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朱元璋干了这瓶老干妈》 第1章 亲生的,总不至于砍了吧? “混账,” “混账!!!” 洪武五年 庄严肃穆的皇宫传出一阵愤怒的咆哮。 朱元璋狠狠的将手中的奏章摔在地上,一脚将摆满奏章的案牍踢翻。 站在旁边的太子朱标心里咯噔一声,腿忍不住直发软。 想他父皇朱元璋,洪武大帝!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从一个乞丐拼搏到大明天子,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就算前几天,北伐军失利,大明十几万大军被北元大将王保保算计,身陷重围,大明最精锐的部队岌岌可危,也不过是让朱元璋大骂几句。 可现在朱元璋竟气的把桌子掀了。 难道前线的十几万精锐全都全军覆没了不成? 太子朱标心都是颤的,不敢怠慢,连忙弯下腰将地上的奏章捡起。 一看之下。目瞪口呆。 “臣徐达弹劾五皇子! 前几日臣奉陛下命去教五皇子武艺。这小子不听话,臣与五皇子起了争执。” “臣一身武艺,五皇子不敌。故甩臣一身泥巴报复。” “因与陛下有言在先。臣教周王得按臣的规矩。执教期间,臣可以随便揍他,所以臣也就没惯着他。 拿出揍臣儿子一半的劲头将周王压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五皇子见不敌臣,口中连连服软,甚至主动要求亲自烧水伺候臣沐浴更衣给臣赔罪。” 字到这里,明显有几个顿挫,后面的话更是语气大变,从一个臣子向皇上的奏章直接变成了兄弟向兄长的告状。虽关系亲近了不少,可一撇一捺之间充斥着无尽的愤怒和杀气! “老哥哥,我上当了啊!我知道你家五娃子不是个东西,可没想到这么不是东西! 他么的,谁能想到,伺候我洗澡赔罪是假,想坑我倒是真!你能想象吗?这小子竟然趁我正洗澡的时候把我衣服给偷走了!” “偷走我的衣服也就算了,总得留个窗帘布片啥的吧? 没有!! 整个大殿但凡是超过巴掌大能遮挡身体的东西,他是一件没给我留下。 最可恨的是,他连留在殿里听我吩咐的太监都是光着身子的!” “两天,我在水里整整泡了两天!!想当年咱和陈友谅鄱阳湖水战我都没在水里泡这么久!” “你家娃子就是成心想看劳资在宫里光着屁股裸奔!” “老哥哥,我也一把年纪了,不是咱小时候光个屁股还能互相弹小鸟玩游戏的时候了,现在我好歹也是国公,我也得要脸!我真要是在宫里裸奔被人看到了,我还活不活了? 最后我真没办法了,我他么拿树叶编个草裙才走出大殿。又趁人不注意敲晕一个侍卫,扒了他的衣服,这才能出宫! 老哥哥,你家老五不是人啊!咱小时候要饭都没光屁股过,到老了,成了国公了,反而被他坑的光屁股! 我他么……” 后面都是大骂周王朱橚的话,那委屈,那悲愤,真是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太子朱标都懵逼了。 脑袋里不由升起两个场景, 一副:血腥战场,旌旗烈烈。战神徐达手持丈八银枪,身着血红披风。数万敌军在前却面不改色,一声怒吼,敌军溃散,当真是战神下凡,武神在世。 另一副:皇宫大内,高墙耸立,一猥琐小人双手捂裆,腰上树叶小短裙翩翩起舞。一群太监走过,他躲进假山,一群宫女走过,又跳进草丛。好不容易等到一个落单的侍卫,他一拳头抡晕,麻利的拖到角落,露出“嘿嘿嘿”的猥琐笑容。 想到这儿,太子朱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是太子,受过专门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这他么,堂堂大明战神被坑成光屁股野人,搁谁谁受的了? “笑!笑!笑!你还有脸笑!”朱元璋脱下鞋子就朝朱标砸了过去,一脸愤怒。 “老五这么顽劣,都是你惯的!” “劳资操心国事,把弟弟们交给你带,你就这么给劳资带的?” “今儿老五能坑劳资兄弟光屁股,赶明是不是要坑劳资光屁股?” “劳资让你带弟弟,你给老子带出个这玩意儿?” 朱标揉着额头上被鞋子砸出来的红印子,一脸无奈。 一提起这个五弟朱橚,他也是脑袋疼。 朱橚小时候还好,聪明伶俐,乖巧可爱,长的又白白净净,英俊不凡,深得大家伙的喜爱。 可一切都从他八岁的时候变了。 朱橚八岁那年,大明还没立国。马皇后收到朱元璋的信息带着全家迁移。 可没想到,半路竟受到敌军的大举围攻。 护卫的将士浴血拼杀,可还阻挡不了敌军的脚步,一敌军悍将提着枪头破损的长枪冲到马皇后身前。 眼见敌军抄着银枪走来,马皇后以身护住身边的孩子。准备慷慨赴死。 朱标见状,立马扑到马皇后身上,准备用身体替马皇后挨下必死一击。 谁也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马皇后身子下的朱橚迅速从马皇后身下钻出,用小小的身体替朱标抗下了伤害。 幸而敌军枪头破损,朱橚捡回一条命。可还是被一枪抡在脑袋上,当场昏迷不醒。 杀退敌军后,马皇后疯了一样在全国寻找名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朱橚救了回来。 救是救回来了,可神医却说朱橚太小,伤到的又是脑子,可能留下脑疾。 可能行为迥异,说话办事与常人不同,而且易怒,经常做出常人不能理解之事。 马皇后和朱标丝毫不在意,脑疾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只要朱橚活着就好。 可很快,他俩就见识到了“脑疾”的威力。 刚开始还好,朱橚醒了之后只说些什么“穿越”,“卧槽”,“系统”,“傻叉”……之类的听不懂的话。 虽然不对劲儿,但有马皇后和太子朱标宠着。大家都见怪不怪。 后来,大明建立,朱元璋设立大本堂,从全国选出多位学识渊博的大儒教导诸位皇子。 第一天上课,大儒在上面念,“朝闻道,夕死可矣。”,朱橚在下面喊,“早上打听到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你。” 山东大儒当场气晕。 第二天,南京大儒讲解“君子不器。” 朱橚在下面抢答。“君子不屑于用武器杀死对方,真正的男人应该享受拳拳到手的快感。” 南京大儒以头撞墙。 第三天,浙江大儒给皇子们讲孔子周游列国的故事,朱橚现场改编成孔子带着七十二个彪形大汉到处拉人入伙,用一身鬼背肌肉让列国认识到儒学的魅力。 浙江大儒涕泪横流。 …… 短短五天时间,七个大儒被气晕三对半,气的大儒拿着白绫挂在大本堂门口。直嚷嚷着对不起孔圣人。 所有大儒以命相胁:这大本堂朱橚和他们,只能留下一个! 朱元璋那个气啊,要不是马皇后和朱标一起求情。朱元璋差点把朱橚拉出去砍头十分钟。 没办法, 谁让朱橚是因为救马皇后和朱标落下的脑疾呢? 在马皇后和朱标的爱护下,朱橚光荣从大本堂毕业,成为唯一一个不用去大本堂念书的皇子。 可谁能想到,不去大本堂朱橚也不安生。 不知为何。 某天夜里,朱橚偷了朱元璋最心爱的几个黄金摆件,融成了一个上面刻着硕大“德”字,整整十斤重的大金砖! 第二天,太监总管王景宏晕在草丛,脸上有个大大的“德”字红印儿。 又过一段时间,皇城守将晕在宫门不远处,脸上的“德”字好几天没下去。 …… 自此之后,皇宫草丛里时不时的发现脸上带着“德”字的人,这些人无一例外有个共同点:在某件事上的罪了朱橚。 这几年,朱标和马皇后为朱橚求情的次数不知道有多少。 如此能作死而死不了的人,整个大明朱橚绝对是独一份儿! 眼见这样不行,再这么整下去,朱橚非长歪了不可。 没办法,朱元璋舍下老脸亲自找到徐达,想让老兄弟教朱橚一些武艺兵法,期望朱橚在武将方面有一些成就。 谁能想,第一天!仅仅是徐达教授武艺的第一天! 朱橚竟然坑的徐达在皇宫里光屁股裸奔! 这他么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说实话。 要不是朱橚是亲生的,朱元璋非活活掐死朱橚不可! “咳咳……父皇。”朱标脑袋疯狂转动,脑海里不断的想着替朱橚脱罪的办法。 “父皇……老五还小,等长大了就好了……” “还小!还小!”朱元璋气的吹胡子瞪眼。“他都十几岁了还小?” “劳资在他这岁数,都开始惦记村头小寡妇了。再过两年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有脸说他还小?” “呃……”朱标缩缩脑袋,满脸无奈。自己亲弟弟,含着泪也要把屁股擦完! “父皇……你也知道,老五有脑疾!” “狗屁脑疾,都是你和你娘惯的!要不是你和你娘不让劳资教训老五,老五他敢这么蹦哒?你看劳资不把他屎打出来!” “父皇,揍人是不对的,咱应该以教育为主。要不,罚老五抄写论语百遍,让老五也学学什么叫圣人之道?”朱标见不罚不行了,想了一个最轻的惩罚。 “你快得了吧!”朱元璋狂翻白眼。“上次他学论语三天,孔夫子从满腹经纶的儒学大家变成一个浑身鬼背肌肉的绿林悍匪!再让他抄论语,劳资怕孔夫子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他!” “要不让宗正寺把老五关几个月?” “麻溜省了……上次把他关进宗正寺,这小子竟然挖地道。地道没挖好,房子他么挖塌好几座。再把他关进宗正寺。劳资怕他把皇宫全部挖塌喽!” “那……打板子总行了吧!您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替老五求情!就算您打他四十……二十……十廷仗。儿臣也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扑在他身上替他受过!” “打板子有用吗?上次劳资不顾你阻拦,亲手打了他四十廷仗。后来呢?这小子天天去你娘那哀嚎屁股疼。他一嚎,你娘就拿鸡毛掸子揍我。他么的,劳资揍他四十廷仗,他让你娘揍劳资四十天!最后这小子伤好了,劳资还浑身都是鸡毛掸子印儿呢……” “……”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朱标也没办法了,双手一摊,满脸无奈。“那父皇你说咋整吧!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总不至于拉出去砍了吧?” 朱元璋仰天四十五度,倔强的不让眼睛里的泪水掉下来。 天知道!天知道他原谅朱橚的标准从“孩子还小”到“亲生的,总不至于杀了吧。”都经历了什么! 他碰上朱橚,总结起来就三个字, “作孽呦……” 第2章 可疑的烧鹅 大殿里一片寂静,朱标和朱元璋对视良久,相顾无言。 碰上朱橚这么个倒霉玩意儿,他俩也没办法。 软的硬的这小子都不吃,难道真把这小子砍了? “父皇,现在的关键不是惩罚老五,而是怎么安抚徐叔!”朱标话音一转赶紧将话题引到别的地方。 前几天, 北伐军传来奏报。 大将蓝玉贪功冒进。被北元大将王保保围困于和林。 李文忠率军救援,救了几次都没有把围困的几万大军救出。 无奈! 李文忠只得向朱元璋求援,祈求大明再派大军。 朱元璋和朝臣们一致认为。王保保乃世间名将。要说能和他对战的,除了已故的常遇春,只剩下徐达! 要想保住北伐军,只能让徐达出山! 这两天,朱元璋净琢磨着怎么跟徐达亲近亲近,好让徐达带兵北上呢。 没想到朱橚给他玩了这么一出。 这他么的。关系整的这么尴尬,让朱元璋怎么好意思跟徐达说这个九死一生的任务? 朱元璋闻言,脸色更臭了,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悔不当初。 “作孽呦。 当时劳资就说,北伐主将非徐达莫属。 可李善长,胡惟庸,杨宪他们全都反对派徐达北上。 说什么兵权不可让一人久掌。说什么蓝玉,李文忠他们可堪大任。说什么功高盖主不得不防。 好嘛!咱是听他们的建议按住徐达了。可北伐大军掉进人家王保保的陷阱里了! 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咱还不如直接派徐达去呢。” 朱标也一脸郁闷。“父皇,当初您确实应该派徐达叔去北边的。徐达叔和您一起长大,你们之间兄弟情义没的说。 李先生他们那是杞人忧天,这天下谁都可能造反,唯独徐叔不会!” “咱当然知道!咱也不怕他徐达反!”朱元璋虎目一瞪,身上散发着难言的霸气。 “只要咱还在位一天,这大明咱还压的住!那群武将再嚣张跋扈,借他们十个胆儿,他们也不敢跟咱龇牙!” 说到这儿,朱元璋眼神露出一抹怅然,语气也有一丝落寞。“咱之所以不让徐达北上,就是不想让他再打胜仗。” “徐达立的功劳够多了,再大胜,咱赏无可赏,只能封他异姓王。 他那个位置不能再高了,再高,对他不好!咱可不想老了老了,连个喝酒的老兄弟都没有!” 朱标哑然。眼神中露出一丝落寞! 自古以来,异性王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为了君权巩固,君王可以牺牲一切。 异姓王看似位高权重。实则危险至极。 再高的权柄,再大的富贵,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文臣的挑拨,时不时的流言……从而产生裂痕。 一旦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为了大明的稳定,哪怕朱元璋再怎么不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里的屠刀。 相反,身为国公,徐达的境遇不会那么危险。 就算俩人关系产生裂痕了。无非是朱元璋多冲徐达屁股上踹两脚,大骂几句罢了。 只要不是证据确凿的造反,朱元璋能保证徐家和大明休戚与共。 只要大明不亡,徐家就是大明最顶级的勋贵家族! “那……”朱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父皇……这次还派徐叔北上吗?若是徐叔大胜而归,那岂不是还得封他异姓王?” “呃……那倒不用。大不了,咱送个儿子给他……”朱元璋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脸上露出一抹贼笑。 …… 夜晚,马皇后亲自在小厨房监督。做了一桌子好菜。 什么葱烧海参,玉质龙筋,红焖熊掌,酱炒鹿筋……各种珍馐美味摆满了桌子。 最为惹眼的是中间那道马皇后亲自做的烧鹅。 那红润的色泽,那扑鼻的香味,光看那菜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垂涎三尺。 众所周知,徐达酷爱烧鹅,可因为得了背痈,医生严禁他吃烧鹅! 女儿为了他的身体天天监督,亲随为了他的健康时时劝谏,他徐达想吃口烧鹅过过嘴瘾,比打仗都难。 也就是在皇宫这儿,朱元璋亲赐的烧鹅他能吃个过瘾。 否则,他徐达闻个烧鹅味都算过年了。 时近傍晚,晚宴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马皇后让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部退下。 今儿是家宴,家宴讲究的就是一个亲近。 太子倒酒,皇上和皇后作陪,这份荣耀也就徐达能有。 “哈哈哈……烧鹅!”徐达也聪明,一看见屋里没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就明白朱元璋两口子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客气。 一进屋眼睛就掉在烧鹅里出不来了,小跑着凑到烧鹅旁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俨然十来年前跟在朱元璋屁股后面那个小混混的模样。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这天底下,嫂子做的烧鹅当属第一。 老嫂子,你是不知道我想这个味儿想多久了。这烧鹅比我梦里的烧鹅都香!” 一边沉醉的闻着,徐达一边伸出手要去抓烧鹅。连筷子都没用,那叫一个迫不及待。 “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也不怕人笑话。”马皇后嗔笑一声。拍拍徐达伸向烧鹅的爪子,递给朱元璋和徐达两个毛巾,让他们净手之后,招呼他们入座。 “天德(徐达字天德),快坐。尝尝你嫂子的手艺退步了没。”朱元璋也连连招呼徐达,甚至亲手给徐达递上筷子,满脸笑意。 徐达恍惚一下,仿佛又回到几年前。那时候朱元璋还不是皇帝。他们住的地方还没有这么豪华。 不知多少次,他在饭点儿跑到朱元璋家蹭饭。 那时候,马皇后也像今天那样给他递上毛巾,朱元璋也是满脸笑容招呼他入座。朱标还是个小屁孩,经常窝在他怀里问他要肉吃。 现在想想,曾经的一幕幕场景竟像发生在昨天。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过的很苦,可心里那是真的甜。 “天德,你怎么不吃啊?怎么?还怕你嫂子给你下毒?”眼看徐达筷子拿起又放下,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一边打趣徐达,一边拿起筷子,竟要亲自给徐达夹菜。 “老哥哥,且慢!”徐达从回忆中挣扎出来,眼神露出一丝清明。一把拦住朱元璋。笑道。“咱哥俩喝过这么多次酒,能让老嫂子亲自做烧鹅可没几回。如果我没记错,前前后后加起来我只吃过三次。” “至正十七年,陈友谅进犯应天,老哥哥要我去九华山设伏。此役凶险,可谓九死一生。这是第一回吃嫂子亲手做的烧鹅。” “至正二十五年,老哥哥命我带兵讨伐张士诚,开战之前,老哥哥专门嘱咐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此战一胜,江南定矣。这是第二回。” “吴元年,老哥哥让我和常大哥率二十五万大军攻打大都。开拔前夕,老哥哥说:此战若胜,大明可立。我汉人从此以后能真真正正的站起来!这是第三回!” 说到这儿,徐达狐疑的看了一眼烧鹅,又看看面色迥然的朱元璋。踟蹰道: “咱有背痈,一般情况下嫂子不会给我做烧鹅。你该不会有啥难事儿让兄弟我去办吧?” 朱元璋脸色变了,这话说的,跟他多势利眼似的。 他朱元璋仁字当头,义字为先。什么时候干过坑兄弟的事儿? 看来, 今儿就得让徐达理论理论,他朱元璋的仁和义。 第3章“卖”儿子和“卖”女儿 “滚滚滚滚滚……”朱元璋一把端过烧鹅,朝徐达屁股上猛踹一脚,破口大骂道。 “咱老朱走南闯北几十年,从一个乞丐混成皇帝,啥时候坑过兄弟?” “8岁的时候,你想吃牛肉。咱二话不说把李财主家的牛杀了。是不是咱一个人把事儿扛下来了?” “12岁的时候,你偷看村东头小寡妇洗澡被抓,被人吊在房梁上抽。是不是咱拿出仅有的二两银子给你赎身?” “16岁你跟弟妹幽会,你让咱假扮你引开你老丈人。你老丈人牵了20多条狗追咱,那天咱腿都快跑折了,差点被狗生撕了。咱有没有泄露你的踪迹?” “还有17岁……” “诶诶诶……”感受到屁股上熟悉的力道。徐达仿佛回到了从前。顺势往地上一躺,拿出从前给朱元璋当小弟的无赖劲儿。 “老哥哥,咱可得说清楚,八岁那年,你是杀牛了。可我们几个认你当大哥认了几十年。几十年提着脑袋跟着你水里来火里去。你不亏吧?”火山文学 “小寡妇那次,那他么是你先去偷看的,人家抓你,你跑不掉。抓我这个路过的老实人去顶包!最阴损的是,一照面你先把我下巴给卸了,我他么挨了一晚上的抽,连声冤都喊不出来。” “还有我老丈人那次,那是你补偿我!你想追嫂子,出歪点子,让我扮劫匪,你英雄救美。说好了做做样子就行了,你他么揍的我三个月没下床……” “还他么有脸说你讲义气?从小数你最坑!当和尚的时候你偷鸡,吃的时候你吃的最多,苦主找来了,你一句“出家人不吃荤”。挨揍的全他么是我们!” 朱元璋脸都绿了,眼睛瞪的像铜铃,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你他么有脸说我,你逛窑子不给钱,坑的劳资差点当兔爷……” 徐达毫不示弱:“你去赌场出老千,坑我挖了三个月的煤……” “你不是好东西……” “你下贱……” “甘霖娘!崽种,老规矩,亮刀吧!” “行啊,谁输了叫对方爸爸!” 朱元璋虎躯一震,震碎外袍,露出肌肉虬结的双臂。 徐达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体,双眼露出迫人的精光。 时光在这一瞬仿佛凝固,一股难言的肃杀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 “啪……” “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 马皇后伸出双手,朝他俩后脑勺上一人给了一个大比兜!伸出手指,拎着二人的耳朵将二人拎到桌子旁。 朱元璋和徐达加起来能征服整个大明。可是马皇后两根手指就能制服他们! “你俩多大人了?还打架?丢不丢人?孩子还在呢。不怕孩子笑话你们啊?”马皇后柳眉倒竖,怒气勃勃。 朱元璋和徐达杀人的目光瞬间盯向朱标,骇人的煞气呈黑云压城之势直奔朱标而来。 朱标懵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他尾巴骨直冲天灵盖。这一刻他觉得脖子上有把刀,心口有支箭。 “父皇,亲生的,我是亲生的……”朱标弱弱的缩缩脖子,怂的一批, 突然看见桌上的酒壶。眼睛一亮。端起酒壶“吨吨吨”一饮而尽。 “父皇,徐叔,我不胜酒力,今晚我什么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你们聊,我先躺为敬!” 说完,朱标“扑通”往地上一躺,震天的鼾声响起。 这一刻,就算有人给朱标一刀,他也不会有感觉。 他醉的不省人事! 天王老子都叫不醒的那种。 “哼……还算有眼力见。”朱元璋捡起震碎的衣服给朱标盖上,防止他冻着,又踹了他两脚,把他往桌底塞了塞,防止他碍眼。 横刀立马往凳子上一坐。 匪气凛然。 “姓徐的,劳资不想给你整那些弯弯绕绕。直说了,劳资觉的你闺女不错,想跟你结个儿女亲家!咱这真龙之子配你家大闺女,不算坑你吧?” 徐达:(|||益) 徐达一蹦三尺高,眼睛瞪的像铜铃,满脸不可思议。“和我家大闺女年龄相仿的只有你家老三,老四,老五。” “你家老三胸无大志,这么大了连论语都背不全。你家老四调皮捣蛋,比你小时候还要顽劣。你家老五有脑疾,前两天刚他么坑的劳资裸奔!” “我家闺女呢?花容月貌,知书达礼。应天府有名的“女诸葛”。就这?你有脸说不坑我?你还不如拿刀把我砍了呢!” 朱元璋和马皇后相继捂脸。 丢人啊! 孩子不争气啊。 人家闺女啥名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经史子集信手拈来。“女诸葛”三个字名传应天府,谁人提起来不竖大拇指? 自家娃子呢? 胸无大志,调皮捣蛋,更头疼的还有那个时不时犯脑疾的。 这他么, 搁谁谁也不愿意和皇家结亲啊?谁想看着自家闺女跳火坑? “天德啊,既然你不愿意,咱也不勉强你。不过有些帐咱俩是不是该算算了?”朱元璋丝毫不慌,摸着胡子一脸坏笑。 “算账,是穿小鞋吧!”徐达脖子一梗丝毫不怵。“大不了脑袋给你!让我坑闺女,没门!” 朱元璋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前两天,你在皇宫裸奔……” 徐达:(☉д⊙)? “皇宫大内,你无故打晕侍卫……” 徐达:(益) “你扒光侍卫衣服,还把人家拖进小树林,干了什么……” 徐达:(益) 徐达怒了,气的脸红脖子粗,站起身子,直冲冲跑进马皇后的小厨房。 抄起一把菜刀,往朱元璋手里一递。脖子直往刀刃上冲。 “来,砍了我,现在就砍。” “咱不用你给咱罗列罪名,咱直接把脑袋给你!” “麻麻的,劳资为啥裸奔,为啥脱侍卫衣服你不知道吗?还不是你家老五坑劳资?” “昨天你家老五坑劳资裸奔,今儿你就拿这事儿坑劳资闺女?你们一家能不能当个人?” “来,砍了我!现在就砍!” 朱元璋微微一笑,将手里的菜刀扔掉,一把搂住徐达的肩膀,满脸的兄弟情深。 “天德啊,你误会我了。我朱元璋侠肝义胆,啥时候干过坑兄弟的事儿?不信你去问问,咱是不是把那事儿按下去了?侍卫太监谁敢乱说一个字儿,劳资活剐了他!” 徐达满脸疑惑。 “那你没事儿提这个干嘛?不威胁劳资,说着好玩儿?” 朱元璋满脸懊恼。“咱管的住侍卫太监,管不住皇子啊!你也知道,咱家老五脑袋有病。他疯起来连劳资都敢坑。咱可不能保证他干出什么事儿来。” 第4章 谁造的谣言? 当朱元璋正坑徐达闺女的时候,后宫另一处也发生着一场别开生面的交谈。 一位,剑眉星目,气宇轩昂,一身淡紫色长袍穿在他精壮的身躯上,浑身散发着难言的皇家贵气。 一位,貌若潘安,温润如玉。长相比下凡谪仙还要俊美三分。只一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珠子给他增添几分人气儿。 正是朱元璋四子朱棣和五子朱橚。 要说这朱橚,乃是21世纪一社畜,本来享受着996福报,谁成想,福报太厚,直接猝死。一闭眼一睁眼,魂穿到了大明。 魂穿就魂穿吧,还给他附送一个坑宿主的系统。 跟着朱橚一块儿绑定的叫“最强私房钱系统”。 系统要求,得背着朱元璋藏东西,根据藏东西的价值和时间长短,奖励不同的技术和财产。 不过有一点儿,必须得在宫外。 哪怕你在皇宫里藏一座金山,屁都不算!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时间限制。 五年,只有五年! 五年之后系统隐退,届时哪怕朱橚把传国玉玺藏宫外,也是屁也没有。 这不是难为朱橚吗? 当时朱元璋刚成立大本堂,所有适龄皇子必须“007”去大本堂上课。 想出宫?别说门了,窗户都没有。 不能出宫,这不是白瞎了上天赐予的系统了吗? 为了出宫,朱橚开始作大死,只用七天,成功被大本堂开除。 本以为不用上学,出宫就能容易点了。 可朱元璋还是不让。 宫里守卫森严,他逃出宫十次,被抓十一次。有一次正计划呢,就被太监总管王景宏举报了。 被揍那个惨呦,那就甭提了,三天一顿打,五天一顿抽。不是在养伤,就在养伤的路上狂奔。 这朱橚能忍得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了朱元璋最心爱的几个黄金摆件融成金砖,化身“脑疾大魔王”。 太监总管王景宏出面拦,犯脑疾,砸晕王景宏, 守将二虎出面拦,犯脑疾,砸晕二虎, 侍卫出面拦,犯脑疾,砸晕侍卫, 朱元璋出面拦,犯脑疾,砸晕……咳咳……这个没成功。 不过朱橚也没饶过朱元璋,小到给朱元璋下泻药,大到往朱元璋茶里尿尿。 反正你不让我出宫,我就犯“脑疾”。 也就是马皇后和太子不停为朱橚求情,要不然就朱橚这作死的劲儿,早被朱元璋挂起来变风干腊肉了。 最后朱元璋实在忍不了了,眼不见心不烦,只要朱橚不撞到他手里,像什么砸晕守卫出宫这样的小事儿,他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这样,朱橚成为了大明唯一一个可以随意出宫的皇子, 同时,朱橚的“脑疾”广为流传,整个大明闻之色变。 “咳咳……老五啊……”朱棣看着眼前长相俊美的弟弟,神色有些不自然。“最近身体还好吗?听说你脑疾又严重了?” 朱橚嘴角一撇,露出温和的笑容。不需要犯脑疾的时候,他要立好谦谦君子的人设。 突出的就是一个乖巧听话,温文尔雅。 “犯脑疾?没有啊!”朱橚一边摇头,一边在脑海里疯狂想最近干过的事儿。 拿金砖砸王景宏?没干! 砸二虎?没干! 给朱元璋下泻药再把恭桶砸坏?没干! 往龙椅上钉钉子扎朱元璋一屁股血?没干! 最近他出宫没人管他,他难得当了一段时间的乖宝宝。 啥事儿也没干啊? 除了前几天徐达教他武艺时候,不让他出宫,他坑徐达裸奔。 嘶…… 难道? “你还瞒我?宫里都传遍了!”朱棣恨铁不成钢。 朱橚低头不好意思,乖巧样子十足。“四哥,这事儿不怪我,你也知道,我有脑疾。有时候自己控制不住我自己。” 朱棣气急败坏。“这是脑疾能解释的了的?你这是有辱斯文!丢人现眼!” “四哥,我知错了!”朱橚大眼睛眨呀眨,透漏的就是一个无辜。“还望四哥像以前一样,为兄弟我多多美言。再跟大哥说说,把宫里的流言全都压下去!” 朱棣瞪眼,“你说的轻巧,这是我说好话能压的下去的?你等着吧,这次事儿大了,说不准母后和大哥一起过来揍你。” 朱橚纳闷。“不对啊,以前我更过分的事儿做的不少,你们不都是替我压下去了吗?这次为啥不行?” 朱棣:(⊙д⊙)?? “你还做过更过分的事儿?现在整个宫里都在传,五皇子脑疾加重,喜欢裸奔,还喜欢扒光侍卫衣服钻小树林。这都已经够过分的了。你竟然还做过更过分的?难道一下好几个侍卫?嘶……你不会还和太监……” 朱橚:(⊙д⊙)?? 朱橚:Σ(||3)噗哇~吐血 怎么成他喜欢裸奔了?怎么就他拉侍卫钻小树林了? 不是徐达吗? 我说的做的过分的事儿是坑徐达裸奔,你说的是什么? 咱俩说的是一个事儿吗? 传谣言的人瞎了吗? 那浓密的胸毛,健硕的肌肉,性感的树叶小短裙,妖娆的步伐……怎么看都和他谦谦君子五皇子没关系啊! 怎么看成我五皇子了? 这要是不解释清楚了那还得了? 他朱橚由一个谦谦君子变成白日裸奔,喜好男风,大白天扒光侍卫衣服钻小树林的败类。 这让他怎么活? 第5章 犯脑疾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朱橚气懵了,当时板砖就亮出来了,可想想自己谦谦君子的人设,又默默的将板砖收了回去,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四哥,你是不是听错了?会不会裸奔的不是我,是徐叔?” 朱棣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徐叔?怎么可能?徐叔可是大明战神。白马银袍,一杆长枪让数万敌军胆战心惊。说他裸奔,还不如说我裸奔能让人相信呢。” 说着,朱棣看看脸色如吃屎一样难看的朱橚,心中有些心痛。 这孩子,脑疾又严重了。竟然将裸奔的自己幻想成勇猛无敌的徐叔。 可怜啊。 “老五,有病咱不怕。父皇和母后也不会因为这些事儿怪你。你只要记得,多读圣贤书,多学圣人之道,多修身养性,慢慢的你的脑疾就会好的……” 朱橚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继续装乖巧。“四哥,你信我,裸奔的真是徐叔。是我趁他洗澡的时候把他衣服偷走,让他在水里泡了三天……” 唉……连事情的经过都幻想出来了,看来这次病的不轻。 朱棣眼光怜悯:“老五啊,我知道你脑疾加重,但你也不能编排长辈!从小母后就教导我们,要尊重长辈。巴拉巴拉……” 朱橚抓狂,强忍着装乖巧。“四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宫里的那几个小太监都知道这事儿。不信你去问……” 连人物都幻想出来了。悲哀啊。 朱棣心如绞痛:“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问过你宫里的太监了,他们都说是你裸奔。老五啊,编排长辈是不对滴。巴拉巴拉……” 朱橚最后一次装乖巧。 “四哥,信我,一定是徐达联合老朱头一起搞我。没老朱头的点头,谣言不可能传的快。这纯纯就是栽赃陷害!信我,四哥!咱们是亲生兄弟,血浓于水,是骨肉至亲啊!” 唉,又幻想到父皇身上了…… 朱棣敲了朱橚一个脑瓜崩,嗔怒道。“老朱头是你叫的吗?那是父皇!都说了要尊重长辈。天地君亲师,论忠父皇为君,论孝,父皇为父。孔子曰:巴拉巴拉。孟子曰:噼里啪啦。老子曰:吧哩轰趴……” 听着朱棣千篇一律的说教,朱橚感觉有一万只鸭子在耳边乱叫。 算了,累了,毁灭吧, 果然, 乖巧什么的跟他朱橚根本不搭,“犯脑疾”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想到这儿, 朱橚抬起脚,一脚踹翻茶几。 手一翻,“德”字金砖出现在手上。 眼睛瞪的像铜铃,散发着愤怒的红光。 “朱老四,你有没有脑子。你好好想想,小爷我混账事儿是干了不少,可我哪次没承认?” “前两年老朱头新纳俩妃子,我把他壮阳补肾的虎狼之药换成清心去火的化痰丸。硬生生让老朱头眼睁睁看着光溜溜的美人当了仨月的太监。这没人发现我吧?我还不是在老朱头要杀太医的时候,主动承认了?” “去年,老朱头色心大起,想把他的初恋,小时候打长工的李员外家的大小姐收入宫中。人家李家小姐夫妻和睦,娃都生了五个了。把人家召入宫,这不纯纯作孽吗?我私下把人藏了起来,让人把李家小姐的户籍信息改为去世。这也没人发现吧?我还不是在老朱头要惩罚二虎的时候,主动站出来承认?” “还有前俩月,张夫子无故打小十五板子。你和小十五气不过,拿麻袋套住张夫子的头,狠揍张夫子一顿。他么的这事儿就不是我干的。我咋办事的?我是不是主动把事儿揽在自己身上,省的你和小十五受罚?” “还有……” 朱棣:() “我的小祖宗,我信你还不成嘛。”朱棣吓了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朱橚身边,用手捂住朱橚的嘴,一脸惧怕。 又缩头缩脑鬼鬼祟祟扫视一圈,确认没有路过的宫女太监听到。这才长舒一口气。 “五弟啊,你只要乐意,你说啥就是啥,你就算说咱们脚下的大地是个球,哥哥也坚信不疑!”朱棣怂了,赶忙安抚朱橚。再不安抚,指不定朱橚说出什么话来。 朱橚脸都绿了! 这话啥意思?还是不相信呗? 我朱橚是那种裸奔,扒侍卫衣服,脱侍卫进小树林的人? 我朱橚混账事儿办过不少,啥时候说过假话? 还脚下的大地是个球你都信,信不信我一板砖把你呼到月球上,让你亲眼看看脚下的大地是不是个球? 朱橚气炸了。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查清楚谁在后面搞事儿! 这般想着,朱橚板砖直接放朱棣脑门上,满脸狰狞。“说!你从哪听到的谣言全说出来!” 朱棣怂的一批,“还用从哪儿听说?宫里都传遍了!” 说着朱棣从袖口里拿出几张纸。 朱橚一看,目瞪口呆。 《震惊!五皇子犯脑疾竟喜欢这样!》 《不堪入目!五皇子和小侍卫小树林里的二三事儿。》 《六月飞雪!光天化日之下,小侍卫竟遭受如此冤屈》 《五皇子为何白日裸奔?宫内侍卫为何夜夜哭泣?当朝皇后为何愁眉不展,宫里野狗为何仓皇出逃?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王大总管现身说法,扒一扒五皇子不为人知的那些事儿》 …… 不仅题目相似,内容更是一字不差,除了把徐大将军改为五皇子,连他么标点符号都不带变的。 关键问题是,这些故事放到徐达身上最多就是饭后谈资,博人一笑。 可他么放到他五皇子身上,咋看咋合情合理。 人物,时间,地点……样样俱全。人证,物证,证词……面面俱到! 毫不客气的讲,就算拿去刑部做案情总结都足够了。 更为合理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朱橚他有脑疾。就算朱橚做出再匪夷所思的事儿大家都见怪不怪! 最多摇头叹息一句。“五皇子脑疾又严重了,可怜啊……” 第6章 只准他卖儿子,不准我坑爹? 朱橚懵了,脑瓜子嗡嗡的响! 这些传言要是传出去了,让他怎么活? 母后怎么看他?兄弟怎么看他?宫里的野狗怎么看他? 漂亮的小姐姐会不会对他敬而远之?关系不错的太监会不会邀请他对食儿? 最他么郁闷的是这里面每个字每个词都是他编的,最后被人拿来对付他? 这他么是人干的事儿吗? 朱棣眼睁睁的看着朱橚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绿,再由绿变青,最后由青变紫,心里一阵发寒。 默默咽了口吐沫,偷偷将脑袋上拿着板砖的手挪开。找好逃跑路线。弱弱的安慰道。“五弟啊,这都不算事儿,大家都知道,你有脑疾……” “我有脑疾也不喜欢男人!”朱橚拿起板砖“砰砰”直砸桌子,桌子残渣到处乱飞,一个个明晃晃的“德”字印在桌面上。 “这都是我编出来污蔑徐达的故事,现在被咱爹拿出来改个名字又来污蔑我!” “你污蔑我好歹换个故事,直接拿我编的故事用?真就坑儿子不择手段?” “干啥啥不行,坑儿子第一名。论坑儿子,我愿称咱爹为最强!” 朱棣不信。“父皇,不会吧?再怎么说你也是他亲儿子,这么坑你,他图什么?” 朱橚恨声。“图什么?还不是想让徐叔北上带兵,卖个儿子跟徐叔拉关系?” 朱棣瞪眼,“不会吧?父皇这么不要脸?” “他不要脸的事儿多了!”朱橚吐槽起朱元璋来,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当年常伯居功甚伟,按道理应该封王。赏无可赏之下,父皇是不是把大哥卖了,让他娶了常伯的闺女?” 朱棣:“……确实” “当年为了和北元虚与委蛇,安抚王保保。父皇是不是把二哥卖了,让二哥娶了王保保的妹妹?” 朱棣:“……这也不错” “这次,徐叔率兵北上,如若成功,也是封王的功劳,按照父皇的小心思,这次是不是又该卖儿子了?” 朱棣:“……” 朱棣懵逼了,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自家亲爹竟然是个喜欢卖儿子的坑货? 不会吧? 血浓于水,这都是骨肉至亲啊! “话说的不错,道理也是这个道理。可徐叔北上这么大的功劳,父皇坑你一次就能拉拢住?你也太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朱棣提出疑问。 朱橚翻个白眼。“我就是白送的,卖你才是关键!先坑我,跟徐叔拉拉关系。然后卖你,让你当徐叔女婿。你看吧,要不了几天,你和徐家大女儿就得定亲!别看咱爹干啥啥不行,卖儿子绝对的第一!” 朱棣:(益) 不是排排坐吃瓜吗?怎么吃到自己身上了? 父皇要和徐叔结亲? 主角会是我? 朱棣慌了,“诶,不对啊!这里有我什么事儿?就算父皇要和徐叔结亲,三哥,我,你,三人年龄都合适。你凭啥认为咱爹一定卖我?” 朱橚一翻白眼,“废话,三哥胸无大志,这么大了连论语都背不全,我有脑疾,父皇敢给我说亲,徐叔就敢提刀造反。矮个子里拔高个儿,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朱棣:震惊,jpg 朱棣:茫然失措,jpg 朱棣: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jpg 所以,他稍微正常一点,就是父皇卖他的理由? 在皇家,越争气的皇子越容易被卖? 他朱棣最大心愿莫过于纵马北上,驰骋北元。火山文学 这要是被父皇卖给徐达当女婿,还怎么完成他的梦想? 成亲几年,娃娃一生。战场和他基本上说再见了。 刚穿上盔甲,朱元璋拿着鞋底左边抽,徐达拿着鞭子右边抽,媳妇抱着左大腿哇哇大哭。娃子抱着他右大腿哭! 参军北上,做梦吧!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王爷还差不多。 一想到,将来被卖之后,很可能会发生的悲惨事迹。 一股寒意从朱棣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不行,这门亲事我不同意!我要参军,我要北上,我要效仿霍去病,匈奴未灭,何以为家!” 朱橚嘴角微抿。“那要是父皇以成亲为条件答应你去参军呢?再让徐叔亲自教你行军打仗,把你带在身边亲自调教?” 朱棣:???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为了能学徐叔的看家本领,我豁出去了,别说一个女儿,他姐妹俩我都娶了!卖我一次不够,卖两次也行啊!” 嗨!小了,格局小了。 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屈服呢? 面对大魔王的压迫怎么能够这么容易投降? 看来还是得历练,还是太年轻! 朱橚长叹一口气,递给朱棣一本书。 书名:《色批老丈人和俊俏女婿的幸福生活》 朱棣:() 朱棣:(益) 朱棣:(益) 朱棣疯了,一蹦三尺高! “去他娘的结亲,去他娘的卖儿子!劳资不伺候了,明天劳资就逃出宫参军,看他们怎么办!老五,四哥知道你有路子出宫,明早四哥就靠你了!” “四哥,你不是说要尊重长辈吗?孔子曰:……孟子曰:……老子曰:……” “去他娘的孔子,孟子,老子!再哔哔劳资把他们全都打成孙子!他朱元璋有脸卖儿子,我就有胆子坑爹!来啊,互相伤害啊,谁怕谁?” “那也不成,你坑爹,我可是乖宝宝。这次父皇卖的又不是我,我为啥淌这个浑水?” “老五,我是你亲哥,血浓于水,骨肉至亲啊!” “前两天我刚坑徐叔裸奔,现在再帮他女婿逃婚?我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忤逆的事儿?” “我把压箱底的500两银子给你,还有你上次看中的那个玉观音。” “明日卯时,我会犯脑疾!我一犯脑疾,我就控制不住我寄几,嘿嘿嘿,四哥懂得?” “桀桀桀!哥哥懂!” 朱橚宫里传出一阵阵瘆人的鬼笑,如似鬼泣! 第7章 手足兄弟,骨肉至亲 翌日卯时,天刚蒙蒙亮,朱棣就大包小包赶到朱橚的宫殿。 朱橚打眼一看,嘴角不住的抽动。 只见朱棣身上穿的是银光闪闪的明光铠,背后背的是寒锋凛冽的丈长钢枪,腰间挂的是价值不菲百锻宝刀。肩上挎的是难得一见的牛角强弓。 那模样,不像是守卫皇宫的侍卫,倒像是个卖兵器的憨货。 他那一身,不是大战前夕没人会穿。不说别的,光那近百斤的重量就累死个人。 更过分的是,朱棣还提溜着好几个看着都不轻的包裹, 左手那个少说有四五十斤,右手那个箱子最少二十斤,脖子前方挂着两个硕大的包裹,脖子后面挂那三个包裹看着也不轻。 好家伙, 把朱棣累的啊,走一步喘三喘,走两步擦擦汗,从进门到房间小小的百十米,硬生生的走了半刻钟。 “四哥,你这是?”朱橚眼角不断抽动,涩声问道。 朱棣将身上的包裹箱子全都放下,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儿,拿起桌子上的茶水连干三大碗,“吨吨吨”一饮而尽。 “这些都是我为参军做的准备!”朱棣说的眉飞色舞。 “盔甲兵器、金银细软、换洗衣服、床单被褥……路上能用到的用不到的我全都准备了!” “我昨晚想了一夜,参军不能在应天府参军,要不很容易被父皇抓到。我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奔北平。到了边境改名换姓从最底层小兵做起。” “父皇和徐叔还想抓我?抓个铲铲!徐叔的女婿谁爱当谁当。我他么不想跟色批老丈人有什么幸福生活!” 这是……话本威力太大,把孩子吓坏了? 本来朱棣逃婚,了不起在应天府北伐大军溜一圈。 朱元璋和徐达都是打的一辈子的仗。朱棣再怎么蹦哒都蹦哒不出两位如来佛的五指山。 可朱橚一本话本把朱棣吓得跑到边境参军,万一路上出些什么差池,或者在军中有什么意外,以后最富有传奇色彩的永乐大帝直接怕是直接就没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朱棣福星高照,万事诸顺。可朱元璋要知道朱棣是在朱橚的帮助下出逃,出逃之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朱元璋肯定会把朱橚吊在房梁上抽,一天三顿,顿顿见血的那种。 朱橚打了一个寒颤,赶忙将脑海中可怕的场景甩出去。 定了定神,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四哥考虑的周全,不愧是我们兄弟几个最聪明的人。要搁我们,最多是出宫求二哥帮忙,拿个校尉令牌直接参军了,哪里会想那么多?” 朱棣得意洋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要找二哥帮忙,行踪肯定漏了!用不了三天,父皇肯定会把我逮回来吊在房梁上抽。抽完了还得把我扒光给徐叔送去!” “我能傻到被父皇抓到?要逃,就逃的干净利落。我逃到边境,看他怎么找!” “对,四哥说的对!”朱橚一边拍马屁,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四哥想的那么周全,路引准备了吗?” 朱棣:“路引?” 朱橚摊手:“四哥不知道我大明之民远行百里,必须要持有路引吗?没有路引的,都要被官府缉拿,依律治罪!” 朱棣:(⊙﹏⊙)?? 我他么连宫都没出过,哪里知道这些? 朱橚又问。“四哥准备盔甲的证明了吗?” 朱棣懵逼:“证明?什么证明?” 朱橚扶额。“四哥不知道我大明严禁私藏甲胄,藏一甲抵三弩。抓到最轻行仗八十,严重的话甚至流放三千里!你这盔甲是从父皇珍藏里偷的吧?上面还有宫里的标记!你这要是被抓,啧啧……” 朱棣:(⊙﹏⊙)?? 这不过是父皇最普通的一件盔甲,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本来想着临走之前“孝顺”一把,以报父皇卖子之仇。 敢情白偷了? 见朱棣沉默不语,朱橚又问。“四哥,你准备夜壶了吗” 朱棣这下高兴了。“夜壶我带了!官窑烧制,青花瓷的!父皇的那个都没我这个好看!夜里如厕用它,顺手极了!” 朱橚直拍脑门:“你见过谁出门还带夜壶的?想解手,找个墙角就解决了!谁还带那么多累赘?” 朱棣:(益) 敢情我带的都是累赘呗? 那是我一晚上没睡,薅光头发做的准备!! 盔甲兵器偷朱元璋的! 金银细软是他十几年的积累的上千两银子! 丝绸做的长衫夏日最凉爽,貂皮做的大衣冬日最保暖。 还有那虎皮褥子,玲珑玉枕,象牙筷子,纯金痒痒挠……哪一件哪一样不是他这些年常用的? 要是没了它们,让他以后怎么生活? 朱棣气懵了,可冷静下来,又觉得朱橚说的有道理。 他这是逃亡参军,又不是出宫游玩!准备这么多累赘有啥用? 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悄无声息的逃往边境,隐姓埋名参军北上。 最好泯于众人,和老百姓一样。 其他的都不重要! 想到这儿,朱棣眼神清明,朝着朱橚行了一礼。郑重道:“老五,你经常出宫,对外面的一些事儿,肯定比我清楚。你一定帮哥哥完成心愿,哥哥对你感激不尽。” 朱橚赶忙扶起朱棣,思虑半晌,慎重开口。“这事儿,还得找二哥帮忙!” “二哥?”朱棣有些犹豫。 虽说老二已经分府出宫好几年,他能办到许多他们这些未成年皇子办不了的事儿。可朱棣还是不想找他! 不为别的,就怕在老二那儿留下什么马脚,被朱元璋顺藤摸瓜抓住行踪! 看到朱棣脸上的犹豫,朱橚劝道。“其他的不讲,路引只有二哥有路子搞到!不过四哥也不用担心二哥泄露你行踪!咱不直接找二哥,找他府上的管家!” “待我修书一封,只说你是我民间认识的朋友。二哥府上的管家和我熟,办路引这点小事儿,他问都不问就会帮我办妥!” 朱棣弯腰拜谢:“五弟思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 朱橚赶紧扶起朱棣,转身走进内室,随手把门关上,然后立马藏到门后,鬼鬼祟祟缩头缩脑从门缝观察。 一刻钟过去,确认朱棣坐在桌边脱盔甲,没有任何进屋的迹象后。闪身跑到桌边,以最快的速度给“管家”写信。 【二哥,四哥要逃婚,还要隐姓埋名去边境参军!你赶紧把他抓住,捆起来送给父皇领赏!说好了,赏金我要五成!】 写完之后装进信封,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火漆封好。 最后在封面写上,“刘管家启”,“五皇子朱橚”等字样。 “四哥。信。”朱橚打开门,将信封递给朱棣,依旧是笑的人畜无害,乖巧可爱。 “四哥记住,信只能交给二哥府上那个姓刘的管家,这是二哥专门交代帮我办事儿的人。其他管家还得请示二哥。” “四哥省的。”朱棣小心翼翼将信接过,贴身放好。 然后皱眉看向自己千辛万苦带过来的累赘! “这些东西……” “这些累赘我帮四哥处置!”朱橚赶忙凑上来搬东西。笑的像只偷到小鸡仔的狐狸。“四哥出远门,需轻装上阵!这些累赘呦……啧啧……就交给我去头疼吧!” 朱棣眼睁睁的看着一件件心爱之物被朱橚搬进内室,心中涌起一丝隐痛。 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感觉,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这些物件儿。仿佛下一刻这些宝贝就要永远离他而去似的。 五弟不会把他的宝贝私吞了吧? “想什么呢!那可是你的手足兄弟,骨肉至亲!五弟这么帮你,你还这么想他,还是不是人?”朱棣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然后撸起袖子帮朱橚。 “五弟你歇着,四哥力气大,让四哥搬……” 第8章 我怀疑我不是父皇亲生的 朱棣碰见朱橚,那是大包小包的来,赤条条的去。 来的时候腰缠万贯。走的时候成穷光蛋了! 最后还是朱橚“良心”发现,想着这是手足兄弟,骨肉至亲。咬咬牙,送了朱棣几身二手长衫,两个装着散碎银子的荷包。 朱橚一脸诚恳。“四哥,这些衣服和银子你收好,这些能让你扮成普通的老百姓。到时候让刘管家给你办路引,我再让他送你一匹好马!” 朱棣感动。“五弟,谢谢啊,没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肯定稀里糊涂的就被咱爹卖了。” 朱橚眯眼。“四哥,不说了,咱是兄弟!” 朱棣热泪盈眶:“血浓于水,骨肉至亲!” 寒暄几句,朱橚带着朱棣准备出宫。 一路上,两人没有隐藏身形,大大咧咧直奔神武门而去。 神武门能称得上皇宫的后门。 侍卫,太监或者后宫嫔妃需要出宫,大抵都是从这个门出去。 每天刚蒙蒙亮,神武门就开始了热闹,什么运粪车,运菜车,运粮车……一大早就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同时,神武门这儿也算是整个皇宫守卫最松懈的地方。 有些太监宫女想偷偷溜出去探亲,或者宫外的人想进宫干些什么事儿,大多也都是藏在各式各样的车里从这个门进出。 “老五,你是准备去神武门?”朱棣也认出了方向。 “嗯啊!”朱橚点头。“四哥你不知道,神武门最容易溜出去。到时候咱找个运粮车往上面一钻。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朱棣脸瞬间黑了,咽了口吐沫,涩声道:“老五,你有所不知。这神武门虽然宫里出了名的松懈,太监宫女也有不少从这个门偷偷溜出去。” “可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门也是防卫最严密的。据我所知,所有车辆出宫得经过三道关卡。” “第一道关卡,人称“鬼眼神探”孙公公。这孙公公一身本事全在一双眼睛上,车上所有的暗格、隐秘,他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除非是有关系,打好招呼。要不然,别说是偷偷运人了,就算是块石头,他也能给你揪出来。 前几年我想偷偷运进来一只小狗,运了六次,被他抓到六次,最后还被他举报给王景宏,让父皇把我好一顿抽……” 朱棣正说着,迎面走过来一太监,三角眼,鹰钩鼻,尖嘴猴腮。 正是他刚刚提到的“鬼眼神探”孙公公。 “奴婢参见四殿下,五殿下。”孙公公跪下行礼。 “老孙啊,”朱橚扶起孙公公,颇为熟络的搂着孙公公的肩。“昨晚我失眠,预感今天要犯脑疾。老规矩,你给我准备运粮车,衣服,身份腰牌什么的。我提前出宫躲躲。省的我犯脑疾冲撞了父皇,大家都不好过!” “五殿下孝心感动天地,每次犯脑疾都是独自一人出宫默默承受,老奴深感佩服。”孙公公狂拍马屁,然后又瞅了眼朱棣,面露难色。 “您出宫,咱都好说,可四殿下……” 言外之意,总不至于四殿下也犯脑疾,也要出宫躲躲吧。 朱橚狂拍胸脯道:“放心,老规矩,不会让你为难!” 孙公公脸色一松,长舒一口气。然后领着朱橚朱棣左拐右拐,把运粮车,衣服,身份腰牌一一交付清楚。最后找个草皮茂盛的阴凉之地,恭恭敬敬的朝朱橚行了一个礼。 朱橚也不废话,手一翻,黄金大板砖出现在手上,直冲孙公公脑门而去。 “duang”的一声,孙公公应声而倒,舒舒服服躺在松软的草地上。 只有脑门上清晰的“德”字,发出无声的控诉。 朱棣:(⊙д⊙`) 这就解决了? 他曾经失败六次,薅光了头发都没解决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 这是什么道理?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朱棣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朱棣懵逼的面庞,朱橚微微一笑。伸出手,从朱棣腰间的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甩手扔到孙公公身上当医疗费。 解释道。 “四哥,这群人都是人精,审时度势的本事无人能及!” “我是谁?疯起来连父皇都敢砸的狠角色,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能拦得住我?” “所以,在请示了王景宏之后,不论我干什么事儿,老孙都尽力配合。我呢,每次砸晕他之后给他几两银子赏钱。 这样,他不用担责任,还有赏钱拿。我呢,出宫也方便点儿。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四哥,你记住,宫里最讲究的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朱棣:“……”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他么为啥从我的荷包里掏钱? 我千里逃亡就靠这两包散碎银子。你还忍心让它们再瘦一圈? 朱棣猛吸一口气,默念好几句“手足兄弟,骨肉至亲。手足兄弟,骨肉至亲。”然后换好衣服,挂上出宫令牌,坐上运粮车,对朱橚说道。 “五弟,第一关你过了,可更难的是第二关。” “咱们宫里多的是巡逻侍卫,各种明哨暗哨不下几千人。宫里的人或物,只要稍有疑点的,这群侍卫都会上前盘查!” “最关键是,这群丘八都是跟着父皇从战场上下来的,根本不给你讲道理。 上次我跟小十五捉迷藏跑远了点。这群臭丘八非说我和小十五要私自出宫。把我们跟野猪似的捆在棍子上,抬到父皇面前领赏……” 朱棣正说着,迎面走来一队侍卫,龙行虎步,虎虎生风。领头的正是上次捆他的罪魁祸首! 那张鞋拔子脸,朱棣一辈子都忘不了。 “五殿下,今儿又要出宫玩儿啊?”侍卫们行礼后,嬉皮笑脸的对朱橚笑道。 朱橚颇为熟络的继续从朱棣荷包里掏银子。“我感觉今儿要犯脑疾,出宫躲躲。还是老规矩,这点银子请大家喝酒!” “谢五殿下赏!”侍卫接过银子,指着左边的路笑道。“五殿下,走这条路。还像以前一样,一刻钟之内,不会有一个侍卫出现在这条路上。您可以直通神武门!” 说完领着手下往路边一靠,各自找个草皮松软的地方站好。 朱橚也不废话,抄起板砖“啪啪”几下,把几人呼晕。 侍卫脑门上大大的“德”字,继续发出无声的控诉。 朱棣:(益) 这狗东西上次可不这样啊! 上次他和小十五被抓,这狗东西最大义凛然!使银子,说好话,用皇子身份压迫,通通不好使! 甚至,自己越用皇子的身份压他,这狗东西越大公无私。把他俩像野猪一样捆在棍子上,就是这狗东西出的主意。 怎么在他面前就是忠义之士,在老五面前就是谄媚之辈? 自己这个四皇子的身份是假的?他不是父皇亲生的? 朱棣恨的牙痒痒,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情有可原。 不怪这些侍卫区别对待,实在是自家老五太牛批。 这小子急眼了敢猫在草丛里埋伏朱元璋。这天下还有谁敢? 据不完全统计,宫里的头头全被这小子砸晕过。其他不知名的太监侍卫,被老五砸晕的更不知凡几! 现在这个情形。可谓是老五用板砖打下的江山! 想至此处,朱棣也躺平了,四仰八叉往运粮车上一躺,彻底将吊在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 “老五,哥哥可就靠你了,只要前面神武门守将那一关一过。哥哥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老五你出宫这么熟悉,想来神武门肯定不在话下!” 说话间,二人赶至神武门。 刚一到。就被神武门守将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 这次,朱棣主动解下空了一半的荷包,全部扔到神武门守将的怀里。 然后朝朱橚努努嘴:老五,该你了,抄着板砖,上! 谁知,朱橚还没动手,荷包顺着原路返回到朱棣怀里。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大义凛然的爆喝。 “陛下密令:五皇子出宫,吾等睁只眼闭只眼即可。其余皇子胆敢效仿,腿打折,送往后宫。” “五殿下,今天您要独自出宫,吾等恭送!可您执意要带着四皇子,那属下只能得罪了!” 朱棣:(益) 同一个爹妈生的,凭啥区别这么大? 你这么搞,我他么都怀疑我真不是父皇亲生的! 第9章 我说到做到 神武门外,旌旗猎猎。 上百守卫银甲钢枪,煞气骇人! 运粮车上,情形凄惨。 朱橚和朱棣像被恶狼围住的小兔子,弱小无助! 朱橚掏出板砖,在手上掂着玩儿,斜撇宫门守将一眼,声音充满威胁。 “怎么?我的面子也不给?” 宫门守将铁面无私。“职责在身,属下不敢徇私!还是那句话,五殿下出宫,吾等恭送!四殿下出宫,此路不通!” 朱橚双目微红,声音里的寒意更胜。“你就不怕我找你麻烦?信我,我这人心眼儿小。惹了我,你今后没好果子吃!” 宫门守将后脑勺一阵发凉,前几年额头被砸的地方隐隐作痛。可看了看身上的铠甲,还是坚定的说道:“五殿下恕罪。皇命在身,属下不得不从!” 说完一挥手,手下将士齐齐踏前一步。扑天的煞气如黑云催城直冲二人而来。 “老五,咱怎么说?要我说咱兄弟齐心,一起冲杀出去!”朱棣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体,顺势抄起运粮车上的长棍,弓身戒备! “冲杀?”宫门守将闻言不屑嗤笑一声,指着严阵以待的侍卫说道。 “殿下可知,宫内侍卫皆是我大明最精锐的士兵。这里每个人都曾跟随陛下征战多年,每个人最少经历过数场生死之战!” 朱棣懵逼:神武门守卫这么牛批吗?怎么没听说过? “殿下可知,我神武门守将出自潘阳湖水战,想当年,吾等曾面对十数倍敌人不曾后退一步!” 朱棣惶恐:鄱阳湖水战的英雄?他怎么可能打的过? “殿下可知,我大明将士以陛下命令为先。只要陛下有令,哪怕刀山火海,哪怕万劫不复,我大明将士唯有死战不退!” 朱棣战意全无:有父皇的命令,抽死他们也白抽。这群杀才只认令不认人,跟他们没有道理可讲! 朱棣腿都软了,他这几年虽然勤练武艺身手不错,可最多也就对付三五个流氓,真让他对上百战之师。随便一个人都能抽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何况……这儿他么有上百人? 朱棣彻底放弃希望了,转过头,哭丧着脸看向朱橚。“老五,要不你一个人走吧,四哥怕是栽到这儿了!” 朱橚微微一笑,丝毫不慌。“四哥安心,我答应过你安全带你出宫,我可是收了钱的!” 五皇子? 宫门守将继续不屑嗤笑。 也就是皇上皇后护持,暗中下令,严令任何人伤到他。 要不然,随随便便一个侍卫都能把他吊起来抽。 真以为他板砖在手,天下无敌? 皇子们的身手,当个乐就行了,谁又能真跟他们认真? “四殿下五殿下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冲杀。儿郎们后退一步,标下头颅双手奉上!” “真的吗?” 朱橚邪魅一笑,拎着板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朱棣身边,板砖放到朱棣脑袋旁,双目微红,状若疯癫。 “都他么给我靠墙站好!谁他么敢乱动一下,劳资砸死你们四皇子!” 朱棣:() “咱俩不是一伙的吗?” 