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 第1章 前途无量 我接到霍格沃茨通知书的那天是个晴天,一只棕色略炸毛的猫头鹰笃笃笃地敲着卧室的窗子,把妈妈吓了一跳。 爸爸很开心,我在学校里成绩一直不错,但自我有记忆以来,印象中我在魔法一事上却没有太多展露,爸爸曾经忧心过,而妈妈却认为就这样像她一样做个麻瓜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魔法世界听起来就很不靠谱。 事实上,直到我接到通知书的那天,妈妈都对父亲是个纯血统巫师一事半信半疑——她觉得那不过是爸爸哄她的招数,他大概是个魔术师。 接下来的一整个暑假,我都在接受老爸的魔法世界相关知识恶补,之前那些当作奇闻异事讲的家族与故事,突然成了我要尽量熟识的信息。我一边看着爸爸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珍藏多年的各种课本,一边还要接受老爸的小灶补习。 妈妈则坚持认为这些信息以后都可以慢慢了解,提前预习相关知识才是最重要的。经过不少次争执,最终他们总算是各退一步,除了必要的信息外,我只要大致了解一下大概会有哪些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可能会成为我同一届的同学就好。..co\m\ “马尔福家和麦克米兰家你已经知道了,还记得我叮嘱了你什么吗?”某天早上的魔法知识小课堂开课前,爸爸按照惯例提问复习。 “嗯……马尔福家的孩子稍稍远离一些比较好,不要得罪也不要过于接近。麦克米兰家是双胞胎?” “很好。”爸爸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今天我们了解一下最复杂的:韦斯莱家。” 我不禁紧张起来,难道这个家族比马尔福家还要难对付吗? “哦不,他们人很好。这一代韦斯莱夫人也是普威特家的,如果算起来还是我们远房亲戚——我说过的,纯血统家族间或多或少都有些亲戚关系。”老爸皱着眉继续说,“他们家孩子真的很多,说实话,我不记得这两年该是哪个孩子上学了。我敢打赌,韦斯莱家至少有四个……不,五个孩子。”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孩子,在纯麻瓜家庭里都属少见,更别提向来人丁不旺的纯血统家了。爸爸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我肃然起敬。 “我记得他们夫妇俩。”爸爸接着回忆,不过多了好些笑容,“当年神秘人得势的时候,到处都乱糟糟的,有避难的,有投靠的,还有私奔的——他们俩就是私奔的。他们对血统倒是不怎么执着,是很好的一家人。” “他们一家都很好认,除了标志性的红头发外还有那永远热热闹闹的气氛。”爸爸用十分向往的语气说,“说实在的,少了家人的话,守着一堆金加隆也没意思。” 我知道爸爸因为娶了身为异国人的麻瓜母亲一直与过往的纯血统亲戚们保持着疏远的关系,这一回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决心回到魔法世界中,因此感动地点了点头。 当然,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我将面对的,韦斯莱家的孩子,是多么……独特。 总之,9月1日那天,我跨过了那道墙,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只有爸爸陪着我,妈妈因为无法穿过屏障沮丧不已,抱着我久久不愿撒手,要不是爸爸提出还是早一些上车比较好,她可能会抱着我直到火车开走。 还好来得早一些,我在爸爸的帮助下很快放好了行李并找了个只有一个女生的空包厢坐了下来。“你好。”坐在窗边的女生笑眯眯主动打招呼招呼道,“赫敏·格兰杰。”她有着一头乱蓬蓬的棕色头发,但眼神极清亮。 “塞茜莉亚·普威特。”自我介绍后,我在心里又拼了一遍她的名字,并且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爸爸给我补课时提到的纯血统家族里有没有格兰杰这个姓。 还没等我们熟悉起来,包厢里便陆陆续续有了其他同行者。总算是听过的姓氏了:桑妮·麦克米兰,麦克米兰双胞胎中的妹妹,她头上戴着非常可爱的蝴蝶结,讲话也甜甜的; 纳威·隆巴顿,他的父母曾是非常有名的傲罗,而他本人是个圆圆脸有些笨拙的男孩子。 我们的目光很快就被窗外的一大家子吸引住了目光。“一、二、三……居然有五个孩子!”我扒着窗户,表示羡慕。 “其实是七个。”隆巴顿说。 “是的。”桑妮接着隆巴顿的话解释,“最大的两个孩子好像已经毕业了——你知道的,他们一家在巫师界很有名。” 对话没有来得及继续,门缓缓关上,看来是要启程了。 窗外的爸爸似乎是认出了韦斯莱夫人,两个人面带惊喜地聊着,差点错过我的临别挥手。韦斯莱夫人回过神来也朝着列车挥手,并小跑着上前补上了几句叮嘱,最后甚至特意说道:“如果遇到普威特家的孩子记得多照顾一些!” 我有些受宠若惊,刚想回一句谢谢,就听到身后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齐声道:“当然了,妈妈。”窗外的韦斯莱夫人看上去并未因这句应答感到欣慰,甚至还想多补充几句,然而火车已开动,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在原地用嘴型比着……大约是一句警告。 回头一瞧,身后两个长相也几乎一模一样的红头发大男孩咧着坏笑,互相击了个掌。 本着远离危险的本能,我闭上了嘴,将那句没说出口的“谢谢”与自我介绍吞回肚子里,目送他们转身离去。我确信我还听到了几句她们他们关于那个未曾谋面的普威特家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各种构想,再次庆幸我选择了闭嘴。 “所以你们都是来自传统的巫师家庭吗?”赫敏在他们离去并关上车厢门后好奇地问,“那你们一定已经学会了不少魔法吧。我的父母都不是巫师,我只得在开学前读完了所有的书。” 整个车厢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父亲来自传统的巫师家庭,不过我母亲并不会魔法,只是一个普通人。小学的时候我不得不将主要精力集中在应付普通学校的课程上。”我带着敬畏友好地回答,“我大致看了看书,但是不确定记住了多少。” “没关系,到了学校后我们可以一起交流。”她高高兴兴地昂着头,像只高傲的孔雀。但我并不讨厌,她一看就是麻瓜学校里常见的那种顶尖的优等生,与其说讨厌,不如说我很庆幸刚刚认识的新朋友是个优秀的好学生,毕竟即使是在魔法学校我也希望自己的成绩令父母满意。 我们一路愉快地聊着对未来的畅想,我也逐渐将刚刚那对有些奇怪的兄弟抛在了脑后,直到零食小推车经过了包厢。 我家并不算拮据,但母亲保持着麻瓜们良好的生活习惯,从来不许我多吃零食,还好父亲趁我上车前偷偷给我塞了零花钱,我们各自买了一些零食分享。但当包厢门再度合上的瞬间,隆巴顿紧张了起来。 “我的蟾蜍又不见了!”他甚至带上了些哭腔,“奶奶一直叮嘱我看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和宠物,她如果知道我的蟾蜍在到学校前就丢了,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车一直在前进,如果上车时蟾蜍还在,那它一定还在车上,我们一起找找吧。”赫敏有理有据地安慰他。 接收到善意安慰的隆巴顿这回看起来是真的要哭出来了。 我和桑妮对视一眼,出于不忍心,也加入了帮忙寻找蟾蜍的行列里。赫敏与隆巴顿一组,我与桑妮一组,分头寻找着那只说实话并不在我喜爱宠物范围内的可怜动物。出门前我还特意把零食往大家口袋里都揣了些:“不管怎么说,等会就快到站了,别浪费。” 我们叼着巧克力蛙,揣着一堆滋滋蜜蜂糖和比比多味豆一个一个车厢摸索过去,想着如果遇到了熟人,还可以分享一些我们多出来的零食。 我和桑妮的熟人并不算多,一路过来只遇到了桑妮的双胞胎哥哥厄尼·麦克米兰。最后蟾蜍没找到,零食也没有分掉多少,可谓是大失所望。 就在这时,我们敲开了一个吵闹的车厢——怎么说呢,就是老师常说的那句话:整个列车走下来,只有这个车厢最吵闹。 “请问你们有没有见到一只蟾蜍……”我愣了一下,因为眼前显然就是刚刚那对双胞胎兄弟和他们的朋友。 “并没有。”兄弟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在离开前,我犹豫了几秒,依然拿出了口袋里还剩一大堆的比比多味豆。面对他们的惊讶,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解释道:“你们应该是韦斯莱家的兄弟吧?我父亲与韦斯莱家是旧识……虽然以前没有见过,但以后还请学长多多关照。” 把一堆有的没的零食放他们桌上我与桑妮便转身离开,身后隐约传来他们默契无比的对话。 “这一定就是妈妈说的普威特家的孩子了。” “同感,兄弟。” “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姑娘。” “世事难料啊兄弟。” 等我把与德拉科·马尔福争执后气愤不已的桑妮拉回自己的车厢,路过双胞胎的车厢时,他俩打开包厢门,递给了我和桑妮一人一块乳脂软糖。 “回礼。”递糖的男孩自我介绍道,“弗雷德。” “乔治。”另一个补充道。 “谢谢。”我接过糖,想着这两个人似乎也没有第一印象的那么皮嘛,“塞茜莉亚。这是桑妮·麦克米兰。” “不客气。”他们相视一笑。 很快我就知道他们笑容的含义了——我和桑妮都被乳脂软糖粘住了上下牙。 桑妮气愤不已,她正在抱怨德拉科·马尔福的无礼,却突然失了声,越是拼命想张口,越是被粘得牢牢的。我打着手势安抚她,也不敢过于用力,只能试着左右活动一下上下牙,并多喝了几口热水,希望这块糖赶紧化掉。 最后还是在赫敏的帮助下,我和桑妮成功再次开口。 “太过分了!”桑妮一边换袍子一边抱怨道。 “不过有一说一,味道其实还可以。”我将粘在牙齿上最后一点软糖舔舐开,突然灵光一闪,“桑妮,我好像有了个好主意。” 总的来说我确实是幸运非常,与同包厢的新朋友们都顺利地分到了同一个学院,虽然是刚好排在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之后因此沒有人注意到我,不过我还是快乐地奔向了格兰芬多。 当我兴奋地跑向已经落座的赫敏时,才惊讶地发现,先前捉弄我的弗雷德与乔治兄弟俩竟然就坐在我斜对面,是同院的学长。 桑妮是在我之前就坐好了的,落座后显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恨不能将他俩身上烧出一个洞来。不过她的情绪已经很快就转移回了马尔福身上,那个男孩如愿以偿被分到了斯莱特林,正高昂着头洋洋得意地看着我们这一桌。 坐在对面的罗恩·韦斯莱和哈利·波特也小小抱怨起了马尔福,想起在车厢里发生的口角,我不得不佩服这是怎样的天才,竟然能在入学第一天如此真实地被大家统一地讨厌了。这么一对比,双胞胎兄弟俩都和善了起来。 晚宴丰盛极了,不过在麻瓜世界住惯了且常常听妈妈讲鬼故事的我还是不太能习惯周围有幽灵飘荡——我被尼古拉斯骑士吓掉了两次鸡腿。 双胞胎兄弟俩似乎终于意识到我就是车上那个送零食反被恶作剧的女生,开始了别样的人文关怀。 “糖的味道怎么样?”我不太分得清他们到底谁是谁,猜测大约是弗雷德,这一点得到了罗恩·韦斯莱的证实。 “还不错。”我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能穿过喧闹,“如果是要捉弄人的话,再加点甜度应该会让对方更难受的。” “天才的提议!”虽然我觉得这个建议在这两位发明者面前远远算不上天才,但听到乔治的鼓励我还是非常开心。 “对了,你们还有多余的糖吗?” 他们看起来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拿了两颗递给我:“最新口味,就连正牌售卖的乳脂软糖里都算是稀有货。” “很贵吗?”我有些担心,印象中父亲说过韦斯莱家的家境并不算宽裕,就这么把糖果送给我,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乔治再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像是没想到我居然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没关系,你如果想用在谁身上,记得告诉我们效果就行。” “放心吧。”我露出了一个显然不算很善良的笑容,因为赫敏看到后忧心忡忡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在霍格沃茨的第一顿晚宴非常丰盛,但也结束得很快。很快就到了唱校歌的环节,令人手足无措的是,校歌居然只有歌词没有固定的曲调,说是用所有我们喜欢的调子唱都可以。 赫敏仿佛被噎住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大脑在飞速旋转找着合适的曲子。 “咳咳,”我轻声咳了两声,拉住她的手表示安抚,随后,我哼出了我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调子:《londonbridgeisfallingdown》(曲调和中文的《两只老虎》类似,是童谣)。 这首曲子可谓是中英通用,老少皆宜,最重要的是,在麻瓜世界长大的赫敏一定会唱。 果不其然,赫敏的紧张情绪全无,憋着笑意和我一起唱了起来。 曲调欢快,我们很快就结束了这场公开处刑,而直到绝大多数人唱完,我才听出双胞胎兄弟俩的调子居然是葬礼进行曲。他们俩虽然努力装作沉痛的模样,但乔治在迎上我的注目礼时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偷偷眨了两下眼睛。邓布利多校长居然拿着魔杖有模有样地为他们俩指挥到最后,这令我大开眼界。 那天最后是珀西·韦斯莱领着我们一群吃饱喝足的新生来到了公共休息室,他是格兰芬多的级长。 我们仅有的五个女生自然而然地分在了同一间寝室,直到入睡前,桑妮还在追问我到底想出了什么好主意,赫敏也一边调着闹钟一边担忧我到底要拿恶作剧的糖果做什么。而我坚持保密,只说第二天大家就知道了。 这一天实在是太过热闹,我们很快就沉沉睡去,似乎刚闭上眼,就已经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赫敏关掉闹钟后疯狂摇着我和桑妮,在她坚持不懈的帮助下,我们俩总算是赶上了早餐,由于跑得匆匆忙忙,撞掉了德拉科·马尔福正在炫耀的来自家里的糖果包裹。 糖撒了一桌,虽然他表示无所谓地让斯莱特林院的同学们都来拿一些,但我们毫无疑问还是感觉到他的目光粘在了我们仨的后背上。 很快那道目光就升温了——在我们飞速吃完早饭走出大礼堂赶去变形课时,清楚地听到了斯莱特林长桌边传来一声怪叫。 “塞茜莉亚?!”赫敏最先反应过来,小小地惊呼道。 “是那颗糖?”桑妮迫不及待地追问。 “别问了。”我抓起她们俩的手,“快跑!” 吃午饭时再次遇到了双胞胎兄弟俩,不用我专门汇报,很显然他们已经得知了恶作剧对象以及相关效果,两个人乐不可支地表达了对我的欣赏。 “前途无量啊,好姑娘。”弗雷德拍拍我的肩,从我盘子里拿起一块三明治。 “多谢夸奖。”我笑得人畜无害。 “弗雷德?”乔治似乎发现了哪里不对,立刻转向弗雷德,然而已经迟了,夹在三明治里被软化了的乳糖像芝士般被拉出了丝,另一端牢牢地粘在弗雷德的上牙上。 “前途无量啊,好姑娘。”乔治拍了拍我的头,笑出了眼泪。 第2章 同一战线 双胞胎兄弟虽然确实有趣,但作为一个一年级新生,我的主业还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课业——和记路。 我在刚开学的两周里无数次地感激自己和赫敏与桑妮可以一起上课,因为我实在是,拿那些长得差不多的楼梯没办法。长得像就算了,甚至有两段楼梯,每逢周五就会换方向! “茜莉亚,”赫敏在第二个转弯处再次无奈地拉住我,“你又记错方向了,这边是通往四楼走廊禁区的,你如果再记不住路,准会被费尔奇先生认为是故意的。” “以及如果我们再不快一点,万一赶上皮皮鬼,就真的别想按时上课了。”桑妮与赫敏一人拉着我一只手带着我往前飞奔。 与哈利·波特一起上课是一件利弊参半的事。一方面,很多老师会由于聚焦在波特同学身上,对我们的关注就会小一些,大大降低了我的紧张程度,再加上有赫敏这个学霸在,绝大多数课我们都算是愉快度过。 但另一方面,也会有一些老师因此对我们所在的格兰芬多,给出更严苛的标准。最出名的当然就是斯内普教授。他在第一堂课上就展现了淋漓尽致的……不公平。如果说,忽视赫敏的积极,执着地扣着波特的分还能被理解为是对波特名气的不满,那之后把可怜的纳威的错失也全怪在波特身上并再度扣分,就不得不说是显而易见的偏见作怪了。 当我、赫敏和桑妮一起爬出阶梯教室后,除了赫敏,我觉得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甚至没有什么心思去追究格兰芬多因为波特扣掉的两分,大家都心有余悸,觉得没有因为自己被扣分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说实话,如果斯内普教授仅仅是因为纳威做错了扣他的分,我还能觉得是要求严格,但为什么要说是认为哈利是为了显摆自己故意不告诉他呢。”出于对斯内普的不满,我们自然而然地和被惩罚的哈利·波特站成了同一阵线,连称呼都亲昵了起来。“做错的人那么多……斯莱特林也不至于全对啊!” 刚刚同仇敌忾完,罗恩对哈利的安慰飘进了我们的耳朵:“打起精神来,斯内普经常扣弗雷德和乔治的分。” ……格兰芬多要完。 比起大多数人的劫后余生感,我和桑妮的表现虽然不及赫敏,但也算尚可,因此还有余力来关心一下别的事——比如斯莱特林学生的挑衅。 “格兰芬多果然只是群空有胆量却没脑子的蠢货。”德拉科·马尔福在我们背后用仅有我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得意洋洋地说,他旁边的潘西·帕金森吃吃地笑着。我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而我身边的桑妮更是气愤不已,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你继续说,但我打人的时候可能会很疼,到时候你忍着点。” 马尔福显然吃了一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到我和赫敏不由分说地立马拉住了桑妮的手,又放下心来,露出有些嘲讽的笑容。 “搞这种仗势欺人的幼稚把戏,我看还是回家吃糖比较适合你,至少说不出话的你比较讨人喜爱一点。”我忍不住补了一句。想到上次捉弄马尔福的结果,怒气顿消,甚至还有点想笑。 第3章 第一次飞行课 第一堂飞行课比所有人预想的都要糟糕。 当我喊出“up”时,扫帚并没有及时回应我,它跳了起来,却似乎犹豫着要不要到我的手里来。 我偷偷看了看四周,弗雷德与乔治是对的,这些扫帚并不怎么听话,大多数人的扫帚还在地上翻滚,不过哈利做得很好,扫帚稳稳地跳进了他的手中。他也在偷偷打量四周,遇上我的目光后朝我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好吧,让我再试一试。我沉住气,再次呼唤,这次终于成功了!我松了一口气,看到赫敏怨念地看着我——她的扫帚还在地上翻滚着,我明白她的眼神,当你的好朋友和你一起抱怨自己考得很差,出成绩后却发现对面考得还不错时,绝大多数人都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我连忙安抚她,并试图教她一些心理上的技巧。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我骑在扫帚上,正准备告诉赫敏我的问题在哪里,却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纳威——可怜的纳威,在霍琦夫人发指令前就蹬了一下,我们都想或许是他太紧张了。他在我们的视线里越飞越高,像一只突然破了的气球,旋转着飞向我们难以企及的高度——然后,紧张的纳威再次犯了错,失去了平衡,从一侧摔落下来。 霍琦夫人急匆匆地将断了胳膊的纳威送去医院,而我们则被勒令留守原地,不允许违规试飞。 “你说你的问题是什么来着?”赫敏显然气还没消。 “我恐高。”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想,如果是在低空,或许我的操作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升高一些——我不确定具体多少英尺,但一定会吓得不清。我不觉得我会比纳威好到哪里去。”我悲哀地说。 没等我们继续关于飞行的交流,一阵喧闹就打断了我们的对话。马尔福抢走了纳威的记忆球并高高地飞了上去,他悬浮在与一棵栎树的树梢平行的高度向哈利挑衅,哈利立刻抓起扫帚。 “不!”赫敏搬出霍琦夫人临走前的叮嘱,试图阻止哈利,而哈利已经不管不顾地追了上去。 “马尔福现在那个高度,你会怕吗?”桑妮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可是,你总达到过类似的高度吧?”桑妮追问。 “你脚踏实地踩着些什么和骑在扫帚上,应该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我一时忽略了赫敏的担忧与抱怨,认真回想着,“妈妈猜想说或许和我小时候从高处跌落过有关,所以留下了心理阴影。”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为他们打破了规定而担忧是吗?”赫敏有些尖刻地说。 我与桑妮对视一眼,乖乖闭了嘴,转而安慰起她来。 “我觉得我们一定会被扣掉很多分。”看着麦格教授将哈利带走,赫敏绝望地说。 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是,哈利不仅没有被扣分,还被麦格教授破格推选为格兰芬多学院的找球手——据哈利转述麦格教授的话来说,是一百年来格兰芬多年纪最小的找球手。 赫敏的脸色有些复杂,她依然认为哈利的行为非常过分,但又不能对我们没有被扣分这件事表示不满。 吃饭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一见到哈利就兴奋地走了过来,表达了对哈利的祝贺和对今年魁地奇杯的势在必得后,也不忘对马尔福的行径表示了愤慨。 “我们可真是因祸得福了。”他们俩笑着说。 “不过,我们得走了,李·乔丹认为他发现了一条新的秘密通道,可以通到学校外面。” “我猜就是马屁精格雷戈里雕像后面的那条通道吧,我们进校的第一个星期就发现了。” 他们俩仿佛是一个人的两个□□般快速地说完了话,丢给我一个小球和一张纸条,“答应你的飞行课后惊喜。”弗雷德对着我们挤眉弄眼道。 “再见!”两个人像纳威那迅速升空的扫帚般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在哈利与罗恩的示意下,我与桑妮迅速打开了纸条。 “黏在对方衣服上有惊喜。”很简短的一句话。 “我们要怎么——”没等哈利问完,马尔福就自动出现了。 “在吃最后一顿饭吗,波特?你什么时候乘火车返回麻瓜那里?”天啊,在见到马尔福之前,我真的从未见过一个人能这样每次开口都让人厌烦,瞧瞧他那副样子,挑着眉看着哈利和罗恩,甚至有些轻视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到了我和桑妮。 哈利冷冰冰地回击着马尔福,而我则一副气坏的样子抓起两个三明治就走。桑妮无声地与马尔福对视了一眼,也拿了份晚餐站了起来。 好了,约上巫师间的决斗了还。 我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地掠过马尔福与他的两个跟班,带起了一阵风——当然,手可没停。 桑妮追上我,不忘回头确认一下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球有没有在他背后粘好。 出礼堂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赫敏,她在飞行课结束后对我和桑妮表示了不满便一个人回了宿舍,看样子是刚刚收拾完来吃饭。擦肩而过时,她用眼神向我们表达了深深的失望。 我更加讨厌马尔福了,如果不是他闹出那些动静,赫敏也不会这么生气。 “嗨姑娘们。”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愉快地与我和桑妮打招呼。 “眉头紧锁可不好。”弗雷德在沙发后,从我和桑妮中间探出一个头。 “赫敏生气了。”我有气无力地说,仿佛刚刚大病一场,“现在宿舍的气氛太恐怖了,我和桑妮根本不敢回去,只能窝在公共休息室了。都怪马尔福。”不仅仅是因为飞行课的事,似乎马尔福与哈利约决斗的事也被她知道了,劝阻不成,她又气了一顿。 “要不要听点开心的事?”乔治笑容可掬,“关于马尔福的。” “什么?他要被开除了吗?”我满怀希望。 “还没这么快。”弗雷德哈哈笑着说,“不过你们的恶作剧很成功。” “哦那个球!”我为赫敏烦心了一晚上,甚至忘记了跟踪一下马尔福看看那个球到底是什么效果。手机\端 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我敢打赌,马尔福现在一定气疯了。”弗雷德就是不肯直接说出结果,只顾着吊我们的胃口。就连桑妮都放下了羽毛笔,看她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去疯狂摇晃弗雷德让他别笑了快说。 “那是个一键换装球。”乔治笑着说,“原本只是个便捷的工具,但对于某些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我想,今天晚上,所有斯莱特林都会看到一个,背后贴着格兰芬多狮子的——” “粉色头发的马尔福了。” 双胞胎说完,笑着倒在沙发上。 “克拉布和高尔不会提醒他吗?”我发现了漏洞。 “哦放心吧,我们施了点小手段。图案是层层晕染的,只要他还不想裸奔,就得带着这个标记过一晚上。”乔治向我保证。 一个带着格兰芬多标记的斯莱特林……我和桑妮终于快乐地笑了起来。 “还有一个好消息!”我突然跳起,把双胞胎兄弟俩和桑妮都吓了一跳,“马尔福说他今晚……” “要去决斗!”桑妮也跳了起来,“我们得告诉赫敏。” 想想吧,一个粉色头发的马尔福,还怎么挑衅呢? “谢谢你们的好消息!”我收拾着东西也不忘与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打招呼。 “不客气。”弗雷德说。 “也有你们的功劳。”乔治接道。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请务必带上我。”收拾完毕,我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双胞胎兄弟,他们惊讶地对视一眼,回过头看着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这只是个开始。” “随时恭候。”弗雷德搭着乔治的肩膀说。 “不过这怎么是不好的预感呢,这明明——” “是顶顶有趣的事!”接着弗雷德的话,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说得对。”我被他们的笑容感染了,忍不住表示了赞同。 “茜莉亚!”桑妮都快走上螺旋楼梯了,回头催促道。 “晚安!”我转身向桑妮跑去,听到双胞胎兄弟俩在我身后击了个掌。 “格兰芬多后继有人啊,兄弟。” 等我和桑妮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宿舍,却发现赫敏已经蒙着头睡着了。 虽然失望,但我们也只得蹑手蹑脚地洗漱完爬上了床。 “晚安,桑妮。晚安,赫敏。”我把自己舒服地裹进被子里,小声说。 “晚安。”一片黑暗中,桑妮甜甜的声音低低地回我,我甚至听到了赫敏的被子里传来了一声不自然的咳嗽。 晚安呀,霍格沃茨。 第4章 巨怪事件 “赫敏?”第二天当我们起床时,惊讶地发现明明是最早睡的赫敏眼圈乌青,像是熬了很晚。 “别问,好吗,茜莉亚。”赫敏咬着牙说。 我与桑妮对视一眼,虽然我们很想知道昨天晚上他们的“决斗”成果如何,但也只得闭嘴。接下来的一整天赫敏看起来心情都很糟糕,不过她没有再试图去批评哈利与罗恩,而是正常地与我们一起上下课,这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 那一周的飞行课上,霍琦夫人教我们从“离地”到稍微高一些的地方,我的表现也随着高度的升高变得越来越糟糕,最后我几乎是抱着我的扫帚动弹不得,这受到了马尔福无情的嘲笑。 当我沮丧地抱着我的扫帚落地后,哈利与赫敏都来安慰了我——分批安慰了我,哈利与罗恩不断地说着马尔福飞行的姿势有多么不协调本人又有多么讨厌,而赫敏则告诉我即使不骑飞天扫帚也有许多出行的方法。 为了保持我与赫敏好不容易回归自然友好的关系,我不得不假装多沮丧了一会。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哈利在吃早餐时收到一个长长的包裹后——梅林啊,虽然他们试图掩藏,但我们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一把飞天扫帚——赫敏又暴躁了起来。 虽然当她走进教室时高高昂着头,但我和桑妮都看得出来她的骄傲下隐藏着愤怒。 我偷偷给桑妮递纸条:“打个赌,她遇到了哈利、罗恩,和马尔福。” 桑妮接到纸条后抬起头看了一圈教室,哈利和罗恩跟在赫敏后面刚到,草草在纸条上写了几句话递回给我:“同意哈利、罗恩,为什么有马尔福?” “直觉,3个银西可。” “哪有这么巧,3个银西可成交。” 下课后我们哄了半天赫敏,她才肯说出上课前遇到了什么事。原来是马尔福试图向弗立维教授告发哈利持有飞天扫帚的事,却没想到弗立维教授早已知情并对哈利表示了鼓励。 想到马尔福吃了个瘪,我愉快极了。并且向桑妮摊开手心,索要3个银西可。 “他们怎么能……”赫敏非常无语,“违反规定却能得到奖励——这太不公平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安慰她哈利并没有大错,只是因为刚入校不久,许多事没有来得及习惯,而他的飞天扫帚只是为了能给格兰芬多争取荣誉。 直到回到公共休息室赫敏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而桑妮则拒绝支付3个银西可,因为她认为马尔福并不是导致赫敏生气的关键。最终折中的结果是她只给我1个银西可,不然就再也不和我打赌了。 万圣节前夕,霍格沃茨各处都洋溢着节日的气息,每天早上唤醒我的都是烤南瓜的香甜气息,桑妮对此激动不已——她酷爱甜食,大约也是因为如此,她总是散发着甜美可爱的气息。就连赫敏的眉头也不再总是皱着了,随着课程的推进,她越来越如鱼得水。 当弗立维教授宣布我们可以试着让目标物飘起来的时候,只有她一次就试验成功了。我和桑妮试了两三次才成功,不过这也算是很好的表现了,与哈利一组的西莫一气之下把羽毛捅出了火花,哈利不得不拿帽子把火苗扑灭。 我有些小得意地看向赫敏,弗立维教授刚刚表扬了她。 但她现在却正在对着同一组的罗恩无声地发脾气。其实我很能理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赫敏正确却毫不留情面的指点的,我和桑妮就用了快一个月才习惯。 下课的时候罗恩的脾气坏到了极点,说话也不客气极了:“怪不得大家都受不了她,说实在的,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这话说得实在是重了些,赫敏虽然总是以高到严苛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和身边的人,但我们也都知道她其实是好心。 正当我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赫敏已经拨开人群冲了出去,顺道狠狠撞了罗恩一下。 “她哭了。”我不安地对桑妮说。 “她肯定没心思吃万圣大餐了,”桑妮叹了口气,“我们给她带点吃的吧。” “她一定注意到了,她一个朋友也没有。”罗恩不服气地对哈利说。这话可真的让我有点炸毛,谁说赫敏没朋友??路过他身边时,我白了他一眼。他不禁往哈利那边缩了缩,可能是想起了马尔福被支配的恐惧。 等了一下午赫敏也没有出现,佩蒂尔对我们说听到赫敏在厕所里伤心地哭,我与桑妮更加不安起来,原本想着让她自己冷静一下或许也好,没想到对她的打击这么大。 万圣节的晚宴丰盛无比,而我和桑妮一边吃一边心神不宁地想着我们的朋友赫敏,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还在哭。 我正在神游天外地喝着我的南瓜汁,突然奇洛教授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只对着邓布利多校长说了些什么便昏倒在地。整个礼堂里混乱了起来。 珀西紧急带着我们往公共休息室走去。我被桑妮拉起来的时候还一脸懵逼,在拥挤的人群中奋力地抓住桑妮的手,并大声地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巨怪!”桑妮头也不回地回复我。 “哦……”我懵懵地点点头,又被拉着走了走了一段,快要进休息室的时候,才突然惊醒,“等等??巨怪??” 我下意识放开了桑妮的手。 赫敏还不知道这件事!! 巨大的惊恐抓住了我的心口,我环视四周,发现哈利和罗恩已经不见了。 他们是去找赫敏了吗?还是走散了?我越来越不安。 桑妮已经被人潮裹挟着到了胖夫人的肖像前,珀西转过身来试图在混乱的环境中清点一下人数。 机不可失,我转头混入了赫奇帕奇的人群里。 走了没几步,通向女厕所的空荡走廊就在眼前,我甚至可以确认我看到了哈利和罗恩的背影。突然间我的左右胳膊分别被什么人扯住拎到了一边。 “弗雷德,乔治?”我抬起头,两个顶着红色头发的熟悉面容正在向我微笑。 “你要去哪?”他们俩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容问。 “我……”我一时语塞,因为没想到他们俩居然留在后面,我根本没想好要用什么借口避开熟人,不过我立马意识到自己还挂在他俩结实的胳膊上,“先放我下来!” “不。”弗雷德干脆地拒绝了我。 “除非你先告诉我们,可爱的小妹妹为什么不和大部队一起回公共休息室呢?”乔治的表情像是发现了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事情一样。 “难不成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瞒着我们?”弗雷德有理有据地推测。 “不是。”虽然弗雷德和乔治在同龄的男生当中并不算个子顶高的,但继承了东方人偏小的体格的我,在他俩面前真如一个蚍蜉撼树,于是我很快抛弃了逃跑的意图,改为寻求他们的帮助,“我的好朋友赫敏还不知道巨怪的事,我想去找她。” “你们能陪我去找她吗?”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们。 “够胆量,也够义气。”弗雷德与乔治一起将我放下来,相视一笑,“这么有趣的事,当然要一起去啦!”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双胞胎兄弟俩一前一后把我夹在中间,保持着队形谨慎地潜行,既提防着不知会出现在哪里的巨怪,也提防着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冲出来的费尔奇或教授们。 “你们俩为什么会落在后面?”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你猜猜看?”弗雷德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别告诉我你们俩是想偷偷去找巨怪。”我想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理由,却又觉得他们俩绝对就是因为这个理由跑出来的。 “答对了!”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我们有一些奇妙的小发明,想趁着这种机会难得的时候,试验一下效果。”乔治还是好心地解释了一下。 “而且无论造成什么样的破坏,我们都可以推到巨怪的头上。”弗雷德得意地补充。 我瞠目结舌。 “额,那你们为什么要拦住我还要和我同行呢?”一个问题解决后另一个问题又浮现在我的心头,好像和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无论何时都有无数的问题在疯狂生长,“你们单独行动会更方便吧?” “偶尔我们也会想和别人一起分享喜悦嘛。”走在最前方的弗雷德做了个手势让我们躲在躲在一座雕像身后,头也不回地说,“第一次遇到你我就觉得你会是我们潜在的大主顾。” “主顾?”我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个词,难不成他们是在做生意吗? “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我身后的乔治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用手提示我们可以继续前进,“妈妈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把我们俩拉去给巨怪陪葬。” “……”乔治说得无比自然,我却仿佛看到了这两个人超级不靠谱外表背后那颗确确实实属于格兰芬多的可靠的心。与此同时,我为自己刚刚想过如果赫敏出了什么意外一定要狠狠整罗恩一顿的想法,真诚地内疚了一下。 “快跑。”机警的弗雷德小声惊呼到,结果这两人二话不说又一人一边拉着我飞奔了起来。 走过拐角,经过一副不起眼的画,弗雷德拿出魔杖在几处轻车熟路地轻微敲了敲,画像便旋转开来,后面居然是一个密道。 他们俩不由分说地把我先塞了进去,随后自己也跟了进来。 好吧,这里其实并不算是一个密道,只是一个狭窄可供躲藏的空间,虽然确实是救人于水火,但三个人在里面还是有点挤。 “乔治,你胖了。”弗雷德笃定道,“去年我们俩在这里还绰绰有余。” “不,是我长高了。”乔治冷静地回击,“而且这里还有个姑娘呢,往外面靠靠,你挤着我了。”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我有些茫然,画像一盖上,这里黑黢黢的。 “lumos(荧光闪烁)。”外侧的弗雷德拿出魔杖,小声地念道,光亮从魔杖顶端生出,照亮了小小的空间。我这才意识到我整个人已经完全贴在了墙壁上,我们三个简直像被挤进罐头的沙丁鱼。 “刚刚看到几个教授向你说的女厕所的方位赶过去了,”弗雷德向我解释,“看来咱们都白跑一趟。” 我点点头,放下心来。有教授在的话自然是不用担心,不过双胞胎兄弟俩的产品测试计划也就泡汤了。 确认安全后,弗雷德熄了魔杖的光芒,带着我们滑了出去。 “看来事情解决了。”弗雷德在转角处探头探脑后向躲在墙后的我们汇报,“你的赫敏小朋友已经出来了。” “那我们俩也要告别了。”乔治和弗雷德对了个眼神,“不知道费尔奇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上次往他办公室门上粘贴麻瓜海报的事估计他就快猜出来是我们干的好事了。” “你们的试验计划……”我有些过意不去。 “下次会有机会的。”弗雷德把脑袋缩回来,笑容可掬地回答我。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完成了给你看。”乔治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 “好啊!”