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何解》 第1章皇帐 所谓御驾亲征,就是皇帝跟着一起行军打仗。 在所有臣子心中,御驾亲征是大事,尤其是皇帐更是需要好好打理,皇上的近卫,更是要好好筛选,务必要做到稳妥,稳妥再稳妥,如果可以最好将皇帝捂在被子里,打包带走。当然那是不可能的!这御驾亲征的打仗还是只许胜不许败的。废话!让皇帝打败仗,是嫌弃自己的脑袋长得太好想在铡刀上滚一圈吗? 在臣子心目中,御驾亲征就是讨厌太讨厌,最讨厌没有之一;只是在这位御驾亲征的皇帝心里,比起跟将军们讨论战争,让自己确定以及肯定得胜凯旋,他更加心系那个随军出征的人儿。 暮色已深,水月国的军队停止了行军,开始安营扎寨,第一个建好的当然是皇帐。 帐内已经点上了灯火,里面有个小人儿,忙来忙去,打扫着地面,拍着被子上的灰尘,明明可以让其他人做的事情,她却做得不亦乐乎。 水晓茹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他最心爱的人,在帮他整理帐子,温馨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让他都不舍得去打扰那份恬静的美好。 直等到小人儿停下来,百无聊赖地坐下后,他才悄无声息地走近她。 青丝是背对帐子而坐的,水晓茹有事,她也不能打扰他的军国大事,所以只能在皇帐里整理整理聊表心意。只是有点儿想他。忽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儿,正要高兴地回头,却被捂住了眼睛。 青丝笑着转身,整个扑到来人怀里,还蹭了蹭,“我好想你。” “唔。”水晓茹一愣,继而手臂紧紧搂着她,将她抱起旋转了几圈,心花绽放,悄悄的冷静的夜空里,闪耀着爱意的光辉。他看着怀里的女子,觉得她就是自己所有幸福的源泉。 “你怎么在我的后面捂住我的眼睛啊?还吓了我一跳呢。”搂紧他的脖颈,她细细碎碎的念叨道。 “嗯?丝丝,不对啊,你还说呢?我蒙住你的眼睛,你既不大叫,也没出手,难道你就不担心,是别人捂着你的眼睛?”他还在为这个小事儿而介怀。 “别人?别人会有谁啊?”青丝天真的问道,继而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就伸手扭住了他的耳朵,委屈的说道:“你,我为了你,跑了一天的路,颠簸得我的骨头都断了,你,你还怀疑我?” “不是啊,丝丝,我什么时候会怀疑你呢?只是感到奇怪。你,你轻些好不好?你轻些你可以多肆虐一段时间,你揪掉了,不是就肆虐不成了吗?”水晓茹也觉得有些不妥了,赶紧的解释着,可耳朵上发烧的疼,让他不住的龇牙咧嘴,惹得青丝娇笑连连。 “笨笨笨,我知道是你,以为你一走近我,我就嗅到了你的气息,只有你身上才有紫檀香的气息,所以我不用猜就知道是你,我为什么要有动作啊?”青丝住手,细细弱弱的说着。 “真的丝丝,你是说,你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我来是吗?”水晓茹一阵阵窝心的感动,彼此的熟悉竟然达到如此深刻的程度,原来自己在意的却是自己最值得珍惜的。 “那是当然啊。”青丝骄傲的仰着小脸,呵呵直笑。 “丝丝,别再笑了,行不?”突然,一直盯着她看的水晓茹俯身,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 “为什么?”青丝无邪的水眸此时熠熠生辉,与烛光映射成韵。 “因为,因为,如果你再笑的话,我就无法控制住我自己,现在立刻马上的就要,要了你。”水晓茹嘶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激起她一阵阵的战栗,心跳不由的加速起来。小脸,也悄悄绯红一片。 “丝丝。”他抵着她的额头,低低唤道,好似梦呓,充满暧昧的气息,帐中,此时流光溢彩,满是旖旎春色。 “皇上,晚膳已备好。”帐外,一声禀告,惊醒了帐内的两人,青丝一个激灵,就从他的怀里滑了下来。惊慌失措的往他的身后钻去。 水晓茹突然有种偷情的感觉,看着她逃得比兔子还敏捷,不由的笑笑,将她一把给拉了出来,吓得青丝小脸一阵的惨白,默默自己的头发,悄声着急的说道:“你,你疯了啊,让人看见,整个军中传开了,你怎么率领三军?” “进来吧。”水晓茹只是微微一笑,朝着外面命令道。 有回头看着青丝道:“能够进入整个大帐的,就是我的亲信,最信得过的人,所以你大可完全信任他们,因为他们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做的事儿就是他们的目标。” “哦,原来这样啊,哎哎,虚惊一场。”青丝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刚刚坐定,就见两名侍卫提着一个食盒进来,放在桌子上,打来之后,将几样饭菜摆好之后就退了出去。 “来吧,先用膳吧,跑了一天了,想必你也累了,好好的吃上一顿,然后好好的休息,等到明日的时候,还有很远的行程要走,所以,一定要吃好饭,然后再休息好,我就放心了。” “好。”青丝听话的说着,然后看着水晓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说道:“寒冰啊,你还是将身上的盔甲脱了吧,我看着就替你感觉到累,这么重的盔甲,给穿到身上,真不知道你们怎么能够一整天都穿着呢?佩服。” 水晓茹一听,点了点头说道:“盔甲是太重了,行动起来也不方便,只是穿着盔甲的男子啊,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有力量的,有强烈的巨大力量的男人,有种窥视世界的快乐的感觉,所以丝丝啊,穿盔甲就是,自己美丽着,而别人痛苦着。 青丝微微一笑,眉宇舒展,说道:那好,我帮你脱了。”说着,就站起来,开始帮助水晓茹脱着盔甲,更是大开眼界,羡慕不已。 脱了盔甲,重新坐回到桌前,水晓茹将手里i的筷子递给青丝,说道:“多吃点儿,明日还有许多的路程要走,多吃些。” 青丝一听,将筷子放下,问道:“我,我明日是不是还要继续的跟着辎重的队伍走啊?那样的也太慢了,我实在是想你了呢。”说完,低下头不语,只是将手里的筷子紧紧的握着,不停的扣着自己的指甲,似是十分的不高兴。 水晓茹看着她,笑了笑道:“我怎么会再次让你到后面的队伍了里去,明日你就乘着马车跟着我一块儿走,我也舍不得让你离开我了,军中的将士迟早是要知道的,晚知道不如早知道,所以,慢慢的,就让所有人知道吧。” 青丝一愣,心里慢慢的浮现出歉意,水晓茹,为她做的,确实够多的了,她是该将自己的全部的心交给他的,她也觉得自己已经全部交给了他的,可是总是无法完全忘我的,不计后果的去喜欢,总是在冷静的提醒自己,提醒自己,迷失就等于完全放弃了自我,失去自我的人,最终是要被抛弃的。 青丝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将面前的一碟子的葱爆牛肚,夹了一些到水晓茹面前的碟子里,她记得很清楚,他喜欢吃各种动物的内脏的,只是不知道这个菜做的怎么样?注视着他吃着,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她心里一阵的兴奋,而这时,他夹着一片鱼肉的筷子也伸到了嘴边。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慢慢的吃着,充分享受着属于二人的温馨时刻,更享受着这难得的没有任何人打扰的安静,似是平常的夫妻一样,彼此拥有,慢慢变老。 吃过晚膳,侍卫将帐内的残羹剩饭给收拾走了之后,水晓茹拉着青丝走到了床榻前,“过来,丝丝。” 青丝一看,习惯性的朝着外面瞟了一眼,矮身挣脱水晓茹的手,黑河笑着哀求道:“寒冰,现在现在还早着呢,我,我还不困啊,咱们,咱们待会儿再睡行不?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再睡。” 水晓茹一听,就知道这个丝丝又多想了,竟然,竟然那样想,不觉得好笑起来,就想着怎么逗逗她,于是就走过来一把将她给抱起来,嘿嘿一笑,说道:“已经不早了,你看看,天色都黑下来了,如果是在烟水阁的话,恐怕早就休息了。如今你还说早着,是不是故意推脱我的?” 青丝一听,她怎么就质疑自己了呢?不行,不能这么被动的,一闭眼,奉献出自己的小脸,说道:“好啦好啦,我不阻止你啦,你就不要怀疑我啊,你,你,你就随意吧。” 看她有些瑟瑟的发抖,还是紧张了,就微微一笑,在她紧紧抿着的唇上微微咬了一下,道:“傻丝丝啊,你误会我了,来,我保证不碰你一下,只是想让你好好的休息休息。” “真的这样啊?”青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偏离正题,赶紧伏在他的肩头,低低的说道:“丝丝啊,你这个娇羞的样子,真的,真的让人情不自禁。 再次被挑逗的丝丝实在是受不了他的低语,脸色赤红,微微发烫。 不再说话,水晓茹将青丝平放在床榻上,然后轻轻的从她的肩头开始,一点一点的按压着,揉捏着,不断的一点一点的问着,“丝丝啊,这儿怎么样?疼吗?还有这儿,怎么会觉得你好像又瘦弱了啊,丝丝,明日你一定要跟着我,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真是的,瘦成皮包肉骨头的样子了,都,都怪我今日忙了些,所以在宫里的时候也对你缺少了照顾,所以,丝丝啊,一定不要怪我。” 青丝微微一笑,下巴枕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他不轻不重的按压,全身上下一阵麻麻酥酥的感觉袭来,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说道:“好了,我不困了,也不疼了,对了……”她猛然直起身子,看着水晓茹道:“寒冰吗,什么时候你学了这个手法了,真的让我感到奇怪啊,” 水晓茹哈哈一笑,将一本书就丢在了她的面前,说道,“从书中学会的,我想近些日子以来,你连续的奔波,一定会经不起折腾,全身山下说不定会伤着了,或者是疲累的不成样子了,那我就可以给你按压,当时还多次的怀疑这本书的可信度,如今一看啊,心里纠结明白了,好了丝丝,你现在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看看怎么样了?” 青丝站起来,踢踢腿,又伸伸懒腰,之后就长长出了口气,说道:“你的手法还真的很管用啊。”她扭扭脖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那,晚儿也给你揉揉?” 水晓茹一听,就来了兴致了,连声答应着,“好好好,来吧。”说着就趴在刚刚青丝趴着的地方,青丝一瞧,兴奋的使劲儿的揉捏着,随意的肆虐着,禁不住一阵阵的浅笑。 只知道她在无意间流露出来的小女儿神态是最迷人的,禁不住就翻身面朝着她,一把卡住她的腰身,手臂微微用力,她就毫无征兆的趴在了她的身上,青丝一着急,就急急地说道:“不行不行,太,太那个啥了。寒冰啊,我,我……” 未曾说完,她的唇就被他给堵上,继而是他浅浅的吻再次慢慢的靠近她,然后一点一点的描画着她的唇线,与她的诱人的小调皮纠缠着,追逐着,诱惑着,邪魅着。 第2章但求日日夜夜 深深的,她的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微微用力,抓着他解释的肌肉,一滑整个大掌就伏在了他的肌肉之上。顿时,灼烫敢击中了她,一时之间意乱情迷。 可隐隐约约的,她似乎听到了战马的嘶吼,水寒江,站立在夜色中,等待着她前去学习骑马。 她摇了摇头,怎么?怎么会有这种错觉。还是?突然,“有刺客”的惊呼,传入帐中。水晓茹身子一绷,抱着青丝的手紧紧的握着。“寒冰,怎么?怎么会有刺客?我看,我看,还是赶紧去看看吧。”青丝有些惊慌失措,她真的很担心,这个刺客是水寒江,想想也是,他找不到自己的时候,也许就会顺着军队一直往前走,一定会看到马车的,只是,只是…… “没关系的,丝丝,侍卫们会把他拿下的。小小的刺客,还不足为惧。”水晓茹呼吸之间的气息丝毫未改的拂动了青丝耳侧的软发,青丝不由的心里一颤,垂眸答应一声,“好吧,不管他了。” “丝丝,在我身边,你的安全不用考虑,有我在,你就是最安全的。”水晓茹痴痴的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端详着,继而慢慢吻下,从她秀丽的眉,一路往下,渐渐的,将她的小脸深深的描画。 青丝只觉得自己被他全副的热情所包围着,不由的,跟着他的引领而渐渐的浮动起来,她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帐内渐渐升高的温度,慢慢的将所有的冰冷都融化,连同她的担忧,她的顾虑,还有她的小心思。 衣衫渐渐凌乱,呼吸也粗重起来,他将自己深深的埋进她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柔情,属于她的特有的气息,是的,他也是熟悉她的,即使是不用眼睛看,她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寻到她的踪迹,因为彼此已经那么熟悉。 他的手渐渐的抚上她胸前的疤痕,细细的摩挲着,皱起的伤疤好似随风怒放的白色菊花,慢慢的延伸在她的胸前,不禁心里一痛,吻的更深,低喃着脉脉情语:“丝丝,丝丝,我真的很想你,看不到你的时候,我总觉得我的心好像失落了一半,做什么事儿都心不在焉,虽然知道你就在队伍里。可是我还是担心你,担心你有没有被马车给颠的疼了,有没有被士兵给怀疑了,或者是吃了什么饭?有没有想我?” “丝丝啊,你,能明白我的心么?” 他醉在她的身体里,慢慢的缓缓的游弋着,大掌随着她身子的曲线,而滑动着,慢慢点燃起她身体里对他的渴望。 “寒冰,寒冰。我,我明白,因为,因为我和你的心是想通的,我也只想着怎么才能见到你,怎么着才能和你一起走,我不想再分开了,我不想在再远的跟着你啦,寒冰,我,我……” 蓦然,他从她的身体里直起身来,堵住了她呢喃不断的唇。 够了,已经够了。他只要知道她在想着他,她在盼着和自己在一起,就够了。他已经感觉到幸福就在身边,只要有了这句话,丝丝,你做什么,不,即使是没有这句话,无论你做了什么,做过什么,即将要做什么,水晓茹,都陪着你。 帐内的红烛摇曳着,相爱的两个人此时没有了衣装的束缚,也好似没有了所有的顾虑,只是彼此感知着对方的身体,从而得到从心灵到身子的完美的结合与统一。 水晓茹温柔的进入,带着她慢慢徜徉在午后阳光的沙滩上,渐渐的,将两个人的高峰推向波涛汹涌的海面,继而相依相随,共同经历风雨侵蚀,一起来到巫山之下,人间,美好的事情在他们的共同契合中,彼此交融中,渐入尾声。 青丝此时已是全身汗湿,而他更是挥汗如雨,可仍旧冲锋着,豪情不减。 骤然,外面响起男子的喊叫:“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刺客,我找皇上,我找皇上。皇上,皇上,我是寒江啊,寒江啊……” 青丝一个呆愣,失了所有的兴致和感觉,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外面的动静。 “不管他,让他喊去,最好是抓起来,被关押上几天后,遣送回京城。丝丝,不理他。”水晓茹恼怒之极,这个水寒江,怎么就这么不懂,他,他正在高潮之处,就来捣乱,是成心还是蓄谋?一会儿再收拾你,好好的吃顿苦头再说,让你不好好的在京城呆着,偏偏要跟着队伍出来。 可青丝心里就不踏实了,不管怎么说,这个水寒江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到了军队的,更是因为她的缘故才到了水晓茹的大帐的,如今她不见了,他是肯定要四处寻找的,如今被抓了,而她,她在这儿翻云覆雨,这算什么事儿啊?怎么能够过意的去呢? 她沮丧的松开了他,担忧的往大帐外的方向看了看。不由的更为担心。大帐外,水寒江的声音越来越小。 “寒冰,你说,他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会被杀头了么?”青丝知道,刺杀皇上的罪名是斩立决的,丝毫没有缓和的余地,而刚刚不是有人喊着“有刺客”吗?那水寒江一定是被当做刺客给抓了起来的,他还真够意思,自始至终都说是在找皇上,而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可见他在多危险的情况下,也是想着要保护她的,可是她…… 感觉到她的渐渐冷淡,水晓茹翻身在她的身边躺下,手抚着她的小脸,翻身支起上身,看着她,“丝丝,在担心什么?有什么心事?” 青丝抬起一直垂着的眸子,嘟着小嘴说道:“你说水寒江会被怎么样啊?他会不会被杀了头啊?还有,你说他如果死了,那,那泰王府是不是就没有了啊?” 水晓茹没想到,丝丝在为他担心,不由的心里醋意翻滚着,翻身在一旁躺下,问道:“丝丝啊,你和我在一起,却是想着那个水寒江,你说,你让我的心里多受伤啊?” 青丝一听,阵阵歉意洗劫而来,赶紧的起身,趴伏在他敞开的胸怀里,手渐渐的抚摸着他的耳垂,轻轻的揉捏着。歉意解释道:“没有啊,寒冰,我只是,我只是心里藏不住事儿罢了,你想啊,他,他毕竟曾经救过我的,在泰王府的时候,当你,对我,对我做出那些事儿的时候……” 青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她想起了在泰王府时,他命令她跪在风中,被冻得全身麻木,是水寒江冒着忤逆的罪名,为她求情,不惜顶撞与皇权,这样的情意,一直以来都被他身份的隐瞒而遮盖了,她一直都因为他隐瞒了身份潜伏在身边而介怀着,可如今想想,所有的一切行为,也许都是因为一颗心的沉沦,一个行为乖张的小王爷,却甘愿做一名乞丐,当她确切的得知了一切之后,没有感动,只是觉得他一直在欺骗。 原来自己误会了他一次有一次,水寒江,自己也是欠了他的。 她的话似乎也触动了水晓茹心里的那根弦,以前对丝丝做下的种种恶劣的事情,原来都是想而不得的折磨,可折磨着她,他的心里就好受么?不,他也同样折磨着自己,正如此刻,深深的悔恨抓着她,不由的他揽住了胸前抱着自己的女子,喃喃说道:“丝丝,丝丝,对不起,那时候,我,我真的是……” 她伸手,堵上了他的唇,莞尔一笑,柔柔的目光落在他的俊脸上,渐渐的痴迷起来,“寒冰,我没有怪你,真的,你对我的情已经完全掩盖了那个时候的伤害,我不是生活在过去里的女人,我在意的是现在的你,更在意以后的你,所以,不要再难为自己,忘掉一切,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一切,好吗?” 水晓茹长出了口气,点了点头,翻身将她裹在身下,抬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骄纵的说道:“好,丝丝,我答应你,我不去计较以前我的任性,以前的水晓茹也一去不复返,以后的水晓茹是爱着丝丝的,永远,深深的爱着丝丝的。” 青丝狡黠一笑,学着他的样子,也抬手点了点他的鼻尖,无暇问道:“寒冰啊,我不理解啊,永远到底有多远,一百天,两百天,还是十年二十年啊?” 水晓茹忍不住呵呵一笑,爱怜的捧着她的小脸,轻轻吻了一下她早已红艳若花的唇,柔声蜜语,“丝丝啊,永远怎么能够是一百天两百天啊,永远就是到我们生命的终结,到我呼吸的最后停止,到我不能在天堂看着你,如果可以,我想下辈子还牵着你的手,对你说,我爱你。” 他的情话犹如春日渐渐吹来的和煦的风,吹绿了江河两岸,吹开了春花朵朵,更将她身边的芬芳吹起,霎时间,青丝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座姹紫嫣红的百花园中,朵朵绽放的春花,迎风吐蕊,娇艳欲滴,花香弥漫在周围,缕缕都是他的气息,他的陪伴,他的声音,都是那句“如果可以,我想下辈子还牵着你的手,对你说,我爱你。” 她渐渐的搂紧了面前的男人,鼓荡在胸怀里的感动和激情击垮了她所有的顾虑,重重的暗影在心里渐渐散去,她哽咽着回道:“寒冰,冰哥哥,我,我想一辈子不够,两辈子也不够,我要生生世世的永远,我要生生世世的陪伴。” 水晓茹心里用过千层浪,卷起万堆雪,她要和他生生世世不分离,这,也是他的愿望,只是他不敢奢侈,面对着上天曾经注定的姻缘,他都错失了,伤害了,如今,终于找到,他不祈求生生世世,只想在这一辈子的日日夜夜里,好好的守护着她,看着她快乐的大笑,他就满足了。 第3章长发 他低头,柔柔的缠绵的再次辗转在她的唇间,低低说了声,“好,你想要多久,就多久,直到你说,我不要你了,我会远远的默默守候。” 一滴泪顺着青丝凌乱的青丝滑落,隐入不见,而她的心里却是滑过了他细碎的声音,这些,将刻入她的脑海里,永远永远…… 夜色,渐渐深沉,红烛渐渐的他们细细碎碎的爱语里燃尽,周围陷入漆黑的一片,青丝瞪着一双眸子,蜷缩在他的怀里,如今虽然已是二月,可是依然寒冷,担保的帐篷不足以驱走身体里的寒气,如果不是缩在他的怀里,她真的难以想象,这么漫长的黑夜该如何度过。 渐渐的,闭上了眸子,陷入沉沉的睡梦中。 而水寒江怎么样了?睡时,还在低喃着。 水晓茹也醒着,只是闭着眸子不语,他知道她没有睡,也知道她在担心着什么。如今细细的回响,他已经明白,她是属于他的,可她的生命里走过很多男人,像是水寒星,水寒江,轻扬等等,这些男人都不同程度的在她的心里烙下了印记,这种印记不是爱恋,而是生命中情意的亏欠,他知道,青丝是不习惯欠别人的情意的,所以,她在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许会和自己耍小性子,给自己难堪等等。 那是因为只有他才是她可以任意恣肆的男人,她也唯有给他的是深深的爱恋,是,他是不同的,因为他是爱人,而他们是爱她的人。 想通一切的水晓茹,不禁拥紧了怀里的小女人,心里默默说道:“丫丫,丫丫,寒哥哥也欠着你的,竟然寒哥哥没有认出你,竟然,寒哥哥误把别人当成了你,所以,寒哥哥会将所有的失误弥补回来,丫丫,我的丫丫,寒哥哥不会再失去你。” “将水寒江带进一个暖和的大帐里,好好的对待,不可委屈了。”他低低的命令着,帐外有侍卫答应一声,领命去了。 水晓茹这才重新闭上眼睛,明日还有新的路途要走,前方边城不知道怎样了?那些属于侵略者的铁骑,战马上的功夫很是了得,他该用什么办法彻底的抗敌,打得他们闻风丧胆,不得再生偷窥之心呢? 怀里的女子动了一下,往他的怀里拱了拱,继续沉沉睡去。他不禁勾唇淡笑,抚摸着她猫儿一样的乖巧的身子,心里暗暗说着,“丫丫,我不会让任何男人偷窥你,一切想要对你存有野心的男人,我绝不宽恕。” 第二日,天色刚刚麻麻亮,军号已经吹响,青丝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还发酸的眸子,慵懒问道:“是不是该走了啊?” 水晓茹已经醒来,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嘿嘿一笑,说道:“还困着吗?一会儿你到马车上睡吧。今日给你换了大的马车,还有,我陪着你。” “什么?真的吗?”青丝雀跃起来,噌的一声就跳了起来,没曾想一下子就撞到了他的胸前,登时就撞得眼冒金星,一阵的头晕目眩,颓然的倒回到床上去,他伸手一接,就将他抱在了怀里。心疼嗔怪的说道:“宝贝,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告诉你了。” 疼惜的揉着她的额头,低头仔细的看看,还好没有撞红了,心里稍稍释然,感受着他的温柔的包围,青丝浅浅而笑,“不疼不疼,和你的话比起来,我什么都不疼了,哇哇,寒冰耶,你终于可以陪着我啦,唔唔,我,我太高兴啦。” 她拉下他的手,猛然间窜起搂住她的脖颈,小嘴轻轻的学着他的样子,柔柔的辗转吻着他,轻轻地笑着,挑逗着他。 水晓茹了然的一笑,丫头,你想让我情不自禁,好吧,就来吧。来者不拒,你能够给我多少,我就吞没多少。 她的小手胡乱的摸着,在他的身上,随意的肆虐着,蹂躏着,水晓茹的烈火渐渐的被点燃起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低的嗓音流露着低靡的奢华,“丝丝,什么叫玩火自焚?你知道吗?” “玩火自焚?嘿嘿,我爱玩火。爱和你玩火。”青丝轻轻说道,倾吐如兰的气息彻底的俘获了他,他警告的看着她,咬着她的耳垂说道:“宝贝,我真的要了你了。” “唔……”青丝一惊,猛然推开了他,狡黠一笑,说道:“寒冰啊,我,我好想听到外面有人催促着起床了啊,是不是一会儿,一会儿有侍卫要进来了啊,怎么办啊?我,我还未穿衣服呢?” 水晓茹看着她故作的惊慌失措的神情,不禁勾唇带起一抹宽容的笑来,小丫头,总是时不时的装上一次,不由的想要陪着她玩下去。 “没事儿的,又不是你一个人没穿衣服,我们真心相待,没有任何阻隔,我陪着你啊,如果嘲笑的话,笑我们两个不就得了。”他嬉皮笑脸的说着,抬起胳膊,圈住了她。 “那,那,更不行了啊。”青丝哭丧着小脸,抬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胸前,哀叹着嚎道:“你,你,你,你这么做,人家看见咱俩一起,呜呜呜,我,我以后怎么做人啊,怎么见到他们啊,我,我悲催啊,啊啊啊……” “哈哈哈。”水晓茹忍不住的笑,低低蹭了蹭她的额头,说道,“你怕什么?