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纨绔:开局狗头铡,包大人饶命穿云雀》 第一章新人生,小侯爷 大宋。 东京汴梁。 得胜桥,南斜街,“红袖”花茶坊。 二楼一间精致的卧房内,一对璧人正相拥酣眠。 古香古色的陈木雕窗半开半合,映着窗外的一轮艳红和半树葱绿。 精致的宋式桌凳漆光明亮,倒映着素色的茶具,还有色调清幽的碧色纱幔,偶尔被春风拂动,充斥着让人沉溺的静谧。 曹斌微微睁开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由满脑子浆糊。 “什么情况?我不是死了吗?这又是什么地方?” 紧接着,一股凌乱的记忆涌上脑海,乱糟糟的一片。 忠靖侯、包青天、开封府、天波府、杨家将、蔡京蔡太傅,而这里是......青楼。 “这么乱?像是戏本评书里的大宋,我穿越了?” 他整理了半天记忆,也理不清楚头绪,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越想越是头痛。 正在这时,他怀里传来一声绵糯的娇吟。 “小侯爷,你饿了吗?” 曹斌觉顿时感觉到一阵阵温香软玉的蠕动,他低头一看,只觉的热血沸腾。 肤白貌美大长腿。 明星标准! 够刺激! “呵呵,小侯爷,你还能行吗?” 曹斌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精神,直接翻转身体,道: “把‘吗’字去掉,爷的字典里不存在这种字眼。” 说着,他振奋精神,擒龙搏虎,沉迷于拼死搏杀之中。 作为一个底层该溜子,他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找到这么高品质的对手啊,因此兴奋异常。 这一刻,他将骤然穿越带来的危机感和惊慌感,都扔到了脑后。 待一切结束之后,贤者时间的加持让他的脑海里一片清爽,那些凌乱的记忆也开始清晰起来。 曹斌现在的身份是大宋忠靖候府独子,今年一十八岁,父母双亡,东京四大废材之一。 虽然还没有正式继承爵位,但已经是妥妥的贵二代。 “废材好啊!莫非是上辈子太过憋屈,老天给自己的补偿?” 他似乎已经看见,富贵快意的生活向他敞开了大门。 第二章狗头铡伺候 开封府官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 他们见曹斌被押进开封府大堂,顿时兴奋起来。 “曹斌要完了!” “他活该,这草包不学无术,仗着祖上功勋,整日花天酒地,欺男霸女,这次终于犯到了包大人手上!” ...... 曹斌见三口锃明刷亮的铡刀摆在堂前,顿时腿都软了。 “威武!” 两旁的站班衙役齐声敲动水火棍,将个大堂震慑地雅雀无声。 明镜高悬牌匾之下,端坐一位面色漆黑,额生月牙,满是冷肃的官员。 包拯,包青天! 见到此人,曹斌脑子里瞬间出现了这个名字。 若是后世,恐怕他会赶上前去,让包拯给自己签个名字,好生崇拜。 可眼下这种情况,他却只觉得头皮发麻,这分明是自己的催命阎罗啊。 就是不知道,自己会用虎头铡,还是狗头铡。 包拯拍下惊堂木,冷喝道: “下方人犯可是曹斌?” 曹斌被这中气十足的冷喝吓得一哆嗦,忙跪倒在地: “草民曹斌拜见包大人。” 此时,他可不敢弄点幺蛾子出来,而且他还没有正式继承爵位,正好可以扮弱。 包青天面前,权贵可不占优势。 包拯见曹斌老老实实,微微点了点头说道: “二月初二,前日龙津桥夜市中,你强抢民女,指使家丁打死该女未婚夫,你可承认?” 曹斌闻言,脑子嗡嗡作响,忙喊道: “冤枉啊,包大人,我没有打死人命!” 此时,他虽然满脑子恐惧,但也不愿意放弃刚刚挣回的小命。 就算要死,也要挣扎挣扎。 包拯见他喊冤,面色威严道:“公堂之上休得喧哗,来人啊,让他看看证人证词。” 曹斌拿到卷宗之后,连忙翻看起来。 这案子极为简单。 就是曹斌见色起意,在夜市游逛之时,看到一个美女后起了歹心,想要邀请人家看灯论诗。 美女的未婚夫从中阻拦,被曹斌家丁烂打了一顿,抬回家后不久,就咳血而亡了。 这其中有旁观者的证词,还有忠靖候府家丁的证词,最重要的问题是,被抢的美女也是在曹斌家中救出。 此时曹斌的脑子一片混乱,前身的记忆都在告诉他证词不假。 他一不是刑侦人员,二不是推理迷,一时之间,哪里能够找出辩解之词? 只是,这案子太冤了啊。 这分明是前身犯下的罪过,自己才刚刚穿越啊。 但他却没有办法诉说,若是真的说出来,不说别人不信,恐怕还会把他当作夺舍的妖怪处理。 好半晌,包拯才一拍惊堂木喝道: “曹斌,你对此案可有疑义?” 曹斌张了张嘴,发现真是没有辩驳之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冤枉......也许是那人自己病死的!” 包拯怒道:“胡说八道!死者并无隐疾在身,仵作已经开具证明!” “你既无疑义,又妄自喊冤,人证物证具在,容不得你推脱罪责......” 正在这时,一道嚣张的声音传进公堂:“包大人手下留情!” 曹斌闻言,如获仙音,忙向公堂外面看去。 只见一位帅气逼人,身着锦绣的年轻公子,从围观的人群之中挤了进来。 他神情桀骜的站在公堂之上,对曹斌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举着一份红贴说道: “包大人,我劝你不要轻易判决,你知道曹小侯爷是什么身份吗?” 包拯眼睛眯了眯,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公堂?” 那年轻公子哈哈笑道:“本人庞煜,大宋博陵候,庞太师之子。” 接着,他将红贴递到包拯面前道: “这是曹斌与我小妹的婚书,他可是我的未婚妹丈,官家的连襟兄弟,我劝包大人不要冲动行事。” 曹斌闻言,眼睛顿时瞪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还有这种关系。 这是妥妥的大富大贵啊。 但这哥们啥意思?威胁包拯?我怀疑你不是真的想要救我! 包拯并没有接过婚书,神情凝肃地盯着庞煜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府若一定要判呢?” 庞煜收回婚书,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曹斌道: “俊才,你向包黑子认罪,我看他敢不敢判你!” 曹斌字俊才,此时他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来坑自己的。 庞煜见曹斌不答,直接对包拯说道: “我替俊才认罪了,包黑子你看着办!” 说着,他冷笑道: “我爹马上就向官家请旨特赦,我看是你开封府厉害,还是官家的圣旨管用!” 曹斌一听,立刻急了,马上喊道:“我不认罪,我要与证人当面对质,我冤枉啊......” 此时他是不得不喊冤,再这么下去,恐怕圣旨来不了,自己就要被斩了。 若是没有庞煜威胁,包拯可能还不会这么快判决,但此时为了避免皇帝徇私,他很可能会痛下杀手。 看着那三口铡刀和包青天冷肃地眼神,曹斌觉得自己都要尿裤子了。 果然,还没等他喊完冤,就见包拯猛然提起桌上地令箭道: “我包拯判案,遵的是国法,行的是公正,从不会因权贵而枉顾百姓安危。” “现在圣旨未到,本府只依国法做事!” “来人啊,将曹斌明正典刑,狗头铡伺候。” 说完,他就将手中的判签扔了下去。 看热闹的群众顿时欢呼起来,纷纷道:“包大人刚正不阿,为民做主,曹斌该死啊,杀得好......” 此时已有两个衙役把曹斌拖了起来,迈步就向铡刀走去。 庞煜大怒,刚要上前阻止,却被衙役困住,只能无能狂怒。 曹斌看到那抬起大铡刀,直接吓哭了,喊道: “我冤枉,我没有强抢民女,我是诚心邀她讨论诗词,一片赤诚,日月可鉴,是死者误会才起争执,我这最多算斗杀,不是谋杀。” 这还多亏他看过水浒传,知道斗杀和谋杀的区别,斗杀属于打架斗殴意外致死,最多判个流放。 但众人哪里会信?你配谈论诗词吗,再说哪有大街上随便邀请女子看灯谈诗词的?还不是想强抢? 见包拯无动于衷,曹斌再也顾不得矜持,鼻涕眼泪一起涌出。 一边挣扎,一边戏精上身,仰天泣吟道: “上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啊,你只把清浊分辨,可怎糊涂了盗跖、颜渊?心诚的受审讯更命短,造恶的富贵又寿延,天地啊,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是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到如今,只落个两泪涟涟。” 这一番唱念做打,他投入了全部感情,把自己委屈得声嘶力竭,涕泪横流。 他一边喊冤,还不忘在系统里匆忙鼓捣。 一个师爷嘀咕道:“这厮倒是有些文采,莫非他真有冤情,否则怎会做出如此泣血之句?” 包拯面色微动,却并没有言语。 此时连围观的百姓都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说道:“不会是真的另有隐情吧?坏人也不一定就没有冤情。” 也有“大明白”指点道:“说不准,有些案子看起来简单,其实颠覆你的想象......” 还有的说道:“管他有没有冤情,反正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倒干净。” ...... 不是人们轻信曹斌的临刑独白,实在是因为窦娥太冤,她死前的台词也太过犀利,对人们的冲击力更是如翻江倒海一般。 然而无论他们是怎样的想法,曹斌已经被推到了铡刀之下,那举刀的衙役也露出死神之笑。 第三章堪比窦娥的喊冤 曹斌见自己马上要被铡,突然奋起最后的余力声嘶力竭地喊道: “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上天若怜我曹斌冤枉,快些显灵吧!” 说着,他立刻将时空商城里的“特效”买下,放了出来。 “阴了,天气真的阴了......” 接着,一股阴风突然从大堂外面冲了进来,将围观群众吹得纷纷躲闪。 “我的天爷,这是真的显灵了!” 吃瓜群众如同嗑了兴奋剂一样,顿时喧哗起来。 见到这种情况,连执刑的衙役都犹豫了,纠结着要不要砍,转头看向包拯。 包青天沉吟了一下,凝重道:“暂停行刑......” 正在这时,有衙役带着三男一女进来道:“包大人,涉事证人已经带到。” 其中的女子容颜极美,身形秀丽,看向曹斌的眼神带着恐惧、厌恶、愤恨等情绪。 另外几个男子却做仆役打扮,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或许那女子也见到了上天显灵的事情,除了愤恨等情绪外,眼里还有深深的不解。 见到这几人,曹斌马上就认了出来,这女子就是被前身强抢的受害者,而三个男子却是指证他的侯府家丁。 包拯严肃地看着曹斌道:“如今人证已经找来,你若真有冤屈,可当堂对质,本府绝不会冤屈任何一人。” 曹斌听到这个结果,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太满意。 这个案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疑点,若他真的当堂对质,也大概率改变不了结果。 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需要辗转腾挪的余地去翻案,最不济也能得到一个逃跑的机会。 他实在是不想死啊。 所以为了获得缓冲的机会,曹斌绝对不能当堂对质。 于是他一咬牙,直接把时空商城里的“羊癫丸”兑换到了口中。 随着药丸吞下,他立刻僵直倒地,然后剧烈地抽动起来。 接着,他两眼上翻,口吐白沫,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 庞煜那小子却对曹斌十分关心,连忙挣脱衙役,跑过去将他抱在怀里呼唤道: “俊才,你怎么了?” 包拯却眼神一凝道:“羊癫?快叫医师来。” 庞煜听到包拯的话,却不敢置信道:“羊癫?不可能,俊才从来没有患过此症。” 曹斌虽被羊癫丸折磨地不轻,但也有些意识,听到庞煜拆台,差点没气得跳起来掐死他。 好在医师检查之后,确认了羊癫疯的真实性。 一番手忙脚乱的急救之后,曹斌终于清醒过来,他虚弱地蠕动嘴唇道:“我要回家,我家有......” 没有说完,他就昏睡过去。 这次,庞煜倒是难得聪明了一回,说道: “包大人,俊才也是功勋之后,你不会想让他死在公堂吧。” 包拯沉思了一下,一拍惊堂木道:“退堂,此案十日之后重审!” 曹斌终于回到了家里。 庞煜一脸苦恼地说道:“包黑子实在难缠,竟然派衙役守在你家门口,不然我还能带你躲躲。” 曹斌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言外之意。 怕是皇帝特赦圣旨的事情已经黄了,否则庞煜早就嚷嚷起来了。 曹斌有些无奈,其实有了皇帝的圣旨也没什么用,包拯肯定不会放手。 在传奇故事里,那是逼得皇帝打龙袍的主儿。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竟会穿成包公案里反派,这不是作死吗? 曹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庞煜说道:“老兄,小弟想要拜托你几件事,关系到身家性命。” 他也是无奈,虽然这人极不靠谱,但他身边也只有这么一个可用的人,只能将就了。 庞煜连忙道:“俊才尽管吩咐便是。” 曹斌道:“我想让你去搜集情报,死者的身份信息,所有证人的信息和性格,还有此案的舆论。” 庞煜眼睛一亮,道:“你是想......” “好主意,待我找到他们后,就让人将他们臭揍一顿,然后再给点银子收买,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指证你!” 不愧是朝廷大佬之子,这一套大棒甜枣极为熟练。 曹斌却气得连翻白眼,此时,他真的怀疑这人是来坑害自己的。 包青天会让你这么简单得逞吗? 于是连忙说道:“千万不要这么做,你只要收集信息就好。” 见庞煜点头答应,曹斌还是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道: “收集信息时,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情,还要快一点,我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第二日中午,正在曹斌焦急等待之时,庞煜终于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直接将一沓资料交到他的手上道: “包黑子果然不简单,除了那女子,所有证人都被扣在了开封府。” “就算那女子住处,也有开封府的高手看护,这些情报也是我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来的。” 曹斌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直接将情报拿在手中细看起来,并随口说道: “足够了,那女子才是关键证人。” 以庞煜的能力,他也没有办法要求太多,谁让自己身边没有靠谱的人呢。 此案的被害者是个太学生,名唤李甲,两浙越州人。 让曹斌吃惊的是他的父亲竟然是两浙转运使。 这可是一省的封疆大吏了。 怪不得自己那个准岳丈到现在也不露面,恐怕他心里也有点犯嘀咕吧。 就是曹斌看到这个资料也有点头皮发麻。 李甲一年前奉父命入国子监就读,游逛教坊司时,迷上了花魁杜媺。 此女工诗词,好文赋,名动汴京,是曾经的艺妓花魁。 于是李甲大把撒钱,展开了疯狂追求。 杜媺也渐渐被他的诚意所动,答应赎身相就。 为了凑够赎身钱财,她还将自己的全部积蓄都交给了李甲。 李甲获得女神青睐,当然欣喜若狂。 只是还没等他得偿所愿,就接到了家里的老父亲来信,严令其归家。 李甲向来惧怕严父,收到信件之后,不敢不应,只得借钱租船,准备返家。 二月初二那天晚上,就是他们在汴梁的最后一天了,可惜倒霉催地遇上了曹斌,被打得一命呜呼...... 见到李甲这个名字,曹斌总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看完这些资料,曹斌觉得无比棘手,无论是李甲的身份,还是杜媺的性格,都不容易搞定啊。 他思忖了好半晌,觉得眼下的死局还得靠系统解决,此时,他已经不寄希望于自己本身的清白了。 因为记忆和情报显示,那李甲就是前身使人打死的,辩无可辩。 于是他只得打开时空商城。 昨日他买了“羊癫丸”和“阴风特效”,现在只剩下200点积分。 一咬牙,他又花费了100积分刷新了时空商城。 三项新的商品顿时出现在了时空商城页面: “强肾天赋”“八极拳入门”“洁白厕纸” 见到这三个商品,曹斌顿时无语,若不是面临生死危机,他会毫不犹豫地买下这三种商品。 可现在是等着救命的时候,难道精通八极拳还能打出汴京吗?这可不是高武世界。 只是现在就剩下一百积分了,该怎么办呢? 必须想办法获得足够的纨绔积分! 若是能刷出催眠术就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行动起来,现在不能出府,只能用银子来刷积分了。 可当他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后,顿时傻眼了。 “怎么可能?