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修真路》 契子 “欢迎老爷回家。”语调略带紧张,老管家接过男人丢来的外套跟着他走进屋内。老爷已经半年多没有回来了,难得回来一次少爷偏偏又迟迟未归,看来今天少爷是逃不了一顿责罚了。 “老爷,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女佣乖巧的替主人倒上茶水还不时的向厅外看去,默默祈祷少爷不要赶在枪口上回来。 “少爷呢?”男人话刚问出口便听见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没回来?看来有人比我还要忙,老李你说是不是?” “这个,少爷他”偷偷抹去额角的一滴冷汗,管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希望小主人今天别回来了否则父子俩指不定又会闹成什么样子。 “那个败家子回来了就叫他来见我。”冷冷地丢下话男人便转身上楼,厅中众人默默叹了口气,不由的担心起晚归的小主人来。 “小张快打电话给少爷让他”还没管家吩咐完就听厅外传来年轻男子的说话声。 “让我干什么啊?李叔。”来人大约20多岁,一袭简单的休闲装硬是被他穿的优雅不凡。斯文的外表更是与高大挺拔的身材相辉映,活脱脱一个俊俏贵公子。往沙发上一倒,双脚高高的翘在水晶茶几上一手抓起个苹果啃了起来,整个人更是瘫在了沙发上没一点气质可言,此刻他不雅的坐姿实在是令人不敢苟同。 “老爷回来了。”管家小心的提醒着他,要是给老爷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避不了又要怒火冲天。真不知这对父子是怎么了,平时分多和少就更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啊,可偏偏他们一碰面就开吵,从没有一次例外过。要是夫人还在的话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哎!怪就怪红颜薄命啊。 全身肌肉在瞬间绷紧,年轻男子,也就是这座豪宅的少主人易天阔的目光渐渐变冷,“他在哪?”没有了刚刚轻松的语调,此刻他的声音冷的象刚从冰河里刨出的冰块。 “老爷在沐浴,叫你回来了就去见他。”管家心知不好可又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只有如实告知。“少爷,老爷很难才回来一次,你就不要再和他闹别扭了吧。”明知说了也没什么用可老李实在是不希望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给吵散了。 “李叔,有些事不是退一步就可以解决的。”象是陷入了回忆,易天阔的表情微微放松,“1都已经10年了啊,时间过的真是快呢。”留下令人费解的话,他悠哉地拾步上楼,向书房走去。 没有敲门,径自走进书房,易天阔在自己父亲的面前坐下。“你找我。”很简单的开场白属于这对大半年没见的父子。 “你还知道要回来吗?”男人有点不悦的看着他,这个自己唯一的儿子,却也是让他最烦心的儿子。“没去上课你跑哪去了?是不是又跟那些无良少年混在一起了?” 冷冷一笑,易天阔故做感动状,“呵呵,你居然会知道我没有去上课,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我亲爱的父亲大人,这又是哪位美丽的女老师跟您说的呢?我想想啊,是刚来的语文老师呢还是以前的那位化学老师呢?又或者你连我们那个刚出社会的体育老师也不放过,人家才24岁耶你也吃的下去吗?”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跟你说的这些事我要撕了他的嘴!”大怒地一掌拍在红木桌上,不知是因为被毁谤还是因事实被自己的儿子戳穿而发怒。 脸上挂着飘忽的笑,可那笑意却冰封在了眼眸深处:“谁跟我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恭喜您又击垮了一个对手啊,您的财富恐怕又增加了不少吧。”想起下午的一切,事易天阔的心就忍不住的剧烈疼痛起来,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了,背的身上的罪戾日与剧增,象是一条狰狞的蟒蛇渐渐地要把他吞没。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被自己称做父亲的男人,易天阔只想拉着他一同下地狱!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这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现在赚钱容易吗,不打垮别人就要被别人打垮,要不你现在哪有这么大的房子住哪有无数的钱给你花?”受不了儿子的不敬语气,易鹰开始发火了。 “不要说是为了我,我没有叫你去吞并别人的公司,我没有叫你去杀人!”怒吼着站起身,易天阔积压了10年的怨恨终于爆发了。握紧的拳头狠狠地捶在桌上:“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吞并的那间公司的负责人是我好朋友的爸爸,你吞了人家的公司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设计他们背上一身的债?为什么你就不能留一条活路给他们?为什么?”想起好友一家的悲惨死状他克制不住地跌倒回椅子上,前一天还在想办法摆脱那莫名债务的朋友,第二天便被人发现全家人坠楼而死,就连那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妹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魔一手策划的。痛苦地抓紧自己的头发,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心惊于儿子的怒气,易鹰喃喃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做的一切易天阔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个自己看来是个败家子的儿子并不象他所表现的那样不学无术。“现实就是这样,弱者注定要被淘汰,怪只怪他们太无能!”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要想自己更强大只有靠不断的打击别人。 “呵呵,真是可笑,这样的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似乎在回忆什么,易天阔渐渐放松了下来,“还记得小时候外公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呢。明明一个很健康的人却活不过60岁,死因好象是心脏病突发是吧。而继承了他全部遗产的妈妈”他顿了顿,似说不下去了,双眼的光芒已被雾气笼罩,“车祸,安排的真是天衣无缝,如果不是妈妈的遗嘱规定我死后所有钱都如数捐献给慈善机构,你是不是也会为我安排一场完美的死亡?”语带哽咽,易天阔已分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是他的父亲还是一个六亲不认的恶魔。 此刻的易鹰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易天阔居然什么都知道,就连“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他也不想再装做慈父了,想办法解决掉眼前的麻烦才是最关键的。 “不止这些,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也知道,妈妈死后不久你就杀了我的亲生父亲仇叔现在你桌下拿着枪的手我也知道!。”微微一笑,象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易天阔抬起右手,赫然出现一把对准了易鹰的手枪。“把枪放下!” “你畜生!你想要杀我?!”颤抖着把手中的枪扔在桌上,易鹰象是一瞬之间老了好几十岁,不敢相信的瘫倒在皮椅上。没想到叱诧一生倒头来却死在自己养的‘儿子’手上,真是可悲啊! “我不想杀你的,可偏偏你总是夺走我最心爱的人,外公,妈妈,仇叔,还那些被你害的家破人亡死无全尸的人们我从没有叫过你爸爸,因为你不配!为了钱连良心都可以卖断的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缓缓举起手中的枪指向这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恶魔,“下地狱吧!” “不不要不要杀我不” 鲜红的血花掩盖了他的眼,原本彩色的世界在一瞬间只剩下红色,令人心痛的红。 第一章 选择 就想这样下去不再醒来了,不管这是哪里,只要这样就好。没有痛苦,没有内疚,没有挣扎的世界就是他的天堂。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易天阔浑然不觉自己悬浮在空中的身体正缓缓地向远处的一团白光飘去。 “为何不愿睁开眼?”飘渺的声音打破了空间的平静,也打散了易天阔的幸福感觉。 “我怕。”没有意外,没有惊慌,象是和多年的老朋友聊天似的轻松,他依然合着眼回答道:“我怕睁开眼这种幸福的感觉就会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那声音又响起:“已经失去的又何来失去之说?” 已经失去?微微一楞,易天阔象是想起了什么,唇角扯出一抹苦笑:“是啊,已经失去的东西就不会再回来了。”慢慢睁开了眼,他打量着这个熟悉的空间,最后看向那团白光。“你说的话都应验了,我始终还是回到了这里。” “如何?愿意跟我走吗?”白光渐渐刺眼起来,似乎有什么要从里面扩散开来。 走?我又能走去哪里?苦苦一笑,易天阔坐起身,“好,我跟你走。”不管这团白光说的走是什么意思,如今的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很好,那你就顺着这白光来吧。”话音刚落,那白光发出了比刚刚更加刺眼的光芒,中间扩出了一圈象是通道的七彩光环。 看着这团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光芒,易天阔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看来他遇到了一个拥有大神通的人呢。在空中站起身,他毅然的走向那团白光,在被光芒吞没的那一瞬间,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天籁之音后便失去了意识。 象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易天阔看见了坐在摇椅上给自己讲故事的外公;看见了在花园里种花的妈妈;看见了带自己玩遍游乐园的仇叔;看见了和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看见了甜甜地叫自己哥哥的小女孩这些都是他已经失去的幸福。 画面一暗,他看见了自己举起枪指向易鹰,看见子弹射穿了恶魔的头,看见自己举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接着 “你醒了。”身侧响起熟悉的声音,“不亏是老头子看上的人,经过极芒的洗礼居然还能保留原有的记忆。” “怎么你想让我忘记过去吗?”虽然刚刚清醒,看着眼前身穿奇异灰色长袍的男子,易天阔却难得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略微摇头,男子也笑问他:“怎么你想忘记过去吗?” 有点被他的话问倒了,易天阔低头沉思起来。半晌,他方抬起头来仔细打量起这个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年轻的脸庞上一对剑眉横入双鬓;幽深的双眸却似经历了百年风霜般充满了睿智的光芒;高壮的身材更是隐隐透着令人不敢小窥的无名力量。“如果可以选择我会选记得。”他回答。 “哦?为何?”男子略带稀奇的问道。一般人应该都巴不得能忘掉这种丑恶的回忆才是,为何这个被挑中的人会选择保留回忆呢?他实在是很好奇。 易天阔笑了笑,感觉有了力气便从冰冷的床上坐起。这才他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石洞中,四周空荡荡的,整个洞中就只有自己所睡的石床和一组石制桌椅。他盯着洞外渐渐升起的太阳道:“我也有想要永远记得的人,和他们比起来,那些过去就象无法与太阳争辉的黑暗,终有一天会消失无踪的。” “想要记得的人”男子有些迷惘的喃喃念道,“我想要记得的人是谁”随着时间的流失好些事他已经全忘了,只记得不停的修炼修炼,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想要永远记得的人。 “你怎么了?没事吧?”易天阔担心的看着他。 “不无妨我没事。”回过神来,男子有些赧色地轻咳两声道:“该谈正经事了,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易天阔点点头,在举起枪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救起并来到这种地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易天阔奇怪的问道,虽然模模糊糊的知道他是有大神通的人,但这也未免太神了吧! “我叫黄严,其实真正救你的并不是我,我只是照某个人吩咐的去做罢了。”黄严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来接你的任务落在了我身上,我也不知道你们的星球上有这么多好宝贝可拣。” “我们的星球”从他的话中听出不对劲的地方,易天阔大吃一惊,“你是外星人?” “外星人?”指指自己,黄严哈哈大笑起来,“我可不是那种只会坐在飞行机上到处乱跑的低等星际生物。” “那你是”听的一头雾水的易天阔还是搞不明白他是谁。 “我是修真者,我来这里的任务是把你也带入修真正道。”黄严扬手将一块翠绿色条状物抛出,只见那物漂浮在空中先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接着四周开始出现淡淡的薄雾,不一会雾越积越厚,形成了一个与易天阔同高的圆形球体。“易兄弟,进去吧。”他抬手一推便将还在盯着雾球发楞的易天阔送了进去。“但愿你能挺过这一关了。”语毕,他手掐结印在雾球之上布了一层防御罩,之后便盘膝坐下开始打坐入定。 第二章 重生 “有没有人啊?”他不死心地高声呼喊起来,“有人在的话就应一声啊!”已经忘记了自己只是在一颗小小的雾球里,四周空旷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开始体会到一个人的世界是多么的孤独无助。 “什么人都没有那我进来该干什么总该告诉我吧?”易天阔傻眼了,黄严把他送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还是单纯的就让他来观光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天阔象跟谁赌气似的硬是坐在原地动了不动。就在他数完了99999又开始从头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接着一个穿得象个乞丐的老头‘嘣’的一声出现在他面前。“好你个臭小子,一步没动就破了我的困心大阵,运气也算好的离谱了。” “洪七公?!不会吧!”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乞丐,易天阔吓的差点掉了下巴。这个活似从古装片现场跑出来的老头是谁啊? “谁?我吗?”挠挠满头乱发,乞丐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坐下,“说真的,你小子的运气真不是普通的好啊,我这个大阵进过不下数千人,就你一个是破的这么轻松的,有前途!” “哦,是吗?谢谢。”愣愣地道了声谢,这才反应过来。看来这个不修边幅的乞丐大约就是黄大哥所说的老头子了。“请问您是”还是问一下好了,免得认错人。 “咳咳”大概有点自恋倾向的老头整整邹巴巴的衣服,清了清嗓子后方才悠悠道来:“我乃仙界十二神君之一的逍遥神君。小子,我此行的目的是有件事要托付于你,你可愿意帮我老人家这个小忙啊?”逍遥神君笑眯眯的看着他,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却让易天阔不小心打了个小寒碜。 逍遥神经?好名字!暗暗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易天阔并不诧异他的神仙身份,早就该知道这些人不简单,只是没想到神话里传说的神仙真的存在,而且还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神仙也需要人帮忙吗?” “为何神仙就不可以找人帮忙?” “神仙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吗?”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啊,什么点石成金,变化万千之类的。这些都是普通人无法做到的吧。 “呵呵小子啊,我们所谓的仙人可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啊。”好整以暇地挥一挥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两个蒲团,接着是矮桌和茶具。他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修仙的结果只是多添了无数寿缘和些许法力罢了,其他的与世俗人并无二样。为了修成正果多少修真者都落了个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的下场,这就是修真后的劫难啊。”抿上一口香茶,逍遥又再度开口:“我原大唐洛阳人氏,自小便无依无靠只得每日靠乞食为生。当时的洛阳真的是歌舞笙屏,繁华无比。只是豪门酒肉臭,路边依旧有我们这些连奴隶都不如的乞丐。”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之中,逍遥象是又回到了那种为了乞得一口剩饭都要被拳打脚踢一顿的日子。“后来一位从遥远星球来的修真者好心地传授了我修真的法门,就这样我便入了修真的门。” “你是地球人?难怪会穿成这样了。”了解的点点头,易天阔也还是不免有种和活僵尸谈话的感觉,几千年前的人也,唐朝都灭了他还没死,看来他们说的修真的确是很神奇。“你想要我也跟你修真吗?”黄严似乎是这么说的。 “不错,当初我凭借着四处寻得的法宝撑过了天劫打开了进入仙界的通道,遇到和我一样修真成正果的地球人,可直到百年前我才得知在我之后便再也没有修真者从地球上离开了。”他停顿了一下,面露迷惘,:“我找了许久就是不见有修真者的迹象,其他几个老家伙告诉我说这颗星球已经没有了仙灵之气,也就没有办法再让修真者修炼了。所以我才想在这里培养出一个修真者,看看能不能再使之飞升。” “为什么选我?我的过去不会影响我修真吗?”目光一黯,易天阔不由的担心起来。原本因兴奋而挺直的身子顿时软了下来。 哈哈大笑起来,逍遥摇了摇头:“不,现在是你才是最适合修真的!你且看那里。”他手掐印诀口中默念着什么,接着手一抬只见一道红光射出,直向雾中深处飞去。 随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易天阔看见浓雾就象个听话的孩子般在红光的指挥下分割开来。一层两层三层渐渐组合成一个巨大的阵法,在半空中不停的盘旋着。圆形的雾阵一点一点吞噬着四周的雾团,越变越大,越飞越高。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形成了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奇异大阵。 “这是” “我刚刚就说了你小子很是幸运。一步没动就破了我的困心大阵。”又射出一道绿光,那阵法便升至最高,然后在雾阵之下出现了和玻璃一样的罩子。接着在罩子里面开始象播放电影似的闪过一段又一段的片段,仔细一看那赫然就是易天阔的人生经历。 吃惊的看着逍遥,易天阔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刚刚只要走动一步便会被收入阵中,若是在里面呆上一个时辰,你定会受益良多,可也会出现另一个情况,就是会忘记某些你不想记起的人事物。但偏偏你硬是一步未动在原地坐到阵法失效,真不知这是幸或不幸啊。”叹了口气,他结印收起雾阵。困心阵法之中充满了天地之灵气所以开启它也是颇耗真元,就连逍遥自己也只可维持阵法运转一个时辰罢了,若不是他身为十二神君之一恐怕要开它也是不易的。 “修真法门多如牛毛,每个法门都有它独特的修炼要求,而我要传给你的修炼方法要求的便是无牵无挂,顺其自然。” “呵呵我的确是已经无牵无挂了。”嘴角扯起的弧度细微的叫人看不清。“我愿意跟你修真。” 听见他的答案,逍遥开心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好!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现在的地球已经没有任何灵气了,以后你的修真之途会更加艰难,一不小心就会落个魂飞魄散的。这样你也愿意吗?”故意加重了语气,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已经无所依的小子究竟达到怎样的境界了。 “成之我幸,不成我命。再差也不过这样了。”目光逐渐清澈,易天阔突然大力拍拍向自己的双颊,整个人瞬时精神起来:“好了,老前辈,开始吧,我会认真学的。” “傻小子,在教你之前还有件很重要的是要做呢,你可要忍住啊。”说完他两掌一合,再度拉开时双掌之间多了团七彩光,彩光之中飘着一个硬币大小的紫珠,轻轻一送那紫珠便顺着易天阔的额头进入了他的身体里。 第三章 紫魄元婴 不一会异感又生,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火在他身体里,易天阔只觉猛火烧心。热!好热!默默忍受着,此刻他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到处乱跑四处乱窜。唯一不觉得难受的地方就是那颗紫珠所在的胸口,紫珠总是在他快受不了的时候适时的散出一股凉气护住他。渐渐热感褪去,刺骨的寒冷又找上了他。 冷,冻彻心骨的冷。易天阔的面部结起了薄薄的霜,身体也不停的颤抖着。而此时在一旁给他护法的逍遥神君见此情形不由的喜上心头,没想到这颗紫魄珠竟有水火两种特性,看来易小子在以后的修炼中可以事半功倍了! 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易天阔脸上的薄霜慢慢融化消失。睁开眼,双眸竟是前所未有的明亮。挥动一下四肢,似乎也比从前强壮了许多。全身象被细细的梳理过一样,感觉无比的轻松愉快。 “多谢师傅!”经过身体的重塑,现在的易天阔已经非昔日的白面公子,黝黑的皮肤,健壮的身体,再加上改变了许多的面容,任谁也不会把现在的他和巨鹰集团的少公子联系在一起。 “哎我可无意收徒啊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老哥就好。”逍遥忙不颂的摆手,开玩笑,要是被仙界的那些老家伙知道他私自收了个徒弟,不把他踢进化功池里泡个三五百年才怪。 “师是逍遥老哥。”虽不知他的用意为何,易天阔还是恭恭敬敬地向他拜了一拜叫了声老哥。 “好!好!”逍遥已经乐的笑开了眉,完全没有神仙惯有的冷淡表情,喜呵呵的拍拍新认小弟的肩膀。“现在你盘腿坐下,将心神沉静入定看看。” “是。”依言坐下,闭起眼,试着将全身放松开始入定。 一入定,易天阔便发现了奇怪的现象。明明闭着眼可他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体里的一切,就象身体里多了一双眼睛。四处看了看,都是一片混沌,没有看见任何体内器官。再仔细一瞧,原本心脏的地方悬浮着一团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火焰,火焰之中还有一颗紫色的珠子,那珠子外裹着一层淡淡的蓝光,恰好将紫珠与红焰相格开来。 心神微动,那火焰轻轻一抖,紫珠也跟着亮了一下。 原来如此,易天阔试着用心神去触动那团火焰。只见那火焰渐渐旺盛起来,越烧越大,紫珠的光芒也越发刺眼起来。‘轰隆’一声,那光芒在突然间盖过了包周着它的火焰在体内扩散开来。 紧闭着双眼,易天阔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觉一阵热浪袭过后一阵清凉又将他裹住,整个人就如同浸在热水里的冰块。 不知过了多久,紫珠的光芒慢慢缩回被火焰重新包裹住,易天阔再次看向体内:被紫光覆盖过的地方象是被重新整理过一般,不再是一片混沌景象,反而象一个小宇宙似的变的有条有序起来。火焰已经转移到了中心位置,最奇妙的是紫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细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个盘膝而坐的小人,因太小了还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小人儿身上也裹了一层蓝光,被火焰包围着。 睁开眼,逍遥正悠闲的品着香茶。见到易天阔眼中流转的光彩,他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瞧,“哈哈好!好!好!“连道三声好,逍遥大笑起来。 “老哥,什么时这么开心啊?”不解地问道,易天阔端起一杯茶灌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从入定后醒来就觉得特别的渴。“恩,好喝。”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成元婴,老弟你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人了!”逍遥开心的拍掌大笑,看来以后不必为他担心了,拥有了元婴在这地球上可以说没有什么能伤的了老弟了。没想到紫魄珠的功效如此厉害。想当初他可是修了一百多年才成了元婴,这都算快的了。哪知这个刚认的小老弟更是嚣张,呵呵仙界的那些老不死的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吓掉了下巴啊? “元婴?不会是我体内的那个小人吧?”又连续喝下三杯水,易天阔干脆抱上茶壶灌起来。 “不错。有了它你才算的上是个真正的修真者。” 呼!满足的放下茶壶,他摸着微突的肚子问道:“老哥,我刚刚觉得奇渴无比,这是怎么回事啊?” 想了一下,逍遥答道:“可能是紫魄珠的缘故,它是我在仙界最神秘的幽谷得到的筑基奇宝。我也没想到它居然会是水火两种属性,你元婴初结不能适应是正常的。”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又道:“这紫魄珠可是好东西啊,连我也没有弄清它的其他用处,以后你就慢慢观察吧。” 不会吧,还没搞清楚就随便用?后怕的拍拍胸口,易天阔大概了解这个老哥的心性了,绝对是那种糊里糊涂兼傻大胆型的! 压下激动的心情,逍遥说道:“易老弟,我这趟是借着法宝的功力与你相见,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将修炼法则交与你,你就独自参详吧,能领悟多少就算多少。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老哥,你要走了吗?”易天阔不舍的问道。 “没办法,呆久了会被上面那几个老家伙发现的。”无奈地摆摆手,逍遥神君又道:“老弟啊,我这有几件好宝贝你可要收好了,以后对你会有大用处的。” 张开双手,易天阔发现手中多了几样物品。“老哥这”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感激地点点头,他握紧手中的物品。 “好啦,我也该走了,老弟你自己多多保重了。”逍遥微微一笑,瞬间就消失在浓雾之中。 “老哥保重!” 第四章 初入龙纹 “黄大哥,我可不懂你在说什么。”易天阔微笑着一一把玩着那些法宝,却不知道该怎么用。 “呵呵,你现在刚踏入修真的大门,时间久了自然就能明白这些法宝该什么用了。”他指着易天阔识手中的一个似铁非铁的古朴戒指道:“这个就是仙人用来装放物品的储物戒指,里面的空间可是无限大的,只是这个戒指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不是我们修真界会有的就是了。你平时把它戴在手上,需要什么只要想一下就会出现在手中了。” “这么神奇?厉害!”惊喜的戴上戒指,易天阔又拿起一根细长的玉棒,这根奇特的玉棒约莫一尺来长,碧绿的棒身上雕刻着一只奇怪的动物,小如幼猫,双耳奇长,后腿长前腿短,胸口还有一块蓝色的浮印。“黄大哥,这个是什么?” “哦,我看看”接过玉棒,黄严看罢后大笑开来,“哈哈哈,老弟啊,得此异宝你可就不用愁了啊!这上面雕的是神兽炎栖,炎栖乃嗜宝之兽,生得小巧可爱,天性好往宝贝里钻。有了这只玉寻你就可以找遍天下奇珍异宝了。”说罢又摇摇头,“老头子疯了啊,这种好宝贝也送给了你,还真没有见他这么大方过呢。” “可能是同乡的缘故吧。”易天阔若有感触的说道:“神仙也是人啊!” “神仙也是人?呵呵,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自从修真以后我不只一次怀疑过自己还是不是人了,现在听你一席话真是豁然开朗啊。”自嘲地一笑,黄严站起身说道:“我也该回去了,这次帮老头子跑了趟腿收获还真是不小呢。”递给易天阔一只黑色的玉片,又道:“这是开启石床的手诀你收好了,里面有些东西我想你会用的着的。” “多谢黄大哥!”有丝失落的接过玉瞳简,易天阔渐渐也习惯了修真者和仙人们说走就走的作风。“一路顺风!” “你也多保重,有机会一定要来开岷星找我啊。我就在镜清谷。”放出飞剑,黄严纵身一跃飞上半空。“后会有期啦。” 望着黄严飞远的身影,易天阔慢慢坐回石凳上,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看来以后的日子也是要这么度过,或许这样才是最适合自己的吧。当四周安静到没有任何声音,也开始习惯起一个人的生活,“哈哈,我现在可成了住石洞的原始人啦!” 修了真,也就如同wx 重生了一次,现在的易天阔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偾世嫉俗的易鹰之子、富家大少了。原本深深压抑在心底的年轻人心性也就不被束缚的渐渐冒了出来。 将桌上的法宝收到戒指里,起身走到洞外。 一眼望去,除了树还是树,看来自己所处的位置真是够隐秘的了。不仔细看的话任谁也发现不了这个天然的石洞。 黄严大哥不会把家安在非洲森林里了吧?!看见一条肥大的蟒蛇非常嚣张地在自己面前爬过,易天阔突然有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浑身一抖,老天保佑,但愿是他想多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疯狂的学习着逍遥神君留下的玉瞳简里写的东西。自从拥有了元婴后易天阔发现自己的体能被强化到不可思意的地步,就连记忆力也好的令人惊讶。无论再难记的东西只要看上一眼就可以记的清清楚楚,托了好记性的福,他只用了几天便完全消化了玉瞳简里的内容,视眼也开阔了不少。 玉瞳简里说道,修真境界共分为: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离合、大成、渡劫、飞升,前九层都有初,中,后三期。现在自己正是元婴初期,因为功力尚浅所以元婴看起来只有拳头大小,以后元婴会跟着功力的提升慢慢成长。 在修真中最危险的就是渡劫了,到了渡劫期后就得无时无刻的小心着随时会从天而至的天劫,如果没有好的法宝和深厚的功力很可能就会落个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的下场。但若是成功渡劫,好处也是不可言语的。不仅功力狂长,原本的真元力也会转换成仙人的仙灵之气,靠这仙灵之气便可强行在天地间开出一条通往仙界的通道来。这也是所有修真者追求的最终目标飞升。 在玉瞳简里有神、仙、魔、修真四界的记录,只是记录神、魔两界的是少之又少,只有短短数行,大概是资料不全吧。不过写仙界和修真者世界的倒是足足有数十万字,甚至有的还附带了地图,易天阔暂时略过没看,现在他还在地球上,看了也是没用的。 简内还有记载了各种阵法和手诀,试了试果然威力不凡。难怪凡人总把神仙传的无所不能,一个手诀就可以轰碎一座十几米高的巨石,真是够吓人的。 现在易天阔最需要的便是一件可以防身的法器,玉瞳简里有记载怎样制器,可是制器所需的材料却不是在地球上能找到的。 这几天只顾着学习玉瞳简里的东西了,一直都没有好好研究过那个神奇的储物戒指,看了玉瞳简才知道这枚古朴不起眼的戒指叫龙纹。它还有个特殊的功能就是拥有它的人可以自由出入戒指里面。将心神探入戒指,只见眼前出现一个白茫茫的空间,空间里排放着无数的木柜,大约有三米高,五米宽,一个挨一个远远望不到头。其中有许多都已经放满了东西,看来逍遥老哥留了不少东西给他。 想了一下,易天阔心神微动,数十个木柜自动移到他面前,都是和制器有关的东西。“不是吧?这么多!”这要他怎么挑啊?苦笑着让木柜回到原位,还是等决定了要炼什么后再来找吧。其实那些材料中也是有许多半成品武器的,但他只是拿来参考了一下便放了回去。再好的法宝始终不比自己炼的,修真后的第一件法器自然要特殊一些。 沿着木柜一个个看了起来,之中不乏奇珍异宝,灵丹妙药,还有些看上去很奇特却不知有什么用的东西。在看至第两百一十六个柜子时,易天阔找到了一个水晶球样的东西。 “怎么仙人也用这玩意占卜吗?”好奇的翻来覆去研究着,试了半天也反应。没辙地只有把它放回了原处,可下一秒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再试一次,依旧如此。 “呵呵,你想要跟着我吗?”好笑的将水晶球捧到眼前,易天阔打趣道。 水晶球自是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好啦,就带你出去看看好了。”也不想再沿着一个个木柜的看下去了,易天阔心念一动出了戒指。 将水晶球摆在石桌上,左看右看始终不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探入一丝真元,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处。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好玩地学茅山道士做起法来。 没反应?对了,不知道有没有太上老君这个人哦,下次问问看逍遥老哥。 “芝麻开门!” 依然没反应?看来这个水晶球没有听过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的故事。 “奄嘛呢叭弥轰!” 还是没反应?不会吧?水晶球不信佛的? 没办法了,只有用那个究极手段了。将球高高举起,再重重扔下‘叭’地一声,伴着一阵青烟升起,仙界有名的收妖法宝就这样舍身成了仁。 第五章 炼妖水晶 “呼终于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一阵清脆的童声从青烟中传出,接着不知什么东西‘唧唧’叫了两声象在回应。 不是吧?球里有人?毕竟只是个刚修真的小伙子,易天阔倒退了三大步摆出防御阵势。 等青烟散去,出现的‘东西’又吓了他一跳。 “你是什么东西?”壮着胆子问道,跟着又倒退了三步,已经紧贴着石壁了。 站在那的是一个不对,是一只衔着一朵花的鸡?! “我才不是东西!”那朵花气呼呼的反驳道,却不知自己骂了自己。那只看起来象小鸡的小鸡也跟着“唧唧”叫了两声。 “天啊!花会说话?我要晕了!”赶忙扶着石墙,易天阔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这几天碰的怪事太多了,他的心脏有点负荷不了了。 “哼!还不都是那个逍遥臭老头害的!居然把我关进炼妖水晶!我一定要报仇!”‘咬牙切齿’地狠狠说着,那朵花激动的快要花瓣都快掉了,样子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而那只鸡又跟着“唧唧”叫着。 “那个你到底是哪一位啊?”感觉好象没有什么危险,易天阔靠进了两步。从戒指里随手拿出了寻玉暂时充当武器,他好象有听见那朵小野花在骂逍遥老哥。 “我嘛就是仙界最可爱,最聪明,最讨人喜欢的福花仙童!”那朵花骄傲的宣布,那只象小鸡的小鸡照旧又“唧唧”起来。 福花?还仙童?除了说话的声音外易天阔还真看不出来这朵花那里象仙童了。“就你?仙童?”语气中很明显的带着怀疑。 那朵花又开始激动了:“我当然是仙童啦!你敢怀疑!”“唧唧!”那只鸡也跟着激动。 “小心,你的花瓣快掉了。”放弃警戒,悠哉的坐回石凳上,问道:“你既然是仙童又怎么会被逍遥老哥关进炼妖水晶?” “啊!啊!真的”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情况,那朵自称仙童的花赶忙安静了下来。“哼!不过就是偷偷拿了他的奇灵碧,居然就把我关在这里五百多年,真是太阴险了!”“唧唧!” “就这样?”不信!逍遥老哥看起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恩就不就”福花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有把话说完。 “就什么不就什么?弄掉了还是弄坏了?”大概就这两种可能了。 “坏坏了”这下那朵花已经明显的中气不足了。那只鸡也乖乖的没有再出声。 “我就说,做错事还怪别人,你还仙童呢,还是乖乖的做你的小野花吧。”不客气的打击它,易天阔可不会同情这个白痴花。 “我我也不想啊,我那里知道奇灵碧会认主,它不听我的话想逃跑,那我想抓它一个不小心就”谁知道失了主人的仙器那么不经碰啊,几下就碎了。“唧唧。” “耶?弄坏了别人的东西你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有点生气的拿起手中的寻玉戳戳它,“你若是敢找老哥报仇我现在就把你捣烂了。”威胁的瞪着那朵小野花,眼中的怒火告诉它不是开玩笑的。 “别别啊!我说说而已,他可是神君也,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和他打啊!”尴尬的说了老实话,福花小心的陪着笑,不敢再嚷嚷着报仇之类的话。虽然它现在只是一朵小花,可也懂得什么叫寄人篱下不得抬头。 “知道就好。”满意的收起寻玉,易天阔拍拍那只鸡的头问道:“这个象鸡的东西是什么玩意?”拍的不过瘾又扯起它的翅膀来。 “它叫唧唧,是我的宠物,可爱吧?它可是只凤凰哦!”没有了棒子在一旁威胁,福花仙童的语调又愉悦起来。 “唧唧!”合作的挺起小小的鸡胸,那只鸡骄傲的抬起头。 “凤凰?就它?”一样的语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这只从头到尾就只会衔着花叫唧唧的‘鸡’。乖乖,它要是凤凰那地球上不是凤凰满地跑了?特别是养鸡厂。 “不信?好,唧唧变身。”见他不信,福花一道令下唧唧拍拍翅膀飞到空中。“看好了啊!” 鸡会飞?点点头,又长见识了! 半空中,唧唧抖抖身子,红色的羽毛渐渐从翅膀上扩散开来,不一会就爬满了全身。尾羽也跟着变长,逐步有了点凤凰的样子了。清脆的长鸣一声,唧唧的身上开始燃起淡淡的红焰,与红色的羽毛金色的爪子相互晖映煞是好看。只是 “它会不会小了那么一点啊?”只是外表变了,体形还是小鸡那么大,这也算凤凰?! “没办法啊,在炼妖水晶里关了这么久,能这样变身已经是极限了啊。”可怜兮兮的叹口气,福花哀怨的说道:“要不是我们法力高强又是仙灵之身,早就被炼化了,哪里还能保住原形继续修炼啊。”原来福花是以花之身修炼成仙童的,被关入炼妖水晶后功力大减变回了原形。幸好水晶只是用来炼化邪恶妖物的,所以他们才能在里面数百年之久而不被炼化掉。这也是逍遥老哥对他们小小的报复吧,毕竟仙人最多的就是时间,再重新修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唧唧”叫了两声,小鸡‘叭’的一下掉落在地上,为了重展它凤凰的姿态,为了挽回它凤凰的尊严,它已经用尽了仅剩的一点法力,现在只有趴在地喘气的份了。 “没事吧?”用手指戳了戳,易天阔担心它会不会‘过劳死’。 “唧唧!”“它没事啦,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小花替它回答,“看来我们要好长时间才可以恢复了,这段时间就打扰你啦。”自顾自的做了决定,福花叫上小鸡一个跳跃瞬移进了易天阔的戒指。 “靠!不是说没法力了吗?怎么还能用瞬移?”大叫着死命盯着手指上的戒指,半晌后他笑骂道:“算了,收留你们两个土匪了。” 第六章 修炼法器 从戒指里找全制器所需的材料,幸好要用的东西这里都有,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到哪去找这些连名字都奇奇怪怪的材料。 盘膝坐在石床上,四周已经用几块灵石布了个简单的小阵法。易天阔开始修炼自己的第一件法器。 三昧真火自手心浮出,在他身前形成一个紫红色的火焰团。从龙纹中取出一块黑色墨金石抛入火中,用真元之火将石中的杂质炼净。跟着抛入一块拇指大的透明晶柱,手中小心的控制着火候,使两物在火中融合。随着易天阔的意念,墨金石与晶柱渐渐交融在一起成了一团透明的黑色物体,在火中不停的翻滚着。没多久,一把小剑的形状现了出来。 看飞剑已具雏形,他又抛了两颗火属性,两颗水属性,一颗土属性的上品灵石进火中。想到了自己的双属性体质,易天阔决定试试看能不能炼制出一把双属性的飞剑来,土性灵石就是用来中和水火两者的界质。 火中的飞剑慢慢吸收了灵石中的能量,又重新变成一团。水火两种能量不停的相互排挤着,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努力要把对方赶出自己的领域。 吃力的维持着真元力的输送,易天阔这才知道制器的困难。真元力消耗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而这还只是制器的第一步罢了。 过了许久,那团物体才逐渐安静下来,水火两种能量已经成功的融合在了一起。抑制住兴奋的心情,易天阔在心中想象着飞剑的摸样,火中的物体便一点一滴的随着他的意愿渐渐成形。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小心地将两个攻击阵,一个防御阵刻画在飞剑里,这才算大功告成。 ‘叭’地一声,飞剑从火中飞出在空中转了两圈后落在了易天阔的手中。 疲累至极的倒在床上,高举起自己制作的第一件法器,易天阔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因为水火不相容,他将飞剑造成了蝴蝶状,一边火一边水,透明黑的剑身里裹着红蓝两种色彩,象水银般流转着。巴掌大的剑身扁而宽,尾部微微向外突出,中间留了一道口可以将飞剑套在手中,‘翅膀’的边缘也被炼制的极薄。介于外表,剑名就为半蝶。 “呵呵怎么看起来都比较像艺术品呢。”将飞剑收入戒指,易天阔审视自己的小宇宙,原本充足的真元已经一丝不剩了。其实以易天阔的功力是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是他元婴初结又不懂得控制真元力的输送这才会后继无力失了全身的真元。 “没想到炼器居然这么困难。”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修为尚浅啊。照着玉瞳简里的修炼法则,他开始入定了。 这一入定就是整整一年,当他醒来洞外已是初夏时分。 现在易天阔的修为已经到了元婴中期了,虽然层次只是提升了一点点,但他已经可以熟练地运用真元力了,元婴也长到了一尺高。其实这样的修炼速度也是很快的了,易天阔不知道自己的元婴里还有着一颗紫魄珠,当时它并不是消失,而是被形成的元婴包裹住了。如今他就等于有了两个元婴一同修炼,其中一个还是连仙人也琢磨不透的仙界奇宝,修炼起来自是事半功倍。 拍落满肩灰尘,他站起身。“怎么这么多灰尘?我入定多久了?”迷惘的看着四周,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也不见福花仙童和那只象小鸡的凤凰。 “已经好久了哦!”福花从龙纹戒中跳了出来,当然是被小鸡衔着的,看来它还没有恢复功力呢。“按照你们这里的说法好象就是一年吧。” 一年了啊,果然是修真无时间啊! “你出去过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时间计算。 “是啊。”小鸡(以后就决定叫它小鸡了,反正听起来都差不多)跳上石桌将福花放在上面让它舒服的躺着:“我和唧唧去了好多地方了,不过你们这里的人怎么都是黑黑的啊?说的话也和你不一样,我费了好大劲才学会呢。”享受着石桌传来的冰凉感觉,它悠哉地说。 “黑黑的?”晕!不会真的是非洲吧?这玩笑开大了,他还不想用半蝶去砍狮子老虎啊! “恩!而且好多人都不穿衣服的,只在下半身挂了一条破布,真是的,风一吹什么都看见了。” 不会吧,现在的非洲人也没那么落后了啊,难不成它们跑到了野人区了。“他们是不是还拿着武器啊?” “没错,一开始还追着我们跑,后来听见我说话就全趴在地上了。真是奇怪,他们还说我是什么丛林之神。”摇摇头上仅存的几片叶子,福花颇得意的说道:“算他们有眼光,知道我身份不凡!”看它那样子大概也忘了自己还是一朵小野花了。 看来黄严大哥还真是会选地方啊,非洲丛林也的确不是寻常人可以进的。“小花,你们准备一下吧,我们也该出去看看了。” “好啊!好啊!我带你去我的部落玩!”早就在石洞里呆闷了,一听见可以出去了它哪里还会说不不啊。 呵呵,果然是小孩个性,说到玩就开心成这样。易天阔忍不住摇头低笑,他也忘了福花光论年纪都足够做他祖宗的祖宗了。 将黄严留在石床里的东西都装进了龙纹戒里,细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十多件。其中居然还有大量的美金和一只枪。他是从那里搞来的这些东西啊?真是服了他了,但也多亏了黄大哥为自己准备这些,不然出了石洞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讨饭了。虽说修入元婴后是不用吃饭和睡觉的,物质欲望也降低了许多,但现在的社会可是没钱什么都办不成的,这也是可悲的现实啊。 收拾好一切,走出石洞,福花和小鸡已经等不极的在原地转圈圈了。扬手撤去了石洞周围的禁制,笑道:“我们走吧,去看看你说的部落。” 招呼上福花和唧唧,易天阔又重新踏入了这个繁杂的尘世。 第七章 非洲土著 “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放弃了在密林中用飞剑飞行的愚蠢想法,易天阔认命的靠两条腿开辟着丛林之路。第一天走还蛮新奇的,第二天自然就不会再有什么感觉了。 “本来我们用瞬移就可以到的,可是你现在还用不了,我又没能力带上你,所以只能走了。不过也快到了,差不多还有半天的路程吧。”它也很无奈啊,带着个只到元婴期的菜鸟实在是没有更快的方法了。在密林里御剑飞行你就等着和大树做亲密接触吧。 晕!还有半天啊?以他们的脚程森林都快走完一半了,还看不到那座部落,福花到底是在哪发现的那群土著啊。“对了小花,你是怎么会说我们这里话的?”照理说它刚从炼妖水晶里出来是不可能会地球上的普通话的。 “我也不知道,一听见你说话就会了啊,很简单的。”倒是那些土著话它听了好几遍才学会。 不会吧,整个一语言天才嘛!是不是成仙后都会象它这么神啊?看来以后身边就多了个免费的翻译了。(倒!把仙人当翻译用的也就只有他了!) 他笑嘻嘻地说道:“这么厉害啊!那以后的翻译活就交给你了啊,我的语言水平是最差的了。”既然要入世修真,四处跑是免不了的。有了个翻译在一切就都好办了。 “没问题!都交给我好了。”福花乐意地接下工作,就象个被夸奖了的小孩子般满足。 一路走一路瞎扯些有的没的,很快就看到了福花所说的那个土著人的村庄。远远望去倒是不错,走近一瞧才发现实在是简陋的可以。用几片木板搭成的房屋看起来摇摇欲坠,风一刮恐怕就会倒的一个不剩。不过四周高高的树木倒是他们天然的护屏,想要刮起大风也不件容易的事。 部落周围有几个手持木矛的黑人壮汉正不停的走来走去,看样子是在巡逻。一见他们走近便全部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哇啦哇啦的叫了半天,易天阔愣是一句没听懂。 “他问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啦。”从他身后冒了出来,福花尽职的替他翻译到。然后跳到那几个黑人面前跟着哇啦哇啦起来。(当然跳的动作是由唧唧完成的) 看着土著们惊喜的表情,敢情小花刚刚躲在自己身后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意外惊喜啊。 其中一个壮汉见到福花便立即转身向村落跑去,大概是去通知其他人了吧。呆呆地站在原地看小花和那些黑人哇啦来乌拉去的,易天阔实在是有种想笑的冲动。快两米高的大汉为了和福花说话,蹲下身子不够还要把头压到和小鸡同等高度,也真是为难他们了,这种高难度动作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不过想归想,如果被这些人看到自己在嘲笑他们心目中的神,那还不要用木矛把自己刺穿了。 站在一边没事干,易天阔仔仔细细的把这些黑人土著观察了一遍。上半身自然是不用多看了,因为什么都没有穿嘛!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戴着一条用某种动物的牙做成的项链,看形状象是狼牙,说明这个部落的人是非常骁勇善战的。他们的下身也只是挂了一块不知用什么做的布,颜色颇鲜艳,可能是用特殊花草染成的,和外面世界的颜色不大相同。还有那只木制的长矛,矛身也不知道是用何种木材做的,至少他就没有看过有木头上长着一点一点象是斑点狗似的花纹的。呵呵看起来这个部落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不少嘛。 不出五分钟的时间,原先跑走大汉带着一群人回来了。接着全部人‘哗’的一声五体投地跪趴在了地上,口中还哇啦哇啦的呼喊着什么。这场面足实吓了易天阔一跳,福花和唧唧反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摸样,欣然接受着众人的跪拜。 小花哇啦哇啦几声,大概是叫他们起身吧。众人站了起来,然后自觉的开出一条路来让我们通过。“我们进村去吧。”小鸡衔着福花走在了前头,易天阔跟在它们身后,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他可不敢抢在福花的前面,在这些土人的眼中小花可是他们的神呢。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呢?我可是一句都听不懂啊。”小声地问着它,易天阔对这些土人实在好奇的很。 “他们问我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不回来看他们。”福花答道,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村民,数数约有五十多人。 进了村落,一个大概是族长的老者安排他们坐在村中的中央大屋里的高位上。说是屋子还不如说是一个大一些的棚子,四面空空的连个墙都没有,怎么也和屋子扯不上关系。易天阔被当作是丛林之神的朋友坐在了福花和唧唧的左下方,族长则坐在右下方。其他人都就地坐在了棚外的空地上。 齐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原来刚刚看见的只不过是部落里的一小半人,现在连老人小孩都出来了,足足有一百多号人。一个女人端上了新鲜的水果和烤好的肉类食物。易天阔现在已经不需要吃东西来补充体内能量了,但看那些果子青翠欲滴的摸样还是忍不住拿起一个尝了尝。恩甜甜脆脆的果然好味道,就是不知道这果子叫什么名字。 吃上了瘾,不一会儿易天阔面前的水果已经他被一扫而空。满足的叹口气,抬起头这才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 好好丢脸!血液刹时冲上脑门,他的脸上已是红成了一片。“嘿嘿这个太好吃了忍不住嘿嘿”尴尬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易天阔现在只求他们的眼睛别再盯着自己了,被一百多号人同时盯着看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舒服。 幸好这时小花乌拉几句把大家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偷偷地向福花抛了个感谢的眼神,抹了一把冷汗。就算是土人大概也没有见过这么贪吃的人吧,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土著族里了。 下面的时间就是看小花和那些黑人土著们呜来哇去了,气氛还挺热闹的。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怎么会把福花当做神来拜,就因为它会说话?难道他们的观念里没有妖怪的存在吗?象他第一眼看到福花就以为是花妖跑出来了。在他看来福花一点都没有仙人的仙风道骨,反倒是象个顽皮的小孩多些,难怪它自称仙童了。 无聊的左看看右瞧瞧,只差没打瞌睡了。好不容易等到他们说完话已经是四个小时后了,易天阔也足足发了四个小时的呆。看土人们渐渐散去,等连族长都走了后,他一个跨步移到福花身边,“你们怎么说那么久啊?我都快睡着了。”抱怨似的说着,一边大方地拿起福花和唧唧面前的水果啃起来。这种青色果子的味道实在是不错,吃完后还口齿留香,怎么他以前都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有卖的。 “这果子好吃吧?”小花的语气中夹着一丝恶作剧的味道,可惜易天阔只顾着吃东西了没感觉到,只是呜呜点点头。“那你要不要知道它的名字啊?” 名字?当然要知道啦!他还想在走的时候多带一些呢!再点点头。 “嘿嘿”贼笑两声,“它的名字按你们的说法叫蛇液果,是靠毒蛇的唾液生长的一种特殊水果哦,不过它是没有的毒的啦。”乐呵呵地道出答案,福花不意外的看见易天阔石化了。 呕下一秒手中吃了一半的蛇液果掉在了地上,易天阔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他他居然吃了蛇的口水,还是有毒的那种! “哎呀别浪费啊,那可是很珍贵的水果呢,全部落就一株啊。”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今天全进易天阔的肚子了。哈哈大笑着看着他的狼狈样,小花可开心了。 “野花你故意的是吧?”半晌后,他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这朵可恶的小野花,拳头也慢慢伸到它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嫌身上的颜色太淡了想要我帮你染染色啊?金色的花瓣配上黑色的泥巴应该会蛮不错的!” “嘿嘿嘿那就不用麻烦你了啦”边说边躲着向后退,福花这时已经笑不出来了,它可不想变成那样啊!看着易天阔渐渐接近的拳头,它突然大叫一声:“慢!我有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跟你说!” 停了下来,微眯起眼,易天阔看着它道:“什么事?你可别想骗我啊!”看它的语气好象真的有什么事要说,就暂且先放它一马好了。 看他放下了握紧的拳头,福花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方才阿布拉杜跟我说前不久他们这里新迁来了一个部落,本来他们和我们的部落没什么矛盾的,但后来他们的族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们这里有蛇液果树,就不时的想打树的主意。阿布拉杜便请求我帮他们赶走这群人保住蛇液树。”它说的阿布拉杜就是这个部落的族长,真是有够怪的名字。 蛇液树!?他又想吐了!“这种东西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好了,难不成它还是宝贝啊?”想想一条蛇盘在树上流口水的摸样他就忍不住犯恶心!没办法,自小他就讨厌爬虫类,特别是滑溜溜的蛇!即使他现在成了修真者,一时半会儿恐怕也是改变不了这种想法的。 “是宝贝啊!这个部落的男子之所以这么强壮都是靠吃了这蛇液果呢。它可是强身健体的好东西啊,只是现在的部落里年轻男子不多,又要照顾老人小孩又要出去张罗食物,所以才没办法赶走那群人。据说他们的部落里有二三百人的样子,光论人数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福花有些生气的说着,看别人的东西好就想抢,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这么神奇?那我刚刚吃了那么多会不会变高变壮啊?”好玩地掐掐自己的肌肉,好象没什么变化啊! “白痴!你是修真者也!俗世里的东西又怎么会对你有用?”受不了他的蠢样,福花不客气的说道:“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啊,我现在可是没有能力帮他们的。”不负责任的把一切都丢给易天阔,也不想想到底是谁答应别人要帮忙的。那些土著人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崇敬的‘神’会这么无赖吧。 “帮忙?我不会啊!”茫然地愣了一下,这种忙要怎么帮啊?把那些人都打跑吗?他怕一个控制不好那些人就都没命了。逍遥老哥传给他的修真法则有多厉害只有他自己知道。 “笨!尽量想法子把他们合并到一块儿不就行了,如果不行那就只好赶走他们了。打架你总会吧?”象个老前辈似的摇头晃脑的说道,不对是摇花瓣晃叶子才对。 “我尽力吧。”稍微沉思了片刻后他说,“不过在那之前”易天阔微笑着靠近它,笑容里怎么看都有种不怀好意的味道。敢骂他白痴?笨?哼哼! 果然!在‘啪’的一声响过后,村里的泥潭里多了一只鸡和一朵金色的花。 “易天阔你不守信用!”悲惨的哀叫声响起。 “唧唧!” 第八章 蛇液之争 易天阔盘腿坐好,将半蝶握在手中。自从炼好后就把它放在了龙纹戒里,现在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把飞剑收入体内,这样要使用的话会方便很多。 将真元力送入剑内,感觉半蝶中缓缓流转的能量。真是神奇,他居然可以清楚的看见剑中自己真元力的走向。心神一动,感觉到半蝶化成条条的溪流渗入了自己的右掌中。闭起眼,细细体会那种能量充斥手中的爆发感。接着手一翻,半蝶又出现在了手中,就象从来不曾消失过似的。“玉瞳简里记载的方法果然神奇啊!”欣喜地将半蝶收回手中,易天阔大笑道。 再度将心神沉入元婴体内,它已经睁开了眼,现在通过元婴的眼睛,易天阔就可以轻易的观察到自己体内的任何变化。元婴的四周已经亮了许多,其中还有一圈圈的光晕在缓缓流动,就象一个独立的小小世界,保护着易天阔的紫魄元婴。 这一入定便是一整夜,等他醒来已是太阳高挂了,阳光透过树林和木屋点点洒在易天阔的身上。就象舒服的睡了一觉,他伸着懒腰走出木屋。 四处看了一下,村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人都去哪了?”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人,易天阔正奇怪着,忽然听见村后方的林子里传来吵闹的一阵叫嚣声。出了什么事了,他心中一紧,向后林跑去。 远远便看见阿布拉杜族长带着全部落的人和另一群人僵持着,双方都很气愤的互相叫嚷着什么。福花正被小鸡衔着站在部落人的中间,四周围上了一圈年轻壮汉,大概他们是怕对方伤害到自己的神吧。 “发生什么事了?不会就是这些人要抢蛇液果树吧?”靠近福花,易天阔小声问着。现场的气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临界点了,看来谈判的过程不是太令人满意呢。 “他们要我们把树让给出来,不然就要扫平这里。”福花气愤地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抢劫到它的头上,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野人! “你没有跟他们提合并的事吗?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只有这样才可以和平解决矛盾,而且双方都有果子吃。 “说了,他们说一颗树根本不够两个部落的人分。”也就是不同意啦。 “就是说他们想强抢了!”怒火急升,他好象又看见了易鹰那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嘴脸,现在这群人和易鹰又有什么不同!“既然他们这么不知趣,那就赶他们回老家好了。”有时暴力也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虽然他一直不想用这个下下之策。 “那就交给你了啊!”都等了这句话半天了。福花从唧唧的嘴中飘入他的口袋,还是这个位置好,居高临下。 跨步走到人群前,双方的族长还在打着口水战,手中都紧紧握着木矛,大有一个不对就开打的趋势。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吵骂,“你们想要蛇液果树是吗?那胜过我的半蝶再来谈吧。”说完他向上摊开右手,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把小小的蝴蝶状飞剑自掌心缓缓冒出,不停旋转着,将阳光反射到每一个人的脸上。 其实用修真者的法器来对付这些土著人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但易天阔的初衷也只是想吓吓他们罢了。手一抖,半蝶剑瞬间划过空气向那个部落的首领飞去,只一眨眼的工夫,剑锋便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冷汗一直从额头流下颈项,手中的武器已经不知丢到哪去了。那位族长的表情只能用难看来形容,如果不是有把剑架在脖子上只怕他此刻已经瘫在地上发抖了。 易天阔冷冷地看着他们,那群土著已经惊恐的后退了好大一段距离,只剩下几个胆大的还陪着那个倒霉的族长留在原地。那族长动都不敢乱动,害怕的看着眼前这个用武器威胁自己的外族人。嘴中呜啦起来,语调里明显的可以听出他有多紧张,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头和身体分了家。 “他说什么?”易天阔不动声色的问口袋里的福花。 “他问你在使什么妖术,想干什么。”小花低声地替我翻译着,“你把我拿在手上,看我怎么吓他的。”它坏笑着说。 “呵呵就知道你忍不住的。”微微笑了笑,他依言将福花放在手中,看它怎么表演。 两边的土著人都看见了易天阔的动作,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下一秒,福花从手中飘起,它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和洒下的阳光相互呼应着,不停地刺激着众人的眼球。光芒渐盛,福花象是融化一般在光中变成了一团,然后慢慢拉长、变宽; 此时,阿布拉杜带领着的族人已经趴了一地,口中不停的呼唤着丛林之神的名字。另一群人已经被吓得站不住了,手中的武器掉了一地也顾不上拣,几个胆小的更是早已找机会逃了开去。对于未知的恐怖事物,土著人的反映恐怕也只有战斗和投降了。 易天阔见光团中的福花已经变成了一个孩童的形状,大概也猜到它想干什么了。不一会,金光散去,一个身穿金色短衫、短裤,面貌清秀的可爱小童出现在众人眼前。 惊讶地看着福花的变化,易天阔眼睛都直了。不会吧?这就是福花仙童的原貌吗?看上去长的还挺可爱的嘛! 福花颇有威严的指着对方的族长,乌拉哇啦的说了一大堆话,只见那个老头不住的点头点头再点头,然后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易天阔,后者却没有领悟他的意思。 “小易啊,他已经答应退出这一片森林了,你可以放开他啦。”福花仙童笑眯眯的看着他,似乎很满意他的呆样。 “不要叫我小易!”易天阔抱怨道,手中毫无声息地收回半蝶。那族长这才松了口气,可脖子上还是多了一道红印。 看他的样子,易天阔皱起了眉头,是那老头自己乱动的,这可不能怪他啊! 见自己的族长脱离魔掌,几个壮汉立即扶着他就跑,边跑口中边喊着什么。 “他们在喊什么呢?”他好奇的问道,看那些土著人逃跑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时表现出来的强悍,只像一群比谁跑的快的兔子罢了。 “嘿嘿!他们说我们是妖怪,以后再也不敢来这片森林了。”得意的欣赏他们害怕慌乱的样子,福花颇满意自己的杰作,事情很轻松的就解决了,真是简单啊! 突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呼了一:声:“哎呀!不好,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了!”说着他拉起易天阔的手转身向部落跑去。 “喂什么事啊你慢点啊”呼声渐远,他们的身后还跪趴着一群土著人。此刻他们每个人的心里只有福花这个拥有大神力的丛林之神。 只是大神还没有同意他们起身啊那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起来啊! “快!快!快!我有办法了!”拉着易天阔进了木屋坐下,福花表情怪异地看着他问道:“我有个办法可以永远恢复原身,你你愿意帮我吗?” “真的?!好!你说要怎么做,这个忙我帮定了!”易天阔爽快地答应。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对于他来说,福花不仅仅只是一个仙人,还是他的朋友,家人,现在听到它有机会变回原样那还不欣然同意。 “但是”福花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开口,这样的代价任何修真者都不会愿意的。 “但是什么啊?快点告诉我该怎么做啊!”易天阔着急的催促他。 “帮了我你的修为可能会倒退很多,要再修炼回来恐怕要不少时间。”一咬牙它说出了口,不敢再看易天阔的反应了。修真者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修为和功力,如果帮了自己,他一年的修炼就算是白费了,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连元婴都会不保,后果是很严重的。 “就这样?”出乎意料的,易天阔居然大笑起来。“我还以为要上刀山下火海呢!真是的,害我紧张嘛。” “你你愿意帮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福花激动地扑向他。“你真的愿意帮我?不怕危险?” “够了啦,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像什么话?