大不了传出我有断袖的癖好,因为你在他们眼里是一个男人啊。” 青丝更加的悲催了,翻了翻白眼说道,“那不行,你有短袖之癖,那,那我呢,我岂不是要伤心死了。不行不行,我会伤心的,我会吃醋的,我会睡不着觉的。” 水晓茹彻底的无语了,不解问道:“丝丝啊,你别忘了,我断袖的对象是你啊,你也在意?” “我当然在意了,我为什么不在意?除了女装的我,任何一个人我都在意。”她蛮横不讲理的拧了拧他的鼻子,霸道的说道:“所以,你什么都不许碰,否则,否则,我真的会发狂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对你的寒哥哥吃醋,就再正常不过了嘛。”水晓茹此时心里也渐渐的释怀。 “皇上,洗漱用水已经备好,现在马上送进来?”突然,帐外侍卫的声音隔空砸来,青丝嗷的一声钻进了他的怀里……水晓茹一看,不禁哑然失笑。拍了拍她,就想要故意的逗逗她。低声说道:“丝丝,我让他进来,你就趴在我怀里,他看不到你的。” “不不不,你,你千万不要让他进来,我,我,我现在马上就穿衣服。”青丝慌忙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穿着衣服。一时之间有些手忙脚乱,竟然越忙乱越穿不好衣服,急得直跺脚。 水晓茹哈哈大笑着,过来帮她,待穿好之后,才拢了拢头发,就要挽起来。嘟囔着,“真是的,凝儿不在,梳头都成了一个大问题了。” “哎哎,别这么着,你不能每天都这么抓抓就挽起来吧,过来过来,凝儿不在了,我就是你的随身侍卫,我给你梳头,怎么样?”这时水晓茹也穿好了衣服,过来一把拉过青丝,坐在了凳子上。 “你会?你居然会?”青丝不相信的看着他,总觉得他是在说大话,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梳头了?还是为女子梳头,这么长的头发,说实话,她真的是无计可施,而他竟然会梳头,想想就是天方夜谭。 “我怎么不会了?第一次梳头还是为你梳的,你竟然忘记了。”他慢条斯理的说着,正如他此刻手上的动作一样,轻轻柔柔的,生怕弄疼了她一样。 “给我梳的?我怎么不记得啊?”青丝更加的诧异,哦,他学会梳头是因为要给自己梳头而学会的,什么时候学的?她竭力的思索着,可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印象之中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梳过头的啊。 “你当然不记得,是你在生病的时候,也就是刚刚到了烟水阁的时候,那时候你天天昏迷不醒,而风雪殇给你治病的时候,还要将头发盘起来,我也不愿意看着你每日的披头散发的,所以就慢慢的开始为你梳头,渐渐的,时间长了,就学会了,还真没想到,这个学成的手艺,终有一天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说完,他默默一笑,继续的低头梳着,疏通之后,就将所有的头发慢慢的挽起来,用一根簪子固定住,之后,才为她轻轻的戴上侍卫的帽子。 自始至终,他的动作都是轻柔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的痛,青丝的心里一阵阵的七上八下,自己生病期间的,饮食起居的照顾,一直以为都是凝儿在照顾着,后来醒了之后看到他衣不解带的护卫着她,心里着实是感动的,可是,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病中,每日里陪伴着她,照顾着她的竟然是他,一个皇上,指点江山的皇上,竟然学会了梳头这样的女流之辈的事情,想想就是眼角酸涩,一阵阵的感动。 见她默然无声,水晓茹知道她在心里想着什么,洒然一笑,走到她的面前,蹲下,仰脸看着她,说道:“丝丝啊,我只为你一人梳头。” 青丝微微转移目光,看着面前的他,看着他以往曾经严峻的冷厉的眉宇,如今被豁达与坚定所代替,而眸中闪烁的,是能够融化一切的蜜意。 不由的点了点头,“好。我也只为你一人留着我的长发。”算是誓言的誓言,感动着两个人。 第4章心知肚明 洗漱完毕之后,用着早膳,水晓茹就吩咐侍卫,将水寒江带进来。 青丝一听,有些尴尬,不过也稍稍有些欣慰,毕竟要处理水寒江的事情了。不管是留下还是驱逐回京城里;总算是有个结果,比不说话,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心里没底要好的多。 水寒江被侍卫带进来到时候,青丝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个水寒江到底在搞什么啊,只见他虽然没有顶着那顶大锅,可是满脸的烟灰并没有洗去,还是昨日的模样,而身上,却穿着像是侍卫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衣服有些小,好像是什么,好像是在大象身上穿了件小丑的衣服,或者是水寒江把他儿子的衣服给偷出来自己穿上了。 水晓茹也看到了。看着水寒江,强忍住心底的笑,有些冷漠的问道:“你说你叫水寒江,可我怎么能不认识你呢?我认识的水寒江绝对不是你这样的啊,我记得水寒江是白白净净的,一双那个……” 青丝眨巴眨巴眸子,翻了翻说道:“桃花眼。” “对,就是桃花眼,还有,水寒江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么会是你的这个德行呢?” 水寒江一听,哎哟,我在皇兄的心目中竟然是这样的形象啊,呼呼哈,还真是好啊,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他自己一直感觉不错的,可是站在皇兄的身边,就没有了自信了,因为他从来没有称赞过自己,不是打击就是批评,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如今……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青丝看着他,满脸的灰尘乞丐样子,还装的好像自己是翩翩公子似的风度,身子一晃一晃的,心里不禁暗自说道:“你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得瑟,你就得瑟吧你。” 水晓茹一看他,心里暗暗发笑,突然变了声调,厉声呵斥道:“好你一个大胆的贼子,披着这样的一身肮脏不堪的皮,竟然冒充小王爷水寒江,你不是存心的找抽吗?来人,给朕拖出去,好好的打,打到什么时候招供为止,一定要问出来,为什么要冒充水寒江,还有,夜半闯入营地,所谓何事?是不是离烟国的奸细,如果是的话,将他的头颅割下,高高挂在行军的前方,祭奠国旗。” 青丝一听,好严厉的处罚,抬头看看对面的水晓茹,看他好不容易忍住的笑,知道他是故意的要吓吓水寒江,忍不住玩儿心渐起,也附和着说道:“对,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自己是水寒江,江儿是什么人啊,能够像你一样吗?你看看——” 说着,她就走了过来,一把扯住水寒江身上的衣服说道:“你看看,你的衣服还这么崭新崭新的,你知道江儿穿什么吗?你应该把你的衣服上撕烂,将战马身上的那些粪便给弄些来倒上。”一句话说的水寒江彻底无语了,桃桃花眼瞪着青丝,心想,你这个野丫头,到底想什么呢?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绝对是故意的。 而青丝接着说道:“还有啊,你的裤子么,还是有些长了,你应该从这儿。”说着就蹲了下去,使劲儿的撕着水寒江的裤腿,只听刺啦一声,那么结实的裤子,不,不是结实的,水寒江悲催的发现,自己昨晚点火的时候,不小心溅上了火星的那个小孔,竟然成了青丝撕烂他裤子的豁口,只听刺啦一声,整个裤腿已经不复存在了。 青丝起身,上下看了看说道。“这样,还有些像了,你说是不是啊?”转身看着水晓茹。 水晓茹眼睁睁的看着,下面站着的水寒江的衣服,顷刻间变得惨不忍睹,看着水寒江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耷拉下来,再也忍不住的哀叹着:“好吧,我,我我水寒江遇到你们两个恶魔一样的男女,我,我彻底的无语了,我服气了,我还是倒下吧。” 说完,噗通一声在青丝的面前横倒下去。 青丝看着他,抬脚踢了踢他道:“哎哎,小乞丐,起来啦。再不起来就有侍卫进来啦,要拖着你出去呢。” 地上躺着的水寒江还是死猪一眼的,一动不动,闭着桃花眼,眼皮确实微微动了又动。 青丝刚要在他的身上动点儿心思,就见水晓茹走了过来,冲着她摆摆手,然后蹲下,看着还装死的水寒江说道:“水寒江,你是水寒江的话,就给我立马起来,如果你不是的话,我让人过来也让你立马起来。” 地上的水寒江一听,立刻翻身而起,嘿嘿笑了一声说道:“皇上,原来苦肉计是最好使的,下次,我专用这个。” “好哇,朕不介意你用的更多一些,不过麻烦你换个角色换个花招吧,你这样也太,太单调了,扮演一次是乞丐,又一次还是乞丐,下次你就找个女人的衣服什么的,给穿上,到时候,朕肯定认不出你来的。”水晓茹一挥手,拉着青丝的手又坐回了桌旁。 “皇兄,你怎么能够让我扮演女人呢?你知道的,你,你……”水寒江没想到,一向严肃冷淡的皇上也开始戏弄他,看了看青丝,真有些无语,难道和这个丫头在一起的男人,都禁不住的抽风癫狂吗? “去洗洗,然后换身衣服过来见朕。”水寒江挥手让他退下,不容他再说下去。耽搁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差不多就要拔营继续出发了。 “寒冰,江儿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啊?你真的将他给送回到京城去吗?”青丝有些不放心的试探着问道。想着如果这个水寒江被送回去的话,依照他的个性,没有闯出个所以然来,一定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说不定会出什么鬼主意,继续跟着,倒时候会惹出更大的乱子来,也说不定的。 “丝丝,你觉得他一直跟着你怎么样?”水晓茹似乎早就猜出了青丝的心思似的,不动声色的问道,将面前的一小碟的粉煎排骨放到青丝的面前,示意她赶紧的趁热吃。 青丝一愣,不由的脱口问道:“一直跟着我?”见水晓茹点头,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一直跟着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要他做自己的侍卫吗?这个不就是自己和水寒江一早说好的吗?怎么?他不吃醋了? 青丝不信任的偷偷的瞄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再说,生怕他吃醋发脾气。 水晓茹看出她的心思,微微勾了勾唇说道:“我是看他想要去边城,而目前你的安全也是我放心不下的,如果有事儿不在你的身边的时候,你不会功夫,还真是让我放心不下,如果他跟着,他武功虽然没有我的强,但是一般的刺客,三个五个的话,丝毫不在话下,所以,我觉得让他跟着,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还有啊,这一路上,你还可以随时的拿着他来涮涮,开心一下,也免得一路上单调难过。” 此时,水寒江刚刚进来,别的没听到,就听到了“你可以随时拿他来涮涮,开心一下……”心里那个憋气啊,自己来,就是让青丝来涮涮的?水晓茹啊水晓茹,你,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讨好女人了,你不是一直都是以冷酷和无情著称的吗?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如今对一个女子如此的放肆的宠爱着,你们,你们…… 他站在帐门口,看着屋内正吃着早膳的一男一女,一个是千年的坚冰化成的男人,一个是万年的妖狐变作的女人,唉唉,还真是一对儿啊。悲催啊,自己怎么就被他们给撞上了呢? “怎么?还不过来吃早膳,你是不是准备就这么饿着肚子启程?还是你准备再次回去当你的火头军,顶着你的大锅埋汰你的这张脸?”水晓茹也不看他,可是他的委屈的颓唐的神态却是尽收眼底,禁不住的一阵好笑,冷着声音说道。 水寒江一听,赶紧过去,拉了一张凳子坐下来,“不不不,皇兄,那个青丝……” “嗯,叫什么?”水晓茹顺了顺手中的筷子,顺手敲了他一下。 水寒江的脑袋一缩,赶紧的改口,“那个那个是,是,皇嫂。” 青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顺手敲了水寒江一下,抬高了声音说道:“乖,皇嫂给你见面礼。” “你。你们。”水寒江彻底无语,瞪着两个人,半晌,才嘟囔着说道:“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们计较,我不和你们看齐,我,我和这些早膳较劲去。”说着,将桌子上所有的食物都圈到自己的面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哎哎,你慢些吃,慢些吃,不要噎着,如果不够的话,吃完了那边马圈里还有,你继续。”青丝站起来,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 “噗噗……”水晓茹忍不住的喷了出来。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水寒江呛得一阵的咳嗽,翻着白眼,憋得满脸的通红,指着青丝。指着此时一脸无辜的问他“怎么了?”的青丝,心里那个愤恨啊,不住的哀叹着,自己落到这个刁蛮的丫头手里,再也,再也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好不容易啊,青丝乖乖的坐到了一旁的虎皮椅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水晓茹,向着几个侍卫不断的发出一道有一道的命令和行军路线的指示,看着他们面前的那张标注着一个又一个符号的大大的地图,更是无聊,看了看水寒江,已经止住了咳嗽,刚要过去,可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一切就绪之后,水寒江也放下了碗筷,打着饱嗝走了过来,外面的士兵早已做好了准备,开始了行程,似乎没有任何人怀疑什么,或者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第5章密林 重新坐上的宽大的马车,在青丝看来非常的舒适,松松软软的马车内,摆放着几个锦垫,抱住躺下,还正好可以当枕头,青丝在里面翻滚了几下,都没问题,不由的就兴奋的直乐呵,更高兴的是,一路上水晓茹和自己一块儿前进,似乎昨天的问题一下子就都解决了。水寒江骑马跟在车后,一起往前进发。 余下的几日的行程似乎颇为轻松,只是正常的晓行夜宿,安营扎寨,而青丝明显的感觉到气氛的渐渐紧张,在水晓茹接到的封封的边城急报里面,似乎总有些不好的信息传来,她没有问是什么,水晓茹也没有告诉她,只是她从他凝重的神色中能够明显的感觉出来。 到了第六日的时候,也就是距离到达边城的时间仅仅剩下一日的时候,这种紧张的气氛更加的凝重,最终一封带着红色警示的信落入水晓茹的手里,全军立刻就陷入了待战的状态。 水晓茹看过信件之后,转身看着青丝,严肃的说:“丝丝,我必须带领骑兵先行出发,因为前方边城岌岌可危,所以,我们必须分开了,这次战斗对于边城来说很重要,而边城对于整个水月国来说就是一个门户,如果边城失守的话,那么我们整个水月国都将是战火连绵,你明白吗?” 青丝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寒冰,你去吧,你虽然是我的爱人,可你更是水月国的皇上,这个时候,能够给整个边城军民希望的,只能是你。” 水晓茹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为了丝丝,他也要将向明轩斩于马下,绝不给他任何活着的余地和借口。 “只是……”青丝的神色一闪,垂眸,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便条来,揣进水晓茹的口袋里,然后抬头说道:“这个,是我偷偷为您求的一个破骑兵的小妙计,闲来无事的时候,你不妨看看,不管有没有用,就当是一个消遣吧。还有,我会尽快的赶去,与你汇合,给你助阵。” 水晓茹握着她的手,不舍的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低低叮嘱道:“丝丝,一定要照顾着自己。”将随身的一把短剑解了下来,放在她的手里,“这个短剑能够削铁如泥,一直带在我的身边的,你好好带着,做防身之用,还有,任何人都不要相信,小欢子会给你留下,如果遇到什么事儿,他会拼死保护你。江儿,也可以信任。” 青丝点点头,看着他犹自不放心,吻了他一下,“走吧,走吧,我保证一定会完好无损的去见你。” 水晓茹恋恋不舍而又决然的跨上马,再次回头深深的看了车旁的丫丫一眼,扬鞭远去。 青丝凝视着马蹄滚滚溅起的尘土,心里突然空了,寒冰,一定要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会安全的去找你的。可她哪里知道,她的行踪,向明轩已经掌握在手,此时他正整装待发,准备掳回那个他惦记了这么多日的女人。青丝回了马车,吩咐小欢子,命令小队,迅速前进,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往边城。 水寒江神色凝重,他遥遥望着水晓茹离开的方向,此去边城,他总觉得其中总是有着蹊跷,为什么?也说不上来,可是就是感到好像这些日子以来,总是有什么人跟着他们似的,往往在他扭身寻找的时候,什么人也没有。 他打马到了青丝的马车前,掀开车帘说道:“晚儿。我们能不能换一种形式走?” 青丝刚刚坐定,准备吩咐小欢子,马车全速前进,水寒江就挑开的车帘。一听他的话,不禁疑窦顿生,不解的问道,“换一种形式走?你是说,我们,我们改变一下装束?” 水寒江点了点头,郑重说道:“对,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这样建议,你换一辆马车,或者直接和我同乘一匹马,我们带几名侍卫,径直奔边城而去,然后剩下的所有的人员跟着小欢子和空了的马车,走大道往边城而去,你看怎么样?” 青丝本来是要一口回绝的,可是看看水寒江严肃的神色,难得看到他如此的认真,就觉得他可能发觉了什么,否则,他不会冒险做出这样的决定,略略思考了一下,就一口答应着,“好,江儿,这次我就相信你一次,只是既然要想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赶往边城,就乘一匹马,绕小道赶往边城,你看可行吗?” 水寒江凝神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走小道,应该是近一些的,只是有可能小道会更加的危险些,如果你还信得过我的话,咱就走小道,只是得找一个当地人来带领着才行。”说到这儿,他低头沉吟了一下,猛然抬眸,“晚儿,这样,现在咱们就先去这儿的县衙,找到一个熟悉地形的当地人,然后带着我们抄近路赶往边城。” “好,江儿,就这么办。”说着,青丝就从车里钻了出来,和小欢子说了几句,不顾小欢子的劝解,走到水寒江的面前,接着水寒江的力量,上了他的马。 水寒江又回身对皇上留下来的几名保护青丝的侍卫一挥手,几匹马就飞奔而去。径直往县城而去。 经过一番波折后,已经是过了正午时候,向导已经找好,草草的在县城吃了午饭,几人就打马跟着向导,往边城赶去。 在水寒江的建议下,几人弃了官道,直接抄小路往前飞奔而去,一路上所经过之处,全是山野乡村,僻静安详,不知不觉速度更是加快了不少。 经过向导的介绍,说再有半日,就能赶到边城了,他们算了算,也就比水晓茹晚到半日,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可最后的这段行程实在是凶险万分,要前往边城,必须要经过一片绵延几十里地的山岭地带,整个山岭地带,古木参天,遮天蔽日,此时正是冬季,四周光秃秃的,整个山道僻静无声,马蹄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更增添了密林的幽静与荒芜。 此时,刚刚过了正午,还算暖意融融的阳光照下来,让人禁不住的有些疲惫,青丝昨日整整坐了一天的马背,更是觉得双腿生疼,整个背脊都僵硬的厉害。可是她死死咬着唇,为了尽快赶到边城,任何痛苦她都要忍着。 可周围的环境,还是让她忍不住的紧张起来,身后的水寒江也身子紧绷,密切的关注着周围的变化,手紧紧的握住剑柄,一旦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他的剑就会立刻拔出来。直指敌人的脑袋。 其他的人,也许是因为地形的关系,渐渐形成围拢之势将青丝围在了中间。警惕的注视着周围,打马全速前进。 一匹匹的马如影子般飞掠而过,惊得地上的落叶翻飞着,打着转儿又落在道边上。马蹄得得,震得整个山谷愈发的宁静而诡异。 青丝紧紧抱着水寒江的腰身,脚不自觉的蹭了蹭藏在短靴里的短剑,还在,心稍稍安了下来,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还有半日,还有半日,这半日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事儿发生才好。前进,前进…… 太阳轻轻巧巧的挪移着,就如渐渐垂暮的老人,一点一点的,在青丝胆战心惊中,不知不觉已是西斜之势。 “大哥,还有多远的路程啊。”青丝眼看着天色渐渐的晚了下来,就有些着急了。催马赶上向导,大声的问道。 “姑娘,再翻过了前面的这架山梁,就是边城城外了,边城和这些山脉紧紧相连,其中一面的城墙就是趁着山势而形成的,所以,很是陡峭,天黑之前,我们是一定能够赶到城下的,放心吧,姑娘。”向导粗哑的嗓音飘飞在空气里,伴随着一阵风一样的速度,迅速的飞过。 青丝心里渐渐的感到踏实了,已经过了大半日了,也没出什么问题,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几人更加快速的往前面奔去,渐渐的,前面更加幽深的森林也出现在眼前,青丝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山势也太危险了些。 “晚儿,抱紧了我,我们要飞越过这片森林,希望不会有什么危险。”水寒江轻轻说道,向导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渐渐的将青丝的马放在了正中的位置。 说时迟,那是快,只是短短的瞬间,几人就冲入了幽林中,青丝偷偷的往四周瞥了一眼,不禁暗暗心惊,只见一棵棵粗壮而高耸入云的古木上,每一棵都缠绕着一层层的藤类的植物,它们像是吸盘一样紧紧的抓着这些树木,因此,显得古木更加的粗壮而狰狞,此时,所有的叶子都已经落下,只留下弯弯曲曲的遒劲的粗藤缠绕着,似是千万条蛇,盘桓在树上,看了不禁让人心生惊悚。 她微微闭上眼睛,靠在水寒江的背上,感觉到耳边嗖嗖而过的疾风,心里竟然开始莫名的砰砰跳了起来。 “小心,晚儿。”突然,水寒江轻轻提醒道。青丝身子一抖,紧紧抓着水寒江前面的十字带,不禁有些微微的颤抖。 在一晃而过的密林中,突然出现一道鬼魅一样的黑影,时而从队伍的前面一闪而过,又时而从侧面飞过,青丝睁开眼睛的刹那,就看到了这道黑影,不由的惊叫起来,如果不是水寒江反应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青丝就送开了他,摔下马去了。 “江儿,江儿,江儿,怎么办?我,我看到他了,他,他是人还是鬼啊?”青丝伏在他的背上,颤抖着问道。小脸渐渐的成惨白色。 “晚儿不怕,只要我们能够穿过了这道密林,出了这儿,我们就有办法抓住这个人,你放心吧,你不会有危险的,有我在。抓着我。”水寒江紧紧的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密切注视着道路上的一切,这个黑影,只是在四周招摇着,而没有动手,可见,只是造成一种紧张的气氛,而前面也许有更为严峻的形势等着他们,因此,他必须小心谨慎,决不能让青丝置身于任何的危险之中。 第6章被掳 不知不觉,青丝的背脊已是汗湿一片,头也有些晕晕的。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人猛然止住了脚步,使得几个人紧急勒住缰绳,青丝不禁一惊,赶紧直起头来,透过水寒江的肩头往前面看去。 不看则以,一看一阵的兴奋,禁不住的叫道:“舅舅,舅舅,是我,晚儿。” 众人一听,放松了下来,原来让大家一路上高度紧张的黑影,是青丝的舅舅啊,原来是自己人,可是他怎么会来边城呢? 莫金打马挡在了道路的中央,就是因为他渐渐的看出,马背上的人是青丝,所以才拦截住他们。 