我堂堂侯府就这三千多两银子?” 庞煜笑道:“俊才不用找了,你的家底就这么些。” 曹斌立刻转头盯住了他道:“老兄,借我十万两银子。” 庞煜立刻跳了,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一样道:“谈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跟我谈银子。” 任曹斌如何哀求,威胁,庞煜就像个铁公鸡一样。 曹斌无奈将家里的地契找了出来,道:“帮我把候府和田产都卖了吧!” 庞煜睁大眼睛道:“这可是你的祖业,敕造侯府,真的要卖?” 曹斌咬牙道:“卖!要快!” 现在都死到临头了,还谈什么家业? 庞煜将地契接过来道:“好,包在我身上了。” 说着,他急匆匆地走了,只两个时辰他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沓银票道: “因为卖得太急,只得了十万两银子。” 曹斌却并没有接过银票,直接说道:“还要麻烦老兄,用这些银子包下全东京的青楼,就说我曹某人怜惜沦落风尘的姐妹,让她们全体休息三天,不许接客,出门游玩的花销我也包了!” 庞煜瞪大眼睛道:“你卖光家底,就为了包青楼?” 说着,他竖了个大拇指道:“要说风流本色,还得是俊才兄,临死也不忘潇洒一把!” 第四章原来是杜十娘 正经事务庞煜或许不太擅长,但花钱的事情他可是太精熟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将十万两银子花得干干净净,全汴京的秦楼楚馆都分到了银子,姑娘们开心得像过年一样。 不要以为姑娘们来钱容易,生活压力小,那只是个别花魁的待遇。 普通姑娘不仅要面临着客人的刁难,还有来自老鸨子的业务压力,哪里会有自由轻松的时间。 如今直接放假三天,而且还有人提供花销。 她们终于有机会享受一把官家小姐的待遇了,加上曹斌传出来的说辞,更是让姑娘们感动得热泪盈眶。 这是什么? 这是尊重啊,青楼女子最为渴望的东西。 因此曹斌的糟糕名声瞬间在青楼之中扭转过来。 若是他能活下来,或许有机会见到“满楼红袖招”的盛景。 只不过,有利有弊,曹斌这种行为,已经在百姓和仕林中,成了最大的笑料。 卖了全部家业来讨好全汴京的姑娘?谁见过这种事情啊,“败家子”已不能形容他的荒唐。 曹斌不知道众人的议论,他反正已经是赢麻了。 看着时空商城中海量的纨绔评分,他瞬间觉得自己有救了。 整整33000评分啊,这能够刷新多少次商城了?除了购买商品,最少能刷一百多次!就不信刷不出来救命的东西。 于是,他立刻点下了刷新按钮。 “迷药”“可乐”“烟花” ...... 他不停地刷新,寻找着可用的商品。 当刷新道三十次时,突然一件商品出现在商城之中,顿时让曹斌停下了刷新的动作。 【情报(6000):一个可能会挽救你性命的情报,不可错过,有点贵哦,你可以不买。】 这是名目张胆地趁火打劫啊,但曹斌又不能不买,万一真有用呢。 将情报买下之后,他直接翻看了起来,却只有一句话: 杜媺小字十娘,存有万金百宝箱,已被李甲暗卖与孙商。 看到这句提示,曹斌顿时明白过来,这不就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吗。 李甲因为惧怕他的父亲,不敢带杜十娘回家,将她卖给了一个商人,导致她含恨投江,说起来前身也算救了她一命。 让李甲那个渣男替她死了,这算不算做善事? 有了这个情报,曹斌的心里顿时有了底,看着商城中还剩下的24000积分,他心情无比愉悦。 正在此时,庞煜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擦着额头的汗水道:“俊才,你的事我可帮你办完了,你想到解决办法了没有,不会真的要等死吧。” 曹斌笑道:“庞兄啊,小弟还有点事儿想麻烦你一下。” 庞煜立刻道:“只要不谈钱,咱们就是兄弟,你说!” 曹斌被他呛了一下,接着道:“我写封信,你给杜媺送去。” 庞煜拍拍胸膛道:“我道什么事,交给我吧。其实无非就是威胁利诱,还不如我直接却办呢。” 曹斌也没理他,直接拿起笔开始刷刷点点地书写起来。 有了系统的提示,他对“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记忆顿时清晰起来。 好半晌,他才写完交给庞煜道:“老兄,不要做多余的事,送到后快些回来,跟我说说那杜媺的反应。” 教坊司中。 杜十娘正坐在秀塌上暗自抹泪,痴痴地望着国子监的方向。 这时,一个青衣女子走了进来道:“十娘......博陵候想要见你,他说曹小侯爷有封信要交给你。” 杜十娘的眼里顿时透出了冷气,强硬道:“他送什么信,难道是来威胁我?” “我是不会绕过曹斌的,我就是死也要让他为李郞偿命!” 那青衣女子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曹小侯爷不一定是故意打死李甲的,要怪也只怪李甲命薄。” 杜媺闻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 “怎么,几两银子就把你们收买了,连你也要劝我?” 青衣女子叹息道:“为了李甲,值得你这么做吗?就算包大人将曹小侯爷治罪,你以后怎么办?你连李甲的家门都没有进,难道你还想回教坊司?妈妈不会让你继续守身的。” 杜十娘坚定道:“总有办法活下去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死而已。” 青衣女子闻言,不由自惭形秽,好半晌方叹道:“你可真是个痴情种,李甲能够遇上你,是他的福分。” 杜十娘苦笑着摇摇头道:“李郞对我情深义重,是我害了他!” 正在这时,庞煜推搡着两个开封府衙役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 “你们敢挡我?不知道我是谁吗,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们。” 杜十娘见状,低了低头道:“两位差哥,让他进来吧,我不怕的。” 庞煜见那两个差役松开了自己,也不纠缠,直接将曹斌的书信拿了出来。 杜十娘嘴噙里噙着冷笑,将信纸打开。 然而,信的开头就让她吃了一惊,只见上面写着: “李甲,两浙越州人......与同乡共游教坊司,与一名姬相遇,那名姬姓杜名媺,排行第十,院中都称作杜十娘,生得浑身雅艳,遍体娇香 ...... 十娘抱持宝匣,向江心一跳。众人急呼捞救,但见云暗江心,波涛滚滚,杳无踪影。可怜一个如花似玉的名姬,一旦葬于鱼腹。” 没错,曹斌直接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完整故事写了上去。 杜十娘满是惊诧,故事前半段分明是自己与李甲的故事,但这后半段是怎么回事? 沉思片刻,杜十娘顿时冷笑起来道:“这是想要污蔑我的李郞吗?如此拙劣的离间手段,也想让我放手?” 庞煜也不知道曹斌的信里写的是什么,但见到了杜十娘的反应,他也算完成了任务。 想起曹斌的交代,他直接说道:“信已经送到了,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 杜十娘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到,曹斌怎么会知道自己有百宝箱?那是自己的私房钱,从来都秘不示人,连关系最好的闺蜜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寒,连忙追了出去,喊道:“你站住......” 然而庞煜早已打马远去,不见了踪影。 青衣女子见她这么着急,连忙问道:“十娘,出了什么事?” 杜十娘沉默地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一树新绿发起了呆。 曹斌写的故事,十分符合自己的性格和经历,可他并没有见过自己,又怎么会对自己了解得这么清楚? 若是自己真的遇到故事中的遭遇,很可能也会走向是同样的结局。 可自己的李郞是至诚君子,对自己也情深义重,怎么会...... 她摇了摇头,决定不理会曹斌的手段。 第二天,正当杜十娘躺在秀塌上神情恹恹的时候,一只长相华丽的青鸟停在了她的窗口。 那青鸟一尺来长,拖着长长的尾羽,像极了传说中的青鸾。 杜十娘心中一惊,正要起身,却见那青鸟将嘴里叼着的信笺扔在了她的床头,然后拍打着翅膀优雅地飞走了。 传说中,青鸟是西王母的信使,来往与蓬莱仙山。 李商隐曾经写道:“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这种神鸟怎么会给自己送信? 杜十娘此时是又惊又奇,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连忙拿起信笺,小心地看了起来。 千般万般留不住, 人弃朱颜花弃树。 白云流水空悠悠, 你既无情我便休。 --曹斌 本来见到诗的时候,她还颇有感触,觉得写出了深情女子被辜负后的决绝。 一边看诗,一边思考着青鸟送信的目的。 但看到曹斌的署名后,她顿时厌恶起来。 这不还是离间她与李甲吗? “我绝不会辜负李郞!也必让你为李郞偿命!” 她如是想道。 第五章杜十娘的危机 曹斌见青鸟飞回,随手喂了它几颗豆子,然后宠溺地拍了拍它的脑袋道:“好了,自己去玩吧。” 庞煜见那青鸟十分乖巧地飞到梅枝上休息,十分艳羡道: “俊才,你的鸟看着好神啊,从哪儿弄来的?” 当然是在空商城里买的。 这青鸟和高级书法,是与“情报”同时出现的商品。 他直接将这一页买空,商城也就自动刷新了,省了他100点的刷新积分。 【变异锦鸡(800):自带美颜的珍禽,聪明伶俐,能为你精确地为你运送信件,不要打它,这是保护动物,要坐牢的。】 【高级书法(3000):你的字比你的人更有魅力。】 这些当然不能告诉庞煜,于是随意敷衍了一句,然后问道: “你找到那个叫孙商的人了吗?” 庞煜得意笑道:“一个盐商而已,我的手下早就盯住他了,怎么,要我把他抓起来吗?” 曹斌问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庞煜道:“他好像要回江南,似乎还有一笔买卖没有完成。” 曹斌立刻明白过来,恐怕他是在等自己的案子结束。 如今开封府需要杜十娘作证,他自然不敢上门讨债,将杜十娘带走。 想到这里,他对庞煜道:“你偷偷派人告诉孙商,就说杜十娘打算为李甲殉情。” 这几天,庞煜已经习惯了听从曹斌的指挥。 听到吩咐后,他也没有多问,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杜十娘每天都能收到曹斌的青鸟传信。 里面不是后世著名的诗词,就是耳熟能详的词曲。 都被曹斌抄了过来,归到了自己名下,好像是真的是在与她讨论文学。 这种行为有些无耻,效果却立竿见影。 虽然杜十娘对曹斌恨得咬牙切齿,但也渐渐地被他的文采惊艳,这是一个文艺女青年的本能的感受。 她甚至时常暗自感叹,这些让人流连的诗词出自曹斌的手笔,玷污了“才情”这个词汇。 如果杜十娘只是一个单纯的文艺小女生,恐怕早就忘记了仇恨,被曹斌得逞了。 奈何杜十娘性格刚烈,嫉恶如仇,又痴情如火,对曹斌的这些手段并不感冒。 这天夜里,她又收到了一篇《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她一边痴痴地诵读,一边回忆与李甲的点点滴滴,直至满脸泪水。 正在这时,窗子上的一声轻响将她惊醒过来,她心中一惊,连忙轻喝道: “是谁?”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黑影窜到她的身边,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 她“呜呜”地奋力挣扎,却丝毫没有用处。 接着,那黑影就扛着她跑出了教坊司,直奔汴河码头。 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子正在甲板等待,见黑影顺利完成任务,顿时欣喜起来道:“这次多亏了花大侠,将她放开吧。” 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那黑衣人收下银票后,点头道:“孙老板果然守信,下回有这样的买卖记得找我。” 说完,他纵身一跃,跳到码头后,消失不见了。 杜十娘被放开后,丝毫没有惧怕,她警惕地看着胖子道: “你是什么人,把我掳来,不怕开封府责罚吗?” 胖子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我捉我自己的人,开封府为什么拿我?大不了我把你送回去做个证而已,难道包大人还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治我的罪?” 杜十娘一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胖子伸手从怀里拿出两张契约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杜十娘心中一冷,带着些畏惧问道:“这......这是什么?” 此时,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猜测,却不愿意相信。 胖子晃动着两张契约道:“这是你的卖身契和李甲的转让契约,上边还有他的画押和指印!” 杜十娘只觉得浑身冰凉,不敢置信地摇头后退道: “不可能,我与李郞情深义重,他不可能将我卖了,他说已经将我的卖身契焚毁了。” 胖子恶狠狠道:“放屁,他花了一万两银子给你赎身,怎么舍得放你自由?” 说着,他将契约举到杜十娘眼前道:“你好好看看,这契约上的保人、印鉴齐全,你现在就是我的人,我这五千两银子绝对不能亏本。” 自己的卖身契,杜十娘怎么会不认识? 此时,她如五雷轰顶,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被卖,无比屈辱的场景,喃喃道:“五千两,我就值五千两银子......” 胖子得意道:“你被李甲过了一手嘛,自然要便宜点,再说他着急回家,又不敢带你见他老爹,我自然要压一下价格!” 杜十娘苦涩道:“那赎身的银子,我可是出了九千多两啊......” 胖子一拍大腿道:“我说呢,这小子要是不死,也是个人才,白嫖不说,还大赚一笔。” 听到这话,杜十娘的五脏六腑像是被刀扎了一样,只觉得无比心痛。 胖子却毫无所觉道:“谁叫他命短呢,你以后好好服侍我,如果让我满意,我可以不卖你回本。” 杜十娘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听到胖子的话,顿时一咬牙道: “只恨我有眼无珠,遇到了负心薄幸的人,但我宁愿死,也绝不苟且!” 说完,她一扭头,就向汴河中跳去,此时,她想到了曹斌写给自己的故事。 或许这就是命,她悲哀地想到。 然而,还没等她跳起,就被胖子抓住了手臂,将她拽回舱内。 他嘿嘿地笑道:“我早就防着你自杀呢,想让我亏本,没门!” 说着,他一挥手道:“杨帆起航,我们连夜启程,返回江南。” 随后,他转头对杜十娘道:“既然你不识趣,回去我就将你卖给窑子,曾经的教坊司花魁,怎么也能卖个大几千吧。” 杜十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过,让她连死亡的机会都没有。 本指望嫁夫从良,从此会脱离苦海,奔向清白幸福的生活,没想到希望一朝破灭,将要陷入更加污浊的泥淖。 正在这时,旁边船上传来一个声音: “既然要卖,何必带回江南那么麻烦?这人我要了,我出一万两。” 胖子闻言,不由大喜过望,连忙隔船喊道:“谁?谁要出一万两!” 接着就见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从隔壁甲板上跳了过来。 胖子疑惑道:“你是......你有一万两?” “曹斌?” 杜十娘本来心如死灰,但见曹斌突然出现,也不由面露惊讶。 曹斌对她点点头道:“我出一万两。” 说着,他直接掏出一沓银票递给了孙胖子。 孙胖子顿时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小侯爷,您这买卖作得值,成交了!” 说着,他立刻将两张契约交到了曹斌手上,说道:“小侯爷稍等,我再给你写个转让契约!” 曹斌却摇头道:“不必了,以后她就自由了!” 说着,他将手里的契约直接撕碎,扔到了汴河里。 看着细碎的纸片被河水浸湿、淹没,随水而逝,杜十娘顿时扑倒在甲板上,放声痛哭起来。 孙胖子跺着脚连连摇头道:“可惜,太可惜了,一万两银子呢,没有卖身契在手,她反咬你一口怎么办?” 曹斌看着杜十娘道:“我相信她......” 孙胖子摇头道:“我也是为小侯爷好,俗话说,表子无......” 没等他说完,曹斌飞起一脚,踹到了他的脸上道: “损失一万两,我现在还心疼呢,玛德,是不是非让我反悔?” 孙胖子“哎呦”一声,顿时扑倒在地,牙齿都掉了两颗。 他连滚带爬地跑进船舱,对着外面大喊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小侯爷毁了契约,可不能反悔了啊。” 见曹斌扶起杜十娘走下甲板,他才“呸”了一口道: “真是纨绔子弟,一万两银子说扔就扔,以后有你受穷遭罪的时候。” 他说的倒也不算错,曹斌现在就很受穷。 