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三月离婚,首富老公搜遍全球》 第1章 我出事了,你能回来一趟吗? 沈念坐在床头,脑子里回旋着爱车爆炸现场,浑身仍然抖如筛糠,今天上班途中,她开的比亚迪被一辆车撞了,肇事者司机逃了,她的车爆了,而她差一点去见了阎王。 电视播放的是娱乐频道,正现场直播着流量女王受伤的事,主持人正说着原委:流量女王乔安安小姐今天拍摄时,不小心摔倒,幸好男友接住了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主持人嘴里的女王男友,此时,正在病房为女王细心地包扎受伤的额头。 那一身精典的黑白西装,俊美的侧颜轮廓,精英范儿十足,男人正是她隐婚三年的老公,夜水寒掌舵人,傅家长孙傅寒夜。 沈念嘴角牵起冷涩的笑。拿了手机,拨通男人电话,屏幕上的男人,为女人包扎伤口的手顿了顿,从兜里摸出手机,瞥了眼手机屏,接通电话,声音冰冷无情:“有事?” 沈念盯着屏幕,心如刀绞,她握紧手机,干涩的喉咙挤出破碎的一句:“我……出事了,你能回来一趟吗?” 男人绝情的话,切割着她耳膜:“还有许多业务没忙完。” 沈念无声笑了,苍白的唇瓣,吐出酸涩的一字:“行。” 她出了车祸,他不在身边,他说的得忙,只是借口,不过是浸泡在温柔乡的借口罢了。 明明知道她会看到,他竟然恬不知耻地与她说这样的话。 沈念的视线,没办法从屏幕上调开,屏幕上的女人,伸手圈住男人脖子,撕娇的声音,千娇百媚:“寒夜,今天要不是你在场,我摔下时,你搂住我,我一定会伤筋动骨,谢谢你。” 沈念摸着额头,还真是巧,她的伤得地方,与乔安安是同一个地方,指尖触到柔软的纱布,男人将乔安安视若珍宝,而她只能面对一室冷清。 她不由地再次拨打了男人电话。 男人没有理。 电话熄了屏,她又继续拨。 她看到男人斜飞入鬓的长眉皱了皱,声音寒冷入骨:“什么事?” 沈念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拼命撕扯。 她听到自己悲伤的声音问,“你说你在忙?” “是的。” “我……出了车祸,你要不要回来?” 沈念直接把事情点明。 她不死心,她想看看男人知道事情后的反应。 傅夜寒眉头都没皱下,声音染了丝不耐烦:“沈念,我事情挺多的,不要闹。” 电话毫不犹豫挂了。 嘟嘟嘟的忙音,敲碎沈念耳神经。 失望的情绪,如野草疯长。 逼得她快喘不气来,她忽然就觉得这样的生活乏善可陈,期待变成了绝望,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谈亏欠,都成了狗屁。 她起身,看着玻璃窗上自己苍白的影子,嘴角扯出笑,又凉又涩,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收拾了心情,伸手打开衣柜,开始把衣服一件件收进了行李箱。 佣人张嫂见她拉着行李下楼,忙迎上来:“太太,你这是要干嘛?” 沈念抚了抚刘海,面无表情,把离婚协议递给了张嫂:“麻烦转给傅寒夜。” 张嫂看了协议,惊得追出去:“太太,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先生回来,我怎么交代啊?”沈念挥了挥手,漠视心里的疼,笑着回:“给他说,我跳江了,让他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为我收尸,我感激他八辈子。” 沈念跳上车,脑子里回旋着屏幕上的一幕。 心尖的酸楚,发酵成针,捅向她心底的最深处。 前头师傅的声音传来:“小姐,去哪儿?” “x斯美食大楼。” x斯美食大楼,是滨海最高的楼,可以俯瞰全滨海的夜景,她打算今晚就呆在那儿,大吃特吃,享尽世间美酒美食。 半个小时后,沈念坐在安静的角落,享受着大餐,欣赏着脚下一览无异的海岸线。 “小姐,请买单,总共1280万整。” 服务员小姐拿来菜单。 沈念嘴里的食物,都快包不住了,她从包里拿出黑卡,递给了服务生。 服务生见是黑卡,眼睛都亮了,她得好好伺候这位阔太太,黑卡伸向刷卡机。 医院里的傅寒夜,正在为乔安安削苹果,手机消提示音不断传来,他停了削苹果的动作,拿手机看,消费提示音落入眼帘: 转款1280万元整。 手机揣进兜,男人眼也不眨下,继续削苹果。 沈念享受完美餐,又去了服饰区珠宝区。 傅寒夜的手机,又响了,他走出医院,发动车子时,点开了手机,一连串消费提示让他眉峰动了动。 华尔兹餐厅,82年拉菲五万…… 南之心珠宝店,翡翠全套手饰两千万…… 姿朵服饰,一流品牌三千万…… …… 傅寒夜踩下油门,车子轰的一声冲出去。 车刚停,张嫂迎了出来,声音带着轻颤:“先生,太太走了,留下了这个。” 张嫂把东西递了上来。 傅寒夜狭长眼眸,在触到‘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时,眯成危险的线。 协议内容: 老公傅寒夜乱搞女人,证据确凿,净身出户。 傅寒夜名下所有的资产,股票、基金、加盟店全部归受伤女人沈念所有,傅寒夜不得有任何异议。 傅寒夜轻蔑一笑:“到是真敢想。” 男人将协议撕毁。 张嫂哆嗦着:“太太她让我转告先生您,说她去跳江,让您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为她收尸,说会感激先生您八辈子。” 傅寒夜气笑了,手机上连串的消费记录消息,她会去跳江? 他今天出血,至少上亿。 这女人胆子可真肥。 沈念打了个香香的酒嗝,眉眼生花,她拿起手机,用了ia受伤装特效,对着自己脸,猛拍了几张图,晒进朋友圈,配上文案: 又老又丑的渣老公家暴,出圈。 小奶狗快到小姐姐锅里来,碗里来。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那头的傅寒夜,正站在窗台边吸烟,低头看着朋友圈那几张女人笑魇如花的图片,脸颊晕红,眉眼灿亮,看样子醉得不轻。 而她额头、鼻梁、嘴角,不同程度的伤,让她仿若真才刚刚经历了一场家暴。 男人的视线,落到文案上时,周遭的空气像是立即停止了流动。 而女人文案下方的留言,他看不到别人的评论,能看到女人的回复: “八百年就结了,就当狗咬了。” 狗? 他是狗? 家暴? 沈念说她脸上的伤,是他打的? 男人俊美的脸,刹时被阴霾裹住,风暴迅速以他为中心聚拢。 老太太电话来了: “大孙子,明天,带你媳妇儿回老宅吃饭。” 见这头久久没有回应,老太太:“你是不是把我孙媳妇给打跑了?”显然,老太太看到了沈念朋友圈晒图。才会有这通电话。 “傅寒夜,我要大胖曾孙,明天带不回来,你就不要来见我了。” 老太太撂了话,挂了电话。 傅寒夜与沈念的婚姻,是老太太一手促成,老太太喜欢沈念,只因三年前,沈念救了她一命。 老太太的话,傅寒夜不能不从。 他气得七窃生烟,掀唇喊门口的人: “王朝。” 门口的王朝嗅着鼻尖危险气息,打了个寒噤:“在,傅总。” “把那死女人给我找回来。” 第2章 机要秘书 沈念睡在雅座上,睡得正香,模模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头顶光影一闪,她嘀咕着,睁开惺忪的眼,眼前的服务生,一脸冷漠,态度没有了先前的热忱:“小姐,不好意思,你先前付的费,被卡的主人,以诈骗报警的方式追讨了回去,请你离开。” 诈骗? 像是有桶水从头顶直接浇下去,冰凉刺骨。 沈念睡意全无。 电话响了,华尔滋餐厅、南心珠宝、姿朵服饰,全都在同一时间打了来追讨电话,都是同一个理由,她偷盗了别人的卡,对方以诈骗为由将钱全部追讨了回去。 她们让她把东西还回去,就不再追究她责任。 她舔了舔唇,迎上服务生鄙夷的目光:“妹妹,我不是诈骗犯,容我打个电话。” “那是我老公的……” ‘卡’字还未出口,她看到傅寒夜狗腿来了。 沈念喜出望外,她起身迎向男人:“王朝,快告诉她,我没有偷傅寒夜的卡,这卡,是傅寒夜给我的。” 王朝退开一步,看她的眼神很冷:“小姐,别套近乎了,我不认识你,盗走傅总近一亿的资金,我们已经报案了,相信没一会,警察就会过来向你问罪。” 沈念见王朝动真格的,她往兜里掏结婚证,这才想走,自己走得匆忙,结婚证根本没带出来,她只好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请便吧,反正,戏是你们在唱,我只能配合。” 服务员叫来了保安,保安拽着她的手,将她赶出去,顺便还把她的行李丢了出来。 嘴里还骂着:“现今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不过,明目张胆行骗的,这女的倒是头一个。” 沈念拎着行李,转头看向王朝,男人的脸,不再冷漠,满脸都是笑容,停在路边的金色欧陆,显眼又拉风。 频频吸引路人注目。 王朝站在车旁,注视着她,脸上的笑与刚才的冷若冰霜判若两人。 他动手拉开车门:“太太,傅总让我来接你回去。” 沈念舌尖抵了抵后糟牙:“诈骗犯可配不起你们傅总了。” 沈念拉起行李箱拉杆,准备要走,王朝见状,立刻拦了过去:“太太,最好别惹傅总,你知道的,傅总脾气不太好。” 沈念嘴角的笑,嘲讽又带了丝绝望:“我惹不起,但,我躲得起,告诉你们傅总,他那个金窝银窝,都不如我要去找的狗窝。” 茫茫暗夜,一树树玉兰花灯,看不到尽头。 昏黄的街头,沈念站在路灯下,夜风撩起她的发,吹乱她的心,没地方可去,她拨通了大学同学肖薇薇的电话。 肖薇薇开了法拉利来接她。 大学毕业,肖薇薇就嫁了个二代,二代老公很宠她,小日子过得滋润。 肖薇薇问沈念头上的伤怎么弄的?沈念说摔的,肖薇薇就没再多过问了。肖薇薇与她老公对沈念都很热情, 沈念打算暂时在肖薇薇家住下。 王朝回寒水心,见助理空手而回,傅寒夜眼角眉梢都是怒气:“人呢?” 王朝耸拉着脑袋,一脸怂样:“傅总,我尽力了,太太说,您的金窝银窝,都不如她要去寻的狗窝。” 狗窝都比他的金窝强。 男人身上的寒气,直窜空气,呛人得很。 翌日,沈念起了个大早,窗外的阳光,刺得她眯了眼,从行李箱里拿出工作服,工作牌别于左胸,吃了早餐,爱车爆了,她只能挤公交上班。 夜水寒大厦,在早晨的霞光里熠熠生辉。 打了卡,她笑眯眯地向大家打招呼:“各位早安。” “沈秘书,你被家暴了?” 几位小妹向她扑了过来,看着她额上的白纱布,吃惊又意外。 沈念摊手:“对,所以,离了,渣渣拿来干嘛?” 江兰置疑:“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你结婚了啊,你老公真的又老又丑吗?” 沈念嗤了声:“不光又老又丑,脾气还火爆,最近越来越变态,头痛……” 沈念按住太阳穴。 冰冷的空气,因某人的到来,仿若都停止了流动。 江兰瞥到了门口出现的那抹挺拔身影,好奇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乖乖地回了工作岗位。 察觉到身边溜走的身影,沈念回头,对上的是傅寒夜冷若冰霜的脸,戾气从眉骨直泄而下,结婚三年,她还没见过这样的傅寒夜。 “傅总,早安。” 她状若无事,打招呼,声音染了娇媚。 三年前隐婚,傅奶奶就把她塞进了夜水寒,把她送到了傅寒夜身边,成了傅寒夜机要秘书,白天机要,晚上j要。 “沈秘书,来一趟我办公室。” 男人迈着长腿,从她身边擦过时,性感的声音带了沙哑。 在大家暖昧的目光中,沈念点了下头,乖巧地应了声“额”,进来的王朝给了她个‘小心点’的眼神。 沈念漠视。 沈念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从门缝里看到男人正低头审阅报表,剪影犀利,她舔了下唇瓣,拿手机发信息进工作群: “傅总,我拉肚子,稍会来。” 眼睛盯着屏幕,见傅寒夜没反应,她脚底抹油,溜了。 “沈秘书,麻烦帮我签这份文件。” 沈念坐在秘书处,打着哈欠,运营部经理递了文件过来,她仔细看了看,拿笔签字,从三年前,她进入夜水寒,运营部与销售部,两大门部大小事务,傅寒夜就交给了她,她可以代替他全权处理。 觉得口渴,她去茶水间泡咖啡,公关部经理李白儿进来了,她与对方打了个招呼,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目光在李白儿傲的身材曲线上流连忘返。 李白儿捂住胸:“沈秘书,你干嘛?你不会喜欢女人吧?” 沈念舔了舔唇:“我没这么重口味,我性取向挺正常的。” 她瞥了眼,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在李白儿耳边说:“傅总最喜欢胸大屁股挺的女人。” 李白儿面色潮红,暗自窃喜:“你怎么知道?” 沈念向她闪了个暖昧眼神:“昨天,我进去向他报日程安排,不小心看到他正在小黄片,片里的女人,就是你这一款,那浪叫声好大,我听得脸都红了。” 李白儿眼睛绽放光彩:“真的?” “嗯。” 沈念捏着咖啡杯,拍了拍她肩:“看好你哟!” 她转身,就看到了门口凛冽的身影,男人的脸黑得像包公,点漆般的瞳仁,盯着她,像是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了。 沈念手一抖,咖啡杯荡漾,咖啡泼到了男人身上。 沈念还没反应过来,后面的女人冲过来,将她掀开,女人镶了美钻的指,柔软无骨,捏着手帕,不停地在湿润的面料上来来回回地擦。 傲人胸器,也紧紧贴了上去。 声音娇软,万种风情:“傅总,人家给你擦,嗯。” 那声‘嗯’娇滴滴的,听得人背心发麻。 沈念眯眼笑:“傅总,美人投怀送抱,可得抓紧时间享受,乔女王上门了,你可就没机会了。” 说完,她拿着咖啡杯扬长而去,从傅寒夜身边走过时,刻意在他耳边说:“祝傅总好事成双,精尽人亡。” 怀里的女人想着擦枪能走火,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 没想男人不耐烦推开了她:“李白儿,你可以去人事部办理离辞手续了。” 李白儿看着男人离开的冷漠身影,欲哭无泪,沈秘书不是说傅总喜欢她这一款吗?好像并不是这回事。 第3章 弄疼我舌头了 沈念正在忙,微信工作群闪动,她点开微信群,“夜水寒”掌舵人发话了: “沈秘书,肚子疼这么久?如果想在夜水寒混,就给我滚蛋,夜水寒不养闲人。” 沈念知道傅寒夜在给她下最后通牒。 刚才,在茶水间,她摆了他一道,男人心里应该窝着火,再加上前面的离婚事件,恐怕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沈念也不着急,整理好要找男人签署的文件,屁股离了凳子,她刚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李白儿找了过来,揪住她衣领,凶神恶煞: “沈念,你说总裁喜欢我这一款,还说总裁喜欢看小黄片,可是,并不是这样的,你让我丢了饭碗,我弄死你。” 沈念剥开了女人的手: “咱们总裁假正经,你不知道?” “你光天化日之下,行勾引之事,几个假正经的男人,能吃你这一套?” 沈念见李白儿软了下来,娓娓又说:“你就不能在没人的地方,或者,跟他回家去?” 李白儿闪了闪神,心有些被说动了,可刚刚在茶水间发生的事,让她望而生畏。 她摇头,轻笑: “我再不会信你的鬼话。” 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短促的‘进来’声。 李白儿率先沈念一步进去了。 “傅总,沈念说你假正经,说你偷偷看黄片,还说你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刚刚在茶水间,都是她怂恿的我,请傅总明鉴。” 说着,李白儿拿出录音笔,录音笔里的对话,正是刚才沈念与她在门外的。 “咱们总裁假正经,你不知道?” “你光天化日之下,行勾引之事……” “你就不能在没人的地方…” 傅寒夜停下手上的工作,头从堆积如山的文件里抬起,扫向李白儿的目光,凛冽如刀片。 “出去。” 李白儿装傻,她转头对沈念说: “傅总让你出去。” 傅寒夜漆黑的瞳仁,眯了眯,危险在眸底闪耀:“我说,你出去。” 李白儿不敢造次,夹着尾巴走人。 办公室里终于清静了。 傅寒夜的视线,从沈念的脸上,往下滑落,掠过纤细的腰,然后,是沈念那双白皙修长的腿。 ‘啪’。 一声巨响。 男人大手拍上文件。 像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向她逼了过来。 沈念惊的退了一步,男人修长的指,扣住她弧度漂亮的下巴,力道有些重,下颌骨几欲变形。 “疼疼疼。” 沈念轻哼,吐气如兰:“傅寒夜,我叫了……” 后面的话,因男人修长指节的进入而淹没。 男人鼻尖,贴在她的脸,轻轻磨娑,气息吐到她耳朵上,引得她脖子根红润一片。 “叫啊,越大声越好,让她们看看,平日里正经八百的沈秘书,是如何在我身下浪的。” 男人的声音,染了魅惑,又冷又欲。 她今天穿的是短裤,她能感觉得到男人的腿,紧紧贴着她的,那股热源,让她红了脸,更让她又羞又气。 “你……弄疼我舌头了,呜呜。” 她模糊不清的话,回荡在空气里。 男人抽出指头,翻转了她身体,沈念听着空气里传来皮带扣碰撞的声音,她大惊失色,隔着一道门,他就想与她那个。 沈念挣扎着,回身,一个巴掌就呼在了男人脸上。 男人脸一偏,正好就看到了磨砂玻璃上自己的脸,鲜红五指印,像烙上去的一样。 他舌尖抵了下上腭,口腔里的腥甜,让他眸子里绽放着异样的光,他盯着她,扯唇轻笑: “逃跑,收尸,吃美食,小黄片,假正经,怂恿人勾引我,沈念,你可真有种。” 沈念看着男人脸上的那抹红,有点懊恼,情急之下,她竟然向男人打了巴掌。 她可惹不起傅大总裁,傅大总裁疯起来,可是要人命的,迅速调整心态,她点头如捣蒜:“哎呀,人家喜欢你,吃醋了嘛,老公。”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让人听了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人家就是太爱你,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这样发疯嘛” “你爱我?”傅夜寒狭长的眸微眯,笑不达眼底。 “爱我会离家出走?爱我会到处抹黑我?” “我几时看黄片了?几时喜欢胸大无脑的女人了?” 乔安安不就是。 这句话,沈念没有讲出来。 “今晚回家住,出去。” 男人撂下话,走回座位,埋首于工作。 似乎不再想与她理论前面发生的事。 吃午饭时,沈念端了菜盘,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刚坐下,江源凑了过来:“沈姐,先前,我们听到你的叫声了,你说,你是不是被傅总潜了啊?” 她被傅寒夜潜了? 沈念眉头一挑,计上心来,向江源勾了勾上指头,江源脑袋贴过来,就听到沈念小声说:“不是,那是傅总看的小黄片女主发出的声音,我站在那儿,尴尬得都像找个地洞钻,我这一款,不是傅总喜欢的,我跟你说。” 沈念眼睛到处乱瞟,见人影稀落,她压低声音:“傅总可骚了,但是,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源眨巴着眼,一副不懂的样子。 沈念碰了碰她的肩:“哎呀,就是那方面应该有问题。” 江源嘴巴张成大大的o字型,恍然大悟:“你……你怎么知道?” 沈念往嘴里塞了口菜:“我进去不小心撞见了啊。” 江源更吃惊了:“你……撞见了?” “那那那……大不大?” 沈念瞥到角落的李白儿拿手机把她们拍了下来,她嘴角的笑,勾得更深了,比划了个手势:“小。” 江源像听到爆炸性新闻:“不会吧,傅总那么高大的人,才那么大一点。” 下一秒。 沈念就看到工作群里有信息跳动。 李白儿发的。 沈念动了动指尖,点进去。 她与江源刚刚说的话,响斥在耳边,江源听了,吓得面如土色,赶紧点开自己的工作群。 脸成了猪肝,秒怂。 江源抱怨:“糟了,傅总肯定要开除我了,这个李白儿,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你说,我给你说这些干嘛。” 果然王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念,江源,你们两个来一下傅总办公室。” 沈念不慌不忙,江源惊慌失措。 两人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沈念不卑不亢站在那儿,江源缩着脖子,像是怕傅夜寒把她脖子剁下来似的。 傅寒夜手里的文件,砸到沈念身上,又落于地面: “沈念,看看你做的好事。” 第4章 给你脸,要不要? 看着傅寒夜愤怒的脸,沈念就知道大事不好,她弯腰捡起文件,早上签署的运营部文件,数据上她少写了一个零,那个零,可以让公司直接损失上亿。 沈念心里疑惑,她明明是看仔细才签的字,她不可能眼花: “傅总,我……今早头晕。所以……” “沈念,不要找借口,你的薪水,就是扣一辈子,也扣不完你为公司带来的损失,你说怎么办吧?” 男人似乎不会因为她是他老婆,而网开一面。 再说,她还是个不受宠的老婆。 沈念想。 “我辞……” ‘职’字还未出口,男人冷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去江水寒,做不出业绩,不准回来。” 江水寒,是夜水寒旗下的分公司,地处滨海最偏僻地段。 由于地理位置不佳,业绩在夜水寒所有分公司里面是最差劲的。 让沈念过去,等于是把沈念发配边缰。 沈念心里冷笑了声,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就可以在滨海与乔女王双宿双飞了吧! “行。” 沈念咬牙。 老娘走,老娘还稀罕你这被人家玩剩的破烂玩意儿不成。 沈念离开,走到门口的脚,收了回来,她不甘心冲着里面盛怒不已的男人说:“傅总,虽然,那个零,我怀疑是有人暗中使坏,给我抹去的,当然,你也不会相信我,谁让我人微言轻呢。” 沈念刚回自己的办公室,王朝过来了: “沈秘书,傅总吃软不吃硬,你说点好话,就不用去江水寒了。” 沈念抿唇冷笑:“我没错,为什么要说软话?” 王朝无语,提醒:“江水寒那地方,缺水断电,日子可不好过,而且,与你过去的,还有江兰,你们都是女人,细皮嫩肉的,这苦,你们吃不起啊!“ 王朝好言相劝。 沈念脊背挺直: “许多时候,咱们女人比爷们儿强,不像有些爷门儿,只知道公报私仇,再说,我给某些人腾地儿,不好吗?” 王朝吃惊:“你误会傅总了,傅总不秉公处理,怎么服众?他管理的,可是上万人的夜水寒。” 江兰走出总裁办公室,满脸沮丧,李白儿双手抱臂,倚在角落,看着她们,得意地笑了。 要死大家一起死。 黄昏时分,打完下班卡,沈念刚坐上肖薇薇的车,手机响了,垂目,见是老太太打来的,她不敢怠慢,正襟危坐:“奶奶。” 那头,傅奶奶声音,浑亮得很,中气十足:“宝儿,你在哪儿?” 沈念:“回寒水心的路上。” 老太太:“宝儿,我让那小子带你回来吃饭,他竟然一个人回来了,我让他来接你。” 老太太说完,不等沈念回答,直接掐了电话。 肖薇薇笑着问:“你奶奶不是早逝了,这不是亲奶奶吧?” 沈念搔了搔头皮,烦躁得不行:“嗯,是我老公的奶奶。”白薇薇因为太过于吃惊,方向盘没抓稳,车子差点摔出去,她回过神,立即捞回方向盘,惊诧地问:“你还真结婚了,我还以为你朋友圈发的信息,是开玩笑的。” 白薇薇的注意力,忽然就落到了‘家暴’两字上,她把沈念从头到脚打量了遍:“你是额头的伤是摔的,我还信以为真,他该不是真家暴了你吧?” 沈念伸了伸舌头,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离了。” “离了好。过几天,我让我老公给你介绍个香的。” 肖薇薇有种冲动,想把沈念家暴她的渣老公掐死。 她把车开去了地下车库,沈念刚下车,转头就对上了王朝的脸。 王朝转了方向盘,车子向她驶来:“太太,请上车。” 沈念拉开车门,坐上去,傅寒夜又怎么会亲自来接她,不过是派个跟班来罢了。 傅奶奶热情得不行,她让下人做了满满一桌菜,不断给沈念夹菜:“宝,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沈念摇头,眯眼浅笑: “没有,奶奶,工作需要,我明天就要去江心寒上班了,奶奶,我会回来看你的。” “江心寒?” 老太太眉峰一拧,脸上笑渐渐敛去,筷子‘啪’一声拍在了桌上,菜碟跳动,差点掉落到桌下去。 “傅寒夜,你什么意思?你把你老婆发配到江心寒,我几时才能抱上胖曾孙?” 傅寒夜眉眼跳了跳,他扫向沈念的目光,喷了火。 沈念耸了耸肩,表示她不是有意的,老太太迟早会知道,还不如先告诉她。 “奶奶。” 傅寒夜捏着眉骨:“公司有公司的制度,她违背了,就得受罚。” 傅寒夜一副不让步的样子。 老太太指着大孙子鼻子骂:“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她纵然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也是你亲亲老婆,我们傅家亲亲的孙媳。” “我不准。” 老太太骂完,最后撂出三个字。 “从今天起,宝儿是你的贴身秘书了,懂什么叫贴身秘书?” 老太太挑眉问大孙子。 傅寒夜眸色未动,一副全凭你做主的模样。 老太太掀动嘴皮子:“管理你的一日三餐,处理你一切不干净的关系,包括你的手机信息,来电联系,安排你一天的行程。” 傅寒夜傻眼,不满嘀咕:“那你干脆把她拴在我身上得了。” 老太太冷哼:“我就是要把她拴你身上,让你没办法,也没时间去沾花惹草,那个戏子,长得给妖精一样,有什么好?” 老太太指桑骂槐:“哪个正经人家会要她?” “电视剧里,不是与这个男人亲,就是与那个男人玩暧昧。” 傅寒夜抬眸,对上沈念事不关己的脸,他嘴角扯笑:“你也说了,那是电视剧,她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她不是那样的人。” 