听到青丝的喊声,莫金拍马跑了过来,神色严肃,一张虎着的脸面无表情,抬眼看了看马上的几个人,转向青丝道:“向明轩带人前去掳你,却不见了你的踪迹,就猜想着你肯定是走了小路了,就在前面的山口处埋伏下人来,等着你前来,所以,晚儿,听舅舅的话,赶紧回去。” 青丝一听,转脸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人等,又拍了拍前面的水寒江说道:“江儿,你怕么?” 水寒江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关于向明轩的事儿,他是过后才听宫里传出的,知道了情况的,当时就恨不得将这个向明轩给抓起来斩首示众,竟然有这样的好色之徒,在两国的结盟宴席上,敢对皇上喜欢的女人产生邪念。 这个想法本就是太不应该了,可是还偏偏针对的女人是青丝,他是绝对饶不过这样的男人的,他到了边城的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要手刃这个男人。听青丝如此说,就沧浪一声拔出了腰中的剑,斩钉截铁的说道:“晚儿,我不怕,我水寒江与向明轩势不两立,坚决手刃这个贼子。” 青丝又转身看了看其余的几名侍卫,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怕么?” “不怕,我们都是皇上的侍卫,誓死效忠皇上。”侍卫们更是无所畏惧。声音铿锵有力。 “好,那我们就出发。舅舅,既然你认识路途,我们就让向导回去吧,向导大哥,您,辛苦了。”青丝道谢,水寒江从腰里摸出一些散碎的银子来,抛了过去,向导接住,道谢之后,就赶紧原路返回。 青丝深深吸了口气,看了周围的几人一眼,低声说道:“出发。”几人打马就飞奔了出去。莫金走在最前面,转眼几人就赶了上去,可是因为水寒江的马承载着两个人的重量,所以速度稍稍的慢了一些。 “大家注意,马上就到了前面的山口。”莫金冷冷的声音提醒着大家。几人的马匹立刻各回各位,一字排开,青丝的马走在中间,小心翼翼的往前跑着。 近了,更近了。渐渐的,青丝好似听到了一阵阵的战马嘶鸣声,还有喊杀声,不觉神情一呆,难道在边城外,也正进行着一场厮杀?那寒冰,是不是此刻在战场上,想到他在战场上此刻拼杀着,心里不禁涌起了万千的豪情,刚刚的胆怯和惊战,此时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双眸紧紧的注视着前面。 突然,“弟兄们,给我冲。拿下最中间的那匹马上的两个人。”一声凌厉的低低的命令破空而来,两旁的微微隆起的山崖上,瞬间就飘下数十道身影,转眼就到了眼前了,飞掠而起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的缠住了几个人。 他们没有骑马,可是他们夺马的速度却是惊人的迅速,一个黑色的人影飘飞着就到了前面莫金身后的侍卫旁,只见寒光一闪,人影一晃,侍卫就落入马下,而那个人影早已骑在马上,迅速的调转马头,直逼向青丝和水寒江而来。 山口就在眼前,莫金的马已经靠近了山口,而青丝也渐渐的瞧见了前面厮杀在一起的人们,可是也只是转瞬间,这十多名黑影就以同样的方式,以闪电般的速度,夺下了所有侍卫的马。 转眼间,青丝的马就被牢牢的困在了这儿,水寒江拔剑在手,青丝的心里不禁一阵阵的哀叹着,水寒江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刚刚这些黑影击败侍卫的招数,只是一招半式之间就完全解决了,可见对方武功的高超。 唯有,求救!让舅舅莫金求救! 青丝刚要大声呼喊,说出自己的意思,可她犹豫了,水晓茹如果此刻正在迎战的话,他身为首领,临阵突然走脱的话,对于整个水月国的战士们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临阵脱逃,那他们面临的将是覆灭性的灾难,不,她紧紧咬唇,至死,也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江儿。尽你所能,往前冲。如果实在不行,就丢下我。我知道,他们要的是我,向明轩这个狼心狗肺的贼子,他的目的昭然若揭,江儿,加油。” 水寒江没有吭声,只是转眼间就回手,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根绳子,迅速的将自己和青丝缠绕在了一块儿,绑结实了,才放心的举剑,和几个黑影战在了一起。 此时的青丝才彻底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刀光剑影,水寒江的剑法的确是不错的,上下翻飞间,晃花了人的眼睛,可是总是有种流于形式的感觉,青丝渐渐的感觉到,前面的水寒江只是剩下了招架的功夫,而完全没了迎战出招的机会,几个黑影手中统一的大刀,此时舞得密不透风如天罗地网,迅速的就将二人给围在了当中,渐渐的,水寒江的剑毫无伸展的机会和空间。 青丝紧紧闭着眸子,她没有弯腰抽出短剑,因为她知道,抽出来也是蜉蝣撼大树,不起丝毫的作用。 突然,她感到自己的身子猛然的往前栽倒下去,猛然间心里一沉,马被斩了。 落地的瞬间,他和水寒江之间的绳子被割断,而片刻的功夫,她就被一个黑影给拉上了马。伏在马背上,迅速的往前飞奔而去。 “江儿,江儿。”青丝挣扎着,呼叫着,挥着手往一旁的黑影打去,你不是要掳走我吗?你不是要我活着吗?我偏偏就不怕死了,我绝不会到你的营帐中去的。 可她想错了,只见黑影轻轻的抬手,只是一个轻点,青丝只是喊出了“江儿。江……”猛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水晓茹此时确实如青丝所想,刚刚到达了边城之后,才发现,这些离烟国的骑兵,只是加紧了攻城,而没有叫阵挑战,而十多天的围攻与抗击,使得边城的军民还是有些人心惶惶,所以整个边城岌岌可危。 水晓茹带着军士的到来,无异于给整个边城注入了一股清新的生机勃勃的力量,水晓茹打算借着这样的士气和力量离开展开反击,再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青丝还在来边城的路途上,他知道向明轩的心思,就是为了夺得青丝,一个为了女人而不顾民生涂炭的小人。 他要为青丝的到来铺好路。他不能让青丝有丝毫的危险,因此,经过一个上午的休整之后,下午就亲自带领着几员大将连同边城原有的人马,倾城而出,决战边城外。 战场上,他终于再次碰到了向明轩,向明轩看着他,高声叫道:“水晓茹,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洛城一别,朕还有机会再次见到你,为我当日所受的侮辱而雪耻,真没想到,你竟然不念结盟之谊,一路追杀朕,还派人深入朕的后宫,残杀了我的母亲。水晓茹,你不是一直都自称是君子吗?原来你也有如此小人的行径。” 水晓茹知道,此刻的向明轩就是为了找借口,不再多说什么,举剑和他站在一起。混乱中,他杀红了眼睛,剑割破了多少喉咙,他已经分不清了,只是觉得自己的胳膊早已僵硬麻木,但还在习惯性的不断的挥舞着…… 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终于在黄昏时刻,击败了离烟国的人马。可是由于离烟国的骑兵的速度与功夫的高强,水月国也是经历了胶着的拼杀之后,才取得了小胜。 看着离烟国的士兵逃窜而去,他的心稍微欣慰了些,丝丝,等着,不日,我定将向明轩的头颅砍下…… “皇上,皇上,不好了,晚儿,晚儿被劫持走了……”,猛然,正前方奔来一人,滚落了马背,跪在前面,痛哭流涕。水晓茹只觉得浑身上下,彻头彻尾的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丝丝,丝丝,怎么会这个时候被?蓦然,他的脑中想起什么来?调虎离山之计,将自己从丝丝的身边调开,然后再去掳走丝丝,这个贼子,竟然使出如此计谋。 无奈,即使是再次选择,明明知道他采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也必须如此选择,一面是国家山河,城池百姓,一面是青丝,孰轻孰重,毋庸置疑,可是他可能会带着丝丝一块儿走。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得伤心的莫金,忘记了追究他为何在此的原因,只是跳下马来,一把抓住他,问道:“在哪儿被掳的,现在到了哪儿?” 莫金哭着往身后山道的方向指了指,“就在那儿,刚刚发生的事儿。” “刚刚?”水晓茹心里蓦然又升腾起希望,飞身上马,命令道:“追!”第一个就冲了出去。 拍马到了山口,一切早已恢复了平静,水晓茹看着此时的山口,往四周眺望了一下,踪迹全无,山口里,几名侍卫的尸首,还有被杀害的一匹马。此时血还在汩汩流着。而丝丝,早已不知去向。 “向明轩,你掳走丝丝,只能加快了你的死期,朕,与你,不共戴天,如果丝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誓将灭了离烟国。”长剑骤然出手,众人只觉得一道寒光滑过,贴着众人的视线就飞了出去,直奔山道一旁的巨石而去,“噌”的一声闷响,没入巨石大半。 第7章身世 身后的人微微抽了口冷气,原来皇上有如此的神力。不禁暗暗发誓,跟着皇上,杀入离烟国的京城,夺回青丝。 “向明轩的大营。给朕追。”水晓茹抽回宝剑,牵过战马,飞身而上,然后就直奔离烟国向明轩的大营而去。身后,得得的马蹄声跟了上来。 没过多久,就远远的望见了大营的大门,此时整个离烟国的大营守备森严,弓箭手埋伏在营门口的各个方向,只要发现有可疑之人,会立刻放箭,将来人射成蜂窝状。 “皇上,我看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夺回青丝,不如回到边城,商量一下如何破敌,然后救出青丝。您看如何?”莫金低头到了水晓茹的身边,建议道。 水晓茹回头看了看他,低沉的嗓音说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返回了边城之后,水晓茹就立刻就敌人的暗影扎寨的方法进行了研究,并且最终采用先火攻,然后双面夹击的方法,最终破敌,可是离烟国的骑兵若得了神祗祝福一样,如果要击败,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为此,如何破了敌人的骑兵,成了一个最为棘手的问题。 众人离去之后,直到夜半,水晓茹还在苦苦的思索着,只有破敌,才能救得了丝丝,而如何破敌,他苦苦的思索着,纠结着,徘徊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的星斗,不由的担心起丝丝来,这是丝丝到敌营中的第一个夜晚,向明轩那个的小人,会不会对丝丝动了歹念啊。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它就像是一条毒蛇,狠狠的咬中了他的死穴,毫不松口,毒液渐渐的往他的心底渗透着,丝丝的挣扎,丝丝的哭喊,丝丝的求救的眼神……一点一滴,点点滴滴,都浮现在眼前,他痛苦的扭曲着一张俊脸,恨不能立刻就深入到向明轩的营帐中,救出丝丝。 他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 是,敌营是危险的,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连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何况是他呢?心头豁然而起的想法,折磨着他,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就救不出丝丝?不试一试,怎么就能够放弃丝丝?他已经放弃过一次,如今,那次还如一场噩梦时时的折磨着他,他也知道,正是自己当初的放弃,让丝丝对自己至今存有芥蒂。这次,他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哪怕失去生命。就让自己任性的自私一次吧。 他回身进屋,将长剑握在手中。丝丝,等着我,我马上就去救你。 身着夜行衣的水晓茹,刚刚到了城门口,就见前面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是丝丝的舅舅莫金。 “你,怎么在这儿?”水晓茹不禁惊异的问道,难道他也是要去救丝丝的? “皇上,臣知道,您今晚必然要去对面的营地,所以莫金早早的就等在了这儿,臣求皇上,让臣随着您一块儿去。”说罢,莫金就单膝跪在了他的面前。 水晓茹看着他,有些怀疑他的武功,可是又不便此时相试,有些犹豫的看着他。担心自己一旦带着他去了,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自己没法和丝丝交代,毕竟这个莫金是丝丝唯一的亲人。 莫金似乎是猜出了他的顾虑,飞剑而来,直取他的人头,他一个愣神,剑斜斜的刺了过去,他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好快的剑,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还真是,只此一招,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的武功,和轻扬有一搏,和自己还差了些。 点了点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城门,飞奔着往离烟国的营地而来。 没走正门,而是从一侧的位置,绕过了巡逻的士兵,摸进了大营之中,依照习惯和吉利的说法,将帅的大营往往是在最北侧靠中间的位置,所以,他们没有多费功夫,就直接的奔了这个位置了,果然,就看到了一座明黄色的大帐,此时大帐内依然亮着烛火。 水晓茹,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的的激动,马上,就可以见到丝丝了,而且如果可以的话,就能够救走丝丝。 他悄悄摸进了大帐的一侧,侧耳细听了一阵,不禁火冒三丈,怒发冲冠。 大帐内。 青丝刚刚醒来,自从被掳之后,她就被打中了脖颈处,无了知觉,直到刚刚向明轩进来,使劲儿的掐着她的人中,她才渐渐的醒转,想过来的第一眼,看到向明轩,就忍不住打骂起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你还是男人吗?寒冰因为顾忌着两国结盟的大局,你做出那样龌龊的事儿,都没有杀了你,而你,竟然恩将仇报,反倒发起战争,致使两国的百姓遭到战争的侵袭,从而叫苦连天。你,简直就是畜生。” 青丝越说越气愤,口中“呸呸呸”唾沫吐在了他近在咫尺的脸上。愤怒的怒视着他,“你这个男人,想要赖蛤蟆吃天鹅肉,还真是痴心妄想,不要说我青丝不喜欢你,即使是喜欢你,你这样的卑贱的,目光短浅的小人也让我所不齿,何况,我和你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今,你竟然在我的面前张扬,向明轩啊向明轩,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付出所有的代价的。” 青丝眼里的仇恨,向明轩看得清清楚楚,他咬牙切齿的一把抓住了青丝的下巴,威吓着说道:“青丝,好,你不是认为你的水晓茹能够救得了你吗、。那好,朕就等着,朕看看,你在他的心目中到底是怎么的位置,是你重要?还是他的江山重要?” 说完,就猛然给了她一巴掌,恨恨的说道:“青丝,告诉你,不从朕的人,朕都会好好的招呼她的。”继而又抚摸着青丝刚刚被他打过的地方,一阵阵的心疼着说道:“晚儿啊,晚儿,你一定要原谅朕刚刚的冲动啊,朕是喜欢你的,你看看你的小脸蛋,多美啊,朕到今日为止,还从未见到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所以,等朕抓住了水晓茹,为朕的母后报了仇,就迎娶你做朕的皇妃。” “呸”青丝再次吐了他一口,咬牙切齿的嘲讽道:“向明轩,你不要做白日梦了,告诉你,我青丝是永远不会从你的,还有,你休想用任何人来威胁我,我与你,永远不可能相容,更不可能成为一家人,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哈哈哈……”向明轩一把勾起青丝的下巴,猥琐的凑近青丝的脸,闭目深深的嗅着青丝的气息,状似沉醉的喃喃说道,“就是这个味道,让朕倍觉思念,苦苦的想着你,晚儿,你以为你不从我就成了吗?到时候由不得你!多少顽强反抗的女人,最终不都在朕的身下曲意逢迎了吗?你以为你比她们,骨头要硬么?” 青丝“啪”的一声打开了他的手,微微眯起的水眸里满是不屑于愤怒,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响,“向明轩,你觉得可能吗?我青丝虽然只是一个弱女子,可我也绝不会依了你,向明轩,我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而你,还在想着如何占有我,你不是在说笑话吧,还是你的脑子出了毛病了?告诉你,如果你强逼我,我就死。”说着噌的一声,从短靴里拔出了短剑,直逼自己的脖颈。 向明轩想起,在水月国的后宫,她就是如此的决绝逼得自己最终放弃了她,而错失了得到她的机会,今晚,他不想在等下去,可是,他往四周看了看,此刻在帐外,也许有该来的人了吧。哼,青丝,等你看着他成为肉酱的时候,朕就不相信,你还不死心。 而此时,站在帐外的水晓茹,勉强的压抑着内心的潮动,往四周看了看,天色尚早,很多士兵还未沉睡,他不能这个时候动手,只是不想给丝丝任何的危险 ,已经探到了青丝到位置,水晓茹朝着莫金打了个手势,二人闪转腾挪,往黑暗里躲去,只等着夜深人静之时,前去搭救丝丝。 “莫金,刚刚朕听说,丝丝和向明轩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怎么说?你了解多少,丝丝的亲生父母到底怎样了?”蹲下身子静静等待的水晓茹,突然想到刚刚青丝对向明轩说的话,不由的满腹狐疑,青丝的身世到底如何?她为什么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只留下一个多年之后找到她的舅舅,如此坎坷的命运,绝不是一个一般人家的孩子该有的经历。 可每次提起,就见丝丝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战栗的苍白了脸色,所以,他就不再问了,可是头脑里的疑问却是愈加的多了起来,莫金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武功,可见丝丝的家世本应显赫。 “皇上,莫金不再隐瞒你。其实晚儿是离烟国人。”莫金轻轻地说道,之后抬眼看着水晓茹,沉吟不语,似是要看看水晓茹的反应,再决定是否接着往下说。 “离烟国人?”水晓茹一惊,怎么会是离烟国人?他疑惑不解的看着莫金,焦急的问道:“莫金,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晚儿会到了丞相府,成了月秦冉的女儿了呢?”想着如此的路途遥远,一路上所经历的千难万险,可以想象得到,他更想了解的是,当时,丝丝都经历了怎样的苦难与坎坷,又忍受了怎样的悲惨与艰难,为何?在丝丝的噩梦中,总会出现惊吓连连的呼声。 “皇上,臣说出了晚儿的身世,您不会不要她了吧?”莫金一副难以抉择而又犹豫不决的样子,闪闪烁烁的看着水晓茹,似是有话又说,可又不敢说的纠结着。 第8章报仇 水晓茹一听他的话,不由的苦笑一声,望着墨色的苍穹中亮起的点点星宿,轻轻的问自己,似是回答莫金,“水晓茹,你能够忘记吗?如果可以忘记的话,此刻就不会坐在这儿等着去救她,如果可以不要她的话,在清宫牢里,就不会疯了一样的烙上自己,才能够心里不痛,如果能够不要她的话,就不会悖谬于天下伦理,也要将她圈禁在宫里,只为了能够宠爱她一生……” 收回视线,看着莫金,神色里满是受伤与不舍,犹有无法言传的矛盾与复杂,“莫金啊,你说,人的感情能够控制的么?如果能够控制的话,我情愿选择我没有遇到她,可是我决定不了,丝丝,一张榻一杯酒一句话一辈子,此生,我和她之间的纠葛不会断绝,直到我生命的终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无法阻止我的心去爱着她,我就无法改变我的选择,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情不自禁。” 他微微笑着,淡淡的唇勾起的一抹璀璨的笑,在莫金的眼里,此时竟然是如此的英气逼人,他以前曾听说过,这个皇上惯有冷清太子之称。冷心冷面更是待人冷酷,可他从踏进宫中开始,暗地里所看到的他,却是和传说中大相径庭,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讹传。可他哪里知道,水晓茹的冷,因为遇到青丝而改变着。 “皇上,臣明白了,臣虽然没有经历过这样深沉刻骨的爱恋,可臣能够感受出来您对晚儿的情深,臣为晚儿感到高兴,也感到欣慰,晚儿能够遇到你这样的男人,是她的福分,我想晚儿会好好的珍惜的。” “如今,我不求丝丝的回应,我只希望能够守护丝丝一生。莫金,你还是给我简单说说吧。”水晓茹转脸,看着莫金,催促道。 “好,臣就简单的说说,晚儿的父亲是离烟国前朝的一名书院判系,当时离烟国的书院判系,相当于咱们水月国的丞相,在如今的皇上向明轩的叛逆之时,他曾经带领着朝中的一些大臣们,联合抗议,不上朝不议政,拒绝称他为皇上,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向明轩竟然,在夜晚悄悄的派人暗杀了晚儿全家一百多口人,她的父母,我的姐姐姐夫都死于杀手的刀下。” 莫金微微低下头,静静的停留了片刻才接着说道,“当时幸亏我在姐姐家里,无奈之下就带着晚儿逃了出来,可也身负重伤,一路又遭到追杀,无奈之下,我就带着晚儿直奔水月国而去。” 说到这儿,他声音沙哑,好似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哽咽着,“当时的我抱着七岁的晚儿,不敢走大路,翻身越岭,夜晚就住在破庙里,没吃的,晚儿又一直喊着饿,我们曾经和狗儿狼争过抢食吃,如今想想,那样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到了水月国之后,我带着晚儿本想讨个生意生存着就行了,所以就直奔着京城去了,可是到了京城之后,也渐渐的感觉到体力不支,原来是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而溃烂。” “当时的我命悬一线,生命就在旦夕之间,可晚儿还每日乞讨着照顾我,每次回来,我在恍惚之中能够看到,她的小脸上被抓伤过,还有时候,鞋子丢了就赤着脚,皇上啊,那是一个滴水成冰的冬天,晚儿,晚儿就是这样挨着过日子,每日晚上,我昏迷中也能听到她哭着叫娘的声音,更能听到她哭喊着怕怕。皇上,那时候我真的感觉到,我是一个废人。竟然拖累一个七岁的孩子。” 他低头,抬手将眼中的泪抹去,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我就在一个夜晚,一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将晚儿给丢在了月丞相府的门口,想着晚儿能够在那样的家里做一个丫头,也总好过因为我而拖累致死。皇上,您,不怪我心狠吧。”莫金双手捂面,痛苦的说道。 “莫金,朕还得谢谢你,怎么会说你心狠呢?如果你不作出这个决定,也许这一生我都不会遇到丝丝,都不会经历这种爱恋,那我的一生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去,莫金,以后,就将丝丝交给朕吧,朕不会再让丝丝受苦,更不会再让丝丝担惊受怕。” 说完,水晓茹猛然站起来,对莫金挥挥手,咬牙坚决的说道,“走,救丝丝。”夜色如墨,渐渐隐去了众多的灯光,整个大营里,渐渐的恢复了沉静,只有一些巡逻的士兵在不断的来回走动着,偶尔间会有一两个从帐篷里钻出来,闭着眼睛找一个旮旯处,哗哗一阵动静,然后又匆匆回来帐篷里去的。 水晓茹和莫金悄悄的往向明轩的大帐里溜去,青丝刚刚就在那个帐篷里。 只见在帐篷的周围一个连着一个站着一排排的士兵,手里拿着武器守着,水晓茹一看,和莫金各自看了一眼,如今,只有悄悄的杀掉这些人了,只是这么多的士兵,如果一个人叫出声来,就会把整个大营的士兵给招了来,不仅救不了青丝,而且恐怕自己和莫金连个也难以逃出大营了。 静静思索了一下,决定先干掉一个,来一个偷梁换柱,一个一个的收拾了。 水晓茹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子来,朝着其中的一个士兵扔了过去。滚动到那士兵的脚下。 “什么人?”士兵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石子,心里有些怀疑,要知道,上面已经传下话来了,今夜如果在这儿抓住刺客的话,就会奖励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抵过自己一年的俸禄了。