他是在时空商城里侥幸刷出一匹汗血宝马,才从庞煜哪里押出一万两银子。 第六章杜十娘要跳河 城郊的小路上。 一匹骏马正在小步疾跑。 马背上,曹斌把杜十娘搂在怀里,一声不吭,默默地控制着奔马。 杜十娘开始还泪流不止,等心境慢慢平复之后,就开始羞涩起来。 很快,骏马就回到了迎春院。 曹斌将杜十娘扶下马,就停住了脚步道: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 杜十娘沉默了一下,见曹斌要骑马离开,连忙道: “你放心,我知道公堂上该怎么说!” 说完,她转身向迎春院走去。 这时,老鸨正好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迎面出来。 她见杜十娘回来,登时发作起来,堵住了院门骂道: “杜媺,你都已经赎身了还赖在院里,那两个开封府的差役每天堵在我的门口。” “这还让我怎么做生意?” “今晚更过分,你又引来了贼人,搅得院里不得安宁。” “我求求你啦,不要逮着我一个人坑。” 杜十娘被老鸨堵住门口一阵奚落,脸上一阵青红交加,艰涩地说道: “我这就离开,妈妈容我拿走随身衣物。” 听到这话,老鸨堵得更严实了,嘴如快枪一般说道:火山文学 “你有什么东西要拿,跟我说就是了,我让丫鬟给你取来。” 看她这样子,是铁了心不让杜十娘入内,唯恐她进去了,赖着不走。 杜十娘心里一阵苦涩,只觉得天地之大,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落到如此人憎狗厌的地步。 这时,曹斌走了过来道:“你若是没有地方去,就跟我回府吧!” 杜十娘顿时心中一暖,点头应道:“恩!” 老鸨见到曹斌露面,顿时嘚瑟起来,讥讽道: “这是曹小侯爷吧,平日里可没见你光临敝院,怎么现在要来讨好我这丫头?” “另外,我再问一句,您还有家吗?还没把家产败干净?” 曹斌是东京城里有名的纨绔,花钱从不知道什么叫节省,这迎春院的老鸨赚不到他的钱,早就眼红很长时间了。 这次见他落难,忍不住就嘲讽起来。 这当然也不能怪曹斌,东京城的妓馆数以万计,他哪有时间全部逛一遍。 就算有那个时间,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啊。 听到老鸨嘲讽,曹斌不由撸了撸袖子,嘿嘿笑了起来道: “反正我人命在身,杀一个是死,杀两个也是死,既然你撞上门来,不如今晚就弄死你过过瘾!” 老鸨见曹斌一副凶恶的模样,顿时被吓住了,见他又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吓得哭爹喊娘,转身就跑。 还一边跑一边喊道: “杀人了,曹斌又要杀人了。” 整个迎春院被她吵得鸡飞狗跳。 见那老鸨一副屁滚尿流的模样,杜十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 “真是恶人还得恶人磨!” 曹斌顿时不乐意了:“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是恶人啊!” 杜十娘红着脸拉住他的手道:“总比假君子要好,最少不会骗人。” 曹斌见状顿时笑了起来,摸索了几下柔软的玉手道: “放心,我那府邸虽然卖出去了,但还能住个几天,我那准岳丈总不会看我露宿街头。” 杜十娘没想到曹斌会得寸进尺,连忙挣扎几下,却没有挣脱,只能任由曹斌牵住玉手不放,红着脸问道: “夫......夫人不会很严厉吧!” 曹斌嘿嘿笑道:“怎么?想要入我的家门了?” 杜十娘没有丝毫犹豫道:“你既然买了我,我就是你的人,生死不渝。” 俗话说,爱得愈深,恨得越深。 默默把李甲的所做所为与曹斌对比了一下。 完全相反的情态下,让杜十娘对李甲的一番深情,全部寄托到了曹斌身上,甚至更加深切。 这时,一个青衣女子从迎春院里跑了出来,将一个包裹交到杜十娘手里,满眼忧虑道: “十娘,这是你的东西,你恐怕不能继续住在迎春院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啊?” 杜十娘翻看了一下包裹,顿时松了一口气,将它紧紧抱在了怀里,回道: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去处了。” 青衣女子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曹斌,疑惑道:“这是......” 曹斌笑道:“姐姐有礼了,我是曹斌,姐姐叫什么?以后来照顾你的生意啊。” 杜十娘羞怒地拉了曹斌一把,扯着他就往外走。 走到街上,曹斌还摇头叹息道:“没想到迎春院有这么多漂亮姑娘,若是早知如此,哪里还有李甲的事。” 杜十娘露出微微的笑意道:“我有很多美貌的姐妹,曹郞若是喜欢,我可以为你介绍。” 曹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吃醋?” 杜十娘幽幽道:“世间男子皆是如此,只要曹郞不负十娘,十娘自然愿意让曹郞高兴。” 曹斌感慨了一下道:“还是古人他么的幸福!” 杜十娘不解道:“曹郞说什么?” 曹斌摇头道:“没什么......靠,开封府的人来了。” 只见一个身穿红袍,头戴黑色幞头,手持宝剑的英挺男子正带人疾步走来,迎面正碰上骑马的二人。 他伸出宝剑,挡在曹斌二人马前道: “小侯爷,请你放开这位姑娘!” 曹斌的脸色顿时臭了下来,不爽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持剑男子抱拳拱手道:“我乃四品御前带刀护卫,展昭,如今在包大人麾下听用。” 曹斌心中一惊,连忙滚下马背道:“你就是御猫展昭?” 怪不得这么帅,这他么是童年偶像啊。 展昭见曹斌离开了杜十娘,面色才缓了一缓,道: “小侯爷,你为何劫持证人?这可是罪上加罪的事,请你不要知法犯法。” 曹斌这才想起来,如今自己是反派啊,正跟正派斗智斗勇呢,于是连忙说道: “展护卫不要乱说,我哪里劫持人质了?我现在还没有定罪吧,难道不能出来透透风了?” 展昭眉眼严肃道:“小侯爷,你身上有重大嫌疑,包大人是念你身患重疾,才让你在家中养病,等待重审。” “如今小侯爷让人灌醉开封府衙役,自己却偷偷出来寻找证人,这不得不让展某怀疑你的用心。” 曹斌笑道:“你家的衙役醉酒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心疼兄弟们值班辛苦,送了些酒菜而已。” “与证人在一起,就更合情合理了,我们是朋友啊,所以一起逛逛街,有什么不可以?” 展昭皱了皱眉头,不想听曹斌继续狡辩,直接说道: “既然如此,那请小侯爷放开这位姑娘,让她回去吧!” 曹斌摇头道:“她能回哪儿去?就是迎春院将她赶了出来,我才带她回家的。” 展昭孤疑地看了曹斌一眼,极度怀疑是他威胁迎春院,才让迎春院将杜十娘赶出来的。 但他也不能强迫迎春院收留杜十娘,因此沉吟了一下说道: “那就随我回开封府吧,我们会为她安排住宿。” 说着,就要上前牵马。 曹斌连忙阻止道:“凭什么?她又不是犯人,你们开封府凭什么将她收押。” 展昭停下动作,皱眉看着曹斌道: “不是收押,我们是为这位姑娘提供住所,小侯爷要请人回家,也要问问姑娘自己的意见吧!” 说着,他看向杜十娘道: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开封府会保证你的安全,现在跟展某走吧。” 他本以为杜十娘会十分欣喜,没想到她却摇摇头道: “展大人,我自愿跟着曹郞......小侯爷的。” 杜十娘突然反应过来,若是自己跟曹斌确认关系,就不容易作证了,所以话到嘴边,硬生生改了过来。 展昭却马上听出了蹊跷,疑惑道:“曹郞?你......” 曹斌将马缰抢了过来道:“展护卫,你看,我早就说了我们是朋友,你却非要怀疑我居心不良,这次冤枉好人了吧?回见吧,您呐!” 说着,他牵起马缰就走。 展昭呆愣了半天,才无奈地挥了挥手道:“撤吧,看来这案子难办了。” 身边一个衙役道:“哎,都说歌女无情,今天我算见到了,情郎还没死几天呢,她就攀上高枝了。” 另一个衙役却叹息道:“她也不容易,情郎都死了,人家家里也不会认她一个青楼女子,她要是不为自己找一个出路,将来也没有个下场。” 展昭摆摆手道:“好了,不要背后论人是非,禀报包大人吧,看他怎么处理!” 此时,杜十娘骑在马上,纠结地说道: “其实,我应该跟他们回开封府的,如今恐怕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证词了。” 曹斌笑道:“放心,我又没有你的身契,也没有与人签定转让契约,谁能证明我们的关系?他们不信也得信。” 很快,二人就回到了忠靖候府,他们还没有下马,就有一个老者匆匆迎了上来。 他抓住曹斌的手急促地说道: “少爷,你怎么把家都卖了?你这也......” 曹斌连忙翻身下马道:“福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此人是忠靖候府的老管家,跟了曹家三代人,曾经在战场上救过曹斌祖父的性命,忠心耿耿。 也多亏了他治家甚严,曹家出了两代纨绔都没有彻底败落下去。 半月之前,他带着儿子出京去巡视曹家的田庄,打算退下来,让自己的儿子接手一部分曹家事务。 此时听到曹斌的问题,他满腹的怨气都冒了出来: “田庄都卖给别人了,我还巡视个鸟毛啊,老爷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他曾经是曹斌祖父的亲兵,数十年也改变不了军中的习惯,所以偶尔会冒出一些粗鄙言语,曹斌都已经习惯了。 曹斌见他数落起来停不住嘴,也不再管他,转身将杜十娘抱了下来。 杜十娘甜丝丝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包袱默默地站在了他的背后。 福伯这时才注意到杜十娘,疑惑道:“这是......” 曹斌笑道:“这是你们的新奶奶。” 福伯不敢怠慢,连忙恭敬地行了一礼。 曹斌这才解释道: “嗨,这不是没办法吗?我现在杀了人,不拿点银子打点怎么行?现在开封府里还有咱家的人要指证我呢!” 解释不清银子的去向,他只能顺口胡诌,总不能说请了青楼女子放假吧,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福伯闻言,顿时瞪眼道: “咱们自己家的人要指证少爷?我看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子最恨背叛主人的人。” 说着,他立马跳起来道: “少爷放心,我去见见他们,看看他们谁敢在老子面前挺腰子。” 话音未落,他已经招呼自己的儿子跑了出去,曹斌还能隐隐听到他的叫喊: “走,跟我去开封府。” 曹斌并没有阻止他,因为一见到此人,他就心里有了谱。 福伯向来治家如治军,他虽然看似鲁莽,却是个心细之人,不会像庞煜那样胡来。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十日。 这天一大早,曹斌就在杜十娘地服侍下起床了,满是忐忑地等待着开封府的传唤。 第七章买了杜十娘 此时,开封府大堂外已经围满了观众。 曹斌杀人一案早就在这十来天传遍了京城。 无论是上次过堂时地天气异象,还是曹斌的“名望”,都让吃瓜群众们兴奋不已。 因此,他们早早地就来到了开封府衙等待,甚至比府衙开门还早。 宋人爱玩,喜好娱乐,由此可见一斑。 “来了,来了。” 日上三竿之后,开封府终于开衙,众人见差役将曹斌压来,顿时兴奋起来。 曹斌看着围满群众的大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对身边的衙役道: “这要怎么进去?” 那衙役也不搭话,直接放开嗓子喊道: “让开,让开一条路,让犯人入内......” 他们一边呵斥,一边用腰刀推搡,不一会儿就弄出了一条狭窄的小路。 那差役看着曹斌道:“好了,快进去吧。” 曹斌虽然不太满意,也不敢过分要求,连忙护住身后的杜十娘向里面走去。 正在这时,突然一只咸猪手伸了出来,向杜十娘的臀部摸去。 曹斌差点没气死。 我还没摸过呢,怎么能让你争了先? 于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将那人扇痛叫不已,对曹斌怒目而视。 杜十娘也感到了危险,看着周围汹汹的人群,不由向曹斌怀里躲去。 曹斌连忙伸出双臂,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其中,快步向公堂走去。 见他们这幅亲密模样,人群顿时哗然起来,纷纷议论道: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曹斌杀了女人的情郎吗?” “这两人应该是仇人吧?” 咸猪手立刻说道: “还能怎样?找到新姘头了呗,这还看不出来?” “那是小侯爷,家里富贵又有钱,要是我,我也移情别恋。” 说完他抖着胡子,满脸猥琐地笑了起来: “可怜那李书生,尸骨未寒,就带上了绿帽子。” 于是众人纷纷对杜十娘鄙夷起来,“呸”了一声道: “见过不要脸的女人,却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仅不替未婚夫报仇,还钻入了杀夫仇人的怀抱,真该天打雷劈。”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众人同仇敌忾: “对,劈死这一对奸夫银妇......” 大部分人都对这种轻易背叛的行为厌恶至极,因此,他们现在不讲案件本身了,只觉得奸夫银妇该死。 不是没有人说起上次过堂时的异象,但那种说法马上就被人反驳了: “那只是巧合而已,就算老天为曹狗降下异象,那也是老天瞎了眼。” “对对对,老天怎么会为曹狗降下异象?不雷劈他就不错了。” 宋人向来如此。 若是对眼下生活满意,那就是神佛保佑,老天开眼。 若是心里不满意了,那就是神佛无道,老天瞎眼。 从来都是自如转换,纵享丝滑。 这时却有人却带着忧色道: “可那女子是本案的关键证人,若是如此,包大人怕难以审清了。” 咸猪手翻了个白眼道: “你们可真是杞人忧天,有包大人审不清的案子吗?你还是担心你下顿吃什么吧!” 不仅是这些群众,连包拯看到曹杜二人亲昵,也不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听到众人污言秽语的议论,杜十娘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两条嫩腿如同面条一样,站都站不稳了。 曹斌连忙将她抱紧,轻声在她耳边道: “不要管他们,他们只是嫉妒而已,谁叫卿卿这么美呢?” 听到曹斌的爱称,杜十娘的双腿更软了,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水波荡漾,如果不是在公堂上,恐怕要弄出点事故。 “啪!” 正在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包拯突然拍响了惊堂木。 那巨大的声响差点把曹斌吓爬下。 “威武......” 水火棍齐声敲响,几乎有惊天动地之势。 那些皂班衙役满目狰狞,刚刚被曹斌二人喂了一嘴狗粮,此时恨不得将他们震死。 好像要告诉他们,这是开封府公堂,不是他们秀恩爱的地方。 接着,包拯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堂下人犯,通报姓名!” 曹斌连忙陪同杜十娘跪好,老老实实地报上了姓名。 包拯点头道:“曹斌,为本府详细说明你杀害李甲的经过。” 曹斌连忙道:“包大人,我不承认杀死了李甲。” “第一,我并没有给家丁下令打他,更没有要打死他,是他主动挑起冲突,要打我的家丁,才被我的家丁自主反击。” “就算因此致死,也与我毫无关系。” “第二,十娘......哦,就是杜媺,她曾说过,李甲本有隐疾在身,说不定是他自己隐疾发作,骤然身死。” “所以,我的家丁也应该无罪释放。”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杜媺,你上次出证时,并未提及李甲隐疾之事,况且仵作也并没有检测出李甲患有隐疾,你作何解释?” 杜十娘连忙叩首道:“包大人,上次是杜媺心慌意乱,疏忽了此事。” “我与李甲相处一年有余,得知他患有心悸之疾,这是仵作检不出来的。” 包拯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门外群众就已经哗然起来。 “不要脸,为了情夫作伪证......” “我呸......这年头人心不古,老天怎么不劈死她。” 包拯一拍惊堂木,威严道:“肃静!” 人声顿时戛然而止,包拯这才严肃地问道:“你可确定?要知道作伪证也是要论罪的。” 杜十娘丝毫没有犹豫道:“杜媺确定,敢以性命作保!” 这时,公堂边上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你放屁,我儿从无隐疾历史......” 随着这声大喝,一个老头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冲向杜十娘。 曹斌这才发现,原来公堂下面还有一个身穿官服的老头听审,此时他满脸狰狞,像要把杜十娘生吃了一般。 杜十娘哪里见过如此情状,顿时吓得愣在原地。 曹斌见状,连忙将杜十娘护在身后。 