宫门守将:(|||) “他拿他同伙威胁我?” 手下侍卫:д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我应该缉拿四皇子还是救四皇子?不行了,脑子好乱……” 朱橚这一举动把所有人都干懵逼了,所有人呆愣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橚见没有人动,双目更红了。“都他么没听见?真以为我不敢?小爷脑疾犯的时候,父皇我他么都敢砸!你们再不让开,信不信我真砸死你们四皇子?” 所有人:() “都他么死人吗?还不赶紧按五殿下说的办?你们要是气到五殿下,让五殿下犯脑疾。我他么活剥了你们。” 宫门守将快疯了,连踢带踹赶紧让手下靠墙站好。还贴心的命令所有人取下头盔,半蹲成朱橚抡板砖舒适的高度。 朱橚也不废话,拎着板砖直冲宫门守卫而去。 “啪啪……你不是牛批吗?” “啪啪……你不是皇命在身吗?” “啪啪……你不是百战之师吗?” “噼里啪啦……我他么让你牛批,让你跟我拽,真当小爷这几年白混的?砸不死你我!” 没一会儿,朱橚把上百侍卫砸晕。侍卫们歪七扭八躺了一地,脑门上大大的“德”字倾诉着无尽的委屈。 “四哥,搞定!我说了,我收了钱肯定把你安全送出宫!我肯定说到做到!”朱橚扭头转向朱棣,笑的灿烂。 朱棣:() 我他么谢谢你嗷。 出宫一趟,差点被亲弟弟砸死,这他么上哪说理去? 第10章 刀下留人 与此同时,皇后寝宫, 马皇后正亲昵的拉着一个妙龄女子的手拉家常。 此女子身着一身天蓝色襦裙,手持高山流水团扇,一根通体碧绿的长簪挽在头上更显淡雅宁至。 水汪汪的双眼,白皙的皮肤,虽不至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般惊世之貌。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书香之气更加让人怦然心动。 正是名满应天府,被人尊称为“女诸葛”的徐达之女——徐妙云! 昨晚,徐妙云听徐达说过宫里发生的一切之后就明白,这场婚事必须答应。 人家皇上私下请吃饭提亲,那是施恩以示亲近。 你要蹬鼻子上脸,觍着脸拒绝那就是找死! 玩呢? 真当朱元璋那个皇帝是假的? 说句不好听的。不放两个嫡亲家眷当人质,朱元璋会放心将大明一大半家底儿交给徐达。 让他带兵北上? 好在。 徐妙云自幼读书,“未嫁从父,出嫁从夫”的理念深入骨髓。对这场婚事并不排斥。 她一人的婚姻,换徐家无尽的未来。 她觉得值。 徐妙云和马皇后在皇宫聊的正起劲儿呢。 朱元璋和徐达下朝也来到了这里。 朱元璋一看见徐妙云就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天德啊,你这闺女养的好啊!知书达礼,温婉大方,能给咱老朱当儿媳妇,是咱老朱家的福气。” 徐达臭着脸扭过头不搭理朱元璋。 他好不容易养了十几年的水灵灵的大白菜,还他么没享天伦之乐呢,先要被你家的猪给拱了。 不能想,一想就肝疼。 看着徐达那张如同吃了屎一样的臭脸,朱元璋笑的更大声了。龙行虎步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 “天德你别臭着脸,你家闺女好,咱家老四也不差。论文,大本堂能得甲上。论武,寻常好手能打三四个。 关键是啥,咱老四听话孝顺啊,你让他往东他不往西,你让他抓狗他不撵鸡……” 朱棣正吹着呢,王景宏神色慌张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脚颤抖的举起一张纸。 “陛下,不好了,四皇子逃出宫了……” 朱元璋:??? 徐达:??? 徐达斜眼看着朱元璋:这就是你家孝顺听话的老四? 就这?就这? 朱元璋脸色一黑,连忙从王景宏手里拿起那张纸。 【父皇,北元未灭,何以为家?请恕孩儿不孝,北上参军去也!(另,徐家妹妹是个好姑娘,还望父皇不要为难徐妹妹,给她另觅良缘。)】 朱元璋:(益) 这他么哪是逃出宫,这是逃婚!! 徐达:(益) 麻麻的,劳资还没嫌弃你朱老四呢,你先逃婚了? 这亲,不结也罢! 徐达黑着脸,拉着徐妙云就往外走。大有雄赳赳气昂昂一去不复返之势。 朱元璋吓坏了,赶紧伸手阻拦。“天德,你别急啊,没了老四咱还有老五呢。咱家老五有个优点,揍起来让人心情舒畅。你不是心心念念揍老五吗?今儿咱白送你一次!” “咱保证,等你揍完老五,老四绝对规规矩矩跪在你面前,你想咋收拾就咋收拾!” 徐达愣了一下,然后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在揍朱橚和闺女的幸福之间,他竟然犹豫了! 要不,遵从内心。揍一次朱橚试试手感? 徐达踟蹰不前。 朱元璋见状,赶紧吩咐王景宏先把朱橚提溜过来,再抓紧时间去找朱棣。可还没开口,就听王景宏在下面颤颤巍巍的禀告道: “陛下,五皇子……他也出宫了。还是他闷晕了神武门的侍卫,帮四皇子出的宫!” 朱元璋:(益) 徐达:(益) 朱元璋气的要炸,“甘霖娘!这俩兔崽子怎么可能一起逃?劳资为了今天的相亲,连结亲的消息都没漏,这俩兔崽子怎么可能提前知道? 还有,老四这兔崽子跑啥?咱给他挑的媳妇要模样有模样,要学识有学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事已至此,王景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把打听过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昨晚四殿下听了陛下您散布的谣言,以为五殿下脑疾加重,前去探望……巴拉巴拉……” “本来对于这门婚事四殿下挺乐意的,他说只要陛下不阻拦他参军,卖他两次都可以。可后来,五殿下给四殿下一本书……” “什么书?”朱元璋和徐达齐声问道。 他俩有一种感觉,这本书肯定是关键!要不然,朱老四最多也就捞鱼捉鸟,调皮捣蛋。不可能逃婚! 王景宏缩了缩脖子,咽了口吐沫,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闭着眼睛从袖口里把书拿了出来。 朱元璋,徐达,马皇后,徐妙云全部都伸长脖子去看,封面上的一行大字直入他们眼帘。 《色批老丈人和俊俏女婿的幸福生活》 徐达:() 朱元璋:Σ(||3)噗哇~哈哈哈 马皇后,徐妙云:(°°)哈??? 所有人都被这劲爆的书名干懵逼了。 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几个词在旋转。 老丈人和谁?谁和女婿?老什么和女婿? 徐妙云俏脸煞白,不着痕迹的离徐达远了一点,难以置信的问道:“我爹?四皇子?他俩?有事?” 徐达:(|||) 徐达二话不说,走到一个侍卫面前拔出刀就走。 “今儿我要砍了老五那个兔崽子,天王老子都拦不住。我说的!” 朱元璋赶忙抱住徐达大腿。 “刀下留人!那是我儿子,亲生的!!!” 第11章 理解鬼才 话说两边。 朱橚和朱棣出宫之后,直接分开了。朱棣匆匆忙忙去二哥府上找“刘管家”。朱橚则左拐右拐拐进一条街道。 他朱橚出宫可是有正事儿要干的,坑朱棣钱,帮朱棣逃婚那都是小事儿,最主要的是查看系统奖励。 上次他在郊外买下一座农庄,藏了上百担的粮食当私房钱。 两个月过去了,不知道系统能奖励什么有用的东西。 提个小要求,翻个上百倍不过分吧?再贪心一点儿,翻个上千倍? 朱橚正幻想着呢,老远看见自家农庄门口蹲了一群半大小子。 这群半大小子一看见朱橚就像是猎犬看见了猎物,齐刷刷站起身子,朝着朱橚的这里狂奔。 “大哥来了……” “大哥你出宫了……” “大哥快给我们讲故事,我要听海贼王的结局……” “大哥,快教我们怎么样才能坑爹……” 一群半大小子眼睛亮的像灯泡一样,齐刷刷将朱橚围个水泄不通。他们七嘴八舌的嚷着。倾诉着见到朱橚的喜悦。 看到这群人,朱橚额头上的青筋乱蹦,脑仁儿都是疼的。 要说这群人,身份都不低。什么国公的二公子,侯爵的三少爷,比比皆是。 在应天府,他们都是爷。 天王老子老大,他们老二。怼天怼地怼空气,谁都不服。 可偏偏他们对朱橚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为别的, 就因为朱橚会坑爹! 要知道,朱元璋身边的那群国公侯爷,大多都是起于微末。教孩子不会别的,就知道揍。 天阴了,闲着也是闲着,揍孩子玩儿, 天晴了,忙的脚打后脑勺,揍孩子出气。 天冷了,揍两下孩子热热身。天热了,揍几下孩子泄泄火。 总之就一句话,棍棒底下出孝子。揍孩子,有益身心健康! 这群娃子那个惨呦,那是三天一顿小揍,五天一顿大揍。往往是旧伤还没好呢,当爹的又提着鞭子过来了。 几天不见,你会惊奇的发现他们圆润了许多。那不是吃多了胖的,那是挨抽多了,肿的! 所以,久而久之,当爹的就成了这群娃子内心的大魔王。像一座泰山,压在他们心里。给他们带来无尽的黑暗。 就在此刻。 朱橚像一束光,照进了他们的生活。 朱元璋可谓是整个大明地位最高,权势最盛的父亲。 可面对如此压力,朱橚没有屈服。 时不时得坑的朱元璋上蹿下跳,给他们做出了榜样。 朱橚那种勇敢,朱橚那种精神,朱橚那种永不屈服……像迷雾中的灯塔,给他们指引方向。 从此,朱橚就成了他们生命之中的光,是他们当之无愧的大哥! 看着眼前的这群“狂信徒”,朱橚郁闷的“咣咣”撞墙! 做孽呦, 他怎么成了这群二货的大哥? 他朱橚的人设是什么? 犯脑疾的时候,六亲不认!狠起来连朱元璋都敢砸。 不犯脑疾的时候,谦谦君子!乖巧可爱的让人连凶一点的话都舍不得说。 现在,成了这群“开口坑爹,闭口坑爹”二货们的大哥? 还让他怎么立谦谦君子的人设? 朱橚揉了揉脸,勉强露出最真诚的笑容,双眼真挚的看向对方,以最苦口婆心的语气说道: “诸位兄弟,坑爹是不对滴。俗话说,百善孝为先。我大明以孝立国。孝顺应该是我们每个人的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旁边的小弟一脸兴奋。 “大哥放心,我们懂! 不管我们怎么坑爹,孝顺一定要挂在嘴上。干坏事儿要偷偷的干,不能太明目张胆!” 朱橚:()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话里话外有哪个字和偷偷干坏事儿扯上关系吗? 这是什么鬼理解? 大明二代们都这么优秀的吗? 朱橚深吸一口气,强忍住一板砖呼死这群鬼才的心情,勉强温和的继续劝道。 “你们要记住,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别看现在你们父亲对你们严厉。以后你们会感谢你们父亲对你们的无私教导。” “先苦后甜,我们懂!”诸位小弟更加兴奋。 “就像昨天,夫子罚我们的时候很苦,可放学后一起揍他孙子的时候真甜!大哥曾经说过,“父债子偿”,“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了!”” 朱橚:() 他是这个意思吗?先苦后甜是这个意思吗? 他堵在夫子门口说那些话是为了作死被开除! 你们是为了什么? 真就好的不学,坏的学? 朱橚以手捂脸,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挣扎。 “你们还小,不能胡闹。要多学学圣人之道。孔子,孟子,老子……诸位圣人有诸多的佳作传世,你们要读熟,读透!用心体会圣人的心境。” “大哥,这个我们会!您曾经背过的经典,我们全背熟了!” 诸位小弟激动的脸都红了,不用指挥,齐刷刷列成一个方阵。 一声“预备,起!” 一起摇头晃脑的背诵。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用砖呼,用棍呼,用锤子呼,呼不死还呼……”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小孩子才做选择,小爷我特么全要……”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卧槽要扣扣(whatsyourqq)”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朱橚:(﹏) 算了,累了,毁灭吧。 这群娃子谁愿意管谁管,小爷他么不伺候了! 当这群鬼才们的老大。 谦谦君子四个字永远不可能跟他沾边儿! 第12章 这小子有大才 朱橚决定了,说啥也要提桶跑路。 再跟这群坑爹的二货们混在一起,早晚有一天他会被一群愤怒的爸爸围在一起圈踢! “大哥,咋样?”小弟们背诵完毕,一脸骄傲。“不瞒大哥。你的一言一行我们都有专人记录。俺们都商量过了,要效仿孔子的七十二位学生。将大哥的言行举止整理为一本流芳百世的传世经典!” “名字我们都想好了,就叫《抡语》,抡人的那个抡。以后大哥当朱子。我们都是朱子门徒!” 我他么谢谢你嗷。 你那是让我流芳百世吗?你那是让我遗臭万年! 《抡语》一出世,你信不信在场有一个算一个,你们的爹会拿刀砍死我这个朱子? 最郁闷的是,我亲爹肯定排第一个,我他么找靠山都没地儿找去! 朱橚气疯了。直想把自己40的脚踹在他们42的脸上。可想想自己谦谦君子的人设。强压下了怒气。 “尔等休要胡说,那些只不过我犯脑疾之后的疯言疯语。尔等怎能当真?” “我朱橚平生最为敬仰诸位圣人,立志要成为诸位圣人的继承者。你们那个“父仇者联盟”休要和我扯上关系!” “不犯脑疾的时候,我朱橚是好人!” 诸位小弟:(▽) 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涨红了脸,七嘴八舌的议论。 “大哥就是大哥,连咱们组织的名字都想好了?父仇者联盟?这名字听起来提气啊!” “仇?哪个仇?是忧愁的愁还是仇恨的仇?” “废话,肯定是仇恨的仇啊!“父愁者联盟”一听就是给咱们爹准备的,嘶……大哥这名字取得好啊!父亲愁咱们不长进组成“父愁者联盟”。咱们仇恨父亲揍咱们,组成“父仇者联盟”。一语双关,一语双关啊!” “啥都不说了,把“大哥牛批”四个字给我喊起来!” “大哥牛批(破音)” “……” …… 朱橚:(д)晕! 他是那个意思吗? 怎么就是他成立“父仇者联盟”了? 难道刚刚他不是拒绝这群人吗? 怎么就成立了组织,还成为了联盟老大? 朱橚气疯了,一翻手,黄金板砖出现在手上,双目微红,浑身散发着难言的煞气。 “你们都听不懂好赖话是吧?我说了,我跟你们这群坑爹货没什么关系!” “我朱橚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我就算去上吊,去跳崖,被人砍成十八块儿,我也不可能参加你们那个坑爹的联盟!” “我朱橚和坑爹货,不共戴天!” 所有小弟并没有被朱橚的凶厉吓到。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朱橚手中的黄金板砖,目光中充满了朝圣的虔诚。 对他们而言,黄金板砖可谓教廷里的神器。尤其是上面的那个“德”字,更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无数次他们曾梦想着像朱橚一样,抡起黄金板砖疯狂砸人。砸完之后,插着腰,理直气壮的告诉所有人:这不是在打架,这是在以德服人。 黄金板砖是他们的人生梦想,他们也想拥有一件属于他们的神器! “我说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盯着我的砖干啥?”朱橚被盯的发毛。 “大哥,我们懂!” 众小弟被朱橚叫回了神。然后像军伍演练一样,齐刷刷分列站成两排。双手背后,挺胸跨立。颇有等待将军巡视的那股肃穆。 “大哥的意思我们懂,想跟着你混,必须在坑爹上面做出成绩。想入伙,必须要有投名状!最起码,在坑爹这件事儿上,要有亮眼的成绩!” 朱橚: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神特么投名状,我不想做你们大哥! 不等朱橚反对,迎面走来一位俊秀少年。 白衣胜雪,羽扇纶巾。腰间挎着一淡青色百宝囊,上面硕大的“理”字,颇为吸引人眼球。 朱橚一眼认出了这个人。 李芳英, 曹国公李文忠的三儿子,他大哥就是后世有名的“大明战神”李景隆。就是那位带着数倍兵力还被朱棣打的屁滚尿流的神人。 要说这李芳英也是惨,因生的柔弱不堪,长相如女子一般秀美而被李文忠嫌弃。 为了把李秀英锻炼的四肢发达,李文忠没少揍他。为了使李秀英晒黑点儿,李文忠时不时把他吊在房梁上暴晒。 众多小弟里面这娃子对老爹的怨念数一数二。 是父仇者联盟的强力支持者。 李秀英款款走来,像要接受国王封赏的将军,一路昂首挺胸。 路上还时不时的朝站在两边的小弟挥手微笑,颇为享受小弟们羡慕的目光。 李秀英走到朱橚身边,满脸珍重的将腰间绣着“理”字的百宝囊交给朱橚。 百宝囊里装的都是羊脂玉瓶,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像是冰块儿。 “大哥请看,这就是经过我多次实验研究出的泻药冰块儿。也是凭借它,我坑爹指数排名第一,被兄弟一致推选第一个接受您的考验。” 朱橚满脸懵逼。泻药就泻药吧,泻药冰块儿是什么鬼? 看出了朱橚的疑惑,李秀英满脸骄傲的解释。“大哥有所不知,我爹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心思最是缜密。寻常下药手段就算能成功,也肯定会被发现。” “所以,我下泻药的时候,都是和我爹喝同样的水,放同样的泻药冰块儿。” “只要我在冰块融化之前,快速将水喝完,我就不会吃进去泻药。相反,我爹因贪图那一口凉的,每次都把泻药吃的干干净净。” “泻药冰块儿问世以来,每次我爹揍我,我就给他下一次药。下药二十六次,成功二十六次。至今没有一次被发现。 我爹到现在都以为这是他揍我揍太多,老天给他的报应。现在他都不敢揍我!” 说到这儿,李秀英双手微张,声音提高了八度,透露着无尽的自豪。 “经众位兄弟一致评定,我的泻药冰块儿隐秘性极强,虽比不上大哥,起码有大哥六成的功力。大家一致认为我有能力当二当家。佩戴“理”字百宝囊!” 朱橚听得目瞪口呆。 这哪是有他六成的功力啊。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给朱元璋下泻药的时候都没用过这办法。 这小子有大才! 第13章 参见大哥 朱橚打开手中的百宝囊,取出里面的泻药冰块儿偷偷藏起几个。然后随手将“理”字百宝囊还给李芳英。 “我也认为你挺有能力的,别说佩戴“理”字百宝囊,当二当家了。就算当大当家都绰绰有余!” “那怎么能行!我的能力不及大哥的十分之一!没有大哥的承认。这“理”字百宝囊和二当家之位不过是虚有其表!根本不正宗。”李芳英急声道。 朱橚头摇的像拨浪鼓。 他坑爹是为了出宫,不为出宫还整天琢磨着坑爹? 他疯啦? 真当朱元璋的大刀不利? “别,天阴了,我要回家收衣服,咱就此别过。” 朱橚扭头就走,根本不想和这群坑爹货扯上什么关系。 可刚一迈开腿就有七八个小弟扑了上来,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 就是不让他走。 “大哥,李老二不入你法眼,咱还有别的。您再看看,再看看。” 说话间,对面走来一群人,上次是李芳英一支独秀,一人迎接众小弟的羡慕。这次更狠,直接四个人用担架抬上来的。 朱橚定睛一看。担架上有一十二三岁少年。浑身上下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跟木乃伊似的,根本看不出是谁。 “这谁啊?还活着吗?”朱橚直接好家伙,这群娃子也是拼了,受这么重的伤还出来乱跑。不怕真挂了? “大……大哥……我……我是……呼哧呼哧……”担架上的娃子伤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可还是用尽浑身力气,将怀里一件写着大大“仁”字的大炮仗往朱橚手里递。 朱橚怕娃子说话说一半儿挂了,赶将“仁”字大炮仗拿在手里。 李芳英也赶紧收起脸上的一丝失落,拦住“木乃伊”,接过话茬给朱橚做介绍。 “大哥,这是冯家四子冯天赐。” 冯天赐?朱橚懵逼。 这小子朱橚也认识。是宋国公冯胜的第四个儿子。 历史上,原本的朱橚娶了冯胜的女儿,如果不出意外,这小子算是朱橚未来的小舅子。 原来的历史上,冯胜可谓朱橚的铁杆亲信。就是因为和朱橚来往过甚,冯胜被朱元璋猜忌,落了个无罪被杀的下场。 刚穿越的时候,冯胜一家算是朱橚重点拉拢对象。 为了搞好关系,他没少带这小子玩儿。 记得有一次,他带着这小子放炮仗。他学着火影中的迪达拉,两指并拢竖在嘴前。大喊“艺术就是爆炸。”把朱元璋最心爱的花瓶炸的四分五裂! 那一刻,朱橚从这小子眼里看见了光。 朱橚甩甩脑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随即就很是疑惑。 冯胜不是不喜欢揍儿子吗?没听说这小子在家里有什么悲惨事迹啊? 他怎么和这些“父仇者联盟”搅和到一块儿了? “冯老四最近加入咱们的,他只是为了当大哥小弟而坑爹! 为了刷坑爹指数。他连夜拆了20个炮仗做成天下无敌“仁”字大炮仗,然后趁他爹蹲坑的时候,直接扔到茅坑里。” “那威力,当真是惊天动地!据说那天他爹飞的有三丈高,墙都给崩塌了。” “从此天赐他一战成名,被兄弟们一致选举为三当家。”火山文学 朱橚张大嘴巴,久久合不上去。 炮往茅坑里扔? 茅坑里一般都有沼气。炮扔里面,那可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他坑朱元璋那么狠,都不敢往茅坑里扔炮。 那玩意儿掌控不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伤人又伤己! “他伤怎么样?冯叔呢?冯叔不会也伤这么重吧?”朱橚急声问道。 要是冯胜也伤这么重,他立马收拾行李逃亡天涯。 要是让朱元璋知道冯胜受伤,是因为冯天赐想当朱橚小弟。 朱元璋肯定会亲手用炮仗给朱橚崩个一模一样的。 “呃……大哥误会了。天赐的伤不是炮崩的。” “不是炮崩的?”朱橚讶然。 李芳英憋不住的笑。“这小子扔完炮不跑,还在原地摆造型,大喊“艺术就是爆炸”。” “然后墙一塌,冯叔扭头正好看见他。然后……他就成这样了!” “也正是因为有此败笔,他才稍微落后我一点,屈居三当家。要不然,凭这小子的愣劲儿,连我都得甘拜下风。” 朱橚:Σ()噗哇~哈哈哈 他受过专业训练,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这小子这么中二的吗? 学什么不好,非得跟他学迪达拉? 放炮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跑啊! 像他似的,炸完老朱头的花瓶就跑,现在老朱头都不知道他的花瓶是怎么坏的。 唉…… 本事学的还不到家啊! 看到朱橚大笑,李芳英眼神中充满了希望,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哥您看,这个能成不?还能入您法眼吗?” 这哪是入法眼啊,我他么都想纳头拜你们当大哥。 这“父仇者联盟”到底是什么风水? 小小的组织竟然有你们“卧龙凤雏”两位大将。 他要是当组织老大。 那还得了? 他肯定成为第一个进入皇家祠堂的人——老朱头亲手砍了他脑袋送进去。 朱橚头摇的像拨浪鼓。“朋友,大可不必。天晚了,我娘叫我回家吃饭,咱就此别过。” “大哥,别走,这个不行,还有其他的……”众小弟又一次拦住朱橚。 赶忙叫上第三名英雄好汉。 这次是永嘉侯朱亮祖的儿子朱敢。这小子虎背熊腰,皮肤黝黑,在家里也是经常挨揍的角色。 朱敢拄着拐,一瘸一拐走上来,信心并不是那么足。垂头丧脑递给朱橚一个刻着“义”字的铁锤。瓮声瓮气的说道。 “俺的本事没有大哥二哥强,俺就会些木工铁匠活儿,擅长做些小机关。” “俺最擅长往俺爹椅子上钉钉子。扎他一屁股血他还发现不了的那种!” “这两年,俺爹每个月屁股都流血那么几天,被同僚们亲切的称为“妇女之腚”。” 朱橚眼睛瞪的像铜铃。“我就很好奇,你腿怎么瘸的?” 朱敢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前几天俺往俺爹椅子上安机关,出了点小岔子。然后俺爹发现俺就是他屁股流血的罪魁祸首。然后……俺就这样了!” 朱橚看着朱敢,仿佛看到了自己。 如果朱元璋知道他是“父仇者联盟”的老大。 他两条腿都得断。 跑,必须得跑! 再和这群坑爹货呆在一起,他们的今天就是他朱橚的明天。 “兄弟们,说真的,我真没能力当你们大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忘于江湖,走到大街上,最好连招呼都别打!” 众小弟继续阻拦,“大哥……别急……我们还有……” 众小弟左看看,右看看,想推选出能留下朱橚的人, 可李芳英,冯天赐,朱敢都已经是他们中最出众的了。 其他的,不是手段太次,被他爹当场教做人。就是胆太小,坑爹都坑的不痛不痒。 要找个被他爹揍的遍体鳞伤的不少。可要找出能入朱橚法眼的,恐怕很难。 众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全部失落的底下了头。默默的松开禁拽着朱橚的手。 “兄弟们,别怕!”李芳英看众兄弟这么失落,内心很是不舒服。可再看看偶像朱橚和那金光闪闪的“德”字大板砖。又强撑起三分精神。 “没通过大哥的考验,是咱们没本事。不过咱们也不要灰心,重新来过就是了,这有什么的?” “我决定了,回去就给我爹下十倍的泻药。下次见面,大哥肯定对我另眼相看!” 众兄弟眼神中重新燃烧起了火焰。 朱敢第一个举手响应。“俺回去就往俺爹椅子上钉十根钉子。大不了,俺另一条腿也不要了。” 冯天赐虚弱的举起了手。“我箱子里还有100根炮仗,我全点了……” 其他的兄弟纷纷应和。 “我知道我爹私房钱藏在哪儿,回头我全给偷了。” “我爹喜欢逛青楼,回头我带着我娘去捉奸。” “我爹最近肾虚,我这就把他的糗事传的天下皆知……” “我爹藏起来的百年老酒,回头我就给他全兑上水……” 朱橚:() 走,必须走。 再跟他们混在一起。 老朱头非把他扒皮抽筋不可。 本来他就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带上这群小弟,岂不是死的透透的了? 回宫,立马回宫。 最近得躲躲,得老实一阵子。 朱橚转头就走,生怕多呆一秒,就和这群坑爹货沾上什么关系。 可刚走过一个拐角,他又停了下来。 偷偷躲在墙后面看这群小兄弟,脸上充满了犹豫。 唉 说来说去。这群娃子也是可怜。 他们只不过是在中二的年纪迷恋上一个不靠谱的偶像。 根本没什么大错。 要让他们再这么野蛮生长下去。不是他们把他爹坑死,就是他爹把他们揍死。 那他这个偶像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朱橚走在路上,心里七上八下,脑袋里很乱。过了很久,一咬牙,一跺脚。转身拐了回去。 “想认我当大哥是吧?得答应我几个条件。”朱橚满脸不情愿。 众小弟眼神放光。“大哥,你说。” “第一,先特么把名字改了,我不管你们叫兄弟会也好,黑虎帮也罢,甚至什么大明五虎,金陵四煞我也不在乎。可就是不能叫“父仇者联盟”,甚至不能跟坑爹扯上关系!” “大哥说啥是啥,我们都听大哥的。”众小弟连连点头。 孺子可教。这群孩子还有救。朱橚点点头,继续说。 “第二,一日为大哥,终身为大哥。你们要敢把坑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特么抽死你们!你们信不信。论坑人,我是你们祖宗!” 众小弟连说不敢。“大哥哪里话,我们不敢班门弄斧!” 嗯。有自己领导,这群娃子很快就能走上正路。 “第三,咱们以后谁都不能坑爹。咱们在一起的目的是做出一番事业,光宗耀祖!让你们的爹提起你们来都竖两个大拇指!谁他么再坑爹,以后别叫我大哥!” 这…… 众兄弟迟疑。不坑爹不是和他们认大哥的初衷背道而驰吗? 李芳英不知想到了什么,拉住几个骨干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所有小弟恍然大悟,这才喜笑开颜。 “大哥放心,我们懂……”众人答应的特别爽快。 朱橚心里一慌。 懂,懂什么? 他现在听到他们懂这三个字,总是条件反射心里发毛。 可看着众小弟真诚的笑脸,还是往小弟准备的椅子上一坐,霸气的训话。 “那行,以后我就是你们老大了。以后受欺负报我的名字。咱不欺负人,可他么谁敢欺负咱。大哥带你们坑死他们!” “参见大哥。”众小弟齐齐单膝下跪,声音传出了很远。 第14章 把刀给我,让我来 “朱重八,你撒开!劳资今儿砍死你家老五,再拿咱的脑袋给你赔罪!” “不撒!你用棍,用鞭,用拳头咱都不管你。用刀不行!那是咱亲儿子,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砍他!” “不成!你家老五太气人。咱不砍他两刀,出不了胸中的这口恶气。” “嘿,你长本事了啊,咱是皇帝,咱儿子是皇子,你砍一个试试?” “你有本事撒开,你看我敢不敢!” “……” 皇宫大院,徐达执意拿刀砍朱橚,朱元璋拼命的拦。 二人从嘴角争执升级到拳脚相加。最后干脆扒了衣服,光着膀子拳拳到手。 徐妙云吓坏了,无数次想跪下替父亲谢罪。 马皇后不以为意,乐呵呵的拉着她坐在一旁喝茶磕瓜子儿。 不知过了多久,王景宏脸色复杂的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朱元璋的眼神里竟然透漏着……可怜? “陛下,找到五皇子了。” “老五有消息了?”朱元璋一听,挥舞的拳头都重了三分。 徐达也不傻,趁势卖了朱元璋一个破绽。被朱元璋一顿王八拳锤的鼻青脸肿。 二人停止了大战。 “老五在干嘛?让人把他给咱绑回来!今儿谁他么都别拦劳资。劳资要亲手抽他!”朱元璋一手拎着徐达脖子。王者胜利归来。一手提着臂长短棍,满脸凶神恶煞! 王景宏又脸色复杂的看了朱元璋一眼。一咬牙一跺脚,一五一十的诉说朱橚组建“父仇者联盟”的事宜! 其中,着重讲解了李芳英,朱敢,冯天赐的光辉事迹。 详细介绍了众多小弟的坑爹事实。 强调了诸位“人才”自认本领不及朱橚十分之一的基本情况。 描述了朱橚坐在椅子上接受参拜的恢宏场景…… 朱元璋:() 徐达:(⊙д⊙)?? 马皇后:(﹏)无颜面对。 沉默。 整个大殿无尽的沉默。 所有人都被王景宏描述的情况干懵逼了。 朱橚这是……开宗立派了? 这年头,连坑爹都有组织了? “我有脑疾”朱老五、“泻药冰块”李芳英、“炮崩茅坑”冯天赐、“椅子钉钉”朱敢……这是哪里寻来的大将?竟然如此优秀! 关键是啥, 李芳英,冯天赐,朱敢已经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坑爹悍将了。 他们竟然认为坑爹的本事不及朱橚的十分之一? 朱元璋这些年过的有多惨?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朱元璋的眼神充满悲悯。 “这些手段老五对咱用过多少?”朱元璋眼睛瞪的像铜铃,目眦欲裂。 王景宏低着头满脸不忍,又扭头看看马皇后。长叹一口气。“虽然老奴挡下了许多,可您每件事儿基本上都经历过。” “全部?”朱元璋一蹦三尺高!“那咱咋不知道?” 王景宏低着头颤颤巍巍,不敢说话。 马皇后捂脸。“是臣妾拦下了!” “你拦下了?”朱元璋不敢相信。恍惚间,他隐隐约约想起。 前几年,他肠胃不好,经常坐在恭桶上批阅奏章。 有一段时间,他时运不济,他经常走在路上,就被绊个“狗啃泥”。 有几次,天气诡异,旱地惊雷。还他么专门往他心爱的物件上劈。 有一次…… 破案了,宫内诡异事件完全破案了! 他一直以为宫内风水不好,是天灾。谁他么能想到这全是朱橚干的?是人祸? 自家媳妇一直帮着娃子擦屁股,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被坑? 朱元璋气炸了,抄起手中的棍子将桌椅砸个稀巴烂。双目赤红,鼻孔喘着粗气,活像一只愤怒的公牛。 “说,老五这几年对朕还做过什么?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出来!” 马皇后和王景宏尽皆低头不语。 “怎么,这会儿你们还想替老五隐瞒?你们怎么敢?”朱元璋气急。 马皇后,王景宏沉默半晌,齐齐摇头。“不是隐瞒,是太多了,不知道从哪说……” 朱元璋:() 看了看朱元璋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马皇后低头讪笑道:“陛下,事儿都过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啥?都是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再说了,老五救过臣妾的命……” 沉默,又是无尽的沉默。 朱元璋仰天四十五度,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曾经,大本堂的大儒被朱橚气晕三对半。 他对自己说,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 曾经,朱橚将他的虎狼之药换成祛痰丸,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如花似玉的新妃子当太监。 他对自己说,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 曾经,朱橚私下把他初恋藏起来,让他不能弥补他的遗憾。 他还对自己说,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 …… 无数次朱橚犯错,他都说一句“亲生的,还能砍了不成?”,然后重拿轻放,饶过朱橚的过错。 想想这孩子八岁拼死救下媳妇和大儿子。他内心总是对这孩子多一分歉疚。 可是, 自己的心软换来了什么? 就算自己是亲爹,也不能往死里霍霍啊! 现在怎么?还他么成立组织,拉了一群小伙伴一起霍霍? 你是嫌你自己还不够优秀? 朱元璋怒从心头起,恶像胆边生,煞气凛然的朝徐达伸出了手,要夺过徐达的刀。 徐达怂了。 妈耶。 只知道朱家老五受宠,不知道这么受宠! 这要是自己孩子,早就把他塞回娘胎里十几次了,这小子竟然现在还活蹦乱跳? 和陛下比起来。他受的这点委屈算个屁啊。 人家陛下那么高的身份都不说什么,自己有何脸面在这儿斤斤计较? 徐达赶紧将刀递给朱元璋。讪笑着解释。 “大哥,我刚给你开玩笑呢。我最多也就是用刀背轻碰你家老五两下出出气,哪敢真动手砍?” “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哈,你知道,我就喜欢犯浑……” “不,兄弟你误会了!” 朱元璋按住徐达,提着刀往外走 “我的意思是,把刀给我,让我来!!!” “谁他么也别拦朕,今儿朕和老五,必须死一个!” 徐达:() 王景宏:(⊙д⊙) 马皇后:d(д) 所有人手忙脚乱的往外追。 “陛下,亲生的,都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啊!” …… 朱元璋那儿热闹,朱橚这儿也很热闹。 众小弟得到了朱橚的认可,兴高采烈!朱橚不仅承认了李芳英,冯天赐,朱敢他们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的身份。 甚至将“理”字百宝囊,“仁”字大炮仗,“义”字大铁锤,分别授予了他们。 从此,坑爹组织也算走上了正轨。他们也算是有了领袖! 众人欢闹一场。朱橚赶走了他们。然后走进农庄,准备查看系统奖励。 刚查验个差不多。 突然觉得阴风阵阵,煞气逼人。仿佛身后有一只绝世猛兽虎视眈眈。 朱橚扭头一看。 朱元璋面目狰狞,状若厉鬼。举起大刀仰天长啸:“兔崽子,你站住,今儿劳资要砍死你!” 朱橚:(⊙д⊙)??? 老朱头怎么来了?按道理,他不是应该去找朱老四麻烦吗? 怎么能顾的上我? 不管了,先跑为妙! 朱橚转过身,扭着屁股,熟练的爬上旁边一人粗的大树。 第15章 别说了 “兔崽子,你给劳资下来!” “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嘿,你个小兔崽子!劳资今天要扒了你的皮!” “爹,骂我归骂我,你别骂我娘啊!我是小兔崽子,我娘岂不是大兔子?” “嘿,你个小王八蛋!咱啥时候骂你娘了?” “娘,你听见了吗?我爹他又骂你!揍他!拿鸡毛掸子揍他!” “……” 大树上,朱橚站在树杈上给朱元璋做鬼脸。朱元璋在树下抄着刀,跳着脚大骂。 徐达抄着根棍子虎视眈眈。马皇后捂着脸没脸见人。 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过了好大一晌,直到朱元璋气不过,严令侍卫用弓箭把朱橚射下来。 马皇后才站出来制止这场闹剧。 “朱橚,滚下来。给你爹跪下!” 马皇后凤威尤甚。一个白眼吓的朱橚胆战心惊。 朱橚不敢怠慢。撅着屁股手忙脚乱赶紧跳下树。 乖乖跪在朱元璋面前跪好。 在朱元璋提刀砍朱橚之前,马皇后赶紧上前揪住朱橚耳朵,厉声问道。 “知道错哪了吗?” “知道!”朱橚乖巧低头。 “错哪了!自己说!” 马皇后一边用身体挡住朱元璋的刀,一边严厉审问。 朱橚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纯真。 “我不该帮四哥逃婚!” 朱元璋:(|||) 你小子敢避重就轻,不说你坑爹的事儿? 徐达:(益) 你小子还有脸提这茬? 朱元璋提着刀,徐达提着棍,二人冲上来就要收拾朱橚。 朱橚吓的一蹦三尺高。 “父皇、徐叔且慢,我没真帮四哥逃婚!这会儿二哥应该把四哥抓住,已经送到宫里了。四哥没跑!”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太子朱标和二皇子朱樉亲自抬着一根棍,棍上朱棣嘴被布条堵着,双手双脚被捆,跟小猪仔一样被吊在半空。吭哧吭哧被扛着往这边走。 “父皇,母后,老五说,绑了老四有赏钱拿?我把老四给你们送来了!”朱樉兴高采烈。 朱橚耸耸肩,“看,我就说我没帮四哥逃婚,这不就给你们送回来了?” 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谢谢你了? 你信不信现在解开朱棣,朱棣能一口一口咬死你! 这小子不仅坑爹,坑叔,现在他还坑哥! 今儿不弄死朱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朱元璋提着刀,徐达抄起棍,二人齐齐往朱橚这儿冲。 马皇后赶紧用身体拦住朱元璋徐达,一个大比兜甩在朱橚后脑勺上。 “你又不帮你四哥逃婚。你坑你徐叔、四哥干啥?好玩吗?今儿你不给老娘一个解释,老娘活扒了你的皮!” 朱橚大眼睛眨呀眨,一脸真诚。“我这是为了徐叔和四哥着想!” 马皇后:“……” 朱元璋:“……” 徐达:“……” 造你谣,骗你钱,卖你身子,都是为了你着想? 这小子这么不要脸? “你们想,徐叔挑女婿,最重要的是看人品!四哥他虽文武皆可。可人品根本没有表现的机会。所以,我为了四哥,专门创造了这个机会。” “四哥他为了参军,可以舍弃银子,舍弃心爱之物,舍弃媳妇,甚至舍弃父母,舍弃兄弟之情。足以证明四哥参军的心思是多么坚定! 我把他那颗向往军队的赤子之心明明白白展示在徐叔面前。这不正是徐叔女婿的最佳写照吗?” “而且。你们不觉得,翁婿这样相看,比在大殿里干巴巴的喝茶说话要真实了许多?” 徐达:(益) 就为这,你坑我裸奔,造谣我对男人有兴趣? 朱棣:(益) 就为这,你坑我银子,骗我宝贝,还卖我身子? 徐达抄起棍子就朝朱橚冲来。朱棣用尽全身力气往这边拱。 朱橚这么为他们翁婿着想。 他们翁婿得拿出看家本领,好好“谢谢”朱橚。 “哈哈哈……”马皇后干笑几声,拦住徐达和朱棣。“呃……也许,大概,可能……约么着是老五脑疾犯了,好心办了坏事儿,你们翁婿别跟一个脑疾计较。要不……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徐达、朱棣瞪眼:这是脑疾能解释的了的?你护犊子也没这么护的! 马皇后双手叉腰:那是老娘亲儿子,八岁为了救老娘患了脑疾!老娘护犊子咋了?老娘欠他的! 朱元璋提着刀走了上来。你欠他的,你就允许他这么坑我?这些年这兔崽子把我坑成啥样了?你还准备替他担着? 马皇后缩缩脖子。帮着儿子坑丈夫确实是她不在理。 不过她也没办法啊, 一个亲儿子,一个亲丈夫。 但凡事情挑开了说,这俩必须死一个!她不在中间和稀泥。她能怎么办? 马皇后扭头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橚脑袋上。提醒道。 “你还犯啥错了?直接说!关于你父皇的!” 朱橚懵逼。最近他没坑爹啊!难道是以前的哪件事漏了? 朱橚缩缩脑袋,弱弱的说道:“我用劣质黄玉换走父皇珍藏的田黄石,卖的钱买了这个农庄?” 马皇后:d(д) 王景宏:(#Д) 朱元璋:()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们怎么没一个人知道? “呀,看表情不是这个。那是我把我爹养的神龟给炖了,然后菜市场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放了回去?” 马皇后:d(д) 王景宏:(#Д) 朱元璋:(|||) 就是那只陛下养着准备给自己送终的神龟?想当年,陛下要饭快饿死了都没舍得吃。 你小子给炖了? “看样子还不是。那是我爹的坐骑“乘风”?先说好嗷,这事儿可不怪我。我就是想给“乘风”留个种。喂它点春药!谁能想到它吃了春药一病不起了?” 马皇后:() 王景宏:() 朱元璋:() 乘风那是阉过的马!阉过的!!! 你喂阉马吃春药?那不是带太监上青楼? 怪不得乘风那几天燥的不行。 搁谁谁也扛不住啊! “嘶……还不是这件?那就不好猜了,”朱橚干脆坐下来掰着指头数。 “把床腿锯断一条,父皇行房的把床震塌了?” “把漂亮妃子的牌子藏起来,让父皇选了一个月老女人?” “传国玉玺砸核桃,往茶里下泻药?” “……” 别说了!别说了!! 马皇后连忙扑到朱橚身上捂住他的嘴。 小祖宗,你再说下去。你今儿连全尸都留不住! 第16章 死定了 朱元璋听到一半儿,抄着大刀就冲了上去。 “别拦我,我要砍死他,” 太子扑上去抱着朱元璋大腿。 “父皇,不要啊,亲生的,他是亲生的!” 朱元璋脸都绿了。“亲生的就可以这么坑朕?再不砍死,早晚有一天朕要被坑死!” 马皇后扑上去按住朱元璋胳膊。“陛下,他有脑疾,他八岁为救太子和臣妾,被人打成了脑疾!” 朱元璋双目赤红。“脑疾!脑疾!他有脑疾怎么不见他坑你们?就逮着朕一个人坑?朕看这小子就是装的!故意坑爹!” 徐达上前抱住朱元璋的腰,“老哥哥。过分了嗷,揍孩子用棍、用鞭、用拳头都行。用刀过分了!” 朱元璋状若疯狂。“不把他剁碎了喂狗,难消朕心头之恨。都别拦着朕,朕要砍死他!” …… 马皇后,太子,徐达三个人按不住暴怒的朱元璋,朱元璋提着刀拖着三个人慢慢朝朱橚靠近。 朱橚跪在原地看的目瞪口呆。“这是知道什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以往不这样啊?” 马皇后捂脸。“老娘帮你瞒下的事儿,你爹知道了!你说呢?” 朱橚:() 那老朱头不扒了他的皮? 朱橚转头看向王景宏。 王景宏歉疚的低下头。“老奴替殿下瞒下的事儿,陛下也知道了。” 朱橚:() 这下俩腿也没了。 朱橚赶忙看向太子。“大哥,你帮我瞒下的事儿,没漏吧?” 朱元璋:() 还有太子的事?太子浓眉大眼的,也帮着你小子坑爹? 朱元璋气炸了,一个用力甩开三人。提着刀朝朱橚冲来。 朱橚也不跪了,扭着屁股就往树上爬。 不跑不行啊! 本来他想着,不能牵连母后,太子和王景宏。刚说的都是他们仨不知道的事儿。 这下可好,一下子全露馅了。 老朱头发起火来,真敢杀人的啊! “兔崽子,你给劳资下来!” “爹!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麻麻的解释!劳资要砍死你!” “爹,咱讲道理啊。我坑你都是为了出宫。我出宫是有正事儿。” “有个屁的正事儿,你就是出宫玩儿!你哥哥弟弟有哪个能随意出宫的?劳资不让你出宫你就坑爹?”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为了江山社稷!爹!我是忠臣,你好歹安静下来,听我说一说。你不听忠臣进言,你就是昏君暴君!早晚有一天被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 安静,整个院子里鬼一样的安静。 好家伙。 指着皇帝的鼻子骂昏君暴君,还不听你进言,就要被钉在史书的耻辱柱上? 先不说朱元璋脾气好坏!但凡是个皇帝被这么说,就算是再大的忠臣,也一只脚迈进阎王殿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连刚刚叽喳乱叫的虫鸟都吓的闭上了嘴。 朱元璋脸上的暴怒瞬间降了下去,嘴角甚至露出一丝微笑。他手中的刀一扔,冲朱橚温和的招招手,笑道:“朱爱卿,你爬那么高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下来说,朕洗耳恭听!” 马皇后,太子,徐达脸色瞬间变了。再也不敢阻拦朱元璋,乖乖找个位置跪好。 熟悉朱元璋的人都知道,暴怒的朱元璋并不可怕! 他哪怕提着刀追你,你一句老哥哥,爹一叫,那就是家人。 对家人,朱元璋总会留几分余地。 可一旦他明明很生气,却笑的很温和。自称朕,还用朝廷的那一套礼贤下士。 那这人离死不远了。 只要朱元璋有一丝不满意,扒皮充草那都是轻的。 对外人,朱元璋从不手软。 朱橚也感到气氛不对,乖乖的撅着屁股爬下树。乖乖的跪好。 “王景宏,把家伙事儿都给朕拿上来。五皇子要是说的在理,则还罢了。他要是有一句不对,给朕砍了他的脑袋!” 朱元璋用最温和的语气说着最凶狠的话。 王景宏不敢怠慢。出门命令侍卫往里搬东西。 庄严肃穆的太师椅。审案用的堂桌,簇新的惊堂木和令签。甚至连宋朝流传下来的龙头铡都搬上来一个。 两位虎背熊腰的侍卫按住朱橚,把他的脑袋往龙头铡下一放,就得朱元璋一声令下,银光闪闪的大刀当即就落下! 感受到脖子上的锋芒。朱橚腿都软了。 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向马皇后。 马皇后一脸死了儿子的表情。拿出手绢不断抹眼泪。 朱橚求饶的看向徐达。徐达看着手中的短棍长吁短叹:五皇子死的太快了,他死之前不能揍他一顿出出气,好可惜! 朱橚转头看向太子。 朱标眼中含泪,长叹着安慰。“五弟放心,三年前,大哥就在为你准备陵寝。你安心的去吧,大哥保证把你风光大葬!” 朱橚:(|||) 这是……死定了? 朱橚挣扎着身体,扯着喉咙大吼。“爹,我真……” 朱橚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打断。朱元璋狠狠一拍惊堂木,温和的笑道。 “朱爱卿,你这不对啊!朝堂之上,哪有父子?你应该叫陛下!” 说着,就要扔下手中斩首的令签。 “来人呐,五皇子不遵礼仪,给朕砍了他的脑袋!” 朱橚:(|||) 连句话都不让说完?就这么迫不及待? 侍卫们按住朱橚就要动手。 太子朱标手忙脚乱的扑上来护住。“父皇,好歹让老五把话说完啊!这是老五就在这世间最后的声音!” 朱元璋不耐烦的撇撇嘴,挥手制止侍卫,让朱橚继续往下说。 朱橚彻底怂了,规规矩矩跪好。以最标准的礼仪回禀。 “陛下,臣纵观历史……” “哈哈哈,就你?纵观历史?你千字文会背了吗?字认全了吗?七个大儒被你气晕三对半,你他么还读史?” 朱元璋大笑着扔下手中的令签。 “来人呐,五皇子欺君罔上,当众胡说八道。给朕砍了他!” 朱橚:(|||) 真就一点机会也不给?这么迫不及待? 侍卫们听令就要动手。 好在这次马皇后扑了上来。“呜呜呜……陛下,让孩子说完,让孩子说完啊!” 朱元璋烦躁的止住侍卫,给马皇后一个面子。示意朱橚继续往下说。 朱橚这次学乖了。深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儿。 “陛下,臣纵观历史,王朝是否兴旺,人口多寡是个重要依据。” “我中原几千年历史上,多有战乱,人口数目变化不定。可刨除战争因素。中原历史曾出现过两次大增长。” “一次汉代,由秦汉时期千余万一跃而至6000万。汉以后,各朝人口最多在几千万徘徊。第二次就是宋朝,我中原人口首次破亿,巅峰时期,人口多达1亿三千万!” “臣一直在思索,自秦朝统一六国以来。各朝各代最巅峰时期,地盘相差不大。为何同样的地盘,人口巅峰相差这么多?甚至,巅峰时期宋朝算是诸朝中地盘最小的,可偏偏是地盘最小的宋朝,却能拥有历代最多的人口?” 朱元璋:??? 太子:??? 马皇后:??? 徐达:??? 听起来挺有道理的啊! 本以为这小子张嘴胡咧咧。还真让这小子说出来点门道了? 别的不说,单单这小子总结出史上人口两次大增长。就算是有些学识。 要不,静下心好好听听? 第17章 我坑爹,是为了大明天下啊, 朱元璋挺直了身体,脸上出现了一抹认真,正色道。“爱卿以为如何?朕洗耳恭听!” 朱橚长舒一口气儿。命保住半条,只要好好说,今儿就能糊弄过去。 “秦汉时期,中原经济中心多在北方,南方地广人稀,刀耕火种,大多都很贫困。所以,人口徘徊在千万左右。很难增长。 到了汉以后,南方逐渐被开发。南朝史书有载,“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丝绵布帛之饶,衣覆天下。”适合产粮的地多了,人口自然就上去了。 重点是宋朝!宋朝时期,南方逐渐成为重点,史书有载“国家根本,仰给东南。”甚至有谚语。“苏湖熟,天下足。”” 嘶……朱元璋倒吸一口凉气。被朱橚几句话惊呆了。 虽然他起于微末,读书少,可各朝各代的史书他是读过的。 以往看史书,多注重为君之道。就算他注意到各朝各代的数据,也不过是瞄上一眼。 哪会细细思索其中的奥妙? 朱橚这小子坑爹归坑爹,胡闹归胡闹。可思索问题的角度的确令人大开眼界。 这小子有大才啊! 朱元璋默默收起了斩首的令签,正色问道。“宋朝怎么了?有什么值得你特别注意的?” 朱橚呵呵一笑。“据我所知,宋以前,甚至宋朝前期,中原南北两方都没什么差别。直到宋仁宗时期引进了占城稻!” “父皇应该知道,占城稻比其他的稻种好上太多。它有三大优点,耐旱,适应性强,生长周期短。 自从有了占城稻。大宋粮食产量短时间内获得巨大增长。粮食多了,人口增长就简单了。 也正是因为占城稻的推广,大宋逐渐将农业重心转为南方。大宋成为史上第一个人口破亿的朝代。” 朱元璋摸着下巴,满脸不解。“占城稻很厉害朕知道,你说的朕也都懂。不过朕想不通的是,这些和你坑爹有什么关系?”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只要这一关过了,老朱头不仅不能罚他,还得赔礼道歉,请他喝酒! 想到此处,朱橚扯着喉咙大喊。“陛下,天下之大,谁能保证只有占城稻这一神物? 臣从小立下宏远,哪怕寻遍天下,也要找到比占城稻产量更高的良种,造福我大明。 可您一声令下,严令皇子出宫。宫里屁大点的地方。我上哪寻良种,为大明做贡献? 所以,为了出宫,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我大明百姓从此不再饥饿。我只能使尽一切手段出宫。 我坑爹,是为了大明天下啊!” 朱元璋:(益) 你坑爹是为了大明天下? 你这么说,还是劳资的错了? 占城稻何等神物?我中原几千年历史也就出这么一例。 你小子出宫就能找到? 你真以为良种是路边的石头,等着你去捡吗? 你小子坑爹就坑爹,还他么往朕身上泼脏水。 砍了,这兔崽子必须砍了! 朱元璋看向马皇后:“皇后怎么看?” 马皇后眼神躲躲闪闪。“陛下,最起码孩子的初心是好的,可能手段不是那么合适。可这孩子有脑疾,他……” 朱元璋撇撇嘴,不等马皇后说完看向朱标。“太子怎么看?” 太子昧着良心。“父皇,老五运气好,说不定真找到了呢?父皇,亲生的,揍一顿就成了,没必要打打杀杀。” 朱元璋又看向徐达。“天德,你认为呢?” 徐达揉着脑袋。“老哥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大概,可能……真有这么一件神物?” 朱元璋仰天长笑。“哈哈哈……大明多少人才?多少将士?多少百姓? 堪比占城稻的神物,劳资做梦都不敢想! 这么多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被一个坑爹货给找到了? 这可能吗?” 朱橚梗着脖子。“那我要是找到了呢?” 朱元璋撇嘴不屑。“你要是能找到,我管你叫爹!” 朱橚缩缩脖子。“那怎么好意思?再怎么说你是我爹,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朱元璋:(|||) 你管这叫客气? 朱元璋这次连斩首的令签都不扔了,亲自走到龙头铡面前,准备亲手铡了朱橚这颗狗头。 马皇后,太子又一次扑上前来,准备阻拦。 正值双方混乱之际,朱橚疯狂挣扎。趁俩侍卫不备,一个“金蝉脱壳”溜之大吉。 “兔崽子,你站住,劳资今儿要砍了你!” “父皇,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朱橚腿都跑出幻影了,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农庄仓房。 他这么多年坑爹为啥?不就是为了系统奖励吗? 两个月前他在这农庄里藏了上百担粮食。本以为几个月过去,系统会给他翻上百上千倍。 没想到今儿一打开仓门。还是孤零零的一百担粮食堆在那里。 朱橚打开一看,50担土豆,50担红薯,一小包辣椒、西红柿之类的种子。还有一些《种子培育大全》,《农家肥的制作方法》,《杂交水稻的理论研究》,《小麦增产注意事项》之类的书籍。 朱橚不信只有这么多,翻遍农庄,除了农庄旁边两亩快熟的红薯土豆,其他什么也没发现。 本来朱橚还嫌弃呢。 这些东西好是好,可种植要时间啊。等到这些东西堆满他的粮仓,还不知道要多久。 还不如直接奖励他上万担粮食,让他狠狠赚一笔。 可现在看来。这他么哪是没用啊。这是有大用。 要是没这些东西,他小命说不定就没了。 今儿要不糊弄住老朱头,愤怒的朱元璋肯定把他剁碎了喂狗! 朱橚不敢怠慢。扛起一包红薯窜了出去。 “父皇,比占城稻还好的粮种我找到了!” “占城稻算什么?最多亩产300斤。我这粮种随随便便能亩产3000!” “有了它,你就等着享福吧。只要把它推广全国。大明从此再无饿死之人!” 朱元璋:(|||) 真找到了?难道我真要改口叫这小子叫爹? 太子:() 卧槽!真有这等神物?老五不会骗人吧? 马皇后:(﹏) 老五胆子怎么又大了?他爹气头上还敢说瞎话? 算了,累了,毁灭吧,还是吩咐王景宏,早点准备棺材吧! 第18章 我特么问你这个? 朱橚一声大喊,朱元璋,太子,马皇后等人全都凑了过来,伸长脖子看“神物”。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红彤彤,胖墩墩,看着就特别讨喜的东西印入眼帘。 模样长的怪里怪气,跟寻常的五谷根本不一样。 朱元璋当即就把刀拔了出来。“这他么是粮食?你们见过这样的粮食吗? 兔崽子,你别以为随便拿点什么东西就能糊弄住劳资。今儿你死定了,劳资说的!” 朱元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朱橚掰了一节红薯扔到嘴里。“咔嗞,咔嗞”吃的开心。 “爹,这真是粮食,特别甜。生着吃,煮着吃,蒸着吃,烤着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寻常大汉一两个就能吃饱,特扛饿!” 说着朱橚将手中的红薯掰成几节儿,分别递给太子,马皇后等人。 太子咬了一小口,双眼放出了光。“父皇,甜的,真能吃……” 马皇后尝了尝味道。“味道不错,比草根树叶强太多了。甚至比一些野菜的味道都要好……” 徐达“吭哧,吭哧”造了一大块儿。“嘿……这玩意儿扛饿呀嘿!俺那么大的饭量,吃一块儿就五分饱了。这玩意儿当军粮好使!” 朱元璋瞪大眼睛:这是真的?真让这小子找到了? 这怎么可能?这小子运气怎么这么好。 那岂不是说,不仅不能罚这小子,还得请这小子喝酒? 朱元璋瞅瞅手中的刀,再看看朱橚那张可恶的脸, 这小子有脑疾,真让他逮着机会,他真敢不顾场合,强迫自己兑现承诺叫爹。 要真那样,他活不活了? 想到此处,朱元璋别过脸。违心的说道。“就算这玩意儿是粮食,谁能证明红薯能堪比占城稻?” “兔崽子说这玩意儿能亩产3000斤,你们说这可能吗?” 朱橚翻白眼。“那我要是能证明呢?” 朱元璋眼睛瞪的像铜铃。“你要真能今天证明,我真管你叫爹!记住了,只能是今天!” “你说的嗷……”朱橚拔腿就走。不多久领着众人来到农庄外面的一块地上。 地里绿油油的红薯藤长势颇为喜人。一阵风吹来。植物的清新混合着泥土的芳香特别令人沉醉。 朱橚来到地里,撅着屁股就开始挖。不一会儿,地上出现一个土坑,五六个拳头大小的红薯出现在众人眼前,约么着有个三四斤。 “爹,你看!这玩意儿一株能产三四斤,这亩地我栽了2356株。具体能产多少,你自己算吧!” 朱元璋瞪大眼睛,眼珠子里全都是红薯疙瘩。“一株三斤,两株六斤,三株九斤……” 马皇后瞪大美眸:“这玩意儿能产7000多斤?”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年头,就算收成最好的庄稼也不过亩产300斤左右。现在猛然出现一个亩产7000斤的? 有此神物在,何愁大明不兴? 朱橚这小子,立了泼天大功啊! 太子、马皇后、徐达、朱元璋等人全都目光灼灼的死死盯着朱橚。期望从朱橚嘴里听到答案。 朱橚有些嫌弃的撇嘴。“这块地儿是上好的肥田,我又让人精心照顾。所以产量稍微高点儿。 要是搁在下等地、山地。产量能有个三五千斤就不错了。 不过,这玩意儿也没这么好,不能多吃,多吃了容易放屁……” 嘶……众人继续倒吸一口凉气。 红薯竟然不挑地? 连贫瘠的下等地,甚至山地都能种? 而且产量还那么高? 嘶……这么说来,大明岂不是再无饥荒? 大明百姓吃饱了没事干,关起门来只管生孩子。 一年生一个,两年生一双……要不了多久,大明人口暴增。 那时候,他朱元璋想征多少兵,就征多少兵。 想打谁,就打谁! 什么北元,什么王保保,打的他们跪下叫爸爸! 想到以后大明盛世美景,朱元璋美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斜撇朱橚一眼,佯怒道。“你这臭小子说什么浑话,吃多了放屁算是什么缺点?” “这年头,只要能活命,观音土吃起来都是香的!也就是你生的晚,没赶上那时候,要不然你连观音土都吃不上!” 朱橚哪管观音土好不好吃,他就关心一点,老朱头对红薯满不满意。 这玩意儿可关系到他小命能留不能留。就他惹的那么多祸,没有一个大功劳老朱头绝对砍死他! 朱橚摸摸后脑勺,嘿嘿笑着。“爹,咱别说别的!我这算是证明,红薯堪比占城稻了吗?” 朱元璋瞪眼,这小子什么意思? 他这是让劳资履行承诺问他叫爹? 劳资堂堂九五至尊,被这小子倒反天罡。 传出去还活不活了? 朱元璋摸了摸下巴,扭头转向徐达。“天德,你怎么想?” 徐达满脸纠结。“我在想,将来以后跟着谁的辈分走。 跟着你,我得叫五皇子叫叔,这我肯定不愿意。 可跟着五皇子吧,老哥哥你得叫我叔爷,我又不好意思。 哎呀,愁滴很,愁滴很呀!” 朱元璋:(|||)— 我特么问你这个? 我的意思是你给个台阶,让我赏赐老五。 糊弄糊弄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你特么跟我说这个? 第19章 你到底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朱元璋一脚踢到徐达屁股上,把徐达踹翻在地。