老太太老脸一红,巴掌拍在桌上:“好你妈,与我们干净的念念比,不知道被甩了多少条街。” 老太太放下碗,给傅寒夜下最后通牒:“我再看到你与她的新闻,我就弄死她。” 老太太带着怒气回房了。 傅寒夜眯着眼,盯着沈念:“高兴了?” 沈念无可奈何:“你与乔安安的事,又不是我与奶奶说的,谁让你们那么嚣张,都现场直播,亲密无间了。” 沈念似乎并不想搭理他,掉头离开傅宅。 她刚走出宅子,身后车喇叭响了一片,沈念回头,就看到王朝开着保时捷追出来。 车子停在她旁边,王朝探出头:“太太,上车。” 沈念没好气道:“别叫我太太,我与你们傅总离婚了。” 车窗落下,露出了傅寒夜精美冰冷的脸:“沈念,给你脸,要不要?” 第5章 风流债自个儿算 “要不起。” 沈念话刚出口,车窗落下,遮住了傅寒夜的脸,保时捷直接从她身边疾驶而过。 因为,老太太的阻拦,沈念没有去江水寒。 从机要秘书变成了贴身秘书。 男人在会议室开会,沈念守在门外,无聊就打盹儿,翁翁翁的手机铃,将她吵醒,她弹开眼皮一看。 手机屏上,跳跃着“安安”的字符。 沈念掐了电话,把‘安安’变成了‘垃圾’,刚静了两秒,随着刺耳的铃声,‘垃圾’又在屏幕上闪动。 按下通话键,她有气无力地‘喂’了声。 对方安静了两秒,声音立刻像箭一样射过来:“你是谁?寒夜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上?” 沈念挖了挖耳朵:“你是谁?” 不等对方回答,她把手机拿远:“信号不好,怎么听不见声音了呢……” 啪。 挂断电话。 乔安安,狐狸精。 老太太给了她特权,她还不掐死这朵白莲。 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估计里面会议应该要接近尾声了,因为她听到傅寒夜低醇浑厚的声音在说结尾词。 门开的刹那,她又迅速将‘垃圾’改成了‘宝贝儿’。 这是个讨论开发新项目的会议,可能是讨论的结果并不理想,走在前头的傅寒夜满脸阴霾,看都没看她一眼。 而他身后高层,个个脸色都不太好。 她追逐傅寒夜脚步而去。 办公室里,傅寒夜坐在电脑旁,修长的指,敲击着键盘,沈念上前,细声报告:“刚刚,你宝贝儿给你打电话了,挺生气的样子,让你过去陪她。” 傅寒夜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敲着键盘,隔了会,似乎忙完了,他才从沈念手里接过电话,可能是发现了手机上存的名字改了。 他眉峰动了动,电话当着沈念就拨了过去。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傅寒夜脸上堆满笑容:“好了就行,昨天,我还有点担心。” “嗯,你好生养着,我忙完这阵子,就过去看你。” 忙完这阵子,嗯哼。 是因为怕老太太找宝贝儿麻烦,所以,忍着相思之苦,还真爱得不行。 沈念觉得自己成了只,挡住别人幸福的拦面虎。 “谁让你动我通讯录的?” 男人质问的声音,掷地有声。 “哎呀,我没事儿,觉得‘安安’这称呼不很亲密,索性就改成‘宝贝儿’了。怎么样?傅总,这称呼对你胃口不?” 傅寒夜薄唇抿直,直接警告:“记住,我不喜欢别人动我东西,事不过三,再有下次……” 后面的话,没讲出来。 但是,那冷嗖嗖的眼神,似乎,她再动他东西,他就将她立地凌迟一样。 沈念脸上毫无惧色:“再有下次,怎样?” 傅寒夜深邃的眸子,从她脸上落下,掠过胸口,最后落到了那两条纤细白皙的长腿上,与男人夫妻三年,沈念当然明白男人这种眼神代表的意义,她退开一步。 女人的紧张,傅寒夜察觉到了,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放心,现在,对你没兴趣。” “再有一次,撕了你。” 沈念脱口而出:“狗……” 接触到男人如刀片般的目光,‘屎’字吞回肚里,脸上换了十分温柔的表情:“好的,傅总午餐想吃什么?我好准备食材。” “随便。” 男人一脸兴趣缺缺,视线从沈念脸上收回,又开始埋首于工作。 可没随便这道餐。 沈念嘀咕着去厨房准备。 她正弯腰洗着菜,翁翁翁——手机响了,低头一看,屏上跳跃着‘江兰’,按了免提,手机夹在肩膀与脸之间:“喂。” “沈姐,秦红眠来了,说与傅总预约好的,人正在外面。” “秦红眠?” 沈念念着这个人名。 江兰提醒:“就是那个演剧的明星。” 沈念记起来了,演过几部剧,却一直不红不黑的女人。 她洗了手,调出手机里傅寒夜今天的日程,根本没有与秦红眠预约,显然,女人说了谎。 沈念给江兰回话:“没预约,请她走。” 江兰的声音有些着急:“赶不走,她好像失了心要见傅总,说有要紧事找傅总。” 沈念头痛,她出来时,上身皮草,靴子及膝,打扮得相当时尚的女人,迎上来:“你是沈秘书吧,我是秦红眠,你应该看过我演的电视剧,我与傅总约好的,我真有要紧事找傅总。” 说完,秦红眠就要往里冲。 沈念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挑起眉峰:“秦小姐,傅总今天的安排,可没有你的预约,傅总没空见你,麻烦你离开。” 秦红眠讥笑了声,轻蔑道:“沈小姐,你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秘书,如果日后我成了夜水寒总裁夫人,你可得要小心了。” 原来,傅寒夜烂桃花不止一朵。 沈念双手抱臂,含笑对上秦红眠挑衅眼神:“那也得等你成了总裁夫人再说,据我所知,傅家家风严,看不上戏子呢。” ‘戏子’两字刺痛了秦红眠,女人脸色变了变同,压下心里奔腾怒火:“不好意思,寒夜就是对我这种戏子独独青睐,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沈念冷笑,她这颗吃不到葡萄的葡萄,把葡萄都吃腻味了。 她漫不经心的语气问:“你与傅总……睡过了?” 秦红眠脸不红心不跳:“对,睡过了,所以,你最好让开,等会儿我发脾气,你可是受不住的。” 沈念眯了眯眼,眸底有危险闪现,她假装左右看了看,然后,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我天天都要给傅总送药,起初,我并不知道是什么药,直到昨天,我才不小心偷听到,说傅总用的药是治艾滋的。” “他有艾滋?” 秦红眠太过于震惊,忍不住喊出来。 “嘘!”沈念食指压在唇上,示意女人:“小声点,隔墙有耳。” 沈念以为秦红眠会被吓到,知难而退转身走人,没想女人不过是愣了个神,随即脸上的害怕就消失了:“没关系,又不是不能治的病。” 沈念无可救药的表情:“行,既然你不怕,我也没办法,你进去吧。” 秦红眠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样,高跟鞋触到地面,发出蹭蹭蹭的声音,刺得人耳膜生疼。 江兰不明所以:“沈姐,你把她放进去,等会儿傅总追究……” 沈念脸色垮下来:“风流债总要算清,咱们别操这份儿心。” 江兰见沈念是故意把人放进去,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6章 盐死你 办公室门敲响了。 简短的一声‘进来’,随即,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阵香水味扑鼻而来,傅寒夜有鼻炎,闻不得这么强烈的味道,他打了个喷嚏,正要开口说话,随着光影一闪,一张描绘得非常精致的女人脸,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等他反应,女人柔软无骨的手臂,已缠上了他的腰,不停往他怀里钻。 伴随而来的是,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傅总,我是眠眠,上次发布会上,你给过我名片的秦红眠。” 傅寒夜一把将人推开,由于他又急又气,力道自然有些大,秦红眠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女人站稳身子,哭丧着脸:“傅总,人家差点摔倒了。” 傅寒夜英俊的脸成了马脸:“谁准许你进来的?” 秦红眠:“你秘书啊,你秘书还说你染了艾滋,可是,我不在意的,傅总,只要能拿到心语角色,我可以陪你上床,我很会的,什么都可以。” 说着,秦红眠还挺了挺胸,修长的手,撑在腰上,摆了个撩人的姿势。 不是一般的贱。 《夜色》是夜水寒投资的剧,目前,剧组正在筹备选角,心语是女主角角色,正在海选,秦红眠想红,也是血拼了,就算他染了艾滋,也愿意爬上他的床。 傅寒夜的注意力,落到‘艾滋’两字上,脸色似锅灰,已看不到本来的颜色:“谁给你说我染了艾滋?” 秦红眠:“她应该叫沈念吧,刚刚还在外面拦我。” 傅寒夜额头的青筋,根根贲起,他有拿手上文件砸人的冲动:“秦红眠,是吧?” “上次在发布会上,给你名片,不过是礼貌而已,如果有适合的角色,我会让剧组考虑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见男人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秦红眠什么都不敢再说,她知道如果走了,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再缠下去,会将自己的路给堵死。 见秦红眠屁颠颠滚出来,沈念脸上的笑,掩不住:“怎么样?秦小姐。” 秦红眠冷哼了声,扭着细腰走了。 后勤部经理走过来:“傅总通知大会议室开会,所有后勤人员全部到位。你们两个快点,迟了扣钱。” 傅总亲自给后勤部所有人开会,这还是破天荒地头一糟,后勤部经理也捏着一把汗。 所有后勤部人到齐后,傅寒夜来了,他坐于首位,长腿交叠,姿势优雅,他向大家宣讲了夜水寒后勤部的政策,让大家不要懒散,不要以为后勤部不重要,后勤部的岗位,有时候是决定项目成败的关键,接着,话峰一转,目光落到沈念身上时,男人薄唇掀动:“沈念,大家都不陌生,以前是我身边的机要秘书,现在,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她的岗位挺闲的,所以,以后,大家有什么跑腿的工作,都可以交给她去做。” 大家懵圈,傻眼,仿若难以置信。 沈念坐在那里,眉眼都不带皱下,似乎完全能接受傅寒夜对自己的刻意刁难。 傅寒夜宣布完,起身,扣好西装最下面的那颗扣子,潇洒离开。 以前,运营部的大小事务,都是沈念处理,在夜水寒,沈念是有一定地位的,从机要秘书变成了打杂秘书,所有人都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沈念。 后勤部经理李江拍了拍沈念肩膀,语重心长:“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刀,沈秘书,不要紧,伟人还三起三落呢,振作点。” 语毕,又向大家说:“以后,你们想喝奶茶,可以麻烦沈秘书了。” “沈秘书,明天早上,我想吃周记的包子,麻烦你帮我带两个。” “沈秘书,我吃凤爪,等会儿,麻烦你去帮我买。” “沈秘书,我不吃包子,也不要凤爪,我要海天大厦的话梅。” …… 三种食品,分别在滨海不同的地方,来回至少要两个小时。 江兰愤怒地骂出来:“都是一堆儿墙头草,以前,你们巴结沈姐,恨不得给她擦屁股,现在,你们……狗屎,一群势利小人。” 沈念制止江兰,脸上的笑,没有任何不自然:“没事,跑跑腿更健康。” 她接过同事们递过来的钱,头也不回走进电梯。 刚进电梯,就听到两个出来的妹子说:“知道不?听说心语那角色,傅总要给乔女王,下午,乔女王助理就要过来签合同了。” 电梯门合上了,妹子的声音淹没,沈念看着鎏金墙上自己得倒影,嘴角的笑,有些苦涩。 《夜色》是夜水寒投资的第一部剧,傅寒夜是相当重视的,重要的角色,自然会给情人,无可厚非。 沈念忽然觉得空气稀薄,呼吸不过来。 胃也痛起来。 胃病犯了,她强撑着下楼,进商店买了两个蛋糕,先垫垫胃再说。 两小时后,沈念刚把东西买回来,交到同事手上,有人拍她的肩膀,她回对一看,是人事部的兰芬,兰芬艳丽的唇瓣开合:“打印机坏了,沈念,麻烦你修修。” 沈念:“我不会修,麻烦你找修理工。” 兰芬皮笑肉不笑:“可是,傅总刚刚在大群里发了公告,说所有闲杂事务,一律都由你处理,不听上司的话,我饭碗可不保的,所以,不好意思了。” 沈念低头,点开手机微信,果然就看到‘夜水寒’负责人讲的话: 所有部门,大小杂事,全交由沈秘书处理,沈秘书辛苦了。 辛苦你妈。 沈念真想把手机砸了。 行。 傅狗,老娘记住你了。 沈念跟着兰芬去修打印机,不过是卡纸了,她把纸小心翼翼抽出来,打印机恢复运作。 兰芬道谢,沈念没有理,离开。 沈念回到厨房,开始为狗准备午餐,煮磨菇汤时,她拿调羹放盐,抖抖抖,如白粉尘一样的盐粉进入锅,不一会在锅里消失,嘴里念叨一句:“盐死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 傅狗,慢慢享受。 第7章 敢拔老虎须,必须给颜色瞧瞧 饭菜做好了,沈念正要把餐盘送进去时,正巧碰到出来的王朝。 她说:“王助理,我有点事,麻烦你帮我给傅总送进去。” 太太发话,王朝哪敢说个不字。 他接过餐盘,笑着转身,推门而入。 沈念看着缓缓掩上的门挡去了王朝身形,她嘴角扯了个漂亮弧度。 拍了拍手,去角落打电话:“张嫂,现在有空没?” 那头的张嫂,听到沈念的声音,很是激动:“太太,你快回来吧,这屋子里没了你,怪冷清的。” 沈念没没理她,直接说:“张嫂,你能不能把‘丑丑’给我送过来,我怪想它的。” 张嫂怔了怔,可能是没想到沈念会有这样的要求。 “我把中午饭喂了,再送过来,太太,可以吗?” 沈念瞳仁里有诡光划过:“我给它准备了好吃的,你赶紧送来。” 沈念刚挂电话。 江兰就找过来了:“沈姐,王朝在到处找你,脸色不怎么好看。” 沈念若无其事:“怎么了?” 江兰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江兰刚挪开身,沈念就看到了王朝灰头土脸过来了:“沈念,傅总找你。” 沈念抱歉笑了笑:“我马上去。” 沈念掉头进入总裁办公室。 男人坐在椅子里,眉眼发丝似乎都沾了火焰,听着脚步声,他抬头,对上的是沈念漂亮的微笑脸蛋,女人柔声细语:“傅总找我,有事?” 傅寒夜眉间的寒气,越发凝重,他垂目看着餐盒里的食物,将磨菇汤从餐盘里拿出来,往沈念面前一放,声音很冷: “沈秘书,好手艺,太多了,我吃不了,沈秘书辛苦了,这道菜就留给沈秘书吃。” 沈念嘴角的笑,扩深:“谢谢傅总,不过,我刚吃过,我收起来,留着晚上吃。” 见女人给自己玩花招,傅寒夜皮笑肉不笑:“可是沈秘书的吃相好看,我想看沈秘书吃怎么办?” 好看你妈。 沈念佯装打了个饱嗝:“刚刚吃得太多了,撑得很,傅总想看我吃相,就晚上吧,晚上我陪傅总晚餐。” 傅寒夜森寒的眸子,渐渐聚了笑意:“晚上,我可能有应酬,没办法陪沈秘书吃饭,还有,我现在就想看沈秘书吃饭。” 沈念站在那儿不动,傅寒夜面色不变,目光从她脸上往下滑,落到女人那双纤细修长的腿上时,视线渐渐变得炙热: “不吃给我看也可以,那就给我……” 男人的长指,点在了光光的桌面上,光洁的桌面,映着他精美的轮廓,眸子里的光,带了份势在必得,一字一顿:“脱光了,躺上去,让我弄,直到我满意为止。” 仿若只有这样,他才会消除怒气。 沈念扯唇笑着,她解了纽扣,故意把一边的外套垮到肩上,露出雪白的香肩,踩着妖娆的步伐,走到男人面前,艳红的唇瓣轻轻贴在男人面颊上,吐气如兰,出口的话,几乎是气音:“老公,我宁愿吃一顿盐,也不吃别人剩下的。” 女人咬重了‘剩下的’几字。 ‘剩下的’什么意思,相信男人秒懂。 果然,她就看到了男人铁青的脸。 纤细的指头,在男人漂亮的轮廓上,有节奏地动着,像是在弹钢琴。 忽然,她翻转了个身,长腿交叠,以最美的姿坐在桌子上,低下头,用汤匙舀蘑菇汤,正要把汤送往嘴里。 房门被人推开。 一团白色的东西闯了进来。 随着一声呼唤:“丑丑。” 张嫂跑进来时,恰好看到桌上坐着的衣衫不整的沈念,张嫂尖叫一声,及时转过脸,蒙住眼。 沈念第一时间从桌上跳下来,迅速整理自己着装。 她背对着傅寒夜,向旁边的狗狗做了个手势。 三年里,几乎都是沈念在喂丑丑,丑丑也最听她的话,也看得懂她的手势,丑丑摇下了尾巴,爬上桌子,嘴巴伸进汤碗里,咕哝咕哝喝起来,一边喝,一边摇着尾巴,一副享受得不得了的模样。 三下五除二,丑丑就把碗里汤喝了个精光。 傅寒夜没有追问张嫂为什么来,只是抱着双臂,冷着脸看着这一切。 张嫂像是嗅到了空气里火药味,聪明的她尴尬笑了笑,她对沈念说:“太太,丑丑吃完,我得带回去给它洗澡了。” 叶暖脸上的笑,璨然:“可以的啊。” 傅寒夜盯着沈念,一副想把人吃了的样子:“张嫂,这里没有太太,只有沈秘书。” 傅寒夜发话,张嫂脸上的神情,更尴尬了:“嗯,傅总。” 知道怎么回事,张嫂牵着丑丑走了。 沈念追了出去,一直追到电梯里,她抱着丑丑,在它耳边温柔说:“宝贝,给张嫂回去,乖乖的,我过几天回来看你。” 末了,她又吩咐张嫂:“张嫂,多做点好吃的给它,好像瘦了。” 张嫂有些报怨:“太太,你走了后,傅总这两天也不回家,寒水心怪冷清的,就我一个人。” 沈念不敢迎上张嫂期待的目光,忙答:“最近公司挺忙的,忙过了这一阵,就回去。” 得到沈念的承诺,张嫂高高兴兴带着丑丑走了。 沈念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王朝站在傅寒夜身后,大气也不敢喘的样子,空气里的冷寒气,直窜鼻尖,挤压得她肺部难受。 过了会,傅寒夜的声音,终于划破了冰冷的空气:“秦红眠,胆子挺大的。” 事关秦红眠,肯定是娱乐圈的事了。 沈念拿手机刷新闻,果然就看到了一条劲爆的头条: 当那句‘滨海大人物,竟然染了‘艾滋’。 下面是一片惊叹声,条条都在说着不可思议,都在质疑着大人物不是个干净的东西。 而消息,是经过秦红眠的口漏出去的。 ‘啪’。 王朝看着那支砸碎在桌子上的手机。 喉咙发不出半个字。 沈念则把脸别开,故意不看。 这细微的动作,落入傅寒夜眼睛,男人狭长的眸,勾长,眸底的危险,似草原上的野豹。 “王朝,我不想再看到这女人只字片语。” 秦红眠将会被雪藏。 沈念假装气呼呼地说:“这女人,胆也真的太大了,敢拔老虎须,真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傅寒夜的眸子眯得更深了,浑身都是危险气息。 第8章 恶心表白 “王朝,出去。” 男人盯着沈念,话是对助理讲的。 王朝一声不响出去了。 房间里很静,落针可闻。 沈念牵唇笑,笑容冷涩:“傅总,我有事先出去了,你有事打内线。” “很爽,是不?” 男人出奇不意的声音,让沈念止了步。 “什么?” 男人视线一直就在沈念身上兜转,意识到他不明所以的目光审视,沈念低头看了看自个儿,平底鞋,露膝短裤,宽松体恤扎进了裤腰里,露出纤细的腰,与平时着装没什么不妥。 她放下心来,抬头对上男人探寻的视线,眯着眼笑:“傅总,我先出去了。” “我有让你出去?” 沈念不再说话,只是挑了挑眉头,好像在说,不让我出去,在这儿干嘛? “过来。” 男人喉结一滚,喉咙挤出的音节,磁性充满了魔力。 沈念靠过去,眉头挑得老高,不自禁开口:“干嘛?” 出其不意,男人修长的指,扣住了她下巴,轻轻一用力,沈念的头微微扬起,眼睛被迫与男人那双深邃的瞳仁对视。 “故意掐我桃花,不得赔?” 傅寒夜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能蛊惑少女的心。 波光粼粼的眼眸,映着沈念白皙的皮相,沈念觉得自己的心忽然就‘轰隆’一声,爆炸了。 “赔?” 她轻轻咬住这字。 “怎么赔?” 男人的目光,渐渐从她脸上滑下,落到那光洁的脖子上,他也低头,轻轻咬在了那细腻的肌肤上。 沈念仰头,轻哼了声。 男人气息,越发不稳。 指尖抚过的肌肤,带起一片火源。 沈念微微阖上的眸子,在脑子里掠过男人为乔安安包扎伤口的画面时,眸色微微一顿,眸底潋滟光芒。 心里嗤笑了声。 她怎么能沉醉在这假温柔里。 她反客为主,迅速掌握了主动权,她发疯似地与男人接吻,就在男人欲罢不能,正要撕开她的衣服时,她抓住了男人的手,扔开。 垂眸,看着男人红润的脸颊,沈念不着痕迹地笑了,原来这男人这么不经撩,以前,她倒是忽略了,任他欲取欲求,人家却不懂得珍惜。 “老公。” 声音娇软如糯米,修长的指尖,轻轻拂开男人的衣领,慢条斯理地俯了上去,在那壁垒分明的胸膛上,缓缓亲了下去,动作无比温柔。 在男人身体如火一般炙热时,她立刻抽身,退开的身子,就立在离男人一步远的距离,她静静地审视着,欣赏着男人眼角的猩红,那是渣男发情的征兆。 “傅总,这是在办公室,希望身为夜水寒老大的你,能注意下形象。” 傅寒夜眼眸的欲色,转眼间,由惊诧转变成了淡然,嘴角的讥笑,寸寸漫开: “我要我自个儿老婆,要什么形象?” 语调轻慢,却像是在无声指责沈念的无情与冷血。 说着,男人坐正身体,抬手扣纽扣,覆上去的衣料,完美地遮去了胸膛上鲜红的痕迹。 “张嫂没把离婚协议给你?” 沈念笑不达眼底。 傅寒夜眼角眉梢的笑,渐渐冷凝:“沈念,不要一二再,再二三挑战我的耐性,今晚回家,否则,你就给我永远不要回寒水心。” 见男人动气,沈念见好就收。 “知道了。” 她脸上仍然保持着完美的笑。 下午的会议,是关于洽谈‘夜色’开幕的事,而对于男女主角还没有定下来的角色,夜色编剧与导演迟迟拿不定主意,把决定权交给了投资人傅寒夜。 会议进行到一半,外面响起了急急的脚步声。 门口出现的女人,无论身材还是脸蛋,在娱乐圈都是天花板级别的。 自带气场与光芒。 女人笑着,姗姗来到傅寒夜身边,她身后的助理,赶紧搬来了椅子,傅寒夜旁边的运营部经理,只得将椅子挪开,乔安安入座,姿势优雅,她拂了拂胸前的那缕挑染的发丝,对大家说:“报歉,我来迟了。” 怕大家不知道似的,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因为去换了药,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 都没让等你好不。 是她的到来,打断了正在进行的会议,然而,女人一点不感到尴尬。 然后,她又缓缓转过身,身体微微往傅寒夜贴了过去,声音娇软的不行:“傅总,路上赌车,所以,迟了些。” 沈念站在身后,能清楚地看到乔安安两团凸起,贴向男人衣袖挽起的手臂,男人丝毫也不顾忌她在场,她嘴角勾起的笑,即冷也涩,而男人全程漠视,只见他转过头,对乔安安说:“堵车嘛,情有可原,你又不是故意的。” 说着,傅寒夜余光瞥向身后的女人。 “谢谢傅总。” 乔安安心情好得不行,那份兴奋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现场每个人都能强烈感受到。 会议因乔女王出现带来的尴尬气氛,渐渐回归正常。 各部门汇报完筹备工作,轮到傅寒夜总结性发言了:“各部门筹备工作做得不错,如果没有意外,《夜色》开机仪式就定在后天,至于女主角人选,相信大家都已猜到,就是我身边的乔安安小姐,相信以她强大的流量群体作为后盾,能让我们的《夜色》红上天。男主角人选嘛……” 傅寒夜尾音拉长,顿了下,他宣布:“暂时还没决定,等会,我与编剧导演再商量下,决定好后,明天发到工作群,希望各部门齐心协力,让夜水寒在娱乐圈打响第一枪。” 说到这儿,傅寒夜眸色一转,他看向身边的乔安安:“乔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 见傅寒夜给自己发言的机会,乔安安高兴极了,她站起身,向大家鞠了个躬:“能得到夜水寒的青睐,是我乔安安的荣幸,即然傅总给我这个机会,我会狠狠抓住这个机会,我当着大家发誓,我会用尽全力拍好这部剧,也会很好利用资源,为夜水寒服务。” 这番话,与其说是对拍摄《夜色》的工作保证,还不如说是对傅寒夜一个人的表白。 第9章 老娘早嫁掉了 傅寒夜薄唇掀动,吐出两字:“散会。” 男人起身,一边扣着西服最下面的扣子,一边往外走,沈念跟在他后头,忽然肩头有东西压下,沈念垂目,就看到了那只握在自己肩上的手,指甲很长,是经过专门团体护理的。 沈念还没来得及回头,她的身体就被人猛地往后一拽,接着,女人纤细身影从她身边擦过,桅子花味道很浓烈,特制的香水味。 沈念捂住口鼻,余光瞥到女人脚上的恨天高,她眼角划过的笑,不露一丝痕迹,闪电似的将面前的椅子往前面一踢。 椅子砸住了女人的脚,女人‘扑通’一声,随着她的惨叫声,双腿几乎是同一时间跪下去的。 女人的脸青中带紫,她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沈念面色淡定,耸了耸肩,表示不是她,乔安安凛冽的眼神,又看向她身边的几个人,那几人脸色大变,纷纷摇头,赶紧撇清,不约而同出声:“不是我。” 乔安安低头看着砸了自己的椅子,本来想发作,却在傅寒夜转身时,脸上立刻漾着了漂亮的笑。 傅寒夜:“怎么了?” 乔安安摇头,她忍着痛从地上起来,助理弯下腰,赶紧为她拍裙子上的灰尘,女王今天穿得裤裙,露出的腿,白皙肌肤上,大片淤青,夹裹着血淋淋,痛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还必须得忍着。 助理看着她受伤的膝盖,故意这么一喊:“乔姐,你受伤了。” 助理想引起傅寒夜的注意,果然,傅寒夜停了脚步,返回来,蹲下来,察看她的伤势。 男人修长的指,握住她的脚,左右轻轻扭动着,不知道是真疼,还是装的,总之,乔安安额头上,显而易见,有冷汗冒出来。 为了扩大影响,助理不知所措,呜呜哭起来,一面哭,一面说:“这可怎么办?马上就要开机了,乔姐。” 傅寒夜没有出去,谁都不敢率先出去,一行人就堵在会议室过道里。 乔安安瞥到傅寒夜脸上罩了寒霜,她喝斥哭泣的助理:“小珊,哭什么?我又没有死,这点小伤算什么?做为一名演员,这点小伤怕什么。” 