我都说帮你啦!”易天阔顾做恶心的推开福花小小的身子,啧啧,还真是不习惯被人以这种方式感谢呢。 “呵呵呵我又能变回来了呵呵呵”傻笑着坐了回去,福花快乐疯了。终于能用自己的脚走路不用再被唧唧衔着跑了!它现在这种激动的心情可是一般人无法体会的。 “我要做什么?”易天阔赶紧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不要还没成功就先乐傻了,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哦嘿嘿我太高兴了”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福花这才压下喜悦的心情说出了恢复自己原貌的办法。 第九章 意外收获 当他说出这种危险又自损功力的方法时,易天阔第一个反应就是坚决反对,他宁愿花上数百年时间来陪福花慢慢地恢复,也不愿见到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虽说修真之人不可有太多的情感牵扯,但天性缺乏亲情温暖的易天阔早已把天真可爱的福花仙童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也就只有福花了。所以当他知道帮助福花的后果是如此严重后,原本高兴的心情也转化成了不悦,易天阔冷声道:“我是不会帮你的,你就乖乖的等上五百年吧,到时功力自会恢复,你也可安然变回原貌了。” “你不愿帮我”福花脸色苍白,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失望。错过了这一次,下次机会就不知在何时了。运用这种功法的首要条件便是需要在阴年阴月阴日,而且这天必须要有太阳,但通常这种日子太阳是不可能出现的,这也是时间轨道的一个常规。难得在非洲这里有奇迹出现,福花深觉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实在不愿错过。 “不是我不愿帮你”易天阔看他一副闷闷不乐的摸样,一时心软竟开口道:“唉逍遥老哥既然将你留在了龙纹戒里,想必也是有意放你出水晶的。这样吧,我看看玉瞳简里有没有可以助你恢复的法子好了,如果没有,那我也莫可奈何了。”说着他从戒指中取出玉瞳简,探入一丝真元细细查找起来。上次易天阔只不过大概的翻阅了一下, 不出一刻钟,易天阔方才抬起头来,薄唇紧抿,双眼盯住福花久久不发一语。 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福花仙童喃喃地低声问道:“怎么样?有办法吗?” “在告诉你恢复元身的方法之前,你是不是该把东西还给人家了我说的是那个奇灵碧!”易天阔一字一句地说着,而福花的头自低下后就没有抬起过,一双小手不自觉的在那绞啊绞的。 “你知道啦?”福花低低地声音像蚊子哼,之中还带着微微的心虚。 没有说话,易天阔在等他的回答,双手抱胸,凌厉的眼神使他无处可躲。虽说不想这么逼他,但别人的东西始终都是别人的,福花是一定要把奇灵碧交还给逍遥老哥的。 面露不舍,但福花咬咬牙还是一个闪身进了龙纹,片刻后,出来时他手中多了一物。“呐给你了啊,我可不欠那老鬼什么了啊!”没好气的将奇灵碧往易天阔手中一塞,福花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还不停的嘀咕着小气,无耻之类的话。 赞许一笑,冰冷自眸中退去。易天阔看了一下奇灵碧,发现上面竟然被下了一层古怪的禁制,看来就是因为这层禁制逍遥老哥才无法与自己的法宝取得联系吧。“小花。” “干吗啦?我没听到!”还在赌气中的福花才不理会他的叫唤,故意扭过身子不理他,两手孩子气的捂在耳朵上。 “再不解开禁制我就不帮你恢复真身了哦!”算算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次有了老哥留下的宝贝帮忙福花恢复真身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有办法?真的?好,我解!”高兴得从地上蹦了起来,福花的精神立刻大好,接过奇灵碧直接用左手在上面一扫便递了回来。 “哦?这样就可以了吗?”侥有兴味的接过一看,果然碧身上的禁制已经被解除,显出了奇灵碧的真正面貌。一只人面龙身,还长着一双翅膀的怪物盘旋在碧绿的圆玉上,样式与古时的配饰颇像,只是这怪物他实在不知是什么了。懒得再研究,易天阔打出一道灵诀在奇灵碧上,刹时屋内光芒大盛,碧身上也散发着刺耳的巨响,随后天空中打下一道白色闪电,那闪电笼罩在奇灵碧上,巨响停止了,耀眼的光扩散到了整个部落。福花和易天阔还有部落里的土著们都看见了一个男子踏龙乘云而去的景象。待景象消失奇灵碧也消失在了空气里。 “这下好啦,老哥的问题解决了,就该你啦。”易天阔笑呵呵地对福花说道:“乘现在还有时间,给你看一样东西啊!” “唉!”看着远去不会再来的奇灵碧,福花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哀怨地看着嬉皮笑脸对着自己的易天阔,心里的郁闷竟消失了大半。看来往后自己是注定要被这个修真菜鸟吃的死死的了。 拿出两个玉心蒲团放在地上,易天阔又从戒指里摸出一物在福花面前晃了一晃。福花一见那物便心中大喜,竟克制不住得飞身上前紧紧抱住他的臂膀。口中不断惊呼:“回神丹!你居然有回神丹!天啊!你居然有回神丹!” 易天阔淡笑不语,任由他在那发疯。此时木屋外,太阳已经升到了一点的位置。他连忙拉住还在兴奋地到处乱跳的福花,“快,抓紧时间。我们乘太阳最烈的时候开始,成功的机会也大些。” “哦好!”福花赶忙盘腿坐好,以最快的速度沉入心神。只要在真身时获取足够的能量,他就可以不用等上千年了。哈哈哈现在又有了回神丹保住元神,成功已经在望了! 按照玉瞳简上所说的,易天阔在福花入定后在他和自己的周围都用极品灵石摆了个聚灵阵,主要用于保护和聚集灵力的作用;接着一手托着回神丹一边观察着福花身上的变化。自福花开始入定后,他的身体变的朦胧起来,像整个人都笼罩在雾中似的,淡淡的快看不出颜色了。易天阔知道这就是玉瞳简里说的神识转换了,当自身的能量不能够保证自身的消耗的时候,拥有第二元身的修真者便可以将自己的身体调换到消耗较少能量的那一边去,这样便可慢慢的修炼直到能量足够到恢复第一元身。当然此法也只是适用于某些特殊的修真者罢了,像是以花之身入修真的福花之类的。所以现在的福花虽贵为仙人,但也只有合体期的功力,这也算是民间故事里常说的妖怪被打回原形了。 迷雾中福花的两种身体已经在互相转换了,易天阔等的就是这一刻,他将全身所有的真元运送至右掌所托的回神丹处,立刻,一阵无力的感觉袭上他的四肢,就连托着丹药的手也觉得沉重无比。咬紧牙,毫不犹豫的用真元力将回神丹化开,一股清新入肺的药香飘散开来,隐隐约有提神之效。易天阔这才发觉自己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身体也不再软弱无力了。福花的两个元身也因为这药香停止了晃动,互相交叠在一起等待易天阔的下一个动作。 化开的回神丹如水一般清澈,在真元力的引导下竟一点一滴的向福花仙童飞去;二分之一左右的丹水用完后,他的第一元身已经得到了丹水里的足够能量开始凝固起来,金色花状的真身也消失了。接着就是巩固仙基了,有了回神丹,福花最多不过百年便可恢复往日的修为与功力了。将余下的丹水以凝结的状态送入他的口中,易天阔这才算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再往后就要看福花自己了,别人是无法再帮到他什么了。 易天阔看福花并没有出现能量干涸或爆满的情况,放下心来这才有时间检查自己的状况。仔细一瞧,原本该是干涸的内息竟然饱满如昔,元婴甚至还有几分增长的样子,想了一想大概是那回神丹药香的神奇功效吧,真不亏为仙界的极品丹药,光是闻上一闻便有如此奇效,现在小花吃了一整颗,以后自是不用再担心元身的问题了。 当然,高兴之余还是免不了要佩服老哥的料事如神了,知道福花仙童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回神丹,便事先在龙纹里留下了一粒,并交代了要以奇灵碧相换的条件。呵呵这样的结果的确对大家都有好处,看来小花以后是不会再对老哥有所怨言了。 第十章 准备上路 受不了他自恋的傻样,易天阔不得不打断他,他轻笑道:“你的法力都恢复了吗?” 一回头发现入定中的易天阔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向他投去一个大大的笑容,福花开心的说道:“那当然!虽然受损的修为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补上的,但以后可以慢慢来了。”随手一挥,气镜消失在空气中。他移步上前,双目中精光一闪,随即面露喜悦的笑道:“大哥好运气啊!功力非但没有退步反倒精进了不少,看来该是回神丹的功劳了。” 被他吓了一跳,易天阔掏掏耳朵问道:“你你叫我什么?”他没听错吧,福花仙童居然叫他大哥!? “大哥!”语气坚定的,福花向他拱手道:“在仙界我福花虽只是个小小仙童,但也很少尊人为长。这次大哥你不顾自身功力相助于我,我现在称你为兄也不为过。”别看他平时童言童语,奶声奶气的,真正严肃起来也是颇有仙人的架势。 易天阔听后大笑起来,语带激动的连声应道:“好!好!我能有幸认福花为兄弟,就是要我短寿百年也是值得的!”抱起只有自己半身高的福花,他克制不住欢喜的情绪大声高呼:“从此以后我易天阔就有弟弟啦!” “大哥”他的情绪感染了福花,连带木屋外的土著人也被他的高呼声吓到了,可探头一窥却还只是看见一屋的空荡,哪有他们的踪影。 “好兄弟!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了,咱们可是真正的相依为命啦。”学着别人背孩子的样子,易天阔将福花扛在脖子上走出了聚灵阵。步出木屋,层层树影下的村子丝毫没有受到炎热的影响,不少土著人在忙碌的赶制着各种生活用品。看见他们出来,他们一个个都丢下了手中的工作,然后跑的远远的! “大哥啊,我们入定多久了呀?”照元身复原的样子看来应该不会很久啊,怎么这些土著人就像不认识他们一样全都躲地远远的?还有几个居然躲到树背后去了。 疑惑的挠挠乱发,易天阔也很纳闷,那些人干吗都一副怪怪的表情啊,看得自己怪不自在的。难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低下头靠!不会吧!再抬头看看福花,果然 “他们在干吗啊?”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福花依旧笑呵呵地骑在他肩上,跟渐渐向他们靠近的黑人们挥着小手,呵呵第一次被人这样举的高高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大大概土著人没见过乞丐吧”在屋子里还没有注意到,他们的打扮足可与部落里穿的最少的人媲美了,不仅衣服已经被真元力震成了碎布条,就连下半身的裤子也未能幸免于难,难怪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了,那些躲在大树后面的好象都是年轻女子嘛。 慌慌张张地放下福花,让他挡在自己身前。嘿嘿小孩子嘛不在乎被看一下下的啦。坏心得用他挡住众人的视线,易天阔飞快转身从龙纹戒中掏出一套衣裤来迅速穿上。待一切搞定后他回过头来却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吓地跌倒。 “哈哈哈叽里咕噜”很开心的和部落里的人说着什么,福花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狼狈而显得一丝尴尬,说到高兴时更是叉腰大笑,身上本来就少的可怜的衣料硬是被他的笑声震下了几片。 “小花你的衣服”他拿着一件稍大的t恤示意道。 谁知福花看了一眼居然不屑一顾的撇过头去,下一句话竟教易天阔直接栽倒在地,“这件还没我身上的好看呢,他们都说我们的衣服比较好看,以后也要学我们这样穿!”说完还得意的拍拍胸口对那些黑人们乌拉哇啦起来。 不是吧!晕!土著人的审美眼光果然很特别! 是夜,部落里升起了庆祝的篝火,土著人以他们自己独有的方式表演着奇特的舞蹈,口中大声高唱着从来也没听过的歌曲,在火光的搭配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耀眼,似乎只要有这堆篝火,黑暗就不复存在。坐在最高位上,易天阔眼神迷茫地看着他们开心的面孔,心里忍不住叹息道:‘这里才是真正的乐土啊!’ 将唧唧从龙纹戒中招出,那家伙立刻奔向了火堆,贪婪的吸食着火焰的能量,高兴了还叫上几声给土著人的歌声配配音。看那火光渐渐暗了下去,一旁的土著人只好不停的往火中添木材以满足它无止境的大胃口。 “小花,你想回家吗?”良久,易天阔问着一旁的福花,眼睛却盯着火堆发呆。 想家?福花嘻嘻一笑,了解地摇摇头说道:“大哥,我可是福花啊,你听过花有家的吗?嘿嘿,若是大哥你的家咱们倒可以去看看。” “好啊,有机会一定带你去。”苦涩划过心头,他端起一碗果酒仰头饮尽。“我们明天就走吧,答应逍遥老哥的事可是一定要办的啊。” “嘿嘿!我也这么想的呢,在这里实在憋的慌。你可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啊!”一提到玩,福花的眼神便像灯泡似的亮了起来。也难怪易天阔会把他当小孩子哄了,仙人和仙童的差别就在这里了。 “呵呵我的计划可是周游全世界啊,这么好玩的事能不带上你吗。”这算是易天阔小时候的梦想了,但他从来不敢对自己的父亲说出,因为他知道唯一的后果便上换来一顿严厉的责罚,在易鹰的眼中除了钱其他的都是浪费时间的玩意。 “也!太好了!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兴奋地差点踢翻地上的食物,福花的糗态立刻引来一群人的关注。 “那还用说吗,你和唧唧可是我的保镖呢。”将沉重的心情抛开,伸手揉乱了福花仙童整齐的金发,顺便丢了一颗蛇液果在他呱噪的小嘴里堵住噪音的来源,比起土著人的歌声,这小子的声音还真不是普通的刺耳呢。 “呜呜呜” “好吃吧?多吃点啊,以后可就没的吃啦。哈哈” 第十一章 重返家乡 宽阔街道的一角,年轻的男子和一个金色头发的可爱男童引来了众多目光,大的英俊帅气小的秀气可爱,但这些却不是他们如此引人注目的原因。 两三个女生在他们身边走过,唧唧喳喳的讨论着,还不时朝他们指指点点:“哎呀,好可惜哦,长的那么帅居然去当乞丐”“就是啊,不然我一定去追他” “嘿嘿大哥你挺受欢迎的嘛!”贼笑着用肩膀易天阔,现在福花已经很适应这个陌生的都市了,就连说话也带着点香港人特有的味道。 “你这家伙”低头避开四周打量和怜悯的目光,易天阔此刻只想找个地方换下这一身夸张的衣服。回想起四天前,头痛之余居然更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四天前告别了那群土著人,福花便拉着他一头钻进了非洲草原,说是要看狮子和非洲豹。就这样原本只需五分钟的路程硬是被拉长到四天,偏偏福花什么地方都不去,就一个劲的往野兽堆里跑,抢了非洲豹的宝宝不说还要在人家父母面前炫耀,在对方白森森利齿的威胁下当然只有跑路的份了,难道真的要用半蝶去打吗,人家好歹也是受保护动物来着。 后面跟着两只非洲豹,在草原上逃亡了整整四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偏远的小城,可到了才发现两个人根本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差点就被当作黑客让黑人警察抓进难民营去。 “我们要去哪里?”抱着抢来的小豹,福花随口问道,反正去哪里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香港,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如果坐飞机的话很快就能到了。”问题是他们现在别说护照签证了,就连最基本的身份证都没有,怎么上飞机啊? “飞机?那是什么东西?”听到新的名词,福花感兴趣的问,“好玩吗?” 好玩?在易天阔的印象中坐飞机是最受罪的事了,不仅提供的餐点难吃,下机后两地间的时差也要好久才能调适过来,除了速度快,空姐漂亮之外几乎就没什么优点了。“飞机呢就是可以在天上飞的东西,人坐上它很快的就能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简单的向福花介绍飞机的功用,说多了也没用反正他们是用不着了。 “可以飞?就像我们用飞剑一样吗?”眨着大大的眼睛,福花追问道,“那是飞剑快还是飞机快?” “晤应该是飞剑比较快吧。”他也不知道啊,毕竟以前可没人用飞剑和飞机比过快。 “那我们用飞剑回香港不就好了,干吗还要坐飞机呢?” 听了他的话,易天阔的表情一暗,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可是现在天上的东西那么多,谁知会不会被人发现呢。如果是用瞬移的话就没这么多顾虑了,可福花不知道确切的地点,一个不好他们恐怕就得下海喂鱼了。 “小花你能带我瞬移吗?”冒着变落汤鸡的危险也只得试试,只要到了香港一切问题都好解决了。 “能是能啦不过跑错地方别怪我啊,我不认识路的。”福花如此说着,一手拉起他,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终于在迷路十五次之后他们找到了正确的路线,然后一个瞬移出现在了香港的一条无人小巷中。一身的泥泞则是因为其中一次计算错误瞬移到了沼泽的结果,所以当他们走上大街的时候才会有人以为是从哪里跑来的乞丐。 找到了一间专卖童装的精品店,易天阔二话不说提起福花往店员面前一丢,说道:“给他选几套衣服。” 看他们一身的狼狈,女店员不客气的冷声嘲讽道:“我们店里最便宜的童袜也要好几百块,你们有钱买吗?”正挥着手想将他们撵出门,眼角扫到一位身着华服的女士进门,她立即又换上了一副低下的讨好笑容丢下易天阔和福花迎上前去。 “王太太您可是好久没来了呢,哎呀,这位就是贵千金了吧?真是一位标致的小美人呢。”嘴里说着恭维话,女店员将她们领到休息区倒上果汁递上华丽的目录。“这里可是我们店里最新的童装,就是要小姐这样的可爱女孩才能穿出它的味道呢,呵呵呵王太太您可要多选几套啊。” 而那位王太太`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下巴抬的比天花板还高,自然也没有把易天阔和福花放在眼里。 没有生气,相反的易天阔倒是挺佩服她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那小女孩明明胖的像只猪似的,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成天仙了,嘿嘿不知道设计这些衣服的人听到了会不会气的上吊啊。他故意放大声音跟福花说道:“小花啊,知不知道什么叫狗眼看人低啊?” 看了女店员的举动,福花就是再不懂人情事故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也跟着大声应着:“原来是不知道的,现在嘛”他斜瞟那女店员一眼,又道:“不仅知道狗长的什么样,还知道是只母狗呢!” 听见他们的对话,女店员的脸色真可用精彩来形容,而那贵妇竟掩鼻尖声叫道:“哎哟,你们店里怎么会有乞丐?真是的,宝贝来我们走了,真脏”说着便牵起女孩的手匆匆推门而出,口中还说什么再也不来了之类的话。 见最大的主顾要走,女店员忙跟在后面叫唤:“哎王太太你误会了王太太王”结果自是徒劳无功的,这个月的奖金也跟着飞了。 “哈哈哈哈活该”福花先忍不住笑倒在易天阔身上,还不停的揉着肚子。 看着女店员气愤扭曲的面孔,易天阔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美金,用气死人的口气说道:“看来我的钱这位小姐你是不屑赚了,那我们也走吧。” 眼神一亮,那店员一见他拿出的美金,这才明白自己差点错过了一条肥鱼。连忙换上客气的笑脸热情的拦住欲离去的两人,语调轻柔的可以调出蜜来:“哎呀是我不好怠慢二位了,您可别见怪啊。来来来,我一定给小少爷挑几套最好看的衣服” 福花第一个受不了,他打了个冷颤讽刺道:“你变脸的速度可真是快啊大哥你说是吧?” “呵呵呵小少爷可真爱说笑呢”被福花这么一说,女店员接不上话了只得递上目录退到一旁,心中却是把这两个讨厌的家伙诅咒了上百次。 “小花你自己选吧。”将目录扔给他,易天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恶意地在靠背上蹭了蹭,将身上的泥巴留在上面做个纪念。嘿嘿他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像这种势利的女人给她个小小的教训也不算过分。看着女店员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易天阔的心情可是好极了。 提着两大袋服饰走出精品店,身后传来女店员咬牙切齿的道谢声,易天阔和福花对看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引得路上的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表情看着他们。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轮到买易天阔的衣服时,他直接将钱往柜台上一丢,店员便屁颠颠的抱来了一堆适合他穿的衣服,在金钱的作用下谁还管他的打扮是不是像乞丐了。 随意挑了间饭店落脚,将自己梳洗干净,换上了新买的睡衣后照照镜子,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再看看另一堆和抹布差不多的衣服,心中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跟新衣服泛冲,怎么他穿过的衣裳都没什么好下场呢。 走到落地窗前,再次体会到东方之珠的繁华,脚下来往不息的人流,五彩缤纷的霓虹灯,远处传来的游轮汽笛声,天空中晰晰落落的几颗繁星这些都是以前从来没注意到过的,在这个都市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易天阔对它的了解却少的可怜。 沉浸在自己的心境中,连福花敲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等了半天也不见易天阔来开门,他干脆一个瞬移出现在易天阔的身边,见他望着窗外发呆便故意大声叫道:“大哥!失火啦!”嘿嘿这招可是他刚刚看电视学来的哦,第一次就用在好大哥身上了。 “啊!”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了,易天阔惊叫一声后才发现是福花在搞鬼。“你这臭小子!”故做生气状,他双手一合欺上福花的脖子,前后摇晃起来,直到他眼冒金星的喊救命才放过他。“呵呵呵敢作弄我,知道厉害了吧?”朝他龇牙咧嘴的做着鬼脸,易天阔就像个哄弟弟开心的哥哥,心中虽然知道福花是仙人,可不知不觉的就会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谁叫这家伙的元身就是个小孩子的摸样呢。 “哈哈哈知道了知道了”不住的求饶,福花怕痒地笑成一团缩在大床上。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嘴角抿笑,易天阔宠爱的拍拍他的头说道:“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之后我带你去海洋公园玩好不好?” 歪头想了一下,福花问道:“那里很好玩吗?” “这个啊我也是好久以前去的了,应该很好玩的”不确定的说道,其实他也是十多年前去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印象中好象所有小孩子都喜欢去那的。 “好啊!那”福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动物叫声打断。 “这是?”好象很耳熟啊,像是“小花你身上藏了什么?”发现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易天阔伸手向他脖子一探,摸出一条红绳来,上面还挂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碎片,仔细一看竟浮现出小非洲豹在里面探头探脑的样子。 秘密被揭穿,福花嘿嘿一笑不出声了。 “你没有听我的话把它放了,还把它封在水晶里?”易天阔看着他,语气中听不出高兴或不高兴。虽然明白福花是因为喜欢小豹才把它偷偷藏在身边的,但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把小非洲豹封在炼妖水晶的碎片中,这样对小豹的伤害 像是了解他的忧虑,福花自信的拍拍胸口,“我已经将水晶重新炼制过啦,小豹在里面不但一点坏处都没有,反倒可以增加灵性呢。”这可是他研究了许久才成功的,炼妖水晶被打碎后虽然没有炼妖的能力了,但里面特有的能量对动物来说可是绝好的补品,经过福花的炼制后,只要在里面待一段时间动物的各种能力都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小豹遇到你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叹了口气,易天阔暗暗摇摇头,这下倒好,除了唧唧他们又得多养一只宠物了。 看着眼前华丽依旧的别墅,易天阔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看看李叔他们还在不在了,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们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在大门外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他吩咐福花瞬移进了屋内,但入眼的景象却让他的期盼落空了。 布满灰尘的大厅空无一人,家具上全部罩上了白色的布罩,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也对,出过人命的屋子是没人愿意买的,李叔他们应该也各奔东西了吧。拣起地上的一份报纸,上面的大标题赫然写着:富豪易鹰惨死家中,凶手竟是亲生子。下面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原因,其中一条竟说父子两是为情结怨,甚至还列出了几个可能是女主角的名字。懒得再看下去了,易天阔随手将报纸一丢,纸张翻过一页出现了一幅大大的通缉令,上面贴着的正是易天阔的照片。底下还有一条新闻是有关于易氏集团下任继承人的,看了一下才知道那个人就是自己的义兄易浩,这样也好,至少跟易鹰比起来他的良心好太多了。 给父母和朋友一家人扫完墓,他知道自己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抱起默默陪在一旁的福花,一扫悲伤的情绪,他笑颜逐开说道:“走吧,我带你去海洋公园!” 第十二章 陌生访客 “我找吴凯。” “没这个人!”那男人说着就要把门关上,却被易天阔一手抵住。他笑嘻嘻的说道:“你就说姓易的来找他就行了。”男人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点点头将门关上。 没等一会,门再次打开,一个高壮的年轻男子神情激动的走了出来,“易”在看到易天阔的脸时,后面的话被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微笑着看着他,易天阔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去的怀念,再次看到老朋友多了一份感慨,更多的是感激,至少过了这么久他们没有把自己忘掉。“吴凯我回来了” 疑惑的看着他,吴凯皱起眉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让自己觉得熟悉又陌生的男子。“你是谁?找我什么事?”没有了刚开始的激动,吴凯掏了根烟点起,和他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前兆。 “我是易天阔。”他不打算骗吴凯,对于这个黑道朋友他是真的信任。 吸烟动作一顿,吴凯爆怒地扔掉手中香烟,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狠狠揪起他的衣领大吼道:“我早***说过不许拿我兄弟开玩笑!你找死是吧?” 像是没看见他威胁在脖子上的手,易天阔淡淡问道:“你不相信?”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吴凯愣了,随后又吼道:“你骗我啊?你有什么证据拿给我看啊!”打死他都不信眼前的人就是易天阔,长相先姑且不说,现在的整形技术就算你是猪也能变西施。但体形相差这么多就说不过去了,以前的易天阔还不到他肩膀,怎么可能在一年时间就长到和自己一样高?不会是那些条子还不死心,想从他这里套出易天阔的下落吧? 悠闲地双手插袋,易天阔冲他眨眨眼说道:“有一件事只有我们两知道,要我说吗?”用眼神瞟了一下门后的人,这件事若是传开了他大概会羞愤的跳海吧。 略微考虑一下,吴凯挥挥手示意那人回避,松开对易天阔的钳制,“说吧。”自己和易天阔之间的确有个秘密,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如果他能说的出来那就代表 整整衣领,易天阔暧昧地看着他,缓缓开口:“我给你的那一道伤疤应该还在吧,胸口那里的”他指指自己的左边胸膛,再指指他。 摸摸自己的胸口,吴凯哈哈一笑说道:“知道我胸口有疤的人可多了去了,光凭这个叫我怎么相信你就是易天阔?”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吴凯左胸的七寸刀疤是易天阔的杰作,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划这一刀。 摇头故做叹息状,易天阔语带遗憾的说道:“唉,原本想给你留些面子的,但现在不说好象不行了呀。”嘴角含笑,回忆起自己和吴凯相识的情景:“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你家后面的小巷,你喝地醉醺醺的把我当成女人,抱着我猛亲,还要硬拖着我去开房间,最后被我用碎玻璃划伤还记得吗?我要带你去医院你又不肯,居然还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唔”他每说一句吴凯的脸色就精彩几分,听到最后竟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巴叫起来:“你这混蛋想揭我老底啊,回来就回来还跑去整容干吗?害我都认不出来了!”半抱怨半欢喜的朝他吼着,大力拍着他的肩膀的手竟微微的颤抖着。 “哇呀使怎么大劲想报仇呢?”开玩笑地一拳头反砸回去,易天阔欣慰地看着他,自己果然没有信错人。 吴凯黝黑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尴尬的表情:“以前的事可别再提了啊,丢人对了,你这一年多到哪去了?我派了多少人都找不到你,不会出国了吧?” “没有我的际遇说出来你大概也不会相信的。我这次来是想你帮个忙,给我弄个新的身份,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没有证件哪里我都去不了的。”以吴凯在香港的势力完全可以为他造一个全新的身份,这也是他此行的目的。 了解他的意思,吴凯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摸样:“没问题,你什么时候要都行。来来来,进来说”将易天阔推进屋内,大声笑道:“今天我请客,不醉不归啊!” 无奈地被他拉着跑,穿过低矮阴暗的小房间,左拐右绕来到一处装潢的十分高雅的民居内,易天阔这才不得不佩服吴凯的藏匿功夫,黑道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方法,光靠逞凶斗狠是成不了大事的,有时候学会掩盖锋芒反而会活的比较久,而吴凯就是这种聪明人。 深夜,独自走在阴暗潮湿的黑巷内,易天阔哼着小调心情颇好。证件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知道福花会不会怪自己把他一个人丢在饭店里。 这时一个人影从他身边窜过,眼神一扫发现那人受了伤,后面隐约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看样子是黑道仇杀了。那人继续向前跑,肩膀和腿上的伤不停的流着血,每跑一步地上的血便多一分。又一群人跑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中的铁棒砍刀还威胁地朝易天阔挥了挥。冷着眼看他们跑过,一时意起,想起逍遥老哥给的玉瞳简里有一段可以隐身的口诀,他催动真元力念起口诀隐去了身形悄悄尾随那群人而去。 受伤的男子最后还是被堵在了巷尾的死角,那群人狞笑着围了上去,其中一个带头的红发小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男子闷哼一声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红发拍拍手中的铁辊,语带得意的说道:“嘿嘿没想到你吴华也会有今天吧?别以为你大哥能永远罩着你,今天还不是落在了我们兄弟手上?”身边一阵起哄,他更是张狂地一脚踩在吴华的肩上,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爹骂娘。 吴华?吴凯的亲弟弟?呵呵本想看看热闹的,这下不出手都不行了。也幸好被他碰上,不然吴华的小命恐怕就保不住了。现在的香港啊,实在是没法形容了。 轻轻走到红发小子身后,扬起手劈下,一声没吭他就倒下了。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倒在地上,其他人慌慌张张的握紧武器,四处查看起来。“红毛!红毛!妈的昏了怎么回事?”另一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光头推推地上的红毛一脸纳闷地骂道。“不知道啊!会不会是那个鬼啊”那人一边说一边惊慌地看看周围,在香港只要是偏僻一点的地方哪里没发生过人命,这种事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忌讳的。 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光头吼了起来:“你妈个胆小鬼!这世界上哪来的那玩意儿啊?别给我自己吓自己!”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忍不住到处看了看。 呵呵只要是人,对于那种看不见的东西还是多少都会感到害怕的。易天阔移动步伐来到那个叫有鬼的男子身后,一个手刀下去又解决了一个。 “啊有有鬼啊”看见又一个同伴不声不响的倒了下去,仅剩的四个人大叫着慌忙夺路而逃,连躺在地上的同伴也顾不上了,跌跌撞撞地消失在易天阔的视线里。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江湖义气吗?一遇上危险就只顾自己逃命的人也敢出来混黑社会?哪天被人砍死在路边也是活该!解开隐身,易天阔走上前一把抗起昏迷过去的吴华,还好都没有伤到要害,这小子也挺能撑的嘛,流那么多血还能跑得飞快,不去练长跑真是浪费了。 接下来将吴华往医院一扔,顺手打了个电话通知吴凯,义务也算尽到了。 回到饭店,福花正吃着薯条炸鸡看蜡笔小新,电视里大象大象的唱着,他也跟在后面哼,压根就没注意到他回来了。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心中再次感叹垃圾食物和动画片的伟大。 第二天一早,吴凯派人送来办好的证件,连护照和驾照都有,上面的名字叫王海,照片却是他现在的样子。“帮我谢谢凯哥。”他扬扬手中的证件对来人说道。 “好的,凯哥要我跟您说,以后有事就尽管找他,还有昨晚的事多谢您了。”那人一板一眼地传着话,语气不卑不亢一看就知道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不然吴凯也不会叫他来给自己送东西。 呵呵一笑,易天阔从龙纹戒指里拿出一粒‘长寿丹’,用薄纸包好递给他,吩咐道:“把这个给凯哥,告诉他一定要服下。” 看那人眼带怀疑,易天阔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又道:“最近注意一个叫红毛的人,吴华就是被他们所伤,他的背后恐怕还有人在捣鬼。我给凯哥这粒药也是为了预防万一。”从昨天那些人的对话来看吴凯只怕会有些麻烦,而‘长寿丹’的功用是能增加寿命,增强人的体能和各种抵抗力,有了它吴凯的生命也多了些保障。 点点头,他小心地收起药丸,起身向易天阔告辞:“您的话我会转告凯哥的,告辞。” “好的,慢走。” 待那人走后,福花从他身边冒了出来,不解地问道:“既然担心你朋友,那你怎么不去帮他呢?”只要有易天阔在,什么问题都不成问题了。 摇摇头,他解释道:“道上自有道上的规矩,我既不是黑道人,也没有立场去管这事,而且我相信吴凯的能力,这点小事难不倒他的。” 听他说了这么多,福花是有听没有懂,不过也大致了解他的想法了,跳上他对面的沙发,福花笑嘻嘻地问:“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去哪里啊?易天阔倒是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逍遥老哥让他查出灵力消失的原因,但该从哪下手呢?揉揉额际,他伤脑筋地想着,“小花,你说灵力的消失会是哪些原因造成的呢?” 想了想,福花回答道:“据我所知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灵力资源被采空,已经没有人修真了,而且你们的星球上可以信仰的东西太多,也许人们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修炼成仙这种事了;第二就是有人故意用禁制封印了所有灵气,但这样做所需的法力可不是寻常修真者或仙人可以负担的,至少要神君之阶才行,而且我实在想不通这样做会有什么好处;” “如果是被禁制的话,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探察到灵力呢?或者找到几个修真者也行,他们应该会了解这其中的原因吧。”易天阔实在找不到头绪了,这一切给他的感觉就像在大海里捞根针那么困难。 托着可爱的小下巴,福花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盯着他,语含惋惜地说:“哎逍遥老头真是所托非人啊!自己的宝贝都送人了,人家还不知道好好利用!哎”一边说还一边摇头,好像他真的很失败似的。 晕被他这么一说,易天阔这才想起来老哥的确是送了不少宝贝给自己,只是一直丢在戒指里都忘了仔细看看了。赶忙从戒指里找出那些东西,一个一个排好放在桌上。说真的,在他看来这些法宝除了样子奇怪了些,就再也琢磨不出什么了。嘿嘿不过他好象也没有琢磨过啊,一直都摆在那发霉呢! “算啦,我就指点指点你吧。”奶声奶气地说着老成话,福花指着玉寻说道:“这个是玉寻你知道的,功用是寻宝。灵气聚集的地方通常都有好宝贝的,玉寻可以看透禁制,所以有它在就有可能找到灵力的所在了。”接着又指着一个用链子系住的青色棱形石头说道:“这个叫修为石,修真者功力的深浅大多是无法从外表看出来的,它的功用就是窥视对方的修为和功力情况,但是对凡人是无效的,在修真界里这样的一块修为石可是天价呢!” 歇口气他说道:“有了这两样你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剩下的一件是攻击法宝五天磬;一件是战甲贶刃,据说是用神兽贶刃的血炼制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两件都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啦,逍遥那老头也算大方了。” 听福花一口一个逍遥老头,易天阔不禁苦笑不已,看来他想的太天真了,福花至今还在对老哥把他关在炼妖水晶里的事耿耿于怀呢。拿起修为石挂在脖子上,收起了几件法器。易天阔现在正考虑从哪里开始找起。 这时电视里正播着新闻,其中一条引起了易天阔的关注: 本台报导:日前,全世界闻名的少林武术团将于10月11日来港访问并做连续七天的武术表演,届时 “哈哈哈”猛地一掌拍向大腿,易天阔的思绪豁然开朗,“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花,决定了!我们就去少林寺!” 第十三章 名刹少林 这里是距少室山最近的县城,易天阔和福花中途加入了一支北京来的记者旅行团,打算以游客的身份进入少林寺。 坐在行驶的客车内,易天阔翻阅着手中的旅行手册,大概对少林有了一些了解:少林寺的历史久远,始建于北魏太和十九年(495年)。2年后,印度名僧菩提达摩来到少林寺传授禅宗。以后,寺院逐渐扩大,僧徒日益增多,少林寺声名大振。达摩被称为中国佛教禅宗的初祖,少林寺被称为禅宗的祖庭。禅宗修行的禅法称为“壁观”,就是面对墙壁静坐。由于长时间盘膝而坐,极易疲劳,僧人们就习武锻炼,以解除身体的困倦。因此,传说少林拳是达摩创造的。 少林寺在唐朝初年就扬名海内。少林寺和尚1人,在李世民讨伐王世充的征战中助战解围,立下了汗马功劳。唐太宗李世民后来封昙宗和尚为大将军,并特别允许少林寺和尚练僧兵,开杀戒,吃酒肉。庙内有一块,记述了这一段历史。由于朝廷的大力支持,少林寺发展成驰名中外的大佛寺,博得“天下第一名刹”的称号。宋代,少林武术又有很大提高,寺僧多达2000余人。在明朝,少林寺到达鼎盛时期,从清朝开始衰落。 合上册子,易天阔喃喃自语道:“少林天下第一名刹唐朝这里应该会有修真者吧?”揉揉疲惫的眼睛,心中大叹无奈,人海茫茫,要找几个现世的修真者又谈何容易? 看他一脸疲惫,福花了解地安慰道:“大哥啊,其实逍遥那老头又没有限制你时间,慢慢找不急啦。” “不是时间的问题,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修真者一般都会选择隐世而居,世界那么大,要找到他们不是件简单的事啊!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在一些神秘事物上查找线索了,而少林寺就是其中之一。”易天阔说出自己的打算,在他看来少林之中成仙成佛的传说也有不少,从这里下手应该会有所发现的。 可是易天阔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出家人的修炼是为了修成正果荣登如来,修仙是道教的说法,虽说同是修真者,但在本质上却是有着天壤之别。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导游的解说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易天阔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发现坐在他后面的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男子递来一张名片,胖胖的圆脸上堆满了笑容,道:“你好,我叫张东华,北京人,你贵姓啊?” “王海,香港人。你好。”收过名片,易天阔报出身份证上的假名。 “呵呵香港可是好地方啊,就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对了,你就是那个临时加入的团员吧?我们这个团都是一个单位的,我是记者,他们也是干这一行的。”张东华热情的帮易天阔介绍车上的每一个人,连性格特征都没忘说。不亏是做记者的,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 “哇!好可爱的小孩哦!这是你儿子吗?”不知是谁看见了坐在易天阔身旁的福花,立刻大声嚷嚷起来,结果引来了一堆母爱泛滥的年轻女子,原本坐在周围的男士们都被赶到了一旁,易天阔也被踢出自己的座位。呆谔地看着被群花淹没的福花,易天阔只好挤到张东华的身边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可怕吧?唉我们单位可是正宗的母系氏族社会啊,女人的地位可是远远的高过男人了!”苦笑着摆摆手,张东华早就认命地把自己的位子贡献出来了,遇上那些眼里冒着一大堆心心的女人,有脑袋的都会选择让步。一旁的男士们听了他的话心有余悸的猛点头,脸上纷纷露出一副后怕的表情。 有这么夸张吗?易天阔好笑的看着他们摇头叹息的摸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几个女人会把他们搞的如此狼狈。可下一秒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拨开重重包围,福花好不容易从一群女人中挤出来,拼命向易天阔这边冲过来 “呜呜呜大哥救命啊!她们好可怕啊”哭地淅沥哗啦地福花满脸哀怨地跳入他怀里,投诉着那些女人的种种‘恶行’。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易天阔正想安慰福花,却被突如其来的娘子军吓到了。 “哎呀小弟弟怎么跑到这来了呢?跟我们回去吧”一个笑得像狼外婆的女子伸过手来拉起福花。“是啊是啊姐姐请你吃糖哦”说话的是个年近三徇的浓妆女子,“要乖乖的哦让姐姐亲一下你好可爱哦”一张艳唇就这样夺去了福花的初吻 话音不绝,此起彼伏,人人都说三个女人一潭鸭子,现在易天阔终于知道她们的可怕之处了,忍受着耳旁的莺声燕语,再看看福花一脸生不如死的摸样,狠狠心,手一送将福花还给那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们。 “啊大哥你不讲义气救命啊”前面传来福花的哭喊声,易天阔无奈的为他默哀三秒钟,‘唉大哥也是逼不得已啊!’ “要换做是我也会怎么做的!”眼带怜悯地看着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的福花,张东华感慨地拍拍他的肩,“你儿子还算好的了,上次一个小孩子的头发硬是被她们揉掉了一半,最后不得不去剪成了光头。” 这下易天阔真的是目瞪口呆了,这福花是仙人应该不会有脱发现象吧? 二十分钟后,少林寺已近在眼前,车内鸡飞狗跳的闹剧也到了终场时间。背起一脸颓废的福花,易天阔和张东华等人告别。接下来就不需要和他们一起了,有了这支记者旅行团的成员卡,他们的行动就自由多了,许多不对游人开放的地方也可以去了。 “你待会儿不跟我们一起下山了吗?”张东华问道,刚认识的朋友就要分开了,多少都有些不舍的。 “恩,我们会自己下山的。”如果一时找不到线索的话,也许他们还会在这少室山上住一段时间呢,自然是不能和他们一起走了。 “那好吧,如果有事的话就打我电话吧,你来北京玩我负责招待!”遗憾的挥挥手,张东华也不再勉强他们。 微微一笑,易天阔的眼中清澈如昔,他点点头道:“好的,到时一定麻烦你。” “大哥你发现了吗?”张东华走后,萎靡不振地趴在易天阔背上的福花低声说道。 呵呵一笑,易天阔的俊容上浮现出颇有兴趣的表情,“你也看出来了?我用修为石试过他,但毫无反应。” “张东华不是修真者?那为什么他身上会有真元力的的波动?”他不明白,难道那个张东华的功力高深到可以瞒过修为石的勘察? “呵呵就算张东华不是修真者,也一定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身上真元力的波动像是一种护身罩,并不是他本人发出的。”看来那个修真者的功力不低呢,他曾试着想偷偷破了那护身罩的,却无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办到。 福花听后气呼呼地说道:“若不是我被那群女人缠住了,非得用法术将他的祖宗八代问出来不可。”停顿了一下,他突然惊呼出声:“既然他和修真者有关系,那我们干吗不跟着他呢?这样不是比较好吗?” 找到一处休息的地方,易天阔放下福花,一边替他理好乱成一团的头发,一边说道:“不用担心,刚刚在车上我故意放出一丝真元在他身上,如果那个人察觉到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自己来找我的。所以我才会安心的在这里找其他的修真者啊,再说就算他不来找我,我也有张东华的名片不是吗,到时我带你去北京玩也一样能找到他啊。” 乖乖地任他整理,福花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啊,嘿嘿你还不笨嘛!” 休息了一会,福花的脸色渐渐好转,易天阔牵着他走向少林寺西面的初祖庵大殿,打算先从那里开始查起。 大殿内,檀香的气味飘荡在空气中,被气流送到殿中的每一个角落。光头僧人敲着大大的木鱼,口中诵念着经文,黄色的蒲团上跪着众多诚恳的信徒,一个年纪颇大的和尚正在给他们讲解经文中的阐意。 看着身穿袈裟,金碧辉煌的达摩神像,易天阔好奇地问道:“小花,你看过佛吗?他们是不是像这样的?”他真的很想知道,让人们如此膜拜的佛祖究竟存在与否。 “佛?我只知道在修真界中有像这样没有头发的修真者,但是你说的佛我却没有看过。”其实福花也只是去过一次修真界而已,他本就是生在仙界的福花,由于仙气的滋养才修炼成仙的,所以对于修真者的世界他也不是很了解。 “连你也不知道佛祖是否存在,那他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相信他呢?”易天阔迷惑不已地看着坐满一地的佛教徒们,心中奇感顿生。 大殿内静悄悄的,进来的每一个人都找了位置坐下来认真的听讲经,只有易天阔和福花站在一旁既不说话也不坐下,默默地打量着讲经的老和尚。他已经用修为石查看过,这个和尚并不是修真者,但他的身上有一种古怪的力量,不是真元力,却也和真元力一样有着修炼内息的作用,至于是什么力量就不得而知了。 无声一笑,易天阔拉着福花坐下,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便进入了入定之中。 将心神完全浸入元婴里,易天阔发现元婴周围的小宇宙亮了许多,内息也是饱满如初,但元婴还是那般大小没有任何变化。想想自从出了非洲后他就没有好好的修炼过,功力自然是禁止不前了。他缓缓地推动小宇宙的运转,将真元力转换成纯能量一点一点的散出体外,用意念控制它的走向,使之向老和尚的方位而去。 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力量袭来,广静心中暗惊,脸上却仍是一副安详严谨的摸样。暗暗运起功力于手掌,双眼四处找寻着能量的来源。不多时,那能量已到眼前,广静暗道一声不好,抬手欲挡却被那能量穿过手掌,将他重重包裹起来。 殿内众人看着他莫名其妙的举手动作,心中顿是不解也不敢出声询问,在他们看来,得道高僧的一举一动都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反倒是他身边的两个小弟子纷纷走上前来紧张的看着他,却也不知道自己的师傅究竟是怎么了。 在自己被无名能量围住的一刹那,广静发觉到对方并无伤人之心,便挥手迁走了两个徒弟,接着又对殿内众人说道:“啊弥陀佛,今天就到这里,各位施主请回吧。” 虽说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大家还是很配合的依照广静的意思起身退出了大殿,临走又是一片‘啊弥陀佛’。 任由那股力量在自己身上盘旋,广静和尚看着大殿中仅剩下的两个人,一个金发小童,一个盘膝而坐双目紧闭的年轻人,心中知道他便是那能量的主人了。 查觉到广静的举动,易天阔心念一动中断维系,解除了包裹在老和尚身上的能量体。睁开眼,眸中隐隐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更有种不可侵犯的气势。 “啊弥陀佛,你是何人?为何如此试探于贫僧?”合起双掌,广静出声询问,平静地摸样好似刚刚的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不亏是得道高僧,心境广阔,在下王海冒犯了!”易天阔笑着向他道歉,语气之中颇有佩服之意。一旁的福花不动声色地往易天阔身边靠去,全身警备地感应着四周的动静,接着用传音入密的方法说道:“有人接近,是个高手。” 点点头,易天阔又道:“我来的目的是想找寻和我一样的修真者,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这”面露难色,广静不由地看向大殿门口,口中也不回话,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传来一声巨喝,直震得易天阔双耳一阵发痛,福花皱起眉头不悦地看向来人,广静倒是没有任何影响,只是面容上多了分欣喜。 又一声喝,一道人影闪入初祖庵大殿,速度之快大概只有闪电可以媲美,但在易天阔和福花看来却是奇慢无比。 那人站定在广静身前,大声吼道:“是谁来找麻烦?有种就和我无圆单挑!” 第十四章 无圆和尚 眼珠子向上一吊,福花凉凉说道:“嘿嘿大哥,怎么少林寺里还有养熊的吗?” “小子你说啥?!我哪里像熊啦?”无圆寒着脸瞪着他,声音大如洪钟,连站在他身后的广静都不免后退了两步。 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福花继续挑衅道:“我又没有说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你自己也知道你的长相不太雅观啊?”说着还调皮地用手指指自己的脸,“赶快把你那可怕的大胡子刮掉吧!我怕晚上会做噩梦呢!” 一听这话无圆立即跳起脚来,一个健步窜到福花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喷起火来:“你这个臭小子!我无圆和尚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就就” 看他结结巴巴的样子,福花也学他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道:“就就就怎么样啊?你是结巴啊,说话都不利索怎么念经啊?” “你好你个小子我今天不教训你我无圆就把全身的毛都剃了!”说完他高高举起拳头就要往福花头上挥下。 原本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的易天阔一见情况不对赶忙横手挡住无圆和尚的拳势,手腕一转随之化解了他的拳力,并以巧力将他推出三米之外。“呵呵小孩子不懂事,大师就不要和他计较了吧。”他笑这着打着圆场,心中却愤怒潮起,既是出家人又怎会对个小孩子下如此重手?刚刚那一拳就是大人也不见得受的了,何况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子,这个大和尚未免也太过霸道了吧! 眼见自己的拳头被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斯文男子轻松挡下,无圆和尚甩甩手,用一种莫名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们,口中嘀咕着:“好象不是啊恩还是要注意一下” 脸上不动声色,易天阔给福花传音道:“这个大和尚一定知道什么,但他也不是修真者,你看看他有何奇怪之处。”另一方面他又扬笑对无圆道:“大师的功力果然不凡,只是对一个小孩子下如此重手也太过了点吧?” 哼哼两声,无圆双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小孩子?哼哼只怕这个小孩子的年纪比我都大吧” 心中一惊,易天阔与福花相视一眼,不禁对这个看似粗鲁的和尚另眼相看。“大师说笑了,这孩子只是在下的一个远房表弟罢了,哪有可能像您说的那样年纪比您还大呢?一定是您看错了吧。”易天阔笑意岸然,心中却起了些微疑虑:看这无圆的态度像是在防着些什么,就连福花这小孩子也未能免去查探,如此谨慎,少林寺之中大概是出了什么事了。 “是吗?”无圆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确定,但旋即又扯开嗓门道:“一般小孩若是看见我早就吓哭了,他居然还敢和我吵架,会是普通人吗?” 不是吧?!听了他的话易天阔真是哭笑不得,感情他还把这当作光荣呢? 福花听罢也是一阵爆笑,指着他乐不可支地消遣道:“嘿嘿我就是胆子大不行吗?就凭这个就说我比你大,也不怕羞!”吐吐舌头,脸上尽是可爱摸样,哪里有一丝仙人的气质。 被他说得无言以对,无圆粗矿的脸上居然出现了憨憨的笑容,“嘿嘿我看也不像嘛不过我也看不出来就是了”话说一半,站在他身后的广静突然低咳一声,无圆一愣才发现自己说过头了。话峰一转他注视着易天阔正色道:“他不是,你总是了吧?说,来少林究竟有什么目的?” 呵呵在心底偷笑,福花真是服了这个呆头和尚了。放着明显的正主不问反倒来试他这个小孩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原来这个无圆只是在依感觉行事啊,嘴角扯起一道怪异的弧度,易天阔的脸色绿的大概可以调色了。“呃我刚刚就说过了,我这次来少林的目的就是找寻和我一样的修真者,大师您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懒得再和这个鲁和尚说些五四三的了,易天阔直接进入主题。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无圆哈哈大笑起来,语带嘲笑的道:“你究竟是不是修真者啊?到我们少林来找修真者?真是好笑啊!奉天一族居然出了你这么个傻瓜,真是前所未闻啊!” 奉天一族?那是什么?易天阔听的一头雾水,好似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大师你说的奉天一族究竟是” “啥?你不是奉天的人?”像看怪物般的看着他,无圆牛铃大的眼睛快瞪出眼眶了。“怎么可能?那你是打哪里冒出来的?” “我我好象不是冒出来的吧”咧嘴讪笑,易天阔真的拿这个粗神经的熊和尚没辙了。“你们和奉天一族是”还是问的含蓄点好了,这之中恐怕是有什么内情。 “哼哼少拿我们和那群怪人比较!”不满意他的说法,无圆和尚轻身一飘,在蒲团上安然坐下。“既然你们不是奉天的人,我就不为难你们了。其他的事我也不能多说了,你们还是走吧。”说罢摆摆手准备送客了。 这下该轮到易天阔不乐意了,“大师,我们大老远来到这里无非就是想知道一些关于修真者的消息,您是出家人怎么也该给我们些方便吧?” “就是啊!还有你别忘了刚刚你说的,不好好教训我的话就剃光全身的毛哦,你这么快赶我们走不会是想赖帐吧?”福花也跟着出言轻讽,抬出无圆的气话来做挡箭牌。 “这这”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无圆无话可说了,谁叫自己脾气太爆,火气一起说过什么都忘了。 广静默默摇头,心中感叹到:这师伯光是武功高强,论起智谋来唉!没的比啊! 故意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易天阔狡猾地为无圆设下了陷阱,“无圆大师既然不愿遵守自己的誓言,我们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假意叹口气,他又语带遗憾的说到:“没想到出家人也会打诳语呢,小花啊,我们还是走吧”拉起福花便转身向大殿外走去,眼珠子却滴溜溜地往后瞄去。 被他说的一愣一愣地,看他们欲走,无圆一激动张口便道:“哎我又没说那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嘿嘿一笑,易天阔偷偷向福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慢悠悠地转过身来,不意外的看到无圆一脸无奈样。“我们是不会要您真的剃掉全身的呃毛的,只是我们刚刚才来,还没有好好的游览过少林,只要大师愿意收留我们在这里住个两三天,我们自然” 瞧着他贼贼地笑容,无圆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事关少林的名声问题,不得以也要答应他们的条件的。再说只是留他们住个几天罢了,应该出不了什么事的吧。一咬牙,他只好点点头,将易天阔和福花安排进了少林寺的客房。 看着这一切,再看看憨笑着的无圆,广静低声说了一句啊弥陀佛。如果和尚可以说脏话,那这句啊弥陀佛大概会换成白痴吧! 少林寺住持禅房 “住持,无圆收留的那两位施主已经在客房睡下了,只是”那人欲言又止,双眼紧盯着面前的老僧。 闭着眼,住持皱着眉盘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出声道:“没想到奉天一族居然出了个修真高手,看来他的元婴已成,功力绝不在我之下啊!” “您是指那个叫王海的小伙子吗?”声音中略带惊讶,那人又问道。 住持点点头,苍老的声音中透着神圣的威严,“奉天一族有了他绝对是如虎添翼,再加上我们这边的力量这次应该可以成功了。” 那人闻言一顿,眼中喜悦无法掩饰地狂射而出,“您是说” 无言一笑,住持不再说话。那人明白地欠身退出了禅房,临关门前住持缓缓说到:“不用限制他们的行动,随他们四处走吧。” “是,住持。” 一进房间,福花便拉着易天阔问道:“大哥,我们住在这里要干什么啊?不是已经知道这里不会有修真者了吗,再呆在少林寺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神秘一笑,易天阔一边将客房睡塌上的被子铺好,一边说道:“这里的确是没有修真者,我都忘了中国自古就分成佛道两教了,我们要找的修真者应该是属于道教一方的才是,他们所说的奉天一族大概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既然这样我们不是该去找那个什么奉天一族吗?这和我们留下来有什么关系?” “少林和奉天一定有着某种关系的,只要呆在这里就不怕他们不露面,这样总比我们天南地北的四处瞎逛好吧。”铺好床,易天阔自信满满地安抚他,顺势倒在柔软的床塌上。 撇撇唇,福花小声嘀咕道:“是吗?我看是你懒才找的这个借口吧!” “你在说什么呢?” “没没有啊。”真是的,修真者都是狗耳朵,这么低也听的见呃好象骂到自己了哦! 第十五章 灵气之迷 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巨大的练武场上四方排站着黄衣僧人,随着一拳拳的伸出每一句喝声都在敲击着他的神经,就好象沉静了多年的激动被重重的敲醒。刹时,他呆住了,被这震动人心的场面,被这响彻天地的拳喝,被这庄严神圣的气氛所震惊了,这种用任何形容词也无法诠释的感觉充斥着他一向平静的心。 ‘这就是中华武术!这里就是少林寺!’心中感叹着,易天阔终于体会到古刹少林的真正魅力所在。集合了信念和力量的地方,集合了中国几千年来光荣的历史的地方,就在这里。 “大哥,你们的星球上让人惊奇的事物真的很多啊!”身后传来福花的惊叹,很小声的一句,却让易天阔挺起了胸膛,这大概就是每个中国人都拥有的骄傲了。 “感觉怎么样?”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无圆问道,自豪光芒清楚的展现在眼中。 回过头,易天阔并不意外他的出现,对于这个鲁直的大和尚,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少林寺的盛名早已耳闻,只是到今天我才真正体会到它的神圣。”语气中充满了敬佩,顿了一顿,他又问道:“少林以武扬名,你们出家又是为了什么呢?武力?名声?菩渡世人?还是修仙成佛?”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无圆一时语愣,半天没有出声。 没有催他,易天阔牵起福花沿着练武场的边缘散起步来。长久以来少林武功被外界流传的神乎奇迹,现在看来虽不中亦不远矣。看着看着易天阔的手脚不自觉地跟着比画起来,一举一动竟也有模有样。福化在一旁观察了半天突然说道:“奇怪,这些姿势好象和那个人的招式有些像呢” “什么招式像啊?”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易天阔随口问到。 “就是这些人的拳法啊,我在很久以前去过一个星球,在那里和一个人打过一架,那人用的招式就和这些人练的差不多对了他也是光头的嘛!”一拍掌,福花气呼呼地说着,“他还抢走了我东西呢,我都找好久了!” 呵呵一笑,易天阔蹲下身来颇有兴趣的问道:“那人也是光头,那就是说在修真界也有和尚罗?你知道他叫什么吗?”如果是法名的话那就有可能和地球上的少林寺有关系了,但是为什么修佛的和尚和修真者会在同一个地方呢?还是所谓的‘佛‘根本就不存在? 挠挠头,福花想了半晌后不确定的回答:“唔好象是叫空成另一个人就是这么叫他的。” 心中一喜,易天阔招来无圆直接问他:“你们少林中有过空成这个人吗?他是不是修真者?” “空成?不知道没听过”想了一会,无圆答道。 失望地低下头,易天阔寻思着怎样才能知道些有用的消息,眼角瞄到前方领练的和尚,他灵光一闪,对无圆要求道:“我要见你们的住持。” 这下无圆真的糊涂了,这个家伙怎么说话都跳着的,一下空成一下住持的,害他都晕了头了。“这个住持可能不会见你”小心的说着,无圆的光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住持哪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啊,这也未免太为难他了吧? 和气地笑着,易天阔道:“您帮我通报一声就行,住持应该会见我的。”他有八成把握,少林寺和那个奉天一族一定有着什么关系,无圆只是个小卒,要想知道所有的内幕还是要去找这里的住持。 “那好吧,我去问问看好了。”无奈地只好点头答应,无圆转身而去。 不久,无圆便带来了回应,“住持愿意见你们,请跟我来吧。” 早就料到结果,易天阔也不多说什么,拉上福花跟在他身后向住持住处走去。 七转八拐也不知过了多少道门廊这才看到住持的院落。“就是这里,你们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将他们带到目的地,无圆丢下一句话后就啊弥陀佛的退下了。 这是个很清幽的小院子,和易天阔想象中的画面完全不同,这里比较像是普通民家的四合院,而不是少林寺住持的住处。沿着石子路来到正中间禅房门前,他反而有些迟疑了,手搭在木门上久久推不下去。 “施主既然来了又为何站在门外?”一道苍老的声音从房中传出,隐约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易天阔顿时觉得全身轻松很多。 抒口气,他推开门,入眼即是一片古色古香,和古装片中的场景别无二样,空气中夹杂了檀香的香气,更多了种庄严寂静的味道。也许是他的错觉,但在看见住持的一瞬间,他竟有了膜拜的念头。 盘坐在那里,年迈的住持双手一合说道:“啊弥陀佛,两位施主请坐。” 看见地上的蒲团,两人依言坐下。易天阔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住持已经知道了吧我是修真者。”说话的同时他暗地里用修为石查看着眼前的住持,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怎么也看不懂。 仍是合着掌,住持点头道:“你们一来老衲就知道了,无圆就是老衲叫去的,在少林寺中的修真者也只有施主你们了。” 听他这么说福花插话道:“你们?你说我也是修真者吗?”他的语调中带着质疑。照理说依住持的功力最多就和易天阔差不多,怎么可能看得透自己,他可是仙人呢! 摇摇头,住持老实答道:“你,老衲确实看不透,正因如此施主你就一定不是普通人,修为至少是高过老衲的。” 晕!原来靠猜的啊!怎么这里的和尚都喜欢玩这把戏啊,福花真的无语了。 不知在想什么,易天阔低着头许久,细细琢磨着修为石查看到的结果。