此智谋,真是拍马难及。 “主事您说,他们能干什么,若说赚钱,还得是……青楼!” 王文武脱口而出。 看到陈北冥鼓励眼神,确认猜对。 万芳阁因郑家嫡子郑若修之死,生意每况愈下。 如今,早不是京城最贵的青楼。 而顶级青楼的吸金能力堪称恐怖。 一掷千金的公子哥,京城向来不缺。 若是在青云坊旁建顶级青楼,不赚钱才怪! 青云坊里不是官员就是富商,他们也是青楼主要消费群体。 弄个销金窟在青云坊边,心思歹毒! 要如何应对? 陈北冥陷入沉思。 第820章 奶糖引发的身份危机 番子将查到的消息道出。 “公爷,周王世子人没事,还和襄县一个富家女子打得火热,因此不肯回京。” 陈北冥咂摸一下嘴,总感觉哪里不对。 贞元又非没见过美女的人,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应轻易被一个女人迷惑才是。 里边,透着古怪。 细细想想,那个女人绝对有问题! “去将那女子的身份调查清楚,定然不是什么真的富家女子。” “遵命!” 番子领命离去。 陈北冥抬头看看天空,晴空万里,美得让人心旷神怡。 “啊……” “呀……” 身后不时传来惨叫,却是红袖她们在学规矩。 纪清嫣一副大夫人的样子,正在训话。 陈北冥乐得有人管束一帮婆娘。 否则,整日里打牌,饭都不吃,实在不像话。 抬头看见老道,便微笑开口。 “道长,我们再下一局,定然赢你。” “呵呵,你不是老夫对手,但你这象棋,还真是个好东西。” “那可不一定,当头炮!” 陈北冥气势十足道。 …… …… 市面上,悄然出现一种放在琉璃瓶中售卖的糖果。 价格低廉,口味绝佳,不仅百姓喜欢,便是勋贵等有钱人家,也会来购买。 一文钱两颗的售价,瞬间一炮而红,风靡整个京城。 京城最繁荣的自然是朱雀大街,每日里商贾云集,人头攒动。 朱雀大街上的惠民坊发展至今,已经是京城最大的铺子,里面新奇的陈设,每日都能吸引很多人。 二十几个面容姣好的小娘子们,如穿花蝴蝶为顾客服务。 今日一大早,一字排开的硕大琉璃瓶子前,已经排成长龙,都是来买奶糖。 “哎呀,你们出城郊,还来这买?” “只有这家铺子不限量供应。虽然,每人只能买十颗。” “那也好啊,只要愿意多排队,也能买,比之前好多了。” 第822章 元宵节,难团圆 余熊苦笑着,眼光不敢看周阮,瞟向远方。 “我没能保护她不受伤害,没能让她不再遭受羞辱,没能给她如今的地位,没能让她尽情施展才华。 这一切,我都做不到。 当我成为累赘之时,还有什么脸皮,阻挡人家?” “这……没想到,余兄您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周阮由衷地说着。 余熊露出苦笑。 “当初我多没能保护她的安全,现在还说什么?” 周阮点点头,郑重道。 “您的做法。不但让爷免于那帮严党的攻讦,还让他立于大道。无论如何,都是对我们的恩情。 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 “什么都不需要……能让墨涵活得风风光光,已经是……” “不,那是墨姐姐的事情,不应当作为对您的报答。有什么,您务必说。 以我们的能力,很少有办不到之事。” 余熊无奈苦笑,本来还想拒绝,但是想到这场风波之后,他也难以在本地继续待下去,便出言道。 “若是可以,能否给我个机会,我想去边关或者无人的地方,经营小买卖。” “那……自是可以!” 周阮思考一番,连连点头。 “不知您想去哪里,我们的生意遍布北疆、西域、海外乃至于南梁和西南……” 余熊想想,苦笑着说。 “北疆苦寒,我不知是否受得了;西域,我也担心受不得。 要么,还是去海外南洋看看吧,听说王家在那有不小的产业。” “好,放心,我来安排。” 周阮狠狠地点点头。 这么点要求,真不算啥…… …… 与此同时,墨涵的事情传遍整个京城。 赞同者有之,嘲讽者有之,反应各不相同。 反正余熊没有现场指认,事情就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即便是别人明明知道这个墨涵就是那个墨涵,但他们也没办法…… 不过,由于此前陈北冥的几首诗词在京城青楼屡屡被许多花魁吟唱。 不知是感怀身世,还是借此期待情郎。 反正自此事件以后,陈北冥在青楼名气出奇地好。 …… 奶糖的售卖并未受到影响,火爆到第二日就已经售罄。 而第二日就是元宵节。 随园,书房。 陈北冥拆开东厂调查元贞的结果。 “那女子出身湖州罗家?罗家是什么来头?” “回公爷,罗家也是近几年才在湖州崛起,收购不少土地。 周王世子是在一次游玩时认识罗家小姐,两人一见钟情。 世子说非她不娶,周王几次勒令,世子坚决不回京。” 陈北冥皱眉思索。 以贞元的性子,移情别恋也并非不可能,但他看司空兰的眼神不像假装。 莫非中迷魂术? 但是,眼下手中事情繁忙,明日朝廷恢复办公后,免不还要应对严党找麻烦。 “你们找个机会,将贞元给我绑回京城来。湖州的事,我会让纪大人亲自走一趟。” “小的明白,告退。” 陈北冥转身看向窗外,花园里众女的笑容,让他心中疲累尽散。 第一次来随园的墨涵,默默躲在角落,精神倒是好上些许。 她已经放下手里所有生意,短时间恐怕无法再走到台前。 好在郭芫已经熟悉,顶替她管理生意,应该问题不大。 晚上,陈北冥在众女簇拥下进暖阁,温暖宽阔的暖阁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老爷,今日可是元宵佳节,您得赋诗一首,让我们姐妹开心开心,否则我们可不依!” 元慧儿噘嘴道。 这女人现在胆子变得很大,也不掩饰自己情意。 “好好,既然慧儿说,老爷就作诗一首!” 陈北冥见众女都是一副期盼眼神,站起身走到中间。 在屋内盘桓几步,思索一番,便道。 “有了!” 陈北冥几乎在每位红颜知己的俏脸上扫过。 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第823章 纪清嫣的算计,元慧儿绽放 陈北冥也是摇头苦笑。 如果余熊表现得很势利,那毫无疑问,墨涵会铁定待在陈北冥阵营。 现在,余熊表现得深明大义,很难让人不愧疚。 墨涵若是没想法,才奇怪。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陈北冥直接问道。 “爷……我……我想去北疆,好好生产奶糖 。您不是说,要将奶糖作坊开在北疆,方便获取牛乳的地方? 还有,那边还能承接羊毛等物资,就让我在那里,帮着爷您把关吧……” “你……真的要如此?” 陈北冥痛心道。 “爷,本来我想常伴青灯古佛,可是那样难以报答您的恩情。 思绪良久,唯有如此,才是最好选择吧。 而且,我向纪妹妹提过,她也认为眼前办法最合适。” 话说到这个份上,陈北冥也没啥好说的。 纪清嫣能同意,说明已经深思熟虑。 “好吧……能对得起你本心便好。” 陈北冥无奈地摆摆手。 “爷……妾身只有如此,回报于您……” 墨涵泪如雨下,深深一福,强迫自己离去。 她怕多待半刻,都无法下定决心…… 等人离开之后,陈北冥意兴阑珊,面露苦涩。 说起来,墨涵还是第一个因为纠葛离开的女人。 唉…… 他叹息一声,路过元慧儿的房间。 门没关紧,里面还亮着烛火。 推门进去,元慧儿趴在桌上睡着,手中依然拿着针线,似乎在缝补蓝色裙子。 “哎,趴在桌上睡一夜,不冻病才怪。” 陈北冥抱起她柔细的身子,朝着床榻走去。 盖好被子,转身要走时,察觉到衣摆被人拉住。 回过头,正看见一双柔情似水的美眸。 “老爷,妾身长大了,要不您摸摸。” 元慧儿拉着陈北冥的手,放在明月上,那般柔滑圆润,触之轻颤。 陈北冥看着那张近乎完美的俏脸,听着那动人心魄的甜腻声音,内心悸动。 方才因为墨涵之事冷下去的心,再度活络。 “嗯,白菜熟透,可以拱了!” 此时的元慧儿,晕红双颊,眼眸半闭半睁,充满着情丝妩媚。 有些娇羞,更多的则是致命诱惑。 “夫君……” 一声夫君,将陈北冥整个人都叫酥了。 方才的不快,也很快散去。 陈北冥坐到床边,将元慧儿横陈放平身子。 她的长裙极是修身,平躺下来,凹凸有致,更显女子俏丽的身段。 元慧儿发髻平云重叠,肤白如玉的脖颈,双眸黝黑发亮,有如黑漆一般。 陈北冥仔细端详着怀下的佳人。 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俏鼻,晶莹透明的如雪肤肌,一张一翕的娇润,羞红的香腮。 烛光下,映衬她美丽的面颊更加清新脱俗。 忽然想起初次见面的洞房花烛,就像在昨日。 虽然元慧儿一度是随园最美的女人,但胆子却很小。 在陈北冥的娇纵疼爱之下,才慢慢敢发些小脾气。 但即便如此,仍旧不敢和红袖等人争抢东西,总是拿她们剩下的。 但她同时又很善良,从不苛待家中的侍女奴仆,人缘也是最好。 元慧儿喝些桂花酒,情动异常,心如鹿撞,轻闭着双眸,期待着将要到来的一切。 陈北冥再没耐心,大手开始触摸在元慧儿的身体上。 同时,俯身封住她的香唇,肆意亲吻。 引导她享受那男女之间毫无保留的缠绵爱恋。 “嘤咛……” 元慧儿口中呢喃,有些不适应丁香交缠。 但抵挡一下,就被对方的攻势巧妙化解。 娇靥晕红,桃腮羞红似火,急促地娇喘啼呻,起伏柳腰款摆,早已忘却身处何地。 深吻片刻,两唇紧紧相吸。 直至不能呼吸,才松开。 元慧儿终于被点燃,玉臂缠绕,狂热地回应着。 此时两人都已神魂颠倒,浑然忘忧,融入无比热烈的缠绵中。 在陈北冥调戏下,元慧儿已被煽起汹汹烈焰。 她星眸半闭着,只感觉一双贼爪滑入衣领之中,探寻着她那从未入侵过的地方。 她轻嗯一声,偶尔下意识地轻闪或阻拦,只是全无实际意义。 陈北冥解开她束腰和系带,扒掉霓裳长裙,露出里面淡青亵衣。 明月独照,撑起淡粉色的胸衣。 一条丝绸亵裤包裹住玉豚。 然后,一双藕白玉腿延伸而出,修长、紧致、绝美。 陈北冥屏住呼吸,压住疯狂的心跳,又解开脖颈间的胸衣束带,除下那遮身的衣履。 元慧儿露出羊脂白玉般滑嫩的身子,玉碗颤巍,闪出道道迷人的波浪。 昏黄的灯影下,她白玉羊脂般的娇胴,毫无保留地出现在空气中。 皮肤折射烛光,流光溢彩。 陈北冥静静地欣赏完,同时也解去衣衫,覆了上去…… 一团烈火,顷刻间在两人心中燃起。 元慧儿紧闭美眸,有些害怕地抱紧陈北冥。 她虽然听齐国公府嬷嬷们说过一些男女之事,但真到时候,羞得不知如何。 下面该怎样,全都忘记。 “好慧儿,我来了!” “嗯……” 元慧儿紧张到极致,似是感觉到什么。 “啊!” 那一刻,是绽放! 那一刻,亦是告别!https:/ 那一刻,更代表纯真! 元慧儿被痛楚打蒙了。 这是太监应该有的? 苦苦支撑的同时,纤臂玉腿将陈北冥缠绕得很紧。 似乎,两具身子都要融合在一起。 玉貌花容难自弃,愿作阳台云雨仙。 芳树吐花红浸雨,入帘飞絮不经风。 …… …… …… 不远处,纪清嫣和周阮在阴影当中,静静听着房内的动静。 “纪姐姐,这样真的能行?” 周阮不解问道。 “老爷至情至性,想让他从墨涵身上走出,只有开始新的一段。 元慧儿虽然不是新人,但她的破瓜时节,总能让老爷忘掉那些苦闷事吧……” 纪清嫣认真地解释着。 “多亏有你,纪姐姐……” 周阮认真福身作礼。 “都是姐妹,不必如此……” 两人消失在墙角…… …… 房内,床上。 几度风雨之下,陈北冥雄风依旧。 元慧儿娇艳绽放,花开数度,却也难以承受住他的雨露恩泽,羞涩而又甜蜜结束。 “您骗妾身,您坏透了!” 元慧儿就是再傻,也瞬间明白所有。 为何卢莹迟迟养病未归,为何绮丝也没了人影,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同时心中又有疑问。 第824章 陈北冥只是传闻,江公子可是收人妻女 元慧儿眸子灿若繁星。 “老爷,卢姐姐和绮丝不会是有孩儿吧?” 陈北冥微微一笑,事情她早晚都会知道。 “你卢姐姐和绮丝都生下女儿,就在后面的宅子,可要保密。” 元慧儿兴奋得连忙点头,一脸骐骥。 “妾身会的,妾身也想要……” 陈北冥抚着她平坦如镜的小腹,眉头皱皱。 “胡闹,绮丝生孩子半条命都快没了,你若出事,老爷不得后悔地跳崖。” “不嘛,人家给您生孩儿,就是死也情愿呢。” 元慧儿抱住陈北冥的胳膊晃晃,两只玉碗的柔滑让他心中一颤。 “好了,别晃,不然老爷再给你教训!再等等,等你年岁长些再说。” 陈北冥实在不理解元慧儿的执念,卢莹如此,绮丝也是如此。 她们将生儿育女看做本分也就罢,非要尽早尽快。 那是能尽早的事情么? “啊!人家这就睡!” 元慧儿实在是怕。 虽然那种美妙让她刻骨难忘,但腰肢和体力再也挺不住。 只消片刻,便有呼声传来。 陈北冥欣赏眼前睡美人许久,才下床穿衣,给她盖好锦被后推门出去。 回到卧房,纪清嫣睡得正熟。 一旁小床上,丽儿被子已经掉在地上,露出越发浮凸的身子。 陈北冥忍下作恶的心思,抱着丽儿上床,揽着两具柔软的身子倒头就睡。 纪清嫣美眸睁开,露出狡黠和满意的笑容。 …… …… 次日早朝,严党果然展开对陈北冥的口诛笔伐。 什么道德沦丧,强抢民女,罪大恶极。 哪个罪名重,就给按什么罪名。 仿佛陈北冥就没干过好事。 于谦也不是好相与的,直接义正言辞地顶回去。 人家余熊都不承认那是妻子,凭什么捕风捉影! 顺便,将严党中公子哥们做的丑事,一股脑扔出来。 尤其是兵部尚书江贤文的二儿子,弄死一个盐商,将盐商妻女都收进房中。 于谦指着江贤文的鼻子,愣是骂了半个时辰,语句都不带重样。 江贤文咬死不承认,但也差点气得抽过去。 女帝恨得牙痒痒,自己给陈北冥收拾烂摊子,人却不知在哪里逍遥。 等他们吵够,才不咸不淡地接着议事。 反正,双方只是打嘴炮…… 而陈北冥,此刻正在巡防营中。 中军大帐。 陈北冥喝口热茶,瞥一眼在旁殷勤伺候的宋应知。 “老宋,听说你妻子患病,也该多照顾家中才是。” 原本一脸憨笑的宋应知,眼中的痛苦一闪而过。 “不碍,她只是些风寒头痛的老毛病。” 陈北冥不想揭他杀子伤疤,提起大炮和燧发枪进度。 提起这茬,宋应知变得眉飞色舞。 “回侯爷,虽然炮管击发四五十次后依然会炸膛,但比以前强上许多。 就是每射出六发炮弹,就得用水让它凉下来,战场上我们总不能带那么多水。” “愚蠢,水没了可以用尿,再不济我们多备几门,人还能让尿憋死。” 陈北冥踢宋应知一脚。 “还是您高明!小的怎么就没想到,嘿嘿……” 宋应知很是享受陈北冥的打骂。 别人想挨,还没机会。 那几个禁军统领,谁不羡慕? 巴不得和宋应知换位置。 “你加紧研制,王家的战舰还等着用。 哎……可惜没有机床,不然炮管子的寿命能增加二十倍。” 陈北冥想过用镗床钻孔的法子做炮管,可惜总是失败。 不是钻歪,就是钻头报废率太高。 眼下,没有合金技术,那就是个难以跨越的坎。 “末将陈应参见公爷,见过将军!” 此时,一身战甲的陈应进来。 本就英俊非常的小伙子,现在蓄上胡子,看起来成熟很多。 “你成亲时本侯在西域,实在遗憾,怎样,郑家的女儿可是美貌?” 郑家家主郑子胥曾经见过陈应,欣赏之下便将旁支的侄女指给他。 “末将还没谢过公爷的厚礼,嘿嘿……” 陈北冥见他的笑容,就知道定然美艳。 郑家作为豪门,出来的女子能差到哪里? “我之前让你练习针对倭人的战法,进展如何?” “禀公爷,末将就是来向您交令,请您和将军移步陷阵营。” 陈应挺直胸膛,一脸自信。 片刻之后,陷阵营。 装备狼筅的士卒,在和盾牌兵、长枪兵的联合攻击下,将扮作倭人的对手打得溃不成军。 陈北冥见之,露出满意笑容。 “干得很好,陈应啊,你准备准备,月底就去楚州上任吧。 若时机恰当,我也会去一趟,顺便看看战舰的打造。” “末将多谢公爷!愿为公爷效犬马之劳!” 陈应大喜过望,让他去楚州,自然是接任楚州总兵。 “主事,您说的那个战舰究竟是何种模样,您不知道,最近这小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 宋应知再次听到陈北冥提起战舰,心里痒痒。 “你会见到的,它会是我大乾的骄傲,任何战船在它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陈北冥想象着一艘庞大无匹的战舰,在海上披荆斩棘。 一侧船舷的炮门打开,黑乎乎的炮管就像是死神的镰刀,肆意收割生命! 那场景,那架势。 让人浑身不由激动起来。 陈应和宋应知对视一眼,暗自庆幸没跟错人。 同时,也期待着见到陈北冥口中战舰模样。 “主事,工匠们准备好,我们去匠作营。” 宋应知看见亲兵的手势,到陈北冥面前,神色止不住的兴奋。 陈北冥点头,招呼陈应一起到匠作营外。 穿过层层关卡和围墙,终于进入匠作营内部。 其防卫之森严,保护之周密,甚至超过皇宫。 陈北冥为保证此地安全,让女帝将皇家供奉派过来。 只是从未见过对方,也不知模样。 匠作营的面积,比原来扩大十倍不止。 四周建五丈高的围墙,上有人不间断巡逻。 “见过公爷!” 匠作营大匠程二牛,带着几个弟子慌忙行礼。 “起来起来,如今大小也是个官,你应该自称下官。” 陈北冥打量完程二牛。 忽然咦了一声,看向他身后…… 第825章 嫌弃干的不够猛,持续不够久? 程二牛身后弟子中,居然有个女子。 大乾多以男子为尊,她实在是个异类。 “呵呵,她是俺老兄弟的女儿,一身手艺可不比任何人差。” 程二牛见陈北冥看着身后女子,连忙解释。 陈北冥点点头,没有过多注意。 女子相貌平庸,毫不起眼。 作为社会底层的匠作营,有漂亮女子概率实在不高。 真要是有,也不会继续做手艺人,早就靠着脸蛋上位去了。 程二牛先是带着陈北冥到火炮的试验区。 几门黑乎乎的火炮出现在眼前。 “黝黑又粗又大,好,很好!” 陈北冥点点头。 近一丈的漆黑炮身和碗口粗的炮管子,看起来威力十足。 “好家伙,个头真大。” “这东西,应该很厉害吧。” 宋应知和陈应见状,忍不住赞叹道。 “嘿嘿,小人等下试炮,贵人们请看好。” 程二牛满意得拍拍胸脯。 火炮,正是他立身之本。 务必要让老爷们,见识厉害! …… 嘭嘭嘭~ 惊天的闷响,炮口喷出火舌,冒出大团黑烟。 烟尘当中,实心弹击飞而出,快逾闪电! 轰~ 准确击中远处的石墙。 顿时,碎石横飞,烟尘四起。 那溅射出的石块,还有一个个深坑,说明火炮威力之强大。 “嚯,威力真是可以!石墙都能如此,要是泥墙,轰不上多少炮,怕就要塌了!” 陈应不由得称赞道。 “嘿嘿,那你也不看看,都是咱公爷提出来的想法。” 宋应知嘿嘿一笑,很是满意。 程二牛同样跟着笑,想得到夸奖。 但回头时,却发现陈北冥紧皱眉头…… “嗯……侯爷,您觉得不妥?” 第826章 增加硬度,增加持久度 三个问题下来,方才还激动的三个人,顿时垂头丧气。 尤其是程二牛,还打算好好表现。 现在可倒好,别说是表现,眼看着就要挨批评…… “公爷,是末将没做好……” 宋应知垂头丧气地说道。 “谁说你们没做好?有问题和没做好,是两码事。” 陈北冥正色道。 怎么? 三个人齐齐抬头,看着陈北冥。 却见他幽幽地开口道。 “寿命短,说明还是材料问题。青铜的延展性好,用他做六斤弹的炮管,重量六百斤应该就能拿下。 如果还用高炉铁来铸炮,你们可以改一种铸造方式。 程大匠,你好好听着……” 青铜的成本还是太高,现在量少还能凑合,将来量大,成本是大问题。 历史上,倒是有个相对成熟的罗德曼铸炮法,目前倒是可以使用。 这种方法可以大幅加快铸炮速度并降低废品率,更重要的是可以大幅提升炮管寿命。 说起来,就是让炮管由里往外冷却,称之为内模可控冷却技术,或者内模水冷技术。 一般铸好的红热炮管在静置时的自然冷却,是由外往内。 原因一是炮管外表面面积比内管大,其二是外面空气流通比内部快,这样自然外层比里层冷得快。 但是如果能同时让炮管里层冷却,甚至使之比外层先冷下来,不但可以提升整根炮管的冷却速度,更可以提高炮管性能。 陈北冥讲着讲着,停下来问道。 “我说的,你们能明白?” “嗯,能明白……” 三个人齐齐点头。 “至于方法本身,难度并不大,难的是摸索水流的速度和时间……” 实操起来,铸造炮管时,用来做炮管内模的模具换成空心,中间加上冷却水管道,然后往里面注冷却水即可。 当然,冷却水管道必须做成可循环样式来保证温度稳定。 只要能摸索到合适的控制条件,便能大幅降低成本,并使铸造大口径火炮成为可能。 “公爷,您是说,那个里边通水的办法,真能干更大的炮?” 程二牛迫不及待地问着。 正常情况下,炮管的口径越大,炮管壁也越厚,炮管内外冷却速度的差距也越明显。 如果炮管材质不好,不够均匀,就会在冷却时因为热胀冷缩而产生裂痕,成为废品。 而内模水冷技术,可以保证内外管冷却速度相同,或者经过实验与调整,将速度差异控制在安全的范围内,身管就不会产生内伤。 一来立刻把废品率降低到个位数百分比,甚至降低到零,从而使造炮的价格大幅下降。 而炮本身也因为比较结实没有暗伤,因此平均寿命提升五倍。 陈北冥的理论说得程二牛眼冒星星。 炮越大,越难铸造的事情,他已经尝试过。 本来以为那是个无法解决的问题。 没承想,忠义公分析一番,就有手段! 到时候,不但又粗又大,而且硬度强,更持久! “公爷,您的方法真厉害,小人佩服……” 程二牛连忙道。 “唉,不用客气,那是我远征西域,偶然得来的办法,那边人的炮管子,粗着呢。” 陈北冥又随便编造个理由,遮掩过去。 有青铜铸炮术和内模水冷法之后,火炮的寿命和射程都能增加。 “接下来,就是开花弹的控制问题。我可以提想法,具体你们来实现。那就是通过控制引信的长度,来控制在空中飞行的距离。 等到战场上开火时,炮兵可以根据需要的射程,自行调整引信。 而那需要的长短,你们提前给出数据,这是眼下唯一可用的办法了……” 陈北冥也是无奈,没有碰炸引信和延时引信,只能如此。 “哎呀,侯爷说的是,小的怎么想不到呢?” 程二牛拍拍自己脑壳,说道。 “我也是突然想到,以后啊,还是得多派点书院学生过来。他们懂知识,会想出与众不同的法子。” 陈北冥笑着解释道。 “谢公爷,小的有办法,现在就去执行!” 程二牛作势就要去干活。 “慢着,急什么,我说有问题,但没说失败啊。能做到眼下的情况,就是功劳。 凡是参与其中的人,统统有赏!每个人根据贡献不同,奖励从一千两到一百两。 具体,由程二牛把握主持!” 陈北冥大手一挥,落实奖励。 既然人家做出成绩,激励可不能少。 “谢公爷!” 程二牛高兴地躬身行礼! 努力,终于得到回报! 但笑着笑着,忽然失声痛哭,扑通一声陈北冥面前。 “公爷啊,开花弹是您提供的图纸,小人等没什么功劳,可是…… 可是为造开花弹,丫头的父亲死了,小人求您一个恩典!” 一众工匠全都跪下,一起求情。 “都起来说话。” 陈北冥将他扶起。 “他家中可有男丁?” “有的有的,丫头下面还有个弟弟!” 程二牛忙不迭回答。 “这样吧,我许他一个锦衣卫百户的官职,俸禄足够供养全家。” “多谢公爷!” 程二牛和那女子慌忙磕头谢恩。 谁不知道锦衣卫乃是皇帝亲军,成为锦衣卫百户,就算是得到皇家的庇护。 那可是普通百姓求都求不来的,是许多勋贵和官员子弟才有的荫封路子。 “哎哟,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快,还不快把你弄的宝贝拿出来,给公爷看看!” 程二牛一拍脑瓜,差点忘记大事。 第828章 难道让我自己动? 周昭仪的抱怨,引起陈北冥警惕。 近几个月,各宫各院的待遇再次减少。 名义上是执行女帝旨意,节约用度。 但…… 内府的支出可一点没少! 其中的差价,不知落进谁的口袋! “看来,皇宫又住进大蠹虫了。” 陈北冥语气悠远地说道。 周昭仪媚眼如丝,用玉腿蹭蹭他,口道。 “若论蠹虫,谁能比得上你?” “哼哼,你又乱说,我可是给皇宫挣下大笔银子,才不是就知道吃拿卡要的蛀虫。” 陈北冥手指苟着周昭仪下巴,笑道。 “哦?那看来,咱们的爷,是吃硬饭的喽?” “那是自然,咱可是硬饭软吃,软饭硬吃都成,和你啊,不一样。” 陈北冥贱兮兮的笑着。 “哦?人家怎么?” 周昭仪疑惑地问道。 “你啊,是从软吃到硬,来吧,张嘴……” “你……呜……” …… …… …… 陈北冥哼着小曲离开院子时,脑海回味着周昭仪和玉笛的百般温柔。 没多远,走到坤宁宫前,熟门熟路地摸进寝殿之中。 “钰儿,你定要健康长大,成为你父亲的好帮手呢。” 寝殿内,王蔷对着熟睡的孩子说着话。 “名字取了,我都不知道。” 陈北冥笑嘻嘻地走到王蔷身边,搂住她的腰肢。 “哼,你还知道是孩儿的父亲,是陛下根据宗正寺给的名字挑选,入了皇家宗谱。” 王蔷对陈北冥的突然出现,并不吃惊,反而眼含幽怨。 “那什么,我这不是忙,为我的大舅子,你兄长去查看战舰的武器研发。” 陈北冥只好找理由敷衍。 “哎,你们男人总是喜欢那些,迟早将我们娘俩遗忘在这深宫。” 王蔷还是不打算接过话茬。 “哎呀,看你说的,怎么会呢?那些炮管子,又黑又粗又硬,哪有你来的柔软和润滑呢?” “你……没个正行!” 王蔷伸出纤手,轻抽他的胸膛。 “放心好了,我会抽出更多时间来看望你们母子” 其实他也明白,王蔷与普通女子一样,都渴望丈夫的陪伴和宠爱。 几个月不见,陈北冥发现孩子渐渐长开,眉眼与他越来越像。 “真是像我啊。” “我们的孩儿,当然像你。” 王蔷白陈北冥一眼。 “不是,他与我太像,将来可瞒不住人。” 陈北冥解释缘由。 “为何要瞒,你早日将南梁皇位抢回来不就好了。” 王蔷噎得陈北冥哭笑不得。 复国哪有那么容易? 他手中无兵无将,现有都来自大乾。 “来日方长啊,我也需要一点点布局。” 陈北冥叹气道。 “好吧,说的也是,您饿不饿,我去拿些吃的。” 王蔷柔声道。 陈北冥瞧着烛火下美艳无比的王蔷,再加上那贤良淑德的样子,心脏猛地一跳。 “蔷儿,我不饿,但说起吃,不如吃你……” “啊!钰儿还要吃呢,小家伙刚吃奶睡着,你……你不要。” 王蔷俏脸微红,身子不由一颤。 “看你,想哪去了,人家说吃你,又不是和孩子抢饭吃。” 陈北冥盯着那圆月,舔舔嘴唇。 “啊,你……坏死了,我以为你要……稍等片刻。” 说完,起身抱着孩子去隔壁,少顷便返回。 陈北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玉人。 如墨的青丝高高盘起,一根玉钗随意地横插在发髻之上,美艳无双。 一身得体的紫色罗衫褶裙,掩映住她惹火的身材,将美妙的身段勾勒得前凸后翘至极。 清美的身姿,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秀气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迷人的酒窝,精致秀雅。 浑身流露着一股成熟气质,极具美感。 “蔷儿!” 陈北冥深情呼唤,注视着王蔷,满心火焰。 “讨厌,我恨你!” 王蔷慢慢抬起螓首,眼波荡漾。 像池中水纹似的一闪一闪,明媚娇艳,水灵剔透。 说是恨,但目光的柔情蜜意,如何也遮掩不住。 陈北冥轻轻握住她的柔荑,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玉手柔软,带着暖暖的体温。 轻轻在她发端一嗅,清香中人欲醉,陶醉在难得的温柔乡里。 看王蔷的表情,尽是思念与动情,哪还不明白她的心思? 俯下头,对准她的香唇,毫不客气地吻下去…… 王蔷明亮的双眸,闪过一抹动人的光。 随即便涌满浓酽如醉的醉意,合拢双眸。 轻软柔顺的乌黑秀发,与那沃雪一般白嫩柔滑的肤肌相映成趣,秀美的容颜楚楚可怜。 陈北冥一时看得痴痴如醉。 “你……傻瓜!难道让我自己动?” 王蔷等半天,不见陈北冥动作,忍不住娇声啐一口。 陈北冥嘿嘿一笑。 “那你坐上来,自己动?” 王蔷也不含糊,如获军令一般,猛然扑上去…… 绿添杏色莺舒柳,粉落脂香雪覆松。 瓜入瓮瓶难相弃,藕茎莲丝嚼嫩鲜。 …… …… …… 两人乳水交融,配合默契……云九小说 一直折腾许久,才平息下来。 王蔷倚在陈北冥怀里,心满意足。 “听兄长说,您有大动作?” 第829章 仗着潘驴邓小闲,就能为所欲为? 陈北冥愣了片刻,随即明白王蔷说的是战舰打造之事。 “不错,我们在打造战舰,那关乎大乾未来,我要去看看,到时你兄长可能与我一起去。” 战舰的体积太大,根本不是内河可以支撑。 现在又没有先进的挖掘机,有些河道淤塞得厉害。 战舰装备完一百多门火炮,加上士卒和辎重,恐怕会触底。 所以,打造战舰的位置选在海州府。 王家在海州按照陈北冥的设计,重新修建一座船坞。 出于保密需要,那个船坞的存在,只有陈北冥、女帝和王家知晓。 王家干脆将船坞周遭数千亩土地都买下来,并由高手组成巡逻队伍,严密监视着所有进出口。 如此大动静,自然引起敌人窥视,但都被挡回去。 无数人,猜测王家在那里打造什么。 卢、李家主干脆组团来王家试探,反倒被王承之灌醉,铩羽而归。 如此,但更激起人们的好奇心。 光是挖地道偷偷进去的人,王家就抓住十几个。 王蔷玉指点在陈北冥胸膛。 “你那个抢来的小妾如何,哼哼,你可知此事传进宫中,连累到怜星,多少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此事怨我,当初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那件事现在人们也没证据,只是乱说。” “什么苦衷,不是你瞧见人家好看?” “还真不是,说来话长……” 陈北冥将当初如何把墨涵从冯麟手里救出的经过讲述一遍。 “啊?那冯麟该死!可你要如何说服星儿,她可是生你的气呢。” “嘿嘿,我自然有法子。” 陈北冥面露微笑。 “哼,你最好说的是真法子,不是睡服!” “嘿嘿,睡服不也是法子?” “你啊你,怎么,仗着你潘驴邓小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嘿嘿,难道不可以,要不咱们再……” “啊,不要!” 王蔷连忙双手抱月。 陈北冥只是一说,并没有真的要继续。 以王蔷的体质,遭不住,还要奶孩子呢。 他想起周昭仪的话,侧身看向王蔷。 “蔷儿,新任的后宫总管太监你可知道什么来头?” “您说的是黄宏宇?以前不过是御马监养马,也不知拍谁的马匹,升官倒是快,妾身听说与严嵩是旧相识。” 王蔷回忆道。 “原来有这一层,他如今在后宫削减用度,就你坤宁宫和丽妃严蕴没变。” “哼,他敢动妾身的用度,妾身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真以为好欺负!” 王蔷说出狠话的姿态极是撩人,陈北冥听得就鸡动。 “啊!妾身不行了,您放过妾身吧。” 陈北冥只好惋惜地低头。 将缩进锦被的王蔷抓出来,在她樱唇吻上一记,下床穿衣。 “您……您不留宿?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 背后,传来王蔷不舍的声音。 陈北冥没有回头。 “照顾好孩子,我尽量来看你。” “嗯……妾身明白。” 王蔷愣愣看着陈北冥消失在门后,才缓缓闭上美眸,一声轻叹说尽孤单。 …… 坤宁宫外,怜星的屋子依旧亮着灯。 皇后今晚又将她们几个体己人赶出来。 她暗自猜测,皇后娘娘要秘密见什么人。 那与她自己无关。 但陈北冥居然将墨涵收进房中,这让她备受煎熬。 也不知怎的,宫内都知道此事。 “我恨你!你让我如何自处!” 怜星珠泪盈盈,滴落枕边。 “当真恨我?那我走?” 桌旁突然出现的人影,吓怜星一跳。 待她看清来人,故意将身子转过去。 “你走,我不要见你!” 声音凄苦,带着哭腔。 陈北冥故意做出脚步声,然后纵身上房顶横梁。 怜星回头时,见人真的走掉,掀开锦被下床,顾不得穿鞋,推门冲出去。 然而,外面漆黑一片,只有两个偷懒睡觉的值夜太监。 她失魂落魄地回房,趴在床榻上委屈大哭。 “哎,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怜星猛地转过身子,陈北冥正笑容满面地看着。 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情感,扑进那个温暖的怀里。 陈北冥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 三下五除二将怜星扒光,然后霸道地占有她。 一番云雨,总能化解怨恨。 睡服,还是最好用的办法。 何况,陈北冥可是有越睡越服的本事! 一番用力的挞伐和打木庄之后…… 怜星“惨遭”征服,整个人酥软无力…… 陈北冥见此,开口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将墨涵的遭遇和盘托出。 知道真相的怜星不由惊呼,为命苦的嫂子感到悲伤,又感到庆幸,却也十分为难起来。 “您……您让我如何面对墨姐姐嘛。” “不用面对了,她已经远赴北疆,去经营生意。凡尘俗,与她再无瓜葛……” 陈北冥轻声道。 “啊!那……唉……墨姐姐是好人,不应该啊……” “性格使然,别人也没办法。” 陈北冥幽幽地说道。 怜星沉默片刻,将螓首放在陈北冥胳膊上。 “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也命也,不想了吧。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陈北冥软语安慰。 怜星不好意思道: “是我,误会你……您惩罚我吧。要么,奴婢再好好侍奉您一次……” 怜星说着,张开嘴,主动俯身…… 陈北冥淡然一笑。 “下次吧,不必强求,你身体吃不消。 你倒是可以帮我留意后宫的动静,那个后宫太监总管黄宏宇都干些什么。” 怜星点点头。 “婢子知道。” …… 翌日,早晨。 陈北冥到城西新修建的大营,看着门口安西军三个烫金大字,瞬间精神十足。 本来,内阁对起名字就意见不统一。 安西摆明就是针对西秦,怕会挑起两国冲突。 严嵩老家伙仍旧装死,任由他手下的官员争吵。 最终还是陈北冥拍桌子。 反正就是要打西秦,谁反对? 那时,见有人仍旧跃跃欲试,又扔出一句。 反对者会彻查,看看是不是西秦的奸细。 要是查出身上有什么猫腻,一律从重处置! 严党分子瞬间哑火。 他们谁经得起查,谁又不是一屁股屎? 即便不和西秦有联系,但是和别人有啊! 最终,还是严嵩插嘴和稀泥,平息冲突。 说左右不过是个名字,不碍事。 既然他发话,严党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这样,安西军才定下来。 陈北冥进大帐,几日不见的元罗立即迎上来。 “末将元罗见过公爷,未出去相迎,请公爷治罪。” “起来说话,你……唉……” 陈北冥还没说什么。 元罗已经老泪纵横。 他的命,也太凄苦…… 第830章 忠义公一句话,女人奉上 陈北冥声音低沉。 “听说你妻子已经溘然长逝,两个儿子寄人篱下,以后作何打算?” 元罗几十年音信全无,都以为他死了。 他的妻子尽职尽责,为二老养老送终,又抚养孩子长大。 可惜积劳成疾,前些年撒手人寰。 结果元罗不仅回来,还做朝廷大官。 “末将对不起她,两个儿子养得很好,就是……就是心里不舒服!” 元罗一个在西域征战几十载的硬汉,在陈北冥面前居然哭起来。 “好了,哭什么,你的发妻贤惠如此,贞节牌坊是少不了,朝廷会有恩典。 再说,尊夫人已经去世经年,大丈夫何患无妻,你的将军府,也需要有人打理。 你常年不在家,没有人掌控后宅,无人操持可不成。 我可听说有不少人登门做媒,还是说你看上哪家女儿,我去帮你做媒也行。” 元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陈北冥小他几十岁,但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觉得亲切和有依靠。 “全凭公爷做主!” “好,那我就给你物色物色。” 陈北冥原本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元罗竟然认真起来,只好琢磨人选。 元罗怎么也是朝廷从一品高官,小门小户不合适。 虽说他头发有些花白,相貌有几分沧桑。 但好好收拾,卖相很好,尤其脱衣服,那一身腱子肉。 要不,从勋贵的旁支里挑一个。 以他陈北冥的脸面,勋贵们定然不会反对。 陈北冥思考完,瞥见帅案上一堆名册,再看看中军大帐中的被褥,轻声道。 “元罗啊,没让你进中枢,会不会觉得委屈?” 以元罗的资历和功劳,进中枢绝无问题。 “公爷说的什么话,咱有什么可委屈,末将就喜欢领军打仗。 让末将和一帮大头巾之乎者也,您还不如杀了末将!” 元罗收起哭泣声,拍拍胸脯,声音洪亮。 此时,亲兵禀报。 “将军,军营门口来一群人,有事求见。” 元罗看向陈北冥,请示道。 “公爷,您看?” “别管是谁,让进来聊聊,安西军不是孤家寡人,需要一些奥援。” 陈北冥稍加思索道。 “是,去,传令进来。” 少顷,大帐外响起几个熟悉的声音。 尤其一个大嗓门,格外惹人注意。 以平阳侯为首的十几位勋贵,陆续进来。 “公爷也在啊。” “见过忠义公!” 人们和陈北冥打招呼。 接着,他们又道。 “有好事,您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 平阳侯王镇给陈北冥使着眼色,说明自己很无奈。 其余人,也是言语亲热的套关系。 话里话外,就是想让自家子侄进入安西军。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西军会成为一支针对西秦的劲旅。 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仗要打。 打仗就会产生军功,有军功自然就意味着升官封爵。 哪个大家族,不希望一门多爵。 虽然众人现在都不缺银子,足够子孙挥霍几代。 但谁也不傻,都希望子孙能拼出一片天地。 “没问题,他们都可以来,只要通过考核即可。 但必须从普通士卒做起,任何人没有特权。 哪怕是已经荫封之人,也要体会一个月当大头兵的滋味。” 陈北冥自不会拒绝。 但想一来就当官,没门。 “那是自然,我等初入军伍便是从士卒做起,那帮臭小子,也是一样。” “公爷随便摔打,打坏了算他们没本事!” “哼,敢喊苦喊累,就替我们打死,绝不护短!” 一个个话说得漂亮。 依照元罗的意思,勋贵子弟他是一个也不想要。 用起来麻烦不说,一旦有伤亡,必然得罪人。 但此乃京城,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元罗不擅长官场的人情世故,陈北冥却习惯。 陈北冥几句话,就让勋贵们拍胸脯,好像占多大便宜。 谈完正事,陈北冥正色道。 “诸位,元将军如今妻位空缺,众位若是有意,不妨回去看看有没有合适人选。” 此言一出,元罗顿时老脸一红。 在众国公侯爷的注视下,显得局促不安。 “巧了不是,我家三房就有个待嫁的侄女,明日就送过来,与元将军相看一番。” “去去去,你那侄女是被人休回来的,当我们不知道,老夫有个侄女……” “滚!你也好不到哪去,老夫有个妹妹,年方三十许,花容月貌,堪为佳偶。” 一帮老家伙互相拆台。 都想笼络住元罗这个当红炸老鸡。 虽说年纪不小,但人身家清白,作为一军主帅却是正当年,将来以军功搏个爵位,绝无问题。 说不得,又是个新将门。 现在不拉拢,难道等将来有爵位再拉关系? 定好相亲时间,众勋贵们才满意地离开。 大帐中又剩下陈北冥与元罗二人。 “公爷,末将……” 陈北冥看元罗一脸忐忑,知道他的顾虑。 “你不必管什么身份,喜欢哪个就选哪个,都是将门,没那么多臭规矩。 你如今也是一军统领,不比谁低下。” “末将谢公爷!” 一番话,说到元罗心坎里。 他久居西域,在安西城时,军中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身份顾虑。但京城终究不同,有它的规矩。 “对了,那些孤儿,总得让末将留用吧。” 元罗郑重说道。 “那更不行,我弄来的人,自然归我。” 陈北冥直接表示拒绝。 “别啊,都是些白纸,好调教,您匀给我点……” 元罗不依不饶。 “给你?那就只学会打仗,别的一问三不知。先在书院学习,我亲自调教。 到时候,选几个合用的,在你帐下听命。 那个时候,你调教不出来,我跟你算账。” “嘿嘿,那不会,既然是您选出来的,肯定是上上人选,那末将就不抢了。” 元罗只是想找些好的后辈培养,那些收拢来的孤儿,是很好的人选。 但陈北冥有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不合适再去抢。 反正将来会在安西军,那还不是一样! …… …… 陈北冥离开安西军,下一个目的地便是拉赫曼。 大食先锋军败退西域,给波斯喘息之机。 随后情况如何,都需要进一步的情报。 以东厂在西域的实力,还远不能覆盖。 尽管有帕楚莉娅运作,可还是需要更多的消息来源。 拉赫曼,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尊敬的公爵大人,请接受我的跪拜!” 拉赫曼听到消息,居然与黛菲公主一起迎出来,而且,礼仪隆重。 上百个波斯人大礼参拜,阵仗颇大。 陈北冥瞄一眼黛菲公主,仍旧是那般蜂腰圆豚,曲线诱人。 只是那张国色天香的俏脸上带着些许悲伤。 怎么,不是大食先锋军败退,给出波斯机会? 莫非,情况有变? 第831章 是谁,打断陈北冥施法? 陈北冥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原因。 她的父王和母后被大食人掳走,生死不明。 “尊敬的公爵大人,您在西域的伟大战绩,我们都已知晓。 现在整个西域都在传说您的威名,也只有您能给那些魔鬼一个惨痛的教训!” 众人在厅中落座,拉赫曼不停地在吹捧。 陈北冥懒得搭理他,直接说出此行来意。 “以后西域和大食人的情况,你们要及时告知我,而且包括大食军队动向。 如果找不到我,向帕楚莉娅汇报也可。” 在陈北冥的认知里,大食人不会因为西域一战的失败,就放弃对西域领土觊觎。 他们的目的,只会是控制更加辽阔的土地。 除去匈奴大草原,西秦和大乾对他们的吸引力更大。 毕竟波斯和大食的商人,将这里的富庶描绘得十分引人。 “这是自然,作为您忠实的奴仆,小人会竭尽全力!” 拉赫曼巴不得大乾和大食人打得你死我活。 那支近乎无敌的军队,居然败在陈北冥手里。 如此,让他看到希望。 眼前的年轻人,总是能创造令人震惊的奇迹。 陈北冥自然不会因为他的吹捧变得飘飘然,将目光落在黛菲公主身上。 “公主不必担忧你父亲母亲的安全,大食人要统治波斯,不会轻易杀死他们。 否则,就会招致无穷尽的反抗,那不是大食人愿意看到的。” “当真?” 黛菲美眸一亮,一脸期冀地看向陈北冥。 她日思夜想,总是害怕收到父母被杀的消息。 “那是必然,如果大食最高统治者不是个蠢货的话,在彻底征服波斯之前,他还会好吃好喝供着你的父母。 然后拉拢波斯贵族,加强统治。 除非他们能彻底拿下波斯,那时才会危险。 而此番西域之战,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拿下。” 陈北冥的分析,让黛菲放下心来。 她端着杯葡萄酒亲自送上。 谁知,到近前,陈北冥没接酒杯,而是一把将黛菲拉进怀中。 大手探进衣领,覆上那殷红如血的樱唇。 拉赫曼见状,慌忙带人退出去。 护驾? 别开玩笑了。 陈北冥武力之可怕,谁不知道? 园子里护卫,都不够其一只手打的。 再说,他只是个太监,又不能真的如何。 何况,黛菲公主流落大乾,迟早会沦为某个权贵的玩物。 跟了陈北冥,反倒是个不错的归宿。 屋内,陈北冥并没有选择继续深入。 魔爪离开深渊,感受着残留的滑腻。 怀中的黛菲公主俏脸微红,眸光清澈如水,看似平静。 但,起伏不定的明月出卖了她。 “你不怕我?” “我为何怕您?能成为您的女人,黛菲很高兴呢。” 黛菲公主话虽说得漂亮。 但美眸中闪过的狡黠,令陈北冥有一丝不爽。 “麻痹,觉得老子是太监,不能一炮而红!” 陈北冥的禄山之爪,开始解起黛菲衣裙。 决心给她一个教训。 当香肩和大片如雪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屋内气氛也变得旖旎。 嘭~ 正要继续往下探索时…… 大门让人踹开,陈北冥大怒,谁他娘的不开眼? 门口,一身贵妇打扮的温玉瑶,正似笑非笑看着二人。 “您还真是风流呢,黛菲公主的滋味如何?” 温玉瑶身材还是那般出色。 自从诈死后,如今的打扮愈加大胆,两轮明月就想要挤出来一般。 头上金步摇轻晃,动作优美地坐在二人旁边。 “咳咳……那什么,黛菲公主有些不舒服,我在帮她治病。” 陈北冥干笑道。 黛菲公主也不怕羞,大大方方地在二人面前穿好衣裙,婷婷袅袅地离开。 “哼!妖精!看来妾身人老珠黄,您回来这么久,都不来看妾身。” 温玉瑶对着黛菲公主的背影啐一口,然后美眸一转,撒起了娇。 陈北冥顺势将温玉瑶揽过来,捏一把她柔细的腰肢。 “你吃的什么飞醋,我不是来了。” 温玉瑶知道适可而止,倒进陈北冥怀里,樱唇微噘。 “人家知道您去办大事,可妾身也有身手,对付寻常三五蟊贼绝无问题。” 陈北冥轻轻揍她玉豚一巴掌。 “胡闹,我是去西域打仗,箭矢无眼,哪怕划破你一点肌肤,我都得心疼。” “嘻嘻,人家知道,您还是最爱妾身。” 温玉瑶玉臂搂住情郎脖颈,主动献上香唇。 陈北冥虽然因为黛菲公主心中藏着一团火。 但在拉赫曼的地方,不能轻易暴露秘密。 一吻结束,温玉瑶小心翼翼地抱住陈北冥胳膊,微低下头,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 “我父亲恐怕……恐怕知道我没死,他们派人去接收我的产业,我没忍住动手,有人看到我的脸。” 说完紧闭双眸,等待陈北冥的教训。 但许久都没有声响,睁眼看见陈北冥只是没好气地看着。 “改日再揍你,哎!我会给大长公主府一个交代。” “嘤咛……要不您还是揍妾身一顿吧,不然妾身心里过意不去。” 温玉瑶轻咬樱唇,玉手褪下亵裤,掀起裙摆,转身将浑圆雪白的完美玉豚给陈北冥。 啪啪啪~ 三巴掌揍完,陈北冥有些舍不得地抚了抚,俨然像是件艺术品。 “好了,日后再敢惹祸,就让你三日下不来床!” “人家知道了!走嘛,陪妾身逛逛园子,景色可是不错呢。” 温玉瑶收拾好,神情欢快起来。 美人相邀,陈北冥不好拒绝,陪着温玉瑶逛会儿园子才离开。 事实上,他现在也没有太多地方可去。 朱凤带着凤冥小筑众女在忙奶糖的改良。 纪清嫣在随园整治内宅。 周阮带着郭芫在外谈生意,大家都在忙。 他只好牵着马,在华灯初上的大街上溜达。 忽…… 身边飘过一股奇异香气。 陈北冥扭头,见是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 它还没走远,印象里似乎在哪里闻到。 刚打算去追踪,有人从身后呼喊。 “陈北冥……” 第832章 妖精,看金箍棒! 陈北冥转过身,发现却是长信侯府的马车。 一只纤纤玉手从窗户里勾着手指。 他有些心虚地看看四周,走到车窗旁。 帘子掀开,正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 陈北冥假正经道。 “咳咳,原来是司马少夫人,不知有何指教?” 独孤伽蓝对这称呼明显不高兴,剜了陈北冥一眼。 但当街不敢太明目张胆。 “古月楼。” 说完三个字,就让车夫驾车离开。 陈北冥想起正事,回头时,那股奇异香气再无踪迹。 “罢了,可能是我多想,古月楼?什么地方?” 想起和独孤伽蓝幽会,陈北冥心中火焰熊熊燃烧。 一路打听,才找到地方,却是一间新开的戏园。 因老板姓胡,故名古月楼。 如今,在大乾京城,高端演出在青云坊大剧院,剩下的才是戏园子。 人们对咿咿呀呀的软绵唱腔,开始有些审美疲劳。 因为青云坊大剧院的包厢都被勋贵们重金买下,轻易不会出借。 有些社交场景,还是得在戏楼,所以仍旧有市场。 陈北冥循着独孤伽蓝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道,在一个房间前停下脚步。 还没敲门,突然门开一条缝,伸出纤手将他拽进去。 灯光如豆,光线黯淡。 独孤伽蓝拉着陈北冥来到内屋床前,伸手拔下玉簪。 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下来。 她的绝美容,颜陡然间更添几分妩媚。 看得陈北冥心中一荡。 她满意地嫣然一笑,轻轻巧巧地走到榻旁,踢飞玉足上的绣鞋,爬上去。 将绣床左右钩上的红色罗帐放下,整个人罩在里边,顿时如笼在一团绯红的雾中。 “冤家,愣着做什么!” 陈北冥一声轻吼,扑上床榻。 独孤伽蓝双足脚形纤秀,纤掌楚楚那肤肌晶莹,泛着温润的光泽,当真是如玉之润,如缎之柔。 脚上的肉色便如透明一般,十个脚趾的趾甲都呈淡红色,像十片小小花瓣。 令人想起洛神赋中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陈北冥拿在手中,细细把玩,喜不自胜。 红颜知己里,论谁的脚最美,恐怕就属独孤伽蓝。 就连与其双胞胎的独孤伽罗,也要差上半筹。 “看够没?” 独孤伽蓝玉足点在陈北冥胸膛,一脸媚意。 陈北冥暗叹,这婆娘自尝禁果,有种向荡妇发展的由头。 如此美到极致的荡妇,谁曾见过? 独孤伽蓝美眸又深又黑,顾盼时水灵灵的彩芒照耀。 眸光飘到陈北冥身上,滴溜溜打个转,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 陈北冥没等她使坏,飞速解开束腰。 登时露出大片如雪肤肌,身上只有亵衣和短裤遮住那神秘的地带。 光彩照人,妩媚多娇。 轻软柔顺的乌黑秀发,与那沃雪一般白嫩柔滑的肤肌相映成趣。 绝美的容颜,瘦削的香肩,与挺拔的明月构成立体的曼妙曲线。 特别是她笔直的长腿,比例极美,结实浑圆,衬得翘臀姣美如梨,让人不由得想。 那双标致、骨肉匀称的美腿何等结实腻润,把玩起来该是何等滋味? 陈北冥心血沸腾。 在拉赫曼府中积攒的火气,那股潜藏心底的野性,都开始骚动起来……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陈北冥吟诵出两句诗词,压在独孤伽蓝身上。 独孤伽蓝听到诗词,美眸猛地一亮,搂住陈北冥的脖颈。 “人家好喜欢!” 说罢香唇奉上,任其索取。 陈北冥深吸一口气,瞧着眼前玉躯横陈,一身欺霜胜雪的身子,数不尽的峰峦美景,闪着诱人的光泽,摄人心魄。 修长油滑的腿儿紧紧缠起,遮住那最后一缕春光。 肤肌白里透红,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妩媚之极,诱人至极。 抛开一切杂念,仿佛一只犁田的牛般,奋鬃扬蹄,深深地犁进那片水草丰美的沃土。 …… …… …… 开垦完这块地,已是夜深。 陈北冥想起来,被两只玉臂抱住。 “我不许你走,你不陪人家,司马家又无聊得要死。” “听话,来日方长,我会抽空寻你。” 陈北冥只好温言安慰,独孤伽蓝痴缠的厉害,让他很是得意。 “哼,你那么忙,怎会有时间嘛? 你不知道,司马尚那个人无趣得很,也不知姐姐怎么会喜欢他。” “说罢,你今日寻我,就只是为一夕欢愉?” “哼,那是自然,还有什么比男欢女爱更重要?” 独孤伽蓝认真地点点头。 “真……真没其他?” 陈北冥再次询问。 “当真没有,若是他们有何动静,我会告知于你。” “好吧,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做人们都爱做的事。” “哼哼,那自然,人家就是欲罢不能,你再来啊……” 独孤伽蓝摇晃间,耳鬓厮磨。 陈北冥再度被激发火气。 “你个妖精,看爷的金箍棒!” “啊!谁怕你……” 再次结束…… 独孤伽蓝已经累得睡着。 陈北冥总算脱身出来。 夜色深沉,古月楼中依然有戏子的吟唱。 陈北冥不由感叹,贵妇人还真能玩。 …… 回到随园,卧房门从里面上锁。 就知道纪大美人生气,嫌他回家晚。 算了,明日再赔罪。 推开辛玉婵的房门,解衣上床,搂着辛玉婵沉沉睡去。 …… 与此同时,京城一间大宅院前,悄然聚集上百个蒙面黑衣人。 他们个头低矮,腰间配着微微弯曲的长刀。 一看就能判断出不是本地人。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静静停在不远处。 有个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单膝跪在马车前。 马车的人开口,声音妖娆又清冷无比。 中年男子恭敬地点头,然后对着黑衣人下令。 黑衣人立即四散而开,由各处进入大宅。 不一会,喊杀声、惨叫声响起,火光冲天…… 第839章 美女色诱?还是别有深意? 左璐儿也不出去,殷勤伺候在侧。 陈北冥时间很紧,便不再避讳。 “老左啊,我也不废话,我对嵩山府的治理很不满意。等时机合适,嵩山知府的位子还是要交到你手里。” “下官惶恐,必粉身碎骨以报公爷知遇之恩!” 左禅机激动跪下,指天发誓。 左璐儿也跪在一旁,她从未见过父亲对人如此恭敬。 “起来起来,以后不许动不动就下跪,你怎么和那帮昏官学得一样。” 陈北冥亲自将左禅机扶起来,拍拍他的肩头。 “还有,你定要配合河道总督将浊河治理好,再者,继续盯着嵩山府的各方动静。 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写密信,谁敢乱来阻拦,我必杀之!” “下官遵命!” 陈北冥看时辰不早,起身向外。 左禅机父女送到县衙门口,就被陈北冥拦住。 “回去吧,有什么疑问就给我写信。” 陈北冥翻身上马,挥手道。 左禅机躬身行礼,直到陈北冥一行人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慢慢起来。 “爹爹,他就是陈北冥么,好年轻!” “住口!以后对他要万分恭敬,嗯? ……孽女!你给我回来!” 左禅机见女儿转身上街,丝毫不给他面子,气得大怒,但眼神中尽是宠溺。 …… 陈北冥他们一路穿州过府,总算在半个月后,到达船坞所在的海州府。 在海州城略作修整,再经过半日光景,终于见到王家船坞的模样。 它被王家修建的各种防卫堡垒包围。 外人想接近,基本不可能。 而船坞外,还有四丈多高的城墙,城墙上的箭垛、羊马墙、城楼一样不缺。 完全就是一座城池! 这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公爷觉得如何?家里为了保密,特意建此城,就是十万大军来攻,也休想拿下!” 王元朗得意介绍。 陈北冥不置可否,跟着车队一起进城。 城门之后,一艘修建过半的战舰出现在眼前。 巨大的战舰龙骨,给人极强的冲击力,宛若洪荒猛兽的骨架! 两侧搭建的平台,到处运用的滑轮组,一座横亘船坞的龙门架。 这种陈北冥设计的建造方式,让战舰的打造速度快一倍不止。 放眼望去,船坞内干活的工匠有三四千人之多,他们在大匠指挥下忙着手里的活计。 面向大海的一面,有两扇可以用机关操纵的巨大木门,将来若战舰建成,可以从那个方向进入大海。 陈北冥正看得入神,一阵鼓声将他惊醒。 鼓声中,一根加工好的龙骨部件在龙门架吊装中缓缓下降,下面所有人开始配合安装。 整个过程配合十分默契。 可以说,没有长时间合作,达不到这种境界。 造船匠人们才是船坞的核心资产。 铛铛铛~ 放饭钟声响起,匠人们依着顺序从高台和各处下来,秩序井然。 随着脚步声,王元朗带着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 “公爷,他就是船坞的大匠方洪,战舰就是他指挥建造。” 陈北冥回过头,见此人相貌有几分熟悉。 “姓方?匠神后人?” 方洪双目亮一下,拱手道: “不肖子孙,不敢提先祖威名。” “那你可识得方毅?” “方毅?敢问公爷是如何知道此名?那是我大哥的儿子,他……他在哪?” 方洪一脸激动问道。 陈北冥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能碰到方毅亲族。 一番了解才知道,当初为避祸,一大家子各奔东西。 祸患平息之后,相互寻找许久。 “您说我那侄儿如今已是工部的官员?方怡也嫁入齐国公府?好啊!哈哈……” 方洪高兴得手舞足蹈,可见他们兄弟之间感情。 有这层关系,关系立即拉进许多。 方洪面对陈北冥的询问知无不答。 陈北冥听说这艘战舰还要打造一年时,还是惊叹速度之快。https:/ 在他预计,这艘远超这个时代水准的战舰,起码要建造个五六年。 “哈哈,有您的图纸,再加上滑轮和龙门架的帮助,才缩减建造时间。 老夫造一辈子船,能负责这艘战舰的打造,便是死也值!” 看得出,方洪兴致很高。 其实船坞空间很大,可以同时建造三艘同样体积的战舰。 但他们没有经验,只能在首艘战舰上摸索,等第一艘建造完成,再打造会进一步缩减周期。 陈北冥对建造极为感兴趣。 但是看着看着,不禁微微皱眉。 “他们是在干什么?” 只见几个工匠正在对几块木板使劲。 “公爷,他们是在取钉子。木料偏硬,有时候钉着钉着,就会偏差。 但是咱们工艺要求严格,必须钉在下边敷设的纵横梁板上……” “取钉子需要这么费劲?” 陈北冥苦笑道。 “嗯……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老方挠头道。 陈北冥又问问跟在旁边的几个工匠头目。 “你们可有好办法?” 几个人面面相觑。 “公爷,这已经是最方便的办法。” “是啊,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完整取下来钉子。” “是啊,若是整块木板废弃,损失有些大。” 他们开口道。 陈北冥摇摇头。 “你们就没想过其他办法?” 其他? 几人包括老方都愣住。 大家平时都这么干活的,还有什么其他? 心里也开始嘀咕起来。 刚刚还好好的,忠义公忽然改变口风。 莫非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人家要挑毛病? 但是在一个钉子和木板上找问题,似乎不妥当。 这是大家都在用的手段,也没有好纠结的吧? 一时间,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陈北冥究竟要干什么…… 第840章 陈北冥可征服女人,也能靠手活征服男人 大匠们本身都是眼高于顶,换成别人指摘,早就拂袖而去。 到他们这种级别,别看没有多少钱或者多少权柄。 但要真离开他们,造船还玩不转。 眼下,实在是陈北冥名声过于显赫,他们压着心头的情绪。 陈北冥环视一圈,瞧见他们的表情,心里了然。 大匠们虽然傲气,但不是随便装逼的人。 既然那样,也不用打他们的脸来震慑别人。 便伸手道。 “拿个锤子来,我告诉你们一个更简单的办法。” 锤子? 几个大匠面面相觑,疑惑道。 “公爷,锤子也不好使啊。” “对啊,那东西还能咋用?” “不就是从反面砸出来?” 王元朗也诧异。 “公爷,锤子不好使……” 陈北冥白他一眼,接过锤子。 “你懂个锤子!” 随即运转功力,徒手将那锤子一头捏长,弄成扁平状。 然后,从中间生生撕开,捏成羊角的样子。 随即,亲自上手,用羊角钩住钉子,轻轻用力,便翘起来。 “瞧见没有,是不是比你们那办法好用得多?” “嘶……” “我滴亲娘……” “公爷您……真是厉害!” 一手功夫,将众人惊呆。 此前,只是听说陈北冥武艺高强。 但是到什么程度,人们没有概念。 现在,眼看人家手撕铁锤…… 那是何等恐怖? 要知道,匠人们靠着大锤和铁砧锻打,想要塑形一把锤子,都要费些力气。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就那么大! 当然,陈北冥拿出的羊角锤,确实好用。 一个看起来没有多么明显的改变,竟能大幅提高工作效率。 方洪自是明白,那工具背后蕴藏的价值。 “公爷威武,您稍稍动手,就能弄出效用极大的工具。 要么,您多看看,再指点指点。” “啊,对对对,公爷请务必!” “是啊,是啊,公爷多走走吧!” 几个倨傲的大匠,瞬间发自肺腑地邀请着。 没办法,陈北冥只要再提出几条,那就是占了大便宜啊。 毕竟,工具造出来,可是会极大方便操作! 第842章 楚州城之怪现象 迎接现场,却没有楚州文官。 陈北冥剑眉轻抖。 陈应跟随他日久,知道自家爷的脾气。 “公爷,新上任的楚州知府孙敏才也是严嵩的人,为人桀骜不驯,很是霸道。” “哦?桀骜不驯好啊,本公爷就喜欢桀骜不驯的人。” 陈北冥眼神一凝,打马进城。 楚州靠海,又有两个天然海港,商业很是繁荣。 只是街道相比北方城池窄许多。 青砖黛瓦,方顶青阁,稳立在青白石板上。 小窗镂空而建,门板傍壁而开。 幽远秀丽,别具一格。 已有江南味道。 街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商贾。 除却相貌黝黑的南面土人,戴着头巾的大食商人,便是黑如炭的黑人都看见几个。 陈北冥看见很多倭人大摇大摆在街上走动。 他们腰间挎着倭刀,态度倨傲。 “那倭人是怎么回事?” 陈应低声道: “都是孙敏才的主意,说什么倭人也并非都是盗匪,正常做生意,没理由不让进城。” “那可曾甄别?” “嗯……只是让人问是不是盗匪……” 陈应小声回答。 陈北冥差点气笑。 问? 问姬霸啊! 人家会说自己是倭寇? 奶奶的,倭人骚扰屠杀百姓,地方官不想着剿灭,还扯后腿。 若是没有猫腻,就有鬼了。 “来人啊,将那倭女带出来,也让楚州人见识见识。” 番子们立刻将缚着铁链的倭女扔到大街上。 倭女手脚被人打断,仇恨地看着陈北冥,一语不发。 很快,便有人围过来。 他们瞧见倭女的凄惨模样,顿生恻隐之心。 “怎对弱女子用此残忍手段?”https:/ “是啊,怪可怜的!” “去报官,说他们虐待百姓!” 许多人对着陈北冥指指点点。 陈应虽不知内因,但他无条件相信陈北冥,握刀站在边上。 一众手下将领有样学样,杀气腾腾地拱卫着。 番子不知从何处寻来软椅,放在陈北冥身后。 陈北冥缓缓坐下,给掌班使个眼色。 “此女乃是倭女,倭岛源氏出身,就是倭人所谓皇家,潜入大乾,盗取机密……” 掌班对着围观众人介绍。 一听是倭女,先前骂人的商人,个个脸色古怪。 而一直作壁上观的倭人,勃然变色。 咻~ 七八个倭人长刀出鞘。 “八格!放了她!否则死!” 为首的倭人面色阴冷。 哄~ 看热闹的楚州百姓吓得退出老远,唯恐波及。 而楚州将士们面带悲愤,却又不敢动手,憋屈到极点。 陈北冥将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下顿时明白有内情。 倭人明知他身边站着顶盔掼甲的军人,却仍然敢挑战,不是一般的嚣张。 “你可以试试。” “死奈!” 倭人首领大吼一声,举刀扑向陈北冥。 看那气势,似乎是要一刀两断! 然而…… 到陈北冥身前两尺,再也无法靠近。 陈北冥只是轻轻一摆手,倭人首领头颅原地转一圈…… 啪嗒…… 整个躯体和榆木疙瘩似的,倒在地上。 轰…… 这一手,将所有人镇住! 那些倭人举刀惊恐地看着同伴,却无人敢上前。 “干什么,干什么?统统散了,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这他马是楚州城,一个个活腻歪了?” 十几个差役打扮的人,从远处挤过来。 百姓们立刻让开一条路。 差役满意自己的震慑力,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到近前。 为首之人看见地上躺着美艳女子,还有个头朝后的倭人,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对陈应他们却是视若无睹,反正城内大头兵说了不算。 捕头打扮的差役,指着陈北冥鼻子。 “你干的?姓甚名谁?籍贯何处,有没有路引?” 陈北冥笑了。 楚州倒是奇怪,差役不将军人放在眼里。 死了倭人不问缘由,却先拿自己人开刀。 怪哉! “就是他,刘捕头,你得为我们做主,是他杀死吉田三郎!” 一个倭人指着陈北冥,吼着。 “来人啊,锁了!” 几个差役冲上来,就要去锁陈北冥。 番子们自然不干,挡在陈北冥身前。 “反了反了!你们是谁?拒捕可是重罪!” 捕头目光落在陈应身上。 新来的楚州总兵,捕头自然认识。 “陈总兵,我不管他们身份如何,有你包庇也没用,这里是楚州,不是京城!” 威胁的话让陈应一脸愤怒,他冷哼一声,却沉着脸不说话。 有陈北冥在,他自是靠后。 陈北冥叹口气,实在看不懂,楚州是怎么回事。 一个小小捕头,居然敢威胁堂堂总兵。 他站起身走到捕头面前。 “倭人是我杀的,你准备治我什么罪?” “杀人自然是死罪,既然是你承认,跟我们走一趟。” 捕头皱眉回道。 他已经看出陈北冥身份非凡,却也没放在眼里。 不管身份如何,到了楚州,都得趴着! 因为,楚州背后不仅有卢家这个庞然大物,还有勋贵皇族! 之前风光无限的马家又如何? 得罪卢家,便只有消失! 要知道,马家可是盘踞楚州几百年的大族。 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朝中还有人做官。 那么强横的地头蛇,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所有人等着看陈北冥倒霉时…… 他动了…… 第843章 跟陈北冥比狠? 苍啷~ 只见陈北冥抽出番子腰间横刀。 化身一道黑影,风一般闪入倭人队伍。 啊…… 啊啊!! 啊啊啊!!! 激烈的惨叫声后,陈北冥现身原地。 整个过程,别人几乎都看不清发生过什么。 而那边,剩下的倭人全部横死。 四肢与躯干分离,死状凄惨。 捕头面皮抖了抖,认出陈北冥武功不凡。 凭他们根本阻拦不住。 “救我!我是千代小姐的人!” 一直没说话的倭女,突然开口。 先前还有所顾忌的捕头,脸色大变,抽出佩刀指向陈北冥。 “我不管你是谁,立刻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嗖~啪~ 有差役看见捕头的手势,放出手里的响箭。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走回软椅坐下,瞥陈应一眼。 后者一脸惭愧低头。 不用问,等会来的人就有楚州的守军。 堂堂总兵指挥不动属下。 奇怪吗? 在楚州并不奇怪。 守军的士卒军官大都来自楚州大族,一般人还真指挥不动。 杀人立威? 陈应自然想过,但他也担心,夜里会有高手来取人头。 历任楚州总兵,颇有些人死得不明不白。 陈应一腔热血,想着能够大展拳脚,来楚州没几日就在现实面前栽跟头。 他不怕死,战死是军人的归宿。 他只是担心,死得毫无价值。 轰隆~ 地面猛地震动起来。 一支足有五百多人的军卒,风风火火开过来。 领头之人看盔甲制式是个副将,身材健壮。 “是谁闹事?” 副将阴沉着脸跳下马来到近前。 捕头谄媚笑着凑过去,在副将耳边说着。 “来人啊,将这位姑娘带走。” 副将回头命令道,眼中充满兴奋。 五个军卒冲向倭女,再度被番子拦住。 副将见状,一声冷哼。 “给老子列阵,抢人!” 军卒们很快做出锋矢阵型,前面有人举盾,其余军卒举枪在后,朝陈北冥他们逼近。 陈北冥扫一眼军阵,用的倒是似模似样。 “陈应啊,这不是有战力吗,配合挺默契。” “末将……末将无能!” 陈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初言之凿凿说要建功立业,谁知道就是个傀儡。 军卒们越来越近,眼看一场冲突不可避免。 番子们无人后退。 陈应横刀出鞘加入进去,他手下一众将士也纷纷拔刀。 陈北冥仰天大笑,笑声犹如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哗啦~ 进攻的军卒受不住,手中武器掉落在地上。 为首的副将抖着双手,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锦衣公子。 他目光询问地看向陈应,但陈应看都不看他。 陈应心中有气。 这时候想起老子,晚了! 陈北冥背着手走到中间,屹立当场。 “楚州难道不是大乾的土地? 尔等不是大乾的军卒? 你们助纣为虐,帮助倭人,是何居心?” 连串提问将副将问得面红耳赤,众军卒眼神躲闪地低下头。 楚州百姓们似是有话,但没人敢说。 围观的异族商贾在观望,同时也在评估。 评估楚州,评估大乾,是不是适合扩大生意。 “吾乃大乾忠义国公陈北冥,奉旨巡视楚州,谁能给本公解释?” 陈北冥的话如黄钟大吕,将众人惊醒。 “什么?是他!” “我们楚州有救了!” “陈公爷到!有人要倒霉!” 百姓们听见名字开始骚动。 他们都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强如五姓豪门的崔家,也在反手之间化为飞灰! 别说是楚州的蠹虫们,就算背后的卢家,又能如何? 楚州军卒默默跪下,解掉身上剩余的武器,做臣服状。 而那些异族商人,也是以大礼参拜。 西域一战,彻底让陈北冥的名声打响。 扑通~ 楚州城副将受不住压力,跪倒在地。 “楚州还是我大乾的楚州,任何人不得有损我大乾皇权和律法。 即日起倭人禁止入大乾国境,违者,杀! 欺压百姓,欺行霸市者,杀……” 陈北冥连续十几个杀,让百姓欢呼,令军卒颤抖。 异族商人用各自语言赞扬着。 “陈应,这个副将,交给你处置,给我查清楚。要是问题严重,砍死便是!” “末将领命!” 有陈北冥撑腰,陈应前所未有的硬! 在赞扬声中,陈北冥带人离开,进入楚州知府衙门。 而百姓们依旧追随在队伍后面。 他们无比期望看到号称楚州王的知府大人,如何与陈北冥对抗。 第844章 张居正和楚州风雨前夜 但是,有胆子大的。 冲过去揪住孙敏才,一巴掌将其呼倒在地,抄起水火棍开始砸。 “哎哟!他马的,李大牛,你敢打本官,回头……回头就将你全家全宰了!” 孙敏才一边躲闪,一边狂骂。 李大牛见陈北冥一脸鼓励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狠。 咔吧~ 生生掰断孙敏才的双臂,下手更狠。 孙敏才声音越来越小,很快便全无声息。 “禀……禀贵人,他死了!” 李大牛打死人才知道害怕,他也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回头瞥见昔日同伴,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很好,孙敏才贪赃枉法,对抗朝廷,依律当斩,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闻言安慰道。 “小……小人李大牛!” “从今日起你就是楚州锦衣卫的副百户,谁敢动你,就是和陛下过不去!”云九小说 李大牛狂喜,锦衣卫可是皇帝家奴,自更换指挥使,待遇翻倍。 副百户每月的俸禄起码几十两,再加上下面的孝敬,不敢想象。 “多谢公爷!” 众差役听闻,尽数呆住! 后悔得直想撞墙! 天大的机缘,就这么飞了…… 进入锦衣卫,谁还敢报复,除非对方想造反。 陈北冥打死知府,总得有人接手政务,瞄瞄一帮官员,有人跃跃欲试。 李大牛既然做出榜样,就有人想学。 不过…… 陈北冥只是虚晃一枪,这些人能爬到如今位置,背地里多少与本地势力有勾连。 换他们上位,与孙敏才毫无区别。 思索片刻后,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正堂门口。 “众位乡亲父老,有没有候考的举人、落第秀才、返乡的监生,想为楚州做出一番改变。 若有才能,本国公可特向陛下请旨,由他暂代知府之职。” 一番话让围观之人惊住。 “我没听错吧?做官?” “岂不是要和那些人作对?这……” “谁敢去,国公爷一走,不得被弄死!” 百姓中倒是有落第的秀才,他们虽然心动,但却没面对困境的勇气。 但是…… 也有人心里飞速盘算。 若是按照正常路径,考中三甲进士及第,都需要熬数年资历,才可能做知府。 那还是顺利之人,若是官途不顺,可能一辈子就在翰林院国子监辗转。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用区区举人甚至秀才的身份,便能暂代知府。 只要做得合适,就能正式任职。 而且,攀上忠义公的门路,以后还不是飞黄腾达? 当然,也有人想得更热血。 他并不思考未来如何,而是真的能为楚州做出改变! “学生愿意!” 一个青年书生举手。 “靠近来,你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看青年的面相,就心生好感。 他身材高大、脸颊丰满、前额宽阔,是个标准的大乾帅哥。 “学生张居正见过公爷!” “你叫什么?!” 陈北冥舔舔嘴唇,随口一吆喝,怎么又摇出一尊大神。 “学生张居正,草字太岳,小名白圭,敢问有何不对?” 张居正心中激动,终于见到偶像! 文能败西秦,武能破匈奴的一代猛人,居然站在面前。 可是,好像看自己的眼神不对…… 陈北冥再三确认,面前之人真的是张居正! “哈哈哈……很好!都散了都散了,本公爷短时间不会离开楚州,请各位父老放心。” 得到承诺,百姓欢天喜地地散去。 只有那帮官员不情不愿地回各自公房。 陈北冥一手强势镇压,让楚州各方势力瞬间失去主意。 知府说杀就杀,不顾及任何背景。 第846章 陈北冥杀鸡儆猴,张居正心领神会 陈北冥宴请,自然无人敢拒绝。 之前的手段,早已经敲山震虎。 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挂在墙上,下边还竖着尖木桩的人。 夜幕刚刚降临,几十辆马车就停在望海阁下。 顶楼大厅中坐满宾客,他们虽然都是老相识,但此刻却装作不认识。 忽然,楼梯处传来脚步声。 众人尽皆伸长脖子,想看看正主是不是来了。 然而楼梯口出现的中年男子,让众人大失所望。 “老几位都到了,呵呵,孙某来迟,见谅见谅!” 中年男子神情倨傲,看向众人的眼神充满轻蔑。 “老夫还以为孙家主会和那位碰一碰呢,你们可是顶替马家的存在,实在可惜。” 一个白发老者丝毫不给孙康安面子,呛声道。 言外之意,若不是卢家灭掉马家,能有孙家崛起的份? 孙康安冷哼一声,坐到最前面的位子上。 望海阁外涛声阵阵,狂暴的海风,将整栋楼吹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大厅内虽是温暖如春,但大食商人身上的羊膻味熏得众人皱眉不已。 就在众人等得不耐烦之时,陈北冥才姗姗来迟。 一众呼风唤雨的大商人,立刻变幻表情,谄媚无比地凑上来。 “公爷万安!小人是香料商会的顾雍!” “尊敬的忠义国公大人!大食商人哈提万分荣幸见到您!” “请收下您的仆人波斯苏麦和的敬意!” 大食和波斯的商人争先恐后展示自己的敬意,他们两国的战争也延伸到海上。 两国的商船在海上遇见,就会打得不死不休。 陈北冥神色淡然和每人打过招呼,坐上正中主位。 “本公请各位来,是想问问,罢市是谁的主意?” 众人纷纷低头。 只有大食和波斯的商人依然斗鸡似的敌视着,他们倒是没有参与罢市。 陈北冥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户。 呼~ 冰冷刺骨的海风,瞬间将屋内气温降到冰点。 “很好,既然不说话,那本国公一个一个来。” 说罢,走到一个胖商人身旁,揪起衣领到窗户旁。 “公爷饶命!不是小人啊!” “那是谁?” 胖商人两只小眼睛在厅内扫几眼,却又不敢说。 “既然不说,那就去和海里的鱼虾作伴去吧!” 陈北冥随手扔出窗外。 扑通一声,众人吓出一身冷汗。 下面可是断崖,下去九死一生。 若都是老实商人,陈北冥自然不会用如此手段。 像是刚才那个胖子,他的商船,若在海上遇到实力弱小的船只,就会变成海盗,对人家痛下杀手。 反正对方尸骨无存,谁也找不到他头上。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做过的事,海员们清楚。 喝完酒后吹牛,便说得底掉。 来之前,番子已经反复确认情报,他是死有余辜。云九小说 今天做敬候的鸡,半点也不冤枉! 陈北冥继续伸手,要去抓第二个人。 此时,谁还敢装哑巴? 那人连忙磕头如捣蒜。 “公爷,都是孙家主提的,小人不敢不听啊!” 陈北冥叹息一声,到孙康安面前。 “听说孙家主的主人是卢家?” 孙康安忍着心中恐惧,想硬气一回。 但双腿抖得根本站不起来。 他不想死! 罢市都是卢家人在遥控指挥,可出卖卢家,孙家也得被灭门。 “你……你杀了我吧!” 孙康安颓然道。 “杀你,不过手起刀落的事,但是,本侯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 孙康安愣住,没明白话外之意。 “你可以和卢家合作,也可以和本公合作,若是照我说的办,本公帮你摆脱卢家如何?” 孙康安听完,直接愣住,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公爷您是说……真的?” “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我与卢家斗法可曾输过?” 这句话就像是给溺水之人扔出救命的藤蔓。 死亡还是继续享受荣华富贵,并不难选。 况且,陈北冥的战绩谁不知道。 强如晋王都死在他手里。 五姓豪门也多次吃亏。 也许可以搏一下? “姓孙的以后跟着您,您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孙康安头磕得震天响。 他死里求生,才想起新纳的两房妾室,差些便宜别人。 似乎,投降的感觉也不错! 其他人见楚州卢家的头号狗腿子都降,他们自然没必要再坚持,纷纷宣誓效忠,改换门庭。 接下来便是宾主尽欢,推杯换盏。 如此操作,让乔装扮作仆人的张居正看得目瞪口呆。 也为陈北冥的手段果决震撼。 绝对的实力,也是绝对的自信! 换个人,绝对做不到。 张居正觉得自己可以为心中抱负不择手段,但是,陈北冥做得更彻底。 这才是奋斗的目标! …… …… 望海阁的宴会散去,张居正恭敬地送陈北冥下楼。 “白圭,杀人不是目的,只是震慑人的手段。 军营那边,不杀真不成,他们是真的敢下黑手,弄死陈应的。 而商户们不同,陈应拿下军权之后,商户们只敢闹事,不敢下手。 本地的商户,也并非全是十恶不赦之辈。 他们在此经营多年,修桥铺路、赈灾捐钱,多少有些名声。 全部砍掉,非但会影响你的名誉,也会让所有商人敬而远之。 要恩威并济才可,切莫沉溺于杀戮。 商人嘛,行千里只为求财。” “学生明白!” 张居正躬身道。 “那……接下来孙康安该如何?” 陈北冥淡然一笑,张嘴说道。 “先好好利用,等时机成熟再说……” “请公爷教我……” 此时的张居正,还是个小嫩鸡,尚未具备纵横捭阖的大佬手段。 看向陈北冥的眼神,全是敬重。 “你听我道来……” 第847章 倭寇的偷袭 孙康安跟本地商户关系好,内外贸都经他手。 商人、士绅都习惯从他这办事,许多经济大事他一手决定,几乎能将知府架空。 但枪杆子在谁手里,谁才是真正有话语权的人,孙康安没有军队,根本不可能反抗多久。 等张居正站稳脚跟,先调查孙康安及手下占用公款囤粮食、倒官产、开钱庄的事。 以反腐为名,先剪除亲信。 再等孙康安不备,趁机将他的账簿、票据全部查封,找出孙康安行贿事实。 只要深究,光是任何一个官产倒卖的牟利,恐怕就不下几十万两。 只要得到财政底细,便能肆意拿捏孙康安。 到时候,不管是继续利用,还是彻底清除,都是小意思。 陈北冥将于谦在北疆的手段,简单描述一番。 张居正本就是聪明人,一听便明白。 “哎呀,还是公爷您厉害,几句话让卑职茅塞顿开。” 陈北冥嘿然一笑,心道。 这法子,还不是学习另一个时空的你? 聪明人不必多说,他自然会想通所有。 陈北冥迎着海风上马车,乖巧的文姬立即将手炉递过来。 “老爷,您总算下来,奴婢等您许久呢。” 文姬低下螓首,本来羊脂白玉般的肤肌,逐渐染上粉红。 最明显莫过于双颊腾起一团嫣红,比漫天飞舞桃花杏瓣还要艳美。 感受着陈北冥灼热的目光,芳心甚是甜美。 她就是件送人的礼物,这些日子相处,已经有些沉迷。 少女情怀,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欢喜滋味。 陈北冥见之,轻吟道: “碧桃天上栽和露。 不是凡花数。 乱山深处水潆回。 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文姬玉面绯红,那眉如纤柳锁着一尺春光,明眸如月卧于盈盈秋水。 听到陈北冥夸赞的诗词,整个人眼神更加迷离,春心醉了。 …… 只是,文姬期望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陈北冥将头枕在她明月上睡过去。 文姬瞧着怀中一脸疲惫的男子,忍不住用纤指去抚平他微皱的剑眉。 也许,这才是面前男人最真实的一面吧。 他也并不总是那般无敌。 马车在馆驿停下的同时,陈北冥就醒了。 下车走进去。 …… 与此同时,在大乾东海一座小岛上。 岛屿状似骷髅,而得名骷髅岛。 上百艘大小船只,躲在背风山坳里。 山坳一座造型别致的小楼中,东海上几个有名的倭寇头子全都到齐。 在轻纱帘幕之后,有个曼妙身影侧卧着。 “此次召集你们来,是商议攻击海陵县。” 倭寇头子们相视一眼,都有些不解。 海陵县是楚州北部的一个县城,此前他们多次劫掠,已经没有多大价值。 “敢问主人,我们出兵多少,目标是什么?” 一个气息强大的倭寇俯首道。 “没有目标,就是杀人!” “是!属下明白!” 倭寇头子无人敢质疑。 帘幕内女人的可怕已经有无数人尝试过,下场就是死! 无论,对方武功多么强大。 他们的实力已经强横到无视幕府的将军,至于宫中的那位,没人把他当回事。 众人走后,帘幕内传出一声轻叹。 “你不是想和我斗么?就让两万人的鲜血,给你一个教训!” 汉话说得轻柔标准,但内容却让人无比惊悚。 屋内炭火烧得很足,渐渐只剩下燃烧声。 …… 楚州城罢市结束,所有商业恢复正常,而且更胜往昔。 陈应也完成对楚州军的整合,将针对倭人的战法在军中普及。 而这期间,陈北冥就待在馆驿中,并未外出。 馆驿门口,小贩看馆驿大门一眼,悄然离开。 左拐右拐,在僻静的角落放出飞鸽,然后得意地离去。 “消息传出去了?” 陈北冥闭目坐在软椅上,享受着文姬的按揉。 “禀公爷,那人放出飞鸽,方向是东海,王家消息看来是真的。” 番子掌班回道。 “准备吧,倭人吃大亏,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是真的想对海陵县下手。” 陈北冥点点头,目光落在眼前海图上。 两日前,王家在楚州的掌柜送来一封信,说王家船队在海上碰到很多倭人的船只。 看样子,他们似乎在向北部聚集。 陈北冥结合东厂情报,确认倭人是想袭击某处,而海陵县防卫薄弱,城墙低矮,是最佳目标。 “公爷,海陵贫穷,倭人袭击海陵县做什么,会不会是虚晃一枪,目标是别处?” “他们并不是劫掠,此来是想报复,哼,既然来,就别走了!” 陈北冥豁然站起,目光深邃。 文姬眸光中尽是崇拜。 他身上的杀伐果断,令人着迷。 …… 翌日,天边还黑着。 海陵县城头,士卒们躲在背风的角落闷头睡得正香。 几乎整座小城仍处于沉睡中。 却不知,海面上出现上百艘船只。 船靠岸之后,从上面下来全副武装的倭人武士。 他们穿着皮甲,身上插满兵刃,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 “回将军,乾狗毫无防备,四周也无异常!” 先前探路的人手跑过来。 “哈哈,守住所有道路,今日让兄弟们玩个开心!” 被人尊称将军,倭寇头子心花怒放。 像他们这种破落武士,在家乡不如猪狗。 自从跟随主人以来,吃香喝辣,睡乾国女子,别提多快活! 乾国女子细皮嫩肉,可比倭女有滋味得多,而且性子激烈。 倭寇头子感觉体内血液开始沸腾,仿佛身下有个大乾女子…… 倭人乱哄哄地下船,连看守船只的人手都没留一个。云九小说 “皇国兴废,在此一举,板载!” “扫迪斯奈!” “杀给给……” 他们嗷嗷叫着接近城墙,打算借助绳索攀登。 但是…… 身后好像有动静? 第848章 奇怪的兵器,斩倭神器! 倭寇们仔细一听,背后似乎传来喊杀声。 黑暗中,火光亮起。 一支盔明甲亮的军队,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 “杀!杀!杀!” 喊杀声震天,将城头睡觉的守军惊醒。 他们睡眼惺忪地探出头,被眼前一幕惊得清醒过来。 铛铛铛~ “敌袭敌袭!” 士卒敲响示警的铜锣。 