抡起拳头冲了上去,一顿王八拳将徐达揍了个鼻青脸肿。 揍着,揍着,朱元璋开始嚎啕大哭。 “爹,娘,五哥,七妹……你们看见了吗?从此以后,咱大明不用挨饿了!” “王老三,李大哥,你们在天有灵也尝尝咱的红薯,咱们再也不用为了口吃的拼死拼活了。” “村东头的翠花,你听的到吗?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卖身只卖了三斤小米儿,你还分我两斤,你亏不亏啊。以后在天上咱就吃红薯,哥哥管够……” “呜呜呜……这红薯怎么不早点来啊,早点来,咱就不用起兵造反了!呜呜呜……红薯来的太迟了啊!” 朱橚懵逼。不是老朱头揍徐达吗?怎么徐达没哭,老朱头哭上了? 太子,马皇后双眼含泪。“你生的迟,不知道。你爷爷,你奶奶,你所有的叔叔姑姑,全都是活生生的饿死的! 但凡有一点活路,你爹也不至于提着脑袋起兵造反! 他这一路走来,亲朋好友差不多全死干净了!” 朱橚低头默哀。 据史料记载,元末人口9000万,而直到洪武26年,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明代人口才恢复至6000万。 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锐减,绝不只是孤零零的一个数字。 朱元璋从一个落魄乞丐一跃成为大明帝王,他这一路承受了许多。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在这欣喜的时刻默哀。众人默默希望,天下再无饿死之人。再也没有为了一口吃的,起兵造反的可怜之人出现。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收敛自己悲伤的表情。整理整理衣服,庄严肃穆,浑身散发着难言的帝王之气。 “王景宏,传讯礼部,准备祭天,朕要献祭五十年寿命,感谢上苍降下如此神物!” “爹,爹……”朱橚急声劝阻。 朱元璋默默握紧了刀。只要朱橚敢犯浑。让他兑现承诺让他叫爹!他绝对一刀砍死这小子。 朱橚拽着朱元璋胳膊,指着旁边的那块地。“爹,神物还有,旁边那块地种的是土豆,不仅能当主粮,还能当蔬菜。 这玩意儿产量也不错,虽没有红薯高,可种的好了,每亩产个三五千斤不难。 关键是啥,这玩意儿耐寒!你要是把北元打下来,咱可以把北元变成咱大明的粮仓!” 朱元璋:(⊙д⊙)?? 神物还有? 一件神物他准备献祭五十年,两样就一百年? 那不是完犊子了吗? 五十年寿命糊弄糊弄就过去了,一百年寿命,他好意思不当场砍了自己的脑袋? 朱元璋眼珠一转,继续干嚎。“爹,娘……” 没嚎两句,徐达小声打断道。“老哥哥,过了啊,嚎一次糊弄事儿就成了,嚎两次容易露馅。” 朱元璋使眼色询问。这么明显吗? 徐达翻白眼。你说呢? 朱元璋再使眼色。你配合我,只要老五不拽着朕,让朕兑现承诺叫爹。朕有重赏。 徐达挤眉弄眼,你就瞧好吧。 朱元璋转头继续干嚎。“爹,娘!你们看见了吗?你们孙子有出息了!苍天啊,大地啊!感谢你们为我朱家送来麒麟子啊!老天爷啊,王母娘娘啊,我老朱家要出农圣啦!” 徐达在一旁唱白脸。“陛下,臣以为五皇子有如此大功,赏赐无可厚非。可是真封农圣,是否太过了?” “诸位圣人皆有学说传世。五皇子仅凭两样神物,毫无学说根基。封圣恐怕招惹非议。” 朱元璋瞪眼。“咋了?没学说咋了?咱家麒麟子能找到两样神物,让天下再无饿死之人。就应该万家生佛,被世人尊敬。” “咱说咱家老五能当农圣,他就是农圣,咱说的!谁他么敢反对,朕砍了他!” 徐达继续上眼药。“陛下不可,圣人之所以称为圣人,正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学识让人钦佩! 除非五皇子也能写出一本书。教人亲手培育出亩产几千斤的粮食。 否则农圣一说就是无根之木,恐惹天下士子耻笑。” 朱元璋瞪眼:“写出一本书?教人培育出亩产几千斤的粮食?” “除了神,谁能做到?谁要是能做到,也别做农圣了。劳资亲自把他请进祠堂,认他当我朱家的老祖宗!” 徐达:“陛下……” 朱元璋徐达正演着呢。朱橚从旁边窜了出来,递给朱元璋几本书,笑道。“爹,这几年出宫,我还真研究出点什么。” “你看哈,黑狗和黑狗一般生出的都是黑狗。黑狗和白狗却大概率生出黑白相间的狗。这叫杂交遗传。” “同理,我把高产量却不耐虫害的水稻和耐虫害却产量不高的水稻杂交……” 朱元璋、徐达懵逼的看着手中的书。 《种子培育大全》,《农家肥的制作方法》,《杂交水稻的理论研究》,《小麦增产注意事项》…… 徐达:(|||) 这小子还真研究出学说了? 朱元璋:(|||)— 劳资和徐达演这一场,就为了证明给你封个农圣有多么不容易。 你他么拿出这几本书啥意思? 还特么等劳资说完,要认写出书的人当祖宗之后再拿? 咋滴? 让劳资认爹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现在想当祖宗了? 当下,朱元璋就把刀提了起来,恶狠狠的怒吼。“你小子啥意思?” 朱橚缩缩脑袋。“我不是犯错太多嘛,就想着多立点功劳赎罪。如果可以,我还想向爹讨个赏!” “什么赏?”朱元璋一下子把刀握紧了,只要这小子说浑话。绝对砍了他。 朱橚瞅瞅徐达,又瞅瞅朱棣。“那个,我就觉得四哥挺可怜的,抛弃一切想去参军,最后却被我坑了。” “我就想着用这些功劳换四哥参军的机会。当然,你们该结亲结亲,该保护保护。就求爹你网开一面,让徐叔带着四哥参军,满足他的愿望。” 朱元璋手中的刀一下子掉落在地,心中涌上一股热流。 太子,马皇后,朱棣也感动的热泪盈眶。看着朱橚的目光充满欣慰。 所有人心中暖暖的,忍不住陷入沉思。 为啥朱橚惹了这么多麻烦还有这么多人护着? 为啥那么多皇子,只有他能随意称呼皇上皇后爹娘? 为啥几个哥哥哪怕惹朱元璋生气,也愿意帮助朱橚? 真就是因为这小子八岁救了皇后太子这么简单? 不,不仅仅是这样! 朱橚不犯脑疾的时候乖巧可爱。最是善解人意。 寻到红薯土豆如此大功,他竟然毫不犹豫拿去帮他哥哥。 如此为他人着想,怎么不让全家人喜爱? 朱元璋默默的看着朱橚,脑子里不不禁想着,这孩子要是没有脑疾该多好。 自己以后多担待担待他。 孩子是好孩子,都是脑疾惹的祸啊! 见朱元璋沉默不语,朱橚误会了。他还以为朱元璋小心眼记仇,不想答应他的要求。 手一翻,板砖出现在手上,双目微红,脑疾说来就来。“爹,咱讲道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你履行承诺了。” “当然,你是我爹,我也不能占你便宜。咱俩以后各论各的,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爸……” 朱元璋:(|||)— 你他么到底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朱元璋提着大刀朝朱橚冲了过去。“兔崽子,你站住,劳资今儿要砍死你!” 太子朱标,马皇后,徐达齐齐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冲了上去。 “陛下,不要啊,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第20章 咱家麒麟子 第二天早朝,朱元璋横刀立马的坐在龙椅上。浑身散发着难言的霸气。 等到百官参拜完毕之后,威严的开口。 “北边的大军怎么样了?” 徐达一脸肃穆的站出班列。“冯胜的西路大军势如破竹。 蓝玉一行被王保保围困于和林,杳无音讯。 李文忠在包围圈外围威慑王保保,不敢妄动。” 还得尽快派兵北上支援,要不然时间一长,大明这次恐怕损失惨重。 朱元璋思忖半晌,继续问道。“北上支援的军队准备的怎么样了?” 丞相李善长出列。“各路大军准备妥当,行军粮草已经准备齐全。只等陛下一声令下,玄武湖誓军!” “好!”朱元璋重重的一拍龙椅。大声宣布道。“徐达,朕封你为征虏大将军,领兵十万。三日之后,玄武湖誓军,立即开拔!” 说着,朱元璋让王景宏拿上来虎符帅印,亲自递到徐达手中。一脸慎重的交代。 “天德,大明最后的家底儿,朕交到你手里了。你一定要把朕的儿郎们活着带回来! 还有,这次老四跟你一块去,就当你帐前一小将。你该打打该骂骂。只要给朕活着带回来就行。” 徐达跪下谢恩,声音震耳欲聋。“臣赴汤蹈火,绝不负陛下所托!” 大殿里的众臣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这些都是已经议定的事儿,拿到朝堂上说,只不过是走个过场。 四皇子参军那是陛下的家事儿,他们也不在乎四皇子参军会给徐达带来什么麻烦。 他们关心的是啥? 徐达外出领兵之后朝堂空出的位置! 要知道,徐达可是中书省右丞相!按道理,他在外领兵。他右丞相的位置必须让出来。 这可是一块儿肥肉! 谁能继任右丞相的位置,代表着大明朝堂今后的风向! 果然,徐达接过虎符帅印之后接着跪下开口。“陛下,臣在外领兵,分身乏术。右丞相一职恐不能兼任。臣欲请辞右丞相一职,望陛下恩准。” 所有朝臣眼前一亮,刷的一下放出精光,大部分朝臣看向李善长,小部分朝臣望向太子。 所有人蠢蠢欲动,只等大佬一个暗示,他们必定挺身而出。 朱元璋摸着下巴,再三思虑。 右丞相一职极为重要,他也权衡了许久。 询问了诸多意见之后,人选大致有两人。 一位,御史中丞刘伯温,此人刚正不阿,机智过人。太子极力推荐。 一位。参知政事胡惟庸,此人是李善长同乡,李善长铁杆心腹。甚至李善长有将他培育为继承人的打算。 这俩人资历、能力都够。 可选谁当右丞相,这关乎到以后朝堂的布局。 朱元璋瞅瞅李善长,又瞅瞅太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下定决心。“右丞相一职,朕考量良久,再三斟酌之下,觉得胡惟庸不错。 大家伙都议一议,如果没意见,就胡惟庸了!” 太子眼中惊起一片愕然。 怎么会是胡惟庸? 胡惟庸是李善长铁杆心腹,李善长身为左丞相,百官之首。权力已经足够大了! 再不找个能力足够的人加以限制,父皇就不担心尾大不掉吗? 明明前几日已经说动了父皇选刘伯温,怎么这么快就变了? 朱标当即就要站出来反对。可抬头一看朱元璋,朱元璋摇头制止。 李善长见状也懵逼了。 他确实有推荐胡惟庸当右丞相,再让胡惟庸继承他位置的心思。 可他也明白,朱元璋是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但凡英明的皇帝,必定贪权。 让朱元璋大肆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利。除非他有更大的企图需要制衡。 难道……陛下在图谋自己? 朝堂一瞬间陷入寂静。 百官的领头羊一时间全都陷入了沉默。 众臣见两位大佬没有指示。一时间也懵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手足无措。 “行了,既然都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这两日天德和胡惟庸交接一下,尽快操持军中之事。”趁众人没反应过来,朱元璋一锤定音。 他是马上皇帝,最烦朝堂上叽叽歪歪。 他最擅长的就是宣布命令,然后把头铁抗命的家伙砍了。 没决定之前,给你面子,你可以说两句。 下定决心之后,哪怕天王老子也得按他的心意办事儿! 敢反对? 给你脸了! 真当金陵城内剥皮实草的皮囊是假的? “成了,烦心事儿已经说完了,下面咱给你们说点儿高兴的事儿。”见朝堂上气氛沉重。朱元璋哈哈大笑,转换话题。 “李先生,诸位兄弟,你们知道吗?咱老朱家出真龙了!” “哦?”李善长收起心中的疑虑,日常捧哏。“难道太子又做出什么大作了?竟让陛下如此兴奋!” “陛下,您可不能藏着掖着,把太子的著作拿出来,让臣等也开开眼。” “切,太子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也值得朕拿到朝堂上说?”朱元璋不屑嗤笑一声,随即满脸兴奋。 “这次咱儿子给咱献上的是祥瑞。可以让我大明千秋万代的祥瑞!” 朱元璋说着挥手让王景宏端上两个托盘。 一个里面放着红薯,一个里面放着土豆。 “左边的叫红薯,耐旱高产,不挑地。在贫瘠之地种植,可亩产几千斤。有上好肥田,精心照顾的话,亩产上万斤不在话下。” “右边的叫土豆,耐寒耐旱!就算北元这等苦寒之地,也能亩产三五千斤。” “此等祥瑞,是咱家麒麟子历经千辛万苦寻来的,这是上天的恩赐!” 嘶,李善长一激动,胡子揪下来一缕,满脸的不可置信。“陛下,这是真的吗?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神物?” 朱元璋得意洋洋。“当然是真的,过几天,郊外的实验田就熟了,朕带着你们亲眼见证。” 嘶…… 众臣一下子就炸了。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天下竟有如此神物?” “一亩地几千斤,这可是数十倍的产量!要真是真的,我大明有福了,我大明百姓终于不用挨饿了!” “哪位皇子这么有能耐?这可是堪比遂人取火,仓颉造字的大功!” “哪位皇子如此有福?寻常百姓有此大功,封侯不在话下。从此史书记载流芳百世,受世人敬重!” “快,快,掐我一下,我怀疑自己在做梦。” “狗日的,你掐劳资干啥?” “废话,掐我自己不疼啊!” “……” 众臣陷入狂乱,过了许久,才在李善长的带领下,纷纷朝朱元璋下跪贺喜。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祥瑞。我大明从此再无饥荒!”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麒麟子,我大明必将千秋万代,江山永固。”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有此祥瑞,陛下功比尧舜,德盖三皇!堪称帝王之首。” “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朱元璋享受着众人的恭贺,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可他满意了吗? 没有! 装逼最享受的是什么? 一波接着一波,不能停! “嗨!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咱家娃子给咱的时候,咱说那是狗屎运,是运气好。” “只要有机会,随便一个人都能给咱献上十个八个祥瑞。” “可咱家娃子不服啊, 他说他这些年研究了一套理论。按照他的理论,就算培育出亩产几千斤的大米小麦都有可能。” 说着,朱元璋让王景宏发给诸位大臣几本书,是朱元璋连夜让人抄出来用来装批的。 《种子培育大全》,《农家肥的制作方法》,《杂交水稻的理论研究》,《小麦增产注意事项》…… 众臣眼睛都看直了,张大嘴巴,下巴都快脱臼了。 “这……这是真的吗?按书上所讲,真能提高粮食产量?” “杂交理论?粗看匪夷所思,细想合情合理。难道真能按书中理论,培育出高产的水稻小麦?” “嘶……这些书放到百家争鸣时期,不得混个圣人的名头?这些理论如果能证实。可封农圣啊!” “陛下好福气啊,龙子封圣,可是天大的荣耀。以后史书上必定大书特书。陛下必定流芳百世!” “臣恭喜陛下,臣贺喜陛下……” 众臣满脸欣喜,全都慎之又慎的将手中的书籍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 他们决定了, 回去之后就按书中所讲建立实验田。 只要能第一个验证书中所讲,说不定陛下之子能大发善心收他们当大弟子! 到时候,史书上说不得也能捎带他们一笔。他们也能跟着陛下之子流芳百世。 众臣在经历了一波波惊喜之后,慢慢安定下来。 李善长整整衣袖。庄严肃穆的出列跪下。 “陛下,说了那么多,到底是哪位皇子如此有出息?臣斗胆,愿为皇子请赏。如此大功,再怎么奖励都不为过!” “哈哈哈……”朱元璋仰天大笑三声。满脸骄傲的宣布。 “朕说的麒麟子就是五皇子朱橚,朕的好大儿!” 李善长:() 就是那个,我参他一本,他一个月溜出宫26次,用板砖打的我家孙子不敢回家,打的孙子要跟我断绝关系的那个? 刘伯温:() 就是那个,隔三差五拎着板砖堵我家门口让我算命。算不准,还他么撒泼打滚让我赔钱的那个? 众臣:() 就是那个,谁都不能招惹,惹了之后拎着板砖堵家门大骂。 打不过你打你儿子,打不过儿子他打孙子。 主张孔子言论,牢记“朝闻道,夕死可矣。” 擅长早上打听他们家的地址,然后晚上就揍的他们家人不敢进门儿。 当真是拳打金陵养老院,脚踢应天幼儿园。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没有他不敢下手的。 套麻袋、打闷棍、下泻药、呼板砖……手段繁多,无所不用其极。 可谓谁见谁撞墙,谁惹谁自杀! 人称“脑疾悍匪”“大明最不可招惹之人”“从不记仇,有仇就干死让他记仇的人”“板砖皇子”……的朱橚? 就这玩意儿? 能当农圣? 第21章 看我力挽狂澜 朱元璋一挥手,朱橚缓缓朝殿内走来。 身着黑色冠服,头戴束发金冠,白皙的皮肤,俊俏的面庞,衣服上的五爪金龙散发着难言的贵气。 饶是对长相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赞上一句好一个谦谦美君子,皇室公子哥儿。 朱橚不急不缓的朝殿内走去。优雅的步伐,一丝不苟的礼仪,哪怕是最为挑剔的礼部都找不出一丝错儿来。 众臣都看懵逼了。 这真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五皇子朱橚? 这世上当真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然后…… 朱橚看到了一位御史。 “王八蛋,上次就是你上奏章骂我的吧?骂就骂吧,你他么还写万言书骂?小爷字都不认识一万个,你他么光骂小爷,骂了一万句?” 朱橚双目赤红,手一翻,黄金板砖出现在手上,抡起板砖就朝御史冲了过去。 “小爷去你家堵了八次门,可算让小爷逮到你了。你站那儿别跑!今儿小爷不砸你一万下,咱俩没完!” 众臣:() 这次味儿对了! 这绝对是五皇子,如假包换! 朱元璋:(|||) 劳资千交代,万交代。让你上朝的时候给劳资涨点脸。 你给劳资整这个? 王景宏:() “都他么死人吗?五皇子犯脑疾了,快把五皇子拉开! 都小心着点儿。 敢伤五皇子一根手指头。本总管扒了你们的皮!” 众多侍卫一拥而上,拽胳膊的拽胳膊,拉腿的拉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按住朱橚。 当然了,那位御史也没好过。被朱橚几板砖砸倒在地,鼻青脸肿。 慌乱中还被侍卫踩了几脚,身上好几个鞋印子。 李善长扯扯嘴角,一脸无奈。“陛下,您确定祥瑞是五皇子发现的?那些书也是他写的?” 朱元璋捂脸。“虽然朕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众臣懵逼。 就这玩意儿,封农圣? 真要是把他封为农圣,怕不是天底下的圣人都要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和朱橚同为圣人。 他们怕不是要羞愧的复活之后再自杀! 李善长扯扯嘴角,思虑了半晌才犹豫的说道。“陛下,要不,封赏五皇子的事儿,当臣没说?” 朱元璋瞪眼,“劳资儿子那是实打实的功劳,刚刚你们还说再怎么封赏都不为过,现在又不封赏了?” 李善长叹气。“陛下,多赏五皇子几块免死铁劵吧。信我,这东西实惠。五皇子肯定能用的上。” 朱元璋不敢置信。“那是咱亲儿子!咱不发话,谁敢杀他?咱没事给他发那么多免死铁劵干啥?” 众臣纷纷摇头,指着朱橚让朱元璋自己看。 陛下,您有多少次想要亲手砍了他您自己忘了吗? 就这玩意儿。 不给他多发几张免死铁劵,你确定他能活到成年? 朱元璋扭头看去。 只见四五个侍卫按不住朱橚一个人,哪怕那御史被揍得鼻青脸肿。 还是不解气的叫嚣。 “王八蛋,下朝别走!咱俩宫外小树林单挑! 还他么写万言书骂我,你看我砸不砸你就完事儿了。” 朱元璋:() 你们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朱元璋气炸了,龙行虎步走下台阶。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橚后脑勺上。用最凶恶的眼神大骂。 【兔崽子,劳资昨天咋给你说的?劳资让你表现好点,劳资先给你封个农圣再封个藩王。 以此为突破点,顺势将你几个哥哥弟弟也分封了。然后就是收归兵权政权,加强皇室权利…… 昨天你答应的好好的,今儿你就犯浑?】 朱橚缩缩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看见仇人了,一时没忍住。您也知道,我是出了名的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朱元璋:(|||) 【就这?你毁了朕的一盘大棋?你他么不给朕掰回来。朕把你剁碎了喂狗!】 朱橚用眼神回应。【父皇你就瞧好吧,看我怎么力挽狂澜!】 朱元璋朱橚眼神交流完毕。又重新回到父慈子孝的状态。 “老五啊,你献上祥瑞立了大功,咱不能不赏。你想要什么?说!咱无不答应!” 朱橚规规矩矩的跪着回禀。“父皇,些许小功,不必挂怀!儿臣什么都不要,只求下朝之后揍那王八蛋一顿!” 朱元璋:(|||) 你刚刚答应劳资要给劳资掰回来。 你就整这个?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揍御史? 朱橚眼神示意。【父皇稍安勿躁,且看我表现。】 顿了顿,朱橚继续说道。“父皇,儿臣以为,寻到土豆红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将它们推广到全国。” “杂交理论虽很神奇。但根据杂交理论培育出上好的粮种才更关键。” “儿臣身患脑疾,虽机缘巧合得天所赐,可往下的步骤却不能胜任!没有下面的步骤,农圣之说只是无稽之谈。” “反而,太子哥仁厚纯孝,心系天下黎民百姓。他可以总领土豆红薯推广事宜,太子哥手下人才济济,他也可以组建粮种研究院,培育粮种。” “只要土豆红薯推行天下。粮种研究院研究出高产的粮食。谁是农圣根本不重要。” “儿臣只愿大明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愿天下再无饿死之人。” 朱元璋满脸自豪。 听听,听听, 什么叫格局!什么叫大气! 谁是农圣根本不重要,只愿大明五谷丰登,只愿天下再无饿死之人! 劳资儿子都这么说了,你们好意思不给赏赐?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五皇子能说的话? 这是那个天天抡着板砖砸人的脑疾的格局? 莫不是陛下施仙术换了一个人吧? 还是说这是陛下早就决定好的,借由五皇子的嘴说出来? 李善长脸色一变。 按道理,推广土豆红薯,建立粮种研究院,全都应当交由他们中书省统筹。 虽然这种事儿没什么油水可捞,可有名声功绩可刷。 这种名垂千古之事,整的好了,不知道能帮他笼络多少手下。 本来他都准备大干一场了,怎么就交到太子手中了? 陛下这么早就开始为太子着想,为他刷名声,刷功绩了? 李善长准备指示手下出列反对,可转头看见胡惟庸。又陷入了沉思。 陛下刚刚给他面子,提拔他的手下当右丞相。他立马否认太子,不给陛下面子。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陛下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五皇子疯起来最多堵门口砸人,陛下疯起来最少也得杀你全家。 思虑半晌,李善长决定给朱元璋这个面子,不仅要给,而且要大大的给。 “陛下,臣以为五皇子所言极是。推广祥瑞,组建研究院,非太子莫属。” “当然,五皇子的功劳任何人不能抹除。此等大功,寻常百姓都可封侯。五皇子此等身份尊贵,足以封王!” 朱元璋喜笑颜开。 瞅瞅,瞅瞅,这不回到正轨上了? 咱家娃子有出息啊! 说掰回来,立马掰回来。 不仅掰了回来,还给太子捞回来一个捞名声刷功绩的肥差! 老五一封王。其他兄弟好意思让他们单着? 有他为突破口,只要徐徐图之。早晚有一天,自家娃子都是藩王。 朱元璋心里那个美啊,那就甭提了。 自家娃子就是好,不犯脑疾的时候要多贴心,有多贴心。 朱元璋正美着呢,就听朱橚在下面说道。 “父皇,您如果真要封赏儿臣,不能只封赏儿臣一人。儿臣的兄弟们都有份儿。” “不瞒您说,红薯和土豆都是外海之物,是儿臣花费巨资,耗时几年时间,历经千辛万苦才在外海寻到。” “儿臣为了筹措资金,偷了……啊,不对,借了太子哥的大宛宝马,二哥的黄金大佛,三哥的琉璃玉尊,四哥的…… 连小二十二上个月刚满月的喜钱我都借走了。” “红薯土豆之功,有他们一份儿,要封王得带着他们!” 李善长:() 你什么意思? 给你封王,是看在你有脑疾,不可能执掌兵权政权的份上才封的。 你他么上来就要二十几个? 真当大明的藩王是大白菜? 要是真封那么多王,他手中的权力至少分出去一大半儿。 一个胡惟庸的右丞相换二十多个藩王? 这怎么可能! 朱元璋:(|||) 劳资说了这次先让你封王,然后徐徐图之。 你他么上来全给我撩了? 还有,小二十二刚满月,连他的喜钱你都偷,你他么还是不是个人? 朱橚:() 哈哈……我这一步到位,父皇肯定很满意。 等会儿问他要个什么赏赐好呢? 听说最近又有人上奏章骂我。 要不, 请两张圣旨,奉旨揍人? 第22章 我有脑疾 皇宫大殿陷入诡异的安静。 文武百官全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对封王这个事儿吧,不管什么朝臣,意见都一致, 封不如不封。 先不说汉有七国之乱,晋有八王之乱。分封藩王可能为大明埋下祸根。 单单藩王可以领兵,平时随意管理封地,他们都接受不了。 藩王掌兵权,兵从哪里出?还不是武将勋贵? 二十多个藩王执掌天下三分之一的兵权不多吧? 那是不是意味着有三分之一的武将勋贵要交权? 文臣也不愿意大明分封藩王。 大明有南直隶,北直隶,十三个布政司。 十五个封疆大吏,谁也不想地盘上多出一个不听命令的顶头上司。 要是两方闹出矛盾,听谁的? 真要是藩王犯浑,像朱橚一样拎着板砖堵他家门口,他们哭都没必要哭。 丞相李善长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他是百官之首,除了陛下和太子,文武百官都得听他差遣。 可藩王一封,好家伙,直接多出二十多位爷! 二十多块封地的权利从他手中割出去,能让他心疼的晚上睡不着觉。 李善长立马决定不能让。给皇上面子封个废王哄孩子高兴可以。 真要大肆封王,绝对不行! 李善长用手捂嘴,咳嗽两声,发出信号。 诸臣精神抖擞,立马出击。 御史刘闯:“陛下,臣弹劾五皇子,五皇子偷窃宫中事物贩卖民间,此乃偷窃之罪。请陛下下令严惩。” 礼部侍郎王浩:“陛下,臣认为杂交理论是隐世大儒研究而出。臣怀疑五皇子欺世盗名。望陛下彻查。” 应天府府尹:“陛下,臣最近接收到十几例状子。多位大臣之子状告五皇子拿板砖揍人。事关皇子,臣不知怎么办,请陛下定夺。” “陛下,臣听闻五皇子在城南强抢民女,五天42起,如此恶劣事件,骇人听闻,望陛下彻查!” “陛下,城南珍宝阁深夜失窃,有人见到五皇子在附近出没。臣怀疑是五皇子所为……” “陛下,臣听闻五皇子从乞丐碗里抢钱……” “陛下,臣听闻五皇子坑蒙拐骗……” “陛下,臣听闻……” 朱元璋抬眼望去, 好家伙,朝臣乌央央跪倒一大片。少说也有四分之三之多。 弹劾的事件小到抢孩子糖葫芦,大到杀人放火。各种稀奇百怪的罪状都有。 如果确认这些都是朱橚干的,别说封王了,把他剁碎了喂狗都不够。 朱元璋瞪眼看向朱橚。 你瞅瞅你做的好事儿,劳资跟你说慢慢来,慢慢来,你非不听。 这下好了。 别说给你封王了,能保住你小命就算不错了。 朱橚朝朱元璋回了一个安心的眼神。胸有成竹的站出队列。 “父皇,儿臣弹劾御史刘闯,他家母猪无故怀孕,儿臣怀疑他婚内出轨!” “儿臣弹劾侍郎王浩,这老东西偷看小寡妇洗澡,他自己看还不算,他还叫上兄弟一起看。” “儿臣弹劾应天府府尹,他断案不看证据只认银子,耗子去报案也得给他送二两粮食!” “儿臣弹劾……” 朱橚小嘴得巴得,机关枪似的吐出一串话。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就是突出一个有仇当场就报! 御史刘闯:(益) 侍郎王浩:() 应天府尹:(|||) “黄口小儿瞎说什么?吾等学富五车,正人君子。岂能做此等败坏道德之事?朝堂之上,休得污蔑我们,否则吾等与你不死不休!” 朱橚叉着腰狂骂。“你们有脸说我污蔑?谁他么先说我强抢民女的?还他么5天42起,小爷就是有那个心,小爷的肾也受不了啊!” 众臣气的脸红脖子粗。“吾等皆是朝堂重臣,风闻奏事是吾等的权利!” 朱橚脖子一梗,理直气壮。“小爷身患脑疾,胡说八道是小爷的行事准则!” 朱元璋:(﹏) 老五说的好有道理,咱也挑不出什么错! 众臣:() “竖子,你竟然敢在朝堂上胡闹,简直有辱斯文!吾等羞于和你这等人为伍!” 朱橚双目一红,脑疾说来就来。 “你敢骂我,大家都听到是他先骂我的嗷!” 板砖一亮,抡起板砖就朝众臣冲去。 “王八蛋,你别跑,小爷要和你单挑!你他么敢当我面儿骂我,给你脸了!咱俩今天必须得死一个!” 王景宏:() 又来了,五皇子疯脑疾又来了! “都他么死人吗?五皇子脑疾犯了,还不赶紧拦着点?” “别拽五皇子,大臣人多,拽大臣。要是伤了五皇子一根头发,本总管扒了你们的皮。” “哎呦,我的五皇子呦,小心着点儿。别让别人的厚脸皮伤了咱尊贵的手!” 大殿上,朱橚手持板砖,一个人追着十几个人砸。 在侍卫的“阻拦”下,一板砖一个,一板砖一个,砸的众臣哭爹喊娘。 看着眼前这一幕,李善长目瞪口呆。 “陛下,五皇子这么胡闹,您就这么看着?” 朱元璋呵呵直乐。“咱也没办法,谁让你们先惹他的?火山文学 不是咱说你们,你们不同意封王就不同意封王吧。没事儿弹劾他,惹他干啥? 这小子脑疾犯了连咱都敢砸,咱想拦都拦不住!” 李善长难以置信。“陛下,官场水深似海。这些都是正儿八经的官场手段!” 朱元璋虎目一瞪。“咋滴?你们乐意就陛下圣明。你们不乐意,就给咱上手段? 要不,咱把这皇位让给你们,这位子你们来做?” 李善长哑然无声, 说到底,这事儿是他们不地道。 反对封王,任何手段都可以,偏偏他们选择了无中生有,凭空污蔑。 这要放在一个德行兼备的谦谦君子身上,他说不清楚只能认栽。 可要是放在一个脑子不正常的脑疾身上。他嘴说不清楚,还能用拳头。 李善长无可奈何。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眼睁睁的看着朱橚把他的心腹全揍翻在地之后。 整整衣袖亲自站了出来。 “陛下,臣认为,分封藩王绝不可为。汉有七国之乱,晋有八王造反。历朝历代,分封藩王都给朝堂埋下无尽的祸患。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朱元璋正想着怎么糊弄李善长呢。 朱橚拎着板砖在旁边嘀咕了一句。“是,丞相好,秦有赵高,唐有李林甫,宋有秦桧,贾似道,这些都是“流芳百世”的名相。” 李善长瞪眼。“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老夫是包藏祸心的奸相?” 朱橚双手一摊,“没有啊。您不是举例子吗?你举诸王叛乱的例子。我举丞相祸国的例子。咱俩各举各的,互相举着玩儿!” 李善长气急败坏。“竖子,你可知道,任何朝代皇室都不会用奸佞类比丞相。皇室需安抚朝臣之心。大明要和士大夫共治天下!” 朱橚满脸无辜。“我有脑疾,你跟我讲为君之道?李先生,您不会年纪大了,糊涂了吧?” 李善长:Σ(||3)噗哇~吐血。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竖子,尔等敢以奸相类吾。吾与尔等不共戴天!” 朱橚双目一红,“你骂我?你身为长辈你也骂我?” 板砖立马亮出,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煞气,慢慢朝李善长走去。 朱元璋:(#Д)?? 李善长:() 众臣:d(д) 这小子,不会真有胆子揍丞相吧? 朱元璋亲自下来阻拦,拎小鸡仔似的将朱橚拎在手里。 “李先生勿怕,这小子胡闹惯了,朕这就交于皇后管教!” 李善长感动的涕泪横流。 还是陛下好,知道给老臣留点脸面! 感恩戴德到一半儿,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揍丞相这么大的罪过,只交于皇后不痛不痒的管教? 第23章 给你大哥开开窍 “兔崽子,你给劳资下来。” “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嘿,你个小兔崽子。坏了劳资的事儿,还在这儿给劳资做怪?你下来,劳资要砍死你!” “咋了?我又咋了?我立功的时候就是朱家麒麟儿,恨不得将我请进祠堂,当老祖宗供起来。功刚立过,我就是小兔崽子,要拿刀砍死我?爹,你变脸变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朱元璋:(|||) “谁他么把你请进祠堂,把你当祖宗?小王八蛋,你死定了,你绝对死定了!” “嘿,你不会爬树,你打不着我。略略略略略……” 马皇后寝宫,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 朱元璋提着刀在树下跳着脚大骂。 朱橚晃动着脚丫在树上做鬼脸。 太子依旧抱着朱元璋大腿求情。 王景宏大声呵斥下人离开,极力将这丢人的一幕按死在这深宫大院! 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过了许久。 马皇后端着饭菜走了出来,凤目一瞪,气场全开。 “饭做好了,都给老娘滚过来吃饭!” “哦,知道了。”朱元璋,朱标,朱橚齐齐答应一声。纷纷走到桌边规规矩矩坐好。 众人端起碗刚准备开动。 马皇后趁朱橚不备伸手揪住朱橚的耳朵,直接旋转180度。 “你小子长能耐了啊!在宫里胡闹满足不了你了?还跑到朝堂上胡闹?” “打御史,打大臣,还敢打丞相?” “给老娘把碗放下,今儿没你饭吃!” 朱橚疼的龇牙咧嘴。“娘,你就问爹一句。我打大臣的时候他爽不?” 朱元璋,马皇后,朱标全都愣住了,纷纷放下碗筷看向朱橚。 朱橚撇撇嘴,继续解释。“娘,今儿我上朝算是看明白了,那群大臣没几个好东西。” “明面上对我爹毕恭毕敬。暗地里唯李善长马首是瞻。 我爹询问他们意见,他们连放个屁都得看李善长脸色。 我要是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吃的是谁家的饭!” 马皇后揪朱橚耳朵的力道松了松,低头沉默不语。 她虽身处后宫。可朝堂上的事儿也略知一二。 想当年,大明初立,朝堂各部官员急缺。整个中原大地,竟然找不到几个当官的人才。 要知道,北元统治中原大地近百年。实行的一直都是等级划分制度。 第一等蒙古人,第二等色目人,第三等汉人,第四等南人。 我神州子民,在元朝只是低贱的下等人。只能从事低贱的行业。 元朝近百年的统治,近乎摧毁了汉人民间的文化传承。汉人百姓几乎没有读书的机会。 等大明初立,准备科举选举人才的时候,竟发现会背论语的都没几个。 无奈之下,朱元璋只能采取荐举制度,让信任的大臣推荐合适的人选当官。 李善长身为百官之首,从此开始落子。 大肆拉拢淮西勋贵,推荐家乡心腹。 无数官员要么被他拉拢在手,要么被他找心腹换下。 久而久之,朝堂上近乎七成的官员都被他收拢在手。 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出现在朝堂之上。 “唉,连老五都能看出来淮西集团逐渐失控。父皇你怎么还能选胡惟庸当右丞相呢?”太子朱标满脸不解。 “胡惟庸咋了?胡惟庸就算有千般的不是,可他有眼力见儿!” “他知道,他坐上右丞相的位置,就得为咱办事儿。只要朕给的甜头足,哪怕让他朝李善长龇牙,他也敢!” “刘伯温早年还好,有咱给他撑腰,他敢领着浙东集团跟淮西集团干。 可这些年呢?身为御史中丞,淮西勋贵的不法之事他弹劾一件了吗? 咱提拔人上来是要给咱办事儿的,要都像刘伯温一样,连龇牙的心气儿都没了。咱还提拔他干嘛?” 朱元璋说着说着,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橚后脑勺上,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 “本来劳资都打算好了,提拔胡惟庸,给他创造机会,让他慢慢帮你哥哥弟弟们封王。” “你他么上来就给我全撩了?” “你看吧,李善长那老狐狸警觉了,想再找机会,基本不可能。” “劳资绞尽脑汁想的大局,你个兔崽子一天不到给劳资霍霍了。想起来,劳资恨不得亲手剁了你!” 朱橚脖子一梗,丝毫不怵。“爹,我揍他们,就问你爽不?” “爽!爽又能咋样?”朱元璋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治大国如烹小鲜。朝堂之事不能只看爽不爽!” “要真为了爽,朝堂上的狗东西咱敢砍一半儿! 可那有啥用呢? 难道咱们父子几个能管的了诺大的大明?” “爹,只要你爽了就行!事儿办砸了我再给你掰回来。”朱橚满脸不在乎。 “不是我跟你吹,朝堂上的手段,我虽然一点儿不会。可我歪点子多啊!这事儿你就交给我。不出三天,我让那群大臣跪着求你封王!” “切,就你?”朱元璋斜撇朱橚一眼,满脸不屑。后来不知想到了什么。指着朱标笑道。“咱也先不说封王的事儿了,先说说你太子哥。” “你太子哥被那群腐儒忽悠傻了,你要是能把你太子哥掰回来。咱再考虑坑李善长的事儿!” “我怎么了?”朱标一脸茫然, 他上敬父母,下爱兄弟,一直以圣人之道严律己身。 他不觉的自己有什么要掰的。 尤其是朱橚这个坑货过来掰! “你怎么了?”朱元璋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标脑门上,比呼朱橚的时候更用力。 “劳资看你被那群腐儒忽悠傻了!连王景宏那狗东西都知道偷偷命令侍卫,帮老五揍人。” “你呢?” “不帮老五,你还拦他?你不看看整个大殿上除了你,谁拦老五?” “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也不求你抡着膀子帮老五,你他么偷偷踹两脚也成啊!” “你这榆木脑袋,就得老五给你开开窍!” 朱标低头唯唯诺诺。“虽然李先生有所不当,可他说封王不妥,儿臣认为是对的。晋有八王之乱,汉有七王造反。儿臣认为……认为……” 朱元璋瞪眼。“咋滴?劳资把整个大明给你了,分给你弟弟们一些边边角角,你不愿意?” 朱标快哭了。“儿臣不敢,父皇你知道儿臣的。我对皇位眷恋不大。就算你废了我这个太子,我也……” “别,这太子你还是好好当吧!”朱元璋捂着脑袋,颇感头疼。 瞅瞅朱标那张委屈的脸,语气不由软了下来。 “老大啊,你得跟老五学学,你得支棱起来啊。” “当皇帝最关键的是啥?得有主见,得会忽悠朝臣替自己干活儿。” “说句玩笑话,你哪天要是支棱起来,忽悠朝臣要造劳资的反。劳资敲锣打鼓欢迎! 不仅欢迎,劳资还把徐达,冯胜给你送去当军前大将。” 长叹一声,朱元璋反手给朱橚一个大比兜。“去,好好给你大哥开开窍。你这兔崽子忽悠起人来能把劳资的家底儿掏光。你怎么不说把你的忽悠劲儿给你大哥分点儿?” 朱橚当时就把板砖亮出来了。 “爹,你放心,交给我,妥妥的!” 朱元璋:(|||) 劳资让你去开窍,不是开瓢! 你特么拿这玩意儿干毛线? 朱标:(|||) 手足兄弟,何至于此! 咱俩可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啊! 第24章 来,证明一下 “别误会,别误会,我不动手。”朱橚干笑两声,将板砖放在桌子上。 “我就在手上拿着,心里得劲儿!” 朱标脸都绿了:你这玩意儿拿在手上,我不得劲。 朱橚拿着板砖在手上一上一下的颠着,思虑半晌,缓缓开口。 “大哥,你对历任王朝的二世怎么看?” “历任王朝的二世?”朱标不解。 朱橚将板砖往桌子上一拍,侃侃而谈。 “我读史书,发现一特有意思的现象。各朝二世的凶险程度,不亚于亡国末代。 你先别急,听我给你数。 秦二世而亡,秦始皇丰功伟绩,统一六国。却在传位于扶苏的时候,被赵高篡改遗诏。祸乱大秦天下。 汉二世。刘邦嫡长子虽成功继位,却被太后吕雉把持朝政。一辈子软弱无能,23岁郁郁而终。 晋二世,皇上司马衷就是一傀儡,前期朝政被太傅杨骏把持,杨骏倒台后皇后实掌大权,八王之乱被篡位幽禁。而后被诸王辗转挟持,受尽凌辱。 隋二世而亡。 唐二世,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杀兄弑弟,逼父禅位。 宋二世,传言赵光义杀兄篡位,更是留下了“烛影斧声”的千古迷案。 还有三国,南北朝,五国十代这些动乱朝代,二世而亡不知凡几,二世动乱的也有一大堆……” 朱标脸都绿了。“你管这叫有意思?好家伙,这么多朝代的二世没有一个好下场的。那我继位的时候……” 朱橚嘿嘿一笑,继续说道。“别急,还有更有意思的。 咱一起看看各朝初代正牌太子的下场。 秦朝太子被篡位,死了。 汉朝太子虽继位,一辈子窝囊。 晋太子成为傀儡,一辈子受尽凌辱。 隋太子被隋炀帝弄死。 唐太子被唐太宗弄死, 到宋朝,甚至连正儿八经的太子都没有……” 嘶……朱标倒吸一口凉气,腿都软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感情初代太子是个高危职业啊。 各朝二世最起码还有一个唐太宗李世民支棱着。虽得位不正。可他一生的丰功伟绩,令世人传唱。 可他么初代太子呢?没一个好下场的! 被杀篡位算是正常,就算继位也是命运多舛,还不如死了算了。 由史及今。自己这个初代正牌太子…… 看着朱标脸上的茫然,朱橚长叹一口气。 眼前这位,算是整个华夏历史上,得位最正,呼声最高的太子。 要是他能继位,借朱棣几个胆子也不敢起兵造反! 可惜。 老天爷给世人开了个玩笑。 这么好的太子,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 也不知道他期望的药物,系统能不能奖励。 如果可以,他拼尽一切也要救下朱标, 不为别的。 就因为朱标从小趴在他身上,替他挨打, 他欠朱标的! 朱标懵逼了,被朱橚一番话干的脑子嗡嗡直响。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为何初代太子会那么惨? 要说初代太子没出息,所以才被夺权被杀。 可他么不能所有的初代太子都没出息啊! 退一万步讲,难道他朱标就比历史上的初代太子强上许多? 朱标慌了,急忙拉住朱橚的手,“老五,哥哥脑子很乱,你帮哥哥分析分析。为什么各朝初代太子都那么惨?” 朱橚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端起眼前的粥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说道。 “在我看来,有两个原因。一是骄兵悍将功高盖主。二是,手足兄弟心生不轨!” 朱标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朱橚诡异的看了朱元璋一眼,张口问道。“我问大哥一个问题,如果咱爹明天死了,你继位以后会怎么对待朝堂上的那群人?” 朱标懵逼,父皇明天死了? 朱元璋瞪眼,劳资还在这儿坐着呢。你他么张嘴闭嘴劳资死了? 马皇后捂脸。这兔崽子又胡咧咧。回头耳朵给他拧掉。 好在,朱元璋,马皇后被朱橚的问题吸引了注意力,他们也很想知道朱标的答案。 朱标思虑半晌,“我如果继位,肯定扶持有识之士,限制淮西集团的发展。” “然后励精图治,勤勤恳恳。努力发展大明各行各业……” “好了,”朱橚制止住朱标,继续开口。“大哥,想过没有,你想限制的那些人,曾经也是大明的功臣。” 如果不是当年咱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一点点运气。现在龙椅上指不定坐着是谁。” “让他们这群自以为功勋卓越的功臣献出自己手中的权利,真有那么简单吗?” 朱标眼神中出现一抹坚定。“不简单也要办!淮西集团已经尾大不掉,再放任,必将成为大明毒瘤。 身上有脓,哪怕割肉也要放干净。为了大明,我愿意拼死一博。” “好了,我知道了,也就是说你上任,必定把朝堂上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换几个。”朱橚微微一笑。 “现在再假设,父皇又活过来了。各位勋贵又不想等你继位以后损失手中的权利。他们该怎么办?” 朱标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他们只有两条路,一条造反,一条扶持其他皇子上位。” “父皇在世,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造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勾结其余的皇子,把我拉下去!” “只要他们支持的人登基,他们最少落个从龙之功。甚至,皇子没出息点儿,他们反客为主,挟天子以令诸侯也不是不可能!” 朱橚摊手。“这就是各朝初代太子经常死于兄弟之手的原因。 虽然各朝各代情况各不相同,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但是,归根结底逃不过两个共同的因素。皇位对皇子的诱惑,权利对朝臣的诱惑!” 朱标渐渐明白过来,“所以,父皇才想着分封藩王,把皇弟们赶出权利中心。从根本上断绝皇弟们和朝臣的幻想?” 朱元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以后顺利继位啊! 朱橚点点头。“虽然分封藩王有诸多危害,可不得不承认的是,能顺利继位的初代太子,唯有分封藩王的汉朝和晋朝。” “再者说了,藩王有危害,你继位之后整治就好了。推恩令,削藩令……只要你想,你有无数个办法为你的下一代扫清障碍。” “往最坏处想,封王以后,咱们兄弟中的哪个犯浑,真在封地起兵造反。以他远在封地的区区一点点兵,大哥你以为你压不住他? 这不比留在金陵明枪暗箭来的强? 还有咱爹最关心的一点,以大哥的仁慈,哪怕有兄弟造反,大哥也会留他一命,不会闹到手足相残的一步。” 嘶……朱标倒吸一口凉气,内心无比震撼。 原来这才是父皇内心的布局。 自己只知道死读书,跟着朝臣人云亦云藩王的危害。 根本没体会到父皇内心宏伟布局的万一。 父皇从他继位考虑到皇弟们造反,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自己不如父皇颇多啊! 朱标悔恨的流下了泪水。眼泪汪汪的瞅着朱元璋。 内心有无数句话想说,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朱橚嘿嘿一笑,看着朱标。“大哥,经过此事,你学到了什么?” 朱标抹抹眼泪,“以后跟着父皇干,父皇让我往东,我不往西。父皇让我逮狗,我不撵鸡!从此以后不再怀疑父皇!” 朱橚捂脸,“那咱爹要是今晚死了呢?” 朱标愣在原地,茫然无措。 这句话对他冲击有点大,父皇刚死过,还得再死一次? 朱橚叹口气。长叹道。“大哥,你最应该做的是常存疑心,打破心中固有枷锁。 俗话说,官字两张口,那群当官的只会说对自己有利的。不会跟你推心置腹。” “当年秦桧,贾似道为相的时候,也曾是谦谦君子,朝堂一片恭维之声。可谁又能知道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呢? 你就是太过仁厚,要敢于怀疑,更要敢于抡起拳头对万事说不!” 朱标点点头,“我懂了,就像父皇说的,我要支棱起来,要有主见,不能人云亦云,被朝臣随意拿捏!” “来,证明一下!”朱橚将手中的黄金大板砖递给朱标,指着朱元璋说道。 “咱爹算是你最大的枷锁,只要你敢朝他脑袋上来一下。 我保证, 就算王母下凡你能怀疑她是不是女的,哪怕玉帝降世你也敢给他两巴掌!” 朱元璋:(|||)— 劳资让你帮太子开窍,你他么教这个? 朱标瞅瞅黄金板砖,瞅瞅朱元璋, 瞅瞅黄金板砖,又瞅瞅朱元璋, 瞅瞅黄金板砖,再瞅瞅朱元璋。 那表情,颇为意动。 朱元璋:() “你他么敢砸劳资一下,你信不信劳资砍死你,再换个新太子上去?” 第25章 父皇这么不要脸吗 “兔崽子,你站住!” “父皇,就是轻轻碰你一下,只为打破心中的枷锁。” “打破个屁的枷锁。你就是被老五给忽悠的坑爹!你站那儿。劳资今天要砍死你!” “父皇,五弟是罪魁祸首,你找五弟麻烦啊。你别光逮着我一个人撵……” “老五他会上树,劳资上不去!劳资不逮你这个好逮的,逮谁?”火山文学 “……” 事实证明,掌握一门技术是多么的重要! 朱元璋在院子里狂追朱标,朱标拼了命的逃跑。 而朱橚呢? 坐在树杈上晃着脚丫子鼓掌。还时不时吆喝两声。 “爹,你不是说让大哥支棱起来吗?还说他要敢造反,你敲锣打鼓的欢迎?” “现在大哥不是满足你的要求了吗?你看,你揍大哥,大哥都敢逃跑了耶!” 朱元璋:(|||)— “劳资就跟你开个玩笑,你给劳资玩真的?” “兔崽子,你等着,你看劳资不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嘿嘿!我在树上,你上不来。”朱橚在树上狂吐舌头做鬼脸。 气的朱元璋七窍生烟。 “饭凉了,你们还吃不吃!不吃老娘喂狗了!” 正在这鸡飞狗跳之际,马皇后一声凤鸣止住了闹剧。 朱元璋,朱橚,朱标又一次规规矩矩在饭桌前坐好。 重新开始吃饭。 马皇后狠狠的瞪了朱橚一眼,不解气的拧着他的耳朵狠狠教训一番。让他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刚刚只说了皇子们封王,能避免太子被篡位。可怎么避免太子夺权还没说。” “你继续给老娘分析,老娘可不想你大哥像汉朝太子,晋朝太子那么窝囊。” 朱橚慢悠悠的喝着粥。不紧不慢的说道。“咱大明朝,基本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娘你无心政治,不会成为第二个吕雉。 只要哥哥弟弟们封王,父皇下一步就是收拾李善长为首的淮西集团。收回他们手中的权利。 到时候,父皇将三成权利分封藩王,七成权利收归中央。中央乱,藩王勤王!藩王乱,中央镇压。 大哥虽不至于开国帝王那班雄才伟略,可他最擅制衡。有他居中调度!大明乱不了。” 太子也在一旁思索。“如果父皇把基本盘建的这么好,我还没本事当好这个皇帝。那我还不如一头撞死!早早给有能力的弟弟让路!” 朱橚顿了顿,继续感叹道。 “以儒家文臣为脊,以桀骜武将为锋,以镇世藩王为鄂,以盛世太平为柄。 父皇准备穷尽一生之力,把大明锻造成一把不伤主人的宝剑,安安稳稳的交到大哥手里。 这期间, 文臣不臣者,杀!武将不驯者,杀!藩王不安者,杀!祸乱天下者,杀! 父皇不惜仁者之名,不惜暴虐传世,为的就是我大明千秋万代江山稳固。 有时候我都不得不感叹父皇的宏伟布局, 父皇的雄才伟略,无人能及啊!” 太子朱标又一次朝朱元璋投去仰慕的目光。朱元璋的身形在他心头又大了几分。 马皇后悄悄捅咕捅咕朱元璋,小声说道。“重八,我误会你了。前一段时间我不想孩子们被你赶去封地,想着把他们全部留在身边尽孝。曾经还想过反对分封藩王。” “幸亏我没跟你说,要不然,就耽搁了你的大事儿。”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艰难的说道。“不怪你,前一段时间我也没想那么多。 劳资就想着,劳资有家产了,不能全留给老大,其他娃子多多少少都要分一点儿。 谁能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马皇后目瞪口呆。“这么说,这不是你的想法?都是老五分析出来的?” “屁!什么老五的?那是朕的!”朱元璋声音提高了八度。转头看向王景宏。 “王景宏,你把刚才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记下来。让著作郎全部写进朕的《起居注》里。尤其是以儒家文臣为脊那一段,给朕写的霸气点儿。” “尤其写清楚!今儿老五在他的宫里,没在这儿吃饭!所有的话都是劳资对太子的谆谆教导! 这些都是劳资说的!” 马皇后:“……” 朱标:“……” 朱橚:“……” 王景宏:“……” 朱橚难以置信的对朱标小声问道。“大哥,爹这么不要脸的吗?” 朱标撇嘴不屑,小声回答。“这算什么?我跟你说哈,咱爹年轻的时候偷看小寡妇洗澡,他快被抓住的时候抓徐叔去背锅! 最不要脸的是啥?他一见面把徐叔下巴卸了。可怜徐叔呦,快被打死了,连句冤都喊不出来!” 朱橚目瞪口呆。“卧槽!这么不要脸?” 朱标声音更小了,“还有更不要脸的呢……” 朱元璋眼瞅着朱橚朱标在那儿嘀嘀咕咕。端起碗“咕噜咕噜”将粥一饮而尽。 放下碗,抹抹嘴。 “吃饱了,打儿子!” 说着,抄起大刀就朝朱橚朱标冲去。 “兔崽子,你站住,今儿劳资绝对砍死你……” “大哥,快上树,对付咱爹就像对付野猪。上树好使!” “爹,你慢点,给我一首曲子的时间,容我先爬个树!” “爬你妹的爬……崽种,受死吧!” …… 第二天上朝前,朱元璋拿着朱橚给的坑李善长计划破口大骂。 这计划,咋看咋不靠谱。咋看咋胡闹!脑袋没被驴踢过,不可能想出这么脑残的计划。 他朱元璋好歹也算雄才伟略的开国大帝。 他会跟着一个脑疾一起脑残? 哪怕用刀架在他脖子上,把他大卸八块儿,他也丢不起这个脸。 朱元璋随手将计划书揣在怀里,转身上朝。 对付李善长,还得靠他正大光明的帝王手段。 一上朝,刚参拜完毕,朱元璋屁股都没坐稳。 李善长就带着将近七成的官员跪了下来。 “陛下,分封藩王祸患良多,请陛下收回成命,保我大明江山。” 众臣异口同声。“请陛下收回成命,保我大明江山!” 看着眼前乌泱乌泱的官员,朱元璋眼神闪过一丝恼怒! “哈哈哈……”朱元璋打了一个哈哈,故作轻松的道。“李先生,你误会了,昨天都是老五那兔崽子胡闹,朕绝没有分封二十多个藩王的想法。” “朕老了,还想着儿孙绕膝,享受天伦之乐呢。把孩子们都赶去封地。剩朕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在金陵,岂不是可怜?” 李善长不为所动,他了解朱元璋就像了解自己一样清楚,这绝对是朱元璋的缓兵之计。 只要风头一过,他会找其他的理由封王。 “陛下,为给后人皇帝做出表率,请陛下立祖训,永不封王!” “汉晋受深受藩王祸害,我大明不能重蹈汉晋之祸。” 众臣又一次异口同声。“请陛下立祖训!” 朱元璋虎目一瞪。“祖训岂是你们想立就立的?要不,咱的皇位给你们坐?” 李善长带头。“臣不敢,臣万死!” 众臣紧随而上。“臣不敢,臣万死!” 朱元璋看着这乌泱乌泱的人群异口同声就生气,狠狠一拍桌子。 “不敢的话都给咱退下!封王一事是咱的家事,任何人不得多嘴!” 李善长长跪不起。“臣等死谏!” 众臣长跪不起:“臣等死谏!” 朱元璋快气炸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拿着一把大刀,将跪着的所有人全杀个一干二净。 可他再数数那将近所有官员七成的人头。默默安静下来。 要不,用老五的办法试试? 用脑疾的办法对付无赖。 说不定有奇效呢? 第26章 这小子果然在骗我 这想法在朱元璋脑子里只过了一瞬,他立马决定实施。 就算朱橚那脑疾办法不能成事儿,可收拾的他们哭爹喊娘倒是不难。 就算只为出心中这口恶气, 他今儿甘愿当一次脑残! 想及此处,朱元璋脸上的愤怒,不甘一瞬间消散不见,脸上露出了最温和的笑容,和邻家大叔一般和蔼可亲。 “李先生,你这是干什么?都依你,都依你这还不成吗?”朱元璋走下台阶,亲自扶起李善长。 “不过李先生,立祖训这事儿毕竟不是小事儿,咱不能只因你们一句话而立!” 看着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李善长心里一个咯噔。 他不怕朱元璋暴怒大骂,就怕朱元璋暴怒微笑。 大明没建立的时候,军中曾流传过一句话。 老朱一笑,生死难料。 某些时刻,他笑的越温和,杀心越重。 “陛下,您怎么想?”李善长不敢和朱元璋硬干了,从善如流。 朱元璋呵呵笑道。“我觉得咱们得从历史找答案。古时候虽然包藏祸心的藩王不少,可贤名传世的藩王也有不少。” “要不,咱们玩个游戏,你们呢,举出各朝各代祸乱天下的藩王的例子。朕呢,则找出贤名传世的藩王。以一天的时间为限,谁找出的例子最多,咱就听谁的!” “当然,咱读书不多,你们得让着咱点儿。咱可以翻史书查资料,你们只能根据你们的学识举例!” 李善长懵逼了。站在原地,脑瓜子嗡嗡的响。 就这么简单?真就这么简单? 先不说自古以来劣迹斑斑的藩王比贤名传世的藩王要多的多。 单说陛下他的学识,他们也不怕啊! 比拳脚功夫他们这群人可能比不过陛下,可要是比史,十个陛下绑一块儿也比不过他们。 就算陛下可以翻史书查资料,可他们有信心能虐的陛下找不着北! “怎么?连陪咱玩个游戏都不愿意?真就逼着咱听你李善长的话?” 见李善长沉默不语,朱元璋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可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温和。 李善长一个激灵,立马跪下。“臣不敢,全按陛下说的办!” …… 议事大殿的茶水间,朱橚鬼鬼祟祟探出脑袋。 抄起板砖砸晕几个值班太监,布置一下作案现场。 “老朱头收拾个李善长还磨磨唧唧的,还得小爷给他擦屁股! 幸好他有我这么一个聪明机智的儿子,要不然,他可咋办呀……” 朱橚摇头晃脑叹息一番,又日常夸赞了自己之后。 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严实的小布包。 鬼鬼祟祟的探查一圈,确定没人后。 把布包里的东西偷偷放进将要给大臣添茶水的茶壶里。 “哈哈……你在干什么?让我抓住你了吧!” 朱橚正准备撤离。门口传来一阵张狂的大笑。 朱橚扭头一看,只见一身穿绿色官袍的二十多岁青年站在门口大笑。 “你谁啊?”朱橚攥了攥手中的黄金板砖,出声发问。 青年骄傲的挺了挺胸。“吾乃翰林院应奉李致远!” 翰林院应奉?正七品小官? 谁给他的勇气,敢管他五皇子的闲事儿? 李致远或许也觉得威势不够,紧跟又加了一句。“我爹李善长!” 这下朱橚明白了,有靠山的官二代。 他就是那个曾经被他揍的要离家出走的熊孩子的爹,昨天差点被揍的李善长的儿子。 嘶……朱橚倒吸一口冷气,自己打完儿子又打他爹,这妥妥的仇人啊! 自己下泻药被抓个正着。落他手里能落个好? 果然,李致远双目愤怒的看着朱橚。“昨晚听到消息之后,我就断定你会重新搞事儿,今儿一大早我就在这附近蹲你,终于抓你个现行。” 说着就要拽着朱橚走。“走,跟我去见陛下,今天我要报揍父揍子之仇!” 朱橚瞅瞅李致远后脑勺,再瞅瞅黄金板砖,瞅瞅李致远后脑勺,又瞅瞅黄金板砖。 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放过这小子。 老朱头那儿正在办正事儿,自己不能掉链子。 一切发生意外的可能都得杜绝。 对付眼前这人只能智取,不能硬拼! “我干啥了你要告状?”朱橚一个挣扎,挣脱李致远的手,从怀里掏出小布包,里面根本没有巴豆粉,毒药之类的,而是一种干燥的植物叶片。 朱橚叫屈道。“我就是体谅诸位大臣劳累,给诸位大臣加点茶叶。这有什么错吗?我关心大臣还不对了?” 李致远瞪眼,满脸不敢置信:“你管这叫茶叶?” 朱橚缩缩脑袋,底气有些不足。“对啊!