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迢迢》 1. 千里之外 秦时艰难地爬上了土丘。 太阳才刚刚升起,光线却已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炽热。快速攀升的温度带走了夜晚残留在地表的最后一丝水汽,将刺眼的光线均匀地铺满了无边无际的戈壁滩。 在秦时的眼里,眼前的世界被均匀地分成了两部分,一半儿是碧蓝色的晴空,万里无云;另一半儿是一望无际的荒原,乱石满地,零零星星长着低矮的枯草。一眼望过去,灰黄干枯的颜色刺得人眼睛疼。 他从没见过这样空旷的景色,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或者这里是异世界也未可知。 秦时舔了舔嘴唇,一手搭上挂在腰间的野外水壶,爱惜地摸了摸。他知道壶里只剩下最后的几口水了,等这些水喝光,还是找不到水源的话,他大约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秦时喘了口气,继续手脚并用地往土丘上爬。 这座土丘是秦时视野之内最高的一座山丘,从他苏醒的地点到这里,他一共走了两天。他无数次的幻想山丘另一边的景色:会有田地吗?会有人烟吗?会有奔涌的河流吗? 哪怕有野兽也好啊。 秦时的两只手都已经干裂起皮,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又在烈日的烧灼下很快变成了干涸的黑色,连痛感都变得模糊。 不止是双手,他全身的知觉也仿佛退化了,变得越来越麻木。意识涣散,秦时的脑袋里像灌满了沉重的胶水,除了蓝色天幕下那一片高高耸起的土丘,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恍惚中,秦时觉得眼前像有一道幕布拉开了似的,突兀的亮了一下。 他的神智也仿佛清醒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爬上了山丘的顶端。山丘的另一面,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从他的脚下铺展开去,一直铺到了视线的尽头。 秦时回头,身后也是同样肃杀的风景。灰黄色的土地在蓝色的天幕下尽情舒展,狂风卷过荒凉的戈壁滩,发出野兽一般凶猛的咆哮。 秦时一口气松懈下来,全身都脱了力。 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他反而平静了下来。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图案,像纹身似的。那是一个核桃大小的老虎头。但现在,它已经连虚影都要维持不住了。 “老伙计,”他握了握掌心,喃喃说道:“对不住了。” 他大约没办法带着它回家了。 掌心里的虎头闪烁了一下,又沉寂下去,没入了皮肤的下面,看不见了。 秦时拿起水壶晃了晃,里面的清水只剩下一个底,浅浅抿两口就没有了。秦时舍不得就这么喝掉,珍惜的将水壶又挂回腰上。 他盘着腿坐了下来,迟钝的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办。其实他更想躺下来歇一歇,但又怕他这么躺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秦时开始清点身上的东西。 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这里了,像是刚从飓风里逃生似的,身上的作训服有几处都被撕开了。手表不见了,嵌在手表里的定位设备自然也不知去向。 枪\支\弹\药也都不见了,除了瘪了一大块的野外水壶,就只有绑在小腿上的一把制式匕\首——脱胎于九五式,双刃,带血槽,纺锤形握把。这是他入职后配发的第一把刺\刀,他用着趁手,后来就一直贴身带着。 除了这些,什么都没了。 秦时坐了一会儿,浅浅的抿了一口水,起身继续往前走。他不知自己还能走多远,但他总不能就这么坐着等死。 说不定他就有那个运气,走着走着就被救援队发现了呢。 他是被一场大爆炸给轰到戈壁滩上来的。关于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秦时心里是有些怀疑的,只是无法肯定。因为从理论上讲,他出事的地点附近并没有这样的地貌。 虽然现在没有办法发送定位,但爆炸引起的振动是会被监控到的,所以秦时坚信只要自己再挺一挺,总能等到救援。 这一走又是一天。 秦时回头去看,觉得自己离开山丘并不远。很难想象他走了这么久,竟然只走了这么一段距离。 水壶已经空了。 秦时全身上下都已经失去了知觉,不觉得哪里疼痛,甚至连饥饿和干渴的感觉都消失了,唯有虚弱无力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他盘着腿坐了下来。 白天虽然风刮得厉害,但到底是个晴天,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天空的颜色美的像一块深蓝色的宝石。星星也比他以往见过的都要明亮,闪闪烁烁地挂在头顶,仿佛他伸手就能摘下来。 据说干渴而死的人最后关头都会出现幻觉,秦时觉得,或许这美得不像话的夜景也是他的幻觉吧。 然后他真的看到星星从天空中落到了地面,在远处黑沉沉的戈壁滩上闪闪烁烁的亮了起来。 秦时呆呆看着,忽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那不是星星,而是篝火! 秦时一下跳了起来,又因为腿脚都虚软了,脚下踉跄,险些又摔倒。他握紧了手里的刺\刀,跌跌撞撞地朝着那里跑去。 有篝火,就说明有人,他,他这是要得救了吧?! 戈壁滩上的冷风卷着砂砾吹过来,让他近乎疯狂的大脑也回光返照一般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夜晚出现在荒漠里的人有可能是救援队,也有可能是罪犯,是偷猎者。在答案掀开之前,什么可能性都有。 但即便考虑到了这种种的可能性,他也依然不管不顾地朝着篝火的方向奔跑——要么去跟这些不知底细的人周旋,寻找离开的办法,要么孤独地死在大漠里。 秦时已经没有第三种选择了。 连成一片的篝火看着不远,但跑起来就好像永远也跑不到头似的。秦时精疲力尽,意识都有些模糊的时候,听到了风里飘来的狗叫声——不像是工作犬。 秦时竟然诡异的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晃动的视野中,似乎有人举着火把朝着这边跑了过来。然后他就被一道迅疾的黑影扑倒了,有人在远处大声呼喝,秦时听不懂他在喊什么,但扑倒他的那头大狗显然是明白的,它拿爪子把秦时按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这是一个捕到猎物之后,看守的姿态。 秦时闻到了动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淡淡的腥膻气。他没有力气挣扎,还好大狗并没有要咬他的意思。 很快就有人跑了过来,听声音是几个壮年男人,黑夜里看不清形貌,但他们的口音让秦时隐隐觉得,似乎是陕西一带的人。他以前去过陕西,还去过榆林宝鸡,听到过当地人说话。 昏过去之前,秦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竟然被一场爆炸从位于长江以南的尧洲市一直轰到了千里之外的大西北,这可真是……离了大谱了。 回去以后写报告,别人都不一定相信呢。 再一次醒来是在白天,他躺在一辆晃来晃去的马车上,头顶是深色的顶棚,靠窗的地方还挂着几串仿佛是干菜的东西,布蓬是掀开的,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后方的一辆马车,赶车的大汉穿着一件露出胳膊的布褂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 秦时摸了摸身上,还是那身有些破烂的作训服,匕首和水壶也都在。这些人似乎没想昧下他的东西。 他的嘴唇有些干,但喉咙却并没有干渴肿痛的感觉,似乎有人照顾他,给他喂过水。 秦时的脑袋晕沉沉的,顾不上想太多,又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有人说笑的声音。 秦时听了一会儿,还是听不明白他们说什么。他摸索着从马车上爬了起来,伸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就见夜色里一丛一丛的篝火,被马车围成了一个圈,不少人围着篝火说话,旁边还拴着两条大狗。看见他出来,人和狗一起看了过来。 秦时傻眼了。 他想他这是被轰到什么地方来了啊?怎么这些人看着根本都不像是正常人啊。 之前醒来的时候他看到过马车夫,但那时车夫头上带着一顶大草帽,秦时并没有看清楚他的穿戴打扮,这会儿一瞧,每一个人脑袋上都顶着一个……发髻? 这就显得秦时的板寸特别的……格格不入。 其次是装束。 这些人一个个都穿着交领的褂子,脚下有的人穿着短靴,有的人穿着草鞋,穿靴子的也跟他脚上的作战靴完全不一样。 秦时呆呆的想,我这是……穿到古时候了?! 他看别人像看西洋景,别人看他也一样满脸的好奇。 然后秦时就看见这些人后面有一个大汉走了过来。这人大约是这些人的头头,他经过的时候,旁边的人都会侧身让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年轻,像是他的……助理?秘书? 反正是个跑腿的。 走在前面那人是一个年纪在四十上下的壮汉,很威武的那种方脸盘,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看着秦时的时候,眼里带着审视的神色。他身后那人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也是黝黑的面皮,人显得很精干。 秦时看得出这些人其实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身上就算带着匕首,也不过是光杆一个人,也确实没什么叫人忌惮的。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是他的救命恩人。秦时琢磨着在这种互相审视的气氛里握手好像不太合适? 他试探着拱了拱手,“两位大哥,救命之恩,无以言谢,日后有机会定要报答。” 大约是他的神情比较诚恳,对面的大汉眉眼之间的神色似乎缓和了一些,然后他也拱了拱手,叽里咕噜的开始说话。 秦时满头问号。 这一次他听的更清楚了,不是他曾经听过的陕西话,但语调是有相似之处的。仔细品品,似乎也能模模糊糊猜出点儿意思。 这也意味着,他刚才的话,对方也是一个字没听懂。 秦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秦时。” 这个动作简单,对方看明白了,他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中气十足的说:“赵百福。” 于是秦时知道了领头的大汉叫赵百福,跟在他身后跑腿的年轻汉子叫吴九郎。那天夜里,追着狗跑出去救了他的人,似乎就是这个吴九郎。 秦时郑重的向他道谢,又向赵百福道谢。他现在身无长物,唯一的一把刀也不可能送出去当谢礼。只能诚恳的表态,说自己会跟着他们跑腿,什么辛苦活儿都乐意干。 也不知人家听懂了没有。 赵百福和吴九郎的态度都很和善,叽里咕噜的说了好多,秦时猜度他们的意思,大约就是让他放心养病的意思。 秦时不得不感叹自己这是走了狗屎运了。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1. 千里之外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南路北路 赶路虽然辛苦,但有吃有喝,三班倒也能睡好觉,秦时的身体很快恢复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他对自己能被救援队找到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几天过去,他们周围始终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活物都看不见几个。 秦时就觉得有些后怕,那天若不是遇见了赵百福的商队,他大约真的没救了。 至于他到底被老天给送到了什么地方,他心里也是有一些猜测的,只是手头掌握的线索太少,短时间他也无法肯定。 赵百福似乎是个跑运输的商人,二十多辆马车满满当当的,不知运的什么货物,外面都有油布盖着,手指粗的绳索捆得十分细致。有时候晚上扎营,还要把一些箱笼打开查看。 这种时候,秦时都会识趣的躲远一些。 因为言语不通,他也没办法跟商队里的人打成一片,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吴九郎,看他的手势,听从安排去干活儿:搬箱子、装车、跟着其他人去找水。 秦时发现他们走的路线颇有讲究,每隔几天就能找到有水的地方,有时候是一处藏在山丘下方的水洼,有时候他们会分辨方向,选定某个地点,然后安排人手往地下挖。通常挖到三米左右的深度时就会挖出潮湿的泥沙,这种地方继续往下挖,或者干脆留个坑,一夜过去就会蓄上一汪水。 这一手震住了秦时,让他对这些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别说他们只拿着罗盘和十分简易的指南针,换了是他,就算拿着精密的勘测仪,也未必能找到水源。 除了干活,秦时就是找吴九郎聊天,学说话。 秦时在学习语言方面还是有天分的,他以前英语成绩就很不错,室友抱着单词背的昏天黑地的时候,他往往看两眼就能记住了。 秦时一门心思要掌握周围的人所使用的语言,吴九郎也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荒原里的青年充满了好奇心。 日日夜夜有人陪着自己练口语的结果就是,秦时很快就掌握了日常用语,简单的对话慢慢的不再是问题。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又一个黄昏来临,车队停下来扎营休息。 秦时跟在吴九郎的身后检查货车,看油布包裹的完整不完整,绳索有没有松动,以及马匹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要不说劳动就是锻炼人呢,秦时一个只撸过行动队警犬的现代青年,短短一段时间过去已经学会修马蹄子了。 吴九郎对秦时的手脚勤快表示了一下肯定,然后带着他去管后勤的大叔那里领晚饭:干硬的饼子、清水、些许咸菜和一块巴掌大的肉干。 也算有菜有肉了。秦时苦中作乐的想,要是能让他回去,他一定不再唠叨行动队食堂的饭菜像猪食。 吴九郎熟门熟路地在火堆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还扒拉扒拉身边的破毡子,给秦时也留出了一个坐的地方。 围在火堆旁边的年轻汉子们都是吴九郎的手下,这些天秦时都是跟他们一起干活,人勤快,舍得出力,这些人对秦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秦时刚咬了一口饼子,就听旁边一个叫顺子的青年压着嗓子问吴九郎,“不能绕路吗?” 吴九郎的腮帮子被硬饼子撑起来一块,他的眉头皱着,也是一副有点儿伤脑筋的表情,“绕路走……万一迷路怎么办?” 秦时注意到顺子跟其他几个汉子互相使眼色,也不知他们是什么意思,表情都有些……紧张,或者说畏惧? 秦时怀疑自己看错了。 据吴九郎说,这些汉子还跟野狼拼过命呢,一个个打起来都是不要命的狠汉子。秦时看到过他们打赤膊,身上基本上都带着伤。有些伤疤的位置还很凶险。 顺子挠挠头,“听说那里人都跑空了,谁知道都住进去什么玩意儿……” 吴九郎叹了口气,“睡觉的时候能有个屋顶,就比荒地里安全。” 顺子和其他人脸上都露出惊惶不安的神色,一个矮个子的青年小声嘀咕,“都说那里现在住着妖怪呢。” 秦时,“……” 差点儿忘了现在是古时候了。据说古时候的人都迷信,看来是真的。 顺子两只手捏着自己的水囊,揉来揉去,纠结的问吴九郎,“人都跑光了……这总是真的吧?” 吴九郎不吭声了。 顺子又问,“咱们出关的时候走的南道,咋回来非要走北路呢?也没省下多少路程,这边水源更少……” 吴九郎艰难的咽下嘴里的干饼子,“你忘了咱们在葛逻禄遇见的商队都是怎么说的?” 顺子不吭声了。 秦时已经好奇的不行了,忍不住插了句嘴,“是南道也不安全的意思吗?”所以赵百福在回程的时候才不得已选了北路。 火堆旁边的人一起望着秦时。 秦时举着饼子干笑两声,“我猜的。你们不是说去的时候走的南道?我想着赵掌柜这么谨慎、又有经验的人,要不是因为南道不安全,肯定不会弃南道走北路的。” 话说,南路、北路又是个啥意思哟…… 吴九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对顺子等人说:“安西这一带乱得很,咱们是运气好,没有遇到吐蕃大兵。再说且末、精绝、皮山,这几个地方先后出事,现在南边那条路已经没有商队敢走了。” 秦时捕捉到了两个耳熟的地名:且末、精绝。 有名的古城啊。 他曾跟家人一起去敦煌旅游,当时跟着他们的导游讲了好多传说故事,什么神秘消失的古国啦、昙花一现般出现又消失的古城啦,反正千百年下来,都变成了废墟或者被掩埋在黄沙之下,很多地名都只存在于历史记载中了。 秦时有些激动,他这是有机会旁观历史的真相了吗? “出什么事了?” 吴九郎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他能看出秦时是非常真诚的在发问,这就有些奇怪了。能出现在荒原上的人,怎么可能对这些地方发生的灾祸一无所知?他和赵百福都以为秦时是因为家乡出事才会跑出来逃难的。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人被吓得狠了,脑子受了刺激,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吴九郎也见过这样的人。但看秦时吧,似乎也不是这种会被吓傻的人。 吴九郎心里深深的疑惑了。 但在外面跑路的人,有自己的一套求生法则,那就是狭路相逢的人,不能轻易去打听人家的来历。得罪人事小,万一卷进什么要命的勾当里,那麻烦可就大了。 吴九郎还在思索秦时的话要怎么回答,坐在顺子旁边的瘦小青年已经开口了,“要说有事,那还没有……不就是担心出事么。” 顺子瞟一眼吴九郎,见他不动声色的微微颌首,便笑着对秦时说:“小秦呐,你是不知道,我们经常跑这条线的,怪事儿见得多,胆子都被唬小了。就是怕出事。” 秦时听的一头雾水,“是说遇见坏天气?” 这些天他跟着吴九郎,没少听这方面的传闻,什么黑风暴啦,冰雹啦,有时候龙卷风来了,马车都能被吹散架。 顺子摇摇头,“这事儿吧,其实也不知道咋说,咱们这些跑商的,出关之后有两条路,南路北路的分岔点就在楼兰。” 秦时手里的干饼子啪嗒一声掉在了腿上。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来拍了拍,瞪大了眼睛看着顺子,整个人都像被电打了似的,懵圈了。 出关、楼兰、南路北路……这些关键词组合在一起,让秦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丝绸之路。 娘哟,他活活地走在了古时候的丝绸之路上了喂。 吴九郎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越发诧异了,怎么这小子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些?! 顺子倒没觉得有多意外,他们早就知道秦时是在荒地里被救回来的,差点儿就死在荒原里的人,脑子坏了,啥也不记得。 “我们刚才说的就是楼兰。”顺子说:“我们从大宛到疏勒,经龟兹、渠犁,沿着北路回来。自从安西四镇出事,我们走商的人都是绕路到楼兰,从敦煌入关,这才算回了家。楼兰这个地方吧,是南来北往的一个中转站,它的位置太特殊,轻易不好绕开它。” 秦时被震麻了的大脑艰难的开始运转了,“所……所以,出事的地方是楼兰?” 顺子点了点头,“是楼兰。” “什么事?”秦时这个时候神差鬼使的想到了自己被轰到这里的真正原因,心里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顺子摊开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谁也不知道楼兰出了什么事,据说有商队从楼兰经过,进了城才发现城里都空了,人都没了。” 秦时的后背上迅速窜起来一片鸡皮疙瘩。 “怪就怪在这里了,城里的房子、商铺都好好的,就是没有人了。有些人家看得出是带着细软行李跑了,有些人家就见了鬼似的,东西好好的,茶饭都还摆在桌子上,就人没了……” 顺子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发毛,拿手掌搓了搓胳膊,“我们在大宛遇见过一个商队,听他们的人说,好些楼兰人卷了铺盖逃去了石雀城……这些说法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等咱们到了石雀城,倒是可以问一问那里到底有没有从楼兰逃去的人。” 坐在顺子旁边的青年小声嘀咕一句,“大家都说楼兰是闹妖怪呢。” 顺子瞥了他一眼,大约是想阻止,犹豫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说。走这条路的商队不少,大家基本上都听过跟妖怪有关的传闻,也实在没什么可隐瞒的。 秦时的大脑终于开始缓慢地运转,记忆中有关古丝绸之路的常识也慢慢浮现在脑海中。 丝绸之路,以唐代为例,东面的起点是长安,经过陇西至金城,然后通过河西走廊的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出玉门关或阳关,经过白龙堆到罗布泊地区的楼兰。 从汉代开始,西行分成了南路、北路,楼兰就是那个分岔点,也是出入关最重要的一个中转站。 历史上的楼兰古国神秘消失,大约是唐代中晚期的事。 秦时终于知道自己被一场大爆炸给轰到了什么样的时间点上。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2. 南路北路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镇妖司 秦时从恍惚中醒过神来,发现火堆旁边的人谈论的话题已经从“楼兰变成空城”转移到了“楼兰城里到底藏着什么妖怪”,以及“石雀城安不安全”、“妖怪会不会追到石雀城”这样的话题上。 “你们说的妖怪……是真的吗?有人见过吗?”秦时恍然间生出了一种不可置信之感,在他所理解的历史之中,妖怪在人类社会当中是只存在于传说故事里的。它们会避开人类聚集的地方,而不是像现在他们所说的这样,明目张胆的跟人类开战。 “当然是真的啊。”顺子看着他,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好像在惊讶为什么秦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秦时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苦笑着说:“我……好多事记不起来了。” 顺子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 吴九郎却抬手拍了拍秦时的肩膀,十分耐心的解释说:“妖怪从古到今都有的吧?关内当然是安稳的,但出了关,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什么地方……没有人的地方,妖怪出没就很正常啊。” 秦时点点头,对他的解释表示理解。 现代社会也是有妖族的。那些生性平和,对人类没有仇视情绪,也没有伤害过人类的妖族,在特定的政府部门,代号为“第六组“的机构做好登记,拿到了平民证之后,会混入普通人类当中,学着他们的样子安稳度日。 秦时就见过一些很适应人类生活的妖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不知道底细的人,是绝对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的。 秦时有些疑惑的问吴九郎,“这种事官府不管吗?” 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有专门的机构来处理涉及到妖族的各种事务。在秦时的家乡尧洲,就有一座规模很大的封妖阵,据说是唐初时的术士袁天罡设下的,其目的是就是为了关押危害人类社会的妖族。 类似的封妖阵各地都有,设立的年代也各有不同,基本上都是用来封印犯罪的妖族。 “以前当然是有人管的,现在么……”吴九郎叹了口气,问道:“你听说过镇妖司吗?” 秦时心脏激跳,这道题他会答! “第六组”的前身就是镇妖司啊。 吴九郎叹了口气说:“听说镇妖司的缉妖师被妖怪们打败了,死的死,逃的逃,如今镇妖司已经名存实亡了。” 秦时,“……” 秦时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吴九郎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秦时震惊的神情,他回忆了一下秦时刚被发现的时候那种奇特的打扮,再看看他怪模怪样的短发——除了刚刚还俗的僧人,谁会把头发剪成这样? 秦时看上去是个高挑挺拔的小伙子,并不是特别强壮的样子,但吴九郎背着他回来的,他见过这小子身上那些蓄满了力量的肌肉,知道这也是个练家子。商队的日子已经很拮据了,要不是看这小子留下还有点儿用,谁会大发慈悲的救人。 他们又不是开善堂的。 吴九郎忍不住猜测秦时的身份,该不会这个迷迷糊糊的小子也是缉妖师吧?! 尽管秦时的发型像个和尚,身手怎么样目前还看不出,但这小子有一把子好力气,干活儿从来不偷懒。 吴九郎又看他一眼。 嗯,人长得也不错。 秦时的相貌偏英武,一双剑眉如同描画一般,不乱不翘,像两把剑似的朝向鬓角的方向微微扬起。眼睛又大又圆,明亮有神,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纯良可爱,不笑的时候又会流露出一种很警觉的神色。 据说这种面相的人,性格直爽,会有些冲动。行善行恶只在一念之间。 也不知是真是假。 吴九郎思索秦时是缉妖师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假设。他跟着商队走南闯北,也是见过缉妖师的。首先他们的装束就不是秦时这样的。而且对妖怪的事情,秦时好像啥都不知道——就算是战败逃亡的缉妖师,应该也不会窝囊成这个样子。 吴九郎心里隐隐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要真是缉妖师,以后的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这是我们当初出关的时候,听其他商队的人说的。”顺子的肩膀也耷拉下来,有些丧气的说:“镇妖司都要散了,谁还能管这些事,妖怪们可不就猖狂起来了。” 秦时觉得脑仁都在一跳一跳地疼。 他刚才听顺子他们讲楼兰的传闻,还想着真要是妖怪干的,这些妖怪也未免太猖狂了……原来是镇妖司没人了。 秦时缓慢坐了回去,心头一片茫然。 身为“第六组”行动队的一名突击队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妖族的力量失去控制,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在现代社会,有完整的制度对妖族进行约束,并且还有专门的研究机构针对妖族的特点来研发各种武\器,在这样的情况下,人、妖之间仍然时常爆发冲突,行动队的成员也经常会有牺牲。 秦时抹了一把脸,觉得心都凉了。 他不敢深想一个没有镇妖司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他拼命想要逃离开的行业,哪怕他始终抗拒,也不得不承认它存在的必要性。 这个世界上明明有那么多的普通人,可他们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妖,更不知道有这样一支队伍,为了保护他们的懵然无知,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甚至他们的牺牲都不被人所知。 这是缉妖师这一职业最初留给秦时的印象。 也许有人真心热爱这样一份光荣的职业,但这里头不包括秦时。 他并不是怕死,或者说不仅仅是因为怕死,而是厌倦甚至痛恨自己活着却没有选择的自由——被强逼着修改志愿的痛苦,谁懂?! 秦时还记得他有一次执行任务回来,胳膊腿上都裹着绷带,他穿过街市的时候随手买了一杯热咖啡,结果看到咖啡杯上印着几个字:毕生所求,无非自由。 当时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随即心中涌起强烈的愤怒与不甘:这世界上那么多人都在勇敢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为什么到他这里就不行?!父母有父母自己的理想,可以啊,你们自己去拼啊,干嘛非要绑架他这个苦逼的下一代?! 他甚至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一个人,更像一条狗,养大了,有力气了,爪子和牙齿都变得锋利了,好了,可以牵出去杀敌人了。 秦时就是在填写高考志愿的那一天,与自己的父母爆发了有生以来最激烈的一场争吵。气头上,他甚至说出了“断绝关系,以后老子自己打工挣学费”这样的话。 但是没有用。一个多月之后,有穿着军装的人亲自来给他送录取通知书,并且很和蔼的告诉他,像他这样具备奇特血统的孩子,国家有专门的培养计划。 于是秦时就知道了,哪怕他放弃这一次的高考成绩,复读之后重新报考,结果仍是一样的。 不被尊重的痛苦、生活不能自主选择的痛苦,几乎压垮了刚成年的秦时。在那个还有些中二的年纪,所有的男孩子都在叫嚣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傻缺、但又充满激情地向全世界展现自己的雄心壮志。 唯独他要承受投错胎的痛苦与压力,愤怒又无力的看着他的同学们意气风发地奔向他们自己选定的前程。 其实秦时刚刚在商队的马车上苏醒,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一个陌生时空的时候,秦时心里是有一种诡异的释然感的。 他心里也曾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好了,到了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了,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生活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命运兜兜转转,始终有一根线牵扯着他的前生后世。他更没想到的是,离开了现代社会的高效机制对妖族的牵制,这个时代的妖怪们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已经将触手伸向了普通百姓。 秦时一个激灵,头脑也终于冷静了些许。他有些紧张的拽了拽吴九郎的袖子,“吴哥,你不是说镇妖司还在?他们不能把缉妖师再召集起来吗?” 吴九郎摊手,“这种事,我们怎么会知道?或许也召集了吧?只不过还没有顾上关外的事情。” 秦时终于有机会完全站在普通百姓的角度去看世界了,才发现这世界一点儿也不符合他当初的幻想。 “他们顾不上,”秦时觉得舌尖上卷起了一丝苦涩的滋味儿,“那关外的百姓……就只能生死由天了吗?” 安西沦陷,但这里也是大唐的疆土啊。 吴九郎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他还在发愁商队的前进方向呢。过楼兰,或许有危险,但绕开楼兰,会不会迷路先不说,谁知道戈壁滩上是不是潜藏着同样的危险?妖族神出鬼没,万一让他们撞上了呢? 旁边的顺子也唉声叹气起来,坐在他身旁的瘦小的青年小声嘀咕,“那可是妖怪啊,人遇见妖,除了等死,还能咋办?” 顺子也叹气,“听说那些妖怪,一个个力大无穷,有的还会奇奇怪怪的法术呢。普通人,怎么跟他们对着干?” 秦时这个时候想到了更加可怕的一个问题:如果楼兰确实是被妖怪们占领了,那么接下来它们是不是就心满意足了? 它们会不会继续瞄准下一个目标,比如石雀城、敦煌…… 它们会规规矩矩的去申请入关文牒吗?!或者,它们会安分地守在关外的小城池里,满足于自己已经占领的土地? 它们想要的,只是土地吗? 秦时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大多数的妖族都是残暴的、贪婪的,它们的野心和好胃口是没有边界的。更多的城池、更密集的百姓,对它们来说意味着更多的食物和更广大的生存空间。 可若是关城失守,关内的普通人又要怎么办呢?!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3. 镇妖司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楼兰 距离楼兰越近,队伍中惊惶不安的气氛也就越明显。 商队在距离楼兰还有二十里地的山洼里扎营的那一天,赵百福拉着商队里的几个小头领开了一晚上的会,最后制定出了一个计划,那就是先派出一队人马去前面探路,若有危险,或者这些人没有在约定的时间里赶回来报信,商队就选择绕路前进。 赵百福把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向他们传达了这个决定,接下来的话题,就是选出探路的人。 秦时站在人群中,捕捉到了赵百福的视线在他身上那一下微妙的停顿。 这事儿好理解。商队里的成员都是赵百福从关内带出来的,而且不知跟随了多少年。这里头唯有他是一个外来者,而且还是被商队救下来的。救命之恩,就算他们不指望会有所回报,也没人希望看到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当缩头乌龟的。 秦时举起手臂,“我去。” 周围的目光都扫了过来,落在他身上。 秦时看得好笑。当然,他这样主动,不仅仅是为了报恩这么简单,他自己也对历史上神秘消失的楼兰古国也充满了好奇。能够有机会亲眼看一看它变成废墟之前的模样,他做梦都没敢这么想过呢。 赵百福看到秦时举起的手臂,果然表情很欣慰。但打前锋的人不可能只派一个人,至少也该有互相接应的人才对。 一番商议之后,吴九郎接下了这个任务,跟他一起去的也都是他手下用熟了的几个大小伙子,秦时叫得出名字的除了顺子,还有一个浑身肌肉的大块头,叫黄彪。 大约是为了肯定秦时的识相,赵百福亲自挑了一匹枣红马给秦时,不过跟秦时相比,这匹马就不怎么识相了,因为秦时一过去,它就仰着脖子叫唤个不停,还倒换着蹄子不住地往后退。 吴九郎都看的诧异了,“没听说过这匹马还认生啊。” 其实枣红马的反应不像是认生,更像是被吓着了。但这个时候,能引发不安的话都不能说的。 秦时也笑,“大约是看我太穷酸了吧。” 顺子等人也跟着笑。 其实秦时是知道原因的。他被商队救回之后,虽然也跟着他们日夜赶路,但到底有吃有喝,也能休息,他原本身体素质就不错,又没有什么要命的外伤,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他恢复过来了,掌心里的老虎也渐渐恢复了活力。就在这几天,秦时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卧在他的掌心里打滚,偶尔还会仰起头打个哈欠。 这还是头幼虎,一身软萌萌的绒毛,白底黑条纹,一眼看过去活像一个可爱的毛绒玩具。这是因为秦时本身的能力还弱,只有他强大了,老虎的形貌才会渐渐趋向成年虎。 但就算是幼虎,也是虎。寻常马匹感应到兽中之王的气势,哪里有不怕的。 秦时在进入第六组,上过了几节培训课之后,就知道他的父母为什么一定要逼着他改志愿了。 这关系到他们家的血统。 传说上古时期,妖界发生战乱,女娲打通了人界与妖界之间的壁垒,率领众妖来到了这颗蓝色星球。又用秘法造人,作为妖族的食物,避免众妖自相残杀。 再后来,人族中开始有人站起来反抗这种设定,妖族中对人类抱有同情的那一部分妖族顺理成章成为了人类的盟友。 相传黄帝与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族的首领在轩辕台结盟,共同对抗凶暴的妖族——这是人族与妖族之间的第一份盟书,因此这四族被人类推崇为四大神兽。他们与人类的后代,就是最早的一批缉妖师。 缉妖师身体里流淌着四大神兽的血脉,从血统上讲算半妖。半妖在身体素质方面要比人类更结实耐打,于是他们就成为了保护人类当仁不让的先遣兵。 秦家的祖上就是白虎这一支。 但不幸的是,数百年来白虎一族都没有人返祖出白虎的血脉,因此当秦时在即将成年的时候,突然间觉醒了强大的血脉力量,才会震动了秦家和整个第六组。 秦时也是后来才知道,不仅仅是白虎这一支,放眼整个缉妖师团体,已有近百年没有出现过能让妖力具象化的人才了。 在镇妖司的记载中,历史上也曾出过几位非常强大的缉妖师,他们能将精神力外放,凝为实体,就如同自己的一个分\身一般,在战斗中可以相互配合。因为心神相通,他们会是最为默契的战友。 但随着时光流逝,半妖的血统不断的被稀释,四大神兽的后人当中已经没有再出现过这样的返祖现象了。 当然,年轻的秦时还没有那个能耐。但他刚刚觉醒了血脉的力量,意识海中就生出幼虎,足见他精神力强大。这不仅是白虎一族的奇迹,在整个缉妖师团体中也是多年来仅有的实例。 秦时对自己当初被逼着改志愿一事耿耿于怀,对别人眼里的奇迹也不怎么稀罕。不过小老虎确实可爱,又与他心意相通,时间久了,倒真的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 秦时还给他起了个小名叫团子。 本来他也想给小老虎起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比如震八方,或者战四海之类的,无奈小老虎圆圆胖胖,见了他只知道卖萌撒娇,委实跟威武两个字沾不上边……就还是团子吧,至少名副其实。 秦时要将团子收进意识海的时候,团子果然不干,来回打滚。秦时悄咪咪地安抚了好一会儿,它才委屈巴巴的听话了。 果然老虎消失了,枣红马也不闹腾了,老老实实的让秦时牵着走了。 一行人于凌晨时分出发,快马加鞭,朝着远处湮灭在了尘烟里的楼兰古城疾驰而去。 夜空晴朗,宛如一块巨大无比的灰蓝色宝石,淡淡的晨曦已经撕开了天地间的一团混沌,令苍莽大漠在这一刻呈现出一种难得的懵懂与安宁。 它就像一个巨人,哪怕身负劈山开海的神力,在这将醒而未醒的瞬间,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抹天真柔软。 天光渐亮,明亮的光线驱散了晨间昏蒙的气息,展露出了它原本的肃杀与萧瑟。 风起,细密的沙尘被扬起,站在起伏的坡地上看去,远处的楼兰城像是隐藏在尘沙中的一个虚影,仿佛再眨一下眼就会消失不见了。 秦时心潮起伏,摸了摸腰间的匕首,对吴九郎说:“就容小弟当个先锋吧。” 吴九郎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小心为上。” 秦时拍了拍枣红马,朝着楼兰城疾驰而去。 一路行来,秦时听了不少有关楼兰古国的传闻,据说楼兰国于公元前建国,至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它是丝绸之路上规模最大的中转站,除了主城楼兰城之外,还包括了瓦石峡古城、□□、石雀城等等十数个小城池。 它夹在中原与西域之间,利用两方对它的怀柔政策,巧妙地维持着自己的政治生命。最强盛的时候,曾位列西域三十六国之首。 灰黄色的沙尘如同温柔的纱巾,在他的眼前一层一层揭开,展露出楼兰城巍峨的城墙。 秦时心潮澎湃。他来到这里也有月余,楼兰城是他亲眼见到的第一个代表文明与科技发展水平的人类栖居地。 距离渐渐缩短,秦时骑在马上已经可以看清楚楼兰城高大的城墙上方略带异域风情的角楼与瞭望塔了。 狂风卷起沙尘,呜咽着从歪歪斜斜敞开的城门里卷了出来。城门外没有守卫的士兵,没有进出城门的商旅,城墙上方也没有高高飘扬的旗帜与巡逻的守城士兵,秦时已经基本可以断定传闻是真的了。 楼兰城确实是一座空城。 这时代的城墙多以夯土为里,外包青砖,再以糯米灰浆浇灌,这样修建起来的防御系统坚固非常,足可以抵挡数百年的风吹雨打。 因此哪怕遭遇大变,哪怕城门都歪歪斜斜地敞开着,它看上去敦厚结实,充满了令人生畏的力量感。 意外仿佛突然间从天而降,将一队车马拦截在了城门之外。 马车翻倒,车上的货物散落一地,旁边是马匹和人类的骸骨,粗粗看去,数量大约在五六十人左右。满地尸骸在经过了野兽的撕咬和大漠的风吹日晒之后,每一具骸骨看上去都残破不全,有的还呈现出诡异的焦黑色。 至少秦时一路过来,没有看到过完整的尸骨。 在距离城门这样近的地方,这种情况显然不正常,寻常野兽不会跑到距离人类生活区太近的地方来捕猎。 秦时在城门前下马,用脚踢了踢路旁一处诡异的凸起,沙土飞扬开来,露出了掩埋在沙土里的一具较为完整的尸体。 这是一具男尸。沙地里较为干燥的缘故,他的尸身腐烂程度并不高,依稀可以看见下颌处修剪得颇为整齐的短须和黑色的头发。他的年龄大约在三十上下,中等身量,身披铠甲,腰间还缀着一柄弯刀。衣服完整,一眼看去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致死伤。 这是秦时一路过来看到过的最体面的一具尸体了。秦时怀疑他有可能是守护城门的士兵。 秦时把他翻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他脑后的伤口。这个倒霉的家伙原来是脑后受了伤。或者干脆就是遭了暗算了——这人也算是运气不错,若非正好被砂石掩埋,恐怕也不能在野兽的袭击之下留得全尸。 “得罪了,兄弟。” 秦时小声嘀咕着,伸手解下他腰上的弯刀,翻来覆去的检查一番。弯刀形如新月,刀身长度不到三尺,三指宽,刀柄处裹着兽皮以增加摩擦力。刀鞘是皮革所制,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磨损。秦时取下刀鞘,用指腹试了试刀刃。 还可以。 秦时想,古时匠人的手艺不容小觑,锻造技术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而且在打斗之中,弯刀可比匕首好用多了。 秦时收起弯刀,侧耳听听城门里的动静。 没有人声,也没有车马的声音,城门之内唯有狂风穿街走巷发出的呜咽。秦时低头扫一眼周围七零八落的尸首,心想那些野兽……或许不是野兽的东西,顺着敞开的城门追进城里去之后,会不会追着逃难的人远远地离开这里?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4. 楼兰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东西南北 城门微微一晃,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声,头顶上方有尘土簌簌落下。 秦时眯起眼抬头望去,城门的高度在四米左右,上方是拱形的门洞,用彩石装饰出秦时看不懂的花纹和图案,有些地方色彩已经斑驳,有些地方则闪烁着绚烂的光彩。这些图案并不精美,然而这粗糙里却带着一种热烈的、烂漫的气息,就像这大漠里灼人的阳光。 城门洞里也像城门外面一样,横七竖八地落了许多骸骨,基本上也都是残破不全的。秦时用一块布蒙着口鼻,在尸骸堆里扒拉来扒拉去,在几具骸骨的下面找到了另外一具保存相对完好的尸骸,在他被撕咬的惨不忍睹的小腿上,找到了一个相对完整的牙印。 撕咬这个人的动物体型应该不大,从它留下的牙印来判断,它的大小与狐狸相仿,嘴巴的大小也差不多,但是吻部要比狐狸略宽,牙齿非常锋利,咬合力也远远大过狐狸这一类的小兽。 除此之外,秦时还看到了几处抓痕。这种袭击人的兽类爪子也非常锋利,下手又稳又狠,一爪子抓下来,人类的小腿直接见骨。 秦时隐隐有了猜测,一颗心也不住往下沉。 守城士兵身上所穿的铠甲相对完整,平民的衣服基本上都被撕咬坏了。秦时在尸骸堆里看到了不少类似于中原长\枪一类的兵器,他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并不趁手,还是放下了。 秦时有些发愁,如果楼兰城都是城门口这样的状态,那商队最好还是绕路走吧。一方面满地尸骸容易引来野兽,另外……会不会有疫病? 他身上有白虎一支的血脉,严格来说不能算纯人类,身体素质自然也要比普通人要强悍。但商队里的那些人虽然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但毕竟都只是普通人。 秦时犹豫了一下,决定再往城里走一走,如果城里也像城门口这样,那就还是绕路吧。 穿过城门洞,眼前展开一片宽阔的广场,广场上横七竖八地躺倒了许多尸首,也都呈现出被撕咬过的痕迹。 也不知楼兰城出事有多久了,广场的地面上铺着一层沙土,薄的地方仅仅没过了秦时的脚面,厚的地方会把人类的尸骸都埋起来。 再往里走,路面堆积的沙尘好像比城门口一带少了一些,尸体就更少了,路边的房屋也如吴九郎他们告诉他的一样,有些人家的门外挂着大锁,有些人家则门户大开,里面的东西也不知是主人家自己翻的,还是街市上乱起来之后被人洗劫过,东西翻的乱七八糟的。 走在小街上,秦时一抬头就可以看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在层层堆叠的屋顶后面,有高高堆起的石台,似乎是宫殿的模样。他猜测那里应该是楼兰城的行政中心,或者就是楼兰的王宫。 秦时打算去哪里看一看。 跟那一片雄伟的建筑相比,秦时此时此刻所经过的街道应该是平民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房屋相对来说要低矮一些,街道上有不少彩色的装饰,门楣上方、窗户周围还有彩色的碎石拼起来的图案,非常美丽。 有些人家的拱形门洞还保持着较为完整的模样,拱门上描画着各种各样的花纹:表示生活富足的、表示子孙兴旺的。 绚烂的色彩充满了热烈的生活气息,在满城荒芜的气氛中显出了一种令人心酸的寥落。 街道并不宽,行走在这里,秦时会不由自主的憧憬起它出事之前的样子:有商贩推着车子沿街叫卖,异乡人赶着车马从街上穿过,寻找暂时落脚的地方;小孩子们互相追逐,嬉笑打闹,年轻美貌的女郎戴着防风沙的面巾,悠然自得的在人群中穿行…… 秦时被自己的幻想迷住了,直到团子不耐烦的从他的掌心里探出头,又伸出爪子挠了挠他的手指,秦时才醒过神来。 他低头看看团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坚持把它收回去。这附近存在活人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让团子出来放个风也不是不行。 他托着团子让它看看周围的环境,一边叮嘱它,“有人的时候要藏起来,知道吗?” 团子抖了抖耳朵,好奇的东张西望。秦时的嘱咐它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早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秦时托着它,像托着一只鸡蛋那么大的毛绒玩偶,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跟它絮叨起来,“你还记得咱们以前去敦煌旅游的事儿不?阳关啊、玉门关啊,都只剩下土墙了,那些地方在现在这个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 团子再抖抖耳朵,那个时候秦时根本还是个普通人,血脉力量都没有觉醒,都还没有它呢,它上哪儿记得去? 咦,这么说起来,它好像是秦时生出来的…… 团子转过脑袋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眼神颇有些一言难尽。 “被震住了吧?”秦时在它脑门上弹了弹,团子一个踉跄,险些顺着他的手掌边缘翻下去,连忙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的大拇指。 秦时回味了一下手感,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团子你好像结实一点儿了。” 团子翻个白眼,端端正正坐好,继续观光。 秦时顺着它的后背又摸了两把,大约是穿越一回,受到了神秘的宇宙射线的辐射?他觉得团子摸上去,那种凝实的手感已经非常接近真实的动物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精神力也有所提高? 秦时抱着这样的怀疑,从楼兰城的西城门一直溜达到了东城门附近。 他发现两处城门相比,东城门附近的尸骸要少得多,相反留在这里的杂物要更多一些:车辆的残骸、布匹,还有被踩坏的箱笼之类的,就好像城中居民带着细软一窝蜂地跑到这里,却在出城的时候因为太过拥挤发生了摩擦,其中不少人不得不丢掉行李,以便于更顺利地脱身。 袭击楼兰城的东西,似乎是从西城门逼近,进而破城,沿着城中居民逃跑的路线一路追了出去。 这样算下来,妖怪就在他们的前方。 秦时担心的是,等他们离开了楼兰城,继续前进的路上会不会跟它们来一个狭路相逢? 城门附近沙尘会更厚,很多细节都已经被掩埋在了沙尘之下,看不出来了。 秦时在去南北两个城门那里看一看和去参观楼兰王宫两个选项之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去跟吴九郎他们会合。如果他没有猜错,南北两个城门的情况应该与东城门附近差不多,甚至还要更清净一些。 石雀城在楼兰城的东边,秦时可以想象大家逃难的目的地应该都是那里。过了石雀城,下一站就是敦煌,敦煌从汉代起就屯有重兵。尤其在安西四镇和北庭相继沦陷之后,敦煌已经成为了大唐在西北一带实际意义上的边境线,兵力最为充足的地方。 只要入了关,安全性就会大大提高。 这应该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所以往南北两个方向逃难的人应该不多。而破城的野兽,首要目标应该也会是人数最多的一群人。 不过这些活儿就留给吴九郎和他的兄弟们去做吧。秦时不打算任劳任怨的把所有的麻烦事都兜揽到自己的肩上。 做人最麻烦的地方在于分寸,不论是示好的分寸,还是示弱的分寸。他可不希望自己留给这些人的是一个“什么脏活累活都可以交给我,而且我还毫无怨言”这样的印象。 他们于他有恩这不假,但报恩的方式可以是做护卫,不一定非要给他们当牛马。 秦时把团子按回去,顺着原路返回了吴九郎一行人等待的地方。 果然大家都等急了,不等他赶到近处,就远远迎了上来,有心急的直接就喊了出来,“秦兄弟可进了城?情况如何?” 秦时把城西门到城东门这一路的情况讲了讲,又说:“南北两边的城门我没过去,估计也差不多。反正这一路我没见着什么活物,怕大家等得着急,就赶着回来了。” 吴九郎点点头,他也不指望秦时一个人就干完了他们所有人的活儿。这小子全须全尾的回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带着手下赶到了楼兰城,在城西门附近检查一番,然后兵分两路,沿着南北两边的城门搜索过去,最终在东城门会合。 秦时跟着顺子走的是南边那条路,这一路上也零零星星看到了几具尸骸。因为空气干燥,尸骸的腐烂程度并不高,但如此一来,尸体上被野兽撕咬的痕迹也就更显得触目惊心了。 南城门也是敞开的。秦时的估计并不准确,南城门附近的尸骸杂物等等并不比西城门附近更少。大约出事的时候,城中的百姓都吓坏了,慌不择路,只想着尽快能出城吧。方向反而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这样一比较,东城门附近反而要更干净一些。 吴九郎让顺子带着两个兄弟回去报信,自己带着剩下的人在东城门附近找了几间空屋,打扫干净,以便大家过夜。 秦时跟在吴九郎的身后找到了厨房。 这户人家的厨房里有半人高的水缸,旁边还堆着几个木桶。这应该是用来存储生活用水的,但奇怪的是前后院子里并没有水井。 吴九郎从水缸旁边拎起了两个木桶,抬头瞟一眼秦时,诧异的问他,“转悠什么呢?跟我去取水啊。” 秦时愣住,“去哪里取水?” 吴九郎指了指这一片街区的中心位置,“取水房。” 秦时抬起头,目光越过了一人多高的院墙,看到了远处一座壮观的圆顶建筑,圆顶的外墙镶嵌着彩色的石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以为那里是寺庙……”秦时正说着,眼角的余光忽然捕捉到一道迅疾闪过的黑影。他连忙转头,只看到一条棕黄色毛茸茸的尾巴在墙头一闪而过。 似乎是一只野猫。 秦时紧绷的神经一下松弛了下来。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5. 东西南北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取水房 吴九郎也在他一回头的瞬间警觉的停下了脚步。 “是野猫。”秦时的肩膀松弛下来,心头却因为紧张仍在砰砰乱跳。他们这一路太过顺利了,让他有些不踏实。 “走吧。”吴九郎听他说野猫,也就没当回事儿,又扯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你说的那个圆顶吗?那里确实是寺庙,取水房就在寺庙的旁边。对这里的人来说,水是最宝贵的东西,供奉神明,当然要选在距离取水房最近的地方。” 秦时好奇,“他们供奉什么神?” 按理说西域各国都是信奉佛教的,秦时记得历史上的玄奘法师从长安出发前往印度取经走的就是这条路。 结果吴九郎摇了摇头,“以前应该是供佛,后来么……多少也受到了关内的影响。现在很多地方也不供佛像了,到底拜什么,咱们这些外乡人也说不好。” 秦时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直到他走到取水房附近的时候,才从记忆深处搜索到了唐晚期发生的一件大事:武宗灭佛。 这是由唐武宗发起的一场持续了数年的运动,包括大规模拆毁佛寺和强迫僧尼还俗。 佛教寺院占有大量土地,不纳税、不服徭役,而且还蓄养大批奴隶,极大的影响了国家的税收和服役人口。 供养僧侣,国家的负担太大,这是主因。 其次唐武宗这位皇帝信奉的是道教。 这里面的细节秦时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经过这一场劫难之后,佛教的影响力大为缩减,但它并没有在中原地区销声匿迹,而是朝着本土化的方向继续迈进。 秦时还在琢磨现在坐在皇帝宝座上的人到底是唐武宗,还是他的后续继承人宣宗,就听吴九郎在前面喊他,“小秦,来帮我一把。” 秦时连忙答应一声,加快了脚步。 金碧辉煌的寺庙旁边是一片开阔的广场,取水房就建在广场的一侧。从外表看它就是一间较为宽敞的砖石砌起的房屋,两扇厚重的大门朝向寺庙的方向,门环上还挂着一幅没来得及锁上的大锁。 “取水的地方还上锁?”秦时对这个时代的生活习惯完全不懂。历史书上不会记载太过于生活化的内容,而且身处时代之中,一些司空见惯的东西,大概也没人会觉得有记载下来的必要。 “取水房每天早晚有固定的时间开放,其他时间都是锁着的。”吴九郎说:“在这里取水的多是平民,为了防止出乱子,取水的时候还有卫兵在附近看守。” “我还以为大家随便打水,顶多排个队……”秦时抬起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别说,这门修得还挺结实,至少秦时这样的壮小伙不使劲的话是推不开的,“大家都没有意见吗?” 有门,有锁,还有卫兵。这等于是掐住了大家的命脉。 吴九郎不由一笑,“这门也不光是为了挡人。这里风沙大,有门挡着,也能避免沙尘灌进水井里去。再说冬天也冷得很,露天的话水井就该上冻了。取不到水,苦的也还是普通人。” 秦时就明白了,城里的那些有钱人、大贵族,大约家里都有自己的取水房,他们是不会跟平民混在一起打水的——人在掌握了权利和金钱之后,首先改善的就是自己的生活条件。这是很正常的。 秦时放下手里拎着的木桶,刚要抬手去推门,耳边忽然捕捉到了一丝轻微的异响。 秦时的脸色立刻变了。 吴九郎没有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声音,但他正对着秦时,秦时脸上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因此第一时间他也放下了水桶,抬手握住了刀柄。 秦时抓着刀鞘,极缓慢地抽\出了弯刀。 吴九郎与他对视一眼,点点头,向后退开两步。就见秦时取下挂在门环上的大锁,飞起一脚踹开了取水房的大门。 吱呀一声响,沉重的木门摇摇晃晃的向着室内的方向荡开,伴随着潮湿微腥的水汽一起扑出来的,还有一团迅疾无比的毛茸茸的黑影。 秦时一刀劈下,鲜血在空气中迸散开来。随着耳畔传来的一声尖利的惨叫,一只毛皮棕黄,形如狐狸的小动物啪的一声掉在了两个人之间的空地上。 吴九郎看见从小动物的爪尖探出的乌黑锋利的指甲,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这是什么东西?!” 野猫有这么凶吗? 但这个问题秦时已经顾不上回答他了,取水房的门被他踹开了一条缝隙,毛茸茸的小动物一个挤着一个从门缝里窜了出来。 它们也不知在取水房里关了多久,一放出来就疯了似的往人身上扑,爪子又尖又利,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掉落在地的尸体竟然丝毫也不能影响它们,反而像是被空气里的血腥气激发了凶性。 “娘的,”吴九郎手忙脚乱地一刀劈飞了一头小怪兽,怒道:“这些东西都不知被关了多久了,怎么还这么凶?!” 这也是秦时疑惑的点。 取水房的大门又厚又重,而且是从外向里推的,锁环上还挂着锁头,这些小怪兽从里面是打不开的。但楼兰城的百姓都不知跑了多久了,这些小东西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活的这般精神百倍,这就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了。 这个时候,就算有再多的疑惑,他们也顾不上琢磨,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应付它们的攻击。小怪兽也并没有感谢他们打开了大门的意思,反而不要命地往上扑。秦时一刀劈落了扑到眼前的一只怪兽,眼角余光瞥见另外一只怪兽飞快从他身旁窜过,朝着吴九郎扑了过去。 “吴哥!”秦时厉声喝道:“往左!” 吴九郎下意识的向左侧一偏,小怪兽的爪子紧擦着他的脸颊抓了过去,落在他的肩膀上。尖利的爪尖勾住了吴九郎的领口,刺啦一声,将他的半幅衣袖给撕开了。 小怪兽飞扑的太猛,这一下抓了个空,整个身体都顺着惯性从吴九郎的身侧扑了出去。身体尚未落地,秦时一刀劈了下来,将它拦腰劈成两半。 小怪兽发出一声尖厉的嘶鸣,尸身落在灰尘之中,顺着广场的地面滑了出去。 吴九郎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秦时提醒的及时,这一爪子就要抓到他的眼睛上了。从它使出的力道来看,他的半张脸怕是要保不住。 从取水房里冲出来的小怪兽数量并不多,打眼看去也只有十多只。但奇怪的是,获得自由的它们并不急着逃走,反而把跟他们拼命当成了首选的目标。 它们的体型虽然不大,但不顾死活地往上扑还是给秦时和吴九郎造成了很大的麻烦。秦时这个时候就品出了弯刀的好处:出刀更快,也更适合眼下这种近身搏斗。 很快,最后的几头小怪兽丢下满地的同伴的尸骸,一边吱吱哇哇叫唤着,一边掉头朝着城门的方向跑了。 这些小东西虽然凶悍,但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面对比自己一方更加强大的敌人,它们首先要做的还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吴九郎警觉地提着刀,没有察觉自己的手臂仍在微微颤抖。取水房的门半开着,再没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但他却有些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秦时却在他身边蹲了下来,用刀尖拨动一头怪兽的尸体,翻来覆去的检查,越看他的表情就越是古怪。 这东西他认识。但是…… 他抬头扫一眼神情紧张的吴九郎,他要怎么跟他们说呢? 秦时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什么都别说了。毕竟知道这东西叫什么名字,对他们的处境并没有什么帮助。他们只要知道这东西动作灵敏,牙齿和爪子都异常锋利,而且还会彼此打配合战就够了。 秦时用刀尖挑开一头怪兽的嘴巴,对吴九郎说:“看它们的嘴型、牙齿,那些尸体上撕咬的痕迹应该就是它们留下的。” 吴九郎呆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吃……吃人?!” 秦时点点头。这东西不但吃人,还吃的极度凶残,就跟行军蚁似的,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不仅如此,这些小东西还懂得跟其他的野兽联合行动。 从古至今,它们的名字始终高悬在镇妖司的黑名单上,时刻提醒着所有的缉妖师:但凡遇见,格杀勿论。 沙漠上干热的风卷起细碎的尘沙从广场的另一端扑了过来。 秦时丢下动物的尸体,站起身对吴九郎说:“咱们晚上得小心点。” 虽然逃走的小怪兽数量并不多,但谁也不能确定它们会不会找到同伴,然后杀他们一个回马枪。 原本对于在楼兰城留宿的决定还抱有疑虑的秦时,这个时候也放弃了出城的念头。遇到小怪兽这样成群结队出来活动的对手,留在房屋里,有屋顶和院墙略作抵挡,总比宿在荒郊野地里要安全一些。 秦时跟吴九郎商量了一下,一个留在取水房门口接应,一个进去取水。为了方便他们看清楚取水房里的情形,两个人还齐心协力把两扇大门都推开了。 然后他们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一群小怪兽会被关在取水房里这么久还活着了,因为从地面往下走的台阶上,七零八落的,都是人类的尸体——被啃食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骨骼都被咬碎的尸体。 唯有散落一地的,被撕碎的人类的衣服鞋帽,还昭示着他们曾经出现在这里的痕迹。 将近五六米宽的台阶下方,就是一间大约有十余平方的小屋,井台就建在小屋中央。还好为了防止杂物掉落,井口盖着一块厚重的木板。而且这块木板并没有被人移动过的痕迹。 小屋的角落里还有一扇门,门上挂着大锁,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有打开过了。从木门的后面隐隐传来了地下河汩汩流动的声音。 秦时猜测这一群小怪兽当初就是追着这些人钻进了取水房,然后被困在了里面。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为了保护家人或者同伴,以身做饵,故意把它们引到了这里来困死。 真相到底任何,谁也不知道了。 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惊心动魄的故事,情与义、生与死,所有的挣扎与哀嚎,都已经随着生命的流逝而消失。而这座城,也终将和它曾经孕育的生命一样,慢慢的被黄沙湮没,被岁月遗忘在烟尘里。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6. 取水房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7. 同伙 秦时把取水房里的残骸收拾出来,找了一件还算完好的外袍抱起来,埋在了取水房附近的土地里。 谁是谁已经分不清楚了,但让亡者入土为安,也算是一件积功德的事吧。 秦时把土坑掩埋起来的时候,还回忆了一下古时候西域各国都有什么丧葬传统。后世有学者研究丝绸之路,研究被掩埋的古城,也有楼兰贵女的墓葬被发掘,想来他们的习俗也是土葬吧。 秦时用一块捡来的木板把土坑填好。没有趁手的工具,土坑挖的并不深,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或者该念个往生经什么的…… 但他一个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的现代青年,满脑子搜索也只记得一句“唵嘛呢叭咪吽”。而且关内都没人敢在明面上信佛了,谁知道这里的人都信奉什么。 算了,就算是走一个流程吧。 秦时虔诚地念了一遍六字真言,把手里的木板子立在土坑前。 吴九郎很快带着另外两个同伴赶了回来。 在取水房这里扎营,是他和秦时两个人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一是取水房修建得比较结实,取水也方便。二是外面就是广场,刚好可以供他们停靠车马。而且这一带比较宽敞,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施展不开。 秦时还带着同伴到附近的人家里搜罗了一些柴火,包括木质的桌椅、门板这些东西,预备着天黑之后点起火堆来。 之前在取水房遇见的小怪兽给他们提了个醒,万一这些东西还有同伙,又趁着夜色跑来袭击他们的话,有了火堆,多少也能起点儿警示的作用。动物的天性都怕火,万一它们不怕,有火光照亮,他们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被动挨打。 吴九郎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了,按照车队的脚程来算,赵百福带领车队大约要在黄昏时分才能进城。 留在城里的四个人就分成两组,轮流在附近巡逻。 从广场的位置可以看到大半个皇宫,宫墙巍峨,秦时走几步瞄一眼,忍不住对顺子说:“我想去那里看看。” 顺子转头扫一眼他示意的方向,不在意的说:“行。” 说着率先朝着皇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秦时反倒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他们只是一个商队,并不是纪律部队,彼此之间也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对顺子来说,满足一下队友的小要求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无非就是延长了一段巡逻的路线。 再说取水房周围没有什么危险,扩大巡逻范围也是非常正常的选择。 秦时又惊又喜,连忙跟了上去。 顺子也听吴九郎说了他们在取水房里遇到的小怪兽,因此一路上都非常警觉,遇到有谁家院子没锁,还会走进去查看一圈,然后很仔细地把大门给阖上。 秦时发现越是靠近皇宫,街边的尸首就越少,街道也更宽敞干净,路边的房屋也要比其他街区的更为气派——能居住在皇宫附近的,必然也都是权贵之家。 这一带的房屋多一半儿都上了锁。楼兰城出事的时候,皇族和居住在这一带的权贵们应该是最早离开的一批——还有精力考虑到锁门的问题,可见这些人撤走的时候还较为从容。 皇宫的两扇大门自然也上了锁。 秦时无意去做一个破坏者,也没有翻墙去满足自己的窥探欲的想法。在他看来,这座城市此时此刻还没有死去,它只是被迫陷入了休眠。等这一场灾难彻底过去,城里的居民说不定还会回来。 他仰望巍峨的宫墙,遗憾自己穿过来的时候没有带着手机。等他到了安全的地方,他一定要找些纸笔,把这些景色都画下来。 黄昏时分,赵百福带着车队进了城,马车就停在广场上,正好将取水房包围了起来。 入夜之后,广场上点起了两个火堆,商队里的人有的躺在取水房门口休息,有的坐在火堆旁边守夜。 秦时枕着手臂躺在火堆旁边,只觉得夜色静谧,风声都轻柔得如同耳语。满天星辰如同璀璨的宝石,闪闪烁烁,仿佛触手可及。 这么美的夜,秦时却无法放松心情去欣赏,满脑子想的还是白天在取水房遇到那群小怪兽。 那是一种擅长集体行动的妖兽,生性凶残,而且非常会用脑子。它们的凶名曾被收录《山海经》之中。 “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这就是《山海经?南山经》对它的记载。 在镇妖司的档案中,历史上成规模的妖兽都有自己固定的领地,蛊雕的领地在极北之地,雪峰环绕的谷地之中。 秦时穿越之前,它们一族的首领还被封印在尧洲的封妖阵里。但他不记得这位首领具体是什么时候被封印起来的了。而它之所以会被封印起来,就是因为它带领它的族众离开了领地,一路扫荡来到了中原地区。 秦时完全能想象到它们是如何一路走一路收割生命,如何将“杀过”的本性残忍地发挥到极致。最要命的是,在它们行军途中遇到的实力较弱的动物会成为它们的食物,而那些需要花费体力去对抗的野兽,则会被它们煽动,加入到蛊雕的捕猎队伍中去。 它们的头领像一个PUA高手,能言善辩,很善于把潜在的对手变成自己的同盟。 它们最擅长的狩猎方式就是前后夹击,协同作案,像秦时和吴九郎遇到的这种只有十几头的情况是非常罕见的。大约它们自己也急于追上大部队,跟自己的族众汇合,所以在跟他们厮杀的时候并没有全力以赴。 但他们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如果离开楼兰之后他们遇到了蛊雕的大部队…… 秦时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往下想了。 意识海中,团子打了个滚,悄悄跟秦时嘀咕,“有东西过来了。” 秦时警觉地坐了起来,留神倾听周围的动静:远处的荒原上传来的风声、火焰发出的哔啵声、周围的人压着嗓子的低语,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秦时忍不住问团子,“是什么?” “小的,满地爬的,”团子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尾巴。它的年纪还小,认识的东西有限,过于复杂的描述对它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身上有毛,还有一条细细的长尾巴。” 秦时觉得它说的好像是老鼠。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子时,夜色正浓,火光照亮的范围之外暗影憧憧。只靠自己的眼睛,哪怕团子已经给他指出方向,秦时也看不出哪里躲着老鼠。 “好多个,”团子嘀咕,“这里、这里、这里也有……” 秦时的双眼也终于捕捉到了一团蠕蠕而动的小小黑影。它们隐藏在夜色里,一点一点朝着火堆旁边的人靠近。商队的马匹感应到了它们的接近,不安地踏着蹄子,发出有些焦躁的嘶鸣。 商队的人也都警觉起来。 秦时听到了从广场外围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从火堆里抽出了一根点燃的木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扔了过去。 火光从半空中划过,落进了广场边缘的黑暗中,落地的瞬间溅开一团细碎的火花。在它周围,黑影如潮水般退开,被砸中的几只惊跳起来,发出吱吱的惨叫。 商队里有人惊叫,“是沙鼠!” 秦时茫然,“沙鼠是啥?” 顺子站在他身旁,手里还拎着一把宽刀,一边警觉的东张西望,一边抽空回答了一下这个问题,“戈壁滩上到处乱跑的一种大耗子,体型比家里能见到的那种灰不溜秋的耗子要大一圈,凶得很,敢抓蛇。” 秦时,“……” 还能抓蛇,果然够凶。 他们白天的时候刚刚遇见过蛊雕,这会儿就有耗子围过来,秦时很难不去怀疑它们会不会是一伙儿的。 秦时没见过沙鼠,但他知道有一种生活在森林里的鼠类,被称为地鼠。它们的外形像土拨鼠,但是要比土拨鼠略小一些。 它们属于低等妖族,没有太深的修为,平时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替其他妖族跑跑腿、倒卖消息,也接一些不那么危险的小任务,比如跟踪、监视,或者试探一下目标人物的实力。 如果沙鼠与地鼠同族,秦时觉得,它们搞不好就是受了蛊雕的委托来监视他们的。 秦时吃过这方面的亏,哪怕只是不能化形的小妖怪,他也不敢小瞧。真要是让沙鼠把他们的底细摸了个透,再把这些消息传递给蛊雕,那他们这些人怕是没活路了。 对付这种试探,最好的办法不是跟它们硬碰硬,而是耍一些花招,既能把它们赶走,又不至于让它们摸清楚自己一方的实力。 秦时转身跑到了取水房的门口,他们白天的时候也考虑到了夜晚的安全问题,把附近人家里的柴火,包括桌子椅子都给搬来了。 秦时拣出粗一些的木棍,点燃了分给商队里的小伙子。动物都怕火,而且火光会营造出一种先声夺人的声势,吓唬住一群耗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团子好热闹,再说大猫的天性就是追逐、捕猎小动物。它打滚撒泼的想出来玩,被秦时强势地给按了回去。 它虽然是白虎,是纯净的精神体,但在妖怪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靠着实力说话的——吸收掉敌人的精神体,尤其还是神兽血脉的精神体,对妖怪们来说,跟过年也差不多了。 何况对于秦时来说,团子的存在是他隐藏最深的秘密。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泄露自己的底牌——无论是妖怪一方,还是其他的什么人。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7. 同伙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8. 金钱镖 火把一亮起来,耗子们果然开始往后退。 这些小东西虽然没有猛兽的牙齿和爪子,但胜在数量多,黑漆漆的一片涌上来,还是挺能吓唬人的。 但火把一停下来,这些不怕死的耗子又开始聚集,并且开始试探着往前涌。等他们举着火把往前走,它们又开始往后退——这就是明晃晃的骚扰,但却让人拿它们没办法。 赵百福站在火堆旁边看着这一幕也直摇头,“这哪儿行……” 难道他的人就这么跟耗子你来我往地玩一晚上?还能有时间休息吗?明天赶路再遇见什么东西可怎么办?! 吴九郎带着手下往沙鼠密集的地方抛掷火把,起初这种做法确实吓退了一部分沙鼠,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哪怕有毛皮着火的,其他沙鼠会向旁边让开,越过它们继续前进。 吴九郎正发愁,一转头见秦时正蹲在广场旁边的地上捡什么东西,忍不住喊了一声,“小秦!” 秦时回头看了他一眼,起身跑了过来。 吴九郎这才发现他手里捧着的是一把碎石头,大的有鸽子蛋那么大,小的也有手指肚大小,都是堆积在广场外面土坑里的。之前秦时从取水房里收敛出来的碎骨头就埋在这里。他挖坑的时候,吴九郎在一边都看见了。 远的不说,这一路走来吴九郎就看到了不少尸体,还都是被撕咬得破破烂烂的,按理说也该看习惯了。但一想到土坑里埋着碎骨头,他胸口还是有点儿闷闷的。 “你捡石头干什么?” 秦时手里捏着最大的那块石头掂了掂,对吴九郎说:“不知道这些耗子里头有没有头领。你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对它们适用不?” 吴九郎摇摇头,他对沙鼠的习性也不了解。在戈壁滩上赶路的时候倒是遇见过几次,但哪一次不是想着赶紧躲开啊,谁还吃饱了撑的跑去了解它们的习性…… 秦时一笑,“试试吧。” 秦时的眉眼都沉在阴影里,眼睛里却跳跃着火光,略显锋锐的五官一瞬间竟像是多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妖异。 吴九郎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就见秦时捧着碎石头爬上了马车的车辕。 火堆就在马车的旁边,如此一来,这个位置要算是视野最好的了。秦时站在车夫驾车时常坐的那个位置,开始朝火堆后面的鼠群里扔石头。 吴九郎起初以为秦时是随便扔的,但过了一会儿,他发现紧挨着火堆的沙鼠似乎……往后退开了一段距离。 吴九郎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秦时已经喊了起来,“吴哥!帮忙捡石头啊!” 站在高处,看的自然要清楚一些,秦时也进一步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这些耗子确实是有组织的。它们虽然一个挤着一个地扑过来,但仔细看就能看出它们其实是分小团体的,每一个小团体大约十到二十只的样子。而且每一个小团体当中,又有一只耗子个头似乎要比其他的耗子都更大一些。 秦时瞄准的就是每一个小团体当中的大耗子。 秦时用石头砸东西的本事可是专门练过的,中学时期中二病发作,一天到晚幻想自己是闯荡江湖的大侠,还特意在楼顶的露台上立了靶子,每天放学抱着自己的存钱罐去练飞镖。 没错,他练手艺用的就是硬币。 因为文具店里卖的那种磁铁的飞镖他看不上,别的东西他也找不到,秦爸秦妈也不可能搞来真的小刀给他玩,只好哄着他说这叫金钱镖,古代大侠都是用这个——反正硬币扔完了扫回来还是自己家的,不吃亏。 后来秦时血脉觉醒,身体各方面的能力都飞窜了一大截,金钱镖使得就更加惊人。直到这个时候,秦时才认真起来,将暗器当成了自己护身保命的一项技能。 当然了,到了这个时候普普通通的硬币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了。秦时后来随身携带的是第六组的研发所给他定制的一种形似硬币,但边缘锋利,分量也更重一些的暗器。可惜他穿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武\器都没了,只留给他一把藏在靴筒里的匕\首和一个破水壶。 即使是在夜里,秦时一颗石头扔过去也能砸翻一只大耗子。而失去了小队长的沙鼠小团体在最初的慌乱之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后退。 有的退,有的进,沙鼠的队伍看上去就有些乱了。 但问题也来了,广场边上哪有那么多石头可以捡,他们又不敢跑远,总不能这会儿去拆房子吧?! 赵百福也看出了门道,知道这个半路捡回来的护卫不是在瞎胡闹。听吴九郎嘀咕没有石头,连忙扯着嗓子喊,“都看看自己身边,有没有什么零碎东西?” 一边吆喝,赵百福一边摸了摸自己的手。他手上倒是带着一个刻有护身符的银戒,但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他实在不舍得交给秦时去打耗子。 给他管账的老陈头也急的直跳脚,“哪有什么零碎东西……铜板行吗?!” 他可是全队的钱袋子,平时过路吃饭喝水打尖住店,都是他出面去操持,因此除了赵百福,整个商队也就他一个人身上带着较多的铜钱。 铜钱当然是可以的。 这个时代的铜钱要比后世的硬币略大一些,也更厚重,对秦时来说这是更加趁手的暗器,货真价实的……金钱镖。趁手、使用方便、还容易得到补充。看来古时候的大侠爱用金钱镖的传闻肯定是真的。 他爸妈真的没有骗他。 黑暗是沙鼠最好的掩护,但反过来,黑暗也扩大了火光所营造的效果。火堆、火把、火光里的人影憧憧,人和马发出的喧哗,以及莫名其妙就让冲锋小团体失去领导的暗器…… 这一切的因素叠加起来,终于让沙鼠群萌生了一点儿危机意识。 它们开始谨慎地后退。 秦时直到这个时候才紧张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这些小东西不是打算撤退了,而是打算发动攻击了。 “东西先别管了!”秦时回身抓住了吴九郎的肩膀,压低嗓子急切的说道:“人赶紧躲进取水房!快!快!快!” 吴九郎头皮一麻,忙不迭地去安排了。 赵百福还有些舍不得马车里的东西,被吴九郎拽着胳膊硬往里拖,“放心吧,耗子不吃你的香料!” 商队的人往取水房里跑,这么大的动静再鬼祟也终于还是引起了鼠群的注意。它们像是经过了整队,重新朝着广场的方向窜了过来。 顺子和秦时落在最后,两个人一边倒退一边挥动火把,逼退飞扑到近处的沙鼠。 这个时候,大约是所有的人都已经躲进取水房的原因,广场上更加安静一些,鼠群前进时发出的动静就更加明显了,沙沙的,像是有密集的雨点落下来,敲打在层层叠叠的树叶上。 第一拨赶过来的沙鼠兵分两路绕开了火堆,又在火堆的另一端汇合,快速朝着人群扑了过来,这样的距离,足够让秦时看清楚它们的长相:灰黄色的皮毛,尖嘴,小小一对尖耳朵以及一个不合比例的大肚子。 秦时一火把抡过去,将这丑兮兮的东西打飞了。 在他身后,顺子的后背砰地一声撞到了取水房的两扇大门上,几乎是有些崩溃的喊了起来,“开门啊!” 这些人躲进去之后竟然把取水房的门给关上了。 秦时的心也不由得一沉。他倒不是多害怕这些耗子。耗子虽然数量多,但也并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实在不行,他就干脆烧掉一两辆马车。 他就不信了,这么大的火堆,还吓不住一群耗子。 至于白天赵百福会不会追究责任,他也懒得去考虑了。反正他现在光棍得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爱咋咋地。 再者说,经过一番交手,他也试探出来了,这些耗子就是普通的走地兽,还没有到达蛊雕那种“妖兽”的级别。灵智未开,对于天敌就还是忌讳的。秦时可以放团子出来吓唬它们——大猫也是猫,又是纯净的精神体,吓唬一下敌人,替他拖延时间还是做得到的。 像这种昼伏夜出的小动物,不管战况如何,天亮时分它们就会退走了——避免在白天活动,这是它们的天性。 但问题是,如果他和顺子真的能靠着团子的虚张声势支撑到天亮,他要怎么跟这些人解释鼠群退走的缘由? 虽然他们救了他的命,但实话实说,他并不是很信任他们。 过了今夜一走了之? 那更不行了。秦时对周围的地形以及这个时代的大环境一无所知,他怎么可能在脱离商队之后,只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横穿大漠? 还不到脱离商队的时机,他最好的选择还是跟着商队走。 “开门啊!”顺子用力砸门,声音都喊劈叉了。 秦时抽空扫了他一眼,见他满头冷汗,两只眼睛布满红丝,满是惊恐的神色。他这是吓得狠了。不光是被鼠群吓得,更是被自己同伴的反应给吓到了——原来朝夕相处的同伴还会在危急时刻抛弃他,估计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 顺子已经快吓傻了,秦时索性把他手里的火把也抢了过来,直接将这个人护在身后。 取水房门前虽然开阔,但左右两边都有马车挡着,只留下正面一片扇形的空地,秦时左右开弓,一时间倒也不至于让鼠群扑到身上来。 他只是有些犹豫,现在就点马车?还是再等等? 又一次挥退了沙鼠的先锋军,秦时听到身后传来的天籁一般的“吱呀”声,吴九郎的声音喘着粗气,“快!” 顺子被他拽了进去。 紧接着秦时感觉到一只手拽住了他的后领,这是一个不大客气的有些鲁莽的举动,但秦时却由衷的感觉到了愉悦。 他被吴九郎粗鲁地拽进了取水房。 秦时以一种经过了精确计算的角度与力度,将左右手的火把从渐渐合拢的门缝里投掷出去。 鼠群炸开,忙不迭地躲避四散溅开的火光。 两扇厚重的木门在秦时的眼前砰然合拢。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8. 金钱镖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9. 伙伴 秦时举着火把守在取水房门外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紧张,或者有什么恐惧之类的情绪。但当他被吴九郎拖进了取水房里,两扇厚重的木门在他面前合拢之后,他却有那么几秒钟,整个人都是懵的。 耳朵边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许久之后他才听到了一阵压抑的抽噎。秦时有些迟钝的想,这是顺子的声音。 秦时抹了一把脸,掌心里蹭到了满手的冷汗。然后他听到了一阵沉闷的砰通砰通的撞击声,一下一下,撞得他胸口都疼——是他的心跳。 原来他也并不是不紧张的。 他听到了木门后面传来的抓挠声,不屈不挠的,好像不把木门挠开就决不罢休。或许它们也真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毅力不把门挠开不罢休。 秦时捂住脸,有些脱力的想,如果吴九郎没有开门…… 如果他只是把顺子拽了进去,留下他继续替他们吸引炮火…… 如果马车烧起来也不能吓退耗子…… 如果…… 每一个如果,都鲜明地指向了他不愿意去深想的后果。 要不是有顺子在,秦时心想,要不是吴九郎与顺子之间存在某种亲戚关系,让他不论是出于亲情还是道义的考量都不得不出手救他,秦时身后的两扇门很有可能是不会打开的。 这个可能性还很大。 但这并不是最让他感到难受的原因。 他知道这些人只是生意人,并不是做慈善的,而且他们已经救过他一次了。他们之间非亲非故,哪怕他们真的为了保护自己人而牺牲掉他,好像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他之所以感到难受,是因为通过这件事,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糟糕。这里不是一个有秩序的现代社会,妖族并没有被控制起来,它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出现在任何一个它们想要出现的地方。 这里的大环境远比他生活的时代更为混乱、也更加危险。 而不得不面对这样混乱的场景的,只有他一个人。 似乎从他血脉开始觉醒,他就再没有遇见过什么好事儿,连穿越都没赶上妖族的活动较为平和的几个特定的时间段。 秦时的目光扫过台阶上东倒西歪的人群,心里有一个声音提醒他:他跟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是伙伴的关系。 他们甚至不是平等的关系。哪怕他们都把他看成是商队的一名护卫,实质上,他也是依附于商队生活的。 秦时慢慢冷静下来。 他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还会跟着商队。在他的计划里,他至少也要跟到入关之后再跟他们分开。否则他孤身一人,又没有在大漠里生活的经验,想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活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时这个时候还没有考虑以后要怎么生活的问题,只是觉得他至少要到达一个人口密集的地方才好跟商队分开。有人的地方,才能找到糊口的生计给他做。干力气活儿、做护卫,或者押镖,这些活儿他都能做。 壮年男子,想要挣一口饭吃,应该不难。至于以后…… 算了,想那么久远做什么? 谁知道会不会某一天突然降下一道神雷,再把它劈回去呢? 大约以前的日子过得太有压力,想到能不能回去的问题,秦时竟然也没有特别向往。他抬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 他可真是个不孝子。 商队的人躲进取水房的时候带进来几支火把,但这会儿距离天亮还早,他们也不敢一次都烧完,因此只点了一支火把,固定在靠近台阶一侧的墙壁上。其余的几支火把都小心地收拢在一边。 取水房上下两道门,都是非常厚重的门板。大门里侧已经上了门插,朝向地下河一边的小门也上了锁,又没有其他的出入口,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 秦时背靠着门板缓了一会儿,爬起来顶着一群人的视线把井盖和通向地下河的那扇小门又检查了一遍,然后低着头走回来,在顺子旁边坐了下来。 意识海中,秦团子不安地打了个滚,安慰他,“耗子们都跑啦,外面没有了……” 秦时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他这个时候沉浸在艰难的自我修复的状态之中,无论是想到外面的情形,还是面对眼前一张张模糊的、闪躲的面孔,都有一种类似于厌烦的感觉。 再一次遇见类似的情况,你们会把谁推出去? 顺子? 吴九郎? 这又关他什么事? 秦时恹恹的想,到那个时候,说不定他已经离开商队,找到了养活自己的营生。 秦团子没眼色,继续眼巴巴的安慰他,“没事,下次你把我放出去,我帮你咬死那些臭耗子!我可厉害啦!” 秦时,“……” 秦时沮丧的情绪里就多出了一丝哭笑不得。 “以前那个老爷爷不是夸我厉害吗?”秦团子摇头晃脑的自恋上了,“未来可期什么的……” 秦时的嘴角挑起了一个弧度。 他知道它说的是研究所里的老专家,专门搞精神体研究的。从业多年,好容易遇到了秦团子一个活标本,简直爱不释手,每天都恨不得把它拐回自己家。 秦时舒了一口气,“好。我以后就靠你了。” 秦团子呆滞了一下,有些炸毛了,“我真的超厉害!” 以往它每一次夸奖自己,秦时都会挖苦它。团子就觉得秦时这个软绵绵的语气是在展示一种新的嘲讽方式。 秦时笑了,“我也是说真的,我家团子超厉害。” 秦团子感应一下他的情绪,似乎……不是嘲讽?! 秦团子半信半疑的接受了他的肯定,“好吧,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以后一定会成为超级厉害的大老虎!” 秦时又笑,“我等你罩着我的那一天。” 秦团子终于得到了秦时的肯定,开心地打起滚来。 秦时心里的郁闷不知不觉就被团子给搅散了。要不是周围有人,他真想把团子放出来好好撸一撸。这小东西虽然个头不大,但整体是很凝实的,摸上去已经有了毛绒玩具……有了百兽之王的那种毛皮的质感。 顺子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明明是个糙汉子,这会儿眼圈却带了点儿潮红,显出一种与他的外表十分不协调的脆弱来。吴九郎坐在他另一边,时不时抬手拍他一下,神情中多少带了几分歉疚,一副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样子。 顺子转过头看着秦时,轻声说:“秦兄弟,谢谢你。” 当时大家都已经躲进了取水房,他和秦时落在了后面,当沙鼠群包围上来的时候,是秦时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秦时不由一笑,“小事情。” 他其实是有点儿犯职业病了,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是普通百姓,关键时刻,都是要受他保护的。 说不定在普通人当中生活一段时间,他这个毛病就不药而愈了——哪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去保护,他在这里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能活下去就不错了。 顺子也跟着笑了,“回头等交了差,请你喝酒。”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在要命的时刻把别人护在自己身后的。这份儿情义,他记在了心里。 秦时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点了头,“好。” 吴九郎坐在一边听他们闲聊,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温软下来。秦时拽顺子那一下,他也看见了。但那时他被人挡在台阶下面,还没来得及冲上去。门边的几个人都吓坏了,没头没脑地只顾着把门阖上,挡住蜂拥而来的鼠群,压根顾不上去看身后还有没有人。 还好没出什么事。吴九郎这样想着,也忍不住瞟了一眼台阶下方的赵百福和老陈头。这些人对秦时、顺子的感情就更淡了,对于大门口发生的这一幕,也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假装没看见,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他们什么都不说,吴九郎这会儿也不好再提这事儿,只好沉默地拍了拍顺子的肩膀。转头去看秦时的时候,却发现他朝着大门的方向微微侧身,似乎在倾听外面的动静。 吴九郎也下意识的倾听,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门外抓挠的声音似乎停下来了。 秦时猜到它们会停下来。在战斗中懂得互相配合的物种,多少也有了几分灵智,发现自己的爪子牙齿不足以撬开木门自然就会停下来。 这也只是暂时的。 秦时闭上眼,开始在记忆里搜索有什么东西可以对付老鼠。在现代社会里,自然是有各种各样的便利条件,但上古时候传下来的一些法子,他们当初培训的时候也是要学习的。而且从万物相生相克的角度出发,有鼠群出没的地方,总能找到一些克制它们的东西。 秦时睁开眼,探身问吴九郎,“这一带,这种老鼠多吗?” 吴九郎点点头,“多,但成群结队袭击人,我也是第一次遇见。大约是城里没有人了吧,要不它们也不会这么猖狂。” 楼兰城的人都撤走了,又留下一地的尸体,招来一些野兽也是正常的。 秦时就想叹气了。这简直就是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野兽越多,人类越不容易回来;人类越是不回来,在这里出没的野兽就越多。 而少了人气的滋养,空置的房屋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变成废墟。 秦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大约是对他和顺子被关在门外一事,大家都有些不自在,因此半夜的时候,也没人叫他们起来值夜。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就见有微弱的亮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天已经亮了。 门外依然静悄悄的,商队的人都在打量坐在门口的秦时。不知不觉间,好像他就成了商队的护卫队长。 吴九郎也侧头看着他。 秦时点点头,试探地抬手打开了门轴。沉闷的吱呀一声响,隐隐的在取水房里荡起回音,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门拉开,明媚的阳光温水一样洒落在秦时的脸上,他忍不住眯了一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就见广场上干干净净,处了零零星星的血迹,连一根耗子毛都不见了,就好像昨晚他们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马车和马匹都还在,马车上的货物也没有遭到破坏,看来沙鼠对于车上的商品没什么兴趣。至于拉车的马匹,沙鼠竟然也没有伤害,秦时只能猜测在人类这种薄皮大馅肉又多的食物面前,长着厚硬外皮和坚硬蹄子的马儿没那么有吸引力。 这也意味着,沙鼠没那么容易放弃他们这些肉包子。 赵百福和老陈头这些人还没有想到这一茬,眼见马车货物都完好无损,只顾着高兴了,忙不迭的招呼手下收拾东西,连早饭都顾不上张罗,赶紧出城。 秦时趁着他们收拾东西的功夫,把他昨晚扔出去的金钱镖都捡了回来。 老陈头看见他捡钱,忙说:“小秦呐,钱袋子你收好,收好!搁在我这儿就是几个零钱,在你手里还能当暗器用。” 顺子他们几个听了这话都笑了。 秦时也笑,“那我就先拿着了,等着……” 老陈头连忙摆手,“收着吧,就这么几个小钱,我还不放在眼里,收着!” 老陈头昨晚扔给他的钱袋子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皮做的,灰扑扑的,看着不大起眼,但打开就觉得挺能装的,秦时粗粗数了一下,大约有五六十个铜板,按照吴九郎他们介绍的物价来算,差不多够买两斗米。对老陈头赵百福这样的商队头领来说,确实也只算小钱。 秦时不再推辞,他跟在顺子身后爬上马车,靠着车门坐下,手里还把玩着一个铜板。铜钱在他的指间翻来翻去,灵巧得像小蝴蝶的翅膀。 这也是中学时候养成的小习惯,那时候很多同学会学着转笔转硬币之类的东西,觉得自己特别酷。 秦时想起这些,不由得一笑。 那时候的自己可真傻啊。 顺子有些出神的望着他们后方的马车,轻轻吁了口气,“小秦,你说咱们还会遇见耗子吗?” 秦时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一会儿你跟大家说说,帮我找点儿东西……不管耗子还来不来,咱们都得做点儿准备。” 顺子好奇了,“找什么?” 秦时想了想,“我现在还说不好,等出了城再说吧……总之是对付耗子的东西。”