沈念看着乔安安,明明疼得要死,明明那么想发作,却要在傅寒夜面前逞现,只为留一个好印象。 傅寒夜起身,寒冷的目光扫向身后的人,声音寒冽:“这椅子谁踢过来的?” 沈念心里轻笑了声,说话了:“我看到乔小姐跑得快了些,腿不小心挂到椅角,就带过去了。” 傅寒夜分不清沈念说的是真是假,他问其他人: “是这样吗?你们谁看到了?” 沈念的动作很快,其他人又没太注意,也不敢乱说,只能说没看到。 乔安安也分不清是谁使的鬼,但是,她刚才拉了沈念,沈念与傅寒夜是隐婚,乔安安见沈念着装极一般,估计她是傅寒夜身边的小秘书。 心里猜测是沈念,但是,她不敢确定,没有证据。 忽然她听到小珊说:“傅总,演员每天都要练习走路,乔姐走路挺稳的,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她不可能腿挂到椅角都不知道,所以,我怀疑有人别有用心,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这戏还没开始拍呢,咱们就受到这样的待遇,傅总,夜水寒这么大的公司,有监控吧?” 傅水寒想了想,他给乔安安承诺:“我会让王朝去查,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傅水寒就要走,乔安安向小珊使眼色。 小珊立即心领神会:“哎呀,乔姐,你走不动,我来扶你。” 小姑娘把手搭在乔安安腰上,忽然就嚷起来:“哎哟,乔姐,你好高,我扶不动你,谁来帮帮忙啊?” 傅寒夜收住脚,转过身,大手从乔安安胸前穿过,搂住她腋下,打横抱将女人抱起,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男人抱着女人走了。 沈念听到耳边,有人窃窃私语: “原来,传闻是真的,咱们傅总果真喜欢乔女王。” “是啊,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抱人了,肯定两人有一腿。” 小珊听了,洋洋得意看了大家一眼,因乔安安摔倒带来的不快,一扫而光。 小珊瞥了沈念一眼,扭着屁股出去了。 沈念抬手撑着下巴,眼角眉梢,渐渐浮出不怀好意的笑。 敢当着她的面抱人,傅寒夜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狗男人。 电话声刺耳,沈念垂目,屏幕上跳跃的字符,让她唇角的笑勾深:“喂。” 王朝的声音立刻在耳边响起:“沈念,傅总问你上次给他买的药放在哪儿,乔小姐需要用。” 沈念:“我马上来。” 掐了电话,沈念进入总裁办公室时,看到乔安安坐在老板椅上,受伤的腿,架在椅腿上,窗外的阳光射进来,落到她的伤处,折射着斑斑澜澜的光芒。 由于她坐姿特殊,加上裙裤又短,大腿根部的肉,都露出来了。 青涩涩的一片。 为了勾引男人,一点脸都不要。 沈念听到休息室那边有响声,接着,是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傅寒夜手里拿了一堆的药,可没有一瓶是跌打药。 他看了沈念一眼,忙问:“我上次为我买的药,放哪儿了?” 上周,傅寒夜因运营部出了点小问题,生气踢了墙壁,脚指头受伤了,沈念去药店为他买了跌打药。 只使用过一次,就被她给收起来了。 沈念也不看他,走向休息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瓶药,都是治跌伤的。 傅寒夜正要从她手里拿过药瓶,有人打电话来了,好像是生意上的事,接电话前,他示意沈念:“沈念,你帮安安喷吧!” 老板的命令,她一个小职员怎么能不从。 沈念打开药瓶,喷嘴对准乔安安受伤的膝盖,一顿猛操作,药水喷得乔安安一腿都是,乔安安看着黄黑的药水,顺着自己白嫩的腿,像蜈蚣一样到处爬,她发声抗议:“沈秘书,你温柔一点啊,你说你这么粗暴,以后,谁敢娶你。” 不劳你操心,乔三三,老娘早嫁掉了。 沈念心里嘀咕了句,她嘴角扬起的笑,像黑夜当空的月牙儿,皎洁又漂亮:“回乔小姐,本人乡下长大的,粗活干多了,习惯了笨手笨脚,如果惊扰到了乔小姐,还请乔小姐原谅。” 她说话的语气,相当虔诚,让乔安安抓不到她半点不是。 第10章 借刀杀人(1) 乔安安瞥了眼窗边接电话的男人,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 沈念脸上的笑,继续璨然:“乔小姐,还要喷吗?” 乔安安红唇勾了勾:“不需要了。” 沈念恭敬地收起药瓶,态度谦卑。 她凑到乔安安耳边,压低声音说:“乔小姐,悄悄给你讲,不久前,秦红眠小姐来过,还与总裁在这里呆了好半天,秦小姐出去时,发丝蓬松,眼神泛亮,大家都说被总裁狠狠滋润过。” 乔安安也不是没脑子的女人,也许是太喜欢傅寒夜了,加上她又是强势的性格,听沈念这样说,心里那把无名火腾地就烧了起来。 “那婊子竟然敢勾引寒夜哥哥,吃熊心豹子胆了。” 沈念轻轻‘嘘’了声,她声音压得更低了,继续说:“乔小姐,都是传言,大家也没亲眼瞧着,不过,刚才你受伤了,瞧我们总裁紧张成那样,说明总裁更在意你多些。” 乔安安哼了声:“那还用说,我与寒夜哥哥是青梅竹马,那婊子怎么能与我比。” 忽然,乔安安的注意力落到‘更在意你多些’的句子上。 她立即嚷:“什么更在意我?寒夜哥哥根本就不在意姓秦的,好不?” 沈念心里讥笑了声,还真自信。 不过,这自信是狗男人给的。 沈念心里的酸涩,在冒泡,那泡泡不断地变大,占据了她整个内心,撕扯着她的情绪。 “对对对。” 沈念听到自己谄媚的声音回。 “总裁经常在手机里翻看你的新闻,我撞见过好几次。” 乔安安脸上的喜悦,掩都掩不住:“是不?” 沈念:“是了,是了,青梅竹马,好让人羡慕啊!” “乔小姐,我真羡慕你,戏拍得好,人漂亮也聪明,重要的是,还有个像总裁这样多金又俊美的大帅哥做后盾。” 乔安安终于放下了戒心:“谢谢夸奖啦,不过,也不用羡慕我,我不过是比你命好一点罢了。” 的确比她命好。 沈念讥诮地想。 傅寒夜是她正牌老公,她在傅寒夜眼里,是根草,而眼前这个女人,在傅寒夜眼里是块宝。 草与宝,云泥之别。 王朝进来了,他看向沈念的目光,有些难为情,沈念当下明白了几分,她走过去,给王朝使了个眼色。 王朝跟着她出去了。 两人来到角落,沈念问:“把视频发我?” 王朝低头瞥了眼手机上的视频,面有难色:“太太,你这是在为难我,如果总裁知道了……” 沈念:“你不是一直对江兰有好感,早上,我帮你打听了,江兰好像对你有点意思,王朝,过了五月,你就三十了吧,老大不小了,怎么?不想娶妻生子?” 王朝犹豫着回:“当然想,不过,总裁……” 沈念:“左一个总裁,右一个总裁,你按月领薪,又不是他狗腿子,犯不着事事为他着想,再说,我知道,你有办法应付的,是吧?” 沈念笑着,不客气地从他手里夺了手机,把视频发到了自己手机上。 然后,再把王朝手机上的视频删掉。 王朝抓了抓头,不满抱怨:“我要被你害死。” “你想江兰,就配合我一点,我会帮你把江兰搞定,放心,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沈念拿着手机,正要回去,江兰冲过来了,慌慌张张地说:“沈姐,秦红眠又来了,这次,来者不善,你说要怎么办?” 沈念面带微笑:“来了,就让她进来啊。” 江兰:“她可是来找总裁算债的,怎么敢把她放进来?沈姐,你还是去把她打发走,我们应付不了啊!” 王朝见了江兰,眼睛都亮了,看来是沈念的话起了作用。 窗户纸捅破后,就再也没必要装逼了。 “江兰,我……” 江兰瞥了王朝一眼,打趣道:“王助理,你脸像打了鸡血,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江兰的大胆大热,到让王朝更不好意思了。 沈念将王朝往江兰那这一推:“王助理的确思帮了,小兰子,帮帮他,开导开导,让他上班时间别总想着女人,怠慢了工作,傅总该扣奖金了。” 经沈念这一推,王朝跌在了江兰身上,江兰身子小,及时退开,不过王朝还是撞到了她,王朝稳住身体,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 这下江兰的脸也红了,她难为情地说:“我……我去把秦红眠放进来。” 反正沈念说让狐狸精进来,江兰一向对沈念有信心,因为,沈念的脑子比她好使。 沈念站在那儿,王朝正要与她说什么,刺鼻的香水味袭来,王朝回头一看,一身大红的秦红眠入了他眼帘。 “秦小姐,总裁有要事,不能见客,麻烦您……” 王朝拦过去,语气相当客气。 秦红眠不领情,伸手一掀:“滚开,今天,谁挡老娘谁死。” 沈念看着盛怒的秦红眠,她知道这女人是因为被娱乐圈封杀,无路可走,又知道封杀她的人是傅寒夜,所以,才敢这样嚣张地杀过来。 “秦小姐,冷静点。” 沈念小声劝道。 秦红眠白了她一眼,冷哼:“如果你饭碗被人端了,不让你吃饭了,看你还能冷静不?” 说着,秦红眠就要往里面闯。 沈念拦上去,脚步不由自主往后退,她一边退,一边焦急地说:“秦小姐,你不能这样硬闯,傅总的脾气,你知道的,等会儿,小心你走不出去。” 秦红眠被她这话刺激到了。 顿住脚步,盯着沈念的眼睛,像喷了火:“沈秘书,我不过是来找傅总说理,你竟然给我说,我走不夜水寒?” 女人双手抱胸:“怎么,夜水寒是黑社会吗?” 沈念笑了笑,连忙解释: “口误,口误,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 沈念凑近女人,往傅寒夜那边望了眼,悄悄在女人耳边说:“乔安安小姐现在在傅总办公室,她受伤了,傅总还在给她上药……” 沈念话还没说完,秦红眠瞬间就像发怒的狮子: “乔安安也来了?” 沈念小心谨慎地回:“今天是《夜色》公布乔小姐是女主角的日子,她当然在。” 似乎秦红眠问了个多么好笑的问题。 第11章 借刀杀人(2) 秦红眠用力一推,沈念又故意摔出去,身体就堪堪摔在了地面,发出‘啪’的声响。 没人拦着,秦红眠呼啦就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乔安安正坐在椅子上,傅寒夜正在为她贴创可贴,两人头挨着头,姿势说不上来的亲密。 沈念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追进来时,她嘴里嚷嚷着:“秦小姐,不能进去啊,傅总私人时间,别人不能打扰的。” 听到门响,傅寒夜抬起头,目光扫到冲进来的秦红眠,眸底一寒,恰好沈念这时候进来,他凛冽的视线,就落到了沈念脸上:“你放进来的?” 沈念假装缩了个脖子,上前去拉秦红眠:“秦小姐,不好意思,你得离开。” 秦红眠摔开了她的手,这次沈念没有假装,秦红眠由于生气,下手很重,眼看着沈念就要摔出去,傅寒夜一个箭步冲过来,伸手就揽住了沈念细腰,将她拼命往自己怀里带。 沈念本能地抱住他的腰。 这一幕,看在乔安安眼里,怎么看怎么碍眼。 由于先前在会议室,乔安安怀疑是沈念整得她,她就怀疑沈念暗恋傅寒夜,如今,又见傅寒夜在沈念摔倒时,冲过去抱人,乔安安就吃味了,心里的酸涩无法控制往外冒,不好当着傅寒夜的面说沈念,她只好把气撒到秦红眠身上。 反正,秦红眠闯进傅寒夜办公室,一点理不站。 “秦红眠,瞧你这张死人脸,气冲冲的,要吃人吗?” 秦红眠到没在意另外两人的事,她现在注意力全在乔安安身上,平时,乔安安就仗着是娱乐圈老脸的身份,处处打压秦红眠,秦红眠碍于自己不红,人微言轻,也不敢与她横,但现在,不一样了,她被人封杀了。 前途未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鱼死网破,她也不在乎。 秦红眠冲过去,抓住乔安安头发,一把就将乔安安从椅子上拉了下来,然后,把乔安安的头,死命往地上摁。 磕磕磕。 乔安安的头磕得空声响,皮肉破了,鲜红落出来,沿着她的额头往下滑,好不吓人。 傅寒夜见状,忙松开了沈念,去抓秦红眠。 他声音冷冽:“秦红眠,你是不是疯了?” 秦红眠急疯了眼,想要和着傅寒夜一起打,傅寒夜扣住了她的手,将她抵向了墙壁,秦红眠身体被制住,没办法动弹,拿脚踢他,可是,由于男女力量的悬殊,她根本使不上力。 王朝带着保安进来了。 保安架着秦红眠,走向门边,秦红眠的声音,有着极致的疯狂:“乔安安,你怂恿你的情人,把我推向痛苦的边缘,你做了这么多的孽,你会不得好死的,我就算是死,化成厉鬼也绝不饶你。” 秦红眠脸上的狰狞,让人说不上来的胆寒。 乔安安捂住流血的额头,娇滴滴喊了声:“寒夜哥哥。”便开始不停往傅寒夜怀里钻。 沈念在旁看着,嘴角的笑,悄无声息掩去。 眼不见,心为净,她转身出去了。 沈念刚走,傅寒夜就把怀里的柔软身体推开,“安安,别这样,你是公众人物,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乔安安张了张唇,软糯地说:“可是人家好疼。” 傅寒夜吩咐王朝,王朝叫来了医生,医生为乔安安包扎伤口时,王朝把傅寒夜叫到一边,不知道给傅寒夜说了什么,傅寒夜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跟着王朝出去了。 乔安安包扎好伤口,跟出去,可她没找到傅寒夜,倒是想起了刚才秦红眠的疯狂。 她摸了摸额头的伤,伤处的疼痛,让她心里像插了把刀,她踩着高跟鞋,走出夜水寒,恰好就看到了街边,像疯子骂街,头发散乱,要冲上来,又被保安挡着的秦红眠。 乔安安对身边的小珊说:“让侯哥找两个人过来。” 小珊躲到角落打电话。 几分钟后,秦红眠仍然在街边吵闹,嗓子都破了,她仍然不歇气,嘴里骂的自然是乔安安与傅寒夜,不干不净地骂,不知疲累。 乔安安故意走到街檐下一站,秦红眠一眼扫过来,看到乔安安的那一刻,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乔安安,我撕了你。” 秦红眠发疯地似冲过来。 带着毁灭一切的决心。 一辆小车,飞快驶来,挡住她去路,车门打开,从里面伸出来的男人手,抓住秦红眠头发,将她一把扯了进去,车门关了,车子打了个调后,疾驶而去。 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而街边的这一幕,并没引起路人的关注。 乔安安披着蓝色披风,趾高气扬地像个打了胜仗的女王。 秦红眠在她眼中,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角色。 再说沈念,她的脖子,被秦红眠抓伤了,当时秦红眠处于极度愤怒中,所以,她不小心就伤到了。 沈念站在洗手间里,看着镜子里雪白脖颈上,那道鲜红的痕迹,心里对傅寒夜恨得要死,都是傅寒夜惹的祸。 如果不是傅寒夜给人家搞暧昧,又封杀人家,秦红眠也不会这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沈念撕了创可贴,贴在红红的痕迹上。 伸手打开门,抬眼就对上了男人深邃如黑漆般的黑眸。 他似乎在这儿等好一会了。 身体倚在墙上,双手抱臂,见她出来,他的眼神,在她脸上扫了圈,最后,落到她贴创可贴的地方:“受伤了?” 沈念可不领情:“拜傅总所赐,一点轻伤。” 傅寒夜:“轻伤,还是露着好,不然,不容易恢复。” 沈念皮笑肉不笑:“还是遮着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哪个男人玩车震给咬出来的痕迹。” 女人似笑非笑的脸,轻松的语气,似乎都带着挑衅。 傅寒夜狭长的眸,微微勾开,眸底寒光闪闪,声音庸懒:“吃醋了?” 沈念垂眸,似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我可以吃尽天下所有男人的醋,唯独你……傅寒夜……不行。” 沈念擦过他,往前面走去。 转角处,正好遇到江兰,江兰眨巴着眼,眼睛里全是好奇光芒:“沈姐,你说傅总不行?” 冷嗖嗖的空气,直窜鼻尖。 江兰回头,看到的是傅寒夜那张死人扑克脸。 第12章 让她长记性 江兰心里‘咯噔’了声。 她捂住咚咚跳的心脏,正要逃之夭夭,却听到傅寒夜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我行不行,你沈姐可不知道。” 江兰听了,小身子一顿,她下意识看向沈念,她本来要走的,可在看到沈念脖子上的创可贴时,意外地问:“沈姐,你受伤了?” 江兰刚才在忙,秦红眠来闹的事,她听人说了,可她不知道沈念受了伤。 沈念眼尾一勾,轻笑了声,傅寒夜,你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偏要让人知道。 所以,她红唇微勾:“傅总刚刚咬的。” 江兰闻言,眼睛都快落出来了。 她又看向傅寒夜,男人脸上的笑,讳莫如深,男人双唇抿紧,转身走了。 男人刚走,江兰便抓住沈念,说出心里的好奇:“天,傅总竟然在笑,沈姐,你与他刚才是不是在洗手间舆震了?” 沈念眉心一黑:“舆震?” 江兰:“哎呀,就是他抱着你,你坐在舆洗盆上,然后,你的腿……” 沈念见小女子越来越污,伸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下:“小姑娘家家的,可真能脑补,王朝以后幸福了。” 提到王朝,江兰就想到了上午的事。 姑娘脸蛋儿又红了,红扑扑的,好像让人咬一口,可惜,王朝这时候不在,沈念叹息。 江兰见沈念盯着自己看,不好意思起来:“你提他干嘛,我与他又没什么,现在说的,可是你与傅总的事。” “你与傅总,真的那个了?” “他厉害吗?” 沈念可没心情与小丫头讨论自己与傅寒夜的情事。 “擦了枪,没走火,所以,说不上来。” 沈念掉头离开。 江兰怔了怔,脑子里想着那句‘擦了枪,没走火。’ 忽然,她就叫起来:“沈姐,这么说来,你与傅总还是有一腿啊!” 见有人朝这边望过来,沈念退了一步,伸手捂住小丫头的嘴:“姑奶奶,小点儿声,我与傅寒夜,就不可能。” “可是,你说擦枪……” “骗你的。” 刚才是为了恶心傅寒夜,她才那样说的。 现在,傅寒夜又不在,她自然不再给小丫头说这些。 乔安安让人带走了秦红眠后,回到了傅寒夜办公室,作为傅寒夜贴身助理,沈念是要考虑老板一日三餐的。 她正在厨房煮饭。 王朝进来:“太太,傅总让您准备两个人的饭菜。” 见沈念神色冷静,没说什么,王朝放心走了。 沈念端着托盘进入办公室时,傅寒夜在处理着邮箱里的文件,乔安安坐在旁边,修长指尖,正拿着手机刷抖音。 沈念把饭菜一一摆到桌子上,她拿着托盘,退到一边,恭敬地说:“傅总,饭好了。” 傅寒夜轻轻‘嗯’了声,结束手边的工作。 转过椅子,傅寒夜抬眸就看到了沈念的脸,女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乔安安退出抖音,把筷子递给傅寒夜:“寒夜哥哥,你说,人家额头受伤了,明天开机怎么办?” 傅寒夜想也不想,吃饭时,他回:“让他们找替身,先拍后面的戏。” 见傅寒夜迁就自己,乔安安心里别提多舒服。 她小口小口吃着饭,忽然,眉头一皱:“哎呀,咋有头发?” 修长的指,从饭里扒出来根头发丝。 头发在空中轻扬。 她对沈念说:“沈秘书,这头发肯定是你的,你咋不小心点,我吃着不要紧,我这人也不大讲究,可是,寒夜哥哥吃到,就不好了,毕竟是女人头发,要霉三年了,整个夜水寒都要跟着遭殃。” 沈念轻轻笑了:“吃了头发丝,要霉三年?” “乔小姐,你好歹也是个大明星,你这话如果发到社交平台,会掉粉的。说不定,还会被黑粉骂。” 乔安安极不赞同,反驳:“这话是算命先生说的,还是有一定水准的算命先生。” 沈念:“你信算命先生的话?那我问你,你能活多少年?你能红到什么程度?他有告诉你吗?” 无数人问题,直接问哑乔安安。 乔安安见傅寒夜不说话,只得把头发扔进垃圾桶,悻悻然说:“哎呀,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改天,问问去。” 有头发丝的那盘菜,乔安安拿开了,傅寒夜也没言语,她又喝了两口汤,眉头皱得老高:“这汤咸死了,沈秘书,你一定是知道我在寒夜哥哥这儿用饭,故意把汤做这么咸的。” 语音轻柔,字字句句都是指责。 沈念笑得言不由衷:“乔小姐,我放的盐是多,因为,傅总口味重,你不适应的话,可以不吃,毕竟,不能因为乔小姐,就让傅总饿肚子啊!” 沈念的言下之意是,我是夜水寒的员工,又不是你乔安安的,凭什么要迁就你? 乔安安答不上来。 转头向傅寒夜撒娇:“寒夜哥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在你这儿用餐吗?” 傅寒夜已吃完饭,喝了口汤,然后说:“正如沈秘书所说,我觉得这汤没问题,我口味是挺重的,如果不能适应我,你下次就自己食堂吃。” 乔安安脸憋得通红。 但是,她隐忍着,不再开口讲话。 沈念收走了残羹饭菜,那盘有头发的菜,她端起来看了看,然后,笑着说:“乔小姐,你刚刚拔下了自己耳边的头发丝,我看到了,所以,这头发,是你的,而不是我的。” 乔安安的脸像调色盘,气鼓鼓反驳:“你乱讲,我才不会做那么掉价的事,明明就是你的头发,你怕寒夜哥哥开了除你,所以,才这样为自己狡辩。” “沈念,我怀疑你人品有问题。” 说完,她又对傅寒夜说:“寒夜哥哥,这女人三观不正,得开除了,不然,以后,你身边的人,不知道会被带成什么样子。” 傅寒夜从文件中抬起头,黑眸盯着沈念,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是么?” “是的。” 乔安安回。 傅寒夜: “行,依你,扣她这个月奖金,让她长点记性。” 第13章 肌肉男 扣她奖金? 沈念笑。 笑容明媚,眼角却有诡光划过:“扣吧,反正,我奖金也不多,扣完了,我就喝稀粥,喝不起了,我就辞职。” 乔安安见男人站队自己这边,高兴之余,继续挑拨:“那你现在就辞啊!别光嘴上说说,想进夜水寒的人多得很,再说,又是寒夜哥哥身边这样的肥差。” “是不是,寒夜哥哥?” 女人说着,还向男人抛了个媚眼,觉得自己魅力无限。 然而,傅寒夜的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余光一直不动声色瞥着沈念。 似乎在等着看女人如何回答。 以为沈念会说,行,马上递辞呈。 可惜,他想错了,只听沈念大大方方说:“你是谁?你让我递,我就递?我脑水比你少吗?就算你与傅总是一起长大的,像傅总这样精明的人,不可能成为你的枪?” 沈念说完,又补了句:“你让他打哪儿,他就打哪儿,那就成怂货了。” 一语双关的话入了男人耳朵。 男人不但没怒,反而笑了,意味深长:“沈秘书谬赞了,可惜,沈秘书说错了。” 傅寒夜大手搂住乔安安,将乔安安使劲往自己怀里按,狭长的眸子眯深:“我与安安一块儿长大,我是不可能成为她的枪,但是,我与她之间的交情,开除个人还是有的。” 沈念看着那只抱着乔安安的手,尤其是看着乔安安脸上得意的神情,她恨不得冲上去,将两人给迅速分开。 可是,她压住了心里那股子邪火。 “既然傅总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那行啊,你开除我吧,我马上走人。” 乔安安脸上的兴奋掩都掩不住。 她期待地看向傅寒夜。 以为傅寒夜会说:“行,马上滚。” 没想到男人说:“我夜水寒开除的人,其他地方可没人敢要。” 沈念转身要走,傅寒夜忽然推开了怀里的女人,伸手拽住了她,颀长的身形挡在了她前面,高挺的影子立即就笼罩住了小小的她。 “干嘛?” 沈念笑着问。 傅寒夜:“沈念,你考虑清楚,敢踏出这门半步,就再也休想回来。” 沈念甩开了他的手,退开一步,仰头对上男人带笑的眸子:“傅总,我虽然是个小小秘书,但是,我也是有脾气的,狗急了也会跳墙。” 见沈念带走必走的决心,傅寒夜垂眸,视线落到她隆起的胸上,眸色越来越暧昧,那儿的绵软,他亲自证实过,火烫的喉结一滚:“没人敢要你。” 这话,一语双关,乔安安听不懂,但是,沈念一清二楚。 沈念双手抱臂,眉头挑高:“没人收留我,我吃不起饭,穿不起衣了,就去卖身呗,傅总权势熏天,难道手还能伸进滨海各大夜总会不成?” 傅寒夜,老娘离了你,照样活得风生水起,找个女人,两人在办公室腻歪这么久,沈念心头早起鬼火冒。 乔安安宛若不敢相信一般,然后,啧啧啧几声:“沈念,凭你这姿色,也想去与滨海头牌抢饭吃?” “那你得再投回娘胎才行。” 沈念的眼睛,落到乔安安脸上:“乔小姐,尽管你开了眼角,但你的眼尾不够长,不够勾人,你的鼻子也隆得有点低,最难看的是你的颧骨,比一般人要高。” 她撑着下巴,一副沉思状,然后,说:“我看到网上的卜相,颧骨高的人,会克夫,就克死男人的意思。” 说完,她又看向傅寒夜:“傅总,如果你想娶你这青梅竹马,出门就得注意安全了,小心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乔安安的脸,迅速变成死人白,嘴唇气得颤抖,她咬牙:“你……” 她想骂沈念,又顾及傅寒夜在场,所以,只能咽下委屈。 沈念看着她憋屈的样子,心里爽翻了天:“乔小姐,你这胸,看着是挺大的,但是,是泡泡糖,一挤准破。去h国整的吧?花了多少钱?” 乔安安气得浑身发抖,她跺着脚,只得求助男人:“寒夜哥哥,你看她,都这样欺负我了,我们好歹是发小交情,你就让个小秘书这样欺负我?” 傅寒夜终于出声,可是,并不是站在乔安安那边,他下垂的眸子看了看乔安安隆起的胸,视线又兜回到她脸上,然后,笑着说:“她说得也对,你这眼角是开得不够长,鼻子也隆得低了些,还有胸部,你说,没事整这么大干嘛?” 被心爱的男人这样数落,乔安安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人家没有整,是原装货,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知道吗?” 怕两个女人继续吵下去,傅寒夜当事佬:“好了,好了,都别再说了,安安,沈秘书除了嘴贱点,办事能力差点,脾气爆点了,其他方面还是挺可以的,她在夜水寒工作三年,高层对她的评价都是相当不错的,就算我们是发小,我也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随便把人辞了。” 