从天竺进口的茶叶,舒筋活血,润肠通便,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这可是我偷我爹的贡品。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呢。” 李致远破口大骂。“你别以为我不懂中医你就骗我。这东西名叫番泻叶,是从外邦传入中原的强力泻药。比巴豆粉的功效强上好几倍!” 朱橚:(|||) 历史上不是记载,番泻叶在清朝之后才被广泛应用的吗?虽然这玩意儿从唐朝都传入中原了,可认识它的人并不多啊! 朱橚脸上出现一抹慌乱,可只一瞬,又迅速的收敛。 干咳两声掩饰一下自己。声音恢复了平静。 “唉,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番泻叶,又叫塞纳叶,外邦人叫做foliu 他为什么要信朱橚的?朱橚是什么时候取得他的信任的? 朱橚见李致远犹豫,知道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捏着李致远的下巴,将最后一杯茶“吨吨吨……”往他嘴里灌。 李致远:() 这小子果然在骗我!!! 第27章 那夕阳下的背影 “咳咳……你放开我,放开我!” 李致远挣扎着挣脱了朱橚的手,满脸不敢置信。 “你一直在骗我?蕃泻叶只是泻药,根本没有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功效?” 朱橚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无辜。“我骗你什么了?老哥,你谁啊?咱俩认识吗?” 李致远:() 这会儿你说跟我不认识了?刚刚你忽悠我喝泻药的时候怎么不说? 李致远怒气勃勃的拉着朱橚的手就走。“走,咱俩去见陛下,我要状告你下泻药,企图谋害大臣。” 朱橚一把甩开李致远的手,满脸冤屈。“老哥,抓贼抓脏,捉奸捉双。证据呢?你今儿要拿不出证据,我去父皇那儿告你个诬告的罪名。” 李致远:() 李致远目光呆滞的看着曾经装满茶水的茶壶,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茶水没了,被他喝了。番泻叶没了,被他吃了。 曾经装满证据的茶壶如今空荡荡一片。 最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他自己竟然是消灭证据的元凶。 朱橚在一旁疯狂哼歌儿扭屁股。 *(ˊˋ*)* “你没证据证据了,你没证据了,你没证据证据了,你没证据了……” 李致远:() 李致远疯了, 仰天倒地,吐血三升。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疯狂冲到朱橚身边,野蛮的从他怀里掏出装蕃泻叶的布包。 “你还有这个漏洞!你怀里还有未泡过的蕃泻叶!现在人脏俱获,我看你还怎么说?” 朱橚挖挖鼻孔,丝毫不慌。“我随身带着蕃泻叶咋了?我他么便秘,还不能随身带点泻药了?” 李致远:() “我爹是李善长,百官之首。你信不信就算我只拿着布包,他也能定你的罪?” “对对对,你爹手下多,你爹牛批。真要打起官司,别说偏向你了,颠倒黑白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朱橚再一次挖挖鼻孔,甚至轻佻的把鼻屎吹到李致远脸上。 “可是,你别忘了,你可是喝了一大壶番泻叶水的。那玩意功效比巴豆厉害的多。不用一刻钟,你保证窜稀!” 李致远心里一个咯噔,大感不妙。“你什么意思?” 朱橚慢悠悠的笑道。“友情提示,宫里是没有旱厕的,要想方便,只能让太监准备恭桶。 而且我父皇曾严令不准在宫里大小便。外男胆敢如此,要么砍了上面的大头,以命赎罪。要么割了下面的小头,一辈子别想出宫。 我认为,你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怎么报仇,而是等会窜稀了该怎么办!” 李致远:() “我爹是李善长,我是朝廷命官,我就不信我在宫里还混不到一个恭桶!” 朱橚诡异一笑。“在下不才,最擅长捣乱。而且在身为五皇子,在宫里也算有几分面子。 我可以保证,今天没一个太监敢把恭桶拿到你面前。而且绝对是正当合适的理由!” 李致远:() 那不是死定了? 这里离宫门还有一段路程,以他的速度,跑出宫外最少三刻钟!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两条路, 要么,随地大小便,从此在宫里当总管。要么拉裤子里,贻笑大方。 不论哪一条,他的仕途肯定都毁了。从此被万人耻笑,被官场嫌弃! 李致远怂了,忍不住朝朱橚投去乞求的目光。 “五殿下,我错了,我糊涂,我不该告你状! 你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饶过我这一回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才刚刚被推荐做官。我还有光明的未来啊……” “唉……早这样不就行了?我这人没啥毛病,就是心软。你要是早求饶,我还能不帮你?”朱橚笑呵呵的转身就走,看样子是去吩咐太监给李致远准备恭桶。 李致远脸上涌现一抹喜色,可随即被无尽的怨毒所充斥。 今天这仇结大了,绝对不能放过朱橚。 等会儿不仅要去告状,甚至以后也要使尽一切手段和朱橚作对。 他要使尽所有手段,用光所有人脉,这辈子就一个目标,把朱橚打进深渊,不死不休! 李致远正想着,朱橚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短棍,大概有两指粗细。 “现在离番泻叶起效,估计还有一刻钟。你跑的快点,很可能在拉裤子之前跑出去。要是真忍不住,你再拿这根棍子堵后面顶顶。” 说到此处,朱橚还往李致远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 “信我,这东西有大用,用了它,你绝对能顺利出宫!这可是我从老太监那里打听来的方法,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说着,朱橚将手中的棍子递给李致远,手指着出宫的方向,大声高喊。 “少年,冲着你人生的方向努力奔跑吧,你跑慢点,你的人生今天就没了!” 李致远:() 我要是再信朱橚一句话,我特么把自己的脑子割下来,送给驴踢。 李致远从朱橚手中夺过短棍就跑。 那夕阳下的背影,是他奔向人生的青春。 第28章 人有三急 “陛下,汉景帝时期,在吴王刘濞的带领下,楚、赵、胶西、胶东、甾川、济南等七个刘姓宗室诸侯王,发动了波及整个东方地区的叛乱,虽只经历三月就被平息,可对汉朝带来的恶劣影响难以估计……”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装模作样翻史书,漫不经心的抬头瞅了王景宏一眼。 “王景宏,给叛乱的藩王加七个!” “陛下,晋武帝时期,汝南王,楚王,赵王,齐王,长沙王,成都王,河间王,东海王八王联合起来反叛朝廷。八王之乱历经十六年,严重危害西晋的朝政。甚至可以说八王之乱导致西晋灭亡,更是此后三百年动乱年代的起因!” 朱元璋再次撇了王景宏一眼。 “王景宏,再给叛乱的藩王加八个!” “陛下,汉明帝时期,广陵王刘荆造反,还造反了四次……” “陛下,小国算不,前秦东海王符坚造反,而且他还造反成功了!” “成功的也算?那唐太宗李世民算不?不过他速度快点,对大唐的影响小点儿……” “陛下……” 朱元璋一边漫不经心的招呼着王景宏给朝臣计数,一边装作不经意的瞅着大殿的门。心思根本不在手上的史书上。 渐渐的,时间过去,叛乱的藩王数量超过了二十,可贤名的藩王竟然一个却没有。 所有大臣喜上眉梢,感觉这次赢定了。 就算朱元璋把手上的史书翻烂,也不可能超越他们! 正在这时,王景宏暗中给朱元璋使了一个眼色,朱元璋一下子就精神了。 兔崽子终于准备好了,劳资在这儿等的头发都特么白了。 这群狗日的大臣猖狂的紧,这次该劳资支棱起来了!火山文学 朱元璋按照计划拿起桌子上的茶杯, 空的。 “王景宏,添茶!” 朱元璋吆喝一声,然后装作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扭头看向说的口干舌燥的大臣。 “你也别光往朕这添,给底下的大臣也端上一杯。朕今天的游戏准备用一天的时间。不管大臣们渴了饿了,你都得伺候好了!” 众大臣纷纷跪下谢恩。赞美朱元璋的仁慈。 王景宏得令也立马令人准备茶碗。亲自拿着那个装满泻药茶水的大茶壶。 先给朱元璋满上。再走到李善长的面前。 “丞相,请用茶!” “不麻烦总管了,我还不渴。你还是先给其他的同僚吧。” 李善长摇头拒绝,不知为何,他总觉的今天朱元璋有些不对劲儿。 以他对朱元璋的了解,今天的游戏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要养精蓄锐,把一切注意力全放在朱元璋身上。 防止已经胜券在握的事情出现什么差池。 李善长不喝,王景宏也不在意,笑吟吟的将茶水送到每一位大臣的面前。 其他大臣可不像李善长那么淡定。 他们讨论了半天,早就渴的口干舌燥了,面对温度正好的茶水,迫不及待的端起来一饮而尽。有的甚至连干两三杯。 王景宏依旧是脸上堆满笑容,要茶给茶,要服务给服务,贴心的服侍完大臣以后,拎着茶壶笑吟吟的站到一旁,随时准备听从吩咐。 诸位大臣喝完茶,精神抖擞,抡着膀子准备大干一场。 今天难得皇上这么有兴致,说不得他们要好好表现一番,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叛乱的藩王拉出来上百位不多吧? 正当诸位大臣凑在一起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想要多想一个人的时候。 突然一位大臣面色一变。 一声超级响的巨屁从他身后喷涌而出。 “诸位大臣勿怪,可能昨晚饮食不当,吃坏了肚子。望诸位大臣多多担待。” 说话的大臣叫黄恒,在翰林院就职。刚刚他可是凭借自己的学识大杀四方,提出好几个别人不知道的藩王。 刚刚王景宏上茶的时候,他为了做足准备,连干三大碗茶水。 本想着今天好好表现,好好露次脸,没想到还没等他露脸呢,屁先露出来了。 此时的黄恒满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其余大臣以手掩鼻,纷纷退避三舍,对黄恒投去鄙视的目光。 这年头,当朝臣的基本功是什么? 憋屎,憋屁,憋尿! 你去问问那些在朝堂上站了些年头的官员, 谁不是因为憋屎,憋屁,憋尿,落了一身的病? 可是在朝堂上,你见过他们憋不住的吗? 朝廷例会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岂容你个人撒野? 第29章 真不是陛下? “冯侍卫,人有三急你懂不懂,这事儿有时候真忍不了!” “冯侍卫,你就网开一面。你要真不信,你派几个人跟着我们也行!” “冯侍卫啊,这点小事儿就不用麻烦陛下了。这等腌臜事儿,没必要污了陛下的眼。” “冯侍卫,你发发慈悲,放我们出去吧……” 此时,黄恒身边不是一个人,那是一群人。 所有人统一的咬着牙,涨红了脸,臀部紧绷,浑身颤抖。 所有人都在侍卫面前苦苦哀求。曾经被他们不屑一顾的恭桶,此刻就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怎么了?那么多人围在大殿门口干什么?闹闹哄哄的,还讲不讲点规矩?” 或许是门口聚集的人太多,也或许是大臣们哀求的声音太大。 朱元璋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扭头朝这边看来。 所有大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解释。 “陛下,我等拉肚子,想方便一下。侍卫误会我们外出查资料,不让我们出去。” 看着跪下乌泱乌泱的十几号人,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 “你们十几个人一起闹肚子?你在跟朕开玩笑?” 李善长也责怪的瞪了跪下的大臣一眼。 叛乱藩王的人数都快比陛下多三十了,你们还准备出去查典籍? 真就不给陛下留一点面子? 而且,你们溜出去就溜出去吧,还十几个人约好了一起溜出去? 真以为陛下瞎吗? 跪下的众臣:() 陛下,丞相,你们信我,我们是真的拉肚子,不是想溜出去查典籍啊! 朱元璋瞅着脸都憋红的大臣,内心都快笑疯了。 可扫了一眼李善长,还是装出一副厌恶却又妥协的神态。 “这样吧,这么长时间咱也没有找到一个贤名的藩王,看样子这场游戏是咱要输。” “你们再忍半个时辰,只要半个时辰之内,咱还是找不到一位贤明的藩王。咱不赖账,直接认输!” 众臣脸都绿了, 半个时辰? 听肚子里的动静,怕是连半刻钟都忍不了! 真要再忍半个时辰,怕不是他们要当场拉出来。 众臣跪在地上,长跪不起,乞求朱元璋网开一面! 朱元璋脸黑了下来。“怎么?连半个时辰都不能等?想当年,朕打仗的时候,憋一两天朕都不皱一下眉头。让你们只憋半个时辰,很为难吗?” 李善长厌恶的死死盯着跪下的大臣。觉得他们是在给自己捣乱。 要他说,朱元璋这次还真不算为难。 哪怕他六七十岁的高龄。身上一身憋出来的毛病。 可要让他憋,别说半个时辰了,两三个时辰都是轻轻松松。 难道…… 这群人真是准备找借口出去? “臣替同僚谢过陛下恩典……”李善长直接替跪下的人同意了朱元璋半个时辰的提议。 同时,用眼神警告跪下的大臣。 能赢过陛下就行了,没必要为了表现自己让陛下太难堪。 要是你们误了大事。 下朝后就收拾你们! 跪下的大臣:() 陛下,丞相,你们一定要信我! 半个时辰,真的憋不住啊! 而此时,众臣的肚子已经从微起波澜变为翻江倒海。 所有人都努力的紧缩臀部肌肉,努力不让一丝敌军跨过防线。 拉过肚子的他们都明白,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不能相信感觉。 因为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崩出来的到底是屎还是屁! 喝泻药最多的黄恒都快哭了,此刻他感觉肚子都要爆炸。 他趁人不注意,偷偷伸出三根手指强行堵住。 可就算堵住,他也感觉有一股洪荒之力推着他的指头往外推! 黄恒觉得不能等了。再不想办法,哪怕他把整个拳头塞进去都没用。 “陛下,臣认为,是否分封藩王是陛下的家事。臣等身为臣子,置喙陛下的家事实属僭越。臣请陛下看在臣幡然醒悟的份上,恕臣僭越之罪!”黄恒的喊的震天响,大殿的柱子都抖了抖。 李善长:(益)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黄恒,昨晚在我家你咋说的? 昨晚你拍着胸脯保证,哪怕陛下杀你全家你也不后退一步。 甚至再三请求老夫,要当第一个急先锋。 还说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是你这辈子的心愿! 可他么现在呢? 第一倒是第一了, 你他么第一个向陛下投降? 你就这么对待老夫的信任? 李善长用最凶厉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黄恒。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片肉来! 黄恒缩缩脑袋,不敢抬头。 因为正义顶撞皇帝被杀,和在朝堂拉裤子被杀,完全是两回事儿。 不是他不想信守诺言,实在是三根手指它顶不住波涛汹涌啊! 朱元璋心里都快笑疯了,可脸上还是一副慎重的表情。 一脸认真的观察李善长的神态,再装作一副思虑再三的模样沉吟。 “分封藩王虽是家事,可也涉及到国家。但凡涉及到国家的事儿都是国事。尔等算是为国事进言,不算僭越。” 顿了顿,朱元璋又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你认为你不该置喙藩王之事。咱也不勉强你。左右你呆这儿也没啥事儿,干脆退下吧,咱算你休沐一天。” “臣谢陛下隆恩!”黄恒用尽自身的意志行礼、走出殿门。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偏殿。尽情释放! 其他着急的大臣见状。哪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向陛下服软还是当朝拉裤子,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扑通”“扑通”“扑通……” 当下,大臣们立马跪倒十几个。异口同声的高呼。 “陛下,臣等也认为分封藩王是陛下的家事。吾等不应僭越。 陛下乃大明之君。陛下您愿意分封藩王,那就分封藩王。吾等不应该有二心,产生不同的想法!” 李善长:(⊙д⊙)??? 这怎么回事? 一个黄恒也就算了,怎么十个八个都叛变了? 明明昨天赌咒发誓不会后退一步。 怎么今天全都换了一个人? 难道这群狗东西昨晚都在演我? 而此时,哪怕泻药喝的最少的官员,肚子里也起反应了。 感受着波涛汹涌的肚子,再看看憋的老脸通红的同僚。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他么要是队形慢一点儿。 当朝拉裤子的就是他们啊。 当下,所有的朝臣乌泱乌泱跪倒一片。异口同声的大喊。 “臣请陛下分封藩王!陛下文武双全,诸位皇子受陛下言传身教,必定德行兼备。 分封藩王,是为国分忧。皇子封王,必定能造福大明天下!” 李善长:(|||) 怎么所有人都叛变了? 发生了什么? 这是过了一瞬,还是过了一年? 为什么这些人的风向转的这么快? 李善长孤零零的站在大臣的前方。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看看前方24比0的战绩。再瞅瞅身边跪倒的乌泱乌泱的人群。 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败的最惨的一次。 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可他么友军全投降了。 这么诡异的失败。你敢信? 哈哈……咱儿子就是牛批。说让这群大臣跪下请我封王。就让这群大臣跪下求我封王。 李善长你不是牛批吗? 你不是最擅长以势压人吗? 现在所有大臣的“势”压在你身上。咱看你怎么办! 朱元璋扬眉吐气。得意洋洋的看向李善长。 “李先生,你怎么想?” 李善长看看一片片跪倒的大臣,再看看得意洋洋的朱元璋。无奈的叹了口气。 “陛下,臣认为分封藩王势在必行!请陛下分封藩王!” “好!”朱元璋大笑三声,扭头就将早已准备好的圣旨咔咔盖上大印。 叫上几个侍卫。吩咐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昭告天下。 李善长:??? 圣旨都准备好了? 那还多此一举玩游戏干嘛? “好了,今天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朱元璋挥手。 众大臣以最快的速度行礼。然后一窝蜂涌向有恭桶的偏殿。 “卧槽,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臭?离我远点……” “你慢点,桶都让你崩漏了,要溅劳资身上,劳资用棍给你堵上……” “你他么看着点,那是劳资的衣服,不是厕筹,再用劳资衣服擦屁股,劳资跟你拼命……” “诸位同僚,谁衣服脏了,还望撕一片儿,厕筹不够了,江湖救急……” 李善长:??? 黄恒吃坏了肚子急着上茅房。 怎么所有人都急着上茅房? 这他么拉肚子还有搓堆儿的? 一瞬间,李善长脑子里爆发无数的火花。今天所有诡异的情况被他联系在一起。 黄恒涨红的脸,大臣委屈的神色,所有人紧绷的臀部,空气中弥漫的屁味儿…… 他瞬间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难道……陛下给他们下泻药了? 李善长黑着脸走到茶壶旁,掀开壶盖。果然看见里面漂浮着一片片番泻叶。 “陛下,为何茶水里有泻药?”李善长声若厉鬼,状若疯癫。恶狠狠的盯着朱元璋。想让他给出一个交代。 “什么?茶水里有泻药?”朱元璋“惊讶”的一蹦三尺高! “陛下,你别装!”李善长气急败坏。“你敢说这不是你让人放的?” “胡说八道!”朱元璋色厉内荏。“朕的茶水也是从那个茶壶里倒出来的。要是真是朕让人下药。朕会喝那个?” “还有,今儿在场的人,就你没喝茶。要说嫌疑。也是你最大吧?” 李善长:??? 不是陛下? 恰在此时,王景宏恰好屁滚尿流的跑进来。 “陛下,不好了!值房的太监被五皇子打晕了。那茶里有泻药,不能喝啊!” 朱元璋:(|||) “劳资都喝过了,你他么不早说?” 朱元璋故意喝的迟,这会儿肚子里刚来反应。 他一边捂着肚子放屁,一边跳着脚大骂。 “二虎,带上亲卫军,去把老五抓回来。今天劳资要扒了他的皮!” “王景宏,你死人吗?恭桶呢?快去拿恭桶!” “呦呦呦……我滴妈,劲儿太大了,要顶不住了……” 李善长:??? 真不是陛下? 卧槽!不好! 圣旨已经昭告天下,哪怕反悔也来不及了! 第30章 造反都够了 皇宫外,朱橚晃晃悠悠的在大街上走着。 他多精啊,下完泻药立马溜出宫。 他敢用朱元璋的脑袋保证。 如果他继续留在宫里。朱元璋绝对会让亲军都尉把他拎回去背黑锅。 论起卖儿子,老朱头绝对的第一。 朱橚大街上闲逛着。 正思考着去哪整俩钱儿,再置办点儿房产,藏点私房钱呢。 扭头看见瞅见两个前两天刚收的小弟。 “大哥,今儿你又坑爹了?”小弟也看见了朱橚,当下双目放光,热情洋溢的对朱橚挥手打招呼。 朱橚脸都绿了。 这熊孩子,怎么打招呼的? 谁家打招呼说又坑爹了? 难道在宫外看见他朱橚,就意味着他坑爹了? 朱橚往俩小弟跟前走,路上就看见,大一点的小弟疯狂教训刚刚说话的小弟。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大哥只会在出不了宫的时候才坑爹,大哥今天在宫外,说明他没坑……” 朱橚脸更绿了, 嘛意思?你们嘛意思? 我出宫意味着坑爹,不出宫也意味着坑爹。 敢情我朱橚在你们眼里,不是在坑爹,就是在坑爹的路上? 朱橚走到俩小弟面前,一人赏了一个大比兜。虎着脸问道。“你俩不呆在家里好好读书,出来溜达干嘛?” 俩小弟摸着后脑勺嘿嘿直笑。“我们去咱金陵四煞的总部。” 朱橚懵逼了。 他们什么时候叫金陵四煞了?and他们啥时候有总部了? 他这个当老大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当的还是老大吗? 俩小弟看出朱橚的疑惑,张口解释。“金陵四煞是众位兄弟推选出来的名字。总部是众位兄弟凑钱买的庄园。 大哥你说过,只要听你的话,一些细枝末节的你不在乎。再加上你在宫里,兄弟们找不到你。所以就集体替大哥做了决定。” 朱橚满脸不解。“可那么多兄弟呢,为什么叫金陵四煞?” 小弟眼中充满了憧憬。“因为众兄弟觉得,只有得到你承认的坑爹人才,才有资格冠以组织的名字。” “我们商量好了,等到第五个人足够坑爹,改叫金陵五虎。第六个人,改叫金陵六杰,第七个人,改叫金陵七匪,第八个……” 朱橚捂脸。 那他么第三百个是不是该叫斯巴达三百勇士? 算了,累了,不管了。 这群兔崽子,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肘,我还没去过咱们总部,你们带我认认门。” 在俩小弟的带领下。朱橚第一次踏进了金陵四煞的大门。 刚一入门,是一片占地颇大的演武场,一排排兵器架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兵器。许多小弟在演武场上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汗水。 演武场后面是一座威势不凡的大殿。大殿前檐挂着烫金大字的牌匾——聚义堂。 “大哥来了……” “大哥,你今天出宫了?” “大哥,你吃了吗?” “大哥,你今天坑爹了吗?” “……” 众小弟一看见朱橚,乌泱乌泱的聚集。热情洋溢的打招呼。 朱橚一一点头回应。突然看见演武场上有几个小弟拖着病体往这走,身上缠着绷带,脸上带着新伤。 朱橚眼中涌起一抹关心,嗔怪道。“你说说你们,练武的时候也不小心着点儿。兄弟之间切磋点到为止就行了,下死手干嘛?” “你们下次还敢这样,我可不同意了啊。谁要是对兄弟下死手,劳资亲自上场跟他练练。” “大哥,你误会了,”旁边的小弟憋着笑。“他们身上的伤。不是练武时兄弟打的。是坑爹失败当场被抓。他们亲爹亲手揍的。” “大哥你跟咱们聚的少,不知道。咱们这群人受伤那是家常便饭。 就像大哥说过的,“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棍。” 要想坑爹,我们总要付出点代价。大哥以后见多了习惯了就好。” 我他么习惯不了。 照你们这种挨揍法,我他么早向朱元璋投降了, 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你们坑爹的毅力的。 朱橚扭头就走。“你们各忙各的,我自己转转。” 朱橚朝殿内走去, 殿内空荡荡的,什么装饰物都没有。 最里面正中间的主位上,一张蒙着白虎皮的太师椅,威武霸气! 太师椅前方,分裂两排摆满了整整齐齐的椅子,不过只有左二右一最靠近白虎椅的三张蒙了熊皮,其余椅子光秃秃的,略显有些单薄。 嗯…… 怎么说呢。 朱橚觉得要在演武场上立一个旗杆,上面再挂一面替天行道的旗帜。 这他么妥妥的水泊梁山忠义堂。 这要再凑齐一百零八将, 这又是老朱头砍死自己的理由。 “大哥,这总部咋样,你还满意不?”旁边的小弟问道。 朱橚扯扯嘴角。“满意,太满意了,就等你们凑齐一百零八将,我带你们攻打皇宫。” 众小弟眼中全是崇拜。大哥现在坑爹已经不满足单人行动了? 还准备拉上百人? 嘶……不能想,一想忍不住激情澎湃。 他们今后一定要努力积攒坑爹指数。早日坐上前百把交椅。 大哥坑爹,他们一定要帮帮场子! 朱橚被众小弟的眼神看的毛毛的,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 冥冥中心底有个声音,这群熊孩子再不纠正他们的思想。早晚有一天会坑到他身上。 说到底。孩子熊成这样,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朱橚横刀立马往白虎椅上一坐,你别说,白虎皮坐起来是挺舒服的。 “李芳英,朱敢,冯天赐呢?今儿劳资有空,让他们聚集所有小弟,我来教你们怎么和父亲和睦相处。” 旁边有小弟回答。 “他们去完成大哥布置的任务了。” 朱橚懵逼。“我布置的任务?我没布置任务啊!” 小弟也懵逼。“大哥不是说,咱们要建立一番事业,光宗耀祖吗?” 朱橚点头。“嗯,怎么了?” 小弟接着说道。“我们回来经过激烈的讨论,一直认为光宗耀祖的第一步应该打响咱们金陵四煞的名声。以大哥的脾气,事儿要么不做,要做咱就要做金陵第一。” 朱橚继续点头。“嗯,这也不算错。然后呢?” 小弟双眼放出了亮光。“然后,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向整个金陵城所有的势力下战贴。约定现在城南小树林决一死战!” 说着小弟抬头看看天。“大概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始了。大哥跑的快点儿,应该还能赶的上。” 朱橚:(|||) 我的意思是你们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干点正事打出名气,光宗耀祖。 你们他么给我混黑社会? 我他么莫名其妙就成黑社会老大了? “不是,他们去下战贴挑堂口,你们不去壮声势。在这儿干嘛?”朱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小弟们挥挥手。“那等小场面还用我们过去?我们一人叫了十几个老兵,持刀披甲埋伏在小树林周围。只等穿云箭一起,老兵冲杀出去。定能将那些土鸡瓦狗杀个干干净净!” 朱橚:(|||) 一人十几个老兵,那不是得好几百? 金陵城内,好几百精锐之士披甲冲杀。 这他么造反都够资格了。 你们拿来打群架? 朱橚撒丫子就跑, 他一定要在穿云箭升起之前,阻止住老兵。 要不然,老朱头绝对以谋反的名义把他的脑袋挂在城楼上, 绝对的! 第31章 金陵四煞 金陵城南,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 树林外, 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人群。 胡子拉碴,满脸凶相,一个个光着膀子,故意露出身上的伤疤。 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人。 “呦……这不是老叫花吗?你不去管理你手下那群拍花子的乞丐,来这儿干嘛?诶诶诶……别往劳资身边凑,劳资看到你们这群拐卖孩子的就生气!” “嘿……你个管妓院的龟公还有脸看不起老叫花子?你他么少逼良为娼,逼人卖儿卖女了?你有本事。以后别在老叫花这儿买女娃!” “哈哈哈……老叫花和老龟公骂起来了。放高利贷的,你不是最是八面玲珑,和他们关系都不错吗?你怎么不上去劝架?” “蛤蟆张你他么给劳资滚,你一个收保护费的,还敢管劳资的闲事儿?下次你再派人去劳资赌场捣乱。劳资把你腿打折!” “嘿,恶鬼刘你他么不服是吧?不行咱叫上兄弟单练?” “来啊,谁怕你啊……” 一碰面,几位团伙头子就斗上嘴了,都是金陵城里同一层面上的人,相互之间也都熟悉。 这几人干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彼此之间少不了合作,相互之间也少不了摩擦。 众人斗了半晌嘴,相互之间也算打了招呼。渐渐平静下来,坐在一起商讨。 “嗨,兄弟们,说正经的,你们也是为了那劳什子金陵四煞来的?”老龟公瓮声瓮气,脸上的刀疤无尽的狰狞。 蛤蟆张捂脸。“可不是?那群兔崽子为了逼劳资应战。往劳资手下的饭里下春药。” “我的手下大多是干苦力的力巴。都是一群糙汉。他们不讲究,都睡大通铺。” “好家伙,那一顿春药下去。凄厉声三里地都能听见。到现在我还有几个兄弟屁股没好,下不了床呢!” 恶鬼刘怒气勃勃。“你那算啥,兔崽子往劳资骰蛊里藏炸药。要不是劳资扔的快,这双手就没了!” 老叫花捂着屁股愤怒。“他们往下水道里安机关,光劳资的屁股都被扎三次。” 老龟公恨声:“他们尾随劳资小妾。吓得劳资的女人要回妓院当花魁……” 气氛瞬间凝固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儿。 四大恶霸目光相触。装满了同仇敌忾。 他们不明白,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在他们头上拉屎,真当他们这些年白混的? 金陵城,是他们的地盘儿。是龙他得卧着,是虎他得盘着! “蛤蟆张,你手下消息最灵通。这金陵四煞什么路数,你跟兄弟们说说。” 蛤蟆张摸摸下巴,思虑了半晌开口。 “金陵四煞具体啥跟脚,我也没打听清楚,他们就像一夜冒出来一样,以前根本没有这些人。就这几天道上有了点消息,很是神秘。” “据传。金陵四煞分为风雨雷电四煞。” 老二雨煞,名叫李芳英,腰挎“理”字百宝囊。善长下毒下泻药,讲究下毒要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我那儿的春药估计是这小子下的。 雷煞,冯天赐,肩背“仁”字火药包,善长炸药炸人。他所到之处,往往墙倒屋塌,声若惊雷。恶鬼刘那儿的炸药准是这小子没跑! 电煞,朱敢,手持“义”字大金锤,善长各种机括巧件。往往你没反应过来呢就中了机关,快如闪电。不用问,老叫花的机关跟这小子跑不了关系。”火山文学 “最神秘的是老大风煞。他到底啥名字擅长什么我是一点儿没打听到。只知道其余三煞对他很是崇拜,谁敢说风煞一句坏话。他们三个敢跟那人拼命!” 蛤蟆张顿了顿,瞅了眼面色难看的老龟公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老龟公那儿的情况是老大搞的。说实话,劳资都挺佩服那老大的。 老龟公手里的女人多的很。谁是他真正的女人,连劳资都打听不出来。 可这老大却能精准找准目标。想来咱们几个的消息,那老大一清二楚。 他派人尾随老龟公小妾,只不过是给咱们所有人一个警告。 这人绝对是一位玩谋略的顶尖人物!”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对风煞的神秘更加不敢轻视。 他们这群人不怕武力高的,也不怕脑子莽的。就怕那些心脏玩谋略的。 尤其是他们这群人。最怕自身消息泄露。 他们仇人多。 只需风煞把他们的消息往道上一放,不用风煞出手。光是他们的仇人都能让他们给子女收尸。 众人思虑半晌,摇了摇脑袋,把对风煞老大的恐惧全部甩出去。 然后,异口同声的喉道。 “我不管他们劳什子的金陵四煞,他敢惹劳资,劳资把他们打成金陵四傻!” “咱们几个今天要抛弃一切仇怨,今儿就一个目标。干死金陵四煞。” 四人正说着, 远远的传来一阵悠扬的吟唱。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春药当饭你蒙不蒙。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吃了春药不能上青楼, 问渠那得清如水,吃春药的糙汉旁你别睡……” 蛤蟆张:(益) 老叫花:(益) 恶鬼刘:(益) 老龟公:(益) 金陵四煞,来了! 第32章 我兵呢? 李芳英手持一把折扇,风度翩翩。落叶打着旋儿在他身边飞舞,白衣胜雪。 随着他的走动,腰间绣着“理”字金线的百宝囊散发着无尽的光芒。 “理之毒药李芳英,给诸位老大问好。” 蛤蟆张:() “就是他给劳资兄弟们下春药的,兄弟们,砍他!” 蛤蟆张带着上百号人冲着李芳英冲去。 李芳英丝毫不怵。伸出手,漫不经心打了一个响指。 “扑通,扑通……” 正在奔跑中的队伍一个个摔倒在地,蛤蟆张的手下口吐白沫,狂翻白眼儿, “老大……不……不好……今天吃的早饭……有……毒……” 蛤蟆张:() 这小子又下毒? 李芳英吹了吹手指,轻描淡写。 “我李芳英一出手,敌人灰飞烟灭……” 蛤蟆张倒下,恶鬼刘振臂一呼。“兄弟不怕,你们倒下了,还有我!” 一边喊着,一边带着几十个兄弟朝李芳英冲来。 “砰……砰……砰” 一声声巨响响起。 冯天赐肩背炸药包,手持火捻子。 哪怕胳膊打着夹板,身上缠绕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也阻挡不了他狂扔炸药的脚步。 随着炸药爆炸,恶鬼刘和他的手下被炸的四仰八翻。 脸炸的黢黑,衣服都崩烂了。一张嘴,黑烟冒出。一股难闻的燎猪毛味道弥漫在空中。 恶鬼刘:() 这兔崽子又炸我? 冯天赐手掐忍印,狂摆poss,学着迪达拉的样子大喝。 “艺术就是爆炸。“仁之爆破”冯天赐,参上!” 这下,连老叫花和老龟公都忍不了了。带着剩余的手下齐齐冲来。 可刚一迈开腿。 三根冷箭射过,射翻两个。 刚一躲,一张网兜升起,兜起一堆儿。 又一跑,一根滚木落下砸翻一排。 再一跳。一个陷阱出现,失足一片…… 那家伙,无数的刀枪剑戟直往他们身上戳。 剩下的敌人被打的那叫一个凄惨。 鼻青脸肿,屁股流血。有最少一半人的屁股上扎满了钉子。 朱敢手持大金锤,虎背熊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声若惊雷:““义”之铁锤朱敢在此,何人前来受死?” 蛤蟆张几人都快哭了, 瞅着哀嚎遍野的兄弟,数数还能站起来的人数。 一股难言的恐惧出现在他们心头。 何人有此能耐,竟将如此悍将收在手下! 金陵四煞只出了三人就打的他们人仰马翻,那神秘的老大风煞出手,他们岂不是不够风煞塞牙缝的? 道上多长时间没出现过这么凶狠的人了? 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样?考虑过投降吗?只要你们舍了那些害人的生意,小爷可以考虑接受你们投降!”李芳英几人挺起胸膛,浑身散发着正义的光芒。 蛤蟆张几人面色狰狞,他们都是从底层一路拼杀上来的, 别说三个人,就算上百的精兵他们也敢咬下一块肉。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就算再惧怕那神秘的风煞。 他们也敢和风煞过上一招儿! “兔崽子,别废话,让你大哥出来吧。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把我们全杀了!” 李芳英三人撇撇嘴。 对付你们这些小虾米,还用的着大哥出手? 随便叫几百个护院就把你们灭了。 为了灭掉你们,他们分批次在周围埋伏了800护院。 他们都是战场上退下的精锐。火山文学 砍人,他们是专业的。 李芳英从怀里掏出响箭,直接发射。 伸出双手拥抱太阳。准备迎接触手可及的胜利。 蛤蟆张等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提神戒备。 这场战斗,说不定就是他们人生最后的绚烂。 然后…… 一阵风儿吹过,树叶缓缓落下。几只乌鸦在李芳英等人头上盘旋。朝他们头上拉了几泡屎…… 李芳英:(|||) 冯天赐:(|||) 朱敢:(|||) 人呢? 他们埋伏的八百个那么大的人呢? 为了今天的战斗,他们做足了准备。 他们打听到对方带200多人,按道理,五十披甲精兵足够。 他们呢?ˉ 准备了800! 就想着老大说凡事稳一手准没错。 结果他们稳了16手,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 李芳英等人不敢相信。 连忙从怀里掏出另一只响箭射出。 然后…… 又是两只乌鸦嘎嘎飞过。再次朝他们头上拉几泡屎。 蛤蟆张:??? 老叫花:??? 恶鬼刘:??? 老龟公:??? 人呢? 怎么一个都不见? 怎么一支响箭招来两只乌鸦,一支响箭再招来两只乌鸦。 敢情你这响箭不是用来摇人的。而是召唤乌鸦拉屎的? 本以为今天是一场送命的死战,劳资遗言都想好了。 结果就这? 就这?就这? “大哥,刚我们跟你们开玩笑的,咱们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放我们走,可好?”李芳英等人快哭了。 “你说呢?” 蛤蟆张四人领着上百还能站着的兄弟,慢慢朝李芳英三人包围。 脸上的鲜血,狰狞的刀疤,浑身肉眼可见的煞气。 如同九幽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恐怖骇人。 “伤了我近百兄弟,你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了?小兄弟,江湖不是过家家,会死人的!” 李芳英:() 冯天赐:() 朱敢:() 大哥,你在哪? 救命啊! 下次我们一定要听你的话。 不做足100手准备,绝不动手! 第33章 陛下,不好了,五皇子起兵造反了 “谁敢动我兄弟?” 正当李芳英,朱敢,冯天赐感到绝望的时候,朱橚推着小板车,像架着五彩祥云的孙大圣,给他们带来了希望。 “大哥……” 李芳英等人感动的涕泪横流,还是大哥好。大哥永远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不像他们那群家将。 来之前胸脯拍的震天响,干架的时候,人没了! 他们回去就要查清楚他们的精兵是怎么没的。 查到了以后,扒皮,抽筋,凌迟,点天灯……好好教教他做人。 朱橚推着板车走到李芳英等人面前。放下板车,擦擦脸上的汗水。 妈耶。 紧赶慢赶,终于在穿云箭射出之前,拦住了800披甲精兵。 要是真让他们动手。他绝对要去阎王殿走一遭。 回去他就查谁提议带800披甲精兵打群架的。 要是让他抓到。老虎凳,辣椒水,小皮鞭,竹签子……十八般酷刑必须全安排上。 “就他么是你想动我兄弟啊?”朱橚收回思绪,拎着黄金板砖大大咧咧的走到蛤蟆张等人眼前。面对上百凶神恶煞的壮汉丝毫不怵。 “是我们,怎么了?” 李芳英三人对蛤蟆张等人的伤害太大,连带着对朱橚忌惮更强三分。 “怎么了?”朱橚一板砖呼在蛤蟆张脑门上。砸的他眼冒金星。“欺负我兄弟,你还问我怎么了?” 蛤蟆张:(|||) 你一个人,我上百号人,你还敢先动手? “你是不是觉得你人多,就吃定我了?”正当蛤蟆张想动手的时候,朱橚冷不丁问了一句。 蛤蟆张手一下就停下了。 对啊,为什么他一个人还这么有底气? 朱橚抄起板砖“啪啪”又是两下。“没有三两三,哪敢上梁山。你以为小爷没准备。就敢单刀赴会?” 蛤蟆张:(|||) 你他么还敢动手? 蛤蟆张正要动手,老叫花拦了下来。 “杀人不过头点地,阁下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 “过分吗?哦,确实有些不对。”朱橚扭头抡起黄金板砖朝老叫花头上“啪啪”来两下。和蛤蟆张一样印了两个鲜红的“德”字。 “这下不过分了吧?” 老叫花:(|||) 我他么是这个意思? 正当上百人齐齐亮刀,准备乱刀砍死朱橚的时候。 朱橚迈步走到推车旁,掀开上面的毛毡。 粗粗的桶身,特有的标示,长长的引线儿,赫然是军中才有的军用火药。 朱橚一手火药桶,一手火捻子,随时准备点燃炸药。 嘶…… 蛤蟆张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军用储备火药,这玩意儿可不好弄。 要想把一桶火药弄出军营,少说也得搭进去好几条性命。 现在这儿有两桶, 这些人什么身份? 最关键的是,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这小子点燃火药,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 这小子就是奔着玩命过来的。 真惹毛了,全都不能活。 朱橚拍拍蛤蟆张的左脸:“知道这是什么吗?” 蛤蟆张攥了攥拳头,强忍怒气:“知道,军用储备火药,非特大战役不能擅用,违令者斩!” 朱橚再拍拍蛤蟆张的右脸:“知道我能把它弄到你面前意味着什么吗?” 蛤蟆张咬碎了牙,可为了命,不得不低头:“知道,您身份尊贵,军中关系很硬。只要您愿意,捏死我们全家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朱橚抄起板砖恶狠狠拍在蛤蟆张脸上。“现在知道我为啥这么有底气了吧?” 蛤蟆张:() “爷,您能揍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如果早知道你们的身份,借我们十个胆,我们也不敢跟你做对。” “爷,蓝忠您认识不?蓝大将军义子。他是我三表姑他四姨他大伯他表侄儿的小舅子,算是跟我有一点关系。您看在他的面子上饶我一次。” 朱橚抡着板砖朝蛤蟆张等人冲了上去。 “蓝忠是吧……蓝玉义子是吧……他小舅子是吧……你麻麻的,蓝玉在劳资面前劳资也照揍不误。我他么给他义子面子?” 朱橚正打的起劲儿的时候。冯天赐一瘸一拐的抱着另一个火药桶走了过来。 “大哥,你这引线为啥点不着?这火药桶重量也不对。你不会拿到假货了吧?” 朱橚:(|||) 我他么疯了,偷军中储备火药来这儿装批。 本想着拿个假的吓唬吓唬这群怂货, 你给劳资全漏了? 蛤蟆张等人:() 火药是假的?身份也是假的? 他们这顿揍白挨了?孙子白装了? 蛤蟆张等人瞬间就怒了。 抄起刀就朝朱橚围了过去。 朱橚缩缩脑袋。弱弱的问道。“我说我们真是勋贵之后,你们信吗?” “你以为呢?”蛤蟆张等人露出狰狞的笑容。 朱橚一把扯过冯天赐,扔到板车上,推着就跑。 “兄弟们,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 话说朱元璋命令二虎带着亲军都尉出宫逮朱橚。 二虎特意挑了几十个生面孔出宫。 逮朱橚之前,每次他都要进行日常对话。不多给手下的兄弟传授点经验。累死他们也抓不到朱橚。 “我跟你们说啊,抓五皇子有几个要点,你们一定要牢记!” “第一,只能穿便装。隐秘行事。五皇子之事乃宫内私事。要是因为你们的朝服闹的民间沸沸扬扬。劳资活剥了你们的皮!” 第二,永远不要想一个人抓住五皇子,五皇子身轻如燕,最擅攀爬。一个不慎跟猴子似的,呲溜一下就没影了。抓五皇子最少五人相互配合,人少了不管用。” “第三,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这么给你们说吧。有一次我去抓五皇子,硬是被他污蔑成拐卖孩子的拍花子。被坑的那个惨呦,当街被十几个壮汉围着圈踢……” “第四……” 二虎正口若悬河的说着,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大,好像不用找了。五皇子好像正朝咱这边杀来。” 二虎头也不抬。直接反驳。 “怎么可能,五皇子认识我这张脸。看见我早就躲起来了。怎么可能朝这边凑?” “真的,老大。五皇子带着上百带刀的壮汉,特别凶。他还特别猖狂。朝咱这吐舌头嘲讽!” 二虎抬头一看:??? 真是五皇子? …… 朱橚推着板车疯狂跑,蛤蟆张等人死命追。 朱橚腿都倒腾出幻影,累的舌头都吐出来了。还是甩不掉蛤蟆张。 正当朱橚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瞅见了熟人二虎。再仔细一看。二虎身边围着二十多个魁梧魁梧军汉。 朱橚眼前一亮。 (口) “兄弟们,跟随我的脚步,杀啊……” 二虎:(|||)——(皿):蛤蟆张。 五皇子暴力拒捕。带着手下杀来了? 这兔崽子还有援兵? “霹雳砰啪……” 两方人马像两群高速狂奔的野牛群。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冲撞在一起。 两方人没反应过来,都以为对方是朱橚的帮手,谁也不认识谁,抄刀就干, 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肉横飞,涕泪横流, “兄弟们,结阵防御,小五子,冲出去,叫附近的兄弟支援!” “就你会叫支援?狗剩子,我家大通铺上还躺着二百多屁股受伤的兄弟,给劳资全拉过来!” “嘿,你加人是吧,我也加!冯六!闯出去叫人。今儿说啥也要弄死这群王八蛋!” “孙麻子,回赌场叫人。比狠,劳资没怕过谁。” “吴七,去叫人……” “王八,摇人……” “小九,你去……” “狗蛋儿,你走……” 就这样,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的,竟演变成上千人的火拼。 负责金陵治安的金陵巡捕见状都疯了。 “快去报告兵马司指挥使,有上千刁民围攻亲军都尉。那领头的亲军都尉我认识,抓五皇子的时候一起喝过酒。” 兵马司指挥使接到消息也疯了。 “什么?上千亲军都尉围攻五皇子?这事我管不了,去报告应天府尹。” 应天师爷懵逼。“什么?五皇子要造反,带着两千人围攻亲军都尉?嘶……这是大事儿,得立马报告府尹大人。” 应天府尹:“什么?五皇子要造反,有五千大军?被亲军都尉发现,拼死反抗?快准备朝服,我要进宫……” 接到消息的王景宏。“五皇子因不满陛下,亲率一万大军起兵造反!亲军都尉拼死反抗,现已岌岌可危。望陛下速速派兵支援。” 王景宏:(⊙д⊙)??? 不就是让二虎把他抓回来揍一顿吗? 不过是做做样子糊弄丞相而已, 怎么造反了? 王景宏屁滚尿流的往宫里跑, “陛下,不好了,五皇子造反了,有好几万大军……” 第34章 冤杀五皇子 朱元璋得到消息大怒,亲率大军镇压。 几万亲军都尉出动。只一瞬间将上千人的混战镇压。 几万亲军都尉结阵,文武百官分列两旁。 朱元璋身着黄金铠甲,手提丈长大刀,如一头暴怒的棕熊。暴怒出声。 “老五人呢?给咱滚出来受死!你不是领着几万人造反吗?你有胆子造反,你有胆子出来见咱啊!” 二虎:??? 五皇子?几万兵?造反? 这几个词他都懂,怎么连一块儿他就不懂了? 不就是为抓五皇子和他手下打群架吗? 怎么扯到造反身上了? 而且就这么一点事儿。还陛下亲至?出动了几万亲军都尉? “二虎,二虎呢?你过来跟咱说发生了什么事儿……” 二虎正疑惑着呢,被朱元璋叫回神来。 强忍着身上的巨痛,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口。跪下回禀。 “陛下,臣今天奉命抓五皇子进宫。遭到五皇子反抗。他带着上百人围攻臣,臣不敌,呼叫援手。对方不敌,也叫增援。渐渐的,事情发生到现在这模样。” 顿了顿,二虎缩缩脑袋,犹豫的问道。 “陛下,这事儿严格算起来,只能算五皇子暴力拒捕,不算造反吧?” 朱元璋懵逼,扭头看向王景宏:“你不是说老五造反,有好几万吗?” 王景宏扭头看向应天府尹。“你不是说五皇子率一万大军造反,亲军都尉岌岌可危吗?我就是夸张了一点,怎么变成这样了?” 应天府尹看向师爷。“你不是说……我就夸张一点……” 师爷看向兵马司指挥使。 兵马司指挥使看向巡街捕快。 巡街捕快腿都软了,颤颤巍巍站出来小声解释。 “我的原话是,有上千刁民围攻亲军都尉。亲军都尉的头领我认识。上次抓五皇子,一块儿喝过酒……我连五皇子暴力拒捕我都不知道。” 朱元璋:“……” 二虎:“……” 王景宏:“……” 所有人:“……” 朱元璋抬脚踹了王景宏一下。“看你办的什么事儿,不打听清楚就瞎汇报,吓劳资一跳!” 朱元璋踹完王景宏之后,转头就要回宫。 对朱橚他容忍度还是很高的,只要不是造反。他都能原谅。 不因为别的。 这么多年被坑的太多了,已经习惯了。 李善长急了。“陛下,五皇子呢?你这么简单就放过五皇子了?” 朱元璋一梗脖子。“那咋办?老五那娃子有脑疾,他疯起来别说二虎了,连劳资都敢打。 亲生的,我还能杀了?” 李善长气急。“那也不能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啊。上千人的火拼,已经触及到朝廷法度。” “如果这么简单就放过五皇子,天理何在?朝廷法度何在?” “那咋办?你教教咱咋办?他的脑疾是救太子皇后受伤的。你让咱因为他犯脑疾砍了他?”朱元璋还想护犊子。 李善长捶胸顿足。“最起码查清楚他那一千人的手下是哪来的?他还有没有其他的手下?他聚集那么多人干什么?有没有造反的风险……” 呃……说起这个,朱元璋倒是很有兴趣。转头看向跪在一旁上千号刁民。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群狗东西哪来的?是怎么跟老五混在一起的?” 蛤蟆张都快吓尿了, 这让他咋说? 他说他和亲军都尉打架是为了揍五皇子。 他说他和五皇子根本不认识。要不是今天被亲军都尉阻拦。五皇子将是他刀下之鬼。 他说他在金陵无恶不作,和五皇子闹矛盾完全是因为地下势力争地盘。 他但凡敢说一句实话,他保证他们上千号人一个都活不了。 这会儿不如顺着那群大人物说。能糊弄一会儿是一会儿。 抱着侥幸的心态。 蛤蟆张低声回禀道。“我是金陵城一小地主,手下也管着几百号卖力气的力巴。跟五皇子完全是因缘相识。 帮他打架全都是因为义气。” “你放屁!”兵马司指挥使此刻站了出来。 他管着整个金陵的治安,相当于现在南京城的公安局局长。 对蛤蟆张这群三教九流的人,没人能比他更清楚。 今天丞相要找五皇子麻烦,他必须站出来帮帮场子。 要是能入丞相法眼,加入淮西集团。那他未来绝对飞黄腾达。 想到此处。 兵马司指挥使浑身都是劲儿。 “陛下此人名为张贵。道上人称蛤蟆张,虽然他明面上是一安安分分的小地主,手下管着几百号老实巴交的力巴。可他暗地里确是金陵城最大的毒瘤。” “自洪武初年以来,他就在金陵城内收保护费,为了压迫百姓,他敲诈,勒索,杀人,强奸,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年他带着数百手下无恶不作!欠下了累累血债!” 说着,兵马司指挥使又指向老叫花。 “此人更为可恶,他是金陵城拍花子的首领。这些年孩童丢失案总共125起,几乎每起案件都有他身影……” 指向恶鬼刘 “此人名叫刘力,是个放高利贷的,传言此人喜食人肉。还不上钱的人一两银子一两肉,被他一片一片的活生生割下来吃掉……” “这是孙翠华,金陵最大的人贩子,逼良为娼,强奸妇女……” 朱元璋听得怒气勃勃,胳膊上的青筋跳动。抬起脚,一脚将兵马司指挥使踹出去五米远。恶狠狠的盯着兵马司指挥使。眼神如刀,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咱把金陵治安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给朕管的?” “你明明知道这些人作恶多端,为什么不把这群人绳之以法?朕给你的大刀不能砍人?” 兵马司指挥使哭丧着脸,无尽的冤屈。 “陛下,臣也想,臣无数次把他们抓住。可无数次迫不得已又把他们放掉。他们老奸巨猾,办事儿都是指挥手下。就算臣抓住他的把柄。证据交上去也杳无音讯。” “陛下,在朝中他们有保护伞啊!” 朱元璋恶狠狠的看向文武百官,想从他们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兵马司指挥使的话他明白,他的意思是朱橚是这些人的保护伞。是朱橚纵容这些人为非作歹。 可朱元璋不信。 都说知子莫若父, 要说朱橚犯脑疾,拿刀把他朱元璋杀了他都信。 可要说朱橚霍霍百姓,他不信。 这孩子从小就心善,对百姓他下不去手! 再者说了,朱橚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他是怎么指挥朝中大臣为他办事儿的? 这里面问题很多,有些问题根本解释不通。 李善长捋着胡须呵呵一笑。此时,谁在朝中包庇这群恶人已经无关紧要了。 他李善长觉得是朱橚,那就是朱橚,不是也得是。 李善长暗中给出个手势。 示意手下的门生出动。 礼部侍郎王维忠:“陛下,臣弹劾五皇子包庇恶人,大逆不道。臣请陛下严惩” 御史周瑞:“陛下,臣弹劾五皇子聚众斗殴,扰乱金陵,请陛下严惩。” 刑部侍郎黄俊:“陛下,臣弹劾五皇子操纵案件,阻挠刑部执法,请陛下严惩。” 兵部侍郎孙同若:“陛下,臣弹劾五皇子豢养帮众。有养兵自重之嫌,请陛下严惩。”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 “陛下……” 此时,李善长颤颤巍巍的挺直身体,庄严肃穆的朝朱元璋跪拜。 “陛下,五皇子大逆不道,勾结朝臣,豢养兵士,包庇罪犯……五皇子之罪罄竹难书,五皇子之恶,四海难填。臣请诛五皇子,以正大明清气!” 正在这庄严肃穆的时候,正在这朱元璋茫然无措的时候,正在这所有人众志成城齐心协力想要诛杀五皇子的时候。 从朱元璋左手边的草垛里冒出四个小脑袋。 “爹,我是真听不下去了,我能揍人不?” 朱元璋:(益) 这小子怎么在这里? 李善长:(益) 本以为趁这小子不在能够冤杀他。他怎么冒出来了? 部分臣子:(益) 拉裤子之仇不共戴天, 丞相之命不得不从。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今天必须冤杀这小子。 第35章 舍孝而取义者也 朱元璋伸出手,拎小鸡仔似的将朱橚提溜起来。眼睛瞪的像铜铃,恶狠狠的盯着他。 “兔崽子,你给劳资说清楚,那四个败类,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朱橚坦然和朱元璋对视。“爹,我说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金陵城有这四个人,你信吗?” 朱元璋看着朱橚清澈的眼神,一下子就相信了。 以他对朱橚的了解。 要是朱橚知道金陵城有这四个败类。他早就抄着板砖打上门去了。 还能留着这群败类活着? “那你今天出门干了什么,你一五一十给劳资说清楚。要是敢撒一句谎。不用李先生请命。劳资亲手剁了你!” 朱橚开始诉说,从逛组织总部。到阻拦800披甲精兵,还有怎么坑二虎和蛤蟆张拼杀。什么时候躲进草垛。一一说的清清楚楚。 “爹,说实话,我也是听了兵马司指挥使的话,才知道那四个败类如此可恶。 要不然我哪会劝阻披甲精兵啊。我亲自披甲砍了他们!” 朱元璋扭头死死盯着蛤蟆张,身上的煞气压的蛤蟆张连气都不敢出。 “老五说的是不是真的?” 蛤蟆张颤颤巍巍,根本不敢和朱元璋对视,正想着点头承认。 可看见文武百官中有几个冲他默默摇头。 “陛下,我就是五皇子手下,几年前我就替五皇子干脏事儿。也是五皇子替我在朝中打点。” “呵……”朱橚气笑了。 “你几年前就替我办事儿?” “对!” “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五皇子?” “是的。” “那我名字叫什么?” “……” 朱橚一巴掌扇在蛤蟆张脸上,牙都给他扇掉两颗。 “乖,跟我念,橚,司乌素。爷的名字叫朱橚!你他么连小爷名字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说是我手下?” 蛤蟆张:(#)д(#) 朱橚又拉过来李芳英。“他你认识吗?” 蛤蟆张还是不死心,继续诬陷。“认识。他叫李芳英,是二当家。有时候你不方便出面,都是他替我打点。” “那你也是几年前认识这个二当家的?” “对!” 朱橚又一巴掌扇了上去,蛤蟆张的牙又掉几颗。 “劳资他么几天前才认他当小弟。你几年前上哪认他当二当家去?” 蛤蟆张:(#)д(#) 朱橚又指指自己。“你看我几岁?” “十三四?十四五?” 朱橚又一巴掌扇在蛤蟆张脸上,把他打成了猪头。 “几年前,小爷不满十岁,还在宫里坑爹试着出宫。劳资连皇宫大门都出不去。托梦让你办事儿的?” 蛤蟆张:(#)д(#) 此刻,众人哪里还不明白。 蛤蟆张就是在胡乱攀咬。最可笑的是这家伙攀咬完全是临时起意。 连一些基本的问题都回答不全。 “李先生,你怎么看。”朱元璋扭头看着李善长。 李善长用手捋着胡子,做沉思状。沉默不语。 李善长不说话,有人说。 刑部侍郎黄俊当下就站了出来。“陛下,臣认为办案应重程序,虽然蛤蟆张言语之间漏洞很多,但他终归算是检举揭发。” “既然他检举了,不妨查一查。若能证明他说的都是假的,也能还五皇子一个清白。” 只要让查,就有无数的办法做伪证。 只要丞相默许。 幕后黑手不是朱橚也是朱橚。 “呵……你说只要有人检举就得查?” 朱橚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本暗黄色的账本。看那模样,年头应该不小。 “那你记一下,我朱橚实名检举刑部侍郎黄俊。” “洪武三年一月,收老龟公三名美婢,安置在杨柳胡同七号。” “洪武二年十月,收恶鬼刘,三千两白银,是赌场的分红。” “洪武初年春,收取蛤蟆张纹银三万两,用一乞丐将蛤蟆张犯了死罪的亲弟弟调换,偷梁换柱。” “同洪武初年,收取老叫花纹银四千两……” 黄俊:() 他怎么知道的? 黄俊脸都急红了,色厉内荏。“我没有,你瞎说。陛下,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而此刻。御史周瑞也站出来替黄俊说话。 “五皇子,检举揭发得是本案相关人员才行。都知道您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可您也不应为了报仇胡乱污蔑啊。” “呵……背锅的时候我是幕后黑手。检举揭发的时候我又和本案无关了?我堂堂皇子竟混的连一败类都不如?” 朱橚不屑嗤笑一声。然后继续翻账本。 “你既然不让我报复黄俊,那我换个人检举…… 洪武初年至今,御史周瑞点过689次花魁,挂账 洪武二年九月,御史周瑞高利贷借款5000两。未还。 洪武三年四月,为了攻击政敌,帮周瑞散布谣言。 洪武……” 周瑞:() 真就有仇当场就报? 这他么也太快了? 这账本哪来的? 谁他么记得这么详细? “嘿……怎么没人劝阻了?一举报周瑞,没人敢上了?