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9. 伙伴 免费阅读.[.aishu55.cc] 10. 药石 太阳升起后,所有隐藏在墙角阴影里的东西都随着薄薄的晨雾一起消失了。寂静的城池荒凉又干燥,在大漠直白燥热的光线里泛着令人生畏的无机质的微光。 商队的人心有余悸,忙不迭地整理车马,火烧屁股一样出了城,朝着石雀城的方向匆匆赶去。 秦时从出了城就跟商队拉开了距离,吴九郎听说他要找一些能对付沙鼠的东西,还把顺子他们几个都安排给了秦时,一起去野地里寻找一种“灰白色,闻起来有些呛人”的矿石。 当然他们并不敢距离大部队太远,毕竟野地里什么情况都有可能遇见,万一有什么情况,总要能跟大家快速汇合才好。 秦时跟在他们最后边,因为距离远,又是在野地里,团子偷偷摸摸窜出来看热闹,秦时也没管。 团子还不是很凝实,在大太阳底下就是半透明的状态,稍微离远一点儿就看不见了。它好奇地转着脑袋看秦时在碎石土堆里翻东西,好奇的问他,“你骗人了对吧?” 秦时拿起一块土黄色的土坷垃,凑到鼻子边嗅了嗅,随手扔在一边。 团子探出一只爪子指了指他刚才扔东西的方向,“你跟他们说要找的东西,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秦时嗤笑一声,“我干嘛要跟他们说实话。” 团子有些懵,“你,你不是说要找保护大家的东西?” “他们昨晚差点儿把我和顺子关在门外,你看见了吧?”秦时轻声嘀咕,“他们可没把我当同伴。要不是有顺子在,你说他们后面会不会开门?” 团子不吭声了。它虽然小,但意识是与秦时相通的,秦时懂的那些人情世故,它也懂。而且它比秦时更敏锐,自然也能接收到更加微妙的信息,比如说周围人的情绪、细微的表情变化等等。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团子是心知肚明的。 团子抬起爪子,象征性的在秦时的手心里拍了拍,老气横秋的劝道:“算啦算啦,别跟这些不懂事的小崽子计较了……咦,这是什么?” 秦时两根手指从一堆碎石块里捏出一块小石头,比黄豆粒略大一点儿,浅浅的粉色,迎着光的时候还能看到一点儿贝类的荧光。 “什么东西?”团子好奇地凑过去嗅了嗅,紧接着两眼一翻,啪叽摔了个跟头,虚影晃了晃,维持不住,彻底消失了。 秦时抿嘴一乐,小心翼翼的把捡到的小石块塞进了上衣口袋里。 他这会儿身上穿的是自己的那一套迷彩训练服,这衣服结实,口袋也够多,方便。吴九郎也送了他一套短褂和裤子,秦时现在是两套衣服换着穿的。 在他刚才放东西的口袋里,已经有两块指甲大小的粉色石头了。这东西在第六组的记载中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公主螺。它的成分对人类没有太大影响,但对妖兽甚至于已经能够化形的妖怪,却往往会有令人惊喜的效果。 秦时跟吴九郎的说法是想在野地里找一找有没有礜石。 礜石在古时候是道士们用来炼丹的材料,有“辟除众恶,杀鬼逐邪气”的作用,所以它有另一个重要用途,那就是镇墓驱鬼。 其性热,含毒,《山海经》中记载它可以用来毒鼠。 但秦时知道礜石的产地并不在西北的大沙漠里,而在湖南、以及云贵一带。随便在大野地翻一翻就找到礜石,那纯属是说梦话。 秦时这么忽悠人,只是为了给自己寻找公主螺找一个借口。毕竟礜石这东西很多人都知道,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的产地。 所以这个说法拿出来忽悠人是比较合适的。 商队的人只有吴九郎见过了蛊雕,秦时觉得他大约也没有把取水房里逃走的那几头小怪兽放在心上。比起与蛊雕的一场小搏斗,明显沙鼠带来的冲击与恐怖感更加强烈一些。其他人更是如此,他们连蛊雕的面儿都没见到。 但秦时还是觉得跟蛊雕相比,沙鼠带来的威胁几乎可以算是小打小闹了。所以他要找的东西,其实是为以后可能会遇到蛊雕准备的。 团子晕了大半天,醒来的时候秦时刚刚跟黄彪和顺子换了岗,在火堆旁边找了个空位躺下来休息。 秦时周围都是人,团子不敢轻易冒头,只能在意识通感中嗷嗷叫,“你给我闻了什么东西啊,那个味道怪怪的。” “我给你闻的?”秦时闭着眼,心里暗暗好笑,“不是你好奇心发作,非要凑过去闻一闻吗?” 团子好奇心简直要爆炸,“到底是什么啊?” “以前我上培训课的时候,你肯定都在睡觉了。”秦时说:“老师有讲过。” 团子悻悻,“老师说我还小,需要大量的睡眠来稳固自己。” 秦时莞尔,合着只有跟它有关的内容它才能听见? “说嘛,说嘛。”团子开始打滚,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老师在课上说,有一些特殊的东西,或者是矿石,或者是植物,会对妖族的精神体产生干扰作用,让它们产生幻觉,在一定时间内失去战斗能力。” 团子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难怪它只是闻了闻就晕过去了! “你闻的那个小石头就有这种效果。”秦时记得老师在课上介绍公主螺的时候,说它最初就是在西北的戈壁滩上被那些寻找玉矿的人发现的。 因为这东西比较常见,质地又疏松,没有办法用于饰品雕琢,所以不值钱,在很长时间里既没有引起人族的注意。当然也没有引起妖族的注意,顶多因为散发的气味儿,被一些感官灵敏的小妖当成猫薄荷来用。 直到明代中期,一些富有研发精神的缉妖师才摸索出了更加有效的用法,配方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固定下来。 到了现代社会,科技发达,第六组又成立了自己的研发机构,各种新技术新发明陆续用于实战,这种粗糙的干扰剂也就逐渐被淘汰了。 团子喃喃自语,“怪不得。” “主要是因为你太小,以前又没有接触过。”秦时安慰它说:“所以才会被它给迷晕了。下次若是再闻到,反应就不会这么大了。” 团子聪明得学会了举一反三,“那妖怪们第二次闻到,是不是也没有用了?”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秦时冷笑,心里油然生出几分狠戾的感觉。他想的是,都用上公主螺了,可见战况危急,不想着赶尽杀绝,难道还放它们一条生路,留着它们杀回来有机会闻第二次吗?! 当然了,这种比较血腥的话题就没必要跟团子来讲了。 “睡吧,睡吧,”秦时哄它,“我听吴哥说,再过半个月就要到石雀城了。那里估计会很热闹,到时候带你好好逛逛。” 好容易到了一个繁华的城市,商队肯定要停下来做休整。 团子果然兴奋起来了,“好啊,我都好久没见过热闹的大街啦。他们说楼兰城的人都跑去了石雀城,这个石雀城肯定热闹的要命!” 想了想,它又补充一句,“肯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 秦时莞尔。 团子是个小吃货,想到有美食,立刻就开心地打起滚儿来,但没滚两下,它又沮丧了,“唉,这里赶路好慢啊,还没有飞机和汽车。一点点路要走好久。” 秦时没有说话。他只是翻了个身,望着不远处跳跃的火苗,许久之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秦时虽然找到了公主螺,但只有它是不够的,要想调配出好一些的效果,他还需要找到另外几样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公主螺的伴生矿,一种灰色的蜂窝状的矿石。 秦时不记得它的学名了,只记得课堂上老师管它叫灰矿。它的作用就最大程度地催发公主螺的药性,让它的效果直接从猫薄荷蹿升到鹤顶红。 秦时突然就出了神,想到在现代社会的时候,科研所不断推出各种新产品,他们使用的武器也不断改良,甚至会根据每一个人的战斗习惯单独定制属于个人的武器。一些冷兵器还使用了特殊材质,这些材质本身对于妖族的精神力就有克制和干扰的作用。 像他现在琢磨的这种粗糙的配剂,早都不知道淘汰了多少年了…… 又一个白天。 秦时顶着大太阳直起腰,将一块没用的灰石头扔了出去。 “小秦!”远处有人喊他,“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秦时答应一声,快步朝着顺子他们几个人扎堆的方向跑过去。 赵百福听说秦时想找找能克制沙鼠的毒\药,也嘱咐吴九郎,让他和安排的几个小伙子都认真些,好好配合秦时一起找。当然,大家也都知道这种漫无目的的寻找,很可能是没什么结果的。但商队赶路,对这些年轻人来说本来也是一件有些枯燥的事,能光明正大的在附近跑一炮,就当是放风了。 黄彪手里举着一块灰石头,皱着眉头问旁边的同伴,“你们没闻到吗?我觉得挺呛人的。” 周围的人嘻嘻哈哈的跟他打趣,顺子掂了掂手里的一块石头,笑着说:“找不到药石也不要紧,反正咱们在这里乱翻……要是能找到一两块籽料,那不就发了。” 西行路上虽然有荒滩有沙漠,但也有水草丰美的绿洲,滋养出了不少天灵地宝。他们经常走这条路,听了不少这样的故事。不过,宝石美玉毕竟不是随手一捡就能捡到的东西,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也只是个故事。 秦时检查了一下黄彪手里的石头,摇摇头。 一群人倒也不在意,嘻嘻哈哈的互相打闹着去找宝石去了。 团子躲在一边看了半天热闹,这会儿见大家散开,就抬起毛爪在秦时的掌心里挠了挠,跟他说悄悄话,“玉石什么样我记得,我可以帮你找。” 秦时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还知道玉石?” “当然啊,”团子被他弹的一个踉跄,不服气了,“咱妈藏在衣柜盒子里的不就是?” 秦时纠正它的称呼,“我妈。” 秦家是普通人家,秦妈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平时也没机会佩戴首饰。他们家里最值钱的就是一个白玉吊坠。据说是从她太姥姥那一辈传下来的。秦时也见过几次,他认不出玉质好坏,只觉得看上去白润润的挺可爱。他妈妈倒是当宝贝一样收着,还说以后要留给秦时的儿子。 “咱妈的吊坠不就是和田玉嘛。”团子假装自己没听见秦时的话,自顾自的说:“那个质地,我记得呢。” 秦时:“……” 戈壁滩上满地都是大石头,团子有多少精神力也不够它扫描的,再说它耗费的精神力说到底也还是秦时自己的,等他感觉疲倦的时候,团子想胡闹也没有那个条件了。 “……等我找到玉石,咱们就藏起来,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就拿出去卖掉!”团子说着说着就兴奋起来了,“古代的人不是都喜欢白玉?咱们就发财啦!” 秦时懒得搭理它。 这小东西刚才提起了秦妈的玉坠子,让他心里有些闷闷的。他以前一直觉得离开家,离开了那种让人难以呼吸的压力,没有人管头管脚,他应该会感到轻松才对,海阔天空,神清气爽什么的。然而事实却是…… 他好像有些想家了。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10. 药石 免费阅读.[.aishu55.cc] 11. 石雀城 通往西域诸国的丝绸之路上,分布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绿洲,有些绿洲面积较大,足可以衍生出一座城池来,有些绿洲又极小,只有几棵树,一片草地和一个小小的泉眼,每日的出水量大约只够附近的小动物们过来润一润嗓子。 但是找到这个小小的绿洲,商队里每一个人都显得很高兴,顺子也很高兴地搭着秦时的肩膀说:“过了这个小树林,再往前就是石雀城啦。” 秦时能理解大家的激动,毕竟这个小绿洲在大家心目中不光能补水,本身还是一个路标啊。 “还有多久啊?”秦时听到他们说“很快”,心里也有点儿激动。但他理智尚存,知道这些人对于速度和距离的概念,肯定跟他是不一样的。 吴九郎刚洗了一把脸,下巴上还沾着水珠,乐呵呵的在一边说:“最多四五天就能到了!” 秦时,“……” 他就知道。 四五天对他们来说是很短的一段旅程,但对秦时来说,都够他围着地球转一圈了。 秦时沧桑的叹了口气,起身凑到水坑旁边去洗脸。 泉眼只有成年人的拳头那么大,在周围渗出了一个浴缸大小的水坑。有路过的客人在水坑附近铺了一层石头,方便大家取水,也便于泥沙沉淀——这么小一眼泉水,周围只有一片草地和零星几棵树,竟然没有被沙土淹没,也是奇迹。 商队刚过来的时候,水坑里的水还很清澈,等大家的水囊都接满了水,又轮流上来接水洗脸洗脚,踩来踩去的,就有些浑浊了。但浑浊的水也是水,在缺水的地段遇见这么一眼泉水,那是比捡到金子还让人高兴的事。 秦时洗了把脸,顺便还舀水把脑袋也冲了一把。他的头发已经长了不少,额头上方最长的一缕已经搭到眉梢了,但这里的人通常没人会剪短发,秦时目前还在“保持自己的习惯”和“入乡随俗”之间摇摆不定,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找一把剪刀来剪一剪头发。 行路人都爱惜水源,用水都是拿盆盆罐罐从水坑里盛出来用。秦时用的就是从吴九郎那里借来的一个小盆。他把洗过布巾的一点儿残水随手泼掉,正想再回去舀一点儿水,视线忽然被草丛里的一簇黄棕色吸引住了。 水潭边的植物一尺多高,颜色泛着青灰色,因为挨着水源倒也长得蓬蓬勃勃,颇有生气。秦时凑近一些,从茎叶之间捏出一簇棕黄色的毛发。 动物的毛发,大约一寸长,根部颜色略浅,接近土黄色,越往毛尖的方向颜色就越深。毛质细腻,光滑,像是动物在度过了寒冷季节之后脱落的绒毛。 秦时凑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毛发上散发着油脂似的腥膻气,不浓,但却很难让人把它忽视掉。 这是属于蛊雕的气味儿。 至于留下这一簇绒毛的蛊雕到底是那天夜里从取水房里逃出来的那几只,还是它们要去追寻的大部队,秦时就说不好了。 他心里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想:从楼兰到这个小绿洲,蛊雕前进的方向是不是太明确了一点儿?! 商队不敢在水源附近久留,生怕会遇到前来喝水的野兽,休息一下很快就离开了。 秦时存了心事,一路上特别警觉,但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很顺利的就在第三天的中午,赶到了石雀城。 西行路上,有水的地方才能形成绿洲,有绿洲才有后来的城市和村寨,所以越是接近石雀城,周围的绿色也就越多:野草、灌木、成片的树林,甚至还有露出地表的河道。 空气里水汽充盈,秦时觉得呼吸之间都多了一种湿润舒适的感觉,仿佛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被浸润得张开了。 哪怕有蛊雕的阴影萦绕心头,秦时的心情还是激动得要飞起。这是他一路行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口众多的繁华城市。 石雀城的城墙高度在七米左右,黄土夯筑而成,侧翼包有青砖,看上去雄伟坚固。城墙上筑有箭楼、角楼,飞檐高高挑起,远远看去气势雄浑。 与楼兰城相比,这座城池的外观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汉人的风格——跟秦时印象中的西安古城墙、嘉峪关古城墙十分接近。这也意味着,这里已经是,或者说已经非常接近大唐西北部的边卡了。 秦时有些窘的想,他这也算是穿过了敌占区,终于要回国了。 秦时的好心情在接近石雀城的时候就慢慢消失了。 离得近了,他们便看到在城墙外面,竟然还有一个瓮城。不,不能叫瓮城,顶多只能算一个大院,城墙外面多出来的一道黄土夯筑的城墙。 城墙大约三米多高,厚度在半米左右,这个高度不足以在战事上起到防御的作用,但可以让关在里面的普通人出不来。 此时此刻,这个院子里就关着好些人,有的人在哭,有的在闹,守在小门外的士兵满脸的不耐烦,偶尔还会用手中的刀柄当当当地砸几下门,示意门里的人安静。 离得再近一些,秦时就闻到了从小院的方向飘来的一种怪异的腥臭味儿,像是腐肉堆叠,暴晒在阳光下,长时间无人清理。 他的目光投向小院门外挂着的大锁,心里油然生出一种不太吉利的预感。 商队在城门外排好队,等着进城。 秦时有些紧张的看着赵百福和老陈头拿着厚厚一叠公文跑到城门口去跟卫兵做登记。他恍惚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都太单纯了,不管古代还是现代,出入边境,应该都不是特别容易的一件事。 从那一叠文件就能看出来,手续还是挺多的。 秦时的小心脏开始咚咚乱跳,他想他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戈壁滩上的人,跟吴九郎他们相比,算得上是来历不明了吧?后世的人出门要带身份证,现在的人应该也会有类似的身份证明文件吧? 赵百福他们可以不问,但守卫城关的士兵是一定要问的。 他,他该怎么回答呢? 秦时这样想的时候,就见城门口的几个人一起转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老陈头还抬手指了他一下,“短头发的那个!” 秦时,“……” 这种事躲肯定是躲不过去的,秦时索性大大方方的从车辕上跳下来。果然守城的两个卫兵就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他两眼,问他要文书。 两个士兵个头都不高,黑黑瘦瘦的样子,看人的时候目露凶光。 秦时摇摇头。这个东西他真没有,而且赵百福他们也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一茬……或许他们并不是忘记了。 秦时注意到赵百福有些不自然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你,”守城士兵指了指秦时,用有些蹩脚的汉话说道:“跟我来。” 秦时只能跟着他们走,其中一个士兵一眼扫见他腰上还带着弯刀,下意识地伸手来摘。秦时反应比他更快,一手按住了刀鞘,身体向后退开两步,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两个士兵都愣了一下。其中一个碰了碰同伴的手臂,给了他一个“随便他”这样的眼神。 想要抢刀的士兵悻悻的收回手,带着秦时走到城墙围起的小院门口。他们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守门的士兵并不多问,抬手打开了门上挂着的大锁。 “进去!”守门的士兵在秦时背后推了一把,“老实呆着!” 秦时回头,正好看见赵百福收起厚厚的一叠文书,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一旁的守城卫兵抬起手臂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商队的马车一架接着一架,驶入了城门之中。 秦时的心一沉。 他似乎……被这些一路同行的伙伴抛弃了。 车队的最后面,吴九郎将一个纸包塞给了顺子,又在他背后推了一把。 顺子警觉的左右看看,一溜小跑地窜了过来,他将什么东西塞进了看门的士兵手里,陪着笑脸说:“大哥,行个方便,我就跟兄弟说两句话您再锁门。” 秦时,“……” 这一幕,好像他在某个电视剧里看到过。 守门的士兵点点头,不耐烦的说道:“快点!” 顺子这才朝着还站在门口的秦时走了过去。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抬手将纸包塞进了秦时手里,没头没脑的说:“吴哥说会想想办法……事情或许没那么糟……你,你也别埋怨我们……” 秦时完全听不懂他这语无伦次的说的都是什么。他接过顺子递过来的纸包,隔着薄薄的油纸感觉到里面应该是两个烧饼。 顺子掉头跑了,至始至终,没敢抬头看一眼秦时。 木门在秦时的眼前阖上。秦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顺子低着头爬上了最后一辆马车,似乎还举起袖子抹了一把脸。 秦时有些无语,这小子不会是掉眼泪了吧?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唉,这叫什么事儿。就算不想再带着他同行了,明说就可以了,他也不会死乞白赖的非要缠着他们。 秦时把烧饼塞进口袋里。他现在身上穿的是他自己的训练服,吴九郎给他的那一身换洗衣服还在马车上,也忘了拿。 秦时叹了口气,开始打量院子里的情形。 进了院子,之前闻到过的那种腥臭味更加浓烈,而且从院外看不见什么,但院子里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喷溅状的黑色痕迹。 秦时是上过战场的人,看到这样的痕迹,头皮也不禁麻了一下。 秦时低头,用脚尖小心地碾了碾土地,踢开最表层混着碎石的干土,秦时看见了土层下面被鲜血浸透的黑色土地。 秦时只觉得一股寒意漫上心头。 这么多的血迹,会有多少人死在这里? 于是……这个院子其实是一个屠宰场?! 院子大小不到二百平,挨挨挤挤地坐着六七十个人,有像他一样独自一个人的,也有一家三四口的,还有一个年轻妇人怀里抱着一个三四个月大小的婴孩,神情麻木的靠在墙上晒太阳。 一眼看过去,有一半儿都是老弱妇孺。只看这些人的形貌,秦时会觉得这里像一个收容流浪汉的收容所。 当然除了老弱病残,院子里也有青壮年。比如缩在角落里的三个人,其中一个蒙着头半躺在地上睡觉,另外两个守在他身边。他们身上都是粗布短打,但眉眼之间自带一股机敏劲儿,不大像是流浪汉的样子。 这两人都是二十上下的年纪,其中一个眉眼方正,面容显得格外沉静。另一个则长着一张娃娃脸,上下打量秦时的时候,眼神里多少还带着几分好奇的意思。 秦时觉得这几个人身上应该是带点儿功夫的。 有人拽了拽秦时的裤腿,可怜巴巴的问他,“兄弟,有吃的吗?孩子都饿坏了。” 秦时低头,见脚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怀里护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儿瘦瘦的一张小脸,看人的时候眼神怯生生的。 “我拿银子跟你买,”中年人大约是看见了顺子给他塞东西的一幕,神情很是殷切,他从怀里掏摸了半天,摸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碎银子。 秦时叹了口气,摸出怀里的油纸包,取出一个烧饼递给了他怀里的孩子。 中年汉子眼睛一红,连忙把手里的碎银子递给秦时,秦时推开他的手,轻声说:“一个烧饼,不值钱。” 他从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中走过,将另一个烧饼塞给了那个抱着婴孩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有些回不过神来,木呆呆的看着秦时。 秦时却已经回到了木门边,在那个抱孩子的中年汉子身边坐了下来,“大哥,劳烦你跟我说说,这里是个啥情况?”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11. 石雀城 免费阅读.[.aishu55.cc] 12. 妖怪的地盘 中年汉子浓眉大眼,眉骨和鼻梁的轮廓略深,面相上带几分欧罗巴人种的特征。小男孩五官的特征就更加明显一些,高鼻梁,大眼睛,长大一定是个小帅哥,就是脸上的神情怯怯的,像是受到惊吓还没有缓过神来。 秦时估计一下这对父子的年纪,觉得中年汉子的实际年龄大约要比面相更年轻一些。 “我们是从岩城逃难出来的。”中年汉子的汉话说得不标准,但比守门的士兵要好一些,没有古怪的口音,秦时听的时候也不必连蒙带猜。 “几年前岩城的情况就不好了,地下河水流陆续断绝,田地干枯,收成也不好,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后来,走商的人也少了,大家都说精绝、于阗那边闹妖怪,所以商队都改了道,不从我们那里过了……” 秦时终于从他说的这两个地名推测出了岩城大致在什么方位。大概就是出楼兰,走南路,前往且末和精绝两城的路上。 南路出事,很多商队离开楼兰之后选择走北路,这还是吴九郎他们跟他说的。 秦时想起他们在楼兰夜宿,取水房里窜出的几头蛊雕。大西北地广人稀,应该不会只有这一群蛊雕流窜作案吧。听说镇妖司跟妖怪们打架打输了,导致妖怪们没人管,到处流窜。秦时猜想,一定还有其他的、比较成规模的妖怪。 秦时满脑子都是这些听来的消息,就听中年汉子说道:“后来我们岩城这边也有人传,说外出遇见妖怪什么的……” 秦时打断了他的话,“只是听说?有见过吗?” 中年汉子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我们那里闹沙尘暴,刮大风,大白天的也跟晚上一样,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等风停了,城里少了好些人,都说是被妖怪抓走了。” 秦时皱眉。天象异常,有妖怪作乱也说得通,有人趁火打劫然后甩锅给妖怪也说得过去。 “这种事发生了几回,大家都怕了,”中年汉子说:“城里的富户就收拾家当躲去关内,或者去其他地方投靠亲友。城里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人也没了活路……” 秦时听明白了,一座城里的居民都走了之后,这座城就不再有生机,会像楼兰城一样陷入沉睡,然后在漫长的沉睡里一点一点死去。 “我们一家人也只能跟着别人一起走,半路上遇到了狼群,死了好多人。”中年汉子说着眼圈就红了。他举起袖子抹了抹眼角,“总之家里人就剩下我和儿子了。” 秦时拍拍他的肩膀,“也就是说,大哥你并没有亲眼见过妖?” 中年汉子心有余悸,“那些狼可厉害啊……聪明的不像话,真的不是妖怪吗?” 秦时,“……” 这还真不好说。 “后来呢?” 中年汉子叹气,“我们在路上走了好久,越走人越少,好容易到了楼兰,结果楼兰也闹妖怪,大家都一窝蜂地往外跑。我们也跟着跑……跑的慢,就看见有人驱使狐狸一样的小兽咬人……”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角落里,蒙头睡觉的男人动了动,似乎朝着他们的方向转了个身。守在他旁边的两个青年也有意无意的转过角度,留神倾听他们的谈话。 秦时却并没有留意周围的人,他听到中年汉子的说法,心里微微一动,“怎么驱使?” 中年汉子抱着儿子,像是在哄他,又像是从儿子身上汲取能量似的在孩子背后来回抚摸,一副心有余悸,要定定神才能讲的模样。 孩子大约没有注意大人们都在说什么,或者类似的话孩子已经听大人说过,故而并没有大人那么强烈的反应。他只是缩在父亲怀里,两只手抱着比他脸庞还大的烧饼,珍惜地小口小口地啃,时不时还举到他父亲嘴边,看他小小咬一口,然后心满意足地继续抱着啃。 中年汉子被体贴的儿子安慰了,叹了口气说:“这话要怎么说呢,那个驱赶狐狸的人蒙着脸,看打扮像一位阿婆,她只要一抬手,那些狐狸就呼啦一声冲上去了。那些狐狸吃人啊!前面的人就趁着它们吃人的时候赶紧跑……” 中年汉子在孩子身上又摩挲两把,像是给自己充电一样,嘴里喃喃道:“阿婆也跟它们一起吃……呕……” 秦时,“……” 好吧,可以确定,这老婆子确实是妖怪了。 秦时同情的在他肩上拍了拍。 中年汉子缓了半天,在儿子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之后,眼神才重新聚焦,“那些狐狸可能也不是真狐狸,它们能跳得很高,有几只还能飞……它们有翅膀。” 秦时点点头,是蛊雕没错了。 “我们跑着跑着就跑散了,”中年汉子说:“我们父子俩是被过路的商队给救了,一路带到了这里。” 秦时松了口气,这经历跟他十分相似,他们这是运气好,遇到了好心人。 中年汉子从他脸上看出了这一层意思,苦笑着说:“兄弟,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热心的救人?” “不知道。”秦时心里打了个突,忽然生出几分不妙的预感。 “因为石雀城早就是妖怪的地盘了,”中年汉子这一次眼圈真的红了,“这里原本是楼兰的属地,听说楼兰的王在出逃的路上犯病死了,王子带着两位公主被属下护送来了石雀城,他们跟妖怪商量好了,每隔几天给它们上一次贡……” 秦时的眼睛慢慢睁大,只觉得一股凉气顺着脊柱爬了上来。 中年汉子眼角滴泪,他抬手指了指小院里的人,“这些都是商队一路上捡到的游民,没有身份文书,不能进城,刚好拿去讨好妖怪……” 秦时头皮一阵发麻,“这是规定吗?所有的商队进城的时候都要交出游民?” “不交人头就要交人头税,”中年汉子抽搭了一下,“所以商队路上遇到逃难的都会救……有时候没遇见逃难的人,还会硬绑几个流浪汉跟他们一起走。” 原来……如此。 秦时想骂娘。 他不介意被利用,但利用归利用,不能利用的这么黑心啊,都要把他送进羊圈了,不能提前透露一点儿有用的消息,也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吗?! 还是怕他知道了半路上跑路?! 至于商队是什么时候知道路过石雀城要上交人头税的,已不可考。应该是在遇见秦时之前吧。秦时回忆一下,也觉得他们对自己这个莫名其妙就出现的人接受程度太高,从来不问他的来历,这本身就不大正常。 按理说,半路上遇见陌生人,总要打听打听,免得连累了自己……除非他们一早就知道秦时连累不到他们,只会给他们带来方便。 秦时想到顺子塞进他怀里的两个烧饼,心情有些复杂。他抬起头,目光从身边这些衣衫褴褛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有些理解他们为什么神情都这么麻木了。 “这些人都是逃难的人?” 中年汉子点点头,“都是逃到这里了才知道要被喂妖怪。” “大哥你给我详细说说,妖怪是怎么跟石雀城当官的提条件的?这些人又是怎么同意妖怪的要求的?” 中年汉子抹一把脸,神情中有一种认命的颓然,“说是妖怪们追着王子和公主的车驾到了石雀城外头,要攻城,王子就把石雀城的守备给拎出来,想拿金银贿赂妖怪,求它们网开一面饶过石雀城。” 秦时觉得这一段情节应该属实。王室成员,胆子小也正常,手里有钱也正常,不把老百姓的人命当回事儿也正常……谁还能期望封建君王把草民放在跟他一样重要的位置上?! “妖怪们不同意,说不要金银,要人肉。”中年汉子说着,忍不住苦笑起来,“老百姓的命,这些当官的哪里会放在心上?” 秦时微微颌首,“是啊,有王室成员在,石雀城里的百姓还有存在的价值,能献出去的,当然就是咱们这些外来的人。” “那些官爷们还得有人伺候呢,没了百姓他们欺负谁去?”中年汉子忿忿道:“所以这些没良心的官老爷就打起了游民的主意。” 还有王子公主,这些靠百姓供养的王族也一样没良心,不把老百姓当人。但这个话,身为草民的中年汉子就不敢说了。 王权至上,是这个时代的人刻在骨子里的戒律。 秦时觉得抱怨这些都没什么用。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不会听见底下人的抱怨,就算听见了他们也不会在意。 秦时现在更关注的是妖怪们怎么来吃饭的问题。 中年汉子指了指周围,“我们父子俩来了两天,来的时候已经有一半儿的人了。听守门的人说,妖怪们每隔两三天就要来,都是夜里来。到时候城门一关,城门外就只有咱们这个小院子。这个院墙高度是拦不住妖怪的……” 秦时明白了。 这个建在城墙外面的小院子,说白了就是一个放在家门口喂野狗的剩饭盘子。 秦时双手攥成拳头,握紧又放开,心里窝火得不行。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个更要命的问题:中年人说妖怪们两三天来一次,这一对父子俩已经来了两天了,岂不是说极有可能今天夜里妖怪们就要来聚餐了?!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12. 妖怪的地盘 免费阅读.[.aishu55.cc] 出头鸟 已是仲春时节,太阳落山的时间大约在戌时,也就是八点左右。据说妖怪们最喜欢的时间是子时,昼夜交替的时刻,阳灭阴生,对于妖族来说具有非同一般的魔力。 秦时估算了一下,妖怪们脚程快,子时出门,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赶过来了。他们大约还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做准备。 秦时找了一块石头,倒点儿水壶里的水,开始磨刀。 还好他捡来的这把刀质量不错,勉强可以防身,但一把刀能起多大作用……秦时现在想都不敢想。 游民当中有老有小,这些人基本上不顶什么用,壮年汉子大约有三分之一左右,这些人动员起来的话,也能略作抵挡。 问题就是要怎么说服这些人团结起来,别那么颓废地等死。 磨刀的声音单调又刺耳,守门的卫兵从门扇上方探头看,转过头跟同伴冷笑,“一把刀,能有什么用?这也是吓傻了。” 另一个卫兵看了两眼说:“刀不错,明天一早过来捡……” 秦时距离大门不远,这两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差,不由冷笑起来,“老子的刀就是一寸一寸掰碎了,也不会留给你们这些人面兽心的东西……妖怪吃人,你们也吃人,身上还穿着铠甲……你们也配?!” 卫兵的职责本该是保护百姓,如今却变成了他们举着长枪长刀躲在百姓的身后……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世道?! 两个卫兵有些悻悻的,大约类似的话听多了,也不是很当一回事儿,小声嘀咕几句“夜里就要没命,还嘴硬”之类的话,转头去站岗了。 秦时和守卫之间的对话也惊动了院子里的其他人。 离他们不远的一个老者叹了口气说:“这位小哥,你这会儿磨刀,是想着半夜杀妖怪吗?” 他声音里带着无奈,好像一个先生看见自己的学生在无效解题,又想劝,又不想伤害学生的学习热情。 秦时郑重其事的点头,“对啊,不反抗,难道还等死吗?” 老者也不吭声了,他们这些人可不是就在等死吗?院墙虽然不如城墙那么高,但普通人要想爬过去也是不容易的,再说外面还有守卫看着呢。进不了城,就算由着他们跑,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跑到了大野地里,遇见妖怪不是更没有活路吗? 秦时一眼扫过去,周围的人不是泪汪汪,就是在摇头叹气。 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经过了漫长的逃难,好容易到了人类聚集的城市,被拒之门外不说还被自己的同类拿去喂妖怪,连番打击之下,丧失希望也是很正常的。 秦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鼓起这些人求生的勇气,但他不能允许这些人拖他的后腿。 “想等死的就随你们便,”秦时试了试刀刃,淡淡说道:“但别碍我的事儿,等天黑之后,这两位老伯,还有那位抱孩子的大姐,那边的阿婆,你们都坐到城墙这一边来。” 院子不大,院墙也不够高,但相对来说,还是最靠近城墙的一端安全一些。 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不乐意了,“咋的,把他们放到后面,我们挡在前面,合着你是想让妖怪先吃我们?!” 秦时见他一副要扑过来打人的架势,也跟着站了起来,“你要是不想被先吃,就跟那几个娃娃一起坐到后面去,别在这里唧唧歪歪……你有这个力气留着打妖怪不好吗?吵吵什么?” 秦时站起来比青年还高一些,青年忿忿的瞪着他,却不敢真的跟他动手。秦时手里毕竟还拿着刀呢。 但秦时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好容易跳出来一只出头鸟,不薅他薅谁?! “想活就跟我一起想办法,只会跟老人孩子抢位置,你还是不是男人?”关键是抢个好位置有屁用?妖怪又不是按照位置吃饭。 秦时把女人孩子和老人打发到城墙一侧,只是为了腾出地方好对付妖怪,又不是为了给大家排个座。 青年一脸不服气,“你算个狗屁,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算什么不要紧,”秦时说:“你只要记住,我是想找活路的,你想等死就滚远一些,别碍老子的事。” 青年涨红了脸庞,“你说谁等死?!” 秦时扫他一眼,转头去望周围的人,大声说道:“各位伯伯婶婶,各位兄弟,咱们如今被关在这里,外面那些守卫是绝对不会救咱们的,要想活,只能靠咱们自己。” 小院里的人有人麻木地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充耳不闻,也有的人抬起头,张开双眼,仓皇的看了过来,想知道这个装扮古怪的青年人会说些什么。 “那些守卫、城里的贵人们放弃咱们了,”秦时说到这里,听到了一两声抽泣,他扫了一眼发出声音的人,继续说道:“咱们自己要是也放弃,那就是真是死路一条。” 小院角落里,蒙头躺着的人动了动,掀开脑袋上盖着的衣服,坐了起来。他周围的两个同伴连忙扶住他,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 掀开衣服的人摆摆手,表示不要紧。 他的年龄与同伴相仿,身材却要更高大一些,蜷缩在角落里的姿势看上去就有些别扭。但在这样的地方,没有谁会觉得舒服,他这个格外局促的姿势也没人会在意。 秦时正在满场子找能用得上的帮手,自然也注意到了院角的这几个壮劳力。尤其当中那个蒙头睡觉的,他早先就猜测这人是他们三人当中的头领。 这会儿见他露出头脸,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人身上穿的虽然是普通的粗布短衣,但眉宇之间自带一股沉稳气度,看上去就不像流浪汉。秦时觉得他更像一位受过教育,出身还不错的小少爷。 隔着一片乌压压的人头,秦时与这陌生的青年默默对视。 秦时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位年轻头领的脸色白的不大正常,是那种失血过多的苍白。这就衬得他一张脸仿佛带着某种石质的冰冷锋利的感觉。 看他的五官相貌,是一位非常俊美的青年,鼻梁高挺,浓眉如墨,双眸如寒星一般。可惜一眼看过去,却只让人觉得心头凛然。 秦时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那是他自己的身上也有的味道:兵\器自带的森冷微涩的金属气息、硝烟与鲜血的味道。 秦时视线向下移,看到了被他压在衣服下面的半副刀鞘。这人身旁的两个青年也是一脸警觉,看他们的坐姿、打量周围的神气,秦时觉得这两人肯定也是习武之人,很可能就是这位头领的下属或家将。 虽然这几个人看着他的时候神情并不是那么友好热情,秦时依然感到十分欣慰。这种时候,自己这一方多几个身强力壮的帮手比什么都强啊。 秦时冲着头领点点头,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头领也正谨慎的上下打量秦时,看到这个笑容不由一怔。 秦时转过身,继续发表自己的演说,“大家自己想想,等死,还是拼一把。” 之前给他讲故事的中年汉子搂着自己儿子,忍不住问道:“要,要怎么拼?那可是妖怪啊。” 秦时耐心解释,“你刚才说的那种逃难路上遇见的妖怪,我是见过的。体型就这么大,对吧?狐狸似的,毛皮棕黄,牙尖嘴利,有些背后还长出了翅膀……对吧?” 好些见过蛊雕真面目的人听他描述都跟着点头,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 “这般大小的东西,”秦时说:“一大群咱们是不好对付,但若是分散开来,只扑过来一个两个呢?咱们大男人哪怕用手去捏断它的脖子,应该都没问题吧?” 中年汉子的眼睛亮了起来,猫儿大小的东西,只来一两个,他确实不怕。 秦时觉得自己像一个搞传\销的。 但在大家的情绪普遍都很低迷的时候,想办法给大家鼓起勇气,强调一下自身的力量,让他们觉得面对敌人的时候也有一搏之力,还是很重要的。 “大家都开动脑筋想一想,”秦时说:“你面前放这么一个东西,要怎么对付它?” 抱着儿子的中年汉子左右看了看,从屁股后面捞起一块碗口大的石头,怒道:“老子一石头砸死它!” 秦时点头表示鼓励,接着示意周围的人踊跃发言。 有人说自己逃难路上拄着拐杖,这拐杖也是好木头,够结实,可以打妖怪;有人说逃难出来的时候带着家当,有菜刀;还有人说身上带着火石和火绒,点把火烧死这些妖怪;那位被秦时送了一张烧饼的大姐也哆哆嗦嗦的发言,说自己可以拿包袱皮去捂住妖怪,再喊旁人来拿石头砸死它…… 秦时听的满头汗。但这种时候他能给大家泼冷水吗?再说这种时候,重要的不是大家能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而是大家都有了反抗的意志。 墙角里的三人组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头领似乎从秦时的脸上看出了一个大写的“囧”,垂眸一哂,说了句“异想天开”。 这一句近乎耳语的低喃,秦时竟然神奇的听到了。他转身望着小头领,磨磨牙问道:“这位大哥有什么看法?” 头领摇摇头,从身后拽出一把直刀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十分简洁的说道:“你、我、我两个兄弟都有兵器,我们打头阵。” 秦时,“……” 秦时双眼一亮,瞬间忘记了这人在背后对自己开嘲讽的事实。 他,再加上这三个壮劳力,他们这一方相当于有四个武士了!四个人哪怕拿着刀在一群妖怪面前也不够看。这一点秦时非常清楚。但若是加上他辛辛苦苦捡来的公主螺呢? 秦时觉得,他还是很可以期待一下继续活下去这个目标的。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出头鸟 免费阅读.[.aishu55.cc] 内行人 院子里的人都被发动起来了,有刀的磨刀,没刀的就绞尽脑汁琢磨搞一个什么东西当兵器,棍子、石头、破了豁口的瓷碗……这些东西不起眼,但必要的时候握在手里多少也能起点儿作用。 怎么说都比白白等死强。 秦时还展示了一下自己发暗器的手艺,然后顶着几个小娃娃崇拜的视线,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活儿:他从一个大伯那里借了一个藤草编的筐子,发动小娃娃们捡小石头。都是铜板那么大的小石头。 这些东西或许能用上,或许没有用。但秦时觉得,有小娃娃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大人们的情绪也会被调动起来——看着这些稚嫩的发光的小脸,大人们还舍得说出“等死”这样颓废的话吗?! 院子里的动静瞒不过守在外面的士兵,但他们也只是探头看一看,或许有些好奇,但并不会很当一回事儿。 处置这些人是为了让城里人能活的安稳一些,他们有这样的信念做支撑。再者说,这些人在死前有吃有喝,他们自觉仁至义尽, 城外建起这个院子也有一段日子了,什么样的人他们都见过,还有人合起伙来抢他们的兵器,或者想要把他们也拉进院子里来。至于孩子老人苦苦哀求这种事,也早就看得麻木了。 但满院子的人都在忙碌,还有孩子玩游戏,竟然有些……生机勃勃的味道,这景象他们是真的没见过。 人类的情绪大约是真的会互相传染。秦时注意到这些守卫送来晚饭的时候,态度都还不错。 为了不让院子里的游民饿死,守卫每天会送来一顿饭,稀薄的菜汤和烤过的干饼子。每个人分到的量并不大,不足以让人吃饱,但也不会饿死人。 但今天送饭的守卫发现了一点儿小小的异常,那就是吃完饭的人,都不肯把碗交回来。守卫站在门口吆喝,没有人搭理,他想来硬的,院子里的壮汉子就都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滑向了西边的地平线,没有人会想在这个时候跟院子里的这些游民起冲突。 守卫被他的同伴喊了出去,院门重新锁好。 秦时离得近,听见他们在门外嘀咕,说什么“明天早上再来捡也一样”,“碗又不是菜刀,想拿着就拿着”之类的话。 秦时无声一笑。 他们留下这些碗,是为了让每一个成年人手里都有一块茬口锋利的瓷片。这东西用的合适,是可以要命的。 他也打过守卫的主意,但这些守卫身上并没有佩刀,而长\枪这种沉重的适合远攻的兵器,实在不适合他们这些没力气,也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 小院就这么大,东西就这么多,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了。粗糙的瓷碗拿在手里,每个人都能分两块,最起码也能壮壮胆子。 那是那句话:有就比没有强。 秦时手里拿着两块石头,把最后的一味配料研磨成细密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进自己的水壶里。 跟他一起打头阵的另外三人组都坐在他身边,有些好奇的打量他的举动。其中娃娃脸的青年忍不住问他,“你在调什么?” 秦时摇摇头,“你有水吗?” 他这个药剂师完全就是业余水平,再加上这份配料表本身就比较粗糙,还不知道他会调配出什么玩意儿来。 娃娃脸一边解下自己的水囊递给他,一边好奇的打量秦时手里的水壶——这个头发短短的青年全身上下都是让他感到好奇的点。 可惜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 秦时靠着水壶里药液晃动的声音、瓶口散溢的气味儿判断药液的浓度是否合适。生死一线的时候,他也没理由心疼东西,一路捡来的公主螺都磨碎泡进水里了,加上各种配料,调配好的药液有大半壶。 也不知能起多大的作用。 秦时把娃娃脸的水囊还回去,说了声谢谢。 娃娃脸接过水囊,干脆在秦时身边坐了下来,“欸,兄弟,认识一下,我叫沐夜。你怎么称呼?” “秦时。”秦时淡淡瞥了他一眼,猜到沐夜是想打听他水壶里配的药,“别问了,我不会跟你说的。” 沐夜没想到秦时的态度这么干脆,呆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感觉你在配药,所以好奇了……” 秦时点点头,“回头看看效果再说吧。” 眼下这东西有什么效果都还不确定,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沐夜有些自来熟,不像他两个同伴那么沉默寡言,配药的事不能问,他又换了一个话题,“秦兄弟哪里人?” 秦时叹了口气,“我说不记得了,你信吗?” 主要是记得我也不能说呀。 沐夜,“……” 沐夜觉得秦时的眼神还挺真诚,不像是在有意涮他。沐夜挠挠头,继续换话题,“秦兄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四海为家。”秦时很是沧桑的叹了口气,“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沐夜,“……” 这天好像聊不下去了。 沐夜忍不住瞥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发现他们都摆出一副不打算插嘴,就等着看热闹的架势。 沐夜挠挠头,“那个,你老家是哪里啊?我看你好像会使刀,也是习武之人吧?” “大哥,你打听这些有用吗?”秦时也有些无语了,“搞不好明天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奈何桥上排队等着孟婆分菜汤了。” 打听这么细致有个毛用哦,还不如仔细想想等下妖怪来了要怎么招架吧。 沐夜旁边的眉眼方正的青年忍不住转过头去闷声笑了起来,另一边的小头领眼里也浮起一丝笑意。 沐夜揉了揉发热的耳朵,干咳两声说:“你,你说的对。” “来,说点儿正事。”秦时把水壶挂在腰上,很认真的看着沐夜,“妖怪大约子时到?” “它们会在子时离巢,这是它们的习惯。”说起正事,沐夜的娃娃脸也显得正经了许多,“它们昼伏夜出,白天很少出门行动。” 蛊雕的眼睛结构特殊,黑暗不会对它们视物造成太大的干扰,反而能为它们的行动提供掩护。这是它们喜欢夜晚行动的主因。 另外,它们行动的时候,往往会有其他野兽跟在后面捡剩饭,有些还会趁火打劫的反过来袭击它们。夜晚行动,可以避开一部分类似的麻烦——毕竟大多数野兽都不会在危机四伏的夜晚离巢。 秦时是受过训练的人,知道蛊雕的这些习性。但沐夜竟然也知道,还解释的这么细致,这就让秦时生出一种“他也是个专业人士”这样的猜疑。 沐夜还没发现秦时在怀疑他,自顾自的解释说:“它们行动的时候,队伍是有特定的排序的。身体最强壮的一部分打前锋,中间部分是幼崽,走在最后面的是它们的王,以及族群中那些开启灵智,修行上有所成就,甚至能够幻化人形的大妖。” 秦时的心沉了沉。他知道在蛊雕的族群里,老弱病残是会被驱逐的,能参与战斗的都是青壮年。但打败了这些青壮年似乎也没用,因为留在最后出场的是蛊雕班级里最强的一撮人——已经由妖兽过度到了妖的尖子生。 妖族作为与人类迥异的神奇生命体,它们在修炼的过程中会掌握一些神奇的天赋技能。化人大约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除此之外,它们往往会掌握一些在普通人看来完全就是法术级别的技能,比如扭转重力的影响、意识读取等等。 没有合适的武器,没有同伴的协助,正面对上雕王这样的大妖,秦时心里一点儿胜算也没有。 秦时抹了一把脸,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悲壮的情绪:妈的,拼了! 沐夜大约是觉得秦时有些走神,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压低了声音说:“这些打头阵的基本上是还没有修成妖的妖兽。它们也只是身体强壮一些、灵活一些,相互配合都不一定会,不难对付。至于那些成了妖的,也不是没有办法。” 秦时看了看他,他忽然发现这小子虽然长着一张娃娃脸,谈吐也有些大大咧咧,但实际上是一个非常非常谨慎的人。他跟自己科普了这么多有关妖怪的知识,至始至终却连妖怪的名字都没有提过。 秦时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沐夜微微一笑,眼神里竟然透出了几分颇为自得的傲气,“妖怪的巢穴不会建在有人的地方。这些妖怪子时离巢,哪怕它们都会飞,赶到石雀城也是需要时间的。” 秦时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不过不仅仅是蛊雕,几乎所有开了灵智的妖兽都会选择远离人群的地方作为栖息地。 “到达石雀城的时间要在丑时以后。”沐夜微微一笑,“但是他们卯时之前必然会离开,所以我们只需要想办法拖到卯时。” 秦时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蛊雕半夜十二点左右出发,大约两点左右到达石雀城,凌晨五点之前会离开……他们需要坚持三个小时左右。 “等等,”秦时一个激灵,抬手按住了沐夜的手臂,“卯时之前离开……什么意思?” 从身份上算,他也是在第六组受过训练的缉妖师,有关妖族的历史课也上过不知多少,怎么从来不知道蛊雕有天亮之前就回家的习惯?! 沐夜嘿嘿两声,“它们的王连着两次中了镇妖司的埋伏,恰好都是在卯时左右。” 秦时,“……” 所以,这算是给妖怪们造成了心理创伤? 沐夜得意了一会儿,表情也冷静下来,“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但眼下这老妖婆刚刚吃了两场大亏,她不敢冒险……这老妖婆多疑得很。” 秦时心想,他还知道蛊雕的王是个老婆子……内行人无疑了。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内行人 免费阅读.[.aishu55.cc] 打起来了 夜幕降临。 沉闷的鼓声从城墙上方传来,守门的卫士再一次检查了木门外上锁的情况,然后随着鼓声集结。 院子里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的听到士兵们点名应唱的声音。 清点人数之后,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了城门。厚重的城门被士兵们推动,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然后就是城门砰然合拢的声音,它像一记重拳,沉沉地砸在了小院里所有人的心上。 院子里爆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不管战前动员有多么成功,当死亡的阴影步步靠近的时候,普通人还是会感觉到恐慌与畏惧。 城门落锁,而在城墙上方,高高挑起的飞檐之下,却亮起了数支火把。 火光朦胧,落在城外的院子里,大约也只够大家看出影影绰绰的轮廓的程度。但长夜里有了亮光,灵魂就仿佛得到了安抚。 秦时听到有人低低的抽噎,心里的怒火简直要掀翻了天灵盖:这些天杀的士兵宁可点着火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是怎么被妖怪吃掉,也不肯给他们留下一支火把! 黑暗中一只大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 秦时以为是沐夜,一回头却发现是沐夜的小头领,那个眼神总是冷森森的青年。他愣了一下,试着平复自己心里的怒气。 他听到过沐夜喊他“贺大哥”,便也顺着他们的叫法称呼他,“贺大哥有什么要说?” 小头领收回手,指了指院子的两扇木门,“有火石和火绒,等下我们把这个烧了。” 秦时心里那点儿怒火一下被冲散了,他有些解气的点头,“对!正好给咱们照个亮。” 唯一的问题就是木门不经烧,还是要等关键的时候再点火。 两人对视一眼,秦时立刻明白小头领也是这个意思。恍惚间,心里竟然生出一种他在跟自己的战友们参加演习的错觉——彼此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那是在无数次出生入死的经历中磨练出来的默契。 这种熟悉的感觉突然间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冒了出来。明明是违和的,可这一瞬间,秦时还是眼角发酸,紧绷的心弦都仿佛软了一下。 这个时候,场院里的座位已经重新排过了。 没有战斗能力的老弱被安排在了最里侧,在城墙和院墙之间有一个夹角,这里是距离妖怪们出现的方向最远的位置。 在他们的前面是尚有一搏之力的成年人,男女都有,女人的位置稍微靠后一些。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点儿什么:石块、木棍、瓷碗打碎之后特意挑出来的带着尖角的瓷片。 这些人的前面是秦时和那个三人小团体了。 秦时觉得这三个人态度挺好,挺配合。唯一的缺点就是话太少,所有出头喊话、忽悠人的工作都让他来做。 在生死之间,大多数人都会感觉心慌意乱,这个时候有人强势地站出来,以头领的姿态发布命令,大家都会下意识地听从。 这也是秦时他们出任务,尤其是在疏散百姓的时候经常需要用到的小技巧。他现在也确实在用这样的暗示来确立自己的权威——他是想活的,因此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后面给自己拖后腿。这些人不管能不能帮忙,首先的要求就是听话。 秦时的刀已经磨好了,被他随随便便地拎在手里。雪亮的刀刃即使是在暗夜里,也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孩子们帮忙收集起来的碎石头也装在草筐里,安安静静地摆放着他腿边。 城墙上方也有人在看他们,秦时能感觉到那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打量。 秦时在心里骂娘,恨不得自己有什么神通,好从天上降下一道神雷来劈死这些没有人性的王八蛋。 月亮升了起来。 大漠上的圆月无遮无拦地挂在明澈的夜空之中,月光如水,温柔地倾泻下来。 夜晚将深色的帷幕掀开,露出这世界最奇异的面貌:明明已到深夜,然而月光明丽,将这世界映照得纤毫毕现,也让这寂静的小院在等死的人眼里,焕发出一种异乎寻常的明亮来。 秦时觉得他像是走上了一个神奇的舞台,灯光打下来,照在他的脸上,而观众却潜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打量他。 大约是月色明丽得近乎诡异,让秦时陡然间生出一种十分荒谬的感觉:穿越之前他是第六组的特战队员,主要的工作就是打妖怪。穿越之后,老天搜刮走了他所拥有的福利,只留下了他的本职工作。 他仍然是个打妖怪的——还是一个没有工资福利、自费打妖怪的。 人生真是充满了黑色幽默。 秦时上学的时候也是看过几本穿越小说的,所有那些小说的主角,穿越之后都会经历不一样的人生。 唯有他……真是穿了个寂寞。 “来了!”团子在通感里发出警告。 “来了。”这是小头领贺大哥冷淡又平静的声音。 秦时托了团子的福,从血脉觉醒开始,五感就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在确定了妖兽赶来的方向之后,他迅速打开自己的水壶,将壶里的药液尽量均匀地沿着院墙泼洒了一圈,最后剩下一点儿也都洒在了靠近老人孩子那一侧的院墙上。 药水微涩微甜的气味在空气里慢慢飘散开来。 沐夜好奇地耸了耸鼻子,“什么东西?” 他对秦时调配的这个药水简直好奇到了极点。 秦时却顾不上回答他了。他的五感都被调动了起来,捕捉夜风里传来的最细微的声音:沙沙沙,沙沙沙,像江南最温柔的细雨在阳春三月的微风里飘落下来。 药水的味道里开始混入一种奇怪的腥气。 秦时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虽然是专职打妖怪的,但老天在上,就这么举着冷兵器正面去应对妖兽们的尖牙利爪,对他来说也是出娘胎头一遭。 大约他的神情僵硬得太明显,旁边的贺大哥侧过头看了他两眼,然后抬手在他肩上按了一下,淡淡说了句,“尽力就好。” 秦时回头看他,觉得月光下的小头领看上去也有些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气势却忽然变了,仿佛月光将他周身的轮廓描了个边,弱化了所有柔软的部分,只将一个带着杀气的锋利的轮廓呈现出来。 初见时秦时在他身上察觉到的仿佛同类一般的感应,也在这一刻变得鲜明起来。 但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小头领,是很能带给同伴一种力量感的。 秦时做了一个深呼吸,点点头应了一声是。 视野内仿佛静止一般的画面被破坏,一道阴影窜上了墙头。 猫儿大小的身影,头上顶着一对稚嫩的角,前爪紧紧扒着院墙,警觉地朝着院子里张望。秦时有一种隔空与它对视的错觉。 小东西作势要跃起,却在将要跃起的瞬间晃了晃脑袋,像是突然间醉了一般,吧唧从墙头上掉了下来。 秦时,“……” 秦时心中涌起狂喜,忍不住嚎了一句,“他妈的……成了!” 旁边的三人组也看到了这一幕,皆露出诧异的神色。 但不等他们多问,更多的蛊雕出现在墙头上。它们有些像第一只似的,直接跌下墙头,有些则踩着同伴的身体飞扑过来,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院子的空地上。 秦时冲了上去,一刀将扑在最前方的蛊雕劈成两半。鲜血飞溅出来,秦时心里的紧张与慌乱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热血激荡,秦时几乎一瞬间就进入了战斗状态。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字:杀! 这是纯粹的杀戮,不讲技巧,也没有战术可言,秦时甚至不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为无论哪一个方向都是涌动着的棕黄色的皮毛,潮水一般,仿佛没有尽头。 秦时觉得自己变成了真正的剁肉机,只需要重复抬手、下劈这样的动作。 野兽凶残的叫声几乎要穿透了他的耳膜,令他脑仁剧痛,但这样的疼痛却勾起了他灵魂中隐藏最深的戾气。 因为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他曾经怨恨所有的人,甚至包括他的父母。如今……他依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却连怨恨的目标都失去了。 鲜血在月光里飞溅开来,染红了秦时的面颊。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的眼瞳周围也泛起了一圈冷冽肃杀的银光。 冷幽幽的,像被冰冻起来的月光。 不过这个细节,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院子里有兵器的人就只有他们四个,而此刻,他们四个都被妖兽包围起来了,除了埋头下刀,谁也顾不上别人了。 蛊雕们前仆后继地窜上土墙,虽然在受到药水的冲击之后会呈现出一种醉酒的状态,攻击力大大减弱,但它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一刀砍下去,刀身劈开蛊雕小小的身体,会直接砍到它后面的同类,即便如此,蛊雕仍然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涌进来。 所有的流程事先都已经商量过,院门也被安排好的人点着了。火光一窜起来,原本还缩在后面瑟瑟发抖的人也慢慢冷静下来。 拿着菜刀的汉子也克服了心头的恐惧,冲上去按住一个蛊雕就是重重一剁。 “他娘的!”他被溅了一脸血,两只眼睛里却冒出了凶气,回身冲着瑟缩的人群嚎了一嗓子,“还傻愣着干什么吗?!杀它奶奶的啊!” 之前给秦时讲故事的汉子最先反应过来,他把儿子推到后面,自己冲出来开始收拢被秦时他们砍翻的蛊雕,一只一只丢进火堆里。据说妖兽的生命力都旺盛得很,万一这样的伤不足以要命,等下它们又活过来可怎么办? 有了一个行动的,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加入了打扫战场的队伍。 蛊雕毛皮多油,一烧起来哔啵作响,将小院照得亮堂堂。 火光安抚了普通人对于黑夜的恐惧。杀戮的场面,则激发了这些平时胆怯懦弱的普通人心里拼死一搏的勇气,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行动了起来。 刚刚攀上院墙的蛊雕会受到药水的影响,有些手脚不灵便。院子里的人很快就摸到了这个诀窍,他们有的负责按住这些使不上力气的蛊雕,有的负责拿大石头砸脑袋,有的负责将半死不活的蛊雕扔进火堆里去。 原本作为妖兽的饭堂而存在的小院,一时间竟然热火朝天起来。 城墙上方的人都看傻了。 这,这竟然还真打起来了?!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打起来了 免费阅读.[.aishu55.cc] 走吗 秦时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漫长的黑夜,长得仿佛熬不到尽头。 他像是变成了一架没有灵魂的机器,什么也顾不上去思考,只是机械地抬起手臂做出劈砍的动作。但不停地挥刀也是耗费体力的一件事,身体不知不觉就变得沉重,感觉也麻木起来,连疲劳都感觉不到了。 沐夜那边的三个人情况跟他差不多,他们在院子里一字排开,将其他的人牢牢地护在了身后。 蛊雕的尸体从院墙下方一直堆积到了小院的中央,他们四个人停留的地方。他们手里有刀,后面的人不敢离得太近,尸体就慢慢堆积起来。 小院里腥气冲天,鲜血几乎将他们脚下的土地都泡软了,秦时一脚踩下去,甚至会有种被黏住的错觉。 这噩梦一般的夜,将他拉进了地狱里。 药水的功效是有时间限制的,但好在最先赶到小院里来的是蛊雕族群里最为强壮的一批,它们中了药,反应变得迟钝,战斗力也大打折扣,几乎就是躺着等人来杀。等后面药效渐渐减弱,秦时他们也开始感到疲惫的时候,冲上来的蛊雕与先头部队相比,实力已经减弱了不少。 这也是秦时他们能够一直支撑下去的主要原因。 而且秦时他们还有帮手。那些中了药陷入半昏迷状态的蛊雕都被人七手八脚地拖去点火,这就杜绝了药效过去之后,它们重新投入战斗的可能性。 夜色里,远远传来了野兽悠长的嚎叫。 嚎叫声拖着长长的尾音,仿佛散发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厮杀中的蛊雕像是接收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不约而同地转头往回跑。 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小院就空了。 月光落在墙头上,散发出水银一般的光泽。 秦时迟钝地低头,脚下的土地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他向后退了一步,一口气松懈下来,身体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软塌塌地滑到了地上。 在他的上方,夜色明净,圆盘似的明月已经微微倾斜。这样静谧的景色,仿佛一切血腥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秦时深深的吁了口气,“这就……到卯时了?” 这只是他的自言自语,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念出了声,却听耳边一个沙哑的声音答道:“不,还没到。” 秦时艰难地转头,就见一张沾着血污的脸正好横在他身旁。要不是之前听过他说话,秦时几乎认不出这就是三人组里的贺大哥。 “刚才的叫声,”贺大哥闭了一下眼睛,轻声说:“是它们的王在下命令。” 最早冲进院子里的先头部队都被药水迷晕了,或许那个时候,小院里的战况就已经被蛊雕王掌握了。但出于对他们这一批“食物”的反抗决心的估计不足,或者干脆就是没放在眼里,蛊雕王并没有下令撤退。 在后面的战斗中,小院里的情况不断恶化,蛊雕的折损越来越大,于是蛊雕王终于下达了暂时撤退的命令。 “我还以为,”秦时喘着粗气说:“死了那么多手下,它们的王会来报仇。” “不会,”贺知年肯定的说:“我们的反抗在它看来太反常了……它是个疑心很重的家伙。它需要搞清楚一切,然后决定要要不要报仇。” 秦时没有再问。贺大哥他们是怎么知道蛊雕王,怎么知道它们曾经陷入埋伏的,不管他们身份是什么,这些事都不是他一个陌生人该问的。 他太累了,心中充满了后怕,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这是以前在第六组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那时他虽然也接触过蛊雕,但在封妖阵里,蛊雕一族的王是被封印的状态,流落在外面的都是些散兵游勇,并不成规模。 再说还有一个装备的问题——巡视封妖阵的每一个人,可是从头到脚的高科技。 小狐狸?! 小蛊雕?! 狼?! 谁他妈会怕啊?! “休息一会儿我们就走。”贺大哥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显得低哑,但秦时听得出这人的理智还在,大脑也还在正常运转,“这里所有的人都走。城里的卫兵肯定会派人来抓我们,在他们开城门之前,我们必须走出足够远。” 秦时沉默地点点头。 他明白贺大哥为什么这么说。妖怪们今天晚上没有吃上饭,或许明天还会来,等城门开了,那些没人性的守卫一定会把他们再抓起来。再说,还有他之前用来麻\醉蛊雕的药水,这样的东西,他们肯定也想要。 “不止如此。”贺大哥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轻声说:“这群妖怪相当记仇,它们今晚在这里吃了亏,明晚一定会卷土重来。土院墙拦不住它们,城墙也拦不住……城里的这些人,一定会把我们推出去平息妖怪们的怒火。” 秦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贺大哥淡定的与他对视,他的眼眸里涌动的波光却比他们头顶的夜色更幽暗。 秦时于是明白了,他并没有猜错,也没有想多。贺大哥想要说的就是他猜想中的那个意思:石雀城要完了。 如果他们不跑,他们会跟石雀城一起死在这里。 秦时脑海里有些混乱,“就,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不是圣母病,也不是对自己的敌人发善心。但抛开城墙上这些没有人性的士兵,城里还有无数的平民百姓。 “他们有武器……”贺大哥坐了起来,嘶的一声,表情扭曲起来,不知牵扯到了哪里的伤处。 秦时也扶着地面爬了起来,“受伤了?重吗?” 他的理智回炉,终于想起贺知年之前就已经受了伤。白天他在那里煽\动群众的时候,贺知年可是一直躺着的。 “旧伤。”贺大哥侧身,避开了秦时的打量,继续前面的话题,“城里有楼兰的王族,他们有钱有人有兵器。再说这城里的人……从老到小,哪一个不是喝着游民的血活下来的?他们并不无辜。” 秦时默然。 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只是潜意识里他还当自己是一名战士,就这么丢下妇孺老幼自己先跑…… 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走吗?”贺大哥侧过头看着他,平静的目光波澜不兴,有一种古潭似的幽深。 秦时颇艰难的点头,“走。” 秦时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强的能力,能把所有的人都照顾到。在他们周围,还有这些差点儿当了妖怪口粮的游民,离开这里之后事情还多得很,对他来说,这些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同伴,才是眼下他真正需要保护的人。 院子的木门早就烧没了,而且门口还堆了一大堆散发着焦臭味儿的蛊雕尸首。 秦时带头清理出口,三人小组负责把大家都动员起来,说好了大家一起走。就连最孱弱的妇女和孩子也都燃起了再拼一把的勇气。 他们都知道城墙上方的人在看着他们,但这些窝囊废,天亮之前是绝对不敢打开城门的。等他们分出人手来抓他们,谁知道他们都往哪儿跑了? 妖怪随时有可能出现,城里的贵人们应该也不希望卫兵们一窝蜂地都跑出去抓人吧? 只要他们跑出石雀城的范围…… 只要他们跑得足够远…… 院子里的人其实也都累得够呛,但生死线上走一遭,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最要紧的不是休息,是逃命。 现在不逃,等天亮了,他们肯定会被城里的卫兵抓住,继续关在院子里喂妖怪。反而趁着城里的人没空管他们,赶紧跑,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大家意见一致,也没什么可拖延的,破烂的行李拎上就能走。 有两个老人家想要留下来,说自己年纪大了,跟他们走会成为拖累,还不如留在院子里给大家拖延一点儿逃命的时间。结果他们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拖着往外走了。 还有年轻人在一旁嚷嚷,“你们走不动了,我们轮流背着你们走!人家有刀的都没嫌弃咱们累赘,咱们干嘛要嫌弃自己?!” 沐夜站在门边指挥大家往外跑,听了这话忙说:“正是!咱们人多,就该互相帮衬……都挺过妖怪这一关了,更要活下去才对啊。” 院子里的人被他这番话说得,一个个红了眼圈。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吗,本以为他们只能活到昨天夜里,但是有人挡在他们前面杀妖怪,他们在后面帮帮忙,打打下手,竟然也安安稳稳地度过了这一场劫难。 能活着,谁乐意去死呢。 秦时也守在门边,他将最后一个人推出院子,正要走,却见那人回过头,冲着城门的方向恨恨地啐了一口。 城墙上方的人看到了这一幕,但并没有人追出来——还不到城门开启的时间,私开城门,罪同谋逆。 没人会为了抓捕几个游民冒这种风险。 何况在他们的认知里,没车没马,又折腾了一整夜,他们能跑多远? 一众游民在这些守城卫兵的眼皮底下就这么走了。 但确如人所料,他们劳累一夜,有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行动快不起来。为了躲避官兵追捕只能绕路走,尽量离开商队行人通行的那条路线。 厚重的夜幕被晨曦撕开第一条裂缝的时候,逃难的队伍终于支撑不住,停下来略作休息。 秦时瘫坐下来,刚来得及抹一把脖子上的汗,就见贺大哥朝他走了过来,远远的招了招手,“秦时。” 这两个字被他喊得字正腔圆,秦时却恨不得自己聋了才好。他这会儿累得眨眼都嫌费事,根本就不想动一动。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奇怪,明明初见时这个姓贺的小头领身上就带伤,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似的,结果折腾了一整夜,他都要瘫了,姓贺的却仍然白着一张脸走来走去。 秦时猜到三人组是想召集几个熟悉地形的人商量一下往哪儿走,但他一个外来户,地形什么的一无所知,参与进去毫无用处啊。 “贺大哥,”秦时实在不想动,“我……” 话没说完,一只手已经伸到了他面前。 男人的手掌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掌心有茧,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悍厉气息。衣袖上还沾着发黑的血迹。 秦时叹了口气,“你们商量吧,我也不认识路,有我没我都一样。” 他给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就是队伍里有力出力的壮劳力。不论是地形,还是国家和地区的局势都一无所知,他能有什么意见呢? “那怎么一样。”贺大哥说着,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就算不认识路,你总该听一听下面我们要怎么做。” “这位大哥……”秦时还想再挣扎一下。 男人回头,苍白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黑白分明,斜看过来的时候,带着一种近乎锋利的神色,极认真的纠正他的称呼,“贺知年。” 秦时一愣,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做自我介绍。 “我兄弟沐夜,摇光。”贺知年说:“摇光以前是道门中人。我们兄弟三人出门游历,结果遇上麻烦,被困在了石雀城。” 这算是比较详细的自我介绍了。贺知年能跟他说这么细,可见在共患难之后,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秦时心想,难怪摇光的名字这么奇怪呢,天璇、天枢、摇光……确实是道门中对北斗七星的称呼。 等等…… 重点不是这个。 这个叫贺知年的家伙挺会打岔啊,秦时原本满脑子都是“我不想听你们开会”,这会儿听他聊着闲话,不知不觉已经被他拽到了商讨行程的小团体里。 得,来都来了,那就听听吧。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走吗 免费阅读.[.aishu55.cc] 昌马城 秦时在沙地上坐下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 他身上有不少伤口,都是蛊雕的牙齿和爪子留下的。伤口都不大,但是一处摞着一处,密密麻麻。之前动手的时候注意不到那么多,现在坐下来了,才开始感到疼:伤口疼,浑身上下的肌肉和骨骼也在叫唤疼。 周围的人也都一样。但这个时候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药物就不用说了,干净的水也没有多少,根本没条件处理伤口。 后面可能还有追兵,有伤也只能忍着。 他们这些人当中,除了秦时这样不熟悉地形的外来户,大多数都是从楼兰城以及楼兰附近的村寨逃难来的。这些人对石雀城附近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再远一些的地方,比如庭州、高昌一带,他们就说不上来了。 但他们知道的地方,石雀城里的守卫肯定也是知道的。 于是他们所知道的这些常识,在这个时候也变得没那么有用了。 从楼兰往东,过石雀城之后,地形地貌就发生了一些变化,视野之内出现了高低起伏的山丘,虽然一眼看过去还是灰黄色的石头山,但山谷的缝隙里已经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绿意了。 秦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有山,就可以想办法藏到山谷里去,或者利用山里的地形来躲避石雀城的追兵。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他的脑海里闪了闪,就被他放弃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就他们这一群快累瘫了的老弱妇孺,秦时觉得,大概率是没可能跑那么远的。 但他们提起的那些村寨,秦时觉得也不是什么好选择。他们这么一大群人,身上还都是厮杀过的痕迹,一看就很值得怀疑。村子里的人真的会毫无戒心地招待他们吗? 当然他们七嘴八舌提起的这些地名,秦时一个都不认识就是了。 他像一个苦逼的转校生,刚刚来到新班级,发现新学校的课本不但跟原来不一样,连聊天的话题都不一样。 他听不懂身边的人都在说什么,只能硬挤出一个淡定的表情,坐在一边干瞪眼。 贺知年他们三个人知道的要比秦时多一些,但他们也不觉得石雀城附近的村寨是什么好的选择。这些地方他们知道,石雀城的追兵也知道,说不定村民们跟石雀城的士兵还更熟一些,若是反手就把他们给卖了,那他们可就白跑了。 一群人提出的选项多少都有些问题,有些人原本是打算去投靠亲友的,眼下这情况也不敢贸贸然地脱离大部队自己行动了。 被年轻妇人抱在怀里的小婴孩大约是饿了,像只小猫崽似的哭了起来。年轻妇人一脸疲态地抱着他。他们现在连一口水都没有,更别提能喂孩子吃的东西了。 婴孩的哭声放大了笼罩在他们上空的那种焦躁感。 贺知年知道没有吃喝的东西,他们在荒原上根本走不远。他有些动摇,或者他们应该去近处的村寨试一试? 这时,那个不肯离开院子,被他们硬拖出来的老人家带着犹豫的神色开口了,“其实,要说近处,还真有这么一个地方,过路的人都会绕着它走……” 他长得干干瘦瘦,头上包着一块布巾,布巾下面露出的头发微微有些卷曲。这一路跑过来,多一半儿的路都是年轻小伙子们轮流背着他,即便如此,他也累得够呛,脸色也有些发灰,盘着腿坐在地上都些摇摇欲坠。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伯像是猜到他要说什么,忍不住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周围的人都有些懵,不知道这两位在打什么哑谜,但与他们年龄差不多的人却都有些变了脸色。 秦时转头去看贺知年,却见他们三个人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沐夜性子跳脱,听见老人家提了个开头又不说了,连忙凑过去问道:“是什么地方?” 几个老人家却都顾不上他了,七嘴八舌的开始数落那个叫库尔拜的老人家,说他昏了头了,那种地方怎么能去,岂不是让大家都去送死。 库尔拜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也有些讪讪的,“这不是想着,官兵们肯定不敢去那里么。而且那里应该是有水的,说不定也有吃的……” 老人家们的争吵却已经升级,阻止库尔拜说下去的那位老伯已经气呼呼地站了起来,踉跄着勉强站稳,指着库尔拜的鼻子骂道:“咱们好容易活下来,你这是让大家去送死!你一把年纪,死了就死了,可是这些娃娃怎么办?!” 说着,老伯还用手指头在周围划拉一圈,显然把所有人都包括进去了。 秦时听他们吵成一团,老伯气得脸都红了,连忙拦住他问道:“这个地方,是有什么危险吗?” 否则一个有水有吃食的地方,为什么搞得好像在闹鬼一样。 “闹鬼?”老伯听到这两个字,竟然没忍住,笑了起来,“真要是闹鬼,那还怕什么?鬼又不会吃人……那里闹妖怪呢!” 秦时没忍住,侧过头扫了一眼贺知年,贺知年也正看过来,两人视线一对,大约都看出了对方的意思。 贺知年抬手压了压,“城里的卫兵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来抓人,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一听这话,嗡嗡嗡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跟看不见的妖鬼相比,石雀城的官兵显然是更加迫切要解决的问题。他们一行人有老有小,几乎都带了伤,急需一个躲藏的地方。 “老伯,”贺知年转头问库尔拜,“你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库尔拜与其他几个上岁数的人交换了视线,大约也是想到他们如今的处境,这一次没有人跳出来阻拦他。 “这个地方,十几年前叫昌马城,附近有一条昌马河,”库尔拜指了指北边,“从这里过去,绕过那个山包,就能看见以前的昌马河了。” “昌马城以前人多得很,那时候石雀城还只是个小小的绿洲,没什么住的。入关的商队过了楼兰都是在昌马城歇脚,繁华得很呐。大约十年前吧,这一带地动,昌马河的水一夜之间干涸了。城里的取水房里的水位也在不断降低。” 秦时听到这里,脑子里想的还是古代人迷信,遇见地质灾害就嚷嚷是出妖怪了,实质上应该就是地震导致的地下河流改道。 但对当地人来说,没有水就没有活路,这确实算得上是一场灾难了。 “不光是城里,城外的几个村寨也一样……现在的石雀城,少说也有一半儿的人是原来昌马城里的人。”库尔拜叹了口气说:“后来城里剩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听说有天夜里突然来了妖怪,把城里那些人都吃了。从那以后,就没人敢去昌马城了。” 秦时一下挺直了腰身,“真的假的?!” 怎么这个时代妖怪这么多的吗?满地乱跑? 贺知年也问他,“是什么妖怪?可有人议论过?” 库尔拜摇了摇头,“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妖怪,听逃出来的人说,那妖怪藏在一团黑雾里,两只眼睛亮的像点了灯,一张嘴就把一个大活人吞下去了!” 说着,他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秦时多少有些理解他的恐惧。蛊雕那种东西虽然也被称一声妖,但外形看着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小野兽,虽然也一样吃人,但只看外表确实没有让人特别害怕的地方。但昌马城的这个妖怪,确实是更符合普通人对于“妖怪”的幻想。 摇光也在一边听的直皱眉头,听到沐夜没心没肺的问出“当真一口就能把人吞掉?”这样的蠢问题,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 听说过昌马城传闻的老人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秦时在一边听了半天,好像也没有人亲眼见过,都是听人说的。 贺知年打断了这些人的议论,又问道:“昌马城现在还有水吗?” 这一次,老人家们迟疑的时间更长了。 库尔拜犹豫的说:“昌马城最后是因为妖怪出没才彻底萧条下来的,但是水……没听人说取水房里彻底没有水。” 说到水的问题,大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论。 就在这时,就听被他们安排在远处放哨的青年朝着他们喊了起来,“来人了!”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远处有连绵起伏的山丘,好处和坏处都是藏不住人。因此坐在一起休息的人一抬头就看见了远处扬起的沙尘。 那是一队前进的兵马,前进的方向并不是他们此刻休息的地方。可见对于他们逃跑的方向,他们也并不是十分确定。但等他们走到近一点的地方,是绝对能发现他们的。 贺知年也顾不上等他们讨论出一个结果了,连忙招呼人都起来,自己背起库尔拜老爹,往北边跑去。 有了打头的人,其余的人也都跟了上去。沐夜从年轻妇人手里接过孩子自己抱着,一边催促大家都跟上。 眼瞅着追兵就要追过来,大家脑子里想的都是赶快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躲起来。没人再去顾忌昌马城里的妖怪了……说不定过去这么多年,那妖怪早就搬家走了呢。 为您提供大神 牛角弓 的《夜迢迢》最快更新 昌马城 免费阅读.[.aishu55.cc] 河床 短短的一段时间,其实并不能让他们这些人得到充分的休息。尤其他们还没有水和食物,年轻人或许还可坚持,老者和幼儿却都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秦时背后也背了一个身材干瘦的老人家。老人家伏在他背上,能清楚的感觉到秦时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他满怀愧疚想要下来,却被秦时拦住了。 “您别动,”秦时喘着粗气说:“您乱动我只会更费劲。” 老人家不敢乱动了,心里又愧疚的厉害,嘴里颠三倒四的说着道谢的话。 秦时身上带了伤,也没什么力气,一边呼哧呼哧往前跑,一边安慰老人家,“您帮我看着点儿后面的动静。” 老人家连忙警觉起来,“好,我给你看着。” 秦时没有再说话。他并不是真想给老人家安排什么活儿,只是觉得有必要找点儿事情分散一下他的愧疚感。 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用安排人特意看着,背后的追兵也迟早会朝他们这边追过来。 绕过库尔拜老爹说的那个低矮的山包,一行人果然看见了远处干涸发白的河床。 河床的宽度超过百米,浅的地方大约四五米,最深处超过十米。但如今却只剩下满地乱石,以及石缝之间顽强生长的野草。 看见这一幕,秦时不难想象这一带曾经的壮美景色。 “昌马河。” 秦时听到身边有人喃喃念了这么一句,不用回头他也听出这是贺知年的声音。 库尔拜老爹还伏在贺知年的背后,他抬手指了指河岸对面,“从这里过去,就能看见昌马城了。我记得小时候跟着家人来这里,还要绕到上游去过河……现在也不用了。” 老人说着就叹气,陷入了回忆的惆怅里。其他人却顾不上想太多,找了浅一些的地方,一个扶着一个纷纷往河对岸跑去。 秦时刚把身后的老人家放下来,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阵碎石滚落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男人惊慌的喊叫。 男人落脚的石块有些松动,他仓皇地伸手想要扒住河岸上的石头来固定自己的身体,没想到被他扒住的那块西瓜大小的石头并没有固定在河岸上,反而随着他的一下用力从岸边的石缝里松脱开来,一起掉了下去。 男人惊慌失措的惨叫着摔在河床上,被他拨落的石头恰恰好砸在了他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所有的人。 男人手脚抽搐着,慢慢不动了。鲜血从石块下面迅速蔓延开。 秦时扶着老人家坐下,自己飞快地沿着河岸往下爬。另一边,贺知年和沐夜也飞快地攀着河岸爬了下来。 秦时把那块石头搬开的时候就知道这人救不回来了。石头看着不算大,但抱在手里却十分沉重,而且石块的表面也并不光滑。 秦时伸手按在他的颈侧,确认他的脉搏。 这个人他还有印象,四十上下的年纪,很和气的一个人。昨天秦时哄着孩子们捡石头的时候,他就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跟秦时唠自己的事。 他是跑商的,商队在且末附近遇到了大风暴,车马被毁,所有人都跑散了。他好容易才从大漠里走出来,一路摸到了石雀城。结果到了石雀城却又被当成游民关了起来。 秦时还记得他说他家是在西宁附近,家里两个孩子,最大的那一个正要定亲。他出来跑商也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挣出一份体面的嫁妆。 关内关外,从古到今,婚俗好像都差不多。疼爱女儿的父母都要给闺女准备嫁妆…… 秦时看着这一幕,有些茫然的想:他的女儿,这是等不到他的嫁妆了。 男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秦时将他满是惊慌的双眼阖上,伸手解下他的头巾,将他那张被砸得变形的面孔盖了起来。 从昨夜到现在,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受了伤,而且昨天夜里的形势更加危险一些,但他们都活下来了,反而现在…… 秦时抬头,目光顺着河岸往上看,他发现这条河沟真的不能算深,但到处都是石头,如果下脚的地方踩的不稳当确实容易出意外。 贺知年走到死者身边,打开头巾检查了一下,又将死者盖了回去,冲着河岸上正准备爬下来的人说了句,“大家都小心些,扶稳了。” 这是他们一行人当中第一个死去的人。 他的死像一记沉重的警钟,敲醒了所有的人因为疲倦、受伤、饥饿……等种种原因而变得麻木迟钝的大脑。 让他们从一种机械地奔跑逃命的混沌状态里变得清醒。 或许从他们被石雀城的卫兵关起来时算起,大家就都有了赴死的心理准备,但臆想与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事带给旁观者的冲击力是不一样的,队伍里的每一个人大约都没有料到他们当中会有同伴死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明明危险还没有迫到眼前。 这单纯的是一场意外。 可这样的意外却格外的让人感觉扎心。 秦时一边往河床下面爬,一边小心地搀扶着他身后的老人家。老人家多少有些受了惊吓,整个人的神气都有些灰败下来,当他们穿过河床,要从另一边爬上去的时候,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该你们年轻人在前面跑。我们这些老家伙,活也活够了……” 秦时抬头,见他眼里有浅浅的水光,就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还没到那一步。这一次的事……只是意外。” 他们还没有被逼到绝路,不需要牺牲个体的性命来保全大多数人。 老人家见这个一路上都十分温和的青年在拉着他往岸上爬的时候竟然摆出了十分强势的态度,也有些意外。但他看出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迷,也不想再说什么死啊活啊的话惹得大家更烦心了。 穿过干涸的昌马河,爬上了一片地势较高的坡地,远处的平原上已经影影绰绰的出现了昌马城的轮廓。 从河边一路看过去,土黄色的地表零零星星生长着低矮的骆驼草。没有人,没有树木,也没有动物和飞鸟,这是一片失去生机的土地。 秦时目测了一下距离,心里不自觉的开始发慌。他们与废弃的昌马城之间少说也有四、五公里左右的距离。要是大家身上没有伤,又都处在吃饱喝足精力充沛的状态,这样的一段距离算不了太大的难题。但眼下别说别人,就拿他自己来举例,也未必能背着艾山老爹一路狂奔到昌马城。 身后的艾山老爹又开始叹气了,“你们年轻人先走,把我们留下。” 秦时听的要生气,队伍情况本来就不好,再有人总是说这样的话,这不是更要扰乱军心?!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贺知年身后的库尔拜老爹也开始凑热闹了,他拍着贺知年的手臂附和艾山老爹的话,“你们年轻人跑得快,你们先过去查看查看城里的情况,没有危险再回来接我们。我们几个老东西就在后面慢慢地走,等着你们来接。” 贺知年转头,朝着秦时这边看了过来。视线相碰,两个人都在对方略带审视的目光中察觉了彼此的想法。 贺知年不容分说地把库尔拜老爹背了起来。另一边,秦时也背起了艾山老爹,嘴里哄孩子似的安慰他,“能一起走就一起走,走不了了再把你们留下。” 两个老人家也就不再说话了。毕竟他们也只是想帮忙,又不是真想把所有的人都留在这里等死。 秦时刚刚走出两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凄惨至极的哀嚎。 跑在前面的人都被吓了一跳,秦时也差点儿把背后的老人家给摔了。但还不等他们站稳脚跟,那个发出惨叫的女人已经疯了一样嚎哭起来。 那个被她抱在胸前的小小襁褓,此刻正放在她面前的沙地上。 秦时第一个念头是:这女人把孩子给摔了? 但他很快发现不是如此,那个襁褓是被旁边的妇人从她怀里硬抢出来放在地上的,因为襁褓里的婴孩儿已经死了。 秦时心中恻然。 从昨天被关进城外的小院里开始,他就一直在忙,起先忙着安抚大家,煽动大家跟他一起反抗被妖怪吃掉的命运。后来又要带着大家一起往外跑,去寻找一条生路。对于队伍里的这几个女性,他确实没怎么关注。 首先队伍里有老人,像被他们背着跑的库尔拜老爹和艾山老爹,都属于他们要是不背着跑,就要留在原地等死的类型。跟他们相比,年轻女人在体力方面肯定是要好一些的。 其次就是男女有别,那几个女人在逃跑的过程中也都抱团一起跑。他们都是男人,总要避嫌,不可能往女人堆里去凑。 现在回想起来,秦时觉得他刚被关进院子里的时候,还听到这小婴孩儿像只小猫似的哭唧唧,刚才休息的时候,似乎也听到他哭了。但从他们重新上路开始,就没怎么听到他发出声音。这一路兵荒马乱的,这个细节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孩子的母亲也一直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只顾着跟大家一起逃命,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孩子已经死去。 年轻女人哭得几乎昏厥。 她家里人都在逃难的路上一个一个死去,为了保护她和孩子,丈夫和他的两个兄弟也在妖怪袭击楼兰城的时候死在了城外。这个孩子就是她坚持活下去的信念,如今,这个信念也没有了。 一旁的中年女人用秦时听不懂的语言大声的吆喝起来,似乎在劝说什么,但年轻女人这个时候显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旁边的人都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沐夜从后面赶了上来,有些着急的对贺知年喊道:“大哥!追兵大约是发现我们了!” 秦时没有看见追兵,但他也看见了远处淡淡扬起的尘沙。 年轻女人精疲力尽地瘫坐在地上,她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孩子,但她的手伸出去又颤抖的收了回来,然后飞快地从包袱里摸出了一把剪刀,朝着胸口扎去。 沐夜已经走到近处,见到这一幕,想也不想地抬脚踹在女人的手臂上。女人一头栽倒在地,剪刀脱手飞出,落在不远处的沙地上。 沐夜飞快地跑过去捡起剪刀,再回头,却见女人已经昏了过去。 沐夜左看右看,认命的将她背了起来。 之前劝过她的中年女人弯下腰,整理了一下婴孩儿的襁褓,叹了口气,转过身跟着大家一起往前跑了。 世道乱,人命不值钱,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不管前路如何艰难,活着的人也总要试着拼一拼。 能活,谁乐意去死呢。 做错了吗? 所有的人都把找到水和食物的希望寄托在了昌马城。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再去考虑昌马城里是不是有妖怪,或者说有什么危险的问题了。对他们来说,那里就是他们艰难旅程的一个终点。而且这个终点就在他们的视线之内,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当太阳慢慢爬到了他们的头顶,没有树木遮荫的地表开始逐步升温,直至达到了一个令人感觉灼痛的温度。 秦时脚上穿的还是他穿越过来的时候穿的那双野战靴,靴子浸透了鲜血,又经过太阳的暴晒,以至于靴筒部分开始发黑变硬。身上的衣服也一样,早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被汗水黏在身上,好像皮肤外面长出了一层硬壳。 嘴唇上曝起干皮,舌头轻轻一碰,就沙沙的疼。喉咙也是灼痛的,好像热气已经顺着呼吸道窜进了身体里,就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烤熟了。 秦时的身体完全是靠着惯性在麻木的向前移动,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 走在他前面的一个男人摇摇晃晃地倒下了。 秦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小心地放下身后的艾山老爹,打算过去扶起摔倒的人看看。但他没想到的是,艾山老爹脚一着地,就像没有骨头似的,滑坐在了地上。秦时讶然回头,看见的却是一张毫无生气的青灰色的面孔。 贺知年也赶了过来,他背后还背着库尔拜老爹,两个人脸色也都有些灰败,但至少双眼中还带着生气。 库尔拜老爹拍着贺知年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贺知年放下他,弯腰试了试艾山老爹颈侧的脉搏,然后伸手去扶之前晕倒的中年人,那人也已经死去了。 