说完发小,傅寒夜又把箭瞄准了隐婚妻子:“沈秘书,你也是,做饭前都不先洗头,头发都掉到饭菜里了,你让人怎么吃?以后,注意点,睡前,特别是与你老公做爱前,一定得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这样,你老公才有兴趣嘛!” 男人的话,像是意有所指,寒水心的最后一夜,他体验感不好。 沈念忆起了最后的那次,傅寒夜玩得有些久,搞得她很疲累,索性就应付了事。 如今,放到这种场合说,还当着他的白月光说,狗男人是几个意思? 沈念:“我老公死了,噢,不对,傅总,我口误,人家刚离了婚,前夫渣死了,要不,傅总给我介绍个靠谱的?” 沈念这话成功挑起了傅寒夜情绪。 脾气再好的男人,也无法亲口听妻子说自己死了吧,还说他渣,这女人,不要命了。 越听越糊涂的,越听越不对劲的乔安安赶紧插话进来:“寒夜哥哥,你是夜水寒的总裁,又不是媒婆,给她介绍什么老公?” “这事儿交给我得了。” 乔安安从包里摸出手机,人像册里找了几张图片,递到沈念面前:“沈秘书看看,这几个男的,都是十八线男星,也有两个是男模,身材挺好的。” 沈念盯着手机里男人们的艺术照,笑得开心极了,她指着图片上男人的胸肌:“天,肌肉男,好想咬一口啊!” 第14章 体验感不好吗? 沈念说笑着,抬头,她看到傅寒夜的脸,乌云密布,而头顶似乎绿如草原。 沈记心里畅快极了。 她垂下头,开始与乔安安大胆且无所顾忌地议论起男明星们的长相。 “这个腿长,脸长得不是很好,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这个个子矮了些,鼻子应该也是垫过的。” “这个屁股太翘了,性欲强,招架不住。” …… 肆无忌惮的话,落入傅寒夜耳朵,他转身出去了。 直到‘咣当’声传来,办公室像发生一场地震,乔安安才回头看向煽动的门板,这才惊觉男人出去了。 乔安安从沈念手里拿回手机,一边急吼吼往外走,一边说:“回头再给你看。” 然后,头也不回跑出去,嘴里疾呼着:“寒夜哥哥,你去哪儿?等等我啊!” 见傅寒夜从办公室出来,一身寒气,乌云罩顶,王朝打了个寒噤,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凑过去:“傅总,您……怎么了?” 傅寒夜解开袖扣,拔了拔脖子上的领带,仿若仍然觉得窒息一般,想到沈念的话,气得牙痒痒,薄唇掀动:“扣沈念的奖金,全部扣完。” 王朝惊悚:“傅总,太……沈念做了你助理秘书后,她的奖金在整个秘书处就是最低的,再扣的话……” 男人白了他一眼,吐了两字:“啰嗦。” 王朝不敢怠慢,立刻打电话给人事部,而下午,就是发放工资的时间。 他再迟一步,员工工资就发下去了。 乔安安追出来,在过道找到傅寒夜,喜孜孜贴上来:“寒夜哥哥,你……怎么了?” 傅寒夜看都没看她一眼,嘴唇抿直:“你回剧组吧,我让王朝送你回去。” 乔安安压根不想走,但是,她似乎又不能违背傅寒夜的意思,见男人一脸坚决,她只得嗫嚅着嘴唇:“好吧,那我过两天再来看你。” 傅寒夜没说话。乔安安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王朝走了。 下午,沈念哼着歌,在淘米煮饭,手机绿光一闪,她腾出手,用纸巾把手上水珠擦净,点开手机信息,是收款提醒,当她看到上面的数字时,眼睛直了,她拿着手机就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运营部经理正站在傅寒夜旁边,等着老板签字。 傅寒夜手上大笔挥动,签下自己大名,让文件递还给经理,运营部经理出去了。 沈念疾步上前,指着手机上的收款消息:“你真扣我奖金?” 傅寒夜将笔套套回笔尖,再放下笔,抬眼,对上沈念喷火的瞳仁,长眉微微一挑:“你做了这么多的错事,不扣,对不起我的良心了。” 沈念气笑了:“我每天为你洗手做羹汤,为你熨衣服,为你端茶送水,我还成了所有部门的跑腿小妹,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指使我做事,我做了这么多,你扣我奖金?” 见傅寒夜沉默,沈念更气了:“再说,上个月我还是第一秘书,处理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扣,也该是下个月吧。” 她可还等着工资用呢。 见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傅寒夜笑了,只是,那笑冷得让人发怵。 沈念愤愤不平:“你这是公报私仇,傅寒夜,我要告你。” ‘告你’两字,掷地有声。 傅寒夜脸上的笑,更璨然了,他摊开手,一脸无畏,“去告吧,我等着。” 沈念见他像尊佛一样,无所畏惧,忽然也笑了:“我马上打电话给奶奶说,我们离婚了,以后,我再也不是她的孙媳妇儿了。” 傅寒夜起身,颀长的身形就挡住了她的脚步,居高临下看着她,窗外的阳光落照进来,他的脸逆着光,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沈念能清晰感受到他目光里的阴鸷与冷狠:“沈念,你如果胆敢告诉奶奶,你以后的工资,都休想再领一分。” 沈念与他对视一会,终是败下阵来:“行。我听你的。” “傅总,我不给她老人家说。” “但是,你把卡全总给我冻结了,我需要用钱,现在,你又克扣我工资,你真想让我活不下去?” 修长的指,猝不及防,握住她尖细下巴。 力道有些猛,下巴几乎变了形,疼痛蔓延,沈念没叫一个字。 男人狭长的眸子,紧眯成一条线,然后,又微微勾开,指尖开始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游走,沈念感觉皮肤痒痒的,那缕痒从皮肤漫入血管,直钻心肺。 男人的头,俯下头,软软的舌勾住了她耳朵,在她耳朵上来来回回地缠绕。 沈念吸了口气,胸口起伏不断。 男人的舌离开了她耳朵,慢慢往脸颊移动,最后,攫住她嘴角,再往前方移了半寸后,准确无误地封住了她的口,缠住她的舌,沈念嘤咛一声,雪白的皮肤,随着男人疯狂的动作,而变得血红一片,男人动作很快,沈念感觉他像变了个人,跟疯子一样。 就在沈念感觉喘不过气来时,他放开了她,狠狠掐住了她下巴,眼睛里闪耀着激情,当然更有疯狂。 “敢给我戴绿帽,你找死,沈念。” 男人坐回椅子,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厉声冷喝:“滚出去。” 沈念抚摸着滚烫双颊,咬牙吐出一字:“行。” 沈念跑出去时,恰好碰上江兰,江兰见她双颊染了红云,眼睛晶亮,像是刚刚被人狠狠滋润过,江兰笑着问:“沈姐,你还说你与傅总只擦枪,没走火,这回,是不是既擦了枪,又走了火,说说,傅总厉不厉害?” 沈念在气头上,没好气回:“自个儿试去。” 江兰懵逼,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姐,可从来没吼过她。 今天怎么了?难道是与傅总体验感不好? 沈念回到总裁御用厨房,电话响了,她低头望了眼手机,脸上立刻罩了寒霜:“怎么了?” “念念,我被人家扣在浅水湾,出不来了。” 沈念眉心一跳,闭了闭眼:“这次,你又欠人家多少?” 那头的女人,声音中透着后怕:“不多,二十万。” 第15章 人前风光,人后是颗怂蛋 气血直冲脑门,沈念黑脸。 她抓紧手机,声音透着不耐:“妈,你就是把我卖了,我也没有这么多钱。” 李香兰颤抖的声音,带着凄惨,还有丝可怜巴巴:“念念,你不能不管妈,妈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以后养老就指望你,傅家那么有钱,你不可能连20万都没有。” 沈念抚着额头,眉心纠结:“我与傅寒夜离了,卡全部被他冻结了,我现在卡上只有八千元,我还得找房子,还得生活,我怎么救你?” 李香兰听说女儿与傅寒夜离了,惊得叫起来:“你怎么会给他离婚?你脑子没进水吧?你是要把这么个香饽饽让给外面的女人,是不?” 不等沈念开口,李香兰继续说:“反正,我不管,你不过来,就等着收尸。” 接着,是李香兰凄惨连连的叫声,似乎正受着皮肉之苦。 沈念听得心惊肉跳,终于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具体门牌号。” 李香兰说了地址,电话挂了。 王朝恰好这时出来:“沈念,傅总晚上想吃大闸蟹,让你去水产市场挑几只肥的。” 沈念喉咙里念了句:“吃屎吧!” 表面上,她笑眯眯点头:“行,不过,王助理,我有点私事,得先去解决下,告个假。” 王朝正要问她什么事,而沈念已留给了他一个匆忙背影。 沈念赶到浅水湾8幢6单元,抬手敲门。 门开,她走了进去。 屋子里,凌乱一片,衣服鞋子扔了一地,李香兰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哭声凄凄哀哀,听着像是不是丧父,就是丧母。 沈念走到她面前,眉头轻挑:“人呢?” 李香兰听到她的声音,止了哭,抬头,对上沈念不耐烦的脸,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嘴里絮絮叨叨: “家里值钱的,全给搬走了。” 她指着地上的旧衣服:“就剩这些了。” 李香兰歪咧着嘴,指着自己嘴角的伤:“你看,这是他们打的,阿彪说,两天之内不还钱,就得往死里弄我。这是借据。” 李香兰把自己按了手印的借据给沈念看。 沈念觉得二后面的五个零,像是双魔爪,在不停挠她的心。 让她烦躁不已,又难受无比。 “你到底怎么欠下的?” 李香兰怕女儿责骂,低垂着头,嗫嚅着嘴唇:“最初我没输这么多,我想把输出去的钱捞回来,我就给阿彪借,手气实在太背了,就陷进去了,最后,输得我晕头转向,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赢家把钱得意扬扬地拿走。” 沈念并不想听李香兰的话,反正,每次,她都有一堆理由。 沈念:“现在怎么办?” 李香兰又哭了:“这可得问你啊,念念,我现在只能指望你,阿彪说了,两天之内还不出,就要剁我的手。” 女人泪汪汪的眼,垂下,又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指头:“我这五根指头,快要保不住了。” 沈念气得头顶冒烟。 “你说,你怎么可以与傅寒夜离婚?” 见沈念脸上没什么表情,李香兰忙停了哭泣,眨巴着眼问:“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沈念没好气:“离了,一分钱都没有。” 李香兰指着她:“你就是个傻蛋,就算离,也该给分手费吧,你辛辛苦苦伺候了他三年,还陪他上床,他不能就这么把你甩了,我得找他去。” 沈念伸手拽住了怒气冲冲的女人,将她压在墙上:“你去找他,我要你好看。” 什么妈,真是败给她了。 从小什么也不管她,沈念是自己勤工俭学念完大学的,这人除了赌,还是赌。 知道她嫁给傅寒夜后,李香兰赌得比以前更大,更疯狂,而沈念不知道为她善了多少后。 摊上这么一个妈,沈念觉得自己这辈子挺背的。 李香兰急得跺脚:“那……那怎么办嘛?” 见李香兰不再冲动,沈念松了手,她拿着借据研究了下,然后,给阿彪打了电话。 约好见面后,沈念带着李香兰去了天香楼。 天香楼是滨海有名的高级会所。 装修奢华。 阿彪坐在椅子里,敞开着两条肥腿,抱着两条肥手臂,目光炯炯盯着沈念:“怎么,想早点还钱?” 沈念谄媚笑着:“彪哥,我现在手头紧,没那么多现钱,你看能不能宽限些时间,等我……” 阿彪似乎懒得听她啰嗦,扬手制止沈念说下去。 “不是听说你成了傅家少奶奶,怎么,20万也还不起?” 沈念白了李香兰一眼,总是李香兰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到处说傅寒夜是她女婿的事。 “离了。” 怕阿彪不信,沈念又补了句:“刚离两天,没给我一分钱,净身出户的。” 阿彪顿时来了精神,他从椅子上站起身,缓缓走向沈念,目光在沈念脸上身上扫了好几圈:“你还真是傅寒夜老婆?” “噢,不对,是前妻了。” “傅寒夜这个前妻,光这个名头,也够我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阿彪扬手,正要往沈念脸上摸去。 沈念抬手就煽了男人一耳光,男人狠狠顿住,嘴里不干不净骂起来:“妈的,这辈子,还没女人敢打我。” 阿彪作势要打人,转念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 毕竟,傅寒夜的人,哪怕是前妻,他也不敢动。 “我说,沈小姐,你找傅寒夜要啊,别说20万,就是2000万,他也会给你。” 沈念怎么会不知道男人什么心思。 她牵唇轻笑:“我出了轨,被他捉女干在场,你说,他能给我吗?” 而门外,一行人正匆匆经过。 为首的男人,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步伐微微一顿,在听清了女人的话后,凛冽的目光扫了进来,沈念是背对着的,当然没看见,但是阿彪看到了,阿彪等人是在新闻上见过傅寒夜的,当然认识了。 阿彪:“你胆子可真不小,连傅总那样的男人,你都敢背叛,沈念。” 沈念嗤之以鼻:“不行的男人,傻啦吧叽的守着,我可是要生病的。” 阿彪声音抖瑟:“不行?” 沈念:“是啊,别看他人前风光,人后就是颗怂蛋,什么也做不了。” 第16章 各种方式要钱 射进来的两道目光,寒气戾色流转,阿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姑……姑奶奶,傅总不是那样的人,你真吃熊心豹子胆了。” 沈念觉得阿彪不对劲,她转过头,外头空空的,什么也人也不有。 她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应该是阿彪知道她是傅寒夜前妻后,又听她这样说傅寒夜,不想沾惹是非,所以,就紧张害怕了。 “骗你是狗。” “彪哥,你就宽限我一个月吧,我想想办法,一定凑给你。” 外头的人走了,阿彪的心还‘咯噔咯噔’跳。 他假装考虑了半天,最后终于同意:“行,我就看在傅总份上,宽限你一个月,不过,如果一个月不还,我就剁你妈一条腿,一只手,不怕你不还。” 达到目的,沈念轻嘘了口气。 而外面的一行人,走到大厅转角处,身后的一堆人,在为首的男人步伐微顿时全部停了下来。 傅寒夜精美的脸,满是寒霜,浑身流转的戾气,掩都掩不住。 王朝刚刚也听到了沈念的话,他在后面,大气儿不敢喘,静静等待着。 傅寒夜声音低哑,透着危险:“去打听下,看怎么回事。” 王朝掉头走了,而傅寒夜迈着长腿,往前方而去,如果不是来天香楼谈生意,他还听不到这么精彩的言论,以为沈念只是在公司乱传他的事,没想到,她是逢人就讲。 傅寒夜眸底,涌起危险的光芒。 这个女人,真得好好收拾下了。 沈念正要离开,手机响了,她按下通话键:“喂。” 王朝的声音落进耳朵:“太太,你买大闸蟹没?” 沈念:“在卖,我正在水产市场。” 沈念一边讲电话,一边走出天香楼,转角处,王朝握着手机现身。 正要挂电话时,沈念忽然来一句:“不给钱,我怎么卖?王朝,打点钱过来。” 王朝保持通话,用微信给傅寒夜发信息: “傅总,太太让打大闸蟹钱。” 傅寒夜:“该给多少,给多少。” 王朝看着这行字,左思右想,然后,挂了电话,给沈念打了两千块。 沈念看着微信转款。 心里不舒坦,骂了句:“只够吃屎。” 抬腕看表,已经下午五点了,她得抓紧点时间,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沈念匆匆赶往农贸市场。 转了好几个摊位,最后,挑了四只大闸蟹,又买了些其他菜,这才返回夜水寒。 而她不知道的是,王朝在结束与她的通话后,找上了阿彪,阿彪眼尖,认出王朝是先前傅寒夜身后的那个人,忙笑着脸贴上来。 王朝直接开门见山: “沈念欠你多少钱?” 阿彪虚头巴脑:“沈念没欠我钱,是她妈借我的赌账,总共20万。” 王朝勾勾小手指,阿彪将头凑了过去,王朝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20万,傅总还了,但是,你得配合我们演场戏。” 阿彪眼睛放光,紧张地咽着口水:“请说。” 王朝窃窃私语了两句,阿彪心满意足地点头连说了好几声是。 沈念回到夜水寒,开始专心做晚餐,她回来时,去办公室转了圈,傅寒夜并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她刚把大闸蟹做好,王朝来了,望了眼蒸锅里的蟹,皱眉:“怎么才四只?” 沈念:“卖完了,我跑了好多家,才买到这四只。” 王朝知道她克扣了傅总的钱,又不敢说出来,只得假装糊涂,把大闸蟹给傅寒夜送去。 傅寒夜看着桌上的蟹子,寥寥几只,薄唇微微一扯,笑得云淡风轻。 沈念正在清理灶台,王朝过来找她:“太太,傅总让你过去。” 沈念跟着王朝进入总裁办公室。 傅寒夜正襟危坐在那里,脸上的神色,探不出喜怒,而盘子里的四只大闸蟹一只没动。 沈念:“傅总,不合胃口吗?” 傅寒夜扬手:“来,坐下来一起吃。” 王朝退出去,掩上门,沈念照做,她拿起一只蟹子,驳壳,不停地撸蟹肉,她都吃完一只了,傅寒夜却坐在她对面,一动不动,沈念扬眉:“傅总,你该不会是要腾给我吃吧?” 傅寒夜脸色,仍然讳莫如深:“那倒不至于,你不过是我前妻而已,还是个没心没肝,更没肺的出轨前妻,我只是没胃口而已。” 觉得男人不太对劲,听着男人的话,沈念心里‘咯噔’了声,莫非她与阿彪讲的话,他又听到了? 她仔细想了想,摇头,绝对不可能。 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她去的是天香楼,他怎么听得见? 在沈念看来,傅寒夜说这话,是内涵她前面在公司里乱传他绯闻而已。 “傅总没胃口,那我就客气了。” 沈念又拿起一只蟹,很快,四只蟹被她全吃光了,看着自己面前堆着油亮亮的壳,而傅寒夜面前干干净净,她不好意思笑了:“傅总,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吃的。” 傅寒夜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笑了,笑容冷涩:“没事,宠前妻,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我这人,就是怪脾气,好歹,咱们也睡了三年,三年里,你也算满足了我,你净身出户,我让你吃几蟹子算什么?” 男人的脸忽地变了。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 “我几时说要净身出户,离婚协议上,不是说你净身出户吗?” 傅寒夜眼里的笑,更深了:“沈念,就算我要净身出户,你觉得,谁敢给你打这起离婚官司?” 沈念也笑了:“谁说要打官司?咱们俩私下协商就成,你同意就成了啊,傅总。”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是,沈念就与他嘴仗一番。 傅寒夜眯紧的眸子,慢慢扩开,眸色寒光闪闪:“穷得吃不起饭了,那就今晚搬回寒水心,看在你暖了我三年的床,我管你一切。” 最后那句,傅寒夜尾音拉长,但沈念没听出来。 “我是穷,但是,穷也比当金丝雀好,傅总,生而为人,是要为自由而活的。” 傅寒夜看着她,眸子瞬也不瞬:“行,我让你自由。” 见男人收回目光,注意力似乎落到了工作上,沈念收拾餐盘:“傅总,你今天给的菜钱太少了,我又不小心掉了一千块,所以……” 傅寒夜嘴角勾了浅弧:“微信也能掉钱,你是人才,沈念。” 沈念觉得自己一时嘴快,忙解释:“是被人莫名其妙转走了一千块,不,是两千块,反正,总之,今天大闸蟹的钱,是我自己掏腰包买的,所以,我算是吃自己的东西,何来你宠前妻一说?” “如果傅总可怜我,还念一点往日的情分,那傅总就打点暖床费给我,你也说了,三年里,我了满足了你,不是?” 她真的穷得叮当响,只能厚着脸皮,以各种方式要钱。 第17章 惹了事 男人头也不抬,喉结微微一滚,声线庸懒:“你……不要脸。” 然后,男人再也不理她。 沈念自讨没趣,拿着碗碟出去了。 洗碗时,那20万像颗钉子一样死死钉着她脑子,让太阳穴生疼。 傅寒夜让她回去,回去后,他也许能帮她解决问题,可是,沈念不敢相信他了,三年前,嫁他,其实就是选择了相信,而三年的冷漠无情,三年的冰冷空间,还有傅寒夜与乔安安恩爱交融的画面,始终在她脑子里抹不去。 她怎么还会回去,自取其辱。 晚上,沈念又回肖薇薇那儿去了,她不好给肖薇薇提李香兰欠赌债的事,只说自己需要用钱,肖薇薇说借她,她犹豫了,最后决定,让肖薇薇给她介绍来钱快的工作,她打算,如果一月内,赚不到20万,就先给肖薇薇,这样一来,她就有了退路。 不至于让李香兰断手断腿。 肖薇薇见她坚持,也顺着她,肖薇薇是阔太太,闲暇之余,做点红酒生意,一来打发时间,二来,也给自己赚点零花钱。 肖薇薇就让沈念给她代销酒。 沈念听说利益可观,满口答应下来。 第二天,刚下班,沈念就去了天香楼,今晚的天香楼,格外热闹,沈念为了赚钱,脸都快笑僵了,有时,为了能多推销两瓶酒,她还会上前去给客户敬酒。 有的客户很好说话,有的则要为难了。 眼前的客户,脖子上戴着金链子,像狗链子一样,财大气粗的样子,一脸花衬衫,让沈念嗅到土豪的味道。 但是,沈念知道,这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她笑着凑上前,语气软糯:“老板,这酒很好喝的,要不要为您满上?” 男人瞥了她一眼,目光轻挑从她纤细的身形上扫过:“想要我买你的酒,就过来陪爷喝两杯。” 沈念笑眯眯地回:“这是自然。” 她端起酒杯:“老板,我敬你,祝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小女子先干为酒。” 沈念的豪爽让男人很是高兴,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过来,挨爷坐会儿,你今晚的酒,爷全包了。” 沈念不想过去,碍于土豪包里的钱,她只能坐到男人身边,裙子长得有点短,刚坐下去,裙摆就提了上来,露出雪白的大腿,男人的眼睛望过去,大手也跟着伸了过来,正想要摸上那雪白的腿,沈念抬手扣住了男人手腕,咧开嘴儿笑:“老板,您的手,好有力量,您的肌肉,也好硬,好强壮。” 男人不怒反笑:“喜欢吗?” 沈念不答反问:“那老板喜欢我吗?” 男人:“不喜欢能摸你?” 沈念摇头:“男人想摸女人,并不代表喜欢,只能说明是流氓,老板这么优秀,可别拉低了档次。 不得不说,沈念的确会拿捏人心。 男人想生气都不行,当众发怒,可是会拉低档次的,尤其是对个漂亮的女人生气,那更显得没品。 男人抽出沈念握住的手,轻轻揉了两下,沈念敬他的酒,他喝了:“美女,你即想要我买你的酒,又不付出,这即要又要,不行的。” 男人扫了眼全场,目光顿住不远处那个身材惹火的女人身上,那女人也是酒小姐,穿得比较清凉,正在与一个男人喝交杯酒:“你看人家怎么做的,再看看你,穿得多了些,且摸一下都不行,不懂规矩,就不要出来混了。” 沈念眯眼笑,笑容老漂亮了:“老板想唱什么歌,我陪你,老板想要小女子提供情绪价值,也是可以的。” 言下之意,只陪聊陪唱,陪睡,那是免谈。 男人忽然兴趣缺缺:“我不喜欢勉强女人,请吧。” 沈念知道这一单生意黄了,她也不留恋,拍拍屁股起身要走,旁边是男人客户,刚才她们说话时,那客户就在认真听着,见沈念起来,客户随手一推,沈念就跌倒在了男人怀里。 男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大手顺着就往她胸口隆去。 ‘啪’。 巴掌声,清脆响亮。 所有人,愣在当场。 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脸,五指印明显,而他的双眼,更是喷着火焰,像是想把沈念烧成大窟窿。 不堪受此侮辱,男人咬牙:“男人的绅士风度是要对名媛淑女,像你这种出来撒野的,又不知轻重的女人,只能让男人粗暴对待。” 男人薅住她头发,头皮发紧,沈念的头只能被迫往后仰,一只酒瓶塞进她嘴里,猝不及防,咕哝咕哝,她连被灌了好几口红酒。 然后,男人将她踢翻倒地,沈念撑着身子,捂住被疼的肚子,她捞起一只酒瓶子,电光火石间,‘咣当’一声响,男人哀叫一声,疼痛袭来,额头破了,一股热流从额头,沿着鼻尖往下落。 众人惊诧,大厅里的灯刷地亮了,顿时,整个昏暗的空间,亮如白昼。 大堂经理立刻赶来,见了男人额头破了,流血不止,他对沈念破口大骂:“早知道,就不让你来这儿推酒了,好心可怜你,你竟然给我弄出这么大的事。” 见有人拿手机录视频,大堂经理慌了:“求求大家,不要发出去,这只是一桩意外罢了,我们马上处理,马上处理。” 男人的手下,早已涌上去,抓住了沈念,正要左右开弓煽沈念耳光时,两抹影子拨开人群,抓住了那个男人的手。 预期的耳光没有落下,沈念张开眼,对上的是傅寒夜冰冷刺骨的黑眸,男人颀长的身影,笼罩着小小的她,惊慌中,她也能闻到男人身上荷尔蒙与强烈的乖戾气息。 “傅寒夜。” 红唇吐出三个字。 而大家听到傅寒夜这人名,全都惊若寒噤。 包括捂住额头,脸色气成猪肝的受伤男人。 “你怎么在这儿?” 沈念的确吃惊不小,傅寒夜这时候不是在寒水心,就是在夜水寒,可是,偏偏让他看到了自己这狼狈的一面。 “闭嘴。” 傅寒夜拥着她,寒凉的眸子,扫向受伤的男人:“多少钱,夜水寒出。” 说完,不理大家惊诧的目光,他带着沈念去了间休息室。 “给老子呆在这儿,哪儿都不准去。” 傅寒夜丢下的话,像秋风扫叶落,让沈念的心,紧得不能再紧。 