我不假思索地说,“如果还有别的我也想看!” “我就说嘛~” “前途无量啊~” 兄弟俩默契地说完上下句,迅速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茜莉亚?”赫敏看到我,抹去眼角的泪珠,似乎很不确定,惊讶地问,“你……你跑出来找我吗?” “当然啦。”我故作生气地说,“罗恩的话为什么要那么放在心上啊,我和桑妮,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 “对不起。”赫敏难得地低头道歉,“还让你这么担心我。” 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拉起赫敏的手往公共休息室走,“快回去吧,桑妮现在一定也在着急了。” “我……我想等一下哈利和罗恩。”走到胖夫人的肖像前,赫敏鼓起勇气对我说,“刚刚是他们在巨怪那里救了我。” 我听赫敏讲完了前因后果,不得不惊叹这两个人的胆子之大,也对他们俩之前违反规定的各种行径有了另一层面上的理解。 “那么现在,你又多了两个朋友啦?”我挽着她的手,看着哈利与罗恩快步向休息室跑来。 “嗯!”赫敏点了点头,露出了这些天最可爱的一个笑容。 第5章 圣诞节 进入十一月后,天气变得非常寒冷。学校周围的大山上灰蒙蒙的,覆盖着冰雪,湖面像淬火钢一样又冷又硬。每天早晨,地面都有霜冻,一不小心的话会结实地滑一跤。如果有早上的课,我们常常要小心避免因为滑到赶不上早饭。 随着霜雾一起到来的是魁地奇赛季,即使是从未仔细了解过任何一项运动的我也在耳濡目染下搞清了比赛的各种配置与规则,这得多亏了桑妮和赫敏持续不断的念叨。尤其是赫敏,自从她与哈利和罗恩成为朋友后,每天念叨最多的就是他们俩的作业为什么错这么多以及为什么无论在巫师界还是麻瓜界男孩子们都会被一群人抢球的运动吸引。 虽然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奥利弗·伍德希望将哈利作为秘密武器,不过我们几个还是飞快地掌握了消息。我们决定给哈利一个惊喜,因此在为格兰芬多队做着正常的应援物料的同时,我们还用一条被罗恩的老鼠斑斑弄脏了的床单绘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 擅长绘画的迪安在超醒目的“波特必胜”字样下绘制了一头巨大的格兰芬多狮子,看上去威风极了。我、桑妮则与赫敏合作,用了一些巧妙的咒语,使得横幅上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如果用魔杖敲敲狮子,它还会发出逼真的吼声。 比赛当天,我们早早地到了场地,就为了抢占最高一排的好位置。罗恩与赫敏在大礼堂多待了好一会,比赛快开始了才来,似乎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让哈利吃下一些早餐,避免他等会高度紧张的同时直接低血糖体力不支。 “你知道,找球手一般是对方重点防范的人。”周围的观众们都很激动,西莫不得不将声音提高到最大,几乎是吼着对我说。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当哈利跟着队员们一起走进球场,格兰芬多的同学们全都站起来疯狂欢呼,西莫和迪安疯狂挥舞着那个巨大的条幅,罗恩则不停戳着狮子让它怒吼,由于间隔太短,它吼得像个卡带的收音机。 “鬼飞球立刻被格兰芬多的安吉利娜约翰逊抢到了——那姑娘是一个多么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长得还很迷人……” “乔丹!” “对不起,教授。”李·乔丹是韦斯莱孪生兄弟的朋友,由于我时不时会加入韦斯莱兄弟俩的恶作剧活动,对他也熟悉了起来。现在他正在麦格教授的密切监视下,担任比赛的解说员。 “我好喜欢安吉丽娜!”我戳戳桑妮,对着她的耳朵说,刚刚安吉丽娜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传球,“她不仅漂亮,还很厉害!” “我以为你会更关注哈利或者那兄弟俩呢!”桑妮勉强听清了我的话,回过头来扯着我的耳朵说,“不过我同意!姑娘们都是好样的!” 耳朵被扯得有点疼,这让我认清了现实,在之后的比赛中尽量不和周围的人“小声”对话了。 比赛中途,哈利的扫帚一度失控,赫敏嘟囔了句什么就冲了出去。也可能不是嘟囔,但人声鼎沸的,她即使超大声地吼,和嘟囔也差不了多少。手机\端 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等赫敏再次挤过人群回到我们旁边时,哈利已经拿到金色飞贼了——他差点把它吞了,我由此对于魁地奇比赛中使用的各种球类的大小对比有了崭新的认识。 后来赫敏才悄悄告诉我们,她认为当时斯内普在给他念恶咒。虽然我与桑妮都不太认同这个观点——你知道的,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对着另一个人目不转睛念念有词就笃定他在念恶咒,说不定只是在练习表白呢? “茜莉亚,我觉得这更不可能。”桑妮扶额,“不过确实不一定在念恶咒,实在太没必要了不是吗?” 赫敏怒气冲冲地离开找哈利和罗恩去了,我和桑妮面面相觑,好吧,看来今晚的作业又没有赫敏的参考答案了。 圣诞节即将来临。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霍格沃茨迎来了初雪,湖面也结上了硬邦邦的冰。这简直像是童话里的画面,我拉着赫敏像两个从来没见过雪的小孩子,扒着塔楼的窗户放肆地欣赏着雪景,为此牺牲了五分钟吃早饭的时间。 这牺牲是值得的,因为我们看到几只雪球一直追着奇洛教授到处跑,砸到了他的缠头巾后面,就连赫敏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下课回来后我们就发现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俩被罚校内劳动了——那几只雪球是他们的杰作。 “我希望他们俩没有给格兰芬多扣太多分。”赫敏自从巨怪事件之后就对违反校规一事宽容了许多,但每次遇到双胞胎兄弟俩,她总还是忍不住要抱怨两句。但是一想到我和桑妮在课堂上为格兰芬多加的分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赫敏多,就会觉得她心疼分数也很正常。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虽然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和礼堂里燃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却变得寒冷刺骨,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于是我和桑妮越来越多的时间都是窝在火炉旁的扶手椅里度过。 “太冷了,真的太冷了。”我把自己缩成一个球,“怪不得妈妈会带着爸爸回中国,真的太冷了。看来我还是应该把头发留长一些。” “你圣诞节不回家了吗?”桑妮突然意识到了重点,“那圣诞节的宿舍可就只剩你一个了。” “是啊,”我把短发努力拢起遮住耳朵,“他们说今年难得我不在,不用顾及我的放假时间,要待到中国的春节后,开春才回来呢。爸爸可兴奋了,他说妈妈的家乡景色特别好。” “我会给你寄礼物的。”桑妮同情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继续看《魔法药剂与药水》,最近上斯内普的课越来越难熬了,地下教室冷冰冰的,斯莱特林也冷冰冰的。 “我真的很替那些人感到难过,”在一次魔药课上,德拉科·马尔福说道,“他们不得不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节,因为家里人不要他们。”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哈利。克拉布和高尔在一旁窃笑。这话并没有惹恼哈利,他正在专心致志地称出研成粉末的狮子鱼脊椎骨,没有理睬他们。 但很不巧,这话落在了我的耳朵里。 我用眼神狠狠剜了马尔福一眼,趁着斯内普走到了前排,小声地嘀咕:“能回家也没什么好炫耀的,反正会被我修理得妈都认不出来。” 坩埚里的药剂发出了正确的咕嘟咕嘟声,绝佳地掩盖了我的嘲讽,不过和我一组的桑妮还是听到了,无奈地笑了笑:“他针对的又不是你。” “不想针对我还地图炮,”我哼了一声,“那就是他蠢。”桑妮不说话了。 我与桑妮走出魔药课教室的时候,正好遇到马尔福继续针对着哈利与罗恩。他冷冰冰地拖着长腔说:“你是不是想挣几个零花钱哪,韦斯莱?我猜想,你大概希望自己从霍格沃茨毕业后也去看守狩猎场吧——海格的小屋和你原先那个家比起来,一定是像个宫殿吧!” 罗恩冲过去揪住了马尔福的衣服——然后被“恰好”出现的斯内普扣了五分。 斯内普走后,罗恩看着马尔福的背影咬牙切齿,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兄弟,我诚恳地建议,稍微冷静一点。” “你怎么也这样?”罗恩不满地说,“你越来越像赫敏了。” “不,我是说,要忍一忍,等风头过去后再下手,比较不会被发现。”我想了想马尔福只能白生气却找不到始作俑者的样子,补充了一句,“还解气。” “……”罗恩不安地吞咽了下口水,“我收回刚刚的话,你不像赫敏,你越来越像弗雷德和乔治了。” “说什么呢。”我摆出无比和善的笑容,“我刚刚难道不是在好心地指点难题吗?可别说你不感兴趣。” “说什么呢!”罗恩露出了一副“我们是自己人”的神情,“当然一定要带上我!” 冬日凌晨在霍格沃茨游荡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差使,还要提防着费尔奇与洛丽丝夫人,不过成功地赶在马尔福离开学校前让他的脸肿得像个猪头,这让我和罗恩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虽然哈利一直都不避讳告诉我们他的姨妈和姨夫一家对他不好,能留下来过圣诞节他求之不得,但当我们把马尔福上火车时的模样描述给他听时,他还是笑出了眼泪,并坚持说这是他目前为止收到过最好的圣诞礼物。 这份圣诞礼物的价值没有持续多久,真正的圣诞节就到来了。我也终于感受到了一个人在宿舍的孤单。 圣诞节的早上,由于没有人喊我起床,我赖到错过了早餐才肯睁眼。宿舍里空空荡荡只有我一人,我抓了抓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挣扎着爬起来收礼物。 爸妈往年都会结合中英的新年习俗送我一件新衣服,今年是一件红色的绒线衫,上面还绣了一只金色的狮子。桑妮送了我一副龙皮手套,难得的是不仅暖和还轻薄,纸条上写着:“你早就按捺不住想去玩雪了吧,祝玩得开心!圣诞快乐!”嗯……桑妮确实很了解我,唯一的问题是大家都回家了,我要和谁一起玩雪呢? 此外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厚包裹,打开一看是一本书《如何培养图形记忆》,我被噎了一下,打开纸条一看,果然是赫敏的礼物。 不愧是你,赫敏。 我换上新衣服,抱着书坐在窗台上看了起来,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想起是午饭时间了,而我早饭都还没吃。 当我来到大礼堂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美食。 数不清的烤火鸡、堆成小山似的烤肉和煮土豆、一大盘一大盘的美味小香肠、一碗碗拌了黄油的豌豆、一碟碟又浓又稠的肉卤和越橘酱——顺着餐桌每走几步,就有大堆大堆的巫师彩包爆竹堆放着。 这些巫师彩包爆竹与以前在家里过圣诞时买的彩蛋爆竹或是中国春节时满大街都燃放着的烟花爆竹都不一样,我看着哈利和弗雷德一起抽了一个,它发出了像大炮轰炸那样的爆响,把他们都吞没在一股蓝色的烟雾中,同时从里面炸出一顶海军少将的帽子,以及几只活蹦乱跳的小白鼠。 我正在犹豫要不要自己上去抽一个,桌边已经扎堆的同学们就发现了我,纷纷招呼着我来一起玩。我定睛一看,一群红头发的韦斯莱,加上一个黑发的哈利,他们都穿着明显出自同一人之手的毛衣,珀西、弗雷德与乔治的毛衣上还标了名字的首字母。 这让我更加犹豫了,我仿佛是误入韦斯莱家庭聚会的客人,甚至不禁想着或许还是宿舍的窗台适合我。 离我最近的乔治直接牵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桌边,罗恩嚷嚷着“快抽个爆竹!查理还给我们寄来了一只中国火球龙的模型!” 我和乔治一起抽了一个,一声爆炸后我们被笼在了金色的烟雾里,一只威风的西伯利亚森林猫跳进了我怀里,我正想要把它抱起来给大家看,它又“嘭”的一声变成了毛绒玩偶。而乔治正拿着一起炸出来的一堆新奇玩具,如获至宝。 直到我们把各自的小彩蛋都收好坐下来吃到肚子都撑得圆鼓鼓,我才想起来问罗恩刚刚炫耀的“中国火球龙”模型是什么。 “看!”罗恩把小模型和查理·韦斯莱的明信片拿出来,“我们的二哥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龙,爸爸妈妈就是去看他了!” 我用手指顺着小龙的脊背滑下去,这只红色的小龙惬意地在桌上打了个滚。“中国火球龙,”我重复了一遍它的名字,“和我印象里中国传说的龙差别很大诶。” “是吗?”海格也忍不住坐了过来,“快说说它们都是什么样!” 我回忆着小时候妈妈给我讲的各种故事,努力给他们描述着独属于中国的龙,海格简直听入了迷。 “查理一定会很感兴趣的。”乔治笑着对我说,“他对龙可是如痴如醉。” “我可以把你的故事写进回信里吗?”罗恩双眼发着光,“这个圣诞礼物比我买的龙类图鉴明信片套装可好多了。” “给查理送龙类图鉴明信片,可能和给我和乔治送《笑话大全》差不多。”弗雷德耸耸肩。 “当然可以!”我有些受宠若惊。 “吃饱了?等会去打雪仗吧!”乔治提议,其他人纷纷欢呼表示赞同。 “只要别再砸到奇洛教授的后脑勺就行。”珀西担忧道。 我们在魁地奇球场上疯玩了一下午,由于我个头小,躲避雪球的天赋让弗雷德乔治和哈利都叹为观止。 “你真的应该来球队的。”当我们结束雪球大战气喘吁吁地往回走时弗雷德再次感慨道。 “不行。”哈利、罗恩与我同时回答。我与他们俩苦笑着对视一眼,尴尬地说,“我有恐高症……在地面和低空还行,高空中我并不比一根木头灵活多少。” “好可惜。”乔治惋惜地说,“不过反正到二年级球队才选拔呢,总会有办法的。” 晚上的茶点是火鸡三明治、烤面饼、酒浸果酱布丁和圣诞蛋糕,除了因为对酒精过于敏感而不得不放弃的果酱布丁,其他的我都尝了一些。甜蜜与暖意携着困意袭来,我仿佛有些明白了桑妮对甜食的执着,真的太舒服了。 这真是我能想象出的,入学第一年能经历的最好的圣诞节了。在钻进被子后到睡着前的那短短的一瞬间,我美滋滋地这样想。 第6章 双胞胎的补习 赫敏在开学前一天回来了,她依旧整天与哈利和罗恩泡在一起,有些时候他们在一起下巫师棋,赫敏只有在下棋的时候才会输给罗恩,哈利和罗恩认为这对她很有好处,不过我们都觉得这提升了赫敏在闲暇时的烦躁值。 大多数时候是去图书馆,她最近似乎是在查找一件很艰难的事,我猜是一个叫尼可·勒梅的人。前阵子她貌似不经心地问了我们这个名字有没有听说过,但她的演技实在差了点,因为在等待我们回答的时候,假装在看书的她耳朵都快贴到我和桑妮嘴上了。 我表示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而桑妮坚持说她一定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赫敏显得有些失望。 “赫敏,其实我觉得这是有意义的。”我真诚地说,“我们没有印象而桑妮有印象的名字,我几乎可以肯定它一定是出现在某种甜品的包装上。” “谢谢。”赫敏有气无力地回复,“我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的。” 严格来说,赫敏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在和罗恩待在一起——魁地奇训练恢复后,除了上课时间我们几乎都看不见哈利,他不是正在训练,就是往返于通往魁地奇球场的路上。偶尔能见到双胞胎兄弟俩的时候,时不时能听到他们俩抱怨伍德简直成了个训练狂,如果安吉丽娜正好也在旁边,她总是会敲弗雷德的头。 没过几天,球队队员们的气氛变得更沉重了,我还以为伍德已经进化成什么恶魔了,结果没想到听到的是个更坏的消息:下一场对赫奇帕奇的比赛,将由斯内普担任裁判。 生活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比如当我以为我们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时候,纳威一头跌进了公共休息室——他真的是头着地,因为两条腿被魔咒锁得紧紧的。 我根本想象不到他到底是怎么从肖像洞口钻进来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他肃然起敬。 大伙都没忍住笑了出来,赫敏冲过去给他解了咒,他在赫敏的带领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我与桑妮也坐了过去,听他讲完了和马尔福的遭遇,对他深表同情。 罗恩试图鼓动他站起来反抗马尔福,但纳威显然已经丧失了信心。哈利只能给了他一块巧克力蛙以示安慰。纳威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将巧克力蛙里附带的邓布利多卡片给了哈利,继续一瘸一拐地回宿舍睡觉去了。 哈利拿着巧克力蛙的卡片,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双眼放光地盯着罗恩与赫敏。“我找到他了!”他小声说着。他后面说了些什么我与桑妮没有听清,因为赫敏一跃而起拉着我俩就朝着宿舍飞奔:“等着!” 我们俩被跌跌撞撞地塞回宿舍,她拿了本超厚的书又急匆匆地冲了下去。 好的,好的,我与桑妮都瞬间明白了,这又到了她与哈利罗恩的秘密时间。我们俩知趣地没有出去打扰他们。 “尼可·勒梅。”桑妮打开自己的巧克力蛙,突然说道。 “什么?”我翻着我的《标准咒语,初级》,试图找到马尔福使用的那个缺德咒语。 “你说得没错,茜莉亚,确实是在甜品包装上!”桑妮拿着同样也是邓布利多的巧克力蛙卡片念着上面的文字,“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好的,不愧是我。”我继续翻着书,忍不住跟着书上的指示挥了挥魔杖:“accio(飞来)。” 桑妮的卡片还在手里牢牢的攥着,但是巧克力蛙飞过来跳进了我嘴里。桑妮与我对视了三秒,两个人一起笑出了声。 当赫敏终于回到宿舍时,看到的就是我和桑妮一起将宿舍的各种小玩意儿弄得满天飞的乱象,她不得不用了各种魔咒将宿舍恢复原样。 得知我们是在寻找锁腿咒时,她叹了口气,但还是从《标准咒语,初级》某一页的角落里帮我们找到了这个魔咒。 “lotoemortis(腿立僵停死)。”为了防止误伤,我们都将魔杖收了起来,念念有词道。 “不过,”赫敏看起来有些担忧,“如果能不用,尽量还是不要用。” “明白。”桑妮与我异口同声地说。 “至少不会让斯内普看见的。”我小声地补充。 魁地奇比赛当天,我们照惯例早早到了球场,占了个好位置。赫敏不停给罗恩复习着锁腿咒,她依然认为上次是斯内普害得哈利差点丧命,并准备在今天如果看到斯内普继续捣乱就冲过去给他一个恶咒。 看到邓布利多出现在球场上时,罗恩对我们不用给斯内普念咒了这件事表达了深切的遗憾。 不过机会很快就来了,马尔福不负众望地再次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不知道波特这次能在他的飞天扫帚上待多长时间?有人愿意打赌吗?你怎么样,韦斯莱?” 罗恩没有回答。斯内普刚才判给赫奇帕奇队一个罚球,因为乔治把一只游走球对准他打了过来。我正在为刚刚那个游走球没有砸到斯内普脸上而遗憾,于是学着马尔福拖长了腔对罗恩说:“不知道会是弗雷德还是乔治砸扁斯内普的鼻子,罗恩来打赌吗?” 罗恩咧嘴一笑,看也没看马尔福一眼回答说:“毫无疑问,当然是弗雷德。输了的人抄写十遍‘马尔福幼稚鬼’怎么样?” “成交~我赌乔治,你看他刚刚那个球打得多准。” 马尔福对于我们认定了斯内普会被砸这件事气得不轻,他很快找了另一个话题继续嘲讽。 “你知道格兰芬多队是怎么挑选队员的吗?他们挑选的是那些他们觉得可怜的人。比如波特,没爹没妈,还有韦斯莱兄弟,家里没钱——你也应该入队呀,纳威·隆巴顿,因为你没有头脑。” 纳威涨红了脸鼓起勇气反驳了他:“我比十二个你加起来都强,马尔福。”没记错的话这是昨天晚上哈利安慰他的话,我们都很高兴他能这样怼回去,虽然说得还是结结巴巴。 克拉布和高尔正大声笑着纳威,罗恩看上去像是随时要打人,马尔福还在继续嘲讽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场上的情形已经变了——哈利迅速朝着什么俯冲了下去,很明显是找到了金色飞贼——而马尔福还在笑说波特一定是发现了地上有钱。 罗恩迅速行动起来。马尔福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罗恩就蹿到了他身上,把他摔倒在地。纳威迟疑了一下,也从座椅背上翻过来相助。 而我看着扭打在一起的马尔福和罗恩,毫不客气地将我练了一晚上的锁腿咒精准送到了马尔福的身上。 “谢了!”罗恩抽空喊了一声,将拳头挥了下去。 “马尔福,即使真的要选可怜的人你也进不了球队,因为很显然,你没有眼睛。”我朝地上的马尔福投去轻蔑的一瞥,“现在还没有了腿。” 赫敏早就激动地冲到了最高排,我怀疑她甚至根本没有看到扭打的这几个人。 桑妮左看右看,“别打了……还在赛场上呢,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都在呢……”她转过头想喊纳威,却发现纳威已经和克拉布高尔缠成了一团。最终只能绝望地说:“拜托了,你们还是不是巫师??至少别用麻瓜的方式打架了!” 空中的斯内普转了个圈,一只游走球从他耳边“嗖”的飞了过去,紧接着,哈利停止了俯冲,他抓到了金色飞贼!!比赛刚开始五分钟就已经结束,格兰芬多毫无疑问地获得了胜利。 我们的看台上,也毫无疑问获得了胜利,纳威似乎已经昏了过去,不过克拉布和高尔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两个不怎么美观的雕像。而罗恩擦着鼻血爬起来,还不忘摇着我大声问:“是弗雷德吗!最后那个游走球!你看见了吗!差一点点就砸扁了斯内普的鼻子!” 我想提醒他即使是弗雷德,他也没有赢,因为我们的约定是要砸中脸才算数。不过低头看到了马尔福眼圈青肿地缩在一边,我决定先不说这件扫兴的事。等晚上再说吧,我满意地想,反正就算输了,抄写“马尔福幼稚鬼”也挺令人开心的。 离考试期末考试还有大约十个星期的时候,赫敏已经制定完了复习计划,并将其中一张贴在我们宿舍里,要求我们严格执行。 有一天我和桑妮抱着一堆跟着赫敏重新画过重点的笔记本回到公共休息室时,听到罗恩正在困惑地问赫敏:“你为什么还要复习呢?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我为什么要复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要通过这些考试才能升入二年级?它们是很重要的,我应该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温习的,真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赫敏抓狂地回答,仿佛罗恩问的问题是她到底是男还是女。 “我觉得罗恩说得也没错,”我在宿舍翻着赫敏送我的《如何培养图形记忆》,“赫敏是我们整个年级最不需要复习的人了,我觉得她刚入学的时候就可以毫不费力地通过期末考试。” “但她也是我们年级最不可能不复习的那个了。”桑妮正在对着《魔法药剂与药水》复习自己的课堂笔记,“你的草药学还能抢救一下吗?” “我觉得够呛。”我飞速翻着那本圣诞节后到现在第一次打开的书,“这本书对我毫无用处。” “顺便提醒一下,除了天文学我能帮你,你还有飞行学要补。”桑妮同情地说,“你至少得拿个a吧。” “当然了。”我痛苦地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因为恐高挂掉飞行学,我会成为格兰芬多的耻辱的。” 还好开春了,魁地奇球队的训练效率大幅提升,弗雷德和乔治有了更多的时间,在公共休息室里拦住他俩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这是罗恩的主意,当他知道我的草药学和恐高的问题后,建议我去找双胞胎兄弟俩:“我还以为你早就找了他俩呢,我是说,你们关系一直挺好的,你应该早点想起他们来。他们俩隔三差五逃课,但乔治的草药学居然不错,想想吧,他们一定有秘方。” 就连赫敏也不得不承认,罗恩终于提供了点有用的建议。 当我去找他们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点没底,主要是对弗雷德没底。上次和罗恩打赌谁的游走球会砸到斯内普那件事,确认了是弗雷德的球后我为了少抄几遍“马尔福幼稚鬼”,和罗恩争辩说“如果那个球是乔治打的,一定可以打中”,这句话被弗雷德听到了,我在之后的一周简直是步步惊心。 “我想这事可能乔治也要负点责任,”罗恩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弗雷德本来没有那么狠心的,但我听到乔治得意地说他觉得你说得对。” 弗雷德对自己人总算还是手下留情,双胞胎兄弟俩虽然有些惊讶天天和赫敏待在一起的优等生也会需要他们俩来指点学习上的事,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对此心存感激,并不禁为一直是双胞胎目标的费尔奇感到了一丝同情。 我申请了斯普劳特教授的许可,天天和双胞胎兄弟俩泡温室里,听他们俩讲分辨不同植物的小窍门和他们做实验时发现的各种奇奇怪怪的功效,还要在临走时帮他们俩打掩护——他们几乎每次都要“顺手”带些叶片之类的回去,我甚至怀疑他们俩答应帮我补草药学根本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作为回报,他们每次做实验时都会让我旁观。 不是我自吹,幸好我的魔药学得不错,我在一个月里至少三次阻止了他们把坩埚炸成碎片,还有一次保护了他们俩没有被违规操作生成的高温水汽烫成猪头。 “现在我们是战友了。”弗雷德在我第不知道多少次帮他们以“摘几片回去仔细看看”这样的请求带出药草后,拍着我的肩,用一种在授予皇室最高荣誉勋章的语气隆重地说。 “谢谢。”我在温室里蹲得有点久,现在走路都有点不利索,刚刚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还是乔治及时捞起了我。 这些辛苦与风险都算是值得的,经过这段时期的恶补,我在每周赫敏的定时模拟抽查里,不仅能及格,最近还能拿到相当于“e”等级的成绩了。 天文学也在桑妮每天晚上孜孜不倦的科普中有了显著的进步,我甚至能从一大片长得一样的星星里认出我的星座了。 但我的飞行课依然毫无起色,每当高度升高的时候我心里莫名的恐惧也会呈几何倍数上涨,严重阻碍了我正常动作。 “包在我们身上。”弗雷德和乔治听我详细剖析完自己的问题后,拍着胸脯保证道,然后在桑妮和赫敏忧心忡忡的眼神中,将我拖走了。他们俩想方设法从霍琦夫人那里拿到了球场空闲时间的使用许可,毕竟霍琦夫人也不希望看到有人居然在她的课上挂科。 “我们都认为你对自己问题的分析很深刻了——” “所以只要让你在空中也有安全感——” “直到你能自己掌握扫帚。” 他们俩以非同寻常的默契迅速地接着话,最后告诉了我他们制定的训练方案:先带着我飞,等我在高空能做出技巧动作后,改成他们俩和我一起飞,最后让我一个人飞。 我对此没有异议,甚至得说我有点惊讶,因为他们俩的方案看起来实在是太靠谱了。 “准备好了?”乔治坐在我身后,利用身高差把我全方位地圈在怀里,确认我握好了扫帚做好了准备后,他脚一蹬,扫帚轻巧地上升到了高空。 我第一次尝试着在高空仔细欣赏风景,而不用担心自己万一摔下去怎么办——开什么玩笑,带着我飞的可是最好的击球手!——意识到这一点让我心情放松了许多,在乔治的鼓励下,我回忆着课上霍琦夫人教授的一些动作,并将顺利地将它们付诸实践。 弗雷德飞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时不时从客观角度做着指导。乔治带我飞了两圈后,他骑在扫帚上鼓了鼓掌:“我还以为很难呢,这不是进步很快吗。” 等到乔治轻巧地带我落地后,我信心大增。 弗雷德跃跃欲试地表示他也可以带我飞一圈,我也还沉浸在刚刚终于克服了恐高的兴奋中,忙不迭地同意了。 我很后悔这个决定。 虽然不少人都觉得弗雷德和乔治难以区分,但其实和他们俩待久了之后会发现这两个人的性格还是有所差别。弗雷德更主动、更好笑一些,乔治则要温和许多。 这一点在他们俩的飞行风格上也有所体现——平时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两个人更看重配合所以不太分得清——但现在,在高空恐惧的震慑下,我对这两个人的特点,了解得更加清楚了——弗雷德简直是蹿上去的。 很不幸的是,我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失声,所以弗雷德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他在半空中开心地表示我可以试着转向的时候,我已经快把扫帚捏碎了。 “额,”弗雷德可能也没想到我会出现这种问题,我甚至觉得他自己都开始后悔和我待在一个扫帚上了,出于保命的需求,他小心翼翼地建议,“没事,要不你先试试下降吧。” “控制不住也没关系,有我在……”话没来得及说完,我已经闭着眼俯冲了下去。这回轮到弗雷德失声了。 他被惯性带得有点后仰,一时没能抓住扫帚前端,我们俩像颗陨石,耳边只有风在呼啸的声音。 “弗雷德!”我听到乔治的喊声,身后的弗雷德也已经回过神来,试图重新掌握扫帚的控制。可我的手还紧紧攥着,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 “放松,茜莉亚,放松。”弗雷德不停地说,我总算是从同归于尽的气势中勉强清醒过来,但随即犯了个霍琦夫人说过绝对不要犯的错误——混乱中,我的手立刻松开了扫帚。 “茜莉亚!”分不清这声惊呼是来自于弗雷德还是乔治,我从扫帚上滑了下去。 ——原来纳威是这么摔下去的。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这个念头仿佛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思考。 ——我的高度比当初纳威的低一些,命应该还是能捡回来的。千万别是脸着地,哪怕胳膊断了也行。 我的脖子也好,胳膊也好,都没有断,离地面大概还有半棵树的高度时,我好像突然撞到了什么,这一下缓冲了不少,落地后也被裹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我撞到了什么——乔治已经坐了起来,把我从结实的臂弯里放开了。 “还好接住了,”他有点担忧地看着我:“没事吧,没摔傻吧?” 我深吸一口气,想回复却被浑身沾满和空气中飘浮着的草屑刺激得打了个喷嚏。 “茜茜!”桑妮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球场边,她尖叫着我的名字冲到了我身边,一脸惊恐地把我拽起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似乎是在确认我是否还完好无损,随即一把抱住了我,“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没事没事。”我身上的酸痛在她的惊恐面前显得不值一提,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将她放开,弗雷德也已经平稳落地,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混合着惊恐和不好意思的神情,这让他都不像弗雷德了。 “对不起。”我老老实实地道歉,“我太紧张了……” “是他太冒进了!我是说……”桑妮打断我,瞪着兄弟俩。 “弗雷德。”乔治小声提醒,知道她是又分不清兄弟俩了,弗雷德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兄弟。 “对,就是弗雷德。”桑妮立刻接上。 桑妮把我们三个挨个骂了一顿,让我们深刻反省了各自的错误,直到我们保证再也不会让我和弗雷德骑在同一把扫帚上才作罢。 “我真的不明白,”乔治又陪我在稍低一些的地方飞了一会后,我们结束了今天的训练往礼堂走去,弗雷德还是想不通地问我,“为什么乔治和我带你飞的差别这么大,我们俩有这么不一样吗?” “难说,”乔治愉快地说,“我一直觉得我比较帅一点。” 第7章 学期末 接下来的许多天,我仿佛一个在被爸妈疯狂塞去补习班的麻瓜小孩,身心都很疲惫,每天回来的时候都是风尘仆仆的,拉文德有一次回宿舍的时候认真地怀疑我们是不是有人偷偷加入了魁地奇球队,因为宿舍里闻起来像是移植了魁地奇球场同款草坪。 我的一年级在最后这两个月只剩下了:作业、上课和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俩,间歇夹杂着桑妮满怀同情的投喂。就连拉文德的这句抱怨我都是从桑妮口中听到的转述,因为我每天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过于充实的学习生活让我几乎没有时间去关注赫敏又做了什么,直到某天早上,我和桑妮路过格兰芬多的沙漏时,惊恐地发现格兰芬多一夜之间少了一百五十分。 “……一定不能让赫敏看见,”我紧紧抓着桑妮的袖子,“她要是知道一定会晕过去的。” 赫敏不仅没有晕过去,还向我们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关于查理和海格的龙,关于马尔福与费尔奇。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吃惊,仿佛我在胖夫人肖像前陪着赫敏等待刚刚打倒巨怪的那两个人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了今天。 “没事,”我安慰赫敏,“你这个学年已经为我们赚了不止五十分了,我们还有机会的。” “不,不会有机会了……”回想起赚取分数的瞬间似乎让她更痛苦了,“学年都快结束了。” 我和桑妮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赫敏会严重违反校规这件事,其实比我们一夜之间丢了一百五十分更令人震惊。 除了扣分本身带来的耻辱感,各个院对我们的冷嘲热讽也让我们难受极了。斯莱特林仿佛迎来了第二个圣诞节,每次看到哈利时都像看到圣诞老人一样快乐。不过好在考试越来越邻近了,繁忙的课业总是能帮忙分担一些注意力。 赫敏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积极发言了,她总是在默默地学习,当然,她还是抽空表达了一下对于我终于能独自一人骑着飞天扫帚飞上高空这件事的祝贺。 我和桑妮多花了一些时间陪赫敏罗恩一起泡在魁地奇看台上,听说哈利在魁地奇球队训练的时候也不太好受,许多队员无法原谅他犯下的错,连名字都不肯称呼了,只肯叫他“找球手”,我们只希望看到我们的身影能使他稍微好受一些。 有时遇到斯莱特林的人也会难免整个队,包括看台上的我们几个,都受嘲讽。魁地奇的队员们身穿队服的时候是绝不可以打架的,赫敏和罗恩最近也情绪低迷,我和桑妮未免显得有些寡不敌众,也只好忍气吞声。 “如果我们只是需要一个找球手的话,我看那个姓普威特的姑娘训练下也行。”有次不知道哪个队员抱怨的时候甚至说了这么一句,弗雷德和乔治立刻反驳了回去,但我依然有点后悔坐得离球场太近了,导致我听得过于清晰,甚至看到了哈利有些气馁地抬头看了我一眼。 “哦梅林,他怎么能那么说呢?”虽然是被无辜牵连,但我的心里依然升起了一丝对朋友的负罪感,“哈利是最好的找球手,他们就不能就事论事吗?” 在那件事之后,尽管哈利罗恩与赫敏都表示这事确实与我无关,他们都很高兴我依然愿意支持他们,但我还是直到学期末都再也没有出现在魁地奇的看台上。 考试的前一周,赫敏收到了她的禁闭处理意见,她得在晚上十一点和哈利与罗恩去找费尔奇,斯莱特林的马尔福也和他们一起。 我和桑妮都表现出了一致的担忧,这一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活动,只希望费尔奇不要太过分才好。 那天赫敏直到天快亮了才回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们从未见过她对什么事这么担心。我忍不住猜想他们三个是不是在禁闭期间又犯了校规,是谁被开除了吗。 赫敏见到我和桑妮还在等她回来,非常吃惊和感动,她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大致讲了一下他们去了禁林,其他的就怎么也不肯说了。看她实在疲倦不已,我们也没有再过多纠缠,草草安慰她一番,我们三个一起沉沉睡去。 考试来临的时候气候已经十分闷热了,教室里仿佛一个大蒸笼。发给我们的羽毛笔都是崭新的,念过了防作弊的咒语,这让罗恩有点失望。 有一些实际操作的考试则有趣一些,比如弗立维教授让我们挨个儿走进教室里,要求我们使一只凤梨跳着踢踏舞走过一张书桌。 麦格教授看着我们把一只老鼠变成一个鼻烟壶——越精美,分数就高。我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当我努力把老鼠变形后,我对“精美”的标准稍稍产生了一点困惑——我家没有用过这玩意儿,有点难以想象什么样的鼻烟壶算是精美的,最终只能在鼻烟壶上印了一副蒙娜丽莎交了上去。 魔药学要求我们配置遗忘药水,我出奇地顺利,地下教室的阴凉帮了我很大忙。 最后一堂考试是魔法史,虽然宾斯教授上课时总是令人昏昏欲睡,但值得庆幸的是我的记忆力很好,对着书本稍加复习就能轻松通过。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当我们随着人群一起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上时,赫敏说道,“我其实不需要去记‘一六三七年的狼人行为准则’,以及小精灵叛乱的经过。” “不过那两段历史都挺有意思的,”我伸了个懒腰,“你能从里面找到许多和麻瓜的历史相通的地方。” 赫敏连连点头,正准备再回我什么,却被罗恩无情地打断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在考完之后再重温一遍考试内容了,真的很恶心。” 于是我们慢悠悠地顺坡而下,来到湖边,扑通一声坐在树下。那边,一只大鱿鱼躺在温暖的浅水里晒太阳,韦斯莱孪生兄弟和李·乔丹正在轻轻拨弄它的触须。 大概是听到了身后的响动,韦斯莱兄弟俩同时转头看了过来,并愉快地与我们挥挥手打着招呼——上次魁地奇球场的事之后,他们俩与哈利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同一战线——我挥挥手回应便走了过去。 “我有的时候真的怀疑茜莉亚才是他们俩的亲妹妹。”我听到罗恩在背后小声地说,“他们俩对我从来没有这么热情友好过。” “考试怎么样?”弗雷德有些紧张地问,我感到非常奇怪,因为他看上去连自己的成绩都不太在意,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关心我的考试。 “感觉还不错,草药学或许可以拿个e,飞行课考试的时候速度没控制好,不过应该可以及格。”或许他们俩是想知道自己的补习成果?我回忆了一下这两门课回答道。更新最快 手机端: “其他课也还好吗?”弗雷德接着问,这可真让我感到稀奇。 “挺好的……”我狐疑地问,“出什么事了吗难道?” 弗雷德松了口气,夸张地摆出一个虚脱的表情来。 “弗雷德看你最近都没怎么出现在看台,有点担心上次有没有把你摔坏。”乔治笑眯眯地解释,“他说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你成绩一落千丈,普威特家一定会找妈妈索取巨额赔偿。” 我非常无语,蹲在地上戳弗雷德的脸:“我看上次摔坏的不是我,是你吧。” “那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们训练了?”弗雷德拍掉我的手,懒洋洋地支起上半身问。 “你们俩原来是会在意这种事的吗?”我有些意外。 “还不是因为他俩天天在球队吹你是他们的徒弟,你不来了让他俩颜面扫地。”李·乔丹在旁边迅速地接话。 “我们才没有。”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 “我们只是关心一下可爱的学妹罢了。”乔治一本正经地说。 虽然提起那件事有些尴尬,但我还是说了实话:“上次你们的争执我听到了……你们也知道那段时间哈利的日子很不好过,我不想让他因为我更难堪。” 有一点我没有说,上次弗雷德和乔治与队员的争执也让我感到有些惶恐,我很感动他们立刻意识到了我与哈利的尴尬处境并为我们发声,但我不希望本应在球场上默契配合的队友因此心生嫌隙——再小的嫌隙也可能会成为我们输掉比赛的导火索,不是吗? 弗雷德与乔治对视一眼,用带着一点点无奈却非常认真地语气说: “你太不了解我们男生了,茜莉亚。” “再大的矛盾我们也能通过打一架解决。” “或者一场胜利。” “你完全没必要因此感到愧疚或什么。” “还是难道你觉得哈利会因为这样一句随便的指责就怀疑自己的水平吗?” “当然,如果你通过我们俩的指点正大光明地把哈利比下去了,那包括哈利在内的所有人也会心服口服的。” “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就是了,”李·乔丹居然能在他们俩的连珠炮里插上话,这令我佩服不已,“我们都知道弗雷德把你从扫帚上摔下去的事了。” “闭嘴。”弗雷德转身与李·乔丹扭成一团,作势要把对方丢进湖里喂巨乌贼。 乔治接着刚刚的话做了总结:“总之,你不用在意这些——你还会继续来看我们飞,也会继续练习的对吧?” 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只能重重地点点头,他们三个都露出了释怀的笑容。 弗雷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学着刚刚乔治的样子搭着我的肩膀沉重地问:“你也会继续帮我们偷——我是说,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去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一起做实验的对吧?” “呕。”李·乔丹毫不留情面地对他故作温和与郑重这件事表达了唾弃。 乔治拿起魔杖对准了他双胞胎兄弟的脸:“看来是时候给你做点标记了。” “喂!”弗雷德不满地嚷嚷,“长得和你一样又不是我乐意的!” 他们三个再次闹作一团,我也终于开怀地笑出了声。 往回走的时候,树下已经只有桑妮了,哈利、罗恩与赫敏再次一起消失了。 桑妮耸耸肩,表示对此习以为常。 于是我们一行人开开心心地往礼堂走去,考完试后的第一顿大餐总是如此令人期待。 “所以你的飞行课考试是故意失误的?”快走进礼堂的时候乔治突然发问。 “不,”我坚决地否认,“我是真的没飞好。” “兄弟,你的教学水平不太行啊。”弗雷德惋惜地摇了摇头。 “你应该感谢我没有让她摔断胳膊。”乔治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接着回我,“罗恩当时第一次骑扫帚也差点被他摔下来,落地之后都懵了,我们一直担心妈妈会把罗恩成绩不行的事怪在我们俩身上。” 突如其来的八卦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弗雷德还在一旁跳脚责问乔治怎么可以将快乐构筑在兄弟的惨痛之上。 “你们的快乐不是一直建立在兄弟的惨痛之上吗?”桑妮疑惑地问。我们都知道她指的是罗恩和珀西。 弗雷德认真思考了三秒钟:“你说得对。” “不过我们对妹妹一直都很好的。”他信誓旦旦地补充。 “可惜明年你们不用上飞行课了,不然一定至少可以拿到e。”乔治揉了揉我的头,桑妮有些担忧地看着,可能是担心他太过顺手把我的脑袋当成游走球丢出去。 吃晚饭时我们遇见了哈利、罗恩与赫敏,不过他们特意避开了我们,挤去了一个角落。直到晚上睡觉时,我们也没有看到赫敏回到宿舍来。 当我们第二天打着哈欠醒来时,赫敏才回到宿舍来,这回在我们的死缠烂打之下,她总算将昨天晚上的故事和盘托出。 “天啊,魔法石……”桑妮比划了一下,“这太神奇了!” “所以你,再次差点丢了性命?”真是难以置信,当初那个拼命念叨着扣分的赫敏是被巨怪给吞了吗?? “哦不,其实我还好。”赫敏绞着衣角,“哈利不知道怎么样了,邓布利多把他直接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了,真希望庞弗雷夫人让我们进去多待一会。” 在我和桑妮的强烈要求下,赫敏终于同意先睡一觉再去探望哈利。她刚钻进被子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这让我和桑妮松了一口气。 作为交换,当她一醒来,我们就陪着她去了治疗室。哈利还没有醒来,他在昏迷中还时不时皱着眉,可怜的哈利,看上去真是一刻不得安宁。 现在我们也知道四楼禁区那里大概是个什么了,在赫敏的要求下,我们对魔法石的部分缄口不言。 罗恩很显然也对此守口如瓶,不过前面闯关的部分已经被他渲染成了无数版本扩散出去。现在哈利床头堆满了各种糖果和鲜花。 我们把自己的那份礼物也放进哈利床边的礼物山里,在庞弗雷夫人的要求下离开了治疗室。 “那对双胞胎兄弟居然还想送一个马桶圈!”庞弗雷夫人检查完我们刚刚放下的礼物后示意它们合格了,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嫌这个可怜的孩子昨天待的地方还不够脏吗!” 哈利醒来是三天后的事了,赫敏接到消息的瞬间就和罗恩冲去了庞弗雷夫人的治疗室。好吧,看来除了哈利醒来之外我们还有另一件可庆祝的事,那就是赫敏终于能安心地吃顿饭了。 好运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当天晚宴的时候,邓布利多为了嘉奖他们三个的英勇行为,为格兰芬多加了一百六十分。 宣布罗恩赢得五十分的时候,我们都听到珀西站起来对所有的级长们大声宣布:“是我弟弟,你们知道的!我最小的弟弟!顺利通过了麦格教授的巨型棋盘阵!” 轮到赫敏的五十分时,她尖叫一声,埋头哭了起来。我紧紧地抱住了她,赫敏使劲地揪着我的衣服后背,把我抓疼了。我因此错过了哈利加六十分和纳威加十分时的全校——除了斯莱特林之外的全校——的疯狂欢呼。 我轻轻拍着赫敏的后背,当她抬起头来时,大礼堂里的斯莱特林装扮已经完全换成格兰芬多的了。我这时候才有了真实感:学院杯是我们的了! 赫敏再次扑进了我怀里,差点把我的腰勒断。 放假前的最后两天乱糟糟的,一堆的东西要收拾,考试的成绩也出来了。赫敏理所当然地拿了全年级第一,我和桑妮的成绩也不差。天文学和飞行学拿了a,草药学拿到了e,其他科目都是o。“美是共通的,不分麻瓜与巫师。”我真诚地感激达·芬奇。 当我兴奋地在公共休息室找到双胞胎兄弟俩的时候,警告假期间不许使用魔法的通知刚刚发到手里。 “我一直希望他们忘记把这个发给我们。”弗雷德表示遗憾,不过他看完我的成绩单后随即开心地说,“看来接下来的一年我们又可以愉快合作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居然也全都通过了,这意味着我们明年依然要忍受和他们一起上课。 “没关系,生活中是不可能样样顺心的。”罗恩安慰我们,“比如说,每当我觉得生活已经很美好的时候,就会想起我还有两个哥哥叫弗雷德和乔治。” “说起弗雷德和乔治。”我想起赫敏探望哈利回来后给我们补充的细节,突然联系起了一个“意外”,“奇洛的脑袋后面,其实是神秘人,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罗恩看四周无人,确定地点了点头,“这和弗雷德和乔治有什么关系?” “你记不记得……霍格沃茨的第一场雪……”我自己都不太能相信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弗雷德和乔治让一堆雪球砸上了奇洛的后脑勺……” 罗恩倒吸一口凉气,就连哈利也愣住了。 “这绝对不能让弗雷德和乔治知道。”他斩钉截铁地说,“他们会得意一辈子的。” 列车到达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似乎只用了一瞬间,但我们全部走出站台花了很久。一个干瘪的老警卫守在检票口,一次只允许两个或三个人通过,这样我们就不会一大堆人同时从坚固的墙壁里出来,引起麻瓜们的注意。 当我和桑妮约定了开学前一起采购并且走出站台时,哈利罗恩与赫敏已经告别结束了,我一眼瞧见了爸爸妈妈,他们正在和韦斯莱夫人打招呼。 “哦茜茜!”妈妈冲过来抱住了我,帮我推着行李走到爸爸和韦斯莱一家身边。 “我想你们已经见过了。”爸爸热情地说,“茜茜给我们寄的信上常常提到罗恩、弗雷德和乔治……” “希望他们没有给茜莉亚惹麻烦。”韦斯莱夫人有点紧张,把兄弟三个搂过来让他们挨个问好。弗雷德看上去比韦斯莱夫人还紧张,我猜他应该是担心爸爸当着韦斯莱夫人的面提起他差点摔断我胳膊的事。 “没有没有。”我连忙摆手,“承蒙照顾了。”弗雷德和乔治同时松了一口气。 “非常感谢您,韦斯莱夫人。”妈妈将我也推到身前鞠了一躬,我的头和兄弟三个差点撞在一起。 一个红色长发的女生躲在韦斯莱夫人身后,偷偷看着这一切,韦斯莱夫人像想起了什么把她也一起拉了出来:“这是我家的小女儿,金妮,今年也该上学了,到时候还请茜莉亚多多照顾。” “妈妈!”弗雷德不满地嘟囔,“她有四个哥哥在学校呢!” “是的,但能多一个姐姐又有什么不好?”韦斯莱夫人瞪了他一眼,弗雷德乖乖闭了嘴。 “妈妈一直更想要一个女儿。”乔治超小声地和我解释,“她觉得儿子们都太烦了。” 我在心里偷笑,有这一对双胞胎儿子,大概确实不会省心。 “当然了,如果能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忙的地方请尽管说。”妈妈有些受宠若惊,“听我先生说,您与他还是同一家族的亲戚。” “是的,我记不太清了,普威特家人也不少。不过我猜莫丽应该是我远房表妹?”爸爸征询意见般看向韦斯莱夫人。 “我猜也是。”韦斯莱夫人愉快地笑着,“希望孩子们也会成为好朋友。今年有空的话一起来我家吧,罗恩与茜莉亚的朋友应该也会来,到时候可以一起去采购。” “当然可以。”爸爸立刻答应了,有些怀念地说,“我很久没有见过魔法世界的老朋友们了,虽然我并不太怀念那群讨人厌的大家族,但能和有趣的亲戚一起总是令人愉快的,不是么?” “那可真是太好了。”韦斯莱夫人与我和爸爸妈妈分别拥抱了一下,我们就这么在站台分别了。 第8章 崭新的开学季 我的暑假乏善可陈,第二个星期就写完了家庭作业,而且因为懒得应付我小学的同学们对“你去哪里上了初中”的密集发问,我连基本的社交都失去了。 在家里闷了三天后,爸爸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于是带我去对角巷买了一只猫头鹰。那间咿啦猫头鹰商店的店主向我极力推荐雪鸮。 “大难不死的男孩同款猫头鹰,一定会为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带来好运的!”店主拿出了他的杀手锏。就连爸爸都心动了,他也觉得我大概会喜欢一只这么漂亮的猫头鹰。 可惜的是,对于我来说,哈利不过是我一个普通的,额,我是说比较麻烦的同学,是我好朋友的好朋友罢了,我对他的同款可没什么兴趣。准确地说,本来我确实挺喜欢那只漂亮的猫头鹰,但店主这么说完后我就放弃了。 我选了一只体型较小的纵纹腹小鸮,与麻瓜世界中常见的同种类猫头鹰来说已经算体型较大了,但和店里的其他猫头鹰比还是算娇小可爱。 “哦哦。”爸爸将它捧在手心里仔细观察着,“它确实很可爱,但是这么小的孩子真的可以送信吗?” “当然!”店主拍着胸脯保证,小可爱也在爸爸拎着的笼子里跳来跳去,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敬业与活跃。 “也好,”爸爸思考了一会,“这种鸟在中国分布也很多,这样即使爸爸妈妈在中国你也可以给我们寄信。” 于是我就这样拥有了我的猫头鹰,为此我忍痛放弃了养一只猫的理想。“我们家有你这一只调皮小猫就够了。”爸爸妈妈异口同声地说。 作为反抗,我给我可爱的猫头鹰起名叫kitty。它自己很是喜欢这个名字,绕着我扑棱扑棱飞了半天,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的生活里有了新的乐趣——我给自己所有关系还不错的朋友都写了信。很快,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一只新猫头鹰了。乔治和弗雷德尤其开心,他们没有自己的猫头鹰,在假期里都没有其他人可以一起讨论他们的新点子。 所有人都热情洋溢地给我回了信,桑妮的信里时不时还会提到德拉科·马尔福,因为两家总是难免会碰见,我对桑妮深表同情,并无比庆幸爸爸和绝大多数纯血统亲戚们都断绝了来往。 不过我从未接到过哈利的回信,大家给我的回信里也提到他们无法与哈利取得联系,都猜测大概是他的姨妈姨夫不允许他和巫师朋友们接触,可怜的哈利。 八月初的时候我终于收到了哈利的回信——和韦斯莱朋友们的回信一起送来的,于是我从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那里,收获了三份不同视角的“营救哈利·波特”故事。客观评价,哈利的版本情感最丰富,罗恩的版本细节最充实,弗雷德和乔治的版本有点过于花哨了。 差不多是同一时间,爸爸提出要带我们一起去见见巫师界的老朋友们,妈妈很开心但也很紧张,买了一堆新衣服。我立刻想到了斯莱特林那群明显算不上友好的同学,感到非常头疼。 ……我可能有些多虑了,爸爸所谓的“带你们一起”,很显然也并没有认真把我算进去,他纯粹只是想带妈妈去二人度假吧??——两天后,我被一个人丢在韦斯莱家,忿忿地想。 还好韦斯莱夫人和韦斯莱先生非常热情地招待了我,韦斯莱夫人说她自从嫁给韦斯莱先生后也不怎么和原先的纯血统亲戚们联系了,能久违地和娘家人融洽地相处令她非常开心。而韦斯莱先生除了欢迎妻子的娘家人这一层外,也对麻瓜世界以及巫师与麻瓜结合后的家庭非常感兴趣,每天一有机会就会抓着我和哈利问个不停。 哈利已经来韦斯莱家好几天了,弗雷德、乔治和罗恩开着韦斯莱先生那辆会飞的汽车在晚上偷偷把他接来的——见面后我不得不再当面听了一次“营救哈利·波特”全经过。 我被安排和金妮一起睡,她似乎对霍格沃茨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而我恰好自从发现没有办法向任何人倾诉在霍格沃茨的快乐生活后已经憋闷了一个月了,所以我们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话可以说。 在所有故事里,她对有关女生宿舍或者哈利的部分最感兴趣,常常一个细节会缠着我说半天,有的时候也会拉着我讲麻瓜世界的事,麻瓜的新发明、各种形制的衣服,还有流行的歌。 “茜茜是最好的讲故事的人,”两天后我就和金妮亲密得手拉手形影不离了,面对几个哥哥的惊讶,金妮解释道,“不像你们,珀西永远在说级长的励志案例,罗恩永远在说他的巫师棋,而弗雷德和乔治,一句话都不能信。” 珀西与罗恩涨红了脸,弗雷德和乔治作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对金妮说他们对她有多么失望,我与哈利隔着桌子相视一笑,这才是暑假该有的样子嘛。 “真是太好了。”韦斯莱夫人看着我和金妮露出慈爱的神情来,“就像有两个女儿一样。” 到陋居没几天我们就在早餐时收到了霍格沃茨的来信,我的信是哈利给我的,当时我和金妮刚起床没多久,甚至还穿着睡衣——刚到这里时我还很不好意思地坚持换好衣服再下楼,现在已经完全融入了轻松的环境里。 我与哈利的信几乎没什么差别,除了提醒我们仍需要在九月一日搭乘霍格沃茨专列前往学校外,还列出了这一年我们需要的书单。 “七本吉德罗·洛哈特的书……”乔治看完了自己的书单,凑过来看我的,弗雷德正拿着哈利的书单比对。 “那是谁?”我有些茫然地问。 “是一个很浮夸的人。”乔治耸耸肩,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这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也有好几本他的书,非常显眼,因为书的封面上烫金标题下就是他的正脸照片,朝着每一个看向他的人露出帅气迷人的微笑。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一定是他的崇拜者——没准是个女巫。”弗雷德看到他母亲的目光,赶忙低头专心吃他的橘子酱。 “那些书可不便宜,”乔治迅速地看了父母一眼说,“吉德罗·洛哈特的书真够贵的……” “哦,我们会有办法的,”韦斯莱夫人说,可是看上去有点发愁,“我想金妮的许多东西可以买二手货。” 金妮与我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没关系,我们不会在同一时间上他的课,我可以把我的书本借你用。”我小声地安慰她。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亲爱的。”韦斯莱夫人抱了抱我,看上去像是稍微轻松了一点。 “哦,你今年也要上霍格沃茨了?”哈利问金妮。她点了点头,火红色头发的发根都红了。胳膊肘碰到了黄油盘里。我不动声色地将各种菜碟挪得离金妮远了一些,哈利都在韦斯莱家住了一周了,看起来金妮还是没能习惯和传说中的男孩住在同一屋檐下,每次看到哈利出现的时候都会不小心碰到点什么。 这时珀西正好走了进来。他已经穿戴整齐,监督生的徽章别在针织短背心上。“大家早上好。”珀西轻快地说,“天气不错。” “我有没有说过珀西这个暑假很奇怪?”金妮避开哈利的目光,小声地对我说,“他这一个暑假都在自己的房间里疯狂写信,还不肯用家里的猫头鹰,他自己的猫头鹰快被累死了。” “可能是谈恋爱了吧。”我不以为意。 “那姑娘的生活可真无趣。”金妮同情地说。 珀西走到剩着的那张椅子前坐下,但立马弹起,从屁股下面拉出一只病恹恹的猫头鹰——看起来像个掉毛的鸡毛掸子。 “埃罗尔!”罗恩大叫起来。他接过珀西手里那只病恹恹的猫头鹰,从它翅膀下面抽出一封信。“它终于带来了赫敏的回信。我写信告诉她,我们要去德思礼家把你救出来。” 罗恩打开信就直接读了出来,当读到赫敏在做功课时,他非常震惊:“现在可是暑假!” “我第二个星期做完家庭作业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书。”我自惭形秽。 “……”哈利的脸色突然变了,“我还没做我的家庭作业——德思礼家把我所有的东西都锁了。” 赫敏约我们下周三一起去对角巷采购开学物品,韦斯莱家正好也是那天去,我想起暑假开始前与桑妮的约定,匆匆忙忙地上楼去给她写信。 金妮走进房间的时候我刚好把信交给kitty,它刚刚送来爸爸妈妈的信,快乐地从我手上叼走了半片面包,便消失在了视野里。 “除了珀西之外的男孩子们都去山上的围场练习魁地奇了,乔治说如果你想在开学前练练飞行可以去找他们。”金妮坐在我旁边,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看我,她火红的长发自然地披散下来,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我的头发已经在很努力地生长了,目前大概到我肩膀下面一些——我羡慕地用手指卷了卷她的长发。 “去呗,我过两天就要回家了,确实得趁这两天再稍微练练。”我刚刚看完爸爸妈妈的来信,他们说会在这周末接我回家,“我不太认识路,你陪我去吧?” “你也去过两三次了。”金妮嘟囔道,但她看起来开心极了。 “我真希望你能在我们家多待几天,”换好衣服往围场走的路上,金妮留恋地说,“马上就要去霍格沃茨了,我好紧张。” “没什么好紧张的,”我挽着她的手说,“我猜分院帽刚碰到你的头发就会让你来格兰芬多和家人团聚。” 金妮不知想到了什么,脸红了起来。 我们到达围场的时候罗恩嚷嚷着只有他还没有骑过哈利的光轮2000,于是我和金妮坐在树下等着,看着男孩子们抛接着一个苹果,假装那是魁地奇比赛时用的球。 “他——我是说,哈利·波特——他是格兰芬多最好的找球手,对吗?”金妮向我求证着这个已经被我盖章确认过无数次的问题。 “全校最好的。”我没有丝毫不耐烦,谁能舍得对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妹妹不耐烦呢。 “真好。”金妮抱着我的胳膊小声说,“如果我也能进球队就好了。”说完她的脸又红了起来。 仔细回想一下这几天每次提到或者遇到哈利时金妮的反应,我瞬间就明白了。 啧,少女。 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地陪我飞了一会,哈利和罗恩则走到树下休息,隔着不近的距离,我也能想象到金妮现在的脸一定红透了,比他们刚刚用来练习抛接的红苹果还要红。 “我们又有了一些新奇的发明。”弗雷德凑近了说,“如果你能和金妮分开一小会——” “我不能,弗雷德。”上次他们俩在卧室里发出了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我一听就知道是坩埚又遭殃了,于是冲进去帮他俩解决了一些“小麻烦”,之后他们俩就致力于把我和金妮分开,好让我能参与进他们的实验里。不过我只能无情地打消他的念头,“这周日我就得回家了,我想金妮不会放开我的。” “太可惜了。”乔治真诚地惋惜道,“不过下学年我们有的是机会,是不是?” “当然啦,”我操纵着扫帚翻了个身,弗雷德愉快地吹了个口哨。 等到一起回去吃晚饭的路上,那个和我在一起时大方坦然的金妮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害羞得不敢抬头的姑娘。 唉,爱真是一种很玄的东西。我有些惆怅地想。 我在周日的时候终于被爸妈带回了家,不过拗不过韦斯莱夫人的盛情邀请,我们比预想的待得久了些,还留下来吃了晚饭。 “我会想你的。”金妮紧紧抱着我不肯撒手,不过我猜她不愿意我走的另外一层原因大概是没了我她又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跟着哈利了。 呵,女孩子啊。 “我们也会想你的。”乔治和弗雷德朝我眨眨眼。 呵,男孩子们啊。 周三的时候我与爸爸妈妈顺利抵达了对角巷,妈妈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有像一年前那次那样被吓个不轻,但还是发出了有些夸张的赞叹声。 我们先去了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妈妈为我这一年长高了一些表示非常的欣慰,她一直担心我会因为一半的东方血统长不高。 当我遇到赫敏的时候他们正要往丽痕书店走去,弗雷德和乔治正抱着满怀从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采购来的各式各样的烟火,冲着我挤眉弄眼。 韦斯莱夫人带着金妮去二手长袍商店了,而韦斯莱先生坚持一定要请赫敏的父母喝一杯,所以去了破釜酒吧,大家约好在丽痕书店碰面。 “你为什么买了这么多——”赫敏一眼瞧见了我抱着的各种魔药素材和新的坩埚杯瓶什么的,“你的魔药成绩不是挺好的吗?需要这么多备用吗?” “说不定需要呢。”我含糊其辞。 我的魔药成绩当然是还不错,这不是那对双胞胎兄弟一定会需要吗!我气急败坏地想,还好霍格沃茨免费提供食宿,不然按照他俩的实验消耗准保吃不起饭。 我们走到丽痕书店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店门外挤满了一大群人,我们抬头才发现楼上的大横幅上预告了吉德罗·洛哈特今天将要签名出售自传的消息。 “我们可以当面见到他啦!”赫敏叫起来,“我是说,书单上的书几乎全是他写的呀!” “《会魔法的我》,”我念着他将要签售的书名,“这名字真奇怪,会看到这本书的人难道不都是会魔法的人吗?”我困惑不已。弗雷德和乔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人群中似乎大部分都是韦斯莱夫人这个年纪的女巫。一位面色疲惫的男巫站在门口说:“女士们,安静……不要拥挤……当心图书……” 当我们抓着书单上的《与女鬼决裂》来到父母们排队的地方时,发现我们的三对家长早已互相自我介绍过了。 “我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韦斯莱夫人呼吸急促,不停地拍着头发。 我们排了许久的队才望见吉德罗·洛哈特,他坐在桌子后面,被他自己的大幅照片包围着,照片上的那些脸全都在向人群眨着眼睛,闪露着白得耀眼的牙齿。真正的洛哈特穿着件跟勿忘我花一样蓝色的长袍,与他的蓝眼睛正好相配。尖顶巫师帽俏皮地歪戴在一头鬈发上。 三位妈妈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而我只觉得自己脚痛——身型偏小的我一路被裹挟着向前,被踩了好几次脚。 赫敏在旁边抓着我兴奋不已,她似乎也很喜欢这个看上去确实有些浮夸的作者。而我上下左右地望着,试图在某处能看到本来与我约好了的桑妮。 在一片人海里找一个人并不是容易的事,我仰着头找了好半天才在二楼瞧见了我熟悉的蝴蝶结,我奋力地朝桑妮挥着手,可她并没有看见我。我这才发现她对面站着的人我似乎也认识……是德拉科·马尔福。 真惨,都快开学了还得维持着纯血统家族间的表面社交。我打心眼里同情她,只希望她不要受欺负才好。 “你这小矮子,挥手洛哈特也看不见你的。”弗雷德敲了一下我的头。 “什么洛哈特?”我疑惑地看着他,“我刚刚看见桑妮了,在楼上……天啊,这场签售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我觉得我快被挤成肉饼了。” “什么洛哈特?”乔治学着我刚刚的话,把书夹在胳膊下,腾出手来给我鼓了个掌,“总算是有一个对洛哈特不感冒的好姑娘了。” “是啊是啊,前途无量嘛,我知道的。”洛哈特的书太重了,我把它塞进了乔治的怀里,头也不回地接道。 一个脾气暴躁的矮个子男人举着一个黑色的大照相机,在他前前后后跳来跳去地拍照。每次闪光灯炫目地一闪,相机里便喷出一股股紫色的烟雾。“闪开,”他对罗恩嚷道,一面后退着选取一个更好的角度,“这是给《预言家日报》拍的。” “真了不起。”罗恩揉着被那人踩痛的脚背说。 我很想对罗恩说几句安慰的话,但我的处境并不比他好,我刚把一堆东西换了一只手拎,再次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趁没签售的时候先来把书买了。 吉德罗·洛哈特循声发现了哈利与罗恩,非常热情地把哈利从人群中拎到了前排合影,赫敏与韦斯莱夫人看起来激动得要哭了。 “救命,”我把重心换到被踩得比较少的右脚上,轮番抓着弗雷德和乔治的胳膊防止自己摔倒,“我还以为快结束了……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啊!” “可能要等到全世界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来买他的自传吧。”弗雷德接过我的大袋子。 乔治也朝里面瞧了一眼:“这可真够多的……做什么用?” “到时候再告诉你们。”我再次含糊过去,赫敏罗恩和韦斯莱夫人还在旁边呢,我可不想让她们知道我也有参与这兄弟俩的恶作剧事业。 “……我无比愉快和自豪地宣布,今年九月,我将成为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洛哈特声音嘹亮地说。 人群掌声雷动,我清楚地听到弗雷德和乔治在我旁边说了一声“哦不。” 哈利抱着吉德罗·洛哈特的全套著作,走路都有些摇晃。好不容易才走出众人的视线中心,他将这一堆书全都倒进了金妮的坩埚里。 “这些给你,我自己再买。”哈利有些含糊地说。我当然知道他这是在帮韦斯莱家减轻点压力,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他刚刚的动作很像是在倒垃圾。 “你一定很喜欢这样吧,波特?”一个我们决不会听错的声音说道。哈利直起腰,与德拉科·马尔福打了个照面,对方脸上挂着惯常的那种嘲讽人的笑容,“进个书店都不能不成为头版新闻。” 我烦躁极了,这里人又多,环境又热,我实在不想在今天和马尔福说任何一句话。 “别胡说,他不想那样!”金妮说。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当着哈利的面主动说话,但马尔福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主,面对这样绵软的回击,他总是有更恶劣的话可以回应。 队伍已经快排到我了,以现在我们的距离来说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这让我更替金妮担心了,等会排完队还是好好教育一下马尔福吧。 情况比我预想的糟糕一些,等我排完队挤回去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的父亲马尔福先生正在不客气地打量着我的母亲,以及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的格兰杰夫妇。“看看你交的朋友,韦斯莱,还有普威特……我本以为你们已经堕落到极限了呢。” 韦斯莱先生朝着马尔福先生扑过去,把他撞到了一个书架上,几十本厚厚的咒语书掉到他们的头上——我回头看见父亲拿着魔杖指着他们俩扭打的方向,他带着仿佛在看一只苍蝇的表情迅速地念着什么——看来书基本都砸在了马尔福先生的身上并不是个意外。 弗雷德和乔治大喊:“揍他,爸爸!” 韦斯莱夫人尖叫:“别这样,亚瑟,别这样!” 人群惊慌后退,撞倒了更多的书架。“先生们,行行好——行行好。”店员喊道。 海格踏着满地的书大步走了过来,一眨眼就把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先生拉开了。韦斯莱先生的嘴唇破了。 马尔福先生的一只眼睛被《毒菌大全》砸了一下,看着他僵硬的动作,显然身上不少处关节也被砸得不轻,手里还捏着金妮那本破旧的变形术课本。他把书往她手里一塞,眼里闪着恶毒的光芒。“喏。小丫头——拿着你的书——这是你爸爸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他挣脱了海格的手臂,向德拉科一招手,冲出了店门。 桑妮费力地挤过人群来到我们身边,看着马尔福父子俩的背影有些目瞪口呆。我捏了捏她的手,想到她这一暑假直到刚才都在时不时应付马尔福,真诚地对她说了句:“辛苦了。” 她无声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疲惫。 海格把大家都领到店外,赫敏的父母被吓得不轻,赫敏正在努力安抚他们。而爸爸把还在愣神的妈妈抱在怀里,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 “你如果在学校敢被这个混小子比下去,今年就别想要圣诞礼物了。”爸爸咬牙切齿地对我说。 韦斯莱夫人气得发狂:“给孩子们带的好头……当众打架……吉德罗·洛哈特会怎么想……” “他可高兴了,”弗雷德说道,“咱们出来时你没听见吗?他问《预言家日报》的那个家伙能不能把打架的事也写进报道——他说这能造成轰动。” “你的东西,茜莉亚。”乔治把我的那一大袋东西交还给我,“我们等会从破釜酒吧用飞路粉回家,你们要一起来坐坐吗?” “不用了,妈妈受到了些惊吓,等会我们先走。”我没有接过袋子,而是将他的手挡了回去,乔治有些惊讶地看着我,弗雷德也忍不住过来问我们在做什么。 “收下吧,本来就是给你们做实验用的,就当是我的投资了。”我坚决地说,“你们也听到我爸刚刚的话了,如果你们不能做出点让这一学年变得有趣的东西,就没有下次了。” 第9章 飞车 暑假剩下的半个月过得飞快,当我最后一次和金妮通信的时候,她在信里有些委屈地提到我走了之后她都没有什么人可以一起聊天了,好在她有了个可以回话的新朋友,希望开学见面后可以和我分享。“他有些特殊,但很懂我……千万不要告诉哥哥们,那群笨蛋一定会嘲笑我的。”她这么写道。 我无比迫切地期望着开学,上次都没有机会好好地和桑妮赫敏说说话,金妮的新朋友我也很感兴趣,弗雷德和乔治也在信中暗示他们有了一些可喜的成果。 到了九月一号,我比预想的还要早一些到了站台,这回妈妈没有再哭,虽然马尔福先生让她对魔法世界的安全性依然抱有一丝质疑,不过我和爸爸都坚持霍格沃茨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因为我们有邓布利多。 我和桑妮赫敏在站台上相遇后一起找到了空包厢坐下,直到火车快开了我们才看到韦斯莱家标志性的红头发出现在站台上。 “是珀西,后面跟着韦斯莱先生。”我扒着车窗辨认,“打个赌,罗恩和哈利会是最后通过的。” “茜茜,你还有四遍‘马尔福幼稚鬼’没有抄。”桑妮冷静地提醒我上次打赌的结果,“我觉得会是韦斯莱家今年要入学的那个女生最后一个,韦斯莱夫人陪她一起。” “弗雷德和乔治。”我眼睛一亮,向他们隔着窗户挥了挥手,“还是老规矩,3个银西可?” “哪里的老规矩。”桑妮吐槽,不过她还是接受了这个筹码。 “韦斯莱夫人和金妮!”我看着紧接着双胞胎兄弟俩出现的人,笑得开心极了,“你得付我3个银西可了,桑妮。” “也有可能他们是分开通过的。”桑妮不以为然,“还没到最后决胜时机呢。” 直到金妮与双胞胎兄弟俩都在我们包厢坐好,火车开动,我们也没有看见哈利和罗恩在站台上出现。 “哈利和罗恩没有和你们一起吗?”火车门一关上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刚刚坐下的三个韦斯莱。 “他们本来应该接着我和妈妈之后过来。”金妮有些局促不安,“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出现,会不会是人太多看漏了?” “应该就是这样。”我打了个响指,真是个好姑娘,连理由都帮我想好了,我对桑妮摊开手,“3个银西可哦。” “真是难以置信,”桑妮把3枚银币放进我手心的时候还在感慨,“茜茜居然有打赌全赢的一天。” “你们赌了什么?”乔治和弗雷德问。 我将一块巧克力蛙递给金妮,大致讲了一下我和桑妮的打赌内容。 “下次请务必叫上我们!”双胞胎兄弟俩非常积极地说。 “那可不行。”我拒绝。” 他们俩表示了强烈抗议:“这么好玩的事怎么可以缺少我们!” “大多数时候我们赌的就是你们的行动啊。”我露出无辜的神情,“校园生活里有你们两个不确定因素就足够了。” 他们看上去像是得到了某种表彰,不过依然有一些不甘,我只得保证如果有下次不牵涉到他们俩的,一定会让他们参与进来,这才让他们放过这个话题。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俩或许总有一天会把自己的家底赔个干干净净。 我们聊了一会各自的暑假生活——当赫敏提到她提前看完了本学年所有的书时大家都默契地转换了话题——小推车经过包厢时,我们照惯例买了一堆一起分享,而赫敏一边担忧着我们的牙齿健康,一边保护着自己的噼啪爆炸牌城堡。 轮到弗雷德摆放牌时,列车内起了一些骚动,金妮惊恐地望着窗外说:“哦,不,他们不会吧……” 我们纷纷望向窗外,非常令人震惊的画面就出现在眼前:一辆看起来和麻瓜的汽车完全没有区别的小汽车正在空中飞着,试图接近霍格沃茨专列。 “你们,是不是说过,你们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我想起了暑假里被迫各种角度听过四次的故事,心底生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荒唐感,有些艰难地问道。 “不,那不可能是他们。”赫敏显然也想起了那个故事,她猛地捂住了嘴,坚定地摇着头,但她的表情看上去已经认定了这个事实,“他们会被开除的。” “我觉得可能性还是挺大的,那个点他们可能没赶上站台的开放时间,没能……”我刚想劝赫敏接受现实,但看到桑妮立刻警觉起来的目光,摸着口袋里的3个银西可,我立刻改口道,“你说得对赫敏,他们一定早就上车了。” 双胞胎兄弟俩看起来倒是兴奋得很,他们抱怨了一路哈利和罗恩太不够意思了,居然独自两个人享受这么惊险刺激的冒险,直到金妮心烦意乱地让他们俩闭嘴。 “不会有事的。”我握着金妮冰凉的手安慰她,不过这话没什么说服力,我自己都忍不住担心起来了。 没多久那辆汽车就消失在了视野里,我们都猜它应该是飞到了云层上,不然被麻瓜们看到可就有大麻烦了。 “我还是有些担心……哦不用了,茜茜,我快撑坏了。”为了让金妮放松下来,我一路上给她塞了不少车上叫卖的零食,当我再次试图将一杯冰镇南瓜汁塞到她手里时,她终于无力地拒绝了我。 弗雷德和乔治也看不下去了,他们俩说我努力投喂金妮的样子像极了韦斯莱夫人给哈利添饭的时候。 “你们只是嫉妒罢了。”我抱着终于有些笑意的金妮倒在桑妮怀里,桑妮顺势往我嘴里塞了根火星巧克力棒。 “显然如此。” “嫉妒极了。” 他俩不以为然地说着,拿起韦斯莱夫人在他们包里放好的三明治,故作亲昵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将三明治互相塞到对方的嘴里。 “哦你们真是……”这下就连一直眉头紧锁的赫敏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笑得从桑妮怀里滚了下来,随手抓了满满两手零食塞到他们俩怀里:“闭上你们的嘴专心吃吧。” 弗雷德和乔治使得旅途有趣了不少,列车停靠的时候我们的最后一把噼啪爆炸牌还没结束,兜里的零食也还没吃完。 一年级新生由海格带着单独走,今年我们不用和海格一起坐船了,乔治和弗雷德带着我们去坐车。 我们目送金妮进入新生的队伍,海格远远地瞧见我们,开心地挥了挥手,比了个“ok”。 “我觉得他的意思是我们这一学年可以随便去禁林。”弗雷德兴奋地说,“你看他那个‘ok’多显眼。” “行行好吧。”赫敏四处张望着试图能找到哈利和罗恩,听到这话更加焦虑了,“海格都快将把你们俩赶出禁林当成毕生最崇高的事业了。”更新最快 手机端: “荣幸之至。”弗雷德和乔治听完向金妮的方向抛了个飞吻——也有可能是给海格抛的。 大礼堂早在我们抵达之前就布置好了,无数根蜡烛停在半空中,照着四张长桌子,照得那些金色的盘子和高脚杯闪闪发光,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群星璀璨。 教授们的座位上,一身绿色长袍的吉德罗·洛哈特正在向所有看向他的学生们,尤其是女生们,露出他的招牌迷人笑容,赫敏在看到他的瞬间攥紧了我的手。 “哦。”双胞胎兄弟俩发出遗憾的声音,“我们俩一直在想他今年会不会因为什么意外来不了呢——要知道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从来就没有能待超过一年的。” “别瞎说。”赫敏听起来有些愤怒,“他会是一个好老师的,他会得那么多……” “魔药课的老师如果也有这个待遇就好了。”我满怀期望地看向应该属于斯内普的座位,那里目前还是空的。 新生们排成一列被麦格教授带着走进来,金妮看起来和我们去年一样提心吊胆。不过正如我们所料,分院帽在挨到她耀眼的红发的瞬间就喊出了格兰芬多,她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朝我们奔过来的时候,我确定我们院有几个男生欢呼的神情激动得不太正常。 我抱住一路带风的金妮,弗雷德和乔治在我们俩身边鼓着掌说:“太好了,家里每个人都在格兰芬多!”他们的语气故作轻松,可能只有我注意到了在金妮戴上分院帽前他们俩紧张得差点把叉子捏弯。 “我想我看到哈利和罗恩了。”晚宴开始后金妮小声地对我们说,“我们刚上岸就看到那辆车直直地朝着一棵巨大的树冲了过去,刚刚排队的时候听说斯内普教授被派去处理这件事了。” 赫敏倒吸一口凉气,香肠掉到了盘子里:“不可能!无论是开除还是其他责罚都应该是麦格教授……麦格教授呢?” 我们纷纷回头看向教授的座位,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教授,都不见了。我瞬间觉得盘子里的南瓜馅饼都不香了。 弗雷德和乔治瞬间就把这个故事传了出去,整个格兰芬多长桌边都开始激动地传着这个新闻,一个叫科林·克里维的格兰芬多新生激动得差点晕厥。珀西很努力地想控制局面,但沒有人听他的。 邓布利多、麦格教授与斯内普很快就回到了座位上,我们都仰着脑袋看他们有没有领着罗恩与哈利回来。不过他们的身后空无一人。 “被开除了?”弗雷德探头探脑,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激动,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以为他和他们俩有着什么深仇大恨。金妮看上去像是要哭出来了。 直到回到公共休息室,这个话题也没有停下。大家将各种版本的故事传得有模有样,就仿佛自己是亲眼所见似的。 “我们什么时候能一起聊聊你的新朋友?”我扶着金妮上下肖像通道的时候小声问。 “再等等。”金妮脸有些红,“过几天,等你有空……”她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任何一个哥哥能听到我们俩的这段秘密对话,看来确实是一等一的机密。我便也不再为难她,让她与新同学们一起去宿舍了。 其他同学们依然对那个飞车传说乐在其中,可惜弗雷德和乔治虽然瞎说八道的功夫一流,却并不是会花式渲染一个既定故事的人——自吹的好手罗恩偏偏又不在这里,这让大家的一腔热情都无处释放,只能一边想象着细节,一边不停看着胖夫人的肖像洞口。 “茜茜,你见到赫敏了吗?”桑妮看来也不堪其扰,找到了窝在角落扶手椅里的我问道。 “去等哈利和罗恩了。”我捧着从礼堂带出来的冰镇南瓜汁说,“他们俩肯定还不知道今天的口令。” “你没有和她一起吗?”桑妮有些惊讶。 “我觉得让赫敏一个人去比较好,方便她发挥。她气了一天了。” 语音刚落,肖像转开,格兰芬多们期盼了一晚上的英雄人物,终于出现了,人群中立刻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太妙了!”李·乔丹高呼,“真了不起!多精彩的方式!开着会飞的汽车撞到打人柳上,人们会议论很多年的!” 弗雷德和乔治挤到跟前,一起问:“为什么不把我们叫回去呢?” “叫他们回去?”赫敏走到我们面前,难以置信地问,“一起差点被开除吗?” 我将南瓜汁塞进赫敏手里,气急的她喝了一大口,差点呛到。 “晚安!”哈利与罗恩像逃难似的往自己的宿舍挤过去,还不忘回头向着赫敏打招呼,赫敏的脸紧紧绷着,看起来像是正准备扣分的麦格教授。 “老规矩,2个银西可。”桑妮突然向我伸出手,“他们确实是最后,但可没通过站台,是不是?” 我恋恋不舍地把口袋里的银币拿出两个交还给桑妮,新学年的第一天可真是跌宕起伏啊。 第10章 余震 赫敏的不满延续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没有等哈利和罗恩一起吃早饭,直接拉着我和桑妮去了大礼堂。对于哈利和罗恩的早安,她也回得非常生硬。 哈利和罗恩对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也只得安安静静地坐下,仿佛赫敏是个只要发出一点响声就会把他们给生吞了的怪兽。 这片诡异的安静很快被上百只猫头鹰打破了,它们热热闹闹地飞进来,在礼堂中盘旋,寻找着收信人,并将各种信和包裹丢到人群中去。 一只灰色的大家伙一头扎进了赫敏的壶里,赫敏眼疾手快地将她瘫在牛奶壶的《与吸血鬼同船旅行》拿起来,封面上的洛哈特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受惊表情,庆幸自己不用像我们一样被飞溅出来的牛奶和羽毛沾了一身。 “埃罗尔!”罗恩喊道,提着那只湿漉漉的猫头鹰的爪子把它拉了出来。埃罗尔瘫在桌上,两条腿伸在空中,嘴里还叼着一个打湿了的红信封。 “哦,不——”罗恩失声叫道。桑妮不动声色地捂住了耳朵,长桌边离罗恩比较靠近的几个人都纷纷采取了同样的举动。 “怎么啦?”哈利问道。 “她——妈妈给我寄了一封吼叫信。”罗恩有气无力地说。 哈利看着他们惊恐的神色,又望望那个红信封。 “什么是吼叫信?\\他问。 从它的名字和周围人的举动来看,我瞬间理解了这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于是默默放下手里的刀叉,也捂住了耳朵。 信封的四角己经开始冒烟,“赫敏,快照做。”我提醒赫敏。 “为什么——?”看到周围人的严肃神色,和双胞胎兄弟俩看好戏的表情,赫敏暂且放下还没得到解答的疑问,将书放在腿上,也捂住了耳朵。 罗恩伸出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从埃罗尔嘴里取出那个信封,把它撕开。足以媲美爆炸的巨大的响声充满整个礼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落了下来。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抬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子没了时是什么心情……” 是韦斯莱夫人的喊声,比半常响一百倍,震得桌上的盘子和勺子格格作响,四面石墻的回声震耳欲聋。全礼堂的人都转过身来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珀西和双胞胎兄弟俩迅速埋头吃饭,试图假装他们没有听出这个熟悉的声音。罗恩缩在椅子上,只能看到一个通红的额头。更新最快 电脑端:/ “……太气人了,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声停止了,我心有余悸地将手放下来,即使刚刚堵住了耳朵我都觉得被震出了嗡嗡的幻听,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早就从罗恩手里滑落到地上的红信封迅速燃烧成了灰烬,哈利和罗恩看上去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是刚经历过一场飓风或是海啸。 这个不算愉快的小插曲过后,格兰芬多桌边又开始活跃起来,赫敏大约是觉得这样的惩罚足够了,进入了正常的说教环节,我松了口气,从未这么怀念过赫敏的唠叨,她不说话的时候比教育人的时候可怕百倍。 哈利推开了粥碗,脸上满是愧疚。我很想安慰他几句,但我更担心刚刚吼叫信里说的韦斯莱先生将接受审查这件事。韦斯莱先生的车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但他是出于对麻瓜生活的真诚的好奇与喜爱才改造了它……一想到这一点,连我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然而我们没有时间多想,麦格教授沿着格兰芬多的长桌为我们发下了课程表,头一节是草药课,与赫奇帕奇的同学们一起上。我记得桑妮的双胞胎哥哥厄尼就在赫奇帕奇院,我还没有什么机会好好地和他打个招呼,也没有注意观察过他和桑妮长得像不像。 当我们走近温室时,已经有许多同学在外等候斯普劳特教授了,我们刚加入,就看到斯普劳特教授大步从草坪上走来,旁边跟着吉德罗·洛哈特。他穿着一尘不染,非常飘逸的青绿色长袍,闪光的金发上端端正正戴着与长袍相配的青绿色带金边的礼帽。 “你们好!”洛哈特满面春风地朝着我们打招呼,但我的注意力全在他的帽子上。 “我希望他能换一种颜色的帽子戴。”我小声地说,“绿色的帽子在我妈妈的国家可不是什么好运的象征。” 罗恩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但我们现在是在霍格沃茨不是吗?”赫敏不满地打断了罗恩难得的求知欲。 “看来真的不是什么好事。”罗恩看了看赫敏的脸色,偷偷对哈利说,我看到哈利无声地咧嘴笑了。 “今天到第三温室!”斯普劳特教授说。她明显地面带愠色,一反往常愉快的风度。看来刚刚被我们错过的洛哈特的发言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言论。 我们先前只进过第一温室——第三温室里的植物更有趣,也更危险。因此大家都很兴奋。 斯普劳特教授从腰带上取下一把大钥匙,把门打开了。一股潮湿的泥土和肥料的气味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浓郁的花香。那些花有雨伞那么大,从天花板上垂挂下来。我们正要一起进去,洛哈特一把拦住了哈利。 “哈利!我一直想跟你谈谈一一斯普劳特教授,他迟到两分钟您不会介意吧?”从斯普劳特教授的脸色看,她是介意的。可是洛哈特说:“那太好了。”就对着她把温室的门关上了。 “……但愿我们今天不要出错。”看着斯普劳特教授更加难看的神色,我悄悄对桑妮说。 斯普劳特教授停了十几秒才开始上课,当她开口时,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她介绍了一下在第三温室里上课的相关规范,并一再提醒我们一定要按照规范操作,不然很有可能发生一些“我们和庞弗雷夫人都不太想看到的画面。”大家都愉快地笑了起来。 当哈利溜回来在罗恩旁边坐下时,斯普劳特教授正在介绍今天的上课内容:“我们今天要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 我惊讶地发现这题我居然会,因为麻瓜的现实世界和各种各样的传说里也确实存在着曼德拉草,小时候偷看《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时候,朱丽叶还有过这样的话:“曼德拉一样的尖叫刺破天空,活着的人全都被震疯了。” 不过谁也抢不过赫敏,她第一个举起了手:“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非常好,给格兰芬多加十分。”斯普劳特教授说,“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险。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赫敏的手又刷地举了起来,差一点儿打掉哈利的眼镜。 “听到曼德拉草的哭声会使人丧命。”她脱口而出。格兰芬多又获得了十分,我叹为观止地在桌子下为她无声地鼓了鼓掌。 根据斯普劳特教授的指示,我们都戴上了她准备好的耳套,以便近距离观察曼德拉草。争抢耳套的过程非常混乱,看上去许多人都不想拿到粉红色的绒毛耳套,不过桑妮非常镇定地将它戴在了头上——非常适合,她看上去更可爱了。 耳套的隔音效果好极了,戴上后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聋子。如果早上罗恩拆吼叫信的时候我能有这么一副耳套,就能安心吃完面包片了,我遗憾地想。 斯普劳特教授自己拿起剩下的另一副粉红色的绒毛耳套,卷起袖子,牢牢抓住一丛草叶,将它使劲拔起。 现在我们都可以清楚地看见,斯普劳特教授拔起来的并不是草根,而是一个非常难看的婴儿,浅绿色的皮肤上斑斑点点,它正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曼德拉一样的尖叫刺破天空,活着的人全都被震疯了。”我再一次理解了这句台词。 “我们的曼德拉草还只是幼苗,听到它们的哭声不会致命。”斯普劳特教授把曼德拉草娃娃塞进一个崭新的大盆里,并用潮湿的深色堆肥把它埋住,然后示意我们与她一起摘下耳套,对我们平静地解释道,“但是,它们会使你们昏迷好几个小时,我想你们谁都不想错过开学的第一天,所以大家干活时一定要戴好耳套。” 好的,我又想起斯普劳特教授一再提醒的第三温室的“危险”与操作规范,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四个人一组,哈利、罗恩和赫敏已经和一个站得最近的满头鬈发的赫奇帕奇男孩站在了同一个盘子前,我正在犹豫,一个和桑妮有着相同发色个子不太高的男生带着有两条金色发辫的女生走了过来。 我只觉得男生有些面熟,他便伸出手来做了自我介绍:“厄尼·麦克米兰,我记得你,你一定是塞茜莉亚·普威特,我们在开学的火车上见过,桑妮也常常和我提起你。” 原来是桑妮的双胞胎哥哥,旁边的女生是汉娜·艾博,没记错的话,桑妮与厄尼的妈妈也是姓艾博,看来爸爸说得没错,纯血统家族大多沾亲带故的。 不过桑妮并没有因为厄尼是他的哥哥就显示出额外的亲热来,在操作过程中,桑妮对厄尼总是略带一点嫌弃,但厄尼却总是笑眯眯的,大概从小到大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吧。我和汉娜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有些无奈的眼神。 曼德拉草娃娃很知道什么是欺软怕硬,在斯普劳特教授手里明明听话无比,在我们手里永远都在疯狂扭动,看上去不像是要换盆,倒像是要被我们立刻丢进坩埚里似的。 我和厄尼花了很大功夫才在桑妮和汉娜的帮助下完成操作,到下课时我们全都腰酸背痛,所有人身上都沾满了泥土,恍惚间让人产生了一种“今天的草药课是让曼德拉草给我们换盆”的错觉。 第一天的课程紧凑极了,我们一路小跑也只来得及回宿舍匆匆冲洗一下就要赶去上变形课。冲出公共休息室的时候金妮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我们这一群仿佛在跑马拉松的最后五分钟的人,还是闭上了嘴。 麦格教授今天教我们把一只甲虫变成一颗纽扣,赫敏大概只用了不到半节课的时间就完成了她的作品,为格兰芬多加了五分。到快下课时,我的纽扣终于能安安静静躺在桌子上了,不过鉴于它前半节课以这个纽扣的形态在桌上疯狂逃窜,我也不是很确定它到底是真的变成了纽扣,还是只是累了。 罗恩比较倒霉,他和哈利的飞车撞在打人柳上时把魔杖折断了,现在只能用一些魔法胶带是它勉强还维持着魔杖的样子,不时噼啪作响,发出火花。每次罗恩试图变形时,便马上又一股灰色的、带臭鸡蛋味的浓烟将他包裹起来。 “要不你试一下我的魔杖吧。”我好心地将魔杖递给罗恩,我们也实在受够了满屋子的浓烟了,闻起来很像煤气泄漏。 “谢谢,茜莉亚。”罗恩如释重负地接过我的魔杖,“它好小巧。” “我会认为你在嘲讽我个子矮的。”我“友善”地说道,罗恩乖乖闭上了嘴。 不幸的是,他又尝试了若干次,这次魔杖似乎连回应都懒得回应他。哈利和赫敏也尝试着用了我的魔杖,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它只在赫敏手上微弱地发出了一点光。 “真不可思议。”当我们下课的时候,魔杖自然又回到了我的手上,罗恩感叹道,“你的魔杖是什么材质,茜莉亚?” “白蜡木,内芯是独角兽毛,不易弯曲。这有什么说法吗?”我想了想奥利凡德先生的描述,当时爸爸好像还有点小感慨? “怪不得。”罗恩恍然大悟地说,“小时候妈妈给我讲故事时提到过,不易弯曲的魔杖都很认主人,它们尝尝拒绝与新主人匹配。” “听起来很有趣!”我没怎么听过这些说法,拉着罗恩和桑妮给我多讲讲。 “白蜡木与独角兽毛都代表着忠诚,你的魔杖会这么不听别人的话也情有可原了。”桑妮说,“大概这意味着茜茜你是一个认准了一件事就会坚持到底的人吧。” “是这样没错。”罗恩肯定地点点头,“我哥哥查理的魔杖就是独角兽毛,他毕业的时候英国队邀请他去他都没去呢,跑去罗马尼亚研究龙了,妈妈目瞪口呆。” “听起来也有点像选伴侣似的。”我轻轻抚摸着我的魔杖,真心地为自己感到开心,“选择了我就不会改变,真是个好孩子。” 第11章 吉德罗·洛哈特 下午的课是黑魔法防御术,赫敏期待极了,甚至将课表上所有洛哈特的课都用心形圈了起来。 我将洛哈特的全套书塞进书包里,试了一下轻重,悲哀地觉得自己这一学年怕是不要想长高了。 午饭后我们结伴走到阴云笼罩的院子里,这天已经阴了一上午了,灰蒙蒙的,尽管我们都知道这大礼堂的天气只是天花板上施的魔法,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在喝南瓜浓汤的时候会不会有雨水混进去。 赫敏又专心致志地读起了《与吸血鬼同船旅行》,哈利和罗恩聊着魁地奇,而我靠着桑妮昏昏欲睡。 “我能给你拍张照吗?”一个急促的声音将我从梦境的边缘拉回来。我揉了揉眼睛,认出了声音的主人:科林·克里维,哈利的超级迷弟,昨天的开学晚宴上听闻哈利和罗恩的光荣事迹差点晕厥的那位。现在他正捧着麻瓜相机,一脸期待地看向哈利。 “——也许我可以站在你旁边,请你的朋友帮着按一下?然后,你能不能签一个名?”他乞求地说。哈利旁边那位或许可以帮着按一下的朋友,也就是罗恩,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签名照片?你在送签名照片,波特?”德拉科·马尔福响亮尖刻的声音在原子里回荡,他停在科林身后,克拉布和高尔形影不离地贴在他身后。 “大家排好队!”马尔福朝人群嚷道,“哈利·波特要发签名照片喽!” 桑妮攥紧了衣角,我不太敢看她的表情。 “没有,我没有。”哈利气愤地说,“闭嘴,马尔福。” “你是嫉妒!”科林尖声说。 我应该睡过去的,我揉着太阳穴想,斯普劳特教授的耳罩效果太好了些,其实开学第一天被曼德拉草震得昏睡过去可能比在这里听马尔福和哈利吵架要愉快得多。 “吃鼻涕虫去吧,马尔福。”罗恩生气地说。 “小心点,韦斯莱,”马尔福讥笑道,“你可不要再惹麻烦了,不然你妈妈就只好来把你带回去了。”他装出--副尖厉刺耳的声音:“要是你再不循规蹈矩——” 旁边一群斯莱特林的五年级学生大声哄笑起来。 “韦斯莱想要一张签名照片,波特,”马尔福得意地笑着,“这比他家的房子还值钱呢。” 罗恩拔出魔杖,赫敏合上《与吸血鬼同船旅行》,低声说:“当心!”我则一把按住了罗恩的手,就他那个断了的魔杖,还是不要随便用比较好。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吉德罗·洛哈特大步向他们走来,青绿色长袍在身后飘拂着,“谁在发签名照片?” 哈利张口解释,可是洛哈特用一只胳膊勾住他的肩膀,快活地大声说:“不用问!我们又见面了,哈利!” “完了,”我小声说,“这回彻底误解了。” 哈利被夹在洛哈特身旁,脸红得像在发高烧。马尔福得意地退回了人群中。 “来吧,克里维先生,”洛哈特笑容可掬地招呼克里维说,“双人照,再合算不过了,我们两人给你签名。” “合算?”就连桑妮也忍不住吐槽,“这是降价促销吗?” 科林笨手笨脚地端起照相机,在下午的上课铃声中按下了快门。 “走吧,快上课去。”洛哈特朝人群喊道,然后带着哈利走向城堡。 “可怜的哈利。”我同情地说,拉着赫敏站起身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她看起来,有一点点羡慕? 当我们走进教室时,哈利已经在最后一排坐好了,他把七本书堆得高高的,好让自己从洛哈特的眼里消失。 我们与哈利坐在同一排,罗恩看着哈利依然通红的脸说:“你脸上可以煎鸡蛋了。最好别人克里维遇见金妮,他们俩会发起成立一个哈利·波特迷俱乐部的。” “别这么说金妮,”我皱着眉反驳,虽然我心里知道罗恩说的很可能是事实。 在上课铃明明已经响过四十分钟后,我们终于开始正式上课了——说出来可能谁都不会信,在前四十分钟,我们做了整整三页的洛哈特个人信息问卷,而赫敏甚至又拿了满分。 洛哈特从讲台后拎出一只蒙着罩布的大笼子,放到桌上。不少人终于打起精神坐直了,这让我的视线瞬间被各种脑袋遮掉了一半。 这该死的身高。 我完全搞不清前排到底正在发生些什么,但我很快听到了大家的嬉笑,与此同时,有一半人又重新趴了下去,我可以看到前排的情况了。 笼子里是一群小精灵,铁青色,嗓子尖厉刺耳,现在正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看起来十分不安分。 “好吧,看看你们怎么对付它们!”洛哈特高声说道,打开了笼门。 整个世界瞬间就变了。这群小精灵像爆炸的烟花似的在教室里乱飞,我抓着桑妮的手就蹲到了桌子下,玻璃的碎裂声、书本的撕裂声,还有同学们被墨水泼到时的尖叫声在四处响起,不绝于耳。 “我有点怀念斯普劳特教授的耳罩。”我抱着双腿坐在地上,听到了纳威的尖叫声。赫敏不肯放弃地站在桌子上对付着这些疯狂的精灵,而哈利和罗恩则没有丝毫犹豫就也钻进了桌子下面。 “我觉得早上如果被曼德拉草震昏了也挺好的。”哈利阴郁地说。 “来来,把它们赶拢,它们不过是一些小精灵……”洛哈特叫喊着。 “那你倒是自己处理啊。”罗恩嘟囔着,躲在桌子下的我们纷纷表示了赞同。环视四周,起码有一半的同学都躲到了桌子下。大家纷纷抱着腿,尽量不让那些小精灵发现自己,同时祈祷着快点下课。 下课铃一响,所有人都没命地冲出门去,我们死里逃生般缓慢地从桌子下面爬出来,和赫敏一起往门口走——赫敏全程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勇敢,她甚至真的对付了好几只小精灵,我们肃然起敬。 还没走到门口,洛哈特急匆匆地说着“啊,请你们把剩下的这些小精灵抓回笼子里去。”便风一般离开了,还顺便把教室门关上了。 “你能相信他吗?”罗恩嚷道,把自己的耳朵从一只小精灵的嘴里解救出来,看起来疼得不轻。 “她只是想给我们一些实践的机会。”赫敏聪明地用了一个冰冻咒,把两只小精灵冻住了塞回笼子里。 罗恩和哈利都表达了强烈反对,赫敏同样强烈地反对了回去:“你们都看过他的书——想想他做的那些惊人的事情吧……” “petrificustotalus(统统石化)。”我和桑妮背靠背地清除着小精灵,说实话,我有些怀念家里的苍蝇拍。 “我没看过,但今天之后我回去要好好看看。”我身心俱疲地说,“连这种小精灵都清除不了的人,到底是怎么打败那些玩意儿的。” ** 回到公共休息室后我直接把自己扔进了扶手椅里,虽然我在课后说了要回去看看洛哈特的书,但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铺天盖地的小精灵,我觉得它们现在碍眼极了。 金妮还没有下课,赫敏对于我们疯狂吐槽洛哈特一事表达了愤慨后自己回宿舍了。“我觉得洛哈特可能需要一个助教。”桑妮有气无力地说,“这样至少不需要我们这群二年级学生来清理小精灵。” “或者一个禁锢咒。”我蜷得更舒服了些,把脖子靠在椅背上仰起头,“如果有那种便携式的捕捉器就好了,丢出去,就可以自动把它们关起来。” “心有灵犀啊。”弗雷德和乔治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出现在上方,我眨巴着眼睛过了三秒才辨认出他们到底谁是弗雷德谁是乔治。 “今天过得可真够糟的是不是?”乔治趴在椅背上,而弗雷德搭着他的肩膀,“要看看我们的新成果吗,我们的责任可就是为大家带来快乐~” “有新的快乐了?”我终于来了精神。 一个红色的球被放进我的手心,看起来平平无奇。 “你可以把它丢出去试试,不过最好别砸什么贵重的东西。”弗雷德神秘兮兮地说,“你知道的,还在调整中,性能可能没有那么稳定。” 我不假思索地用它砸向了洛哈特的七本书,红色小球触碰到那些书本的瞬间就张开成一张网,将书堆连同桌子全都捆了个结结实实。 “真牢靠。”我凑近看,封面上的洛哈特似乎被勒得有些难受,轻轻摇晃着脑袋,“看上去好像不是普通的绳索?” “是蛇蜕下的皮,用市面上已有的禁闭球改的。”乔治用魔杖戳了戳,网绳松开缩回成了原先的球状,“结实度和灵敏度大幅提高。” “如果对方的体积太大了不会困不住吗?”我比划了一下,“比如……嗯……比如一个讨厌的二年级小男孩?” “或是一个徒有其表的浮夸的男巫?”弗雷德挑眉看向我。 “咳。”我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能不能增加点别的形态,比如单段的绳索?这样一个球里的材料就足以把对方捆得结结实实了。” “好主意。”乔治打了个响指,“这个球就送你了,等我们做出新的来再来对比一下试试。” “谢了。”我将禁闭球塞进口袋里。桑妮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放心桑妮,”我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不会拿这个去对付马尔福或者洛哈特的,就这么一个,用在他俩身上没法回收多浪费啊。” “回收功能!”弗雷德的右拳在左手掌心中砸了一下,“又一个天才的建议!” 他们俩总是这样,一点小事也可以被夸张到很大,但我还是非常开心自己的建议能够对他们有用。 “最后一个问题。”弗雷德和乔治临走又转过来认真地说,我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你们开始上草药课了吗?”看着他俩满怀期待的眼神,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居然会相信他们俩有什么正经问题。 “没有,下辈子吧。”我无比认真地回复。 第12章 泥巴种 开学的第一周过得一如既往的飞速,很快就到了周六。当我被赫敏摇醒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又要在变形课上迟到了呢。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揉揉眼睛,看着她去隔壁床摇晃还睡着的桑妮,“你两天前就说今天要和哈利罗恩一起去看海格了。” “哈利一大早就被叫走去训练了,他给罗恩留了纸条,我们去魁地奇球场找他。”赫敏利索地回答,桑妮刚刚终于坐了起来,一脸迷茫,双眼放空。 当我们来到球场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地升了起来,魁地奇球场上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科林·克里维抱着自己的相机坐在最高排,看到我们来到球场非常兴奋地朝我们挥了挥手。 “他们终于练完了?”赫敏四处张望着问。 “那可太好了,希望我们给他们带的早餐够吃。”我看了看自己怀里抱着的一堆面包培根和果酱,“那么早起来训练,肯定饿坏了。” 我们又坐下稍等了一会,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才拿着自己的扫帚从更衣室里走出来。 “还没练完?”罗恩不相信地问。 “还没开始练呢,伍德给我们讲了新战术。”哈利的语气有些飘忽,好像还没完全醒过来,也有可能是在更衣室又睡了一觉,除了伍德之外其他的队员们看上去也都多多少少有些恍惚。弗雷德和乔治在看到我们抱着的早餐时瞬间清醒了,扑了过来。 我和桑妮把自己抱着的那两袋交给他们,队员们都凑过来拿了一些。 “谢谢姑娘们,”伍德只拿了一片面包就又转过去招呼队员们,“我们该开始了!” “那些也是给我们的吗?”弗雷德满怀希望地指了指罗恩和赫敏怀里的两袋。 “你们真是太好了。”乔治表示出了极大的感动。 “想得美。”我向着已经骑上扫帚上升的兄弟俩挥挥手,“我们自己还没吃呢!” 他们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只看到他们嬉笑着与哈利比赛高飞去了。 科林在他们训练的时候不停按着快门,不知情的人看到大概会以为哈利他们现在不是在训练而是在打世界杯。 我们在看台上轻松地聊着,赫敏把烤肠塞进我嘴里,坚持认为我应该仔细学习一下他们的飞行,而不是在这里纯闲聊。 “好吧,好吧。”我无奈地抬起头,“现在他们减速了,不过我还没有看出伍德的新战术。他们……额,他们下落了。练完了?” 伍德迅速地飞了下来,看上去情绪不太好,哈利和韦斯莱兄弟俩也跟着飞了下来。 我们顺着他们迎上的方向看过去,几个穿着绿袍子带着飞天扫帚的人正在那里等着。 “斯莱特林队?”我站起来好看得更清楚些,伍德似乎正在和斯莱特林的队长弗林特吵架,安吉丽娜、艾丽娅和凯蒂也循声过来了。我转述了一下场上的情况,还没说完,罗恩和赫敏就按捺不住起身走了过去,我连忙和桑妮跟上。 “我是斯莱特林队的新找球手,韦斯莱,”马尔福洋洋自得地说,“刚才大家都在欣赏我爸爸给我们队买的飞天扫帚。” 我对飞天扫帚没什么研究,但是看罗恩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们手里这些新扫帚应该是很厉害确认无疑了。 “很不错,是不是?”马尔福的表情甚至能称得上和颜悦色,不过他的话刻薄极了“不过,也许格兰芬多队也能搞到一些金子买几把新扫帚呢。你们可以兑奖出售那些横扫五星,我想博物馆会出价要它们的。”斯莱特林的队员们粗声大笑。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买才能入队,”赫敏尖刻地说,“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 马尔福得意的脸色暗了一下。“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他狠狠地说。 这句话的影响是爆炸性的,当我、哈利和赫敏只模糊地觉察了这是个不好的词时,弗雷德和乔治已经冲了出去,要不是弗林特冲在马尔福面前挡着,他们俩大概已经把他按在地上揍了。艾丽娅尖叫道:“你怎么敢!”而桑妮对德拉科怒目而视,气得说不出话来。 罗恩愤怒地高喊着“你要为它付出代价”,拿出了魔杖从弗林特的肩膀下指向了马尔福的脸。 这回引起了真正的爆炸,巨大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体育场,一道绿光从魔杖后部射出来,击中了罗恩的腹部,撞得他趔趄着倒在了草地上。 “罗恩!罗恩!你没事吧?”赫敏尖叫着扑上去。 罗恩张嘴想回答,却没有吐出话来,而是打了个大嗝,几条鼻涕虫被吐了出来。斯莱特林的人看上去像是提前迎来了圣诞节,笑得直不起腰来。其实我觉得弗雷德和乔治看起来也很想笑,但他们非常努力地忍住了。 哈利和赫敏将罗恩拉起来,决定去海格那里看看。 “哦——”科林大感兴趣地举起照相机,“你能把他扶住不动吗,哈利?” “走开,科林!”哈利生气地说。他和赫敏扶着罗恩走出体育场,朝禁林边上走去。 科林站在原地,看起来无辜极了,不知道能不能追上去。 “行行好吧科林。”我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像洛哈特那样愿意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活在闪光灯里的。” 经历了罗恩这么一通,斯莱特林队更加狂妄了,再加上哈利不在,伍德带着队员们只再训练了一会就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我和桑妮等到格兰芬多草草结束了训练就离开了观众席,斯莱特林队飞得非常整齐和迅速,但我还是觉得绿色已经快变成我最不喜欢的颜色了。 “额,泥巴……我是说,马尔福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桑妮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 “是一句很恶毒的话。”桑妮的脸上又沉了下来。 “是那个小混蛋空空如也的脑子里能想出来最恶毒的话。”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地出现在我和桑妮旁边。 “我能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词,”我还是想问个清楚,“我猜和血统有关是不是?我爸爸说过有一些纯血统的巫师很看不起麻瓜出身……” “泥巴种就是这些‘高贵’的纯血统巫师对麻瓜出身的人的贬低称呼。”乔治用一种听起来不会太难受的说法解释了这个词,“但我们都知道天赋与出身无关。” “当然了。”我眨眨眼,“就像他们哪怕换上新扫帚也没有你们飞得好。” “那他们可能要换掉手脚和脑子。”弗雷德哼了一声,看起来心情好多了。 *** 十月来临了,湿乎乎的寒气怎么也挥散不去,哪怕是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火炉前,都能感觉到有些微的湿气钻进衣袖,紧紧贴着皮肤。感冒开始流行,弄得校医庞弗雷女士手忙脚乱。她的提神剂立竿见影,不过喝下这种药水的人,接连几个小时耳朵里会冒烟。 万圣节前夕,珀西终于看不下去金妮病恹恹的样子了,给她强灌了一些提神剂。结果,她鲜艳的红头发下冒出一股股蒸气,整个脑袋像着了火似的。 “你还好吗?”我用手背贴了一下金妮的额头,温度有些低。 “还好,”金妮抽了下鼻子,用开玩笑的语气抱怨道,“你们可太忙了,我总是遇不到你,每天见到最多的人居然是珀西。” “刚开学嘛,”我给她盖了条毯子,“你不是有新朋友吗?” “他……他很好。”金妮有些局促,“我说什么他都会回应我,也很耐心地听我说有关……”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害羞的事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有关哈利的事?”我故意逗她。 她的脸更红了,在气我,也在气自己。 “我是你的朋友,金妮,记得吗?”我坐在她身旁,搂住她的肩膀,“你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来找我们的。” “这不一样。”金妮小声地说。 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公共休息室的画像打开了,钻进了一阵寒气,金妮把自己裹得更紧了点,我们回头看过去,发现是魁地奇队员们。最近一直在下雨,但伍德定期开展魁地奇训练的热情丝毫不减,队员们的队服好像就没干透过。 弗雷德和乔治钻了进来,他们身上全是泥浆。 “费尔奇居然没有罚你们留校劳动吗?”我看着他们俩身上还在不断滴着泥水的队服好奇地问。 “那也得能抓到我们才行。”弗雷德不在意地说,“这个有人喝吗?”还没等我和金妮出声,他就将桌子上的杯子拿起来一饮而尽,耳朵里迅速冒出了烟。 “你动作太快了。”金妮无奈地说,“那是我的提神剂。” “不过哈利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乔治对着弗雷德笑够了后说,“他好像被费尔奇抓住了。” “他会被惩罚吗?”金妮担忧地问。 “不知道。”弗雷德一边用自己的手指干扰着耳朵里冒出来的蒸汽一边回答,“你偶尔也关注一下自己的哥哥吧,我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茶壶。”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笑着用魔杖帮他俩清理着衣服,将泥浆吸走好让他俩坐下来歇会,“谁叫她哥哥那么多,一整天也关心不过来呢。” “这不是有茜茜替我关注了吗。”金妮打了个哈欠,完全不把这句抱怨放在心上,自从暑假以来她就轮番在罗恩、弗雷德和乔治这儿听到类似的话,早已见怪不怪,“茶壶开了叫我一声,茜茜。” “遵命,小姐。”兄妹间的战争我当然还是得站在金妮的一边,他们俩身上的衣服现在已经清理完毕,我满意地看了看我的杰作,示意他们可以坐下了。 “真不赖。”弗雷德摸着自己干净舒适的衣服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最近。”我坐回沙发上,重新挽起金妮的手臂,“我觉得罗恩那个魔咒有趣极了——不是指它弹回罗恩身上——于是最近一直在看咒语书,顺便学了好几个新咒语。” “顺便?”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重复着我的话,“你这话听起来可真像赫敏。” “这不是很有用嘛。”我有些气恼。 “那鼻涕虫魔咒怎么样了?”弗雷德问,“如果你学会了,我想我们可以——”他看了一眼金妮,没有继续往下说。 我当然知道他是说可以用在新产品上,不过,我摇了摇头:“有些难,即使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那也是个高阶的魔咒,很难施,大概只有梅林知道罗恩是怎么用一根破魔杖放出来的。” 弗雷德和乔治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 “如果赫敏可以帮忙的话,”我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许我们可以做一些小小的改进,让它变得简单一些,当然效果可能会稍稍打一些折扣,但反正我们也不是要直接对着马尔福念咒,是不是?” 弗雷德和乔治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姑娘。”他们鼓着掌说。 “你们刚刚还对赫敏表示了不满。”我提醒他们。 “你听错了。”弗雷德一本正经地说。 “我们是夸你和赫敏一样聪慧绝顶。”乔治毫不犹豫地说。 金妮看看我,又看看双胞胎兄弟俩:“我以为我才是你们的亲妹妹?” “哦,我们也以为我们才是你的亲哥哥。”弗雷德和乔治非常顺溜地回答道。 第13章 万圣节 万圣节当天哈利、罗恩与赫敏都没有出现,赫敏说过他们受邀参加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辰晚会,我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但其实我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愿意给自己的忌辰办盛大的晚宴。 当弗雷德和乔治再次问起那个魔咒时,我只好说了赫敏不在的实情,就连这兄弟俩也表示不能理解忌辰晚会的意义,不过他们觉得意义不要紧,如果赫敏回来说这个晚会够有趣的话,他俩下次一定会想办法混进去。 “去宴会上再给火蜥蜴喂烟火吗?”我想起上次他们俩的杰作还是能笑出声,那只火蜥蜴嗖的蹿到了半空,嘴里噼里啪啦地喷着橘红色的星星,发出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惹得珀西把他们俩狠狠训斥了一顿。 “绝对不会。”他们相视一笑说。 “不过吃了烟火的火蜥蜴,比单独的火蜥蜴或者烟火可有趣多了。”弗雷德闭上眼,很是陶醉。 “如果我们能搞清原理,或许可以用来直接改进烟火。”乔治笑着说。 “太棒了!”我实在是很佩服他们,无论什么东西他们似乎都能用来恶作剧。 我们没能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走进大礼堂的瞬间我的目光就被超豪华的装饰吸引了。海格种的南瓜体积大到令人吃惊,现在它们变成了一盏盏南瓜灯,我觉得我和弗雷德乔治三个人坐在里面都不成问题,大概还可以塞得下金妮。 “金妮不来吗?”弗雷德一边往嘴里塞着各种蛋奶糕点一边问。 “她身体不太舒服。”我为自己拿了一块糖浆馅饼,“我想等会可以带一些甜点给她。我感冒的时候胃口也会很差,但甜食可以补充体力,也可以让人迅速快乐起来。” “你越来越像她姐姐了。”乔治刚吃下一大份松饼,为我们一人倒了一杯南瓜汁,“妈妈会很开心的。” 男生们不可以进入女生宿舍,弗雷德和乔治只能将各种从宴会上带回来的三明治甜点和南瓜汁一股脑塞进我怀里。 我摇摇晃晃地推开金妮宿舍的门,宿舍里没有光亮,只有惨白的月光在地上投着斑驳的影子。其他人还没有回来,只有金妮蜷缩在自己的床上。 我把食物直接堆在门口的桌上,冲过去抱住她,发现她在颤抖,四肢都是冰凉的。 我将枕头垫在床头,让她能以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着,用被子将她裹住。当我想将灯点亮时,她却死死地抓住我的手。 “不……别开灯……”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我只得摸索着端起还温热的南瓜汁重新坐回她的床边,她像渴到极致般大口喝着,总算勉强能缓过气来。 “我们去庞弗雷夫人那里好吗?”