躲在城楼里睡觉的守军校尉,披挂着衣裳跑出来,身上的盔甲歪歪斜斜。 他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远处的军队已经开始冲锋。 而城头下传来的叽里呱啦的怒吼,让校尉意识到不对。 “倭……倭人!麻痹的,快去通知县尊!” 城下的倭人虽惊,却不慌。 他们并没有向海边撤退,而是开始结阵。 “将军,我们中了埋伏,要不要撤退?” “撤退什么,猪猡一样的东西,一起杀了!” 倭寇头子眼中充满不屑和疯狂。 “将军说得对,大乾军队就是一群废物。” “冲上去,死啦死啦地!” “板载!” 结阵完毕,倭寇头子下令冲杀。 两千多倭人武士,狂吼着冲向眼前军队。 在他们往日经验里,大乾军队很快就会溃败。 这些人虽然装备精良,却毫无战意。 但…… 今天不一样! 那场面他们失望了! 大乾军队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在前进。 他们有规律的呼喝中,稳步推进。 士卒手中更是拿着奇怪的武器。 那似乎是竹子制作的大树杈,挂满锋利刀刃。 “大乾人,狡猾地干活!” “那是什么破烂!” “山下君,别管他,冲上去,砍死乾狗!” 倭寇们一番愣神过后,又嗷嗷叫着冲锋。 只不过…… 手中武士刀砍在那怪异兵器上面,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 “山本,我日你仙人!” “八格,谁说乾狗好杀,砍不动!” 而另一边的大乾军队,则是气势雄浑。 “挡!刺!杀!” 楚州军卒发现,手中的武器十分有用。 练与之匹配的战法,居然能抗住倭人攻击。 他们第一次觉得,战斗是如此酣畅淋漓,倭人也不像往日那般可怕! 在楚州当兵,谁没有个死在倭寇手下的袍泽或者是亲戚朋友? 以前,只能望之兴叹。 而现在,有机会报仇,那当然铆足了劲! 看看吧,跟着新任的总兵有多好。 不但饷银足额到位,更是能成为真正上阵杀敌之人。 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仇怨,今日就能报! 士卒们眼球充血,身体仿佛有使不完的力量。 将他们心中的恐惧和杀意,全部释放。 倭寇头子发现不对时,已经倒下很多人。 要知道,冲在最前面的可都是好手。 “撤!回船!” 楚州军卒手中奇怪武器,限制倭刀的威力。 绝对是蓄谋已久! 上当了! 说不定,队伍里有乾人奸细。 倭人们且战且退,就算打不过,他们还可以逃走。 但是…… 既然有准备,就不是简单地埋伏…… 陡然间,远处冒出团团火光。 嘭嘭嘭~ 震耳欲聋的巨响,撞到耳边。 里边,夹杂着木头碎裂声。 再加上重物落在海面溅起的浪花,倭寇头子心底一沉。 “炮?怎么会有如此大威力!” 倭寇头子自然见过炮,但那种威力弱小的土炮,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他们的船只,在炮火轰鸣中化作劈柴。 这下,退路断绝! 楚州军开始慢慢合围,将倭人们向海滩上驱赶。 倭人第一次充满无助与恐惧,他们恨不得生出翅膀,飞上天空。 但,一切都是徒劳。 有人冲入海中,想靠着游泳躲避追杀。 但眼下可是冬日,海上风浪极大。 就算不被浪头拍死,也会因为体温流失过快死亡。 两千多倭人,要么被杀,要么冻死溺死,几乎没有活口。 陈应看着眼前战果,心里极是痛快。 先前的憋闷,一扫而光。 军卒手中的狼铣和战法,完全克制倭人的武器。 也不知道,公爷是怎么想出来的。 “打扫战场,向公爷报喜!” 一战全胜,楚州军却只有几个重伤。 陈应的嘴都要咧到后脑勺。 …… …… 东海,骷髅岛。 一条小船靠在岸上,上边人冲下船,迅速跑向山坳里的小楼。 得到护卫允许之后,进入楼中。 “见……见过主人!我们的队伍遇到埋伏,全军……全军覆没!” 哗啦~ 帘幕后传来瓷器的碎裂声…… 哗啦啦…… 那声音加持下,似乎连海风都强上两个等级。 许久,帘幕后才又发出动静。 “好厉害的手段,竟连我也骗过,走着瞧!” 女子站起身,走到帘幕前。 “那些人死便死了,我们再找就是,通知所有人,暂时蛰伏。” “是!” 等人退出去后,帘幕打开,露出一张美艳且空灵的脸庞,目光阴冷。 “早晚有一天,我会打败你,成为这片土地的王!” …… …… 楚州城沸腾了。 楚州军打下大胜仗。 海陵县剿灭两千多倭人的消息,立刻传遍周边各州府。 沿海百姓苦倭人久矣,无不跪谢祖宗,感念陈北冥大恩。 两千多颗头颅,挂在楚州城四面的城墙。 尸体更是被插在木架上,从腚眼深深插入,放置在沿海岛屿上,算是对倭人的警告。 一场大胜,直接让大乾的倭人近乎绝迹,连夜逃去南梁。 陈北冥帮助张居正和陈应整合完当地官场和各方势力,也是时候离开。 而孙康安背后的卢家,打算伺机反扑。 陈北冥早有准备,直接给卢绾写了封信。 一封看似普通的信件,威力却十分巨大…… 第849章 五姓豪门今非昔比 卢绾看完信,几乎将屋子砸个稀烂. 连夜命令卢家的人手,退出楚州。 信中,陈北冥提到上元节爆炸案的细节! 并且提出交换条件。 只要卢绾放弃楚州,陈北冥便不在上元节爆炸案一事上深挖! “驴屮的,原来陈北冥早就知道!” 上元节的那场爆炸,至今还让他寝食难安。 现在,虽然能确定,陈北冥提前知晓一些信息,还有所布置。 可是,他如何让崔家一夜崩塌? 那天晚上,究竟还发生过什么? 卢绾心如刀绞,恨不得去问个明白…… 然后,信里还提到,陈北冥可以放松对卢家和南梁的往来…… 卢家嫡长子看完信,疑惑道: “阉狗是在干什么,威胁我们还不够,特指南梁?” 卢绾发泄完,已经恢复些清明。 “哼哼,来信,只不过是他系列布置的最后一招。 如今王家加紧海上活动,营造的风雨不透。 现在,那个叫陈应的总兵,更是大胜倭寇。 一举赢得楚州民心。 以往我们靠着商人和士绅笼络百姓的小恩惠,难以奏效。 陈北冥只杀首恶,不诛商人和士绅,真是老辣。 现在借口上元节和南梁之事,不过是利益交换。” 卢绾分析着陈北冥的诉求。 卢家长子见状,又问。 “那,南梁那边?我们去不去,总觉得阉狗会有阴谋。” “呵呵,便是阴谋又如何,我卢家会怕? 他在大乾和西域有些手段。在南梁,我们何惧? 既然他们说放松,那就让他追悔莫及!” 卢绾一拍桌子,定下基调。 …… 放眼大乾,五姓豪门中三家都倒向皇帝。 接手崔家的崔宗,比王、郑两家投降得更彻底,所有产业无条件向皇帝开放。 陈北冥投桃报李,领导的商业联盟也让崔家加入。 实力的天平,开始向女帝倾斜。 卢、李两家选择暂避锋芒,停止许多对抗。 第850章 让陈北冥跪在胯下舔! 为首的中年男子谄媚笑道。 “三少爷,就是处置个不肯陪您的贱婢,哪用您亲自出手。” 接着,挥挥手。 “放心,咱就让她身首异处!鲜血四溅,看看谁还敢违逆! 面具人的刀法,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他身后站出一个覆着面具的人,挥手出刀。 锵~ 一声铿鸣。 面具人轻咦一声。 想象中,重伤女子身首异处鲜血洒地的场面并未出现。 而是被什么弹开! 陈北冥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当街动手杀人。 电光火石间,抬手挟起一方石块,挡住刀尖。 然而,胸膛内怒火瞬间被点燃。 “哈哈……” 他高声冷笑,一股磅礴恐怖的气息迅速爆发开来。 先前还嚣张无比的纨绔和一众随从,脸色大变。 咔吧~ 距离陈北冥最近的几个高手浑身骨骼弹响,他们被压制得脸色惨白,内息乱窜。 噗~ 几个高手喷出鲜血后,从马上坠落在地,双目无一丝神采。 居然死了! “宗……宗师!” 中年男子张大嘴,失声叫道。 纨绔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眼前英俊男子,居然有如此高修为。 凭什么? 长得英俊就算了,凭什么还他娘的那么厉害? 天下好事,都让他占了? 宗师级高手,全天下也没多少。 不过,纨绔脑子转得飞快。 若招揽到自己手下,别说拿下天鹰堡堡主位子。 就是争霸天下,也不在话下。 “本公子是天鹰堡主三子,来,给我做事?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公……公子!快跑!” 中年男子吼道。 他猜出陈北冥的身份。 年纪、武功、相貌,都对得上,不是那位是谁。 纨绔有些不满,他还没收到回复。 堂堂天鹰堡三公子,谁敢不给面子? 倏忽~ 下一刻陈北冥像是飘到动手杀人的面具人身前。 怒喝一声: “你个傻逼!” “咿呀……” 面具人知道逃不了,发出一声怪叫。 紧接着,身上的衣袍冒出阵阵白烟,然后开始碎裂掉落,露出里面带着鳞甲的绿色皮肤。 面具人衣衫和面具掉落。 展现在众人眼前,赫然是个全身覆着鳞甲的怪物! “天爷!是什么玩意儿!” “你看!他踩过的地方都是黑的!” “大家快跑,丑东西有剧毒!” 围观的百姓,四散而逃。 陈北冥看着眼前怪物,推测这鬼东西必然和那毒老有关。 “你是宗师又如何,有毒老的五毒人在此,你休想离开!” 中年男子虽然嘴上不认输,但暗地里拉着纨绔向后退。 对于五毒人能不能威胁陈北冥,他心里也没底。 “老谭,你拉我做什么,我要看他跪在我胯下舔我!” 纨绔十分不满。 他对毒老的毒功深信不疑,还从没见过毒老失败。 尤其那匹狮子骢,绝对要得到手! “爷小心!” 文姬从马车里探出头,她虽然害怕毒人恐怖的相貌,但更怕陈北冥出事。 纨绔瞥见文姬,登时一脸淫邪。 马车里的美人,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绝伦。 明亮的双眸,在修长似柳叶弯曲的眉毛下顾盼生妍。 丹唇开合时,可人的梨窝天然地现在颊边,长秀洁美的粉颈更是线条诱人。 他久在隋州厮混,还没见过如此灵秀的美人。 “马和美人都是我的!” 此时,场中开始打斗。 宛若怪物的毒人对陈北冥发起进攻。 毒人速度虽然迅捷,但却连陈北冥的衣角都碰不到。 每次拉近距离,毒人口中都会喷出紫色雾气攻击。 强横如陈北冥都感觉气息开始变得迟滞。 “好强的毒!” 毒老弄出的东西如此可怕。 看来,得找机会除掉。 否则,还不知道能弄出什么。 万一造出个怪物大军,谁能对付? “啊!你别过来!” 一声尖叫,却是纨绔淫笑着扑向马车,吓得文姬立即缩回去。 番子们护住马车,用随身的劲弩对准纨绔。 纨绔察觉出劲弩的厉害,闪身退回。 陈北冥见番子们阻住纨绔,便全心对敌。云九小说 毒人来去就那几下子,再无招式。 他已经动了杀心。 呛啷啷~ 好似龙吟的出鞘声,陈北冥手握那把镶满宝石的横刀。 “给我死!” 锋利可怕的刀气,好似斩破苍穹。 与气息摩擦产生的尖啸,就像鬼泣。 毒人不过寻常高手的身手。 拉开距离后,在没有毒力加持之下,根本躲不开! 扑哧~ 那身恐怖鳞甲像纸糊似的切开,体内的脏器,洒落一地。 刺啦~ 血液与石板路接触瞬间,升腾起阵阵白烟。 “快退!有毒!” 陈北冥掩住口鼻退出老远。 番子们护着马车紧随其后。 轰~ 又是一声响…… 旁边腾起烟尘! 陈北冥心下暗道不妙…… 下意识地劈出一刀。 嘭! 啊!!! 第852章 姬家不举 皇甫谨山寒声道。 “试毒的婢女提前吃缓解发作的药即可,绝命丹虽然没有完全解毒的解药,但是可以延迟发作。 只要婢女一时三刻没死,老东西又能察觉到什么。 送老祖宗上路!” 姬昊深吸一口气,最后郑重颔首。 姬元变太监的事,已经传遍江湖。 屹立千百年不倒的姬家,成为江湖笑柄。 姬元一日不死,姬家就和不举一样,抬不起头来。 …… …… 姬家大院。 太阳落山,姬家开始掌灯。 作为千年巨擘,灯油从不吝惜。 那儿臂粗的牛油灯,将院落照得恍如白昼。 堪比白炽灯满院的场景。 但是,一盏盏烛火,却点不亮姬家后辈们的心情。 家里有个杀人的老东西,随时随地会发作。 稍有不顺,就会致人丧命。 如此状况,他们能开心才怪。 但,今日就会迎来改变! 他们已经收到家主的命令,今晚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自己屋子。 那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姬家大院的幽静角落,正是皇甫谨山居住小院。 屋中,灯火通明。 皇甫青雪有些担心父亲,但又不好违背命令。 只能坐在梳妆台前呆呆看着铜镜里的脸。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青雪小姐还是这般美。”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得皇甫青雪娇躯一抖。 回过头,那身影不知何时进了闺房。 “是你!你……你没回京?!” 皇甫青雪摸向腰间,将一个金属圆筒握在手心。 “想我的青雪宝贝,自然又折返回来,今晚姬家的大戏,我怎么可以不在场。” 陈北冥哈哈一笑,坐在桌前。 拎起从姬家酒库里顺来的好酒,咕咚咕咚,灌入口中。 一抹嘴巴,豪情万丈。 不得不说,皇甫青雪即便不是绝顶的容颜,但那张脸却像是有魔力一般,令人沉醉。 不同于王蔷的桃花眼,是另一个路子。 第853章 请老祖宗赴死! 姬元忍着分尸剧痛,从院子飞掠出去。 目标正是姬昊嫡系子嗣。 但空荡荡的院子,让姬元意识到不对劲。 此刻,他感觉到毒素开始侵蚀五脏。 如同凌迟的痛楚,快速消耗着他体内的气息。 嘀嗒~ 刺啦啦~ 口鼻中涌出的血滴在地上,升起阵阵白烟。 猛然间,姬元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畜生!谋害长辈,该死……” 姬元的嘶吼声愈发微弱。 吱呀~ 院门打开,姬昊在家中几位供奉陪同下走进院子。 “姬元,你奸淫姬家女子,动辄虐杀奴仆,难道不是畜生? 你命令儿郎们为你掳掠江湖女子,供你练功淫乐,不是畜生? 怎么……” 姬昊越说声音越大,将心中积攒的怒火全部释放。 看着眼前如同骷髅般丑陋的怪物,姬昊眼中充满厌恶。 “请老祖宗赴死!” “请老祖宗赴死!” “请老祖宗赴死!” 不知何时,院外站满姬家子孙。 他们的吼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再也不愿生活在老怪物的压迫之下。 “哈哈哈……你们为了今日,布局有些日子吧。 皇甫谨山,又是你的手笔吧。 姬昊个蠢货可做不出来。” 姬元挣扎着站起来,一双淌着污血的双目盯着大门处。 “咳咳……老祖宗高见,的确是谨山谋划。 您如今已是姬家的大敌,不除掉您,姬家只能被您裹挟着坠入深渊。” 皇甫谨山从人群中出来。 一张英俊的脸庞上仍是无喜无怒。 “噗……好得很,老夫没看错人,当初力排众议将晴丫头嫁给你。” 姬元喷出一口血,气息再降。 提起妻子,皇甫谨山心中一暖,那个陪他走过半生的女子永远活在心里。 “你们以为杀掉老夫,就能全力与朝廷对抗?做梦! 姬家的大秘密你们永远休想知道!” 说完,姬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众人惊惧许久,才有一位家将小心靠近。 “死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笼罩在姬家的头上的恐怖。终于烟消云散。 可是…… 在角落院子里,皇甫青雪却是无比羞赧。 陈北冥制住她穴位,抽开束腰,解开裾裙,除去内衫亵裤,手法娴熟无比。 她那精赤着眩人双目的美丽胴体,在透过粉色床幔的光束下,闪耀着水一般柔润的光泽! 娇躯微微举动间,光晕就像水一般流淌,又像在灯下把玩一方美玉似的感觉。 陈北冥拔下她头上玉簪,玉人满头青丝如奔涌的黑色瀑布般洒下在肩头。 古典轮廓,眉黛如画,樱唇红润,冰肌莹如天池美玉。 美丽的瞳眸微微流转,俏生生、水灵灵、红彤彤、娇羞羞惹人怜爱。 皇甫青雪被解得是一丝未挂,玉足还套着一双精致的罗袜。 唯因如此,那种诱惑更加强烈,那冰肌雪股,看得陈北冥直咽吐沫,难以保持镇定。 “你……你无耻!” 皇甫青雪玉脸羞红。 自己身无寸缕,一切秘密都荡然无存,但心中却不是如何恨他。 或许,对方也只能做到如此程度。 “无耻?我从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你我斗这么久,才知道么?” 陈北冥眼中的玉体,散发着可以让人窒息的强大魔力。 完美的明月水嫩嫩地挺着,一双修长笔直,长过半身的美腿曲线优美。 纤腰紧致、曲线玲珑,肤肌滑腻如油。 她躺在被褥上,微微侧身,嫩粉的圆臀象满月般高高翘起,洁白如雪…… “哼哼,你看够没有,我父亲会回来的,纵使你武功绝世,也斗不过姬家的惊神阵!” 皇甫青雪紧咬樱唇,身上肌肤透出一阵羞赧的嫣红。 啪~ 陈北冥在皇甫青雪翘豚拍上一记。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闺房,刺激着人的神经。 皇甫青雪不受控制地轻叫一声,眸光暗恨。 “什么惊神阵,细说说,你父亲不会这么快回来,他与姬昊要忙着搜寻姬元的秘密呢。” “你休想!” 皇甫青雪骂着骂着,忽然反应过来。 眼前人,不过是个太监。 哼哼,只能看而已。 如此,还不嘲讽,更待何时! “阉狗,本姑娘好看么?偏偏你连鸟都没有,就只能看着! 哼,这辈子,你都不知道女人的真实滋味!” 陈北冥愣住,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说。 “啧啧,咋的,说得好像你尝过男人滋味似的。” “我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倒是你,狗太监,你本事那么大,去弄个驴的在身上啊! 嘿嘿,就算是驴的,你也享受不到那滋味吧。” 说着,言语当中的讥讽之意,挡都挡不住。 “看样子,你喜欢驴的啊?没关系,我这就满足你。” 陈北冥嘴角一勾,淫笑道。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是人!” 皇甫青雪看见他的表情,心里大惊。 眼前人什么都敢干,不会真的弄一头驴,给她破身吧…… 那样,只能速速求死! “嘿嘿,你刚才不是叫嚣呢么?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告诉你,晚了! 不就是驴么?现在没有驴,可有驴大的活啊!” 陈北冥早就忍耐不住,解开衣衫,拿出随身长鞭,狠狠教训! “啊!你竟然是……好痛……” 一落千丈,奋起直追,顽固不化,脚踏实地…… 文武双全,可喜可贺,偷空减料,心不在焉…… 十有八九,相提并论,甲乙丙丁,骄傲自满,自以为是,一刻不停,颠三倒四…… …… …… 一番教训下来,皇甫青雪只剩下娇喘的份。 俏目迷离,不知是否仍旧沉浸在云巅的欢乐之中。 陈北冥正要穿衣,衣衫中滚落出黑色球体。 正掉在皇甫青雪的落红之中。 啪嗒~ 浸润血液的黑球弹开,出现一张不知什么材质的纸…… 第854章 请诛陈北冥,以正视听! “咦?原来如此!” 陈北冥恍然大悟,这黑球他用过各种方法试图打开,都未曾开启。 没想到,需要姬家人的血。 “太祖皇帝的乾坤球!你给我!” 皇甫青雪看清黑色金属球,失声叫道。 “乾坤球?原来叫这个名字,青雪小宝贝,想得到它就来京城寻我!” 陈北冥双耳微动,听见院外的脚步声。 将金属球连同里面的东西收进怀里,从窗户闪身离开。 “谁是你的宝贝,乾坤球早晚是我的!我还要,我还要……” 皇甫青雪看着陈北冥离开,语气却没什么恨意,更多的则是震惊。 本来想说,要将他假太监的身份公布天下。 但不知为何,却总说不出来。 好像心里有东西,阻止她做决定。 她当然不知道,那是陈北冥日久死心塌地之术…… 再说那黑球,姬家子孙寻找几百年。 虽说早就怀疑此物在太祖墓中,却迟迟不敢轻易探寻。 主要是没有把握,帝陵有不可名状的守墓兽和种种机关。 千百年来,多少人付出血的代价,都没能进得去。 更何况,根据传说,就算是进去,也会与帝陵同归于尽,让秘密永远埋葬。 球里面到底是什么…… 皇甫青雪正思索,闺房门敲响。 “小姐,老爷请您到后宅正厅,有事情要宣布。” “我……我知道了。” 皇甫青雪原本不想去,可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 “好痛,姓陈的,总有一日让你死……付出代价!” 破瓜的痛楚,让皇甫青雪暗恨,却再也放不出凶狠的话。 穿好衣裙,略作打扮后,皇甫青雪赶到姬家后宅的厅中。 厅中姬家嫡系全部到齐,众人脸上无不充满喜悦。 第861章 天生媚骨? 虽然已是四月,但清晨时分,京城还是有些冷。 陈北冥赶到时,看她身上风尘,像是等得有一会儿。 “真的要走?” 墨涵点点头,不敢看陈北冥的眼睛。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留下。 北风吹在两人身上,颇有些离愁别绪。 墨涵咬牙转过身子,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 陈北冥折下柳枝,直接抛到车顶上。 “此去北疆,一路珍重……” 马蹄扬起,冲上官道。 直到看不见马车的影子,陈北冥才回京城。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 转眼,便到六月。 仍是北门,这次要送的是大儒陆槐几个弟子。 陆槐为保证几个弟子的安全,从端木家和勋贵借了二十多个身手不俗的护卫。 再加上仆从,组成一支四十多人的队伍。 “出发吧,要注意安全,若事不可为,就撤回来。” 陆槐嘱咐一遍又一遍。 这些弟子跟随他多年,感情极为深厚。 “师尊珍重,学生谨遵老师教诲!” 陈北冥看着远征队,唏嘘不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一支真正的远征科考队。 在原时空,由于种种原因,华夏大地的科考事业,远远落后于世界。 而现在,想不到,在陈北冥到来后几年时间,便掀起地理大发现的科考活动。云九小说 如果说大航海之事,有陈北冥在背后推波助澜。 那北极科考,就真的是大乾科学自行发展的产物。 其中的意义,不言自明…… …… 陈北冥回到东厂,前往秘牢。 一个公子哥被铁链捆绑着,双目赤红,犹自挣扎怒骂。 便是周王世子贞元。 他被纪清岳从湖州绑回来,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仅武功成长很多,对陈北冥等人更是视若仇敌。 “还没确定是何原因?” 陈北冥问道。 边上的纪清岳表情深沉。 “已经让冯灵枢看过,未查出任何病症。 也通过几个手段确认,并非阴阳家的迷魂术。” “好吧,只能继续将他关在此地。”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正在想着对策出神,番子进来送信。 “公爷,给您的密信。” 陈北冥展开看一眼,随即丢进火炉。 “或许,贞元的线索就要出现。”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究竟是谁下的手段!” 纪清岳生气道。 “暂时不用,那人敏感多疑,等我消息便是。” “那也好……” 纪清岳点点头。 陈北冥出东厂,到外城一处废弃宅院。 宅院里杂草丛生,房屋倒塌,显是许久无人居住。 哗啦~ 一阵水声从前面湖边传来。 到近前,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细滑白皙的修长美腿,碧波荡漾,宛若玉石的粒粒脚趾晶莹粉嫩。 一袭洁白绫罗绣着青花的长裙,随着她优美动作,不断开合遮掩着内里乾坤。 女子高耸云髻,脑后佩戴素色头纱,如诗如画,极是美艳。 配合着她修长曼妙的身段,有若仙女下凡。 “有话就说,我很忙。” 陈北冥虽然眼睛没有离开女子的美腿,但话语很是冰冷。 “哼,得人家身子,就翻脸不认人,既然你不想救周王世子,就走好了。” 女子轻撩裙摆,竟然没有里衣…… 陈北冥强迫视线从眼前女子身上拔出来。 “阴阳家的人,如今在何处?” 阴阳家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东厂百般追寻都找不到他们的踪迹。 凌月儿白陈北冥一眼,不自觉媚态横生。 “妾身来寻您,您却惦记灭掉妾身的家,好没良心。” 陈北冥心里痒痒的,凌月儿的媚态撩拨着人心弦。 在一众红颜知己里,比凌月儿美貌的大有人在,纪清嫣和独孤伽罗都是人间绝色。 但和眼前女人相比,缺少那种勾魂夺魄的妖艳。 可能就是所谓的天生媚骨。 “家?你何时将那些当作亲人?恐怕有一日你羽翼丰满,都会踩在脚下。” 陈北冥最终还是不自禁地搂住凌月儿腰身。 “您说什么呢,妾身可是个弱女子呢。” 凌月儿凤目微阖,纤手伸向令她神魂颠倒的可怕。 陈北冥一声冷哼,蛮横地抱起她,扔在草丛之中。 “弱女子?江湖中有多少男子是你的对手?” 一阵风吹过,草丛的舞动愈加激烈。 “哼……就是您……呜……你怎么不按顺序出牌,上来就让人无法出声……” “哼哼,按顺序,那多没意思?要的就是刺激!” 凌月儿不虞有此,顿时失身,整个人……陷落…… “你……哦……” 陈北冥才不会和居心叵测的人谈情说爱。 直接祭出日久生情之术! 还不信了,她能逃过那日久之后的手段? …… …… …… 完结之后,凌月儿紧紧抱着陈北冥脖颈,两人静静待在湖中。 “您何时给妾身剩下的阴阳术嘛。” 陈北冥双目微阖,心中暗骂妖精。 那日久之术,似乎对她效果不理想。 看来,体质真是因人而异啊…… 说起来,柳依依已经算是慢的。 没想到她更慢…… 也不知道,如果掏干净宝贝,她是否翻脸不认人? “你方才说贞元,事情是谁做的?” 说着,爪子在凌月儿身上细细探索。 凌月儿双眸微眨,一副无辜模样。 “妾身说了?贞元的事,妾身也不清楚呢。” 陈北冥微一用力,凌月儿攸的色变,瞬间变得娇滴滴。 “我最恨别人骗我,若无合作诚意,你现在就可以走。” 凌月儿心中想要恨,却发现不知为何,再难以咬牙切齿。 莫非就是出卖身子换武功,引出的代价? 时间久,岂不是却被陈北冥压得死死?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思忖一番,故作惊道。 “哎呀,妾身想起来……” 第862章 一日千里的丹药 陈北冥眉头轻皱。 “想起什么,快说。” 凌月儿回忆着。 “是个身份神秘的人找上五毒教,从他们手里重金购买让人神志大变的法子。” 陈北冥双目猛地张开,爆发出一阵狂暴气息,托住凌月儿下巴。 凌月儿顿时心中一颤,这股威压,比东皇也不遑多让。 “你定然知道是什么,我要解药。” 凌月儿看着他犹如深潭的双眼,忍不住打个寒颤。 这句话,根本不容拒绝。 “你好绝情,人家尽力就是,五毒教的彩凤凰与我还算有几分交情。” 陈北冥抱着凌月儿从湖里跃出,毫不怜惜地将她扔在草地上,动手穿衣。 “我只给你五日,没有解药,一切免谈。” 说完,转身就走。 气得凌月儿疯狂挥舞着双掌,拿院中杂草出气。 自己付出身子,却什么也没捞着。 “早晚有一日,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然后……” 凌月儿发着狠,发到一半,忽然满脸骚红,表情羞臊地改口道。 “跪在我面前,求着我临幸你,哼!” …… …… 陈北冥从废宅出来,暗暗思索是什么人暗算贞元。 不是阴阳家干的,莫非是卢家或者李家? 但是,他们没理由费恁大力气对付贞元,即便控制贞元,也得不到太大好处。 虽然周王府近两年挣下大笔财富,即便要挟,也难有多大收益。 除非…… 除非他们目的不是银子。 而王府在湖州影响力挺大,名下的田地不止襄县,许多百姓为吃饭,主动将田地挂在周王府下。 那样,就可以免掉税收。 官员和皇族不用交税,是一项逃避赋税的常用手段。 控制土地? 难道与那赵王有关? 陈北冥当时潜入坞堡去找韩瑶,确实听他们提起过,想在粮战中渔翁得利。 是了! “奶奶的,一帮反贼!” 陈北冥咬牙切齿,看样子,在粮战开启之时,要一起清算。 要坑就坑得他们肉痛! 说起粮战,是时候去趟长乐县看看。 也不知道土豆种植计划推行得如何。 那可是将来的基本盘…… 陈北冥看时候不早,转身去长信侯府。 今晚是和独孤伽罗幽会的日子。 到地方,摸进闺楼,却发现独孤伽罗不在。 “嗯?大晚上去了哪里?” 等一会儿,还不见回来,陈北冥有些沉不住气。 狗鼻子循着味道出闺楼。 最终来到一处低矮建筑跟前,还没靠近,就听见一阵女子的嬉闹声。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从气窗往里看,差点鼻血喷出来。 只见玉石砌成的池子里,十几条红果果的美人鱼正在戏水。 每一个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 好像是独孤伽罗的妹妹们。 此时,独孤伽罗和一个中年美妇过来,坐在池边叙话。 “母亲,女儿不嫁,您别劝了。” 独孤伽罗一脸坚毅。 陈北冥微微吃惊,中年美妇竟是丈母娘? 怪不得两人如此相像。 看来独孤家还是想将独孤伽罗嫁出去,得赶紧想法子才是。 “胡说,女子怎能不嫁人,当初将你嫁去晋王府是不得已。 如今一切都过去,也该找个好人家,你表哥倾慕已久,嫁过去我也放心。” “女儿不喜欢他,时候不早,女儿也累了,先告退。” 独孤伽罗微微一礼,走出浴池。 中年美妇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陈北冥又扫了几眼,悄然返回闺楼。 没一会儿,楼梯响起脚步声。 独孤伽罗小跑着进闺房,见房中无人,神情愈发落寞。 忽然,腰身被人从身后搂住。 “啊!是你!我恨你……” 独孤伽罗转过身,将螓首埋在陈北冥的怀里,流出几滴清泪。 陈北冥心疼得低头将她泪水吻掉。 “发生何事?” 虽然刚才都听到,但此时只能装傻。 “没事,我……我就是想你。” 独孤伽罗脸颊微红。 陈北冥心中忽然患得患失,面对如此美人却不能吃,若被人夺走,岂不是亏大? 要是想现在就吃,那会破坏她的修行,将功亏一篑。 对于独孤伽罗来说,太不公平。 而要在短时间成功,那必须得加速习练进程。 可是…… 陈北冥手里,似乎也没有能加速修习的办法。 除非,能找到什么丹药。 最好是能一日千里的那种…… 等等,丹药? 想到此处,陈北冥突然眼前一亮。 从随身囊袋掏出个盒子。 “你龙女功距离大成还有多少?” “我资质驽钝,还差很多呢,这是什么?” 独孤伽罗疑惑道。 陈北冥将盒子打开,一颗珍珠大小的红色丹药静静躺在里面。 登时异香充满整个闺房。 “好香!” 独孤伽罗虽然不认识,但隐约猜出丹药的珍贵。 “服下它,必将大有益处,甚至直接突破。” “真有那么神奇?那,您不说说它的来历?” 第863章 什么东西塞进嘴里? 说到来历,陈北冥神色凄冷。 “此物乃是血丹,是采用皇族鲜血为引……” 陈北冥将丹药的来历大致说出。 独孤伽罗惊讶得张大嘴。 其中过于残忍的炼制经过被忽略,只说淮阳差些因失血过多而亡。 “这枚血丹不用也是浪费,你服下便可尽快完成龙女功的修炼。” “啊?此药如此珍贵,我……呜……” 独孤伽罗还沉浸在淮阳公主的凄惨遭遇时,却不料陈北冥动手。 本以为是将那随身长棍塞进嘴里,原来是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很快发作。 独孤伽罗并非不识好歹,立即盘坐床榻开始调息。 陈北冥一直站在床前守护,见独孤伽罗头顶有氤氲雾气升起,才松口气。 但血丹的霸道药力才刚刚开始…… 独孤伽罗绝美俏脸,陡然变得血红,娇躯也开始痛苦地颤抖。 体内气息开拓经脉的痛楚,简直就像分尸。 “啊!” 一声惨叫,让陈北冥紧张到极点,但又不好干涉。 此时的独孤伽罗,就像是个不断膨胀的高压锅。 有外力触碰,没准会导致爆体而亡。 只能硬撑…… 扛过去,便一步登天! 让药力完成经脉的扩展、疏通、强化…… 整个过程漫长而痛苦。 陈北冥几度后悔拿出来血丹。 然而,看着独孤伽罗渐渐能够承受,才将心放下。 嘭嘭嘭~ “大小姐!您怎么了?” 楼下有人敲门,显然是被独孤伽罗的惨叫吸引来。 陈北冥知道血丹炼化不能打断,闪身出楼,化作虚影。 在楼下婢女护卫间一闪而过,立刻变得无比寂静。 连续处理几拨人,确认无人再来,才返回独孤伽罗闺房。 血丹吸收直到天边亮起,才进入尾声。 期间陈北冥又不得不处理几波发现异常的护卫。 若是等到天亮,恐怕独孤家的供奉都得惊动,强行攻进来。 “呼…………” 一声长叹,独孤伽罗终于炼化结束,美眸悄然睁开。 “冥哥,我……我好像已经大成!” 独孤伽罗激动地扑进陈北冥怀里。 她惊喜地发现身子变得无比轻盈,体内气息庞大且运转顺畅。 陈北冥刚要说些称赞的话,楼下已经响起示警的尖啸。 再不走,恐怕就露馅。 “嘿嘿,既然大成,再来我便吃了你!” “谁……谁怕你!” 独孤伽罗羞赧地低下头。 陈北冥托起她美好的下巴,覆在她水润诱人的香唇上,仓促的品味一番,才蒙面闯出去。 独孤伽罗看着情郎背影和不断跃上房顶追逐的自家高手,不由嫣然一笑。 随即转身下楼,和父亲交代清楚。 …… …… 陈北冥不能过于惊世骇俗,与追逐的高手始终保持十丈距离。 否则,他们很快就会怀疑到是谁。 带着长信侯府高手在城西转几圈,才混进人群,摆脱追踪。 正考虑去何处…… 不远处一个车队引起陈北冥注意。 因为那中间,有些熟悉的气味。 车队在大宅前停下,马车帘子掀开,一个雍容华贵的绝色少妇,抱着婴儿下来。 陈北冥看得怔住。 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面的郑绯云。 一阵爽朗的笑声中,郑家家主郑子胥,亲自迎出来。 郑子胥目光敏锐,很快认出人群中的陈北冥。 第864章 比小日子借种还要变态 银行的发展壮大,日后难免会遇到敌人暗中算计。 不说其他,光是各地钱庄之间运送银两和票据,就是个难题。 若是郑家进来,依靠郑家强大的武力底蕴,由他们牵头,组织专门的安保队伍。 类似于原时空的专业押运公司,此事便能迎刃而解。 “哈哈,我就说公爷不会忘记我郑家,来来来,我们再来一杯!” 郑子胥大喜,虽然不知道银行是什么,有多大利润,会不会超过钱庄。 但是他确定,只要跟着陈北冥,绝对不会有错! 他不知道的是,郑家因为他的决定,能奠定未来多少年的繁荣…… 酒宴一直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陈北冥找个机会,偷偷溜进郑绯云的院子,摸进卧房。 却见郑绯云侧身本能护着身边的婴孩,母子俩睡得香甜。 陈北冥瞧着面前一幕,心中无比宁静。 “嘤咛……” 郑绯云似乎察觉到什么,醒转过来,转身看见陈北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瞬间洒落。 陈北冥将她整个抱起,走出卧房,到了隔壁。 “我恨你!我恨你!” 郑绯云粉拳雨点般捶打在陈北冥胸膛。 陈北冥等她发泄得够,才为她擦拭眼泪。 “是我的错,许久没有去看望你们母子。” 如此一说,郑绯云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螓首靠在陈北冥胸前。 “妾身也知道您事情繁忙,要与许多人争斗,就是……就是心里委屈。” 陈北冥将话题岔开,提起两人结晶。 “那小子我看了,长得很是壮实,就是……” “就是什么?” 郑绯云心里一紧,以为陈北冥看出有什么问题。 “就是眉眼有些像我。” 陈北冥嘿嘿一笑。 郑绯云娇哼地打了陈北冥一粉拳。 “像您不是正常,难道像那个废物? 您无须担忧,卢纶要的是卢家世子位,不是孩子。” 陈北冥若有所思,将她搂得更紧些。 “或许卢纶早知实情,他大哥也不是蠢货。” 郑绯云吃惊的坐起,两团酥颤看的陈北冥心里痒痒。 “您别吓妾身,他……他若知情,我们孩儿岂不是危险!” “不会,我让人调查过卢家,子嗣本就是笔糊涂账。 而他们将自身利益看得最重,轻易不会自毁长城。” 陈北冥查看有关卢家的东厂情报时,大开眼界。 各种令人吃惊的骚操作层出不穷。 比之小鬼子的借种,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代出问题,一点不稀奇。 郑绯云一点就通,她出身顶级豪门,里面的腌臜事自然听过很多。 “妾身明白,我会寸步不离我们的孩儿。” 两人又亲昵一会儿,陈北冥才离开。 要去查看土豆进度,自然要和玉秋水打个招呼。 如今,玉秋水已经将主要工作交给徒弟们,她应该在玉女门。 正好,顺便和周玉莲见面。 但是,刚进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没有一丝气息。 即便玉秋水大部分弟子在长乐县,留在那里改良新作物,此地也会留些人接应。 而以往玉女门即便是有急事外出,同样有人留守。 陈北冥转了一圈,一个人也没看见。 周玉莲的屋子,像是十几日无人打理过。 不正常! 太不正常! 周玉莲离京都会留下信件或标记,今日,什么都没。 “糟糕,出事了!” 陈北冥从门窗、锁头和现场踪迹来看,没有打斗。 不是被人控制,是弟子们自行离开。 看样子,定然是得到什么消息。 陈北冥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立即动身返回东厂,招来负责京城情报的掌班。 “去查!玉女门何时离京?为何没有上报?” “小的遵命!” 掌班吓得转身跑向情报楼。 自家公爷与玉女门关系匪浅,要是没消息,恐怕得人头落地。 没一会儿,掌班拿着情报回来。 “禀公爷,玉女门周门主于十七日前离京,同行的是大弟子。 而其余弟子是八日前离京,去向未知!” 陈北冥在屋内来回踱步,逐渐烦躁。 “去向不明?这就是你们干的活?几十个大活人消失无踪,你们竟然说都不说……” 番子们吓得跪了一地。 他们第一次见陈北冥发如此大的火,咆哮声在夜里的东厂传出老远。 但是…… 陈北冥之前说的是密切关注玉女门动向,万一遭遇袭击,要及时帮手。 可并没有要求监管人家的去向…… 而且,玉女门的离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番子心里苦,却没法说。 “出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 纪清岳闻声而来。 “玉女门踪影全无……” 陈北冥气冲冲的道。 等了解完事情原委,才缓缓开口。 “你莫急,周门主应该无性命之忧,江湖上谁不知道你和玉女门关系,定然被困在何处。” 陈北冥头脑慢慢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是关心则乱。 此时负责情报楼的管事刘瑾低头走进来。 “公爷,小的查到些有关玉女门的线索,她们最后出现在西郡仪州府。” “什么?几日功夫就去到那么远?” 她们并非长途奔袭,按理说不应该。 陈北冥走到大乾地图边,盯着仪州,霍然下令。 “派出精锐,就是将仪州府翻过来,也要找到人!” “是!” 即便是深夜,东厂这个恐怖机器也迅速运转起来,一队队番子纵马奔出东厂。 陈北冥最后带着一支队伍出发。 周启泰在外地查案,纪清岳只能留在东厂看家。 站在角落的刘瑾看见陈北冥离开,不经意地露出诡异微笑。 却不知,他的细微表情皆被纪清岳尽收眼底。 纪清岳毫不含糊,立即招来心腹在耳边叮嘱几句。 …… …… 陈北冥出京,心中一直不踏实,总觉得哪里不对。 “公爷!纪大人有密信送来!” 一个番子骑马狂奔着追上来。 陈北冥疑惑地接过金属圆筒,从里面倒出纸条,借着月光看去。 “仪州有变,瑾有异常!” 陈北冥捏着纸条,凝眉深思。 那上边的字迹,是纪清岳亲笔所写,并且,还有他专用的密押。 小舅子的消息,断然不会有错。 刘瑾是真有问题了…… 陈北冥思索一番,随即将纸条碾成齑粉。 看来玉女门出事,刘瑾定然知道内情,说不定他还参与其中…… 如此一来,陈北冥倒想知道,仪州到底是个什么龙潭虎穴…… 第865章 捅了女人窝? 番子行礼道。 “公爷,有纪大人的密信,咱们是继续还是?” 陈北冥声音果决。 “走,快些走,马歇人不歇,给我拿出八百里加急的劲头。” “是!” 番子们轰然领命。 一行人继续出发,几次在中途驿站换马。 除却短暂的上厕所饮马,就连吃东西都在马上。 经过长途跋涉,于第三日傍晚进入仪州地界。 仪州多山水,百姓多以渔猎为生。 陈北冥没有直接进仪州城,而是乔装易容扮作书生,混进了官道的百姓之中。 果然,一靠近人群,就有消息。 “听说没有,仪州魏家的大小姐失踪几日,现在还没找到。” “岂止是魏家,还有刘家和常家的小姐都丢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掳掠她们!” 百姓们的议论,引起陈北冥注意。 失踪之人都是仪州大户人家的女子,太不寻常。 对方抓她们,除却勒索赎金,应该另有目的…… “老哥哥,那些人抓大户人家女儿,肯定要很多赎金吧?” 陈北冥开口问道。 “唉,奇怪就奇怪在这呢,那些人并没有通知富户赎人。” “可不是嘛?要点钱能把人赎回来,大家也就不害怕。劫人的事情,哪年没有?” “造孽啊,都是黄花大闺女,不要钱,还能干什么?唉……” 陈北冥听完,便更加奇怪。 正思索间,发现有几人正盯着官道上的车队。 车队装饰豪华,仆从婢女众多,主人非富即贵。 可能是知道仪州出事,所以外围的护卫有很多。 但盯着马车的人并没有放弃,而是不经意看向两侧山上。 轰隆~ 异变陡生…… 山上忽然落下几块巨大碎石,直奔着车队袭去。 婢女仆役们吓得四散而逃,而护卫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纷纷纵马躲避。 官道上的百姓,更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唯恐被碎石击中丧命。 现场混乱得一塌糊涂。 先前盯梢的人,趁着混乱钻入马车,扛着个女子出来,向着小路逃去。 护卫们赶紧去追,若是小姐丢了,他们可没好果子吃。 陈北冥紧随其后,坠在劫掠之人后面。 心中暗骂:云九小说 真他娘的胆子大啊,青天白日的,在官道就敢下手! 那些人对附近地形极为熟悉,几个穿插就甩掉追击的护卫,然后朝着山中而去。 约莫一个时辰,几人进入一处山谷。 陈北冥透过林子向谷中望去,只见里面有个占地颇大的园子。 园子里郁郁葱葱,假山奇石俊秀。 飞檐廊桥相连,建筑极是奢华。 陈北冥摇摇头怒骂。 “麻痹,又是藏在深山的豪宅。” 狗东西们,他们就喜欢抢钱在山窝窝里修房子?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给人炫耀都没目标啊。 但话说回来,眼前到底是什么地方? 陈北冥刚想入谷,却见天上有只体型贼大的苍鹰,它在不断盘旋。 方才那些人进入谷中,好像就听见鹰唳。 奶奶的,有扁毛畜生盯着,可不好进去。 让它瞧见,指定会示警。 想不到,此间主人竟有此能力。 陈北冥思索片刻,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 苍鹰居高临下,对移动的物体极为敏感。 白日里要从它眼皮子底下潜入园子,几乎不可能。 那就只能等天黑之后再混进去。 毕竟,那玩意不是猫头鹰,深夜起不到太大作用…… 陈北冥猫在树林中,一直等到天黑。 期间,无人出入山谷。 他小心摸出树林,一路躲在暗影之中进入山谷。 天上果然没了那扁毛畜生。 但陈北冥更加小心,对方定然有其他手段示警。 临近院墙,刚准备翻墙,心中攸得一悸。 山风吹过,一道道近乎透明的丝线映入眼帘。 丝线上若有若无的古怪气味,无不说明猝毒。 “好险!若是一头撞上去,不仅会触动机关,还会身中剧毒!” 陈北冥仔细观察过后,发现地面遍布类似的机关。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中招。 屮…… 地面不好走啊…… 他稍作调整,趁着乌云遮住月亮,飞掠而起。 脚在树枝上数次借力,宛若一只蝙蝠飘进园子。 园子里,到处都是来回巡视的护卫。 可令人惊奇的是,护卫全是女子! 一个个身着武士服,展现出浮凸身材。 目光所及,竟没有一个丑的。 “娘的,他们将小娘子们绑来,都当护卫?” 陈北冥一边思索,一边往里摸。 可越是深入,陈北冥愈发看不懂。 女子护卫,女子管事…… 便连园子客卿高手,都是女子。 园中也有男子,但都是些杂役,干着最脏最累的活计。 这是,捅了女人窝? 正好奇,眼前出现一座十分漂亮的楼阁。 楼中不断有婢女进进出出,内里传出的乐器声,说明有人在举行宴会。 陈北冥绕到侧面,攀上楼阁的顶层,从窗子里钻进去。 顶楼里一片漆黑,里面的陈设考究。 从架子上各种漂亮衣裙看,是此间主人试衣的地方,尤其正中一面硕大的铜镜。 从楼梯下来,转过墙角,眼前亮若白昼,大厅很是热闹。 大厅中央十几个女子正翩翩起舞,舞姿倒不是多优美,只是舞姬个顶个漂亮。 正中主位上是个中年美妇,一身大红衣裙将其衬托得格外妖艳。 只见她侧卧在宽大的主位上,欣赏舞姿的同时,不时饮一口琉璃杯中的美酒。 她手中的琉璃杯,一看就是平阳侯府出品,精美且造型别致。 “月神,你觉得女娃舞姿如何?” 美妇朝下首一个女子问道。 此言一出,陈北冥登时愣住,月神?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怪不得,方才觉得那女子背影有几分熟悉。 “呵呵,老巫婆,你有话就说,一百多岁的年纪,说话还如此啰唆。” 月神出言讥讽,毫不给美妇面子。 听到这里,陈北冥更是吃惊。 中美妇怎么看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竟然一百多? 乖乖,都是什么老变态? 第866章 竟然让美女趴地上当狗 美妇对月神的嘲讽不以为忤。 “那阉人果真会来?虽说一帮阉狗在仪州到处乱窜,想找到我洛神谷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月神坐直身子,手中摇着团扇,神色严肃起来。 “我们抓了他的红颜知己,以他多情的性子,肯定会来,你可不要小瞧。” 月神的谨慎,更让中年美妇不满。 “哼,你阴阳家越来越没出息,被阉狗赶出京城,他若敢来,就不要走! 到时候,让他知道,洛神谷是怎样的存在!” 美妇忽然放出身上气息,宗师境威压,震慑的厅中高手面色苍白。 远处的陈北冥心中一凛。 老妖婆子的境界与他在伯仲之间。 越是如此,越发对她的来历好奇。 月神并不在意,冷哼道。 “你一个老鸨子,若是不怕宫中的供奉,为何躲在深山野林?” 她反唇相讥,一点不肯吃亏。 “我合欢宗与大乾皇家的血仇早晚必报!” 中年美妇厉声咆哮道。 也许是想起昔日的悲惨,她胸口不断起伏。 合欢宗? 是什么门派? 陈北冥丝毫没听说过,但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正经。 回去问问女帝,既然和皇家有仇,她肯定知道。 “愣着干什么,继续跳!一个个贱骨头,还当自己是什么富家千金? 若想好好活着,就去给我睡男人挣银子。 听话才能像她们一般得到恩赐,修习合欢宗的武功! 否则,就等着毒性发作,一个个肠穿肚烂而死!” 美妇对吓傻的众女子怒道。 女子们只好忍着恐惧,继续跳舞。 陈北冥听明白合欢宗的内部规则。 她们到处掳掠富家女子,原来是让她们卖身,再用武功和毒药加以控制。 为何专门针对富户? 恐怕富户会衡量得失,知道救不回来也就放弃,若是惹到惹不起的势力,全家都要遭殃。 但他们不会动勋贵和官宦,因为会引起朝廷的警觉和追查。 而普通人家的女子,大多姿色平庸,没有受过教育,培养出来的沉没成本太大…… 陈北冥由原路退出楼阁,用比狗还狗的鼻子继续寻找。 园子里各种脂粉气混杂,对寻人很不利。 只是,很快陈北冥就发现不寻常之处。 园子西北角守卫最森严。 他并未贸然出击,而是熟悉现场环境和护卫规律。 熬到半夜,在护卫们换班的间隙,才潜进去。 院中是一个个金属笼子,金属笼子空间狭小,只能供人站立,十分歹毒。 不断有女子撑不住求饶…… “我……饶了我吧……我听你们的。” 说完,便有人走近,在那人颈间绑上铁链。 “哼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来,趴地上当狗!” 那女子还想挣扎,可身上顿时挨了几巴掌。 无奈之下,只有跪在地上,蜷缩着像狗。 然后,便像驯服的狗儿一般拖走。 动手施虐者都是女子,她们对这些与自己有同样遭遇的可怜人,毫不手软,动辄打骂。 更有甚者,直接扒掉别人的衣服,对着他们隐秘的角落便是一阵输出。 手指都还算良心尚存…… 有人为了尽快达到目的,不惜用棍子直接捅…… 并且,用世间最为恶毒下流的话,让人屈服…… 想咬舌自尽? 笼中人都被喂下软筋散,除去说话呼吸,什么也做不到。 那残忍的场景,看得陈北冥双目冒火。 “驴屮的,多好的姑娘啊,让你们糟践。老子必灭这狗屁合欢宗!” 陈北冥强压怒火,继续寻找。 可是找了一圈,依旧没找到周玉莲的踪迹。 难道,她不在这里? 陈北冥不甘心,离开院子,继续寻找。 忽然,耸耸鼻子。 确认是周玉莲的味道! 眼前是一座露天浴池。 他刚打算进去,远处就传来脚步声。 没办法,只好遮掩气息躲进浴池边上的花丛中。 抬眼看去,却是几个女子抬着步辇过来,步辇上坐着的正是那个老妖婆。 步辇在浴池停下,老妖婆下进入浴池。 陈北冥将气息压制在极低水平,透过花丛看着老妖婆到浴池边。 衣裙件件滑落,一具曲线玲珑的身子出现在眼前。 陈北冥看得心脏狂跳,那身子一点也看不出岁数。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妖法…… “让她们过来服侍。” 老妖婆对着侍立在浴池边的手下吩咐道。 陈北冥定眼看去。 少顷,两个熟悉的身影,从浴池旁月亮门里出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周玉莲! 其后便是周玉莲的大弟子冯敏。 陈北冥正高兴,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周玉莲和冯敏双目无神,就像是两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老妖婆对她们动了手脚! “呵呵,解了衣裙,下来侍奉。” “是!” 周玉莲和冯敏机械地回答。 然后,动手解起身上衣裙。 顷刻间,浴池边便多出两个如雪的身子。 所有隐秘,纤毫毕现…… 第867章 再向虎山行 周玉莲和冯敏踏入浴池,到那看上去是中年美妇,实则为老妖婆身旁。 一个捏肩,一个揉腿,恭敬至极。 “姿色倒是出挑,也没有生养过,怪不得能迷住那个阉货。” 美妇妖婆对周玉莲上下打量,手不时落在她身上揉捏一下。 同样对冯敏也是一般摸索,不经意露出嫉妒残忍神色。 “年轻好啊,还是个处子呢,呵呵……” 老妖婆闭目享受,许久后才穿衣离去。 周玉莲师徒俩则如来时一样,径直离开。 穿过月亮门,进一间屋子,直直上床躺下。 全程,如同行尸走肉。 陈北冥观察片刻,院子只有个上年纪的老妇。 那老妇虽然老态龙钟,但动作极为灵敏。 看样子身手不凡,寻常高手绝非对手。 只见她托着盏油灯进屋子,在两人额头轻点。 “啧啧……多好的炉鼎啊,等你们完成任务,就给我孙儿练功用吧。” 周玉莲和冯敏被点中额头,头一歪,昏睡过去。 老妇见她们没有异常,转身进隔壁的房间。 陈北冥等一会儿,确定老妇没动静之后,闪身进入屋子。 扛起两人,迅速向园子外飞掠而去。 他宗师境界的轻功,施展到极致,就如同一股黑烟,飘忽无声。老妇无所察觉。 陈北冥顺利出园子,向谷外而去。 就在他以为万事大吉时…… 嘎~ 天上一声凄厉鹰唳,响彻整个夜空。 回头刹那,只见一个黑影飞速袭来。 “马的,它什么时候出来,装夜视仪了?” 陈北冥无奈,只好一个加速冲出山谷。 苍鹰扑个空,立即飞入空中,向着园子发出急促的叫声。 很快,园子有所反应,响起喝骂声。 不多时,便有一支队伍追出来。 那苍鹰一边叫着,一边为队伍指引方向。 两道曼妙身影从园子里飞出,稳稳落在地上。 “竟能神不知鬼不觉进来救人,难道真是那阉狗?” 月光下,美妇妖婆脸上古井无波,似乎并不担心。 “我就说小心,你就是不听。” 月神嘲讽的白她一眼。 面纱下看不清表情,一身素白衣裙下凹凸有致。 “哼,中了我的失心蛊,即便让他救走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回来。” 第868章 十万两,买虫子的命! 美妇眸子盯着陈北冥,看她步入陷阱,越来越亮。 吱嘎~ 嘭~ 一个大铁笼从天而降,将陈北冥罩在其中。 “哈哈……堂堂大乾忠义国公,不过如此!” 美妇从座位上站起身,笑得极是得意。 然后摇着身子走下台阶,到陈北冥面前,打量得很是仔细。 “长得还真是不错,可惜你必须死!将你吸干,世上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陈北冥负手而立,一脸淡然。 “你以为能困得住我?” 美妇像是听到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这笼子乃是用玄铁所造,刀剑难伤,就算你宗师境也难破开,若是乖乖听话,我还能赏你个全尸!” 陈北冥脸色严肃起来。 “你究竟是谁?” 美妇围着笼子掩唇笑道: “看在你将要死的份上,告诉你又如何,姐姐我乃是合欢宗宗主晴流云。” “姐姐?喊你奶奶我都嫌恶心,百多岁的老妖婆,老不死的!” 陈北冥出言嘲讽。 “你找死!” 晴流云气得浑身发抖,还没有人敢如此说她! 身上纱衣乍起,周身气息暴涨,将殿内侍立婢女压制得摇摇欲坠。 不过,下一刻晴流云又冷静下来。 若没忍住,放开笼子打斗,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准。 “哼,好心机,想激我打开笼子。 做梦,你既然自投罗网,就和我的宝贝一起玩玩吧。” 晴流云拍拍手,便有十几个精壮汉子扛着大鼎过来。 大鼎放在笼子前面后,一帮汉子撒腿就跑,似乎鼎中有可怕的东西。 吱吱~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从鼎中发出。 接着,又有婢女抬着小鼎过来,里面有沙沙声冒出,不用问就知道是些毒虫。 “好孩子,都是你喜欢吃的呢。” 晴流云徒手从小鼎里捞出一只只狰狞可怖的毒物投进大鼎,满脸慈祥。 嘎嘣~嘎嘣…… 啃噬的嘎吱声,听得陈北冥剑眉微皱。 一炷香时间,大鼎中总算安静下来。 嗡~ 鼎中飞出一只拳头大小的怪虫。 全身金黄,八条雄壮的腿上长着细密绒毛。 不断鼓胀的肚子不知是在消化方才的毒虫,还是在酝酿毒液。 四对带着锯齿的口器,泛着近似金属的寒光。 一双几乎透明的翅膀,让其能够自由飞翔。 怪虫血红的眼睛,死死看着笼子里的陈北冥。 “好孩子,给为娘控制住他,但不要杀死!” 晴流云兴奋地下令。 吱吱~ 怪虫似乎是在答应,然后冲向笼子。 速度令人咋舌。 晴流云期待地看着笼子,得意地道。 “哼哼,我这血王蛊养了几十年,投入超过几十万两! 它曾轻易杀死宗师境高手。 你也是宗师境,如今还困在笼子里。 你不死,谁死,哈哈哈哈!” 这也是晴流云信心满满,能解决陈北冥的原因。 “几十万两,你倒是真舍得下本钱啊。 就算是养个孩子长大,才花费多少。” 陈北冥沉着应对,冷哼着回答。 “呵呵,几十万两养个人,那自然是废物。 我的血王蛊,就是对付你们自以为是的高手。 想想吧,等我弄死你,拿到手的财富,可不是几十万两。 啧啧啧,对了,还有你的小妾们,听闻个个都是人间绝色。 等我控制她们,都派去接客赚钱。 那都是下蛋的金鸡啊,哈哈哈!” 美妇妖婆的话,让陈北冥恨意陡升。 “你不该提她们的,之前,我可以给你活路。现在,给我死吧!” 他怒气冲天地呵斥。 “我就是说,怎样?你都自身难保,还装什么嘴炮?” 美妇妖婆不以为意,眼神中满是讥讽。 “找死!” 陈北冥怒气飙射,含恨出击。 嗡! 那刚刚还在四处逞威的血王蛊,顿时钉在空中!https:/ 不仅没有伤到陈北冥,反而被气息牢牢控制,痛苦挣扎。 美妇妖婆晴流云,勃然变色! 能杀死宗师境的蛊虫,竟然让人控制! 登时尖声叫道。 “莫要伤它!你……你怎会控虫之术?” 陈北冥居然从怪虫眼里看到恐惧。 血王蛊一对前足不断摆动,就像是在作揖求饶。 “呵呵,雕虫小技尔。本国公有个匈奴小妾,最擅毒虫。 怎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陈北冥才不会告诉她,是跟大巫师学的。 老头玩一辈子毒虫,年轻时就到过苗疆求学,一身毒术神鬼莫测。 “匈奴大巫师!怪不得……” 晴流云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陈北冥没想到,老妖精竟然认识大巫师。 看样子,难道有一腿? “放开他,我可以放你出去!” 晴流云盯着血王蛊,开出条件。 “呵呵,你方才那桀骜不驯的架势呢?本国公要求,你可留不住!” 陈北冥手掌微动,牵动着蛊虫一起活动。 “你……好吧,算我栽了,除了放走你,可以再提一个条件!” 晴流云再次退让。 陈北冥算是看出来,那蛊虫对她的价值,远超任何事。 莫说是一个条件,就是几万两银子,她恐怕也要拿。 “十万两银票,现在就拿!” 陈北冥也不废话,直接提条件。 “十万两,也不是不成,来,你来拿……” 晴流云说着,作势伸手往怀里摸去。 陈北冥一边控着血王蛊,一边靠近那囚笼。 谁知…… 晴流云动作蓦然大变。 她摸出来的不是银票,而是一缕白烟。 确切地说,是白绫上抖出的烟尘! 第869章 没有解药? 陈北冥早有防备,已然屏住呼吸。 那白烟不过刚刚扬起,他已经鼓动衣衫。 嗖~ 劲风一闪而过,将白烟吹得四散。 而晴流云业已飘开。 “呵呵,想不到你还很谨慎。” “老子给过你机会,你跟我玩阴的。” 陈北冥冷哼一声,再看看蛊虫。 那东西太过恐怖,换个人肯定中招。 不管是为红颜知己的安全,还是为了将来少个厉害对手,绝不能留! 啪~ 他用力一攥,向外扬去。 血王蛊立时碎裂。 哗啦…… 血肉抛洒大片,将坚固的青石砖腐蚀得漆黑一片。 便是那栏杆,也冒起白烟! “不!” 晴流云想阻止,为时已晚。 同时,她喷出一口乌黑的血液。 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苍老下去。 头发像是逆流水一样,从发梢开始变白。 脸上白嫩的肌肤,逐渐失去光泽,变得皱巴巴,紧接着,便是四肢乃至全身。 最后,变成一个苍老不成样子的老妇! 那身纱衣,穿在身上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死!我要你死!给我启动机关!” 晴流云疯一般狂吼。 地面开始震动,陈北冥所在的地方开始缓缓下沉,每面墙壁上都有几个碗口大的孔洞。 整个楼阁也开始晃动,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晴流云最后看一眼机关中的陈北冥,见孔洞中喷出乌黑的毒水,才满意转身。 嗖~ 忽然间,她后心传来破空之声。 晴流云冷汗直冒,马上格挡。 但…… 她功力大幅退步,而且,那声音不是其他,乃是暴雨梨花。 还是加强的暴雨梨花! 扑哧嗤…… 晴流云生生中了数针…… “该死!” 她闷哼一声,在属下搀扶下逃离。 她们出楼阁没一会儿,楼阁便坍塌。 晴流云口吐鲜血,强忍着疼痛,状若疯魔地笑着。 但看到干枯的手臂,一颗心痛得犹如万虫噬咬。 她能维持美貌和青春,全靠血王蛊。 一生心血就这么被陈北冥所毁! 嘭~ 废墟腾起几块碎片。 “快,跑!” 晴流云立即转身就逃,那个人,简直就是杀不死的魔鬼! 晴流云之前境界与他相当,但那是靠着采阳补阴得来,现在血王蛊被毁,又身中暗器。 即便有人帮忙,恐怕也打不过,倒是,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宗师境的战斗,差一丝都是生死! 陈北冥从废墟中出来,将手中软剑放回腰间。 若不是宝贝在手,还有那血王蛊的腐蚀能力。 今日恐怕栽在此地。 抬头寻找晴流云,哪里还有踪迹? 园中合欢宗的弟子,也都在逃离。 “麻痹,跑得真快。” 陈北冥只好去救被关押的女子,顺便看看能否找到解药。 …… 距离园子三里地的一座山上。 月神遥遥看着园内的状况。 “哎,又是个无知蠢货!” “她不听您建议,真是活该。” 手下恭敬道。 “唉,只是可惜那路子,她弄来的女人,都是达官贵人的喜好。 里边收集到的信息,可比一般妓子有价值得多……” 手下点头称是,随即想到主意,小心说着。 “合欢宗的路子,以及掌控的渠道,属下已经知悉,要么,属下来尝试看看?” “嗯?并无不可,你可以去试试。” 月神同意手下的办法。 他们若能复制合欢宗的套路,也不失为赚钱和收集情报消息的好路子。 “是,属下即刻去城内,找他们合作的江湖人……” 言罢,属下退去。 月神再看一眼,旋即转身离去。 …… …… 园子内,陈北冥搜寻数遍,解救出所有可怜人。 她们如蒙大赦,都是感激涕零,一个个忙不迭地跪下,磕头不停。 第873章 抛出背锅侠的意外收获 卷宗上,赫然是些崔家案子报上来的罪官。 崔家作为五姓豪门之一,拉拢的官员自然不少。 可名单上,净是些八九品的微末小官。 毫无疑问,都是用些不上台面的人,来背锅。 里边要是没鬼才怪。 “司马正在搞什么,他大理寺卿的位子不想坐,那就换人!” 陈北冥很生气,不信司马正瞧不出里面的猫腻。 堂堂崔家尽拉拢些微末小吏? 说出去,不怕笑掉人大牙? 但是…… 事情也有些蹊跷,司马正向来铁面无私,轻易不会妥协。 这次,为何如此反常。 “公爷误会司马大人。” 于谦却是不急,等陈北冥冷静下来才开口。 “哦?里面有何说法?” 陈北冥见于谦胸有成竹,知道里面有猫腻。 “公爷有所不知,里面门道多着呢。 凡是在下面任职过,都知道刀笔小吏的可怕之处,他们才是许多衙门的常青树。” 于谦从底层一步步做官到如今,深知刀笔小吏的威力。 没有他们配合,许多政令根本出不了衙门。 豪门大族往往累世官宦,自然知道这些。 他们安插亲信进入衙门,控制小吏的位子,并且世代占据,父子相承。 主官要想有所作为,便只能和他们妥协。 想动他们? 甚至比更换官员都难。 也不看看他们背后是谁。 就算头铁想硬来,恐怕夜里脑袋就会搬家,而下面顶多报个仇人行凶。 即便有人来调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哪怕是主管强横,硬生生换掉。 但是在他离任之后,别人又会将那人排挤出去…… 久而久之,便成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主官和刀笔小吏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事商量着来。 陈北冥虽然知道一些,却没于谦了解的程度深。 再看于谦的表情,登时明白他的想法。 “既如此,那就将计就计,将胥吏一网打尽!” 于谦点点头。 “我也是如此想法,就怕到严嵩那里会出乱子。” 陈北冥起身到窗边,心中暗自思考该如何过关。 若是直接动仪州知府袁之文,严党肯定在胥吏之事上下绊子。 看来袁之文只能先放一放,先把胥吏解决掉再说。 至于胥吏人选,陈北冥已经有了主意。 直接参考21世纪的考试系统! 想当初,不列颠王国听闻东方古国是用考试选拔人才,直接震惊。 然后他们就照葫芦画瓢,弄出自己的公务员考试系统。 再之后,新华夏成立,又将之参考回去。 现在,直接一步到位,引用成熟的系统,不是更好? 清理胥吏之后,留下的空位就让那些老兵和进士及第无望的读书人填充。 老兵少数,读书人多数。 老兵复员之后,按照级别和年份参加内部考试,然后根据排列,进入当地岗位。 他们自不必说,出身底层、久经沙场最恨贪腐,可以净化胥吏的风气。 而那些落第的读书人大多条件一般,给他们一份末品小吏的官职,足够供养全家。 并且,起用读书人按照考试选拔,可以堵住对头们的嘴巴。 试问,不管严嵩还是卢家等人,谁敢公然阻断读书人向上的路? 那可是会招致全天下读书人的反对。 强大的反噬能力下,会将他们连根拔起! “你自去办,若不顺,我会找严嵩谈谈。” 陈北冥霍然转身,给了于谦一个肯定的眼神。 于谦得到支持,自然全力以赴。 而陈北冥离开内阁,觐见女帝。 乾清宫,后殿。 今日停朝一日,女帝难得有空闲,换件修身的水蓝色衣裙。 陈北冥给女帝画眉的同时,贼眼不时观赏着衣领内的风景。 女帝白嫩莲足狠狠踢陈北冥一下,却再也收不回去。 “你……你放开朕!” 陈北冥放下眉笔,笑嘻嘻地将女帝玉足捞在手中把玩。 莲足小巧雪白,无任何瑕疵,美得就像是一件艺术品。 见挣不脱,而且陈北冥的贼爪还在往上探,女帝一咬牙,另一只脚揣向他的要害。 然而顷刻间,整个人到陈北冥怀里,进而被压在身下,香唇覆住。 女帝也是动情,两只藕臂搂住陈北冥,热烈回应。 但陈北冥贼手去解束腰时,女帝猛地将其推开。 “你答应过朕!” 陈北冥一脸郁闷,女帝明明动情,却总在关键时刻逃走。 女帝也知道不能伤他的心,便主动躺到其怀里,牵起他的手放进自己衣领。 “你说的那个合欢宗,我也不太清楚,回头我问问几位老供奉。” 陈北冥感受着极致的柔软滑腻,脾气慢慢消散。 “合欢宗肯定还有猫腻,她们掳去那么多女子,还要维持偌大开销,定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女帝若有所思道:“你是说……朝中官员?” “不止,勋贵和皇族也少不了,他们玩腻青楼,或许喜欢上和侠女、尼姑什么的打架也说不定,这就叫角色扮演。” “什么是角色扮演?” 女帝一头雾水。 陈北冥低头在女帝耳边解释一遍。 “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女帝两颊晕红,啐了一口。https:/ 这都是陈北冥结合调查结果猜测。 那些人以往可是青楼的常客,最近半年却是总往城南某个园子跑。 那园子里尽是些容貌不俗的女子,而且没有青楼小娘的风尘气,让京城的老色批们趋之若鹜。 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合欢宗敛财的工具。 女帝听闻,眉毛一皱,忧色更重…… “那恐怕比想象得还要糟糕!” 第874章 小小手段撬动三国 陈北冥见状,郑重道。 “陛下,您是担心?” “那还用说?合欢宗说不定还从他们身上探听朝廷的消息。再作价卖给对手,要赶紧除掉才是。” 女帝急道。 “陛下放心,我已经通知薛万彻,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地方。” 女帝听罢,螓首枕在陈北冥身上,闭上美眸。 “有你在身边真好。” 陈北冥将爪子从女帝怀里拿出来,抱起她放在身侧。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谁也不说话。 一直到女帝发出鼾声,才蹑手蹑脚从乾清宫出来。 返回东厂,径直去情报楼。 情报楼内,刘瑾却不在。 “刘公公去何处?” “回公爷,小人们不知道,刘公公一早便外出办事,至今未归。” 陈北冥立刻招来负责行动的掌班,低声吩咐道。 “去将刘瑾给我带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公爷!” 这是东厂第一次出现如此严重内贼,处理不好,会对东厂遍布各处的密谍造成严重后果。 情报楼虽然不知道秘谍的身份,但长期接触秘谍传回的情报,或许能大致猜出来。 随即东厂内部进入肃杀的氛围中。 人们都知道出了大事! 几乎整个东厂全力运转起来,通知秘谍撤离和隐藏的命令发往三国各处。 …… …… 与此同时,刘瑾却坐在一条顺着运河南下的商船中。 一个身材雄壮的大胡子走进船舱,身后跟着两个无比娇艳的少女。 她们立刻跑到刘瑾身侧,用热辣的身子撒着娇。 刘瑾哪里见过此等阵仗。 他虽然在东厂身居要职,却鲜少有机会接触宫女。 更别说找人对食。 登时喜笑颜开,在两少女身上找到久违的激情。 当然,是不完全的激情。 刘瑾虽然因为贫穷进宫,但对女子的喜爱却更加强烈。 只是地位低下,长得其貌不扬,没人愿意和他对食。 后来凭借出色的情报天赋混进东厂,地位倒是上升。 但繁忙的情报工作,根本让他脱不开身。 日子久了,难免心生怨怼。 反贼赵王赵千山找上门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 “公公可还满意,这对姐妹还是处子呢。” 赵千山朗声笑道。 “满意满意,奴婢多谢王爷恩赐!” 刘瑾躬身道。 赵王摆摆手,两个少女施一礼,对着刘瑾一步三回头地出船舱。 此情此景,可将刘瑾心疼坏了。 但既然此刻投身赵千山,就得受其管制。 “刘公公住得可还习惯,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赵千山极有耐心,没有上来就问东厂情报。 他也有目的,就是让刘瑾安心。 因为他深知刘瑾一类人最害怕什么,他们唯恐失去利用价值被抛弃。 “王爷大恩,刘瑾无以为报,您给的安家银子足够我家人在南梁生活。” 刘瑾筹划许久,早就安排人将父母送去南梁。 “没有后顾之忧便好,你在湖州的宅子本王已经命人收拾完,到湖州便可以入住。” 赵千山仍然一脸和煦,就是不提情报。 刘瑾可坐不住。 赵千山不提,他也要凸显自己的价值。 “王爷,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奴婢,奴婢知无不言!” 赵千山微微一笑,示意刘瑾坐下。 “既然刘兄弟如此说,那本王就不客气,你与陈北冥也算相处日久,可知他的来历?” 刘瑾沉吟片刻,脑海中忽然想起某些小小的传闻。 “要说起来,此贼身上还真有问题……” 刘瑾思索片刻,将他在宫内听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告诉赵千山。 “坊间传闻,姓陈的据说是南梁的前朝六皇子,不知如何到了大乾,被皇帝带回宫中……” 赵千山认真听完,不放过任何细节。 “南梁六皇子?倒是个好消息。” 刘瑾苦笑。 “那厮无比粗俗,竟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脱裤子,以此证明他所谓的清白。” 赵千山若有所思。 “世间有门武功叫做缩阳术,那阉货武功高深,会此武功并不稀奇。” 赵千山越想越有可能,当初潜入坞堡,害儿子成痴傻的八成就是此贼! 若是那样,就对上了! “哼!刘兄弟好好休息,老夫还有事。” “奴婢恭送王爷。” 刘瑾小心翼翼将赵千山送出船舱,回到座位坐下,擦一把头上细汗。 虽说伴君如伴虎,赵千山虽不是君王,却有着同样的震慑力。 好在,只要善于逢迎拍马,再小心些,总比在东厂过得自在。 再说,若赵千山不好伺候,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处处不留爷,爷去磨豆腐。 手中掌握诸多情报,还不信西秦南梁不感兴趣! 想到此,刘瑾自在地唱起小调。 “良禽择木而栖,良将……” 却不知道,暗中有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 …… 东厂,中厅。 陈北冥听完番子汇报,脸上一片阴沉。 刘瑾叛逃策划已久,便连家人都离开半月。 “公爷,他熟悉我们追查手段,再有人配合,此刻怕是……” 番子不敢再说下去。 陈北冥起身踱步到墙上的地图边,心中计算起逃跑路径…… 第875章 开始?已经结束了…… 要逃离京城,若是走陆路,绝不可能躲避得东厂追索。 若是自己,便会选择水路。 运河上商船和官船多如牛毛,就算拦截查验,也能及时转移。 刘瑾十有八九是从水路离京,按照船速,此刻应该到洛州境内。 “通知洛州人马,在运河上设卡,将他们赶上岸!” “小的遵命!” 番子走后,陈北冥立即拿起横刀出门,迎头碰上小舅子纪清岳。 “你去抓刘瑾?” “不错,此人知道我东厂太多秘密,绝不能留!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自然是有想法……” 陈北冥跃上番子牵过来的战马。 “有什么想法你说。” 回头,发现纪清岳同样上马。 “一起去,让我宰了他,虽然他是你提拔,但我常年守家。 让他在我眼皮底下逃走,我能忍?” 陈北冥叹息一声,没有阻拦。 一行人出东厂,直奔洛州。 半路上,就收到东厂番子传书。 运河上有一支人马弃船而逃,朝着霸王岭方向而去。 等过洛州到霸王岭时,已是深夜。 一行人早已人困马乏,体力耗尽。 陈北冥见状,只好下令就地休息。 看着黑夜中再度变得郁郁葱葱的霸王岭,不由记起去年的那场大火。 啪~ 黑暗中,隐约传来踩中枯枝的声响,极为细小。 但陈北冥耳力远超常人,瞬间消失在原地,朝着一道逃离的黑影追去。 那黑影虽然轻功不凡,但怎会是陈北冥的对手? 下一刻,黑影身侧出现个影子…… 正是急追而上的陈北冥,他抓住黑影衣领,任其挣扎得到眼前。 动手扯掉对方遮脸的黑巾,露出一张绝美的俏脸。 “你从洛州就跟着,到底想做什么?” “你管我,路又不是你家的!” 女子翻个白眼,毫不畏惧。 陈北冥扫一眼愈发成熟的皇甫青雪,发现她的明月规模涨上少许。 “你……你看什么。” 皇甫青雪粉脸一红,有些害怕地退后两步。 “呵呵,躲什么,你身上我什么没看过。” “你……” 皇甫青雪难得没有反驳。 陈北冥想尽快抓住刘瑾,转身朝林外走去。 皇甫青雪见陈北冥离开,立时追上去。 “你在追谁,或许……我可以帮忙。” “告诉你?你怕是立刻会通知姬家吧。” 陈北冥多次与皇甫青雪打交道,深知她对姬家的忠心。 “我已经不帮姬家做事,你……你信不信都好。” 皇甫青雪有些黯然。 她拒绝父亲和家主安排的婚事,坦白已不是处子之身。 父亲虽然没有责骂追问,但姬家已经将她排挤出核心。 陈北冥叹息一声,停下脚步,似乎是犹豫片刻。 “也罢,你随我来吧。” “嘻嘻,我最擅追踪,当初跟了你那么久呢……” 皇甫青雪得到允许,小跑着跟上陈北冥。 “你话给我说清楚,是跟踪我那么久,不是跟我那么久。” “呵呵,怎么有区别吗?你在害怕什么?” “笑话,我陈北冥会怕谁?” “怕谁,还用问,怕你家里的母老虎呗……” 陈北冥:“……” …… 队伍休息够,继续出发。 番子们对于队伍里多个女子并未多问。 不过,纪清岳认识皇甫青雪,对陈北冥带上个仇敌有些不解。 但皇甫青雪出色的追踪技巧,让纪清岳闭嘴。 他们几次失去线索,都是皇甫青雪用特殊手段找到刘瑾逃离的方向。 敌人的敌人,就是暂时的朋友。 纪小舅子心里暂时琢磨着…… 双方终于在一处林子碰上。 “好手段!赵某佩服,公爷为何苦苦相逼,你我也算有共同利益。” 赵千山负手走在最前,眼中战意昂扬。 他早就想试试陈北冥的武功,顺便替儿子复仇。 “小小逆贼,也敢猖狂,看来太祖爷当初还是杀得少了。” 陈北冥瞟一眼低头躲避的刘瑾,并未将赵千山放在眼里。 此人就喜欢暗中搞阴谋诡计,犯了和晋王一样的毛病。 阴谋可以算计人,但算计不来江山。 “阉贼!安敢辱我先祖,看招!” 赵千山大吼一声,挥出一拳。 拳头带着狂暴的气劲,似乎要撕裂四周的空间。 惊人的威力,几乎让所有人惊惧。 不过,陈北冥却没动,任由赵千山的拳头挥到眼前。 在气劲距离数寸时,他才动…… 只见陈北冥轻飘飘地挥出拳头,与赵千山对了一记。 嘭~ 气劲引起的爆炸,震得在场所有人捂住耳朵。 赵千山连续退出十几步,才堪堪停下。 体内狂涌的气血,让他意识到两人的差距。 话都没说,转头就逃。 嘭~ 还不忘丢出一枚掌心雷,生怕陈北冥追索。 逃窜之利索,让人甘拜下风! 至于一帮手下,看都没看。 行事之狠辣果决,便是陈北冥都不得不佩服。 赵千山的手下见主人都逃了,立即四散而去,没人管瑟瑟发抖的刘瑾。 扑通~ 刘瑾吓得跪倒在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将三国玩弄于股掌的梦刚做个开头就结束。 啪啪啪~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人!求公爷饶了奴婢狗命吧!” 刘瑾用力地抽着脸,涕泪横流地求饶。 “我不杀你。” 陈北冥面无表情。 刘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即狂喜叩头。 “谢公爷不杀之恩,谢公爷不杀之恩!” 皇甫青雪瞧着刘瑾,有些想不明白…… 第876章 给皇帝画饼! 皇甫青雪看着刘瑾,冷哼道。 “你为何会觉得能够活下去?” 还在磕头的刘瑾神色一滞,一言惊醒,起身向远处跑去。 不用陈北冥下令,自有番子将其拖回来。 那些逃走的赵王手下,也抓回来大半。 陈北冥转身路过皇甫青雪,板着脸瞪她一眼。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要你管!” 皇甫青雪凶巴巴回道。 既然抓到刘瑾,一行人折返回京。 路过洛州城,陈北冥放下皇甫青雪。 “告诉你父亲,别再帮姬家造反,人的忍耐有限度。” 见皇甫青雪低头不语,就打马离开。 “陈北冥,你……你心里有没有我?” 陈北冥闻言怔住。 强行要了她的身子,难道就已经内心松动,不想再恢复什么大康帝国? 若是那样…… 倒也算是不战屈人之兵。 于是,便开口道。 “我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唏律律~ 胯下战马扬蹄狂奔,转眼没了踪迹。 皇甫青雪呆愣许久,檀口喃喃自语。 最后去城东的一间尼姑庵,她的母亲在那里带发修行。 …… …… 陈北冥带着刘瑾返回东厂,立即召集在京城的番子档头。 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刘瑾的罪行。 “今有叛徒刘瑾,勾结敌酋,泄我机密,为害东厂。唯有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如有背叛,他就是下场!” “小的不敢!” 众人轰然应诺…… 紧接着,每人上去划一刀。 他们是真的恨,之前都不受重视,到东厂后才知道做人的感觉。 现在,刚过上些好日子,刘瑾就破坏。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真该死啊!” “狗东西,你活该!” “王八蛋,你就一刀一刀等死吧!” 档头们恨恨地骂着…… 刘瑾嚎半日就没了气息,根本没挺到第二轮。 这次叛逃,也给陈北冥提个醒。 需要重新对内部进行梳理。 将心态有问题之人一律调离东厂,当初扩张太快,只看中才能,还是有所疏忽。云九小说 安排完毕,陈北冥离开东厂,去往乾清宫。 女帝批阅完奏章,抬头看他。 “怎么,叛徒解决了?” “已经解决,没想到赵王一系仍旧贼心不死。” 陈北冥恭敬回答。 “你已经做得很好,想当初,朕面临的敌人可比现在多,忠实的臣子比现在少。” 女帝唏嘘地说道。 “都是陛下仁慈,大家都喜欢跟着您干。不久之后,西征大业就能提上日程。” 陈北冥也拍起马屁。 漂亮话谁都喜欢听,女帝也不例外。 但是,她也保持着清醒。 “不久后是何时?你总是给朕画饼,得拿出东西看看吧。” “嘶……陛下说笑了,普天之下,都是您给人画饼……啊,不对,是您给别人许诺。 小的哪里能给您画饼呢,画眉还差不多……” 陈北冥讪笑着道。 女帝横他一眼。 “就你嘴甜。” 说到这里,陈北冥灵机一动。 “陛下,口说无凭,反正您今日不算忙碌,小的带您去看看阶段性成果,看看什么叫惊喜。” “你说给朕惊喜,倒是说说,不许卖关子。” 女帝被陈北冥扶上銮驾,颇为不满。 “嘿嘿,陛下到了就知道,乖,听话。” 陈北冥在女帝豚上拍一记。 女帝轻啐他一口,低头进銮驾。 銮驾出皇宫,经朱雀大街,从正南门出京城。 皇帝轻易不出京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銮驾。 当众人以为皇帝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 銮驾却拐进巡防营。 对巡防营,敌对者恨得牙痒痒。 针扎不进水泼不进,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人究竟在干什么。 四面高耸的围墙,十二个时辰巡逻的悍卒,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关键是经常拿出来令人恐惧的大杀器…… 那叫敌人一个难受啊…… 而且巡防营只听陈北冥的号令,有兵部官员核查军械,都被人堵在门外死活不让进。 严党疯了似的弹劾陈北冥,最后只换来女帝摇头叹息。 说什么“朕拿他亦是没法子。” 这话谁信? 严老头在朝堂上气得差点咳出肺来。 …… 巡防营,校阅场。 女帝从銮驾起身,纤手放在陈北冥手中,在他搀扶下了銮驾。 “哼,严阁老还病着呢,内阁通不过,那些胥吏便动不了,你自己去想法子。” 女帝似乎是想起严嵩,进而想到胥吏之事。 “陛下不必担忧,此事我会解决。严嵩要还是执迷不悟,我就狠狠地给他一个教训。” 那些胥吏,是大理寺调查上交,也都是各级官员丢出来的背锅侠。 严嵩等人肯定有想法,拖着不办,无非是想要安插人进去。 甚至想要占据大头,最差要分走一半。 只是,他想不到,陈北冥准备着怎样一个大招…… 陈北冥陪同女帝进入巡防营试验场。 宋应知已经召集巡防营精锐等待多时。 女帝高坐点将台后,众巡防营将士跪下施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虽只是五百士卒,却喊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女帝十分满意。 眼前军队,杀气腾腾和豪气干云,乃是她生平仅见。 仿佛能够踏碎所有敌人的阻拦,战斗至天边! 如今的巡防营,早已经今非昔比。 这还是那支只负责京城周边治安的杂牌军? 几年光景,变化何其巨大? 想起来,就让人唏嘘不已…… 他们身上那黑漆漆的盔甲,闪着寒光。 记得陈北冥说过,叫做钝化工艺,可以避免生锈。 盔甲轻便无比,强度比寻常盔甲大数倍,但造价也十分昂贵。 “陛下想先看什么?” 陈北冥笑道。 “你做主就好,朕今日只负责看。” 女帝充满期待。 陈北冥对着宋应知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 宋应知随即大吼一声。 “上炮!” 紧接着,传令兵挨个喊下去,声音传出老远。 咕噜噜…… 几百巡防营悍卒从一面墙后奔出,他们身后,便是众多马匹。 马后面拉着一个又长又粗又黑的大管子。 女帝细细看去,瞧见场内情况,更为吃惊…… 第878章 找严嵩摊牌 宋应知惭愧道。 “陛下,刺客身上没有任何标记,而且,没有发现兵器。 从他身上只搜出炭笔和纸,似乎是来刺探情报……” 女帝摆摆手,既然刺客已经射杀,没必要再牵连。 敌人对巡防营窥探已久,想出这法子刺探,也算费尽心机。 现在,营地有精确射击火枪,他们的人肉风筝也是徒劳。 随后,刺客尸首移交给东厂番子,继续调查。 而女帝没在意这个插曲,仍旧沉浸在新式火器展现出的威力之中。 “有此神器在手,何愁不能荡平西秦!” “都是托陛下的福!” 陈北冥一记马屁及时送上。 别人说这话,女帝理都不会理。 陈北冥说出,女帝却是芳心无比甜蜜。 在回宫的銮驾上,女帝仍旧兴奋地摇着粉拳。 “荡西秦,平南梁!朕此生将无愧于大乾先祖!” “那陛下如何报答小的?” 陈北冥贼眼在女帝身上瞄来瞄去。 “哼,朕的不就是你的,你还要什么报答。” 女帝情意绵绵地主动搂住陈北冥。 一路走来,艰辛不已,都是眼前的男子陪着她。 为她解决多少仇敌。 陈北冥吃不了眼前美人,只能狠狠地在女帝香唇上占便宜。 几次去攻占束腰,都被女帝挡回来。 等回宫中,女帝一脸红润地下銮驾,至于陈北冥,则是捂着脸逃回东厂。 周启泰和纪清岳听说巡防营试验场出事,立即赶到陈北冥官廨。https:/ 见到的就是用折扇遮面的陈北冥。 “公爷遮着脸做什么,试验场到底是……你的脸,哈哈……” 两人看清陈北冥脸上的齿痕,都快笑疯。 陈北冥没好气地看着二人,直到他们笑声停止。 “都知道公爷风流,又是哪位红颜知己所赐,是该打板子。” 周启泰好不容易抓住陈北冥出糗,不讥讽够怎么行。 陈北冥索性不再遮挡,心中暗道: 老子要是告诉你是皇帝干的,你不得惊得外焦里嫩。 “尸首查验得如何?” 此时有负责勘验尸首的掌班进来。 “回公爷,尸首是个年轻男子,脸被毁容,没有舌头,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陈北冥眼神微眯。 敌人早有准备,就算抓住人,也问不出什么。 面容被毁,想查更是难上加难。 纪清岳适时开口。 “我可以用丹青之术恢复尸首容貌,也许……能用画像试探试探。” “好主意!纪大人此法甚妙!” 周启泰抚掌大赞。 只要让番子们拿着画像在京城大肆搜寻,若是对方心中有鬼,必然会有所反应。 三人商量定,便由纪清岳来主持此事。 而陈北冥等脸上齿痕不太明显后,离开东厂,去严嵩府邸。 老家伙称病在家,卡着胥吏名单不给通过。 而女帝要掌控京城诸多衙门,就必须清理掉那些人。 双方博弈,谁也不会轻易让步。 陈北冥进严家大门,准备直接摊牌。 要是老东西还不放手,直接把用考试遴选的方式告诉他。 到时候…… 看看严嵩急不急! 刚琢磨完…… “啊!” 突然被一声尖叫打断思路。 他快步循着声音赶去。 事发现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胖子扔掉手里的匕首,一脸厌恶地用旁边湖水洗手。 而他身侧,一个少女捂着脖子苦苦挣扎。 少女虽然布衣荆钗,却是面容清秀,是个美人坯子。 “茜儿!茜儿!你怎么了?” 一个妇人仓皇地跑过来,抱着少女大哭。 “哼!贱婢竟然不从本少爷,不过让她脱掉瞧瞧而已。” 小胖子十三四岁,相貌不俗,似乎对杀人习以为常。 “少爷说的是,贱婢死有余辜。” 小胖子身边小厮满脸堆笑拍着马屁。 “你……你们不许走!救救我女儿!” 妇人抓住小胖子衣摆,怒声道。 “贱人,现在放开,本少爷还能饶你一条狗命,否则送你两人一起死!” 小胖子一脸不耐烦。 那小厮见自家主人被人抓住,登时牛眼一翻,一脚踹在妇人脸上。 “贱妇!我家少爷也是你能碰。” 妇人被踹得满脸血污,却死死不肯松手。 小胖子捡起地上匕首,朝着妇人胸口就扎。 眼看就要命丧黄泉。 关键时刻,一只大手抓住。 小胖子立即吃痛松手,匕首掉在地上。 回过头,却见是个大帅比,本能地感到畏惧。 一想这是在自家,顿时有了底气。 “你叫什么名字?还不松开,可知本少爷是谁?” 陈北冥没有管他,赶紧看向地上的小女孩。 “颈动脉出血!” 陈北冥心里一惊。 若是之前,他肯定会手忙脚乱。 现在,有强横武功在身,又有些急救经验,便马上展开救治。 首先,用高超点穴手法,封闭单侧血管,止住大出血。 然后再查看小女孩情况,发现抢救及时,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好在人体有强大的代偿功能,可以通过另一侧血管以及其他小血管,实现血液代偿。 如此,才放心下来 “你要杀少女?” 小胖子感觉刚才手骨头差点都要捏碎,疼得一头汗。 “小爷就是要杀,如何,要你管!好疼!来人啊,你们都死了不成!” 小厮还想在主人面前表现,但捡来的石头还没扔出,就被人一掌扫晕过去。 “承认就好。” 陈北冥看着少女血呼呼伤口,心中一痛。 她本该没有半点伤痕! 闻声赶过来的护卫想要靠近,被陈北冥眼神扫过,都畏惧地低下头。 有认得陈北冥之人,赶紧拦住想要出手的同伴。 “你疯了!那可是忠义国公陈北冥!” “是他!” “娘呀,兄弟你救了哥哥啊!” 护卫们为主人可以拼命,即便是死了也能为妻子儿女搏一份前程。 但死在眼前人手里,那就只能白死。 抱着女儿痛哭的妇人听到陈北冥的名字,立即到他身前跪下。 “求公爷为民妇做主!” “民妇?你不是严家奴仆?” 陈北冥眼前一亮。 第879章 几下就知道深浅 妇人摇头道: “民妇不是,还请贵人明察!” 陈北冥心内暗喜,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正愁直接跟严嵩摊牌,现在看来,暂时不用。 “你的事本国公管定了,且站到一旁,照看好孩子,等会我就来。” 妇人抱起女儿,低头站到陈北冥身边。 小胖子疼得吱哇乱叫,一双眼睛恨毒地盯着陈北冥。 “你就是那阉狗?这是我家,放开我!” 护卫家将都想去捂住自家小主人的嘴。 陈北冥是谁,可是老主人都不敢轻易得罪的狠人。 可他们终究是下人,都深知小主人的脾气。 “放开我儿!你们都瞎眼不成?眼看着我儿被歹人殴打!” 一个颇为美貌的贵妇人疾行过来,嗓音尖利吼道。 家将头子想解释,被贵妇人捂着鼻子斥责。 “滚开!你什么身份,让管家来,臭死了!” 家将头子头上青筋暴起,忍着怒火和屈辱退开。 严家主人里,大都对他十分客气,就连老主人一直不喜欢的大公子,都明白他们的辛苦。 只有这位不把他们当人看。 “母亲救我!孩儿好疼!” 小胖子见来了救星,立即嚣张起来。 “你们快去将少爷救下!” 贵妇人对身边侍女命令道。 侍女均是一身黑色劲装打扮,五官娟秀,但眼眸里充满煞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是,小姐!” 作为将门出身的贵妇人,她对贴身侍女很有信心。 她们武功由武林名宿指点,就是严家也很少有人能胜过她们姐妹联手。 “放开少主,看剑!” 两名侍女拔剑就刺,直指陈北冥要害。 陈北冥不慌不忙,只用左手剑指与她们交手。 只几下就试探出她们的深浅。 而她们,根本试不出陈北冥的长短! 啪啪~ 两侍女豚上一人挨了几下。 虽没有受什么伤,二女却又羞又怒,手中宝剑舞得愈发迅疾。 陈北冥没有兴趣和她们缠斗,伸手点穴,一人豚上来一脚。 扑通~ 普通~ 二女落入湖水之中。 穴位被点,她们动弹不得,呛咳间喝进不少湖水。 “快救人!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 贵妇人急得直跳脚,俩侍女从小跟她,感情深厚。 护卫和家将们相视一眼,还是动手救人。 他们虽然不喜贵妇人,但她怎么也是主人。 贵妇人眼见儿子仍然受委屈,再也忍不住,尖叫着冲过去。 但还没靠近…… 啪啪啪…… 脸上就挨几个嘴巴,两颊瞬间肿起。 “不想死,滚!” 陈北冥如舌绽惊雷,将贵妇人吓得一哆嗦。 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严家后宅。 在书房翻阅奏疏的严嵩,揉揉酸涩的眼睛。 “唉,老了。” 他抬起头,对着门口轻唤一声。 “怎么回事,忠义公不是求见,为何还没将人请过来?” “禀老爷,小的就去看看。” 严嵩摇摇头,站起身在屋内踱了几步,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压下于谦递过来的奏疏,就是想和陈北冥碰一碰。 作为成长迅速的大乾新贵,愈发耀眼夺目,竟能和自己斗得旗鼓相当。 这让他既兴奋,又充满挫败感。 兴奋的是,有此对手,才不算寂寞。 挫败则是,从未在其手上占到什么便宜。 “呵呵,想控制这些衙门?哪有那么便宜。” 严嵩冷笑抚须。 同时也对下面的官员失望。 为了保住一些人,就将掌控衙门的关键,胥吏推出去顶缸。 何其愚蠢! 一个个当官都当到狗肚子里,竟看不透里面的门道。 “老爷!不好了,勇小少爷伤个女子,被……”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 “勇儿伤人?哼,将他关进家祠,三天三夜不许给饭吃,去给京兆府打个招呼,此乃我府上家事。” 严嵩冷哼一声,虽然对孙子有些失望,但为了儿子严世蕃,还是插手管一管。 严世蕃正妻出身将门侯家,侯家在军中威望颇高,轻易不可得罪。 “可……可是……” 管家犹豫着不敢说。 严嵩精光一闪,瞪大双目看向管家。 “不会是让那阉货碰上?” “老爷猜对,忠义公要拉着勇少爷去京兆府,谁也拦不住。” 严嵩一阵怒火攻心,摇晃着差些倒地。 管家吓得赶紧扶住。 “老爷!您没事吧,老奴让人去请郎中。” “快!快扶我去追,拦住他,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严家,对了,不得动粗! 还有,郎中也要请…… 不,直接去太医院请那老头子!” 严嵩是真肝儿颤。 多年的宦海沉浮,他对危险向来嗅觉灵敏。 此事稍有不慎,就可能将严家拖进泥淖之中。 陈北冥向来喜欢从不起眼的小事入手,然后翻起滔天巨浪! …… 陈北冥带着小胖子和那对可怜母女,正在离开严府。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是操作得当,就能利用汹汹民意,将严家活撕掉! 只要在万民前,将小胖子的罪行公布,再把东厂收集的严家罪证摆出来,定然可以挑起百姓们的愤怒。 接着在一旁煽风点火…… 等时机合适,再把严嵩拒绝考试选拔胥吏的事情说出去。 到时候,结果自然不言自明! 陈北冥心动了,能一举解决严嵩,以后朝堂便没有人再捣蛋。 对他进一步整合大乾,绝对是个重大利好。 “不想死就将路让开!” 严家护卫和家将,开始不要命地阻拦,他们前赴后继,拼着受重伤也不后退。 陈北冥眼见大门不远,就想带着可怜母女用轻功离开。 嘭~ 大门重重关上。 一头银发的严嵩到场,家将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陈北冥心中暗叹,他发现自己还是不够狠辣无情。 否则,直接就杀出去了…… 但转念一想,若是杀出去,性质有变。 到时候,严嵩说不得将自家伪装成受害人。 好事还是要多磨啊…… “公爷有事好商量。” 严嵩态度前所未有的低姿态。 小胖子看见祖父到场,立刻求饶。 但,严嵩理都没理他。 他很委屈,为何祖父不管自己。 贵妇人侯氏想开口,被严嵩冷酷的眼神堵回去。 陈北冥饶有兴趣地看完他们表情。 “严阁老想如何处置此事?” 第881章 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 陈北冥斟酌着词语,谨慎道。 “过些日子,或许士林会掀起轩然大波。小子多少会借用天下士子悠悠之口。 别人的想法,小子不管,但是您这里,得提前说说。” “民意汹涌,你要小心反噬。” 端木宏思索片刻,颇有深意地说着。 “您放心,小子不是给自己谋什么,只是为广大落第书生谋福利。 顺便,再给严嵩使个大大的绊子。” “如此,那老夫替他们谢过。” 端木宏郑重地起身作揖。 “哎呀,您可使不得……” 陈北冥连忙起身,便要拦着。 “不可阻拦,老夫乃是替天下读书人,你给我受着!” “是……” 陈北冥恭敬回礼。 “您代表天下读书人,那小子就代表他们谢您……” 两人郑重地互相行礼。 随后,他又陪着端木宏拉几句家常。 好一会儿,陈北冥还想说话,老人家已经起鼾声。 便一动不动扶着老人家。 等确认睡着,再弄来他专用的推车,推回屋子。 此时,恰好吕素迎过来。 许久未见面,吕素却是显得富贵。 “好好侍奉老祖宗。” “妾身明白!” 吕素将陈北冥送出院子,两人虽然没说什么,却都明白的对方的心意…… 陈北冥走出桃林,迎面碰上一个少妇。 对端木家的妇孺,陈北冥一向保持距离。 点头一礼,随即准备离开。 “公爷许久不见,不识得我了么?” 陈北冥怔住,停下脚步,这才认出眼前的少妇竟是端木蓉。 只是人变得有些憔悴。 “蓉小姐有礼,这是回家探亲?” “探亲如何,听说你在西域一场大战,击败大食人的先锋军,我在南方都听说了呢。” 端木蓉俏目含媚,一步步逼近陈北冥。 “不敢当,都是为国效力。” 陈北冥很官方的回应着。 “哦?不如说说细节?” “我还有事,告辞!” 陈北冥咳嗽一声,转身逃离。 这女人变化太大,变得有些危险。 “胆小鬼!”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陈北冥加快速度。 直到出端木家,心里才轻松些。 再看时辰,也该去赴与凌月儿的约会。 便转道去往那处废园。 到地方,凌月儿却还没来。 陈北冥索性躺在石头上,咬着草秆思索。 蓦地,衣袂破空打断思绪,来人到湖边,左右张望。 见无人,便解起衣裙。 夜空如洗,虫鸣处处,湖边顿时旖旎起来。 珠圆玉润的柔腴身段儿,穿着一条黄色绣花裙,随着件件滑落,只剩垂到腰间的秀发,玉豚圆润,美腿勾魂。 一切,还是那般美得令人窒息。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欣赏美人入浴。 这女人野心极大,想要让她臣服,除却武功,就只有一条鞭法。 阴阳家都是老阴阳人,藏得太深。 要想找出来,只能从她身上下工夫。 不断冒出来的隐世门派,让陈北冥充满危机。 看来,得找时间去找清虚老道聊聊,老头子定然了解内情。 正打算起身,却又有人进废园…… 来人一身绿衣,皓齿淡唇,清水芙蓉。 周身宛若仙气萦绕,身形无缺完美。 却是个绝色美人。 “哼哼,骚狐狸,让我抓到你了吧。” 凌月儿神色略有几分愕然,随即恢复正常。 “小丫头,我劝你还是尽快离开,你如今的身份可见不得光,若是被东厂的人盯上,可跑不掉。” “谁怕一帮阉人,师傅让我盯着你,你果然有鬼。” 少女站在湖边,用木棍挑起凌月儿的衣裙,似是想找到什么。 凌月儿美眸闪过一丝杀气。 “杨凝竹!你不要太过分!” 少女回过头,笑容依旧。 “凌师姐,你几次偷偷来京城,不会是和那条阉狗有什么合作吧?” 凌月儿攸地从水中跃起,身子卷起的湖水被她一掌拍出。 杨凝竹一直在盯着凌月儿。 但因其出手太过迅速,身子跃到空中,堪堪躲过。 湖水如利箭一般,将一丛灌木打得百孔千疮。 杨凝竹心中大惊,武功展现出的境界,远超她认知。 “你武功为何……” 凌月儿根本不给她机会,再度扑上。 一双玉臂变幻无穷,似在跳舞。 杨凝竹脸色大变,忙后退数丈,想与凌月儿拉开距离。 “晚了!” 凌月儿一掌印在杨凝竹胸口。 噗~ 杨凝竹喷出一口鲜血,倒在花丛中。 身上被鲜花刺扎得血淋淋。 “你……你若杀我,师傅不会放过你!” “放过我?哈哈……等我练完整篇阴阳术,那个贱人也得跪在我面前!” 凌月儿像是听到笑话,笑得花枝乱颤。 尤其那一对凌空的明月,颤动不已。 “你!你怎么会有阴阳术?” “就不劳师妹操心,到黄泉去和你老子杨天感团聚去吧!” 凌月儿凝聚掌力,一步步朝杨凝竹走去。 月光下,白皙如玉的身子格外令人侧目。 只是,她的主人一脸杀气。 杨凝竹丹田针扎一般疼痛,身体难以动弹。 想到身负血海深仇,却要殒命于此,不由大恨。 而藏在草丛中的陈北冥心中却是微惊。 没想到,少女竟是杨天感的女儿。 不过她们师姐妹之间自相残杀,与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死便死了,正好少一个敌人。 虽说如此美人香消玉殒有些可惜。 凌月儿一掌拍出,但到杨凝竹面门却又停住。 转而捏住她光洁的下巴。 “如此美人,杀掉实在可惜,我要让你变成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让那个贱人后悔!” 凌月儿想起师傅月神收杨凝竹为关门弟子,就恨得发狂。 她曾求多次苦求的绝学,月神毫不犹豫就传给眼前之人。 “你杀了我吧!” 杨凝竹吓得浑身颤抖,她万没想到凌月儿会如此恶毒。 凌月儿点中她的穴,转身从衣裙里掏出翻找出瓷瓶,倒出粉色丹药。 “这是我从淫贼身上搜刮而来,师妹要不要试试?” 杨凝竹想拒绝,可惜动也不能动。 想自尽都没办法,只能口中发出求饶的呜呜声。 “哎……罢了,何必如此折磨她,还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陈北冥有些看不过去,从草丛中站起。 凌月儿见是陈北冥,嫣然一笑。 “您何时到的,吓死妾身呢,您来得正好,妾身为您介绍,这位就是逆贼杨天感的小女儿。” 陈北冥没看杨凝竹。 “解药。” 凌月儿一声媚笑,整个人挂在陈北冥身上。 “您承诺人家的阴阳术呢,银货两讫哦。” 陈北冥呼吸变得粗重。 面前婆娘没穿衣服,一双酥颤的柔软,紧紧贴在身前,简直要命…… “先付本钱再说!” 言罢,抱着她掠进草丛之中…… 顿时,干了起来…… 第882章 拔…无情 一人多高的草丛中,草秆抖得像潺潺流水。 一声声柔婉低回的浅吟,如丝如缕地从草丛内流泻出来。 一声一韵,比任何歌唱都要动人。 就像一泓清泉,在如诗如画的山涧流淌幽鸣…… 也不知凌月儿是不是故意,声音格外嘹亮。 一旁听春宫戏的杨凝竹满脸羞红。 好不容易等他们安静下来,身下草丛却已经荫潮一片。 “解药。” 凌月儿从迷乱中清醒,听到陈北冥毫无感情的声音。 不知怎的,心中不舒服。 虽然明知道陈北冥只是用她的身子发泄。 但依旧觉得有些难受…… 可又难违逆,只能将一个瓷瓶放进他手里。 “您好无情,方才还与人家颠凤倒凰呢。” “无情什么,我是拔掉无情的人?还不是让你格局打开,路走宽些。” 陈北冥穿好衣衫,将纸团扔给凌月儿。 “下次换个地方,此地不安全。” 凌月儿贪婪地打开纸团。 却又是区区五六句阴阳术口诀,不禁有些气苦。 如此,不知要多少次才能将阴阳术练全。 “您就不能多给点?” “阴阳术有多难,你心里清楚,给得你太快,恐怕走火入魔,是为你好。” 陈北冥笑眯眯地说着。 心里则在盘算:你这么难搞,比如得拉长战线,多用日久生情之术。 将来,就算不能完全日到己方阵营,起码别是完全的对立面…… 凌月儿心里嘀咕,想抗议两句。 抬头,发现陈北冥已经离开。 “臭男人!” 收拾整齐,面无表情走到杨凝竹面前,在其身上运指如飞。 “你武功已经被我封了,以后就是我的奴仆,不想死就好好伺候。” 杨凝竹挣扎着站起身,咬牙点点头。 如今被其所制,只能暂且低头,再寻找机会逃走。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废园。 …… …… 陈北冥回到东厂,直接去大牢。 亲自喂贞元喝下从凌月儿处拿来的解药。 贞元服药之后,顿时发生变化。 那狂暴的眼神,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清明。 不久后抓着头发,看向陈北冥。 “侯爷,我怎么在牢中,您何时回来的?” 陈北冥确认贞元康复。 可惜…… 他的记忆明显还停留在几个月前。 “回来有一阵子,你还记得发生过什么?” 贞元苦思良久,仍然记不起发生的事情。 忘记那段记忆也好。 反正都是些谈不上美好的回忆。 “罢了,你先回王府休息去吧,我派人送你。” 陈北冥招来番子,帮着他沐浴更衣。 送走贞元,陈北冥回过身。 却见两个窈窕身影站在小楼前,正含情脉脉地看着。 “怎么不睡觉,不听话要打屁屁。” 陈北冥揽住月璃和文姬的腰肢,向楼上走去。 “您身上还有别的女人味道哩,以前可没闻到过,又去和谁鬼混啦。” 月璃柔荑在陈北冥腰间扭一把。 “大胆,反了你,罚你们给爷跳支舞,不穿衣服那种。” “妾身头疼!” “妾身腹痛!” 陈北冥才不管,到房间将她们剥得精光。 “璃儿腿抬高些,文儿学璃儿,嘶…… 哎哟呵,角度比我想象的大,唉,对就这样。你来,咱们三个人这样……” 两朵花几乎开了一夜。 翌日,陈北冥从两人美腿玉臂间起来。 “好痛,爷,人家不行了。” “妾身腰都要断掉,嫑……” 文姬和月璃的呢喃,让陈北冥更加怜惜。 尤其文姬身下的一朵梅花,那代表着女子的圣洁和骄傲。 “好了,今日饶过你们,爷还有事,下次再好好犒赏你们,哈哈。” 陈北冥在二人豚上轻拍一记,起身离开。 今日,第一家银行样板落成开业。 他肯定要参加出席。 出东厂到朱雀大街,一帮勋贵早就等候。 大乾银行的招牌,是女帝亲自书写。 笔走龙蛇,气势非凡。 “公爷到了!” “银行听起来就提气!” “但是让别人存银子不给钱,咱们有些亏。” 主要股东们议论纷纷,至今不解为何要如此。 “好了,开始吧。” 陈北冥摆摆手。 鞭炮声震耳欲聋,银行正式开业。 琉璃门窗,窗明几净,带有21世纪风格的银行装修,让勋贵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穿着统一修身衣裙的女子,坐在加厚琉璃窗后,个顶个美貌。 “欢迎光临大乾银行。” 当美貌成熟的女子婷婷袅袅过来。 有老色批上去调戏,非要问人家过夜多少银子。 “什么大堂管事,你当老夫给不起银子!” 陈北冥恨不得将丢人的东西踹出去。 还是齐国公上去解释,才让老色批明白。 “哎哟呵,您不早说,老东西我丢人丢到家了……” 正参观着,外边喧闹起来。 人们指着亮堂的银行大堂,议论纷纷。 “瞧瞧,人家的钱庄弄得多漂亮!” “你瞎啊,什么钱庄,人家叫银行,没看见上头斗大的字?” “乖乖,光是大堂就弄得恁漂亮,要是去存银子,得给多少保管费用?” “哼哼,还能少得了?要我说啊,肯定多出一倍都不止。否则,钱都赚不回来!” “那也太狠了吧,比别家多那么多,谁去他们家存?难道就因为小娘长得好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去存!” 人们揣着袖子,主观臆测着…… 当然,也有人认真地听着宣传语。 “唉,人家说了,存银不收钱,借钱利息低。” “是啊,那么大声势喊着,不会作假吧。” “你小子是不是傻,存银不收钱,借贷利息低,他们如何赚钱?你当是开粥铺,舍给你的,做梦去吧!” “要我说,他们肯定有套路没说,现在表面上不要钱,肯定会有别的费用不说。 等你支取银两之时,再将名头加上去!” …… 总之,看热闹人多,进去的人少。 好半天,竟然无人入内…… 第883章 卢家想找回场子想瞎了心 人们总有从众心理,别人不去,他也不去。 但总有一些人,选择逆流而上。 别人恐慌时候,他贪婪;别人贪婪时候,他恐惧。 这类人,一般称之为特立独行。 显然,勋贵们的背景,大乾银行的金字招牌,皇帝的亲笔手书,具备让某些人尝试的条件…… 第一位顾客,满脸怀疑地进门。 漂亮成熟的大堂管事立刻迎上去。 “请问您是存银子还是贷款?” 顾客是个大腹便便的商贾。 “存银子怎么说?当真不收钱?” “对,我大乾银行不仅不收钱,还付利息,您请坐,为您讲解具体利息……” 美女管事业务熟练,显是准备极为充分。 商贾很快就明白利息规则,痛快地将三万两银子存进银行。 光这银行挂着的招牌,商贾就不怀疑管事言语的真假。 那可是当今陛下的御笔! 当商贾拿着存单满意离开,大乾银行第一笔生意正式开张。 铛! 一声大锣奏响。 伙计高声喊着。 “今有掌柜存银三万,限时赠与白糖券一百斤,凭此券,可全国兑换白糖!” 外边的人听到,顿时站不住了。 “他娘的,还真有人存啊!” “那肯定是个傻瓜……” “呸,你才是傻瓜呢,不看看是谁。 就是人家,靠着惊人的眼力,在白糖还没起势前,先行购买,大赚一笔。” “嘶……人家眼光了得,咱得跟。” 风头有一点点转变。 然后,在人们瞧见参观团之后,风向大改! “哎呀我的娘,看看那是谁,是忠义公吧!” “不只是忠义公,齐国公、平阳侯……那么多贵人。” “天爷,要大乾银行是他们,那还真有得干。” “谁说不是啊,满大乾,还有人比他们有钱?不行,我要赶紧去排队!” 瞬间,人们都忘记刚才说过什么,立马改变说法。 “我也去,我也去!” “大乾银行可以啊,他们是真为百姓做事……还有白糖没,我也存!” 因为陈北冥等人的站队,再加上息钱和赠品的刺激。 场面,直接翻转。 之前无人入场的大堂,瞬间人满为患! 与此同时,参观完存银子全程的勋贵们,瞪大眼球。 新奇的服务方式,让他们大开眼界。 所有流程,都是那么一目了然。 这与过去钱庄掌柜拿脑门看人完全不同。 搁谁都愿意进来存钱。 而且同样规格的银行,在大乾每个州府会陆续开业。 光存银子不收钱,就激发百姓们的存银热情。 异地支取,也只收取低廉的手续费,简直太合算! 再也不必担忧被盗匪劫掠。 即使盗匪抢去存单,不知道密押,且预留的信息不相符,也休想取走银子。 陈北冥招呼来美女管事,微笑道。 “存银有可观的数目后,即可开启另一项业务。那个,将来意义更大……” 勋贵们见状,好奇之心陡起。 “怎么,咱们还有招数?” 陈北冥呵呵一笑。 “来,你给各位爵爷们介绍介绍。” 美女管事盈盈一礼。 “客官,您还可以选择咱们的活期兑换票,那个利息少。好处是任何人都能拿来换银子,可以当作银两,付给别人。” 管事顺带着讲解起另一项业务。 “哦?那不就是银票?” 勋贵疑惑道。 “可以说是全新的银票,但大乾银行的银票没有存银费,也不需要复杂的密押,最后到期的人来银行,还能获取利息呢。 但是,也不用过分担心失窃,因为兑换券主要是小面值,主要方便日常使用和携带。 为各位客官减轻携带银子的不便……” 美女管事继续介绍着。 勋贵们能感觉出来,大乾的新式兑换券更有优势。 但是,他们的理解也仅仅到此。 可在陈北冥的规划当中,兑换券承载着更多的含义。 他是承兑和纸币的结合体,将来,可是承担着货币改革的重任! …… 银行的问世,同样让对手吃惊。 卢家,花厅。 负责卢家钱庄的大掌柜,苦着脸汇报完本月生意。 “家主,那银行实在可恶,抢走我们所有生意,如今,收不到一笔存银!” 卢绾抚须,沉吟不语。 钱庄曾是卢家最挣钱的产业。 得益于遍布三国的钱庄分支,五姓豪门无一家可以竞争。 新出现的银行,居然改变钱庄一直以来的潜规则。 存银不收费! 而且,还大量给农户借钱,息钱低的可怕。 “阉狗到底要干什么?” 卢绾百思不得其解。 种种不寻常的打法,让他实在看不懂。 “家主,我们要怎么办?” 钱庄大掌柜不得不再次开口。 如此下去,卢家钱庄非得关门不可。 过去出门在外,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可是现在,地方官都不拿正眼看他。 “派人去那银行去,他们怎么干,我们都照抄,就不信学不来!” 卢绾拍桌子做出决定。 “是!老奴这就派人去!” 钱庄大掌柜松了口气,有家主的话,他就可以过关。 至于能不能夺回劣势,大掌柜管不着,那是家主才该考虑之事…… 大掌柜走后,卢纶一脸得意进来。 “父亲,大喜啊!” “什么大喜,不省心的东西,钱庄亏得都要关门,你还说什么大喜!” 卢绾没好气地训斥道。 卢纶委屈巴巴看向父亲。 “孩儿想说的是,朝廷几大官仓都被我们掺进去发霉粮食,到时粮战发动,皇帝和阉狗不得急得跳河。” “哈哈……原来如此,为父错怪你,干得好!” 卢绾拍拍儿子肩膀,一吐胸中郁结。 近些日子连连受挫,好好的楚州被陈北冥夺去。https:/ 如今,终于要在真正的粮战前,找回场子! “父亲,王家几乎垄断香料生意,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弄那么多香料?” 卢纶无比费解。 “哼,为父知道,王家在东南海上发现几座海岛,岛上到处都是。” 卢绾想起此事,就嫉妒地想发狂。 卢家也有船队,但是规模小得多。 想买大一些的船只,还得向王家订购。 可是,他们凭啥能发现那些高价值海岛呢? 第884章 整治丐帮的意外情报 海图! 肯定是全新的海图! 王家手里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海图! 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就能发现那些海岛,还是好几座。 以为香料岛不要钱? 那都是数代人用命换来! 还听说,王家正在组织一支远洋船队,目标不明。 赚钱后有钱探险,然后再继续赚钱。 强者恒强啊! 如此下去,他们到底想去何处? 卢绾与其他人不同,年轻时也曾出过海,深知海上危险。 王家没有海图,断然不会投入如此之大。 “不行,备车,我要亲自去趟王家。” 卢纶见父亲走了,只好离开,方向却不是回自己院子。 …… …… 陈北冥忙完一圈,回到随园后宅,抱着两个女儿爱不释手。 一岁多的两个小家伙已经长开,一个比一个玲珑可爱。 尤其绮丝生的女儿,结合两人的优点,漂亮的就像个瓷娃娃。 “哼哼,谁也休想娶我女儿,给多少银子也不干!” 陈北冥抱着两个女儿,疼爱到无以复加。 尽管四只小手将的他发冠都扯掉,身上也弄得脏兮兮。 卢莹和绮丝笑意盈盈看着他们父女,不时低头忙着手里的绣活。 “卢姐姐,像老爷这般疼法,她们将来可嫁不出去呢。” 绮丝自从有孩子,整个人也变得自信很多。 “哼,嫁不出去就吃她老子好了,反正养得起。” 卢莹心里却是无比舒坦,有女万事足,自有女儿,她对争夺当家大妇已经没多少兴趣。 看见女儿抓着陈北冥头发,用力拉扯,立即变脸。 “云儿!还不放开!” 小家伙被母亲呵斥,立刻瘪嘴就要哭。 “骂孩子做什么,去去去。来,小宝贝,摸这里,对喽……” 陈北冥几句话,就让小家伙笑起来。 只是…… 刚开怀没多久,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看见进门的楚红缨,就知道亲子时间结束。 “爷,丐帮传功长老孔岳求见。” 楚红缨说着,主动接过孩子。 她对两个小家伙很是喜欢,每次来都要抱一抱。 “他处理完丐帮内务?” 陈北冥算算时间,孔老头回来得正好。 卢莹和绮丝极有眼色,忙接过孩子,知道陈北冥有正事要办。 “他没说什么,只说要见您。” “走吧,别让人久等,去看看。” 陈北冥带头出宅子,向随园前厅走去。 只是没几步,却见楚红缨有些黯然。 心里一琢磨,大约猜到原因…… 陈北冥看她对待孩子的态度,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怎么,你也想要个孩儿?” “妾身怕是没那个福分,都陪您日久。” 楚红缨闻言低下螓首,她做梦都想有身孕。 “胡说,只要咱们努力,今年定能让你怀上。” 陈北冥也拿不准,自己枪法概率着实离谱,但还是要安慰楚红缨。 “老爷……妾身今晚等着您!” 楚红缨向来性情热烈,毫不遮掩。 “呵呵,好啊好啊,今晚热热闹闹的,大家一起……” 陈北冥心想,今晚来个一锅烩,将元慧儿、吴阿蛮、辛玉婵都拉到一张床上,想想就鸡动。 “您……您真坏……” “怎么,不愿意?” “人家没说不愿意……” 两人有说有笑…… 进到随园大厅,除了老乞丐,还有位少年。 “快跪下,见过忠义公!” 老乞丐慌忙拉着少年下跪。 陈北冥在少年脸上一扫而过。 只觉得他异常俊美,细皮嫩肉,倒也没多想。 “免礼吧,孔老,丐帮的事料理完?” “回公爷,丐帮一应叛徒,除少数逃跑,其余尽皆伏诛。” 孔岳想起前几日在丐帮总舵的战斗,就心有余悸。 若非东厂高手里应外合,差些被对方翻盘。 可见,那些人为各自的利益,势力之强横。 “那就好,以后丐帮只要老老实实为朝廷办事,好处少不了你们。” 陈北冥还算满意。 若这点事都办不到,也没必要再留着老家伙。 “多谢公爷,咳咳……他是我丐帮前任帮主之子,也是丐帮新任帮主。” 孔岳将少年往前推推。 少年有些紧张地抱拳行礼。 “傅雨华参见公爷!” 少年声音沙哑,像嘴里有什么东西。 陈北冥微微颔首。 “免礼,你以后约束好属下,为朝廷效力,若有需要帮忙,找东厂。” “多谢公爷!” 少年再度谢恩。 陈北冥原本想解散丐帮,可转念一想。 大乾都没能解决乞丐问题,无从谈解散。 再则,西秦和南梁诸国,还有丐帮组织。 将来出手,说不得还要借助他们。 至于马放南山之事,等将来再说吧。 孔岳随之朝陈北冥拱拱手。 “老头子还真有事向公爷汇报。” “哦?孔老请说。” 陈北冥只是客气,没想到能捞到情报。 “那是丐帮从东北边镇传回来的消息,说是匈奴在东北边镇打死劫掠,死伤无数。” “什么?东北边军?好个洪绍元!” 陈北冥大怒起身。 东厂有些忽略在东北边镇的发展。 只因那里建有绵延上百里的长城。 长城耗费数十年才建成,城墙高大,易守难攻。 靡费海量银钱同时,却也有着强大的保障。 只要守将不蠢,敌人没可能进入关内劫掠。 看来,洪绍元绝对有问题! “以后丐帮只要提供消息,本公便有重赏。” 陈北冥也不含糊,直接摸出银票,递给孔岳。 “小人明白,谢忠义公!” 孔岳拉着少年,欢天喜地告辞。 两人出随园,走出很远,少年咳嗽一声,从嘴里吐出黑乎乎的球。 “哎呀,难受死我啦,孔爷爷,他就是陈北冥,听说很是好色,家中妻妾众多,可惜您拉我那么快,一个也没看见。” 少年吐出黑球,声音立即变得悦耳,宛若银铃。 “嘘!休要胡说八道,东厂耳目众多,而且陈公爷功劳卓著,堪称我大乾英雄!” 孔岳面色严肃。 他久在平阳侯府别院,知道许多内情。 “嘻嘻,他一个太监要那么多老婆做什么,用来看么?走啦,我第一次来京城玩呢。” 少年一蹦一跳在前,不经意间露出女子的娇憨。 孔岳无奈地摇摇头,紧追上去。 …… 陈北冥将自己关在书房,盯着墙上的东北边镇地图愣神。 事情,有些糟糕啊…… 第885章 种下亿颗种子 要说洪家也是有段故事。 洪家先祖犯下大罪,被剥夺邺国公的爵位。 后来太宗皇帝将邺国公爵位赐给另一位功勋卓著的大将,便是彭鹤年的先祖。 洪家先祖为了恕罪,便自请镇守东北,一守便是几百年。 彭鹤年因截留秀女被夺爵,女帝为感念洪家镇守东北边镇的功劳,将爵位还给洪家。 但是从丐帮提供的消息来看,洪家显然没做什么好事。 “哎,邺国公的爵位有毒么?给谁谁出事。” 陈北冥思虑许久,决定在粮战之后,得去探知东北边镇。 要么派可靠的心腹,要么亲自前往。 总之,他不允许下一个萨尔浒出现在那里…… “爷,别看了,喝杯茶嘛。” 元慧儿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杯香茗。 她一身月白色素婉的纱裙。 墨染般的秀发挽成个妇人发髻,发丝随风轻扬。 倩影窈窕修长,犹如花儿一般的温婉动人。 自与陈北冥有肌肤之亲,元慧儿的变化惊人。 变得自信而开朗,往日的胆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已经度过一日最酷热的时辰,暑气稍减。 不过元慧儿俏脸仍然有些许细汗。 陈北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从袖中掏出绣帕,为她擦去头上的汗。 “有侍女做就好,怎么没去和姐妹们玩?” “妾身想您嘛,您时常不在家中,总是在忙。” 元慧儿感受着陈北冥的柔情,不自觉地靠进怀中。 陈北冥有些歉疚,拉着元慧儿的玉手漫步出书房。 两人散步在后宅的花园里。 白色鹅卵石铺砌的小路,两旁植物葱郁,小湖水面荷花丛丛,红花绿叶,景色极是秀美。 元慧儿很快乐,她步履轻盈,罗袜生尘。 风吹起她纤腰上的飘带,像只飞舞的鸟儿。 陈北冥感受着湖面吹来的微风,看那碧波荡漾,听着四周虫鸣犹如天籁,嗅着佳人香躯发出的动人芳香,心中无比宁静。 两人累了,便躺在草丛之上。 元慧儿主动将自己放在陈北冥怀里,就这样抱着,谁也不说话。 直到太阳落山,两人去吃饭的花厅。 用完饭,夜色深深幽如许。 陈北冥偷偷从卧房出来,刚将纪清嫣摆平。 他先进辛玉婵和元慧儿的房间,将两人扛去湖边。 来回几次,终于将没有来亲戚的红颜知己凑齐。 扫一眼眼前环肥燕瘦的美人,陈北冥心花怒放。 “缨儿先来,莫要让老爷自己动手。” 楚红缨想要逃,她总是不习惯面前场景。 “爷,妾身还有事,啊……” 但哪里逃得了? 身上衣裙很快剥得精光。 在阵阵湖水涟漪中,渐渐迷失…… …… …… …… 一场欢好,直到半夜才结束。 楚女侠被重点照顾的最多,获得的种子也最多,几乎灌满…… 次日,罕见的没有起来。 …… 时光如水,不舍昼夜。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迎来秋收。 所有地方官府都将精力投入到农田。 卢、李两家变得行事极为低调,严禁自家子侄出门,让京城风气顿时一清。 陈北冥除却派出番子严密监视各州府的秋收外,目光盯死大乾的几大官仓。 一切似乎都还算正常。 然而。事态在秋收结束后几日,急转直下。 首先发难的是西秦,宣布关闭边关,中断两国所有生意。 紧接着便是南梁,除陆上边关关闭,还严禁大乾商船进入任何南梁港口。 而大乾国内,也是危机重重。 各州府的世家豪门没有卖出一粒粮食,导致粮商无粮可收。 作为大乾粮仓的南州府和湖州府,借口水患和匪患,大片土地撂荒。 粮食恐慌气息,瞬间席卷大乾。 “听说了吗,西秦和南梁闭关锁国!” “嗨,你管那做什么,快去抢粮,晚了全家都得饿死!” “急什么,朝廷还能让我们没饭吃?” “就是,我兄弟在北凉仓,仓里粮食满着呢。” 百姓们议论纷纷。 尽管有人不信,但架不住抢粮风潮愈演愈烈,都加入进去。 一个人喊着抢粮食,大家不急。 两个三个人喊着,大家还是不急。 毕竟,上次粮食危机,百姓们都有经验。 但是…… 瞧见一家老少,都去抢粮食的时候,再淡定的人,也坐不住了。 百姓们的主见,从来都是随波逐流。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读书人,概莫能外。 京城粮食铺子很快被买空,纷纷挂上售罄牌子。 没买到粮食的百姓慌了,有人去周边州府抢粮。 而附近州府见状,纷纷惜售不说,还找人去在外边的州府抢购。 于是乎,几乎是几天时间,全国上下到处都在缺粮。 一时间,朝野震动。 女帝第一时间宣旨,几大官仓平价向百姓卖粮。 如此,才让缺粮的恐慌情绪暂时得到遏制。 几大官仓的存粮,足够所有百姓吃上半年。 在此大背景下,北凉仓。 仓外挤满前来买粮的百姓。 有粮仓守军和锦衣卫维持秩序,倒也算平静。 可是…… 忽然,粮仓官吏脸色苍白地从一间粮仓中出来。 “怎么可能!” 他们接连检查几处粮仓,都是一个结果。 吓得几个官员,跌坐在地。 几个粮仓内的存粮,尽数发霉! 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将霉粮故意掺杂进来。 完了! 北凉仓的存粮大批发霉,可是死罪! “快快快!通知朝廷,出事了! 给我挂起牌子,就说今天暂不售粮,何时开卖等通知!” 北凉仓管事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在害人。 粮仓停止发卖粮食,引起百姓不满。 他们都是赶几十里山路来此买粮。 “怎么关门?老子还没买到粮食呢!” “他马的,这是违抗圣命,我们要去告他们!” “家中还等着粮食下锅,不能这样!” 不管百姓如何抗议,北凉仓都是大门紧闭。 粮仓守军开始紧张,他们发现百姓们越来越狂躁。 “哼!我看这帮昏官就是想囤起来高价卖粮,打死他们!” 人群中一句挑唆,立刻点燃百姓的怒火。 粮仓木门,被百姓们推得摇摇欲坠。 几个汉子对视一眼,朝着粮仓大门挤过去。 他们配合默契,各自施展武功,将支撑木门的柱子击碎。 轰隆~ 木门倒塌,无数百姓冲进粮仓。 守军早在大门倒下前就逃开。 而数十个锦衣卫根本无法阻拦,转瞬就被人群淹没。 很快,冲进仓房的百姓发现不对…… 第887章 危机当前,守将不关城门! 事情至此,陈北冥也不再保密,道出实情。 “其实官仓另有玄机,实际损失并不大。” “我就知道,你算无遗策。” 女帝美眸亮起。 其实,倒也不是陈北冥算无遗策。 那还是老王提前打过招呼。 他早料到那些人为了粮战取胜,会对官仓动手。 本来,陈北冥的意思是加强粮仓守卫,防止有人搞破坏。 但是老王并不那么认为。 他觉得,过于重视会让对手察觉。 于是,陈北冥暗中派人在所有官仓下开挖出一个暗仓,将粮食装进暗仓。 而原本的粮仓,则已经李代桃僵,下边主体是沙石,只有薄薄一层粮食。 不管是王家还是陈北冥,也无法眼睁睁看如此大批量粮食污染浪费。 “你吓死我,为何不早说!” 女帝转怒为喜,抱住陈北冥,主动献上香吻。 “嘿嘿,若是早说,陛下怎么会有香吻奉上。” 陈北冥托住女帝玉豚,一个长吻差些让她窒息。 “陛下先保存体力,接下来还有好戏要唱。” “朕……朕都听你的!” 女帝娇喘道。 面对大战,有陈北冥在身边,女帝心中无比安宁。 …… 京城内的恐慌虽然还在继续。 所有勋贵官员选择关门闭府,放出护卫警戒。 人们都感觉到这次要出大事。 傍晚,京城。 守将收到将令,要提前关闭城门。 东、西、北三个方向的城门陆续关闭,唯有正南门,守将满铁迟迟没有动静。 副将和手下一众校尉面面相觑,他们无法理解满铁的心思。 神武军统领王元朗可不是好脾气。 满铁如此违抗军令,就不怕砍头? 几个校尉使个眼色,不一会有亲兵悄悄离开。 “那是什么动静!” 南门外官道上乌泱泱的人群几乎看不到尽头。 等他们走近,才发现是些百姓。 “我们要吃粮!” 怒吼的百姓,脸上十分狰狞,让守城的士卒遍体生寒。 昔日如绵羊的百姓,如今就像一只只嗜血的饿狼! “将军……下令吧!” 校尉们满头大汗。 满铁在城墙上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城下百姓。 直到百姓们冲进南门…… 当王元朗收到消息时,暗道坏事。 “快!去看看内城哪座城门还没关,他娘的,就算给宰了守将,也得关上!” 只是,王元朗的命令还是晚一步。 暴怒的百姓冲进内城。 京城百姓知道北凉仓出事,也都加入进去。 汹涌的人群,直扑皇宫。 皇宫外。 里三层外三层,将皇宫团团围住。 “我们要见陛下!” “粮食,我们要粮食!” “让陈北冥出来,都是阉贼祸乱朝政,才让奸邪有机可乘,官仓存粮被毁!” 百姓的阵阵咆哮声此起彼伏。 禁卫统领郑兴如临大敌。 城墙下的百姓人数太多,他们又不能擅自攻击。 但一想到那个人在宫中,心中渐渐安定下来。 乾清宫外台阶上。 女帝能够看到远处朱雀大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 “满铁……究竟是谁的人?” “陛下不必管他是谁的人,现在暴露是好事。” 陈北冥给番子们下完命令,走到女帝身旁。 女帝点点头,任由他抓住玉手。 “陛下,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两人携手向台阶下走去,上皇宫城墙。 女帝出现在皇城之上,百姓才慢慢安静下来。 骨子里对皇权的恐惧,让他们不敢不敬。 “朕这皇帝做得还真是失败,自登基以来,是第三次围攻朕的皇宫吧。” 女帝的话让,一众百姓惭愧低头。 “我们要吃粮!” 一个汉子的吼声打破宁静。 汉子吼一嗓子,立刻转身躲进人群。 百姓们想起无粮可吃,一时忘记对皇帝的恐惧,接连喊起来。 许久,才再度安静下来。 “朕知道北凉仓存粮被奸人破坏,已经下旨筹粮,尔等莫急。 另外,宫中存粮朕拿出一半,于宫门外发放给你们。” 女帝一脸严肃道。 “陛下如何筹粮,据老夫所知,南州府和湖州府大片田地荒芜,根本无粮。 西秦和南梁不卖给我们粮食,陛下去找谁筹粮?”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在人搀扶下颤颤巍巍走到人群最前面。 女帝看见老头子出现神色微变。 是他! 老家伙姓宋,是宋国公萧誉的族叔,京城有名的大儒,曾任女帝老师。 只是后来犯错,为先帝罢黜。 但,光是曾经做帝师的身份,就有足够说服力。 宋国公萧誉被夺爵,整个宋家成为京城笑话,老家伙恨上皇帝也不稀奇。 此刻跑出来,定然是得到某些人的承诺。 “宋师也来逼迫朕?” “陛下谬矣,明明是陛下逼迫我宋家,陛下可知老夫一个孙儿病死,就是因为没钱!” 老家伙的控诉,激起百姓同情。 谁没有几个治不起病的亲人? “陛下重用奸佞,滥杀忠臣,到现在还不悔悟? 那阉人陈北冥兵陈西秦玉山关,逼得西秦恨极我大乾,这才引起此次两国商业中断……” 老头子将罪名一项项说出。 每说出一句,都有人叫好。 女帝有些痛苦,诚然百姓是被人挑唆。 但次次如此,也会让人心生悲凉。 “陛下莫要上老家伙的当,他这是给您下套呢。” 女帝耳边响起陈北冥的声音,悚然惊醒。 对啊! 自己怎么会被影响,以至于对百姓产生厌恶和杀意。 好厉害的攻心之术! 陈北冥嘴角一歪不由冷笑,老家伙洗脑的本事还算有两下子。 不过有他在,休想成功。 “陛下佯装被激怒,让老家伙放松警惕。” 女帝配合地一声怒吼,打断老家伙的话。 “你放肆!宋呈你身为帝师,不思君恩,却在此胡言乱语,当朕的刀不锋利!” “呵呵,陛下尽管来取老夫的头颅,老夫愿与百姓共进退!” 宋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女帝的铁青脸色让他心中得意,宋家失去的,他要全部拿回来! 第888章 “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 女帝的表现,很快传到所有敌人耳中。 此番,卢家没有大肆庆祝。 卢家家主卢绾收到消息,只是淡淡一笑,他不相信女帝就这两下子。 多次失败经验,让他警觉许多。 因为,陈北冥至今还没出手! 在他心里,只要陈北冥出手,就是整个段位最为顶级的存在。 “家主,我们的人已经在随园外等候多时,要不要烧掉阉狗的狗窝?” 一位相貌狰狞的家将道。 “先不要动手,烧一个无人的空壳子有什么用。” 卢绾摇头道。 虽然粮战启动以来收到的都是好消息,他仍然觉得不安。 “不对,定然哪里有纰漏,究竟是什么地方……” “家主是否多虑,从下面州府传来的消息,大乾几乎乱套,很多州府的乱民都开始攻击衙门。” 房内都是卢家最核心的人手和家将,他们是卢绾控制卢家的根本。 他们都在等着卢绾的命令,好展开下一阶段的攻击。 “不!我们静观其变!” 卢绾最终还是决定以稳为主,他输不起。 虽然卢家的力量已经开始向南梁转移,但大乾仍是卢家的根。 非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孤注一掷。 众人见家主作决定,只好服从。 …… 严家,书房。 严嵩和严世蕃相对而坐,父子俩谁也没说话。 管家进来,恭敬地递上一张纸条。 严世蕃接过扫一眼。 “父亲,宋呈激怒皇帝,皇帝拂袖而去,不过宫内当真搬出粮食,正在分发给百姓。” 严嵩一声轻哼,依旧闭目端坐。 “仅此而已?陈北冥没有出面之前,一切按兵不动。” “父亲,朝廷手中无粮,就那些勋贵也凑不出多少粮食来,您会不会太慎重?” 严世蕃有些不解。 “慎重?你不觉得计划进行得太顺利?真当陈北冥和他的东厂是个废物?” 严嵩双目睁开,对严世蕃有些失望。 这儿子是聪明,但仍旧缺乏危机感。 “孩儿知错,还请父亲指点。” 严世蕃立即低头,虽然他并不认同父亲的说法。 “若是一切尽在掌握,你以为卢家和李家不会动手? 上次粮战之后,东厂在每个官仓都安排人手。 本来,听闻还要继续从锦衣卫抽调人手,三方互不统属,加强包围。 但是半年前,锦衣卫之事不再提,东厂却又突然裁撤,你有没有想过原因?” 严嵩的话,让严世蕃出一身冷汗。 粮战所有布置,都是他亲自谋划指挥。 可这些细节,他并没有关注。 “父亲是说……阉狗是故意给我们机会?” “不无可能,此人虽然年轻,但谋略之深,为父也不能说是他的对手。” 严世蕃不服气地抬起头。 “孩儿此次定能赢他,他从何处弄那么多粮食喂饱百姓!” 严嵩没有说话,这也是他没有想明白之处。 勋贵们弄出一种叫做玉米的新粮食,他知道。 但种植的面积和产量并不大。 “罢了,你按计划行事,一旦出事,立刻切断所有线索。” “孩儿明白!” 严世蕃得到父亲允许,立刻走出书房。 严嵩叹息一声。 “希望是老夫错了……” …… …… 皇宫。 首次进宫的随园众女已经过了新鲜感。 “皇宫不过如此,无非房子大些,漂亮些,要说舒服,还是咱家里好。” 红袖品评道。 “红袖姐姐说得对,这大殿如此空旷,晚上睡觉还挺瘆人呢。” 元慧儿抬头看看她们所处的宫殿,十分想念自己的小屋子。 其余众女纷纷点头,她们都将随园当成家,若非皇帝强行下令,她们才不愿意来。 而且在宫中还得打地铺,生活极为不便。 隔壁大殿十分热闹,听说是来自凤冥小筑。 那些狐媚子来路不正,怎能与她们相比! “哼,一会儿决不能让老爷去她们那边,做妾的怎么能与我们争宠!” 添香举着粉拳道。 吴阿蛮倒是无所谓,她只要留在陈北冥身边就行,而辛玉婵、采薇、田颜雪则为众人铺着床铺。 只有楚红缨站在大殿门口,担忧地望向宫门方向,隐约可以听见百姓的呼喊。 纪清嫣从隔壁大殿出来,走到楚红缨身侧,亲切地抓起楚红缨的手。 “缨妹不必为爷担心,此事爷布置许久呢。” 楚红缨笑了笑,她对纪清嫣观感极好。 这位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女子,似乎天生就是做女主人的料子。 无论是随园还是凤冥小筑的女人,都认可她的地位。 两人默契地看向乾清宫,那座位于皇宫最高处的宫殿灯火通明。 …… …… 京城的天还是亮了,到时辰后,所有城门洞开,没有众人想象的城门四闭。 如此行为,让敌人愈发疑惑,搞不明白皇帝的真实意图。 附近州府赶来的百姓,顺利进城,没有发现军卒阻拦,也没有捕快驱赶。 他们到皇宫前大街上,老实地排在队伍最后。 之所以来京城,是因为有人给指路,说喊两句话,皇帝就会发粮。 今次来京城顺畅得一塌糊涂,没有人检查路引。 只是,为何京城百姓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 也不与他们一起向皇帝老爷施压。 他们肯定有存粮! 这帮京城佬! 皇宫外的人,越聚越多,中午时达到顶峰,足有三十多万人。 如此大阵势,还是大乾立国几百年来第一次。 就在百姓们群龙无首,有些沉不住气时,一帮穿戴整齐的官员们到场。 他们举着至圣先师和太祖皇帝的牌位穿过人群,到宫门前。 “吾等此来就是为民请命,陛下重用奸邪,才造成此次粮荒,请陛下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 百姓们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联,杀陈北冥就有粮吃? 但官老爷都站到他们一边,总是好事。 便跟着喊起来。 “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 “诛杀陈北冥!罢黜于谦!” 当人们喊得正起劲时,又有人来。 一帮举着丹书铁券的人出现。 他们衣着华丽,看着就出身不凡。 “那不是卢家五房的人吗?!” “什么?卢家的人来了!” “后面是五姓豪门李家!” 卢、李两家来人,让百姓们信心大增。 但无人发觉,来的人并没有两家嫡系。 此时,人群散开,又有人到…… 第895章 誓诛暴乾! 长子还是有些不解。 “父亲,您说的不对劲,是指什么?” 李重茂长出一口气,叹息道。 “在几个家主当中,卢绾是老狐狸当中最老狐狸的那个。 平时,狡猾著称的他,这次和着迷一样。除非,背后有人不断蛊惑。” 长子倒是苦笑。 “父亲,孩儿觉得您说得在理。但卢绾本就是个追求权力的人。在偌大的权力面前,世上大多数人,都难抵挡诱惑吧?”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要做些事情,这样吧,传我命令,把那些存粮的庄子信息抹除。 如果将来有人发现,牵扯不到我们头上。” “是!” 长子领命而去。 李重茂看着墙上祖宗留下的家规,摇摇头。 “列祖列宗泉下有知,我只想保留家族传承……” …… 与此同时,内阁。 今日于谦值更,他看着四下递上来的折子,越看越蹊跷。 那些地方官请求支援的话术,似乎都很像! 他们又不是一个妈生的,怎么能想到一起? 相邻的州府,或许还有可能商量下。 可有些人中间隔着好上百里,他们是如何商议的? 除非? 是有人通知他们,一起写折子。 其中部分人偷懒,都没有好好遣词造句,直接提交! 一定是这样。 想到此,于谦冷汗直流。 原本,将巡防营和安西军掉下去弹压百姓,他就不同意。 而现在,连陈北冥都亲自带人下去,事情就更反常。 再结合眼前的奏折…… 要是没人弄鬼才怪! “于大人……” 于谦刚站起来,门口传来呼喊声。 抬眼看去,是几个能干事的官员到场。 “于大人,京城的风向不对劲啊。” “是啊,下官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事发生。” “大人,您是主心骨,给个章程。” 他们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于谦见状,忧心更甚,出言道。 “老夫也察觉到异常,偏生忠义公出门之前,还什么都没做。 以他的直觉,肯定有什么我等不知道的消息。 不成,我得问问。来人,去东厂找周启泰过来,本官亲自问他!” “不用了!” 于谦话音刚落。 纪清岳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他带着十多名东厂番子进来。 “小岳?你来内阁做什么,周启泰呢,京城是否有什么异动!” 于谦声色俱厉地问道。 “于大人,周大人现在很忙碌。我知道您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是我无法回答。 具体的情况,还是等忠义公回来当面解释。” “哼,你们啊,有什么锅就甩给他。说到他就来气,你们就不挡着?” “大人,您还不了解他?我们挡得住?现在,您还是跟我先换个地方吧。” “换个地方?去哪?胡闹什么,我是内阁次辅,就在内阁值更!” 于谦断然拒绝纪清岳的提议。 显然,纪清岳早就料到如此,伸手招呼身后的番子。 “上,按计划行事!” 番子不由分说,架起于谦就走。 “小岳,纪清岳,姓纪的,你要干什么,造反啊!” 于谦大声呼喊,使劲挣扎。 纪清岳抬起手刀,将他敲晕。 “果然啊,还是公爷说得对,您就是个倔驴。 幸亏没把计划告诉您,否则,您定然不支持。” 他说完,吩咐番子。 “快走,将于大人照顾好,还有,于府的人务必转移完毕!” “回大人,于府全部完毕,现在弟兄们正在按照名单办事,子时前能完成。” “快,还要加快,不知道对头何时行动。” “是!” 番子们领命而去…… …… …… 夜幕之下,卢家别院灯火闪烁。 院子当中,满满当当站着五百人。 正是卢绾手中的核心力量,五百家生子的死士营。 这些人,都是跟随卢家几百年的仆从。 他们的父祖,便跟着卢家当牛作马。 如今,依旧用利益紧紧拴在卢家战车上。 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写着麻木不仁。 灯火照在人脸上,反射出诡异的光泽。 风扬起尘土,在半空肆意飞舞。 院内高台之上,一个身影站着,正是卢绾。 他眼神深邃,面容憔悴。 他心知肚明,此番决定不仅将改变自己命运,也将给脚下土地带来无尽纷争。 或许今晚之前,还有反悔的机会。 可是现在台下站着众多死士,还有卢家各房主事人。 再言放弃,以后卢家家主,也别想做下去。 卢绾眼望皇城,内心激荡。 他转身面对五百死士,这些与卢家捆绑多年的班底。 他们眼中,似乎都很坚定…… 卢绾深吸一口气,用剑划破食指,然后指天赌咒。 “今日,我卢绾决意与诸位共同抗击暴政,为我们而战! 愿各位与我同生共死,誓诛暴乾!” 卢绾顿一顿,继续道。 “各位,我卢家千百年基业,王朝变换,从来都是人上人。 偏偏如今,陈北冥那个阉狗媚上,竟然以太监之躯,骑在我们头上拉屎。 将原本属于我们卢家的金钱和荣耀,统统侵占拿去! 他还囤积众多美女,供他玩乐。你们想想,那些金钱,美女,本该是我们的东西。 现在被他拿走,谁能受得了!” 卢绾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身为家主,他的话语感染力极强。 陈北冥的财富和美色,坊间早就传了千百遍。 现在,卢绾提起,更让他们恨得牙痒痒。 只恨那些财宝和美人,不是他们所有。 “我,卢绾在此盟誓。只要今晚得手,阉狗的财富任你们挑选。 阉狗的美人,任你们随便玩乐。 他的妻妾,都将是你们的玩物! 功劳突出之人,封万户侯。 你们,与卢家同休!” 不患贫而患不均,陈北冥从一无所有到现在。 人们都嫉妒得发疯! 卢绾的话,彻底激起死士们的与斗志。 他们齐声高呼: “誓诛暴乾!誓诛暴乾!” 声音如同狂风暴雨,席卷别院,震撼人心。 卢绾见状,演技开挂,流出老狐狸的眼泪。 “弟兄们,出发!我们的战斗即将开始。让我们为了子孙,为了将来,共同拼杀吧!” 第896章 向天再借五百年? 五百死士营是核心。 别处,还有他们一千五百人,再加上一千李家死士,便是整整三千人。 作为精心培养的死士,他们个人武艺高强,并且都是杀人技能。 寻常的禁军士兵,根本就不是对手! 现在,表面上看。 巡防营和安西军开赴地方。 陈北冥亲自带领南大营禁军出门镇压。 整个京城,忠心于皇帝的战斗力大减。 卢绾亲自带领两千人,冲向皇城。 卢家老三则带五百人,前去占领武库。 而卢老四率五百人,去和南城门的满铁汇合,然后合并一处,分别控制京城四门。 只要他们干掉皇帝,占领武库,再控制城门,那么,大业可成! 三千人,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地上路。 夜晚,除了打更人,路上几无行人。 就算偶尔有三两个人,瞧见杀气腾腾的人群,也连忙逃遁。 持刀夜行,那可不是干什么好事…… …… 皇城,乾清宫。 女帝如临大敌,四周都是持刀的贴身侍女。 就连一直不怎么露面的皇家老供奉,也大马金刀地侍立在侧。 整个大殿,都是肃杀的氛围。 而门窗后面,则是忙碌的样子。 锦绣正在指挥一堆太监,更换平板玻璃。 原本薄薄的平板玻璃,现在换成一寸厚的重型平板玻璃。 女帝则小声对身边太监说着。 “我们这样是逼着他造反?” “有句话说得好,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崔家倒台,让卢绾还有侥幸心理。 这次,就给他表演的舞台。 等人们意识到,五姓豪门和皇族的势力,已经差距到难以碰撞时。 他们,也就再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 说话的小太监,正是乔装打扮,暗自回宫的陈北冥! 第907章 青霉素的恐怖之处 宛平生无可恋的道。 “我还没死么?” “你应该是死不成。” 宛平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柳眉蹙蹙,下一刻就看到那张讨厌的脸。 “我……咳咳……我不想见你,你出去!” 陈北冥在宛平郡主脉搏和额头探查过后,确认她身体状况正在复苏,顿时松了口气。 看来青霉素已经起作用。 “郡主醒了?让老夫瞧瞧!” 听到动静的关苍生和冯灵枢闻声进来,他们对青霉素效果最为关心。 关苍生为宛平郡主诊断完,连道不可思议。 “啧啧啧……此物当真神奇!郡主的身子好了许多!” 冯灵枢则激动直打摆子,他是第一个明白陈北冥做出此物有多大功绩。 能够拯救多少人的性命! 此事必然能够名留青史! 而他自己必然榜上有名。 宛平看见众人如此高兴,心里很是郁闷。 听他们的说法,自己正在痊愈? 那不行! 此前整日不吃药,就是为了求死! 天天被关在院子里,又有人为救她而死,她心中不安。 何况身子差劲,活下去只会是所有人的负担。 只有一死,才是解脱。 “你……你们……不许救我!” 宛平看似决绝地说着。 “那可由不得你,郡主还是好好休息。” 陈北冥笑眯眯为宛平郡主盖好薄被。 宛平冷哼一声,闭上双眸。 注射三次青霉素后,宛平郡主的病已经痊愈七八成。 咳喘基本消失。 剩下的,就是等着彻底痊愈。 宛平郡主从开始的抗拒,慢慢变得接受。 肺里不再憋闷,身子也没有随便动动就喘息的难受。 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没病是如此轻松快乐。 只是,那个讨厌的人也来得少,听说治好治疗的就是那人所做。 也许他也没那么讨厌…… 另一头,死囚牢。 从里面跑出来的冯灵枢一会儿哭一会笑,吓得差役们不知所措。 “哈哈……神迹!简直是神迹!” 冯灵枢像个疯子一般在大街上又哭又笑。 “冯太医怎么了?” “不知道啊,天天在死囚牢待着,莫非疯了?” “呵呵,咱这天牢岂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冯老头定然是被吓的。” 天牢的差役们议论纷纷。 但他们却不知,冯灵枢心中的惊骇。 冯灵枢拿天牢中的死囚做的青霉素试验,竟无一人因外伤死亡! 要知道,天牢死囚死亡率一直奇高。 虽说是因为各种疾病死亡。 但最多的还是外伤。 冯灵枢挑选的十五个死囚,全被治愈,现在已经活蹦乱跳。 就算他自认医术非凡,可在不用青霉素的情况下,也难以做到。 如此重大发现,必然世人敬仰,名留青史! …… 皇宫,御书房。 女帝正在召集内阁会议。 粮战结束,各州府有些许官员擅离职守,任由百姓打砸府衙县衙。 这笔账肯定要算。 若说那些官员没提前得到消息躲起来,鬼都不信。 于谦信心十足,他要尽可能多地拿下一些州府。 如此,才能保证这些州府处于朝廷的管辖之下。 而严党官员们自然也不会束手待毙。 两方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但眼前的场景,也只是双方较量的前戏。 “陛下!陛下!大喜事啊!哈哈……” 此时,冯灵枢不顾一切闯进来,让双方尴尬地停住。 揪胡子的、扯衣领的、斗鸡眼顶牛。 一帮朝廷大佬的丑态,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冯灵枢面前。 女帝瞪云鸾一眼,知道她是故意的。 否则以她的武功,冯灵枢老胳膊老腿的,怎么可能闯进来。 云鸾表面告罪,心里却是为情郎高兴。 因为冯灵枢禀报的事,事关陈北冥。 “冯爱卿,你最好能说出让朕满意的事,否则休怪朕严惩!” 女帝扫一眼御书房众臣,淡淡道。 众朝廷大佬慌忙低头整理自己官服,仿佛刚才一脸丑态的不是他们。 冯灵枢左右看看,讪讪一笑。 “陛下,刚才的场面算啥。微臣日常给朝臣治病,什么惨样子没见过?有些,可比眼前难看太多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脸色变得更难看。 别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冯灵枢不管他们,继续惊喜地喊着。 “陛下,大喜啊,微臣将忠义公的青霉素在天牢死囚身上试验过,全都活下来。 此神物可让我大乾军队伤兵死亡,起码下降七成!” 冯灵枢不敢将数字说得太高,但如此已经极为惊人。 “什么?!冯灵枢,你不是在说胡话吧?” “天底下竟有东西有此奇效?” “绝不可能!” 一众内阁大臣谁没有署理过地方军政,带兵打仗并不陌生。 下降七成代表着什么? 那代表有更多的兵员投入战场,这是可以改变战争双方态势。 要知道,战场上兵卒的死亡,大多不是战死,而是死于重伤不治。 “呵呵,众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去天牢求证,老夫愿意用项上人头与诸位打赌!” 冯灵枢一谈到自己主场,谁也不惧。 严嵩微笑着站起来,可说出的一番话,让所有人直呼老狐狸…… 第908章 当封异姓王? 却见他慢条斯理道。 “冯院首的话老夫自然相信,不过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忠义公劳苦功高,赏黄金千两,圣旨表彰就好,毕竟爵位短时间内不宜再动。” 他打算不动声色地将此事压下去。 “阁老的话老夫不同意,老夫领军多年,深知战场残酷,忠义公此功劳之大堪比灭国!” 王镇不干了,大嗓门立刻嚷嚷开。 “灭国之功?姓王的你还真敢胡咧咧,难道你还想让陛下给陈北冥封王不成?” 灭国者王,这是大乾太祖的祖训。 不过开国的异姓王都被太祖杀光,后来也无人能立此大功。 陈北冥若封王,影响可就太大,只会让双方实力的天平失衡。 严党必然不能看着此事发生。 怎么奖励都行,封王没门! 于谦见状,思索片刻,也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开口道。 “阁老言之有理,眼下,忠义公尚未取得灭国之功,封王尚早。还是先嘉奖,等日后再说。 万一到时候有灭国之功,谁也说不出什么。” 他一说完,王镇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而严嵩则是别有深意的瞟一眼。 女帝听闻,思索良久,还是决定暂不封王。 如今确实还谈不上必须封王之时。 而且,大乾国内算不上太平,潜伏在暗中的敌人还有相当数量,远远没到高枕无忧之时。 没必要过度刺激他们。 众人争吵一番,不欢而散。 王镇看都不看于谦,甩着胳膊往外走。 于谦见状,叹息一声追上去。 等左右无人,他喊道。 “平阳侯,等等我!” 只是,老王半点没有停下之意。 “侯爷啊,老于我有话要说!” 王镇仍是不理。 “王镇,就你向着忠义公,以为老夫不是?你也不想想,要是现在封王,等将来公爷带兵灭国,该怎么办? 难道让他年纪轻轻就马放南山,做太平王爷? 那个时候,你也有罪责!” 王镇终于停下来。 于谦快步上前,声音越压越低。 “别人不信,你还不信?忠义公迟早会灭掉西秦和南梁。 灭掉一个,封异姓王,倘若灭掉两个呢? 现在你们就想让他封王,那是架在火上烤! 你好好想想吧,还跟我使小性子,也不知谁才是真的为他考虑!” 于谦说完,拂袖而去。 留下王镇在那摸着脑壳。 他细细考虑一番之后,才幽幽开口。 “于大人说的好像在理啊……” …… 作为事件主角的陈北冥,毫不在意,带着随园众女乘着画舫在朱雀湖上游玩。 朱雀湖上景色宜人,游船众多,诸女玩得很是开心。 她们出门的机会不多,自是撒欢地玩。 陈北冥躺在一张特制的躺椅上,享受着采薇的按揉,田颜雪的投喂,吴阿蛮的舞蹈。 阿蛮轻旋转身,落英缤纷,桃花飞舞,映衬着她如玉般晶莹美丽的脸颊。 风吹起她素白的长衫襦裙,长长的秀发随风轻舞,恍如出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自阿蛮进随园,轻易不会展示舞姿,此时却是纵情地跳着。 “哼,那严嵩老狗好可恶,不让老爷封王!” 元慧儿饮口果酒,娇憨骂道。 “慧儿妹妹说得对,他就是嫉妒老爷功劳大。” 辛玉婵提着裙摆走进画舫厅中,插嘴道。 陈北冥在田颜雪圆豚上摸一把,得到后者一个媚眼。 “封不封王,我并不在意,老爷只在乎你们。” 厅中众女大是感动,纷纷献上香吻,陈北冥脸上顿时被唇印覆盖。 陈北冥也没闲着,爪子在众女身上游过,惊呼声中,跑个没影。 红袖和添香进来,正看到眼前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 众姐妹眼神表情怪怪的。 以往最为胆小的元慧儿变化极大,那股动人心魄的少妇风情,就算是傻子都能瞧出问题。 “老爷,您有事瞒着我们!” 红袖扯住陈北冥的袖子,一脸狐疑。 添香曾偷偷问过其他姐妹,每个人都说没事,但又一脸古怪。 “老爷,您是否不喜欢我们?” 陈北冥看着眼前这对清纯到心颤的双生子,要说不动心,那是说谎。 “咳咳,尽胡说,我最爱的就是袖儿和香儿,你们可是最先陪着老爷的。” 甜言蜜语最为致命。 红袖和添香立刻阴转晴。 红袖掏出绣帕给陈北冥擦拭脸上的唇印,嘴里絮絮叨叨,俨然一副大夫人的做派。 “都不是省心的,爷您可是当朝国公呢,怎能如此乱来。” 陈北冥点头时,眼睛被红袖有些汹涌的波涛吸引。 以前没注意,白菜已经熟透! “袖儿说得对,是该好好管管。” 添香不甘示弱,两片玉豚放在陈北冥膝上,拿着陈北冥的手放在自己怀里。 “老爷,妾身长大了呢,您摸摸。” 陈北冥鼻血差点喷出,那手感简直要命! 不过么…… 陈北冥还是忍住,没有继续深入。 现在是画舫,还是白日。 若是让有心人瞧见,大秘密可就要泄露。 恰好此时纪清嫣进来,红袖添香吐吐香舌,一溜烟跑掉。 “夫君您还想当众宣淫?不过您还是找日子收了她们,免得姐妹们瞒得辛苦。” 纪清嫣摇摇团扇,瞥一眼二女离开的背影。 随园众女几乎都与陈北冥有肌肤之亲,谈论些妇人话题,还得避开红袖添香。 “咳咳……嫣儿来了癸水?那今晚岂不是无法陪我?” 陈北冥岔开话题,耸耸鼻子,嗅到纪清嫣身上的淡淡血气。 可此话一出,情况就不太对劲。 纪清嫣神色变得黯然,她做梦都想没来,因为那意味着身孕。 “妾身总是没福气。” 陈北冥知道说错话,忙将纪清嫣搂进怀里。 “你们一个个的,总是想要什么孩儿,不知道妇人生产是过鬼门关。” “只要给妾身一个孩儿,妾身就是死也甘愿!” 纪清嫣的倔强让陈北冥无话可说,打又舍不得,只好拍拍她的美背。 随后,神情变得严肃。 压低嗓门道。 “今日我带你们游湖,看见的人很多吧。” “是,很多人和您打招呼呢。” “好,等会儿再去趟戏园子,便能开始计划。” “嗯……妾身明白,一定做到以假乱真!” 第909章 金蝉脱壳之计 画舫直到华灯初上,才返回城中。 陈北冥按照计划,并未带众女回随园,而是去青云坊大剧院。 剧院里正在上演新剧《倩女幽魂》,是陈北冥根据几个版本融合写出的剧本,音乐用的就是徐老爷子旋律。 缠绵悱恻的故事和动听的音乐,将众女感动得稀里哗啦。 剧院里到处都是女子的啜泣声。 从剧院出来时,众女还在谈论着故事。 但没一会儿,便再无动静,在马车里睡得东倒西歪。 到家后,陈北冥将她们逐个送回房间。 随后,又和纪清嫣叮嘱一番。 “替我的人,偶尔露面即可,别弄巧成拙。” “您放心就是。” 陈北冥说完,乔装成为东厂番子,只带着几个东厂精锐,离开京城。 为迷惑对手,还在东厂安排替身。 知道陈北冥不在京城之人,除了随园几女,便只有女帝。 小队人马出京城后,便一路过易州、幽州,朝着东北边郡首府蓟州而去。 “冥哥,幽州嫩多好吃的,我们为何不多待些时日。” 韩瑶很快乐,因为陈北冥离京带着她。 天天在那园子待着,都快憋坏。 马车另一头,崔莳儿和妹妹崔墨儿恭敬地蹲坐着。 陈北冥带上她们可不是去散心,是担心崔莳儿和崔家的力量纠缠不清,而帕楚莉亚又时常不在园子。 韩瑶那单纯的性子,又根本管不住崔莳儿。 再说,她们几人,说不定能在那里派上用场。 “你当我们出来游玩啊,此去东北边军是有要事要办。” “人家知道嘛,就是觉得可惜。” 韩瑶抱住陈北冥的胳膊,笑声宛若银铃。 崔莳儿心中暗恨,她刚和崔家秘密力量联系上,陈北冥就派人将她们带出京城,肯定是察觉到什么。 看眼妹妹,更是叹息,如此绝色,陈北冥竟不看上一眼。 看来还得想法子,将她送上陈北冥的床…… 姐妹二人,无论是谁怀上陈北冥的孩子,计划就能施展。 马车过幽州后,道路愈发崎岖。 官道上的行人客商相比之前少一多半。 陈北冥趁机与一个赶车的老者攀谈上。 “老丈请了。” “公子客气,听口音是京城人士?” 老者穿着朴素,大车上拉着挺多箱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老丈厉害,小子正是京城人,此去蓟州府是想做些生意,听说邺国公洪绍元将蓟州治理得很是不错。” 陈北冥来大乾两年多,口音早就改变,一口大乾京城官话。 “哼,姓洪的也配!” 老者一脸愤懑,似乎对洪绍元颇有怨气。 此时天色渐晚,不便赶路。 陈北冥便和老者等几个商贩打扮的人,在一处破庙前停下。 虽是七月末,山间气温却有些凉,蛇虫颇多。 陈北冥拿出些驱蛇虫的药物分给众人,迅速拉近距离。 众人收拾好过夜的帐篷,便凑在火堆前吃着干粮。 陈北冥安置好韩瑶三女,便拿着酒葫芦和几只竹杯找到老者。 “老丈尝尝小子的酒,保准您喜欢。” “呵呵,老夫饮酒多年,不敢说喝遍天下,但敢说见识无数。但你葫芦里的酒却从没闻过。” 老者鼻子微动,闻着葫芦里的酒香。 眼神随意地从韩瑶三女身上掠过,不由露出诧异之色。 青年男子身边怎么会带着如此绝色佳人? 光从她们行为举止看,就是出身富贵。 同时,看陈北冥的眼神也有所戒备。 “不怕老丈笑话,小子祖上曾是大乾伯爵呢,可是父辈做错事,被陛下夺爵,贬为平民,身边只留下几个侍妾。” 陈北冥将编好的身世借着酒意说出。 一身豪爽的纨绔做派,让老者信七成。 “陛下仁德,公子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酒至半酣,陈北冥才找到机会打开话匣子。 “老丈似乎对洪绍元有意见?不瞒老丈,小子和此老贼有仇。” 老者红着脸,打个酒嗝。 “姓洪的就是个奸贼,勾结匈奴人掳掠我大乾百姓,去年冬日就有几个村子被匈奴掳掠一空!” “听说还有高丽人,他们也参与残害我大乾百姓?” 陈北冥循循善诱,将老者口中的消息掏个干净。 几个商人也忍不住开口,全都是洪绍元的罪行。 可是,这些消息竟然丝毫没传到京城。 可见他们对消息的封锁之严密。 洪家仗着在蓟州和几个羁縻州胡作非为,赚下很多银子。 根据老者和几个商人的说法,幽州四成的产业都被洪家掌控。 可以说就是蓟州的土皇帝。 陈北冥越听越心惊,喝完酒便回马车。 掀开帘子,发现韩瑶和崔墨儿已经睡下,发出轻微鼾声。 刚纳闷,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却是崔莳儿提着裙摆从草丛中走出。 她长裙绷紧身子,衣领半解,翘豚箍得浑圆,惹人遐思。 喝完酒的陈北冥,登时来了性致。 扛起崔莳儿走进一旁林中。 “啊!你……” 崔莳儿反应过来,才发现是陈北冥,便放弃挣扎。 到一僻静处,将崔莳儿外裙剥去,铺在草丛之上。 随即,将她扔在上面,动作很是粗暴。 崔莳儿咬牙笑着,她此刻只能用身子让眼前男人释放欲望,才可能找到机会。 动手解起身上里衣,一对玉兔悄然蹦出…… 第910章 三四个美人,发财了! 纤细的柳腰,曲线诱人的锁骨。 那一双饱满高耸的明月,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白皙流光熠熠,诱人不已。 平滑无一丝赘肉的小腹,再往下,春色无边。 崔莳儿玉腮通红,结实弹性的玉腿牢牢绞在一起。 “我想求你……啊……不要走后……” 陈北冥将心中狂暴尽数放在崔莳儿身上。 虽在旷野之中,崔莳儿却不敢放肆,快乐到最后就是苦苦支撑。 好在陈北冥还是放过她。 “你最好闭嘴,老实待在我身边,否则崔家的仇人很愿意拿你发泄怒火。” 陈北冥穿衣走出林子。 少顷,崔莳儿才慢慢爬起,银牙几乎咬碎。 自己堂堂顶级豪门的大小姐,此刻却沦为这个男人的玩物,老天何其不公! 还想再骂些什么…… 发现无论如何,也骂不出过分的话。 难道是因为他活儿太好,不忍心? 她自然能不清楚,那是陈北冥日久生情的绝技。 原本,陈北冥并不打算收她。 现在身边环肥燕瘦众多,不差她一个。 可问题是,崔莳儿会乱来啊! 好在,陈北冥还有个日久生情的手段。 多日之后,应当会让她有所改变吧…… 崔莳儿还在纠结,林中传来的狼嚎打断思路。 她匆匆用衣裙裹住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亮光跑去。 等看到火堆,才松口气,没看见那个让人讨厌却又感情复杂的身影。 她小心爬上马车,挨着妹妹躺下,却如何也睡不着。 翌日,早晨 队伍收拾好细软,继续出发。 陈北冥选择与老者等几个商人结队而行。 老者叫谷勒,做布匹生意。 蓟州府位于边关,天气寒冷,民风粗犷。 此地百姓不喜丝绸,对便宜保暖的麻布更欢迎。 不过自羊毛布被发明出来,麻布渐渐被替代。 谷勒大车上箱子里所装之物,就是从幽州批发而来的羊毛布。 一路上结伴而行,谷勒话也多起来。 “羊毛布可是好东西啊,公子既然来自京城,可见过发明这羊毛布的忠义公?” “呵呵,曾有一面之缘,不怎么熟悉。” 陈北冥让车夫骑马跟在一侧,自己坐在车头赶车,顺便与谷勒闲聊。 “忠义公北逐匈奴,东灭倭寇,迎回征西军,可是我大乾的英雄!” 谷勒喝一口粗粝的酒浆,老脸变得很是红润。 “老丈过誉,都是陛下指挥得当。” 陈北冥可不想与女帝争民心。 功高震主绝非什么好事,虽说女帝现在表现得并不在意。 谷勒可不同意他的话,讲起无数大乾人耳熟能详的北疆战事。 “您有所不知,那可不是陛下指挥得当,是忠义公真的能打啊!” 谷勒的讲述版本更加夸张。 将北疆大战描述得像是神魔大战一般,什么天神下凡,降下神雷云云。 陈北冥哭笑不得,没接话茬。 若是反驳得厉害,只怕谷勒还以为眼前男子瞧不起陈北冥…… 倒是韩瑶手拄着下巴在车窗上,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插上一嘴。 崔莳儿听到过最接近真实的一版,知道热气球和神火雷的存在,对谷勒的故事很是不屑。 “愚蠢至极!” “姐姐说什么?” 崔墨儿正听得入神,听见姐姐的话,回头问道。 “没什么。” 崔莳儿动动依旧酸软的腰身,尽量保持优雅姿态。 陈北冥随手甩一鞭子,偶尔附和一句,对车厢内的一切听得清楚。 大乾东北地域辽阔,但人烟很是稀少,幽州距离蓟州不是一般的远。 路上虽有些镇子,却只能歇歇脚,条件也很简陋,好吃的就更别提。 韩瑶虽出身富贵,自幼娇生惯养,一声苦都没喊过,吃粟米饼子也能甘之如饴。 一切,只因跟着情郎。 这一日,他们进入叫做莽山的小镇。 说是镇子,只有一条街,房屋几十间,一眼就能看到头。 陈北冥在刚进镇子时,鼻子就嗅到血腥味。 根据经验,绝对是人血,不会超过三日。 进入镇子后,街上行人的眼神奇怪且疯狂,像是在看猎物,又有种异样的神色。 “小心,镇子有古怪。” 陈北冥低声对身边番子道。 十几个番子跟随陈北冥北上南下,早就无比默契,立刻警惕地封锁住马车所有方向。 镇子中心客栈,硕大的店招迎风舞动。 小二手脚麻利地为客商们引着路,指挥着将马匹赶进马棚下。 “客官们放心,都是上好的精料,保准喂得饱饱的!” 但是,陈北冥拒绝小二的帮助。 “呵呵,不必,本公子喜欢自己喂马,小二哥还是伺候别人得好。” “呵呵,客官自便。” 小二表面依旧热情,但一双灵动的眼珠子贪婪地看着番子们的马匹。 他发现,那都是上好的战马,价值不菲。 转身时,看见马车上下来的韩瑶三女,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在这穷乡僻壤,何时见过如此出色美人! 若是和眼前的可人儿比起来,之前那些,都只能算是粗糠! 今日不鸣则已,加上之前的,一来就是三四个啊! 发了! “得赶紧告诉大当家!” 小二和同伴使个眼色,转身向角落走去。 陈北冥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发现自进入客栈,血腥气愈发浓烈。 尤其在马棚边。 由于马的排泄物遮掩,普通人根本难以发觉。 进客栈后,韩瑶她们为了避嫌,早早地进房间。 陈北冥挑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打量着大堂里的七八桌客人。 客人有四桌是同行的客商。 剩下的虽然是客商打扮,但腰间鼓鼓囊囊,神色警惕。 陈北冥目光在其中一张桌子停下,一个面容冷峻的黑衣女子引起注意。 女子目若灿星,柳叶眉,鹅蛋脸,琼鼻小巧,下面是张大小合宜的檀口。 组合在一起,既有江湖女子的洒脱肆意,又有些富贵之气。 看着就是出身不一般。 “呔!乱看什么,小心你的招子!” 第911章 小镇竟然隐藏差点宗师境的高手 女子旁边的壮硕青年,指着陈北冥厉声呵斥道。 端坐正中的老者,呵斥青年一句。 “不得无礼!” 随即对着陈北冥拱拱手。 “抱歉,小徒无礼,还请公子见谅!” “老先生客气,无妨。” 陈北冥对老者观感很好,拱手回礼。 老者的武功境界不低,距离宗师只差一段距离。 想不到在此,还能看到如此高手。 壮硕青年虽然不服气,但对老者颇为尊敬,低头不再言语。 女子似乎已经习惯别人的目光,对陈北冥也只是淡淡扫一眼,就专心吃饭。 此时,小二端来饭菜。 一只野猪腿烤得外焦里嫩,颇见功夫。 另有一道野鸡炖蘑菇,香味扑鼻。 剩下的除去肉食还有些野菜,荤素搭配,颇为丰盛。 与之前的小镇饮食,大相径庭。 一桌子菜,吸引大堂所有人的视线。 甚至还能听见某些人吞咽口水声。 陈北冥端起酒壶晃晃,没动筷子,笑容越来越浓。 饭菜中虽然没下毒,但是酒中已下,还是无色无味的软筋散。 对于寻常人来说,软筋散难以察觉不假。 只是掺杂软筋散的酒水略一加热,会有种淡淡的酸味。 这些经验,还是朱凤告诉他。 陈北冥将酒壶在油灯上烤片刻,就有股酸味飘出。 一直低头算账的掌柜似是意识到异常。 “客官可是嫌弃小店的酒不好,小老儿给您换一壶。” 说罢,给小二使个眼色。 小二立即意会,上去就想抢陈北冥手中的酒壶。 “呵呵,想毁灭罪证?” 陈北冥灵巧躲开,小二抢了个空。 此话一出,正在用饭的几桌人停下筷子。 “公子,酒有古怪?” 老头谷勒脸色大变,他方才喝下几大杯。 啪~ 壮硕青年将酒壶扔在地上,霍然站起,愤怒地指向掌柜。 “好你个朱老头,给咱爷们玩这套!” 老者一行人立刻低头催吐,显然也喝下酒。 掌柜懒得再伪装,打个呼哨。 “嘿嘿,那咱不装了!” 客栈外立即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二十多个黑衣人涌进来,手中兵刃闪着寒光。 “陆门主,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国公爷可曾亏待过您?” 掌柜背着手从柜台出来,一脸惋惜地摇摇头。 “哼!老夫就是死也不与匈奴人合作,必将洪绍元那恶贼的罪行告知朝廷!” 老者说完,口中射出一道水箭,竟将酒逼出来。 水箭射向掌柜,却被其轻描淡写地用袖子击散。 “咦?” 陈北冥被掌柜一手小小惊艳。 掌柜有武功,他看得出来。 但身手比之老者只强不弱。 原来,他一直在压制身上气息。 “那就没法子了,老夫收下公爷银子,只好送你们上路,动手!” 黑衣人立即扑向大堂众人。 谷勒等几个商贾可没什么身手,又喝进毒酒,身体酸软得厉害,只能闭目等死。 番子们收到陈北冥命令,掩护着商贾们退到窗边。 黑衣人显然是想杀人灭口,但番子们配合默契,丝毫没给他们机会。 “他马的,宰了这帮狗日的!” 黑衣人在番子们进退有据的配合下没占到便宜,恼羞成怒。 番子们一套步法配合可是纪清岳亲自调教。 一般江湖高手,根本不是对手。 陈北冥被番子们护在正中,啃一口猪腿,吃得满口流油。 “不错不错,猪腿烤得火候正好。” 大堂另一侧,黑衣人和老者一行人打得正难解难分。 老者他们虽然催吐出来大半酒水,但还是受到影响,渐渐开始落入下风。 刺啦~ 女子被黑衣人在腿上划破一刀。 伤得虽不重,但破开的布料之下,白皙美腿还是见血。 陈北冥瞧得很是心疼,如剑之眉微微抖抖。 “吼!老夫试试朱兄的功夫,堂堂血手刀王朱自在,竟然投靠权贵,甘心做其门下走狗!” 老者一双肉掌与掌柜交几招,双方实力旗鼓相当。 “都是混口饭吃,京城皇族和勋贵府里的江湖高手还少了?凭什么老夫要待在镇子里喝西北风!” 朱自在一脸狰狞。 两人的战斗不是其他人可参与。 很快,两人身边便成真空地带。 但是,老者带的人越来越吃亏。 方才骂陈北冥的壮硕青年,让黑衣人砍得浑身是血,仍自咆哮。 扑哧~ 女子胳膊上又挨一刀。 陈北冥很是惋惜。 “啧啧啧……多好的胳膊,剑抬高两寸,刺他肋下多好……” 四个黑衣人拿番子们没辙,立刻放弃。 转而去针对老者一伙人。 因此女子背上便挨刀。 “麻痹的!给老子住手!” 陈北冥再也看不过去,身形化虚,从番子中间飘过,出现在女子身侧,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带进怀里。 随手将砍过来的几把刀拍开。 黑衣人手中的刀断裂成两截,刀尖一头像暗器似的刺向朱自在。 朱自在心中警铃大作,头发都要竖起来,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刀尖。 “你是谁?何门何派?师傅是谁?” 逃过一命,朱自在警惕地看向陈北冥。 陈北冥没理他,带着女子到角落,从怀里掏出一瓶伤药放在女子手中。 “好好包扎伤口,用了此药保证不留疤痕。” “谢……谢谢!” 女子怔住,还是道声谢。 她已经感觉到,陈北冥方才的几招,绝非刻意非礼。 那是在带着她,寻找击破敌人的手段。 “这位姑娘可是漂亮呢,难怪冥哥舍不得放开。” 不知何时,韩瑶出现在二楼走廊,一脸醋意。 陈北冥刚想解释,看到有伙计拿着刀去抓韩瑶。 一个飞掠,跃上二楼,将韩瑶护在身后。 伙计见此情形,大声吼叫,一刀劈向陈北冥。 只是下一刻,便直愣愣地摔倒在地,眉心多出个血洞。 啪~ 陈北冥在韩瑶玉豚上揍一巴掌。云九小说 “谁让你出来的,添乱!” “人家关心你嘛,房里多无聊。” 韩瑶对厅中的剧烈打斗一点不感兴趣,美目只有情郎。 朱自在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他成名多年,从未遭人如此对待。 夺过黑衣人手中刀,狂吼着朝陈北冥二人劈来。 “小子!去死!” 