只听“砰”的一声,曹斌后脑顿时挨了一拳,他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不由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声:“真他么够劲儿!” 他没想到,那干巴巴老头竟有这么猛的力气,这一拳下去,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杜十娘见曹斌为她挨了一拳,眼泪都出来了,连忙将曹斌扯开,伸手当在他的身前,一脸坚定地看着面目狰狞的老头。 那老头还要下黑手,却被展昭跳下公堂,一把抓住,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包拯拍下惊堂木,怒喝道: “李大人,你若无礼,休怪本府治你扰乱公堂之罪!” “展护卫,将李大人带下公堂休息。” 那老头猛然跪倒在地道:“求包大人让我旁观审讯,我知错了。” 包拯见他跪倒在自己面前,连忙走下公堂,将他扶起来道:“李大人不可如此......” 见包青天亲自下堂,围观群众顿时议论起来: “这老头谁啊,听他的意思是李甲的父亲?” “这人可不得了,他是两浙转运使李堂,管十几个州呢,那也是封疆大吏。” “好家伙,那这是清官啊,他儿子就不像京城这些纨绔一样,天天带着一帮狗腿子招摇过市。” “否则,怎么会被曹狗轻易打死?” “清官?你可得了吧,他是不贪污,做得个道德模范模样,可是他对咱们百姓狠啊,你是没去过两浙,去了你就知道了......” 此时,包拯已经回到了明镜扁下,其余人也各归各位。 只是那李老头看向杜十娘的眼神满目喷火,看他的表情,对杜十娘的恨意还在曹斌之上。 曹斌脑后鼓起一个三寸来高的大包,将杜十娘看得满目心疼,不停地嘘寒问暖。 包拯停顿了一下问道:“曹斌,你可要需要医师?” 曹斌连忙摇头道:“没关系,我好的很,包大人可继续审案。” 笑话,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怎能中途中断,若是再出什么变故,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他为了证明无事,还摸了摸脑后的大包,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看得众人一阵无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说声“活该”。 包拯再次拍下惊堂木,道:“既如此,继续审案。” “杜媺,本府问你,李甲之父说他没有隐疾,你如何解释?” 杜十娘说道:“杜媺不清楚这位李大人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一年来,我的确看到过李甲发病!” 她的意思很明确,过去没有隐疾,不代表现在没有,李堂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儿子了。 “可有其他人证?” 杜十娘摇头道:“没有!” 包拯顿时皱起了眉头,颇感为难。 李堂见状,连忙拱手道:“包大人,此女与曹斌狼狈为奸,她的话不可取信。” 杜十娘心中一紧,顿时紧张起来,这老头终于说到了重点。 曹斌却嗤笑道:“我和任何人都有可能狼狈为奸,不会是我们表现的亲密一点,就让包大人认定此事吧。” “我和杜媺一没有亲戚关系,二没有利益纠缠,你哪里看出来我们狼狈为奸了?” 李堂怒道:“你们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说没有亲密关系?或许她的卖身契就在你的手里。” 曹斌笑道:“卖身契你尽管去找,找到了算我输。” 这两天,他早托庞煜将杜十娘的贱籍改为良籍,任谁看了都明白她已经是个自由人。 “至于你说的搂搂抱抱......”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展昭身前,在他一脸懵逼的表情中,直接将他一把抱住,然后猛得亲了上去,含情脉脉道: “展护卫,我喜欢你。” 展昭像炸了毛的猫一般,瞬间发力将曹斌崩了出去,并狠狠地擦动着自己脸上的口水,一脸地生不如死。 曹斌直接甩出去三丈多远,他觉得骨头都散架了,一脸狼狈地站起身来,摊了摊手道: “李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和展护卫也是狼狈为奸吗?” 李堂怒目圆睁,指着曹斌道:“你,你,你......” 接着,他“嗝”地一声晕了过去。 李堂举着双手表示无辜道:“呐,大家都看到了啊,我可没动他,这是他自己晕过去的!” 围观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谁也没想到,看一场审案,竟能看一个这么大的热闹。 还有已婚妇女甚至为展昭忿忿不平,觉得曹斌玷污了她们的男神。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叫医师!救醒李大人。” 然后他盯着曹斌严肃道:“公堂之声可以合理辩驳,但不可以动手动脚。” 曹斌连忙受教,表示不会了。 其实他更想亲那张大黑脸一口,找找追星的感觉,可是他没有那个胆子。 好一会儿的功夫,李堂才清醒过来,怒喝道: “杜媺这是翻供,按规矩要施以杖刑,我请求包大人施刑。” 听到这话,杜十娘吓得几乎昏死过去。 曹斌也满目冷光,充满杀意。 围观群众却兴奋不已,尤其男子,眼里已经冒出了绿光。 要知道,大宋律法,用杖是要脱裤子,露屁股的。 若是真的那样做了,杜十娘只有死路一条。 第八章杜十娘,新姨娘 告状没有状纸、越级告状、拦轿告状、中途翻供...... 不管你有理没理,都要先打杀威棒,少则二十,多则四十。 这不是大宋律法,而是本朝太祖留下的旧制。 如果主审官私下审案,觉得其情可悯,多半会免去杀威棒,不会这么严苛。 但现在公堂审案,又有被害者家属官员要求严格按照审案程序进行,连包拯也不好拒绝。 见包拯沉吟不语,李堂立刻催促道: “包大人,还等什么?难道你想包庇罪犯吗?” 此时杜十娘满目恐惧,她紧紧地盯着包青天,若真要下令,她会毫不犹豫地冲向房柱,碰头自尽。 包拯咬了咬牙,正要拍下惊堂木,曹斌却连忙喊道: “我不服,杜媺现在既非原告,也非被告,她只是一个证人。” “若是包大人如此伤害证人,以后若有命案,谁还敢作证?” “以后所有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大宋还有公理可言吗?” “望包大人三思而后行,你这一道命令下去,大宋将风气败坏,国将不国啊!” 包拯听到这番言语,顿时一惊,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下来。 李堂见此,立刻喝道:“大胆曹斌,你敢诽谤朝廷?违悖太祖旧制,难道你想造反吗?” 曹斌立刻跳了起来道: “放屁,我是世袭国爵,与国同休,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自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污蔑?” “再说杜媺也不是犯人,如果对她施用杖刑,那就是逼她去死!太祖告诉你要乱杀无辜了?” 李堂哪里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太祖得失?被曹斌这番言语怼得双眼通红,几乎失去了理智。 因此他只能死咬着一个道理反驳: “翻供就要施刑,这是朝廷规矩,任何人都不得违背,你说她无辜,那打你好不好?” 没等他反应,曹斌立刻接话道:“好,我替她受刑!” 李堂立刻反应过来怒吼道:“不行......” 见他失言,曹斌怎么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因此直接打断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饱读圣贤,难道要出尔反尔?” 接着他立刻转身对包拯说道: “包大人,杜媺现在的证词对我有利,而我是被告,那这杖刑应该由我来承受!这样才合情合理。” 杜十娘神情一松,默默地看着曹斌,心都要化了。 包拯闻言,微微颔首道:“说的倒也有理。” 他本来就不愿意因为太祖旧制,而毁了杜媺的一生。 既然曹斌愿意替杜媺受刑,他倒乐得顺水推舟。 另外曹斌杀人一案,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作证的杜媺当堂翻供,曹斌百般狡辩,但他心里却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有证据而已。 现在曹斌主动要求用刑,他就想看看,曹斌会不会熬不住刑罚,主动认罪。 这些纨绔子弟总是小看杖刑,觉得不过打屁股而已,等他真的受刑,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因此,包拯直接拍下惊堂木喝道:“来人呐!将曹斌重打四十!” “慢!” 李堂突然开口道。 包拯转头看着他道:“李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 李堂拱了拱手道:“我朝从未闻有代人受刑一说!” 包拯见李堂纠缠不休,面上也带了些怒气道:“李大人想要怎样?” 李堂恶狠狠道:“既然曹斌要代人受刑,那就要杖数翻倍,否则李某不服。”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阻止曹斌,因此只能尽力给他添堵。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既然我退了一步,那对方也必须退一步,不然我为什么要同意对方代人受刑? 包拯闻言,却再次沉默下来。 他倒不是怜惜曹斌,而是怕八十杖下去,会把曹斌直接打死。 曹斌见事情僵住,怕再出变故,直接一咬牙道: “来,打,八十杖就八十杖,还能打死我不成?” 说着,他一把将裤子褪下,趴到了地上。 围观群众顿时惊叫一声,女子们皆是羞涩地捂住了脸庞。 男子们却一脸失望,恨不得一脚将曹斌踹飞,他们不是想看这个啊,他们是想看那个。 行刑差役却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心道:这小子还是太年轻,八十杖下去,真能打死你! “啪”“啊......” 一棍下去,曹斌顿时抽了一口凉气,杀猪一般惨叫起来,只觉得一股酸麻从后背窜上,直奔脑门。 太他么疼了! 如果不是差役将他死死按住,恐怕他会当场跳起来。 “啪啪啪......”“啊啊啊......” 整个开封府衙都变成了杀猪现场。 围观群众被他刺耳的叫声震得难受不已,纷纷捂住了耳朵,眼里却异常兴奋,狠狠地盯着曹斌,觉得无比解气。 这时却有个女人说道: “曹狗虽该天打雷劈,却也是个好汉,最少他敢替自己的女人受刑。” 这话一出,顿时惹了众怒,纷纷反驳道: “什么好汉?狗男女而已,把他们全部打死才好!” 杜十娘眼睛都哭肿了,跟两个核桃相似。 她见曹斌气息渐微,再也忍不住,直接趴到曹斌背上,哭喊道: “别打了,他快不行了,求包大人别打了......” 行刑差役一时收不住手,直接两棍打到了杜十娘背上。 将她后背打出两道血痕,她却毫无所觉,不断地哀求包拯。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曹斌,本府再问你一次,你是否认罪?” 曹斌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道:“我不认!” 笑话,承认了就是个死,只要能熬过去,就是海阔天空。 就算把他打死打残,他也不会认罪。 杜十娘闻言,顿时趴到曹斌身上,放声大哭起来,她以为包拯还要继续用刑。 若是这样,曹斌很可能会被打死。 包拯问道:“多少杖了?” 差役连忙道:“回包大人,已经打了六十三杖。” 包拯点了点头道:“可以了,你们下去吧。” 李堂却不干了,他巴不得将曹斌直接打死,怎么愿意曹斌偷奸耍滑,因此起身说道: “包大人,杖刑尚未足数,怎能半途而废?” 包拯道: “本府是在审案,不是判刑杀人,你这是在替本府判案吗?” 李堂见包拯生气,只得重新坐下道: “包大人言重了,是李堂失礼。” 包拯点头道:“来人呐,带候府家丁!” 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家丁就被押了上来。 包拯本以为会在他们身上取得突破口,却没想到他们翻供更加彻底。 翻供的重点有两个,一是曹斌从没有下令打人,二是李甲首先动手,他们自主反击。 曹斌听到这里,顿时放下心来。 此时,他对福伯佩服不已,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三人幡然悔悟。 一顿杖刑过后,李堂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建议道: “包大人,我怀疑他们被曹斌收买了,看来只有使用大刑,才能让他们如实招供!” 曹斌艰难地扯出个笑容道: “那样的话,我还说你屈打成招呢?没有证据,你说个屁啊!”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我若用刑,能打得你管我叫爹你信不信?” 李堂被曹斌气得青筋直蹦,差点又晕过去,吓得他连连掐动自己的人中,才缓过劲来。 包拯沉吟了一下道: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你们各自带人,去他们三人家中搜查,看看有没有与案件相关的金银契约等物。” 见四人领命而走,曹斌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福伯有没有留下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四人才返回开封府,全部摇头道: “包大人,我等并无发现可疑物证。” 听到这话,曹斌顿时全身放松下来,只想给福伯竖了个大大的拇指,太他么靠谱了! 案件审讯到这种地步,已经陷入了僵局,不仅人证全部翻供,连物证都缺乏可靠的依据。 如此情况下,包拯只能寻找其他人证。 可大部分人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围观,也很少有人将整个事件从头看到尾,他们哪里记得清楚细节? 而且这些人说话也颠三倒四,与实际情况相差甚远。 甚至还有人说李甲是成了名的侠客,已经为民除害,将曹斌刀死。 听得众人哭笑不得。 随后,包拯又反复询问、用计,试图发现案件破绽,可都以失败告终。 不是包拯无能,实在是案子太过简单,任你有满腹韬略也难以施展。 这种明明知道谁是罪魁祸首,却没有证据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案子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傍晚,众人连午饭都没有吃。 围观的群众都有些厌烦了,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不知换了多少波人。 李堂气喘吁吁地躺倒在椅子上,已经饿得没有精力搞事,站班衙役们也昏昏欲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杜十娘轻轻搂住曹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看包拯询问其他证人。 脸庞却靠近曹斌,与他窃窃私语道:“曹郞,你还疼吗?” 曹斌摇摇头道:“没事,快别哭了,你的眼睛都成桃子了,要是瞎了,我可就不要你了。” 杜十娘道:“那我就死给你看,变成魂灵儿,天天缠着你。” 曹斌嫌弃道:“我听说变鬼之后,丑得要命......” 杜十娘轻锤了他一拳,又连忙将他搂住道:“净气我。” 正在这时,包拯突然一拍惊堂木道:“众人暂且休息!” 曹斌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道:“包大人,事实还不够清楚吗?为何还不结案?” 包拯道:“此案还有疑点,本府要连夜审讯,你等不可擅离!” 说完,包拯就带人离开了公堂,紧接着就有衙役送了饭菜和伤药过来,道: “包大人已经吩咐了,你们吃完饭后,可以在大堂随意休息,但不能离开大堂。” 曹斌叹了口气道:“看来包大人认定了我是主谋啊!” 那衙役也没有说话,放下饭菜就离开了。 眨眼间,公堂上就剩下了曹杜二人,府衙的大门也关上了,显得空空荡荡。 曹斌就地打开食盒道:“嘿,开封府的伙食还真不错,快吃......” 然后就夹了一筷子送到了杜十娘嘴里。 此时,包拯等人已经回到后衙,他坐在太师椅上喝了口茶,才对师爷公孙策问道: “公孙先生已经有了妙计?” 公孙策胸有成竹地捋了捋胡子道:“包大人不是已经猜了出来吗?” 包拯满含笑意道:“这也亏了公孙先生提示。” 一旁的展昭却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大人和先生在说什么?难道已经有了新的证据?” 包拯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公孙策说道: “谁都能看出来,曹斌是罪魁祸首,难就难在我们没有证据。” 