刚刚谁举报我最凶来着?礼部侍郎王维忠是吧?” “让我康康……” “……” 所有大臣全懵逼了,看着朱橚翻账本。如看神人。 他们全都思索自身,想想他们有什么事儿得罪朱橚没有。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有些人你真得罪不起。 部分心中有鬼的大臣腿都快软了,火山文学 那本账本像一个魔咒压在他们心头。他们生恐朱橚翻到他们那一页。 若是账本上也记有他们的事儿,那他们百死莫赎。 现在唯有丞相能救他们。 他们几乎都是丞相的人。 那些心中有鬼的大臣全部向李善长投去求救目光。 李善长手抖了抖,长叹一口气, 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以他的修养,他本不想掺和这些腌臜事儿。 可为了手中的权利,有时候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 “五皇子,”李善长呵呵笑道。“敢问五皇子手中的账本从哪里来的?” “老夫很是好奇,明明五皇子说你刚刚认识蛤蟆张四人。” “为何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将他们做过的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账本的内容这么齐全。哪怕是蛤蟆张几人也没有这么齐全的资料吧?” 几句话传出,内心有鬼的大臣全都欢呼雀跃。 心中的石头总算放了下去。 这账本绝对是朱橚从某位关键人物那里搞来的。以账本的详细程度那个人参与程度肯定不低。 现在摆在朱橚眼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出卖给他账本的人。要么承认账本是他编的。 以朱橚的性格,绝对不会出卖友军。 那就只能把账本上的信息当成假的。一笑而过。 果然。只见朱橚脸色一变,随即不舍的将账本合上,强颜欢笑。“李先生哪里话,我编个笑话你也当真。我就吓唬吓唬那群狗东西。让他们没事儿别招惹我。” “哦……那就好,五皇子……” “我能证明我大哥的账本是真的。” 李善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爆喝打断。 李善长扭头一看。只见朱敢提着义字大金锤走了出来。 “那账本是我交给大哥的,账本是我偷我爹的,我爹是这门生意的幕后黑手之一,他在这门生意里有暗股!” 朱敢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盯着手中金锤上的义字。大声吼道。 “孝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孝而取义者也。” “爹,对不住了,这次你就当给儿子刷坑爹指数吧……” 朱元璋:“……” 朱橚:“……” 李善长:“……” 众臣:“……” 这是谁家的孩子?竟如此优秀? 我从未见过如此优秀的坑爹悍将! 朱亮祖:() 我他么藏好好的,你把我卖了? 第36章 有多远滚多远 “兔崽子,你站住,劳资藏的好好的,你把劳资给卖了? 劳资账本藏在暗格里,你把暗格给撬了? 劳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这么大,你啥都不会,只会坑爹? 兔崽子你站住,劳资抽死你……” 皇宫里,朱亮祖追着朱敢跑,朱敢死命的逃。二人围着院子你追我赶,撒丫子狂奔。 自从知道朱亮祖是幕后黑手之后,朱元璋脸一直是黑的。 借口宫外繁杂,不适合审问之由。将朱亮祖朱敢二人带进皇宫,准备私自审讯。 可他么刚进皇宫。朱亮祖就撒了欢儿的追着朱敢揍。完全不知道他犯的罪有多大。 朱元璋这下忍不住了,抡起拳头冲着朱亮祖就是一顿王八拳。 边揍边骂! “你他么有脸抽孩子?劳资看该挨抽的是你。 劳资短你吃了,短你喝了?你他么去给劳资收黑钱? 劳资念在你救过咱的命,跟咱又是本家。又是给你封侯爵,又是赐你丹书铁券。 然后呢? 你就这么报答劳资?” 朱亮祖脸上涌现一抹羞愧,也不说话,也不抵挡,任由朱元璋将自身的怒气发泄干净。 朱元璋揍了一会儿,累了。一脚将他踹飞四五米远。横刀立马往椅子上一坐。霸气凛然。 “说,你是怎么跟那几个人勾搭上的? 你又是怎么成为暗中东家的? 你干过什么脏事儿没有? 你到底收了多少黑钱? 你最好一五一十给咱交代清楚,要是让咱自己查出来。咱扒了你的皮!” 朱亮祖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诉说自己的经历。 “陛下,俺跟他们凑一块儿,完全就是倒霉!” “你也知道,俺婆娘打仗的时候没了,俺这些年一直想再找个称心如意的。” “俺运气不错,没多久碰见一个江南妹子,俺中意她,她也愿意嫁给俺。不过她问俺要5000两银子的彩礼,要风光出嫁。” “俺不在意钱,直接就答应了。” “可一回家,俺傻眼了,陛下的赏赐俺买宅子花没了,俸禄也被俺喝酒喝的差不多了。 俺堂堂侯爵,竟然穷的连5000两银子都掏不出来。 没办法,俺只能去倒卖军粮!” 朱元璋瞪眼:“你还敢倒卖军粮?你这是在找死!说!倒卖了多少钱?给咱说清楚了!” 朱亮祖耷拉个脑袋。“总共倒卖了6789两,给手下分了1500两,俺落5289两!” 朱元璋抡起拳头又一次冲了上去。 “你他么还真有脸说?还记得清清楚楚,有零有整的?” “为了一个娘们你倒卖军粮?你让军里的兄弟喝西北风?” 朱亮祖被揍的鼻青脸肿。可依旧跪的挺直。 “俺不会对陛下撒谎,陛下问啥俺就说啥。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把脑袋给陛下,俺高兴!” “不过陛下,俺说心里话,俺根本没打算坑军中的弟兄,俺那江南妹子答应带回来的嫁妆有4000两,俺再凑凑,打算回头重新买了粮食还回去!” 朱元璋默默点头,这话他倒是信,朱亮祖最重袍泽之情。让他坑军中兄弟根本不可能。 “后来呢?粮食还了吗?” 朱亮祖:“没有!” 朱元璋:(|||) “钱呢?” “被江南妹子带走了。” “江南妹子呢?” “被他大哥带走了。” “他大哥呢?” “回江南省亲了……” 朱元璋:(|||) “那你不是人才两空?” 朱亮祖哭丧着脸。“昂!” 朱元璋:(|||) “那你亏空的军粮呢?不管了?” “俺没不管,知道被骗的当天俺就把丹书铁券当了。当晚带着当了的1000两进赌坊挣钱!” 朱元璋:(|||)— 你把丹书铁券当了?还他么只当一千两? “后来呢?” “后来没了。” “什么没了?” “钱没了。银子当晚就在赌坊输光了。” 朱元璋:(|||)— “那他么军粮不是又还不上了?” “昂!” “那你就不管了?” “没,俺管!为了凑钱买军粮,俺回去就把宅子卖了。卖了4000多两银子。” “然后呢?” “然后买军粮钱不够,俺又拿着银子进赌场挣钱。” “这次赢了吗?” “没,两晚上输光了。” 朱棣:“……” 算了,累了,毁灭吧。 他不指望朱亮祖还粮食了。 这老小子把家底儿卖个精光。军粮一粒没还上。 指望这老小子还军粮。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最后你到底把军粮还上没有?” “还上了。” 朱元璋:??? “你怎么还上的?” “蛤蟆张找到我,让我帮他请黄俊喝酒。俺把黄俊介绍给他。他就帮俺把军粮还上了。” “就是黄俊帮他替换死囚那次?” “恩。” 朱元璋摸摸下巴,思索片刻,沉吟道。“继续说,你还帮他们做什么事儿了?” “具体的俺也没帮他们做什么事儿,就是陪他们喝喝酒,介绍介绍人,把丹书铁券借给他们,借他们几张名刺……俺在他们中就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俺这侯爵的名号,多少有点唬人。” “不过陛下,不得不说这群人消息很灵通,但凡让我介绍的人,他们一个不差的全拿下了。” “谁喜欢钱,谁喜欢女人,谁喜欢权利,他们门清,总能把礼送到对方心尖儿上!” “就像俺那一次,第二天被砍,还是过几年被砍,你让俺咋选?” “而且他们事后让俺帮的忙并不触及俺的底线,给的封口费又足够俺不吭声。所以俺才越陷越深,越陷越深。最后甚至成了元老!” 朱元璋沉默不语。 说实话,把他放在朱亮祖的位置上,他或许也会做出和朱亮祖一样的选择。 不是朱亮祖不够忠心。实在是敌人太过钻营! 能伤到人的往往不会是冰冷的箭,很可能是糖衣炮弹里绵软的针。 “滚吧,滚吧,滚吧,”朱元璋准备放朱亮祖一马。 “自己滚过去跟太子交代清楚,该检举谁检举谁,该认错认错。然后咱让太子判你一人斩刑。明天自己准备好丹书铁券赎命!” 朱亮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明天不行!” 朱元璋懵逼:“为啥?” 朱亮祖老实交代。“前两天钱不凑手,俺用丹书铁券当了一千两。请陛下容臣两天时间,臣先凑点钱,把丹书铁券赎回来。” 朱元璋:(|||)— 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第37章 丹书铁券 “兔崽子,你别跑,劳资拼了半辈子命换来的丹书铁券,被你今天坑没了!劳资要你给劳资的丹书铁券陪葬!” “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不定过两年我再给你挣回来一块儿呢?信我,跟着大哥绝对有前途。我会努力立功的。” “就你?还立功?你知道功字怎么写吗?” “怎么不知道?我今儿不是还立了检举之功?” “你用坑爹换功劳?你站那儿,咱俩之间,今天必须死一个!” “……” 太子东宫, 朱亮祖追朱敢追的那是上窜下跳。 朱敢嘴都磨破了也没打消朱亮祖揍他的心。 俩人在东宫的花园里你追我赶。 历经一场惊世大战。 “朱叔,行了,别生气了,丹书铁券没了就没了。那玩意儿在手里不是啥好事儿,早点用了早点省心。” 朱亮祖和朱敢晃的朱橚眼晕,朱橚忍不住出声劝阻。 朱亮祖:(益) “丹书铁券还能是祸事?那是劳资全家的一条命!” 朱标也在一旁呵斥。“老五别瞎说,丹书铁券是我大明最高的荣誉。怎么可能是祸事?” “你们不信?”朱橚抬抬眼,“不信我跟你们分析分析。” “假设啊,假设有一天你有一个特别想杀的仇人。杀了他有一半儿几率无人知晓剩下的一半儿几率能用丹书铁券抵罪。你杀不杀?” 朱亮祖毫不犹豫。“杀!” “那要是一半儿几率无人知晓,一半几率以命相抵。你杀不杀?” “那就得考虑考虑了。” “再假设,你准备强占几百亩农田。还是一半几率不被发现,一半几率用丹书铁券抵。你抢不抢?” “抢!” “那要是,一半几率不被发现,一半几率以命相抵呢?” “这次不抢,为点钱财不值得。” “同样的,让你为利益冤杀一位清官。不同条件还是有没有丹书铁券,你怎么选?” “有丹书铁券就冤杀,没丹书铁券就不杀,还是那句话,为点钱财拿命冒险,不值当。” “这次让你倒卖军粮,这是朱叔你身上发生的真实案例。假如你没丹书铁券,你还会冒险倒卖军粮吗?” “我疯了?钱不够可以再借,没婆娘可以再找。命没了,可真就什么都没了!没丹书铁券,我傻了才去犯死罪!” “好!现在,你运气不好,倒卖军粮,冤杀清官,强占良田,杀人害命……你所有的罪名全被捅到我父皇那。” 说到这儿,朱橚漫不经心的瞅了朱亮祖一眼。 幽幽的提问。“朱叔,你觉得,你那一本丹书铁券,能抵你几条命?” 朱亮祖愣住了, 瞬间明白了朱橚的意思。 按陛下的脾气。 那绝对是死定了。就算陛下再怎么顾念袍泽之情,他为了以正法纪,也得砍了自己。 朱亮祖渐渐明白了。 本来他好好的,只要压制心中的贪念,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 可丹书铁券却是一个恶魔,一次次引诱他跳出律法的束缚。 一次还好, 两次也行, 可三次四次甚至十次八次,丹书铁券真的可以替他赎罪吗? 就像他这一次,要是没有丹书铁券,他就不会倒卖军粮, 不倒卖军粮,就不会输光家产, 不输光家产,他就不会被蛤蟆张等人盯上, 不被蛤蟆张等人盯上,也就没有今天用丹书铁券抵命的事情。 所以说, 成也丹书铁券,败也丹书铁券。 这丹书铁券,不要也罢。 朱标懵逼了, 这丹书铁券还是个祸害? 朱橚呵呵笑道。“大哥,你还不信?” 朱橚笑呵呵的打开一本奏章,上面是对这次贪污官员的处置。 【刑部侍郎黄俊,剥皮充草,夷三族。】 【御史周瑞,剥皮充草,夷三族。】 【礼部侍郎王维忠,剥皮充草,夷三族。】 【户部主簿刘毅,剥皮充草,夷三族。】 …… 奏章上用红笔勾画的一个个人名。全都是剥皮充草,夷三族。没有一个例外的。 这么大规模的杀人,尤其是杀官。 闹大了可能官场动荡官员人人自危,动静最小也是在史书上落个残忍暴虐的名声。 可朱元璋还是毫不犹豫的动手杀人。 可见。 对于此次案件。朱元璋是多么的愤怒。 “其实按父皇的脾气,这次朱叔死定了。父皇之所以放过朱叔。” “一是看朱敢检举有功,帮我一个小忙,也替父皇间接打压了李善长。算是给朱敢的奖励。” “二是看朱叔你坦荡忠诚。面对父皇的询问,您丝毫没有一丁点隐瞒的意思。哪怕像倒卖军粮这样的无赦之罪,您依旧坦然告知。” “救您的不是冷冰冰的丹书铁券,而是你们父子的所作所为。” 朱亮祖:() 我捡回一条命,我儿子那坑爹货还有功劳? 朱敢:() 妈耶。 我磨破嘴皮子也没让我爹打消揍我的念头。 大哥轻轻松松就让我成我爹恩人了? 我要是学会这招,以后坑爹的时候岂不是要起飞? 第38章 你会后悔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蛤蟆张事件也逐渐走进尾声。 此次事件, 朱元璋共诛杀刁民736,官员十八,受到株连的罪犯三族,接近上千。 那几天,刑场的人头哗啦啦的滚,血水如小溪般的流,血腥味儿三里地都能闻见,凄厉的哀嚎声昼夜不停。 可与以往不同的是,如此地狱般的场景不仅没让百姓感到惧怕。反而让百姓拍手称快。 百姓们一听是作恶多端的蛤蟆张,老叫花,鬼手刘,老龟公一行人,连三岁小孩儿都跑出来冲他们吐口水,扔臭鸡蛋。 那几天,金陵城臭鸡蛋的价格比新鲜鸡蛋贵上三倍! 金陵城,皇宫内。 朱元璋正笑眯眯的数着钱。 虽然看到蛤蟆张等人的恶行他是真气,可抄他们家的时候那是真爽。 要想发财快,还是得学坏。那群被砍的狗东西家里,竟然全部富得流油。 这个家里抄三万,那个家里抄五万,林林总总竟然抄出了上百万两银子。 这可是整个大明将近一个月的军费,要是多来上几次。那他扩军的钱不就出来了? 朱元璋正做美梦呢。 朱橚提着个食盒走了过来,“爹,数钱呢?” 朱元璋脸立马耷拉了下来。嫌弃道。“你这兔崽子不在你宫里呆着,来这儿干嘛?” “滚滚滚滚滚……这儿没你饭,滚回去吃光禄寺的饭去。” 朱橚撇撇嘴,“爹,光禄寺的饭是人吃的吗?都是一些破菜叶,烂梗子。连点油腥都没有。最关键是啥?千篇一律,八百年不带换个样式的。让狗连吃一个月,狗都得吐。” 朱元璋:(|||) 啥意思?你啥意思? 那是劳资亲自定下的饭菜规格,想当年劳资要饭要能吃上这个,比过年都高兴。 这么好的条件你竟然还挑肥拣瘦? 你小子是不想再吃饭了吧? 朱元璋当下就把鞋脱下,抄在手里。“你小子好好说话,劳资今天高兴,别逼劳资揍人。” 朱橚缩缩脖子,突然脸上换上了笑容,指着手中的食盒,夹着嗓子说话。 “尊敬的父亲大人,儿子最近新得几样菜式,味道颇为独特。如此美味,儿子不敢独享,专门送来请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一起品鉴。” “若是父亲大人觉得不错,请父亲大人施恩加入光禄寺菜单。也给咱们枯燥的餐桌,增添一分色彩。” “嗯……准了。”朱元璋也摆好架势玩闹了起来。 迈着八字步,一步一晃,霸气十足走到餐桌前。“小五子,上菜。” 朱橚脸一拉。“上毛线菜,大哥和我娘还没来呢,想吃菜,等会儿!” 朱元璋:(|||) 我是皇帝,堂堂九五至尊。岂有我等人的道理? 朱橚扭头。“娘,我爹不愿等你吃饭,他想吃独食儿!” 朱元璋:d(д) 朱元璋一蹦三尺高,媚笑着朝小厨房跑去。 “媳妇儿,你别听臭小子胡咧咧,咱吃饭砸会不等你呢?咱是准备亲手帮你端饭。” …… 玩闹一场过后。 马皇后,朱元璋,朱标满脸期待的坐在餐桌旁。等待朱橚给他们带来的惊喜。 “当当当当……这是我的第一道菜,拔丝红薯。我用把上好的霜糖熬制成浆,把红薯用油……” 朱元璋:拔丝什么? 马皇后:什么红薯? 朱标:拔什么薯? 三人愣了一下。然后朱元璋抄起鞋子就朝朱橚追来。 “红薯劳资都舍不得吃一口,全留着明年当种子呢,你给劳资做成菜了?还他么想加入菜谱天天吃?兔崽子,你站住,劳资扒了你的皮!” 朱橚边跑边扭头回怼。“咋啦,咋啦?自家地里产的自家粮食,还不让我吃一口了?” “劳资说不让,就是不让,除非红薯推广全国。否则红薯永远不能登上皇家餐桌。” “爹,真的?那你扭头看。咱皇族最后一盘红薯,快被大哥吃光了。” 朱元璋:(益) 好你个朱标,也跟着老五学会坑爹了? 劳资一口没吃呢,你就不知道给劳资留点儿? 朱元璋也不追朱橚了,坐在桌边吭哧吭哧开吃。 朱橚朱标对视一眼,齐齐加入战斗。 那场面,当真是筷子横飞,红薯乱滚,你拽我手,我堵你嘴。那叫一个乱。 不过三人都默契的留了一块儿安静的免战区。 独留马皇后一人优雅的慢慢享用。 不大一会儿。一盘红薯被众人吃了个干干净净。 朱元璋一抹嘴巴。“老大啊,你得多操心操心红薯推广的事儿了。这么美味的美食以后只能看不能吃。那不是让咱难受吗?” 朱橚嘿嘿一笑。“这就美味了?我这儿还有更美味的,请品鉴我的第二道菜……土豆牛肉。” 朱元璋:??? 土豆什么? 朱元璋再次抄着鞋冲朱橚追来。 “兔崽子,你霍霍土豆也就算了,你还霍霍牛?你不知道牛是重要的劳动力,杀了犯法吗?” “咋犯法啦?我自家庄子里的牛,自家产的牛肉,合理合法,手续齐全。咋就不能吃了?” “合理合法?手续齐全?你这牛咋死的?” “抑郁症,自杀!” “(|||),我他么活了几十年第一次知道牛会自杀的。” “那是你没碰到我,你要是碰到,你早就知道了。” “……” 打打闹闹中,朱元璋几人快快乐乐的吃完这餐饭。 期间朱橚请朱元璋三人品尝了红薯丸子,大盘鸡,炸薯条,土豆红烧肉……等一系列美食。 朱元璋回敬追朱橚三次,要砍死朱橚两次。用鞋底抽死一次,用手掐死一次。 朱橚不甘示弱,再回敬气的朱元璋翻白眼,破口大骂,血压升高,心跳不稳…… 总之,能活着吃完这顿饭,双方都不容易。 吃完饭。 这一家子难得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消食。 此刻,朱橚说话了。 “爹,娘,大哥,你们都吃饱了吗?” “吃饱了。” “吃好了吗?” “还不错。” “还不错就行,正好你们闲着,我有个事儿想求请你们帮忙。” 朱元璋:“……” 马皇后:“……” 朱标:“……” 时间凝滞了片刻。 朱元璋三人对视一眼, 然后不约而同扭头弯腰,抠着嗓子往外吐。想尽一切办法想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朱橚瀑布汗。“你们什么意思?我像那种用吃饭这种小事儿威胁你们的人吗?” 朱元璋三人异口同声。“自信点,把像字去掉,你就是那样的人。甚至,你会做的更过分。” 朱橚疯狂瀑布汗。 他请客真没那个意思。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去哪了? 朱橚正襟危坐。“说正经的,最近呢,我准备做点生意。你们谁要是有兴趣,可以投资点钱……” 朱橚刚说一半,朱元璋就跳了起来。眼睛瞪的像铜铃。满脸不可思议。“劳资刚他么抄家抄了百万两,你小子就盯上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劳资的银子,你一丝也别想拿走。” 朱橚干笑道。“我这生意绝对挣钱,自愿投资,绝不勉强。” 朱元璋一蹦三尺高。“勉强也没用,要钱没有,要命劳资也不给。” “劳资疯了投资你。把银子给你,还不如扔进水里听个响儿!” 而此刻,马皇后和朱标却面露难色。 “怎么?”朱元璋诧异。“你们还信这小兔崽子的话?” “不是。”朱标摇头。“我是怕不投资的话,老五他再犯脑疾。 他上次犯脑疾,偷了我的大宛宝马出去卖,心疼我半个月没吃饭。 他要再犯脑疾,把我另一匹马偷了。我还活不活了?” “确实。”马皇后点头认同。“上次他犯脑疾,连刚满月小孩儿的喜钱都偷。他要是再犯脑疾。本宫彻底没脸见人了。” 朱标和马皇后对视一眼,转头异口同声的对朱橚说道。 “老五,我投资你两千两(马皇后五千两)。你能保证你不犯脑疾吗?” 朱橚疯狂瀑布汗。“成,怎么不成?你们只要投资,让我不出现在你们面前都成。” “爹,正好给你说个事儿。这段时间我创业忙,想跟你申请去宫外住些日子。 从明天起,晚上我就不回宫了。” “真的?”朱元璋乐的起飞。推着朱橚就往外走。 “走,今晚你就别在宫里呆了,现在就走。行礼收拾了吗?算了,别收拾了,我让侍卫给你送。” “王景宏,吩咐守门的侍卫。两个月内,只要五皇子进宫,不用询问,直接乱棍给咱打出去!” 朱橚:“……” 不就是想让你投资点银子吗? 至于这么防备我吗? 朱元璋你记住。 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第39章 这是我大明配有的人才?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 转眼间两个月过去。微黄的枯叶为这世间增添一分凉爽的秋意。 大明皇宫。 朱元璋和朱摸摸惬意的半躺在树荫下休憩。 说实话。 这两个月可以算的上是他俩最轻松的时刻。 不用担心突然之间有个坑爹货气的他跳脚,不用随时准备扑上去为某个坑爹货求饶, 不用听到某个坑爹货叽叽喳喳烦人的声音。 不用看见某个坑爹货嬉皮笑脸一副欠揍样的脸庞。 他俩这俩月如一日,保持着上朝,批奏折,吃饭,睡觉,千篇一律四点一线的生活。 可不知为何,他俩总觉得生活中少点什么东西。 恍惚间,朱橚的一颦一笑经常出现在眼前。 那张嘴吐舌头的欠揍模样,让人忍不住手痒痒。 “老五最近怎么样了,”朱元璋端起茶几上的茶。慢悠悠的滋了一口。 “最近宫里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连朝中弹劾他的奏章也全都消失不见。” “想来老五在外面过的不错?这俩月没有犯脑疾?” 朱标扯了扯嘴角,脸上露出一副怪异的表情,斟酌的半晌,才犹豫的提示道。“父皇,半个月前,您说不想听到老五的名字。严令所有关于老五的消息出现在你面前。” “其实弹劾老五的奏章有,不过被我拦下了。” 朱元璋两眼放出亮光。“哈哈,有弹劾奏章就好,虽然不能亲自骂老五过嘴瘾。看大臣们骂老五,过过眼瘾也成啊。” “去,把所有奏章全部取来。咱要看看大臣们都怎么骂老五的。” 你确定是全部? 朱标再次怪异的瞅了朱元璋一眼,挥挥手,让旁边的太监去准备。 然后。 “咣”……“咣”……“咣”……“咣”…… 十六个彪形大汉抬着四个特别大的箱子上来。 箱子有一米见方,一人多高。以奏章的大小厚度估算。一个箱子最少有上千本奏章。 朱元璋:(|||) “老五是把所有官员的父母都杀了吗?怎么弹劾这么多?” “大明建立以来,咱收到的弹劾奏章总数有他多吗?” “他一个人就抵的上整个朝廷?” 朱标缩缩脑袋,日常维护朱橚。“父皇,这些弹劾奏章平均每人每天两本。而老五在宫里,你每天最少骂他十次。” “这么算起来的话。也许……可能……大概……能说明老五在外面的表现比在宫里的表现好?” 朱元璋:(|||) 能这么算吗? 在宫里他只招惹咱一人。在外面他招惹的是文武百官。 这能一样? 朱元璋收起玩笑的心思,急忙打开一本奏章。 他倒是要看看,老五到底做了什么,竟招惹如此谩骂之声。 【臣弹劾五皇子收保护费。自从蛤蟆张灭亡之后,百姓日益幸福。本来他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谁能想到堂堂五皇子竟然继承了蛤蟆张的恶行。 这两个月来。五皇子聚集许多帮众收保护费,但凡不按照他要求交保护费的。五皇子想尽一切办法压迫他们。 短短时间内,百姓冤声四起,怨声载道。已成民意鼎沸之势。陛下再不制止五皇子,五皇子恐成蛤蟆张第二。】 朱元璋:(|||) 老五去收保护费,要当蛤蟆张第二? 朱元璋赶忙翻开第二本奏章。 【臣弹劾五皇子无故殴打朝廷命官。 一日,五皇子带着人来应天府衙跟臣谈合作。他提议建立一个什么城管大队,专门管理金陵城内大小商铺。 城管大队负责为商铺解决一切麻烦。相应的,商铺需要向城管大队缴纳一定的服务费。 此服务费为城管大队和应天府衙共有,双方五五分。 臣思虑再三,觉得这就是重蹈蛤蟆张的覆辙!唯一不同的是,蛤蟆张收保护费,百姓骂蛤蟆张,而城管大队收保护费,百姓只会骂朝廷。 五皇子这是在为朝廷摸黑! 出于责任,臣拒绝了五皇子的要求。 没想到五皇子竟恼羞成怒,当场拿板砖揍臣! 陛下,臣委屈啊……】 朱元璋:(|||) 老五竟然这么猖狂? 朱元璋又翻开第三本。 【臣弹劾五皇子敲诈商铺。 陛下,自五皇子成立城管大队以来,日益猖狂。某些行为甚至比蛤蟆张都可恶。 只臣了解到的,金陵城内所有的赌坊,妓院必须上交净利润的五成当保护费。有些赌坊,妓院甚至如数交钱了还被五皇子强行摧毁拆除! 像一些丝绸,瓷器正当生意的铺子也难逃五皇子毒手。少的交两成,多的交四成。服务费之多竟是我大明商税的数倍。 整个金陵商界无不受五皇子的压迫。无辜的百姓整日惶惶不可终日。】 朱元璋疯了,连翻七八本奏章。全都是弹劾朱橚和城管大队的奏章。 好一点的说他与民争利,剥削百姓! 坏一点的直接说他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暴虐凶厉,无恶不作。 这是他大明配有的人才?这是他大明配有的组织? 这等人才组织只配在十八层地狱受尽煎熬。呆在十七层,都显的老天爷没长眼。 呆在大明?我大明不配! 朱元璋彻底怒了。双目猩红,鼻子喘着粗气儿,整个人的感觉就像是装满火药的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就会发生崩天裂地的爆炸。 “老大,老五的事儿你知道?” 朱标缩着脖子点点头。“嗯。老五曾经跟我商议过,他的所有计划都是经过我同意的。” “你他么不拦着还同意?”朱元璋气炸了,罕见的对朱标动起手来。 “劳资知道你从小就惯着他,可你没必要事事都惯着他啊!” “他霍霍劳资,你惯着,劳资能忍。” “他霍霍官员,你惯着,劳资帮你给他擦屁股!” “可他现在霍霍百姓了你还惯着?” “你知不知道你这太子的责任在哪?你知不知道一心为民四个字怎么写?” 朱标一边躲闪着朱元璋的拳头,一边解释。“爹,你别只听奏章上的一面之词。老五没他们写的这么坏。” “你不信,咱去金陵城到处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亲眼看看老五在干什么你就明白了。” 第40章 过程不重要 “豆腐,卖豆腐。” “烧饼,刚出炉的烧饼,” “呦……客官您来了,快里面请……” “楼上雅座,炙羊肉一份儿,女儿红一壶……” “包子,热气腾腾的包子……” “……” 金陵城内,朱元璋和朱标漫步在大街上,享受着难得的人间烟火气。 “嘿,怪了嘿。 弹劾奏章上说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老五把金陵城折腾的乌烟瘴气,商户全都跑光了。 怎么我粗粗看去,竟然比前几次逛的时候还要热闹三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朱元璋粗衣短打,破旧草鞋,头上的发饰简单用木棍挽了一个花样。 他蹲在路边,手里端着一文一碗的大壶茶,吸溜吸溜的喝着。 就像刚从庄稼地里回来的老伯。 朱标也是农户打扮,依旧当朱元璋的儿子。 “爹,这您就不知道了吧。这些都是老五城管大队的功劳。” 朱元璋懵逼。 老五的城管大队不是被文武百官说的凶神恶煞,无恶不作吗? 这一片繁荣景象怎么可能跟他们有关系? 朱标笑呵呵的解释。“我跟您举个例子吧, 您左边那个烧饼摊儿,每日净收入100文, 在城管大队没来之前,平均打点巡街捕快15文,给蛤蟆张交保护费15文。每天碰到一些吃霸王餐,偷盗,无赖等等,所有这一块加起来也差不多损失10文。” “辛辛苦苦一天,只够买点茶米油盐,勉强满足全家人的温饱。” “可城管大队来了之后,每天只需交上10文,剩下的什么都不用管了。只要你遇到麻烦。城管大队统统为你解决。就算解决不了的,也会按照实际情况补偿你损失。 这样算下来,你每天比以前多赚三层的利润,要比以前赚的多的多。” “摆摊儿赚钱多了,那价钱多少降点,价钱降了,吸引的顾客多点,顾客多了,这街道自然更热闹了。” 嘶……朱元璋诧异的问道。“连吃霸王餐,碰见无赖,小偷这些城管大队都管?甚至管不了了还负责赔偿损失?” “他们咋管,那群无赖泼皮能听城管大队的话?” 朱标耸耸肩。“这我倒不是太清楚,不过据我所知,他们的方式方法受所有商贩一致好评。想来也是那些谆谆教导,劝人向善之类的吧?” 朱标正说着,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朱元璋,朱标等人定睛看去。 只见一彪形大汉甩着能跑马的臂膀,疯狂追逐着逃跑的几人。 “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劳资地盘上吃霸王餐?” 一巴掌呼在跑的最慢那人的左脸上,牙扇掉了几颗。 “你不是能耐吗?有能耐吃霸王餐,有能耐你躲啊。躲不开劳资的巴掌,你还敢吃霸王餐?” 啪……又是一巴掌呼向另一个逃跑的人。不过这次这人身手灵活,躲开了。 “嘿,就你这小短腿,还敢躲劳资的巴掌?你等着嗷,等劳资追上你,教你做人!” …… 没过一会儿, 几个吃霸王餐的无赖,被揍得鼻青脸肿,被彪形大汉拎小鸡仔一样拎到店铺门口。 “两条路,一,如数赔偿店铺的损失,再去城管大队交罚款! 二,劳资帮你赔钱,你们去劳动队接受劳资亲自主持的劳动改造。” 霸王餐帮众:(#)д(#) “赔钱,我们选择赔钱。我们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了。” …… 朱元璋幽幽的看着朱标,“这就是你说的谆谆教导,劝人向善?” 朱标缩缩脖子,嘿嘿笑道。“爹。老五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过程不重要。” 朱元璋也不在意,两只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往前走,边走边问。“那赌场和妓院怎么回事?奏章上说老五对它们苛刻的很,不仅要上交五成净利。甚至有的交钱了也要被毁。” 朱标解释道。“爹,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像妓院,赌场这些销金窟,不是有钱就能开起来的。更重要的是有关系。” “一般来说,真正的东家只能得到差不多四成的利润,其余六成全部用于打点各路关系。” 说到这儿,朱标偷偷瞄了朱元璋一眼,确定他此时心情不错,继续开口。 “老五的意思是论关系,谁也硬不过咱家,只要赌场妓院遵纪守法,只打点咱一家都够了。为了表示诚意,老五还多让出一成利润给原东家。这样双方共赢,皆大欢喜。” 那岂不是说,他们是从文武百官碗里抢吃的? 朱元璋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弹劾朱橚的奏章会那么多。 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朱橚挡住了一大部分文武百官的灰色收入,可不是气的他们拉帮结派。疯狂弹劾朱橚吗? 随即朱元璋眉头微微一皱。略感有些不妥。“这样会不会被人骂咱与民夺利?是不是显得皇家吃相太难看了?” 朱标嘿嘿一笑,“我当时也问过老五这个问题,不过他一句话就让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话?”朱元璋急忙问道。 朱标举起双手比划了一个十字。“单只金陵一城,一个月最少收入十万。一年下来,可为父皇增添百万军费。” 朱元璋眼瞬间就红了。紧紧的抓住朱标的胳膊,朱标的胳膊瞬间出现了淤青。“真的?一城就那么多?那老大,咱把全国的赌坊,妓院全这么搞,岂不是发了?” 朱元璋激动的满面涨红,来回不停的踱步。 “玛德,劳资豁出去不要脸了。只要能来钱儿,劳资不在乎。老大,回去咱就照老五的方式干!” 朱标拦住瞎激动的朱元璋,劝道。“爹,淡定,淡定。等会儿有的是你激动的。”火山文学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勉强使自己平静下来。又闭目片刻,再睁开又是那睿智的帝王。 “那老五摧毁的赌场妓院是怎么回事儿,他那样做,岂不是把自己口袋里的钱往外推?” 朱标摇头。“那些大多是不肯跟咱合作的。要么他们的真东家是那些不方便出面的勋贵高官。要么暗地里赚钱的生意太多,为非作歹。” “左右他们跟咱们不是一路人,老五索性把他们都给找理由砸了。” 朱元璋缓缓的点点头,这杀伐果断的性格像他。 这天下向来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要么不做,要做就把路堵死! 不过, 老五这么做算是把背后的高官勋贵全都得罪死了。 怕不是以后弹劾老五的奏章会越来越多吧。 “你跟老五说,让他一定找正当的理由。不要被人抓住把柄。他现在可是身处漩涡中心。一丝一毫的过错,就会使他身上的破绽无限扩大。” “爹,老五办事儿你只管放心。 你想想,那些开妓院开赌坊的,哪一家没有一两件腌臜事儿在身上? 只要找到一两件证据,交到应天府尹。哪怕后面真有高官勋贵,他们也不敢站出来挑战我大明的律法。” 朱元璋正要点头,就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开门!” “你没证据凭什么搜查我们赌坊?” “证据?小爷大哥是皇子,小爷亲爹是国公,你给小爷说证据?” “不开,死也不开,除非你能拿到应天府尹的命令,否则你没那个权利。” “玛德,给脸不要脸是吧?艺术就是爆炸,喝。” “砰……轰隆轰隆” “嘿嘿……这证据不是到手了吗?” “来人,将这个讨债致人伤残,怒杀两人的赌坊头子交给应天府尹。连证据一块儿送去!” “兄弟们,把这害人不浅的赌坊给我砸了……” “……” 朱元璋幽幽的瞅着朱标。“你管这叫,老五办事儿我只管放心? 没证据就敢拎着炸药炸赌坊,你还让我放心?” “万一他炸开门,没有证据呢?” 朱标缩缩脖子,弱弱的笑道。 “爹,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不重要。” 朱标话音未落,就瞅见前面一群人闹哄哄的, 朱标,朱元璋定睛一看。 李芳英阴啧啧的坐在椅子上, 他左边是一个大铁笼,笼子里关着一头两米多高,胳膊比人腰还粗的非洲大猩猩。 他前方跪着四五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老鸨前各放着一箱银光闪闪的银元宝。 “我接到举报,你们的妓院曾多次逼良为娼,拐卖女童。” “今天,只要你们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相关证据。你们面前的银子就是我给你们的谢礼。” “当然了,您也可以不说。” 说到这儿,李芳英指着左边的笼子里的非洲大猩猩。 “你们不说的话,你们面前的银子就是陪我兄弟的过夜费。” 老鸨们:(#)д(#) “爷,我们说,我们说……” 老鸨们:(#)д(#) 老板,对不住了,入行这么多年。 男的女的她们都不在乎。可不是人的,她们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朱元璋再一次幽幽的瞅着朱标:“这就是你说的只要结果是对的,过程不重要?” “这过程你让咱怎么评价?” 朱标:“……” 算了,累了,毁灭吧。 不解释了。 爱咋咋地吧。 第41章 我分多少钱? 朱元璋跟着朱标在金陵城转一圈儿,金陵城的基本情况算是大致清楚了, 金陵商界要说乱,那是真乱, 百媚丛生的妓院说砸就被砸,日进斗金的赌坊说爆炸就爆炸。曾经高不可攀的掌柜一茬一茬往应天府衙送,数座销金窟顷刻之间变为废墟…… 可说不乱,它又不乱。百姓们收入多了,麻烦少了。 笑容多了,皱纹少了。 保护多了,受辱少了……百姓们安居乐业,全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总而言之,这是一场朱橚与高官勋贵之间的战斗,而不是朱橚与百姓之间的战斗。 而关于朱元璋的内心偏向谁的问题,他表示。 朱橚坑他朱元璋,他的心都站在朱橚那边。 朱橚坑高官勋贵? 爱死不死! 朱元璋逛了一会儿感觉有些累了,想了想,让朱标带着他去找朱橚。 你还别说, 两个月不见,朱元璋还真挺想朱橚的。 那玩意儿天天见,天天烦。俩月不见,手他么还痒了。 然后。 朱元璋就看见。 朱橚站在一家店门口叉着腰狂骂。 “交钱!这月服务费该交了!” “什么?你家主子是蓝玉义子,你不交?” “蓝玉义子很牛批吗?我哥是太子,我自豪了吗?我爹是皇帝,我骄傲了吗?” “不行的话,咱让你主子的爹和我爹光着膀子干一架。你信不信我爹把你主子的爹打死,你主子的爹都不敢还手?” “给钱!再不给钱,我让我爹诛你主子的爹的九族!” …… 朱元璋:(|||)— 小兔崽子在外面就是这么败坏我名声的? 朱元璋气炸了,冲到朱橚身后,一巴掌狠狠扇在朱橚后脑勺上。扇的他眼冒金星。 朱橚破口大骂:“谁啊!不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信不信我让我爹诛你……爹,怎么来了?” 朱橚脸色转变的那叫一个快。只一瞬,迅速由暴怒变成了谄媚。 看着朱橚那张欠揍的小脸儿。朱元璋狰狞一笑,“劳资俩月没揍你了,手有些痒。这不找你来止痒了?” 朱橚打着哈哈。“爹你就会给我开玩笑。” 朱元璋脱下了鞋。“你以为劳资是跟你开玩笑?” 朱橚撒丫子就跑,朱元璋提着鞋就追。 “受死吧,崽种!” “……” “兔崽子,你站住!” “……” “王八蛋,你下来!” “……” …… 折腾了许久,朱元璋朱橚互相倾诉了彼此的“思念”之后。 一块儿找个僻静的地方半躺在躺椅上喝茶。 “兔崽子,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啊!准备给你劳资上交多少啊?”朱元璋美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就等着朱橚给他交钱。 朱橚刷的一下坐起来,满脸戒备。“钱?什么钱?我这儿没你的钱!要钱回宫数你的银子去。” 朱元璋:(|||)“你用劳资的名声赚钱,不给劳资分钱?” 朱橚:(益)“亲儿子用亲爹的名声,还得掏钱?” 朱元璋:(|||)“那劳资白给你擦屁股?” 朱橚:(益)“亲爹给亲儿子擦屁股,还好意思要钱?” 朱元璋:(|||)“那你坑劳资,总得分劳资点钱吧?” 朱橚:(益)“亲儿子坑亲爹,天经地义。还用掏钱?” 朱元璋气炸了,顺手从旁边抄出了一把刀。直接架在朱橚脖子上。“那亲爹砍死亲儿子是不是也是天经地义?” 朱橚立马投降。“爹,那么激动干嘛?跟你开玩笑呢!” “这还差不多。”朱元璋把刀收了回去。“那你认真点说。准备给劳资分多少?” “认真点啊,”朱橚皱眉思索。“认真点也是不给你分钱。” 朱元璋刷的一下又把刀架在朱橚脖子上,“你又在跟劳资开玩笑?” “没,这次我是认真的。”朱橚掰着指头给朱元璋算。 “两个月前,我娘出五千两,占五股。 大哥两千两,占两股, 我一千两,占一股, 李芳英,朱敢,冯天赐他们仨,合占一股。 我剩下的小弟平分一股。” 朱橚把十根指头伸到朱元璋脸前,让朱元璋看清楚。 “爹,你看。十股分完了,没您的份!” 说着朱橚摇头叹息。 “想当初让你投资,你不珍惜,现在机会过去,你又后悔莫及。” “人生啊,最重要的就是做对的选择。否则啊,就像那茶几一样,摆满悲剧!” 朱元璋:(|||) 朱元璋满脸懊恼,偷偷使劲儿抽自己的左手, “让你抠门,让你抠门,让你抠门……” 手都快抽肿了,才抬头恶狠狠的拍着桌子。 “那劳资也出钱买行了吧?一千两一股是吧?劳资直接把十股全买了!” 朱橚头摇的像拨浪鼓。“一千两一股是两个月前的价格,现在要买最少一百万两一股!” 朱元璋:(|||) “短短俩月,你就翻了1000倍?兔崽子你是不是在坑爹?” “真没,我认真的,”朱橚又给朱元璋在那里算。“现在我这生意铺开了,一年最少赚三百万两。你要投资,三年回本,四年就赚。 这等好事儿,不是亲爹我绝对不带你,其他人投资最少五百万两一股。” 朱元璋:(|||) 我他么谢谢你啊! 五百万两,劳资的内帑都没那么多, 敢情他家,他成最穷的那个了? 朱元璋转头恶狠狠的盯着朱标。“老大,你还小,拿两股不合适,要不你的钱先让爹给你保管? 放心,爹不会让你亏。爹用3000两给你换。” 朱标满头黑线。 他儿子都会背论语了,他还小?想坑钱就直说,还当他像以前那样老实呢? 朱标眼睛一闭,鼾声震天般的响起。 刀斧加身也砍不醒他。 朱元璋:(|||) 他那浓眉大眼,老实巴交的亲生大儿子呢? 怎么变成这样了? 都是跟谁学的? 第42章 谁见谁不麻? 看朱元璋还准备坑朱标,朱橚伸手制止住了他。 “爹,你别坑大哥了。你的那份我和大哥早就给你留好了。 你还真以为我俩光顾着自己赚钱不想着你?” 朱元璋双眼放光,“哪呢,哪呢?一年咱能分多少钱?” 朱橚双手虚划一个大圆。“除了金陵城之外的整个大明。” 朱元璋又双叒叕一次将刀提了起来。“你闹一个金陵,劳资和你大哥俩人都差点压不住。” “真把摊子铺到整个大明,劳资得投进去上百万的人手!” “你笨啊。”朱橚恨铁不成钢。“你改个名字不就好了?” “什么名字这么有威力?”朱元璋不解。 朱橚神秘一笑“商税!” 朱元璋:??? 朱橚摊摊手。“爹,我大哥最是沉稳慎重。 你不会以为区区三百万两白银一年,就让我忽悠的大哥亲手扣下几千本弹劾奏章,瞒您将近两个月,甚至暗中支持我和满朝文武为敌?” 轰隆…… 朱元璋脑中惊起一片炸雷。 此刻。百姓100文收10文的“服务费”,变成十税一。 稍微赚钱一点的店铺三成,两成的“服务费”变成十税三,十税二。 销金窟高昂的五成“服务费”变成十税五。 不合作就砸铺子,变成据不缴税就抄家。 站在门口堵着门催收“服务费”变成了衙门上门催收税款。 …… 只要他能建立一个只能和城管大队一样的职能部门。 完全可以把金陵这一套搬到全国! 自家老大和老五这是不吭不响的整了一次商税改革? 金陵城的商税一下子从不起眼的几万一下子暴涨到100万? “老五……快跟咱说说你这戏法是怎么变的?怎么一下子变出这么多钱?”朱元璋腆着脸笑嘻嘻的凑到朱橚面前。 恨不得亲自上手给他揉腿捏肩。 朱橚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开口说道。“我这也是观察。你看哈,我大明商税三十税一,已经够低了。 按道理来说,只要商人不懒,绝对能过的很好。可是呢?我却发现大部分的商人过的并不是想象的那么滋润。 比如最普通的烧饼摊,一天下来光打点那个打点这个,花三成利润。朝廷呢?一文钱商税却收不到。肥了谁了?社会上的蛀虫败类。” “再比如金陵城内最顶尖的销金窟,一天净利润上千两不过分吧?打点关系花六成,东家分四成。 朝廷呢?最多收取区区几两银子,九牛一毛! 肥了谁了?朝廷里的蛀虫败类。 所以我就在想,为何不把他们打点的钱全部收成商税呢?他们用这些钱打点朝廷,不比打点那些蛀虫败类要强?” “朝廷用这些钱组织一个普通城管大队的部门。只要商家老实经营,任何麻烦都有朝廷正规衙门出面解决。他们还用的着花费那么多利润去打点那个,打点这个吗?” “后来我发现,难!真的是太难了!” 朱橚低沉讲述这两个月发生在他身上的经历。 “就说我吧,身为五皇子,算是大明中最勋贵的一波人。 我手下的兄弟,全都是公爵侯爵之后,算是最勋贵的第二梯队。” “我们几个为了把城管大队管成这样,混到什么份儿上了? 都快成凶神恶煞的打手了。 这两个月,这个官儿来找茬,那个勋贵来闹事儿。此起彼伏迎接不瑕 爹,你以为我在蓝玉义子商铺门口不要脸的大骂,是我想? 那是我不得不如此。 我只要退一步,明天蓝玉义子就敢不交“服务费,” 我再退一步,后天蓝玉义子就敢抢我占的份子。 我又退一步,大后天就不是蓝玉义子一个人了,那是一群人过来。 他们闹事,我身份高点,他们还不敢打死我。 要换个普通百姓呢? 他们敢不敢打死? 就算不敢光天化日之下打死,打瘸一条腿很简单吧? 要是我和我手下的兄弟不冲在第一线,你信不信明天我城管大队就死一半儿? 朝堂上就更不用说了, 两个月,短短两个月,您收到弹劾我的奏章竟然多达几千份。如果我不是你亲儿子,这会儿我脑袋应该挂在城楼上了吧? 可是真的是我做错了吗? 不是,我只不过是将他们不应该有的东西从他们手里拿掉。 甚至多想一点。 要真是你成立了一个和城管大队一样的部门,会发生什么? 您会不会被百官一起联手弹劾? 城管大队的队员会不会天天挨打? 城管大队的队长会不会天天受到同僚攻击? 久而久之,城管大队会不会不敢惹事儿。天天装聋作哑? 城管大队要是不管事儿,商铺是不是又得重新找关系? 可这次情况完全不一样了。 朝廷高额的税收。 加上找关系的钱,足以压垮任何一个商人 到时候,商人四处奔逃,民间一片萧条。 这又是谁的错呢? 第43章 狗东西 “我把应天府尹干服了,捕快们也不用商户们打点了。” “然后,百姓一看,哦吼。这老大牛批啊,黑白两道都玩儿的开。关键是保护费收的少,一文能当四文花。” “然后金陵城疯了,几乎所有的小商户搓着堆儿的用马车给我送钱。” “连着半个月,前来登记的商户如潮水一般。那铜钱哗啦哗啦的响,那人头乌泱乌泱的挤,那雪花花的白银……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 “就这么给你们说吧,我光为了往仓库里搬银子,兄弟累翻了四十,驽马累死了仨。” 朱橚说到兴奋处手舞足蹈。双手给朱元璋和朱标比划那恢宏的场景。 朱元璋听的眼都直了,抢劫的心思都有了。 虽然他是皇帝,可被人上赶着送钱的机会还真没多少。 让他操刀抢银子他能甩朱橚八条街,可像朱橚这么简单的抢银子,他这辈子都没有过。 朱元璋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对,就是这个眼神!”朱橚指着朱元璋的眼睛。 “我收银子收的正高兴呢,一群想抢我的狗东西带着和爹你一样的眼神……” 朱元璋:(|||)—“你说谁是狗东西?” 朱橚:==(|||皿)“我没说你,我说那群想抢我的是狗东西。” 朱元璋:(|||)—“你再骂一个试试?你都富的流油了,劳资想抢你,你还有意见?” 朱橚:(益)“谁骂你是狗东西了?我就是打个比方?” 朱元璋:“比方是谁?你为什么要打他?还有,你指着劳资鼻子说狗东西,怎么不是骂我了!” 朱橚:(益)“我他么……” …… “爹,爹……”眼看着朱橚朱元璋又要干起来。赶紧上来劝。“后面关键,后面还有更重要的。找茬坑银子,您再等会。” “噢……”朱元璋迅速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又亲自给朱橚倒了一杯茶。 “老五,说那么多你肯定渴了吧。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朱橚气哼哼的坐下,火山文学 伸出指头。 这次真的是故意指着朱元璋。“那些狗东西趾高气昂,要参与我的生意。” “他们说,他们有关系,有背景,像我们这些在街上混的得听他们的规矩。还说什么大户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二八分账。 他们八,我得二,还他么大言不惭我这种小混混得二是他们的赏赐。” “我能忍得了这个?” 朱元璋被指着鼻子指桑骂槐,脸都气绿了。可想想刚才朱标说的,又把怒气压了下去。 朱橚讲的唾沫星子齐飞,手指又点了点。 “那群狗东西,连我的身份都查不出来,算什么有关系有背景?” “再者说了,我大哥是太子,我爹是皇帝,这大明还有谁的背景能大的了我?” “我抡起板砖追着他们连砸三条街,找到那群狗东西的身份,查他的店铺,收他的保护费。” “我不像他们那样不讲理,我只收他们两成利润的保护费。他们若给,那还罢了,他们不给。铺子都给他砸喽。” 朱元璋脸更绿了,强忍着怒气:再等等再等等。 “那群狗东西不服,又叫了一群狗东西,这次的狗东西认识我了,可他们也不怕我,集体联合起来去朝廷弹劾我。” “我他么能怕这个。” “查到是谁弹劾,就去他家铺子找麻烦,他们弹劾的越狠,我保护费收的越高,谁怕谁啊!” “那群狗东西一看不行,压不住我。又找了一群狗东西,这群狗东西地位更高,不过我不怕,我提着板砖继续砸那群狗东西,不仅砸他们,还收保护费。狗东西一看……” 朱元璋:(|||)— 朱元璋炸了,抡起巴掌对着朱橚后脑勺狂抽。“你狗东西,你狗东西……我忍你两次就行了,你他么还三番五次的骂?你才是狗东西,你全家都是狗东西……” 朱橚:(益)“谁骂你了?我是说欺负我的那群人是狗东西,谁说你了?” 朱元璋:(|||)“你指桑骂槐,当劳资听不出来?” 朱橚:(益)“谁指桑骂槐了?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劳资是皇帝,劳资是你爹,收拾你?还用证据?” “皇帝了不起啊,亲爹就能污蔑人?我跟你说嗷,别惹我,惹我我就犯脑疾……” “来,你犯一个试试……” “……” 朱标捂脸,又双叒叕一次上去把二人拉开。 强行让二人坐了下去。 朱元璋脸臭的像狗屎,怒气勃勃死死盯着朱橚。“你他么说快点儿,磨磨唧唧说了这么多,这才说到哪?” 朱橚丝毫不怵的和朱元璋对瞪。“行,是你要快的嗷……” “后来弹劾的奏章太多了,大哥压不住了,就把我叫回去问我。” “我说,大哥,是兄弟你就挺我。” “大哥说,兄弟你飞,万事我背……” “然后我抡起板砖打天下,俩月将城管大队的规模整到这么大。” 说到这里,朱橚气哼哼的半躺在躺椅上,闭上眼睛,扭过头,不去看朱元璋。 朱元璋纳闷。“后来呢?怎么没了?” 朱橚理直气壮,“后来就完了。你不是说要最快的吗?这就是最快的。” 朱元璋:(|||)—“劳资是这个意思?” 朱橚:“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老子的意思是重点的详细说,不重点的就略过去。” “好,这是你要详细的嗷。”朱橚深吸一口气,小嘴像机关枪似的吐出一大段话。 “去大哥家的时候,我拉了35万两银子, 大哥问:你给我拉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说:这是分红,大哥十万,咱娘二十五万。 大哥说,钱再多,保护费也不能再收了,弹劾的人太多了,再不收手估计会出事。 我说,没事,赚钱嘛,怕啥? 大哥说,这事他压不住,要报告爹, 我说,不能让爹知道,爹知道了肯定把钱抢走,让我背黑锅。 大哥说,咱爹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你赚这么多,分咱爹点也不过分。 我说,不能给爹分。我让投资的时候他一毛不拔,现在分钱了,他好意思不要脸问儿子要钱? 大哥说,咱爹也不容易,你多少给点, 我说,不行,为了不投资,他把我撵出宫俩月,现在还让我给钱? 大哥说:…… 我说:……” 朱元璋:()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刀拔了出来,抄起大刀朝朱橚追去。 “崽种,你故意找茬是吧?看劳资不剁了你!” 朱橚呲溜一下窜到树上。伸出两根食指,勾了勾。 “你,上来啊……” 第44章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朱橚和朱元璋正打着呢,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少了点什么?” 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以往抱在朱元璋大腿上的朱标此刻老神自在的半躺在躺椅上。 双眼紧闭。两只手指堵住耳朵。 朱橚:??? 朱标:??? 朱标怎么了? 这次怎么不劝了? 朱元璋忍不住用刀背将朱标的手指拍开。问道。“老大,你咋了?这次你咋不拦了?” 朱标眼睛都不睁,在躺椅上翻个身,嘀咕道。“打打打,都打死了才好。打死了,正好我继位。 省的整天拦这个拦那个,把我累死。” 朱元璋:() 老大敢对咱这么说话? 朱元璋正要发火,就听朱标坐起来瞪眼。 “你俩还能不能好好说了?能好好说就坐下,不能好好说咱就回去。” “回去我就把那年入几千万的计划烧了,然后再按照弹劾奏章上的罪名把老五吊在房梁上天天抽!” “发脾气是吧?跟谁不会似的!告诉你们,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朱元璋:??? 朱橚:??? 二人对视一眼,乖乖走的躺椅前坐下。 朱标内心有个小人在跳舞。 () “噢……爽!男人就是要雄起,偶尔怼一顿父皇,太他么爽了。怪不得老五这么喜欢……” 朱标正享受着, 突然看见。朱元璋朱橚对视一眼。朱橚将黄金板砖递给朱元璋。朱元璋按住朱标就往朱标屁股上抽。 “有脾气是吧? 啪啪…… 忍耐有限度是吧? 啪啪…… 想早日继位是吧? 噼里啪啦……” 朱橚在一旁拱火。“爹,揍他。大哥是储君,可不能长歪喽。” “老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娃子不打艮啾啾,不用给我面子,为了大明的未来,揍他!” 朱标:(#)д(#) 怼爹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老五的本事,我真是学不来啊。 半个时辰后。 朱标屁股肿了三圈,无精打采的趴在躺椅上。 “打够了吧?邪火出了吧?现在能不能坐这儿好好说话了?” 朱元璋朱橚惬意的半躺在躺椅上。忍不住发出赞叹。 “噢……爽!亲手打娃子身心愉悦。” “噢……爽!看人打娃子有益健康!” 朱元璋和朱橚笑着对视,关系看起来亲近极了。 “爹,喝水,你想听哪一段?儿子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我就想知道你怎么一开始想到动大明商税的?” “我是被大哥逼的。大哥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要是为了自己捞银子惹得文武百官弹劾,他一定秉公执法,把我吊起来抽。可要是说为了大明商税做试点。只要我不把天捅破。基本他都会帮我抗。所以我急中生智……” “哈哈……我就喜欢你小子这个机灵劲儿。” “哪里哪里,都是因为您的种好。” “……” 朱标:??? 此刻朱标脑子里无数个问题在盘旋。 商税计划是老五忽悠我的? 他俩为什么这么和谐? 父皇对我俩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大? 我难道不是父皇亲生的?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朱标的眼角悲伤的流下泪水。 …… 此刻,朱元璋和朱橚也聊到了重要的地方。 朱元璋挺直身体,正色道。“老五,商税计划你给咱仔细说说,咱看看到底行不行的通。” 朱橚也正经回应。“商税计划虽然是我屎堵屁股门,硬憋出来的。可内容的确适合大明。” “你看啊,咱大明商税只有三十税一,甚至有些小规模的商户根本不需要交钱。” “而我的保护费哪怕最低的也得交十分之一。他们还欢天喜地的感谢我,生怕我不带他们玩儿。” “这说明什么?只要给他们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百姓们不在乎多花点钱。” “只要大明能把商界治理的像如今的城管大队一样干净清明。把商税提高到如今我保护费的地步不难。” 朱元璋撇嘴, 就这?就这? 这就是你们的商税计划? 把大明商界管理成金陵城这样,得涉及多少人和事儿? 得罪多少利益团体? 真以为历代皇帝都不知道商界混乱? 怎么不见一个人对商界下手? “后来,我才发现,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特么难了。” “光为收保护费,我带着几十个勋贵后代快成恶棍打手了。 “我们这些身份地位这么高的人都这样,其他普通人呢?他们怎么去收?” “最麻烦的是啥,人情关系。” “你打着打着,突然打到小弟家里了。事关自己人,你不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之后,好家伙,三姑六婆,五叔七舅这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全来求小弟。难道接着网开一面?” “最后仅仅五天,我和大哥就放弃了这个计划。大哥说了,水至清则无鱼,中原是个人情社会。想要真正的达到理想中的商界,根本不可能。” 朱元璋斜眼不屑。就这还用五天?我他么一看就知道不可能。 老大还是读书读傻了。老五还是经验太少。 他这个当爹的可得给他们好好把把关。 要不然。 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跌跟头呢。 唉……还是太年轻,跟他朱元璋比起来,连他的腿毛都不如。 正当朱元璋准备嘲讽朱橚朱标几句,再拿自己的人生经验人前显圣一番的时候。就听朱橚的声音继续传来。 “第一个计划失败了,我们迅速想了第二个计划。好在这个计划挺适合大明的,我和大哥秘密观察了半个月,成功的几率大概有七成。” 朱元璋:??? 还有成功的计划?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朱橚后脑勺上。 “有成功的计划不说,跟咱说失败的计划干啥?说个计划叽叽歪歪的墨迹。不知道跟哪个娘们学的。” 朱橚双目一红,怒瞪朱元璋。 还能不能愉快的当父子了? 别逼我犯脑疾,坑爹嗷。 朱元璋脖子一缩,赶紧给朱橚倒茶。“老五,爹莽撞了,你别跟爹一般见识。继续说,继续说……” 朱元璋内心不断安慰自己。跟老五可不能硬来,这玩意儿有脑疾。有时候,他真敢把爹往死里坑。 朱标:() 为什么同样做儿子,差距怎么这么大? 他还是不是朱元璋常常挂在嘴边夸赞的好大儿? 算了,累了,无所谓了。爱咋咋地吧。 老五坑爹的本事,他再也不学了。 第45章 奢侈品税 朱橚见一个眼神吓住了朱元璋,双眼中的红光暂且降了下去。想了想,问道。 “爹,你知道蜀锦吗?” 朱元璋茫然。“知道啊,那玩意儿贵的很,人称一寸蜀锦一两金。就这,世间还有不少人追捧。劳资觉得还不如劳资的粗布麻衣舒服。” 朱橚又问,“比如你特别喜欢蜀锦,可突然蜀锦价格贵了一倍。以你的身份,你会买吗?” 朱元璋不屑。“劳资把他铺子买下来。整个大明都是劳资的,劳资会因为那点钱,违背自己的心愿?” “看……这就是了。”朱橚呵呵笑道。 “这俩月里,我收服务费的目标总有那些高官自己开的,本来他们就不用给别人分润,我一收服务费相当于变相增加他们的成本。” “所以,为了弥补损失,他们也约好了一起提价。” “就此,我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事儿。” “像卖茶米油盐酱醋茶这些百姓必需品之类的粮铺,杂货铺。哪怕价格只提高一点点,百姓们都不乐意。要么去更远的没有涨价的地方买,要么堵在粮铺杂货铺前面吵架。一个月下来店铺损失极多。” “可相应的,像一些卖笔墨纸砚,精美摆件这些利润中等的铺子。哪怕涨个一成两成的,客人都不会太计较。虽说损失也有,可不伤筋动骨。” “而像卖蜀锦,极品羊脂玉这些高端奢侈物的地方,哪怕价格提高了一半。该买的人照样眼睛不眨的买。一个月下来,利润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基本没损失。” “甚至有些独门奢侈品,甚至趁这机会价格翻倍。大赚了一笔。” “后来,我和大哥提议,试试能不能给大明加一个奢侈品税。” “那些狗东西教了我:大户的钱原路退还,百姓的钱二八分账。 “我不得他们来一个,“百姓的钱原路返还,大户的钱五五分账”报复?” “抱着这个心态,我把某些高端奢侈品的服务费加了两成,而把百姓们的服务费减了半成。” “后来呢?结果怎么样?”朱元璋迫不及待的询问。 这事儿还真有些苗头。 他可是见过世面的。 有的人真的是把钱不当钱。有时候兴致来了,妓院一掷千金,赌场扔屋子扔地,甚至往河里扔金子听响儿,都眼睛不眨一下。 朱橚神采飞扬。“果真如我所料。高端奢侈品市场根本没下降。甚至还有点上升。” “我亲眼见过几个憨货专门挑涨价高的铺子买。” “就为了买完之后,同伴问他“为什么不去别的便宜点的铺子买”的时候,他轻描淡写来上一句。“噢……我当时买的时候没问价。”” “哈哈哈……”朱元璋被逗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这种人他也见多了, 有时候为了虚荣心你不知道那些人会做出什么。 他都不明白了,有那些浪费的钱买点粮食施舍乞丐也行啊。 就为了显摆自己,把银子往水里扔。在他看来脑子都有问题。 “所以,你跟老大这俩月来就为了给咱大明加一个奢侈品税?” “不止吧,不过最近我只实验了这一个!”朱橚点头,“爹,你想啊,苦哈哈的农民,你能赚多少钱?有时候,你剥削的狠了,他都敢像您一样拎着刀造反。” “可那些富户都不一样了。像割过一茬明年又有一茬。根本割不净。他们最大的本事是啥?用银子贿赂当官的,让当官的在朝上为他们出声。” “所以说只要您能扛的住骂。这奢侈税加上去不难” 朱元璋也觉得事情有搞头, 不过在朱橚面前,他不想让朱橚尾巴撬的太高。故意找茬道。 “你想的简单。朝中之事万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弄不好,全国的商人得联合起来罢市……” 朱元璋正想好好提点提点朱橚。 可话刚说到一半儿,就被朱橚打断道。 “你打一个大棒,不会再给一颗甜枣啊!” “比如说,商人最期望的就是孩子能当官,光宗耀祖。你出个政策,比如说,一年缴税50的商会,可以赏赐一个国子监监生的名额。” “比如说,商人最希望有地位,你可以安排一个商爵。只有荣誉和地位。没有俸禄和权力的那种。” “一年缴税一千万封男爵。两千万封子爵,三千万封伯爵,五千万封侯爵,要是真有人给缴税一亿……” “我直接封他为王!权力地位都给都成。”朱元璋被刺激的眼红的像流血。“呼哧呼哧,”的大喘气儿。 一亿? 那是大明好几年的赋税。 有这一亿,先封王再杀都成。 反正这事儿他干不是一次两次了。找茬安罪名这事儿,他熟。 激动之后,朱元璋冷静下来, 朱橚描绘的场景很美好。但做到很不容易。 就像他刚说的,朝中之事无小事。万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唉,难啊,自古以来,士农工商这是铁律。商人的社会地位最低,如果他们能封侯,还是缴税就能封。朝中不知道要吵成什么样。” 朱橚满不在乎。“没事儿,爹,你脸皮厚。扛的住骂。” 朱元璋:(|||)—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刀拿了出来,直接放在朱橚脖子上。 “你小子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46章 朱元璋又坑儿子 翌日,早朝。 朱元璋满身威严的坐在龙椅上,哈哈大笑。“诸位爱卿,俩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底下的大臣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可算是让我们逮到陛下你了。 两个月前,朱橚出宫,朱元璋也开始放飞自我。 没朱橚坑朱元璋,朱元璋批奏章批烦了。 带着抄家抄的一百多万两。亲自去主持招军扩军事宜, 政务全部扔给太子。 太子的能力是够的,大臣们对太子监国一两月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可谁能想到碰到了朱橚的事儿。 这两月来,众臣们算是见识到了太子有主见的时候,能执拗成什么样。 原先太子和众臣起了争执,大臣大道理一讲,之乎者也一念,太子必定礼贤下士虚心受教。 可他么一碰到朱橚的事儿,太子就拧巴了。 这俩月来,太子为了不下令惩戒朱橚,共拉肚子12次,得风寒六次,儿子跑丢了不得不中断朝会找儿子九次,失足落水差点被淹死一次…… 反正你看吧,只要到了众臣死谏,集体用命逼着太子在众臣和朱橚之间做选择的时候。 太子总会搞一些幺蛾子出来打断朝会。 众臣都无语了,这还不如朱元璋来的痛快呢。 朱元璋那脾气,要么砍了众臣,要么砍了儿子。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照众臣现在这样万众一心。就算陛下有心维护朱橚,也不得不挥泪斩马谡! 哪像太子这样磨叽俩月? 有时候,垂眼菩萨远比怒目金刚要折磨人。 众臣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跪了下来。这次可不是只有淮西集团那七成,而是整个大殿的所有大臣。 “陛下,臣等弹劾五皇子……”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满脸诧异的打断。“弹劾老五?咱不是早就罚过老五了吗?” 说着,疑惑的看向太子。“咱走之前不是给你交代过。老五给诸位大人下泻药,不能不罚。让你把他的红薯土豆之功,封地,王位全给他罚喽。怎么?你没办?” 太子朱标回禀。“父皇吩咐,儿臣不敢不从。儿臣监国的第二天,就按照父皇的指示把命令发布了出去,片刻也不敢耽搁。” 朱元璋点头瞪眼,佯装不悦。“诸位大人,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不就是下了一次泻药吗?朕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事情都过了俩月,你们怎么还揪着老五弹劾?过分了啊!” 众臣对视一眼。 陛下真不知道五皇子这俩月做的事儿? 太子真把五皇子的罪行掩盖的一丝消息也不漏? 众臣看向太子,觉得很有可能。 朱橚是因为太子得的脑疾, 而这些年,太子为了报恩。只要朱元璋要揍朱橚,他绝对第一个扑上去挡棍。 俩人这样的情谊。 太子替朱橚瞒下杀头的罪过也不足为怪。 “陛下,不是泻药的事儿。”此刻,丞相李善长出声解释。 “您把五皇子赶出皇宫之后。五皇子在民间干出一系列人神共愤,天怒人怨的事情。把整个金陵城搅和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我等要弹劾的是这些。” “嗯?”朱元璋声音拔高一个调儿,愤怒迅速出现在脸上。“老五又作妖了?来,给咱说说,看咱打不死他!” 众臣七嘴八舌。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带人行凶,堵臣家门,揍臣儿子……”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欺行霸市,强拆妓院……” “陛下,臣弹劾五皇子学蛤蟆张,收保护费……” “陛下,臣弹劾……” “臣弹劾……” “……” 一时间,整个大殿乱成一团,所有大臣都在高呼自己这俩月受到的委屈。 可是呢,在朱元璋耳朵里却是乱哄哄的一片,除了“臣弹劾”三个字,什么都听不清楚。 “啪啪——肃静,一个一个说!”朱元璋狠狠的拍了拍桌子,高声制止了纷乱。 “都当了这么久的朝臣,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们乱哄哄的一起说。让咱怎么听的清?” 诸位大臣脸上大汗。 都是被朱橚气的,让他们连最基本的朝堂礼仪都忘了。 幸亏陛下仁慈,没责怪他们,要不然少说也得是个朝堂失仪之罪。 众臣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使自己安静下来。然后决定,谦让一步,展现自己的君子之风。 然后…… 朝堂上一个站出来的大臣都没有。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相互谦让,可就是谁也不上。 朱元璋:“……” 李善长:“……” 胡惟庸:“……” 朱元璋捂脸:“你们带奏章了吧?呈上来咱一个一个的抽。抽到谁,谁上来说。咱一定替你们做主。” 众臣兴奋,忍不住朝朱标投去鄙视的目光。 瞅瞅,瞅瞅! 瞅瞅你爹人家咋办事儿的? 凡事从不拖沓,那叫一个效率,那叫一个迅速。 你这个当儿子的也多学学。 众臣兴奋的将早已准备好的奏章递上去,期望朱元璋早点抽到他们。 奏章一本本收走,汇聚到一个箱子里,箱子满了,再换另一个箱子…… 不大一会儿,朱元璋眼前摆满了四个一米见方,半米高低的大箱子。 里面装满了密密麻麻的奏章。 朱元璋装出一副懵逼的表情,好似第一次知道有这么多弹劾奏章。 “怎么这么多?这朕得看到什么时候。” 众臣:看来陛下真的不知道五皇子的事儿,一定是太子全都隐瞒了。 “陛下,这里面的事儿只是最近七八天的。两个月的奏本更多。” 李善长挥挥手,让人把存储在宫里的奏章抬上来。 马上,朱元璋就又看见了那四个一米见方,一人多高的超级无敌大箱子。 朱元璋瞪眼,脸上装作惊骇无比。“甘霖娘,怎么这么多!! 这么多咱还审什么啊!直接给老五治罪吧!”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王景宏。愤怒无比。“王景宏,把老五那兔崽子给劳资带上来。再准备一把龙头铡在旁边候着。” “今儿只要咱确定老五一件罪行,给咱往老五身上铡一刀。” “咱倒是要看看,这么多弹劾,咱能不能把那兔崽子剁成肉馅!” 众臣欢呼雀跃。 陛下英明,陛下威武! 真有事儿还是得看陛下的,任谁都没陛下厉害! 这下终于能收拾朱橚这兔崽子了。就算老天爷给他九条命,他也活不了! 欢呼过后,众臣又不约而同向朱标投去鄙视的目光。 瞅瞅,瞅瞅!都学着点儿。 这才是帝王应有的姿态! 让你收拾个兄弟,你磨磨唧唧拖了俩月。 不会大义灭亲,你当个什么皇帝? 看着好久没出现在众臣眼里的狂热和拥护。朱元璋歉意的向朱标投去一个眼神。 娃子,对不住了。下一步咱收拾淮西集团,必须要树立威信。为了大明的将来。你就受点苦吧。 朱标翻个白眼。 卖儿子就卖儿子。哪来这么多借口? 老五说的没错。 老朱头就是干啥啥不行,卖儿子第一名。 要不是看在已经有老五坑爹了的份上。说啥他也要扛起坑爹大旗,吹起反抗的号角。 第47章 演戏 没一会儿, 朱橚出现在众臣期盼的眼光里。 还是那么俊俏不凡,还是那么的仙气飘飘。 还是…… 走到殿门口,眼睛一红,板砖一翻,立马状若疯癫。 “是哪个王八蛋又他么弹劾劳资的?” “劳资带人上你们家堵家门的时候,你们给劳资咋给劳资保证的?” “说过的话你们不认?你们这样还怎么在道上混?” “哪个王八蛋出尔反尔背刺劳资的出来!看劳资打不打死你!” 众臣:(|||) 这兔崽子现在还这么嚣张,弄死!今天一定要弄死! 众臣刚要跪下请求朱元璋秉公执法。可他们还没开口,就听朱元璋狠狠的一拍桌子。 “左右,将五皇子给咱拿下!” 左右侍卫立马上前,四个侍卫死死压住朱橚让他不能动弹。 就这,朱元璋还不满意。 “把这兔崽子的胳膊放到龙头铡下等着,只要咱拿的第一个案件真的是这兔崽子的错。” “立马给咱铡了他的胳膊,给他一个教训!” 众臣欢呼。 陛下英明,陛下威武,陛下是世间第一大公无私的陛下! 在众臣崇拜的眼光中,朱元璋缓缓抽出一本奏章。 打开第一页,念出了弹劾人的名字。 “翰林院应奉李致远是谁?你弹劾五皇子什么事儿?” 李致远应声出列,不过走路的样子特别奇怪,屁股一夹一夹的,好像拉肚子憋屎的样子。 “臣李致远状告五皇子骗臣喝泻药……”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元璋皱眉打断道。 “怎么又是泻药的事?咱不是说泻药的事儿过去了吗?咱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你们到底要咱怎么样?” “陛下,”李善长赶紧走出跪下,“这是犬子,都是臣太娇纵,惯坏了他。臣这就赶他下去,请陛下恕罪。” 说着李善长走到李致远面前,狠狠给李致远一个耳光。 “逆子,老夫不是给你说过。你那点小事儿,不必拿到朝堂上说!” “陛下时间宝贵,若因你个人之事耽搁陛下处理国家大事的时间。老夫扒了你的皮!” 说着,又狠狠的踹了李致远一脚。 “赶紧给老夫滚下去。你这翰林院应奉也不要当了!” “爹,我委屈啊!”李致远哭的撕心裂肺,瘫在地上缓缓讲述朱橚对他施加的罪行! “……他骗我说番泻叶是天竺圣药……” “……他不让太监给我送恭桶……” “……他给我棍子让我堵屁门……” 说完朱橚的罪状,李致远一个响头磕在地上。脑门都流血了。 “陛下,那么粗的棍子,我根本塞不进去,勉强塞进去,出宫我也拔不出来。最后找了太医开了刀才取出来。” “我现在一天上十次茅房……呜呜呜……稀的根本不敢吃,吃了容易漏……呜呜呜……我同僚们都笑话我,认识我的人都嫌弃我,呜呜……陛下,我的仕途毁了啊,我的人生到头了……”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这次是真震惊了。“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 “就算没人给你送恭桶,你找个小树林解决不就完了?你爹是丞相,又是咱老哥哥。咱还真能治你的罪?” 李善长赶紧跪下推辞。“陛下,不能这么说。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任何人不能冒犯。这孩子就这一点做的好。” “要不然,不用陛下开口,臣亲自砍了他的脑袋给陛下赔罪。” 朱元璋赶紧挥手让李善长起身。 现在他就是要对李善长恩宠。 欲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想要收拾淮西集团,第一步就是施恩麻痹他们。 “李先生不用和咱如此生分,想当年,咱还叫过你老哥哥呢。” 说着,又转向朱橚,狠狠的将桌子上的镇纸砸到他的面前。 “兔崽子,看你干的好事儿。按辈分,李致远是你世兄!你看看你把你世兄坑成什么样了?” 朱橚瞪着眼睛不服气。“我就是开玩笑吓唬吓唬他。我咋知道他那么老实?” “为了不让他真的塞进去,我还专门挑一个特别粗的,塞不进去的木棍给他。” “谁能想到他对自己这么狠?” 李致远:() 李善长:() 那他么我们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如果朱橚不是朱元璋亲生的。就凭这句话,朱橚得被李善长父子大卸八块。 可朱橚偏偏是皇子,没有朱元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动他。 朱元璋也被朱橚气的暴跳如雷。“你他么还有理了?那是不是你给众臣下泻药也是为他们好?” “昂!”朱橚理所当然的点头。 “爹,不是我说啊,宫里没个茅房真的是太不方便了。” “你看看众位大臣,谁不是嫌弃向太监讨要恭桶太丢人,就算有屎尿也硬生生的憋着?” “你问问那些在朝堂上站了多年的老臣,谁不是因为憋屎憋尿得了一身的病?” “俗话说的好,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没屁硬挤,锻炼身体。” “我下泻药,是为你们身体健康考虑。是为了证明,人有三急,有些东西真的是憋不住的。”火山文学 众臣:() 那我们是不是得集体谢谢你啊。 这小子的歪理怎么这么多? 黑的让他说成白的,死的让他说成活的。 可不能再让他胡咧咧了。再让他胡咧咧,他们得提着自己的脑袋,感谢这小子的救命之恩。 朱元璋也被朱橚的一番话气的火冒三丈。立马黑着脸对侍卫怒吼。“铡了他,给咱铡了他的胳膊!在劳资面前还敢胡咧咧,真当劳资好脾气的?” “父皇,不要啊!”太子朱标日常求饶。“泻药之事早已罚过老五。再罚,有失公允啊!” “你给咱滚下去!”朱元璋大声怒斥。 “李致远是咱老哥哥的儿子!是咱世侄!咱偏心点咋了?咱这个皇帝还不能有点私心了?” 朱标长跪不起。“父皇,您是皇帝,不能有私心!您要这么说,等会儿老五再犯下砍头的大罪。您是不是再有私心免了他的罪责?” “您这样置朝廷的法度于何处?” 李善长:??? 李志远:??? 众臣:??? 什么情况?这情况我怎么看不明白了? 按道理,不是应该朱元璋袒护朱橚吗?怎么袒护到李致远身上了? 太子朱标这是袒护?怎么听起来像是把朱橚往断头台上送? 朱标难道不知道,他这话一说,哪怕过会儿朱元璋想袒护朱橚都袒护不了吗? 难道,朱标有把握朱橚犯的不是死罪? 亦或是,丞相权势太盛,朱元璋父子不得不示好。 甚至,朱橚真惹毛了朱元璋和朱标,朱元璋和朱标想趁此机会杀了他? …… 一时间,众臣的脑子很乱,可他们有一句话听明白了。 这次陛下偏心李致远,谁能保证等会陛下不偏心朱橚? 李致远只是世侄,而朱橚可是亲儿子! 当下,所有大臣纷纷跪下。 “陛下,您是皇帝,不能有私心。臣等以为既然已经罚过五皇子,再惩罚,有违朝廷法度。” 朱元璋转头征求李善长的意见。 “李先生,你怎么看?” 李善长心里一紧,赶紧跪下。“陛下,臣认为此次不应再惩罚五皇子。为犬子讨公道事小,朝廷法度为大!” 朱元璋颇感遗憾的摸着下巴。叹息道。“这样啊,又让这小子逃过一回。” 又恶狠狠的瞪向朱橚。“兔崽子,你也别得意。这儿还这么多弹劾,今儿有你把柄落在劳资手上的时候。” “一旦被我抓住把柄,我就要用朝廷律法狠狠罚你!今天这朝堂上没有父子,只有君臣!” 众臣拜服。“陛下圣明!” 就在众臣齐齐低头,看不到朱元璋和朱橚的时候,这俩人在虚空眼神交流。 朱元璋:(°°) 娃子,演的好! 朱橚:() 是爹剧本写的好,对了,爹,你可答应过我,为了弥补我的委屈,你得陪我练绝招。 朱元璋:(°°) 爹的人品你放心。说到肯定做到!爹的武艺好的很,陪你练绝招,手拿把掐! 朱橚:() 忘了给你介绍,我的绝招来自木叶,名叫千年杀! …… 风儿缓缓吹过,悄悄看到了朱元璋手中奏章的署名。 可令人奇怪的是,署名根本不是翰林院应奉李志远,而是户部侍郎,史同鑫 第48章 有请下一位受害者上台 李致远的事儿很快就过去,任他再委屈,任他哭的再撕心裂肺。 在朝堂的滚滚车轮之下,只不过是渺小的一粒沙砾,翻不起一丁点的波澜。 朱元璋吩咐太医亲自上门给李致远看病以示恩宠,又跟李善长好好拉了拉关系以后。 抽出了第二本奏章,这次是吏部侍郎石远。 朱元璋瞄了一眼奏章,装作漫不经心的合上。 “户部员外郎孙耀宗是谁?你要弹劾五皇子什么?” 大臣中,一位30多岁样貌不凡的中年男子欣喜若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臣弹劾五皇子强抢商铺!金陵有粮商黄员外,为人和善,乐善好施。 五皇子听闻黄员外家里生意不错,竟想强占四成利润。 黄员外不从,五皇子威胁,恐吓,堵门,打人……无所不用其极。直至黄员外破财消灾,交上份子才作罢。” “这两个月来,五皇子用此等手段强占粮铺一十二所,每个粮铺被占二成到四成利润不等。” “金陵城粮商为此苦不堪言。甚至,粮价因此上涨,百姓怨声载道。” 朱元璋怒了,气的脸红脖子粗,用此生最大的声音怒吼。 “来人啊,给咱铡了五皇子。甘霖娘啊!谁给你的胆子敢去扰民?” “你在宫里跟咱胡闹,咱就当你有脑疾,让着你点。你要敢去扰民,哪怕你真的犯脑疾,咱也砍了你!” 说着就要亲自动手。“铡,今天咱现在就要把你剁碎了喂狗!” 朱橚在侍卫的手下疯狂挣扎。扯着喉咙大吼。“爹!你不能只听他一面之词啊!哪怕是死刑犯,还有一个喊冤的机会呢。为啥到我了,你只听他一人之言就要铡我?” 朱元璋愣住片刻,忽然看向孙耀宗。“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敢不敢和五皇子对质?” 孙耀宗信心十足。“臣用脑袋担保,臣没有一句假话!” “好!”朱元璋吩咐侍卫放开朱橚,让他自由活动。“别说咱不给你机会。有什么冤屈你只管说出来。” “你有理则还罢了,若是你没理,咱一定剁碎了喂狗!” 朱橚活动活动被侍卫捏酸了的手腕,恶狠狠的瞪着孙耀宗。“孙耀宗是吧,小爷记住你了。以后,咱俩没完!” 说着,朱橚就往殿外走去。 挥挥手,让早已等候在宫外的小太监抬上一个大箱子。 朱橚不顾众臣诧异的目光,打开箱子撅着屁股在里面一阵翻。 “哈哈,找到了!” 不大一会儿,朱橚欢呼出声,从箱子里拿出一本淡黄色的小册子,密密麻麻的都是字儿。 得意洋洋的说道。 “爹,我没罪,我抢的是孙耀宗的钱。我这是替天行道,锄强扶弱。我在做好事儿!” 李善长:??? 胡惟庸:??? 众臣:??? 抢了你,还是在替天行道,锄强扶弱? 现在五皇子的脸皮已经厚到这种程度了吗? 朱元璋浑身的煞气能吓死个人,恶狠狠的盯着朱橚。“你最好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咱保证你明天变成一坨狗粪。狗都不吃的那种!” 朱橚不慌不忙。“爹,你有所不知。孙耀宗口中的黄员外不仅仅是粮商,更是孙耀宗的岳父。” “孙耀宗是濠州人。自幼家贫,只有两亩薄田。幸而小时候读过书,又机遇不错。被丞相看中,举荐为官。” “孙耀宗来金陵当官的第一天,粮商黄某就带着银子,铺子,宅子,女儿……哭着喊着要和孙耀宗结亲。” “孙耀宗眼馋黄家丰厚的嫁妆,欣然答应。” “和孙耀宗结亲之后,黄某借着孙耀宗的权力,欺行霸市,打压异己。” “短短三年之内,共有7家正经粮商被逼离开金陵,铺子被金家所占。五家粮铺交出五成净利润,六家商铺交出四成净利润,甚至有一家交出八成净利润,直接从东家变成了伙计!” “金家得到不义之财之后,连同他们家自己的生意,一共向孙耀宗上交四成的利润。明面上是黄家小姐从家里带来的嫁妆,但实际就是孙耀宗借助权力,为非作歹!” 说着,朱橚指向孙耀宗浑身上下。 “不信的话,大家看,孙耀宗的靴子,上好的鹿皮软靴!价值几十两。官服里面穿的,顶尖的江南丝绸!价值一百多两!腰间挂的更是不得了,最顶尖的羊脂玉佩!价值三千多两。” 朱橚又盯着孙耀宗的眼睛。 “我就想问问孙大人,你的俸禄是多少?要不是你岳丈向你行贿。凭你的俸禄,怕是一辈子也配不起你这一身行头吧?” 朱元璋的眼神这次是真的要杀人。声音寒的能让人心脏结冰。“孙爱卿,老五说的全都是真的?” 孙耀宗此刻腿都软了,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臣身上的物件确实是用娘子的嫁妆置办的。可臣岳丈绝对没有借着臣的权力为非作歹!五皇子所说之事绝对是子虚乌有,臣请陛下严查!” “呵呵……”朱橚不屑嗤笑一声。扭头又从箱子里掏出几分册子。 “爹,我这儿有证据。被黄家逼走的7家粮商,儿子找到了5家。黄家如何横行霸道,孙大人如何贪赃枉法,这里面记载的清清楚楚。现在这5家人就在金陵城,不信爹你可以叫进来问。” 说着,又箱子里又掏出几分册子。“这几份是现在被黄家压迫的粮商的证言。它能证明这些粮商是自愿将份子交给我的。人这会儿在家里,爹你也可以随意传唤。” 说到这里,朱橚长叹一口气。“说实话,刚开始我根本没想过要粮商的份子。” “是这王八蛋先弹劾我,我就想着去他家里的铺子找找茬儿,过俩月把这王八蛋贪赃枉法得来的份子重新还到原东家手里。” “可谁能想到,原东家跟我跟了俩月,有感情了。死活非要给我送份子。” “就昨天我门口还跪着俩,直言我要是不收钱,就磕死在我门口。我赶都赶不走他们,真是烦人!” 李善长:“……” 胡惟庸:“……” 众臣:“……” 这他么还真让这小子做成事儿了? 他这戏法是怎么变的? 怎么摇身一变从恃强凌弱的强盗直接变成锄强扶弱的大侠了? 这小子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本小册子? 这里面又记载了谁的事儿? 一瞬间,众臣看着朱橚旁边箱子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朱元璋神情平静的坐在龙椅上。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诸位爱卿,你们觉得他俩谁有理?” 到了此刻,任谁都看出来谁对谁错。 朱橚做法虽然不当,可和孙耀宗比起来,那绝对是小巫见大巫。 更何况,朱橚还是朱元璋亲儿子。 不管从哪方面讲。他们都应该支持朱橚。 于是,在李善长的带领下,所有的朝臣齐齐跪下,异口同声。“臣觉得五皇子无罪!” “好!”朱元璋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以此生最温和的声音对孙耀宗说道。 “孙爱卿,一开始朕答应过你,要是老五有罪,咱把他剁碎了喂狗,给你一个交代。” “可是,现在你有罪了,咱是不是也得把你剁碎了,给咱儿子一个交代?” 孙耀宗:() “陛下,您开始的时候没说啊!臣……” 朱元璋温和一笑。“身为官员,你不知道大明诬告反坐吗?” 说着一挥手,吩咐左右。 “来人,把他拖下去喂狗!记住了,给咱剁碎点儿。” “咱家的狗喉咙眼儿小,别噎着它。” 孙耀宗的哀嚎传出去很远。“陛下,臣冤枉啊!” “唉,我说了,别惹我。我这人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朱橚摇头晃脑叹息一番。又伸出手指比划一个手枪的姿势,瞄向眼前所有的大臣。 “来,有请下一位受害者上台。” 李善长:() 胡惟庸:() 众臣:() 此刻,所有人看着朱橚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心中默默的祈祷朱元璋不要抽到他们。 第49章 用自己的身体为五皇子治病 朱元璋心情颇好,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手指在堆成小山似的奏章上来回不断的拨动。挑动的众人的心弦。火山文学 底下众臣视线随着朱元璋的手指来回移动。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腿止不住的发抖。 当然, 朝臣们也不都是一些贪赃枉法之辈,很多大臣都是听闻同僚讲述了朱橚的“恶行”,义愤填膺之下,为心中的正义上书。 但是尽管如此,这些正直的人心中也怕啊。 人生在世谁能没有几样不为人知的秘密?谁知道他们的秘密有没有被朱橚放在小箱子里? 朱橚有脑疾,脑回路和别人不一样,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证明自己的清白,他纯粹就是为了有仇当场就报。 朱橚就像睚眦必报里说的睚眦,别人动他一根毛,他至少咬下对方十斤肉! 惹上这么个玩意儿,谁见了谁不麻? 等到众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的时候。 朱元璋终于选好了奏章。打开一看工部员外郎周仪。 朱元璋暗骂自己倒霉,连抽两个都是没啥污点的好官,不是他和朱橚准备好杀鸡儆猴的鸡。 让他堂堂洪武大帝演戏作弊,他良心上还有点过不去呢。 朱元璋把奏章缓缓合上,脸上波澜不惊。“吏部主事赵鹏飞是谁?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众臣连忙看向人群中一位面貌平平的精壮中年。 脚上穿的是羊皮靴子,不值钱, 脖子上露出的里衣衣领是普通棉布。不值钱。 腰间挂的配饰,虽是雅玉,但并不名贵。也不值钱。 众臣松了一口气,赵鹏飞穿的这么朴素,总不至于他也贪赃枉法吧? 众臣昂头挺胸怒视朱橚。 贼子,他们之间也是有好人的!这下看你怎么逃! “就你是吧?吏部主事赵鹏飞是吧?等着嗷,等会儿我一定让你出现在狗盆里!”说着就撅着屁股在箱子里一阵翻,完全不怵众臣众志成城的目光。 赵鹏飞都快哭了。缩着脖子颤颤巍巍回道。“陛下,臣弹劾五皇子是他无故殴打应天府尹一事。臣就是替同僚抱不平,没想其他的。现在苦主应天府尹也在场,要不您让他回话?” “哦……”朱元璋颇有深意的瞅了赵鹏飞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爱卿如此惧怕老五,看来你是有事儿瞒着咱啊!” 赵鹏飞“扑通”一声跪下。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暗骂自己没事儿卖什么人情。这次被五皇子惦记上,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陛下,臣不敢。臣的为人,诸位同僚都知道,臣一身正气,两袖清风。” “臣当官五年,至今臣也没攒够钱买宅子,一直都是租房子住。” “不信,陛下可以到臣家里看看。臣衣食住行皆是普通之物,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奢侈之处。” 说着,赵鹏飞情真意切的磕了一个头,真挚的说道。 “臣就想着这是应天府尹和五皇子之间的矛盾。臣身为局外之人知道的并不是太清楚。幸好应天府尹也在现场。请陛下召应天府尹与五皇子对质。” 朱元璋嘿嘿一笑,那可不成,应天府尹算是个好官,没啥污点。 把你叫上来,是想用你的项上人头震慑百官的。 砍其他人的人头他可不好意思。 “哈哈,找到了,你这兔崽子就是赵鹏飞是吧?看劳资怎么把你喂狗!” 朱橚拿出小册子就开始念。“爹,我弹劾赵鹏飞利用职务之便,收取贿赂。这些年在吏部他陆陆续续收取官员贿赂上万两白银。为了维护他的名声,他的钱没在南京花一分。在老家买了三千多亩良田。” 赵鹏飞悲愤无比。“你胡说,我名下根本没有那么多良田!不信,陛下可以派人去我老家查!我绝对没有贪赃枉法!” “呵呵!”朱橚不屑嗤笑出声。 “这狗东西名下确实没有那么多良田。这些地全部被他放到他表姐家的孩子刘思飞名下。” “刘思飞虽然明面上是他表姐家的孩子,其实是他和他表姐通奸所生。” “这王八蛋还有一个爱好,每次和他表姐通奸的时候,喜欢让他表姐夫在外守门把风。用这狗东西的话说这样式儿刺激,他就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朱元璋:“……” 李善长:“……” 众臣:“……” 现在的人都这么会玩了吗? 和表姐通奸让表姐夫在外把风。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朱元璋虎目一瞪。威严大喝。“赵鹏飞你还有什么话说?” “身为朝廷命官,你竟做出此等无耻之事。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来人,给咱拖下去喂狗!” 赵鹏飞:() “陛下,臣就是好心替同僚鸣不平。没有招惹五皇子的想法啊!按道理,你们找麻烦也应该找应天府尹,没我多少事儿啊……” “陛下,臣冤枉!臣真的没有招惹五皇子之心啊……” 赵鹏飞的声音凄惨无比,他做梦也想不到,本来只是看个热闹,看着看着人没了。 五皇子睚眦必报的性格果然名不虚传。他用命验证了有些人真的是不能招惹的。 所有大臣扭头看向应天府尹。 替你鸣不平的人已经喂狗了,你这个正主不出来说句话? 应天府尹脸都绿了,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天是五皇子无故殴打他吗? 不是。 那是五皇子犯脑疾,他在用自己的身体替五皇子治病! 五皇子脑疾犯起来,连陛下都用他的身体和五皇子治过病。 他向陛下学习有什么问题吗? 那天的事儿就算老天爷问起来,也是他效仿陛下为五皇子治病。根本不是五皇子无故殴打朝廷大臣。 他和五皇子的关系亲近的很,有过十几次的治疗过程呢。 第50章 陛下,你来真的? 看到应天府尹也怂了,众臣那个愁啊,头发都快薅秃了。 现在已经两位同僚喂狗了,谁知道等到治五皇子罪的时候要搭进去几位同僚? 虽然他们口中嚷嚷着以死直谏陛下,诛杀妖邪。可那是他们笃定朱元璋不会为了朱橚杀了所有的大臣。 现在让他们一个一个用身体喂狗。谁能保证下一个喂狗的不是他们? 众臣默默看向李善长:丞相,要不算了?五皇子有点邪,搞不过他啊! 李善长摇头:不行,必须搞掉他!论公,为此事已经死了两位大将,不搞掉他,前功尽弃。 于私,这小兔崽子连他儿子的屁眼都敢捅。身为人父,他怎么会允许这兔崽子活在世上? 李善长向众臣投去鼓励的目光:诸位同僚,我们不能被动等着陛下抽了,谁知道陛下抽的下一个人在不在五皇子的小箱子里? 我们得主动出击。何人自认没有污点,敢主动站出来弹劾五皇子的,老夫有重赏。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畏畏缩缩。 不是他们身上都有污点。 实在是朱橚太邪。 连他么赵鹏飞和表姐通奸的时候,喜欢让表姐夫把门都知道。 谁知道那小箱子里还放了什么? 当然了。也有不怕死的。在李善长鼓励的眼光下,还是有一位身形消瘦,面色枯槁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走出。 靴子前方破了一个洞,露出了袜子。腰间草草挂了一本书,没有任何配饰。甚至官袍也洗的发白,像是穿了几十年都没换过。 虽然这老头穿的破破烂烂的像乞丐,可那干净的衣服,挺拔的身躯,搭理的一丝不苟的山羊胡……无处不散发着人间正气。 众臣一看老者出列,欣喜瞬间涌上心头。 这老者名叫苏清河,人称圣人临世。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严格执行圣人之道。 这老者绝对排第一! 毫不客气的讲,苏清河就是他们文武百官的道德模范,是行走的圣人准则。 “苏大人……” “苏大人……” “苏大人……” 众臣纷纷欢呼雀跃,向苏清河行注目礼。 苏清河微微一笑,抬手制止了众臣的激动,然后表情庄重的走到中间,以最标准的礼仪行了一个礼。 “臣礼部郎中苏清河,请陛下准许臣下一个弹劾五皇子……” 苏清河? 朱橚和朱元璋都懵逼了,本来看这老头年纪大了,把他安排在后面几名再杀。 这是…… 迫不及待自己跳出来送死了? 朱元璋瞬间收起了抽奏章的手,脸上的笑容温和。“爱卿只管弹劾,你要是能找出这兔崽子的死罪,咱重重有赏!” 苏清河整整衣袖,慢步走到朱橚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殿下,您可以先找臣的罪过。” 说着苏清河面向朱元璋,脸上涌现无限的自豪。“臣一生无儿无女,无父无妻,孑然一身,只一草庐足矣。” “臣一生清贫,所有俸禄皆被臣救助孤苦儿童。一碗清水挂面,一碟豆芽粉丝,臣足足吃了十八年。” “臣的所有衣服都是破的,臣脚上的烂靴子是臣唯一的一双,臣睡觉铺的是稻草,臣出行从来都是用臣这双老腿……” 说到这里,苏清河忍不住仰天四十五度,尽量用鼻孔对着朱橚。 “臣的一生奉行圣人之道,不图权力,不为富贵,只想圣人的君子之风在臣的身上得以传承。” “本来按照吾之心思,当众炫耀自己有违圣人之道。可既然五皇子如此咄咄逼人,吾只有违心一次了……” “呵呵……你这批装的,我也真是服了!”朱橚都给气笑了,一拳头将苏清河那对着他的鼻孔打歪,一脚将苏清河踹翻在地,脚踩在苏清河脸上。 扭头看向朱元璋。 “爹,这王八蛋不用翻箱子我就知道,他太奇葩了,我想记不住都难!” “你别听这家伙说他说的那么高尚,其实他也是个巨贪!” “他还和别人不一样,别人贪的钱最起码可以买房买地,锦衣玉食。他呢,还要讲究圣人那“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的高尚。” “你能想象吗?他那清水挂面是用十几只鸡腊干磨成粉,加鸡蛋,面粉各种调味,经过十八道工序制作而成。” “那豆芽,是用银针把中间挑空了,里面塞上鸡雏,飞龙,鸽子等三十多种飞禽的舌头。” “那粉条,你看着是粉条,其实那是价值不菲的上好鱼翅!” “他家里的茶是雨前龙井故意切碎的茶叶沫子,吃饭用的碗看着破破烂烂,其实是唐代宫廷御制,睡觉的床架子是金丝楠木刷漆,喝的水都是城外百里的上好山泉……” “大家不是看着他穿的破衣服烂靴子吗?其实都是价值不菲的上等品。洞是他拿剪刀自己剪的。” 说着,朱橚低下头拍拍苏清河的脸。 “我教你个乖,真正磨破的洞都有毛边儿,只有剪子剪的才能这么光滑……” 众臣都懵逼了,他们都是读书人,身边有不少人喜欢沽名钓誉。 可是,任他们见识再多,像苏清河这样,沽名钓誉到如此境界的人,他们还真没见过。 曾经他们谁提起苏清河不竖一个大拇指? 谁看到苏清河那破旧的衣服,挺拔的身躯,不感叹一句好一个圣人临世? 谁又没偷偷效仿苏清河,可坚持不了几天却又偷偷放弃? 结果, 就这?就这? 早知道苏清河是这样效仿圣人的,让他们上他们也行啊。 众臣一时间都蒙了,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道德标杆苏清河都这样贪,他们之间还有真正的好人吗? “哈哈……这就是咱的好臣子,这就是咱信任的臣子!咱把权力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咱的?”此刻朱元璋像是被打击到了,双目赤红,状若疯癫。 大家都知道,朱元璋越想杀人越温和,是强压怒意的一把好手。 可现如今。 连朱元璋这等杀人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枭雄,都压不住自己的杀意。 可见他的杀心有多么的重。 众臣都被吓到了。 当下在李善长的带领下,众臣跪倒一地,齐声高呼。 “陛下,此等败类只是个例,大部分朝臣还是好的啊!” 朱元璋似笑非笑。“哦?真的?” 朱元璋说着转头冲向朱橚?“娃子,你那有李先生,胡惟庸的册子没?咱从职位最高的往下一个一个看……” 李善长:(|||) 胡惟庸:(|||) 众臣:(|||) 陛下,你来真的? 第51章 上钩了 “有,要啥有啥!”朱橚眼睛一亮,撒开腿就往外跑。兴奋的对着外面高呼。 “来人呐,将我准备的箱子抬上来!” “砰……”“砰……”“砰……”“砰……”“砰……” 这次是五个超级大的大箱子抬了上来。比众臣弹劾朱橚的箱子还要多上一个。 李善长:(|||) 胡惟庸:(|||) 众臣:(|||) 这么多? 这得死多少人? 只见朱橚打开箱子,取出最上面一本,念道。 “坊间传闻,李丞相三岁的时候不学好,往小女孩裙子上尿尿,” “李丞相五岁的时候还吃奶,把他半岁大的弟弟饿瘦三斤。” “李丞相八岁的时候去读书,烧了教书先生的胡子……” “李丞相十二岁用一根麦芽糖忽悠四岁小女孩私奔……” “……” 李善长:(|||) 我没有,不是我,我没干过那些缺德事儿! 这小子在污蔑!绝对是在污蔑! “啪……”朱元璋恶狠狠的将另一个镇纸砸在朱橚面前,破口大骂道。“甘霖娘!李先生三岁的时候劳资还没出生,你上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朱橚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风闻奏事不就是不管真假一通胡说吗?难道您还想要只听真事儿?” “甘霖娘!”朱元璋气的脸红脖子粗。“风闻奏事最起码得合情合理。像你这种胡说八道,你敢拿出来污了咱的耳朵?” “有!有!不就是合情合理啊,要啥都有!”朱橚又是撅着屁股在箱子里翻,过一会儿拿出另一本小册子。 “胡丞相十六岁第一次去窑子,被窑姐儿包了十两银子的大红包……” “胡丞相考试的时候贿赂考官,才考取的童生……” “胡丞相借好友八十两银子,至今未还……” “胡丞相……” 嘶……众臣倒吸一口凉气。 给俊俏后生第一次包红包,行业规矩。合情合理。 考生贿赂考官,时有发生,合情合理。 借钱不还,人之常情,合情合理…… 难道, 这些真是胡惟庸做的腌臜事儿? 一时间,众人都以诡异的眼神看向胡惟庸。 胡惟庸:() 这真不是我啊!这些我没干过!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牙疼!“你确定这是胡惟庸干过的事儿?你有什么证据?” 朱橚依旧眨巴眨巴眼睛,还是那么无辜。“没证据啊,这些都是我胡编的,要什么证据?” 朱元璋:(|||) 李善长:(益) 胡惟庸:() 你胡编乱造的拿到朝堂上说? 朱元璋刷的一下拔出旁边的大刀。怒吼道。“兔崽子,你耍劳资玩儿是吧?劳资问你正经的。你他么给我来这个?” 朱橚不服。 “咋了?我又咋了?你要坊间传闻,我把李丞相的坊间传闻给你,你要合情合理,我把我编造出来的合情合理给你。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现在你又怪我了?” “劳资要的是刚才那样的,能直接定罪的消息。” “那我不知道,我这箱子里乱的很,谁能知道哪个真哪个假?要不,爹你重新抽?我觉得你今天运气好,抽到的都是真的!” “甘霖娘!劳资先抽你!” “……” 众臣懵逼了。 难道刚刚真是陛下运气好?抽到了几个倒霉蛋? 要不,让陛下重新抽? 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五皇子的死期! 随即众臣狠狠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狠狠的甩出脑子。 五皇子太邪!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他们怕了, 他们惹不起躲的起总行了吧? 李善长和胡惟庸也心有戚戚。 要说他俩一丝污点都没有,他俩自己都不相信。 可朱橚连前几位那些极为隐秘之事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怎么到他这儿就变成了胡闹了? 难道? 陛下特别恩典?还是五皇子给自己的一个面子? 就这样,在众臣纷乱的思绪里,朱元璋像攥小鸡仔一样,把朱橚攥在手里。 龙行虎步走到众臣面前。 “诸位爱卿,继续弹劾老五!今儿咱一定要名正言顺把他剁了!” 李善长毕恭毕敬的拜服。“陛下,臣认为五皇子无罪!” 朱元璋瞪大眼睛,看向众臣。“老五怎么又没罪了?刚刚你们还不是对他要打要杀的吗?” 众臣心悦诚服。“那是臣等误会五皇子了,五皇子那是在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确实没错!” 朱元璋瞪眼:“那他堵你们家门打你们,也没罪?” 众臣:(益)“没罪,是我们误信奸人,先招惹五皇子的。我们活该!” 朱元璋惊诧:“那他抢你们份子,要你们银子也没错?” 被抢的部分众臣:(|||) “我等从未有过商铺份子,五皇子是靠人格魅力获得百姓们的一致投靠!五皇子无罪!” 朱元璋不敢置信。“那这么说来是你们集体诬告老五了?” 众臣齐齐磕头:() “臣不敢,臣万死,臣受奸人蛊惑,不辩善恶,不明是非。臣有错,但万万没有诬告五皇子之心啊!” 这时,李善长忍不住站起来说道。“陛下,五皇子虽然出发点是好的,可行为方式确实有所不当。臣认为五皇子虽无罪,但有错!” 朱橚在旁边幽幽的接了一句。“我有脑疾,我行为不当不是很正常吗?” 李善长:() 众臣:()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朱元璋嗔怪的给了朱橚后脑勺一巴掌,扭头问众臣。 “此事现如今闹得这么大,你们觉得如何收尾?” 李善长略微思索。暗中给心腹做了个手势。 心腹胆战心惊的站出来“既然是误会,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五皇子将份子还给原东家。众臣撤销弹劾。双方各退一步……” “你管这各退一步?份子还给原东家,再有狗官去强占怎么办?” 朱橚在朱元璋手里扑腾着直嚷嚷。“爹,你放开我!我想起来这王八蛋合情合理的坊间传闻放哪了。我这就找出来,弹劾死他!” 心腹:() 李善长:() 李善长赶紧打圆场。“五皇子,您一个皇子收份子传出去毕竟不好听。” “你看这样如何?您把商铺的份子上交国库!变私为公。而朝廷封您一个职位,胆敢有官员欺凌商户者,您奉旨拿人!” “这样既保证了您的名声。又能让您合理合法的保护商户……” 朱元璋:(°°) 上钩了!你亲口说出来的,以后推行全国,你肯定不好意思反对吧! 朱橚:(乛乛) 爹,任务完成了,今晚该陪我练千年杀了吧。 据说,那一晚,朱元璋凄厉的惨叫传出去很远! 第52章 奉旨坑爹,皇权特许 翌日清晨,皇后寝宫。 朱元璋面色苍白的趴在软榻上,屁股蛋子时不时颤抖两下,疼的倒吸凉气。 想到昨晚的情景,朱元璋恨的牙痒痒。 他几十年守身如玉的贞洁身子,竟被自家儿子给破了。 回忆起昨晚那股撕心裂肺的痛。他就恨不得把朱橚的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吱呀”…… 门开了。 太子朱标低着头走了进来。 朱元璋眼睛刷的一下放光:“是抓到老五了吗?快把他带进来!他不是要练劳什子千年杀吗?咱用千年杀弄死他!” 太子朱标憋着笑。“噗嗤……父皇,老五那猴崽子早跑没影了,您就别想着抓他了。” “我来是今天朝堂上有些事儿争论不休,想请父皇定夺!” 朱元璋瞪眼:“你他么还有脸笑?昨晚要不是你抱劳资大腿,劳资早就把老五剁碎喂狗了。哪里会让他跑掉?” 朱标又憋不住笑了出来,他昨晚就是故意的,谁让自家爹卖儿子了? 别说。偶尔坑一次爹还真有利身心健康。 自从昨晚他坑爹以后,为朱元璋背黑锅的怨气一下子就消散许多。 那滋味,别提有多爽了。 “卧槽!你还敢笑!”朱元璋脸都绿了,立马就要起身揍娃子。可刚一动,屁股上传来一阵巨痛,他又不得不趴了下去。 朱标憋住笑,说道。“父皇,说正事儿。正如你所料想的一样,今天朝堂上果然有变故。” “今天李先生好像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暗中指示手下心腹一顿弹劾。” “说什么自古以来商税没有那么高的,说什么皇子掌权必有大患。说什么士农工商,自古商人地位低下,从来没有一个专门为了保护商人而建立的部门……” “反正就一个意思,老五不在,他们又支棱起来了。耍无赖不要脸,还是读书人第一。” 朱元璋瞪眼:“老五呢,让老五拎着板砖砸他。文人敢跟咱耍不要脸,咱放老五咬他们!” 朱标瞅了瞅朱元璋的屁股。“老五不是被您吓跑了吗?我估计在您忘了屁股痛之前,他是不会出现在您眼前了。您再想让老五替您背黑锅,基本不可能。” 朱元璋:“……”忘了这茬了。 朱元璋侧个身子。“这情况咱也提前想到了,咱昨天不是还留几个人没杀吗?你时不时的提溜几个人出来杀鸡儆猴!” “当然,你是太子。老五那样式儿的脑残方法你就别用了,你得拿捏好那个度。” “提议减普通商税你就勉为其难的同意,提议减奢侈税你就直接开杀!和大臣扯皮有时候就像菜市场买菜,你得学会讲价儿!” 朱标点头答应,其实他知道该怎么做,就是来请示一下朱元璋。 他可不想做李善长,事事擅专,私自做主。 朱元璋信任他那是恩宠,可他要因为朱元璋的信任而私杀大臣。 哪怕朱元璋也是这个想法。也会对他不满。 朱元璋趴在软榻上,闭目沉思。忽然瞅了瞅自己的屁股,咬牙切齿。 “你去给老五几个李善长心腹的名字,让他给咱找这些人的罪证。这次的事儿不小,咱得多留点淮西集团的把柄。当然,你明面上必须更尊敬李善长,绝对不能表现出不满。” 说到这里,朱元璋眼神里冒出无尽的杀气。“咱该给的荣耀给到李善长。该提起的屠刀砍到他手下身上。希望李善长明白咱的意思主动归隐,要不然,咱的屠刀并不是不能砍向兄弟。” 空气陡然安静,屋内的温度瞬间下降好几度,连叽叽喳喳的鸟儿都吓的不敢吱声。 淮西集团是个大问题。一个整不好就是大明动荡。 可为了大明,却又不得不下狠心。 这个毒瘤要是不早点祛除,早晚会威胁到大明的根基。 朱元璋和朱标都一脸沉重,感觉到未来的日子里风雨欲来。 突然,朱标缩缩脑袋,问了一个问题。“父皇,您让老五干活儿,是不是意味着不罚他了?只要他帮您办事儿,您就饶过他这一回?” 朱元璋蹭的一下跳起来,直接将鞋扔到朱标脸上。破口大骂:“不饶了他能咋样?亲生的,咱还能杀了?” “你他么别以为咱不知道,昨晚就是你把老五藏到你床下的!他麻麻的!小的坑爹,大的也学着坑爹,劳资还得为你们事事操心,劳资这都是做了什么孽?” 朱标连滚带爬,撒腿就跑,“爹……老五坑爹不假,我可没有。我可是你认定的老实巴交朱老大啊!” …… 皇宫外,朱橚吊儿郎当的走在大街上。浑身上下显露着轻松。 嗨……你说这事儿整的。 都给老朱头捅出血来了,老朱头还得忍气吞声求他办事儿。 所以说。 人啊,就是得有本事,你要有本事,哪怕你犯再大的错,对方总有一万个原谅你的理由。 老朱头残暴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朱橚高高兴兴的往总部钱仓走。 可刚一拐弯就看到了让他目瞪口呆的画面。 一边,站着数百金光闪闪的亲军都尉,领头的将领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手持一双人头大小的瓮金锤! 一边,站着几十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手持各式各样的兵器。领头的小将手持金锤,和对面的将领完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是朱亮祖朱敢父子。 “朱亮祖!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我大哥的钱仓,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来抢!” “我尼玛!你个兔崽子现在连爹都不叫了是吧?陛下让我来接收钱仓,你们也敢拦?” “两军交战,没有父子,没有大哥的命令谁也不准踏进钱仓一步。” “反了,反了!陛下是你老大的爹,我是你爹!我们一起的话你都不听?崽种,亮锤吧,劳资今天要看看,你学到劳资几成本事!” “哈哈!你问一下我身后的兄弟,我是凭什么坐上这第四把交椅的。三哥,这老家伙我打不过,直接点炸药!” 冯天赐:“早等你这句话了,你就瞧好吧!” “嗞啦,嗞啦……”引线燃烧。 朱橚:(|||)— 这可不兴炸啊! 朱橚腿都迈出幻影了,紧赶慢赶总算在炸药爆炸之前,把引线扑灭? 然后“吧唧吧唧……”扇朱敢后脑勺。 “你是不是飙,你是不是飙!炸药这玩意儿往你爹身上怼,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坑爹?” 周围的人尽皆幽幽的看着朱橚。“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吗?” 朱橚捂脸。 这都是什么事儿。他朱橚是那种坑爹的人吗? 朱橚转头就向朱亮祖说好话。“朱叔,你别跟这孩子一般见识。这孩子随他爹,从小脑子不好使,是个傻的……” 朱亮祖脸都绿了,我就是他爹,你的意思是我傻? “五皇子,陛下有令,您的钱仓全部充入国库。还望五皇子配合。” “配合,肯定配合!”朱橚抬起脚就将堵在门口的小弟踹开。“还不让开,真想让我爹治你们爹管教不当之罪吗?” 李芳英,朱敢,冯天赐全都扑上来抱着朱橚的大腿哭。 “大哥,不能让啊,这是我们的家……” 朱橚眼神带着一丝不舍,可还是劝道。“没事,钱不重要,关键是咱兄弟们在一起。大哥给你们找了个好差事。咱以后收保护费再也没人敢骂你们抢劫。” 众小弟齐齐跪下,“大哥,我们宁愿不要好差事,我们只要我们的家……” 朱橚愣了一下。他的小弟真这么舍不得? “咳咳……那个……领了好差事之后,坑爹的机会更多。奉旨坑爹,皇权特许,以后咱兄弟走路都得带着风!” 李芳英:e(><)з 冯天赐:e(><)з 朱敢:e(><)з 众小弟:e(><)з 众小弟一下子就疯了! “兄弟们快让开,别堵了亲军都尉兄弟的路……” “爹,您别动手,您歇着。让儿子好好孝顺孝顺你……” “朱伯,马车够不?不够咱院子里有,尽管用……” “来来来,亲军都尉的兄弟们喝点水,别累着了。” 朱橚:(﹏)捂脸。 自己带的都是一群什么小弟啊,为啥一听坑爹就这么兴奋? 朱亮祖:() 五皇子到底是什么人啊!儿子跟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第53章 你个败家子 朱亮祖走后。 众小弟聚集在朱橚身旁。七嘴八舌的问道。 “大哥,有什么好的坑爹项目赶紧说说呗?” 朱橚眉飞色舞。“听我跟你们吹啊,我最近研究了一个绝招——千年杀!那威力,那坑爹效果……这么跟你们说吧,我昨天对我爹用过一次,最起码半年不敢回宫!” 众小弟:() “卧槽!威力这么大?大哥,快教教我,快教教我。我要对我爹用千年杀!” “千年杀可是木叶不传之秘……”朱橚说到一半儿,突然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我他么又没犯脑疾,本应该是谦谦君子。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朱橚立马板起脸,背着身去,身上散发着威严之气。 “尔等何时才能长大?我只不过是试探试探你们,你们怎么又露出这等胡闹心态?” “我跟你们说,我带着你们是要替朝廷办大事的。我们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我们不应……巴拉巴拉……” 众小弟瞅瞅李芳英,冯天赐,朱敢三人。 大哥这是犯脑疾了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李芳英三人用眼神回应。 你们懂个屁,千年杀岂能轻易传授?你们三哥的“艺术就是爆炸。”也不过是砂忍一叛忍所用。千年杀可是木叶不传之秘! 可以这么说说,谁学会千年杀,谁就能做第五把交椅! 众小弟:()卧槽,这么猛? 众小弟兴奋的纷纷跪下高呼。 “我等愿誓死追随大哥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哥你就发话吧,想让我们干什么?” 朱橚欣慰的点点头。 看来孺子可教,恐怕用不了多久,这群小弟就得被他掰回来,再也不想坑爹的事儿! “李芳英你去买个大点印刷作坊,我教你印报纸……” “冯天赐我给你几个名字,你去找茬揍他们的儿子。还是老规矩,不经意套他们的话,问清楚他们老爹有啥罪没有。” “朱敢你带人落实冯天赐提供的线索,证人,受害者全都给我保护好,要是人死了,我拿你是问……” “那个谁,你爹不是大儒吗?你去偷……咳咳……借你爹几篇好文章,我登在报纸上替他扬名!” “……”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个月转瞬而过。 皇宫里,朱元璋朱标半躺在躺椅上小憩。 突然,一只虫子不长眼咬在朱元璋屁股上,朱元璋屁股隐隐作痛。 可奇怪的是,朱元璋第一反应并不是去打虫子,而是眼前浮现了朱橚那张欠揍的小脸。 “老大,”朱元璋顺手拍死了虫子,出声发问。“老五的事儿办的咋样了?最近怎么也没他的消息?” 朱标缩了缩脖子。“爹,你以为事情没办成之前,老五他敢出现在您面前吗?” 朱元璋一脸蛋疼的揉揉屁股,那一夜,是他一生不能容忍的痛。 “那他总得有点成果吧?留给你的人,快杀完了吧?再不抓点鸡,拿啥杀给猴看?” “嗯……确实不多了,我现在我手里还有俩。” “就剩俩了?”朱元璋瞪大眼睛一蹦三尺高,狠狠给朱标后脑勺一巴掌,气急败坏道。“娘的,你个败家子儿,你也不给劳资省着点儿用。劳资那是三个月的准备,你他么就剩俩了?” 朱标闻言也黑了脸。“爹,你可得凭良心说话啊。朝堂上你和李善长争论的时候,数您眼色打的最勤了。” 第54章 你怕什么? “兔崽子,你下来!” “我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嘿,你个兔崽子,又跟咱耍无赖是吧?你下来,朕不打死你!” “爹,讲道理,我全都是为你着想。你想啊,你一个人尝过千年杀,那您有多尴尬?要是您的老兄弟们都尝过千年杀。您是不是好多了?所以我做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您啊!” “(|||)你他么还有脸说?” “……” 又是大树,又是朱元璋提着刀在树下气急败坏,又是朱标抱着朱元璋大腿阻拦。 旁边围观的小弟看着树上的朱橚眼中充满了崇拜。 瞅瞅,瞅瞅! 啥叫坑爹之王? 像大哥这样,能把皇帝坑到这个份儿上还不死的人,大明绝对独一份儿。 小弟们默默给朱橚精神上的支持,然后悄无声息退出了院子:陛下身上的煞气太重,只有大哥能抗住。他们还是躲远点好! 不知过了多久。 朱元璋蹦累了,一把把刀扔在地上,端起水壶咕嘟咕嘟喝茶。 朱橚有经验,知道朱元璋气撒过了,基本安全了,撅着屁股从树上爬下。 “爹,您怎么今天过来了?您也不通知一声,我好去接你。”朱橚讨好道。 朱元璋黑着脸,“劳资来看看你给劳资惹了多少祸!” 朱橚无辜道,“惹祸?没有啊?我这个月乖的很,根本没惹祸!” 朱元璋:(|||)—“打大臣儿子,偷大儒手稿,绑知名学子,全京城选美……你特么有脸说自己没惹祸?” 朱橚眨巴眨巴眼睛,更无辜了。“我有脑疾,我干这些事儿,还算惹祸?” 朱元璋:“……” 朱标:“……”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朱元璋黑着脸,想揍朱橚一顿,又觉得这点小事儿不值当。 随即又找一个理由。 “你胡闹一个月,咱交代你的事儿你是不是一件没办?” “咱交给你的都是朝廷大事儿,你要是耽搁了咱的事儿,咱跟你没完!” 朱橚耸耸肩。“我这一个月就是在办您的事儿啊,要不然我干那些事儿干嘛?多研究点木叶绝招防身,他不香吗?” 朱元璋:(|||)— 打大臣儿子,偷大儒手稿,绑知名学子,全京城选美……都是为咱办事儿? 这么说,咱岂不是要谢谢你? 朱元璋瞬间就把刀提了起来。双目赤红,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你最好给咱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你就等死吧!” 朱橚漫不经心的将刀刃拨到一边。死死的盯着朱元璋的眼睛,极为认真的问道。 “爹,我问你,你是不是准备先拿我和我小弟当刀,等收拾了李善长之后,朝廷动荡,再杀了我们给百官一个交代?” 看过明朝历史的朱橚知道, 老朱头最会卸磨杀驴。 毛骧身为初代锦衣卫指挥使,为他做尽脏事,最后呢?被他随意找个理由杀了,给百官泄愤。 他们现在做的都是锦衣卫的事儿,难说朱元璋不会拿对毛骧的手法,对付他们。 嘶……朱标倒吸一口凉气,眼神惊骇的看着朱元璋。 不会吧, 这可是骨肉至亲,血浓于水!父皇真准备对老五下杀手? 朱元璋手一下顿住了,眼神躲躲闪闪。“我只能保证不杀你,其他的,我只能尽量保全……” 说着朱元璋丢下大刀,颓丧长叹。“老五啊!人在朝堂,身不由己。你爹是大明地位最高的人。可你爹大部分时候也得向局势妥协!” “不是咱老朱没良心,而是咱得靠那些官儿替咱管着大明啊!” “我懂,我也知道,我知道咱朱家人离不了朝堂百官。”朱橚默默低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可随即抬头,眼光里充满希望的光芒。 “可是,爹。我这些兄弟不为名不为利,放弃一切跟随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向死路。” “我答应过要带着他们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我就一定要做到!” 这…… 朱元璋,朱标惊骇对视一眼。 一个不可能的猜想涌现他们心头。 难道…… 朱橚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朱元璋,朱标二人瞬间把注意力放在了朱橚这俩月新整的报纸身上。 难道,这就是朱橚用来对付百官的法宝? “老五,来坐,喝茶,” “老大,你也没点眼力见儿,没看见你五弟刚刚爬树累了吗?还不给他捏捏肩?” 