第912章 小镇惨祸和大人物的野心 那是凝聚朱自在毕生功力的一刀,凌厉无比! 朱自在似乎已经看到被斩成两半的二人,笑得猖狂残忍。 “死,狗日的给我死!” 然而…… 他错了! 他的刀,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更要命的是,陈北冥只用两指接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朱自在拼尽全力,也难动分毫。 忽然,他脑海一惊,心内大震,转身就逃。 “我让你走了吗?” 陈北冥的声音响起,像是夺魂无常。 朱自在眼见大门就在眼前,加速向外冲去,哪还管得着一帮手下。 原本想干完这一票,就改头换面去享受荣华富贵。 他已经做好首尾,没人可以追查到…… 可是,谁能想到,竟然遭遇那个人…… 登时,那张脸蓦地出现在眼前。 他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就让人抓住。 “你……你不能杀我!” 朱自在拼尽全力想要挣开。 但拳脚击打在陈北冥身上,如同击中精钢,震得浑身骨头都要断掉。 “为何?” 陈北冥眼神冰冷,就像在看一具尸体。 “我知道邺国公的秘密……” 陈北冥只听个开头,就决定先留下他的狗命。 邺国公洪绍元定期会和匈奴、高丽人会面。 至于谈的什么,无人知道。 陈北冥制住朱自在的几处大穴,丢给番子。 客栈大堂的黑衣人见首领被抓,纷纷试图从四面破窗而逃。 但是…… 别人岂会轻易放手,立刻追击上去。 可失去领头之后,黑衣人实力大减。 须臾间便被压制。 只有部分人逃走,转眼现场变得安静。 老者喘息片刻,走到陈北冥跟前。 “老夫陆飞白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客气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陈北冥随意地摆摆手,走向几位商贾。 商贾们惊魂未定,围着陈北冥吐着苦水。 “真是感谢您啊……” “今晚若是没有公子,老头子必死。” “公子啊,到地方之后,说什么让老汉做东,好好感谢您。”云九小说 他们原以为陈北冥只是个落魄勋贵。 谁知武功如此之高,一个个攀起交情。 陆飞白自认在江湖中名气颇大,谁知对方毫无反应,忙着和商贾们交谈,一时老脸有些微红。 只好尴尬转身去检查弟子们的伤势。 虽有几个伤重之人,但没有性命之忧。 尤其那叫袁豹的壮硕青年,都快砍成血葫芦,却没伤到一点要害,算得上命大。 “师妹!你没事吧?嘶……” 袁豹失血过多,头晕目眩,却还是不忘关心女子。 “我没事,多谢师兄挂怀。” 女子包扎伤口的同时,美目余光始终在陈北冥身上。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好特别的男子。 身边师兄弟虽然总围着她转,却没有一个敢如此大胆。 袁豹见师妹总盯着陈北冥,心中顿生妒意,对他愈发敌视。 只是,陈北冥心思却在别处。 回头吩咐番子。 “你们去镇子里搜查一遍。” 片刻之后,人们回来。 “爷,偌大的镇子空荡荡,许多人家屋子里还煮着饭。” “镇子里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陈北冥让番子们将朱自在押过来。 “没……没处理啊,他们都逃进山里。” 朱自在皱着眉头道。 陈北冥叹息一声,带领人到马棚前。 “将马匹赶出去,马棚下有东西。” 番子们行动麻利,赶走马匹后,没费多少力气,就在马粪和干草混合堆下发现一个铁盖子。 盖子掀开,里面冒出浓重的血腥气。 众人只看一眼,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只见眼前大坑里满是尸体,男女老少都有。 看去有上百具之多,他们统统失去内脏,只剩下带着血肉的骨架。 “马驼子!刘铁匠!卖酒的胡老板!这……这都是镇子里的人!” 陆飞白过去经常走这条路,对镇子上的人十分熟悉。 “呕……他们……他们的内脏去哪里了?” 韩瑶好奇跟过来,只看一眼,就吓得吐出来,死死抓住陈北冥的胳膊。 “此乃客栈,你说呢。” 陈北冥摇摇头。 众人悚然一惊,很多人开始呕吐。 他们刚才可是吃了很多肉。 “你还说不知道!” 陆飞白愤怒地瞪着朱自在。 后者叹息一声,无奈道。 “我只做主顾要求之事,处理掉镇子上的人,你不会以为是我自己做吧?” 陆飞白闻言,也只有叹息。 是啊,朱自在也是个大人物,确实不会做什么杀掉平民的事…… 众人简单商议,决定连夜离开镇子。 毕竟,谁也不想和冤魂睡一夜。 一把火点燃镇子,众人才撤离。 最终,在镇子北面二十多里的山脚下生火休息。 夜渐深,陈北冥好不容易将韩瑶哄睡,她属实吓坏。 瞥一眼在车厢边装睡的崔莳儿。 那个女人听说镇子村民遭遇,非但不害怕,反而一脸淡然。 怪不得,豪门尽出变态。 “去请陆先生。” 陈北冥坐在火堆前,让番子去请陆飞白。 目光看着远处的火光,镇子的火势已经小了许多。 陆飞白刚安置好女儿和弟子,收到陈北冥的邀请,欣然赴约。 他对陈北冥很好奇,一帮手下虽然武功没多高,但运用的阵法和身上装备极为精良。 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月光下,火堆旁,一袭锦衣的陈北冥,上位者气息油然而生。 陆飞白觉得有种跪拜的冲动。 “陆先生请坐,有些事请教。” 陈北冥指指火堆旁的软凳。 “公子客气,老夫知无不言。” 陆飞白拱拱手,坐了下去。 软凳做工精致,造型奇巧,一看就不是凡品。 更加印证陆飞白心中所想。 “陆先生是在逃命?你与洪绍元有什么仇,他能如此追杀。” 陈北冥选择开门见山,他不想再试探,浪费时间。 “哎,不瞒公子,老夫是蓟州铁剑门掌门,手里经营着一家镖局,常年在蓟州北部的三个羁縻州做生意……” 陆飞白经营的镖局信誉一流,积攒下些许家底。 可自年初开始,洪绍元便开始大肆拉拢蓟州和三个羁縻州的大小势力。 从者生,逆者死,手段极其狠辣。 “洪家抢夺镖局还不算,他野心大到可怕……” 第913章 刮地皮,连刮三遍! 陆飞白顿一顿,继续恨声道。 “老夫对他效忠,此贼还以为老夫不知其野心,他就是想独霸东北边郡,意图打造他洪家的国中之国!” 陆飞白很多弟子死在洪家的家将手里,仇恨极深。 “哦?洪家果有此意?陆掌门可不要冤枉一位国公。” 陈北冥其实已经信七成。 洪家在东北边郡几百年,天高皇帝远,无人制约。 尤其是近十年,皇权愈发稀松,他起造反心思也不奇怪。 “我怎会冤枉他,公子可去羁縻州走走,那里的百姓只知洪家而不知朝廷,洪家人便是天,杀人如杀猪狗!” 陆飞白越说气愤,开始口吐芬芳。 将洪家累累恶行,倾盆倒出。 “哼!” 陈北冥原以为洪绍元只是跋扈,洪家镇守东北边郡,霸道些也没什么。 可他们如此对待百姓,已经触及底线。 就算羁縻州的百姓成分复杂,既有汉人,也有匈奴和部族土著,各族混居。 但名义上仍然是大乾的领土。 但在大乾的领土上,那就是大乾人! 陆飞白被一声冷哼惊得心惊胆战,分明是宗师境的威压! 一瞬间,他忽然想到眼前人是谁! 如此年轻,有如此武功修为。 不是那位,还能是谁! 于是,身子坐得笔直,态度愈发恭敬。 “我打算去蓟州看看,邀请陆掌门同行,不知可否?” 陈北冥想在羁縻州了解民情,有个地方土著事半功倍。 “这是老夫的荣幸!” 陆飞白呼吸急促起来,如果铁剑门能够抱住眼前人大腿,何愁不能兴盛。 原本他去京城就是想告知朝廷。 没想到,半路竟能碰上传说中的大人物。 陈北冥还想说话…… 忽然耳朵一动…… 他迅速一掌将火堆灭掉。 陆飞白有样学样,拍灭所有火源。 紧接着,附近的山道窜出上百骑士。 他们直奔那镇子而去,看见着火的镇子,似乎并不意外,在围绕镇子转一圈后,迅速远去。 等他们走后许久,陈北冥才让人重新点燃火堆。 “公子,好像是洪家鹰骑,专门铲除异己。” 陆飞白确认自己没看错。 “嗯,陆掌门去休息吧,明日我们还要赶路。” 既然陆飞白猜出他身份,也就不用再介绍。 双方心知肚明即可。 一夜平安过去,鹰骑没有折返回来。 次日一早,众人上官道继续出发。 陆飞白等人换身装束,扮作陈北冥的随从。 虽然铁剑门弟子展松不情愿,但被陆飞白赏了几脚后,屁颠屁颠地跟在马车后,老实当起护卫。 因为他挨揍时,发现马车里探出头的丫鬟,竟然比师姐还美。 那身段气质,惊为天人! 再看师姐,就像个野丫头。 那丫鬟就是崔莳儿,她发现这个叫展松的傻小子有意思,便有心逗他。 但背叛陈北冥,她从未想过,因为她的身子,只有陈北冥才配拥有。 若是能有个为她办事的人,最好不过。 一行人在官道上前行四五日,总算走出大山,进入蓟州地界。 刚刚松口气,前边传来喝骂声。 “给老子排好队,凡是带有货物,准备银子交税!” 几十个穿着大乾制式盔甲的兵卒拦在要道上。 为首的军官,粗暴检查着商贾货物。 不过么,虽然嘴上嚷嚷得厉害。 但只要商贾懂事地从后面棚子里转一圈,都会顺利通过。 不用问,棚子后面肯定另有乾坤。 狗东西,大乾的商税可不是这么收取。 分明是地方州府盘剥! 而且,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官员贪婪,手下人更贪。 “爷,咱们该怎么做?” 番子小声问道。 “先别声张,探查消息为主。” 陈北冥吩咐着。 干掉几个检查点,那是小意思,可打草惊蛇就不太妙。 本来,兵卒们还要搜查马车。 但番子扔出去几两银子,便打发掉。 如此又经过三道关卡,才没人阻拦。 “那些混账都是洪家人?” 陈北冥算是长见识,他走过诸多州府。 第914章 不学无术的纨绔靠文采抢女人? 按理说,选人也没这么选的。 再怎么,也该在房间里吧? 陆飞白明白此地规矩,解释着。 “她们正是今晚的赌注……” 陈北冥听着,随便瞄一眼。 四女容色清丽,样貌各异,却都是难得的小美人儿。 大的应该不超过十八,小的不知多少,娇躯摆动间,胸脯半露,翘臀箍得浑圆,惹人遐思。 “各位,老规矩,只要付一百金,就可参加我玉楼的诗会,获胜者就能得到四位来自西秦的美人。” 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出现在二楼的台阶上。 “徐娘子你少废话,快些开始!” 体形雄壮如同黑熊的男子吼一嗓子,小眼睛在四个女子身上来回逡巡。 他是首次在蓟州城见如此美貌的美人。 “呦呵,格罗,你匈奴人何时也会作诗,我没听错吧?” 说话的公子哥唇红齿白,倒是个帅哥。 “哼,你高丽蛮子又好到哪里去?王规你怎么不在高丽和王兄争王位,来大乾做什么。” 两人唇枪舌剑,毫不相让。 陈北冥有些诧异他们的身份。 两人一个是匈奴黑熊部的少主,一个是高丽国的王子。 居然,都出现在蓟州城中。 双方正吵得热闹,又有脚步声响起。 外面进来个面色阴沉的男子。 那徐娘子见到男子,脸色立即大变,一溜小跑着下楼,迎了过去。 “三公子!您怎么来了?” “那贱妇趁我不在府中,将她们送来此地,快去,给我带下来!” 男子指着四个西秦美人,寒着脸命令道。 徐娘子不敢违抗男子的命令,连忙转身招手。 可刚想说话,却被人打断。 “今晚谁也带不走,老子说的!” 壮若黑熊的格罗咆哮道。 “人既然到玉楼,就该遵守规矩,洪三爷莫非想坏规矩?” 高丽四王子王规也开口。 在场的公子哥,都是各羁縻州世家出身,都不怀好意地看着洪宣。 洪宣敢破坏规矩,他们就有话说。 洪家一直想独霸东北边郡,打压各家。 各家也不是泥捏的,一直想找理由反抗。 洪宣敢开口子,他们不介意闹一闹。 都在东北边郡混,谁不知道谁? 洪宣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他与大哥洪慈势同水火,就是想争夺世子位。 若是这个时候闯祸,大哥肯定不会放过机会。 随即,一阵环佩叮当响声响起。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楼梯。 那是个怎样的美人! 一身雪也似的白色衣裙,通身雾毅冰纨。 云鬓高挽,眉如春黛,秋剪双瞳,横波欲流,其余琼鼻樱唇无一不恰到好处。 肌肤凝脂般的细白,最特异的地方,是有一种典雅的清寒之气,说不出的高贵美艳。 “是紫缘小姐到!” “此女只应天上有啊!” “若能得紫缘小姐垂青,就是死也甘愿!” 一帮公子哥的视线紧紧贴着女子,恨不能将阻拦他们视线的衣裙扒掉。 “不过几个女子,以三爷的胸怀,怎会放在眼里。” 紫缘开口给足洪宣偌大面子。 洪宣见到女子本就十分心动,一记马屁更是飘飘然。 “紫缘说得没错,此事作罢。” 紫缘对着众公子哥微微一礼,转身坐到帘幕之后。 徐娘子趁机招呼。 “各位公子爷,此次诗会的评判就是紫缘小姐,诸位若有意参加,赶紧做好准备才是。” 所谓做好准备,就是提醒众公子哥,准备好的枪手可以参与。 公子哥平日里不是招猫逗狗,欺男霸女,就是仗着祖宗积累吃喝嫖赌。 作诗? 能把字认全就算烧高香。 洪宣身边就跟着个八字胡的中年男子,听见作诗,傲气地摆摇摇头。 匈奴黑熊部少主格罗身边,也有个穿着匈奴袍子的年轻男子。 看相貌绝对是个汉人,却不知怎么去给匈奴人当幕僚。 倒是高丽四王子王规挺起胸膛,露出不屑的笑容。 他有真才实学,从小和高丽大儒学习汉学。 陈北冥抬手给陆飞白一张银票,让他去交银子。 这么好捣乱的机会,他怎会放过! 那四个西秦美人虽然强颜欢笑,但眸子里的无助让人心疼。 他最喜欢搭救女子,尤其是美貌之人。 陈北冥混进诗会,挨个对公子哥打着招呼,久仰幸会说了一堆,找个角落坐下。 部分公子哥虽然觉得他面生,却也没怀疑。 都以为是哪家出来长见识的后辈。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陈北冥挑的位置距离洪宣不远。 凭他的武功,洪宣说什么也能听得清楚。 洪宣是洪绍元嫡三子,根据情报,是世子位的强有力争夺者。 而他的大哥洪慈,由于体弱多病,鲜少出现在众人视线。 蓟州百姓只知有这么个人,却从未见过。 东厂倒是有一幅此人画像,与洪绍元有七分相像,但多些文雅。 对洪慈的介绍,也只有寥寥几个字。 多智而不近人矣…… 正思忖间,台上有人说话。 “诸位,这第一场以雪为题,格律不限。” 徐娘子笑着对台下众人说出题目。 众公子哥摇头晃脑地开始装样子,其实在等身边高手作诗。 “有了!我先来!” 肥胖如猪的公子哥先行举手。 他不时偷偷看一眼手里的小抄,身旁的人还帮着纠正读音。 天花乱坠下瑶台,万里江山玉作堆。 我欲乘风凌绝顶,扶摇直上……九霄来。 他磕磕绊绊地念出来那作品。 “好诗好诗!公子大才!” 肥胖公子哥的随从,为自家主人拼命摇旗呐喊。 众公子哥皱着眉不说话。 诗作气势颇足,他们虽然说不出好坏,但肯定不给对手叫好。 “此诗格律整齐,气势雄浑,于公子勇气可嘉,让人佩服,紫缘愿为公子贺。” 帘幕后,传来紫缘的评价。 “哈哈哈,谢过紫缘姑娘!” 胖公子高兴得手舞足蹈。 能得紫缘夸奖,比得到四个美人还开心。 陈北冥撇撇嘴,那评价与后世老师夸卷面整齐有什么区别? 而且……肥胖公子哥身边的帮手,有些过于脂粉气。 耳垂上还有洞! 那纤细的身子,能承受得住肥胖公子的体重? 此时,又有几个公子哥吟诵诗作。 但都是些平庸之作,还比不上胖公子哥。 洪宣身边的八字胡似是有灵感,在其耳边说话。 “诸位,本公子献丑。” 洪宣志得意满地对着众人拱拱手,随即,大声开口。 第915章 和陈北冥比咏雪? 六出飞花满太清,玉堂金阙静无声。 天人散入瑶林里,万树琼瑰照眼明。 这首诗无论意境还是用词,比之前公子哥高明太多。 “三爷这首当为今夜最佳,不知妾身能否收录进诗集里?” 紫缘起身一礼,给足洪宣面子。 “哈哈……紫缘姑娘随意,就是为你所作。” 洪宣十分大方。 黑熊部少主格罗和高丽四王子王规纷纷冷哼。 他们的诗作没得到紫缘如此认可,很是不服。 对于紫缘,东北边郡盯着这朵花的不在少数,便是高丽都有她的艳名传播。 “咳咳……本公子能念了吗?” 众人见角落里站起个大帅比,都不在意。 大家虽然不服洪宣,但对他身边的中年男子还是认可。 中年男子是蓟州人,曾高中过进士,在朝中为官,后来不知为何,触怒先帝,罢官回乡。 再出现,便成洪宣幕僚。 很多人想方设法拉拢,都没成功。 陈北冥遭无视,也不恼怒。 看他牛逼就完事了,随便抄一首都能灭掉别人。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静! 十分安静! 安静到可怕! 厅中寂静到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 便是不懂诗词的一众公子哥,也能听出诗的妙处。 扑通~ 帘幕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紫缘长身而起,掀开帘幕,露出那张颇有些清冷的俏脸。 “此诗是何人所作?还请受紫缘一拜!” 紫缘的反应,让众人哗然。 他们可没见过紫缘如此失态。 陈北冥对着紫缘淡淡施作揖。 “在下拙作,还请紫缘姑娘指正。” 紫缘脸颊浮起一抹红霞,回礼道。 “此诗奇丽多变,笔力开阖自如,刚柔相间,急缓相济,是首千古佳作! 只是……只是公子没写完吧。”https:/ “紫缘姑娘厉害,的确没写完。” 陈北冥不由汗颜,自己只抄个开头,人家都能察觉到还有后面。 诗词功底当真厉害。 眼前女人是挺美,那腰身和明月比例,比韩瑶和崔莳儿要出色得多,但还是离远点好。 因为这女人不寻常…… 陈北冥发现,她有武功在身。 按理说,青楼的花魁本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才对。 紫缘虽然遮掩得极好,但逃不过陈北冥的感知。 “呵呵,既然紫缘小姐喜欢,我就将剩下的吟诵出来……” 陈北冥一首边塞诗念完,公子哥们登时再无斗诗兴趣。 差距,实在太大! 洪宣看陈北冥的眼神充满敌意,招来手下吩咐几句,手下立刻低头离去。 “贵人,他们莫不是去摸我们的底?” 陆飞白担忧客栈的女儿和弟子。 “无妨,我的手下会遮掩过去。” 陈北冥对番子们很放心。 只要有人找上门,他们就会及时将人转移走。 “不行不行,一帮大老爷们玩什么诗文,我们比试气力!” 黑熊部少主格罗突然嚷嚷道。 “就是就是,比什么诗文,大老爷们的,比试拳脚力气才痛快!” “依我看,我们就比武功,三局两胜!” “小爷赞同,比武!” 众公子哥们纷纷起哄。 他们生在羁縻州,本来就不安稳,习武是每家子弟的必修课。 高丽王子王规翻翻白眼,他对此可没什么兴趣。 王规一直以贵族自居,便是对洪宣和其背后的洪家也不怎么看得起。 他好歹也是王爵。 “我们就比气力,来人啊,给爷搬上来!” 格罗话音刚落,就有三个体态雄壮的匈奴汉子搬着石狮子上台。 嘭~ 嘎吱嘎吱~ 石狮子将木质的台子压得摇摇欲坠。 “这……这不是坊市门口的石狮子吗,我的天!” 眼前石狮子怎么说也得有四五百斤,他们虽然有武功底子,也举不起那玩意。 事已至此,公子哥们就算想反对也晚了。 格罗脱去身上袍子,光着一身晃动的肥肉上台。 再加上黑色的护胸毛,活脱脱一头黑熊。 “嘿呦,给爷起!” 格罗一声怒喝,双手将石狮子搬离地面。 哄~ 众人虽然瞧不起格罗,但不得不承认,论力气,还真没人是他对手。 格罗将石狮子放下,呼哧大喘半天,才嚎叫着向众人示威。 “还有谁?!” 众公子哥想想,不约而同地放弃,他们可没那两下子。 格罗一脸得意地下来。 徐娘子走上台,看着石狮子很是无奈。 台下若不是有砖石托着,恐怕早就塌掉。 匈奴果然都是一帮野蛮人。 “还有没有人挑战?”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站出来。 若是举个鼎什么的,大家还能拼一拼。 石狮子他们实在没法子。 “我来试试。” 陈北冥举手示意。 “哈哈……我说小子,你就不怕被石狮子砸死?你们汉人可曾有我大匈奴的武勇?” 格罗像是听到笑话,捂着肚子大笑。 公子哥们不高兴了。 虽然大家平时关系差,但现在是同一个战壕,要团结。 “哼哼,武勇?也不知是谁,被我大乾打得屁滚尿流,连王都被俘虏!” “笑死小爷,连我大乾的太监都打不过!” “听说匈奴部落提起那个名字,还有人吓得尿裤子!” 格罗气得想和公子哥们翻脸。 但理智告诉他,必须隐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是父亲身边的汉人谋士所说。 陈北冥见格罗居然忍下去,有些刮目相看。 此人绝不像表面看起来头脑简单。 陈北冥溜达着上台,围着石狮子转了一圈。 格罗眼神轻蔑,绝不认为陈北冥能举起来。 就算能挪动一些,他都能高看一眼。 但…… 下一刻,格罗眼睛瞪得和牛蛋一样! 陈北冥竟然单手将石狮子举起,举重若轻! 仿佛手里的不是石狮子,而是块砖头。 “好!” 公子哥们虽然举不起来,但只要有人让匈奴人吃瘪,他们就高兴。 陈北冥并没有放下石狮子,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石狮子放回坊市门口。 一来一往,所耗费的力气,绝非格罗可比。 街上围观的百姓,差些喊哑嗓子。 青楼小娘的媚眼,像是不要钱。 如此,绝对能让陈北冥在蓟州出名! 但是,他丝毫不担心,那易容秘法可改变容貌,别人根本认不出。 陈北冥回到青楼大堂,风向大变! 第916章 四女大有来头! 公子哥也不是傻子,陈北冥的实力超绝。 他们立刻上来攀关系。 “这位兄弟,有没有兴趣到我平州林家?” “去你林家做什么,砍木头?来我合州郑家才是,我郑家出产的兵刃,东北边郡谁人不知!” “一个木匠,一个铁匠,真是笑死小爷,我辽州贺家可赏你千亩良田!” 陈北冥没有拒绝众人的拉拢,话说得模棱两可。 “各位公子给小子脸,那是一定得赏光,但是眼下手中还有事,等解决完,一定去登门拜会。” 这些人都是羁縻州的地方豪强。 将来要解决羁縻州,肯定需要他们的配合。 洪宣阴着脸走了,平白失去四个美人,搁谁也不高兴。 格罗和高丽王子王规倒没什么,他们走向后面,去往相熟姑娘的院子。 至于紫缘,帘幕后早无人影。 陈北冥搓着手走向四个西秦美人。 四女见最后获胜的是个翩翩公子,喜不自胜。 “恭喜公子可以与四位美人共度良宵,来人啊,为公子带路。” 徐娘子笑呵呵地过来。 陈北冥脸立即变黑,几个意思? “徐娘子这是在和在下开玩笑?” “公子何出此言,您与她们过夜还不知足?一百金就想带走她们,天下可没这么便宜的事!” 徐娘子毫不相让。 陈北冥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方才洪宣和徐娘子嘀嘀咕咕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 要是坚持为她们赎身,恐怕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又或许,那是他们的既定套路。 眼下,倒也不急,先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北冥将陆飞白打发回客栈,跟着玉楼的侍女往后走。 玉楼果然豪奢,后面的院子亭台楼阁修得极为精致,一点也不亚于京城。 进院子后,侍女便告辞离去,只剩下陈北冥和四女。 “奴婢拜见公子,还请公子怜惜!” 四女莹莹一拜。 她们本就穿的纤薄,这一拜更是玉兔酥颤,腰豚曲线尽显。 “起来吧,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陈北冥压下心中旖念,拉住其中一人的小手。 但她们报出的名字,却让人感觉事情不简单。 被陈北冥握住纤手的少女羞涩答道。 “奴婢司徒圆。” 另外三个紧跟着报出名字。 “奴婢夏侯苓。” “奴婢黄燕舞。” “奴婢长孙虹。” 那些姓氏,都很有来头的样子…… 陈北冥听完,忽然灵光一闪。 “你们不会是西秦四大开国功臣的后人吧?” 说起来,那是一段金戈铁马的历史。 西秦能最后取得胜利,奠定开国根基,与司徒穆、夏侯蟾、黄公覆、长孙逯四大开国国公有莫大关系。 他们可是立下汗马功劳。 即便是后来,四大国公的后人出过很多文臣武将,他们辅佐皇帝,将西秦治理得很是兴盛。 也是西秦和大乾屡次冲突不落下风的重要原因。 可惜西秦第十一任皇帝听信谗臣诬陷,将四大国公后人以谋反罪抓捕。 男子砍头,女子充入教坊司。 从那时起,他们过得很是凄惨。 而自毁长城的恶果,直接导致西秦人才断档,实力大损。 但那时大乾国内也是动荡不已,错失拿下西秦的良机。 西秦直到陆家崛起,才又有起色。 可与当初四大国公时比起来,也是今非昔比。 “您知道我们先祖?” 司徒圆美眸中充满惊奇。 陈北冥明白猜对,搂住司徒圆的腰肢往屋里走。 “怎么不知,就拿你先祖司徒老公爷来说,在铁山关击败我大乾太祖爷的大军,一战成名,了不起!” “公子这都记得,果然见识不凡,司徒圆愿侍奉您左右!” 司徒圆眸子亮得吓人,她虽如今身份低微,但骨子里仍以先祖为荣。 “奴婢也是!” 其余三女均是一礼,动作优雅古朴,显然是古礼。 她们屡次遭人转手,虽然至今未曾失身,但那些人只在乎她们的美貌和身子,当她们是货物。 从没人在乎过她们的来历。 如今,一个偏偏佳公子出现在面前,竟能通过姓名猜出来历。并且还礼遇有加,说得头头是道。 能委身于他,也是个极好的选择。 “呵呵,不急不急。” 陈北冥从她们身上扫过,每一个都是冰肌玉骨,姿色不凡。 夏侯苓大着胆子道:“公子希望谁先侍寝?” 屋内没有家具,是个偌大的锦榻。 角落还有好些造型古怪的架子,作用不言自明。 四女俏脸上红扑扑的,自然明白等待的是什么。 “一起一起,本公子不喜欢一个一个来。” 陈北冥自信道。 四女小口大张,有些吃惊。 她们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但对男女之事并不陌生,自癸水起,就开始学习房中技巧,还有人示范。 可即便如此,也没听过能同时御四女的人。 就算服用虎狼之药勉强做到,到最后伤害也会极大。 “公子您还是……” 司徒圆总是不忍。 眼前男子如此俊朗,还是个文采武功绝顶的人物。 她们将身子给他也心甘情愿,但不希望他由于女色伤身。 陈北冥感知四周,并没发觉有人偷窥,闻言大笑。 “春宵苦短,莫要浪费!” 四女面带羞涩,开始收拾屋子。 西秦少女身材高挑,长腿劲美,走起路来动作利落,曲线玲珑,千娇百媚,线条说不出的火辣迷人。 陈北冥瞧着满屋的喜庆布置,还算满意。 四女忙碌身影犹如一幅幅淡青浅褚的画卷。 她们气质古典,如画中玉人,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完美。 等一切恰当,司徒圆和夏侯苓过来解他的外袍和腰带。 露出里面的贴身丝绸短衫,结实的胸膛肌肉将短衫几乎撑破。 浓烈男子的气息,让二女身子轻颤。 当陈北冥近乎完美的上身出现,那凌厉和强壮的线条,令四女美眸闪亮。 黄燕舞和长孙虹扯开自己束腰,露着一身白色里衣。 伸手拔下脑后的玉簪,黑瀑顿时倾泻下来,使得二女秀颜陡然间更添几分妩媚。 陈北冥搂住她们的腰肢,走入软塌内。 四女开始各自忙碌。 有的整理秀发,有的解下衣裙,有的整理被褥。 最后一人将软塌四周的帘幕放下。 顿时几人罩在里边,如笼在一团绯红的雾中。 “公子……” 四女轻低着螓首,她们从未想过会如此度过第一次,彼此在一起,既害羞又兴奋。 “哈哈,本公子定会让你们知道厉害!” 美人当前,陈北冥索性彻底放开。 帐内罗衣散绮,衣香鬓影,轻软柔顺的乌黑秀发与那沃雪一般柔滑的肤肌相映成趣。 陈北冥并没有端详四女美貌细节有哪些不同,只觉春兰秋菊,夏荷冬梅,各有一些特色。 一番轻怜疼爱,怀里的司徒圆已经动情,撤掉矜持,忘情地抱紧陈北冥。 “公子,奴婢爱您!” “就从你开始!” 陈北冥啜着她晶莹的耳珠,双手缓缓下移。 此刻彻底激发情欲,让四女梅花绽放,尝尽闺中的情趣快乐,完成少女的过渡与成熟…… 第917章 “没法子,谁让人家硬呢……” 路入桃源小洞天,乱红飞处遇婵娟。 玉貌花容难自弃,愿作阳台云雨仙。 …… …… …… 一切结束,已是后半夜。 只有司徒圆忍着不适,伺候陈北冥进旁边的浴池。 “圆儿可是喜欢?” 陈北冥托着司徒圆的玉豚坐在水中膝上。 “您是奴婢见过最厉害的男子!” 司徒圆俏脸殷红如血。 她可算见识陈北冥的强大,四个一起都不是对手。 恐怕再来四个,也是一样。 “那圆儿能和我说说你的家人否?他们在西秦过得如何?” 陈北冥在司徒圆明月捏上一把。 “他们……他们日子过得凄惨,西秦朝廷至今不肯放过我们,只允许四家的后人为奴为娼。” 司徒圆想起家中之事,神情低落。 陈北冥从她神情中看出不甘和愤怒,尽管掩饰的极好。 “若我能救出他们,你该如何?” 司徒圆娇躯颤抖,表情随即又黯然下来。 “不可能,西秦朝廷对我们四家看管极严。 多年以来,数次尝试逃亡,都被抓回来,只有我们这些女子能卖到西秦之外。” “别人也许不可能,但我能做到。” 陈北冥手中有刘元佐勾结朝臣和后宫的证据,想解决此事还真不难。 “当真?” 司徒圆惊喜莫名。 “我从不骗人,明日就安排,你与她们商量好,列个名单给我。对了,你们在西秦还有多少族人?” 陈北冥猜想,就算四家人再多,撑死两三百人。 可是,听司徒圆报出的数字,让他不淡定。 “奴婢算算,大概有三千多人,还没算卖到大乾和南梁的姐妹,公子您……” 陈北冥哭笑不得,四家女眷还真能生。 “本公子也能做到,但你要如何报答?” 司徒圆将垂到明月前的秀发拨到香肩后,乖巧地趴到浴池的石台上,回过头娇媚一笑。 “公子……” 陈北冥低吼一声扑上去,浴池内风云再起…… …… …… …… 次日大早。 陈北冥与玉楼的当家徐娘子面对面坐着。 “公子还真不懂怜香惜玉呢。” 徐娘子让人去验过身,那是青楼的必要流程。 司徒圆四女失去处子身,对于青楼来说价值已经大损。 “徐娘子开个价吧,我要带她们走。” 陈北冥懒得废话,他更不可能让司徒圆她们留在青楼陪别的男子。 徐娘子掩唇一笑,然后伸出五根手指晃晃。 “没这个数,奴家是不可能让您带人走。” “五千两?倒也不高。” 陈北冥按照京城青楼赎身的价钱算,价格还算公道。 “哈哈……公子莫不是在和奴家开玩笑,是五万两!” 徐娘子嗔怪道。 嗯? 陈北冥差些将手中热茶泼到眼前女人脸上。 在京城,顶级花魁的赎身银子也不过是这个价。 司徒圆她们虽然美貌不凡,但顶级花魁不仅仅是美貌,还有诸多方面的要求。 琴棋书画,魅惑之术。 如何讨好男人,各种体位姿势…… 她们学习的体位有限,怎么四个人伺候一个都不会…… 总之,距离顶级花魁还差得远。 “是你主子洪宣交代的吧,不怕我来硬的?” “公子尽管试试,您虽然身怀巨力,但此地可是蓟州城!” 徐娘子语气变冷,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陈北冥耳朵动动,能够感受到屋外站着几位高手。 看来为预防可能的硬碰硬,已经准备好帮手。 陈北冥嘴角一勾。 “呵呵,敢跟老子玩这套,你们胆子大得很啊。” 徐娘子嘿嘿一笑。 “没法子,谁让人家硬呢……” 陈北冥冷冷一笑,他们千算万算,不知道世上有门功夫叫迷魂…… “一切好说,徐娘子看着我的眼睛。” 徐娘子毫无防备,盯着陈北冥的眼睛。 只是一瞬,她便觉得拔不出来! 进而,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然后意识渐渐消失,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你主子是谁?” “洪绍元。” 陈北冥怔住,她背后不是洪宣? 但两人是父子关系,是谁的并不重要。 “青楼一年可赚多少银子?” “十五万两。” “你将银票都放哪?有多少?” “在我房中暗格里,共有十七万两,其中两万是私房钱。” 陈北冥一听有银子,登时嘴角上扬。 若是她们不装逼宰冤大头,自然也无法得知金钱的秘密。 现在么,呵呵…… 装逼就要付出代价! 他继续发问,两人一问一答,将所有秘密问个遍。 徐娘子所知并不多,无非是些洪家后宅鸡毛蒜皮的小事。 看来,她在洪家团伙中,并非什么重要人物。 但是她和洪家父子都有一腿,倒挺意外。 两父子口味还真他娘的特别。 “你去将所有银票和她们的卖身契取来。” “是!” 徐娘子起身出去,没过多久,便端着木盒回来。 陈北冥将银票和卖身契收进怀中,对着徐娘子打个响指。 扑通~ 徐娘子摔倒在地,昏睡过去。 她醒后,不会记得迷魂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陈北冥推门出来,院中站着的两黑大个警惕的看向他。 没有徐娘子的命令,他们也不好出手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北冥大摇大摆出去。 拿出卖身契,出示给玉楼管事出示,接上司徒圆四女,顺利地从玉楼离开。 陈北冥丝毫没有耽搁,到客栈立刻让人收拾好细软,匆匆自北门出蓟州城。 出城后也没有走官道,直接拐进小路。 “冥哥,我们怎么走得匆忙,是否洪家识破您的身份?” 韩瑶从车窗里探出头。 昨晚陈北冥一夜未归,让她很是担忧。 半夜还来人说查什么盗匪,幸好番子们施展手段打发,倒也没出什么事。 今日一大早,陈北冥带四位美人回来,还着急忙慌出城。 韩瑶终于忍不住。 “占人家恁多便宜,自然要跑,昨晚可是没睡好,都有黑眼圈。” 陈北冥手拂在韩瑶玉脸上,有些心疼。 但怀中的银票,让他又高兴起来。 “您不在,我睡不好嘛。” 韩瑶心中的一丝不快消失无踪,对着情郎嫣然一笑。 “还是我的瑶儿最好,那四人以后便伺候你。” 陈北冥对韩瑶最是怜惜,不管是随园还是凤冥小筑的红颜知己,她们身边总有姐妹相陪。 只有韩瑶总是在那间园子孤零零的。 …… …… 与此同时,蓟州城四门大开,十数支骑兵冲向四面八方。 第918章 情况复杂的永宁关 骑兵每人手里都有份画像,赫然是昨晚陈北冥在玉楼易容的脸。 而蓟州城也是乱作一团,无数兵丁挨家挨户搜查。 玉楼,一间奢华房间。 “给我往死里打!连个人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地上两个黑大个,被打得失去半条命。 徐娘子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地看着。 她至今还想不明白,银票是怎么没的,那可是十七万两! 洪宣走到徐娘子身前,面色阴狠地看向她。 “你最好祈祷银子能找回来,否则你去迎接我父亲的怒火,办事不力的下场的你知道。” “不劳三爷费心!” 徐娘子咬咬牙,却仍然毫无惧色与洪宣对视。 洪绍元有三个儿子,眼前的洪宣论阴狠和翻脸无情最像他。 十五万两的损失虽然大,但是想法子也能弄出来。 匈奴和高丽的贵族最喜欢玩大乾的千金小姐,便让人去幽州和易州掳掠一些来。 洪宣闹恁大动静,无非是把那四个美人的账算在她头上。 只是,昨晚那个公子到底是何来头,竟能让人吃天大亏。 “你的时间不多,到年底还有三个多月,若是愿意跟随本公子,也许我可以帮你。” 洪宣将手伸进徐娘子衣领。 还真别说,这女人虽然上年岁,但皮肉极有味道。 “三爷若是想要女人,玉楼里有的是,告辞!” 徐娘子将洪宣手打掉,摇着柔软的腰肢出屋子。 “哼!贱人!” 洪宣没搞定徐娘子,并不灰心,还是壮大力量要紧。 招来手下处理尸体,他则推门出去,向着后面园子走去,那里面不时传来古怪的音调。 …… 陈北冥一行人在山野间疾行半日,转过山脚,被惊天动地马蹄声惊住。 一座绵延十几里的军营,出现在山前平地上。 远处的山峦上,宛若一条巨龙的长城横亘其间,仿佛将土地分为两个世界。 那便是大乾东北边郡有名的永宁长城。 远处那座宏伟的关隘,便是永宁关。 永宁关抵御来自匈奴等野蛮部族的劫掠,保证东北边郡数百年的安宁。 “好雄伟的关隘,比黑山关和武雄关还要高呢。” 韩瑶跟随陈北冥去过匈奴,到过西域,见识广博。 陈北冥观察许久,眼前的永宁关并无兵备废弛的景象。 看来洪绍元将基本盘打造得很是不错。 “走吧,我们去永宁关过夜,明日一早出关。” 一行人绕过军营,由官道进永宁关。 永宁关虽是座军城,但关内商业繁盛,客栈酒馆,青楼赌坊却是一样不缺。 陈北冥他们挑一家规模中等的客栈住下。 客栈内很是热闹,几乎住满。 穿着各种服饰,操着异域口音的客人占三成有余。 他们都是商贾打扮,带着装满货物的马队。 可陈北冥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贵人觉得不妥?” 陆飞白小心翼翼地凑近。 陈北冥收回目光,在头发花白的陆飞白身上瞧瞧。 “老陆啊,昨夜回铁剑门了吧,情况如何?” “回贵人,洪家简直欺人太甚,竟将铁剑门改成马厩!” 陆飞白昨晚回到铁剑门查探,鼻子气歪。 陈北冥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既然事已至此,就别惦记了,回头让洪家赔你块好地方。” “全凭贵人做主!” 陆飞白十分光棍,既然投陈北冥,就投得彻底。 “暂时先不要和你的弟子说明我的身份,以免人多嘴杂,泄露风声。” 陈北冥嘱咐道。 陆飞白想得更多。 铁剑门被洪家拿下得太快,那隐藏极深的几件案子,对方是怎么知道? 门内肯定有奸细! 而他精心挑选的十几个弟子,难免会掺杂内奸。 “都听贵人的,老夫连小女都不会告诉。” 陈北冥腹中有些饥饿,便带着陆飞白朝楼下走去。 …… 韩瑶房间。 司徒圆四女手脚麻利的为韩瑶收拾箱笼的衣裙杂物。 她们对自己身份定位十分清楚,就是侍妾。 “呀,我裙子破了个洞呢,还是冥哥送给我的呢。” 韩瑶拿起一件水蓝色裙子,一脸心疼。 “夫人不必担忧,婢子针线女红还过得去,定能给您修补的像新的一般。” 司徒圆看一眼,自信道。 “真的?那就有劳司徒姐姐!” 韩瑶一听能修补好,立刻重展笑颜,趴到床上,看起新买的话本。 司徒圆四女忙碌的时候,崔莳儿却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点也没有侍女的自觉。 而且对新来的四女充满戒备和抗拒。 “姐姐,好饿啊。” 崔墨儿捂着咕咕叫的肚子。 自家没了,失去崔家小姐的身份,她总是吃不饱。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何时才能争口气!” 崔莳儿怒其不争地点点妹妹额头。 “我饿嘛,我很努力学怎么魅惑男子了。” 崔墨儿很委屈,不明白姐姐为何总让她学勾引男人。 此时,房门敲响。 夏侯苓打开门,却是客栈掌柜带着几个伙计端着饭食。 “众位夫人,爷吩咐小人送来,都是我永宁关有名的菜式。” 客栈掌柜热情地介绍着菜肴。 崔莳儿本来并不在意,但眸子划过客栈老板腰间的玉佩,立刻呼吸粗重起来。 因为那是崔家身份最隐秘的密探才能拥有! 没想到,在东北边郡能看到。 她迅速调整好心情,小心又假装不经意对掌柜比了复杂手势。 掌柜先是一愣,但很快掩饰过去,带着伙计退出去。 门口守卫的番子,随即关上房门。 …… 陈北冥到客栈临街的二楼,刚坐定就注意到靠窗而坐的一位青年。 那青年很是俊美,一身锦衣华服,气度不凡。 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不时咳嗽一声。 他身后,站着位黑色幕离遮面的高大身影,腰间挂着柄造型怪异的长刀,一看就不好惹。 “爹爹,我好想娘亲,我们何时回家?” 青年旁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煞是灵动可爱,头上的冲天辫用金线编织的细绳绑着。 女童身上的小裙子更是奢华得不像话,缀满各色玉石金器。 只是,最贵重的还是女童两只小手上的玉镯,水润透亮,翠碧如洗。 光女童身上的东西,价值不菲。 陈北冥看到女童,不知怎的,想起在京城的女儿,不知她们安康否? “我们先不回家,永宁关不安稳呢,爹爹心里不踏实。” 青年在女童头上摸摸,一脸慈爱。 “他马的,九月北边雪下的也太大,不知道要冻死多少牲畜!” “谁知道,凭什么我们在关外吃苦受冻,汉人却享受这花花江山!” “苏鲁,你喝多了,闭嘴!” 几个露着肌肉结实的肩膀,穿着羊皮袍子的汉子骂骂咧咧。 “我没喝多,我们来关内不就是……” 第920章 师姐也不香了 陈北冥掸掸身上雨水,忽然发现营地的匈奴人对着一件东西跪拜。 态度极为虔诚,礼仪动作与汉人已经没什么区别。 “老夫也不清楚,可那些蛮子的行事近几年倒是越来越像我们汉人。” 陆飞白沉声道。 陈北冥听到陆飞白的话,似乎抓到关键。 东北边郡见到的匈奴人与北疆的匈奴人似乎真的不同。 北疆的匈奴人依旧保持着部落传统,两相对比,差别就出来了。 旋即,陈北冥心中警觉起来…… 一个对自己传统开刀,并且能推动改革的部落首领,所图甚大。 “黑熊部的首领不简单啊。” 陈北冥断言道。 陆飞白没说话,在他看来,一个蛮夷首领能掀起什么风浪。 “父亲,饭食准备好,请父亲和贵人过去。” 陆飞白的独生女陆兰英略带羞涩地过来。 她眸子盯着陈北冥背影,只觉得无处不潇洒倜傥。 陆飞白哪能不明白女儿的心思,可又不能说明陈北冥的身份,只能苦涩摇头。 三人到搭起的帐篷下,一起用起饭食。 “冥哥,雨还会下吗?好冷呢。” 韩瑶已经换上厚实的衣裙,满面笑容地给陈北冥捧上来一碗粥。 只要能和情郎在一起,她愿眼前日子永远不要结束。 “应该会下,晚上注意别着凉。” 陈北冥接过粥,在她俏脸上捏一把,看向场中。 司徒圆四女殷勤地为众人分着饭食,她们希望可以用行动获得认可的心情很是迫切。 铁剑门弟子,哪里接受过如此美貌女子的侍奉,一个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但是,他们都收到掌门警告,不得对女子有非分之想。 铁奇一双眼睛不舍地收回,他一辈子没见过像崔莳儿美貌的女子。 现在,觉得师姐陆兰英一点也不香。 “我吃不完,请铁少侠用了吧。” 崔莳儿将剩下的饭食递给铁奇,语气轻柔。 “啊!多谢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尽管说!” 铁奇心花怒放,像仙女一般的女子主动与他说话,还给东西吃。 崔莳儿掩唇一笑,转身回马车。 几个铁剑门的弟子立即围过来。 “大师哥,方才你们说什么?” “嘿嘿,是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 “有啥不能说的,大家都是师兄弟,师兄快说!” 他们打趣开口,问起二人方才说什么。 “唉,胡闹,不可说,不可说。” 铁奇扮作一脸神秘。 “哎哟呵,还不可说。” “就是,师兄你就装吧!” 如此一来,引得师兄弟起哄不断。 正在收拾碗筷的司徒圆进帐篷里,将看到的一切告诉正在接受韩瑶按揉的陈北冥。 “你继续盯着就是,她翻不出什么浪花。” 陈北冥将头枕在韩瑶明月上,两只脚任由夏侯苓用热水濯洗。 “她总是公子的奴婢,若与下人有染,吃亏的还是公子。” 司徒圆有些不解,崔莳儿身上的贵气和绝色相貌,哪个男子顶得住。 “你不懂,她有她的骄傲,绝不可能委身下人。” 陈北冥没有给四女解释崔莳儿的来历,而韩瑶从来不问。 “司徒姐姐就别问啦,冥哥怎么吩咐,你执行就好。” 韩瑶虽然心思单纯,却也明白不要干涉男人的事。 司徒圆点点头,指挥着开始铺床。 狭小的帐篷里,众女将陈北冥围在中间,众星捧月,极是香艳。 陈北冥没有乱来,拥着韩瑶,听着帐篷外的雨声睡去。 次日,直到中午,天色才放晴。 众人已经冒雨走一上午,道路依旧泥泞难行。 匈奴人和高丽人的队伍,没有陈北冥他们的先进马车,渐渐落在后面。 高丽四王子王规,不止一次上来求购马车。 在他看来,轮子裹牛筋,有着精巧底盘的马车,简直就是神仙才能拥有。 陈北冥笑着拒绝,尽管王规提出用两个美婢换…… 唏律律~ 王规打马又追上来。 “先生文采不凡,神力无双,可愿到我高丽?规愿以国士待之!” 这次,直接改挖人。 “多谢王子邀请,陈某不舍得离开脚下土地。” 开玩笑,谁没事去给棒子当手下,那破地方穷得鸟不拉屎。 只不过,那两个高丽美婢确实有几分姿色。 “先生确实应该好好看看东北边郡三州,尤其是合州,与我高丽颇有渊源啊。” 王规意味深长道。 陈北冥怎么听怎么别扭,合州距离高丽最近,就和你们有渊源? 不就是想霸占合州,进而图谋三州。 “呵呵,我大乾从不觉得有一块土地多余,三州谁也别想乱来。” 王规不置可否,打马回本阵。 接下来的路途,便好走一些。 车队顺利地出山路,进入平州。 平州沃野千里,土地肥沃,目之所及的田地,都在收获。 官道上的人,渐渐多起来。 匈奴人在岔路口向西而去,那是通向草原最近的一条路。 陈北冥对一个番子点点头,番子悄然离队,消失在路旁的林子。 高丽王子王规的车队与陈北冥他们一前一后,进入平州。 平州城作为大乾羁縻州之一,城池并不高,城内商业却很繁荣。 大街上,穿着各种服饰的异族人在做着买卖。 维持秩序的差役穿着与关内迥然不同。 三大羁縻州虽然名义上是大乾领土,但三州官员却是各州府自行任命。 朝廷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呦呦呦呦……” 陡然,一阵怪叫传来。 不远处,几个穿着奇异的人,正围着一对爷孙转着圈,表情凶狠。 那些人穿着与匈奴类似,又有着明显差别,头上丑陋的发型,就像一只只炸毛狗熊。 爷孙吓得脸色苍白,惊恐地看着他们。 旁边,一对母女挎着竹篮钻进人群。 差役们视若无睹,仿佛一切和自己没关系。 “哎,你说何必多管闲事,那对母女不是害人!” “惹谁不好,惹他们!” “可怜的爷孙!” 第921章 羁糜州情报滞后之严重! 围观的百姓,无不责骂逃走的母女。 但对那些凶徒,很是害怕。 “老东西!老子忍你很久,上次就是你骂我们!” 为首的壮汉满脸狞笑,汉话说得很是流利。 “放过我孙儿,老夫任你们处置。” 儒生打扮的老头强装镇定,将孙子护在身后。 “晚了,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今天送你爷孙上路!” “你……是林家让你杀老夫?” 老儒生立刻明白原因。 他写文章讽刺平州最大的豪强林家。 眼下,是要拿他人头震慑平州的读书人。 “下辈子投胎聪明点,死吧!” 壮汉一拳击向老儒生头颅。 若是击中,老儒生必然命丧当场。 围观百姓不忍再看,纷纷遮住眼睛。 但想象中的惨叫并没有发生。 一个锦衣公子,抓住壮汉拳头。 “你是谁?不想死就……啊!” 壮汉刚威胁两句,嘎巴一声。 他粗壮的胳膊就变了形状,断裂处粉色的骨头茬子都露出来。 惨叫立刻引来看热闹的差役和一伙黑衣人。 “住手!胆敢在平州城伤人,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捕头怒吼道。 六个黑衣汉子并未直接出手,他们袖子上林家的金色徽标很是醒目。 看到的人,无不低头躲避。 在本地,还没有人敢和他们怎样。 “哦?我若不住手呢。” 动手的锦衣公子,正是陈北冥。 他无法忍受在大乾的地盘上,有异族欺辱汉人。 异族汉子的凄惨嚎叫声,让差役们脸色难看,但他们不能不管。 若玄衣卫动手,他们必然会受到惩处。 八个差役纷纷拔刀就要冲上去。 异族汉子的族人们,抽刀嗷嗷叫着劈向陈北冥。 但他们还没靠近,一道快到极致的身影,从他们之间闪过。 喝喝~ 异族汉子们惊恐地捂着喉咙! 但毫无作用,鲜血冲天而起,激起一丈有余。 漫天的血雨,瞬间浇灭差役们的勇气。 咔嚓~ 陈北冥生生将嚎叫的汉子头颅扯下来。 “何时在大乾的地盘,异族人可以欺辱汉人?告诉我!” 声如洪钟,击打在现场所有人的心中。 在场的汉人抬起头颅,他们眼眸中激发一种叫作出勇气的东西。 是啊,是什么时候起,我们如此被人欺负! 平州是我们的地盘,何时轮到异族人嚣张! “大乾万岁!” 不知谁喊一句,在场所有汉人一同咆哮出来。 老儒生怀里的小童抬头看向爷爷。 “爷爷,孙儿是汉人吗?” “是!我们是汉人!” 老儒生激动地颤抖着。 陈北冥嫌弃地将手中头颅扔掉,走到老儒生身前,弯腰邀请道。 “老丈可否与小子一叙?” “自然!此乃老夫荣幸!” 老儒生明白,陈北冥要保护他,旁边的玄衣卫还在虎视眈眈。 百姓们自发地让开一条路,每个人面色潮红,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陈北冥。 而路过的异族们弯腰低头,表达着恭顺。 玄衣卫最终没有出手,他们被陈北冥可怕的气息震慑。 “头儿!我们该怎么办?” “通知家主,不是我们能管的!” 为首的玄衣卫,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十分庆幸没有下令动手。 方才那个人的狂暴,让人发自灵魂的战栗。 就算是传说中边郡几大高手。也没有如此大的威压。 此人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老儒生也想知道。 他跟着陈北冥进入一间客栈。 马车上下来的女子是那样美貌,体态婀娜。 “呀!您怎么浑身血?圆姐姐,快拿帕子来!” 韩瑶看见陈北冥一身血污,接过帕子皱着柳眉清理着。 她从不担心那是陈北冥的血,只是心疼好不容易做的袍子弄脏。 “好了,去准备些吃食来。” 陈北冥拍拍韩瑶的香豚,目光落在老儒生面黄肌瘦的小孙子身上。 “哦,妾身这就去。” 韩瑶懂事地带着人去找客栈伙计。 陈北冥扶着老儒生在客栈大堂坐下,亲自动手倒杯茶水。 客栈门口站满跟过来的百姓,他们目光渴望,却又平和,安静地看着陈北冥和老儒生爷孙俩。 客栈老板四十多岁,是个典型的边郡人,殷勤地伺候在侧。 “老丈,那些欺负您的是什么人,为何发饰和衣衫如此奇异?” 陈北冥第一次见到如此打扮的异族人。 “公子客气,他们是匈奴和来自北方的蛮人结合产生的部族,我们统称为蛮族。” 老儒生是土生土长的平州人,对蛮族的来历知之甚详。 两百多年前,一支来自遥远北方的蛮人南下,到了东北边郡,他们和本地的匈奴人先是争斗,然后合作,繁衍生息。 造就一个新的部族:蛮族。 蛮族在羁縻州越来越强大,渐渐占据一大块领土,与黑熊部合作紧密。 “蛮族?他们有多少人?” “据老夫所知,蛮族如今已有两万多人,占据着羁縻州北部些许土地。” 虽然蛮族人少,但他们的战力极强,就算强如黑熊部,也轻易不敢和蛮族争斗。 老儒生喝了口茶水继续述说。 “十几年前蛮族出了个首领叫做达阔,此人才能不凡,统一蛮族各个小部落,并且搜罗些许读书人为其所用。 近些年到处劫掠汉人,听说已有五六万之多。” 达阔不仅按照大乾的官制进行改革,封赏文武百官,并且与羁縻州的各个豪族合作,一同做生意,声势越来越大。 陈北冥越听越心惊,朝廷对羁縻州的情报严重滞后。 蛮族的事居然没有丝毫消息传到京城。 洪绍元不会毫无察觉,但他没有选择向朝廷汇报。 “难道邺国公洪绍元不知情?五万精锐边军是摆设?” 第923章 一人一刀,面对所有! 这种跟随林家多少年,作为供奉的人,怎么可能一两句话就说服。 “不敢!” 老者低头回答。 他自认算得上高手,心中有所倚仗。 现在投降,没什么。 像他一般的高手,在羁縻州可是所有势力争抢的存在。 林家会为赎回他,付出极高代价。 所以,应该不会死。 老者冷静下来,心中开始恢复自信。 可是忽然,传来呐喊。 “血魂枪路宗!去年的鲁夫子一家就是他杀的!” 百姓中,有人叫出老者的名字。 “你说我想起来,就是他!” “老东西,连鲁夫子都杀,真不是人!” 鲁夫子是平州城人人敬仰的大儒,无数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只因为抨击林家几句,就被人杀全家。 人群中,老儒生带着哭腔将事情讲述出来。 在场所有百姓听闻,无不潸然泪下。 陈北冥起身,对着众人便是一拜。 “诸位放心,某必定还老人家公道。” 说完,回头冷冷看着那厮。 “你可知罪?” 声音虽不大,老者心里却是一紧。 “老夫……” 老者想半天,也没想出辩解的理由。 陈北冥原本还想问些东西出来,看老者的样子,已经失去耐心。 于是,便扭头看着百姓。 “谁杀过猪?” 现场的百姓们听后,愣上片刻。 少顷,他们反应过来,立即有个胖子举手。 “咱是平州城数一数二的屠夫,公子要杀那头猪?” 陈北冥走到老者跟前,轻飘飘一拳轰在他丹田。 “嘶……啊!” 老者痛得摔在地上,差些昏死过去。 他感觉到体内气息已经散去。 武功废了! 那可是一辈子苦练得来。 “唔,就是这只畜生,就在府衙门前宰杀,当着所有人的面。” 第924章 男人哪有肘子好吃? 崔墨儿的声音幽幽道。 “姐姐,肘子真好吃!” 她正低头对付碗里的猪肘,吃得满嘴流油。 “就知道吃,看看下边男子的盖世气概!” 孰料,崔墨儿撇撇嘴。 “男人哪有肘子好吃?” 崔莳儿气得直翻白眼。 不知道自己如此聪慧,怎么有个蠢笨的同胞妹妹。 “你……算了!” 她心里明白,骂也没用。 无奈地摇摇头之后,还是将目光投向楼下。 林家私军在距离陈北冥丈许左右停下。 为首的一员战将,身材雄壮如牛。 “呔!你就是杀我林家玄衣卫的反贼?” “人是我杀的,反贼的帽子,你自己留着。” 陈北冥风轻云淡地回一句。 战将晃晃手里的大刀,并没有亲自提刀砍人。 他心里也怕死啊! “结阵!杀!” “吼吼吼……” 最前面的两百私兵,结成锋矢阵,举盾抬枪,开始一步步逼近。 这种结阵的方式,对付武林高手最有效。 便是再能打,又能对付几个? 私兵们的吼声,吓得百姓瑟瑟发抖,将他们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冲散。 十步……八步……五步! 距离一点点缩短。 直到私军军卒再度抬起脚的刹那,陈北冥手中的横刀出鞘。 嗡~ 宛若龙吟的出鞘声,让战将有些出神。 那是人间该有的声音么? 那飙出的寒光,莫名让人心悸! 旋即,他看到一道恍若实质的庞大刀气,斩将下来。 轰隆~ 烟尘混合着惨叫,就发生在眼前。 等烟尘散去,犹如修罗地狱一般的惨状,将在场所有人吓得呕吐不止。 方才叫嚣着的私军军卒,眼中尽是恐惧。 他们被眼前不似人能斩出的强悍刀法,吓破了胆! 噌~ 陈北冥归刀入鞘,依然是那副淡然模样。 这一刻,他的无敌景象,深深刻入平州城人的心里。 即便是百年后,恐怕仍有人会口口相传他的传说…… “还有谁?” 陈北冥平静地看向私军,目光所及之处,余人纷纷低下头颅。 唏律律~ 私军闪开一条道路,一个手持长枪的中年男子骑马走出。 中年男子约有三十多岁,两撇小胡子加上不俗的相貌,颇有几分卖相。 “林高龙有礼,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陈北冥面无表情。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林高龙神色一滞,想不到对方根本不给面子。 打? 对方一刀已经劈碎所有人的战意。 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宗师,才有此恐怖战力。 林高龙骑虎难下,手底下武功最高的路宗已经被对方剐了。 远处木架上,只能看到一具带着皮肉的骨架。 若不能解决,林家以后就没脸在平州混下去。 土皇帝一般的日子,谁能舍得? “你提个条件吧,如何才会罢休!” 林高龙咬牙切齿道。 心里那个恨:从哪里钻出来个妖孽,武功高得离谱,偏偏还能鼓动平州城贱民。 陈北冥回头看向百姓,心中沉思。 要解决问题,就要从根本上。 否则,平州城的百姓还会被人奴役。 若要长治久安,就得派军队和官员收回平州。 但那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巨大。 永宁关距离地域广阔的羁縻州,不仅遥远且道路艰难,一遇上大雪,交通就会中断,统治成本极高。 也是当初朝廷为何会放弃的原因。 眼下,朝廷的重点还是西秦,羁縻州相对靠后…… 可是放任羁縻州发展下去,难保不会造就可怕的敌人。 陈北冥思虑前后,决定赌一把。 他双目微阖,宗师气息外放。 距离近的人,都感受到来自灵魂的恐惧! 林高龙觉得心脏都要跳出胸腔,身体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是……是宗师境!你究竟是谁?” “本国公陈北冥。” 陈北冥一字一句,对着所有人宣布身份。 哄~ 百姓们沸腾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眼前年轻的公子竟是那传说中的人物。 “公爷到了!我们有救了!” “哈哈……我平州城终于不再孤悬在外,朝廷没忘我们!” “竟然是他!那些畜生完了!” 林高龙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向面前人。 虽然心中上百次告诉自己,不可能是他。 但…… 除了他,还有谁? 既然是他,那还打个什么? 人家的恐怖战绩,还不够耀眼? 就算把林家的所有力量都扔上去,恐怕都不够人家塞牙缝。 那样,只能给人家刷经验,送人头! 啪! 林高龙脚下一软,竟然直接跪下! “林……林高龙愿臣服公爷!” 话说出的刹那,那股威压立即消失。 恢复自由的林高龙,忙不迭继续拜叩。 嘭嘭嘭! 磕得地面咚咚直响! 平州百姓不由热泪盈眶,他们真的等到这一日! 狂妄不可一世的林家家主,直接降了! 林家私军见家主都降了,也都跪下。 他们也不愿白白送死,进行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我愿效忠忠义公!” 何况,他们只是当兵吃粮,谁愿意成天对自己人下黑手。 林家私军为首的青年,目光炯炯,他终于等到机会! “既然愿意效忠本国公,那我交给你们一个艰巨的任务,算是考验。” 第925章 靠名字收获一支潜力强军 将领们闻言,丝毫没有迟疑。 “请公爷示下!” 陈北冥也不客气,沉声道。 “出北门十五里立营帐,高举本国公帅旗,昭告羁縻州各州府,限期投降!” “末将领命!” 林家私军将领齐声领命,仿佛变了一个人。 林高龙有些悚然地看着那些将领,他发现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们。 此刻,那些人变得杀气腾腾,目光中尽是战意。 难道就因为换个主将? 林高龙哪里知道,一切早有因果。 当初为保持私军战斗力,林家选用的兵将,都是真正能打之人。 要战力有战力,要战意有战意。 而且,为防止他们变质,甚至都没有让他们下去干抢掠以及滥杀无辜之事。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本就应该成为强军! 只不过,因为此前作为私军,名不正言不顺。 将士们思想上缺乏凝聚力。 现在,为陈北冥以及背后的朝廷效命,马上变得名正言顺。 思想也有所寄托,缺少的精气神也补充上来。 他们,没有理由不成强军。 嘭嘭嘭~ 一万私军在各自军官约束下,朝着平州府北门而去。 队列整齐,杀气腾腾。 从始至终看到这一幕的崔莳儿,惊得张大嘴。 仅仅靠名字,就收获一支依附于地方豪族的私军! 那是怎样的能力! 平常人做梦都不敢想的能力! “果然是我崔莳儿看上的男人!” 崔莳儿握紧拳头,更加笃定信念…… …… 陈北冥既然亮明身份,干脆进驻府衙 林高龙投降,有林家主导的官府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 于是,一项项政令传出。 撤换府衙官员,由老儒生寿文翰任平州知府。 取消林家制定的所有律法。 但凡异族人在城内闹事者,一律格杀勿论。 光前三条,就让压抑已久的平州百姓高兴得如同过年。 大家自发地走上街头,挥舞彩旗,燃放鞭炮。 离开客栈的马车上,韩瑶瞧着窗外高兴的百姓,觉得无比自豪。 第926章 十八万人齐卸甲,竟无一人是男儿 啪啪啪~ 林建元几巴掌将美艳少女打得头晕转向。 后者捂着脸倒在地上。 “最后一次!再敢与我动刀,下次就是死!” 说罢,厌恶地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花园中,有双眼睛看见这一幕,随手招来手下。 “去通知李将军,动手!” 说话之人,正是高丽四王子王规。 他受邀在林家做客,本来待两日就要走。 可是恰逢陈北冥在平州城公开身份,便没有急着离开。 陈北冥发出命令,让羁縻州剩余的合州和辽州投降。 高丽不得不将计划提前。 王规布置完任务,转身回屋。 林家献上来的美婢,还没享用呢。 …… 平州城,北大营。 陈北冥带人巡视完大营,返回临时居所。 眼下,虽非他第一次领兵,但却是在羁縻两百年的孤悬州府,不得不慎重。 好在,军卒听命,将领忠于职守,让他松了口气。 “您回来啦,妾身炖好莲子粥呢。” 韩瑶端着碗粥过来。 此刻她换身粗布衣衫,布衣荆钗,中性打扮,仍难掩丽色。 “你怎么如此穿着?不是让你们在城中采买厚实衣裙吗。” 陈北冥接过粥,打量一眼被司徒圆四女布置温馨的大帐。 “我是有想法啦,可话说回来。 我们总穿些奢华衣裙,会让新收服的将士觉得与您有距离。 现在穿着看着像亲兵,让人察觉不到女人的存在,如此不是好些。” 韩瑶噘着嘴侧过身,一副生气的样子。 陈北冥一口闷下莲子粥,将韩瑶抱进怀里。 在她雪白香颈吻上几口。 一手揽着她的后腰,姿态妍雅,细腰雪肤,纤浓合度,冰肌玉骨一般。 韩瑶与陈北冥在一起日久,整个人愈发成熟得让人无法自拔。 “别……别这样,人家好不容易打扮好呢!” 第927章 召唤陈北冥搓澡? 陈北冥神秘一笑。 “你啊,死脑筋,我们若不动,蛮族和高丽人也不敢动。 他们双方巴不得对方能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断没可能合作。 而我们既不打合州也不打辽州。” 陈北冥想考教林建业,他自己终会回京城,羁縻州还要靠其来支撑。 林建业皱眉苦思,却毫无头绪。 “还请公爷指点!” 陈北冥拍拍林建业的肩膀,直接点拨他。 “打仗不要拘泥于固有思维,高丽人只是疥癣之疾。 想要完全吞并消化合州,没个十年八年,见不了成效,而蛮族才是我们的大敌。” 林建业豁然开朗,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您是说,我们出奇兵攻打蛮族老巢!” “孺子可教,蛮族知道高丽人攻打合州,必然会重兵,防护在那个方向。 而他们本身兵力有限,老巢防御必然有缺陷。 我们便绕道西北,直插蛮族老家。” 陈北冥说到一半,眼神鼓励地看向林建业。 “等蛮族回援,我们直接来个回马枪,攻打辽州!” 林建业受到陈北冥的鼓励,思维跟着转动起来,越想越兴奋。 还想说话,却见陈北冥背着手走了。 “公爷您……” “既然你都明白,给老子训练军队去,长途奔袭可不是个轻松活。 具体的行军路线,还要看战场的局势。 现在只是我们的推演和想法,战场瞬息万变。 而提高战斗力,还有长途奔袭能力,是我们自己能把握的事情。” “公爷高见,末将受教!” 林建业恭恭敬敬的对着陈北冥的背影一礼。 他虽然年长几岁,但越与其相处,便觉得其人实在深不可测。 以往的传说,竟无丝毫夸张。 另一头,陈北冥路过营帐时,听见些熟悉的声音,便停下脚步。 哗啦~ 一阵潺潺地水声从营帐里飘出。 眼前好像是崔莳儿姐妹的营帐? 陈北冥脑海立即显现画面,一具曲线玲珑的身子泡在浴桶中。 想着,便掀开帘子走进去。 一首小调从屏风后传出,苍凉而古朴。 陈北冥认出不是崔莳儿的声音,也不是那个总是低头躲避的崔墨儿。 刚想要出去,没想到从屏风后伸出一只嫩白的手臂。 “是崔姐姐吗?帮我拿一下梳子。” 陈北冥听出是谁,没敢回答。 回头在一张矮几上看见玉梳,拿起来放进对方手中。 “崔姐姐来帮我擦擦后背可好?” 陈北冥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姐姐,你来啊……” 屏风后一再催促。 陈北冥一皱眉,便走近屏风后,看见一个美好的背影正梳着秀发。 “姐姐帮我洗洗后背就好。” 陈北冥咽下口水,双手放在陆兰英光洁的后背上,肌肤如玉,触手嫩滑无比。 “呀!姐姐的手好粗糙呢!” 陆兰英惊叫一声,仍然没转身。 陈北冥洗着洗着,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向下走。 也许是练过武,陆兰英的柳腰结实且无一丝赘肉,两片玉豚大而翘。 “啊!姐姐不要往下……怎么是……” 猛然转过身子,陆兰英惊得张大嘴,浑然忘掉两轮明月凌空。 陈北冥发现,陆兰英虽然不是顶级美颜,相貌在红颜知己中只与楚红缨相当,但有种清纯与野性的混合之美。 陆兰英羞涩到极点,宝贵的身子被对方一览无余。 那双亮亮的眸子,由清澈如水,转为两坨老酒,散发着醉意,玉面绯红,满面春情。 那娇羞低头的俏颜,带出无尽的温柔。 此刻的陆兰英,所表现出的情致,才是纯净如水的女儿之态。 陈北冥那日独自面对林家私军的无敌姿态,已经深深刻进陆兰英的芳心。 做梦都想追随左右。 但老天为何让他是个太监? 想到此,陆兰英神色黯然。 陈北冥见她脸色变化,微微叹气,拉来衣裳,给她披上。 “本公是个太监,方才咳咳……见到你美若天仙的姿态,难以自制……” “是我……是我认错人,和公爷您无关……” 陆兰英的脸色羞红,垂头不语。 陈北冥有意转开话题。 “陆小娘子天资傲人,为何还不成亲?” 谁知,提到成亲,陆兰英脸色又是一黯。 “我发了誓言,一日不报母仇,就一日不嫁人。” 这…… 陈北冥没想到啊,本来想转移话题,可似乎又失败了…… 但既然提到此事,还是顺便问问。 “哦?你母亲是怎么回事?” 陈北冥虽然可惜,但还是问起原因。 陆兰英便说起一段尘封的往事…… 第928章 闪电战,就粮于敌? 卢兰英陷入痛苦的回忆当中。 “母亲在我五岁时突然离家,等父亲千辛万苦找到时,已经化作一具白骨……呜呜呜……” 她说着说着,又痛苦起来。 “找到凶手,为她报仇,告慰在天之灵。” 陈北冥安慰着。 卢兰英又无奈道。 “没有线索,不知凶手,我们父女俩为此追查很多年……” 陈北冥静静听完陆兰英的描述,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说白骨在一间深山破庙发现,白骨旁还有你母亲的遗物?” “不错,有什么问题?” 陈北冥凝眉思忖,继续问道。 “你们如何得到消息?” “我铁剑门在此地大名鼎鼎,还是有好些武林朋友,自然是他们告知。” 陆兰英不明白陈北冥为何如此问。 “告知你们消息的人,如今何在?” “听说死在一场仇杀之中。” 陈北冥几乎确定,那尸骨有问题! 陆家父女,很有可能让人骗。 “你们见过尸首没有?” 陆兰英摇摇头,她也开始察觉不对劲。 “你母亲可能没死,但要验过尸骨才能确认。” 陈北冥说出的答案,让陆兰英又惊又喜。 “当真?!我……我们回蓟州便去查验!” 陈北冥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 方才瞧陆兰英沐浴,看出些端倪。 她美胴白皙一些,但皮肤相对粗糙。 骨架相对汉人女子要大一号,头发略带卷曲发黄。 类似的特征联合起来,表明有蛮人血统。 她的母亲,蛮人血统应当更多,那些特点是寒冷地区的人才有。 在寒冷地区生活的人,头发会逐渐变得卷曲,以提高蓬松度,使其保暖能力更强。 而头发在越寒冷的地域,颜色越浅。 只是,随着蛮人和匈奴人的血脉混杂,再加上掳掠去的汉人女子,若不是仔细辨别,基本与汉女无异。 两人正说着,崔莳儿掀帘子进来。 第929章 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五千骑兵纵横的消息,还是有牧民告诉黑熊部的巡逻骑兵。 只是,巡逻骑兵找到地方的时候,陈北冥已经插进茫茫深林之中。 巡逻骑兵找不到人,便觉得牧民是在夸大。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大乾骑兵,而是某些打秋风的军队。 要真是五千精骑,消息早就满天飞了! 于是,随便和之前一样汇报上去,并没有特别重视。 他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眼看着就要下雪,自家部族还没转移完羊群呢。 谁吃饱了撑得去追那些不知道真假的队伍。 …… …… 深夜,大黑山。 陈北冥在山丘上休息,林建业在一旁汇报损失。 “公爷,马匹共损失四十七匹,兵卒伤七人,另有一百一十二人上吐下泻的厉害……” 损失每日都会产生,也并非每个人都能支撑得住长途奔袭之苦。 毕竟那只是从豪族私军中挑选出来的队伍,尚未经历真正大规模作战的洗礼。 “嗯,将伤员护送出大黑山,此地太过危险,事后会有人来接他们。 告诉他们,若遇到黑熊部的人,报我的名字。” 陈北冥沉声道。 王家以及其他伙伴的商队,充当起半个后勤保障。 只要遇上他们,便能安全回归。 从深入大黑山以来,大军遇到很多猛兽群。 虽然猛兽在大军面前实在弱小,但对于人数稀少的伤兵,仍然很有威胁。 “是,公爷。” 林建业转身去布置命令。 陈北冥抬头望向天上,阴云密布,连月亮都看不见。 还没打仗,沿途就有近四百人退出队伍。 他无奈地摇摇头。 随即靠在大树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此刻在京城的红颜知己过得如何。 尤其是随园众女。 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将红袖添香给办了! 想着想着…… 忽然头上一凉,下起了雨。 胡天八月即飞雪,若是在京城,或许还没什么。 第930章 老子杀得就是供奉! 达阔立即脸黑下来。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 族人表现如此慌张,让他顿觉脸上无光。 “大王,古多城让人攻破,族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蛮族汉子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什么!” 达阔猛地站起,脸色先是涨红,后又变得苍白如纸。 “是……是谁干的?!” “大妃的传信说是一帮汉人,具体不知是谁!” “混蛋,连敌人都不知道,是怎么看家,狗都不如!” 达阔一脚踹飞面前的桌案,怒吼着向外走去。 “召集城中所有兵将,堵住古多城南下的要道,我要生擒此贼!” 转眼,厅中蛮族将领走得干干净净。 贺家家主贺衡抚须沉思,眼睛出现几分犹豫。 “家主,我们该如何?” 十几位贺家的核心嫡系凑上来。 “派出家中的精锐去帮忙拦截,事已至此,我们难以走回头路!” 贺衡横下心。 贺家已经在蛮族身上投入太多资源,若是放弃,亏损实在太大。 一帮嫡系彼此看看,都没有说话。 既然家主下命令,他们只有执行。 整个辽州城,几乎都动了起来。 精锐兵将列队尽出,火把几乎将北面天空照亮。 达阔震怒,蛮族大军主力分成四队,向北横扫。 以他之前的经验,任何一队遇到对手,都能击败并消灭! 贺家的精锐也跟在蛮族大军之后。 尽管双方名义上是一家,但蛮族兵将打心底瞧不起汉人,不允许贺家精锐离得太近。 他们身后的辽州城,此时变得无比虚弱。 但无人在意,在所有人看来,没人会不要命来攻打…… 然而,陈北冥他们已经在赶往辽州城西边山里的路上。 他们打扫完古多城,抢劫蛮族的马场,除一部分赶着战马进大黑山,剩下的随着陈北冥长途奔袭。 “公爷,我们加速赶路,明日后半夜动手?” 林建业看完情报,此时对陈北冥敬佩到极点。 第932章 当众检查明月? 那是噘着嘴的韩瑶。 陈北冥笑着走过去,捏一把她的俏脸。 “等急了?快,我瞧瞧,明月瘦没。” “呀!” 韩瑶吓一跳,以为陈北冥真要当众检查,忙跑马车上。 陈北冥笑着上马车,将韩瑶搂过来,头枕在她美腿上。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车厢内无比寂静。 韩瑶主动为情郎按揉起太阳穴,但没按揉几下,就听见鼾声。 玉手敲敲车厢,车夫会意地驾起马车,上了官道。 …… 陈北冥归来之后,平州城变得极为热闹。 辽州迁来的富户在城中买地盖房,商人租房开店,商业繁荣,人气翻一倍不止。 城东工地上热火朝天,为辽州百姓建造的民居,要赶在下雪前建造完。 为加快进度,寿文翰根据陈北冥的指令,以工代赈,让辽州百姓参与进来。 给自家建房,还能赚银子,如此好事,傻子才不愿意。 便是童子,都帮着自家大人搬运工具。 陈北冥带着寿文翰走在河岸边。 “今年先作罢,明年开春便按照我画的图重新建城墙。 所需要的水泥,我会让平阳侯王家的商队运过来,不要省银子。” “呵呵,全听公爷的,老夫能见到一个新平州城拔地而起,就是死也瞑目!” 寿文翰觉得还能再活二十年。 平州城能在自己手里变得愈发强盛,是他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事。 “什么死不死,本国公下次再来平州,还指望你个老东西迎接。” 陈北冥对寿文翰很满意,此人虽花甲之年,但学识丰富,脑筋灵活,丝毫没有墨守成规。 要是大乾官员都是他的样子,改革阻力会小许多。 “老夫到时定然出城迎接公爷!” 寿文翰笑得畅快。 哒哒~嗒嗒~ 此时,河岸边响起马蹄声,却是林建业到场。 寿文翰识趣告辞,带着老仆进工地。 “公爷,高丽人退兵了!” 林建业兴奋地跳下马。 “倒是跑得快,我还说去会会高丽的大军。” 第935章 子弹划破夜空,犹如无常之影 很快,黑熊部和蛮族的大军,发起对永宁关的猛烈攻击。 攻城车、楼车等各种攻城工具一齐出动,场面壮观而激烈。 庞大的攻城车,如同移动的城堡,缓缓地向城墙推进。 它们的存在,给守城大军带来强大的心理压力。军卒们跟在攻城车后面,随时准备躲避射来的箭矢。 与此同时,高耸的楼车在军卒们的操作下,不断接近城墙。 楼车的巨大体积和高度,让防守方可以远离箭矢的射击,甚至等到更近的时候,可以压制城墙的弓手! “看看你们干得好事!” 陈北冥回头怒斥道。 以往,只有汉人军队才会有如此庞然大物。 现在,敌人竟然同样具备。 洪慈的心也直往下沉,擦擦冷汗看看四周。 毫无疑问,将士们在害怕。 表面上,他们手持长矛大刀,背负着厚重的盾牌,站在城墙的边缘,时刻警惕着城下的一举一动。 可是他们的腿,不由自主地在打哆嗦。 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发生过守城战,士兵们难免有些紧张和害怕。 一个年轻的士兵紧紧握住手中的长矛,眼睛注视着远方。 他同伴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担心,只要我们坚守岗位,就不会有事。” 可是,士兵的心里仍然不踏实。 “我……我第一次打守城仗……” “谁……谁不是呢,我也是第一次……” 突然,敌军的鼓点加速。 士兵们的心跳同样加速,腿却愈发抖动得厉害。 喊杀声越来越近,烟尘四起。 士兵们紧紧地抓住武器,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可是他们心里,没有半点底气。 洪慈很是担心,城头上的守军,真能够坚持住? 难道苦心经营的局面,一战就要完蛋? 此事…… 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陈北冥身上。 这个屡次创造神迹的福将…… “公爷,卑职死有余辜。可是现在,您看怎么办才好呢?” 乱了,他的心已经全乱了。 将士们身上,一点都看不出取胜的迹象啊! 陈北冥眉头紧锁,看了一遍又一遍。 敌我态势,他已经看得比较清楚。 “去,让他们就位,等我命令射击。” “是!” 身边番子轰然应诺。 “公爷,您有退敌的办法?” 陈北冥语气森然道。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一两下子就让敌人退兵? 但是么,守军缺乏信心,刚好,我可以提供。等会看我示意,择机让兄弟们攻击。” “是!” 洪慈惊喜得满脸堆笑。 大乾谁人不知,只要陈北冥开口之事,还从未失败过! …… 黑暗中,匈奴和蛮族大军的先锋靠近城墙。 他们穿着铠甲,挥舞着沉重的刀剑,准备展开猛烈的攻击。 突然,城墙上的一处垛口,在那深沉的夜色中,闪现一朵银花。 银花当中,精准地射出一枚致命的米尼弹。 子弹划破夜空,犹如无常之影,瞬间穿透楼车上匈奴的头目身体。 接着,又同样绽放几朵银花。 “啊!” “啊啊!!” “啊啊啊!!!”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空气中回荡,又有几个楼车和攻城车上的匈奴头目应声倒地。 他们身体抽搐几下,然后便一动不动地躺在上边,永远地闭上眼睛。 那不是别的,正是陈北冥麾下番子发射的子弹。 而子弹的来源,便是带有膛线的精确射击燧发枪! 它们的有效射程,远超楼车上的弓箭。 甚至能超过投石机! 城墙上的枪手们毫不留情,一次又一次地射击着来犯之敌。 每一次射击,都会带走一个生命。 在精准的枪口下,无论是身披重甲的匈奴战士,还是来自荒原的蛮族勇士,都变得毫无还手之力。 黑夜中,城墙上的枪声犹如一曲悲壮的挽歌,为永宁关的守护者们奏响。 而那些倒在城墙下的匈奴和蛮族头目,成为挽歌中最沉痛的音符! 楼车和攻城车上的匈奴军卒,都吓傻了。 每当城墙绽放一朵花,车上就有个头目死掉! 他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人的恐惧,从来都源自未知! “苍天啊,那是什么东西!” “黑白无常,他们有黑白无常守城!” “从来没见过啊,可怕,太可怕了!” 车上的人,已经慌了神。 他们处在崩溃的边缘,已经有人做好跳车的准备! “干什么,都给我待着,你们没看见,那东西只有几个,而且挑选首领们打。 咱们都是小兵,没关系的!” 一个小军头,试图挽回惊局。 然而,下一刻…… 噗~ 伴随着米尼弹入肉之声。 说话的小军头脑崩出大片血雾,整个人栽倒在地。 刚说只弄首领,就干死他这个小头目。 不杀小兵的话,谁还信? “娘啊,赶紧跑吧。” “都得死,在车上都得死!” “我先跳,不在这等死!” 哗啦! 死掉头目和小军头攻城车上的军卒,有人跳下去。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其余之人也怕死,争先恐后地跳。 转眼间,那个攻城车上的人为之一空。 嘎吱吱…… 原本行走的攻城车,也随之停下。 其他的攻城车和楼车,同样如此。 只要是还在继续前行的车,都被城楼上番子们重点照顾。 连番射几下,竟然都陆续停止! 整个攻城的声势,为之一滞! 此情此景,最高兴的便是守军。 “嚯,都停下了!” “我的娘天,他们比咱们还要害怕!” “谁说不是呢,这下不担心了!” 城墙上,原本紧张的守军,渐渐有些放松下来。 他们那哆嗦的双腿,还有僵直的胳膊,终于变得自然。 洪慈瞧见场景,也是眉开眼笑。 “公爷真乃神人也,成了!” 但是,陈北冥并未笑,眉头仍旧拧着。 “现在说成,言之过早……” “怎么,您是说……” 洪慈顺着陈北冥视线,看过去。 等见到那情况,心又提起来。 第937章 大乾军找死! 战场上,匈奴军卒刚刚前队变后队,准备后撤。 永宁关的大门忽然洞开。 如此景象,让野苏罗懵了。 守军是要投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支骑兵由永宁关内冲出来。 “哈哈哈……乾狗疯了不成?” “谁知道呢,这点人就敢冲阵。” “等老子进关,定要睡个大乾娘儿们,听说月大豚白呢!” 拖后的那些黑熊部军卒,瞧见小小的队伍,一个个笑得猖狂。 以为他们的机会来了! 关门在最后一位骑兵出去后,再度关上。 区区几百人的骑兵,在数万人面前犹如大海中的一艘小船般渺小。 在五百骑兵距离匈奴大军五十丈远的时候,仍然没人当回事。 那些正在撤退的匈奴兵们,发现有些不对。 对手为何眼中充满狂热,他们的目光都在最前面的男子身上。 那个男子手握一把异常华丽的横刀,要比大乾军人用的大一号。 “给我射!” 陈北冥一声令下。 身旁的番子们开枪的开枪,发射火箭的发射火箭。 嘭嘭嘭~ 嗖嗖嗖~ 五十丈,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黑熊部的弓箭无济于事。 可是对于带有膛线的燧发枪,以及装有火药增程的火箭来说,那都不叫事! 轰轰轰~ 火箭接二连三地在大军上空爆炸。 那些爆破的碎片,和米尼弹们一起,凶狠地钻进黑熊部军卒体内! 瞬间,惨呼声响成一片! 本来正在撤退的大军,听见背后响起的爆炸和惨叫声,以为是大乾军队衔尾追来,顿时变得慌乱。 那号称十一万的大军,虽然不足数,但老弱病残加起来,人是真不少。 方才,他们很多人都见识过那火箭和神奇兵器的厉害。 现在,那声音又响起来,人们怎么能不害怕? “快撤啊,乾军追出来了!” “怕什么,咱们人多。” “人多顶个鸟用,你没看见他们的兵器多厉害。” “还等什么,赶紧跑啊,要是后边的重甲骑兵跑起来,咱们都得被踩死!” 匈奴军卒们各执一词,但心里已经渐渐生出想法。 该跑就得跑,往快了跑! 哗啦…… 有目睹前线惨状的人,径直丢下武器,连等都不等,拔腿开溜! 别人见状,紧跟着开跑。 走得慢,是会死人的! 啪啪啪! 陡然间,响起马鞭声,抽在那些人身上。 “都给我老实点,按顺序撤退!” 领队大声呵斥着逃跑之人。 他心里很清楚,有秩序撤退,还能相安无事。 若是乱作一团的逃跑,别说是乾军打过来,光是践踏,都能死很多人! 领队的威慑力还在。 那些逃跑之人挨一顿抽,顷刻老实下来,继续跟着队伍撤退。 眼看要混乱的局面,在领队们的弹压下,渐渐安稳下来…… 但是! 陈北冥怎么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嘭~ 枪声响起,刚刚收起鞭子的领队,直挺挺地倒下去。 他没有面甲覆盖的脸,被轰得只剩下半块。 “娘啊,乾军会妖法!” “这么远都能打死人,还等什么,跑啊!” “就是啊,可怕的妖法,快跑!” 轰! 方才安静下来的队伍,再次炸锅。 类似的场景,在后军中不断上演。 陈北冥他们保持一百多米的距离,就是欺负匈奴军箭矢够不着,又能挨个点名拿下基层指挥官。 大军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人。 只要干掉基层军官,已经吓成惊弓之鸟的军卒,就会作鸟兽散。 而他们冲击到本阵,就是混乱的开始。 点名干掉那些领队之后,匈奴的后军直接崩了。 他们发疯地逃跑,生怕下一个死掉。 陈北冥见状,让番子们继续射火箭。 同时,大声喊着。 “黑熊王已死,大家冲啊!” 五百人齐喊,声势震天。 黑夜中,看不清状况。 不明真相的军卒们还以为,真的是关内乾军倾巢而出,追杀他们! 霎时间,匈奴军败退得更快! 陈北冥见状,便催动马匹,率军追击。 就是要趁乱,收割更大的战果! 不过…… 在逃窜的人流当中,却有些意外。 重装骑兵! 他们人马具装,本身就有极强的抗打击能力。 而且,他们的装备沉重,跑起来也慢。 与其让人追着杀,还不如依靠强悍的防御能力,抵挡一番! 若是能挡住,就能防止大溃败。 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大功一件! 重骑兵们想得很好,可当他们直面大乾军队之时,才觉得可怕。 那当先之人,手擎横刀。 胯下战马神骏至极。 人马纵横,颇有睥睨天下之势。 那万古凶兽一般的可怕眼神,让他们呼吸都开始急促。 “列……列阵迎敌……不过是一人一马,给我杀!” 重骑兵妄图最后一搏! 尽管心里害怕,可嘴上还假装强横。 妄图给手下骑兵加把劲。 但是,双方的距离已经很近。 嗡~ 男子横刀劈出的瞬间,他们就知道完了。 刀气如镰刀一般将十几位重甲骑兵割倒。 “啊~~~” 当上半身与马上的身子分离,惨叫声响起。 黑熊部战兵才知道可怕。 “随我冲!” 一声闷雷般地吼声,在匈奴大军上空响起。 匈奴人看到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一支犹如来自地狱的军队,在他们之中冲杀。 像是快刀切热油,所向披靡。 原本就乱糟糟的军队,在大乾骑兵的打击之下,迅速演化成溃败。 人们自顾不暇,纷纷狂奔。 即便是有人稍加抵抗,也被一刀诛杀! 等有人反应过来,已经凿穿撤退的后军。 陈北冥大杀四方,忽然,眼前一空。 