库尔拜老爹坐在艾山老爹的身旁,抖着手把他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嘴里叽里咕噜的念起经来。 那是一种秦时听不懂的语言,语音短促,尾音却拖得很长,仿佛带着对苍天大地最虔诚的祈愿。 两位死者并排躺在那里,头上被旧衣蒙住,身上穿的衣服染着血迹和尘土,有些地方还被扯破了。 秦时觉得这大约是他见过的最潦草仓促的葬礼了。但他却没有更好的办法,没有工具,他们连挖个坑也做不到,而且追兵也越来越近了。 他们看不清楚追来的有多少人,但从扬起的烟尘来看,人数不会太少,而且很明显对方已经看到他们了。 贺知年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把秦时推出来做思想工作了,连忙招呼大家赶紧走。但大家都已经精疲力尽了,哪怕是被人背着走的老人家,也因为饥饿和干渴而显得奄奄一息。 秦时头晕眼花,浑身酸痛得几乎没了知觉。他全凭一口气吊着走了这么远,这会儿再让他背着一个人往前跑,他大约……做不到了。 秦时抬起头,望着周围一张一张疲惫到麻木的脸,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步入穷途末路的无力感。 贺知年伸手去拉库尔拜老爹,老人家却摆了摆手,对贺知年说:“能走得动的先走,我们这些……留下。” 贺知年有些急了,“这怎么行?” “我留下。”库尔拜老爹一反之前的犹豫,十分坚决的说:“到了城里也未必就有活路,我老了,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想再这般折腾了。” 贺知年无话可说。 追兵就在后面,若是被他们抓住,大约会被带回去,重新关进那个浸透了鲜血的院子里。可是大家这么辛苦地跑出来,不就是因为不愿意被自己的同类出卖,被拿去喂妖怪吗? 他们明明已经成功了一半儿了…… 当然,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大约没人会觉得哪一种死法会比其他的死法更令人愉悦——活活累死、干渴饥饿而死,未必就比喂妖怪更舒服。 但既然死亡不可避免,生而为人,总可以自己来选择更自由更有尊严的死法——哪怕只剩下一点儿最基本的自由,也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不是吗? 这是贺知年的想法。也是秦时、沐夜、摇光、以及那些愿意跟着他们继续拼命的人的想法。遗憾的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也没这样的体力了。 但对另外的一些人来说,这样辛苦的挣扎是毫无意义的……反正都要死。这是他们的想法。秦时也听到过这样的议论。 对此,秦时无言以对。 最终和库尔拜老爹一起留下来的人有十余个,除了上岁数的人,还有几个受伤太重,再难以继续前进的。 那个死了孩子的年轻女人也留下了,她把自己的匕首送给了一直在旁边劝说她的那位中年大婶。 大婶抹着眼泪劝她,“你还年轻,以后日子过好了,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年轻女人自苏醒之后,神智便清醒过来了,也不闹腾着要寻死了,但她眼里的光却彻底黯淡下去了。无论旁边的人劝什么,她都只是摇摇头,然后她就在库尔拜老爹的身边坐下来,闭着眼睛开始念经。 库尔拜老爹对贺知年摆了摆手,很豁达的说:“你们先走,进了城若是找到水和食物,再想办法回来救我们吧。” 贺知年点点头,转头看看秦时,“走吧。” 秦时麻木的点了点头。 他已经从艾山老爹去世的打击之中缓过来了,也深知自己没有那个能力把所有的人带走,只能寄希望于城里情况会好一些,还有可用的车马,能让他们回过头来把这些人都接走。 秦时走出一段后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些被他们留在原地的同伴此刻都围坐在库尔拜老爹的周围,一个个垂头默坐,似乎在诵经。 在这个时代,除了财富、阶级这些人为造就的鸿沟,还有太多事是普通老百姓拼尽全力也无法做到的,当所有的手段都已经用尽,或许只有信仰成为了唯一的寄托。 一只手搭在了秦时的肩膀上。他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劝道:“别看了。” 秦时默默回头,跟在贺知年身边一起往前走。 “如果追兵抓住他们,不会弄死他们,反而会救下他们的命。”贺知年大约是觉得秦时心软,忍不住就想多说几句,“他们需要抓住城外的游民关进院子里去,否则的话,入夜之后,石雀城就危险了。” 所以若是当真被追兵追上,或许反而是一条活路——至少在天黑之前。 秦时疲惫的看着他,在心头盘旋许久的问题终于问出口,“我是不是……做错了?” 在他们都已经接受了自己必死的处境之后,强迫他们站起来,透支生命里最后的生机去做一场未知吉凶的拼杀。 精疲力尽地死在绝境里,真的就比死在石雀城外的小院里更值得吗?! 贺知年似乎笑了一下。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整张面孔看过去都是灰色的,没有丝毫的血色。但他的眼睛却是明亮的,像有火苗在里面跳跃着。 秦时恍惚了一下,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人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亮呢? “你没有错。”秦时听到他对自己说:“我们都只是想活……想活有什么错呢?” 秦时觉得疲惫到无以复加,不想再说什么,心里却在想:对有些人来说,同样都是死,换了一种死法,却多遭了好多的罪。 贺知年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在这样的问题上要怎么开导他。 他只是拍了拍秦时的肩膀,轻声说:“至少现在我们还活着,心里还有希望……这就比什么都值得。” 秦时咬了咬牙,心想对啊,破了昨夜要喂妖怪的死劫,哪怕只是暂时的,这条命也赚了,不亏了。 这样一想,他心里竟然也坦然起来了。 在短暂的插曲所带来的刺激过后,因为疲倦而近乎麻木的大脑,很快又恢复到了无法思考,甚至知觉都开始逐步丧失的状态。 秦时完全是凭借本能往前走,一步,又一步。 在他的身旁,陆续有人倒下。但这个时候,他却连弯下腰去扶一扶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秦时迷迷糊糊地抬头,却见身旁的人看向他身后,秦时迟钝的回头,就见不远处沙尘扬起半天高,一队追兵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追过来。 秦时一时间无法判断他们之间的距离,但他能看得清楚马和马上的骑兵,甚至还能看得清楚他们脸上那股嗜血的杀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 “快跑!” 秦时模模糊糊反应过来似乎是贺知年在他耳朵边吼,手腕就被人扣住,身体也随着这股大力开始机械的往前跑。 他的脑子里就像打翻了糨糊,什么都不能想了。视野之内是一副晃动的抽象画:纯净到了极致的蓝色天空、大片的黄土地,它们被拼接在了一起,却又在他的脑海里摇来晃去。 不知跑了多久,一片巨大的阴影突然从秦时的头顶掠过。他像是被直升飞机给撞了一下似的,身体毫无预警地扑倒在地,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整个人都懵了。几秒钟之后,剧烈的痛感从身体各处冒了出来,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碎了一样。 秦时眼前一片漆黑,鼻端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有那么一段时间……或许几分钟,或许更长一些,秦时完全失去了知觉,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意识昏昏沉沉地挣扎,催促他快些醒来。 秦时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片刻后,马蹄声在距离秦时的脑袋不足二尺远的地方飞驰而过,扬起的尘沙扑了他满脸。有人操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气急败坏的呵斥着什么,紧接着,又有一匹马从他的前方一掠而过。 秦时被尘土呛得直咳嗽,他的脑袋还在嗡嗡响,眼前的黑雾却在消散,视野也开始慢慢变得清晰。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几名骑士正头也不回地打马往远处跑,像是没看到他这么一个大活人,一副夺命狂奔的架势。 他甚至能从他们打马呼喝的声音里听出一点儿隐含着恐惧的气急败坏的味道。 秦时转头四顾,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一条类似于巷子的地方,两旁都是坍塌了一半儿的土墙——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跑进了昌马城。 土墙的厚度少说也有两米,高度不及秦时的身高。 从坍塌的缺口望出去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刚才从他身边跑过的骑士正奋力打马,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狂奔。 距他不远处趴伏着一具尸体,看装束应该是跟他们一起逃难的人。背后的刀伤从肩膀一直划到了后腰,深可见骨,鲜血将他身下的土地都染红了。 秦时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人已经没救了。 他走过去将他的身体翻了过来,男人沾满了灰尘的面孔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有一点儿眼熟,秦时甚至叫不出他的名字。 除了这个人,周围再也没有什么人了,也不知贺知年和其他逃难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土墙的另一侧是坍塌的土屋,一幢连着一幢,没有门窗,顶棚也大多没有了,只能勉强看出一个房屋的形状。 秦时抬起头,将视线投向远处,就见破败的土房像是建在山坡上,一层一层向高处堆叠。而在这一片废墟之上的最高处,是一座坍塌了一半儿的白色塔楼。 塔楼虽然已经破败,但它灰白色的外墙、拱形的窗框以及窗边影影绰绰的花纹,都昭示着那里是一个超然于普通民居之上的存在——或者是王宫,或者是神庙。 是鹰吗 秦时沿着巷子往山上的方向走。 除了想尽快找到自己的同伴,他还得尽快找到取水房。原本还想着能不能找到食物,但在看到昌马城的真实样貌之后,秦时已经不怎么抱希望了。 或者可能会遇到什么野兽,如果能打过它,那也能有口吃的。秦时这样想。 昌马城的破败程度远远超出了秦时的预想。 如果说楼兰城给他一种人去楼空的冷清感,昌马城就……完全是一片废墟了。而且所有的房屋破败程度都差不多,他甚至无法推测城市原本的面貌。 据说取水房都会建在居民生活区域,但秦时这会儿还真看不出哪里是住人的,哪里是做买卖的。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取水房都是城中最重要的建筑,建材一定会用最结实的,想来应该破败的不那么厉害……吧? 秦时沿着坍塌了一大半儿的街道往前走。 废墟之中大约许久没有人来过,街巷之中堆满了砂土,因此外来人留下的痕迹也格外清楚。秦时注意到那些追着他们而来的卫兵并没有往里走,他们只是追到了外围的街巷,就像遇见了什么威胁,或者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于是匆匆离去了。 秦时估计他当时大约是真的晕过去了,贺知年无法带着他跑,因此将他放在路边,自己去将追兵引开。 这是他们之所以会分散开来的一个可能性比较大的假设。 但秦时往城市深处走的时候,却又注意到脚印走到这一带就消失了,再往前,沙土平整,并没有被人踩过的痕迹。秦时心里就又疑惑起来,之前从他身旁经过的卫兵确实是从这个方向跑过来的,贺知年他们若不是往这边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再说也并没有掉头往回跑的脚印…… 难道还能上天?! 秦时抬起头,有些茫然的抬头巡视一圈。 此时此刻,一天之中最为酷热的阶段已经过去了,蓝得发白的天空慢慢过度成了一种更加安静柔和的颜色。 日已西斜,秦时估算了一下时间,心里不由得暗暗着急。这个季节,戈壁滩上大约过了辰时天就黑了。要在四到五个小时之内找到水源食物,再回过头去接济库尔拜老爹那些人,他心里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秦时趁着自己的脑子处于一种回光返照式的清醒,整理了一下思路。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找水、找人,当然这两件事也可以同时进行。 找人的线索——无。 找水的线索——看看房屋密集之处有没有修建结实、破败程度较低的建筑,最好是在寺庙附近。 以上经验来自于楼兰城的取水房。 秦时费力地爬上一堵断墙,找到了视野之内两处房屋较为密集的区域。 第一处居民区的中央,倒是勉强能看出是个取水房的模样,但无奈取水房的屋顶整个都塌陷下去了,将入口处堵得严严实实。 秦时趴伏在地面上仔细倾听,影影绰绰,似乎听到了一些汩汩的水流声。但这声音到底是真实存在,还是人之将死,产生了某种幻觉……秦时也不能确定。 秦时围着坍塌的取水房转悠了两圈,确定了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徒手挖出一条通道来的——就算有工具,他也没有那个力气。 秦时忍痛朝着第二个目标前进。 走在昌马城的废墟之中,秦时隐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感觉也来自楼兰城,是那种相似的“整个城市从同一个时间点开始破败”的感觉。房屋经过了不知多少年的风吹日晒,破败的程度都差不多,基本上屋顶都没有了,墙壁都保持在一人多高的高度,有的地方坍塌的更厉害一些,可以直接看到墙壁另一边的情形。 街面上被细沙土覆盖,厚的地方可以淹没人的膝盖。沙土表面还保持着大风吹过留下的褶皱状的痕迹——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秦时心里一直挣扎着先找水还是先找同伴,但理智也提醒他,找不到水,哪怕找到了同伴也是死路一条。 秦时知道找水的重要性。但他还是一边走,一边条件反射的分析有没有人来过。 秦时这样想着,脚步却在转过一个拐角的地方停住了。就在距离他不足三米远的地方,一道土墙拐角处,堆积得足有二尺厚的沙土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坑,而且浅坑周围还分布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血迹是红色的,还很新鲜。 秦时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朝着土坑走近两步,发现把沙土砸出一个坑的东西,原来是一个人头。 秦时一瞬间心跳加速,他抬起头朝四处张望。 周围没有人,没有脚印,甚至没有活物出没的声音。秦时心中最初的那种“被什么人扔过来”的猜想也是不成立的,因为土坑周围的血迹分布均匀,更像是……从天上垂直掉下来的。 秦时走过去将人头拨动了一下,露出了他的脸,他似乎还带着茫然无助的表情,一双大睁着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这人秦时还记得,就是他昨日刚刚被关进院子的时候,跟他要了一个烧饼的男人。他记得这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子,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秦时胸口发闷,推着一旁的沙土将人头掩埋了起来,免得血腥味儿再引来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 秦时心里已经有了六七分的把握,袭击他们的敌人应该是来自半空中,唯有这一种可能性才能解释为什么贺知年等人的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以及这个人头诡异的出场。 会是鹰吗? 秦时以前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草原上厉害的鹰可以抓起整只的牛羊,带到半空中去。而且除了猛禽之外,昌马城据说还有妖怪出没。 看着昌马城如今破败的样子,秦时觉得这里有妖怪的说法可能性还更高一些。而且这妖怪是禽类的话,恰好可以解释脚印走到半路上突然消失的现象。 秦时正盘算着,心中突然生出一丝警觉来,身体先于理智做出反应,立刻扑倒在地。 一阵疾风从脑后掠过,秦时一抬头,就见几滴黑漆漆的粘液啪嗒啪嗒滴在他前方不远处的沙地上。 秦时闻到了一种呛人的腥臭味儿。 而在他视线的不远处,半塌的土墙上方,分明有什么东西刚刚跃了过去。这东西动作太快,秦时完全没有看清楚,唯一的印象就是它形体比较大,至少也跟他在电视里曾经看过的巨鹰相差不多。 至于是不是禽类,秦时没看清,倒是不好肯定了。 秦时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原来那个窜过了墙头的东西又从墙头上窜了出来。 秦时瞳孔一缩,背后瞬间冒出冷汗——这东西就是奔着他来的,只不过他反应太快,才导致它失手。 这一次他看清楚了,这确实是一头巨禽。 它的身高在两米左右,浑身上下除了脖颈和翅尖是深灰色,其余地方皆是浅灰色。身材壮硕,胸腹之间鼓鼓囊囊,像是吃的太饱,将肚子都撑起来了。两只鸟爪粗壮有力,张开的翅膀也充满了逼人的力量感。一双金色的圆眼,杀气腾腾地盯着面前唯一的猎物。 巨鸟在墙头站定,双眼盯着秦时,身形在一下极短暂的停顿之后,便极为迅猛地俯冲过来。 土墙并不高,街巷之间的距离对巨鸟来说过于狭窄了。但即便如此,巨鸟的尖嘴和有力的爪子也让秦时难以招架。而且巨鸟时不时就要展开翅膀,它的翅膀一撑开,秦时的视线就完全被挡住了,根本看不清楚周围的环境。 秦时艰难地躲开了巨鸟的一对爪子,迅速向后退。没料到他身后是一段坍塌的只剩下墙基的矮墙。后退中的秦时小腿被它一绊,整个人从矮墙上栽了过去。 巨鸟动作也快,秦时的后背尚未落地,两边肩膀已经被巨鸟抓住。一眨眼的功夫,将他带上了半空。 秦时懵了一下,哪怕手里还握着匕首,身体也丝毫不敢乱动了,生怕这大鸟一个没抓稳,再把他从半空中给扔下去,就像之前他看到的那颗人头似的。 他两边肩膀都落在鸟爪之中,视线正好对着它的肚子。 不管是哪一种禽类,腹部的羽毛都会细软一些,这个不知名的大鸟显然也符合这一条规律。但看的久了,秦时就觉得它的肚子鼓起的轮廓不大对劲,不像是一顿吃多了,把胃给顶出来了,更像是它的胸腹部长了一个袋鼠那样的育儿袋,而这个育儿袋里还装着什么东西。 秦时一时间不能确定它肚子上那一个大约鹅蛋大小的、圆润的鼓起到底是一只幼鸟的身体,或者仅仅是一颗鸟蛋。 秦时的注意力很快又从大鸟的育儿袋上转移开了,因为他注意到了更加让他感到惊讶的事情:以他自己作为参照物,这只大鸟的体力也未免太好了。 巨鸟不但没有力气用尽的疲惫感,相反还十分的游刃有余,仿佛抓着的不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二,体重将近六十多公斤的成年男人,而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小兔子。 秦时微微转头,眼角的余光扫见了下方掠过的一片废墟,层层叠叠堆积着的土墙、以及土墙之间纵横相连的街巷。 他意识到这只大鸟正抓着他往高处飞。它的目的地应当就是秦时曾猜测是神庙或者王宫的那幢建筑——在高处筑巢是很多猛禽的天性。 没猜错的话,它的巢应该就在那里。 塔楼 身在空中,秦时又是背后对着下方,视野受限不说,连匕首也得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免得刺激了怪鸟,将他从高处扔下,猝不及防之下伤到自己。 之前秦时站在低处打量位于高处的宫殿,只觉得宫墙连绵,颇有几分“凤阁龙楼连霄汉”之感。 但此刻他身在高处,距离宫殿群落越来越近,才发现除了最外头的一道宫墙修得结实些,破败的速度相对而言较慢,远远看着还有一个花架子,宫墙之内的房屋殿宇都已经破败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大鸟抓着秦时从一片花园上方掠过。秦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花园中树木枯败,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亭台楼阁也都像是遭遇了大力破坏,有些地方还露出光秃秃的柱子——不像是自然风化所致,更像是遭受了一场剧烈的龙卷风。 秦时怀疑造成这种破坏效果的就是此刻抓着他的这只怪鸟。不过什么样的对手能跟它打成这个样子,一时间还真不好猜。 花园另一端是一座大约三层楼高的塔楼。这是秦时一路看过来,见到的保存最为完整的建筑了——虽然窗户都已经不见了,但至少屋顶还在。 怪鸟速度不减,径直朝着窗洞一头扎了过去。 秦时估算了一下怪鸟飞入窗口时的高度,十分自觉且艰难的把两条腿往上抬了抬,免得在窗台上撞断了。但他这般猛然一使力,却把怪鸟吓了一跳。它呱的一声大叫,抬手将秦时抛了出去。 秦时摔在地上,收势不住,叽里咕噜往前滚了两圈,头晕眼花地被旁边伸出来的两只手给按住了。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贺知年。 秦时头晕眼花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两只粗壮的鸟爪,表皮覆盖着微黄的角质层,粗细几乎要赶上小孩子的手腕了。爪尖的指甲乌黑油亮,尖端如匕首一般锋利,爪子张开的时候大小接近成年人的手掌。 秦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忽然有些庆幸这只怪鸟半路上没搭理他,若是拿这样锋利的爪尖给他来一下子,他大概半条命要没了。 怪鸟迈着有些急切的步子从秦时面前走过,直奔塔楼中央的一堆干草而去。它用尖嘴将干草扒拉扒拉,扒拉出一个满意的形状,然后站在草窝前面开始掏兜——拿尖嘴在育儿袋里掏来掏去,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秦时看的一头雾水,正想往旁边窜一窜,好看清楚这只怪鸟到底在掏什么。没想到他刚一动,手臂就被人按住了。秦时讶然回头,就见贺知年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他的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没有血色,连嘴唇也是苍白的。然而浓眉之下一双眼睛却如寒星一般灼灼有神。 秦时怀疑自己回光返照,产生幻觉了……这真是贺知年? 下一秒,一只牛皮水囊就举到了他的嘴边。 一股清冽的水汽扑面而来……秦时开始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理智告诉他,水这种东西它本质是无色无味的。 但这个时候,见鬼的谁还会去考虑理智呢? 秦时双手捧住水囊,大口大口地往下咽,简直恨不得自己能瞬间缩小,好让他顺着水囊的开口钻进去打个滚儿才好。 他,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啊,魂儿都飘起来了。 贺知年艰难的从他嘴边抢下了水囊,随手塞给一旁的摇光。他一手扶着秦时一手在他背后顺了两下,轻声说:“等下再喝……缓一缓。” 秦时靠在他肩上,狼狈地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喝下去的不是水,而是什么仙药,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眨眼之间舒展开来,舒服得要唱歌。 头脑都清明了几分。 他有一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别发出声音,”贺知年紧贴着他的耳朵,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免得引来它的注意。” 秦时竭力控制自己的喘息,他喘气的声音简直像拉风箱一样,怪鸟一定能听见……听见不要紧,别连累了贺知年和摇光。 秦时转头打量身后的人,发现除了这两位之外,竟然还有十多个同伴,只不过他们都处于昏迷的状态。 秦时简直惊喜,他这是稀里糊涂的就跟自己的同伴们汇合了?! 他用目光询问贺知年:怎么回事?! 贺知年抬眸,扫一眼不远处正从自己的育儿袋里往外掏东西的怪鸟:它干的。 秦时,“……” “沐夜呢?” 贺知年摇摇头,神色平静,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担忧。怪鸟的袭击来得太过突然,队伍中乱成一团,他也是被叼进了塔楼之后才发现摇光也在这里的。 秦时没有再问,他们现在处境不妙,要想找其他同伴,必须要先从这里逃出去才行。 怪鸟也终于把藏在育儿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那是一个大小与鹅蛋相仿,但是形状更圆润,颜色也更加莹白的蛋。 秦时觉得,他好像摸到了一点儿真相的边儿:这怪鸟是要承担起孵蛋的重任了。之所以拼命抓人,是为了给自己囤积储备粮。 而这个塔楼,就是它给选定的巢穴。 塔楼的大小在二三十平方,四面有窗,只不过窗户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人多高的窗洞。一侧的角落里有一道窄窄的楼梯盘旋向下。楼梯上堆积着沙土和乱七八糟的树枝干草,像是很久没有人清理过了。 怪鸟在塔楼的中央位置堆了厚厚的一层干草。毫无疑问,它打算在这里孵蛋了。 贺知年待秦时冷静了些许之后,又喂他喝了点儿水。 秦时不敢发出声音,几乎是在用气音说话了,“哪来的?” 贺知年指了指脚下。 秦时猜测他指的是塔楼的楼下有可以取水的地方。他扫过那些昏迷的人,用目光询问他们昏迷的原因。 贺知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翻了个白眼。 秦时莞尔。这大约就是指这些人被怪鸟摔下来的时候碰到了头的意思吧。 旁边的摇光,“……” 摇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位一来一往的交流,心里颇有种不可思议之感。就这样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怪鸟用自己的尖嘴小心翼翼的把那只白蛋推到了草窝的中间,然后……继续掏兜,又从里面掏出了两只蛋,一只鸡蛋大小,另一只要更小一些,都是灰色的外皮上遍布着深灰色的斑斑点点。 秦时觉得这看上去有些像大号的鹌鹑蛋。这就有些奇怪了,这鸟还能生出型号不同的蛋吗?还是生着生着储备的能量不够了,所以生下来的蛋一个比一个小? 秦时转头去看贺知年,却见他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但眼里却仿佛有一些了然。 秦时满心疑惑,用目光急切的询问。 贺知年想了想,拉过他的手,在掌心里开始写字。 秦时顺着他的笔画感应,然后很囧的发现这人写的好像是笔画挺复杂的两个字,他压根就不认识。 两人面面相觑,贺知年脸上也浮现出有些啼笑皆非的表情来。 摇光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一句:哦豁,交流不下去了…… 贺知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姑获。 秦时茫然,片刻后眉头一跳,反应过来贺知年说的是这怪鸟的名字。原来它竟是传说中的姑获鸟。 姑获鸟,传说中长了九个头的大妖。《本草纲目》里说它是由死去的产妇的执念幻化而成,经常抱着婴儿在夜里行走,又被人称为夜行游女。 《玄中记》中记载它“喜取人子养为己子”,家里有小孩子的,如果夜间有衣服挂在外面,姑获鸟会在上面滴上血滴做标记,将孩子偷走。还有一种说法,是说姑获鸟会将孩子的魂魄取走。在荆州一带,它也被人称为“鬼鸟”。 秦时之前在第六组培训的时候,给他们上历史概论的老师也曾讲到姑获鸟。在镇妖司的档案之中,有关姑获鸟的最近一次记录是在明末。 荆水附近的村庄闹妖,接二连三的丢孩子。还有人亲眼目睹有怪鸟在村庄上方盘旋。当地官府上报镇妖司,镇妖司集中了荆南一带的六名缉妖师,将罪犯抓捕归案。丢失的孩子也都找了回来。 至于这些孩子是不是被吞噬了魂魄,记录上没有提。秦时自己比较倾向于没有。毕竟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如果有这方面的情况,镇妖司肯定会记录下来的。 不过同族的妖怪也是有着各自的喜好的,荆水河畔闹事的妖怪没有吞噬魂魄,不代表其他的姑获鸟不会这么干。而且大家听说过的姑获鸟是人类的精魂所化,所以喜欢找人类的幼崽下手。 谁能想到它还会偷其他鸟类的蛋呢。 姑获鸟终于将这三只型号不同的蛋扒拉到了合适的位置,然后像一只抱窝的老母鸡似的,心满意足地趴上去。 这确实是在孵蛋吧?! 秦时猜测这一只姑获鸟修炼的程度还较浅,智慧程度不高,较多的保留了禽类的本能,所以才会对孵蛋抱有这么大的热情。但令他感到头疼的就是,哪怕它还没有修炼到“妖”的程度,它的战斗力依然是毋庸置疑的。 秦时转头去看贺知年,这人能认出姑获鸟,说不定也知道怎么对付它。 贺知年也正盯着姑获鸟。他疑惑的是,姑获鸟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荒僻的地方筑巢,它喜欢的应该是更靠近玉门关一带,树木较为繁茂的环境。 而且这一只姑获鸟的年龄并不大,甚至有可能刚刚成年。 贺知年猜测它还在幼年期的时候,就因为某种原因跟自己的族群失散了。年幼的姑获鸟各项能力尚未激发,对很多猛兽来说,都是容易得到的食物——这一只姑获鸟很有可能是一边躲避敌人,一边慌不择路地跑到这里来的。 贺知年的思路忍不住发散了一下,开始思索在这大漠之中,都有哪些猛兽有可能会成为姑获鸟的敌人? 飞头 秦时数了一下,被姑获鸟带回来的人一共有十六人,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看来刚成年的姑获鸟喜欢肉质筋道的储备粮。 储备粮都是姑获鸟一趟一趟抓回来的。贺知年当时走在队伍的最前端,所以当仁不让成了姑获鸟的第一个猎物。他在被姑获鸟扔进巢穴里的时候,很不巧,脑袋撞在了窗框上,把自己给撞晕了。 等他恢复神智的时候,姑获鸟不知飞去了哪里,身边却多了两个昏迷的同伴。贺知年掐醒了摇光,两个人楼上楼下跑了一圈,找到了姑获鸟平时喝水的地方。 就在他们找水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姑获鸟就抓回来不少同伴。 秦时扫一眼闭着眼专心致志孵蛋的姑获鸟,凑过去跟贺知年咬耳朵,“其他人呢?” 贺知年摇摇头。他是第一个被抓上塔楼来的,接下来就忙着找水了,其他人的下落,他还真没顾上找。 秦时提了一句被姑获鸟扔下来的人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其实从姑获鸟此刻的状态来看,他们也能猜到它这会儿肯定是已经吃饱了。 还有留在半路上的库尔拜老爹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秦时觉得还是考虑一下更现实的问题比较合适。比如姑获鸟的习性、弱点之类的。 太阳滑向西方,大漠中有些刺眼的光线开始变得柔和。从高处望出去,西边的天空仿佛燃烧起来似的,漫开了一片绚烂的金红色。 如果不是自己的处境太糟糕,秦时真想赞一句:夕照红于烧,晴空碧胜蓝。 秦时用目光询问贺知年:要怎么办?继续等吗?等到什么时候? 贺知年摇摇头,目光中带着安抚之意。 秦时觉得他似乎有什么打算,只是不方便说给他听。他留意了一下躺在贺知年身后的摇光,见这小子哪怕作为储备粮躺在姑获鸟的眼皮底下,也依然是一副极淡定的派头。他甚至还微微侧过身,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睡姿。 秦时有些羡慕他们之间那种沉厚的默契。如果他也跟自己的战友在一起,想来也不会时刻都紧绷着神经,生怕喘一口大气都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正在孵蛋的姑获鸟忽然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秦时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向后仰了一下,似乎潜意识里想要跟这怪鸟拉开距离。他的脑袋靠在了贺知年的肩头。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贺知年的呼吸仍然十分平稳。微弱的气流从秦时的耳边拂过,竟然让秦时紧张起来的心绪微妙的缓和下来。 姑获鸟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似的,略有些不安的从草窝里站了起来。它围着草窝来回溜达了两圈,开始手忙脚乱的想要把草窝里的鸟蛋装回身上的育儿袋。 但鸟蛋本来就是挺娇弱的东西,它自己用鸟嘴去推动的时候也不敢使劲,一来二去,鸟蛋在草窝上滚来滚去,它自己却急得够呛,嘴里发出不耐烦的咕咕的叫声。 秦时也看的着急,恨不能走过去帮它装一装才好。 就在这时,他心里那根弦像是被什么危险的气息触动了似的,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他警觉的倾听周围的动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姑获鸟也明显的烦躁起来,它咕咕叫着,不死心地用爪子去拨拉离它最近的那颗灰皮鸟蛋。但育儿袋长在它的腹部,鸟爪就算能抓住鸟蛋,也很难自如的往育儿袋里装东西。试来试去,鸟蛋啪叽摔在了草窝的外面,蛋壳表面裂开了一条细缝。 姑获鸟呆了一下,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 秦时都忍不住跟着心跳了一下。紧接着,大难临头的预感却如凉水一般冷森森的顺着尾椎骨爬了上来。 姑获鸟最终放弃了草窝里的鸟蛋,颇狼狈地三步两步窜到了窗口,头也不会地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秦时一下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视线拔高,他正好看到那颗莹白的大蛋在草窝里晃动了两下——这是要被孵出来了?! 贺知年和摇光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把昏倒在地的同伴一个一个扶了起来。姑获鸟回来之前,这些人也都喂过水了,有的人没能醒来是因为力竭,也有人是因为受了伤,失血过多。摇光挨个检查,发现有两个同伴已经在昏迷中死去了。 秦时感应到危险的气息迫近,弯腰将靴筒里的匕首取出,紧紧握在手中。他望向楼梯口的方向,一颗心砰砰直跳。 这个时候,草窝里的白蛋又晃了两下,叽里咕噜的顺着草窝滚了出来,晃晃悠悠地一路滚向楼梯口的方向。 秦时眼皮直跳,条件反射一般快走了两步,伸手将白蛋捞在手中。他尚未直起腰,眼角余光就瞥见楼梯口的方向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 秦时没看清楚,只觉得一个篮球顺着楼梯飘了上来。但下一秒,他就反应过来,那并不是一个篮球,确切的说是一个飘在半空中的、晃晃悠悠的黑色脑袋。 秦时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物,脖子细细的好像一根胶皮软管,顶端飘着的大脑袋奇形怪状,有的地方瘪下去,有的地方鼓起来,导致五官看上去都有些扭曲变形。 但两只眼睛一个嘴巴,这些基本的器官都还是有的。不但都有,而且那一对仿佛受了惊似的圆眼睛此时此刻正叽里咕噜到处乱转,一会儿看看姑获鸟逃走的方向,一会儿看看塔楼角落里的这些人,打量的目光里透着一股子垂涎欲滴的味道。 这个奇形怪状的大脑袋还会时不时的调转方向,它一转,脑袋下面那个细得诡异的长脖子也跟着转动,简直就是一个漏了气的气球。而且好巧不巧,这东西在楼梯口的上方转了半个圈之后,酷似人脸的那一面恰好冲向了秦时。 秦时的视线直勾勾的跟它对上了,一时间汗毛直竖。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贺知年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手搭在秦时的肩膀上,想把他往后拽。但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崩溃的尖叫。 贺知年被这突然响起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一把将秦时拽了过来,护在自己身后。 那个从楼下飘上来的大脑袋似乎也被这一声尖叫吓到,怔愣片刻,嗖的一下缩了回去,动作快得好像有人在楼下用力拽它似的。 秦时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看时,发现缩在窗下的一个中年人又软趴趴地倒了回去——这是刚从昏迷中醒来,又被吓晕了。 秦时转头问贺知年,“这东西……” 他怀疑这东西会不会是收录于晋代奇谭异闻录《搜神记》中的飞头蛮。 这种少数部落的人白天与正常人毫无区别,到了深夜,脑袋就会从脖子那里断开,自己到处乱飘。这种妖怪专在夜晚行动,天亮之后,脑袋就会飞回去,重新跟身体合二为一。 但在秦时看来,飞头蛮既然白天的时候看上去与正常人没区别,没理由到了半夜脑袋就会变形——他们刚才看到的实在不像一个正常的脑袋。 所以他怀疑眼前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飞头蛮?或者是飞头蛮的一个变种? 贺知年两道英挺的浓眉皱了起来,眼里流露出警觉的神色,“在路上的时候,库尔拜老爹给我讲过,说昌马城里有一种怪物,是冤死的亡魂所幻化。它贪恋生气,不舍得离开故乡,所以日夜盘旋在昌马城的废墟之上。” 秦时目瞪口呆,“亡,亡魂?!” 他虽然见过妖,但妖怪的存在可以用另外一种形式的生命体来解释。可是亡魂什么的,会不会太唯心了?! 贺知年说:“这种东西,当地人叫它‘飞头怪’。这东西只是贪恋生气,并不会真正伤人,不必害怕。我担心的是它们会引来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 秦时心里有些抓狂,有一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什么飞头怪,姑获鸟,在他自己的时代,压根就没人见过,第六组的档案里记载的都很少,而且大部分记载还是记录者从别处听来的。 只知道一个名字,连习性都是后人的猜测……这种仗要怎么打?! 贺知年扫了一眼窗下又晕过去的同伴,毫无同情心的觉得他晕过去的时机刚刚好。再不晕,他就要过去把他敲晕了。 在飞头怪到处飘的地方,这般大喊大叫是极其危险的,会引来更多的飞头怪。 很多妖怪都知道飞头怪对活人的生气感应敏锐,会遵循本能寻找活人的踪迹。因此对于妖怪们来说,这种小怪物就好像是食堂的指示灯。 他们刚进昌马城,对这里的情况还一无所知,根本猜不到会有什么样的妖怪跟在飞头怪的身后来找饭吃。 贺知年和摇光默契十足的对视一眼,摇光悄悄走到窗边朝外打量。贺知年则冲着秦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缓缓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近两步,似乎在倾听楼下传来的动静。 秦时想跟上去的时候,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抓着那颗大白蛋。在他的注视下,大白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在跟他打招呼? 他怎么觉得,这小东西正在偷偷摸摸的观察他? 之前它从草窝里滚下来的时候一副急着逃命的架势,等秦时抓住它了,它又变得老实了,一动不动的,好像在暗暗分析自己的处境。似乎姑获鸟匆匆忙忙逃走的举动刺激了它,让它感应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 秦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从一颗蛋上分析出这么复杂的信息,但他就是觉得这小东西是有那么一点儿聪明劲儿的…… 有点儿像他的团子。 团子刚刚出生的那一段时间也是这样,总是自以为隐蔽的偷偷摸摸观察他。直到确定了自己的处境安全,才开始变得大模大样起来,时不时还需要他哄一哄。 秦时的心情有些微妙。 他怎么有种……要多养一个孩子的不妙的预感?! 泉眼 摇光从草窝旁边捡起那枚裂了一道缝的鸟蛋,又捡起草窝里的鸟蛋放在耳朵边晃了晃,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 还好,都还是蛋。 他解下腰上空了的水囊,小心翼翼的把鸟蛋磕了进去,来回摇晃起来,一边晃一边还颇为惋惜的瞄了一眼被秦时握在手里的大白蛋。 大白蛋受惊了似的颤动了一下,十分灵性的往秦时胸口的方向扭过去半圈。 秦时,“……” 这个演技,略浮夸。 秦时叹了口气,把大白蛋塞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摇光也想叹气了,就这么两个鸟蛋,别说吃饱,每个人分一小口都不够的。他把昏迷在地上的人一个个扶着坐起来,捡着脸色最难看的几个人,一人喂了一口。 秦时咽了口唾沫,终于明白了摇光之前看着大白蛋的时候,那个复杂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两颗鸟蛋对这些昏迷中的人并没有起到什么特别明显的作用,昏迷的人还是昏迷着。摇光扶着身边面色蜡黄的青年,试着掐了一下人中,但他也只是晃了晃脑袋,并没有醒来。 这是之前体力过度透支造成的。 尤其姑获鸟在挑选储备粮的时候,抓的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而在他们的队伍当中,青壮年是最辛苦的,除了帮助其他人背负行李,还要轮流把年老体弱的人背在背上。因为他们是一起从绝境里逃出来的,潜意识里他们就是一个整体,要逃命自然不能只顾自己。 秦时心有戚戚,他自己是有过这样的经历的,在累极了的情况下,一旦晕睡过去,没有个两三天自己是醒不过来的。 当然,那都是在危机解除之后了,像现在这样要命的时候,还是考虑怎么保命才最重要。 秦时见贺知年正谨慎地顺着楼梯试探着往下走,便用目光询问要不要帮忙。贺知年摇了摇头,指了指他身后那一群昏倒的人——这些人能醒来才是最重要的。 秦时左右看了看,抓起摇光手边的另外一个水囊晃了晃,里面还有半袋的分量。 秦时问摇光,“楼下,水好取吗?” 摇光思索了一下,用了一种比较严谨的说法,“这下面地形也挺复杂的,有一眼很小的泉眼。我和老大下去的时候,下面没人。” 秦时点点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有水的地方必然会引来生活在这附近的猛兽,他们只是比较幸运的避开了其他猛兽来喝水的时间。或者,这一眼泉水干脆就是被姑获鸟给霸占了,其他野兽会主动避开它的地盘。 取水不易,但也不至于难到做不到的程度。秦时想了解的就是这一点。他左右看了看,干脆就从身边昏迷的青年衣角撕下一块布,打湿之后拍着他的脸上。 不久前刚从地下取来的水,温度还是很低的。这一点秦时深有体会,他不久前才被贺知年拎着水囊喂过。那真是……当水流通过咽喉进入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哆嗦着清醒过来了。 冷水的温度果然对昏迷的人产生了极大的刺激,倒在摇光身边的青年哼唧一声,睁开了眼睛。 秦时记得这个青年的名字叫云杉,中原人,数月前跟着商队出关,因为得罪了商队的大头领被扔进了荒漠里,机缘巧合之下被人捡到,送进了石雀城的屠宰场——经历跟他有些相似。在蛊雕袭城的那一夜,他也是最早站起来支持秦时的一批人。 云杉的个头比秦时略矮一些,人长得眉清目秀,秦时觉得只看外表,他更像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读书人,而不是到处讨生活的苦力。 云杉涣散的视线慢慢聚焦,嘴唇动了动,无声的说了句“多谢”。 “水是他们找来的。我只是搭把手。”秦时冲着摇光和贺知年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举着布条走向了下一个昏迷的人。 摇光也发现这个办法确实有效,撕下一块布条,开始如法炮制。贺知年还在查看楼梯附近的安全情况,万一有什么危险,他们总不能扔下这么多人,自己去逃命。 大白蛋在秦时的口袋里又抖了两下。 秦时一个激灵,忽觉这是在给他报警。但周围的人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异样,包括正走下楼梯的贺知年。 秦时按住哆嗦个不停的大白蛋,心里也油然生出几分不对劲的感觉。但这种感觉模糊得很,让他有些怀疑自己只是被大白蛋的反应给影响了。 秦时心神不定地拎着湿布巾走到了敞开的窗口,从这里望出去,不但大半个昌马城尽收眼底,还能看到远处起伏的山脉,它们矗立在地平线的尽头,仿佛给这片广褒的黄土地镶上了一道厚重的边框。 如果当初地下河没有消失,这里会是何等繁华的景象…… 秦时这样想着,眼角的余光就瞥见有什么东西在废墟的边缘扑腾了一下。 “那是什么?”秦时喃喃自语,“好像……” 好像一只大蝙蝠,笨拙的想飞却又没能飞起来。 “是姑获鸟。”身后传来贺知年的声音,秦时回头,见贺知年走了过来,视线穿过敞开的窗口,望向刚才发生异动的方向。 黑影再一次腾空而起。 这一次,距离比较近了,秦时看得清楚,果然就是刚才从塔楼里逃出去的姑获鸟。它扑腾的样子有些狼狈,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架势。 秦时还在猜测它是遇见了什么麻烦,就见一条碗口粗的水管似的东西从它后方甩了过来,险险从它翅膀下方抽了过去。啪的一下击打在了旁边的土墙上。 土墙崩塌,溅起一片沙尘。 “那是……”秦时有些结巴了。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恐龙…… 但恐龙会生活在这种连一根水草都没有的戈壁滩上吗?! 这个长得像恐龙似的怪兽抬起长长的脖子,嘴巴张开,闪电一般朝着姑获鸟咬了过去。姑获鸟扇动翅膀避开它的大嘴巴,像一块被甩飞的手帕似的,朝着另外一边的废墟跌跌撞撞地落了下去。 “我们得离开这里了。”贺知年抬手在秦时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快!” 秦时还想问一问贺知年所说的飞头怪可能会引来的危险,到底是不是后面的那头恐龙模样的东西,就见贺知年转身走到了摇光身边,将一个还处于昏迷状态的中年人扶了起来,一边催促同伴们加快脚步,一边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云杉和摇光也扶着尚在昏迷中的同伴快步跟了上去。 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人,身体还十分虚弱,走起路来四肢还有些不协调。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挣命一般爬起来往下走。 秦时背后也背着一名昏迷未醒的同伴,从楼梯口走下去的时候,还在想刚才在这里看见的飞头怪…… 秦时表示,现在人多,又急于避开姑获鸟,暂时没空去考虑它了。反正贺知年也说过,飞头怪不足为惧,跟姑获鸟锋利的爪子和尖嘴比起来,被吸食生气什么的,听起来就没那么危险了。 云杉的身体确实比较弱,刚走了两级台阶就开始直喘粗气,反倒是被他搀扶着的那位中年人慢慢缓了过来,和云杉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一起往下走。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缓缓朝着地平线落了下去,白天刺眼的光线变得柔和,空气也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粘滞的暖色。 温度开始降低,从楼梯下方卷上来的风里带着一丝森冷的凉意。相比白日里的暴晒,这种温度已经可以说是非常舒适了。 秦时扶着台阶一侧的墙壁,跟在队伍的后面往下走,还要时不时留意一下身后的动静。幸运的是,一直等他们走到了楼下,也没有听到楼上有姑获鸟回来的声音。 塔楼共有三层,一、二楼都是极为宽敞的大厅,富有异域特色的拱形门窗,边缘处还残留着零零星星的金色装饰花纹,依稀可见当初是何等的富丽堂皇。 大厅的一端是一座高出地面两三级台阶的平台,后方有帘幕状的东西垂落下来,风雨侵蚀之下,只剩下丝丝缕缕的纤维飘荡在半空中,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而在这一堆破布的后面,墙壁上裂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从外面看过去,裂口黑漆漆的,并不是通向室外。 秦时觉得这个裂口看上去很像遭受了重击,被砸出来的。而且看大厅里破败的情况,搞不好姑获鸟跟什么东西在这里打过架。 大厅周围的门窗自然也都不见了,从这里向外看,只能看见一片废弃的花园,依稀可见曾经的亭台楼阁。一些干枯的植物还残留着半人多高的树桩。 放眼望去,一片废墟,实在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理想的藏身之处。 就在这时,秦时忽然觉得脚下的大地微微震动了一下。 秦时抓紧了背后的人,有些诧异的问不远处的贺知年,“你感觉到了吗?” 贺知年停下脚步,走在他们身后的人也都停了下来,惊疑不定的交换着视线。 震动再次袭来。 秦时觉得这一次的震动似乎要比刚才那一下更重一些。 “是脚步声,朝着这边来的。“贺知年神色微变,“我们先找地方躲起来。” 送命题 有那么一个瞬间,秦时以为贺知年会说“大家都躲进墙壁的缝隙里去吧”。 在他看来,在这一片废墟之上,能称得上“躲”的,大约也就是墙壁的缝隙了。但这种地方,连他自己也不会觉得能起到多好的防御效果。 “这边。”贺知年在秦时背后推了推,示意他跟着摇光往角落的方向走。 在他们刚才下来的楼梯角落里,还有一道楼梯通向地下一层。而之前他感觉到的冷森森的水汽,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秦时恍然大悟。楼兰城里的取水房也建在地面之下,从结构布局上看,两个城市的生活习惯是非常相似的。 因为周围的门窗都朽坏了,塔楼几乎就是一个四面通风的场所。通往地下的楼梯自然也堆满了各种垃圾:沙尘、枯树枝、看不出原貌的纺织品的残渣等等。 从这些垃圾上,他们还能看出有什么东西曾经从这里经过:楼梯中间的垃圾要少一些,两边堆积得更多。 走到楼梯下方的时候,秦时甚至还在一旁微微泛着潮意的沙土上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脚印:让人联想到掌心肉垫的椭圆形压痕,以及尖指甲留下的一排大小不同的圆洞。秦时觉得,贺知年或许就是看到过这个脚印,才担心飞头怪会引来不得了的对手。 地下室的温度要比楼上低很多,空气里的水汽也越发明显。但出乎秦时的预料,并不是什么取水房里有水,事实上位于地下室中央的水井早就干了,井台也坍塌了一大半儿,不知道废弃多久了。 有水的地方是在地下室的角落,一片坍塌的废墟里,碎石瓦砾之间,不知何时起,有地下水慢慢在这里汇聚起来,形成了一汪足球大小的水潭。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同伴们看到这一眼水潭都好像看到了无价之宝,一个个两眼放光的凑过去用自己的水囊取水。 “这里大约发生过地动,”贺知年见秦时打量那一眼水潭,便解释说:“地下河的一道支流恰好从这里经过。” 秦时点点头,“姑获鸟也是从这里取水吧?那它……” 它现在正在不远处扑腾呢,万一它就想在战斗中下来喝两口水呢?岂不是正好跟他们撞上? 贺知年摇摇头。他也知道藏到这里并不安全,有被发现的风险。但若是暴露在地面上,那就不用提风险了,姑获鸟和它的对手直接就可以开饭了。 秦时也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把楼梯口堵上就好了。” 贺知年思索了一下,轻声问秦时,“石雀城外,你用的那种药水还有吗?” 秦时有些遗憾地拿起水壶晃了晃。水壶已经空了,但水壶内壁上到底还残留了一些药液,秦时觉得,稀释过的药液不一定会对妖兽们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但会不会让姑获鸟因为反感这种味道而主动避开呢? 秦时决定试一试。 秦时盛了些清水在水壶里,来回摇晃之后,均匀地洒在楼梯口附近。 等水潭里被舀空了的水位再一次缓慢地升起来,他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将水壶盛满。 有了水,秦时顿觉心里有了底气。再看身边这些逃难的同伴们,果然精神面貌要比刚才好得多。 哪怕短时间内找不到食物,有了水,大家也能多支撑一段时间了。 稀释过的药水散发出淡淡的呛人的味道,像远处随风飘来的烟气,不好闻,但也在大家能够忍受的范围里。 秦时缩在楼梯下方也在琢磨这个配方的问题。他记得之前使用的时候,味道并没有这么明显。或者是药液里有一些矿物成分,在之前使用中并没有充分溶解的缘故? 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公主螺和其他捡来的矿石都是靠他用石头研成粉末,这个过程很难保证颗粒均匀。 秦时觉得他对这些古老的手法了解的还是太少了,以后有机会应该多做做研究。这些东西以前对他来说只是历史知识,现在可是保命的手段了。 顶棚上方再一次传来隐隐的震动,细碎的砂砾从楼梯上方簌簌落下。 姑获鸟狼狈的大叫,它似乎想要冲进塔楼里来,但很快又转移了方向,绕过塔楼的侧翼,朝着后方跑走了。 秦时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怀疑这大鸟是不是已经受了伤?之前抓着他的时候,飞得还是挺有力气的,这会儿却只会在地上扑腾。 这样一想,还觉得有点儿解气呢。 但秦时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儿,就听到追着姑获鸟过来的那种震动在朝着楼梯口的方向靠近。一下,又一下,缓慢但却坚定。 它发现他们了。 秦时转头去看贺知年。他发现贺知年和摇光手边都堆着几块从井台旁边捡来的石头。他的目光从这些石头移到贺知年的脸上,发现这两位老兄也是一脸无奈的神色。 贺知年用双手做了个呼扇的动作。 秦时,“……” 这大约就是在说他们之前的兵器,在姑获鸟抓他们的时候搞丢了。 秦时低头看看手里的匕首,原来它已经升级成了队伍里唯一的兵器了…… 又一下震动,距离楼梯口的方向已经很近了。秦时就守在楼梯下方,他闻到在药水淡淡的气息中,忽然就多出了一股血腥气。 暴烈的热气从上方卷了进来。 庞然大物粗重地喘息着,在楼梯口谨慎地停了下来。砂砾被它的气息拂动,沿着楼梯口的边沿簌簌落了下来。 片刻后,喘息声又退开了。猛兽的脚步声退后些许,开始沿着塔楼的外围朝姑获鸟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秦时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楼梯口探出头。第一眼他只看到一个空空荡荡的大厅和大厅外面破败空寂的庭院。 秦时正疑惑,心中突然间警铃大作,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向后一缩,躲进了楼梯拐角处的阴影里。 与此同时,一个硕大的青黑色的脑袋无声无息的从一边敞开的窗口探了进来。 秦时很难描述它到底是什么形状,脑海中最先冒出的就是影片《侏罗纪公园》里曾经出现的各种怪兽,比如长脖子的马门溪龙一类的。 但眼下这一只看上去可不像那种性格温和的食草兽,它的嘴部形状更像巨蜥,两只突出的眼睛带着狞厉的凶气。它谨慎地试探着窗口的大小和楼梯口的距离,暗红色的分叉的舌头从嘴里探出,气息咻咻的反复探向楼梯口的方向。 片刻之后,脑袋收了回去。震动传来,怪兽沿着塔楼的外沿向前走了几步,又换了一个窗口,再一次把脑袋探了进来。 秦时明白了,这东西大约已经察觉了他们的藏身之处,所以才会放过了姑获鸟这个现成的猎物,转而对他们进行反复的试探。 它甚至明白要想完整地保住食物,这个时候就不能暴力破坏塔楼。 秦时背后发凉。他不知道这头怪兽到底聪明到了什么程度,一旦它想到了保全食物的方法,是不是就要开始行动了?! 怪兽缓慢地围着塔楼绕行一圈,再一次将脑袋从窗外探了进来。 秦时也随着它的动作,将它的大致外形看了个七七八八。这应该是某种他叫不出名字的巨蜥,四肢短粗,体表覆盖着青灰色的粗糙外皮,像披挂了一层坚硬的铠甲。它的体型要比秦时曾见到过的科莫多巨蜥更大,脖子也更长,大脑袋甩来甩去的时候显得十分灵活。 如果这家伙跟科莫多巨蜥存在某种亲缘关系的话,事情就更糟糕了。因为科莫多巨蜥是有毒的。 秦时的脑海里转瞬之间就想了一堆有用没用的信息,但这个时候,怪兽大约已经摸清楚了塔楼的结构,它开始发动进攻了。 秦时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便有无数的砂石尘土稀里哗啦的从上方掉落下来。 但这一下震动过后,怪兽的动作却又停了下来,它像是在等什么,站在外围观察片刻之后,又扬起巨大的头颅,再一次朝着塔楼破败的外墙重重砸了过来。 秦时抬起手臂,用袖子捂住口鼻。他听见摇光在他身后压着嗓子咳嗽起来,嘀嘀咕咕的跟贺知年抱怨,“这鬼东西是在学猫戏耗子吗?” 秦时一怔,忽然就觉得摇光的这一句戏言简直总结的太到位了。怪兽现在可不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翻转拍打饼干桶,想要让里面的饼干渣掉下来吗? 怪兽这是想让他们受不住这种惊吓,自己跑出去? 妈的,跑出去会给怪兽当晚餐,不跑又有可能被它撞塌了塔楼,彻底埋在下面。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而是一道送命题——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同去 饼干桶拍了半天,食物也没有自己掉出来,等在塔楼外面的怪兽开始有些不耐烦,用头颅和尾巴敲打外墙的声音都急促了起来。 秦时离楼梯口最近,被上方落下的灰土撒了满头满脸,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他知道眼下这局面,除非怪兽主动放弃,否则他们很难赤手空拳的从怪兽的爪牙之下逃出去。这样一想,他又怀疑姑获鸟是不是故意把怪兽引到这里来的? 怪兽选中了距离楼梯口最近的窗口,开始一下一下地撞击破损的窗框。如果窗口的宽度足够,它是可以把自己的大半个身体挤进来的。 秦时听着外面沉闷的撞击声,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他转头对贺知年说:“我去把它引开。你带他们走。” 至于能走多远,是不是还会遇到什么危险,谁也无法保证。但留下来肯定就是死路一条。 贺知年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我与你同去。” 秦时一个人对上怪兽,就是给它送饭的节奏。两个人虽然也不会好太多,但彼此之间至少可以互相配合一下。 贺知年把带着大家逃出去的任务交给了摇光。 摇光也知道眼下唯有如此,才能给身后这些人争取一线生机。但离开了塔楼之后他们要往哪里跑,他简直两眼一抹黑。他们才进城没多久就遇到了姑获鸟,根本还没来得及摸一摸昌马城的情况。 但不等他跟贺知年讨一个主意,贺知年已经跟秦时一前一后地钻出了楼梯口。 摇光回头,目光扫过身后的云杉,对藏在暗处战战兢兢的同伴说:“大家跟着我,别跑散了。” 妈的,他暗暗咬牙,拼了! 秦时和贺知年趁着怪兽的大脑袋缩回去的一个空档,迅速钻出了楼梯口,朝着大厅另一端的方向跑了过去。 怪兽身形巨大,不可能钻进塔楼来追他们,必须从塔楼的外围绕过去。这就给逃命二人组争取了一点儿时间。 但怪兽反应也十分迅速,两个人只感觉到脚下地面震动,轰隆隆的声音就已经追着他们跑了过来。 “这边!”贺知年一拽秦时的手臂,朝着姑获鸟之前逃跑的方向窜了过去——若能引得姑获鸟和它碰上,蚌鹤相争,他们或许还能做一把渔翁,占一点儿小便宜。 太阳已经朝着西边的地平线落了下去,漫天云霞,映得西边的天空像燃烧起来了似的。 秦时迎着这天地间仅剩的光亮拼命奔跑,贺知年没有问他有什么计划,他似乎很信任秦时,秦时往哪里跑,他就跟着他往哪里跑。 秦时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西边太亮了,这种亮度的光线对他的眼睛产生了干扰,同样也可以干扰身后的怪兽。 这一点,从身后传来的气急败坏的低吼声就能得到印证。但即便如此,它仍然紧紧追在他们身后,而且还在逃跑的食物和令它不舒服的光线所造成的双重刺激之下变得更暴躁了。 秦时的手指刚刚扒住矮墙上方的土坯,想要从矮墙上方跃过去,就被一下巨大的震动从墙头上给颠了下来。贺知年伸手去拽他却没能抓住,反而被他一带,两个人一起从墙头摔了下来。 怪兽已经追到了近处。它一边灵活地在沙地上奔跑,一边扬起大脑袋,重重地砸在了不远处的土墙上。土墙轰然碎裂,碎石尘土扬起半天高。 秦时有些失望的发现怪兽跑起来的时候,庞大的身体居然很灵活。绕过障碍物的动作也非常迅速——要不是迎面而来的光线刺激了它,干扰了它的判断,说不定他们早就被怪兽给抓住了。 贺知年从地上爬了起来,抓着秦时的胳膊绕到了土墙的后方,猫着腰往前跑。 这个时候光线已经慢慢的黯淡下来,这也意味着情况对怪兽越来越有利。 秦时在土墙下摔得头晕眼花,又被贺知年拽着跑,地面又时不时就因为怪兽的击打而发生震动,他压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又一下震动。 却比刚才那一下更近了。秦时甚至能听到怪兽喷出的鼻息,他不用回头,眼角的余光也能瞥见身后那个越来越近的庞大的黑影。 一道黑影高高扬起,携裹着万钧之势冲着两个人所在的方向重重砸了下来。 贺知年拉着秦时刚刚绕到矮墙后面,脚下就传来一阵剧烈的晃动。两人猝不及防,一起摔倒在地,又顺着起伏不平的地面叽里咕噜地朝着低处滚去。 天旋地转之际,秦时察觉这一次的震动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怪兽的一下重击似乎只是一个引子,真正的震动似乎……来自他们脚下。 地震了。 秦时脑海中模模糊糊闪过这样的念头,就听贺知年的声音有些惊恐的喊道:“小心!” 秦时的身体猛然向下一沉,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来阻止身体下滑的趋势。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但不等贺知年使力将他拽起来,秦时脚下的土地再一次塌陷,他和拉着他的贺知年完全身不由己,一起朝着更深处滑落下去。 怪兽眼看着到手的食物就这么没了,甩着脖子,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秦时的视网膜上出现了一个半圆形的洞口,洞口外面是亮的,是残留着淡淡绯色的夜空,以及一个在天幕下晃来晃去的长脖子。而在洞口之下则是越来越大片的暗色。 恍惚间,秦时明白他们是掉进了这洞口里,并且……还在往下掉落。 在止不住的下滑中,眼前这一幕好像某个秦时曾经看过的动画片的镜头。但很快,半圆形的洞口和洞口晃动的怪兽就再也看不见了,他们的世界变得一片漆黑,除了两个人狼狈的喘息,就只有身体和衣服摩擦在洞壁上簌簌的声响。 秦时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这样的想法,就觉得脑袋在什么东西上重重磕了一下。脑海中嗡的一声响,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贺知年并没有发现秦时被撞晕过去了,他现在只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积德,才能在这么险恶的境况中时来运转——他们竟然掉进了一段倾斜的通道里。 两个人抱在一起,沿着向下的斜坡叽里咕噜地滚下去,虽然摔得晕头晕脑,但好歹避免了直接从高处摔下来的危险。 贺知年摸摸自己的手脚,简直有种难以置信的惊喜,然后他注意到秦时这半天竟然一声都没吭。 “秦时?”贺知年在身边摸索,半天才摸到了一条腿,“小秦?” 秦时一动不动。 贺知年的心沉了沉。 此时此刻,他们周围漆黑一团,贺知年只能感觉到他们是身处一处地底洞穴 当前章节不完整,请前往m.aishu55.cc,阅读完整章节! 能吃 秦时听到“重明鸟”三个字,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姑获鸟可真会偷啊,一偷就偷了个神鸟的蛋回来。 对秦时来说,重明鸟就是只存在于神话故事里的神鸟。他甚至没考虑过它是真实存在过,后来慢慢灭绝这种可能性。 “我一直以为这东西是人虚构出来的。原来还真有啊……”秦时珍而重之的捧着这一枚神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掌心里的蛋蛋好像都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 “当然是有的。”贺知年莞尔,“只是较为罕见罢了。” 秦时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三生有幸”的感觉,没想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亲眼看见神鸟的鸟蛋,还有幸跟它一起历险——普普通通的大白蛋一下子就多出了一种他高攀不起的气质。 在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中,这种神鸟其形似鸡,鸣声如凤,目有双瞳,所以也叫重睛鸟。它能够搏逐猛兽,辟除妖邪。 因为重明鸟的外形像鸡,在传统的新年风俗中,人们会用木刻、铜铸、剪纸各种形式作出鸡的样子,悬挂于门窗之上,这就是由重明鸟驱恶辟邪的传说演变而来的,也是后世剪纸艺术的源头。 秦时满脑子都是“神鸟”种种非凡之处,但目光落在鸟蛋上……又觉得说不定种种“神迹”只是传说故事的美化,实际上它就是一个较为少见的物种。 再说就这么一个蛋,孵出来也不过一个拳头大小的鸡崽子,能指望它干什么呢?发光吗?还是嘴巴里喷出火焰? 秦时脑海里那种看到了神物的狂热终于在理智的干涉下开始降温了。 他摸了摸鸟蛋的外壳,乐呵呵的说:“行啊,神鸟么,至少能发光,可以给我们节省点儿火折子。还是挺有用的。” 贺知年不由一笑,当真就掐灭了手里的火折子。这东西他身上只剩下这么一截,用一点儿就少一点儿。 黑暗中,鸟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这种亮度,秦时觉得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小夜灯,但也能让他们看清楚周围大致的轮廓了。 他们此刻所处的地洞大约有三、四米高,洞壁上遍布凸起的岩石。一端就是他们落下来的倾斜状的通道,另一端则向远处延伸。从他们感受到了气流来看,另一端应该也是有出口的。 或许还有水。 在这里,他们能感受到那种微微有些潮湿的气息,类似于他们之前藏身的塔楼地下室。而在大漠里,有水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一些在大漠里求生存的小动物。 秦时这个时候才想起团子嚷嚷了半天的“小东西”。 他在意识里悄悄问团子,“你刚才不是说有小东西过来了?它们现在在哪里?” 也许是刚才在塔楼上喝了水,体力恢复了些许,也许是再次面临险境,刺激了他的潜能,秦时觉得,团子看上去好像还挺有精神。 “就停在不远的地方。”团子感应了一下,“它们现在不往前跑了……咦,这个气息好像在哪儿见过……” 秦时琢磨不往前跑的意思,莫非是停了下来,暗中观察? 团子忽然问他,“你又捡回来什么东西了?” 秦时一愣。 团子哼唧两声,不大高兴的嘀咕,“那些小东西好像有点怕它。一开始还说两个人好多肉什么的,现在就在那里抱怨说亮光很吓人。” 秦时恶寒,什么好多肉之类的……他有些新奇的看着手中莹莹发亮的鸟蛋,心想难道真的是天生神鸟,尚未孵化出来就已经有了驱邪的功能? 他又问团子,“你能感觉到咱们现在的方位吗?” 团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从这里上去,就是你醒来的那个地方。” 那就是刚进昌马城。 “这个地洞通向哪里,你知道吗?” 秦时这个问题问的不抱希望。无论这个地洞通向哪里,他们目前也只有这一个选项,因为顺着他们掉落的裂缝爬出去,基本没有可行性。何况就算真能爬出去也还是死路一条,外面还有怪兽等着开饭呢。 团子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它只能感应到这条地道很长。 秦时叹了口气,转头去看贺知年。贺知年这一路跑过来,头上脸上都是尘土,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都快赶上乞丐了。但就算这样,他看上去也依然英挺有型,眉眼沉在阴影里,轮廓更显硬朗。 越是到了艰难的处境,他身上那种强悍不屈的气度反而越明显。秦时也从他的双眸之中看到了一种不容动摇的笃定。不得不说,哪怕这种笃定只是他自己的错觉,在眼下这样的环境里,也具备一种异乎寻常的感染力。 贺知年正在留意周围的动静,一抬眸正对上秦时打量的目光,他挑眉,露出一点疑惑反问的神色。 秦时指了指地洞的前方。 贺知年说:“有东西朝我们这边过来了。” 刚才秦时迷迷糊糊提醒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察觉什么,但自从掐灭了火折子之后,在鸟蛋微弱的荧光里,他的感官忽然就敏锐了起来,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正在接近他们的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贺知年怀疑是重明鸟的鸟蛋对它们有着一定的吸引力——重明鸟驱恶辟邪,算是天地之间的祥瑞。在某些大妖眼里,也算是天材地宝。 此刻围在他们不远处的小东西大约只是垂涎,却因为某些原因,还不敢做出抢夺的举动。 贺知年有些担忧,万一鸟蛋和这些小东西引来了更加强大的猛兽,后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贺知年把秦时从地上拽了起来,他能感觉到秦时的身体在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知道他现在也只是在强撑着。 贺知年叹了口气,比起遇见妖兽的问题,其实更迫切的问题就是他们需要找到吃的东西。否则还不等妖兽冲上来,他们先要饿死了。 秦时从靴筒里摸出匕首,拿在手里掂了掂。 “就靠它,”秦时叹了口气,“我们能抓到什么呢?” 这种时候,哪怕能让他们抓住几只虫子来压压饥也是好的,怕就怕虫子都比他们爬得快。 贺知年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说:“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前面就能遇到蛇窝。” 秦时抖了一下。 在第六组工作那么久,什么奇形怪状的妖怪他都见过。他自问也不是特别惧怕蛇类的人,但一想到在这样黑黢黢的地方原本就是蛇类喜欢的生活场景,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团子与他心意相通,体贴的安慰他,“放心吧,围在外面的那些小东西,大多数都不是长条状的……长条也有,但是不多。” 秦时,“……” 好像有点儿被安慰到了。 贺知年扶了他一把,轻声安慰道:“我们会找到食物、找到出口,然后跟自己的同伴汇合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请前往m.aishu55.cc,阅读完整章节! 裂缝 秦时深知面对一群饥饿的野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它们会失去理智,忘记自己忌惮的东西,满脑子只剩下进食这一个念头。 他和贺知年差不多也要到达这个境界了。 随着沙鼠群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秦时干脆停了下来。他借着鸟蛋的微光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在一处转弯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处接近九十度的夹角,洞顶挑高超过了五六米,风从地洞里穿过,发出轻微的呼啸。它带来的不是地底特有的潮湿的土腥气,而是一种干燥的气息。 这是一个好消息,代表这附近存在与外界相连的出口。 这样的位置不用顾虑背后会有偷袭,左右两边的通道都能观察到。而且这附近还有很多适合他扔飞镖的碎石头。 秦时决定在这里停下,他招呼贺知年帮他把附近的碎石头都划拉过来,贺知年也没有多问。只是在停下来的时候,耳朵尖微微动了动,对着秦时说了句,“过来了。” 秦时心想,这小子感官敏锐,都快赶上团子了。 他猜不透贺知年是怎么察觉危险的。或许他也有团子这样的作弊器,或者就是他本身武技超群,五感也比普通人更加敏锐。 在身上还带着伤的情况下,他能做到这种程度,说实话,秦时是有些佩服他的。 秦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紧张的感觉,反正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说不定再过几个小时就无声无息地饿死在了地下。 在这种情况下,多活的每一分钟都是赚来的。 贺知年看着他懒洋洋地靠在洞壁上,手里抓着几颗石子掂来掂去的样子,忍不住问他,“你暗器很在行?” 他在脑海里搜索陇右道的隐世大族,却并没有发现哪一家是以暗器见长的。 贺知年注视着秦时花猫一样脏兮兮的脸,心里暗暗纳闷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谜。 “还行吧。”秦时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他家天台上那一罐子硬币就是证据。 贺知年不由一笑,“沙鼠都是成群结队出来觅食,记得擒敌先擒王。” 俗话说,蚁多咬死象。 就凭他们两个人一把匕首一颗蛋,要搞死一群沙鼠,大概只能靠做梦了。哪怕沙鼠对鸟蛋散发的气息有些畏惧,但在饥饿的刺激之下,那点儿畏惧估计也很快会被抛到脑后了。 沙鼠的头领,应该就是团子提过的个头比较大的那一只了。秦时连忙叮嘱团子,“给我盯住头领的动静!” 团子虽然爱闹脾气,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听到秦时的话,连忙拍着小胸脯答应了,“交给我!” 团子其实还想提醒一下秦时,到了关键时刻,它是可以协助秦时战斗的。可是他捡回来的那个圆溜溜的东西,就什么用都没有了。 揣在口袋里都嫌占地方。 但是外面的情形好像还比较紧张,团子大度的决定先不说这些自夸的话了,让秦时自己好好体会去吧。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秦时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沿着地道两端的方向,朝他们包抄了过来。 鸟蛋似乎也有所感应,在秦时的手里晃来晃去,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两个人背靠背,各自守着地洞的一端。 贺知年干脆把火折子也点着了,让它立在洞壁的缝隙里。怕火是动物的天性,有火光在,多少能让它们有一点儿顾忌。 有团子这个作弊器扫描敌人的情况,沙鼠群几乎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被秦时的视线捕捉到了。 灰色黑色的毛团子,一个挨着一个争先恐后地往前冲,视线之内一片黄莹莹的发着光的小眼睛。 风从秦时的面前吹过,带来了地面之上干燥的气息,也带来了野兽身上特有的腥臭味。 或许是受到鸟蛋的影响,最前方的一群沙鼠开始变得有些瑟缩,但紧跟在它们身后的沙鼠却都躁动起来,甚至还有一些直接越过它们,朝着秦时和贺知年扑了上来。 秦时扔出了在手中摩挲许久的一粒石子。 冲在最前方的沙鼠应声倒地,尖嘴中流出鲜血,四只小爪不停抽搐。但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的身体就被后面挤上来的沙鼠给淹没了。 这样的袭击最初还能吓到几只沙鼠,毕竟见到自己同类受到袭击,对它们也会产生一定的震慑。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沙鼠们的野性渐渐占了上风,开始无视秦时撒出的碎石暗器,前仆后继地冲了上来。 秦时一边扔石头,一边往后退。石子也从一粒一粒打出去,变成了一把一把往外扔。鸟蛋还被他抓在手里,多少有些碍事,但秦时知道,要是没有它,没有它散发的这一团亮光,沙鼠们的进攻只会更加疯狂。 他顾不上回头去查看贺知年那边的情形,但从听到的动静来看,跟他这边也差不多。贺知年显然也是会使用暗器的,但沙鼠冲的太猛,数量又多,只靠暗器是控制不住的。 鼠群跟他们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秦时已经可以借着鸟蛋的荧光看清楚沙鼠的长相了:总体还是老鼠的样子,耳朵更大一些,爪子和牙齿似乎更加锋利。 就在这时,有沙鼠沿着洞壁爬到了地洞的上方,从半空中朝着秦时扑了下去。秦时狼狈地后退,在脑海里催促团子,让它快些揪出沙鼠的头领。 团子也急坏了。 它是秦时精神体的一部分,秦时这个时候已精疲力尽,它自然也会受影响。之前它能感应到沙鼠的头领,是因为在场的沙鼠数量不多,不像现在,千万只沙鼠都挤在一起,它需要一片一片扫描过去,耗费的精神也与刚才完全不能比。 距离太近,暗器不再有施展的优势。 但对手的数量太多,秦时的匕首也没有什么优势。他一刀挥过去,鼠群哗啦一下躲开,手臂还没收回来,鼠群已经又一次汇合了。 体力流失得太快,那几口凉水激发的回光返照一般的清醒渐渐的失去了效用。 尤其在第一只沙鼠从半空中扑下来,张开两只尖爪子朝着他的眼睛抓下来的时候,秦时也只来得及抬起手臂来抵挡一下。 手臂传来剧痛。 同时,更多的沙鼠趁着他躲闪的机会从正面扑了上来。它们有的跳起来窜到他的身上,有的则顺着他的腿脚十分迅速地往上爬。隔着一层训练服,秦时已经感觉到了沙鼠的尖牙利爪撕咬的感觉。 或许这一身训练服还能帮他再抵挡一会儿。贺知年的情况怕是更糟糕…… 秦时的挣扎在成群结队的沙鼠面前毫无效果。几息之间,他全身上下已经不知挂上来多少只沙鼠。原本就疲惫到极点的身体也越来越沉重,重得连抬一抬手臂都费劲的要命。 唯有拿着鸟蛋的手臂还空着——沙鼠们对重明鸟蛋有所顾忌,不敢凑到近处去。 看来重明鸟驱恶辟邪的功效还是有的,只可惜鸟蛋还没有孵化,天性中自带的能力还不够强大,无法真正驱散这种程度的袭击。 沙鼠攀上了秦时的肩膀,开始顺着脖颈去啃咬他的耳朵。但肩膀的另一边也有沙鼠爬了上来,秦时用力甩头也没能将这几只沙鼠从肩膀上甩下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同伴 饿极了的人,一旦意识到可以开饭,后果是非常可怕的。 秦时就觉得全身上下每一个麻木的细胞都苏醒了过来,拼命叫嚣着要吃要吃要吃。他拿着匕首给沙鼠剥皮的时候,两只手都在抖。最后还是贺知年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抢过了匕首自己来做。 秦时盘腿坐在一边,开始深呼吸,试图控制一下自己疯狂的食欲。他知道人在饿极了的情况下是不能多吃的,但这个时候的食欲又往往最猛烈,很容易会让人失去理智。 “你很冷静。”秦时费力的把注意力从贺知年的双手上移开,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还随手又把捆着沙鼠头领的布带又检查了一遍,生怕贺知年大意,捆的太松,让这个肥耗子再逃走了。 沙鼠王一动不动地瘫着,手脚松软,尾巴也软绵绵地垂着。沙鼠群则围成了一个圈子,有些焦躁不安地守着它们的头领。 贺知年头也不抬的哼了一声,“生活所迫啊。挨饿的次数多了,自然就有经验了。” 秦时被这个话题吸引住了,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会经常挨饿?” 他觉得贺知年本身的仪态风度、以及他带着两名随从的事实都昭示着他的出身应该是不错的。在这个时代,贫富、阶级之间的差距几乎是不可逾越的。贫家子弟或许会经常忍饥挨饿,但富家子弟,又有什么样的机会挨饿? 贺知年挑眉看了看秦时,觉得他一边咽唾沫一边拼命转移注意力的样子挺有趣。乍一见这个人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个刚还俗的和尚,后来接触多了,就会察觉他跟出家人可没半点儿关系。 尤其现在这个时候,能对着一堆耗子的尸首流口水,这肯定不是出家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来历成谜。穿着打扮、随身物品都非常奇特,比如匕首的制式、水囊的样子和材质,他就从来没见过。 没有在陇右一带的世家大族找到可以对应的线索,贺知年甚至开始怀疑他会不会是长安城里的门阀在暗处培养的杀手之流。 但这个怀疑也被他自己打消了,因为秦时的性子实在不像。他太直白,从他号召院子里的人跟他一起拼命,贺知年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小子应该是在一个衣食无忧的环境里长大的。 秦时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傲气,甚至还有几分不自觉的任性,让贺知年觉得,他一定是在一个倍受宠爱的十分宽松的环境里长大成人的。 他猜不出秦时的来历。 秦时还在等着贺知年回答他。 贺知年就笑了笑说:“我家境还不错。不过,我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常年在外,家中是继母操持家务。她对我十分厌恶,下人们见风使舵,对我这个小孩子自然不会多么尽心,挨饿受冻都是家常便饭。” 秦时皱眉,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他最痛恨的就是磋磨小孩子,或者虐待小动物的人。这种人自己懦弱卑劣,却在更弱小的同类身上寻求掌控的快感。 简直不配为人。 “我还没说完呢,”贺知年被他的表情逗笑,唇角微微挑起,“后来我舅舅舅母发现了,就强行把我接走。我是在舅舅家长大的。再后来自己去投军,行军打仗,自然也少不了会遭遇困境,只是挨饿的话,又算得了什么?” 秦时不由得点头,这句话真是说进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在现代社会里的时候,也经常会被送去做野外生存训练,或者遇到出任务跟总部失联的状况。在那种情况下,还不知会遇到什么野生妖族,保住自己和战友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挨饿,确实不算什么。 秦时焦躁的心情也平息了许多,他在贺知年身上找到了一种战友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仿佛是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直觉,告诉他贺知年这个人也曾经上过战场,遭遇过种种危险,有过与他相似的经历。 这种找到同伴的感觉,带给秦时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贺知年试了试空气流动的方向,把剥下的沙鼠皮往下游的方向挪了挪,堆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燃,然后用匕首挑着处理过的沙鼠肉放在火上烤。 沙鼠皮富含油脂,倒是很快点燃了,只是会冒出烟气,而且味道也不太好。好在地洞高阔,空气流通的状况也好,不至于熏到他们。 点燃的鼠皮也对远处的沙鼠们造成了一定的威吓,令它们又向后退开了一段距离。 秦时虽然饿得眼冒绿光,也对他的做法表示赞成。毕竟沙鼠常年生活在地下,出入的都是阴暗潮湿的环境,谁知道它身上携带了多少病菌。要是他们吃了生食,在这样的环境里生病,那真是离死不远了。 贺知年把挑在刀尖上烤得表皮发焦的沙鼠肉递给了秦时。 秦时一口咬下去,觉得魂儿都飞了。这一刻,他顾不上考虑烫不烫、有没有彻底烤熟的问题。他的全世界就容得下这一只烤焦了半边的沙鼠。 第一只被他狼吞虎咽的吃干净,第二只又递到了他面前。 秦时几乎是动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了继续狼吞虎咽的冲动。他在这里并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同伴。而“同伴”的身份,意味着他们要公平地分享资源。 “给我。”秦时不去看那块递到他面前的肉,“我来烤。” “你先吃。”贺知年低头扫了一眼他的手。秦时的手指仍在抖,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秦时没力气跟他吵嘴,抬手把匕首抢了过来,将刀尖上挑着的沙鼠递给了贺知年,自己从脚下的石头堆里拎起另外一只剥了皮去除内脏的沙鼠开始在小火堆上翻烤。 贺知年微微一笑,也没有推辞,低头撕咬起来。 饥饿引发的想要疯狂进食的冲动慢慢平息下来,秦时觉得自己的脑筋都变得清楚了。 有了亲身经历,他有些理解为什么饿久了的人,有的真会被自己活活撑死。因为那股疯狂进食的冲动,真的会吞噬掉理智。 还好他挺过来了。而贺知年看上去比他还要冷静一些——或许真是挨饿的次数太多,抵抗力都跟着增加了。 鼠皮生起的火堆没有那么耐烧,至少不够他们把所有的鼠肉都烤好。于是他们只能把剥了皮的几只简单烤一烤吃掉,其余的挑了几只看着肥壮的,把尾巴系在一起带着走。 接下来还不知能不能找到吃的,地洞里温度较低,这些沙鼠短时间内是不会腐坏的。 在点着了沙鼠的鼠皮之后,贺知年就十分宝贝的将火折子收了起来。这会儿他们除了火堆,还有鸟蛋可以照亮。 鸟蛋被秦时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距离火堆不远不近的地方。鸟蛋的孵化是需要温度的,但温度又不能过高。 秦时一边收拾沙鼠,一边朝着鸟蛋的方向扫了一眼。鸟蛋还是一动不动地缩在碎石堆里。他有些失落的收回视线,忽然生出一种不大对劲的感觉。 秦时再一次朝着鸟蛋的方向看了过去。鸟蛋还是那个鸟蛋,但被他们捆住手脚扔在地上的沙鼠王却好像变换了一个姿势。 秦时起身,走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一言为定 秦时和贺知年对视一眼,心里其实都不怎么相信这个老耗子的话。作为一族首领,又是已经修出灵智的妖兽,沙鼠王的表现实在有些太惜命,太狗腿了。 而且它一再强调它和它的族众是多么可怜,被姑获鸟和怪兽一路追着逃命,族众子弟都死了不知多少,但这些博同情的话跟袭击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因为它们可怜,他们就应该不加反抗的给它们当口粮?! 贺知年也没打算就直接去戳破它,反而顺着它的话问道:“出口是哪里?” 沙鼠王说:“这算起来就在城外了,靠近河沟的地方。我们经常在这一片活动,地形熟得很,绝对不会弄错的。” 秦时轻轻的哼了一声,“你怎么保证你的话是真的?” 如果真给他们送到河边倒好了,之前他们把几位老人家就留在了河沟附近。他们现在身上不但带着水,还带了食物,大家都活下去的可能性又提高了。 沙鼠王可怜巴巴的抽噎两声,“我这都落到您二位手里了,我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它的一对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一会儿看他们的表情,一会儿又贼兮兮的打量被秦时捧在掌心里的鸟蛋。 秦时问它,“你认识这个?” “那只大鸟走到哪里都带着它,它身上有一种味道,”沙鼠王的视线随着鸟蛋转悠过去,眼里垂涎之意更浓,“我也说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时觉得这话可能是真的。沙鼠王可能确实不知道重明鸟到底有什么神通,但这世上的东西,能被称为瑞祥的,无一不是能量充沛的宝物。沙鼠王算是妖兽,对妖兽来说,吸纳更多的能量提升自身,应该是一种源自天性的本能。 沙鼠王识时务的开始表态,“哎呀,我们远远感应到了它,所以过来看看,要是早知道它是两位大侠的爱宠,我们肯定就不过来了……嘿嘿,误会,这就是误会。” 秦时不由一乐,觉得沙鼠王还挺会说话的。 不过他可不信什么误会的话。鸟蛋肯定也是它们发动攻击的一个理由,但却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最重要的还是要捕猎,要找机会喂饱这一窝大耗子小耗子。否则这老耗子也不会一出现,就目标明确的奔着火折子去了。 没有火光,他们两人更趋劣势。它们的捕猎也更加容易。 至于重明鸟的蛋,应该只是个顺带。毕竟这么一大群耗子都是要吃饭的。对于头领来说,最重要的事,应该还是让自己的族群都吃饱肚子吧。 沙鼠王见两个凶残的人类不知在想什么,半天也不表态,就有些心慌。根据以前它有限的几次跟人类打交道的经验来看,大多数的人类还是很吃卖惨这一套的。 “两位大侠饶命啊,”沙鼠王开始哭兮兮,“儿孙们实在都饿坏了,这也是没办法……原来我们在这一带可是最大的群落,现在可好,小的们死的死伤的伤,活下来的也到处逃命……” 贺知年晃了两下,示意它闭嘴,“你带我们出去,我们放你走。” 沙鼠王双眼一亮,“一言为定!” 地洞里无法分辨方向,两个人只能沿着通道继续往前走。 据沙鼠王说,到了前方地洞就会有分岔,到那个时候,他们要是没有它这个向导的话,搞不好就要走弯路了。有些通道越走越远离水源,时间一长,人就危险了。 秦时没吭声。他跟妖兽打交道多是在战场上,玩心眼的事他还真的不擅长。而且他对沙鼠王心存戒备,就越发不想跟它说话了。 贺知年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无论沙鼠王是婉转的请求自己下地带路,还是向他们申请要跟族中的儿孙们商量一下,确定一下前进的方向……统统都被他一口回绝了。 “就这么拎着吧,”贺知年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沉。再说我也不忍心让你太辛苦。太累的话,脑子或许就不好使,万一指错了路,偏离水源太远,咱们大家都没活路了。” 沙鼠王听出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悻悻的不吭声了。 沙鼠王的鼠子鼠孙们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看上去对它们的头领还是很忠心的。秦时看不见它们,但他能听到身后远远传来的细微声响。 幽暗的地洞里,这样的声音也让人浑身发毛,好像走在野兽的罗网里。 这种时候,就体现出了有同伴的好处了。 秦时时不时的就会扫一眼贺知年,像是在确定他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哪怕贺知年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知道自己并不是孤身应战,秦时心里也会多一点安稳的感觉。 前方的路也果然如沙鼠王所说的那样,开始有了分岔口。这些洞口都留下了人工开凿的痕迹,看上去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地下岩洞。 对于地下通道的来历,沙鼠王也不知道。它们一直在地表活动,要不是被姑获鸟和怪兽追杀,也不会躲进地下。 “以前这附近还有人住,”沙鼠王说:“也有一些走商的人从这里经过,听他们说,昌马城以前是个很繁华的地方,城主是上一任楼兰王的小儿子,拥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从这里经过的人类都在猜疑他的财宝被埋进了地下的某个秘密宫殿里,但遗憾的是从来也没有被人发现过。” 沙鼠王说着,不动声色的打量两个人类的神色。见他们还是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并没有对财宝的传言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不免有些失望起来。 人类不是都很迷恋金银财宝?!怎么这两个古怪的人类竟然也不问问它,楼兰王的财宝都埋在什么地方? “这个城主死于暗杀,”沙鼠王开始给这个故事补充细节,“听说他的儿女姬妾都不知道他的财宝藏在哪里。以前这里有地下河经过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钻到这里来寻找城主的财宝呢。” 秦时不由一乐。他想的是,这外面危机重重,不仅妖兽会杀人,人也会杀人。身上再带着金银财宝,只怕会死得更快。 贺知年也对这种藏宝的传言不感兴趣。类似的消息都是有心人为了各式各样的目的放出来的。虽然有句话是说人为财死,但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就送了命,那岂不是死的太可笑了? 沙鼠王不仅仅是失望,它简直开始憋屈了。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儿?它暗暗思忖,人类不是都说千里奔波只为财?怎么到了这两位这里,好像一点儿也不当回事儿? 难道他们家里很有钱? 那也不对啊,哪有人会嫌钱多的?! “你们刚才说这些地洞是有人挖出来的?”沙鼠王眼睛转了两圈,故作不解的问道:“跑到地下来挖洞,这是什么人干的呀……” 贺知年淡淡瞥了它一眼,“大概就是为了藏你说的那些财宝吧。” 沙鼠王,“……” 秦时一下笑出声。 沙鼠王彻底自闭了。 贺知年还是头一次见到秦时脸上露出笑容,微微有些出神。在这样的地方,在这种几乎看不见希望的处境里,能看到一个明亮的笑容,真是…… 贺知年心里涌起一丝说不出的感觉。他好像有点儿被这个笑容感动到了。 他垂眸一笑,对沙鼠王说:“好了,言归正传,出口在哪边?” 沙鼠王憋屈的指了指左边的洞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ishu55.cc 陶罐 沿着地洞走出一段后,秦时开始感觉到地面在向上倾斜。他心里有些疑惑了,难道沙鼠王确实没有对他们说谎,这确实是离开地洞的路线? 但他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又有几分隐约的不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沙鼠王有些兴奋,几乎忽略了自己正被一个人类拎在手里的事实,比划着两只短短的前爪说:“再往前就到出口了,出去就能看到大河。以前河边有好大一片草地呢,还有野花,有树……可惜后来都没有了。” 秦时心里一动,“你活了多少岁?” 沙鼠王露出深思的神情,一张奸诈的毛脸,居然有些茫然起来,“这说起来就好多好多个冬天了。