朱元璋瞬间把朱橚按在椅子上,又是吩咐朱标倒茶,又是吩咐朱标捏肩,别提多热情了。 “老五,你给咱好好说说你整的这个报纸,咱看着挺新奇的,是个什么说法?” 朱橚慢悠悠的端起茶杯,滋了一口,顶着朱元璋不耐烦的目光,又自己添了一杯茶! “爹,我问你,你怕朝廷百官心生不满,朝廷动荡。具体怕他们什么?” 具体怕他们什么? 朱元璋愣神。 他怕那些文臣举刀造反吗?不怕,那些文臣都是书生,不够他一个人杀的。 他怕那些文臣勾结武将,举兵造反吗? 不怕,要说李善长胡惟庸勾结武将,举兵造反他还怕点儿。他俩一死,有哪个武将看那些文臣一眼? 他怕文臣集体罢官? 说怕也怕,说不怕也不怕。 文臣有硬骨头不假,可不全都是硬骨头, 他杀一批,留一批,分而化之。总有解决的办法。 要说他最怕的,就是那天下悠悠众口,是他朱元璋的名声,是百姓对朝臣的看法,是读书人对朝廷的信心! 大明行君子之道。 他不能让天下人认为他朱元璋毫不讲理,他不能让天下百姓对大明没有希望。 他怕的,是百官那张嘴! 第55章 报纸 朱橚端起茶杯给朱元璋倒了一杯茶,缓缓说道。 “爹,自古以来朝廷治理百姓,皆以教化为重。天子守德,朝臣惜身。天子和朝臣皆用自身的德行,给天下百姓做榜样。” “而如何评判天子和朝臣德行的,唯有读书人的那杆儿笔。” “想秦始皇千古一帝,倾全国之力修建长城。读书人认为修建长城暴虐无道,百姓民不聊生。终天下怨秦久矣,在秦二世揭竿而起,大秦暴乱。” “可实际上呢?长城成为我中原抵御北方的最重要的防线。几千年过去,它依然是屹立在中原土地上坚不可摧的屏障。” “想隋炀帝二世而亡,倾全国之力修建隋唐大运河。读书人认为因修大运河枯骨遍野。隋炀帝好大喜功。终世家联合反抗,被唐李得了天下。” “可隋唐大运河真的不好吗?隋唐大运河打通南北交通,使中原南北联系更为紧密。哪怕到如今,部分大运河河段仍是我大明南北运输的最重要的航线。” 朱元璋和朱标被朱橚这一番话干懵逼了。张大嘴巴,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朱橚问道。 “秦朝暴政,隋炀无道,这都是天下认定的事情。你的意思是他们自身没问题,都是被读书人的笔给写死的?” “不,他们自身政策也有问题,朝堂崩灭也并不意外。”朱橚摇摇头。 “我是想说,舆论猛于虎。对朝堂而言,天底下的舆论有时候比凶狠十倍的外敌都要恐怖。我们为什么不想办法控制住读书人那杆笔呢?” “就拿您将要整治淮西集团来说吧。您以往的做法是啥,先派个心腹当刀,疯狂打压淮西集团。” “您不惜给他先斩后奏之权。不在乎他找的罪证是否真实。只要能帮您收拾淮西集团,哪怕您明知道您的心腹冤杀大臣,您还会坚定不移的举起手中的大刀。” “可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冤杀太多,必定导致百官愤怒,百姓民怨四起,天下读书人群起攻之。最后您咋办呢,把心腹杀了,黑锅全扔给心腹。最后说一句。“这不是俺老朱干的,都是这狗东西的错。”” “您就是怕天下人骂您冤杀功臣,您怕天下百姓对您失去了希望……” 朱标:“……” 朱元璋:“……”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有些蛋疼。“咱在你小子心里就是这么不要脸的人?” 朱标和朱橚齐齐扭头看着朱元璋,异口同声。“别怀疑,你就是,甚至你能做的比这还过分!” 朱元璋无语。 好吧,他承认,这确实是他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办法,这是每一任皇帝都能做出的选择。 哪怕是亲儿子,该舍弃就得舍弃,最多他能保亲儿子一命。这已经是他仁至义尽的选择了。 朱标握紧朱橚的手,拉着就走。“老五,回家,这差事咱不办了。咱爹卖儿子卖上瘾了!你是我亲弟弟,我不答应!” 朱橚笑呵呵的拦住朱标。 “大哥,且慢,听我继续说。我既然接了咱爹的活!就有办法不接他扔的黑锅。” 说着,朱橚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摞纸。用一根毛笔在上面比划。 “爹,您看哈,现如今百姓知道的消息只有两条,一条是朝堂下发的各种布告,一种是千奇百怪的小道消息。” “布告太简洁,最多提一嘴什么什么官儿,犯了什么什么罪,施以什么什么刑罚?根本不会详细说明。” “小道消息又太乱,说句玩笑话,一个官看同僚被杀,忍不住感叹一句,“陛下不仁,吾当挂印而去”。说不定传到百姓耳朵里就成了“陛下暴虐,吾当揭竿而起。”” “这两样都不能详细的说明事情的情况。百姓想了解事情真相,能怎么办呢?只能从信任的读书人那里打听。” “而我设立的报纸。就不一样了。这官贪墨了哪里银子,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致使哪里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一点一点的全都能说清楚。” “最重要的是啥?必须坚定不移的给百姓说明。皇上明察秋毫,嫉恶如仇。杀官是为民做主。只有坚信皇上,皇上才能还百姓一片晴朗的天空。” “百姓拿到手里一看,陛下圣明!说不定还自发聚集,拿臭鸡蛋砸贪官!” 朱元璋内心充满了震撼。 他为什么这么恨贪官污吏? 不仅仅是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更是因为贪官污吏败坏他的名声。 百姓被多收赋税了,骂他贪婪。百姓受朝廷欺负了,骂他暴政。哪里受灾,赈灾粮食被贪污了,骂他不发赈灾粮食…… 其实呢? 都他么是贪官污吏搞得鬼! 这些年他朱元璋受的委屈多了去了,有时候他说理都没处说去。 “你这相当于朝廷发给官员的邸报。以后百姓也能像官员一样及时了解各种朝廷政策。”朱标也回过味儿来,眼神渐渐亮起了光芒。 “不仅如此。”朱橚呵呵笑道。“上面我不仅要刊登朝廷最近发生的大事。还会刊登一些民间发生的一些新鲜事,刊登百姓所发的声音。” “比如,某县城出现连环杀人案,百姓夜不能寐。” “比如,城管大队坚决打击黑恶势力,百姓拍手称赞,” “比如,百姓觉得大明幸不幸福,平时生活中遇到的困难都有哪些?” “再比如,少年皇帝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喜欢偷看寡妇洗澡……咳咳……这个拿错了。” “爹,爹,把刀放下,我真不小心拿错了……大哥,救我!” 朱元璋扔下刀,拿起朱橚手中的纸细细打量。 这报纸好啊,不仅能让百姓及时了解朝廷。 还能让他及时了解百姓。 这相当于在他和百姓之间架起一座桥梁。 他不敢对官员大开杀戒,不就是怕百官惧怕,胡乱说话,从而致使百姓误会他凶残暴虐吗? 有报纸为他说明情况。 任那些官员长了一百张嘴。百姓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那一方。 “哈哈……”朱元璋忍不住大笑出声。拍着朱橚的肩膀,极为兴奋。 “老五啊,这报纸你要好好的搞,大大的搞。有了报纸的存在,爹就不用计划着让你背黑锅了!” “爹,一次千年杀换报纸出世,值不?” “值,太值了。” “那报纸发行的资金也用千年杀抵,你看行不?” 朱元璋:(@@)啥意思?? 朱橚双腿半蹲,双手合十,趁朱元璋不备之际,一个十成威力千年杀直冲朱元璋而去。 朱元璋:() 朱元璋双眼爆红,捂着屁股惨叫着蹦上去四米多高。 “让你坑我,让你拿我背黑锅。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下次再敢瞒着我卖我,十倍千年杀伺候。” 朱橚手比划手枪状,放到嘴边吹气儿,忽然脸色一变,趴到一边狂吐。 老朱头味儿太大了,他朱橚不干净了。 第56章 大明当于百姓共治天下 几日后,皇宫, 朱元璋手拿一张墨香四溢的报纸,哈哈大笑。 “老五这报纸整的好啊,你瞅瞅,北方大战被他写的多提气!百姓们的信心一下子就上来了。” “《金陵商人幸福度》也写的好,商税推行的压力小了很多。” “嘶……他把李善长心腹徇私枉法的事儿捅到报纸上了?百姓大骂狗官?” “咦?这篇朱十六和徐地行偷看小寡妇洗澡的趣事怎么这么眼熟?朱十六也学咱把徐地行的下巴卸了?” “……” 太子在下边偷乐儿,爹你叫朱重八,那人叫朱十六。 你猜猜,老五写的是不是你? 朱标也不提醒,自顾自的禀报正事儿。“爹,最近淮西集团的败类也积攒了十几个了。咱是不是找个时间给他昭告天下,全部处死?” “呵呵,你还昭告天下,明正典刑呢。丞相连杀都不愿意杀,丞相不发话,你敢动手?”朱元璋呵呵冷笑。 这一个多月以来, 朱标弹劾有罪的官员不少,朱元璋这回没有气急败坏立马杀掉。 而是暂时关押,给淮西集团机会让他们仔细的查,省的他们说自己冤枉他们。 谁能想到。 人家淮西集团的人哪怕再证据确凿都不愿意杀自己人。 今儿找个这借口,明儿找个那理由。反正能拖就拖。 想杀,他们就集体跪地磕头! “呵呵……老大,正好快上朝了,咱听听李丞相今天说什么。” 朱元璋眼神深处充满暴虐的杀气,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带着朱标,缓缓走进朝堂大殿。 众臣行礼参拜。 朱元璋笑的很温和,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已经对眼前的这群众臣容忍到了极点。火山文学 “诸位爱卿,今天有什么事儿要跟咱说的?” 太子给手下一个暗示,手下站出来回禀。“陛下,前几日处理的官员您看怎么处置?最近城内歹人极多,关押的牢房有些不够用了。” 众臣脸都绿了, 牢房不够用了?还有更扯一点的理由吗? 想杀就直说吧,还找什么借口? 朱元璋好像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皱着眉捏着下巴想了许久,对李善长问道。“李先生,你负责细查案情,查的怎么样了?是否有冤屈?” 李善长摇头。“没有,人证物证一应俱全,他们的确是各有各的罪名。” “哦,这样啊,”朱元璋好像有些失望,说着回头转向太子手下,漫不经心的交代道。“既然没有冤屈,那就推出午门,明正典刑吧。正好给你们腾腾房子,省的浪费粮食。” 推出午门?明正典刑? 众臣惊骇。 明正典刑可是按照律法处以极刑。 不仅要杀头,更要把大臣的罪行昭告天下。 这于他们而言,与羞辱何异? 都说士可杀不可辱!他们苦读多年,为的不就是一个名声吗? 众臣立马看向他们的精神领袖李善长。期待李善长能救一下他们的同伙。 李善长长叹一口气。 不是他不想救,而是他没办法。 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他都是往坊间流传点消息,要不了几天,必定民怨四起,沸反盈天。 到时候,他往上一报,说杀官不详,有失陛下仁德。朱元璋看民情汹涌,必定妥协。 可这次呢? 他把消息传出去几十条了。 民间都是,“陛下圣明,”“杀的好。”“狗官不得好死,”“杀了狗官”的呼声。 关于陛下的负面消息一个都没有传出来。 他都服了, 谁啊, 把舆论操控的这么好。 让他知道他绝对第一个站出来拜他为师。 李善长长叹一口气,还是站了出来。 不站不行啊,手下人看着呢。 他要是不救,人心不就散了吗? 李善长重重磕头。 “臣请陛下善待大臣,礼记有云“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 “自古以来朝廷对士大夫极为优待。就是为了让朝臣感受到陛下的恩典,报答陛下的恩情。” “宋朝终其一朝都没有严惩一位士大夫,这才换来了百官前赴后继,为宋粉身碎骨。” “臣请陛下学宋,善待百官,善待士大夫!” 众臣立马跟着跪下。“臣请陛下善待百官,善待士大夫!” “刑不上大夫?”朱元璋失笑。“李先生咱问你,什么是士大夫?” 李善长茫然,“士大夫起源于春秋战国,原指贫苦百姓中有一技之长的人,后来慢慢演变为官,或者有声望的读书人。” “不,不是这样的”朱元璋摇头, “咱理解的士,不需有多高的身份,不需有多丰富的知识。只要他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他就是咱大明的士!” “可你看看牢中那群狗东西。书读的比谁都多,官做的比谁都大,最后他们忠君爱国了吗?” 说到此处,朱元璋有些伤心,有些失望,默默说道。 “咱前两年听你们的话,善待大臣,善待士大夫。” “官员犯鞭刑,咱说罚俸算了,官员犯徒刑,咱说要不打一顿可好,官员犯死刑,咱都是再三斟酌,再三考虑。唯恐亏待了一丁点官员。” “最后呢?换来了什么?” 朱元璋双目赤红,气喘如牛,一脚踢翻案几,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煞气。 “换来了,贪污受贿!换来了欺压百姓!换来了官官相护!换来了为非作歹!” 朱元璋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大臣,如地狱里爬出的厉鬼,择人而噬! 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你们告诉咱,咱该怎么善待百官,咱该怎么善待士大夫?咱的善待都换了什么?你们对的起咱的善待吗?” 李善长以头抢地,喊的撕心裂肺。“陛下,最起码得给臣子们留点体面啊,大明当与士大夫共治天下!” “那你错了!我大明从不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我大明与百姓共治天下!” “来人啊,将一干人等,押至午门,斩首示众!” 朱元璋狠狠将桌子上的东西摔倒在地。这次他将不再退缩。 第57章 李善长辞官 “惟庸啊,大明的重担怕是迟早都要交到你手里。”下了朝,李善长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神情疲惫。身形一下子佝偻了下来。双眼迷离的看着金碧辉煌的大殿,眼神中充满不舍。 胡惟庸立马将李善长扶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温声劝慰道。“丞相莫要胡说。您老当益壮,志在千里。大明离不开您的掌舵。我等还期望着在丞相的带领下完成心中的抱负呢。” “老夫老了,没那个心力了。”李善长锤锤腰,揉揉腿,缓缓靠着台阶坐下。“经此一事,陛下怕是对我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点。我这百官之首的的位置怕是做到头了。” 胡惟庸其实也懂。 这些日子陛下和丞相虽表面和和气气,君臣相宜。实则斗的那是腥风血雨,遍布杀机。 无他, 就因为朝堂上的平衡。 以前朝堂上淮西集团和浙东集团相斗。陛下可以居中调度,大明江山再乱乱不到哪里去。 可自从浙东集团大败,刘伯温退缩之后,淮西集团一家独大,渐渐已成尾大不掉之态。 这可不是陛下想要看到的结果。 为了平衡,陛下不得不亲自上场和丞相相斗。斗争的结果显而易见。丞相输的彻彻底底。 “丞相别乱想,陛下就是被那些违法官员气到了,不是冲您。大明是离不开您的!”虽然心里清楚,可胡惟庸脸上还是一副毕恭毕敬模样,极力宽慰李善长。 李善长抬手制止胡惟庸。“不必多言,老夫若不归隐,陛下对淮西兄弟的打压不会停止。老夫最近就准备上书解甲归田。” 看到这里,李善长死死盯着胡惟庸的眼睛。“请辞之时,我欲向陛下推荐你继承我的位置,就是不知道惟庸你有没有信心接取这个重任。” 胡惟庸心中激情澎湃。顾不得光天化日,大礼拜下。声音激昂,意有所指。“丞相放心,惟庸必继承丞相意愿,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李善长捋捋胡须笑了,承认继承他的意愿就好。 承认继承他的意愿,他的那些门生故旧,胡惟庸多多少少都得有些照顾。 他看人看的很准,胡惟庸是个比他心狠手黑的家伙。 有胡惟庸当百官之首,大明的风短时间停不下来。 ………… 时间很快的过去。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这两个月来,朝堂发生了许多大事儿。 先是李善长以身体不适为由,请辞丞相之位。三请三辞之后,朱元璋双眼含泪允许李善长归家。 李善长归乡那日,朱元璋三次大赏,赏赐田地,财宝不计其数。太子亲率百官相送,送行的队伍延绵数里。 李善长该得的荣誉,朱元璋给的足足的,不论是朝野还是民间,到处都流传着朱元璋和李善长君圣臣贤的佳话。 再者就是胡惟庸继承左丞相之位。 胡惟庸继位之后规规矩矩,成了朱元璋的应声虫。朱元璋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完全没有李善长在位时。皇帝和丞相之间剑拔弩张的紧迫感。 朝野上下一片祥和。 朱元璋也渐渐松开了悬在淮西集团头上的那把大刀。 第三就是朱橚请旨,疏通秦淮河。 秦淮河是金陵最重要的一条河。有几段河段经常堵塞,朝廷年年都要花费巨资清淤。 可今年,朱橚主动请旨,他出钱疏通堵塞河段,为朝廷节省了一大笔开支。 最后则是最近将要发生的大事儿——北伐大军即将平安归来。 这次北伐,虽有失利。但总体结果还不错。 冯胜的西路大军大获全胜,李文忠的东路大军略有斩获。 中路大军虽因蓝玉冒进,中了王保保的埋伏。幸而徐达及时率兵增援,大军主力未失,全被救了回来。 虽没有完成大败北元,毕其功于一役的战略初衷。可也打压了北元的嚣张气焰。 此时已进入初冬,天空中零星飘落几颗雪花。 金陵城墙上,朱元璋和朱标领着一群大臣在风雪中等着班师大军,凯旋归来。 “父皇,外面风大,您去里面呆会儿吧。”朱标贴心的给朱元璋披上一件披风,劝说道。 朱元璋眼睛死死盯着远方,头也不回。“咱要想暖和,在宫里不比这暖和?咱既然来了,就要亲自站在城墙上等着!咱要让咱的兄弟们进城的第一眼就看见咱。咱要让大军知道咱在记挂他们。” 看着朱元璋那望眼欲穿的眼神,朱标偷乐。“父皇,没那么简单吧。你是不是想老四了?想第一时间看见老四?” “要不然,你派我来这儿受苦挨冻就行了,何苦自己来?没有大胜的军队可不值得你这洪武大帝亲自迎接。” 朱标的话像重锤样砸在朱元璋心头,哪怕他这种心如磐石的人也忍不住怅然若失。 是啊,想老四了。 他朱元璋十几岁提刀打天下,最知道战场的凶险辛苦。 虽然往来的军报里都带来朱棣平安的消息。 可朱元璋还是忍不住担心。 老四受伤了没?吃苦了没?有没有被战场的凶险吓到?最近是不是瘦了? 现如今。 朱元璋迫不及待的想看见自家孩子囫囵个儿的站在自己面前。建不建功不重要。平安就好。 看朱元璋脸上一脸担忧的表情,朱标忍不住上前宽慰。“父皇放心,都说傻人有傻福。老四绝对不会出事儿。” “你想啊,老四逃出宫的那会儿,他被老五卖了还替老五数钱。老二绑着他来宫里领赏的时候他还懵逼着呢。要不是老二将老五卖他的那封信交给老四看。他到死都不相信是老五出卖他……” “这么傻的人必定福星高照,满天神佛保佑。有这股傻气儿在,老四决不会出事儿。” 朱元璋:(|||) 朱元璋一脚踹了上去。“你他么有脸说老四?你忘了以前在咱儿子里,数你最木讷?跟着老五学会几次坑爹,你他么自豪上了?” “你不说,劳资还想不起来,你他么跟着老五坑了几次爹了?来来来,趁现在有时间,咱跟你好好算算……” 朱标:() 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又犯啥错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朱元璋表示:没犯啥错,就是天太冷,闲着没事儿干。 揍儿子活动活动筋骨。暖和。 第58章 这是何人之子? “哒哒,哒哒,哒哒……” 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传来, 朱元璋朱标停止了嬉笑打闹,站在城墙上放眼眺望。 天水一线之间,模糊出现一个黑点,渐渐的,演变成一条线,最后,眨眼之间,这条黑线变成遮天蔽日的无数大军,浩浩荡荡朝金陵城涌来。 离金陵城十里,在一黑脸壮汉的命令下,大军齐整整停下。然后大军由各部军官各自带领就地扎营。 黑脸壮汉领着各军的首领,和一队立功最多的将士,昂首挺胸入城。 迎接属于他们荣誉。 “臣等参见陛下:臣等奉陛下之命,北上抗元。此役共杀敌两万有余,俘虏三千。更突袭北元都城和林,大措北元士气。此役打出我大明的威风。打出我大明将士的霸气。我大明千秋万代,大明山河永固!” 老远看到朱元璋,徐达等人集体下马跪下高呼。 “好,好!……天德,冯胜,文忠,你们全都回来就好!”朱元璋此时早已在城门口等候,一见为首的几员大将大笑着上去拥抱。 拍拍这个的肩膀,揉揉那个的脸,极为兴奋。 “回来就好,都回来就好!今儿咱哥几个好好聚聚,不醉不归!” 徐达等人跪下谢恩。“臣谢过陛下恩典。” 朱元璋霸气的一挥手。“传令下去,犒赏大军三日,酒肉管够,尽情享乐。给咱他大闹三天!” …… 正当朱元璋和徐达等人走在回宫的路上,热情寒暄的时候。 旁边窜出一黑脸小将,肌肉健硕,目露精光,身上若有若无的散发着一股血气! “父皇,父皇,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也回来了。”朱棣忍不住心中的思念,跑到朱元璋面前炫耀。 “父皇,此役儿臣也立功了。此次北征儿臣共参加九场战斗,亲手斩杀十三人。儿臣从一普通小兵凭自己的军功升至百户。儿臣没有给皇家丢人。” 朱元璋瞪眼瞅瞅朱棣:壮了,黑了,也有血气了。看起来的确不是以前只会吆喝着北上参军的屁娃娃,的确成熟了。想来这次没少吃苦,也没给老朱丢脸。 然后…… 朱元璋一脚把朱棣踹到一边。“你麻麻的,没点眼力见儿。没看到劳资和兄弟们叙旧呢吗?” “想吃奶找你大哥去,少在劳资面前碍眼!” 朱棣:??? 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为啥父皇对他看都不看一眼? 朱标疼的龇牙咧嘴,凑上来安慰。“老四,没事儿别往父皇身边凑。最近父皇跟儿子犯冲,凑上去准没好事儿。” 朱棣:??? 怎么大哥也学会吐槽父皇了?好玄幻! 朱棣莫名感觉到,他离开宫里这几个月,宫里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皇宫里,朱元璋宴请众臣。 皇帝与百官同乐,大臣们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可渐渐的。 冯胜和李文忠感觉到不对劲儿了。 百官们敬徐达都是“大将军威武,来,干一杯。”“大将军喜提贤婿,来,干一杯。”“大将军神机妙算,来,干一杯。” 到他们这儿变成了, “冯将军,这杯你必须跟我喝。你儿子他么的把劳资家的茅房炸塌了仨。我跟你喝杯酒,不过分吧?” “李将军,这杯必须跟我喝。你儿子给我下泻药。让劳资十来天离不开恭桶。我跟你喝杯酒,不过分吧?” “冯将军,李将军。你俩一起跟我喝。你儿子逼我儿子偷他姨夫的手稿,气的他姨夫半个月内去我家上吊三次。我家被你儿子害的那么惨。咱喝一杯,不过分吧?” “冯将军,李将军……” 好家伙,冯胜和李文忠都懵逼了。 短短半个时辰,全都是围着他敬酒的。 端起酒杯就是你儿子如何如何坑我,你要是不喝,就对不起我云云。 他俩放眼望去,整个大殿一大半的朝臣他俩儿子都坑过。 他俩的儿子现在这么牛批?惹了这么多大臣都没被打死? 李文忠和冯胜赶紧询问附近的大臣他儿子的具体情况。 然后他俩的嘴巴都没合上过。 “金陵四煞骨干,金陵城恶霸之首。” “雨煞,李芳英,共计给大臣下泻药38次,揍大臣儿子75次。拆妓院15所,打砸商铺73间……” “雷煞,冯天赐,共计炸大臣茅房17座,炸围墙51堵,炸倒房屋43间,炸毁赌坊27所……” 尤其是听了这俩货的入会条件:冯天赐因为冯胜拉屎炸茅坑,一炮成名。李芳英因为给李文忠下了十几次泻药,没被发现。 冯胜和李文忠彻底懵逼了,然后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涌上他们心头。 这是何人之子?竟是如此的坑爹悍将? 他俩? 不!他俩不配!他俩就这一个脑袋配当这俩货的爹? 这俩王八玩意儿这么能惹祸,他俩不得砍个十次八次头啊。 只长了一个脑袋的他们自认为不配当爹。没有给儿子擦屁股的能力。 他俩赶紧继续打听,这才发现隐藏在幕后的坑爹鬼才——朱橚。 他俩儿子就是因为认了朱橚当大哥才会变成这样的。 尤其是那变态的坑爹条件,就是朱橚设立的。 就因为朱橚的怂恿,他俩的儿子才会如此锲而不舍的坑爹。 李文忠和冯胜当时就不乐意了。 一人拎一个酒坛就朝朱元璋走了过去。 “老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俩提着脑袋替你征战。你就这么对我们?我俩把家交给你照顾,你就让你儿子霍霍我们的儿子?” 朱元璋捂脸。 他也没办法,他也很无奈啊。 他也想揍朱橚让朱橚停止坑爹的行为,可朱橚有脑疾,不听他的啊! “好弟弟,你俩听我给你解释,我给你解释!” 冯胜,李文忠恶狠狠的提着酒坛,盯着朱元璋。 要是解释清楚还好,要是解释不清楚,你不得干一坛子酒? 这也不多。 刚刚他俩给众臣赔罪喝了三坛。这也就三分之一。 朱元璋脸都绿了,敬酒他喝三缸都不嫌多,罚酒让他喝三坛? 他朱元璋不要面子的? “兄弟啊,其实我是为你好啊。你不知道,我家小五是我最出息的儿子。让你们儿子跟着我家小五,正是我照顾你们啊!” 朱棣:??? 他家最出息的不应该是他吗?他是唯一一个敢上战场的皇子,唯一一个亲自提刀杀敌的皇子,唯一一个凭借自己的努力立了军功的皇子。 在这大肆赞扬军功的荣耀时刻,难道不应是他朱老四最有出息吗? 怎么成老五那个坑货了? 众大臣:() 你忘了你亲自拿着刀,要剁碎你亲儿子喂狗的时候了? 说朱橚最有出息,你有那个脸? 朱标:(﹏)捂脸。 父皇也开始学老五,编瞎话忽悠人了。 咦? 我为什么要说也? 除了父皇,还有谁在学老五? 第59章 儿子有出息啊 大殿里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呆愣愣的瞅着朱元璋。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 就朱橚那坑货。 你确定他是你最出息的儿子? 朱元璋见众人不信,急了,瞪眼。“不信你们问亮祖。他家娃子也跟着我家娃子混。你问问亮祖他娃子是不是长进许多,最近还立功救了他一命呢!” 冯胜,李文忠扭头瞅朱亮祖。 朱亮祖捂着脸,流着泪,“咣咣”干酒。 你俩知道我儿子咋立的功劳不? 坑爹立的! 劳资因为儿子坑爹,这颗脑袋差点被陛下割下来当球踢。 唉! 不说了, 说多了都是泪。 “陛下说啥就是啥,俺没意见!” 朱亮祖如此说着,可眼角的泪水和攥紧的拳头,无不显示他内心的悲愤。 李文忠和冯胜瞅着朱元璋:你确定亮祖的儿子跟着你儿子有长进? 所有大臣全都眼神诡异的看着朱元璋:陛下,编不出来就不要编了。五皇子这个谎,一般人圆不过来。 朱元璋见众人不信,急了,瞪眼道。“咱儿子虽胡闹不假。但有出息那是真的!” “其他的不说,咱儿子给咱大明找来了红薯土豆等天赐粮种。让我大明百姓从此不再饥饿。这可是足以封公封侯的大功吧,这算不算有出息?” 李文忠和冯胜瞪眼惊诧。 朱橚献红薯土豆的时候他俩正在北边打仗,他俩不知道这件事儿。 李文忠冯胜扭头看向众臣,确认真假。 众臣咬着牙根子点头承认。红薯土豆的确造福大明天下,是惊世大功不假。 可是你不能第二天就给全部百官下泻药啊? 还他么给丞相之子一根棍儿,让他憋不住了就堵? 李文忠冯胜满脸惊奇。 嘶……五皇子立如此大功,他们儿子跟着五皇子哪怕喝点汤也足够了吧。 朱元璋见众臣点头,继续说道。“咱儿子还会做生意。拿了七千两本钱出宫,不到俩月挣了几十万两。不仅如此,还帮大明改善了商税。那奢侈税提的,谁不竖大拇指?光奢侈税一项,我大明税收最少多好几百万两!” “文忠,冯胜,你俩家也大赚。你两家娃子和亮祖他家娃子共分一成份子。几十万两银子的一成份子,你俩算算有多少钱?” 李文忠冯胜默默心里一算,一家至少分一万两。这他么,比他家任何一项生意都赚钱。 他俩儿子能这么有出息? 李文忠冯胜扭头看向朱亮祖,确认真假。 朱亮祖含着泪,又是“咣咣”两大杯。 没错,是分了万把两银子。 可他么这点银子不够给人家赔罪的。 你知道这些兔崽子得罪多少人吗? 他两个月挨了176次闷棍。被亲朋好友97次围着圈踢,有52个亲戚要吊死在他家门口,无数次被人指着鼻子骂…… 呵……银子!那银子你有命花吗? “陛下说啥,就是啥,俺没意见。” 李文忠和冯胜双眼亮了起来。 虽然娃子能惹祸一点儿,可要是能往家里捞银子,并不是不能接受哈…… 朱元璋见俩人表情松动,继续加料。“刚说的都是小事儿。真正重要的是跟着咱儿子能学到东西。” “你们能想象?你们儿子跟着咱儿子两个月抓了20多个贪官污吏。各个证据确凿,罪行累累。这是啥?这是当官的能力啊!” “现在他们入咱眼了,他们这么有能力,咱能不提拔他们?这叫啥,简在帝心啊!” “还有这几天,你们儿子跟着我儿子一直堵大儒门儿……咳咳……虚心向大儒求稿。向往圣人之道。这叫啥?求学上进啊!” “呃……前一段疏通秦淮河也算,他们自掏腰包疏通秦淮河。这叫啥?心怀天下啊!” “还有……咳咳……编不出来了。等会啊,让我想想该咋编……” 李文忠和冯胜听的那个激动啊, 那是他俩的儿子? 这不得光宗耀祖? 既有当官的能力,又简在帝心。还求学上进,又心怀天。这他么不得祖坟烧了那种飞黄腾达? 李文忠和冯胜正激动呢。 谁料, 朱棣比他们还激动。 朱棣:e(><)з “父皇,我也要向老五学习,我也要跟老五混!我学着老五,变成咱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 朱元璋:(|||)— 朱元璋一个飞踹将朱棣踹走三米远。抡起王八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 “让你学老五!让你跟老五学!说!你还敢不敢了?” “麻麻的,你想上天啊你!下次再敢说学老五,劳资腿给你打断。” 李文忠:“……” 冯胜:“……” 俩人对视一眼,你说,陛下为啥不让他家老四和老五学? 朱元璋瞅着冯胜和李文忠诡异的眼神。讪讪的笑了笑。 然后脸皮一厚。指着殿内的众臣。 “咱能保证咱没有说一句假话。不信,你问他们!咱要是说一句假话,咱的头赔给你们当球踢!” 众臣咬着牙根子点头。 假倒是不假。就是有些关键的地方没说。 话说,陛下跟谁学的?忽悠起人怎么一套一套的? 李文忠和冯胜见众臣点头,信了, 然后就疯了。 跪下来哭天喊地的就是一顿嚎。 “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开眼了!我儿子终于有出息了!” “爹,你看到了吗?你孙子有当官的潜质,咱冯家也出文人啦!” “我儿子现在跟大儒求稿?那不得学富两车?不成,俺也得读书。俺不能给俺儿子丢人!” “陛下,俺高兴啊!俺家终于有个能扛事的了……” 众臣眼神诡异的看着朱元璋。 陛下,看着这一幕,你良心不痛吗?看把你兄弟给忽悠的,都快疯了都! 朱元璋老脸一厚。拿起酒杯就往李文忠冯胜手里送。强拽着朱亮祖一起,为他们有出息的儿子庆祝。 “来,借着今天大喜的日子,咱们兄弟为咱们有出息的娃子干一杯。” 李文忠冯胜满心欢喜,朱亮祖有气无力。 “干杯……” 然后…… 他们四个人嘴里的酒还没咽下去,王景宏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一个踉跄滚到朱元璋脚下,扯着喉咙就是一顿嚎。 “陛下,不好了!五皇子联合朱敢,冯天赐,李芳英等人,在秦淮河拦河抢劫。” “他们在秦淮河上建了一个关卡,上面挂了一副极其嚣张的对联!” “上联:此河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河过,留下买路财!” “下联:我哥是太子,我爹是帝皇。没我地位高,就别跟我狂!” “横批:排队交钱” 朱元璋:() 朱亮祖:() 李文忠:() 冯胜:() 四人酒杯齐齐摔在地上,四人齐声爆喝。 “来人呐,拿刀来,劳资要亲手剁了那小兔崽子。” 第60章 又是为了江山社稷? 朱元璋,朱亮祖,李文忠,冯胜,风风火火朝秦淮河关卡处走。 一到地方众人看见了极其震撼的一幕。 秦淮河进入南京拐口。修建了一个五六米高的船闸。 船闸一面堵着数不尽的船。大到官府承运的官船。小到普通船家的乌篷。乌泱乌泱一眼望不到边。 船闸有三个入口,两个小的在旁边,上书“便民通道。”中间那个巨大的入口有隔板阻挡。上书“收费通道” 便民通道很窄,只容得下渔家小船通过。此刻,众多渔家小船在工作人员敲锣指挥下,有条不紊安稳通过。 收费通道很宽,洞口两边写着硕大的对联。 上联:此河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河过,留下买路财。 下书:我哥是太子,我爹是帝皇,没我地位高,就别跟我狂。 横批:排队交钱。 商船的护卫,官船的护卫,花船的护卫……但凡是从“便民通道”过不去大船的护卫此刻都刀出鞘,弓上弦。一脸懵逼。 这种情况他们第一次遇到。 面对劫匪他们上前冲杀也不是,收刀入鞘也不是。整个人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船闸上。 朱橚挥着黄金板砖。叉着腰破口大骂。“你他么敢拔刀?谁给你的胆子?什么?你说你家主人是胡丞相?丞相咋了?丞相牛批啊!我哥是太子我骄傲了吗?我爹是皇上我自豪了吗?赶紧的,麻溜交钱!要不然我让我爹灭你家丞相的九族!” 李芳英,冯天赐举着炸药包。“你麻麻的,别插队!你的船不符合便民通道尺寸,过不去!谁他么敢不按规矩扰乱便民通道,劳资炸沉了它。什么?你问谁给我的权力?我爹是冯胜(我爹李文忠。)你们说谁给我们的权力?” 朱敢挥着黄金大锤。“都他么按规矩交钱!要不然我让我爹派兵打死他!什么?你是我三舅姥爷?大哥,二哥,三哥,这儿有个熟人。咱先炸了他的船,杀鸡给猴看!” “……” 朱元璋:() 李文忠:() 朱亮祖:() 冯胜:() 四个当爹的怒火冲天,顺手从河边工作人员手中抢过一个锣。各自找准各自的娃子。使尽全身力气,恶狠狠的拿起锣朝自家娃子脑袋上砸去。 “duang”“duang”“duang”“duang”四声。 李芳英:(@д@)晕!“大哥,怎么这么多鸟在天上飞?” 朱敢:(@д@)晕!“大哥,我怎么看见我爹了?还看见了五个!” 冯天赐:(@д@)晕!“大哥,我也看见了六个爹!我爹啥时候瞒着我又给我生了几个叔叔?” 朱橚:(@д@)晕!“傻缺,你叔叔只能你爷爷生,你爹生的那叫弟弟!咦?我爷爷不是早死了吗?啥时候也瞒着我给我生了几个叔叔?” 朱元璋四人:(|||)— “劳资现在就剁了你,让你们自己下去问你爷爷!” 朱橚四人:d(д) “兄弟们,爹真的来了。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瞬间,船闸上鸡飞狗跳。朱橚四个儿子屁滚尿流的逃,朱元璋四个爹提着大刀追。儿逃,爹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最终,朱橚四儿被朱元璋四爹堵在一棵树上,朱橚四儿看着树下凶神恶煞的朱元璋四爹。 瑟瑟发抖。 “兔崽子,你下来!” “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兔崽子,你长本事了,还敢爬树了哈!” “都是大哥教的好,大哥说的没错,对付爹就像对付野猪,上树好使!” “嘿……几天不见,你长本事了啊!你大哥是谁?劳资砍死你大哥!” “我大哥的大哥是太子,我大哥的亲爹是皇帝!有本事你砍啊!你敢砍,我大哥就让他亲爹诛你九族!” 朱元璋:(|||)“你让你大哥下来,劳资亲手剁了他!大明容不得你大哥这么牛批的存在!” “我大哥他爹是……呃……陛下……您也来了……” 最终,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朱橚四儿被朱元璋四爹像拎小鸡仔似的的拎在手里,手中的大刀直往脖子上捅! “谁的主意?说!你们他么的好好的少爷皇子不当?给咱当劫匪了?谁教你们的?” 李芳英三人默默瞅了眼朱橚。然后眼睛一闭。“都是我们提议的,不关大哥的事儿。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大不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朱亮祖,冯胜,李文忠:(|||) 你们他么的抢劫,还自豪上了? 三人再也忍不住了,抡起王八拳就是一顿胖揍。不一会儿,朱敢三人被揍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 就这, 朱亮祖三人还不满足,非要提刀剁了这狗东西的脑袋嘿朱元璋赔罪。 朱元璋伸手拦住。将朱橚拎小鸡仔似的拎到朱亮祖面前。“兄弟们且慢。最坑爹的玩意儿在这儿呢。等处理了这玩意儿再处理你家的小家伙不迟。” 说着朱元璋恶狠狠的死死盯着朱橚。双目猩红,如地狱中爬出的厉鬼一样恐怖。 “如果我没猜错。今儿这局儿,全是你小子攒的吧?” “你小子也别指望小弟给你背锅。咱老朱的眼不瞎!” 朱橚脖子一梗,丝毫不怂!“没错,是我主使的!我朱橚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让小弟背锅!” 说到这里,朱橚横了朱元璋一眼。问道。 “不过爹,我就不明白了,我好好的正经做生意,怎么就又犯错了?” 朱元璋脸都绿了,指着收费通道上“我爹是帝皇”几个大字。浑身气的颤抖。“你就是这么正经做生意的?你的正经生意就是仗着咱的名头拦河抢劫?” 朱橚小脸一仰,理直气壮。“咋了?有什么问题吗?我那副对联只不过说了点真实的情况,有哪一点写错的?”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感觉牙疼。 此河是我开……没错,这河的确是人家掏钱请人疏通的。虽然写法上有点不妥,但道理上说的通。 我哥是太子,我爹是帝皇……没错,人家的确是正儿八经的皇子,人家只不过把真实情况写出来,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可他么,事情的确是那个事情,道理也是那个道理。可那两句话往那一挂,怎么这么别扭呢? 没有三辈子的打打劫经验能写出这么顺的口号? 老朱家不是八辈贫农吗?没听说过出过绿林好汉啊!怎么出了个打劫的祖宗? 李文忠,冯胜默默给朱亮祖递了个眼神。 老朱,这娃子就是老哥哥最出息的儿子?他真像老哥哥吹嘘的那么牛? 朱亮祖捂脸。眼泪哗哗的流。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你们往下看就知道了。 朱元璋此刻气的不行,手中的大刀直往朱橚脖子上捅。一副要亲手剁了他的感觉。 “你麻麻的,你还敢给咱嘴硬?咱把你的嘴割下来喂狗,看你还嘴硬不嘴硬!” 朱橚丝毫不怂,漫不经心的将朱元璋的大刀往外挪两寸。斜眼道。“爹,你可想想清楚,我做这些事儿全都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我可是大明的功臣。你确定你现在要杀大明的功臣?” 朱元璋:(|||) 这小子又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朱亮祖:(﹏)捂脸。 文忠,冯胜,你们看到了吗?这小子某种程度上的确是陛下最有出息的儿子。 这小子最大的本事就是忽悠陛下,而且一忽悠一个准儿。 李芳英,冯天赐,朱敢:() 来了,来了。大哥又要使出他的独门绝技了。 这绝技威力极强,一出世,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哪怕是大明最有权势的爹,也得拜服在大哥石榴裙下。 大哥牛批!! 第61章 脑子被驴踢了 朱元璋一时间愣住了, 前几次,朱橚都说他胡闹是为了江山社稷。自己不信,然后被疯狂打脸。 这次他拦河抢劫也是这种情况? 不会吧,这可是拦河抢劫。在哪朝哪代都是杀头的罪名。 这小子连这种罪都能忽悠圆了? 朱元璋不敢相信,可再想想朱橚以前的神奇。一时间拔刀也不是,收刀也不是。 “还不赶紧放开大明的功臣!”朱橚见朱元璋愣神,一个金蝉脱壳,从朱元璋手中挣脱开来。 站在地上整整衣服,又恢复到了谦谦君子的状态。 “爹,我问你,咱大明有多少堵塞的河道,一年为了清理这些堵塞的河道,咱们朝廷要花费多少钱。” 朱元璋正懵逼着呢,听到朱橚的问题还是下意识的回答。“堵塞的河道不知凡几,南方雨多还好,尤其是北方各个河道,受堵的河道更是多如牛毛。” “朝廷拨银子清淤更是没个数。有钱了几十上百万两都得扔进去,没钱了就任由河道堵着,有时候各地方有钱了,也会修缮修缮。不过地方上有钱的很少,基本上就是自生自灭。” 朱橚点头道。“所以说,在如今的大明,航道并不发达。隋朝时期就做到了隋唐大运河通贯南北。而我大明却是南方走水,北方走路,南北交通情况还不如隋朝!” 朱元璋木然点头。“嗯啊!” 朱橚微微一笑。“那为什么不发动有钱的商贾去修缮河道呢?” “就像南京的秦淮河一样,我出钱疏通了,就可以收取过路费。收取的钱一分为二。一半为我收益,一半儿交给应天府专款专用,当做河流修缮基金。” “只要计划的好,三五年我这商贾会连本带利赚回来。各地政府也攒起来一笔专用的河流修缮款。” “等到下次河流堵塞,朝廷完全可以将商贾抛开自己干这事儿,这样如此往复。朝廷再也不用担心南北航道问题。各地方也不用再求您往下拨银子。朝廷省了一大笔开支。” 朱元璋瞪眼。“这怎么能行?自古以来哪里有拦河抢劫的道理?你他么拦河抢劫你还有理了?” 朱橚摊摊手。“你不愿意交钱,就按老方法走陆路啊!我他么又没拦着你。我掏钱修河,我收点钱不应该啊!我要不收钱,下次河道堵塞你去修?” 朱元璋瞅瞅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 娃子说的有道理不?你们怎么看? 李文忠三人摸着下巴。 有道理的确有道理。不过跟他们又有啥关系? 河流堵不堵还能碍着他们揍娃子了? 那些商贾赚银子又不给他们分一文。凭啥不让他们揍娃子? 朱元璋深以为然,扭头就将大刀放在朱橚的脖子上。 “你他么说来说去也就是那点赚钱的事儿。就算大明南北航道通畅,又与大明江山有什么关系?你他么想抢劫就抢劫,还得给自己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劳资活砍了你!” 朱橚翻个白眼,像看傻子似的瞅朱元璋。“爹,南北航道通畅了,好处大了去了。别的不说,就那那些商人就蜂蛹而至。” “原来他们不得已走陆路,遇山翻山,遇河搭桥。碰见下雨天道路泥泞,还得耽搁几天。” “尤其是啥,马车装不了多少货。就现在马车那点容量,能装多少东西?” “再加上路上碰见点拦路强盗,山野刁民,每次碰见少说扔十两银子当过路费吧?这一来一去他们还能挣多少钱?”火山文学 “可走水路就不一样了,货物装上船,一路飘行而下。吃着火锅唱着歌,轻轻松松到达目的地。这不比他们走陆路强?” 朱元璋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除了收过路费,还能收商税?” “昂!”朱橚点头。“我都不明白了,为啥大明不收过往货船的商税。” “每年修理河道征收的免费劳役是农,掏钱掏银子的是朝廷,最后呢,银子让商人赚走了。” “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是怎么想的。那些商人一个个大肥羊似的不比苦哈哈的农民好薅?一个个只会把眼睛盯在农民身上,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朱元璋:(|||)— 你说谁脑子被驴踢了? 朱元璋瞬间把刀提了上来,可他虽然很生气,但脑子里却在疯狂思索朱橚说的那事的可行性! 收税这事儿,不难。 走陆路的商队最烦的就是碰见拦路劫道的,有些穷山恶水之地,一天给出好几次买路钱都寻常。 一个走陆路的行商从北到南少说也得往里扔上百两银子。 这还是没碰到那些凶神恶煞的,杀人抢货的贼人。碰到那些,连命都没了。 而水路担心的无非就是水匪和天气。 水匪行凶要有船,行踪比山匪好找。谁敢炸毛,自己派军灭了他。 天气这事儿有经验丰富的渔民做向导,不会出什么大事儿。 所以,航道一旦通顺,商人肯定愿意走水路。 到时候他也在河上整几个船闸,收取过路费和商税。 过路费几十到几百文不等,商税十税一到二十税一不等。而且向所有商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这不比那些商人提着脑袋走陆路要强? 到时候,一个大船收十两,一百个大船就是一千两。一年到头整段河上何止数十万船次? 这他么又是几百上千万两的生意啊! 自己怎么这么傻,以前只会盯着那些苦哈哈的农民。这他么商人不比那些农民好割多了? 娃子说自己脑子被驴踢了,真没说错,自己的脑子还真是被驴踢了。 朱元璋此刻自豪的瞅着冯胜李文忠。 咋样? 咱娃子有出息吧? 我说让你们娃子跟着咱娃子学没错吧? 李文忠:(﹏)捂脸! 朱亮祖:(﹏)捂脸! 冯胜:(﹏)捂脸! 陛下,刚刚你家娃子咋气你的你忘了? 刚刚他指着鼻子骂你脑子被驴踢了你忘了? 这会儿你娃子又变成有出息了? 你家娃子最有本事的事儿就是忽悠你。 我特么可不想让我家娃子跟你家娃子学这个? 第62章 不要脸 “咳咳……这主意确实不错。”朱元璋点点头。摸着下巴沉思半晌之后,继续说道。 “这样,你这收过路费的活别干了,堂堂皇子干这事成何体统?” “你把这事儿交给爹。你还太年轻,爹怕你把握不住!” 朱橚:(益)“你又要明抢?” 朱元璋瞪眼:“怎么叫明抢?咱是大明共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咱还有谁敢做这等拦河收钱的事儿?” 朱橚气急:“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能见能赚钱就抢过去。没有利益,你让商贾怎么掏钱修河?商贾不修河,朝廷去哪里收过路费收税?” 朱元璋轻描淡写。“没事儿,商贾不出钱,我朝廷出,正好你提的奢侈税收入不少。咱也有资本干这个事儿。” 朱橚:(益)“这是我先提出来的,是我的!你个当爹的有脸抢儿子的生意?” 朱元璋扣扣鼻子。“当爹的抢儿子那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要脸……” “兔崽子,你说谁不要脸?” “(益)就说你……” “(益)咱是皇帝你敢骂咱?” “(益)就骂你了咋滴吧,我他么有脑疾,你砍死我啊……” 朱元璋:(|||)— “噼里啪啦哄哄……” 朱元璋朱橚又双叒叕战在了一起。 朱橚疯狂咬住朱元璋的胳膊死也不松口。除非朱元璋答应不抢他生意。要不然今日不死不休。 朱元璋疯狂用手拨着朱橚的头,凄厉惨叫,扬言朱橚就算咬死他,他也不会把赚钱的生意拱手相让。要他命可以,要他的钱?没门! 二人打的那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朱亮祖,李文忠,冯胜都看呆了。 李文忠捂脸:“论不要脸还是大哥!” 冯胜捂脸:“这让我想起了陛下偷吃我的鸡腿,然后把鸡腿骨头插上鸡屁股,硬骗我说鸡腿就是鸡屁股味儿……” 朱亮祖捂脸:“你那算啥?陛下第一次带俺上青楼,硬说十两银子的花魁不好。那一晚,陛下睡花魁,俺睡老鸨。俺花十两银子,陛下赚五两——俺花的十两银子是陛下睡花魁的过夜费。陛下赚的五两银子是老鸨给俺包的初夜红包……” 朱亮祖,冯胜,李文忠齐齐偷偷朝朱元璋啐了一口。 “喝……呸……不要脸的玩意儿。” …… 朱元璋朱橚打了好一会儿,最终以朱元璋完胜告终! 朱元璋拎着朱橚的脖子,如拎小鸡仔儿一样轻松。仰着脖子哈哈大笑。 “娃子,你还差的远。想跟爹斗!你再练十年武艺。” 朱橚在朱元璋手里不断的扑腾。 “爹,你根本不懂,这个船闸在你手里只能收过路费收税,但在我手里,那就是未来的商业帝国。” “你收了我的船闸,就是砸了我的未来!一年数千万两的银子毁在你手里了!” 朱元璋哈哈大笑。“那又咋了?咱又没在你那生意里占份子。咱又不分钱!你那生意赚几千万两还是几两跟咱有啥关系?” 朱橚扑腾着腿儿冲着朱亮祖,李文忠,冯胜大喊。“朱叔,李叔,冯叔。我爹没占份子,你们可占了啊!你们三家合占一成份子,这可是每年上百万两的收入!” “揍我爹!揍他!咱一块儿将咱的生意抢回来!” 李文忠三人被上百万两银子刺激的蠢蠢欲动。 朱元璋一个眼神瞪过来。 李文忠三人又像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缩在角落里如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 李文忠:() 冯胜:() 朱亮祖:() 娃子,不是叔叔们不动心!也不是叔叔们不想帮你。 实在被你爹不要脸起来比你猛多了啊! 你能想象吗?你爹和兄弟一起逛青楼。兄弟口袋里的钱,他睡花魁。然后他再把兄弟卖给老鸨,赚初夜红包。 这他么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朱元璋见自己一个眼神掌控了全局,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 “咱决定了的事儿,没人敢拦!” 说着一巴掌一巴掌拍朱橚后脑勺。 “啪” “你不是会忽悠吗?继续忽悠啊!” “啪” “你不是会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继续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啪啪啪——” “你他么真当劳资是傻的?次次被你忽悠的找不着北?全都按照你的心思来?” “劳资这次连锅都给你端走,灶也给你砸了,我看你还有啥能耐!” “啪啪啪啪啪……” “还做生意,还商业帝国……有本事你再把你私人的生意跟江山社稷扯上关系啊!” 朱橚:(益) “你放开我,有本事你放开我!我跟你说,我做生意就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你要毁了我的生意就是毁了大明的未来!” 朱亮祖,李文忠,冯胜:(⊙﹏⊙) 做生意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大哥家的娃子这么会忽悠的吗? 朱元璋:(⊙д⊙)??? 真的,假的? 这他么私人做生意也能和江山社稷扯到一块儿? 冯天赐,朱敢,李芳英:() 来了,来了,大哥的绝招又来了。 任陛下精明似鬼,也要喝大哥的洗脚水。 陛下这次一定会被大哥忽悠的找不着北! 第63章 你到底死不死,给个准话 见朱元璋满脸的不相信。朱橚在朱元璋手里扑腾,梗着脖子叫嚣。“爹,你别不信!你要是毁了我的生意,咱大明最多三百年就得亡国!不信你就看着,三百年后,您将是大明灭亡的罪魁祸首!” 朱元璋脸都绿了,眼睛瞪的像铜铃,双手狠狠攥着朱橚的脖子,那力道差点能把他掐死。 “甘霖娘。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说大明亡国就亡国?你他么今儿不给咱说出一个道道儿,咱把你剁碎了喂狗!” 朱橚瞪眼:“那我要是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朱元璋眼睛瞪的比朱橚还大。“你要是能证明,别说是不抢你生意了,就算让我管你叫爹都成!” “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朱橚扭头看向李文忠,朱亮祖,冯胜三人。“李叔,朱叔,冯叔,你们三人做个见证!” 朱元璋:(|||)— 兔崽子上次还客气一下,这次连客气都不带客气的?真就这么想当爹?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 这见证俺们可不敢做啊。 谁做谁死! 都说五皇子脑疾犯了,六亲不认。果真名不虚传。 朱橚也不顾朱元璋要吃人的表情,不看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恨不得将头埋在土里的尴尬。 挣扎着从朱元璋手里挣脱出,整整衣领。笑道。 “爹,我问你,你是不是给宗室定了俸禄:亲王年俸万石,郡王两千石,镇国将军千石,辅国将军八百石,辅国将军六百石,镇国中尉四百岩,辅州中尉三百岩,中尉二百石……从你儿子一直到你六世孙尽皆有朝廷供养,各自有各自的俸禄?” 朱元璋瞪眼:“昂。咋了?咱老朱打下江山,让后代们跟咱享点福,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你说错了,咱可不像你扣扣搜搜给娃子们整这么点儿俸禄。咱规定的是亲王五万石,郡王六千石,其他三世孙,四世孙也比你说的多的多。” “咱老朱当年差点被饿死。咱可不想让咱的娃子们再跟咱一样受苦!” 朱橚捂脸,的确,自己刚刚说的俸禄是老朱头洪武二十八年定的。 现如今是洪武初年,老朱头定的俸禄远比二十八年修改后的要多的多。 也许是因为朱元璋曾经差点被饿死的缘故。朱元璋对他的孩子们格外大方。 他规定,后世所有宗室子孙都可以分为八等。皇帝的长子是皇太子,其他的都是亲王。亲王的长子世袭亲王,其他的都是郡王。郡王的长子世袭郡王,其他诸子封镇国将军……诸如此类,镇国将军往下还有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一直到他好几代孙子都有爵位。 他所有子子孙孙,哪怕是隔了十几代的孙子,也都接受朝廷的供养。都能每年在朝廷领到不菲的俸禄。 最终造成的结果是啥? 到了明朝中后期,宗室人员急剧增长,朝廷根本发不出那么多俸禄。 嘉靖帝时,朝廷就开始欠宗室薪俸。最终逼的嘉庆帝不得不用太仓银补缺口。 明末的皇帝更是愁的头秃,按当时宗室的人口,哪怕把整个大明的财政全扔上去也都是杯水车薪。 最后朝廷躺平了,欠薪发不出来。各宗室子弟不得不疯狂的兼并土地,为非作歹。 土地兼并多了,百姓们没有活路了,最终各地农民起义,大明战乱不止。 再加上外有皇太极,内有李自成,堂堂崇祯皇帝竟被逼的吊死在煤山上,大明几百年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 可以这么说,庞大的宗室开支是压在大明财政身上的一座大山。 大明的灭亡。人数繁多的宗室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还怎么了?爹,我问你,你几个儿子?大明每年支付你儿子多少俸禄?”朱橚斜眼看朱元璋。 “咱二十多个儿子,每年朝廷给咱儿子一百多万石的俸禄!”朱元璋脖子一梗,满脸自豪。“虽然不少,但咱有钱!整个大明都是咱的,咱多给儿子们发点钱,怎么了?” “还有钱?”朱橚继续不屑嗤笑。“那你孙子呢?咱也不算多,我们这些儿子每人给你生五个孙子。你算算你有多少孙子?朝廷要给你孙子们发多少俸禄。” 朱元璋扒指头一算。“一百多个孙子,郡王年俸六千石,这少说也得上百万的俸禄往下发。” 朱元璋心里有些不得劲,二百多万担,这可不少了。而且这还是他儿子只给他生五个孙子的情况,要是生的更多,他得发更多的俸禄。 朱橚接着问道。“你重孙子呢,每个孙子给你生5个重孙子,你多少重孙子?朝廷给你重孙子发多少俸禄?” 朱元璋此时的心隐隐发痛。“五百多个重孙子,少说又是上百万石的俸禄,这还是最少的,但凡孙子多生一点儿,二三百万都打不住。” 朱橚点头道。“成,到你重孙子那辈,你也该死了。也就是说,你在位时,朝廷每年最少给宗室支付三百万石的俸禄。要是您孩子多生一点儿,六百万都打不住。” 朱元璋:(|||)— “什么叫我该死了?你他么能不能好好说话?” 朱橚瞪眼。“你重孙子都能领俸禄了,你还不该死?咋滴,你还想把我大哥熬死,直接传位给孙子?” 朱元璋:(|||)— “话是那么个话,理是那么个理。可你小子能不能好好说?” 朱橚双目一红,脖子一梗。“我他么有脑疾,你指望一个有脑疾的人好好说话?来来来……你来把我砍死,你教教我咋说?” 朱元璋:() 朱橚:(益) 朱元璋气的要吐血,无数次把刀提起又放下。 心里不住的默念,“亲生的,不能砍。” “老大不在,没人拦,不能砍。” “他是为了救皇后和太子得的脑疾,对咱有功,不能砍!” “……”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朱元璋终于劝自己把刀放下。心平气静听朱橚说正事。 然后…… 朱橚瞅了朱元璋一眼。也决定退让一步。“那就算那时候你没死,大哥他继位……” 朱元璋:(|||)— 朱元璋当场又把大刀放在朱橚脖子上,急了。 “咱还没死呢,老大凭啥继位?咋滴?你是心心念念你大哥篡咱的位是吧?” 朱橚也急了。 (益)“我让我咋说?说你死,你跟我急!说你不死,你还跟我急!我大哥继位的时候,你到底死不死,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朱元璋:() “我他么现在只想让你死!崽种,你站住,劳资砍死你……” “卧槽!怎么又砍我?死不死让你自己决定你都不愿意?”朱橚转身撒开腿就跑,看见一棵大树,撅着屁股就往上爬。边爬边吐槽。 “我他么怎么碰见这么个事爹?真他么难伺候!” 第64章 你他么卖兄弟? “兔崽子,你下来……” “我不下,有本事你上来……” “嘿……真他么以为咱没办法了?来人……给咱把树砍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明知道自己输了,故意找茬儿!你不想履行承诺,不想叫我爹就直说。咱父子俩的关系,我还能逼你?” “(|||)—兔崽子,你让谁管你叫爹?再者说了,劳资啥时候输了?” “你不服是吧?你不服的话让我继续往下说啊!看你最后输不输!” “来来来,劳资先剁了你,然后你再说!” “看,你还是不敢让我往下说吧……说你输,你还不承认……” “(|||)—你说谁不敢?” “……” 大树下,朱元璋和朱橚如杀红了眼的斗鸡,丝毫不让。 大树旁。李文忠,冯胜,朱亮祖三人在一旁窃窃私语。 朱亮祖嘬着牙根子,牙疼。“你们说,陛下真的是故意找茬吗?” 李文忠摸着下巴,沉思。“废话,这你都看不出来?五皇子只算到重孙子辈儿,大明就要支出三百到六百万石粮食。重孙子又生儿子,儿子又生孙子,这他么一代代的往下生,不出五代,最少十万人。大明有多少粮食往这窟窿里填?” 李文忠另外补充。“太子继位也要立藩王吧?藩王又要生郡王吧?然后太子再立皇孙,皇孙继位再立藩王……不用十代,年俸五万石的亲王恐怕比朝廷上的百官还多。再加上数不清的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我滴妈,朝廷一年岂不是得扔进去数亿石粮食?朝廷一年收入有五千万石吗?” 朱亮祖满脸诧异:“这么说,陛下真的是在掀桌子耍无赖?陛下对他儿子都这么不要脸?” 李文忠,冯胜异口同声。“你忘了陛下把你卖给老鸨。赚你初夜红包的事儿了?信我,陛下比你想象的更不要脸!” “……” 朱元璋见三人窃窃私语。忍不住斜眼看了过来。满脸狰狞。 “你们仨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是不是偷偷在说咱的坏话?” 李文忠三人满脸惊恐。随后不约而同薅过来自家娃子,疯狂盘自家娃子的脑袋。 “()没,俺们在交流揍娃子的心得。俗话说的好,小树不修不直溜,娃子不揍艮啾啾!娃子就是得揍,不揍不成才!” “说的有道理。”朱元璋点点头,活动活动手腕,捏捏拳头。直冲李文忠三人走来。 “咱娃子不好逮,借你娃子一用。咱他娘的今天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李文忠:(|||)— 冯胜:(|||)— 朱亮祖:(|||)— 你娃子不好逮,你就揍我娃子? 你他么还要不要点脸? 真当我们这些当爹的不心疼娃子的吗?真惹急了我们…… 朱元璋斜眼。“怎么?你们不舍得?”