而另一间包房里,一群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在看到傅寒夜进来时,全都起立。 傅寒夜人高腿长,站在包间里,强大气压压迫着在场每个人。 让大家觉得呼吸困难。 大堂经理张鹏战战兢兢:“傅总,我们不知道那个小姐是你的人,不好意思。” 被砸了额头的江大清,嘴唇抿得紧,却没说话。 虽然他也惧傅寒夜,可是,今天的事,是那女人不对。 “大家别多想,沈念是我秘书,她做了什么错事,夜水寒都一力承担,这是夜水寒对每个员工该有的责任与义务。” 男人字里行间,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把自己与沈念的私人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男人与女人间,本就微妙,除了男女那档子事,又有什么关系能让一个男人冒着得罪所有人的危险,承担下所有。 大家心里明白,可是,都不敢说。 接下来,是商量赔偿的事。 第18章 各种断她后路 夜水寒打包江大清所有医疗费用,以及各种务工费、营养费、精神赔偿费,总之,傅寒夜出手阔绰,做事也雷厉风行。 让江大清找不到话说,其他人也佩服的五体投地。 事情终于解决了。 傅寒夜进休息室时,沈念正坐着品茶,男人见她这么悠哉悠哉,不满冷哼:“你倒是想得开,今天,如果我不出手,你一定被那群人揍成猪头。” 沈念乌澄澄的眼,满是笑意,声音娇软可爱:“我有这么一个有权又有势的老公,我可不怕。” “你就这么缺钱?” 傅寒夜审视着她,目光里有探寻,也有不可言说的深意。 沈念:“很缺,谁让你冻结我的卡,傅寒夜,你前妻都准备去要饭了,这世上,再也没有比你狠心的男人。” 沈念做了个鬼脸,满嘴抱怨。 傅寒夜眉心微折,然后,薄唇勾了勾:“你是不是满嘴跑火车惯了?离婚,我同意了吗?” 沈念放下茶杯,起身,拍了拍手,说:“你签离婚协议,咱们就算是离了,找个日子把手续办下就可以了,我不要多的,你就给我一亿。” 傅寒夜气笑了,舌尖抵了下后槽牙:“一亿?你当我傅寒夜的钱大风刮来。” 男人的无情,让沈念气得只差没跳起来:“傅寒夜,这三年,我为你做饭,洗衣,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不可能一毛不拔,就想打发我吧?” 傅寒夜的目光,从女人白皙的脸蛋上往下移,落到了那纤细的脖颈上,灯光下,那张创可贴正好盖住小半截脖子,一缕发丝缠在那儿,男人瞳仁里,竟然浮现了异样的情愫,他竟有种想在上面落下自己痕迹的冲动。 “你说对了,你就想一毛不拔,反正,你这种女人自甘堕落。” 修长的指,落到裸露的香肩旁,抓住垮在肩下的布料,死命往上面拉。 力道有些重,把沈念弄痛了,沈念剥开他的手,轻笑了声:“要你管。” 言下之意,我沈念想怎么样,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傅寒夜双手插进裤兜里,落下的视线,盯着她那双修长的腿,“你都说是前妻了,的确与我无关,不过,如果我们隐婚的事,被大家知道了,就算是前妻,今天的事,你也会让我傅寒夜丢尽脸面。” 语毕,傅寒夜温热的目光,忽然变得森冷。 “仅止一次,下不为例。” 傅寒夜带着怒气,拂袖离开。 沈念冲着男人颀长的身形做鬼脸,心里暗忖:如果不是你那抠,我会落到今天这步吗? 沈念出来时,迎头遇到了经理张鹏,出事时,男人脸色铁青,冲着她鬼吼鬼叫,现在,却满脸堆笑:“沈小姐,有眼不识泰山,不好意思。” 沈念最讨厌这种势利嘴脸了。 “张经理,我最讨厌像哈巴狗的人,毫无尊严可言,傅总是个好领导,夜水寒所有员工,他都当家人来护,我与傅总,就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 张鹏脸青一阵,白一阵,却也只能受着,谁让他长了双狗眼,看不清人。 沈念离开时,张鹏把她送到了楼下,并笑着邀请:“沈小姐如果以后还有需要,仍然是可以来天香楼推酒的。” 沈念冷笑了声,她倒是想来,可惜,傅狗肯定是会断她后路的。 别的前夫,可能会念及前妻曾经的好,想办法让前妻日子好过,她这个前夫,最会落井下石,虽然,他帮了她,并不是真心,不过是怕她伤及了他脸面罢了。 张鹏刚转身回天香楼,王朝就出来了,男人瞥了眼她过短的裙子,眉头皱了皱:“太太,今天的事,太过余了,傅总气得不轻。” “你没钱,可以讨好傅总,总比你来这儿推酒强?” 沈念扬眉: “讨好?” 她咬重了这两个字。 “我还没讨好他?” “我沈念的自尊都辗碎一地了,王朝,最没资格说这话的就是你,我的卡是经你手停的吧?” 王朝赶紧解释:“傅总说了,只要你回寒水心,卡就会解冻。” 沈念撇嘴:“活人还能被屎憋死。” 看着沈念远去的背影,王朝无奈极了。 沈念给肖薇薇打电话,说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肖薇薇安慰她: “没事,再不济,我借二十万给你。” 沈念碰了墙壁,妥协,她答应了。 当晚 肖薇薇转了20万给她,她给肖薇薇打了欠条,第二天,沈念约阿彪见面,见了钱,阿彪那张脸终于有了笑容,不再凶神恶煞。 把借据还给了沈念。 “沈小姐,你果然守信,以后,有用得着我阿彪的地方,还请沈小姐多想着阿彪点。” 沈念刚走,阿彪就给王朝打电话,王朝听说沈念把钱还上了,吃惊之余,向傅寒夜报备:“傅总,你说要怎么办?” 傅寒夜的脸,越发冷了。 短短一夜,沈念就有了20万。 而昨天晚上,她还曾为了这笔钱去做酒小姐。 傅寒夜声音比脸更冷:“收下,去查下,她的钱哪儿来的?” 王朝照办。 查到沈念的钱是给肖薇薇借的。 傅寒夜狭长的眸子眯深,嘴角浮起玩味的笑:“这女人闲事管得有点多。” 王朝秒懂傅总的意思。 下午,肖薇薇手上的股票,直线下跌。 还有她的酒庄,营业额也断崖式下降。 肖薇薇找老公薄易要钱,薄易最近也输钱,薄易是富二代,整天游手好闲,不沾家族生意,没有多余的钱给肖薇薇,肖薇薇生活质量下降,整天焦头烂额。 沈念发现了闺蜜状态不对。 知道肖薇薇生意资金周转不过,她想尽快还人家那20万。 找了许多兼职工作,都不如意,沈念急疯了。 肖薇薇的生意,忽然出现问题,沈念当然知道是傅寒夜动得手脚,目的,无非是想逼她回寒水心,可她就是犟,越逼她,她越不会回去。 心情不好,火气就有点大。 她给傅寒夜熨衣服时,不小心,衣服就被熨斗烙了个小洞,她给傅寒夜煮午餐时,味道不是太甜,就是太咸。 第19章 傅狗真会撩 沈念坐在厨房餐桌上吃午餐,今天,她赌气不与傅寒夜用餐,把午餐送过去就回来了。 王朝来了:“太太,傅总让你过去一趟。” 知道又要找她的茬,沈念放下筷子,拍了拍手,刚走了两步,退了回来,面无表情对王朝说:“太太这称呼,挺刺耳的。” 穷得叮当响,她算哪门子的太太? “我与傅寒夜离婚了,这样称呼,不合适,王朝。” 王朝望着前方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心里暗忖:都没签离婚协议,算哪门子离婚? 沈念进来时,傅寒夜正低头刷财经新闻,面前的饭菜,没动分毫。 “怎么了?” 傅寒夜眼也未抬:“你自己尝尝。” 沈念夹了块菜送进嘴里,立即吐了出来,妈呀,的确咸得不行,根本难以下咽。 “我不是有意的,可能心神不宁,多放了点盐。” 她说的是实话,这两天因为焦虑而无精打采。 男人的视线,终于离开了手机,落到了沈念脸上:“心神不宁?” 沈念也不藏着掖着:“对啊,我喜欢上一个男人了,那男人比你腿长,胸肌也比你硬,总之,什么都比你棒,就是比你穷。” 刚到门口的王朝闻言,顿了步子,不敢进来了,大气儿都不敢喘。 傅寒夜狭长的眸,微微眯紧,眸色波浪不兴,他轻轻‘嗯’了声,放下手机,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审视着女人:“睡过?” 沈念大言不惭:“睡过了,感觉挺棒的,至少,在我心里有了个比较,比你大,比你长,比你……” “过来。” 男人向她勾了勾小手指,眸子里的笑,意味深长。 沈念走了过去,猝不及防,她的细腰就被人狠狠勾住,柔软的身体就被摁压到了男人大腿上,男人修长的指,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另一只手,在她细腰上摩娑,动作轻缓,力度拿捏得很好,沈念感觉心尖,像是有片鸟羽在来回拂动。 她饱满的耳珠,被股热力含住,她的心,跟着那股热力,来回拨动,沈念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紧张又期待。 男人握着她腰肢,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正要伸手去解…… 沈念拉着了他的手,摇头,雪莹一般的瞳仁里,映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脸。 “不行。” 傅寒夜嘴角玩味的笑,勾深:“给你加深下印象,看看到底谁行?” 沈念脸颊发烫,眉心泛红,她一把推开了男人,撑起身,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工作还行,撩妹,你不行,这是跟年轻人玩的,你看,我浑身上下就没有一感觉。” 年轻人玩的? 这意思是嫌他老? 傅寒夜邪笑:“今晚,回寒水心,不然,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 男人似乎是在下最后通谍。 言罢,整理好衣服,坐下去,点开手机刷新闻。 沈念捂着发烫的面颊,瞥了眼衣冠楚楚,头发丝都没有乱一根的男人,似乎,刚才动情的只有她自己。 她收拾好,拿着餐盘出去了。 洗完碗,王朝来找她了,递给她一部手机:“傅总说,这部手机,还是交给你保管,以后,这上面的信息,你都可以代他处理。” 王朝走了。 沈念正要把手机揣兜里,忽然听到消息声,接二连三的,对方看起来挺热情的。 沈念点开手机,覆盖了整个手机页面的是‘乔宝贝’信息。 乔安安。 安宝贝,我不找你,你不找我? 寒夜哥哥,银家在忙,刚拍完一场,中途休息。 安宝贝,别太累了,哥哥会心疼的。 哎呀,寒夜哥哥,我会顾着自己,你也要多注意休息,毕竟,夜水寒那么多事,全靠你一人操心…… 后面的话,更露骨,乔女王说,那天晚上,哥哥你压得我腿好疼。 沈念血冲脑门,已没欲望往下看。 她不想被气死。 傅寒夜故意把手机给她,摆明了这信息是故意给她看,想恶心她。 她给傅寒夜说,她给人睡了,傅寒夜就来这么一出戏,故意让她看到他与乔安安的聊天记录,想恶心她,好像在说,沈念,你不是说我不会撩妹?我现在撩给你看。 沈念不想中傅寒夜的圈套,可是,这不止是戏,这是两人真枪实弹的表演,傅寒夜压人家的腿,两人没缠在一起,怎么会压到?虽然,她早知道两人关系匪浅,但当事说出来时,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 沈念‘啪’的一声,将手机砸到了桌子上。 她坐在那儿,愤怒情绪根本控制不住,气得头发丝都淬了火焰。 叮叮叮。 消息又来了。 她忍住火气,再次拿起手机: 寒夜哥哥,今晚,你可以过来探班吗? 我买了件新裙子,想穿给你看,还有副丝袜…… 什么新裙子,是情趣内衣吧! 沈念发送文字: 最好来套湿身制服诱惑,再戴个大耳兔帽,性感又风骚,我绝对兴趣满满。 乔安安发了个窘迫表情。 撒娇卖萌: 好呀! 沈念发了个‘ok’的手势。 沈念处理完信息,进入总裁办公室,把乔安安回答全转告给了傅寒夜。 “傅总,乔女王说在摄影棚等你,你可别迟到,乔女王生气毁约,我们夜水寒可是会有大损失的。” 晚上七点了,傅寒夜办公室的灯一直亮着。 沈念是傅寒夜的贴身助理,老板不走,她不能先离开。 她一脸疲倦,打着哈欠,站在门口,灯光把她的身影拖得更细长。 沈念眯着眼,已经不止一次抬腕看表。 心里直犯嘀咕,今晚不是约好与乔女王见面吗? 怎么还不走? 咔嗒,咔嗒,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响亮刺耳。 一声声传进沈念耳朵。 沈念寻声望去,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性感女人,打扮时尚,漂亮到爆,女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越过她,抬手敲门。 里面传来了简短的一声‘进来’。 女人推门而入。 就在那一刻,沈念垂下的眼,不小心看到了女人硕大的胸器,尤其是刻意挤出来的乳沟,她一个女人,都被勾得心猿意马。 傅狗哪吃得消,肯定眼都直了。 门缓缓合上了,沈念拼命探出头,也看不到里面男人女人半只影子。 第20章 雪上加霜 别人穿书,她好想穿门,变成幻影进去看看这对狗男女在做些什么? 她脑子里很快有了结论,不用说,肯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沈念脑子里浮现出一幕,乔安安剥开了身上的外套,露出性感的身体,嘴里叼了朵玫瑰,双腿穿着黑丝袜,踩着猫步,正在色诱两眼发直的傅狗。 越想越难受,心里像是有猫儿在抓。 就在她烦躁不已时,下午就出去办事的王朝回来了。 王朝拿着文件,正要抬手敲门,瞥到旁边倚着门框的女人,“太太,你做什么?” 沈念脸上闪着无比漂亮的笑容:“为前夫站岗。” 王朝看了看门,敲门的手缩了回来:“你是说,乔小姐在里面?” 沈念瘪了瘪唇,没理他,从化妆包摸出小镜子,拿粉饼补粉,她一边拍着,一边对王朝说: “两个小时了,你家傅总真行,也不怕肾虚。” 王朝的脸刷地红了,他搔了搔,难为情道:“是你家傅总,不是我家。” 沈念狠狠剜了他一眼:“王朝,你进去帮我问问傅寒夜,我能走了吗?” 王朝咳嗽了声:“太太,你这是让瞎子跳崖。” 不是应该你进去捉女干吗? 后一句,王朝当然不敢讲。 沈念停了拍门的动作,‘啪’地合上了小镜子,把东西收进了化妆包。 “你眼睛那么大,不瞎啊?” 王朝:“……” 两人默默站着。 过道里很静,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沈念熬不住了:“王朝,你们家傅总持久力真行,这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王朝:“太太,你想进去就进去啊,傅总是你老公,三姐都登堂入室了,你还在这儿装什么?” 沈念嫣然一笑:“离八百年了,他傅寒夜就是搞十个八个,都与我没关系,只要他肾够好,花的又不是我的钱,伤的又不是我身体,我现在关心的是,我几时能下班?” 死要面子,活受罪。 王朝心里嘀咕。 终于,门开了。 傅寒夜低哑的声音传来:“王朝,给我送件衣服进来。” 王朝赶紧去张罗,拿了件干净衣服送进去,出来时,王朝对沈念说:“太太,傅总说,你可以下班了,但是,你得回寒水心。” 沈念莫名火蹭蹭冒: “行,转告傅总,我洗干净等他,让他早点回来。” 沈念走了。 她刚走出夜水寒大厦,李香兰来电话了。 接通电话:“说。” 李香兰大嗓门响亮又刺耳:“念念,你齐叔遇事了,吃上官司了,你赶紧回来一趟。” “你找律师,或者警察,我没空。” 不怪沈念冷心无情,三年前,她嫁给傅寒夜那天,她妈就嫁给了齐澄,齐澄当时开了家小公司,李香兰就是看上了人家有点钱,齐澄经营不善,公司垮了,前一段时间到处借钱周转。 李香兰嫁给齐澄后,沈念就很少回去了,除非有要紧事,否则,她不会跨李香兰的门。 李香兰哭了,指责女儿的冷血无情:“念念,你太过分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记恨我,我都说了,你爸的死,与我无关,我与你齐叔,是在你爸爸死后才在一起的。” 沈念嘴硬心软,最后,还是在母亲的哭泣声中妥协:“别啰嗦,我马上来。” 沈念回到像洗劫一空的家,李香兰跌跌撞撞朝她奔过来,哭成了泪人儿:“念念。” 她抓住了沈念,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沈念想说老妈两句,见她情绪不好,也不忍心了:“说吧,到底怎么了?” 李香兰哭哭啼啼,说了事情原委,齐澄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想尽办法偷税漏税,被人抓住了把柄,送进去了。 “念念,你一定要帮你齐叔,他是妈妈下辈子的依靠了。” “知道了。” 沈念头痛不已。 沈念没把希望寄托在傅寒夜身上。 因为,她明白,男人不会帮她。 她正想着去找个律师,刚出小区,迎头就看到一辆金色欧陆驶来。 车笛声刺耳。 沈念抬头,金色欧陆停了,从车里走出的男人,烧成灰她也认得。 金言希。 财大气粗的金家三少爷。 也曾是她差一点要嫁的男人。 “沈念,好久不见。” 沈念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鼻骨若川,波光鳞鳞的桃花眼,尽显风流。 “嗯。” 沈念神色很淡。 眸子里,掠过一缕厌恶。 这厌恶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 男人挑眉:“怎么,还没忘记以前的事?” 沈念扯唇浅笑:“你是说,你与白澜背叛我的事吗?” 金言希脸色变了变:“沈念,我与她分了,现在,你还要我吗?” 沈念嘴角的笑,似沾了毒:“我不吃剩下的。” 见女人要走,金言希伸手扣住了她,将她抵在墙上,桃花眼眯深,玩味道:“我还爱着你,希望咱们能再续前缘。” 沈念看着他的眼,一字一顿:“我可从来没爱过你,又哪来的前缘可续?” 金言希玩世不恭,挑起她颊边一缕发,嗅了嗅,满意道:“还是原来的味道,没男人沾染,好极了。” “你爱不爱我,我清楚,你也清楚,别装了,宝贝,我现在回到你身边了,你不用给我赌气。” 金言希言语着,就要亲下来。 沈念一巴掌拍在了男人脸上。 五指印就那样映在了俊美的脸上。 男人眸色里的火焰,不可遮挡:“沈念,今儿,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金言希想得到,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不待沈念回答,他又说:“你不答应我,滨海,就没人敢给你打官司。” 沈念终于明白了:“齐叔的事,你做的?” 金言希笑容璨然,等于默认。 沈念不怒反笑,咬牙:“行,金三少,我再一次认得你了,后会无期。” 沈念转身,离开。 身后的男人,望着她纤美的背影,眸子里扬起了不怀好意的笑。 第21章 得不到,就毁掉 夜水寒 王朝看着傅寒夜自己动手清理衣服上的咖啡渍,想上前,又不敢。 只能那样干站着。 乔安安上前,要帮忙,被傅寒夜不耐烦问:“你说完了吗?” 进来时,乔安安脱去外套,就要扑上来,被傅寒夜扬声拒绝。 乔安安知道傅寒夜向来清冷孤傲,没得到他的同意,她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她之所以这么大胆,完全是因为男人网上的主动热情。 她尴尬万分,忽然发现,男人在网上与她说的话,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而邪门过了,男人又翻脸不认人了。 所以,乔安安慢慢将外套穿了回去。 人既然来了,就没有走的道理。 她开始说剧组的事,说了半天,男人一直盯着手机,似乎根本没兴趣,最后,她口说干了,就去内室自己煮了两杯咖啡,咖啡煮好,她递一杯过去,手抖了下,咖啡洒出去,男人衣服就湿了,男人也不恼,叫王朝送衣服进来。 乔安安怕惹男人生气,立即回:“说完了。” 怕傅守夜赶她走,她娇软的声音说:“可是,我拍了一天的戏,挺累的,今晚,我不想回剧组了,寒夜哥哥,能不能让我在寒水心将就一晚?” 王朝忽然觉得鼻尖冷空气流窜。 傅寒夜出口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王朝,去给乔小姐开个房间。” 听说王朝要帮自己开房,乔安安眼睛顿时亮了:“寒夜哥哥,你要一起去住吗?” 傅寒夜别开脸,根本不看她。 王朝赶紧打圆场:“乔小姐,傅总今晚还有工作要做。” 乔安安白了王朝一眼:“我又没问你,话多。” 傅寒夜不再给乔安安任何骚扰自己的机会:“王朝,带乔小姐去酒店。” 王朝心里无比爽快,他扬手:“乔小姐,请。” 乔安安不甘心,死皮赖脸:“寒夜哥哥,你太过分了,我要把今天的事告诉玉阿姨。” 乔安安父亲乔申因病去世,死前立遗嘱,把眼角膜捐给了玉娇娇,玉娇娇可怜乔安安是个孤儿,又感恩乔申让自己重见光明,所以,多年来,一直为乔安安提供经济资助,包括乔安安进娱乐圈,顺利成为流量女王,都是玉娇娇一手铺的路。 乔安安每次搬出玉娇娇,傅寒夜都会妥协,然而,这次,傅寒夜不但没妥协,脸上的不耐更明显了:“你走不走?” 乔安安被他脸上冷骇的神情吓住了。 她投降:“行,我走。” 离开时,女人不甘心又嘀咕了两句:“要人朝前,不要人朝后,讨厌你,寒夜哥哥。” 乔安安很少敢这样骂傅寒夜的,这次是着实被气到了。 明明约好的让她过来,她还期待能与他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没想到,她人来了,他就翻脸。 乔安安刚走。 王朝就把沈念的话转给了傅寒夜。 傅寒夜立刻拨通了寒水心座机。 电话是张嫂接的,傅寒夜问:“沈念回来了?” 张嫂:“没有,傅总。” 还洗干净等着他,这女人皮真痒痒了。 幸好他聪明,先打电话回去问。 不然,他急吼吼开车回去,面对一室的冷清,该有多愤怒与失望。 金言希做得很绝,沈念找遍了滨海,没有一家律师敢接齐澄的案子,她只能求助肖薇薇,肖薇薇为他介绍的律师,明明都答应了,等她联系时,人家电话打不通了。 有陌生号打进来,沈念点了通话键,她还没说话,金言希的声音,邪肆而狂妄:“沈念,碰得头破血流,还不肯认输?” 沈念烦躁极了,点了支烟,吸了口,白烟缓缓从红唇溢出:“你不可能只手挡天,金言希,今天的我,不是三年前的我。” 对面的男人笑声猖狂:“行啊,那咱们就走着瞧。” 李香兰电话又来了:“念念,你齐叔等不及了,案子要判了,你齐叔不能进去。” 李香的兰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沈念心里更烦乱了。 “我要想办法。” 然后,沈念给李香兰说了金言希动手脚的事。 李香兰恍然大悟,在那头咬牙切齿地骂:“金言希那死渣男,念念,咱不能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 “要不,你给寒夜说说?” 求助无门,李香兰把希望寄托在傅寒夜身上。 这个厉害的女婿,无所不能。 李香兰是知道的。 沈念严词拒绝: “妈,如果你胆敢给他讲半个字,我就死给你看。” 李香兰后怕了: “行行行,都依你,但是,你得赶紧想办法。” 肖薇薇又给沈念介绍了个律师。 沈念打扮了番,去迷色会所与人会面。 江衍,滨海律师界精英。 沈念刚坐下,男人就递上了名片,男人指尖夹烟,琥珀色瞳仁注视着她:“沈小姐,因为你是白小姐介绍的,我勉为其难看了案子,恕我冒昧,你继父这官司,我没打过。” ‘没打过’并不是说他不会打,而是江衍不屑接这样简单的案子。 沈念抚了抚额,笑容妩媚:“江律师,有人压着这案子,我实在是没办法,所以,你能通融一下吗?” 江衍深邃眸色,在沈念娇美的脸上流转: “律师界都知道,我江衍的原则,三不接,一不接熟人案子,二不接小案子,三不接女人案子。你这案子,三条都占了,请问沈小姐,我要怎么接?” 不接,你来做什么? 当然,沈念不敢这样说。 她笑容谦和:“江律师,凡事都有例外。” 江衍盯着沈念的眼神,慢慢有了热度,他的视线,从沈念的脸直接落到了那纤细白皙的脖子上。 “当然,如果沈小姐能有我想要的东西,我是可以考虑的。” 沈念轻轻笑了,她不是傻子,江衍大胆火辣的目光,那么明显,男人想要的东西,无非就是她的身子。 她垂眸,唇角勾起的笑,慢慢凝固:“不好意思,江律师,我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继父而已。 还是背负着极有可能是她杀父真凶的仇人。 让她出卖自己的身体,齐澄没那个分量。 沈念起身走了。 女人刚走,江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轰鸣震动。 电话接通。 金言希张狂的声音传了过来: “老江,怎么样?” “正如你所料,傲气的不行,我一说她有我要的东西,人家转身就走。” 金言希嗤之以鼻:“永远那副清高样,这次,老子一定撕下她那层高傲的皮。”得不到,就毁掉,金言希就是这样的烂人。 第22章 终究错过 夜色迷离 沈念站在街檐下,看着屏幕上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拨,屏幕亮了,绿光衬得她眉眼更显风情万种。 “喂。” 傅寒夜好听的声音,让人耳朵怀孕:“不是洗干净等我?” 沈念忽然就记起了自己让王朝转的话。 她没了逗弄男人的心情,抿了抿唇瓣,选择沉默。 察觉到异样气氛,男人冷声问:“在哪儿?” 沈念望了眼四处寂寥的人影,不打算瞒着:“街上。” 傅寒夜,“大半夜的逛街?” 沈念,“买点东西。” 傅寒夜,“买什么?” 沈念,“姨妈巾。” 傅寒夜:“……” “奶奶今天过生日,我们都忘记了,刚刚,她打电话过来,把我臭骂了顿,她让我们回去一趟,我来接你,地址发我。” 沈念脸色怔了怔,说了地址。 很快,傅寒夜开车过来了。 见她两手空空,忙问:“你买的姨妈巾呢?” 沈念轻轻笑了声:“吃了。” 傅寒夜一副懒得理你的神情。 沈念坐上车,老是不在状态,傅寒夜专注开车,薄唇掀动:“遇什么事了?” 沈念正要开口,清脆的手机铃打破了车子里的寂静。 傅寒夜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 “喂。” “怕什么?” “我有事,忙完了过来陪你。” 