展昭有些无语,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也能看出来,可我没有办法! 公孙策吊足他的胃口,才接着说道:“我这里恰好有门手艺,必让曹斌老老实实地认罪......” 第九章过堂,声名狼藉的二人 曹斌与杜十娘吃完饭,又敷了伤药。 杜十娘就将他扶上了一张长桌,让他趴在上面休息,等待审讯。 可是他们等了好久,也没见到开封府的人前来。 劳累了一天,又被打了个半死,曹斌很快就迷迷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觉得身体一阵晃动。 杜十娘缥缈的声音传进了他的沉梦之中:“曹郞,你快醒醒!” 曹斌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见杜十娘正握着他的手臂轻轻摇动,不由笑道: “你也睡吧,看来他们今天不会来了。” 说完就要再次闭上双眼。 然而杜十娘的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些惶急,摇动更加急切起来: “曹郞,不要睡了,你看那是什么?” 正在这时,一阵凉风突然袭上了全身,冻得他寒颤不止,曹斌顿时精神了一些道: “怎么了?” 随后,他转头顺着杜十娘的手指看去。 只见府衙外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将门窗撞得逛逛乱响。 窗棂上出现了一个狰狞的牛头黑影,正在门外走来走去。 曹斌笑道:“不过是个大树黑影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睡一会儿吧,明天或许还得受罪。” 他说话的时候,黑影已经到了大门后面,风也越来越大了,几乎将大门撞开。 杜十娘胆战心惊道:“这里是不是闹鬼?” 曹斌爬起来,将她搂在怀里道: “哪儿来的鬼,那只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而已。” “来,我抱着你,就算有鬼,也是先吃我。” 杜十娘陷入他的怀抱,才安心了一些道:“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 杜十娘鼓起勇气道:“是不是李甲!” 正在这时,大堂里的蜡烛突然“轰”地一声全部点亮,火苗直接窜起半尺多高,放出绿油油的光芒。 一个带着回音的威严大喝在公堂之中回荡起来: “曹斌,杜媺!” 本来曹杜二人正盯着大门方向,这突如其来的背后大喝差点将他们吓趴。 二人回头一看,却见大堂之上已经站满了奇形怪状的鬼神,跟神庙里的阎罗殿一个模样。 杜十娘吓得“啊”了一声,扎进了曹斌的怀里,颤抖道:“是李甲,一定是李甲在阎罗殿告了我们!”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抬头看向曹斌道:“曹郞,我不怕,下油锅,进地狱,我们一起去。”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曹斌止住,他看着大堂上的鬼神道: “包大人,你们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早早地休息吧......” 堂上众鬼神就哈哈大笑起来,那声音震耳欲聋,整个公堂都颤动起来。 堂上一个小鬼躬身禀报道:“阎王爷,他不信咱们。” 阎王喝道:“那就让他们信!” 小鬼连忙道:“是!” 说着,他走进曹斌二人,一股香火味铺满而来。 然后他将自己的脑袋往上一拔,就将脑袋捧在了手里,那脑袋还对着曹斌眨了眨眼睛,张合着嘴唇道: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 杜十娘连忙拉住曹斌紧张道:“是真的,是真的!” 曹斌见状,一把将他的脑袋抢了过来,满是不在乎道: “这玩意作得很逼真啊,什么做的?能不能吃?” 说着,他就将那头颅往嘴巴递去,看样子想尝尝味道。 满堂鬼神都惊呆了,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那小鬼迟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见曹斌突然惊叫一声,猛然将那头颅扔了出去。 “我滴个妈呀......” 曹斌的嗓子都变音了,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些人竟然来真的,那竟然是颗真人头。 他也是拿到眼前才发现,血漓呼啦,满目狰狞,差点没把他吓死。 杜十娘瑟瑟抖地抱着曹斌的胳膊,关切道:“曹郞,你没事吧?” 曹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没事没事,我好得很。” 小鬼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将头颅捡回来,装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然后嘿嘿笑道:“这次你相信了吧。” 曹斌盯了那小鬼半天,也没有发现破绽,甚至他一度自我怀疑,莫非这个世界真有鬼神? 小鬼见曹斌沉默,满是兴趣道: “不如你再给我出个题目,不论是飞天遁地,还是千变万化,你随便考我!” 曹斌沉吟了一下道:“我想看看展护卫不穿衣服的样子,你变一个......” 这一刻,所有人都想撬开曹斌的脑壳,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杜十娘也是拉了拉曹斌,满脸通红道:“你怎么会想看那些东西?真不知羞!” 曹斌笑道:“我只是想跟展护卫比比而已。” 小鬼满脸羞愤道:“我不会变低俗的东西,你不信就算了,自然有人让你信。” 说着,他十分郁闷地回到了“阎王爷”身边。 “阎王”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带原告。” 随着一声传唤,一个身穿寿衣的男子飘摇而进,他嘴里不断地呼喊道:“还我命来......” 那长相与生前的李甲一般无二,他看到曹斌二人,眼睛里顿时喷出绿火: “奸夫银妇,我让你们偿命。” 说着他手上伸出黑黪黪的指甲,就向曹斌二人冲来。 杜十娘先前还有些胆怯,但见到“李甲”露面,她反而不怕了。 此时,她双眼通红,直接挡在曹斌身前道: “李甲,我还没有找你,你却先来了,要伤害曹郞,我跟你拼了!” 曹斌也不甘落后,瘸着腿就追了上去,一脚踹到了“李甲”的肚子上。 将“李甲”踹倒的同时,他自己也一个趔趄,扑倒在地。 不过他正好砸在“李甲”身上,挥拳就打。 不一会儿二人就抱在了一起,拳脚相加,曹斌有伤在身,原本不是他的对手。 所幸有杜十娘在一边助阵,勉强打了个旗鼓相当。 堂上众鬼神见三人打在一起,顿时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住手!” “阎王爷”一拍惊堂木,然后转身就走。 小鬼却跳过来,将曹斌二人分开道:“不许动手......” 第十章 过堂,脱裤子用杖 听到曹斌的骂声,包拯身侧的公孙策顿时尴尬起来。 他读书广博,所学颇杂,对于百家手段都有涉猎。 他少年时,曾经学过一种密宗的催眠手段,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精神状态,缓解压力,帮助睡眠。 后来他游历天下时,又在大理发现了一种能够让人致幻的毒蘑菇。 这让他欣喜若狂,经过多年的研究,让他弄出了一套引人入幻的手法。 只要目标人物吃下蘑菇粉,再加上他的心理暗示,就能够让目标人物产生自己想要的幻觉。 这是他压箱底的手段,除了包拯,没有人知道这项能力。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使用,就被曹斌一语道破关键,让他郁闷至极。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公孙策只得发点感慨缓解尴尬: “我本以为他们会大难临头各自飞,却没想到纨绔心中也有情意,我现在忍不住要吟诗一首......” 包拯无语道:“公孙先生回头再吟吧,展护卫!将他们带到后衙休息,明日宣判结果。” 展昭迟疑了一下道:“包大人,难道就这么放过曹斌?” 包拯摇摇头道:“我等当依律断案,现在证据不足,只能如此了。” 公孙策笑道:“展护卫不必不平,曹斌恶习难改,必定还会犯到包大人手里,下次谨慎一些也就是了。” 展昭点点头,不再犹豫,直接跳下公堂...... 包拯看着昏迷不醒的曹斌道: “本府倒是希望他能够记住这次教训,改掉恶习,就算本府判错一回也是值了。” 公孙策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希望大人的良苦用心不会白白浪费!” 他是不相信曹斌能够痛改前非的。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恶人哪里会这么容易改变? 曹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不由两眼发懵。 这时,一个皂衣衙役捧着衣物进来道: “小侯爷,这是你的换洗衣物,请起床进餐吧,一会儿包大人就要开衙了。” 曹斌这才想起昨夜的遭遇,不由咬牙切齿道: “昨天是哪个王八蛋给我下得毒?你们给我催吐了没有?” 衙役愣了一下道:“公孙师爷说没事的,那蘑菇粉没有毒性。” 曹斌顿时明白过来,怒道:“公孙策,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也不管衣服是从哪里来的,接过来就套到了身上,然后说道:“快,给我拿个盆来。” 他扣了半天嗓子,却只吐出来一些酸水,经过一夜的消化,哪里还能吐出东西来。 杜十娘此时也来看他,曹斌忙又摁住她一阵操作。 杜十娘挣扎不过,只得由着他,到最后吐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曹斌才作罢。 杜十娘无语道:“公孙师爷都说了,这蘑菇只是致幻,没有什么毒性的。” 曹斌道:“他知道什么?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幸亏咱们吃得不多,不然就得一起躺板板了!” 杜十娘啧啧舌道:“听着怪吓人的。” 曹斌道:“这是当地人的童谣,就是告诉你,不要乱吃蘑菇。” 这时,公孙策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曹斌这句话道: “小侯爷竟如此见多识广,我游历大理时,也曾听到过只言片语,却不解其意,当时只以为孩童玩笑。” “没想到却是这个意思啊,公孙受教了!” 曹斌顿了一下道:“你知道了就好,你这次差点害死我们。” 公孙策尴尬一笑,连忙躬身一礼道:“公孙行为失当,请小侯爷见谅!” 曹斌大手一挥道:“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了,不过你那蘑菇粉匀给我一点。” 公孙策顿时住了,连忙头道:“没了,用完了。” 笑话,那是十分危险的东西,给了曹斌,还不知道他要害谁呢? 见曹斌还要不依不饶,公孙策连忙道:“小侯爷,包大人要宣判了,我带你们过去。” 杜十娘顿时紧张起来,道:“曹郞不会有事吧?” 公孙策看了她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杜十娘连忙追问道:“公孙先生......” 曹斌一把拉住她笑道:“你看他那不高兴的样子,我肯定是没事了......” 到了公堂之后,外面已经有百姓开始围观了。 他们见到曹斌上堂,顿时喧闹起来: “出来了,出来了,今儿就要判刑了!” “肯定要判狗头铡了!” “难啊,没有证据,不好判,也不知道昨夜审讯明白没有。” ...... 待曹斌二人跪倒之后,包拯才一拍惊堂木道: “经过本府审讯,曹大、曹乙、曹丙三人当街斗殴,致人身死,刺配孟州。” 这是侯府的三个家丁。 由于证据不足,李甲又有隐疾嫌疑,所以只给他们判了斗杀之罪。 三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对着曹斌磕了个头,就被衙役带下去了。 围观众人见到这个结果顿时大哗,不过接下来就是曹斌的宣判了,他们只得按下议论的心思,静静等待。 “曹李两家人命一案,现有证据不足以论证曹斌杀人,但李甲却是因曹家家丁而亡,现判曹家赔付李家烧埋银五百两,曹斌无罪释放!” 包拯一拍惊堂木道:“曹斌,你可心服?” 曹斌还没有说话,人群中已经响起了福伯的声音:“服,我们服!” 说着,他已经捧着五百两雪花纹银,挤进了公堂,十分恭敬地将白银递了上去。 此时无论是曹斌自己,还是杜十娘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场官司真是太不容易了,到如今终于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包拯又看向李堂,指着白银问道:“李大人......” 李堂脸色青得吓人,他猛然站起身,道:“不用了!” 说完,他直接疾步走出了公堂,离开前,他转过头来,头恶毒地盯了曹斌一眼,道:“曹小侯爷,咱们后会有期!” 曹斌却对包拯道:“包大人,他不要银子,你看......” 还没等他说完,包拯一拍惊堂木道:“退堂!” 随后,他对展昭道:“将银子交到国库。” 展昭看了曹斌一眼,提起银子就走。 此时,围观群众已经惊呆了,他们实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怎么会这样?曹狗竟然无罪释放?开什么玩笑?” 有情绪极端的甚至已经骂起了包拯。 “我呸,什么青天,还不是维护权贵?” “你放什么狗屁,就凭你也配侮辱包大人?” “没有证据,包大人有什么办法,如果强判,跟那些昏官有什么区别?” “再敢侮辱包大人,我弄死你。” 没一会儿的功夫,围观群众已经自己吵了起来。 曹斌此时心情愉悦,也没有管这些群众如何愤怒,直接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 福伯连忙喊道:“轿子,轿子,死哪去了?” 这时,一个憨憨地汉子跑了进来,背对着曹斌道:“少爷,我背你回去。” 曹斌也没有客气,直接趴到了他的背上。 轿子是福伯的儿子,与曹斌同岁,不过他长得有点老,像个四五十的人。 这时,福伯已经在前面开路了:“让开,都给我让开......” 围观群众见曹斌靠近,已经胆怯起来,变得敢怒不敢言,只得老老实实地让出一条道路。 杜十娘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唯恐轿子碰到他的伤患。 忠靖候府在旧城城西,金梁桥东,离开封府不近不远。 一路上,绿柳称心,清风拂面,汴河碧波荡漾,再看看佳人在側,曹斌只觉得心怀大畅,无比快意。 刚来不久,他就被命案压在身上,虽然脸上不显,心头却不由自主地压抑憋闷。 纵然汴梁城有千般美好,他也没有心情欣赏。 如今终于是熬过来了,海阔天空,美好生活...... 然而,他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被等在候府门前的胖子破坏了。 “呦,曹兄,好久不见,案子了结了?恭喜恭喜啊!” 曹斌见这人肥肉堆积,红光满面,诧异道:“高坎,你小子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记得跟你不熟吧!” 没错,这人就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高太尉的继子。 第十一章过堂,大刑伺候 听到曹斌的话,林冲手上的动作顿时凝滞起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这时,高衙内大喊道:“林冲,你在干什么,不想升官了吗?” 林冲犹豫万分,眼神闪烁不定,他此时已经后悔冲得这么快了。 他知道曹斌说得不假,若是真把他得罪死,自己很难抗住他的报复。 曹斌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林冲这人,不是一个“怂”字可以简单概括。 水浒原著中他就表现地淋漓尽致。 如果说高衙内第一调戏他老婆,他没有出手,算是有情可原,可以解释为意外和误会。 第二次高衙内都关起门来要强他老婆了,他也忍气吞声,还想与高俅父子和平相处,就让人无法理解了。 而且原著中他也不是郁郁而终,而是出征方腊时,风瘫病死。 由此可见,林冲隐忍到了什么程度。 就是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以后高衙内调戏林娘子时,林冲会是什么反应。 就在曹斌与林冲僵持的时候,一声大喝突然响了起来: “住手!” 曹斌转头一看,见庞煜正带着一队人飞奔而来。 他见曹斌正被一个军汉逼迫,不由大怒道:“贼配军,你敢动我妹夫试试?” 说着,他飞起一脚就向林冲踹去。 “嗖......砰!” 他这一脚踹地结结实实,可是林冲屁事没有,他自己反倒飞了出去,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疼得他惨嚎一声,差点哭出来。 