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小时候我哭到抽噎时妈妈做的那样。 她坚定地摇了摇头,却又抱紧了我:“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今天是万圣节,弗雷德和乔治肯定又在公共休息室里逗大家开心,每到这样的节日,总是会很少有人愿意自己待在宿舍里。但当我问金妮要不要去公共休息室待一会,她又摇头拒绝。 “要不要到我们宿舍来?”我思考再三,试探性地问,“赫敏去参加尼克的忌日晚会了,我晚上也没有见到桑妮,她们应该也会比较晚回来。距离睡觉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你可以和我待在一起。” “好。”她犹豫了一会,像下定了决心般答应了,我拿了些给她带的晚餐领着她去我的宿舍。我们的宿舍隔得不远,但她一路上紧紧抓着我的手,像是墙壁里随时会有可怕的东西冲出来,又仿佛是将要溺亡的人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 金妮的叙述断断续续,我能感受到在一些关键节点她选择了避而不谈。 “所以,你的那个新朋友,最近似乎惹了一些麻烦,让你心神不宁?”很难想象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才会使她害怕成这样,但很显然,今天并不是问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金妮点点头:“我该……我要怎么办呢?” “那要看麻烦是有多大。”我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词句,“你知道,弗雷德和乔治,甚至哈利他们也常常惹麻烦的,上学年末的时候他们仨一次性给格兰芬多扣了一百五十分。” “不是,我想可能远远不止。”金妮听到我的列举虚弱地笑了一下,“他可能是想控制我,最近我常常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大概是疯了。” “如果一段友情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负担,那你也可以选择切断的。”金妮躺在我的床上,我靠在床头,我摸摸她的头顶说,“有些人的感情是很有攻击性的,你不必勉强自己接受,你可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呀。” “也许吧。”她想了很久很久,嘟囔道。 等桑妮回到宿舍,我将手里的《标准咒语,二级》放在床头时,金妮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金妮?”桑妮指着我旁边被子顶上露出来的红头发,小声问我。 “睡着了。”我也小声地回答着,“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回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桑妮换好睡衣,也钻进了床铺,“本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在公共休息室等了你好一会,结果你居然在宿舍。” “金妮胃口不好,我提前离席给她带了吃的。”我指了指桌边还剩了些的三明治,“什么意外?你又遇到马尔福了?” “如果只是遇到他倒好了。”她苦笑着说,“费尔奇的那只猫,洛丽丝夫人,被石化了。” “哦。”我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可能是哪个学生干的吧?”但桑妮的表情让我意识到这件事远比我想得要严重。 “茜茜,你知道密室的传说吗?”沉默了一会,她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魔法史的课本里很少会提到不确切的传说。 “我们可能需要了解一下了。”桑妮将枕头拍得更松软了一些,看起来有点担忧,“那只猫是在二楼的盥洗室——对就是哭泣的桃金娘在的那个——附近被发现的,不是被简单的咒语石化的,邓布利多说那是一种最高深的黑魔法。它的尾巴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身体每一寸都僵硬无比,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们,地上全是水……” “……倒也不必描述得这么详细。”我咽了口口水。 “旁边的墙面上还有字,”桑妮闭上眼,似乎那件事荒唐到让她觉得不该发生在现实中,“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继承人?”我迷惑极了,“那又是什么?” “我猜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桑妮说,“马尔福说下一个就是……麻瓜出身的人。” 不用追问我也知道马尔福的原话肯定没有这么客气,他大概又用了“泥巴种”这样侮辱性的字眼,因为桑妮停顿的时候眉头都皱成疙瘩了。 “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他们一家都是非常纯正的斯莱特林。”桑妮侧躺着看向我,“茜茜,我有些担心,尤其是你和赫敏……” “或许吧。”我看向赫敏依然空着的床铺,并不是很在意地耸了耸肩。 “你……”桑妮有些不满我的如此大意,试图劝说我。 “桑妮,我的母亲是中国人,即使在普通的麻瓜中我也是个混血,记得吗?”我打断了她的话,“如果这种针对血统的挑衅我每一个都要去在意,大概从幼儿园开始我就得被关在家里了。” “对不起……”桑妮的声音软软的,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 “这又不是你的错。”我觉得她这样可爱极了,“你看,赫敏也回来了。” 赫敏推门进来,同样对金妮睡在我旁边表示了惊讶,不过她看起来更加心烦意乱。 桑妮与赫敏迅速交换了一下信息与意见,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先搜集一下关于密室的相关资料,在事情有定论前保持警惕总是好的。 她们一致认为我之所以能那么轻松都是因为没有亲眼见到洛丽丝夫人的惨剧,面对两个人的瞪视,我只能举手投降。 接连好几天,我们在同学们当中几乎听不到别的话题,无论何时何地,大家都在讨论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事。尤其是费尔奇,他天天在洛丽丝夫人遇害的地方踱步,要么就是从各种犄角旮旯里冲出来找奇奇怪怪的理由给学生们扣分。 金妮的不安情绪在这种氛围里加剧了,我们都知道她平时很喜欢猫。 “但洛丽丝夫人又不是普通的可爱猫咪,那可是费尔奇的帮凶啊!”再一次试图安慰金妮失败后,罗恩对我们抱怨道。 我觉得他还不如告诉金妮她是纯血统,一定不会受到袭击呢。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不过我没什么机会当面安慰金妮,自从那个“下一个受害的一定是非纯血统”的论调悄悄流行起来后,我和赫敏总是遇不到她,就连哈利都能感受到金妮在试图疏远他。 因此我和哈利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烦躁,上课时失误的几率都高了不少。 又一个星期三的魔药课,这次斯内普将我们和赫敏的小组拆开,给我们各搭档了一两个斯莱特林的学生。 与我和桑妮搭档的是一个叫佩格莉塔·沙菲克的女生,平心而论,她是我们认识的斯莱特林里最不讨厌的一个了,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可爱样子。但她的魔药学实在是不敢恭维,我打心眼里觉得斯内普是存心觉得我和桑妮平时上课太顺心了,才让她来给我们增添点意外。 “你刚刚往里面加了什么?”我和桑妮惊恐地看着她的坩埚开始疯狂冒泡。 “我按照笔记上加的啊。”她指着药剂配方困惑地问,“不过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要放被加热过的木头呢(warmwood)?” 我被震惊了。 “是苦艾(wormwood)……你的笔记又错了。”桑妮拿过她的笔记本检查后无力地说,这已经是我们在本次课上第三次发现她的课堂笔记出现拼写错误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道歉,将这一锅已经开始结块的玩意儿倒掉,开始熬制第四锅。 这节课结束,我们和哈利一起被留了堂。斯内普要求哈利擦去桌上的多毛虫,而我们被留下帮助沙菲克直到熬出成功的药剂为止。 被留堂的时间有些久,我们和哈利几乎没有时间好好地吃午饭,在我们狼吞虎咽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嘲笑我们三个看起来饿得像是被斯内普用催吐剂清空了肠胃。 “下午还要上魔法史呢。”我抽空好心回答了一下他们俩,“宾斯教授虽然连自己其实已经死了都意识不到,但对迟到抓得倒是挺严的。” “对了,金妮好像有事找你们俩。”他俩继续在旁边说笑,直到把我们仨都逗得笑出了声才满意地说了正事,“哈利和茜莉亚。” “说起金妮,她最近总是躲着我们,都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很意外她会主动找我们。手机\端 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可能是因为不想被伟大的哈利·波特看到自己哭得眼睛红肿的样子吧。”弗雷德朝着哈利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四处都在传,她以为哈利一定会被开除呢。”乔治取笑道。 “传什么?”哈利和我疑惑地问。 “一个绝妙的笑话。”弗雷德和乔治大笑着走了。 我们很快就知道那个笑话指什么了,当我们去图书馆找罗恩和赫敏时,一起上草药课的赫奇帕奇男生贾斯廷·芬列里一见到我们就往反方向逃走了,还非常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魔法史课的时候,赫敏难得举手问了个和课堂无关的问题——关于密室的问题。 于是现在我们知道了,这个密室确实和萨拉查·斯莱特林有关,传言中密室里的怪物被放出的时候将会“净化学校,清除所有不配学习魔法的人”。后半节课宾斯教授又回到了“实实在在的、可信、可靠的事实上”,但下课后,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那个传说中的“继承人”,并有意无意地朝着哈利看过去。 “我早就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变态的老疯子。”当我们费力地穿过拥挤的走廊准备放下书包吃饭时,罗恩说道,“但我不知道是他想出了这套纯血统的鬼话。即使白给我钱,我也不进他的学院。说句实话,如果当初分院帽把我分进斯莱特林,我二话不说,直接.就乘火车回家……” “也没有那么糟。”我想起了那个叫沙菲克的女生,虽然总是时不时惹麻烦,但确实很友好,“我觉得还是可以看一下到底给你多少钱再考虑一下。” 赫敏和罗恩都笑了起来,就连哈利也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 最近他的心情很糟糕,因为四处都有人传言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只是因为他是首先发现洛丽丝夫人的,就被费尔奇盯上了。要我说,他也是真够倒霉的。 “你们不吃饭了吗?”哈利、罗恩和赫敏匆匆忙忙地上了台阶,而我们被人群裹挟着往礼堂继续前进,只能大声地隔着涌动的人头问。 “有点事。”他们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他们不会去调查洛丽丝夫人的事了吧。”吃完回公共休息室的路上桑妮突然问我。 我回忆了一下他们前往的方向,只能表示很有可能。总之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赫敏又开始神秘兮兮的,什么都不和我们说了。 *** 自从上次发生小精灵事件后,洛哈特很少再把活物带进课堂了,他请了一个助教,如果不得不需要处理一些麻烦的小东西,都由助教怀特小姐来解决,以此保持自己光辉帅气的形象。 很巧的是,这位新助教,艾谱莉·怀特小姐,是纳威的教母,也是桑妮小时候的家庭教师。他们俩看到她出现在课堂上的时候惊喜地叫出了声——当然,洛哈特把这当成了对自己的欢迎。 我也很喜欢怀特小姐,不仅仅是因为她有着莫名亲切的笑容和高超的魔咒技巧,还因为怀特小姐和我一样,有着在英国人当中相当矮小的个头。桑妮听我说完理由后,郑重地嘱咐我千万不要把这个真实的理由告诉艾谱莉小姐,“如果你还想平安健康地度过这一年的话。” 怀特小姐似乎对我也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第一次见到我时就露出了一种看到老朋友般的神情。桑妮介绍过我后,她惊讶地问我:“普威特?你是普威特教授的女儿吗?费迪南德·普威特教授?” 这就奇怪了,我爸确实是叫费迪南德没错,但他从未提过他曾经当过教授啊……我如实说了,怀特小姐倒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我只好把疑惑放在心中,决定回了宿舍就给爸爸写信问个明白。 怀特小姐的到来让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稍微有趣了一些,在她来之前,洛哈特给我们找到的新的授课方式是大段大段地念教材——也就是他自己写的那些书。有时候还会让哈利协助他表演一下书里的片段。 根据不完全统计,哈利目前被迫扮演的角色包括但不限于:一个被施了吐泡泡咒、经洛哈特治愈的纯朴的特兰西瓦尼亚村民;一个患了鼻伤风的喜马拉雅山雪人;还有一个吸血鬼,自从洛哈特跟它打过交道后,它就不吃别的,只吃萝卜了。 “特兰西瓦尼亚。”我嘲讽地对桑妮说,“他真的没有记错吗,吸血鬼的那个故事居然不是发生在这里我真是惊讶极了。” “你不能把找不到吐泡泡咒这件事也怪在洛哈特身上。”就连也不喜欢洛哈特的桑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特兰西瓦尼亚的吸血鬼传说是麻瓜的故事,我只知道他们的魁地奇球队不错。” 不过当哈利扮演一个狼人被摔倒在地后桑妮也笑不出来了,因为洛哈特宣称他用了一个“非常复杂的恢复人形咒”让他重新变回了一个人。 “狼人是不可逆的!”桑妮愤愤地说,“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常识!!” *** 我们中似乎只有赫敏还对洛哈特保持着一些迷恋,即使几天后洛哈特就让哈利整条胳膊的骨头都消失了。 哈利在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中被一只游走球击中了胳膊,当我和桑妮以及许多格兰芬多的同学跑进球场内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正拼命把那只游走球按压进箱子里,游走球仍然在凶猛地挣扎着,看上去简直是有了自我意识想冲过人墙去给哈利再来一下似的。 “这只游走球怎么了?”我停下了脚步,反正也围着哈利的人那么多,我也挤不进去。 “不知道。”弗雷德咬牙切齿地说,努力地扣上捆住游走球的皮带的扣子。 “刚刚这玩意儿在高空中只盯着哈利一个人,我和弗雷德两个人都没法赶走它。”乔治与弗雷德合力关上箱子后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等会一定要把它送去检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是啊,反正你们也只能找找球的原因了,是不是,韦斯莱?”马尔福冷冷地说,刚刚在高空中马尔福惊恐地躲开了哈利,以为他要来撞自己,结果被哈利抓到了只离他几英寸的金色飞贼,现在大概气急了。哈利又被人们围着,只能来嘲讽一下韦斯莱兄弟俩。 我只能说,这可真是找错了时机和嘲讽对象。 “那可真是遗憾,马尔福。”我瞥了瞥他的新扫帚和他背后不太开心的队员们,“你连借口都没法找,不是吗?把新扫帚退了换双新眼睛吧,你们获胜的几率可能会高些。” 弗雷德和乔治响亮地笑了起来,马尔福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哈利被送走的方向,和斯莱特林队一起走了,老远还能听见斯莱特林的队长弗林特冲着马尔福大叫大嚷。 *** 我很高兴格兰芬多赢了,不仅是因为给我们学院加了五十分,也因为双胞胎兄弟俩终于有空继续来帮我补习草药学了,当他们俩知道我现在可以进第三温室了之后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要这个做什么?”采完流液草回来的路上,弗雷德疑惑地问。 “用来与赫敏做一个小小的交换。”我假装没有看到他和乔治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好让她帮我们简化一下鼻涕虫咒语和吐泡泡咒语,以及再也不要在宿舍里赞美洛哈特了。” “听起来很划算。”乔治说,“但我建议你最近盯紧点你的好朋友们。” “怎么了?” “满月时采摘的流液草,被运用最广泛的地方,叫做复方汤剂。”乔治解释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以为我和弗雷德到底看了多少老师不让看的书?” “……说实话,你和弗雷德居然真的有看书这件事,就足够让我惊讶了。”我诚恳地说。 第14章 决斗俱乐部 时间进入十二月,人人自危的情况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加剧了。 上次魁地奇赛后,科林·克里维也遭到了袭击,更糟糕的是,所有人都见到了哈利在赛后朝着科林大叫的场景,因为无时不想着拍照的科林试图拍下哈利受伤的样子。 “换成谁都不会高兴的。”我和桑妮都表示理解,但我们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在本身就惊恐的情况下理解这件事,只好看着对哈利避而远之的人越来越多。 金妮在魔咒课上与科林同桌,这一阵子更是心烦意乱得厉害。在珀西的要求下(以及部分学生的惊恐下),现在一年级新生都是三五成群在一起活动,我好几次看到金妮试图对我或哈利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群簇拥走了。 我将流液草交给了赫敏,不过这几天总是看不见她人,一下课她就和罗恩哈利消失不见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忙些什么,就连桑妮都有了些心事,只有我一脸茫然地停留着。有的时候一晃神我还会错觉自己依然在小学,每次到下课时都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日复一日地埋头在课本里。 不过这种感觉是很难持续的,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你这里可是霍格沃茨。 比如现在—— “嘿!”两个高大的人形突然从雕像后面冲出来出现在面前,我被吓了一大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咳咳咳,咳咳……”我倒退好几步,扶着另一尊雕像停不下来地疯狂咳嗽,努力把气息理顺。 “你也太狠了。”乔治掀开披着的一身毛皮,把弗雷德从地上扶起来,通过朦胧的泪眼一看弗雷德还满身疖子——准确地说,是看到一个满身疖子的人,仔细一看居然是弗雷德——实在不太好辨认,因为我刚刚条件反射把那个禁闭球扔出去了,他现在被捆得像中国的大闸蟹。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揉着泪汪汪的眼睛,嫌弃地给弗雷德解除了禁锢。 “金妮最近心情不太好,我们俩想逗她。”弗雷德一边喝下消肿药水一边说。 “……逗?”我指着他们俩,说不出话来。 “恭喜你赶上末班车。”弗雷德吹了个口哨说。 “珀西说再看到我们这样逗金妮就写信给妈妈,告诉她金妮每天都在做噩梦。”乔治看到我疑惑的目光,解释道,“所以今天逗一下你我们就收手啦。” “感激不尽。”我又好气又好笑。 “看起来挺好用的?”乔治指了指我手里的禁闭球。 “你可以问问弗雷德。”我们三个一起笑了起来。 “哦,挺好用的。”弗雷德正色道,“勒得我刚刚差点想穿越回去给我们俩一拳。” *** 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麦格教授像去年一样来收集留校过圣诞节的同学名单,哈利、罗恩与赫敏都签了字,除此之外留校的人比我预想得要多得多。弗雷德、乔治和金妮比起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埃及看他们的大哥比尔,更愿意留在学校里;珀西坚称自己作为级长有义务在这种动荡的时期支持老师的工作。 桑妮也留了下来,她哥哥厄尼担心自己麻瓜出身的好友贾斯廷,而她则担心我和赫敏。虽然我觉得如果真的遇上了要命的怪物,多一个人还是少一个人估计没什么区别,但我还是很感激她能留下,至少我不用再一个人在宿舍里饿肚子了。 听说马尔福也准备留下过圣诞,我愈加怀疑他和斯莱特林的密室有关联了,想想他去年怎么嘲讽我们的吧,说我们不回家是因为没有家人要! 我一直打算着如果他今年还敢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就把他去年的话拿出来打他的脸,不过没等到这个机会。周四下午的魔药课出了个大乱子,让所有人都无心顾及别人——高尔的汤药炸了。 当天我们熬的还是肿胀药水,飞溅的药水一视同仁地飞向了班上每个同学,凭借着阻止沙菲克犯错训练出的敏捷和极高的警惕性,我和桑妮在听到响动的瞬间就拉着沙菲克蹲到了桌子底下。 其他同学就没那么好运了,马尔福被浇了一脸,现在脑袋像一个大气球;高尔用手捂着眼睛,跌跌撞撞地乱窜,眼睛肿得像午餐的盘子那么大。我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笑出声。 在一片混乱中,我注意到了我的两个朋友实在是不太寻常。 哈利迅速躲到了桌子下,正忍着笑认真地观察着教室。而赫敏居然悄悄溜出了教室,当她迅速折返时,衣服前面鼓起了一个小包。 当每个人都从斯内普那里领了解药喝掉之后,各种各样的肿胀随之消退。斯内普快步走到高二的坩埚前,用勺子舀出了一个扭成麻花的黑色的废弃烟火棒。那玩意儿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是费力拔烟火。 那么是谁拥有着大量的费力拔烟火呢,这问题不言而喻,某对双胞胎的脸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脑海里。我几乎立刻锁定了始作俑者不是罗恩就是哈利,但斯内普正压低声音威胁说一旦查清是谁扔的就要把他开除,我只能拼命忍住了想回头看他俩的冲动。 *** 一个星期后,好不容易平静了一阵子的洛哈特又举办了个新活动:决斗俱乐部。这件事听起来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几乎要对洛哈特产生一点好感了。 “我想斯莱特林的怪物应该不会决斗。”桑妮读完告示之后说。 “有备无患嘛。”我摇着桑妮的手说。 “你的警惕性也实在太强了些。”桑妮叹了口气,当然还是答应了和我一起来看。 晚上八点,我们回到礼堂,长长的饭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沿墙的一面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上空漂浮着几百支看起来永远都不会熄灭的蜡烛,而天花板不再是星空的样子,变成了天鹅绒一般的漆黑。 好像全校的同学都来了,礼堂里比饭点的时候还要拥挤,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魔杖,满脸兴奋,跃跃欲试。 吉德罗·洛哈特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光彩照人地走上了舞台,他身边跟着一个永远穿着黑色衣服的斯内普。 “是这样,邓布利多教授允许我开办这家小小的决斗俱乐部,充分训练大家,以防你们有一天需要自卫,采取我曾无数次使用的方式保护自己——欲知这方面的详情,请看我出版的作品。” “说起来,你看了洛哈特的书吗?”桑妮侧过头小声地问我。 “看不看有什么区别吗?”我笑着回答,“反正他都会在课上让哈利出来演一遍的。” 哈利尴尬地笑了笑,桑妮看到了对面的助教怀特小姐,开心地踮起脚挥了挥手。 “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洛哈特说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他对我说,他本人对决斗也略知一二,他还慷慨大度地答应,在上课前协助我做一个小小的示范。我说,我可不愿意让你们这些小家伙担心——等我跟他示范完了,我还会把你们的魔药老师完好无损地还给你们,不用害怕!” “其实不用那么完好无损也可以。”弗雷德从左边突然冒了出来。 “不如说两败俱伤更好。”右边的乔治说。 “打赌吗茜莉亚?”弗雷德低下头来笑眯眯地对我说。 “让你先选?”乔治连眼睛都是笑着的。 “我猜我们赌不成。”洛哈特和斯内普转身面向对方,鞠了个躬。至少洛哈特是鞠躬了,两只手翻动出很多花样,而斯内普只是很不耐烦地抖了一下脑袋。然后,他们把各自的魔杖像箭一样举在胸前。我们都能看到斯内普露出了一个怎么看都不算友善的笑容,“洛哈特必输。” “真可惜。”弗雷德和乔治摇了摇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们用决斗姿势握住魔杖,”洛哈特对安静的人群说,“数到三,我们就施第一道魔法。当然啦,我们谁都不会取对方的性命。” “我可不敢打赌。”哈利看着斯内普露出了牙齿,低声说。 “一——二——三——” 两人同时把魔杖猛地举过肩膀,但洛哈特刚张开嘴,斯内普已经喊出了咒语:“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红光闪过,洛哈特直接被击飞了出去,撞在墙上。 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鼓掌喝彩,其中就包括了马尔福,这大大降低了我们看到洛哈特出糗的乐趣。 “他没事吧?”赫敏捂着嘴尖叫着问道。 “管他呢!”哈利、罗恩、弗雷德、乔治和我,甚至桑妮都同时说道。 洛哈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请斯内普做搭档这件事有多么的不靠谱,于是放弃了再次演示,而是邀请斯内普和怀特小姐一起将大家两两分成一组。 斯内普讥笑着走过来,拆散了哈利、罗恩和赫敏的三人组,罗恩与西莫搭档,赫敏和一个斯莱特林女生伯斯德一组,而哈利,被和马尔福分成了一组。 我和桑妮默默后退了几步,希望他不要看到我们俩,差点踩到双胞胎兄弟俩的脚。不过他们看到斯内普过来,没来得及抱怨一声就转瞬一起消失在人群里了。 “普威特小姐,你和麦克米兰小姐一组。”怀特小姐及时出现,将我们俩推离了斯内普的方向,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太开心。 周围人挤人,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稍微空一点又离斯内普不太近的地方。只稍微练习了两三轮,周围就乱了套。 绿莹莹的烟雾在整个会场上空弥漫着,罗恩的破魔杖又闯祸了,现在西莫脸色死灰,谁也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罗恩在不停地道歉;纳威和贾斯廷双双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就好像两个人刚刚不是在练习缴械而是在练习摔跤;额,说到练习摔跤,现在米里森·伯斯德还在和赫敏缠在一起,她夹住赫敏的头,赫敏痛苦地轻轻叫着,离她们比较近的哈利连忙冲上去把她俩拉开;弗雷德和乔治倒是挺友好的,他们俩的魔杖在空中不停抛接着,乍一看还以为他们俩在认真练习,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们俩只是在手动抛着玩。 洛哈特在人群中不停跳来跳去,像是在练芭蕾舞,他手忙脚乱地将被击倒的学生扶起,防止他们被混乱的人群踩踏,桑妮原本还在无情地嘲笑自己的哥哥厄尼被击飞了出去,转瞬间就得担心起他会不会被人踩成一块饼。 很快洛哈特和斯内普找到了让人群重新平静下来的方法,他们选择了哈利和马尔福来做示范。我们看着他们走到礼堂中央,斯内普走近马尔福,低头对他耳语了几句,马尔福露出了令人不快的冷笑,我和桑妮都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决斗一开始,马尔福迅速举起魔杖,大吼了一声:“serpensortia(乌龙出洞)!” 一条长长的黑蛇从马尔福爆炸的魔杖尖蹿了出来,重重的落在他们二人中间的地板上,高高地昂起了头准备进攻。周围的人开始不断尖叫着地后退,我被桑妮死死地抓住了手,这才没有摔倒。 洛哈特挥舞着魔杖试图让蛇消失,我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这个人上次挥动魔杖的结果是被斯内普击飞了,上上次让哈利整条胳膊里的骨头都没了,很难想象这条蛇会变成什么样子。 “嘭”的一声巨响,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蹿起一丈多高,它重重落回地上后显得狂怒不已,朝着贾斯廷·芬列里直直地游了过去,并露出了毒牙,摆出进攻的架势,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仿佛被麻瓜的相机定格。 我把脸别了过去,不忍心看,身后的人无比自然地护住了我的脑袋,帮我遮住了余光。我抬头才发现是乔治——他们俩真的仿佛两只游走球,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他们会出现在哪里。 “茜茜,可以看了。”过了一小会,礼堂里重新骚动起来,桑妮摇了摇我的手,轻声对我说。可我看到的是贾斯廷愤怒地快步冲出了礼堂,那条蛇现在柔顺地瘫软在地上,周围的人却后退得比刚才还厉害。 斯内普挥了挥魔杖,那条蛇化成一缕黑烟消失了。哈利有些困惑地看着这些情况,说实话,我也困惑极了。 “真不赖啊。”弗雷德意味深长地说。 “深藏不露啊。”乔治的手还搭在我的肩上。 罗恩和赫敏带着哈利走出了礼堂,那些人纷纷向两边退让,为他们让出一条路来,看上去既敬畏又厌恶。 “出了什么事?”我摇了摇桑妮,她还盯着斯内普与马尔福的方向若有所思,我又摇了摇乔治的手,试图让谁来给我解答一下。 “哈利刚刚对蛇说了话。”乔治眼神都还没收回来,无意识地揉了揉我的头。 “就在那条蛇攻击的时候。” “他居然能操控蛇?” “可从来没对我们说过。” 乔治和弗雷德你一言我一语地迅速说完了这件事。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操控蛇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吗?”我从千头万绪里挑出了一个问题问。 “当然,”马尔福和斯内普走后桑妮也回过了神,“蛇佬腔在巫师中也是极其少见的。” “我以为这是挺正常的事呢,我是说,麻瓜中也有很多能用音乐让蛇摆出特定动作的……我以为巫师中应该是挺寻常的?”我回想了一下,“白雪公主和灰姑娘也可以和小动物说话——虽然我知道那只是童话故事。” “白雪公主?” “灰姑娘?” “那是什么?” “一种疾病吗?” 弗雷德和乔治好奇地问。 “不,能向动物下达指令和能与它们沟通是两回事。”桑妮没有理弗雷德和乔治,继续耐心地解答,“蛇佬腔,他们与蛇的沟通是双向的,他们可以用蛇的语言与蛇交流,并且让它们服从,最重要的是,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绝技。”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真实困惑了,“他是不是个蛇佬腔,都是哈利啊,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没什么区别,但对于其他人来说,他就更有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桑妮叹了口气。 “荒唐。”我嘀咕了一声,随着大家走出了礼堂。 第15章 又一起攻击事件 夜里下起了雪,纷纷扬扬很快就将城堡原本的样貌覆盖了起来。我想起去年我们是多么满怀欣喜地欣赏着第一场雪,今年却人心惶惶。 到了第二天早晨,这场雪已经演变成了猛烈的暴风雪,就连本学期的最后一堂草药课都被取消了。斯普劳特教授需要专心照顾曼德拉草,那是我们救活洛丽丝夫人和科林·克里维的希望。 格兰芬多休息室里的炉火烧得很旺,大家都惬意地窝在火炉边取暖。不过我有些别的事要做。 上次乔治和弗雷德透露了复方汤剂的事之后我对赫敏在做什么产生了强烈的好奇,趁着今天没课,我打算和桑妮去图书馆好好查一下复方汤剂——斯内普在课上提到过它记载在一本叫做《强力药剂》的书里。 当然,这本书并不在低年级可借阅的范围内,但是既然乔治和弗雷德有办法看到,那么问他们准没错。 “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弗雷德得意地说。 话是这么说,当他俩递给我一沓吉德罗·洛哈特签名的借书条时,我和桑妮还是适当地用沉默表达了震惊。 “他真的识字吗?”我看到这沓借书条里几乎包含了所有不允许借阅的书后,表达了强烈的怀疑。 “不知道,不过他签自己的名字倒是挺熟悉的。”弗雷德说。 “顺便一提,这些书我们都借阅过了,所以你们尽管借吧。”乔治补充。 “都借过了?!”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意思是他不仅签了这些条,还签了两份??” “对啊,”弗雷德理所当然地说,“有备无患嘛。” “我们觉得只要是纸条,他都挺乐意签上自己的名字的。”乔治耸了耸肩,“如果你们需要的话甚至可以让他去签第三遍,他只会觉得你很好学。” 我们用那张标有《强力药剂》的纸条通过了图书馆的平斯夫人的审核,直到我拿下那本书,都还不是很能相信洛哈特居然这么好糊弄。 “好啦好啦,能达成目的就行。”桑妮拉着我走到图书馆后排的角落里,其实不远处就是一群赫奇帕奇的学生,里面有她的哥哥厄尼,不过显然我们借的书与要做的事都不太适合与他们亲切交流。 “草蛉虫,蚂蟥,流液草,两耳草,研成粉末的双角兽的角,非洲树蛇的蛇皮碎片,想要变成的那个人身上的一点东西……”我一条一条对着,“满月采摘的流液草是我帮忙摘的,其他的学生储藏柜有,双角兽的角的粉末和非洲树蛇的蛇皮碎片,这些是从哪里……对了,魔药课她偷偷跑出去了。” “都对上了?”桑妮问。 “对上了。”我脸色应该不太好看,“我还是不太能相信赫敏居然在熬制这个……” “你们好,我在找贾斯廷·芬列里。”哈利突然从书架后面走了出来,对着那群赫奇帕奇的学生说,我和桑妮转头一瞧,以厄尼为中心的一群赫奇帕奇学生都呆若木鸡,厄尼的脸色惨白得像刚刷过的墙。 “他不会是想和他们解释吧。”我凑到桑妮耳边小声说。 “我看很有可能。”桑妮发愁地说,“赫奇帕奇们对自己认定的正义还是挺坚持的,我猜哈利只能无功而返了。” “无功而返”这个词都是高估了哈利的交涉结果,他们直接吵了起来。 “我没有催蛇向他进攻!”哈利气得声音发抖,“蛇连碰都没有碰到他!” “就差一点点儿。”厄尼说。“假如你想打我的主意,”他急匆匆地补充说,“我不妨告诉你,你可以追溯到我们家九代的巫师,我的血统和任何人一样纯正,所以——” “闭嘴吧厄尼。”桑妮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起身朝厄尼低声吼道。这起了一点效果,厄尼明显受到了一些惊吓。 “我才不关心你有什么样的血统呢!”哈利狂怒地说,“我为什么要去袭击麻瓜?” “我听说你恨那些和你住在一起的麻瓜。”厄尼顾不上桑妮的怒目而视,迅速地说道,大概他现在心里只有反驳哈利为自己的好朋友讨回公道这件事。 “和德思礼一家住在一起,不恨他们是不可能的。”哈利说,“我倒希望你去试试看。”他猛地转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图书馆。 这句反驳就是真的完全失去理智没有逻辑了,我在心里叹气,根本就没反驳到点上去,只会让他们觉得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 “呵,你们居然还想着为他说话。”厄尼站起来面对着我们,“尤其是你,塞茜莉亚,你也是个混血吧,我建议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桑妮气极反笑:“我相信哈利,我们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很清楚。” “你?你还相信……”桑妮的目光像是在说如果厄尼敢说出下半句话,她就把他按在翻滚的坩埚里,于是厄尼不自觉地把后面半句吞了下去。 “如果哈利真的是歧视血统的人,那我和赫敏连和他成为朋友的机会都不会有。”我知道厄尼此时恐怕也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进去我这句话,但总有清醒的人会想通的。 我拉着桑妮还了书,追着哈利走了出去。因为一路只顾着找哈利,我们都没注意到自己在往哪里走,结果一头撞上了一件东西。 我和桑妮被撞得往后退了几步,抬头才发现是海格。 “当心点姑娘们。”海格声音洪亮地说,“这么会我已经被撞了两回了,你们怎么都这么迷迷糊糊的。” “哦抱歉海格。”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看到哈利……你手里是什么?” “这学期已经被弄死两只公鸡了,还没弄清楚是什么呢。”海格举起手里已经软绵绵的公鸡说,“你们是找哈利吗?他刚刚往变形课教室的方向去了,看起来可真够心烦意乱的。” “真糟糕,希望这事能顺利解决。”我指了指那只公鸡,“谢谢你海格,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先走了,哈利的心情应该不太好。” “那快去吧。”海格侧过身,我和桑妮飞快地追了上去。 “……接下来往哪里走呢。”我们来到变形课教室附近,却没有看到哈利的身影,正在犹豫,皮皮的尖叫让我们瞬间头皮发麻。 “动手啦!动手啦!又动手啦!是人是鬼都不能幸免啊!快逃命吧!动—手啦!” 我和桑妮对视一眼,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飞速跑过去,我们身后的走廊里,一扇又一扇的门被推开,人们蜂拥而出。 当我们赶到现场时,哈利被挤到贴着墙站着,看起来无助极了。我和桑妮花了大力气才挤到他身边,想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桑妮拉了拉我的手,我回过头去,不用问了,眼前的景象简直古怪又恐怖透顶: 贾斯廷芬列里躺在地板上,浑身冰冷、僵硬,一种惊恐万状的神情凝固在他脸上,他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 而差点没头的尼克,正一动不动地平躺着悬浮在离地面六英寸的地方。他不再是乳白色和透明的,而是变得浑身乌黑,烟雾缭绕。他的脑袋掉了一半,脸上带着与贾斯廷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不是我……”哈利惊慌失措地小声说。 “我们都相信你,哈利。”我握住了哈利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手心里全是汗。 “谢谢。”哈利看起来稍微镇定了一些,但依然不敢去看两边涌来的人群。 麦格教授匆匆赶来后命令每个人都回到自己的教室,人们正在疏散,厄尼气喘吁吁地感到了现场。 “当场抓住了!”厄尼脸色煞白,戏剧性地用手指着哈利,大声喊道。 “够了,麦克米兰!”麦格教授严厉地说,我旁边的桑妮听到自己的姓被用这种口气喊出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贾斯廷被弗立维教授和天文学系的辛尼斯塔教授抬到医院去了,但是,似乎谁也不知道该拿差点没头的尼克怎么办。最后,麦格教授凭空变出一把大扇子递给了厄尼,吩咐他把差点没头的尼克扇上楼梯。厄尼照办了,扇着尼克朝前走,像一艘没有声音的黑色气垫船。 “跟我来,波特。”麦格教授说。 “教授,”哈利赶紧说,“我发誓我没有——” “这事儿我可管不了,波特。”麦格教授简短地回答。 “教授,我们都相信哈利没有,他几乎是和我们同时到达的。”我有些着急,赶忙补充道。 “谢谢,普威特小姐、麦克米兰小姐。”麦格转过来对我和桑妮说,她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我能理解你们对波特的关心,但现在,请回到自己的休息室里去吧,尽量别把这事往外传——虽然我猜很快整个学校就会都知道了。” 我们刚走没多久就再次遇到了海格,“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刚刚一群学生跑出来,我的公鸡差点都掉了。”他抱怨道。 我们讲了贾斯廷·芬列里和差点没头的尼克被袭击、哈利被麦格教授带走的事。“哈利是无辜的!”海格还没听完就愤怒地说,“不可能是他!一定是抓错了人。” “我们都相信他,海格。”我和桑妮今天好像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不过一直都没有什么人听进去。 海格大概也没听进去,他气冲冲地赶去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我和桑妮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路上差点遇到麦格教授。 我们在一个奇丑无比的巨大石头怪兽面前停住了脚步,“柠檬雪宝”,海格大声说。怪兽活动起来,跳到一边,身后的墙壁裂成两半,露出里面正在缓缓向上移动的旋转楼梯。海格想都不想就冲了进去,轰隆一声,墙又合上了,怪兽也跳回了原位。 “你觉得邓布利多会相信哈利吗?”桑妮和我一起找了个角落蹲着,盯着墙壁问我。 “我想会的。”我仔细想了想回答道,“爸爸说过邓布利多当校长的这些年是霍格沃茨发展最好的时候,他是最好的校长。” 大概只过了两分钟,海格就一脸尴尬地退了出来,我们在角落里朝他挥了挥手。 “你们还在这里?”海格看起来有些惊讶。 “我们想知道哈利的结果。” “好孩子。”海格抹了抹眼角,“哈利有你们这群朋友真好。哦结果,邓布利多也说他相信不是哈利。” 我和桑妮瞬间轻松了起来。 很快哈利也走了出来,海格开心地拍了拍哈利的背,把他拍得东倒西歪,然后自己重新走进了那面墙里。 “没事吧哈利?”虽然已经从海格那里得到了好消息,我们还是想在哈利这里再确认一次。 “没事。”哈利的表情看上去却不像完全没事的样子,“邓布利多说他相信我。” “你和邓布利多说了蛇佬腔的事吗?”桑妮认真地问。 “什么?哦不,没有。”哈利故作轻松地说,“他已经有够多的事要烦神了,是不是?” “但是最近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了。”我也有些不满哈利的草率,“下次有机会问问吧哈利,他都说了相信你,问问又不坏。” “好吧。”哈利答应了,我和桑妮都察觉了敷衍,但也无可奈何。 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双双遭到袭击,这使原本已经紧张不安的气氛变得真正恐慌起来。尤其是差点没头的尼克的遭遇。就连死亡都不能成为一个结局,“大不了一死”都不能成为底线的时候,就真的没有什么能使大家放心了。..co\m\ 学生们差不多是争先恐后地去预订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回家过圣诞节,就连一些之前原定要留下的学生也改了主意。不过桑妮不在其中,厄尼坚持要留下照看自己的朋友贾斯廷,桑妮也坚持要和我们待在一起。 哈利几乎是数着手指头盼着圣诞节的到来,好让他稍微清静一些。最近他走到哪里人们都躲着他,但他们又不肯真正放过他,还要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地议论他。 弗雷德和乔治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有趣极了,他们在走廊里特地跑到哈利前面,昂首阔步地走着,嘴里喊道:“给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让路,最邪恶的巫师驾到……” 珀西对这种行为十分不满。“这不是一件拿来取笑的事。”他冷冷地说。 “喂,闪开,珀西,”弗雷德说,“哈利时间紧张。” “是啊,他要赶到密室,和他长着獠牙的仆人一起喝茶呢。”乔治哈哈大笑着说。 金妮因此对哈利感到抱歉极了,“哦,别这样。”每次弗雷德大声问哈利接下来打算对谁下手,或者乔治见到哈利,假装用一个大蒜头挡住他的进攻时,金妮总是这样悲哀地喊着。 “放心吧金妮,他们俩当然是因为觉得这事荒唐到极点才开玩笑的。这可能会让哈利好受一些。”我一边与桑妮和赫敏一起做着魔药课作业一边安慰她。 “好受多了。”哈利在一旁纠正道,“谢谢你们。” “不用谢,哈利,因为这确实荒唐极了。”我在又一次拼写错误后气急败坏地拿出魔杖吸走墨水,可是思路都被打断了,我现在根本想不起来刚刚要写的是什么句子。 “我是真没想到,拼写错误也能传染。”桑妮叹了口气,也开始修改自己论文里的一堆错误,“虽然佩格莉塔人真的还不错……” “斯莱特林根本不需要什么秘密武器。”我捂住脸,咬牙切齿地说,“只需要让沙菲克轮流和各个学院搭档一段时间,大家就足以被斯内普扣分扣到集体退学。” 第16章 圣诞节 不管怎么说,学期终于结束了,格兰芬多留下过节的人比其他所有学院加起来都多,基本都是和哈利关系不错的。 “说实话,平时还没觉得,现在看起来韦斯莱的浓度有点高。”圣诞前一天,我们躺在床上聊到留下的人时,我数了数发现格兰芬多一共留下了九个人,其中五个是韦斯莱。 “你和哈利几乎也可以算是韦斯莱家的编外成员了,”桑妮笑着说,“下一个是谁,赫敏吗?” 我和赫敏都笑着让她闭嘴,不过收效甚微,我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还听到她用一种从睡梦中惊醒的语气说:“梅林啊,那岂不是留下的人里只有我不是韦斯莱家的吗!” “闭嘴吧桑妮。”我嘟囔了一句,进入了梦乡。 圣诞节的早晨依然寒气逼人,我被桑妮叫醒的时候赫敏已经离开了,她给我的圣诞礼物就放在我的床头,我拿起来一掂量就知道又是一本书。 “《咒语的起源与发展》……这是什么?”我打开随手翻了翻,正如书名所说,书中讲述了不少咒语从最开始演化至今的过程,包含了部分咒语的发明、简化与效果演变,“她还真是……贴心……”我想起了我托她帮忙改进鼻涕虫和吐泡泡咒语的事,看来她是建议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爸爸妈妈的礼物已经寄到了,今年的包裹比先前大得多,里面不仅有一条新裙子,还有我拜托爸爸妈妈回中国时帮忙拍的中国的烟花。爸爸特意用了些魔法让这些照片都动了起来,让那些各式各样的烟花在空中一直燃放着。 爸爸还给我捎来了两包烟花,为此特意多派了一只更强壮的猫头鹰,它现在正和我的kitty一起停留在桌子上,开开心心地跳来跳去,我给它们各喂了一块小面包,打开爸爸的信读了起来。 “亲爱的茜茜: 我们早些时候抵达了中国,你先前提到的烟花的点子很不错,因此我们今年在一个叫‘即墨’的地方度过新年,这里的烟花美极了,我拍了一些,也寄了一些,希望你用得上。或者说,你常常提到的那对双胞胎兄弟俩用得上。 你之前提到的艾谱莉·怀特,确实是我的老朋友,她的魔咒课学得很好,相信你们可以从她那里学到许多。至于吉德罗·洛哈特,你所描述的人与我记忆中的他似乎有些出入,我印象中的他虽然浮夸,但成绩一直相当不错。或许你可以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成为英国最年轻的魔法部长? 密室的传闻我在校时听说过,但也只是听说而已,据说当初密室被打开时曾经造成过一个女生的悲剧,我希望你在学校时能保持机警。 当然,也要享受快乐。 ——爱你的爸爸妈妈” 这不是什么都没说么……我撇了撇嘴,将信件叠起,与之前的家书一起放在盒子里。 韦斯莱夫人送了我一双特别暖和的羊毛袜子,她在贺卡中写了听金妮说我比一般女生更怕冷,因此让我注意保暖。 桑妮送了我一瓶她自制的香水,是玫瑰花的香气,却又比一般的玫瑰花香水要清爽不少,刚闻起来甚至有点点高冷。“那是因为在调制的时候我把带刺的茎叶也加了进去,”桑妮得意地说,“桑妮独家秘制,世间只此一瓶。我觉得特别适合你。” “还真是挺巧的。”我从爸爸妈妈寄来的大包裹里拿出一大盒玫瑰鲜花饼,“我也有玫瑰可以和你分享~” 今年我有两份额外的礼物要送。之前听桑妮说偶尔可以看到金妮躲起来写日记,因此我送了她一本崭新的日记本和一支羽毛笔,昨天就已经放在了金妮的床头。另一份嘛……我抱起爸爸寄来的烟花包裹出了门。 “圣诞快乐!”由于两只手都是满的,我用脚敲开了弗雷德和乔治的门,“你们的圣诞礼物!” “谢谢。”开门的弗雷德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地接过了我的大包裹,“这是什么?” “中国的烟花。”我将弗雷德推进屋子里,乔治正在迅速地将乱七八糟丢着的衣服一股脑塞进床下,“你们之前不是想改进烟花吗?中国的烟花特别好看,所以我托爸爸妈妈送来了一些,或许可能对你们能有一些帮助?” “不过照片看完要还我哦。”我把照片放在包裹顶上嘱咐道。 “帮大忙了!”他们俩总算清醒了过来,拿起照片和包裹里的烟花研究了起来。 “我们没准备什么……”乔治攥着照片看向我。 “是啊。”弗雷德紧紧抱着包裹,生怕我反悔把东西收回去似的。 “这样啊……”我撑着下巴做思考状,弗雷德把包裹抱得更紧了,我憋不住笑出了声,“那就带给我们更多的惊喜吧!” “快点来公共休息室吧,不然玫瑰鲜花饼都要被桑妮吃完啦。”走出他们俩的宿舍时我回头朝他们狡黠地眨了眨眼,“我的生日是7月23日,记住了吗?” *** 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窝在公共休息室里玩噼啪爆炸牌,并一起分享我带来的玫瑰鲜花饼,弗雷德和乔治似乎从玫瑰鲜花饼里得到了产品的新灵感,觉得如果开发点让人吃了之后气味会发生改变的恶作剧零食也不错——虽然我觉得他们俩脑海里的“气味”和玫瑰的香气大概毫无关系;罗恩和哈利吃得毛衣上都是碎渣;就连一向爱护牙齿的赫敏都多吃了一块,桑妮更是直接包圆了剩下来的所有的鲜花饼。 大家都对这种新鲜的麻瓜零食表示了极大的兴趣,除了珀西。珀西出现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所有人都盯着他笑起来,这让他感觉到了极大的困惑,却又得不到解答。 我听着笑声抬起头来,一眼就瞧见了他胸口的级长徽章上的字变成了“笨瓜”。我看着他疑惑却还要强装威严的模样笑出了眼泪。 “塞茜莉亚?”珀西将问询的目光投向我。 “我们刚给茜茜讲了个笑话。”乔治迅速说。 “是的。”弗雷德严肃地说,“其实也没有那么好笑。” 珀西带着一肚子疑惑走了,我笑着倒在桑妮怀里,正义地指责他们这样做会让珀西在众人面前难堪的。 “那我们可真是给了珀西一个终身受益的圣诞礼物。”弗雷德满意地点点头。 “是的。”乔治说,“他会感激我们一辈子的。” 大礼堂和去年一样宏伟气派。不仅有十几棵布满银霜的圣诞树,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组成的粗粗的饰带,而且还有施了魔法的雪,从天花板上轻轻飘落,我惊喜地发现这些雪花并不寒冷,反而是温暖而干燥的。 邓布利多领着我们唱了几支他最喜欢的圣诞颂歌,海格灌下了一杯又一杯的蛋奶酒后,嗓门也随之越来越响亮。珀西没有注意到弗雷德已经对他的级长徽章施了魔法,使它上面的字变成了“笨瓜”,还傻乎乎地一个劲儿问大家在笑什么。 坐在斯莱特林餐桌旁的德拉科马尔福粗声大气地对哈利的新毛衣大加嘲讽,说这些毛衣看起来就透露着廉价的感觉。 “别介意,哈利,”我大声说,“有的人不仅家人不要他,连朋友都没有,所以什么都要嫉妒呢。” 哈利笑出了声:“没事,我没有介意,但还是谢谢你,茜莉亚。” “真够可以的啊,波特。”马尔福脸色难看极了,“之前那个小女友呢,换了一个?你的品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闭嘴!马尔福。”金妮凶狠地说,她转身的幅度有点大,罗恩的叉子都掉了。 “没关系,就算全格兰芬多,不,就算全校女生都成为哈利的女朋友,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看得上你。”我抱了抱颤抖的金妮,示意她转回去不用管他,“斯莱特林可能除外吧,毕竟或许还是有人能大发慈悲看得上你那可怜的血统的,那大概是你唯一能引以为豪的地方了,所以才拼命炫耀。” 这句话的效果好得有些出乎我意料,马尔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动着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嘴了。 “以后还是少惹茜莉亚。”我重新坐下的时候听到弗雷德小声说。 “还好我们是自己人。”乔治心有余悸地说。 “别这样。”金妮皱起了眉,“茜茜明明是为了我们才这么说的。”弗雷德像恶作剧被抓包般吐了吐舌头。 “谢谢你的圣诞礼物,茜茜。”金妮有些强行地露出一个笑容,小声地对我说,“那个朋友,我想我该摆脱他了,我会想办法的。” “太好了。”我由衷地为她高兴。 赫敏、哈利与罗恩是提前离席的,我和桑妮犹豫了一会,并没有跟上去。就算他们想用复方汤剂做点什么,这个时候也不是盘问的好时候,如果我和桑妮也一起离席,格兰芬多的桌子边人就少太多了。 当大家都结束了圣诞大餐三三两两地走出礼堂时,克拉布和高尔还在桌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第三份松糕。我和桑妮等了一会,既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也没有看到赫敏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回来,我们只得先返回了公共休息室。 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弗雷德、乔治和我,金妮回了自己的宿舍,桑妮带着剩下的鲜花饼出去了,大约是要送给厄尼。而珀西,他去巡逻了。 “巡逻?”我不解地问。 “他说他有义务保证校园里的安全。”弗雷德回答。 “作为级长。”乔治加了一句。 “你们怎么还在这?”我想起了我那两箱烟花,觉得他们居然还在这里无所事事简直太反常了,“我以为你们这时候应该已经把宿舍烧了呢。” “不急。”弗雷德看起来兴奋又紧张,“难得没什么人,我们想和你谈谈。” “好啊。”我放下手里的《咒语的起源与发展》,“什么事?” “公事。”乔治正经地说。 我疑惑地眨眨眼。 “我们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弗雷德的语速比平常还要快。 “我们的恶作剧事业。”乔治补充道。 “我不是,已经加入了吗?”我愈发困惑起来,“我是说,我们一起做了那么多实验,我还帮你们提供了不少素材?” “和创意。”弗雷德帮我补上,“我们当然非常感谢你。” “不过弗雷德和我当然不会止步于此。”乔治坐在我身边,认真地看着我,“从明年开始,我们想做出更有趣的东西。” “如果可能的话或许会在学生们当中先售卖试试。”弗雷德说。 “毕业后或许会开一家笑话商店也说不定。”这回又是乔治了。 “所以——” “你有没有兴趣正式加入我们?” 乔治和弗雷德都带着期待看向我。 “你们在说什么傻话?”我惊讶地睁大了眼,“我当然愿意了!” 他们俩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要欢呼着把我高高抛起来抛起来似的。 “你们现在有几个人了?”被肯定了正式加入的我自然也要了解一下现状。 “算上你的话四个。”弗雷德轻快地介绍了一下团队成员,“乔治和我,我们负责研发,李·乔丹将会负责推销,他的口才一定没问题。” “所以我能做什么呢?”怎么看都觉得有他们三个差不多就够了。 “你有什么不能做的吗?”这回倒是换乔治和弗雷德疑惑了,乔治认真数着,“你提了不少好点子,还提供了赞助。” “今天我们也再次见识到了你的口才。”弗雷德虽然说得很正经,但是看起来总感觉不太像是在夸我。 “说不定以后还有许多要你帮忙呢。”乔治微笑着说,“不管怎么说,你的成绩可是我们中最好的。” “除了不能替我们打魁地奇,无所不能。”弗雷德的那句“无所不能”简直是唱出来的。 “等等,弗雷德。”乔治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到魁地奇,今年队里不是要再次开选拔吗?你确定她不行?” “好主意,乔治。”弗雷德拍了一下手,“我觉得你可以当个追球手什么的,我敢打赌都没有人堵得住或者砸得到你。” “不了,谢谢。”我果断拒绝了,“我还挺喜欢我的骨头的,没必要这么早换掉它们。” 弗雷德和乔治一起露出了有些遗憾的神情。 “上次的禁闭球怎么样了?”我换了个话题。 “哦!给你!”弗雷德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比原先稍大一些的球交给我,“改良得很成功!” “现在它是单段绳索了。”乔治担任了商品解说,拿起它一边演示一边说,“而且你只要用飞来咒它就能变回球飞回你手里。” “这么酷!”我发出了惊叹。 “送你了。”乔治把球塞回我手里,面对着我的推辞,他义正言辞地说,“这是你的投资回报。” 第17章 复方汤剂 哈利和罗恩很晚才回到公共休息室,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因为我和桑妮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据哈利和罗恩后来的回忆,我们俩那一瞬间仿佛被费尔奇魂穿了。 “你们变成克拉布和高尔干什么去了?”桑妮首先发问,连让哈利和罗恩编借口的时间都没给。 “你在说什么呢?”罗恩试图表现得非常困惑,“我们怎么可能变成别人。” “复方汤剂。”罗恩还试图辩解些什么,我毫不留情地说,“别再想什么理由了,你们以为流液草是谁采摘的?” 他们俩一瞬间泄了气,像两条小狗一样乖乖坐到了我们面前的扶手椅上。 “我们觉得密室一定和马尔福有关。”哈利小声说。 “所以你们花了那么大代价就是为了去找马尔福套话?”我感到不可思议,“你们知道你们违反了多少条校规吗?!”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罗恩的眼睛里都发着光,“是赫敏提议的。”哈利连连点头。 我和桑妮一时失语。 “最后一个问题。”我和桑妮对视一眼,一起问道: “这事和马尔福有关吗?” “赫敏为什么没回来?” 哈利和罗恩愣了一下,刚刚我和桑妮的问题混在了一起,他们俩大概一个都没听清。 “不是说只有一个问题?”罗恩看看我,又看看桑妮。 “每人一个。”我迅速地说,“这样吧,桑妮先来。” “所以最后的结论,这事与德拉科·马尔福有关吗?”桑妮问道。 “没有。”哈利看起来沮丧极了,“但是他说他爸爸知道之前所有的情况,这次也知道内情。” 桑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靠在了沙发上。 “那么,赫敏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我接着问道。 “她在庞弗雷夫人那里……”罗恩心虚地说。 “庞弗雷夫人?”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她受伤了?” “汤剂出了点意外。”罗恩撇了撇嘴,“她把米里森的猫毛加进去了。” 第二天,我和桑妮花了很久才探望到了赫敏,先是花了很大功夫说服了庞弗雷夫人,然后又花了很久说服赫敏让我们看看她的脸。 “说实话,赫敏。”我尽量忍住笑意,无比真诚地说,“即使变成了猫你也很可爱。” 然后我们又花了十五分钟才说服她从被子里钻出来。 我们从赫敏那里得到了更完整的过程,了解了家养小精灵多比的多次警告,知晓了哈利能听到奇怪声音的事,也知道了密室五十年前被开启过。 “这太奇怪了。”我和桑妮说了不下十遍这句话。 “我觉得这件事的核心点还是在哈利身上。”梳理完事件经过,我想了很久说道,“我认为哈利不是继承人,但我总觉得这些事件是相通的,所有事情都与哈利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幕后黑手一定也与哈利有关,这种针对,谁相信是偶然啊。” “多比。”桑妮小声地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怎么了桑妮?”我和赫敏同时问道。 “我知道这个名字。”桑妮艰难地说,“他是马尔福家的小精灵——爸爸妈妈带我去过他们家的庄园。” “但我想他没有说谎,”我虽然不喜欢马尔福,但还是得承认事实,“哈利他们已经确认过了,而且如果是他做的,我想他早就炫耀开了。” “那么还有谁会针对哈利呢。”赫敏伤神地问。 我们三个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我想我们都同时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从我们记事起就已经销声匿迹的人,但我们谁也不愿意再想下去。 赫敏在病房里住了几个星期。别的同学过完圣诞节回到学校后,对她的失踪议论纷纷,大家都理所当然地以为她遭到了攻击。不少学生们找着各种理由走过医院,想看她一眼。庞弗雷夫人不得不再次取出她的布帘子,挂在赫敏的病床周围,不让别人看见她毛茸茸的脸,免得她用被子把自己闷到缺氧。 哈利、罗恩、桑妮和我每天晚上都去看她。根据她的强烈请求,新学期开始后,我们得把每天的家庭作业以及课堂笔记带给她。 “还好有你们。”赫敏感激地看向我和桑妮,“哈利和罗恩的笔记还不如不记。 哈利和罗恩对此试图表示抗议,但在赫敏把他们的笔记与我和桑妮的笔记拿出来对比后,他们迅速闭上了嘴。 “那是什么?”哈利问,指着赫敏枕头下边伸出来的一个金色的东西。 “一张问候卡。”赫敏赶忙说,想把它塞进去,不想让他们看。可是罗恩出手比她快得多,他一把抽出卡片,打开大声念道: “致格兰杰小姐,希望你早日康复。关心你的教师吉德罗洛哈特教授,梅林爵士团三级勋章,黑魔法防御联盟荣誉会员,五次荣获《巫师周刊》最迷人微笑奖。” “在慰问卡片上写上自己全部的头衔是巫师界正常操作吗?”我疑惑地问。 “我想不是。”桑妮扶着额说。 “她居然把那玩意儿放在枕头底下睡觉?!”当庞弗雷夫人端着赫敏的药走过来并把我们赶出医务室后,罗恩难以置信地问。 我和桑妮很难为赫敏说些什么,在这件事上,我们的意见难得地与哈利和罗恩保持了一致。 正当我们一边抱怨着斯内普布置的家庭作业太多一边踏上回塔楼的楼梯时,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了一个人愤怒的喊叫。 “是费尔奇。”我肯定地说,要知道,如果你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兄弟俩一起玩了一个学年,那么隔着很远的距离都能听出费尔奇的怒吼简直会成为一种本能。 “会不会又有人遭到攻击了?”罗恩紧张地问。 我们贴着墙一动不动地站着,努力地把头朝着费尔奇声音的方向探过去。手机\端 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又来给我添麻烦了!拖地拖了整整一个晚上,就好像我的活儿还不够干的!不行,这实在令人无法忍受,我要去找邓布利多……”费尔奇的脚步声渐渐隐去,远处传来了猛烈的关门声。 我们蹑手蹑脚地朝声音消失的方向走过去,很快就来到了洛丽丝夫人遭到攻击的地方。瞬间我们就明白了费尔奇为什么崩溃了:一大片水漫延了半个走廊,看样子,水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的门缝下边渗出来。 桃金娘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听起来比费尔奇动听不到哪里去。我们把长袍提到脚脖子以上,蹚着积水走向盥洗室,现在这里简直可以养金鱼了。 “怎么回事,桃金娘?”哈利问。 “你是谁?”桃金娘惨兮兮地用汩汩的声音问,“又要用东西砸我?” 哈利蹚水向她的单间走去,说道:“我为什么要用东西砸你?” “别问我,”桃金娘大喊一声冒了出来,又喷出一股更大的水流,泼溅在已经湿透了的地板上,“我在这里待得好好儿的,考虑自己的问题,有人觉得往我身上扔一本书怪好玩的……” “谁用书砸了你?”我同情地问。 “我不知道……”桃金娘的目光转向了我,“当时我就坐在马桶圈上,想着死亡,那本书突然从我脑袋上落了下来。就在那儿呢,全被水泡烂了。” 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朝着水池下边一瞧,一本又薄又小的书躺在地上,黑色封皮破破烂烂的,完全湿透了。 哈利不顾罗恩的劝阻,将那本湿透了的小书捡了起来,看上去像是一本日记。 “看起来有点眼熟。”桑妮嘀咕道。 “眼熟?”我探头瞧了瞧,看上去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本日记本,但不知道为何,我也觉得有些眼熟,“难道是格兰芬多哪个同学的日记本吗?” “怎么可能。”哈利向我们展示了一下本子的封面,褪色的日期表明这是一本五十年前的日记。翻开第一页,只能认出一个已经模糊不清的名字:t.m.里德尔。 我和桑妮都明显感觉出了不对劲,但哈利和罗恩讨论起了里德尔这个人的身份讨论得正起劲。 一个五十年前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的人,他的空白日记为什么会出现在五十年后的盥洗室地板上?但这些困惑都太零碎了,构不成一个可供思考的思路。 这说不通,有太多蹊跷,我看到哈利把日记悄悄放进了口袋,终于还是没能把疑惑说出口。 第18章 情人节 在经历了因为恐惧和严寒显得格外寒冷的冬季后,我们很高兴终于要入春了。太阳开始越来越久地停留在空中,给霍格沃茨带来了微弱的温暖。 城堡里的大家也变得乐观起来,自从贾斯廷和差点没头的尼克之后,没有再发生攻击事件。我和乔治、弗雷德一起去第三温室的时候,发现曼德拉草变得喜怒无常和沉默寡言了,斯普劳特教授亲切地对我们解释说这意味着它们正迅速地脱离童年时代。 “只要它们的粉刺一痊愈,就可以重新移植了。”一天下午,我们听见庞弗雷夫人温和地对费尔奇这样说,这个描述实在是太像人类了,导致我们在听到她接下来说“然后,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把它们割下来,放在火上熬。”的时候都觉得非常惊悚。 “说不定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发现了这不是个好时机。”哈利乐观地说,“你们想想,现在全校师生都高度警惕着,这时候要打开密室一定很不理智是不是?不管那怪物是什么,也许它现在决定再冬眠个五十年。” 我们虽然提心吊胆,但打心眼里希望哈利的想法是正确的,不过很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这么想,比如厄尼。他依然坚持着哈利是罪魁祸首,并持之以恒地劝说桑妮和我与哈利保持距离,桑妮先前还和他吵两句,现在已经懒得理他了。于是每次我们“偶然”遇见厄尼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一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 吉德罗·洛哈特对自己更加自信一些,他大概认为是他阻止了这些进攻。有一次我们去上变形课时听到他对麦格教授说:“我认为密室这次是永远不会被打开了。罪犯肯定已经知道,我迟早都会抓住他们的,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趁我还没有开始收拾他们,现在罢手是明智的。现在学校里需要鼓舞鼓舞士气……” 后面我没有听到,因为我们突然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并把赫敏强行带出了洛哈特的辐射范围。 二月十四日吃早饭的时候,我们知道洛哈特所谓鼓舞士气的方法是什么了。大礼堂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大朵大朵的耀眼的粉红色鲜花,许多心形的五彩纸屑不停地从浅蓝色的天花板上飘落下来。我抓着桑妮确认了三遍今天是情人节而不是愚人节。 “这是怎么回事?”哈利昨天训练魁地奇到很晚,今天起得迟了一些,他一边拂去落在培根上的五彩纸屑一边问。 罗恩一脸厌恶地指向教师餐桌,仿佛多说一句话就要恶心得吐出来了。 洛哈特穿着与整个礼堂融为一体的粉红色长袍,挥着手让大家安静。他周围的教授们一个个都板着脸,斯内普的脸色比罗恩好不到哪里去。 “梅林的胡子啊,粉红色??”我觉得我的眼睛受到了伤害,就连平时挺喜欢粉色的桑妮都一句话不说,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盘里的煎蛋,好像那是一只需要全神贯注应对的地精似的。 “诸位,情人节快乐!”洛哈特大声说,“到现在为止,已有四十六个人向我赠送了贺卡,我谨向他们表示感谢!是的,我自作主张,为大家安排了这一小小的惊喜——而且还不止这些!” “四十六个?”弗雷德把南瓜汁喷了出来。 “看在梅林的份上,这里面不包括你吧茜茜?”乔治目瞪口呆地问。 “别傻了,”我嫌弃地说,“有这个时间我宁愿去给沙菲克改作业里的拼写错误。” 洛哈特拍了拍手,从通往门厅的几道门里大步走进十二个小矮人。不同于一般的小矮人,他们都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他们的脸色看起来比黑湖的冰面还要阴沉,看起来这身装束和他们即将执行的任务也不怎么令人愉快。 “我的友好的、带着贺卡的小爱神!”洛哈特喜气洋洋地说,“他们今天要在学校里到处游荡,给你们递送情人节贺卡!乐趣还不止这些呢!我相信我的同事们都愿意踊跃地参加进来!为什么不请斯内普教授教你们怎么调制迷情剂呢?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弗立维教授比我所见过的任何巫师都更精通迷幻魔法,这条狡猾的老狗!” 弗立维教授把脸埋在双手里,似乎被提到名字是奇耻大辱。 “迷情剂是六年级才学的高阶魔药呢!”弗雷德兴致勃勃地说。 “我建议不要。”乔治难得给兄弟泼了个冷水,“你看斯内普的表情,任何敢问他迷情剂制法的人一定都会被他煮熟了之后和蟑螂尸体一起塞进密封罐子里。” “赫敏,求求你告诉我,你也不是那四十六个人中的一个吧?”当他们离开礼堂,去上第一节课时,罗恩说。赫敏突然兴趣很浓地在书包里翻找着她的课程表,没有回答。 一整个上午,小矮人们不停地闯进我们的教室,递送情人节贺卡,弄得老师们厌烦透顶。 “洛哈特可能本来想上演浪漫爱情剧,但现在已经彻底变成喜剧了。”我们同情地看着赫敏也接到了一封情人节贺卡,她手足无措地试图把小矮人轰出教室,但对方固执地要将贺卡上的字唱出来。 “你棕色的头发像野草一样蓬松, 你明亮的眼神如夜空中的月亮照亮了我的心。 你是那么聪明、勤奋又乐于助人, 节日快乐!” 吃午饭时我还忍不住重复了那张贺卡上的句子,赫敏提前回了宿舍,罗恩笑得被玉米粒呛住了,连连咳嗽:“有一说一,文笔其实还不错。” “这是什么?”金妮疑惑地问。 “某人写给赫敏的情人节贺卡。”我也笑得不行,勺子都拿不稳了,“你是没看见,当时赫敏的脸都红成番茄了。” “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好。”金妮看起来非常不安,声音越来越小,只有我们俩能听见,“其实我……我已经寄了一封出去……” 我把已经挂在嘴边的“给哈利?”硬生生咽回去,她现在最不想听的应该就是嘲笑或盘问了,我只能百转千回地安慰她:“这种形式或许是夸张了些,但文字下的真心才是最重要的。” “那茜茜你打算送贺卡给谁吗?”金妮继续魂不守舍,倒是桑妮随口问了一句。 “嗯……倒也是个好机会。”恶作剧的好机会。 如果是恶作剧的话要寄给谁呢? 马尔福?算了吧,哪怕是恶作剧我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笔墨。 厄尼?好像有点不厚道,虽然他最近真的令人厌烦,但到底是桑妮的哥哥,而且如果被误解了就不好收场了。 弗雷德?不行不行,我还想好好活着。 “也许……乔治?”我一不小心说出了声。 “咳咳咳……咳咳!”金妮被土豆泥呛住了,和桑妮一起瞪大了眼睛十分震惊地看着我,“茜茜你……?!” “不是!!”我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地打断了她们的进一步遐想,“是恶作剧啊恶作剧啊!” 金妮和桑妮就差把“我不信”写在脸上了。 “你们在聊什么?”哈利和罗恩已经吃完先走了,弗雷德和乔治看着我们三个张牙舞爪,凑过来好奇地问。 虽然恶作剧还没开始,但我有一种被当场抓包的僵硬感。 “没什么。”金妮仰头把半杯南瓜汁一股脑全喝了之后迅速脚底抹油般溜了。 “听说赫敏上午收到了一封贺卡?”弗雷德饶有兴趣地问。 “是谁写的?”乔治连水果馅饼都放下了。 “我和茜茜猜是纳威,不过赫敏觉得也有可能是罗恩。”桑妮回答。 “不可能。”弗雷德和乔治异口同声地否决,“这么有创造性的事怎么可能是罗恩!” “不管是不是罗恩,他这一星期都别想看见赫敏的作业了。”我笑着说。 “那么,小矮人们一上午送出的各种贺卡里,有你们俩的份吗?”桑妮看了我一眼,故意问道,这个坏家伙。 “没有。”他们俩深表遗憾。 “其实我建议过弗雷德给安吉丽娜写一封。”乔治正经地说。 “我不会的。”弗雷德坚决地说,“我犯不着为了一封贺卡被她从飞天扫帚上扔下去。” *** 下午当我们去上魔咒课时,一个小矮人突然追上了我们。 我们迅速散开,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鬼被盯上了——其实很难描述我们的心情,一方面,被小矮人当众拽住唱贺卡尴尬极了,但另一方面,如果一封情书都没收到可能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尴尬。 “喂,你!哈利波特!”一个脸色特别阴沉的小矮人喊道,用胳膊肘分开众人,朝哈利挤过来。 哈利拔腿就跑,但没等他跑出两步,小矮人就飞速地分开了众人追上了他。 “我有一个配乐的口信要亲自传达给哈利波特。”小矮人说着,用咄咄逼人的架势拨响了竖琴。 “别在这儿。”哈利压低声音说,一边又想逃跑。 “站住别动!”小矮人咕哝了一声,一把抓住哈利的书包,把他拉了回来。 “让我走!”哈利吼道,用力拽着书包。 随着一声很响的撕裂声,他的书包被扯成了两半。他的书、魔杖、羊皮纸和羽毛笔稀里哗啦地落到地板上,墨水瓶摔碎在最上面。哈利手忙脚乱地抓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想赶在小矮人开始唱歌前迅速收拾完溜走,结果造成了走廊里的交通堵塞。 我和桑妮被挤在人群里,我瞧见金妮站在不远处捂住了脸。对哈利来说更糟糕的来了,这条路也是其他年级格兰芬多学生上课的必经之路——比如韦斯莱双胞胎兄弟俩。看到他们俩的瞬间,哈利的脸都白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传来了德拉科马尔福那冷冷的、拖腔拖调的声音。哈利开始狂乱地把东西往被撕裂的书包里塞,不顾一切地想赶紧逃走,我猜他宁愿被洛哈特抓着合照,也不想让马尔福听见他的情人节配乐贺礼, “怎么这么乱?”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珀西韦斯莱来了。哈利完全慌了神,只想赶紧逃脱,可是小矮人一把抱住他的两个膝盖,让他重重地摔倒在地。 “好了,”他说,一屁股坐在哈利的膝盖上,“这就是你的带歌声的情人节贺礼: 他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 他的头发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 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帅气, 他就是那个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赫敏还是挺幸运的。”看着可怜的哈利努力地站起来,强迫自己和大家一起哈哈大笑,我觉得自己的笑实在是太不人道了,“早上那封至少文笔真的还不错。” “想知道波特在里面写了什么吗?”马尔福从哈利散落一地的文具里捡起里德尔的日记本大声说,他显然没有注意到封皮上的日期,以为拿到的是哈利自己的日记。围观者们顿时安静下来。金妮看看日记,又看看哈利,神色惊恐。 “拿过来,马尔福。”珀西严厉地说。 “等我看一眼再说。”马尔福说着,嘲弄地朝着哈利挥舞着日记本。 哈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朝马尔福吼道:“expelliarmus(除你武器)!”日记本从马尔福的手中飞向了空中,罗恩开心地一把抓住了它。 我一定要好好练习这个魔咒,我在心里如此说。 马尔福看上去气疯了,桑妮不由得担心地瞧了他好几眼。 “我认为波特不太喜欢你的情人节贺礼!”当金妮路过马尔福身边走进教室时,他恶狠狠地冲着她的后背嚷道。金妮双手捂着脸,跑进了教室。手机\端 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罗恩大吼一声,拔出了自己的魔杖,不过我和哈利立刻把他拉走了,想报仇是一回事,整堂课都吐鼻涕虫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收回之前的话。”魔咒课上大家全都心不在焉,几乎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看向哈利,然后憋笑憋到浑身颤抖,我揉了揉太阳穴,小声对桑妮说,“情人节收不到贺卡也没什么,我觉得不会有比当着所有人唱‘你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更尴尬的事了。” “所以你给乔治的贺卡写完了吗?”桑妮嘴唇几乎没动地小声问我。 “没呢。”我叹了口气,“写得太正经了,肯定会被当真的,如果太不正经又容易被发现是我。”太难了。 直到吃完晚饭回到公共休息室,再也没有机会给小矮人递贺卡的时候,我的那份恶作剧情书还只作为草稿停留在我的羊皮纸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和他俩打招呼的时候不用心虚了。 我什么也没有收到,这也让我松了一大口气。桑妮收到了一颗草莓,我简直要为那个送礼的人疯狂鼓掌,既传达了心意,还避免了尴尬,而且草莓真的很适合桑妮,真是天才。不过当我们问桑妮是谁送的时候,她表示她和我们一样摸不着头脑。 那天晚上,公共休息室里充满着快乐的氛围,一半是因为大家在互相交流收到贺卡的经历和庆祝这粉色的一天终于结束了,另一半是因为弗雷德和乔治在重复高唱“他的眼睛绿得像新腌的癞□□”。