一会他抬起头来,眼神还带着些迷惑,问道:“你们到底在修炼什么?” 住持微笑频频,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他,“我们修的是佛,世人早已知道了,你们修的是仙,相比起来二者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修为境界不同罢了。”看他一副茫然的表情,住持又道:“你不明白也没关系,如今的我们都是无法再更进一步了,唉” 听出他话中的无奈,易天阔知道一定是和地球上失去灵气有关系了,他问道:“住持为何这么说?出什么事了吗?”如果他们也在为这件事伤脑筋的话一切就都好办了,找到问题的源头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知道他们的身份和实力,住持说话也不隐瞒,缓缓将原因道来:“现在地球上的修真者和修佛者分为奉天和少林两道,虽然人数不少,但真正是高手的却没有几个,其中修为最高的是奉天的主事人,但他达到分神期后也很难再进一步了。”又是哀声叹气一番,住持接着说:“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发现时已经感应不到一丝灵气了,就好象所有的灵气在一夜之间忽然消失了。少林和奉天都派了无数的人去查,结果我们发现”话说了一半,他停了下来,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明白他的想法,易天阔平和一笑,诚恳地说道:“这些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大师可以放心。” 虽然不知道易天阔和福花究竟是什么人,但住持还是选择相信他们,也许以后他们就是使灵力重现的重要主力呢。想到这,他便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发现地球上不知何时多了四个巨大的禁制,分别处在四个仙灵之气最旺盛的地方,地球上的灵气就是被它们禁锢了。八百多年来我们试过许多方法,但最后都因法力不足而失败,最重要的是那些禁制每两百年才会出现一次,其他时候我们是怎么也找不到它们的。” “灵气被禁锢?居然有这种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易天阔有点糊涂了,怎么灵气也能被禁制的吗?疑惑的看着福花,后者却也是一脸莫名。他低声嘀咕着:‘看来逍遥老哥丢了个大难题给我啊!’“既然地球上已经没有灵气了,你们为何不试着离开这里到另一个星球上继续修炼呢?”想到这种可能,他问道。 轻叹出声,住持无奈地摇头说道:“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做不到啊!没有分神期以上的实力是无法进行星球间的转移的,现在只有破除四个禁制,才是唯一可以解救所有人的方法啊!” 心中暗暗咋舌,易天阔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麻烦,但转而一想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了,不然分神期的高手都走光了,剩下的修真者就什么指望都没了。 见他不语,住持又开口:“王施主,再过半年禁制便会再次出现,到时如果你们也能加入的话,我们也许会有希望打破其中一个禁制。”想要打破全部的禁制恐怕还要些时日啊! 闻言,易天阔连连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们一定会帮忙的。”这也是逍遥老哥交给他的任务,现在知道了灵气消失的原因,倒也省了他不少四处查探的时间。 福花无所谓的跟着点头,反正他是跟着大哥走的,到时候帮上一把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得到答案,住持欣喜地合掌一礼,“啊弥陀佛,有了你们的加入,破禁制的把握也大多了,老衲在此多谢二位。” 看来这位大师也是着急已久了,易天阔心底暗叹,在修炼上就连和尚也无法做到心如止水啊! 突然想起那个叫空成的和尚,他问道:“空成是谁?他是你们少林的人吗?” 听他提起这个名字,住持先是一愣,然后语带怀念地回答:“他是老衲的师叔,灵气被禁锢之后就依靠法宝的威力离开地球了,临走前他说过要找到解开禁制的方法,只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出了禅房,福花难得皱起了眉头,面容尽是一片困惑。 “怎么了?”易天阔跟在他身后,出声询问道。 沉默良久,福花说道:“谁会花这么大法力来禁锢一个星球的灵气呢?我实在想不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轻笑出声,易天阔倒是不怎么在乎,欣赏着四周的自然美景,他扬眉说道:“不管那个人有什么目的,只要破了所有禁制,地球上的修真者自然可以继续修炼了,那逍遥老哥交给我的任务也就完成啦。” “是吗”怀疑地撇撇唇,福花没有将心底的顾虑说出来。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说什么都是空的,但愿一切都如大哥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第十六章 奉天一族 “总经理,张先生来了。”漂亮的女秘书推门而入,额角隐约泛着薄汗。 “请他进来吧。”红木桌后的男人头也不抬的吩咐到,手中翻阅文件的动作未见任何停顿。 秘书关上门,再次打开时进入的是一个笑容满面的年轻男子,一脚将门踹上,他大声嚷了起来:“礼物到,请签收!” 皱起眉,办公桌后的男人抬起头来不悦地看着他,“张东显!你这粗鲁的个性就不能改一改吗?就因为你,我这的门都已经换了九十六次了!” “嘿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不过说真的,你这的门倒是越来越结实了,以前我一脚就能把它踢碎了,现在好象不行了呢!”咚的一声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东西往桌上一丢,张东显颇感遗憾的说道。 额爆青筋,看着被踹出一个大洞的门,再看看被弄的一团乱的桌面,桑毅行压制住想把他丢出去的冲动,恨恨说道:“你在拿我的门做实验是吧?!真以为我钱多花不完啊!”也不看看那门里都加了五层加厚钢板了,还是不经这野蛮人的一脚,看来又要换了。 无辜地举起双手,他辩解道:“我拿着东西啊!手没空就只能用脚关门啦!”说完还用眼神瞟瞟桌上的大包小包。 懒得再看他的无赖面孔,桑毅行用手拨弄桌上的袋子,里面尽是些土特产和护身符。“东华回来了?”那家伙,每次出门都要买一大堆特产回来,人人有份,一个都不会落下。 “是啊,正挨家挨户地发礼物呢。”想起此行的目的,张东显坐正身子,语气一转道:“这次东华带回来一个很让人意外的礼物哦,你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看他一脸神秘,桑毅行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利眸瞪着他,大有少说废话的意味在里头。 有点受不了他的目光,张东显撇撇唇道:“别这么正经嘛年纪不大就满脸皱纹了”又一道利刃射来,他连忙改口道:“好啦好啦我说行了吧!”轻咳一声,他总算正经起来,“你知道的,东华喜欢到处旅行,每次他出门爷爷都会给他设下一层护身结界,但这次他回来时结界出了些问题” “出了问题?结界被破坏了吗?” “这倒不是”摇摇头,张东显赧然地解释道:“结界并没有被破坏反而更牢固了嘿嘿连爷爷都解不开了。” “怎么会”在奉天之中,张家爷爷设结界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除了那个大禁制,还没有他解不开的,这次怎么会 无奈地点点头,张东显不得不承认:“爷爷说有人用真元力改动了他的结界,这种手法连他也没见识过。还好那个人无心加害东华,现在那小子还高兴的很呢,说是有了个终极护身结界,以后都不用愁了。” “呵呵这倒挺像东华的个性,天塌下来都不愁。”打趣一笑,桑毅行转而担心说道:“知不知道是谁做的?东华有说过什么吗?”如果真的有人以真元力改动了护身结界的话,那应该是个修真者没错了,但除了奉天之外还没有听说过有其他的修真者啊,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东华说了一堆人名,想起来头都大,唉只不过才出去两三天就抱回了一叠名片。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借人的,我家老头子说了,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既然有这样的高手存在,说什么也要把他招揽进奉天来。” “行,要多少人你自己跟阿健说。不过你家的人可不比我家的少啊,怎么还是不够吗?”爽快地应允,桑毅行随口问道。 苦笑着叹口气,张东显回答道:“再多也多不过东华的朋友啊,天南地北什么地方的人都有,还有一个居然是从意大利来的,现在东无都追到国外去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交上那些人的,想起那一叠名片他的头就痛的厉害。 想象着张东无愤怒的表情,桑毅行忍不住一阵轻笑,“呵呵呵这倒是,东无现在一定恨不得砍了他吧,他可是最讨厌坐飞机的!” “谁叫他运气不好抽到鬼王”耸耸肩,张东显没什么同情心的说着。 正想说什么,桌上的电话想了起来,桑毅行按下通话键,一道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毅行,东显在你那里是吧?叫他上来。”语毕,电话便被挂断。 摩擦着双臂,张东显打了个寒颤道:“你家老头子还是那么吓人哪!” “是你的心理作用吧,我看东华他们就挺喜欢他的啊!”桑毅行看着他夸张的动作颇为好笑。 “是只有东华好不好!那小子没神经的!”大力地站起身,顺便发泄似地带倒了椅子,他抱怨道:“每次见那老家伙都要少三年寿命,这次不知道他又要吩咐什么了”从桌上的袋子里翻出一个开光护身符塞进口袋里,“这个借我一下,多少有点安全感!” 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举动,桑毅行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叫道:“又不是叫你去打鬼怪,带那玩意做什么?” 过了好久,张东显的声音才闷闷传了回来:“你那个爷爷比鬼怪更可怕!” “你们什么时候才走啊?”一道微带郁闷的声音在少林寺的藏经阁响起。 回答他的只有书页翻过的声音,翻书之人则充耳不闻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这里的书你都快翻遍了”他看了看脚下四周,又苦苦的说道:“你看就看不要到处扔啊我来不及收拾了。”依照他看书的速度自己就是有八只手也不够忙的啊,只是一个晚上地上又书满为患了,真不知他是看书还是纯粹翻着好玩! 回答他的依旧只是书页翻过的声音,接着一本书被丢在他的脚旁,翻书之人换了一本继续看着,完全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认命地蹲下身,小和尚收拾起一地的书籍,心中默默哀叹少林的珍藏秘籍居然有一天会被人像扔废纸一样扔在地上。看看坐在一边看书的易天阔,他叹息更重了,原以为住持交给自己的是件闲差,只不过是指引两位施主游览少林而已,但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入了地狱。 ‘啪’地一声,一本书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小和尚的光头上。忍无可忍,他站起身吼道:“喂!你不要再乱扔啦!” 声音回响在殿堂之中,连带地震醒了易天阔,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他茫然出声:“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唔”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小和尚倒退三大步,口中不停地念着‘啊弥陀佛’。 见他奇怪的反应,易天阔也不多问,低下头继续看起书来。 小和尚拍拍胸口,暗暗叫了声可怕。易施主的双眼居然是血红一片,胆小的人看了恐怕会做噩梦哩,他不会是从进来到现在就没睡过吧? “那个易施主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小和尚好心的劝道,这样下去是人都受不了的,要自杀也不是这个法啊! 可能是声音太小了,这次易天阔没再理他,反手一本说又差点砸中他的脑袋。 “算啦,他听不见的。”福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小和尚身后,手上还拿着一根棒棒糖,正舔的不亦乐乎。 “福施主,你可回来了,易施主他怎么一看起书来就没日没夜啊?你也劝劝他吧。”看见这个金发的小男孩,小和尚就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如果易天阔因为看书过多倒在了藏经阁里,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了,人家可是住持大人的贵宾啊! 嘿嘿一笑,福花反倒劝起他来:“你就别担心啦,我大哥的身体好的很哩,别管他了,你陪我去玩吧!”说罢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走。 第十七章 本是同族 “是我,你是奉天的人?张东华也是?”很干脆的承认,易天阔反问道。对于这个修真家族他有太多的好奇,既然他们派人来了,自己何不乘此机会好好会一会他们。 点点头,张东显走到桌旁坐下。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叫王海的人,但感觉上却无法把他当作敌人来看待。毕竟他没有做过什么有害于奉天的事,真正算起来他也只不过是加固了爷爷的结界罢了。“我是东华的三哥,张东显,奉天一族张氏人。” “王海,香港人。你们的速度挺快的,是住持通知你们的吧。”看来少林和奉天的关系也不像无圆和尚表现的那样不合嘛! 冷哼一声,东显不屑地道:“你以为他会这么好心?老和尚可是用这个消息换了奉天的三颗极品丹药,胃口也够大的了!”谁说出家人就六根清净了,为了补回往日损失的功力,那老和尚还不是做了回情报贩子! 听他这么说,易天阔倒是弄不清楚两方人的关系了,奉天和少林明明就是站在同一边的,为什么又互相抱着敌对的态度呢?“有什么事慢慢说吧,喝茶。”顺手给他倒上茶,俨然一副听故事的排场。 “老和尚都跟你说了吧,还有半年就是禁制再现之时,我们主事人的意思是想你加入奉天,大家都是修真者,多少也有个照应。”张东显直接表明来意,对于说服他,心中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抿上一口香茶,易天阔沉思片刻后道:“地球上的修真者都在奉天吗?” “不全是,有几个隐世的都是分神、离合期的大高手,但和奉天也是多有来往的。”虽不知他所问为何,但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一听这话,易天阔也拿定了注意,他点头应予:“好,我跟你回去。” “大哥”福花不解地看着他,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张东显倒是一脸开心,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完不成任务,老头子还不知道会怎么罚他呢。 “我们这就走吧!”一高兴起来,也不管易天阔是不是同意,张东显站起身急匆匆地就想往回赶。 “啊?”适应不了他三级跳的速度,易天阔和福花都愣住了。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啊?有人说走就走的吗,凳子都还没坐热呢! 一脚都跨出门了。回头一看两人还坐在原处,张东显这才意识到自己好象太性急了。“咳咳那个我们什么时候走?”赧然地干咳两声,他不好意思地征求两人的意见。 呵呵笑出声,易天阔倒是颇喜欢他的直率性子。“就现在吧,你是怎么来的?” “嘿嘿我用飞剑一个小时就到了,飞机的速度太慢了,还不如自己飞来的爽快。” 御剑飞行?从修真到现在他倒是还没有试过,今天有机会好好的练一练了。 “大哥,你带我吧,在奉天人的面前我还是不要露面的好。”福花传来话,易天阔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让半蝶自手中浮出。“我不认识路,就有劳张先生带路了。”他右手一抖,飞剑便脱离手心悬浮在他身前,剑身荧光闪闪如同一只展翅飞舞的蝴蝶,在空中不停的旋转着。 只见张东显目瞪如珠,一脸惊鄂,手指着空中的飞剑口中茫然念道:“你怎么做到的炼剑入体天啦,你居然会!” “什么炼剑入体?”他指指半蝶问道:“你是说它?” 用力点点头,张东显的口气居然带着尊敬地说道:“炼剑入体就是把飞剑炼入身体里的一种炼器方法,这样做不仅便于操纵,飞剑的威力也会大上许多。我曾经看过几位修真界的前辈也像这样把飞剑收在身体里,没想到你也会王先,不,王大哥请你一定要教教我!”说着他竟拜了下去,当真给易天阔磕了一个响头。 “哎你别这样啊!别”一时之间被他的举动弄得手忙脚乱的,慌忙想拉他起身,张东显哪里会肯,下盘一使力竟黏在地上不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拿个飞剑也会出事?头大地看着一脸坚决的张东显,再看看躲在一旁偷笑的福花,易天阔心中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 “王大哥”眼带期盼地看着他,张东显是打定主意要学会这炼剑入体的方法了,这可是只有大高手才会的修炼法门啊,只要自己学会了,功力自然是更上一层楼! “你,你别再磕头了啊!我教你就是了!”怕了他的磕头攻击,易天阔忙不迭地答应他。从龙纹中找出一小块空白的玉瞳简,将所谓的炼剑入体的方法刻在了里面。“这里面的就是了,你自己慢慢看吧。”将玉瞳简递给他,一反手将他从地上拉起,这次没费什么劲就办到了。 “多谢王大哥!”兴奋地接过玉瞳简,张东显的双手轻抖着,宝贝似地将它藏在怀中。“有了它,我的修炼又可再进一步了,唉我已经几百年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感慨地说着,他双手抱拳,向易天阔说道:“多谢大哥帮忙,以后有用的着我张东显的地方请不要客气,这个大恩我是一定要报的!” 呵呵笑开了,易天阔倒是不怎么在意,反正也不是秘密的东西,多些人学会了对解开禁制说不定会有帮助。“不用客气,小事而已。” “这可不是小事!在修真界里,从来没有人会把自己的修炼法门告诉别人的,其实我刚刚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罢了”张东显摇首叹道:“自私是人类的天性,连我们修真者也是不能避免的!” 哑然无语,易天阔和福花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了,面对张东显的突然感慨,他们只好选择沉默,毕竟在人性这方面,他们都是不曾去细想过的。 “嘿嘿我又说多了走吧,我带你们去北京,主事人还在等着呢。”说罢他掏出自己的飞剑来。那是一把碗般大小,四指来宽,普通宝剑样的飞剑,火红的剑身倒挺符合他的火暴性子,看来应该是一把火性飞剑了。 带上房门,三人走到房外的空地上,四周一片安静,整个大院中只有他们三人,看来是住持早就安排好的。 “我们走吧。”手一震,张东显的飞剑便飞上天空,他一跃身立足其上,碗大的飞剑竟稳稳地支撑着他的身体,足下隐约可以看见一道赤红的光芒在不停地闪烁着,在夜色的应衬下煞是好看。 学着张东显的动作将飞剑震向半空,足下一蹬竟跳上了十几米的高空,半蝶更是像有灵性似的自动移到他落脚的位置,第一次御剑倒也是有模有样。回想起玉瞳简里说的御剑心诀,他往剑内注入一似真元力,心念微动,飞剑竟向前滑行了一百多米,身子一转,又回到了原地。“呵呵也不是很难嘛。”颇为自得地笑了起来,大手一伸将福花拉了上来,多了一个人竟也不会感觉到重量,心中大叹这飞剑的确是好宝贝! 看他的举动,张东显打趣道:“王大哥不会是第一次用飞剑吧?” “是啊,你看出来啦?以前不太敢用飞的,就怕被天上的卫星,飞机什么的发现。”易天阔坦白地回答。 “哈哈这个用不着担心,以我们的速度那些东西是拍不到的。”笑着解开他的疑虑,张东显领头向上飞去,易天阔则紧跟在后面。 晚风扑面而来,刹时间天地也变得宽阔起来,脚底下,蚂蚁大小的建筑、人流瞬间被抛在脑后,眼前只有一片无垠地广阔天空,那种感觉就好象全世界的人都消失不见了,四周安静的只剩下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紧闭双目享受着疾弛的快感,飞剑的速度一再加快,易天阔竟远远地甩下了张东显,等他回过神来,四周已是一片空荡不见一人。 “咦我们这是在哪?小花,张东显呢?”茫然地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脚下好象是一片山林,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迷路了! “原来还在后面的,现在不知道。”福花回答,小小的手指了指后方。“我叫了你好几次,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结果就飞到这来啦。” 被他这么一说,易天阔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赶忙道歉:“对不起啦,第一次飞难免有些兴奋过头了,嘿嘿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福花小小声地问道,这才是关键。 “问路吧”不过看看脚下,恐怕还要多飞远一些了。 正欲离去,福花眼神突然一闪,跟着大叫一声:“小心!”伸手一推将他推下了飞剑,接着一闪身也跟着跳了下来。 突如其来地被推下高空,易天阔心中一凉,赶忙用真元力护住全身,再使劲朝地面挥出一拳,一股气流由上而下打在土地上再反弹回空中,硬是在落地之前稳住了他的身势。在空中翻个身,双膝一曲安然无恙地落在地上,易天阔心中猛抹起冷汗来,幸亏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学了些武功,不然今天身上的某个地方就要开花了。 抬头一看空中,福花也跟着轻飘飘地落下,相比之下他的姿势就优雅多了,哪里像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糗样。“是谁?!”只听福花大喝一声,童音中带着令人不寒而厉的威严,面容一反常态的严肃,双眼狠狠地盯着天空中的某一处。 皱着剑眉,易天阔不解地跟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漆黑的天空中竟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形轮廓,转眼间那轮廓已形成了一个女人的样子,青罗碧纱,长袖掩唇,一举手一投足姿态煞是迷人。 红唇轻启,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那女子漂浮在半空中笑道:“小弟弟好俊的身手啊,就是语气太吓人了,姐姐我可是怕的要命呢!” 冷颜不改,福花传音道:“大哥,没想到你们这里居然会有妖怪,和我原是本家呢!” 见他不紧张,易天阔也开起玩笑来:“呵呵人家可比你漂亮多了,你怎么也不变个大点的模样来看看呢?” 被他这么一笑,福花脸微红了起来,反驳道:“我又不是女的,要那么漂亮做啥!” “哈哈,谁说只有女人才会爱漂亮?那个女妖怪不是也挺爱美的!”易天阔用嘴弩弩天空中的女人,传音说道。 “喂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看姐姐我太美了,所以看呆了啊?”女人娇笑连连,一扬长袖胸口的大半肌肤竟露了出来,绿色的抹胸也遮不住一片春光。 “哇呀少儿不易啊!快把眼睛闭起来!”易天阔大手一盖遮住福花的双眼,语气之中包含的顽皮味道气怒了那自认美艳的女人。只见她面色一凛,一个俯身冲向地面,双臂一震长长的水袖随之飞射开,直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来。 易天阔抱起福花往后一退,‘砰’地一声他们一秒钟前站的地方已经化为了漆黑的焦土。眼见妖女的手段歹毒,他不禁怒上心头,大声喝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水眸微眨,女子又恢复了那副娇媚模样,嘻嘻笑着看着他们,一双水袖也收到了臂弯处。“你们这些修真之人就是不懂情趣,人家找你还会有什么是呢,小哥哥,你要不要和我回家呢?”那声音端是又娇又媚,直颤地易天阔忍不住一阵发抖,双手抱臂相互摩擦着,他冷哼道:“你还是好好说话吧,细着嗓子也不嫌恶心!” “就是啊,连我都受不了了,你还是省省吧!”福花跟着添油加醋,吐着舌头对女人做鬼脸。 被他们一阵奚落,女妖脸色一青,但随即又红了回来,她掩唇轻笑,眉目间的妖媚风情足以迷倒每一个男人。“我也不是非要你不可,不过难得碰上个修真者,说什么也要给姐姐我留点东西来下吧?” 第十八章 是善是恶 “就是,小孩子可不要学啊!会变坏的!”易天阔附和着他的话,脸上看似轻松,暗地里却悄悄的运起真元,准备随时出手。 “嘻嘻难得有修真者跑来这山野树林之中,姐姐我也不跟你们计较口舌,来乖乖的将你的元婴留下,我便放过这小童。反之”水袖又是一甩,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应声而断,半截树干倒在地上掀起一片尘烟。 被灰尘呛地一阵猛咳,易天阔拉着福花向后退了几步,一手轻挥将身边的尘土清地干干净净。他传音问道:“小花,她要我的元婴干吗?” 一翻白眼,福花用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回答道:“笨!妖怪修炼也是需要灵气的,现在没有灵气,修真者的元婴就是极好的代替品,你说她要你的元婴干吗?!” “原来如此那我们修真者不是很危险!”心中一惊,易天阔不禁担心起来。 他的话又换来一个白眼,福花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笨吗?” “考虑好了没?姐姐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在这。”女妖不耐地说道,一步步走向他们,裸足踏过的地方已成一片焦土,寸草不生。 “放心,这妖怪外强中干弱的很。你倒是可以拿她试试半蝶的威力,也算是给飞剑开锋了。”福花传来话后默默地退到一边,只留下易天阔一个人面对着女妖。 见福花让开,女妖眼中喜光一闪,嘻嘻笑道:“这就对了,放心,姐姐我一定会很小心,不会让你感觉到痛苦的。”语歇,她双手化成两道白光向易天阔袭来,一路带起凌厉地风刃,直扑他的胸口而来。 原本还在暗骂福花的无情,突感一阵寒气上身,转头一看,女妖的攻势已到眼前。 “靠!居然玩偷袭!”险险闪过风刃,却躲不过水袖,低头一看胸前已被划出一道血口,正仆仆地外冒着血。 “嘶”俊挺的面容因为疼痛皱成一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伤成这样,易天阔不禁怒火大盛,大吼一声就要冲上去拼命。 “你到底是不是修真者啊!”福花看不下去了,赶忙传音道:“快把战甲穿上,不然九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是哦,他都忘了还有战甲呢!急忙从龙纹中拿出贶刃战甲,手一顿却愣在那儿了。这这战甲该怎么穿啊? 收到他求助的眼神,福花深吸一口气,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一字一句地说道:“往身上套就行!” 往身上套?“不用脱衣服吗?”他呆呆地问道,不料却换来了福花杀人似的目光。 一缩脖子,易天阔不敢再问了。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啊,又没人教过他穿战甲的方法,不会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你以为穿起战甲我就拿你没辙了吗!”女妖见他拿出战甲,脸色一变,口中却逞强地说道。其实说穿了她也只不过是个低等的山野小妖,本身的修为在灵气消失后,已经几百年没有更进一步了。这次无意中发现了易天阔这个落单的修真者,贼心突起才想抢了他的元婴来提升自己的功力,但现在看来,这个家伙也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没空理她,易天阔抓着战甲就往头上套。一阵强光闪过,红色的战甲已经穿在了他的身上,合身的就像是定做的一样。活动一下手脚,也没有不方便的地方,和平时穿休闲服一样的感觉。 输入一点真元力在战甲上面,立刻,一股热流从战甲之上传入他的身体里,胸口的伤被这热流包裹住,眨眼间竟已开始愈合,疼痛感尽去,血也不再流了。真是神奇!易天阔真想抱着福花亲上两口,多亏了他的提醒,不然自己还在傻呼呼地和妖怪肉搏呢。 “这次轮到我了!”抬手收回半蝶,一道蓝光划过夜空,他准备要好好的回敬这个让他见血的妖怪了。 “找死!”女妖脸色大变,裸足一蹬凌空向易天阔飞来,双手水袖也不停地挥舞着。 “来的好!”大喝一声,易天阔也迎身跃上前去,半蝶飞剑环绕在身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转眼间竟密密地将他包围在了剑网中。手中剑诀发动,半蝶突地光芒大盛,刹时间,四周一片光亮,寂静的夜里只听见呼呼的剑舞声,易天阔打定注意要好好给这个不长眼的妖怪一个教训了。 第十九章 孤身上路 神秘地笑了笑,福花说道:“贶刃战甲不愧为仙界有名的战甲,想知道怎么回事的话,你入定看看就明白了。” 照他的话坐下,易天阔沉定心神进入元婴世界。刚进入元婴,他便发现了自己的元婴身上多了一套战甲,赫然就是贶刃战甲。 红色的战甲此刻正散发着耀眼的光彩,与五色的元婴世界相互辉映着。和附在身上时的样子相同,贶刃战甲分为上下两部分,上身的左右双臂各向外突出少许,上面浮刻着两只奇异怪兽,其中左臂上的狂狮状怪兽正仰首大吼,寒牙迫出丝丝锋芒,利爪在身下刨出道道深痕,模样端是凶狠无比,像是要把人狠狠吞噬掉似的。右臂上的怪兽则相对柔顺许多,宛如正在休息的小猫一般,虽然也是威风凛凛地仰首而站,却没有左臂怪兽那种冲跃扑上撕裂一切的爆发感。想来它们大概就是贶刃了,神兽就是神兽,即使只是雕刻,也不难看出它们的威猛高贵。 而它们的两种形态应该是代表了战甲的攻击和防御特性吧,但是如何用战甲攻击他却是完全不懂。下身和一般的盔甲差不多,包了个严严实实,就连战靴都是红色的,心中一笑,这真是从头红到脚了。 说来也奇怪,这战甲看上去明明是一副坚硬的样子,可穿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重量,自在的就像没穿一样,就连穿着它和狐女战斗的时候,也是完全感觉不到有任何不便的。 从入定中醒来,睁眼便看见福花一脸兴奋的盯着自己。“你笑得真奸诈!”易天阔被他看得新里发毛,不客气的说道。 学奸商似的双手交互搓着,福花延着笑向他捞起好处来。“嘿嘿大哥你的好宝贝真是多哦我现在一件法宝都没有,可不可以那个你明白的哦”用眼角撇撇他的龙纹戒指,话中含义不言而寓。 明白他的意思,易天阔好笑地道:“你不是在戒指里住过吗?自己进去找不就好了,我的眼光可不大好啊,万一把垃圾当宝贝送出手,那你可要哭死啦!” 惊喜地看着他,眼中只差挤出两滴水珠以示感激,“你是说可以让我自己挑吗?”他没听错吧,会有人这么大方? 重重地点点头,易天阔笑着将戴着龙纹戒指的手伸到他面前,“你可要快点啊,我们还要赶路呢。” “好!马上就好!”福花心中大乐,身形一闪就进了龙纹。嘿嘿要是让逍遥老头知道自己拿了他收集的宝贝,不晓得会不会气死哦! 悠闲地坐在原地,易天阔静静地等着福花,抬头看向天空,平静的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夜还是那么寂静,除了远处的狼嚎声就只有自己呼吸的声音。在这只有一个人的时刻,他想起了噩梦般的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记忆开始变的模糊了,以前的一切仿佛在渐渐飘远,大家的面孔也变的朦胧起来,再也恢复不了了。 自嘲地一声轻哼,易天阔发觉自己竟不讨厌这种事情的发生,也许在潜意识里,他也希望能忘记这一切吧,谁知道呢。 “大哥。”一道人影晃过,福花出现在他面前,手中还拿着一个盒子,脸上笑嘻嘻的,想必是找到好东西了。 “找到什么了?”好奇地问道,不知道什么东西会让福花如此开心,一定要好好瞧瞧才行。 也不遮掩,福花手一摊,将木盒端正放在两人面前。他单手结出一个怪异的诀印,口中也低声念叨着陌生的口诀,接着手一推拍向木盒,轻声喝道:“启!”,盒上的金色锁应声而开,盒盖自动翻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的物品。 “这是仙界的禁制手法,专门用来保护重要的物品,只有仙人才会解。哈哈逍遥老头把东西藏的那么严实还不是被我找到了,看这次还不把他气晕了!”得意地笑开了怀,可爱的小脸因为兴奋红成了一片,脑中忍不住想象着逍遥神君气得捶胸的样子。 闻言,易天阔也对盒中之物起了兴趣,什么东西需要如此严密的保护,可真要看个仔细了。俯下身子,他定睛一瞧,不禁大失所望。什么啊这是?就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还是灰不拉几的那种,跟一般地上的土石一样,这也叫宝贝?! 见他一脸鄙视,福花忙解释道:“别看它这模样,其实它可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哩!”小心地收好盒子,他也坐下来,打算好好地给易天阔上一课。 “听好了啊,我要说的可是修真界的常识,若是连这些都不知道可是会被人笑话的!”顾做严肃模样,福花开始了长篇大论。“在修真界里,有各种自然产生的宝贝存在,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三大仙石,五大仙草和神兽的神丹了。三大仙石分别为:隆岩、刹缂、百筠磷;五大仙草为:断红蜒、水森再生根、琉光果、一叶落和蓖戊结;而神兽的神丹就是指神兽体内所结的内丹,神兽一般长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就会开是凝结出内丹。到了第一万年,内丹会完全成熟,这是仙兽转为神兽的必要条件,有了内丹才可称为神兽。它的内丹是修真之人最好的补品,吃了它,修真者的功力可以连升三阶。普通人吃了可以立即结成元婴,而且低基深厚无比,往后的修炼也会事半功倍。” 歇口气,他又道:“但是想得到这些异宝又谈何容易,先不说神兽没几个人能打的过,光是找寻那些不知道长在哪里的仙草就是一大难事了,据说五大仙草中的断红蜒还是会移动的。相比之下三大仙石就常见多了,修真界里出产三种仙石的地方都已经被掌控在三个修真大派的手中,只要你出的起钱,仙石要多少有多少。嘿嘿,不过那价钱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像我这样的,就算当了裤子也买不起一个小角啊。”说着他掩不住喜悦,宝贝地抱着盒子说道:“三大仙石可是增加功力的好东西啊,一块石子大小的仙石可以提升修真者百年的功力,仙人数十年功力,刚刚那块土石就是隆岩,足够让我恢复到以前的功力了!没想到龙纹里居然会有这好宝贝,逍遥老头总算也干了回好事啦!” 没料到那土石竟是宝贝,易天阔大感有眼不识金银玉,同时也为福花能恢复功力而开心。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福花以后就不必再为修为功力的事烦恼了。“既然如此你就在龙纹戒指里修炼吧,这样也安全些。”他开口道。 福花正求之不得呢,可下一秒他又担心起来,“不行,我这一修炼不知道要多久,你一个人我可不放心啊!”小脸上满是担忧,话中也透着浓浓的舍。 哑然失笑,易天阔心中顿时涌起万分感动,可是这话由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来,真的是让人无法接受呢!为了使福花安心修炼,他不得已只好牺牲形象,学猩猩似地大力地拍拍自己的胸膛,豪气地保证道:“我可没有那么没用,好歹我也是地球人啊,不会有事的,放心啦!” “真的?”心里放心不下,可又抗拒不了恢复功力的巨大吸引,福花左右为难地撑着小脑袋拿不定主意。 见他有些松动,加把劲,易天阔再度说道:“你现在开始修炼以后说不定能帮到我呢,所以你要赶快恢复功力,我以后就要靠你啦!” “这样啊”被他的话打动了,福花拿定主意。只要自己加快修炼的速度,应该可以赶的上半年后的解禁,到时就算有十个禁制也不用担心了。“那好,我就在戒指里修炼了,大哥你凡事多小心啊,有什么对付不了的就赶快跑,等我出来后给你报仇。还有,你等一下哦”他一闪身瞬移进了龙纹,然后不一会就出来了。 手中拿着一个玉瞳简,福花将一些口诀和修炼方法刻在里面,然后递给易天阔。“这里面有仙界的一些东西,你也学看看,比修真界的要好上许多,保命一定是没问题的了。” “恩。”接过玉瞳简,忽然想起自己好象总是在受人恩惠,逍遥老哥,黄严,吴凯,现在是福花。“放心吧,我一定没事的。”他笑着保证。 福花也不罗嗦了,摇摇手进了戒指。 进了龙纹后,福花掐指一算,在一群大木柜中找到了偏阳角位,摆上一个可以让他不受任何打扰的守护阵。在这里可以使他的修炼更加迅速,只要有了隆岩石,恢复以往的功力完全不在话下,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还能更进一步呢。 一切就绪,他稳定心神,手握隆岩进入了忘我境界。 远方朝阳渐渐爬出水平线,黑暗的夜成为了过去。耳边响起清脆的鸟鸣,闪着金光的薄雾覆盖在树丛间,青草尖的露珠反射出点点色彩,树下,胆小的野兔悄悄地探出了毛绒绒的脑袋很清新的美丽画面,新的一天又将开始,可是此刻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欣赏这美景。 第二十章 奉天主事 “请进。”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听起来颇年轻,也不多想,他依言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到这个被称为奉天主事人的中年男人,易天阔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在修真界中,修真者的年龄和外表是不能作数的,有如此年轻的主事人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 一身成功人士的打扮,半长的黑发整齐的扎在脑后,方正的面容透露出主人的刚毅性格,薄唇挺鼻也显得俊朗非凡。虽然没有交谈,但主事人眼神中透出的正直坚毅已经让他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原本来之前,易天阔的心中还是有些犹豫的,对于奉天这个神秘的组织,他以前是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虽然大家都有同一个目标,但其中的种种牵扯却不是他能够应付的。可是没有奉天的帮助,要完成老哥交代的任务又谈何容易,说到底,和奉天合作也只是互惠互利的交易罢了,至少现在看来奉天和眼前的这个主事人是值得信赖的。 “你好,王先生。”友善地伸出手,掌心却带着一小股真元力,主事人意在试探他的功力深浅,所以掌心处浮现了一团荧光,足以让易天阔发现。 “你好”察觉到他的意图,易天阔将真元力输向手心,伸出了右手,两只手刚握在一起,一股强大的真元力量便直闯他的手掌而来。瞬间,两股真元力量在两人的手心流过,冲到中央位置便胶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团互相排挤的怪异力量,拼命叫嚣着想把对方推出中央点,进而占据对方的位置。 就在这对峙的过程中,易天阔掌中聚集的真元力开始迅速地流失,后继未上,他顿时感到一股陌生的力量重重地撞入了自己的手心,痛麻感觉袭上臂膀,手掌也是一阵火热难耐。 不敢大意,赶忙催动体内元婴,真元力源源不绝地涌入手心,手臂的痛麻感顿消,对方的真元力也被逼退至原位,再度展开拉锯战。 危机一过,心中略微松口气,易天阔直视着主事人,刚毅的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大有和他一较长短的意味在里头。 颇感意外地挑起眉,眼神也不回避,直直地射了回去,双方的视线如同手中的真元一般在空中较起劲来。主事人心中被挑起了战意,原本他只用了三成功力,此刻一见易天阔不知死活的挑衅,心念一动,输入手中的真元转眼被提高到六成,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传闻中的元婴期高手功力究竟如何。 原本易天阔也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他这么做也是有用意的。住持大师说过现在修为最高的就是奉天的主事人,在奉天里到达元婴期的高手想必也是不少的,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元婴中期的菜鸟罢了,如果加入了奉天,到最后说不定什么事都由不得他做主了。现在只要能让主事人做出承诺,以后他的行动将会自由的多,做任何事也不用左顾右虑了,毕竟对现在的他来说自由比什么都重要,在奉天里呆一辈子他可是连想都没想过的。 其实这都是他想多了,在两族之中修为最高的的确是奉天的主事人没错,但是论起平均来,奉天却是远远比不上少林佛宗的。 自从八百年前灵气被禁锢之后,地球上的修真者和修佛者都无法再修炼下去了,时光飞逝,修真之人本就是无所禁忌的,八百年下来子孙多了不少,可是没有灵气的帮助,成为修真者的并不多,有的也只是靠灵丹仙草勉强筑下了根基,哪里还能更进一步修到元婴期。而老一辈的修真者,修到元婴期之后的,不是隐入山林就是借助法宝的威力离开地球了,只留下主事人和少数不愿放弃的高手,经过几百年的努力将大多数的修真者聚集在一起,组成了奉天一族,立誓要解开四大禁制,让地球上的修真者得以继续修炼下去。奉天便是天命之道,还我本源的意思。 再观少林佛宗,因为是出家人,自然没有什么分化情形出现,修炼人数也保持在八百年前那么多。加上他们修炼的功法也与修真者大不相同,只有在地球上才能得以飞升,离开地球是根本无法达到飞升境界的。这样算下来,奉天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优势,但真正能够出力的却是没有少林佛宗的多,这也是奉天的主事者在听闻有易天阔这样一个元婴高手后如此重视的原因了。 察觉到手中压力的增加,易天阔虽感吃力却也不在意,心知以自己的功力是完全可以应付的,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为何以自己元婴中期的修为可以和分神期的高手一较长短,对于这些修真者看来基础之极的道理,他是完全无所知的,这也正是福花担心他的原因了。 面对他的一脸无所谓,主事人的脸色就怪异多了,心中诧异的嘀咕道:怪了,这小子的真元消耗这么久也该差不多了啊,怎么还是一脸无事人的模样,难道真的要自己动用全部功力不可?心中如此想着,手上也不客气了,元婴疯狂地运转着真元力,一波波的向手掌输送着。 可这样一来易天阔便吃不消了,手上传来的压力使他的手臂一沉,连带的真元力也大量的流失着,输送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消耗的速度,胶持状态被打破了,主事人的真元力开始一点点逼入他的手中,痛麻感又现,比起前一次像是更严重了。 立在一边罚站的张东显奇怪的看着他们两人,心道:从他们握手到现在都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不放开啊?还有他们手中的那道荧光是什么,难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手,原来他们是在拼内力啊,难怪表情都那么奇怪。咦王海的脸色好象不太对劲呢,看来是撑不了多久了。唉他怎么会想到和这个老头子拼内力呢,想也知道输定啦,在地球上还没有人能比的过老头子,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啊。不过张东显倒是挺佩服他的,至少人家有这个胆子上,若是换做他唉没有若是,他一定会在老头子动手之前跑的远远的保命要紧啊! 没有真元力的支持,易天阔的手臂越来越沉,痛麻感也逐渐加重,双腿一阵轻微的颤抖,明显的告之他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冷汗划过手臂,滴落在长毛地毯上逝去痕迹,二者的较量也进入白热化状态。 见他一脸苍白,主事人心中知晓他已经不行了,也不再坚持下去,手一松先解除了两人间的联系,两股真元失去依靠,分别涌回到了自己主人的身上。他语带欣赏地说道:“很少有元婴期的修真者会有你这样深厚的真元,就连我也要用尽全力才能和你一比高下,真是令人吃惊啊!”也不怕丢脸,主事人实话实说,心里对易天阔有着不小的评价。 刚一解脱,易天阔忙不及地用真元恢复痛到没有知觉的右手,心中大叹奉天的主事人果然非同一般,想要在内力上赢过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修为就更不用提了,他是拍马也追不上的。 “您说笑了,前辈才是功力深厚,亏了您手下留情,我才能保住这条手臂呢。”不好意思的歉然笑着,易天阔也知道是自己太莽撞了,若不是主事人的手下留情,自己的右手臂很可能就会因此报废了。真元力的伤害可不比一般的小伤小痛,被它直接进入身体伤到的话,就是有再好的仙丹灵药也是枉然。不过说真的,笨到用真元力和人比拼的大概也只有他一人了吧。 颇为受用的收下他的恭维,主事人刚毅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意。手一摆示意他坐下,说道:“无为那老头说的果然没错,王先生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奉天能够邀请到王先生也是荣幸万分啊!” 被他这么一夸,易天阔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好一个劲地点头微笑,听他接着说下去。 欣赏地看着他,主事人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东显已经跟你说过了吧,对于加入奉天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加入?那当然是万万不可啦!易天阔心中一惊,差点叫了出来。若是加入了奉天就如同进了监狱,哪里还有自由可言,这是万万不行的。“这个前辈,老实说,我并没有加入奉天的打算。”他坦白地说道,并提出另一种方案:“我这个人天性没什么责任感,要我加入奉天可真是为难我了。不过解禁时我是一定会帮忙的,这个您请放心。” “你不愿加入奉天?”冰凉的目光杀向努力想隐藏身影的张东显,明显的是在责备他。后者可怜兮兮地猛摇头,这事不怪他啊!谁会知道王海不愿加入奉天啊,再说了,人家肯帮忙不就行了,进不进奉天好象也没有什么差别吧! “呃是的,这事不能怪张先生,是我没有和他说清楚。”收到张东显的求救眼神,易天阔不好意思地替他辩解道。因为自己害他被责怪,的确挺对不起他的。 轻哼一声,主事人虽然还在对刚刚的事耿耿于怀,可也不好在易天阔的面前发作,只好挥挥手将张东显赶了出去。 一见他的手势,张东显如获大赦般一个箭步冲向门口,刚拉开门,却又回过头来,一脸小心地问道:“那个您之前说的话是不是” 双目一瞪,主事人大声吼道:“我说什么了?再不走我就踢你出去!” “啊我走我走!”窃笑着赶忙闪身出了办公室,心里乐的不行了。嘿嘿就知道老头子是嘴硬心软,逃过一劫啦! 扫清闲人,主事人这才清清喉咙说道:“你不想进奉天我也不强求,半年后的解禁请王先生一定要准时到达,毕竟机会两百年只有一次,不能有任何差错啊!”见易天阔态度坚决,他也不勉强,只要他肯在解禁时帮忙,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这是当然没问题啦!易天阔忙点头应予,再三保证不会迟到。 满意他的回答,主事人又道:“半年后也就是明年的三月二日,四大禁制会再次出现,为期三天,我们只有在那三天才有机会破掉它,其他时候根本是找都找不到的。” “三月二日,每次都是这天吗?还有,为何禁制会每二百年便出现三天,有什么原因吗?”不解地问道,易天阔对四大禁制是一无所知,现在有机会他便想问问清楚,也许会对破禁制有帮助也说不定。 “恩,每次都是三月二日,至于它出现的原因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当它出现时,大量的灵气也会随之涌出,限时三天,三天后便会消失不见,我们只有靠灵气的来源才能找到那禁制,进而破掉它。”无奈地低声叹息,主事人不免回忆起前几次破禁制时的情形。语气沉重地说道:“这四个禁制古怪的很,每次出现的地点都不同,是会移动的,想要找到他并不是容易的事。就算找到了,在禁制的上面还有一个诡辩莫名的大阵,功力稍差的人便会被大阵困住,跟着禁制一起消失,怎么也找不到了。”就因为这座大阵,奉天和少林佛宗不知道损失了多少好手,到头来却连一个禁制也没能破掉,他真的是愧对那些失踪的同族们啊! 见他满脸悲痛,易天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他,只好默默地坐在那儿继续听他说下去。 沉默许久,主事人方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见易天阔一声不响地陪着自己坐了这么久,心中对这个年轻人的好感又加深了不少。 伸手抹把脸,他语带歉意地继续说道:“依我们现在的实力,四个禁制我们只能破掉其中一个,其他的只有以后再说了。前几次失败,就是因为奉天和少林佛宗两方意见不合,分开行动,才导致了徒劳无功的下场,这次大家都有了约定,应该可以一举成功了。” 第一章 择美之难 张氏,奉天最大的一支部族。族长是张东显的爷爷,被众人称做张老,外表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其实是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老怪物,和主事人一样,他也是自愿留下的老一辈修真者中的一个。八百年下来,他凭借仙丹奇药造就了一批年轻的修真者,算的上是奉天的一大主力。 端木,奉天中人数最少的一支部族,全族上下只有七个人,但都是元婴后期和出窍期的高手,在奉天中算的上是精英一族。族长是个叫端木夏的年轻女子,长的是美貌万分,多看一眼都怕会深陷在她的柔情温意中,特别是她的一双凤眸,仿佛会吸人一般,微眨之间便叫人迷失了神志,分不清东西南北。不过这也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修炼之人,她就是再美貌上万分,也是无法动摇其神志的,毕竟外表好看的在修真界里可是多了去了。 桑氏,奉天的灵魂中心,奉天的主事人就是桑氏的族长桑莫道,因为在众多修真者中他的修为是最高的,所以无异议的他就成了领导三族的奉天主事人。桑氏一族中修真者大约有数百人,可到达元婴期的也不过渺渺十数人,其他的都只是心动,灵寂期的低微弟子罢了。在这没有灵气的地球上,仅仅依靠那些少的可怜的资源,想要功力深厚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奉天集团旗下的私人酒店里,所有人排坐在偌大的议会桌边,正位上的是三大家族的族长,易天阔被安排在端木夏的身边,其他人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坐下,环视一圈,包括他在内大厅里共有十五人。 悄悄用修为石查看了下,桑莫道修为最高,已经到了分神中期;端木夏和张老也已经到了出窍后期,还差一步就要进入分神期了,可就这一步他们修炼了数百年也未能跨过。其他的就都是元婴期的高手了,有四个是元婴后期,剩下七个的都是中期的,和他同一级别。 收起手中的修为石,易天阔心中暗思:看来奉天的高层已经全在这了,但是元婴期以上的好象就只有三个家族的族长。地球上的其他高手呢?不会是全都离开了吧? 就在他寻思间,主事人开口了:“王海,他就是我和张老说过的那位修真高手,我特地邀请他参加这次的解禁,大家先认识一下。”他示意易天阔站起身,让众人看个清楚。 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场面,但还是依言站了起来,僵硬着身子,礼貌的点了个头。 看他如此拘束,首先发话的是端木夏,她咯咯笑道:“原来他就是那个让张老出丑的小子啊,咯咯,才到元婴期就能设下如此精妙的结界,以后真是前途无量啊!”说罢还用凤眸瞧了张老一眼,像是在笑话他似的。 也不介意她的话,张老摇着手中的羽扇和蔼地说到:“他的结界的确设得精妙,连我也没有见识这样的手法,自然是无法解了。呵呵既然小兄弟加入了奉天,以后可要和老夫好好的切磋切磋啊!”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易天阔觉得不太好开口说自己并没有加入奉天,只好用求救的眼神看着桑莫道。 明白他的意思,桑莫道替他解了围:“其实王兄弟并没有加入奉天,他现在的身份是奉天的贵客,大家都要以礼相待明白了吗?”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喧哗,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其间还有人不时的望向易天阔这边,表情不是很友善,直看得他背后一阵发毛,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场面很快就安静下来,张老第一个开口,冷声说道:“他不是我们奉天的人,如果让他贸然加入这次的行动,出了什么事谁来承担?”也不怕易天阔在场,他直了的问道,这也是在座各位的疑虑。突然让一个陌生人加入解禁行动,后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易天阔明显感到厅中气氛骤然一变,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盯住了自己和主事人,就连一直笑意款款的端木夏也正襟端坐着,严肃的望着他,脸上失去了之前的悠闲媚态。 主事人正要开口说什么,易天阔用眼神制止了他,一扫之前的不安,他正色道:“加不加入奉天很重要吗?如果我对奉天或是四大禁制有所图谋,加入奉天就会使我打消这个念头吗?”想来也真是好笑,无论多么理智的人,一旦牵扯到自身的利益,就会变的无法思考了,就算身为修真者也是不能免除这通病的。 被他这么一说,众人先是一愣,随之脸色难看起来,显然是不能接受易天阔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暗示他们思想有问题的话。坐在桌尾的男子正要发难,易天阔又道:“如果只是因为我不愿加入奉天就失去参加解禁的资格,我也无话可说,也许各自行动对大家会比较合适些,到时禁制处见也是一样。” 大厅之中一片安静,众人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像是现在才看清楚他似的,其中不乏好奇和疑虑。 而桑莫道则对他暗暗使了个眼神,除了意外还有赞赏之意在里头。易天阔也不再多说,只等这些人自己想通,与奉天合作与否他并不在意,有了先前的资料,半年后他完全可以一个人找到那些禁制,再加上福花的帮助,想要破掉其中一个并不困难。只是缺少了奉天一族的指引,对禁制不熟的自己恐怕需要多花些工夫才能达到目的了。 良久,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先出了声:“他说的没错,爸,我们就是因为以前看不透这个道理,才和其他修真者起了那么大的矛盾,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啊!”他黝黑的脸上浮出一抹嘲笑,是对奉天也是对自己。身为张氏族长的长子,他已经习惯了什么都以奉天的利益为先,凡是不愿加入奉天一族的,他都无法信任,解禁如此,待人处世也是如此。 张老点点头,道:“以前那么多修真高手就是这样被我们得罪了,若非如此,说不定禁制早就解开了,唉真是无话可说啊!”手中的羽扇也不摇了,此刻他的心中满是内疚。在奉天里,他是最反对外人加入解禁行动的,总以为异人不可信,因此在他的冷言冷语下,拂袖而去的修真高手也不在少数。 听他们俩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开始反思以前到底因此得罪了多少修真者,不知道现在挽救还来不来的及。 大掌一抬,桑莫道沉声问道:“这么说各位对我的决定是没有异议了?” 互相对视着,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毕竟是自己先对别人不敬,现在又反过来要人家帮忙,这也太 最后还是端木夏先表了态,恢复了娇笑媚容,她语带歉意地说道:“这是自然没有问题的,是我们太自私了,王兄弟可不要见怪啊!”大方地承认自己的过错,她也不在乎面子如何,潇洒的态度让易天阔不免刮目相看。 其他人也纷纷抢着表态,生怕晚了别人一拍,落个不知悔改的口实。 满意地点着头,桑莫道一派从容的表情让易天阔有种被人利用的感觉,呃也许只是错觉吧。也不愿多猜,对他来说不管过程怎样,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好了,王兄弟的事就这么定下了。接下来我还有件事要安排,跟半年后的解禁有关,就交给小一辈的人去处理好了。”主事人提声说着,场面立刻肃静下来,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因为失去灵气,很多修真者不是离开地球就是隐居了,剩下的因为不愿加入奉天,也被我们拒于解禁之外。这么多年了,四大禁制我们一个也没能破掉,如果多些功力高深的修真者,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歇了歇,主事人又厉声说道:“既然这次大家都不反对外族人加入解禁行动,我命令,奉天元婴期以下的弟子即日分散各地,寻找修真高手;元婴期以上的,从今天起开始闭关,仙丹灵药都拿出来用!无论无何,四大禁制一定要给我破掉一个,以慰那些失踪的兄弟们!”说到激动处,他重重一挥拳,巨响过后,长长的议会桌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劈成了两半,轰然倒在地上。 震惊地瞪着一地碎木,易天阔为他的举动所折服了,这才是奉天主事应有的魄力。欢呼声顿时爆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溢着坚毅的笑,齐声应到:“遵命!” 从议会厅出来,易天阔拉住桑莫道来到角落,神秘万分地笑着,在他手中塞了一大包东西,脸上的表情与奸商并无二样。 莫名地看着他,桑莫道打开布包,可这一看差点没叫出来。“这是这”紧紧地抱着手中的布包,他竟激动的涨红了脸。 “你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了,我恰好有一些,就是不知道够不够。”易天阔一边说着,一边在龙纹中找寻他们能用的上的东西,反正放在那里自己也不见得用的到,不如拿出来给桑莫道,多少也能帮他们一把。 “这可是上品的仙石啊,数千年前地球上就已经开采光了,你居然会有这么多,天呐,这下修炼之事不用愁啦!”气息粗重,桑莫道语气凌乱地说道。有了这些仙石,再加上原本的丹药,元婴期的族人完全可以修入更高层次,解禁之事似乎也越来越顺利了。感激地看着易天阔,心道:这都是他的功劳啊! “嘿嘿都是别人给的,啊,这里还有些东西,你看能不能用。”又从戒指里掏出几样东西来放在他手上,结果又引起桑莫道的一阵惊呼。 脸皮一阵火热,桑莫道其实也不想这么大惊小怪的,只是他拿出的东西一件比一件吓人,自己想不激动都难啊。“这是飞剑、三节阴果、还有这瓶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看,他惊叫出声:“化功丹!”化功丹,虽名叫化功,真正的功效却是提升修真者百年功力。但若是修为不够而强行服用此丹,只会被丹药的寒性化去本身的修为,落个功力尽失的下场,这也就是它如此命名的原因。 抱着这些宝贝,桑莫道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平白无顾得了人家这么多奇宝,他的心里除了兴奋还有的就是些微烦恼。奉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些宝贝,但是总不能白白收了人家的东西吧。思绪翻滚,转瞬之间,他已想好了答谢礼物。 “王兄弟请跟我来。”言辞之间,桑莫道已经将易天阔当做恩人般的对待了。对奉天有恩就是对他有恩,从今以后易天阔就是叫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会欣然照做的,当然,这对修真者来说只是小事罢了。 不明就以地跟他进了办公室,就见桑莫道对着电话说了些什么,没一会门被打开,陆续进来了四五个年轻女子,各个都是美貌非凡,娇艳模样和端木夏不相上下。她们在易天阔面前一字排开,面容羞涩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甜笑着。 “这是要”不解地望向桑莫道,搞不懂这几个女子站在他面前要干什么,不会是主事人又有什么新的命令要吩咐吧,那他这个外人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啊? 见他一脸茫然,桑莫道爽然大笑起来,五个女子看得一愣,暗道从没见过主事人笑得如此放肆过,今天真是奇怪了,莫非是和眼前的男子有关? “呵呵王兄弟,这几位都是奉天中数一数二的元婴高手,同样也是奉天有名的美人,你就挑一位吧,今后在生活上多少也有个照顾,我也放心些。”好不容易歇住笑意,桑莫道说明了本意。而且只要易天阔肯,别说是一位,就是五个全要了他也会同意的。修真又不是修佛,这一界里多的是元婴双修的夫妻,再说了,哪个男人不好美人,这五个可都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在他看来这算的上是最好的谢礼了。 一听他这话,五位美女先是红了俏脸,小嘴微微嘟了起来,可再看看眼前英挺贵气的男子,脸就更红了,这次却是因为害臊。 “啊?!”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易天阔差点没跌下椅子去,赶忙稳住身形,他连连摇手,“您别开玩笑啊,我可不是您想的那种人啊您还是请她们走吧!”受不了众美的爱慕眼神,他狼狈地请求道。可不料此话一出却引来了美人的眼神封杀和五声冷哼,吓的他不敢再说话了。 “哎我是意思是要你挑一位做保镖,有人保护你我也放心一些,毕竟你现在是我们奉天的大恩人啊!”嘿嘿现在是保镖,以后想变什么关系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的。 他什么时候变成奉天的恩人啦,他怎么不知道,啊不会是那些东西吧?头痛地看着五位修真者美人,他现在还没有这种打算啊,再看看主事人一脸奸诈的坏笑,易天阔突然怀念起他一脸冰霜的严肃模样了! 第二章 圣湖隐士 “没错。” “那可不可以换一个人?”他的心里有了人选,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也是无所谓的。 稍微考虑一会,桑莫道心想:不知道他看上的是谁,如果是端木夏的话,这事可就难办了啊!可再一想,欠的人情又不能不还,没办法,到时也只有和端木商量商量了。最后,他还是点点头答应了易天阔的要求。 见他点头,易天阔顿感压力全失,一脸愉悦地说出了心目中可以接受的人选:“张东显!” 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桑莫道的表情此刻是说不出的怪异。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谁?”他没听错吧,他要的是张东显吗?他可是个男人啊,难道他还好那一套? 知道他误会了,可易天阔也没打算解释,这样也挺有趣的!“我说我选的是张东显!”怕他听不清,他好意的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的灿笑更是加深了桑莫道的猜测。 “这个”桑莫道这下真是为难了,他怎么去和张家老头说啊?难不成要他直白白的说:一个男人看上了你孙子,要带他走吧? “不行吗?”易天阔看得出他在犯难,抿起笑意,也不想再闹下去了。他状似无辜的说道:“不是你说要我挑一个保镖的吗,难道张东显不能胜任?” “啊?”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桑莫道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自己的话来钻空子,一时之间不知是该骂易天阔笨呢,还是该赞赏他聪明。 “咳”明白他的意思,桑莫道一脸正经地说道:“行,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不然还能怎样,人家不要难道他还能逼人家收? 挥挥手,谴退五位美女,桑莫道按下电话,吩咐秘书找来张东显。 易天阔低着头,不敢正视五位美女临走时抛向他的怨怨眼神,好象他做了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一样。天知道,他只是不想这么早谈感情罢了,这也有错?!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桑莫道在找五位美人来之前就已经说过了,谁最后被他选中,就可以得到宝器一件。在资源极其缺乏的地球,能够拥有宝器就是很了不得的事了,一般人连法器都没有呢。在宝器的引诱下,五位修真美人才会答应的如此爽快,可那知易天阔居然谁也不挑,竟点名要一个刚到灵寂期的小子,这怎能不使她们生气? 哼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每个人都这么想着,可无奈主事大人发话了,不服也不行了,众美纵使心有不甘也只好一一退下。 没一会工夫,张东显急匆匆地赶来了,可仍是被主事者狠狠地训了一顿,只因他进来前没有敲门。真是可怜,易天阔不禁在心底默默为他祈祷,看来桑莫道好象不太喜欢他的样子。 在主事人的面前,张东显硬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立正站好的姿势直比军人还要标准。 “你以后就跟着王兄弟,记住!保护他是你的责任,即使失去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他的周全!明白了?!”也许还在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桑莫道的口气很严厉,眼神更是凌厉万分。 “是!”即使还搞不清楚状况,但也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卖了,买他的就是一旁笑的无比优雅的易天阔。虽然不明白主事人的意图为何,但只要是主事人说的他就会照做的。 “很好。”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桑莫道招招手让张东显走近,将一个东西放在了他的手里后又说道:“这件宝器就交给你了,要好生运用知道吗?”这是他早就承诺过的,自然是要兑现。 兴奋之情言于表面,张东显激动地捧着手中之物,满是感激地应声道:“是!