这时,他也顾不得劝架了,直接怒吼道:“打,给我往死里打......他妈的,疼死我了!” 林冲出手的瞬间就知道惹祸了,连忙松开曹斌,快速混进了人群中,再也不敢露出头了。 此时,他心中极为忐忑,迫切想要找到自己的朋友陆谦,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 庞煜好半晌才缓过劲来,道:“俊才你没事吧?” 曹斌见他这个样子还来关心自己,不由有点感动,摇头道: “我没事,不过你怎么把我的家产卖给高胖子了?” 庞煜苦笑道: “一般人怎么敢买侯府?就算有胆子买的,他也买不起啊。” “正好高俅那厮刚刚升官,四处托人打听豪宅,我才找到高胖子。” “那厮也是个砍价高手,不然光这宅子就能卖个十来万。” 他这话倒是不假,忠靖候府占地十几亩,有山有水有花园,又是黄金地段,在这寸土寸金的汴京城里,那是妥妥的豪宅。 曹斌收到钱的时候,还以为被庞煜这厮吃了回扣。 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原委,自己倒是冤枉他了。 这时,展昭也带着一般衙役赶了过来。 他跃到人群中,左拍右打,迅速将众人分开,交给衙役锁拿。 才来到曹斌面前,黑着脸问道: “小侯爷,你可刚刚结案,为何又与人斗殴?” 曹斌摊摊手道:“展护卫,这次可不怪我,是高胖子带人挑衅,才打起来的。” 展昭看了他一眼,挥手道:“都抓起来,带回开封府处置。” 曹斌十分无奈,自己家门都没进,又要去开封府了。 不过他也没有反抗,十分顺从地跟上了展昭。 高衙内见庞煜赶到的时候就想停手,可庞煜的手下已经打红了眼,他根本止不住。 见开封府的人赶到了,他才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感激开封府,而是怕误伤了庞煜,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到达开封府,这次没有在公堂开审,曹斌和高衙内直接被带到了包拯的后衙之中。 见包拯露面,庞煜大大咧咧地喊道:“包黑子,快......” 曹斌连忙搂住他,给他使了个眼色。 庞煜虽然不解,但也没有继续开口。 高衙内就不在乎了,他直接嚷嚷道:“包大人是吧,我爹是高太尉,快放了我,这事你管不了......” 包拯见他大呼小叫,皱眉道: “来人呐,将这扰乱公堂之辈拉下去,重打二十棍!” 曹斌顿时幸灾乐祸起来,对庞煜示意一下道:“明白了吧?” 庞煜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包黑子果真是不讲情面啊!” 曹斌心道,也不看看眼前这人是谁?若是不出差错,他将来还敢铡了你呢。 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高衙内杀猪一样的惨叫。 好半晌,他才地被半死不活地拖了上来。 他“哎呦”着看了包拯一眼,像个鹌鹑一样,再也不敢嚣张了。 真论起来,包拯比他爹还要位高权重,真不给他爹面子,他也毫无办法。 包拯喝了口茶道:“说吧,你们因何冲突,当街斗殴?” 当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事情讲清楚后,包拯才道: “忠靖候府乃是朝廷敕造,不能私下买卖,若无宗正寺许可,开封府不予承认。” “你三人无故聚众斗殴,扰乱开封秩序,枷号三日示众!” 三人听后,顿时目瞪口呆。 这相当于曹斌空手套白狼,只五六处田庄,就卖了十万银子。 高衙内顿时哭喊起来:“曹斌,你是个骗子,你骗了我......” 这天,一百多人同时在开封府外枷号示众,成了巍巍奇象,引得百姓纷纷围观。 三家家丁、属下谁也没有逃脱惩罚。 林冲也在其中。 他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百姓,只觉得脸上发烧,羞愧无地。 陆谦却在一边笑道: “哥哥不必如此,你不觉得咱们是在陪衙内同甘苦,共患难吗?这是好事啊!”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林冲这才缓和了些许,沉默了一会儿道: “哎,我不求太尉看重,只求他能够保我一次就够了。” 陆谦疑惑道:“哥哥出了什么事?” 林冲这才把打庞煜的事情说了一遍。 陆谦连连摇头道:“不是我埋怨哥哥,你也忒不晓得轻重了?” “咱们虽然要讨好衙内,但也要量力而行。” “你以为我当时是真的是力衰吗?我虽然不如哥哥,也不至于如此不济,我是避祸啊......” 林冲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后悔万分,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陆谦摇头道:“只希望庞侯爷没有记住你吧......” 林冲闻言,嘴里苦涩万分,如同吃了黄莲一样,不由小心翼翼地向庞煜方向看去。 此时,庞煜正羡慕的看着曹斌道: “你这次可是收获不小,不仅白拿了十万银子,还得了个知冷知热的佳人。” 杜十娘听着庞煜的言辞,不由耳根泛红。 她只做听不见一样,捧着买来的热茶糕点一口一口地喂向曹斌。 他每吃一口,杜十娘就会仔细地给他擦拭嘴角。 曹斌笑道:“你还是省点口水吧,还有三天要熬呢。” 庞煜嗤笑道: “你真以为咱们会被枷三天啊,我爹才舍不得我受苦呢,我敢说,傍晚的时候,包黑子就会放了咱们。” 事实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午饭过后,皇宫里就传出了圣旨。 皇帝要召见曹斌三人。 这还是曹斌第一次觐见皇帝。 仁宗是个四五十岁中年男人,面目清秀,倒像个书生。 他直接就对曹斌道:“听说你卖了忠靖候府?” 曹斌愣了一下,正要回答,却直接被他打断道: “朕知道你是个好玩的,可也不能卖了家底啊,你父亲就够混账了,你比他还混账。” 说着,他滔滔不绝道: “何况那忠靖候府是朝廷敕造的,你不知道吗?为此高俅都告到我这里来了,说你骗了他十万两银子。” “哎,他虽然是个不读书的,不知道朝廷规矩,但你也不能这么坑他啊。” “传出去,你们曹家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曹斌还没有说话,皇帝就滔滔不绝地教训了他一通。 言语之间也没有多少威严,就像是拉家常,长辈教训晚辈一样。 曹斌只得等他说完,才尴尬解释道:“曹斌疏忽了朝廷规矩,也是手头拮据,才作下错事,我一定尽快将银子还给高太尉。” 赵祯摆摆手道:“算了,朕已经将银子给了高俅,你的地契也都在朕的手里。” 说着,他把地契递到曹斌手里道:“以后朕就是你的债主,你要尽快把钱还上,不然皇后会找你的。” 曹斌顿时受宠若惊道:“官家放心,不出三月,草民就把你的钱还上。” 赵祯摆摆手道:“倒不用那么急,你可不要搞些歪门邪道。” 曹斌连忙点头道:“官家放心,曹斌不会。” 赵祯这才道:“好了,你们退下吧,以后不要当街斗殴,否则,真不会再救你们了。” 曹斌三人连忙退下。 出了皇宫,庞煜才问道:“俊才,你打算怎么还钱?” 曹斌神秘地笑了笑道:“我早就想好了办法,怎么,要不要参上一手?” 庞煜连忙摆手道:“算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交给你,我还不如放贷来钱快呢。” 第十二章过堂,僵持 宋人爱玩,东京城娱乐项目也极为丰富。 相扑、赛马、蹴鞠、马球、评书、杂剧、影戏、傀儡表演等项目多不胜数。 整个开封城,大小瓦肆勾栏就有五十多家。 都是颇为挣钱的场所。 但论娱乐项目,古代生活再丰富多彩,也不如现代。 所以曹斌就有了些想法。 见福伯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曹斌不由笑了起来道: “福伯,你选一处好地界,不如咱们先开个瓦子出来,。” 福伯闻言,不由大失所望道: “瓦子虽然赚钱,但也不是人人能干的,官面的关系倒没有问题啊,可三教九流,老朽实在是不熟啊。” “就算开起来了,咱们手里没有伎人艺人,也难盈利啊。” 说着他连连摇头道: “反正咱们的田产也回来了,不如就慢慢攒钱还债吧,只要少爷节省一些,攒个十年八年,就能够还清了。” 听到曹斌的主意,他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到他身上了。 自家的少爷,吃喝玩乐还行,赚钱的事情就不要指望他了。 曹斌却摇摇头,心中不以为然,我这都穿成小侯爷了,你还让我苦哈哈地攒钱当债奴,那也太憋屈了。 于是,他一拍桌子道:“就开瓦子,决定了,福伯你去找合适的位置。” 福伯听得眼皮一跳,双手一摊道: “没钱,就算少爷想干,咱们也没有本钱。” “少爷可不要再想着卖家产了,我说什么也不同意。” 曹斌笑道:“放心,不就是本钱吗?” 说着,他就把杜十娘的百宝箱推了过去道:“这是杜姨娘的嫁妆,你拿出去当了换成银子。” 福伯疑惑地打开百宝箱,差点被里面的宝贝闪瞎了眼,他震惊看着曹斌道: “这......这好吗?少爷不会是把姨奶奶的体己偷出来了吧。” 曹斌翻了个白眼道:“想什么呢你,这时她亲自拿出来给我的,记住,这新开的瓦子有十娘一半产权。” 福伯嘿嘿一笑,竖了个大拇指道:“少爷厉害,这姨娘娶得值。”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富有,真是我曹家的财神爷。” 曹斌道:“所以你以后要多关照尊重她。” 福伯连忙点头道:“少爷放心,谁敢对杜姨娘不敬,我打断他的腿。” 曹斌摆摆手道:“那你快去吧......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先给我。” 福伯疑惑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曹斌,道:“少爷还要干什么?” 曹斌接过银子随口说道:“好几天没去红袖茶坊了,去逛逛。” 福伯目瞪口呆道:“少爷,你才新纳了姨娘,再说你身体也没好......” 曹斌摆摆手道:“你以为我是逛青楼啊,我是有正经事。轿子,轿子......” 说着,他已经开始呼喊起了人肉背轿。 福伯嘀咕着问道:“逛青楼有什么正经事?” 曹斌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逛青楼本身不就是正经事吗?哎,你不懂,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他当然是去青楼打卡,刷点纨绔积分,不然怎么凑够180000点。 这是最经济实惠的方法了。 见轿子背着曹斌一溜烟的消失,福伯不由无语摇头道:“中毒已深,少爷这是改不了了。” 时间过得很快,快乐的快。 曹斌有电动小马达加持,青楼侯府之间,那是游刃有余,常常杀得敌人丢盔卸甲,而自己不伤分毫。 想当年,赵子龙单枪匹马救阿斗也不过如此了。 如此三四天的时间过去,福伯已经选好了位置,就在清明上河图那座有名的虹桥附近。 这里离漕运渡口不远,船来人往,十分热闹。 曹斌直接让福伯租下一百亩地,打算建成一个汴梁城最大的综合娱乐场所。 这几天,除了逛青楼,他自己也没闲着,抽时间将麻将、扑克等东西做了出来。 这些都是现在还没有出现的新东西,以宋人喜欢搏彩的秉性,他就不信,曹杜瓦子不能一鸣惊人。 除此之外,他还写出了几个著名的剧本的梗概。 金瓶梅、白蛇传、窦娥冤...... 除了金瓶梅,他记得清楚细节,其他剧本他只有个大概的印象,所以只能找落魄书生填充。 若说这个世界有西门庆,金瓶梅会暴露什么,曹斌是不在乎的。 我就写了你家的事了,你敢来找我吗? 晚上,曹斌一边享受着杜十娘的搓洗,一边问道:“十娘,你那些姐妹里有没有擅长唱曲的?” 杜十娘立刻来了精神道:“咱家的瓦子已经有了眉目了吗?” 曹斌笑着点点头道:“名字都取好了,就叫曹杜瓦子。” 杜十娘顿时停住了动作,喃喃道:“曹杜?” 曹斌点点头道:“这是咱俩共同的产业嘛!” 杜十娘眼里闪了闪光,嘴唇勾起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笑吟吟道: “当然有了,妾有个姐妹叫崔京奴,她就十分擅长小唱,还与行首李师师齐名呢。” “不过她也是教坊司出身,若要常驻瓦肆,还要费些麻烦。” 曹斌顿时眼睛一亮道:“那都是小问题,找个时间,邀她出来喝一杯怎么样?” 杜十娘连忙点头道:“好啊,就看曹郞能不能说服她了?” 接下来只用了几天的时间,那一百亩地已经被围墙围了起来。 不过现在真正利用的也就十来亩,剩余的地界是为以后的蹴鞠、跑马、马球、篮球、酒楼准备的。 要建就要建最大、最好的,这就是曹斌的想法。 他直接花钱在开封府贴了个告示,高阶招募杂技班子、说书先生、曲艺班子...... 还准备亲自操刀上阵,排练白蛇传等曲目。 这时还没有完整的戏曲,只有散曲和杂剧,曹斌也算开了先河。 崔京奴作为教坊司的花魁,一向是不屑与武人交往的,何况是曹斌这样武勋家的纨绔子弟? 能够成为她入幕之宾的,无不是有名的才子与书香世家公子。 这次若不是杜十娘出面,恐怕曹斌连见都见不到她。 最后也是碍于杜十娘的情面,在曹斌的大把撒钱下,她才同意试演一场白蛇传。 这十几天,曹斌为了帮助崔京奴排演白蛇传,连青楼都没有再去,感觉比打仗还累。 实在是这崔京奴太倔,总是按照自己的意图胡乱篡改剧本。 曹斌哪里会惯着她? 这剧本是他看着请来的书生修改的,最符合后世流传的版本。 若像她说的那样,让白素贞打死法海,岂不是乱了套? 所以到瓦子正式开业那天,崔京奴已经跟曹斌水火不容了,除了排演的时候,她根本不搭理曹斌。 三月初二,正是春深时节。 经过几天的宣传,在杜十娘、福伯等人的期待下,曹杜瓦子终于正式开业了。 由于门票免费,早上的时候就来了不少人。 门口茶棚里。 杜十娘顿时欣喜起来道: “看来咱家的瓦肆不会赔钱了。” 福伯却担忧道: “今天是门票免费,所以才有人来,等咱们开始收门票后,怕就没人了。” “我觉得咱们也该学学其他瓦子,只在伎艺身上抽钱便是了,何必还要什么要门票?” 曹斌却哈哈笑道:“我们曹杜瓦子,以后必然会成东京城最热闹的地方,收门票就是防止装不下那么多人。” 福伯无语道:“希望如此吧。” 他觉得,如果自己是汴京百姓,一定不会来这进门就掏钱的地方,难道那免费的瓦子不香吗? 正在这时,庞煜带着一班纨绔子弟赶到了: “哈哈,俊才,我们来给你捧场了,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听到他的恭贺,曹斌也是满脸笑意,连忙将他们让了进去。 不过潘豹那小子颇有些不情愿,嘀嘀咕咕,似乎是被强拉来的。 他们茶棚里待到中午,福伯有些诧异道:“怎么我只见人进去,却很少见人出来?” 杜十娘也诧异道:“难道他们不饿吗?” 曹斌得意地笑了起来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直接站了身起来,奔瓦肆里走去。 杜十娘福伯等人连忙跟上。 其他诸如杂耍,曲艺的地方人迹寥寥,说书的地方却人山人海。 他们全都在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听讲。 今天讲得是《金瓶梅》,要连说十八场,一直讲到晚上子时。 这些听书的人全都是lsp,肚子饿咕咕直叫,也舍不得离开, 杜十娘听了几句,不由面红耳赤,呸了一声道:“竟然讲这些东西,真是不知羞。” 曹斌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写的!以后赶他们走,他们也舍不得,哈哈哈......” 福伯顿时竖起大拇指,嘿嘿笑道: “少爷厉害,高,实在是高,这比逛窑子还刺激!” 接下来就是牌房了,这里比说书的地方还要人多,麻将、扑克、俄罗斯大转盘...... 宋代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多新奇的玩法? 曹斌还看到了庞煜等人。 潘豹那小子早就忘了开始的不情愿,此时数他最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了兴奋剂呢。 看到了这里,福伯彻底心服口服了,看着瓦肆里热闹的场景,嘴笑得都要裂开了。 曹斌却是没有在意这些,他早就料到了这种场景,他在意的是晚上的节目。 如果《白蛇传》成功了,自己的计划才算圆满。 第十三章包青天夜审阴曹 东京一般是没有宵禁的,就算有也会到子夜时分。 二十来天的时间,曹杜瓦子不可能修建地十分精致,大部分地方都是简单的棚子了事。 但在灯光上,曹斌却是下了大功夫。 夜幕初临,整个瓦肆到处都是各色灯笼,将这一片天地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此时,瓦斯里的人更多了,人流穿袭来来去,就没有安静的地方。 因为白天的人都没有走,晚上又来了新的人流,所以曹杜瓦子里的人越积越多。 摆摊的商贩已经乐得合不拢嘴了。 本来他们只是贪图曹杜瓦子给出的优惠,才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第一天的生意就这么好。 不少商贩都已经补充了数次材料,这一天卖出的东西都赶上以前数天了。 而此时,能够容纳一千多人的戏棚已经站满了人,连庞煜等沉浸在牌房里的人,也特意赶了过来。 