所以也是求财心切,这名士兵就往刚刚石子扔过来的方向探去。 待一到暗处,水晓茹不留丝毫余地的一招毙命,迅速的换上这个士兵的衣服,然后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刚刚士兵站立的位置。 “兄弟,那边有人叫你。”他附耳在一旁的士兵说道。 士兵一听,心里有疑问,就往刚刚他去的地方走去,莫金在那儿等着,如法炮制,很快,莫金也站在了守卫的队伍里。 两人各自给对方使了个眼色,一起动手,只是转眼间,有的士兵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已经被割断了喉咙,一圈下来,水晓茹看得出,莫金的剑法和自己的不相上下,快如闪电,刚刚自己的担忧还真是多余了。看着地上士兵的尸体,不敢再做停留,如果让往来的巡逻的士兵发觉,就出问题了。 明黄色的大帐,看不出一丝丝的动静,青丝却是瞪着眸子看着黑暗中的一切,向明轩早已在这儿埋伏下了无数的弓箭手,意在等有人来救她的时候,一举的拿下,她看着那些弓箭手,一个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埋伏在暗处之后,心里就不断的七上八下着,担忧着,生怕水晓茹会来。她知道,只要舅舅向水晓茹禀明了情况,他就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忽而,帐篷的门悄然掀开,接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她能够清晰的看出,来人正是水晓茹,不由的一阵着急,可嘴巴被堵着,她无法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是呜呜呜呜的叫着,希望能够给他以警示,告诫他不要过来。赶紧走。 水晓茹一踏入大帐,就听到了丝丝的声音,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 “丝丝,丝丝,是我。”水晓茹伸手,拿下青丝嘴上的布来,然后就要抽剑就要隔断绳子。 “寒冰,你快走,不要管我,你快走,你快走,这儿有埋伏。”青丝一口气说完,着急的扭动着身子,往四周的黑暗里扫了一眼,刚刚就在这个地方,就埋伏下了十多个弓箭手的。 “丝丝,有埋伏我也要救你走,我不能将你留下来。”水晓茹斩钉截铁的说着,剑已经隔断了青丝手上的绳子,接着有一把抱起青丝,低低的说道:“走。” 可也就在他的声音尚未落地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大笑声,“哈哈哈,水晓茹,朕猜着你必然是会来的,所以早就等候着你了,你还是让朕失望了,本以为你很快就会来,不成想还让朕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既然来了,不停留片刻就走,让朕这个主人的脸面往哪儿搁啊。” 此时,周围也燃起了烛光,将整个帐篷照的通明,水晓茹本就想着,这儿一定是会有埋伏的,可是没想到向明轩亲自埋伏在此,看来他也料到了自己对丝丝的感情了。 “向明轩,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以为你埋伏这么多的弓箭手就能够留下我和丝丝吗?如果你稍稍动一下脑子的话,也不会这么愚蠢,我既然来了,就不会白白的来,丝丝,我们走。” 水晓茹狠狠的看了一眼向明轩,可手上的动作并未停下。抱起丝丝就往外走去。 然而,此时,大帐的门也被堵得死死的。一排排的弓箭手手持着弓箭,对着他们慢慢的逼过来,继而成为一种合拢之势,将三人围在了正中间。 向明轩走出来,看着三个人,冷笑一声,恶狠狠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我这儿是迎接八方来客的旅社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如果是朕去了你们的大营,你能够这么便宜的对我?” 此时,青丝一看,周围围得似是铁桶一般,没有一点儿的逃生的余地,心里不禁感到一阵阵的绝望,如今,自己死,也就罢了,不能,让他,深陷于此。一转眼,她就挡在了水晓茹的前面,面对着向明轩说道:“向明轩,你要的是我,我留下来,可是你一定要放他们走,放他们走。” 向明轩抬手推了一下青丝,胳膊用力,骤然将青丝给甩到了一边去,恼怒的说道:“朕放了他们。因为你而放了他们,你的面子也够大了,朕说过要为母后报仇,如今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却让朕放了他们,你以为朕会听你的吗?你以为朕就能够这么糊涂吗?放着一个好好的灭掉水月国的机会不要,只为了答应你的要求,你别白日做梦了。” 第9章风雪殇 水晓茹心疼的看着摔倒的青丝,手中的剑一指,向明轩吓得身子一缩,往后退了一步,关于水晓茹的剑法,他领略过,差点儿丧命在他的剑下,所以,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向明轩,你还是个男人吗?打仗分出高低,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儿,你总是捆着一个女人,侮辱一个女人,你说你还是一个男人吗?你不是也喜欢丝丝吗?你喜欢丝丝你这么对待他?你简直就不是一个男人!”水晓茹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说的向明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水晓茹,朕告诉你,你甭想着用这样的话来说服朕,让朕放过你们,今天不仅晚儿走不了,你,更得留下,只有你没了,她的心才在朕的身上。”说罢,他的手一挥,周围的弓箭手上的弦渐渐的绷紧了。 真可谓是剑拔弩张的时刻!水晓茹一把将青丝从地上拉起来,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莫金。”使了个眼色。 青丝一看,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着急。这周围的弓箭手铁桶似的,任你插翅也难逃啊!如果水晓茹有什么意外的话,整个水月国就完了,如此一来,不仅仅自己的仇报不了,什么都完了,为今之计,只有让他赶紧的逃出去,彻底打败向明轩,才有可能将一切不可能转化为可能。 想到这儿,青丝冲着向明轩大喊道:“住手,住手。”她一把抽出短剑,架在了脖子上,看着向明轩,悲壮道:“向明轩,如果你敢放箭的话,我立刻就先死了。不信的话,你,你就来。” 水晓茹一看,这怎么行?立刻就扑过来想要拉下青丝的胳膊,可青丝一转脸,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此时只是化作一句无情的话,“寒冰,如果你再不走的话,我真的就死在你的面前。” 说出这句话,她的心在滴血,她知道他听了这句话之后心里会多痛,可她不得不说,她不能让他把命丢在这儿,如果那样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她宁可自己死,也要让他活着。 “青丝,你……” “丝丝……” 两个男人同时喊道。 “走还是不走?”青丝手上用力,短剑滑过了肌肤,血立刻就涌了出来。 “丝丝,你,你不能,我怎么能?”水晓茹痛惜的呼喊道,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傻女人给狠狠的揍上一顿,怎么可以这么的伤自己呢? “走还不是不走?”青丝冰冷如死灰的眼神瞪着他,手再次用力,血染满了短剑…… “丝丝,你……”水晓茹急了,伸手就要过去。周围的人都愣住了,看着那个将短剑一点一点的往脖子里渗透的女人,看着她苍白而神圣的脸孔,感到手上的弓箭如此沉重。 “走,还是不走?”青丝带着哭声吼道。一咬牙,力道增加,血喷涌而出。 “莫金,走。”水晓茹眸中酸涩,雾了星眸,朝着莫金低低的呵斥了一声,手中长剑朝上,身子往上一纵,瞬时就将整个大帐的顶给豁开了一个窟窿,两个人身子一探,就到了帐外了。 “给朕追。将人给朕乱箭射死。”向明轩一看,恼羞成怒。这布置了一个晚上的棋局,难道就这么着白白的忙活了,这怎么成呢?既然人没走远,那就弓箭手给朕追,就不信了,拦不住两个人。 “住手。向明轩,如果你真的要继续追的话,那就先从我的身上踏过去。”青丝踉跄着到了向明轩的身前,凄楚的嘶吼着。 “青丝,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朕容你,可并没有放肆,如果你实在是过分的话,就,就不要怪朕对你不客气。”向明轩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那个恨啊,如果不是因为她从中捣乱的话,也不会让水晓茹有逃脱的机会,都是因为她,完全的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心一直因为她提着,所以就放松了对水晓茹的防范了。 “我没有开玩笑,向明轩,不信的话,就让你的弓箭手走一步,试试。”青丝的眸中尽是绝望与死亡的气息,不屑的看着面前的向明轩,冷笑一声说道。 “青丝,难道你真的要逼朕吗?”向明轩有些抓狂,没想到,原本想要将她掳了来,圆了自己这么多来的思念,自从回到离烟国之后,心里真的是百爪挠心的,一心渴着盼着的,就想要将她纳入后宫,然后成其好事,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棘手的一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话,没准儿今晚已经将水晓茹给逮住了。 “向明轩,不是我逼你,而是你逼得我。”青丝缓缓说道,此时脖颈上的血一点一点的滴落,将胸前的一大片的红衣给染得更加的娇艳,向明轩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还有强忍着才没有倒下去的遥遥玉坠的惨景,恨恨不已的挥挥手,“都,解散。”可想想又实在是不甘心,指着青丝吼道,“青丝,朕告诉你,只有一次,下次如果……”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面前的女人渐渐的倒了下去,手中的短剑也沧浪落地。 “快,快去传太医。”他冲着此时愣怔着的弓箭手吼道。 有反应机灵的,早已经跑的远远的,去叫太医了,看着瞬间发生的变化,有个别迟钝的,不解的看着周围的人,问道:“我说,这个刺客,到底追还是不追啊?” 旁边的一个瘦小的弓箭手,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刮子,骂道:“追,追,追你个头啊,你没看到皇上着急上火的样子吗?你,追,你不要命了,你就追去吧。” 一群人耷拉着脑袋赶紧的就出来大帐,各自回到各自的营地睡觉去了。 太医夜半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急急忙忙的到了向明轩的大帐里,进行包扎,一边包扎一边感叹着,“哎哟,还真是危险啊,如果再深一些的话,恐怕就有了危险了……” “不许胡说。”向明轩暴躁的一声暴喝,太医赶紧住了嘴,战战兢兢的包扎完毕,赶紧的就退了出去。 却说,水晓茹出了大帐,身边就有来自不同方向的侍卫给拦住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越来越多,往四周一看,是密不透风,如果要硬拼的话,他们两个走不了,毕竟那么多的人,他们只有两把剑。 无奈,就展开轻功,飞身窜上了帐篷,可摇摇欲坠的实在是站不稳,只好稍稍一点,就立地,踩着下面的侍卫的头。飞掠着往前杀去。如此,等到杀出重围之后,身上还是染满了血迹,直到回到了边城,想想今夜,好像是向明轩早有准备,就等着他去,如果带着丝丝的话,还真的就逃不出来了。 回到帅府,检查了一下,除了几处划破了皮之外,没有什么大伤,而莫金一检查,也是几处刀伤而已。 松了口气,可是水晓茹的眉头又拧住了,刚刚丝丝受伤,此时怎么样了?看着那些血喷涌而出,他就知道她是下了死手了,根本就没有给他留有任何的余地。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任性呢? “皇上,臣知道您心里救晚儿心切,可是,可是如今敌人已经有了防范了,为今之计,暂且按兵不动,唯有让他彻底的放松了警惕,才能够再次前去营救。”莫金在一旁一看,皇上如此的愁眉苦脸,就试探着建议道。 “莫金啊,朕也想了,如今只有先破了离烟国的大军,才有可能将丝丝救出来,等到月明轩败兵之时,朕就不相信,他不向朕求饶,到时候,朕就能够以他的性命来交换丝丝了。” 水晓茹站在门口,凝视着离烟国大军的方向,心里如晒豆子的竹篮,一直吊着。无奈的,真的很担心啊,丝丝,你,你此刻怎么样了:?怎么样啊? 焦躁的在屋内来回踱着步子,脸色阴沉的几乎能够拧出水来,莫金看了看,没敢在说的什么,悄悄的退了出去。 他苦苦的思索着,挣扎着,每每一想到此时青丝躺在向明轩的大帐里,也许已经昏迷不醒,也许被向明轩威胁着,心里就不是滋味,就觉得像是炸开了锅的油花一样的不停地冒泡,头嗡嗡作响,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叫着,丝丝,丝丝在哭,丝丝在坐着噩梦,丝丝在呼救…… 不行啊,不,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冷静,冷静…… 他反复的念叨着,思索着,微微闭目站着,让自己能够冷静下来,可头脑总是乱乱的,总是闪过刚刚青丝决然赴死的场景身神情,就心痛的难以忍受。 如此折磨了一夜,水晓茹已是满脸的憔悴与近乎癫狂,他深邃而洞黑的寒眸里迸发着吓人的刺芒。 第二日,天色刚刚亮。就有下人来禀告,“门外,有一名叫做风雪殇的求见。” 水晓茹一听,顿时就觉得心里一松,风,你来了。可是丝丝却…… 一阵阵的神伤啊,此时风雪殇走了进来,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真的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个满脸都是憔悴不堪的男人,竟然是当日意气风发的皇上。 他呆愣着,半天才喃喃的问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吗?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是不是青丝有什么事儿了?”他不敢说下去,因为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水晓茹魂不守舍而彻底矮下身段去难过的,只有青丝一个人。如今水晓茹人不人鬼不鬼的站在他的面前,那他就可以断定,青丝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否则的话,水晓茹不会如此。 水晓茹看着他,许久才过来一把抓住他,摇晃了一阵,说道,“风,还是你了解我。”一句话,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抿着唇,转身仰天叹息着。风雪殇看着悲天悯人的水晓茹,心里暗暗的感叹,这个男人,这个一贯自负而傲然的男人,也有悲叹无奈的时候,真是情事迷人,憔悴了冷心! 第10章小舞 他低头沉吟半晌,歉意的抬头,走到水晓茹的身后,吞吞吐吐道:“皇上,臣,臣……” 水晓茹转身,看也不看他一眼,行到桌前,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茶,仰脸,一饮而尽,未曾回头,说道,“风,小舞呢?” “小舞?”风雪殇汗颜的眼珠转了转,不知道他此刻问出这句话有什么用意,往前走了一步,低声说道,“皇上,小舞,小舞就在边城。” “风啊,朕,朕想要,想要用小舞来交换丝丝。”他突然转身,眸光直逼着风雪殇。 “交换丝丝?晚儿怎么了?”风雪殇诧异的瞪圆了眼睛,直觉告诉他,水晓茹的情绪正是因为晚儿的意外才如此,难道晚儿被,被向明轩给抓了?可,晚儿什么时候来的边城,他怎么不知道啊? “风,小舞的皇兄抓了丝丝,朕必须用小舞来交换丝丝。虽然这么做,你会不同意,可风,朕没有办法。如今,朕为了晚儿,什么都可以去做。”水晓茹冰冷的眸子此时让风雪殇感到彻底的冰凉,他和水晓茹认识这么多日子以来,一直都觉得他是一个冷清的人,可冷清自有他冷清的妙处,做事说话,从不拖泥带水,果断处事,铁腕人生,这样的人才适合做一个帝王。 可没想到,有一天,这种铁腕,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小舞,小舞能同意吗?不,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去做人质,谈判的人质,他不同意。 “皇上,我……”风雪殇张嘴欲要解释。 “风,你什么都别说,你不必解释,也不必和朕说任何的借口,朕知道你委屈,更知道你心里不舍得,可是朕,朕必须如此,小舞是朕的梅妃,你带着她偷偷离开宫里,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了你,可如今,牵扯到丝丝,朕不能再顾忌到任何的感情,风,你先留下,朕会找小舞出来。” 水晓茹不容风雪殇再说什么,他明白,风雪殇与小舞的情,也许正如他和丝丝的情,可是如今,为了丝丝,什么他都可以丢弃,包括友情,和风雪殇多年的交情,他可以不要。 “皇上,您,您现在应该立刻做的,不是让小舞做人质去交换,而是马上想办法破敌,拿着小舞去做人质,皇上,这不是你的做事风格,更不是你的原则”风雪殇竭力的想要劝说他改变主意。 “风,你别说,遇到丝丝的事儿,朕没有风格可以发扬,更没有原则可以遵循,唯一的原则就是救下丝丝。你甭说了,退下。”水晓茹转身,不再看着风雪殇。几个侍卫过来,请风雪殇下去。 水晓茹双手背后,背对着他,冷寂的双肩此时竟然让他感到凄凉,不甘的想再要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水晓茹的性子,他比谁都了解,认准的事儿,永远不会改变,除非你给他生生的折断了。 抬头看看天色,小舞,你,千万不要来找我。 风雪殇离去后,水寒抬手,几名侍卫从暗处走了出来。 “放出风去,就说风雪殇被抓,只有向小舞到帅府之后,才放人,如果不来,一日后处斩。”水晓茹面无表情的吩咐着,几名侍卫答应着,下去各自分头行动。 丝丝,丝丝,不论采取怎样的措施,即使让我背弃天下所有人,我都会毫不犹豫。他紧紧捏着腰间的剑柄,紧紧握着,丝丝,等我救你! 向明轩的营地里,青丝慢慢的醒来。睁开眼,向明轩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慌慌张张的起身,坐了起来。一摸脖子处,伤口已包扎好。“我的短剑呢?”她冷冷的问道。 “短剑?哼,你还想要短剑,以为朕让你伤了自己一次,还会让你再威胁朕第二次?别做梦了。朕什么时候也不会再在跌倒处跌倒,这是朕的经验。”向明轩站起来,抬手将青丝的脸扭向自己,上下看了看,不屑的说道:“不要以为你可以死,告诉你,朕现在还不让你死。” 说完,向明轩一甩衣襟,转身离去。 “你,江儿在哪儿?”青丝抬眸,简短问道。 “水寒江?哼,他,死不了。”向明轩身子一顿,只是微微侧了侧脸,转身掀起大帐的帘子,往外走去。 青丝转脸,注视着面前的棉被的图样,脑中浮现出昨晚的情形,依照刚刚向明轩的反应来看,寒冰应该已经安全离开,而她的短剑,却没了踪影,被向明轩给收走了。 如果他不念自己受伤,对自己无礼的话,该怎么办? 簪子?手往头上一摸,簪子还在。伸手拔了下来,上次,就是簪子,帮助她在向明轩的面前拖延了时间,等到了水晓茹,而以后…… 看着眼前的簪子,她蓦然愣住,好熟悉的簪子,只是,只是为何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慌神的将簪子拿在手中,反复的查看着,只见上面依然刻着一行小字,给爱女小丫丫,只可惜后面的丫丫二字,早已经在小时候被磕坏了。果然是她的簪子,可是,可是怎么会? 她的大脑飞速的思索着,簪子,簪子,这几日来都是水晓茹给她梳的头,那,毫无疑问,簪子是他给带上去的,也就是说,簪子在水晓茹的手上,为何?在水晓茹的手上,她记得,记得…… 她仔细的回想着,好像,在王府的时候,是凝儿,凝儿,不,自己去洗澡,然后就,就有人好像在背后,她就吓得冲了出来,草草的穿了衣服,而簪子就忘在了那儿了,然后是让凝儿去寻找的,可是,为何,竟然,竟然在他的手中,凝儿不是说她拿着簪子在回去的路上找不到了吗?难道,凝儿当时说谎,而出现在她身后的人,竟然是他…… 事情似乎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原来。那个时候,他将她的簪子给拿走了,默默的将手中的簪子翻转着,断了的簪子如今被鎏金给固定住,青白的莲花周围也镶嵌了一圈金色的边,整个簪子看起来似乎更加的炫目了。紧紧的握住,他动了心思,给她修补好的簪子,然后悄悄的戴在她的头上。 他的心思,此时她已知晓。 寒冰啊,丝丝,对你,对你的深情,都明了,昨晚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要弥补曾经的不足,你说不会再放弃我,可是我,不能不让你放弃,因为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如果,我不能选择忠贞,那我就选择死亡。她双手攥紧了簪子,紧紧的握着,捧在心口,默默的祈祷着,上天,再给我一次见到他的机会,那么,我死而无憾。此时,所有的国仇家恨,似乎都已经渐渐的淡去,随着昨晚他不顾一起的冲到这儿救她开始,就已经淡去。 默默的,她趴在膝盖上,闭目,回想着两个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嘴角渐渐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来,原来,曾经的记忆是度过艰难的一剂良药,痛苦,原来已不再难熬。 边城内,水晓茹一夜未眠,可他仍旧站在院内,等待着,思索着,小舞的策略只是其中的一个方案,可最终要彻底的将向明轩打败的话,必须要做的,就是彻底的打败向明轩的骑兵,如何破了骑兵,他凝眉深思着。 取长补短,利用别人的短处,发挥自己的长处,才能够扬长避短,彻底的消灭对方,他喃喃低语,眼前晃过丝丝曾经看的兵书上曾经说过的这句话,一摸腰间的口袋,丝丝的话浮现在脑海里,妙计,丝丝曾经为他求的妙计? 急急翻开口袋,竟然,纸条还在,赶紧抽出来,慢慢展开,是丝丝的字迹。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写着:要破敌军的骑兵,炒黄的豆子撒在地上。 水晓茹的一阵惊喜,是啊,马最爱吃的就是豆子,而炒黄的豆子,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更能够快速的吸引了马匹停下来,而那些骑兵,马匹停止不前,那他们的威力不是就大大减少了么? 丝丝啊,还真是一条妙计,只是要彻底的对付骑兵,除了这个方法外,还应该让停滞不前的马彻底的变成废物才行,才能彻底的在战场上让骑兵成为瘸子。怎么办?怎么办? 他蓦然眼前晃过几个字:断了马腿,他激动的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快速的踱来踱去,对,对,就是断了马腿,如此一来,马就彻底的残废了,那么自己的步兵就能够乘机而上,打败敌军。 那如何才能断了马腿,他不由的模拟着战场上的场景,做着手里的动作,他们骑兵手里的兵器较长,所以设计的兵器要柄要长,避开骑兵的攻击,而更能懒腰砍断马腿,对,像是镰刀的形状。 一种特殊的兵器的图样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双掌猛然相击。好,就这么办,回身,将刚刚自己想到的兵器的图纸画下来,然后一拍掌,侍卫进来。 “现在,你们赶紧去将边城所有的铁匠给我集中起来,连夜打造出,这样的兵器五十余件,记住,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必须连夜打出这样的兵器,明日午时之前,必须交齐。” 侍卫答应着赶紧照着去做,水晓茹心里的一块儿大石落了地了,等兵器做好,就立刻开战,这次,一定要将离烟国的军队给彻底打败,丝丝,你一定要坚持住,等着我去就你。 没到天黑的时候,水晓茹让人散步出去的流言,就有了反应了,小舞,果然不请自来。 第11章死穴 侍卫进来通报的时候,水晓茹正坐在桌旁,一手支起头微微眯着眼睛打盹,一天一夜未曾合眼,此时的他已经困的不行了。