主事人!” “恩,你先下去吧。”桑莫道挥退他。 待办公室里只剩下易天阔和他俩人时,桑莫道一复先前的严肃面容,正色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王兄弟,不知”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该不该说。 料想大概是什么重要的事,易天阔坐正身子,道:“主事人,有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有了他的承诺,桑莫道顿时松了口气,他还真怕王海会拒绝,毕竟这事不太适合由奉天的人出面,只要他肯帮忙,就大有希望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是这样的” 北京飞往西藏的飞机上,头等舱中的两个英挺男子吸引了众多空中小姐的目光。一个优雅斯文,散发着令所有女人向往的贵族气息,举手投足间无时无刻不显得光彩注目。另一个则相对的粗旷的多,说话用吼的,上完厕所后用脚后跟带上门,走路都是一阵天摇地动,可就是这样,还是有不少的空姐在对他大献殷勤,似乎对他的男子气概颇为欣赏。 “你太吵了!”受不了他的大嗓门,易天阔忍无可忍地摘下耳罩抱怨道。他真的怀疑自己原先是不是头脑出问题了,怎么会找个如此噪舌的家伙在身边,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我不需要酒!走开”又打发掉一个空姐,张东显这才有机会喘口气。“你以为我愿意叫这么大声?还不是那群花痴女害的!”他满肚子委屈还不知道该找谁发呢,从上飞机到现在,那群女人就不停的在他们周围来来去去。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打发一个又来一个,他都要发疯了! 虽然对他的遭遇很同情,却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大嗓门。易天阔凉凉说道:“如果你再这么吵,我会考虑让你回奉天。” 话刚一说完,只见张东显赶忙抿紧了嘴巴,神色紧张地瞪着他,就怕他下一句话把自己一脚踢回奉天。出来前主事人就吩咐过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王海,下场就是开除出族,永远不许再踏进奉天一步。这可是奉天最严重的惩罚了,他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何主事人会对王海如此注重,问爷爷他也不说,真是莫名其妙!不过看在他教自己炼剑入体法门的份上,跟着他倒也是心甘情愿了。 满意一笑,易天阔继续看书,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阿里,位于西藏西部。南隔喜马拉雅山与尼泊尔和印度相邻,西与印度克什米尔地区接壤;北越昆仑山是新疆,东与西藏四如相连接。 面积0万平方公里的阿里地区,人口仅6万余。其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冈底斯山脉和喜马拉雅雪峰孕育着南亚诸大河流。 冈仁波齐雪峰附近,发育了狮泉河、马泉河、象泉河和孔雀河。它们分别是印度河、雅鲁藏布江(布拉马普特拉河)、萨特莱杰河和恒河的上源。印度教和藏传佛教徒都视其为“神山”。 在神山以南,纳木那尼雪峰北侧,有一面积412平方公里,海拔4587米的高原淡水湖泊。天晴时湖水蔚蓝,雪峰倒映其中,景色奇美。藏文史料记载为汉族神话传说中的西王母居住的“瑶池”,印度佛教徒称其为“圣湖”。每年夏季,印度、尼泊尔和西藏的香客纷纷到此朝圣沐浴以求功德。这里就是易天阔此行的目的地。 “我们来这里干吗?”张东显不解地问道,实在不明白易天阔为什么要跑到佛宗的地盘来。 神秘一笑,易天阔也不答腔,径自朝湖边走去。 “喂,等我啊!”见他离去,张东显连忙拎起行李跟了上去,心中对易天阔的好奇又多了几分。在他眼中,易天阔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成天看着远处发呆,还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问他也不说,就会一个劲地微笑,结果迷倒了一群花痴。现在也是,大老远从北京跑来西藏,也不知道想干吗,真是有够莫名其妙! 眼见他走到湖边,弯腰拣起一颗普通的黑色小石子,手一扬投入湖中,水面泛起一圈波澜。接着他又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抛进那水晕中央,‘扑通’声过后,水面竟射出一道金光来,照在易天阔的身上,又笔直地反射回去,没入了湖对面不远处的树林里。 这是张东显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只得被动的跟着他向湖的另一边走去。 进入小树林,一路上尽是些不畏寒冷,欢快地跑来跑去的小动物,瞧着倒也颇为可爱。走了不多远,易天阔在一处独立的木制民居前站定,伸手敲响了简陋的木门。 屋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咯吱’一声,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孔。“你们找谁?”瘦小的老头哑着嗓子问道,中途还咳了两声,给人的感觉病恹恹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见到开门的老头,易天阔的表情似乎愣了一下,旋即又扬起习惯性的微笑,说道:“在下是王海,这位是张东显。您是水莒前辈吗?晚辈是应奉天主事人的委托,前来拜会的。” 奇怪的看着他,张东显这才明白他来西藏的原因,只是不知道主事人要他们来找一个病恹恹的老头子做什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修真高手啊! 瞄了他们一眼,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老头又咳了两声,用枯木似的双手推开两人,脚步蹒跚地朝屋后走去,边走口中还小声嘀咕着:“到哪去了得找到”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悠哉地靠在砖墙上,张东显说起了风凉话:“你是找错门了吧,他看起来像得了老年痴呆症哩!” 冷冷瞪了他一眼,易天阔二话不说跟在老头后面,向屋子后面走去。 “呃我又没有说错”虽然心中不服,张东显还是认命地跟在他后面,谁叫他现在是人家的跟班呢。爷爷的!失去自由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前辈,您要找什么?我帮您好了。”跟在他的身后,易天阔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只是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为何会让桑莫道如此紧张。 也不知是不是他没有听见,老人一语不发,只是一味朝前走,很快的便来到了后院的菜圃。他抖着手,一片片的拨开蔬菜上的叶子,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神情十分专注,一双浑浊的眼眸也睁的大大的。 看不下去了,张东显的急噪性子顿起,将手中的行李往地上一丢,大步跨进菜圃之中帮忙找了起来。 看他左翻翻右扒扒,一脸急切的模样,易天阔心中直乐,大感怎么会有如此急性子的修真者,初见面时的沉稳莫非都是他装出来的不成?“你知道他在找什么吗?”他问道。 手中动作一停,张东显满脸顿悟。对啊,他又不知道人家到底在找什么,跟在后面瞎翻个啥啊?拍拍双手的泥巴,他站起身来道:“这老头耳背的很,也不晓得在搞什么名堂,真是奇怪!” 说罢他一转身,正准备踏出菜圃,却不料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呼声响起,随之一道白影闪过,张东显‘啪’地一下,硬生生地翻倒在地上,身子被埋进了湿臭的烂泥之中。 被眼前的一切弄傻了,张东显陷在泥堆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而那道惊呼声的主人,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对着一团黄色的绒球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那病恹恹的糟老头子。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前一刻的病态,抚着绒球的手不再颤抖,浑浊的眼神也散发出清明的光芒,满脸喜悦之情,给人的感觉好象换了个人似的。 “前辈,您要找的就是它吗?”仔细看了看那绒球,黄黄一团,毛茸茸的除了会动之外,他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会让水莒前辈如此宝贝? 老头依旧毫无反应,这下易天阔真的是没辙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伸手拍醒尚处于昏眩状态的张东显,将他从泥堆里拉了起来,可再回头一看,老头和黄色绒球已不见了踪影。 “别找了,他好象回前面去了。”重重地拍着身上的泥泞,张东显的语气很是不悦,无法接受自己竟轻易地就被一个病鬼老头撞倒的事实。 话音刚落,只感身前卷起了一道轻风,待他抬头一瞧,易天阔早已不知在何时失去了身影。也顾不上满身的狼狈了,他急呼道:“还有我啊”,身形一晃也跟着回了前屋。 第三章 圣湖之下 说来倒也让人纳闷,在这个老人的身上,他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真元的波动,用修为石查看的结果也和平常人并无二样。而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老头,却能使用瞬移并撞倒一个健壮的修真者,动作之快连他都有点看不太清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他不是奉天主事人说的修真高手水莒前辈,那又会是谁?这下易天阔真的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 此时,坐在角落木椅上的老头单手抱起黄色绒球,挺直了背脊,声音空洞的说话了:“你们是什么人?”那嗓音听起来毫无生气,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般,双眼也失去了焦距,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流动。 很明显的,连张东显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扯扯易天阔的衣角,传音说道:“这个老头有问题,你看他的眼睛,像没了魂似的,一定有古怪!” 点点头表示明白,接着,易天阔不露声色地将原先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在下是王海,这位是张东显。我们是应奉天主事人的委托,特地前来拜会水莒前辈的。”说话的同时,他也暗暗地观察着老人的样子刚开始他好歹还咳嗽了两声,可现在仔细一听却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就像张东显说的,好似没了魂一样,完全只是一个空然的躯壳罢了! “桑莫道又来了”依旧是空洞的音调,老头木然的双唇启合着,说出的却是令人费解的话语。 “前辈”易天阔眼角一扫,不料却发现老头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虽不明显,但也足以使他看个清楚。那是一丝嘲讽的笑意! “老头,你说话别不清不楚的啊,含含糊糊的谁听的懂?!”早就憋得一肚子窝囊气,张东显的语气冲得很,双臂环抱在胸前,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这次易天阔倒没有责怪他的粗鲁,因为他也想知道主事人叫他们来圣湖的目的究竟为何。那天在办公室里,桑莫道只是拜托他跑一趟圣湖,找一个叫水莒的修真者,可后面要做什么他却没说,只言到时自会有人告知于他。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也真够笨了,什么都不了解就贸贸然地跑来了西藏,结果找上了这么个怪异的老头,还弄的自己像个傻瓜似的不知道该做啥! 机械地站起身,就像个被人操控的牵线木偶,老头的动作缓慢而僵硬,一步一步地向易天阔他们走来。不过短短的五六步距离,他竟走的比蜗牛还慢,和之前的瞬移速度相比,易天阔简直不敢相信两者会是同一个人。 “他是在走路?”张东显一脸青绿,不仅心中的耻辱又加深了一层,心中也至今没能想通,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一个老头子撞倒在地! “呃是吧。”易天阔干涩地回答,语调之中略微地带着点古怪的味道。 好不容易等他走到两人的面前,老头干巴巴地说道:“跟我来”,捧着黄色绒球率先走了出去,动作仍是那么得缓慢。易天阔和张东显相视一眼,随之缄步跟在他的后面,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着,向屋外的小树林前进。 “他要去哪里?”张东显沉不住气地问道。 摇摇头,易天阔也不知道这个老头想要做什么,不过照这条路线看来,应该是去圣湖那里吧。 “怪老头!”小声地嘀咕着,张东显无聊的四处张望,竟意外的看见了一个陌生的动物,他伸手一指,问道:“王大哥你看,那是什么玩意儿?我还没有见过哩。” 照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浑身雪白的动物正盘踞在一棵大树上,似乎是在悠闲地睡着觉。因为它的头圈在身子里,所以看不见它的面貌如何,但仅凭它的身形,易天阔便笃定它不是普通的动物。原因很简单,你有看过什么动物长的像白猫一般大小,却和犀牛一样头上带有黑色独角的吗?还有它那上窄下宽的长尾巴,居然是白中带黑的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夺目的极白光芒,即使站在数十米之外,两人的眼睛竟也感到了些许的不适。 揉了揉双眼,易天阔疑道:“这光怎么这么刺眼,被它一照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是啊,我的眼睛酸痛的难受呢”张东显也说着,一边不停地压揉着眼角。 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老头转过身来,木然地看着他们说道:“那是黑角盲,若不想眼睛瞎掉就别再看它,跟我走。”说完他又向前移动,动作似乎比刚刚快了那么一点点。 一听这话,两人心中不免暗暗咋舌,原来那光芒会使人眼盲啊,难怪自己的眼睛会酸痛难耐呢!这黑角盲也真是够可怕的了! 有了先前的教训,张东显也不敢乱看了,乖乖地走在易天阔身边,生怕这林子里又会冒出什么怪异的东西来。 来时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这次他们足足走了快一刻钟才到。 意外的,此时圣湖边居然没有一个人。抱着绒球,老头缓慢地走到圣湖边,蹲下身将绒球放在地上,接着便盘腿坐在原地,像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紧闭起双眼一动不动了。 “前辈,你”还没等他问完,只见黄色绒球在地面上弹了一下,‘扑通’一声跳入了湖中,浮在水面上‘看’着他们。 因为被水潮湿了绒毛,易天阔他们这才看清了黄色绒球的全貌。小小的身子,大概只有篮球那么大,上面布满了细密的黄色绒毛,被水一泡那绒毛竟漂散开来,浮在在水面上,像极了一只黄色的刺猬。最叫人意外的是它的身体中央居然长着一‘只’大大眼睛(是一只,不是一对!),圆圆的,正眨啊眨地地看着他们,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惜它身上除了一只眼睛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即使想说话也没有办法。 看着水中的绒球,再看看一动不动的老头子,易天阔刹然间明白了。他蹲下身,对着绒球说道:“刚刚说话的人是你对吗?如果是的话就眨三下眼。” 像是听懂他说什么,绒球在水中飞快的转了一圈,大眼睛也重重地眨了三下,表示他说的完全正确。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易天阔又问:“你是不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 绒球又眨了三次眼,接着快速地往水里一沉,不一会便冒出了水面,然后在那里不停地打着转,好象是在表达着什么。 “它想说什么?”张东显好奇地问道。 微微一笑,易天阔道:“它大概是要我们跟他走,对吧?”最后那句是问绒球的。后者则大大地眨了三次眼,证实了他的猜测。 “跟它走?到哪里?不会是湖里吧?”张东显吓了一跳,他可不是来这里朝圣沐浴的,干嘛要进湖里去啊! 也不说话,易天阔从龙纹里取出还没有用过的玉寻,按照玉瞳简上说的灌入真元力,瞬间,湖边金光大作,短短的棒身上射出的光芒之亮绝不亚于黑角盲的,但相较之下它发出的光则温和的多,也绚丽的多。 光华退去,玉寻棒居然变成了一只栖息在他肩膀上的莫名动物,将它抱在手中仔细打量:全身长满了碧绿的细毛,体形小如幼猫,一双尖尖的耳朵竟长的拖到了胸口;和黄色绒球一样,也是没有嘴巴的,一双细小的眼睛,瞳孔居然是蓝色的;它的后腿弯曲着,前腿短短的只有手指那么长,胸口有一块蓝色的怪异浮印,浮印之中还流转着一丝水液样的东西 易天阔摸摸它的小脑袋,笑道:“你一定就是炎栖了,倒是挺可爱的嘛!”因为在玉寻上它的样子太小,所以他也没有仔细看过炎栖的模样,现在仔细瞧瞧倒是和兔子颇为相似,都是那么的讨喜可爱。 “这又是什么东西?”张东显好奇地用手指点点炎栖的头,不料一道利影闪过,他的手指上便多了一道血红的爪痕,正往外渗着一颗颗的血珠子。而肇事者此时早已躲回了主人的肩膀上,一脸无辜的蜷成一团,悠哉地用自己的小脸蹭着易天阔的脖子,模样端是温顺无比。 “哇呀!这么凶悍!”吸去血珠,张东显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我闪的快,不然一只手准给你抓没了!” 来不及制止炎栖的举动,易天阔一脸抱歉的看着他,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小东西会” 无所谓地摆摆手,张东显倒是不怎么在意的道:“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与一只畜生计较,而且又不是你的错,没事的啦!”顿了下,他又语带羡慕的说道:“王大哥,你这是打哪里得来的小家伙啊?它应该不是普通的妖兽吧?” “还是一会再说吧,有人已经等不及了。”易天阔指指水面上的绒球,后者正急不可待地在湖中转来转去,恨不得立刻扎到水下去。 “真的要下去?我不会游泳啊!”张东显做着垂死前的挣扎。 诡异一笑,易天阔很久未现的顽皮顿起,偷偷在他的背后结了几个手诀,然后别有意味的说道:“不会游泳没关系,会用真元力就行!”说罢飞快扬一脚,将他踹进了湖中。 张东显被踢了个措手不及,在水中扑腾几下便沉了下去,灌进了一肚子的‘圣水’。 “快用真元力催动结界!”易天阔对着水面大喊。刚刚他已经在张东显的身上打下了一个避水的小结界,是以前在玉瞳简上学的,现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好不容易又浮出了水面,张东显狼狈地拍打着湖水大喊:“什么结界我咕噜”说话间又吃进了两口水,他赶忙运起真元,找寻易天阔说的那个结界。 见张东显浑身发光地悬浮站在水里,易天阔知道他已经启动结界了。将炎栖兽裹在外套里,同样的在自己身上罩上一层避水结界,运起真元启动后,这才‘咚’的一声姿态优雅地跳进了水里。嘿嘿第一次用,当然要实验一下,万一不灵验的话那他岂不是死定了,旱鸭子可不只有张东显一个! “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全身都湿了,还喝了一肚子的水!”张东显站在水中抱怨的说道。 “咳抱歉,我忘了” 就这样?!张东显肚子里的气快要比水还多了,可刹然转念,意识到自己目前的身份‘保镖’!瞬间,他像是奄了气的气球了瘪了。还是忍忍吧,谁叫他的地位矮人家一节呢,都说宝器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这下他真的明白了! 这时,黄色绒球围着他们转了起来,它游过的地方,身下的水面立刻被分开。不久,他们身处的地方被划成了一个半径一米多的圆圈,与其他的水隔了开来,完美的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 “这又是要干吗?”张东显发现自从跟了王海后,自己就在不停的问为什么,比小学生还勤快。这可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不知爷爷知晓之后会不会表扬他,嘿嘿如果再给他一件宝器的话那就太完美了!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连沉进水里了都不知道,直到看见满目的游鱼,他这才反应过来。 脚下像是有着什么东西,竟然缓缓地带着他们往湖的深处降去,随着他们的下沉,水面上的一切也离他们越来越远,原本分开的水面在淹没他们后也自动闭合上了。因为避水结界将湖水弹开了,所以感觉上与在陆地时并无二样,照样可以自在的呼吸。 易天阔仰起头,恍然发现从湖里看天空竟有着另一种飘忽莫名的美,头的鱼儿游过,映衬着水上的天际,就像飞在天空中似的,竟微微带着点童话故事的味道。 收回心神,他传音给张东显道:“待会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小心点。” 点点头,张东显的脸上迸出一抹笑意,回道:“我可是你的保镖哩,是你该小心才是啊!” 呵呵也是,比起自己来,张东显都已经是几百年的修真者了,经验自然不会比自己差!易天阔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专心地注意着身边绒球的一举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水底已经是一片漆黑,此时易天阔凭着避水结界的光亮勉强还能看见张东显的样子,如果再下降一些,说不定连避水结界上的光也会被黑暗淹没,到时就真的只能瞪着眼睛等‘水’亮了! 第四章 水之裂魄 “大哥,我们究竟要去哪?”张东显传音问道。 “不知道,那个黄毛球不见了。”他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那我们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身子一沉,脚下的托力突然消失,措手不及之下,两人惊呼一声,随之快速地向下坠去。 “这是怎么回事?”张东显慌乱的拍打着双手,试图借着水的浮力阻止下沉,可是任凭他怎么努力,下降的速度不仅没有减缓,反而更快了,水本身的浮力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易天阔这边也是同样的情形,第一次碰上这种怪异状况,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还只是个刚入修真的年轻小子,一时之间他竟慌了神,无力地任由自己向下沉去。 许久久到计算不出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他们依然在下沉中,似乎没有尽头的,就这么被一股无形的吸力拉着下沉。 没有亮光,仅凭着一丝感觉,在下降的过程中易天阔找到了张东显的位置。奇怪的是,在如此快的速度中他们居然没有失散,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正包裹着他们,将两人圈在了一起,一齐往水的更深处沉去。 知道张东显没事,他这才冷静下来,稳住心神仔细感觉着四周的变化。在这点上,易天阔的恢复能力可是很快的,既然暂时没有危险,有这个时间去害怕还不如找找看有没有逃脱的办法。 试着运行真元力没有什么不良的情况发生,身体也是好好的没有任何不适。 在巨大的吸力下,他努力抬起手探了探,身旁空荡荡的,四周依旧是黑鸦鸦的一片,除了水还是水。在方圆数百米之内,他竟完全感应不到有任何的生物存在,仅仅只是混沌一片。如果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是被困在了一个高明的阵法之中,就在避水结界的荧光消失的那一瞬间,阵法便跟着启动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但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样大的吸力下,想要阻止下沉并保持住平衡根本就是妄想,更别提什么破阵了。再者,他们现在虽然有避水结界的保护,可以抵抗住水压,但照这样的速度继续下沉的话,最后连避水结界也会吃不消的,到时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我们被困住了”易天阔传音给一旁的张东显,并将感应到的一切告诉他。 “那个毛球为什么要困住我们?”张东显恨恨问道。 “不知道,这个阵法我没有见过,但既然设在圣湖之下就应该是和水有关,我查查看有没有破解的方法。”易天阔想到了逍遥神君给的玉瞳简,那可是个好宝贝,上面记载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说不定里面也会有破解这种阵法的办法。 以前看玉瞳简的时候他都是挑着看的,里面的东西太多,有许多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文字,分开看他大多都认得,可组在一起的话就是一片雾沙沙了! 快速找到记载阵法的那一篇,易天阔一看之下顿时泻了气!看不懂!还是看不懂!上面记载了不少和水有关的阵法,入目文字洋洋洒洒老长一段,可他硬是一句没看懂,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如何?有没有找到?”看不见他的表情,张东显问道。对于这种阵法仅凭他一个灵寂期的修真者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在易天阔的身上了。虽然他不想这么说,但若是死在这种地方实在是太不值得! “不行,我一点都看不懂”他沮丧答道。 一听他这么说,张东显无语了,四周随之一片沉寂。 知道他在想什么,易天阔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愧疚,若不是他开玩笑地跟主事人要了张东显,他也不会跟自己一同陷在这怪异的阵法之中,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他! 下沉的速度并未停止,反而快上了不少,从身上急速弹开的水流告诉了他们这个残酷的事实。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瞪大了眼,在黑暗中望着彼此,心中的沉重呼吸声只有自己才能感觉得到,沉默依旧是沉默! “拼了!”两人几乎在同时咬牙吼出了这句话。不知道是避水结界或是身旁无形力量的原因,两道吼声竟在他们之间回荡了无数遍,久久不歇!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也顾不上什么优雅斯文了,原先心中隐藏着的不安竟一扫而逝,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从未有过的相互信任感。在这生死无知的一刻,两人才算真正的交了心,完全将自己的生命托付到了对方的手上, 大笑之后,两人颇有默契的分工合作起来:易天阔继续在玉瞳简里找和水有关的阵法的资料,并将其用意念复制到另一个空白的玉瞳简上。其实原本是不用这么麻烦的,可是逍遥神君在玉瞳简上下了个禁制,只有易天阔才可以看到里面的内容,所以才不得不多了到程序; 张东显则负责把玉瞳简上的修真界用语翻译成中文,在功力上他的确是不如易天阔,可是身为奉天张氏一族的第三代接班人之一,他从小所受的教育可不仅仅只有修炼这么简单的,在一些修真知识方面,易天阔可是完全没法和他相比的了。 下沉的速度已经快到无法用肉眼看清,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早就被深水压撕裂了,也只有易天阔他们这样的修真者才能够撑到现在,不过依照避水结界逐渐缩小的情况看来,大概也支持不了多久了,得快点想办法逃脱这里才行! “还有多少?”易天阔问道。 正在翻译中的张东显头也不抬得答道:“快了,不过里面有很多文字我也看不懂,不像是普通的修真语,看来要安全破阵只能靠运气了!” “知道一些是一些,总归多了一分把握。”黑暗之中,易天阔的神色带着些茫然。如果真的破不了水阵,他们是不是就要永远的长埋在这圣湖之下了?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了无数身影:母亲、外公、仇叔、管家李叔、吴凯还有福花 不行!不能就这样死了,福花还在他的龙纹戒指里,如果他死在这水下,福花出来后岂不是也要被困住?!他猛地摇摇头,赶忙打消原先沮丧的念头,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总会有办法的! “好了!”张东显欣喜的话音传了过来,打断他的思绪。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玉瞳简,易天阔急忙将神识潜入,细细看了起来。 经过张东显的翻译,原本粗涩难懂的文字竟变得简单多了,他看起来完全不费力气,只是不知道准确的程度是多少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强,现在他们手中就只有这一棵救命稻草了! 此时张东显传来话:“玉瞳简里面记载的‘水之裂魄阵’和‘无尽幻阵’与我们所处的阵法颇为相像,你仔细研究那两个看看。”他的语气中带着无比喜意,可是心系于玉瞳简的易天阔却没有注意到。 两个?易天阔闻言细细一看,在最后几行找到了记载那两个阵法的文字。果然,两个阵法都是要在水下极深处才能设置的。 ‘水之裂魄阵’,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个杀阵,玉瞳简上面说,只要进入了此阵,一般的修真者想活着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阵中的压力之大连仙界最坚硬的炼器宝贝须匡石都能挤成碎末,更何况是修真者的元婴肉身! 这种阵法的启动靠的就是水下黑暗中的光亮,他们身上避水结界所发出的荧光就是启动水之裂魄阵的钥匙,但进入之后只要阵中再燃起一丁点的亮光,此阵法便无法再维持了,这也就是破阵的关键。 可是想在高速下降中制造出光亮,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困难万分。因为‘水之裂魄阵’有一个十分诡异的特性,那就是一旦进入阵中,所有的光明都会被阵法里的黑暗能量吞噬掉,丝毫不留。 但想破阵也不是不可能的,只要你有大成期以上的功力做后盾,在自己的四周制造一个据说可以抵抗黑暗吞噬能力的结界,便可轻松的破掉此阵。可是制造结界的方法玉瞳简上却没有记载,这个绝大的坏消息彻底粉碎了他升起的一小点希望! 看到这里易天阔的心凉了半截,这么变态的条件,现在的地球上有哪个修真者可以做到啊?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阴险,在圣湖之下设了这么一个凶险的杀阵!还有那个黄毛球!千万别给他逮着,不然他非得把它那一身的黄毛给剃光了不可! 看来只有将所有的希望托在无尽幻阵上面了,恨恨地诅咒着该死的设阵之人,易天阔继续往下看去。 无尽幻阵,听起来比水之裂魄阵有格调的多,当然啦,名字之类的并不重要,可真正让他震惊的却是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无尽幻阵’‘水之裂魄阵’的改良阵法! 看到这里易天阔真的是绝望了,握紧手中的玉瞳简,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掌之中,一丝红液随之流下。脸色青白一阵,他无言地低下头。心道:莫非我易天阔真的要命丧在这圣湖之下?! 见他许久不出声,张东显连忙传音问道:“怎么样?能成吗?”玉瞳简上说的他是一件都办不到,不过若是大哥的话,说不定是有可能成功的。 摇摇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易天阔没有说话,默默地任由巨大的吸力将自己拉向更深处。 “你倒是说话啊!”感觉到身上的避水结界被逐渐压小,张东显开始着急了,他知道再过不久这结界也要撑不住了,再不赶紧破掉阵法的话,他们两人就真的要在这圣湖之中永远安眠了。 唉他只是灵寂期,死了倒还能再转世;但大哥若是出事的话那就真的是惨了,不仅肉身被灭,连元婴都无法逃过灰飞湮灭的下场,永远消失在宇宙之中。如此悲惨的下场,大哥怎么还不着急呢?莫非他是真的被这阵法吓傻了不成! “一个是杀阵,一个是杀阵的改良版,这叫我怎么破?”易天阔无力地答道,不是他的想法消极,只是连玉瞳简上都没有破解的方法,他一个元婴期的小子又能怎么样? “我知道这阵法是很变态没错,可也不是没有办法破解啊,你这么沮丧做什么?”听出他话中的悲哀,张东显不解地说道。 “破解?你我都没有大成之上的功力,而且结界的手法玉瞳简上并无记载,我们如何去解?” “什么大成,结界的?你究竟看到哪里去啦?我说的是‘无尽幻阵’的破解方法,不是‘水之裂魄阵’!”张东显突如其来的粗诳吼声在黑暗之中听的特别清楚,吓了易天阔一跳,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纳闷。 “你说什么?‘无尽幻阵’?”他哑着嗓子问道,心瞬间提到了喉咙口。 “当然!不然我还能说什么?”他没好气地回道。 呃‘无尽幻阵’有写破解方法吗?他好象没有看到啊 易天阔赶忙看向玉瞳简,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竟吓了一大跳,待全部看完之后他则兴奋的差点没叫出声来!呵呵他的个性本来就有点丢三纳四的,这次多亏了有东显提醒他,不然他们两人的性命就要白白地赔在这诡异莫名的‘水之裂魄阵’中了! 原来,‘无尽幻阵’虽是‘水之裂魄阵’的改良阵法,但它们的功用却是完全不同的。 ‘水之裂魄阵’讲求的是压碎一切入侵者,创造它的是一个天性凶残的魔族首领,他原本就是生活在水中的魔人,这座阵法便是他造来保护自己收藏的宝贝的。 而‘无尽幻阵’却是一个仙人在领教了‘水之裂魄阵’的厉害之后改良而成的,虽然也是同样具有莫大的压力,不过它的用处就不是‘水之裂魄阵’能相提并论的了。 至于有什么用处自然就不用说啦,借由阵法中的压力快速提升功力的方法居然也有人能想的出来,易天阔真的是佩服之极。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是破解‘无尽幻阵’的方法居然也可以破解‘水之裂魄阵’,而且破解的方法简单了许多! 难怪,先前看‘水之裂魄阵’的时候上面没有写出破解的细节,原来更简单容易的在后面啊! 呵呵这回逍遥老哥可差点把他们给害惨了! 第五章 在水之涯 下降的速度已经快到无法用肉眼看清了,实际上在一片黑暗之中也是无法看清的。心中有了底,自然不会像之前一样的慌张无措,坚毅的脸上透出一抹灿笑,易天阔道:“准备好了,走吧!” “恩。”张东显点点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道:“用这个挡住水压,我们也轻松一点。” “是什么东西?”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知道他手上拿的是什么。 得意一笑,张东显的语气里带着很明显的炫耀,“这就是主事人之前给我的宝器散弥罩。是件很棒的防御法宝,足够保护我们下去了!”说罢他便要启动散弥罩。 “等一下!”黑暗中传来易天阔的制止,“在这里不能用法宝,会被阵法的巨大吸力收走的!” “怎么这样?”慌忙收回散弥罩,张东显的口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在这种阵法里什么都会被吸走的,小心不要使用法宝。”易天阔出声警告。 “知道啦!”他还是有些不甘心,难得自己有件宝器可以露露脸,可现在居然不能用,真是浪费这么件好宝贝了! “开始吧!”不理会他的叹息,易天阔开口道,并用尽全力勉强抬起手,在自己和张东显的身上再次打上一层结界,为接下来的破阵做好准备。 有了避水结界的保护,两人身上的压力小了不少,可惜很明显的,结界已经没有以往的威力了,仅仅只能护住他们身体不到五公分的范围,而且还在渐渐的消减中。 “速度要快,不然我们支持不到那里了!”张东显的声音在黑暗中十分清晰,隐约透着些许焦急,在这裂魄阵中多待一秒他的真元力消失的就越快,等到他的真元力不够维持避水结界的时候,想要安全出阵就难了! 一切就绪,大吼一声两人同时催动真元力,将自己的身体翻转向下,随着巨大吸力的拉扯,飞速地朝阵法中心坠去。 “不行压力太大,结界快支持不住了!”没多久张东显便传音说道,因为是他们主动朝阵法深处坠去,下降的速度快了不止三四倍,随之而来的压力也逐渐变大,超出了避水结界可以承受的范围,现在他连开口说话都很困难,只能用传音了! “再撑一会,很快就到了”易天阔的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似乎也在抗拒着什么。 “太邪门了,如果能出去打死我也不再来这圣湖了”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易天阔的耳中,却引不起他半分注意,此刻他心中惦记的只有破阵。 要快咬着牙承受着压迫在身上的压力,易天阔在心中暗暗骂道:还要多久才能到阵法的最中心,避水结界快撑不住了,到时该死!如果不是自己修为不够,也不用连累张东显陪自己一起冒险! 还有这个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困难万分的破阵方法,远在阵心之外手脚就已经完全不能动弹了,等到了阵法中心还不知道压力会厉害成什么样,但如今也只能咬着牙挺下去了! 眼前一片漆黑,相比刚入阵的那会儿,水中的压力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了,困难得动了动手指,易天阔感觉到身上结界的逐渐薄弱,心中一紧,他大声传音道:“结界已经吃不住了东显,加快速度冲,争取在结界消失之前到达阵心!” “看来你也吃不吃不消了啊”真元力的迅速消耗已经使得张东显顾及不暇了,连说话都使不上力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完全没了以前的粗旷霸气。“好!死活就看这一把了!” 易天阔的元婴飞快地运转着,真元力源源不绝地注入避水结界中,刹时,结界的范围扩张了几分,但还是不能抵抗住水中的巨大压力,只是让他稍微轻松了一些,不过这就够了,至少现在他的手可以动了。 快!再快一些!就差一点了! “大哥我的结界”惊恐地感觉到周身的结界正处于崩溃中,在这下降的过程中,体内真元力的消耗也远远大于他的预料,张东显颤抖着声音叫道。 避水结界一点一点地破碎掉,水中的压力更是不停地向他挤压而来,想要撕裂他的每一寸肌肤黑暗的茫然和无尽的撕痛开始吞噬他的思绪,此时张东显的脑中只残留的唯一的念头便是挣扎。 还差一点点就差这么一点一定要让他撑下去 听见他的惊呼,易天阔吃力的伸出手找寻他的位置,可惜怎么也接触不到他,只能焦急地大喊:“再坚持一会,就快到了” “知道!”勉强出声,张东显心中一发狠,竟疯狂地催动起真元,加快真元力的运转。避水结界在真元的支持下一点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是被破坏的地方却不能完全闭合,压力正从那里不断的进入他的结界中,想要将他全部撕裂! 喘息着抵抗住身体被水压撕裂的疼痛,现在他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时间在不停的下降中逝去,两人的真元力已经到了极限,易天阔的元婴中更是空荡一片,再也挤不出一丝力量了! 黑暗仍旧是黑暗,只是四周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宁静,易天阔感觉到身边的水中开始出现一串串的气泡,渐渐向他们这边飘来 “什么东西?不行躲不过去”张东显的声音响起,他想要躲开飘来的气泡,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僵硬的四肢不听使唤地张开着,随着水流的方向沉去。 “别躲!想办法进入去里面,那可能就是玉瞳简里说的,存在于阵法中心的‘裂魄’!”易天阔叫着,同时也在努力向自己身边的气泡靠近。 玉瞳简里说的果然没错,想要破除水之裂魄阵只有到达阵法的最中心,但那里也是阵中压力最大的地方,其中存在着一种由巨大的压力产生的东西,叫做‘裂魄’。只要找到它,并随着它的方向前进,就可以到达真正的阵法最深处,那时就有机会破掉这该死的‘水之裂魄阵’了! 可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么巨大的压力下会产生气泡,这东西不是最容易破的吗?这座阵法实在是太诡异了,一不小心就会被它彻底撕碎,连魂魄都不留,想来这大概就是阵名的由来了吧! “进去了”张东显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兴奋,因为他发现进入气泡后周围的压力全都消失不见了,身体变的轻松无比,和在陆地上的感觉并无二样。 扯出一抹微笑,易天阔知道他已经没有危险了,自己也努力地向身边的气泡移去。身上的结界已经快碎了,如果不快点进去气泡的话 使出全力伸长手臂,易天阔明明感觉到它们离自己很近,却怎么也碰不到,情急之下竟放开结界不管,任由巨大的压力将避水结界压出一道道裂痕,只顾朝那气泡移去。 “快一点,这些气泡好象在往什么地方移动”张东显扯着嗓子喊道,却不知易天阔此时已经听不见他的任何话了。 可恶这些气泡好象在跟他作对,怎么也不肯让他进入究竟是哪里不对?! 对了!突然脑中闪过张东显的话,‘躲不开’,没错,他知道了!收回手,专心维持住身上的结界,不再去想接近那些气泡。 果然,就在他心念转变的同时,气泡也渐渐靠近他的身边,自动朝他的身上裹来。 瞬间,身上的种种压力消失了,入目已是清明一片,黑暗从他的周围远离了,但是视线还是很模糊,只能勉强看见周围三米远的一切。 气泡在缓缓地朝不知明的远方移动,易天阔和张东显的心也逐渐绷紧,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顾不上了,开始专心于恢复真元力。 将心神沉入元婴,易天阔发觉自己的元婴竟稍稍成长了一些,是水之裂魄阵的压力所至吗?呵呵在这种环境下果然是能提高功力,不过看来对元婴的伤害也是颇大的,像现在他的元婴脸上就已经出现了萎靡不振的表情,体内原有的五彩光芒也暗了下来,没有一些时日恐怕是恢复不了了! 没一会工夫,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出现在前方,易天阔刷地睁开眼,心中明白阵法的最深处已经到了! 在黑暗的包围下,那些不断涌向深处的气泡渐渐失去了踪影,连易天阔也感觉不到了。“小心,已经到了。”他传音对张东显说道。 此时平静无波的水中翻起了阵阵波纹,顺着逆时针的方向旋转着,将一个个涌向它的气泡吞噬掉,在不停旋转的同时竟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旋涡。而此时身处在黑暗中的两人自然是看不到的,但凭着敏锐的感官,易天阔还是多少有了些防范,在自己所处的气泡被吞掉的前一秒敏捷地跳离了开来,并同时唤出了半蝶飞剑,一个转身将张东显所处的气泡打破,使他免于被那古怪的旋涡吞噬掉。 “这里好象没有压力!”张东显的真元似乎也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一脸的轻松。 “的确。”易天阔心中暗暗称奇,这里说是阵法的最深处,可是却连一点压力都没有,自在的像是在陆地上一样除了那个旋涡。 “就快能出去了!等找到那个黄毛球看我怎么对付它!”张东显的口中吐着狠话,手里也不悠闲,放出了自己的飞剑环绕在身侧,但在这黑暗之中,火红飞剑的光亮也完全被掩盖住了,只剩下嗡嗡的响声回荡在四周。 此刻在两人看来这里似乎是整个阵法之中最安全的地方了,其实不尽然,事实上这里才是阵法中最厉害的地方,才是真正的被人称做‘水之裂魄’的原因所在,而那些被易天阔认为是‘裂魄’的气泡只不过是从这里分离出去的一部分罢了! 就在他们警戒的同时,旋涡越转越大,四周充满了令人不安的未知气息,催动着旋涡渐渐地向他们靠近,这时,‘裂魄’之名才真正的在他们面前显露出来。 “来了!”紧闭着双眼,易天阔侧头向身旁的东显喊道,跟着手中一紧,将半蝶挡在身前,准备好在旋涡转至最大时破阵。 等待中,低声的粗喘从他们的口中呼出,在这种关乎性命的时刻,就算是拥有大法力的修真者也是会感到不安的,更何况他们要面对是这么一个完全摸不着底的古怪阵法! 头脑里一片空白,除了面前的巨大旋涡,易天阔已经注意不到任何东西了。机会只有一次,失败了就要搭上两人的性命,这场赌注他输不得! 一道旋涡引起的强烈飓风向他们刮来,威力和刚刚的水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勉强在这阵飓风中稳住身子,二人不敢有任何分神,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越离越近的旋涡上面。 就在旋涡距离他们不到一米时,易天阔知道不能再等了,虽然还没到最合适的时候,但张东显已经吃不消了,这从他渐渐粗重的喘息声可以听的出来。如果被这旋涡卷进去,现在的他一定撑不到阵法停止的,没办法只有拼一拼了! “畜生!看我如何破了你!”全身肌肉在瞬间绷紧,易天阔心中的怒火猛升,大吼一声向旋涡飞扑而去 第六章 神兽炎栖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待入眼时四周竟是白茫茫一片,身处其中已然分不清哪里是上哪里是下,整个旋涡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球,最怪异的是水中居然还有一丝细微的清风吹过。正奇怪着,一道细风扑面而来,易天阔心中一惊,慌忙侧身躲过,呼啸声闪过耳际,一缕黑发随之从肩头落下,坠入缥缈的水流之中刹时不见了去向。 还没缓过神,不料脚下忽然剧烈抖动起来,两个起伏间他便从旋涡的一边弹到了另一边。慌乱间来不及也无法做出结界,无奈之下只得运用真元力裹住全身,努力想稳住弹来荡去的身体。 可这样一来自然就空不出心力去操控飞剑了,右手合掌紧握着半蝶,他强逼着自己睁大双目,开始找寻玉瞳简上说的阵法核心‘水魄’! ‘水之裂魄阵’,顾名思义,连人的魂魄也可以彻底撕裂,可是易天阔不明白为什么阵法也会有魂魄。水魄究竟是什么样的他根本不知道,也许连逍遥神君也没看过,所以玉瞳简里没有关于它的形容,只是提到击破‘水魄’就可以破除阵法,相比起制造结界和光亮,这已经是最简单的破阵方法了! 简单?!简单个鬼!又是一阵头昏脑胀,易天阔差点没吐出来。在这旋涡中时时刻刻都要靠真元力才能护住身体,否则只会被旋涡里的水流刮的体无完肤直至四分五裂,所以真元的消耗比之前大了不少,加上元婴尚未完全恢复,他就更加吃力了。而飞快旋转带来的眩晕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比起这变态的旋涡,游乐园里的什么惊险游戏都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而站在旋涡外的张东显则小心地用飞剑保护着自己,一边分神向旋涡中探去,却怎么也找不到易天阔的身影。照他的感觉来判断,在易天阔进去之后旋涡似乎便停止前进了,现在只是在他身前一米处徘徊着,没有更近一步,就连向他袭来的飓风也小了许多,虽然还是很危险,但他也勉强可以抵抗住了。 “怎么样?有没有找到‘水魄’?”也不知他在旋涡中如何了,张东显只得传音喊道。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应,而旋涡还是持续转着,丝毫没有消减的样子。 想来易天阔在旋涡里可能没有听见,他不死心又喊了一次,可依旧没有结果。皱紧眉,张东显谨慎地慢慢向旋涡靠近,试图探清里面的情形。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进去旋涡里面的,可是他的元婴还未成,根本没有足够的真元力来保护自己,贸贸然进去旋涡也只是拖累了别人罢了。 此时旋涡中的易天阔已经是两眼冒金星了,头不着天脚不着地的在旋涡里翻滚了不下几千圈,可始终没有找到‘水魄’,四周更是白茫茫的一片,哪里有什么东西的存在。 想出声说话,又是一阵翻天覆地,嘴一张满肚的酸水随之喷出,黄色的液体快速地混在旋涡里不知流到哪去了,看得易天阔一阵恶心,胃再度翻绞起来。 没有多久他便到了极限,不管是身体还是真元都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可是那个传说中的‘水魄’始终没有出现,连丝影子也不露给他瞧一眼。原本卷成一团的身体缩的更紧了,白花花的世界在他眼前飞快的旋转着,体内元婴已经处于半干涸的状态,迷茫间他双手抱臂,闭起眼,脑中竟完全空白了。 “古古”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奇怪的叫声,低低地,很沉很微弱,却敲醒了他。 什么东西在叫?猛地睁开眼,易天阔刹时清醒过来,四处找寻着声音的来源。 “古古古”又是这种声音,缥缈的回荡在旋涡中,让人摸不清方向。 开不了口,也分不清声音的来源,易天阔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怎么可能有生物存在。 就在他放弃搜索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被针扎似的,不是很痛,却足以引起他的注意。低头一看,外套里竟然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可不正是他之前藏在怀中的炎栖兽。 努力瞪着小小的眼睛,炎栖一脸可爱地望着他,眸子里水汪汪的,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外面太危险,不能让它出来,心里想着他便伸手想将炎栖压回外套内。可是不知道为何,任凭他怎么塞炎栖就是不肯进到外套里,一边发出‘古古’的叫声,一边用小爪子不停地挣扎着,试图爬到外面来。 该死这小家伙想干什么?易天阔头痛地想着,左手背也被它抓出了三四道血痕。 像是被他的手掌压急了,炎栖‘古古’叫着,跟着竟用力在易天阔的手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趁他痛的缩手时身影一窜便失去了踪迹。 “喂”刚开口,酸水便涌上喉咙,赶忙捂住嘴,等抬头再看向四周哪里还有炎栖的影子。 担心炎栖出什么事,易天阔着急地四处张望着,可在这飞快旋转的旋涡中想找一个小小的炎栖又何容易。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间,易天阔体内的真元力也已经是耗竭殆尽,护身能量开始渐渐地从身体表面撤去,先是脚,接着是双腿、腰际 失去真元力的庇护,裸露在旋涡里的部分已经被细风刮出一道道口子,奇怪的是伤口却不流血,只是飘出了无数的蓝红光球,像萤火虫似的围绕在他身侧,闪着荧荧光芒,然后混合在旋涡里,慢慢地融合、消失。 这是什么东西?!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着蓝红光球离开自己的身体,消失在旋涡中,易天阔呆住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变成怎样了,他连忙查看起元婴来。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就和破损的瓷器一样,他的元婴四周竟出现了许多龟裂痕迹,那些飘散的蓝红光球应该就是自己体内的元婴能量了! 没有时间了!再这样下去连元婴都会被撕裂的!奋力运转着元婴,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只要他还有一点真元力,这个该死的阵法就奈何不了他! “古古古古”远出传来炎栖的低叫,可惜沉浸在元婴世界中的易天阔没有听到。此时他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飘散出蓝红光球,真元力慢慢地覆盖住他的身体,表面上似乎是解除了危机,可他心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待仅剩的真元力消耗完,自己也就完了。 “古古!”见他不答应,炎栖又叫了,这次它的声音里竟带了点淡淡的焦急。 朦胧中听见它的声音,易天阔张开双眼,看着眼前的小东西,脸上扬起一抹安心的微笑,也不管它能不能听见,传音说道:“还好没事,回来了就别再乱跑了啊!” 说话间,真元力也开始消散,这次他已经无力再抵抗了。原以为入定后至少可以撑一段时间,可事实却不是那么回事,旋涡里不停旋转的环境根本就不容许他正常的入定,心中默默叹口气,这唯一的救命办法是行不通了,魔人造的阵法果然不是他这个小修真者可以破的啊! 不过说来也奇怪,旋涡里的水流和利刃般的细风似乎对炎栖没有任何的影响,见它来去自如的模样倒是轻松无比,在旋涡里乱跑了这么久不仅一点伤都没有,连身上的毛都没乱一根,和自己比起来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到底是神兽啊! 而炎栖听了他的话后竟乖顺地叫了两声,然后飘啊飘地停在了他的身前,细小的眼睛直视着他,长长的尖耳朵也耷拉在胸口随着绿色的脑袋摇晃个不停。 感觉到体内的能量越来越少,易天阔自嘲一笑,等到这些蓝红能量流失完,就该轮到他的元婴了吧。真是可笑,修成元婴也只不过一年多,现在又要被打回原形了,也罢,他的这条命本来就已经没了,早一年迟一年又有什么不同。 “古古古!”炎栖的声音不知为何尖锐了许多,蓝色的眼眸微微透着晶莹的流光,看得易天阔是一阵惊奇,不过更令他惊讶的还在下面。 眼中蓝光逐渐旺盛,如同黑暗中的星辰般闪亮,瞬间,蓝光突然扩散开来,包围住炎栖小小的身子,闪着,亮着,到最后竟全部聚集到它胸前的那块怪异浮印上,一点一点的挤压成一团,然后随着‘叮’地一声响起,蓝色光团骤然消失在了它的胸前。 膛目结舌地看着炎栖身上发生的变化,易天阔忘记了自己的状况,只顾盯着它猛瞧,心中不解个头小小的炎栖为何能凝结这么多的能量,还是所有的神兽都这么厉害? 刚刚炎栖吸收进胸前浮印中的蓝色光团就是它自身的能量,因为无法想修真者一样自行运行,所以才通过压缩成光团来进行吸收。照他看来,那一个小小的蓝色光球里蕴涵的能量绝不比他的真元少,甚至是更多,看来在这水之裂魄阵中炎栖也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嘛! “炎栖,你这”他话还未说完,‘咚’地一团淡蓝色光已朝他撞了过来,躲闪不及之下易天阔被狠狠地撞到了旋涡的另一边,随即又被快速旋转的水流弹了开去。 痛啊!这么一撞恐怕全身的骨头都散了吧! 勉强从旋涡中爬起,易天阔忍不住朝着炎栖吼道:“你到底想干嘛?!” 无辜地眯着眼,炎栖的声音又便得低低沉沉的了,它小声的叫着,水蓝的眸子清澈的叫人忍不下心对它动怒。 “好好的干吗撞我一下?好玩是吧!”揉揉被光团撞中的胸口,他的语气稍缓,毕竟只是个不懂事的畜生,对它发火也没什么用。 “古古!”炎栖的叫声怪怪的,似乎在为自己辩解着什么,可惜易天阔完全听不懂。 “算啦,下次别这么顽皮啦唉也没有下次了。”重重地叹口气,他伸手抱起炎栖,将他放入怀里,可不知怎么了,它依旧是不肯进去,好象还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别淘气!快进去!”声音大了些,易天阔的表情跟啃了跟苦瓜似的,没想到炎栖是这么一个不听话的活宝,可真是难以管教啊! “古!”它的声音又变得尖锐了,一惊之下易天阔手一送赶忙丢下它,免得再挨上一记重撞。 而后者则大摇大摆地跳上他的肩头,蹲踞在上面死活也不肯挪位子了。 哭笑不得地任它爬上自己的肩膀,易天阔伸手拍拍它的小脑袋忽然,就在这电光一闪间,他的手顿时僵硬了,整个人定格在了原地,动也不动。 不敢置信地握紧右拳,再用力跺了下脚他居然能动了!并且不再受旋涡的摆布,可以自住的站立于水流之上了! 这究竟是想起炎栖打向自己的那道光球,易天阔赶忙审视自己的元婴,一切完好无损;再看真元竟也是十分饱满,好象从来没有受损过一样真是神奇! 回过神来,他大笑着抱起炎栖,不停地亲着“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多亏了你我才能拣回一条命哩哈哈哈”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修真者也是人,遇到这种事情又怎么会不心生恐惧,将生命看的淡也并不代表可以毫无异议的死去,在这点上易天阔可是更像普通人类多一些。 “古古古古!”受不了他喷泉似的口水,炎栖发出了那种足以让易天阔警觉的叫声。 效果十分显著,下一秒炎栖便被丢离了三尺远,嘿嘿虽说那蓝光是好东西,不过被打上那么一下还真是够痛的,必不得已还是躲远点的好! “嘿嘿小炎栖,你是不是要说什么啊?没关系,尽管说,不用客气!”拣回一条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易天阔此刻是心情大好,对炎栖神兽更是另眼相待。 “古古!古古!” “唔”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撑在大腿上,易天阔倒是很悠闲地听它说,只不过“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古古!古古!古!”炎栖的声音更急了,后腿立着竟站了起来。 “还是不明白!”拍拍它的头,易天阔站起身,舒展着酸痛的四肢道:“东显还在外面,我们可要快点找到‘水魄’啊!” “古!古!古!”听见他说‘水魄’,炎栖的叫声顿时高了八度不止,吓得易天阔手举到一半都忘了收回来。 仔细盯着它,易天阔一脸的沉思,不久他怀疑地问道:“莫非你知道‘水魄’在哪里?” “古~~~~~~” 第七章 水魄结晶 “你确定是这里?”大约不到五分钟,炎栖便低叫了一声领头撞进了一团白雾中,然后在里面不停地叫着要易天阔也进去。 “古古古”见他不相信自己的话,炎栖叫的更大声了,低沉的声音中隐约还透着一丝淡淡的气愤。 “好好好我知道了,马上就进去行了吧!”对于炎栖的不悦他选择投降,若是气跑了它自己可就真的要完蛋了! 望着眼前并无异处的雾团,易天阔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纳闷,实在无法相信水之裂魄阵的核心‘水魄’会在这么一个显眼的地方! 仔细数数,在这个旋涡形成的水球中,和它一模一样的白色雾团就有不下几百个,如果水魄真的在里面的话,那炎栖可就真的神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易天阔一个纵身扎进了雾团,瞬间,扑面而来的雾气将他团团地包围了起来。“又是什么东西?”他暗暗在心里低咒着,并挥动着双手将这些讨厌的白气驱散。 ‘咚’,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厚厚的雾团被瞬间穿透,巨响过后,一个狼狈的人影出现在炎栖的眼前。 “古!古古!”茫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易天阔,炎栖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别告诉我你是在嘲笑我!”呸呸两声吐出满肚子的废气,易天阔爬坐起身,口气很是不好。 “古古!”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易天阔干脆充耳不闻。 “‘水魄’在哪?”这才是最关键的,时间不多了,张东显大概也撑不了多久,必须快点找到那该死的‘水魄’才行! 颇通灵性的炎栖低叫着转身,让出了身后的东西。 “这是‘水魄’?!”瞪大了眼,易天阔差点没叫出声来。苦苦找寻了许久的‘水魄’居然居然就是一根针!?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诧异地看着一根银光闪闪的绣花针安静地插在白色的雾地之上,并被一圈诡异的雾气环绕着,隐隐浮现出一股冰冷的煞气真的,就只是一根绣花针,拿来缝衣服都行! 就这么一根细针会是‘水之裂魄阵’的核心?易天阔此时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居然能把他们搞得如此狼狈,是该说那个魔人天才还是该怪他们自己太没用?! “古古古!古”炎栖的叫声又起,像是在提醒他快点动手。 “我知道”唤出半蝶,易天阔二话不说便向那跟绣花针砍去 乒乒乓乓一阵火花闪过,半蝶又飞回了他的手中,待雾气散去,一根完好无损的绣花针再度出现在他们眼前,连点渣子都没掉! “不会吧!”惊讶地瞪着半蝶飞剑,再看看地上的绣花针看来他说错了,这根看起来普通的绣花针一点也不普通,至少它要比自己的半蝶飞剑硬多了! “古!” 听见炎栖的叫声,易天阔看向它,疑惑的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弄破这根该死的针?” “古古!古”摇头晃脑地叫着,炎栖的样子颇为得意,一双小眼睛也睁得比平时大的多。 “知道你厉害,快点动手吧!”无奈地拍拍它毛茸茸的脑袋,易天阔总算明白它的伟大了,若能破掉这鬼阵法,最大的功臣便是炎栖! “古!古”炎栖悠哉地走到银针前,用后腿坐着,直起了身子,然后头一伸,‘啊呜’一口‘吞’下了那根连飞剑都斩不断的银针。 直到此刻易天阔才看清了炎栖的脸,先前是他看走眼了它不是没有嘴巴,而是太大了,从脸颊下方的一边延伸到了另一边,整个形状就是一条细缝,若不仔细看是完全发觉不了的。只是嘴巴大归大,就这么吞下一根针难道就不怕卡了喉咙? “你把针吃了?!”易天阔盯着它的喉咙小心地问着。 回答他的是炎栖的一阵清脆叫声,呵呵看来吞了银针后它连叫声都好听了不少! “这样就行了?”感觉上没什么变化啊! “古古!”炎栖叫着,前爪在原本插银针的地方扒了扒,之后抬起头眯着小眼睛看着他。 好奇地凑上前,看着它扒开的地方,“什么东西?” 被炎栖扒开的地方露了出来,是原来插着银针的小洞,一丝淡淡的雾气从那里冒了出来,向上飘着,缓缓扩散开来。 “刚刚针上的雾气就是从这里冒出来的?”易天阔头也不回地问着炎栖,知道它可以听得懂,只是说不出话罢了,有些事多少还是能够沟通的。 低叫着,炎栖回答了他的问题,并用爪子拍拍那个小洞。 略微思索一会,易天阔突然灵光一闪,惊叫道:“难道这下面的东西才是‘水魄’?” “古古古!”他的话引起了炎栖的强烈反应,一身碧绿的绒毛激动得竖了起来,似乎这个小洞的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 “那根针大概是用来堵住这个洞的吧,不过你把它吞了,呵呵说真的,你的嘴巴可不是普通的大呢!”他开着玩笑,一边用飞剑挖着小小的雾洞。 乖巧地坐在一边看他努力地挖着小洞,炎栖的小眼睛里竟透着一股强烈的渴望。 “这洞好象很深至少有几百米,‘水魄’也挺会藏的了!”挖了半天也不见什么东西,易天阔干脆收起飞剑,准备用真元力试试。 “你让开一些”他运转起真元力,右手一扬,再度落下时手心已经泛着微微红光,凝聚着射向了那针眼大的小洞。 ‘轰’地一声,莫名的白烟飘起,遮盖了易天阔的双眼,刺鼻的气味更是引起了他的一阵猛咳。 不久,白烟便自动散去,碗大的洞口露了出来。“找到了!”易天阔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激动,炎栖也是一样的兴奋不已,直立起身子眼巴巴地盯着洞口,只差没流下一滩晶莹的口水。 “这下面有什么啊?看你兴奋的”啧啧地笑着炎栖,易天阔远远凑上一只眼瞄着洞里,可惜却失望了,洞里白茫茫的还是看不见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古!古”看不惯他的笨手笨脚,炎栖干脆跳上前,灵活的用爪子拨开他的手,自己蹲坐在了洞的上面。 也?!这么嚣张?!易天阔瞪直了眼,现在的宠物好象都比主人大牌哩,眼前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嘛! 只见炎栖两只小爪子一拨,那雾洞便跟着向下塌几分,不久便见了底,只是依旧没有那‘水魄’的影子。 淡淡一笑,易天阔道:“那‘水魄’不会是逃跑了吧?你吓到它了。” 用小眼睛瞥了他一眼,炎栖也不理会他的嘲笑,只是一个劲地扒着空无一物的雾洞,像是断定了‘水魄’就在这洞的下面。 “洞里根本就没有东西,你到底在找什么啊?”易天阔有些不耐地说道,顺势坐在了地上看它工作。 这次炎栖可没有再抬头,连眼神都懒得送他一个,摆明了当他不存在。 时间就在易天阔无聊的自说自话中流逝,终于,炎栖抬起了小小的毛脑袋,用眼白的地方瞟向他。退开身子,它低声叫着,并用前爪耙地招呼着他上前去。 “找到了?”易天阔问道,同时俯身上前仔细观察着幽深的雾洞。 “古!”炎栖的声音带着莫名的兴奋,易天阔知道它一定是发现什么了,而且那东西的吸引力委实不小,连神兽都会为之疯狂,他可一定要好好的瞧一瞧才行! 雾洞已经被扒得很深了,但里面依然是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唯一不同的只是冒出的雾气比刚刚浓了那么一点点。看来‘水魄’的秘密还是要炎栖才能解开呢,自动让出地方,准备让炎栖大显身手。虽然很无奈,不过炎栖的确是比他有本事,偶尔让它得意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啦。 只见炎栖慢慢跺到洞前,将胸口的蓝色浮印对准洞的中央,然后一道银白色的流光随之坠下,宛如九天银河般缓缓的落入了细窄的雾洞之中。 什么玩意?好像是液体嘛,没想到炎栖胸前的浮印还有储水功能,这下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银色液体落入雾洞后响起了清脆的滴答声,就如同泉水滴落在岩石上荡起的音符,悦耳无比。 睁大了眼,易天阔隐约知道‘水魄’就要出现了,这也是唯一可以破掉阵法的机会。 果然,当最后一滴银液落入洞中,炎栖眼里的渴望光芒更盛了,动作也开始略显得有些急噪。此时,深达几百米的雾洞已经被银色的液体填满,直到现在易天阔才发现那银色的液体和绣花针的颜色颇为相似,说不定这就是银针在炎栖的体内融合后产生的液体哩。 寂静易天阔屏住了呼吸,注视着眼前的雾洞,也许下一秒就会从里面钻出个什么东西来也说不定。 “古!”随着炎栖的一声鸣叫,洞中竟由下而上透出了一道银色的光芒,和液体的银色不同,这道光的颜色似乎更接近于黑色,眨眼间,黑色银光竟冻结了洞中的液体,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五秒钟,比冰箱的结冻速度快了不止千倍。 “来了!”易天阔紧张地盯着洞口,他倒是要看看那个差点害死自己的‘水魄’究竟长的什么样。 “古古古!”欢快地叫着,炎栖使劲瞪着眼睛,敏锐地感觉到洞口出现了变化。 结冻的液体在一人一兽的注目下缓缓升起,与洞穴脱离开来,浮到了半空中,就这么飘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有些诧异,易天阔被动地愣在一旁,相反炎栖就急噪的多,恨不得立刻就扑上去咬上一口。 