最开始的时候,这附近有田地、有人家,河边草滩里还有很多小虫。我记得有一种长着硬壳的虫子可好吃了……” 秦时,“……” 贺知年,“……” 看来,沙鼠王的年龄要比他预料的更老。 沙鼠王收起了回忆的神色,叹了口气说:“反正这些后来都没有了。这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搬走了。再后来,这里就荒废下来,想找一口吃的也越来越难……” 贺知年低头看看它一脸的苦相,随口问道:“这附近的沙鼠,也不止你们这一群吧?” 沙鼠王挺老实的点头,“北边和西边都有。唉,别看我们同族,顶多互不干涉。要想互相帮忙是不可能的。那两个族的头领也都凶得很呢。” 秦时明白,资源有限,必须争夺才有更大的活下去的机会。 他想起在楼兰城里遇到的那一群沙鼠,不论它们是否是同一个品种,其凶残程度都是相同的。 就在这时,秦时忽然闻到了一股莫名的味道,很淡,让人一时间想不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但紧接着,他心里就油然生出了一丝不大妙的预感。 贺知年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他低头看手里拎着的沙鼠王,却见它一脸老实相的指着前面说:“出口就在前面,感觉到了没有?” 贺知年与秦时对视一眼,他们俩都感觉到了微凉的气流从面颊上拂过。前方有出口应该是没错的,但这个出口似乎又不那么可靠。 贺知年谨慎地走在前面,视野之内,已有淡淡的光亮传来。 地洞的尽头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是一处巨大的地下岩洞,仿佛被埋在地下的一只巨大无比的陶罐。 洞口就开在陶罐的内壁上。 站在洞口的位置向外看,秦时觉得这里更像是一处断崖。 他们的下方一片幽暗,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深。向上看,也只能看到细微的光亮从高处落下,山谷的顶端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几根柱子状的东西,似乎是一处废弃的宫室。 贺知年抓住秦时的手臂往洞口里退了两步,生怕他们头晕眼花的再站不稳摔下去。 借着上方漏下的光线打量四周,可以看到这一片山壁向上延伸,在亮光传来的地方收缩成一个直径大约在十米左右的洞口——这样看就更像一个大肚子陶罐了。 像这种向内的角度,没有外力的帮助,人是没有办法攀爬上去的。 贺知年问沙鼠王,“下方是通到哪里去的?” “我们也没有下去过。”沙鼠王指了指上方亮光传来的地方,“从这里上去,就是一个土地庙。很久以前,大河里还有水的时候,这个土地庙可热闹了。好多人都要到这里来烧香磕头求土地神保佑呢。” 贺知年再扫一眼坑坑洼洼的岩壁。恩,洞壁非常粗糙,沙鼠这样的小身体,容易着力,从这里爬出去并不困难。 但问题是这条路他们两个大活人走不通啊。 秦时早就怀疑这个老耗子在憋着坏水,看看,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但他这个时候能指责老耗子吗?它完全可以辩解说自己考虑不了那么周到——就算它已经修出灵智,人类又能对一只耗子的智商抱有多高的期望?! 秦时憋屈的不行。 贺知年比他要冷静一些,他仍紧紧抓着沙鼠王的后颈,语气平淡的问它,“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吗?” 沙鼠王好像还有些意外他们会不满意这个出口,有些战战兢兢的说:“大鸟和怪兽很少会到河边这一带来活动,所以我们进出都走这里。别的出口……我想想,我想想……” 秦时冷笑着扫了它一眼,“是要好好想想。要是还想不出来,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沙鼠王一哆嗦,毛脸上顿时挤出一副苦相。 贺知年又问沙鼠王,“从地洞分岔的地方选别的地洞,还有出口吗?” 沙鼠王摇摇头,吞吞吐吐的解释,“都是通向其他地洞的,或许有些也是有出口的,但是我们不常往那边去……” 这就是出了问题概不负责的意思了。 贺知年凑近崖边,探头向下看。既然向上走或者走回头路都行不通,那么最不可能的一个选项,就要重视起来了。 头顶上方投下的亮光能够照亮的范围有限,贺知年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形,只看到一段斜坡向下延伸,最终消失在了浓的化不开的黑雾里。 斜坡看着不是很好走,但真要是从这里下去,也总有可以借力的地方。 贺知年正思索,就听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近了。他猛然回头,见秦时已经从洞口退了出来,手里攥着匕首,满脸戒备之色。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沙鼠追上来了。 贺知年手腕一阵刺痛,手指下意识的松了力。下一秒,就见沙鼠王从他手心里闪电一般窜了出去,在一旁的岩壁上三窜两窜,如同一滴水珠没入湖水中一样,消失在了从洞口涌出的潮水般的鼠群之中,瞬息间就看不见了。 贺知年懵了一下,骂了句,“妈的。” 原来这畜生趁他分神的功夫咬了他一口,借机脱身。 秦时刚才只顾着后退,避开蜂拥而上的鼠群,只有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影子闪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这奸猾的老耗子就摆脱了贺知年的控制,跟它的大部队汇合了。 耗子们的动作也快,生怕他们两个人追过来,一见沙鼠王窜了回来,沙鼠们立刻蜂拥而上,一个叠着一个,几乎将整个洞口封了起来。 秦时心里想骂娘了。他发现这些耗子真是没安好心,封住洞口之后事情还没完,竟然开始缓慢地朝外推移。 脚下这条路,只在洞口外面探出了不足两三个平方的大小,它们往前推,他们俩就要往后退,只能退到山洞下面去。不退就要跟它们撕打,问题是这么近的距离,山洞外面又只有这一点点大的地方,换了谁也难以施展开。 这群耗子,大约始终都当他们是猎物。 秦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笃笃笃 秦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蛇类并不依靠猎物发出的声音来判断他们的方位。而像这样肉眼无法看清楚的环境,对人类来说是灾难,但对它们来说,却丝毫不会给它们造成困扰。 秦时在黑暗中加快了动作,但周围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而且更糟的是,当头顶传来的腥风越来越明显的时候,他开始感觉不到贺知年的位置了。 秦时心里稍稍有些慌乱,有意识的朝着贺知年先前的位置靠近,却不料脚下踩到的一块石头忽然松脱,他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向下滑去。 碎石沙土稀里哗啦的随着他一起向下落,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他手臂上拽了一把。 但在一片慌乱之中,这一点感觉并不是那么清楚,因为秦时发现自己下滑的趋势有些收不住了。 他像是又一次掉进了那条地裂时出现的地洞,耳边风声轰鸣,意识也仿佛被呼啸而来的狂风绞碎,只知道自己在疾速下滑,却无法捕捉到周围任何的一点信息。 这一段时间仿佛很长,又好像一闪就过去了。 秦时感觉自己的魂儿终于追上了极速下落的身体,然后啪的一声理智归位,他的感官也随之归位。 他听到了从脚下传来的越来越激烈的水声——是地下河。 与此同时,有淡淡的光亮从下方传来。 地下河宛如一条被囚禁在地下的恶龙,咆哮着、撞击着两岸陡峭的岩壁。岩壁上不知寄生了什么奇异的生物,在黑暗中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微光,像夏夜里一片密集的萤火虫。 但这奇异的景色也只是在秦时的视网膜上留下了一道极为模糊的残影,他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下一秒,他的身体就坠入了冰冷的河流之中,瞬间没顶。 秦时意识中最后的一个动作,就是按住了口袋的粘扣,他想让口袋能扣得更紧密一些,不要把那只白胖胖的鸟蛋给甩出去了。 汹涌的河流中,秦时的意识浮浮沉沉,他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托着他的身体,但又觉得这种被托起的感觉只是自己的幻觉。 黑暗中有微光朦朦胧胧地闪动,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一辆疾驰的车辆之中——因为车速太快,路灯的光被拉成了一条条虚幻的亮线。 或者是他在执行夜间任务的时候,透过直升飞机的窗口看到过的某一个城市瑰丽迷人的夜景。 幻景慢慢消融,逐渐恢复的意识将他的神智重新拉回了现实之中。 耳畔依然是汹涌的水声,但他却并没有浸泡在水里,而是躺在一处坚硬冰冷的地面上,浑身上下已经冰冷入骨,连痛感都已经麻木。 秦时艰难地转动头部,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似乎是河道转弯处,泥沙堆积起来的一片矮坡。坡下就是奔涌的河流,而河对岸则是一片光滑的岩壁,近乎直上直下的角度,像有人用刀斧削出来的一样。 无数细微的亮点正攀附在岩壁上,给幽暗的地洞带来了一抹梦幻般的光亮。 秦时无法透过头顶上方的黑暗,判断出他们距离地面的距离。但不用计算他也知道,要想顺着原路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秦时低头,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 是贺知年。 他无知无觉地躺在他身旁,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肘。 秦时眨眨眼,怀疑是自己不想跟同伴分开的迫切心情让他产生了幻觉。他很难相信世界上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竟然没有被水流冲散。 他无法想象在他入水失去意识之后,贺知年都做了什么。 秦时试探贺知年的呼吸脉搏,发现他并没有溺水,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他像是精疲力尽之下,昏睡了过去。 秦时的手停留在他的胸口,感受着贺知年胸腔里一下一下缓慢的跳动,他有一种跪下来磕个头的冲动。 他想,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一定有一位神仙从这里经过,在他们身上施展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法术,让他们都幸运地活了下来。 他试着掰开贺知年的手指,却发现他抓着自己很紧。秦时一只手根本掰不开,也就不敢使劲去掰,转而想到了口袋里的鸟蛋,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 一摸之下,秦时才发现装在口袋里的东西已经不是一个圆润的形状了,它整个瘪了下去。 秦时的心一下凉了。 他不抱希望地撕开粘扣,从口袋里把鸟蛋掏了出来。 鸟蛋朝外的一面出现了一片蛛网似的纹路,整个向内瘪了进去。 毫无疑问,这是在河中或者靠近岸边的礁石上撞到了,河流携裹着他们的身体,带来的冲击力无疑是一颗已经出现了裂纹的鸟蛋无法承受的。 秦时捧着这一颗即使碎裂也依然隐隐发光的鸟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的把它带在身边…… 如果它还留在塔楼的鸟窝里,说不定早就顺利地孵化了。 身旁传来一声短促的咳嗽,秦时回过神,有些惊喜的看到贺知年已经醒过来了。 他松开了抓着秦时的手,一边咳嗽着,一边费力地坐了起来。他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目光落在了秦时的手心里。 秦时黯然的将鸟蛋捧起来给他看,“都是我不好。” 贺知年从他手里接过鸟蛋仔细打量,又放到耳边听了听。 秦时不知道他在听什么,不敢想象鸟蛋都碎成这样了,幼鸟还有什么活下来的机会。但贺知年的表情却很认真,两只眼睛微微侧过来望着他,闪闪发亮。 秦时的心就又揪了起来。 贺知年把鸟蛋递给他,示意他也听一听。秦时咽了一口口水,紧张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在了网纹似的蛋壳上。 起初他什么动静也没有听到,因为不远处就是地下河,水声汹涌,半空中又鼓荡着回声,他耳边全是这些声音。 秦时甚至开始怀疑贺知年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片刻之后,他觉得掌心里传来一下轻微的振动,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青蜉蝣 大约是紧盯着重明鸟太过专注,秦时忽然觉得不远处的水声都仿佛有些模糊起来了,好像河流的位置会移动似的,渐渐拉开了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河岸上方那些依附在岩壁上的微生物仍然安静地闪闪烁烁,像秦时小时候在郊外看到过的萤火虫。它们成群结队地漂浮起来,像一条发着光的纱巾,优哉游哉地飘过田野的上方,偶尔会落在河边草丛上,于是那一片草丛都变得闪闪发亮。 和他记忆里曾经看到的夜景一模一样。 秦时抬起头,看见稍远一些的地方有一家三口手拉手的在散步,走在中间的一个小女孩娇声娇气的抱怨有蚊子咬她,她妈妈轻声安慰她说行李里有驱蚊的药。另一边,更远一些的地方,有几个男人围着篝火,喝酒说笑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传的很远。 秦时从一家三口身后走过,看见他爸妈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聊天。两个人不知说起什么,都笑了起来。 他妈妈靠在柱子上,脸朝着他的方向,看见他走过来,还朝着他招了招手。 秦时看着他们,忍不住开始傻乐。 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就算只是隔着一段距离这样看着,就能让他从心底里泛起快乐又满足的感觉。 秦时知道有什么事不对劲。但他太久没有见过他们了,所以哪怕他心里知道眼前的画面有问题,这一点儿模糊的怀疑也被他有意识的忽略了。 他知道自己是要离开这里的,似乎有什么事,正在等着他去做。可是离开这里去做什么,他暂时不愿意去想。 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的看一看他们。 看的久了,秦时注意到眼前的画面其实是在重复地播放:他回头,看见父母坐在一起聊天,他们一起笑起来,然后他母亲回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笑容,冲他招了招手。 这是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有关这个场景的记忆就只有这么一段。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这次郊游之后不久,他爸爸就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从一线退了下来。从那以后,他脸上就很少再出现笑容了。 换句话说,眼前这一幕,其实是秦时记忆中,他的家庭发生变故之前最美好的画面,是秦家“最后的快乐时光”。 秦时想到这里,心有所动。 紧接着,耳畔传来一声极清脆的鸟鸣。 不是黄鹂鸟那种婉转娇俏的叫声,而是一下短促的叫声,仿佛一记充满了生命力的干脆利落的鼓点,带着勃发的英气。 秦时觉得随着这一声鸣叫,仿佛有冰冷的泉水当头浇下,令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而笼罩在他周围的那一层无形的膜也瞬间破开,汹涌的水声扑面而来,携裹着潮湿的水汽,将他拉回了之前的那一片河滩上。 他盘腿坐在地上,身边是刚刚醒来的贺知年。这小子也着了道,他呆呆坐在一旁,两只眼睛茫然地盯着不远处的河流,隐隐带着几分挣扎的神色。而之前被秦时捧在手心里的蛋壳,已经碎成了一堆渣渣,一只拳头大的幼鸟正窝在他的掌心里,一下一下地啄食着他掌心里的碎蛋壳。 秦时一眼看过去,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只小鸡。 年幼的重明鸟长着一身稀稀落落的乳黄色绒毛,水汪汪的黑褐色眼睛,是很明显的重瞳,这令它的眼睛看上去要比一般的鸟类更大,圆溜溜的,充满了卡通形象特有的萌感。 尖嘴和爪子都是鲜艳的橘红色。如果不是它的脑门上有一簇竖起的翎毛,秦时真要觉得这可能就是一只小鸡崽了。 据说年画上鸡的图案最初就是由重明鸟演化而来的。秦时现在觉得这个所谓的演化倒是容易理解了:长得确实很像小鸡,只是略微大个一点儿,圆圆胖胖的,小身板显得比普通的小鸡崽更敦实。 重明鸟大约也察觉到秦时已经清醒过来了,它歪着脑袋打量秦时,圆豆眼里流露出亲近的神色,低低的叫了一声。 秦时抬起一根手指,很小心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是你把我叫醒的?那你能不能叫醒老贺?” 他有些犹豫该不该喊他,或者干脆晃晃他的手臂。这样的举动到底会对一个陷入记忆中的人造成多大的刺激,秦时无法确定。他只觉得他之前看到的画面其实并不是那么逼真的,至少他这个当事人知道自己是有问题的。 以此类推,贺知年遇见的场景应该也不会太复杂才对。 秦时抬起头打量周围的环境,隐约觉得那些依附于岩壁上的亮闪闪的生物有些不对劲。它们附着在暗色的背景之上,仿佛彼此在传递什么信息似的,一闪一闪的发亮。看得久了,就觉得那一片亮点都连成了一片,影影绰绰的漂浮了起来。 “啾!” 重明鸟在秦时的掌心里啄了一下。 秦时清醒过来,有一种额头要冒冷汗的感觉。他起身走到贺知年身边,扶着他的肩膀调换了一下方向,让他直接面对着河流上游的方向,那里空间更开阔一些,也没有那么多亮闪闪的生物。 秦时不确定这样做有没有效果,但他已经知道这些亮闪闪的东西不能一直盯着看了。 秦时叹了口气,看看手心里的小毛球,轻轻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鸟小能量大。小重明,厉害啊。” 重明鸟像是听懂了他在夸它,圆豆眼微微一眯,露出一个几乎是骄傲的小表情。 秦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叹气。他不知道地面上的那些同伴都怎么样了,他想把他们都带出死境,可离开石雀城之后,这一路上却尽是辛苦挣扎,最后也还是陷入了这样艰难的处境。 秦时这个时候也不能肯定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重明鸟又低头开始啄食蛋壳,啄了两下抬头看看秦时,用小尖嘴把碎蛋壳朝着秦时的方向拱了拱。 “啾!” 秦时诧异了,“是分给我吃的意思吗?” 重明鸟目光中满含期待,示意秦时看它面前的碎蛋壳。 秦时除了团子之外,没带过孩子。但他记得他妈妈说过,他小时候拿到好吃的跟父母分着吃的时候,父母都会配合的吃一点儿。这样做是对孩子举动的认可,肯定他与人分享的态度。 秦时想了想,抬手捏起一点儿碎蛋壳放进嘴里。 “谢谢。”秦时摸摸它。 蛋壳虽然有点儿拉嗓子,但嚼一嚼也能咽下去。这毕竟是蕴含能量的东西,吃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下游 贺知年没有注意到秦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疑虑,自顾自的沉进了自己的思绪里,喃喃说道:“青蜉蝣虽然会将人引入幻境,但其实能力并不强。我会中招,一是身上带伤,精气神不强。二也是有些大意了,完全没有提防。” 他还不知道秦时也中招了,是被重明鸟给叫回来的,还以为秦时这种从寺庙里还俗的僧人身上有佛法加持,怀里还揣着重明鸟这么一个瑞祥,故而邪祟不侵。 秦时也懒得多做解释,他只想知道接下来他们该怎么做。 贺知年指了指地下河奔涌的方向,“咱们从上游过来的,这一路也没有见到有什么合适的出口……” 他停顿了一下,意识到他这话说的有问题。事实上他们俩都是被澎湃的水流携裹着卷下来的,一路上被礁石给撞的七晕八素,甚至当中还昏迷过去了。换句话说,他们压根说不清这一趟漂流到底把他们卷出了多远一段路。这一路上有没有出口,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贺知年改口,“地下河流大多会在某个合适的地点冲出地表。” 秦时点点头。他想到了楼兰城的取水房。沙漠地区,只有依附水源,人才有活路。地面上的人也会想尽办法寻找地表之下的河流。 再说上游还有一堆怪兽等着开饭,就算他们能确定这里距离昌马城到底有多远,也不适合往回走。 “走吧。”贺知年起身,伸出手来拉他,“尽量不要往岩壁上看。” 秦时一手捧着吃饱喝足有些昏昏欲睡的胖鸟,一只手拉住了贺知年的手。用力一拽,将自己从地上拽了起来。 腿有点儿麻。秦时踉跄了一下,上半身前倾,肩膀撞在了贺知年的肩膀上,撞的他也跟着后退了两步。 小胖鸟被惊动,略有些迷茫地睁开圆豆眼左右张望,撒娇似的冲着秦时啾了一声。秦时低头看它,见被它拢在翅膀下面的蛋壳都差点儿飞出去了,难怪小胖鸟不乐意。 他把剩下的将近三分之一左右的碎蛋壳收进了口袋里,有些发愁的问贺知年,“这些东西吃完以后,给它吃什么?” 贺知年拿手指戳了戳小胖鸟的肚子,得到了尾巴冲着他的待遇。 听到秦时的问题,贺知年想了想说:“蛋壳还够它再吃一天。蛋壳蕴有能量,是幼鸟最好的食物。这里不缺水,有水的地方应当有鱼,还有山岩里的苔藓、小虫之类的,都可以作为重明鸟的食物。” 秦时放心了,他翻了翻口袋,把昏昏欲睡的小胖鸟塞进自己身上最大的一个口袋里,塞进去之后还体贴的在口袋外面轻轻拍了两下,好像在哄小娃娃睡觉。 贺知年,“……” 他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戳了小胖鸟的肚子,就被它用尾巴对着了。 随着他们起身,附着在岩壁上的青蜉蝣无声无息地飞了起来,像一群受到惊吓的萤火虫似的,在地下河上方的水雾里盘旋良久,才又无声无息地落回到了岩壁上。 秦时回头时看到这一幕,心里浮起一丝疑惑,不明白只是地下河,又有什么奇特之处值得青蜉蝣在这里停留呢? 在幽暗的环境里赶路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没有自然光线,他们分不清日夜,也顾不上考虑日夜的问题,只能走一段停下来休息休息,然后起来继续赶路。 身边是湍急的河流,凶猛地撞击在两岸的岩壁上,细碎的水花扬起半天高,雾气一般笼罩在河流的上方。河对岸岩壁上的青蜉蝣也像是隔了一层纱,闪闪烁烁的光点也显得遥远又朦胧。 脚下是湿润的沙土和嶙峋的岩石,并没有适合人行走的路段。 景色仿佛凝固了,除了两岸附着着青蜉蝣的微微泛光的岩壁,就只有咆哮着冲向前方的河流,这让秦时有一种陷入了迷境的错觉,仿佛遇到了“鬼打墙”。 这种重复的景色会给人的神智带来极大的冲击,令人情不自禁的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在这样叵测的环境里一旦心态崩掉了,那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秦时也不由自主的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走着走着就彻底疯掉了。 贺知年停了下来。 秦时惊觉自己刚才不知不觉就有些迷糊了,他抬手摸了摸口袋里软乎乎暖乎乎的一个小毛团,轻声问贺知年,“贺大哥?” 贺知年回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秦时看到他的双眼在幽暗的光线里泛着亮光,那是非常清醒的神色,好像令秦时感到有些惶惑的鬼打墙一样的景色,并未对贺知年产生足够的影响。 秦时这样想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河里探了出来,无声无息地缠住了他的脚踝。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秦时甚至只来得及将匕首攥进掌心里,就在天旋地转之间,被什么东西捆紧了双腿,拽进了湍急的河流中。 秦时猝不及防的被呛了一口水,身体远比大脑更快一步的做出了反应:掏兜,赶紧把小胖鸟扔出去。 但他的手还没伸进口袋里,就被一条冰凉柔软的绳索缠住了。绳索极快地绕过了他的手腕,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他腋下穿过,将他这只拽到了背后,牢牢捆住了。 秦时,“……” 秦时像一个坐在课堂上的中学生,似睡非睡之际,被老师突然叫起来回答问题,满腔困意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一瞬间烟消云散。握着匕首的右手当机立断,反手握紧了匕首,探到背后用力一划。 缠着他手腕的绳索猛然一哆嗦。 秦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脖颈旁边擦过。很奇特的触感,凉滑粘腻,却又充满了绷紧的力量感。 然后缠着他手腕的力量就松开了。 秦时顾不上去观察从他颈侧擦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手忙脚乱地去掏兜。手一伸进去,才发现口袋已经空了。 秦时的心也不由得一空。 小胖鸟呢?! 秦时奋力往水面上游去。 地洞里温度低,水中温度更低。他的动作远不如自己预期中那样迅速,更要命的是,一到水下,他几乎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地洞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附着在岩壁上的青蜉蝣发出的微光,水面之下更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在此刻,在这一片幽暗的背景之上,却有一条一条的黑影疾速闪过。它们在湍急的水流之中仿佛没有任何滞碍,就那么自如又无比轻松地靠近它们的猎物,如猫儿戏鼠一般,时而拖拽着他们往水下潜去,时而又窜出水面,发出一种奇异的嘶鸣。 秦时爬山涉水的本事是经过特训的。但他特训的时候也没有被大蛇拖着上下飞,在这种毫无章法的疾速拖行之中,他的世界完全被颠倒了,分不清上下左右。唯一能够把握住的,就只有在窜出水面的间隙里赶紧喘口气。 至于是不是又撞到了河岸两边的礁石,拖行的大蛇是不会在意的。 在水里泡得久了,大约是温度太低,秦时在大蛇的速度放缓之后,竟然神奇的感觉自己脑子清醒了许多。 他能分辨出拖着自己往前窜的这条大蛇约莫是个队长一类的角色,因为在他们的前后左右,还护卫着不知多少条大蛇。 黑色,都有小孩儿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保镖 秦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首先是惊喜,毋庸置疑。他都想到小胖鸟可能活不了了,结果这小货神气活现地骑着大蛇追上来了,而且目测一根小绒毛都没少。 其次就是恼羞成怒了,类似于家长看到自家的熊孩子跑丢又被抓到时的心情,很想揪着它的耳朵骂它:“你死到哪里去了?知不知道老子快被你吓死?回家给老子跪键盘!” 等这些复杂的情绪平息下来之后,秦时摸着跳进他手心里拼命蹭毛的小胖鸟,心里有些茫然了。 瑞祥,在生物界的面子竟然这么大的吗?! “没事?吓到没?”秦时不放心地捏起它的小翅膀看了看。这小东西身上还只是覆盖着薄薄一层绒毛,翅膀底下还能看到粉红的小肉皮,嫩生生的,是他看见了都想咬一口的那种鲜嫩。 但大蛇们硬是没吃它。 秦时想不通,伸手点了点小胖鸟的脑袋,“命真大。” 小胖鸟兴奋了一会儿,又有些萎靡,可怜巴巴地蹭着他的掌心,一声长一声短的叫唤了起来。 “饿了吧,这是?”秦时有些为难,他之前倒是把它吃剩的一点儿蛋壳揣进了口袋里,但他在河里泡了这么半天,还像坐过山车似的上下来回颠簸,那点儿蛋壳早就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秦时把小胖鸟递给贺知年,决定去河边试试能不能抓条鱼——小岛一侧是从上游飞奔下来的激流,另外一侧形成一处小小的水洼,秦时想去哪里看看。但他其实并不抱着多大希望,因为小岛周围都是黑蛇,有鱼也被吓跑了。 贺知年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小胖鸟却已经两只眼睛亮晶晶地追着秦时看了,连趴在贺知年手心里的姿势都透出了几分急不可耐的意思。 秦时刚走到河边,就见河水中暗色的水波涌起又荡开,一只硕大的脑袋从水里探了出来。青蜉蝣散发出来的有些虚幻的光亮跳跃在它深色的细鳞上,显得冰冷又危险。 这是一条比之前拖着秦时冲下来的那条大蛇更大、蛇身也更为粗壮的大家伙。 秦时与它视线相对,整个人都僵住。这样的距离,无论是扑上去拼命还是转身逃跑,似乎都没有什么逃脱的希望。 大蛇也诡异的没有动,一双黄荧荧的眼睛似乎流露出了一点……思索的神情? 秦时怀疑自己看错了。或者,它是在考虑一个人类最合适的吃法?! 小胖鸟在他身后焦急的叫唤一声。 这一声稚嫩的叫声微妙的打破了他与大蛇之间僵持的气氛。大蛇也脱离了僵硬的状态,转过头,用一种十分骄傲的姿态瞥了一眼身后。 另外一条大蛇无比丝滑地游上岸,一低头,将一条巴掌大的鱼丢在了秦时脚下。鱼还是活的,尾巴在潮湿的沙地上不住地拍打。 秦时,“……” 身后又传来小胖鸟急切的叫声。 秦时明白了,这是给瑞祥送饭来了。 他试探地蹲下。两条大蛇静静打量他,甚至还十分体贴的向后退了退。 秦时掏出匕首,十分谨慎地检查了一下鱼身,鱼鳞完整无缺,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可疑的伤口,应该没有被大蛇咬过。 小胖鸟又叫了起来,可怜兮兮的。 秦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按住鱼头十分利落地把鱼收拾出来,鱼肉切成小条,捏起来递给小胖鸟。他还没来得及问一问贺知年重明鸟的幼鸟适不适合直接吃肉,就见小胖鸟迫不及待地扑腾着短小的翅膀,张着嘴嗷嗷嗷地扑了过来。 在食物的刺激下,这小货竟然爆发了超凡的潜能,一下子从贺知年的手心里飞了起来,有些笨拙地拍打着小翅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沉甸甸地掉了下来。 秦时一把将它捞住,紧接着手指尖上传来一下轻微的拉扯感,被他捏在指间的鱼肉已经被它啄走了。 秦时,“……” 秦时有些无奈的问贺知年,“它能这么吃?” 贺知年也不知道。有关重明鸟的传闻,大家也都是听说的。毕竟人家是瑞祥,哪可能真跟小鸡小鸭似的随处可见?有关它的习性,自然也就无从得知。 小胖鸟伸着脖子将肉丝吞下肚,又开始可怜兮兮地蹭秦时的手指,黑豆眼里明晃晃的写着:没饱。 秦时看它也不像有啥问题的样子——其实有没有问题他也没得选,因为除了眼前这半条鱼,他也没有别的吃食来喂它。 “等着。” 秦时把它放在一边,自己蹲下来给它切鱼肉。小胖鸟焦急地扑腾着翅膀左边走走,右边走走,也不怕秦时手里还拿着刀,一个劲儿的往前凑。 秦时怕刀刃碰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东西,只好把切的差不多的鱼肉碎块捏起来喂它。 小胖鸟吃的头也不抬。 秦时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蹲的久了腿麻,他干脆在地上盘着腿坐下,背后有什么东西靠了过来,是贺知年。他也在他身后坐下来了。 秦时回头看他,贺知年有些疲惫的笑了笑说:“等它吃完,咱俩也去抓几条鱼吃。”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中间就只吃过几只半生不熟的烤老鼠,早就消化没了。 秦时点点头,抬手在小胖鸟的脑袋上弹了一下,“这小货,运气倒是不错。” 小胖鸟被他弹得一个趔趄,不满地叫了起来。它身后的大蛇也颇有些紧张地往前窜了窜,虎视眈眈的盯住了秦时……的手。直到看见小胖鸟毫无芥蒂的继续从秦时手心里吃东西,这才不动声色地退了回去。 秦时无语了。合着瑞祥一出生,就自带保镖的?! 问题是传奇故事里也没提到这么一条隐藏线索啊。 秦时好奇这些黑蛇与重明鸟的关系时,周围的大蛇也像护卫似的盯着他和贺知年。它们的视线或许不带杀意,但却充满了戒备,好像生怕他们两个会伤害到了小胖鸟。 这样也不错。秦时心想,至少他们两个人的命,暂时还是有保证的。 小胖鸟进食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它叼着半条鱼肉丝左右看了看,十分乖巧地往秦时跟前凑了凑。 秦时挑眉,这是快吃饱了,开始玩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它脑门上点了点,“好好吃饭!” 小胖鸟跳到了他手上,开始顺着手臂往上爬。秦时怕它摔着,不敢乱动,由着它一路顺畅地爬上了肩膀。 小胖鸟站在秦时的肩膀上,小尖嘴朝着秦时的方向递了过去。 秦时,“……” 秦时一下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可爱的小段子,猫咪叼着抓来的老鼠蟑螂之类的小猎物回家投喂主人之类的。 他应该庆幸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水关山 领头的黑蛇慢慢直立起来。 不是野兽要攻击目标时紧绷的姿势,而是放松的,仿佛一个人伸懒腰似的直立,然后一个虚影从直立的蛇身上飘了出来。 “精神体。”秦时喃喃念道。 他在第六组的时候,执行任务时也接触过一些有能力的大妖,只不过这些大妖的身体都处于封印的状态,能力不足,精神体会显得有些虚弱。而眼前的大蛇不过眨眼之间,虚影就显出一种凝实的状态,仅这一点,就说明它要比秦时以前遇到过的大妖们实力都要强。 黑蛇的精神体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头挽高髻,身着窄袖短襦衫,及地长裙,额间贴着金色莲花状的花钿,活脱脱就是一幅晚唐仕女图成了精。美中不足的就是仕女面容有些清瘦,眉眼之间神情冷冷淡淡,缺少几分丰腴慵懒的风韵。 秦时一路走来所见过的女子大都衣饰简朴,与男子的装束差别不大。况且底层的妇女也需要和男子一样操持生计,没有条件,也没有精力来过度装饰自己的外表。 在这种条件下,蛇妖就成了最贴合秦时对这个时代预期的形象了。 秦时垂眸,从腿后面拎起小胖鸟捧在怀里,掩饰自己一瞬间复杂起来的心情。 蛇妖的精神体像是再一次提醒秦时:亲,你真的已经穿越了哦,不骗你的哦,这里真的是千年前的时代哦。 秦时低下头在胖鸟的脑袋上亲了亲。胖鸟被安抚,忘记了刚才被秦时拿脚拨拉开的愤怒和委屈,圆豆眼重新眯了起来,露出一个撒娇的表情,啾啾叫着在他的下巴上来回蹭了蹭。 耳畔传来蛇妖有些清淡的嗓音,“虺一族都以水为姓。水兰因是整个陇右道的王,我们这一支自然也是以他为首。” “在下水关山。奉命营救重明一族流落在外的幼崽。” 秦时与贺知年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贺知年心里的疑惑更多一些,他很直接的问道:“以前并没听说虺一族与重明一族有什么交情。” 水关山微微颌首,仍是一副清冷出尘的神情,“两族之间并无私交。是水兰因欠了重明一族的人情。” 贺知年对这个解释半信半疑,点点头问道,“阁下是打算带走这小东西?” 水关山一双细长的眼睛黑白分明,视线微微一转,落在了正跟秦时腻歪的小胖鸟身上,淡淡说道:“我不好做它的主。之前小重明落水,我本来想带它走,但它执意要来寻找二位。” 秦时也有些紧张的抬头看她。他心里最先想到的居然是:这小胖鸟竟然还能跟黑蛇无障碍沟通吗?还是它们妖族之间有自己独有的沟通方式? 贺知年又问,“那阁下的意思是?” 水关山露出沉吟的表情,“我等水兰因的命令。在命令传回来之前,我跟着小重明。” 贺知年挑眉,这个意思,是由着小重明鸟跟在他们身边? 秦时也听到了她的话,忍不住扬起下巴示意她自己看身后的同伙,“它们呢?” 总不会他们走到哪里,这一窝黑蛇就跟到哪里吧?! 水关山淡淡瞥了他一眼,“它们都留在这里。” 秦时松了口气,只有一条蛇的话,他还不至于过分紧张。毕竟水关山的精神体是一个算得上赏心悦目的人形,不至于叫人感到害怕。 贺知年试探的说:“那……我们现在想要离开这个地洞……” 水关山十分爽快的点头,“我送二位出去。” 有了水关山,包围着他们的黑蛇也不再有令人恐惧的威慑性。它们甚至还乖巧地捉了不少鱼摆到了两个人的脚边。其中有一条很小的黑蛇似乎对小胖鸟比较好奇,围着秦时转来转去,还试探着用脑袋去拱小胖鸟。 秦时看得心惊胆战,还好它也只是拱了拱小胖鸟的小胖肚,被小胖鸟拍了一翅膀就委屈巴巴地缩回了头,看上去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儿可爱。 秦时不由一乐。 两个人坐下来收拾这几条鱼,小胖鸟又跟着他们吃了一顿,撑得小肚子滚圆。秦时一边喂它,一边嘀咕,“你爸妈心这么大啊,竟然没要求一旦找到你就立刻把你打包带回家?还由着你到处乱跑?” 小胖鸟也不知听懂没有,叼着一条鱼肉在那里甩着玩,甩了一会儿又叼着来喂秦时。 秦时摸摸它,轻声叹了口气。 有些孩子丢了能找回去,有些孩子丢了,就再也回不去了。跟他相比,小胖鸟显然要幸运一些。 秦时看着小胖鸟在他怀里撒娇打滚,心里隐隐的有些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神差鬼使一般救下这么一颗蛋。大约在他的潜意识里,它就是他,他也是它,都是被迫离开家庭的流浪的孩子。 “给你取个小名吧。大名等你爸爸妈妈给你取。”秦时觉得总是小胖鸟小胖鸟的叫,好像对这小东西不太尊重似的。 贺知年嘴里还叼着一块鱼肉,闻言挑了挑眉。 秦时没有注意,他一边捏着小胖鸟的小爪子一边试探的问道:“叫……好运?小幸运?圆圆?豆豆?黄豆?” 贺知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就这么定了,”秦时捧起小胖鸟晃了晃,“就叫豆子吧,小黄豆,圆溜溜的,多好看。贱名好养活。” 贺知年想提醒他,给人家孩子起这么个贱名,豆子它爸妈可能会揍他。 但一人一鸟已经腻歪在一起了。小黄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跟着傻乐,在秦时怀里瞎扑腾。 贺知年默默的闭嘴了。 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儿,水关山就带着他们出发了。 据她说,最合适的出口还要继续往下游走。这一路上出口不少,但有些出口只有很窄的一道缝隙,它们蛇族可以出去,人类却难以通行。也有些出口距离人类活动的区域太远,或者地形地势都较为凶险。 贺知年和秦时对这些情况一无所知,暂时也只能相信她这位向导了。 他们两人与来时一样,被大蛇卷着腰身在河水里潜行。 这样赶路的方式其实是很快的,而且话说开之后,双方的态度都有所改变,两个人的待遇也提高了不少。至少不会冷不丁的被它们拖进河里呛一嘴的水。 说起这个,秦时暗搓搓的怀疑之前的待遇,说不定是水关山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原点 木门是从另一侧锁上的。 贺知年和秦时轮流试着拽了几下也没拽开,正商量着要暴力破坏,就听身后水关山淡淡说道:“还是我来吧。” 两人回头看,就见水关山俏生生地站在台阶上。在她身后,那几条送他们过来的大蛇探头探脑的看热闹——到了光线稍亮一些的地方,它们的形象看上去更狰狞了。黑色的鳞片,在淡淡的光线里泛着灰蓝色的荧光,仿佛多看一眼都会中毒。 水关山的本体有些僵硬地瘫在台阶上,被她像收一条绳子似的收进了袖子里。 秦时看着这一幕,想起以前在第六组的培训课上听老教授给他们讲妖族的修炼,据说有些妖族在修炼出了非常强大的精神体之后,会想法子把自己的本体炼化,吸收掉身体里妖核存储的所有能量。 但也有一些妖族会抽取精神体的能量反哺自己的本体,将本体当成了精神体受创之后的一条退路。 水关山看来就是选择养着本体的那一类。 水关山像一缕轻烟似的,从木门的缝隙里飘了过去。片刻之后,木门的另一边想起了门轴转动的声音。 木门打开,露出水关山淡漠清秀的脸,“这里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出口。” 在她身后,是一间大约十多个平方的小屋,中央一座井台,上面盖着厚重的木板。另外一侧是宽宽的台阶,向上通往两扇厚重的大门。 秦时,“……” 秦时抱着小黄豆沉默了,他心里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为什么这个取水房看起来这么眼熟? 是他想多了吗? 还是说,大漠中所有城市的取水房结构都差不多?! 水关山走上台阶,如法炮制打开了外侧的大门。 沉重的门扇从外面推开,昏黄柔和的光线一下子涌了进来。秦时一眼看见门外染着污渍的台阶,心里就咯噔一下。 不妙的预感成真了。 秦时不死心的走出取水房四下打量。 门外一片平整开阔的广场,不远处就是一座寺庙,建筑物的外墙和精致的圆顶都镶嵌着彩色的石块,在夕阳的余晖中闪闪烁烁。寺庙也仿佛因此被笼罩上一层彩色的、炫目的光雾。 有如神迹。 秦时的目光越过广场周围鳞次栉比的屋顶望向远处,那里堆砌着高高的石台,宫墙巍峨,千真万确,就是他曾经在门口“到此一游”的楼兰王宫。 秦时一下就泄了气,满心都是不可思议之感,“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为什么会回到楼兰?” 他们明明是沿着地下河朝着下游的方向前进,按理说应该是一路向南……除非这条诡异的地下河流向并不是由北朝南,而是反着来的。 小黄豆还是第一次见到地面之上的景色,也不敢乱动,只是窝在秦时手里好奇的东张西望,时不时啾啾叫唤两声。 秦时躁动的心情慢慢平复,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扒拉出了一点儿后世的知识:似乎真的有河流的流向是反着来的。 比如敦煌附近有一条党河,据说是国内唯一的一条由南向北流向的地渗河流。它发源于祁连山西部的冰川群,穿过敦煌盆地之后与疏勒河汇合。 这些都是以前在第六组的培训课上听来的。但是他也只是脑海里转了一圈,念叨一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这种稀奇事。 秦时叹了口气,觉得之前那一番折腾:辛苦的赶路、挣扎逃生……好像都白费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楼兰。 他初次遇见怪物的地方,也是接下来一段漫长逃生经历的起\点。 秦时一屁股坐下来,灰心丧气地把小黄豆放下地,“乖,自己玩。让爸爸失落一会儿。”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虽然小黄豆一直在他面前撒娇耍赖,但他从来没觉得这小东西是他的,毕竟人家亲爸妈派来的保姆就在旁边看着呢。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再改口只会显得更傻。秦时只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推着小黄豆往广场上走。 小黄豆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蹦蹦哒哒地打量周围陌生又新奇的环境,走出一段还会乖巧地回头看看秦时,确保它的保护者就在它的视线之内。 水关山也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却不在意,也没有什么表示。唯独贺知年有些诧异的瞟了他一眼,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秦时讪讪的挠了挠下巴,“你听,是不是有人?” 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又愣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听觉已经先一步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确实有声音在朝着他们的方向靠近。 风里有隐隐约约的铃声,一下一下,带着悠远的意味儿。秦时之前跟着赵百福的商队的时候就见过领头的马匹脖子上拴着一个铜铃。 不过这铜铃有些时候是要摘下来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讲究,秦时不大懂,也不清楚是不是时下商队默认的一种仪式。 小黄豆似乎也察觉了什么,一蹦一跳地窜了回来,窝进秦时的掌心里。它像要给他传递什么信号似的,高高低低的叫唤起来,稚嫩的语调似乎还带着几分不安。 秦时,“……” 完全听不懂。 秦时摸摸它的小脑袋,安慰它,“没事,不怕啊。” 小黄豆蹭蹭他的手,果然安静下来。 秦时再一次感觉小黄豆聪明的不像话,它似乎听得懂他说的话。 铜铃的声音似有似无,距离他们应该还有一段距离,但很快就有更加清楚的声音渐渐靠近了。 贺知年轻声说:“有人过来了。” 秦时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三到四个人,目的地应该就是寺庙——寺庙圆形的屋顶太有辨识度了,甚至比远处的王宫更显得耀目。 “探路的。”秦时轻声说。他之前也是这样跟着吴九郎承担起了给商队打前锋的任务,率先进入楼兰城。 那个时候他的想法也简单,商队救了他,他总要有所回报。只是没想到人家完全是拿他当储备粮的。 唉。 马蹄声从西城门的方向传来,沿着街道十分谨慎地前进,慢慢地靠近了广场。很快,广场边缘处的街口就出现了一队骑士,粗粗看去有六七人,皆是一身短打。当先那人看到广场上有人,抬手做了个手势。 身后诸人都停了下来。 秦时注意到就在骑士出现的瞬间,水关山就换了一副模样,变成了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汉子,獐头鼠目,下颌还挂着一撮小胡须。 秦时艰难的从她身上移开视线,心里想的是,不知道以后团子能不能变得这么厉害。如果它始终都只是一个萌团子,那……那也挺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蛊雕的来历 知道秦时一行三人是赵百福商队的人,虽然一时间不知真假,但荒郊野外遇见知根知底的熟人,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件让人感到欣慰的事。 马上骑士是云家商行的人,自称云琼,他跟着商队刚跑了关外回来。此时此刻他们商队的人正在十里外等着他们探路的消息。 云琼打发手下的人回去报信,自己带着一个兄弟留下来检查了一下取水房,又打水装满了水囊。 秦时留意到他们打水上来的时候,还动作很隐秘地对水质做了一番检查……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他并不在意这些人对他们的防范心理。 出门在外的人,要是没有最基本的警惕心,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贺知年也注意到了他们的举动,也同样不动声色,只是悄声问秦时,“要跟着他们一起走?” 秦时拿不定主意,“你觉得呢?” 贺知年想了想,“跟他们到石雀城,以后的事……再说。” 秦时点点头。 他们出事的地方是在昌马城,而距离昌马城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应该就是石雀城了。同伴们的消息,他们最有可能在石雀城打听到。 这样一想,诡异的地下河把他们带回到石雀城的上游,让石雀城成为他们的必经之路,或许都是冥冥中安排好的事。 看出云琼和他的同伴在检查水质,贺知年和秦时识趣的避让到一边。按照他们的习惯,来到一个新的地方首先要四处检查一下。但现在云琼一行人对他们的来历本就有疑心,他们独自走开只会加深对方的疑心。 他们既然打算跟着云家商队结伴而行,这些细节上的事情还是要商量着来。不过就算对方人多,秦时心里也并不是很当回事儿。因为他们这边还有一个王牌,那就是水关山。 贺知年悄悄告诉秦时,虺这一族是非常厉害的,族中有很多出名的大妖。它们恰巧也是数量众多的妖族,有它们在,蛊雕估计都不会轻易露面。 “蛊雕的栖居地在极北之地,”贺知年有些出神地凝望着夕阳跳跃在寺庙的彩色屋顶上,声音里也带着一种娓娓道来、像在讲故事似的悠长的感觉,“后来它们的王不满自己的栖居地贫瘠,带着族众开始南下。” 秦时越听越觉得耳熟,然后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他在第六组的培训课上听到过的内容吗?! 他心里油然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来。 他纵然知道培训课上讲的东西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但因为时间久远,多少还是会有一种听故事的感觉。如今,在贺知年的叙述里,他记忆中的传说故事又被扭转了回来,在他的面前还原成了真实的历史事件。 “这些……我听人说过。”秦时迟疑,他不想在贺知年面前一直装傻充愣,但又不能确定自己说的话会不会引来贺知年更多的怀疑。 “嗯?”贺知年侧过头看着他,夕阳暖色的光落在他脸上,给他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雾气一般的轻纱,略显锋锐的轮廓也仿佛变得柔和,仿佛耐心十足。 “我说我听说过。”秦时舔了舔嘴唇,干巴巴的说:“蛊雕一族的王带着它们在雁门关外屠城,杀了好多人,后来被封印起来了。” 蛊雕一族的王就被封印在他的家乡尧洲城外的封妖阵里。 据说那里也是国内已知的规模最大、建成年代最早的一个封妖阵。前几年蛊雕王还很不安分,联合阵中的其他大妖,给第六组闹出了不少乱子。 不过这些都是秦时加入第六组之前的事了。所有与当年乱子相关的资料都被打上了“绝密”的印戳封存起来,详细情况秦时就不清楚了。他只知道那一场乱子过后,封妖阵里少了好些大妖,剩下的妖怪们与第六组之间的关系都变得和谐了很多。 “不对啊。”秦时一下跳了起来。他的动作太突然,窝在他掌心里的小黄豆也被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炸起脖子周围的一圈小软毛,警惕地东张西望。 唯有水关山顶着一张猥琐的老男人的脸,淡定的坐在一边想自己的事。 她对人类的事没有兴趣。 “什么不对?”贺知年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惊一乍的秦时,觉得主宠两个还挺像,都是眼睛睁得圆溜溜,有些炸毛的样子。 秦时左右看看,又坐回来紧挨着贺知年,跟他咬耳朵,“蛊雕王不是被那个谁……姓袁的那一位给封起来了吗?!” 尧洲的封妖阵,传说中总设计师和施工总监都是袁天罡袁神仙。袁神仙是唐初的人,这,这算下来都多少年了?! 秦时掰着手指头在心里默算年份。然后他又想到了第二个问题:蛊雕一族当初是在雁门关外作乱,但这里可是西北大漠,隔着好几千公里呢。 其实这个问题在他刚刚认出蛊雕的时候,心里也犯过嘀咕。但当时情况紧急,他也顾不上深想,很快就将这一点儿疑问丢到了脑后。 贺知年眼神闪烁,“你怎么知道?” 蛊雕王被封印,乃至封妖大阵,这些都是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秦时挠了挠头,“这个……以后找机会跟你说。” 贺知年接受了他的说法。他们身边还有云琼一行人和水关山,确实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 对于水关山,他们两个人其实都不是多么信任的。 当然这一点水关山不但知道,人家也压根就不在意。反正她已经把话说清楚了,她的目的就是守着小重明鸟。 贺知年拉过秦时,学着他的样子说悄悄话,“蛊雕王当初执意要南下,族中很多成员是不赞同的。这就产生了蛊雕一族中最严重的一次分裂。蛊雕王带着将近三分之二的族众离开了栖居地,一路南下。” “就是说,所谓的极北之地还有蛊雕?” 贺知年点点头,“那些蛊雕如果一直不离开自己的栖居地,也没人会吃饱了撑的去跟它们过不去。我们现在要说的就是离开了栖居地的这些蛊雕。” 秦时见小重明鸟在他掌心里扭来扭去,便将它放下地,由着他在地上乱扑腾。 “跟着蛊雕王的这一批?” 贺知年点点头,“蛊雕王带着它的族众走一路杀一路,终于激起众怒。镇妖司下令全境绞杀蛊雕,蛊雕王也被袁神仙封进了封妖阵。” 这些话,贺知年是抱着试探的态度说的。而试探的结果……秦时果然是知情的。 “你是道门中人?”贺知年忍不住问他。虽然他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寻宝 云琼和他的同伴从取水房里出来之后,贺知年和秦时已经准备要出发去搜刮物资了。 云琼有些迟疑。 从私心讲,他其实并不希望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离开他的视线。但对方逃难来这里,身边什么行李都没有,貌似只有一个样子怪里怪气的小水囊和一只小鸡。楼兰城又已经是空城了,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他们。 云琼委婉的表示,可以等到他们云家商队的大队人马过来之后,大家一起行动,免得人少,遇见什么危险。 贺知年还没表态,秦时就直接拒绝了。 “云兄弟,”秦时是这样说的,“不瞒你说,我们是想跟着你们的商队一起去石雀城。你看我们这几个人,就这么上路自己也不放心是不是?但这话吧,我们不好直接跟你们的大当家去说,还得劳烦你从中给传个话……大当家若是拒绝,没当着我们的面儿说,我们脸上也不必觉得尴尬,你说是吧?” 云琼挠挠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他们云家商队的大当家的确不爱管闲事,拒绝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半路加入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谁知道他们什么底细?万一要是流匪派来探路的呢? 有云琼居中传话,的确两边的人都不必觉得不好说话。 秦时一脸和气的看着他,“如此,我们就先去找一找……或许城中居民走得急,还能让我们捡捡漏,找几件换洗的衣服。” 云琼有些勉强的叮嘱他,“几位兄弟小心些,遇见不对就赶紧报信……” 秦时连连答应,拉着贺知年就走了。水关山尽职尽责的扮演透明人的角色,立刻默默地跟了上去。 空无一人的街道,比秦时第一次来的时候更加破败了。 上一次从这里经过,还能看到一些人家门户完整,外面挂的锁也没有被破坏。如今再看,哪里都是一副被洗劫过的模样。 当初赵百福的商队遇了妖,进了城也只想赶紧离开这个不太平的地界。但后来的商队一路顺畅地进了城,在空城里搜刮一番,把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实在是太正常了。 正常人,谁还没做过寻宝的梦呢。 或许历史上的楼兰古城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地衰败了下去。 妖怪出没只是一个诱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里不再有人来。在大漠里,没有人的空城,总是破败的很快。 哪怕有人在妖怪离开之后返回家乡,在地下河流开始逐步干涸的情况下,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还是要离开这里,循着水源去寻找新的生机。 贺知年没有将注意力投注在那些明显已经被人翻找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民居上。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穿过崎岖拐弯的小街巷,径直朝着王宫进发。 秦时和水关山跟在他身后,不约而同的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这小子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贺知年带着他们穿过了被人暴力破坏的宫门,避开了满目狼藉的宫殿,朝着王宫后方走去。随着他们的路越走越偏,眼前所见的景色也保存得越来越完整。 当然这完整注定是暂时的。随着入关的商队从这里一波一波经过,会有更多的人来这里探险、寻宝,或者仅仅是为了满足好奇心。 楼兰城已经死去。那些曾经活过的痕迹,也必将消失,湮灭在岁月的长河里。 贺知年熟门熟路地穿过一个堆放着杂物的小院子,带着他们来到一处侍卫居住的营房。大约是有前面院里的杂物做掩护,营房里的东西几乎没有被人动过。 衣物、铠甲、生活用品,甚至兵器都还保存得完好无缺。当然被安排在这种偏僻地方的侍卫,等级是不会太高的,东西的质量也只能说能用。但对贺知年和秦时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秦时学着贺知年的样子,把侍卫们穿在铠甲里面的粗布衣服找出来几件,打成了一个包袱背在背后,又挑了两把宽刀。 幸运的是,他们还在一个侍卫的衣箱里找到了一个藏着金银的荷包。金银不多,一只手掌就能捧起来,其中最大的一块也不过是指甲大小。但对一个下级侍卫来说,能攒下这样的身家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时把这一小包东西塞进了贺知年的包袱里。他对这个时代的物价根本就没有概念,万一有消费的机会,恐怕会露出马脚。 跟人群打交道,买卖东西,这些生活上的细节,秦时还需要多观察。 贺知年看着他的动作,没说什么,对水关山说:“你也装装样子,免得别人生疑。” 水关山原本站在一边看热闹,听到他这么说,勉强动手给自己也打了一个马马虎虎的小包袱背在身后。 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出神地凝望着远处断井颓垣,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们人类总是这样,不停地修,又不停地毁坏。” 明明生命那般短暂,偏偏好像有无穷的时光去耗费似的,不停地将时光和精力投注在一些……水关山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秦时挠挠头,“这……嗐,都是有原因的。” 他指了指周围的废墟,解释说:“在这里,有水才能活人,但人活着,总会想法子让自己活得更舒服一些。等这里没有水了,他们必须追逐水源去寻找新的栖居地。这不是毁坏,而是去开创新的生活。” 水关山看了他一眼,也不知这一句话哪里触动了她,她忽然就有了说话的兴致,“我当初遇雷劫,晕头晕脑地到处乱窜,身后有天雷追着劈……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色……断井残垣,一片废墟。” 秦时听的愣住。他知道一些小说里会描写妖怪修炼到一定的程度会遇到雷劫,但他不知道这世上真有雷劫。 水关山像是看出他的疑惑,淡淡说道:“普通妖修是没有雷劫的。蛇族修炼会成蛟成龙,而龙是神兽,所以会有雷劫。其他的妖怪……是没有的。” 秦时似懂非懂。 水关山望着远处坍塌了一半儿的宫墙,目光里出现了一抹悠远的神色,“我后来才知道,那里是一处废弃的道观。村里有人发了财,捐钱修建新的道观,原来的就再没有人去,慢慢的,就破败了。” 秦时心想,原来她说的不停地修,又不停地毁坏是这个意思。 “我那时浑身上下的皮都被雷劈的破破烂烂,焦渴欲死……”水关山微微眯起眼,仿佛透过眼前的断壁残垣看到了当初那个破败的道观。 秦时忍不住问了一句,“后来呢?” 水关山顿了顿,垂眸道:“后来遇到一位好心人,取了水喂我……大人的刀是哪里找来的?我也去找一把。” 秦时回头,见贺知年手中提着两把宽刀正从一侧的房间里走出来。他觉得水关山似乎是有意的岔开了话题,便也不再问。但故事讲到一半儿,他到底是有些好奇的,也不知道这个给水关山送水的人,到底是谁? 是山里的樵夫?还是出门踏青的书生?或者是出门走亲戚的好心的大娘? 贺知年带着水关山回到营房里挑了两把刀,然后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刚出宫门,就见不远处的街口出现了一队人马,领头的一身精干的短打,正是刚刚分别不久的云琼。 秦时忍不住嘀咕一句,“他们脚程倒是快。” 想当初他和吴九郎被打发过来探路,赵百福为了自身安全,可是躲出了好远。直到天擦黑才赶着马车进了城呢。 云琼一看见他们,脸上立刻流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几位兄弟动作真快。听人说楼兰王宫修建得极为华美,若非发生这等变故,寻常人哪有机会进去一饱眼福……几位不打算好好看一看吗?” 这些人说话都喜欢拐弯抹角。秦时想了想,觉得他大概是想把他们三个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的意思 贺知年或许也想到了这一茬,很爽快地拱了拱手说:“我们兄弟几个倒是想到处看看,只是人少,不敢到处乱走。” 云琼忙说:“这位是我们商队的大当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39章 大掌柜 此时,叶谦已经带着两女走了一大半路程,景峰山已经遥遥在望。 虽然说在叶谦的心底里,还是觉得距离王大洋死的地方更远才好,但是,聚义山庄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啊!而且,不是也有句话说的好吗,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叶谦觉得,就在附近的话,也许那王大洋的守护之人会忽略掉他。 但是叶谦也不敢去酒店了,人多口杂的,说不定就泄露了什么风声。他忽然想到了,那天前往那个什么黄石谷,在巧儿的指引下,他们在黄石谷外歇息了一晚,那里便有一个山洞,正好适合他们休息,也躲避别人的搜查。 想到这,叶谦也没有回酒店,径直朝着那山洞而去,将林语溪和元潇潇安顿在山洞里面。山洞之中,虽然没有什么设施,但因为上次他们住过一夜,还算合适。 随后叶谦便在元潇潇的身上下了几道禁制,自然是使用的法源灵力。然后在元潇潇不满的眼神里,叮嘱林语溪道:“语溪,如果这女人有什么不对劲的,二话别说就杀了她!” “好的!”林语溪虽然觉得,元潇潇并不是坏人,她和叶大哥之间,怕是误会更多吧?不过,她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一个是不想违背叶大哥的意愿,另外就是……这女人这么漂亮,连一向自认为容貌不差于人的林语溪都感觉自愧不如,千万不能对她太好了,否则的话,叶大哥万一喜欢上她了呢…… 叶谦自然不知道这傻女人心中的想法,他还要去把香儿接过来,一来可以服侍照顾一下林语溪二人,另外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也不妥当。 很快,叶谦就带着香儿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香儿也很焦虑,见到小姐后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奔波了数百里路的叶谦也饿了,在带香儿回来的路途上,顺手抓了几只野鸡,扒皮去毛丢了个水灵术清洗了一下,生火开始烧烤了起来。 不多时,几只金灿灿油滴滴的烤鸡便出炉了。叶谦抓过一只就啃了起来,然后给林语溪递过去一只,林语溪笑着说道:“我哪吃得完这么多,我和香儿吃一个就可以了。” 叶谦又给元潇潇递了一只,感觉上,这个女人,最好还是别太得罪为好。她的身份太恐怖了,如果她乐意的话,以元家的势力弄死叶谦,难度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高。 虽然中间有误会,但说不上谁对谁错了,现在的叶谦,只能去补救。 元潇潇自然是看不起这种荒郊野外随手烤出来的食物,在她家里,饭食可都不是一般的东 西,哪怕是最普通的米饭,那也是用灵泉浇灌出来的灵米。不说别的食材了,就算是姜葱这些最普通的材料,也是用灵土灵泉培养出来的品种,带有灵气。 甚至在她的空间戒指里,还储存了不少这样的食物,而且是已经烹调好了的。不过,就是冷掉了,取出来需要热一下,这热一下后,食物的味道难免大打折扣。但是,比起外界那些普通的饭食,自然是好无数倍了。 就在元潇潇打算拒绝烤鸡,取出自己的食物来享用的时候,却闻到了烤鸡的香味。 “就那么用火一烤,就能变得这么香?”元潇潇震惊了,因为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简便的食物。“试一下……我就咬一小口看看。” 心中这样说着,元潇潇便啃了一口,真真是外焦里嫩,似乎连她一直都不喜欢的油脂都那么的香那么的美味。 “太……太好吃了!”元潇潇惊呆了,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那些灵米灵泉,具备灵气的食材,为了保存灵气不至于流失太多,烹调手法显然不会太注重味道,另外,元潇潇是真的没有吃过这种普通的食物。所以,她震惊了。 “普普通通的食物,此人居然就能够烧烤出如此的美味来,如果给他带有灵力的食材,他会做出怎么样的美味佳肴!”元潇潇心中暗暗的想到,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让这个叶大哥试一试! 现在,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然后,元潇潇就卖力的啃起烤鸡来,她吃的是那么的疯狂,仿佛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一样。每一根鸡骨头,都吮吸的非常干净,一丁点肉丝都不遗留。 叶谦吃饭够快了,刚啃了半只鸡,元潇潇已经吃完了。好在是叶谦弄了四五只,毕竟修仙者的饭量都很大的,这五只鸡叶谦都能一个人解决掉。元潇潇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感觉,伸手再拿了一只,啃了起来。 最终,林语溪和香儿解决了一只,叶谦解决了一只半,其他的都进了元潇潇肚子里。至于为什么是一只半……因为叶谦吃完了一只后,觉得还不够,便又拿了一只,刚撕下一小半啃了一口,便看见元潇潇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烤鸡…… 没办法,那时候已经没有存货了……叶谦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关键元潇潇也不好意思开口,叶谦只好问道:“你想要?” 元潇潇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叶谦这时候,就感觉自己宛如一个拿着烧饼的财主,旁边有个饿了半个月的要饭的,死死的盯着他的烧饼。叶谦虽然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可是……实在是受不了那眼神 啦啊。 叶谦把那大半递给了元潇潇,元潇潇欣喜的接过,很快就解决掉了。 两只半烤鸡落入肚子,元潇潇却一点儿都不满足,但是……毕竟不太熟,她也不好意思要求叶谦再去打猎,只能是幽怨的看了叶谦几眼。 叶谦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而且这个时候,叶谦深度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这个女人……果真是元家的嫡系传人吗?我特么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要饭的啊…… 问题是,有要饭的是窥道境六重修为的吗?而且,还长得这么漂亮? 叶谦有些想不通了,非常的想不通。元家那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嫡系子弟,肯定是更加的忧宠!上一次看见的那个叫云破南的,都拽的和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0章 幼鸟 茶舍里发生了命案,所有当时在里面的人都是嫌疑对象,警方车辆人手都有限,只好将人都带到街口,拦下好几辆出租车,在警车护送下,将众人鱼贯送去位于鸭川边上的丽思卡尔顿酒店。 他们将在那边接受警方问询。 林海被大田正男单独留了下来。 林海问他:“你这样区别对待,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那位不也一样?” 大田正男冲着缓缓驶离的丰田车努嘴。 松本幸四郎特意留到最后,自行乘车前往酒店,这是为了避免围观者将他和“嫌犯”划等号。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好处,在案件没有查明之前,警方甚至不愿将他带去警局——如果查出他是真凶还好,不然的话,警方的发言人就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楚。 不管是“泼脏水”还是“脱罪交易”都是警方不愿意听到、看到的。 当然,大田正男也不可能真让松本幸四郎自己离开,他安排了能见里香随行,名为陪同,实为押送。 也有把不开窍的属下支开的打算。 大田正男收回目光,说道:“好了,现在不用藏着掖着了,可以说说真实想法了吧?” “你误会了。”林海无奈道:“我到现在连死者是谁都不知道呢,更别提案发现场是什么样子了。” “这样啊……” 大田正男尴尬的挠头,他还以为林海刚才不说是因为有所顾忌,现在才发现想岔了。 大田正男喊过一个警员,要了副手套,递给林海,说道:“不管怎样,去看看现场吧。” …… 出事的茶舍门前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两个警员一丝不苟的守在门口,对过往行人好奇打量的视线熟视无睹。 大田正男打了声招呼,带着林海走进茶舍。 “好很好奇,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大田正男把脱掉的鞋摆好,说道:“京都的同僚请我们在旁边吃饭,正好听到这边有人尖叫,话说那个女人的肺活量可真大。” 林海回想了一下,那声尖叫确实称得上气息绵长,听声音不是恭子和光,也不知道是其余几个女人中的哪位。 想了想,没有答案,林海于是将其抛在脑后。 林海进门前跟人要了鞋套,这会儿正坐在地上往脚上套。 大田正男回过头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受了能见刑事的影响?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 “你误会了。”林海说道:“我只是不想再有人突然冒出来砍我一刀,穿着鞋起码跑得快点。” “再?” “是啊。” 林海将遇袭的事情告诉大田正男。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 大田正男问了一句,接着厚着脸皮回到门口,又把鞋穿了起来。 …… 得知林海遭遇了袭击,大田正男本能的把“刺客”和凶手联系起来,决定先去林海遇袭的茶室看看。 到了才发现有个年轻警员正在对现场拍照。 “警视正。” 年轻警员向大田点头,说道:“这里的取证已经完成了,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你们手脚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够利索啊!” 大田称赞了一声,指着林海说道:“他是谁不用我介绍了吧?” “你是那个在东京连破两起案件的天才侦探?” 年轻警员主动对林海示好:“初次见面,我是京都府警察局的上杉隆志。”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林海和对方握了下手,恭维道:“上杉警部年轻有为,前途注定不可限量。” 大田警视正哈哈大笑,说道:“他这个警部只是样子货罢了……” 上杉隆志苦笑着解释了一下,原来他不是普通警察,而是“警察音乐队”的成员。 京都府警察音乐队成立于1949年,隶属京都府警察本部,属于警察局内部的“福利部门”,最初就是个提供给上岁数的警察“吃空饷”的地方,后来也被用来安置些不受待见的人。 难怪大田正男会笑得那么夸张,这哪里是前途不可限量,分明是“前途无亮”。 不过这种事情本人主动提起还好,外人主动拆穿就过分了。 大田正男笑过以后,拍着上杉隆志的肩膀打气道:“打起精神来,我来之前见过你父亲,他可是期待你能打个翻身仗的!” “是!” 大田正男接着向林海解释道:“这小子去年受了无妄之灾,本身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上杉隆志不愿提及缘由,主动岔开话题:“林君,可以说一下当时情况吗?” “嗯。” 林海走到之前坐的位置,连说带比划,把当时遇袭的情况讲述出来。 大田正男和上杉隆志听得目瞪口呆。 大 田正男接过他手中的茶杯,看了眼杯底的裂纹,抬手比划了几下,摇头道:“换做是我,肯定活不下来。” “林君能够临危不乱,实在令人佩服。” 上杉隆志赞同的点头,要过茶杯拍了张照片。 “之前没注意到?”大田正男问道。 “非常抱歉!” 上杉隆志连忙道歉。茶杯虽然无法作为关键证据,但是对于还原现场至关重要,他没有注意到杯底的裂纹,可以说是严重的工作失误。 林海问道:“是能见刑事让你过来的吧?” “是的。” 那就不奇怪了。 以能见里香的性格,肯定不会详细解释,估计上杉隆志过来的时候还以为只是寻常斗殴呢。 …… 茶室很小,没有什么可供挖掘的线索,三人很快离开,前往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尸体是在女更衣间被发现的。 林海到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搬走,但是空气中依旧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林海注意到靠墙的一排更衣柜有一个是敞开的,衣柜下方的地上有一滩血迹。 “尸体被人藏在了更衣柜里?” 林海的问题得到了肯定答复。 林海走到旁边一个衣柜前,打开看了一眼,和男更衣间的衣柜没有不同。 衣柜上方是固定的挂衣服的横杆,从上到下有两个横隔板,将整个衣柜平均分成三块。 隔板没有钉死,可以轻松从木槽里抽出来。 大田警视正已经向现场的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1章 大餐 北风凛凛,残阳如血。 看着面前几名散发着野兽一样目光的日本兵,邵梦茹慢慢的举起了手术刀,抵在细腻光滑的脖颈上。 “花姑娘……,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请让我们帮助你们吧。” 看着面前两个美丽的女八路,鬼子军曹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一脸淫笑中,他的三角眼不断的在二人的身上飘来飘去。 在看到二人将一把锋利的小刀对准了自己脖颈后,鬼子军曹更是装模作样的放下手中的枪,然后不断用生涩的中文说着一些自以为是的好话。 “支那女兵,我们大日本皇军优待俘虏,你们将会得到最好的安置……请相信我。” …… “邵姐姐,我好害怕……。” 紧紧的挽着邵梦茹的胳膊,小荷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别怕妹子,一会只管跟着姐姐做就好……。” 眼见最近的鬼子已经距离自己不足十米,邵梦茹知道自己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别过来……!” 巨大的心理压力下,邵梦茹忽然将锋利的手术刀伸到前方,歇斯底里的尖叫道。 被面前的女八路的刺耳的尖叫吓了一跳,鬼子兵赶紧慌忙停住了脚步。当他们发现对方高举的只是面一把小巧的手术刀时,随即发出了一阵轻蔑的笑声。 “愚蠢的支那女人……。” …… “小鬼子……,你们早晚不得好死……!” “八嘎呀路……,马上放下武器投降!” “小荷……,把手术刀抵在颈动脉上……。等姐数到三,你就使劲插进去,明白了吗!” “嗯……。” “一…… 二……。” 恍惚间,就在邵梦茹准备闭上眼自尽的时候,她忽然看到鬼子身后出现了几个灰色的身影,而其中一个正在不断冲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赶紧趴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邵梦茹一把将身边的小荷拉倒在地。 哒哒哒……啪啪……啪啪! 砰……砰……! …… 短暂而又猛烈的枪声过后,随着密集的脚步声传来,一群群灰色的声音从街对面的胡同中鱼贯而出,随即缓缓的走了过来。 越过地上的鬼子尸体,赵世勋径直走到跪在地上的邵梦茹身前,慢慢蹲下了身子。 瞥了一眼已经昏迷的小荷, 他随即抱起了那具柔弱而熟悉的背影。 轻抚着对方颤抖的脊背,赵世勋温言安慰道: “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下一秒,女人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勇气,猛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滚滚而出……。 肩膀上一阵刺痛传来,赵世勋眉头微皱,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不断的轻抚着对方的后背,温言安慰。 死命的咬着对方的肩膀,邵梦茹紧闭双眼,无声的哭泣着,仿佛一个吓坏了的孩子。 …… “支队长,保护邵医生的人都去哪了,怎么一个都没见着啊?” 观察了一下周围,黑娃一脸担心的问道。 “你们谁看到薛参谋长了?谁看到了?” 拎着枪在附近转了一圈,周宇大声的询问着。 眼看大家全都摇了摇头,心急周宇赶紧走到赵世勋身边,随后蹲下身盯着哭泣的邵梦茹问道: “邵医生,你知道薛参谋长哪去了吗?他跟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周宇一连问了几句,可邵梦茹却依然只是不断的抽泣,没有其他丝毫的反应。 “邵医生……,我知道你吓坏了。可你现在必须告诉我,薛参谋长倒地去哪了?” 眼见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周宇急的一跃而起,随即叫来大鹏和黑娃就要扩大搜索范围。 …… “周宇同志!!” 就在大家正准备散开四处搜索的时候,随着一声惊喜喊叫,一个狼狈的人影忽然从附近的胡同里冲了出来。 “你……你是薛参谋长?” 看着面前一个身穿破烂百姓衣服,脸上不知道涂着什么黑漆漆东西的男子,周宇愣了好一会后,才堪堪认出了对方居然是薛立群。 “是啊……是我啊老周!” 猛的冲上前,薛立群一把就抱住了周宇。 “老周啊,你们怎么才来啊,我差点就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看着一脸漆黑的男子,周宇尴尬的笑了笑,随即掏出身上的毛巾,替对方擦了擦脸上的锅底黑……。 “参谋长,你们不是在临时医院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闻言长叹一声,薛立群指着自己身后的位置说道: “别提了,也不知道哪来一直日本人假扮的**部队,居然给他们混进了镇子。 这帮人太厉害了,一上来 就把二十一团的团部给端了!” “什么?!何振东的团部被端了?” “可不是嘛,鬼子先是把他们团部外围的街垒给占了,将他们全都堵在了院子里,然后就是开炮一顿狂轰乱炸。唉……,二十一团是彻底完了……。” 摇了摇头后,薛立群从一个战士那要来水壶,抱起来就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气。 “渴死我了……。” …… “参谋长,我留给你们的一个班战士呢?他们的领队老幺去哪了?” “咳咳咳……,老……你是说那个叫老幺的排长?” 正在喝水的薛立群听到赵世勋的询问,一不留神便被呛得脸色通红。 “薛参谋长……,老幺和他手下的兵呢?去哪了?” 扶起哭的有些失神的邵梦茹,赵世勋看着薛立群淡淡的问道。 闻言看向对方,在看到对方怀里的邵梦茹时,薛立群的瞳孔一瞬间剧烈收缩了一下。 “梦……邵医生还活着?” “嗯,刚刚才被我们救下。” 看着脸色不大对劲的薛立群,周宇简短的将救出邵梦茹的事情说了一下。 “哦……,是这样啊……。” 看着靠在赵世勋怀里的女人,薛立群的心中顿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百感交集。他有心上去想要安慰对方几句,却又不敢靠近对方。 在确认邵梦茹还活着后,薛立群的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随后沉思了片刻。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2章 空城 523、 “春姐姐若如此做,那就是春姐姐的不智了!”淳贵人却依旧不卑不亢。 春贵人微微眯起眼来,上下打量淳贵人,“你这是,何意?” 淳贵人虽年纪比春贵人小了十岁去,可是这一刻却并无惧色。 “小妹听闻,春姐姐乃是文举人之女,书香世家的出身,从来在宫中的见识总要比旁人清高些去;况小妹进宫以来,也曾与春姐姐一同随諴妃娘娘一起居住过两年,也能每日亲眼看见春姐姐行事所为……小妹便总以为春姐姐理应比小妹处事更老道、谨慎才是。” “怎么春姐姐今儿倒冒失了,就为了惩治小妹两句不敬的言语,便要让自己前功尽弃么?” 春贵人眸光一沉,“前功尽弃?你究竟想说什么?” 淳贵人倒轻柔地笑了,左右看看,缓缓道,“从去年摔茶叶,再到御花园三阿哥唱戏的事儿……春姐姐不是一向都想让旁人以为,你与皇后娘娘的情分已经淡了,甚至已然翻了脸去了么?” “可是倘若今日春姐姐就是因为小妹窥伺皇后,便捉了小妹到皇后面前去邀功请赏……呵,那岂不是泄露了春姐姐其实从未与皇后娘娘交恶的真相去?” “原来春姐姐不但从来没有真正与皇后娘娘掰了,春姐姐反倒是时时刻刻替皇后娘娘防备着周遭人的。” . 春贵人终是春贵人,便是听了淳贵人这样一番话,却也依旧毫无慌乱。 她甚至反倒冷笑道,“你终究还是太年轻,进宫的日子还太短……在这后宫里,哪里有永远的姐妹,更不至于有一辈子解不开的仇人。” “我呢,去年已经禁足一年,被皇上停了贵人位分上所有份例,只按着官女子的月例活着……吃够了这后宫里的艰辛。一年,已经够了,如今终于解了禁足,我出来之后还不学着聪明些么?” “她终究是皇后,我一个小小贵人,若时时事事与她做对,倒霉的只能是我自己罢了。故此我这会子倒不介意寻些小事儿、捉两只小苍蝇去讨好她。叫她承了我的情,自能叫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得以缓和了些儿去。” 春贵人如是说,淳贵人却眼中笑意更浓。 “姐姐好口才,这番话说出去,想必旁人便也说不出什么了……” 春贵人眯眼打量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女孩儿,“别人会相信,‘别人’却不是你,是么?” 淳贵人便也坦率点头,抬眸勇敢地迎上春贵人的眼睛。 春贵人的性子一向清冷,她那一双眼也更像一年四季都凝着霜气,新进宫来的贵人们没有几个敢跟她直接对视的。 “春姐姐说对了,小妹,不信。” “便是姐姐今儿捉了小妹,送到皇后娘娘跟前去邀功了,姐姐当真就能与皇后娘娘缓和了么?毕竟从表面儿上看起来,姐姐可刚刚抢走了皇后娘娘身边儿的掌事女子,又‘逼死’了她啊……” “小妹虽说是个贵人,可是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分量,小妹啊其实在皇后娘娘心里,是比不上那个女子贵重的。姐姐想,用小妹这样轻的,能换得过皇后娘娘心上那个重的去么?” “姐姐这番话便是说不通的,更折了姐姐的身份和智慧去。姐姐可千万莫再对小妹如此说了。” . 春贵人心下约略惊讶,不由得挑眉再仔细看一眼这眼前的女孩儿。 不能不说,当初淳贵人刚进宫的时候,她并不是最受人瞩目的一个。 毕竟,论相貌,自是玉贵人拔尖儿;若论家世,自然还有安贵人和信贵人排在前头……几个贵人里,倒是这淳贵人从各方面都是最平常的一个。 故此后宫中人猜过这个、防过那个的,都没有太将这个淳贵人放在眼里。可如今想不到,偏就是她拔了头筹去。 此时看起来,春贵人心下也隐约明白:这个淳贵人的确有她过人之处,从前当真是小看了她去。便凭这胆色,便凭这条理清晰的样儿,便不是其他十几岁的女孩子能比得上的。 “你爱信不信。”春贵人一贯的清冷,“你信与不信,又碍不着我什么去;我怎么为人处世,又不是给你看的。” 淳贵人立即反问,“那春姐姐故意与皇后生分了,是要做给谁看的呢?若小妹没猜错的话,春姐姐怕是有一部分,是要做给莹妃娘娘看的吧?” “从莹妃娘娘那儿,听了不少春姐姐与皇后娘娘和莹妃娘娘从前的故事去。春姐姐终究弃了莹妃娘娘,转投皇后娘娘,便是因为姐姐有本事能帮皇后娘娘克制住莹妃娘娘去吧?” “春姐姐便也一向不敢忘了自己这个用处,这便每当莹妃娘娘忘了自己的身份,太过为难皇后娘娘之时,春姐姐便要想法子帮皇后娘娘整治了莹妃娘娘去……” 春贵人有些刺耳,不由得寒声叱道:“你住嘴!这话也是你敢胡说的?” 淳贵人这才轻施一礼,“小妹方才是有些急了,可是话糙理不糙,小妹就是瞧出来春姐姐从摔茶叶包的时候开始,就是故 意要与皇后娘娘从表面儿上闹些意气出来。” “一旦春姐姐这么闹开,那凭莹妃娘娘的性子,自然要主动回来拉拢春姐姐你……那这样,春姐姐就又回到莹妃娘娘身边,能帮皇后娘娘得知莹妃娘娘更多的事儿了。” 春贵人不由得寒声冷笑,“这是莹妃教你说的?她说什么,你都肯信,可是我又为什么要听你在这儿嚼这样的舌根子!” 淳贵人轻轻叹口气,上前一步,勇敢地扯住了春贵人的手臂。 “春姐姐别恼,小妹是着急,来不及仔细地遣词造句,个别字眼儿或许会有冒犯之处,还请春姐姐海涵。不过小妹相信,小妹不会看走了眼去!” 春贵人冷冷地抽开手臂,“这些话,你到皇后娘娘跟前去说吧,我犯不着在这儿跟你浪费工夫。” 淳贵人却急着摇头,“不,小妹这一番话,是唯有对着春姐姐您,才肯这么直白说的!” . 廿廿出了花园子,宫墙夹道内已经没有了旁人。 这固然是皇后起驾,早有太监沿途以派巴掌声清道的缘故,却也是这夹道中的人早已先走了的缘故。 廿廿立了立,侧耳道,“方才仿佛隐约听见外头传进来动静。” 月桂忙看一眼五魁,五魁凑近了跟月桂耳语一番。 月桂回身来到廿廿耳边轻声道,“……是春贵人和淳贵人二位。原本太监们是该去驱赶的,可是因是见着春贵人,他们这才都装没看着。” 廿廿点头,“既是王姐姐,那便不必问了。” 王佳氏办事有分寸,廿廿是放心的。今儿不管宫墙夹道里发生过什么事儿,她都知道,王佳氏能处理好。 “那咱们,回宫去么?”月桂轻声问。 廿廿摇头,“不,咱们去养心殿。” 皇上才恭谒东陵回来,况且下个月就是两个人共同的生辰月,廿廿也想多陪陪皇上。 . 进殿时,廿廿循例先到前殿看看皇上,这才瞧见皇上虽一脸的平静,可是眼中却似乎压制着些怒气。 廿廿便叫月桂和月桐她们都先退下去,她单独陪着皇上。 廿廿也不说话,只静静帮皇上收拾着散落在坐褥上、炕桌上的书匣子和奏折盒子,如最普通的民间主妇,帮丈夫拾掇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3章 这叫报应 平郭城在箕国算得上是一个大城,走进平郭城的街道,行人渐多,大道两旁叫卖的商贩,以及林立的商铺鳞次栉比,虽然和中原的大城相比还有差距,但在北国的草原上,已经算的上颇具规模的城池了。 老头追上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正在一个买糖葫芦的商贩面前盯着糖葫芦发呆,舌头还不自禁的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想吃?”追赶上来的老头有些气喘,他一只手靠在驴脖子上,一只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年纪大了,走两步路就喘的不行。” 听见爷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女孩猛地点了点头。 “傻丫头,也不知道你遗传的谁的爱好,我记得你父亲也没那么爱吃糖葫芦啊。”老头罕见的很大方的给自己的孙女买了两个大大的糖葫芦。 小女孩兴奋异常,一手一个抓着吃了起来。只不过她吃的太过急躁,嘴角以及脸蛋上都抹上了糖葫芦的糖汁。 老头爱怜的摸了摸自己孙女的头,眼睛里满是宠溺的味道。 “对了,爷爷,我们赶紧找个地方给大哥哥治伤吧?”小女孩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虽然已经在伤口上上了药,止住了血,但是还是要尽早将伤口里的断箭取出来。 老头不耐烦地答应了一句,便不在理会。 两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来,老头又是一阵胡诌,结果那客栈老板不仅没有收他们的钱,而且还给了他们上好的客房,好酒好菜的招待,看的小女孩一阵白眼。 心里不禁嘀咕,这些人也太好骗了些! 三个人要了两间房,燕蛮儿一个人一间,爷孙俩两个人一间,用过饭,小女孩和老头帮燕蛮儿取出了箭头,取箭头的时候,燕蛮儿疼痛的醒过来一次,不过只是睁了一下眼而已,便闷哼一声,竟然没叫疼。 燕蛮儿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一路奔跑,不知疲倦的奔跑。 梦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向他招手,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男子的身影,他似乎很了解自己,一直在叫着自己。 只是,当他大喊着,向他奔去的时候,那个陌生的男子却转过了身,然后越走越远。 燕蛮儿不想让他走,想让他留下来,只是无论燕蛮儿怎么哭喊,那个身影都不曾停留半步。 “不要走!”燕蛮儿大叫了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看了一眼四周的陈设,应该不在草原上的帐篷里。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 不过当他低下头的时候,看见一个身穿着淡绿色衣衫的小女孩趴在自己床边,而且她正睁大了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啊!” “啊!” 两个人同时啊了一声,燕蛮儿往后跌去,小女孩则退了两步。待离的远些,小女孩才嗔怒道:“你啊什么?” 燕蛮儿也觉得奇怪,问道:“那你啊什么?” “我···”燕蛮儿刚要回答,不过想起了什么,“是我先问的你好不好。”难道不是自己先问的问题吗?难道她不应该先回答自己的问题吗? “对啊,是你先问的,但我又没说我要先答。我后来问的你啊!” “不对啊,我先问的你,你为什么不先答我啊?”燕蛮儿感觉脑子里有点混乱。 小丫头则觉得很有意思,她心里暗想,眼前这个少年哥哥人长的模样挺俊的,就是这脑子似乎有点不清楚。 “你问了我就要答吗,我也可以不答啊。对吧?你问完了,该我问你了。你为什么要啊啊?”小丫头牙尖嘴利的,实在是一个得势不饶人的主,再加上她一直和她的爷爷斗嘴,嘴上的功夫那可不是吹的。 “我啊是因为···”燕蛮儿糊里糊涂的就要回答,可是话到嘴边,他却停下来,撇过头,回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你问了我就要答吗,我也可以不答嘛!” 小女孩喈喈喈的叹了两句,笑道:“学的挺快嘛?看来没伤着脑子。”小女孩不管燕蛮儿径直转过身,离开了房间,去叫她爷爷去了。 燕蛮儿这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陈设,屋子不大,但装饰比较典雅,远处的木几上放着两盘菜。 燕蛮儿看见盘子里的羊肉,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这才感觉自己饿了。准备下床去吃些东西的时候,扯动了伤口,只觉得疼的厉害。尤其是后背和胳膊,胳膊居然都抬不起来。 他先是被弓箭射伤了一条胳膊,后来又被阿以律砍伤了另一条胳膊。 “你醒了!”门外进来一个白发老头,他的语气可没小女孩那么高兴,他边走便瞪着燕蛮儿,这家伙,也着实可恶了些,没事受那么多伤干什么,弄的千疮百孔的,浪费了自己好些药膏。 那些可都是自己花了大时间调制的。 结果一分钱没赚着,全便宜了这货。 小女孩使劲拉着自己的爷爷,朝这边走来,看来若不是小女孩软磨硬泡,老头是绝不会过来的。 “是你们救的我,请原谅在下的失礼 ,实在是胳膊抬不起来,没办法给老前辈行礼了。”燕蛮儿有些尴尬,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居然连起来行个礼都不能,实在是失礼的很。 他从小受母亲教导,虽长在草原上,但对中原的礼节却不生疏。 老头倒是有些对他刮目相看,本来以为他只是一个东胡的少年,没想到他一开口说的竟然是燕语,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知晓中原的礼节。 心里对他的观感倒改善了不少。 老头走过来,坐在小女孩坐过的凳子上,示意燕蛮儿不要动,他一把拉起燕蛮儿的胳膊,开始给燕蛮儿把起脉来。 燕蛮儿没见过这种看病的方法,也是瞪大了眼睛。小女孩看见燕蛮儿一脸的不知所措,在一旁说道:“这是医家四纲的望闻问切,你不要害怕。” 老头瞪了自己孙女一眼,示意自己孙女实在是太多嘴了。 老头一边把着脉,一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的好一会儿。 方才慢吞吞的道:“你小子可以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没落下什么病根,有点意思。” 燕蛮儿忙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老头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烦地道:“这个你不用谢我,你不是我救的。你身上的药是我孙女用的,身上的箭头也是我孙女拔的,我也就是在一边看看,没出什么力。” 燕蛮儿以为他是谦虚,忙道:“小子不敢!” 他又转身向小女孩点了点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请恕在下抬不起胳膊,不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4章 笑声 醋 许 水 西卡。 阴影。 死者 蜀山。 沉醉。 冥顽不灵 各色。 木狼 何。 湿冷,生冷。 清思。 憾负。 秋昔。 神武军,数百名战士,仅仅屹立在原地,便犹如山峰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满地落叶纷飞,原本巍然耸立的霜英宗,此刻如破败的枯木。 站在诺大霜英宗前,张罗冷眼望着众位弟子。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 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听见张罗的回答,贺娆轻笑一声道:“你会答应的。” 望着笃定的贺娆,张罗眯眼道:“你就如 此肯定?” 摇了摇头,贺娆踏着柔软的步伐,缓缓来到张罗眼前,在其耳旁细语道:“你想知道‘皇级经世’么?” 闻言,张罗双眼精光一闪而逝,所谓的皇级经世,乃是邵雍所着,以易理和易教推究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和社会历史变迁的着作,以河洛、象数之学显于世。 次书共有十二卷,四十二 “你若是再说废话,我就走了。” 说罢,张罗就迅速站起身子,就要转身离去。 