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 “哪能呢,陛下您请,用我们帮你按住这兔崽子不?您使啥兵器顺手?” “霹雳啪啦砰砰……” “爹,你卖儿子,你不当人父,我怎么能有你这么个爹?” “大哥,我爹的小黑本上再记一仇,不报此仇,我爹就不是我亲生的……” “大哥,你的千年杀还收徒不?回头我高低得给我爹安排上。你爹最高飞四米,我爹起码八米开外。这梁子今天算结死了。” “……” 李文忠三人撸撸袖子。“陛下,您歇会,让我们来。兔崽子你刚刚说啥?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霹雳啪啦砰砰……” “……” 过了好大一会儿。朱元璋四爹过足了瘾。不约而同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发出惬意的声音。 “爽!揍娃子有益身心健康!真他么爽!” 李芳英三人鼻青脸肿,哭哭啼啼。“大哥,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爹他不是人,他卖儿子……呜呜呜……” 朱元璋过足了瘾,也不生朱橚的气了,和蔼的朝朱橚招招手,“娃子,下来,来跟咱好好说说,宗室的问题咱该怎么解决?” 朱橚不想搭理朱元璋,可再想想,自己小弟挨揍自己得替他们做主。思虑再三,朱橚还是撅着屁股从树上爬下来,走到朱元璋面前。 “宗室的问题哪朝哪代都是大问题,就算您削减宗室的俸禄,不过是让朝廷苟延残喘多上一段时间,根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所以,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有将宗室的俸禄和朝廷的财政按比例分清楚。比如强行规定,宗室俸禄最多不得超过大明财政的一成。” “我大明当以百姓为重。不能将过多的财政浪费在宗室身上。” 这……朱元璋又有些犹豫, 大明财政的一成看着不少,可等到孩子真多起来,真不够分。 他刚刚粗粗算了算,到五六代往后,他的后代得有数万甚至数十万人。 平均一人分十来石粮食,连一年的温饱都不够。 他是过过苦日子的,他小时候好几次都差点被饿死,他可不想看着他的后代们受苦。 孩子们身上流着他朱元璋的血。他最起码得保证孩子们有一口吃的不是? 朱橚看朱元璋有些犹豫。忍不住说道。“爹啊,你的后代都是有手有脚的人。不是养在猪圈里的猪。咱是姓朱,可你不能把孩子们当猪养啊!” “为啥我顶着您的大刀也要做生意?不就是想给咱皇家做个表率吗?我就是要证明,哪怕不靠朝廷供养,我朱橚一年照样能赚数千万两银子。” “我不仅能养活自己,我还能孝敬父母。我的生意给我娘五成份子,我大哥两成份子。他俩这辈子的花销我包了。” “你的后代谁要是埋怨你给他们的待遇不好。你在地下提着刀给他们托梦。“你个兔崽子,你就不能学学你祖宗?劳资端着碗要饭,打下了大明。劳资儿子脑袋有病,年入几千万两。你们有手有脚就不能学着点我们?”” 朱元璋眼中忍不住蕴含着泪水,看着口若悬河的朱橚不由万分感动。 是啊。这娃子要不是真心为咱着想, 他犯的着提着脑袋顶着咱的刀也要做生意吗? 按照咱的规定,这娃子一辈子啥也不干,每年都有五万石粮食可领。 他要是不为咱分忧,他至于亲自入世经商。做那等万人鄙视的贱业? 他真情实意给咱诉说宗室的危害,这是在劝朕削减他的用度啊! 这孩子……这孩子……实在太贴心了。 朱元璋正感动的热泪盈眶呢。 那边就听朱橚当着他的面儿给李芳英,冯天赐,朱敢三人上课。 “我跟你们说哈,咱兄弟就讲究个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报。” “我爹不是答应我输了叫我爹吗?我用这机会换你们奉旨坑爹。” “到时候,你们想用千年杀,就用千年杀。想下泻药就下泻药,不行炸药安排一堆,机关也都安排上……他么的,敢揍我兄弟,反了他了!” 李芳英三人:() “大哥威武霸气,大哥牛批!” 朱元璋:(|||)— “你他么让我卖兄弟?劳资是那么不要脸的人?” 朱橚眼睛一红,小脸一黑。“要不你按照约定,管我叫爹?” “你别想抵赖嗷,你信不信我明天给你登报纸上?让金陵城百姓都知道?” 朱元璋:(|||)— 这娃子贴心个屁,早死早算逑! 朱元璋牙一咬,眼睛一闭。“李文忠,冯胜,朱亮祖听令。尔等不分青红皂白痛揍贤侄,实在令咱不齿。为赎尔等罪过,贤侄奉旨坑爹,尔等不得反抗!” 李文忠,冯胜,朱亮祖:(|||)— 你他么卖兄弟?还要不要点脸? 你忘了?是你先动手揍俺娃子的! 第65章 瞧瞧你办的什么事儿 至此,秦淮河船闸再也没被收归国有。 朱橚等人也终于能正大光明的收上过路费。 朱元璋以吊死在船闸上相威胁,朱橚勉为其难把那副“我哥是太子,我爹是帝皇,没我地位高,就别跟我狂。”极其嚣张的对联撤了下去。 当然 朱橚也没饶过朱元璋,以十倍千年杀相威胁,让朱元璋亲笔写下了“插队可耻,排队光荣,奉旨收钱,谁敢不从”的亲笔提书。 至此,朱橚的商业帝国算是正式拉开帷幕。 朱橚借着船闸分流的便利。给金陵城内的秦淮河划分人货船道。 河两边三五米只准走栽人的船,河中间十几米只准走栽货的船。 所有的船只能靠右行驶。不能随意变道儿。 规矩立下之后,秦淮河的交通状况好了许多,哪怕是比以前多一倍的船,大家都井然有序,撞船落水的事故少了许多。 大环境好了, 朱橚着手组建自己的生意。 首先,就是不起眼的公共乌篷船。 金陵城内河流不少,坐着船可以到达金陵任何一条街道。 以往单独租一辆乌篷船价值不菲,百姓们哪怕知道坐船方便,也都是攥紧钱袋走路来回奔波。 现在好了, 朱橚按照金陵城的实际情况划分47个站点。只要你在特定的地点等。花上一两文就能轻松到达金陵城任何一处。 这项生意极大的方便了金陵城百姓的出行,受到金陵城百姓的一致好评。 其次就是朱橚在金陵城建立的十六个码头。 要说公共乌篷的生意是为了便民。那这十六个码头的建立就是为了便商的同时方便自己获利。 朱橚规定。 但凡商船必须在他建好的码头卸货,货物必须存放在码头建造的仓库。 如果是金陵城内的商人在外采购的货物,税款交齐之后,五日内凭借税款单来提货。仓库不收钱。 可要是还没找到买家的行商。五日免费期之后,就得按照仓库的大小续时缴费! 当然,仓库的费用并不高,远比以往行商们雇人护卫要低的多。火山文学 行商也乐得将货物放朱橚的仓库,让朱橚保护货物的安全。 而且最重要的是啥。 在朱橚码头这儿能更快的将货物卖出去。朱橚在码头附近开了许多茶馆,饭庄,各个都是谈生意的好去处。 只要你在咨询处登记信息。 这些茶馆,饭庄,就会将你货物的信息挂出去。你在茶庄里品着茶就有人登门买你的货,谈笑间就把生意给做了。 这可比苦哈哈没头苍蝇的在金陵城乱撞强多了。 当然了,登记信息不是免费的,成三破二的中介费必不可少。 不过,就算交钱那些商人也愿意。 行商在外做生意最怕啥? 一是货卖不出去。二是碰到骗子。三是怕花高价钱买到歹货。 可在朱橚这儿,只要你交中介费,任何意外他们都管了。 甚至你的货真卖不出去。也能将自己的货用一个合适的价格卖给码头! 朱橚收了钱的。 办事儿绝对靠谱。 就此,朱橚大赚特赚。没人说朱橚不好。 饶是那些被朱橚堵门揍儿子的御史,这几日也憋着嘴不弹劾朱橚。 不是他们不想弹劾。 实在是除了与民争利这一点儿,没啥可说的啊! 再者说了,要是他弹劾朱橚的消息传到宫外,朱橚不得带着他几十个小弟,天天堵他家门啊!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两个月时间过去。 此时,已至隆冬。 大雪纷飞,空气中的寒气冻的人直哆嗦。 站在屋外撒泡尿,都能变成冰。 皇宫大内。 朱元璋穿着熊皮大氅,抱着火盆不撒手。手里还攥着一张墨香四溢的报纸。 第66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 皇宫外,白雪皑皑。 朱元璋身穿藏青色棉袄,脚踩千层底棉靴。两只手往袖筒里一揣,如普通农夫那样平易近人。 朱元璋身后五百米。 朱标一副农夫儿子打扮,弓着腰,缩着脖子,一步一驱,鬼鬼祟祟在跟踪。 朱元璋回头,朱标藏大树后, 朱元璋再回头,朱标趴雪堆里。 朱元璋三回头,朱标把自己埋在麦秸垛中。 然后…… 朱元璋怒不可遏的冲过来,冲着朱标露在麦秸垛外的屁股“咣咣”两脚。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下雪天你穿一身黑跟踪咱,你以为咱瞎吗?” “还有,你他么下次往雪里,往麦秸垛里钻的时候能不能把屁股也盖住?你是野鸡吗?把头往雪里一钻,顾头不顾腚?” 朱标讪笑着从麦秸垛里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雪和麦秸。“父皇,我就是看您一个人出宫,担心您的安危。我是来护驾的……” 朱元璋瞪眼不屑,“就你?” 朱元璋伸手塞进嘴里吹个口哨。一眨眼的功夫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四五十号人。 各个身披雪白大氅,脸带雪白面罩,只一双锐利的眼睛,散发着无尽的杀气。 “瞅瞅,瞅瞅!这才是跟着咱护驾的!”朱元璋满脸自豪的指着杀气凛然的亲军都尉, 又朝朱标丢了个鄙视的眼神。“靠你给劳资护驾?就你那书呆子身手,怕不是贼人来了,劳资先给你收尸!” 朱标摸着后脑勺。一脸憨笑。“父皇,你误会了。我护驾不是防贼人,而是防老五。” 说着朱标又瞅了瞅朱元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瞅您这架势。今儿你跟老五高低得死一个。我跟着你,一防老五把您气死,二防您上火搂不住,把老五砍死。” “信我,带着我绝对有意想不到的用处,您绝对不会后悔!” 朱元璋:(|||)—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瞅着眼前这个好大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把他踹回皇宫,还是当场揍一顿。 思索再三,朱元璋还是决定让朱标跟着:不为别的,就为朱橚爬树上的时候,手边儿有另一个娃子可以揍。 朱元璋挥挥手,示意亲军都尉继续暗中保护。然后带着朱标往朱橚老巢走。 朱元璋便服出行,从不喜欢整一些马车呀,随从呀,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就喜欢和乡下老农似的,缩着脖子,弓着身子,一边吸着冻得通红的鼻子,时不时朝路边“咔咔”吐上两口大痰。 有时候你在路边瞅见一个蹲在墙角,露着大黄牙,嘴里吃着刚出炉的烧饼,还时不时捡起掉落在地的烧饼渣往嘴里送的抠脚大汉。 不用怀疑, 那就是咱英明神武的洪武大帝。 朱元璋稀罕的就是那三分人间香火气儿。 朱元璋带着朱标往公共乌篷船站点走,这次他想亲自体验体验自家娃子整的便民项目。 光听报纸上吹嘘公共乌篷船多好多好,那都是虚的。 亲自坐上一次,那才是眼见为实。 朱元璋往河边走着,一路上越走越荒凉,越走越荒凉。 别说报纸上那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景象了,连个鬼影子都他么没看见。 ()“老五不是说,他那公共乌篷船整的很成功吗?咱怎么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难道他报纸上写的都是假的?他在骗咱?” 朱标瞅着朱元璋的眼神像看傻子。犹豫半晌,缩缩脖子试探的说道。“爹,有没有一种可能,秦淮河结冰了?走不了船了?” 朱元璋:() 朱元璋伸出巴掌照着朱标的脑袋,“啪啪”就是两巴掌。 “你他么不早说?你他么不早说?” “劳资一路走来都快冻岔劈了,快他么走到了,你给劳资说河面冻住了?” 朱标一脸委屈。“可您也没问啊!” 朱元璋:(|||)— 朱元璋“啪啪”又是两巴掌。“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儿,劳资不坐马车,为的是啥?不就是体验一下老五的生意吗?” “你他么眼睁睁看着劳资冻成傻批,你也不说拦着点?” 朱标捂着脑袋,委屈极了。“我还以为爹你准备坐老五的公共马车呢。谁能想到您寒冬腊月去坐船?咱俩也不知道谁傻!这么冷的天儿,傻子也知道河面会结冰的啊!” 朱元璋:(|||)— 朱元璋“啪啪”又是两巴掌。“你说谁傻,你说谁傻!劳资他么从小就没见过秦淮河结冰。没想到结冰这一茬儿不是很正常吗?” 说着朱元璋跺跺脚,伸出手哈口热气儿。 “就他么这两年邪性!饶是南方的冬天也能冻死个人!娘的,也不知道老天爷怎么回事儿,再他么冷下去,让百姓怎么活?” “百姓怎么活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再抽我,咱俩都别活!”朱标被抽急眼了,瞪着眼,板起脸。 “爹,我是好心好意来护驾的。你再抽我,我就回宫了!你跟老五爱谁死谁死。我不管了!” 朱元璋:(|||)— 这兔崽子敢跟咱龇牙? 朱元璋伸出手又想抽朱标,可想到了等会儿砍老五的时候还要朱标做垫子。不由改抽为揉,“温和”的盘着朱标的脑袋。笑道。 “你个兔崽子,长出息了?现在支棱起来了,连爹都敢怼了?” “劳资俩月没揍娃子了,拿你练练手感你都不愿意?你忘了小时候劳资一把屎一把尿喂你的场景了?” 朱标:() 就这玩意儿,但凡不是亲爹,他绝对亲自拿一把刀跟朱元璋拼了。 说的那叫人话吗? 揍娃子手生疏拿他练手感? 还他么拿屎尿喂他? 你才是屎尿喂大的,你全家都是屎尿喂大的。 朱标气疯了,鼓着脸,气呼呼的闷头公共马车站点走。不想搭理朱元璋。 朱元璋或许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不断和朱标搭话,缓和即将崩溃的父子关系。 “嘿……老大,你看老五整的四轮马车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嘿。四轮马车!空间宽敞!这玩意儿怎么转弯儿的你知道不?” “老大……你瞅,老五整的马更像那么回事。身高八尺,骨架粗壮,一看那壮硕的肌肉就知道是匹难得一见的千里驹。” “咦?这马我看着怎么这么眼熟?毛发乌黑靓丽,鬃毛飘逸潇洒,尤其是马蹄上那四朵祥云和胸间的闪电形印记。跟咱的宝贝儿“逐电”一模一样啊嘿……” “老大,你还记得不?想当年咱跟陈友谅大战骑的就是逐电,那么多战斗,逐电最起码救过咱好几次命!逐电跑起来,那叫一个风驰电掣,任他什么宝马良驹,在它面前都不是个儿!想当年……” 朱元璋正话唠着,朱标在旁边冷不丁扔出一句。 “爹,有没有一种可能,您看到的马就是您的逐电?” 朱元璋:() 什么意思? 老五把咱的心肝宝贝儿给偷了? 第67章 为了坑爹大业,干杯 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咱的御马被盗,咱还不知道?王景宏那群狗东西都是死人吗?” 朱标缩缩脖子。“爹,有没有一种可能,盗马的消息我拦一点点,母后拦一点点,王景宏再拦一点点……然后……就这样了?” 朱元璋:(|||)— 原来是你小子瞒着咱? 朱元璋抡起王八拳对着朱标就是一顿揍,红着眼睛破口大骂。“你还敢替他瞒?从小你就帮老五那兔崽子瞒咱,现在你还瞒?” “老五就是被你给惯的。劳资打死你这个坑爹的玩意儿!” 朱标左躲右闪躲避朱元璋的王八拳,连声求饶。“爹,你能先停手不?你跟你说个让你不那么生气的事儿,你能饶过我不?” 朱元璋停手好奇。满脸惊诧。“老五那兔崽子还能做出不气咱的事儿?是啥?” 朱标一脸邀功。“其实老五对您还不错,您的御马他只偷了一半儿。他对其他人可没有这么好。” “包括我在内,大明6公28侯。但凡是在金陵有马的,老五带着他手下的小弟将我们的马偷的是干干净净,连根马毛都没留下!” 朱元璋:(|||) 你的意思是咱还要谢谢那兔崽子了? 朱元璋气的又是一顿王八拳,“你他娘的就任由老五胡闹?你现在连劳资都敢炸毛,怎么碰见老五就蔫了?” “你不是会支棱吗?有本事你面对老五也支棱起来啊!” 朱标一脸委屈。“爹,我支棱了。我听到消息的第二天就带着所有丢马的公侯,又点了两千亲军都尉。说啥也要把马给抢回去!” “然后呢?”朱元璋不解。“大明所有的公侯,又是两千精兵。逼宫都他么够了,你们还收拾不了老五?” 朱标一副快哭了的表情。“爹,您也知道,老五他的手下都是各公侯家的娃子。他也是我亲弟弟。” “我们准备用强的时候,老五带着他所有的手下拿着刀放在他们自己脖子上。直言谁要是敢动马一下,就杀了公侯的娃子,砍了太子的弟弟……” 说到此处朱标无奈的耸耸肩,摊摊手。“都是亲生儿子亲弟弟。谁能为了几匹马眼睁睁看着自家的骨肉去死?” “血浓于水,都是骨肉至亲啊!” 朱元璋:(|||) 朱元璋气的拔出一把隐藏侍卫的刀就走。“你们不舍得,劳资舍得!兔崽子也别自刎,劳资亲手剁了他!” 朱标捂着脸,气的直跺脚。“我就知道,父皇知道这个事儿后,他和老五必须死一个!” “碰见这么个弟弟,这么个爹。我他么是造了什么孽?” 朱标边吐槽边撒着脚丫子朝朱元璋追。“爹,您走慢点。要不你先揍我一顿,出出气……老五是亲生的,杀不得啊!” …… 此刻。 朱橚的老巢。 朱橚并没有感受到朱元璋的杀气腾腾。 他正在和小弟进行月底盘帐。 聚义堂内,摆了十几张大圆桌,圆桌中间挖了一个洞,洞上的大锅“咕嘟咕嘟”冒着香气儿。 每张圆桌周围,正襟危坐着十来位小弟,哪怕锅里的香味都让小弟们馋的流哈喇子了。 朱橚不发话,也没一个小弟敢动手。 “咳咳……诸位,月底拼业绩的时候到了。咱朱老五的规矩就是,不看身份,不看地位,咱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咱都是一个锅里搅食儿的,有能耐的你吃肉,没能耐的你干瞪眼。” 朱橚坐在白虎皮大椅子上,威风凛凛,霸气逼人。 身边摆满了刚屠宰好的牛羊鸡鸭。还有成堆的蔬菜瓜果。 下面的小弟眼睛都红了。 这是简单的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吗? 不是! 那是金光闪闪的荣誉! 要是他们的小队能在众兄弟面前露一次脸。大哥不得高看他们一眼? 大哥高看他们,不得赏他们两手绝招? 他们学会了绝招,不得拿回去坑爹? 坑爹指数足够,他们不就当上五当家了? 这他么妥妥的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啊! 众小弟眼睛都红了,各自扭头看向自家的老大——你他么不给我们多挣几块肉回来,我们把你扔锅里涮了! 各小队老大也丝毫不怵。 首先登场的是李芳英。“大哥,我负责码头这一块儿的生意。最近一个月,码头收取仓库租赁费3000两,收取交易提成1万两千两。” “这还是冬天河水结冰,商人大量减少的原因。等到来年开春,我有信心将收入提高五倍!” “好!”朱橚狠狠一拍桌子,大赞。“兄弟们辛苦了,来人啊,取牛羊肉一百斤,瓜果蔬菜若干,今儿敞开了吃,不吃吐了都他么别下桌儿!” 李芳英小队集体抱拳。“大哥大气,谢大哥赏!” 李芳英雄赳赳气昂昂带着小弟领食材。 冯天赐不甘落后。“大哥,我负责的超市只开张五天,共收入白银9千多两。虽然大部分都是昂贵的瓜果蔬菜定金。可刨除这些,净利润也高达每天千两白银。” “另外,蔬菜大棚基地长势良好。咱们的工人预估能多上三成收成。现如今冬日瓜果是金陵城最紧俏的货物。我估计超市的收入还能涨不少!” “好!”朱橚继续拍桌子。“自己上来领酒肉,今儿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冯天赐小队抱拳。“大哥大气,谢大哥赏!” 最后则是一脸憨相的朱敢。“大哥,俺负责售卖蜂窝煤和公共马车这方面。蜂窝煤销售火爆,这几天,连蜂窝煤带着煤球炉,俺一共收入六万多两白银。以后收入虽没有这么多,可每天收入几千两不难。” 说到这儿,朱敢憨憨的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公共马车项目俺给整赔了。赔的还不少,每天大概损失好几百两银子。” “不过俺是真是尽力了,冬天坐车的人少,战马消耗又大!那些战马各个都得吃精饲料。每天消耗的黄豆和鸡蛋不知有多少。” “俺为了省钱,甚至带着小弟去各家爹那,偷他们给战马准备的精饲料。最后没进门呢就被各自的爹用扫帚揍了出来。” 说到此处,朱敢满脸忿忿。 “不是我说,俺爹他们太抠,俺们替他们养马,吃他们点精饲料怎么了?” “要不是大哥发话要善待战马。俺非把俺爹的坐骑饿瘦五十斤再给送回去。俺爹太抠搜,简直不当人父!” 朱橚:“……” 话说,你爹可以了,这么久都没打死你这个大孝子,足以说明你是他亲生的。 你偷了他的马给你干私活。还要问你爹要精饲料? 我他么有脑疾我都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儿。 朱橚摸着下巴,问了另一个问题。“公共马车我就根本没打算赚钱,整这玩意儿就是为了给出行不便的百姓行个方便。我问你,这一段儿时间,公共马车有没有救人?” 说到这个,朱敢自豪了。“俺救了!这一个月,俺救了500多个冻僵在雪地里的“倒卧”。共计送八千多需要送医的病者就医。俺还及时发现了16座被雪压塌的房子。送了八百多无家可归的孤寡去咱们的工厂……” “这就够了……”朱橚又是狠狠的拍桌子。极为兴奋。“兄弟你有这些功劳,就足以弥补公共马车亏钱的损失了!” “损失点银子算什么?救人那可是胜造七级浮屠的功德!” 朱橚将身边所有的牛羊鸡鸭全给朱敢,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大吼。 “咱们兄弟要喝最烈的酒,吃最香的肉,坑权势最高的爹,救地位最低的民!” “咱们兄弟行事,要上对的起天,下对的起地。中对的起自己的良心!” “咱兄弟要积德行善,造福百姓,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众小弟齐齐举杯。 “大哥,大道理俺们不懂,可那句坑权势最高的爹,说到俺心坎儿里了。” “别的不说,能跟着大哥坑爹,就一个字,爽!” 朱橚捂脸:我那句话重点是这个吗? 算了,不管了,坑爹就坑爹吧! 我会坑爹他骄傲! 我就是大明坑爹界的扛把子。 不服? 不服你来砍我啊! “来,兄弟们,为了咱的坑爹大业,干杯!” 众小弟齐齐怒吼! “为了坑爹大业,干杯!” …… 离着聚义堂二里地,朱元璋听着朱橚那句“为了坑爹大业,干杯!” 脸都绿了! 恶狠狠的攥了攥手中的大刀。 疯牛一样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冲。 今天, 他要亲手剁了他家那个坑爹货! 第67章 有没有人帮我叫一下御医? 朱橚在聚义堂喝酒喝的正爽着呢。 忽感阵阵阴风,大感不妙。伸手掐指一算。突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正巧此时。 一外出撒尿的小弟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大哥,不好了,又有爹来抢马了!” 朱橚伸手示意小弟稍安勿躁。“不慌,不管是谁爹,咱有的是办法!” 说着冲着众小弟问道。 “你们自己看看,谁的爹不懂事,自己出门认领。那个爹的儿子,自己拿把刀放脖子上,上门口等着,谁敢动马,你们就剁了他儿子。” 此时门外幽幽的传来一句。“那要是你爹呢?” “我爹?”朱橚酒意上头,没分清声音来的方向。“这办法对我爹没用。我爹那人,心都是黑的,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我要是敢拿把刀放脖子上,他就敢亲自帮我砍下去!对那玩意儿只能忽悠,我爹脑子不好使,一忽悠一个准儿……” 朱橚吐槽的正爽着呢,突然看见一双猩红的双眼。火山文学 ()“爹,你啥时候来的?” 朱元璋猩红着眼,鼻孔喘着粗气儿,如疯牛一样疯狂,似厉鬼一样骇人。“从你说“为了坑爹大业,干杯”的时候。” 朱橚:() 那不完犊子了吗?吐槽老朱头的话他都听到了,他还不把我剁碎了喂狗? 朱元璋猩红着眼,刀托地,擦出一地火花。 “兔崽子,你不是想死吗?不用你自杀,劳资帮你死!” “你不是会爬树吗?这他么屋里没树,你给劳资爬一个看看。” “你不是会叫你娘救命吗?你娘在宫里,看谁来救你。” “今儿他么咱把话放在这儿,你死定了!” 朱元璋咧着嘴,嗞着牙,笑得如同即将活吞小白兔的恶狼一样狰狞恐怖。 朱橚:“……” 朱橚指着朱元璋身后大惊! “爹,看你身后,我娘来了!” 朱元璋:??? 朱元璋慌忙扭头, 茫然发现,空无一人。 朱元璋:()兔崽子,你又骗我! 朱元璋再扭头就看见, 朱橚迈着小短腿从窗户爬出,正抱着一颗大树撅着屁股往上爬! 朱元璋:(|||)—真以为上树咱就没办法了? “来人呐,拿斧子来,把树给咱砍了!” 朱橚:()上来就砍树?这么绝? “我爹疯了,快去西天请如来……啊呸……快去宫里请我娘!” “救星来了,救星来了。老五坚持住,大哥到了……”朱标气喘吁吁的跑来,一个飞扑抱住朱元璋大腿。“父皇,亲生的,虎毒不食子啊……” “甘霖娘,去他么的亲生的,去他么的虎毒不食子。劳资今天就要杀儿子,而且要杀两个!” “噼里啪啦砰砰……” “爹,轻点,轻点,我也是亲生的……” “卧槽,你来真的是吧?我还是不是你最疼爱的好大儿了?” “老五,救命,拉大哥一把,大哥上不去树!” “爹,你放开我的腿,拽两边的腿可以,别拽中间那条……” “我尼玛,真当我没脾气是吧?爹,我错了,我就不该有脾气……” 过了好久。 朱标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鼻青脸肿,进气多,出气儿少。 朱橚蹲在树杈上连连向朱标保证,一定给朱标准备最好的陵墓,最好的棺材,最好的陪葬品,最好的镇墓兽……他那两成份子也会换成纸钱烧下去,绝对不会亏待朱标。 朱元璋活动活动胳膊活动活动腿。惬意发出一声长啸。“揍娃子一顿,爽!” 爽完之后,用脚踢踢半死不活的朱标,“咱就说带着你有大用吧,你看这不是派上大用场了?” 说着,朱元璋一脸和善的朝朱橚招招手。 ()“娃子,下来。给咱介绍介绍你锅里煮的啥吃食?娘咧,咱老朱长这么大没闻过这么香的味儿,馋死咱老朱了。” 朱橚撅着屁股从树上爬下。 ()“爹,那是火锅,可好吃了,不是我跟你吹,宫里的御厨手艺都不如我……” 二人和和气气朝屋内走去,哪怕大明最父慈子孝的父子也不过如此。 朱标:()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是吗? 我那两成份子是用命换的是吗? 喂……有没有人啊,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有没有人帮我叫一下御医? 第68章 千年朱果 聚义堂内,热烈的酒席继续开摆。 不过此刻有资格入席的只有朱元璋和朱橚……哦,还有一个鼻青脸肿,浑身软的跟面条似的朱标。 热气腾腾的大锅咕嘟咕嘟的响,扑鼻的香气迎着面的来。朱橚热情招待朱元璋入座,亲手给朱元璋夹了一块最大的。 “爹,来尝尝,我亲手炖的牛窝骨。今儿早上刚杀的,绝对新鲜。” 朱元璋嘬着牙根子,牙疼。“这牛……又他么是得抑郁症死的?” “这个不是。”朱橚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这牛是因为家里的牛犊子太坑爹,想不开,自杀的!跟抑郁症没关系。” 朱元璋:==(|||皿)— 这是在说我吧? 这兔崽子是不是在骂我? 朱元璋握着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直想给朱橚一顿王八拳。 可再瞅瞅鼻青脸肿的朱标。 觉得自家好大儿扛不住自己再一次的霍霍。 强忍下心中的怒气。 把牛窝骨送进嘴里。 “嘶……这小味儿还真不错嗨!麻麻的,辣辣的,爽!”火山文学 “哦……这么说的话,熟了是吧?”朱橚扭头又给朱标夹了一块儿肉最多的。“大哥,快尝尝。别跟咱爹一样傻乎乎硬啃。蘸芝麻酱,蘸芝麻酱好吃!” 朱元璋:(|||)— 这兔崽子让咱给他尝熟没熟? 朱标感动的热泪盈眶。 瞅瞅,瞅瞅,老五多贴心! 这顿揍没白替他挨呀! 朱标美的鼻涕泡都要冒出来了,一边蘸芝麻酱吃牛窝骨,还不忘给朱元璋抛一个挑衅的眼神。 朱元璋:() 朱元璋拍着桌子就要发飙。可刚举起手又被朱橚一句话镇压。 “我大哥被你揍成啥样了,你还跟我大哥争这个?你这么对我大哥,你良心不会痛吗?” 朱橚翻个白眼,伸出筷子在锅里扒拉。挑挑拣拣挑出一根最长最红辣度最高的朝天椒。夹到朱元璋碗里。 “爹,别说我对你不好,这可是出产土豆红薯那等祥瑞的宝地上才有的千年朱果。这么一大锅牛窝骨,我就舍得放四根,特别珍贵。最大的一根我给你了,我这儿子对你还不错吧。” 朱元璋得意洋洋的夹起“千年朱果”,给朱标回个挑衅的眼神:瞅瞅,千年朱果! 你这当哥的只能吃点肉。 咱这当爹的才配吃“千年朱果”。 咱家亲娃子,对咱就是好。 然后…… 朱元璋把“千年朱果”放进嘴里。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五官扭曲,立马僵在了那里。 () 朱元璋额头上的汗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眼睛刷的一下变红。 屁股上像安装了火箭,“嗖”的一下,蹦起来三米多高! “辣!辣!辣!辣!辣!” “水!水!水!水!水!” “甘霖娘!这他么是千年朱果吗?这他么是千年毒药吧!” “兔崽子,你他么是不是又故意坑我!” 朱橚脖子一梗,丝毫不怂。“我就是在坑你,谁让你揍我大哥的?” 说着,朱橚乐呵呵的又给朱标夹了一块牛窝骨。“大哥,解气不?咱兄弟从不记仇,有仇当场就给你报!” 朱标连竖两个大拇指:知道为啥每次替老五挨揍都挨的心甘情愿不?就因为这个! 啥也不说了,这根骨头我啃了,感情都在骨头里! 朱元璋:()“你不偷我爱马,我能揍你大哥?” 朱橚梗着脖子。“我要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我至于偷你的马?” 朱元璋:()“你偷我的马,还是为我好?” “当然了!”朱橚理直气壮。“你也不看看,自从入冬以来,金陵冻死多少人了?” “真以为百姓跟你一样。让江南进献俩美女,往被窝里一钻,就能温暖一冬天?” “百姓冷了得烧柴烧炭。可柴炭的价格涨到天上去了,你让他们上哪整钱?”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发明了蜂窝煤和煤球炉,那玩意儿便宜又实惠。百姓们轻轻松松能消费的起。” “可是我生产蜂窝煤和煤炉的厂子远在城外,根本没那么多马车往城里运。” “逼的我没办法了,我可不得偷你们的马嘛!” 朱元璋愣住了,满脸不敢置信。“所以,你偷咱的马是为了救百姓?” 朱橚撇嘴。“要不然咧?我他么疯了没事带着小弟坑爹玩儿?” 朱元璋:“……” 貌似……你带着小弟没事儿坑爹玩儿,不正是你们组织的正常活动吗? 朱元璋此刻被朱橚的话吸引住了注意力。摸着下巴满脸诧异。 “蜂窝煤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咱这些年怎么没听说过?” 朱橚翻个白眼。伸出手,将正冒着热气儿的大锅端下,露出下面烧的正旺的煤球炉。 “你自己看,这就是煤球炉和蜂窝煤。蜂窝煤一文一块儿,三文能烧一天,煤球炉500文一个,用的爱惜点儿,能用十年。百姓若用这取暖,一月百文足够了。” “它不仅可以取暖,还可以烧水做饭。有了它们,百姓们再也不用购买价格昂贵的柴火和木炭。” “看见这根管儿了没?这是专门排毒气的,只要把这根管伸出窗外,按照规定操作,基本不用担心毒气把人毒死!” “你自己感受感受这温度,瞅瞅这铁皮的质量,这不比每月花费巨资烧柴烧炭强?” 朱元璋双眼迷离的瞅着火焰正旺的煤球炉,忍不住喃喃自语。 “这煤炉好啊。便宜,耐烧,又方便。咱小时候要是有这个,还用的着天天偷看小寡妇洗澡取暖?” “看小寡妇洗澡的确浑身燥热,热意盎然。可看多了,它费裤子啊!咱三条裤子条条前面有个大补丁,它……” 朱标此时有些听不懂了, ()“老五,搂媳妇进被窝能冬日取暖我知道,看小寡妇洗澡也能冬日取暖?这……怎么取法?” 朱橚捂脸,给朱标夹了一块儿大排骨,堵住朱标的嘴。敷衍道。 “大哥,别听咱爹瞎比比。他偷看小寡妇洗澡纯属不要脸好色。跟暖和不暖和根本没关系!” 朱元璋一个大比兜呼在朱橚脑门上。 (益)“你说谁不要脸好色的?咱忍你几次了?你他娘的有煤球炉这好东西不往宫里送,你还有脸说咱好色不要脸?” 朱橚:()“不对啊!一入冬我就把东西给我娘送去了。不仅蜂窝煤和煤球炉,连蔬菜大棚里的瓜果蔬菜也样样不落!我大哥的东宫我也送不少。你怎么会没见过?” 朱标在一旁吃吃的笑。“咱爹最近不是迷上了江南小美人吗?已经一个月没去咱娘那儿了。” “咱娘生气了,你送的那些好东西,宫里谁都有,就咱爹没份儿。” “咱娘还故意吩咐光禄寺天天只给咱爹送粗粮,大肉块儿。吃的咱爹不是便秘就是窜稀!” “哦……是惹到娘了啊!” 朱橚朱标相视一笑。齐齐朝朱元璋啐了一口。 “呸!好色不要脸的玩意儿!活该!” 第69章 没人有资格在咱面前显摆 “父皇,来尝尝这个,昆仑紫瓜,冬天你没吃过吧?这东西只有老五这儿有!” “爹,您尝尝我这儿的特产冬日寒瓜(西瓜),大冬天围着火炉吃它。别有一番感受!” “父皇,尝尝这茼蒿和菠菜,这么嫩这么水灵的绿菜,宫里你吃不到吧?赶紧多吃点儿!” “爹,吃西红柿,西红柿好吃!这西红柿和土豆红薯来自同一块宝地……诶……你别吐啊!这次不是辣椒,这是真正的千年朱果!” “父皇,吃点腰花儿。俗话说吃啥补啥。你这一个月劳累,必须好好补补。” “诶……你这么说,脑花儿必须安排上。敢惹我娘生气,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 饭桌上,朱橚和朱标不住的给朱元璋夹菜,一边夹菜还一边拿话挤兑他。 朱元璋脸都气绿了,抡起巴掌狠狠给朱橚朱标来了几个大逼兜。 (益)“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奶奶的,真当咱稀罕那什么狗屁绿菜吗?告诉你,咱也有温泉绿菜。你这狗屁绿菜就算送到劳资面前,劳资也不看一眼!” “你们这些兔崽子给劳资记住,劳资是大明之主,想要啥东西咱没有?想在劳资面前显摆,你们还不够格!” “呦呦呦……不稀罕啊!”朱橚嗤笑道。“大哥,咱爹不稀罕咱的绿菜。他的那份儿就别给他送了。好几两一斤的绿菜。送给某些好色不要脸的玩意儿,我还心疼呢。” “多少钱一斤?”朱元璋瞪眼。 朱标嘿嘿怪笑:“三两到五两银子不等。老五这绿菜是金陵城最紧俏的货物。每天2000斤,所有勋贵富户都在抢。要不是他单独给我留几十斤,我的东宫都吃不起。” “娘咧,”朱元璋的眼睛瞬间变成铜钱状。“一天两千斤,每斤3到5两银子。那不是说一天能卖6000到一万两银子?” “小钱儿,都是小钱儿。”朱橚谦(显)虚(摆)道。“冬日绿菜只是富人在吃,只是赚些小钱儿,最赚钱的还数蜂窝煤这等亲民之物。” “金陵城一二十万户人口,光卖煤炉我赚十来万两银子。煤球是消耗品,每天更是不停的进账!就前两天朱敢还朝我抱怨呢,说又赚了六万两银子,库房堆都堆不下。真是愁人!” 朱元璋满脸不敢置信。“这才多久,你就赚十几万两?” 朱橚斜撇朱元璋一眼,继续谦(显)虚(摆)。“不过这也是小钱儿……我已经让人以极低的价格把所有城池周边的好煤矿全买下来了。等到商人看到蜂窝煤的利润,必定蜂蛹而至。” “到时候我开个拍卖会,价高者得……嘿嘿嘿……大哥明儿准备扩建东宫的钱库吧,我怕分成的时候你钱库太小,根本装不下!” 朱元璋心里迅速算了一笔账,买卖煤矿是一锤子买卖。只要有利润,商人一般会用十年甚至20年的利润去买煤矿。 大明上千万户人口,就算每户每年买蜂窝煤消耗一两,那就是上千万两的生意。除去成本,少说二三百万的利润。 咱就算最低的十年利润买煤矿,朱橚手里的煤矿少说价值两三千万。 这他么还是朱橚脑子被驴踢了才会答应的低价。 但凡他精明一点儿,他手里的煤矿少说能翻好几倍! 嘶……朱元璋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娘的都够打三次北元的了。 有这么多银子,他还不起飞? 朱元璋呲溜一下窜到朱橚身边,又是给朱橚夹菜又是给朱橚揉肩。极尽谄媚。 “老五……乖儿子……你做生意带爹一个呗。爹从小就宠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呸……是拉扯大。你可不能没良心哦!” 朱标:??? 怎么到他这儿就是屎尿喂大,老五那就是拉扯大? 父皇区别待遇这么明显? 朱橚推让。“别别别,爹,您是大明之主,这天下都是您的,您能稀罕我这点小生意?我们要记住。在大明之主的面前,我们永远没资格显摆,我们不配!” 朱元璋:()“不,不,是爹没资格,是爹不配。爹小瞧你了,爹给你认错。” 朱橚嫌弃。“别,爹,是我错了,我就不该有你这么个爹,让你投钱你不投。分利润你比谁跑的都快。我就很好奇,到底多么厚的脸皮,才能让您如此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朱元璋:(|||)— 朱元璋刷的一下把大刀拔了出来。 “兔崽子,给脸不要脸是吧?惹急了劳资,劳资砍了你再抢了你的生意!咱家祖上虽没有劫匪,但抢劫的手艺,劳资不差!” 朱橚:(益) 朱橚直接把脖子送到朱元璋面前。 “砍,来砍!照这儿砍!砍了我还不够,你还得砍了你媳妇和你大儿子!他俩是最大股东,你媳妇占五成,你大儿子占两成……” 朱元璋:(|||)—“真以为我不敢?劳资生起气来连劳资都怕!” 朱橚:(益)“砍!照这儿砍,谁不敢砍,谁孙子!” 朱元璋:() 朱橚:(益) “……” 朱元璋和朱橚正吵的热火朝天呢。 朱标满脸惊惧的瘫坐在地,“嗷”的一声,抱着脚脖子扯着嗓子开始哀嚎。 “苍天啊,大地啊,谁来管管他俩啊!” “我刚刚挨揍已经遍体鳞伤。实在经不起另一场摧残了啊!” “哎呦我的胯骨轴啊!哎呦我的波棱盖啊!哎呦,我的尾巴椎啊……娘啊,我好疼啊,疼死我了!”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没来?再不来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朱橚:“……” 朱元璋:“……” 朱橚和朱元璋相互对视。 【爹,要不停手?看我大哥这模样,咱俩再吵下去,他今天非死在这儿不可。】 【不停手能有啥办法?咱还能真揍死你大哥?这完蛋玩意儿,挨揍都扛不到第二回合,真他么没出息。】 【那要不,咱选个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我总爬树,树都该对我有意见了。】 【成吧,咱爷俩都好说,咱是亲爹亲儿子。是骨肉血亲,是血浓于水的关系。】 就这样,朱元璋朱橚重归于好。满屋的硝烟味儿瞬间消散不见。 朱标:??? 不打了? 这就不打了? 朱标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想破脑袋又没找到哪里不对。 第70章 人不狠站不稳 聚义堂内, 气氛凝重。 朱元璋黑着脸,提着刀,双目猩红,满脸凶狠,如九幽之地爬出的厉鬼,似无尽深渊降临的恶魔。 朱橚提溜着板砖,梗着脖子。像直面巨龙的勇士,似斩杀恶兽的金刚。 风儿缓缓吹过,整个大殿弥漫着肃杀的气息。 一片树叶落下, 朱元璋和朱橚齐齐迈起脚步,凶神恶煞,满脸狰狞的朝对方冲去。 “……” 然后…… “猜,丁,壳……” “猜,丁,壳……” “猜……哈哈,是劳资赢了!” “不行,你后出了,重来,重来,刚才的不算!” “凭啥不算?你哪只眼睛看到劳资后出了?劳资天生反应迟钝咋了?你凭啥说劳资耍无赖?” (益)“爹,你还要不要点脸,和小孩子猜丁壳你都耍无赖。你的帝王气度就这?” “不要脸咋了?脸多少钱一斤?先把钱搞到手才是真的。别怪爹没帝王气度。实在是价钱给的太高啊!” “……” 朱标好不容易刚爬到椅子上,又被雷的外焦里嫩,再次一屁股摔倒在地。 说实话, 他都以为今天这父子俩必须死一个, 他都准备好开席了, 结果就这? 就这?就这? 他俩啥时候还有这种解决矛盾的办法了?他在场的时候没见他俩用过啊! (对此,朱橚表示。你在场的时候都是当出气筒的,每次揍完你事情就解决了,也轮不到“猜丁壳”出场的机会啊!) 那边 朱元璋和朱橚还在争的耳赤面红。 不过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朱元璋真不要脸起来,朱橚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没过多久,朱橚就被朱元璋捏在手里盘。如盘核桃一般轻松自在。 “兔崽子,你就知足吧,这些年咱让过你多少次?” “第一次你赢了猜丁壳,你跟咱比谁尿尿尿的远。你他娘的,要站在劳资肩膀上往下尿!最缺德的是啥,你他娘的还非得逆着风尿,然后你一尿,风一吹,你没尿到外面,全尿到劳资嘴里。劳资为躲你的尿,扭身尿了10米,最后结果呢,你0米,劳资他么负10米,窦娥都没劳资输的冤……” “第二次,你跟劳资比谁吃的快,你吃的是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劳资吃的是比铁都硬的粗面饽饽。最后劳资牙崩碎了俩,最后还没你吃的快!” “第三次……你跟劳资比谁先跑到终点。你他娘的,在终点附近放了四十多条狗,劳资都跑到终点了,又被四十多条狗撵回起点。四十多条狗追劳资,差点没把劳资咬死……” 第72章 大明第一孝子 翌日清晨, 朱元璋,朱橚屋子先是传出凄厉的惨叫 而后不约而同陷入诡异的安静。 然后就是翻箱倒柜“噼里啪啦”一阵响动。 最后是龇牙咧嘴,倒吸凉气,“哗啦啦”水流洗澡声。 “吱呀”门开了。 两人的房门都是小心翼翼露出一个缝,钻出一大一小俩脑袋。 俩人的房间正好门对门,脸对脸。 确认过眼神,那是对的人。 ==(|||皿)——(皿) “你也拉被窝里了?” ==(|||皿)——(皿) “别瞎说,我没有,不是我!” ==(|||皿)——(皿)火山文学 “是不是你晚上偷偷溜进我房间,栽赃陷害?” ==(|||皿)——(皿) “一定是你,除了你没别人!我跟你拼了!” 朱元璋朱橚都是刚洗过冷水澡,屋子里没有干净衣服,都是用破窗帘简简单单裹着身体。 俩人动作一大,破窗帘不堪重负缓缓滑下。 露出了朱元璋毛发旺盛的四肢和朱橚洁白如玉的躯体。 !睛眼辣=(|||皿)(皿)辣眼睛! “砰……” “砰……” 俩人动作极其一致,不约而同捡起窗帘往屋里一钻,“砰砰”关上门,隔着门吵架。 “兔崽子,你敢说你没往酒里下药?” “我下了啊!可我也没想到,蒙汗药和泻药加一块儿劲儿这么大!” “我他么……你想赢咱,下蒙汗药咱能理解,可你下泻药干啥?” “我那是为你好!我不是听说你最近便秘吗?让你吃点药,治病!” 朱元璋:Σ(||3)噗哇~吐血。 我他么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朱元璋气疯了,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但凡有个能让他揍娃不露屁股的东西,他绝对把朱橚的屎给打出来。 可朱元璋找来找去,除了破窗帘,只有那堆已经脏了的衣服铺盖,剩下的连根毛儿都没有! 这时,朱橚那欠揍的声音又从门那边儿传来。 朱橚:“爹,玩归玩,闹归闹,输赢不能开玩笑。喝酒比试咱俩都晕了,是不是算我赢了?” 朱元璋:(|||)“你他么给劳资下药,蒙翻劳资,你还有脸说你赢了?” 朱橚:(乛乛)“嘿嘿……这咱俩该掰扯掰扯了,咱比试的时候也没说不能下药啊!你只说了,只要我能喝晕你,不管我晕不晕都算我赢!” 朱元璋:()“我说的是喝醉!喝醉!!!” 朱橚:“那我不管,反正我把你喝晕了,我就是赢了!你要是再敢觊觎我的生意,我把你拉被窝儿的事儿登报纸上,让全大明人民都看你笑话!” 朱元璋:()“你别忘了,你也拉被窝儿了,你要是敢造谣劳资。劳资就拉着你同归于尽!” 朱橚:“没事儿,我有脑疾,我不怕。别说是我在被窝里拉屎了,你就是说我吃屎。大明的百姓都见怪不怪。可要是洪武大帝拉被窝了,那……嘿嘿嘿……” 朱元璋:() 我他么怎么有这么一个脑疾儿子? 造孽啊! 朱元璋气疯了,随手将破窗帘往身上一裹。抄起脚边的凳子,怒气勃勃的冲了出去。 一脚踹开朱橚的房门。恶狠狠的用凳子指着朱橚。 杀气翻涌,如尸山血海的修罗。 怒火滔天,似即将喷发的火山。 然后…… 过堂风一吹,朱元璋身上的破窗帘随风飘荡。 朱元璋毛发旺盛的四肢又一次的裸露在寒风里。 朱橚:==(|||皿)— “爹,快披上,辣眼睛!快披上!” 朱元璋此刻哪里顾得着这个? “辣你妹的辣!没那破窗帘当累赘,咱逮你更方便!” “兔崽子,受死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朱元璋气疯了,光着屁股甩着巨鸟就往朱橚这里冲。 可朱橚多猴精啊,趁朱元璋不备,蹲下来打个滚,从朱元璋胯下钻过! 然后诡异一笑,捡起朱元璋弃之不用的破窗帘,撒丫子往院子外跑。 “爹,你不是嫌弃窗帘累赘吗?我帮你把这累赘拿走了!” 朱元璋:()??? “这兔崽子捡咱的窗帘干什么?” 朱橚的声音远远传来。“大冬天的可是连树叶都没有。没了窗帘,你就等着光屁股裸奔吧!” 朱元璋:() 卧槽!草率了,不该扔窗帘的! …… 朱橚撒丫子往院外跑,正好出了他这个小院儿,就碰上一群小弟轰轰闹闹不知道在干什么。 寒冬腊月朱橚只披个窗帘,都快冻成傻批了,看见小弟身上暖和的棉袍,眼珠子立马通红通红的。 当下,不管不顾,从脚边捡起一块板砖,按倒两个小弟,扒了他们的棉袍就往身上披。 众小弟:d(д) 大哥脑疾又严重了? 现在已经严重到对兄弟下手了? 所有小弟齐齐后退一步,双手捂着屁股,满脸惊恐。 “大……大哥!你要是真急的话,我们可以凑钱请你去最好的青楼找娈童。” “对兄弟下手……不能至少不应该!” 朱橚翻个白眼,冲着几个想歪了的小弟狠狠甩了几个大比兜。 “娈童!娈童!娈童!都他么想哪去了?你大哥我会是那种喜欢娈童的变态?” 朱橚紧了紧身上的棉袍,吸溜一下冻的通红的鼻子,牙齿打着颤抖解释。“没看你大哥我只披个破窗帘,这么冷的天都快冻成傻批了?再不找你们借件棉袍,你们想看着我冻死?” 哦……原来是抢衣服,不是劫色啊! 众小弟长松一口气,犹豫着将捂着屁股的手放下,随即就是满脸好奇。 “大哥,这么冷的天,你为啥只披个窗帘到处跑?脑疾又严重……啊呸……又想玩儿行为艺术了?” 小弟这么一问,朱橚立马想起那一片狼藉的被窝。 小脸一黑,龇牙凶狠。“别问!问就杀你全家!” “阿嚏……阿嚏……阿嚏” 一阵寒风吹来,朱橚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由紧了紧棉袍,想起了现在正光屁股的朱元璋。“那个谁,派几个嘴严实的人给后院送两个火盆,再送一套干净的成人衣服。” “记住了,别看,别问,别说话!把东西放门口,敲敲门就跑!” “信我,你们要是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绝对死全家,我没给你们开玩笑!” 朱橚指挥着小弟给朱元璋送衣服,不由在心底感叹。 玩归玩,闹归闹,孝顺这一块儿,他朱橚绝对拿捏的死死的! 即不计前嫌给老朱头送火盆送衣服,又贴心的将老朱头所有丑闻全都按下去。 试问大明二十多位皇子,谁能做到他这么贴心? “唉……老朱头能有我朱橚这么个孝顺儿子,不知道修了几辈子的福!我朱橚绝对是大明第一孝子!” 寒风里,朱橚如此感慨道。 第73章 这火,可不兴点啊 朱橚指挥完小弟给朱元璋送衣服,这才有空观察这群小弟在干什么。 这群小弟刚才闹哄哄的,好像要干什么大事儿。他刚刚光顾着扒小弟衣服,根本没注意看。 “你们在这儿干嘛?这是……烟花?”朱橚看着小弟们脚边放着的一个个箱子,诧异的问道。 这些烟花是他亲自带着冯天赐制作的。 里面的火药,都是根据系统奖励的各种现代知识改良过的。 你还别说,冯天赐在火药这方面还真有些怪才。 像系统奖励的《火药的制备工艺》《浅谈几种火药的不同》《发射火药和爆炸火药的区别》《化学火药的深度解析》……这些知识。 朱橚看的那叫一个云里雾里,书认识他,他不认识书。 可偏偏冯天赐看的有滋有味。 他不仅看的懂,更擅长制作。 他和朱敢一起合作,像什么七十二连发千年杀火箭,九宫八卦崩爹地雷阵,撞爹菊花索命窜天猴,万箭齐发射爹一窝蜂……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那脑洞开的,饶是朱橚这等经历过信息大爆炸的后代人,也不得不伸出大拇指赞上一声牛批。 而这烟花,好像是冯天赐做的唯一一件正经的东西了。 与以往的烟花相比,这些烟花飞的更高,声音更响,色彩更绚烂。 这是朱橚为了过年的时候让马皇后开心,专门监督冯天赐制作的。 现在离过年还有将近两个月,这群兔崽子们这么早把烟花搬出来干啥? 朱橚瞅着小弟,让小弟给他一个解释。 小弟们丝毫不慌,他们绝没有偷朱橚烟花的心思。 “大哥容禀,这烟花是三当家要的。他也不是要烟花,他要的是烟花里面的发射火药!” “三当家做实验发射火药不够了,想从大哥这儿先借一点儿。” 朱橚疑惑。“他要那么多发射火药干啥?他在做什么实验?” “呃……”小弟瞅了瞅朱橚的脸色,犹豫半晌,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了解。” “就是今儿一大早,二当家说昨晚大哥您又坑你爹一次大的。” “虽然他不能告诉我们大哥具体做了什么。但若我们什么都不做,将无颜再做大哥小弟。” “最后,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一商量,决定通力合作一起坑一次爹!说啥也不能让大哥把我们甩的太远!” 朱橚瞪眼懵逼。 李芳英,朱敢,冯天赐,他们仨分开都是难得一见的坑爹悍将了。 合在一起坑爹? 那他爹不得起飞?火山文学 “他们准备干什么?”朱橚满脸惊恐。 小弟洋洋得意,语气中充满了崇拜。“他们的计划制作一个烟花恭桶。等他们爹拉肚子的时候点火发射。” “三位当家的说了,他们以前最多坑爹蹦三米,这次他们不让他们爹蹦上六米。没脸再当你小弟。” “三当家的要发射火药,也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害怕计划失败,实施计划前准备亲自上阵做几次实验!” 朱橚:(╬益) 他爹拉肚子的时候飞天? 那不是空中仙女散花? 这他娘哪是没脸当他小弟啊! 这都有资格当他祖师爷了! 他坑朱元璋最多因缘际会,碰到机会才坑。 这几个人是搜肠刮肚,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坑! 这他娘的。 人才啊! 朱橚拔腿就走,急的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他们在哪儿做实验?快带我去。千万不能让他们点火……” 几位小弟不解。“大哥,怎么?你觉得三位当家的计划有瑕疵?担心他们失败?可我们瞅着没毛病啊!” “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的能力有目共睹。我们这些小弟都觉得能成功。” 朱橚捂脸。“是,他们的确都有能力。以李芳英的缜密,用泻药逼他们爹坐恭桶。不难。” “以朱敢的手艺,做一个毫无破绽的机关恭桶。很容易。” “以冯天赐对火药的狂热。他说让他爹飞六米,不飞九米高就对不起他爆炸的艺术!” “可你们想过没有,烟花升天是有两个过程的……” 说到这儿。朱橚开始伸出手开始比划。 手向上伸,“一个是“咻”” 五指张开,“一个是“啪”” “我他娘的不担心“咻”的那下,他飞不飞的起来。” “我担心的是“啪”的那下,那些臭小子怎么活着。” “你们想想烟花……再想想摔碎的西瓜……” 小弟甲:d(д) 小弟乙:() 小弟丙:() 反应过来之后,众小弟屁滚尿流往外跑。边跑边用全身的力气大喊。 “三当家,快住手,这火儿,可不兴点啊!” 第74章 他跑什么? “大哥,放开我,我要点火儿!” “大哥,别拦我们,我们要坑爹!” “大哥,是兄弟就放手,这涉及到私人恩怨,别溅你们一身血。” “大哥。你不懂我们苦啊……” “……” 紧赶慢赶,朱橚终于赶在冯天赐点火之前阻拦住了对方。 可他没想到的是,哪怕他把其中的厉害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了。 冯天赐他们依旧要完成他们的坑爹大业。用他们的话说,这不是在坑爹,这是完成他们的梦想。 头可断,血可流。坑爹的事业不能丢。 “你们爹又揍你们了?”朱橚觉得这不仅仅是当不当他小弟的事儿了,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朱橚这一问,冯天赐三人当时就绷不住了,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哥,我们苦啊!自从我们的爹觉得同病相怜,在一块儿混之后,我们过的都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以前俺们爹喝酒,喜欢点二两羊肉下酒!现在呢?羊肉都省了,直接换揍娃子下酒。喝一杯酒揍一顿娃子,行个酒令揍一顿娃子,娃子苦闹太烦,揍一顿娃子,娃子哭的声音不成曲调,还得揍一顿娃子!” “还有,他们在一起赌博也揍娃子,以前都是压铜钱,压银子。现在都是压巴掌。输一次抽十巴掌,输两次抽二十巴掌,上次单单一晚上,我他么挨了3680多巴掌……” “还有……还有……他们比武的规矩也变了,以前比的是谁武艺高,现在比的是谁揍娃子狠!我滴妈,那群牲口不是人,我的胯骨轴,我的波棱盖啊,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受伤的。” “最可气的是啥?他们一边揍我们,还一边说为我们好,说什么,孩子不打不成才,棍棒底下出孝子!大哥啊,我们苦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朱橚:“……” 事实证明,坑爹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所以说,没事儿别瞎坑爹。 就算当爹的一时让你沾点光,可要是事后穿起小鞋来,他有无数种办法对付你! “那你们怎么办?打算继续坑爹?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要不,咱退让一步?”朱橚忍不住好言相劝。 冯天赐三人幽幽的看着朱橚,“大哥,要是你呢?若是你爹这么揍你,你能退让一步?” 朱橚眼睛一红,黄金板砖立马亮了出来。“怎么可能?借他俩胆!他要敢这么揍我,我就跟他拼了!” 冯天赐三人瞬间将它们的本命神器也亮了出来。 “跟着大哥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莽!我这就回家跟我爹拼了!” 朱橚:“……” 好吧,他失败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退让一步说的简单,真要做起来,太难了! 不过,朱橚也不愿意看着他的小弟继续胡闹下去。 他和小弟们不一样,他是几百年后穿过来的。 说句心里话。 刚占据这具身体的时候,他叫朱元璋叫爹都感觉到别扭,根本没多少父子之情。 后来不知道怎么处着处着,就成现在这种诡异却又舒心的父子关系。 也就是马皇后和朱标的舐犊情深,让朱橚真心拿他们当母亲大哥看待。 对朱元璋,十成里面有一成是父子之情就不错了,其余的全是想当朱元璋爸爸的叛逆之心。 可小弟们跟他可不一样。 说到底,小弟们坑爹,不过是期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真要是让他们把路走歪了。 朱橚良心过意不去。 朱橚思索良久,还是准备把小弟们掰回来。 不过劝这些熊孩子,他不能老生常谈的劝说,他得剑走偏锋。 对付熊孩子,他得使出他那独特的妙招! “兄弟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次次坑爹,却又次次全身而退吗?”朱橚神秘的小声说道。 冯天赐三人瞬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哥,你难道要把你那独门的忽悠大法教给我们?” 对朱橚的忽悠大法,冯天赐等人可是眼馋的紧。 他们多少次亲眼目睹,明明朱元璋都把刀架在朱橚脖子上了。可只要朱橚一忽悠,最终都能全身而退。 这忽悠手段要是让他们学会了,他们还不起飞? 朱橚挥挥手,“谦虚”的说道:“浅了,浅了,你们看的浅了。” “明面上我是在巧舌如簧,其实我是在拿功绩在换。” “我献上土豆红薯,我提出杂交技术,我帮大明改了商税,我在寒冷的冬天让百姓用上蜂窝煤……” “这一件件事儿,放到谁身上,都是惊天动地的大功劳。可我却默默无闻,心甘情愿的奉献!真以为我傻,白送? “我就等着坑爹的时候堵我爹嘴呢。” “我有这么多功劳,我爹敢哔哔?功劳往他脸上一甩,他得请我喝酒!” 李芳英三人若有所思。“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得有自己的成绩。坑不坑爹不重要,胡不胡闹也不重要。只要是我们能有出息,能让我爹他们面上有光。哪怕是我爹他们心里再想抽我们,他们也得乖乖的把鞭子收回去!” “对喽,对喽!”朱橚觉得孺子可教。“搞恶作剧坑爹那是最下乘的手段。咱兄弟要坑爹,就得拿着成绩往他身上砸!” “坑爹怎么了?坑爹他也得给咱们受着。到时候它不仅得忍着,他还得给咱捏肩倒酒!” 三小弟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畅想着他们爹想揍又不敢揍那种憋屈,美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我要建功立业,我要光宗耀祖,我要我爹给我捏肩倒酒!” 李芳英三人被刺激的眼珠子都红了,抡起膀子说啥都要立个大大的功劳甩在他爹脸上。 可红着眼睛转了一圈儿,啥可立的功劳都没找到。 坑爹的成果他们一抓一大把。可要是建功立业的,真一件也没有。 “大哥,我们一点本事都没有,我们好没用!”三小弟颓丧的低头。 朱橚摸摸他们的脑袋,以最温和的语言安慰,“谁说你们什么没本事?芳英你擅长毒药。天赐你擅长炸药,朱敢,你擅长机关巧件。”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大明最珍贵的人才。你们只要组合到一起,那将发挥难以想象的作用。” 朱橚让人在地上挖了一个洞,从朱敢的工作室内拉出来一个巨大的铁皮桶放到洞里,从冯天赐屋里拿出几个炸药包放到一旁。再从李芳英的“理”字百宝囊中挑一些辣椒粉,石灰粉之类的东西包起来放到炸药包上。 然后按照记忆中的场景,组合出了大明第一个粗制版没良心炮。还是生化版的。 朱橚手持火把,对着引线,背身仰天四十五度,气势这一块儿拿捏的死死的。 “你们相信吗?只要我这根引线点燃,你们三人将为大明打开新的篇章。” “从此你们就是大明最靓的崽,是你们爹心里人人都比不上的好大儿!你爹再也不敢揍你们,你们必将成为你爹的骄傲!” 在李芳英三人灼热的目光下,朱橚点燃了引线。 “嗖……” 炸药包飞出, “轰隆” 炸药包爆炸! 然后……外面传来一声。 “谁他娘的这么大胆,胡丞相的别院都敢炸?卧槽,那个光屁股搂着女人破口大骂的是胡丞相?这家伙屁股怎么比脸白了那么多?” 朱橚:() 书上不是说没良心炮的有效射程只有一百多米吗?怎么到他这儿奔着四百米去了? 朱橚把火把一扔,撒丫子就跑。 “兄弟们,惹麻烦了,快跑!再不跑,我爹带着你们爹又来揍咱们了!” 李芳英三人:??? 大哥不是说,引线一点燃,我爹再也不会揍我们吗? 他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