从傅寒夜的回答,沈念不用猜,都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乔安安呗。 滴滴滴! 沈念一看,是她为傅寒夜保管的那只手机有消息进。 连续两条。 哥哥,我做噩梦了,我怕。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雨,保守估计会打雷。 ‘寒夜’两字省了,直接‘哥哥’了。 沈念本就心情不好,看了这消息,心里更难受了。 她靠向车座,抬手抚了抚额角发丝。 见她半天不吭声,傅寒夜侧目,目光在她灯光明灭的脸上探寻:“说吧。” 沈念眸子含笑,转头,对上他探寻的眸色:“说什么?” 傅寒夜:“怎么了?” 沈念坐正身体,缓缓闭上双眼:“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累。” 傅寒夜关了音乐,沈念睡了一路,看起来,男人似乎挺宠她的,但,只有沈念自己心里清楚,一切不过是假象。 一个心里从来没有你的男人,又怎么会宠你? 车子驶入老宅。 沈念刚下车,信息又来了。 哥哥,你再不理我,我就去跳河,去上吊,拿刀割手腕。 哥哥,我头好晕,好想死。 沈念烦躁地回了句:“那就去死。” 发送完信息,那边显示已读,然后,信息又轰炸了过来:哥哥,你好狠的心,好歹,咱们一起长大,你一点旧情都不念,为了你,我放弃了自己医学专业,念了艺术,我这都是在讨你欢心,讨玉阿姨高兴,哥哥,你如果真想我死,我就去死。 沈念直接关闭信息框。 沈念进入大厅,满头银发的傅奶奶,脸上溢着笑,向她迎来:“念念,你终于回来了,你说,你们就这么忙,忙得我老人家的生日都忘了?” 沈念这才记起没为老人家买礼物,她正想找个借口出去,傅寒夜进来了,他从衣袋里摸出一条钻石项链,恭敬地递到老人家手里:“奶奶,这是我与沈念的一点心意,望笑纳。” 傅奶奶看着手里的项链,眼睛笑成了月牙:“收到,谢谢,两个小宝贝儿,今晚,你们就不走了哈,阿离已经把屋子收拾出来了,你们新婚时住的那间。” 两人被老人家推进屋子里,沈念才惊觉上了老人的当。 让她们回来为她庆生是假,让她们住在这儿才是真。 哗哗啦啦。 浴室传来水声。 沈念毫不犹豫走出去,耳边立刻响起了巨大的声音:“老宝贝儿,小宝贝儿要逃跑了。” 沈念眉心一跳,立即收回脚。 惊惧中,她才发现门口立了个感受器,只要她与傅寒夜任何一人离开,感受器都会强烈反应。 沈念偷偷往后瞥了眼,没看到老太太与阿离身影,她才放下心来。 没办法离开,她只能坐在床上发呆。 模模糊糊中,有人拍捏她的脸,很疼,她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耳边有个温柔的声音:“小懒猫,去洗澡,不然,我把你踢下床。” 踢你妈。 沈念记得自己骂了人。 傅寒夜揉着女人吹弹可破的肌肤,弄不醒人,他索性放弃,吹干头发,熄了灯。 黑暗中,他听到女人不安的声音,带着恐惧:“宋,回来,宋……别……” 男人伸出去,想把女人揽进怀里的手臂,僵在空气里。 尤其是女人隐隐带着哭泣的那句‘别离开我’。 落入耳朵,傅寒夜的脸,冷鸷得吓人,浑身风暴聚拢。 他下了床,去了阳台,点了雪茄,余烟从他英俊的轮廓上掠过,一支雪茄燃尽,心里的愤怒仍然挥之不去。 回到卧室,男人拿了外套,夜色中,匆匆离开,头也不回。 沈念做了个久远的梦,梦里,她全身染满鲜血,抱着那团血肉模糊的男人身体,哭得死去活来。 声音都仿若哭哑了。 没人理她,耳边穿过的,唯有呼呼风声。 沈念醒来,已是凌晨七点,窗外,有阳光落照进来,照得她眼角下的泪珠,晶莹透亮。 大半个月不做这样的梦了,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昨晚又梦见那个人了? 江澄的案子,迫在眉急,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徘徊、犹豫,自尊比起老妈的幸福,似乎不值一提。 她打算求助傅寒夜。 可是,卧室里,哪里还有男人的半片影子? 沈念的唇边,勾起嘲讽的笑容。 她低头,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乔安安的信息,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心。 昨晚过来时,傅寒夜就回复她,说忙完了会过去陪她,此时此刻,狗男人应该正抱着乔安安的软柔身体,说不定两人正在晨练。 沈念洗漱好,走出卧室,阿离招呼她用早餐,沈念默声不响,用完早餐,然后,离开老宅。 第23章 比恶心,谁怕谁? 沈念正要伸手拦车,脑子里忽然划过什么,她迅速折返而回。 昨晚,她与傅寒夜住的房间门口,大熊娃娃感应器没了,是她睡得太死,还是说傅寒夜道行高深? 沈念嘴角扬起嘲讽的笑。 为了与心爱的女人深夜幽会,狗男人还真煞费苦心。 到了公司,沈念打完卡,特意转了圈,总裁办公室门紧闭,说明男人还没来上班。 运营部经理来了,见门关着,急不可耐问沈念:“沈秘书,知道傅总在哪儿吗?” 沈念摇头,表示不知。 运营部经理焦头烂额,抱怨:“沈秘书,你是傅总贴身秘书,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儿?” 她何止是傅寒夜贴身秘书,她还是他妻子呢,噢,不,是前妻。 可那又怎么样。 运营部经理把文件递到她面前:“沈秘书,这报表以前也是你审批的,要不,麻烦你给看一下呗。” 沈念垂目扫了眼。 然后,她眼眸勾笑:“张经理,你真抬举我了,就算以前,这么庞大的数字,我也要向上级请示的。” 事情迫在眉急,就在张江华急得团团转时,耳边传来一声‘傅总,早上好。’ 张江华寻声望去,傅寒夜凛冽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疾步迎了上去,惊喜道:“傅总,您总算是来了。” 沈念站在原地,傅寒夜从她身边走过时,她清楚看到了男人喉结上的暗红,不很显眼,但是,就像颗朱砂痣一样钉在了沈念心尖。 张江华追着傅寒夜进去了,后面进来的王朝,看了沈念一眼,关心问:“沈秘书,昨夜没睡好?” 沈念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 王朝:“有,黑眼圈很重。” 王朝也有事要向老板汇报,进去前,他又凑到沈念耳边:“别多想。” 王朝的安慰,让沈念心里烧了把无名火。 摆明了是王朝知道昨晚傅寒夜丢下她,去与乔安安幽会的事。 而假装在这儿安慰。 王朝与他主子一样恶心。 张江华出来了,沈念才进去。 傅寒夜袖子挽起,露出一截麦色肌肤,腕上的那只表,显眼突出,沈念记起来了,是乔安安微博曾经晒出的表,款式牌子一样,只是狗男人手上这只是公的,而乔安安那只母的而已。 情侣表。 三个字,像针一样扎痛沈念肺管子。 昨晚幽会,今日情侣表。 沈念打算放弃这段感情了。 “傅总,中午想吃什么?” 傅寒夜头都不抬,目光专注在手上电脑屏幕上,沈念见狗男人不理自己,压抑自己想转身走人的冲动,耐着性子,拔高音量:“请问傅总,中午想吃什么?” “王朝。” 狗男人不理她,而是叫旁边的助理。 王朝脊背薄凉划过。 “把脏衣服给她。” 王朝出去了,两分钟后,他拎了一袋衣服进来,他把衣服袋子递到沈念面前:“沈……沈秘书,麻烦你去洗下。” 沈念没有接,舌尖抵了下后糟牙,轻轻‘嗯’了声。 她刚走到门口,身后有低沉男人声音传来:“这段时间,你没回寒水心,张嫂孩子生病,请假了,所以,只能辛苦你。” 沈念咬唇,眼睛眯得像猫儿一样:“不辛苦,应该的。” 傅寒夜的衣服,要么干洗,要么手洗,她在寒水心伺候了他三年,知道他的洗好,并且还要用特定的洗衣液,沈念搓着衣服,雪白衬衣上的红痕,成功撕长了她心里的那道伤,胸口又涩又疼,她怀疑这衣服,根本就是昨晚去乔安安那里换下的,风流快活了,把脏衣服拿回来给她洗,这样的想法,一旦生根,便像野草一样疯长。 沈念压抑着自己,想把臭衣服砸到傅寒夜脸上的冲动。 洗完衣服,放到轰干机里轰干,又用熨斗把衣服上的皱痕熨平,有红迹的地方,她拿了针线,绣了朵花。 衣服送到傅寒夜手里,傅寒夜看着领口上的那朵绿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忽然,他看出来了,细看下,绿花并非花,而是个细长的贱字,绿贱。 女人骂他是贱人的同时,还想绿他,门儿都没了,修长的指尖往自个儿喉结上摸了把,她怎么不拿针线在他这儿缝一朵花,烙上自己的痕迹。 傅寒夜昨晚睡着了,痕迹是乔安安弄上去的,他是被痒的,睁开眼见是乔安安,他就把人给推开了。 沈念做好午餐,把餐盘给了王朝,就去法务部了,权辰是夜水寒法律顾问,也是滨海知名律师。 沈念笑眯眯上前,搭讪:“权律师,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可以吗?” 权辰可能考虑到她是傅寒夜身边的人,彬彬有礼回:“沈小姐,请讲,能效功的地方,权某自然会效劳。” 听完齐澄的案子,权辰犹豫了下,回答:“沈小姐,这事其实也不难,主要我是夜水寒法律顾问,领的是夜水寒薪水,如果没得到傅总允许,就等于是接私活,你也知道咱们公司规定,要被开除的。” 沈念脸上的笑,敛去:“必须让傅寒夜同意,是不?” 权辰点头,“是的。” 沈念牙缝里挤出一字:“行。” 沈念谢过了权辰后离开法务部。 沈念忽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傅寒夜的手太长,似乎没有他的允许,她寸步难行。 她骄傲的自尊,又不允许自己再向傅寒夜开口,傅寒夜都不要她了啊,还与乔安安打的火热,想到昨晚,她心里就堵得慌。 犹豫再三,权衡利蔽,她最后还是向现实妥协,正要敲门进去找傅寒夜时,手机上信息来了,是傅寒夜的那部手机: “哥哥,昨晚在你脖子上咬了个痕迹,不好意思,你疼吗?” 沈念当然看到了发地团痕迹。 果然是乔安安咬的。 见这边没反应,乔安安又说:哥哥,我不是有意的,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下次? 这对狗男女是完全不把她当人,是不? 前妻又怎么样?前妻就活该让人恶心吗? 傅寒夜明明知道她帮他管理这部手机,偏偏在上面与乔安安撩骚。 沈念现在严重怀疑狗男人是故意恶心自己。 沈念不是个受气包,立刻反击:“不要脸的女人,勾引男人勾引得这么明目张胆,狗皮明星,骚货明星,烂明星……” 不堪入目的话,让那头的乔安安傻眼。 “你,你是谁?” 沈念:“我是你妈,是你姐,是你姑奶奶,是你祖宗十八代,养你这么一个骚货,我为乔氏祖先感到羞耻。” 骂完,她抬指就删了信息。 乔安安发过来的信息,她也一并删了。 删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也没。 第24章 即是前妻,与我何干? 沈念敲门,得到允许,她迈步进入。 傅寒夜正在处理邮箱文件,王朝站在他旁边等着。 沈念拿了手机,坐到单人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傅寒夜把邮箱文件都处理完了,又与王朝交涉了几句,王朝出去了。 傅寒夜余光瞥到沙发里的女人,好像在刷抖音,许是看到了喜剧视频,笑得前俯后仰,心情挺不错的。 “就这么高兴?” 傅寒夜问。 女人不知道是故意不理他,还是没听到,继续刷抖音。 “要玩手机出去玩。” 傅寒夜提高了音量。 女人仍不理他,他知道是她故意惹自己了。 修长的指,弯曲,在桌面上重重敲了几下。 沈念终于转过脸,眉心微折:“怎么了?” 傅寒夜满面寒霜:“上班时间耍手机,你胆子可真够肥的?” “额。” 沈念退出抖音,收起手机,站起身,来到傅寒夜身边:“我刚刚进来时,看到你与王朝在忙,怕打扰你们,所以,就耍一会,我很少玩抖音的。” 傅寒夜眉也不戳穿她,那么大声,是怕打扰他吗?根本是存心想找茬。 “傅总,我妈那边有点事,我想告半天假,可以吗?” “可以。” 傅寒夜今天也不太想看到她,尤其是看到她高兴的样子,让他心尖苦涩不堪。 “谢谢傅总。” 沈念退了出去。 门刚掩上。 傅寒夜就听到了信息提示音,他以为是自己的手机,拿起来一看,什么也没有。 他的目光落到了桌面的手机上。 那是沈念为他代管的生活手机。 应该是女人刚不小心掉到他桌面上的。 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看,但是,跳出来的信息,吸去了他的注意力。 你到底是谁? 说话。 你他妈到底是哪只狐狸精? 潜伏在寒夜哥哥身边,到底想干什么?狐狸精,你要脸吗? 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 一连串的信息,不堪入目。 傅寒夜看着乔安安的头像,眉心有戾气缠绕,他第一反应时,这女人疯了不成? 指尖编辑信息,发送: 安安,你在骂谁? 骂狐狸精。 秒回的信息,瞬间又撤回。 “寒夜哥哥,是你吗?” 傅寒夜发了个问号过去,乔安安看着那个问号,心都漏掉半拍,傅寒夜聊天喜欢发问号,惜字如金,乔安安已确定是傅寒夜了。 语气立刻变得娇软: “寒夜哥哥,有人拿你手机骂我,骂得我可惨了。” 傅寒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沈念骂的。 他很想知道沈念到底骂了乔安安什么,所以,他问:“骂了什么?” 乔安安:“骂你是王八蛋,骂你是绿乌龟,还说,我勾引你,说我是绿茶,寒夜哥哥,你隐婚吗?” 最后一句,才是乔女王想问的。 也是她最生气的。 女人给她的发信息,一副原配捉女干气恼的样子。 “没。” 傅寒夜发了一个字。 看着这个‘没’字,乔女王豁然开朗,再也没有傅寒夜亲口承认自己未隐婚,让她高兴了。 自从沈念骂了她后,她就一直纠结,又怕面对,就怕傅寒夜与她不知道的女人隐婚了。 “好的,我知道了,哥哥,你的手机,别给别人了,以后,就自己保管,我有事找哥哥,也方便点。” 乔安安在那头等了半天,再也没有等到傅寒夜半句话。 让她一颗心又开始七上八下。 但是,她不再敢发一个字,怕在傅寒夜心里塑下不好的形象。 毕竟,她努力了这么久,嫁入傅家,是她毕生的理想与希望。 傅寒夜点烟时,把王朝唤了进来。 “去看看她到底在哪儿?” 王朝心里叹息,这对夫妻,要把彼此难搞死。 “傅总,你喜欢太太,就直接给她说,这样,很累。” 傅寒烟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白烟模糊轮廓时,他白了王朝一眼:“让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王朝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我刚才去法务部,权辰说,上午太太找过他,让他给齐澄打官司,他拒绝了,因为,没得到您的首肯。” 傅寒夜皱眉:“齐澄犯了什么事?” 王朝:“好像是经济纠纷,被仇家给搞进去了。” “现在,太太好像在到处找律师,但是,好像滨海没人敢接这桩案子。” 王朝特意这样说,就想看看傅寒夜反应。 他以为老板会说,通知权辰,让他帮沈念。 可男人狭长的眸,勾深,眸色黯淡,俊美的脸,探不出喜怒。 过了会,男人喉结滚动:“查下,搞齐澄的仇家是谁。” 很快,王朝回复: “金言希,三年前,太太嫁你前,他好像是太太的男……男友。” 见傅寒夜眼角眉梢,缠上冷冽,他赶紧补了句:“前男友,还是个渣男,曾经与太太要好时,与白澜搞到一起。” 因为这个,沈念才与他隐婚,并不是因为奶奶救了她。 傅寒夜的眸色,由清冷变得凛冽,不屑问: “金家最小的败家子?” 王朝清楚回答: “是的,据说,刚从纽城回来,好像与白澜分手了,前两天又缠上了太太,想用齐澄逼太太就范。” 傅寒夜无声笑了,没想到,滨海还有人敢搞他傅寒夜的女人。 “傅总,要行动吗?” 傅寒夜声音,无比的冷:“行动什么?” 王朝麻着胆子:“搞金言希啊?打狗还得看主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王朝连呸了好几声:“口误,口误,老虎嘴上也敢拔须,这败家子不想活了。” 傅寒夜眉心皱了小疙瘩: “王朝,人家都口口声声都前妻了,即是前妻,与我何干,与傅家何干?” 王朝急切辩驳: “傅总,前妻也是妻,何况,你还没签下离婚协议,不算前妻啊!” 傅寒夜扫向王朝的目光,能冻死人:“屁话真多。” 王朝打了个寒噤,往后退了步,不敢再说半句话了。 第25章 玩渣狗 沈念电话打遍了,还是没找到敢接齐澄案子的人。 她便把心思又绕到了傅寒夜身上。 她回到夜水寒时,早已过了下班时间,王朝见到她,诧异地问:“你不是休假了?” 沈念嫣然一笑:“半天假,不是过了?” 王朝:“可是,你不是应该回你朋友哪儿去了?” 沈念:“谁规定我就一定得回她哪儿去?” 王朝想想也对。 傅寒夜用内线找王朝,让王朝送杯咖啡进去,王朝正要去忙,沈念拦住了他:“这是分内的事,你就别管了,王助理,你可以下班了。” 王朝看着沈念匆匆去茶水间的身影,愣了愣神,女人不对劲啊? 热腾腾的咖啡,递到眼前,傅寒夜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触到了咖啡,烫得他立刻缩回了手。 他正要骂王朝,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啊呀,不好意思,烫到你了,傅总。” 女人手忙脚乱,拿纸巾擦洒到西装上的咖啡。 傅寒夜在看到是沈念时,微微吃惊,点漆般的黑眸,死死注视着她,沈念见男人一脸戒备,尴尬笑了笑:“怎么了?” 傅寒夜:“你又想做什么?” 沈念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想做什么啊,就是想伺候你呗。” 她把‘伺候你’三个字,说得意味深长。 更加引起了傅寒夜戒心。 “你可以下班了。” 狗男人一脸不耐,沈念心里嘀咕,如果是你乔妹妹贴上来,你肯定高兴得脚都要抽筋吧。 死渣男。 她把咖啡端出去,重新又煮了杯进来。 杯子放到男人面前,动作轻缓。 男人真觉得不对劲,他端起杯子,轻轻喝了口,唇齿留香时,他挑眉:“不走?” 沈念指尖绞着一团纸:“我……今晚,想回寒水心,许久不见丑丑了,怪想它的。” 见沈念一脸思念的样子,傅寒夜抿紧了唇瓣。 女人能想通,他求之不得,但是,直觉告诉他,女人没憋什么好屁。 傅寒夜处理公务,沈念就在旁边刷抖音,上午的前车之鉴,让她只能调成静音,哑巴抖音,即听不到音乐,也听不到人家说的话,只能看下面的字,看多了,眼睛就疼了。 终于,她听到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我处理完了,走吧。” 沈念收起手机,男人已关了灯,走了出去,她只得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夜水寒大厦。 王朝早走了,傅寒夜也没有问。 沈念在门口等,金色欧陆不一会驶出来,停在她脚边,她拉开车门上车。 车子缓缓驶离。 张嫂果然不在。 丑丑见了她,兴奋不已,脑门不停蹭着沈念一双长腿,沈念抱着狗狗,指尖捋着狗狗毛发,“丑丑,想我吗?” 狗眼睛泛绿,好像在说:“想。” 沈念抱得更紧了:“我也想你。” 她抚摸着狗狗扁平的肚子,回头朝客厅那边扫了眼,悄声问:“是张嫂没喂你,还是狗男人虐待你?丑丑,你都瘦了。” 丑丑的确瘦了。 沈念心疼得不得了。 她去厨房,做了盘油泼面给丑丑端去。 丑丑吃得津津有味,身后,男人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沈念,在你心里,狗都比人重要?” 沈念低头,在狗狗耳边说: “丑丑,狗男人抗议了,在我心里,你肯定比他重要多了。” 沈念起身,去厨房做晚餐。 三年前,为了讨傅寒夜欢心,她曾去学过一段时间的烹饪技术,很快,她抓住了男人的胃,可,从来都抓不住男人的心。 沈念做的面,傅寒夜还是挺爱吃的。 吃完碗里的面,傅寒夜想再来一碗,可惜,手里的碗已被沈念收走。 傅寒夜也不好说自己还想吃一碗,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很快,沈念从厨房出来。 “傅总,要洗澡了吗?” 傅寒夜挑眉,朝她扫来的目光,带了困惑。 沈念解释:“我是想为你放洗澡水而已,毕竟,你辛苦了一天,泡个热水澡解解乏是最好的。” 傅寒夜眼睛眨了不眨,就那样盯着她。 “你可别多想,我是真心想要伺候你。” 傅寒夜的目光,从她脸上调开,落到窗外五彩缤纷的夜色里,抬腕看表,晚上九点不到。 “你如果这么迫不及待,我可以成全。” 沈念戳了戳眉心:“你说什么?” 男人懒得理她。 放下遥控器,起身,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解着领带。 沈念看着男人颀长的身形,就快在自己眼前消失,她立刻飞奔上去,抢男人一步进浴室,浴缸里,放满了水,她又放了几片玫瑰花瓣,这才折出来。 “好了,傅总,您可以享用了。” 傅寒夜唇瓣抿直,也不做回应。 他慢条斯理的脱外套,衬衫,摘腕表,最后,是解皮带,这一系列的动作,像是电影里播放的慢镜头。 沈念瞥了眼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膛,心尖抽了抽,呼吸也不稳起来。 “傅总,你先洗,我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叫我就成。” 男人也不理她,像是就当没她这个人似的。 沈念出去了。 傅寒夜进浴室洗澡。 沈念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男人湿漉漉出来了: “沈念,今晚,你睡沙发?” 沈念脸色一怔,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动:“沙发太硬,我不习惯。” 傅寒夜嘴角勾笑,意味深长:“你是想挨我睡?” 男人修长的指,落到自己胸膛,指尖的水珠,顺着胸膛往下滴落,他能清晰感觉到它们穿梭过自己的胁骨,没落于腰间的浴巾,消失于人鱼线。 沈念看着活色生香的一幕,艰难地别开脸,狗男人身材,超级棒,吃过的味道,久久都忘不了。 他与乔安安撩骚记录,此时,全都跑了出来。 沈念告诉自己,她要做个有骨气的女人。 哪怕潘安裸在自己面前,她也要坐怀不安,何况,今晚,她是带着目的回来的。 “你睡地板,或者沙发。” 沈念提议。 男人给了她一个凛冽眼神,好像在说,门儿都没有。 沈念让步:“行吧,那你睡床,我睡地板,这样,总行了吧?” 渣狗。 第26章 沈念的阴谋 狗渣。 沈念又在心里补了句。 男人没说话,转身进去了。 沈念洗了澡,自己去衣柜里抱出棉被铺床,男人躺在床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臂枕在脑袋下,大长腿叠起,老在她眼前晃,大腿根儿都清晰可见,撩得她心尖儿发紧。 果然一丘之貉,与乔安安一样的骚。 骚得天下无敌。 不过,以前的傅寒夜可不是这样的,在他面前,总是中规中矩,沈念得出结论,被乔安安带坏了。 怕男人又说她,她耍手机,都不敢开声音。 不小心刷到了个搞笑视频,寂静的房间,没憋住笑出声。 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又在贱笑什么?” 沈念抬眼看男人,男人也在看她,深邃的黑眸映着她娇小的影子:“没笑什么,睡了。” 她退出抖音,闭眼睡觉。 等她再次睁开眼,眼前已一片黑暗,慢慢适应了黑暗,窗外落进来的灯光,变得灿亮。 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落入耳朵。 沈念眼皮打架,她的手一直往自己大腿上打呼,今晚,她可不能睡。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觉得时机成熟了,她从地铺上起身,蹑手蹑脚爬上床,从腰间摸出一张白纸,准确无误地握住男人大手,掰起那根食指,红泥往食指上按了按,沾了红泥的指头,又轻轻按在了白纸上。 月光落到白纸上,沈念看着那枚红手印,心里贱笑了下。 她刚收起白纸与红泥,男人翻了个身,吓得她不敢动弹,她呆坐了会,见男人并没有醒,这才轻手轻脚下了床,躺回到地铺上时,她又看了遍白纸上的红手印,心里一阵欢呼,大功告成。 委屈求全,受够狗男人鸟气,这一趟没白回来。 翌日,傅寒夜醒来,洗漱时,他低头瞥了眼自己指尖上的红印,低垂的眉眼,诡光划过。 沈念做的早餐很丰盛,傅寒夜吃得很多,许久不曾吃到沈念的手艺了,感觉很舒服。 两人出门时,他转头看向身后鬼鬼祟祟的女人:“今晚还回来?” 沈念没想到男人会提要求,吃惊之余,答案模棱两可:“到时说。” “什么到时说?” 男人一手握住她削瘦的肩,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拼命往自个儿怀里带。 沈念脑子里又浮现了手机上的撩骚。 心里抗拒得要死,不着痕迹将男人的手剥开了。 她盯着男人垂落的手,骨骼筋络生得相当的好,可惜,是双脏手,渣男的手,她可不稀罕。 看出了沈念的排斥,傅寒夜也不在意,反正,他知道,这女人向来是得起裤子不认人。 金色欧陆驶到离夜水寒一条街的距离,沈念要求下车,傅寒夜也依了她,只是女人下车时,他问:“你就这么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沈念问:“什么关系?” “前妻与前夫的关系吗?” 男人英俊的眉眼,渐染怒气。 “沈念,你是我老婆,别开口闭口前妻前夫。” 沈念不想与他争论:“就算你没签离婚协议,当时,不是讲好的,咱们的关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有就是你家人知吗?” 