看着张罗的行动,贺娆适才恢复正色道:“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只要你完成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张罗盯着贺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扬眉道:“做什么都可以?” 被这炽热的视线所扫射,贺娆脸颊通红,黑发白衣更是宛如仙女,互相相称煞是好看。 “是的....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贺娆红着脸慢吞吞的道,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对贺娆羞怯样子,张罗豪不感冒,随即问道:“说吧,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在测试当中,杀了陆权!”贺娆一脸杀气的道。 “杀了陆权?”张罗嗤笑道:“谁不知他父亲,乃是先天高手,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为美人不要命?” 石榴裙下亡魂数不胜数,但张罗敢保证,他才不会为了区区美色,而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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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未时,李氏朝鲜宣祖昭敬郡王河城大君:李昖,在吃糯米饭时突然被噎住,随即薨逝,享年57岁。 他死后传出两道遗教,一道是嘱咐李氏朝鲜世子邸下:李珲,爱护兄弟,另一道是托付李氏朝鲜领议政:柳永庆、李氏朝鲜右领议:韩应寅、李氏朝鲜国丈敦宁府事兼西平府院君:韩浚谦、李氏朝鲜义州防御使:申钦、李氏朝鲜平安西道观察使:朴东亮、李氏朝鲜吏曹判书:许筬、李氏朝鲜兵曹判书:徐渻,这七名重臣复原保护李氏朝鲜嫡长子永昌大君:李?,的生命安全以防不测! 4月20日,明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李庭机,称“自臣受事以来,饥馑日趋严重,云南承宣布政使司、两广之地冠敢于横行,辽东都指挥使司建奴渐骄,皆深可忧虑!每见参劾将领之章奏,多是尅饷剥军,没人与士卒同甘苦,兵弱饷急,太仓库久空,太仆寺亦空,内库难捐,税使难撤,部、院缺官,六科、十三道积滞,人心日以涣散,政事日以废弛,盐法积弊不可禁除,京商苦累莫为计议,至于工作之虚糜,官吏之贪墨,刑狱之淹抑,风俗这奢靡,民间之愁怨,天下事尚有不能尽言者。臣论义则不可当止,论力则不能当正,请赐罢归。” 此奏折由通政使司交给明神宗:朱翊钧,览疏后下令优旨慰留,而对于政事则不置可否! 4月25日,明尚膳监监丞兼辽东矿监税使:高淮,自从负责开矿之日起,便征税辽东都指挥使司各地,其党横行激起民变,明辽东矿监税使遂诬逮诸生数十人,反被明辽东总镇巡按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熊廷弼,所弹劾,明神宗却置之不理。 于是明辽东矿监税使就率家丁三百余人,声言将入京见明神宗,潜驻在北直隶京师外城广渠门外。 明兵科右给事中:田大益,等臣子们言“高淮搜括士民,取金至数十万,招纳诸亡命降人,意欲何为?” 就连明吏部尚书:李戴、明刑部尚书:萧大亨,亦皆上疏弹劾称“高淮撤离信地辽东都指挥使司,挟兵潜往京师,此为数百年来未有之事。” 包括明都察院山东道监察御史:袁九皋,等人也分别弹劾明辽东矿监税使:高淮,可明神宗就是不听! 最后明辽东总镇巡 抚:赵辑,也弹劾道“高淮罪恶万端,且无故打死广宁卫指挥使:张汝立。” 明神宗还是不听。 于是明辽东矿监税使开始反击了,他上疏自称镇守有功,且协同关务,但是兵部却奏其狂妄,不过明神宗心护他,回复道“朕固命之矣。” 从此明辽东矿监税使自恃无恐,便进一步招募死士,时时出塞射猎,发黄票龙旗,向李氏朝鲜王国索取冠珠、貂马,且数次与边军将士争抢功劳,山海卫内外皆被其害。 其中明辽东矿监税使还时时克扣将士月粮,手下明辽东矿监太监:廖国泰,旋诬劾暂任明辽东总镇总兵:马林,扣除军士月粮俸禄。 明神宗得知后让吏部下令免去马林总镇总兵一职,改为前任辽东总镇总兵兼宁远伯:李成梁,上任并且撤去都察院调查之事。 为此激起了广宁前屯卫、金州卫,将士3千多人发生兵变,皆称要食高淮之肉。 6月10日,广宁中屯卫、松山堡,以及山海卫等地明军也加入到讨打高淮的阵营中,此举让明辽东矿监税使大惊,他连忙逃奔入山海卫关内。 怎奈路遇山海卫叛军无路可走,只能由水路乘船到天津卫码头,在前往京师避难。 途中还上奏托人诬告明山海卫指挥同知:王邦才、明山海卫左参将:李获阳,逐杀朝廷命官,劫夺上供钱粮,被明神宗命北镇抚司锦衣卫提骑逮问王邦才、李获阳,因此激起了边民们的大哗。 由此明蓟辽总督:蹇达,立即上书揭露了明辽东矿监税使的反间计罪状,明神宗得知后始命高淮回京,而以明通湾税监:张晔,兼领其事。 6月19日,年老体迈82岁米寿之年的前任明辽东总镇总兵兼宁远伯:李成梁,致仕正式下岗,由明蓟州总镇总兵:杜松,代替其职。 6月26日,李氏朝鲜光海君以权署国事的名义,派遣了李氏朝鲜礼曹参议:李好闵,等使臣赶赴大明帝国求赐封。 但大明礼部与明神宗却坚持认为李氏朝鲜光海君的合法性不足,要派遣官员去李氏朝鲜王国调查,可李氏朝鲜礼曹参议则辩解称;先王长子李氏朝鲜临海君:李珒,已中风,无法继承王位! 于是大明礼部又要求提供李氏临海君让贤的奏文,果然明神宗随后就派遣了明辽东都指挥同知:严一魁、明自在州知州:万爱民,进入李氏朝鲜王国展开调查。 这两个官僚非常爱钱,为此李氏朝鲜光海君便准备了数万两白银贿赂他们,同时让他的表叔李氏朝鲜刑曹参 判:金礼直,强迫李氏朝鲜临海君向大明钦差们回答预定的内容。 明辽东都指挥同知等按套路到乔桐驿,向李氏朝鲜临海君问话,待完成使命后便返回大明,回奏朝廷称;李氏朝鲜临海君果真有病不能继承王位。 8月初9日,因云南都指挥使司滇军与地方土司兵联合围攻之下,叛贼首领:郑举、叛贼伪武定府知府:阿克,两人兵败被俘送至京师问罪。 同时朝廷还以失武定府印玺罪为由,逮捕了明云南总镇巡抚:陈用宾、明云南总镇总兵兼黔国公:沐叡,下大理寺狱论死,实乃可悲之事! 12月11日,兀良哈部朵颜卫进犯大明帝国北直隶顺天府蓟州,大肆劫掠军民住宅区,明蓟州左参将:马栋,不能低御。 还在大明禁卫骑兵以及蓟州卫、营州右屯卫、营州后屯卫、兴州左屯卫,援军所至,居民们望见天空中明军交战时火器打出来的火光,以为是敌军将至?纷纷大惊各自逃入京城,每日多达数万人,致使京师内外城九门尽闭,帝都开始戒严。 而明兵部尚书:李化龙,请以白银三十万两填补蓟州镇缺饷,并修军械器具,户部则以国库告乏,请暂借内务库矿税银,定期补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6章 樊将军 就像采宁子说的, 凝江并不远, 都不需要坐飞机,坐高铁一个小时就能到。瑞和带着采宁子的师弟禾辰子、两个得用的师侄以及提供线索的那两个小弟子那一起抵达凝江。五师兄虹阚留在道观跟观主鹤白一起看顾采宁子, 接到消息的采宁子的其他几个弟子也发话说, 会立即来凝江跟瑞和汇合。 “太师叔祖是在这里跟人遇上的。”两个小弟子给瑞和指路, 然后又指向路边的一个宾馆, “然后他们俩就进了这个宾馆。太师叔祖第二次来凝江的时候, 办完事情后也来了这里, 不过我们两个没能上去, 都在楼下等。” 一行人就往宾馆去, 结果老板说那个房间的人昨天晚上就退房了,问那人往哪里去, 老板说不知道:“我这宾馆迎来送往的,哪里能知道每个客人都往哪里去哩。” 订房间的人又是采宁子,用的是采宁子的身份证。 照两个小弟子的说法, 那个人头发乱得像鸡窝,胡子铺一脸,长相完全看不清楚。第一次遇到的时候,两人还以为那人是乞丐呢,没想到“太师叔祖突然很激动”,主动喊住贴着路边走的“乞丐”。 “师叔, 劳烦你去田家打听, 我要到当地特调处去一趟。”瑞和对禾辰子说道。 禾辰子, 今年七十三岁, 是采宁子师叔的弟子,现如今荷莲观里辈分最高的除了采宁子,就是禾辰子了。禾辰子不似采宁子一生未婚,他现在是三世同堂,几个儿女都没有继承他的衣钵,不过各自都有造化。禾辰子的身体没有采宁子结实,好些年都没有再接活儿,就算接,为了儿女子孙的气运着想,也只接那些看看风水算命看相的活,再卖些平安符也就差不多了。 下午采宁子出事的时候,禾辰子正好也在道观里帮忙教小弟子,所以才一同过来帮忙。 听瑞和这么说,他背着手立刻点头:“我这边你放心,我明白道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现在也只是猜测师兄被害跟那个神秘人有关系,其他地方也不能忽略。” 瑞和来到当地特调处,然后借用警局的力量开始借调监控,这其实是有一些不合规矩的,但特调处的人行事,不能全拿“规矩”来束缚,毕竟他们办的就不是寻常案子,只要不出格,警局一般都会配合。 可惜,那片地方本就是老城区,监控并不完善,街口街尾一个,有的还坏了没有修。监控只拍到神秘人进入老城区以及来到宾馆那条街上的画面和他离开宾馆的画面,至于人最后去了哪里,并没有线索。而且,神秘人 身上伪装太重,头发和胡子将脸完全遮住,连面部解析都不成。 禾辰子去田家也查得差不多,田家的老爷子和采宁子是几十年前就认识的朋友了,这两次请采宁子过来是为了看风水,从头到尾都很顺利,采宁子的所有行动都有迹可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很大可能就是出在神秘人身上。”禾辰子说,“师兄给他在宾馆里定了半年的房,那人看起来十分落魄,能有吃有住干嘛还突然退房离开?” 还紧在采宁子出事之前? “源头只能从师傅身上寻了。”瑞和叹口气,“我刚刚给我师兄打过电话,他说师傅已经醒了,就是身体还很虚,等他好一点肯定得问问他。我猜,师傅心中该有数才对。” 一行人来去匆匆,又从凝江返回征东市。 采宁子的确心中有数,事实上,从他醒来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对劲。那种身体的力量如流水一般往外漏的感觉很明显,他连喘口气都觉得艰难,等喝了养气独参汤才觉得好一些。 等听鹤白将事情一说,他的脸色又衰败了几分,似乎独参汤的药效全数泄完了,在那一刻,说他已然是个死人,都有人信。 “拿镜子给我。” 鹤白抖着手将镜子给他,然后在一边心惊胆战地看采宁子动作。只见他慢慢地将脸贴近镜子,然后眼睛不眨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鹤白知道,那是在看眼睛里的花轮印记。 三个小时过去,两只眼睛里的印记已经又长大一圈。 采宁子将镜子压下,靠在床上好半晌没声音。弟子虹阚忍不住问:“师傅,谁害的你,你有没有线索?” 其他三个已经赶来的弟子虹祝、虹涛和虹淄也焦急地看着采宁子。 道门中的道术常识:越厉害的术法,施展的条件越严苛。借命这样的逆天改命之术自然要更加麻烦,在采宁子这样的老天师眼前,不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哪怕当时没有发觉,事后也必定能回想起一些怪异之处。 “是啊师傅!” 采宁子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挥手:“没事,我心里有数。你们都干自己的事情去吧,都是大人了,你们有你们的人生,我这里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有数,你们就别挂念了,你们好好过日子,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六徒弟虹淄几乎要跳起来,这样不详的话,他完全无法接受! “师傅!您是不是知道动手的是谁?虹臻说在凝江查不到那个神秘人,就是他干的对不对?他 到底是什么人您要包庇他?” “对啊师傅,您的身体一直以来就很强健,不过是不小心中招而已,只要将施法的人找出来就能破解,怎么能轻易说这些话呢?” 几个徒弟都惊心不已,为采宁子话语中淡然等死的意思而心悸。 采宁子不为所动,只一心赶他们出去,见弟子们都不动,他自个儿把被子拉过来一盖,径直睡觉去了。 瑞和回来时就见几个难得聚到一起的师兄整整齐齐地蹲在采宁子的门外,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这是? ” 听了事情原委,瑞和也惊呆了。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劝过了吗?”他蹲在师兄们前面,学着他们小声说话。 虹淄叹气:“我们哥几个轮流劝了,师傅不听。” 瑞和若有所思:“师兄,你们比我先拜入师傅门下,是否听师傅说起过一些陈年旧事,对师傅来说意义重大的那种,或者说对师傅很重要的人也行。” 几个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7章 关城门 “八嘎压路……!” 吃痛之下,鬼子中尉不闪不避,直接挥刀一个上撩,刀锋直奔赵世勋的脖颈而去。 眼看寒光飞至,赵世勋知道这一招对方绝对是下了死手,便索性直接舍弃步枪一个后仰直接翻到在地。 刀锋刺破空气的尖啸声中,随着几根下巴上的胡须被斩断飘落,赵世勋愣是躲过了鬼子中尉这几乎是必杀的一刀。 而附近两个鬼子兵看到赵世勋倒地,立刻嚎叫着冲上前,抬手就是一个突刺。 生死时刻,赵世勋本能的就地一个横滚,堪堪躲过了致命的攻击。 “支队长……!” 跟在赵世勋不远处的一个战士看到这一幕,顿时尖声大叫起来。而就在两个鬼子兵打算继续追杀赵世勋的时候,老鬼终于挥舞着大刀冲上了上来,几刀逼退了对方。 趁着这个空档,赵世勋赶忙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反手拔出背上的大刀。 看着周围杀成一团的战场,赵世勋知道双方此刻都已经拼尽了全力,如果要想打破现在的僵局,那就必须将日军的军心士气彻底打掉。 想到这,赵世勋看准那个跪倒在地的日军中尉,大吼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而此时,那个跪倒在地的鬼子中尉刚刚在一个士兵的帮助下忍痛拔出自己腿上的刺刀,随后咬牙将自己的武装皮带勒在伤口上,还没等日军中尉多喘口气,他便看到赵世勋再次挥刀杀了上来。 仇人眼见分外红,日军中尉也是嚎叫着用刀杵地站了起来,迎上了赵世勋杀人般的目光。 然而就在二人将要对上的时候,前冲的赵世勋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不远处的黑娃为了救一个战士,被一名鬼子少尉一刀刺穿了左手臂。 闷哼一声,黑娃吃痛之余,竟然双手死死的抓住鬼子少尉的指挥刀,和对方僵持起来。 …… “支那猪……去死吧。” 看到面前的八路抓住了自己的指挥刀,鬼子少尉使劲拽了几下无果后,忽然狞笑着了一下,趁机使劲转动手中的刀把。 “啊……,小鬼子我日你祖宗!” 旋转的刀锋在黑娃胳膊里反复撕扯,疼的他顿时浑身一哆嗦,叫骂之中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噗嗤…… 忽然间,就在鬼子少尉准备再折磨黑娃几下的时候,他狞笑的面色忽然一滞,随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透体而出的刀锋,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 “撑住了,我帮你把刀弄出来。” 看着疼的脸色苍白的黑娃,赵世勋用力从鬼子尸体上拔出大刀,起身就准备给黑娃把胳膊上的刀拔出来。 “嗯……我准备好了……支队长小心啊……!” 话说到一半,黑娃看着赵世勋的脸色顿时大变,满是惊骇之色。 而几乎在听到黑娃喊叫的一瞬间,赵世勋并没有转身,而是下意识的一个提刀环首,护住了自己的后背。 铛……! 火星四溅中,鬼子中尉的一个跳劈正好砍在了赵世勋环至后背的刀身上。巨大的力道下,赵世勋被震得身形一沉,直到单膝跪地在地方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看到面前的八路被自己砍的跪倒在地,日军中尉趁机使劲将指挥刀压了下去。 这一下,虽然有大刀在后背格挡,但锋利的指挥刀还是切入了赵世勋脖颈上的皮肤。 “支那人,大日本皇军是你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去死吧!” 看到自己的刀锋刺破了对方的脖颈,鬼子中尉立刻嚎叫了起来,手中的力道更是重了三分。 生死时刻,涨红着脸的赵世勋忽然深吸一口气,随后回想着师傅曾经教给自己的招式,咬牙用尽全力将刀身朝上一抬。 “死……!” 低吼一声,暴起的赵世勋在震开鬼子指挥刀的一瞬间,双腿交叉扭身一个横劈砍了出去。 噗嗤……! 下一刻,被震得后退的鬼子中尉只感觉到腰腹间一凉一松,随后便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大滩红白色的内脏……。 几个呼吸后,紧随而来的巨大痛楚让日军中尉全身一软,无力的跪了下来。 浓重的血腥味中,赵世勋拎着滴血的大刀走到对方的跟前,看着一脸不甘之色的鬼子中尉,手起刀落。 最高指挥官的惨死,在震惊了日军辎重兵的同时,也成了战场形势的转折点。 接连损失两名尉官,让这支日军后勤中队本就不高的士气彻底崩溃。 尖叫声中,近三十名鬼子再也没了一开始的那股子狂热劲,纷纷转身朝辎重车那边逃去。 而看到日军溃逃,赵世勋他们随即紧紧的追了上去,并不断开枪射杀那些将后背留给己方的鬼子兵。 等到众人追到距离辎重车队伍三十几米的距离时,随着在追杀中幸存的十几个鬼子突然消失炸众人的视野中,一排零星的弹雨忽然打了过来。 闷哼声中,三四个冲锋的 战士当即中弹倒地。 “冲上去,杀……!” 嗖嗖横飞的弹雨中,看着前方躲在粮车后面做最后顽抗的三十几个日军,赵世勋知道此刻决不能犹豫,更不能停下反击,必须一鼓作气冲上去。否则一旦被那些鬼子堵在这片开阔地上,那等待独立支队的将是一场噩梦。 “杀……!” 震天的怒吼声中,八十几名浑身浴血的一连士兵迎着鬼子的子弹,如同狂暴的巨浪一样,最终狠狠的拍在了鬼子最后的防线上。 …… 啪啪啪…… 一跃而起跳上粮车的同时,赵世勋手中的盒子炮发出爆豆般的声音,二十颗子弹划破空气,直接将对面几个脸色惊恐的鬼子打的倒飞出去。 下一刻,他扔掉打空的手枪,纵深一越一刀力劈华山直接砍向一个正在拉枪栓的鬼子。 而在他身后,一排排战士也纷纷挺着刺刀越过粮车,吼叫着和对面的鬼子杀成一团。 …… …… 北山阵地附近。 望着正在从山坡上交替掩护后撤的部队,冈崎心中邪火越来越大。狠狠的一刀将身边一颗手臂粗的小树劈断,他转头看着面前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好不容易才强压下心中更多的怒火。 “去告诉你们中队长,就说我要他立刻亲自带领一个小队的士兵去贾家庄增员运输中队。如果他再敢耽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8章 我的秘密 “好啊好啊,灵儿师姐,我最喜欢听外面的事情了。”凤巧巧围绕凤灵儿转悠了起来,两只大眼睛带着期待之色,就差瓜子花生和一盏香茶了。 凤白和凤华也是暂时放下方舟的事情,听凤灵儿说一说。 而当他们听到,林奇当时使出了霸天御雷斩这样的超强武技时,三人脸上的吃惊之色更加的浓烈。 此等逆天的武技,真是堪称一绝,恐怕真连他们都无法正面对抗。 若是林奇进入了元婴境,那完全可以靠着这招,在同级别中处于无敌的存在。 而想要使出这强悍的一击,也需要对于武学上惊人的理解,以及对于武技熟练掌控,这或许,是他们都无法办到的。 “灵儿师姐,林奇哥哥这么厉害,一定离练成不远了。”凤巧巧道。 “真没想到,林兄弟在外界是如此强大的存在,若是假以时日,就可以超越我们了。”凤白叹道。 “是啊,我听凤乐师弟说,林兄弟接任隐剑门掌门后,并没有像我们一样有师傅教导,他现在能够有如此成就,可见一斑。”凤华道。 凤灵儿看着林奇,还沉浸在练习空间之力中,想了想道:“你们今天晚上就先休息吧,让林奇一个人在这里练。” “灵儿师姐,那宗主那边,我们怎么交代,任务不完成,宗主可是要责罚我们的。” 凤华、凤白和凤巧巧三人如此没日没夜的造方舟,其实也是怕完成不了凤囚心定下来的任务。 “没关系,今天耽误一晚上而已,若是耽误了任务,我来跟宗主解释。”凤灵儿道。 三人一愣,他们似乎看出来,凤灵儿是有意想帮助林奇,让他有一个安静的环境练功。 “好吧,既然灵儿师姐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去休息一晚上,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凤白道。 “对对,凤白师兄,我们一起去喝酒,巧巧师姐,你要吃糖人的,我也可以给你做。”凤华道。 凤巧巧眼前一亮道:“凤华师弟,你真的给我捏糖人?” “当然了,我记得屋子里,还有一些珍珠糖粉。”凤华道。 “太好了,凤华师弟。”凤巧巧高兴道:“灵儿师姐,我们一起去吃糖人吧。” 只是凤灵儿却是看着林奇,有些发愣,并没有回答凤巧巧的话。 凤巧巧还想去拉凤灵儿,凤白和凤华,却是急忙将凤巧巧拉住,然后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带着她离开了。 “你们 拉着我干嘛啊?我要找灵儿师姐一起玩。”凤巧巧没好奇的嘟着嘴。 “巧巧师姐,你没看到灵儿师姐看林奇的眼神吗?”凤白道。 “什么眼神?”凤巧巧有些不解道。 “没什么,反正灵儿师姐今天也不会跟你走的。”凤华道。 “什么啊,灵儿师姐平常最疼我了,怎么会不跟我走?”凤巧巧抱着心口,哼声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可以去找她,不过,糖人我可不会跟你留着了。”凤白道。 凤华道:“白师兄,我记得珍珠糖粉就剩下一点了,咱们赶紧去吃了吧。“ 凤巧巧看了远处的凤灵儿一眼,见凤灵儿仍然只是看着林奇,不由得脸露失望之色。 随后,转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凤白和凤华两人竟是已经走远,她急的直跺脚道:“你们两个魂淡,给我站住,要是敢吃光本师姐的糖人,肯定饶不了你们!” 凤华和凤白闻言,反而加快了速度,惹得凤巧巧急的脸颊通红,赶忙追上去。 这样一来,方舟旁边的空地上,就只剩下了林奇和凤灵儿两人。 此刻的林奇,还在不停重复练习着空间之力,他最后还是无法使出次元斩这一招。 而经过了半天的连续练功之后,林奇身体内的真气,已经是所剩无几。 他不由得停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稍稍休息片刻。 “还是无法使出次元斩吗?”凤灵儿的手帕递到了林奇的面前。 林奇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凤灵儿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就来了,还有凤白、凤华和巧巧,不过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凤灵儿将手帕塞到了林奇的手中:“擦擦吧。” “谢谢。”林奇拿起手帕擦汗,只感觉一阵香风扑面,这手帕还残留着凤灵儿身上的淡然香味。 “林奇,若是你无法使出次元斩的话,那就先休息一下,不然你这样盲目的激进,只会让你心浮气躁。”凤灵儿提醒道。 林奇却是摇头道:“没时间休息了,今天晚上一过,就只剩下四天时间,我必须抓紧一点。” “抓紧一点是没错,可是你这样没日没夜的练习,是会把身体累坏的。”凤灵儿道。 “谢谢提醒,手帕脏了,我洗干净再还你。”林奇只是将手帕收入了怀里,吃下了几颗丹药之后,打算继续练习。 凤灵儿不禁微微一愣。 “林 奇,你这样练下去,不是办法,反而会对修炼不好。” 林奇充耳不闻,用手中的砍柴刀,不断的挥砍,他面前的空间只是扭曲变形,连隔断苍穹都无法使出来了。 “我说的没错吧,你现在连续练习,经脉已经非常的疲劳,真气也就会运行的缓慢。”凤灵儿道。 林奇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动用空间之力,可效果比前一次还要弱。 但即便是如此,林奇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不断反复,对于身体的真气消耗,毫不在乎。 凤灵儿眉头紧蹙,她看着林奇身体内的真气都有些不济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了林奇的手腕,制止他停了下来。 林奇一愣:“凤灵儿,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现在,我没得选择。” “你真的想出去吗?不愿意留在这里,哪怕是全身修为尽失?”凤灵儿看着林奇。 “同样的话,我不想在说第二遍。”林奇轻轻挣扎了一下道:“放开我吧。” 凤灵儿却是将林奇手腕抓紧,她看着林奇,突然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有一种办法,激发人体的潜能吗?”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49章 战宠 “明天。” 唐鸿又重复了一遍:“明天回国。” 按照原计划,盛夏之前的准备,所有参战人员都有处理后事的空余时间。至于神之祭台的扩张,则是交给各地区军方负责,以水银压制,压制不了也无妨,尽量让参战者调整到最佳心态。 入圣者实在太累,呕心沥血,筋疲力竭。 入圣使命,坐镇祭台,注定了全年没有休息时间。无论吃饭,睡觉,哪怕跟人聊天包括上网打发时间全都要维持意志力遏制神之祭台扩张的高度紧张状态。 所以要回国。 一方面养精蓄锐,趁着好不容易才有的休息时机,调整身心。 另一方面也是和家人至亲告别,好歹见上一面,免得心生遗憾入圣者带着遗憾去对抗真正神,必将抓住这一丝内心破绽。 正因此, 随着盛夏将至, 入圣者陆续回到家乡! 全球各地各战区的神之祭台进入水银镇压的阶段。 而由于大西洋战区2005-2-xc-dxy岛屿上突发状况,李圣者与世长辞,唐鸿属于最后一批的回国人员。 “我也是明天回去。” 入圣者司空勿易点点头,重新戴上黑色的小毡帽,背着手,站在高空,遥遥望向岛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0章 画圈 小库拉索岛,白色郁金香号临时泊锚地,无敌大叔队已经全员登岸。 因为老王在事先已经定下基调,这次他们若是完成任务,就直接从德贡世界回归空间,若完不成,那留着白色郁金香号也没啥意义,所以他们没有任何保留,仅留下老弱病残不到5人看船,带上所有能打不能打的水手装备停当后浩浩荡荡出发,准备进入德贡地下世界。 “选拔者小队无敌大叔队请注意,你们已经成功的接受了隐藏世界探索任务‘珍贵物种的灭绝’,任务具体内容如下: 德贡人已经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内战,因为你们的推波助澜,德贡人的两大派系已经结成生死仇怨,这场战争极有可能让德贡文明毁于一旦,使得这个种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请选拔者小队无敌大叔队尽可能增加这个可能性(具体标准为提升系统判定标准的10%,例如现在德贡灭族的可能性为60%,选拔者小队则需要将其可能性提升到70%)。 选拔者小队无敌大叔队请注意,你们总共获得30天的时间完成该任务,该时间与主线任务时间重合,且不享受主线任务完成后的安全回归条例,必须在稀有世界探索任务完成后,才能够继续适用回归条例。 任务剩余时间:21天,德贡灭族可能性:60%,任务完成状态:未完成。 任务奖励:未知(以奖励限额的形式说明,限额为:随机点数不低于团队点不高于团队点;装备数目不低于2件,不高于4件,装备品级必为优秀,且装备可以带有个人属性;高级货币不低于15枚贝币或不低于3枚蚁鼻币,不高于20枚贝币或不高于4枚蚁鼻币)。” “上次我们是接到任务就走人的,现在除了时间之外,任务内容和进程方面倒是没什么变化。”老王简单回顾了任务信息,和队员们再道:“我倒是觉得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至少我最担心的事情没发生,这就万幸了。” 他们的大队人马此时正在那座通天洞所在的小丘陵下进行修整,无敌大叔队刚好也趁此机会安排一下计划。 “老王,你是生怕德贡的灭族概率反而下降是吧?”玛丽蹲在老王的身边,听了他的话笑吟吟的问道。 “家里的说着了。”王满仓点头:“我们走的时候虽然说已经分析过,但我还是怕科学派势力太大,那个领头的长老又不省油,万一消灭或者强行统一了宗教派,那我们不仅瞎忙活,小命都难保。” “现在不是没事嘛。”玛丽拍拍王满仓的脸颊,美女记者很 喜欢这种亲昵的动作,显得既有爱意又有点**的味道。 “安心啦大叔。”竹中在地上写写画画一阵,然后道:“宗教派的势力没有那么容易覆灭,所以维持原状有较大的概率,现在正式确定了,我们就好好的进行下一步计划吧。” “难不成直接进通天洞?”老王对玛丽笑笑,继而问竹中道:“我们当时上岛的时候可是不轻松,还着了德贡幻术的道儿,谁知道现在怎么样?说实在的,对德贡人现在的情况不明是我们最大的劣势。” “所以我们不能靠猜的,不能靠预计,只能进行详细的侦查工作。”竹中表示肯定,指指地上他画的东西道:“但是大叔你有一点说对了,我们就是直接进入通天洞。” 小家伙继续道:“德贡人的战斗实力我们都比较清楚,他们最难防的幻术技巧我们也破了,因此在地面阶段我们的障碍绝不会大,我甚至认为我们有会不受阻碍的到达通天洞入口处。”他把一堆小石子往山丘的图标上推了推继续道:“因此在这个阶段,我们就是大队行动,直接上山,遇到敌人直接做掉就好。” “那么说对洞内的攻略就是重点了?”老王点点头,地表阶段问题不大,这个他也同意,但是通天洞上次可是被他们的强行脱出过的,现在有没有加强防卫,加强到了什么程度,这都很难说。 老王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他们在这个连接地底和地表的通道中一进一出,也算是有些了解。 通天洞由垂直竖井和螺旋通道两部分组成,根据目前的情报,守备部队大致也是两部分,一部分是竖井和螺旋通道连接点的守备部队,这支部队数目不大,主要负责竖井和吊篮的守备,兼顾运输矿车的守备;剩下的就是螺旋通道出口的守备部队,他们是德贡世界和通天洞之间的守卫者,数目比节点守卫多得多,老王在脱出战斗的时候就是和他们交手最多。 “没错,必须突破通天洞。”小家伙的标志性笑容再次浮现在脸庞上道:“我把它叫做通天洞速降计划。” ... 德贡地下世界,通天洞守备中间节点。 守备战士们显得心事重重,他们脸上的表情或焦虑或无奈,能看得出,这支部队最近肯定经历过什么巨变,就算只是在他们身边,也能感觉到他们的士气很差。 这怨不得他们,这段世界整个德贡世界都不太平,主城爆发了严重的斗争,科学派和宗教派因为争夺被外来者带出生命禁区的力量爆发了武装冲突,两派都伤亡惨重,不仅如此,中立的德贡人 民也受到牵连,无辜死伤者也不计其数,他们是远离主城的守备部队没错,可谁在主城中又没几个亲人朋友呢? 都怪这些外来者! 要不是他们,那些神秘力量根本不会被带出生命禁区!士兵们愤懑的想着,而且最可气的是,这些家伙在前几天还强行突围了通天洞,在他们支援螺旋区域的时候成功脱出竖井,这可是守备部队建队以来都没有过的耻辱。 然则愤懑也罢,耻辱也罢,守备部队的士兵们不愧是德贡种族精挑细选出来的。 他们凭借极高的荣誉感和对整个德贡种族的责任新,在这种巨变的情况下,仍旧格尽职守的钉在通天洞竖井区域,现在德贡人的地表部队已经全部撤回了,他们是现在唯一防备外来入侵的力量。 不过,入侵者应该不会再回来了,他们带走了大量的德贡财富,据说那些东西足够他们在地表世界生活上十几辈子了,再说,他们可是好不容易逃命出去的,难道还敢再回来送死吗?没人会这么蠢的。 就有人这么蠢!或者说,他们足够大胆! 守卫吊篮转轴的士兵首先被惊动,这些滑轮和轴承转动了,这代表通天洞地上部分的吊篮正在下降,在地表部队已经撤回的情况下,这就只能意味着一种情况,有入侵者想要下来! 警报声大作,守备官立即赶到吊篮绞盘的位置,确认情况后当机立断下令道:“切断所有吊篮的主缆,分出三个小队呈防御阵型,等吊篮落下来之后,立即警戒坠落点。” 守备官的命令立即得到了忠实的执行,连接吊篮和绞盘的粗大揽绳被斩断,本来匀速转动的滑轮组瞬间像上满了发条似的,飞速转动之下被磨得直冒火星,在黑暗的地底显得极其醒目。 紧接着,下坠破风声传来,不多时就是数声猛烈撞击和腾起的烟尘,这些吊篮已经坠毁在竖井连接点的平台地面上了,三个小队的卫士为了避免被下坠误伤,起初只是远远警戒,此时烟雾腾起,便立即组成圆阵向坠物的地方合围过去。 “灭掉所有光源,用我们自己的视觉装备!”守备官再下令道:“小队持续警戒,缩小合围范围。” 守备官的想法很正确,德贡人对付地面入侵者有很完善的防御流程,首先是岛面守卫部队,这个现在也不用提,下一步就是竖井防御系统。 这个其实很简单,只要入侵者敢使用吊篮或者自己使用绳索类设备进行下降,德贡人都有足够手段进行断绳作战,至于剩下的,那可是几百米高的下坠,重力就足以搞 定一切。 如果入侵者侥幸不死,到达地下,士兵们就根据落点进行合围,相信谁也不会在经历坠落之后还会保存强大战斗力,而且最重要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1章 腐蚀 所谓炭烤滨崎步,其实是个冷笑话。 恭子说的其实是京都的名小吃——炭烤青鱼。 青鱼在日语里叫ayu,和滨崎步的昵称ayu相同,所以过几年等到滨崎步火遍亚洲,一些无脑的翻译软件,就会把这种小吃机械的翻译成“炭烤滨崎步”。 说不好青鱼和滨崎步谁受了无妄之灾,总之目前被架在火上烤的不是它们,而是林海。 林海顺着恭子的手指,看到笑盈盈的滨崎步,只觉头大如斗。 恭子不认识滨崎步,注意到她在冲这边笑,奇怪的问林海:“你们认识吗?” “嗯,姑且算是认识吧。” 林海摸着鼻子,琢磨着是不是转身离开比较好,恭子已经主动走了上去,向滨崎步点头道:“你好,我是深田恭子。” 恭子这会儿还穿着茶屋提供的和服,配合优雅有礼的举止,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位大家闺秀。 滨崎步笑着回应,打量着恭子,多少有些嫉妒。 身高一直是滨崎步怨念的地方,身高156的她,比起身高163的恭子矮了半头,现在恭子踩着木屐,两人的身高差就更大了。 滨崎步有些懊悔没有穿高跟鞋出来。 女人心里不痛快,就会寻找出气筒,林海好死不死的送上了门。 滨崎步故作幽怨的说道:“难怪你不肯邀请我,原来已经和美人有约了。” “你误会了……” 林海没说完,恭子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仰着脸期待的问道:“海,我们现在算约会吗?” “呃……” 见她用期待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林海实在无法否认,于是点了点头。 恭子的笑颜瞬间绽放,而后羞涩的低下了头。 这一幕,正应了徐志摩写给某个日本女郎的一句诗——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滨崎步在旁边看着,莫名觉得心塞,本来打算打过招呼就离开,突然改变主意,决定留下来做电灯泡。 哼,你让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滨崎步这样想着,眼睛像刀子一样在林海身上来回比划。 …… 按道理说,艺人是不能吃炭烤青鱼这种口味偏重的食物的,不过林海挡不住恭子的软磨硬泡,答应她下不为例。 嘛,也有奖励的意思,做对了事情就要奖励,这样小动物才会更听话。 林海也不管滨崎步愿不愿意,帮她也点了一条。 “两条炭烤青鱼,客人请稍等!” 烧烤摊的老板吆喝着,麻利的忙碌起来。 恭子闻着味道,身上的温婉大方顿时抛到九霄云外,直接弃林海于不顾,像只等待喂食的小狗一样凑到炭架前,直勾勾的盯着滋滋冒烟的青鱼。看了几眼,大约是觉得太呛,于是拉着滨崎步钻进了旁边卖薰香的店里。 林海也不喜欢烧烤的烟味,稍稍走开些,想起还没跟宇多田光联系,于是掏出手机。 有些意外,手机上居然有一个未接来电,看时间,应该是之前在茶屋沐浴更衣时打过来的。 林海打过去,少顷,电话接通。 “你是林海?”对面的语气不太客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不知道是对方的手机有问题,还是所处环境的关系,说话声音听起来嗡嗡作响。 “你是哪位?”既然对方不客气,林海也不和他客气。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马上离开京都,否则的话……” “你什么意思?”林海反问道。 “那位客人,你的炭烤青鱼要不要辣椒?” 烧烤摊的老板冲这边喊道。 林海冲那边摆了摆手,回过神发现电话已经断掉了。 莫名其妙,大概又是什么恶作剧吧。 林海上前付了钱,接过两条烤鱼,凑到香薰店门口喊恭子。 恭子和滨崎步很快出来了。 林海将两条鱼递给她们。 恭子接过后直接不顾形象的大快朵颐起来,滨崎步则用手指捻着串鱼的竹签,问林海:“你不吃吗?” “我不喜欢腥味重的食物。”林海摇摇头,接着补充道:“没有让老板放辣椒,但是炭烤食物盐分比较大,你要是不吃,可以给恭子。” “我很喜欢的。” 滨崎步轻笑着走到林海身侧,微微垫脚,在他耳畔吹气如兰道:“偶尔尝尝腥也不错,‘ayu’可是很美味哦……” 说完,不等林海反应过来,转身走到恭子面前,将烤鱼递给了她。 恭子嘴里塞着烤鱼,含混不清的说着谢谢,换来滨崎步银铃般的笑声。 林海忍不住摸了摸耳垂。 这个魔女,到底是啥意思? 这算是暗示?明示?勾引?不对,这是犯罪好吧! 身为一个 未成年的男孩,林海表示压力很大。 林海心不在焉的垂头发呆,突然感觉有些异样,眼神聚焦,才发现面前多了一张怨气冲天的脸。 “啊,hikki,你怎么在这里?” “哼!” 宇多田光瞪着林海,见对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不满的哼了一声,身上的怨念犹如实质。 “不是说有人请你们吗?”宇多田光瞟了眼盛装的恭子,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该不会是合起伙来骗我吧?” “你想多了。” 林海祭出摸头,被橘猫灵敏的闪过。 见对方虎视眈眈瞪着自己,林海指着恭子,问道:“你觉得她会撒谎吗?” 注意到林海在指自己,恭子看过来,接着发现了光的存在,撒欢的跑过来,将滨崎步给她的鱼转手递给宇多田光:“海答应今天可以网开一面哦!” 橘猫眯着眼,叼着鱼,怨气稍减。 林海趁机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接着老话重提,问她怎么在这里。 “矢泽老师的相亲对象请我们来这里吃饭,刚吃完饭出来,就看见你和……” 宇多田光看向滨崎步,话锋猛然转弯——“她是谁?” “我和恭子的学姐。” 林海实话实说。 恭子一呆,问滨崎步:“哎?ayu姐姐也是堀越高校毕业的吗?” 滨崎步笑道:“没有毕业,我中途就退学了。”接着转向宇多田光,说道:“你就是hikki吧,刚刚还听恭子提起你……” …… 危机化解于无形,真是可喜可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2章 一二三 但考虑到毕竟自己是大明皇帝陛下宠爱的大将,就这样当场答应投降大顺,也未免有失关宁军的体面,便只得婉转的说道“多谢大顺皇帝的好意!本帅心领了,劳烦特使先行一步回京转告,本帅还要与众将们处理些事,随后就回京城归顺,你看如何?” 这句话让大顺使者:黄玉,很是满意他连忙点头答应,并笑着转身离开了卫指挥所,待大顺使者走后大明众将们就询问明宁远卫总兵,是否要真心投降大顺? 而明宁远卫总兵就说道“投降大顺其实也没什么不行,只要他李自成能够说到做到真心善待我吴府的家人,那么本帅自然会替他打天下,反正如今也没其它去处了!朝廷连上个月的粮饷都没发,我军将士早有不满!再说大明皇帝已死,咱们已然成了丧家之犬若不早做打算,恐怕关外的东虏不是善茬。” 得到提心之后也让明广宁前屯卫指挥使与明广宁中前备御千户有所感触,三人一合计打算立刻整顿兵马南下入山海卫进京。 同时城外随行的大顺军师:宋献策,久久不见有人出来就以为是出事了?便想让前明兵部左侍郎:左懋泰、明兵部职方司郎中:张若麒,一起进城去劝说,以便于让他们彻底归顺。 谁知这个时候大顺使者却走了出来,出了城门走过吊桥向大顺军师行礼,并小声在耳边说道“事情以办妥当,军师可以回京向陛下禀报情况了。”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大顺军师决定把大顺使者留在广宁前屯卫,并派人快马加鞭让大顺密云总兵:唐通,前来驻防在山海卫关外附近的八里铺地区,目地就是等吴三桂这三兄弟一入关,就立马替换广宁前屯卫、宁远卫、广宁中前备御千户所这三处驻军以备不测。 不成想到了夜间亥时一刻,进驻在八里铺的夜巡明顺军们刚刚走了两圈,确认周围安然无恙之际,却见到有百姓从这里路过? 本想好好接待他们放行的,可转念一想那么晚了寻常百姓都不会出没,何况这还是关外就算是难民也不会连夜赶路入关?况且看他们的身着打扮不太像难民? 这也是引起明顺军们注意的对象,大顺密云后卫总旗:林平武,原本乃是大明将领他在驻守北直隶密云后卫那段期间深知百姓走夜路定有蹊跷?便借口要检查而把百姓们给拦下来,询问道“你们是哪里的居民?为何连夜赶路入关?” 百姓们有些害怕个个低着头回答道“我们乃是关外广宁中后备御千户所的居民,因动荡不安!又要东虏南下抢掠我等活不下去了,故此才长途跋涉要入 关去。” 尽管如此大顺密云后卫总旗依旧下令要个个盘查,以防有奸细混入其中,却不料到在明顺军搜身之际,大顺密云总兵突然走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顺密云后卫总旗就如实汇报情况给他听,误以为是百姓们急着入关没啥大事,故而也就下令开关放行,百姓们个个感激涕零的扣头谢恩。 随后就拥挤着走进军营内,百姓们四处看了看周围,便加快脚步离开了,大顺密云总兵见天色已晚就回去军帐休息了,只剩下巡夜换岗的明顺军坚守岗位。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站在军营寨前哨塔上面的明顺军似乎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站岗的明顺军连忙招呼对面哨塔的士兵,大声询问道“你有没有闻道什么奇怪的气味?” 只见士兵点点头还顺着气味方向闻了一下,发现情况不对劲?这气味居然是……? 是火头营那边传来的味道,而且味道比较重应该是什么东西烧焦了?在一看又发现别的地方居然有几处营帐起火了? 这让他们感觉非常奇怪!情急之下他们就开口叫喊,可还没出口就被远处射过来的箭镞穿透喉咙掉下哨塔而死,巡逻明顺军们听到〈扑通〉一声从哨塔上面摔下来两具尸体,顿时戒备起来大喊道“有情况!” 刚一喊出口立马又发许多箭镞射向军营内,穿透明顺军身上的锁子甲与扎甲,不仅如此箭镞还是带火的,使得军营内迅速引起了一阵阵熊熊烈火。 紧接着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顺军营外,一百步之内横列出一支装备精良全身披甲马匹的骑兵,手举着三眼铳开始点火射击〈砰、砰、砰〉铅弹如蜂拥一般分散均匀的打进去营帐内。 随后还可以看到一排头戴八瓣帽儿盔,身着黑铁锁子甲手持各式各样的盾牌?其中有比较出名的;虎头火牌、虎头木牌、神型力敌猛火刀牌,这些盾牌可不是普通的挡箭牌哦! 全都是用竹子编制,外形为长五边形,正面盾牌均画有老虎开口的图案,虎口处的牙尖上有洞是放置火铳的出口,从火铳口到连接盾牌的尾部都有皮包裹着,只留出一个小孔装填火 药。 盾牌后面的皮盖子箭筒装有火箭若干支,由于火铳全身包裹着皮,所以只要保证火 药室不潮湿,基本上可以做到水陆战通用的效果,也正因如此平常的敌人没有见过根本不知道这是带火铳的盾牌? 而这批明军就提着盾牌一步步往军营靠近,不知情的明顺军们就站出来举铳射击,打过来的铅弹全都被盾牌挡住,只是 能听到(铛、铛、铛)的撞击声音。 后面身穿银白色齐腰甲头戴红缨铁尖帽的明宁远卫总旗:罗文庚,拔出随身弯刀大喊道“冲锋!” 随着这一声令下宁远卫的明军士兵们快速向前突进,到了敌方军营外五十米才放下盾牌开始装弹点火。 不明其意的明顺军们见到营帐外有明军靠近就列队出来放箭,可还没来得及射击,就见到对方盾牌虎口处先打过来许多铅弹,声音还特别响一发发全部命中在明顺军身上,使得大顺密云总兵怀疑是不是遇到精锐明军了? 这时挂着朱雀旗与高招旗下的关宁铁骑纷纷更换背上的〈火龙枪〉收起三眼铳开始出战,宛如火焰般的枪刃,配上龙舌的枪头让火龙枪变得异常锋利,可以径直穿透一般的盔甲使人一招毙命。 关宁铁骑们就依靠着火龙枪快速骑马奔袭杀入军营内,趁着火光与明顺军砍杀,几乎就是一片倒的屠杀他们,完全没有那个明顺军是他们的对手。 此举让大顺密云总兵在远处借着火光发现了对方军队的身份,他大喊道“我当是哪路军队?原来是鼎鼎大名的辽东都司关宁铁骑到来,难怪战斗力如此强悍!看来我军再不撤退恐怕就要死在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3章 个体 “太元参?”叶谦心中暗笑,这太元参可是一味炼制提升灵力,甚至是炼制突破瓶颈的丹药的上乘材料,价值在六百万中品灵石左右。 “也难怪会让李家和牛家之人大打出手了。”叶谦笑道:“不过,既然被我遇到了,那这太元参就没有你们的份了。” 就在叶谦不断靠近战场的时候,渐渐的也能够听到战场上传来的各种兵器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如此巨大的交战动静,四周的妖兽都已经远远的避开,除非是巨猿妖王那样强大的妖兽,否则还真不敢靠近这里。 “李栋,这太元参可是我们牛家先发现的,你们这样强抢,这是在破坏规矩。”牛家领头的一个粗狂男子牛耿龙怒斥李家众人破坏规矩,强抢他们的太元参。 李栋正是李家的领头人,窥道境五重中期的修为境界,和牛耿龙一般无二。两人交手已经数十招,却也难分胜负。听到牛耿龙的怒斥,李栋不以为然的说道:“牛耿龙,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叫太元参是你们牛家人发现的?如果真是你们发现的,为何斩杀这太元参守护妖兽的人却是我?而不是你牛耿龙?” “所以,真正破坏规矩,强抢太元参的是你们牛家人吧!”李栋倒打一耙的说着。 像这样的情况,没有第三家人在场,两家人完全可以睁眼说瞎话,反正就算闹出去了,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谁的话才是真的。 牛家众人听到李栋这倒打一耙的话,就更加的生气和愤怒了,本来牛家因为人数偏少,就占据了劣势,李家有点仗势欺人的意思。现在听到李栋倒打一耙,更是火上浇油,牛家众人自然更加不肯罢手,虽然处于劣势,但他们紧紧的守着太元参,只是主动防御,李家众人一时间也难以有所建功。 直到叶谦出现在了两家人的视野之中,这场战斗都远没有结束,谁也无法得到太元参。 当叶谦出现的那一刻,李家和牛家众人,下意识的都朝着叶谦看了一眼,不过谁也没有和叶谦打招呼,甚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叶谦,多数人就将自己的注意力收了回来,继续对付眼前的对手。 只有其中的李淳,他的眼神在叶谦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最后化作了冰冷的话语道:“叶谦,你居然没死?” “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叶谦冷哼着,说话间,脚下继续走动,渐渐的朝着双方交战之地靠近。 “难道你没有遇到巨猿妖王?”李淳本以为叶谦早已经丧命于巨猿妖王的手中,当时为此还高兴了一阵,现在叶谦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的 眼前,他如何能够不震惊和意外?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叶谦淡淡的说道:“还是说,你希望我死在巨猿妖王的手中?” “哼!”李淳怒斥了一声,盯着叶谦说道:“叶谦,这是我李家和牛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担。” “你在威胁我?”叶谦说道。 “不是我威胁你,而是你如果插手,那就是和我整个李家人作对,就算你义父也未必能够保得住你。”李淳不屑的冷哼着。 牛家众人见到叶谦,并没有多少好脸色,尽管他们现在面对李家处于劣势,但他们也没有想过要叶谦帮他们,反而心中对叶谦都带着几分莫名的厌恶,要不是叶谦抢走了他们牛家的一个名额,他们牛家就会多一个人。虽然牛奉云那点实力,在这里面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相比起来情况总会好一点。 “叶谦,这里没你的事,你还是离远点,免得我们误伤了你,那就不太好了。”牛耿龙反而阴冷的朝着叶谦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着牛耿龙这话,叶谦只是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牛家人不待见他,李家人也不待见他。既然这些人都瞧不上他,他当然不会让这些人称心如意,这太元参他还非拿走不可了。 “误伤?”叶谦冷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没有本事误伤我。” “好大的口气!”李淳第一个看不惯如此嚣张的叶谦,一声怒斥,居然和牛家人极为默契的停手,然后快速的朝着叶谦走来,怒道:“区区窥道境四重的修为,你还真拿自己当一回事?别以为你找了傅家撑腰,你在恶魔之都就真的有了一席之地,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和我们恶魔之都大家族弟子之间真正的差距。” 李淳早就看叶谦不顺眼了,此刻叶谦自己送上门不说,口气还大的很,早已经得罪了在场牛家和李家的所有人。所以,李淳当仁不让,就要第一个出手来狠狠教训叶谦一顿。 李淳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手中的长剑宛如一条飞舞的蛟龙,在呼啸中快速的朝着叶谦飞扑而来。李淳见过叶谦在仙剑山和狼人战斗的画面,深知叶谦不简单,所以出手的时候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面对李淳的挑衅,叶谦冷笑一声,和李淳的内心一样,这李淳三番四次的挑衅叶谦,叶谦心中也早已经有心要好好的教训这李淳,让在场所有人看看,他叶谦到底是不是有资格成为傅正青的义子。 “来的好,我还真想要见识下,李家的剑法,到底有多么高明。” 叶谦冷哼一声,手里长剑出鞘,瞬间就催动了扶风剑法。 面对李淳那犹如蛟龙出海一般的攻势,叶谦手中的长剑瞬间化作了十道剑芒,十道剑芒一出现,就带动了天地之势,快速的朝着李淳化作的蛟龙攻击过去。 “轰隆隆!” 十道剑芒和蛟龙碰触的一瞬间,强大的力量一瞬间迸发,两者瞬间相互抵消殆尽。 “嗯?” “这小子居然有本事正面挡住李淳全力一剑?” 原本认为叶谦必败无疑的众人,个个心中一惊,诧异的看着叶谦。这一刻,他们才知道,他们都小瞧了叶谦的本事,叶谦的剑法远比他们想象的要精妙的多了,实力也强大的多了。 “难怪这小子会被傅正青看中,收为义子,看来还真是有些本事。” 一时间,见到叶谦本事之后,在场的诸多人心中都明白,叶谦以窥道境四重巅峰的修为,居然能够正面接下李淳全力一剑,这足以说明叶谦的天赋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4章 咆哮 血液漩涡翻涌,搅起强烈的空气流动,继续疯狂旋转着。 老王本想快速接近勒布劳打断对方的技能,可他的魔翼滑翔偏偏是很看风向的技能,现在老海盗阵仗太大,面前整个儿一个雷雨大风的极端天气,老王开着翅膀滑行反而不好靠近,于是只得主动悻悻收了技能,落地再找机会接近。 旋涡似乎在不断成型,里面低沉的嘶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不多时,就在老王的面前,一只皮肤暗红,肌肉虬扎的粗大臂膀从漩涡中探出。 轰隆一声,几乎达到竹中身子那么大的一只爪子伸出旋涡,重重的按在地上,普普通通的动作,竟然激起沙土漫天,可见其中蕴含的力量有多么可怕。 勒布劳赤红双目,眼中尽是疯狂的决绝,嘶哑着声音对老王道:“这就是我用生命为代价施放出来的召唤法术,可不要以为只有你队伍中的巫力者才会动用召唤生物作战!” 老王都没理如同穷巷之犬的勒布劳,这种大喊大叫的亡命徒他见多了,勒布劳除了年纪大点还真没什么特别地方,他老哥比较在意的,是这个鲜血漩涡里面将要爬出来的到底是哪路神仙。 不知道怎么的,随着这个生物降临的临近,他越发觉得这个血色旋涡和那个已经将爪子探出来的大家伙,都莫名其妙的和自己有种亲近感,就跟在外地遇到黑吉辽的老乡似的,光凭感觉就知道对方是自己人。 “我看到过你击杀吉尔斯时传回来的作战画面,所以我知道你能感觉的到,你的那个翅膀也是通过和恶魔签订契约之后借取恶魔之力形成的吧?”勒布劳对着老王猛烈的喘息道:“不过你到底是借来的部分力量,不够纯净,力量也有限,而我,可是以生命作为代价,直接召唤地狱恶魔本尊短时间亲临人间,面对这种最本源的地狱力量,你应该怎么对抗呢!?” “你这是何必...”老王听了勒布劳的解释,登时被这种充满黑色幽默给情节走向给雷的七荤八素,按理说勒布劳这种玩命的精神和做法都是很值得肯定的,换一场对战局势,或者说老王不是这个系统,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而现在,只能说“大雨救了三司马——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老王禁不住有点不忍的瞧着心口挂着刀伤,满腔血沫子还顺着伤口不停被抽到空中选旋涡处的悲壮老者勒布劳,一时语塞,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出于谨慎的考量,他还是决定打听清楚几个关键点。 “这位...先生,我请问一下,这个被你召唤来人间的恶魔,是不是必须 听从你的命令作战?” 老王的心思很简单,万一这个召唤恶魔是勒布劳的傀儡,指哪打哪那种,那就相当于是杀人的工具,自己还是很危险的。 若就是召唤之后单纯的降临人间,需要和勒布劳先论交情深浅,之后再出手,如果出手多了,还要再另外收取额外服务费用的话,那就没什么大碍了。 “你的问题真是不知所谓,是已经开始心虚的表现么?”勒布劳以为老王听见他召唤来的是恶魔,心中胆虚才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对老王的鄙视,轻蔑解释道:“这种强大的恶魔怎么可能是傀儡?不过你不用费心了,他一旦降临之后,绝对会给你好看的!” 那没事儿了,安心看戏吧。 老王安心,好整以暇的看着远处的飞沙走石,而那血色旋涡中的恶魔戏剧感也出奇的好好,仿佛是知道应该配合勒布劳装13的气势来点有噱头辅助演出,等老海盗话音刚落,便从血旋涡中便再度探出一条粗壮臂膀。 和上次不同,这次老王没等多长时间,这只臂膀探出来不久便和刚才按在地上的那只便同时抓住血旋涡的边缘,血液形成的旋涡在这双手中好像是可以承重的固体,被抓的结结实实。 暗红色巨臂坟起结实粗大的肌肉,使劲拼命向前拉伸,一个全身暗红,着黑色轻甲的高大长角恶魔随之借力从血旋涡中跳了出来,“轰隆”一声在老王面前稳稳落地,砸开土地上也大坑,浓重的臭鸡蛋味顿时四溢。 “勒布劳,你可是越来越来老了,这次我回去之后,你是不是就要死了?”跳出来的恶魔可能是太久没来人类世界,张大嘴呼吸几口之后看都没看老王,扭头向后,对已经半跪在地上,正在费力以手捂胸的勒布劳道。 “涅托斯大人,感谢您的如约到来,我的敌人就是场上除我和队友外的所有人,请您帮助我,击败他们吧,事情结束之后,我的生命,我的灵魂,假设如果您还看得上我这具残缺的**,都是您的了!”勒布劳看着高大的恶魔恭敬回话,身体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晕倒。 “真够麻烦的,你的身体还能不能撑到战斗结束?”名为涅托斯的恶魔不雅的抠抠耳朵,对勒布劳问道。 “那要取决于大人作战的速度,在我看来,大人关心我身体的时间,已经足够杀掉一个人了不是吗?”勒布劳很有技巧的说道。 “在催我嘛,好吧,我就这就动手!”恶魔涅托斯看起来也是经常和勒布劳合作而样子,转过身对着老王,巨大的手掌一晃, 仿佛从虚空中抽出一把带着火焰的秃柄直剑,在手中摆动两下。 地狱的兵器不允许出现十字或者类似十字的形状,因此这把造型夸张的直剑舍弃了护手部分的设计,采用圆形的突起代替剑柄护手,看起来没有了十字剑的文质彬彬,但无端多了些暴虐的狂野。 “你...叫什么名字?”长角恶魔,漫不经心的甩头过来,正准备对离他最近老王说点什么,可甫看见老王的瞬间,高大恶魔不由得愣住了,嘴里的威胁或者羞辱也变成了语气亲切的询问姓名。 “安伯沙德,人间界的名字是奥尼斯.范德坎普,地狱七魔王之一、魔神流放者、唯一女君主魔王、痛苦与折磨的女王安达利尔,那是我的母亲。”老王切了上位恶魔语,一口气把这些拗口的音节全部吐出来,许久不拿这东西来唬人,他嘴里报菜名的功夫看来还没丢。 “涅托斯大人,这个家伙也和地狱的某位大人签订了契约,似乎能够借用地狱的力量,但这些在您的面前什么都不是,您不要被这家伙迷惑了!”勒布劳看见两个人没伸上手,反而开始用一种自己听不懂的语言开始聊天,知道事情不对劲,立即出言提醒涅托斯道。 “给我闭上你的嘴,勒布劳,什么叫做借用!?我面前的这位朋友,他所有的地狱力量都是自己的!”涅托斯微微偏头先后,斜眼看着勒布劳恶狠狠地训斥道:“这位是我货真价实的同胞,他不是你们人类!” “什么!涅托斯大人,您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勒布劳捂着胸口,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就要拿过去,可强行忍住之后看见涅托斯表情严肃,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大惊。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我对自己的同伴难道还会弄错吗?”涅托斯冷冷的给勒布劳丢下一句话,回身对着老王,继续和颜悦色道:“年轻的同乡,我名为涅托斯,密尼斯特级恶魔,是个来自沃顿硫磺平原南侧的小领主,隶属于地狱七魔王之一、魔神流放者、苦痛根源、幻痛王子都瑞尔。” 恶魔报名号很大程度上和军队里面互相认识差不多,首先是我姓啥叫啥,再说我是哪里人,这样可能攀上老乡,最后才是队伍番号和隶属单位,这样不是同乡,但是没准可能是同个部队的战友,就算不是同个部队的,也有可能是关系比较近的兄弟部队,于是大家拉拉话,交情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真不知道被人召唤出来,结果遇到了自己的同族,这还真是挺不好意思的。”涅托斯个子大,威势足,不料想人还是挺客气的。 王 满仓是个顺毛的驴,别人对他客气了,他也对别人客气,当即对涅托斯道:“这都说不准的,毕竟我们在签订契约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 “对!契约!对了!”勒布劳的听不懂恶魔语,只不过在这个瞬间,他和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5章 活神仙 九十七个下属部落,再加上为的雷鸣族,这正好是九十? 很快的,便有雷鸣族的长老,给叶谦这些等待比赛的九十多人分配好了号码,而毫无疑问的,第一自然是乐云。 随后,便是抽签阶段,这个也无法弄虚作假,一个箱子抬上了高台,然而这箱子居然是一件法宝,不过其本身的功效已经被人忘记了,唯有一样功能被雷鸣族拿来利用,那就是无论丢进去多少东西,箱子会随机甩出两样来。 这个类似于鸡肋的技能,被雷鸣族拿来在这百族大会上抽签,不得不说,效果特别不错。 没有过多久,抽签便结束了,叶谦现自己的对手,是个连王者级都没有达到的家伙,顿时就失去了兴趣。 虽然一共有九十八人,但分为一对一的对局之后,也就是一共有四十九组。本来这的确是很多,时间可能不够,但是那些来自各个部落的选手,大多都是神通境,以神通境的修为,的确打不出多么精彩的场面。 基本上,神通境的对局,很快就结束了,若是有王者遇见神通境,那更是一秒就结束战斗。但如果有王者遇见王者,那就有一番龙争虎斗,不过这样的局面很少,一般都是要过几轮的淘汰之后,才会出现。 而那个时候,也正是百族大会的**时期,也是最引人注目的。 四十九组的轮淘汰赛,毫无看点,因为诡异的是,居然没有任何王者对王者的局面出现,本身就有十多个王者,面对神通境的对手,完全就是碾压,而神通境和神通境之间的打斗,也没有任何精彩可言,就算是赢了,他们也知道自己不会是那些王者级强者的对手,所以干脆在台上意思意思就下来了。 轮结束,台上只有四十九人,而这其中自然包括了乐云。这家伙轮也象征性的参加了,但他的对手是个不知名的神通境武者,在他面前自然是招架不住。 这一轮四十九人,抽签必然有一人轮空,本来这个名额是乐云的,但乐云却傲然的拒绝了,这是他的成年礼,当然也是他立威竖起自己强大形象的时机,他不会错过任何一场,要以绝强的实力,让对手心服口服! 于是乎,抽签继续,让叶谦觉得新奇的是,这一轮轮空的,居然是他!叶谦摸了摸鼻子,也好,省得自己作假打架,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于叶谦来说无异于陪几个婴儿玩耍,他也提不起什么性质。 剩下的那四十八人里,有羡慕叶谦好运的,也有不当一回事的,毕竟,这四十八人里面还有一大把神通境的武者,肯定会在这 里被刷下去。 果不其然,这四十八人两两对决,完毕之后,台上留下了二十四人,再加上叶谦,又是二十五个,单数。 继续抽签,令叶谦无语的是,这一次轮空的,还是他! “哗……”这一下,下面不干了,那些部落里,如果没人还在台上的,自然是无所谓了,只觉得叶谦这里运气真是逆天,居然连续轮空了两次。而那些自己部落的人还在台上的,则不满意了,觉得叶谦这里肯定是搞鬼了,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连续轮空两次? “安静!”马上就有雷鸣族的长老出现,一声厉喝,广场上顿时安静下来。那长老继续说道:“我雷鸣族,绝对不会在百族大会上动手脚,这是宝箱抽出来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做手脚!” 这个说法,勉强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于是,比赛继续,这一次,便出现了十二个获胜者,到了此刻,才算是百族大会的**了,因为此刻留在台上的,都是王者级! 然而令人无语的是,加上叶谦,又他么是个单数!抽签的结果出来之后,连宣布结果的长老,都愕然了半晌。 果不其然,叶谦这里……又轮空了。 “卧槽,那家伙什么运气?!” “是啊,这连续轮空三次了啊!” “而且,继续下去的话,待会儿就会决出六强,加上这运气逆天的小子,又是个单数,到时候轮空的你们猜会不会还是他?” “如果还是他的话,老子不得不说个服字了!” 随后,便是六强的比赛,这一次就稍微久了些,甚至还有人因为拼尽全力而负伤。特别是有个家伙,成功战胜对手之后,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接下来,又是抽签,众人此刻似乎都不关心比赛了,都在猜测叶谦这里,是不是还会轮空,如果是的话,那他这个人的运气,简直逆天,又或者,比赛抽签肯定雷鸣族搞鬼了,可是,雷鸣族为何要为这个家伙搞鬼? 就在众人猜疑纷纷的时候,抽签结果出来了,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叶谦这一次,并没有轮空,轮空的是乐云! 然而,叶谦的对手,却是那个在上一场战斗力拼尽全力,几乎站都站不稳的家伙…… 叶谦伸了个懒腰,连造型都没有摆好,对面的对手就已经软到在地上,被人匆忙扶下去救治了。叶谦这里,尴尬的站了半晌,裁判宣布他获胜,他摸了摸鼻子,走到了一边…… “这家伙,一场没有打,一轮轮空外加对手齐全,直接进入了四强了!” “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四强可就没有抽签了,而是两两互相战斗一次,评定结果。到时候,这家伙肯定会被乐云少族长狠狠教训一顿!” 进四强的决赛,也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叶谦这里跟没打一样,乐云轮空,而另外两场战斗,虽然双方都是王者级,但实力的差距却很大,因为有两个家伙是王者一重后期的。 最终,站在台上的四强,便是两个王者一重后期的武者,加上叶谦和乐云。到了这个地步,在台上的人基本上就是万众瞩目了,不用怀疑,能够进四强的选手,肯定是雷鸣族高层重点关注的对象。 当然,咳咳……那个运气逆天的家伙,估计没什么本事,很快就会被打出来了。到时候,就是三强争霸,显然的,那两个其他部落的人,不会是乐云的对手。 结果,似乎就这么注定了。 而此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6章 纸人 虽然身处险地,但是和这样一个冰美人呆在一起,又有说有笑的,叶谦觉得其实也挺不错。 叶谦说道:“你这样的美人,出去吼一声,愿意保护你一辈子的,简直可以从将臣门山门排的无垢城城门。” 白清尘的脸『色』更红了,轻声“呸”了一下,说道:“你胡说什么,谁让你保护一辈子。” “我可没说是我来保护你一辈子,看来有人心里是这么想的!”叶谦坏笑着说着,见白清尘娇羞的模样,只觉得神魂激『荡』,又抓着白清尘娇嫩的手,忍不住凑上前,在白清尘的脸上亲了一口。 白清尘不能的“啪”一巴掌,打在了叶谦的脸上。接着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叶谦师弟,你没事吧。” 叶谦捂着脸,叫道:“疼死我了,师姐。” 白清尘赶紧凑过去,紧张的问道:“真的疼吗,我刚才是不是用力太大了,对不起,你没事吧。” 叶谦说道:“你给我『揉』『揉』,可能会好一点。” 白清尘嫩手按在叶谦的脸上,『揉』了两下,又给他轻轻的吹了一下。问道:“现在好点了吗。” 叶谦深吸一口气,说道:“好香啊。” 白清尘脸『色』一红,低头一看,叶谦正咧着嘴大笑,怒道:“你……可恶。”又要伸手去打。 叶谦赶紧抓住她的手,说道:“师姐,饶命啊,再被打一巴掌,我这张帅脸就破相了。”他知道现在找到出路要紧,又说道:“我们出去,再找找出路。” 白清尘也站了起来。 俩人朝外面走去,沿着骨气一直走。这谷底虽然有很多的『乱』石,俩人都是修法之人,并不在乎这些。但是这谷底好像没有尽头似的,俩人走了很长时间,还是在这里转悠。好在前面的的山坡,没有那么陡峭。 顺着斜坡攀爬了一会儿,从上面忽然传来一阵响声。叶谦叫道:“不好,上面有东西落下来。”说完,已经觉得有东西落在了自己的额头。 拉着白清尘的手,立马朝着下面跳去。接着,只见大量的红『色』水柱从上面流下来,直接流入谷底。 他们站在一处陡坡之上,看着谷底的水逐渐的升高。 白清尘焦急的说道:“我们要赶紧上去才是,否则,这水一上来,定会淹死在这里。” 叶谦仔细看了一会儿,瞧见在刚才爬坡的不远,有一处石阶。俩人赶紧跳了过去,沿着石阶朝上走。 心 想这谷还真是奇怪,四周都是崖壁,异常的陡峭,而且上面不定会落下什么东西。他们这些修为高手,想要上去也不容易。 俩人又走了一会儿,这次没有遇到什么巨兽,但是静谧的有些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 前面出现几颗枯树,但是上面竟然结满了红『色』的果实。 叶谦两个人对视一眼,心想这地竟然会有这样的果实,还真是神奇呀。 随手摘了一颗,叶谦想要吃。白清尘说道:“师弟,怕是这果子有毒。” 叶谦说道:“应该不会,这果子挺饱满的。而且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肚子有些饿了。”说着咬了一口,并么有觉得什么不对,反而还有果子的甘甜。 一连吃了几个,并没有一样。 又给白清尘摘了几颗,白清尘接过去,小心的咬了一口,觉得却是没有什么不对,将叶谦递过来的全部吃完了。 俩人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精神比刚才好了很多。叶谦说道:“不知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希望炎璀璨师叔他们,可以拦住后卿门的人。” 白清尘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现在担心的是云中君,师叔他们还不知道他就是内『奸』,如果他们内外勾结,师叔他们几个人的处境,都将十分的危险。” 叶谦想了想,说道:“这地虽然凶险,但是『乱』石很多,说不定出口就在哪块『乱』石的后面,我们在仔细找找。” 俩人仔细检查了岩壁上的每一块大石头,别说出口了,就是连个住虫子的都没有发现。 找了一会儿,俩人变得心惊。 难不成这是一条死路。 但是刚才明明看到了大猿,只要有巨兽生存,定会有出路的。 突然想到,刚才找了那么多地方,那是刚才那地方竟然可以长出果子,后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 于是,赶紧折了回去。 叶谦跳到树上,仔细的检查了一会儿,出了石头墙壁意外,咋没有什么了。不过奇怪的是,这里的岩壁和其他地方的不同,石头有些松开。 心中突然一喜,想着这里多半是出路吧。也是,用力将一棵树干扒了下来,在石壁的里面,发出一声坍塌的声音。 将几棵树把去以后,后面果然出现一个大洞,还有水流的声音。 叶谦回身心喜的说道:“师姐,这里有个洞。” 白清尘赶紧跳了过去,朝里面看了一眼,是个很深的黑洞。从里面还飞出来两只蝴蝶,在两 个人的眼前飞了一会儿,又回到了洞里。 叶谦盯着蝴蝶看了一会儿,突然瞧见前面的水流之上,好像有一个人影山洞。 叶谦一愣,说道:“里面好像有一个人。”立马冲了过去,他连着喊了两声,那人影并不回答。 俩人追了过去,但是人影越来越远,不过已经可以认清楚,那应该是个男子。 叶谦大声喊道:“别走,站住。” 叶谦紧追几步,那人影跑的更远,他便停了下来,没有想到,人影也停下来了。 叶谦一愣,难不成那是自己的影子,他晃了两下,那影子也跟随着他晃动。但是,这地方又没有光源,是在想不明白。 白清尘小声的说道:“那人影有古怪。” 叶谦点了点头。 这次朝着里面一步步的走过去,看到前面那个人影不动了。俩人对视一眼,赶紧走了过去,只见那人影是停留在墙壁之上,而且上面还写着一些字。 叶谦看了一会儿,想着这地方本来是生活一对男女的,后来女的离开了,只剩下男子一个人,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数年,建造了这个地方。 白清尘说道:“这对恋人,到是让人心疼。” 叶谦叹息一声,忽然瞧见旁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7章 打架 生命所带给我们的,其实没有一样是力所不及,不能忍受的。 只要熬过漆黑的夜晚,太阳就会照常升起。 就像此刻的天空,色蓝且明艳,白云微微摇摆,犹如人的心情,时刻变换着形状,空气仿佛传来一阵阵轻轻的薰衣草香。 一头棕色的长发,就如她的人一般柔软清爽,五官精致养眼,灵动的大眼睛加上高挺的鼻梁。 甚至颇为诱人的染上了艳红色红唇,与她白皙粉嫩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人轻易无法移开目光。 不再是第一次见面,两人差点分出个生死的场景,阿姆甚至能够看得出她的些许变化。 隐约的记起上次,她一身的素色,显得那么的沉郁和悲伤。 绝对不是眼前这个,身穿黑红拼色的条纹衬衫的女人。 衬得皮肤越发白皙,外面搭着一件略微长款及腰的泰迪绒外衣,显得随性又惬意。 因为衬衫较长,露出了细白的小腿,有种“下衣失踪”的感觉,顽皮中带点性感的味道。 此时此刻,美景与美人,不用多余的上色,也不用下笔勾勒,这就是一幅最美最天然的画。 “娟啊,把我20米长的金箍棒拿来!阿尼——”但某人明显不解风情,先是神色惊恐,下意识的回身喊道,接着才马上反应过来,他怕什么呀?想明白的他,随即用锅疯狂地敲着栏杆,朝着下方愤怒的大喊,“阿西!你个妖怪,你才不是我的紫霞仙子!” 金泰妍微微抿起嘴角,仰头与阿姆对视着,眼里闪过丝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恰好身边有几个亲故,都喜欢和了解那个国家的文化,所以她现在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但——这个坏坏的小痞子,竟然在那种明知可能会死的情况下,还一心想着骗人。 “下来。” “不来!” “不后悔?” “哈,又来这套,后悔?我会?搞笑呢。呀!疯女人,你可能太小瞧我了,我姜大爷,铁骨铮铮的汉子,说不下去,就绝对——” 三月的风甚是寒冷,不仅让人刺痛,也容易冻住人的愁思。 优雅地拂过耳边的发丝,女人朱唇皓齿,眼含笑意,轻启: “至尊宝——” “阿西,想死?!哈几嘛——” “姜宝——” “呀呀!啊一股,我的手。阿拉索!,我现现在就下来,你给我马上闭上嘴!” 攥紧拳头,阿姆缩 着脖子抖着手,觉得女人的话比大冷天还让他难受。 对周围那些看热闹之人,眼神中的揶揄和暧昧,直接视若无睹,可阿姆就是受不了女人的这种似娇似憨的语气。 “所以,疯女人你要干嘛?” 阿姆皱着眉,在自己看来,他与她除了那次车祸后,就不该有任何交集的,而且那件事就是一次错误的相遇,既然是错的,就应该纠正,之后就回到各自的轨迹上就对了嘛。 金泰妍不说话,就是与阿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微微抬头认真地看着他,特别是那双眼睛,不同于那晚,没有那么锋芒毕露,可是呢。 敏感细腻的金泰妍,总感觉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一对如黑色水晶棋子般的眼眸里,没有一般男孩在这个年纪里,所应有的那种天真,有的只是肆意和若即若离的——隔阂感。 荒诞不经的行为下,始终掩盖不住那份孤寂。 在这双颇为忧郁锐利的眼睛衬托下,男孩的气质真的极为特别,任何人只要看过一次,就绝对忘不了。 而且与自己相同的是,眼前的大男孩似乎也在警惕她。 阿姆的嘴角微微抽搐,手里紧紧提着拉面锅。他能不警惕这个女人么?威胁自己下来后也不说话,就是“傻傻地”盯着自己,你倒是开口说话呀,欸? 就在金泰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阿姆突然想起了那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觉得还是不要让她说话的好。 “你” “我什么!我身体好的呢,绷带?这只是一种装饰,fashion,一看你就不懂!” “我。” “你什么!你也不用感谢我了,我大度原谅你了,皆大欢喜,贵客不送!” “车——” “扯什么呢?有时间的话,赶紧练练车!记住了,45°转弯的时候,减速慢行!阿拉几(知道没)?goodbye,您勒!” 金泰妍轻咬着嘴唇,眼里有些无奈,对着阿姆那迫不及待,疯狂离去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句: “你走,我就会把你那天晚上,对我做的那些事都说出来。” 这女人,连威胁人都不会,说出来之后到底是谁比较吃亏呢? 阿姆面露不屑,连话都懒得接一句,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回走。 “姓姜的,你知道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吗?”金泰妍静静地站在原地,神情淡然却又不无认真地说道,“我不允许你忘记,你看尽和摸透了我的身体这件事 。” ”我忘了。“ ”是吗?“ 以为她会歇斯底里,结果却没有发生阿姆所想的事,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脚步未曾停下,径直走上楼。 不管她来找自己究竟要做什么,他都绝不会搭理她,牵扯上这个女人绝对没有好事发生,不是车祸就是断手,那下次不就是腿了? 嗯?呸呸呸—— 金泰妍歪着头,任由发丝垂下脸庞,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耳朵,宛如雕花,梨形耳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蓝色的星光。 精致漂亮的容颜,原是有些忧郁,但思虑了片刻,则变成了犹豫,但她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 抬头望着阿姆即将打开房门的身影,两人其实只是第二次见面,哪怕上一次见面能够让人一生难忘,却终究只是初遇罢了。 她不了解姜时生,可他不也一点都不了解她金泰妍么? 她眼里忍不住产生些许笑意,弯弯的眉毛挑起,可爱俏皮极了,轻轻地呼了口气,然后—— ”呀,姜时生,我怀了你的孩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8章 帮手 池冉冉说完,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太过直接或者恶毒。 以往的虚伪面孔在这一刻展现的干净。 许星辰看着手中的打印资料,低着头,很想要把这些资料都扔到她头上,然后狠狠的抓着池冉冉的头,挠死她。 但是,她忍住了,如果自己真的跟池冉冉打了一架,这时痛快了,事后却是自己吃亏。 许星辰默默自嘲一笑,对池冉冉道:“池冉冉,你心里,是有多嫉妒我?多么的怕我?” 池冉冉不可置信的一笑,“怕你?嫉妒你?哈哈哈哈哈……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你看看你现在,看看我现在,还怕你?你是天王老子吗?在这个公司,是你怕我,是你嫉妒我!” 池冉冉反应有点大,而她这种反应,正好说明许星辰说对了。 看她这样,许星辰突然觉得不生气了。 自己越缺少什么就越在意,这样的人也怪可悲的。 搬着资料,许星辰转身就离开了。池冉冉这样的人,跟她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 她的无视,更加激怒了池冉冉,冲着许星辰的背影,嚷着,“许星辰,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是你嫉妒我,是你怕我……” 她还在强调,许星辰已经会到座位,戴上耳机,隔绝池冉冉嘈杂的声音,忙自己的事情。 池冉冉自然不好在公司内大吵大闹,但是她这么不痛快,当然要找人给她当出气。 俞飞鹏顶多是做点小事儿为难许星辰,但是自己的舅舅,却可以掌握许星辰在公司的去留。 池冉冉转身就去了楼上。 一见到王成石,她就面露委屈,直接要求。 “舅舅,你要替我出气。那个许星辰,赶紧开除她,她不能留在公司。” 王成石一向宠爱这个外甥女,看着她委屈,自然心疼。 “冉冉,别生气,那个许星辰欺负你了?” “你也看到了,昨晚上,她多么的无礼,在公司,她又各种给我添堵,这日后时间长了,我肯定要被她给气死的。舅舅,我看到她,就不舒服,尤其你不知道,以前,飞鹏上学的时候还喜欢她呢。” “有这种事儿?不过,这都已经过去了吧,俞飞鹏他不敢有别的心思的。至于开除许星辰,我虽然是副总,但是这是人事部那边的工作,我擅自插手不好。” “那您就不能找个借口吗?再说了,她还没到试用期呢,这很简单吧。” “那… …就等试用期过了之后,她不合格,让她走。” “可还有两个月呢。” “两个月也不长,你忍忍吧。” 自己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池冉冉不高兴的扁扁嘴,但是,转念一想,两个月时间内,她可以狠狠的欺负许星辰,然后再把她开除,哼哼…… 许星辰完全不知道池冉冉打着这个主意。 下班时间一到,她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吃过晚饭,她跟邵怀明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内容是邵怀明喜欢的财经新闻。 对于他的这个喜好,许星辰从最开始的惊讶到现在的习惯,就是不知道这些新闻内容他是否看懂。 当然她也不会问这个问题的。 这么想着,手机突然响了,竟然是俞飞鹏。 她本来挂断,但是又怕是工作上的事,只能划开接听,只是没有什么好语气。 “有事儿?” “星辰,是我,飞鹏,今天对不起,但是,我也没办法,你这么累,这么忙,我也心疼,真的,只是我心里生气……” 许星辰皱着眉头,莫名的听着。 而俞飞鹏在那边,已经开始表露心思了。 “我生气,你那么维护你老公,星辰,你为什么这么早结婚,他有什么值得你嫁给他的?你要是等等我,我肯定会让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话说的,直接让许星辰恼怒又恶心。 “你闭嘴!俞飞鹏,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婚姻生活允许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星辰,我说真的,我一直喜欢你,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 “喜欢我?” 许星辰冷笑重复,邵怀明黑眸一眯,看过去。 许星辰点开了手机的录音,然后对着手机怒斥过去,“俞飞鹏,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你不要告诉我,你忘了你跟池冉冉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现在说喜欢我,你把池冉冉当什么了?” “我对冉冉没有爱情,只是她的家里人能够帮我在事业上更进一步,星辰,我从来爱的都是你啊,如果你离婚跟了我,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至少你肯定比现在跟着那个农民工强一百倍,不,一万倍!”  俞飞鹏一番话,彻底把许星辰恶心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对于俞飞鹏这种人讲道理是无用的,他跟池冉冉真真是天生一对。 一辈子活在 自我的世界,以为普天之下皆他妈呢。 俞飞鹏还以为许星辰真的在听,以为她在思考。 他更加兴奋的想要说服许星辰,“星辰,我说的是真的。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现在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变过。跟池冉冉在一起,我的心里还一直都只有你。星辰,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你找了什么男人结婚,只要你跟了我,我绝对会对你好的。” 许星辰已经是忍受不了了。 她极其厌恶的对俞飞鹏吼道:“俞飞鹏,你真让我恶心!” 她想也不想的,挂断了电话,但还是被气的不行,一转头,就对上了邵怀明暗沉的黑眸。 许星辰一愣,心里咯噔一下。 她拿不准邵怀明的脾气,但是,第一反应,还是作出解释。 “我跟俞飞鹏,没有任何关系,他这样无耻我都没有想到。” 说完以后,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 虽然,她的态度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59章 灵物 林清歌收到姐妹曾柔发来的信息时,她的心跳陡然慢了一拍。 照片上的女人年轻精致的面孔,美丽动人,她一个女人看来,也不得不感叹她的确是人间尤物。 荆楚熙,她第一次见这个女孩时,就觉得日后定会发生渊源,但是,没想到真是如此,她们竟会因为一个男人而产生渊源。 她其实本应该是喜欢荆楚熙的,因为她真的很像曾经的自己,拥有一颗赤子之心,用最纯真的心去面对一切,但又倔强,又不肯服输。 只是,她在成长的过程中,不够坚定,也没她那么自信,所以,她轻易的遗失了自己的赤子之心。 她忽然有些感慨,最终站在苏朗身边的人真的不是她,也许从她背叛苏朗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应该有这个不切实际的奢望。 她觉得自己异常可笑,总以为时光很慢,人很难改变,但是,到最后,谁都变了。 曾柔发给了她一条:你该死心了! 对啊,她的确该死心了,也许本该在多年前就应该死心了。 来了法国快一年了,她还是难以习惯这里的气候,干冷,她时常觉得这个浪漫的国度蒙上了一层阴影,丝毫没有浪漫的韵味,反而,让人觉得感伤。 她是孤儿,无父无母,从小见惯了人心险恶,所以,她从来都不是善良的人。 在她得知荆楚熙和慕容璋订婚时,她一直恶毒的在心里想,如果,慕容璋和荆楚熙发生了关系,那苏朗是不是也同样会嫌弃荆楚熙? 她深知在心底诅咒,苏朗一生孤苦,而荆楚熙也因为嫁不了自己喜欢的人而抱憾终身。 其实,他们两人都未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她做不到祝福,更做不到无视,因为她曾经爱苏朗。 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反而,她没办法不计较得失的去爱,所以,她的爱没有结果,她自然希望对方也不要去快活。 她一直觉得互相伤害,才是感情的本质。 听到有人敲门,她从沉思中醒过来,站起身去开门。 来人是自己的房东,一个长相很具有法国特色的白发老太太,她用慈祥的声音,讲述着绕口的法语:“林,你的对面搬来了新邻居,他想晚上举行party,你一起来?” 林清歌想也没想便摇头拒绝道:“不了,我不方便。” 房东老太太面露难色,她有点担忧道:“林,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开心的事情呀?” 因为自从林清歌住进来 以后,她从未见过林清歌笑,周围的聚会她也从不参加,每天就是窝在房子里,吃饭也是叫外卖,没有唯一的露脸就是傍晚时分她会出去散步。 林清歌摇头,似笑非笑道:“我没有,我只是喜欢安静。” 房东太太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她长篇大论道:“林,多参加聚会,有助于你开拓你的社交圈,也可以让你更快乐……” 听完房东太太的一系列话,林清歌面无表情的敷衍道:“好,我会考虑考虑你的建议。” 她打算关门,房东老太太又补充道:“林,我做了午餐,要一起吃吗?” 林清歌摇摇头:“不了,我不吃午饭。” 她关上门,将房东太太挡在门外,她知道这样不礼貌,可是,她真的很讨厌别人打听或者窥探她的生活。 她“呼”的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愿意在别人的世界里乱蹦跶…… 她躺回到床上,就那样平躺着,她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仿佛时间停滞,她眼前只有这一抹白。 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又是一个接一个的梦,小时候的她和苏朗,长大后的她和苏朗,对她说“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苏朗……”,对她说“我早已不再爱你。”的苏朗。 他的语气诀别,她不知道是不是对于所有的男人来说,都是这样,喜欢你时,你是晶莹剔透的,捧在手里怕摔了的玻璃杯,而不喜欢你时,你就是摔到地上,懒得再捡起来的玻璃渣子。 她也梦到了霍羽光,这个总是出现在她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刻的男人,他从来都是温柔而来,却带着愤怒和难过而归的人。 她想起他落寞的背影,和饱含伤感的声音,她一直以为他不爱自己,他爱权力金钱和利益,唯独不爱她。 可是如今,她才发现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忽略太多,他其实,好像也没那么自私,那么讨厌,自己也只是因为他伤害过苏朗,所以,才一直用有色眼镜看他。 她迷迷糊糊的睡着,脑海里的梦一个接着一个,有人敲门,打断了梦魇对她的侵占。 她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她忽然觉得自己挺混蛋,那样子伤害过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敲门声不断,她起身去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她愣在了原地。 霍羽光许是早已猜出她的惊愕反应,只见他嘴角含笑道:“好久不见,不要太惊讶。” 林清歌结结巴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羽光理所当然道:“我是你的新 邻居。” 林清歌哑然失笑,她沉默半响道:“你为什么……” 她问题还未问出来,霍羽光便回答道:“我想找回我所失去的爱人。” 林清歌见他一脸认真,她的心颤了一下,她想起一年前,她对他的绝情,对他所有过分的行为。 她习惯用最坏的心去揣测人心,她诘问道:“霍羽光,你是想报复我吗?” 男人忽的笑出声,他不解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林清歌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让我爱上你,让我离不开你,再狠狠地甩掉我,让我生不如死,这是不是就是你的打算?你是不是就打算用这些的方式去报复我?” 霍羽光认真的反问:“林清歌,我们都还是小孩吗?” 林清歌抿着唇不说话,霍羽光继续开口道:“我们早已过了用好几年去恨一个人的年纪,我们这个年龄能做的,便是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去无聊的恨一个人。” “我很确定我爱你,但我也很确定,你不爱我,你爱苏朗,可是今天他在另一个国度,已经和另一个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你该死心了,而我也该有机会了。” 霍羽光的语气恳切,林清歌有点触动,她其实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爱的是苏朗这个人,还是只是把爱他当做执念。 她从未去用心分辨,也许,她现在,未来也不会去分辨,但是,她打算忘记他,忘记那段早该消失的记忆。 霍羽光伸出手拉住林清歌纤细的手腕,她没有躲闪,这个男人给了她少有的安全感。 她该去相信他吗?还是依旧去过度解读和误解他的用意?她不知道。 霍羽光认真道:“林清歌,十几年前,我便发誓要用生命去爱你,这么多年从未改变,你也许现在对我仍然怀有戒心,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林清的嘴唇蠕动,但却仍未说出什么话。 霍羽光忽然话锋一转,换了一副笑脸,提议道:“楼下在开party,一起去吧。”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拉林清歌下楼,楼下的客厅里,是这个三层公寓里居住的客人们,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度,有着不同的肤色,可是此刻脸上却洋溢着相同的笑容。 看到林清歌,他们都热情的打招呼,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这位公寓里唯一的东方冷美人。 房东太太很高兴的拉林清歌过去品尝美食。 而霍羽光一脸笑容的加入公寓里的大家族们,林清歌从未见 过这样子的霍羽光。 他少有的没穿西装,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运动装,他身高不是很高,但是,身材却很匀称,他一向用发胶固定的发型,此刻应该是刚刚洗过,自然的盖在头上。 他的眼窝很深,大大的欧式双眼皮,鼻梁不算高挺,嘴巴是常见的唇形,他是长相很普通的人。 可是,此刻,林清歌却觉得他的长相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他一脸轻松的笑,不是曾经平日里的假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眉眼弯弯的笑。 林清歌很快被他们欢乐的氛围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0章 眼睛 地点转回到拉格寓所。 布洛尔气势汹汹的冲到拉格寓所的地下室,抬眼就看见了躺在软垫上竹中,小家伙正翘起嘴角对着他蔑笑。 大嘴巴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心里的邪火简直能顺着眼睛喷出来,这个小杂种通过一个该死的游戏就杀掉了他三个精干手下,最后一个还是他不得不送出去给他杀的,想大嘴巴布洛尔纵横酿酒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哑巴亏。 “是不是很想砍我一刀呢?布洛尔当家的。”竹中完全就是嫌布洛尔气不死,歪着脑袋,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轻视之中还带着点挑衅,简直极尽欠揍之能事。 “我*******!”布洛尔忍不住了,双刀一展,矮墩的身子飞速贴近了竹中,小家伙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布洛尔的刀锋就已经贴上了他的鼻子尖。 好快的速度啊,竹中不由得心神微动,这要不是刚好用拉个寓所强迫布洛尔不能使用物理攻击,让这家伙直接对上大叔,胜负还真的不好说,倒不是竹中不信任王满仓,只是布洛尔的实力确实不一般。 布洛尔的刀锋没有再继续前进,除非三个游戏全部被破解,否则竹中在拉个寓所里面就是无敌的。 可是布洛尔的这一刀却并不是被动被拉个寓所的法则阻止住的,他自己主动在刀锋要碰到不碰到竹中的时候生生止力收刀,这种急停,展现出了布洛尔对刀和力量的精准的控制能力,能够在酿酒区称霸一方,确实不俗。 大嘴巴也咧开嘴大笑,『露』出一口烂牙,他收起左手刀,然后将掌心贴在竹中的脑袋上道:“小杂种,我知道你在这个屋子里有些该死的神奇能力,我们的攻击应该是对你无效的吧?你现在是想把我惹急了,然后不管不顾的攻击你,接着被你刀枪不入的神通给震惊,你在随便磨磨嘴皮子,把20秒熬过去,最后让我白白错过抓鬼的机会是吧?我告诉你,你这些肮脏的马戏团伎俩,我们早就看透了。” 大布洛尔把话说完,约莫手掌在竹中的头上也贴了3秒钟,根本不等竹中是不是要跟他搭话,直接道:“抓到鬼了!” 竹中身上光芒闪动,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血红『色』光球从他的眉心飞出,顺着大布洛尔他们冲下来得楼梯急速飞去,经过一楼大厅,从约瑟等剩余酒帮精锐的房间面前急速掠过,最终撞进了铁闸门上的黑『液』中。 刚才那张喷晕了一名酒帮精锐的黑『色』面孔再次浮现出来,做痛苦嚎叫状,不过却一点声音也没余发出,待她挣扎一 阵,便再度缩回黑『液』之中,只不过,这黑『液』的颜『色』比起开始的时候,已经淡化了许多,不复那种墨汁般的浓黑。 布洛尔站起身,看看继续保持惬意卧姿的竹中,觉得自己太阳『穴』又开始蹦蹦直跳,小杂种有恃无恐的样子让他恨得牙根都痒痒,他一把将竹中从软垫上拽起来,恶狠狠道:“小畜生,你以为你躲进了这个该死的乌龟壳里,你就不会死么?等我们出去了,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这次,我倒要亲自看看,你的神在你受折磨的时候会不会出来救你。” “布洛尔老大,你已经接受了三个游戏,现在愉快的捉『迷』藏完成了,还有两个等着我们继续呢,为了圣童军,困住你们是必须做到的事情,所以我可不敢轻易的就放你们离开这件寓所,所以,请不要把话说的太早了好么?”老王早就说过,竹中要是想气死人,那绝对一来一个准儿,他们这种腹黑的文化人心肠大大的坏,不说直接的骂娘话,从来都是绕着弯气人,让你生气还不上嘴。 “你!”