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赫敏显然心情也好了不少,甚至能和罗恩心平气和地一起做作业了。 我一整晚都没有见到金妮,我想她此时恐怕不太好受,但从任何角度来说我都不能提醒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的高歌同时打击到了自己的妹妹。 最终,在哈利终于忍无可忍离开公共休息室回宿舍后,我也笑够了回到了宿舍。 “他出生在春夏交接,成长于乡村原野; 他翱翔于蓝天,是最好的击球手; 他有着火红的头发和狮子的心; 他心中的玫瑰却将为我盛开。” 我拿出我的贺卡草稿再次审视了一通,原本我是想写一封谁都看得出来是开玩笑的信,或是在正经情书里加入一两句恶搞好使得大家只顾着笑而忘记追究作者,但前者的尺度实在是难以把握,后者又无论如何无法超越“新腌的癞□□”。 现在看来,没有送出是对的,冷静下来一看,这也太正经了一点!送出去一定会被当真的! 我遗憾地摇了摇头,将它随手夹进我的《如何培养图形记忆》里,打算这辈子再也不看它。 难道我没有搞笑天赋吗?到大家都进入了梦乡,我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 第19章 (想不出标题了) 第二天,赫敏又要去和哈利、罗恩偷偷交谈时被我拦住了。 “难道你认为你们现在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吗?”我不满地瞪着她,“上一次你什么都不对我说结果变成了猫还记得吗?” “我认为这两者没有必然联系。”赫敏无奈地说。不过她也同意,在不惹来麻烦的情况下,多一个人可以多一份助力。 哈利仔细地对我们说了他进入里德尔的日记的过程与在里面所见到的一切,罗恩与赫敏反复地让他讲述着这一切,直到我们对一切细节烂熟于心。 “里德尔可能找错了人,”赫敏说,“也许是另外一头怪兽伤害了人……” “你以为这个地方能关着几头怪兽?”罗恩没精打采地问。 “我们早就知道海格是被开除的。”哈利苦恼地说,“自从海格被赶走后,攻击事件一定就停止了。不然的话,里德尔是不会获奖的。” 罗恩试着换了个角度。“里德尔说话的口气很像珀西——说到底,是谁叫他去告发海格的?” “但是怪兽杀了人,罗恩。”赫敏说。 “如果他们关闭霍格沃茨,里德尔就要回到一家麻瓜的孤儿院。”哈利说,“我认为他希望待在这里是情有可原的……” 罗恩和赫敏显得困扰极了,他们既觉得里德尔不可信,又无法劝说自己相信海格与此事完全无关。 “茜茜,你怎么想。”谈话陷入了僵局,赫敏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不相信那本日记。”我想了想,认真地说,“你们三个,尤其是赫敏,听说过任何一种类似的魔法吗?我是说,可以把自己的记忆以这样的方式存储五十年之久,还能主动与人交谈?” “没有……”赫敏有些迟疑,“但它,看起来不坏,不是吗?” “他没有伤害我,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哈利迅速地接道。 “而且里德尔还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呢!”罗恩也不服气地接道。 “我明白,可是,”我歪着脑袋,尽量清晰地传达自己的想法,“我们接触的毕竟不是里德尔本人呀,我们只是在看一本日记的记录,哪怕日记的主人对我们毫无隐瞒,他自己也不一定就知道全貌,是不是?” “所以你觉得海格是可信的吗?”哈利试探性地问,他的眼底似乎又燃起了希望。 “我不知道,哈利。”我咬了咬嘴唇,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但我觉得如果是要选择其中一方去相信,这本日记显然更值得怀疑。” “其实,我们也可以直接去问问海格。”赫敏迟疑不决地说。 罗恩和哈利立马否决了这一提议,我与海格的关系并不像他们那么亲密,但我明白,要怀疑自己一直信赖的朋友,是多么令人痛苦。 最后我们决定什么也不说,除非攻击事件再次发生。我打定主意如果攻击事件再次发生,这件事与其拿去问海格,不如拿去问麦格教授或者邓布利多教授,不过既然目前一切安好,何不给自己少找点烦恼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哈利说他再也没有听到过墙壁里发出的那骇人的低语,我们的心终于又落回了它该在的地方。就连皮皮鬼和厄尼也对哈利的态度不那么僵硬了。 三月里,几株曼德拉草在第三温室开了一个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舞会,这使斯普劳特教授非常高兴。“等它们想移到别的花盆里时,我们就知道它们完全成熟了。”她对我们说,“然后我们就能让医院里那些可怜的人都活过来了。” “道理我都懂,”我小声说,“可是为什么舞会是它们成熟的标志?” *** 在复活节假日期间,我们有了新的事情要考虑,我们该选择三年级的课程了。赫敏如临大敌,详细地研究着新课程的名单,并在上面做满了记号。“这会影响到我们整个未来。”她如此说。 珀西非常积极地向我和哈利言传身教:“必须早点为将来打算,所以我推荐占卜学。人们说选择麻瓜研究是愚蠢的,但我个人认为,巫师应该对非魔法社会有一个全面彻底的了解,尤其是如果他们想从事与麻瓜联系密切的工作的话——你们看我父亲,他每时每刻都必须与麻瓜的事务打交道。我哥哥查理一向喜欢在户外活动,所以他选择了保护神奇动物课。发挥你们的强项,哈利、塞茜莉亚。” 我对此不置可否,劝我和哈利选麻瓜研究其实有些多此一举,要知道我们俩都是混血,是在麻瓜的世界长大的,我毫不怀疑这会成为我们俩学得最好的课之一。更新最快 电脑端:/ 但是“过来人”的经验也是宝贵的,于是我拿着我的课程单去找了乔治和弗雷德——我认为我们还是需要一些来自普通学生的建议,好吧,虽然他俩的所作所为算不上很普通,但至少他俩的成绩还是挺普通的。 “你想要听哪方面的?”弗雷德面对我的请教显得胸有成竹,“要好玩的还是容易通过的?” “或者优秀学生想要挑战一下自己?”乔治打趣着说。 “我也拿不准呢……”我有些为难,“都说说吧?” “如果你想要轻松通过或者上课补觉的话”弗雷德和乔治同时指着课表中的某一行说,“我们倾情推荐占卜课。” “课程环境超级放松,你只要会胡说八道就行。”乔治详细解释道。 “算术占卜有什么不同吗?”我埋头仔细研究着,“看起来算术占卜像是占卜的一个分支?” “看起来像而已,内容可是天差地别。”他们俩对视一眼,笑着说,“想想为什么把算术占卜单独拎出来作一门课你就懂了。” “好吧。”我勾上了占卜课,“那么接下来……保护神奇动物,听起来挺有趣的?” “还不错。”弗雷德点点头,“也挺有用的,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唯一的问题是你可能会更频繁地见到庞弗雷夫人。”乔治说,“教这门课凯特尔伯恩教授好像只剩一条胳膊和一条腿了。” “总之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欢这项危险的差使,”乔治见我咋舌,揉了揉我的头,“我想有我们两个就够了。” “太好了。”虽然我不太赞同这种说法,不过我还是短暂地感动了一下,“那么就只剩下古代如尼文研究和麻瓜研究了。” “如果你想去魔法部工作的话麻瓜研究必不可少。”弗雷德撇了撇嘴,“妈妈和珀西一直强调着这门课的重要性。” “我似乎是不太需要……”我这么说了之后看到乔治和弗雷德交换了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其实我的理由和他们不太一样,我对麻瓜足够了解,哪怕真的需要这门课的成绩,到五年级再选修也完全来得及。不过我看着他们俩开心的表情,把这理由吞进了肚子里,“那么古代如尼文研究呢?” “毫无疑问,仅次于算术占卜的超难课程。”弗雷德的评价听起来好像不怎么样。 “研究古代语言和魔法的。”乔治一如既往地细心解释,“学霸们的最爱。” “听起来不错。”我感兴趣了许多。 “哦不,”乔治和弗雷德说,“你真的会变成一个尖子生的。” “谢谢。”我矜持地说。 *** 回宿舍后我们交换了一下选课结果,哈利、罗恩与桑妮都选了占卜课与保护神奇动物,赫敏则是给所有课程都打了勾。 “古代如尼文研究??”哈利、罗恩与桑妮同时不可思议地盯着我,“你为什么想不开?” 罗恩更过分,他直接说:“除了你,课上一定只有赫敏这一个学生。” 赫敏则赞许地点了点头,称赞我这是明智的选择,因为据说这门课除了会教大家一些古代魔法,还会教大家怎样使用精神力,这对以后日常施咒也大有帮助。除此之外,她还竭力向我推荐算术占卜。 “茜茜,你想想,算术可是我们——我是说麻瓜出身的学生——的强项啊!”她双眼放光地说,“你怎么能舍弃这一项呢!” “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哈利小声地对罗恩说,他也是在麻瓜世界长大,但好像数学成绩很一般。 *** 大家选课的热闹慢慢尘埃落定,学习生活又回到正轨上来。格兰芬多下一场魁地奇比赛是对赫奇帕奇队,伍德坚持让队员们每天晚饭后加练,对此赫敏无数次表示过担心:“他们会得阑尾炎的。”她这样说道。 庆幸的是,当然没有任何一个同学得了阑尾炎,天气也逐渐明朗了起来,弗雷德、乔治和哈利带回公共休息室的泥浆越来越少,我们甚至还能有几天不下雨的晚上能去球场坐着看他们练习了。 里德尔的日记本就是这时候丢了的。 星期六比赛的前一天晚上,哈利发现自己的宿舍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服被丢在地上,床单被从他的四柱床上扯了下来,抽屉里能扔出来的东西都扔出来了。当哈利下来对我和赫敏说了这个消息时,我们俩都惊呆了。 “可是——只有格兰芬多的人才可能偷——别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口令……” “一点儿不错。”哈利说。 *** 第二天清早醒来的时候,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微风将女孩子们的头发俏皮地吹起来,所有人都觉得这是这学年以来难得的好日子。 “是魁地奇比赛最理想的天气!”在格兰芬多餐桌上,伍德一边热情洋溢地说着,一边给每个队员的盘子里都添了许多炒蛋,“哈利,振作起来,你需要好好吃一顿早饭。” 哈利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我知道那是因为他十分在意日记本的去向。赫敏昨天催促他把失窃的事向校方汇报,我也同意,但哈利不愿意这么做。如果要向老师们讲清楚日记的来龙去脉,可能就得再揭一次海格的伤疤,他不愿意成为这个导火索。 吃完饭桑妮先去球场,我与赫敏和罗恩陪着哈利一起回宿舍收拾他的比赛用具,在他踏上大理石台阶时,突然大吼了一声,吓得我们三个都往旁边跳开了,仿佛哈利身体里住了个定时炸弹。 “那个声音!”哈利说着,扭过头向后看向我们,“我刚才又听见了——你们听见了吗?” 罗恩摇了摇头,眼睛睁得圆圆的。赫敏却突然伸手一拍前额:“哈利——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要去一趟图书馆!” 话音未落她就匆匆跑开,往楼上去了。 “她明白了什么?”哈利心慌意乱地问,仍然四下环顾,大概是想弄清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我不知道。”罗恩摇着头说。 “可是她为什么要去图书馆呢?” “因为这就是赫敏的作风,”罗恩说着,耸了耸肩膀,“一有疑问,就上图书馆。” 哈利又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我,我摊开手表示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我们每天都在一起,我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 赫敏想起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再一次想到了那本倒霉的日记,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那本日记和这件事一定有关系。哪有这么巧的事,昨天刚丢了日记,今天就再次听到了半年没响起的声音?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人们都从礼堂里拥了出来,在我们身后高声谈笑——快十一点了,比赛要开始了。哈利只能快步走向格兰芬多塔楼,拿起他的扫帚飞快地赶上乔治和弗雷德,与他们一起走进更衣室。 比赛没能正常进行,哈利连扫帚都没骑上呢,麦格教授突然连走带跑地穿过了赛场,用手里一个巨大的紫色麦克风对着我们宣布了比赛取消的消息。 喊“所有的学生必须返回本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在那里,学院的负责人会告诉你们更多的情况。请大家尽快离开!”然后她放下麦克风,示意哈利和她一起去,我、桑妮和罗恩也费力地挤出了人群,朝他们跑过去。 “好吧,也许你们最好也一起来。”麦格教授破天荒地没有斥责我们,而是点点头示意我们一起去。 麦格教授带着我们回到学校,原本我们以为是要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但却离医院越来越近,我和桑妮眼中的担忧也越来越重。 “你们会觉得有些震惊,”他们走近医院时,麦格教授用出奇温柔的声音说,“又发生了攻击事件……又是双重攻击。” 她那温柔的语调一出来,我的心就猛跳不止,把我们四个聚集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了。 麦格教授推开门,我们轻轻走了进去。 “赫敏!”罗恩惊呼道。我们一眼就瞧见了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平时总是充满了神气的眼睛现在呆滞地睁大着。 我和桑妮一左一右地趴在她的床边,不敢触碰她。这是我们这学年第二次这样来看望她,之前的她虽然脸上都是猫毛,却还能回应,也能对我们发脾气…… “她们是在图书馆附近被发现的,”麦格教授说,“我想你们大概没有人能对此作出解释吧?这是她们身边地板上的……”麦格教授举起一面圆圆的小镜子。 我们都摇了摇头,谁也没有心思去琢磨那面镜子。 “我护送你们回格兰芬多塔楼,”麦格教授心情沉重地说,“不管怎样,反正我要去对学生们讲话。” *** “所有学生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学生不得在这个时间之后离开宿舍。每次上课都由一位老师护送。在没有老师陪伴的情况下,任何学生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晚上不再开展任何活动。” 格兰芬多的学生挤在公共休息室里,默默地听麦格教授讲话。她卷起她刚才念过的羊皮纸文件,然后用一种有些窒息的声音说:“实际上不用我说,我以前很少这样痛苦。学校很可能要关闭了,除非策划这些攻击行为的罪犯被抓住。我敦促每一个认为自己知道一些情况的人主动站出来。” 她有些笨拙地爬过肖像洞口,格兰芬多的学生立刻就嘁嘁喳喳地议论开了。 “已经有两个格兰芬多倒下了,还不算一个格兰芬多的幽灵,还有一个拉文克劳和一个赫奇帕奇。”韦斯莱孪生兄弟的朋友李乔丹扳着指头数道,“有没有哪位老师注意到,斯莱特林们全都安然无恙?这不是显然这些玩意儿都是从斯莱特林出来的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斯莱特林的怪兽——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把所有的斯莱特林都赶出去呢?”他大声嚷道,听众们频频点头,并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珀西坐在李乔丹旁边的椅子上,他看上去脸色惨白,受了严重的惊吓。 “珀西吓坏了,”乔治悄悄对我说,“那个拉文克劳女生——佩内洛克里瓦特——是个级长。珀西以前大概以为那怪兽是不敢攻击级长的。” 经由乔治这么一说,我才想起赫敏旁边确实躺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有些眼熟,因为我有几次偶然遇到她和珀西在一起聊天,想来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但此前我从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的赫敏会没事的。”大约是看到了我眉头紧锁的样子,乔治用手指刮着我的眉毛,似乎是想把它抚平,“斯普劳特教授的曼德拉草都能去魔法部替部长上班了。” 看着我依然有些心不在焉,他用两只手捧着我的脸颊揉搓了好几下,直到我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制止了他,“担忧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你真想做点什么的话要不把她的那份作业做了吧,她醒来之后一定会把你扑倒狂吻的。” 他说得过于一本正经,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乔治看到我的笑容似乎安心了许多。 “你可比金妮令人放心多了。”乔治开玩笑地抱怨道,“我觉得她今年一年就没笑过。” “说到金妮,”我坐直了身体,“她好像又不见了?” “最近晚上我们总找不到金妮。”弗雷德挤过来说,“她天天窝在宿舍里做什么?” “谁知道呢。”我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也许她有了什么不能让哥哥们知道的小心思吧。” “这不能吧?”弗雷德和乔治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她才一年级!” “是啊,一年级。”他们俩居然对女生的心思可以忽视至此,这让我有点小小的生气,“再没有点小心思都快赶不上早恋的车了不是吗??” 第20章 跟着蜘蛛 说笑归说笑,麦格教授走前那句“我敦促每一个认为自己知道一些情况的人主动站出来”,我总觉得意有所指。 在弗雷德和乔治也回宿舍睡觉后,我向哈利和罗恩提议将里德尔的日记本的事告诉麦格教授。 “我们要先和海格谈谈。”哈利看向我,目光里带着坚定和恳求,“至少要让我们知道,这事到底与他有没有关系,虽然我依然无法相信这次是他,但如果上次真的是他,他一定知道怎样进入密室。” 哈利轻声说:“这是一个突破点,茜莉亚。” 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赫敏和罗恩总是跟他待在一起,哪怕闯了无数的祸也总还是会有下一次,当他绿色的眼睛真诚地直视着你,你总是能被他感染。 我心中明白这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听着,哈利,”我不知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问海格,我只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但我也不想追问了,“无论问出什么结果,你必须要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想办法。” 哈利如释重负地感谢我,罗恩瞪大了眼睛说:“天哪,我们又诱拐了一个尖子生。” “我也可以反悔的。”我想到了还躺在床上的赫敏,没好气地对他说。 “不,是您英明神武,做出了非常明智和友好的选择。”罗恩立马改口说。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溜出去的,但他们带回来的消息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海格被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批准逮捕,邓布利多被马尔福家联合校董们撤除了校长职位。他们俩临走前留下了两条口信: 邓布利多说的是:“只有当这里的人都背叛我的时候,我才算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你们还会发现,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 海格说的是:“如果有人想找什么东西,他们只需跟着蜘蛛,就会找到正确的方向!” “只有当这里的人都背叛我的时候,我才算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我重复着这句话,“所以我们至少有一个好消息了,毕竟我们是不会背叛他的是不是?” “是啊,但也只有这一个好消息。”罗恩泄气地说,“想想另一条,跟着蜘蛛??” 我非常理解罗恩,我也不喜欢蜘蛛。尤其是罗恩绘声绘色地给我描述了一下小时候他抱着的玩偶被弗雷德变成了蜘蛛这件事,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的。”哈利小声地说,“可是有什么用呢?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困惑,我们该向谁求助呢?” “麦格教授?”说完我自己底气也不足了起来,我很后悔,之前不管哈利说什么我都该坚持把日记本的事告诉邓布利多的,哈利说过,邓布利多相信他,而且什么都愿意听他说。可是现在,我们没有机会了。 学校里的情况迅速地恶化了,恐惧像潮水一样漫延,迅速占据了城堡的每一个角落。邓布利多不在学校,天空中明明依然燃烧着的太阳似乎都照不进窗户了。学校里的笑声迅速地消失着,这让弗雷德和乔治几乎成了异类——只有他们在的地方还能有几声快乐的大笑。 当我们不在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比如从一个教室转移到另一个教室的时候,被要求一定要由教授护送;平时被要求尽量不要在外逗留,魁地奇比赛与训练也都取消了,因此我对那些可以与双胞胎兄弟俩一起上课的学长学姐们充满了嫉妒。 我们试图去探望赫敏时也被挡在了医院外面。“我们不能再冒险了,”庞弗雷女士把医院的门开了一道缝,严肃地对他们说,“不行,对不起,攻击者很可能还会回来,把这些人彻底弄死……” 我和桑妮的课余时间几乎都和哈利与罗恩在一起,不快点找出线索解决这些麻烦事,我们的快乐就永远不会回来——每当我努力克制自己想溜去弗雷德和乔治那充满了笑声的周围,劝说自己多留意蜘蛛时,都不得不这样告诉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当你发现有一个人居然神气活现洋洋得意的时候,就会觉得生活里充满了疑问。在邓布利多和海格走了大约两个星期后的一次魔药课上,我们正好坐在马尔福后面,无意中听到了他得意洋洋地对克拉布和高尔的吹嘘。 “我早就知道父亲会赶走邓布利多的。”他说,丝毫没有把声音压低一些的意思,“我告诉你们吧,他认为邓布利多是学校有史以来最糟糕的校长。现在我们大概会有一个像样的校长了,那是个不愿意让密室关闭的人。麦格也待不长的,她只是临时补缺……” 佩格莉塔·沙菲克就坐在我们旁边,她听到这句话后显示出了些微不安的神色:“我觉得邓布利多人很好……普威特,我想你的羽毛笔快被你捏断了……” 马尔福和斯内普在教室里旁若无人地演着“先生,你应该去申请校长职位,我爸爸会投你一票的。”这样令人作呕的戏码,就连桑妮都看不下去了。 “他什么时候能闭上嘴不提他爸爸?”桑妮忍无可忍地说。 “泥巴种们居然还没有收拾东西滚蛋,这使我非常吃惊,”马尔福继续说道,“我用五个加隆跟你打赌,下一个必死无疑。真可惜不是格兰杰……” 罗恩听到了最后一句话,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幸好这时下课铃声响了,在大家匆匆收拾书包和课本的混乱中,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正想过去教训马尔福。 “让我揍他,”哈利和迪安揪住罗恩的膀子时,罗恩气冲冲地说,“我不在乎,我不需要魔杖,我要赤手空拳把他打死——” 我深深地后悔没有把禁闭球带在身上,这时候如果能当场把这个小混蛋捆成粽子,让我被扣五分或者关禁闭我都愿意。 “茜茜,”桑妮牵着我的手摇了摇,“斯内普还在呢,你不能冲动。” “我回去就继续研究《咒语的起源与发展》,”我咬牙切齿地说,“等我完全掌握那个鼻涕虫咒语,一定要让这个混蛋后悔。” 在这之后是草药课,课上的气氛压抑极了,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各少了一个同学——贾斯廷和赫敏。 厄尼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到哈利的面前,他深深吸了口气,非常正式地说:“我只想说,哈利,对不起,我曾经怀疑过你。我知道你绝不会攻击赫敏格兰杰,我为我以前说过的所有混账话而道歉。现在我们面临着同样的危险,因此——” 他伸出一只手,哈利握了握,桑妮轻轻地哼了一声,厄尼显得更不好意思了。 我们并排修剪着阿比西尼亚皱缩无花果,厄尼与汉娜试图与我们交流,不过罗恩和桑妮都不太爱搭理他,只有哈利一下子就原谅了厄尼。 突然哈利用整枝的剪刀敲了一下罗恩的手背,并不动声色地拉了下我的袖子。我侧过头看,哈利指着地上几步以外的地方,几只大蜘蛛匆匆爬过地面。 “哦,好啊,”罗恩想显出高兴的样子,但是没有成功,“可惜我们现在没法跟踪它们……” 哈利眼看着蜘蛛逃走了。“看样子它们是往禁林方向去的……” 罗恩听了这话,显得更不高兴了。下课后,斯普劳特教授护送我们去黑魔法防御术课,我们悄悄留在最后,这样就可以说悄悄话了。 “我们得想办法去一下禁林,可以带上海格的猎犬牙牙。”哈利说着他的计划。 我觉得在此之后还是有必要问清楚他们每次溜出去到底用的是什么方法,以及能不能有助于我好好修理马尔福一顿。 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得不愉快至极,洛哈特喜悦极了,他认为海格一定是罪有应得才被带走的,这让哈利与罗恩恼火不已。 “我们今晚行动。”哈利给我和罗恩分别传了纸条,我回了个“ok”。我还没去过禁林呢,我倒想看看禁林里到底有什么能把弗雷德和乔治迷得团团转。 最近这些日子,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总是挤满了人,因为晚上六点钟以后,格兰芬多的学生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而且大家总是有许多话要谈,结果,公共休息室里经常到午夜之后还有人。 吃过晚饭,哈利坐在沙发上就没挪动过屁股,罗恩坐在他身边,假装在看书,实则在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等到屋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弗雷德和乔治向我们提出了挑战,要玩噼啪爆炸牌,金妮坐在赫敏常坐的位置上看着,情绪有些低落。 我无心参与游戏,抱着《咒语的起源与发展》出神。罗恩与哈利正在不停地输掉,想让他们早点失去兴趣,不过效果适得其反,在弗雷德和乔治的热情邀请下,无辜的桑妮也被拉入了战局。 “来玩吗茜茜?”乔治再次试图邀请我。 “不了,谢谢……”金妮随着乔治的话看向我,却在看到我眼神的瞬间将目光收回,这太奇怪了。 “金妮?”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弗雷德和乔治在疯狂对我使眼神了,原来是拿自己妹妹没辙了。金妮的状态确实令人担心极了,我管不了许多,将手里的书塞进乔治怀里,拉起金妮就走。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登上通往宿舍的楼梯时还听到弗雷德和乔治在吐槽我的书,这两个没良心的。 “金妮?”我拉住她冰凉的手认真地问,“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之前那个朋友的问题吗?” 金妮有些惊慌,她左右看看,眼里有一些泪花。 “我……我不知道。”她语无伦次地说,“我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我想……我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做错了一些事情……” “大家都会做错事情的。”她不肯细说,我也只能笼统地安慰道,“但好在我们是可以挽回的,不是吗?” “我不确定……”她看起来心烦意乱。 “试着说出来或许会好些?”我小心翼翼地劝着,她张了张口,却打了个寒颤,好像那事只要想一想就令人如坠冰窟,我只得改口,“或者写进日记里……?我记得你是不是有写日记的习惯?” 金妮听到“日记”这个词猛地一抬头,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转身就跑开了,我在她身后甚至都没能发出一声挽留。 日记,日记本,金妮……我隐约觉得那条若隐若现的丝线就在我的眼前,我伸手就可以抓住,但一伸手,它又不知道飘向哪里去了。 桑妮离开了牌局,来到了我身边,有些担忧地看着愣神的我,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桑妮……”我觉得心里的那个怀疑荒谬极了,却无法按捺下去,“你……瞧见过金妮的日记本吗?” “瞧见过,但在你送她新日记本之前,我只能说她用的那个本子随处可见。”桑妮理解了我的言下之意,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细节,“在你送她新本子之后,我就没见过她写日记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我忧心忡忡地说。 “弗雷德和乔治还没走呢,哈利和罗恩感觉已经要崩溃了。”桑妮抿嘴一笑,“你快去解救他们吧。” 我走下楼梯,瞧见了一副奇怪的景象,虽然是四个人在玩噼啪爆炸牌,但看上去没有一个人的心思在牌上。罗恩和哈利正在绞尽脑汁怎么才能输掉让弗雷德和乔治快点失去兴趣,不过他们对面的双胞胎兄弟俩看上去也不是认真想赢,他们俩的目光时不时就往女生宿舍楼梯方向扫过来。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四个人,直到他们都一脸兴奋地朝我挥了挥手,我觉得自己仿佛是发金加隆的圣诞老人。 乔治和弗雷德迅速地解决了牌局来到我面前,迫不及待地问我都和金妮说了些什么。 我整理了下思绪,将金妮“新朋友”的问题又稍稍简化了一些,从头到尾理给他们听,隐去了可能与哈利相关的部分。讲述过程中我发现哈利和罗恩对我做了个“我们先走了”的动作,悄悄推开肖像离开了。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金妮背着他们有了这么多小秘密,弗雷德和乔治目瞪口呆,并没有发现哈利和罗恩已经离开的事。 “还有一点你们要知道,”想到这两个人平时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的性格,我不得不多嘱咐了两句,“如果金妮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我是绝不会把她的秘密告诉你们的。告诉你们是怕她这样神情恍惚的出意外,现在金妮的情绪很不好,你们俩绝对不许拿这件事刺激她。” “她有什么心事不能和哥哥们说呢。”弗雷德不甘心地说。 “她有什么心事能和你们说呢?”我不客气地反问,“毕竟你们连她有心事这件事都看不出来。” 第21章 金妮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哈利与罗恩生动形象地描述了在禁林里遭遇的一切,当我听到巨蜘蛛的时候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 “所以我们猜想当年被密室里的怪物杀死的女生就是桃金娘。”哈利用精彩的推理结束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 “当时我们就在那个盥洗室里,离她只隔三个抽水马桶,都没有能够问她。”罗恩苦恼地说,“现在……” 现在我们所有的移动都要在教授们的眼皮子底下,即使是我和桑妮,想要溜去一个谁都知道出了故障的女生盥洗室,也实在有些难。 不过就在上午第一节的变形课上,我们的烦恼就瞬间被忘在了脑后——麦格教授刚走进教室十分钟,就宣布考试将于六月一日举行,离今天只有短短一个星期了。 “考试?”西莫斐尼甘惨叫道,“我们还要考试?” 后面传来一声巨响,纳威的魔杖从手里滑落,使课桌的一条腿突然消失了。麦格教授用她自己的魔杖一挥,又把桌腿安了上去,然后她转过身来,朝西莫皱起了眉头。 “在目前这种非常状态下,仍然没有关闭学校,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接受教育。”她严厉地说,“因此,考试仍像平时一样进行,我相信你们都会认真复习的。” 认真复习……我和桑妮面面相觑,哈利和罗恩非常一致地张大了嘴。班上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教室里炸开了锅,这在麦格教授的课上可是非常少见的。 她的眉头皱得更紧,脸色也更阴沉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指示,是尽可能地维持学校的正常运转。”她说,“这就意味着,要考察一下你们今年到底学到了多少知识。” 我迅速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试图确认一下我今年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看罗恩的神情,仿佛麦格教授刚刚宣布的是从今天起他需要与一只蜘蛛朝夕相处。 “你能想象我用这个破玩意儿考试吗?”他举起魔杖问我们,就在刚才,那魔杖还突然发出刺耳的呼啸声。 *** 离我们第一门考试只有三天了,早饭时,麦格教授又宣布了一条消息。这次是个好消息:曼德拉草终于可以收割了。 这也就意味着,今晚那几个被石化的人就能醒来,或许就有人能解释到底是谁袭击了他们。 大家爆发出一片欢呼,罗恩几天来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那么,我们去不去问桃金娘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对我们说,“等他们使赫敏苏醒过来后,她也许就能回答出所有的问题!不过你别忘了,如果她发现还有三天就要考试,肯定会急疯了的。她还没来得及复习啊!也许更仁慈的做法是让她保持现状,等考试结束了再说。” 就在这时,金妮走了过来,坐在了罗恩旁边。她显得非常紧张,惶恐不安,两只手在膝盖上紧紧地扭在一起。 “怎么了金妮?”我担心地问。弗雷德和乔治居然没有跟在她身边,我回去一定要给他们俩一人一个暴栗。更新最快 手机端: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们。”金妮避开哈利的目光嘟哝着说,一旦话说完,她又开始咬自己的下唇。 “是不是关于密室的事?”我福至心灵,凑过去用只能我们几个听到的声音小声问。 金妮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珀西出现了,一副疲惫憔悴的样子。 “金妮,如果你吃完了,就把座位让给我吧。我饿坏了,刚刚值勤回来。” 金妮猛地跳起,仿佛她的椅子突然通了电似的。她匆匆地、惊慌失措地看了珀西一眼,逃走了。 珀西一屁股坐下,从桌子中央抓过一只大杯子。 “珀西!”罗恩恼火地说,“她刚要告诉我们一件很重要的事!” 珀西一口茶刚咽到一半,呛住了。“什么事情?”他一边咳嗽着,一边问道。 “说不定是密室相关的事,她正要说——” “噢——那件事——那件事和密室无关。”珀西立刻说道。 “你怎么知道?”罗恩吃惊地扬起眉毛问。“是这样,嗯,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金妮,嗯,她那天突然碰见我,当时我正在——唉,不说也罢——实际上就是,她正好看见我在做一件事,我,呃,我叫她不要告诉任何人。唉,我就知道她不可能说到做到。其实也没什么,我情愿——” 珀西尴尬地解释着,而我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金妮刚刚的紧张程度根本不可能用珀西的秘密来解释,她一定是知道什么很重要的事,我几乎可以肯定,一定和密室有关。 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 或许即使没有我们,整个秘密到明天也会水落石出,但金妮的模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决定还是按照哈利推理的,和桃金娘谈谈。令人高兴的是,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上午两节课后,我们在吉德罗·洛哈特的护送下去上魔法史课。 他最近大概整夜忙着在五楼巡逻,没怎么睡觉,一头金发都不像平常那样光滑了。他顶着憔悴的神情,努力露出迷人的笑容,但说的话完全是抱怨。 “记住我的话吧,”他招呼他们拐过一个墙角,说道,“那些可怜的被石化的人,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肯定就是:‘海格是凶手。’坦率地说,我真感到吃惊,麦格教授居然认为有必要采取这么多安全措施。” “我同意,先生。”哈利说,罗恩惊讶得把书掉在了地上,就连我和桑妮都感到了迷惑。 “谢谢你,哈利。”洛哈特态度慈祥地说,我们站到一边,等待排成长队的赫奇帕奇学生走过去,“我的意思是,我们老师要做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还要护送学生上课,整夜放哨站岗……” “说的是啊,”罗恩立刻心领神会,“你不妨就送到这里吧,先生,我们只有一条走廊要走了。” 洛哈特看上去感激不已,但又有些旁边的我和桑妮——我们对视一眼,立刻保证我们大家都在一起一定没问题。于是他立刻从善如流地匆匆走了。 “四个人太显眼了,”我们让其他格兰芬多的同学们走到前面,自己偷偷躲进旁边的过道里——如果不是我们人有点多,我甚至还知道一条密道就在附近——我小声对哈利与罗恩说,“我们分开行动,我和桑妮直接去女厕所,你们绕个路去。” 事实证明分开行动正确无比,我和桑妮没走两步就被麦格教授抓了个正着。 “普威特小姐,麦克米兰小姐,你们在做什么?!” “我们想去看看赫敏,教授。”我从视野的边界瞥见哈利和罗恩匆匆离去,脑筋一转,编了个谎。好吧,其实也不算谎言,我们确实很久没有见到赫敏了。 “是啊教授,”桑妮用软糯的声音说,甚至带上了点哭腔,“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我们想偷偷去看看她,告诉她曼德拉草就快要长成了,她不用担心。” “我还帮她整理了期末复习的笔记。”我知道此时我的眼睛里已经泛上了泪光,这是我当初在小学时练出的绝技,再铁石心肠的老师也不会怀疑这样楚楚可怜的小姑娘的。 “当然,”麦格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我们的话奏效了,“当然,我知道,对所有那些不幸的受害者的朋友来说,这痛苦确实很难忍受……我非常理解。是的,普威特小姐,你们当然可以去看望赫敏。我会告诉宾斯教授你们到哪儿去了。就对庞弗雷女士说,是我批准你们去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麦格教授走后,桑妮有些发愁地问。