等他看清状况,神色一怔。 第939章 母亲是男的? 战场上,除却战死的匈奴人和蛮族,只留下两千多呆呆的汉奴。 他们皆是衣衫褴褛,手脚用铁链捆绑。 陈北冥叹息一声。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那些掳走的工匠以及家人。 “你们自由了!” 得知重获自由的汉奴,起初还难以置信。 当大乾官兵上去劝说之后,他们才相信。 然后,便抱头痛哭。 哭声让所有人心酸。 “安排好他们,没有地方收留,就去找王家商队,提本公的名字。” 陈北冥吩咐道。 “公爷放心,咱们就能安顿好!” 跟着陈北冥出击的偏将,拍着胸脯保证。 眼前的人,都是工匠,在什么地方都是人才! 永宁关就能解决! “好,那就交给你了,有什么困难,我让他们配合。” 安排完人,陈北冥转过身,露出商业性的笑容,伸手做邀请的样子,冲着野苏罗。 “走吧,本公帮你杀了叛逆期的儿子,不用谢。” “公爷杀得好!” 野苏罗满脸堆笑,对陈北冥的驾校浑不在意。 至于远处儿子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 队伍回到永宁关,迎接陈北冥的便是将士们的崇敬与狂热。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大乾万岁!忠义公威武!” 此时的他们不再是忠于某家的私军,而是大乾将士。 那些跟随陈北冥冲阵的骑兵,更是挺直腰杆。 跟着忠义公冲阵的经历,足够他们吹一辈子。 洪慈苦笑摇头,可叹父亲还想与此人斗。 不管怎么看,都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随手招来亲兵。 “去通知家主,回京!” 至于那个想要借此事掌控洪家的三弟,自有他的去处。 …… …… 次日一早,陈北冥率领队伍离开永宁关。 只是,队伍的后面多出一辆囚车。 到达蓟州城时已是翌日正午。 蓟州城墙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和吊着的几百颗匈奴人头,可见那晚战况之激烈。 第953章 陈北冥喜欢玩男扮女装的调调? 陈北冥才发现,身上套着纪清嫣的亵裤和丽儿的下裙。 而上半身精赤着,体魄刀削一般的完美。 “琴儿辛苦,那什么,时候不早。” 说完迅速逃离,回了卧房。 天杀的,还好是半夜。 若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他是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变态呢…… “老爷,妾身的亵裤大了不少。” “婢子的下裙也没法再穿呢。” 纪清嫣和丽儿捡起衣服,强忍着笑意。 陈北冥瞬间恼羞成怒。 “反了你们,不让你们求饶,今晚没完。” “呀!妾身……唔!” 房内春光乍泄…… …… …… ……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那浅吟低唱才停下。 次日,一贯早起的纪清嫣没能爬起来。 由于年关临近,随园很是热闹。 家中绣娘快忙疯了,随园中的女子,无论身份都可以做两件新衣裙。 那些与陈北冥有关系的美婢都得到侍妾的名分,不仅可以多做两件,每人还得到五百两奖赏。 她们在随园很快乐,在此没人欺负她们。 红袖添香她们虽然嘴上霸道,但骨子里都不是刻薄之人。 “老爷,我的衣裙好不好看,可是京城最流行的花色呢。” “爷,绣鞋针线怎么样,人家可是做了好久才做好。” “这是妾身给您做的荷包,放有妾身的头发,您可要随身带着。” 元慧儿她们一个个来献殷勤,只要得到陈北冥肯定就能高兴一整天。 陈北冥的乳母何氏总是一脸笑意,在一旁看着众女。 众女与何氏混得熟,也都不再拘谨,围着何氏说着悄悄话。 陈北冥看着温馨场景,极是舒心。 “老爷,齐国公送来帖子,请您去赴宴,说是和银行有关。” 管家郑乾拿着个帖子进来。 “哦?看来银行的事进展顺利。” 陈北冥接过帖子瞄一眼。 银行自成立后,他就没怎么管过,只是将自己印象里有关银行的所有问题写了总结,交给齐国公。 “去准备马车,我去那边看看。” “是,老爷。” 郑连忙去安排。 不多时,陈北冥到齐国公府,一众国公早就等在门口。 “公爷,您在东北边郡的事我等可都听说,没说的,厉害!” “哼,洪家简直找死,养出个蛮族来。” “要不是看在陛下面上,定让他洪绍元在京城待不下去!” 一众国公侯爷七嘴八舌,表达着态度。 “众位的意思我都明白,陛下心里都记着大家的功劳。” 陈北冥上来先给个甜枣。 一众勋贵立刻眉开眼笑。 皇帝现在权势地位已经无可动摇,不表明态度站队,更待何时。 进厅中落座,齐国公吩咐管家可以开始。 不多时,八个大掌柜进来,他们身后是抬着箱子的仆役。 整整十六个大箱子放在厅中。 “小人大乾银行北疆掌柜范洪,便从小的开始吧,北疆分行今年共收揽存银两百七十五万两,产生利息……” 第一个站出来的掌柜出自齐家。 齐家没有选择富庶的州郡,而是选择北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只有陈北冥知道齐国公的意图。 未来大乾要在北疆有大动作,规划的钢铁工坊和化学工坊等重工业都要放在北疆。 重工业便是帝国的根基,陈北冥并没有瞒齐国公。 齐国公没有太多犹豫,就决心将家族重点放在北疆,并将提出反对意见的族人统统镇压。 等所有大掌柜汇报完,陈北冥已经大致算出结果。 本来,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亏损的打算。 毕竟,现在还没有培养出二十一世纪那种贷款扩大生产的习惯。 而存进来的钱,都是实打实的利息。 但是,稍加计算,经过半年的发展,非但没有亏损,居然还盈余十几万两,虽然只是账面。 盈利的大头还真就是来自于放贷,但并不是商人,而是大家瞧不起的农户。 农户收获后,换成银子的第一件事便是到银行偿还分期的银子。 而且违约率极低。 反而商人们有十分之一出现违约,给出的理由便是生意亏损。 百分之十的坏账率? 跟陈北冥的印象比,未免太高! 他冷笑地敲打着椅子扶手,里面绝对有鬼。 “这些商人背后,肯定有人指使。他们是将咱们当冤大头,做无本买卖啊。” 陈北冥沉声道。 众位国公互相看看,再想想陈北冥的话,都察觉到背后不简单。 “公爷说的是,我怎么就没注意呢?” “唉,光看见赚钱的地方,看亏钱的啊……” “你啊,就是认定头一年亏钱,没有细加追究。” 此言一出,众人倒是点点头。 别说,头年没亏钱,他们已经很满足。 确实没有深究亏损的原因。 陈北冥不同,早就了解银行的坏账率。 因此,一眼便看出端倪。 陈北冥环视一圈,发现齐国公的表情比较淡然。 这才对嘛,他们不可能只说问题,不做调查。 何况,现在齐国公家和锦衣卫莫大关联,怎么会没手段呢? 于是询问道。 “齐国公,您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情报,和大家分享看看。” 齐国公老脸一红,嘿嘿笑道。 “好叫忠义公识破,咱原本还打算最后说,让大家惊喜下呢。” 其他众位听后,全都声讨起来。 “好啊,齐国公,你还打算藏着掖着。” “哼哼,大家都是老兄弟,你就想在最后装大聪明,是不是。” “齐国公你不地道啊,回头我要吃你三顿大酒!” 几个人一说,气氛也就缓和下来。 那说明,事情还在可控范围内。 齐国公敛起笑容,对范洪使个眼色。 范洪站出来,对着众人拱手施礼。 “众位公爷,小人已经查过那些商人,对他们的手段,已经有所了解……” 第954章 比美人还带劲的事情! 原来,那些违约商人背后,都是当地的豪族。 他们已经将资产转移到不相干的人身上,铺子和产业都成为空壳。 陈北冥并没有说话,目光扫过众人。 如果他们这么简单的事都解决不了,银行也就不用再开。 果然,人们听完,顿时暴怒起来。 “驴屮的,欺负到老子头上,真以为我姓程的好欺负!” “嘿嘿,手段老夫熟啊,恐怕那些产业名义上的主人,已经变成些破落户了吧。” “老子玩这手的时候,他们还在玩泥巴呢,狗娘养的!” 说白了,众勋贵们都不是什么好鸟,年轻时手段一个比一个黑。 只不过现在年纪大了,有正经赚钱的路子,在儿孙面前变得慈祥和善。 齐国公咳嗽着开口。 “各自州郡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只有一条,不准欺辱百姓,至于那些商户,你们随意。” “放心,齐国公,咱们里边的厉害。” “百姓是咱们赚钱的根本,可不敢招惹。” “那些商户,就当他们是儆猴的鸡!” 众人自是答应得痛快。 他们对银行的威力已经初步了解。 只要后世子孙不是太混账,足够败几辈子家。 银行的汇报结束,人们达成一致,齐国公便宣布宴会开始。 趁着众人欣赏舞姬的舞姿,齐国公邀请陈北冥进内宅暖阁。 “公爷啊,听说王家老二和飞恒他们几个浑小子,从您那里弄到海图?” 齐国公亲自倒杯茶送到陈北冥手上,双目灼灼。 陈北冥就知道他会提及此事,方才几个国公欲言又止,恐怕都是如此。 “是有这么回事,他们求到我头上,总不能不给他们机会。” “还是公爷关心小辈,老夫等惭愧啊!” 齐国公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陈北冥微笑看着齐国公,哪能不明白他的心思。 “几位老哥哥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此事你们先不要参与,交给武哥和恒哥他们去闯闯也好,你们应该也不想和王承之冲突。”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一帮老家伙在背后为他们保驾护航。” 齐国公松了口气。 陈北冥的话就代表王承之父子的底线。 允许他们走海路就行。 事情谈完,两人返回宴会。 老色批每人怀里一个舞姬。 尤其鲁国公程景明怀里的年纪最小,他的贼爪子都探进人家怀里。 陈北冥碍于身份,没法子和他们比大小。 第956章 给私密里下毒的真凶! 陈北冥听说,那位便宜岳母出身地方大族。 尽管家中名声不大,可颇为出过一些官员,门生亲友遍布大乾官场。 严嵩能控制大乾官场,和亲家关系匪浅。 两家利益联盟不会轻易就此瓦解,可裂痕肯定产生。 陈北冥翻阅完卷宗,看时候不早,动身去肥皂作坊找周阮。 卫生纸生意的分配,还要和她打招呼。 马车从东厂出来,向着肥皂作坊所在的东城而去。 只是…… 在拐过一条街道时,陈北冥嗅到特别的胭脂味。 浓烈中带着骚媚的味道,让他立刻想到一个人。 陈北冥微微掀开帘子,看到一辆马车在边前停下。 马车上先下来一个女子,女子跪倒在马车旁。 紧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从马车里伸出来,正主下车。 陈北冥见状,嘱咐车夫。 “在下个路口等我。” 说完,便下车翻进宅子。 宅子显然也是很少有人居住,积雪大片散落。 黑夜中,方才马车里下来的人蒙着面纱,摇着腰肢出现在宅子里。 那动作,说是个男人吧,娘的很。 说是个女人吧,总有些男子的影子……https:/ 那人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在宅子里小心翼翼,唯恐惊动里面的人。 到亮灯的屋外,确认里面情况后,便敲响门。 “是谁?” 里面的声音,让陈北冥有些吃惊。 吱呀~ 门打开,露出一张绝色面庞,竟是杨凝竹。 “大哥,你怎知道我在此地?” 杨凝竹看清来人,便是一惊。 “呵呵,大哥关心你嘛,怎么,不请我进去?” 杨玄策去掉面纱,妖娆地理下鬓角。 杨凝竹犹豫一下,来不及多想,还是让了进去。 “大哥有话快说,你与凌师姐向来不对付,她随时会回来。” “很快的,大哥说完就走。” 杨玄策进屋之后,确认屋内无人,便放下戒心,右手双指蓄满劲力。 第957章 从后面捅的,不一定是刀子 不远处,站着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子。 轻纱遮面,仍是那副神秘模样。 “好得很,阴阳家月神亲至,本国公倒要好好招待一番。” 陈北冥冷哼一声,凝神备战。 但…… 月神显然并没有纠缠下去的打算。 “可惜本座还有事,改日再秉烛夜谈,公爷要是还追下去的话,只怕你肥皂作坊的小美人会出意外。” 月神爆出一团规模更大的白雾,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陈北冥再看看那边,哪里还有夜神的影子? 心中不由大恨,阴阳家的混账,总是阴魂不散。 动不动就他娘的威胁。 偏偏他又不能将周阮二女绑在身边。 “马拉个币,下次让你们尝尝科技的狠活!” 无奈之下,返回宅子。 院子里,杨凝竹仍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陈北冥便顺手戳开杨凝竹的穴。 杨凝竹恢复行动,两只眸子死死盯住陈北冥。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的身份?” “是。” 陈北冥不想骗她。 “哈哈……所有人都在骗我,连我所谓的父亲都在骗我,你们都该死!” 杨凝竹逐渐疯狂,秀发飘散,面目狰狞,有黑化的症状。 陈北冥皱皱剑眉,扛起杨凝竹,径直往内室走去。 “你……你放开我,不许解我衣裙……” 刺啦~ “跟老子玩黑化,黑你大爷,过去扶住床榻,抬起腿!” 陈北冥决定,施展一条鞭法绝技。 “嫑……” 杨凝竹受精的小鹿一样喊着。 “我看你是要吧,哼哼!” 陈北冥毫不迟疑,当即直捣垓心! 瞬间,便让她由生气进入销魂的地界…… …… …… …… 鞭法施展得很成功。 将想要黑化的杨凝竹揍得没剩丝毫力气。 “我恨你!” 杨凝竹两颊绯红道。 “随便恨,你既不是杨天感的女儿,以后别跟着阴阳家。” 陈北冥在她豚上捏一把。 “你都听到?我……我以后无家可归,也不知道父母是谁。” 杨凝竹神情变得低落。 “这有什么,等我抓住杨玄策那个混账,肯定能从他嘴里掏出来你的身世。” 陈北冥展开锦被为杨凝竹盖住身子。 “你……你别走,我害怕!” 杨凝竹纤手抓住陈北冥的衣摆。 陈北冥算算时辰,凌月儿到现在没回来,肯定是躲起来。 瓜婆娘狡猾如狐,在阴阳家绝对不会吃亏。 第958章 多教点她姿势 杨凝竹神色郑重,以为是隐秘之事。 陈北冥邪魅一笑,小声道。 “对了……你周姐姐可能会请教你些许姿势。 到时候,要手把手教给她呢,你比她有天分。 等你教会她,我再现场检查。” “嗯?是……” 杨凝竹脸色骚羞,声如蚊蚋。 顺从地点点头,转身出去。 陈北冥满意地笑笑,自言自语道。 “下次,让我尝尝新滋味呢。” 随即,起床穿衣,忙活正事。 先在作坊里转悠,发现变化很大。 肥皂生产区域已经取消,问过管事之后才知道,已经转移到城外。 取而代之的,则是到处飘扬的孩童读书声。 这里俨然成为流民孩子生活读书的学堂。 读书好啊,读书能让他们成为有用之才。 不过…… 并非所有人都是读书种子吧…… 陈北冥心怀疑问,继续走下去。 走到最后几间房舍,里边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眼前一亮,快走两步。 果然,屋子里的孩子,并没有摇头晃脑地读书。 他们在先生的指引下,在练习打算盘。 陈北冥问陪同的管事。 “他们为何不读书,练习打算盘?” “回公爷,说起来也是无奈,他们中大多数人,都是些笨坯。 让他们背诵文章,总是磕磕绊绊的,有些人连一个整篇都背诵不下来。 原本,是打算将他们丢到工坊,从小学习做活的。 但掌柜经过考验后发现,他们中很多人,对数字颇有天分。 于是便尝试学习做账,计算流水。 没想到,还真不错,更有甚者,打算盘的水平远超同辈,随便学习一个月,就能与常年记账的伙计相比……” 陈北冥欣慰地点点头。 “嗯,量才施用,掌柜做得很好。以后你们就按类似的方式处理。 读书不好的,就让他们学记账,还不成的,就去学手艺。 要是都学不进去,就喜欢打闹的,给我扔到军营,去上战场!” “小的遵命!” 陈北冥还不信了,孩子们能找不到出路? 他们之前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四处流浪。 第962章 天生丽质,润滑如斯 红袖两只玉臂抱着陈北冥,娇声道。 “老爷,妾身头晕呢。” 陈北冥仔细打量她一番. 如今的红袖,和之前相比,已是成熟到位。 五官精致,眉目如画,有对小酒窝,轻腰欲折。 一身淡粉绫罗长裙,披着条白狐围巾,满头青丝上挽个美人髻。 乌鸦鸦的秀发上斜插一枝金步摇,衬得秀颈颀长。 身段儿说不尽的灵秀,惹人无限遐思。 两人紧贴着走在花园里,满空星斗。 灯火不如宅子那样通明,路旁树枝上都挂着大红灯笼,随风摇曳着,光线泛红朦胧。 “袖儿到随园多久了?” “快三年呢,老爷总是冷落妾身。” 红袖没来由的一阵委屈。 “呵呵,今晚绝不委屈你。” 陈北冥抱着红袖软若无骨的纤腰,不知床笫间会是何种风情。 “嘤咛……您摸摸,妾身不比纪姐姐小哦!” 红袖将衣领分开些,拿着陈北冥的贼爪子放进去。 陈北冥捏上一把,果然规模可观,手感极致。 “来,我们去房间,好生观看。” “嗯嗯,快来,妾等许久呢!” 红袖一点也不害羞,反而比陈北冥还激动。 美人恩怎么辜负? 陈北冥抱起红袖便进入她的房间。 到床上,红袖虽是学着其他姐妹给陈北冥解外袍,还满心期待。 但初经人事,还是紧张得玉手直抖。 陈北冥三下五除二解下外袍,转身帮红袖开始解衣。 “啊!妾身自己来嘛。” 红袖最终还是没有能将大大咧咧持续到底。 虽然她平日里没少听男女入洞房会如何。 但真轮到自己,仍是不免紧张。 一件外衫,解许久才开。 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衣。 陈北冥轻轻卷起红袖下面裙摆,直至腰间。 两条晶莹如玉的美腿裹在羊毛亵裤里。 亵裤除去,才见到玉腿真容。 红袖的玉腿腿型虽不完美,但胜在纤细白皙,宛若白瓷一般。 第963章 再拔…无情就骟掉 原来,是几匹小马驹想靠近,被狮子骢又踹又咬地赶走。 小马驹是狮子骢和几匹母马的结晶。 但这渣马愣是没有一点做父亲的觉悟。 那几匹母马想要接近,说不定都会挨狮子骢一脚。 “停停停,我说小白啊,那是你孩子。” 陈北冥语重心长,扭着它的耳朵叮嘱。 希律律…… 狮子骢傲娇地一声嘶鸣,似乎在说老子不在乎。 陈北冥被它渣马的行为很是无语。 “麻痹,你能不能学学老子?种下种子结出果实,就得认! 要是再拔掉无情…… 哼!回头我就阉了你!” 说完,才撒开它的耳朵。 楚红缨从房间中出来,一身大红劲装,神色不善地看向狮子骢。 狮子骢显然惧怕楚红缨,立刻躲到陈北冥身后。 “哼哼,算你识相,还知道害怕。” 嘱咐完狮子骢,回头看看楚红缨。 “好了,你吓它做什么,缨儿一会儿陪我出去。” “您将它惯坏了。” 楚红缨看见狮子骢和母马,似是想到自己,双颊绯红,螓首微垂。 “妾身这就去准备。” 陈北冥瞥见远处正在给护卫们训话的楚铁山,心中了然。 …… 勋贵女眷中,第一个登门的是平阳侯夫人。 她带着大儿媳和小女儿。 “哎呀呀,我刚从宫中皇后娘娘那出来,还是随园舒坦,陈夫人可是愈发美得让人嫉妒呢。” 一番话说得纪清嫣眉开眼笑。 “夫人过誉,远远的,我还以为哪家未出阁的姐妹俩来了呢。” 双方商业互吹,很是和谐。 随着越来越多的勋贵女眷到来,随园变得热闹非凡。 陈北冥如今在朝中举足轻重,满朝文武谁敢不给面子? 今日说是宴饮,实际上都是来套关系。 随着严家大公子的夫人到来,宴饮气氛到达顶峰。 “严大夫人来了,请内堂坐,些许简陋茶点,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纪清嫣知道陈北冥要拉拢严嵩长子,听到消息亲自出来相迎。 “夫人客气!” 严夫人本来拘谨的神色,渐渐变得放松。 她瞥见人群中几个妯娌正嫉妒地看向自己。 遂挺直身子,目不斜视地进内堂。 女子间的战争,一点不比男人轻松。 只不过,男人们就直接多了。 陈北冥带着楚红缨到北郊猎场,女帝的銮驾随后而至。 今年女帝没在宫中招待皇族和勋贵,而是选择北郊猎场。 一是近几年一直打胜仗,再就是为以后用兵做准备,掀起大乾尚武之风。 几乎所有在京勋贵和皇族都到场,且都是一副劲装打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齐齐跪下迎接女帝。 “众卿平身吧,今年我们换个花样,谁猎到的猎物多且凶猛,谁便获胜,彩头是一斤龙涎香。” 女帝从銮驾里出来。 看见陈北冥身边的楚红缨,美目凝了一下。 楚红缨莫名觉得心头一寒。 不知道皇帝为何对她有些敌视。 哄~ 众人听到龙涎香,纷纷惊叹出声。 龙涎香极其珍贵,尤其上上品质级别,属于有价无市那种。 而上上品作为皇家贡品,私自拥有都是重罪。 皇帝拿出一斤来做彩头,让过惯富贵日子的勋贵和皇族都不禁侧目。 那东西点燃小指那么一点,香气能传出十里,且久久不散。 属于顶级不能再顶级的香料。 “众位,每人可携带五名护卫,时间到今日午时正刻!” 云鸾又讲一遍具体规则。 “陛下,臣有话说,忠义公不可参加此次围猎,他要是上场,我们就不用玩了!” “鲁王爷说得对,不能让他上场。” “还请陛下下旨!” 一帮皇族起哄。 他们平日里就被陈北冥和东厂压得不敢乱来。 此刻纷纷开口反对。 而且…… 平时和陈北冥穿一条裤子的众勋贵,也哈哈笑着开腔,不让陈北冥参与。 女帝只好用眼神询问陈北冥的意见。 他早就有心理准备,呵呵一笑。 “本国公可以不参加,但小妾参加,如何?” 陈北冥哪能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 他来参加围猎,就是给女帝捧场。 大乾虽是以武立国,但百年来早就没太祖、太宗朝的武勇。 将来开启大航海时代,要和那么多敌人争抢地盘,没有这股一往无前的武勇,是不现实的。 当然,知道此事的人还不多。 众皇族见陈北冥身边的楚红缨,纷纷放下心来。 一个女人而已,还能输给她? 随着一声号角,围猎开始。 “爷,妾身走了!” 楚红缨美眸中充满战意,翻身上枣红马,如一朵红云迅速远去。 陈北冥和王镇等相熟的勋贵打个招呼,向着女帝大帐走去。 背后,占地广袤的皇家猎场热闹非凡。 冬眠的棕熊,还有野狼、老虎等凶兽们可是倒霉,被勋贵和皇族追得到处逃命。 很快,便有人收获颇丰。 毕竟他们带的护卫身手皆是不凡。 但楚红缨的表现还是让人大开眼界,手中箭支每射出一支,便有猎物倒地。 跟随陈北冥时日已久,楚红缨的身手早就今非昔比。 “马的,都给老子精神点,连一个小娘都斗不过!” “驴屮的,邪门了,那阉货是怎么玩的,小娘如此滋润!” “谁知道,一个太监拥有此尤物,不是暴殄天物!” 楚红缨没有理会某些人的污言秽语,动手砍死一头仍然挣扎的青狼。 为了拿到更多猎物,只有去别人不去的地方。 例如,紫璇郡主带着五个女护卫向林子深处奔去。 楚红缨对那位皇家郡主,只是见过几面,知道她与自家男人关系不简单。 但是…… “糟了!” 楚红缨惊叹出声,那个方向好像是猎场的危险区域。 猎场管事说过,那里有危险凶兽,禁止入内。 楚红缨思考一番,选择跟着进去。 女帝大帐。 陈北冥搂着女帝纤腰,一同看着桌案上的地图。 “你说倭岛有一亿两白银?” 女帝吃惊道。 “不错,只多不少。” 陈北冥嗅着女帝身上的味道,像是又换新香水。 一天得不到梦寐以求的身子,他就心痒痒。 可惜女帝至今没有同意。 其实陈北冥用手段也能得手,就怕伤二人感情。 “都是朕的,你何时去取?” 女帝玉臂抱住陈北冥脖颈,双眸灿若星辰,媚态横生。 陈北冥吞咽口水,他是真的想将女帝就地正法。 “陛下且等一阵,王元朗建造的第一艘战舰六月份就能下水试航。 等所有武器装配完,第一件事便是去倭国!” “哦,你答应朕,一两都不许留给倭人!” 女帝呵气如兰道。https:/ 陈北冥嘴角一勾,大手伸向腰带…… 第966章 深山美女不是一个,是一打! 果然啊,制服未经人事的少女,就是要厚脸皮…… 陈北冥的贼爪子趁着躲避攻击的时间,捏捏少女明月。 “啧啧……不是一般的小,将来怎么喂孩子?” 少女愣了一下,反抗得更加剧烈。 但是,已然进退失据,双眸盈满珠泪。 “我不活了!一起死吧!” 说着,便从腰间香囊里掏出小瓷瓶,作势要打开。 陈北冥本能地感觉到瓷瓶危险,一把抢过。 瓷瓶到手的瞬间,他惊出一身冷汗。 他的气息透入瓷瓶,里面赫然是只虫子。 尽管虫子外表平平无奇,但就是让人发自心底的害怕。 仿佛它醒过来能杀死一切。 “这是什么东西?” “说出来吓死你,是天下一切毒虫的祖宗!赶紧还给我,否则你必死!” 少女见压箱底的东西被抢,终是急了。 “哦,那么牛?归我了。” 陈北冥顺手投进自己囊袋。 少女还想从身上掏东西,却被陈北冥电光火影般点中穴。 “给我老实点,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陈北冥将少女扛在肩头,向桃林里走去。 “哼……” 少女拒绝合作。 陈北冥不以为意,还想问话,眼前豁然开朗。 桃林之后,便是个巨大天坑。 天坑四周山壁耸入天际,只露出头顶一片湛蓝的天空。 天坑之中森林、湖泊、鸟兽应有尽有。 还有房屋错落其间。 陈北冥收摄心神,往天坑中走。 没走出几步,就听见女子的嬉闹。 肩上少女刚想张嘴示警,就被陈北冥点中哑穴。 他提高警惕,穿过一片丛林和灌木,眼前出现一个偌大的湖。 湖水中,有十几条白花花的“美人鱼”正在戏水。 眼前的美人鱼,一个比一个漂亮,曲线诱人,群峰跌宕起伏。 女子共计十一人,似乎都在妙龄。 一个个都是长得雪肌玉肤,星眸樱唇,香肩如削,细腰如柳,艳质娇容,几可与他的红颜知己相抗衡。 当先女子,二十六七的年纪。 挽着一个双凤髻,斜插一枝碧玉钗,长眉入鬓,秀靥承颧,凝脂和雪。 陈北冥正看得入神,一声尖厉的叫声打破寂静。 “啊~有淫贼!有淫贼!” 陈北冥惊讶转过头,刚才没瞧见别人啊! 细细看去,发现旁边树枝上站着一只黑鸟。 顿时哭笑不得:“哪里来的乌鸦,还会说话。” 他手速极快,趁黑鸟没反应过来,捏在手中。 “谁是乌鸦,你全家都是乌鸦!” 尽管被抓住,黑鸟仍然嘴上反击。 此时,人鸟的对骂声,已经惊到湖中的美人。 她们已经上岸,躲到岩石后穿衣。 “淫贼!束手就擒!” “杀了他!说不定是旁边过来的!” “呀,十二妹在他手里!” 穿好衣裙的“美人鱼们”将陈北冥团团围住。 见自家姐妹在对方手里,投鼠忌器之下,不敢下杀手。 为首的女子吹声口哨,四周立刻响起沙沙声。 片刻后,成千上万条毒蛇爬过来。 当中,品种繁杂,许多毒蛇陈北冥都没见过。 长腿的,有犄角的,居然还有酷似人脸的品种。 蛇到群众女身前一尺停下,还有些惧怕地往后退退。 看样子,似乎众女身上有什么东西,令蛇虫不敢接近。 沙沙~ 一条足有成年男子腰粗的大蛇爬过来,停在为首的女子身侧。 大蛇浑身覆着彩色的鳞甲,人立而起的时候,有一人半高。 蛇头两侧扁圆,像是披着个头巾,头上有冠,颜色金黄。 陈北冥觉得自己没看错,他从大蛇眼里,看到上位者的倨傲和人一般智慧。 “放开十二妹,也许我可以饶你全尸!” 为首女子,再次开口。 她身上的衣裙材质和样式极为古朴。 有些像大康太祖皇帝姬玄墓中壁画上的人。 “哦?如果我不答应呢。” 陈北冥很是淡然,宗师境的武功修为给他强大的自信。 “你找死!” 为首的女子脸色一变,口中发出刺耳的哨音。 大蛇张开巨大的嘴,八颗獠牙极具压迫性,猝然咬过来。 陈北冥手中横刀出鞘,只是轻轻一抖。 嗡~ 啪~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鸣啸,在众人耳边炸响。 横刀上外放出的刀气,所过之处,全部化作齑粉。 其压倒性的破坏力结合陈北冥身上宛若实质的宗师威压,引起阵阵惊叫。 这还不算,他随手扔出一枚飞火,正在蛇群中。 轰~ 扑哧嗤~ 爆炸产生巨量的破片,夹杂着钢珠、铁针,四下乱飞。 收割着各种毒蛇的生命。 须臾间,蛇群当中为之一空,横尸遍地。 进攻中的大蛇,迅速退回去,狂暴的眼神变得清澈无比。 而且隐隐低下头,表达着臣服之意。 只是抽刀出鞘,还未斩出,就展现出如此威力。 这就是宗师! 再加上那不知名的武器,谁还敢当? “宗师境!你是谁?!” 为首的女子,惊惧地看着陈北冥。 “呵呵,这句话该我问你,此乃我大乾皇家猎场,你们怎么会在?” 陈北冥双目扫过众女。 “哼!我们族人在此待有上千年,大乾才多少年,凭什么说是你们的地盘?” 一个年纪小些的女子。很是不服气。 “凭这把刀,够不够?” 陈北冥抖抖手中横刀。 当今世界,是以武为尊。 谁的硬,谁就有道理。 那女子将头甩过去,仍是不服,但也不再说话。 “您是代表大乾皇帝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为首的女子,明显变得和颜悦色。 果然,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只要随时能射她,她又敢怎样? 陈北冥能察觉出来,她们似乎不是绑架楚红缨等人的凶手,也不想和她们产生冲突。 “我来,是为……” 他便将楚红缨和紫璇郡主闯进巫岭的事说个大概。 “她们并未闯入我桃花谷,如果我没猜错,她们应该落入别人手里。” 为首的女子回答道。 “那她们会去哪里?” 陈北冥追问着。 女子沉吟片刻,说出来历。 原来,她们也是流传千年的古老门派之一,叫做猎家。 是由一帮善于捕猎御兽的高手组成。 曾帮助某位君王,统一天下。 但对方卸磨杀驴,他们才躲避到此处。 但猎家的先祖由于理念不同,分裂成两派。 一派主张隐世不出,一派选择积蓄力量,争霸天下。 而几个女子,很有可能去到那边…… “怎么才能到他们那里,我着急救人。” 陈北冥不敢耽搁,唯恐楚红缨和紫璇受到伤害。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 如果她们都是非同寻常的人物,那不会轻易遭受戕害。 那些人积蓄力量,需要找外边的臂助。 你找的人陷入他们陷阱,只会关押起来。 他们会找到最有价值的渠道,交换出去。在那之前,不会做伤害之事。” “此话当真?” “骗你与我们有何好处?他们想要做大事,没本钱怎么成?” “好吧,我信你。” 陈北冥稍稍放心,女子说得有道理。 接着,他郑重问道。 “说吧,怎么做你能带我去?” 为首的女子嫣然一笑,眼神中别有深意…… 第968章 渣人、渣马、渣鸟 却见那矮几上的陶碗里,不是油炸各种虫子,就是烤的儿臂大的蜈蚣。 反正无论怎么看,没一样看起来正常的菜色。 陈北冥的表现,已经相当克制。 好歹他前世吃过各种虫子。 若是换成别人过来,别说是稳坐钓鱼台,只怕看见之后,就要跳起来逃走。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遭人嫌弃。 “胆小鬼!” 绿衣少女将一只只肥美的虫子丢进口中,横了陈北冥一眼。 其余人吃得很是香甜,没人搭理他。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跟谁俩呢? 他虽然对蜈蚣有些抗拒,但虫蛹没问题啊! 夹起蚕蛹放进口中。 嘎嘣~嘎嘣~ 别说,嘎嘣脆,鸡肉味! 带劲! “不错,不错,味道好极啦。 可惜啊,要是再放点孜然和辣椒面,会更好。” 只要能做到不在意食物的外形,陈北冥比所有人吃得都要豪爽。 “孜然和辣椒面是什么?” 少女听他的话,又从鄙视变得好奇起来。 陈北冥微微一笑,答道。 “当然是能让食物变得更加美味的调料,你们谷中没有,将来有机会出去,我来款待你们。” “哼,你最好是。” 绿衣女听到他许诺,又埋头吃起来。 陈北冥随便吃点,垫补完肚子,目光看向殿外。 桃花谷的所有人都席地坐,目测有四五百人。 “少年郎,现在是谁当皇帝?是他的儿子么?” 老妇人忽然开口。 他应当指的就是女帝的爷爷,在位三十二年。 “回前辈,如今在位是他的孙子。” 女帝的真实身份是秘密,自不可能随便向老妇人透露。 “哦,他们家人还是那般短命。” 老妇人似是回忆起往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离开。 众女用完饭,也都纷纷离开,殿内瞬间只剩下陈北冥。 他见无人搭理自己,只好走到窗边,欣赏着天坑内的夜景。 方才听她们的对话,说现在时机不合适。 或许是天坑有着特别的小气候条件,会在固定时间发生变化吧…… 第971章 和他来一发,那是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陈北冥眼见他们不闪不避,冷笑一声,扣动机括。 噗…… 暴雨梨花猝然发射! 陈北冥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手又丢出一枚飞火雷。 扑哧嗤…… 啊啊啊!!! 黑猎高手中招大叫。 轰! 紧接着,飞火凌空爆炸。 射出无数弹片、钢珠! 扑哧嗤…… 又是连片入肉声! 剩余的黑猎高手,几乎全部中招。 就连中年人本身,也被弹片和梨花针击中! 虽然他运气护体罡气,让袍服鼓掌得如同气球。 但依旧难以逃脱暴雨梨花和飞火雷的饱和攻击! 高手对决,本就该全力而为。 眼下他受伤,实力便差了一个档次。 “阉狗,你无耻!” 中年人大吼一声,并不停留,直奔房间而去。 陈北冥心中大惊,以为他要去对付里边的女人,连忙衔尾追去。 谁知,到了房内,他并未攻击,而是伸手去按座位上的机关! 但是,陈北冥速度更快。 电光火石间,他手中掷出一物。 中年男子吃惊躲闪,以为又是什么暗器。 但见虚影飘忽而至,忙闪身逃离。 啪…… 掉在地上的是个暴雨梨花盒子。 “狗贼,又骗老子!” 中年男子气急败坏,反身回去。 陈北冥看见他要去座椅,又从身上掏出东西扔过去。 “你又来,老子看你还有什么!” 他伸手便要接住! 谁知…… 噗~ 那东西击中男子后便炸裂开来。 吱~ 一声让人让灵魂战栗的叫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只外貌普通的小虫。 虽然它体型极小,但叫声让人发自内省的恐惧。 吱~ 又是一声鸣叫。 让逃跑的中年男子停下脚步,惊恐地看着脚下的虫子。 “天蚕虫!” 中年男子一动不敢动,他知道虫子的可怕。 第975章 双生子妙不可言 陈北冥吓得赶紧抱起王蔷,一番检查,发现只是晕过去。 片刻后,她才悠悠醒转。 “嘤咛……妾身是怎么了?” “你心神耗费太大,昏死过去,可吓死我!” 陈北冥紧紧抱着王蔷,有些后怕。 大美人如果有个好歹,他不得后悔撞墙。 “妾身没事,您不必这般紧张。” 王蔷见情郎如此紧张自己,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转而看向凤床上的儿子,俏脸充满慈爱。 “您瞧我们的儿子多好,前两日会喊妾身了呢。” 陈北冥摸摸儿子的额头,见一切正常,总算放下心。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随园。” 王蔷却是死死抱住,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 “妾身不要你走,你可知这两日我多害怕!” “好好好,不走,先不走。” 陈北冥只好留下,直到哄着王蔷睡着才离开。 等出宫回到随园,夜色已经渐深。 后宅里只有卧房还亮着烛火,他便推门进去。 坐在桌案边打着瞌睡的纪清嫣,闻声站起,美目见陈北冥一切如常,笑意盈盈地过来。 “您总算回来了,这两天家里可是热闹呢,妾身替您答应严家大公子的白糖……” 陈北冥没等纪清嫣说完,托住她的俏脸,吻了上去。 然后抱起她上床,一切来得都是那么激烈。 当春色敛去,纪清嫣噘着樱唇打陈北冥一下。 “方才妾身的腰都要断掉,您一点不知道怜惜妾身。” “嫣儿,你可知道猎家?” 陈北冥抚着纪清嫣犹如玉石般美丽的娇躯,赞叹造物主的偏心,竟将美貌和完美的躯体都给她。 “啊?您是说猎家?妾身记得谷中长老说起过,猎家在大乾、西秦、南梁争霸天下的时候,曾经帮过西秦,不知为何又不知所踪。” 纪清嫣收拾完痕迹,螓首枕在陈北冥胳膊上。 “他们如今就藏在北郊猎场,还分裂成黑猎和白猎。” 陈北冥两日经历过的事情大致讲一遍。 “陛下让您铲除他们?可不好办,他们驭使猛兽毒虫的本事可不比苗人差呢,而且……” “而且什么?” 陈北冥笑盈盈地看着。 第976章 使者的奇怪行为 “熊猫?!” 陈北冥看着眼前笼子里的动物,很是吃惊。 “大人识得此物?我等称之为食铁兽,也有人称之为白熊,熊猫的称呼倒有几分意思。” 为首的中年男子,态度还算恭谨。 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并无外交使臣那么圆滑,给人的感觉比较滞涩。 他并不认识陈北冥,见其站在大乾皇帝身边,以为是什么普通近臣。 “见过几次,熊猫在你们那也不多吧。” “大人何出此言,此物在我们那里漫山遍野都是。” 陈北冥闻言怔住,拍拍脑门。 还以为自己身在二十一世纪。 眼下,熊猫的栖息地还没有受到人类大规模影响,物种种群规模很大。 不过么…… 这中年男子也是个直肠子,漫山遍野都有的东西你还说出来。 说得越少,不越是显得带来的礼物稀罕? 越是如此,陈北冥越发觉得眼前使臣有些奇怪。 巴蜀送来的礼物众多,像是熊猫、孔雀、大象等动物不知多少。 女帝只是扫一眼就让人拉走,邀请巴蜀使臣进殿。 双方落座后,女帝首先开口。 “不知使臣千里迢迢而来,所为何事?” “使臣郑云垂参见大乾陛下,此来是代表我家陛下向贵国示好,愿永结盟好!” 中年男子抚胸施礼。 “原来如此,替我向贵国陛下转达,朕愿意两国和平共处,为兄弟之国。” 女帝面无表情,声音都不带一丝波动。 送那么点东西就想和大乾结盟,真当大乾是傻子。 嘴上说的场面话,那更加无所谓。 反正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漂亮话谁不会说。 郑云垂有些焦急,见大乾皇帝口惠而实不至,越发急切。 西秦对巴蜀的军事压力越来越大,若没有外援,早晚被其吞并。 “陛下……” “使臣此来想必是累了,就先去鸿胪寺稍作安歇吧,等休息好之后,有什么事,咱们细细商议。” 第977章 不远千里,借刀杀人 陈北冥正色道。 “你手臂若不及时治疗,将会废掉。” 郑云垂大喜,他已经被陈北冥攻入体内的气劲快折磨疯。 “还望忠义公出手!” 陈北冥在他左右手臂上点按几下,卸掉乱窜的气劲。 郑云垂这次终于朝女帝磕头行礼,随后向于谦和陈北冥抱拳表示感谢。 然后抱起女儿,一瘸一拐地走出乾清宫。 两人走后,陈北冥回过头,于谦已经在和女帝解释。 他也走上前,笑呵呵地说着。 “陛下不必生气,那郑云垂就是个直肠子,以小的看,巴蜀皇帝派他来,就没安什么好心思。” 于谦也捻着胡须,点头道。 “臣附议。” “哦?怎么说?” 女帝诧异地皱起眉头。 于谦先解释道。 “他带来的礼物毫无诚意,只是些猛兽竹器,也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根本不是来结盟。” 说完,看着陈北冥。 “剩下的消息,就有劳公爷补充了。” 陈北冥接过东厂送来的卷宗,为女帝分析起来。 “陛下,小的先说结论,巴蜀派他来,是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女帝柳眉深皱,颇为吃惊。 陈北冥拿着东厂情报,分析道。 “巴蜀皇帝年幼,太后监国,郑、杨、吴、董、高、段六姓豪族掌握国家。 他们有地有兵有民,根本不听皇帝旨意,其中郑家实力最弱……” 于谦则补充道。 “若是巴蜀君臣都知道郑云垂是个直肠子,牛脾气,还派他来结盟,除了坑郑家,显然还有内情。” “难道说西秦对巴蜀其他几家有什么承诺?” 作为帝王,女帝一下就联想更多可能。 “陛下英明,小的也是这么想,西秦想吞并巴蜀不是一年两年,只是碍于蜀道艰难,行军不易,才没有得逞。” 于谦则继续补充。 “巴蜀号称天府之国,盛产粮食,绝非什么贫瘠之地。 第980章 前所未有的出兵效率 还未出十五,禁军和安西军所有士卒和军官都被召回营。 谁也不知道发生何事,也没听到有什么地方打仗的消息, 将军们只收到一句命令。 操练,狠狠地操练! 如此行动,将正在休假的文官们吓一跳。 他们都在猜测要有什么军事行动,以为又将掀起一番大战。 可朝廷上下,愣是没有半点风向,让人们猜了一遍又一遍。 在煎熬中,接连数日的操练让他们慢慢习以为常,以为皇帝心血来潮。 然而,就在十五当天。 安西军、神武军、天策军三支大军开始汇合,乘上特制的运兵车,由铁路一路向西。 如此大动作,立刻让所有人震惊。 十几万大军出动,要干什么? 内阁首辅严嵩等人赶到乾清宫外,作为帝国官员的顶端核心,他们竟然不知道发生什么。 他看看对面的次辅于谦,越看越觉得于谦知道内情!https:/ 恰在此时,云鸾出现,无表情地传达着女帝口谕。 “陛下口谕,此次大军行动由忠义国公陈北冥全权指挥,所需军需银两由内府负责。 诸位相公无需过问,朕身子不适,就不见几位,退下吧。” “这是怎么说的。” “我们什么不能过问了?” “不成,得问个清楚!” 其余几个人,纷纷开口嚷嚷。 而严嵩瞪于谦一眼,拂袖而去。 皇帝不用户部出钱,摆明不让内阁伸手管此事。 勋贵等为代表的五军都督府又没出现,显然他们有消息。 内阁能约束用兵,是因为掌握粮草后勤等大权。 而从法理上来说,行军打仗还是五军都督府之事。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辙。 严嵩离开,其余人也不再装,灰溜溜地离去。 于谦出宫后就气冲冲地去东厂,不顾守卫阻拦闯进去。 “我要见陈北冥,谁敢拦我!” 满朝文武,也只有于大爷敢如此肆无忌惮,不把东厂当回事。 周启泰挥退阻拦的番子。 “于大人,公爷不在东厂,您来晚了。” “他在哪?随园还是哪个别院?今日见不到他,老夫就不走!” 于谦倔脾气上来,谁也拦不住。 周启泰叹口气走到于谦跟前。 “于大人,此事您就还是别管了,事关机密,我也不便多说。” 对于于谦,周启泰还是佩服的,反正他做不到那么硬骨头。 “有什么事是我内阁次辅不能知道?当初是我和他一起在陛下面前出主意,要对巴蜀有所表示。 他可倒好,就让我知道大概原因,别的时间和详情一概不知。 动用十三万大军,老夫问都不能问,他陈北冥想要做什么?” 于谦骨子里就要维护朝廷的纲纪,皇帝也不能乱来。 “我的于大人啊,您早晚会知道的。” “不行,老夫现在就要知道。” “唉,要我说,您比严老头幸福得多。起码您知道是巴蜀之事。严老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周启泰好言相劝着。 “呸,那也不成!” 于谦依旧坚持。 周启泰好话说一箩筐,眼见于谦油盐不进,也是有些烦。 “来人啊,给我将于大人护送回家!” “你放肆!谁敢动老夫!” 番子们才不管,上去就将他围在垓心,推上一辆马车。 很快,东厂恢复平静。 于谦大闹东厂的事,迅速在京城传开。 连和陈北冥关系亲近的次辅都干涉不了,众人愈发好奇。 消息传到严府,严嵩反而诧异。 “于谦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他清楚内情呢,既然他都不知道,那老夫便不再过问。 通知下去,让下边人动动嘴便是,动静不宜太大。” “是……” 管家领命下去办事。 …… …… 京城,西郊。 一辆辆运送兵员和辎重的车沿着铁路向西。 十多万人和随行的武器装备,叠成一座又一座小山包,景象极为壮观。 薛万彻、王元朗和元罗三人看着面前极为高效的场景,无比感叹。 要是按照大乾传统的出兵方式,恐怕五日后才能出兵。 辎重粮草,半路上就能消耗三分之一。 如今,粮草没损耗不说,到达与西秦相邻的铁山关也只需两日。 哒哒哒…… 马蹄声响起,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进入车站。 第981章 取皇帝而代之? 西秦的守城士卒,立刻敲响城头的铜钟。 虽然他们包含怨气,但毫无准备的话,伤的还是他们。 与此同时,西秦守将还在小妾身上动作着。 本来,他都快要到站下车…… 可是那预警声,将他生生吓回去。 而小妾还在那里配合地低吟着。 “好了,老子都已经软趴下去,你在那装什么,给我披甲!” “爷,都是那些杀千刀的害您兴致。” 小妾谄媚地说着。 “万一真有人攻城呢,下次不许给老子假装!” “是……” 小妾害怕地伏在床上…… 西秦守将上了城头,看着下面乌泱泱的大军,有些眼晕。 “快快快……快去点燃烽火,大乾贼子要动手!” 两国在铁山关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大的冲突。 上次的渔阳城之战,西秦便吃了大亏。 “将军那是……” 副将指着帅旗颤抖道。 帅旗上斗大的陈字,在火把下很是醒目。 大乾能做统帅,而且姓陈的,只有那一位。 “有什么事情赶紧写信给家里交代吧,我们肯定守不住,对了,赶紧向陛下求援!” 西秦铁山守将桑海,神色悲苦。 他本是来此熬资历,再过两个月就能回京城。 到时候一说在边关和大乾对峙,那都是过硬的资历啊。 飞黄腾达,青云直上,都是小意思。 谁他娘的能想到,竟然碰上陈北冥! “真他娘地倒霉啊……” 在他看来,回是回不去了…… 一众将领皆是心中恐惧,那个人为帅,他们怎么打? 一阵寒风吹来,头顶有雪花飘落。 …… …… 西秦,皇宫。 皇帝刘元昭很不高兴地爬起来,等宫女伺候穿好龙袍才出来。 面色阴冷地看向太监总管。 “何事,扰朕清梦,没有合理的理由,就给朕去死!” “陛……陛下,烽火台点燃,是乾国铁山关方向!” 太监总管吓得浑身哆嗦。 皇帝动辄杀人,凡是惹其不高兴者,只有一死。 光是太监总管,已经更换八个。 “又点燃,还是铁山方向?!” 刘元昭心底没来由一慌。 记得上次烽烟起,还是陈北冥叩关。 这次不会还是…… “召集丞相、大将军,还有六部官员到大殿议事!” “陛下,大将军不在京城,在汉州城。” 刘元昭一拍脑门。 陆逊去汉州和巴蜀五大家族商谈巴蜀并入西秦之事。 “去将刘元佐给我叫来,装什么贤王!” 太监总管立刻转身出寝宫,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半个时辰后,西秦议事殿已经站满要员。 “陛下到!” 一个个装着闭目养神的官员跪下行礼。 “都什么时候,给朕滚起来,说,到底怎么应对?” 刘元昭鹰隼一般的眼神,在所有人身上划过。 文武要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 “都哑巴了?给朕说话,齐王你先说!” 刘元昭的咆哮声在殿内回荡,但没人当出头鸟。 齐王刘元佐出列躬身施礼。 “陛下,臣弟以为先搞清楚情况,乾国是谁领兵挂帅,兵员多少,如此我们才好调遣兵将。 何况我西秦铁山关墙高耸,兵精将足,轻易不可攻克!” “臣等附议!” 其余人等见机赶紧出来表态。 大乾和西秦虽然打几百年,但谁也奈何不得谁,哪次不是谈判结束。 虽说大乾成立什么安西军,摆明是冲着西秦而来,可才成军多久。 众人都以为仍如往常一般。 “哼!亏你还是亲王,朕看来也不过如此!” 刘元佐心中大恨,这位兄长是越来越恶毒。 若不是被陈北冥威胁,他早就发动兵变。 刘元昭还想说,一个小太监抱着只信鸽进来。 “陛……陛下,铁山守将桑海信到!” “快拿来!” 刘元昭走下玉阶,从小太监手里抢过信鸽脚上的竹筒。 打开只看一眼,惊得连连后退,一下退在太监总管身上,差点摔在玉阶下。 丞相上官信和几个小太监赶紧去扶。 上官信从刘元昭手里拿过纸条,开口念出来。 “陈北冥率军五十万攻打铁山防线!” 哄~ 整个议事殿登时炸锅。 “这……这该如何是好!” “那阉货率军,我们怎么打!” “要不我们迁都吧!” 文武百官乱作一团。 陈北冥千里奔袭古多城的壮举还没过去多久。 和那样的人打仗,谁有那个本事。 齐王刘元佐愣住,看着魂不附体的皇兄,登时动起了心思。 要不趁机将昏君取而代之? 陈北冥举五十万大军来攻? 怎么可能,在乾国的探子没有丝毫消息传回。 征兵总有动静吧。 他们的常备军,何时有过五十万? “陛下!老臣以为此事有蹊跷!” 百官中站出一个白发老者。 刘元昭看见老者,眼前一亮,怎么把他忘了。 “太傅请说!” 太傅宰风虽年事已高,但年轻时也是文武双全的大才。 曾任西秦大将军,在对巴蜀的十几次战争中屡立战功。 可以说西秦和巴蜀边境承平许久,他起有大作用。 “老臣以为,乾国根本就是虚张声势,五十万大军,呵呵,顶天有十几万。 我西秦拥兵数十万,良将无数,他陈北冥再厉害又如何!” “对啊!老太傅一语惊醒梦中人,那阉货定然如此!” “若只是十几万,我们何惧之!” “陛下,老臣建议抽调精锐羽林军前去铁山!” 回过神的文武百官立刻来精神。 刘元昭点点头,宰风的话确实让他冷静下来。 想通其中的关键,不禁老脸一红。 “还是太傅老成谋国,堪为朕之臂助也,我们该如何应对?” 宰风思索片刻,心中越来越明晰。 “陛下,前些日子巴蜀派出使团到大乾京城,定然是和大乾皇帝达成合作,才有此一举。 老臣以为那陈北冥定是想借此施压,巴蜀恐怕有变。” 刘元昭想通所有,恢复皇帝威仪。 “他陈北冥做梦!巴蜀朕一定要得到,历代先皇为此做出多少努力,决不能在朕手里失败。 羽林军左右两卫八万精锐,前往铁山支援!” “臣等遵旨!” 刘元佐心中冷笑,此事断不会这么容易,陈北冥岂是那么好对付? 他想得没错,议事殿角落的一个小太监,悄然离开。 …… …… 铁山关外。 天色已经大亮,展示完训练成果的大乾禁军安营扎寨,躲在营帐内烤火。 紧张一夜的西秦边军再也撑不住,各自找地方补觉。 谁知道大乾人会不会真的打过来,先补充体力再说。 陈北冥看着西秦关墙,竟发现用水泥重新加固过。 如此大量的水泥,印证铁山关之前的将领果然不干净。 “公爷您看!” 突然,身后的番子指着空中说道。 https:/ 第982章 从天而降的藤甲兵 陈北冥抬头望天,瞧见那是一只海东青。 是帕楚莉亚从北疆商人手里买的。 她嫌弃信鸽速度慢,半路容易被猛禽捕捉,特别调教之下,便用来送信。 海东青稳稳落在地上,番子将它腿上的竹筒取下。 陈北冥接过情报扫一眼。 “呵呵,西秦朝廷倒是有聪明人。” 此时,王元朗和薛万彻、元罗三人走过来。 “公爷,听说西秦有消息?” 薛万彻自投入陈北冥门下,恢复大大咧咧的性格。 元罗羡慕地看向海东青,他做梦都想弄一只,可惜不会训练。 “你们自己看吧。” 陈北冥将情报扔给过去。 三人接过去传着看看,表情变得严肃。 “宰风老匹夫还活着,此人的确厉害,我们该如何应对?” 元罗开口问道。 陈北冥看着西秦坚固的关墙,面色也变得肃然。 “既然刘元昭小看本国公,就给他一个教训,将士们修整完,我们即刻攻城!” 三人惊喜万分,如今,手下将士兵强马壮,武器装备更是断代式领先。 和西秦比起来,那是碾压般的存在。 如此强横之下,谁不想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而陈北冥将目光转向西南,希望郑云垂能够成功。 …… …… 千里之外,巴蜀栈道。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进出巴蜀必须走修筑的木质栈道。 把守栈道的巴蜀将军逄王,来自六大豪族之一的杨家。 “将军,我们当真要投降西秦?” 偏将一脸失望的看向逄王。 “慎言,都是大人们的事,我等当兵吃粮,只需要听命就行。” 逄王扫扫四周。 他也不想与西秦有什么瓜葛,但终究只是个领兵将军,做不得大人们的主。 巴蜀自成一国,不缺粮,百姓衣食无忧,何必要归于西秦治下。 而可怜的皇帝陛下,恐怕都不知道要被出卖。 “哎!” 逄王望向群山之外,隐约能够看到汉州城一角。 他浑然不知,背后已经摸上来数千精锐步卒。 嘟嘟嘟~ 当号角声响起时,身着藤甲的步卒从天而降! 他们在空中顺着绳索滑下。 上来之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战斗素质极高,落地之后迅速行动。 在守军的目瞪口呆中,他们很快占据各处栈道。 形成对峙之势。 逄王经过初时慌乱,很快冷静下来。 他对同属于巴蜀的步卒并不陌生。 “你们是郑家的藤甲兵!要造反不成?” “呸!谁造反还说不准,逄王你难道还想助纣为虐?” 藤甲兵后走出一个女子。 她一身黑色战甲,眉如春黛,秋剪双瞳,肌欺瑞雪,绝色倾城。 竟是郑家的大小姐郑彤。 乃是巴蜀有名的美人,据说与当年出身郑家的皇后有七分相像。 而那位皇后,可是号称巴蜀第一美人。 “郑小姐,让你的人放下兵刃,休要逼本将不客气!” 逄王怒道。 被自己人算计,他极为愤怒。 郑彤从怀里取出一个黄色卷轴。 “逄王接旨!” “什么?” 逄王惊愕地看卷轴一眼,从材质和做工确认,确是圣旨。 尽管如此,他内心却开始纠结。 如果下跪接旨,便要交出军权,他自己必定会被杨家清算,上百口家人性命也要断送。 不接旨,则会扣上反叛的罪名,或许杨家会保他,但也有可能面临被皇家干掉的局面…… 可是相比之下,得罪杨家必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 他最终下定决心。 “那是你郑家伪造的圣旨!” 郑彤身后走来一个身高近两米的壮汉,在她耳边说小声汇报。 随后,郑彤信心十足。 “我郑家军已经接管栈道,你不接旨,只有死!” “老子和你拼了,兄弟们撑住,家主必然会派人来支援我们!” 逄王对着手下怒吼,打算拼死一搏。 栈道上,顿时乱作一团。 震天地喊杀声,引起对面西秦兵卒的注意。 他们使劲观察后,立刻确认事实。 “快去禀告将军,栈道上的巴蜀人在自相残杀!” …… 汉州城,一处暖阁。 西秦大将军陆逊坐在主位。 下面左二右三,均是巴蜀五大豪族的代表。 “诸位,我国陛下的意思想必都已清楚,巴蜀归西秦,各家在巴蜀既有利益不会有丝毫损伤。 而且你们还可到西秦各处经商,各家子侄亦可入朝为官。” 座下众人相互看看,对条件还算满意。 等于让他们在原有的利益之外,又多出西秦部分利益。 西秦人想要统治巴蜀,离不开几家的帮助。 就算想后悔,当各家的私兵是吃干饭的? “大将军请……” 吴家代表刚开个头,就被闯进暖阁的人打断。 “将……将军!栈道上打起来了,是郑家的藤甲兵!” 陆逊猛然站起。 “藤甲兵?糟了!” 说罢便疾步出暖阁。 五大豪族的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跟上。 当他们赶到时,栈道已是火光一片。 一员威风凛凛的女战将站,在对面山崖,手中拎着血淋淋的人头。 女战将看见来人,对比情报中的画像,依稀猜出对方的身份。 “陆逊老狗,想要占据我巴蜀,做梦!” “是郑家大小姐!” 巴蜀五大豪族吴家代表认出女战将。 陆逊痛惜地看着燃烧的栈道,没了它们,西秦想进入巴蜀千难万难。 重新搭建栈道,最短也要半年。 “报!” 一个传令兵骑马赶到。 “又有什么事?” 陆逊的脸色十分难看。 第984章 一人一马当万军! 陈北冥一鞭子抽在战马屁股,吃痛的战马嘶鸣着冲出去。 到西秦关墙停下。 这个男人跃下战马,抽出横刀,一步步朝着关墙走去。 “放箭!给老子射死他!” 西秦守将桑海终于敢抬起头,看见陈北冥上前,吼得嗓子都要嘶哑。 嗖嗖嗖~ 瞬间,稀稀拉拉的箭支射向男人。 大部分射手,已经被城下的火枪兵射杀。 那些箭支到男人身前两尺,便再也无法靠近,被一个无形的屏障挡住。 陈北冥已经盘算过,按照目前的箭矢数目,根本无法击破他的防御。 除非是泼天箭雨…… “去换八牛弩!” 几个军卒操起八牛弩,桑海亲自将巨大的弩箭装进槽里,两个军卒转动绞盘。 “放!” 儿臂粗的弩箭转瞬而至,到陈北冥面前。 “吼~” 一声厉吼,那弩箭瞬间炸裂! 声波蔓延开来,将射下的箭支都震飞大半。https:/ 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将敌我双方都惊得目瞪口呆。 “公爷威武!” 三军将士无不振奋,吼声声震四野。 而西秦的将士则是一脸苍白,士气降至冰点。 陈北冥在西秦破败的大门前停下。 横刀出鞘近乎无声,众人还没怎么看清,那柄刀便回到鞘中。 轰~ 两扇破碎却仍旧挡路的大门,登时被披散,让出通路。 大门后准备修补的西秦士卒,还在傻呆呆看着。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方才倒塌大门,怎么会破碎。 在十几万双眼睛注视下,陈北冥走进西秦的铁山防线。 薛万彻从震惊中醒过来,他脑子还没转过弯。 这就完了? 八万守军的西秦铁山防线告破! 他本以为,就算是轰塌大门,也要填进去人命。 现在看看,忠义公自己搞定? “我……我们……也进去?” 元罗傻眼道。 “自然进去,听我命令,进关!” 王元朗立即下令。 大军排着队开进去。 铁山关统领武开感叹地摇摇头,下定决心抱紧陈北冥大腿。 铁山防线,西秦士卒直接放弃,迅速朝关内撤退。 没有敢进行任何反抗。 因为他们清楚,只要射出一箭,便会招来火枪的打击! 第989章 武帝宝图! 那笑声的主人很快出现,竟是个身姿妖娆的美人。 看年纪不过三十多岁,但认识她的人,神色都是一凛。 尤其陈北冥,差点忍不住动手。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合欢宗晴流云。 “妖妇,你为何在此?” 纪光没什么好脸色。 晴流云可不是什么好人。 “纪光,二十多年没见,你还是如此没风度,你能来,我为何来不得。” 晴流云摇着柔软的腰肢,脸色红润,姿容妖媚。 面对纪光的冷眼相向,依旧在散发她那自信的魅惑之术。 “你残害那么多女子,罪恶滔天,你的名字至今还在东厂的通缉名单上,还用老夫说什么。” 纪光义正言辞地说着。 “哈哈……老娘知道你的女儿跟着那个死太监,有本事你就抓我回去好了。” 晴流云笑得很是放荡,眼神中挡不住的挑衅。 “以为老夫不敢?” 纪光针锋相对。 正在此时,又有声音响起。 “谁敢动我老姐姐,问过我没有?” 一个矮冬瓜由远而近,身后的随从没一个身高能超过他。 矮冬瓜蛤蟆眼、阔鼻、嘴唇外翻,要多丑有多丑。 一身修为却是实打实的宗师境。 “盗植,盗门掌门。很久不曾出世,之前一直是盗原代表盗门在活动。 现在盗原折在地下,他们不知道情况,盗植重出江湖。” 小舅子纪清岳为陈北冥介绍。 “是他!” 陈北冥在机关城见过盗原,现在看看那掌门…… 果然盗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货色,相貌难看也就作罢,身材都难看得紧。 恐怕是他们修炼的武功有什么问题,造成如此后果。 即便宗师境高手,都让人瞧不起。 “纪先生,今日并非意气之争,还有要事,别的账,还请各位稍后离开庄园再算。” 庄青云劝说道。 “哼……” 纪光冷哼一声,不再看晴流云和盗植等人。 弄清楚今日的事,才是首要任务。 接着,随着一阵环佩叮当响声,几位轻纱遮面的女子走过来。 为首的云鬓添香,星眸琼鼻。 虽然看不清轻纱遮着下半边脸,仍旧是掩不住清绝气质。 她身后的那位,额头画着一朵凤尾花,一样的清妍秀丽,姿容无双。 “原来是神女宫两位宫主到场,庄某有失远迎。” 墨家掌门庄青云态度明显热络不少。 陈北冥侧目端详,那两位他听朱凤提起过,是武林中隐世多年的一个门派。 听说整个门派都是女子,且一水的绝色美人。 专门杀负心薄幸的男人。 说起来,也算是比较正派的人物。 陈北冥扫过二人的明月,遗憾地摇摇头,小声嘀咕着。 “孩子的奶瓶属实小些。” 纪清岳跟陈北冥混得久了,自然听得懂,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 凤尾花美人看向陈北冥,声音冰冷,眼中充满杀气。 纪清岳往旁边挪,目光看向别处。 “没什么,见两位宫主漂亮,夸赞两句。” 陈北冥脸不红心不跳,笑容真诚。 他没想到,那人的耳力如此厉害,已经用很小的声音,只有他和纪清岳听见。 看来,神女宫在听声一事上,必然有什么过人之处。 纪光倒不担心陈北冥吃亏。 在场众人,论武功还没人是陈北冥对手,女婿武功进境之快,他也只有惊叹的份。 但若是因此泄露身份,那就有些坏事。 于是,便开口道。 “两位宫主惊为天人,老夫麾下蠢徒没见过世面,还请原谅则个。” 如此,凤尾花美人没有继续追问,便一起向厅中走去。 厅中,已经有些人。 只不过都是些小门派,虽也有几个准宗师境高手,但实力一般。 庄青云看人手来得差不多,便站在前面,拱手作揖,高声说着。 “诸位,今日邀请各位来此,想必都是怀着一腔疑惑。 没办法,此事极为重要,事前无法透露半点消息。 现在,大家都已经到场,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 他话还没说完,下边有人已经不乐意了,先后开口。 “快点说吧,不用假客气,大家来都来了。” “咱们不用说那些虚头巴脑的。” “今日来的都是大人物,等会儿说的事情,可别对不起大家啊。” 陈北冥听着他们说话,心中冷笑。 果然啊,败类就是败类。 开口的那些,要么是名声奇差之辈,要么就是盗植类的魔头。 他们连开场白和客套话都懒得等。 庄青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提高嗓门,直截了当道。 “请大家来,是为一起参详真正的武帝宝图。” 哄~ “什么!” “老天爷,真的假的!” “武帝宝图?不可能吧!” 厅中顿时沸腾起来。 不怪人们反应大。 当初姬家老祖宗姬元弄个假的武帝宝图,哄骗众多武林高手,至今仍有武林人物谈起此事。 因此,人们第一时间,都是怀疑。 “莫不是骗大家伙的吧?” “谁知道,墨家得到宝图不自己探索,还贡献出来?” “呵呵,恐是居心不良!” 众人有理由不信,若说机关消息,墨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诸位,不瞒大家,宝图我墨家得到也有些年头,但一直无法参透其中的秘密,更别说找到宝库。” 庄青云拱手道。 见庄青云如此说,众人质疑的声音小上许多。 陈北冥心中泛起嘀咕,他从晋王手里得到李太白的剑法,曾修炼过一阵。 剑法威力是大,也只比霸刀稍胜一筹。 难道说只是武帝李太白初期的领悟? 那武帝宝库里莫非有李太白后期所参悟出的剑法? 能够超越宗师,到达新的境界? 第997章 “今天就会知道,也有耕坏的田!” 陈北冥仔细辨别,那是一个掩盖起来的机关。 “嗯?秘密藏宝的地方?” 他确认严蕴熟睡之后,小心翼翼按动机关。 接着,墙壁上打开一个暗格。 陈北冥随便翻翻,目光被其中一本册子吸引。 “啥玩意?” 打开一看,上面居然都是宫中妃嫔的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家世背景,家中有哪些人在朝为官。 品级、性格、爱好等极为详细。 “奶奶的,这婆娘是想干什么?” 啪~ 陈北冥狠狠在严蕴豚上揍一巴掌。 “嘤咛……陛下,妾身确实不行了。” 严蕴呢喃两句,又没了动静。 她被挞伐得厉害,自是没有力气反应。 陈北冥将册子放回原地,又在最下面发现一沓银票。 面额小的也是一百两,总共有三五万两之多。 “银子我先替你收着,免得你乱花。” 陈北冥将银票塞进囊袋里,关上暗格。 一切做完,便心满意足起身穿衣,走出永和宫。 虽然外边天寒地冻,但心情却是美滋滋。 才被小舅子敲诈一万两银子,现在不仅回来,还翻出好几倍。 陈北冥取下人皮面具,踏着夜色,哼着小曲儿,走在深宫之中,别有一番滋味。 路过景仁宫,听见抚琴声,鬼使神差地推门走进去。 值夜的宫女太监见是陈北冥,纷纷低头施礼。 自家主子如今不受皇帝待见,连地龙都烧得不尽心。 整个宫里,凄凄凉凉的,浑没有当初的胜景。 这位大爷来此,恐怕自家主子又要挨打…… 陈北冥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将想要跑进去通知的青罗拽住。 “不想挨打就给我闭嘴。” 青罗吓得捂住嘴,她可不想自家小姐和她继续在孤零零的深宫里挨打。 上次被打得半死,养好久的伤才好。 还是小姐伺候她。 要是再来一次,连累小姐,那罪过可就大了。 陈北冥推开寝殿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秦舒儿坐在案几前抚琴,闻声回过身。 一身青色的衣裙,将本就无比绝美的秦舒儿,衬托得多几分出尘之意。 似乎是长时间的待遇下降,让她那双明月看上去规模降低些许,便是俏脸明显瘦下一圈。 整个人的状态,反倒是多出种清冷之感。 “你深夜来此做什么,我……我不怕你!” 秦舒儿眼见陈北冥随手关上寝殿的门,吓得站起身不断后退。 “既是不怕我,那么你后退做什么。” 陈北冥嘴角一勾,故意做出奸笑,走到秦舒儿身前。 “你……呜……” 秦舒儿还没有什么反应…… 陈北冥已经搂过她的纤腰,低头吻上去。 接触瞬间,樱唇是一阵冰凉,甚至她的娇躯都凉得吓人。 原本和严蕴针锋相对的火辣女人,如今竟然变成冰雪美人? 秦舒儿并不是很抗拒,但咬紧牙关,不让陈北冥突入禁区。 “你身子这么凉,也不多穿几件。” “要你管!你滚!” 秦舒儿双眸恶狠狠地瞪着,明月起伏不定。 “你若是病了,我也会心疼。” 陈北冥将一股气息输入秦舒儿身子,驱散她体内的寒气。 秦舒儿浑身暖洋洋的,面对眼前男子,心底没来由地一阵委屈。 “不用你假慈悲……” 声音越来越小,珠泪滚落而下。 陈北冥为她吻去眼泪。 看着美若星辰的秦舒儿,心中立刻欲火升腾。 伸手扯开她的束腰,让衣裙滑落在地上。 “你做什么,不要……” 秦舒儿惊慌地想要挣扎,却无丝毫反抗能力。 转眼,身无寸缕。 “哼,你又没有家伙事,难道想与我磨豆腐?不,你连磨豆腐的本事都没有,还能怎……” 秦舒儿本能地开口嘲讽,想要狠狠地羞辱陈北冥一番。 可是话说到一半,忽然定在那里,傻傻地看着。 陈北冥露出他真正身份! 尤其是那可怕之物! 不对啊…… 陈北冥不是太监么? 太监不应该…… 秦舒儿还在愣神的工夫,陈北冥已经出招! 在得逞的刹那,秦舒儿脑海一阵轰然。 美眸瞪得溜圆! 瞬间,她明白所有。 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是某些东西不会改变。 那个一直与她恩爱的男子,就是陈北冥! 她无比确认那种熟悉的感觉。 “你……你……” “你什么你,抬高些!” “我…………” …… …… …… 等一切结束,秦舒儿搂住陈北冥的脖颈,眼神炯炯,声音颤抖。 “你,之前的陛下都是你假扮的! 真正的陛下是女儿身对不对?我早就怀疑!” 啪~ 陈北冥揍她香豚一巴掌。 “和你有什么关系,少操那没用的心,多操些……” “嗯……你不否认就是变相承认!” 秦舒儿嘤咛一声,情绪却是更激动。 “你是南梁的六皇子,舅舅没有骗我!” 陈北冥闭上双目,懒得搭理面前状若疯癫的婆娘。 但也不得不承认秦舒儿的聪慧。 等她发够了疯,才睁开眼睛。 “若是将来我必须离开,你跟不跟我走?” “嘻嘻……你喜欢我对不对!为何不去,老娘早在此待够了!” 秦舒儿变相得到陈北冥确认,整个人像是活过来,脸上哀愁和苦闷消失得无影无踪。 “哈哈,王蔷肚子里也是你的种吧,她肯定舍不得那个位子和你离开。” 她话越说越多,扩展到很多地方。 陈北冥有点后悔,不应该说那句话啊。 看秦舒儿现在的样子,叽叽喳喳的没完,是憋坏了? “你能不能安静会儿,嚷嚷着让天下人知道?那个时候,信不信我也保不住你?” “哼哼,谁要嚷嚷了。倒是你,让人家独守空房那么久,还不表示。” 陈北冥咧嘴一笑。 “可是你说的啊,别等会儿又说承受不来。” “不可能,我还不信,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秦舒儿噘着嘴嚷嚷着。 “好好好,今天让你知道,也有耕坏的田!” 陈北冥继续,梅开二度! 再度施展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战术! “啊!人家的……!” 再次折腾完,秦舒儿安静许多。 她终于相信,陈北冥的实力。 二连发不说,竟然还能性志勃勃! 那是怎么样的存在? “你……你真的厉害。” “呵呵,才哪跟哪?告诉你,我可以干一晚上,一整天!” 陈北冥炫耀的摇摇胯骨轴子…… “你最好是,我等着。” 秦舒儿眼睛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哦,对了,有些东西给你。” 陈北冥忽然想起些事情,表情变得严肃。 第998章 “炮火”长短比拼…… 陈北冥摸出几张银票,递给秦舒儿。 “看你宫里物资短缺成什么鬼样子,拿去,省着点花,陛下名义上不能给你开口子,我这还有。” 秦舒儿接过银票,暧昧地笑着。 “我看,这银票不是您的吧。” “怎么不是?在我口袋里摸出来,还能不是我的?” 陈北冥有些心虚,连说话的声音都高出几度。 如此,秦舒儿笑意更胜。 “呵呵,还说,您的反应已经出卖自己。” 陈北冥撇撇嘴。 “你管那么多,给你就是你的,省着点给我花!” 秦舒儿飞快地将银票收起来,呵呵一笑。 “天下谁不知道,忠义公爱财,能让您出钱,看来您对妾身是真心的。 放心好了,银票是您给的,就算上边沾着别人的香气,我就当鼻子不灵,没闻到。” 啊,这…… 陈北冥没想到,她竟然通过气味辨认出来源。 细细一闻,可不是么…… 那上边显然带着严蕴的气味。 “好了,少说那没用的,你给我安分些,以后好好吃饭,不许虐待自己。” “妾身明白!妾身什么都没有,以后只有您!” 秦舒儿紧紧抱住陈北冥,唯恐他在自己生命里消失。 “我走了,你保守好秘密,如今宫中只有你和蔷儿知道。” 陈北冥走下床,再次嘱咐。 “妾身就是死,也不会泄露出去。您放心,妾身定会和王蔷和平相处。” 秦舒儿像只快乐的精灵,侍候陈北冥穿衣。 陈北冥捏一把明月。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您既然喜欢,妾身明日就恢复,但是妾身还差炭火,要地龙,要美酒、吃食、新衣裙……” 秦舒儿理一下耳边垂下的青丝,纤手数着想要的东西。 “那不是给你银票了?” 秦舒儿假装瞪大眼睛地说着。 “您都说过,陛下不能明面上给。若是我忽然多出恁多东西,别人会怀疑的呀。 给我的银票,我会存起来细水长流。” “你……好好好,没看出来,你也是属貔貅的,明日都给你,就用陛下怜惜旧人的名义。”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推门出去。 心里边嘀咕着: 他娘的,老子身边的女人,也都这么爱财?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青罗等陈北冥走远,才小心翼翼地将头探进来。 “小姐!您怎么……他欺负您?婢子就是死也帮您去闯宫!” 青罗看见秦舒儿的状态,作势就要起身出去。 孰料,秦舒儿一把拉住她。 “住口!胡说什么,谁让你去了。 敢胡来,我就打死你,去将我刚进宫那件大红的裙子找出来。” 秦舒儿刚体会到后宫的美妙生活,可不想让青罗破坏。 就像陈北冥说的,消息若是泄露出去,皇帝第一个就会弄死她。 “是,小姐……” 青罗唯有低头答应,再抬起头,发现秦舒儿已经起身。 她赤着身子走到巨大的铜镜前,欣赏着自己的美貌和身材。看来看去,似乎还算满意。 “哼哼,我必定能斗得过莺莺燕燕,不管是南梁还是大乾!” 青罗不解,自家小姐为何像是换个人? 但是…… 这样也好,至少比从前那种半死不活的劲头要正常得多。 随即,从衣柜里抱出来一件绣着金线的大红礼服。 那是公主去世前亲自绣上去的。 之后,两人忙碌起来,大半夜更衣。 虽是深夜,景仁宫的宫女太监发现,贵妃娘娘变了,变回原来的意气风发。 难道,宫中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 翌日清晨,东厂。 陈北冥被敲门声惊醒。 身旁月璃和文姬动都没动,依然沉睡如故。 昨夜,折腾到天快亮才睡下。 “何事?” 陈北冥挪开月璃的玉臂和文姬的美腿,为她们盖好锦被,起身穿衣打开房门。 “禀公爷,林长梧全家到,就在楼下。” 林长梧的囚车从西秦到大乾京城,整整走了近两个月。 按理说,双方的距离可没有那么远。 中间,必然有蹊跷。 说起来,西秦人恨他,把战争的责任都推在他身上。 大乾人也恨他,恨他背叛自己国家。 陈北冥下楼到囚车前,却是微微一惊。 囚车内的人,和印象中比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像贴着人皮的骷髅! 只有颤抖满头白发和那双还能动的眼睛,说明是一个活人。 “林长梧?怎么成这副鬼样子?” 牢中人先抬抬眼皮,等看成面前人的样子,马上复活一般。 “罪臣参见忠义公,老夫知道西秦许多机密,愿为大乾做马前卒,攻灭西秦!” 林长梧抓着囚车的栏杆,一脸骐骥。 似乎要将他最后的精力使出来。 陈北冥捂着鼻子看一眼,立即猜出原因。 西秦君臣怕林长梧说出西秦秘密,定然命令人虐待他,想让其在路上病重而亡。 那样也不算违背与大乾约定。 而大乾军卒恨他出卖国家,自然也不可能对其有什么好感,故意拖慢行程,让其多受些罪。 总之,双方都想要他死,等于双重打击。 可即便如此,林长梧还是挺过来。 但是他的妻妾子女就没那么好运,好几个已经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 陈北冥没搭理林长梧,但确实也不想让他轻易死去。 “去找郎中来,为他们诊治,不要虐待他们。” “是,公爷!” 番子们随即押着囚车离开。 陈北冥转身返回楼上,碰到一脸困倦的纪清岳。 随即,脸上堆起坏笑,故作意味深长地说着。 “小岳啊,人要有自知之明,莫要逞强,伤了本源。” “哼!” 纪清岳甩甩头,一脸傲娇地下楼。 昨夜陈北冥回到东厂,听到纪清岳和妾室亲热,便起炫耀的心思,与月璃和文姬战况激烈。 年轻人嘛,谁肯承认自己炮火不行。 纪清岳心一横,和陈北冥杠上。 双方在各自房间里卖力地耕耘,女子的吟唱声,此起彼伏! 结果么…… 自然是纪清岳不敌。 陈北冥大笑着上楼,准备补个回笼觉。 谁知,进入房间,月璃和文姬已经在梳妆打扮。 “打扮什么,陪爷再睡会。” 陈北冥搂住二人的腰肢,就回到床榻。 “爷,我们约好两位姐姐去附近布庄看花色呢。” 月璃语气温柔中带着央求。 文姬还是那般娴静,眸子里只有陈北冥。 “好好好,去吧去吧。” 陈北冥拍拍二人玉豚。 为了让她们不至于太闷,便允许她们在番子陪同下在附近逛逛。 见情郎松口,二女在其两颊吻一记,欢天喜地地出门。 陈北冥再次醒来,月璃和文姬正坐在桌前忙着什么,桌子上摆着几匹布。 “冥哥,您醒啦,妾身就去为您端吃食来。” 月璃好不容易能陪着情郎,自然无比欢快。 文姬则袅娜着走过来服侍陈北冥洗漱。 “我经常不在,倒是冷落你们。” 陈北冥洗漱完,打量着愈发成熟的文姬。 她随意盘的妇人发髻结合绝美的俏脸,煞是动人。 “妾身知道您要忙大事,再说有隔壁两位姐姐说话,日子很舒服呢。” 文姬和月璃都是安静的性子,便是无人陪,也能活得自在。 与随园的红袖她们完全不同。 “嗯?你们是在做什么?” 陈北冥看着两人忙碌的东西,有些疑惑。 第999章 神秘的病因 陈北冥摸摸其中一块布,那熟悉的手感让他有些激动。 “这……这不是丝绸,是棉布!” 想不到华家动作如此之快,将棉布也弄出来。 同时,心中闪过一抹倩影,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此物可是紧俏呢,我们等许久才抢到两匹。” 文姬对棉布爱不释手,此物不仅暖和透气,贴着肌肤也十分舒服。 “过两年就不会如此难抢,棉花今年会在许多州府大肆种植。” 如今棉花产量不高,棉布远比丝绸值钱,这种情况会在棉花得到普及后,得到迅速改善。 原本那帮勋贵还想控制棉花的产量,以攫取更大的利益。 却被陈北冥断然否决。 普通百姓越冬困难,正需要棉花帮助。 虽说采暖炉已经降低了每年因寒冷死亡的百姓人数,依旧是陈北冥的一块心病。 而且,很多地方并不适合粮食,拿来种植棉花的话,便能大幅提高他们的收入。 不管怎么看,都是值得推广的好买卖。 陈北冥陪着二女用完饭,马不停蹄出东厂,骑马到城外的华家。 …… 听闻是陈北冥到场,华庭恩从内宅里一路小跑着出来。 看见他之后,规规矩矩地磕着响头。 “小人参见公爷!” 华庭恩看着卢家和崔家接连倒台,无比庆幸自己赌对。 正是投靠陈北冥,才有华家的更上一层楼。 如今,华家不仅有羊毛布畅销大乾、西秦、南梁,新上的棉布更是受欢迎。 “起来起来,我记得陛下似乎赏赐下官职给你,你还自称什么小人。” 陈北冥扶起华庭恩,与其进入华府。 “与别人自然不会如此,但您不同,您是我华家的恩人,在您面前,我华庭恩就是奴仆!” 华庭恩依旧表忠心,他可不傻。 如今陈北冥声势如日中天,未来也是不可限量,现在不抱紧大腿,还等到何时? 两人正有说有笑地走着…… 忽然,管家一脸惶急地疾步跑来 “老爷老爷,小少爷腹痛不止,夫人让您去看看。” “胡闹,没看我在陪着公爷,让夫人去请郎中。” 华庭恩板着脸训斥。 陈北冥摆摆手。 “咱们的事情不打紧,什么时候都能谈,你赶紧去看看,孩子要紧,以免贻误病情。 哎哟,公爷您真是高义。那……老朽先去看看。” 华庭恩告罪一声,吩咐侍女好好伺候,便跟着管家离去。 陈北冥喝了会茶,见华庭恩迟迟未归,便走出客厅。 路过一处花园时,听到孩子的咿呀声。 后边,似乎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闻声过去,转过灌木丛。 瞧见不远处暖亭里,有个女子正抱着一个孩子玩闹。 那女子眉清目秀,清丽胜仙,眉间唇畔,雅致温婉,不是华静怡是谁。 “怡儿!” 女子听到呼唤,身子像是触电般,猛然一抖。 她不敢置信地缓缓转身…… 等看见那张梦寐以求的脸,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洒落衣襟。 “是您……” 陈北冥慢慢走近,瞧着怀中孩子那双与自己完全一样的眼睛,还有那神奇的血脉感应,知道就是华静怡和他的孩子。 没想到,那日郑绯云的离谱骚操作,竟让华静怡成功受孕。 “这……真是我们的孩子?” 小家伙继承他的眼睛,俊美和气质则更像华静怡。 华静怡破涕为笑,笑中带泪。 “您看看孩儿的样子,不是您的种,又能是谁?您总算舍得来看我们母子。” 华静怡很委屈,怀胎十月到一夕产子,陈北冥从没来过,她以为这个男人将她遗忘。 “那个……是我的错,怡儿,辛苦你了。” 陈北冥深知,和女人认错才是最大的诚意。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男子,他从不认为认错是有损男子威严的存在。 相反,那是那能将女子团结到身边的不二法门。 紧接着,将母子搂进怀里,轻摇着安慰。 “哼,妾身命苦,您还是陪着家中妻妾的好。” 华静怡侧过头,嘴上说着气话,心中却是已经原谅。 眼前男子,如今就像天上的太阳一般耀眼,而她自己如今身份尴尬。 卢家大房背上造反的名声,卢绾遭诛杀,妻妾子女不知所踪。 若非皇帝下旨,她自己也要被株连。 虽说父母兄妹待她一如往常,但妯娌和外人难免指指点点。 “嗯?有脚步声!” 陈北冥察觉到动静,说道。 “不碍事,下人而已,他们自会绕路。” 华静怡半点都不慌张。 陈北冥见她如此说,便继续拥着。 “你们……” 蓦地,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却见一个少女惊讶地看着他们。 那少女与华静怡长得相仿,应该是她的妹妹。 哪里是什么下人! “咳咳……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陈北冥灰溜溜地钻进花园,消失无踪影。 “大姐,他是谁,怎么抱着你?” “死丫头,你看错了,时候不早,我们去看看小弟病情如何。” 华静怡心中牵挂幼弟,抱着儿子出暖亭。 少女一脸狐疑地跟在后面,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大姐看那个男子的眼神不对。 …… 陈北冥回到客厅没多久,华庭恩才擦着汗跑来,脸上带着担忧。 “公爷久等,小人幼子病重。” 陈北冥好奇,以华庭恩的财富,不至于为些寻常小病着急才是。 “哦?什么病?要不要我去请太医来?” “哎,那孩子发热得厉害,咳嗽的肺都要出来,是肺痈之症,服过几次汤药都吐掉,恐怕……” 华庭恩夭折过几个孩子,对那病再熟悉不过。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病,前些时日二儿子才得过。 “你去宫中请冯灵枢,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带着青霉素来。” “啊!谢公爷,小人亲自去请!” 冯灵枢可是如今京城炙手可热的郎中,有些王府都请不动,他更是不敢想。 而关苍生更别想,找都找不到人。 等冯灵枢赶到,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华家,内宅。 两岁左右的男童哭闹不休。 门外站满华庭恩的儿女,竟有二十多人。 陈北冥都不得不佩服。 房内,人倒是只有几个。 冯灵枢经过诊治,确诊是肺痈。 但是,成因确实疑点重重…… 他指着孩子胸口附近的外伤,问道。 “孩子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那个……不说也罢……” 华庭恩见他这么说,表情尴尬地想要搪塞过去。 “嗯?为何不能说?” 冯灵枢更加起疑。 第1001章 海军衙门的最佳人选 那人,赫然是马三保。 陈北冥暗自嘀咕: “大晚上的,他不在自己房里睡觉,出来做什么?” 那是他想要精心培养的人,得看好,可不能让别人给利用。 于是乎,陈北冥跟在后面,眼见他进入一个偏僻的院子。 马三保前后左右看看,确保无人之后,才鬼鬼祟祟地靠近一个房间。 接着,一轻两重敲上三下。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相貌秀丽的宫女探出头,将马三保一把扯进去。 陈北冥先是一怔,随即明白,马三保是有喜欢的女子,两人深夜幽会来了属于是。 但是…… 他并未成人之美,而是坏笑一声。 嘭的一声! 踹门进房间。 正搂在一起的两人吓一跳。 马三保见是陈北冥,扑通跪下,将那女子护在身后。 “公……公爷,您处罚小人吧,别动她!” 陈北冥关门后,板着脸走到桌边坐下,动手点燃烛火。 烛光瞬间将屋内照得明亮。 “三保,你私会宫女,可是重罪。” 陈北冥的话半真半假。 宫内是有规矩,太监和宫女不得私会。 但对食之事是个不公开的秘密,基本没人管。 “您可以处死我,可慧娘她是无辜的,求您饶过她!” 马三保脸色变得苍白,但仍然护着身后的女子。 陈北冥看着他,长叹一口气。 “你做的事情,于法理不合。若是有心人得知,必然会拿它做文章。 若是之前你做事尽心尽力,不向恶势力低头。 可是等他们用此事要挟你,或者用她要挟你,你又当如何应对?” “这……那……我……我用自己性命……” 马三保本想说,用他的性命保下人家。 可是说一半,他便觉得不对。 陈北冥看重他的人和他的本事,将他提拔上来,自然是要做大事。 若是因此丢掉性命,那真是白白浪费人家的栽培。 一时间,他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舍弃慧娘? 那与他做人的理念不合。 他本就是因为重情重义而被陈北冥所看重。 若是那么一说,恐怕分量会大打折扣。 哐~ 马三保一磕到底,带着哭腔开口。 “公爷,是小人思虑不周,铸成大错,请您教我该怎么做才好……” 慧娘也同时磕着响头。 “公爷,是奴婢的不对,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您让奴婢消失吧。 万不敢耽搁三保哥哥的前程,不敢耽误您的大事……” 陈北冥听闻,眉头更皱,压低嗓子,带着愠怒说道。 “怎么个意思?你们都是有情有义的人,本公是个棒打鸳鸯的坏人呗?” “啊?不敢,可不敢!” 