布洛尔果然想骂人又为之语塞,只能拎着竹中呼呼喘着粗气,不等他组织好语言,一阵“噔噔噔”的声音传来,是楼梯上再次传来了急匆匆的下楼声。 一个酒帮精锐冲了下来,见布洛尔正薅着竹中的脖领子,一脚楼上一脚楼下急促道:“布洛尔老大,一楼房间里有很多墙壁上都出现了那种像是血迹的文字,内容好像在介绍第二个游戏,约瑟让我来通知您,赶紧上去看看。” 布洛尔被竹中气的够呛,可也知道轻重,深呼吸几口气把火稍微往下压了压,看看四周,好像地下室的墙壁上也开始渗血,似乎也是形成字迹的样子,可这里的光线实在太暗,他只得松手将竹中丢在软垫上,转身道:“小杂种,第二个游戏了,我看看你还有多少花样,我们走。” 大嘴巴抖了抖威风然后撤了,不过竹中却通过他和刚才那个酒帮精锐的言语,得到了一些他现在急需掌握的东西。 这个酒帮中的智者,相当懂得隐忍,而且还破了自己临时想拖延大嘴巴争取时间的计划。 从布洛尔话语中的“我们”这个词语来看,这个智者已经开始占据了大嘴巴团队中军师的角『色』,而这次他利用自己的大意设计成功,而后拆穿拖延伎俩,等会儿大嘴巴上楼和他汇合之后,他将会得到大嘴巴更多的信赖,在目前和自己对抗的酒帮小团体当中,他自然会获得更多的话语权,甚至在大嘴巴的允许下,获得整个酒帮队伍的指挥权。 约瑟,这是酒帮精锐说的,那么 暂且如此称呼这个家伙吧,分析力极强,善于见微知着,『性』格冷静,很少出现失误,还善于利用机会,下决定执行计划的术后相当果断,实力可能还强于自己,属于非常难缠的那种类型。 至于这个家伙是不是跟着大叔进入世界的神秘跟踪者,这个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他能够当上酒帮精锐这点来看,他的背景身份应该是酒帮的某个混混,那么从阵营角度,他就是支持摄政王和至高督军那一脉的,也就是完全渴望混『乱』和无序了阵营,至于他现在有没有开启混『乱』值得选项,目前的情报还无法推测。 来对手了啊,竹中他『舔』『舔』嘴唇,低声自言自语:“我们开始第二个游戏吧,约瑟先生。” 布洛尔风风火火的冲上一楼,约瑟已经领着人在楼梯口等着他了,这个家伙居功不自傲,『性』格精乖的很,布洛尔非常满意。 刚才濒临崩溃的诡异恐怖中,约瑟临危不惧,沉着镇定,让很多酒帮精锐把他当做了除布洛尔之外可以信任的人物,就在几十秒中之前,大家亲眼得见,墙上渗出来的血字明明白白的写着鬼屋捉『迷』藏结束,人获得胜利,这在卫星中更加抬高了约瑟在酒帮精锐心目中的地位。 领导欣赏,群众基础也很好,看来可以扶持一下。 “老大,第二个游戏已经出来了,你看,现在墙上都还有呢。”约瑟对布洛尔点头行礼,毕恭毕敬道。 布洛尔有力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做的漂亮,然后扭头看向满是血字的墙壁。 其实这种看起来瘆人的东西也就是才开始的时候,能趁着众人找不到北的时候可以利用突然『性』把人吓住,制造心理恐惧。 可时间长了老是那么几套,也就没人再觉得恐怖了,酒帮在鬼屋捉『迷』藏中虽然死了三个人,可好歹胜了一阵,这会儿情绪都比较高,众人看见血字只觉得这是逃出生天的重要信息,至于害怕什么的,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了。 “孩子们完成了第一个游戏,是不是更有兴趣想要玩下去,那么请你不要着急,等我来慢慢告诉你。 第二个游戏是一场追逃,窍门就是在狼先生的利爪下快快跑,记住要随时问他时间,如此你才能逃出生天。” 布洛尔不耐烦的吐出一口浓痰,这些儿歌中间包含的实质内容不多,重要的东西是后面的游戏规则介绍,那才是干货。 果不其然,墙上的字迹应该是反复连续显示的,只要有参与游戏的人阅读,就会反复出现,儿 歌隐去了,第二个游戏的游戏规则出现在墙上。 “拉格寓所的三个游戏: 第二个游戏,狼先生,几点了?由被困者作为孩子、激活者作为狼先生进行的抓人追逃游戏,游戏地点为拉格寓所的主会客大厅: 1、请‘孩子们’在主会客厅标记的横线后站成排,狼先生站在横线前,开始游戏。 2、游戏开始时,孩子们和狼先生一起往前走,并齐声问:“狼先生,几点了?”,狼先生回答说:“一点了。”然后孩子们又问:“狼先生,几点了?”狼先生回答说:“两点了。”如此递进喊出时间,直到狼先生答“天黑了”时,孩子们转身向横线跑,狼先生转身追捕,但不能超过横线,在横线前被狼先生拍到孩子视为被捕杀,直接死亡。 3、狼先生在回答几点钟时不能回头看,狼先生在时间没有超过五点之前不能回答天黑了,孩子们与狼先生问答时必须往前走,不能停留,孩子们与狼先生的距离,最大不得超过5米。 4、狼先生可以通过改变地形的方式阻止孩子们成功逃回横线之后,狼先生在整个游戏过程中,享有一次改变地形的机会,改变面积不超过25平方米,仅可以选择将该面积内的地板变为沙漠,雪地,浅水中的任意一种。 5、狼先生在每轮比赛中,至少需要拍到大于等于一个的孩子,才能获得该轮比赛的胜利,若孩子们均未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1章 台阶 自从李俊哲在《恋你成眠》后爆火,瑞和的经纪事业终于全面开花。虞欣桐凭着综艺打响名气, 后续的作品陆续播放, 在娱乐圈里开始有立脚之地,说起虞欣桐的时候, 会有人说“那个演了某某角色某某某角色的女演员”。 韩海菲则是因为前年在谍战剧中演的一个卧底交际花小火了,那个角色人设很好,扮相也相当美艳,将她的相貌优点和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 一个枪战中的落泪回眸惊艳了不少观众, 循着演员总表找到韩海菲的名字,摸上她的微博。正好《我有一座农庄》播放首支预告, 反响还挺不错的, 新来的粉丝在安利下开始期待综艺节目,瑞和让团队修图发微博, 每一张都亲自审核。 忙碌了一个月,《大陈后宫记事》在桔子台.独家开播, 开播收视率直接破1,话题讨论度井喷上涨,海昌娱乐的老总笑得合不拢嘴,其他合伙投资人也非常满意。 收视率一炮打响,这可是好兆头啊。 之后又播了三天,直到周五那一集收视率也没有从1掉下来, 坐实年度爆剧之名。周六周日没有播, 《大陈》的同期电视剧暗搓搓地等着周一《大陈》收视率回落, 不过他们失望了,《大陈》收视率一路飞升,先破2再破3,不止成为年度爆剧,更是最近十年的电视剧收视率冠军。 如此现象级的爆剧,吃红利的何止是一众主角?配角也跟着沾光,瑞和趁机又给韩海菲他们谈了几个资源,增加他们的曝光。 年末,虞欣桐主演的那部民国苦情剧也播了,成绩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但对虞欣桐来说却意义重大,代表着她也是有真正代表作的演员了。 等到隔年,李俊哲主演的偶像剧开播,因为和女主角的CP实在太火,瑞和与女方的团队合作营销,炒作两人因戏生情,从荧幕情侣走到现实钟情。有CP加持,两人热度不减,趁机参加了一个恋爱综艺节目,疯狂圈粉。李俊哲的事业由此爬上一个小高峰,让他成为了当红男星。 同时,虞欣桐和韩海菲也有各自的机遇。韩海菲前年出演的大男主权谋剧未播先火,她身为其中少数的女性角色之一,表演也分外出彩,得到了很大的关注。两人的名气逐年上涨。 身为一个经纪人,瑞和是合格的,公司对他这几年的工作报告也相当满意。除了柯思敏那个变数,手头有几个艺人,就将几个艺人安排得妥妥当当。现在几个人拎出来都小有分量,说一线二线还差一点,三线四线还挺名副其实的。别小看三四线的艺人,娱乐圈是艺人是 呈现金字塔形态分布的,顶尖的终究是少数,能在几年间奋斗到三四线已经不容易了。 “要不要再带几个?今年收到不少简历,里头有一些很不错的新人。” 年会上,公司老总问瑞和。 “暂时没有带新人的想法,俊哲他们的事业终于有起色,我想着再拼一把,再帮他们更进一步,实在没有心力再待新人。我听说海哥从璀璨时代娱乐挖来一个金牌经纪人,那个经纪人还带了自己整个团队过来,明年咱们公司的年报肯定会更加漂亮,我先预祝海哥新年顺心如意了。”瑞和笑着将满满一杯酒喝完,手腕一转酒杯倒悬,半滴酒都没剩。 海老板原先是想将自己一个亲戚交给瑞和带的,见他说带不了还有一些不满,后来见他说话讨喜,又给自己面子,那点不满就没有了。看来是真的忙不过来,对自己这个老总还是很尊敬的嘛。 逃过一劫,瑞和松了一口气。谁不知道海老总的亲戚?去年就签进公司了,十九岁的大小姐,名字叫做海甜甜,听着挺甜,性格一点都不甜。架子摆得特别大,不顺心就扇助理耳光,在公司行走从来都是抬着下巴斜着眼睛瞧人。一年多的功夫,换了十几个助理了。最开始带她的是公司资历最老的杨姐,在娱乐圈工作这么些年,心脏不可谓不强大,也被那个大小姐气得够呛。半年前拿了一份医院的体检单,说是身体不好要修养,没精力带大小姐了。 这哪儿成呢?大小姐是奔着闪耀娱乐圈来的,一个病歪歪的经纪人能帮上什么忙?不成,得换了。 大小姐自己踢走了杨姐,找海总这个伯伯撒娇,另外找了经纪人。杨姐掸掸衣袖淡然微笑,艺人部的经纪人却被嚯嚯惨了,现在一听海老总说带新人,瑞和头顶的雷达就开始报警,立刻就从源头上给掐灭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结果年会后第三天,刚录完节目回公司的韩海菲在电梯处偶遇大小姐,在礼节性地朝大小姐笑了笑之后,大小姐忽然沉下脸,抬手就往韩海菲脸上扇了一巴掌。 电梯附近的人都傻眼了,大小姐的助理们一脸“见怪不怪”和“又来了”的无奈,韩海菲及她的助理和其他等电梯的公司员工与艺人,都震惊极了。 又不是疯狗,怎么无缘无故咬人呢? “你干嘛啊?!”韩海菲的助理将韩海菲拉过来护住,小心地看韩海菲的脸。“海菲姐你没事吧?” 韩海菲知道这个女艺人的身份,但平白无故被打一巴掌,她如果忍下去以后也不用做人,谁都能来踩她一脚了。她看着女艺人问:“ 你为什么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还要什么原因。”大小姐屈尊降贵地回了一句,然后就径直走了。 韩海菲气得胸脯不停起伏。 大小姐站在电梯里,从慢慢合起的电梯门后面不屑地看着她,像是在看脚底下的一坨垃圾。 忍?忍?忍? 还忍个屁! 韩海菲爆发了,扒开还未合上的电梯门,一巴掌还给大小姐。 “啪!” 全场寂静。 大小姐捂着脸目瞪口呆,然后发了疯般要打回去。 “别冲动别冲动!” “拦住拦住,快点告诉齐哥!” “通知海总啊!” “哎哟!” 电梯前混乱成一片。 “呜呜呜……” “别哭了。” “呜呜哇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2章 风声 出来的时候,成厅长说,秦啊,最近自己的一个朋友身体不舒服,很是相信中医,能喝不能请你的那个亲戚到省城帮助我的朋友看看。 秦书凯根本不好拒绝,就说,成厅长,回去后,我会尽快的落实,到时候和徐主任或者你联系。 成厅长很是高兴的在秦书凯的肩膀上拍了拍。 秦书凯那天回普安之前,又到刘晓娟那儿去看了看,毕竟这个女人带着孩子在这个城市生活有很多的不便。刘晓娟说,现在自己带着孩子,生活很是安逸。 秦书凯说,这样就很好,如果有合适的就找个人吧,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还是不方便的。 刘晓娟知道秦书凯那是关心自己,说,秦书凯,你也不要多想,当时其实就是想借个种子,后来孩子有了,想不到这个赵大奎根本不是个东西,那样的对自己和孩子,当然要离婚。 秦书凯不好说什么,把上次洪老板送给自己的一张卡递给刘晓娟说,自己也不能方便照顾孩子,这点东西你拿着吧。 刘晓娟就说,秦书凯,你这干嘛,难道像这样就能补偿孩子吗,虽然是你的骨肉,但是这件事其实你并不知情,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你真的不要想很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秦书凯就说,关键不是你自己的事情能够,现在孩子毕竟是我的种,能为孩子做的也就是这点事情了。 回普安的路上,秦书凯跟金副市长商量说,金市长,回去之后,您真的要跟顾书记商量这研究所的事情吗?如果顾书记知道咱们来了省里一趟,只怕心里不太痛快呢。 金副市长看了秦书凯一眼说,秦主任,要想把事情干成,哪能想着不得罪人呢?很多时候想要真正干点事,必须要让领导接受自己的观点,否则的话,即便是领导同意了项目合作的事情,底下的工作也还是寸步难行啊。 秦书凯不由呵呵笑了一下说,金市长,关键顾大海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在普安市当了近十年的市委书记呢?年纪又大,想要改变他的观念,让他同意合作的事情,我看是难于上青天啊。 金副市长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书记也要服从实际,怎么?你这算是在给我敲警钟吗? 秦书凯赶紧陪笑说,金市长言重了,警钟倒是不至于,不过依我看,这件事即便是再次提出来,常委会上也不一定会通过,毕竟常委会上顾大海和唐平的人很多,可要有这个思想准备才行。 金副市长叹了一口气说,你以为我心里不清楚吗?有些时候,既然领导的 话已经说出来,即便是明知只是走个程序,表面工作总还是要做的,否则的话,王副省长那里怎么交差呢? 秦书凯点点头,金副市长心里倒是比自己想的还要明白,只是处于这个位置上,该做的事情却还是得做。 跟金副市长和秦书凯猜测的一样,尽管回到普安市后,金副市长特意跟顾大海和唐平因为研究所建设的事情单独谈了一次,那就是省里也很重视,普安市不是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顾大海听到金市长这么说,如果省里真的重视,自己不重视那就是失职,又特意组织召开了一个市委常委会再次对金副市长提出的主张跟湖州市合作开发盐矿的项目讨论了一次,结果却依旧是跟上次的常委会一样,大家依旧是一边倒的意见,不同意跟别家共同开发盐矿的项目,自然也不会同意跟湖州市共同合作建设研究所的项目。 如此的会议,让金副市长那是相当的不快活,狗日的,这些人哪是干事的,就是他们的捣『乱』的。鼠目寸光,也难怪这个普安发展不起来,也难怪这个顾大海不能提拔。 化工园区里,陈大安负责的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园区跟辉煌盐化工公司之间的合作协议已经到了敲定具体合作条件阶段,双方只要在一些细节上达成一致意见后,辉煌盐化工工作就可以正式签订合作协议,落户化工园区。 辉煌盐化工公司派出的谈判代表是公司的副总惠志图,他按照总经理崔永清的要求,提出要普安市的化工园区必须在三个月内满足几个必备的合作条件,首先是两千亩平整的土地,其次是道路建设和水电供应设施必须到位。 这样的合作条件提出后,陈大安不由有些犯难,他作为化工园区的副主任,自然是最了解化工园区的实际情况,两千亩地三个月之内就要提供到位的话,难度还是很大的,东边虽然有两千亩地,但都是荒地,还没有进行整平,最重要的是,短期内要把这两千亩地的项目从省里批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陈大安立即把这一最新情况向马成龙汇报了一遍,马成龙听了也感觉有些头疼,这样的要求的确是有些太苛刻了,哪有在三个月之内一定要提供两千亩地的说法呢,一般情况下,都是边建设边办手续,这样既不耽误工期,也不耽误办手续,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吗。 马成龙跟陈大安说,你再去跟那个副总商量一下,这个批土地现在卡的很近,看看有没有通融的空间? 陈大安苦着一张脸说,马市长,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要是能 通融的话,人家还能为难咱们,人家可是可是大企业,提出的要求自然要苛刻些,咱们要是想要人家投资,还能不做出点牺牲? 秦书凯在一旁瞧着陈大安和马成龙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招商引资的工作,他是有经验的,如果企业诚心要跟地方啊『政府』合作的话,绝对不会主动提出为难对方的要求,毕竟以后在这块土地上开工生产,一切还不都要依靠『政府』对企业各方面的支持,像辉煌盐化工公司这样张大嘴巴提要求的,还真是少见。 秦书凯在一旁『插』嘴说,陈主任,这次过来谈合作的公司到底有多大的诚意,你了解清楚了吗? 陈大安见秦书凯说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3章 偷蛋贼 派人进去?只听这话,便知道,陈冲陈长老,没有打算亲自进去。他不进去,难道能指使其余的几位长老进去? 显然不可能啊,长老不仅仅是一个宗门的支柱,同时,他们自然也不想自己亲身犯险。 知道那残破的大殿之中,有什么危机存在? 可到了这里,难道又退缩回去不成么,那也不可能。 几名长老很快就在一起碰头,嘀嘀咕咕了几声后,决定,每一派都出一人,进入这大殿内瞧瞧。 一听到这个消息,那些弟子们,一个个的都是面色微变。尽管他们知道,这一次宗门派出他们来这里,本身就身负莫大的危险,可没想到,到头来居然变成了探路的石子。 可是他们能够怎么办,违抗长老的命令?得了吧,就凭你不肯为宗门出力的名头,长老把你杀了都不为过。 既然享受了宗门带来的一些利益和权益,那么,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但他们没有想到,这种代价,居然是冒这种风险……一个不好,就得丢了命啊! 可几个长老也没有办法,总不成就站在外面看两眼吧,回头给宗门汇报,都不知道什么好。 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几个长老脸上的神色也不大好看,这事儿吧,没办法仔细的是去。白了,谁都不想进去,都怕有危险,但长老有这个身份,可以命令别人进去。 “都磨蹭什么?为宗门办事,一个个都缩头缩脑的,宗门要你们这样的人何用?”陈冲沉声喝道。 那些弟子脸色更难看了,这时候你不出头吧,回去了,只怕就得背负个不肯为宗门抛头颅洒热血的名声,那从今往后,你还想在宗门内有好果子吃吗?别前途了,只怕连现在有的地位和资源,都保不住了。 而且这事儿也不好摆在明面上来,马上,几个人商议一番,就有人被推举出来。所谓的推举,自然就是这人最不得人心,和其他人关系不好,不合群的那种。 到了罗月门这边,大弟子陈俊神色阴晦的瞥了其他人几眼,那些人顿时都明白了过来,纷纷看向叶谦,当然在他们的眼中,是谭峰申。 叶谦忍不住想笑了,这特么的谭峰申在门中的人缘,果然是太差了啊!没想到这事儿,居然被他碰上了。 不过想一想也是,那谭峰申虽然有点儿潜力,可毕竟还不是大弟子,被陈俊压了一头,那些弟子们肯定更偏向陈俊。更何况,这家伙有点儿喜欢女色,和各个女弟子之间关系暧昧。别的男弟子嘴上不,心中只怕是羡慕嫉妒恨 的,有机会正大光明的落井下石,岂会不干? 更何况,不让谭峰申去,让谁去,难不成让自己去吗? 叶谦心中明白,却依然是装出了一副心中悲愤含怒的模样,冷笑道:“好哇,果然是情意深厚的同门师兄弟啊!哼,诸位的好意,谭某心领了。回头咱们再好好聊!” 完,神色阴沉的也走上前去,准备进入大殿之郑 看他这模样,似乎日后必然要与这些人计较今日之事,算是结仇了。可其余弟子都脸色讪讪的,但却没有别的办法,相比较而言,陈俊显然更有前途,他们巴结陈俊也是应该的。 至于谭峰申,就算他回来算账,那也是日后的事情了,再陈俊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更何况……他还能回来吗?知道那大殿之中,有什么等待着他呢! 众人各有心思,但被六大派推举出来的六人,却已经都站出来了。这些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哪怕平时再蠢笨再迟钝的人,这个时候也知道,同门师兄弟把自己推举出来,绝对不是给自己什么好事情的。 但几位长老不会去理会这些,他们只要能进去查看,把那里打探清楚。这一处大殿,是他们目前所遇见的第一处建筑物,不看一下肯定是不行的。 陈冲立在当前,面无表情的道:“去吧,有任何情况,就立即退出来。不过,还是要查看清楚最好。” 听了他第一句话,那被推举出来的几人还都一个个脸色惊喜,可最后一句话出来,却又浇灭了他们的侥幸心理。 虽然有什么不对劲你可以退,可问题是,就算你现在退了,事情总该是要弄清楚的,不打听清楚,总归还是他们的事情…… 便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昂然便进了那大殿,顿时,让众人瞩目。 这人自然是叶谦了,他其实也很想搞清楚,这个上古遗址之中,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就算是没有这些人,他也会独自来探索。现在,区别不大,倒是多了一些人陪着。 更主要的是,别人会害怕,是因为那些人充其量都是窥道境六重的选手,可他呢,恐怕那些长老在他面前,也不算什么。 真有什么危险,叶谦是绝对能够逃走的。 不是有句老话嘛,被猛兽追杀的时候,你不需要跑的比猛兽快,只需要跑的比同伴快就行了……现在也是这么个情况,即便是有什么可怕的危机,这么多人里面,叶谦逃生的希望是最大的。 他这样的做派,却让其他人面面相觑,尤其是其余 五个被推举出来的家伙。没想到,自己这些被推举出来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一号猛人啊。 至于几位长老,脸色却有些不大好看,毕竟,叶谦进去时候,发出了不屑的冷笑声。毫无疑问,那是在嘲讽这些人都胆怕事,你推我我退你,最终让他们这几个人去犯险。 不过,事已至此,自然不会悔改。 本身,他们几个长老也的的确确是做了人,面对未知的危险,却让弟子去试探。被弟子嘲讽冷笑,却也只能咬牙吞进肚子里去。 这边,叶谦已经昂首阔步,跨进了大殿之郑其余的五个倒霉鬼,也只好跟着他进去,不过,却也只是在叶谦的身后,想要看看这位猛人,能够给大家带来什么亮眼的操作。 叶谦看着眼前的大殿,从规模上来,这待客的大殿并不大,毕竟当年的炼丹世家,也只不过是只有几百人而已。更何况,这个家族应该是选择了避世,接待客饶事情想必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4章 画中人 正满腹疑虑的时候,手机再次响起,电话里的男音相当不客气的斥责说,你提供的什么狗屁情报,说是一辆车,结果竟然来了两辆车,其中一辆还是警车,车里头坐的绝对不止两个人,少说也有三四个人,情报竟然误差到这种地步,你也忒牛『逼』了一点。 冯香妞赶紧问道,不会吧,我看到这个秦书凯是一个人和司机离开的,那你们到底动手了没有? 那人没好气说,动手个屁,警车都跟来了,谁知道里头到底坐了多少警察?我们哪敢随便『乱』动。 冯香妞联想到秦书凯刚才打来的电话,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看来秦书凯必定是已经怀疑到自己身上,不仅怀疑自己,说不定还有可能到琴麻岛自己的房间看过了,事情弄到这种地步,冯香妞再怎么懊悔也来不及了,如果这个秦书凯要是知道自己这么害人,那么和自己肯定没完没了,不过该『露』出来的马脚已经『露』出来了,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再怎么用谎言掩饰也是无济于事的。 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美丽的琴麻岛一切如常,鸟依旧在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身穿制服的服务生忙忙碌碌的给贵宾们准备早餐,秦书凯在二楼大厅吃早餐的时候,碰见冯香妞的。 女人依旧是一副光鲜照人的模样,一袭蕾丝长裙把身材映衬的曲线分明,黑『色』柔顺的披肩长发自然的垂落下来,那模样一样看去,竟然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女主角。 冯香妞一出场,立马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包括秦书凯和李成华在内,大多数男人的目光都被这浑身充满阳光和朝气的年轻女人所吸引。 冯香妞却一脸春风的走向秦书凯的方向,秦书凯原本想要避开,又一想,难不成自己倒是怕了这女人不成,脚底下犹豫了片刻,并没有抬脚,只是在原地挑选着可口的食物。 冯香妞摆出一副奇怪的神情问秦书凯,秦县长,您昨晚不是已经回洪湖了吗?怎么今天还能在这里遇到您呢? 秦书凯冲她话里有话的说,我也没想到,一大早的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冯经理呢? 冯香妞冲着秦书凯一摆手说,嗨,我本来昨晚就没走嘛,昨晚上陪几个朋友打了一夜的麻将,这不,两眼都有黑眼圈了,要是不稍微涂脂抹粉一点,简直是不能见人了。 站在秦书凯身边的李成华,猛然见到这个长相漂亮的年轻女人走近秦县长,并且跟秦县长聊的热乎,原本心里有些龌龊的猜测,听两人说几句话后,感觉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于是凑过来招呼说, 你好啊!冯经理。 冯香妞见秦书凯冷脸对着自己,心里正自感到有些不自在,一时之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好李成华出来招呼,也算是帮她解了这个围,于是冲着李成华友好的一笑说,两位慢用吧,我就不打扰了。 秦书凯见冯香妞过来跟自己解释说,昨晚打了一夜的麻将,显然是已经猜到自己到她的房间看过了,心里暗骂了这女人心思够缜密的,嘴里却说,冯经理可真是不够意思,还说要跟朋友秉烛夜谈,结果却自己跑去打了一夜麻将,看来,冯经理的很多话以后也只能半信半疑了。 当着李成华和蒋几人的面,秦书凯不给自己半点面子,这让冯香妞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忍不住要发出来,她看了一眼秦书凯眼神里『露』出的不信任眼神,心知自己再在这里多停留也是自取其辱,于是勉强笑笑说,秦县长果然是爱说笑话的,要是知道您秦县长昨晚还会转回来,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打麻将的,看来,秦县长心里果然是对我有些误会了,找机会,我一定单请秦县长赔罪。 秦书凯冷冷的看了冯香妞一眼,并不回应,搞的冯香妞更加尴尬。 李成华也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不是那么融洽,尽管他并了解在秦书凯和冯经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直觉却告诉他,秦县长心里是厌恶这个女人的,尽管这女人表面上看起来相当养眼。 秦书凯心里清楚,自己封了冯香妞的酒店,即便是冯香妞有报复自己的想法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女人的水实在是太深了,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搞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又是跟谁是在一条船上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吃完早餐后,秦书凯和李成华乘车回到了洪湖。 中午,牛大根热情的招待了红河县的一帮客人,看得出来,牛大根之所以在百忙之中招待大家,完全是看着秦书凯县长的面子上,尽管在座的人不少,牛大根的注意力却始终在秦书凯身上,酒至中旬的时候,直接拉着秦书凯坐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细细的跟他攀谈起来。 牛大根是早就想要跟秦书凯静下来好好的谈一下的,尤其是关于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的问题,毕竟是两方合作的,自行车的两个轮子要同频率跑动起来,速度才能快,若不是最近一段时间忙着龙虾节的诸多细碎工作,他早就想找机会单独请秦县长吃一顿,借机把诸多事情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牛大根提出,关于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的建设,洪湖这边还有几个月就要完工了,前一阵,他派了人到红河县看了一 下那边项目的进展情况,结果发现那边的建筑落后了不少,希望秦书凯能抓抓紧,把项目的事情好好落实一下,把这件利于两县百姓的大事给办好。 秦书凯皱眉说,牛书记,咱们兄弟之间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我从来都不会跟你藏着掖着,你是从红河县出来的领导干部,那边的复杂情况相信你也是了解的,这阵子,为了这个共同开发洪泽湖资源顺利建设的事情,我可是得罪了不少人,还特意安排了刘大江副书记负责监督工程的进度,这不是财政上比较紧张,资金不到位,工程进展自然就慢了下来。 牛大根说,既然工程上遇到难处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咱们不是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5章 真相 马成龙当晚几乎是一直处于一种激动状态,那娘们实在是太『骚』包了,就算是想要不兴奋都有些控制不住。自从那一晚过后,马成龙倒是至今没见到冰,现在听陈大安频频提起这个女人的名字,忍不住说道,是啊,是啊,只要这冰真的知道些什么内情,咱们找她打听一下,她说不定会知无不言呢。 陈大安咂巴了一下嘴巴说,马书记,冰这样的女人,只要是经济上给点好处,她肯定是什么都会秃噜给咱们的,否则,说什么都是假的,这一点,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马成龙点头说,那倒也是,这娘们的确是个只认钱的主子,不过以前都是苟老板帮咱们联系她,现在没有了苟老板这个中介,咱们怎么联系她呢?再说了,就算是联系上她,她会同意过来吗?毕竟咱们跟她又不熟。 陈大安听了这话笑道,马书记,这点事要是做不好,我也是跟在你后面白混了,冰现在就在我的办公室呢,你要是想要见她,我立马给你叫去。 这下轮到马成龙张口结舌了,他没想到,陈大安已经开始行动了,连冰都给叫到眼面前了。 既然美人已经主动上门,哪里有不见的道理,马成龙赶紧吩咐陈大安说,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请冰姑娘过来坐坐,大家在一起谈谈,说不定知道一些情况。 陈大安见马成龙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赶紧答应着出门去叫冰过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冰楚楚动人的站在了马成龙的办公室里,当着陈大安的面,马成龙倒也不避嫌,直接上前主动拉住冰的胳膊说,快请坐,快请坐,您看,这都到门口了,怎么不到我的办公室坐坐呢,早就想要请冰姑娘吃饭呢,一直没机会碰上,今天可真是赶巧了。 毕竟两人是有过深层次交流的男女,见面后掩藏不住的暧昧,表『露』在言语举止之间,冰倒也显得很大方,该揽腰的就揽腰,不推让,不躲避,陪着马成龙一道坐在了沙发上笑嘻嘻的说,马书记要是真心想请我吃饭,打个电话就成了,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 马成龙赶紧满脸笑意说,那哪能呢,我这心里一直记着呢,就是有点胆,您这样的知名的节目主持人,哪里是谁请吃饭都能答应下来的,我这不是担心被拒绝了没面子嘛。 马成龙说完这句话后,自己忍不住先笑出声来,冰趁势假装掐了一下他伸过来的胳膊说,马市长,你就装吧,我倒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记不得我那才是最重要的。 陈大安见马成龙和冰两人当着自 己的面,你掐我一下,我碰里一把的,哪里还顾忌到有外人在场,心里想着这样的情形下,自己是该识趣的避一避了,既然马成龙见了冰像是苍蝇见了狗一样,底下的事情就让马成龙自己从冰的嘴里套消息去吧。 他刚想客套两句就离开,随便这对狗男女怎么折腾去吧,正要开口的当口,马成龙的手机却响了。这种时候有人打电话,马成龙的脸上满是不悦的神情,他有些不情愿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却立即变了脸『色』。 马成龙站起身来,冲着冰和陈大安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按下了接听键,电话是钟天河打来的。 马成龙感激说,钟书记,有事? 钟天河没有多少的啰嗦,在电话里问马成龙,马市长,上次你说那个宏图公司的刘尔达近期要过来看看项目建设的进展情况,具体时间约定了没有? 马成龙赶紧回答说,正准备向钟书记汇报,刘总昨天下午打电话过来,我和他已经约定好了,说好了明天下午过来,不知道钟书记明天有没有时间一起接待一下。 钟天河不高兴的口气说,马市长,如果不是我主动打电话,你是不是今天根本就忘了给我这个事情的消息,我怎么跟你说的,只要刘尔达那边的时间一敲定下来,你立即通知我,现在倒好,还要我打电话给你,才能得到消息。 马成龙见钟天河对自己讲话的态度有些不好,心里也不由有些生气,马成龙心想,这普安市里,除了顾大海有资格教训我,毕竟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你钟天河算是哪根葱,还没当上市委书记呢,就开始在我面前摆谱呢,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马成龙心里不痛快,对钟天河说话的语气也就有些不礼貌,马成龙说,钟书记,我这边还在和刘总联系来的时候具体的行程,所以在慢慢的推敲,刘总明天才来,我就算是下午通知你也不算迟,不是吗?早说,情况没有弄清楚,汇报似乎不是很妥当啊。 钟天河显然不想听马成龙任何解释,他用一种命令的口气对马成龙说,马市长,你赶紧的,抓紧时间亲自到工地上去看看,我估『摸』着明天刘尔达过来之后,必定会提出到工地现场看看施工情况,你先去检查一下,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立即让他们抓紧时间整改。 马成龙说,钟书记,这个项目建设现在是土方建设阶段,没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刘而达也知道这些情况,所以说工地上不需要考虑很多,要考虑的反而是下一步的工作。 钟天河说,马市长,任 何事情都是一步一步建设的,如果这些基础没有建设好,那么下面的楼房厂房又谈何建设,所以对这个项目的每一个环节都要放在心上,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钟天河话一说完,不等马成龙回应,先把电话给挂断了,倒是让拿着手机的马成龙不由有些发愣。 钟天河冲着马成龙发火倒也是有原因的,在给马成龙打电话之前,钟天河刚从顾大海的办公室里刚出来。 自从钟天河代表普安市里把刘尔达的项目引进普安市后,签约仪式正式完成后,钟天河就成了这次大项目招商引资的大功臣,最近一段时间,钟天河的地位在市里眼见着不断提升。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6章 水墨画卷 海家主沉声问:“为什么之前没有受到任何消息?” 特助低头:“之前就有风声说宋氏想做全自动驾驶——”是海氏高层根本没人相信。他们才是做汽车的龙头家族, 他们都做不出来的东西,宋氏毫无经验仓促入行,谁信他们真的做得出来? “结果他们真的做出来了!”海家主拍桌子,钢笔咕噜噜滚了一圈, 掉在了地上。 “通知市场部和研发部的人过来开会。” 市场部的人拿出当时的调查报告, 也觉得疑惑:“宋氏收购的公司我们以前就仔细调查过了, 那家的老总很执着地要研发新系统, 投入太多资金到研发项目上, 几年过去光投钱没有收益,合伙人后来看不过眼撤资了拆伙。公司资金链断了, 有些款项收不回来濒临破产,老板为了找出路,费尽心思才混进顾氏的寿宴,想要找投资人, 正好宋先生碰到了,两人相谈甚欢——” “别说这些官方的。”海家主不耐烦地扣桌面, “说些有用的。” “是, 宋先生也许是被说服了, 也许是看到了背后的广阔前景, 在顾氏寿宴过后让心腹过去视察, 最后将公司收购下来。腾风的管理格局没怎么变, 只是改名叫腾风宝骏, 宋氏委任原先的老板被做总经理,仍然总揽腾风的事务,宋氏投了一笔研发资金, 日常没有干涉腾风的研发和经营, 有可靠消息, 也没有提供任何技术支援。但一年后全新腾风宝骏全自动驾驶款汽车风骏荣耀面世。” 这些不也是废话吗?海家主盯着研发部的人。“可是你们不是说,腾风的研发方向是错误的吗?怎么可能因为研发资金到位就研发成功了?”方向是错的,再多的钱也不可能做出正确的东西。海氏的研发资金不够吗?都不知道砸多少钱进去了。 研发部部长扶了扶眼镜:“根据前年调查来的消息,腾风当时的研究方向的确有偏差,那是我们五年前就确定行不通的路。”说得好听是调查,其实就是商业间谍的功劳。那样一个小公司,走的路还是错的,所以海氏才没将腾风放在眼里,让它扑腾去吧。 结果扑腾着,对方竟然就领先上岸了? “是你们轻敌了,当初他们走错方向,不代表不能纠正!”海家主环视一周,看得手下人羞愧地低头认错。 他点着桌面:“查清楚,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得到确定的答案,我要知道腾风背后是不是有别的技术支援。” 这一关如果过不去,海氏集团的生意一定会大受影响。 “是。” 技术支援来自瑞和,他将从星际社会拿来的自动驾驶悬浮车技术给了腾风宝骏研发部。 权势能够办成很多事情,他做了大将军之后,想要做什么只需要吩咐一声,底下人就会尽忠尽职地为他办到。他这个大将军不贪恋享受,也不贪恋美色,喜欢的就是收集各种技术。大人物嘛,有一二收藏癖也不奇怪,他也不是白拿,除了那些已经过了专利权保护期的,每项技术都花了钱去买。 而且购买时都白纸黑字写清楚,他绝对不会拿那些技术去做生意,卖技术的人也不用担心自己的生意会受到影响。 当时瑞和考虑得很周到,购买时并不只购买最新技术,他还很看重初代技术,毕竟初代技术也许最接近现代社会的最高科技水平。果然,在这个世界都派上了用场,他拿出初代全自动汽车的制造技术,研发部只用了不到一年就彻底吃透,并且做出了成品。 海氏那边要查,当然什么都查不到。腾风宝骏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公司了,研发部门机密级别极高,怎么可能让商业间谍摸进去?就连收买,也完全找不到缝隙。腾风宝骏总经理为了这项技术投入了所有,险些妻离子散,现在他比任何人都看重这一次的成果。他翻身了!这是他一辈子的荣耀,他拼了命也会守住机密的。 什么都查不到,那边腾风宝骏的广告铺天盖地地展开了,媒体争相采访,主流媒体也紧跟脚步,各种夸奖赞誉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洒。腾风宝骏总经理接受某主流电视台采访,意气风发,感谢了宋氏集团和堪称自己伯乐的宋氏掌权人宋先生,感谢了当地政府相关部门的政策扶持,感谢了研发部各位同事的辛苦付出…… 真是风光无限。 腾风宝骏和风骏荣耀两个词成为了网络搜索热点,挂了好几天的特搜。 “真的假的,全自动驾驶真的靠谱吗?” “专利都申请好了,怎么可能是假的,不过这家公司以前真的没听过。” “我爸买过腾风的车,也就是个代步车的水平,真的能做出全自动驾驶的车吗?” “感觉不太靠谱,汽车霸主海氏集团都没做出来呢,这种牛批的东西应该是海氏这样的大公司才能做出来的吧?” “我正好在C市,不是说十五号就有风骏的展品车吗?到时候我一定要去试试。” 网上讨论度很高,震惊的质疑的阴谋论的混乱交杂,但毫无意外,十五号那天成为了许多人期待的日子。是骡子是马,到时候拉出来遛 遛不就知道了? 海氏查不到想要的东西,又跟宋氏没什么交情,想要找个借口说提前看看车都不行。哪怕有交情,他们也拉不下这个脸,丢人。于是只能憋着气等十五号,海氏家主自己当然不能去挤车行了,他派出了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心腹又带上研发部的要员,一帮人分散着去了几个城市的封腾宝骏车行,一定要探探其中的深浅。 研发部的人心情沉重,他们将腾风宝骏新品发布会上的视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每看一遍,心中的火就烧得越旺。偏偏看热闹的人多,想要试车还得排队,真是让人焦躁极了。研发部部长排了三个小时队,眼巴巴地看着试驾的人在场地里转啊转,下车后一个个都激动兴奋地高声交流体验,都在说神奇。看着看着,研发部部长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烧起来了。 好不容易排到自己,又被一个老太太以不符合年龄的灵巧身手插队了。 “……” 等坐上车,感觉到座位被接连不断体验的客人坐得温热,他忍住不适,按照车载语音提示开始操作——也不用怎么操作,这是展品车,压根没有启用秘钥,无需进行指纹密码解锁。越过防盗步骤,他直接按下启动开关。 驾驶座位上原先放方向盘的的地方被一块屏幕代替,此时屏幕随着开关开启而浮现出科技感很强的线条与图案,折叠翻转间变成了导航路线。 “全车排检启动……自动驾驶模式开启……信号连接良好……自动调速系统开启……车辆启动。” 车辆平稳启动,徐徐向前开去,路上遇到红绿灯会停下,遇到其他车辆还会自主判断是否该避让,避开了场上所有障碍物。忽然有一个工作人员跑到车前来,研发部部长呼吸急促,就感觉到车子及时作出刹车举动,根本没有碰到车前突然出现的人。 刺耳的刹车声传到他耳朵里,他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神很复杂。令人惊叹的反应速度,一点延迟都没有。 他们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7章 一线生机 听到季暖出车祸的消息我赶紧前往医院,在病房门口我看见顾霆琛正站在走廊一侧抽烟,他见我过去赶紧熄灭烟头,淡淡的语气告诉我道:“季暖已经抢救过来了,而开车的人是是她想接近的那个男人。” 我立即反应过来问:“你说是陈深?” 他怎么知道季暖想接近陈深? 顾霆琛问我,“你调查陈深是因为季暖?” 我点点头承认,顾霆琛很聪明,突然了然的说:“我认为她是故意这样做的,将自己陷入险境置死地而后生!我们之前真的是小瞧了她的复仇心,为了深入陈家,敢去招惹陈深不说竟然还耍手段设计他。” 顾霆琛这话说明他对陈楚的死也抱着怀疑态度,我们几个人都想到了一处。 他明白季暖不会善罢甘休! 我好奇的问:“陈深人呢?” 陈深不会撞了她就跑了吧? “走了,不过留下了助理。” 我不解的问:“她这样能得到什么?” 不能因为一场车祸陈深就对季暖负责吧? 顾霆琛忽而笑了笑,了然于胸的说:“或许是能正式谈判的机会。” 我不太懂这个谈判的机会指的是什么,我去看季暖时她还在昏迷,除了脸上身上没有一块是好的,这样的她瞧着真令人心痛。 季暖的命太差,等了陈楚一辈子好不容易听说他还活着,可没有三个月就有人断了她的希望,现在的她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心如死灰,只想为陈楚报仇雪恨。 可至今连个真相都没有。 我在她床边坐下对顾霆琛道:“你去忙吧,我在这儿陪陪她。” 顾霆琛担忧的问:“你一个人可以吗?” “嗯,等她醒了我就回家。” 顾霆琛离开没多久季暖就醒了,她艰难的睁开眼见是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我猜测她想见的是陈深,毕竟这是她接近他最好的机会。 我赶紧对她说:“陈深的助理在外面。” 闻言季暖松了口气笑着说:“好在他没想象中那般那么绝情。” 季暖的脸色异常苍白,像是经历了什么磨难,我抿了抿唇心里难过的问:“这样值得吗?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赌注这样值得吗?” “没什么值不值得,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季暖的语气很淡,似乎看淡很多事。 我原本不想去干涉她做的决 定,可她今天做的事太过出格。 我怕季暖最终把自己算计进去,所以担忧的提醒她道:“你可以去接近陈深,但千万别用这种故意的行为!更别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暖儿,男人都有防备之心,最厌恶的就是女人的算计以及自以为是,你别惹恼了他,到时候他较真起来谁都保不了你。” 季暖只是淡淡一句,“我自有分寸。” 我:“” 多说无益,我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下了一楼我在大厅里看见了熟人。 没想到两次都在医院里遇见温如嫣。 她像是在这儿长住了一般。 我原本对她的事毫不感兴趣,但看见她一直和医生说个不停,我悄悄地走进听见她恳求的说:“医生,你帮我这个忙我就给你五十万!就一个小忙,你能做到的!” 医生拒绝说:“抱歉,这是违法的。” 温如嫣又在打什么坏心眼?! 我抿唇离开大厅,站在医院门口看见温如嫣离开后我才进去找到刚才那个医生,他是认识我的,因为他和我的主治医生是师兄弟。 我客气的问他,“刚刚那女人找你做什么?” 他没有任何隐瞒,坦诚的说:“想要顾太太的出生档案。” 温如嫣要我的出生档案?! 我当年是在这个医院出生的吗? 我困惑的问:“她要这个做什么?” 医生答不上来,索性我问他要了我的出生档案,因为我是本人,只要走了医院的流程就能拿到。 我拿着文件回了时家。 刚到就接到助理的电话。 他汇报道:“时总,我刚回到梧城,a市这边的事都解决了,陈锦如愿的进了监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会被软禁三个月!还有叶家的股票今早上跌了七个点,叶董事长刚刚还亲自给我打了电话为这件事替叶家向我们道歉,不过有一件事我需要汇报一下。” 叶董事长一直都是铁铮铮的人,做事言行必出,诚信正直,叶挽与她的父亲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这次他能道歉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拿着出生档案问:“什么事?” “我离开叶家之前在后院不小心听到叶挽和叶锦两个人在争执,叶锦问她,为什么要将你的手机悄悄地塞在我的包里,叶挽一直哄着她背锅,并承若说如果她愿意做替罪羊就给她叶家百分之一的股份。” 我果然猜得没错,这件事的始作 俑者就是叶挽。 昨天叶挽不知道我会到叶家所以没有想过去藏匿手机,我和助理在叶家附近守株待兔这么久为的就是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估计是在大厅里看见我走进来的时候大概猜到自己凶多吉少,所以悄悄的把手机塞给了身边的叶锦。 没想到这次还让她逃过了一劫。 “没事,我们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 见我这么平静,助理惊讶问:“时总一直都知道是叶挽?” “我猜的,具体没有证据。” 挂了助理的电话后我坐在床上打开了那份出生档案,名字是时笙没错。 照片里的我是个婴儿,唯一不同的是出生年月这里写的一九九五年。 可我九六年出生,今年正满二十三岁。 档案里的这个时笙二十四岁。 缓缓地,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我突然明白温如嫣想做什么了! 我赶紧给助理发消息让他处理掉我当年的出生信息,他没有问我原因,只回复了两个字收到,可我的心里却一直堵着一口气。 我感觉,我不过是鸠占鹊巢。 是的,我感觉我是那个假的时笙。 真正的时笙今年应该二十四岁。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父母也是假的?! 我接受不了这样的信息,可时家现在没有一个长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8章 不明觉厉 在林云收到宗门赏赐之时,剑宗群山最中央处,一处处浮空巨峰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一座无比巍峨浩瀚的山峰。 这里便是赤霄峰了! 在神霄峰群山起伏中,同样有着一处圣池,圣池附近星元之气异常浓郁。 即便圣池封禁没有解开,在这附近修炼,速度也远远超过外界。 在这附近,有一处地方被称作圣池广场,广场之上有众多赤霄峰的弟子正在闭目苦修。 他们身上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无边剑势释放出去,犹如一轮**日悬在空中。 圣池广场上,有许多单独存在的殿宇,这些殿宇是宗门赐予真传弟子的,且不是随便什么真传弟子就能拥有的。 越靠近圣池,殿宇修的便越是恢弘磅礴,人烟也是渐渐稀少起来。 嗖! 伴随着一道犀利的破空声,一道青色的倩影从天空中,好些闭目苦修的弟子都忍不住睁开双目。 那些人见到身影的主人,大多恭敬的打着招呼,倩影的主人面露笑意,微微点头。 这人自然就是沐青青了! 她在人群中穿梭,很快来到一处殿宇中,在殿宇顶层有一名温润如玉的女子,正安静的盘膝而坐。 她的身上,有赤金色得光芒绽放,剑势显得极为可怕。 那磅礴剑势,在隐约之间像是两条巨龙,在虚空中纠缠偶尔展露峥嵘,爆发出极为可怕的威压,震慑这方天地。 沐青青瞧得此女,脸上立刻堆满笑容,亲昵无比的走上前去。 “人呢?” 此女睁开双目,瞧见只有沐青青一人过来,轻声说道。 “姐……别说了,人我拐不过来。人家都被瑶光收为弟子了,我怎么好意思开这口,我倒是有所暗示,可人家一点都不为所动,我也不能真把他绑过来呀,再说,我也打不过他呀。” 沐青青撇了撇嘴,颇为委屈的说道。 这殿宇上修炼的女子,正是如今剑宗天榜第三,沐雪琴,也是沐青青的亲姐姐。 沐雪琴听到沐青青的清脆声音,嘴角不由泛起一丝丝笑意,如玉般温润的脸上,前所未有的柔美起来。 “连你也拐不过来吗?” 沐雪琴轻声道:“这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你没有和他说过,神霄剑诀的特殊之处吗?” “我说过呀,但你想想人家什么来历,刚满二十岁就掌握了神霄剑意。我琢磨着,说了之后他怕是更感兴 趣,还不如不说呢……”沐青青“嗯”了一声,随意叹道。 “那确实为难你了。” 沐雪琴微微颔首,旋即叹道:“不过这真的可惜了……赤霄峰其实挺适合他的,以他的天赋,或许能将赤霄剑诀修炼到连我都达不到的地步。” “姐,你为何对他那么上心呀,他现在可才大神丹的境界……”沐青青眨了眨眼,好奇不已的道。 自己这姐姐,她可是熟悉的很,很少对其他人另眼相看的。 偌大的剑宗,即便是天榜第一的古若尘,也未必能得她这般青睐。 可自从见过林云和夏侯燕的交手后,自己这姐姐就变了,明知道不合规矩,还叮嘱自己能不能将林云拐过来。 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境界?” 沐雪琴笑了笑,沉吟道:“龙脉之前,境界并没有那么重要,他才降临昆仑一年。之前都在浮云剑宗修炼,剑宗修炼条件比苍玄府好上百倍都不止,境界对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沐青青道:“那也还好吧,难不成他比姐姐你还强吗?别说和天榜上的人比,和龙脉境的真传弟子比,也都差的很远吧。” 沐雪琴看了她一眼,奇怪的道:“你这丫头,当初你在枯玄岛回来后,在我耳边一直提到他,我耳朵都起茧了。如今真的重视他了,你咋又这么多的话了。” “我……哪有……” 沐青青脸色一红,连忙否认道。 沐雪琴缓缓起身,走到殿宇栏杆旁,看着前方飞流直流下瀑布,眉头微皱,眼中闪过淡淡的愁绪,轻声叹道:“你这丫头,很多事并不清楚,荒古域的事很复杂,剑宗真的很需要一个真正的领军人物,剑宗沉寂太久了。” “古师兄难道不是吗?” 沐青青正色道,古师兄可是剑宗真正的领军人物,就算是荒古域也是风云翘楚,哪怕放眼整个东荒,古师兄的声名也是有一席之地。 “天地之大,非你所能想象。” 沐雪琴淡淡的道:“我说的领军人物,是能像当年剑惊天一样,盖亚荒古,震慑整个东荒的绝世翘楚!” 沐青青为之一怔,直接就愣住了。 林云不是才刚入大神丹嘛,虽说确实风采过人,可没有姐姐说的这么夸张吧。 “他这等天赋,应该加入赤霄峰,以整个宗门的资源来培养。入了神霄峰,确实有点点可惜了……”沐雪琴右手撩着长发,轻声自语。 “还 好吧,瑶光前辈都收了他作为弟子,应该不会浪费他的天赋。” 沐青青回应道。 沐雪琴没有说话,旁人不清楚,她却是清楚的很。 瑶光前辈若能悉心指导,自然最好,可眼下根本就抽不出时间吧。 林云很难像其他圣徒一样,得到圣者全面培养,瑶光前辈的事,也无法与外人说道。 …… 三天之后。 当照样破晓之时,神霄峰一百多座浮空巨山,显得前所未有热闹起来。 如此热闹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林云的到来,当然也不仅仅如此。 最最重要的还是神霄圣池要解除封禁了,因为林云的到来,峰主要为他解除圣池的九道封禁,还要赐予他真传弟子的身份。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无比劲爆的消息。 圣池半年解封一次,且至多解除七层封禁,很少有人能够让剑宗解除九道封禁。 封禁解除的越多,圣池中消耗的星元之气便越是庞大,接受圣池洗礼的人,也就能收到越多的好处。 九道封禁全部解除,不仅是轰动神霄峰的事,连其他几峰都有好些人收到消息赶过来看热闹了。 除此之外,后者也是相当劲爆。 剑宗历史上,好像还没有人刚刚入宗,就被授予了真传弟子的名号。 真传弟子,可不是什么大白菜。 神霄峰五千人,真传弟子不到百人,其中大半还是晋升龙脉自动而成。其余能在神丹之境,就成为真传弟子的,少则入门两年,多则三五年都有。 不仅要完成大量的任务,还得接受重重考验。 像林云这般,真的是前所未有,已经不仅仅是破例那么简单了。 毫无此时,此事在神霄峰内掀起了莫大的风波,真传弟子的名额可是数量有限的紧。 给了林云名额,肯定得有其他人被刷下去。 如今圣池广场,人潮涌动,有一群人聚集在起,轮番劝慰一名紫衣青年。 若是林云不出现的话,真传弟子的名额,大概率会落在他的头上。 “陈凌师兄,没必要太伤心,你这名额也不是真的落空了,再等半年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69章 仙术 “的确挺惨的。”廖雨琴有些痛心的看着元泽。“不过喝完之后,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魏风摇了摇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时间早就来不及了。不过我感觉这个方静怡和刺身之妻好像有关系。对了,元泽,你们刚才上楼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你的英明神武啊。”喝下几口皇家礼炮,元泽说话变得大声起来。“那么多人,竟然全部被你放倒,真的是好厉害。”元泽对着魏风竖起大拇指。 “那野田呢?”魏风问道。 元泽的脸上怔住:“什么野田?” “就是那家店的老板,野田。” “根本没有野田。”元泽说道。 魏风一下子愣住了,他明明记得野田就在那家店里,而且被自己打倒。从自己走出来,到警察上楼,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野田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离开,这无疑说明了野田家族的可怕。 “哎呀,你们还是赶紧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廖雨琴不喜欢提起野田。 元泽脸上露出抱歉的笑容:“当时我和我的朋友们,在那家店里喝酒,然后就看见你和你的朋友走进来。不过说真的,你和你的朋友真漂亮,引起了我的注意。还想着,要不要和你们搭讪一下。不过后来,我就看见一个人上来,给你们端了一杯茶,喝完之后,你们两个人就站起来,去了后门。” 廖雨琴的身体在发颤:“你的意思是说,方静怡出卖了我?难道她也是玄冥会的人,不可能?她是我父亲亲自挑选的人,而且她还是我们廖氏集团的部门经理。” “这也是我的疑问。在我的印象里,玄冥会很少接受外国人入会,不过我觉得,这个女人肯定跟玄冥会有联系。这是我多年警察的直觉?” “你觉得你喝完酒之后,还有直觉?”魏风打趣道。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一个奇异的景象。 一个浑身黑衣的大汉,嘴里咬着一个甘蔗,直直的走了进来。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年,不过他的衣服,确实十足的成人化。怪异的表现,引起了魏风的注意。 不过更加怪异的还在后头。 此时店里的人多了起来。刚刚进来几名穿着时尚的东瀛美女。大汉流着口水看了几眼,那双眼睛色迷迷的,嘴角蠕动,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 然后魏风看见他的手指头动了三下。 每一下,都有一个女人的短裙掉了下来。一共三下,三个 女人的短裙同时掉了下来。 大庭广众之下,三个女人的短裙脱落。露出白皙健壮的大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引了过去,而作为当事人的三个美女,表情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尖叫起来。眼神像是见了鬼似的。 大汉脸上的表情更乐。他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一脸戏谑的走了过来。 廖雨琴早就吓得一脸煞白,今天的她碰巧这穿着短裙。一双手紧紧的抓住 (本章未完,请翻页) 裙子,生怕自己成了未完,请翻页) ,不过要是别人不小心看到的话,樱姐姐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说完,北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线轴,上面缠绕着一圈银线,比头发丝还要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北城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她只告诉我怎么使用。” “刚才,你就是用这个脱掉那三个女人的裙子吗?” “对的,因为樱姐姐见不得有人比她的裙子短,鞋跟比她还高,当然如果比她更漂亮的话,还会在她脸上花乌龟。不过我至今都没有在人脸上画过乌龟,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樱姐姐更漂亮。”大汉认真的说道。 蹲在地上的元泽愤怒的咆哮道:“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神经的女人,简直是有病。” 北城的脸色一下子怒了:“如果你再敢胡说,你信不信她把你打成乌龟,让后扔进海里喂鲨鱼。她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魏先生是我师父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0章 腐蚀 索伦握着龙枪站着,深沉得呼吸。冷汗这时才从脊背后渗出来。 一时气血翻腾的激怒上头过后,从脚尖到手腕都麻木了,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如果不是还用长枪撑着,差点就一屁股瘫倒在地了。 妈的,竟然开杀戒了…… 索伦只觉得咽喉干涸刺痛,艰难得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是不是溅到嘴里的血浆也一起咽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扩散开来,恶心得他一阵干呕。 “哐当”一声响从身后传来,吓得索伦一个激灵举起枪跳起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书记官从墙面上掉下来了。 哦**! “书记官!”索伦赶紧冲过去。 萨利.怀特迈恩自己把脖子上的长矛从墙面上拔出来了,还好还没有把整根长矛从脖子里拔出去,此时用双手捂着伤口,姿势看上去想把自己掐死一样。脸上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了,但竟然还有微弱的呼吸。 “我去这你都没死呢……”索伦看着那鲜血淋漓的场面眼皮就是一阵跳。 书记官用‘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的眼神有气无力得白了索伦一眼。微侧过脸用眼神示意索伦往一个方向看。 索伦扭过头,看到武斗场边护具的显眼位置放着个木箱,打开一看果然是急救药箱。显然兵击训练时磕磕碰碰准备的。 绷带,纱布,支架,还有瓶瓶罐罐的药水。还有两张一次性魔法卷轴,大概是治疗魔法吧。这运气倒是不错,要不是对方直接打上门来,估计书记官就凉了。 “书记官,用哪个?卷轴?药水?左手的你就眨一下左眼,右手的眨右眼,确认眨两下,否认不要眨……好了好了别踹我了!卷轴是吧我知道了!” 魔法世界的医学理论肯定是很烂的,因为治疗魔法卷轴实在有点牛逼,把脖子上的长矛拔出来时,那么大的创口,鲜血狂飙。放在索伦以前的世界起码也是好几个小时的手术急救,这个世界魔法卷轴一拍就结束了。不止血管被愈合,连撕裂的肌肉也开始复生。 “喔,有点吊啊,这么有效的吗?”索伦看脖子上的伤口一下就闭合了小半,还想再撕一张,被书记官拦住了。 “一个……二十万金沙……” 艹,索伦真的有点后悔没去考法师专业了。 不过治疗术效果还是杠杠的,书记官已经可以有气力说话了,“去……尸体……剁碎……” 索伦无语,怎么鞭尸是你们这的民俗还是怎么的? 书记官仰头一瓶红药水一口气喝光,又开了一瓶一边往脖子上倒,一边指了指索伦的长枪,“先锋军……死罪。” 好吧。明白了。 其实那三个血牛一样的板甲战士,被一枪就捅死的时候,索伦就明白了。 先锋军真的可怕。 这三兄弟真不是穿着纸糊的装甲来挑战的,只不过他们板甲上,腰带上,还有双手戒指上镶嵌的魔法水晶全部被烧成了灰。连随身携带的卷轴也焦黑一片。可能不是没有生效,而是没起到什么效果,就直接被一起破坏了。 明明有各种治疗魔法和治疗药剂,各种魔法盔甲和防护咒语,甚至有长生不死成为巫妖的可能性。但是被先锋军龙枪一桶,不管曾经是多么辉煌强大的传奇生物或英雄,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简直就是系统那样毫无道理的抹杀。无怪乎被通灵帝国如此忌惮。 于是索伦忍着反胃,再次召唤魔法力量之拳,把死骑三兄弟撕吧撕吧扯碎了,揉成一团扔到要塞外空地上,三颗光脑袋找了件战袍包了拎回来。 萨利.怀特迈恩脱掉了轻皮甲,正在武斗场边用红色药水擦洗身体。 索伦下意识想转身出去,萨利叫住他,“等下,帮我洗头。” 索伦咽了口唾沫,把长矛和三个脑袋放到墙角,从急救箱里捡起一瓶药水,缓缓倾倒,看着同是血色的药液,流淌过书记官银色的长发和光滑的脊背,沿着羊脂玉似莹莹泛着白光的肌肤,将她满身干涸的血污尽数带走。 “谢谢你救了我。”萨利依旧捂着嗓子,声线沙哑,但气力明显已经恢复很多了,“塞科洛普斯三兄弟是铁锋会的死亡骑士,都是已经毕业,年底就去军团服役的死亡骑士。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必死无疑。” 哦,死亡骑士……就这? 索伦注意到书记官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大概是劫后余生的恐惧,一时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该搂住她送一个温暖的臂弯倚靠。 但犹豫了一下,索伦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要趁人之危了,“人皆有一死。” 书记官沉默了一会儿,长出了一口气,“说的对,呼,我大概是被他们的杀气影响到了……呼……” 她拍拍脸站起来,从衣柜里抽了件战袍遮掩住身体,大片战袍绸布被粘在了满是药液的肌肤上,几乎变成透明的紧身衣,看起来反而更加福利了。 “你不喝点么,这是治疗魔剂,可以恢复体力的,一瓶也要三千多粒金沙的。”书记官撩起战袍 下摆擦着头发,露出修长的大腿和光洁的小腹。 喝喝喝,吨吨吨!索伦把魔药连着口水一起咽下肚。有股葡萄酒的味道,芳香微酸的果味驱散了嘴里的血腥,顿时感到全身一股暖流腾起,恩,还是坐下吧,站着有点太显眼了。 萨利似笑非笑得扫了索伦一眼,“先锋军哈,所以你真是个侍从?还是大姐头的未婚夫或什么的?” “咳!咳咳,没有没有!”索伦连忙摇头,“他们只是收留我罢了,和先锋军没有牵连。” “我明白了,那么你是带着任务来的吧,给。”萨利点点头,递来一把铜钥匙,“拿着钥匙能找到怀特迈恩家的房子,如果你被追杀,就当一个藏身落脚的地方使用吧。” 被微妙得误解了……说真的这个世界的先锋军被追杀已经是默认事件了吗? 索伦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你不必这样,他们摆明了连我也想杀,这次只是仗着武器的优势,纯粹侥幸罢了。如果那一矛的目标是我,这会儿我都凉了。如果真的要给我什么礼物的话,不如再教我几个足以自保的魔法好了。” “所以说你职业选错了吧,死亡骑士哪来那么多魔法……”萨利叹息,又仔细想了想,“那么来吧,杀了同期的死亡骑士,你应该可以看下一章圣契了。” “下一章圣契?” 索伦跟着书记官走入公会的地下室,明显是秘库的地方。 刻印满祭文法阵的地下室中央,有一张书台,书台上摆放着一本摊开的魔法书。旁边还点着一根蜡烛,蜡烛如儿童食指般长短,燃烧放出微弱清冷的白光。 “死亡骑士的契约之书,那本书其实就是巫妖们为死亡骑士制作的禁咒级魔法战技契约合集。 那根蜡烛是神器,能直接召唤‘死亡’。我们就是在这本书前献祭死亡,成为真正的死亡骑士的。 如果说先锋军是精灵制造的人类魔武士,死亡骑士就是巫妖制造的人类魔武士。 初代的死亡圣契是你已经看过了,将一个法术位永久转化为禁咒‘死亡冲锋’。 当然,书上还有其他的禁咒魔法。不过没有死亡冲锋那么实用,而且需要额外的法术位,还要完全用本人的魔力来释放。活人又不是巫妖,哪有那么多法力来施放禁咒的。 何况先锋军的武术其实已经很强了,而且流传更久,更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来和死亡学习。所以除了死亡冲锋之外,其他禁咒学的人也不多。” 书记官解释,“不过你法术位 那么多,又刚收割了三个死亡骑士的灵魂,应该能把坐骑带出来了。而且也不一定要换死亡冲锋,其他的禁咒也可以。要试试吗?去见死亡,学几个魔法。” 索伦咽了口口水,“去和死亡……学魔法?会不会有危险?” 书记官点头,“当然有危险了,即使祭品足够,平常的毕业晋升,骑士依然可能沉眠。也许是说话不好听得罪死亡了吧,不过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不用担心?” “当然的,你是先锋军嘛,”书记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们的死早已经注定了……恩,不过说起来还真从没有先锋军签过死亡骑士圣契……安啦,大概没事的。” ……听起来更令人担心了。 “想试试的话,找到你想学的禁咒魔法名称,或者就直接吹熄蜡烛,等死亡出现后告诉它学死亡冲锋就行了。”书记官转身离开,“仪式只能一个人进行,我上去了。” 她关上门离开了。【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1章 黑白配色 “我知道了。这是为了北仑,我们王室应该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察觉到话外之音,国王迅速和暗夜殿达成一致。牺牲他人成就自己本就是王族生活的至高法则,更何况这一次他要成就的是北仑历史上都不曾拥有的至高荣耀,想到这里他抛弃了一闪而过的恐惧,眼睛里又重新浮现了笑意。 这个笑容明乐再熟悉不过。 “跟我走。” 压低声线,明乐拉起伊月。这是第一次,伊月察觉到男人身上的愤怒。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转身离开的一瞬间,他们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目标。 “国王殿下,我先替你解决两个不速之客。” 抬眼瞟了一眼屋顶,戴着面具的男人露出了令人恐惧的嗜血笑容。 明乐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着王宫更深处的地方行进。 伊月将疑惑再次藏在心底,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方才听到的一切令人恐惧,这不再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她担心凭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这一切。 他们在王宫东南角的宫殿外停了下来,与一路上的重兵把守不同,这里偏僻而又冷清,宫殿内透出的烛火都比其他地方幽暗一些。 “这是我妹妹的寝宫。” 伊月闻言转头看向明乐,他的眼睛里有她从未看到过的悲伤。 “我原是北仑四皇子。”明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他只说自己曾经是北仑四皇子,而住在这个殿内的是他唯一同父同母的妹妹,他们的父王正是七年前死去的北仑先王,而他们的母后在父王去世时被赐死。 至于自己从王子变成平民的原因,明乐没有解释。 伊月并没有追问下去,王权争斗本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的,这背后究竟有这样的恩怨纠葛,怕是连明乐自己都不想再回忆。 知道了男人的身世后,伊月终于觉得这个时时刻刻都保持一张冷静克制面孔的男人变成了有血有肉的生物。 回想方才听到的对话,“王室血脉”和“血祭”这两个词拼凑在一起,构成了一个令人恐惧的阴谋。 他们都有一个妹妹,所以她最清楚此刻他的心情。 “所以你是想救她出来?”躲在宫殿外的立柱后,伊月揣测男人的想法。 还没等到明乐回答,他们同时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我的老朋友。” 熟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伊月抬头,果然看到了那个令人厌恶的身影。 “糟糕。”伊月轻叹。 今日一战看来不可避免,对手是暗夜殿,这里又是在北仑王宫,他们不论从何处看都处于绝对的劣势。果然,她马上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官兵们的脚步声。 “我们得赶在官兵来之前撤出去。”伊月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对明乐说。然而明乐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反而一跃飞上了屋顶站在戴着面具的男人对面。 “你是暗夜门的首领?”明乐明知故问。 “正是在下。”暗夜殿大方承认自己的身份,表情似笑非笑地往下说:“阁下与我的旧部下结伴,又从国王的寝宫来到公主的寝宫,想必和王室有深厚的关系,请问阁下是?” “这与你无关。” 明乐的手已经握在剑柄上,似乎下一刻就要发动攻击。 伊月也飞身站在他身旁,她的长鞭已经握在手中,恨意让她将恐惧都抛在了身后。 看到伊月,暗夜殿脸上的讥笑更为明显。 “我知道你没死,本来还想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放你一命,没想到你赶着来送死。” “我没死,就是为了替伊星报仇!” 伊月想冲上前去,这才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你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成为‘影’的。你有的,不过是我给你的力量罢了。” 被自己的影子困在了原地,伊月非常懊恼。 “快走!”她看向身旁的明乐,祈祷他不要被束缚。 没想到下一刻,暗夜殿周身被剑阵包围,而明乐已经腾空而起。 “石林剑阵?看来你来头不小。” 猜出剑师来自无人岛,暗夜殿脸上还维持方才自信的表情。 明乐没有说话,手势微微变幻,十几把剑向着中间的人飞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选择在妹妹的寝宫上方战斗,但是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个试图掀起血雨腥风的男人。 石林剑阵由无人岛石林阵演变而来,剑阵会随着人的移动而移动,入此阵者皆无法逃出。 来自明乐的凌冽剑气,划破了北仑平静的夜空。伊月亲眼见到刚刚那一瞬间,所有的剑一齐向中间的男人飞去。 她也亲眼见到那个男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黑夜中。 “小心!”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法动弹的伊月向停在空中的明乐喊道。 下一刻,一团黑影向游蛇一般冲向明 乐。幸好剑阵也发现了黑影,迅速挡在了明乐身前。 黑影没有冲破剑阵,重新变回了人形。 “不愧是岛主的弟子,颇有他当年的风范。”话语是赞美的,说话的人脸上却全是狰狞。 “我应该多陪你们玩一会儿的,只可惜……” 话还没说完,男人又重新消失在黑暗中。一眨眼的功夫,他出现在伊月的面前! 伊月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睁大了双眼,不过下一秒,她的眼神里装满了杀气。 手中的长鞭已经出手,仇恨的对象近在咫尺,她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见长鞭捆住了戴着面具的男人,伊月恨声说到。 “没想到几日不见你倒是颇有长进。”被束缚的男人没有丝毫恐惧,言语间的讥笑不曾减少。 “我再也不是‘影’了,我是伊月。” 握住长鞭的手暗暗发力,长鞭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意图,慢慢收紧。 “可惜你还是太嫩了。” 男人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刀,挥刀瞬间长鞭断成了碎片。 伊月被刀气震得往后连退几步,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口吐鲜血。 绝无仅有的机会,但她还是失败了。 没有喘息的机会,暗夜殿带着刀向她冲来。 刀剑碰撞的声音,明乐挡在了她的身前,他的手上是一柄长剑,这把剑此刻正死死地抵住冒着黑烟的刀。 暗夜殿的刀没有实体,却有着比想象中更为强大的力量。 明乐的剑发出幽蓝的光,他把自己的真元之气注入其中。 暗夜殿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明乐很快发现,剑上的真元正在一点一点被他的刀吸收。 站在他身后的伊月也发现了这一点,甩出自己袖子里所有的暗器,伊月为明乐创造出撤走的机会。 两个人同时后退到了旁边宫殿的屋顶上。 “你们以为今天还能走得掉吗?”面具男猖狂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他又放肆大笑起来。 “暗夜殿下。” 又有一人出声,伊月这才发现北仑国王已经站在楼下,他的身后是全副武装的官兵。不用想也知道,还有更多看不到的官兵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 伊月转头看向明乐,发现他正盯着国王身边低着头的女子。 寒冷的冬夜,女子的白色狐裘披风下似乎是就寝时穿得睡袍,两只紧紧 攥着披风的手此刻已被冻得通红。 透过明乐眼底的紧张,朝歌即刻知晓了女子的身份。 偏偏有人一定要把真相说出。 “曦儿,你日思夜想的王兄终于出现了,为何不抬头看他一眼?” 国王语调亲昵,神色却透着暴戾,他用手掐住成子曦的脸,强迫她抬头看。 一张绝世无双的脸,清冷的眉眼与明乐如出一辙,而冬雪一般晶莹剔透的皮肤让这张脸在黑暗里也闪闪发光。 更别说此刻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光,让它的主人看上去楚楚可怜。 一张薄唇紧紧抿着,子曦把强忍着疼痛和泪水,只是默默地看向她许久未见的哥哥。 “你放开她!”明乐开口,冰渣一般的声线透出沸腾的怒火。 “王弟,许久未见你还是那样没有礼数!”国王大声呵斥,愤怒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变得暧昧。他放开了掐着子曦脸颊的手,手臂划过她的肩膀,来到了她的腰间,最终将她抱在怀中,然后笑着开口:“子曦就跟你不一样,她向来对我这个王兄很是尊敬。” “你!” 愤怒到顶点的明乐双目赤红,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看他就要失控,伊月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在故意激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耳边的低吼似乎起了一点作用,明乐没有轻举妄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2章 秦傲天 “闺女,你是老陈家陈天星的女儿,小甜甜对吧?”胡兵之前就感觉到女子的身手有些熟悉,刚刚女子又近身踢向徐浩,让他看清了女子相貌,与认识的一位故人很是想象,这才没有阻止他们打起来,只是没想到似乎两人差距有点大,便开口让两人停手。 而徐浩其实并不是挡不住,只是没有感觉到杀气,又觉得自己好像说话真的有点不太对,也就束手就擒了。 “你怎么知道我爹和我的名字?” “你不记得胡叔叔我了,小时候我还给你买过糖吃呢,你最爱的,你爹不给你吃,都是我给你买的。” “你真是我胡叔叔?”女子现在有点相信胡兵的话了。 “当然是啊,记得你四岁的时候,你把你爸爸收藏的一幅画给弄花了,还跑来我这里哭鼻子;还有,你六岁那次还尿床,气的你爸爸······” “胡叔叔你快别说了,我相信你还不行嘛。”女子被说的很不好意思,看到徐浩还居然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怒道:“还有你,把刚听到的都给我拦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 徐浩也不和这女子生气,自己小时候的糗事被别人翻出来,任谁都不愿意被更多的人知道。 “小甜甜······” “胡叔叔,我现在叫陈念茹,你叫我念茹就好了,不要再叫小甜甜了。”胡兵刚要继续说下去,就被陈念茹打断。 “念茹啊,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徐浩,身手很是不弱哦。徐浩,这是念茹,你两认识一下。”误会解除了,胡兵便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一下,毕竟等会可能还要共同战斗,彼此之间不能够有嫌隙。而更多的疑问,只有出去之后,才能有时间好好谈。 “嘘······”胡兵第一个发现,有人正在靠近他们所在的同分管道,示意徐浩和陈念茹安静下来。 但是,整个秦氏集团似乎找不到闯入者誓不罢休,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但往这栋楼调集过来的人手越来越多。 “要不我们去顶楼的中央控制室吧!”几次差点被人发现的逃亡后,陈念茹开口建议到。 “为什么?”胡兵觉得有些不妥,因为他们只要能够找到窗户,不管多高的楼层,他们都可以顺着滑下去,再凭借着自身装备,秦氏集团的人发现他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在顶楼,有一个控制着秦氏集团豢养鬼物的总机,我们破坏了之后,就会造成他们内部的打乱,我们逃出去的几率更大。” “你 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徐浩有些好奇。 “因为本姑娘来过好多次了,要不是你们这次误入恶鬼梦魇的幻境,也不会引起秦氏集团的注意。”陈念茹在这一点上,很是得意。 “行,你带路。”胡兵听闻,同意了这个建议。 于是,三人便朝着大楼的顶部走去,路上偶尔也遇到了一些鬼物,但是对于这三人组,就像是面对几岁的小孩子一样,很容易的就应付过去。而且,有一点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徐浩是一个修炼者,气息天生就不受鬼物所喜,所以大部分鬼物在靠近徐浩三人时,都会不由自主的绕开。 很快,三人就来到了顶楼。不愧是秦氏集团的作风,顶楼这里,居然一个守护的人都没有。徐浩能够感觉到,在这一层楼里,有存在着许多的鬼物。除了恶鬼梦魇,对付其他的鬼,都很是容易。 “等等,把这个戴上!”陈念茹给胡兵和徐浩各递过去了一副眼镜和一对耳机。“这一层还有恶鬼梦魇,这两样东西可以避免你们陷入幻境之中,同时也方便我们之间的交流。”而其他鬼,胡兵和徐浩,两人一会儿就解决完了。 徐浩这才明白,为什么陈念茹自己一个人可以安全的闯过恶鬼梦魇的幻境之中,原来是人家装备比自己好,根本就没有陷入进去。 望着那熟练的在门上各种操作的陈念茹,徐浩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好像什么忙都帮不上。“搞定!”很快,陈念茹破解了整个门,成功进入到了中央控制室。 中央控制室里,摆满着各种电脑,徐浩虽然是一个大二的学生,但作为一个数学不好的理科生,对于电脑的操作,也仅仅是能够操作一些基本软件的水平。 “等等,可不可以将这些数据给我拷贝一份回去?”徐浩在一台电脑前,看到了一些鬼物的解剖图,上面注明了各种鬼物的生理特征以及他们拥有的每种能力,最重要的是,每种能力的“鬼气”运转图,都明显的标志出来了。对于一般人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对于徐浩来说,这是一种即使在上界,也不曾拥有的全新功法。虽然鬼气和灵气似乎有很大不同,但徐浩相信,他们的原理是一样,功效同样会相似。 “你要这些没用的东西干嘛?”胡兵很是不解,他也看到了,但是这种东西,即使在秦氏集团内部,也不会有人重视。 “我有大用!” 陈念茹过来看了一眼,没有多问,取出一个硬盘直接就开始了拷贝。然后便继续跑到总机面前,不断的继续着各种操作。 “快点,似乎有人朝着这上面来了。最多再有两分钟,他们就能到达!”守在门处的胡兵,看到一部专用电梯正在快速的朝着顶楼赶来,催促着房间里的两人。 “我这里已经好了!”徐浩看着已经拷贝好的这些资料,内心很是欣喜,以后回去勤加修炼,又会多了一种保命的手段。 “再给我一分钟,我就能全部弄好了,保证闹得天下大乱。”陈念茹像是很热衷于这种事,显得有些兴奋。 胡兵听了,眼皮一跳,感觉要出乱子,“念茹啊,你也别做的太过分了,要是秦氏集团的鬼都跑出去了,那可能会造成很多伤亡的。” “哎呀,胡叔叔,你相信我,不会出事的!”说着,陈念茹还递给胡兵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 但这眼神在胡兵看来,似乎又一股子狡黠在里面。他已经十多年没有与陈天星联系过了,更不要说对如今的陈念茹有所了解。很快,一分钟就过去了。 先是大楼顶部的电波塔,电波频率发生了大幅度的改变,大楼内部,许许多多的鬼物开始发生变化,眼神不再是空洞无物的,开始变得有神。 接着,这些恢复了自主意识的鬼,开始了横冲直撞,见到人就开始胡乱撕咬,但是,无论怎么说,能够在秦氏保卫最为严密的这栋大楼工作的人,显然都不是一般人,身上的装备就是各种制服鬼物的。很多人在第一时间就抄起了家伙,抵御着这些鬼物疯狂的攻击。平时总是被这些人奴役着,如今有机会翻身了,谁都不会放过一雪前耻的机会。 电波塔频率发生改变之后,便是整栋大楼的电源被切断了,还处在上升中的电梯一下子的就停了下来,中央控制室里,全部电脑都开始了自动删除数据的程序程序。 陈念茹看着自己作的一切,心里充满了满足感,像是干了一见惊天动地的大事。 “哎,你是叫徐浩对吧,浩是哪个好?”陈念茹问了徐浩一句。徐浩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说了出来。 然后,徐浩就见到,陈念茹在总计旁敲了几下键盘,留下几个让他怎么都想不到的字——茹浩到此一游。 看到“茹浩”,徐浩当即就明白了,这就是陈念茹和徐浩他们两个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你是怕别人查不到我们头上吗?”徐浩急了,他可不想就这么被人知道,尤其这还是见不得光的事。 “切,怕什么,他们查又查不到你的头上,看到茹字他们就知道是我干的了,至于你,顶多算是从犯。”陈念茹一脸不屑 的看着徐浩,满是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3章 坚如磐石 高昌。 墨竹。 落魄。 命运。 朝歌。 石佛。 在众人瞩目之中,二人缓缓来到擂台之上,对台下同门发出的声响,视而不见,二人眼中唯有对方的存在。 望着眼前的罗州,和平常一样的穿着,一袭宗门规定的青袍,那青袍布料,极其的差,和寻常农夫所穿的布料,一模一样。 平心而论,罗州模样不差,虽说和扬韩等人无法比较,但也是相貌俊朗,这粗布青袍,在他身上也穿出一股别样气质。 先行执礼的张罗,笑着说道:“罗师兄,别来无恙。” “张师弟,别来无恙”罗州也执礼回道。 瞧罗州和之前的嚣张跋扈不同,今日的他,并未嘲讽,甚至话还很少,张罗眯了眯眼,还以为今日能听见罗州嘲讽自己呢。 “罗师兄,听说你对诸多同门,有尖酸刻薄之言?”张罗淡淡的问道。 “哦,张师弟对此也感兴趣么?在战斗中,任何行为都是为了胜利,是以尖酸刻薄之言,仅为了胜利而已,在我看来并无大碍。” 一脸平静的罗州,徐徐回道。 “哦,竟是如此,诸多同门可谓是错怪了罗师兄”张罗一脸恍然的说道。 在张罗二人平静对话,场下弟子可并未能如此平静。 “张师弟这是作甚?还不快前去教训那猖狂小人?” “观此之行,在我看来,这是二人先礼后兵,这二人皆为本组最强,自然不能和妇孺一般,开口便谩骂,是以这是在先礼后兵。” “有理,有理,还是这位师兄说的有理,不知师兄名讳?“ “我么?人称是非,是非的是,是非的非。” 忽略台下弟子的骚动,裁判员抬头看向了掌门的方向,得到许可之后,敲了敲手中金锣。 铛! 铿锵有力的锣声,悠然的穿过台下,传至于台上。 台上二人听此声响,各自面色一冷,却无人动弹,仅仅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台下观众看这场景,各个不再出声,敛容屏气,眼神专注的看着台上。 二人站在原地,手持长剑,目光如炬,皆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一息、半盏茶功夫,缓缓流逝,二人却宛如泥胎雕塑,动也不动。 诸位观看的弟子,感受这气氛,各个额头低落汗液,却不敢去擦拭,唯恐错过这两人出手, 这两人一旦出手,定会石破天惊。 屹立在原地的张罗,星眸紧紧与罗州对视,以求压迫对方的气势,一旦对手承受不了对方的注视,那定会被对方蚕食。 一息、五息、十息过去了,就在此时,张罗忽然动了,迈着不快也不慢的步伐,朝罗州而去。 台下观此的弟子,神色一松,随后面露遗憾,纷纷说道:“张师弟虽天赋异禀,然而终归经验不足,再之年龄幼小,耐心还是不够。” “是极、是极,在这两人气势对撞中,还是张师弟落于下风啊。”其中说出这话的人,还叹了一口气,“唉!” 在诸多弟子眼中,张罗是因为受不了这压力,选择了率先出手。 罗州原处,几名弟子也极为兴奋,开口叫到:“果然还是罗州兄技高一筹,你看这张罗,就算打败了扬韩,也一样败在罗师兄手下。” “嗯”其中一名年纪微大的弟子,点了点头,说道:“诸位同门,皆被张罗的天赋惊骇,然而却忘记了他的年龄,少年得志,从未遇见挫折,心智怎会坚定。” “看着就是心智不足的后果,毫无耐心,承受不住压力,率先出手,却不知这一动,只为成为他失败的铺垫。” 听闻这名年纪微大师兄的话,那叫文彦的浓眉大眼汉子,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对,我始终觉得不对劲,却不知晓那里不对劲。” “哼,文彦你在罗师兄开战前,便一直说这种话,你到底意欲何为?在军中你这叫蛊惑军心,属于重罪,犯的是死罪。” 一名瘦小,长着三角眼的男子,狠戾说道。 面对这人的话,文彦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击,唯有露出愕然神色。 ... 而在另一边,扬韩之处,却和其余弟子不同,并未露出担忧神色,反而各个面色如初,充满了笑意。 沈扬看着赵蒙和扬韩,面色如常,焦急说道:“你们为何不着急?” “为何要焦急?”扬韩平淡回道。 “这、这张师弟可是要输了呀”沈扬愁眉苦脸的说道。 “哦,他为何要输了?”赵蒙笑问。 “这、张师弟他怎能先动呢?这一动便会落入罗州的策谋之中了呀。”沈扬匆匆回道。 “哈哈”听闻沈扬的话,赵蒙笑出了声,随后拍了拍沈扬的肩膀,说道:“你们只流于表面,却不知内处。” 指了指场行走的张罗,赵蒙说道:“你看张师弟走的步伐,从容不迫,说 明他自信不疑,怎能说他落入下风了呢!” ..... 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张罗缓缓来到罗州此处,而罗州却露出了犹豫,他不知晓自己要不要出手。 眼前的张罗,可谓是破绽百出,然而罗州却在犹豫,犹豫自己是否要出手,因为这太不符合张罗的风格了。 这几日,他早就对张罗的身法,铭记于心,然而今日的张罗,与之前仿佛毫不相干。 之前几场里,他的身法破绽极少,而今却破绽百出,明摆着不可能,但却在罗州眼前,正在上演着。 来到罗州两丈之内,望着罗州依然未出手,张罗仍旧面无表情,继续朝前走去。 噌! 就在此时,罗州忽然动了,手中长剑犹如毒蛇,迅猛刁钻,优美却又致命。 望着这一剑,台下弟子各个膛目结舌,纷纷咂舌不已,不想在此之前,罗州居然还有所隐藏。 面对这一剑,张罗瞳孔扩大几倍,原本不急不慢的身影,迅速一动,犹如一缕青烟,不退反进,朝罗州而去。 铛! 空中传来震荡波动,罗州手握长剑,面露惊骇朝后退却。 感受着手中劲道,眼神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暗道不可能。 “那一剑,怕是有千钧之力吧?!” “没想到张师弟,不仅修为深厚,剑法高超,这手中劲道也颇为不凡啊!” “张师弟满打满算,入宗不过半年而已,剑法高超,可用天赋异禀来说,为何其筋骨,也如此强大?” “你们可别忘了张师弟的身份,本为当世才具不说,更是王师兄唯一亲传师弟,只要王师兄随意开私灶,就有数不尽的好处,自然便能进步神速,换我,我也行。” 忽略台下各种羡慕、嫉妒的语言,张罗仿佛未曾听见,星眸唯有退后的罗州,观其气势一滞。 脚掌狠狠一踏地面,其中内气从涌泉穴喷涌而出,地面响彻着轻微的音爆声,随着这股内气的推助,张罗猛的朝前冲去。 青剑在空中闪烁寒芒,携着冲天之势,宛如要划破长空,朝罗州斩去。 这一剑力道非凡,又迅速无比,罗州连躲避的时机都无,唯有咬牙硬抗。 若说张罗的特点,怕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晓,他的剑法,不如赵蒙的刚猛,也不如扬韩迅速飘逸,更无方雨沫的预判能力,比不了罗州的刁钻古怪。 但张罗却是四人的结合,之前众人惊叹方雨沫,能 柔和赵蒙凶戾气势,但张罗最强的也是学习能力,不拘泥,这从对战沙盗和妖兽便能知晓,只要能杀敌,他可以使用任何招数。 而今他所使的便是从赵蒙身上,学习而来的招式,左劈右砍,极其简单的动作,简单却难用精。 赵蒙仪仗的便是自身筋骨,常年与凶兽厮杀,以凶兽血肉为食,他的一身气血,早达到群鬼避之的层次。 虽张罗筋骨不如赵蒙,但以灵草为食,修炼之甲压榨,系统金色之气的帮助之下,筋骨早就超越凡人。 之前张罗一直以速解决战斗,最常用的也是直至无悔这种刺术,以至于罗州错估张罗的剑法,认为他是和扬韩一路。 不想张罗居然有此巨力,反而出手便被张罗所破,一步错,步步错,出手便落下风,导致全程被动。 面对张罗来回只有两个动作,左劈、右砍,罗中却丝毫无能为力,他剑法刁钻,也需要出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4章 不想去 整整三百位异族至高! 在此集合,回荡着恐怖气势,恍惚间天昏地暗,三百位至高战力几乎能摧毁光族疆域,但若想击杀光灵至高却是不可能,无处不在的神妙,令光灵至高立于不败之地。 紧跟着。 一位位人族天尊睁开眼。 荒古殿堂点亮了,天威席卷,天意浩渺,恢弘无尽的诸多至高霎时间黯然失色,不能与之相比。 “这么多异族至高。” 刚回到荒古殿堂的韩东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访问各族之时,有些至高,常年在外,只留一位至高坐镇栖息之地即可。这也是二流生命族的无奈之举,要是栖息之地灭亡了,还有至高在,就有希望,就能延续。 这一次全面开战。 荒古殿堂,是发起地,所有的参战人员都在荒古殿堂汇合。 “化焉。” 韩东扭头望过去,便见到一卷书籍徐徐展开,浩瀚绝伦的虚影,横亘在化焉身后,浩荡天威,无边无际。 圣典殿堂,之所以取名圣典,就是因为化焉大天尊的力量形态,如同书籍,如同卷轴。 至于永恒殿堂的天尊、至高、获得参战资格的法则元君,早已经全数抵达,以永业为首,坐在中央刀河另一侧。 “永业。” 韩东看了眼面色冷酷的永业大天尊,仿佛看到了亿万光晕争相闪耀,不可计数的颜色。七日之前,四人前往星宙霄,探查情况,被神罗发现,整整十件原初武器的围追堵截,若不是永业爆发,必定有人陨落。 也是那一日,他终于知道永业领悟的天尊之道是什么。 是颜色。 永业回归星空之前,宇宙星空只有黑暗与洁白,没有其余色彩。 永业的出现,补全了宇宙星空在色彩方面的缺失,诞生了红、黄、蓝这三个基础原色,组成了各类配色,属于比较重要的法则碎片。这部分法则碎片,决定了不同类型的波动表现为不同颜色。 “刀痕……” 最后他看向刀痕大天尊。 轰隆!! 平平无奇的面容,显现刀痕,一层层叠合痕迹烙印在刀痕天尊的脸庞、手臂、体表肌肤,乃至于生命源泉。 凡俗的血肉筋骨,经过一次次进化升华,就是生命的起源,生命的根蒂,原先的基因细胞早已经彻底消失,融化在血肉之内——这就是生命合成。 遥远的黑暗时代,人族孱弱,根本没有精妙的修行典 籍,缺少功法的刀痕天尊只能选择生命合成,他曾吃过人,吃过星妖,吃过大量修炼者,那时人人追杀他,认为这是一条邪恶的修行方法,歪门邪道,断然不可取。 直到那一日。 刀痕开创了天尊之道,有宇宙辅助修行,自然而然的变强,就不用再依赖吞噬生命、获取修为的浅陋方式。 他的那段经历,也被历史掩埋,至今无人知晓。 …… 三大殿堂,至高存在,共有一百二十七人。 顶尖的法则元君,约有八百人,尽皆是古皇层次。除了殿堂,诸多古国的古皇、顶尖元君的元老,全都告别皇室的后代子嗣,留下一份份馈赠、临别礼物,抵达荒古殿堂,约有三百人。 六十九座尖端机构,包括但不限于执法阁、人族建设银行、生命基因研究所,约有百余人参战。 “这么多顶尖元君。” 置身此间,虽然琴壹是古皇,也感到惊心动魄。 “太突兀,太匆忙。”琴壹只觉得心脏剧烈跳动,难以平静,他看向腰间锁链,挂满了各式各类的宝物,五光十色,眼花缭乱:“幸好有殿堂配备,这些宝物,相当于我身家的百倍有余啊。” 准备充分! 面面俱到! 三大殿堂狠了心,拿出了大部分人族底蕴,剩下的,要么是固化资源,没法移动,要么是功法典籍,短时间内,不见成效。 “看来是一场血战。” 琴壹不禁回忆起远古时代的惨烈战争,沉默了不少:“又要死战到底了么,这一次,希望我依然会活着回来。” 在他身旁,站着一名女子,正是寰宇皇室大元老琴狱澜。 她瞥了眼琴壹:“殿堂给你发了几件至高武器?” “啊?” 琴壹怔了怔。 “几件?” 琴壹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锁链,就这么一件,再多的不敢奢求。毕竟在今天之前,琴壹这辈子都没有摸过哪怕一件至高武器。 古皇的确尊贵。 然而至高武器太珍稀。拥有至高武器的人族元君,此前只有两三人。 “哦。”琴狱澜点点头,她摊开白皙手掌,凭空悬浮着一柄墨色长枪、一遵金鼎、一滴水珠:“我这有三件至高武器,分你一个,存活几率也能大些。” “嘶!” 琴壹那双眼睛都瞪得溜圆,血红袍子翻飞着。 大恩不言谢,他选了一个, 又深深看了眼琴狱澜,仿佛要记在心底,永不相忘。 “没什么。” 琴狱澜面色平淡,扫了眼周围。人族元君大部分相互认识,她随意扫了一眼,就见到好多熟人,面色凝重,战意滔天。 不知怎么的。 好像心里有团火,一下子炸开,熊熊燃烧了起来,琴狱澜血液沸腾,平淡目光闪耀着决然之色。 “这一战……” 一位位人族元君隔空对视,紧绷着的脸庞,渐渐放松了不少。 “死战到底。” “死亦无憾。” “这一次,不能退,没有退路。身后就是疆域,我们的家园。” 众人都微笑点头,颔首致意,或许是最后一次元君相聚。 至于违抗殿堂的战争征用令,众人都不曾想过。凡是修炼到了这个层次的人物,意志力非凡,心如明镜意如刀,不会被恐惧缠绕,控制身心。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人族元君就是高个子。 …… 人族元君的上空,至高汇聚。 “最后一搏。” 银辉流转,银发披肩,恒灭至高扫视着四面八方,他是在场至高的领军人物,负责与天尊配合。 这一战,是生是死,主要在于天尊层面的胜负。 “我们这些人。” 恒灭至高低着头,暗叹道:“不知此战过后还能有几人存活。” 须知。 至高死亡率极高。<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5章 循环 远古祭坛 血雾平原外。 奔行数千里后,王慕嫣才稍稍安心停下脚步,这夜倾天真的让人害怕。 方才一瞬,她是真的感受到夜倾天对她的杀意。 若是她不够谨慎,对方肯定会痛下杀手,半点都不会犹豫。 很少有人能这般无情,即便有人真的要杀她,也很难不会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如此决绝之人,还真是……让人喜欢。 王慕嫣的脸上毫无征兆露出抹诡异的笑容,看来之前的决断都是对的,夜倾天的确是她在天道宗最大的变数。 可还是小瞧了对方。 白青雨反水,萧景琰和紫衣尊者还有血神将全部惨死。 她原本琢磨着,即便这二人不敌,也不至于死了才对。 若是没死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知道夜倾天的秘密了。 呼哧! 破空声响起,一道黑色人影落在王慕嫣面前,赫然是人王榜第一金玄易。 “这就是你要对付的人?我可以直接杀了他!”金玄易面露笑意,自信中带着一丝随意。 二人相识已久,王慕嫣完全没有在树屋酒馆的柔弱,金玄易对她也是颇为恭敬。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他?”王慕嫣娇艳的面孔,绽放出迷人的笑容。 “我不讨厌他,相反,十分喜欢。”王慕嫣舔了舔嘴唇,她的模样在金玄易眼中,像是散发着光芒一般愈发迷人。 “风云台上,你碰到他之后不要杀他,留一手。”王慕嫣道:“如果他真是我想的那人,那就有意思了……” “你想收服他?”金玄易抚摸着王慕嫣的秀发,略带陶醉的道。 “嫉妒了?”王慕嫣笑道。 金玄易笑道:“我不会嫉妒一个死人,他来,我就在六圣城打死他,他不来,我就在葬神山脉外打死他。” 王慕嫣道:“血神花呢?” “在这。” 金玄易取出血神花,王慕嫣伸手接过后,眼中露出炙热之色。 王慕嫣把玩一番后,递给金玄易道:“你回六圣城吧,将花交给六圣城风云台保管。” 金玄易点了点头,不久,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此地。 …… 血雾森林秘境。 林云和白青雨几个起落,就来到山坡上,这一处辽阔的平地,远古祭坛在正中央。 祭坛上有许多细小的藤蔓,那些 藤蔓碧绿葱翠,散发着某种玄妙的道韵,像是美人般纤细柔美。 “那是仙女藤,这可是相当罕见的神木,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小冰凤惊讶道。 边上有颗撑天古树,地面上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一切生机盎然。 “师尊,我感觉地底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就在祭坛里面。” 白青雨神色紧张而忐忑的道。 小冰凤盯着祭坛,沉吟道:“等着吧,按照血鸦老祖的说法,优昙婆罗花见到先天极阴圣体会主动现身,祭坛终究是不详之物,先别着急上去。” 白青雨乖乖的点了点头,她脸色很紧张,可美眸里还是流露着几分兴奋。 “小冰凤,优昙婆罗花是如何让人起死回生的?”林云出言道。 小冰凤知道林云在乎这个,执念很深,解释道:“这只是传闻,本帝也只是有些耳闻,而且它起死回生的方式,可能与你想的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 “已经死亡的人无法复活,如果有人生前得到了优昙婆罗花的种子,在死亡的一瞬,可以随优昙婆罗花种子开花时复活。” 小冰凤道:“本帝劝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如果它真是神阵的阵眼……还是不要碰的话,你让葬花吸收些许花香即可。” 林云深吸口气,平静的道:“南帝当年为救亡妻,耗尽半生将自己都搭了进去,其中道理我还是懂的,起死回生之说还是太玄了。” “师尊,夜大哥,它好像动了!”白青雨忽然道。 嗡! 话音落下,这座恢弘的圣山都震动起来,地面炸裂,许多奇花异草都飞在了空中。 不过震动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但祭坛上严实的仙女藤,却一点点脱落,祭坛开始渐渐显露真身。 一股股强大的圣辉,从祭坛中绽放出去,无尽生气弥漫而出。 “还真在这里。” 小冰凤神色微惊。 与几人预想中的不同,等了许久,都只见微光绽放,并没有看到优昙婆罗花的影子。 “它动的很慢,它的周围有许多金色的纹路,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白青雨道。 “是神纹。” 小冰凤正色道。 三人就这么等着,林云看到那些仙女藤脱落之后,落地就融化了。 顿觉可惜无比,他心中微动,于古树之下双手变幻起来。 他精神力聚 集在双手,而后有无形的灵纹释放出去,犹如缠丝般蔓延出去。 正是小冰凤之前教他的天蚕妙手,唰唰唰,在天蚕妙手的缠绕下,一道道仙女藤被扯了过去。 而后伴随着林云手指变化,不断缠绕融合,编织成一个相当漂亮的花环。 林云笑了笑,将花环戴在小冰凤头上,而后催动青龙神骨注入龙气。 唰! 仙女藤上的嫩芽,伴随着青龙之气缓缓开花,花环变得更加漂亮了。 “花里胡哨。”小冰凤撇撇嘴道。 “好漂亮,夜大哥我也要。”白青雨眼睛中绽放光芒,羡慕的道。 “没空,让你师尊给你弄吧,天蚕妙手还是她教我的。”林云笑道。 “师尊,他凶我。” 白青雨和小冰凤撒娇起来。 小冰凤道:“渣男,赶紧给我徒弟弄一个,不然本帝生气了。” 林云笑了笑,只得故技重施,也给白青雨整了个花环。 白青雨本就娇嫩,带上仙女藤织就的花环,确实有那么几分仙女的风采。 “谢谢,夜大哥。”白青雨脸色绯红,双手触摸着花环,显得十分开心。 “快要出来了。” 几人玩闹一番,明显感应到祭坛中的生气愈发浓郁,天地间甚至下起了细蒙蒙的圣雨。 雨水落下,让地面上的奇花异草变得娇艳,而后生起淡淡的雾气。 呼哧! 就在此时,小贼猫化为一道黑影冲了过来,道:“大哥,外面有很多血鸦冲了进来,还有好几只血鸦王。” “去祭坛。” 三人一猫登上祭坛没多久,天空中就有血云汇聚了过来,呼哧,九道血光从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6章 隐痛 叶浩然看到白月晴醉眼朦胧的样子,纠结了一下,在纠结的时候,白月晴的嘴就印在了叶浩然的嘴唇上。随后一切的思考都停止了,叶浩然的手拦住了白月晴的后背,手掌绕过她后背一周,按在了白月晴胸口处。 白月晴不停的索取着,脸色通红。 两个人在沙发上缠绵起来。 正激烈时,屏幕上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响动,接着是一首动感十足的迪斯科音乐响了起来,强烈的音乐声一下子把叶浩然和白月晴都给震醒了。 “没事,没事,我把音乐关掉,咱们继续。”叶浩然着,把歌屏幕上的歌曲给关掉了,这是谁选的歌啊,太破坏气氛了。关掉歌曲,叶浩然就要伸手继续去抱白月晴,可是白月晴只是低着头发笑,手指指着一旁的柳依依。 叶浩然顺着白月晴的手指看了过去,然后他就发现,柳依依的眼皮在轻轻的眨啊眨,很明显这个家伙竟然在装睡,估计是刚才突然爆发的音乐声,把柳依依也给吵醒了。这下子叶浩然只能郁闷的叹口气,道:“我柳依依同学,睡醒了没?” “没醒呢,做梦呢,你们继续。”柳依依闭着眼睛道。 叶浩然拍了一下柳依依的肩膀,“别装了,混蛋,打扰我的好事,走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柳依依晕乎乎的站起身来,看这叶浩然发笑,露出一排干净的白牙,她的确很有明星的潜质,即使此刻笑的像个恶魔一般,也是清纯无比。 叶浩然开着车,先是把白月晴给送回了公司的宿舍,然后开车返回家中。 “到了,下车吧。”叶浩然停好车。 “可是,我头好晕。”柳依依咬着牙齿,可怜兮兮的盯着叶浩然,“然哥哥,你抱我回屋子。” “哎哟,都学会撒娇了。”叶浩然笑起来,“你这然哥哥,叫的我起鸡皮疙瘩了,赶紧的下车,我可不敢抱你,我现在浑身都是浴火,万一出事了,把你给办了,那可真么办?” “那没事啊,我会负责的。”柳依依认真的看着叶浩然,道。 “负责你妹,走了。”叶浩然锁好车子,扶着柳依依回到了房间。柳依依只是嘻嘻的笑,嘲讽叶浩然有贼心没贼胆,叶浩然看在柳依依喝醉的份上,就没有理会她,如果现在柳依依没有喝这么多酒的话,她要是这话,叶浩然二话不,就得把柳依依这个女人给收了。 第二天一早,叶浩然起床,发现柳依依还在房间里睡大觉,他推开柳依依的房门,就看到柳依依正穿着短的睡裙, 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模样很是可爱。 “起床了,起床了,你上班要迟到了。”叶浩然大声道。 床上的柳依依猛地睁开眼来,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啊”的叫了一声,跳了起来,“你怎么不早一叫醒我,哎呦,头有疼。”柳依依穿着拖鞋,埋怨叶浩然。 “你又没交代。”叶浩然依旧站在门口。 柳依依正要脱掉睡裙,她突然间觉得有些不妥,哪里不妥呢?哦,该死的,叶浩然竟然站在自己卧室的门口,自己穿的是睡裙,这裙子根本就是透明的。 “啊!流氓,你赶紧出去!谁让你进我房间的!”柳依依赶紧捂着自己的胸口,双腿不由的就夹紧了,生怕自己的春景泄露。 叶浩然“切”了一声,摆摆手,“昨天晚上还央求着我把你给办了,现在连看你一眼都要被骂,哎,女人心啊,果然是海底针,无法捉摸。” “什么跟什么啊!流氓你赶紧关上房门,我才不会要求你把我给……给那个呢。”柳依依红着脸努力的争辩。 叶浩然哈哈笑了起来,他道:“行了,我买了豆浆,你吃完再去片场,我先走了。” 柳依依答应了一声,她红着脸,把衣服换好,心中仔细想着,昨天喝醉了酒以后,好像……好像是自己求着叶浩然抱自己来着。天啊,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叶浩然开车,先去了红颜国际化妆品公司,到了公司,叶浩然进了林芝的办公室。 林芝刚到,她拢了下头发,朝着叶浩然微微一笑,“哟,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叶浩然反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道:“林姐,跟你汇报些事情呗。” “你是关于百草香项目厂子的事情,还有仪器设备的事情啊,这些事白月晴已经跟我过了,她今天早晨给我发了封邮件,里面的很详细,而且,她也查了相关机械的价格,这空间磁场控制器有难弄,价格高达上亿美元就不了,而且采购的话,还需要相关部门审批,有难办。”林芝一边拢着头发,一边道。 “啊!这个白月晴还真够勤快的。恩,那咱们公司还采购不采购?”叶浩然问道。 “当然采购,这个项目我是很看好的。”林芝坐在办公桌后面,翘了下腿,她朝着叶浩然轻轻一笑,“咱们公司现在的确吃紧,但是这个项目是优质项目,我打算卖掉欧洲的一个商场,从那边回笼资金,全力运营这个百草香项目。” “好,有魄力,既然资金没问题的话,采购的事情我来试试 吧,我可以尝试从加州大学的名义,或者是fbi的名义来采购,应该是可行的。”叶浩然站起身来,“我得去上班了。” “呃……叶浩然,你不如把你加州大学的那份职业辞掉吧。”林芝再次无奈的提意见,道。 叶浩然摆摆手,“林姐,那份职业很重要,具体原因,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必须得呆在加州大学。另外,我喜欢那份职业,在加州大学,我还是能够学到一些东西的。行了,我先走了。” 林芝只好无奈的头,站起身来送叶浩然出门。 到了门口,叶浩然忽然想起了白月晴的事,开口道:“林姐,白月晴的母亲需要进行心脏移植手术,她跟你过这事吗?” “啊?没有啊?这么严重?怪不得我总觉得白月晴生活的紧巴巴呢,原来家里需要这么多钱。”林芝恍然大悟。 叶浩然摸了摸鼻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7章 可疑的云杉 :南宫家族妥协! 南宫门神的气势攀升到了极致,他整个人宛如一尊战神,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战神亲临!” 南宫门神怒喝一声,他整个人宛如一座移动的山岳,狠狠地朝沈云冲撞而来。 南宫家族的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幕。 此时的南宫门神就似飞驰而过的坦克,碾压世间万物,而沈云则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动容。 “狂妄自大!”南宫门神见没有丝毫动作的沈云,他的嘴角闪过一丝怒意。 他身为南宫家族的家主,是华夏顶尖的武者,而沈云却这般无视他。 “他死定了,家主的实力岂能是他能媲美的?” “狂妄是要付出代价的,他居然敢在南宫家族狂妄,那他就要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 南宫家族的这些人都低喃着,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充斥着浓浓的不屑。 “沈云,快躲开!”南宫飞云见状,忽然大喊着。 沈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脸平静,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暴涨,然后怒喝一声:“滚!” 宛如天雷惊起,四周一阵阵涟漪泛起,紧接着,沈云的眸子中闪烁出一丝丝冷意,一股磅礴气势朝四周散开。 篷!篷!篷! 靠近沈云的装饰也直接化作一堆尘屑,朝四周飘散。 “他不见了!”不知是谁忽然惊呼了一声,所有人都一脸惊愕的看向了大厅。 沈云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轰! 就在这时候,南宫门神宛如一座山岳,刹那间落下,狠狠的砸在了大厅之中。 “你太弱了!”沈云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他气息雄厚,宛如神灵。 南宫家族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他们望着沈云的目光也充斥着浓浓的震撼之色。 他们安逸太久了,久到都忘了自己的实力。 “大家一起上,捍卫家族荣耀!”南宫冀整个人瞬间爆发,看着大厅外面的这些人怒斥着。 顿时,所有人气势暴涨,蜂拥朝沈云冲去。 这几十人最低都是先天武者,甚至还有十几名武道宗师,这股力量,几乎可以斩杀任何一名空灵武者。 沈云嘴角泛起了一丝嘲弄,他双手结印,一道道复杂充满了玄奥的印记从他手中结出。 “镇!” 他轻喝,顿时四周虚空一股磅礴灵 气涌动。 南宫家族上空,一道充满玄奥的印记瞬间落下,原本朝沈云冲来的这些武者们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然后刹那间从空中落下。 “这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一脸惊愕,眸子中也尽是难以置信。 在他们靠近沈云的那一瞬间,他们居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那股压力让他们无法靠近沈云。 “你们都在干什么?”南宫冀没有感受到那股压力,但他却看见南宫家族的武者们直接落在地上,忍不住呵斥着。 南宫家族的族人还没有回答,沈云整个人便直接出现在南宫冀的身后。 篷! 他抬手,狠狠的一拳轰出。 一股宛如山岳般的力量袭来,而南宫冀整个人也化作了一道残影,冲击在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宫家族的建筑上,狠狠的被击飞了出去。 沈云横扫一眼,他落地,看着地上的南宫门神,一字一顿道:“南宫家族,就这点实力吗?” 南宫门神的神情有些难看,他死死的看着沈云,眸子中燃烧着浓浓的战意。 “沈云,你会后悔的!”南宫门神身上燃烧着一丝丝火焰,整个人的气势也不断的攀升着。 他现在已经拿出了自己最强的实力,他要完全的碾压沈云,他要告诉世人,南宫家族不是谁都能羞辱的。 沈云见到南宫门神的模样,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次,他全身灵力收敛,整个人也显得十分的霸道强势! 他不打算使用灵力,他要用体魄碾压南宫门神。 从他体魄达到黑耀级之后,他还从未施展过神通,现在他准备施展一门神通! “那么,我们就试试看。”沈云看着南宫门神,淡淡的是说道。 南宫门神整个人化作一团火焰,整个人战斗意识猛然升腾,怒喝一声:“七星拳!” 他的拳头上携带着浓浓的火焰之力,甚至还带着一股磅礴的气势。 此时的南宫门神似一尊火神,而他挥来的拳头则像是一座火山,喷发着巨大的力量。 “沈云,快躲开!”南宫飞云见沈云不躲,他额头尚狮渗出了一丝丝冷汗。 七星拳是南宫门神的成名武技,这一拳中,蕴含的力量几乎可以贯穿一座小山。 沈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整个人朝前一步,双眸骤然 一凝,一股磅礴的气势瞬间上涌。 “怒目金刚!” 沈云大喝,他整个人的经脉瞬间暴起,全身万丈光芒,势不可挡! 这是前世佛门神通怒目金刚,也是十分强横的战斗神通。 噗噗! 南宫门神还未靠近沈云,便直接被沈云这股气势给震飞了出去。 “这是什么?好强!”南宫家族的人见到沈云的模样,脸上尽是露出了一丝丝震撼的神情。 沈云太强了,几乎都是碾压他们任何一个人,在沈云的面前,他们就如何是蝼蚁,不堪一击! “这是什么武技?”南宫门神一脸狼狈的看着沈云,开口问道。 沈云没有回答南宫门神,他轻轻踏地,顿时一股磅礴气势朝四周散开,而地板也直接裂开了一道裂痕。 强! 强横无比! 此时的沈云就是一尊神灵,一尊发怒的神佛! “跪下!” 沈云轻声道,但是仅仅只是两个字,却透出一股绝无伦比的霸道。 所有人都只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威压朝他们袭来,他们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在沈云的面前,他支付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只感觉了恐慌。 “沈云,士可杀不可辱!”南宫冀从外面冲了进来,他手中拿着一把鬼头刀,狠狠的朝沈云斩来。 铿锵! 沈云没有躲,他直接一手握拳,挥拳迎接。 所有人只听见一道清脆的‘铿锵’声,然后那爸鬼头刀直接断成了两截。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南宫冀是空灵武者,他愤怒的全力一击居然被沈云给接下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南宫冀看着沈云,双目瞪圆,开口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8章 樊家 后湖的夜晚真的很美,带着一丝清清凉意的风从湖面柔柔的拂来,白羽索性在宽大的门前石阶上铺了一张冰丝凉席,躺在上面望着洒满星光的苍穹,听着周围夏虫的鸣叫。心中非常安静,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候。 沈苛五点半天刚亮就准时出现在后湖畔9号门前。白色爬满绿叶的大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居然没有落锁。走过丛丛无人打理的荒废林木,就看见门前石阶上睡着一个人,蓬松的微黄长发散落在嘴边,白晳的皮肤配上纤长的睫毛有点像纤瘦版的洋娃娃,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笑意。沈苛忽然很想知道她到底做了一场什么样的梦。 他放下手中的金属密码箱,轻手轻脚的坐在冰席边上,静静望着酣睡的女子。咦?这是什么?红宝石吗?可看着又不像。忍不住伸手轻触白羽手腕上的发带,那几颗泣红如血珠的小石头在晨光中闪着奇异的光泽。就在这时白羽忽然翻身而起,反手扭住沈苛停留在半空的那只手。 “你想干什么?”冰冷的话语吐出,白羽的眼睛中布满警觉。 沈苛抽回自己的手,毫不在乎的扫了她一眼“你大门没锁,还敢这样大摇大摆的睡在院子里?” 白羽看了一眼门外,嘀咕道:“昨晚忘了锁门。”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指着地上的密码箱“是这个吗?” “嗯!”沈苛打开箱子,里面是一浅黄色丝绸。“大部分东西都被南宫夜给搜走了,剩下这点是外婆偷偷交给我藏起来的。”他掀起丝绸的一角,拿出一块手掌大小,晶莹剔透的白玉不解地说“这东西有什么用处,我也不太清楚。你知道吗?” “是玉简!”白羽一眼就认出了,这块和她梨境中得到的那玉简相差不大。往内注入灵气,上面渐渐浮出细密的小字,居然是简体的!看样子应该是沈苛外婆自行刻录的玉简。 “五行飞藤诀!”真的是一部功法!她抿着嘴,掩饰住内心的激动,表面上却装作见惯不惯的样子“木系功法,你外婆也是木灵根?” 沈苛眨眨眼睛“和你的灵根对应得上吗?” “等晚上下班我再研究研究!”白羽合上密码箱,收起地上的凉席。 沈苛忽然问道:“你还打算继续在蒂文工作?要我说,你已经拿了这房子,直接走人好了。” 白羽翻翻白眼“你们这些人哪里晓得我们的无可奈何,现在辞职我只怕很快连肚子都填不饱了。你也看到了,虽然有了个房子,但是连买床,买家具的钱我都拿不出来,这房子到处荒草萋萋,怕是 租都租不出去。我还是老老实实上上班挣点生活费比较好!” “你不怕南宫夜抓了你,把你吸成人干吗?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江城,等实力大增的时候再回来比较好。”沈苛说完,掏出一方白色手帕轻轻掸着刚才落了一鞋的灰尘。听此言,白羽轻笑道:“如果他铁了心想抓我,就算我逃到天涯海角,以他的实力照样能把我翻出来。与其那样一个人心惊胆战的流落在陌生的地方等待死亡,还不如继续呆在这里,至少这里还有你能帮我。” “你想太多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围着你转!”沈苛看了她一眼拂开阶下挡路的野荆棘自顾自的走了,连声招呼也没打。 “开个玩笑,还当真了,真自负!”白羽笑着收回目光,重新打开密码箱仔细翻看了一翻,包裹玉简的黄布下还有一夹层,有几个类似于符篆的东西,上面的字体像鬼画符一样,看了半天一个也不认识。要不是上班快迟到了,白羽真想一整天都抱着这一箱宝贝好好研究。 原以为南宫夜会再次向她发出死亡的邀请,白羽每日打起十二分警觉时刻留意着公司及身边的任何动静。但结果却让人颇为意外! 转眼半年时间过去了,除了洛大老板偶尔送她点礼物,再施予一点小恩小惠之外,一切平静的就像是从没发生过任何事似的。这段时间,蒂文公司隆重推出了新款香水及同系列的彩妆“梦魂” 与别的产品不同的是,梦魂系列用在不同的人皮肤上,会产生截然不同的香味,千人千味,各有千秋,令闻者如痴如醉。虽然属于超高端,超高价的限量款,依然风弥各地,为蒂文公司带来了丰厚可观的经济收入。这样对比之下,洛文冲为了香方所付出的那些,倒显得九牛一毛,不值一提了。 手机闹钟一响,白羽就提着一精致的玻璃小罐从细雨飘洒的梨林花丛中闪身而出。如今的梨境相比之前显得姹紫嫣红热闹不少。当初白羽从紫云山庄偷来的十几株灵植被种植在梨林之间的空地上,经过无数场灵雨的滋润,如今繁衍出了两三倍的数量,每一株都长势喜人! 白羽不懂得如何利用这些灵植的价植,又不敢大摇大摆拿出来招摇,为了不在灵雨之后眼睁睁看着一批批旧花香销玉殒,浪费大好的颜色。白羽只能尽可能的摘些花瓣晒干,用来泡澡洗脸。 虽然这一方法对修炼起到的作用不大,但用在美容护肤方面倒是效果惊人。白羽如今的肌肤真的可以谈得上莹润如玉,透着微微的淡粉,即使在婴儿时期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效果。 前几天为了 能给楮亦瑶一个特别的生日礼物,她干脆每天除了定时的修炼之外,时间都用来专研自制面膜上面。 经过几天研究,发现其中一洁白中透着点点淡蓝,类似于多肉植物的灵植在除去表皮之后,能轻而易举被捣成半流质状态。制作起来很方便,成品虽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好看,很像芝麻糊,灰白灰白的,但敷在脸上会吸收出大量五颜六色的杂质。第二天起床就会发现自己皮肤焕然一新。 为了加强效果,白羽特意选在灵雨降临时摘下花朵,这时的灵植和梨子一样,都处于最巅峰的时期,而后会随着雨量的减缓慢慢衰落。 将刚才临时做好的面膜仔细用彩纸包好放进手提袋中。因为楮亦瑶是一个疯狂而执著的火锅迷,所以生日聚会还是定在一家火锅店。白羽到的时候已经7点半,比约定的时间迟到了半个小时。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低头陪笑聆听褚亦瑶那哇哩哇啦大吼大叫的数落。可是结果非常意外,围了满满一大桌子的男男女女中,楮亦瑶一脸温柔小女人的笑意站起来招呼白羽坐过去。 “什么情况?你是不是病了?”白羽不敢置信的放下带来的蛋糕和礼物,探手摸摸褚亦瑶被齐流海覆盖的额头,“不烫呀!你怎么了?” “哎呀!你有病啊!摸我头干什么?差点把我的妆弄花了!”虽然是责怪的话,但语气柔柔的,微圆的脸上两个小酒窝笑得嵌出来。白羽一时间觉得那小酒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79章 扑克脸 原身在末世里拼搏了七年多, 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 见过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他不可能件件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些在他的记忆中清晰可见的,一般都是给他留下了深刻记忆的人或者事。 说到熊科, 的确是原身的死对头, 可原身的死对头不少,佣兵队的竞争对手、军中不满他一个外人最后接手基地的对手、其他基地派来花城搅风搅雨的人……他与他们斗智斗勇拼实力,赢多输少。大熊佣兵队就是猎鹰小队的对头,前者效忠于韩思栋,后者与何岚何钰叔侄俩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及私人友谊,双方天然不对头。 不过单凭这份关系,不值得原身对大熊如此忌惮, 真正让原身将熊科这个人记进心底, 是因为末世程已经发出来了,我打算弄一份来看。裴书,你快看看学校寄信给你干什么,我打赌是要请你去做老师。” 瑞和将信拆开,果然如张猛所说是一封特聘讲师邀请函。 “哇!太牛逼了,裴书你能做老师了!”张猛很高兴,盘算着,“那我们算是你的家属吧?教师家属就学有优惠吗?我们小队的异能者有一二三……可以省好大一笔学费呢!” 瑞和看了他一眼,很想打他一顿。 “咳咳。”张猛抓住头,“我开玩笑嘛哈哈哈。” “那我跟我一起去面试吧。”瑞和将邀请函拍到张猛胸口,“到时候你就可以亲自问一下校方关于教师家属就学优惠问题。” 学校在三天前正式建成,取原先一个商业大厦旧址,三天前改装完成,正在对外招聘讲师。 “主要的讲师来源当然是军中的异能者了,其次我们打算从佣兵队中寻找优秀的异能者,也就是林队长你这样的佣兵队精英。”韩思栋坐镇新学校,意气风发地跟瑞和做介绍,“待遇当然会合你的心意,也不需要你像末世前的老师一样每天上班,天天值班,只需要你一周抽出一节课的时间,大概两小时就够了。” 瑞和点头:“听起来很不错,我加入。”说完看向张猛。 “咳咳。”张猛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问。 “那么我想咨询一下,如果我应招为老师,我的小队的人来学校学习有学费上的优惠吗?” 韩思栋露出“你在开玩笑吗”的表情,见瑞和神情认真不像在开玩笑,他呵呵两声,招手让助手过来:“你为林队长讲解一下员工家属就读优惠政策。林队长,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离开学校后,路上瑞和笑张猛:“怎么关键时候你就 不敢开口了。” “嘿好兄弟!还是你靠得住。”张猛目不转睛地看着路前方,小心地开着车,“我不好意思问,那位韩督察给我的感觉很、很那个——”他想着形容词,“你能够明白吗?我说不出来。” 瑞和想了想:“好像一只老虎在看小猫咪?” “对!”张猛拍方向盘,“就是那种感觉!好像他比我厉害比我优越,我也不算自卑的人吧,但就是不想跟他说话,觉得他心里一定会在嘲笑我。” “你要这么想,他除了出身比你强,别的哪里比得上你?你看,身高上你比他还高一厘米的样子,长相上你的气质比他好,最重要的是你的异能比他厉害,你现在是三阶的火系异能,他是三阶的水系异能,但我收到消息,他很少杀丧尸,修炼异能的办法就是手下人杀丧尸,他坐在车里吸收能量。你说,如果你们两个打起来的话,你会输给他?” “当然不会!”张猛一洗颓气,斗志昂扬起来,“我的战斗本事可是在生死间磨砺出来,跟他那种温室里的花朵可不能比,他肯定打不过我。” “很好,就是要这样,下次如果再跟他见面,你就抬头挺胸,他要是敢用眼神压你,你就瞪回去。” “好主意!” 开上大路之后车子飞驰,回到别墅后瑞和跟大家说了这个消息:“按照招生规定,未满十六周岁的异能者免费入学,超过六十周岁的异能者同样免费。我入职之后,只有两个家属免费入学名额,不过没关系,其他人的学费就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0章 立契 吕倩喝了几口茶,然后放下水杯,不紧不慢道:“那天,办案人员在你宿舍找到的密码箱,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乔梁眨眨眼:“书啊,办案人员当着大家的面打开的,都是书。” “真是书?”吕倩斜眼看着乔梁。 “对,是的。”乔梁点点头,“大家都亲眼看到的。” “大家都亲眼看到的,你以为我就信了?”吕倩慢悠悠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乔梁看着吕倩。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吕倩哼笑一声。 “我不明白。”乔梁干脆道。 吕倩呼了口气:“乔梁,这个事,你能忽悠办案人员,却忽悠不了本神探,我现在基本确定,此事必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你。” “嗯?”乔梁皱起眉头,“吕倩,你干什么了?你都知道了什么?” “你说呢?”吕倩又哼了一声。 “我不知道,不然怎么问你。”乔梁道。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问我什么?” “老实交代,那密码箱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是怎么发现那密码箱里的东西的?姜秀秀晚上来你宿舍干嘛?她凌晨4点多离开又是为何?离开的时候,她背的那个旅行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那旅行包东西现在何处?”吕倩发出一连串疑问。 乔梁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知道的不少啊。 如果是别人问这些,乔梁会紧张,但吕倩问他却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吕倩虽然对自己有情绪,但不会害自己。 同时,乔梁又感到困惑,吕倩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想到这里,乔梁严肃地问吕倩:“你先给我老实交代,你都干了些什么?” 看乔梁这神情,吕倩努努嘴:“我没干啥,不过是因为怀疑有人要陷害你,于是就调取了一下你小区的监控录像,结果发现,除了中间有一段是黑屏,然后就是看到姜秀秀晚上来你宿舍,然后凌晨4点多离开,离开的时候背着一个鼓囊囊的旅行包……” 听吕倩这话,乔梁立刻想到,吕倩能这样搞,暗算者失败后也能想到这么做,如此,姜秀秀被发现就在所难免了。而一旦发现了姜秀秀,暗算者自然会做出一番推理,会想到是姜秀秀带走了那100万。 乔梁暗暗点头,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看乔梁不说话,吕倩道:“我交代完了,该你了。” 乔梁定定神:“根据你的 发现,你能找到暗算者的线索?” “不能,所以我才过来问你。”吕倩道。 乔梁苦笑一下:“我能告诉你的,也基本就是这些。” “撒谎!”吕倩一瞪眼。 乔梁继续苦笑:“我也很想找到暗算者,我有什么必要对你撒谎?” 吕倩想想乔梁这话似乎有道理,眉头皱起。 乔梁接着道:“这个事,我上次就和你说过,你不要插手,既然已经过去了,既然我安然无恙,那就算了,不要折腾了。” 乔梁这么说是为了吕倩,他不想让吕倩掺和进这事,毕竟她是上面下来挂职的,如果因此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抓住什么把柄,对她会有不好的影响。 吕倩皱眉看着乔梁:“被陷害为什么要算了?” “没有证据,不算了还能怎么着?”乔梁反问。 “你这里真的不能给我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吕倩不甘心。 “是的,没有。”乔梁点点头,“按我的脾气,难道你不认为,如果我有什么线索,我会善罢甘休?” 吕倩不由点点头,按这小子的邪脾气,确实是如此。 吕倩不由有些泄气:“这么说,这哑巴亏你要吃定了?” “暂时应该是。”乔梁模棱两可道。 “想想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实在不甘心。”吕倩叹了口气。 乔梁心里感动,这丫头虽然嘴巴不饶人,但心却是向着自己,关心自己的。 “吕倩,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乔梁真诚道。 乔梁这话让吕倩心里感到欣慰。 乔梁接着道:“不过,关于这事,既然已经过去了,我劝你不会要再折腾,折腾出事来,对大家都不好。” 吕倩想了想:“好吧,暂时不折腾,听你的。” 乔梁笑了:“听话是好孩子。” 吕倩接着两眼一瞪:“你还没回答我,姜秀秀晚上为什么来你宿舍?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以前是不是也来过你宿舍?是不是在你宿舍过过夜?” 乔梁不知该怎么回答了,既不能承认,也不好否认,于是不语。 看乔梁不说话,吕倩顿时来气:“不说话就是默认,好啊,乔梁,你个花心大萝卜,不但和叶心仪关系暧.昧,和邵冰雨眉来眼去,竟然和姜秀秀还有一腿……老娘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如此水性杨花!” 乔梁哭笑不得:“吕倩,你这都是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就 水性杨花了?你不要误会……” “闭嘴!”吕倩愤愤打断乔梁的话,“什么误会?老娘是神探,什么事都知道,什么事都能判断出来,你狡辩也没用,说,你和她们都到了什么程度?有过几次?时间、地点、过程,统统给我交代出来……” 乔梁好气又好笑:“吕倩,你不要胡闹了,其实吧,我……” “我胡闹?我看你胡作!”吕倩又打断乔梁的话,继续愤愤瞪着乔梁,“你到底交不交代?” “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乔梁道。 “不交代是吧?”吕倩似笑非笑道。 一听吕倩这话,一看吕倩这神情,乔梁感觉不大妙,身体往后一缩:“吕倩,咱们有话好好说,要文斗不要武斗!” 看乔梁怕了,吕倩心里得意,想了下,点点头:“好,我暂时不给你来武的,既然你说没什么可交代的,我暂时也不问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 乔梁松了口气:“好,你问吧。” “我们俩的事,你到底是怎么盘算的?”吕倩道。 “我们俩的事……”乔梁直勾勾看着吕倩,“我们俩是好朋友,我还能怎么盘算?” “除了好朋友,我们还是什么关系?”吕倩耐着性子道。 “还是……还是工作上的关系。”乔梁道。 “除了这个,还有呢?”吕倩继续耐着性子。 “没有了吧,我觉得没有了。”乔梁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真的没有了?你好好想想。”吕倩压住肚子里的火气。 乔梁眨眨眼:“不用想,真的没有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1章 八百两 进了张东健的办公室后,张东健亲自倒了一杯水递到秦书凯的手里,要是搁在以往,秦书凯必定会忙不迭的站起身来,连声冲着张东健说谢谢,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位年纪稍长的老书记这种周到的礼数,并没有做出过份吃惊的表情,只是微微的从座位上欠身,冲着张东健轻声道了谢,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到张东健坐定后,秦书凯笑着对张东健汇报说,张书记,我这两天新上任,正好手头没什么事,就带着司机秘书随处转转,转了几圈,可是发现了不少问题啊。 张东健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哦”了一声,冲着秦书凯说道,是吗?秦县长不妨说来听听,我已经很久没有下去调研了,所以很多事情不能了解。 秦书凯于是把自己去调研的路上,遇到两伙人打架斗殴,可是公安局却迟迟不到场,阻碍道路不说,还给地方带来很不好的影响啊。 秦书凯义愤填膺的口气说,张书记,这种对待工作问题的态度可怎么得了,要是咱们这些领导再不果断的加强干部队伍建设的话,政令不通一旦成了常态,以后红河县的诸多事情,岂不是都要『乱』套了吗? 张东健此时算是明白了秦书凯来找自己的目的,原来这位新任县长是要整顿干部作风建设啊。 张东健依旧是笑着回答说,好啊,秦县长有这个想法,我自然是支持的,要我说,有些干部身上的一些坏习气,都是以前的领导工作作风不太好造成的,现在想要一时半会的改正,恐怕难度还是有的。 秦书凯表态说,只要张书记对我的决定表示支持,就算是前面有再大的难关我也有信心闯过去,我打算先找县公安局的王局长好好的谈谈话,他如果能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切还好商量,否则的话,为了端正行风,为了加强全县干部队伍建设,我也不得不杀鸡骇猴了。 秦书凯当着张东健的面,把自己内心的底牌全都『露』了出来,他就是要让张东健了解自己干这件事的目的,说白了,就是要趁着这次机会,首先把那个对自己阳奉阴违的王路宝给拿下。 张东健听秦书凯这么一说,那也是很高兴,狗日的,以前老县长在的时候,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决定权,推荐干部到了会议上竟然会不通过,所以这个张东健就很心的做事。 现在秦书凯来了,张东健就要看看这个秦书凯是如何开展工作的,秦书凯很年轻,为了发展肯定不会把权力给别人,那么就要夺权,必然要和副县长徐大忠等人有斗争,作为自己那就是在后面看 戏就好了。 秦书凯胜利了,那么自己也就可以做好县委书记的位置了,也就不会担心这个决定不通过,如果秦书凯失败了。那么自己还是现在的情况,那就是不掌握实权,但是不影响位置。 张东健就说,改进机关作风健身,那是必要的,我很赞同秦县长的提议。 得到了张东健的口头支持,秦书凯的心里也算是有了底,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后,秦书凯起身离开了张东健的办公室。 秦书凯一走,张东健忍不住从办公桌上的香烟盒中又拿出一只香烟来续上。 以他对秦书凯的『性』格了解,这家伙到了红河县后,耐不住『性』子总要折腾出点动静来,他是早有准备的,只不过,他没想到,秦书凯这头一刀竟然是想要砍到县公安局的局长王路宝的身上。 秦书凯这一招,张东健心里并不十分看好,自从秦书凯到红河县正式上任以来,他走的每一步,张东健全都看在眼里,包括在渔场秦书凯跟董大苟之间的争端,早有好事的人一五一十的向张东健做了详细的汇报,只是秦书凯既然不主动过来跟他汇报这件事,他也就装作不知道,都这么大年纪了,张东健的心态现在很简单,就一句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于董大苟当天被抓,当天又被放的事情,张东健心里也是有数的,起初,张东健早秦书凯一段日子到红河县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当时还在任的老县长和县里的常务副县长徐大忠一帮人仗着自己在本地工作多年,编织了一张稳固的上下络,做任何事情都不把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在那种艰难的情况下,他都忍过来了。 不过是争权夺利吗?只要自己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谁要是得了好处,还能少得了自己一份,就算是拿的少点,毕竟还是能分到一部分不是吗?按照自己的年纪,就算是真的上纲上线跟徐大忠一帮人争的话,等到把实权真正的争取到手,自己的年纪也到线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秦书凯不同,从见到秦书凯的第一面起,张东健心里就明白,这家伙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只怕难容徐大忠一帮人骑在头上耍横,只是秦书凯一个人单枪匹马,势单力薄的,哪里会是徐大忠一帮人的对手呢? 张东健冲着头上的吊顶悠悠的吐了一口烟圈后,心里对自己说了一句,只怕接下来,这红河县又将有一段日子不得太平了。 按照秦书凯的提议,第二天上午一上班,张东健就让县委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下发通知,上午九点召开县委常委会议。或许是诸多县委常 委心里都清楚,新县长到任,这两天随时要准备召开县委常委会议,所以一个个的都没有走远,到了九点钟的时候,红河县县委常委成员,一个个准时出现在县委三楼的会议室。 张东健和秦书凯是并肩一起进来的,正好踩着九点的准点进门,瞧着两人笑呵呵的边聊边走进会议室,会议室里端坐的徐大忠脸上不由一愣,他心里担心的事情恐怕还是发生了,新来的秦县长一来就跟县委书记张东健打的火热,尽管即便是两人联起手来目前情况下,对诸多事情并没有太多的直接影响,但如果两人一直保持这样热乎的关系,对于自己来说,自然是很不利的。 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2章 温柔的夜 魏风朝着前方走了两分钟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回身一看,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身后居然是空的!墙壁,地板,天花板,全都消失了,变成了漆黑一片! “这,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还在梦里面?”魏风咽了口唾沫,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嗯……很疼,但是周围没有发生变化。 我去,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实话,他现在心中有些害怕了,因为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走过的路会消失,这特么在现实中怎么可能发生! “吗的!”他大吼了一声,朝着旁边的墙壁狠狠的踢了一脚。 显然,这墙壁的质量非常好,因为他的脚传来了钻心的疼痛,但是这墙面上别说是裂痕了,就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脚上的疼痛也让魏风稍稍冷静了一会,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了起来。 首先,这里应该是一个类似于现实的空间,所有的疼痛都会很真实的反应在自己身上,但这里并不是现实,因为现实不可能让走过的路都消失。 既然这里不是现实,那么现在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因为自己修炼了秘术控神,来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而另一种就是甘佩洛,是她利用瑜伽术的“感知”控制了自己的精神,把自己关进了这样一个虚空的空间中。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如果自己不赶紧醒来的话,廖雨琴和甘辛大小姐,肯定会有危险! 想到这里,他熄灭了香烟,朝着通道尽头开始狂奔了起来。 来吧,你既然创造出了这样一个通道,那就让我看看这里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一边跑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叫出了廖雨琴的名字,似乎这三个字能够给恐惧的自己带来力量。 “廖雨琴!我来了!别怕!”魏风大吼了一声,脚下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如同一辆人形战车朝着通道的尽头冲了过去。 不知道是他的速度太快了,还是这通道变短了,原本没有尽头的通道,出现了一个充满着光芒的入口! “呼!”魏风一脚踏进了这个房间,“出来,有什么东西就出来吧!” 就在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整个房间里的光线开始转动了起来,不停的旋转,跳跃,别着……呃,没有,在光线旋转了一会之后,慢慢凝聚成了一个人影。 慢慢的,那光人开始清晰了起来,到了最后,魏风终于认出来了,这是一个女人! 他不由的点燃了一根香烟,笑着说道:“嚯,这皮肤跟我老婆一模一样啊,又光又滑的……雨琴,不会真的是你吧?” 当然,那个光人并没有回应他,而是依旧慢慢的凝聚。 最后,在所有的光线都凝聚到了一起之后,那个光人裂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妖娆的美女。 她浑身着,手里拿着黑色皮鞭,那眼神就像是在勾引魏风一般。 “甘佩洛……果然是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甘佩洛撩起了自己的长发笑了笑:“都到这种时候了,没想到你还是在想着你的老婆,你们的爱情可真是令人钦佩啊。” “行了行了,要不你先把一副穿上吧,说实话,我老婆是个醋罐子,如果她知道我和你这么坦诚相见,她肯定会吃醋的。”魏风抽了口香烟,笑着说道。 原本他的心里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既然看见甘佩洛了,那么这一切对于他来说便相对轻松了一点。 “你的雨琴已经要去极乐世界了,你也差不多了,没想到你还这么轻松。”说完,甘佩洛顿了顿,“看见你的样子,我就有种想要征服的感觉,傻男人有傻男人的可爱,不如……你当我的奴隶怎么样?” 魏风抽了口香烟:“要不这样吧,你把雨琴的解药交出来,我随你怎么样都可以,如何?你也不亏,雨琴根本就是个无辜的人,在飞机上阻碍你的人,是我。” “你似乎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你觉得你能和我讨价还价吗?你现在的精神力量都在我的手上,只要我轻轻一用力,你就死定了。” “哦?”魏风笑了笑,他走进甘佩洛,把口中的烟气吐在她的脸上,“你可抓不住我的精神力。” “你!你竟敢这样对我无理,你死定了!你死定……”甘佩洛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你,你居然是清醒的状态!为什么,你的精神力为什么如此厉害!” 说着,她瞬间闪烁到了距离魏风五米以外的地方,然后身体开始扭动了起来,就像是跳舞一般。 但是魏风知道,她并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施展瑜伽术,想要进一步的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随着她扭动的身子,魏风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了起来,就好像是有人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但就在这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四肢开始像身体中散发了出来。 凝神咒! 这时凝神咒开始御敌了,它平时并不会开始 运转,只有当魏风遭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自动开启! 当甘佩洛从远处慢慢靠过来的时候,她的身体也渐渐的发出了光芒,轻柔,妩媚的目光在魏风身上游走着,仿佛想要将其整整包裹住一般。 这……这是媚术,没想到瑜伽术里还有着媚术! 魏风深吸了一口气,通过凝神咒带给自己的那股清凉稳定住心神,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懈,那么甘佩洛就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精神力,到时候,自己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在媚术之下抵抗了一会之后,魏风开始不自觉的运行起了秘术控神,说实在的,秘术控神不愧是从唐朝传下来的秘籍,甘佩洛的媚术根本对抗不了。 面前原本美丽的少女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渐渐的,甘佩洛那妩媚的表情没有的,变成了阴毒,仇恨的样子,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 就在这时,她手中的黑色鞭子忽然还是扭动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快,就像是一条正在疾行的蟒蛇! “砰!”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3章 愤怒的小鸟 叶谦的话说道了这个份上,那李长老和两个年轻人都是面色一紧,知道怕是无法善了了。 “阁下未免也太过于自负了,你我皆是窥道境五重,我还有两个窥道境四重的帮手,你凭什么觉得能够胜过我们?”李长老身为窥道境五重的修仙者,也是有点儿自己的气魄的。 早先发现叶谦可能很难对付,因此就想说服,可发现说服无用,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他倒也并不认为,自己这边就一定会输。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与叶谦都是窥道境五重,就算感觉上叶谦比自己要强,可是,自己还有两个窥道境四重的帮手啊,他们也不是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所以,真正交手的结果,还尚未可知呢! 到哪叶谦却是淡淡一笑,说道:“对于聚义山庄的事儿,你们谁知道的多一些,等下我就留他的命。” “你……”李长老脸色一变,冷哼道:“狂妄!别说山庄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你又有什么本事来问我们?” 旁边的两个年轻人都是一脸紧张,显然是在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大战而焦虑。 叶谦是什么人,察言观色,洞察人情,早就是老油条了。他一眼便看的出来,那两个年轻人并不知道太多的情况,显然的,因为实力的关系,李长老更为接近聚义山庄的核心领导层。或者说是,他就是聚义山庄的核心领导层。 毕竟,他是窥道境五重的修仙者,而聚义山庄从林家分离出去,其中的最强者,也就是窥道境五重的一批人,没有窥道境六重的强者。 显然的,对于聚义山庄的事情,这个李长老知道的更多,两个年轻人要么只知道一些皮毛,要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命行事。 点了点头,叶谦笑道:“好,我知道了。看样子,李长老对于山庄的事情知道的多一些,那么……你们两个,不好意思了,居然敢跟踪我,给我去死吧!” 一声厉喝之后,叶谦身形骤然消失,那两个年轻人早就已经手持武器法宝,严阵以待了,可是叶谦的忽然失去身影,这顿时让他们无比的惊恐和震撼,那完全是一种绝对的消失,连气息都不见了,他们根本无从知道叶谦究竟去了哪里。 但很快,叶谦就出现了。他出现的地方,是在这两个年轻人的中间! 这是极为大胆的,因为任何武者修仙者都是对于自己身边,设防最为严密,而且也都是窥道境四重的人了,再差劲,该有的战斗意识和经验还是有的。 所以说,一旦叶谦出现在 二人中间,很有可能面对两人的围攻! 可是,那只是想当然的罢了。叶谦刚刚一出现,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便发觉了,马上就想要转身朝着叶谦这边劈砍过来,但是……他们的动作,太慢了! 叶谦右手之中,是傅正清所赠的中品神器之剑,出现之时,这剑的剑刃,便已经是抵在了其中一人的胸口处。而那年轻人还在转身,举起武器,想要对叶谦进行攻击。 “噗嗤”一声,轻而易举的便穿透了此人的胸口,叶谦举剑横拉,强大的力量直接将此人半边身子都切割开了。 而另外一人,还在转身,但眼看叶谦如此凌厉的一剑,就将自己的同伴给击杀了。此人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继续进攻?趁着叶谦不是对他率先出手,这家伙身子腾的跃起,以他毕生能够发挥出的最强速度想要逃离。 可是,在叶谦面前,这种速度又算的了什么? 他左手猛然探出,就将这家伙的脚给抓住了,狠狠一拉,那家伙宛如一只被抓住脚的鸡鸭一般,被叶谦给掼在了地上。 “李长老,救我!”这年轻人凄厉的吼叫道,李长老当然也出手了,他比两个年轻人自然反应更快,出手更为凌厉,但是,叶谦的骤然消失和骤然出现,这一点实在是太出乎他的预料了,因此也慢了一步。 就因为慢了这一步,叶谦一剑斩杀一人,另外一人,也被他拉住丢在了地上。 “贼子敢尔!”李长老怒吼一声,手中的一面镜子,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火光,朝着叶谦这边汹涌而来,巨大的火焰,超强的温度,连叶谦也吃了一惊。 但也仅仅只是吃了一惊罢了,这种程度的法宝,还无法击伤他,不说他曾经修炼过的不灭金身,便是他历经无数而磨练出来的抗寒抗火的肉身,就足以无视这法宝的攻击了。 李长老的手段,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叶谦右手之中的剑也已经从第一人胸口拔出,随手一转,便刺中了地上的另外一人。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两个窥道境四重的年轻人,便已经身死当场。 李长老整个人惊恐的头皮都在跳动,他知道叶谦很强,这从叶谦表现出来的气势就可以看出一点,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叶谦居然会这么的强大! 只是几个呼吸,就秒杀了自己身边的两个窥道境四重的属下。这种可怕的实力,李长老自问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办到……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恶魔之都之中,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这号人物!”李长老惊 惧交加,手持那镜子法宝,退后几步,震惊的看着叶谦。 叶谦嘻嘻一笑,说道:“我嘛,无名小卒一个,你当然没有听过说咯。不过,我现在有点儿事情要麻烦你,你还是别拒绝。” 李长老脸色发苦,他当然知道叶谦说要他帮忙的是什么,那便是聚义山庄的内部情况。聚义山庄,是背叛林家的偏房新建立的势力,许多东西和内幕,林家的主房当然是想要知道的。但是,由于聚义山庄建立的时间很短,而且,他们的分裂是突然性的,所以林家的主房想要打探内部消息,根本就无从着手。 因为,你不可能知道谁是背叛你的人,这毕竟是暗中进行的事情。但是,聚义山庄的人想要打探林家的消息,却是易如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4章 气味 为了自救, 白渊想要挣扎逃脱,但不知道那妖修对他使了什么法子, 他浑身的经脉都被封住了, 也根本动弹不得。 钳制住他的南焰冷笑:“别白做无用功了, 我这就先废了你的丹田!”说着将右手臂兽化,现出锋利的虎爪。魔修烈谮开口阻止:“你这莽夫,这样一来岂不是浪费了, 还是让我来吧。”他伸出右手,掌心开始凝聚黑色的风漩,看起来十分危险。 “掏丹田, 我最拿手了。”他边说着边往白渊那边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瑞和不能再束手旁观, 身侧两个师弟已经义愤填膺到呼吸加重, 他撤掉结界:“跟我上!不能让二师弟被献祭。” 南焰正不耐烦地等烈谮过来,忽然一道凌厉的剑气凭空打来, 让他感觉到了危险。南焰立刻飞身躲开,原地被劈开一片深坑,土石纷飞。他恼怒地转头看去,想要看是谁要攻击他。但刚转头,又一道剑芒扑面而来,他愤怒地甩出本名法器虎鞭去抵挡。 虎鞭与剑气缠绕在一起,空间震荡, 发出金戈铿锵之声。周围的泥沙土石被震得四处飞扬, 哗啦啦地落一地。 等泥沙落地视野恢复清明, 南焰看见前方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挑挺拔的青年男子,手上举着一把剑,很明显刚才偷袭他的剑气就是这个剑修发出来的。 “你是谁!”南焰怒叱,又一道鞭子甩过去。 瑞和不与他废话,欺身向前,一剑一剑地挥出去,与妖修打了起来。一个金丹修士,一个元婴妖修,打得天地变色。 “是他。”从瑞和出现,魔修烈谮一直站在一边看好戏,他最喜欢看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自相残杀,什么道义?什么正派?在利益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但慢慢的,他认出了瑞和就是那个在魔海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剑修。那熟悉的剑气似乎勾起旧伤,他觉得旧伤还在隐隐作痛,那该死的剑修! “来得好。”烈谮撸着袖子就要上去,南焰余光看见了怒喝:“别过来!我要自己摁死他!” 烈谮才不听他的话,自顾自地加入战局。南焰生气了,觉得烈谮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恼怒地甩了一鞭子到烈谮身上,若不是烈谮躲得快,那一鞭子打中的话他的左手一定会被搅断。 “疯子!”烈谮飞身后退,气得连色铁青,到底不敢再插手。 “二师兄你没事吧?”白渊被南焰丢开后被陈寒越接住,他看着陈寒越既惊又喜又怕,“三师弟!你怎么在这里?” “不止我,还有大师兄和四师弟呢。”陈寒越将白渊带着急急后退数十米,直到退至安全区才停下来。 另一边,宋临云拿剑指着郑海,怒意翻涌,“放开小师妹!快放开她!” 突然出现师兄弟三人组让郑海大吃一惊,随后心虚不已。他胆敢逼白渊去死,不过是看苏小荷好糊弄,以后不怕被宗门追责,现在白渊的师兄弟都出现了,难保自己刚才的所言所行都被听见看见了。 他动了杀心,抱着苏小荷速速后退数尺。 “你别过来!” 从瑞和他们出现,苏小荷就面露惊喜,见郑海要带她走,她忙求道:“郑师兄你快放了我,我的师兄都来了,我们有话好好说,都是误会。” 郑海又喜欢她又恼她此时没有眼色,敷衍了一句:“你不懂。”抬手将还要说什么的苏小荷打晕了。 他将苏小荷放在地上,见距离拉开了便拔出长剑,一剑挥下使了一招长虹贯日,剑气汹汹地往宋临云而去。 郑海与宋临云一样都是筑基期,不过他是筑基大圆满,仅差半步即是金丹,才筑基每两年的宋临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在喜欢的人面前,宋临云不想退,他硬拦下那道剑气,被震得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咳咳!”他咳嗽两口血,挣扎着爬起来。 远处,白渊着急地对陈寒越说:“快让四师弟回来,他们都不是善茬!”又担忧地看着瑞和的方向,“大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一直都在,一会儿再说!”陈寒越揽着白渊跳上飞剑,“我们走!”御剑飞向宋临云那边将其提起来,三人飞离战场,往长老他们来的方向而去。 “大师兄怎么办?”白渊急急地问,“还有小荷!” 宋临云也不想走,陈寒越比较冷静:“大师兄说了,让我们救了二师兄后立刻就走,我们留下帮不了什么忙。至于师妹,我觉得她不会有危险,有危险的应该是你,二师兄。” 白渊沉默了。 “我看到长老的葫芦船了!”陈寒越精神一振,催动飞剑飞得更快。 另一边,瑞和与南焰已经打了二十几个来回,虽越打越起劲,但瑞和还是不敢托大,如果不是南焰性子古怪,烈谮他们也加入战局的话自己毫无胜算。见陈寒越的飞剑剑光远去,毫不恋战立刻撤退。 “我讨厌剑修!”南焰气恼地将兽化的爪子变回双手形态,凑在嘴边舔了舔伤口上的伤。伤口刚愈合就再次裂开,很明 显是剑气遗留让伤口无法痊愈,他的眉心拧在一起,眼带戾气看着瑞和远去的方向,“他是谁?” 郑海沉着脸:“他是小荷的大师兄聂乘风,金丹修为就能与你五五开,是流剑峰的天才弟子,若无意外会是流剑峰下一任峰主。你放他离开,以后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妖修睨了他一眼:“应该是你会有数不尽的麻烦吧,我又不是你们万剑仙宗的弟子。” 郑海的脸更黑了,眉眼布满焦躁烦闷,对刚才没有帮忙的金宇抱怨道:“刚才你怎么没有支援?如果你出手,他们一定逃不掉的!” “小荷?”金宇正将苏小荷抱起来,见她还晕着便摸摸她的脸。听郑海埋怨他,他淡笑道:“你们是同一宗门的弟子,内里怎么闹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可是外人,可不好意思插手。” “可是提议将白渊做祭品的人是你!” 金宇斜了他一眼:“好似你没有同意一样。” “你!” 烈谮看得好笑,幸灾乐祸地说:“这不还有一个剑修吗,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5章 眼下 十年来,就我一人走到这里来了吗? 林云心中一颤,在这胖老者的身上,莫名感到股寒意。 若是自己下来之时,不敌其琴音,是否也会埋尸在这湖底? 若是当日,他因琴音乱心,跳下去的瞬间是否会走火入魔而亡? 答案,怕是自己有些不愿接受。 想到这,林云打量这眼前老者,大约猜到了此人的身份。 不管如何,老者的实力,毋庸置疑。 对方既然答应解惑,起码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问吧。 “我想问前辈,剑法巅峰圆满之后,在之上是否还有相应的境界?” 林云说出了缠绕在心间许久的疑惑。 “自然是有的。” 胖老者神色冷漠,淡淡的道:“常人都知,功法武技皆有四大境界,初成、小成、大成和巅峰圆满,可大部分人能将一门武技修炼到大成,就已经了不起的成就。” 话说到此处,胖老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嘲讽。 紧接着道:“至于巅峰圆满,那更是寥寥无几,甚为罕见。所以不会有人去问也不会去想,巅峰之后,可还有路?他们就像是画中人,一个个身在画中而不自知,你能察觉到这一步,离出画不远矣。” “巅峰院门之上的境界,是出画境?” 林云如有所思,轻声说道。 似乎抓到了一些什么,静静的等待着老者的解释,眼中涌起许多期待。 “倒也没错,的确是出化,不过此化非彼化,乃是出神入化的意境,简称化境……” 胖老者也不管林云能不能听懂,坐下喝了口茶,一股脑的继续不停说了下去。 “化境,简而言之,就是化为己用。一门剑法,修炼到再强,也是前人所创。化为己用,将其变成自己的剑法,不知道比前者强了多少倍。小子,明白了吗?” 胖老者略显不屑的看向林云,嗤笑道:“不过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就算知道了,怕是连……嘿嘿。” 他卖了关子,笑了一声,不做多言。 “你是说,我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能破画而出。连破画而出都做不到,又何谈化为己用,重新成画。” 林云思维敏锐,察觉到对方没有说的话。 “作为十年来,第一个走到我这的人,你倒是不算太蠢。老夫,就是这个意思。” 胖老者拖着长长的尾音,不咸不淡的笑着。 林云没有多言,拱手告退。 缓缓走到湖心上,路已经知道,接下来就他自己能否有所悟了。 环视一圈,林云闭上双目。 胖老者摸着胡须,苍老而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这小子,倒是有些合他心意。 不废话,能行不能行,先试试再说。 可做的却是无用功,破画而出,谈何容易。所谓破画,就是将之前的修炼到巅峰圆满的剑法,尽数打碎,可却要保存其中根基。 一个不慎,破画不成,反倒会让自己尽废。 他和当年那小子,倒是有些相似,总是不信邪。 也不知道那老小子,在葬剑林中,过的怎么样了。 脑海中出现一些往事,胖老者眼中闪过抹烦躁之色,眉头微皱,不愿多想,抱头就睡了。 湖面上,林云整个人沉浸在水月剑法的思索中,在他的臆想中有一片荒野。 水月剑法的一招一式,不断分解,荒原上,出现无数残影,每个残影施展的都是水月剑法不同的招式。 本来只有十八招的剑法,在他的拆解下,化成一百多个步骤。 随着时间流逝,荒原中,残影数量越来越多,一百、两百、三百……呈倍增加。 三天后。 胖老者悠悠醒来,朝着湖心看去,脸色顿时微变。 立刻惊醒过来,凝目细看,就见湖面上林云周身散发着灵光。灵光如丝,将他层层包裹,像是一圈蚕茧。 “这……” 胖老者大吃一惊,显然没有料到如此一幕。 沉浸在臆想中的林云,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 荒原中,他端坐在一座石山上,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残影。时不时,屈指一弹,没弹一下,便会有道残影消失。 残影有少至多,眼下,又由多到少。 说来玄妙,却是不难理解。 他正在打破以往所习的水月剑法,将其拆解,重新书写,化为对他自己最合适的水月剑法。 水还是那片水,月还是那轮弯弯的月,唯有剑,今非昔比! “应该够了。” 当只剩下九道残影时,林云点了点头。 哗! 现实中,林云睁开双目,缠绕着他的灵茧,当即碎裂。 抽丝剥茧,破画而出! 当灵茧完全消散的瞬间,林云身上,绽放出万千光芒,耀眼夺目 。 冰肌玉骨,流光点点,宛若新生。 他伸手一招,岛上一根枯树枝飞来,被其紧紧握住。 春风化雨,百川合流!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原本是水月剑法,飘忽不定,流水无形的的意境。本有五招,可被他打碎,柔和在一招之内。 一剑出,茫茫细雨,化为溪水,百川合流。 轰! 他舍弃了其中变化,将此意境的威力,尽数整合在一剑之中。 无声无息中,水面上便暴起,惊天巨浪,冲霄而去。 从今往后,属于他的水月剑法,将只有一种意境,如月长存,君临天下,孤芳自赏,将月的孤傲,衍化为极致的霸气。 以水观天! 林云的剑势弥漫开来,湖面上像是多了一层湖水,磅礴无边,恢弘大气,这小小一片湖,似乎变得厚重了起来。 烟水茫茫。 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浩渺的水雾悄然而起。 期剑,就像是湖水只上茫茫水雾,浩荡大气,如梦死回。 这一剑,烟波浩渺,水雾茫茫。 大浪滔天! 湖面上荡起刀道剑光,层出不穷,与浪同舞,剑如浪涛,浪涛如剑。 若是深处其中,别说挡住剑光,能够站稳就算不错了。 身形变幻,林云一连施展出六剑,每一剑都似有不同的变化。可每一剑,却都有一种同样的意境,那是属于如月一般的霸气和孤傲,常至始至终,都贯穿在每一缕剑光中。 皓月之光! 同样是皓月之光,可眼下的皓月之光,却大不一样。 是一抹紫色的剑光,湖面上荡起一轮紫色的明月,当月光出现的刹那,林云身影诡异消失。 天地间,唯有一抹皓月般的剑芒,划破湖面。 咔擦! 剑光划过,湖面如平地,出现一道平整而修长的沟壑,等到月光消散林云才现出身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6章 另一个自己 血云山,越往上,血色迷雾越是淡薄,但空气中弥漫着的阴森气息却越加沉重。 周围的温度,也是剧烈下降着,让叶长空和程紫莹都明显感受到了阵阵冷意,浑身都有鸡皮疙瘩冒出。 这种冷,不是冰冷,而是属于一种阴冷,就宛若身处在一种煞气弥漫之地,森冷得可怕。 那处魔窟中,穿过血晶石桥后,便是一条向上的平坦之路,直接通往血云山的山顶。 “总算是出来了。” 从魔窟的出口踏出,四周一眼望去,皆是先前在山底时所仰望的血色云海。 他们凌驾在这血色云海之上,条条赤色闪电在云海中翻涌,宛如交织成一片血色雷网。 魔窟的出口之外,刚好处于血云山峰体穿过血色云层的地方。 两人从魔窟中出来后,望着身下的景象,皆是惊愕至极。 他们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云层和闪电,那滚滚血云中浩瀚的闪电,密密麻麻,仿佛撕裂着空间,触目之处,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这要是脚下不小心滑了下,滚落在了下方的赤电云海里……” 望着下方的赤电云海,叶长空和程紫莹脑中都忍不住的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若是当真掉落了下去,后果不敢想象。 在云层之上,如此近距离的面对赤电云海,当真是让人有种头皮发麻之感。 “快点走,前面不远应该就是山巅云台所在的区域了。” 就连所修灵力、武技皆是雷属性的程紫莹,都不敢在这赤电血云上待太久,连忙拉扯着叶长空往前走。 此处位于血云山血色云层上方,临近山顶处,四周的山体上,已经不再有那粘稠滑腻的暗红色凝液了,而是一片光秃秃的黑石山面。 在这荒芜的黑色坚硬山石路面中,两人继续向上,没过多久,就达到了山巅之处。 血云山山巅,有着一片宏伟的建筑群。 在这一片宏伟的建筑群中,五座高耸着的血色战台,格外醒目,矗立于山巅的最中央处。 五座血色战台上,每一座都高达百米,皆是由魔窟中的那种血色晶石筑浇而成,通体更是刻画有种种灵纹。 “这些灵纹,起码出自五星灵纹师的手笔……” “有强固型灵纹,有隔绝型灵纹,居然还有幻术型的灵纹。” 踏入这山巅的宏伟建筑群内,叶长空和程紫莹的目光,止不住的落在了这五座血色战台上。 他们全都被战台体表那勾勒着的一道道脉络纹路所吸引,细细辨别着每一条纹路所形成灵纹组阵的类型。 甚至有诸多高深玄妙的灵纹组,让人看得脑袋晕眩,双目生疼。 传言当初在建造血云山这处大型试练之地时,三大势力不惜耗费重金请来了一位五星灵阵师,并非虚假。 一位五星灵阵师,若是动用灵纹杀伐之术,都可瞬间碾杀凝丹境的强者,不可谓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可想而知,当初三大势力的老祖们,为了福荫后辈建造这处大型试练地,耗费了多少的心血与精力。 叶长空和程紫莹,并不是最先一批来到来到这里的试练弟子。 在这片建筑群内,他们看到了不少来往穿梭的各方人马。 而这些成功踏过了血路、闯过了魔窟,抵达这里的弟子,大多都遭受了或重或轻的伤势。 为了能够在接下来的登云台上,每个人都能以最佳的状态参战,在血路、魔窟之后,更是会有一段休息调整时间。 等到所有参与试练的弟子,全都集聚在这里后,才会开始展开最后最为激烈的血云台之战。 而,这处山顶的建筑群,多半以阁楼、宅院为主,便是供以参与血云山试练弟子休养生息的。 这里,一共被分为了五个区域。 青云宗、北玄宗、炎氏皇族各占其一,其抵达这里的试炼弟子,皆是拥有一座独立的小院。 除却这三大势力外,其余那些第二层次、第三层次势力中的试练弟子,则是共享一处休息区域。 最后,便是那五座矗立着的血色战台的中央区域。 这些,在来的时候,各方势力的领队者,全都介绍过。 左侧的那片建筑群,每一座建筑上都烙印有一片青色流云图案,那里是青云宗弟子所独享的一片区域。 叶长空和程紫莹此刻,正是往那边走着。 当他们到达青云宗试练弟子所处的建筑区后,秦飞宇、唐峰、柳嫣恰巧从另一个方向,走了出来。 叶长空的目光与之交汇,空气中顿时就宛如产生了激烈碰撞的火花。 “你这小畜生,没死在血路和魔窟上,竟走到了这里,当真是好运。” 柳嫣收起眼中的锋芒,轻然的笑了起来。 话语中,那带有的轻蔑之意,是那般的明显。 在他们眼中,叶长空能够走到这里,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 “运气?”叶长空冷然轻笑:“若是血云台上相见,十息之内,我便能杀你。” 柳嫣,在青云四秀中,实力最弱。 罗新都死于他手,柳嫣,当真是没被叶长空放在眼里。 然而,叶长空的这一道狂傲话音,虽说让柳嫣、秦飞宇、唐峰三人神色皆是一愣,却也只是将之当作了一个笑话。 “可惜了,我们身上的血晶环数量,估计都足以让我们三人直接获取名额了,你没有那个机会。” “十息就想杀我,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唐峰和柳嫣就像是听到了适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全都仰头大笑了起来。 完全没有将叶长空给当一会事。 在青云宗时,他们可是时刻都关注着叶长空。 叶长空拥有什么样的战力,他们可是清楚无比。 他们所知的,叶长空在青云宗里最近的一次交手,便是在那养心苑中与白长风争锋的一剑。 而在养心苑时,白长风的那一剑,也不过只是动用了七成的力量而已。 一个只能勉强接下白长风七成力量一剑的叶长空,也敢在他们面前这般狂傲? 就算是白长风,都不敢向他们说出这样的大话吧。 至于叶长空,更是全都被他们所看扁了。 而叶长空在血路、魔窟上的表现,他们又怎会知晓。 故此,才会这般的瞧不起叶长空,认为叶长空能够走到这里,多半是依靠着运气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7章 宝相花 古老的卞城就立在这片沙漠的最北边,犹如沉睡的雄狮,默默扞卫着炎夏的领土。 眼下正是五月的天,边关的太阳尤其毒辣,城上士兵戎装而立,在这看似平静的地方平添了一抹肃杀之气。 “哒、哒、哒……” 黑衣人手握一纸,脚跨红鬃烈马,自古铜色的城门下疾驰而过,直奔后山树林。 后山树林深处,一汪湖水泛着点点莹光,湖边有一块干净平整的石头,其上放着一袭黑色锦衫。 湖面微动,几缕水泡翻滚,顺着水波扩散的幅度变大,一个身影自水内窜出。 一头黑发湿嗒的贴在身上,俊逸的侧脸滑下几滴水珠。深邃的双眸泛着缕缕寒意,高挺的鼻梁下的薄唇轻抿,冷然中带着一丝邪恶的狠意,如狼如虎。小麦色的肌肤在水波的映射下泛着点点莹白。 飞身上岸的瞬间,一把抓住衣服迅速套在身上,不过是眨眼之间就已经穿戴整齐,将一羽扇撇在腰间,拿起石旁靠着的黑色长剑,冰冷的美眸淡淡的看着树林一旁。 “还不出来,要我亲自来请吗?”男子冷然的吐出一句话,低沉的嗓音夹着一丝无奈。 一语出,黑衣男子从树丛里步出,一头长发松松散散系在脑后,双手随意怀胸,修长的身体懒懒地靠在树干上。“还想着能赶上美人出浴,你动作可真快。” “兰青言,你最好给我个来这里的理由。”凤尘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人一来,准没好事。 “老爷子贵体欠安,只怕是…….”兰青言收起平时老不正经的样子,微有些担忧。 “这把戏老头子玩了五年,他精力旺盛你也想陪着胡闹吗?”不等兰青言把话说完,凤尘便出言打断他,语气中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这次可能是真的,你看看这个。”兰青言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待凤尘看过后,才继续说道:“老爷子虽然胡闹,不可能公主也是跟着胡闹吧,皇榜岂能儿戏?” 凤尘拽紧信,双眉凝起,久久不语。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待在边关,甚至在军中都是用的冒名,到底是为了什么?”兰青言好笑地看着好友,世人都传凤家世代忠烈,凤老爷子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偏偏得了个二世祖的儿子,凤家气数也算是尽了。 可谁又知道这位不成器的二世祖,要是一跺脚,整个边关都要颤三颤。 凤尘眸子阴了一下,没有说话,兰青言又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就是不满咱们 公主监国,这原本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不过是你该死的自尊心在作祟。凤尘,你就承认罢,你不过是不甘心在一个女子的手下做事罢了。” 见他还不开口,兰青言又道:“平心而论,这护国公主是但真了得,仅仅五年的时间,挫败了大皇子的阴谋,更以雷霆之势软禁了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 “今天话这么多,想做我的陪练吗?”凤尘瞥了眼兰青言。 脖子一缩,兰青言夸张地躲到树后去。边关谁不知道,做凤尘的陪练,得提前请好大夫,若遇到他心情不好之时,要直接预订棺材。 “你待在这里。”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的话,兰青言自是明白,眼下虽是休战期,可北狄多年来对炎夏虎视眈眈,不容小觑。 虽明其中道理,兰青言却把嘴一扁,桃花眼微挑,一脸委屈,“都说京基美女如云,你莫是见色忘义,把我这个多年旧交抛在这里??” 一语出,凤尘自是一如既往,只留给他一个修长的背影。 “冰块。”嘟囔一句,兰青言双手环在脑后,跟上凤尘,心中想着自己怎么会与这个家伙成为生死之交? 皇宫,勤政殿。 李汐正襟危坐,三千青丝挽成髻,用一凤凰花冠扣起,水蓝色长袍逶迤落地,一手执奏折,一手执笔,不时批阅三两字。 “公主,安国侯求见。”新衣推门而进,恭敬的立于一旁。 “宣。” 新衣领了安国候入内,看座上茶, 李汐仍旧埋首看着奏折,直到批阅完毕,将奏折放于桌上,揉了揉脑袋。 安国候这才放下茶盅,起身行礼,“老臣参见公主……” “舅舅无需多礼,坐罢。”李汐看着眼前这位一身儒雅之气的老人,万分纠结的心竟慢慢平复下来,待安国侯落座,才又问道,“舅舅这个时候来,可有要事?” “那老顽童胡闹之举,公主怎和他一起胡闹?”捋了捋胡须,安国侯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此番做法目的有二:其一为凤老爷子思念其子,顺水推舟而已;其二便是借此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民间所传言的清莲公子。毕竟皇兄的病……”李汐看了看窗外,无言的叹息一声,兄长的病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一有点机会都不能放弃。 安国候闻言,话到了嘴边也噎了下去,打小就瞧着这兄妹二人长大的,自然清楚二人之间的情谊。 自李铮中毒的十年间,朝廷遍寻名 医,皆不得治,几乎都放弃了,却只有李汐还坚持着。 这清莲公子不过是民间传说,究竟是否有这人还是未知,李汐如此做,无异于大海捞针。 “皇上的病,虽说七分人为,可也要看三分天意,炎夏国如今正值太平,公主也不必如此着急。”虽知这安慰的话没甚用处,可除了这个,安国候实在不知说什么。 “汐儿到底还年轻,又是女儿身,这五年来,若没有舅舅和老爷子鼎力相助,只怕早已死于非命。”李汐由衷道。 二人正说着,有人推门而入,却是一黑衣女子,披散长发,面容隐在一片轻纱中,一双眸子半点波动没有。 见到女子出现,李汐眉宇皱起,“幻樱,何事?” 名唤幻樱的女子微微欠身,“皇贵妃在御花园戏弄皇上。” 李汐眉头一皱,咬牙怒道:“李盈盈……” 安国候脸色也沉了下来,这李盈盈是李权亲生女儿,当初为了稳住他,才会劝李汐迎她入宫。 李汐起身,见安国候表情,便知他心中所想,安慰道:“舅舅不必自责,我且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安国候道:“如此,老臣便不等公主,告辞了。” 送走安国候,李汐携同新衣幻樱二女赶去御花园。 “起初看着还是个贤良淑得的女子,现在本性暴露,着实可恨。”路上,新衣实在忍不住愤愤说道。 “何止是她,连亲王如今也愈发暴露本性,不将公主和皇上放在眼里。”清冷的话中带着担忧,幻樱看着快步走在自己前面的李汐,隐下眸子中深深的担忧。 幻樱的母亲是太后跟前的婢女,她出生后便被送去学武,归来便一直跟着李汐,可以说是李汐的眼睛。 “哼,他越是沉不住气,就越会露出破绽,等到本宫忍无可忍之时,莫说不念叔侄之情。” 还未走至御花园,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李汐一皱眉,快步走过去,却是隐身在一丛盛开的郁金香旁,探首望去。 只见一众宫女撑着贵妃伞立在御花园四周,三两丫头围在一处,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园子正中的凉亭里头,一着明黄贵妃服的女子骑在李铮身上,口中不时溢出一抹娇笑。 几名穿着艳丽的女子,手捏团扇坐在亭中玉桌旁,或赔笑,或担忧。 “皇上,你快点呀,臣妾还未玩尽兴呢。”女子说着,手作势拍了拍李铮的臀部,又惹来周遭的人一阵轻笑。 “ 皇贵妃如此戏弄皇上,就不怕咱们的护国公主罚你吗?”一黄衣女子娇笑一声,似是劝解,却毫无诚意。 “哪会啊,臣妾这是在和皇上玩游戏呢,怎会罚臣妾?皇上,你说臣妾说得对吗?”李盈盈头微偏,一双美眸微挑,朱唇微启,只是眼中那狠厉之色偏偏破坏了那一点美感。 “盈盈说得极是,我们是在玩游戏。”李铮闻言,扭头朝着众人一笑,一脸的纯净。 “如此到说得我们几个姐妹们多事了。”黄衣女子拿丝绢轻掩嘴角,轻蔑的看了一眼李盈盈。 “妹妹们哪是多事啊,只不过是怕皇上的心思都放在本宫身上了,没空搭理妹妹们罢。”李盈盈说着,故意挑衅地看了黄裳女子一眼。【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8章 十二金 斩首行动(一) 杜连城缓缓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说道:“不知道魏总听过狼牙雇佣兵吗?” “狼牙雇佣兵?”魏东翔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听过,这和叶谦有什么关系?难道他是雇佣兵?” “狼牙雇佣兵号称雇佣兵世界的王者,在国外,他的势力那可是足以媲美我青帮在sh市的势力。”杜连城说道,“而叶谦,就是狼牙雇佣兵的首领,绰号狼王。” 魏东翔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说道:“难怪派出去那么多暗夜百合的杀手,却一个也回不来,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不过,就算他狼牙雇佣兵在国外有多大的势力,这里可是华夏,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青帮和我东翔集团都是龙,而不是蛇。他狼牙敢进来,我们也能让他有来无回。” “我倒不是怕他,凭我青帮的势力,自然不会把一个过江的狼牙雇佣兵放在眼里。我只是想告诉魏总,叶谦可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所以……”杜连城脸上浮出一丝笑容,说道。 杜连城并没有把话说明白,但是魏东翔也不是傻子,自然听的出来杜连城的意思。微微的沉默了片刻,魏东翔说道:“那杜老板想怎么个分法?” “二一添作五。”杜连城说道。 魏东翔的眼神里闪出一丝愤怒,很快的消失而去,说道:“杜老板,你这不是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吗?开发的资金你一分都不需要拿,就要我给你一半的干股,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魏总,你可别忘了,如果没有我青帮,你的那些货怎么散出去啊?咱们可是真正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魏总是财大气粗,赚大钱,吃的是山珍海味,起码也要分一口汤给我喝?”杜连城说道。 魏东翔脸色迅速的变了变,有些阴晴不定,暗暗的想道:“好你个杜连城,等老子收拾完叶谦,下一个就轮到你。”顿了顿,魏东翔说道:“好,不过据我所知,洪门的秦天跟那个小子走的很近,咱们对付那个小子秦天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哼,洪门虽然势力很大,不过sh市可是我青帮的地盘,他洪门在这里还如不的我的法眼。你放心,我青帮和洪门宿怨已久,就是你不说,我杜连城也会顺带着解决洪门的。”杜连城说道。 魏东翔暗暗的冷笑一声,暗暗的想道:“最好你们拼个两败俱伤,那我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端起酒杯,魏东翔笑了一下,说道:“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大展宏图。” “合作愉快!”杜 连城端起酒杯和魏东翔碰在了一起。 他们在算计着叶谦,叶谦何尝不是在算计着他们呢?那就要看,谁的攻势更猛烈,谁能够最后成为真正的赢家,坐享sh市。 …… 夜,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乌云压在上空,仿佛就要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峰岚、刘天尘、詹姆斯、威廉都已经从md国回来了,一场大的风雨即将要席卷sh市。今晚一战,是至关重要的一战,是sh市一场大洗牌。 叶谦把皇甫少杰留在了身边,毕竟他的身上顶着皇甫家的身份,不适宜让他参与太多的这种斗争之中,万一要是让他出了点什么事情,自己可不好跟皇甫擎天和皇甫少杰的老爸皇甫鼎天解释。万一这两个人物发起火来,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李伟、清风、峰岚、墨龙、刘天尘、詹姆斯、威廉,各自按照秦天所给与的青帮那些高层的资料,务必在今晚,将所有的青帮高层人士全部击杀。代号:斩首! 而叶谦,带着皇甫少杰去了附近的一家会所,那里也是青帮的地盘,在sh市算得上是一个服务比较周全的综合性娱乐场所了。皇甫少杰本来还因为叶谦不让他参与那些斩首行动而闷闷不乐呢,可是见叶谦带着自己来到这家会所,顿时眉开眼笑,先前的不愉快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师父,我听李伟说这里的小姐全世界各地的都有,什么岛国、欧洲、e国、t国、h国,甚至连土著都有,是不是啊?”皇甫少杰兴奋的问道。 “好像是。”叶谦说道,“如果是李伟说的,那就肯定错不了,他对这方面比较熟悉。” 皇甫少杰嘿嘿的笑了笑,说道:“师父,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本来还以为你不让我参加斩首行动是不相信我呢,敢情是带我来这里潇洒啊。师父,你对我可是恩重如山啊,我这处男之身可是保留了二十年了啊,今晚可是要大战雄风,彻底的征服那些国外美眉,也让她们知道知道,咱华夏的男人那是世界上最猛的。” 叶谦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皇甫少杰一眼,说道:“就你?别两三下就给别人弄出来了丢咱华夏男人的脸。” “师父,你这是侮辱我的尊严啊,你瞅瞅,就我这体魄,大战个三百回合绝对没问题。”皇甫少杰一本正经的凑到叶谦的跟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 “小心自己被榨成人干。”叶谦边说边朝会所内走去。 会所门口是两名身着旗袍的少女,脸上化着淡淡的妆,身 材高挑,尤其是那一双腿,修长雪白。旗袍的开叉处,隐隐可以看见少女的臀部。 军队中虽然不妨有些清秀的,可是和这些比起来,可是少了很大的味道了。在nj市的时候,皇甫少杰多半的时间都是在军区大院或者尖刀俱乐部,偶尔出去得瑟得瑟,也不敢干的太过火,毕竟是在自己老爸的眼皮子底下。如今可就不同了啊,山高皇帝远的,他可是决定要好好的乐呵乐呵。 可是,自从来了sh市以后,就一直被关在铁血保安公司内接受那些个变态男人的折磨。这也就罢了,偏偏清风和李伟还经常的在他的旁边说着哪个哪个花姑娘漂亮,哪个屁股大,哪个胸大,惹的他是**焚身啊。青春年少,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 “欢迎光临!”两位迎宾小姐脸上堆满了职业性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89章 表兄 疯狂 白色人影自然便是洛花了,浮云之上,她讪讪来迟。 “抱歉,枯玄岛只准星君入内,我迟到了。”洛花看向几人,轻声说道。 林云心中一动,他其实早有猜测,洛花的修为可能已晋升到了神丹之境。 想来确实有某种秘术,可以将修为完全封禁在神丹之下,瞒天过海让那枯玄大圣留下的禁制都无法看透。 不过付出的代价,却也是极为庞大。 这种代价可能与修为相关,小神丹尊者相对还好,大神丹尊者是十分难说了,至于天神丹尊者……付出的可能就是性命。 “无妨。” 叶梓菱看了眼洛花,神色不喜不悲,并没有太多情绪流露出去。 几人登上星玄鸟,各自抬头看去,天上的缝隙已渐渐弥合。剑宗大部队,已经完全看不到踪迹,原本最后走的沐青青,此刻也是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就耽搁了这么片刻,剑宗大部队是彻底追不上了。 “这帮人跑的还真快,在浮云剑宗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天,多等一会都不愿意。”江离尘眉头微皱,很是不满。 就是群白眼狼罢了,还好没让他们上圣剑峰。 估计上了之后,也不会有什么感激之心,只觉得理所应当之事。 “不与他们在一起也好,那什么章延,可不是一般的嘴碎。还有那秦天,装模作样,和人说话都不待正眼看人,林师兄真的是脾气好。”冯章和刘青严同样不满,这群本宗弟子,在分宗诸人面前太过倨傲,很难让人开心。 星玄鸟腾飞而起,几人在鸟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受委屈了?” 洛花小声问道。 林云淡淡的道:“不过是被人当做苍蝇罢了。” 江离尘闻言,当即就忍不住,沉吟道:“这王八蛋脸都被扇肿了,还在那装清高冷傲,摆着张臭脸,好像师弟这辈子都追不上他一样了。师弟又没理他,无端端迸出一句,不过苍蝇罢了,我看他自己才是个苍蝇。” 林云笑了笑,自嘲道:“或许,他真觉得我这辈子都追不上他吧。” “师弟能从下界杀上来,短短半年就有如此实力,这帮人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真正潜力有多恐怖!” 江离尘现在对林云很信服,早已抛弃了当初的成见,对林云被剑宗之人看不起内心深处很替他不值。 轰! 在众人闲聊之际,星玄鸟连续 破开天之屏障,达到了伸手指去,落在了一座较大的岛屿上,那上面剑气冲霄,隐约可见剑宗的旗帜在其中招展。 “要过去吗?” 刘青严开口说道。 毫无疑问,若是与剑宗等人汇合,肯定会少去许多麻烦。 那座岛屿上,怕也有不少天材地宝诞生,只要前往汇合可以得到许多好处。 林云对此无所谓,剑宗大部分的人,还是相当不错的。沐青青那小妞,从头到尾都几人都很客气,语气也颇为和善,那般模样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只是想到秦天和章延几人的嘴脸,林云还是不太舒服。 “算了吧,我们没和他们一起出发,再去打扰也不太好。先找个地方落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异变,我也得弄清楚些。” 叶梓菱很冷静,五彩霞光出现的也极为诡异,没弄清楚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嗖! 星玄鸟在中盘旋好几圈,片刻后落在最外围的一座岛屿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0章 周而复始 “轰!”的一声,傲九重的身体碎成了无数的血肉!他痛苦的挣扎,这时候,他的体内,一个金色的九层宝塔冲了出来,嗡的一下,朝着远处奔去。 叶谦看着那个九层宝塔,轻轻一笑,他一扬手,意识所到,大白已到! “嗡”!的儿一声,剑芒斩过,九层宝塔彻底碎落,九层宝塔之内是傲九重的神识,只不过在王者之境,武者的神识无法自己逃脱,只能附着于本命法器之中才行,显然,九层宝塔碎裂,傲九重的神识已经是彻底的陨落了! “叶……谦!”傲九重疯狂的大叫着,然而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他的灵魂化作万千的光点,慢慢消失。 叶谦站在山头之上,他伸手一指,大白已经落在了叶谦的手中,叶谦看着大白,此时,他突然有一种明悟!他虽然是杀了傲九重,但是此刻,叶谦并没有太多的惊喜,他只是背着手,看着远处,随后大白嗡的一下进入了叶谦的脑中。 叶谦回想着刚才那一战!回想着刚刚的最后那一剑!那一剑,当叶谦的全部灵魂注入到大白之中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脱在肉眼之外的世界! 叶谦的脑袋很疼,他赶紧坐到了地上,他回想着刚才那一幕,整个人一下子陷入了闭目沉思之中。 天地纵横,万线分割!原来,在大白的眼睛里,世界是另外一个样子的,一个失去了颜色,却多了规则的世界! 而规则,就是法则!