没想到一根银针也能变成这么大个儿,虽然还是原本的粗细,不过个子就整整高了百十米,嘿嘿!炎栖的体内是不是藏着化肥啊?! “它是‘水魄’?你要吃的就是这东西?”他问着炎栖。 轻声叫着,它走到易天阔的跟前,伸出一只小爪子够着他的手臂,似乎在哀求什么。 知道它的意思,他乐笑出声,道:“这是你找到的,自然是由你处理了。” 见他答应,炎栖欢快地直起身,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手上拱了拱,之后便一跃窜到了银色液体的下方,这次它是真的流出口水了,看来‘水魄’对它的吸引力非同一般啊! 在一边看着,易天阔完全感觉不到悬浮在半空中的‘水魄’有任何杀气,做为一个大杀阵的核心这是不正常的。 可炎栖明显没有在意这点,此刻它满脑子就只有思考如何吃这‘水魄’才能更‘超值’,毕竟对于神兽来说,‘水魄’这种集煞气和灵气于一体的结晶可是最难得的上好补品,只要一点点就能够增长它们不少的功力,现在有这么一大块摆在它的面前,流点口水自然也是正常的了! 慢悠悠地围绕着‘水魄’打着圈,炎栖表现出来的样子似乎并不着急,不过在易天阔看来它嘴边的白色液体已经彻底出卖了它,嘿嘿神兽也学人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真长见识了今天! 果然在绕了第三圈后,炎栖的眼神一变,利爪在瞬间伸出,闪电般的扑向了空中的银色‘水魄’,大口一张便死命咬住了它,狠狠地将它从空中硬扯了下来。 用双爪紧紧地压住‘水魄’,炎栖刚要低头开动,‘轰’地一声,从‘水魄’上爆出的巨大能量瞬间将他炸飞了出去,贪吃的结果是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就知道会这样!易天阔扬手唤出半蝶,警戒地注视着‘水魄’的一举一动,可后者却在轰飞炎栖之后便沉寂了下来,保持最后的姿势,静静的躺在地上没了任何动静! 第八章 脱出裂魄 用飞剑试探地拨弄地上的‘水魄’,就像拨弄一块石头般,后者依旧文丝不动。 “还挺结实”易天阔运转真元输入飞剑中,意念微动间,半蝶直射向‘水魄’又是一阵金属撞击声响起,结果不出他意料,‘水魄’硬是连毛都没掉一根,同时竟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击。 啧啧这玩意的本体是银针,现在结合了那奇怪的雾气,坚硬程度更甚之前,想要破坏它只有靠炎栖的超强消化力了! “古”大概是休息够了,炎栖甩甩头从地上爬起,一身碧绿的绒毛在强烈的冲击下变得凌乱不堪,除了外表有些狼狈,身体上倒是没有受多大的伤。 “想吃人家也要看人家同不同意啊!”笑着打趣道,易天阔注意到‘水魄’在炎栖靠近时突然闪过了一道细微的亮光被当作食物,任谁都无法忍受吧! 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要‘水魄’还在,阵法便永远破不了。“炎栖过来”他招招手。 听话地靠了过来,炎栖发出低沉的鸣叫,并撒娇似的用小爪子扒着他的手掌。吃不到‘水魄’对他的打击不小,作为神兽被轻易地轰飞更是它不能忍受的事。 “放心,这东西只有你能消化,不给你给谁。”笑着安慰它,易天阔心里有了打算,“我想办法将它困住,你呢就找机会吞了它,明白吗?”他发现这个‘水魄’是不打不动,而且攻击也是近身的,似乎只要不碰它就一点危险也没有。嘿嘿他正好知道一个叫做‘封禁’的禁锢手诀,用在它身上应该也会合适才对! “准备好了!”他招呼着炎栖,双手一合,结出一个怪异的手势,这就是福花教他的仙界法诀中的一种,专用于禁锢和封印,就是不知道用在‘水魄’这种结晶体上是否效果依旧了! 随着手中结印的打出,易天阔心中一紧,暗暗祈祷一定得打中,可事与愿违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水魄’竟突然间飞上了半空,险险地躲过了向它罩去的禁锢光网。 不会吧?这么神!?目瞪口呆地松开手,易天阔感觉到这东西好象有生命一般,想要困住它竟比意想中还要难。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微笑着看向炎栖神兽,作为诱饵它自然是再适合不过,‘水魄’再巨大的攻击也只是给它挠痒痒罢了。 抱起炎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易天阔扬手一丢,炎栖便笔直地飞向了半空中的‘水魄’。 好!就是这样! 在炎栖撞向‘水魄’的一刹那,易天阔一个闪身到了‘水魄’的后方,再次合掌结出手诀打出‘封禁’因为要攻击炎栖,‘水魄’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易天阔,在炎栖被炸飞之后它也跟着被禁锢光网罩住,‘啪’地一声从空中掉了下来。 “太棒了!”大呼之后易天阔赶忙上前抱起炎栖,这回‘水魄’的攻击好象比前一次严重的多,炎栖一身碧绿的绒毛起码黑了一半,虽说外表看起来颇为狼狈,但身上并没有半点伤口,这自然说明了神兽是多么的强悍。 “古古!”愤怒地叫着,炎栖张着大嘴报复性地含住他的一只拳头。 “哇呀!痛!”易天阔吃痛地低呼出声,任由它咬着自己的手,虽说是咬但炎栖并没有用力,即使在愤怒中它还是明白轻重的,这也就是神兽于野兽的区别了! “喂再不快点它就要挣脱出来了!”指指一边的‘水魄’,易天阔笑着讨饶说道。 此时,被禁锢住的‘水魄’显得十分焦躁不安,在地上不停地跳动着想挣脱出来,原先的安静也一扫而空。‘水魄’的表面包裹着一层淡淡的荧光,那是禁锢结界的光芒,一道剧烈地爆炸声响起,荧光随之扩大了一圈,但随即又缩了回去,虽然没有被破坏但荧光的颜色明显变得更淡了,看来维持仙界法诀所需的法力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修真者可以承受的! 听了他的话,炎栖立即松开嘴,一个闪身来到‘水魄’的跟前,在它心里美食的诱惑自然是大于对易天阔的愤怒。 眯起小小的眼睛,炎栖大嘴一咧,似乎是在嘲笑它的狼狈下场。伸出爪,小心地碰了碰‘水魄’,没有反应,炎栖立即兴奋的低叫一声,扑向了毫无抵抗力的‘水魄’结晶。 只是一口,炎栖吞下了整根‘水魄’,百十米长的东西就这么进入了它的肚子。 只见炎栖的肚皮在瞬间涨大,胸口的蓝色浮印也随之变深,如同一颗璀璨的蓝宝石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夺目,迷人! 可能是在挣扎,炎栖涨大的肚子始终没有消下去,还不时的发出阵阵闷响,像是‘水魄’在它肚子里面爆炸的声音。 而就在炎栖吞下‘水魄’的那一刹那,旋涡竟停了下来,利刃般的微风也跟着消失不见,所有的危机就在这一瞬间被彻底解除。 此时身在旋涡外的张东显见旋涡停下,身边巨大的吸力也消失无踪,不禁大大地喘了口气,双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真是恐怖!易天阔摇摇头,不管是‘水魄’还是炎栖,修真界里有太多太多神奇的事物,并且都是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在他碰见的仅仅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以后遇到的或许会更多! 过了好一会,那种闷闷的爆炸声才停止,炎栖的肚皮看上去也稍稍扁了些,‘水魄’似乎已经被炎栖的强大消化力打败了。 “最后还是靠了你啊!”精神一放松,易天阔突然觉得全身酸痛,再也支持不住坐了下来。 闭紧了嘴巴,炎栖一声不吭地望着他,见他坐下便一个挪移闪进了他的怀里,舒服地躺在他的膝头打起了盹,样子是想让‘水魄’在自己的肚子里被慢慢的消化掉。 此刻前线无战事,易天阔总算有时间喘口气,随手抚摩着炎栖,一边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在炎栖吞掉‘水魄’之后,白雾便悄然散了开去,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只是没有了危险的风刃和高速的眩晕,这旋涡也只相当于一个比较宽大的白色空间罢了,现在待在里面他可是自在的很。 “也不知道你的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大根东西也吃的下。”低头看着炎栖,易天阔笑得颇开心,能破了这‘水之裂魄阵’全是炎栖的功劳,神兽的确不亏为神兽哪! 眼帘掀开一条细缝,炎栖咕哝一声又闭起了眼。 “呵呵还要多久?东显在外面可等不及哩!”看样子非得把‘水魄’消化了这阵法才能彻底解开,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哪。 盘坐在旋涡外,张东显抓住这难得的安全时机赶紧恢复起功力,谁知道它会不会又动起来,若是再来那么一回,就凭他这点修为恐怕是撑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张东显再次睁开眼时真元以恢复了大半,那旋涡也没再有什么动静,看来大哥已经找到那个‘水魄’了,只是为何还不见这阵法消失,一切就像是被定格了一般,看在他的眼里自是满腹疑虑。 就在此时,旋涡突然一震,地面也随之抖了一抖,张东显心里同时跟着绷紧。 怎么了?张东显紧张地盯着旋涡,生怕有什么变数。可等了半天,旋涡也只是先前震了那么一下便没了下文,还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考虑一下,他放出散弥罩护住全身,慢慢地靠近这颗危险的不定时炸弹。 “哈哈终于出来啦!”一道男音突然从旋涡里传出,接着像开了口般,旋涡上出现了一个高约两米的裂缝,紧跟着从里面钻出了一个张东显熟悉万分的人影。 “大哥!”两眼放光,张东显一见此人立即而话不说大呼着冲了上去。 抱着炎栖,易天阔咧着笑站在那儿,依旧是那么的优雅轻松,看得张东显很是佩服,嘿嘿不亏是他张东显的大哥,轻轻松松就破了这么个大阵,连头发都没乱,厉害!厉害! 可张东显又怎么知道破掉阵法完全是炎栖的功劳,他这个大哥还差点完蛋了,这事易天阔可是不会跟他说的,太丢人! “找到‘水魄’了?”上下打量着易天阔,张东显一脸兴奋地问道。 “恩,找到了,不过现在‘水魄’还在它的肚子里。”易天阔笑笑指着炎栖。 “肚子?”不解地望向炎栖,同时也看见它微涨的肚皮,“你把‘水魄’吃了?!”不是吧,那东西能吃? 啧啧嘴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炎栖心满意足地用前爪摸摸肚皮,舒服地只差没打个饱嗝。 “‘水魄’是结晶体,看样子像是某种东西和气体的结合体,其坚硬程度连飞剑也拿它没辙,加上炎栖又对它垂延三尺,最后就进了它的肚子了。”易天阔代替炎栖回答,并将始末一一道来。 “依炎栖的超强消化力,大概不用多久我们就能出去了,到时再找那个该死的毛球算帐!”易天阔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狠狠的低咒着。 “哼哼!看我到时不撕了它才怪!”张东显同样对那个黄色绒球恨之入骨,一张俊脸被气得涨红成一片,若是那绒球被他们逮到,大概是逃不了被分尸的命运了。 “还有一点”愤怒的情绪慢满平复,易天阔沉思许久才开口道:“主事人让我们来圣湖,他究竟知不知道这里有个杀阵?还是他知道却”让他们来送死?!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不过相信张东显也听得出话中的意思,他毕竟是奉天的人,在这种事上多少还是避讳点的好。 “不会的!”想也不想,张东显冷着脸大吼出声,“主事人不是这种人,他一定不知道这里有个杀阵,这完全是那个黄毛球搞的鬼!和主事人无关!”在他的心里主事人虽然严厉却不是一个阴险的小人,像这种陷门人于危难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虽然易天阔也意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却还是被他的激动吓了一跳,张东显即使差点丢了性命也笃定这件事和桑莫道无关,奉天有这样的门人也难怪会强盛如此了。 “我的确是在怀疑他,不过也只是怀疑罢了,你先别这么激动,等见到那个叫水莒的人,一切事情自然就大白了。”易天阔沉声说道,也不管张东显听了这话会怎么想,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如果此事真的与主事人无关那是最好,若是相反 面对他的坦言张东显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这事的确很古怪,也的确是主事人叫他们来的,碰上这么个杀阵更是与主事人脱不了关系,可他怎么也不相信主事人会陷他们于危难之中,一定是那个叫什么水莒的人搞的鬼,等找到他非得要好好地问个清楚不可! “古古”就在两人各怀心事时,炎栖叫了起来,并从易天阔的手中跳下,敏捷地飞到了旋涡的正上方。 “怎么”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哗’地一声旋涡竟从中心处裂为四瓣,巨大的水瓣齐齐地向四个方向倒了开去,其中一瓣正巧直接打在了张东显和易天阔的身上,两人在受到重创之于更是彻底地被淹了个严严实实。 水!水!水!偌大的空间被旋涡破裂时倒出的水所淹没,两人像掉进了无尽的海洋之中,被透明的液体重重包围住,任凭他们如何挣扎划动也无法前进一步,想放出飞剑却连手也抬不起来,水里面好象带着莫名的吸力,将他们整个人拉向了水底更深处 “炎栖咕”只来得及叫出这么两个字,易天阔便被拉进了水中,紧接着张东显也跟着沉了下去。 见他们不见了,炎栖抖了抖身上的绒毛,‘古古’叫着也一个冲扎进了水中,跟随主人而去。 下沉,下沉,不停地下沉只是这次没有了任何压力,而且呼吸也很顺畅。 “怎么回事?”张东显传音问道。 “可能是阵法破了吧,真是的你这家伙!也不通知一声!”睁大了眼,易天阔看着随之而来的炎栖埋怨道。 无辜地叫了声,炎栖歪了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这也不能怪它啊,它有叫了注意只是他们听不懂而已! 第九章 霞光怪鱼 俯趴在长长的台阶之下,被易天阔恨之入骨的黄色毛球正不停地瑟瑟发着抖,模样很是可怜。 “居然有人能破掉‘水之裂魄阵’?怎么可能!”那声音的主人明显不相信毛球的报告。 也不见黄色毛球发出声音,过了一会,那声音的主人又道:“真有其事?” 这次毛球竟摇晃着胖胖的身子,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沉默又起,许久之后那声音才惊呼道:“也对啊都已经两百年了,是他派来的人对不对?怎么还不死心啊他!”顿了顿,他对毛球吩咐道:“也罢,你就去殿外等着吧,还有跟你主人说一声,唔就说他等了几百年的人来了!” 眨着大大的独眼,毛球领命而去,空旷的大殿顿时安静得令人窒息。 久久,那道声音幽幽响起:“哼哼!到得了这里又怎样?我照样会让你们空手来空手去,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向他交代!” “咦?到底了啊”两道惨叫声接踵出现在陌生的空间,接着随之而来的是一上一下两道人影从空中翻滚坠落。 ‘砰!’巨响消去,灰土扬过,碎石地上骤然出现了两个人形陷坑,其姿势之怪更是前所未有! “哎哟喂呀”许久之后,陷坑里伸出了一只微微颤抖着的大掌,接着冒出来的是一颗灰蒙蒙的人头 “你还好吧”摇摇晕忽忽的脑袋,易天阔问着另一个坑中的难友。 “还还好”困难得回答着,张东显勉强直起上半身望向一边的土人。“哈哈!你这样子真是哈哈哈”指着易天阔,他笑得好不夸张,只是“哎呀,我的腰” “哈哈哈!”这次该轮到易天阔笑他了,“活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俩可是半斤八两,嘿嘿!笑得开心吧?把腰笑闪了吧!” “靠!设阵的人真***变态!”愤愤地低咒着,张东显扶着腰从坑中爬出,还好他们修真者的身子骨要比一般人硬朗的多,不然这么一摔还不摔散了! “抱怨也没用,人家可听不到。”易天阔笑着,倒是不怎么在乎一身的灰土,随手拍拍就算是整理了,“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举目望去四周一片翠绿,不远处竟然还有条细长的小溪,走近一看不仅清澈见底,里面甚至还游着一群五彩花鱼,相互追逐间不时泛起一阵水花,吐着几串气泡,模样刹是好看。只是让人颇为奇怪的就是水流的速度竟是十分之快,一片绿叶落在水面不出几秒就被带出了百十米远,看得易天阔着实诧异。 “哪里知道啊!这地方怪里怪气的,谁晓得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哪?”走到易天阔身边,探头看着溪中的花鱼,张东显一脸怨气的说道,“我们还是小心点的好,这里着实古怪的紧!” “哦,怎么说?”颇感兴趣的问道,易天阔倒想听听他的高论。 “嘿嘿”得意的笑着,张东显将自己的看法一一道来:“你看这里”他指指四周的树木草丛,“我们是从圣湖进入‘水之裂魄阵’的,照理说破掉阵法之后我们应该还在圣湖中才是,可现在我们所处的却是陆地之上,而且很明显的是从阵法上掉到这里来的,看样子是有人在阵法上动过手脚了这是其一。” 接着又指向溪流,道:“此处地势平缓,一眼望去也不见上游下游,但这条小溪却流的如此之快,实在有违常理,之是其二。” “的确,这溪流的速度是不太正常”点点头,易天阔附和着,关于这点他也很是纳闷。 “还有就是”张东显蹲下身子,快速用手捞起其中一条五彩花鱼,然后将它放在地上,道:“如果我没有认错,这种鱼叫霞光,是修真界里颇为稀罕的鱼类,地球上据说也不过缪缪十数条而已” “霞光?你干吗把它放地上,鱼离开水可活不久啊!”见他将五彩花鱼也就是霞光放在干地上,而后者则使劲拍打着尾巴想要回到水里,易天阔也跟着蹲下身奇怪地问道。 “嘿嘿看好了啊,霞光的真面目。”高深莫测地说着,张东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的霞光,好象在等着什么东西出现。 “这么神秘?”学着他的样子,易天阔往后挪了挪身子,仔细观察起这条名叫霞光的五彩鱼。 说是五彩其实也只有三种颜色而已,头为红色,身为白色,而尾则为黄色;像是画着分隔线一般,霞光身上的三种颜色竟相互隔离开来,将它身体的三个部位标志得很是清楚。 至于模样就没什么异处了,就和普通的淡水鱼一样,体积不过成人的巴掌大小,很适合养的鱼缸里做观赏鱼。 只是张东显刚刚说了什么霞光的真面目,易天阔心中疑问顿起,问道:“难道你见过的霞光不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摇着头,张东显还是不说,只道:“是也不是哎,你看就知道了,就快了” “去!神秘兮兮的”见问不出什么,易天阔干脆继续盯着霞光,想从中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可等了半天那鱼依旧在原地蹦着,也不见移动一步挪个地方唉!就鱼类而言它的弹跳神经真可谓是差透了! 就在易天阔等得快眯起打瞌睡的时候,突然张东显的一声大呼把他给吓着了。 “变了变了快看”他一边大声招呼着易天阔,自己则一眨不眨地看着霞光鱼,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丝镜头。 低头一看,没把易天阔的眼珠子瞪掉下来这是什么呀? 被一圈三色光裹着,霞光的身体不知在何时像是被吹了气般变成了球状,圆滚滚的一团活似个三色皮球一样,再加上身外的光圈,就更像是一个会发光的圆球了!而它的眼睛不知为何是紧闭着的,只显出两道细长的眼帘,就像是印在球上的花纹似的。 “怎怎么变成这样了”用手捂着张得大大的嘴巴,易天阔忍不住‘仆仆’地暗笑,霞光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真是太太可笑了!哈哈哈哈没想到卡通片里的情景居然也能在现实中看到,这霞光鱼不上电视表演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还有更好玩的哩”张东显没形象的抱着肚子大笑着说道,一边给霞光鱼让出一块地方。 就在两人的注视下,霞光滚动着圆圆的身躯试图回到溪里去,可不知是眼睛没睁开的关系还是它天生就是路盲,滚着滚着竟到了张东显的身后,位置也是离小溪越来越远了。 “哈哈哈笨鱼,怎么每只都一样哈哈”笑得快喘不过气了,张东显一手指着圆球,一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肚子。 同样也是被霞光呆头呆脑的模样逗的不行,易天阔笑道:“这鱼要多久才能回到水里?在那之前不会干掉吗?” “没事,它们有点像是两栖动物,在陆地上呆个一天半天都没问题,只是它转着转着就会漏气”笑着指向一旁瘪掉的霞光,张东显又道:“看,就是这样,不过一会就又会变圆了,可是好玩的很呢!” 果然,从圆球变回鱼形没五分钟,霞光在易天阔的注视下又‘噗噗噗’的圆了起来,充气的过程比吹气球的速度还要快上不少。 “真的呵呵,你是怎么知道它会变身的?”随口问了句,易天阔围着霞光检查着,想看看它是从哪里充的气进身体里。 “嘿嘿!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这种霞光鱼在地球上不过区区十数只,其中就有五只在我们奉天的园子里养着,我小时侯就看过它们变身。”歇口气,他又悻悻说道:“只是霞光鱼的变身是会折损寿命的,本来它就只能活个七八百年左右,变一次身就会少掉大约一百年的寿命,啧啧所以主事人特宝贝它们,还警告过我们不要乱碰哩!” “不是吧”易天阔有点笑不出来了,这样也会折寿? “所以我就奇怪了,霞光鱼如此稀有,而这里居然出现了一群!”看样子足足有二十来条哩,张东显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还在地球上了,嘿嘿不过有这么多的霞光鱼,如果全捞回去主事人一定 想到这,他顿时愣了一下唉,说到主事人,他心里便是一阵迷惘,事情还没弄清楚,他现在可是烦得一个头比两个大啊! “古古”就在这当口,一直躲在易天阔外套里睡觉的炎栖冒出了小小的绿色脑袋。 “哟,醒了呀。”将它抱了出来,易天阔笑着揉着它下巴处的短毛。一开始唤出炎栖只是为了找找看传说中的‘圣湖’里有没有什么宝贝,哪里想到全靠了它自己和张东显才能拣回一条性命,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哪! 正舒服地享受着主人的服务,炎栖眯起了小小的眼睛,可正巧霞光鱼在此时滚到了易天阔的脚下,眼角一瞄,炎栖立马来了精神,一个闪身便跳下主人的怀抱向霞光扑去! “炎栖”来不及拉回它,易天阔紧张得看着它扑向霞光,不知炎栖如此兴奋是为了什么。 只见炎栖闪到霞光鱼的身边,围着它绕起了小圈圈,一边口中还发出‘古古’的低叫,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动作。 饶是迟钝如霞光鱼似乎也发现了身边的不对劲,因为睁不开眼睛,它只有一个滚动向远处逃去,此时此刻也顾不上找水源了,逃命才是最要紧的。 见到口的食物逃走,炎栖不悦地低吼一声,随后跟了上去。 “它们在干吗?还有炎栖下巴上的是什么呀?”张东显不知道炎栖嘴边的白色液体代表了什么,问道。 “糟糕!是口水!快制止它,它要吃霞光!”随着他的话望去,易天阔顿时脸色大变,他一见炎栖嘴巴上的口水便心知不好,它这模样在吃‘水魄’时露过一回,这次的倒霉鬼好象轮到霞光了。 “吃霞光?”表情怪异地重复着他的话,张东显怪声怪气地问道:“它好象没嘴巴哩,怎么吃?” “不是没有是太大了”猛扑上前,易天阔想在炎栖追到霞光鱼之前逮住它。 “古古!古”见有人阻止自己吃饭,炎栖的叫声越发尖锐了,吓得它前方的霞光更是飞快的向远处滚去。 “乖炎栖,它可不是食物啊”好声好气地安慰着它,易天阔就怕它发出这种叫声,上次它这么叫时就狠狠地给了他一记重撞,难免现在也不会,应付这种神兽类的宠物还是小心为上啊! “古古!”不理会他的好言好语,炎栖闪过他继续追着霞光。 “喂”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张东显,后者眼中明显带着同情的光芒,有如此贪吃的宠物的确很令人头大!不过同情归同情,他可是打死多不会帮忙的,若是被炎栖抓上那么一下,他可就真的要去医院做缝合手术了! 坚决地摇摇头,张东显后退三步表明自己的立场,修真者的身体是很硬朗没错,不过炎栖神兽的爪子更硬,没事的话还是少惹它为妙! “没义气!”瞪圆了眼,易天阔只好再次一个人扑到炎栖的面前拦住它的去路。 “古” “别叫!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叫也没用!”这次他说的很大声,语气更是坚定不已。 被他的声音吓得愣住了,炎栖竟双耳一耷乖乖地趴了下来,听话地不再去追霞光了。 满意地点点头,易天上前抱起它,“乖,待会找个灵石给你,不要再去碰霞光了啊。”也不知道这炎栖的胃是怎么长的,看到什么就想吃什么,它也不怕消化不良! “哈哈这灵石哪有霞光鱼美味?真是可怜这神兽了” 第十章 凡人水莒 “什么人?”两人迅速背靠背对站着,谨慎地找寻声音的出处,炎栖也跳上了易天阔的肩头,乖巧地呆着一动不动。 “不用紧张!”陌生的话音刚落,随着‘砰’地一声响起,两人身前陡然冒出了一团白色烟团,隐约好象可以看见里面站着什么人。 “什么人在里面?!”两人低喝着,同时放出飞剑,易天阔还从体内唤出了贶刃战甲,转眼间立刻从头到脚红了一片。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哪,别动不动就放飞剑吓唬我老人家嘛”烟团里的人似乎并不把他们的戒备放在眼里,只是发出一阵笑声然后向他们靠近过来。 被他的步伐逼得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易天阔赶忙喝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都已经来了我的‘圣宫’居然还问我是谁?!”那声音的主人好象十分诧异,说出的话也令易天阔他们大为不解。 “什么‘圣宫’?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张东显大声回道。 “你们不是来找我的吗?”那声音略带迷茫,接着又道,“可它明明说你们是来找我的啊!” 听得一头雾水,易天阔插话道:“谁告诉你我们”话刚说了一半,他舌头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难道你就是水莒!” “没礼貌!”颇不满意他的称呼,骂声刚毕,烟团突然散了开去,一个拉长着脸的瘦小老头出现在两人眼前。“水莒是你叫的吗?!论年纪我都可以做你祖宗了,臭小子!” “水莒?他就是主事人叫我们找的水莒?”张东显大为吃惊,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矮老头竟会是他们要找的修真高手。 眼珠子一瞪,水莒叉着腰骂道:“你也没礼貌!人家喊你也喊,存心不把我这个老人家放在眼里是吧!?” 冷冷一笑,易天阔和张东显对视一眼,同时招回飞剑握在手中。 “放在眼里?那又算什么我们可是把你放在心里记着呢!”易天阔咬牙切齿地说道,连同张东显一起缓缓向水莒靠去。 “恩这还差不多”水莒颇为得意的点着头,丝毫没发觉两人眼中的怒意。 “在‘圣湖’底下设阵的人是你?”张东显难得沉住了气,脸色阴沉的问道。 “是”终于发现了他们的不对劲,水莒连忙打住话,“你们想干吗?”他慌慌张张地后退几步,抖着嗓子问道。 “是就对了!”易天阔一听这话便火冒三丈高,二话不说握紧飞剑向他的脑袋招呼过去。 “哎!你们”见着一把亮幽幽的飞剑向自己袭来,水莒的反应竟是大叫着迈着短短的腿往后逃去,一边跑一边还怪叫着:“发疯啦你们救命哟哎呀!杀人啦!” “站住!你跑什么跑?”张东显怒火冲天地吼着,手中挥剑的攻势丝毫不留情面,哪里还管他是不是主事人要找的人。 “好好的你们干吗动刀动枪的?!”头也不回地大叫着,水莒带着两人兜起了圈圈,动作之灵敏完全不像是一个瘦小体弱的老头子能做到的。 怒火未平,易天阔大声吼了回去:“那你好好的干吗在湖里设个杀阵害我们?!” 抱着头险险躲过张东显射来的飞剑,水莒大呼冤枉:“我哪有设什么杀阵” “还狡辩!”见他不承认,两人气得加快脚步,一个箭步冲到他前方将他团团围住。“你竟敢说那个‘水之裂魄阵’不是你搞的鬼!?” “本来就哇呀”眼见去路被堵,水莒慌忙回头想跑,却不料被张东显拉住了后衣领,顿时便动弹不得了。 “说谎!”易天阔的半蝶飞剑立刻架上了他的脖子。脾气好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欺负到自己头上还不还手的那是白痴,他们之前在‘水之裂魄阵’里受的罪现在正是一一讨回来的时候! “哇呀我真的没说谎啊!”哭丧着脸,水莒连连摆着双手为自己辩解:“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水裂什么阵的,我在‘圣湖’底下设的只是个转移阵法啊!” “是‘水之裂魄’!”见他一脸的哀怨,易天阔不禁纳闷起来,难道那个杀阵真的不是水莒设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设阵的又会是谁? “死老头你还不承认!”张东显的火暴脾气又冒了上来,说着就要用飞剑好好的招呼这个害人的贼老头。 “别啊”眼见利刃就要落下,水莒扯着嗓子大叫着,接下来的举动竟然是紧闭起双眼,抱着没几根毛的脑袋瑟瑟发抖。 “等一下!”易天阔飞快地伸出手,一把拦下那只要人命的飞剑,对着水莒沉声问道:“你做什么不还手?”刚刚就发觉了,他的反应太奇怪!身为一个修真高手,又怎会被他们追得团团转,而且见着飞剑落下好歹也该挡一下吧,就这么抱着头似乎比较像是普通人会有的动作,这个自称是水莒的老头究竟在搞什么鬼?! “对啊!你刚刚不是还很嚣张吗?水莒前辈!”张东显也发现了,出声讽刺着他。 偷偷睁开眼,见危险不再,水莒大大地松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我也想啊,可我根本就打不过你们,这有什么办法呢!” “你会打不过我们?!”怪声怪气地叫着,张东显的眼里明显地写着‘听你瞎掰’。 “你不是修真高手吗?怎么会打不过我们?!”易天阔倒是很清醒,没被他的外表迷惑,只要是修真界的人,外在的一切都是不算数的,说不定眼前这个老头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谁跟你说我是修真高手的?”怪叫着挣开张东显的钳制,水莒反手整理起自己的衣领。 易天阔顿时语塞也对!好象是没人说过水莒是修真者啊! “你不是修真者?”张东显还是不信。 “都说了我不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水莒像个孩子似得嘟着嘴,和先前那副趾高气昂的老成模样判若两人。 “我有办法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掏出修为石,易天阔将它望水莒身上一照,关于这个老头的信息立刻涌进了他的脑中。 片刻,他收起修为石,缓缓说道:“他的确不是修真者不过身体的机能却比我们修真者还要好上百倍。” “他真的不是修真者?那我们来找他做什么?!”张东显不解地问道。 摇摇头,易天阔也糊涂了,实在不明白主事人为何要他们来找一个普通人呃也许水莒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吧,反正他是没见过有谁的身体机能会比修真者还要好上百倍的! “你们不知道为何来找我?嘿嘿我知道哦!”心里打着小九九,水莒一脸得意地笑着。 “知道什么?快说!”眼里闪着危险的信息,两人同时威胁道。 “哎,你们可千万别再动手了啊真是的,也不体谅我老头子一把年纪哎,好好好!这就说,这就说”呶呶叨叨说了一大堆,水莒的长篇大论终于在两人的瞪视下结束。 吞吞口水,水莒这才乖乖说道:“球球已经跟我说过了哦,对了,球球就是那个带你们进‘圣湖’的黄色毛球,也是我的宠物。” 球球?!一听见那黄色毛球的名字,两人立刻握紧了拳头,嘴角也绷得紧紧的。 没察觉他们的异状,水莒继续说道:“它说是奉天的桑莫道叫你们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话说到一半他竟伸出干巴巴的手抹了抹眼角。 这这是干吗?僵硬着脸,易天阔被他眼角上的液体吓到了,那不会是眼泪吧! “他好象在哭”张东显传音说道。 点点头,易天阔没出声,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老头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我说个故事给你们听吧唉!这么多年总算有人来了,我足足等了一千多年啊!”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张竹席铺在地上,水莒光着脚坐在上面摆摆手招呼两人也坐下。 易天阔将战甲收回体内后应言坐下,并抱起肩上的炎栖放在了膝头,而张东显见自己的大哥都坐下了,也只好跟着坐了下来。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水莒开了个标准的话头。 怕他这么一说就没完了,张东显赶忙岔道:“长话短说,我们可没工夫听你说些有的没的!” “知道,知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话还没说完,两道冰冷的目光射来,水莒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连忙拉回了正题。 “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沉入了久久的回忆里,水莒缓缓道来:“老头子我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祖籍就在这‘圣湖’边上,七十岁以前都是平平凡凡的过了但就在我七十岁那年的一天晚上,我正要熄灯睡觉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个黑影闪过,再等我睁开眼时,就已经到了这里” 叹口气,他接着说下去:“带我来的人说这里是‘圣湖’底下的‘圣宫’,我要做的就是留在这里,替他看住一个人” “看人?什么人?”易天阔问道。 水莒摇摇头,老脸上竟现出一副宠溺微笑,“他要我看住的就是奉天主事人桑莫道的小女儿桑水水。小名叫小五。” “小五?!”瞪大了眼,张东显惊呼道:“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死了?你才死了呢!我家的小五可还活得好好的呢!”瞪了他一眼,水莒可不能忍受别人诅咒自己乖宝贝。 “可她明明就”张东显还要说什么,却被易天阔拦住:“你们说的小五究竟是谁?主事人不是只有四个儿子吗?” 挠挠满头乱发,张东显一脸困难地解释道:“事情过的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那时我还小,小五好象也和我差不多大,不过她和我爹是同辈的,在辈分上我还要喊她一声姑姑呢。恩她好象是主事人和一个普通女子生的,出生没多久她娘就死了,在她上面只有四个哥哥,而且她又是女儿身,所以主事人也是最疼爱她的。” 思索了会儿,他红着脸赧然说道:“在当时小五的天份可是奉天之中最高的一个,连她的四个哥哥都不如她一半聪明,我们就更不用说了,那时全族的人都把她当宝贝,我们更是崇拜死她了嘿嘿有段时间我和几个兄弟还把她当神一样的拜呢!” 一听他这么说,水莒与有荣嫣地大笑道:“哈哈那是当然的,我家小五自然比你们这些粗人聪明的多!”夸奖小五的同时还不忘损他们两句。 “这么厉害!”易天阔暗暗咤舌,照他们这么说的话,那个叫桑水水的女生还是个天才了?! 微微一点头,张东显黯然道:“不过天妒英才,就我所知小五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这可是主事人亲口跟大家说的,死因好象是修炼方法失当,结果走火爆体而亡。” 妈呀!爆体?!这么恐怖!想像着满室人肉碎片的场景,易天阔连忙摇摇头将这副恶心的画面摇出脑袋。 “呸呸呸!”这下水莒可不乐意了,“你才爆体呢!我家小五哪里像死人啦!你说啊!”大声嚷嚷着,俨然一副非要张东显说个清楚的架势。 受不了他的口水攻势,张东显火大地吼道:“死老头!这话又不是我说的!当时主事人就是这么宣布的,我有什么办法?!你再嚷嚷个没完我就用飞剑砍了你!” 被他这么一吼,水莒立刻焉了下来,怯怯地缩着身子不敢再出声了。 “好了!”易天阔苦笑着打断他们,道:“照你这么说的话桑水水此刻应该就在这里了对吧!” 第十一章 西式圣宫 “不过什么?你这个老头怎么说话这么不爽快啊?!”张东显不耐烦的说道。 “东显。”易天阔喝道,随即微笑着对水莒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说,是不是和小五有关?” 老脸一紧,水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恩,可能不会想见你们。” “不想见我们?”张东显一听这话立马愣住了,揪起水莒的领口吼道:“她是我们奉天的人,又不是你家的!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见她?!” “哎哎”连连挣扎着推开他,水莒无奈地低叹:“又不是我不让你们见她!况且她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不是你们奉天的人了,桑莫道想带她回去也要看小五自己愿不愿意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易天阔听着有些不对劲了,什么叫不是奉天的人,桑水水是奉天主事人的小女儿,自然是奉天的人,这老头说的话也有问题,一千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轻咳两声,水莒苦着脸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我刚刚就说过,我是被一个怪人带到这里的,一开始他把我往这里一丢就不见了,我当时就想他是不是妖怪啊,可是再看看我自己的一身臭皮囊也就无所谓了,都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死就死吧。” “可哪里想到那时我在这里一呆就是几个月啊,而带我来的怪人却始终没有出现过。那种日子过的啧啧,现在想想都受不了”摇着头,水莒一脸后怕的表情,“不是我说啊,那种寂寞可不是人受得了的,这么大的地方就我一个人,几个月下来能吃的只有霞光鱼,喝的也是小溪里的水,虽然是不怕饿死可也比死好不到哪去!” “他带你到这里就只是为了让你养老?”张东显的话里带了点讽刺的味道,“那小五呢?你不是说那个人叫你看住小五的吗?” “你先听我说完啊”水莒老头慢悠悠地说:“小五是在我来了三四个月之后才出现的,当时我就在这小溪边上睡觉,那个怪人‘砰’地一声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仅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宫殿,身边还多了个矮矮胖胖的小丫头” “是小五?”易天阔皱眉问道。 “恩!”点着没几根毛的脑袋,水莒又道:“我那时才知道那个怪人将我放在这里三四个月的原因他说过霞光鱼和这条小溪里的水可以大幅增加普通人的体质,延长人的寿命,若是照顾小五就必须将我变成非常人,可是他的时间不多,只有趁去带小五回来的空档让我吃下无数的霞光鱼借以达到此成效。” “延长寿命?哪里用的着这么麻烦?直接让你成为修真者不是更简单?”张东显凉凉地说道,在他的观念里修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若想得到无尽的寿命,那成为修真者更是毋庸置疑的。 “那个”水莒的老脸突然‘刷’地一下全涨红了,吱吱晤晤地说道:“那个人说我资质太差,想要成为修真者是不可能的,只怕到时我还没修成元婴就已经先变成一堆枯骨了所以” “所以就只能换个法子让你吃霞光鱼喝溪水了对吧!”张东显不客气的大笑,“那个人也真是有够笨的了,干吗要找个老头子回来,也不知道是你照顾小五,还是小五照顾你呢!” “照顾?”易天阔感觉有点奇怪,“你不是说那个人是叫人来看住小五的吗?现在怎么又变成照顾了?” 耸耸肩,水莒也是一脸的不解,“我听他说是看住,不过我瞧他的样子好象挺宝贝小五的,不仅造了间‘圣宫’还建了许多像这里一样的地方给她玩儿,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呐。” “哦?那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是男是女?他有没有说带小五来这里为了什么?”易天阔仔细问道,想知道那个怪人究竟想做什么。 “不知道”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水莒两手一摊坦白说道:“那人建好了这一切就走了,只留下我和小五在这里,要说样子嘛,从头到尾他都是披着黑黑的斗篷,落到地上我连他的脚都看不见,不过听声音好象是个男的,年纪应该不大,和你们一样也是有着大神通的哩!” 接着他终于说到正题了:“临走前他只留了一句话,是跟我说的,他说每隔两百年就会有人来这‘圣湖’,我要做的就是看好小五,如果那人有办法到的了这里,那就让小五跟他回去。可说来也怪,千年下来能到的了‘圣宫’的人也就三个人,你们是其中之二,还有一个是六百年前来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人就不见了,我当时也是一头雾水,找遍了‘圣宫’也不见他人,后来时间长了也就罢了,兴许是小五将他打发回去了吧。” “不见了?”人怎么会不见?易天阔懵了,这事情好象怪怪的,照水莒的话来看主事人叫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他们把桑水水带回去,可主事人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这样神神秘秘的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就字面上的意思啊大哥!”张东显可不管那么多,既然老头都说了可以把小五带回去,把还等什么?说着他站起来就要走。 见他的动作,易天阔好笑地抬头问道:“你知道怎么去‘圣宫’吗?” “不不知道”脚步一顿他差点没畔一跟头。 “还是我来带路吧,咱们边走边说”水莒说着将地上的竹席卷起收在一棵树后,跟着朝小溪的另一边走去。 招来炎栖,易天阔摸着它的头说道:“乖,先回到龙纹里去。” 眯起小眼睛,炎栖冲着他叫了两声,似乎不想就这么回去戒指里面。 “不行,我还有事要办,你先进去,戒指里有灵石,你自己吃吧。”像哄骗小孩子一样,易天阔好声劝着并抬出了灵石来引诱它。 低声‘古’了声,炎栖终于自己跳进了戒指里。 哭丧着脸,张东显心疼地说道:“你拿灵石喂它?!天哪!简直就是天杀的浪费啊!”现在连他们修真者都没灵石可用了,他这个大哥还拿灵石来喂宠物,真是没天理了! 完全不理会他的哭猫子鬼叫,易天阔快步上前跟在水莒后面。 “那人走后,我和小五就在这里生活了一千多年,时间过的也真快啊,转眼间小五就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呵呵,我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糟老头子一个。”一边走水莒一边和他们谈着小五,话题虽然轻松可心里已在默默叹息,唉时间到了,小五也是该出去看看了,都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纵使有再大的气也都该消了啊! 虽说不是自己的孩子,可相处了这么多年,水莒早就把小五当成了自己的亲孙女看待,现在奉天已经派人来了,他就是再舍不得也无可奈何啊,小五毕竟是桑莫道的女儿,父女同脉,他这个看护人也是时候放手了。 “那他呢?那个人没再出现了吗?那你们怎么不出去?”听水莒说的好象是这样没错,那个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千年来只是无缘无故帮人养女儿吗?还是他就只是个怪人,做事没有任何道理? “没有,他以后再也没有来过,住在这里的我们也出不去,我试过无数次都没用,出口那里似乎张着结界,一但走近就会被它弹回来” “不是吧?!那我们怎么出去?”张东显一听就急了,皱着脸的问道。 “我反倒不担心这个问题”易天阔安慰他道,接着传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我现在担心的是桑水水会不会不肯跟我们回奉天,水莒刚刚也这么说过你知不知道一千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一千年前?”张东显绞着脑筋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印象,“实在想不出来,谁能记得那么久的事啊?再说我那时才几岁,刚到开光期,很多事大人们都不会让我们知道的。” “这样啊”沉思了许久,易天阔还是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也罢,见到小五这一切自然就清楚了,若她真的不肯回奉天,到时再想对策也不迟! “就是这里了。”水莒突然停住脚步,易天阔跟在后面险险撞了上去。 “到了?”四处看看,张东显一脸茫然,“这里是‘圣宫’?” “当然不是。”呵呵笑着,水莒伸手一拍,立刻,从他身前的树上涌起一阵白雾,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怎么这里到处都是水啊雾的?”张东显有些狼狈地抱怨道:“我现在看见这些东西就心慌,啧啧,那个人倒还真不是普通的怪啊,光有水了,怎么不弄点火来看看哪?”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五叫水水,这里的一切自然都和水有关啦!”水莒笑道,“连我的名字都是那个人给改的呐,以前我可不叫这名恩我本来叫什么来着呵呵,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的本名了”拍着自己的脑袋,水莒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僵硬。原本是什么名字并不重要,一千多年来,他的生活中就只有小五,但现在,这种朴实无波生活也已经到尽头了 “你没事吧?”易天阔看出了些端倪,如果‘圣湖’下的杀阵是水莒设的,那他设阵的原因应该就是小五了,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那么恶毒的人啊,而且那个消失不见的人到底去了哪里?真的被小五打发回去了吗?还是已经 “没事没事,我现在可是高兴的很呐!” “高兴?!” “嘿嘿我的心情你们是不会了解的”怪笑一声,水莒又恢复了先前那副罗嗦的老头模样,“其实这样也好,我也该出去看看了,你们来的对,来的对” 互相对视一眼,易天阔和张东显同时传音道:“怪人!” 待白雾散去,两人眼前忽然一亮,接着一阵清淡幽雅的花香扑面而来,不仅卷来了无尽的花香还带来了清脆的鸟啼翠鸣,片刻间便将他们的五官彻底埋葬在神话般虚幻夺目的美景之中。 “这里是百花园?宫殿?”张大了嘴,张东显忍不住惊叹出声,这完全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嘛,是谁这么大手笔啊?不会是那个神秘怪人建的吧? 易天阔同样也是瞪直了眼,以为自己看到了格林童话里的梦幻宫殿,又是一阵花香袭来,他不禁深吸一口气好香啊,这些都是什么花?他好象都没有看过啊。不过男人毕竟是男人,对这种梦幻似的景色多少都有点抵抗力,他很快的便回过神来跟着水莒走入花间小道。 漫步在花园间的碎石小道上,水莒给他们做着简单的介绍:“这里就是‘圣宫’,当年那怪人只是挥一挥手就造出了这个百花园,把我都吓了一跳呢,心里直叫仙人下凡了。” “他应该是修真者吧,居然能做到如斯,他的功力修为一定不低!”张东显在一旁说道。 “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修真者可不是我们凡人可以看透的啊!”水莒苦笑着说,“还有,那里的‘圣宫’也是他用一个小小的模型变的,我可从来没看过这样的房子,样子怪不说,连个炕都没有,我睡在那个软软的垫子上面可是怎么都不习惯哩!” 软软的垫子?易天阔笑着,“那应该是西式的羽毛床吧,睡久了还是很舒服的。” “哪里舒服?我从来都不睡那玩意,嘿嘿我老人家手可巧的很呢,做个炕可难不倒我。”水莒说的得意,却没看到易天阔他们一脸的青青白白,住在西式宫殿里却睡在炕上?这他们没话说了,时代的变迁的确是一道很大的鸿沟,呆在这里一千多年也难怪水莒会变成他们眼中的怪人了,不能怪他,不能怪他勉强捂着嘴,两人发出了阵阵闷笑。 “你们在干吗?”水莒探过头来问道。 “啊?没有,没有!”慌忙摇着手,易天阔立刻正色道:“小五就住在这‘圣宫’里?” “是啊,我带你们进去吧,之前就是她让球球告诉我你们来的,现在她应该在大厅里等你们了。”说着他挥挥手招呼他们跟着来。 “他话说得怪怪的,看样子这里好象是小五在做主嘛,他这个牢头做的可真不称职哩。”耳边传来张东显的打趣,易天阔扯唇一笑,原本他还不知道那个阵法是怎么回事,不过听了水莒说了这么多后再仔细的想一想,他大概也隐隐约约看出了些什么了。 桑水水修真天才是吗?那是该好好的会一会了! 第十二章 桑氏幺女 完完全全欧式童话的风格,用白色的砖块垒起的城壁足足有百十米高,搭配着金铜色的落地窗,大厅里的摆设一览无遗。红色的堡同红宝石般,亮丽的点缀着这座白媲无暇的梦幻之城,而且就和所有童话故事里说的一样,这里面还住了个不知是美是丑的‘公主’。 “好大手笔啊!”低声说着,张东显伸手摸了摸那白色的砖墙,“乖乖这城堡好象是用法力加上上好的结晶凝结出来的,用来住人实在是太浪费了,这么好的材料应该拿来炼几件法宝才是啊!” 水莒闻言便笑道:“在这种地方你就是有百件法宝也是枉然啊,还不如一栋房子来的实在呢!” “的确,不过在这里住了上千年,纵使这城堡再美,小五应该也会腻的吧。”易天阔故做不经意地说道,悠闲地打量起四周的美景来。 “哈哈,这你就说错啦!”水莒大笑,“小五是修真者,她能去的地方可比我多多了,比如那个怪人就造了几个地方,除非用真元之力将门打开,不然可是无法到达的。” “哦?还有这种地方?”易天阔有些惊讶,“照你这么说,小五不是比你自由多了?” “对嘛!我都说你这个牢头做的不称职了!哪有犯人到处跑,你却只能困在此处的道理啊?”拍拍他的肩头,张东显开着玩笑。 “我可不是什么牢头啊!”抗议地叫着,水莒一手打下他行凶的恶掌,“这么大力,存心想拍死我老头子啊?” “嘿嘿,算了吧你,说到身体状况,你老人家的身体可是比我们这些年轻人还健壮哩,那些霞光鱼你可没白吃啊!啧啧真是失算,刚刚应该带几条走的,就算不吃留着玩也好啊!”咋着嘴,张东显一脸后悔地说着,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捞个两条回来。 “你想得美!”水莒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那可是我每天的食粮,给你捞走我还吃什么啊?!” “哎呀一天不吃又不会死,再说了,那里的霞光鱼可多了去了,你一天也吃不到二十来条鱼吧!”延着笑,张东显跟他讨价还价,“给我几条就好,我们也是要补补身子的嘛,你老人家都吃了一千多年了,少吃几顿正好清清胃啊你说是吧大哥。” 想拉上易天阔站在同一战线,却不料对方理也不理会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抬着头,望向城堡之上的某扇窗户,唇边还泛起一抹奇特的微笑。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大声在他耳边吼着,张东显可不是什么优雅斯文的人,基本上他的耐性和脾气是成正比的,只是在易天阔的面前他还不太敢放肆,更怕惹得某人不高兴,那他就只能拎拎包袱回奉天了。但天生的暴躁本性有时还是会不受大脑控制的跑出来作恶一番,现在就是了。 一阵雷炸般的吼声在耳边回荡着,易天阔好象刚从恍惚中醒来一般,连连应道:“啊?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大哥你在做什么梦哪?笑得好象很开心嘛!”故意扬起一出贼笑,张东显顺着他刚刚的视线望去,“什么都没有嘛,那你刚刚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看见一只黑色的鸟儿罢了!”幽幽说着,也没把他的恶作剧放在心上,易天阔看着水莒说道:“我们进去吧。” “好不对啊”水莒毫不知情地掀着他的台,闷闷说道:“‘圣宫’周围好象没有黑色的鸟啊,你在哪看见的啊?我在这住了一千多年都没看过哩!” “黑色的鸟?”怪异地憋着笑,张东显心中一乐,知道他一定看见了什么,只是不肯说罢了。 “那个看错了,看错了应该是白色的才是”易天阔的额角划过一行冷汗,说漏嘴了刚刚,现在这么说应该不会错了吧。 “白色?也没有啊!”水莒不知道自己的多嘴已经引来了某人的怒视,还自顾自的在那边说着:“‘圣宫’周围的鸟就只分为双色和三色两种颜色,没有白色和黑色啊,你一定是眼花了吧!” “哦,没有白色啊!唉!一定是大哥你眼花了,真可怜,年纪轻轻的就这样,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放心吧!”随着水莒一唱一合的,张东显说的好不开心,不仅笑弯了腰,连易天阔投向他的杀人眼神也当作没看见。 僵着笑,易天阔纵使有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利目一瞪,满脸尴尬的阴声威胁到:“我说有就有!你再笑看看,我不把你踢回奉天才怪!” “呃是嘛!的确是有白色的鸟嘛!”张东显虽然性子比较直,脾气也不是太好,不过见风使舵的本事还是一把罩的。就见他慌慌张张的一手举高,指着一只飞过的红黄双色怪鸟叫道:“看,白色的鸟哎,还有黑颜色的也有嘿嘿,大哥说的怎么会错呢,的确是有的嘛!”此刻他的脸上虽然挂着灿烂的微笑,可心底却在嚎啕大哭,若是他现在这副模样被兄弟们看见的话他还要不要活啦?!不过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为了不被主事人踢出奉天,当一回睁眼盲也是无所谓的了,唉谁叫他现在势不如人呢! “咦?我怎么没看见啊?你们都看见啦?”水莒还是一头雾水的愣愣问道,“下次它再出现可要叫我看啊!我还没看过呢!”也许是脱离外面的世界太久了,也许天生就是脑子拐不过弯儿,总之水莒的一番话硬是把易天阔说的头垂进了地里,半天抬不起来。 “好,好,下次一定叫你老人家看行了吧,还是快带我们进去吧!”张东显连忙拉着他走开,开玩笑,再让他这么说下去,他是没什么事啦,不过自己可就惨定了,指不定平时斯文尔雅的大哥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样呢,凡事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啊! “对啊,我都忘了,来来来,从这里进去。”水莒这才想起正事来,招招手让两人跟着他走。 张东显见易天阔的脸色稍有好转,连忙开口说道:“大哥,我们进去吧。” “恩。”点点头,易天阔拾步跟上前,随着水莒走向一扇金铜色的大门。 “就在里面。”伸手推开沉重的金属大门,水莒转身说道:“这条路可以通到小五的私人厅房,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过去。” 约莫走了不到五分钟,两人便在水莒的带领下来到了桑水水的私人厅房外。一路走来,城堡里的装饰足以让他们惊掉了下巴,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那么的美伦美涣,无论是挂在墙上的油画还是角落里摆设的花瓶,就连穿着一身盔甲拿着把长枪的武士都有,在一千年前这些东西可是稀罕物啊,那神秘人是从哪搞来这些玩意的啊?! “如果这里的一切被族里的那些女人们看到,非得尖叫到嗓子哑掉不可,这简直就是为女人们量身订做的梦幻城嘛,呵呵,还好我是男人,不然你就得背我回去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张东显明显的没有易天阔想的那么多,即使即将见到久未碰面的小五,他还是一脸的轻松,心里一点担心都没有。 嘿嘿小五愿意回去与否根本就不是问题,就凭他和大哥的功力应该足以和她一拼的,打晕了她再带走也是一样的嘛! “幸好你不是女人,不然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见得能嫁出去!”似乎还在生着气,易天阔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不是吧?好歹我也算的上是个帅哥啊,你就这么挖苦我啊?!”对他的评价颇为不满,张东显的眼睛中散发着阵阵‘哀怨’。 也罢,为了娱乐别人,自己牺牲一下也是值得的!唉不过也真的没脸见人了,若换做以前他可是酷的没法说的,现在跟了个比他还‘酷’的大哥,他的形象已经是彻底被放弃了 还没等水莒推开门,只听一阵虽然高亢但却悦耳万分的女声从厅房中传出:“要进便进,在门口唠唠叨叨的说那么多做什么?!” 闻言,易天阔望向水莒,后者则点头道:“是小五,不过她今天的心情好象不太好,你们要小心啊!”最后的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似乎在提醒他们什么,只是两人都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让他的好意白费了。 “心情不好?”易天阔无语,是因为他们来的缘故吗?心思转换间他已经推开了木制房门,走进了这间充满了腾腾热气的房间。 跟在他的身后进入房间,张东显不禁在心里暗想:这次轮到热气了吗?小五不是喜欢跟水有关的东西吗?像这样把房间弄的这么热实在是很奇怪啊! 房间不大,一眼就可将所有的事物尽收眼底,纵使是这样,易天阔却还是没能看见桑水水的模样,因为一袭长及落地的薄纱不仅挡住了小五的身影同时也隔离了双方的视线,在热气和薄纱的双重阻隔下,他们跟本就无法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如何。 “小五姑姑”张东显刚叫了一半,突然想起了小时侯被桑水水一脚踩住非要自己叫她姑姑的情景,连忙改了口唤道。 诧异地转过头望着他,易天阔从来没看过他这么必恭必敬地叫一个人,当然,除了奉天主事人之外。暗暗在心底乐上了一把,呵呵,看来这个桑水水也是个颇厉害的人物嘛! 刚叫完,张东显就后悔了,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叫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人做姑姑还真不是个滋味,啧啧,方才还想着打晕人家带走,现在若真的要动手,他恐怕是第一个举手投降的了!唉没用!真是没用! “谁是你姑姑?!”哪知对方并不领情,冷冷地将他的问候打了回来。 “还有谁?当然是你啦!”张东显怀疑她是不是得失忆症了,只不过千年而已,她不会已经忘了自己是奉天主事人的女儿桑水水了吧。 “我?笑话,你说是就是吗?那我不是比你还老?”娇喝声从薄纱中飘出,即使语调不是和和善,但还是一样动人心魄,隐隐之中甚至还有种火热的穿透力,让人听了不禁全身软酥酥的。 易天阔不出一言,只是在一边看着,这毕竟是奉天内部的事,他一个外人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太适合插嘴,还是就这么看着吧,就当做是听故事也好。 “你真的忘啦?!”忘了要稳重,张东显惊叫起来,顿时房间里的温度也跟着上升了几度。 “我忘了什么啦?你可真是怪人,我都不认识你们,还有,来我‘圣宫’到底想做什么?”仿佛充满了疑惑,小五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只是易天阔也听不出是哪里怪。 “那好,我就从头说起,你一定会有印象的。”不疑有他,张东显随手拖了两张椅子,示意易天阔坐下慢慢听。 “哼,谁要听你说啊!”虽然是这么哼着,可小五却一动未动,依旧是坐在薄纱的后面,看样子也是好奇张东显会说些什么。 “咳咳”清清嗓子,张东显将自己记得的一一道来,期望能让小五回忆起些什么。 “一千年前,也就是你被带来这里之前。那时奉天还没有成立,我们张氏一族和你们桑氏还有端木一门也只是交情很好的三个修真门派罢了,在三派中你的父亲,也就是现在奉天的主事人,是修为最高的一个,同时也是你们桑氏一族的族长。” “桑氏一族?奉天?我父亲?”好象很迷茫,小五低声喃喃着。 仔细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易天阔也越来越迷惑了,桑水水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她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们从小就玩在一起,不过按辈分算,我虽然比你大个几岁,但还是要喊你声姑姑。而且在三族中,也就是现在的奉天之中,你的修真天分是最高的,所有人,包括你的父亲和四个哥哥都预言你一定是桑氏一族下届的族长。”张东显的语气里透着无言的羡慕,小五的资质可是他一辈子都比不上的,所以在他的心里,小五不仅是小时的玩伴,更是他羡慕已久的对象。 “就在你大约八九岁的时候吧,听说主事人将桑氏一族的最高修炼法则教给了你,当时我们可是羡慕了好久哪!哪知不出四个月主事人就突然对大家说你因为修炼不当爆体而亡,我们听了一开始都不相信,可后来主事人真的替你做了法事,还将你的遗物全烧了,我们这才信你是真的死了。可现在想来,那大概也是主事人顾做的障眼法罢了!”抹抹脸,张东显没好意思说当时为了她的死自己还大哭了好几天呢! “爆体?怎么可能!”怒气冲冲地说着,薄纱后的纤影站起身,“哼!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第十三章 父女之怨 被称做煞大人的男子没有回头,站在寒风里的身影是那么的伟岸和孤僻。 “煞大人那个”缩着肩,那声音又道:“奉天的人已经下去一天了,我们是不是” 收回不知放在哪里的视线,煞转过身,黝黑却冰冷的双眸中看不出一丝的波澜。薄唇开合间,他的命令已然下达:“等。” “是!但是”似乎在斟酌着该不该说,卑微的声音胆怯地问道:“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奉天的人来这里做什么,再继续等下去又有何用?” 被黑暗笼罩的脸庞依旧毫无表情,口中吐出的话却是严厉万分:“多事。” 虽然只是少少的两个字,却把他吓得站不住脚,双腿打着颤,他慌忙应声道:“是、是我多事了,我这就去湖边继续监视” 从地上爬起,他抖着双脚便向‘圣湖’边冲去,妈呀!煞大人的声音果然能杀人,刚刚差点没把他给吓死。暗自拍拍胸口,他低呼道:“还好煞大人没有生气,不然我的小命可要不保了!” 待人影跑离,煞一语不发地再度将视线转回原处,一地青碧尽收眼底,微风吹过,悄悄带起了他的一缕银发,飘扬在月光明亮处。 月光融融,今夜的‘圣湖’显得格外安宁,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 ‘圣宫’之中,薄纱后,桑水水的态度完全出乎易天阔他们的意料。故友重逢,即使没有热情拥抱也不用是这样的反应吧?! 张东显再次躲开一只向自己袭来的瓷杯,狼狈地叫道:“小五你干吗?发疯了啊?!” 僵硬着身子,纱后人影的动作似乎停了停,接着又是一只精致的瓷壶扑面而来,不仅如此,其中还夹杂着一道娇俏的女音:“你们才疯了!莫名其妙地闯入我‘圣宫’,莫名其妙地说些我听不懂的事,莫名其妙地叫我跟你们走你们当我是傻子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叫桑水水啊!”张东显又一次躲过她的袭击,无奈地叫着。 “你还在撒谎!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们!”不知道什么原因,小五手中的动作顿了下,有些闷闷地喊道。 怎么回事?易天阔远远地站在偏远的角落,疑惑地看着纱帘后的桑水水,她不仅态度奇怪,现在更是不对劲,刚刚不是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拿起东西砸过来了,就算女人再怎么善变,她未免也变得太快了吧!? 一个不注意,易天阔差点被她扔来的东西砸到脑袋,究竟是怎么了她?这个女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吧! “哎!你好了啊!再这样我不客气了啊!”大声吼着,张东显的脾气也上来了,什么时候他像现在这么狼狈过?不给她几分颜色她还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丢东西?!哼!全打烂了看你拿什么丢! 一拳打碎迎面而来的凶物,张东显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了,冲上前去就要掀开阻隔着双方的纱帘。 “啊!你想做什么?”惊慌地大叫着,身影也躲得远远的,小五的反应让易天阔很是不解。 “等一下!”他断然出声制止了张东显的动作。 “怎么啦?”没好气地回过头来,张东显虽然不知道他想干吗,但还是很合作地停下了掀纱帘的动作。 “你真的是小五?”带着些许的怀疑,易天阔不确定的问道。 像是松了口气,纱帘后的人儿不悦地回道:“那是当然!” “但你不是修真者!”猛地爆出这么个惊人的事实,易天阔的话彻底地把张东显给搞晕了。 “大哥你搞错了吧?”他不敢置信地说道:“小五怎么可能不是修真者?主事人明明已经教过她修炼的法门了啊!” “我用修为石看过,她的确不是修真者,不仅没有元婴,她连一丝的真元力都没有!”说的再清楚一点,眼前的桑水水根本就是个和水莒一样的‘特殊普通人’。 “哼!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修真者!”声音颇为不屑,小五道:“反正我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让她和你们说吧,真是的,累死我了!”话音刚落,她重新在靠椅上坐下,一手托着下巴,用一种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自语道:“不好玩!真不知道你让我出来干吗!” “你说什么?”易天阔没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不解问道。 “她说什么并不重要”冷冷地语调在房间中响起,听得两人一阵哆嗦,更为怪异的是房间里的热气竟在瞬间变成了寒冷的雾气,就和不久前他们接触过的所有和水有关的事物一样,那么的冰冷、冻人心魄。 同样的嗓音却带给他们不同的感受,易天阔微愣,道“你小五?” 张东显也傻了,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这、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他也听出了小五话中的不对劲,不过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小五”纱帘后的人儿说道,“我是桑水水!” 犹如雷炸般,两人被她的话砸懵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愣在原地,易天阔好半天才开口道:“你是双重性格?!”这也是有可能的,在医学上说的通,看小五方才表现出来的样子也很像。 “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张东显的俊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扭曲,这该死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是越来越糊涂了,双重性格?是指小五吗? 