马三保继续磕头。 “奴婢……奴婢该死……” 慧娘也磕头如捣蒜。 陈北冥凝视二人许久,大笑出声。 “哈哈哈,看把你们吓的,都起来吧。你们俩啊,到都是有情有义的人,三保啊,你也看见了,我替你确认慧娘的情谊。https:/ 还能证明,她并非是别人派来,刻意托你下水。” 然后他看着慧娘。 “慧娘,你也瞧见,三保是当真欢喜你,宁可放弃前程,也想和你一起。” 马三保疑惑地看着陈北冥。 “公爷,您真的不惩罚小人?” 慧娘虽然没开口,可那眼神中,同样充满疑问、渴望、期待。 “我说都说了,还能咽回去?三保,你虽然那啥,但也算是个男人,此事前因后果我已经说清楚,不再怪罪你。” 陈北冥此前确实有所担心,他进来也并非想要坏马三保的好事。 只是要确认,没有人在背后捣鬼。 现在亲手验证,自是再无问题。 马三保懵了,他以为自己死定,没想到来个大反转? “公爷您……” “嗯?怎么,没听明白?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公就将她调去东厂。” 马三保像屁股扎了一般,立即跳起来。 “不是不是,小人不想死!” 陈北冥指指对面的座位。 “过来坐下,有事与你说。” 马三保牵着那宫女小心翼翼地过来,坐在对面,态度恭谨。 第1002章 打不过就夹住,不…… 云鸾还是厉害,按照陈北冥的要求,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 “还是强,什么都能做。” 陈北冥不由得赞叹着。 “嗯……人家再强,不还是您的手下败将。” 云鸾骚羞的回应。 “哈哈哈,你自然打不过我。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打不过就夹住………哦,加入!” “婴宁……您真坏……” 屋内顿时奏响春曲…… …… …… …… 浅吟低唱,绕梁不绝,七上八下……许久方歇。 高手就是高手,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姿势。 …… 翌日,陈北冥回味着云鸾的“柔肠百转”,回到东厂。 “公爷,林长梧一直希望求见您。” 番子汇报道。 “嗯……走,去看看。” 陈北冥寻思着,已经晾他几日,是时候见面。 若是放得太久,他坚持不住死掉,那可白费劲了。 起身进牢房,走到关押林长梧的牢房前。 瞧见他们的模样,陈北冥不得不感叹,一家人生命力真顽强。 经过郎中的诊治,居然都挺过来。 哗啦~ “林长梧,公爷到。” 番子敲敲牢门,喊道。 林长梧抬头看见陈北冥,拖着身上的铁链凑上前,一脸对活着的渴望。 “公爷,小人有用,求公爷饶过小人吧!” 陈北冥脸色古井无波地道。 “让将他放出来,带到审讯间。” 之后,挥手赶走所有番子。 “公爷,给条活路……” 林长梧纳头便拜。 陈北冥伸手打断他。 “林长梧,本公可以饶你一命,甚至可以再给你一些机会,不过……” “您只管吩咐,小人以后就是您的狗,您让我咬谁就咬谁!” 林长梧一听能活命,立即跪伏在地发誓。 陈北冥满意的笑笑。 林长梧果然是个聪明人,此人在西秦帮皇帝刘元昭将皇家产业经营得红火。 长袖善舞、精于算计,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我要你投靠严嵩。” 林长梧闻言愣住,以为自己听错。 可是看看陈北冥坚定的眼神,忙低下头,立即明白背后的意图。 “小人明白!” “林长梧,你很聪明,但不要试图挑战本公的底线,本公能将你从西秦弄回来,你应该知道深浅。” 陈北冥用靴子挑起林长梧的下巴。 林长梧吓得差点尿出来,此人远比他见过的所有帝王都要可怕,刘元昭在其跟前就像只野狗。 “小人不敢!” “很好,五日后朝堂上看你的表现。” 陈北冥拍拍手,立刻有番子进来,将林长梧带回牢房。 “曾家的妇孺安置好没有?” “禀公爷,都安置在附近的一处宅院里。” 牢房掌班回道。 陈北冥点点头,从牢房出来,便骑马去京城西北的废园。 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他需要和园子内的女人沟通下。 当然,是正经的沟通…… 柳依依不在,迎接出来的正是曾碧柔。 她如今被陈北冥开发得很是成功。 一头精致的妇人发髻,配合着青白相间的衣裙,既有着少妇的保守,还残留着少女的一丝清纯。 “奴婢见过主人!” 曾碧柔眸子里恨意已经很少,取而代之的是顺从。 此时,裴仪端着杯香茗出来,以往俏脸上的郁郁再也看不见。 陈北冥将裴仪揽进怀里,揽起她两瓣香豚放在膝盖上。 “崔家毁了,你高不高兴?” “奴婢高兴呢。” 裴仪低着螓首,两颊绯红。 崔家的倒台,确实让她心中再无恨意。 “我前些日子在同州府碰到你三弟。” 陈北冥把玩着她一对皎月,观察着她的反应。 裴仪娇躯微抖,美眸却不是担忧,反而是厌恶。 很有意思…… “你恨他?” 裴仪微微颔首,玉唇轻启。 “他杀死从小陪我长大的侍女,还做出不知道多少恶心事,我……我恨不得他千刀万剐!” 她脑海里一想起侍女的惨状,还有他做的那些事情,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恨意。 “你放心,我已经将他阉割,并且狠狠在心理上重创他。 往后余生都会活在恐惧之中。比杀死他,更让你解气呢。” 陈北冥语气平静地叙述着。 裴仪抬起头,表情由惊讶转为喜悦。 玉手放在束腰上,轻轻一扯,厚实的外衫滑落,那对皎月像是要冲破束缚…… “阉得好!让妾身用自己,报答您!” 裴仪任由陈北冥解除胸衣,将她放置于石桌之上。 天上艳阳将石桌晒得温度恰好。 陈北冥欣赏着裴仪白莲一般的娇躯,几道诱人至极的圆弧。 没办法啊…… 是女人先动手的! 他今天来,可是想正经沟通的! …… 攻城锤,开始攻击城池…… …… …… …… 曾碧柔在裴仪败下阵后,便自动顶上去。 她总觉得陈北冥方才有话没说,所以极尽柔情。 鸣金收兵后,陈北冥捏把曾碧柔的玉豚。 “我已经将你曾家的妇孺安置在一栋宅子里。” 曾碧柔眸子微震,咬牙打算再战。 “奴婢还能再来!” 想用她的身子哄这个男人高兴。 “不着急,来日方长。” 陈北冥阻止她,捡起地上的青白衣裙,将令人惊叹的玉体包裹。 “你想去见他们?” “想……不,不想……” 曾碧柔眼眸猛地闪亮,旋即黯淡下去。 她明白,陈北冥那背后的含义…… “哦?不想,那是我没想到的答案。” 陈北冥倒是愣住。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他又继续追问。 曾碧柔思索一番,嗫喏道。 “奴婢不敢奢望……奴婢明白……明白您的言外之意。” 她越这么说,陈北冥越纳闷。 “唉,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让你给我弄蒙了……” 第1010章 女帝背后的女人 陈北冥得知西秦和阴阳家合作之事以后,喊来小舅子、周启泰,三人商量半日,作出决定。 将东厂新训练出的密探派往西秦,与西秦现有的密探进行轮换。 并再次对宫中太监宫女身份进行筛查。 既然阴阳家再次选择帮助西秦,该做的防备还是要做的。 那些人神神秘秘,很是难以区分。 正事说完,陈北冥笑呵呵的转向周启泰。 “听说周大人又添位公子,恭喜恭喜。” 对这位岳父,陈北冥有些同情。 周夫人二胎是女儿,反而几个妾室接连产子。 气疯的周夫人天天压榨周启泰。 纪清岳见此,嘴角挂起一抹邪笑,溜出门去。 类似的话题,他可不想参与。 那是周启泰的痛啊…… 周启泰翻翻白眼,见纪清岳出去,立即变得杀气腾腾。 他揪住陈北冥的衣领,面色不善。 “你与阮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 陈北冥没想到,本意是说笑几句,顺便吃瓜。 可看意思,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周大人要做什么,我能与周小姐有什么?难道非要我……罢了罢了,你自己看吧。” 陈北冥作势要去解腰带。 周启泰虽然满脸狐疑,但还是摆摆手。 “算了,莫非在骗我?” 陈北冥见周启泰摇着头出去,才让苍龙再次出来。 看来最近得小心些,不能去肥皂作坊找周阮,免得被周启泰抓现行。 不过他更好奇,是谁给周启泰吹风的…… 算了,不管是谁,也不是陈北冥该插手之事,就算是查出来,还能怎么着? 陈北冥无奈地离开东厂,向宫内走去。 阴阳家的事,还是要与女帝通气。 然而到宫门口,却看见长长的队伍。 那队伍拦着他的去路。 陈北冥眉头微微一皱,却并不急着上去。 他远远一看,发现皇宫门口,有很多扛着包袱的太监宫女,排着队从里面出来。 这才想起,今日是首批太监宫女出宫的日子。 第一批有八百人,都是自愿报名出宫。 每个人都能得到一笔遣散银子,足够他们回乡置产。 第1017章 令人喷的瑜伽服 陈北冥没好气地瞪孙和一眼。 “有什么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孙和苦笑道。 “还是知府衙门的事,那位知府大人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此事我来办,你们只需要将洗沙的作坊建好。” 陈北冥已经和施鸣点过,大不了再给程景明打个招呼。 若是施鸣阳奉阴违,私下不配合,那就换掉。 相信一众勋贵不会说什么。 陈北冥等孙和出去,将送茶水过来的辛玉婵抱到膝上。 “婵儿来,给爷写封信。” 辛玉婵身上一股花香,沁人心脾,显然是刚沐浴过。 香颈嫩白,俏脸红润,别提多诱人。 “老爷说便是。” 陈北冥简单地将关于浊河采砂之事说出,让程景明跟女婿打招呼。 辛美人一首小行楷写得很是娟秀,且笔法老道,陈北冥自愧不如。 辛玉婵写完,檀口吹干墨迹,递给情郎。 “老爷,如此写行吗?” 陈北冥浏览一遍,满意地在辛玉婵脸颊香一口。 “果然是我的好婵儿,老爷奖励你今晚侍寝。” 辛玉婵羞得娇躯酸软,美目充满期待。 “妾身等您!”云九小说 说完,逃也似的出房间。 陈北冥欣赏着辛玉婵两片圆润的玉豚,随着跑动酥颤,期待夜色快点降临。 随手从囊袋里掏出私章盖上,再签上花押。 对着外边喊道。 “来人,去通过锦衣卫的消息渠道送去京城。” “是!” 手下人接过信,恭敬地退出。 晚饭是洛州知府施鸣送来的洛州名菜,众女吃得很满意。 等陈北冥吃得差不多,准备起身出门活动活动。 楚红缨小心地进来,说道。 “爷,知府施鸣派来的人还未离去,恭敬地在外边候着。” “哦?去看看。” 陈北冥有些纳罕。 人现在还等着,应该不是问什么口味。 到了门口,他直接问道。 “怎么,你家大人有话要说?” 来人应当是施鸣的管家或者师爷,堆着笑脸,看看左右,小声说着。 “公爷,老爷让小人送两箱东西给您,请看。” 说着,指指身后两个箱子。 陈北冥还以为是什么重要卷宗或者资料,打开一看…… 嚯,金灿灿的,很是亮眼。 赫然是两箱金子! “呵呵,你家大人倒是有心。回去告诉他,不同虚头巴脑的东西,带回去吧。” 陈北冥挥挥手,示意来人带回。 那人犹豫片刻,还是恭敬地离去。 陈北冥不喜欢金子了? 当然不可能! 连一个知府都知道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但收钱上边,也有原则啊。 并非他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施鸣送金子,无非是想得到提拔。 此人做事认真,又有程景明当靠山,官途自然一帆风顺,没必要再来送重礼。 只能说明,施鸣野心甚大。 “老爷,好多金子呢,您怎么退回去?” 和楚红缨一起的添香,可惜地看着箱子被搬走。 以往自家老爷,可没有退金子的习惯。 “小财迷,那些金子好拿不好花,老爷收他金子,若是被他当刀使,岂不是冤枉。” 陈北冥点点添香光洁的额头。 添香似懂非懂,挽住陈北冥的胳膊,嚷嚷着。 “您带人家出去玩嘛。” 陈北冥总觉着亏欠她和红袖,跟着添香溜达。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平阳侯府的宅子里转转。 宅子占地不小,听管家说以前是归姬家三房所有,王夫人喜欢到洛州赏花拜佛,就顺手买下来。 “老爷,好热啊!” 添香故意解开衣领,露出里面白色的衣衫颜色。 她说话时,脸上飞起淡淡的红晕,梨涡浅现,巧笑嫣然,神韵极是姣美。 陈北冥不禁心动,搂住添香进边上屋子。 添香见他动情,不禁更加魅惑。 “老爷,妾身里面可是穿着辛姐姐做的叫什么瑜伽的衣服哦!” 陈北冥呼吸粗重起来,没想到欢好时的一句戏言,辛玉婵竟然做出来。 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俏脸,轻轻转过来,覆住香唇。 “老爷,妾身给您看呢。” 添香全身发烫,容色更增娇媚。 随着外裙滑落,极尽包裹感的瑜伽服将她的身材勾勒的很是完美。 第1020章 人家就爱吃一条柴 两个孙子诧异地看着爷爷,讷讷地问着。 “爷爷,妹妹呢……” “妹妹有好人家要了,以后啊,再也不用担心她饿死。” “那……咱们会饿死不?” “不会了,看见手里的袍子没,只要能卖出去,就能让你们长大到种地。 兴许,还能让你们去读书认点字。” 老汉看着那孙女换回来的袍子,泪花闪烁。 “爷爷,你是把妹妹卖掉,换成衣裳,我不要!” “傻孩子,你懂啥,丫头子在家里,只能饿死,要想不死,就得卖给别人。 跟着刚才的贵人,以后兴许还有享福的时候。 看见袍子上的牌牌不,拿着它,将来你们长大,靠着牌牌能找到丫头子……” 老汉又看看车队消失的放心,欣慰地点点头…… 另一边,陈北冥一脚踹开李家大门。 院子里剩余的护院谁也没敢上来。 能杀上门,说明最能打的头领定然已经死了。 转眼,他们跑得没影。 仆役和丫鬟们纷纷跪地求饶,见陈北冥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也都跑出院子。 最后,陈北冥在后宅一间屋子里,找到的李姓财主。 他对外边的情况一无所知,正在和三个妾室“嬉戏”。 “老爷,人家就爱吃一条柴。” “什么柴,那明明是肉肠。” “哼哼,老爷,看人家多嫩……” 啪! 门瞬间爆开。 三个妾侍吓得连忙捂住春光,却没在意,都露着隐秘角落。 “是他妈的谁,给老子滚……” 财主说到一半,发现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还能冲到此地,很显然,已经冲破防御。 顿时,吓得求饶。 “别杀我!好……好汉!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要你的狗命!” “啊……” 财主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陈北冥拽着他头发,拖行到村子中央。 第1021章 闪电三连! 城镇位于浊河边,十几艘大船停泊在码头。 镇子里十分喧闹,只是许多男子被绑着丢在路边哭嚎。 而他们哭嚎的内容,则是哀求放过妻女。 “缨儿,你带着车队退到那边的林子里,我进镇子去看看。” 陈北冥眉头紧皱,看着浊河河面停着的船只。 有人正扛着挣扎的女子上船。 那分明是遇上水贼。 “老爷小心,妾身听说水贼手段极其凶残。” 楚红缨还是嘱咐一句,虽然她对男人有着绝对的信心。 随后,率领车队离开。 陈北冥看她们走远,才转身进镇子。 镇子两旁的民居之中,到处都能听见淫乐之声,其中,夹杂着哀求和无助。 一切宛若人间炼狱。 那些东西简直猪狗不如。 陈北冥早在李家村积攒无数怒火,正好拿这帮畜生出气。 他随便走进一间民居,循着声音找到内堂,只见一个黑大个正在桌子前忙活着解腰带。 他身后的地上,放着一把长刀。 桌子上的妇人已经放弃反抗,满脸泪水和屈辱。 黑大个听着身后妇人丈夫的怒骂,越发来精神,更加卖力。 “麻痹的,小婊子,你倒是叫两声,大爷我都没干劲!” 然而,下一刻。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落在地上,而下半身仍然挺着…… 但是,好像不属于自己? 此时那股剧痛才窜上脑门…… 只是,他还没叫出声,就被人踩碎头颅。 至死都没看清是谁出手。 妇人在尖叫声中推开黑大个的身体,缩到墙角,看着陈北冥持刀离开。 她也弄不清这是来救人还是贼匪产生内讧。 妇人的叫声,并没有引起其余贼匪的警觉,反而认为兄弟玩得刺激,笑声愈加放肆。 他们不知道,索命无常已到镇子。 陈北冥在接连杀掉十几个之后,才有人察觉到异常。 神龙帮堂主丁森,从一个男子背后退出来,随手扭断他的脖子。 比起女人,他觉得男人更刺激。 尤其是拼刺刀的时候…… 每次作恶后,都不留活口。 也因为小心,官府至今抓不到他。 外面兄弟们的笑声接连消失,让他没了性致,立刻警觉起来。 穿好衣服,顺手切下想要逃跑男子的人头。 “可惜啊,很有几分劲头呢,本来要带你回山寨。” 丁森惋惜地看眼男子白皙的身子。 到院门前,发现男主人仍然哭嚎狂骂。 镇子大街上那些被绑住的男人们,一如方才。 但其余院子里,此刻却是静悄悄。 “哪位兄弟到此地,我蛟龙帮在此办事,有什么冲撞都好商量。” 无人回答,除去男人们的怒骂,没有任何其他动静。 丁森还想说话,只见对面民居出来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身锦衣华服,相貌丰神俊朗,手中拿着山寨里常用的长刀。 只是,那长刀上并无一滴鲜血。 丁森舔舔嘴唇,身体陡然起立。 还没玩过如此诱人的男子! 等下将他弄上床,细皮嫩肉的,弄起来肯定带劲! 可下一刻,瞧见他的眼睛,顿时吓得萎了。 丁森发现,男子冰冷如千年冰原的眼神里,充满狂暴的杀意。 “你是谁?大爷我不杀无名……” 装逼的话还没说完,声音戛然而止。 一颗人头掉落在地上。 丁森至死都没掏出成名的兵刃,不管是上边,还是下边的。 陈北冥手持长刀,继续深入,凡是听到淫乐声,就一刀杀之。 渐渐,走到城镇中的一间宅子前。 宅子门前站着几个匪贼。 “马的,方才那小娘的豚当真白,老子来三回呢!” “曹老三,你他马吹什么牛,难道你每回捅三下就开炮?” “哎,少主可是有艳福,苏家的小娘可是美若天仙!” 贼匪们笑得猖狂,没有注意到陈北冥翻墙进宅子。 宅子建得颇有江南园林味道,看得出此间主人是花费重金打造。 亭台楼阁,回廊假山,奇花异草,错落其间。 陈北冥一边往里走,一边解决正在施暴的贼匪。 贼匪的武功,明显要比外面高出一大截。 只是在陈北冥手里,和不知反抗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但到中庭,他停下脚步。 院子里,站着个闭目养神的中年男子。 他身后的后宅,不时能听到丝竹声和女子的笑声。 中年男子感受到杀意,双目猛地睁开。 看见眼前出现的大帅比,内心很是诧异。 能无声无息地进到此处,可见武功之高。https:/ “你是谁?” 中年男子对自己半步宗师的实力极为自信。 要不是欠着神龙帮帮主人情,何必为其儿子当保镖。 “你不配知道。” 陈北冥将手中长刀一抖,化作轻烟,转瞬到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心中大惊,顿时凝出全部实力,抵挡一番。 “咦?” “啊!” 陈北冥微微吃惊。 而男子则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他虽然是半步宗师,可防御力超常。 换成普通宗室高手,都未见得能破他防御。 可是刚刚陈北冥那一下,让他喉头一甜,已然含着一口血。 “我知道你是谁……” 男子还想说话,陈北冥全力施为。 同时,连招频出。 “暴雨梨花!” “毒蘑菇粉!” “吃老子霸刀!” 闪电三连! 咻咻咻~ 嘭~ 扑哧…… 男子虽然猜到面前人是谁,可是,在陈北冥有心算无心之下,又是绝招三连击。 他就算是宗师,也够喝一壶。 何况,只是半步宗师。 之前一击,已然破防。 功力下降之下,近距离根本难以抵挡暴雨梨花。 再加上帕楚莉娅调配的超级致幻剂,只要吸入就会奏效。 因此…… 男子想要抽出宝剑,只觉得右臂一凉。 握着宝剑的手,便与躯体分离。 疼痛到达脑海的刹那,左臂和两条腿也纷纷离己而去。 头颅则被陈北冥一脚踢进一旁的水潭。 “暴雨梨花和蘑菇粉还是好使啊,下次等发射药和炸药弄出来,再加强威力!” 陈北冥咕哝着,捡起中年男子的宝剑。 “嗯?剑倒是件宝贝。” 出鞘刹那,一道寒光闪过。 剑身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竟不亚于大马士革钢刀。 汉人用刀剑的历史很长,定然也是有冶炼高手。 但喜欢留一手的毛病,加上战乱。让许多技艺失传。 随手扔下那把长刀,拿着宝剑了内宅。 内宅里,躺着一地尸体。 男的无论老少俱是一剑封喉,而女子下场凄惨,身下一片狼藉。 门廊柱子上,钉着一具尸体。 那是个双目圆睁的男人,约有四五十岁,相貌英朗,气度不俗。 陈北冥猜测是此间宅子主人。 也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不肯闭上眼睛。 陈北冥将钉着他的长刀取下,将眼睛合上。 继续前进。 内院里,此刻有三个白发人正在火上烤着物事。 而他们身旁,一具少女的尸身已经开膛破肚。 星眸月面的俏脸上无比苍白,双眸无神地看着天际。 也许她在死前都不明白为何会遭如此命运。 “嘿嘿,少女的心尖当真是最嫩!” “胡说什么,还是肝的味道最好!” “你们都错了,要说美味,还得是紫河车!” 三个白发人在火光下,犹如三只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口齿间还有血迹流淌。 他们鹤发童颜的模样,若是有武林人士在场,说不定能认得出。 三人听到脚步声,疑惑地抬起头。 第1024章 陈北冥不趁人之危 陈北冥心下暗道。 莫非那人是个聋子? 不对…… 他马上否定自己的看法。 若他真是聋子,为何会听曲? 想必,他认为是三个白发老怪,在收拾别人呢吧…… 锦衣青年虽看不清相貌,但从他一身装束来看,说不定是什么神龙帮的重要人物。 而神龙帮,陈北冥从未听说过。 在东厂的情报里,也没有它的资料。 到底从哪蹦出来? 此时,那少女已经身无寸缕。 而那锦衣青年将折扇插在腰间,两只贼爪子在少女身上不断游走。 “想不到,鸟不拉屎的浊河边竟有此绝色,实在不虚此行!” 陈北冥见少女目光迷离,似是被人施下迷魂手法,立刻明白她为何如此。 不过,如此美人要落在对方手中,还可能是屠杀少女全家的恶人。 陈北冥便再也忍不住。 嘭! 他一拳轰碎屋门,进入房中。 锦衣青年正要与美人共赴巫山,没想到有人会进来,顿时大惊。 在他印象里,宅子里还有几个父亲派来保护他的高手,尤其是蓬莱三老,可是宗师境高手。 “你是谁?三老呢?” 难道三老贪玩去往别处? 陈北冥怔住,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三个吃人的老畜生。 “你想见他们?自己抹脖子就行,不用我送你一程。” 锦衣青年绝不相信,他父亲要杀三老都要废些功夫。 何况是眼前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帅逼。 即便如此,他松开怀里的少女,拿起腰间的折扇,攸的攻过来。 陈北冥感觉到青年身上气息,竟然隐约到宗师境界! 虽只是初阶实力,在武林中几乎可以横着走。 但在他面前,只有送死的份。 “偷袭你老子,狗贼!” 陈北冥怒斥一声,手中银龙剑都未出鞘。 脚踩玄天宝鉴的步法,从容躲开。 然后,剑鞘点向锦衣青年的胸腹大穴。 锦衣青年心中凛然,没想到对方身手如此厉害,居然也是宗师境。 他此次来大乾,是替父亲来探探中原的虚实,为一统中原武林做准备。 如果此人都打不过,趁早还是回蓬莱岛的好…… 一咬牙,将所学绝技施展出来。 手中折扇再变,再度攻来。 陈北冥不慌不忙地随手接住,整个过程从容不迫。 锦衣青年则被逼得倒退出七八步。 他本身是个极为骄傲的人,父亲花费重金和资源将他培养成宗师高手。 若是出师未捷,栽在此地,还有什么以后? 父亲的位子,说不定也会换人来做。 想通此节,瞬间作出决定。 大不了回头再来找此人报仇,只是可惜美人! 于是,乘机攻出漫天扇影。 随后,连忙长身而退…… 跳到门口! 临出门前,甩出漫天银芒。 目标除了陈北冥,便是那依旧胡旋跳着的少女。 “本少爷失陪,此仇改日必报!” “吃老子蘑菇粉!” 陈北冥见他逃跑还扔暗器,也将毒蘑菇粉挥出。 随即,银龙剑骤然出鞘,将所有银盲斩落。 再回头时,那锦衣青年已经逃走。 刚动身想去追,一具香喷喷的身子倒进怀里,原来,是那中迷魂手法的少女。 “麻痹,跑得挺快,让毒蘑菇粉,给你赞赞劲!” 陈北冥冲着那人离去的方向骂着,想要推开女子。 谁知,却没做到。 低头看时,少女玉腿盘在陈北冥腰间,呵气如兰。 玉臂上力气,大得有些离奇。 两轮明月抵在陈北冥胸膛,触感出色至极。 陈北冥可不想趁人之危。 少女父母亲人的尸身还在外面,他要是上了,简直不是人。 但见她美目微阖,樱唇轻启,明月起伏,像是一条美女蛇,将陈北冥越缠越紧。 求欢的呓语,不断从那诱人的檀口中发出。 “官人,我要…… 快给我…… 要了我吧……” 陈北冥有些惊讶…… 好厉害的迷魂术,竟将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弄成如此荡妇模样。 正愣神间,屋外突然响起号角声。 猜测必然是那锦衣青年要率领船队离开。 若让他逃走,以后可不好找。 便顺手点中少女的昏睡穴,将她放在一张软榻上。 而那两个弹奏的俏婢,却开始解起身上衣裙,扑将过来。 陈北冥只好也将她们点倒。 手持银龙剑纵身跳出屋子,跃上房顶。 只见浊河河面上,船只已经朝着下游远去,速度很快。 陈北冥思索片刻,并未去追。 神龙帮的船上,说不定还有什么手段。 他自己若是出事,那帮在镇外等待的红颜知己可怎么办? 返回屋内,到少女跟前,扯下布幔,为其遮掩春光。 只因为少女的娇体实在诱人…… “对了,怎么忘记那宝贝……” 陈北冥猛然记起,身上还带着能够破解阴阳家迷魂术的丹药,说不定可以试试。 便从囊袋里掏出瓷瓶,给少女和两个俏婢一人服一颗。 未多时,少女的睫毛抖抖,眸子睁开。 “嘤咛……” 陈北冥想起少女的穴道还没解开,便运指如风,在她身上点几下。 谁知,少女穴开,竟然一头撞过来。 “奸贼!我和你拼了!你杀我父母兄妹,不是人!” 少女声音凄厉,向陈北冥打着劫匪狂喜拳,浑不注意娇躯再次赤果果。 陈北冥知道她需要发泄,任凭其又打又咬。 然而,下一刻少女双眸一翻,却是晕厥过去。 那两个俏婢恰好醒来,扑到少女身前,痛哭出声。 “小姐……” “小姐你醒醒……” “好了,别哭了,快去给你家小姐找件衣裙穿上。” “你……你别伤害我家小姐,婢子可以任你处置!” 年纪稍大的俏婢说话的同时,将束腰解开。 任凭衣裙滑落,忍着恐惧走到陈北冥面前。 此时,月光照进屋内,月影投过她侧身。 衬出纤纤身段,曼妙娉婷。 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 第1025章 空气中都凝聚着血仇 陈北冥阻止婢女继续解衣。 从地上捡起她的衣裙,为其裹住动人的娇躯。 “不必如此,我与伤害你家小姐的不是一路人,你们得救了。” 两个婢女相视一眼,虽然仍有迟疑,却也信上几成。 那少女再次悠悠醒转,还要和陈北冥拼命。 “你杀了我啊!否则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姑娘,杀害你全家的并不是我,那人被我打击,可惜没能留下,让他逃跑。” 陈北冥再次解释,但少女死活不信。 “唉……你不信,便随我去看看。” 陈北冥叹气,只能带着她到院子里。 “那边,便是证据。” 说着,带她到角落的坟茔前,三颗白发老怪的人头,静静挂在上面。 “三人便是我所杀,那时他们……他们正在吃坟茔里那位可怜人。” 少女惊愕片刻,随即对着坟茔跪下大哭。 “婷妹!定然是你,你死得好惨!” 少女的哭声,在深夜大宅里很是瘆人。 更别说,宅子里还躺着那么多尸体。 等少女哭够了,陈北冥护着主仆三人往外走。 她们到父母的尸身前,又是一番痛哭。 陈北冥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中发誓,一定要将什么狗屁神龙帮给揪出来。 胆敢如此胡作非为,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你先莫哭,父母的尸身总要安葬才是。” 少女抬起头,用那哭得红肿的眸子看向陈北冥,然后拜倒在地。 “小女子苏婉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苏姑娘请起,当不得如此大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都是我辈男儿应当做的。” 陈北冥忙将苏婉扶起来。 看着三个柔弱女子,总不能让她们处理尸体。 “总归要让逝者有个归宿,苏小姐若是不介意,我便帮着处理。” “有劳……有劳您……” 陈北冥寻来工具,在后宅花园寻个空地。 “此地如何?” 苏婉像是木头人似的点点头。 “任凭公子做主……” 陈北冥看得出来,她就像是抽离魂魄得到木偶人似的,只好默默动手开挖。 当十六座坟茔立起,三女便跪在坟茔前面长跪不起。 “父亲、母亲,各位亲人,此仇不报,苏婉誓不为人!” “老爷、夫人,我们誓死追随小姐,报仇雪恨!” “时候不早,要不你们随我去镇外?” 陈北冥心系众女,不知道她们是否安全。 又不好将三女丢在此地,谁知道那锦衣青年会不会折返。 三女就像是没听见,坟前暗自垂泪。 “你们不动,我只能动手了,将你们丢在此处,并不安全。” 说完,陈北冥只好咬牙扛起苏婉,径直往宅子外走。 两个婢女小跑着跟在后面。 苏婉没有挣扎,还是那任人摆布的样子。 似乎,她真的没有任何自主意识…… 他们一行人在路过尸横遍地的中庭和前院时,三女又哭出声。 陈北冥真怕她们眼睛哭瞎,但又不知道怎么劝。 毕竟,人家全家都死了。 到宅子门口,整个城镇静悄悄。 间或能听见哭声,都是从一些民居里传出。 似乎空气当中,都凝聚着血仇…… 陈北冥扛着苏婉在尸体中走出镇子,到官道旁的林子前。 一个呼哨过后,林子里走出整队马车。 马车前面一位红衣女骑士,飒爽英姿,手持一杆铁枪,正是楚红缨。 “爷,您怎么才来,这姑娘是……” 楚红缨见陈北冥肩上扛着个女子,暗叹夫君的风流。 不管何时,都能捡到美人。 偏生,那美人的素质还极高。 别人打灯笼都难找的美女,自家爷顺手就能找到…… “什么姑娘?” 红袖揉着惺忪的美目钻出马车,接着大呼小叫起来。 众女被吵醒,纷纷掀帘子出来,一个个满目哀怨。 “好啊,老爷又往家里领人,回去我要告诉纪姐姐!” 添香叉着腰,玉指点着陈北冥。 陈北冥见众女有要造反的趋势,双目一瞪。 “反了你们,给我背过身去,老爷要实行家法。” 红袖添香想要树立威望,反抗一下。 但元慧儿和辛玉婵却是不管,背身挺豚。 她们才不在乎陈北冥有多少女人,只要夫君心里有自己。 “慧儿、婵儿免于惩罚,其他人……嘿嘿!” “呀!不要!” “老爷轻些!” “人家……人家不敢了!” 陈北冥揍完,才意识到苏婉三人。 见她们傻呆呆看着,有些心虚地咳嗽两声。 “咳咳……她们是我的妻妾,那什么,你们先和她们一起在此过夜,我让人去通知官府。” 苏婉微微一礼,低声道谢。 “爷,镇子里好浓的血腥气,究竟发生何事? 还有,您身上的样子,和一场大战似的。 小小镇子,有人是您的对手?” 楚红缨毕竟杀过人,经验丰富,对血腥气很是敏感。 陈北冥沉吟片刻,便将镇子里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一遍。 众女听完,均是发出惊叫。 咒骂那杀人的恶贼。 “老天爷,他们不是人。”https:/ “我看就该弄死他们。” “天啊,猪狗不如!” “老爷您杀得好!” 然后,过去安慰苏婉。 “妹妹,你节哀顺变。” “妹妹放心,我家老爷会帮你报仇。” “逝者已矣,莫要过分伤悲,你还要看着老爷手刃仇人呢。” 苏婉垂泪以对,心中对陈北冥身份却是好奇起来。 拥有如此多绝色美人,又岂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尤其那个叫元慧儿的,与一向自负美貌的她相比,只差一筹。 其余春兰秋菊各擅其长。 看来,男子口口声声说的报仇,应当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若是他能帮忙,或许大仇便可得报。 要怎么,才能让他真心实意地出手呢? 苏婉的心思,转动起来…… 第1026章 缝针都想着新姿势? 陈北冥并未注意她的细微变化,叫来一位车夫。 “去,你骑马去最近的县衙报案。” 随后,将东厂的信鸽放出去。 此事,已经踩了陈北冥心中底线。 他无法容忍有人在大乾胡乱杀人。 做完之后,陈北冥点燃篝火,将马车围成一圈,亲自守夜。 夜色深沉,众女早就挺不住,各自返回马车睡下。 苏婉主仆被楚红缨安排上一辆马车。 只是骤逢大变,她们怎么睡得着? 里边,不时传来哭声。 一夜还算安稳,直到天微微亮,官道上才响起马蹄声。 二十多个衙役保护着一个绿袍官员冲到车队前。 “下官合山县令江休参见公爷!” “江县令来得好快,本公爷等候你一夜。” 陈北冥走到江休面前,面色不愉。 言语当中,尽是反话。 镇子距离合山县城只有几十里路。 骑马不过一个时辰,江休到天亮才赶来。 “下官冤枉啊,不是下官不来,实在是公务……公务耽搁。” 合山县令江休表面委屈喊冤,其实心底里很是不在意,甚至有些不屑。 他是故意拖到此时才来。 身为严嵩门生,他对眼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并不感冒。 何况,他自己刚到任此地不久,不涉贪污。 换成是天王老子在此,也动不得他! 陈北冥冷笑着背过手,他见过江休类似的官员太多。 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自以为没有把柄在手。 但只要挖,没一个屁股干净。 “很好,你去镇里看看吧。” 江休起身抖抖官袍上的尘土,看见马车里探出头的元慧儿,眼睛立即伸直,他可没见过如此美人。 都说鼓山镇有位富商的女儿绝色倾城,不知道能不能与其争艳。 元慧儿看见肥得像头猪的人色迷迷看着自己,冷哼一声,将头缩回去。 江休尴尬的笑笑,带着衙役进鼓山镇。 “走,跟我去看看。” 心中还在想着回去要和新纳的小妾进行深入的体液交流。 可稍不注意之下,一股浓重化不开的血腥气直扑面门! 待看清眼前场景,腿一哆嗦,倒在地上。 残肢断臂,人头滚滚。 眼前惨状就像是地狱降临人间。 江休和身后的差役转头跑出,吐得死去活来。 “呕……” “呕呕……” 陈北冥看见他们的丑态,冷着脸道。 “身为父母官,连查案的勇气都没有?给我进去调查!” 江休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不敢……不敢……” 身后的差役也有样学样。 死活也不敢再进去。 “哼!废物,滚到一边去!” 陈北冥不想再看到他和一帮差役。 江休在差役搀扶下走到路边,两股战战,半天没恢复过来。 此时,苏婉脚步沉重地过来,对着陈北冥躬身一礼。 “民女见过忠义公。” “不必多礼,看你这般憔悴,昨晚没睡吧?” 苏婉的眸子都肿了,满脸悲戚。 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遭此大难,也实在是惹人同情。 “民女要那凶手死!” “我会办到,不管他们躲到天涯海角。” 陈北冥发誓,要将那些畜生全都宰了,以告慰鼓山镇百姓泉下有灵。 “呀!衣袍上怎么带血,老爷您受伤了?” 采薇看着陈北冥的衣袍,惊叫起来。 众女闻声都心疼地凑过来。 “袖儿,香儿,别扒老爷衣服,慧儿啊,怎么还带用牙的,老爷没事,不过小伤……” 陈北冥尽管抗议,但还是被众女将衣服扒开,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老爷,肉都翻开了,您不痛吗?” “这……这都快见骨头了!” “不行不行,红缨姐姐,老爷的伤好厉害啊!” 众女看几眼,忍不住哭起来,一个个梨花带雨。 楚红缨也是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拉着陈北冥上马车,要为其重新处理伤口。 “缨儿,这些是针线,就像是缝衣服就行,怎么好看怎么来。” 陈北冥昨晚为了不让众女担忧,伤口只是草草处理,许多地方的皮肉还外翻着。 “妾……妾身尽量!” 别看楚女侠平日里任意豪侠,但真到自己男人身上,却是连针线都拿不稳。 尽管小心翼翼,可还是将伤口缝合得七扭八歪。 “缨儿啊,你老爷我虽然不在乎身上美丑,可你缝合得也太难看些。” 陈北冥忍着疼痛和楚红缨开着玩笑,唯恐吓着她。 楚红缨丢掉针线,美目像是打开水龙头。 想扑进陈北冥怀里,却又怕碰到伤口,哀怨地瞪着他。 陈北冥只好笑着为她擦掉眼泪,温言安慰。 “放心就是,多大点伤,以我的体质,三两天就会好,不必担心。” “不,您答应过纪姐姐,说不会冒险,可您看看,身上的伤口多厉害!昨晚的对手,肯定极为厉害!” “能有多厉害,是你家老爷我大意失荆州而已。” 陈北冥笑着道。 “不,我不信……” 楚红缨越说,越是哭得厉害,眼看着再让她缝针是不成。 陈北冥只好摇摇头,将针线最好的辛玉婵叫进来。 “玉婵,接下来交给你了。” 辛玉婵虽然也是哭得双目泛红,但还是接过针线,依照陈北冥的法子开始缝合。 她到底是随园女红第一,不仅手没抖,还将伤口缝合得极是美观。https:/ 没想到,还有外科大夫的天赋。 将来,说不得要好好培养一番。 虽说不一定能成为外科圣手,可帮着家里处置伤口,也是极好的选择。 “还是婵儿厉害,等老爷伤口好些,定然好好奖励你。咱们弄点新姿势!” 陈北冥看着最后一针结束,终是松口气。 无麻药缝合,虽然那种疼痛不会要命,但也是难受得很。 “您……您就没个正形,妾身都吓死了!” 辛玉婵咬牙轻轻打陈北冥脸颊一下,却又心疼地吻一下。 上完药,陈北冥被她们用麻布将上身裹成粽子,然后才套上外袍下车。 “老爷!” 众女皆是美目红红的过来。 “好了,哭什么,老爷我好着呢。” 陈北冥一番安慰,才算让众女止住忧色。 远处的马蹄声和数十艘大小船只靠在鼓山镇码头,动静颇大…… 陈北冥凝神戒备,莫非是对头去而复返? 第1027章 塞北三魔 等陈北冥看清来人之后,顿时轻松起来。 那可不是什么敌人…… 一袭官袍的左禅机,走在众人最前。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 虽然他们没有军队那么齐整的阵容。 但江湖好手功夫在身,每个人颇有气势。 组成大队走起来,更有种望者披靡之态。 “公爷,下官收到东厂来信,就召集嵩山所有高手过来,您下令吧!” 另一边,错后半个身位的人同样开口。 “阿弥陀佛,那些畜生竟干出如此暴行,老衲定要超度他们!” 少林带头的是方济。 老和尚嫉恶如仇,此刻也是双目赤红。 他们身后的人,个个握拳振臂,誓要将贼人铲除。 他们行走江湖,虽然也有打打杀杀,但不会动辄杀人全家。 并且,那些贼人,不光是烧杀抢掠,甚至将人做食物! 那已经突破人类的底限。 江湖人人得而诛之! 再则,此地乃是他们活动范围。 贼人们竟敢再次为非作歹,那是打他们的脸。 如果不算账,以后别的江湖人怎么看? 因此,士气高涨,大有可为。 陈北冥看着眼前几百武林高手,心情也是激荡起来。 关键时刻,他摇人也好使! “留下一部分人帮着百姓们收殓尸骸,身手好的随我去追!” “遵命!” 一众武林群豪难得如此齐心,皆拱手听命。 他们都是同仇敌忾。 此刻,恨不得干死杀人的畜生! 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也就是陈北冥带队摇人。 若是换作别人,恐难有当下场景。 眼前一幕,将合山县令江休看得羡慕不已。 他虽看不起武林人物,但对一呼百应的豪迈场景,却是心痒难耐。 要是换成他,那也是相当的风光啊…… 现在,虽然衙役们也能应承做事,可又有谁是真心实意呢? 就连他们答应的动静,都要比武林人士小上很多。 众女更是看得脸红心跳,为自家男人感到骄傲。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陈北冥嘱咐楚红缨。 “红缨,你看好大家,还有众多江湖好手,应当安全。” “您放心,有妾身在,保证大家安然无恙。” “好,待我去去就回!” 吩咐完,便带着一众武林人士上船。 船只启航,朝着下游开始快速进发。 由于是顺流而下,速度很快。 最大一艘船船舱,陈北冥和左禅机、方济相对而坐。 “不知左大人和方济大师可知道神龙帮?” “回公爷,下官从未听过。” 左禅机抚须沉声道。 方济道声佛号,也是摇头。 “连二位也没听过,那看来他们足够神秘啊……” 陈北冥思索片刻,将昨晚碰到的几个畜生简单描述…… “您说有三个白发人?如果老衲没记错,他们应该是西秦塞北三魔的弟子。 那些畜生曾犯下好些案子,被武林同道追杀,不知所踪。 没想到竟是投靠这神龙帮。” 方济根据陈北冥的描述,记起一件陈年往事。 “神龙帮绝非什么古老帮派,嵩山派手里的船队在水上讨生活百多年,也从未听说过。 下官敢断言,他们要么是改过名字,要么不在我大乾活动。” 左禅机博闻强记,对武林传闻知之甚详。 他都如此说,那必然是真的。 “哦?若是改名,那还有迹可循。但若是忽然出现在大乾,那才麻烦。 也不知他们所为何来,竟然在此时来大乾捣乱。 莫非,是有人要搞大动作?” “那……下官派人好生调查,若有消息,必定及时上报。” 左禅机拱手作揖道。 “好,也只能如此。” 陈北冥从他们口中得不到有用的情报,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宽阔的浊河河面愣神。 心中不由联想到海州船坞的战舰,也不知道建得如何。 海州…… 海上? 对啊,那些狗东西既然不在大乾活动,那定然是在海上。 而且,他们逃跑的方向正是东海。 昨晚看见的船只,也比浊河里最大的商船要大得多。 定然如此! 根据东厂的情报,东海上盘踞的海盗不下百支,他们经常劫掠过往的商船。 而且东海海岛星罗棋布,数不胜数。 此时,一个嵩山派弟子进入船舱。 “禀公爷、掌门,有渔民昨夜里见过几艘大船经过,以他们的速度此刻怕是到达齐州府。” 陈北冥估算一下距离,有些心急。 他们此刻才不过刚出嵩山府,中间还隔着开州。 “公爷莫急,他们船大,在内河走不快,我们能在他们出海前追上。” 左禅机毕竟曾管理过门下的船队,经验丰富。 陈北冥点点头,知道自己有些急躁。 “好吧,让船夫们想法子加速,咱们必须截住他们。 若是让他们入海,那可就没法追了。” “是!” 接下来,船队几乎用最快的速度航行。 一路有番子开路,倒是极快。 只是,船队在经过开州府一个码头时。 陈北冥有所发现,一艘停泊在岸边的大船,好像昨夜见过? 第1028章 玩弄陈北冥的……? 陈北冥指着那船,沉声道。 “我昨夜见过那船,上去看看!” 左禅机见状,立即挥手。 “快,带人上船搜查。” 不多久,便有人回报。 “报……公爷,里面空无一人。 根据别人的说法,船只上的人昨夜下船后,便去向不明。 那船一直空置在此,有人上去查探,发现没有任何人。 而且,船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 左禅机闻言皱眉。 “公爷,他们是怎么个意思,莫非是藏在左近?” 别人也渐次开口。 “莫非,他们又去做恶?” “什么,那可不成,现在就追上去,绝不能让他们在此为祸!” “我这就去找他们,找到之后,必定一个个掐死!” 各路好汉摩拳擦掌,誓要给贼子们颜色看看。 陈北冥看着他们的态度,很是欣慰。 但是他明白,若真是如此,只怕着他们的道。 “只有一艘船在此,不合逻辑。而且上边连个看守的人也没有。 显然,要么是他们没留。 要么就是留下的人明知会死,已然逃跑。 罢了,不去理他,只是想吸引我们分兵去追。” 陈北冥沉思片刻,作出决定,下达继续追击的命令。 所有船只,顿时加速向下游赶去。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经过日夜兼程,终于在海州出海口追上神龙帮的船。 “是他们,给我追上去!” 陈北冥看到神龙帮的人,胸中火气立刻迸发,一把捏碎坚硬的围栏。 几个人见此,跟着发号施令。 “满帆,对准他们,给我撞!” “听我号令,拿好兵器,准备跳帮!” “弟兄们,一个别让他们跑掉!” 哗哗哗! 顷刻间,船队动员起来,准备作战。 那动静甚大,声势滔天。 如此,自然引得对方注意。 他们发觉后边有人追,同样满帆调整。 贼人的船只毕竟是海船,此时到江海交汇之处,更有优势。 原本拉近的距离,竟然再次拉开。 不行! 绝不能让他们走! 陈北冥眼看着对方就要进入大海,再也忍不住。 “留下来!” 他怒吼一声,左手持银龙剑,右手捏起大块木头,脚下狠狠发力,如金翅大鹏鸟飞掠入空中。 左禅机和方济对视一眼,也都跟上去。 神龙帮的帮众发现陈北冥,立即高声示警。 “点子来了!” “点子扎手!” “风紧扯呼!” 同时,敲响桅杆上的铜钟。 铛铛铛~ 钟声响起之时,嵩山派船只抛出数条带爪的绳索,紧紧扣住敌船。 随即,人们一起发力! 嗖…… 船只便像离弦的箭,陡然提速。 紧紧靠上去。 带头的锦衣青年从船舱里出来,抬头正看见陈北冥。 顿时脸色大变。 他万没想到,人这么快追来,而且故意布下的疑阵,也没能牵扯追踪力量。 若只是这些,他还不算震惊。 最可怕的是那药物的劲头! 他那晚虽然顺利逃走,却吸入白色粉末。 原本还不当回事…… 谁知,随后发生的事情,简直像是噩梦! 他不但看到满世界怪物,还感觉到处都是变成敌人的东西。 连普通的花草树有,都要袭击他…… 要不是接应的人到场,几乎就要丢掉性命。 因此,半点迎敌的念头都没敢有…… “公子速速退走,有俺来断后!” 一声爆喝,船的另一头窜出个黑和尚。 却见他肩上扛着大钟。 “那就有劳清风大师,本公子必有重谢!” 锦衣公子施展身法,从船上跃起,跳上另一艘大船。 陈北冥见他要逃,在空中调转方向就要去追。 “小子,本公子知道你能打,但是今天,你栽了,知道不!” 锦衣公子插着腰,得意地看着陈北冥。 似乎那黑和尚,有什么奇特的能力。 “栽你大爷!” 陈北冥管它三七二十一,依旧出手。 “小子,看你得意,等会儿让你看看实力。风大师祭出他的绝招,让你们生不如死。 等你无法抵抗之后,到时候,嘿嘿,说不定风大师会好好宠幸于你! 你白白嫩嫩的,风大师必定喜欢你的腚! 哦,对,弄死你之后,再去玩弄你带走的小娘子。 那个润啊,本公子这辈子没后悔过,但错过她,让本公子心痛啊。 那说什么得找补回来。 比如,去将你的家人,一个个玩上几遍,最后,再赏赐给本公子的奴仆,哈哈哈!” 黑和尚扛着大钟,径直堵住去路,咧嘴傻笑。 “嘿嘿嘿,陪咱玩玩。” “滚开!” 陈北冥高声爆喝,便要攻击。 谁知,那黑河上并未出手还击。 他虽然伸出拳头,却不是阻挡…… 噹~ 一拳击在大钟上。 嗡…… 骤然间,巨大的钟声裹挟着低频震动,扩散开来! 音波攻击,次声震动! 陈北冥心里清楚,那是大钟发出特定的频率,和人体产生共振,从而让人丧失战斗力。 难怪,狗那狗东西敢说是绝招。 寻常人从未见过,遭遇之下,必然顶不住! 果然,次声波攻击之下,震得好些武功低微的嵩山弟子头晕不已。 黑和尚志得意满,得意地喊着。 “哼哼,想要追公子,先和俺打过再说!” 陈北冥恨他阻拦,一脚踹过去。 “去你马的!” “呔!” 黑和尚大喝一声,用油光发亮的胸膛硬接。 若是在地上,陈北冥必然一拳教他做人! 可惜人高高跃起,眼下已经力竭。 此时无处借力,又如何发力? 一脚踹在黑和尚身上,差些打滑。 黑和尚大手就要去抓陈北冥脚踝。 他悠然缩回来,一脚踩在黑和尚头顶。 “吃老子一脚!” 嘭!将和尚踹回船上。 随即,喊道。 “左大人和方济大师拦住他,我去追那元凶!” “公爷自去,交给我!” 左禅机长剑出鞘,一剑刺向黑和尚。 “黑贼,纳命来!” 方济也是含怒出手,下手狠辣。 “何处癫僧,坏我佛家戒律,贫僧来超度你!” 陈北冥趁着三人打斗,纵身去追那锦衣青年。 两人在船只间来回跳跃,但距离却是在不断拉近。 说到底,陈北冥的武功要高出锦衣青年一大截。 锦衣青年眼见要被追上,连忙下令。 “都干什么呢,给我拦着!” 手下不敢大意,连忙拼死阻拦。 水贼们自然知道锦衣青年的身份重要,一个个吼叫着出手。 陈北冥挥动银龙剑,每一剑都会收割一条人命。 如此杀气,就算杀不死那些人,也能震慑他们。 但是…… 场面有些奇怪。 第1029章 黑盒爆射 水贼就像是吃下去悍不畏死的毒药,死战不退。 与其说是水贼,不如说是些不知伤痛的傀儡! 陈北冥眼见锦衣青年越跑越远。 狗日的上一艘满帆的大船后,快速朝着东海驶去。 “全都去死!” 厉喝声中,陈北冥全力施为。 轰! 一道狂暴的剑气贯穿数十个人后,仍然洞穿船舱。 陈北冥再度凌空跃起,朝着那艘远去的大船追去。 中间,每每落地之时,便借助四下漂浮的碎屑,再次跃起。 登时,像是打水漂般,距离越拉越近。 那锦衣青年见识陈北冥的可怕,不敢再做丝毫打斗。 “快快快,射他,给我射他!” 青年提着裤腰,怒声喊着。 “快用捕鲸矛射他!” 船头立刻跑来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操作着巨大的机关,对准陈北冥。 “射他!” “射他!” “射他!” 其中一个壮汉,狠狠地用木槌瞧在一处凸起。 “嘿呦!” 嗖~ 一柄闪着寒光的巨矛,朝着陈北冥射来。 那巨矛速度奇快,转瞬便到面前。 陈北冥爆喝一声,用银龙剑斩向巨矛。 “给我开!” 银龙剑像切豆腐一般,将巨矛一分为二。 紧接着,分叉的巨矛从陈北冥身侧飞过。 他被巨矛一阻,只能再次在海面碎木上轻点几下,掠入空中再追。 谁知…… 那厮还有后手! 那锦衣青年调来一群拿着大盒子的水贼,盒子上无数小孔。 “接着给老子射!每个人都给我射,全部射干净,绝不能让他上船!” 咻咻咻~ 无数寒芒铺天盖地朝陈北冥飞来。 第1036章 今天就班门弄斧了! “各位可知,土豆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 那可把他们问住了…… 他们只知道,那是朝廷下发的粮食。 红袖见状,跳出来歪着头说道。 “你们不知道吧,那是我家老爷发现,原本根本没法食用,吃下去就会上吐下泻。 后来,老爷让玉秋水姐姐多次培育,才选出适合食用的秧苗。” 她果然是个好捧哏。 “什么?” “当真?” “不开玩笑?” 他们只知道,是上边发下来。 想不到,竟然是陈北冥弄出来。 那…… 瞬间,农家的心理优势荡然无存! 要知道,即便是农家先祖,驯化一种粮食,也需要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时间。 而陈北冥,竟然仅仅几年时间,就弄出新粮食。 那是怎样的存在? 即便是农家现在在此,也得恭敬地行礼! “公爷真是厉害,与我等比起来,您更像农家!” “唉,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还以为您是门外汉。” “在您面前,我们农家,就是个笑话……” 几个人纷纷摇头,为刚才的行为懊悔。 但是…… 陈北冥并未结束。 既然要收复他们,就要让他们心服口服。 一个惊喜不算,还有更多! 他回身从马车里提着个布袋子出来。 “里面是一种叫做辣椒的东西,你们品尝之后便会明白,它的价值有多大。 另外,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搜罗。 未来朝廷船队陆续还会有新式作物种子送回。 届时,我都会差人送来,算是给农家的赔礼。” “这……公爷请受我等一拜!” 老者听着目瞪口呆。 陈北冥做的事情,格局实在太大。 除了磕头,他们不知道如何表达敬意…… “好了,起身,大家都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让大家吃饱,你们不必如此……” 几人起身之后,眼睛发光地看着布袋子。 “辣椒?好好好,此物味道辛辣,可是能调制吃食?” 老者接过袋子,抓一只红辣椒放进嘴里,连连夸赞,算是默认陈北冥的条件。 “前辈猜得没错,炖土豆牛肉,加上它能提香去异味解腻,还有一道油泼辣子面,那可是难得的美味。” 陈北冥讲起辣椒的好处,让众人听得流口水。 农家众人稀罕地拿起辣椒,研究起来。 他们可是侍弄庄稼作物的好手,对新东西自然感兴趣。 “那什么,油泼辣子面有你说的那般好吃?快快做些来尝尝!” 年轻人拉起陈北冥的手就进了村子。 农家众人和善的为随园众女引着路,但看见凌月儿,仍是怒目相向。 他们虽然接受赔礼,但仇恨岂是那么容易忘记? 凌月儿感觉两片豚火辣辣的疼,就像不是她自己的。 心中对陈北冥那个恨啊。 但是,她又不敢对随园众女下手,目光看向竹溪村,心中有所想法…… 村子里,年轻人的姐姐——许素,忧心忡忡地从屋里出来。 如今窥探农家的人越来越多,而村子里自父亲去世后,便没有什么厉害高手。 弟弟许潜又是个喜好读书的书呆子。 如此下去,难道只能再度迁移? 许素放下手中的物事,忽然听到厨房里有动静。 莫非进了老鼠? 她提着裙摆走近厨房,却是从窗户中看到两个身影,其中一个正是弟弟许潜。 他不是下地去干活么? 而他旁边那位,又是谁? “陈北……我以后便叫您陈大哥,您快些做油泼辣子面!” 许潜抓耳挠腮地催促着,他总觉得面会很好吃。 没办法,农家之人,大多都是老饕。 如果不是对食物的渴望,如何能成为摆弄庄稼的好手呢? “哈哈……许潜兄弟稍等,哥哥就为你做。” 陈北冥有心卖弄,和面、削面、下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他有高超的武功在身,手法远非他人可比。 便是世上最好的厨子,看到都要自愧不如。 当热油浇在辣椒上,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好香!快快,给我尝尝!” 许潜从陈北冥手里抢过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不知……不知能否给我也来一碗?” 陈北冥转过身,看到厨房门口多出个身影。 虽布衣荆钗,但那股端庄柔美却让人极是舒服。 虽荆钗布裙,但遮掩不住她与生俱来的美貎。 行进间莲足泛波,袅袅婷婷。 “自是可以,请用。” 许素羞涩地接过大碗,低头吃一口,柳眉登时扬起。 “当真美味,红色是何物?” “姐姐,那是辣椒,是这位陈大哥带来!” 许潜端着空碗过来,眼巴巴地看着姐姐。 许素下意识地将碗藏在身后,瞧着面前俊朗出尘的男子,俏脸不由红了。 “去去去,别来抢我的,不知这位是……” “他呀,是大乾忠义公陈北冥,迷路进我们竹溪村……” 许潜一边介绍,绕到姐姐身旁,抢过碗拔腿就跑。 许素无奈地跺跺脚,对弟弟,她是无可奈何。 农家绝学学的不多,反而对什么圣人之学感兴趣得很,整日里之乎者也。 想到厨房里还有人,便盈盈一拜。 “想不到公爷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嗯……说起来,我是迷路误闯进来,但还真有事相求。” 陈北冥看得出,农家真正做主的恐怕是眼前的女子。 此时,院门外响起说话声,却是安置好的随园众女过来。 两人只好到院里。 “好漂亮的院子!” 采薇第一个步入许家的院子,被眼前布置得整齐雅致的小院惊艳。 “是啊,处处古香古色,纤尘不染。 “对的呢,竹桌竹椅做工精细。” “做得真好,我好喜欢。” 众女口中皆是赞赏不断。 许素看到红袖添香一对双生子,对她们的美貌已是惊讶不已。 然而,后面的美人一个比一个出色。 尤其元慧儿那美得让人心颤的俏脸和身段,极是吸引眼球。 可看到苏婉,又是一惊,那可是她平生仅见的美人。 “见过老爷,见过许姑娘!” 众女将纪清嫣教授的礼仪施得一丝不差,加上出色的美貌,极具观赏价值。 “好了,我与许姑娘还有事要谈,你们就在村子里走一走,不许捣乱。” 陈北冥对着楚红缨施个眼色,让她带着众女出去。 楚红缨会意地点点头,招呼众女出去,自有人带着她们参观村子。 众女走后,许素对着门外的三位农家老者施礼。 三位老者回礼后,便进院子。 “三位是我农家的长老,有些事素儿还要向他们请教,陈公爷不介意吧?” 许素玉手轻抬,邀请陈北冥屋里坐。 “不介意,有三位前辈更好。” 陈北冥咧嘴一笑,他的目的又不是泡妞! 第1037章 摸归摸,闹归闹,别拿正事开玩笑。 陈北冥决心要把农家的人请回去帮女帝。 有农家帮忙,未来新粮食的培育要省心许多。 玉秋水怀孕后,几乎放下粮种的培育,一颗心都在腹中胎儿身上。 正好,农家可以接替她。 并且在她的基础上,发扬光大。 以后,璇玑宫可以全心全意放在培育药材上。 双方落座后,陈北冥首先开口。 “今日,打开天窗说亮化,没必要继续弯弯绕绕。 我代表朝廷,想请农家出山,而且朝廷可以负责农家的安全。 你们也知道,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们。 他们恐怕早就盯上。 而农家本身,并不擅长武功之道。” 陈北冥猜测,阴阳家掳掠农家定然有特别目的。 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何况,阴阳家如今再度和西秦皇家勾结。 “不劳公爷费心,竹溪村待不下去,我们也有别的地方可以隐居。” 许素拒绝得很干脆。 回答在意料之中,陈北冥轻易不会气馁,站起身走到屋子中央。 “许姑娘,三位长老,农家可以继续躲。 我还是那句话,不久的未来,大航海时代就要来临。 大乾的船队会探索新的大陆,得到新的粮食和物种,这世界可远比想象的要大得多……” 许素起初还十分淡然,但随着陈北冥的描绘,心脏不由得跳得越来越快。 她久居竹溪村,虽然会不定时出去采购物资和探听消息,但朝廷高层才知道的秘密,可从未听过。 三位长老,之前听陈北冥提过只言片语,却是语焉不详。 现在听闻到更多细节,实在佩服之至。 新式作物,对他们这些琢磨一辈子庄稼的农家人,吸引力十分致命。 如果能亲手调教出一种新庄稼…… 那是农家的毕生愿望,也必然是青史留名的存在。 许素顿时便动心…… 再加上,近几年不时发现有人在竹溪村附近窥探,显然是有所企图。 种种原因之下,农家也确实该考虑一下未来。 “公爷方才说的红薯,真的不比土豆差?那劳什子南美洲在何处?” 为首的老者,对土豆已经惊为天人。 如此宜菜宜粮的宝贝,不仅可以解决百姓的饥馑之忧,活命无数。 还可更大程度地利用土地,让百姓过得轻松许多。 但产量和作用不下于土豆的红薯,彻底勾起老者的好奇。 “呵呵,前辈若想知道结果,可以去京城,我会在崇山书院成立农学院。 到时各位前辈可以获得朝廷搜罗的所有新式庄稼。” 陈北冥继续加大火力,就不信他们不上钩! 许素与三位长老都已经心动得要点头。 但他们相视一眼,并未立刻答应。 “时候不早,公爷可以在村子里走走,欣赏下我竹溪村的景色也好。” 许素故作淡然地说着。 陈北冥清楚,那是他们要内部商议。 “那就不打扰许小姐和前辈。” 他从容淡定地起身,已经确认对方动心。 大不了,晚上再想办法加把火。 出得屋子,却没看到许潜那小子。 “面条还没吃饱?自己又去弄了?” 陈北冥环视一圈,摇头叹道。 可吃什么是人家的自由,他自然也不好干预。 想想之后,还是去找红袖她们。 只不过,刚出院门,瞥见凌月儿从马车上下来。 那动作和姿态,看着极为诡秘。 凌月儿抬头瞧见陈北冥,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轻咬樱唇。 随后才想起挨的揍,冷着脸,摇着圆豚就要走。 陈北冥愈发觉得不对劲,走向那辆马车。 凌月儿其实一直关注着陈北冥,见其行走的方向,陡然变色,回身扑进他怀中。 “您好狠的心,妾身现在还痛呢,您摸摸!” 凌月儿拿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豚上。 陈北冥仔细摩挲一番,细细品味。 别说,真别说。 要说那纬度,确实比以往翘许多。 但,摸归摸,闹归闹,别拿正事开玩笑。 他神色郑重地问着。 “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趁我现在还没生气。” “妾身……妾身能有什么事,您不要冤枉……啊!” 凌月儿感受到豚上传来的痛楚,轻叫一声,两只玉臂搂紧他。 陈北冥抱着凌月儿,脚步却没停下,走到马车前,猛地掀开帘子。 马车内,只有那个被点穴的阴阳家女子。 其余,并无异状。 “您看看,妾身就说没人吧,您还不信!” 凌月儿泫然欲泣,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 若是别的男子在场,恐怕早就心疼得哄起来。 但陈北冥不同,他清楚凌月儿的那些套路,深知这个女人的狡诈。 一哭二闹三上吊,演技拙劣。 他不吃这一套。 他鼻子动动,嗅到一丝油泼辣子的香味…… 而那气味,正是来自车底。 谁他娘的在车底藏一碗面? 显然不是! 瞬间,心中立刻明白! 陈北冥一只手掀起重逾千斤的马车。 在骏马的凌空嘶鸣中,将车底景象一览无余。 许潜绑在车底,像是点中穴道。 凌月儿眼见自己的手段让人当面拆穿,俏脸变得极是苍白。 怎么办? 该如何编好理由? 仓促之下,她心一横,闭目扬起头。 “你杀了我吧,反正你心狠手辣,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怎会知道,我在阴阳家有多难做!” 嘭~ 陈北冥趁农家的人还没有看到,将马车放下,抱着凌月儿钻进马车。 凌月儿伸长脖子,等待着陈北冥下杀手。 但下一刻,只觉得裙摆掀开,亵裤褪下…… 随后,一股清凉之意传来。云九小说 回头发现,他正涂着伤药。 陈北冥没有杀人,还帮着自己上药! 凌月儿顿时怔住,泪珠瞬间滴落。 “你的伤两日便好,此次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到底,还是我利用你的名声,来完成和农家的初步交易。 若是再挑战我的极限,我不介意亲自将你榨干!” 凌月儿想说话,陈北冥却自顾自地下了马车。 噼啪…… 车底传来绳索断裂声。 凌月儿知道,到手的人质被救走。 “淫妇!” 阴紫衣鄙夷的看着凌月儿。 凌月儿见此,不怒反笑,娇柔的坐起来,挪到阴紫衣的身前,玉手捏住她脸颊。 “紫衣妹妹如此美貌,想必没少伺候那个矮子吧。” “哼!” 阴紫衣紧闭双眸。 凌月儿极为恼怒,但也知道此刻不是杀她的时候。 多美妙的身子啊,杀掉浪费呢…… 美目转转,见阴紫衣眉目清冷,两条玉腿闭合极紧,且并无一丝破身女子的媚态,心中一动…… 第1038章 “兄弟,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 凌月儿动手解开阴紫衣束腰,信手发挥。 “贱人!你做什么?” 阴紫衣脸色大变,但穴道被点,丝毫动弹不得。 只能任由凌月儿给她摆个极为羞人的姿势。 “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原来妹妹还未经人事呢。 要是废掉武功,卖入青楼,不知道能卖什么价钱。” 凌月儿笑得花枝乱颤,玉兔跃然而动。 “你敢!” 阴紫衣大怒。 两人关系本来就极差,现在又各为其主。 她相信凌月儿能做得出。 “哈哈……我为何不敢,夜神那个死矮子几番想得到我,要不是我机灵,早就被他吸干,成为一堆白骨。” 凌月儿越想越恨! 没法报复那个死矮子,只能在此施展“手段”…… “你……你别……好痛!” 阴紫衣痛得轻叫出声,但她更恐惧清白的身子被眼前女子毁去! 凌月儿听着她的动静,却越发来劲。 但也知道,破身会价值大跌,所以一直控制着力道。 “要想我放过你,就说出夜神那个矮子在京城的老巢,还有你真正身份。” 阴紫衣到阴阳家的时间比凌月儿晚一年,但受到的重视却是截然不同。 不仅得到的阴阳术口诀远比其他人多,辅助修炼武功的丹药也高出一个等级。 “休想……” 阴紫衣直接拒绝。 “呵呵,嘴硬?那让你尝尝本姑娘的手段!” 凌月儿此前野心勃勃,什么本事都学过一点。 不但学过引诱男人的技术,还掌握有如何让女人欲罢不能的手段。 于是…… 轻……慢……抹复挑,琵琶声停语欲迟…… 阴紫衣本就未曾破身,更未曾尝试过诸多手段。 在凌月儿的“手段”之下,她很快坚持不住。 整个人,对那种椒麻觉得极是羞耻,神志都有些难以自制。 于是,便不由自主地开口。 “你!我……说就是,夜神大人的居所就在西城的韦陀庙。” 阴紫衣只好将夜神的一处栖身地说出。 “韦陀庙?死矮子还真是会找地方,你的身份呢,为何你从小得到的东西,比我们任何人都多!” 凌月儿心中满是妒意,阴紫衣比她漂亮,地位也高得多,是阴阳家护法之一。 她自己虽然名义上是月神大弟子,但地位也只比寻常弟子高一些。 “我……你还是杀了我吧!” 阴紫衣心中一凛,顿时咬着牙回答。https:/ 虽然感觉要潮满洞天,但仍旧坚持着。 身份一直是她最隐秘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告知。 凌月儿方才力道有些大,差些破掉阴紫衣的身子。 见她死活不说,只能鸣金收兵…… 正想着怎么继续玩…… 眸子瞄见阴紫衣豚上的粉色胎记,登时记起一件事。 那是她在阴阳家老巢时偶然碰到,当时,她才十四岁,还没做月神的大弟子。 一位从东皇无极宫逃出来的师姐,向她求救。 她出手帮助之后,那位师姐便告诉她许多真相,还有东皇身上的秘密。 其中一条,便是眼前像蝙蝠的粉色胎记。 凌月儿立刻明白所有,挑起阴紫衣的下巴,左看右看,得意一笑。 “原来如此,妹妹还真是藏得深呢。” 说罢,掀帘子下马车。 “你回来!我……” 阴紫衣身下还是清凉一片,无遮无拦。 若是有人掀帘子,必然春光外泄! 但回答她的只是寂静。 …… …… 陈北冥救出许潜后,并未急着将他唤醒,而是将他带进竹林中,解除迷魂术,让他自然醒来。 “我怎么在此地?” 许潜摸着头看着四周,怎么到家后面竹林,他只记得似乎嗅到特别的香气。 “许兄弟醒了,你们竹溪村还真是风光如画。” 陈北冥适时的出现在许潜身边。 “那是自然,我们竹溪村还有许多美景呢,不对,我不是在屋后吃面,怎么来此处?” 许潜想起来一些细节。 陈北冥出言道: “许兄弟记错了吧,你刚刚和我聊着京城的风景,突然就睡过去。” “是这样?我怎么记得……” 陈北冥搂着许潜的肩头,打断他的话。 “就是这样,话说许兄弟不想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 青楼小娘的娇媚和舞姿,听说腿踢得高呢,肌肤和玉豚手感那个妙……” “啊!有多高?手感什么样?” 许潜一张俊秀脸庞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得不像话。 陈北冥皱眉看着许潜,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明明只是聊聊青楼的事情,怎生让他如此紧张? 于是,便压低嗓门道。 “兄弟,你不会还是个童子鸡吧?” 陈北冥眼睛瞄向许潜之下,坏笑道。 “谁是童子鸡,你才……我早就破身,你不要胡说!” 许潜脸色涨红,有些心虚地看着四周。 陈北冥揽住他的肩头,态度极是亲热。 “兄弟急什么,到时候定帮你找个绝色花魁,还是极品那种,银子哥哥出!” “啊!我许潜以后就跟公爷混!” 许潜激动地握紧拳头,向往起繁华的京城。 在竹溪村,姐姐许素管得太严。 他自己想和婢女亲热些都不成,说什么怕坏掉身子。 陈北冥说起烟花柳巷的繁华,许潜再也没心思去回忆刚才发生过什么。 取而代之的,是对京城浓稠的向往…… 恨不得好好释放多年积攒的精华…… 陈北冥搞定许潜,满意的让他带着在竹溪村中游玩。 不得不说,竹溪村中的景色还真是一绝,农家真会找地方。 到晚上,陈北冥和众女被安置在一座颇为雅致的院子,红袖她们喜欢地到处探索。 “老爷,椅子好漂亮,我们带回去好不好?” “桌子好精致,可比妾身房里的那张破桌子好看!” “笨阿蛮,你房中那是黄花梨,这都不知道,老爷说值好多银子呢。” 陈北冥听着众女叽叽喳喳,很是悠闲自得。 嘭嘭~ 竹门敲响。 陈北冥眼睛孟德亮起。 时候到了! 第1039章 都觉得对方过于痛快,害怕反悔…… 竹门外,许素带着三位长老过来. 陈北冥忙起身相迎。 “许姑娘,三位长老,快快进来。” 许素盈盈一礼,莲足迈着碎步进来,仪态古朴端方,极具美感。 相比之下,随园众女就是一帮野丫头。 四人在凉亭之中落座,陈北冥猜测他们应该是有所决定。 “许姑娘可是作出决定?” 许素与三位长老相视一眼后,轻轻点头。 “我农家可以和朝廷合作,不过……” “有话直说便是。” 陈北冥微笑着道。 “不过,朝廷要负责我们的所有安危。” 许素说完想表达的意思。 “那是自然,应该的!” 陈北冥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能将农家弄到手里,未来可是能省不少心思。 “另外,我要一块土地,最少一百亩。” 许素继续竖起一根指头,提着其他要求。 “没问题,莫说是一百亩,一千亩都是小意思。云九小说 陛下手里的皇庄随你们挑选,银子也不限量。” 农家没有田地,还怎么做事? 那都不用她们说,必然会安排上。 许素见他答应得痛快,才缓缓说出自己最后的条件。 “我农家若觉得朝廷不仁,苛待百姓,有权随时离开。” 说到此,陈北冥肃容站起。 许素还以为他要翻脸…… 谁知,陈北冥对着四人就是深深一揖。 “农家高义,我姓陈的佩服,苛待百姓的朝廷,自然不配得到你们帮助。” 他回答的没有半点迟疑。 许素忙回一礼。 “既如此,我们明日就走,公爷早早歇息,告辞。” 四人来得快,走得也快。 陈北冥将他们送出门,仍有些不真实。 其实,双方都觉得对方过于痛快,都害怕互相反悔…… “老爷,阿蛮踹妾身的豚,都肿了,您摸摸!” 红袖过来告状。 “哼哼,反了反了,阿蛮今晚要接受老爷的惩罚。” “呀!老爷嫑,妾身……唔!” 陈北冥心下高兴,登时上去,将几个人扯过来。 顿时,直捣黄龙! 屋中登时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春声。 …… …… …… 次日中午,农家的车队在前,陈北冥和随园众女在后,浩浩荡荡地出竹溪村。 农家除却少数人留守,照顾未收成的庄稼,几乎全员出动。 一行人跋涉个把月,才由长乐县到京城。 陈北冥在路过长乐时,顺便将马灵儿和苏蓉蓉带上。 上次粮战她们可是没少出力。 京城东门,龙旗漫卷。 女帝率领朝中重臣早早就到地方。 严嵩瞥一眼于谦,心中郁闷。 女帝对他防备甚深,许多事也不再告知。 就像今日,他们一大早就被圣旨通知来此。 至于迎接谁,他作为首辅都不知情。 刚想说话,官道上掀起阵阵烟尘,一位皇家禁卫骑马到女帝近前。 “禀陛下,忠义公马上就到!” “好,奏乐,都随朕步行迎接!” 女帝任由宫女们为她整理龙袍,随后走向快到近前的车队。 严嵩等朝廷重臣跟在后面,阵仗极是空前。 车队在距离女帝一里时停下,农家众人下车。 男女老少都穿着一身外形古朴的衣衫。 他们在女帝面前做着繁复到极致的古礼,有的老臣看得如痴如醉。 “那……是圣人古礼,有多少年没看过!” “他们是谁?竟会这个!” “呵呵,谁知道陈公爷从哪个山沟里寻来的。” 朝臣们说什么的都有。 但严党一如既往的阴阳怪气。 “最近没听闻有什么大活动,我看是忠义公想故意弄个大消息吧。” “呵呵,谁说不是呢?咱们的忠义公,怕是有消息要扩大消息,没消息要创造消息吧!” “你们是懂消息和那忠义公的。” 严党们没收到情报,于是放心的嘲讽。 他们还不信,陈北冥这次能拿出功绩? 狗屁,不过是故意炫耀而已! 趁着现在受到宠信,故意摆架子! 只是…… 接下来发生的,让他们大吃一斤。 农家行礼完毕,由许潜捧着一束金黄的麦穗到女帝近前。 “农家第二十五代传人许潜参见陛下!” “嘶……” “什么!” “农家,竟然是农家!” 一帮朝廷重臣们瞬间炸锅。 他们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诸子百家中的农家。 历代朝廷都是重视农桑,将其定为国本。 农家代表的意义自然非同一般。 勋贵们额手称庆,纷纷商议起今晚到哪里喝酒。 而严党如丧考妣,他们可不愿意看到面前景象。 方才的嘲讽,似乎生生扇在他们脸上! 女帝声望的上升,代表着他们的处境会愈发艰难。 不过,老臣们是最激动的。 他们对古礼最是喜欢,一遍又一遍地模仿。 女帝接过许潜那束麦穗,黄金制成的农家信物无比精致。 “爱卿平身,朕封你为平襄侯,食邑一千五百户,宅邸一座,你姐姐许素为平襄县主,食邑五百户。” “臣谢主隆恩!” “臣女谢陛下!” 许素走到弟弟身边,盈盈拜下。 女帝亲自将他们扶起,带着二人向御撵走去。 待三人乘上御辇,便进京城。 与皇帝共乘御辇,是多大的荣耀,朝臣们看得眼睛都红了。 至于陈北冥,朝臣们刻意忽略。 他每回不带点惊喜回来,都不正常。 但朝廷如何封赏,总不能真给一个太监封王。 陈北冥倒是不在乎,走向前来迎接的王文武。 “主事您可算回来,您不知道,盗门那帮畜生可把我们害惨了……” 王文武喋喋不休地讲述如何跟盗门斗智斗勇。 一众勋贵们也凑过来,他们询问着浊河采砂的事,知道里面涉及的长远利益,没人会淡定。 陈北冥一一为他们解答,涉及利益,就得提前说清楚,免得未来产生怨恨。 不过,正说到兴头上。 一匹骏马冲过来,吓得众人纷纷闪避。 那匹骏马上跃下一个飒爽秀美的女子。 女子抓起陈北冥的袖子就要走。 同时,压低嗓门说道。 “老爷,玉姐姐要生!” “什么?!” 陈北冥哪还顾得上勋贵们,抓起知琴上马,扬长而去。 第1040章 借种?买一送一? 陈北冥冲进宅子里,老远就听见玉秋水房中传出惨叫。 卢莹、绮丝、南宫影、韩燕,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老爷,您总算回来,玉姐姐都生了一日,还下不来!” 卢莹看见陈北冥,急得都要哭出来。 “有我在,你们放心就行!” 陈北冥沉声说着,快步推开房门进入内间。 姓马的稳婆赶紧上来见礼。 马婆子已经为随园接生四个孩子,签下条件最苛刻的卖身死契。 若是泄露主人秘密,全家都会处死。 当然,马婆子得到的更多。 她一家人此生都再不会缺银子。 儿子进入巡防营,儿媳在肥皂作坊做活,两个孙子也都在书院学习。 可以说,一人干活,保证三代的未来…… “老爷,玉夫人生不下来,老婆子也没什么好法子,如今全靠人参汤吊着!” 马婆子急得满头大汗。 她的接生经验十分丰富。 但今日却十分为难。 按照往日的经验,玉夫人身体强健,还是习武之人。 不管怎么说,都应该顺顺利利才是。 谁知,偏偏就是她问题大。 经过一日的努力,孩子别说是出来,连一点露出来的希望都没有。 陈北冥走到床前,看着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玉秋水,心疼地直抽搐。 “玉儿,我回来了!” 玉秋水伸出纤手,死死地抓住陈北冥,双眸一片决绝。 “姓陈的,我若是生不出来,就用刀剖开,就是死,也要我孩儿活着!” “胡说什么,有我在,你绝对会没事,把碍事的东西全给我撤掉!” 陈北冥将遮掩着玉秋水肚子的白布扯掉。 看着她异常大的肚子,心中猛然一颤。 “未免也太大了……” 他心中疑惑,手落在肚皮上。 下一刻,居然感受到两个微弱的心跳声。 第1041章 陈北冥昏迷,京城暗流涌动 玉秋水瞧见他们的架势,顿时像是发疯一般。 “啊,快,快些剖开我的肚子,孩儿坚持不住的,快些!” “啊,这……” 冯灵枢吓一跳。 刚刚好好的,怎么忽然如此? 看玉秋水的动静,似乎像是求死! 啪…… 陈北冥轻轻一点,让她昏死过去。 然后,又掰开嘴,服下麻沸散。 “闹什么闹,老冯手术好着呢,你也会好好的!” 轻轻抚慰一番之后,又和老冯闲聊。 “老冯啊,听说你又收个徒弟?是真徒弟还是借着徒弟的名义……” “您说笑,那自然是真……” 陈北冥可不是无的放矢,他要缓解老冯的压力。 毕竟,剖腹产涉及三人,和此前的手术还有所不同。 闲话说几句,注意力分散,也就没那么紧张。 …… 等小半个时辰,药效差不多,而冯灵枢也彻底放松下来。 陈北冥见状,下令道。 “好,开始手术。” 随即,用输血工具将两人连接在一起。 好在,他的血型百搭,提前也简单做了下溶血实验,确保无虞。 冯灵枢长吸一口气,在玉秋水肚皮上划下第一刀。 血线立刻滴落在洁白的床榻上,看得陈北冥嘴角一咧。 动刀之后,冯灵枢就像完全变了个人。 他对外边的事物,处于自我隔绝的状态。 整个人全神贯注,眼里只有面前的手术。 皇宫造办处大匠打制的手术刀,在一层一层的剥离着组织。 肌肉、筋膜、腹膜,每一层剥离都要费许多时间。 没有血液回收装置,只能任由鲜血浪费。 当看到子宫时,已经过去不少时间。 “老冯,快一些,老子快顶不住!” 陈北冥感到一阵头晕,要不是他武功强横,早就因为失血昏死过去。 冯灵枢迅速戳破羊囊膜,将一个孩子取出来,切断脐带。 作为助手的苏蓉蓉,强撑着不让她自己晕过去。 面前的手术场景,已经突破她心理底线。 冯灵枢清理完孩子口腔和鼻腔的异物,一巴掌拍在小家伙屁股上。 “哇……” 一声嘹亮的啼哭传出去老远。 门外紧张等待的众女,更是欢呼出声。 “孩子哭了,好啊!” “会哭就好,会哭就好!” “是啊,是啊,终于出来了!” 她们互相拥着,真心地庆祝。 冯灵枢照葫芦画瓢,将另一个孩子也取出来,然后立刻缝合子宫,准备关腹。 一切手术标准都是按照陈北冥的建议制定。 至于完善手术细节,则是冯灵枢根据经验执行。 他已经解剖过上千具尸体。 男女都有,对于人体的生理构造,可以说了如指掌。 在这一方面,当今世界,无人能超越他。https:/ 可以说,论手术的造诣,陈北冥已经再也无法指导他。 当将青霉素注射完毕,撤掉输血工具。 冯灵枢长出一口气。 “公爷,好了……” 陈北冥微微一笑,表示知道。 可还没有开口说话…… 他却一头栽倒在玉秋水枕头旁。 “公爷!” “爷!” 冯灵枢和苏蓉蓉顿时吓傻。 他们一起冲过去,手忙脚乱地检查。 作为足够强的太医,冯灵枢从未如此紧张不安过! 幸好,检查到陈北冥还有脉搏呼吸后,两人才松口气。 “爷好像没事……” “嗯,先料理完现场。” 苏蓉蓉打开房门,将两个包裹好的孩子送出去。 然后回身伺候晕厥过去的陈北冥。 冯灵枢则收拾着其余的首尾。 等陈北冥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泪眼蒙眬的苏蓉蓉。 “蓉儿,扶我起来。” 苏蓉蓉咬着银牙搀扶着陈北冥起身,走到床榻前。 陈北冥解开玉秋水的穴道,大手在她苍白的俏脸上拂一把。 “臭婆娘啊,你可差点坑死我。” 玉秋水状态很好,只是有些产后的虚弱。 陈北冥则嘱咐冯灵枢。 “老冯,此事务必保密。” “公爷放心,您对老夫有再造之恩,此事老夫会烂在肚子里,夫人就交给老夫,您且去休息。” 冯灵枢知道太多豪门秘密,那也是京中勋贵、皇族对他极为礼敬的原因。 但对陈北冥,他从来不敢摆架子。 陈北冥推开产房的门,卢莹等人立刻迎过来。 众女看到虚弱无比的陈北冥,不由抽泣出声。 “哭什么,老子又没死,嗯?天怎么这么黑?” 下一刻,陈北冥便坠入无尽的黑暗,失去所有知觉。 “爷!” “老爷!” “爷,您别吓我……” 登时, 宅子乱作一团。 …… …… 随园进入全面警戒,所有人不得进,护卫也登上房顶。 非同寻常的景象,立刻引起所有人注意。 随园边上,本就有好些密探。 未几,陈北冥重病的消息,就在京城不胫而走。 风声一出,京城风声鹤唳。 顿时,到处暗流涌动。 首先赶到随园的是王文武,卢北业和王镇到得也是极快。 他们是京城最关心陈北冥的人。 随园,内宅。 众女脸上再无笑容,紧张地看着卧房内。 “唉,这小子气血亏虚太甚,以至于动摇根基,简直不要命。” 清虚将手从陈北冥脉搏上拿开。 “敢问道长,主事他不会有事吧?” 王文武紧张道。 第1042章 “别睡了,朕身子给你。” 清虚白王文武一眼。 “怎么,你希望他有事啊?” “不不不,当然不希望。” 王老二连忙摆手。 “只不过,他虽无性命之忧,但老道奇怪,为何醒不过来,怪哉。” 清虚揪着胡须,百思不得其解。 王镇和卢北业一听陈北冥死不了,也都舒口气。 陈北冥若出事,安稳不久的朝堂,立刻就会风云再起。 女帝也会面临那些敌对势力的疯狂反扑。 说不定,得来不易的大好形势,会就此断送。 “道长,咱家外面多出许多高手,也不遮掩隐藏,他们胆子也太大!” 管家郑乾气冲冲地进来。 “哼,一帮跳梁小丑而已,真当老夫好欺负? 更何况随园还有道长坐镇,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卢北业凶狠地跺跺脚。 虽说卢家大不如前,但卢北业说话的分量还是很重。 王镇狐疑地瞧瞧卢北业,他想不通这家伙为何与陈北冥如此亲近。 “没那么简单,他一日不醒,恐怕会很多人会蹦出来,便是边关,说不定也会有人作妖。” 众人一时沉默下去。 因为,王镇说的很可能会发生。 陈北冥对大乾的重要性,实在太大。 “老爷,老爷为什么醒不过来?” 红袖痴痴地看着床榻,那个已经成她生命全部的男人,一动不动。 “对啊,老爷还答应陪我去戏园看戏呢!” 元慧儿带着哭腔喊道。 哭声在众女之中蔓延开来,气氛渐渐有些失控。 在角落,吴阿蛮摸摸腰间的匕首,笑容淡然,眼眸里却是随之而去的决绝。 王镇等人可管不住随园的女人。 正在哭声越来越大的时候,一个严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老爷还没死呢,哭什么,都给我闭嘴!” 纪清嫣不知何时到随园。https:/ 一向清冷从容的俏脸,此时没有半丝血色。 众女立刻止住哭声,让开一条路。 纪清嫣当家大妇的威风,一览无余。 纪清嫣走到陈北冥身前,抓住他的手,眸光幽怨又深情。 “您总是不让妾身省心,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家里有妾身看着呢。” 那表情,让任何一个男人瞧见,都要心疼死。 只是,床榻上的男子,毫无反应。 若是平日,说不定会将她抱进怀里亲热一番。 她没有沉浸在悲伤里太久,起身对着众人盈盈一拜。 “妇人多谢众位,夫君未醒来之前,还需要众位帮衬,清嫣这厢有礼了,随园和兵圣谷不会忘却各位恩情。” “纪丫头说的叫什么话,还将我老道当外人,有我在,谁也休想在随园乱来!” 清虚老道很不高兴。 “纪夫人知道老夫与主事的关系,没说的,平阳侯府与随园共进退!” 王镇的话掷地有声。 卢北业没有表态,女儿卢莹孩子都生下,他自然会站在陈北冥一边。 轰隆~ 一道惊雷划破天际,顷刻大雨倾盆。 前来探望的勋贵和百官都被婉拒,他们目的自然没那么纯粹。 最关心之事,自然是陈北冥是否活着,为接下来的应变做准备。 就在京城愈发云波诡谲时,皇帝的銮驾到随园。 女帝有些颤抖地下来,虽然云鸾已经告诉她,陈北冥没有性命之忧。 她也是第一次到随园。 之前不愿意来,是嫉妒随园的女人,虽然她不想承认…… 女帝对着纪清嫣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就进入卧房。 对纪清嫣的美貌,她是认可的。 但真要竞争什么…… 谁会是她的对手? 床榻上,陈北冥一如往常,只是静静地睡着。 女帝都怀疑这是不是这家伙的诡计,和她开什么玩笑。 想起二人的初识和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 眼前男子为她做得实在太多,多到她都愧疚。 此番出行,就将农家给弄回来,对大乾和她的声望,增长不是一星半点。 女帝发现,她一辈子都离不开眼前男人。 不,下辈子都离不开! “你别装睡了,朕答应将身子给你好不好。” 她在陈北冥耳边说出悄悄话。 见他许久都毫无反应,才相信陈北冥是真的病重。 