在这世界中,肉眼看到的是物欲横流,是美女权利,但是,世界万物,所有的人,所有的物,所有的草木虫兽,土石江河,全都离不开法则! 法则…… “嗡!” 叶谦的脑袋突然疼了一下,接着全身的灵力开始快的运转,他感觉到身体所有的经脉都开始膨胀,然后又快的缩小,接着又继续的膨胀,身体在这种收缩膨胀之中,疼痛难忍! 叶谦闭着眼睛,这种疼痛,让他暂时放弃了思考,很快,叶谦感觉到一阵轻松,从内到外,瞬间成长了很多! “咦?我这是……突破了?”叶谦有些惊讶,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之中,突破了王者境三重了! 我去! 叶谦跳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很快叶谦就明白,刚刚那种经脉收缩膨胀,其实很危险,是自己差点走火入魔的征兆!自己是法源之体,按道理来说,是不会走火入魔的,可是刚刚那一刻,自己感悟到了一些法则,法则的力量让自己无法承受! 这……这 难道就是圣级强者的力量?! 叶谦眯着眼睛,他刚才竟然体会到了那种规则的感觉,只是,简简单单的体会到,就让自己差点走火入魔,就让自己一下子突破了王者三重境! 竟然如此的强大! 叶谦深吸了口气,他对于圣级的实力,更加的期待了,不过,现在只能够期待一下,因为他距离那个阶段,还有太多的路程要走! 叶谦朝着联军的方向快的奔跑,到了联军的位置处,叶谦和落下,找到了青罗烟。 青罗烟看到叶谦,松了口气,她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叶谦,说道:“吓死我了,你这一去就是一个月,我还以为你都尸骨无存了呢。” “一个月?”叶谦吓了一跳,看着青罗烟,“没这么长时间吧。” “怎么没有?!”青罗烟哼哼着说。 叶谦这才知道,自己竟然在那边呆了一个月!不用想,肯定是之前因为思索规则的时候太过投入,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没想到叶谦以为自己只是沉浸在那里一天而已,竟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叶谦嘿嘿一笑,他朝着青罗烟说道:“好吧,一个月,是我的错,实际上我早就把那个老货给杀了,现在咱们出吧,带上你的队伍,现在咱们就把逍遥堂给攻下来,从此之后,那个光明工会的原址,就是你的了!” “你把……你把傲九重给杀了?”青罗烟吓了一跳,她完全没想到,叶谦真的这么牛笔,竟然真的把傲九重给杀了。 叶谦点了点头。 青罗烟叫了一声,接着就快的奔跑过去,开始集结人手,准备战斗。 接下来的战斗自然是毫无悬念,在叶谦的带领下,真的是摧拉枯朽,很快青罗烟就彻底的击败了逍遥堂的那些人。 实际上,在这场持续了两个月的逍遥堂和光明工会的战斗中,两边消耗的强者太多了,或者说,根本都没剩下,傲九重太过强势,他击杀掉了光明工会的三大长老和会长之后,又对光明工会展开了灭绝性的报复,以至于现在,整个青云州的高等级武者死的是,跑的跑。 青罗烟这伙人反倒是成了最强势的了,再加上叶谦杀了傲九重,再斩杀几个人之后,青罗烟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新的联盟的盟主。 叶谦松了口气,有青罗烟在,看来不论是凌霞,还是紫苑,都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叶谦本来是打算带着紫苑离开的,毕竟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什么都不会,再加上紫苑的确对于现 代的机械化很有天赋,她或许会成为一个划时代的爱因斯坦。 不过现在,所有的势力都掌控在了青罗烟的手中,叶谦倒是不用担心紫苑的安危了,再加上这里有矮人部落,他们都是铸造大师,对紫苑的研究很有帮助。 所以,叶谦就在最后的十天时间里,单独和紫苑相处,把自己掌握的所有的物理学知识,化学知识,各种信息技术、动力学技术什么的呃,给紫苑一股脑的说了一通,反正是,以后能够展成什么样子,就看造化吧,现在叶谦也不急着看到成果。 十天后,叶谦离开了青云州,对于青云山川,虽然叶谦想要回去看看,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一来那边的确很危险,二来,现在巨木森林中,林水儿肯定是等自己等得很着急了。 叶谦辞别众人,上了逍遥灵碟,朝着巨木森林快飞去。到了巨木森林,当年的战友相见,自然是一起大吃几顿,然后叶谦也没废话,就和林水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1章 肃州 肖萍决定给娇娇做件小外套,天气凉了就能穿上了,去箱子里翻出一块新棉布,挥着剪刀咔擦咔擦地开始了。这刚开始做呢,家里来了客人,来的这人叫周蓉,是隔壁家的媳妇。 周蓉手里还拿着镰刀,肩上搭着一块毛巾,看样子是正准备下地去收麦子。“肖萍,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家,要我说啊,还是你命好,你看看娇娇都快三个月了,你都还没下地呢,这皮肤都养白了,啧啧啧。”周蓉说着便不客气地直接坐到肖萍旁边。 看了看睡着的娇娇,“这小姑娘没晒太阳就是好看,哪像我家的孩子,早早就跟着我下地,晒得黢黑。”肖萍的确是不太好意思,只说“都是我爸妈心疼娇娇,怕娇娇跟着下地被晒黑了,所以一直不让我下地,就把家里收拾好就行。你这是要去收麦子呀?你们家四口人干呢,肯定干得快。” 周蓉翻个白眼“哪来四口人?我下地了,那老太婆在家里说是给我带孩子呢,所以我说你命好啊,你看看这村上谁生下孩子三个月了,农忙还不下地干活的。” 不等肖萍说话,周蓉扯过肖萍手里的布“看这个形状,是要给娇娇做衣服啊,你也是,第一个娃嘛,还是要舍得花钱才对,娃娃的衣服能有几个钱,你们家小军我听说工资高的很,还买不起几件小娃娃的衣服咩?” 肖萍把布拿回来“都是穷人家,钱都要省到点花,衣服我可以自己做,没得必要去买。”周蓉翻个白眼“切,肯定是赵家看你生的女娃娃不愿意给你花钱还差不多,小军是不是还没回信呢,我看你们家也没收到信啊。” 这话戳到肖萍的心上了,她最在意的就是小军至今还没有给她回信,按理说她生孩子的信小军应该早就收到了才对。肖萍抿抿唇,继续手上的动作,“不晓得,可能信在路上了吧,隔得远,也不晓得啥情况。” 周蓉其实知道赵家对着女娃是真真看重,看这肖萍生了孩子至今都待在家里就知道了,哪像她月子都没正经坐好,就被婆婆赶着下地干活了,她那男人居然也不帮她说话,个没用的东西。 周蓉对于和她住的近,生孩子日期差不多,但是待遇却天差地别,所以她对肖萍一点好感也没有。瞧瞧现在这小脸养得白嫩嫩的,哪像她晒得跟个黑碳似的,她当然不甘心肖萍日子过得这么舒服。 周蓉继续往她心上戳刀子,“我跟你说呀,这赵家老爷子可就小军这一个亲生儿子,就指望小军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哪。现在计划生育这么严,你这一生,就生个闺女出来,那要生第二个难得很呐,小军肯 定不高兴嘞!” 看着肖萍的脸色,周蓉就高兴了,甩着自己的汗巾,“唉,你说这计划生育就是的,你说像我这种生了儿子的还好,你们家这种情况,第一胎又是生的女儿,这咋个办哦。” 肖萍抬起头看她,“你不晓得,我爸妈都很喜欢娇娇,娇娇这个名字还是爸起得,你放心嘛,我爸明事理得很,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你还不去收麦子吗?这太阳眼看着就越来越晒人了。” 周蓉甩汗巾的手停了下来,重新搭在肩膀上,“你不要不听我的,我跟你说小军一个人在外头,你要多给他写信,就怕他管不住自己啊。”说完拿起自己的镰刀心情颇好地走了。 不过走到地里就被骂了“你摸蛆啊,太阳升这么高了才来,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婆娘,还不搞快,不然今天又收不完。”骂人的是周蓉的老公龚得福,骂完周蓉,就又弯下腰继续割麦子了,这收庄稼那就是打仗,争分夺秒的,这懒婆娘,磨蹭到中午才来。 周蓉气个仰倒,不过今天是来得晚,也不说话,直接就下地割麦子,只不过边割嘴里边骂,从公公婆婆到男人,全骂了一边,最后顺带诅咒了一把肖萍,看她能逍遥到什么时候。 肖萍自周蓉走后,也没什么心思做衣服了,把剪刀针线都收起来,看着熟睡的娇娇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被肖萍惦记的赵小军,其实早就收到了家里的信,有了个女儿他也很高兴,还特意去买了烟散给工地上的人,说是庆祝庆祝。但是给家里的信却是过了几天才寄回去,他觉得这没关系,反正都生出来了,家里肖萍和爸妈都会好好照顾的,他的信早几天晚几天有什么关系,当然更没想过要寄钱回去这种事情。 殊不知,肖萍就是在等这封信,等得心里发慌。肖萍在等待的日子日益沉默,心里越来越乱,奶水几乎快没有,现在娇娇每天大部分的口粮都是米汤。赵爸最近一直在打听哪儿能买到羊奶或者牛奶,再这么下去,娇娇就得饿肚子了。 肖萍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连女儿都喂不饱,夜里开始失眠,偷偷抹泪,月子里养好的脸色眼看着越来越差。赵妈觉着不对,问肖萍吧,肖萍啥也不说,就是说担心娇娇,没睡好。 好在赵爸总算是找到了一头刚刚下过崽的羊,不过人家不肯卖,赵爸就和人家谈好了,用鸡蛋来换,一天一颗鸡蛋,换一碗奶,就是有点远,要去接奶恐怕得比平时起得更早。 娇娇的口粮解决了,肖萍心里也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但是依然没有等到赵小军 的信。就在肖萍以为赵小军不喜欢女儿,没有写信回来的时候,赵家二女儿赵素芬带着她的两个孩子和赵小军的信上门了。 这天下着雨,家里的麦子不能晒,地里的活也不能干,赵妈在家里跟肖萍一起给娇娇做衣服,赵爸戴上斗笠穿上蓑衣出门找人打长牌去了。 上午过半的时候,就听见赵素芬的声音了“爸,妈,快来接下我,累死我了。”赵妈听见这声音,扔下东西就出去了,就见赵素芬背上背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自己一个人撑着把伞过来了。 赵妈当下就喊“哎哟喂,这大雨天的,你过来做啥,你也不怕把两个娃娃摔到,”说着接过赵素芬手里的小孩,肖萍也过来接过肖萍背上的背篓“来,姐,你小心点把背篓放下来。”赵素芬感觉到背上的重量一轻,把背篓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2章 旱柳 就在大清早卡罗重铸战具的同时,王都坎宁斯蒂安,中央城区工坊街,梅丽卡武器工坊 和往常一样,梅丽卡和除汤姆以外的几个店员早早就开门候客,整条工坊街的商户们也是陆陆续续地卷起了门帘,互相告早安,日子一如既往地平静和谐。 小猫糖豆依旧慵懒地趴在它最喜欢的柜台位置晒太阳,梅丽卡穿着工作装,心不在焉地打扫着装修精致的偌大门厅。 距离自家儿子离家出走已经过去了三天,从毕业典礼上得知真实情况的那一刻起,梅丽卡无时不刻不在担心卡罗的安危。 从汤姆在皎月省的报告来看,自家的混世小魔王还真是艺高人胆大,不仅和汤姆短暂交手,还扒火车跳大桥,像极了自己年轻时的胆大妄为。 作为过来人,梅丽卡最担忧的便是卡罗不知天高地厚,胡乱闯祸,陷自己于危险中。 当昨天偶然听说从外地来王都的一个女孩在遇人刁难时声称自己是默德萨克家的人时,梅丽卡立马急不可耐地杀到了“天朝印象”酒店,把大福一家吓了一跳。 在见到当事人后,梅丽卡得知儿子一切安好还见义勇为的经历,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 梅丽卡见莱维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也出于对她艰苦经历的同情,并没有怪罪,反而热情地收了对方做干女儿,让其名正言顺地成为默德萨克家的人。 本来梅丽卡是打算亲自带人去闪银把儿子揪回来的,但被摩尔阻止了,老公坚持家丑不可外扬,执意让汤姆暗中去搞定一切。 对于自己那个执拗的老公,这次无论梅丽卡怎么撒泼,摩尔都是一副坚定的态度: “我的儿子,从小到大一直接受各式精英训练,为了磨炼他的心境我还特意让他参加过剿匪行动杀过人。如果这么轻易地就被人搞掂,那么他也不过如此,也不配我们这么煞费苦心地关心他。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有安排!” 本来汤姆可以直接潜入迪沃克境内,但为了方便行动,同时也避免莱威纳家族知晓后会对王都机动说三道四,摩尔还是打算走正常程序,向迪沃克出入境管理部门以抓捕逃犯为由申请签证。 谁知对方效率出奇之低,硬生生拖了两天,使得汤姆今早才出发。 这会梅丽卡想起老公来还有些来气,扫地的力道都加大了几分。 突然,梅丽卡敏锐地感觉到背后气流的细微涌动,她放下了扫帚,迅速弯腰,躲过了瞄准她头部的一记猛力侧踢。 不 速之客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一招不中再接一招,双腿连续横扫,将刚转过身的梅丽卡逼退几步。 梅丽卡也不多话,迅速摆好架势,平时那和蔼的贤妻良母形象一扫而光,眼神瞬间犀利,使出擒拿手速攻对方上身。 一时间,武器工坊的门厅内两个柔美的身影开始了武术格斗,双方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莱维正在内房的仓库盘点库存,听到打斗声连忙跑出去弄清情况——在梅丽卡的盛情邀请下,同时出于对卡罗的莫名好感,莱维来到武器工坊当了掌柜学徒,帮忙梅丽卡料理日常事务。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嘶——”莱维倒吸一口气,梅丽卡夫人和一个身穿露脐紧身背心,破洞牛仔裤的波浪卷长发中年女人打得正欢,双方势均力敌,徒手相搏,吓得糖豆躲在柜台下瑟瑟发抖。 梅丽卡抓住机会一跃而起,抬高右腿奋力砸下,对方双手格挡抓取,被冲击力压得稍稍弯腰。下一秒不速之客抓着梅丽卡的脚就要借势把她摔出去。 “停!”梅丽卡在半空中发声,“你想拆了我的店吗?蒂娜?” 抛摔姿势进行到一半的袭击者霎时停止了动作,没有将梅丽卡脱手砸向柜台。双方停止了打斗,整理仪容。 不速之客虽然造型像是个暴力女流氓,但正是白虎d军团长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在喘了几口气之后立马给了梅丽卡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哎呀呀,师姐,都退役这么多年了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梅丽卡捋了捋头发,没好气地说道:“你都42的人了,还整天动不动就施展拳脚,怪不得洛林那么怕你。” 一听到最讨厌的人的名字,克里斯蒂娜噘嘴道:“别跟我提那个骚包,一想到他我就来气!” 莱维怯怯地从门后走了出来,向梅丽卡礼貌地问道:“夫人,这位是?” “哦,她是我师妹,王都机动的中将,克里斯蒂娜,不是坏人。”梅丽卡回答。 莱维立刻恭敬地鞠躬:“您好!” 来到王都之后,莱维逐步了解到了卡罗家的背景,前科学部队少将的梅丽卡夫人,平时一脸严肃面对夫人又时常吃瘪的摩尔大将,以及时不时登门拜访的军方高层和各色贵族。 震惊是必须的,莱维更多要学的是融入这个环境,不给夫人和卡罗丢脸。 克里斯蒂娜倒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打趣道:“好标致的小姑娘啊!师姐,可以啊,提前给儿子备下的?” “别口无遮拦,人家会害羞的。说吧,今天来干嘛?”梅丽卡见莱维一时双颊通红,便转移了话题。 “哈哈,我是来给师姐道歉的。”克里斯蒂娜一脸俏皮。 “我去给两位上茶。”莱维低着头遮挡羞涩的表情,连忙退进了内房。 梅丽卡招呼着克里斯蒂娜在门厅靠街的茶几边坐下,问道:“道什么歉啊?” “这不由于我的判断失误,把你家卡罗放跑了吗?所以趁着休息日来拜访一下,说声对不起~”克里斯蒂娜嘴上说着,脸上却没有丝毫愧疚。 梅丽卡不以为然:“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你可不是会为了这种小事亲自跑一趟的人。” “喂,师姐,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诚意呢?” 梅丽卡没说话,反给了对方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这时莱维将两盅沏好的茶端了上来,礼貌地摆放于两人面前,又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克里斯蒂娜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又从兜里掏出一张打印纸递给梅丽卡,才说:“这是我偶然从赏金行会得到的消息,你家小子已经注册了。” 梅丽卡看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这孩子还真的说干就干啊,连名字都不改,太出风头要是被我跟摩尔以前的仇家盯上可怎么办?” “要不我派一只特种部队帮你把他弄回来?”克里斯蒂娜提议。 思量再三,梅丽卡还是谢绝了:“不用,汤姆已经出发了,迪沃克军队总部那边也收到了摩尔签发的通缉令。这是家事,不劳妹妹你兴师动众。” “通缉令?摩尔姐夫这么狠的?”克里斯蒂娜有些意外,老爹为了抓儿子发布通缉令?新鲜了。 “当然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通缉令上申明只能活捉并移交王都机动,没有悬赏金额,名字也隐去了默德萨克的姓氏。” “那我就不插手啦~对了,今天姐夫也休息吧,不过来探个班送个饭啥的?”克里斯蒂娜大大咧咧地问。 “沙尔克临时召集五长官例会,摩尔一早就去总部了。” 克里斯蒂娜这才反应过来:“嗨,光顾着说卡罗的事了,其实我今天是来通知你的。” “通知我?找我这个退役人员做什么?”梅丽卡有些意外。 克里斯蒂娜一改散漫举止,正色道:“师姐,妙玄师父前天去世了。” “什么!?师父他老人家走了?!”梅丽卡手中的杯子抖了抖,声音也透露着震惊和哀伤。 “ 千真万确,毕竟快八十多的人了,谁能保证一定会长命百岁呢?”克里斯蒂娜言语中也有些伤感。 十大帮派之一——“强龙”。比起外人称呼他们为帮派,强龙的人更喜欢称自己的势力为门派。 强龙早在两三百百年前赫雷利亚时期就已经出现,是历史悠久的老牌帮派之一。其势力聚居于无主地带北方的凛冬雪山上,他们主攻武学修行,门徒皆是近身战的行家。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3章 柳溪 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更不是套话,而是要切切实实执行的!再加上一切缴获归公…… 好吧,老桑这里的事情就很有容易理解了。 这可不是什么坏事,正是因为有了这么严格的如铁一般的纪律,我兔才能在极度艰苦的情况下坚持下来,继而发展壮大,成立了一个人人有衣穿,有饱饭吃,再也不用受列强欺负的种花家。 可以说,严格的执行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正是我兔胜利的法宝之一。 书归正传,近在武安的鬼子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守在据点里,肆意的欺辱着几个刚抢来的花姑娘的时候,一场针对他们的行动计划就此展开。 行动的主体,自然是老桑的那个营,不过主力却是河北民兵总队一连以及强火力排。 对于刚刚伏击歼灭了两个多小队的民兵总队来说,跟桑永亮他们去对付一个小队的鬼子加一个连的伪军,出动这点兵力就够了。哪怕鬼子伪军们躲在乌龟壳一般的据点里面也是一样。 众人商议完毕,桑永亮直接把他们营的新兵蛋子提溜了出来帮着民兵总队扛东西,陈文才他们也匀给了桑永亮两万多发的三八步枪的子弹,双方交易算是完成。 好吧,桑永亮这是又占大便宜了…… “好了,给鬼子的念想弄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邯长公路上,在伏击点不远处,陈文才跟毕有亮再加上执意跟随的张以添哥仨亲自下手,在公路上埋上了整整5个反坦克地雷。 他们的反坦克地雷可是九寨造的精品,效果杠杠的,这一下子就给埋上了五个,有的小鬼子受了。 不过,现在没人管这个了,他们埋好地雷,就带着一连跟强火力排的一百多战士向西而去,见到了桑永亮他们营的战士们。 然后,整装出发,沿着小路向着武安前进。 “老桑,你不地道啊,你这个营不是被抽调了两个连走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加上那些新兵,这得上一千三了吧?”张以添问道。 “咳咳……这不是过了年一不小心就多拉了些人进队伍么……”桑永亮尴尬一笑。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个老桑坏滴很,你一个营有这么多人,不拆你拆谁?”张以添直接喊道。 “咳咳,不小心,就是不小心的……你们看,咱们什么时候发起攻击,晚上还是白天?”桑永亮赶紧转移了话题…… 就在桑永亮跟文才他们紧跑慢赶的向着 武安前进的时候,胡一舟这边也在积极地准备迎接鬼子的进攻。 当然,文才他们伏击了鬼子的运输队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因为文才在问道。 “怎么讲?吃不死人他恶心死人啊!你说这小鬼子的飞机烧油不花钱是咋的?怎么就这么来回的飞个不停的?”刘敢又气到。 “这个比喻打得好,不过营长唉,咱们是不是该反击了?小鬼子的一个小队都爬到半山坡了啊!”吴文章又喊道。 “不打,这怎么打?你这一露头,鬼子的飞机就敢下来扫射,咱们对他还击它又跑了……不行,我得让团长想办法!”刘敢知道自家防空部队没遭受太大的损失,打起了歪主意。 “那这些鬼子咋办?”吴文章担心的瞄了一眼又缩回来。 “还能咋办?没听团长的命令是自由行动么?什么叫自由行动?就是不丢阵地的情况下,咱们自己发挥!等鬼子上来了,咱们短兵相接!告诉同志们,把冲锋枪手枪都准备好,刺刀也上上!”刘敢说道。 “好咧,咱们可是好久没有白刃战了!”吴文章兴奋地喊道。 “滚蛋的白刃战!白刃战不死人啊?等鬼子接近咱们阵地三十米,直接上冲锋枪手枪,一人打一个,我就不信了,不就是耗费点子弹么?咱们团长有的是!”刘敢说道。 “好吧!咱们确实没有为弹药发愁过……”吴文章不说话了。 “连长,团长说自由行动是吧?”说话的是东山坑道中的精确射手赵十七。 “没错,你想干啥?”胡齐知道这个小弟弟想干啥,只是没点明。 “嘿嘿,连长啊,您看这小鬼子就在眼前了,咱们精确射手班一人打不了几枪吧?”赵十七笑道。 “那就去吧!注意节省子弹!”胡齐说道。 “明白,也就几枪的事情而已!再说昨儿晚上不是补充了一波了?”赵十七说道。 “还不快去?”胡齐板着脸。 “这就去!”赵十七招呼着精确射手班的十个战斗组进入了战位。 “啪啪……哒哒哒……”很快,清脆连续的枪声就在山谷中响起。 “他娘的,又让对面抢先了!”刘敢听枪声就知道咋回事。 “那能怎么办?人家就躲在山崖中的山洞里,鬼子的飞机炸不到他们,条件太好了啊!”吴文章说道。 “我算是明白了!唉……”刘敢长叹一口气。 “您明白了啥?”吴文章问道。 “ 明白啥?咱们辛辛苦苦挖战壕,建工事,根本就不是用来跟鬼子的步兵对阵的!”刘敢说道。 “那是为啥?团长总不会耍咱们玩吧?”吴文章问道。 “还能干啥?就是为了多坑鬼子的炮弹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4章 困灵符 邵冰雨接着道:“网上曝出来了。” “啊!”乔梁不由失声,脸色突变,麻痹,自己要在全国出名了。 看乔梁这样,丁晓云带着关注的神情。 接着邵冰雨道:“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乔梁此时不想和邵冰雨多说什么,道:“冰雨,先不要多问,马上把网上的内容发给我。” “好。”邵冰雨挂了电话,片刻乔梁收到了她发来的链接。 乔梁刚要打开链接,又收到了叶心仪发来的信息,除了帖子链接,还有几句话:“网上曝出的帖子我看到了,我随即找省挂职干部管理办公室的熟人进行了核实,帖子的内容和他们接到的来自西北的情况通报基本相同,只是多了江东的处理决定和你的一点背景……我相信你不会如此鲁莽做出这种事,我感觉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道道,在这种时候,一定要沉住气,稳住情绪,切莫冲动,不管事情的最后结果如何,一定要记住:天是塌不下来的。” 显然,叶心仪和邵冰雨发来的是同一个链接。 看完叶心仪的信息,乔梁接着点开链接,丁晓云也凑过来一起看。 帖子是发在金日头条的,凌晨3点发布的,短短几个小时,已经达到了相当的热度,点击已经过百万,留言近万条。 显然,这帖子的突然爆出,引燃了强烈舆情。 按照叶心仪提供的信息,帖子前部分的内容应该和西北发给江东的情况通报基本相同,随后是江东让乔梁停止挂职回江东接受处理的决定,最后还有一句话:据悉,乔梁在去西北挂职之前,曾经担任过江州前一把手安哲的秘书,深得安哲信任。 最后这看似简单貌似和前面内容不相关的一句话让乔梁心惊,尼玛,这话很恶毒,发帖人显然是别有用心居心叵测,想借助此事把安哲牵进来。 看完帖子,乔梁和丁晓云一时都不语。 乔梁此时觉得,在自己这个事上,邵冰雨和叶心仪对自己在关心上的不同表现,显示出她们不同的思维视角和心理状态,邵冰雨是吃惊紧张,而叶心仪则显得淡定冷静,这应该和她们所处的不同位置和经历阅历有关。 乔梁又暗暗琢磨,既然叶心仪核实过帖子前部分的内容和西北发给江东的通报基本相同,那就是,西北在给江东的通报里,关于自己打尚可的事情,既没有按照自己的版本,也没有完全按尚可说的那样,而是进行了一番中和,这中和极有分寸极有技巧,避开了最敏感的 自己说的尚可非礼何青青和尚可说的自己冲何青青做不雅动作部分,而是含糊模糊说自己不知出于何种动机闯进去和尚可发生的冲突,然后打了尚可。 显然,这中和是在文字上精心下了一番功夫的,立场是站在尚可一边的,按照这情况,一旦通报给江东,自己当然要被处理。 乔梁知道,这通报的结论,应该是出自西州组织部门,而西州组织部门弄出这结论,自然是得到了某些领导的指使或者暗示,而西州某些领导如此指使或者暗示,当然其中是有道道的。 想到有道道,乔梁下意识就想到了刘昌兴。 乔梁此时感觉,这通报的目的似乎并不是想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只是想让自己结束挂职离开凉北离开西北,但随着这帖子的爆出,随着舆情的迅速发酵,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无异于在江东要对自己的处理上火上浇油,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为了应对平息舆情,在自己回到江东后,江东必定会做出比之前的打算严厉地多的处分。 乔梁不由猜测是什么人要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出这个帖子,除了想让江东对自己的处理加重加大,特别在最后又提到自己担任过安哲的秘书,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联想到自己之前掌握的信息和根据某些情况作出的分析,乔梁不由判断,这帖子应该来自江东,甚至来自江州,而如果来自江州,乔梁不由就想到了贼心不死的骆飞,他有理由这么做,如果他通过某些途径得知此事,也有条件这么做。 如此,在自己远离江州后,骆飞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如此,安哲虽然调离了江州,但骆飞还是对他和安哲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放过任何可以捣鼓安哲的机会。 如此一想,乔梁心里涌出愤怒,尼玛,看来骆飞是要和自己跟安哲死扛到底了,是要坚决不共戴天了。 在这种愤怒下,乔梁心里倏地冒出一个念头:既然骆飞处心积虑一定要坚持捣鼓自己和安哲,那自己对他又何必客气,干掉他! 这是乔梁第一次涌出要干掉骆飞的想法,这想法是突然冒出来的。 随着这想法的冒出,乔梁自己吓了一跳,我靠,骆飞是什么人什么级别什么身份什么背景?自己如何有力量去撼动他,特别是目前在这种自身难保的处境下,自己这么想委实是自不量力异想天开了。 但虽然如此,以乔梁的性格,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就轻易不会放弃,如同他决意要搞倒楚恒一样。 接着乔梁又回到现实,看着丁晓云:“丁 书记,对这帖子,你是怎么认为的?” 丁晓云眉头紧锁:“从这帖子的内容看,我初步认为,这帖子应该不是来自西北,但具体来自何处,又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要这么做,我无法做出明晰的判断。” 乔梁点点头,基于丁晓云对江东和江州情况的不了解,她做出这判断在情理之中。 接着丁晓云道:“随着这帖子的爆出,我似乎觉得,事情似乎要复杂化。” 乔梁心一跳:“你认为会如何复杂化?” “不好说。”丁晓云摇摇头,“本来对你的处理,只是两省组织部门之间的事,但现在……” 丁晓云没有说下去。 琢磨着丁晓云这话,乔梁不由想到了廖谷锋,想到了关新民,甚至想到了刘昌兴。 乔梁突然隐隐感觉,极有可能的骆飞的骚操作,虽然会符合他的利益,合了他的心意,但却未必会让一些人感到舒服。 至于哪些人会不舒服,不舒服到什么程度,乔梁此时无法做出明晰的预测。 此时乔梁并没有感到这帖子的爆出会对自己停止挂职回江东的进程有什么影响,反倒让他的心绪更加纷乱愈发沉重,有了这帖子的推波助澜,自己回到江东,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必定会面临着严厉的处分。 乔梁闷闷出了口气,对丁晓云道:“丁书记,我一会去挂职干部管理办公室办手续,你直接去机场回去吧。” 丁晓云道:“去机场还早,我陪你去办手续。”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5章 因果 魏子良的拂尘一挥,身后的内监立即把手里的东西送上了各位使臣,使臣只能是硬着头皮接受李铮的礼物,只有一个小国没有得到李铮的礼物,因为坐在第一位,使臣面前的空虚分外明显。 “是不是觉得很难看,不用紧张,朕为你准备的礼物比任何人都要大。”李铮冷笑着看着这个使臣擦着额头的汗水,外面的人已经把刺客带上来,刺客的舌头已经被割掉,他特殊的外貌还是令人立即分辨处他的国籍。 “这个是你们在昨晚半夜送给朕的礼物,居然想在半夜刺杀朕,真是很特别的礼物,朕如今把这个礼物送回给你们,你们收下也好,不要也罢,朕有兴趣知道的是,皇宫内院,这个刺客是如何进入朕的寝宫?” 李铮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一边用冷冷的眼神盯着摆夷国的来使,来使吓到全身冒汗,立即跪在地上,不住声地求饶。 “皇上见谅,不是我们的意思,我们这个小国,炎夏国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把我们压死,我们怎么敢和皇上作对,一切的事情都是廉王爷在背后指使。是廉王爷说,要是我们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得到皇位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国家就是我们,我们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如此,请皇上开恩啊。“ 来使的话犹如一面平静的湖水砸下巨石,众人听到都是面色巨变,想不到李权居然用心如此险恶,想行刺皇上。 李权气急败坏,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他连摆夷国的来使都不曾见过,如今竟然被人冤枉自己派人行刺李铮真是莫须有的罪名。 “皇上,臣并没有做过此时,请皇上明察!”李权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他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地位,他一项不屑于向李铮这个侄儿下跪,如今是情势所逼,他不能不下跪了。 “说!谁是指使你刺杀朕的人,要是你敢有半点隐瞒,朕让你生不如死!”李铮转头看向刺客,刺客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李权,李权大喊一声,立即想上前抓住刺客追问,刺客身边的侍卫立即上前抓住李权,李权还想挣扎着脱开身,无奈李铮示意侍卫要紧紧捉住李权,不得松开, “没有做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皇叔还想抵赖!”李铮目光如电,狠狠瞪着李权,他已经全部计划好,不可能任由李权否认。他把一卷书简从魏子良手中拿过,扔到李权的脸上。李权的脸上顿时被划出几道伤痕,侍卫松开手,李权气急败坏,从地上捡起书卷,居然是自己和摆夷国的国王通信的内容,里面详细说着自己和摆夷国的人如何计划刺杀李铮。 “这是伪造的 信笺,我不曾写过这些书简!”李权气愤之下,竟然把书简全部撕烂,李铮看着李权的举动,发出冷笑声、 “皇叔,就算你毁灭所有的书简,朕也可以命令摆夷国的人再送一份来,朕应该比你这个王爷说话有用,皇叔,你的义子李尚武已经承认,是他提供了路线,刺客才能进宫,李权,你真是对炎夏国忠心耿耿啊!” 李铮瞪着李权,他这次是一定把李权拉下马,不会让李权有任何反驳的机会,至于李尚武,李铮已经按照李汐的意思,把李尚武变成太监,李权已经见不到李权了。 李权见到李铮气势汹汹还有跪在地上的刺客,忽然明白了自己今天是中了李铮的圈套,他喘着粗气,指着李铮:“李铮,成王败寇,既然你说是我,我就认下,就是我!你又能把我如何?我是你的皇叔,是先皇的亲子,你也没有死,我就不信,你能杀了我!” 李权指着李铮大叫,他的眼睛通红,眼神凶狠,他恨不得冲上前掐住李铮的脖子,把李铮生生掐死,李铮看着李权承认,他的嘴角扬起,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朕不会杀你了,朕是好好活着,这与饶恕你没有关系,你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你在一天之内迁出廉王府,迁到南郊的庭院居住,身边除了贴身侍候的两个人,其他人不得跟随,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外,王府的人,由刑部处置,或流放,或买卖,随律法处理!” 李铮高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他说完之后看了一眼李汐,李汐对李铮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李权说对了一半,李铮确实是冤枉了李权,刺客只是摆夷国派来刺杀李铮,这里的使者已经被李铮收买,指证李权。 李铮要想执政顺利,首先就要去除李权,李权已经认定,李铮没有能力管理炎夏国,李汐才是站在李铮背后的人,李铮在位一天就是李汐在位,这是李权不能允许的事情。 “把他赶往南郊,对他也是一件好事,他的年岁大了,好好静养比什么都重要,儿子和女儿不在了,他的身边从此不会有亲人,这也算是对他想篡位的惩罚。” 李汐不忍对李权实行如此严厉的惩罚,李铮确是丝毫不让步,这是他要树立自己的权威第一步,既可以在使臣面前建立自己的威信,又可以打击那些一直站在李权身边,想破坏自己的执政的人。 李汐一直没有说话,对于李铮的执政,她虽然隐隐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对头,但是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她看到李铮对于上朝似乎有隐藏不住的狂热,他对待李权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粗暴,李汐 对李权同样没有好感,但是还尊敬李权是他们的亲叔叔,李铮刚才的神态却是一定要把李权置诸死地,不看到李权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他就不会甘心。 李汐从朝堂回来就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命新衣回去整理东西,自己信步来到一株桃花树下,春天就要过去,桃花树上的桃花已经凋零散落,花瓣落了一地,发出淡淡的香气,桃枝已经结出一个个小小的桃子。 李汐见到那些桃子,心里想起小时候李昭为自己亲自做的酸桃子,她不禁想起李昭,这个最疼爱的兄长,如果他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就不会如此烦恼了,李昭总是会为自己解除所有的烦恼。 一阵浓郁的花香从身后传来,李汐见到一罐桃花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很意外,桃花酱是极为难做的点心,李汐虽然很喜欢吃这道点心,也禁不住御膳房的御厨的埋怨,收集桃花花瓣制作桃花酱的工序极为反复困难,而取消了这道点心的制作。 她见到托着桃花酱的人,沈清鸣正在李汐的身后。 “这道桃花酱是送给你补身子所用,春天吃桃花对心情有调节作用,你可以试一下。” 沈清鸣把桃花酱放在李汐的手里,李汐见到他欲言又止:“你有话要说?” “我听说了刚才朝堂上的事情,想来皇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对于汐儿来说是一个好消息吧?”沈清鸣听说李铮的事情之后,心里的疑团更加大,他心里的疑惑和惊恐也在增加,只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他不愿意自己的想法最后得到证实,他宁愿这次是自己误诊。 “皇兄这次处理事情是很雷厉风行,在我看来,对皇叔的处置过分了些,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是想把皇叔软禁在王府内即可,一应供应照常,李权生来最重视脸面,这样对他的打击已经是最严重的了,没有想到皇兄还如此苛刻。” 李汐想起刚才李铮的面容,眼神凶狠,似乎要把李权活生生地吞掉,这样的皇兄令她觉得陌生,她对李铮的意识还停留在以前对她言听计从,善良的李铮。 “皇上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只要不过激就可以。”沈清鸣的心往下沉,这些迹象都符合自己的判断,他的心里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李汐,但是万一自己的判断是错误,只会连累李汐。 “希望是好事,凤尘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李汐没意识地说了一句,她瞧见桃花酱,想起以前凤尘也曾经对自己说起要做最好的桃花酱给自己吃,可惜桃花落尽,梦中的人还没有归来。 李汐的一句话打散了沈清鸣所有的想法,他心里仿佛被小小的刺戳中,浑身不舒服,想不到好不容易可以和李汐独处,她的心里还是想着凤尘。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6章 法术 步步惊心 其他高层也开始起问: “对,这个很严重的问题,请安夏儿小姐给安氏一个交待!” “虽说你以前没接触过安氏,但以前你是安家的二小姐,难免不会从旁得知安氏的一些化妆品配方问题,你现在想在外面另开公司会损害安氏的利益!” “安夏儿小姐你既然手持着安氏近一半的股份,你就不能做这种事,何况你在安氏代表的是夏家——” 有一个股东则直接站了起来,声色俱厉斥责道,“安夏儿小姐,我们跟安总从当年一路打拼到现在,没有安家就没有今天的安氏,我们也敬重当年的夏总,但你就更应该跟安氏携手合力展安氏,而不是……” “请问你们说完了么?”安夏儿冷地沉下声,打断了这些越说情绪越高昂的人。 不知是因为她声音放大的原故,还是因为她是安氏大股份的身份,她一句话,周围的声音静了下来。 连一位比较年长的高层,看着安夏儿,也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 安琪儿看到她能一句话喝止住安氏高层,眼里的妒意更深—— 身下的手指,几乎将裙子抓皱了! 安父严肃地道,“这也是我的疑问,安夏儿你注册这个‘唯丽’是什么目的,你今天过来必须给安氏一个解释!” 安夏儿心里想笑,想到刚才那个那个高层的话…… 还他们也敬重夏总,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又怎么会完全站在安家那边?安家之前侵占了夏家股份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吧? 一个个假腥腥!装模作样! 安夏儿整理了一下思绪,“行,反正我今天过来也打算跟安氏讲明一件事。” 她道,“但我不回应我和这个‘唯丽’的事,我在这,只跟爸爸你和安氏的各位申明一件事,以后,我将不再是安氏的股东。” 周围的人一下怀疑耳朵,都唰地全部看向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安父马上看着她。 “很简单。”安夏儿站了起来,“我会将我手上的安氏股份卖给帝晟集团,所以这也是秦秘书今天会跟我过来的原因,今后持有安氏百分之四十股份的人将不再是我,而是帝晟集团,以后有股份相关的事,你们找帝晟集团的人商量。” 在场人没有反应过来时,秦秘书微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各位,安小姐很快就会跟我们办股份的转移手续,我今天是奉6总的意思,代表帝晟集团过来 跟安氏的各位预先打声招呼。” 这话简直在示威—— 你们安氏以后有近一半,都将成为帝晟集团的产业! 安夫人和安琪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安夏儿,“安夏儿,你——你要把安氏的股份卖了?” 安父直觉眼前一黑,秘书赶紧扶着他,“安总!” “老公!” 安夫人也赶紧奔了过去。 听到这消息,整个会议上炸开了锅,高层议论不止。 安琪儿看着安夏儿,脸上的表情青白纷呈,“安夏儿,你的话是真的?” 她一直以为安夏儿很想要安氏的一半,想跟她安琪儿平起平坐,如今安夏儿居然说要把安氏的股份卖了? “安夏儿——”安父用抖的手指着她,气得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你要把安氏的股份卖给帝晟?” “是。”安夏儿看着这群人脸上变色的变色,抖的抖,差点倒地的倒地,直言道,“你们以为我很在意安氏么,不,我一点也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想让安家给夏家一个交待,把夏家的股份还给夏家。至于安氏,如今这个公司已经没有夏家的一席之地了。” 安夏儿很清楚这个问题,“所以就算我持有股份,以后在安氏也不会有什么说话权吧,那既然这样我还留着安氏的股份做什么?我可以另外注册一个公司,将夏家当年的遗愿继承下去,根本没必要再为安氏出力。” “安夏儿,你——”安父看着安夏儿,几乎要气吐血,“你要卖给帝晟集团,是6白,是不是6白?” 安夏儿没有说话。 “是不是6白盯上了安氏,教唆你将股份给他?”安父脸色黑。 “老公,我早就说这个死丫头已经胳膊往外拐了!”安夫人边扶着他,咬牙切齿,“她现在想把安氏卖了!你现在听到了吗?” 以帝晟集团那样强势的亚洲第一跨国企业,要是收购了安氏这个公司的百分之四十股份,接下来要想一步步倾吞整个安氏,是轻而易举的事…… 是6白。 是6白让安夏儿这么 做的,安父此时心里就这一句话。 秦秘书冰冷地推了一下金丝眼镜,“安总,6总没有做任何逼迫安小姐的事情,这完全是安小姐自己的意愿,当然,以我们6总和安小姐的良好关系,她要寻找买家,6总自然会倾力相助,以最高的价钱从她手中买下来。” 安父的脸色越来越差,安夫人和安琪儿见情 况不对,大叫起来,“安夏儿,你若是气死了我老公,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安夏儿,你是不是要气死我爸爸?”安琪儿脸色白地看着安夏儿,“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忘记谁把你养大的么?是安家把你从孤儿院收养回来……” “我的良心,已经被安家用完了。”安夏儿笑了一下,“但现在在安家面前,我必须保护我自己。” 最后安夏儿对会议室里的人道,“既然以后我不再是安氏的股东,那我注不注册公司也与安氏没什么关系了,那,告辞……” 安夏儿看了看脸色由黑泛白的安父,紧紧握了握手,若是以前,看到安父这样,她肯定会着急地不得了,马上为这位父亲叫救护车。 但现在…… 他眼中也根本没她这个女儿吧。 安夏儿转身对秦秘书道,“我们走吧。” “好的,安小姐。” 秦秘书与她一起转身。 身后安父指着她,“安夏儿,你根本不明白……6白这么做的意图,你是在被他利用,你会后悔的。” 安夏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7章 鬼压床 为了让自己的皇三子明福恭亲王:朱常洵,享受到丰厚待遇,明神宗:朱翊钧,还特意在北直隶帝都顺天府外城的崇文门外,开设了官店供福亲王府专用,并将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原食河东盐改为用淮、扬之盐。 又在洛阳县设店,以垄断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全布政司食盐的专卖权,致使河东之盐受阻不行,边饷由此日绌。 同时明福恭亲王临行时,明神宗还将历年税使、矿监,所进献的奇珍异宝尽给予福亲王殿下,其押运官校一路上横索杀人,让沿途百姓们叫苦不迭。 5月11日,在东南沿海地区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福州府的商民们,因抗税明福建矿监税使:高寀,十多年了,看不惯他始终横行不法、任情威福、购置海船、私通倭寇,甚至还公然抢夺福州府商民价值数十万两白银的货物,并下海进行走私贩卖活动。 因此福州府商民们终于忍无可忍,开始了奋起反抗,一起参与围攻福建矿监衙门,声讨高寀的罪行。 然而明福建矿监税使非但,分文不付给商民货物的成本,反而还怙恶不悛,派兵杀害商民百余人,又施放火箭,烧毁民居无数,并策马挟剑突入福建巡抚衙门,劫持地方官吏作为人质。 事后明福建总镇巡抚:袁一骥、明福建总镇巡按:徐鉴,以及明内阁首辅:叶向高、明吏部左侍郎:方从哲、明兵科给事中:吴亮嗣,等大臣们相继上疏请求严惩高寀,但明神宗皆置之不理。 6月初2日,明神宗迫于无奈才始下令将高寀召回北直隶帝都顺天府紫禁城内,但仍不撤福建矿监税使一职,改以明江西矿监税使:潘相,兼领福建税务。 明户科给事中:姚宗文,巡视京军三大营时上奏说“京营乃守卫帝都保护天子之军队,事务要做很多,第一;以训练将士多少定校官优劣、第二;以不许走私卖盐结伙行动占用役夫、第三;以加强修战车为主、第四;以加强捕盗以免滥杀无辜、第五;以裁去冗员冗役减少军费、第六;以抚恤资军、第七;以公私分明不放奸细。” 这七条上奏之后,明神宗见了竟不给答复。 明万历四十三年公元1615年正月初4日,传言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把这最近五年内屯积下来的蜂蜜,炼制成了可以携带的干粮?其目的不知意欲何为? 恰好又被明辽东总镇巡抚:李维翰,得知他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但又不敢直接上报朝廷,思来想去,便私下里派遣了明辽阳卫千户:萧伯芝,前去质询建州女真左 卫探查一二。 然而这个明辽阳卫千户却是个贼大胆,他带领着豪华的仪仗队,敲锣打鼓,竟冒充起朝廷的都督,大摇大摆地出发了。 到了建州女真八部境内,他发现并没有任何女真将领前来郊迎。 这让明辽阳卫千户当场发怒,他派人传令建州女真八部,对着村民们怒斥道“本镇奉朝廷的旨意前来,尔等头领居然不来迎接,真是反了天了!” 在四处散播消息后,便做出要折返回去的样子,还声称要回朝禀告大明皇帝陛下这建奴鞑子的无礼。 此事被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得知后,连忙穿着橐鞬服屁颠屁颠地赶来,还跪在道路左侧迎接。 当日建州女真八部们供应的物品十分丰盛,也让明辽阳卫千户遂转怒为喜,开始与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交盏欢饮。 但酒至半酣时,明辽阳卫千户又板起面孔,责问建州女真八部为何近年来不曾进贡?莫非是地处蛮荒无货进贡? 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就打着哈哈解释道“本部的蜂蜜,就好像你们的五谷,五谷遇上欠收之年,皇朝该追究谁的责任了?本部这五年来花少蜂死,没有足够的蜂蜜向朝廷进贡。等到来年春天花满枝头,蜂蜜盛产之后,一定会像以前一样进贡,这种琐事,如何值得劳烦圣上忧虑?” 就这样两人不欢而散,待到欢宴结束后,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厚赠明辽阳卫千户,还送了很多贵重礼物,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还亲自替明辽阳卫千户把马牵出来,两人一齐上马,并辔而行。 待走到了僻静之处时,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在马上拍了拍明辽阳卫千户的肩膀,笑着说道“你乃是辽阳卫的千户:萧伯芝,竟然敢假冒朝廷的都督,出使到本将的地盘!本将不是不能把你给杀了,然后再向朝廷禀明缘由,而是实在不愿让天朝受到耻笑啊!替我向巡抚李大人带个话,下不为例哦。” 这让明辽阳卫千户听了之后,他脸色大变,匆匆而回。 从事件的结局来看,明辽阳卫千户和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这两人都是麻杆打狼~两头怕。 一个是明辽阳卫千户:萧伯芝,冒充辽东都指挥使,一旦被朝廷侦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而另一个是明建州左卫军民指挥使羽翼虽现渐丰,但还没有做好与大明帝国干仗的准备,也害怕朝廷怪罪他没有进贡之事,所以才明知此都督是假,却也只能忍气吞声,赔尽笑脸地向明辽阳卫千户献媚、讨好。 同时在明福亲王就藩之后,其福 亲王府属臣们先后多次在河南承宣布政使司地界上犯案,甚至草菅人命,主要有;明福亲王府长史司仓大使:刘孝,勒索杀人案、明福亲王府长史司伴读:闫时,收租杀人案,以及明福亲王府正仪卫:龚孟春,受贿庇护不法盐贩案。 终于忍无可忍被明河南总镇巡抚:梁祖龄,皆上疏禀明朝廷,要求按《大明律》彻查严办,明福亲王对属臣们的纵容也酿成了恶果。 4月14日,因受贿被追究的明福亲王府正仪卫,开始趁夜挑唆福亲王府仪卫司以及福亲王府护卫指挥使司(河南卫)总共有八百人参与哗变,一时间乱军甚至打算挟持明福亲王作为人质。 这完全威胁到了明福亲王的自身安全,也有部分未参与的士兵通风报信。 得知消息后明河南总镇巡抚,第一时间迅速调集所属部队,将洛阳县内哗变叛军给弹压,并一举控制住局面。 5月初4日酉时三刻,一桩着名的大事,即将在帝都爆发开来,有名北直隶蓟州男子:张差,手持枣木棍打伤12个巡岗太监,并撞入明皇太子:朱常洛,所居住的慈庆宫,在击伤守门内官明慈庆宫太监:李鉴,又直闯至前殿檐下。 <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8章 青唐城 不得不说,要做这样的事情所需要的心里承受能力必须要很强。 赵源皱着眉,盯着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的诺布。 诺布很聪明,脑子也很不错,可是他心态不行。 倒是忘记了,虽然记得大部分内容,却不记得诺布其实是一个很胆小的人。 他的能力“狡兔三窟”就体现出了他这个特点。 “你要上去吗?”赵源懒懒的靠在楼梯墙壁上,眉间已有不耐。 “上去?”诺布目光稍稍凝聚了一些,看着赵源,好一会儿才摇摇头,“那个气,太强大了,上去会死的!” 他们压低了声音,赵源用念裹住了两个人,声音穿不出去。 他嗤笑一声:“那你走吧。” “你呢?”诺布看着赵源,赵源比他要矮一些,没记错的话,这个小鬼也才十四吧?那么强大的气……自己根本没有勇气面对和抵抗。 “我可以和他们打,保守估计,两个直属护卫一起上我都没问题,三个就不确定了,尤其还有那个王在那里。”赵源耸耸肩,对自己的实力有很强的自信。 毕竟封印一解除,他所得到的力量就是在黑暗大陆家族培养之下所拥有的力量,比以前的力量强大太多,可对黑暗大陆来说,远远不够。 嵌合蚁似乎还只是黑暗大陆中的低等生物,要是家族子弟不可以搞死这些嵌合蚁,也太没面子了。 只是他实力也还不够,对上王,他不确定自己可不可以赢,毕竟身体还只是十四岁,比较虚弱,在十岁之后也没有得到家族应有的训练。 “我……”诺布埋下头,心里明白自己完全不敢冲上去。 他是知道一些的,面前这个小孩很强,甚至有自信和会长一起行动,也的确,他已经见识过一部分了,可是这个气……那么强大,几乎是世间所有罪恶凝聚在一起的…… “走了,你还是赶紧跑吧,不然等会儿你就很难走了。”赵源对诺布挥了挥手,转身往楼梯走去。 走到一半,往下瞟了一眼,诺布已经离开了。 “啧。”赵源脚步没有停,继续往前走去,脸色微凝。 赵源慢慢走进房间。 尼飞彼多和赵亚普夫同时看向赵源,王一边下了一个子,一边抬起头,看见一张陌生脸孔,大家都是微微一愣。 尼飞彼多立刻皱起眉。 “赵亚普夫,你的圆是怎么回事。”尼飞彼多颇为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源笑嘻嘻地看着他们,王无动于衷,低头继续和小麦下棋。 小麦听见尼飞彼多的声音,有点疑惑地扭过头:“怎么了吗?是有客人吗?” “不是,该你下了。”王冷声道,依旧没有看赵源。 赵源现在隐了身上的气息,看上去并不怎么强大,在他们眼里或许只是有这样可以躲避圆的能力。 “要在这里打还是出去切磋一下?”赵源对着赵亚普夫挑了挑眉,“我就是来凑个热闹,这三个人我都不会动,让尼飞彼多给蚁王修复,蚁王也可以继续和小麦下棋,我来玩玩,打一架看看你们的水平。” 赵亚普夫脸色阴沉,尼飞彼多摇着尾巴,好奇地看向赵源。 “这里打吗?”赵源笑吟吟地看着赵亚普夫,“会不会吵到他们?” 赵亚普夫看了一眼还在修复胳膊的王,一咬牙:“走吧。” 赵源脚轻轻一踏,往外冲出去。 赵亚普夫随之跟上,尼飞彼多双眼冒光。 这个人看上去很有自信啊,速度也好快,应该很好玩的……好像和他打一架啊,可是现在还是要先治疗王。 赵亚普夫作为三个直属护卫中的一个,实力绝对不低,尽管在原着中他所表现的实力颇为鸡肋,大多数是智力方面的碾压,是只较为冷静的嵌合蚁。 赵源倒没有掉以轻心,刚走出去,赵亚普夫还未开始使用自己的能力,赵源的身影顿时消失在空气中,转瞬便到了他身边,拳头隐隐闪着蓝色荧光,夹杂着念气狠狠击向赵亚普夫! 赵亚普夫心中一惊,感受到腹部的灼热感时便有逃跑的**,赵源的拳头却已砸到他身上。 “呃啊!”赵亚普夫登时睁大了眼睛,往后倾倒出去,还未在空中站稳,赵源的拳头又到了他面前,这回更狠,直直砸到了他右脸上。 又来不及躲避! 赵亚普夫心中飞速想着,这个人的速度太快了!拳头也很厉害,手上的类似于火焰那样的东西也是,让他感到有些惧怕甚至想逃跑,可是不行……要是自己走了,这个人肯定要去找王的麻烦,要是自己在这里战死,挑选之日安全性也会降低。 怎么办! 这么一会儿,赵亚普夫又挨了好几圈,一双眼睛都被打肿了,鼻子下方两道蓝色的血格外吓人。 “你这,不行啊,”赵源终于停下来了,还顺手扶了一把赵亚普夫,“实力太差了吧,速度也那么慢,反应也不行,力量不够,你和我打?好吧,我挑错对 手了。” “果然还是和蚁王打更有意思啊。”赵源喃喃道。 赵亚普夫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盯着赵源。 赵源还穿着他的黑色卫衣和短裤,手揣在兜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比赵亚普夫还要矮许多,身上笼罩着一层乳白色的气,其中混杂着幽蓝色火焰。 赵源注意到他的目光,顿时笑了:“你担心什么,我说不会打扰他们就不会的,我走了,你回去吧,不过等王伤好了,说不定有人来找他麻烦啊。” 赵亚普夫咬着唇,被赵源击打过的地方都隐隐作痛,有强烈的灼热感,完全想不到,面前这个一脸没睡醒的男孩,就是把自己打成这个样子的人。 现在自己根本运用不起念来,浑身都疲惫着。 “我走咯。”赵源对他挥挥手,迅速消失在赵亚普夫的视野里。 赵亚普夫咽了口唾沫,心中那股挥之不去的压迫感随着赵源离去而轻松了许多。 他一回去,尼飞彼多看见他的样子,明显一怔。 “怎么回事?” “那个人……很厉害,他可能还会再来,而且他说了,王伤好了,说不定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注意一下,他很难对付,我一直在被动挨打,拳头根本没有碰到他。”赵亚普夫脸色凝重,颇为不甘心地道。 “该出发了。”拿酷戮看了看时间,几人站在四维空间的一扇门口,打算直接前往宫殿。 赵源握了握拳,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出手好。 时间一到,大家便一齐冲出去,赵源不需要梅拉翁使用“神的不在场证明”,他自己有可以起到大概能力的作用,所以比其他人稍微慢一些。 刚走出去就看见了一脸愤怒的尤匹。 从天而降的龙雨使赵源也愣了愣,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尼特罗的能力,见大家没有动作,不禁皱了皱眉,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冲到尤匹面前一拳砸去,随手拉住了尤匹肩膀往拿酷戮甩过去。 他开了圆,虽然看不见拿酷戮的样子,但是感觉得到他的位置。 拿酷戮了解到赵源的意思,也赶紧用了自己的能力,赵源犹豫片刻,再次冲向尤匹在尤匹心口种了幽冥火种:“命芽!” 命芽,是赵源在幽冥火种变大了时候所开发的新能力,由最纯粹的幽冥火所组成,刚开始没有什么动静,随着被种进命芽的人使用念能力越多,身体会越乏力,幽冥火就会遍布全身,相当于在身体里种了一个定时炸弹。 幽冥火所 遍布的地方,赵源都可以感觉到,只要自己一个念头,引动尤匹体内的幽冥火,幽冥火就会爆炸,对敌人造成重伤。 赵源猛然放大了自己圆的范围,感觉到尼飞彼多正在往这里飞来,也感觉到王正抱着小麦跪坐在地上,尼特罗和杰诺在一旁看着。 “这个气息……”赵源眯起眼睛,喃喃道,稍稍停了停脚步。 到底是交给会长他们对付还是自己去打呢?看上去好强啊,好想试着交手一下啊。 赵源眉眼都纠结在了一起,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算了,现在的王奇奇怪怪,还是先和尤匹玩玩,虽然尤匹也很弱。 尼飞彼多就交给小杰去处理,自己和尤匹玩一下,再去参观会长和蚁王的战斗。 会长也活了那么久了,富奸老贼让尼特罗死或许也是对的。 赵源叹了口气,慢慢走到尤匹身边,尤匹和拿酷戮几人打得火热,赵源盘腿坐在栏杆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99章 套话 “什么法子?”叶浩然一脸期待的看着洛姗姗。 只见洛姗姗一脸认真的道:“拦路抢劫!” 听到洛姗姗这话,叶浩然差气得吐血,这也算是个法子?就在叶浩然要埋汰洛姗姗的时候,洛姗姗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叶公子这样的英雄,自然是不会去做这样丢身份的事情的。所以,我推荐叶公子去天狼部落接任务。” “什么任务?”叶浩然问道。 罗珊珊解释道:“天狼部落是掌控整个天域秘境的势力,所以他们什么任务都有。比如寻找特殊材料,比如杀一些罪大恶极的人,又或者是护送任务等。” “这方法还算靠谱。”叶浩然给予了评价。让他去拦路抢劫,叶浩然可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带路吧!”叶浩然对着洛姗姗道。 洛姗姗头,随即在前面带路,两人赶了一天的路,终于在翌日清晨,他们来到了天域秘境四座城池之一的贪狼城。城池的建造,也是模仿的古代建筑,青砖巨石堆砌而成。城门口更有守卫守护。 而这一路上,洛姗姗给叶浩然了很多关于天域秘境的事情。这天域秘境有四座城池,城池之外有两座大山,一座是天狼山脉,一座是异兽山脉。天狼山脉是天狼部落所在的圣地,异兽山脉则是各种异兽盘踞的危险之地。 叶浩然和洛姗姗两人进城之后,直奔天狼部落在城里的分部。来到天狼部落的分部之后,叶浩然明了来意之后,便有人带着叶浩然来到了接任务的地方。 “叶公子,你需要哪一方面的任务?”负责下发任务的女子对着叶浩然问道。 叶浩然毫不犹豫的道:“能够尽快完成任务,而且酬劳又不少的任务。” 听到叶浩然这话,那女子也没有异常,似乎像叶浩然这样找任务的人还不在少数。于是,直接从柜台下方,拿出了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最新的热门任务。 “击杀异兽山脉三头蟒蛇,取其毒囊,五天之内完成,并将毒囊送回。报酬一百块灵石,任务难度五星。” “击杀恶徒千面君,报酬两百块灵石,任务难度六星!” “护送大运商队,一天后出发,抵达火云城,货物无损,人员无损,报酬六十块灵石,任务难度四星。” “……” 足足有数十个四星到六星不等的任务。四星任务报酬一般在五十块灵石上下,五星难度的任务则有一百块灵石上下的报酬,六星难度的任务最低都是两百 块灵石。 “叶公子,标明的四星任务,就是最起码都需要四级古武者或者异能者的修为实力,才有机会完成。所以,通常这样的任务,都是五级古武者和异能者才会接。五星任务也一样,通常只有六级古武者和异能者才会接。”洛姗姗在叶浩然身边声的解释道。 叶浩然微微头,换句话,他现在虽然有斩杀上将的实力,应该已经可以接受五星任务了。而五星任务的报仇,都在一百灵石上下。所以,这一百块灵石,在这天域秘境,似乎并不算很难赚取。 “叶公子,你可想要挑选哪个任务了?”柜台的女子对着叶浩然询问道。 叶浩然可没有忘记自己进来天域秘境的目的,首先是要去见识下穿云梯。其次是多赚灵石。于是,叶浩然对着那柜台的女子道:“我想问一下,一次我最多可以接受几个任务?” “一个!”女子毫不犹豫的道:“不过,理论上,你可以接一个,却完成好几个任务。” “怎么?”叶浩然不解的看着柜台的女子。 “比如你如果接的是杀通缉犯的任务,你却同时遇到了好几个通缉犯,而且顺利将这些通缉犯都杀了,那么你不但可以完成你接下来的任务,还可以将其余通缉犯的任务,逐个接下,然后拿出凭证,自然也就同时完成了相应的任务。”柜台女子对着叶浩然解释道。 叶浩然顿时明白了柜台女子的意思,虽然任务是只能一个一个接,但如果你将任务清单上的好几个任务同时完成,到时候来交任务的时候,又可以顺道接下其他的任务。等于可以省下中间的完成任务过程,直接在接下任务的同时,上交任务需要的凭证,来完成任务。 “我要接下三头蟒蛇的任务!”叶浩然对着柜台女子道。这三头蟒蛇生活在异兽山脉,而上面有关于异兽山脉的任务有不少,而且价格都不算太低。不定叶浩然就能够同时完成其中的几个。当然,最重要的是,异兽山脉的异兽,很多都是可以用来卖灵石的材料。 “叶公子,三头蟒蛇可是五星级的任务。而且,三头蟒蛇的实力,一般的五级古武者或者异能者遇到,都不是对手。”柜台女子好心提醒着叶浩然。 洛姗姗也有些莫名的担忧,拉扯了一下叶浩然的衣袖,她也觉得叶浩然接的这个任务太难了。这不但是个五星任务,还有时间的限制,接任务之后,五天内,就需要杀死三头蟒蛇,摘取毒囊送来的。 “我确定了!”叶浩然一脸肯定的道。 “那好,叶公子,根据规定 。你接下这三头蟒蛇的任务,需要支付百分之十的保证金,保证你会去完成这个任务。只要你完成了任务,保证金会连同奖金如数奉还。但如果你任务失败了,这保证金,我们是不会退还的。”柜台女子最后补充道。 天狼部落立下这个规矩,也是为了避免有人捣乱,明知没有相应的实力去完成任务,去偏要逞能接下相应的任务,从而导致任务最后失败的结果。 所以,叶浩然如果没有本事去完成这个任务,一般是不会拿着百分之十的保证金去开玩笑的。 叶浩然身上可没有那么多的灵石,仅有的两块灵石,还是前不久从那大校异能者老者身上获取的。可这三头蟒蛇的任务保证金需要十块灵石,还差八块灵石呢。 于是,叶浩然朝着身边的洛姗姗看去,道:“你身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0章 水盆 碎雨淅淅沥沥地滴落在屋檐上,沿着瓦片的痕迹落在我的手心。商店对面时常站着一个手捧一束白莲的女人,病人就倚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对面的人。病人很好奇为什么无论刮风下雨她依然坚挺地站在那里。实在不知道她在等什么,路过的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还有一群孩子。而这个手捧白莲的人在等谁? 今天的天空像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幕布,给病人一种阴沉的感觉,空气却在灰色的天空下萦绕着舒适的温度。如果独自仰望天空站在外面或是站在里面都会有一刹那的孤独感。碎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没耳从外面回来抱着几把彩色的雨伞放在门口的桶子里。 没耳在门口跺跺脚道,“外面突然开始飘雨了。” “嗯。我看见了。”病人单手撑着脸格外安静地看着窗外,丢失商店突然安静了下来莫名感觉很奇怪。小西宁坐在病人旁边一脸红润地喝着牛奶,今天的病人却是少有的忧郁模样。 没耳坐在病人对面道,“今天怎么了没和小西宁抢牛奶。” “嗯。”病人唉声叹气的嗯了一声还是看着窗外,小西宁说,“白头发怪人在看对面的人,一直这样发呆。牛奶真好喝。” “哦?”没耳诧异病人原来也会有宁静忧郁的状态。 病人道,“没耳,你说对面的人在等什么呢?” “她的孩子。” 病人马上打起精神来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对面的没耳说,“你怎么知道?” 没耳也模仿着病人刚才的动作撑着一边的脸忧郁地看向窗外,“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病人问道,“你认识她?” “不认识,只是她每天都会捧着一束白莲在这个时间站在外面,时间长了就知道她在等什么了。”没耳说的很轻松的样子,好像这回事是很平常发生的事情。 病人问,“你怎么看出?” 没耳轻笑一声说,“你可以认真看看,大概再过十几分钟她就会走了,这个时间里仔细看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 碎雨轻落在她的肩头,柔软的发丝密密匝匝的交错着几根白色的闪光,不知何时她已满头青丝中隐约藏匿着几缕白发,若是哪天发如白雪那她一定是老了。 外面的雨不算大,只是淅淅沥沥的漂洒在风中。她手捧着一束白莲美丽深幽的眼睛看着前面的方向,那条小道里会有着谁,会是怎样的人让她如此坚定而深情。 病人耷拉着胳膊桌子上只露出一颗脑袋歪在一边白色的头发散落 下来,按照没耳说的观察她眼神可是她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眼神的变化。病人正感觉没耳说的话没用时忽然从小道里走出一个人,手捧白莲的女人竟然撩起眼皮看着来的人。病人立马精神起来扒在窗户上看,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服装的男人走出来,他夸张到从上到下连袜子也是一色系的黑。可惜的是他并不是手捧白莲的女人所等的人,他慢慢走近却与手捧白莲的女人擦肩而过匆匆忙忙的消失在病人的视野里。 那个男人刚走过去不久小道里又走出一个人,她长得瘦骨嶙峋白色的皮肤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毛织衫一步一步走过来,病人原本死死地盯着手捧一束白莲的女人看她的眼神,可是这个瘦骨嶙峋的女孩还是吸引了病人的注意力。 病人脱口而出,“好奇怪的长相。” 那个瘦骨嶙峋的年轻女孩长有两颗兔牙她微微张着嘴,满面灰尘的样子驼着背。她也看着手捧白莲的女人,女人的双眼也一直跟随着这个年轻女孩的身影。直到这个人也消失在病人的视野中,手捧白莲的女人才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前方小道。 病人看着她的动作好像叹了一声气,碎雨在风中凌乱像是你推我打的在空中相互交错后打湿了她美丽的秀发。女人勾起额前几缕紧贴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今日出门没想到会有雨又怕等的人见不着所以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任凭风雨随便飘洒。 病人跳到桌子上盘腿坐下聚精会神地看着她。没耳让他下来,病人只好乖乖地坐回去又变成第一个动作忧郁地撑着一边脸颊,小西宁也模仿着他们的动作斜着身子撑起脸颊看向窗外。 下一个从小道里走出的人会是谁?这是病人的疑问。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小道里传来一个孩童的背诗声和小伙伴们嘈杂的说话声。一群小家伙排成一排挽着胳膊有说有笑的走着,只有一个小姑娘嘴里碎碎念着两句诗。她好像已经会背前面几句了又好像是只记住了这最后两句。 在这群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当中她显得很笨拙,她努力的低着头寻找小伙伴们的步伐,她很奇怪为什么小伙伴们可以同时迈出左脚又同时迈出右脚呢?她嘴里念着,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眼里看着一排齐刷刷的鞋子哒哒哒走,脚下忙乱着跟紧她们的步伐。背到后面小姑娘嘴里念着,谁言春草心,报得三寸心。她走在最边小伙伴们迈左腿她迈右腿越来越乱了套。背的诗也乱了,走的路也乱了,脑子里早已被一团白花花的浆糊攻占了。 病人忽然微微一笑,他看见手捧白 莲的女人正以和蔼可亲的眼神看着这个笨姑娘,她眼中琉璃着一株泪水滚动着滑落在脸颊。 一排挽着胳膊的小姑娘在手捧白莲的女人身旁走过,笨笨的小姑娘抬起头扬起嘴角对捧花的女人甜甜一笑。那群孩子走远后女人抹抹眼眶收起灿烂的笑容,这一刻的画面印在病人的脑海里。 病人瞧着那个走远的小孩眼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闪光,没耳皱起一边眉说,“你感动什么?” “你没有感情吗?母女相见却不知。” “哦……”没耳绕绕头发心想病人的确很聪明,他是真的猜对了,但是人物弄错了…… 没耳说,“她还没走你再看看。” “不是那个小孩?”病人又坐了下来看向窗外。 没耳笑笑说,“不是。” 病人看向那个手捧白莲的女人的确还没有走,她的双眼还直勾勾地看着那条小道。 病人这回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这回小道里走出一群穿着校服的女高中生,她们青春洋溢地走出小道,三个女孩挤在一把透明伞下。她们嬉闹着走过,透明伞不算大雨水难免打湿走在边上的女孩肩膀。在透明的雨伞下看得到伞下穿着蓝色校服白色球鞋的姑娘们。她们的笑容挂在脸上看起来是那样的美好。在与手捧白莲的女人擦肩而过时其中一个女孩说,“我去对面商店买一杯奶茶。”另一个女孩说,“我也去。”两个女孩拉着手跑出去,留下一个女孩顶着伞站在手捧白莲的女人旁边。 “来客人了。”没耳起身绕到吧台里面,两位客人坐下说,“我们要两杯奶茶,麻烦快一点。” 没耳道,“好的。” 女孩顶着伞微微靠近手捧白莲的女人站在她身旁道,“我经常看到你,今天你没拿伞吗?” 女孩的询问让手捧白莲的女人微微一愣后她赶忙回答,“忘了拿。” “你都湿透了,你站了很久吧?”女孩的声音很好听缠绵在雨声滴答中。 手捧白莲的女人说,“站了十多分钟。” “你在等什么啊?”女孩把伞的一端倾斜在手捧白莲的女人头顶上,女人对她说,“没有在等,我只是喜欢站在这里。” 女孩讥笑起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1章 裂缝 560、 月桂走出殿外,向曹进喜淡淡笑笑,“传皇后主子的话儿,曹爷有心了,皇后主子安。皇后主子也问曹爷安好。” 曹进喜忙笑眯眯地躬身道,“哎哟,托皇后主子的福,奴才自是样样儿都好。” 月桂又道,“皇后主子吩咐了,说这时候儿已是天寒地冻的,曹爷的心意皇后主子都明白,便免了每日傍晚的请安吧。” 曹进喜又笑呵呵地行礼谢恩。 月桂说完了话,客气了两句,这便转身就要回去。曹进喜忽地在后头问,“今儿怎么是桂姑娘你出来传话儿,倒没见月桐呢?” 因月桂是掌事儿的女子,寻常有传话之类的小事儿,通常都不必由月桂亲自来办,都是月桐、月柳她们办了。 若是廿廿不在储秀宫住,搬到养心殿的日子,便一般只带着月桂和月桐两个来,这便也都是月桐来传话儿的。 月桂都已经转过身儿去了,听见了曹进喜问,这便微微忖了忖,才回身儿含笑道,“曹爷找月桐有事儿啊?那我替曹爷带个话儿就是。这会子皇后主子有差事,月桐在里边忙呢,抽不开身儿出来。” 曹进喜便笑呵呵道,“啊,没事儿。就是见天儿都是月桐,我瞧着习惯了,这才问候一声儿。” 月桂点点头,“那我替月桐谢谢曹爷了。若是没事儿,我便先回去了。” 曹进喜还是笑呵呵地躬躬身,礼貌地送了月桂去。只是等月桂的身影一消失,他脸上的笑容便也跟着消失了。 月桂走过穿堂儿,扭头从窗户望望曹进喜的背影儿,也是有些皱眉头。 这位曹进喜因是从前先帝爷跟前伺候的,等皇上搬进养心殿之后,因皇上孝心,这便将先帝爷从前养心殿里这批老人儿都给留下了,没换了去。故此这曹进喜依旧管着养心殿御前奏事的事儿。 再者,因为当年皇后主子诞育七格格那会儿,先帝爷就是派这曹进喜到撷芳殿去当值的。这曹进喜的差事办得非常好,不但赢得了先帝爷和皇上的赞赏,也凭这个跟皇后主子之间结下了情谊去。 故此这个曹进喜在宫里一众太监中,如今不但是大红人儿,更是掌握了实权的人物。因内奏事太监掌向内递进奏折、题本,向外传宣谕旨;安排八旗、侍卫处及各部院每日在朝值日班次;呈递引见官员的“膳牌”、王公大臣年节所进如意和外省、外藩所进土贡方物等的差事,这便甭管什么王公大臣,哪怕就是十七爷和二阿哥呢,若想见皇上的,到了养心殿来若不 走曹进喜的门路,便也一样都见不着皇上! 这奏事的差事,可绝非是养心殿里其余御前太监的职司,哪怕便是养心殿总管太监呢,这也不是他的活儿,也轮不着他往里给皇上通禀的。 而这曹进喜因为伺候过先帝的资历,且与皇上和皇后两位主子的情分,故此已是成了奏事太监的头儿。往日里便是王爷们进内,对他都十分客气,逢年过节的也都送礼。 故此便是月桂,虽说自不用惧怕曹进喜,可是好歹面儿上也都得各自过得去才好。毕竟月桂自己是在宫里,有皇后主子的庇护,可是她家里人还在外头呢,更只是普通的家下人,自是惹不起曹进喜这样的爷。 月桂自己都尚且如此,月桐因是内务府旗下的,家里父兄都是内务府的包衣,就更容易受曹进喜的拿捏,这便寻常也唯有对曹进喜更客气些儿。 虽说这几年还都是平平安安地过来了,这曹进喜也没敢造次,只是就怕太监不安好心,被他们这样的惦记上,那就总像被毒蛇缠着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给咬上一口去。 偏这事儿还从未发生过,就也更不好跟主子禀报,唯有自己加了千分万分的小心去才好。 曹进喜没回前殿去,直接回了自己的下处。 今儿本来就不是他当值,他进来给皇后请安,不过是图着点儿旁的心思。 可惜这心思没成就,白跑了一趟腿儿,他心底下有些不痛快,进了门儿便窝在炕上,胡乱抓了一把瓜子儿,一个一个儿地用指甲尖儿抠着。抠开了也不吃,只胡乱地堆在炕桌上。 他手底下的另外一个奏事太监王进福进来,瞧见曹进喜在呢,赶紧进内打了个千儿,请个安。 这王进福的名儿,虽说听起来也是“进”字辈儿的,可是事实上还是比曹进喜晚一辈。因为王进福是嘉庆爷跟前伺候的,而曹进喜是从先帝爷那留下来的老人儿,只不过是为了皇上派差使的时候方便,这便同意都用“进”字给取了名儿。 故此王进福等几人私底下还是规规矩矩叫“师父”的,不敢当自己跟人家是一辈儿的。 “师父,您回来啦?今儿瞧着您好像有点儿不痛快似的呢?不如今儿趁着您没差事,去澡堂子泡泡?”王进福堆了一脸的孝敬模样儿。 曹进喜却摇摇头,“不去,没劲!” 王进福皱皱眉,“那……我替您组个局?” 虽说宫里一向严禁太监们耍钱,可是太监们终究耐不住寂寞,私下里组局的千百年来也没断过, 只不过都口风严,不叫外头知道罢了。 曹进喜还是拨浪脑袋,“……也没劲。” 王进福这便为难了,小心瞟着曹进喜的神色,“那,给您掂对两个好菜,再烫一壶老酒?” 王进福有心孝敬,曹进喜也不好再一再二再三地回绝,便叹了口气说,“行吧。” 王进福这才见了笑模样儿,赶紧转身出门安排去了。 可也用不着他自己个儿去。 御前奏事太监一共就四个,个个儿都是太监里头挑大拇哥的爷,自然不用这些爷们自己个儿去,自有下头的徒子徒孙争着抢着分了差事走了。 不大一会子,一桌子酒菜就预备得了,王进福亲自给曹进喜摆上,将酒都给倒上。 曹进喜点点头,“你也同桌儿吧。” 王进福这才上了炕,也盘腿坐下,与曹进喜隔着炕桌儿面对面吃起酒来。 菜做得不错,酒也正好温到了火候儿,可是王进福还是瞧出来,曹进喜有些二意思思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这酒菜上。 王进福这便撂下了筷子,赶紧又问,“师父心里头若有事儿,还是告诉我吧。我一定想辙替您圆了去。” 曹进喜瞟王进福一眼,摇摇头,“你圆不了。” 曹进喜说着就扭过身儿去了,也没心思喝酒吃菜,便将自己的袜子扒下来,抓了针线来,略微有些笨拙地自己缝着。 按说他们这些当了多年太监的,自己照顾自己也不是一朝一夕了,缝缝补补什么的原不在话下。只是到了他们几个这个身份的,因也多年不亲自捏针线了,难免又有些荒疏了去。 王进福便赶忙道,“师父您放着,我待会儿找人给您缝去。” 曹进喜叹了口气,“找人?找谁啊?找那些姑奶奶……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宫里的女子,不管是包衣佐领下的,还是内管领的,统统全都是在旗的。对于皇家来说,她们是奴才,可是在太监们跟前,那可都是惹不起的姑奶奶了。 寻常他们有个需要缝缝补补的,交给人家内管领下的针线妇人去,人家都看不起他们,时常给他们甩脸子看。 ——若论这一点,他们都比不上各位嫔妃宫里的太监。因各嫔妃宫里都有女子,最不济还有妈妈们,对自己宫里的太监们都有所求,情分也深,自然有人帮他们缝缝补补的。 可惜御前没有女子,也没有妇差,一水儿全都是太监。便是品级高些,那也没用,终究都是大懒支小懒罢了。 瞧着曹进喜这会子这执拗劲儿,王进福终于隐隐约约咂摸出些味道来了。 王进福眯着眼仔细回想了一会子,想起从前他们几个奏事太监凑一起喝酒,喝得到量了之后,便也忍不住谈论起女人来。 他们有说这个宫的哪个女子好看,也有说那个宫里哪个妈妈身段儿不错的,可是曹进喜听了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2章 吐纳 徐浩和鬼王来到异能组织驻地的时候,胡兵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只不过鬼王是隐身在徐浩身上的,胡兵看不到。 徐浩虽然加入异能组织很久了,但也是了。 可是,当徐浩想要走入异能组织成员的队伍中时,却遭受到了阻拦。 站出来的,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模样很是俊俏,身穿灰色道袍,青年看着眼前说什么要教导他们修炼的徐浩,很是不屑。 不止这位青年,在场多数的异能组织成员,都对徐浩很是不屑,因为徐浩看起来比他们年轻太多了。而他们任何一个,或者是苦心学习数十年,与各种邪魔鬼怪接触了数十年才有了如今的造诣;或者有的是家学渊源,继承了祖辈的心血,才有了一些可以在自能组织内混的资本。 可徐浩倒好,不仅年纪轻,而且好像还没有什么家族传承,现在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要教人家修炼,就使得好多人不满了。 “年轻人,还是成熟稳重一点才行啊!”有老辈人物在其中嘀咕。 徐浩也完全想不到,这些人的抵触情绪这么严重,自己都还没开始进入正题呢,这些人就开始想要给自己来个下马威了。 “你好,我叫张涛,如今是龙虎山的一代大弟子!”灰袍青年虽然对徐浩还是不屑,但修养很不错,礼貌的伸出右手,简短介绍了自己。 “哇,他就是张涛?听说在龙虎山那可是骄阳般的存在,力压当代所有弟子。” “我也听说过,前段时间,他好像还独闯某位尸王老巢,最后尸王重伤而逃。” “这种能力和战绩,在老一辈中也是多见的了。” 后面很多人听完张涛的自我介绍,都开始议论起来,毕竟张涛这两年的名声,在异能组织里那是响当当的。 徐浩也听到了这些人的议论,但却毫不在意,什么尸王,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他的灵火烧一下。 “徐浩,准大三的学生。”徐浩也伸出手和对方握住,介绍更为简短,不是他不想多说,而是不知道说什么,传承于上界青帝?还是传承于鬼王?好像都不妥。 “他就是徐浩?听说秦氏集团的化鬼计划,就是他破解的!” “真的?就他?一个没有背景的大学生能做什么。” “昨天黑山老道的遭遇你们知道吧?听说要不是他来得及时,黑山老道也要栽了!” 这些人虽然都听说过一点点徐浩的事迹,但却没见过徐浩,之前组织上也 没有告诉他们,给他们传授修炼之法的人,就叫徐浩。 因此,如今听到徐浩的介绍,也是褒贬皆有。 灰袍青年眉头微皱,但良好的修养,他还是让开了路,没有对徐浩要进行的事做出任何评价。 这个时候,昨天见到徐浩大展身手的几个异能组织成员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个老道,徐浩猜测,他应该就是别人口中的黑山老道了。 老道几人微微躬身,对徐浩再次表达了救命之恩,然后站到了徐浩身后。很明显的表示自己将会坚决支持并跟着徐浩学习修炼。 黑山老道在异能组织里,还有一个名头——黑山老妖。这就足以说明黑山老道凶狠,连他都心甘情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3章 异想天开 玄蒙,是兽皇殿当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身上流淌着的幽冥玄虎血脉,尤为的纯净。 仅靠体魄肉身,都足以与一头五星妖王抗衡。 并且,有着三等巅峰人皇修为。 在没有吞服增幅战力的丹药和运转身上刻画好的九道七阶灵纹下,叶长空一时间也难以与之分出胜负来。 不过,即便玄蒙再如何的强横,终究也不是叶长空和孔夜蓉二人的对手。 在叶长空和孔夜蓉两人联手之下,玄蒙仅仅只是支撑了十多个回合,就开始出现不敌了。 轰!~ 又有震耳发聩的爆响声而起,玄蒙身形被击得暴退,嘴角有鲜血渗出。 “小子,不要再让我遇到你!” 玄蒙被叶长空一击震退后,恨恨的瞪了叶长空一眼,不再恋战,直接退走。 叶长空没有去追,身形闪动冲向了夏青竹那边。 孔夜蓉想要去追,却又自知仅凭自己一人根本留不下玄蒙,就回身冲向了另一位兽皇殿之人。 玄蒙能够如此的退走,其余三位兽皇殿的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先前,他们各自面对一位天魔圣宗之人,存有的优势本就不大。 林牧云和夏青竹加入战斗后,原本的优势立刻就变成了劣势。 此刻,玄蒙退走,叶长空和孔夜蓉又前来助战,自是立刻不敌落败。 当场就被联手斩杀,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而无论是玄蒙以及这三位被斩的兽皇殿之人,还是孔夜蓉等天魔圣宗之人,在交战之时,身上都隐隐有着七彩玲珑宝光绽放。 足以证明,他们每一人身上,都存有这玲珑石。 那逃走的玄蒙以及此刻正朝着叶长空走来的孔夜蓉,衣内隐隐透出的七彩玲珑宝光最多。 “多谢三位出手。” 孔夜蓉在叶长空身前约莫两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拱手谢道。 她能够看得出,叶长空这三人队伍,是以叶长空为中心。 不过,虽说对方帮了他们,她却依旧对叶长空三人保持着警惕之心。 “客气了。”叶长空拱手回了一个礼。 正是两人相互客气间,夏青竹和另一位天魔圣宗的女子同时走了过来。 “叶学长,这是刚才在灌木丛里的那块玲珑石。”夏青竹笑嘻嘻的将手中的玲珑石递给了叶长空。 同时,那位天魔圣宗的女子 ,将手中的储物戒,以及四块玲珑石递给了孔夜蓉:“孔师姐,这是兽皇殿那三人身上之物。” “怎么分?” 孔夜蓉没有将手中接过之物收起来,而是询问向叶长空道。 在这林地中,双方素不相识,却愿意出手相助。 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玲珑石。 故此孔夜蓉将叶长空三人前来相助,当作了是想要与他们合作,一同吞掉兽皇殿玄蒙那四人。 “平分吧。” 叶长空点了点头,也不占对方的便宜。 毕竟,等会儿还想向孔夜蓉四人询问杨依依的事情。 虽然,没有他们出手,孔夜蓉四人,很有可能会伤亡惨重,被玄蒙那四位兽皇殿的青年抢夺。 “一共五块玲珑石和三枚储物戒。” “我再给两块玲珑石和一枚储物戒?” 孔夜蓉说着,就将手中的两块玲珑石和一枚储物戒扔向了叶长空。 再加上刚才夏青竹从那灌木丛中寻来的一块,叶长空他们一方便是分得三块玲珑石了。 而孔夜蓉一方,却是只分得了两块,故此多要了一枚储物戒。 叶长空点了点头,伸手一抓,便是将玲珑石和储物戒握在了手中。 “既然东西已分好,那我等就先走了一步了。” “希望三位都能够如愿的凑齐玲珑石,踏入到玲珑圣池中。” 孔夜蓉见叶长空将东西收下后,客套的道了声,就欲要带着身旁的三位天魔圣宗之人离开,显然是不想与叶长空这三人队伍走得太近。 毕竟在这古林中,人心难测,谁都想要收集满玲珑石,踏入到玲珑圣池中。 而刚才她与叶长空联手对付玄蒙的时候,也见识到了叶长空的不俗战力。 “孔仙子请留步。”叶长空见对方转身就走,连忙出声喊道。 “仙子?” 孔夜蓉转过身来,不由笑了起来:“叶公子还有何事?” 身为天魔圣宗之人,出门在外,着实是很少有人称呼她为仙子的。 大多数知晓其身份的人,都是喊她为天魔圣宗的魔女,亦或是妖女。 “我女友,一年前,被贵宗的圣女顾研溪带往了贵宗修行,只是想问问她现在再天魔圣宗是否可好。” 叶长空立刻开口询问道。 冥楼给出的资料册上,三十位圣域南部中围圈域里,最杰出的三等人皇人物中, 有孔夜蓉一席。 那么孔夜蓉在天魔圣宗里,必然有着一定的地位。 杨依依还在天魔圣宗中修行,或许因此次之情,多少能够对杨依依照顾一些。 故此,叶长空与对方说话的语气口吻,都显得很是客气。 孔夜蓉微微一惊,对方竟是与她天魔圣宗的圣女有交情。 同时也明白了过来,难怪刚才会出手帮他们,而不是更强势一些的兽皇殿一方了。 当即,就是问向叶长空道:“你女友何名?” “杨依依。”叶长空如实道。 “杨依依?” “我们在天魔圣宗里好像没挺有过此名。” 孔夜蓉身旁的三人闻声后,细细的想了一番后,纷纷不由出声道。 唯有孔夜蓉,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眼中不由泛起了一抹异样之色来。 “我知道她。”孔夜蓉恍然一笑,道:“不过她如今在我天魔圣宗里的身份,可是有些特殊,大多数人并不知晓她,我也只是一次偶然从我师尊口中听过此名。” “还请孔仙子告知,依依现在如何?” 叶长空闻声后,眉头不由为之一皱。 不明对方所言,杨依依在天魔圣宗里,身份有些特殊,是何意。 “这,可关系到了我天魔圣宗里,一个很大的秘密,莫说外人了,就连在我天魔圣宗里都不可轻易告诉他人。” “也罢,既然她是叶长空的女友,叶公子刚才又仗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4章 小道消息 沈清鸣正欲将手上的银针放下,听李汐如此一问,手微顿,略一思索才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见李汐面色微有些紧张,才轻轻一笑,“皇上病情反复的原因是心里原因,若是能让皇上记忆恢复的话,也许这病也就好了。” “恢复记忆……”李汐低声呢喃,“皇兄的记忆如今已经彻底凌乱,时好时坏,如何恢复?” “记忆缺失,无外乎是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大脑受到损伤,第二个便是心理原因,皇上出于自保的本能,排斥着那些记忆。” 李汐是听懂了沈清鸣的话,皇兄的潜意识里,在逃避某些事,“若能刺激到皇兄所逃避的那些记忆,就能恢复记忆了吗?” 沈清鸣点点头。 李汐便垂首不语。 当夜,李汐与安佑凤尘几人商议,要带着李铮往十年前他坠崖的地方去看看,这样或许能令他想起些什么。 李汐的决定,他们自然不能反驳什么,只是这样一来,朝中便一时无人看管。 李汐含笑看着安佑,“这无妨,你原本也批阅过折子,这些事情自然难不倒你的,再有凤尘与兰青言辅佐,朝中有老爷子与舅舅,乱不了。” 安佑吓得跳开一丈远,将凤尘推了出去,“有驸马爷在。” 李汐摇头,坚决道:“能者多劳。” 安佑大呼没天理,说什么自己累死累活了这么久,眼看着如今驸马爷有了,皇上的病情也好了,该逍遥的时候了。 众人无视他的话,凤尘一语不发地盯着李汐,他并不是不放心她,而是不放心沈清鸣。 李汐猜了他的心思,给他一个安心的笑,“这一去只为了皇兄。” 凤尘心中再不放心,也不能说出来。 天微明,新衣便折腾着给李汐收拾好便齐齐上了马车,李汐靠在马车上,还有些睡意,想着李铮病情心里有些焦急,恍惚中忆起了昨日之事。 新衣一进马车便见自家主子神情恍惚的坐在那里,将手上的茶点放在马车内的小桌上,便笑道,“主子想什么想得如此入迷,昨日公主只顾着担忧着皇上,今早又早起未曾进食,便先揣了些点心给公主垫垫肚子。” 李汐缓过神来,听闻新衣的话淡淡的摇了摇头,“昨日的事你也是知道,神医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 李汐轻皱着秀眉,只是十年前一事自己都不愿再去回想,依皇兄的情况他如何能受得了? “公主不必担忧,皇上也已经决定要 去当年事发地点看上一看,皇上若能记起当年之事,断了这病才是好的。依新衣看,主子这次可不能再逃避了。” 李汐沉默,昨日沈清鸣提议让皇兄去当年出事的地方走走,看是否能刺激皇兄的大脑让皇兄强行记起当年的一些事,当时皇兄正好醒来听见自己与沈清鸣的谈话,就打定主意翌日便前往城郊看看。 一手轻拿开车帘,正巧看到李铮也上了马车,微一愣后便轻叹了口气,如今皇兄都已经决定要去了,自己也无法阻止,就干脆顺其自然好了。 想通了心里便不那么难受了,感觉肚子有些饿,才将视线移到小桌上的点心上,拿了一个点心在手里,就感觉身下的马车一动,便朝着宫外驶去。 新衣见自家主子无碍,便出了马车和幻樱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刚准备坐下,耳畔一阵风刮过,一抹黑色身影在眼前一晃,心里一惊,扶开车帘,一声主子还未出口便见自家主子狠瞪着马车外,脸上的表情似恼似羞,新衣何时看过自家主子这般神情,蓦然便愣住了。 “主主子?” “一只蟑螂而已,无碍。” 顶着新衣的视线,李汐一脸淡定的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 新衣偏过头的瞅了李汐一眼,一脸疑惑的坐下,用手碰了碰身边的幻樱,“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幻樱冷着个脸并未答话,轻飘飘的瞅了新衣一眼,便专心致志的驾着马车。 宫墙之上,一袭黑衣如墨静立于其上,看着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驶了出去,眉紧皱,带着一丝担忧。 安佑从宫墙之下慢慢的晃了上来,看着早已离开不见的马车调凯道,“既然不放心就跟着去好了,别一脸怨妇的表情,看着……” 忽见凤尘转身,他连忙叫道:“哎!你不可能真去吧,你去了我怎么办,这偌大的皇宫,要我一个人看吗?” 转身欲下宫墙的凤尘转过身一脸鄙夷的看着安佑,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哆嗦。” 正在闭目小憩的李汐听见车外一阵吵杂,用手轻掀开一角车帘,看着车外热闹非凡的市集浅浅一笑,白色的车帘摇曳,阻隔了视线,车内静谧自成一个世界。 “主子,要不要新衣去给你买点吃的?”新衣的话自外边传了进来,李汐摇了摇头,道了一声不必。 马车摇摇晃晃,李汐也昏昏欲睡,待新衣的声音再次传来,耳边已没了吵杂声,一片静谧。 “主子,少爷说要再这里歇息一刻再上路,前面有间茶肆 ,主子可要下去透透气,顺便歇息歇息?” “也好。” 李汐一下车,便紧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听见前方有声,便见自家皇兄朝自己走了过来,李汐扯着一抹精致的笑,浅浅的道了声哥哥。 李铮脚步微顿,看着那笑靥微微一怔,脑中似乎晃过一小女孩的影子,娇俏俏的叫着自己哥哥。 “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会在去吧。”一句话后,静谧无言。 跟随而来的魏子良叫了两杯茶,一些茶点在一旁候着。李汐李铮皆有些心不在焉,各自端着一杯茶偶尔浅酌一口。 新衣闲着无事,东张张西望望,不经意瞥见幻樱出神的朝自己这方走来,新衣眨了眨眼,看着幻樱游神到自己旁边站定。 “幻樱大人,想什么想得如此入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看上谁家公子了?” 新衣拿手在幻樱面前晃了晃,见幻樱心不在焉的看了自己一眼并未向以前那样挤兑自己,觉得有些意外。用手肘蹭了蹭幻樱,打趣道,“怎么了?被我说中了?” “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小心我叫主子把你嫁出去。”略微一顿,语气一变,“我看还是算了,主子做媒你也嫁不出去。” “你们俩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待会还有些路程先进茶棚坐坐歇息一下吧。”沈清鸣从一旁走了过来,幻樱紧盯着沈清鸣,不语。 待沈清鸣走过后,新衣顺着幻樱的视线看去,突然恍然的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咧着嘴笑,随后又严肃道:“你知道这次是怎么找到他的吗?那那么多人找了半个月,愣是没有找到,最后是他自己看到消息回来的。幻樱,他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胡说什么。”幻樱冷冷的看了新衣一眼,轻撇开眼,掩去了眼中那抹不自然。 新衣低垂眉眼,幻樱的心思,连自己都能猜出个大概,可想她对沈清鸣是动了情的。可无论沈清鸣身份的莫测以及他这人的心机,都不会是幻樱的良人。 自己何时与幻樱相识的早已没了记忆,只是偶尔还会想起当年先皇将自己派到主子身边之时,站在公主身边的那个难辨男女的孩子,持着一把剑指着自己,一脸的冷清,“若敢对公主不利,小心我杀了你。” 如此想着便扑哧一笑,两目弯弯,幻樱有些莫名的看向新衣,扯了扯嘴角,“你笑什么?” “没什么,想着一些好玩的事了。” 皇帝病重,连早朝都是垂帘听取,公主又不在,百官联想到前些日子的情形,便知道 两人怕是又病了。 因此早朝散的匆忙。 一散早朝,安佑本欲开溜,可奈何被自家父亲和老爷子盯着,只得乖乖去勤政殿,却不料李汐将印玺放在了来仪居,他只得去来仪居取。 才至来仪居前,便听得一阵幽咽之音传入耳中,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细听片刻,感觉到这琴音中有诉不尽的哀伤,问了值班的女侍,“谁在弹琴?” 女侍回禀道:“回小侯爷,是李贵人。” 依依! 一声沉吟,安佑入了来仪居,走进一看,见一青衫女子轻捻琴弦,袅袅落下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aishu55.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 第105章 眼熟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