纱帘后的人影摇着头,轻启红唇,木然地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的确是桑水水,刚刚和你们说话的也的确是小五。” “我的意思是是哎,还是你自己告诉我们吧,我实在是被你的话弄糊涂了。”说来说去连易天阔自己也绕不清了,现在唯一清楚内幕的人大概就只有那位既是桑水水,又是小五的女子了! 挥挥手,将站在人家纱帘前面的张东显叫回,易天阔看着满室的凌乱摇摇头,随手拎起一只少了一条腿的椅子坐下,没鱼虾也好,故事还不知道要说多久呢,还是坐着听比较舒服。 隔着薄纱,桑水水观察着房中的两人,张东显倒是有点印象,不过这个说话的人又是谁?也是奉天的人吗? “桑莫道叫你们来的是吗?”听不出一点情绪的声音传来,为故事开了头。“身为奉天的主事人,他倒是很会利用手下为自己办事嘛。” “你究竟想说什么?”无法忍受她话中无处不在的嘲讽,张东显冲动的出声说道。 “不想说什么!”这次她的话中带了些令人难以理解的怒气,接着说道:“连接女儿回家这种事都要假借他人之手,做为一个父亲,他简直就是失败透” 没有说话,也的确是没有什么话好说,易天阔静静地听着。 而身为奉天一份子,张东显则无法不替主事人叫屈,“主事人自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实在没有时间来这里,再说我们来不也一样?” 冷冷的笑声响起,桑水水像克制不住自己似的大笑着,明明是笑声,可听在他们的耳中却如同哭泣般刺耳、心酸。 “重要的事?哼!他从来就是这样,任何事都不如他的事业、他的家族来的重要!就连我,他唯一的女儿,也都可以随时抛之脑后,成为家族的牺牲品!”说到激动处,她纤手一拍,身边的原木茶几立刻随之一震,这下连瞎子也看得出她有多愤怒。 皱着眉头,易天阔不相信桑莫道会是这种人,可桑水水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难道他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女儿的事?若真是那样的话,那他岂不是一开始就耍得他们团团转? 茫然地望着她的身影,张东显久久说不出话来,主事人怎么可能会对不起小五?他一向最疼的就是小五了不是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是这样没错! 怒火稍平,桑水水缓缓说道:“许多人都不知道,我其实在一千年前就已经修成了元婴,那时我只不过才十二岁,因为修炼速度过快,根基不是很稳,所以他教给我一则修炼心法,助我早日加固自身功力,并修至更高的层次。” 十二岁?!易天阔瞪圆了眼,张东显说的果然没错,桑水水的确是修真天才!十二岁?他十二岁时还不知道在干吗呢! “当时在我的眼中,他是最好的父亲,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桑氏一族的繁荣,竟然将我送给了一个陌生人,代价仅仅只是一处灵石矿的开采权!” 寒气在房间中扩散着,两人因为她话中的寒意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那你的修为”易天阔小声问道,她既已炼成元婴又怎会再次变回普通人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好在修炼,当时不知什么人在我耳边说话,我一气之下竟乱了心神,真元力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跑遍了全身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桑水水对于过去的生死经历并不在意,“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的元婴已经消失了,但奇怪的是身体并没有丝毫不适,正常的和一般人没两样,只是以前的修为功力都已经化为乌有了,而救我的正是那个拿灵石开采权和桑莫道交换,并带我来到这‘圣宫’的怪人!” “你说有人在你修炼的时候跟你说话,结果导致你真元失控?”张东显哇哇大叫起来,“是谁这么阴险?这不摆明了是要害死你嘛!” “我不知道是谁。”迟疑地说着,桑水水同样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想置她于死地,可当时那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陌生,她根本就想不出会是谁。 “那你又怎么会有两种性格?天生的?”始终对这件事比较好奇,易天阔忍不住问道。 “哼,性格?”如冰刀般锐利的嗓音响彻厅房,“正确的说来,应该是我的身体里同时存在着桑水水和小五小五是在我失去元婴后突然出现的。而且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记得谁是桑莫道,不记得桑氏一族,不记得所有的一切一切!” “元婴消失后才出现的?难道她是”易天阔在心底做了个大胆的假设,也许桑水水的元婴并没有消失,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而那个脾气不太好又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五’很有可能就是桑水水的元婴! “我也这么想过,但无法证实。”对待易天阔他们,桑水水表现得虽然冷淡,但也没有把对桑莫道的怨气牵扯到他们的身上,只是字句之间她还是多少有了些保留。 “其实这其中应该还有些事是我们不知道的,你有没有想过亲自问问看你父亲,看他是怎么说的?”听她说了这么多,易天阔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虽然他始终无法确定桑水水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有一个办法可以证实这一切,那就是带桑水水回奉天,到时父女见面把话说开了什么事不都全解决了! “对啊!”张东显赞同的说道:“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你们还是见上一面比较好!” “误会?”冷哼着,桑水水突然站起身,一只纤细的玉手从纱帘后伸出,缓缓撩起了落地的薄纱。“那为什么不是他来见我?”纱帘自手边撩开,桑水水主动现出了自己的样貌。 纤细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薄纱长裙,长及脚环的黑色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脑后,脸颊边,一丝不听话的黑发随着细风悄悄在她的脸边弹跳着,不仅不显得凌乱,更有种说不出的出尘之美。不施薄粉的脸透着自然健康的光泽,莹亮的大眼在望向他们的瞬间散发出淡淡的不悦,如婴儿般有着粉红色水亮光泽的红唇在开合间吞吐着房间中冰冷的空气。 “喂!”小声地叫着,易天阔受不了的一掌拍向东显的后背,“醒醒啊你!” “啊?什么?她、小五真是漂亮啊!”说话颠三倒四的,张东显的双眼依旧呆呆地贴在桑水水的身上没有收回来。奉天的美女是不少,不过有如此脱俗气质的可就少的可怜了!嘿嘿,这次的‘圣湖’之行还真是没白跑哩! 第十四章 是走是留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这个女儿,早就该亲自来接我,派你们俩来只是更加深我对他的怨恨罢了!”柔柔的吐出与她的纤弱容貌不甚相称的话语,桑水水微咬银牙,水眸中浮起淡淡的雾气。 “他并不是不想来”易天阔道,“就算你已经不是修真者了,但也应该感觉到了吧?地球上的灵气已经消失很久了,主事人不,应该说所有的修真者都在为此事忙碌,半年后的解禁行动真的很重要,身为奉天的主事者,你的父亲不得不留在那里,这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你曾经也是修真门人,应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才是!” 不发一语地,桑水水目视前方,易天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无论如何他是一定要把她带回奉天的,桑莫道应该也是这么期望的吧。 “小五呃,姑姑,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和主事人毕竟是父女,再这么两百年两百年的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啊!”当事人也许不觉得,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张东显始终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照理说主事人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为了灵石矿而出卖自己女儿的无耻行为更不会是他所为,着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 “跟我们回去,你父亲会给你个交代的。”和声劝着,易天阔坦然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过,你继续留在这里也没用,不是吗?” “”桑水水似乎有些动容了。 易天阔又道:“走与不走选择权在你,但错过这次我们可没把握再闯一次‘水之裂魄阵’呐。”有那么一次经历就够了,再来一次的话,不说张东显,连他也受不了了! “没用!”娇唇吐着冰人的话语,桑水水睽了他们一眼道:“就算你们真的过不了也不会死,那个阵法本来就只是用来阻隔外人的,这次只是你们运气好,恰巧破了我的阵法罢了!” 运气好?!易天阔和张东显面面相视,半天无语。为了破那个鬼阵他们差点连命都没了,能活着出来靠的都是能力呃,虽然说大部分是炎栖的功劳啦,但这也是相当不容易了,她倒说的轻巧,一句话就把他们归在踩到‘黄金’的那一类人里面了。 “你是说那个湖底杀阵是你布的?”易天阔别有用意的问道。 不知所以地望向他,桑水水微微点头,承认回答:“是我,你们不是第一个领教它威力的人,不过却是第一个破掉它的人。”虽然不想抬高他们,不过桑水水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水之裂魄’的厉害之处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了! “在‘圣湖’之下设上这么个杀阵,我实在想不到你的用意为何,如果只是为了隔离外人,这未免也太过头了吧?”一个貌似柔弱的女人竟然可以设下如此害人的阵法,易天阔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应该是听懂了他话中隐含的怒意,桑水水一转身,背对着他们道:“想知道关于那个阵法的事就跟我来。”说罢她便领先朝厅房里的另一个小木门走去。 什么意思?两人互相看了看便不约而同的跟在她后面。照理说他们该有些警惕的,但不知为什么他们都选择了相信,即使知道那个阵法是她设的也一样。 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他们总算看到桑水水停在一扇门的前面,也不见她伸手,那门便自己开了。 感应门?应该不是吧?! 跟着走进房中,两人这才体会到什么是惊奇两双眼睛同时望向高高的房一眨不眨地好象要掉出来似的。 如果除出四周墙上的窗户和壁画,那么整个房中剩下的就只有巨大无比的果冻? 透明的一堆,就和一般的果冻一样软软的,还不时地摇晃着,体积快赶上这间房了,它的四周没有任何家具,想来也是为了放置这大家伙才撤掉的吧。 “小五姑姑,那个你要带我们看的就是这个?”忍住面部不时抽动着的颜面神经,张东显小声问道。 没理他,桑水水径自走到那个‘果冻’前,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在上面轻拍了一下,那团巨大的‘果冻’立即有了反应。 ‘呼啦呼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在两人的注视下,那团应该是食物的‘果冻’竟然自个儿转过了身,在带起一阵不大的风后,它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眼睛?!”易天阔想起了自己的神兽炎栖,因为这个‘果冻’也是有眼睛的,也同样是一双小的不能再小,细的不能再细的眯眯眼。 “活的,它”张东显被它的动作逼得倒退两步,不可思议地叫着。 奇兽异物他看过不少,但还没看过活的果冻,这个‘圣宫’不会是特产怪物吧?! 眼神中藏着浅浅的得意,桑水水贴面不知对‘果冻’说了什么,接着她说道:“其实真正操控‘水之裂魄’的是它,不是我。”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果冻’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蠕了蠕,努力地想让他们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如它所原,两人的视线回到了‘果冻’的身上,仔细一瞧便发现了它和之前的不同之处。 用肩膀撞了下身边的易天阔,张东显低声说道:“这个家伙还真不简单,肚子里居然有根棍子,也不怕捣着自己!” “别瞎说。”轻声斥道,易天阔走近‘果冻’,伸出手在它光滑的身体上摸了摸,那‘果冻’立刻往后缩了缩,像是很怕痒似的。 “你要我们看的是这个?”拍拍它的肚子,易天阔笑道:“原来你的肚子里也藏着‘水魄结晶’啊!” “你知道?”桑水水见他说出‘果冻’肚子里东西的名字,反而有点惊讶了。 点点头,他侧过身答道:“略知一二,就以为知道有这种东西的存在,我们才能破掉那个阵法。” “原来如此”她小声的自语着,随即又指着‘果冻’对两人说道:“它叫水魄,是那个人留下的,专用于维持‘水之裂魄’的运转,你们也看到了,我连真元都没有,根本不能让如此庞大的阵法运转起来。还有一点,你们即使无法破掉阵法也不会死,只是它会将你们送回‘圣湖’边上,没有能力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圣宫’的!”不是在找借口,她只是在说实话,‘果冻’的存在也没必要隐瞒易天阔他们,桑水水虽然在‘圣宫’里待了千年,但有些事她还是很明白的,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她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那她也该为以后做出选择了。 “除了维持阵法的运转,它还有另一个作用连水莒爷爷也不知道的作用。”心中有了决定,桑水水将果冻‘水魄’的秘密缓缓道出:“那个人留下水魄除了是维持阵法的正常运转外,还有一个功用就是借由它,我们可以出去外面的世界。”说到外面的时候,她的声音明显的有点颤抖。 “由它?”不是他不信,只是不太能接受罢了,东显实在想象不出这个‘果冻’会用什么办法将他们送出去。 “你认为我在说谎?”冰刃射来,桑水水的目光很不友善。 “不是不是!”他哪里敢啊?只要她老人家不乱射冰箭就谢天谢地了! “既然有方法可以出去,桑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于情于理还是要征求主人的意见的。 “这个不急,你们可以先在‘圣宫’里住下,我准备好了自然会通知你们。”淡淡地说完,她轻移步伐向门外走去,也不管他们是否跟在后面。 举袖抹了把脸,易天阔不得不对低声感叹道:“东显你姑姑真的很厉害!” “厉害?!应该是吓人才是!” *********************************************************************** 圣宫二楼东边客房 偌大的房间里处处可见金碧辉煌,沉寂已久的壁炉终于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暖暖的火光温柔的撒在盘坐在长毛地毯上的两个人身上。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张东显首先睁开眼。 “没有,‘圣宫’好象也处于地球的某一处,完全感应不到任何灵气。” “果然还是不行!”张东显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心里把禁锢灵气的那个混蛋骂了不止千万次。 “这种结果在意料之中,我们也没办法,只有等半年后了。”易天阔对于灵气存在与否倒是看得很开,若不是逍遥老哥交代了,他大概也不会去管什么灵气、禁锢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东显嘿嘿一笑,满头怒发也跟着被大手一掌抹平。“也是啊,半年后奉天和少林结合所有力量去解禁,到时候我就不信那个破禁锢还不破!” 虽然不想泄他的气,但易天阔还是坦言说道:“其实这次的解禁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主事人说过在禁制的上面会出现一个古怪无比的大阵,我们对它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到时想破掉禁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微微一愣,张东显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个阵法嘛,我们都已经破掉一个了,再破一个也无所谓啊!” “你不是说真的吧?”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想的话到时可是会出人命的! 见他一脸的怪异,张东显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笑得半天直不起腰来。“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啦!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嘛!”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易天阔干脆品尝起桌上的红茶,恩,落入喉间细滑如丝,入肺还有一种淳淳的香气。不愧是西式古堡,连红茶都这么正宗,这真是意料之外的口福呐! “要不要来一杯?”他举起瓷壶问道。 “我?不用不用!”连忙摇摇手,张东显敬谢不敏地说道:“这种西洋玩意我可不喜欢,你还是自己喝就好!” “真的不要?”故意逗他,易天阔深吸一口气,再重重的叹出,“唔好香啊,真是好茶!” 丝毫不为所动,张东显反倒笑着调侃他道:“你若是喜欢就多喝点吧,嘿嘿!都一千多年了喔,也不知道红茶会不会过期啊!?” “呕”嘴里还含着茶水,易天阔端着杯子便给他一个无影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哇呀!”笑着躲到一边,东显眯着眼道:“没关系,反正我们修真之人也不怕拉肚子,大哥你尽管喝吧,不够我再帮你倒!” 一番明褒暗贬,易天阔哭笑不得的重新坐回地上,还是这里舒服,长毛地毯果然可比高级沙发了! “老实说,你那个小五姑姑可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冷的我差点直打哆嗦。”饮着香滑的红茶,易天阔悠哉地谈起那个冰冷冷的桑水水。 “唔,其实她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只是人冷了一点,还好啦”大条地打着哈哈,东显显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她以前是怎么样的?”好奇地问着,又倒出一杯红茶进瓷杯,这时炎栖也擅自从龙纹戒指里跳了出来,径自霸占了一只杯子,还要求易天阔往杯子里倒茶。 “恩,很凶、霸道、喜欢抢我们的东西,还会在大人面前装无辜但同时也很可爱,很聪明,我们那时候就算被她欺负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这不是他在自暴自弃,事实就是如此,小五在当时就是美与恶的代言人,东显真的怀疑她当时是不是就已经有两种性格了! 凶?霸道?怎么听起来不太像现在的桑水水啊!“喂,你确定没记错?” 第十五章 风起之初 ‘圣湖’之上,随着一道淡得不能再淡的蓝色光芒闪过,平波如镜的水面上怪异的出现了几抹黑色的人影,其中一个更是大声地高呼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出现似的。 “你给我安静一点,这里好歹也是旅游圣地,你想把所有人都引来是吧?!”没好气地给他一个爆栗,易天阔甩甩手道:“我们快走,给别人看到就麻烦了。”曾经身为一个大集团的太子,他很清楚传媒言论的威力,如果被别人看见他们站在水面上,还不知道会被说成什么怪物哩! “用的着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小声的嘟哝着,张东显根本就不在乎会被看到还是什么的,好不容易从那个莫名其妙的‘圣宫’里出来,他若不好好的发泄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跟在他们的后面,桑水水依旧是一身水蓝纱裙,只是在易天阔的提议下将长及地面的裙摆裁去了几分,变成了一般时下女子常穿的长裙,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另类了。 而四人之中最辛苦的便是水莒了,不仅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双手也没有空闲着,各自提了两个大包,肩膀上还蹲着那个黄色的毛球。而包袱里面则全都是桑水水从‘圣宫’里带出的东西。女人始终是女人,张东显怀疑如果她知道将‘圣宫’缩小的方法,会不会连整个‘圣宫’都会被她带到外面来。 此时,空着双手,一直不发一语的桑水水说话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必须先回岸边。”千年来第一次接触到‘圣宫’外的世界,她表现得很是平静,轻重急缓也分得甚是清楚。 本来想直接回去奉天的,可听她这么一说,易天阔也只好重新安排行程。 站在水面上向四周望去,远远的根本望不到湖岸,他们身处的位置应该是离岸边很远了。易天阔干脆随手一指,对桑水水和水莒说道:“东显和我先带你们回岸边,等你们把事情处理好我们再回奉天总部。”也不知道那个叫‘水魄’的果冻是怎么办事的,虽然他们是踩在它的肚子上被传送出来的,但也不用把他们送到湖中央吧,是闹情绪还是报复他们来着?! “我没意见!”张东显第一个举双手赞成,这可是个亲近佳人的好机会啊! “大哥,嘿嘿帮帮忙吧!”贼笑着传音给易天阔,东显延着脸皮哀求道。 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易天阔白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这下可把张东显急得不行了。 “拜托拜托!我以后的幸福人生就在你的一念之间啦!”不死心地求着,张东显只差没爬在他身上耍赖了,为了爱情,他可是能放弃一切的! 懒得理会他,易天阔一手提起水莒,一手放出了半蝶飞剑,临走前站在飞剑之上,他这才丢下了话:“重的由我带,轻的就留给你了,待会儿湖边见。”说完,‘刷’的一声便不见了人影。 “知道!”笑嘻嘻地摇着手,张东显转身对身后的桑水水说道:“小五姑姑,那个,我们走吧!”放出自己的火红色飞剑,他一手做出邀请的姿势,心里乐得开了花。 冷眼看着他,桑水水缓缓说道:“我很不喜欢你叫我做姑姑” “咦?真的?哈哈!其实我也是很不喜欢”嘿嘿,小五这么说是不是代表她也 还不等他乐完,桑水水又接着泼了他一盆冷水:“可我更讨厌你叫我小五!记住,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以前我跟奉天还有桑莫道没有任何关系,和你也是一样!” “啊?!”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张东显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扬着大大的笑容问道:“那我该怎么叫你?总不能以后都叫你‘喂’吧?那多难听!”虽然她的话将她与奉天的关系划分得清清楚楚,但也不失为一个拉近两人距离的绝好机会。“这样吧,我以后就叫你水水,恩,水水这样叫好听多了!” “,随便你。”桑水水活了一千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男子,即使对他再如何冷淡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真想知道他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 “那我们走吧水水。”得意地笑着,他伸出手等着佳人自己握上来,可惜后者却重重的赏了他一记冰锥。 “你怎么回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东显差点没一头栽进水里。 任由水流将自己带出十多米远,桑水水难得好心的回头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我有控制水的能力,想到岸边根本是易如反掌!” “扑通!” *************************************************************************** “喂!你慢一点啊!我老人家可吃不消啊!”平静的湖面上传来杀猪似的哀嚎,可惜易天阔完全没有把他的请求放入耳中,速度也跟着加快了一倍不止。 “到了。”手一松,一个人影从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在了湖边的草地上。 “哎哟喂呀!”来不及揉自己受伤甚深的某个部位,水莒连忙打开随身的包袱检查里面的东西有没有摔坏,这些可都是小五最喜欢的东西,弄坏任何一件都是不行的! “我有话要问你。”蹲下身子,易天阔直视着他问道:“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个怪人带桑水水来‘圣宫’的原因?” 拿取东西的手微微顿了下,水莒笑着回道:“你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你们修真者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哪?你还是去问小五的好。” “他真的什么都没有跟你说?”摆明了不相信他说的话,易天阔从他手中拿过一只精致的瓷瓶威胁道:“包袱挺重的,要不要我帮你减轻点压力哪?” “别、别、别!”慌忙抢下他手里的瓶子,水莒将东西全部揽到身后,苦着脸说道:“我说还不行吗!真是服了你了,居然会想到问我,我还以为你们永远都不会注意到呢!” “那你还不快说!”早就有点怀疑水莒藏着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易天阔才打算碰碰运气的,哪里知道他还真的藏着内幕!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啦,反正他说的话我是一句都听不懂,好象也和小五没什么关系。”回想了一下,水莒道:“那天他把小五安排好后就把我叫了过去,还没说话他手腕上的一串黑色珠子就闪了起来,接着我就听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居然还要那么久,真是一群废物’什么的,然后就把球球扔给我,叫我好好照顾小五就走了。” “就这样?”易天阔斜着眼瞟他,怀疑地问道。 “就这样!”水莒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坦白回答道。 一脚踢过去,哪里还管什么气质形象,易天阔大吼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重要内幕哪!就这么一句话你还给我搞神秘?!看我不把你这些破烂给砸碎了才怪!” “这还不算内幕啊?!”保护着大包小包的易碎品,水莒后悔地叫着,早知道就不说了,这个小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感恩图报嘛! “你们在做什么?”桑水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岸边,在她的身后跟着一脸苦哈哈的张东显,看样子像掉进过水里似的,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处干的地方。 “小五!”水莒一见救星到了,连爬带滚地躲到她身后,抱着包袱打死也不出来了。 “怎么啦你们这是?”张东显也不管身上有多邋遢,径自走到他们跟前问道。 “没事”易天阔站离他三步远,回答道:“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我们还是快走吧,顺便找个地方让你换下这身衣服。”看样子他一定是兴奋过头了,这样也会掉进水里,厉害! **************************************************************************** 还是那座破漏的小木屋,原先那个被他们误以为是水莒的老头站在门外,张东显正在屋子里面换衣服,易天阔则在屋后面的菜圃里看桑水水他们‘挖泥巴’。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他干脆问道:“你们说要处理的事情就是挖泥巴?” 桑水水和水莒两人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重复同一个动作:在菜圃里挖出泥土,然后倒在一边。不久他们的身边便堆出了一座不小的泥堆,菜圃中也被挖出了一个颇大的洞。 “要不要我帮忙?”好意地问道,易天阔招出飞剑想上前帮忙。 “不用,你的飞剑威力太大,会弄坏地下的东西的。”冷冰冰的拒绝了他,桑水水连声谢谢都没说,摆明了不需要他多事。 “找到了!”水莒低声说道,小心地捧起泥土下埋着的东西。 “这是”易天阔一句话还没问完,突然四周的土地一阵晃动,跟着菜圃便消失在他眼前。 “也!?是谁把房子给拆啦?!”远处传来张东显的惊呼,回头望去只见他正光着上半身,不知所绰地站在空地上四处张望,不明白好好的一座房子为何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是做出障眼法的法宝啊!”颇感兴趣地笑着,易天阔接过水莒手里的尖头白色水晶仔细研究起来。 “这也是那个人留下的东西,他曾吩咐过,我们出去之后一定要将这东西挖出来,这样‘圣宫’便会永远的消失。”低叹出声,水莒感伤地解释着,在‘圣宫’里住了千年,现在亲手将它毁了还真是舍不得啊! 相较起水莒,桑水水反倒很平静,面容上也看不出丝毫的不舍和留恋,即使消失的是她住了一千年的‘圣宫’! “是他让你们这么做的?!”易天阔心里突然闪过一个疑问,那个怪人好象把桑水水和水莒未来的一切都预料到了,而他这么做究竟又有什么好处?真是越想越糊涂了! 三两下穿好衣服,张东显跑到三人跟前说道:“那个老头子不见了,不会也消失了吧?” 老头子也不见了?怎么回事?易天阔将疑惑的眼神投向桑水水,后者淡淡的答道:“那个只是球球控制的人偶,我们既然要离开就只能将他丢弃。” “人偶”若有所思地低喃着,易天阔旋即抬头说道:“走吧,我们回奉天。” 用来施展障眼法的法宝被挖出,连带的原先的小树林也消失了,先前他们看过的奇花异兽更是像不曾出现过一样,四周变得空空荡荡的,远远还可以看见‘圣湖’的水面。 而在这之后,便有人发现‘圣湖’边突然出现了一处位置明明很显眼,却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的地方,一时间竟也被众信徒传言成‘圣湖’边的另一神秘‘圣地’,吸引了大批的朝圣者。 ***************************************************************************** “煞大人,他们已经出现了,我们是不是该跟着他们?”白陀跪低了身子,将自己所见到的报告给主子知道。 “在哪?”转过身,黑衣男子沉声问道。 “在、在湖边的树林里,那林子好象被设了高明的障眼法,我也只能隐约看见个轮廓罢了,而且跟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蓝衣女子和一个老头。”每次见到煞大人的脸,他就不敢抬头,胆子也变得出奇的小,说话都不敢大声。 “继续监视。”沉思一会,煞命令道。 “是。”那人抖着声领命而去。 半晌后,白陀又回,报告道:“煞大人,他们已经从树林里出来了,障眼法也消失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出来了煞冷眼望着湖的另一边,那里正是易天阔他们身处的位置。 “其实”白陀的声音压的低低的,脸也压的低低的。“对付那几个小修真者,根本就用不着煞大人您出手,交给其他人去做也是一样的。” 就是因为这几个修真者害得他在冷风里吹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煞大人找他们做什么,虽然白陀现在是一肚子的抱怨,可也不敢在煞的面前放肆。 眉头忍不住一拧,煞冷俊的面容将白陀吓出了一身冷汗。 “我不要多嘴的属下。”说罢,煞飘身飞向空中,往湖的另一头飞去。 “是,是我多煞、煞大人等等我啊!”见他飞走,白陀慌慌张张地叫着,从地上爬起,追自己的主人而去,凭他现在的修为是不能够飞行的,所以只好用跑的了。 第十六章 神秘来袭 “没问题!”刚刚没有派上用场,现在总算有他一展风采的机会了。 “桑小姐,这样可以吗?”虽然已经做了安排,可名义上还是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的。 心中轻哼一声,桑水水不发一语,她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修真者,而且没有任何的法力,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极不方便的。回想起千年前御剑飞行时的飘逸无忧,白皙的脸庞上不禁浮现出少许的落寞,那些时光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见她没有表示,易天阔笑着道:“那就这样吧,现在就走,也好早点回奉天见主事人。” “哈哈!老头子我这下可要开眼界了,不知道千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啊!”脸上洋溢着明显的兴奋,水莒像个老顽童似地大笑着,一手还拍了拍肚皮,看样子是要好好的大吃一顿不可,在‘圣宫’里的那些时日可把他憋坏了,平日里除了鱼还是鱼,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啦! “呵呵,你是应该好好的看看,千年之后的现在可是与你那个时代大不相同啊!”虽然已经知道了水莒大的惊人的年纪,但易天阔与他说话时却不带半点敬意,水莒本身便是农户出身,对于他的直呼姓名也自然是毫不在意的。 “怎么样?可以走了没?!”等不及要怀搂美人,张东显不耐地叫着,一双眼睛依旧盯在桑水水的身上收不回来。 死淫贼!水莒当然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可他不是修真者,打又打不过人家,虽然很想保护小五不被张东显这个淫贼染指却也是有心无力。 易天阔同样也丢过去一个鄙视的白眼,这才慢悠悠地说道:“行这就出发。” “你是要被我拎着走呢,还是自己上来?”放出半蝶,易天阔一跃而上,潇洒地站在飞剑之上邪眼睽着水莒老头。 这小子,还在记着刚刚的仇呢,心胸狭窄真是啊!闷闷地暗自撇着嘴,水莒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拎我?也不怕把手给折了!”咕哝两句,他干脆伸出一只干树皮似的手,“我可是老人家,小子你还不快拉我上去?!” “嘿!我还没要你求我呐!”现在已经不在‘圣宫’了,易天阔感觉说话都比较大声,先前在人家的地盘上还要小心这小心那的,如今有了机会那他还不赶快报一报之前的老鼠怨?! “我嘶”水莒刚说了一个字,只觉伸在半空中的手突地一阵剧烈刺痛,反射性地收回手一看,一条刺目的红色血蛇已然浮现在他的手臂之上。 “谁?!”见水莒受伤,易天阔笑意融融的脸上突浮冰霜,快速地飞身跳下飞剑,手持半蝶,一双利眸警戒地搜索着四周。究竟是什么人,能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伤了水莒老头,而他之前竟毫无察觉?! “你怎么样?”原本站在不远处的东显两人跑了过来,桑水水紧张地查视起水莒的伤,东显则站在易天阔身旁和他一起戒视四周状况。 屏住呼吸,易天阔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空气里除了水莒的低吟便没了其他声响,放眼望去更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究竟是什么人?出来!”急躁的张东显一步冲了出去,对着无人的空地大吼。 “东显!快回来!”心头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易天阔赶忙大叫着,可还是迟了一步。 青芒掠过,速度快的无法用肉眼看清,张东显控剑的右臂上已然多了一条和水莒一模一样的血痕。 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张东显一手捂着伤处,快速地闪身回到易天阔身侧。咬紧牙,东显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心中对那个卑鄙偷袭的小人更是痛恨万分! “究竟是什么人藏在那里?!为何要无故伤人?!”见到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受了伤,易天阔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拥上了脑门,双眼泛着红红的血丝,握紧半蝶的手也爆出了丝丝青筋。“既然有胆伤人,为什么没胆站出来?!”他大吼着。 “奉天的人就只有这点能耐?”静寂的空气里传来低沉的男音,冷冷的,即使是嘲讽也听不出丝毫的情绪,仿佛幽灵般穿透了众人的耳际。 “你是谁?这话是什么意思?”依旧不见人影,可易天阔的双眼却紧紧的盯住了不远处的一棵苍天大树,真元力也疯狂的涌进了飞剑之中。 “想要用飞剑对付我?”那声音又起,纵使不见人影,但他语气中隐约透出的狂妄气势已经让易天阔的心中拉起了警报。 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可以在他的眼前连伤两人,而他竟什么也没有看到,动作之快更是可见一般。水莒姑且不说,但张东显是修真者,连他也被伤得毫无反手之力就很令人诧异了,想必这个人的功力修为也不会在自己之下了,甚至可能还会更高! “既然知道,你还是不肯现身吗?”冷言相讥着,易天阔慢慢靠近那棵大树,并反手示意东显他们不要跟来。 那人没有出声,却用动作回应了他。 “赫!”突感眼前袭来一阵阴风,并带来了令易天阔不容忽视的杀气,早已有了戒备,反射性地抬起右手,险险地用半蝶挡下了他的第一波攻击,随着清脆的兵器相碰声响起,他总算看清了偷袭水莒他们的暗器的真面目。 “绳子?”用力紧握着飞剑,易天阔惊呼出声。缠在他飞剑上的不是绳子是什么,墨绿的一条,只是比起一般的皮绳,它的颜色显得十分的妖异,不仅长度惊人,绳身也粗了不止一倍,想来应该是件奇门兵器吧!. “绳子”倚身暗中的人锁紧眉头,不悦地淡淡低语:“奉天的人就是这样的眼光?” “我不管这条东西到底是什么,阁下若想说明的话何不亲自现身?”暂时按奈住心中的恼怒,易天阔缓缓说道。 天生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对方很难对付,可是同伴被打伤的仇不能不报,只要那个人还躲在暗处他就会很被动,什么都做不了,现下只有先将他引出来再说了。 “想为他们抱仇?”那人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像是故意的,大树突然一阵抖动,接着一抹黑色的人影闪过他们眼前,不远的空地上已然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黑裤的年轻银发男子。 撒旦! 不知道为什么易天阔突然想起了西方传说中的恶魔之名,眼前的男人完全颠覆了他对容貌的理解。 好一个森冷骇人的男人!耀眼的光芒照射出那双墨黑冷硬的眸子,里面竟诡异地透着火红色的瞳彩,银亮的发狂乱的遮盖住他的脸庞,却又恰到好处地衬托出那张没有一点妥协,全然的刚强冷硬的男性脸庞,唯一称得上可善的就是他高耸鼻翼下方的淡紫色薄唇。 绝然的冰冷,绝然的刚硬,绝然的无情! 易天阔可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善意可言,光是打伤水莒和东显这笔帐就够他们算的了! 仿佛地底回声般的沉音,男子陡然一抽手,缠在易天阔飞剑上的墨绿色皮绳‘嗖’地便回到了他的手中,乖顺地缠绕在他健壮的手臂上,原先浮于表面的森冷杀气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他收起武器,易天阔也很干脆的将半蝶收回体内,不想此举却引起了张东显的担忧。 “大哥”他这么做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吗,他感觉到这个男人极度危险,大哥怎么会如此大意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袭击我们?”易天阔完全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修为石也没有任何反应,但他很肯定这个人的功力一定在自己之上,因为刚刚的那一波攻击若不是对方故意放出杀气,他根本是无法躲过的,更别提用飞剑去挡了! 第十七章 妖族现身 这并不是在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他很清楚的知道刚刚若不是对方刻意放出浓烈的杀气刺激自己,就算那根皮绳已经打到自己面前他也不可能会感应到,这样古怪的攻击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的确是打伤了东显他们,下手之快更是易天阔预防不及的,如果他真的一开始就要对他们不利,为何不直接将武器抹向他们的脖子呢?他这么做究竟用意何在?! “在敌人的面前收起自己的武器,是该说你自负,还是你的确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打败我为同伴报仇?”对他的问题闻而不答,男子冷冷的反问道。 “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们都不认识你,无故打伤我的朋友,你究竟是何目的?”易天阔的耐心绝对在对方的意料之外,耳边不时传来水莒低声痛吟的同时竟还有心情和男子周旋着。 眯起眼,男子的面孔依旧是那么的刚强冷硬,火红色的双瞳却浮射出丝丝的精光。“你们是奉天的人,应该知道关于灵气的事,跟我走,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这不是商妥,而是命令,但易天阔他们并没有听从的义务,更是对他的霸道口吻嗤之以鼻。 “又是灵气!”易天阔轻笑着,反常的举动令张东显他们很是不解。 “不要出声,带着水莒和桑小姐退远点,如果有机会就先走,带他们两回奉天。”传声给张东显,易天阔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所以短暂思索之后决定由自己牵拖住陌生男子,让东显先他们离开再说。 听他这么说,张东显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易天阔的一记眼神给止住,始终没能把自己的担忧说出口。 僵硬着一张俊脸,张东显不动声色地移到桑水水和水莒的身前,小心的将他们保护在自己身后,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可在这紧要关头他已经没了打理的心思。 “想反抗?”注意到张东显的动作,男子轻抚着臂上的碧绿皮绳,闲逸地说道:“一个和四个没什么区别,如果你们一定要我动手”放下手,将自己的武器展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我不介意只带一个人回去!” 心中一紧,易天阔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由男子身上扩散出的杀气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这点! “抓我们回去就只是为了得到灵气的消息?”易天阔戒慎地望着他,道:“应该没这么简单吧,你知道我们是奉天的人还敢轻易动手,这就说明你的目的并不单纯,说吧,你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眼前的男子神秘异常,实力更是在他们之上,如果硬拼的话他们是必输无疑,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不得已也是需要些思量的。正如现在,易天阔便不得不将桑水水和水莒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既然是自己将他们带出来的,那他就有义务将他们安全的送抵奉天总部! “如果我问你就会说?”明显的嘲弄语气,男子走近了一步,修长的身材隐约给在场的每一人带来了无尽的压迫感。 易天阔紧皱了眉头,强制忽略掉来自男子的气势压迫,除了心里不大舒服之外,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反应,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没错。而相反张东显他们那边,因为挡在前面,虽然身高并不输给他,但东显还是克制不住的后退了半步,若不是有桑水水在身后抵着他的背,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经移动了步伐。 站在张东显的身后,桑水水的紧绷着的一张俏脸覆满了冰霜,看着水莒他们手臂上的蛇形伤口,再看看正在前方和陌生男子对峙的易天阔,她握紧了一双粉拳,心中的怒火无法克制的熊熊燃烧着,恨不得也在眼前的银发男子身上割上十几二十道这样的伤口! 这是什么样的气势?居然可以逼退向来火暴强硬的张东显?心里虽在暗暗咋舌,易天阔的脸上还是那么一副轻松的表情,只是眼底的烈火在不经意中已经烧的更为炙热了。 “煞大人煞大人”远处跑来了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待靠近一看,竟是个矮小瘦弱的陌生男子,他的个子暂且不说,但他的外表却令在场的各人大吃了一惊。 光光的脑袋,上面红红黑黑的像是纹了什么古怪的符文,脸上相貌还算正常,至少什么都不缺,只是眼睛鼻子合在一起之后怎么看都觉得他生出来就是为了吓人的,不仅嘴巴大不说,一双眼睛竟然长的鱼眼差不多,都是望外凸的那种,这样的人上街不知道算不算影响国体啊! 还有他那一身的是什么衣服啊?!本来个子就不高,竟然还穿了件长到可以用来拖地的黑袍,要不是手里没拿拐杖,易天阔真的要以为他是什么地方跑出来的神秘巫师了。 “煞大人啊!我可算找到您了!”喘着粗气,白陀赶紧屈膝跪下,然后站起身,乖乖地立到了煞的身后。 连声音也是那么难听!心情正不爽着呢,易天阔拼命地挑着白陀的骨头,不过勉为其难的还是要感谢他说出了陌生男子的名字,虽然实质上来说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益处! “你们不是人类!”总算注意到这一点了,易天阔略带惊讶的说道。 原本见到这个叫煞的男子之时他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在那种紧张戒备的情况之下并不容许他多想,再说现在把头发漂白了再戴上有色隐行眼镜的人多的去了,谁知道他的银发是真是假啊? 但现在细细看来,他们的身上竟有种他十分熟悉的气息,淡淡的,却足以使他感觉到究竟是什么呢?! “哼哼!”煞还没出声,他身后的随从白陀便先哼起来了:“少把我们和那些低等的人类扯到一块儿,简直就是侮辱我们妖族的身份!” “妖族?!”易天阔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刹时脑中灵光一闪,总算知道那种令他十分熟悉的气息是什么了。 当初那只想打他主意却反被他炼化成原神精魄的狐女身上散发出的可不正是这种气息嘛,就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他们和狐女是同类,都是妖怪呐! 看来地球上灵气消失的事不仅关系到修真者和修佛人,现在就连妖怪都跑出来凑热闹了,这里面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呢?易天阔真的很好奇,事情似乎也已经发展到超乎他的想象之外了! “走,还是打?”很简单的给了他选择的权利,可煞表现出来的气势却明显的告诉他们,最好乖乖的跟他走,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空气似乎凝结住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冰冷,就像易天阔现在的心。如果跟他走,结果是谁都无法预知的,他也没有信心能保全东显他们;不走,就只有开打,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水莒和桑水水这两个大包袱在,能动手的只剩下张东显了,原本他们加起来就不是煞的对手,现在又多了一个阴阳怪气的丑男人,打赢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没办法了,易天阔头一低,沉声说道:“我跟你们走,他们三个只是奉天的普通族人,什么都不知道,你带他们回去也只是累赘罢了,放他们走。” 不是他想做这个英雄,他也从没有想过要做英雄,因为以前看的电影里面英雄好象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但是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自愿充当这个不讨好的角色,但愿此举可以为张东显他们找到一条出路,至少还得有人将桑水水送回奉天啊! “你居然还跟我们讨价还价?!”白陀嚷嚷着,有煞大人在自己的前面做护身符,他的声音也跟着大了一倍,他自己觉得是威风无比,可看在易天阔他们眼里却只有狗仗人势的味道! 没有转过身,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煞那只缠绕着碧绿皮绳的手随意的放在了身侧,手掌之上浮现着淡淡的绿光,如幽明般闪烁着,而这个原本很自然的动作却将白陀吓得抖跪在地上。 “对、对不起煞大人!是小人、人,错了”头深深地埋在了地上,他不住地讨着饶。哎!早知道就不多嘴了,现在煞大人发火了,他可该怎么办呐?!都怪这张该死的臭嘴!该死!该死!真该死! 白陀突如其来的求饶模样让易天阔很是不解,但看他一边求饶,一边悄悄抬头看煞垂在身侧的左手的举动,他便稍微的明白点了,想来这个叫煞的男人很不喜欢自己的手下乱插嘴呐! “妖族”久久没有出声的桑水水突然说出了这两个字,众人目光在一瞬间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煞的眼神里似乎带了点疑问,而易天阔则在暗暗叫苦,早就叫他们不要出声的嘛,只要不引起煞的注意,想逃跑就容易多了,现在可好,她这么一开口,自己先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理会他们的各种反应,桑水水继续说道:“妖类分为无数种族,大多分居在各个偏僻山岭独自修炼,其中拥有红眸银发的就只有银豹一族的族长或继承人。哼!你们的驻地远在南方,身为银豹族人的你千里迢迢的跑来‘圣湖’就只为抓我们几个小人物,真是自降身份了!” 银豹?望着煞的一头银发,易天阔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和豹子说话,而此时他的性命还掌握在这只豹子的手上! “小丫头!你怎么会知道?”白陀又忍不住插嘴道,可当看见煞再度绿起的手掌,连忙一个‘扑通’又跪了下去,口中不住地嚷着:“啊!对不起,煞大人、小人再也不敢啦” 冷颜依然,煞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起多大反应,相反的,他更是打定主意要带他们回去了。 “你的选择?”煞问道,心里已经对桑水水这个看似软弱无能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想要带我们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桑水水冷笑着,突然双手向上高举,口中大声疾呼道:“圣湖水起!”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地上,也远远的飘向了‘圣湖’。 顿时,犹如变魔术般,‘圣湖’里的水在一瞬间翻滚起来,一波连着一波,形成了巨大的水墙,向离岸边最近的煞他们压去! 巨响压过了白陀的惊叫,同时也解除了易天阔他们的威胁,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煞和白陀就已经被巨型大水墙席卷而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水起,水到,水退,不过短短三四秒的时间,过程却是出乎桑水水意料的顺利,本来以为煞会躲过的,谁知他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罢了! “趁现在快走!”不敢再多看,一把将桑水水推到张东显怀里,易天阔自己则拉起水莒,并迅速放出飞剑。 “走!”搂紧了桑水水,张东显的脸因为手臂上的撕痛而变的煞白,放出飞剑的动作更是困难了不少。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声怒吼从不远处传来,声音的主人可不正是全身湿透了的煞嘛。 没两秒钟,煞已经从湖边疾飞到了他们眼前,狼狈地寒着一张脸,银发上还挂着莫名的黑泥,他二话不说扬手就挥着碧绿色的皮绳向易天阔抽来。 “还不快走?”见到一抹绿色虚影向自己袭来,易天阔勉强举起半蝶一挡,不料却被它牢牢缠住,用尽全力竟也抽不回来。不过这样也好,他动不了,煞自然也无法动弹,趁现在他立刻将另一手拉着的水莒推向张东显,传音道:“你们回奉天等我,快走!” 只要没了水莒他们,易天阔自信是有机会可以从煞的手中逃脱的,就算逃不了,最多也就是被抓起来呗,为了知道关于灵气的事,他相信煞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哎,只是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初为什么不努力点修炼,如今居然会连只豹子也打不过! “可是你”一手拉着一个,张东显犹豫不决地望着他。虽然知道就算多了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也无法将自己的大哥一个人留下来啊!出来前主事人就说过了,易天阔的命比他的还重要的多,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靠!还不走!要我踢你是吧?!喝!”飞剑上的皮绳突然一紧,易天阔整个人被拉向煞,而等待他的正是煞那利刃似的右掌。 “你就这么想死!”森冷的说着,煞的手掌已经挥向易天阔,如尖利的刃片般以分毫之差划破了他脖子下几公分的皮肤,顿时红艳的鲜血如泉涌般冒了出来,痛得易天阔冷抽了一口气。 “是啊!就怕你杀不死我!”毫不示弱的回以颜色,易天阔大笑着,熟练地催动着真元力,将收纳在体内元婴上的贶刃战甲唤出,瞬间,一个穿着全身火红战甲的人出现在煞的眼前! 第十八章 幻化银豹 “我倒是没这么想过,怕只怕”易天阔故意顿了一顿,学他的语气回道:“待会要保命逃跑的是你!”处事谦和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辱,该动手的时候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你们还不走?想害死我啊?!”大声吼着,易天阔手一转,半蝶便以灵巧之势脱离了皮绳的缠绕,跟着左手一用力,顺势还将煞的身子推离了几分。 “怎么办?”从没想过有一天必须要丢弃同伴逃命,张东显实在无法就这么抛下易天阔,独自逃去。 毫无表情的,桑水水望了正在和煞纠缠的易天阔一眼,果断的说道:“我们走!” “真的走?!”张东显愣了。 “你们都受了伤,不走只会连累他!”在这种情况下能走一个是一个,如果不走大家都要送命! “真会被你给害死!”冷不防被煞一鞭子抽在身上,虽然有战甲的保护并不疼,但这一鞭带来的震荡还是令易天阔眩晕了好一会,待他回过神来,煞手中的碧绿皮绳已经朝张东显他们而去,攻势之猛速度之快着实让三人措手不及。 仗着有贶刃战甲的护身,易天阔飞身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鞭子的去势,手中的飞剑趁机一挥将它打偏,险险的救了三人一命。 “还好没打到”看看身上的战甲,易天阔第一次有了想保护什么人的念头。 “看见了没?还不走?”桑水水俏目一瞪,主动拉起了张东显的手。 “按他说的做吧。”水莒也说话了。并不是他贪生怕死,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他看不开的,但是为了小五,他也不得不做一次自私的小人了! “大哥”张东显咬咬牙,放出手中的飞剑,左手拉着水莒,右手拉着桑水水,纵身一跳踏上了剑身。 “我们走!”说出这句话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知道凭自己的功力想和煞对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大哥拖住煞的时候尽快将小五和水莒带到安全的地方,如果速度快的话说不定他还可以赶回来和大哥一起并肩作战。 “想走?”一掌将易天阔打出数米远,煞的武器转了个方向,如灵蛇般向他们袭去,鞭子弯曲诡异的在空中疾进,目标便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张东显。 “东显!”眼睁睁的看着煞的鞭子打向张东显,易天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眼中看见的是煞的冷硬俊容,心里浮现的却是易鹰那张令人作呕的苍老面容。 真元力在无意识下已经由元婴涌向飞剑,顿时‘嗡嗡’声从半蝶中传出。像活了一般,飞剑脱离了他的手掌,按照他的意念向张东显他们飞去,速度比起煞的鞭子还要快上不少。 对了!他还有这么一招啊! “给我砍啊!”兴奋地大声吼着,易天阔手掐诀印,全力操控着飞剑砍向煞的鞭子。 “什么东西?!”手中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震痛,煞急捂住左边手臂,倒退了几步。定睛一看,自己的武器竟然被那个修真者小子打了回来,上面还清晰地残留着被飞剑砍过的印痕。 “大哥!”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张东显见他能如此精确的使用飞剑,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旋即带着桑水水和水莒二人向远处飞去。 “混蛋!”怒于自己的得意武器被易天阔轻易打回,煞气极得大声吼着。 “就只有我们了。”易天阔见东显他们已经飞远,心里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 “那就只有把你带回去了!”紧抿薄唇,煞冷声说道,右手随意地在碧绿皮绳上一抚,那道被易天阔的飞剑砍出的白痕立刻消失无踪。“居然能在我的‘嗥鞭’上留下痕迹,你的那把飞剑也算是不错了,不过,已经没有第二次了!”说罢,煞左手一扬,‘嗥鞭’随之射向易天阔,来势汹汹似要将他狠狠穿透一般! “喝!”赶忙招回飞剑挡在身前,兵器撞击的火光闪过,飞剑依旧安然无恙地盘旋在身前,易天阔却被鞭子带起的气流冲出老远。 努力稳住后退的脚步,易天阔灵诀掐动,半蝶如光箭般射向半空,朝煞的头去。 冷眼斜视着头的飞剑,煞毫不在乎的走前两步,道:“就只有这样?” 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易天阔见到盘旋在煞头的飞剑,心中暗喜,大声喝道:“开!” 顿时,半蝶如花开般绽放出了无数光影,每一道都是和它本身一模一样的飞剑,密密麻麻地从天而降,将煞由头到脚裹了个严严实实。 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裹在了莫名的光网里,煞心知这是修真者的手法,但仗着自己千年的功力,他还没有把易天阔的小小把戏放在眼里。 透着剑网,煞直视着易天阔,淡淡说道:“凭这种剑网也想把我困住?” 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易天阔也没想过自己造出的剑网可以困住煞,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多争取些时间罢了,如果不赶快结束争斗,他就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快速地回忆着玉瞳简里和攻击有关的内容,他试图从其中找出能和煞相抗的法术。 “妖族!炼妖水晶?!”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易天阔想起了那个关住福花的炼妖水晶。福花曾经说过,想要镇住妖怪,最有效的法宝就是炼妖水晶,可是现在就算他知道也没用了,因为地球上唯一的一个炼妖水晶已经被他自己亲手打碎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这么做,若不是打碎水晶,他又怎会认识福花。虽然没有了炼妖水晶,也无法将煞收服,但他还是有一样可以救命的法宝!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煞已经破开了重重剑网,一切就犹如切豆腐般的轻松,半蝶被他一鞭击飞,待易天阔将它招回时也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荧亮,变得暗淡无光。 一步一步走向易天阔,煞扬起手,‘嗥鞭’便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弯曲着向他抽来,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鞭子上还带着微微的银光,划过之处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沟痕,看样子煞已经不打算再耗下去了,速战速决才是他一向的作风。 “虽然没有试过”易天阔突然出声,并纵身跳离数十米远,双手交合在胸前,说道:“但也只能用这个了!” 话刚落,易天阔两手相结做出种种手诀,变化之快之多令煞不由的心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心慌之下更是加快了攻击,鞭鞭向他的要害部位袭来。豹子最灵敏的便是对危险的直觉,眼前的这个修真者竟然会让他这个银豹族的继承人感觉到不安,这着实叫他无法忍受,身为高贵银豹的他更加不能容忍这样的人继续存活下去! “来不及了”嘿嘿一笑,易天阔两手已经结印完毕,隐约还可以看见印结上环绕着的点点幽光,身体疾升到高空躲开煞的鞭击,双臂向前一推,口中大喝:“地殇!裂!” 当‘裂’字说出口,‘圣湖’便开始了它首次的咆哮,连带的湖边的土地上也卷起了道道皱折,龟裂由易天阔的脚下蔓延到煞所处的地方,大地上豁然出现了一张大口,原本绿油油的草地此时已然惨不忍睹,仿佛地震般的撼动更是加深了煞想除掉易天阔的信念。没有一个修真者可以做到如斯,眼前的这个人若不尽早除去,日后一定会对他产生莫大的威胁,他有这个预感! “不能留你!”红眸发出了血一样的刺眼光芒,煞的脸孔在一瞬间扭曲了,站在起伏不平的土地上,他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理智,一心只想将眼前这个带给他威胁的修真者撕碎! 全身的衣服在瞬间被撑爆,煞身体里的思想已经被野兽独有的兽性所替代。冷笑着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的变成了尖利的前爪,皮肤上浮现了大量的银色兽毛,当他的意识消失怠尽之时,煞已经由原本的人型幻化成了现在的银豹模样,此刻的他只记得幻化前的唯一信念,那就是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尸骨不留! 这就是银豹一族最强大时的状态,同时却也是他们最脆弱时的状态,因为此刻的煞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所能做的只是凭着野兽的本能去攻击! 第十九章 红山少女 “吼!”前爪刨着起伏不平的地面,煞血红的瞳孔中透着明显的杀机,后腿也弯曲着做出预攻的姿势,随时都能扑上去将易天阔撕成碎片。 差不多东显他们也应该已经走远了,他也能找机会脱身了。 脑中源源不断的冒出各种各样的结印手法,易天阔一一照着将其结出,现在能助他安全脱身的就只有福花留给他的仙界法诀了,即使明知自己的功力不足以维持这么大的法术,但也只能一试了。 像是看穿了他的意图,煞血口大开,森白的刃般牙齿教人无法怀疑它是否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撕成碎片。大吼一声,脊背跟着弯成了桥状,尖利的爪子深深地刨进了地下,下一秒,如闪电般的,煞已经从地上高高跳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晃眼的白色光痕,朝毫无防备的易天阔扑来。 额角绷紧,易天阔眼见煞已经扑到身前不出十米,不但不紧张,唇边还扬起了一道得意的微笑,一字一句地说道:“来不及了!” 现在的煞哪里还能听进他说什么,就算能听懂,大概也只是把他的话当作临死前的挣扎罢了。速度依旧不减,甚至站在高空中的易天阔也能感觉到他带来的阵阵利风,不过这已经不在他的担心范围之内了,煞的利爪也休想在他的身上留下第二道伤口! 刚刚的第一波仙诀只不过是牵延煞行动的前奏,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攻击,在福花所赠的仙诀中,‘地殇术’是他唯一可以施展的仙诀了,其他的不是深奥难懂就是他本身的功力不够,不能发挥出仙诀的威力,想来福花大概也没有料到他会这么不济吧! 如果此时的煞还是人的形态,他一定会立刻的闪开,可惜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脑子里剩下的只有杀、杀、杀,即使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依照着野兽的本能,朝易天阔继续扑来,攻势也越发凌厉凶狠。 