可他躺下,眼前就浮现出丝丝的小脸,清醒的头脑好似刚刚被洗过一样,无法入眠,为此,他坐着等小舞的到来,他知道,如果小舞真的对风有情的话,就一定会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里,赶到这儿来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小舞听说风雪殇被羁押起来之后,就顾不得许多,匆匆忙忙的感到了帅府,她要和水晓茹解释清楚,当初是她鼓动着风雪殇要离开京城的,就是为了躲的远远的,能够避开皇上,其实皇上的心思他们很清楚,只是他们不想给自己留下后顾之忧,可是没先到如今都到了边城之后,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没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就开始打仗了。 小舞曾想过去劝解向明轩的,可是被风雪殇给拦住了,说他这么做,只能是自讨苦吃,给他一些教训,让他从中学会以后不要随意的挑起战争,所以,他们就远远的避开了,不看任何一方的状况。 可是如今,风雪殇竟然被水晓茹给羁押了起来,难道是为了她的事儿,才如此的? 她心里忐忑着,就匆匆忙忙赶到了帅府。 侍卫禀报后,水晓茹点了点头,说道,“请她进来。” 不大的功夫,小舞在侍卫的带领下,就走了进来,有些脸红的看了一眼上面在主位上坐着的水晓茹,赶紧跪下,说道:“小舞给皇上请安了,小舞曾经做过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牵扯到风雪殇的头上,如果要惩罚的话,小舞愿意承担一切的后果,任凭皇上您处理。” 水晓茹此时睁开了星眸,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小舞,心里竟然出现一些惭愧来,狠狠心说道:“小舞,朕这次不追究你和风雪殇之间的关系,朕知道,你和丝丝是好朋友对吗?她曾经求过朕,让朕放过你和风雪殇。所以,朕才对你和风的事儿不闻不问。当时朕没有追究,以后也不会追究。” 小舞抬起头来,怪不得,自己和风雪殇一路上,未曾遇到任何人的追杀和拦截,原本还怀疑着什么,是自己的行动太多隐秘,还是皇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原来都是青丝从中求的皇上,心里感激,不禁低头再施一礼,说道:“等小舞再次见到青丝的时候,定当重谢。小舞,也多谢皇上能够怜悯小舞,不追究小舞的罪责。” “只是,你恐怕没有机会向丝丝道谢了。”水晓茹长叹一声,站起身来,颓唐的看着小舞,眸中尽是悲痛欲绝的哀伤。 小舞心里一疼,脱口而出,“皇上,青丝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了?为什么皇上这么说?难道青丝她已经,已经……”她不忍心说出下面的话,因为此时她的心就开始难受起来,青丝,青丝,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发生不测呢?不会,不会……”她杂乱的胡乱自语着,一会儿否认了,一会儿又好像证实了什么,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了。 “皇上,青丝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没的,你告诉我,告诉我,她的墓碑在哪儿,我,我要去看她。”她伤心的哭着,说着,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皇上的面前,突然跪下,不住的叩头道。 “你放肆,谁说丝丝不在的,你找什么墓碑啊,你,你这个女人,朕真的和你没话说,也不知道风发了什么神经,竟然能够天天和你在一起,受得了你的痴呆,真是的,朕什么时候说丝丝不在的?”水晓茹一听勃然大怒,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也机灵的很,怎么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明白。真是服了。 “既然青丝没有不在,那青丝在哪儿?我要见她。”说着,小舞就自顾自从地上站来起来,往周围寻找着,一边呼唤着,“青丝,月暗,你在哪儿躲着,你想要和我捉迷藏是不是?我不和你玩,你赶紧的出来,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水晓茹看着眼前到处乱晃的女人,彻底的无语了,这个女人,能够答应自己的要求,办成这桩大事儿,真是够玄乎的!再也忍不住,拍了拍桌子,“向小舞,你给朕好好的站在这儿。” 他一指前面的空地说道。小舞一看,皇上的脸色这么严峻,好像要吃了人一样,赶紧的就过来,站好。 “小舞,实不相瞒,丝丝被你的皇兄向明轩给抓去了。所以,朕希望你能够出手,救下丝丝。”水晓茹微微矮身,直视着小舞的眼睛,咄咄逼人,言未尽,但意思很明显。 小舞一呆,微微缩了缩身子,往后倒退了几步,吃惊的瞪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皇上,您,您,您说青丝,青丝被,被皇兄抓了去,什么时候?” “昨日。昨晚朕去营救,中计,差点儿栽了,所以,小舞,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水晓茹姿势未动,只是动了动唇,冷色的声音飘入小舞的耳中。 她微微一愣,指着自己说道,“您,要让我,让我去救青丝?” 水晓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小舞,可小舞却觉得,头上似是有千斤重的担子压了过来,一阵的胆寒,低头,沉吟着,她和青丝萍水相逢,可一见如故,短短的时间里,她帮了自己不少,特别是在风雪殇的事儿上,更是因为她的撺掇,才有了如今的他们的生活,不帮,就太不仁义了。 她猛然抬头,眸中一片清明果敢,脆声说道:“皇上,青丝是小舞最好的姐妹,怎么帮?告诉我,我去做。”“好。”水晓茹拍案而起,指着小舞,眉头微微舒展,赞许之色若隐若现,由衷地说道:“小舞,你能够这么明白事理,遇到困难的时候仗义出手,真不愧是丝丝的好朋友。好,就这么定了。” 转身吩咐下去,“带小舞姑娘下去休息。” “小舞告退,只是,能不能让我见见风。”小舞仰脸看着他,目露乞求。 水晓茹看了一眼小舞,神色有了些冷意,“小舞,如今还不是你见风的时候,该让你见的时候,朕自会让你见的。退下吧。” 小舞无奈的低头,转身跟着侍卫走了下去。走出门,抬头看看天空,才自嘲一笑,小舞啊小舞,你在向明轩的心里,重要吗?连你自己都不自信的事儿,你还要去做,真是不自量力啊!向明轩,他彻彻底底就是一个色魔,如果他还顾忌到兄妹之情的话,就不会对你,对你那样…… 算了,虽然觉得没有把握,可是如果他看着自己不出手相救的话,恐怕母后也会有所动作的,只是,战场之上,凶险万分,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这条小命,能否交换了青丝。 看小舞离去,水晓茹就迅速的击鼓升帐,召集所有的将军商议第二日的破敌之策。 一直到夜深之时,才将所有的细节商定,待众人散去,水晓茹才缓缓的走到院子中,看了看墨色的天空,阴云密布,竟然没有丝毫的星宿闪烁,风雪殇,他还未睡吧,想起明日的战前的安排,心里知道是委屈了风和小舞的,明日一战,战场之上,形势瞬息万变,还是让风和小舞见上一面吧。 回头吩咐侍卫备下酒席,然后他亲自去叫风雪殇和小舞过来。 走进关押风雪殇的房间里,果然,风雪殇横躺在床上,正翘着腿凝神,想着对策,听到开门的声音,敏捷的从床上起身,站立在水晓茹的面前,“皇上,小舞来了对吗?” 水晓茹看了他一眼,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抬眸,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希望她来,还是希望她不来。” “皇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然希望她不来,可是……”风雪殇止住不语,躲开水晓茹犀利的眼神,低声说道,“她不能来,绝对不能来。” 水晓茹略略勾了勾唇,手敲着桌子的棱角,看着他纠结,半晌才慢声说道:“风,你不诚实。” “我怎么不诚实了?”风雪殇脖颈硬起来,抬头质问道。 “你说不希望小舞来,那是理智上,知道她来了就会被朕当做人质,可是你内心深处,你希望她来,你希望她来得比谁都快,你说,朕说的对,还是不对?”水晓茹指着他的胸口毋庸置疑地说道。 风雪殇“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皇上,您,您不要以为您是皇上,就可以对臣动手动脚,臣是男的,这儿,没有你要摸的高耸。”风雪殇被说中心事,有些尴尬的想要转移话题。 “风,你虚伪了啊。真没想到,短短的十多日的时间,你就变得虚伪了。好,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朕就走了,和你没话说了。”说着,就站起来,重重的叹了口气,“原本想着明日开战,让你最后见小舞一面的,可你竟然不想,看来我的好心是白操了。算了,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吧你,睡得香甜,做个好梦。”抬手,拍了拍风雪殇的肩膀,拉开门就要离去。 “哎哎,皇上,没有你这么让人难受的吧。再说了,臣也救了你的丝丝不下五次了。若你对丝丝有情有义的话,对她的救命恩人也不能这么调戏是不是?切,还说自己多么的情深意重,为了丝丝什么都能够做,没有原则,嘿嘿嘿,我看纯属是虚构巧合,这个世上的某些男人啊,就是一个词:虚伪,还……” 风雪殇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句句都离不开丝丝啊,哼,谁让你点我的死穴,那我也让你尝尝死穴被点的滋味。 第12章相信 “如果你不想后悔的话,就赶紧给朕将嘴巴闭上,否则的话,朕现在就可以说,你此生再也见不到你的小舞。”水晓茹迅疾转身,一把揪着风雪殇的耳朵,嘴巴凑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道。而最后一个词语,却是狠狠的咬牙切齿的大声叫嚷出来。 震得风雪殇“啊”的大叫一声,捂住耳朵,耳朵一阵的嗡嗡作响,痛苦的有些扭曲的脸上,英俊的五官此时是支离破碎,委屈的嚷道:“皇上,也不带你这么整人的啊,你能不能不那么刻薄。” “风,朕从来不知道“薄”字怎么写,我只知道与它相反的是厚,你爱来不来?”说着,就了出去,往另一个小院子走去。 风雪殇忙不迭的跟在他的身后,往四周看了看,见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一看周围的矮墙,心里有了计较,这个矮墙,还是难不倒自己的。此时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学功夫呢,如果他能够像水晓茹和轻扬一样,如今的事儿就是小菜一碟了。 “你别动什么心思,想要带着小舞逃走什么的,风啊,朕将全城军民的生命都交到了你的手上,将整个水月国的命运也交到了你的手上,你,明白朕的意思吧?”水晓茹在前面走着,可好像是身后有双眼睛注视着他一样,意味深长的说道。 “皇上,臣,臣只是在想着,明日一定会有意外的转机的,一定会有的。”风雪殇一听他的话,不由的脚步轻了起来,这个水晓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真是不服气。凭什么啊,为了救你的女人,你就可以利用小舞,难道你的丝丝是宝贝,我的小舞就是棵草不成?真是以强势压人。 “你也不要不服气。”水晓茹慢悠悠的说道,“人家小舞的意识,都比你的要开阔,朕和她说了之后,她二话没说就应允了,而你呢,到现在还在嘀嘀咕咕,磨磨唧唧,风啊,你什么时候像个正儿八经的男人一样,让朕敬佩一回行不行?” 说到最后一句,水晓茹有些急了,回身逼问道。 “我。唉唉,算了,我不管了。好像我不是什么男人似的,如果我不是男人的话,我何必在此为了一个女人和你拧巴?”风雪殇也有些气恼,利用我的女人,你还理直气壮,还说我不男人,我人都给你贡献了,发泄发泄牢骚就不行了?还真是霸道。 “你们两个男人吵什么呢?”小舞听到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接着灯笼微弱的光线,看到面前站着的是水晓茹和风雪殇,赶紧的放下手中的灯笼,先行礼,然后才走到风雪殇的面前,说道,“风,和皇上说话,怎么那么大声,好像吵架似的。” “不是,我……”风雪殇抬头看看责备他的小舞,又看看水晓茹,满腹的委屈无处倾诉,“你们,真是,好像只有我是里外不是人似的。真是的。算了算了。皇上,如今你带我找到了小舞了,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了,总该让我们来一个特别的送别仪式吧。” 风雪殇过来拉住小舞,问道。 “目前还不成,朕已经备下了酒菜了,喝完了酒,吃饱了肚子,你们两个,该怎么运动就怎么运动,朕不干涉,可这个酒和菜,朕必须得请你们吃了喝了,朕的心就算是安了。”水晓茹说完,转身就往院子外走,直奔议事厅而去。 小舞看了一眼风雪殇,摇了摇他的手,提醒道:“走吧,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想做饿死鬼啊。还是你觉得自己的身体太棒,无需吃饭。”一拉他的手,小舞就三步并作两步的跟在水晓茹的身后。 “哎哎,你告诉我,你怎么就答应皇上要去做人质了,小舞,你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还是我的,你做出这样的伤及身体的事情的时候,你能不能先问问我的意见啊,你怎么可以答应他呢?我问你,他有没有对你施行什么刑法?他是逼的你答应的,对不对?”风雪殇一边走,一边不住的问道。 “风啊,请你原谅我啊,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随便答应人家,真是太轻率了,只是这件事儿,我思来想去,即使是事先和你商议一下,我想结果还是如此,所以我就私自做了你的主,答应了皇上了。你看我是不是特别的了解你。”小舞软糯着声音,柔柔的说道,简直要甜腻到人的骨头里。 走在前面的水晓茹抬手将眼前的空气给挥走,咬牙说道:“酸吧,你们就酸吧,待会儿给你们准备几坛子老坛酸菜,让你们腻歪个够,风啊风啊,你什么时候失了你男人的风貌了呢?唉,水月国,又一个男人被颠覆了。真是悲哀啊!” 已经到了议事厅了,一回头,身后的两个人竟然未曾跟上来。不由的一阵着急,该不会,这两个人看自己一直往前走,就找个机会溜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向小舞,风雪殇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 蹬蹬蹬走下台阶,往前找去。 走出了议事厅所在院子,拐了个弯,就看到小舞的灯笼搁在地上,可是人呢?他仔细找着,猛然间就看到两个人早已重叠成了一个人。正死死的纠缠着彼此,吻的忘情,吻得缠绵悱恻、气息紊乱。 水晓茹此时一阵的头脑发热,脸红心跳,丝丝的小脸就从脑海里蹦了出来,摇了摇头,戏谑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这儿还有一个第三者看着呢,你们能不能收敛些,等到一会儿关上门的时候,你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行吗?” 紧拥着的两个人迅速的分开,风雪殇的脸红了红,讪笑道:“皇上,臣,臣刚刚是情不自禁,你不是也说过吗?情不自禁的时候会做出很多出格的事儿的。” “哦,朕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只是想要提醒你们,如今时辰也不早了,等喝完了送别的酒,你们再集中表演,朕不干涉。”说完,水晓茹转身就走,这两个人就是刺激他,他的丝丝还在那个色魔的手里,他们就在这儿…… 小舞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大半夜的看人家那个,粗俗不粗俗啊?都是过来人了,难道还怕羞不成?你反对,那是你看着我们如此,刺激到你了,说不定你和青丝在一起的时候,有多狂野呢?那么多的男人喜欢青丝,而青丝唯独对你钟情,可见你确实是不一般啊,还在这儿装的多么清纯似的。看着让人寒颤。” 水晓茹虽然转眼已经走出了他们的视线,可是所有的话还是尽数落尽了耳中,不由的一阵的气结,这个小舞,怎么和丝丝那么相像,都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丝丝啊,你看看,你不在,他们就这么欺负为夫,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风雪殇拉着小舞的手进入议事厅之后,看到虎着一张脸的水晓茹,知道刚刚小舞的话,说的有些过分了,赶紧松开小舞的手,使了个眼色给她,这个炸了毛的野驴,得注意点儿,千万不要再惹他生气,以免伤及无辜。 小舞点了点头,努了努嘴,不要提青丝,提谁都行,就是不能提青丝。 风雪殇偷偷挑起大拇指,真聪明,你也只知道啊,青丝就是他的死穴,一提就急。咱俩都不提,唉,小舞啊,可惜你明日要去救青丝了,救这个男人的女人去,他还在这儿吹胡子瞪眼,好像欠人情的是我而不是他。 小舞瞪了他一眼,风雪殇你就知足吧,明日是我自愿的,我和青丝是好友,我必须救她,何况,对面的是我的皇兄,我会没事儿的。 风雪殇点了点头,但愿吧…… “你们俩是不是打算躲在桌子底下一个晚上?”水晓茹看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两个人,恨不得狠狠的拍几巴掌过去。坐下那么久了,他们互相挤眉弄眼的,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女。 “哦,对不起,皇上,我,我们只是说了几句悄悄话而已。”风雪殇赶紧的碰了碰小舞的胳膊,两人转身尴尬的笑笑。 “好了,先吃菜,待会吃好了,朕的心意也到了,一会儿你们想怎么说,说多少悄悄话,朕都无所谓,可是你们俩现在,真是当寡人是孤王了。”水晓茹压抑住不满,说道。 “对不住啊,皇上,我们,现在开始吧。告别的仪式。我先说。”小舞首先接过话题,坐直了身子,刚要说,就被风雪殇给打断了,“小舞,刚刚皇上说了,让先吃菜,等吃完了才,酝酿了情绪之后再说,那样的话,更感人。” 风雪殇一拉小舞,夹起桌上的一些菜,放在了小舞面前的碟子里。 “那好吧。”小舞也感到饿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话说,朕要首先感谢你们俩,风,每次朕找你帮忙的时候,你都毫无怨言的不问理由的去做了,可是朕这次却要用小舞去交换丝丝,也许对于你来说是残酷的无情的,风,朕也觉得亏欠了你,为此,朕先敬你一杯。” 水晓茹举起面前的酒,捧到风雪殇的面前。 风雪殇毫不推辞的接住,抬眸,似是想起了什么更为重要的东西,动容的说道,“皇上,你忘了,我曾经对你的誓言,做一生的朋友,不分贵贱高低。你虽然贵为皇子,可是你却以一颗平常心拿我当兄弟看待,兄弟的事儿,还提什么亏欠不亏欠?”举杯,一饮而尽。 “风,朕可以保证,明日一定将小舞安全的带回来,你放心吧。”水晓茹再次斟满风雪殇手中的酒杯,保证道。 “我相信你,一直以来,我相信你的能力,比相信我自己还要多一些。”抬头,再次饮尽。 “好,我也相信你们俩。来,风,我们俩碰一杯。”小舞端起面前的酒杯,举到风雪殇的面前。 第13章痴情 “小舞,你今天能够来,我真的很感动,正如皇上刚刚嘲笑我的,虽然我知道你来,有多么的危险,我不愿意你有任何的危险;可是心里还是期盼着你能够来,如今看到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小舞,我等着你回来,倒时候,我会将我所有的一切都完全交给你。” 风雪殇握住小舞手里的酒杯,轻轻的和自己的合并在一起。袒露心胸,如实说道。 “好,风啊,有你这句话,我明日是一定要回来的,虽然我知道,依照向明轩的脾气,也许我不能称成为威胁到他的筹码,但是他也不能全然不顾士兵们的感受,所以,明日,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只要能够救回青丝,我受些苦,遭受些惊吓都不要紧。” 小舞看了一眼水晓茹,点了点头,诚恳说道。 “对于明天的一战,风,小舞,朕很有信心,所以,都不要气馁,明日,坚决大败向明轩。”水晓茹想到此刻丝丝还在向明轩的大帐内,这个夜晚不知道如何度过,心里急躁,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杯盘一阵哗啦,差点儿落到地上。 小舞一看,不能再说什么刺激的话了,遂从脖子里掏出一枚玉锁来,举到风雪殇的面前,“风,明日,我知道你很担心我,就让这枚玉锁代替我,陪伴着你,直到等我回来,你再还给我,好吗?” “好。”风雪殇伸手去接,可有一双更快的手,猝不及防夺走了玉锁,心里一惊,抬头,就看到水晓茹瞪着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小舞,暴躁问道:“你的玉锁,是哪儿来的?”水寒星发誓,他是无意间瞥了一眼,小舞手中的玉锁的,可是就是这么一瞥,竟然发现,她手里的玉锁,正是他佩戴了整整七年的玉锁,在几个月前不慎丢失,怎么就到了小舞的手里了? 看着眼前的玉锁,想到丝丝,不由的双目赤红,抬眸,宛若暴躁的即将要发作的狮子,凶猛的瞪着小舞。 小舞手中的玉锁突然间被夺走,禁不住抬眼,质问他,“你怎么?怎么……”她被水晓茹的神情给吓住了,小声喃喃的说着,“你怎么可以拿走我的玉锁?” “这,真的就是你的玉锁?”水晓茹直逼人心的寒眸带着一股股的冷冽气息,直逼小舞而来,风雪殇赶紧的打圆场,“皇上,皇上,您,您不要着急,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说明白不就得了吗?你,不要吓着小舞,明日,小舞还去交换青丝的,如果吓坏了小舞,耽误了明天的正事儿,就不好了。” “哼,小舞,朕再问你一遍,你的玉锁到底是不是你的?”水晓茹又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边,确实是自己丢失的那枚玉锁,确切的说,是丫丫送给他的那枚玉锁。 “这,这……”小舞着急的四顾着,看看水晓茹,又看看风雪殇,结结巴巴的说道,“玉锁,本来不是我的,是,是我在皇后娘娘的凤仪宫里,偶尔看到跌落到地上的,就,就捡了起来,因为,因为青丝的关系,我,我对皇后娘娘挺愤怒的,所以,就以为,以为是皇后娘娘的,偷偷的拿走了。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皇上您,您……” 小舞说着,羞愧加上害怕,眼圈一红,泪就落了下来了。看着他手里的玉锁,恨不得立马就将玉锁给皇后送回去,一个玉锁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了呢,让皇上那么生气,脸色吓人。仿佛要吃了她似的。 水晓茹一听,稍稍平静了些,细细一想,小舞的话是对的,她未进宫之前,他的玉锁就不见了。抬眸,歉意的看着小舞,问道,“小舞,你告诉朕,你捡到这个玉锁是什么时候?” 小舞一看,皇上没有怪罪自己,很是感激,赶紧竭力的回想着,“也就在我离开宫中的前两天,那两日,皇后的身体好转,我就想着自从进宫之后,还未好好的拜见过皇后,岂不是很遗憾,于是,于是我就去了凤仪宫,当时皇后娘娘不在,而她的大殿里,竟然掉着这么一个玉锁,于是我就捡了起来。皇上,我,我真的不是贪恋这个玉锁,只是,只是看着这么小巧精致的玉锁,很少见到,于是,就,就偷偷的藏了起来……” 小舞嗫嚅着,慢慢的说着,声音愈来愈小,低头,满脸都是羞愧,想她堂堂一个国家的公主,竟然偷偷藏匿人家宫里掉落的小挂件,这事儿要是传出去的话,她一个人的面子掉了事儿小,可是伤及了整个离烟国的形象了啊。不由的一阵阵的后悔,当时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不,是自始至终都鬼迷心窍的,竟然越看越喜欢,刚刚还打算将玉锁送给风作纪念…… “皇上,您看,这个事儿啊,已经清楚了,您看是不是不再审问小舞了?小舞也是无意如此的,并不是故意的要偷拿了什么东西。”风雪殇一看小舞低头承认错误,就有些忍不住的求情,见皇上没有怪罪,就又转脸对小舞说,“小舞,以后不是自己的东西,一定不要再随意的捡了。” “不不不,风,小舞做的很好,朕还得多谢小舞捡到之后藏匿起来,才让朕今日重新找到这个玉锁,否则的话,朕真的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所以,小舞,朕敬你一杯酒,因为这个玉锁,朕失而复得。” 