傅寒夜盯着她,看了半晌,咬牙:“行。” 她刚下车,车子轰鸣一声,就从她身边开走了。 如果沈念拎不清的话,还以为傅寒夜生气了。 男人的心在乔安安身上,她又怎么可能把他的话当真? 那不是自讨苦吃。 她早已发誓,要收回对狗男人的感情,越陷越深,那是笨蛋才做的事。 沈念抽空去找权辰,权辰看着沈念给他的信函。 寥寥几语,是傅寒夜会说的话,字迹也是傅寒夜的。 沈念又发了段音频给他: “权辰,齐澄的案子就交给你了。” 不用说,音频是沈念花了两千块,找人模仿傅寒夜声音合成的。 权辰疑惑:“沈小姐,我给傅总打个电话求证一下吧。” 沈念声音镇定:“傅总出差了,去新西兰了,过去谈点业务。” 恰好王朝来了: “权律师,我这儿有点事要交给你……” 沈念听着王朝的声音,头皮发麻。 王朝话还没说完,沈念就向他拼命挤眼睛。 权辰喜出望外:“王助理,傅总去新西兰出差了?” 王朝眸色一怔,又见沈念拼命向自己使眼色,知道沈念在搞鬼,他还没说话,沈念开口了:“王助理,下午,我约了江兰喝下午茶,一起?” 又拿江兰拿捏他。 忠诚与美人面前,王朝毫不犹豫选择了美人。 反正,沈念与傅寒夜本来就是糊涂债,到时,他可以把责任推到沈念身上。 “对,今早八点的飞机。” 权辰仍不放心:“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王朝:“傅总明天就回来了,这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我没跟着去。” 弥天大谎,滴水不漏。 王朝交代了权辰事后,也不问沈念找权辰做什么,睁只眼,闭只眼,他确实想讨老婆了,江兰就是他心里认定的老婆人选。 为了老婆,他当一次睁眼儿瞎也行。 权辰出马,齐澄顺利出狱。 金言希给沈念打来电话:“沈念,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金言希又怒又恼,滨海还有人敢不卖他的债。 “说,你与权辰什么关系?” “睡过了?” 沈念送了渣狗一句:“睡你妈,去死。” “不是与权辰睡过,就是与夜水寒高层睡过,老子一定会查出来,你到底跟了哪只狗?” “我金言希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电话是在火气中挂断的。 “去吃屎。” 沈念气得头发丝都冒了烟。 等她沈念有实力的一天,一定让金狗吃屎喝尿。 李香兰打电话时,无比激动:“念念,还是你有办法,你齐叔出来了,他抱着我哭了,说以后会好好对我,对你,并且向我保证,他以后会警慎做生意,不能再给坏人空子钻。” 沈念兴趣缺缺,说了句‘祝你幸福’就挂了电话。 齐澄这老男人,她不看好,救他,全是看在老妈面子上。 齐澄出狱的事,被新闻大肆喧染,傅寒夜看着被拱上热搜的头条,有夜水寒的名,他把权辰叫到办公室,指着新闻问:“怎么回事?” 权辰脸白了,抖抖瑟瑟:“傅总,这官司不是你让我去打的吗?” 第27章 都被太太耍了 傅寒夜目光一寒,“我让你去打的?” 尾音咬重。 权辰抖瑟着指尖,从包里摸出信函。 傅寒夜的视线,落到鲜红手印上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头,忽然想起前两天早上指头上的红印。 权辰怕老板不信,立即又找出音频。 幸好他留了手,沈念播放傅寒夜音频时,他录了音。 傅寒夜眉头皱了皱,不用说,是沈念搞出来的鬼。 权辰小心又紧张:“傅总,这可不是我捏造的,这是沈秘书给我的,她说您出差了,沈秘书是您身边的人,还有……” 权辰出去了一会,进来时,身后跟着王朝,他将王朝拽到傅寒夜面前:“不信的话,您可以问王助理,王助理也说您去新西兰出差了,我才相信的。” 王朝瞥了傅寒夜一眼,忙撇清:“权律师,我是说傅总出差了,傅总本来就打算去出差,飞机晚点,才没有去成,我可没有说傅总去出差的地方是新西兰。” 权辰哑又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急得满头大汗:“傅总,这事,真不能怪我,如果不是沈秘书……” 权辰暗自骂着沈念,可把他害苦了。 他出去找沈念,没找到,一边打沈念打电话,一边折回来,沈念的电话关机,权辰这下更着急了。 双腿都发软了。 “傅总,我……错了。” 他不得不认错。 傅寒夜面色沉冷,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权辰,不经公司同意,私自接活,你被开除了。” 傅寒夜起身拿外套。 见老板要走,权辰全身麻了,他上前拦住傅寒夜:“傅总,您不能开除我,这件事,错不完全在我,如果我被夜水寒开除,还是以私自接活的名义,以后,我怎么找工作?” 等于是彻底断送了他的律师生涯。 傅寒夜拨开他,一面穿外套,一面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权辰哭丧着脸,看向王朝,王朝别开脸。 “王助理,帮帮我。” 权辰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王朝叹了口气,无可奈何走了。 傅寒夜刚坐上车,对前面的人说:“沈念用什么贿赂的你?” 王朝打了个寒噤,回头,脸上泛着的笑,脊背爬上一丝凉意:“傅总,我……” “我想听实话。” 傅寒夜眉心刻痕凝深。 似乎并不想与他啰嗦。 王朝:“傅总,我今年过了就三十,老大不小了,我想娶妻生子了,可是,没有中意的。” 傅寒夜不置可否: “你是在指责我占用了大量休息时间,以至于让你没时间恋爱?” 王朝赶紧解释: “不是,我领了傅总高薪,为傅总效劳,情理之中,主要是,我这副长相,没人会喜欢我。” 最后一句,王朝说得相当沮丧。 傅寒夜狭长的眸,眯起:“这么说来,沈念就是利用了你这弱点。” 傅寒夜双手抱臂,身体往后一靠,好整以暇:“说吧,她把谁介绍给你?” 以前,王朝觉得能跟着睿智精明的老板,能学很多东西,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现在,王朝才觉得,老板过于精明,也不是好事,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鼻尖泛汗时,他不敢再有隐瞒,抖瑟着回:“我喜欢江兰,太太老是拿江兰威胁我。” “威胁你什么?” 傅寒夜顿时来了兴趣。 “说江兰不要我,还说要在江兰面前讲我坏话。” 傅寒夜嗤之以鼻:“这样就被她拿捏了?王朝,你有点骨气。” 王朝搔头:“太太是个鬼机灵,她与江兰那么要好,江兰一向视她为女神,女神的话,江兰能不听吗?” 傅寒夜的眸色,兴趣盎然:“你不知道自己去追?女人嘛,送送花,吃吃饭,说说好听的话,她还不乖乖投入你怀抱?” 王朝看着后座的男人,嘴角忽然泛起意味深长的笑。 傅寒夜挑眉:“怎么了?” 这怂货竟然敢嘲笑他? 王朝:“傅总,您好像多有恋爱经验似的,太太前两天回了寒水心,你们和好了?” 傅寒夜眸色忽然就暗了:“你是在嘲笑我,说我不会追女人?” 王朝哪里敢说“没有,我只是关心傅总的生活而已。” 傅寒夜冷斥:“谁稀罕,我可不像你,不是恋爱脑,女人就如衣服,脱了又买就成。” 王朝暗吸了口气,如果沈念听到这话,指不定多伤心难过,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寒水心了。 伺候了老板这么久,今天是个例外,傅寒夜竟然与他说了这么多。 王朝见老板心情不错,大着胆子提议:“傅总,权律师是被太太耍了,包括,你我……都被太太耍了,所以,还是别开除权律师了,私自接活这罪名,就算离开夜水寒,怕是很多公司都不会要权辰了。” 傅寒夜点漆黑眸,眸色黯淡:“他自己也有责任,他就不知道打我电话求证?再说,这件事,如果被大家知道了,纷纷效仿,你说,夜水寒威信何在?” 王朝见老板动了怒,不敢再说话了。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权辰在找沈念,可是,沈念像是在夜水寒消失了一样。 其实,并不是,沈念上班特别早,下班特别迟,她上下班都走侧门。 她猜到傅寒夜应该知道了,所以,她上班,见到傅寒夜,装得若无其事,傅寒夜也不提那件事,傅寒夜亲自说要开除权辰,然而,却一直不见人事部有任何动作。 许是做贼心虚吧,沈念过得也不踏实,这两天上班也规矩了,把傅寒夜的话当圣旨。 她想这样做,傅寒夜会放过权辰,让她也好面对他吧。 可惜,她的期望在两天后落空,人事部直接在夜水寒官网上官宣:“权辰违反公司禁令,夜水寒绝不容许任何人挑战公司制度,即日起,权辰不再担任公司法律顾问……” 沈念看着,整个人呆若木鸡。 她害苦了权辰,权辰会杀了她的。 沈念抓住王朝:“怎么办?” 王朝摇头:“太太,这件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了。” 感觉权辰被开除事件,另有隐情,沈念眉峰拢高:“怎么说?” 王朝把她拉到角落,悄悄说:“有人去官网闹,把权辰私自接活的事晒了出来,有图有真相,傅总迫不得已,这这样做的。” 意思是,傅寒夜本来要睁只眼,闭只眼,有人落井下石,把这事公布出来,为平众怒,他不得不采取措施,让权辰走。 第28章 为什么帮我? 沈念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试了几次,都没勇气进去见傅寒夜。 不是她怂,也不是她怕没面子,而是这件事,是确错在她,为了救齐澄,她不择手段,骗了傅寒夜与权辰,又逼迫了王朝。 权辰的事,在夜水寒传得沸沸扬扬。 沈念躲在角落,偷偷看着权辰带着自己的私有物品离开,神采奕奕的大律师,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有的全是落魄与悲凉。 人性都是自私的,权辰走的并不光彩,自然没有一个送别的人。 沈念看着那落魄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出夜水寒大门,心里十分内疚。 下午,她下班的早,买了东西去了权辰家,权辰的老婆是个贤惠的女人,她不认识沈念,听说沈念是夜水寒的人,还以为沈念是过来安慰权辰,便把她请进了门。 权辰出来,见到沈念,脸刷地就沉下去了:“请问,沈小姐来有事吗?” 语气是那么陌生。 权辰心中有愤怒,有怨恨,是正常的。 沈念万分抱歉: “权律师,这件事,是我搞出来的,我还想办法还你一个公道。” 权辰冷笑: “公道?” “我找你时,你在哪儿?现在,我被开除了,这辈子,我身上都背着不讲诚信的标签,我权辰的信誉就毁在了沈小姐手里。” 权辰不想理她,直接赶人:“请沈小姐走吧,就当我权某眼睛瞎,认错了人。” 沈念心里难过得要死。 权辰把她拎来的东西,砸了出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念迈出门,心情像步伐一样沉重。 “沈秘书,等下。” 沈念顿住步伐,回头,见是权辰的老婆,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 女人说:“我叫刘琴,是个家庭主妇,家里有两个孩子,大的十七岁,高二,小的十四岁,初二,沈秘书,我们家老权脾气挺好的,温和待人,这个,你应该知道。” 沈念点头:“是的,权律师待人可好了。” 刘琴一边与她往外走,一边说:“这件事的打击太大了,老权是个骄傲的人,他一向视信誉为生命,再说,律师界,如果没有了信誉,他以后还要怎么活?” “沈秘书,他身上捏着养家糊口的责任,夜水寒可是滨海数一数二的企业,以后,没人敢用他了,我们一家人,都得去要饭。” 说到最后一句,刘琴眼圈红了。 沈念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愚蠢的事。 她这是把自己的利益,建在了别人痛苦之上。 沈念难受得紧,她拍胸脯保证:“刘姐姐,我一定会想办法恢复权律师的名誉,这件事是我搞出来的,我会负责到底。” 有了沈念的保证,刘琴心里舒坦了些,分手时,刘琴的眼神让沈念心酸,女人满脸期待:“沈秘书,我们的希望,可全在您身上了。” 沈念刚走出权辰居住的小区,手机响了。 是个眼熟的陌生号。 接通,沈念漫不经心:“喂。” 那头的男人声音,熟悉中透着陌生,张狂嚣张:“沈念,怎么样?哥哥我厉不厉害?” 沈念忽然就反应过来,她寒声问:“又是你搞的鬼?” 那头的金言希大刺刺承认:“对啊,是我,哥哥没得到你,所以,特别想你嘛,不要这么激动,今晚希尔顿大酒店,888号房,你如果过来,哥哥就帮你恢复权辰的名誉。” “去死。” 沈念掐断电话,火气冲天。 她好不容易让齐澄打赢官司。 现在,又掉进了金狗设计的第二个陷阱里。 沈念仰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能抑制住自己跑去找金狗,将狗给撕裂的冲动。 傅寒夜正埋头处理文件,王朝敲门进来,声音透着焦急:“傅总,太太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记者全来了,就在外面。” 傅寒夜身形一顿:“她又要做什么?” 王朝:“应该是与权辰开除事件有关。” 沈念那女人,不可能善罢甘休,傅寒夜知道她会采取行动,其实,昨晚,他一直加班到很晚,以为沈念会过来求他,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想到了开新闻发布会。 其目的,不难猜测。 傅寒夜的视线,终于离开了屏幕,起身,头也不回往外面走去。 沈念召开记者发布会的场地,是夜水寒的大会议室,她穿得相当得体,粉红色套装,发丝高绾,模样清纯。 她化了淡妆的脸,红润中透着白皙,娇艳如花,面对镜头,一点不怯场:“各位好,我是夜水寒总裁傅寒夜身边的秘书沈念,权辰权律师接的官司,是我继父齐澄的,因为有坏人动手脚,将我继父弄进去了,又用势力让律师不接这案子,我没办法,所以,我才利用工作之便,做了卑鄙的事,假传圣旨,权律师的信誉并没问题,希望公司同事,业界所有人,都不要再指责权律师,是我的错,我郑重向权律师,向大家道歉,为权律师带来的损失,我会想办法弥补,为大家带来的困扰,我请大家原谅,谢谢大家。” “沈念没有假传圣旨。” 大家寻声望去,门口不知何时,立了抹颀长身影,男人气场强大,顿时,吸去全场光辉,大家屏住呼吸,看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沈念面前。 沈念看着傅寒夜,雪亮的瞳仁,映着男人漂亮的轮廓,她的脑门,闪了好几个问号,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帮她? 傅寒夜点漆般的黑眸,瞬也不瞬盯着她,一字一顿:“权辰接齐澄的案子,是征得我同意的,有人嫉妒权辰业绩,手脚动到我夜水寒官网上来了。” 傅寒夜收回目光,站在沈念旁边,凛冽的视线看向镜头:“这件事,夜水寒会严追到底。” “夜水寒,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的人。” 大家顿时矛塞盾开: “我就说嘛,权律师不是这样的人,一个律师,哪敢拿自己的信誉开玩笑?” “是呀,权律师平时那么好,我们都错怪他了。” “原来是有人搞鬼,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就不希望人家过得好。” 傅寒夜出面,记者们散了,公司看热闹的人也散了。 沈念一脸懵圈,仿若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问傅寒夜。 第29章 这事,不归我管 “我是帮你吗?” 男人目光微凝,片刻后说:“我是不想让你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 男人掉头离开。 沈念愣在当场。 她本来还抱有一线希望的,可傅寒夜的话,像一桶冰水,从她头顶浇下,让她全身湿了个通透。 她刚燃起的希望,又像肥皂泡一样破灭。 王朝见她一脸失落,忙上来安慰:“太太,傅总刀子嘴,豆腐心,别往心里去。” 沈念:“放心,我会向江兰说你好话,不用安慰我。” 沈念刚下班,就被人堵住去路,她看着眼前这张坏人脸,心里愤怒极了:“让开。” 金言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盯着她,嘴角扯着邪妄的笑:“不让。” 坏胚子目光在她脸上身上扫了圈,最后,又落到她脸上:“看不出来,你竟然勾搭上了傅寒夜,能让他为你说话,沈念,你狐媚子手段可见不一般。” 沈念抬手要煽人耳光,被男人薅住了手:“沈念,在我面前扮清高,在傅寒夜面前就脱了几次衣服,说吧?” 沈念挣扎着,抽回手,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腕,她气得想把这只挡路狗给撕了。 怕自己与傅寒夜隐婚的事曝光,沈念:“傅总不想夜水寒陷于舆论风波,才出来说话的,不是帮我,你搞清楚一点。” 金言希抹了把头发,嘴角的笑,邪肆狂妄:“老子可不信,这么多年来,也没见过那男人可怜过谁。” 长指要抚上沈念鬓发,被沈念一把给拍开。 “沈念,老子一旦发现,你与傅寒夜有什么,小心,我弄死你。” 男人霸道狂妄的话,让沈念扑嗤一声笑了:“金言希,你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 “前男友。” 金言希收起笑,一本正经。 “准确地说,你连前男友都算不上,你与我,既没同过床,也没接过吻,就约会了几次,还真是长脸了。” 这话激起了金言希的胜负欲。 男人咬牙,瞳仁里火光倍闪,他瞥了眼旁边的酒店:“那现在,咱们就去开房,去接吻,去上床,包准你欲仙欲死。” 男人抓住了沈念胳膊,拼了命就要往酒店方向拉拽。 金色欧陆从她们身后滑过,沈念感觉有道冷嗖嗖的视线盯着自己后脑勺,她转过脸,恰好就对上了男人深邃如潭的黑眸,斑驳的光,落到男人脸上,沈念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随风而来的冰冷气息。 她正要将金言希甩开时,车窗摇上,挡去了男人斑驳光影的脸,车子融入车流,疾驶而去。 金言希扫到车子里男人的那一刻,他不自禁松开手,当欧陆远去,他似乎又重新凝聚了勇气,再次抓住了沈念的手,将她压在墙上:“刚刚,傅寒夜看你的眼神,似乎想把你剁碎了喂狗,还说你与他没关系,骗狗吧。” 沈念抬脚,狠狠踩到了男人脚上。 男人哀叫,抱着腿痛苦不堪:“沈念,你这个婊子,你他妈……” 他还没骂完,女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到底是惧怕傅寒夜的。 怕傅寒夜最大的理由,是他现在的正牌女友是傅家掌上明珠,傅圆圆。 傅寒夜的宝贝妹妹。 傅寒夜——他未来的大舅子,他既怕也惧,又拼了命地想讨好。 一个女人,即便他再想得到,也不足支撑他去得罪未来的大舅子。 沈念回了肖薇薇那儿。 肖薇薇生意,越来越糟糕,似乎要面临关门了。 她与沈念的交流也不多,应该是忙着填补亏空,肖薇薇老公江寒在家,闺蜜不在,沈念觉得住在这儿,挺尴尬的。 生活上,也不是很方便,她寻思着搬出去,打开软件找租房。 睡到半夜,被手机铃声惊醒。 迷糊中,熟悉的声音落入耳朵:“太太,你快过来一趟,傅总喝醉了。” 电话是王朝打来的。 沈念抬腕看表,就着稀微的路灯光,她看清时针指向二。 凌晨两点,傅寒夜去喝酒? 她与他三年婚姻里,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事。 傅寒夜不是个贪杯的人。 无论工作,还是生活,狗男人都是个严于律己的人。 “王助理,已经下班了。这事,不归我管。” 王朝的声音,特别无奈:“于公,的确不归你管,于私,再也没有人比你有资格管,太太,傅总醉的路都走不稳了,如果老太太知道了,肯定会打电话给你,到时,又要把你们叫回去训一通。” 沈念倒不是怕老太太训,但是怕老太太没完没了地设计她与傅寒夜。 沈念吸了口气,揉着惺忪的眼:“地址。” 王朝把地址发了过来。 沈念换了衣服,打车到‘迷色’时,看到地上两抹男人女人交缠的影子,大街上也能暧昧,就这么憋不住? 目光顺着两抹影子往上,昏暗街头,路灯灯光,射到男人脸上,她看清了男人的脸,是傅寒夜的,而与他纠缠的女人,是……乔安安。 沈念呼吸仿若都停止了,顿在当场。 傅寒夜跌跌撞撞,步伐不稳,醉得不清,衬衫解了好几颗,露出的脖,有红色的印子,整个人完全靠在乔安安身上,乔安安身上的大衣,都快被他抓脱了,女人娇小的身子,承受着男人的重量,两人往旁边的欧陆走去。 车门打开,乔安安在助理小姑娘的帮助下,费了番力气,才将男人送上了车。 乔安安吁了口气,拍了拍手,对助理说:“你打车回去,到了打个电话。” 小姑娘点头,拦车离开。 迷色门口,一抹男人影子匆匆出来,手里拿着的外套,是沈念熟悉的黑色。 傅寒夜最喜欢黑色了。 不错,正是为老板拿了外套,结完债追出来的王朝。 王朝看到沈念,又看了看正在上车的乔安安,颤着眼皮解释:“太太,乔小姐自己过来的,我给你打电话前,并不知道她要来,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傅总喝醉了。” 此时,王朝的解释,那么多余,那么微不足道。 沈念的目光,死死盯着车后座,乔安安坐上去,将傅寒夜的头捞到了自己肩头,两人亲密的画面,像是把刺刀,深深地刺入她心脏,让她疼得都快站不稳了。 王朝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车子里的乔安安见王朝站着不动,已转过脸来催促:“王助理,快点啊,寒夜哥哥又要吐了。” 王朝急忙跑过去。 沈念站在原地,双脚像生了根发了芽,挪不动。 第30章 小三上门质问原配 沈念做了个梦,梦里,她把傅寒夜狠狠欺负了,不止煽了耳光,还咬了他一坨肉,醒来,她想到血淋淋的场境,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莫非,自己就这么恨傅寒夜? 沈念刚到公司,大家扫向她的目光,怪异又还着讨好。 江兰凑过来,悄声问:“沈姐,你果真与傅总有一腿,傅总昨天帮你说话,你看,都上热搜了。” 小姑娘指着手机上沈念的镜头:“别说,沈姐,你还挺上镜的。” 沈念夺过手机,里面果真是昨天新闻发布会现场,傅寒夜与她站在一起,面对镜头时,男人眼神很冷,似乎浑身都是萧杀气息。 江兰偷偷向四周扫了眼,又说:“你看,大家对你多热忱,看你的眼光,也不像从前了。” 沈念扬眉。 “傅总之所以出面,是怕公司形象受损,傅总高大帅气,英俊多金,可不是我的菜。” 女人没注意,从她身后掠过的身影,等她发现时,男人只给了他一个帅气又凛冽的背影,她回头,目光就撞上了王朝。 王朝看了眼江兰,江兰脸立刻红了,小姑娘溜了。 王朝念念不舍收回目光,看向沈念,唇瓣抿紧,没说什么,追着傅寒夜的步子进去了。 沈念走向厨房,正寻思着在手机安装个软件,好在软件上购买蔬菜,江兰闪了进来,凑到她耳朵边,声音温柔得不行:“沈姐,你不要难过,傅总不是那样的人,有时候,男人在特殊环境里,发生的特殊了事情,我们要原谅。” 沈念眼神怪异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江兰搔了搔头,咧开嘴儿笑:“哎呀。” 小姑娘犹豫了一秒,说:“我直说了吧,傅总昨晚与乔女王开房了,去了迷色,乔女王把他送回了家,连续两次,傅总这周可能要霸榜。” 沈念垂目,打开了手机,点进热搜,果然是傅寒夜与乔女王走出迷色的照片,与她昨晚看到的相差不大。 沈念熄了屏,没说话。 江兰见她脸色不太好,继续开导: “沈姐,其实像傅总那样的人,应该不会对明星动心的,都是玩玩儿,你看现在的豪门,有几个娶戏子的。所以,你不要难过。” 沈念眯眼笑: “我难过什么?又与我没关系。” 江兰摸不透她的想法,不敢再乱说了。 怕起反作用,就不好了。 刚刚还对沈念眉开眼笑的人,现在,看她的眼神,似乎又变了与从前一样淡然。 沈念知道,是热搜起的作用。 傅寒夜为她说话,大家以为她与他有关系,自然想巴结讨好。 第二次绯闻出来后,大家就知道,她与傅寒夜是无风起了浪,大家乱猜的,因为,傅寒夜一直喜欢的是乔女王,昨晚两人可是又上了床。 沈念根本不理会。 “沈念,打印机没墨了,麻烦加一点” “沈念,我的衣服脏了,麻烦帮我送去干洗一下。” “沈念,我想吃烧麦,明天早上麻烦帮我买两个。” …… 各部门大大小小的事,又开始指使沈念做事。 沈念漠视,像个活哑巴。 大家交代的事,她也一一去完成。 她问王朝傅寒夜的午饭怎么做。 王朝也没回复,等她做好送过去时,王朝拦在外面,对她说:“傅总已经吃过了。” 沈念惊讶:“去外面吃的?” 王朝:“点的外卖。” 傅寒夜不吃外卖的。 今天中了什么邪? 还是说,与乔安安缠绵一夜,改了习惯。 当然不是,是不想看到她吧,心里有了爱人,她这个前妻,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吧! 不吃拉倒。 她自个儿吃。 沈念把饭端回了厨房,坐到餐桌旁。 胃口大开,竟然把饭菜全部给吃光了。 她打着饱嗝,王朝电话来了:“沈念,傅总想喝咖啡,让你煮一杯过来。” 沈念收拾好碗筷,拿咖啡豆磨,很快,咖啡煮好了送过去。 这次,王朝没有拦着,她顺利进入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地面,掉了好几份文件,而桌面上,文件也是杂乱无章地放着,男人领口开了几颗,露出大片麦色肌肤,诱人可口,领带松松垮垮挂在松开的领子下,头发有些凌乱,尽管如此,男人的魅力丝毫不减,反而还更炽。 “傅总,您的咖啡。” 