不为其他,只因为崔京奴要露面唱曲,这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场面。 崔京奴这种花魁一向是才子名士的专属,连庞煜等人都难常见。 因为要花钱啊! 没有文采,那就得有钱财,没有几百上千两银子,人家还真不愿意见你。 花这么多银子只为见一面,连庞煜等人也会肉疼。 如果不是累世巨富,谁抗得住这种花钱方式? 所以请崔京奴唱戏,银子绝对花得值,这就是一块明晃晃的广告招牌。 随着一阵锣响,戏棚里顿时安静下来,一个袅袅娜娜的玲珑身影擎着宝剑,随鼓点快步走上戏台。 所有人都被她娉婷的身姿吸引了。 其实崔京奴并不适合扮演白蛇,因为她的体型太过娇小玲珑,长相太过年幼,演不出白蛇那种贤妻良母的感觉。 但谁让她名气大呢,曹斌也只得勉为其难。 开始的时候,人们的注意力还集中到崔京奴身上,欣赏她诱人的身姿。 但随着情节的展开,人们迅速沉浸到了故事中。 能够流传几百年的故事,魅力自然不可小视。 从第一折的《双蛇斗》到《断桥相会》再到《雷锋塔》。 人们被这玄奇浪漫,紧张离奇的故事弄得神魂颠倒。 曹斌见整个戏棚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聚精会地看戏,就知道成功了。 如果说牌房之类的容易模仿,那戏曲就不用担心了,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它都会是曹杜瓦子的底牌。 第十四章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躺板板 就在长刀就要落到曹斌身上的时候。 一个身影顿时挡在曹斌前面。 只听“噗嗤”一声,一抹艳红飞溅,一个老乞丐顿时软倒在白玉堂面前。 此时,曹斌满脸懵逼,奇怪地看着老乞丐,满脸不解。 白玉堂却满脸含煞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救曹狗?” 老乞丐胸膛淌血,咬着牙道:“小侯爷对我有恩,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只有用这条命来还了。” 白玉堂冷冷地笑道:“我素闻曹狗做尽坏事,这次除了报仇,也是为民除害,你来说说他对你有什么恩情?” 老乞丐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吐了一口血道: “自我落魄之后,看尽白眼,受尽欺凌,欲讨一饭而千难万难。” 说着,他笑了笑道: “小侯爷说的好啊,乞丐怎么了,乞丐也是人。” “一千两啊,小侯爷图我什么,他看得起我,我就敢给他一条命!” “这是知遇之恩,我得报!” 听他说完,曹斌也想了起来,自己刚刚穿越的时候,曾经请过一个老乞丐逛青楼。 没想到一时的纨绔行为,却在此时意外获得了回报。 白玉堂呆了呆,点头道:“好!这的确是知遇之恩,敢以性命回报,白某佩服。” “我这一生,最佩服的就是义士,既然今日遇到,白某就成全你的这份忠义。” 说着,他对曹斌道:“曹狗,你这条性命暂且记下,待这位壮士三七过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他提身一纵,已经跳到房上,哈腰一跃,就没了踪影。 正在这时,展昭终于带着开封府的衙役赶到,他见曹斌身上躺着一个垂垂欲死的乞丐,眼神射出冷光道: “曹斌,你又在行凶?” 曹斌登时就蹦了起来道:“快,快去找大夫,他快死了。” 展昭上前,看了看老乞丐摇摇头道:“他伤了肺腑,已经没救了,小侯爷,这次也还有什么话说?” 曹斌连忙道:“不是我啊,他是为了救我才被砍的,是锦毛鼠白玉堂。” 展昭一听顿时一惊道:“你说的是陷空岛五鼠?” 曹斌连忙点点头道:“真的,真的,不信你问问这些看热闹的?我真没有说谎。” 第十五章案情了结,心怀大畅 听到高俅的话,站在杨家队伍中的穆桂英和杨八妹也惊讶起来。 没想到曹家那个纨绔子弟竟然真的敢违抗圣旨。火山文学 想到这里,她们不由有些佩服和羞愧。 若论关系,自己杨家跟呼家的关系最好。 但圣旨到达,连她们也没有胆子为了呼家违抗圣旨。 此时,她们不由对曹斌有些刮目相看。 以前她们可一直以为曹斌只是个无用的二世祖,只会仗着家里的功勋耀武扬威,四处作恶。 如今曹家更是跟奸相庞吉穿一条裤子,狼狈为奸。 前些日子,听到他要被包大人铡死的时候,她们还曾经大呼痛快。 穆桂英与杨八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愧疚。 其余人也十分惊讶,都不知道曹斌在搞什么鬼。 正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走了进来道: “曹小侯爷为了避开血光之灾,正在给自己办丧事,所以他不能来了,官家吩咐,让高太尉酌情安排抄家事宜。”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懵逼起来,潘豹更是问道: “张公公,给自己办丧事是什么意思?” 张太监想了一下道:“就是当自己死了,给自己送葬吧?” 潘豹无语道:“这样也行?” 张太监点点头道: “曹小侯爷这些日子有些倒霉,又是人命案子,又是刺客的,可能是吓怕了吧。” 穆桂英和杨八妹再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语。 自己这番愧疚算是白费了,原来是怕死啊。 这辈子还没听说过这么奇葩的事情,曹斌算是把全天下的荒唐都做尽了。 高俅听到这个解释,也有些无语,一挥手道: “那就这么办吧,浑天候,那曹斌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觉得如何。” 穆桂英因为军功被封为浑天候,听到高俅点到自己的名字,别提多郁闷了,恨不得把曹斌从棺材里薅出来。 问题是她绝不愿意出这个头。 不说呼杨两家的关系,就是围剿忠良这种事,对名声的损耗太大,她也不愿意为杨家召来骂名。 于是,穆桂英道:“高太尉另派他人吧,我杨家不能胜任。” 高俅虽然职位很高,是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但也不敢轻易得罪军功贵爵,因此他迟疑了一下道: “既然浑天候不愿意领次任务,那谁愿意自荐?” 所幸有不少人跟庞煜的想法相同,要趁着这个机会狠捞一笔,倒是不愁没人出头,很快就有人自荐了。 随后就是抄家夺兵。 这个大宋的王侯,有封地,有私兵,虽然不多,但要剿灭却十分不易。 尤其是呼家将武艺不凡,十分勇猛,愣是顶着朝廷的大军杀出了开封府地界。 若不是呼家将的心里还有忠君的想法,不想硬拼,恐怕朝廷还拿不下他们。 看着大宋军队自相残杀,穆桂英和杨八妹越发后悔淌了这趟浑水。 不过她们也没有办法,皇帝已经下了圣旨,谁敢不听? 杨家七郎八虎还有一个八妹,一门忠烈,到现在只剩下一门寡妇,还有杨宗保这么一个独苗。 支撑她们的就是忠义,她们是不可能违抗圣旨的。 杨八妹咬牙切齿道: “就数曹斌那小王八蛋最可恨,也不知道怎么想出的混蛋主意,竟然让他蒙混过关了。” 而此时曹斌也并不好受,因为他被皇帝召见了。 这还是他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见皇帝,也是他最不愿意见的人。 古人说伴君如伴虎,皇帝是能够决定你命运的人,一个不好就会被砍了脑袋。 曹斌虽然作为现代人,对君权没有什么敬畏,但他怕杀头啊。 若是因为说了一句错话,就被杀头,那才是冤枉透顶。 四帝仁宗在历史上当然是个明君,但是在这个世界却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不然怎么总是被奸臣欺骗? 今天要杀这个忠臣,明天要杀那个忠臣? 他的年纪还不算太大,有个三十多岁的样子,面目清秀,没有什么皇帝的霸气,倒像个文雅的书生。 行礼之后,皇帝也没有让他起来,只是数落道: “你老子就已经够混账了,没想到你比他还混账,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如此下去,你忠靖候府,迟早要被你败光。” 曹斌被训的不敢抬头,比小时候被老师训斥的时候还老实。 第十六章再次被抓,枷号示众 这些天,曹杜瓦子已经稳定下来,白日里也人流不断。 夜市开放的时间,更是人山人海,其中戏曲的铁粉最多,他们几乎每日都会到瓦肆报道。 如此一来,就带动了整个瓦肆的人气。 可见曹斌想的不错,戏曲才是瓦肆的核心的底牌。 这一天,曹斌与庞煜等人游逛夜市。 先是在牌坊转了一圈,庞煜突然道:“俊才,我刚才好像看到我爹了。” 曹斌愣了一下道:“你爹大晚上不睡觉,跑来逛夜市?” 庞煜指着相扑擂台道:“那儿.......我爹他么好像在看女子相扑。” 曹斌看向那座擂台,见两个穿着清凉,提醒健硕的女子正角抵在一起,斗得正烈。 台下众人看得两眼放光,曹斌顺着庞煜的手指,正看到庞吉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台上,聚精会神看得专注。 曹斌笑道:“没想到太师还有这爱好,果然口味独特。” 庞煜嘿嘿笑道:“我说我爹今天下朝之后没有回家?原来是偷偷地来看相扑了。” 说着,他沉吟了一下笑道:“俊才,你这里还有没有质量再高点的相扑女子。” 曹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要做什么?” 庞煜笑道:“前些日子看你重情重义,我是感触颇深啊,想想这些年,我还没有给我爹尽过孝。” “既然他喜欢这种口味的,我就给他淘换一些精品,让他享享福。” 曹斌无语,这孝心还真是别处新裁,连忙摇摇头道: “我这里的伎艺都是良籍,可不是随意买卖的。” 庞煜无所谓地摆摆手道:“无妨,你只给我介绍一下就好,我多出钱就是了,我就不信她们还能拒绝我庞煜。” 曹斌道:“你可不要强迫我这里的人。” 庞煜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还能坏了你的生意不成?我只是利诱,绝不胁迫。” 曹斌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吧,我找时间问问她们班主。” 正在这时,庞吉突然向他们招了招手。 庞煜看了曹斌一眼道:“我爹看见咱们了,叫咱们过去呢。” 曹斌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过去看看吧。” 说着,两人挤过人群,向前排的位置考了过去,只见庞吉并没有坐在中间的位置。 他旁边还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和二十多岁的青年。 曹斌见状,心里就是一慌。 正在这时,庞吉道:“你们两个还不快见过官家和端王殿下。” 曹斌心道:果然如此。 于是他和庞煜连忙躬身施礼道:“见过官家,见过端王殿下。” 四帝仁宗摆摆手道:“罢了,都是自家人,也不是在朝中,就不要多礼了。” 说着,他看着曹斌问道:“你就是忠靖候府曹斌?” 曹斌连忙再次行礼道:“正是草民。” 皇帝点点头道:“前些日子,你作得有点荒唐了。” 曹斌连忙请罪道:“草民有罪,请官家恕罪。” 皇帝摆摆手道:“也就是庞妃为你求情,不然朕一定治你的罪。” “你们曹家也是倒霉,当年你爹浑浑噩噩一辈子,连爵考都没有过,现在你有又是这幅德行,难道你想让忠靖候的爵位就到你这一代?” 说着,他掐着指头算了算道:“你爹那一代只继承了一个三等伯爵,你这次再爵考不过,岂不是要降到三等子爵了?” 说到这里,他不乐地看了曹斌一眼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家刻薄,克扣你的爵位,可谁知道你们实在是不争气!” 曹斌有些尴尬道:“官家容禀,曹斌.......” 这时,旁边的端王反而开口笑道:“皇兄,我倒很喜欢曹斌这种性格,跟我一样,心无大志,寄情书画便是了,何必争来争去?” 曹斌惊讶地看了一眼端王,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为自己说话。 皇帝听到此言,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也不能说你错,总比呼家跋扈好。” 说着,他看着曹斌道:“前些天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原因,能看出来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真性情,这一点朕是十分欣赏的。” “所以才对你责之切,是希望你能成为朝廷栋梁,像你祖父一样,能为大宋镇守一方。” 曹斌连忙做出感激涕零状,忙道:“官家爱护之情,草民涕零,一定好好学习武艺兵法,为大宋征战沙场。”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还年轻,胡闹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说着,他看了看曹杜瓦肆,笑道:“你弄得这个瓦肆不错,说明你还是很聪明的。” 端王这时再次接话道:“官家,你小看了这家瓦肆,我刚刚算了算,曹斌这家小小的瓦肆一年能够赚个十万贯不是问题。” 皇帝惊讶道:“竟然这么挣钱?” 曹斌无奈地点点头道:“也是托了官家的福,将咱们大宋治理的繁花似锦,四海升平,才有这万民同乐的盛景。” “若是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又有谁会到这瓦肆来玩。” 听到这话,皇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也都是历代先皇留下基业,朕只不过是守住祖上的成果而已。” 曹斌连忙道:“官家这话说的也是中肯,我敢说,我大宋治隆秦汉,远迈汉唐!” 皇帝满脸笑意地摇了摇头道:“过了,过了,咱们还有辽和西夏这种大敌,说超过汉唐就过了。” 曹斌连忙摇头道:“陛下错了,我汉唐可没有我大宋繁华富有,只要陛下励精图治,一定能将西夏和辽国灭国,到时候,陛下就是汉武、唐宗一般的人物。” 庞吉等人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女婿的马屁功力竟然已经超越了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由老怀大慰,觉得自己以前是小看了这个女婿。 仁宗乐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连连摆手道:“过了过了,连太祖太宗都没有完成的伟业,朕是不敢想了,只要在我这一代内,能够取消辽国的岁币,朕也就知足了。” 曹斌见皇帝这个样子,不由腹诽起来: 正史当中的仁宗当然是个明君。 但这个世界中却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了,不然也不会今天要杀这个忠臣,明天要杀那个忠臣了。 第十七章拮据,财产困境 接下来一段日子,曹斌开始把现有的一些想法变现。 只是曹杜瓦肆这么一个赚钱的买卖就引起了端王的觊觎,香水配方曹斌就更不跟等闲视之了。 这可是一项大买卖,若是真的发展起来,必然是日进斗金,比瓦肆还要赚钱。 虽然他忠靖候府也有点势力,可也震慑不住贪婪的人,这是其一。 其二,他现在也没有那么多银子,马上就把这个配方变现。 如果不能马上赚钱,这东西留着也没有什么大的价值了。 因此他就打算自己的未来老岳父合作了。 毕竟自己这里还欠着他的债务,正好趁着这次合作将它抹除,省得自己每年还要换他八千两的利息。 当曹斌拿出香水成品的时候,庞太师就已经惊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 两家达成了五五分账的协议。 庞家出十一万两银子,替曹斌平债,再拿出两万两建造作坊,而曹斌只需要拿出香水配方就行了。 如此,曹斌终于无债一身轻,可以安心享受自己的小日子了。 这次拜访太师府,他还见到了自己的未婚妻,庞艳艳。 这是个十五六岁的小美女,小小年纪,就有了大家风范。 一举一动,都谨慎守礼,严守规矩。 也不知道庞吉一家是怎么教的。 这小美女反而是个正派人物,不仅曹斌,连她自己的父兄,她都有些看不惯。 在她的眼里,曹斌就跟她的父兄一个德行,都是大宋的奸臣。 面对曹斌的时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曹斌想到将来要迎娶这么一个人物,脑袋就有些生疼。 所幸她的年纪还小,倒是不用为婚事烦恼。 这天夜里,曹斌正在和杜十娘在花园纳凉,一声尖细的轻喝在房顶上响了起来: “哪里来的贼人,竟敢擅闯忠靖候府?” 接着就见,一道白影从房顶上掠了下来,接着一道黑影迎上,却马上倒飞了出去。 摔在了地上,露出了鼓上蚤时迁的样子。 曹斌见状一惊,马上喊道:“轿子,快来护我,锦毛鼠来了。” 这么多天过去,他几乎忘了白玉堂这茬,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听到曹斌的召唤,轿子如同风车一般,飞快地跑了出来,护卫在曹斌和杜十娘近前。 只见白玉堂站在房脊之上,一袭白衣飘飘,看着曹斌道: “曹贼,我白玉堂言而有信,说今日取你性命,就今日取你性命,你准备好了没有?” 