将小舞面前的酒杯重新斟满,水晓茹感激的说道。 “只是,皇上,您已经多日不去凤仪宫,您的玉锁怎么会掉在凤仪宫里,还有,这个玉锁原本是女子之物,怎么会是皇上的东西呢?该不会是哪个女子送给皇上您的定情之物吧?青丝送的?” 风雪殇顺藤摸瓜,究根之源,一连串的问道。 水晓茹不理他,但是他的大脑一直在飞速的转动着,是啊,依照小舞见到玉锁的日子来看,他的玉锁定然是在凤仪宫里,后来又不慎掉落的,而在凤仪宫里,如果是下面的宫女拿着的话,说不定早就送出宫,换了银子补贴家用了,不会一直等这么多天,才又拿出来,不慎掉落在地上,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玉锁,是月锦衣拿的。 月锦衣拿的?这个答案一旦确定的话,那么这个玉锁就不是他偶然间丢掉的,而是她有预谋的偷走的。想想丢玉锁的那几日,正是在她的面前挑明自己和青丝的关系的几日。难保她不是因为嫉妒而偷走了他的玉锁,为了不让自己和丝丝相认,可是,她怎么知道玉锁是丝丝送给自己的? 满腹的疑问在心里,水晓茹不由的拧紧了眉头,手中拿着玉锁,反复的揉捏着,紧紧握着。 而风雪殇此时趴在桌子上,细细观察着水晓茹的神情变化,不觉脱口而出,“皇上,如今我才发现,您也有犹豫徘徊,弄不清楚的时候,真是让人感到舒畅啊!” 水晓茹伸手弹了他一个响指,拿起玉锁细细的戴在脖子里,玉锁再一次的贴着他的肌肤,心里竟然踏实了不少。 小舞一看,皇上已经不生气了,长长出了口气,赶紧站起来,碰了碰风雪殇,往后退了一步,施礼说道:“皇上,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小舞明日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做,所以就先行告退了,也请皇上早早休息,毕竟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皇上一定要养精蓄锐,明日好救出晚儿。” 水晓茹也不强留,挥挥手,“走吧,今夜,余下的时间就是你们的了,好好珍惜你们仅有的日子,不要等到过后遗憾。”说完,起身,往后堂走去,空空荡荡的我是内,他还要忍受一个人的寂寞,心里一直在惦记着,丝丝有没有做恶梦,不,有没有睡着,没有他在身边相伴,她哭了吓着了怎么办? 遥想丝丝此时的境况,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急躁与不安,丝丝,这样没有你的日子,我度日如年,你,也和我一样吗? 瞪着眼挨五更天,水晓茹就起身,到外面,舞了一会儿剑,天色未亮,然后其他的人才陆陆续续的起来,用罢了早膳之后,还未起身,就见所有的将士好似商量好了一样,齐聚在议事厅里,等着他前去调兵遣将。 水晓茹将人马共分为四路,其中两路由两名将军带领着从两侧的位置夹击离烟国的营地,将带着流火的箭矢射向营地的帐篷内,再有一路从大营的后面直接包抄,堵死他们的退路,而第四路,就是自己带着的一路,叫阵推出小舞,意在交换丝丝。前排依然站着步兵,从第二排开始,就会站着拿着特殊兵器的步兵,专等着向明轩的骑兵一出现,前面一排步兵中夹杂的个别的骑马的士兵,催马进入战场。将拖着的炒好的黄豆全数洒在地上,然后真正的杀手出现。 而与此同时,三路兵马直奔大营,将对方的大营迅速的控制住, 安排好一切,督促制作特殊的兵器的几名侍卫回来了,带人拉着昨晚完成的兵刃,水晓茹一问,不禁大喜过望,竟然有六十多件。 让所有人等,赶紧出发,悄悄摸向规定的位置,不能打草惊蛇。而先行部队,赶往战场,去前方叫阵。 很快,小舞和风雪殇也来到了议事厅中,此时议事厅中只有几名侍卫和水晓茹在,其他跟着水晓茹的几名大将,已经分头分发兵器。进行简单的训练等。 “皇上,臣要和你们一起,臣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舞做人质遇到危险,臣要跟着你们。”风雪殇来到水晓茹的面前,突然跪下,恳求道。 水晓茹看着他,平静的说道,“风,你见到朕,是从来不跪的,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为了小舞,却对着朕下跪,朕念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受你的这一跪,你不要忘记了,你今日所做的事儿。为了小舞,任何时候都要对得起你的这一跪。” 小舞一看,感动的眼圈红红的,一把拉住风雪殇,哽咽着说道:“风,不,不,你不要这样,我不让你跟着。” 第14章桃花眼 转脸看着皇上,跪下叩头,“皇上,风乃是一代名医,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将是整个水月国的损失,以后晚儿再生病的话,找谁医治去,所以,您,您还是答应小舞的要求,将风雪殇留在城里,小舞也求你了。” 水晓茹为难的看着他们两个,都乞求的看着他,他最后狠了狠心,说道,“风,朕还是遂了小舞的心愿,你就留在城里吧,等到胜利的时候,你会见到你的小舞的,放心吧。”起身走到风雪殇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率先往外走去。 小舞看着他,千言万语此时化作一句话,“风,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罢,决然站起,跟着水晓茹出了议事厅,直接飞身上马,往城外的方向而去,那儿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那儿,有青丝等着她前去营救。今日,将是不平凡的一日。 城门口,小舞被等候着的侍卫五花大绑捆好了横放在马背上,朝着城外的战场走去。 因为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所以整个战场上似乎还残留着点点横流的血迹,红色的尘土扬起血腥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的一阵胆寒,喊杀声震天的场面似乎还在脑中激荡着,血污扑面而来的恐惧,嗜血的疯狂更成为每一个此时站在这儿的男儿的一个梦幻。 双方已经列开了队形,对面,向明轩骑马立在大旗之下,遥望着水月国的水晓茹,不由的哈哈大笑:“水晓茹,难道边城没有了将士了么?竟然带着那么丁点儿的兵士,就想要与我的人马抗衡,简直是不自量力。”说罢,手一挥,就要开战。 水晓茹看着他,一阵大笑,揶揄着说道,“向明轩,你不要忘记了,前日你的大败而归,竟然还那么张狂,难道你就不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吗?” “哼,就凭你,中计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提到这句话,如果不是靠着一个女人的求情,恐怕你如今早已是箭下之鬼,竟然还有脸面在这儿叫阵,你应该夹着尾巴逃回你的洛城去,将你的水月国的玉玺乖乖的捧来奉上。那样的话,兴许还饶你不死,否则,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那好,在开战之前,不妨我们来做笔生意,来人,将向小舞带出来。”水晓茹一声令下,阴狠的声音让所有的士兵神情一凛,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打马将小舞给推了出来。 “皇兄,皇兄,我是小舞啊,你,你救救我,皇兄……”小舞一看到向明轩,就扯开了嗓子喊道。 向明轩身后的士兵一看,不由的一阵的骚乱,“公主,真的是公主,不行,公主在他们手中,我们不能硬拼啊,他们如果杀了公主怎么办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有兄弟姐妹的,怎么能够杀了我们的公主呢?” …… “都给朕闭嘴,那个,不是我们离烟国的公主,离烟国的公主早就被水晓茹给杀害了,这个只是他找来迷惑我们的假的公主,不要再议论了。谁再胆敢议论的话,就立刻斩首。”向明轩一看,士兵们军心摇动,赶紧厉声喝止。 “哪儿来的妖孽女子,竟然冒充我离烟国的公主,简直罪该万死。将士们,将这个冒充公主的女人给朕乱箭射死。”向明轩凶狠的发布命令,绝情的看了一眼小舞,就要放箭。 “不,不,皇兄,如果你这么做的话,你,你就不怕母后责备与你吗?你在外人的眼里,不是一个孝顺的皇上吗?你怎么能够这么歹毒?竟然说我不是你的妹妹,你,你,真是卑鄙小人。”小舞没想到他回来个矢口否认,坚决不承认自己是离烟国的公主,真没想到,向明轩竟然是如此一个翻脸不认人的人。不觉一阵阵的心上,脚下用力,一夹马腹,马就往前走去。 “你这个贱人,不要再痴迷不悟,朕告诉你,朕的母后早已被水晓茹杀死在宫中,朕就是为了报仇而兴兵的,你竟然不知道,啊哈哈哈……”向明轩狂笑着。 “什么?母后不在了,不,不,你骗我,母后怎么会不见了,你骗我,你骗我!”小舞哭喊着,泪水肆虐。马也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待水晓茹发觉之时,就见向明轩已经张弓搭箭,瞄准了小舞,而小舞还依然往前走着,心里一阵着急,就要飞身出去。可突然。斜刺里狂奔出一匹马来,以闪电的速度迅速的懒腰将小舞给拦了下来,放置在马背上,然后又迅速的趴下,而就在此时,嗖嗖嗖的箭及二连三的从身上射过,穿落了他的头发一缕缕,落在马蹄下。 水晓茹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竟然是风雪殇,不会武功的风雪殇冲到了战场上,在所有人还愣怔的时候,出手救了小舞。 水晓茹顾不得为风雪殇叫好,因为此时对方的骑兵已经在前方部队闪开之后,冲了过来。 “第一队,出列,撒豆子。”水晓茹低低呵道,随即就冲出几匹站马来,直接就进了对方的骑兵队伍里,快速的将手中炒熟的黄豆洒落了一地。闻到黄豆的香味的战马嘶鸣一声,低头捡食着黄豆,再也不肯往前走一步,仍凭兵士摔断了手里的鞭子,马儿也丝毫不动。 而后面的马也嗅到了香味,登时也跑了过来,互相争着,各不相让,顿时,骑兵队伍就乱了套了。 “列队。”又一声令下,城楼上的战鼓突然就雷响起来,激动人心的战鼓一响,各个不同方向的队伍都开始行动,拿着特殊制定而出的步兵,此时稍显生涩的将手中的武器放低了,往骑兵中冲去。 水晓茹紧张的盯着他们手上的动作,因为时间紧张,只是让这些士兵稍稍的上手熟悉了一下,只不过所挑选的士兵,皆是各个部队里的精锐人员,如今拿着这些兵器,是有些生疏,可随之而带来的成就感,就迅速的激起了他们战斗的欲望和痛快,刚刚冲入骑兵的队伍,挥动着兵器,就见正在狂奔的战马,迅速的一歪身子,整个马就倒了下来。 而随之跟上来的步兵又一下就结果了整个骑兵的脑袋。如此几次,相互配合的更加的娴熟,后来,竟然不用停顿,只是用力的把紧了兵器,往前冲去,所过之处,马腿被砍伤,砍折了的不计其数,只听对方的骑兵队伍里传来惨叫声阵阵,立刻,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呼叫声,还有将士的拼命的命令声交融在一起,乱得分不出任何一种声音。 水晓茹立在马上,看着面前戏剧性变化的一幕,顿觉一阵阵的畅快,多日来压抑的郁闷与憋屈,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不由得一阵阵冷笑。向明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剑高高的举起。他低沉而雄浑的声音响彻三军,“杀。” “慢着。”突然,向明轩抬手阻止了他,森冷的看着水晓茹,一挥手,“将他们给朕带上来,水晓茹,如果你再胆敢行进一步,那么他们的脑袋就会立刻搬家。” 水晓茹一惊,只见水寒江和青丝双双被推到了队伍的前面。水晓茹只觉得心头一紧,双眉紧紧蹙在一起,稍稍打了个手势,正在厮打的兵士住手,退回到队伍当中。 “向明轩,识相的,就赶紧放了丝丝和江儿,否则的话,今天就让你魂断边城外。”他怒目瞪着对面的向明轩,睚眦欲裂。恨不得飞马上前,将那个此时捆绑着丝丝的男人给碾碎了。 “哈哈哈……”向明轩冲着苍穹大笑,“水晓茹,朕捉了你的女人,你还如此的嚣张,那好,朕今天就先让你听听,她惨叫的声音。说着提剑催马,直奔青丝。 青丝从众多的侍卫手里被推出来的刹那,看到了对面的水晓茹,心里霎时间坦然了。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在想着,也许水晓茹为了自己,为了能够救出自己,一直在彻夜思考着对策,只是不知道她的纸条他看到了没有。 今日一早,就被带了出来,而且还见到了江儿,同样被绑着,而江儿却是遭到了毒打之后的悲惨,浑身是血惨不忍睹,而嘴角眼角的乌青更说明了他曾经收到的待遇,她没想到,向明轩竟然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想想不由的自嘲道:是啊,如果不心狠手辣的话,怎么从父皇的手里夺了江山,将所有曾经反对他的势力全数清除掉。 被推着拉着扯着,到了战场上,可是她看不到前方的战事,更看不到水晓茹军队是胜了还是败了,她十分清楚,如果向明轩推着自己出去做挡箭牌或者砝码的时候,也就是水晓茹胜利的时候。 她忧心忡忡的等待着,听着前面的喊杀声震天,震动着她的心也砰砰直跳。 她想往前看一看,哪怕只是看一眼,她真的很担心,和他自此阴阳相隔,不想见。她好像听到了他的声音,对,就是他的声音,不,还有小舞的。怎么?小舞也来了?难道?难道是为了救她而来的?傻小舞啊,你,你明明知道,向明轩根本就不是人,你怎么还冒险要来? 身旁的水寒江一直在看着她,看着她脖颈间的包着的纱布,忍不住悄然问道,“晚儿,那个贼子打了你了?” 青丝一怔,看着他,歉意渐渐的袭来,都是因为她,他才被抓,然后受伤的,可是从军营里被押出来,这么长时间,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前方水晓茹那儿,竟然,竟然没有注意到水寒江在自己的身边,身受重伤,还关照着她。 “江儿,我,我,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被抓的。我,你被打成这样,很疼对不对?”青丝愧疚说道,面对水寒江毫无芥蒂的桃花眼,此时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嘲笑的,其实是她一直都喜欢的那双眸子。 深深的望着她的桃花眼,她能够读懂里面所没有说出的话。只是她不能回应这样的话,只能装不懂,装作看不到,更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第15章服软 “晚儿,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自告奋勇要好好保护你的。并且皇兄将你交给了我,可我,我真是没用啊。竟然,竟然让你被他们给抓住,而且还……”他的心深深的痛了,她脖颈间包扎的纱布,依稀露出斑斑的血迹。他恨恨不已的直跺脚,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他竟然连保护自己心爱女人都做不到,他还自称什么邪魅王爷,想到此,不由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水寒江,昨日的水寒江,是一个废人,明日的水寒江,将是一个崭新的,让人刮目相看的水寒江。 青丝直直的看着他,看着他神色间转瞬即逝的变化。不由的想起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他天真而无知的装作乞丐的样子,不由的眉梢浮现出淡淡的笑意,回忆起他在相府和自己逗趣,被她整的灰头土脸,呆若木鸡,苦不堪言的情形,忍不住说道,“江儿,你说,你当乞丐的那会儿,是不是很乐观啊,最起码我觉得是的,整天无忧无虑的,好像什么忧愁都没有,而且神出鬼没的,让人摸不着行踪。” 水寒江听她这么着一说,也想起那段日子,难堪说道,“晚儿啊,你还说呢?我从来没有穿过那么破旧的衣服,满脸污垢,竟然,竟然还,还装萌,你知道吗?那个时候,都是皇伯伯的主意,说是用我太试探一下进入宫中的各家小姐的心思,从而确定太子妃的人选,我在那儿嚎啕大哭了那么长的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问我一声,晚儿啊,也只有你,可是为什么没有被选你做太子妃,我就纳闷了。” 哦,青丝微微一愣,江儿那么穿着是为了纳娶太子妃而设的试金石,可是为什么最终选了姐姐呢? “江儿,你那时候……” “别说了,战败了,你们的命就到头了。”一声呼喝,一个士兵走过来,狠狠的踢了水寒江一脚,青丝眼睁睁的看着他硬邦邦的木头靴子踢在水寒江的伤腿上,恨得牙根直痒痒,瞪着他。敢怒而不敢言。 “晚儿,我,不疼,真的,我这点儿伤算什么?想当初,你被藤条打得遍体鳞伤之时,那,该有多痛。我的这点儿伤和你相比,不值一提,而且,我是男人啊,男人就应该不叫苦不叫疼的。”水寒江想起当日青丝的惨景,而且是因为自己,心里就愧疚难当。 “江儿,你不要那样说,伤口搁在谁的身上,都痛,我……” “还在说,真是找死。”青丝只觉得腰间一痛,也挨了一下,水寒江一看,怒骂道:“畜生,你有什么冲着爷来,欺负小个子的人,你什么能耐?”正在怒骂着,只见前面一声令下,他和青丝就被推倒了队伍的最前面。 青丝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人和马的尸首,禁不住嘴角挂起了笑,寒冰,寒冰,你胜利了。而自己,也当做威胁他的砝码被推倒了前沿,刚刚,她一直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因为她期盼着他的胜利,可是又害怕这一刻的到来,因为她不忍心看水晓茹在江山和她之间艰难的抉择,看他抉择,无异于在自己身上一刀一刀的割掉她的心头肉。 “寒冰。”她低低的惊呼着,看到他骤然拧紧的眉宇,心也提了起来。 “怎么样?水晓茹,看着你的女人在我的手里痛苦,你是不是感到心很不舒服啊。”说着,向明轩的剑就直刺青丝的肩头,他要让那个立在马头的男人一点一点的痛苦,尝尝心被刺穿的滋味,虽然剑刺出的时候,他心里也难过也痛苦,可既然都痛,相信他比自己更痛。 青丝闭目,大呼一声,“寒冰,不要看。”继而,泪如雨下,她明白,伤在她的身上,更痛在他的心上的道理,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情愿一剑结果了自己,也不愿让这个发了狂的男人侮辱她。 可,什么也没发生,耳边一声闷哼,继而是一阵无声的惊呼,紧接着,她只感到身上瞬间扑过来一个人影,骤然将她扑到在地,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肩头,她呆住了,慢慢的回头,正看到水寒江在看着她微笑着,桃花眼此刻柔柔的,好似三月盛开的朵朵挑花,芬芳而娇艳。 “江儿,你……”她一声惊呼,忍不住翻身一把抱住了他,搜寻着他身上的伤口,到底伤在何处了? 但见他的肩头处,剑伤深深刺入骨髓,此时正往外喷着血,青丝不禁心中大痛,泪雾迷蒙,抱着水寒江哭叫着,“江儿,江儿。\" “晚儿,不哭,真的不痛。只是有些麻木,晚儿,不哭,不哭。”水寒江轻轻的推开青丝,宽慰一笑道:“晚儿啊,这点儿伤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呵呵,流血也不流泪的,不哭。”他慢慢的站起身。冲着向明轩不屑一笑,“向明轩,你的剑还是偏了,哈哈……” 周围众人都呆呆的看着他,青丝更是慌忙从地上起来,过来扶住他,颤声说道,“江儿,你,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水晓茹,怎么样?刚刚的感受如何?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够看头的话,朕可以再给你些。”向明轩狰狞着一张脸,冲着水晓茹喊道。 青丝的眼中渐渐凝聚起仇恨,刚刚他的一剑,只是为了让寒冰有些看头,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曾经,他也是用这样的态度射杀了父皇和母后,害得自己从此流落他国,如今,伤痛还在,而他竟然又将他的残暴的剑指向了自己和所爱的人。 想想江儿,没有任何的错,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而来到了这儿,可是如今遍体鳞伤,却只是他眼中的一点看头。几步走向明轩,抬手指着他怒斥道:“向明轩,你这个无耻之徒,你杀害父母又欺侮自己的妹妹,妄想通过你的战争将我掳到你的后宫,从此荒淫无度的生活,你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不顾这么多将士的生命,让他们背弃了自己的家园,更多的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身为一个国家的君主,你什么时候为你的国家,你的百姓,你的这些士兵们着想过?你有什么资格做一代国君?” 青丝的话铿锵有力,在静静的三军上空徘徊缭绕,周围的士兵皆忍不住抬眼看着向明轩,眼里是质疑,更有不信任和退缩。 “弟兄们。这样的国君不值得大家为之努力,这样的国君更不值得大家在这儿拼命。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听听你们身后震天的喊声,你们的大营已经毁了,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离烟国大队的后方,此时营盘出已是喊杀声此起彼伏,一波又一波的灼热的火烧的味道随风飘了过来,弥漫在整个战场的上空,向明轩一看大势已去,而这个女人又在这儿散播谣言。 在众人都愣神的时候,打马过来,俯身就要将青丝给拦腰带走。 可就在他的马刚刚到了青丝的身边之时,离青丝最近的水寒江身子一动就到了青丝的前面。而与此同时,水晓茹身形一动,也飞身穿越而来,如此紧急的时刻,向明轩恼羞成怒,一抖手中的剑,直奔水寒江的心窝刺去,只听一声惨叫。水寒江整个身子就倒了下去,就在青丝的面前,缓缓的倒了下去,青丝只来得及看到他睁眼看了自己一眼,只觉得身子一空,之后就被向明轩给捞上了马背,飞奔了出去。 “江儿,江儿……”青丝的心深深的痛着,江儿,这次她真的感觉到江儿的生命在流逝,他看着自己的刹那间是死一般的感觉,江儿,江儿,晚儿,晚儿欠你的,永远欠你的,江儿,不要啊…… 她在马上哭喊着,“江儿,江儿,你不要,不要,不要啊,江儿……” 可带着她的向明轩狠狠的拿剑刺入了马的臀部,马受惊之后,嘶鸣一声就撒开四蹄,往前发疯了一样的飞奔而去。 身后紧接着就追来了水晓茹,莫进等人。水晓茹心里那个恨啊,这个向明轩,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都说自己冷酷无情,冷血冷心,可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这么无辜的杀人,而他今日所害的,是他的人,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兄弟,看着他两次对丝丝出手,水晓茹恨不得立刻手刃了他,忍不住就要催马而来,可又担心因为自己的莽撞而伤了丝丝与江儿,因此,他忍了又忍,最终在看到江儿慢慢倒下去之时,禁不住飞身而来。 可还是晚了一步,丝丝被向明轩掳上了马背,往远处的山中飞奔而去,遂从身边的敌将夺过一匹战马,一路追了下去。而身后随着他的打马追赶,离烟国的军队,四散溃逃,而水月国的军队此时一看胜利就在眼前,更是擂响了战鼓,趁胜追击,直接和其他的三路人马汇合,全部歼灭了离烟国的军队。 却说向明轩掳走的青丝,伏在向明轩的马背上,此时对向明轩的恨,让她忍不住的抬手抓挠着身边的男人,嘴里不住的骂道:“向明轩,你这个无赖,流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不是人,你竟然杀了江儿,杀了江儿,你还是个人吗?我要你死,我要为江儿报仇……” 马因为她的抓挠而不住的晃动着,致使向明轩一阵阵的恼怒,身后狠狠的从后面给了她一掌,这一掌打在青丝的背上,痛的她差点儿背过气去,白着眼睛翻了几翻,最终才缓缓的平静了呼吸,趴着不动,慢慢的想着对策,她此时知道,对于这个残暴的男人,如果你硬碰硬的话,只会让自己更吃亏,甚至比两败俱伤还要严重。 第16章野性 “哼,贱人,这下你不动了,不打了,我看你就是欠抽,为了你,朕没了军队,更没了力量,都是因为你。”向明轩一把抓住青丝的腰,将她给提了起来,端正坐在了马背上,面对着自己坐在了马背上。 马依然在飞奔着,往前不住的飞奔着,而他的贼手却已经伸向了青丝的胸部,一把抓住青丝胸前的耸起,狠狠的揉捏着,嘴角裂开而狠辣的笑:“青丝,既然朕为了你丢了这么多的军队,那朕就绝不能白白的丢了,该你偿还给朕的,朕会一样不少的拿回来。哼。” 