大地在颤抖,就如同地震一般,从原本地面上的裂口深处传来了声声巨大的闷响,纵使是在地底深处,却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震慑人心的波动,那是大地在咆哮,在怒吼的声音,此时,那种声音已经从地底的深处向地面上涌来! 煞的利爪已经距易天阔不到两米,只消再一步便能狠狠地穿透他的脖子,将他置于死地。 可惜此刻的易天阔已经完全放下了一切担心,因为‘地殇术’的最后一个手诀已经完成,现在就只等着煞自己送上门来了! “地殇,破!” 就在煞的利爪碰到他脖子的前一秒,易天阔交结在胸前的双手突然一放,一道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光芒在瞬间由他的手掌之中扩散开来,密密地将他包裹在其中。跟着,地上的裂口像是被某样东西撑开了般,从地下由内而外翻卷了过来。 “吼”尚未来的及看清楚,煞细长的豹身已经被重重地撞上了天,四只爪子在空中虚抓几下,长吼一声,已不见了踪影。待易天阔定睛一看,原本煞所处的地方已经被一座高耸入云的‘土山’所代替,样呈尖锥状,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两个成年人环抱的粗细,可也就是这座‘山’,将煞狠狠地撞出了不知多远,‘山’的周围还零零地留着少许的血迹,看样子那只豹子也应该受了伤,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随手往‘土山’上一拍,‘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地面恢复了原来的样貌,甚至连那一道道的裂口也都随之消失无踪。 没想到福花教的仙诀还真是有用,紧急关头用来救命的确牢靠。 扬手放出飞剑跃身其上,趁那只豹子还没回来,他必须先到安全的地方,这一次能打飞煞纯粹是好运,若是煞再追过来他可没那么深厚的功力再使出‘地殇术’了。 ***************************************************************************** “煞大人煞大人”白陀小心地摇晃着煞鲜血淋淋的身体,骨瘦如材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声音里也透着浓浓的焦急。 静静地躺在地上,依旧是那副银豹的模样,眼前的煞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张狂霸气,胸口上触目惊心的血窟窿更是让白陀吓白了脸,鱼泡似的双眼红成一片,白陀什么时候看过自己的主人受过如此重的伤?那些个修真者难道真的那么厉害?厉害到连煞大人也重伤而败?! “您怎么就这么冲动呢,大长老说过没有‘苍芒’您是不能幻化变身的啊!”慢慢地将煞移到自己的背上,白陀忍不住嘀咕道。虽然主人的伤很重,但他知道这种小伤暂时是不能把煞大人怎么样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将煞大人带到大长老那里,因为只有他才能将此时的煞大人变回原样。 “哎煞大人您可要忍忍啊,小人立刻就带您回去大长老那儿!” ****************************************************************************** “怎么样?那个人醒了没有?”一位体态肥胖的妇人推门而入,对着床边的少女问道。 摇摇头,少女清秀的脸庞上写着稍许的落寞,将视线转回到床上,一眨不眨的望着床上的陌生男子。 简易的木床上,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略微黝黑的脸庞上毫无生气,一双浓眉也皱得紧紧的,像是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原本看来阳刚帅气的脸也因此变的有些扭曲。 “唉哈赖喇嘛都已经说没救了,你干脆把他送到市里去吧,说不定那里的医院能救他呢。”好心地劝着少女,妇人慈祥地将一件大袍披在她的身上,顺着她的视线望向床上的男子。“我跟达里布说过了,趁他要去市里,顺便也把这个人带过去,看看市里的警察能不能找到他的家人,你光是这么守着也不是个办法啊。” 一听她这么说,少女猛地摇着头,双手死命地压着床上的男子,说什么也不肯让妇人碰。 “哎,你这孩子,就算不把他送到市里,你也不能一直把他安在自己的屋里啊,别人会说话的!”见少女不肯,妇人没辙地松开搬动男子的手,无奈地说道。 知道妇人已经让了步,少女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撒娇似地缠上妇人的臂弯,水灵灵的大眼像是会说话般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久久,妇人举手投降了,“算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真是拿你这个小丫头没办法啊!” 这下少女笑得更加灿烂了,眼角也弯成了小小的月亮,不住地摇着妇人的手,感激地猛点着头。可再次看向床上的男子,她的小手不禁抓紧了妇人的衣袖,眼中不知为何浮上了淡淡的担忧,为她的清秀容颜凭添了一丝不易发觉的静雅之美。 虽然暂时打消了将男子送到市里的主意,但妇人还是直白地说道:“如果过两天他还是不醒来,那我们也只有把他送走了,到时就算是你跪下来求我们也没用了,哈赖喇嘛说过不能让他死在村子里的,知道了吗?” 低下了头,少女紧咬着唇,半天不发一语。 “你就好好照顾他吧,我先回去了。”知道说多了她也听不进去了,妇人摇摇头,掀起门帘推门而出。 木门被带上了,少女的心却沉入了无底深渊,坐回床边的木椅上,轻轻伸出手将男子身上的薄被拉高,一双眼紧紧地凝视着他的唇瓣,那里正浮现出淡淡的墨绿色,除此之外男子的身上并无任何的伤痕,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沉睡了三天还不醒来,而且他的呼吸也一点比一天缓慢,她甚至害怕过不了几天他的呼吸就会完全停止,失去生息。 拾起他的一只手,少女默默地在心里祷告着:菩萨,求求你保佑他千万不要有事啊! ************************************************************************ 从黑暗中醒来,易天阔第一眼看到的是简陋的房想转头却怎么也做不到,不仅身子沉沉的,手和脚也使不上力。 他这是怎么了?茫然地瞪着房易天阔静静地回想着失去意识后的最后记忆。 轻微的推门声响起,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易天阔匆忙闭上眼,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一只清凉的手覆盖住,跟着唇边传来了他渴望已久的甘露。 猛地睁开眼,易天阔看见了一张充满了惊讶和欣喜的少女面容。“你是谁?”干涸的声音像是划破了的磁碟,难听无比。 绣眉微皱,少女不解地歪着头,手中喂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以为他没听清楚,易天阔重复了一遍,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手里的水杯。 见到他的眼神,少女微微一笑,将水杯靠近他的唇边,却始终没有说话。 纵使心存疑虑,易天阔还是抵挡不住甘露的诱惑,贪婪的地痛饮起来。不出一会,少女手中的水杯已经见了底,他这才满足的离开水杯的杯缘,入眼又是那少女清朗的甜笑。 “你究竟是谁?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吗?”身子还是无法动弹,但易天阔已经隐约记起了自己昏迷前的一些片段。 原本他在摆脱那只豹子之后就打算立刻回奉天的,可哪里想到飞到一半头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原来被煞划伤并已经结茧的地方也开始涌出一波波的热流,像是熔岩般的朝他的四肢扩散开去,接着他便跌下了飞剑,以后的事他就记不得了,莫非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眼前的少女在照顾他? 面对他的提问,少女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点头,然后又是摇摇头,弄得易天阔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她在表达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那个你能不能用说的告诉我?”就这样点头摇头的他实在是不明白啊! 眼神随着他的要求突然变暗,少女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易天阔心里咯地一震,恍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他忙不迭地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慌忙地摇着双手,少女一边笑着,一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本本子和一只笔,这是她很久以前用来和别人沟通用的道具,自从搬到这个村子里后大家都能从她的手势里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久而久之她也就忘了自己还需要笔和本子了,刚刚她又摇头又点头的一定让他很是困扰吧! 红着脸,少女坐回椅子上,低头在本子上快速的写着。 趁她在写字,易天阔暗暗将她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了一遍,总结到底猜测她应该是个普通的女生,清秀淡雅的脸,会说话似的眼睛,还有那不时露出微笑的唇,怎么看都比较像足不出户的小女孩,再看看四周的简陋家境,她的生活大概也不怎么好吧。 已经写好了字,见他在发呆,少女用手推推他,将本子递上。 “抱歉,我的手动不了,你可不可以帮忙将本子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无奈地笑了笑,易天阔发觉自己好象是个废人,全身上下除了一张嘴什么都动不了。 点点头,少女将本子平举在他脸的上空,工整秀气的汉字随之出现在他眼前。 “你叫锺楹?”看完了她写的东西,易天阔出声问道。 从他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锺楹俏脸一红,头连忙低了下去,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易天阔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易天阔。” 这下锺楹的脸更红了,连抬起头来都不敢,生怕会被他看到。 不解她为什么低着头,但易天阔还是充满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不然在那荒郊野外我就算断气了也没人会知道。” 原来他跌下时正好落到了玛布日山(红山)的山腰上,而锺楹恰好要为庙里喇嘛找一种药草所以进了荒无人烟的深山,这才救了他一命,若不是她,自己此刻恐怕已经进了野兽的肚子了。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东显他们也不知回到奉天了没有。 第二十章 恋慕情怀 将手中的盆放在桌上,钟楹连忙上前制止他的动作。 “我没事。”好笑地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易天阔从床边站起,“已经躺了很久了,再不动动会生锈的。” 拿他没辙,钟楹只好无奈地笑了笑,指指桌上的水盆并做出洗脸的动作。 “洗脸吗?哦,谢谢。”以往总有个喳喳呼呼的张东显在旁边,现在这种自说自话的情形易天阔还真是不太习惯。 待他梳洗时,钟楹又端来了一碗素粥。 “谢谢,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塞了满嘴的粥,易天阔口齿不清地说着,虽然身为修真者是不需要吃东西来补充体力的,但是面对人家小女生的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拒绝,话说回来,钟楹的手艺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好,一碗普通的素菜粥也能煮得香气四溢、入口留芳。 见他吃得如此起劲,钟楹的笑容更是甜蜜无比,不仅在一边侯着,还细心地替他倒上了一杯热茶。 “对了,你们这里有电话吗?”吃完了钟楹的爱心粥,易天阔突然想起自‘圣湖’边和东显他们分手后还没有跟奉天那边联系过,应该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才是,他们如果平安的话,此时也该回到奉天总部了。 电话?钟楹先是一愣,而后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半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没有吗?”应该不会这么落后吧?即使已经知道身处的地方是深山,但也总不至于连个联系工具都没有吧,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见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钟楹摇摇头,拿起本子写道:“有电话的,不过村子里只有大娘的家里才有,我带你去。”笔头一顿,她断断续续地又写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向来优雅斯文的笑容一时僵在了脸上,易天阔顿时像是察觉了什么,干笑了两声,道:“不是,只是打个电话,照我现在的样子还是不太方便赶路的。” 完了,早就该发现的,钟楹对自己的态度好象总有些不对劲,起先还不觉得,但现在想想她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 被他看得有些羞怯,钟楹放下纸笔,低着头拉上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去哪?”突然被拉着走,易天阔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问道。 用手做出打电话的手势,钟楹笑嘻嘻地拉着他往大娘的家走去。知道他暂时不会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他毕竟是山外的人,不可能一直待在红山里的,也罢,就这样,能和他多相处一天她就很满足了! 在屋子里躺了这么多天,这是易天阔第一次走出屋外,入眼尽是一片蔚蓝,满目的绿意也是城市所不能比的。矮矮的砖房依着山岩而建,和城市里不同,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平房,颜色土土暗暗的,唯一一座比较显眼的便是村长大娘的屋子,但也只是稍微比别的房子高那么一点点,颜色亮了那么一点点罢了。 全村的人加起来不到二十人,钟楹说过,他们平时的工作就是给玛布日山(红山)上的喇嘛们耕作食用蔬菜和粮食,加上因为地理原因,村子里的人几乎都不怎么下山,偶尔有人下山也只是为了替村人购买日用品而已。 “在这种深山里过日子不会觉得单调吗?”若换做是他恐怕一天都无法忍受吧,即使以前的他也不是很喜欢都市里的那种喧闹,但从小到大也已经习惯了,现在突然过起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还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摇摇头,钟楹的微笑始终没有退过,似乎只要有易天阔在她身边就已经很开心了。 村子很小,只消几步路他们就已经来到了村长大娘的屋前。 伸手推开木门,钟楹点点头,示意易天阔跟着她进去。 “你好。”屋子里只有一个胖胖的妇人坐在凳子上补衣服,易天阔猜想她大概就是钟楹提过的村长了大娘了,原本还以为会是一个很精明的妇女,现在看来她还是比较像慈祥的老妈妈多一些。 钟楹笑着和她做了一番手势,大娘点点头,转而对易天阔说道:“原来是这样,电话就在那边的桌子上,你随便用吧,不用客气。” “好,谢谢。”有礼得点头道谢,易天阔随即拨通了桑莫道的电话。 “麻烦请找桑先生。”电话被接通,接电话的却是桑莫道的秘书。 “不在?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秘书小姐甜美的声音听在易天阔的耳中却是刺耳无比。 “我叫王海,那好吧,我会再打来的,谢谢。”留下了身份证上的假名,挂上电话,易天阔皱着眉沉思了许久,直到钟楹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面对着她疑惑的眼神,易天阔笑笑没说什么。 “过来这边坐吧,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大娘出声唤着,钟楹也拉着他坐到了屋子中央的矮凳上。 “抱歉,先前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易天阔,香港人。”在外人的面前他一向是斯文有礼的,说是虚假也好,就算是以前也只有少数人才能看到他真心的笑容,也许是从小就压抑惯了,下意识里他总觉得不这么做就会很没有安全感,虽然知道这不是个好习惯,但真正的要改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香港?那里很繁华啊,和我们这里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了。”大娘似乎话里有话,只是易天阔并不想去深思,也没有看到一旁的钟楹因为她的话低下了头。 “这里的生活也很好啊,平静安宁,环境的好坏只是因人而异罢了。”虽然没有大都市里的繁华热闹,但这里的一切都是自然的,至少住在这里的人们可以过得祥态安宁,不用像城里人那样每天都活在勾心斗角、尔疑我诈之中。 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大娘谦和地笑开了眼,语气也比先前和善了一些,道:“钟楹应该也跟你说过了吧,我是这里的村长,大家都叫我大娘,你也就着叫我吧。” “哦,好。”纵使已经感觉到村长大娘的态度有些奇怪,易天阔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钟楹从刚刚起就有些不对劲,这反而让他有些在意。 从大娘的屋里出来,钟楹始终低着头走在前面,跟在她的身后,易天阔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喂,你究竟是怎么了?”一向都不是个好管别人闲事的人,但钟楹是他的救命恩人,现在又是这样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实在不能眼看着却不过问。 转过头,钟楹的秀丽脸庞上像是浮了一层散不开的愁雾,直视了他半晌,她蹲下身拣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道:“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原来,跟着蹲下身子,易天阔柔声回答:“已经没事了,躺了两天出了一身汗,身体也轻松多了。”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元婴出了什么事,但查看了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昏迷了这么多天除了流了一身的汗,其他的并无异状。回忆起昏迷前的感觉,一手捂上胸口上方合愈已久的伤口,他在想自己的昏迷会不会就是这道伤口造成的,毕竟是被豹子抓伤的,谁知道会不会感染上狂犬病啊! 其实易天阔也猜对了一半,他的昏迷也的确是煞划出的那道伤口造成的,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真正让他昏迷不醒的是煞本身携带的银豹之毒。银豹之所以被众多妖族避讳,原因之一就是它们本身携带的毒性太过剧烈,只要被它们碰上一下,即使没有受伤也还是会被毒素侵入的,而这次易天阔中了银豹之毒还能完好无损,最大的功臣便是他体内的元婴了。 当毒素在他的身体里蔓延时,易天阔身体里的元婴便自动地抵抗起来,因为之前使用‘地殇术’耗去了大部分的真元力,而银豹的毒素又太过霸道,元婴在排斥毒素的同时便无力支持他的元身,一番互相抵抗冲击之下他才会失去意识的。 在地上写着,钟楹书写的速度快了不少,字句之间也有些凌乱:“你很快就要回去了是吗?什么时候?” “不知道”深思了一会,易天阔如实回答。自从跟煞一战之后,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实力尚弱,这次若不是有福花教的仙诀撑着,他恐怕已经进了银豹的肚子了。“也许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提高自身的功力,连只豹子都打不过还提什么解禁,他一直都有种预感,这次的解禁行动绝对不是现在的他可以应付的,最保险的还是要尽快提升自身的实力。 眼角明显的闪着泪花,钟楹颤着手写道:“一定要走吗?”她早就该知道的,他是香港人,总要回去自己的家乡的,而她,又有什么理由留住他呢! 点点头,易天阔看见了她眼中光点,也明白她在想什么,可是此刻的他实在没有这个想法,姑且不说后面还有个豹子在追他,半年后的解禁也让他颇为头疼,若是身边再多个钟楹,他肯定会手忙脚乱的! 握着树枝的小手不住的颤抖着,手的主人也低着头,土黄色的泥土上蕴开了几朵泪莲。她是真的喜欢他,从发现他躺在树丛时起就已经喜欢了,这种心情是她二十年来重未有过的,可为什么刚刚得到的快乐就要失去呢,她不想啊! 紧闭着眼,钟楹久久没有动静,只是一动不动地蹲在那儿,不写字,也不愿抬头。 “钟楹,你还好吧?”温柔地轻拍她的肩膀,易天阔除了这句话也说不出其他的了,毕竟是他伤了人家的心,若是被钟楹打上几拳他还比较舒坦些,但是像她现在这样的不动不写字,他怎么都觉得自己是个欺骗纯洁少女心的无耻之徒,可天知道,他除了小学时候牵过女生的手,之后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了,现在把一个好好的女生弄哭了他也很无奈啊! 感觉到肩头的碰触,钟楹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用力的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道:“如果一定要走的话带我一起走吧!” 第一章 供奉山村 红山某处,乱石之间,淡淡的荧光环绕在一个盘坐着的人影周围,细小不可见的光点在人影的身上跳跃着,像是要逃离,也像在欢庆 眨眼间,微风拂过,荧光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孤单的人影坐在原地。 睁眼、吐气,然后从地上弹跳而起 “糟了,什么时候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一片,今天是几号?会不会错过解禁的时间了?! 用脚踢踢四周地上的枯叶烂泥,周围用来聚集灵气的灵石也已碎成了粉末,看样子自己入定也有不少时日了,得赶紧回去才行。刚迈出一步,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叹息,回头,一个身着暗红宽衫的男人正用一种责备的眼光看着他。 背着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苍老的嗓音和长相足以吓坏任何一个小孩子,说出的话也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就这么走了?” 伸展着四肢,易天阔懒懒地回道:“你怎么还在?” 呵呵一笑,男人的笑声回荡在密林里,惊起了栖息在树上的飞鸟。“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我怎么能不盯着你呢!” “我说过了,你的条件我是不会答应的,这次算我欠你的总行了吧?!”转身刚要走,哈赖苍老的声音随之传来:“的确,当时你是没有答应,但你就这么走了也未免太无情了吧?” 顿住脚步,易天阔头也不回,淡淡的道:“我这么做才是对大家都好,你不会不明白。” “明白”像是在嘲笑他似的,哈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明白钟楹可不明白!” 身子一僵,易天阔猛地转过身,额角冒出丝丝青筋,声音也大了起来:“哈赖!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让你带钟楹走有这么困难吗,好歹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摇摇头,哈赖颇为惋惜的道:“为了帮你掩饰身份,我拖延了钟楹四个多月,可你呢,居然想就这么跑了!”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该知道钟楹跟着我绝对会有危险,这样你也愿意?”脸色难看无比,易天阔现下只想甩开眼前这个烦死人的喇嘛。 “如果真的危险那也是她的命,还是你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深山密林里?”断定了他不会这么狠心,哈赖手一招,钟楹从他的身后站出,而易天阔事先竟一点都没有发觉到她的存在。 “你”指着哈赖,易天阔半天说不出话来,他居然使用法术将钟楹藏在身后,那他们刚刚的对话钟楹岂不是都听见了? 抬起低着的头,钟楹清秀依然,身子却看得出消瘦了一大圈,弄得易天阔心里一阵堵得慌。被一个人喜欢原本不是什么坏事,可如果自己没有同样的心情,受伤害的还是最先付出的那一方。! “钟楹”低唤着她的名字,陡然,易天阔一愣,而后突然大吼道:“哈赖,你耍我!” “哎呀,看出来啦,恩,看来你的功力是提高了不少啊!”手腕上的链珠一闪,原本站在他身旁的钟楹瞬间消失在易天阔眼前。 提高了自身修为是很高兴没错,但睁开眼就看见这个无赖喇嘛着实让他很不爽! “莫名其妙!”低骂一声,易天阔没想到哈赖竟然无聊到用幻影来骗他,而他自己还差点就上当了,不过想想,这几个月的修炼的确没有白费,换做以前的他一定无法看出如此精妙的幻术的。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带她走吗?”哈赖见他杵在那儿,知道自己就是再劝什么易天阔也不会听的,思索一下还是决定将供奉村的秘密说出来。 轻哼一声,易天阔不发一语,思绪陡然回到了入定前的那天。 四个月前,易天阔原本打定主意和钟楹告别后就离开的,即使明知道会伤害她也莫可奈何,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容许他带个普通人上路。可哪里知道他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就突然冒出了个叫哈赖的喇嘛,但在易天阔看来,说他是喇嘛还不如叫流浪汉,不仅说话吞吞吐吐的,连样子都长得特别让人讨厌:一双小眼睛像绿豆似的转个不停,鼻子倒还好,还看得出来弧度,嘴巴被浓密的胡子一遮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不过听他说话的口气就知道一定是满口黄牙,反正他说的话易天阔怎么听都别扭。 模样讨人厌就算了,他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在知道他需要找个地方修炼的时候,哈赖自动提供了红山深处的密林让他潜修,而交换代价就是要他带走钟楹,再也不回村子里。 开玩笑,从小就被易鹰的命令压得喘不过气来,此时的易天阔又怎么会听他的,本来头一甩就能走的,可这个无赖喇嘛也不知道跟钟楹说了什么,竟然让钟楹拦着他,哭得梨花带泪不说,眼睛更是肿得不像话。 “我知道你急于提高修为,我说的这个地方一定能让你的修炼事半功倍!”就是这句话害得他此刻不得不面对如此为难的处境,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看似普通实则满肚子诡计的无赖喇嘛! 对易天阔的难看脸色视若无睹,哈赖缓缓将一段不为人知的内幕道来:“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这个地方是不是很容易就能聚集到你们修炼所需的灵气?” 点点头,易天阔承认这里的确是修炼的好地方,摆出的聚灵阵也能化出比以前多数倍的灵气,他的修为就是因为灵气充足而大有晋进。 “呵呵这可是有原因的,因为此处就是密宗的一位活佛坐化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密宗最大的秘密,也是因此,红山密林才会被列为红山禁地。”这里也是他偶然中发现的。 “是禁地你还让我进来?”真是搞不懂这个古怪喇嘛在想什么,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 “嘿嘿,对我们来说是禁地,对你来说却不是啊!”大笑着,哈赖随手拣来一根枯木枝,两指一折后插在了地上,“你看好了啊。”他说着,将手腕上的链珠取下圈在木枝周围并退离了两步。 口中念着什么,哈赖的嘴巴越动越快,链珠的光芒也越来越亮突然,光芒像是达到了最盛,链珠缓缓地浮了起来,环绕着枯枝不停的闪着,不一会速度竟快到易天阔的眼睛跟不上。 “你在做什么?”不解地看着哈赖,易天阔搞不懂他干嘛对着根枯枝念咒。 最后一句咒诀念完,哈赖双手一拍,链珠随之发出‘啪’的一声,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黯淡无光的躺在地上。 “这是”惊讶地看着那截枯枝,易天阔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原先的枯枝插在松软的泥土里,周围干涸的土地不知是被什么湿润了,干枯已死的木枝更是长高了不少,最令易天阔诧异的是它竟然抽出了新芽,绿绿的,小小的,很明显的就是新抽出来的嫩芽。 “你是怎么做到的?”破坏容易新生难,凭他现在的修为功力就是要砸碎一栋大楼也是易如反掌,可若是想让枯死的树枝新生却是万万办不到的,难道这个哈赖的修为比他还要高不成? “我又不是修炼之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真正让枯枝新生的是它!”拣起地上的链珠,哈赖坦言道。“这串链珠是我在这密林里发现的,连带的还有一本树皮写成的书,它们以前的所有者就是在这里坐化的那位活佛。” “仅仅一串链珠会有这么大的法力?”还是有点将信将疑,易天阔拿过那串珠子问道。 “它的法力可不仅如此,你真以为活佛是叫着好听的啊?!”哈赖好笑地骂道,可对易天阔满不在乎的态度还是没辙。 从怀里掏出那本树皮做的书,哈赖说道:“你看了这个就明白了,别告诉我你看不懂啊!” “我可看不懂藏文”随手接过,易天阔刚看了一眼便呆了。“这不是” “没错,是你们修真者的文字。”笑眯眯地点点头,哈赖颇为得意地欣赏起他错愕的表情。 “搞什么啊?真是乱来!”西藏的喇嘛竟然会他们修真者的文字,还写了本树皮书,这个活佛究竟是什么人啊?! 因为是用神识看,不出一分钟易天阔便合上书,神色凝重地将它递还给哈赖,“原来这就是供奉村存在的原因?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如今居然还有这种灭绝人性的祭祀存在!”声音微抖,此时此刻他的心里除了震撼便是无尽的愤怒,本以为钟楹居住的村子只不过是个山野小村,哪里知道其中竟夹杂着这么多鲜为人知的内幕,如果这书里说的都是真的,那 “钟楹今年多大了?”想也不想的,易天阔问道。 “十九,还有一个月就满二十了。”哈赖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悲哀,如果不是碰到易天阔,钟楹的下场就只能由老天安排了。 “原来这就是你急着要我带走钟楹的原因,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制止这种行为,还是你真的相信那个喇嘛说的话?”大声地吼着,易天阔简直不敢相信这种残忍事居然真的存在,而且下一个受害者就是钟楹,自己的救命恩人。 活人祭祀!这种只在古代流传的神秘活动到了今天竟然还在延续着,数百年来就在这深山中、就在这密林里持续不断的上演着,无数少女的生命就这样葬送在一个邪恶喇嘛的预言里。 “我制止?!你以为我真的很厉害啊,对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就我一个人拿什么去跟人家斗啊?!”被他说得颜面无光,哈赖也扯起了嗓子,“再说了,要是连我也翘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我这么做叫储存实力以备后战你懂不懂?!” “我说你这叫强词夺理!”懒得再理他,易天阔转身就走。 “喂,你想到哪去?”哈赖看着两眼冒着火花的易天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去哪?当然是去毁了那个什么狗屁供奉村!”气在头上,易天阔连以往的礼仪气质都忘了,一心只想把那个邪恶喇嘛亲手建造的村子给拆了! 他就知道!头大地赶忙拦住他,哈赖苦着脸道:“你想害死我啊?当初我为了渗进村子里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等村民都信任我了你却要毁了它,你知不知道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就都断啦?!” “那你说到底要怎么办?”幸好头脑还算清醒,易天阔皱着眉头将他推离三米远后问道。 我有这么讨人嫌吗?!心里忍不住嘀咕着,哈赖还是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出:“我来这里已经十几年了,上一次的祭祀我没赶上,所以供奉村里究竟有多少人参与此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如果就这么贸贸然的将村子毁了一定会惹起轩然大波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真正的策划者揪出来,但是” 受不了他的吞吞吐吐,易天阔不耐烦地问道:“但是什么?” 叹口气,哈赖颓然说道:“曾经有一个人来过村子里,待了大约五分钟就走了,等我悄悄地追上去的时候他就像消失了一样失去了踪影,我当时就猜想他会不会就是举行祭祀的幕后人之一,来村子里就是为了祭祀一事。”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可能是修炼之人?”虽然不想相信,但易天阔实在想不出除了修炼者之外还有谁能在哈赖的眼皮低下失去踪迹。 “不错,也许他们的实力大到出乎我们的意料,这样你也愿意帮钟楹?”像是在考验他,也像是在考验自己,哈赖说这话的时候竟颤抖了嗓音,手也紧紧地捏成了拳。 双目一瞪,一出刺目的精光从中射出,易天阔略显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显而易见的怒气,第一次主动走近哈赖,他正色道:“我既然知道了这件就不会放手不管,你如果害怕可以不要插进来!”也许是被气糊涂了,他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差,说完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哈赖被他这么一吼,瞪着眼半天不说话,易天阔心里却突然暗暗起了疑虑,将真元输入修为石一看,结果顿时让易天阔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想找死啊?光凭一串链珠你敢进供奉村?!”他猜得果然没错,起先都被哈赖的外表骗了,故意扮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其实身体比普通人还要虚弱,刚刚他表演的那几招根本就是靠链珠才做到的! 见哈赖诧异地望着自己,易天阔摇头叹道:“你还是不要去了,我一个人足够了!” 第二章 石鼓祭坛 “你这家伙”懒得再和他多说什么,易天阔转身就走,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让哈赖插手此事了。 “哎,等等啊,我还没说完呢!”急急忙忙地拽住他,哈赖延着笑将他拉着往林子里钻。“还有件事没说呢,你跟我来、跟我来。” “喂,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受不了哈赖靠自己那么近,易天阔一边躲一边嚷着,也不知道这个无赖喇嘛成天吃的是什么,怎么身上总是有股说不出的怪味道,闻在鼻子里怪难受的。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在林子里左钻右钻好大一圈,哈赖倒还好,反观自己,从头到脚都沾满了灰尘。 “快了快了”脖子伸得老长,哈赖敷衍着,往更深的地方钻去。 在密林里钻了快半个小时,从最先的走到后来的爬,易天阔的火气再也忍不住的爆了起来:“你到底想干嘛?我还有事,没空可你玩!” “哎、哎,少安毋躁、少安毋躁这不就到了嘛!”手一松,哈赖拨开挡路的荆棘大声喊道。“看看吧,可别吓一跳啊!” 让开身,哈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严肃,很是疑惑的随手拨开阻碍,头一抬,入眼的刹那便如雷石落地,狠狠地撞击着易天阔的一切思绪。 久久吐不出一句话来,原以为自己的心绪已经够沉寂了,但现在看来想做到平静如波还是不太容易啊。 “这是什么?”干巴巴的声音从易天阔的口中溢出,眼睛却直盯着面前的一切怎么也收不回来。 “石鼓石鼓祭坛!”望着这座充满了诡异气息的石林,哈赖尽管已经看过了无数次,却也还是被它深深的撼动了。 乱木纵横的血红色土地,幽黑不见丝毫阳光的林木,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环境,层层密叶下,一座庞然巨大的石头鼓阵赫然耸立其中。石鼓祭坛的主体是由一个个圆柱型的石头大鼓排列而成,由内向外组为一个规律异常的圆,内外共三圈,石鼓的造态也是一圈一圈各不相同,最中间的石鼓一看就知道是鼓阵的核心,与其他的鼓不同,它是唯一的一个红色石鼓,高约三米,占地也是其于众鼓的一半,此刻正高高的竖立在群鼓中央,散发着赤红的血光。 红鼓在流血,是它流出的血将土地染红了,易天阔在一瞬间突然这么想着,可下一秒他便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石鼓又怎么会流血?应该是他想多了吧!不过说真的,如此巨大的石鼓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如此诡异的红色石鼓更是闻所未闻的。 走近最边上的石鼓,哈赖缓缓说道:“我在红山上找了三年,若不是一回误打误撞,根本就找不到这么隐秘的地方。”伸出手,刚接近石鼓不到一米,突然一阵红光亮起,哈赖的手在下一秒就被重重的打了回来。“看见了吗?就和书上说的一样,这里被什么东西保护着,我想尽了办法也进不去里面。” 环视四周,易天阔走近那尊石鼓,手刚刚伸出,猛地一阵强烈的热流滚过,像是火烧似的,不知明的热流已经烫红了他的手。还好,虽然温度很高,但还不至于到那种无法接受的地步,将手收回一看,手掌上面的红痕很快的便退了下去。 “是结界。”淡淡地笑着,“如果是四个月前的我一定会被挡在外面,呵呵,现在”两手一张,易天阔将手掌贴着结界,口中低念着。瞬间,透明的结界突然大放红光,接着,在哈赖的注视中龟裂、破碎、而后消失不见。 愣愣地看着困扰了自己多年的东西轻易的就被破去,哈赖先是叹口气,随之陡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我承认你比我厉害不,是比我厉害的多,不愧是修真者啊,若我早些找你们帮忙,也就不必如此苦恼了!”想当初为了看懂树皮书上写的东西,他不知道拜见了多少修真之人,可始终没有想过要请求他们的帮助现在看来,活佛在书中写上修真语的用意大概也就在此吧! “其实这种结界很容易解,只是你身为密宗之人对修真界的手法了解不深罢了。”没被他的恭维冲昏头,易天阔如实说道。在过去的四个月里他不仅忙于提高修为,还仔细的将玉瞳简里关于结界和阵法的内容读了一遍,对于这种小儿科的结界手法如今的他已不放在眼里。 不过说来也奇怪,密宗举办祭祀的祭坛却被修真者用结界护住,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书上说过,祭坛是由二十尊石鼓构成,第一圈十二尊,第二圈七尊,中间是一尊红色大鼓,祭坛的核心就是那尊红色石鼓,我们去看看。”第一次可以这么靠近石鼓祭坛,哈赖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去仔细查看一番。 “喂!”一手拎着他的衣领,易天阔瞪着眼道,“我可不想替你收尸我走前面!”话虽说的强硬,但言语之间还是可以听出稍许的不自在。 “臭小子”长胡子下的嘴巴喃喃低语着,哈赖摇摇头跟在他身后像祭坛的正中走去。 越靠近祭坛中央的红色石鼓,易天阔就越觉得不安,这里散发出的气息有种很浓的血腥味,像是由很多人的鲜血混合而成的味道,异常浓厚,一阵一阵的由红色石鼓的方向飘散而来。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浓眉紧皱,易天阔忍住掩鼻的冲动低声问道。 摇摇头,哈赖不解问道:“什么味道?我什么都没闻见啊。” 没有吗?警戒地环视四周,易天阔的视线定格在最外圈的石鼓上。“你等我一下”随口吩咐着,旋即纵身一跃浮上了祭坛的正上方。 不一会,他从空中跳下,从龙纹戒指里拿出纸笔开始画了起来。 “这个图案你看过没有?”将纸递给哈赖,易天阔急迫的问道。 狐疑的接过纸,哈赖才看了一眼便大呼出声:“千魔咒?!” “你知道?!快说,千魔咒到底是什么东西?!”易天阔从来都没见过这种繁杂多变的图案,若不是靠神识他根本就记不下这样复杂的图案。 “千魔咒千魔咒”两眼无神地喃喃自语着,哈赖深吸一口气道:“密宗里有三大忌咒,千魔咒就是其中之一你是怎么知道的?”揪紧手中的纸,上面的图案也随之扭曲成一副狰狞的恶魔面孔。 无言地看着身边的石鼓,易天阔寒着脸道:“你们密宗里有多少人知道这种咒术?” 想了一下,哈赖答道:“应该不多,本宗对咒术看管的很严,我也是无意中在一本旧卷里看过罢了。”就因为看了那么一眼,他还被罚关了整整一个月。 见易天阔始终不说话,他随即安慰道:“其实知道也没用,有能力发挥咒术的人并不多,最重要的是千魔咒恐怖的并不是它的威力,而是在它完成时会吞噬施咒之人解以加强咒力,所以我们密宗才会将它归为三大忌咒之一。” “千魔咒的功用是什么?”走近红色石鼓,易天阔问道。 “”沉默好一会,哈赖扯着胡子不怎么确定的答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人说过好象是和干达婆神有关。” 干达婆神?什么东西? “也说不准啦,都是传说罢了,也知道是不是真的。”呵呵笑着,哈赖已经把千魔咒对自己的影响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真是乐观!易天阔摇着头,没有告诉他这千魔咒的图案就散布在石鼓祭坛的下方。用脚踢着地上的乱枝碎石,后者竟然纹丝不动。 “知道为什么那些人会挑上钟楹吗?” 不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易天阔随即摇摇头。 “因为钟楹不会说话,自出生时就不会!”掏出树皮书,哈赖说道:“在我们密宗里有个流传古远的说法:语言会将世间的邪恶带进人的身体,只要你说过一句话,就会被这个世界上的邪恶所污染。所以,最纯洁的人就是自出生开始便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而钟楹就是这种人。” “原来如此”易天阔叹道,站定在红色石鼓的跟前。“这尊石鼓应该就是祭坛的中心,你站远一点,我试试看能不能打碎它。” 待哈赖离开,易天阔心沉元婴运用起真元,手一扬,一道气刃随之打出。点点火星闪过,红色石鼓竟毫发无伤的屹立在原地,连丝石头碎末都未落下。 不是吧?这么结实?!不信邪地再次打出一道气刃,结果同样令人失望,红色石鼓看起来依旧光滑如昔。 既然空手不行就用飞剑试试看!右掌向上翻出,半蝶飞剑如闪电般从他的手心疾飞而出。嘿嘿就让你尝尝我新剑技的厉害! “火炎”剑离手,在易天阔的操控下砍向石鼓,半途,飞剑突然大放异光,在空中化为无数剑影,其中还夹杂着微微的荧火,不知情的人也许不会把那点火光当回事,只有易天阔知道夹杂着自己体内真元之火的半蝶绝对不是以前的飞剑所能比的! “厉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哈赖忍不住暗暗抹了一把冷汗,和修真者的破坏力比起来,自己的那点小把戏真是搬不上台面啊!可他不晓得的是比起强大的破坏力,易天阔更为看重的却是他的那种枯木wx 重生的能力。 此时半蝶的剑影已经幻化了无数,易天阔的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这四个月果然没白费,不仅修为由元婴中期一跃成为出窍初期,连功力也深厚了不少,控剑手法也比以前熟练了许多。 剑影将红色石鼓团团围住,流转之间不时闪烁着几点荧红的火光,在幽黑的环境下更显得神秘莫测,勾人心魂。在易天阔的操控下,半蝶越缩越紧,将石鼓裹成了一个闪着红光的石茧,与石鼓本身的颜色相互辉映着,煞是好看! “哈哈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剑诀颇为自信,易天阔大笑着,心念转动间半蝶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围着石鼓砍了起来。真元之火加上半蝶的威力,不一会,随着火星四溅,血红色的石鼓渐渐‘消瘦’了下来,四周的地上也落下了不少鲜红色的石头碎末。 整个过程不出两分钟,石鼓已经只剩下可怜的巴掌大小,见飞剑再也无法将红石砍碎,易天阔干脆扬手收回飞剑走上前拾起红石,仔细观察之下这才发现红石居然就是石鼓中的结晶。与外表看似巨大,实则只是壳子的石鼓比起来,红石明显的光亮了许多,不光颜色变得透明无比,连形状也被飞剑切割成了圆润的球形。 “这是什么东西?”走过来拿起红石,哈赖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知道,石鼓里的,好象没办法砍碎。”简单地回道,易天阔拿回红石并将它收到了龙纹戒指里。 而就在他将红石收妥的那一刹那,原本散落在地上的石头粉末骤然一亮,那种光芒看在两人的眼里就如同鲜红的血液一般,缓缓地,粉末在两人的注视下化成一滩鲜艳的血水向地下渗透而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四周的石鼓竟一个跟着一个响了起来,像是只隐形的手在敲击着它们,从高音到低音,从缓乐到疾曲,十九尊石鼓忠实的遵守着它们天生的本分,演奏着身为乐器的最后一首冥曲! “安魂曲”低声呢喃着,易天阔不自觉得合起双眼,手心微微感到一阵火热,体内的元婴也不知在何时发出了阵阵彩光。 “魂归故里,心寻安息谢谢”最后一击鼓声息去,空中飘来了这么一句缥无的话语,抬头望向天空却不见任何人影,摊开手心,上面还隐约残留着红石的余温。 真心地敞开一抹微笑,易天阔低声回应道:“不客气活佛” 第三章 灵魂救赎 “石鼓!”就在他们四处寻找震动来源的时候,哈赖突然指着身边的石鼓叫道。 随着他的手指望去,易天阔发现周围的石鼓竟以一种十分整齐的方式向地下缓缓陷去。一个、两个、三个一个跟着一个,陷入土里的石鼓再也找不到一丝残留下来的痕迹,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不出几分钟,红色的土地上已经失去了所以石鼓的踪影,剩下的,只有一地杂乱散布的枯枝烂木。 “怎么回事?”戴着龙纹戒指的手指陡然窜过一道疾速的红光,跟着,火热的感觉由手指尖端流入心头,烫烫的,像是一股暖流,包裹了他的全身。低头一看,古朴的戒指依旧静静的戴在手指上,并无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消失了”哈赖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 “连这个也”纳闷地转个身四处看了一圈,易天阔先是一愣,而后突然脑中飘过一丝疑虑:“难道”急急忙忙地从戒指里拿出红石,虽然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见到的景象却足以让他明白了石鼓祭坛消失的原因。 环视着空旷无一物的血红色土地,易天阔率先迈开脚步:“走吧,出去再说。” “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步出密林,哈赖突然问道。 “什么?”不明白他的话,易天阔一边走一边打探四周的地形。 “刚刚在祭坛那里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他好象有听到易天阔说了句活佛什么的,石鼓祭坛和活佛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的话?什么话?”狐疑地望着他,易天阔将拿在手里的红石递出,“对了,你仔细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接过红石,哈赖还是很困惑,“有什么东西?刚刚不是看过了吗,什么都没有啊”眼睛仔细盯着红石,瞬间,他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了,透明红的红石之中赫然浮现着一幅黑色的咒图,虽然缩小了许多倍,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幅圆形的图案是什么东西。“千魔咒?!”千魔咒怎么会出现在红石里?先前并没有的啊! 耸耸肩,易天阔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个红色的石头才是被祭祀的东西,原先石鼓祭坛地下的千魔咒根本就是个障眼法,真正的千魔咒应该是被加在这个红石里的。”一开始他就很奇怪,明明地上排设了那么危险的咒术,为什么他们却一点事都没有,甚至在破坏红鼓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阻碍,原来,真正的祭坛是这个貌似普通无奇的红色石头,它才是千魔咒依附的正主! “奇怪”仔细观察了许久,哈赖出声道:“喂,你过来看看,这个千魔咒和我以前看过的好象不太一样啊,和先前地上的也有点出入。” 不一样?接过手,易天阔拧着眉细细看着。虽然对密宗的咒术一窍不通,但对于自己的记忆力他还是很自信的,和先前画过的那副千魔咒的图一比,发现正如哈赖说说,两者的确有些出入。“这里、还有这里,地上排布的是弧线,这里却是波纹” 小小的红石被两人传来递去,浮现在红石中央的千魔咒图案也被细细的比较了一翻,最后发现这个千魔咒和原本祭坛地上的千魔咒有许多相异之处,最奇怪的是术咒最上端原本应该的用藏语写成的一句话竟变成了一句修真语,翻译过来是:灵魂救赎! “灵魂救赎怪不得”想起安魂曲结束后突然飘来的声音,易天阔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明明没听过那首曲子,却又知道它名字的原因了。“哈赖,安魂曲你以前听过没有?” “安魂曲?”面露惊讶,哈赖惊问:“你怎么知道安魂曲的?这可是我们密宗的不传密曲啊!”如果说先前只是有点欣赏他,那现在哈赖可是由衷的佩服了,这个易天阔到底是什么人呐,竟然连安魂曲都知道! “不是刚刚才听过吗,至于名字,嘿嘿,当然是它告诉我的。”扬扬手中的红石,易天阔笑道。 这下哈赖真是懵了安魂曲?!“什么时候?我什么都没听见啊,你说你听见了安魂曲?” “怎么,你没听见?”不会啊,鼓声很大,差不多传遍整个林子了,怎么可能没听到。 摸着长胡须,哈赖双眼明显的透着困惑,他的确是没有听见啊,不要说安魂曲了,连声鸟鸣都没有。 哈赖没有听见鼓声?!那就是说那曲安魂曲是特意演奏给自己听的了!呵呵,原来鼓乐也可以用密术传音的啊! “先回去村子吧,石鼓祭坛消失了,红石也已经在我手上。虽然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再重建一个,但无论如何钟楹是不能再待在村子里了。”只要钟楹还在那个供奉村,被当成供品祭祀的危险便永远无法除去,唯一的办法就如哈赖所说的那样,带她离开,离这个红山密林越远越好! “恩,也好,一边走以便说吧。”哈赖点点头,跟着他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安魂曲我们密宗最为神秘的乐曲之一,传说具有安定灵魂,平定心神之效,在很久以前宗里的喇嘛和活佛们一向都是用此曲安慰那些带着仇恨冤屈死去人们的灵魂,只要被此曲超渡过,灵魂都会得到安息,顺利升天。”哈赖将安魂曲的传说一一道来,称它为传说,是因为安魂曲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失传了,真真正正的成了密宗里的传说之曲。 虽然对安魂曲的传说知之甚详,但让他颇为遗憾的还是没能听见安魂曲,照易小子的说法,石鼓祭坛里曾经演奏过此曲,可惜啊,他却无缘闻得! “那个祭坛的确困住了许多冤死的灵魂,那个人演奏安魂曲的用意应该就是为了渡化这些冤魂的。”淡淡地说出自己的看法,易天阔突然想起了钟楹那张清秀的脸庞,如果哈赖没有拣到活佛留下的遗物,如果当初他没有发现那个神秘的祭坛,如果自己不理会他的要求转身就走那么,一个月后,这个红石之中一定又会多添一个无辜的冤魂。 而且不知怎么的,自从听到安魂曲后他始终有个大胆的想法,那个演奏鼓曲的人一定就是树皮书和链珠的原主人,没有理由的,他就是这么觉得,甚至在那个时候他还不自觉地唤了那个人的称谓活佛。 再次看着手中的红石,易天阔将其紧紧握住。只要这块石头在他手中,那些人就休想再度举行祭祀仪式,他敢肯定,这个石头就是祭祀中必不可少的东西!石鼓祭坛好建,可若想从他手中夺回红石,那就得看他的飞剑同不同意了!嘿嘿哭吧,真想看看那些恶人急得跳脚的狼狈模样! 相较与易天阔的好心情,哈赖则沉默了许多,紧跟在他的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眼前的光线骤然亮了起来,和阴暗潮湿的树林相比,易天阔还是较喜欢外面的耀眼阳光。 和四个月前一样,小得不能再小的村子沐浴在午后充足的阳光中,偶然,几个人从屋子里走出,照面时还会亲切的相互点点头,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温馨平凡,但就是这样的村子里,却隐藏着一个不仅残忍且灭绝人性的骇人秘密。 “是钟楹。”望着村口,哈赖若有所指的道:“我跟她说你在办很重要的事,事情做完后就会回来看她,这个傻丫头就信以为真了,不仅天天等在村口,还一个劲的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才回来,烦得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看着他可怜不已的苦瓜脸,易天阔对他可没有半分的同情,自作主张的家伙活该有此报应。“走吧,这次她肯定不会再烦你了!”一边笑着,他还不忘榔榆他两句。 “那是当然啦因为你已经回来了嘛!”没好气的嘟喃着,哈赖摸摸胡子忍不住给自己叫屈,“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唉,忙死忙活的这么久人家还不见得领情” 歪头看他一眼,易天阔好笑地摇了摇头,呵呵,哈赖,真不如改名叫无赖算了! 还没走近村口,就已经远远的见钟楹朝这边跑来,纵使有段距离,但易天阔还是很清楚的看到她眼角的泪珠。和哈赖幻化出来的幻影一样,钟楹的确是瘦了很多,原本圆润的脸颊也微微的凹了一些,看起来很是不好。 “钟楹”低声唤着,易天阔笑得有些勉强,面对着她带着泪的笑脸他始终还是笑不出来。 原本想不顾一切的扑向他怀里的,但少女的矜持却制止了她这么做,泪眼迷蒙,钟楹除了拼命掉泪就再没了任何举动。 “那个你们还是到屋子里说吧,这里说话始终不方便。”谨慎地看看四周,哈赖发现许多村人正往这边走来。 “恩。”点点头,易天口拉起钟楹便往她的屋子走去,哈赖因为经常到村子里来,自然就由他去应付那些好奇的村人。 刚进屋,易天阔便开门见山地说道:“钟楹,你说过要跟我走的是吗?” 没料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钟楹娇颜一红,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两只小手也在不停地相互绞着,满是羞却的模样。 “那就走吧。”知道了她的答案,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至于活人祭祀和石鼓祭坛的事他也压根没想过要和她说,这种血腥骇人的事情她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 “你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收拾,我们一会就走。”在这个村子里多待一分钟他都觉得压抑,也许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这个村子已经和四个月前不同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但钟楹还是很听话的开始收拾起东西来。 “就只有这么多吗?”望着她手里的一只小小的包裹,易天阔问道。 点点头,钟楹笑着比画着,这些都是她最珍贵的东西,除此之外她便是身无长物了。 勉强能看懂她的手势,易天阔接过她手里的包裹往龙纹戒指里一放,随即说道:“走吧。” 眼见着包裹在一瞬间失去了踪影,钟楹呆了一下,还没缓过神来就已经被易天阔牵着到了门外。 刚刚那个是魔术吗?听说有一种叫魔术的手法就是能把东西变没的。在红山里住了十多年,钟楹不仅对外界的事情一窍不通,甚至还把易天阔将东西收起的举动看做是普通的魔术手法。但这也正是那些人想要的,因为在邪术中,越纯真的少女就越是能取得神的欢喜。 ‘等一下!’钟楹突然拉拉他的袖子,做了个要他稍等的手势。 “怎么了?”低头看着她,易天阔问道。 钟楹比画了一大串手势,可易天阔一个也看不懂。应付完那群多事的村民,哈赖正好走了过来,见到钟楹的手势,他解释道:“她说想和大娘告别,因为当初就是大娘把他带回村子里的。” 寒着脸,易天阔一口回绝:“不行。”如果真的是那个大娘带钟楹来村子的,那么毫无疑问的她一定也是那些邪人中的一个,现在让钟楹跑去找她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而且村子里肯定还有一些毫不知情的村民,万一动起手来绝对会伤及无辜的。 被他冷硬的态度吓了一跳,钟楹垂下额,眼圈红了一片。 “钟楹啊,不是我们不让你和村长大娘告别,其实那个、那个,我们要赶时间所以”结结巴巴地劝着,哈赖最怕看见女人哭了,特别是钟楹这样的小女生,一哭起来就刹不住了。 “钟楹!”正当易天阔和哈赖为了钟楹的要求左右为难的时候,村长大娘却自己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猛地抬起头,钟楹发现一向慈祥宽厚的大娘竟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后怕之下连忙躲在了易天阔的身后。 一手指着哈赖,大娘移动着颇有吨位的身体,一步步向他们走来。“我早就该发现的,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喇嘛,说,你们想要带钟楹去哪儿?” 将钟楹揽在身后藏好,易天阔不悦地瞪着她,细看之下竟隐隐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大娘和四个月前的那个大娘有着些许的不同,但不同在哪儿他也说不上来,毕竟他也只见过她一次而已。 “哈赖,你护好钟楹。”易天阔吩咐着,随即跨步迎了上去。 第四章 回生禁咒 惊恐地拼命摇着头,钟楹躲在哈赖的身后怎么也不愿过去,甚至连视线也不敢往大娘望去。好可怕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大娘竟带给她一种无比恐惧的感觉,深深的,重重的,压得她的心口喘不过气来。 “本来不想动手的”和大娘迎面而视,易天阔无奈的说道:“老实说我对你们所举行的什么祭祀并不感兴趣,但若是其中牵扯到钟楹那就只好抱歉了!”话语刚落,手中一道气刃已向身前的妇人疾扫而去。 阴沉一笑,大娘略微一个晃身,气刃便险险地从她的身侧划过,整个过程也只不过两三秒而已。“你以为这种唔”眼见易天阔的攻击被自己轻松闪过,正欲大笑,一种突如其来的刺痛猛地让她接下来的话吞回了肚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低沉的闷哼。 “以为什么?”轻笑着,易天阔反问道:“我不知道你们密宗之人的能力是什么算的,但现在看来,你似乎没有赢我的希望!”方才动手前他已经用修为石查看过,这个看似普通的妇人身上竟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能量,而这种能量所散发出来的感觉,和哈赖身上的有八成相似。 话虽这么说,但四个月前的大娘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啊,他入定的这四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手捂着鲜血纵横的肩膀,大娘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我明明” “如果是单纯的气刃,你的确是躲过了没错,但别忘了我们修真者最擅长的是飞剑”扬扬半蝶,易天阔道:“你们密宗可没有飞剑这种东西。”右手手掌缓缓摊开,展现在众人眼里的是一把红蓝各半,呈蝶形的小小飞剑。 被他这么一说,大娘顿时了解到刚划伤自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本以为轻易躲过的白光只是一道虚无的气劲,谁知道它的真面目竟是修真者的拿手武器飞剑,真是失算了! “如果你没有出现,现在什么事都不会有!”狼狈地叫着,大娘不顾受伤的肩膀冲向他们,试图将钟楹从哈赖的身后夺回来。 “喂!你别过来!”护着钟楹后退了几步,哈赖厉声喝道。 一个晃身闪到哈赖他们面前,易天阔挡住了她的去路。“如果你没有出现,现在也一样什么事都没有!”将她的话原封不动的扔回,易天阔实在是没有意愿再和一个已经受了伤的老太太纠缠下去。 “钟楹!你过来!我不准你跟他们走!”眼见在他的面前讨不到什么便宜,大娘放声尖喝着,利用养育了钟楹十多年的恩情威胁着:“你别忘了是谁把你从人口贩子的手里救出来的,是谁把你养这么大的,是我!都是我!现在你居然帮着外人也不愿听大娘的话?!” 慈祥的面孔在一瞬间扭曲,看在钟楹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副恶魔般的狰狞恶容,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柔和蔼的大娘会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钟楹”哈赖感觉到身后人儿的颤抖,更加密实的将她揽在安全的背后,不愿让眼前的这个恶妇影响到她。 “够了!”大吼一声,易天阔看不下去了,心神微动间,半蝶飞剑已经稳稳地架上了妇人的脖子。“你带钟楹回来的理由你自己最清楚,别说得那么高尚!”飞剑一点一点陷入她的皮肤,鲜血如断线的珠子般滚滚落下。“本来不想动手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当然,我也不想知道。你们能就此收手最好,如果不然”他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说到:“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以后此类事情再度发生!” 毫不在乎地瞪着他,伸手抹向脖子上的血口,大娘突然阴声大笑起来,声音之大几乎全村都能听见。“你杀啊!”她狠狠说道:“你以为杀了我就没事了吗?!像这种臭皮囊我要几个有几个,你最好现在就把我的脖子砍了,钟楹的身体我可是想了好久了啊!哈哈哈哈” “你”冷不防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易天阔心神一松,飞剑随之移动了几分,从她的脖子上滑到了肩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厉声问道,易天阔暗感事情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还不明白吗?”挥手拍落飞剑,‘大娘’的眼神散发着一种得意的邪笑。“为了保护我们最重要的祭品,我不得以才寄宿在这臃肿的身体里,如果你杀了‘我’,我还得好好的感谢你呢!哈哈哈哈” “该死!”低声咒骂了声,易天阔扬手招回半蝶,一时弄不清她说得究竟是真是假。 “我知道了!”就在这时,哈赖突然大声叫道:“我知道千魔咒是干什么用的了!” “你在说什么?”双眼紧紧地盯着妇人,易天阔随口回问道。 “我说我知道千魔咒是做什么用的了!”眼睛里透着莹亮的光彩,哈赖很是得意的说道:“嘿嘿要不是她自己说出来,我还想不到那方面去。易小子,听好了千魔咒的作用就是维持灵魂、借以wx 重生!” “什么?!”哈赖好象说了什么灵魂、wx 重生的,易天阔暗测,应该不会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吧,如果是真的,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哼,不亏是密宗的人。”冷哼一声,‘大娘’寒着脸道:“你们既然知道千魔咒,那也一定到那个地方去过了,是吧?!” “没错。”没必要隐瞒着,易天阔坦言道:“那个地方的确隐秘,看来你们也下了不少心思!” “哈哈哈,就算你们去过了也没用!”胸有成竹的笑着,‘大娘’一把抹去脖间的血,再度向钟楹他们走去。“祭坛周围有高人设下的结界,你们是不是被挡回来了?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也想阻止我们的复活大计?别做梦了!” “是吗?!祭坛外的结界对你们密宗之人来说的确是坚固异常,但在我看来只不过是层无用的纸而已。”回以讽刺的微笑,易天阔从戒指里拿出那块红石,“你们要保护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吧?” “魂”刚叫了一个字,‘大娘’连忙捂住嘴,再也不肯多说半字,可眼睛却狠狠地瞪着易天阔,恨不得一口把他给吞了。 知道易天阔的厉害,她不敢贸然上前硬抢,只好僵着嗓子道:“你居然快把它换给我,说不定我们还可以留你一条活路,不然的话” “应该是我们留你一条活路才对吧!”悠哉地收起红石,易天阔看见了陆续向这边靠近的村民们。回身一手拉起钟楹,一手拎着哈赖的衣领。“现在没空和你纠缠,若想抢回这东西,以后再来找我吧!”说完,一个瞬移便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钟楹!”