曹斌见白玉堂一副耍帅的样子,不由万分牙碜,大喝道: “锦毛鼠,有种你下来,看是你要我的命,还是我要你的命。” 轿子融合的是典韦的传承,擅长的是长枪大戟,万马从中的战斗方式。 论高来高去的本事,蹿房越脊的本事,肯定是不如这些江湖中人的,所以曹斌要为他创造有利的条件。 听到曹斌的话,白玉堂不由大笑道:“曹贼,没想到半月不见,你倒长了些胆子。” 说着,他不屑地看了一眼轿子,猛然纵身而下,手中钢刀如同飞电一样曹斌射来。 杜十娘吓得连忙抓紧曹斌的手臂,紧紧地盯着那柄钢刀。 就在这时,只见轿子突然横跨一步,挡在曹斌二人面前,一横手中大戟,“当”地一声挡在了钢刀前面。 白玉堂只觉地一股无可抵挡的大力袭来,撞得他五脏翻腾,手臂发麻,忙翻滚向后。 同时向轿子大喝道:“好大的力气,我道你如此大胆,原来找来了高手救命。” 他早忘了轿子这么个人物。 正在这时,轿子猛然提着大戟跟了上去,双戟如同风车轮一样,不停地向白玉堂猛砸。 白玉堂失了先机,只得硬着头皮,举刀硬挡。 只听“铛啷啷”如同打铁一般,双方兵器不断相撞。 轿子越大越兴奋,怒骂道:“敢刺杀我家少爷,让你尝尝我大戟的厉害。” 只是对撞了三次,白玉堂就觉的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钢刀更是崩了诺大的缺口。 他奋力数次都不能扭转战败局势,只觉得难受得想要吐血。 俗话说一力降十会。 轿子的力气太大,他连抵挡都有些困难。 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兵器相交的声音,白玉堂的钢刀顿时断成两段。 白玉堂见状,再也不敢强撑,转头就跑。 轿子见状,将右手大戟交于左手,直接从腰间拽出一把小戟,脱手就扔了出去。 只听一声剧烈的风声响起,紧接着就传来了白玉堂的一声闷哼。 白玉堂呲呀咧嘴地捂住伤口,飞一般地从房顶上跳下,没了踪影。 轿子有些不高兴地摇摇头道:“少爷,轿子无能,让那白玉堂逃走了.......” 第十八章曹杜瓦肆,挣钱项目 这些东西都是给爵考准备的,只是技能和体制类地东西太贵。 他倒是想直接刷出无敌的武艺,可惜太贵,他跟本就买不起。 所以只得拼拼凑凑弄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骑术就不用说了,爵考中的弓马考试就是比赛打猎,若没有一身好骑术,怎么能够追上猎物? 而两倍素质卡却是好东西。 曹斌已经获得过一张,将身体素质提升到了普通人水平。 如今再次使用一张,相当于增加了三倍身体素质。 虽然与常年练武的人还有一些差距,但也差不了太远了。 若是加上入门级相扑,等闲两三个大汉也不是他的对手。 买下猎鹰就是他突发奇想了,既然爵考中需要打猎,那他就使用猎鹰。 我是没有打猎经验,但这鹰牛逼啊,到时候尽请的抓捕小动物就是了,反正考试结果就是看猎物的数量和质量。 到时候抓他个百八十个小动物,就不信过不了弓马考试。 他准备的重点还是兵法考试,这需要学习兵书战策,纸面作答,作假不得。 因此拿出了当年高考的精神,将几本兵书背了个滚瓜烂熟。 这也是他最有信心的考试项目,毕竟经过了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的洗礼,还怕书面考试? 这天一大早,庞煜就带着潘豹来找他一块儿出发,奔西山猎场。 庞煜倒是不用考试,他算是皇亲国戚,皇帝特旨加恩,这次前去只是凑凑热闹。 二人看着曹斌顶盔掼甲,笨拙地骑上汗血宝马,再架上鹰,牵上狗,一脸的怪异。 这半年的时间,曹斌与赵佶合作组织足球联赛,与庞吉合作生产香水,赚了个盆满钵满。 这次为了通过爵考,曹斌强行将押给庞煜的汗血宝马赎了出来。 虽然他万分不舍,也只得让出来,谁叫他不用参加爵考呢。 潘豹郁闷道:“斌哥儿,你至于吗?咱们是考试弓马,你带上猎犬和猎鹰算怎么回事?” “还有,你到底是穿了多少层铠甲,都胖快成球了,若不是你的马好,怕是没跑几步就会被累死。” 曹斌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万事性命第一,若是碰到猛兽,我能蹦了他的牙。” “朝廷也没有规定,不许使用鹰犬,我又不会弓箭,难道让我用手抓?” 潘豹无语吐槽道:“要是真有猛兽,你跑都跑不了,宗正寺肯定也不会同意你带着鹰犬。” 正在这时,老道拎着一大包零碎跑了出来,直接挂到曹斌的马上道: “东主,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凑齐了,可千万不要被猛兽吃了啊!” 曹斌翻看了一下。 见里面有诸葛连弩,一大捆绿油油的毒箭,还有火油葫芦、霹雳弹弓、袖箭、背箭、铁蒺藜、石灰粉...... 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干的不错,回来给你奖赏。” 说着,他一催宝马,就向西山猎场赶去。 潘豹看看曹斌的装备,再看看自己,只带了一把大刀和一副弓箭,不由万分羞愧。 他连忙催马跟上曹斌道:“斌哥儿,我看你好东西不少,不然借我几件使使?” 曹斌连忙捂住皮囊道:“你想都别想,这都是我压箱底的东西,通过爵考的关键,怎么能给你?”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禁军已经戒严,里面各种军帐、皇罗帐也已经搭建起来。 到了分配给他们的军帐,曹斌又在轿子的帮助下,将背箭、袖箭、葫芦配好,又揣上弹弓、石灰粉....... 这时,潘豹才看清了曹斌穿了多少层铠甲。 最里面是一层金丝甲、中间链甲、鳞甲,外面还罩了一层铁叶子甲。 若不是曹斌的体质提升了不少,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庞煜和潘豹看得呲呀咧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打仗的。 曹斌刚刚做好准备,皇帝的御驾就到了。 御龙左右两直,禁军东西五班随行护卫,浩浩荡荡进了西山猎场。 曹斌三人连忙抛下家丁仆役,前去迎驾。 一番祭祀、饮酒、鼓乐之后,曹斌等将门子弟已经骑马进入了校场,等待皇帝的训话。 众家子弟之中,曹斌无疑是最亮的那个崽。 不仅架鹰带狗,浑身上下还挂着无数零碎,唯一缺少的就是真正要考的兵器和弓箭。 如果弩弓也算弓箭的话,他们倒是没有话说。 曹斌却不理会他们的目光,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看考试的结果,你们管我用什么工具? 让曹斌好奇的是,这些参加爵考的人中竟有一员女将。 只见那女将杏眼如月,眉梢含煞,面似桃花春露。 一头铅墨似的头发如同瀑布般垂下,映衬着银盔银甲,愈发晃眼。 她手中提着一把嵌金梨花抢,胯下桃花马,携刀带弓,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武美丽。 或许是感觉到了曹斌的眼神,那女将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转过头去。 潘豹在曹斌身边道:“你不认识她了?那可是个女煞星,我劝你还是不要惹她好。” 曹斌好奇道:“她是谁?” 潘豹翻了个白眼道:“我真怀疑你的脑子被撞过,竟连她都忘了。” “她不就是杨家的八姐吗?我们两家关系还好的时候,她经常跟咱们一块儿玩啊。” 说着,他叹了口气道: “后来杨无敌父子兵败身死,她们家就觉得是我爹害死的,已经恨了我家好多年了。” 曹斌问道:“那她怎么来参加爵考了?她们家的爵位不是在杨宗保身上吗?” 潘豹酸涩道:“她们家可不一样,杨家现在有三个爵位。” “杨宗保身上的爵位是杨令公杨无敌的,她现在要要继承的爵位是她兄长的。” “前些年,宗正寺觉得他们家爵位太多,一直卡着不让继承,看样子想收回这个爵位。” “但今年呼家被剿后,宗正寺就松了口,说她家剿贼有功,让她们选出一个人来继承。” 说着,他笑了起来道: “现在杨家的血脉就剩下杨宗保一支,其余都是寡妇,除了她,还能选谁出来继承?” 曹斌顿时明白过来,宗正寺这是不安好心,在给杨家泼脏水啊。 剿灭呼家说起来是个功劳,可杨家肯定不会想要。 这时,皇帝简单地训导了几句,就要宣布爵考开始,人群中一个小个子却喊道: “官家,曹斌带着猎鹰猎犬,连兵器都不带,这还是考验弓马吗?” 随着这一句大喝,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曹斌身上。 看着他一身臃肿的样子,所有人都忍俊不禁,有的是鄙夷,有的人是觉得好笑。 皇帝将目光也转到了曹斌身上,目光严肃地问道: “曹斌,你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带兵器弓箭,反而要带鹰犬,你以为这真是来打猎的吗?” 曹斌只得驱马上前,费了半天劲才从马上爬下来,躬身行礼道: “官家,朝廷没有规定不许使用鹰犬啊。” “这就跟暗器一样,哪个大将没有一两手压箱底的手段?” “只不过他们练的暗器,我练的驯兽,我这鹰犬就相当于暗器吧。” 皇帝沉吟了一下,看了身边的大臣道:“这......你们觉得这事合适吗?” 高俅马上站出来道:“官家,臣以为不可,若以后所有人都使用鹰犬,与考验弓马的初衷不合。” 庞吉马上道:“我以为可以,爵考并无规定不可以使用鹰犬......” 蔡京乐呵呵道:“庞太师,没有规定是因为给各位将门都讲脸面,没有人会无耻到借助鹰犬之力.......” 看着两大奸臣互斗,寇准等人巴不得看热闹,因此他们不言不语,坐山观虎斗。 皇帝见臣子为了这点小事吵个不停,有些不耐烦道:“好了,不要吵了,这次就罢了,下不为例!”火山文学 此言一出,曹斌连忙谢恩,其他参加爵考的将门子弟却嫉妒起来。 谁都知道鹰犬好用,可只有曹斌无耻地将他们带到爵考上来。 随着宗正寺官员的一声令下,众人争先恐后地驱马而出,唯恐自己落后了,打不到猎物。 曹斌却还在跟汗血宝马较劲。 他穿的铠甲太厚,若是没人帮忙还真不容易上下马。 庞吉看得跺脚不已,连皇帝身边的庞妃都看得有些冒汗。 高俅等人看得嗤笑不已,连周围站值的禁军也是忍俊不禁。 皇帝唉声叹气地摇头,颇有点无奈。 正在这时,只见那汗血宝马突然跪倒在地,等待着曹斌的骑乘。 众人的笑声顿时戛然而止,武将们更是两眼放光道:“好聪明的马儿,好神骏的马儿!” 曹斌这次直接轻松上马,一踢马刺,汗血宝马顿时冲了出去。 正在这时,那金色猎鹰突然冲了出去,然后眨眼机会,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只野兔。 曹斌顿时高兴起来,连忙接过野兔,然后奖励给猎鹰一条牛肉,那猎鹰吞下之后再次冲天而起。 众人纷纷吐槽道:“这还考什么?曹斌靠着鹰和猎狗就能领先众人了.......” 曹斌冲出校场之后,就开始寻找起猎物来。 其他人早已经跑远,分散开寻找猎物,曹斌却不紧不慢地带着鹰犬晃荡。 他的目标不是获得第一,而是通过爵考,只要能过,对于名词他是不在乎的,他还没有那么强的好胜心。 而且他身边带着时空商城买来的猎鹰,根本不担心通不过考试。 只是半天的时间,猎鹰就为他抓到了不少猎物。 估摸着这个数量应该能够通过考试后,他就打算撤退了。 虽然已经是秋季的天气,曹斌穿着四层铠甲也热得受不了。他正要打马回转,却听到前方山林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 曹斌一惊,正要踮脚观看,却见杨家八姐突然从山林里冲了出来。 她远远地看见曹斌,就喝了一嗓子道:“快跑!” 曹斌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和曹斌擦马而过。 “怎么回事?” 正在曹斌疑惑的时候,只见一头一人多高的黑熊突然从山林里狂奔而出。 “我艹” 曹斌吓得亡魂大冒,拨马就跑。 黑熊皮糙肉厚,拿猎枪都不一定能打得死,别说原始的弓箭了。 因此曹斌一点硬拼的心思都没有。 连已经收获的猎物都扔了大半,只为减轻马匹的重量。 所幸他的马是一匹宝马,就算托着曹斌这么个累赘,也跑得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看见了杨延琪的背影。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杨延琪并没有继续打马飞逃,而是拨转马头,向黑熊射起箭来。 虽然惊讶,曹斌也没有心思管她,头也不回地打马远去。 想来她能耐不小,才不怕这黑熊,曹斌可没有那种本事,小命要紧。 他跑出一段,正要歇歇马,就见杨延琪再次打马追了上来。 曹斌无奈再次打马喊道:“大姐,你别老追着我啊。” 杨延琪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胆小鬼.......” 说着,再次向那黑熊射去。 只是每次射去的箭矢都被黑熊的厚皮挡住,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正在这时,那黑熊突然正对着杨延琪的马怒吼了一声。 她那桃花马顿时尿了一地,直接软到在地,忍杨延琪怎样鞭打也走不动了。 此时那黑熊已经气势汹汹地朝杨延琪扑了过去。 杨延琪脸露惊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熊扑迎面抓来,她不由一闭眼,心道,我命休矣。 正在这时,只听弓弦不断,一连数只强劲的箭矢,将黑熊射得连连后退。 杨延琪睁眼一看,见曹斌正举着一张弩弓不停地飞射。 那弩弓竟然连连发射,直到十只箭矢之后才射空剑匣。 那黑熊痛得怒吼连连,不停地拍打箭矢。 此时,见曹斌不再发射弩箭,它怒吼一声就向曹斌追去。 曹斌忙提马就跑,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才转圈回来道:“你没事吧!” 说着哈下身子向杨延琪伸出了手。 杨延琪也不客气,直接抓住他的手,就飞身上马了。 曹斌嘿嘿笑道:“八姐,我可是救命之恩吧......” 还没等他说完,就觉得后腰一痛,整个人都被踹了下来。 紧接着,杨延琪一弯腰将他的诸葛连弩抢了过去道: “借你的马用用,待我猎了黑熊,算你一半。” 说着,她打马就走,直接向黑熊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擦.......” 曹斌顿时傻了眼,欲哭无泪地看着软倒的桃花马,自语道: “这算不算恩将仇报?” 第十九章锦毛鼠现身刺杀 看着眼前四条腿发软的桃花马,曹斌一脸郁闷。 没有马还怎么打猎,他只得将桃花马上挂着的猎物取下来,向校场返回。 虽然这些猎物不多,只希望能够通过爵考吧。 只是他身上的盔甲太过沉重,没走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突然听到了人喊马嘶的声音。 曹斌心中一喜,终于遇到人了,若是在让他走下去,非得累死他不可。 于是他连忙顺着声音赶了过去。 只见一队御龙直正护卫着皇帝的御辇,在猎场中缓缓移动。 曹斌远远地就看见了坐在露天御辇上的皇帝和庞妃。 他们似乎兴致很高,正一边交谈,一边欣赏着四周的景色。 这时,庞妃突然向曹斌这里指了指,御驾顿时停了下拉。 只见皇帝远远地对自己招了招手,让自己过去。 曹斌也没有迟疑,连忙拖着自己的家伙式跑了过去。 御龙直的人直接让开一条路,让他来到了御辇之前。 皇帝看着曹斌狼狈的样子,无语问道:“曹斌,你的马呢。” 曹斌张了张嘴道:“回陛下,被人抢了。” 皇帝还没有说话,庞妃的柳眉已经倒竖起来轻喝道: “俊才,是哪个如此大胆,告诉陛下,陛下一定为你做主。” 曹斌听到庞妃如此维护自己,心里暖暖的,还有点小感动。 还是反派好啊,自己这老岳父一家那是真的对自己照顾有加。 不过曹斌在心底里对杨家还是十分佩服的,因此并没有把杨延琪抢马地事当回事。火山文学 反正自己的目的也不是获得多少名次,只要爵考过了,就万事大吉了。 所以,听到庞妃的发问,他举着手里的猎物道: “娘娘不要为草民的事情气坏了身子,她也留下不少猎物,应该足够草民通过爵考了。” 庞妃这才顺了顺气,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 “你呀,就是太老实,被人欺负了也不记在心里。” 说着,她拉了拉皇帝的胳膊道: “官家,你看俊才多么大度?你可一定要给他排个好名次。” 皇帝满意地看了曹斌一眼,哈哈笑道:“爱妃放心,朕总不能让自家人吃了亏。” 参加爵考的都是功勋子弟,他也不想因为一件小事闹得不愉快,因此十分满意曹斌息事宁人的做法。 若不然庞妃闹起来,还真不好哄。 曹斌见皇帝都这样说了,顿时放下心来,如此一来,爵考通过就不再是问题了。 皇帝看了曹斌一眼道:“这次朕也难得出来,想要逛逛这猎场的风景,你就在一旁护卫吧。” 曹斌连忙领命。 这时,一旁地侍卫牵来一匹马,交到了曹斌的手上。 曹斌连忙将猎物挂道马背上,翻身上马,跟在御辇旁边。 正在这时,路边的山林突然晃动起来,庞妃有些紧张道:“官家,是不是有野兽出没?” 皇帝拍了拍庞妃的手道:“爱妃不必惊慌,有这么多侍卫护卫,就算有虎豹出没,也是无妨的。” 在一旁侍驾的高俅连忙拍着胸脯道:“娘娘放心,何等野兽敢在皇家羽林面前放肆,若是野兽出没正好给陛下娘娘加一餐野味。” 他还没有说完,只见一头巨大的黑熊,已经红着眼睛冲了出来...... 高俅见那黑熊气势汹汹直奔御驾过来,差点没有吓尿,疯狂地呼喊道:“护驾,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