说着,他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刺啦就将青丝身上的衣服给撕了开去,撕下的衣服被他随意的丢在风里,被风刮起了轻薄的衣衫,往身后紧追不舍的水晓茹飞掠而去。 衣服被撕去之后,青丝的肩膀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被冷风掠过的嘶嘶寒冷侵袭着她,使得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寒战,可看着色迷迷的近乎癫狂的向明轩,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 她一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铠甲,另一只手猛然拔下了头上的簪子,这个簪子是他重新给她塑造好的,她要用这支簪子,刺入这个杀害了江儿的凶手的身体里,狂乱的北风里,在边城周围的荒野的山上,狂奔着的马背上,青丝高举着手中的簪子,深深的,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往向明轩的身上刺去。 “噗”的一声,簪子深深的没入他的肩膀,青丝咬牙,赤红的水眸此时满是深深的恨意,她猛然用力,拔下了簪子,随之血就涌了出来,她顾不了许多,再次要扎下去,被他的大掌猛然间握住,她瘦小胳膊在他的强大的力量的把持下,忍不住改了方向,直直的往下直接刺入了马背。 马儿吃痛,受惊,嘶叫着哀鸣一声,更是疯狂的往前飞扑而去,向明轩微微抬起青丝的胳膊,看着面前凌乱了青丝,而上身只剩下一件红肚兜的青丝,如地狱的魔鬼一样笑道:“好,青丝,既然朕不能活着拥有你,那就让我们两个一同赴死,最起码。朕在死后得到了你,而他,水晓茹,看着你和我一起死去,他心里的感觉一定会比死还难受吧。” 青丝愤怒的看着他,眸中凝起冷冷的杀气,咬牙切齿说道,“向明轩,你休想,要去死的话,你与魔鬼一起,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说罢,身子用力,脚下猛然蹬了一下马背,往道旁的杂草中跌落下去。离开马背的刹那,她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寒冰,别了,苍天吗,保佑江儿还活着。青丝从飞奔着的马上滚落下来,跌入道旁的杂草堆里,只觉得腰间猛然的被隔了一下,稍稍疼痛起来,除了背脊上被不知道什么锋利的刺儿刺痛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准备往回跑去。 而没料到的是,在她滚落马背的瞬间,向明轩也从马上跳了下来,毕竟他有着良好的轻功,所以只是轻轻巧巧就落到了地上,回身一看,青丝正准备往回跑,一个箭步就到了青丝的身后。 青丝只感觉身后一股冷风嗖嗖的窜了过来,心里一阵胆寒,更是拼命的往前跑去,向明轩赶上青丝之后,从后面直接拦腰将青丝抱在了怀里,一手捂住青丝的嘴巴,然后闪身躲开,进入道旁微微隆起的山坡的后面。而就在他们刚刚隐入山后之时,水晓茹等人的马匹得得几声窜了过去。 青丝使劲儿的挣扎着,想要闹出一些响声,提醒水晓茹,可无奈怎么挣扎,都抵不过这个男人的强大的力量,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水晓茹等马匹的离去,而身后的这个男人,此时开始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胡乱的抚摸着她身子。 “你给我滚开。”青丝猛然间将向明轩给推了开去,指着他,控诉道:“向明轩,你这个无赖,简直就是一个无耻之徒,荒山野岭,你欺负一个小女子,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的话,你去和那些男人们斗啊?” 向明轩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青丝,往前走了两步,伸开双臂说道,“朕为什么要和他们斗,朕喜欢的是女人,是你,朕一心就是想要你,想要你陪着朕好好的折腾折腾,而你却不从,所以就别怪我对你用强了。”此时的向明轩看着裸露着双肩的青丝,早已是欲火难抑,忘记了他还一直标榜的朕的称呼。 青丝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每次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吓得她惊战不已,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而他,一步一步的往前紧紧逼着。 “哼,青丝,既然我为了你已经失去了我的所有,如果没有得到你的话,岂不是太过窝囊了?所以,今日在这个山上,我就非要了你不可。”说着,不由分说,将剑往身边的地上一丢,就直接的往青丝扑来。 一个饿虎扑食,青丝就仰面被他扑到在地,紧接着,他臭烘烘的嘴巴就凑在了她的脸上,朝着她的唇狠狠的咬去,她心里一紧,左右躲避着,摇摆着,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抬手,猛然朝着他的胸口打去,见他的脸凑了过来,就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往他的脸上死死的抓去。 向明轩只觉得脸上一阵的疼痛,就知道脸上已经被她给挠伤了,心里更加的恼羞成怒,一个大掌将青丝细小的胳膊一块儿抓了起来,固定在头顶,然后趴伏在她的身上,双腿也紧紧的锁住了青丝的双腿,无法动弹。 手脚都失去自由的青丝感到自己彻底的绝望了。她不断的大声的呼喊着,“寒冰,寒冰,救我救我啊……” 而向明轩丝毫不顾这些,急慌慌的将身上的裤子褪去,低头又含住在撕扯中,早已跳跃出来的隆起,牙齿用力的啃咬着,恨不得将身下的和这个女人给生吞活剥了。被他给欺负到的青丝,大声的怒骂着,“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养的,你放开我,放开我,寒冰,寒冰,你在哪儿?你在哪儿?救我,救我啊……” “哼,你今日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不要忘记了,这儿是在山上,四周都没有任何一个人,你放心,你好好的伺候我,让我满意了,我们今日就在这个山上,找个山洞好好的住下来,等我什么时候玩够了你了,我再带着你下山,哼,我的床上功夫,与那个不懂风情的水晓茹想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就放心吧,保管让你浪语不断,让山河皆因为你的叫声而失色,我也让你饱尝一下,怎样的女人才是最幸福的女人。” 说完,向明轩低头继续抚弄着青丝胸前的傲娇红梅,阵阵的刺痛从青丝的背脊开始扩散开来,她扭动着身子,不断的挣扎着,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她微微抬起身子,看准了向明轩的耳朵,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低头,轻柔的说道,“明轩,既然做你的女人,你就不能强迫我。对不对?”说完,抛了一个媚眼给他,此时已经被情欲点燃的忘记了周围的环境的向明轩,在青丝的一个眼神的挑逗下,就已经魂不守舍,下身迅速的起了变化了。 “哼,你甭想让我放松警惕,我告诉你,你今天就是用什么办法,都甭想着从我的身下逃走。”向明轩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迅速的清醒了过来,双手继续抓着青丝。丝毫不放松。 青丝一看,软的是不行了,他根本就不上当,那,就甭怪我不客气了。 他还在他的胸前任意妄为的肆虐着,逗弄着两团雪白绵软的柔软,而青丝微微支起了身子,往他的耳边凑了凑,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过去。向明轩顿是感觉到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不由的脑袋往上窜了窜,而此时青丝的嘴巴和他的耳朵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了。 青丝咬了咬牙,一低头,就咬住了向明轩的耳朵,将他的整个耳朵含在嘴里,猛然用力,牙齿就咬了下去,没有咬之前的试探,更没有一边咬着一边犹豫着的不决,而是带着满腹的仇恨,死死的咬了下去,大有不将他的耳朵给要掉了,是绝不善罢甘休的气势。 向明轩只是感觉到耳朵突然的就痛了起来,紧接着,耳朵是火辣辣的痛,耳像是要掉下来的样子,那个疼痛啊,让他难以忍受。 最糟糕的是。他现在更无法将注意力给集中住了,因为从耳朵里传来的疼痛是直接的就影响着整个身体的,所以他感到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感到了疼痛,忍不住咬牙忍受着,丝毫动弹不得,因为青丝丝毫不放松的咬紧了他,让他无法挣脱,更无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向明轩和青丝各自坚持着,因为稍稍一动,耳朵就疼的整个头嗡嗡作响,青丝渐渐的感觉到,从唇齿间传来的血腥的气息,眼前晃过了江儿刚刚看自己的一眼,不是分明告诉她,让她报仇吗? 不由的心里一阵的发狠,牙齿再次用力,一闭眼,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咬了下去,向明轩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喊叫声,继而就捂着耳朵跳了起来,光裸着下身,捂着被咬掉耳朵的地方,跳着脚,尖叫着,一张脸扭曲的变了形了。 青丝一看,顾不得许多,起身就往下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呼喊着,“寒冰,寒冰,救命啊。” 她的跑,勾起了向明轩身体里的原始的野性,他顾不得疼痛,径直追了下去。 第17章莫金 青丝听不到他的惨叫,就知道他追着自己而来,于是顾不得许多,顺着下面的丛草坡,直接的往下面滚动而去,顿时,各种各样的蒺藜之类的植物。以及各种大大小小的石头,撞击着她只着了一件肚兜的上身,立刻各种淤青和伤痕立刻就遍布了全身,她咬牙紧紧的挺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的道路。她要到路上去。 这些与那些鞭伤相比较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今日能够逃出向明轩的手心,就是她最大幸运,如果逃不脱的话,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屈服于她,簪子已经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那她就咬舌自尽。 她一路滚动着,直接就落在了宽宽的道路上,刚刚她看到水晓茹是往右侧跑了去的,因此,她直接就往右侧冲了过去。 被咬掉了一只耳朵的向明轩,看着前面跑着的那个娇小的身影,顾不得留的满面都是的血。怒喝一声,飞身就下了山坡,恼羞成怒的直接就从高处直直的跳了起来,一下子落在了青丝的面前,青丝一看,自己无论怎样逃脱,只要他稍稍动一下身影,她就被他拦截了下来,禁不住一阵的愤怒,愤恨自己竟然是如此的无能,竟然无法逃脱他的凌辱。 “你,你难道非要逼死我,你才善罢甘休吗?”青丝一想,水晓茹发现了那匹马的异常的时候,一定会回来找的,自己能够拖延一段时间就是一段时间,就能够免受到不少的伤害,因此她故意的找着话题说道。 向明轩很清楚,狡猾如向明轩,他非常清楚此刻青丝的用心,他不想在浪费更多的时间,去讲什么道理,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的喜欢她,为自己的下面的恶劣的行为找一个借口,此时被咬掉耳朵的地方,还在霍霍的疼着,他不想找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只想尽快的将痛苦报复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尽快的看到她脸上痛苦的神情。 “不管你死,还是不死,对于我来说,今日的结果只有一个,也就是我要了你的身子,如果你不死的话,我会玩弄你到死,如果你死了,我就将你的尸首玩弄到腐烂为止。” 向明轩就犹如一个不见阳光的阴暗的鬼一样,此时已经完全发泄出他所有的残忍与兽性。狰狞着,瞪圆了一双赤红的眸子直接就向着青丝扑来。 青丝没有支撑住,更没有躲得开,直接就被扑到在地,而他再也毫无顾忌,就要抽开她的腰带,而她紧紧的抓紧着自己的裤腰打结的地方,忍不出哭了起来。 而就在此时,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开始传来,青丝心里一阵阵的兴奋,不由的高声哭喊道:“寒冰,寒冰,救我啊,寒冰,我在这儿……” 她的哭叫声被堵上,被他的嘴巴给堵上,紧接着,她的腰带也瞬间就被抽开,手被他给重新固定在了头顶…… 水晓茹出现在不远处的转角处的时候,心急火燎的他猛然间就好像听到了丝丝的呼叫声,他发疯一般的冲着声音的来源处直接就奔了过来了,远远的就看到向明轩丑陋的光着的身子,一阵的怒火冲天,不,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浑身血翻腾着,怒目瞪着那个男人。 他顾不得许多,抽出腰间的剑,铮然一声,宝剑就飞了出去。 锋利的带着寒光的宝剑直接奔着向明轩而去。正在纠结着要退去青丝的衬裤的向明轩此时急得一身的汗水,而脑后随之而来的剑风,更是让他瞬间感到了惊恐。他刚要翻身而起,往一边逃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水晓茹的剑,快的很少有人能够躲过,只听到一声的惨叫,他的身子就重重的栽在了青丝的身上。 青丝被吓得呆住了。看着向明轩此时飞溅而出的鲜血,和穿过他的身子直指着自己剑尖,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直到水晓茹来到她的面前,飞身下马。一掌将向明轩的尸体像是破布一样的丢出去。这才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起身扑进了水晓茹的怀里。 水晓茹顺势将身上的披风结下,将她给裹了个严严实实。紧紧的抱着失而复得的人儿,也禁不住的潸然泪下,丝丝,丝丝,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啦。 刚刚一路追来的时候,看着前方不断的有衣衫飞过来,迎面撞击到自己的脸上,他就知道向明轩这个无赖被逼急了,他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青丝和这样的疯子呆在一起,危急万分,而他又不能此时放手,唯有紧追不舍。渐渐的,他们和前面的飞奔着的马渐渐的近了,一看之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没有发现,马是一匹空马,什么时候,丝丝和向明轩已经下了马了? 怒气冲冲之下,他飞剑斩了马,瞬间就到了马前,恨不得将这匹马给万段了。可蓦然,闪着亮光的簪子掠去住他的目光,从马背上拔出一看,是青丝的簪子。 他很容易就想象得到,在马背上,丝丝和向明轩曾经搏斗过。而丝丝的簪子最终却是扎在了马身上。顾不得多想,收了簪子,飞身上马,调转马头往来时的路上奔去。 他回身,将剑插进了马的臀部,马儿嘶鸣一声,惊得抖动着四蹄,狂野的往前飞奔而去。他紧紧抓着缰绳,耳朵支棱着,往四周搜寻着任何一点蛛丝马迹,希望可以听到丝丝的叫喊声。 一直的往回走着,他渐渐的感到失望极了,更感到他的心真的跌入了谷底了,如果向明轩带着青丝顺道往山上飞奔而去,进入这茫茫的大山的话,他将到哪儿去找丝丝啊? 继续往前不甘心的寻找着,吩咐后面的人扩大搜寻的面积,他的心里真的没底了,本以为看着前面的马匹一路追下去,丝丝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可是没想到,还是跟丢了,他仔仔细细的思索着,一直,向明轩的马都未曾离开过他的视线的,只是在一个拐角处,他仔细的搜寻着,对,就是一个拐角处,马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短暂的一会儿,对,一定是在那儿跳下去的。 他打马往拐角处找去,还未曾到了拐角处,就好像是听到了青丝的呼叫声,他一阵的激动,抬眼,就看到了在道旁的人影。顾不得许多,才飞剑斩杀了向明轩。 此刻抱着青丝,抱着青丝颤抖着的身子,水晓茹感到满心都是暗自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庆幸,丝丝,丝丝,没有任何事儿,他的丝丝,还好好的在他的面前。他不由的看向满目的密林,仿佛这儿的一切也都具有了感情,他忍不住的抱着青丝,大声的呼叫起来。 继而俯身,将憔悴的,邋遢的俊脸深深的埋进了丝丝的发间,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熟悉的气息,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惬意。 “丝丝,丝丝……”他喃喃低语着,低头,满眼爱意的看着怀里此时也是一脸泪痕的小丫头,恨不得将她瞬间就揉进自己的怀里,从此以后再也不让她接触到任何人,只留给自己好好的看着,好好的照顾着。 “寒冰,寒冰,呜呜……我,我是找到你了吗?哇哇哇……寒冰,我,我怕,我怕啊,呜呜……”青丝还在大声的哭着,刚刚所有的惊吓,所有的被向明轩欺负之时的坚强,还有所有的凶狠冷厉,此时了水晓茹的怀里,全部融化,消失不见,只有一个叫做丝丝的女子,嚎啕大哭着,发泄着刚刚心里所有的担惊受怕…… 水晓茹理解此时丝丝的哭闹,知道此时的丝丝在不断的发泄着,寻找着身心内部的一种平衡,所以他只是轻轻的拍着青丝的背,低低的喃喃说着,“丝丝啊,哭吧,哭吧,在我的怀里哭泣,你慢慢就会好啦。” 渐渐的,青丝的哭声越来越小,哭得累了倦了,浑身没了力气,她依靠在水晓茹的怀里,小手隔着披风紧紧抓着他微微凸起盔甲,可是怎么也抓不住,不由的急得又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水晓茹劝道,顺手将整个的盔甲给脱了下来,递给跟过来的侍卫。转身,看向渐渐围拢过来的人,吩咐道:“回边城。” 他的目光扫向周围,却猛然间愣住了,因为他看着这几名侍卫,怎么那么眼生,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几个人当中,唯有一人,他还认识,就是莫金。心里不由的犯起了嘀咕,低头抱着青丝就要从向明轩的身上将剑给拔出来,就听一声“看剑。” 一柄寒光闪闪的剑瞬间就没入了水晓茹的后心之处。血瞬时就染红了青丝的双手……青丝只感觉自己的手,登时就被热腾腾的液体所浸湿,不由的大惊,小脸苍白的抱住水晓茹,哭喊着,“寒冰,寒冰,你,你怎么了?寒冰……” 转脸,不解,愤怒,仇恨的看着莫金,哭号道:“舅舅,舅舅,你,怎么会?你为什么要用剑刺向寒冰?” “哈哈哈哈。青丝,今天莫金我告诉你,我,莫金,和你没有丝毫的关系,我不是你的舅舅。”莫金皱纹沟壑的脸上,撇开了重重的阴影,狰狞而险恶的鹰一样的眼睛里,闪现着嘲弄。伸手,狠狠的将剑从水晓茹的体内抽了出来,随之涌出来的还有一剑雪花,鬼魅的绽放。 血花盛开在青丝的眸子里,吓得她紧紧抱着水晓茹,不住的颤抖着,哆嗦着嘴唇叫着,“寒冰,寒冰,你没事儿吧,啊啊,寒冰,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我不让你有事儿,你不能有事儿,啊。” 第18章崩溃 她颤抖的手抚摸着水晓茹有些苍白的脸色。狂乱的眸子此时已是泪如雨下,小脸上爬满的了泪水。水晓茹微微笑了一下,握了握她的手,安慰着,“丝丝,没事儿,有你在,我就没事儿。” 可,转脸,青丝回味了下莫金的话,登时觉得自己如坠冰窟,一直以来,她信任的,她依赖的,她遵照着他的话去做,可是如今他却要突然的告诉她,他不是舅舅。她惊异看向莫金,看着周围的人,目光所遇到的,都是嘲弄与不屑。 “舅舅,不,不,您看看,我是青丝啊,是您从小送到丞相府的青丝啊,舅舅,您怎么会说,怎么会?不,不,舅舅,您一定是糊涂了,是刚刚被战争给弄糊涂了。” 青丝伸手将身上的披风缠得更紧,紧紧的抱着水晓茹,低头低低的呼唤着:“寒冰,寒冰,你醒醒,舅舅,舅舅他糊涂了,伤了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能。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她喃喃说着,语序混乱,有些手忙脚乱,更有些手足无措。 水晓茹此时脸色平静了下来,伸手拉住青丝,低声说道:“丝丝,等等,舅舅既然说了,就不会让我们白白走的,不怕,我在,不会有事儿的。”说罢,飞身,一个旋转,就将银剑从向明轩的身上拔了出来,拿在手里,可由于刚刚的一个用力,一口腥甜顿时涌上了喉咙,他强忍着,将血花咽了回去,凛然的站在青丝的身侧,看着面前的莫金,冷冷的问道,“既然,你不是青丝的舅舅,那么你对我说的一切都是谎言了?” “哈哈哈,水晓茹,说句实在话,你能够破了离烟国的骑兵,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莫金恣肆的哈哈大笑着,狂妄的看着面前的水晓茹和青丝,看着这两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两个人,不由的大放厥词。 “那你告诉我,青丝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你和青丝是什么关系?”水晓茹紧紧的抓着青丝的手,一把将青丝拉近了怀里。眸光凝视着,聚集成一团炽热的火焰,直逼着莫金,问道。 “好,既然你问了,告诉你无妨,你知道吗?即使是你知道了,你的结局也只有一个,就是死。”莫金猥琐的脸上呈现着无穷的阴谋与权术,微微靠近水晓茹,傲然说道,“青丝的真正身份是离烟国先皇的公主,唯一的公主,而我,哈哈哈,我的父亲,是水月国镇国将军莫武昌,我想你不记得这个名字了吧。可是你的父皇一定记得。” 莫金说到此,目光里喷发着仇恨与愤怒,“我的父亲是水月国的镇国将军,可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过失,因为没有按照既定的的路线行军,就被皇上,也就是你的父皇。”莫金抬手一指水晓茹,一字一顿的说道,“就被你的父皇以叛逆的罪名定罪,我们莫家全族上下多少口你知道吗?一百三十二口,竟然在一日之内,全部被斩首示众。” 莫金手中的剑不断挥舞着,张牙舞爪的挥舞在水晓茹的面前,青丝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紧紧贴着水晓茹的胸膛。惊恐的看着有些发狂的莫金,一个完全陌生的莫金。 “水晓茹,你知道吗?一百三十二口人,就这么着被斩首了,如果是你的话,你怎么办?”莫金的剑再一次直指着水晓茹,水晓茹一动不动,冷静说道:“当年的事,是父皇建国初期的事情,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寒冰不了解事情的经过,更无权评判此事的黑白曲直。所以,我只能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可丝丝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将丝丝拉进你的阴谋中。” “什么关系?哼,哈哈。什么关系?问得好。”莫金狂笑几声,“当时的我幸亏不在府里,闻消息后就逃到了离烟国,十多年里,我处心积虑,苦心经营着,一步一步的取得了离烟国皇上的信任,我要报仇,我要杀了水月国的狗皇帝,为我们莫家报仇雪恨,我就要牢牢的掌握住离烟国的皇权。” 莫金斩钉截铁的说道,拳头紧紧的握着,“当时,我距离离烟国的皇权只有一步之遥,为此,我经过多日的计划,终于发动了宫变,可是当我带领着宫人将皇上皇后射杀之后,却没想到,他,离烟国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将军,竟然,竟然在我的背后捅了我一刀,将我们团团围住,最终,逼得我不得不离开离烟国,当然,我是带着青丝离开的。” 