转过墙角时,我们还能听见麦格教授擤鼻子的声音。 “去看看赫敏吧。”我故作老成地说,“一个谎撒下去就得用无数的谎来圆,世道如此啊。” “你还真是熟练。”桑妮无奈地笑着说。 庞弗雷夫人认为对着石化的人说话完全是白费功夫,不过她还是让我们进去了。 我和桑妮一人一边握住了她的手,虽然我们对着麦格教授的时候把各种感人的话都说了,但真的面对着这么一尊石雕,我们什么也说不出来。 “茜茜……”右边的桑妮突然挪了一下凳子,将赫敏的手藏进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回事?”我疑惑地问。桑妮指了指赫敏紧紧攥着的右手,那里有一张纸条。 我站起来换到她那一侧,帮她挡住庞弗雷夫人的视线,她花了不少功夫才把那张纸条完整地拿出来,我们迫不及待地将它展开。 这是从一本很旧的图书馆藏书上撕下来的一页纸: 在我们国家,游荡着许多可怕的野兽和怪物,其中最离奇、最具有杀伤力的莫过于蛇怪,又被称为蛇王。这种蛇的体积可以变得十分巨大,通常能活好几百年,它是从一只公鸡蛋里、由一只癞□□孵出的。蛇怪杀人的方式十分惊人,除了它致命的毒牙外,它的瞪视也能致人死亡。任何人只要被它的目光盯住,就会立刻丧命。蜘蛛看到蛇怪就会逃跑,因为蛇怪是蜘蛛的死敌,而蛇怪只要听见公鸡的叫声就会仓皇逃命,因为公鸡的叫声对它来说也是致命的。 在这段话下面,还有赫敏的字迹,她潦草地写道:管子。 我的手几乎颤抖起来,“对上了,这一切都对上了!” 我和桑妮对视着,一句接一句地说: “蛇怪的瞪视可以致人死亡,这里的人却只是石化——是因为他们没有直接和它对视!” “没错!科林是通过照相机看见的,贾斯廷和尼克是同时被发现的,所以他应该是通过尼克看见的!” “而尼克是个幽灵,无法二次死亡!” “赫敏和拉文克劳的级长——” “镜子!麦格教授说在她们身边捡到了镜子!” “等等,那洛丽丝夫人呢?”我卡住了。 “水!”桑妮急切地说,“你没有见到,当时盥洗室里溢出了好多水,洛丽丝夫人应该是见到了倒影!” 我继续核对着纸上的记载,更多细节被回想了起来:“海格抱怨过他的公鸡被杀了,蜘蛛也对上了!” 我们再也顾不了许多,直接冲向了女生盥洗室,哈利他们需要知道这个信息! *** 其他的信息也在哈利拿到纸条后对上了。 “管子、蛇怪……所以只有我能听见墙壁里的声音!因为我是个蛇佬腔,蛇怪沿着管道游走!而桃金娘刚刚说她是看到一双黄色的眼睛后就死亡了!” “我们需要去告诉麦格教授!”我当机立断地说。之前邓布利多在的时候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机会,这次不能再拖延了。 我们跑向无人的教工休息室,只等着十分钟后的下课铃声。 可是,我们没有等到下课铃声,取而代之的是被魔法放大了许多倍的麦格教授的声音。 “所有同学立即回到各自学院的宿舍。所有老师回到教工休息室。请立即行动。” 哈利猛地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难道又出事了?在这个时候?” “我们怎么办?”罗恩惊骇地问,“回宿舍去?” “不行。”哈利说着,目光在四下里搜寻。左边有一个很难看的衣柜,里面堆满了老师的斗篷。“躲在这里面。我们听听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他们。” “我回去。”桑妮果断地说,“这里面塞不下我们这么多人,而且四个人同时消失一定会立刻被发现。”我们悄悄将门打开,桑妮迅速地消失在了人潮中。 于是我和哈利、罗恩躲进了衣柜,听着好几百人在楼上走动的脚步声。接着,教工休息室的门被重重地推开了。他们透过散发着霉味的一层层斗篷,看着一个个走进房间的老师,有的一脸迷惑,有的吓得魂不守舍。随后,麦格教授赶到了。 “又出事了,”她对着房间里沉默不语的老师们说,“一个学生被怪兽掳走了。直接带进了密室。”弗立维教授发出一声尖叫。斯普劳特教授猛地用双手捂住嘴巴。斯内普紧紧地抓住一把椅子的椅背,问道:“你怎么能肯定?”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脸色十分苍白的麦格教授说,“又留下了一行字。就在上次那段文字的下边,写着:她的尸骨将永远留在密室。”弗立维教授忍不住哭了出来。 “是谁?”霍琦女士双膝一软,瘫坐在一把椅子上,“是哪个学生?” “金妮韦斯莱。”麦格教授说。罗恩无声地跌倒在衣柜的地板上。 我用牙咬着拳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牙齿带来的疼痛毫无疑问地提醒着我这不是梦,双脚也已经冰凉得无法移动分毫。我只得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撑在哈利的肩膀上,以防止自己站立不稳撞向衣柜门。 “我们必须明天就把所有的学生都打发回家,”麦格教授说,“霍格沃茨到此为止了。邓布利多以前常说……” 教工休息室的门又一次被重重地撞开了。哈利一时突发奇想,以为肯定是邓布利多回来了。结果却是洛哈特,脸上居然还笑嘻嘻的。 “对不起——打了个盹儿——我错过了什么?”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其他老师都以一种可以说是仇恨的目光在盯着他。斯内普向前跨了一步。 “解决问题的人来了,”他说,“就是这个人。洛哈特,一个姑娘被怪兽抓走了。被带进了密室。你展示辉煌的时候终于到了。” 洛哈特的脸色刷地变白了。 教授们没好气地围攻着洛哈特,但这滑稽的场景在我看来宛如闹剧,我机械地看着,却只能听到一片杂音。 洛哈特灰溜溜地走出了房间,大概是去做准备,房间终于重新安静下来,老师们站起身,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 第22章 密室 我、哈利、罗恩、弗雷德和乔治坐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一个角落里,谁也说不出一句话。珀西不在,他派了一只猫头鹰给韦斯莱夫人送信,然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宿舍里。 桑妮坐在离我稍远一些的地方,担忧地注视着我,但没有走近。事实上我们这一圈现在简直像被施了隔离咒,没有人试图靠近我们,大家都为我们感到难过,注意不来打扰我们。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之后要怎样去面对这一家人,之前韦斯莱夫人还那么开心地把金妮托付给我,而我却没有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我有理由责怪自己,如果,如果我当初坚持告诉麦格教授或是邓布利多校长,或是我形影不离地守在金妮身边,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这可能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下午,我仿佛等了一辈子才等到太阳落山。最终弗雷德和乔治也坐不住了,回宿舍睡觉去了。我感觉到乔治和弗雷德回头看了我几眼,但我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属于格兰芬多的勇气,我不敢抬头,不敢去看罗恩、弗雷德或是乔治,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脸。 “她准是知道点什么,哈利。”罗恩说,这是我们躲进教工休息室的衣柜之后他第一次说话,“所以她才被抓走了。根本就与珀西做的傻事毫无关系。她肯定是发现了跟密室有关的情况。肯定是这样,所以她才会——”罗恩拼命地揉了揉眼睛,“我的意思是,她是个纯血统,本来轮不到她的。不可能有别的原因。” 太阳染上了血色,缓慢地下沉,我终于能抬起头来看看哈利和罗恩,我们三个映照在彼此充满血丝的眼中,脸色难看极了。 如果能做些什么就好了,什么都行。我想起金妮在万圣节晚上死死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指覆盖的地方又灼烧起来。 “你们说,”罗恩说,“她是不是可能还没有——你们知道——” 哈利没有说话,我也没有,但我的心中燃起了一点点希望,或许也只是不甘心。 “我们可以去找洛哈特,把我们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他。他不是准备进入密室吗!我们可以对他们说我们知道密室在哪里,并告诉他里面是一条蛇怪。”罗恩看看哈利,又看看我。 “说不定还可以带上怀特小姐。”我想起了爸爸圣诞节给我寄的信,“而且虽然洛哈特看起来……但爸爸说当初他的成绩都很好,我想他说不定是有办法的。”这时候能做点什么,比让我坐在这里等着,要好太多了。 哈利也同意了我们的提议。周围的同学们都用着悲哀的眼神看着我们,当我们三个起身离开,钻出肖像洞口时,没有任何人试图阻拦我们。 我们下楼走向洛哈特的办公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我从未觉得城堡如此空旷过,黑夜如同怪兽的巨口,伺机吞噬着任何轻视它的人——金妮也是如此恐惧吗?这念头一浮现就被我拼命摇头甩开,她一定还活着。 洛哈特的办公室里动静很大,我们可以听见摩擦声、撞击声,以及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哈利敲了敲门,里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洛哈特将门打开一条缝,谨慎地朝着外面窥视着。 “哦……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还有普威特小姐……”他将门稍稍开大了一些,“我正忙着呢,希望你们有话快……” “教授,我们有一些情况要告诉你,”哈利说,“我们认为会对你有些帮助。” 洛哈特犹豫了一会,打开门让我们进去。 他的办公室已经差不多完全搬空了,两个大皮箱敞开放在地板上,各种颜色的衣服被胡乱地堆在其中一个里,各种图书乱七八糟地堆在另一个里。 “你要走?”我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后退一步把门重新关上。 “唔,是啊,是啊,”洛哈特一边说,一边从门背后扯下一张真人大小的他本人的招贴画,把它卷了起来,“接到一个紧急通知……躲不开……不得不去……” “那么我妹妹怎么办呢?”罗恩冲动地问。 “啊,至于那件事情——真是太不幸了。”洛哈特说,他避开他们俩的目光,用力拉开一个抽屉,把里面的东西装进了一个大包,“没有谁比我更感到遗憾的了——” “你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啊!”哈利大声说,“你不能走!现在有这么多邪恶的东西……你在书里写了那么多了不起的事?” “书是可以骗人的。”洛哈特狡猾地说。 “是你写的啊!”哈利喊道。 “我亲爱的孩子,”洛哈特直起身,皱起眉头看着哈利,“用你的常识思考一下吧。如果不让人们以为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书的销路可就差远啦。读者不会愿意去读一个丑陋的美国老巫师的事迹,尽管他使一个村子里的人摆脱了狼人的祸害。把他的照片放在封面上,那还不难看死啦。他穿衣服一点品位也没有。还有那个驱逐万伦女鬼的巫婆,她长着一个毛乎乎的下巴!我的意思是,你想想看……” “这就是你为什么没有成为最年轻的魔法部长?”我终于明白了爸爸的信,冷冷地问,“这些年你只是利用自己的外貌不断地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 “那只是年轻时的妄语……你怎么会知道?”洛哈特挑起眉毛看着我,“普威特……我明白了,你是费迪南德·普威特教授的女儿。”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记住这一切了,我亲爱的孩子们。”他乒乒乓乓地关好了皮箱,上了锁,举起魔杖对着我们,“看来我不得不给你们施一个遗忘咒,不然我的书可别想卖出去了是不是?” “expelliarmus(除你武器)!”哈利比他更快地抽出魔杖大喊。 洛哈特的魔杖飞到了空中,被罗恩接住,扔出了窗外。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洛哈特面对哈利和我同时指着他的魔杖虚弱地说,“我可不知道密室在哪儿。我什么也不会。” “我什么也不会。”我有些尖刻地笑了,“这话真该录下来拿去广播。” “算你运气好,”哈利说,他用魔杖指着洛哈特,强迫他站起身来,“我们碰巧知道密室在哪儿。还知道密室里关着什么。走吧。” 我们押着洛哈特走出他的办公室,沿着最近的一道楼梯下去,走过墙上闪着那些鲜红文字的昏暗走廊,来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门口。 “你当初是在哪里看到那双眼睛的?”哈利问。 “差不多那边。”桃金娘模糊地指了指她前面的水池。 “这里有一个水龙头从来不出水。”我看着继续用魔杖指着洛哈特,看着哈利和罗恩绕着水池检查,指着其中一个提醒道,“或许有关系?” “是这里!”哈利喊出了声,“这里刻着一条小蛇!” “用蛇佬腔试试。”罗恩说。 哈利试了好几次,终于从他口中说出的不再是英语,而是一种奇怪的咝咝声。那个故障的水龙头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开始飞快地旋转,接着水池也动了起来,慢慢从视线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非常粗的水管,足以容下一个成年人轻易地钻进去。 “好吧,看来你们不需要我了,”洛哈特说,脸上又露出了一丝丝他惯有的那种笑容,“我就——”他伸手抓住门把手,而我将魔杖对准了他的脸。 “你先下去。”我毫不客气地说。 洛哈特在罗恩与哈利的“帮助”下消失在管子里后,哈利和罗恩却阻止了我。 “我们两个下去就够了,”哈利坚定地说,“你留在上面,如果有什么意外,你就迅速去通知老师。” “你们俩?”我难以置信地说,“别逗了,罗恩的魔杖甚至连正常施法都做不到!如果只下去两个人,也是我们俩!” “你看蛇怪,像是用魔杖能打败的样子吗?”哈利苦笑着说。 “茜莉亚,那是金妮……”罗恩轻轻地说。 我突然无法再说什么了。 “而且谁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安全。”哈利坚持说,“你在这里,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腹背受敌。” “我明白了。”我斗争了一会,很快想清楚了利弊,哈利说得没错,如果他们两个人对付不了,我下去也并不能多做些什么,在不清楚敌人的破解方法的情况下,多一个人下去或许只会多一个软肋。我轻轻点了点头,“如果你们一个小时内不出来,或者告诉我出了什么意外,我会立刻去求援。” “如果洛哈特敢自己一个人提前出来,”我轻蔑地看了一眼管道,“他也别想好过。” 罗恩咧嘴笑了:“我们相信你。” “这个你拿着,”哈利进入管道前我喊住了他,将改进后的禁闭球塞进他手里,它一直在我的袍子里,我无比庆幸自己始终带着它,“这个抛出去可以把对方捆住,虽然我不确定面对蛇怪有多大用,但……还有金妮,我想金妮可能是被什么人控制了……海格是无辜的说明那个汤姆·里德尔也已经不可信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只是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可疑的都一股脑地倒出来。 哈利什么都明白,他将球塞进口袋里,给了我一个超大的拥抱。 “带着金妮一起,你们都要活着出来。”我在他耳边小声说。 他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跳进了管道里。 盥洗室空空如也,我看着手表,开始计时。 *** 五分钟后管道传来了震动,我趴在管道口向里面喊话,焦急地想知道他们是否安好,但从传来的回音可以判断这条管道的深度实在是远远超过了我声音可以传达的距离。 我只能用魔杖粗暴地炸了一小块瓷砖,用瓷砖敲击着管道,希望能收到一点回应。 “没用的。”桃金娘幸灾乐祸地说。 我将瓷砖碎片直接丢下管子,只听到它与管壁磕碰的声音不断却越来越小,最终听不到了。 桃金娘说得对,管道的那一端太深了,叫喊与敲击都没用。 我只能紧紧拿着我的魔杖站在一个能同时看清门口与管道口的地方,为他们守好这个仅有的出入口。 当你只有一个人站在这种小房间里的时候,其实很容易走神。 前后算来,从哈利他们下去到那只美丽到令人惊异的凤凰出现,前后都不到半个小时,而我用这不短不长的时间,几乎把我迄今为止只不到12年的短暂人生回忆了个遍。 妈妈说我的恐高症来自于小时候曾经从高处摔落,其实我已经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所有没有周密防护措施的高台都是危险的,因为我永远无法预估背后那双推我的手来自谁,他们总有无数的理由,比如“这个高度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啊”,或者“你看你这不是也没受伤吗”; 爸爸当初说我没有显露过魔法天赋是错的,大概在我八九岁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自己与众不同,当我“报复”那些欺负我的同学时,这些天赋总能“意外”地帮上忙; 我对所有的未知心生警惕,我向所有的恶意针锋相对,我对一切单纯可爱心生羡慕。 直到我来到霍格沃茨,我在这里学着信任、学着依赖、学着毫无保留的赞美,与不带偏见的爱。 这其中无私地帮助我的,毫无疑问有韦斯莱一家,可我辜负了这份信任,也将失去这份爱。如果我们没能拯救金妮,如果哈利与罗恩有什么意外,如果霍格沃茨将被关闭……或许我还不如去和蛇怪接吻呢。 “桃金娘,”透明的幽灵并不知道就在刚刚我在脑海里写完了我的回忆与忏悔,她好奇地看着我,“要是有什么万一,你欢迎我来和你做个伴吗?” “噗,”桃金娘难得地笑起来,像是听到了绝顶有趣的笑话,“我们可想到一起去了~我刚刚还在想,要是——欢迎你们来和我共用一个马桶。” “谢谢你,”桃金娘娇羞的话语让我冷静了不少,我摇了摇头,重新捡回我散落的理智,“当我在城堡里找到新家时会记得来探望你的。” “真是无情~”她娇嗔道。 那只深红色的鸟就是这时飞进来的,它抓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黑色的包裹径直飞进了管道里——或许进去前还朝我眨了眨眼? “额……桃金娘?”我在管道口探头探脑,“刚刚是我的错觉吗?” “不知道!”她的脾气又坏了起来。 当然不是我的错觉,因为大概二十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后,福克斯就抓着一串人飞了出来,其景象之壮观,堪比妈妈给我讲的神话故事。我目瞪口呆地鼓了鼓掌,而福克斯将他们放下后,朝我俏皮地眨了眨眼——这回不是错觉了。 那座掩盖水管的水池已经自动滑回了原来的地方,桃金娘表达了对他们还活着这件事的失望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马桶里。 我瞪大了眼睛数着地上的人,哈利、罗恩、洛哈特——不知道为什么他正一脸迷茫地对我微笑——看起来比之前更傻了,还有金妮,活着的哭泣的金妮。 我一把抱住了她。“谢谢你,谢谢你们。”我听到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你们还活着,太好了……” “哦两位可爱的小姐,你们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忧愁?”洛哈特露出一口白牙友好地问。 “不关你事。”罗恩没好气地说。 “哦茜茜……”金妮抱着我哭得更厉害了,“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听你的话……是那本日记,我可以和他对话,我以为他是能理解我的好朋友……怎么办,这回我一定是要被开除了。” 我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不过还是将她抱得更紧了:“没关系,金妮,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想你和哈利、罗恩,你们都需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看,你们有没有受伤?” 福克斯短促地叫了一声,我们互相看了看,决定跟上它。 片刻之后,我们来到了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外,我搂着金妮,她正惴惴不安地发抖,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然后把门推开了。 第23章 尘埃落定 我们站在门口,哈利站得比较靠前,我搂着金妮站在中间,罗恩押着洛哈特站在最后。我们身上都沾满了各种淤泥和黏液——我的几乎都是在这几个人身上蹭到的——哈利的长袍上还有血渍,一时间四下安静,我和金妮疑惑地从哈利背后探了探脑袋。突然一声尖叫—— “金妮!” 是韦斯莱夫人,她刚刚一直在炉火前,脸上满是泪水。她猛地跳起来,和后面的韦斯莱先生一起伸出双臂——我默默放下了搂着金妮的胳膊,往右边缩了缩——搂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和哈利一起往屋子里望去,邓布利多教授正面带微笑地站在壁炉前,旁边的麦格教授用手揪住胸口大口地抽着冷气,我很担心她会晕过去。 福克斯贴着我们的头顶飞过,落在邓布利多的肩头,就在这时,我发现自己和哈利、罗恩一起被韦斯莱夫人紧紧搂到了怀里。 “你们救了她!你们救了她!你们是怎么做的?!”这个问题该由哈利来回答,不过看上去他和我们一样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 “这也是我们大家都想知道的。”麦格教授虚弱地说。 韦斯莱夫人松开了我们,哈利迟疑了片刻,走到书桌旁,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我这才发现他福克斯当时抓着的黑乎乎的包裹其实是分院帽,里德尔的日记现在已经破败得不像样子,另外还有一柄镶着红宝石的银剑。 随后,他开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给我们听,他讲了大约有一刻钟,有的事是我知道的,还有一些管道下的内容是我不知道的。 他讲到,他总是听见那个游魂般的声音,赫敏费尽心思,我和桑妮努力破译,最终发现他听见的是一条蛇怪潜伏在水管里的声音;他还讲到,他和罗恩曾经跟随蜘蛛进入了禁林,阿拉戈克告诉他们蛇怪的最后一个牺牲品是在什么地方遇害的,于是他便猜到,哭泣的桃金娘就是那个受害者,而密室的入口很可能就在她的盥洗室里…… “很好,”他停顿下来时,麦格教授鼓励他继续往下说,“这么说你们发现了入口在哪里——我还得补充一句,你们一路上违反了一百多条校规——可是你们究竟是怎么从那儿死里逃生的呢,波特?” 于是哈利继续往下说,他因为不停地讲话,嗓子都沙哑了,我和罗恩一度想替他说,不过我们交换了下眼神,这事还是由他自己讲述比较好。 他告诉我们,福克斯突然出现,带给他分院帽、啄瞎了蛇怪的眼睛;他用我给他的禁闭球短短地困住了蛇怪一瞬,用分院帽赠予的格兰芬多宝剑借势刺穿了蛇怪的头。 我很庆幸,但也很惊讶那个禁闭球真的派上了用场,不过我几乎立刻发现了另一件事,哈利一直避免提到里德尔的日记本,但是看这日记本的样子和金妮的话,这件事一定与它密不可分。 哈利将迟疑的目光投向了邓布利多,只见校长淡淡地微笑着,火光在他半月形的镜片上飞快地一闪。 “我最感兴趣的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迷惑金妮的,因为据我的消息来源显示,他目前正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呢。” 哈利看上去松了一口气——大大地、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什—什么?”韦斯莱夫人用惊愕的声音说,“神秘人?迷惑了金妮?可是金妮不是……金妮没有……是吗?” “日记本!”我突然想通了那个之前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低声惊呼,“那本日记可以和人对话!他通过那本日记一直控制着金妮!” 哈利拼命点头,一把抓起那本日记递给邓布利多:“这是里德尔十六岁的时候写的。” 邓布利多从哈利手里接过日记本,目光从他长长的歪扭的鼻子上射下来,专注地凝视着那些湿乎乎的、被烧焦的纸页。“真了不起,”他轻声地说,“不用说,他大概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 他转过身子,面对着韦斯莱夫妇,他们俩都显得十分困惑。 “很少有人知道伏地魔以前曾叫汤姆里德尔。五十年前,在霍格沃茨,我亲自教过他。他离开学校后就失踪了……周游四方,足迹遍及天涯海角……在黑魔法的泥潭中越陷越深,和巫师界最邪恶的家伙混迹在一起,经过许多次危险的魔法变形,最后作为伏地魔重新出现,人们已经很难认出他来。几乎没有一个人把伏地魔同曾在这里念过书的那个聪明、英俊的男生学生会主席联系起来。” 韦斯莱夫人惊异的眼光在那本烧焦的日记与金妮之间来回游离,金妮抽泣着说:“我一直在……在上面写字,整整一年,他不断地给我回话……” “金妮!”韦斯莱先生惊得目瞪口呆,说道,“我难道没有教过你吗?我一直怎么跟你说的?永远不要相信任何能够独立思考的东西,除非你看清了它把头脑藏在什么地方。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日记本拿给我们看看?像那样一个可疑的东西,显然充满了黑魔法!” “我——我不知道,”金妮仍在伤心地哭泣,“我在妈妈给我的一本书里发现它的。我——我以为有人把它夹在那里,忘记了……我对茜茜只说我找到了个新朋友……后来茜茜劝我摆脱他对我的控制,我努力了,可是我失败了……” “韦斯莱小姐应该立刻到校医院去,”邓布利多不由分说地插嘴道,“这对她来说是一场痛苦的折磨。学校不会对她有什么惩罚的。许多比她年长、比她足智多谋的巫师都被伏地魔蒙蔽了。”他大步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卧床休息,或许,还应该再喝上一大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我一向觉得那对改善我的心情很有好处。”他说,一边低头慈祥地冲金妮眨眨眼睛。“你会发现庞弗雷女士还没有睡觉。她刚才在分发曼德拉草药剂——我敢说,蛇怪的受害者随时都可能醒过来。” “赫敏没事了吗!”我和罗恩紧紧地攥着对方的手,盯着邓布利多问道。 “没有造成任何持久性的伤害。”邓布利多和蔼地回答。我、罗恩和哈利开心地抱成了一团,不会有比今天更美好的一天了!——就在一个小时前,我还以为今天是最糟糕的一天呢! 韦斯莱夫人把金妮领了出去,韦斯莱先生跟在后面,仍然是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样子。 “你知道吗,米勒娃,”邓布利多教授若有所思地对麦格教授说,“我认为,这些事情,很值得开个宴会庆祝庆祝的。我能否请你去通知一下厨房呢?” “行,”麦格教授干脆地说,也动身向门口走去,“波特、韦斯莱和普威特小姐就交给你处理了,是吗?” “当然。”邓布利多说。 她走了,哈利和罗恩不安地盯着邓布利多,我瞬间想到刚刚麦格教授说他们一路上大概违反了一百多条校规,而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俩刚开学的时候是不是对我说过他们差点被开除…… “我记得我似乎对你们俩说过,如果你们再违反校规,我就不得不把你们开除了。”邓布利多说。罗恩惊恐地张大了嘴巴。 “这就说明,即使是我们中间最优秀的人,有时候也只能说话不算话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你们三个人都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还有——让我想想——对了,你们一共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五百分。” 罗恩的脸变成了鲜艳的粉红色,但我却忐忑不安,趁着邓布利多向罗恩询问吉德罗·洛哈特的问题时,我努力地酝酿着措辞。 “劳驾,你能不能把洛哈特教授也送到医院去?”邓布利多对罗恩说,“我想和哈利与塞西莉亚再谈几句。” 罗恩忙不迭地答应了,他关门的时候还好奇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注意到你们刚刚讲故事的时候说到了一个有趣的小道具?”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先问的是禁闭球,哈利紧张地看了我一眼。 “是的,先生。”我有些不安地说,“虽然做了一些改造,但我想它应该不在费尔奇先生的禁止携带清单上,是吗……?” “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邓布利多拍了拍我的肩膀,“能运用自己的智慧与所学的知识,我觉得你们完全可以为自己感到骄傲。” “不是我们的功劳,先生,是弗雷德和乔治的杰作。”我一听他没有怪罪,赶紧把真相说出来,希望今后他们俩闯祸的时候,或许还能被念着点好处。 “谦虚也是一种难得的美德,塞茜莉亚。”邓布利多微微地笑着说,“你刚刚一直想对我说的话,也和这有关吗?” “不是谦虚,只是受之有愧……”我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烧,“我希望您能收回给我的特殊贡献奖,先生。我只是……我只是站在那里,冒险的是哈利和罗恩。” “并不是!”哈利急了,替我分辩着,“我们当时也不知道蛇怪到底在密室里还是密室外,茜莉亚是为了我们没有后顾之忧才一个人守在上面的!她本来强烈要求和我们一起下去,是我和罗恩阻止了她!” 邓布利多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稍安勿躁。 “我认为哈利的说法很有道理,但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塞茜莉亚,你为什么坚持不要这个奖呢?” “其实我和金妮的关系很好……”我的脸愈发滚烫了起来,“如果这一学年我能早一些发现金妮的问题,或许这些事根本不会出现……我已经很愧对金妮了,这次她又差点出事,我只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我不能要这个功劳。” 哈利还想说些什么,邓布利多却制止了他:“哈利,你可以先去门外等一会吗,我有些话想单独对塞茜莉亚说。” 哈利瞧瞧我,又瞧瞧邓布利多,不甘心地出去了。 “我依然愿意称赞你的勇气,塞茜莉亚。”邓布利多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下,“主动承担责任、为朋友甘愿冒险、推辞莫大的荣誉——且这荣誉你当之无愧,这些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如果你执意不愿意接受这个奖励,我可以收回,但这只是我对我们英雄的尊重,塞茜莉亚,我希望你明白,你只是金妮的朋友,无需负担她的人生,这件事你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善于迷惑别人的里德尔。” “可是……他们那么信任我……”我难过地说,“我是说他们一家人……我辜负了这份信任。” “他们一家对你的爱护不是需要你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的。为朋友愿意负责到这个地步是你高尚的表现,但不是你的义务。”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给我递了一杯热巧克力,“看来我有必要和费迪南德谈谈了,他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是怎么生出责任心强到过了头的女儿的?” “您认识我的父亲?”我惊讶地问,“难不成他真的在这里当过教授?可是其他的教授们看起来并不像是认识我啊?” “其他教授们可能今年暑假才刚刚知道,之前我们谁也联系不上他。直到去年暑假费迪南德把老同事们拜访了个遍。”邓布利多笑着说,“他人缘很好,当年就很能与学生打成一片。我看你与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先生意气相投,还以为是深受你父亲的影响呢。要知道你们这一年没怎么被扣分,可少不了你父亲的人情。” “父亲没有提过他在霍格沃茨任教的事……至于弗雷德和乔治,他们都是很有趣的人,先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单独提他们,只能字斟句酌地回答,“而且他们在草药学和飞行学上也给了我很大的帮助。” “那还真是挺令我吃惊的。”邓布利多笑了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我想,包括你父亲在内,我们都希望你从他们身上也可以学到一些别的东西。” “塞茜莉亚,恶作剧不是只能包含恶意的。” “其实你与哈利很像,你们的父母、你们幼年的经历,都很像,甚至与里德尔也有相似之处。”我很想说我才不会与里德尔相像,不过我立刻明白了他指的是童年时常常受人欺负这一点,“但我们非常高兴地看到,你和哈利都长成了令人放心的孩子。” “看到你与韦斯莱一家,尤其是双胞胎兄弟俩相处愉快,这令我们都很欣喜。对抗命运最好的武器,不是魔法,是快乐。” “保持机警,然后享受快乐吧。”邓布利多举杯向我示意,“这可是费迪南德的生存智慧。” 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就好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我,也唤醒我。我抱着那杯热巧克力喝了一大口,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希望明年,从马尔福先生那里送来的投诉可以少一点。”他朝我眨了眨眼。 “这可不取决于我,先生。”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我会尽力的。” *** 我离开办公室后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踌躇了好一会才往校医院走去——不管怎么说,我想先看看金妮和赫敏。 当我走到门口时,听见里面的动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麦格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守着自己的学生,看样子他们刚刚服下曼德拉草熬的汤剂。弗雷德、乔治和珀西都赶来了,正在和韦斯莱夫妇以及金妮和罗恩亲密地交谈着。更新最快 电脑端:/ 罗恩和金妮一眼看到了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我,乔治和弗雷德一阵风似的跑到我旁边,一人一边把我拖到了金妮的床边,韦斯莱夫人气呼呼地训斥着他们的粗鲁,然后立马抱住了我。 “好孩子,茜茜。”她依然热泪盈眶,“金妮刚刚说了你开导她的事,如果不是你,或许事情早就无法挽回了。” 我再次感到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说我其实没做什么,就见金妮越过韦斯莱夫人的后背向我微笑着——床边每一个红头发的韦斯莱似乎都在对我微笑着,罗恩是咧嘴大笑,双胞胎兄弟俩则是一副感激的样子。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比我这一群儿子加起来都有用!”韦斯莱夫人响亮地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的脸迅速地烧了起来。 赫敏也在这时醒了过来,她翻身下床后立刻过来给了我和罗恩一个长长的拥抱。 我的眼角有些湿润,我紧紧抱着赫敏,看着这个喜气洋洋的医务室,这确实是最美妙的晚上了。之后知道的一切,比如麦格教授说为了款待大家取消了考试,比如洛哈特教授不会回来了,比如我们的五百分让格兰芬多成功卫冕学院杯……这些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这一刻,我在朋友的怀抱中,开怀地笑出了声。 *** 夏季学期剩下来的日子,是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中度过的。我之前认为不会有什么比那天晚上更美妙了,我错了——因为卢修斯·马尔福被开除出了校董事会,德拉科·马尔福再也不能在学校里趾高气扬地到处宣扬他爸爸了。 一转眼,我们就要乘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家了,我与哈利、罗恩、赫敏、弗雷德、乔治和金妮一起单独占了一个包厢,桑妮去找厄尼了,我很高兴看到他们重归于好。 大家充分利用放假前允许使用魔法的最后几个小时,我们玩了噼啪爆炸牌,燃放了弗雷德和乔治的最后几支费力拔烟火,还互相练习了用魔法解除对方的武器。 “听说那个禁闭球派上了用场?”弗雷德搂着金妮高高兴兴地问。 “茜茜将它给我的时候我可没想到能那么好用。”哈利笑着说,“你们真的很厉害。” “是茜茜提议改良的。”乔治看上去兴奋极了,无比自然地搂住了我的肩膀,“是我们最厉害的盟友!” 哈利惊讶地对我说了声谢谢,“你知道,那几乎救了我的命!”我的脸仿佛又在发烧了。 列车快要到达国王十字车站时,哈利突然想起了什么。 “金妮——那天你看见珀西在做什么,他不许你告诉任何人?” “噢,你问那个呀,”金妮咯咯笑着说,“是这样——珀西交了一个女朋友。” 弗雷德把一摞书掉在了乔治和我头上——要不是乔治眼疾手快地护住了我的脑袋,我可能会被砸晕过去。 “什么?” “是拉文克劳的级长,叫佩内洛克里瓦特。”金妮说,“去年暑假,他就是给她写了那么多信。他一直在学校的各个地方跟她秘密约会。一天,我撞见他们在一间空教室里接吻。当她——你们知道——遭到袭击后,他难过极了。你们不会取笑他吧,会吗?”她不安地问。 “做梦也不会这么想。”弗雷德说,不过看他那副高兴的样子,就好像他的生日提前到来了。 “绝对不会。”乔治回答,一边偷偷地笑着。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渐渐放慢速度,终于停住了。哈利抽出他的羽毛笔和一张羊皮纸,转向我、罗恩和赫敏。“这叫电话号码。”他对罗恩说,把号码草草地写了三遍,然后把羊皮纸一撕为三,分别递给我们,“去年夏天,我对你爸爸说过怎样使用电话,他会明白的。往德思礼家给我打电话,好吗?整整两个月只跟达力说话,我可受不了……” “你姨妈和姨父听了你今年做的这些事情之后,”赫敏说,这时我们已下了火车,加入拥挤的人流,慢慢向那道被施了魔法的隔墙走去,“肯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是吗?” “骄傲?”哈利说,“难道你糊涂了吗?如果他们听说我好多次都差点死掉,却居然死里逃生了,他们肯定会气坏了的……” 第二学年,就这样结束了。 我们一起通过出口处,回到了麻瓜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