心不由得一痛。 但大乾还需要她,秩序还需要她稳定。 陈北冥好不容易确立的局面,不容许任何人破坏。 否则,他的努力将会付诸东流。 说不得等他醒之后,还要再辛苦收拾烂摊子。 那,绝对不成! 想到此,心肠也硬了起来,起身离开。 “忠义公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甚。” 女帝对所有人说道。 随园门口不肯离去的勋贵,渐渐散去。 只是,每个人的心头都布满阴云。 …… 严家,书房。 严嵩抚须望着窗外。 “陛下是这么说的?” “不错,父亲,虽不知那阉狗究竟怎样,但病重肯定是跑不掉,我们的机会岂不是到来!” 严世蕃激动地挥舞着拳头。 若陈北冥身体没有问题,只需要露个脸,就能打破一切质疑。 可惜,并没有这样做。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他真的病重!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输不起。” 严嵩拒绝儿子的提议。 “父亲!” 严世蕃笃定陈北冥出问题,此刻不出手,会追悔莫及。 他对父亲的谨小慎微颇有微辞。 “退下吧,此事容为父思量。” 严嵩摆摆手。 严世蕃忿怒地退出去,没有父亲的支持,只凭他手里的力量,根本做不出什么。 “爷,有个叫夜神的人求见。” 贴身护卫岩七凑过来。 “哦?阴阳家的?去见见他!” 严世蕃眼睛转转,心中有了计策。 …… 陈北冥出事的消息,传播速度快得惊人。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西秦,不但撕毁和大乾签订不久的合约,并严禁大乾的盐、白糖、卫生纸等货物进入西秦。 那些东西每年都要赚取西秦大量白银,西秦早就意见极大。 更让人始料未及的,则是南梁…… 第1043章 童子尿的威力 南梁更直接,陈兵边境,向大乾宣战。 要求大乾对消失在南州府的大军作出解释。 一时间,京城震荡,风雨欲来。 严嵩在朝堂上严厉驳斥南梁的使臣,勒令南梁退兵,否则别怪大乾无情。 百官前所未有的团结,将西秦使臣生生喷出乾清宫。 但勋贵和武将阵营却是出奇的沉默。 他们的目光并不在朝堂,而是在随园,在那个男人身上。 女帝脸上总是冷冰冰的,脾气恶劣到极点。 将两个不开眼的言官流放到东北边郡修长城。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弹劾陈北冥。 他们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大概率会死在长城上。 乾清宫两个太监因为笑出声,就被活活打死。 或许他们是讲什么笑话,或许是什么开心事。 但在如此关头,一概认为是幸灾乐祸。 宫内阴云密布,宫人皆是行色匆匆,谁也不敢有任何笑声。 但所有人都知道,更大的阴云正在酝酿…… 只是不知道,会在何处劈下第一道惊雷。 …… 随园,淮阳公主抱着儿子跃下马车,小跑着进卧房,坐在床边。 “狗奴才,你又在装睡了,看看我们的孩儿,他可是会叫爹爹了呢。” 淮阳公主怀里的小家伙,好奇地看着床榻上的男子,笑着伸出小手要抱抱。 但,那个男人依旧一动不动。 小家伙见状,歪歪头,小小的脑袋似乎有大大的疑惑。 然后回过头,小手拍拍母亲的脸,咿呀地述说自己的委屈。 随园众女看着眼前一幕,眼睛都变得红彤彤,随时要落泪。 周阮从京城外谈生意回来,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拉住纪清嫣的手,两人走到屋外。 “纪姐姐,夫君没醒来之前,我们不能乱。妹妹已经收到消息,有人想要对咱家的生意动手。” “妹妹说的是,有些人终是坐不住要作妖,方才白糖作坊的掌柜来送信,有几个南部州府停下订单。” 纪清嫣感受到周阮玉手的冰凉。 她不敢想象陈北冥若是离去,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正说着…… 又有惶急的声音响起。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又有八个州府取消订单。” 白糖作坊的掌柜几乎是哭嚎着进随园。 屋漏偏风连阴雨,楼船又遇打头风。 “不好啊……” 紧随而至的是惠民坊的大掌柜,他带来的消息也很坏。 “周老板,给我们提供货物的商户们都派人来,想要取消合作,他们占据惠民坊一大半的货物。 听说……听说他们要和勋贵们新开的便民坊合作。” 周阮气得浑身发抖。 “无耻!公爷生病,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他们忘记当初靠着公爷的帮助,才有如今的日子!” “随他们去吧,虽然目前看是坏事,但也不完全是坏事。 妹妹不必生气,气到的是你自己。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即可,一切,等到夫君醒来!” 纪清嫣冷笑出声。 当初迫切需要扩张,没仔细甄别那些人的成分。 导致他们发家太快,以为自己也行。 若是没有陈北冥的帮助,他们能干什么? 勋贵当中,人也分等级,有些纯粹就是骑墙的货色。 纪清嫣对那些骑墙派勋贵的无耻,并不感到稀奇。 何况,如今跳出来的都是些小角色,大鱼还没动静。 正想开口再说话,又瞧见动静。 走廊尽头疾步走来一个女子。 她怀中抱着一对襁褓。 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玉姐姐,你慢些,你的伤……” 后边的便是小环,她紧跑两步追上玉秋水。 看着她腹部渗出的血迹惊叫不已。 玉秋水走到纪清嫣面前,咬牙行礼,颇有些妾室见当家主妇的模样。 “为何你们都瞒着我,他是……他是为救我才……” “玉姐姐不必自责,夫君没事,他为我们任何人都会如此。” 纪清嫣看着玉秋水怀里的襁褓,很是嫉妒。 但表面上,仍旧维持着应有的神色。 忽然间,房内大叫! “呀!爷动了!” 屋内,采薇怀疑自己看错,再次确认后,惊叫出声。 “真动了,爷的手真动了!” 所有人听闻,都冲进卧房。 床上, 陈北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 梦里他回到前世,凭借在大乾学到的武功大杀四方,坐拥商业帝国,美人无数…… 正与一个好不容易搞定的大明星亲热…… 眼看就要直捣黄龙! 孰料,那大明星竟然…… 她竟然忽地尿了? 随即,陈北冥被一股尿骚味弄醒。 当他缓缓睁开眼…… 哪里有什么大明星? 不…… 不对,眼前全是大明星级别的美女! 而那尿骚味的来源,却是淮阳怀里的小家伙,开闸放水。 “哎,臭小子,老子这是第二次喝你的童子尿!” 陈北冥笑骂着。 可是…… 四周确实鸦雀无声。 扫一眼室内,发现红颜知己们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不许哭,老子又没死,嘶!” 陈北冥坐起来,可略一用力,只觉得丹田针扎一样痛。 “小子,别运气,你伤了根基,需要一些时日调养。” 清虚听到动静赶过来,见陈北冥醒来,出言提醒。 但是很快被众女淹没。 “老爷!你吓死妾身!” “妾身再也不任性,您可别再这样!” “老爷坏透了,妾身好怕!” “哎呀呀,好了,老爷我好着呢。哎呀,别往前拱,有点牵扯得疼…… 唉,谁乱摸呢?零件都在……” 陈北冥好不容易安抚好众女,抱着淮阳生的三儿子到花厅。 小家伙在父亲怀中玩闹一会儿便睡着,睡相很是漂亮,完全没有淮阳的粗豪。 纪清嫣调整下心情,开口道。 “夫君,有好些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第1044章 光看不干可不成 陈北冥无奈地苦笑。 “都是坏消息可还行?既然如此,那就随便说吧。” 纪清嫣开头,周阮补充。 两人几番话,便将形式汇报得明明白白,不愧是当家主母和商业教母的料。 陈北冥听完,并未生气。 反而是有些云淡风轻。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嫣儿、阮儿,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嘿嘿…… 我醒来的消息先别放出去,倒要看看,还有什么好戏上演。” “好好好,都听您的,妾身和阮妹都不是您的对手呢。” 纪清嫣和周阮相视一眼,齐齐嫣然一笑。 既然陈北冥早有心理准备,她们便不在意。 反正手里的生意,谁来做都一样。 那些领先时代的产品,就是拴一条狗,都你能照样卖。 于是,各自去处理手里的生意。 陈北冥抱着小家伙出花厅,老远就听到淮阳打牌的声音。 没想到,淮阳也学坏了。 对此,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将儿子交给迎过来的白芷,溜达着翻墙到隔壁,步入玉秋水的房间。 却见她已然睡过去,生产的巨大小消耗,加上为陈北冥担心造成的心力交瘁,睡得很是深沉。 而床内放着两个小襁褓。 玉秋水一次添上一双儿女,可谓辛苦。 陈北冥掀开被子,见伤口重新包扎处理过,便放下心来。 抬头刹那,瞥见玉秋水睫毛动动,知道她醒来。 “醒了?看你以后还任不任性。” 玉秋水扑进陈北冥怀里,两只玉臂紧紧抱住他,哭声哀怨。 虽然随园女人没有一个怪她,但心里的煎熬让她恨不得死去。 “我……我以后……什么都听……听你的!” 陈北冥满意地点点头。 玉秋水今年也不过三十出头,平日里打扮得成熟威严,心理年龄里其实并不大。 “不许哭了,你看,将孩子都吵醒。” 两个小家伙的哭声可比他们母亲嘹亮得多。 玉秋水红着俏脸解开衣领,有些生疏的奶起孩子。 “伤养好,先别离开京城,你也知道我如今敌人众多,若是你和孩子落在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走就是。” 玉秋水这次答应得很干脆。 陈北冥将母子三人哄睡着,才推门出来,双目立刻变得凝重。 勋贵的反应在预料之中。 也许他们早就想毁掉惠民坊取而代之。 毕竟,惠民坊每年带来的利润非常可观。 而大头掌握在陈北冥手里,想必那些人很不乐意。 现在,便民坊去联系供货之人,能给到高出一成的收购价。 陈北冥又没和人家签订独家供货协议,人家自然会抛弃惠民坊,转投他人。 “你们啊,难道没想过,我怎么能没有后手呢?此事过后,让你们瞧瞧新手段吧。” 陈北冥冷笑一声,自言自语着。 恰在此时,附近的房间传来女子笑声。 陈北冥稍加辨别,听出那是马灵儿的笑声。 推门进去,却是一声惊叫传来。 屋内马灵儿褪下长裙,露出一双美腿,白净可爱。 只是屋内起初幽暗,看不分明。 她侧背对着窗口,只见到全身雪白,雪豚圆润,连接大腿的曲线完美无缺。 只恨不能伸手一路摸下去,直摸到她柔若无骨的足踝。 陈北冥当场呆住,浑身一阵燥热。 “啊!是您啊,爷……!!!” 马灵儿看清是陈北冥,羞得低下螓首。 “有日子没见,灵儿可是丰盈不少。” 陈北冥伸手搂住马灵儿的纤腰,带着她坐在床上。 “您昏死过去,可是吓死妾身呢。” 马灵儿玉体微微抖着,尽管二人做过许久,仍然会害羞。 陈北冥大手游过她的美腿,向上探索到腰肢。 “都是我的不对,让灵儿担忧,近些日子可是想我?” “自是想您,父亲都放弃催我成亲啦,满意了吧。” 马灵儿渐渐将头抵在情郎的胸膛。 陈北冥心中激荡,却是不小心牵动体内气息,一股钻心疼痛自丹田袭来。 “嘶!” “呀!您没事吧,都怪我,苏姐姐嘱咐过,说您伤势未愈前,不准碰女色。” 马灵儿吓得猛地跳下来。 陈北冥等疼痛稍减,重新把马灵儿搂到怀里。 “哎,那就放过你,在我身边都觉得你离我很远呢,你个小调皮。” “妾身是个没用的,不如苏姐姐医术超群,能帮您。” 马灵儿变得小心翼翼。 陈北冥手指刮下她小巧琼鼻,瞧着那令人目眩神驰的娇躯却不能动,只能哀叹一声。 “你既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要你能高兴。” 马灵儿性格灵动,喜欢自由。 就算勉强绑在身边也不会快乐,也许日后做母亲会有什么变化。 “妾身谢过爷!” 陈北冥抱着她倒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盖住。 马灵儿紧紧依偎在情郎身旁,听着他呼吸闭上美目。 等再次醒来,身旁已经无人,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 陈北冥低吟道。 “光看不日可不行啊,得想点办法,早日康复……” 第1045章 双修的意外效果 片刻之后…… 陈北冥在雾气蒸腾的浴室内打坐调息。 他忍着丹田的钻心剧痛,调动气息。 起初每动一分,都是种折磨。 好在,他忍耐力超强,渐渐地也就能忍受,勉强运行起玄天宝鉴的玄养篇。 玄天宝鉴武功分天地玄黄四篇,陈北冥修习过天地二篇,确实妙用无穷。 也不知道修炼到黄养篇,会有什么奇妙用处。 前几日给玉秋水输血,导致气血大亏,伤到根基,只能调用气息修补温养经脉。 随着受损经脉得到修补,气息运转稍微顺畅起来。 不过想要完全愈合顺畅,恐怕还得需要几个月。 除非服用些效果非比寻常的丹药,或者是某些特别的法子。 正琢磨着,浴室的门口传来脚步。 陈北冥睁眼一瞧,却是琴姬端着碗进来。 她一身白色衣裙,清冷与魅惑结合,极是动人心魄。 “爷,妾身来给您送……唔!” 陈北冥不待她再说,吻住她的红唇。 两只手在她身上任意游走,伸进她的裙摆下。 琴姬略一挣扎,便放弃。 陈北冥立刻紧抱着她,翻转身体,把她压在下头,继续热烈地吻着…… 琴姬发出急促的鼻息…… 那朦胧的眼神,像是未解的宿醉。 陈北冥发现体内气息没再造反,便放心地继续…… 琴姬不愧是顶级豪门培养出来的假人,每一寸肌肤的弹性都堪称绝佳。 即使那明月,也拥有妙不可言的触感,兼具娇嫩与韧性,令人爱不释手。 两人的嘴唇一分开,琴姬立刻发出喘息∶ “爷,您不能……纪姐姐说您身体还没……” “好没好,难道爷不清楚?” 陈北冥邪笑道。 “可是……” 琴姬还是犹豫,若是她导致陈北冥伤势加重,罪过可就大了。 “没有可是。” 陈北冥待时机成熟,龙归巢穴。 浴室内登时春色浓浓…… “爷……您……您……快些,莫像平时那么持久……” 琴姬只好退而求其次,央求早些结束。 只是…… 进行一番之后,陈北冥发现异常。 那双修之术,不由自主地运行起来。 由此,非但没有感觉到疲劳,反而在办事时比刚刚的感觉还好。 莫非,是那双修之术有助于恢复? 是了…… 否则,他们双修干什么! 可惜,琴姬本身并非高手,带来的修复能力有限。 若是其他人,是否效果会好些? …… …… …… 待结束后,琴姬服侍着陈北冥穿衣。 两人出浴室,迎面碰上过来的楚红缨。 “爷,勋贵们在几个州府的生意被人袭击,伤亡不轻,还有两条铁路被人挖断多处,损失巨大。” 楚红缨责怪地瞧琴姬一眼,一看二人就是才亲热过。 琴姬惭愧低头,不敢与楚红缨对视。 “你怪她做什么,爷我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暂时无法动用全部武功。” 陈北冥将琴姬护在怀里。 看见楚红缨,顿时心里有主意。 方才和琴姬欢愉,发觉有助于修复。 若是和楚女侠,那岂不是更好? 于是便正色道。 “红缨,老爷我发现,我那双修之术,有助于康复。可惜琴姬没有武功造诣,效果不理想。 你快来,咱们试试,应当效果好很多。” 陈北冥搓搓手,就要拉着楚女侠上床。 谁知,楚女侠双手抱胸,凤目一瞪。 “爷,您为了破戒,什么蹩脚理由都能想出啊。您觉得,妾身会信么?” 陈北冥:??? “几个意思?以为爷骗你?” “哼哼,纪姐姐早就说过,您诡计多端,肯定会想出什么理由! 果然啊,还没几天呢,理由便是现成的。琴姬会上您的当,红缨可不会!” 楚女侠说着,还做出防备姿态。 “好啊,反了你,胆敢嘲讽……” 陈北冥说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哎哟,我的心口……” 他捂着心口。 楚女侠见状,还有些迟疑,以为他又在演。 可是毕竟人大病初愈,似乎也不像是演的…… 于是,便连忙近身。 谁知…… 陈北冥等她靠近,一把点在穴上。 “哼哼,非让爷来硬的,说有用,必须有用,爷还能骗你?要是仅仅欢好,找她们不成么……” 啪! 陈北冥说着,在那翘豚上拍一把。 触手滑腻,感觉紧致。 随即,便再次苍龙归巢…… …… …… ……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楚女侠幽怨的眼神…… 好在,经过陈北冥梅开二度,楚女侠充分享受到人间至欢。 并且,她也亲眼所见,自家男人的脸色比之前好上一些。 云销雨霁,楚女侠俏脸通红,心情欢畅。 “看您的脸色,真有用。” “那是自然,骗你作甚。” 陈北冥笑意盈盈。 “您能早日康复,那最好不过,红缨……红缨愿意日日陪您……” “哈哈,日日就好,日日就好啊!” 陈北冥开怀笑着。 说完开心的事情,楚红缨秀眉簇起,又想起方才之事。 “爷,咱们得想办法呢,至少有个说法。” 陈北冥思索着对策。 有能力对付勋贵们生意的人,京城里可不多。 除了一直装死的五姓豪门李家,就只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隐世门派。 “勋贵们是什么意思?” “妾身对外一直说您还没醒,家中是纪姐姐做主。 齐国公几位倒没说什么,只是两个侯府的世子嚷嚷着要我们赔偿。” 楚红缨一提起这茬,气得银牙都要咬碎。 陈北冥冷笑的踱了两步,看向如同一块镜子的湖面,湖水倒映着天上的皎月,极是漂亮。 “老子不敢说什么,便让小的出来试探,他们还真是沉不住气。” 那些新冒出来的便民坊,十有八九便是他们弄出来的。 “爷,就该将他们踢出去!” 楚红缨为陈北冥感到不值。 自家夫君带着他们挣那么大身家,一落难就跳出来闹事,实在狼心狗肺。 “缨儿,可不能如此鲁莽,陛下还需要勋贵们支持,但惩罚必须有。” 陈北冥明白,那些人是对前日子拒绝他们参与银行感到不满。 起初,银行开始筹备的时候,并没有限制名额。 需要每家股东出银百万两,许多人嫌出银子多,便没有加入。 如今,银行步入正轨,开始盈利。 并且,未来潜力之巨大,简直和传说中的聚宝盆一样。 他们错过上车机会,肯定心里不平衡。 但将他们就此剔除出去,又难免会倒入敌对阵营。 人心就是这么不靠谱。 原本,还想再观察一番。 现在看来,还是得出手! 第1046章 禁军冲击随园! 陈北冥刚要开口…… 哒哒哒…… 随园外忽然响起大片马蹄和喧哗声。 管家郑乾呼哧带喘地冲进来。 “老……老爷,门外来了一伙当兵的,说是禁军,奉王元朗统领的命令,护送随园妇孺去神武军避难!” “嗯?” 陈北冥剑眉立即皱起。 那绝不是王元朗所为! 有人在假传命令! 嘭~ 紧接着,前院传来巨响。 随之而来便是护卫的喊杀声。 “红缨,快去将所有人聚拢到我的屋子,后面院子的人也接过来!” 陈北冥下完命令,接过知琴捧过来的横刀,大踏步到前院,搬把椅子坐在正堂前。 知琴抱着剑,冷着俏脸站在陈北冥后面。 前边院子里,一支结阵的军卒正向此处冲杀。 随园的护卫都是楚铁山亲手选拔调教,和随园签有死契,对敌历来悍不畏死,忠诚绝无问题。 所以军卒们前进十分缓慢和困难。 可就导致护卫们损伤有些大。 好在,那些军卒心有忌惮,没有敢下死手。 并未造成死亡…… 陈北冥没有阻止双方的打斗,任由军卒推进到堂前。 “公爷!小的无能,请公爷责罚!” 护卫头子铁云,低头懊恼地认错。 他是第一批进入随园的人,出身八卦门,手里的功夫不凡。 楚铁山从军之后,由他接替护卫头领的位子。 铁云一身血迹,身上的也多出好些伤口,看起来很是凄惨。 “铁云啊,你的功夫近两年可没什么长进。” 陈北冥淡然地看着军卒靠近。 “小人该死!” 铁云一脸羞愧。 “呼哈呼哈……” 军卒们口中喊着号子,举盾横推过来。 “弟兄们,挡住,后边就是公爷和夫人们!” “挡住!” “挡住!” “挡住!” 随园护卫众志成城,且战且退。 第1047章 纪大美人的求欢信号 首先赶到的自然是王元朗。 作为神武军的统领,已经是第二次出问题。 上次粮战时,就是他手下的将领开城门,放流民进城闹事。 “公爷,王某惭愧啊!” 王元朗见到陈北冥平安无事,松口气的同时,脸红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抹脖子的将领还是他的心腹,没想到对方还有别的身份,是藏在他身边多年的卧底。 “你有什么好惭愧的,又不是你自己干的事情。” 陈北冥没好气地说着。 “唉……不是我胜似我,都是我的不对……” 王元朗一个劲地道歉。 陈北冥明白,有些事情,并非王元朗能完全把握。 他也没有调查到细致入微的机构。 “你最好还是将神武军重新过一遍,把握不准的,可以让锦衣卫和东厂介入。 显然,有些人隐藏之深,出乎你的预料。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渗透和掌控程度。没有你的将令,居然有人可以调动军卒。 若是现在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岂不是要变天?” 陈北冥对大舅哥终究还是手下留情。 毕竟。未来的大乾改革需要王家支持。 “哎哟,公爷您点醒我……” 王元朗听的吓一头冷汗。 就像陈北冥说的,若是那些人趁机围的不是随园,而是皇宫或者什么地方…… 他王元朗即便真的不知情,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时候,真他娘的冤枉到家! “我回去就将那些混账全开革出神武军,您放心,以后再也不会类似的事!” 王元朗用力地拍着胸膛。 眼下,必须是斩草除根的时候…… “你自己把握就好,反正为你好。” “多谢公爷,多谢公爷!” 王元朗连声感激,说完拍拍手。 顿时,门外进来二十几个壮仆。 每两个人,抬着巨大沉重的箱子。 第1048章 部分身体动了? 齐国公立即转移话题,表达努力靠拢的意思。 “哈哈……听说公爷在洛州整顿那些强占民田的畜生,老夫举双手支持。 已经写信给家里人,凡是侵占民田者,一律逐出家门!” “齐老哥说得对,那些将粮种占为己有的畜生,老夫也处理几个。 在老夫的封地,谁也不许如此祸害百姓!” 鲁国公程景明连忙附和。 其余国公们纷纷义愤填膺地出来表态。 “我也惩治他们!”云九小说 “俺也一样!” 他们封地都在富庶的州府,影响力非凡。 带头做此事,其他州府就算有意见,也只能照办。 否则激起民变,就不只是丢乌纱帽那么简单。 “众位的拳拳报国之心,我定会禀报陛下。” 陈北冥笑眯眯地扫视众人。 心里暗叹,不愧是一帮老狐狸。 顶级勋贵能够屹立百年不倒,绝对有他们的道理。 众人又说笑几句,才告辞离去。 陈北冥还想着纪大美人的约会,刚想回后宅,就听见管家郑乾的脚步声。 “老爷,几位禁军统领求见!” “奶奶的,还让不让人睡,罢了罢了,让他们进来。” 陈北冥无奈地摇摇头。 端起茶杯喝口茶,再抬头差些喷出来。 只见厅外走进来几个赤着胸膛,背着带刺荆条的大汉。 “末将未能前来护佑公爷,让公爷和众位夫人受惊,还请公爷治罪!” 几位统领跪一排,荆条的尖刺刺破皮肤,鲜血滴落在猩红的波斯地毯上。 显然,他们搞一出负荆请罪。 “赶紧滚起来,不让人省心的东西!” 陈北冥嘴角直抽抽,地毯价值不菲,沾血就废,只能丢弃。 “嘿嘿……公爷是不怪罪末将?” 薛万彻憨笑着摸摸后脑勺。 这负荆请罪的主意还是他出的。 就知道,陈北冥不会怪罪他们。 “哼哼,本公恨不得打死你们一帮没用的,全都给我滚回去整理军队。 若是再出现神武军之类的事,一个个提头来见!” 陈北冥没好气地站起来,对着一帮人狂喷口水。 然而一帮跺跺脚就能让京城颤抖的将军们,却是听得甘之如饴。 “是是是!” “公爷说得对!” “咱们立马回去干!” 只要陈北冥还会骂人,就不会出乱子。 “滚滚滚!” 几位统领笑嘻嘻的起来,欢天喜地地离去。 他们知道陈北冥没事,就是皇帝没事。 皇帝没事,所有人的荣华富贵就没问题。 舞照跳,曲照唱,勾栏照去,青楼的小娘照睡。 随后,郑乾还想说说话,陈北冥直接开口。 “去,不管谁来,都不见。” 言罢,急吼吼地冲进内宅卧房。 有纪大美人等着呢,谁还在意那些憨货? 他们先理清自己的情况,再说吧! …… 卧房内,烛火通明。 纪大美人只穿着里衣,伸出玉足轻轻点在陈北冥胸膛,简直妖娆到极点。 荡妇一般的迷离眼神,让陈北冥心跳如鼓。 在他的印象里,纪清嫣是第一次表现得如此魅惑。 以往最多撒个娇,这次直接要命。 “夫君,如何?” “动了,动了……” 陈北冥悠悠地说着。 “什么动了?可是心动?” 纪清嫣魅惑一笑。 “海绵体动了。” 陈北冥痞坏的笑着。 “嗯?海绵体是何物?” 纪清嫣有些不知所以。 可是她瞧见陈北冥的眼神,目光下视,顿时明白。 “哎呀,您真坏。” “哎嘿嘿,我不坏,你不爱呢,来吧,我的美人……” 刺啦~ 陈北冥瞬间让纪大美人身上的遮掩消失。 温润雪白的胴体宛若脂玉,尽收眼底。 陈北冥也脱去衣衫,将她拥抱在怀,品尝那令人血脉贲张的娇躯。 纪清嫣虽然武功一般,但也练出一身姣好的身材。 颈子纤美,香肩柔润,明月更是挺拔,同那如柳蛮腰、圆中带翘的香豚搭配起来,令人无比垂涎。 陈北冥怎么也看不厌。 尤其她体态丰若有肌,柔若无骨,固然诱人至极。 更难得的是一身肌肤香娇玉嫩,竟不见一处伤痕,细致无瑕,真乃极品。 “夫君……” 纪清嫣柔中含媚的一声呼唤,让陈北冥立刻化身狼人,猛地扑上去。 顿时:一来二去、二龙戏珠、三阳开泰、四面出击、五体投地、六六大顺、七上八下…… …… …… …… 两人也不知折腾多久才结束。 而且,每一次,纪大美人都要求务必全部身寸完之后,再等上一会儿,才能动作。 最后,还要仰面躺着,抬高玉腿…… 显然,是要提高概率…… 当中的辛劳,不足为外人道也…… 总之,次日纪清嫣没起来。 陈北冥一大早将淮阳送回公主府。 一路上被淮阳抓着耳朵骂着…… 责怪陈北冥出游不带她,不将性命当回事,让她担惊受怕。 陈北冥一番保证,都没让淮阳消火。 无奈之下,唯有使用绝招…… 马车上的春情,格外带劲,格外舒爽! 那种外边都是行人,内里刺激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最后,以淮阳求饶结束。 用锦被遮住那具白里透红的诱人娇躯,才下楼。 院子里,白芷和几个小丫鬟正陪着小家伙玩耍。 小家伙自小体弱多病,但在淮阳的娇纵下却没有变得任性,反而乖得让人心疼。 陈北冥按照南梁皇家的规矩,给小家伙起个名字——萧德征。 只希望他平安长大。 陈北冥远远看一会儿,便转身离开。 有些人,需要付出代价,沉重的代价! 第1049章 “陛下,不如我们洞房花烛” 只是,在行动之前,需要先向女帝汇报。 于是,陈北冥先行进宫见女帝。 到乾清宫,她却不在。 “陛下去往何处?” “呀,公爷您无恙!” 锦绣见陈北冥安然无恙,自是高兴,都没有来得及回答问题。 随即,伸手指指太庙方向。 “陛下去向先帝和祖宗还愿去,云鸾妹妹跟着呢。” 陈北冥听闻,大为感动。 看来,女帝大老婆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好,我这就去,倒是锦绣你,看样子也很担心我呢。” “人家……人家……” 锦绣被他说中心思,顿时竟然有些面红耳赤。 还不待再说…… 便迎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瞬间,她就沉浸在幸福感当中。 等回过味时,人已经离去。 陈北冥赶到翻新的太庙,远远地就看到跪在里面的女帝。 阳光透过气窗,正照在那个看上去有些单薄、却又十分厚重的身影上。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竟能很好地结合在她身上。 那或许就是帝王之气,和女子柔弱综合而成吧。 云鸾瞧见陈北冥,秀眸微红的看情郎一眼。 当时听到陈北冥昏迷不醒,她的心都要停止跳动。 如今见他又是活蹦乱跳色迷迷的样子,心里再难自抑。 陈北冥在云鸾翘豚上摸一把,照例得到白眼。 不过,两人心里却是喜滋滋。 继而,陈北冥进入殿内,跪在女帝旁边的蒲团之上。 “多谢岳父大人保佑小婿平安。” 供桌之上挂着的正是先帝,一袭龙袍,威武不凡。 “呸!谁是你岳父,脸皮真厚!” 女帝啐他一口,俏脸绯红。 她昨日知道陈北冥醒来,恨不能立即出宫飞到随园。 最终,还是忍住。 近几日,过得当真无比煎熬。 若是陈北冥真的……她不敢想象朝堂会有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嘿嘿,淮阳都给老子生下儿子,陛下也是早晚。” 陈北冥轻轻搂住女帝的纤腰,将她带进怀里。 女帝略微挣扎,便靠过去,螓首抵在他熟悉的胸膛上,只觉得极是安宁。 “你当真吓死朕,以后可不能轻易犯险,朕……朕离不开你!” 陈北冥则趁机提条件。 “陛下,不如我们洞房花烛,就算小的出事,或许还能给陛下留个子嗣。” 说着,低头靠近女帝的樱唇,覆了上去,吻得极是销魂。 “此乃太庙,你不得……唔!” 女帝想挣开,奈何根本没那个力气,渐渐软在他的怀里。 陈北冥只是亲吻,不敢做得太过分。 毕竟当着老丈人的画像,还有大乾列祖列宗。 …… 少顷,两人从殿中出来。 女帝狠狠地咬了陈北冥一口。 “你就喜欢欺负朕!” 陈北冥弯下腰,示意女帝跳上来。 女帝想都没想,一跃而上,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陈北冥托起女帝玉豚,脚步轻盈地走在太庙花圃之中。 “陛下,小的没有惩治王元朗,王家毕竟是陛下的忠实盟友。” “唉,你做主就好,此人真是不堪大用,怪不得你要成立海军衙门,另起炉灶。” 女帝没有反对,对王元朗她是有些失望。 名义上的大舅哥,看人眼光还是有问题。 “陛下不必小瞧朗哥,这也不能全怪他。 神武军就是个烂摊子,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他能将神武军带成目前的样子,已是难能可贵。” 陈北冥仍旧要给大舅子说句公道话。 神武军几番重组,王家往里面投入好些银子。 否则,光靠兵部,可给不到那么豪华的装备。 其他不说,几乎人手一件平阳侯府出品的轻甲,便能说明问题。 相比之下,防御力绝对是众军之首。 “那便不动他的神武军统领,但你说的战舰,不能让王家再干预进来。” 女帝的言外之意,不可过于集权。 五姓豪门中,王家的实力已经甩开别人一大截,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保持各家势力均衡,才是帝王之术。 陈北冥鼓捣出的战舰,肯定是件大杀器。 若是再掌握在王家手里,皇帝也别想睡得安稳。 “陛下放心,小的已经有所考虑。 海军衙门以马三保为主,基层官员从书院中遴选,剩下的交由内阁。 如此,能少些阻力,也能保证不会被某一个势力左右。” 组建新衙门,完全绕开内阁并不现实。 雨露均沾才能迅速发展。 但主官和基层官员定下,那些想进来捞好处的人夹在中间,别想有好日子过。 书院的学生一个个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朝中官员。 那帮臭小子整日在书院里议论朝政,扬言要给官员们教训。 不管是谁收拾谁,最后的结果,都只有好处。 海军衙门的重要性,除尘北冥之外,现在任何具备战略眼光之人,都会低估他的存在。 未来一段时间,它将是大乾最为强大的衙门。 因此,保证它的相对独立和权力均衡,便十分重要。 “好,有你的安排,朕便放心。” 女帝赞许地说着。 “此番有些人乱来,小的准备惩治他们……” “你决定就好。” 女帝都不问他想做什么。 “是……” 她和陈北冥难得单独相处,说完之后,便不再谈论朝政。 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一直到女帝在陈北冥背上睡着。 他将女帝送回乾清宫,安顿好之后,便去了东厂。 纪清岳和周启泰两人见到陈北冥归来,脸上阴霾尽去。 可见他们近几日的压力巨大。 虽说两人能够让东厂正常运作,但东厂的精神领袖依然是陈北冥。 陈北冥不在的日子,东厂像是让人抽走魂魄。 他一走进东厂,番子们立刻变得充满斗志! 那种无形的精神加成,除他之外,任何人都做不到! 只是,周启泰迎面而来,却是表情严肃的斥责。 第1050章 不对西秦进行反制? 周启泰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和忧心。 “为了个婆娘,连命都不要,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周启泰并不清楚内情,只知道陈北冥为救人。 纪清岳知道缘由,对姐夫是打心眼里佩服。 甚至他自己的两个妾室知道后,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唉,事急从权,说个不恰当的话,将来你和小岳出事,我也会如此。” “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老夫才不会置自己于危难,更不会拖累你!” 周启泰连忙堵住陈北冥的嘴。 “好吧,不说此事……” 陈北冥讪讪一笑,成功带走话题。 “没事就好。” 纪清岳也不好再说,安慰一句。 陈北冥与二人寒暄两句,直接说正事。 “来活了,接下来锦衣卫为主,东厂协助,全力清查土豆和玉米种植。 务必保证今年粮食种植顺利,谁敢从中阻拦,一律锁拿回京!” 陈北冥看过底层百姓的凄惨状况,气得发狠,誓要让所有人吃饱饭。 只有先吃饱,才有精力谈其他。 纪清岳和周启泰重重点头。 两人主管情报有些时间,看过很多案例。 也恨底层乡绅里长的胡作非为。 他们御民如猪狗,任意侵占百姓田地,勾结官员,草菅人命,个个都该杀。 “放心,老夫比你还恨!” “我纪清岳让他们后悔来到世上!” 两人当即下去安排。 整个东厂立刻疯狂运作起来,成群的番子骑马进入田间地头。 各地锦衣卫百户所也是缇骑尽出,杀气腾腾。 各州府的官员第一次觉得,当官如此危险。 但皇帝的圣旨加上厂卫的虎视眈眈,他们不得不到处奔走,以保证粮食种植不出问题。 第1051章 震惊,大地是圆的! 百姓的讨论还在继续。 “不会是去年那帮书院的学生吧?他们回来了?” “你这么一说,那肯定是,除去他们,还有别人?” 陈北冥哪还待得住,纵马奔向北城。 到了北门,映入眼帘的像是一支野人队伍。 每个人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只是精神还算健旺。 陈北冥记得他们离开时有二百多人,但回来的队伍,怎么数都不足百人。 要知道,那些大部分可都是从勋贵家里借来的高手! 可见,此时探险的难度,有多大…… 为首的“野人”看见陈北冥,激动地上来见礼。 “学生朱承志参见公爷!” “是你!怎么这副模样?” 陈北冥心中微惊,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之人和那位风流倜傥的书院才子联系在一起。 朱承志是大儒陆槐的得意弟子,出身京城大族,之前是个标准的京城帅哥。 可现在又黑又瘦,胡子拉碴,说他是丐帮帮众绝对没人怀疑。 “学生……学生……” 也许是想起什么伤心事,朱承志一脸黯然。 “好了,快回家去吧,过几日书院为你们好好接风。” 陈北冥唏嘘地看着队伍,认出其中几人,都是书院的精英学生。 不知他们经历什么,但比以往成熟、沉稳许多。 送他们进城后,陈北冥便转道去皇宫造办处。 现在…… 是时候揭开真相! 极北之地队伍回来的消息,立刻传遍京城。 无论百姓还是读书人,都好奇他们在极北之地看到什么。 脚下土地的边缘,会是何种风景? 是万丈深渊,还是什么? 一时,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书院要为这些学生归来庆祝的消息流传开来。 许多对此感兴趣的人纷纷动用各种关系,要来参加,出银子出力。 大儒们倒也没阻拦,反正很多都是学生的家长,属于帝国精英。 这一日,傍晚。 书院大门洞开,多少马车蜂拥进入书院。 其中除却勋贵、官员,便是从各地赶来的学派领袖。 他们来此,自然是想听学生们讲述所见所闻。 对于探索世界的本源,太多人都充满好奇。 不过,老祖宗端木宏和女帝銮驾到来,让书院登时热闹到极点。 很少启用的大礼堂里,座无虚席,便是过道都站满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纷纷起身,大礼参拜进来的女帝。 女帝随意地摆摆手,亲自搀扶着端木宏在最前排坐下。 老人家虽然在关苍生调养下恢复些身子,还是苍老很多。 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宛若明灯,照亮人心的阴霾。 “咳咳……诸位,老夫弟子从极北之地归来,收获众多,但同样损失惨重……” 大儒陆槐走上舞台,一脸悲戚。 出发的时候共有学生十一人,但回来的却只有八人,有三人永远留在路上。 众人齐齐为死去的学生默哀。 陆槐做完开场白,便将舞台交给学生朱承志。 朱承志虽然调养几日,恢复本来装束,但仍然瘦削得厉害。 “学生见过陛下和老祖宗。” 朱承志先是对着女帝和端木宏施礼,随后才走到舞台中央,那里有扩音的机关。 “我们脚下的土地是圆的,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上!” 第一个抛出来的,就是重磅炸弹。 哄~ 礼堂内众人激烈讨论! 没人相信他的结论。 “胡说!若我们脚下的土地是圆的,为何我们没有掉下去?” “就是,荒谬至极!” “花费如此代价,你们就带来如此结论?” 好些人站起来批驳朱承志,仿佛他是个罪大恶极的犯人。 王镇等一众勋贵没说话,他们多多少少听陈北冥提过此事,当然是作为酒后的谈资。 如今看来,那可能性极大。 朱承志等众人声音小些,继续讲述。 “我们在北极,没错,公爷给那个地方起名字叫北极,我们走半年才到那里,没有白日,仿佛处于地狱之中,公爷称之为极夜……” 陈北冥在送他们出发时,将一些东西写成书,给了朱承志。 朱承志印证陈北冥所写的东西,见到北极熊,用冰屋取暖,躲过多少次危险。 若不是有陈北冥给的书,他们肯定会全军覆没。 “若只是嘴上说,诸位或许不信,好在,我们已经准备好实验。 即便不去遥远的北极,也可验证大地是圆的说法。” 显然,朱承志已经胸有成竹。 “什么,实验?怕不是骗人呢吧!” “哼哼,若是实验有效,你们何须远行万里。” “不用想,肯定是故意弄出的骗局,我们不信!” 人群一拨又一拨的人站起,急赤白脸地反对。 没办法,他们的说法,实在是惊世骇俗! 女帝看看陈北冥,见他嘴上挂着笑容,便明白是早有主意。 对此,更是心中有气。 他可真是,什么东西都不能提前打招呼! 大地是圆的,那对人们观念的冲击,何其巨大? 眼见现场吵吵得不成样子。 好些人看向陈北冥,希望他维持局面。 但陈北冥仍旧是那笑呵呵的模样,并未起身。 现在有女帝在场,何须他出头? 果然,女帝伸手下压,轻启御口。 “莫急,让他说说实验内容,我们且听听看。” 既然皇帝金口一开,人们也没有好说的。 都看向场中…… 有什么实验,能让人们在小小的地方,看出大地是圆球? 第1052章 大地是圆球的证据 朱承志引导着人们,到外边的小土丘。 那里,原先是一个草坪,现在专门摆放着几样东西。 一边是数个高低位置摆放的小摆件,另一边,摆放着两个台阶。 “各位,之前一直有登高望远的说法。那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俗语,却并未做科学的解释。 如果说大地是平的,那么只要我们站得高,应当能看见千里之外的景物。 此前,没有千里镜,难以做到。 可是拥有千里镜之后,我们依旧只能看见有限的地方。 根据我们的计算,正常人站在地面,极目远眺的距离,大约是九里地,再远,则会被大地遮挡。” 朱承志说出自己的结论,还不等人们继续喧嚣,便又开口。 “接下来,就将演示大地是圆的证据。有请三位表示怀疑的叔伯,上前观看。” 很快,便有好些人示意。 最终选出三人,让他们依次站在台阶的不同高度。 而另一头,则分别对应着不同高度能看见的东西。 受到土丘曲率的影响,站位最高的人,能瞧见全部,站位最低的人,只能看见一个。 看完之后,三个人将所看见的东西写下来。 而在侧面观察的人们,则能看见全过程。 还不待实验完毕…… 有些聪明人,已经反应过来。 “那……那竟然是真的?” “为何简单的道理,我就想不明白?” “哼,你若是能想明白,你也能当教书先生。” 但是,也有人依旧看不懂。 “这就是土丘,怎么能和大地一样?” “我看是胡言乱语……” 只不过,他们的声音,再难成为主流。 在场大多数人,只是不懂科学原理,他们并不傻。 现场演示之下,还有谁不明白? 随后,人群继续回到会场,由朱承志继续做报告。 他一会儿哭一会笑,讲述着那些闻所未闻的故事…… 极光的极致璀璨…… 吞噬人命的残忍冰窟…… 他绘声绘色,声音低沉,让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如临其境。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想象那些场景会是何种美丽,又会是何种可怕。 一个多时辰,朱承志讲述完,已是泪流满面。 啪啪啪~ 下边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渐渐地,掌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雷鸣一般。 朱承志下台,捧着一张完整的北极熊皮到端木宏身前跪下。 “老祖,这是献给您的宝贝。” “好孩子,你了不起啊!” 端木宏笑着抚抚朱承志的头。 眼前一幕让书院的学生极是嫉妒。 “嘶!那熊皮好像能变颜色,到底是什么宝物?” 有勋贵惊叫出声。 其他人有说白色的,有说黑色的,不一而足。 其实,是因为不同角度下,熊皮反射和折射光线所致。 但宝物确实是真的。 瞬间,便有人便动起心思。 “哎哟,咱们派人去弄一些回来可好?” “价值自然很高,就看看代价多大。” “代价?代价越大,越值钱啊。” “风浪越大,鱼越贵……” 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捕杀北极熊? 陈北冥不管他们,反正北极熊的生命力足够强悍。 前世从千百年的时光,也没能将他们猎杀灭绝。 他慢慢走上舞台,身后还跟着六七个壮仆。 壮仆抬着巨大的球体,上面盖着一块绸布,看不清具体模样。 众人见陈北冥上台,逐渐安静下来。 才想起面前大太监还是书院的创办人。 也不知道他今日会带来什么惊奇。 女帝收回羡慕的目光,她也想要一件端木宏膝上的北极熊皮。 女子对于美丽的东西,天然喜爱。 见到陈北冥上来,美眸登时一亮,他定然能弄来那东西! 但是眼下,对他身后的巨大球体愈发好奇。 陈北冥习惯性地咳嗽两声,扫视全场。 “诸位,朱承志说得没错,我们生活在一颗球上,具体便是如此模样。” 说罢,一把扯掉圆球上的绸布。 一个巨大的地球仪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们生活的星球就叫做地球吧,我们不会掉入虚空,是因为一种名为地心引力的东西……” 陈北冥之所以决定讲述此事,是因为海州府的战舰就要下水。 大乾的大航海时代即将来临。 这个秘密早晚会揭开。 大乾要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就必须让在座的大乾精英先知道世界本来样子。 不理解? 那不重要。 “方才根据朱承志的观察,我们可以计算出球体的大小。至于那个事情,自然有书院的先生们去完成……” 此言一出,人们又是大吃一惊。 “啊,计算世界的大小?” “天爷,那都是能算的?” “原来天地真有尽头,虽然是圆不是方的……” “那叫计算地球的大小……” “啊,对对对,地球,挺好的名字……” 正说着…… 忽然,地动山摇!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后山方向传来。 “妈呀,怎么回事?” “护驾护驾!” “大家快跑,这里要塌!” “为啥,是因为咱们发现世界的本源嘛?” “娘嘞,难道是因为窥测天机?” 勋贵们大叫着就要逃。 并且,说什么的都有…… 可是他们看见书院学子们样子,顿时不淡定了…… 第1053章 勋贵硬闯实验禁地! 学生们看着惊慌失措的勋贵,全是鄙夷的眼神。 如此,勋贵们又惊疑不定地坐回去。 让学生们鄙视,多少有点太掉面子…… 好在,震动很快平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诸位不必惊慌,只是后山正在试验新式炸药。” 一位书院先生向在坐的人解释。 话音未落,更让一帮将门暗自咋舌。 都说书院里弄出很多好东西,看来传闻是真的! 听那爆炸动静,可比颗粒化黑火药还要厉害。 要知道,眼下颗粒化黑火药的威力,已经是最强者的存在。 要是超过它…… 那威力绝对更上一层楼! “你个逆子,不提醒老子,老夫打死你!” 武城伯卫琥气地狠狠给儿子两脚。 “父亲,孩儿早跟您提过!您没当回事……” 卫松委屈地捂着屁股。 “敢和老子顶嘴,下半年一文钱也休想从老夫手里拿到!” 类似的场景在礼堂里到处都是。 勋贵们恼羞成怒地抽着自家儿子。 方才的丑态,让他们丢尽脸面。 儿子们都得到老子的“亲切父爱”。 不过,儿子们已经没有以往的哭天抢地,反而从容很多。 如此,倒让勋贵们迟疑。 以往若是切断财源,逆子早就求饶。 今日,是翅膀硬底气足了? 一个如此,还好解释。 个个都如此…… 必有蹊跷! 而舞台上的陈北冥,已经停下讲课。 有些东西不宜讲得太深,让众人知道世界的真相即可。 与女帝交换眼神之后,从小太监处接过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十一位书院学生功在社稷,特下旨封赏。 死去三位学生赐子爵,其余八人赐六品官身……” 在场众人齐齐起身,朝着女帝跪拜。 而人们更是惊讶…… 探险都能得到赏赐? 礼堂内的人们,议论起来。 他们敏锐地捕捉到信号,除去战功,原来在学问上有所建树,也能升官发财! 类似的情形,已经不止一次! 上个月,专利衙门就为一个农户申请到皇帝的赏赐,以奖赏他发明出的灌溉水车。 奖赏便是一千两银子和七品官身。 结果让一帮读书人很不舒服。 他们十年寒窗苦读,却不如一个低贱农户。 那自然要闹事,但还没到皇宫门口,就被闻声赶来的端木宏马车拦住。 老祖宗指着他们鼻子骂半个时辰,那群人羞愧散去。 灌溉水车能大幅提高浇灌能力,提高粮食产量。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可是造福黎民的大好事! 正是圣人所追求的目标! 一番话,令人茅塞顿开,谁也不敢再说什么。 老人家为皇帝背书,为所谓的奇技淫巧正名。 如此大恩,怎能不让女帝和陈北冥感激。 …… 接风宴会散去,陈北冥背着端木宏走向马车。 “老祖宗,您身子轻得过分!” 他感受到背上老人越发轻盈的身子,忍不住哽咽。 “哎,小子,老夫能活到现在,已经很满意,可惜啊…… 你若是个真正男儿该多好,能看到你开枝散叶,老夫死也瞑目。” 端木宏用干枯手掌拍拍陈北冥的头。 陈北冥心怀激荡,见身边只跟着吕素,便压低嗓门说着…… “老祖宗,弟子身世有些特殊,那说来话长……” 说完之后,又有些歉疚,感慨着。 “不是故意瞒您,实在是干系太大,怕让您蒙羞。” 啪~ 老头子给陈北冥一巴掌。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说,老夫是怕事之人?倒是委屈你背上个阉人的名声。” “弟子不委屈,不瞒老祖宗,弟子如今有二子四女,共六个孩子。” 陈北冥没敢把几个私生子算进来,那会给淮阳她们带来许多麻烦。 “好好好,回头带来家里让老夫见见。” 端木宏欣慰地抚须大笑。 听闻陈北冥有后,比他家族添丁更高兴。 陈北冥轻手轻脚地将端木宏放在马车软榻上,吩咐吕素照顾好老祖宗。 “妾身明白,爷自去忙。” 吕素仍是那般淡然。 陈北冥巴掌轻轻拍在马腚上,马车悠悠离开书院。 回头,恰好碰上女帝的銮驾。 却见銮驾后面马车上,正好拉着他做出来的地球仪。 “陛下,地球仪……” 陈北冥还想用它来教学。 要知道为做出来,耗费多少精力。 “那是朕的,你有意见?” 女帝掀开銮驾的帘子,美眸布满寒光。 “自是陛下的,您尽管带走。” 陈北冥马上低头认怂,和大老婆可没什么道理可讲。 女帝冷哼一声,放下帘子,銮驾行至书院外的水泥公路。 现如今,水泥公路已经成为京城的有名景观。 每日,都有大量外地游人来参观。 陈北冥索性下令在公路两旁修路灯,每隔五丈距一个。 特殊设计的牛油灯,盖上琉璃灯罩,不惧雨雪,号称气死风灯,煞是美观。 而且,还有东厂的番子日夜巡视。 所以,这段水泥公路十分安全。 京城的外城又没有宵禁,时常有人来此夜游。 陈北冥瞧着銮驾远去,夜游的马车行人纷纷规避施礼。 直到看不见,他才背着手返回书院。 书院里,假意喝醉酒的勋贵们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装作看风景,脚步却朝着后山方向而去。 陈北冥赶到时,几位国公正在和守卫吵闹着要进去。 “起开,给老子进去!” “咱们都是大乾有名有姓的国公,你们怕个什么?” “咋的,以为俺会通敌叛国,你也不看看俺家祖上是谁……” 国公们的口水,都要喷到侍卫的脸上。 可任凭他们威逼利诱,侍卫们依旧牢牢守着。 那是后山实验重地的规矩! 陈北冥见他们已经顶牛得厉害,双方都是骑虎难下。 于是,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第1054章 那是另外的价钱 陈北冥了解他们的心理。 对于将门来说,窥得新武器天机,能够提前装备,至关重要! 但是,比起那些,还有他们更在意的东西! “老几位要进去也行,但一年内不允许出来,说不定还会缺胳膊断腿。 对于别人来说,未免有些苛刻。 但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国之柱石。 小小问题算得什么? 我相信,这些对大家来说小意思。 走走走,各位里面请。” 勋贵们的酒意立刻醒了大半。 说起来,他们要进去的原因,还是因为听自家子侄说过,书院后山藏着许多秘密。 今日的爆炸,更让他们充满好奇。 自从军中开始推广火器,他们这些老家伙越来越没有用武之地。 他们对那未知的东西,充满期盼! 必须先下手为强,占据上风! 可陈北冥说得好…… 先进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看到? 而且,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进去一年,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 若是断胳膊腿,那图个什么? 再加上,里边还有秘密的根源…… 要是轻易让人知道,那些宝贝早就遍布天下了…… 既然条件苛刻,那还是先走为上。 于是,他们纷纷改变口吻。 “老夫是头晕了?怎么来此?” “就是就是,我等还是回京城,去燕来楼醒醒酒。” “哈哈……听说那里来了几个新花魁。” 转眼,一帮人跑得没影。 陈北冥并没有责怪他们,勋贵有危机感很正常。 虽然他们依靠商业联盟攫取巨大利益,但书院带来的影响,正在一步步影响着整个帝国。 书院的学生经过几年教育,思想和动手能力已经让他们看不懂。 即便是再顽劣的纨绔,现在的学问都能将家中苦读圣贤之书的同辈碾压。 勋贵们害怕不久的将来,会被淘汰出帝国的核心圈子。 所以才会来一探书院的隐秘…… 陈北冥回头看眼后山,思索片刻并没有进去。 期望他们可以在他制定的技术路线上,早日将高爆炸药弄出来…… 时不我待,根据东厂的情报,南梁和西秦在火器的开发上,已经有明显进步。 他还是小看这个时代的人…… 陈北冥还在想着回京城还是在书院凑合一晚,却被崇山上亮起的火光一惊。 “快!鸣钟示警,所有人手跟随我上山!” 陈北冥吼一嗓子,纵身飞上高耸的围墙。 铛铛铛~ 书院的护卫闻声聚集过来,各自施展轻功朝着火光处而去。 陈北冥几个起落,到起火之处,刺探书院的贼人没找到,却看见一个破衣烂衫的傻小子。 傻小子一看就是附近的山民。 一番询问才知,傻小子听说崇山上野物甚多,跑来捕猎。 陈北冥瞧着傻小子背后一堆山鸡野兔,甚至还有一只体型不较大的野猪,有些哭笑不得。 “小子,你是哪里人,不知崇山禁止捕猎?” “小……小人附近小石村的,野物为啥不让打?” 傻小子有几分憨傻,但一身的腱子肉,看得出颇有力气。 陈北冥也不好与他解释,吩咐书院的护卫将他带下山去。 随后,叫来书院的护卫头目。 “罚你半年俸禄,给本公将崇山再搜寻一遍,再有此类事件,自去东厂受罚。” “小人遵命!” 护卫头满头大汗应承。 陈北冥没有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 书院里都是大乾的宝贝,损失一个都是天大案子。 陈北冥返回书院屋子,睡一晚再回京。 次日大早,被敲门声吵醒。 “是谁?”云九小说 陈北冥疑惑地爬起来,书院敢来敲他门的可没几个。 “公爷是我!” 门外是个颇为陌生的声音。 陈北冥打开门一看,竟是一袭锦衣的许潜。 这小子已然到书院学习。 “你不去上课,来此作甚?” 许潜不时地在身上抓一下,一脸委屈地堵在门口,就差哭出来。 “我……我跟不上他们,大儒……就让我和一群小孩子上课……” 陈北冥反应过来,大笑出声。 “哈哈哈……” 顿时,吸引楼下一帮书院年轻老师的目光。 “别……别笑了!你到底帮不帮?” 第1055章 美人虽好,但是有毒 陈北冥不得不重视,那味道分明是他在机关城所留。 如今,竟然出现,说明有人潜进去过。 而且,根据气味的浓郁程度,绝对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找到,必须找到那人! 陈北冥穿宅过院,曲曲折折。 最终,循着味道找到城外一户宅院前。 显然,那人很有防备。 中间不知道改变过多少路线。 但凡是陈北冥没有狗鼻子,绝对被目标甩掉。 他抬头看看,心中好奇,身前会是何种人家? 目之所及,玲珑绣坊的招牌挂在正中。 看来伪装得很好,谁会将秀坊和精通机关城的人物联想起来? 而且,里边本身还有气味,对普通人来说,轻易地便能压制其他味道。 虽只是在门口,就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陈北冥伸手,敲门两下,就有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探出头来。 “公子寻谁?” 陈北冥瞄一眼小丫鬟,五官秀美,笑容可掬,让人极是亲近。 “你是绣坊,我自然是来做生意。” “我家小姐不在,请公子改日再来。” 小丫鬟很警惕,说完就要将头缩回去。 陈北冥怎么会给她机会? 伸出脚抵在缝处,轻轻一推,便跻身进院子。 小丫鬟差些摔倒,恼羞成怒的快疾行步,拦在陈北冥前面。 “你这人好无理,快快滚出去,否则……” “否则什么?” 陈北冥拎起小丫鬟的衣领,任由她胡乱踢打。 看得出,小丫鬟有些武功基础,对付些寻常粗汉没问题。 可在陈北冥面前,那只能是劫匪狂喜拳…… “来人啊!有人闯门!” 小丫鬟扯开嗓子大喊。 随即,传来声音。 “还请放开我侍女。” 绣坊里走出一人。 她如玄珠吐瑞,一袭雪白衫长裙,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青丝只用一条细细的粉色带子束着,于肩后直达豚上。 纤腰向内凹出一道鹊桥似的曲线,与笔直悬瀑似的青丝长发,在腰与发之间构成一弯弦月。 陈北冥不由微微一愕,没想到京城还藏着如此绝代佳人。 本以为,那些有名有姓的大美女,他都已经见过或者听说过呢。 谁曾想,小小秀坊之中,竟藏着极品。 此女周身隐隐有华光缠绕,娇躯挺秀,娉娉婷婷,如一株雪莲绽放,整个人气度如仙。 由于容貌为一层轻纱遮住,无法看清。 但是那出色的轮廓,似乎凝聚有灵气,钟天地之所有,只一眼便让人无法忘记。 “姑娘便是绣坊主人?” 陈北冥放下小丫鬟。 小丫鬟赌气地踢陈北冥一脚,见毫无作用,像是踢到铁板上,只好迅疾躲到女子身后。 “正是,不知公子需要什么绣活,送给心上人还是……” 女子声音煞是动听,如珠落玉盘。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何必再遮掩。” 陈北冥鼻子耸耸,确认眼前女子就是闯进机关城之人,索性开门见山。 女子稍稍错愕,随即轻叹一声,侧身作邀请状。 显然,她没有想明白,为何会暴露身份。 但对暴露身份的结果,早已经有所准备。 “陈公爷请入内相谈。” 陈北冥目光在女子身上贪婪扫过,不得不感叹,身材相比柳依依和凌月儿,也不遑多让。 就是不知道,那轻纱下是何种模样。 若是一等一的容颜,那真是可遇不可求啊…… 不对,相遇都是三生修不到的缘分! 绣坊不大,不过三层院落。 但,布置的却很巧妙。 移步易景,当真是螺丝壳里做道场。 并且,除却美观之外,还兼具极高的防御作用。 尤其左近的小花园,暗合顶尖防卫模式。 陈北冥笃定,有人闯进去,定然难以脱身。 此地机关处处,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所以,他不敢大意,时刻记忆主仆脚步的落点。 跟着他们的脚步,应当能安然通过…… 走进厅中,所有家具与大乾有些格格不入。 没有从随园流行开来的新式椅子,也无勋贵家常用的软凳。 只有几个可怜的蒲团和一张矮几。 与院中的细微精制,形成天渊之别。 要么,此间主人是诧寂的忠实拥趸。 要么……便是刻意为之。 陈北冥心里更倾向于后者。 “珠儿去倒茶,就用我新做的绣球。” 女子轻撩裙摆,跪坐在矮几后,整个动作古朴自然,很是美观。 陈北冥抖抖剑眉,并未贸然坐下,因为他那超强的辨识能力,听到细微机关的声音。 毫无疑问,蒲团下定然有东西。 要是一屁股坐下去,必然就要中招! 陈北冥邪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女子身旁,顺手搂住她的纤腰。 女子大惊,她万万没想到陈北冥会如此,猛地一掌拍出。 陈北冥接住她袭来的一掌,顺势将她压在身下。 随即,两人处于耳鬓厮磨的状态。 那软若无骨的销魂滋味,别提多上头。 女子俏脸涨得通红,无论怎么挣扎也没用,索性一掌拍在蒲团上。 啪啪啪…… 嘎吱吱…… 地面微微一震后,两人所处的地方裂开缝。 瞬间,双双掉落下去。 陈北冥也不惊慌,一只禄山之爪托住女子柔豚,听着耳边呼呼风声。 反正有女子相陪,就不信有危险。 嘭…… 一声,闷响,也不知坠落何处。 但两人分明掉进冰冷彻骨的水中。 陈北冥还没回过神,只觉得怀里的玉体化作一条滑不溜手的美人鱼,瞬间逃脱。 她的身上分明穿着什么特质东西,竟然极是溜滑。 “想跑?做梦!” 陈北冥立即朝着女子微弱的身影追去。 也不知水流通向哪里,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女子在复杂的水道中左右穿梭,显然对地形极是熟悉。 陈北冥仗着武功深厚,才没跟丢。 但在水中却是有力气无处使,怎么也抓不住对方。 稍有不慎,便会丢失目标…… 突然,对方向上一跃,了无踪影。 陈北冥急忙跟上,浮出水面的刹那…… 嗖嗖嗖…… 数十支箭支迎面而至。 “吼!” 他大喝一声,手上发力。 声波夹杂水花,形成磅礴之势,将箭支荡开。 陈北冥趁机跃出水面,踩到岸上。 此处分明是人工修筑,两侧墙壁雕刻着墨家云纹。 由此断定,必然是墨家秘密基地。 只是眼前通道幽深,蜿蜒曲折,也不知通向何处。 等等,此处位于地下,难道是机关城? 陈北冥心中一惊…… 随即,暗骂道。 “臭婆娘,以为你能跑得了?” 第1058章 要啥自行车? 陈北冥还不了解王老二个夯货? 瞧着他眼睛在桌子上乱瞄,就知道又想在弄东西。 “何事?” “销魂窟那边认输,他们遣人过来问我有没有兴趣收购。” 王文武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一张看不懂的纸张塞进袖子里。 “哦?还以为他们能撑个一两年,现在就认怂?” 陈北冥冷笑地敲着桌子。 “哈哈,那叫作化粪池的东西威力实在强大,他们除了关门,别无它法。 我可以收购销魂窟,但不是现在。” 王文武看见一张纸上画着四个轮子的铁盒子,登时起了兴趣,往袖子里装。 啪~ 陈北冥一巴掌抽在夯货的后脑勺。 “你他娘的到老子这进货了,把东西放下,那玩意难度系数太高,听我的,你把握不住。 销魂窟的事你自己解决就好,那地方若拿下来,就改成慈善学堂,免费让穷人家的孩子上学。” 王文武憨笑着将纸张放下。 “明白明白,不过主事,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怪好看的。” 他虽然不明白,但是架不住问啊。 陈北冥拿起纸张,上面赫然是那个时代名闻全球的布加迪威龙跑车,代表着人类造车技术的巅峰。 当然,陈北冥也不可能全画出来,只是外形和概念图。 “它叫跑车,现在可做不出来。” 陈北冥收起跑车图纸,继续问道。 “让你秘密实验的火车头如何?” “哎,那东西实在麻烦,都炸过十几次,不就是烧开水,偏偏总是失败!” 王文武有些气馁地坐下。 火车头的原理工匠们都明白。 大致构造也有陈北冥给的设计图,就是死活动不成功。 “不着急,让工匠们慢慢来,失败就拆解找问题,不必节省银子。” 从马拉水冲动力,进入到蒸汽时代,需要解决的问题太多。 材料工艺、加工精度、组件寿命。 每一样对于现在的手工匠人来说,都是难以翻越的大山。 可再困难,事情仍然要做…… 陈北冥站起身,将一本册子从背后书架上拿下来他。 那是他自己胡思乱想写的。 “里面有一些东西的图纸,工匠们闲暇时可以练练手。” 王文武如获至宝,随便翻开一页,瞬间被上面画的东西吸引。 “主事,这……这是何物?” “那叫自行车,我们没有橡胶,勉强做出来也不好用。” 陈北冥有些怀念骑着公路赛车在马路上驰骋的畅快。 相比蒸汽车头,自行车的难度就要小上很多。 让工匠们试试,可以在加工精度和材料工艺上有所提升。 “橡胶……小的还有事,不打扰主事。” 王文武嘴角的八字胡动动,迈着鸭子步跑得没影。 反正收获已经足够,再多肯定消化不良。 陈北冥已经习惯他个夯货来去匆匆。 伸个懒腰,正想着要不要睡个回笼觉。 还没有作出决定,便有番子求见。 “禀公爷,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 “男的女的,长相如何?” “是名女子,锥帽遮面,看不清面容。但是看那意思,应当是公爷您的朋友。” 陈北冥点点头,接过信。 随即,后鼻息嗅到一股别样香气。 脑海里立即想起神女宫的两位宫主。 那气味,是她们所独有。 抽出信纸后,一行行娟秀中带着潇洒的字体跃然纸上。 忠义公陈兄明鉴: 妾身自与君相识,便知君乃信守承诺之人。 然而今日,君失约于妾身,妾心生怨,特此书信,望君能明白妾心。 妾身与君约于黄昏时分,在翠亭中等候君来。 妾身望穿秋水,直至数日过去,却未见君身影。 心中不免疑惑,难道君已忘却妾身,或是另有要事在身,无法前来赴约? 君知妾身乃念专情之人,与君相约,必会提前准备。 妾身今日特地穿上君最爱的那件淡黄色长裙,梳起君喜欢的发髻。 然而,君却未能前来。妾身心中满是失望与遗憾。 妾身明白世事难料,或因突发之事,君无法前来赴约。 然而,妾身亦未尝不是如此? 妾身曾与君诚挚相约,如今,君怎能因小小失约,便让妾身度过这漫长夜晚? 望君能速速回信于妾身,说明缘由。 若是因突发之事,无法前来赴约,君可事先告知妾身,妾身自会理解。 若是因其他缘由,无法前来赴约,妾身亦会原谅君。 只望君能明白妾身心中所想,勿让妾身空等至夜深。 思念君心切,盼君速回信…… 落款处,写着地址。 “厉害啊,写得老子和陈世美一样……” 陈北冥看完,不禁咋舌。 俩人是真可以…… 明明三人之间没有太多的“深入交流”,可是在她们的心里,好像已经私订终身一样。 是她们假装骚? 还是现在大家写信都这么骚? 回头,让别的女人也写下看看…… 但是,话说回来。 信件写得骚气十足,那必然有些特别目的。 按理说,吊吊他们胃口比较好。 可谁能保证? 不会因为吊胃口太久,让人放弃呢? 既然要拉拢她们,自是要赴约。 陈北冥离开东厂找过去。 到信中的地方,是西城一间三进院子。 敲门后,少顷,出来一个面带白纱的女子。 陈北冥表明身份,便获准入内。 院子里很是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布置。 进到屋中,布置才有些华丽。 “两位宫主实在节俭,院子……咳咳……不错。” 陈北冥见到主位坐着的骆瑶,搬只软凳凑到她身边,抓起她的纤手。 “哼,你堂堂忠义公,自然看不上我这小院子。” 骆瑶在江湖中是出名的冰山美人,想躲却又怕激怒眼前男子,只好暗咬银牙忍耐。 陈北冥一心想收服神女宫,虽说骆瑶明月小些,但容貌却是不折不扣的世间绝色。 顺手将她带进怀里。 “你……唔!” 骆瑶还没来得及抗议,樱唇被人突破,丁香交缠间,脑海中轰然作响。 她长这么大,从未和男子亲热过,也没感受过销魂滋味…… 屋中侍奉的神女宫弟子纷纷低头出去,她们可不敢看自家宫主被人轻薄。云九小说 “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骆瑶明月起伏,恨恨地瞪着陈北冥。 “唉,此话怎讲?明明是你们在信中那么写的。” “嗯?怎么写?” 骆瑶神色一凝。 第1094章 陈北冥“炮火”顺利 那是一位打扮干净利落的女子,与记忆中的方怡有几分神似。 “她是小女,媛儿,还不过来见过公爷。” 女子落落大方地过来,学着男子抱拳施礼。 “小女子方媛见过公爷!” “免礼,方小姐出身名门,脾气豪爽,手里定然有什么独门技艺。” 陈北冥看方媛身材出色,尤其那对明月,规模不是一般的雄伟。 要放在二十一世纪,肯定会被网友封为一代女神。 “哈哈……不是咱夸闺女,媛儿精通机关之术,如今便是老夫也不敢说能够胜她。” 方洪拍着胸脯一脸自豪。 陈北冥与他们寒暄一阵,便一起登上战舰。 甲板刷着防虫清漆,又打着一层蜡,踩在上面不仅回声极小,而且光可鉴人。 陈北冥看到一门门安装完备的火炮,摸着粗壮的炮管,使劲撸撸,心情格外舒畅。 “火炮位置要有防火装置,还要有火炮降温的水桶。 哎,目前我们的钢材还不行,不然,可以造出钢铁巨舰。” “小人记下,马上让工匠们连夜修改,但是么,公爷说的钢铁巨舰,当真能行?” 方洪听到陈北冥提到钢铁巨舰一词,猛的双目瞪大。 “那是自然,巨舰全部由钢材焊接而成,不仅坚固耐用,而且还能造得无比巨大。 唔……可以叫作航空母舰。” 陈北冥随后提起,便开始描述起来。 他和一众工匠讲述航空母舰的大致体型和功能分区。 但讲到最后却是一声叹息。 他知道这辈子也难以看到钢铁打造的航空母舰。 毕竟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除了钢材研制,光焊接工具就够头疼,还有那巨大的龙门吊。 大部分工匠,都当作听神话。 而有心人,则捕捉到一些可用之处。 “公爷说的这些可有图纸?小人回去就让家中长辈们一起参详!” 方洪双目炽热如火。 陈北冥哭笑不得,航母的外形图纸他倒是画过,但是都存放在东厂。 而且,内里的设计,他也做不到。 “那航空母舰自然是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别的大炮巨舰,我倒是能画一些。 但是体型过于庞大,我只有划出功能区和大致理念,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你们去完善。” 靠陈北冥自己,可是搞不定战巡或者是穹甲巡洋舰的设计啊…… 他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便打算下战舰。 但回头时,却发现马三保站在船舷处愣愣站着。 “怎么,战舰你可还喜欢?” “公爷,下官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梦中见过它似的。” 马三保轻轻抚着船舷,就像是在抚摸心爱的女子一般。 陈北冥哑然失笑,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夜晚,王元朗设酒宴款待一众大匠,整个船坞变得极为热闹。 陈北冥陪着喝几杯,便回自己房间。 房中,没看到凌月儿,却只有阴紫衣在烛火旁聚精会神看着东西。 阴紫衣听到脚步声,回过神,忙将手中的纸卷藏进衣袖。 陈北冥认出那是之前给凌月儿的阴阳术,也不知怎么落在阴紫衣手里。 “你就算看到又如何,阴阳术练到初入门径,要与男子阴阳调和,引阳气入体。” “不用你管!” 阴紫衣似是记起什么,妙目快速撇过陈北冥小腹之下。 她久在阴阳家,自然对男女物事不陌生。 但无论强横还是大小,陈北冥都是她生平仅见。 陈北冥摇摇头,虽然眼前美人无反抗之力,轻易便能得手,但他仍是不屑。 此时,凌月儿推门进来。 见陈北冥回来,忙过来撒娇。 “冥郎,船坞里好脏,人家如厕都差些弄脏裙子。” 陈北冥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也是因为饮些酒,只觉得怀中女子风华正茂,明眸皓齿,若出水芙蓉,清丽绝世。 烛光映照下,她的脸颊与脖颈的肤肌闪烁着晶莹的光泽,雪白细嫩,似凝脂美玉一般。 “明日我让人为你新修建一个便是。” “冥郎!” 凌月儿娇声呼唤一声,两只玉臂搂住陈北冥。 她自反出阴阳家,眼前男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对自己。 就这样被他牵着,半推半就地走到里间,坐在床榻沿。 陈北冥一手揉着凌月儿的柔荑,只觉得温暖如玉。 另一手划过她国色天香的脸颊,抚上她如瀑青丝,嗅着一股天然的体香。 凌月儿本身就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只是以往肉欲多过欣赏,此刻细细瞧来,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等你日后武功濒临突破,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冥郎,妾身好好伺候您!” 凌月儿闻言一喜,眼神变得无比炽烈。 仿佛被灌醉了酒,迷迷糊糊,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些情话,对她而言,攻击力太大。 以前,可从未听人说过类似的话语呢…… 陈北冥一搂她的腰肢,顿时凌月儿就软靠在他怀内。 凌月儿脸若桃花,娇艳无比,呼吸间,呵气如兰,天然体香萦绕着陈北冥周围。 她素手摘去头上发簪,展示着如花娇颜。 陈北冥邪笑着与其倒在床榻上,随着衣袂飘飞,立刻便有娇喘传来。 坐在桌前的阴紫衣不想听。 但那股魔声就是钻进耳中,没一会儿就觉得股间潮湿。 她本身性情高冷,但眼前偏偏上演着世间少有的活春宫,且时间颇长,忍得极为辛苦。 却不知凌月儿在看着她,故意将声音唤得愈发妖娆。 等屋内烛火燃尽,陷入黑暗,陈北冥才揽着凌月儿柔细的腰肢停下。云九小说 听着屏风后的窸窣和濯洗声,心中得意。 能让一位高冷美人动情失态,也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随后,完事疲倦的人儿,听着窗外的海风,渐渐睡过去。 接下来几日,陈北冥的炮火顺利。 第二艘战舰的火炮也十分顺利。 与此同时,带来的士卒们登上海船,展开适应性训练。 陈北冥趁着间隙,让人去海州城采买大批水果,找来匠人家眷制作罐头。 现在天气炎热,水果难以储存,做成罐头就不怕腐烂变质。 未来搬上船,能让士卒避免因为缺乏维生素而导致的败血症。 王元朗了解后,忙让人将制作过程记录下来,写信告知家里。 他知道远航如果长时间不吃水果蔬菜,会得一种十分可怕的病。 家中船队现在携带黄豆的法子,也是陈北冥告知,真不知道这位还有多少不可思议的东西。 两艘战舰在五日后,终于安装完毕,随着陈北冥一声令下,船坞的巨大木门缓缓打开。 在工匠们整齐地号子声中,阻拦海水的闸门打开,巨量的海水涌进船坞。 战舰立刻飘起来…… 第1095章 海上第一次危机考验 时间一晃而过,如今,已经是他们出海的第三天。 陈北冥看着墙上的海图,陷入沉思。 此时,海面上已经看不到渔船。 起伏的海浪将战舰不时抛起。 “公爷,我们是要去哪里?” 马三保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 “番子们在海州暗访时,有百姓曾听到神龙帮的帮众提起一个地名,曰蓬莱。” 陈北冥用炭笔在海图上画一个圈,他们三日来的航行,已经将附近海域转个大概。 遇到的海岛都不大,上面景象也是一览无余,根本无法藏匿人口。 “仙山蓬莱?那不是传说中才存在的?” 马三保吃惊道。 陈北冥摇摇头,举步出舱室,走到甲板上。 “一个岛屿罢了,你就是叫天宫别人也管不着,此次我们的目的,就是找到它。” 马三保已经适应海上的生活。 当然,也付出一些代价,比如那鱼粥。 以前,在陆地上的时候,那对他来说,是无上美味。 现在么,呵呵,变得一闻就想吐。 两人说着说着,天色大变。 轰隆~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立刻变得阴云密布。 俄顷,大雨应声落下。 头顶的雨水,像是盆子泼下来一般。 稍微定力差些的人,怕是要被砸得倒在甲板上。 呼呼~ 海风呼号,骤然增大,似是阴兵过境,将战舰吹得左右摆动。 所有人紧紧抓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东西,惊恐地看着海面掀起的滔天巨浪。 起初还觉得庞大的战舰,此刻就像是一艘随时会倾覆的小舢板。 海水中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怪物,随时会将他们吞噬。 原来,大海会是如此可怕! 一时间,人们都觉得像是无根浮萍。 好像下一刻,就不属于那个美丽的世界…… 就在大家都没有底气之时…… 有人惊呼道。 “你们看甲板上!” “啊,那个身影何其伟岸!” “公爷,是公爷,公爷真厉害!” “有公爷在,那肯定没问题!” 人们瞧见陈北冥如定海神针一样戳在那里,顿时,心有底气。 恐慌的情绪,迅速消散。 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再那么不可战胜。 “你很害怕?” 陈北冥背着手一动不动,任由雨水将衣袍打湿。 马三保用衣袖阻挡着海风和雨水,踉跄地保持着平衡,嘴唇因紧张而变得苍白。 “公爷……下官不怕……可是……风浪也太大!” “害怕也无妨,只是以后作为一支舰队的领袖,你要给所有人信心。” 陈北冥洒然说道。 马三保闻言愣愣,随即努力站直身子,与盆泼雨水和狂暴海风对抗起来。 忠义公说得对,要给别人信心! 现在,有忠义公,以后,便只有他马三保一个人扛! 如果他都没有信心,还有谁能坚持?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 慢慢地,他感觉大雨并非无法抵挡,海风也没有那么可怕。 只要能战胜内心的心魔,便能战胜一切! 直到许多年后,他仍然忘不掉眼前一幕,并激励着继任者。 海上的风雨来得快,走得更快。 下一刻乌云便散去,阳光重新投在众人头顶。 陈北冥用气息将衣袍蒸腾干爽,回头看向狼狈的马三保,露出邪笑。 “三保啊,听说你还不会水?” “公爷,下官是旱鸭子,实在是……公爷!您这是……哎哟!” 众人呆滞地看着陈北冥一脚将马三保踢进海中。 “说出去也不嫌丢人,海军大都督不会游泳?那可是要让别人笑话的,怎么能带好兵?” 陈北冥说完,瞧着身后。 “好好看着,不许救他上来,直到学会游水。” “是,公爷!” 一员身材雄壮的战将躬身回道。 在距离二十余丈外的另一艘战舰上。 王元朗看见陈北冥回船舱,再也绷不住。 “他马的,还不过来扶老子!” 王元朗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浑身衣袍粘在身上,极是难受。 第1096章 倭人踪迹 虽然陈北冥对战舰有着绝对的信心,但还是要为几千人的安危考虑。 若是出些差错,损失人手,那就太不值当。 说起来,他们还是第一批成军的海军呢…… 以后,他们要成为海军发展的骨干,为军舰下饺子做准备。 开个好头,才有以后的顺利发展…… 其实陈北冥并没有猜错,此地的确是神龙帮地盘。 之所以无人巡逻,是因为人们都聚集在蓬莱岛上。 此刻的蓬莱岛,无比热闹。 蓬莱岛山间平地上,建造着一座颇具规模的城池。 民居千间,熙熙攘攘,颇为繁华。 到处悬挂着红灯笼,一派喜庆模样。 城池正中有一座巨大的宫殿,无论规模还是奢华,并不比世间任何建筑逊色。 宫殿四周站着好些面容姣好的少女,她们穿着宫装,神态恭谨。 此时,宫殿内走出一道靓丽身影。 一袭紫色长裙,两道香肩斜斜削下。 青丝秀发盘成一个精致发髻,身材玲珑,豚如满月。 修眉如柳,一双凤眼秋水横波,深邃灵动,宛如浩瀚的星空。 静静站在那里,宛若将天地之间的灵秀统统聚集到一起。 女子美眸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大小姐!” 台阶下立即有个男子迎上来,眼睛中充满炽热,丝毫不掩饰内心的占有欲。 “原来是郭堂主,可是看见我兄长?” 女子对其眼中的贪欲视若无睹。 “大小姐是说公子?今日是帮主五十寿辰,城中所有人都在喝酒庆祝,公子此刻怕不是钻进哪家女子的被窝。” 男子大笑着回应。 女子正想说话,远处有人抬着一顶软轿过来。 随即一股奇异香气飘飞而至。 软轿后面,跟着十几个打扮怪异的男子。 从他们身上强横的气息,便能判断出极不好惹。 女子对其并不陌生,柳眉皱皱。 “你怎的来了?” “呵呵,似乎大小姐不欢迎我。” 软轿中,传出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 女子瞥软轿一眼。 “蓬莱岛不欢迎倭人!” “咯咯咯……” 软轿内传出一串银铃笑声,接着便从上面下来一人。 那是一张美艳且空灵的脸庞,身上穿着宽大的倭人服饰,腰间别着一把倭刀。 “我来是受到帮主邀请,大小姐莫非要违抗帮主之命,不让我进去?” “千代小姐光临蓬莱,自然欢迎,舍妹不懂礼数,还请千代小姐海涵。” 蓦地,一个锦衣青年从远处走来。 看到千代,双目放出色与魂授的淫光。 女子瞪青年一眼,转身回殿内。 锦衣青年走到千代跟前,殷勤为其带路。 “千代姑娘请。” 千代嫣然一笑,缓缓走上台阶。 脚步轻盈,姿态优美,将锦衣青年看得极为眼热。 宫殿内很是热闹,许多袒着胸膛的汉子大口吃喝,好不畅快。 正中高台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肤色古铜,一脸胡须,不怒自威,尤其那双鹰隼一般的双目,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正是神龙帮帮主金天豪。 随着千代进入殿内,热闹的大殿立刻变得落针可闻。 喝多酒的汉子们眼睛,都快贴在其妖娆的身段上。 “金帮主万寿无疆,千代特来恭贺。” 千代盈盈一礼。 “哈哈,千代小姐能来,老夫求之不得,快快入座。” 金天豪横了后面的儿子一眼,指指下首的座位。 锦衣青年立刻变成苦瓜脸,小心地坐过去。 在父亲面前,他老实得如同鹌鹑,毫无之前的淫邪狂拽。 “诸位岛主今日莅临蓬莱,为老夫贺寿,老夫高兴得很,我们一起喝一杯!” 金天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众汉子纷纷举杯痛饮。 “恭祝帮主圣寿无疆,早日带着大家伙占大乾江山,也好分我们一个官做!” “是极是极,那大乾皇帝昏庸无能,重用阉人,早该将宝座让出来!” “要我说,帮主现在就该登基,振臂一呼,必然有无数英雄前来投奔!” 金天豪听着众人吹捧,不由一脸喜色。 “陈北冥在大乾素有战神之名,让西秦和匈奴吃尽苦头,父亲还是要小心。” 金天豪女儿金含雁出言提醒父亲。 金天豪微微颔首,一脸宠溺。 “雁儿提醒的是,为父自然会小心。” 瞥见儿子,脸色便是一寒。 “没用的东西,何时才能像你妹妹一般稳重。” 金君浩满脸堆笑,不敢触怒父亲。 上次他折损塞北三魔,被取消少帮主待遇。 此次,他负责组织贺寿,将城中布置得花团锦簇,老头子高兴之下,才刚刚恢复。 “我的眼线传来消息,听说陈北冥出京,到了海州府。” 千代突然说一句,至于两艘战舰下水的消息,她并未交代,选择隐去。 “父亲,孩儿愿率领高手前去,杀死阉狗,为三老报仇!” 金君浩请缨出战。 他一直想着找回场子,报仇雪恨。 近些日子,一直苦练武功,自认颇有进步。 “胡闹,此人出名的狡诈,武功之高,便是为父也不敢说能胜之,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金天豪否定他的请战。 随即抚须看看台下众人,似是在思虑计策。 轰隆~ 殿外一声巨响,吸引所有人目光。 下一刻,一朵巨大烟花在空中开放,煞是漂亮。 “这是孩儿找高手匠人特意制作,恭贺父亲长命百岁,早日一统江山!” 金君浩适时地站起来,高声恭贺。 “哼,还算你有孝心。” 金天豪抚须大笑。 “听说金帮主武功又有精进,不知神龙帮何时起兵攻打大乾,我愿鼎力支持。”云九小说 千代举起酒杯,用宽大袖子遮掩着饮一口。 “不知道千代小姐如何支持?不如做我们帮主妾室,伺候得好,说不定未来能封个妃子当当!” 一个身材雄壮的汉子站起身,淫邪地打量着千代。 “放肆!你这汉人猪猡,胆敢侮辱主人!” 千代身后传出一声暴喝,指着那汉子拔出倭刀。 “狗屮的,你再骂一遍,看老子不宰了你个倭狗!” “不过一群无家可归废物,到我蓬莱岛撒野!” “来来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第1097章 大炮巨舰也有危险…… 一众汉子立即站起来,对着倭人开喷。 便是金天豪听到倭人骂声也不禁皱皱眉头. 他在打量那倭人后,有些惊讶。 对方武功居然也堪堪踏入宗师境! 何时倭人有此等高手? “千代小姐的好意金某心领,可是我蓬莱岛也不是任人放肆的地方!” 金天豪说完最后一个字,一脚踏在坚硬的青石地面。 哗啦~ 地面陡然出现一条裂痕。 那青石地面坚硬如铁,拿着斧子劈砍,都不能轻易劈裂。 而现在,竟然直接裂开。 更可怕的是,那裂痕还在继续。 宛若蜈蚣一般,快速向前蔓延。 并且,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之中。 裂痕直奔铜鼎而去,那裂痕非但没有停下。 竟然直接将巨大的拦路铜鼎,无声地碎成齑粉! 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强横至极! 恐怖如斯! 嘶~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恐怖修为,他们可不想与之对抗。 “三郎对帮主不敬,我自会处置,还请帮主宽宏大量,饶他一次。” 千代压制住心中惊骇,开始服软求情。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金天豪出手。 想不到。