莫金猛然转身看着青丝,仰天长笑,矮身看着青丝的小脸,洋洋得意,“青丝,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不是你的什么舅舅,我是你的杀父仇人,之后,我将你带离了离烟国,命令你必须进入丞相府,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长大后成为水月国新皇最宠爱的妃子,然后,利用你,对付水月国的皇上,利用你,让水月国和离烟国兵戎相见,因为离烟国的向明轩,竟然窃取我本已到手的皇权,我怎么能够放过他。” 他走到向明轩的尸首旁,狠狠的踢了一下此时已经断气的向明轩,狠狠不已的说道,“就是因为他,我的复仇才晚了近八年的时间就是因为他,我没有直接向老皇上讨还血债们,只能将我的满腹的仇恨转嫁到你的身上。”他走到水晓茹的身边,拿着剑拍了拍水晓茹的脸,更是张狂的厉害。 “你就那么有把握,你的计划一定能够成功?还有,关于离烟国太后被杀的事儿,宫中食人魔的事儿,是不是都是你所为?”水晓茹没有理会他的挑衅,询问着。 “你,很聪明,是,离烟国太后被杀是我干的,而宫中食人魔出现将钱美人给吃了的事儿也是我干的,而且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所留下的骨头就在假山洞里。”莫金摊摊手,毫不避讳的直接回答道,如今水晓茹和青丝的命都在他的手里,他觉得不必在隐瞒什么。 “关于我的计划,我怎么就没有把握成功,青丝,小时候在离烟国的后宫,就是人见人爱的小美人胚子,当时在离烟国还盛传着水眸公主称号的,就是她,这样的一个美人放在你的面前,你说,谁能不动心呢?哈哈哈,你不是动心了么?不仅仅你动心了,连轻扬那小子,水寒星,水寒江,还有这个向明轩一个个的,都像是苍蝇见了臭蛋似的,紧盯着不放。哈哈哈,我莫金还真没想到,我的一个棋子,竟然引来这么多的大人物,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好玩的事儿。” 他几步走到水晓茹的面前,伸手就捏住了青丝的下巴,猥琐着说道:“瞧瞧这个小模样,你还别说,还真是让人舍不得放手。只是……”他猛然抽手,青丝不由的低了低头。感觉到下巴火辣辣的疼着。刚刚,她一直在呆愣着,愣愣的听着莫金的话,此时仿佛才刚刚苏醒一样,渐渐明白了莫金话里的意思。 原来她一直仇恨的人,水晓茹,向明轩,都不是自己的仇人,而她一直最信任的唯一的亲人,舅舅,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而她竟然叫着这个杀父仇人为舅舅,当他是亲人一样,听从他的言语,挑唆是非,陷害爱着自己的人。 她愤怒了,她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狂躁,她缓缓的从水晓茹的怀里走了出来,向着莫金走去。 所有的人都盯着此时这个一身黑色斗篷的女子,她脸色沉静,沉静的好似蕴含着飓风狂狼的平静的海面,瞬间都会有爆发的可能,她苍白的小脸上,微微抽动着,嘴唇哆嗦着,紧紧的,一眨不眨的逼视着莫金,一步,一步朝着莫金走去。她全身上下突然出现一种凛然的,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悲壮。 不由的,众人都往后倒退了几步。莫金。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犹如女神一样朝着自己走来,他的脚下像是定了钉子一样,无法挪动一步。 水晓茹一看,拖着银剑紧紧跟随着,随时做好了出剑的准备。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的话,就甭怪我不客气。”莫金有些虚张声势的喝道。面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突然之间有些胆怯了。 青丝继续走着,一直走到莫金的面前。抬手,仰脸,牢牢的抓住了莫金胸前的衣服,继而抬手,迅疾的“啪啪啪啪”几个巴掌清脆的打在莫金的脸上,就在所有人都惊现失事态的变化,而莫金也陷入懵懂之中时,青丝就抓着莫金的衣服,嚎啕着撕扯着,推搡着,叫喊着。“莫金,你这个混蛋,你还我的父皇,你还我的母后,是你这个魔鬼,你折磨着我,你让认我贼作父,八年来,你让噩梦缠绕着我。你还我的父皇,你还我的母后来,你还我,你还我……” 她哭声震天,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的呼叫震得莫金耳朵嗡嗡作响,她的声音,是从灵魂深处尖叫着呐喊了出来,她八年来的精神寄托,她八年来一直坚持的目标,她八年来来一直当做仇人的水晓茹和向明轩,原来,都是一个梦,一个虚幻而已。 她坚持的一切,执着的一切,在她终于经过了层层的磨难之后,终于大仇得报之时,他却突然的告诉她,她的仇人另有其人。这让她怎么接受,她心里一直坚持的目标,刹那间全部坍塌,她的眼前瞬间成了万丈的沟壑,而给了她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自己叫了八年舅舅的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如此愚人的事情? 青丝彻底的崩溃了,她因为莫金而崩溃了。她死死的抓着莫金的衣服,狠狠的没命的撕扯着,仿佛突然之间她拥有了无穷的力量,而莫金在她的强大的压力之下,被她水眸中纷飞的狂乱而镇住,竟然任由着她晃动着,像是玩弄着一个布偶一样的撕扯着。 第19章寒哥哥 莫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受不了了,全身的骨骼都在不断的松裂开,一阵阵的散架的酸痛慢慢的涌上感官,他这时才猛然知道,自己被眼前这个丫头差点儿给弄得没气儿了。他恼怒的抬起手掌,狠狠的朝着青丝劈去。 这一掌,如果劈在青丝的身上的话,不死也是半个残废。何况他所劈去的位置,直奔着青丝的脖颈而去,一掌索命,他没有给青丝丝毫活着的机会,既然棋子用完了,那就是死棋。死棋,才是最为安全的棋子。 话说,他的掌心刚刚立起,水晓茹银剑一举,霎时就迎了上去,紧接着,另一只手一拉,将青丝拉进了怀里,莫金的掌心迎面扑空,却迎面即将要碰到水晓茹锋利的剑,他中途改了方向,沧浪一声,拔出了宝剑,迎了上去。 他心里不屑的闷哼了一声,“水晓茹,如果你没有受伤的话,也许我不敢和你过招,因为你的剑法太快,可是,如今你后心中了我一剑,那你只能是我的剑下之鬼了。看剑。” 说着,他舞动手里的剑,上下翻飞着,一招招如蛟龙出海,游刃有余的迎面直击向水晓茹。 青丝往后退了几步,为了给水晓茹更好的场地,更为了不成为水晓茹的累赘,如今,她明白了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重要,她要和他共进退。 “莫金,你也太小看我水晓茹了,我的剑法,你只是看到一个皮毛而已,好,你以为你的剑能够伤的了我多少,你以为你的剑能够击败我了,那我今天就让你彻底的瞑目,告诉你什么是王者之剑,什么是龌龊的小人之举。”水晓茹紧咬着有些苍白的唇,凌厉的眸子此时已是杀机重重,他微微抖动着手中的长剑,一串诡异的剑花立刻就飞落在众人的眼前。 莫金不禁有些吃惊,这样的剑式,似乎早已失传,可为何却在他的身上出现?心里不由的有些胆怯。 可水晓茹丝毫不给他任何缓和思索的余地。长剑如虹,气势恢宏的直奔着他的脑袋而去,招招都是索命的招数,直逼得莫金节节败退,毫无还手的力量,不由的冲着旁边的几个人,大喝一声,“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他一声令下,几个身着侍卫服装的人立刻都涌了上来,加入到厮打的行列中去,水晓茹额头的汗渐渐的凝结了出来,脸色也更加的惨白,而他手中的剑如万马奔腾,狂暴的以前所未有的倾泻之势压向所有的人。只是瞬间,在众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出了莫金,其余几名侍卫手中的剑全部飞了出去。 青丝一阵大喜,刚要鼓掌为水晓茹加油,可他的身形突然就到了她的面前,一伸胳膊,就将青丝给揽进了怀里,低低的说了一声:“丝丝,快,我们走。”说着,实在是没忍住,一口血就喷涌而出,全数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经过刚刚的打斗,运用内力之时,彻底伤到了五脏六腑,鲜红的血落在青丝的眸子里,忍不住的一声惊叫,未曾出口,就被水寒江给轻轻的捂住,低头悄然的摇了摇头。 青丝瞬间明白,如果让莫金知道了此时水晓茹的情况,恐怕他们就走不掉了,赶紧抓住水晓茹,水晓茹手下用力,身子一拧,就要向刚刚自己骑着马掠去。 可,身后,莫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掌声也从他那儿不紧不慢的传来,“好,好,真不愧是皇族后裔,而且还是天山剑侠的弟子,怪不得风雪殇能够和你成为朋友,原来如此,佩服,佩服。可是不管你有多么奇异的剑法,今日,你们是走不了了。”说罢,“啪啪啪”三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从周围的密林中突然就涌出无数的弓箭手来。 青丝禁不住一哆嗦,惊骇的看着这些手举着弓箭,张弓搭弦,即将要射向他们的箭,不禁觉得,今日真的是自己死期到了,抬头看看水晓茹,水晓茹的脸色苍白,可却镇定如常,紧紧拦着青丝的胳膊,微微用力,低声说道,“丝丝,你先走,乖,只有你走了,我才能够放心的和他们决战,才能一举抓住按个莫金,我们两个才能逃出去,否则的话,你和我都得命丧于此。”青丝抬头看着他,不信任的看着他,看着他此时苍白如纸的脸,明白,他是要将生存的希望留给自己,而他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开来。 “不。”她凄然一笑,坚定说道,“寒冰,我不会走,你看看,我能够走得了吗?要走的话,我们一起走,留下就一起留下,生存与死亡的希望我们各有一半。” “丝丝,你,你怎么就不听话了?乖,好好听话,只有你走,我才能全力以赴。”水晓茹有些不耐的说道。瞥了一眼身后,周围的形势,如今弓箭手是里三层外三层,真正走脱的机会真的不大。 “哈哈哈,想不到还真是一对痴情的人,那我就成全了你们。放箭。”莫金毫不犹豫的一挥手,一声令下,箭如雨下,密密麻麻的直接就射向场中的水晓茹和青丝。 水晓茹顾不得许多,抱起青丝一个旋转,剑光若千万道白色的光练,横扫之处,所有的箭被斩成两半,继而在他一声大喝之后,根根断了的箭飞向来的方向,只听一声声惨叫,不少的弓箭手应声而中箭身亡。 然而,新一轮的弓箭手又重新补住了所有的空缺,水晓茹的嘴角再次涌出血来,滴落在青丝披着的斗篷上,她不禁更加的胆战心惊起来,担忧的抬起小脸注视着水晓茹苍白而坚毅的下巴,心里一阵阵的难过,想要冲进箭雨里,为他遮风挡雨,让他赶紧走。不由的,身子就往外挣扎着而去。 “别乱动,你一动,我,更受不了。”他简短的说着,又紧紧的将唇闭上,否则的话,就会不断的往外溢着血。 “好,好,我不动。”看着他的嘴角不断的往外吐着血沫子,青丝彻底的崩溃了,紧紧的抓着他,希望能够减少一些他的负担,更希望着自己能够给他一些力量。 “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刚刚的一剑差点儿就要了他的命了,给我卖力的射。”莫金叫嚣着,指挥者,指示着弓箭手。 顿时,更加密集的箭如瓢泼而下的雨点,狂声呼啸着,飞驰而来。 水晓茹手中的剑渐渐的慢了下来,他支撑着拉紧了青丝,一步一步的费劲的往前挪去,而每每挪动一步,弓箭手就随着他的步伐调整着队形。 渐渐的,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体力不支,眼前也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重影,他心里一叹,喃喃说道,“丝丝,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了。”剑再也没有了翻飞的力量,迟钝的露出万千破绽。 而弓箭手的箭也渐渐的稀疏了下来,地上,出了成堆的箭的残骸之外,就是弓箭手的尸体,留下来的还有十余名弓箭手,密切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手上的箭也缓缓的射了出来。 箭带着冷然的哨子的声音飞逝而来,直奔青丝,青丝惊叫一声,往水晓茹的身上扑去,他已经收了重伤了,不能在收到丝毫的伤害,否则的话,他就必死无疑,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可,水晓茹比她更快,面对着呼啸而来的箭时,他的意识突然间清明,转身,将她迅速的裹在他的怀里,而箭也就在此刻,“噗”的一声进入他的体内。 瞬间明白了什么。青丝禁不住的大声呼喊着,“寒冰,寒冰,你,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能有事,你不能有事……” 叫喊声里,远处,竟然逐渐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不是一匹马而是一队马,飞驰而来的声音,青丝心里一阵阵的惊喜,忙忙急急的说道,“寒冰,寒冰,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啊,寒冰,你不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的,有人来了,你坚持住……”可是看着他此时惨白的脸,青丝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抱着他哭了起来。 “快,有人来了,给我箭!”莫金也听到了马蹄声,伸手从身边的弓箭手里,躲过了弓箭,随意的,迅速的往那一对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儿射去。 青丝惊骇的看着他,挣扎着要推开水晓茹,不,不,她要保护着他,她要挡住飞来的箭。可他的胳膊犹如铁钳一样,紧紧的箍着她,身子更是犹如铁塔一样,牢牢的立着,丝毫不能撼动,青丝挣扎着将胳膊伸出来,勉强伸向他后心的方向。 刚刚抱紧了他,只觉得手上猛然一痛,就觉得什么东西刺穿了她的手,而下一刻,她的手就和他钉在了一起,紧接着,又是几声“噗噗噗”的声音,她痛的汗如雨下,只感到伏在自己身上的水晓茹的身子顿了几下。他的嘴角更多的血沫子涌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吐在她的背上。 “寒冰,寒冰,坚持住,丝丝要你坚持住,丝丝让你坚持住。”青丝拼命的挣扎着,让自己沙哑的嗓音还能够喊出话来。 “丝丝,晚,晚,坚,坚持,坚持……”水晓茹喃喃的,干裂的唇一点点的移动着,微弱的声音,使得青丝禁不住蹙眉,苦笑着点点头,头靠在他的怀里,泪如泉涌,“寒冰,我们都坚持着,坚持着……” “丫丫,丫丫……”水晓茹已经意识不到在说着什么,只是潜意识里,他想要告诉她,他是寒哥哥,他是寒哥哥…… 青丝也开始渐渐的迷糊起来,可微弱的几乎无法辨认的声音,一下子拉回了她所有的意识,她难以置信的抬头,凝视着他的唇,干裂的唇,此时还在习惯性的重复着,“丫丫,丫丫……” 青丝顷刻间,全身似是霜冻了一样,呆立着,继而所有的血液翻涌着涌上大脑,她呆呆的,喃喃的唤着,“寒哥哥,寒哥哥,你,你,真的是寒哥哥。” 第20章披风 再次深拥,青丝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倾斜而来,早知道他就是寒哥哥,就不会有战争,更不会让她和寒哥哥一起深陷箭雨之中…… 马蹄近了,是轻扬带着一队骑兵,飞赶而来。近了一看身中数箭的青丝和水晓茹,立刻就血涌男儿气概,一阵阵的干净利索的砍杀,那些弓箭手全数倒地身亡,而莫金看到轻扬来的刹那,就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轻扬刚要拍马追赶,可猛然见听到青丝的嚎啕大哭的声音,急切的转身,一看之下,实在是惨不忍睹。水晓茹的背脊上,已经钉上了五六支的箭,而连带着青丝的手被钉在一起的,是两支。密密麻麻的排列着,看着就让人心惊胆寒。 赶紧的招呼着几名侍卫。扶着水晓茹,青丝此时也止住了哭声,她心里明白,目前弥补自己最大的错误的,就是立刻将寒哥哥转移到边城去,那儿,那儿有风雪殇。她冷静的告诉轻扬,找几个侍卫,立刻赶回边城,告知风雪殇,立刻做好取箭的准备,等到他们回到边城,立刻开始。 之后,开始转移他们两个,可他们俩的情况还是让轻扬给犯愁了,两个人紧紧抱着,青丝的手臂和皇上的身子生生的钉在一起,无法分离。 最后,青丝咬牙,低声说道,“将我们扶上马。” 于是,从不会骑马的青丝,在侍卫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上了马背之后,她的手臂从水晓茹的胳膊下穿过,紧紧的拉住马缰绳,另一只胳膊此时已经无了知觉,可她咬牙挺着,唯一的想法就是,无论怎样,尽快的安全的将寒哥哥送到边城,风雪殇,一定要等着,你不是和小舞来边城了吗?既然小舞在,那么你就在的,对不对? 一路上,小心翼翼,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湿透了黑色的披风,光裸的手臂伸在外面,被冷风刺痛着,可她毫无知觉,不住的看看脸色苍白的寒哥哥,心里一直在念叨着,寒哥哥,坚持住,坚持住……你坚持不了,丫丫,丫丫也坚持不住了…… 一旁紧紧跟着的轻扬,心疼的看着她,此时他对晚儿的认识彻底的改观,原来,在他的印象里,晚儿一直是一个柔弱的,调皮的,可爱的女子,第一次看到她满身的藤条伤痕时,他就明白,这个丫头的内心强大无比,满身的鞭痕更让他看到,一个坚强的晚儿。可是如今,第一眼看到她的手背两支箭钉在皇上的背上时,他彻底的晕了,要多大的忍耐,才能忍受如此的剧痛。 他更明白,当初的身上的无数的伤痕,都是别人强加给她的,是无奈的承受,而今,他能够清晰的看出来,她是主动的,要给她怀里的男人档箭,这种痛,是她自己选择的,想到这儿,不禁心口一阵阵的刺痛,晚儿,当真是爱到了生命里。 再次抬头,看了眼相拥着的两个人,他要为她挡箭,她要为他挡箭,都愿意为了对方付出生命的人,此刻,轻扬的心里不仅仅是痛,更升腾起深深的敬意,那个丫头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坚毅的小脸紧绷着,他知道她在忍受着来自手上的剧痛,也许还有更多的痛苦。 终于,在所有人惊异的神色里,与充满敬意的目光里,他们到了帅府。 而风雪殇果然早早的等候着,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人抬到了屋内,轻扬将闲杂人等全数驱赶了出去。只留下小舞等几个人。 此时小舞哭得早已没了容貌了,看着青丝惨白的脸色以及水晓茹面如死灰的俊脸,她抑制不住的颤抖。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小舞,不哭,不要影响晚儿的情绪。”风雪殇简单的说道。继而凝眉对青丝说道,“晚儿,我要先拔你手上的两根箭。” 青丝点了点头,她明白他的意思。“风,该怎么处理,你尽管做,我全力配合。” 风雪殇仔细的观察着箭翎羽以及箭杆的长度,从而得出深入进去多少,一看之下不由的冷汗频出,擦了把头上的汗,说道,“幸亏,晚儿啊,你的手垫着这样的一个厚度,否则的话,恐怕,恐怕,我就是有回天之力,也无法给你一个皇上了。” 青丝一听,无声的落下眼泪,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捧着水晓茹的脸,哽咽着说道,“寒哥哥,寒哥哥,你听到风的话了吗?你没事儿,没事儿。我们都能好好的。” 轻扬闻听,忍不住转脸,望着房顶,将刚刚情不自禁涌出的泪逼了回去。 “只是,晚儿,我在拔箭的时候,你千万要坚持住啊,不能有丝毫的移动,否则的话,恐怕皇上就有危险了。”风雪殇忧心忡忡的说道。看着青丝,有些于心不忍。 “我明白,风,你尽快拔箭吧。”青丝微笑的看着他,点头。 “唉。”风雪殇叹了口气,转脸看着轻扬以及护卫皇上的几名将军,“要不,还是劳烦大家握住晚儿的胳膊吧,我真的很担心。” 几人都明白,拔箭,这是男人都难以忍受的疼痛,何况是青丝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咬了咬牙,走了过来。 青丝抬眸,镇定的看了看几个人,又看着风雪殇说道,“风,我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我担心,他们的手会抖,我能坚持住,你,就拔箭吧。”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不断的流下,风雪殇点了点头,此刻她所受到的痛,绝不亚于待会拔箭的时候的痛,既然她不让,也不能强求,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担心。 风雪殇将手中的薄片一样的刀准备好,准备随时在拔箭不顺利的时候,采用应急的措施。 “晚儿,我开始了。”在箭上,手上等地方喷上了酒之后,风雪殇提醒着此刻紧紧抱着水晓茹的青丝。 “好。”青丝点头,转脸抚摸着寒哥哥的脸,轻声安慰着,“寒哥哥,不怕,要拔箭了,丫丫和寒哥哥一块儿痛,其实不痛的,真的不痛的,有寒哥哥陪着,丫丫不感到痛。” 她轻声低低的呢喃着,安慰着,她相信,怀里的男人能够听到他的话,正如她在昏迷中,他告诉自己的话一样。 风雪殇的手微微抖着,抬头看着那个神色安详的小女人安慰着她的男人,一咬牙,握住了剑柄,青丝的眉头皱了一下,众人的心猛然一揪,像是被人用力捏了一下一样,不忍看,不敢看,可又忍不住担心的要看。 他们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他们,惊扰了那个沉浸在梦呓中的女子。 风雪殇手上猛然用力,一下,箭带着碎碎的血肉,模糊着拔了出来,众人转脸,听风雪殇松了口气,才慢慢的转脸,看到了一个深深的血窟窿的白皙的手,不由的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看,见青丝的脸色更加的惨白如纸,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落下,满脸都是,可她仍然安详的看着怀里的男人。 “寒哥哥,没事儿了,箭拔出来一支了,寒哥哥,以后,你和丫丫就是一个人了,永不分离,因为我们的血肉已经连在一起了。”她痴痴的话让几个男人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晚儿,要不要缓缓,再拔第二支?”风雪殇试探着问道。对着青丝,他已经彻底的佩服,他作为一个男人,更深深的心疼着这样的女人。 “晚儿,一定要缓缓,如果再接着拔下去的话,你非得疼死不可。”轻扬一听,赶紧过来劝道。他实在是承受不了了,晚儿啊,晚儿的一生,到底要经历多少苦痛才能善罢甘休,他情愿,她所有的痛苦都转嫁到他的身上。目前,她已经错乱,已经疯了,可是他不能让她死,不能。 “风,继续。”青丝简短的命令道。转脸看着轻扬,轻声问道,“轻扬,皇上不是让你镇守京城的吗?你怎么?怎么私自离开京城,出了乱子怎么办?”她的声音微弱,透着淡淡的沙哑,可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感激。 “晚儿啊,我对你说过,虽然皇上将我留下来镇守京城,可是只要你有危险,不论多远,什么时候,我定然会前来搭救。所以,我听说你被向明轩抓了后,我就日夜兼程赶来了,幸好。没有让我后悔,否则,如果你有什么不测的话,我轻扬真不知道这一生该怎么度过” 和轻扬说话的空档,青丝手上的第二支箭也拔了出来,风雪殇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欣慰的说道,“幸亏就都没有伤到骨头,这就好,这就好,我就有办法让她完全复原了。” “小舞,快,扶着晚儿赶紧去休息,风,你还是先给晚儿进行包扎吧。否则,真的让人看着挺揪心的。”轻扬看着她手上血肉模糊惨状,忍不住说道。 “不,轻扬,风,先给皇上拔箭,我的已经拔出来,无碍了,必须先拔箭,然后我和寒哥哥一块包扎。” 青丝倔强的看了一眼轻扬。回头对风雪殇果断说道。 风雪殇叹了口气,“好吧,反正,早一会儿晚一会儿也无关紧要。到时候一块儿包扎就一块儿包扎。” 之前曾经对青丝的到来,心怀不满的几个将军,此刻看着青丝,充满敬意与钦佩的看着青丝,心里默默的羡慕着,也祝福着,但愿皇上能够恢复的健健康康的,不要出什么事儿。 “晚儿,你的胳膊可以拿下去了。”风雪殇提醒着青丝。 “风,我拿不下来,我一点儿力气都用不上啊。”青丝虚弱的说着,身子摇晃了一下,站在她身后的小舞赶紧扶住了她,不禁呀的一声惊叫,众人皆战战兢兢的看着她,她尴尬一笑,“我是说,晚儿的披风,怎么全湿透了,像是刚刚洗过一样。”风雪殇对小舞说,“小舞,快,扶着晚儿赶紧的去换件衣服,如果得了伤寒的话,箭伤就很难治愈,麻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