沈念把杯子放到男人面前,动作无比的轻。 男人扬首,目光对上了沈念的脸。 眼眸深处,可晰可见的烦躁,一扫而光。 “你来做什么?” 沈念觉得男人怪怪的:“不是你让我送咖啡过来?” 傅寒夜幽邃的目光扫了扫:“对,送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语气冷得像北极的冰。 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沈念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她问王朝:“你让我煮的咖啡?” 王朝往门里看了看,摇头:“傅总让你送过来的。” 沈念:“真的有毛病。” 何止有毛病,简直就是神经病。 她刚回到厨房,肖薇薇打电话来了,哭着说:“念念,我的酒庄卖了,亏不起了。” 沈念安慰:“没什么大不了,过段时间,还可以做其他生意,到时,咱们一起弄。” 肖薇薇: “不想弄了,想休息了,太累人了,亏得血本无归。” 沈念并不知道肖薇薇损失有多惨重,只道: “没有过不去的坎,没事,我欠你的二十万,会尽管还你。” 肖薇薇:“我找你说话,是心里难过,找不到人说,可不是想让你还钱,再说,你那20万填补不了我的亏空。” 两闺蜜又唠叨了阵,挂了电话。 傅寒夜一天都不理她,沈念也不去在意,反正,她也不想见男人,这样正好。 下班时,沈念刚走出夜水寒大厦,华贵的劳斯莱斯里,走出来一个女人,相当妖娆,不一般的气质,顿时吸引了路人目光。 “沈秘书。” 沈念看着眼前的女人,乔安安。 现在还热搜霸榜的女主角。 “乔小姐,有事?” 乔安安嘴角的笑,掩不住,那是胜利者的微笑:“听说,前两天,傅总帮你说话了?” 沈念心里笑了声。 什么听说? 明明是看到热搜了,专门过来质问她的。 真虚伪。 第31章 礼尚往来 沈念伸到兜里的手,指尖按了下手机。 录音开启。 她出口的声音很温柔:“乔小姐,傅总那不是帮我说话,他只是在维护夜水寒的利益。” 乔安安四处看了看,然后,对沈念说:“沈秘书,想请你吃顿晚餐,有时间吗?” 沈念点头:“乔小姐能邀我晚餐,荣幸之至,不过,实在不敢当,乔小姐想吃什么?还是我请你吧。” 怕乔安安不同意,沈念又道:“只要乔小姐不嫌弃,一餐饭的钱,我沈念还是请得起的。” 乔安安嘴角肆意而张扬,她扬手一指:“就那间餐厅吧。” 沈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是高耸入云的建筑,金碧辉煌的法国餐厅。 消费的档次,在滨海数一数二。 沈念敛眉,二话不说,就走到了前面,乔安安立即跟在后面。 刚坐下,服务员拿来了菜单,沈念做东,点菜自然归乔安安,乔安安点的酒水与菜肴,都是餐厅最昂贵的。 乔安安看着餐桌上的美食,美艳的唇瓣勾起,眼睛的笑,带着邪肆的不怀好意。 她招呼着沈念:“沈秘书,这餐饭,至少得宰你十年的工资,不好意思了。” 沈念一边享受着美食,一边打着饱嗝,吃饱喝足,她回答乔安安:“乔小姐,能请到你,别说十年工资,就是让我打工一辈子,我也愿意。” 沈念起身,去结账,乔安安坐在那儿,吃着美食,眼睛盯着沈念付账的背影,心里高兴得要死。 她看到沈念在吧台站了会,好像在等人算债,乔安安撩了撩眼皮,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垂目,沈念就扬手指向她,吧台小姐点头,而沈念转身走了。 “小姐,一共是46万8千元整,不收现金与微信,只能支付宝。” 乔安安瞥了眼服务员递过来的账单,下意识看向刚才沈念站着的地方,哪里还有沈念的半片影子? 她眉心一跳,心里一慌,立刻起身:“刚才去吧台让你算债的小姐呢?” 服务员:“那位小姐说,你是一线大咖,有的是钱,她说谢谢你今晚的盛情邀请。” 乔安安又急又气,差点飙了粗话。 可她忍住了,她拿了手机,点支付宝,支付宝今天限支,她只好让小助理带钱上来。 几分钟后,小助理急吼吼把钱送来,乔安安把气全撒到了小助理身上:“你怎么这么慢?去哪儿了?是不是又去找小狼狗玩儿去了?” 小助理解释:“乔姐,我在车里等你,没有你的命令,我不敢上来啊。” 乔安安这才想起,她让人家等在车里的事。 可她仍不解气:“你坐车里,你看到沈念出去吗?” 小助理见乔安怒火冲天,知道是沈念惹了她,忙回答:“没看到。” 乔安安火气更大了:“你眼瞎了?” “坐在车里,会没看到?你是死人啊?” 小助理哪里敢说话,任乔安安骂得唾沫横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特别是没能力的人,为了讨一口饭吃,可以任由着别人撒气。 祖宗十八代骂个遍,都没关系,因为,你要养着我,所以,我便不去计较。 乔安安走出大厦,还不解气,她一脚踢在了墙上,脚尖踢疼了,抱着自己的脚,在原地转圈圈。 小助理贴上去,心疼地喊:“乔姐,你怎么了嘛?” 缓解了疼,乔安安一把推开了小助理:“滚开。” 小助理猝不及防,差点跌倒在地,可她并不介意,仍然像跟屁虫一样黏上去。 晚上,沈念想吃宵夜,酱油没了,她出来去超市买好酱油,走到离超市约十来米远的地方,一抹影子便将她笼罩,沈念抬头,对上的是张匪气的男人脸,男人目光凶狠:“去哪儿?” 沈念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想绕过他走开。 男人迈开一步,再次挡住她去路。 沈念挑眉: “什么意思?” 男人声音嘶哑:“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沈念举起手,酱油瓶‘砰’的声敲在了男人额头上。 酱油瓶摔落。 沈念拔腿开溜。 男人缓过气,冲出去,一个箭步将沈念给拽了回来,压到了街角的墙上。 沈念扬声呼救:“流氓,抓流氓,臭流氓非礼良家妇女。” 男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她的声音淹没在静寂里。 沈念不甘示弱,张嘴咬男人手掌。 咬得很重,她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又咸又湿又苦。 男人一巴掌想要煽过来,沈念抬腿,膝盖往上狠狠一顶,男人私隐处受袭,脸色大变,他抱着疼痛的地方说不上话。 沈念拔腿就跑。 夜色下,男人跌跌撞撞追赶着,最后,被警亭出来的警察拦住去路:“出示身份证?” 沈念颤着腿,站在角落,用手机拍下了远处的一幕。 她把照片传给了王朝:“王助理,麻烦帮我查下这个人。” 很快,王朝回复: “此人名叫张清国,是个远近闻名的臭流氓,因犯强女干罪,刚刑满释放出狱。” 张清国? 她会把这人查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傅寒夜坐在办公桌前,手机页面,乔安安的信息已霸屏。 不止乔安安,牵扯到的事件里,还有沈念。 录音是匿名人士曝出来的: 乔安安请沈念吃法国大餐,共花去46万8千元,还附上了餐费发票,乔安安并非真大方,之所以宴请沈念,是想让沈念放下戒心,然后,好把沈念彻底剔除。 新闻上还出现了一张照片,男人抵着女人,姿势暧昧不堪,黑暗街头,能看到男人宽阔的背,却看不到男人的脸,而女人的脸,发丝垂落,黑暗中,女人的皮肤仍然白得耀眼。 熟悉女人的人,都知道那是沈念。 两则新闻,看起来没有任何关联,但实则,细心的人会知道,傅寒夜的两个女人,相继出手,显然,沈念落于下风,从新闻来看,答案很明显,乔女王买通了人,想谋算沈念,大家揪心沈念的结局。 网友们关心的不是乔安安,而是沈念,包括乔女王的部份粉丝们,也有倒戈沈念的倾向。 第32章 天壤之别 傅寒夜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周遭空气越发的冷。 王朝站在一旁,不敢多嘴。 两个女人掐得厉害,表面看,是因为争风吃醋,只有王朝知道,是沈念许久看乔安安不顺眼了,报复她。 要怪就怪乔安安是个傻货,送上门让人家揍。 表面看,乔安安是胜利者,沈念是弱势群体,实则,处于弱势的沈念才是大赢家,她用苦肉计赢了大家的心,乔安安正在走下神坛。 而吃瓜群众也在期待,看傅寒夜到底偏向谁? 可是,大家等来等去,傅寒夜一直没什么动作,有点放任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嫌疑。 乔安安这人,性子出了名的野,又有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尤其事情涉及到傅寒夜,她更疯狂了。 下班途中,沈念失踪了。 沈念许久不见回家,肖薇薇打电话过去,电话始终占线,直到晚上十二点,仍然不见沈念人影,肖薇薇打电话给王朝,王朝说刚下班,沈念就离开了夜水寒。 肖薇薇急了,去查路段监控,画面里,沈念被掳上了一辆车。 就在肖薇薇急得发疯时,此时的沈念,正被人捆了手,躺到车后座里,被捆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她幽黑的目光,死死盯着前面的蒙面人。 副驾上的蒙面人,右耳下的黑痣,在她眼睛里放大。 车窗外的树影、灯影,不断往后倒退。 车子终于在人影稀疏的地方停下,副驾的男人跳下车,打开车门,将沈念从后座捞起,抓住她的手,将她押下车。 沈念跟着他往前走了两步。 沈念挣断了捆绑双手的绳子,指尖赫然多了把尖刀,趁男人不注意,刀尖忽然对准男人劲动脉,声音压低:“谁让你掳我的?” 男人感觉到脖子上凉嗖嗖的玩意儿,身形微微一顿,不敢动弹。 他知道,自己稍有动作,沈念手上的刀子,就会划破他喉咙,让他气绝身亡,他没想到,自己这次交易的人,是个狠角色。 看起来,这女人不止姿色上等,连智商也是一流。 男人眼神动了动,不作声。 沈念手里的尖刀,又往上抵了寸,声音染了恶寒:“说不说?” 男人脖子上的刀口,有血红漫出来。 丝丝疼痛袭来。 男人为保命,终于出声:“是你得罪过的人。” 沈念冷笑:“说名字。” 男人吸了口凉气:“你最近得罪了谁就是谁了。” 沈念再次出口的声音,锋利如抵着男人脖子的尖刀:“说名字,错一个字,立刻让你见阎王。” 男人注视着沈念漆黑又漂亮的瞳仁,不得不妥协:“乔安安。” 沈念手中的刀子挪开,却飞快往男人大腿上捅去。 男人惨叫一声,蹲了下去。 沈念跳上副驾,刀子抵上了司机脖子,命令的语气:“开回去,不然,送你见如来佛主。” 刚刚的一幕,司机看到了,正目瞪口呆,转眼,女人手上的那把尖刀,就抵上了自己的脖颈。 司机不敢怠慢,踩下油门,车子飞驰离开。 车子驶回繁华都市,沈念手上的刀子,毫不留情往司机肩上狠狠戳去。 然后,打开车门,跳下车,跑向路边的警亭。 车子像惊弓之鸟,迅速逃离。 沈念向警察说了经过,警察出动,追逐绑架沈念的车子而去。 沈念站在警亭外,双腿软下去,她不顾路人的目光,就那样扑跪在地。 今晚,如果不是她早有防备,在身上藏了把刀子,后果不堪设想,乔安安,沈念轻念着这个名字,这件事情没玩。 手机响了,屏幕上闪耀着‘肖薇薇’。 沈念接通电话,闺蜜的声音,心急火燎送入耳朵:“念念,你电话怎么打不通?你怎么了?” 沈念吸了口气,笑着回:“我有点事,马上回来。” 肖薇薇听到沈念的声音,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我还为你出事了,你在哪儿?需要我来接你吗?” 沈念:“不用。” 掐了电话,沈念抚了抚额角散落的发丝,眼睛里的笑,勾深。 她打开手机音频,是先前那蒙面人与她的对话。 蒙面人出口的乔安安三个字,几乎是实锤,可以定乔安安绑架她的罪,刚刚在警亭里,她并没有把这证据交给警察。 翁-翁-翁—— 沈念垂目,眸子里,映着‘傅寒夜’三个字。 接通电话。 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在哪儿?” “警察局。” 那头愣了愣,问:“怎么了?” 沈念忽然兴起了逗弄男人的念头:“被人轮了。” 她明显感到男人呼吸一顿。 然后,她听到男人说:“沈念,不要闹,我今天事情特别多,你不愿意回寒水心,就回肖薇薇那儿。” 意思是,让她别玩消失。 沈念唇瓣微勾,门面橱窗里,映着她凌乱的发,狼狈的颜。 “好。” 这个‘好’字,是艰难从她喉咙里挤出来的。 翌日,清早 沈念刚醒,肖薇薇敲门进来,语气急躁,骂骂咧咧:“念念,昨晚,打不通你手机,我找王朝,打不通电话,我急得无路可走,就打了傅寒夜电话,那男人竟然说,已是下班时间,不归他管,还说他很忙,没空管这档子闲事,我现在才知道,这狗是忙着与心上人约会,你看。” 肖薇薇指着手机上的新闻: “昨晚被人拍到的,乔女王二次摔伤,狗男人抱着她去医院,你看这狗脸上着急的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女人喜欢这狗,你在他身边也呆了几年了,没一点仁慈之心。” 肖薇薇并不知道沈念与傅寒夜结婚的事。 但是,她知道傅寒夜与沈念最近传过绯闻,而且,还肉眼可见的暖昧。 所以,她觉得傅寒夜很渣。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肖薇薇一脸愤怒表情,不难看出,昨晚被男人气到了。 见沈念许久不说话,表情凝重,肖薇薇问: “你该不是真喜欢上这只渣狗了吧?” 沈念嗤之以鼻:“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贱狗。” 肖薇薇附和:“我就知道,是流言蜚语,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心,贱狗只能配贱人。” 肖薇薇出去了,沈念坐在床上,昨晚自己九死一生,而男人却软玉温香在怀,她说被轮了,他可以云淡风轻一句,‘别闹,我很忙。’ 忙得抱女人进医院,她与乔安安的待遇,还真是天壤之别。 第33章 你说要帮人家干嘛? 沈念心口泛酸,很难受,也很狂躁,很想哭,但是,她拼命忍住了。 不就一男人么? 既然穷途末路。 那就滚吧! 两个女人的战争,因傅寒夜抱乔安安进医院而告终。 显而易见,傅寒夜偏向了乔安安,乔安安完胜,公司里的同事,因这消息而疏远沈念。 今天,沈念告了假,肖薇薇给她介绍了个优质男,两人约好美食城见面。 餐厅里,华尔滋音乐,悠扬美妙。 沈念搅着面前的咖啡,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男人帅气的脸,深邃的眼,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整个五官组合,都是她喜欢的。 眼睛里泛着笑意,沈念看得有些呆了。 “沈小姐,我叫江与辰,家住滨海南路国天大厦,工程师一枚,鄙人最喜欢打游戏,看书,过夜生活……” 男人侃侃而谈。 沈念眼睛里的欣赏,因男人絮叨的话,慢慢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餐厅右面的电梯门打开,一行人走了出来,为首的男人颀长身形,手工制作,黑白经典西装,全身都是精英范儿。 鹰隼的目光,扫了眼整个餐厅,锐利的视线,掠过角落男女,又兜了回来,女人脸上的笑意,让他皱了皱眉头,在看到女人对面的男人时,傅寒夜俊美的脸,挟裹上寒霜,身后的王朝,嗅闻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寻着傅寒夜目光望过去,在看到沈念,尤其是她对面的男人时,王朝心里‘咯噔’了下。 说身体不适的女人,现在,却在餐厅里与男人约会。 重要的是,还被老板给抓个正着。 沈念似乎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与男人谈得十分投机,两人脸上仿若都带着初见面的喜悦与兴奋。 王朝心里默念了好几声:“傅总,走啊,走。” 他等了片刻,在他紧张的等待中,他以为迈步要离开的傅寒夜,竟然向沈念那边走去。 王朝跟在后面,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王朝紧张得全身汗毛都要竖起来时,只见男人步伐停在了沈念的后面,转身拉了椅子,坐到了沈念后面的一桌。 椅子碰得沈念椅子靠背,发出轻微的声响。 沈念骂了声‘粗鲁’,挪开了椅子,又开始与江与辰聊天。 沈念说:“江先生,我结过婚,你介意吗?” 江与辰显然没想到,愣了愣神,立刻反应过来:“不介意,只要咱们合得来,所有一切都是小事。” 王朝见餐厅每个角落,都向他们投来异样目光,赶紧招呼身旁的人坐下。 服务员过来了:“请问先生,你们需要点什么餐?” 王朝接过单子,随便点茶点。 尽管王朝说话声音很小,沈念还是听到了。 沈念正要转头往后看,恰好她坐的椅子又被人重重一撞,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连续两次,不是故意就是挑衅。 沈念正要开口,江与辰说话了,语气很冷:“穿黑西装的先生,你什么意思?” 黑西装? 沈念眉眼一跳,又感觉刚才的声音是王朝的,沈念腾地站了起来,转身一看,果然就看到了王朝的脸,收回的目光,落到与她背靠背的男人身上。 男人后脑勺,独特而又充满魅力。 傅寒夜。 沈念惊得就要喊出来。 男人头顶,寒气逼人,沈念无法忽略那强大气势,她抓了包,第一反应想逃,转念又想,她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跑? 然后,她放下包,又坐了下去。 傅寒夜脸上的冰霜,越裹越多,简直乌云罩顶。 空气仿若都停止了流动。 王朝更是大气也不敢出。 沈念也感觉到了,她选择漠视。 只听沈念声线清晰,一字一顿:“江先生,如果你都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试着交往,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伺候男人还是一流的,我工资不高,希望婚后,你能贴补家用,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做饭,做家务,我也可以帮你……” 后面的话,沈念没有说出来,只是谁都能听得弦外之音。 简直暧昧到极致。 江与辰脸像打了鸡血,搓着双手,激动得不行。 王朝都不敢看傅寒夜了。 感觉自己都停止了呼吸。 沈念本以为傅寒夜会发怒,拂袖而去,没想到,男人不但没走,还站起来,伸手拽过她旁边的椅子,大刺刺坐到了她旁边,男人身上特有的草木清香直窜鼻尖。 是她情动时,最喜欢的味道。 江与川诧异傅寒夜的举动,正要骂他轻浮时,傅寒夜轻挑眉峰,犀利的目光,扫落到他脸上: “江先生,是吧,你是想包养别人老婆?” 江与辰惊诧张开的嘴,能塞进一个大鸡蛋。 好半晌,回过神来,颤抖着唇瓣:“你……你们……你们是夫妻?” 仿若不敢相信,他不死心看着沈念:“沈小姐,他……是你老公?” 沈念眉眼未抬,嘴角勾笑:“前夫。” 江与辰心头大石落地,他拍了拍胸脯,对傅寒夜说话不客气起来:“先生,既然离婚,就要有君子风度,别死缠烂打,男人要有大格局。” 傅寒夜盯着江与辰,眸子聚满寒光,一字一顿,轻轻念出:“江与辰,长江局三分队工程师,今年30岁,单位算是国企,年薪25万,从小丧父,随母长大,有个姐姐,早年出国,至今下落不明,江先生在滨海有套80平米的住房,是吧?” 如果再往下说,傅寒夜可能会把江与辰祖宗三代都能讲出来。 他扫了眼傅寒夜身后人,全都唯男人马首是瞻,江与辰明白,傅寒夜这种人,是他惹不起的角色。 惹不起,只能绕开走。 他看了眼沈念,女人虽漂亮,但还不足以让他以身犯险,舍命与个大人物争女人。 “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这话不知是对沈念讲的,还是对傅寒夜讲的。 沈念看着江与辰逃之夭夭的背影,哑然失笑,她拿起勺子搅拌杯里的咖啡,凝滞的气氛回落。 “你说你要帮人家干嘛?” 强大的荷尔蒙气息,钻入鼻腔,沈念心跳顿时漏掉半拍。 第34章 博弈 对上男人深邃狭长的眸时,眸底闪耀的危险讯息,让她暗吸了口气,沈念扯唇轻笑:“真巧,傅总,来这儿谈业务?” 傅寒夜眸子眯得更深了,薄唇勾了弧度:“来捉女干。” 这个‘女干’字,让沈念想到了昨晚,她对男人说过的话。 沈念不甘示弱,与他对视:“别说女干,轮都轮过了。” 沈念双手摊开:“如果嫌弃的话,就把离婚协议签了,我感激你十八代祖宗。” 似乎不想与他啰嗦,她放了张钞票到桌上,拿了包离开。 刚迈出一步,肩膀就被人扣住,接着,腰上多了只霸道的手,将小巧的她拼命往他怀里拽。 沈念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拽着她进了电梯,有人要进来,被王朝拦住。 电梯门关。 鎏金墙面,映着男人女人交叠影子。 傅寒夜把沈念压在墙上,单手扣住她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男人狭长的眸,怒火与欲望交织,仿若一点都不想再隐藏。 沈念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乌澄澄的眼眸,淡然无波,她也不挣扎,那副任由他宰割的模样,彻底惹怒了傅寒夜。 男人大为光火,指尖加力,下巴几乎变形,沈念也不喊声疼。 男人怒气更大了,滚动的喉结挤出一句:“好样的。” “沈念,你给王朝说你生病了,原来不是病了,是想男人了,这儿痒了,是不?” 修长的指,松开女人下巴,滑过纤细的颈,掠过丰盈,直接落到了女性最柔弱的地方,尽情撩拨。 沈念克制着,不让自己有片点情绪波动。 “怎么?不过才见一面,就爱上那猥琐男?” 沈念仰着头,男人将她双手举于头顶,她也没有哼一声,男人开始低头啃咬她的唇瓣,滚烫的呼吸,与她轻轻浅浅的呼吸交融。 也许是得不到回应,男人的吻,几经粗暴,带着强烈的失落。 霸道张狂,扳过她的脸,唇舌深深交缠。 在他激狂的撩拨中,沈念身体渐渐有了反应,她轻轻的嘤咛声,颊边的晕红,像是催情药,让男人动作更加激烈,仿若是想把她吞入腹中。 激吻中,男人的声音,伴随着滚烫的呼吸,落入她耳中,“我满足不了你吗?” 跑出来偷人。 沈念好想笑,可是,她忍住了。 她不过出来与男人相亲,他就愤怒成这样,而他不时与乔安安搅合,有想过她的感受吗? 男人为性而爱,女人为爱而性。 即便男人欲望达到顶峰,沈念感觉到他十分想要自己,她也不会相信他对自己有半分喜欢。 占有欲作祟罢了。 沈念眯着眼,小手落到男人领口,指尖在那麦色肌肤上轻划着。 她清楚地看到男人喉结滚动的频率加快。 滚烫的肌肤,像岩浆,那么想要喷发。 “傅总,做一次2000万?” 男人深邃的眸,勾得细长,曾几何时,他想要她,需要用金钱来支撑了? “一次20万。” 沈念嘴角的笑,如带毒的罂粟花,粉红的舌瓣在口腔里缠绕,勾得男人欲罢不能: “成交。” 许久不曾恩爱了,两人都有点上头。 然而,关键一步时,沈念推开了他,男人皱眉,黑眸里亮光闪耀,也有诧异: “怎么了?” 沈念垂目,看着那顶小帐篷,抿唇轻笑: “傅总,我那个来了。” 来的还真是时候。 傅寒夜脸色的神色,风云剧变。 女人转身要走,他伸手扣住女人纤细的腰,重新将她按压在墙上,一番深入交流,事实戳破谎言。 沈念就要承受不住,尖叫出声时,男人握在她腰上的手松开。 她狼狈地落于地面。 恰在这时,电梯门开。 她的狼狈与男人整齐衣着,形成强烈对比。 男人眼中的激情,早已褪去,与刚才激狂愤怒中的男人,判若两人。 王朝就要闯进来,瞥了眼里面的情形,沈念的衣衫不整,让他惊得赶紧别开眼,立即退出去,看了不该看的,傅总会不会挖他双眼? “沈念,20万都不想要,没下次了。” 男人性感的声音,似魔咒,一刀一刀切割着沈念耳神经。 沈念起身,心慌意乱拢头发,整理裙子,等她转过头时,男人只留给了他一个犀利的背影。 这场博弈,显然,她又输了。 不过,从刚才的事情看,沈念知道一点,至少傅寒夜对她是有占有欲的。 不离就不离吧。 她打好主意,只要男人与乔安安幽会一次,她就找男人相一次亲。 反正,她不是吃亏的主。 傅寒夜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他日子舒坦。 沈念迈出电梯,抬眸就对上了江与辰的脸,江与辰怔怔看着她,盯着她的脸看,她知道刚才一番激情,自己的脸应该还有证据在,她身上还残留着傅寒夜气霸道张狂的气息,沈念吸了口气,冲着男人抿唇浅笑。 江与辰向她走了过来:“傅寒夜真是你前夫?” 沈念抚了抚额头的发:“不是前夫,是金主,包养关系,咱们还要继续吗?” 一会前夫,一会老公,一会金主。 江与辰觉得眼前的女人太复杂了。 “沈小姐,我到是想继续,但纵然我有千万个胆子,也不能与他傅寒夜争啊!” 沈念不以为然:“怕什么?” “他不是人吗?” 江与辰:“他随便伸一根指头,都能辗死我。” “沈小姐,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们没缘分,再见。” 江与辰利落抽身。 看着江与辰离开的背影,沈念小声骂了句“孬种。” 她心里明白,整个滨海,又有几个人敢与傅寒夜抗衡? 包括她自己,明着不能,只能暗中修理。 沈念走出美食城,一抹红影突然向她撞了过来,她差点摔倒,撞她的人,却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申吟声。 沈念过去,将人抚了起来,落入她眼睛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秦红眠? 仔细辨认后,沈念确定这张脸是秦红眠。 秦红眠曾经的脸,虽算不上顶级漂亮,在娱乐圈也是股清流,现在,竟然有些不堪入目,眼睛有些肿,鼻子塌陷,嘴还有些歪。 重要的是,脖子歪了。 这女人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