对方武功境界会可怕到如此程度。 金天豪对众人的反应的很是满意,眼神冰冷地扫过千代。 他对这个来历神秘的倭女一直很好奇。 能将一群倭人招揽到手下,并为其所用,无论手段还是头脑,都是万里挑一。 “下不为例,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无情。” “本该如此,帮主所言甚是。” 千代躬身一礼,姿态摆得极低。 酒宴散去之后,千代一行人离开宫殿,走到蓬莱岛边缘。 刚要登船,被人叫住。 “千代小姐留步!” 金君浩追上来,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 “区区薄礼,还请千代小姐收下。” “多谢公子,有空到舍下作客才是。” 千代眼眸流转,给金君浩一个羞涩侧颜。 说罢,转身上船。 等进入船舱,脸色立即冷下来。 “四周岛上的暗哨都处理干净?” “启禀主人,都已经清理,但是……小人有些不理解……” “有什么不明白,说就是,藏着掖着作何。” “蓬莱岛可以作为马前卒,替主人和乾狗对抗,为何您……” 第1098章 齐射之威! 咔哒哒~ 最下层的船舷,突然打开一个个方形口子. 然后,便有巨大的船桨,从里面探出来。 战舰里面,几百赤着胸膛的军卒在军官指挥下,开始拼命摇动船桨。 那船桨虽然巨大,但摇起来并不费力。 除却人多之外,更是有杠杆和缓冲机构的助力。 经过扭矩放大之后,传递到桨尾,排开海水。 看上去,船桨的活动速度似乎不大,幅度也很小。 但胜在数量多,效率高。 很快,反作用力便作用到舰身之上。 顷刻间,战舰加速。 那启动速度,与硕大的剪身极不相称。 几乎瞬间,便将挡在面前的小船碾压成劈柴。 哗啦…… 那些小船上的人,根本来不及呼救,便被水流卷到船底。 那巨大的涡流,根本不给他们浮出水面的机会。 眼看就会葬身鱼腹…… 另一边,王元朗所在的战舰有样学样,快速接近蓬莱岛。 不多时,战舰进入射程。 “左满舵,侧身对岛!” “左满舵,侧身对岛!” 命令下达,战舰迅速做出反应。 船底之下,战舰划出一道弧线,将气势磅礴的侧舷展露出来。 此时,蓬莱岛上。 已经能看清战舰的轮廓,但神龙帮众有些搞不懂,面前的庞然大物在做什么? 攻打岛屿? 不对啊,那都是在接近后,组织人手上小船登陆。 眼下,对方大船侧过来做什么? 而且,怎么船舷上打开一个个的小窗子? 还有黑乎乎的管子伸出来…… “你说,他们那是干啥呢?” “谁知道,弄不好是里边的人跳船吧?” “咋说,跳船登岸?他们能游得过来?” “让俺说,就算能游过来,他们咋打仗,用拳头啊?” 神龙帮众越看越纳闷,他们实在搞不懂。 搞不懂不要紧,认真对待即可。 但他们显然没有那么高的作战素质,已经开始胡乱编排。 “也对啊,拿着兵器,他们都要沉底。” “啧啧啧,恁大一艘船,看着怪吓人,谁知道都是棒槌。” “呵呵,乾狗们顶多会陆战,要说水战,咱们是祖宗。” “对,咱们往前多冲点。等会儿他们跳海,咱们多砍死些乾狗,好多拿赏钱!” “是,咱们快点,别让他们看出来。” 神龙帮众,自以为泼天的富贵送上门。 岂不知,那上门的不是富贵,是阎王…… 轰! 轰轰! 轰轰轰! 就在神龙帮众前出之时,战舰发动攻击! 侧弦的火炮,依次施放! 炮管子里,喷出来橘色火光。 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声响。 嗖嗖嗖…… 一枚枚炮弹炸在人群之中,掀起无数残肢断臂。 漫天的血雨,撕心裂肺的吼叫,终于将神龙帮众打醒。 他们意识到,那窗户可不是跳水的士兵,而是收割人命的神兵利器! “娘啊,快跑!” “天兵下凡了,不!是厉鬼!” “别挡老子的路,闪开!” 神龙帮众崩溃很彻底。 一轮齐射,只是一轮齐射,岸上几乎一空。 陈北冥对此还算满意,看着空荡荡的岸边,继续下令。 “传令,调整火炮角度,向内陆延伸。” 马三保重复道。 “传令,调整火炮角度,向内陆延伸。” 战舰内,赤着上半身的士卒们,用木勺在炮管上浇下凉水。 蒸腾起的水蒸气转眼充斥着船舱内部。 “听命令,调整角度,火力延伸!” 士卒们重复着军官的命令,按照以往训练的样子,迅速摇动炮身下的机关。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井井有条,有种别样的力量之美。 轰轰轰! 火炮的咆哮,激起士卒骨子里的血性,所有人无比兴奋。 可是,蓬莱岛就倒了血霉。 房屋成片倒下,来不及撤退的人活生生掩埋。 而且,随着炮火的延伸,已经开始威胁到宫殿。 “吼!何方贼子,竟敢攻打我蓬莱岛!” 一个惊天怒吼响起! 旋即一道身影快速移动,借助礁石、木板、水面之力,竟然像是贴地飞行,朝着战舰飞来! 怒吼声势浩大,震得最上层士卒们头晕眼花,心生恐惧。 “吼!” 但随即,又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驱散他们心中阴霾。 却是陈北冥施展佛门狮子吼! “列队!三段式攻击,开火!” 跟随陈北冥已久的番子们反应极快,对着袭来的身影扣动扳机。 那身影显然没意料到这一手。 大吼一声,身形竟然在最后借力飞跃之后,还能在空中转换方向。 堪堪避开弹丸的第一轮攻击。 但火枪阵攻击再至! 他一次强行换向,已经损失大部分动能。 如今虽然勉强再次调整,躲过大部分弹丸。 可还是挨上数发…… 身上的剧痛提醒他,那不是武功可以抗衡。 吼~ 身影跌落而下,再次找到借力之物。 凭借着令人惊讶的轻功,逃出射击范围,落在蓬莱岛上,朝着内陆奔去。 陈北冥吃惊对方武功之强悍,但仍然下令炮火继续延伸。 在绝对的火力面前,个人的勇武,算个鸡毛? 轰轰轰~ 美丽奢华的宫殿,转瞬便被炮火覆盖。 目之所及,整座岛屿都在燃烧。 “调整战舰方向,用另一侧继续轰击!” 命令传达后,炮火便停下。 战舰调转方向。 调整完毕,火炮再次愤怒咆哮。 “三保啊,日后打仗不要为节省炮弹,而让兄弟们置于险境。 先用火炮将对方的土地给我轰三遍,再说登陆。” “下官遵命!” 马三保兴奋地答应。 他今日见识过战舰的威力,仿佛发现一个新大陆。 在大杀器面前,任何敌人都会是土鸡瓦狗! 此时,天边已经开始微微亮起。 陈北冥下令停止轰击,望着面前岛屿上的断壁残垣,满意地点点头。 “公爷!您看,岛屿的侧面有船只逃离!” 番子指着远处。 “起锚,给我追!告诉王元朗,让他给老子看着岛,不许有一个人离开!” 陈北冥所在的战舰,立刻升起船帆,朝着逃跑的船只追去。 船帆结合船桨,速度并不比对方速度慢多少。 三艘船只拼命地朝着远处逃离,但看到竟然甩不开战舰,便立即散开。 “开火,给老子轰!” 战舰最上层甲板上,三门火炮喷出火舌。 在几次试探性攻击之下,渐渐找好角度。 下一刻,便击中其中一艘。 连续几发炮弹,将船只凿沉。 然而,一道身影从船舱里跃出,跳进海中。 陈北冥认出那个身影,正是在鼓山镇大肆屠杀的锦衣青年。 “船身调整九十度,对准海域,给老子无差别轰,投掷延时神火雷!” 第1100章 陈北冥水战落下风…… 由于海水阻隔,对方的掌力起码削弱一半。 尽管如此,仍旧与陈北冥打得旗鼓相当。 一时间,陈北冥摸不清他的实力深浅。 他久在海岛,水中实力必然强横,应当有所加成,比在陆地上更厉害。 可是水力阻隔会削减威力,并且他又受伤。 如此情形,威力仍旧恐怖如斯。 那要是在陆地满状态之上,会是怎样情形? 估摸着,老家伙的武功境界与东皇就在伯仲之间,或者还要强上几分。 真不知道是如何修炼。 由于在海中交战,双方交手便少上许多花活,都是硬碰硬。 陈北冥看到对方右肩渗出鲜血,便竭力攻击。 “老东西,吃我一拳!” 那厮似乎是意识到问题,便向深水处退去。 他自认为纵横海洋多年,在深水处更有优势。 陈北冥的水性不错,再加上高超的武功,对上别人不落下风。 奈何,对方是水战的高手,经验更加丰富。 并且,招数都进行过水中战斗的优化。 尤其在深水当中,更是狂蟒入海,得心应手。 陈北冥也从隐隐占据上风,变成旗鼓相当。 甚至在那厮祭出杀招之时,还会变得左支右绌。 如此下去,只怕是难以拿下啊…… 偏偏,如此场合下,陈北冥的绝招也派不上用途。 霸刀? 边上都是海水,杀不出那惊天动地的战气。 暴雨梨花? 嗯…… 也没有鸡毛用。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后退? 陈北冥第一次感觉,有力使不出,束手无措。 在别人的主场,真的难以发挥优势啊…… 嘭…… 两人对上一拳,激发空泡。 陈北冥趁机后退数步,想想对策。 可惜…… 还是没有好主意。 正在他要打退堂鼓的时候,旁光一瞥。 嗯? 那有个什么影子过来? 两人在水里的激战,已经吓得水族们四散而逃。 现在过来的,必然是个强横之辈。 那影子从海洋深处来,速度越来越快! 等离得近了,陈北冥才看清,居然是一条大白鲨! 第1101章 还有高丽的事情? 陈北冥登上蓬莱岛,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很是满意。 “公爷,兄弟们抓到些人,该如何处置?” 番子们押着十几个灰头土脸的女子过来。 陈北冥扫一眼,不由感叹她们命大。 能在密集火力前存活下来,当真是老天爷开眼,不忍心让这些苦命人死于非命。 “押回战舰上,等回到海州再做处置。” 女子一听不用死,纷纷跪下谢恩。 “谢过青天大老爷!” “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谢大老爷凯恩啊,呜呜呜……” 她们原以为要沦为泄愤工具,没想到竟然可以逃过一劫。 陈北冥瞧见她们的可怜样子,心生恻隐。 蓦地,心中一动。 他只知道此乃神龙帮地盘,但其余一无所知。 “你们谁和我说说,神龙帮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女子相视一眼,都没有开口,明显心有顾虑。 一个绿裙女子大着胆子抬起头。 “奴婢愿说,神龙帮帮主叫金天豪,和倭人、高丽,都有所勾连……” “哦,你展开说说。” 陈北冥鼓励道。 女子则说着更多细节…… 陈北冥听着,渐渐将女子描述的模样与方才杀的人对上。 看样子,死的就是金天豪! 由此推断,第三艘逃跑的船上,应该就是金天豪的长女金含雁和其余子女。 “很不错,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奴婢想要金君浩死!他……他不是人……” 绿裙女子似是记起痛苦回忆,整个身子颤抖得厉害。 “哦,他啊,已经死了!” 绿裙女子怔住,随即给陈北冥磕几个响头。 “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给您磕头了……” 就在额头都要磕烂时,陈北冥终于看不下去,亲自将她扶起来。 “你随我来吧,帮着认认尸体。” 经过番子们好半天整理,从废墟中挖出两百多具尸体。 剩下烧毁的残肢已经无法辨认…… 陈北冥下令,随意挖坑掩埋。 经过绿裙女子的辨认,神龙帮大部分骨干几乎都已经炸死,但仍然有些人逃走。 不过,番子们已经记下那些人的体貌特征,画出画像。 既然陈北冥答应为鼓山镇村民报仇,就要斩草除根。 无论他们逃到何处! 最后,陈北冥站在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宫殿前,惋惜地摇摇头。 第1104章 射中陈北冥? 陈北冥问向身边人。 “码头的吃水有多深?” “公爷,根据情报,码头是深水码头,咱们的吃水可靠近。” 陈北冥听闻,贱兮兮地道。 “再往前挪挪,给他们射中的机会。” “什么?” 马三保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 怎么,要靠上去挨打? “没错,靠上去,让他们射到。既然人家要射我脸,总要给机会……” “可是……” 马三保还要问,看见陈北冥挥手打断,他只好咽回去,传令执行。 那边,姜成武还正在头疼,八牛弩够不到,能咋办? 可是瞧见他们往这边靠近,更是来气。 那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射,给我射!” 嘭…… 粗大的八牛弩箭发射。 嗡…… 箭矢钉在船上,犹自摇晃。 陈北冥见状,非但没有生气,还喜笑颜开,冲着左右说着。 “你们都看见了啊,那是他们先出手攻击,本公可没有事先挑衅。” “是是是……” 番子们回应着。 马三保反过点味来…… 紧接着,地方第二波粗大的箭矢射来。 冲着陈北冥脸就是一下…… 啪…… 他笑呵呵的随手抓住儿臂粗的弩箭,毫不费力。 接着,折成两截扔进海中。 “你们可都见了,现在,本公不得不反击! 传我命令,目标沿岸防御阵地,第一轮炮击,开火!” 啪嗒啪嗒~ 船舷上火炮吐出连串火舌!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过后,百枚炮弹砸中城防,将一座角楼连同城墙砸毁。 惨叫声,此起彼伏。 如此威力,将姜成武惊得目瞪口呆。 他想不明白,为何那些炮的威力会如此之大? “混账!所有八牛弩,放!” 陈北冥见对方还敢反抗,顿时怒了。 “第二轮炮击,开火!” 双方的对射,大乾战舰毫发无损。 那些八牛弩的弩箭,只能偶尔插到露出的木质部。 对于大部分多层护甲的船舷,根本射不穿。 反而炮火直接将八牛弩以及周围的士兵,还原到零件状态! 然而,随着炮火的延伸,直接将鼓轰塌! 那炮声隆隆,直接响彻云霄,吓得宫墙守卫惊出一身冷汗。 很快,王宫中奔出一匹马,穿着高丽太监服侍的人朝着城外跑来。 “大……大将军,大王有旨,所有人放下武器,迎接忠义国公大人!” “不行,他杀我的士兵,就该和他不死不休!” 姜成武已经杀红眼。 “姜成武,你要抗旨不成?杂家再问一次,你接不接旨意?” 太监语气冰冷的看着姜成武,表情极是阴鸷。 姜元逯大感不妙,他可知道,这位太监深受宠爱。 “父亲,您三思!” 姜成武种种一叹,无力地摆摆手。 岸上的所有高丽士卒放下武器,神色屈辱地看着海中两艘大船。 他们此生永远忘不掉眼前一刻。 在后来的高丽史书上,称之为光德炮击。 而光德是高丽王王建的年号。 不久后,陈北冥登上岸,走到姜成武跟前。 打量着在高丽颇有名气的老将,见他一脸悲愤,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 “怎么,你似是对本公不服?” “你杀我士卒,辱我陛下,老夫恨不得生啖你肉,寝汝之皮!” 姜成武胸前胡子飘飞,眼眶都要裂开。 陈北冥冷哼一声。 “陛你马拉个币!王建只不过是个小小藩王,谁给他的胆子自称皇帝。 高丽近些年不时掠我大乾东北边郡,杀我军民,这笔账要怎么算?” 姜成武一时语塞,那些事情,确是高丽不占理。 以前大乾国内混乱,皇帝自顾不暇,高丽没少趁机侵占土地。 自陈北冥出现之后,乾军一改往日风格,四处出击,周边国家被打得节节败退。 高丽也只好悄悄地将爪子缩回来。 陈北冥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姜成武。 此人是高丽国内的主战派,一向主张对大乾强硬,听说北康城的建造就是他的主意。 “本公是当朝国公,陛下钦差,你见本公为何不跪,难道是你高丽的君臣之道?难怪都说你才是高丽王。” “你……你胡说!老夫……老夫……” 姜成武明知道陈北冥在挑拨离间,准备辩解。 可看见传旨太监表情不善,哪还敢继续硬刚。 只好屈膝跪下,对着陈北冥行礼。 “末将见过天国上使!” 不过,行个礼,日后将场子找回来就是。 正在心中屈辱时,突然又被一双手扶起来。 对方像是变一个人,亲热地搂住他的肩头。 “你……你放开老夫。” 姜成武连忙拒绝。 陈北冥怎么会放开,现在正是陷害老东西的好机会。 “方才只是演戏,其实本公对老将军倾慕已久。 一个将军的名分实在委屈,不如你随本公到大乾做官,到时王建都得向你行礼。” “住口!老夫不去,你放开我!” 姜成武都快哭出来。 不仅高丽士卒看他的眼神奇怪,传旨太监脸上更是精彩。 陈北冥就如此拖着姜成武进入开京城。 当着城中百姓的面,表现得与姜成武无比亲热。 高丽百姓不敢恨陈北冥,因为那恍若天罚的攻击,让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但对姜成武却是恨起来! 尤其看到两人的亲密姿态,认为姜成武就是个高丽奸! 陈北冥瞧见他们的样子,心中简直乐开花。 要是还弄不倒这老家伙,他陈北冥绝对会高看王建一眼。 王宫门口,高丽王王建率领一众文武百官过来迎接。 “小王见过上国天使陈公爷,向大乾陛下问安!” 王建长得白白胖胖,留着三尺长髯,满脸堆笑的行礼。 陈北冥目光敏锐,立刻就瞧出王建的衣服不对劲。 代表王爵的龙爪分明是现改的,金线都没清理干净。 “王爷客气,劳烦王爷亲自来迎,实在心中难安。” 王建心中大骂,你当老子愿意来,老子不出来你能把王宫给炸掉。 “应该的,小王对公爷早就仰慕已久!” 目光撇过姜成武,眼神立刻变得阴沉。 姜成武心里一哆嗦,知道糟了。 王建本来就心胸狭隘,再加上阉狗陷害,跳进汉江也洗不清。 陈北冥见目的达到,也就放开姜成武,和王建并肩走进王宫。 眼前的高丽王宫,简直就是大乾皇宫的缩小复制版。 那宫殿要大才有感觉,缩小几倍之后,就没有王气,反而处处透着小气。 高丽王所居之景德宫,小的可怜。 只有大乾新修建的乾清宫的五分之一大小。 不过侍立在旁的宫女,倒是颇有几分姿色。 一个个站姿优美,只是体现身段的修身裙子颜色太过单一。 也许是和高丽物资缺乏有关。 进入景德宫,王建将主位都贡献出来,姿态低调得一塌糊涂。 陈北冥并未直接坐到王位,而是坐在王位下首。 只是坐下之后,环视一遭,攸的愣住。 第1105章 陈北冥绝不是见色起意 那过来伺候茶水的小宫女,神似原时空一位女明星。 那位,女明星可是号称高丽第一美女。 不过以原时空高丽国出色的整容技术,天然脸可能性极低。 但这个时代,妥妥的纯天然。 陈北冥已经吃过见过够多,但忽然瞥见那张脸,有种时空交错之感。 于是,便动了格外心思。 小宫女将茶水放下正要走,忽然手被拉住。 接着便倒进陈北冥怀里。 “贵……贵人!” 小宫女汉话说得没有一点口音。 “莫怕,老实坐着。” 陈北冥在小宫女身上摸几把,让其坐在他膝上。 小宫女吓得就像受惊的兔子,想逃又不敢。 高丽王王建嘴角抖抖,最终一句话没敢说。 这小宫女他早就垂涎已久,可惜之前被后宫那帮女人破坏,一直没得手。 一时大意,没想到落在这阉狗手里。 陈北冥扫视一圈殿内。 “怎么不见四王子?” “咳咳……犬子不在开京,不知公爷寻他所为何事?” 王建只能强迫自己不去看陈北冥怀里的小宫女。 陈北冥冷笑一声,爪子开始丈量小宫女的明月。 别说,还真别说,触感相当不错。 当然,他绝不是什么完全见色起意,那是有敲打高丽人之意。 直接骑在高丽王头上拉屎,那不大好。 但是当着他们文武百官的面,狎玩他们的小宫女,也是表达强硬的态度。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陈北冥是个太监。 太监玩弄宫女,比正常男人玩弄宫女,对高丽臣子造成的精神冲击相对要小。 不至于让高丽官员现场跳脚,又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不在?那好说,来人啊,传我的命令,派出五百悍卒,将王规给本公带回来!” 景德宫门口的番子转身就要去传递命令,但是脚步出奇的慢。 一众高丽重臣想阻拦又不敢,一个个憋得脸色通红。 王建擦擦头上的汗水,挤出个极为难看的笑容。 “公爷,蠢子无知,不知哪里得罪您,还请您大人大量,饶他一回!” 陈北冥探索到小宫女小腹,平坦又光滑,就是不知道衣料下面是什么样。 “他罪大恶极,和蓬莱岛以及东北边郡之人勾结,竟敢从我大乾强买女子,供一帮畜生淫乐,该杀!” 最后一个杀字咬得极重,让殿内气温都下降几度。 一帮高丽重臣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但谁也不敢出口说话,因为他们多少都收过王规送去的大乾美女。 若是激怒陈北冥,展开调查之下,只怕要惹祸上身。 “竟有此事?小王定会彻查,给公爷一个交代!” 王建只能装作不知。 没法子,此事要是认下,不知道陈北冥要怎么狮子大开口。 王规是他几个儿子中最聪明的一个。 真要交出去,高丽的脸都要丢尽。 虽然…… 现在已经丢得差不多。 陈北冥看王建装傻,也不着急。 这厮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那只好给他上上强度。 于是,起身拉着小宫女的纤手出景德宫,走向后宫。 王建见状,立即跟上去,忙不迭地喊着。 “公爷,后面是小王妻妾,貌丑又不懂礼数,别冲撞到您!” “无妨,本公在大乾哪里去不得,即便陛下的后宫,本公进出如家常便饭。” 陈北冥一边说着,径直往里闯。 后宫的守卫,挥动武器就要动手。 “住手!给本王退下!” 王建急忙开口,他可不想守卫死在陈北冥手里。 高丽的高手培养艰难,培养这些宫中宿卫,不知道花费多少银子。 陈北冥走在简陋的后宫之中,不禁嫌弃地摇头。 眼前建筑虽然在尽量模仿大乾皇宫,但是匠人手艺差得远。 像是大乾园林那种移步易景的细微场景,此地根本没有。 很多大片的空白,只能用草地和灌木装饰。 相比之下,莫说是亲王园林,便是富户的园林,都比不上。 走着走着,忽然看见一个高丽美人在踢毽子。 只是,看上去岁数实在是小。 要豚没豚,要明月没明月,要脸蛋,也就那么回事。 实在没什么看头…… 莫非,王建就喜欢搓衣板? 那高丽美人见陈北冥盯着她,惊叫一声,立刻躲进一间房。 王建苦着脸跟过来。 “公爷啊,小王的后宫自然无法与天朝上国相比,不如小王出银五万两,犒劳将士们。” “哎,怎么能让王爷破费。” 陈北冥嘴上说得客气,可是脚下一点没停。 五万两? 根本就没有半点诚意! 听见一间低矮宫殿内传出潺潺水声,就要闯进去。 “十万两!小王想想,觉得五万两实在太少。” 王建咬牙又加五万两。云九小说 房间里可是他的宠妃,要是被陈北冥看光,可就亏大发。 当然,那并非因为陈北冥看一眼,就会少十万两,更多的是精神损失。 大乾使者看高丽宠妃洗澡,还是当着高丽王的面…… 那是多么能八卦的消息! 只怕传出去以后,民间不知道会怎么传说。 高丽王族,只怕要名誉扫地。 要是那宠妃能换回十万两,王建怕不是当即就会卖掉! 陈北冥推门的手放下,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暗骂王建小家子气。 “王爷真是大手笔,本公多谢。” 就给加五万两,打发叫花子。 “十五!十五万两,再多小王也拿不出来!” 王建的心都在滴血,这些可是他内库积攒好几年的收入,一下子送出大半。 因为他心里清楚,既然陈北冥是来兴师问罪,就不会只是看一个宠妃洗澡。 今日看宠妃,明日怕不是要去看重臣的妻妾洗澡。 到时候,只怕整个高丽贵族,都要被人嘲笑。 那以后,他们可真没法子混下去了。 陈北冥知道见好就收,握着小宫女的柔荑转过方向,准备离开后宫。 “本公还真有些渴,走走走,我们继续喝茶。” 全程小宫女都是红着俏脸,不发一言。 后宫之事作罢,回到大殿。 陈北冥又提起另一个话题…… 王建听闻,瞳孔都猛地一缩。 第1106章 高丽上下的恐惧…… 陈北冥声音提高几度。 “高丽在边境建北康城,什么意思?怀念前朝?” “公爷听错了,哪有什么北康城,那……那是北麓城,都是人们以讹传讹!” 王建矢口否认。 “对对对,是叫北麓城!” “定然是有人污蔑我高丽!” “那些人胡言乱语,我们定然会彻查此事!” 高丽的重臣,站出来为自家大王说话。 眼下,可不是装逼的时候。 要是因此惹怒陈北冥,再引发一场流血冲突,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毕竟,千里奔袭古多城的事迹,就在那摆着呢…… 陈北冥也不揭破他们,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王建心一横,决定出点血,赶紧将这位送走。 “小王愿意献上千年人参三支,百年人参十五支,珍珠十斗……” 陈北冥听完王建的礼单,还算满意。 千年人参极为难得,即便是大乾皇宫里也只有两支。 另外高丽的珍珠也是大大有名,弄一些回去,送给随园众女也好。 至于王规,陈北冥猜测那厮肯定在开京城里。 王建不想交出来,那就用别的法子,反正不急着离开。 胆敢对大乾商船动手截杀,一定要将其抓出来弄死! 宰掉王规,也是警告那些想对大乾商船动手的人。 以后,大乾商船遍布天下,有了强力的震慑,看看谁敢乱来! 胆敢动手抢劫? 大乾军舰直接杀到老巢,连人带房子一起拆毁,还要拿够补偿,才算完事! “时候不早,本公就不叨扰,告辞。” 陈北冥牵着小宫女就走。 王建可不敢再拦,唯恐再被敲诈。 可失去小宫女,他也是心疼得很。 第1108章 投名状 王规面对姜成武,喏喏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 高丽国内豪族林立,高丽王王建的政令对于地方大族来说,和放屁没什么区别。 当初,要不是许诺很多好处,北康城根本就建不起来。 “公爷,免得脏您的手,老朽帮您弄死他!” 姜成武抽刀,便要动手。 他可不是随便说说,那等于是下投名状。 现在他杀掉王规,和高丽王族便是不死不休之局! 只要将他杀死王规的消息散播出去,将来他就再也没有回归高丽王朝的机会。 王建即便是心眼子再宽广,满朝文武那么多嘴,又怎么容许杀掉他儿子之人的归顺? 陈北冥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摇摇头。 “高丽王世子,毕竟受过陛下的册封。即便是弄死他,也要中枢的旨意。 只要你弄下城池,本公便相信你的决心。” “是,末将遵命!” 姜成武也不再纠结。 陈北冥说的是,只要能打下全州城,他姜家再无回归的可能…… 两人不再和王规废话,一前一后回到甲板上。 陈北冥看着全州城的方向,郑重问道。 “将军可有信心阻挡住王建的进攻?” “只要公爷能给末将支持,末将便能让王建那蠢货知道什么叫后悔!” 姜成武姿态摆得极低。 他自登上战舰,参观过后,就再也提不起作对的心思。 那战舰之复杂壮观,火炮之密集精巧,战力之强横霸道。 让姜成武深深震撼不已。 大乾拥有如此鬼斧神工的杰作,别人拿什么相抗衡? “你有信心便好,有什么需要到海州联系当地锦衣卫,自会有人给你提供方便。” 陈北冥随意地说着,甚至都不给他接触东厂的机会。 说起来,对姜成武还在考察阶段。 至于此人能不能成事,陈北冥并不在意。 能成为搅乱高丽半岛的钉子,自然最好。 就算失败,也会将那水搅浑。 对大乾彻底平定东北边郡,只会有好处。 姜成武躬身行礼。 “末将谢过公爷大恩大德!” 表完忠心,便和儿子顺着绳梯返回自己船上。 陈北冥返回船舱,发现小宫女徐兰正在收拾。 她见正主进来,紧张地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家人就在旁边船上,你若想念他们,我让人送你过去。” 陈北冥看着她,柔声说道。 “奴婢不……不想,时候不早,奴婢伺候您休息……” 徐兰声音越来越小,俏脸都要抵在明月上。 陈北冥听出她声音里对亲人的思念,叹息一声。 起身拉着她出船舱。 “你们两个,护送她下船,去上那一艘小船。” “公爷,奴婢愿意伺候您……” 徐兰心中大多是感激,感激陈北冥救她全家出来,存着用身体报恩的心思。 陈北冥挥手打断她。 “不急在朝朝暮暮,去见你家人吧。” 徐兰听话地下船,上小船后,激动地迈着小碎步跑进船舱。 陈北冥看她高兴的样子,淡然一笑。 …… …… 清晨,全州百姓还处在睡梦当中。 全州城北十里,一处空地。 姜家船队下来五千全副武装的军卒。 那是姜家经营几十年才积攒下的老本,是姜家能在高丽立足的根本所在。 要不是和高丽王王建翻脸,姜成武才舍不得拿出来。 他们在岸边整军完毕,由姜成武亲自指挥,快速朝着全州城扑去。 海上,两艘战舰在海岛间穿梭,已经能看见低矮的全州城。 陈北冥和马三保一前一后站在舰桥,拿望远镜瞧着现场状况。 姜成武站在阵前,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身穿铁甲,手握长剑,威风凛凛。 在他身后,五千大军列队整齐,士气高昂。 简短的战争动员后,战鼓声响起。 姜成武一马当先,率领大军冲向全州城。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城墙上,已经拉响警报的守军,到位的速度并不慢。 他们紧密排列,严阵以待…… 马三保看清作战双方的态势,先是一愣。 等思考一番之后才点点头,他已经看明白姜成武的算盘。 “公爷,他们没有呼叫火炮支援,是想着靠自己拿下城池?” “呵呵,想法是好的,那就让我们见识成果吧。” 陈北冥自然也明白姜成武的小心思。 他们若是能依靠五千军卒一鼓作气拿下城池,那在以后双方的合作中,便能一定程度提高地位。 只是,陈北冥并不认为,姜成武真能做到。 那城墙虽然低矮,也只是相对动辄高五丈的大乾城墙而言。 眼前全州城两三丈的城墙,对于没有重型攻城器械的姜成武军来说,也是难以逾越的存在…… 果然…… 当姜成武率军靠近时,城墙上的箭矢和滚石如同雨点般落下。 他士兵们纷纷中箭倒下,但队伍依然前仆后继,勇往直前。 那样子,还算有些战意。 姜成武挥舞长剑,大声喊道。 “弟兄们,冲啊!我们拿下全州城!” 他的话音未落,一支冷箭射来,直取他的咽喉。 姜成武头一偏,用剑磕开躲过冷箭,但长剑却脱手飞出。 此时,全州城头上的小门突然打开。 一身穿黑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的大将出现。 却见他大喝一声。 “姜成武,你攻不进全州城!” 姜成武眼见对方全副武装,明白偷袭失败,心知形势不利。 他高声喝令:“撤退!” 大军随即撤退,但已经付出些许代价。 但是…… 危险并未解除! 第1109章 胆敢不投降? 城头上的大将,盯着海上的两艘巨舰。 他吃不准,那里边会有怎样的存在…… 不过,他的猜测没有多久。 姜成武发现凭借他们无法拿下之后,当即呼叫支援。 当一支响箭升上天空,战舰侧舷的火炮门纷纷打开。 轰轰轰! 火炮的咆哮声,彻底震惊罗州城头的守军。 但他们还在看向空中看时,一颗颗炮弹便落下来。 那黑甲大将眼睛瞬间瞪大,连声喊着。 “趴下!” 然而,为时已晚。 许多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去见阎王。 仅仅一波齐射,罗州城头就被炮弹砸得七零八落。 甚至于,连城墙都坍塌一部分。 罗州城墙本就单薄,又没有水泥加强。 在火力攻击之下,脆弱不堪。 姜成武见状,再次挥剑。 “随我进城!” 大军大吼着从坍塌处冲进罗州城。 而那黑甲战将,已经生死不知…… 剩下的事,战舰就不再管。 马三保激动地放下手里望远镜,第一次指挥战舰的感觉,十分有成就感。 他转过身,却早已看不见陈北冥的身影。 见甲板上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不自觉地挺直胸膛。 岸上,姜成武的大军顺利接管罗州城,但是城内的杀戮却没有就此停止。 马三保谨记陈北冥的嘱咐,轻易不干涉高丽的内部冲突。 即便是高丽人杀得血流成河,也不关他事。 两个时辰后,姜成武乘着小船登上战舰。 跟随他一起登上战舰的还有十几个大箱子。 “赢了?” 陈北冥看都没看箱子,坐在桌后仍然写着东西。 “回公爷,罗州城已经在末将掌控之下!” 姜成武大气都不敢喘,腰弯得一丝不苟。 陈北冥能从老家伙身上嗅到浓重的血腥味,想必他在城中没少杀人。 那些罗州城的地方豪族,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接纳他。 姜成武自然只能用屠刀说话。 “你想让战舰帮你再拿下升州?” 陈北冥对姜成武的来意心知肚明。 “求公爷成全!” “嗯,兵贵神速,你即刻出兵吧,本公会让战舰配合你。” 姜成武大喜过望,有战舰相助,拿下升州不费吹灰之力。 之前尝试靠他们自己攻击罗州的希望,已经破灭。 现在有重火力开道,那真是无往而不利! 一旦拿下升州城,整个全罗道三分之二的土地就会落在他手中。 剩下的罗州城,拿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马三保看姜成武离去,十分有眼色地走到桌前帮着扇风。 “公爷,此人野心勃勃,日后会不会失去控制?” “三保啊,本公从没想过能控制姜成武。 此人想要在高丽立足,就必须和我们合作,否则他撑不过半年。 我给你讲啊,对付他这种人,应该……” 陈北冥对马三保寄予厚望,将谋略手段掰开揉碎了讲述。 如何合纵连横,互相牵制,讲了一个时辰。 最后,马三保若有所思的出去。 陈北冥起身走到箱子前,随手打开一个。 黄灿灿的金砖码放得极是整齐。 若箱子都是黄金,不会低于十万两。 小小全州城的富户,就有如此收益。 可见,高丽百姓并非骨子里的穷,而是钱聚集在少数人手里…… 陈北冥摇摇头,现在的世道,全天下都是如此啊…… 他合上箱子,走到窗边,看着茫茫大海望着东方。 也不知道家中的女人们如何,几个小家伙有没有生病。 若此间事了,就马上返回大乾。 以后可能不会再出海,毕竟光大乾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 …… 陈北冥没想到,升州城的战斗比全州结束还要快,大炮都没打完一轮,城头就举起白旗。 不过,升州城的豪族坚持要向陈北冥投降。 陈北冥好奇之下,骑马来到升州城,城门当即洞开。 几个穿着儒衫的老家伙用汉人古礼向他行礼。 “尔等为何非要向本公投降?对外来说,大乾可没有向高丽用兵。”火山文学 陈北冥皱着眉头说道。 “公爷放心,我等自不会说。一切都是姜家军破城。 而我等向您投降,只因我们都是前朝避难来此。 泱泱华夏子民,自不能向高丽人投降!” 陈北冥闻言一愣,稍后才正色道。 “你们放心便是,本公保证,姜成武不会对此动屠刀。 当然,你们要在行动上,和姜成武保持一致。” “公爷放心,只要姜成武听您的,我们自然也会听他的话。” “好,一言为定。” 几个老家伙见他点头,当即宣布投降,并盛情邀请陈北冥进城。 陈北冥婉拒不过,只好进城和几个大家族族长宴饮。 宴席间,问及中原发展,汉人族长立刻动起回迁的心思。 一番商议,他们决定派几个子孙跟随舰队回大乾。 宴席结束,陈北冥便派出人在升州城采购物资,以便为返回做准备。 临出城门,一个瘦削的身影追上来。 陈北冥见是小宫女,便停下马匹。 “您要走?” 徐兰一脸委屈。 “嗯,明日一早就会回去。” 陈北冥翻身下马,拍拍她的头。 对这个小宫女,他少有的柔情。 “等奴婢弟弟长大些,成亲之后,奴婢就到大乾去找您!” 徐兰鼓足勇气抬起头。 陈北冥淡然笑笑。 “以后需要帮助就去找姜家,在此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徐兰踮起脚尖在陈北冥脸颊香一口,转身掩面跑进城门。 陈北冥等看不见她的背影,动身返回战舰。 屁股还没坐稳,番子便急匆匆进来…… 第1111章 县令?打断腿! 齐州府的势力,此前盘根错节,却几乎没有女帝的人手。 此番要是运作得当,可以将齐州纳入女帝手中! 这些目光短浅之辈,等于变相帮着女帝整合朝堂。 陈北冥吩咐道。 “船老大,停船靠岸。” 随即,有命令番子。 “你们派人将阻拦河道的差役叫过来。” 番子们轰然领命,前去执行。 …… 差役见东厂番子亮出腰牌,哪还不知道坏事。 登时吓得乱成一团。 有一个想趁人不备溜走去报信…… 但番子早就站好位置,岂会给他机会? 那人刚抬脚走几步,便被番子给揪回来。 最后,一行人灰溜溜地走到陈北冥面前。 “小人参见公爷!” 差役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 浊河来往的船只见差役突然离开,还不明所以。 发现他们正对着一个年轻人下跪,更是惊奇。 有些人好奇下船,凑上前来。 对于看热闹,华夏大地向来有传统。 只是片刻时间,陈北冥一行人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一圈。 对此,他也不阻止。 反正是要将消息散播出去,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 “说,在浊河上设卡收钱,是谁的主意?” 陈北冥背着手,声音还算淡然。 差役们面面相觑,想说又不敢。 谁知道回去会不会被知县秋后算账。 “不说?来人啊,将他砍了。” 这帮差役谁手里干净,哪个不是欺压百姓,坏事做尽? 随便宰一个都不冤枉。 而且,陈北冥选中的那个,看着就是膘满肠肥、满脸横肉。 正经差役,哪有他那面相? 两个番子架着他就往外走。 “小……小人说,饶……饶命!” 那厮立刻就拉了一裤兜,拼命挣扎。 如此,更是臭气熏天,人人掩鼻。 而那些围观的人见状,更是喊着。 “杀了他,恶事做尽!” “呸,狗东西,欺男霸女,逼良为娼。” “他总算是遭报应了!” 两个番子没有收到陈北冥叫停的命令,知道自家公爷是想拿这蠢货杀鸡儆猴。 一个制住他,另一个举起钢刀。 扑哧! 手起刀落,人头滚地。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当剩下的差役看见那滚地的人头,立刻吓昏过去三个。 剩下之人纷纷开口,将合山县县令江休卖个干净。 陈北冥叫来书院的学生,让其在一旁记录。 “您……您是忠义公!” “青天大老爷,俺有冤情!” “公爷,您要为小民做主!” 围观的百姓知道陈北冥的身份,立刻激动起来,鸣冤地跪了一地。 “都起来,本公今日就在此设公堂。 谁有冤屈,尽管说,本公就是要替陛下杀贪官!” 陈北冥帮着女帝立声望。 但是,没听几件案子,陈北冥不由气得破口大骂。 “他马的,蠢货,统统都是蠢货!” 底层官员简直愚蠢透顶,判案子几乎是随心所欲。 也不知道每年吏部考评是怎么做出。 每三年一次的科举,就选出来一帮如此货色? 此时,合山县令江休被番子五花大绑地带回来。 但是,他仍不老实。 “放开我,下官要告上朝廷。” 嗯? 江休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 “你有什么脸面敢说告本公?” 陈北冥反问道。 “陈北冥你滥用私刑,还有,你不过是国公,又无巡查之权,你无权处置本官。 而且,本官是严阁老的门生!根正苗红东华门唱名出来的进士,岂是你想动就能动的?” 江休说得义正言辞,好像犯事的是陈北冥一样。 他这一说不要紧,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担忧。 “哎呀,还是严阁老的门生,那不好对付。” “谁说不是呢?严阁老在朝几十年,多少人倒台啊……” “那……那咱们的冤屈,岂不是又要憋回去?” “我看是啊,没看见县太爷多牛,连公爷的面子都不给。” 百姓们那叫一个难受。 好容易盼来个鼎鼎有名的青天大老爷,莫非还是不成? 在他们的概念里,严嵩一日不倒,说明别人奈何不得! 好在,现场还有学生以及番子。 众人纷纷开口,解释着。 “各位不必担心,忠义公奉圣旨巡视地方,有纠察之权。” “便是严阁老亲至,也说不出什么。” “江休个老倌儿,是在装傻充愣!” 陈北冥实在搞不懂,这笨蛋怎么会觉得严嵩会为救区区一个县令和他翻脸? 于是,便寒声道。 “打断他一条腿。” “你敢!本官要告你!你……啊!” 不等江休牛逼吹完,番子大棒已经抡下! 江休像只蚕蛹一般滚来滚去,断腿处的骨头茬子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围观的百姓非但不怕,纷纷朝着他吐口水。 “忠义公威武!” “忠义公厉害!” “狗东西,骗我们也就算了,还想骗公爷……” 在百姓的声讨中,那厮没有嚎叫几声就昏死过去。 就这么死? 那不可能! 还有事情没做呢…… 第1112章 实习生的秘密 陈北冥才不会让他死掉,那样,还如何掌握齐州府? 趁着现在,他已经崩溃的情况下,获取尽可能多的证词。 “给他治伤,别死了。” 等百姓们述说完冤情,再结合江休的供词。 陈北冥拿起记录翻翻,涉及的官员有二十多个。 若是那些人仍然在任,怕是要掀起齐州府官场地震。 到时候,只要不是有心人破坏,那么掌握齐州府的目的便能达到。 “凡是有冤情的人,跟随我进京,本公保证,陛下会给所有人一个说法!”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们跪了一地。 陈北冥心中十分酸楚,逐一将他们扶起。 其实百姓们要的不多,唯求一个公平而已。 陈北冥坐船在前,百姓们的船在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有几里长。 到洛州之后,陈北冥改乘马拉列车,顺便拉上鸣冤的百姓。 如此大动静,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陈北冥还没到京城,严嵩就已经收到消息。 严府,书房。 “哎,你是到哪里都不安生。” 严嵩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捣碎灰烬。 接着,吩咐管家。 “将他们几个人叫来。” 半个时辰后,严党几个骨干上门。 严嵩书房内已经座无虚席,严世蕃则恭敬地站在父亲身后。 “阁老此言当真?” “阉狗当真坏我大事,不能让这件事做大!” “江尚书说得没错,当断则断,阁老您下令吧!” 严党众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任由百姓们将冤情掀开,不仅多少人头落地,损失齐州控制权。 严查之下,起码要损失七八个州府的控制权! 严嵩叹息一声,白眉一抖,语气变得森然。 “那就动手,事情要做的干净,不能给陈北冥任何蛛丝马迹!” “阁老英明!” “阁老大义!” “阁老说的是,就该这么办!” 管家转身出去。 “对了,阁老,那些实习的书院学生,是否赶出去?” 严嵩思索一番,反问道。 “怎么,他们能知晓你们的秘密?” “没有,那不能够,咱们只给他们机会端茶倒水,别的才不让他们接触。” 严嵩点点头。 “如此那先不动,当初陈北冥和老夫有过交换条件,现在直接踢出去不合适。 既然他们不接触秘密,那就继续。” 俄顷,严家飞出十几只信鸽。 …… 列车即将到达京城时,陈北冥才暗道一声糟糕。 “屮,我一时疏忽,竟忘记严党会狗急跳墙。” 他连忙叫来一个番子。 “你速速回东厂,让纪大人动用密探,将涉案官员控制起来,要快!” 那番子跃下列车,在官道上抢一个路人的马匹,留下银子,狂奔朝着京城而去。 陈北冥自责地捶捶脑袋,只能期望还来得及。 和严嵩个老狐狸斗,不能有任何疏忽。 列车到达京城,陈北冥吩咐番子将凌月儿二女和江休带回东厂,他则领着鸣冤的百姓进宫…… 皇城,乾清宫。 女帝翻着所有记载冤情的状纸,脸上表情愈发阴沉。 “王八蛋!都该凌迟处死!” 陈北冥想想,将心中担忧告知女帝。 “陛下,小的以为,严嵩会……” “你是说严嵩会灭口?” 女帝吃惊地站起来。 “陛下与严嵩斗多年,应该深知他的狠辣。” 陈北冥牵住女帝的纤手。 入手,有些冰凉。 女帝顺势倒在陈北冥怀里,慢慢闭上美眸。 “哎,朕自是知道,他也曾是帝师呢。” 陈北冥能够感受到女帝的疲累,纤细的身子背负实在太多。 抱起她到屏风后,相拥着倒在软榻上。 “也许是小的太过心急,应该徐徐而图之。” 女帝轻轻抱住陈北冥。 “朕和你一样急,有时真恨不得杀掉老贼。” 陈北冥记起等候在乾清宫外的鸣冤百姓。 “陛下,殿外还有鸣冤百姓等着见您。” “啊,你不早说,朕这就去见他们。” 女帝粉拳给陈北冥几下。 陈北冥为她收拾好龙袍的褶皱,陪着出乾清宫。 宫门口,女帝瞧见那些百姓,一边展现帝王,一边展示她的亲切。 “诸位放心,朕必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不管是谁,一样治罪!” 百姓们痛哭流涕,高呼着。 “万岁,万岁,万万岁!” 送走百姓,女帝脸色变得凝重。 并作出决定。 “朕决议,今年推行胥吏选拔,和科举一同进行。” “陛下是觉得那些人太烂了……” “他们烂不烂,你又岂是不知?” 女帝反问回来。 陈北冥摇摇头叹气。 “没办法,选材路线太单一,很多人都是一条路走下来。到如今,他们已经形成固定的套路。 凡事不愿趋炎附势之人,很难升迁。 想要步步高升,便只有投身大染缸。 就拿那个江休来说,据闻他当年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最后还是不是……” 女帝正色道。 “你那个实习可有些成果?” 书院高年级学生大多已经完成学业,在朝廷各个衙门实习。 一开始陈北冥提出实习,严嵩满口回绝。 还是陈北冥承诺,书院学生只干活,不参与任何衙门的核心事务。 并且用海军衙门一些岗位作交换,严老头才勉强答应。 “陛下英明,实习有些进展,他们是时候崭露头角了。” 陈北冥适时的送上一记马屁。 “哼,你不是早就等着这一天,只是你的那些学生当真斗得过一帮老狐狸?” 第1113章 我有妙法,可增大明月规模! 女帝瞅一眼西垂的太阳,转身回乾清宫。 陈北冥微微一笑,在门口锦绣豚上隐蔽的捏一把。 锦绣秀颈瞬间通红,无声啐陈北冥一口。火山文学 进入御书房,陈北冥将一份名单放在女帝面前。 “陛下,此乃书院学生在各个衙门的实习名单,他们可没闲着。” 女帝有些不明所以,狠狠瞪他一眼。 “说人话。” “陛下,六部里的官员大多都是些吃白饭的蛀虫,并无多少真本事. 书院学生实习过程中,虽然只是端茶倒水,但经过观察,已经将各部工作进行梳理并写出具体章程。” 陈北冥具体摊开来给女帝解释。 六部的大多数官员其实就是在摸鱼,平日里事务并不多。 真正干活都是底层的书办。 书院学生将六部的工作梳理一遍,将其中没有用的部分剔除,并在大儒指导下写一本工作指南。 有了工作指南,拴条狗都能干。 “什么?你为何不早说!” 女帝吃惊得跳起来。 堂堂六部的官员,其实都是些混日子的酒囊饭袋。 换任何一个帝王都难以淡定。 “陛下小声些,要是泄露出去,严嵩绝对会第一时间将学生们赶出六部。” 女帝思索片刻,气馁的坐回去。 “哎,朕有时觉得这个皇帝做得当真失败,你提出许多事情,朕都听不明白。” “陛下不必妄自菲薄,严嵩那个老狐狸一样不明白。” 陈北冥帮女帝揉捏着香肩,温言安慰。 “其实,六部本应该很忙碌,但是他们不作为,那也没办法。 说起来,都是数代人积攒下来的陋习,和陛下您无关。” 女帝并未在此事上继续纠结,提起另一个话题。 “说说吧,此次出海又惹什么麻烦?” 她将脑海中杂念祛除,才记起出海之事。 “咳咳……陛下英明,只是小小教训一下高丽王。” 陈北冥干笑道。 女帝有种不祥的预感,咬牙切齿地抓起御案上的笔洗。 “小小教训?你究竟怎么教训?” “陛下,那什么,小的想起来还有事,告辞!” 陈北冥一溜烟消失在御书房,走在乾清宫玉石台阶上,隐约还能听见女帝大老婆的咆哮。 他脚下不停,赶去东厂。 不知道东厂探子有没有成功阻拦严嵩灭口。 回到官廨,却没瞧见凌月儿和阴紫衣。 问过之后才知道,她们上小楼后一直没下来。 陈北冥也没多想,反正阴紫衣武功被封,也闹不出什么事来。 随即起身去情报楼。 情报楼内依旧繁忙,从各处回来的情报,通过机关进入不同的房间。 再由番子们汇总,挑出重要的上报给陈北冥等人。 “有没有消息传回?” “禀公爷,还没有。” 陈北冥知道自己太过心急。 信鸽到达那些州府,东厂密探处理完,再报告东厂,最快恐怕也要后半夜。 但扫过一份情报时,眼睛猛地瞪大。 “嗯?” 上面的消息来自南梁。 南梁皇帝和红毛鬼达成合作,而那些红毛鬼来自一个叫做尼德兰的地方。 但具体合作什么内容,上面并没有说。 “何时传回来的?” 情报楼新任掌班打开墙边的铜管,对着喇叭状的机关提问。 得到答案后,随手将机关关闭。 “禀公爷,半个月前,纪大人已经审阅过。” “以后不管什么红毛鬼还是金毛鬼,所有情报优先送到我手里,那个臭小子懂什么。” 陈北冥怀疑南梁和尼德兰鬼子在合作火器开发。 此事不得不重视,谁知道尼德兰人得到颗粒火药的配方,会不会鼓捣出新式火器。 “属下遵命!” 陈北冥又继续查看情报,确认没有同样重要的消息之后,才离开情报楼,回到小楼。 正打算过去数落一番小舅子,谁知被自己房中对话吸引。 “月姐姐那里好大,手感也好呢。” “是啊是啊,我的小许多,公爷都很少摸呢。” “你们两个也不差,我有个法子可以增大,你们要不要听?” 陈北冥已经脑补出房中景象,哪还有心情管教训小舅子,推门进房。 只见凌月儿和月璃、文姬只穿着里衣,互相正在丈量彼此的明月。 而阴紫衣也在明月上比量着。 四女皆是世间绝色,更何况有三个只穿着贴身的里衣,曲线玲珑,诱人至极! 月璃清丽无双,文姬钟灵毓秀,凌月儿娇媚勾人,一切都是那么美。 “啊,冥哥不许看!” 月璃赶紧将明月用玉臂遮住。 “嘿嘿,你身上哪里爷没看过,小璃儿想不想爷?” 陈北冥飞身上床,搂住月璃和文姬的腰肢。 “妾身做梦都想呢!” 月璃俏脸红扑扑的,笑靥如花。 陈北冥再看文姬,只见她清水出芙蓉般的绝美脸庞上,那股浓浓的少妇风情愈发醇厚。 满头青丝垂落在腰间,外衫已经脱下。 穿着丝质里衣,一副玲珑姣美的身姿勾勒出诱人的风采。 “文儿呢,可是胖些许。” “妾身自是想……啊?妾身哪里胖了?” 文姬有些惊慌的检查娇躯。 陈北冥一头扎进她丰腴明月上,用力嗅着那股诱人馨香。 “自是这里,你以为我说的何处?” 文姬脸颊微红,娇羞无限,任由情郎丈量着。 “您……您坏透了!” “大胆,看来今晚先得从文儿开始教训!” 陈北冥三两下就把文姬剥光,淫笑着展开攻势。 香艳的一幕将月璃和凌月儿看得满脸羞红。 她们如法炮制,如登春台,最后如似娇妻,被如雪消融,快意如影随形。 她们满心欢喜与焦急,不肯放任男人离去,她们如泣如诉,让男人不要抽身离去。 男人慷慨答应,她们如释重负,开始如痴如醉如火如荼,与男人如胶似漆,与方才如出一辙。 男人很快将她如汤沃雪,让她如沐春潮之风。 四人在房间里滚来滚去,纠缠在一起,房中顿时春光灿烂…… …… …… …… 待在一旁的阴紫衣走也不是,不走又浑身燥热的难受。 看着凌月儿在一声尖叫后,头顶隐有雾气开始凝聚。 分明是三花聚顶,将要踏入半步宗师的景象…… 第1115章 一“日”千里 阴紫衣又看看床上之人,似乎没人对她有杀意。 就算是凌月儿欺负她,似乎也只是想将她献给陈北冥。 现在,目的达到,双方也再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 而且,还不是凌月儿强逼,是她阴紫衣自愿。 既然恨意没有那么强烈,阴紫衣还是决定留在他身边。 毕竟,一日千里的修炼速度,别处可没有…… 遂闭目继续调息。 …… 十九位地方官员被杀,消息瞬间震惊朝野。 并且,事情的始作俑者严嵩,在朝堂上开启喷子模式。 将锦衣卫指挥使齐飞恒喷得一脸口水。 刑部和大理寺也没逃过他的斥责,被骂个狗血喷头。 女帝脸色阴沉地看着老家伙表演,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恶人先告状啊! 想用如此招数,将他自己择出来。 满朝大臣,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 可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现在直接干掉严嵩,也不见得能拿到足够证据…… 女帝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好在,算上此番即将押解进京的齐州知府,起码能收回三个州府的控制权。 总算是能有所收获。 那些,都是陈北冥的操作呢。 想起陈北冥,心中却又恨起来。 这厮恐怕陷在随园的温柔乡里! 可恨! 不是在操劳,就是在“操劳”! …… 事实与女帝所料差不多,陈北冥一早回到随园。 先是去看几个儿女,然后享尽红袖等人的温柔,“操劳”一番。 但等分完珠宝首饰,众女立刻回各自屋子,将陈北冥孤零零扔在原地。 “哎,一帮没良心的!” 院中热浪滚滚,陈北冥也待不住。 然而刚转过身,苏婉站到廊桥下。 “公爷可是有……” 她还是如往常的施礼,继续着流程。 陈北冥没等她说完,将从蓬莱岛捡的贝壳放进其手中。 “神龙帮帮主金天豪父子已经被我诛杀,其余帮众也基本被灭,你全家可以安息。” 苏婉先是一愣,紧接着大颗泪珠从美目中滚落衣襟。 “父亲、母亲,弟弟、表妹!你们的仇已经报了!” 陈北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然而下一刻苏婉却扑进他怀里,哭成泪人。 “多谢……多谢你,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唯有……” 陈北冥嗅着她身上独特体香,感受着怀中的玉兔。 抱也不是,不抱又会显得自己无情。 “你……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孤女!” 苏婉抬起头,抽噎着瞪着陈北冥。 “怎么会,你这么美。” 陈北冥左手放在苏婉玉豚上,右手抬起她的下巴。 准备逐一吻去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再覆住樱唇。 正感叹苏婉玉豚的柔滑,还没等下嘴…… 突然传来一嗓子! 吓得陈北冥一哆嗦。 “姓陈的,你敢再摸!” 幸好啊,还没干呢。 不然再给吓得萎下去。 抬眼看去,淮阳不知何时走到后宅的月亮门。 此刻叉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陈北冥干笑着放开苏婉,快步过去搂住淮阳。 “不摸不摸,都听你的,你何时过来?” 心中暗骂郑乾,都不知道报信。 “上次来我为何没见过她,又是从哪里寻来的骚蹄子!” 淮阳一手揪住陈北冥的耳朵,另一只手指着苏婉。 苏婉没有躲避,反而婷婷袅袅地过来。 “您就是淮阳公主吧,民女苏婉参见公主。 民间都说公主您天生丽质,是我大乾第一美人。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国色天香、人间绝色。 莫说是男子,便是民女瞧见您,都被您的美貌吸引得挪不开眼。 至于方才您瞧见的,那都是没办法之事。 民女只是个弱女子,实在抵挡不住公爷! 公爷让人家怎样,人家便能只能怎样呢……呜呜…… 幸好您来得快,不然……不然人家现在怕是……” 陈北冥越听越不对劲,怎么个意思? 这是倒打一耙? 听到最后,直接成苦瓜脸。 “苏姑娘你……”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的事!” 淮阳娇声打断,一脸笑意地过去抓住苏婉的手。 几句话,二人就亲热得像是亲姐妹。 陈北冥看着苏婉偷偷投过来的得意笑容,忍不住叹气。 淮阳要是未来进后宫,恐怕只有挨算计地份。 小小伎俩,她就真敢信啊…… 拉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淮阳高兴即可。 陈北冥摇摇头,打算去看看宝贝儿子。 走到前院,正看到小家伙踮着脚尖打量花园里,小玉儿和纪洛舒在练着武功。 小家伙尤其对纪洛舒看得最认真。 “征儿可是喜欢那位姐姐?” 小家伙回过头,见是陈北冥,思索片刻,奶声奶气地点点头。 “喜欢!” 陈北冥有些忍俊不禁,将他抱在怀里。 “哦,那我就将她指给征儿做侧妃。” 对淮阳给他生的儿子,陈北冥多出几分偏爱。 没办法,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啊…… 第1116章 “我夹死你!” 说起来,可能是因为淮阳北疆之行,没有恢复元气。 以至于怀孕之后精气供养不足,导致小家伙自出生就多病。 而且,他懂事得让人心疼。 让人是又可怜又心疼。 小家伙听到陈北冥的提议,高兴得手舞足蹈。 父子俩在花园里玩一会儿,小家伙就开始打瞌睡,很快便睡过去。 陈北冥给儿子检查一番身体,发现经脉天生纤细脆弱,恐怕以后都无法练武。 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以他和淮阳的身份,不会缺高手保护。 只要能安身立命,幸福安乐,便也无妨。 随园安排完,陈北冥还有事情要办,将小家伙交给白芷,骑马出门。 来到城外玲珑绣坊,刚敲几下,便有人不耐烦地嚷嚷。 “别敲啦,我耳朵都要聋……嗯?是你!我家小姐不在!” 丫鬟珠儿开门,发现是陈北冥,猛然你记起上次就是讽刺自己兔子小,气鼓鼓的瞪着眼睛。 “不在?去了哪里?” 陈北冥追问道。 他此来是想与墨月商谈如何对付盘踞在西郡的乾墨。 “不告诉你,快走!” 珠儿双臂展开,挡住大门。 陈北冥才不相信,顺手提起她的衣领,推门进去。 珠儿挣扎几下,知道根本打不过,索性大喊。 “救命啊!” 啊呜…… 一声嚎叫,花丛中猛地窜出一只斑斓吊睛白额猛虎。 猛虎体型巨大,虎虎生威。 陈北冥蓦然怔住,记得上次来还没有。 “吼~” 猛虎冲着陈北冥咆哮又一声径直窜过来。 “小豆子,咬死他!” 珠儿大声命令。 陈北冥心中冷笑,对着猛虎就是一声厉啸。 宗师境的威压,结合狮子吼的霸道。 直接将扑过来的猛虎吓一跳! 虎啸山林,说的就是凭借啸声,就能压制百兽。 但是…… 它在更强的宗师境狮子吼面前,也只有认怂的份! 果然,下一刻就匍匐在地,老实的就像只小狗。 甚至比家养的猫咪还要温顺。 那吊睛白额大虫,主动用脑壳拱着陈北冥的手。 看那意思,似乎是让撸它。 陈北冥也不客气,伸手就撸起来。 从那粗壮的头,撸到根。 那叫一个爽啊! 堪比撸某些东西…… “哎哟呵,撸大猫,就是爽啊,以后我常来撸。” 他手上一边忘情地撸,一边故意说着。 都说老虎是大猫,可不是么,撸起来的感觉,差不多,甚至比撸猫舒坦多了。 可惜啊,一般人都没有撸老虎的福分呢。 “小豆子,你个死老虎,快起来!” 珠儿不满地指着猛虎怒骂,可惜它根本不听。 还贱呼呼地白了一眼,似乎是责怪珠儿影响它被撸。 陈北冥还有事,撸一波爽够之后,踢猛虎屁股一脚。 “滚吧!” 猛虎立刻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小碎步跑进花园。 那样子,温顺无边。 “臭老虎,你是老虎啊,你可是大老虎啊。” 珠儿还在叉腰呵斥。 “哎呀,你放开,不要再拎着我!” 陈北冥才不管,拎着她进到屋中,果然没看见墨月的身影。 “你家小姐到底去往何处?” 陈北冥将珠儿拎到眼前。 “不知道!” 珠儿白一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北冥邪笑一声,动手扯开珠儿的束腰。 “不知道?那正好品尝一下你的味道。” “你……你住手!我家小姐……她回墨家祖庭去了!” 珠儿吓得俏脸苍白。 她听过宫中太监和宫女对食的事,以为陈北冥要那样对她。 当即竹筒倒豆子,全部交代。 陈北冥剑眉微皱。 “墨家祖庭?” 此前可没听说有那么个地方,但想来也算正常。 哪家隐世宗门没有老巢? 看来今日不便,改日再来。 遂放下珠儿,转身向外走去。 然而刚走到屋门,院中就传来一声凄厉虎啸。 “小豆子!” 珠儿正绑好束腰,听见虎啸声,立刻意识到出事,跑向门外。 陈北冥抓住珠儿的玉臂,将她拉回来。 “回来,你不要命了!” “你放开我,小豆子定然遇到危险!” 珠儿急得哭出来。 陈北冥没办法,只好将珠儿点晕。 心中快速盘算起来,对方找上玲珑绣坊,肯定是墨家敌人。 但在大乾,最有可能对墨月动手的,就是墨家的各个分支。 若是用真实面目见他们,肯定会吓跑。 便运起易容的武功,改变相貌,背手走出去。 花园里,猛虎已经倒在地上,两个蒙面女子收起兵刃,看向屋中走出的陈北冥。 “墨月在哪里?” 其中一个蒙面女子语气冰冷道。 陈北冥走到猛虎身旁,看着它身上几处重伤,不由动怒。 刚刚可是撸过人家,便宜不能白占。 “为何伤它?” 两个蒙面女子对视一眼,也不废话,一左一右展开夹击。 两人兵刃很有意思,似剑非剑,似刀非刀。 但从动手的速度看,绝对是一流高手。 陈北冥面对二人的攻击,脚下未动。 他有些厌恶二女对猛虎下此重手,要给她们一个教训! “闪开,否则插死你!” 女子哼道。 陈北冥在二女兵刃递到眼前刹那,蓦地伸出二指夹住,令对方无法存进。 “我夹死你!” 二女大惊后退,但兵刃却纹丝不动,知道遇到高手。 迅速弃下兵刃,拔出随身的短剑继续攻击。 陈北冥将两柄兵刃握在手中,感觉入手颇为沉重,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 面对二女进攻,施展出改良的华山剑法。 只是几个回合,就将二人打得节节败退。 二女越打越心惊,貌似寻常的华山剑法,在此人手中却是变幻莫测。 默契地互相使个眼色,转身向外逃去。 “想跑?问过我没有?” 陈北冥冷笑一声,身法如电,转眼拦住一一,用手中兵刃抽在其太阳穴。 对方都没叫出声,猝然倒地。 另一人见此情形,吓得加速向外逃去。 但恍惚之间,陈北冥已经到面前。 “你也给我留下!” 只是,他还没动手,背后就有破空声袭来…… 第1118章 女孩子不听话?打屁股就是了…… 那声音带着些许愠怒。 “珠儿,死丫头,家中是怎么回事?” “啊!小姐回来了!” 珠儿大喜,提着裙摆就跑出去。 陈北冥不动声色地吃着饭。 对院中主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少顷,墨月手中拿着幕离,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进来。 身后则跟着瘪嘴的珠儿。 “原来是公爷光临,墨月多谢公爷救下我这丫头。” “举手之劳罢了,墨掌门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陈北冥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 墨月心中没来由的一跳,有种被人识破的心虚感。 “珠儿,你去看看那头笨虎,让它安静些。” 珠儿答应得很是干脆,蹦跳着离去。 厅中便只剩下陈北冥和墨月。 “你若不想要她,可以送给我,何必当做诱饵。” 陈北冥放下碗筷,静静地看着墨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候不早,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公爷自便。” 墨月直接下逐客令。 陈北冥立即火了,霍然起身,直逼向墨月。 “你无非是想用珠儿做诱饵,将对方引进机关。 可你有没有想过珠儿也是一条人命,她不该作为复仇的工具!” 墨月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墙角。 退无可退之时,突然愤怒地挺直胸脯,勇敢与陈北冥对视。 “她是我的丫鬟,是我花钱买来并养大,为何处置不得? 你口口声声说与我合作,却出海两月不归,凭什么又要来指责与我!” 陈北冥有些黯然,他要处理的事太多,而墨月却是等不及。 “既如此,珠儿我就带走,你尽管与庄青云去拼命。” 说罢转身朝外走去。 墨月脸色微变,急匆匆地追出去。 却见陈北冥扛着不知所措的珠儿正往外走。 “小姐……你放我下来,我不走!” “不走等死?你家小姐这是拿你当诱饵,我今日若不来,你定然会死在敌人手里!” 珠儿顿时怔住,神色一黯。 随即又银牙轻咬,张嘴道。 “你胡说!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又是哪样?我有必要欺骗你?不信,你就问问你的好主人,她是不是要出卖你!” 陈北冥气呼呼的说着。 墨月无言,唯有低头应对。 而珠儿的神色则是数变,有凄苦、彷徨、无奈,释然? 最后,她缓缓地说着。 “公爷又何必说得那么清楚,您怎么知道,我就不知道呢?” “什么?” 此时,换作墨月和陈北冥曼联惊愕。 “你……你知道?” 墨月诧异地问道。 “小姐,您每次出门,都会带着贴身的香囊,您说过那气味会让你睡得安稳。 但是此次您没有带着,那说明您就没走远……” 珠儿低声叙说。 “原来如此……” 墨月叹息道。 “那你……你还甘愿?” 陈北冥反问。 珠儿惨然一笑。 “小姐让我活下来,我为小姐做什么,都是值得!” 随后,她看着墨月,毅然决然地说着。 “小姐试过各种办法,想要引诱对头过来。她手中最有能量的,便是机关城。 将那些人困在机关城里,才能真正解决他们。 于是,我便有意无意地说过。我是小姐身边最看重的人,那些人定然会上当的……” “你……珠儿原来你是故意的!” 墨月流下两行清泪。 “小姐,我若不献出自己,你又怎么能做好呢?为了你,我甘愿……” 陈北冥心疼地看着珠儿,此时她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 “哎,也许是个误会,墨月有法子保你平安无事……” “我……我……” 墨月也算是智计百出,可眼下,却不知道说什么。 珠儿面露苦色和决然,泪水哗啦啦地流着。 墨月也是无眼,泪如泉涌。 陈北冥也是手足无措啊,要是继续下去,不仅要和墨月产生裂痕,也会毁掉他们主仆的情谊。 “奶奶的,老子欠你们的!” 陈北冥扛着珠儿,顺带将惊愕的墨月也一把扛起,进入屋中。 “你做什么?不许解我的衣裙……” 啪啪啪~ 陈北冥将墨月香豚揍得粉红一片。 “你……你就是个混蛋!” 墨月感觉豚火辣辣的,身下所有隐秘都被眼前人看清楚。 陈北冥笑眯眯的向下探去。 “你服是不服?以后还敢不敢将珠儿扔出去当诱饵?” 墨月娇躯抖动,那种极致的椒麻让她羞耻到极点。 奈何根本不是陈北冥的对手。 “我服了就是,你……你别碰那里!” 陈北冥笑着为墨月提上亵裤,顺便在她香豚上捏一把。 珠儿默默走过去帮着墨月收拾衣裙,一副泫然欲泣的护主模样。 “这次是我的疏忽,以后再不会将你丢出去。” 墨月叹息一声,为珠儿抹去脸上的泪痕。 “小姐!” 珠儿扑进墨月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两人虽名为主仆,但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颇为深厚。 陈北冥看她们主仆和解,心中欣慰之余,想起擒住的那对姐妹。 在她们身上,得做点什么…… 要不然,多浪费…… 第1119章 “我就喜欢小的!” 陈北冥面带淫笑,说道。 “我们正好审审抓住的那对姐妹,她们是庄青云身边的人,让她们尝尝我的厉害,嘿嘿。” 墨月瞪陈北冥一眼,不过一想起方才的事,粉脸攸的通红。 总觉得他的话里,有额外的意思…… “走吧,我正好也有许多话要问问她们。” 三人到棚子下,珠儿打开机关,翻板轰隆一声打开。 她伸出头就要去看…… 却被陈北冥一把拽回来。 嗖~ 一把短剑贴着珠儿头皮钉在棚子的顶上,犹自颤动不已。 “不要命了!” 陈北冥给珠儿一个爆栗。 “我……我不知道嘛!” 珠儿羞惭地低下头。 墨月艺高人胆大,纵身跃下去。 陈北冥提起珠儿的腰带,紧随其后。 地牢内虽然很黑,但依稀能看见躲在角落的二女。 墨月走到墙角,扭动机关。 轰~ 随着一阵响动,墙上的火把接连点亮,将地牢照耀得恍若白昼。 “说说吧,庄青云究竟有何计划?” 墨月傲然挺立,冷冷地看着二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姓墨的,我们姐妹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年纪大一些的女子将妹妹护在身后。 墨月嫣然一笑,绣鞋在地板上点几下。 东面的围墙缓缓打开。 沙沙沙~ 墙后面的幽暗空间里,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绿光亮起。 接着,一只磨盘般的蜘蛛从里面走出! 珠儿惊叫一声,跃到陈北冥身上。 紧接着,从里面涌出来更多蜘蛛,大小不一,足有上百只。 它们将两姐妹团团围住,并不断地晃动着狰狞的口器。 “它们可是饿了许久,你们若是不说,便尝尝一点点啃噬的滋味。” 墨月走到蜘蛛身旁,蜘蛛们竟神奇地让开一条路。 陈北冥琢磨许久,也没弄清墨月是如何做到。 看来这些隐世宗门,都有些隐秘的本事。 如此操控毒虫的手法,可不比苗人差。 “你……” 姐妹二人吓得搂在一起,女子天生便对这些东西惧怕。 “不说?那就永远不用说!” 墨月神色一冷,绣鞋在地上顿顿。 蜘蛛们仿佛听到冲锋的号角,摆动着八条大长腿就冲上去。 “不要!我说!” 年纪小一些的女子最终忍不住,大叫出声。 墨月口中发出奇怪的声响,蜘蛛大军便立刻退回来。 “你们若是弃暗投明,我可以收留你们,不必怕庄青云灭口。”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最终点点头。 “掌门联合晴流云和盗植等人,想……想攻入机关城,启动机关城的自毁机关,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什么?该死!” 陈北冥微惊,要是让他们成功,恐怕要死很多百姓。 墨月也是震怒非常,机关城耗费多少墨家先辈的心血,贼子们竟然想要毁掉它。 “他们在何处?” “我们来时,他们躲在城西南的一座宅子。” 既然选择投降,二女也就不再隐瞒。 墨月问完,走到二女身旁,玉指轻弹,两枚丹药送入她们口中。 “此乃蚀骨丹,你们若是敢有异心,得不到解药,就会浑身骨骼侵蚀而死! 但若是乖乖听话,每个月都有延缓发作的解药。” 二女脸色立即变得灰败,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陈北冥虽然心中焦急,但也知道就算派人找过去,那些人肯定也已经逃走。 但是,他们胆敢在京城乱来,那就要付出代价。 “你们前面带路,我们去抓人!” 二女没有选择,只能点头答应。 陈北冥拍拍珠儿的豚,示意她下来。 珠儿哦了一声,不情愿地落在地上。 几人返回地面,陈北冥走出玲珑绣坊,从随身囊袋里取出个竹笛吹响。 第1122章 两千两玩一回的青楼? 许素回到家中换上县主命服,乘上车驾。 她要将最好的收获,献给皇帝! “忠义公可要同去?” “此事县主去便可,农事还是农家擅长。” 陈北冥委婉地表示拒绝。 他当然明白许素的心意,是要拉着他一起去接受封赏。 但是么…… 他陈北冥和皇帝之间的关系有多密切,不需要土豆的功劳。 本来就处在封无可封的状态,要是再去,非但没有多少实际赏赐,还会分走许素的功劳含量。 与其白白浪费,还不如让农家多些功劳呢。 “忠义公高义,您的恩典,素儿铭记在心!” 言罢,不再犹豫,当即驶离庄子 陈北冥笑呵呵地目送许素远去。 粮食丰收的喜讯最能提升女帝的声望。 可以想象,严党众人是怎样的苦瓜脸。 回头再看看农家种出来的田地,田垄整齐,庄稼长得水灵,看起来就让人喜欢 再想想严党的苦瓜脸,简直要乐出花来。 若是再弄一个农家高手回去,放到长乐县,就更妙了。 正思忖,忽然袖子被人扯了扯。 却是许潜来到身侧。 “公爷,您答应过我,带我长见识的!” 许潜神态扭捏,眼中充满对女人的渴望,就差冒绿光了! “大白天的,你小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陈北冥低声道。 “那可是您答应我的,否则,我都不从老家出来。” 许潜撇着嘴说着。 “我信你个鬼,现在让你回去,看你还回去不。” 陈北冥没好气地回答。 “哼,一码是一码,我不回去是我不回去,但是您画的饼总该兑现吧……” 许潜仍旧在坚持。 “你啊你,我又没说不带你去,等会儿的。” 陈北冥自然不会食言,和族老们告辞之后,便带着许潜离开农家庄子。 距离此处最近的知名青楼,便是那怡红院。 不多久,骏马停在怡红院前。 自从万芳阁倒闭,此地就是京城最繁华的青楼。 既然是开开眼,那当然找最好的! “走吧,今个带你长长见识。” 陈北冥招呼一声。 “嘿嘿,还得是公爷您,说话就是算话!” 许潜贱兮兮地竖起大拇指,已经开始往里瞟。 没办法,那些白花花的大长腿和胸脯子,真是诱人啊! 许潜自进到楼中,眼睛就没闲下来过,眼睛都要贴在小娘胸脯上。 “公爷公爷!那个那个,肌肤如玉啊,豚又翘!” 许潜指着一个二楼的小娘叫道。 “以后叫哥就行,你他娘地小声些!” 陈北冥真想踹死这货,他一叫,好些人目光都投过来。 甚至对着二人指指点点。 许潜知道自己犯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哟,两位爷又来了,这次是听曲还是想和姑娘们谈谈风月?”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摇着豚过来。 开口,就是见到老客人的样子。 “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花魁叫来陪我兄弟,谁听曲子,自然是谈风月。” 陈北冥对青楼里的黑话门清。 谁让身边有王文武和齐飞恒几个顶级纨绔。 听曲子就是不进行深入交流,后者则是全套大活。 什么推奶醋搓、密处按摩、胸部护理、游龙戏凤、二龙戏珠、冰天火地、世界漫游、一柱擎林…… 来青楼也不都是来睡小娘的,也有些文人墨客喜欢和顶级花魁探讨诗词人生,获得精神上的自我安慰,简称自…… “可是不巧,凤嫣正在陪鲁王世子和李家三公子,而且凤嫣卖艺不卖身,不如换灵溪,也是我怡红院的头牌呢。” 妇人虽看出陈北冥身份不凡,但摸不准高低。 陈北冥心中冷笑,老鸨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句话里包含试探、挑拨、推脱等几层意思。火山文学 第1123章 嘲讽太监逛青楼? 陈北冥进入院子,发现里边坐了有十几个人,都是锦衣华服的公子哥。 不过那妇人提起的鲁王世子和李家三子,在其中也只是陪衬。 坐在榜首的赫然是严世蕃。 嘶…… 那老鸨竟然不是在坐地起价,陈北冥一时有些恍惚。 但是已经如此,也就没有解释的必要。 尤其眼前还是严世蕃等人…… 呵呵,好一个歪打正着啊。 若非带着许潜见世面,还没机会碰见他们呢。 “我当是谁好大派头呢,原来是小阁老啊。” 陈北冥故意阴阳怪气地说着。 眼前的场面倒也正常,最近几年,皇族和五姓豪门被打击得大不如前,再也没往日的嚣张气焰。 而严世蕃有严嵩做靠山,在京城一帮纨绔里倒也自成一派,拉拢一些人。 此时,院中遮阳的花架之下,盈盈走出来个绝色美人。火山文学 杏黄衫束着藕丝裙,脸晕微红,如芙蓉之沐朝露,眉横淡绿似柳叶。 如果不是青楼花魁,定然会误以为是哪个官家小姐。 一帮公子哥听到吵闹,刚想呵斥,看清那张脸,一个个变换脸色。 他们想开口,可还是忍住。 和以往那样,讥讽陈北冥是太监,不该来青楼? 那真是嫌弃自己命长! 或许,京城仍然有人敢和陈北冥顶牛,但是,那个人今日绝对不在现场。 “不知忠义公此来所为何事?” 作为大哥的严世蕃,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 陈北冥咧嘴一笑。 “自然是进来喝杯酒,看看诸位商议什么好事情,是否我陈北冥也能参与一番。” 此言一出,严世蕃脸色数变! 因为,他们确实在商议事情。 而且…… 其中赫然有和陈北冥作对之事! 刚刚提到陈北冥,他就来到现场…… 第1125章 师徒本是同笼鸟,大难临头各自跑 几个族老也是无奈。 “能怎么办,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唉,没办法啊……” 陈北冥揍到后面,发现许素没了声响,有些尴尬地将她放下。 “嗯……那什么,我还有事,告辞!” 许素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黑暗。 “好痛!姓陈的,这笔账我早晚和你算!” 刚走两步,许素痛得惊呼出声,遂一瘸一拐地回自己房间。 …… 三日后,许潜悄悄送信来,表示姐姐没有再追问。 陈北冥看完之后,嘿然一笑。 纨绔收个青楼女子做妾怎么了? 那才是纨绔应该干的事情! 若是各个天天琢磨着如何上进,那才是另类呢。 不过,此时他已经无暇再去为此等小事费心。 因为,墨月送来消息,乾墨的人已经找到楚王府废墟! 那是二人商议的方案,为做得自然,颇费一番功夫。 为保证能将他们一网打尽,陈北冥颇费心机。 暗中调集在京的东厂精锐,锦衣卫高手和巡防营火枪队负责外围阻击。 一张大网已经张开,就等猎物上门。 …… 深夜,楚王府废墟。 几道黑影在确认四下无人后,翻进围墙。 “你们确认此地有机关城的入口?” 为首的黑衣人轻咳两声。 “回掌门,绝对不会看错,东厂阉狗总是从此拉东西出去,还都是些机关零件!” 黑衣人沉吟片刻,带着人进废墟之中。 “嗯?有意思,这里有通往地下的机关!” 黑衣人摸索几下,便发觉机关。 启动机关,地上打开一个洞口。 旋即,便有个可供三四人搭乘的大吊篮从洞口中升起。 黑衣人立刻吩咐手下。 “让人分批进来,千万要小心!” “掌门放心,弟子明白!” 等传令的弟子离开,黑衣人和几个手下乘着吊篮下去。 黑衣人摸索着走到敞开空间,看到富丽堂皇的地下宫殿后,满意地摘下面巾。 赫然便是乾墨掌门庄青云。 “哈哈,如果我没猜错,此处便是楚王后人居住的地宫。 听说他们和阴阳家有冲突,便匆匆撤离此处。” “掌门,可是这里也不像和机关城有什么关联。” 手下弟子提出疑问。 庄青云抚须笑道。 “你就有所不知,楚王曾是我墨家的盟友,不然你以为能建造出这地宫? 第1126章 白刀子进黄刀子出 这次,拦住他们的不再是怪物,而是一伙士兵。 逃跑的乾墨长老和部分弟子见状,勃然大怒。 “狗东西,镇墓兽追咱们作罢,还该让士兵过来。” “娘了个蛋,看不起爷爷,看爷爷不弄死他们!” “我乃堂堂浅墨长老,竟敢用士兵阻挡,简直送死!” 那些人见状,仍旧往前冲,丝毫不觉得,面前的士兵能挡住他们。 “驴屮的,那些人连刀都不拿,还是烧火棍!” “真是欺人太甚,弄点烧火棍,想留下谁?” “对面的乾国走狗,赶紧拿着你们的烧火棍滚蛋!等爷爷杀起来,你们死无全尸!” “麻痹,还不动,看刀。老子白刀子进黄刀子出,挑你苦胆!” 长老和剩余弟子,嗷嗷叫着冲阵。 他们并不知道,眼前的军队便是巡防营火枪队! 别说是面对几个高手和普通乾墨弟子,就算当初面对造反的卢家人,也是淡定如斯! “弟兄们,三段射,放!让他们知道,时代变了!” 火枪队士兵闻言,举枪射击。 大乾最强横的军阵,用他们练习许久的节奏开火! 砰砰砰~ 还没等那些长老和弟子有所反应,火枪管子冒出橘红色火焰。 嗖嗖嗖…… 纷飞的弹丸,瞬间将两个长老打成筛子。 “噗……那是……那是……” “那根本不是烧火棍,是威力强大的火器……” 而那些差上几个等级的弟子,更是几乎被击碎! 一个照面,一轮发射! 便将浅墨残余人马逃走的希望打个稀碎。 刚才他们那些嘲讽,似乎是加在自己头上! 傻子是士兵? 不,傻子是他们自己! 庄青云厉啸一声,当即折返。 长老身死,让他意识到根本闯不过去。 于是,停在角落,手中快速组装着什么东西。 片刻,他手里便多出一个折叠的物事。 只见他借着速度将那物事展开,竟然飞上夜空。 “哈哈……想抓老夫,下辈子吧!” 庄青云得意看眼下方,只要他不死,便能卷土重来。 “你们那火器又如何?还能够着本座? 告诉那阉狗,本座下次定然取他狗命! 呸,臭阉狗卑鄙下流,有本事上来,和本座在天上打一把!” 底下的巡防营并未回答他,而是依旧在射击。 只是有那么几个尚未开枪之人,受到上官指令,开始观察天上的庄青云。 “哈哈,阉狗,你过来啊!怎么,你过不来?没用的东西!” 庄青云见无人能动他,开始得瑟起来。 “幸亏本座有飞天的载人纸鸢,看你们能奈我何!”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 方才那些观察他的老兵,同样举起枪来…… 嗵! 下方传来的声响与众不同。 感受到危险的庄青云想调整方向,已经来不及。 “哎呦……” 他只觉得屁股上突然一疼。 紧接着钻心的疼痛,差些让他撒手。 庄青云明白,他已经中招,似乎就是那火器。 不行,绝不能倒下! 否则,经营几百年的西郡,就会拱手让人。 裴家一旦得到消息,绝对会将乾墨剩余的弟子斩尽杀绝。 然而下方的特殊火器,再度闪亮。 又是那特别的声响! 而且,不是一声,是数声连续炸响! 庄青云咬牙还想再躲,但为时已晚。 股下传来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再难坚持。 “狗东西,打本座命根子,那地方护体罡气都没用……” 下一刻便从空中坠落下来。 庄青云再次醒来,发现他已经被固定在奇异的床上,下面的痛楚稍减,但是凉风飕飕,从未感受过。 抬头看清他自己的姿势,竟然羞耻地岔开腿。 而那引以为傲的家伙事,却消失无踪。 顿时,脸上青筋都暴起来! “你……你们,畜生!杀了我!杀了我!” “啧啧啧……你这逆贼,好没心肠,你那物事早就成烂肉,是杂家是救了你。” 刑房掌班收起阉割用的月牙小刀,欣赏一下手下杰作。 “混账,害得本座当不成男人,你们都得死!” 庄青云狂怒地呼喊着,想挣脱开束缚。火山文学 但是,他发现丹田一阵钻心剧痛,根本难以聚力! 怎么回事? 割鸟又不会废掉武功! “忘记和你说,你的武功被我家公爷废掉。” “陈北冥!本座只是嘲讽他狗太监,他竟然割本座!” 庄青云恨不得立即死去! 鸟儿鸟儿没了,武功武功没了…… 骄傲没了,修炼一辈子的武功散尽,等于毁掉他的所有希望。 男人混到如此地步,还有何颜面活下去? “哎,别说,真别说,这副骨架,是杂家见过男子中比例最好的。 将皮揭掉,做成那叫标本的东西,送给冯太医,可是个不错的人情呢。” 刑房掌班拿起剥皮专用的刀具,在庄青云身上比量。 庄青云嘴硬归嘴硬,可并非真的硬。 看眼要剥皮,立刻吓尿。 哗哗…… 将止血的药粉冲掉的同时,鲜血再次喷涌而出。 “吆喝,怎么着,是要求死么?” 掌班看见他的反应,皱眉道。 谁知,庄青云的话,让人大跌眼镜。 第1128章 究竟是违背圣人之言 那便是和秋闱一起举行的胥吏考试。 凡是退役士卒和落第士子皆可报名,通过考试便能获得胥吏职位。 胥吏虽非官员,但收入稳定,吃的也是公家饭。 而且胥吏做得出色,也有升为官员的可能。 虽是些不入流的佐杂官,但权力和隐藏收入可不小。 所以吸引很多人报名。 如果说胥吏考试引起热议。 而另一件事的宣布,瞬间盖过它们的风头。 那就是书院的学生,也会参加此次科举考试! 如此一来,国子监和太学的学生们不干了。 他们寒窗苦读十几载,现在居然要和一群读几年的纨绔们一起考试。 他们愤怒地聚集到皇宫门口,要求见皇帝。 作为国子监祭酒的端木诚出面,也没将学生们劝回去。 许多眼睛都在盯着皇宫,都想看到陈北冥和他的崇山书院丢人。 乾清宫。 “陛下,老臣无能,劝不走那些混账,还请陛下治罪!” 端木诚一脸羞惭。 “先生何罪之有,此事都是他弄出来的,就让他去解决。” 女帝所说的人,自然是陈北冥。 对于陈北冥要求书院学生参加科举考试,女帝虽然不解,但考虑过后还是同意。 因为她无条件信任这个男人。 也是对朝中的很多官员彻底失望之所在。 君臣二人还没说几句,乾清宫外就响起喧哗声,然后便是求见皇帝的喊声。 女帝皱眉站起,通过窗户看到乾清宫前的广场上乌泱泱跪一地官员。 “哼,是要逼宫不成?” 都不用猜就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陛下放心,任何时候,老臣都会站在陛下这边!” 端木诚适时出来表达忠心。 “朕自是相信先生,走吧,陪朕出去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女帝面沉如水地走出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