眼睁睁地看着祭品逃走,‘大娘’两眼充血地大吼着,想追,却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追去,最后,只得恨恨地在原地跺了两下,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拿起话筒,‘大娘’拨了几个号码,待对方接通后,她咬牙恨恨说道:“事情不好了,钟楹被人带走,祭坛被破坏,连魂宿也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间已经不多了!” 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对方做出了回应,‘大娘’点点头,诡异地笑了两声,回答道:“我知道了,祭坛这边就交给我吧。” 放下电话,她冷哼一声,阴毒地自语道:“哼哼等着吧!你们跑不远了!” ****************************************************************************** “哎呀!”呼声刚起,哈赖已经被重重的抛在了泥泞的地上,而另一边易天阔则是安安稳稳地带着钟楹站在一块大石之上。 “没事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有事要和哈赖谈。”这里已经离红山有段距离了,将钟楹独自留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样?瞬移的的感觉如何?”走近哈赖,笑着从泥泞中一手拉起他,易天阔随口问道。 “你你太厉害了!”虽然被易天阔害得满身是泥,但哈赖还是兴奋地叫道:“你的功力究竟到什么地步了,居然连瞬移都会!这应该是你们修真者到达出窍期才有的能力吧,难道说你已经” 点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易天阔没有告诉他因为多带了两个人,自己的真元力已经消耗了不少了,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瞬移就这么勉强,以后要注意才行。 将他带到一边,易天阔低声问道:“你刚刚在村子里说的话能不能再说的详细点?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是说千魔咒的事?”一提到此,哈赖也不再说笑了,点点头,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来:“原来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刚刚听那个女人一说我才突然想起来密宗里有这么一个传说:传说人死后灵魂会在凡界飘荡三日,三日后才会真正的进入冥界,在这三日之内,只要有人用祭品供奉干达婆神,死去的人就能够永远停留在凡间,不用受轮回转生之苦。之后只要按死去人的年龄准时祭祀干达婆神,待祭祀的次数达到那人死亡时的年龄后,那个死去的人就会复活,并永远地长生不老。” 吐口气,哈赖继续道:“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祭祀用的祭品原来就是活生生的人,而千魔咒就是专为此而生的。怪不得干达婆神一直都是我们密宗里禁忌传言的邪神,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了。” “原来如此”易天阔低语道,虽然知道了千魔咒的秘密,但还有一件事是他一直想不通的。望着哈赖,他沉声道:“哈赖,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对密宗的事这么熟悉?你应该不单单只是密宗弟子这么简单吧?!” 微微一愣,哈赖被他的严肃面容怔住了,头一歪,他嘿嘿笑道:“现在才想起来问啊,会不会太迟了一点啊?”若自己真是坏人,这小子早就死过不知多少次了。 “少罗嗦,快点说,你和密宗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耐地瞪着他,易天阔摆明了要他赶快坦白从宽,若不然半蝶飞剑反射着点点刺芒,威胁地浮在他的手掌之上,好似下一秒就会飞向他的颈项。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说了还不行吗!”怕了他了,哈赖高举双手投降道:“我是密宗前一任宗主的大弟子,这一代宗主是我的同门师弟,就这样。” “真的假的?”看看他一身的不修边幅,再看看他邋遢的长相,易天阔实在无法相信哈赖的身份地位会如此之高。“密宗的人不是很有本事的吗,你怎么就这么没用?”他故意挑刺地问道。 “哎呀!”哈赖叫道,受不了易天阔把自己看得如此之低,“这么小瞧我!我告诉你,要不是我故意谦让,现在密宗宗主就是我。嘿嘿,别以为每个人都喜欢那个位子,至少我就不是!”拍着胸脯,表现的很是清高,哈赖大声地为自己辩解着。 斜眼瞟着他,易天阔随口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纵使脸上表现的很是无所谓,但他的眼神中还是透出了明显的安心。 “走了,我们去奉天。”招呼着哈赖,易天阔向不远处的钟楹挥挥手,后者立即从大石上跳下,朝他们奔来。 “奉天该不会就是”一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哈赖想了一会说道。 “恩,我在那里还有些事,你们在那里也安全一点。”虽然是从红山出来了,但还不知道对方会做出怎样的报复,毕竟他们带走了钟楹,甚至连红石也在他们这里,对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 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钟楹打着手势,用一种很是疑惑的眼神望着他们。 “她说什么?”还是对钟楹的手势一窍不通,易天阔只好问身边的哈赖。 “她问你刚刚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一下子就跑到这里来了。”哈赖笑了笑,替他翻译道。 “这个”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易天阔将视线投向哈赖,希望他能找个比较好的借口。 嘿嘿,你也会有求于我吗!贼笑着,哈赖面对着钟楹,并用一种很古怪的声音说道:“嘿嘿钟楹啊,刚刚的那个是魔术,魔术,知道了没。” 第五章 再临奉天 “怎么样?好点没有?”递上两杯水,易天阔微笑着看着眼前吐得头昏眼花的两人。从西藏到北京着实是一段不小的行程,以他目前的能力要带两个人做长途的瞬移根本就吃不消,更何况两人的体力也支撑不了这样的移动。想要回奉天,除了坐飞机,他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还好”接过水杯,哈赖一脸无精打采地说道。“飞机这东西简直不是人坐的,连我这么好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是你自己没用才是吧,你看看人家钟楹,恢复的速度比你快多了。”还说什么身体好,在他看来哈赖除了嘴巴以外全身的零件都要重新换过。 抬起头,钟楹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隐约挂着点点的汗珠,双眼也茫然地望着四周,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这一路下来,在飞机上待了多久她就吐了多久,现在的她,已经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把这个吃了。”从戒指里找出两粒黄色药丸,易天阔在两人手里一人放了一粒。 看看手中莫名的药丸,哈赖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毒药!你可以不吃。”没好气的回着,易天阔将水递给钟楹,满意地看她乖乖地吞下。 “臭小子”低声咕哝两句,哈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上的药丸往嘴里一丢。“也不知道说些好话哄我老人家开心,哼哼,小心我也用禁咒把你给封了” 像是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易天阔忽然望向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戏谑。“想早点好就不要说话,再吐的话我可管不了了。” “嘿嘿嘿嘿嘿嘿”干笑着,哈赖低头直翻白眼,修真的家伙各个都成精了,这样居然也听的到! “先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再走。”这句话是对着钟楹说的,至于哈赖,他也懒得理会了,反正这个老家伙命硬的很,只要那串珠链还在他的身上,保守估计也能再活个三五十年。 陪着两人坐在机场内的大厅内,哈赖和钟楹一时之间还没有恢复过来,易天阔只得无趣地打量着周围来来往往的旅人。 自从修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静静地坐着,老实说还真挺怀念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修真之后他就开始不自觉的远离人群,下意识里将自己与普通人分隔了开来,就算是坐飞机,他也事先将自己的座位与哈赖他们的排到了一起,和其他乘客更是离得远远的。 呵呵,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心理病态的表现啊,医学上是怎么说的来着好象是叫什么自闭症吧。 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只白皙的小手在眼前摇了摇,将他从发呆中招回,待随之望去,那小手的主人却已经低下了头,红着脸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什么也没做过似的。 “嘿嘿,没想到你的药还真管用,是什么做的,下次我也做几颗带着。”站起身,哈赖摸着胡子笑道。此刻他精神焕发的样子和不久之前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完全看不出是个刚刚吐到虚脱的人。再看看钟楹,虽然脸蛋依旧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许多,体力似乎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药的材料地球上恐怕不是太好找,想要的话我送你便是。”从龙纹里拿出一只绿色瓷瓶,随手扔给了哈赖。“这药叫做‘花降丹’,主要功效是解毒和恢复身体内被破坏的器官。”用来治疗晕机已经是大材小用了,说明白点也免得哈赖把这药当补品似得地乱灌一通。 “我们走吧,现在就去奉天。”一手拉起钟楹,易天阔望着来往的人潮说道。早点把钟楹带到奉天他也会安心些,毕竟那里是修真者的地方,那些密宗的邪人想动手也找不到机会。 听话的点点头,钟楹对他的话已经是言听计从,只要是易天阔说的她都会相信,因为她知道,温柔的他是不会害自己的,没有原因的,她就是这么相信着。 ****************************************************************************** 机场大厅的某一角落,一抹白色的人影暗暗地隐身于黑暗之中,眼见着自己监视的人步离机场大门,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只手机,按下了早已熟悉万分的号码。 “他们已经到了,只是机场人太多,我找不到机会下手。”他如实报告着。 “恩,先不要急着动手,那边是奉天的地盘,只要找机会带回魂宿和钟楹就行,不必要时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那边传来了阴沉沉的命令,伴随着的还有一声隐约不可闻的虎哮。 “是,我知道了。”按下结束键,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人影随手将电话往口袋里一塞。 从角落里显出身影,白衣人低低地自语道:“魂宿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 “对不起,我想见你们总裁。”奉天集团总部的大楼内,接待柜台旁,脸上挂着招牌微笑,易天阔对接待小姐说道。 “好、啊,不是,请问您预约了吗?”被他的帅气笑容电的晕乎乎的招待小姐立刻忘了自己身在何地,幸好在双眼迷蒙之际还能想起工作,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后立即该口问道。 “预约?还要预约?”等不及易天阔开口,哈赖便一掌拍向柜台,大声嚷嚷起来。“怎么你们总裁很忙啊,这样的人怎么能修唔、唔”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巴便被一只迎面盖来的大掌捂上,瞪眼望去,大手的主人可不正是那个笑得一脸灿烂的臭小子! “抱歉,他是从山里来的,请不用和他计较。”见接待小姐气青了脸,易天阔连忙打着圆场,笑嘻嘻地有礼询问道:“我有急事要见桑总裁,请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接待小姐恶狠狠地瞪了哈赖一眼,在面对易天阔时却是笑得万分妩媚甜美。“总裁很忙的,想见他一定要经过预约。不过你们可以留下联络方式,一旦总裁应允,我们会尽快与您联络的。”嘴上娇柔地说着固定的工作用语,一双大睛则是不停地对着易天阔眨啊眨地。 “怎么这样?”好不容易挣脱了大掌的钳制,哈赖刚喘了口气,一听接待小姐这么说,立刻又大声地嚷道:“我们千里迢迢地来这里居然还要等?你们总裁未免也太大牌了吧?!”奉天的人也真是的,好好的修真者不做开什么公司,现在好了,连见一面都难! “你给我闭嘴!”瞪着哈赖,易天阔脸上的笑容颇大,眼睛里却充满了危险的火花,一把推开身边的碍事者,对接待小姐道:“我叫王海,麻烦你转告桑先生我已经到北京了,谢谢。”见不到桑莫道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般的大公司里都是这样,身为易氏集团的‘前’少东,对于这些烦琐的规矩他还是很了解的。 “王海王海?!”反复念叨了几便,接待小姐突然惊呼出声,“你就是王海?” 不解她为什么如此激动,易天阔点头道:“我是王海,有什么问题吗?”王海是他身份证上的假名字,以前来奉天的时候报的也是这个名字,难道是自己的身份证出什么问题了?应该不会啊,吴凯的能力他是信得过的。 “实在抱歉!”大声说着,接待小姐立即弯下了腰。“总裁吩咐过了,如果是王海先生来访可以不用预约,并且要立即带您去见他。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您就是十分抱歉!”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敬意,她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就是总裁四个月来日日询问的人,本来还以为会是什么有地位或权势的人才是,现在看来似乎还只是个小伙子而已。 “原来是这样”松了口气,易天阔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出问题了,哪里知道只是一场虚惊罢了。“既然这样,那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和桑先生见面?”他柔声笑着,轻快的语气立刻让接待小姐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当然,我这就带您过去。”表现的很是专业,接待小姐一手划开,弯腰让三人先行,自己则紧随其侧。 “请乘这部电梯到最高层,那里会有人接待你们的。”替他们按下最高处的按钮,接待小姐微笑着退出电梯外,在金色的电梯门关闭之前,三人还看见她专业地弯了下腰。 “妈呀!真是受不了!这里的规矩还真多!”挠挠一头干草似的乱发,哈赖忍不住抱怨道:“修真之人还来这套,难怪修为怎么也精晋不了!”全是俗世规矩惹的祸啊! 易天阔倒还好,对这种情况见多了自然没什么感觉。但钟楹就不同了,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是生活在红山里的,对外面的世界她可谓是全然无知,刚刚被接待小姐那样恭敬的对待,不仅感到万分不自在,现在连手脚该放哪里她都不知道了。 ‘叮当’电梯门缓缓地打开,入眼即是一室的金碧辉煌,精美的油画,巨大的盆栽,真皮的沙发,长毛的地毯不仅如此,过道的旁边还站了一位仪态万千、风姿绝色的年轻女子,看她的装扮应该就是接待小姐所说的接待他们的人了。 “王先生您好,我是总裁的直属秘书,总裁已经知道您来了,现正在办公室等您,请跟我来。”年轻女子不仅人长的美,声音也是如同黄莺出谷般悦耳。哈赖瞪圆了眼,口中不住的喃喃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原来奉天的主事人是这样一个人呐啧啧,居然连秘书都这么漂亮” 耳尖地听到他的话,易天阔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少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人家也是修真者!”这个女人他以前见过,是桑莫道的秘书,同样也是修真之人,只是修为尚低罢了。虽然只是匆匆一撇,但他还是将她的容貌记了下来,没办法,有时候记忆力太好也是件麻烦的事。 “嘿嘿”明显没有把他的话听进耳朵里,哈赖一边走一边贼笑着,心里边早已把奉天的主事人当成了好色的糟老头。 这个喇嘛没救了!摇摇头,易天阔随他怎么想了,反正从认识到现在哈赖也没怎么正经过,同他计较根本就是浪费力气。 第六章 包袱缠身 摆摆手示意秘书退下,桑莫道站起身,大步向易天阔的方向走来。 ‘啪’地一掌拍向易天阔的肩膀,桑莫道刚毅的面容上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动容,连续拍了数下,他才干着嗓子开口道:“你终于回来了” 点点头,易天阔朗声道:“主事人,我”他想开口询问张东显他们的事,但却被桑莫道匆匆打断。 “王兄弟,你先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沉声一笑,桑莫道转身回到桌前,按下电话上的通话键:“毅行,你去把东显和水水叫来,就说他们最想见的人来了。” “他们马上就会过来,王兄弟你稍等一下。”招呼他们坐下,桑莫道命人端上了四杯香气四溢的浓茶。“对了,这两位是”望着跟在易天阔身边不发一语的哈赖和钟楹,他问道。 “呵呵,是我忘了。”见到主事人疑惑的眼神,易天阔突然想起还没有把哈赖他们介绍给他认识,呵呵一笑,他道:“他们都是我在西藏那边认识的朋友,这位是哈赖,他是密宗的人,同时也是上一代宗主的大弟子和这一代宗主的师兄。”故意将他的老底全部揭了出来,算是小小的恶作剧,谁知哈赖不仅不气恼,甚至还抬高了头,做出一脸得意的模样。 败给他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易天阔总算知道跟一个天生的无赖计较是多么的无知。 “原来是密宗的高手,你好,我是桑莫道。”点点头,主事人友善地说道。 再指着默默坐在一旁的钟楹,他又道:“这位恩她”想了半天,他还是不能把钟楹的身份摆到一个明确的位置上。 “算了,还是我替你说吧。”见他说一句话费了半天工夫,哈赖笑嘻嘻地接过了介绍的任务。“她叫钟楹,是易小子从红山上带回来的,人家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啊,就这么给他拐来了,啧啧,这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什么’上了!” “哈赖!”双眼冒火地瞪着他,易天阔恨不得立刻封上他那张爱嚼舌的嘴,明明没有的事他居然可以说的跟真的似得,被他这么一搅和,自己和钟楹的关系就真的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再看看钟楹,居然还羞红了脸,天啊!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出乎意料的,主事人并没有对他和钟楹的关系起兴趣,比起这个,此刻让他更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刚刚说‘易小子’?”他有点疑惑的重复着哈赖方才说过的话,“‘易小子’是指王兄弟吗?” “当然是指他了,对了,你干吗喊他王兄弟?他明明说过自己姓易啊!”像是头脑少根经似得,哈赖一个劲地嚷嚷着。 “那个”易天阔这下知道非得说清楚不可了,真是的,早知道就该用真名了,现在解释起来真的是很麻烦呀! 只一杯茶的工夫,在桑莫道等人的注视下,易天阔将自己的本名和身份一一道了个清楚,当然,他自动省去了关于逍遥神君的事,也许是一种莫名的直觉,他总觉得逍遥老哥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而自己修真的过程则是被简化了一些,编了个小小的谎言一带而过。 即使是这样,钟楹还是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大概是为了他过去的悲伤遭遇,但此时在易天阔自己看来,那些都已经成了淡淡的往事,再度提起也不会感到心痛了,唯一剩下的只是对家人和朋友无限的怀念而已。 “原来你就是那个易天阔!”似乎很不可思议的,桑莫道开口说道:“我们奉天和易氏一向有生意往来,没想到你居然就是易氏的少东,真是没看出来啊”想当初易鹰死的时候两家公司正在合作一笔大买卖,而易鹰的突然死亡则带给了双方不少的损失,合作案硬是被搁浅了半年之久,其中损失的资金不下数亿,直到易鹰的义子正式接手易氏集团后,损失才被一点点的回收回来。 “抱歉,因为一开始我并不了解奉天,所以”尴尬的笑了笑,易天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是自己先隐瞒了身份,主事人若是有所误解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淡淡地说着,桑莫道似乎并不在乎他到底叫什么,“不管你姓王也好,姓易也罢,现在你既然肯告诉我实情就表示你相信我奉天,相信我桑莫道,其他的自然都不是问题!”他的语气里包含着无数的深意,而易天阔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真心的,丝毫没有半点虚假,这就是身为主事的豁达。 心口有一股陌生的暖流涌过,像是划过即逝,隐隐地抓不住它的半分形状。一手捂上胸口,易天阔的唇角浮起一抹深深的笑意,而桑莫道则依旧是那样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只是眼神之中隐约可见几分欣喜的尉意。 “这样就没事了?不是吧?”小声嘀咕着,哈赖有点失望地望着他们。本来以为可以恶整那臭小子一次的,谁知道这个奉天的主事人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就被搞定了,真是浪费他一番口水了。 沉重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男子的声音:“主事人,东显他们已经到了。” 主事人朝三人点点头,扬声道:“都进来吧。” 门被打开,随之进入的是两男一女,其中张东显和桑水水他是认得的,剩下的那一个可能就是那个叫毅行的了。 “大哥啊!”一道人影伴随着吼声猛地扑了过来,易天阔微微一笑,躲也不躲地任他的拳头砸在自己胸膛上。 穿了身合体的西装,领带斜斜地挂在了脖子上,白色衬衫也被拉出了西裤外。一头乱发和他的脾气一样始终没有服帖过,略带狂野的动作依旧是那么的粗鲁不逊,只是脸上多了一丝懊恼之色。 狠狠地在他的胸口上锤了几拳,张东显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二话不说立即跳离他一米远,弯着腰,苦着一张脸道:“大哥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走的大哥,你就骂我吧,要不打我也行不过别用法宝啊!” 愣了一下,易天阔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打你,你说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那个”眼神闪烁地望着他身后的主事人,张东显的脸色立即难看了不止一倍。“因为在‘圣湖’边上我竟然丢下你不管,自己跑掉。身为大哥你的保镖我已经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所以请你责罚!”闭着眼大声的说着,字句之间无论怎么听都比较像是在背书似的,语气不仅僵硬,隐约还能听出他嗓音里的细微颤抖。 “没没这么严重吧”好笑地望着他,着实不解他的举动为何如此奇怪。 “咳咳”主事人轻咳两声,立即的,张东显如被雨淋湿般,冷汗随着额头直奔颈项。 “王不,易老弟,东显所犯的过错的确是我们奉天的耻辱,我们三个族长一致认为将他交给你处罚最为合适,所以,东显从今天开始就不再是奉天的人了,你愿意怎么处罚他我们都不会过问。”桑莫道的一番话直接判了张东显死刑,虽然表面上看似严厉,但其实私底下三个族长还是有所考虑的。 奉天自成立以来一向都是以自为主,从不和族外的修真者合作,即使是解禁这么困难的事情也不愿让外部的人插手进来,这也正是奉天八百年来一直存在的弊病。虽然他曾试过多次和其他几位族长商量此事,但得到的结果都是无功而返,而易天阔的出现则完全打破了他们以往的行事作风,就连几位高高在上的族长都被说服了,甚至还不约而同的承认了他在奉天里的尊贵地位。 这样的结果是他早已预料的,只是没有想到过程会如此顺利,再加上易天阔冒着生命危险替他带回了分离了千年的女儿,这份恩情更是非报不可的。而张东显则是奉天高层一致决定安排到易天阔身边的保镖,虽说这个保镖的能力有待确商,但他对奉天的忠心是不虞质疑的,必要时即使牺牲自己,他也一定能够保住易天阔的安全,这样做也可算是拉拢兼保护易天阔的一种手段吧。 而张东显这次的失职正好给他们找到了借口,虽说表上处理的手段有点过于严厉,但总比师出无名的好。 “真的这么严重?”面露异色,易天阔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重要,再说了,奉天对张东显的处罚也太过严厉了吧,被自己的家族除名可是非常耻辱的事情。“其实当时是我让他走的,这件事并不能怪他。”瞧着张东显都快痛哭失声了,易天阔替他解释道。 “这件事我们已经决定了,易老弟你就不用替他求情了。”桑莫道将话题扯开,丝毫不理会一边哭丧着脸,颓然无力的张东显。招招手,唤来了一直默默站在旁边,不发一言的男子,“毅行你过来。” 眼见自己的求情被打回,易天阔知道这次主事人是铁了心要把张东显推给自己了,想想以后必须带着个易爆易怒的狮子在身边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再加上那个从没安过好心的哈赖他突然觉得平静的生活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甚至者还有一去不复返的兆示。 无奈地朝张东显摇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后者的脸立刻像一滩烂泥似的垮了下来,呆滞地双眼无神地望着地面,没了一点生气。 低叹一声,易天阔低头在心里默默地为他默哀三秒钟,再次抬起头时身前已站定了一位年轻的俊挺男子。 “桑毅行。”习惯性的向他伸出手,男子的身上有一种商人独有的精干气质。 “易天阔。”同样伸出右手,他笑着回礼。 “易原来你就是易浩说的”桑毅行听闻他的名字后足足想了三秒,而后恍然说道,“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我还以为”笑着摇摇头,他又道:“我是易浩的朋友,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易浩是现任的易氏集团总裁,同样也是易天阔的义兄,奉天有许多合作项目都是由桑毅行和易浩亲自谈的,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成了莫逆之交。以前就听说过易氏集团有个年轻的少东,原总裁易鹰的死也和那个少东有关,只是事情发生后就被易浩压了下来,所以真正的内幕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也只是略微听易浩提过一点点而已。 “浩哥他还好吧?”对于这个义兄易天阔还是颇为敬重的,虽然两人年龄相差许多,但自小易浩就是他的崇拜对象,现在乍闻他的消息,易天阔难免还是涌起了一出思念之情。 “他很好。”想起自己好友工作时那副拼命三郎的样子,桑毅行忍不住笑道:“易氏在他的打理下已经恢复了运作,业绩也一日日地向上攀升,老实说,他真的是一个天生的商人,有的时候就连我也不如他。” 点点头,易天阔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也正是他很久以前就放弃学习商业操作的原因,易浩是个天生的商人,他对金钱时机的敏锐直觉也是自己所没有的,只是易鹰在世时一直都不愿意让他这个无血缘关系的养子插手集团内部的操作,所以他才会苦无发展自身才能的机会。现在易鹰死了,他相信,易浩一定能够将易氏集团发展的更好的,而他这个已经消失的人,也没有了再度出现的必要。 “有关我的事请你不要和浩哥说。”眸子里透着坚毅的神彩,望着桑毅行,他如此要求到。 有点惊讶的凝视着他,脑中思绪一转,桑毅行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欣然地点点头,他应允道:“我知道了。” “呵呵,就先说到这里吧。”桑莫道从衣架上取下外套,对着易天阔说道:“有件好消息一定得让易老弟知道,这可是你的功劳啊!” 好消息?纳闷地望着张东显,后者依旧是一副要死不活、痛不欲生的样子,再看看桑毅行,则是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而桑水水根本就不用问,从进门到现在不仅一句话没说,站在一边比电线杆还笔直,一脸的冷漠,和四个月前相比冻人的功力明显高出了一大截。 也罢,既然是好消息,迟些知道也是无所谓的了。 第七章 地底仙境 “这里是”如果他记没错,这里应该是一处高级私人区域,一般人是进不来的,莫非奉天在这里也有产业不成? “表面上这里是私人住宅区,其实真正的秘密还在地下。”话只说了一半,桑莫道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骄傲之意。 黑色的房车在一栋古色古香的别墅前停稳,桑莫道和桑毅行率先下了车,跟着是易天阔和桑水水,张东显则维持着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下车的速度也比别人慢上了好几拍。 拍拍他的肩头,易天阔低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说不定主事人只是开玩笑的。” “不可能”哭腔乍现,张东显扯着他的袖子无限‘哀怨’地说道:“大哥啊,我的未来就在你的手上了,你可不要像主事人一样那么变态啊,我算是看清了,那个老家伙一直都瞧我不顺眼,这次居然连我家的老头子都帮着他一起对付我,我已经是上了断头台下不来了啊!” “这个”易天阔突然感觉自己多了个很重的包袱,而且这个包袱还是属于打不碎扔不掉的那种。 “咳咳”一声重咳将他们的视线拉了过去,主事人正用一种很危险的眼光瞪着东显,即使没有开口呵斥,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那种窒息般的压力。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张东显立即没了声音,肩膀一缩隐在了易天阔的身后。 苦笑着任由自己背后多了个累赘,易天阔跟着众人向别墅中走去。 “就是这里了。”手中结了个简单的印诀,别墅大门上反射出一道细微的光芒,接着门便朝两边自动打了开来。 和普通的山间别墅没什么两样,这栋房子里的摆设和装饰完全符合奉天主事人的身份,简单中不失高雅,无论是大厅里的木桌椅还是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无处不显示着主人的自然意境。 “切,还不是和我们家的别墅一样,有什么好保密的。”四处看了看,张东显的嘴巴又开始不听话了,也不管走在前面的主事人是否听的见,径自说着。 “我说你啊,还是少说说两句吧,若真把爷爷惹毛了,有你好果子吃的。”小声地在他耳边丢下这么句话,桑毅行拍拍他的背继续向前走去。 “他说的对。”不知何时桑水水也和他并排走在了一起,“少说就少错,你的话太多了。”冷冷地扔下这句话后她也走了开去。 苦着脸,张东显无力地望着走在前面的两人,“抱怨一下也不行?!”他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顺着一道走廊到底,一扇木雕大门随之展现在众人眼前,而这扇门的后面就是桑氏一族最高的秘密所在奉天中人最为向往的地底密境。 伸手将木雕门上的一只铜环拉了三下,轻喝一声‘启’,沉声木门便应声而开。桑莫道随手一抬,一点荧火陡然而生,照亮了门后漆黑的空间。 “跟着我走,小心不要踏错一步。”桑莫道叮嘱着,率先走在了前面。 由偏角入,再经左边三次,走走停停前后总共转了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圆圈,最后在一个看起来更加黑暗的角落里桑莫道站住了脚。 一言不发地跟着绕了又绕,易天阔发现这种走法和他记忆里的一种阵法颇为相似,细想一下,才想起原来这就是玉瞳简里记载的一种简单守护阵法,说是简单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它除了能把人绕得晕头转向之外便没了其他威胁力,单纯的就是一个迷阵。 就在此时,桑莫道突然将手中的火光熄灭,四周立刻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身为修真者,易天阔的视力早就已经能够在黑暗中看清一切事物,只是这次很奇怪,他就算睁大了眼也看不见任何东西,隐约只听见‘喀啦’一声,似乎是主事人打开了什么东西。 “大家都进来吧。”一时之间光芒大作,顺眼看去,主事人已身处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地洞之中,抬头望着众人。 地底洞穴吗?狐疑地跟着众人跳下,入目即刻一片清明。 “还真的和我们家的差不多”摸摸下巴,张东显望着四周空旷的银色墙壁说着,撇见易天阔不解的眼神,他解释道:“老家伙们就会装神弄鬼,里面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不过你看了兴许会吓一跳也说不定。” “这片地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奉天买下了,表面上被建成私人别墅区,其实真正的秘密在这里。”顺真空无一物的通道走到底,桑莫道指着一扇看上去很是华丽的镂空金色大门说道。和一般的门不同,这扇高约三米的大门从头到尾都是用纯黄金做成的,就连那被塑做为狂狮模样的门把手都是用珍贵的血红色玛瑙石雕刻而成的,其贵重程度绝不下于香港那个纯黄金打造的百万厕所。 好大的手笔感叹地欣赏着这扇集华丽与艺术为一身的黄金之门,易天阔问道:“这扇门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何会用黄金铸造?”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好看或是炫耀吧,在修真者的眼里黄金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为什么桑氏会用黄金铸造这么一扇大门呢? 一手轻触门上的狂狮把手,桑莫道解释道:“其实这门把手才是门开启的关键,原本黄金只是一种脆弱不堪的金属罢了,随便一个修真者都能够将它直接拍得粉碎,但若是加上了这个阳极石”他笑了笑,聚集真元在手掌之上,猛地拍向黄金大门一阵轻微的震动之后,大门之上竟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依旧光滑如昔。“即使是大成期的高手也奈何它不得。” “阳极石?不是玛瑙石吗?”仔细观察着那门把手,他好奇问道。极品玛瑙呈半透明质地,其色淡,带丝丝内绒,相传具有神奇的魔力,自古便被人称为神圣的守护石,以前家里就许多由玛瑙石制成的工艺品,他应该不会看错啊。 “玛瑙?”哈哈一笑,桑毅行接过话:“玛瑙石什么的是西方人的说法,在我们修真者中通称这些具有奇能的石头为玄石,用它们修炼,功效虽比不上灵石,但也勉强可以保住功力不至退化,但若想更进一步,就非得灵石不可了。”指着把手上的狂狮,他又道:“这些玄石极其难得,而且其中可以称之为极品的又少之又少,一般来说只有具有奇特功用的才能被称为极品,其余的也只能用于修炼罢了。这种阳极石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它的奇特之处就是具有强大的凝合之力,只要和黄金相合,就会产生强大的保护层,就算是主事人也不能伤它分毫。” “原来如此。”没想到玛瑙石也能有如此功能,以前还真没注意到。 口中念着古怪的口诀,手往狂狮把手上一握,狂狮把手陡然一动,原本紧闭着的狮口竟缓缓张了开来,从中露出一颗澄黄色的耀眼黄金珠。将黄金珠往内按下,两扇巨翼随之分开,大门在轰然声中露出了它背后的面目,极白的光芒随着阵阵香气,恍惚间已将众人带入了一个梦幻般的密境。 人间仙境! 脑中不停旋转着这四个字,易天阔瞠目结舌地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好似眨眼间这片幻境便会消失不见。 一弯小桥跨着潺潺小溪延伸入了花丛,溪两旁,一排说不出名字的清翠绿木迎风摇弋,淡风吹来,粉香飘现,一只只的彩蝶自众花中飞起,伴着远处的鸟鸣向另一朵鲜花飞去。 小桥、流水、青碧叶,花香、鸟鸣、蝶舞间。这是怎样的一副人间美景,又是一个怎样的世外桃源,在这里,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压力,有的只是全身心的放松、开然。 柔风拂面,深深地吸了气,入肺即是清谈花香,耳边传来翡翠般的鸟鸣,眼里尽是一片淡雾袅绕,易天阔突然觉得仙界也不过如此了。 青色砖道的那头,一座精致竹屋隐约可见,桑莫道正站在竹屋前朗声招呼着他们过去,而在他身边的桑毅行和桑水水则用一种可以‘理解’的眼神望着他们。转头一看,原来和他一样被景致迷住的人还有张东显。 “我总算知道了”一手拍向额头,张东显大呼道:“难怪要用阳极石守在门口,有这人间仙境就算是我也要想尽办法藏起来啊!” “不尽然”纵使已经被眼前的美境夺去了呼吸,但易天阔毕竟是修真之人,心性还是颇为沉定的,思考能力也没有因此而丧失。“若只是为了保护这片地方,根本就不用这样麻烦,更不用特意地把它移居到地下,这里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需要如此地大费周章。”而那东西,应该就在这片仙境中的某处了。 漫步在花间砖道中,易天阔仔细地打量着身旁的一切,无论是娇小脆弱的鲜花还是生机勃勃的鸟雀,就连在草丛间来回穿梭的野兔都是那么的真实,无不具有莫名的强烈存在感。原本以为这些都是幻景,但现在看来,这里的每一样事物的确都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能够不破坏一花一草的就将整个园林移到了地底之下,这样的手法,易天阔自认是无法做到的,事实上,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如斯。 第八章 桑氏桃源 呵呵,仙境加竹屋,真是一副悠闲美景啊。应声走到屋前,两人跟着桑莫道进入了这座看似窄小的竹制小屋。 很意外的,当竹帘掀起时,易天阔发现屋里的的景象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仅没有任何水墨摆设,就连一般的家具用品这里也没有,就好象没有人居住过一样。环视一圈,屋子里的唯一物品竟是一只墨黑色大鼎,高约两米,鼎下有四足,约一人合抱粗细,呈四角型,鼎身上雕刻着四只休恬中的奇异的生物,而鼎盖的位置却是空着的,就在屋子的正中央,这只怪鼎由内而外散发着阵阵紫色雾气,细闻之下与檀木的香气颇为相似, “这个鼎是我们桑氏一族的宝物,只是可惜,由于我的保护不当,鼎项已经不知所踪了。”语带惋惜地说着,桑莫道没再多说什么,手一挥,大鼎便一点一点的朝旁边移去,一个圆型碎石阵缓缓现了出来。 “站上来吧。”桑莫道率先站在了碎石阵上,待两人也站定,碎石便奇异地在他们脚下自动转了起来,当旋转的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时,‘啪’的一声阵中的三人已经失去了身影。 被一种茫然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眼前一片黑之后,突如其来的光亮又立刻刺痛了他的双眼。待适应些后慢慢睁开眼,入目的一切顿时让他怀疑是不是已经从地底回到了地面。 和先前园林里的典雅幽静不同,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生机,是活跃着的,清清楚楚可以看得见,听得到的,因为这里有人,很多的人。 看着人来人往的四周,张东显心中暗惊,桑氏的聚集地居然有这么多人,和这里比起来自家的族人真是少多了。随意张望了一下远处,他不屑一笑,哼哼,现在那些老家伙应该就在那里吧,神神秘秘的,肯定没什么好事。 青板道,中色屋。举目望去,远远的看不到尽头,眼前,一间间古朴建筑已让易天阔叹为观止,粗算一下竟然多达几百座,很规律的,这些建筑都有序地相互捱着在他们身前的则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许多简易的摊位依次并列着,其中也不乏熙熙攘攘,来往不绝的人流,刹那间,他以为自己是回到了古时候的街道,因为那些人中,大多数都是身穿长袍,戴着儒帽的。 吵杂的声音一阵阵传来,大多都是像桑莫道问安的,几个梳着牛角辨的孩童则拉着桑莫道的袖子,好奇地追问他身边的人是谁。 “怎么样,易老弟,这里还不错吧?”笑着摸摸几个孩童的脑袋,桑莫道自豪地说道。“这里是我们桑氏一族的聚集地,几百年来我们的族人都是生活在这里,很少有人会自愿到外面去。”外面的世界太过混乱,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适应的,所以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不仅桑氏一族,就连其他的两个家族之人也不会轻易的到外面的世界里去闯荡。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在地下?”不可思议地轻叹着,易天阔实在不敢相信在地底深处居然还居住着这么一大群人,而且从这里的环境看来似乎也和外面的世界没有两样,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没错。”点点头,桑莫道一边向前走一边给他介绍这里的环境。“这里的正上方是郊外别墅区,我们每个家族在这里都拥有独立的聚集地,而这片区域就是我们桑氏一族的聚集地,端木和张氏也同样有这样一个地底的聚集地,只是规模大小不尽相同罢了。” 聚集地就在这种地下浑身沐浴着淡淡的柔和光芒,易天阔问道:“这是什么光?应该不是一般的灯光吧?”可以让地底如同白天般光亮的只有高倍照明灯,但依这种光线的柔和度看来又不太像,这样的温暖感觉绝不是普通的灯可以造成的。 “是光晶。”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张东显为他解了惑,“它是专门用于照明的一种晶体,只要一小块,就能够让地底变得像地面上的白天一样光亮,只是这种晶体现在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家族的聚集地中也只有拳头大的一块而已。”因为这种晶体是在地底生活必不可少的宝物,所以各个家族都将它珍藏在用特殊手法建筑而成的‘光室’里,防守之严让无关者休想靠近半步。 就好象是回到了古代,易天阔有趣地欣赏这个地底世界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房屋,在他的眼中都充满了无尽的惊奇。一路上听着主事人和张东显给他介绍的新奇事物,他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眼界实在是小的可怜,之前的他对于修真者的世界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更甚者顺便一个奉天刚入修真的人都要比他知道的多。 眼见不觉得,真正的走起来这里的空间其实并不算大,按照他们三人的速度,也只不过二十多分钟,他们便已经达到了目的地桑楼。 刚沿着楼梯上到二楼,一阵悦耳的笑声便随之传来,待人影走近,可不正是那美貌绝艳的端木夏。“你们也太慢了,我和张老都等了好一会啦!”似怨似嗔,她的声音像是带着勾的小手,不停地挠着在场众人的心。只是大家都身为修真之人,又怎会把这点小把戏看在眼里,轻声一笑,桑莫道开口:“呵呵,易老弟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也要带他认识一下的。” “易老弟?是谁啊?”对易天阔的身份还不知情,端木夏疑惑地问道,一双凤眸不停地眨啊眨地。 “这个先不忙说。”知道这件事一时说不清楚,桑莫道摆摆手道:“既然我们已经迟到了,是不是也该进去了,张老可是等了许久了。” “也好,待会说也是一样的。”转过身,她径自走让出身后的路,待桑莫道和张东显走过后,便不露声色的靠近了易天阔,凑在他的耳边轻笑着说道:“还没谢谢你呢,这次可是全靠你的灵石丹药我才能顺利突破出窍期,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冷不防耳边吹过一道热乎乎的暖气,易天阔浑身一哆嗦,连忙摇手道:“不用不用,你不用报答我”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这么‘调戏’过,更何况这个女人的年纪都足够做他的祖宗了,就算长的再美他也不敢有什么念头啊! “易老弟。”桑莫道的声音即时化解了他的麻烦,连声应着,三步化做两步便向厅里冲去。 “咯咯”瞧着他逃命似的模样,端木夏差点没笑弯了腰。她有这么可怕吗,还是这小子根本就是个呆头鹅?呵呵真是太可爱了! 和上次一样,奉天里能算得上高手的都到齐了,除了以前见过的,这次还多了几个生面孔,同样也是修真之人,就算不用修为石看也知道各个都是高手,因为那种由内而发,出尘脱俗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相互寒蝉了一番算是见了个面,待坐下时众人都已经各知姓名了,趁介绍的时候,桑莫道借机将易天阔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张老和其他奉天的人虽然有点吃惊,但较多的还是介于他年纪轻轻就修炼得如此神速,对于他修炼之前的事,他们倒是没有多过在意,而这样的结果也正是他想要的。 刚一落坐,易天阔便发现有一束目光不时地向他这边飘来,被人探试的感觉由然而生,顺着望去,后者竟是一位身着藏青色衣裤的中年男子。张老先前介绍过,他是被邀请前来参加解禁的修真高手之一,名叫储腾,其他的三为分别是司徒展、怀情和江幕。四人都是元婴后期的高手,据说之后还会陆续有其他修真者从四面八方赶来北京,为的就是应奉天之邀参与解禁行动。 “这次奉天之所以能够实力大增,最大的功臣非易老弟莫属”就在易天阔沉思时,桑莫道开口了:“若不是有你所赠的灵石丹药,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突破自身的难关!”仅仅只是靠着易天阔所赠的药石,奉天之中已有不少人提高了修为,虽然只是很小的一点,但有总胜无,相对来说此次破掉禁制的机会便又大了一些。 语带感叹地,主事人站起身,抱拳道:“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易老弟有事尽管开口,我奉天上下绝不推辞!”这是一个承诺,一个没有限期没有上限的承诺,而这份谢礼则是任何感谢的语言都代替不了的。 “咯咯没错,易小弟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这个谢礼我也有份呐!”还不等他开口,端木夏便娇笑着说道。 “知知道了,谢谢”实在拿这个爱捉弄人的端木族长没辙,易天阔只好干笑着道了谢,私下却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不太习惯和人道谢,桑莫道见他点头,也就坐下了身,继续和众人研究起解禁一事。 许久之后,讨论终于告一段落,众人纷纷离去为不久之后的解禁行动做准备。易天阔则拒绝了桑莫道的邀请,独自一人朝聚集地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背后传来的男音止住了他的步伐,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在桑楼之上探试自己的储腾。 “有事?”习惯性的扬起微笑,易天阔问道。就站在他的身前,储腾竟比他高出了一个头,粗算一下大概也有两米多高了,不知道是原先就长得这样,还是修真之后变的。和异于常人的身高相比,他的相貌就普通多了,方正的脸廓,平凡的五官,完全是属于在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 笔直地站着,储腾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水森再生根?” 第九章 斗篷女郎 “水森再生根?”眉头微皱,易天阔觉得好象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印象很模糊。 “怎么你也不知道吗?”失望之情顿时溢于脸上。原本以为到奉天来就有机会打听到‘水森再生根’的消息,谁知问遍了所有人还是没有半点头绪。 水森再生根低头想了一会,易天阔突然记起福花曾经跟他说过的修真界的奇珍异宝,‘水森再生根’好象就是其中的一样, “五大仙草之一,你要那个做什么?”那种东西并不是地球上可以找得到的,看储腾的样子似乎很急需用,是他的什么人出事了吗? 眼露惊讶,储腾的嗓音提高了一倍:“你知道?!” “水森再生根,主要生长地在冀户星,每千年一熟,叶为黄色,呈扇页状,身集药、毒两种特性,叶为毒,根为药你要的是哪部分?”将脑中关于‘水森再生根’的资料缓缓道出,易天阔想知道他要用这仙草做什么。 “你有?!”声音更高了,储腾克制不住的握紧了拳头。 “这个应该算没有”想了一下,他如是回答。 “你”和他的外表不太相符,储腾的脾气似乎不太好,“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即使是奉天的主事人也只是晓得‘水森再生根’是五大仙草之一罢了,其他的形状和功用便一概不知了。 神秘一笑,易天阔没有说话。嘿嘿他是没有‘水森再生根’,不过还有其他宝贝啊,逍遥老哥送给他的龙纹戒里多的是奇珍异宝哩! 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储腾神色一沉,转过身去,临走时丢下了一句话:“请跟我来。” 呵呵,一个修真者居然还有这么大的脾气,真是和他普通平凡的外表不相称啊! 无所谓地跟着他走过了两条小街,沿途储腾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倒是易天阔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却引不起对方的一丝注意。 沉稳寡言!这是易天阔替他下的最后评论。 “到了。”身处一座小小的精致木楼外,储腾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这里他知道,是主事人安排给外来修真高手的临时住所,里面姑且不说,光看外表就已经比其他建筑精致了不止数倍,是座名副其实的贵宾楼。 “储,是你回来了吗?”易天阔刚踏进小楼,一道女音便随之飘来,用的是修真语。 “恩。”储腾轻应一声,步入房中,出来时,手中牵着一位身披白色斗篷的女子。 “这位是”不会是储腾的双修夫人吧。 “她是莎妮。”储腾介绍着,望着斗篷女郎的眼睛充满了无限的柔情。“这是易天阔,同我一样也是修真者。”待轮到介绍他的时候,储腾的声调明显重了许多。 哇哩!正宗的重色轻友啊,虽说他们还不算是朋友,但也不用如此地差别对待吧。 朝莎妮点点头,不爽归不爽,易天阔可不会当着人家夫人的面抱怨。 “你要水森再生根的原因该不会就是因为她吧。”看样子很像,这个叫莎妮的女子似乎真的有哪里不对劲,只是一时他还看不出来。 转身将女子扶入内室,储腾道:“进来再说吧,她不喜欢被别人看见自己的模样。”虽说这座小楼是奉天特地安排给储腾的单独住所,但因为楼壁是镂空雕刻的,所以很容易就会被楼外川流不息的人群窥见,而内室相对的则隐秘许多,并且还有一层小小的结界保护着。 “她怎么了?”明白储腾直来直去的个性,易天阔也不多话,直接问道。 “你自己看吧”脸色沉重地,储腾牵起莎妮的左手,让他看了个清楚。 这是双眼微瞪,易天阔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小麦色的皮肤光滑如脂,纤细的手指如嫩笋般细长柔软,小小的手掌只消一握便可完全包住但这些都是手掌而已,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莎妮的手臂,那是一只不该生长在她身上的手臂,那是干尸才会有的手臂! 像被吸去了身体里所有的水分,莎妮的手臂呈现出一种干枯甚至龟裂的状态,从肩膀到手腕,没有一块地方是完好的,小麦色的皮肤紧紧的贴陷在骨头上,如死去了一般没有一丝生气,和完美无暇的手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情况,易天阔皱眉问道。 “莎妮是我在六十多年前遇到的,当初见到她时并不是这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十年前开始,她的身体就不断的出现干枯开裂的情况,就像是身体里的水分和血液被抽走了一般,一点一点的变成了现在这样。”将她的手小心地藏回斗篷之下,储腾面露心痛地说着。“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几年,她全身的血液都会被抽干,到时就算有再多的水森再生根恐怕也救不了她了。” “怎么会这样”照理说这种情况根本就没有依据啊,修真之人也不可能会变成这样,除非,她不是修真之人但这也说不通啊,不是修真者又怎么可能活了六十多年还这么年轻的,莎妮的声音听起来就和二十多岁的女子差不多啊!真是怪了 “她的身体上下除了脸和一双手,其他的地方都已经干枯了。”轻轻地揭开莎妮头上的帽子,储腾沙哑着嗓子说道:“如果你有办法可以救她我”语带哽咽,储腾的眼中泛起了无限心疼之色。 棕色的长发,小麦色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大大的双眼中充溢着豆大的泪珠,莎妮那具有十足西方特色的脸上写满了浓浓的哀愁与不舍。红唇轻启,莎妮用着娇嫩的嗓音安慰着她心爱的男人,“没有关系的,我们还有时间啊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不可以让我看一下她的情况?”第一次见到如此真诚相爱的恋人,易天阔忍不住想要帮他们,即使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的身上还有许多好宝贝,怎么样也能为莎妮争取一些时间吧。 相互对视一眼,莎妮坚定地点了点头,储腾见状只好也点头应允。 在他的示意下,莎妮脱下一身白色斗篷,露出了那副另她难堪不已的丑陋身体。 和她的手臂一样,露在连衣裙外的身体也是一副干枯龟裂的死皮模样,抬着头,莎妮紧闭起双眼,若不是如此,即使是她自己也会被这副恶心丑陋的身体吓到。 仔细检查着她的身体,从骨骼到皮肤,易天阔甚至还用修为石看过,但显出的结果却是一片灰蒙蒙,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他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莎妮不是修真者,同样也不是普通人。 心头突然闪过一阵疑惑,易天阔打起手诀,拉出一道细长的光向莎妮的身体射去。 “你做什么?”护爱心切,储腾忽见一道红光射入了莎妮的身体里,连忙开口问道。 扬起一抹大大的微笑,易天阔安抚他道:“呵呵,不用担心,我只是替她检查身体内部的情况而已,没事的。”就和医院里拍x光片一样,这样兴许可以查出些什么来。 细细地下往上检查着,每看一次,易天阔便心沉一分,待查看到莎妮的头部时,他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是 半天说不出话来,易天阔起身,示意储腾去到外面。 “怎么了?莎妮她”急迫地问着,储腾此时就像个普通男人,对莎妮的爱已经彻底让他失去了修真者该有的冷静。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易天阔沉默许久,然后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莎妮嫂子她是什么人?”她的身体太过奇怪,根本不是普通人会有的,而且看样子有点像 “我不知道。”储腾如此说道,“不仅是我,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记得名字叫莎妮而已。” “莎妮”默默念着,他又问:“那你是在哪里遇见她的?”这不像是中国人的名字,而且她的相貌肤色也是属于西方国家的那种,储腾不会是从国外把她带回来的吧? “萨卡拉,埃及的萨卡拉,我是在那里遇见她的。”当时莎妮只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后面还被几个高大的黑人追赶着,他也是在一时不忍才出手相救的,之后莎妮便跟着他到了现在。 六十多年了,自从有了莎妮的陪伴,他对于自身的修为已不再在意了,失去灵气与否也也和他无关,只要有莎妮,不能修炼成仙又如何。 “埃及埃及?!”他明白了!原来如此!就说莎妮的身体情况怎么如此眼熟,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啧啧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没想到传说竟是真的! 见他莫名其妙的摇头,储腾心里顿时没了底,不安地问道:“是不是莎妮她” 易天阔眼带歉意的摇摇头,道:“老实说,储兄,即使现在有水森再生根,莎妮嫂子也不可能恢复原貌的,而且你应该也不知道莎妮嫂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茫然地摇摇头,储腾不是没有想过,但莎妮的变化太过突然,他根本没有头绪,也没有这样的心情去找答案。 “身体”皱着眉,易天阔一字一句地说出答案:“我想是因为身体的关系!” 第十章 神的恩赐 “木乃伊的传说”回忆起曾经看过的书籍文献,易天阔越发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相传古埃及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本领超凡的法老名叫奥西里斯,他教给人们种地、做面包、打井、酿酒和开矿的技能,这使人们的生活水平大大的提高,所以人们十分的崇敬他。但奥西里斯的弟弟塞特对他十分嫉妒,所以便设计将他害死,夺取了他的王位。后来,奥西里斯的儿子长大了,杀了塞特为父亲报仇,并把自己父亲分散在各地的十四块尸身重新拼凑在一起,做成了如今我们所说的木乃伊,神明感于奥西里斯的遭遇,便使他wx 重生于阴间,并做了那里的法老。之后古埃及便传说将死去的人做成木乃伊,即可使其复活,遂这种做法被称之为神的恩赐!” “你是说”即便头脑再糊涂,储腾也明白他说这个故事的意思了。 “莎妮嫂子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器官,和木乃伊的情况很相似。”应该说现在她的身体完全只是由灵魂在维持着,即使是这样,她的灵魂也会越来越弱,直到灵魂消弱到不能再支持身体的时候,她说不定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即使有水森再生根也是没用的,因为它的功效只是复活将死之人,对于一个活着的木乃伊来说,它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 怎么会这样茫然地呢喃着,储腾实在无法相信和自己相处了几十年的女子竟会是不是修真者却能活这么久,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她还有没有的救?”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你不是说第一次见到莎妮嫂子的时候她和正常人一样吗,这就说明她和一般的木乃伊不同啊,只要想想办法,一定能让她变回正常人的。”没想到他会这么低落,易天阔安慰道。 “我认为莎妮嫂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应该是和埃及古老的传说有关,等一下我去查查看资料,你先把这个给她服下,说不定会有点用。”从戒指里拿出一颗通体透明的白色药丸递给他,这种药是专门用于补身养血的,一般情况下普通人服用的效果会比修真者来的好,对莎妮应该会有所帮助。 “谢谢”接过药丸,储腾喃喃地道了声谢,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道:“请你不要让莎妮知道这件事,我怕她”像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 “这个是自然的。”若不是顾及莎妮的心情,他也不会要储腾到外面来说话。 和储腾分手后,易天阔打了个电话请主事人帮忙把钟楹和哈赖带来聚集地,自己则朝北京最大的图书馆而去,在那里应该会有治疗莎妮的线索。 ******************************************************************************* “他进了图书馆。”曾经在机场出现过的白衣人从易天阔出了别墅区后便开始跟踪,直到他进了北京最大的国立图书馆后才掏出电话来。 “图书馆?他到那种地方做什么?”阴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头传来。 “还不不知道。” “钟楹呢,她在哪里?”她是祭祀重要的祭品,说什么也要夺回来。 “她和那个喇嘛不久前被带进了北京郊外的一处别墅区,那里守卫很严,暂时没有办法进去。”奉天的修真者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不必要时他是不会跟那些人照面的。 沉默了一会,阴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传达了命令:“把那个小子监视好,钟楹的事我另有主张,你不用再插手了。” 哼,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平稳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他缓缓答道:“是,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抬头望着眼前直通图书馆的白色阶梯,眼带一丝嘲笑地自语道:“图书馆是想查魂宿吗” ****************************************************************************** 桌上摊了一堆关于古埃及传说的书籍,易天阔不厌其烦地一本翻过一本,只要是和木乃伊有一点点关系的他都拿来翻了一遍。 揉了揉疲惫的双眼,重新拿起一本旧旧的合装本大书,随意翻开一页,却发现纸上赫然写着:谁扰乱了这位死者的安宁,展翅的死神将降临到他的头上神灵会让死去的人复活,美丽将重现这个世界 什么意思?这句话好象和之前看过的诅咒不太相同,还有‘美丽将重现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是指木乃伊的复活吗? 再往下看去,是一条关于挖掘埃及陵墓的报导,地点竟是埃及的萨卡拉。 1954年,科学家在埃及的萨卡拉地区发现了一座从未被盗的坟墓,墓中的金银财宝依然完好,在黑暗中闪闪发光,当考古人员正式撬开滑动的、但不可拆卸的石棺盖时,惊讶的发现棺内竟空无一物。 萨卡拉,储腾与莎妮初次相遇的地方,时间也很相近,难道莎妮就是那个陵墓的主人?! 继续向后翻去,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因为这些书里面没有一本提过木乃伊复活后的事情,因为至今为止这还只是个传说罢了,根本没有人看过复活后的木乃伊,而莎妮则是这些传说中的意外。 漫步走出图书馆,易天阔越想越觉得奇怪,照理说普通的木乃伊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醒来的啊,一般来说不都是因为被人发现才能重见天日的吗,莎妮的情况太特殊了,所有文献都没有这方面的记载,看来要救她,非得自己想办法不可了。 吩咐司机先回去,易天阔悠闲地徒步走在大街上,天气很冷,他只着一身休闲衣裤的样子十分引人侧目。 走着走着,他的路线已经偏离了热闹的大街,接着身形一闪,竟在瞬间不见了踪影。跟在他身后的人影见状立刻跑上前去,刚一转入阴黑的小巷,一把流光溢彩的小剑已牢牢地架上了他的脖子。 微笑着,易天阔的表情很是轻松,“为何要跟踪我?” “为了魂宿。”意外的坦白,白衣人竟也笑着回应。 “没听过,是什么东西?”手中的飞剑依然架在他的颈项,易天阔突然觉得这个跟踪者十分有趣。 “呵呵,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就乱拿,不怕有危险吗?”看起来很严肃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白衣人双手抱胸,轻松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将脖子上的利刃放在眼里。 “你是说那块石头?”他最近有拿过的东西就只有那个了,他不会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个吧,应该也不太可能啊,他的实力好象还不如供奉村的那个大娘呢。 “没错,来做个交易吧。”点点头,白衣人道:“只要你把魂宿还给我们,我可以保证钟楹从今以后不再有任何危险,当然,你和你的那个喇嘛朋友也是一样。” “交易?”呵呵一笑,易天阔没想到他居然会和自己谈条件,更甚者,这个条件还是他根本办不到的。随手将半蝶飞剑收起,他语带嘲讽地问道:“你就那么有信心可以从奉天的手里抢回钟楹?”不是他小瞧他,以他的实力能靠近别墅区半径就已经很勉强了,真不知道那些邪人怎么会派一个这样的人来抢回东西,未免也太低估他了吧! 见他收回剑,白衣人摇摇头,“我只是探路砖,后面的事自然会有人接手,当然,你也可以不接受这个交易。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魂宿并不是你能掌控的,早点把它还给我们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的一番话说的似真似假,语气里隐隐还有一丝惋惜的意味。 在易鹰的脸上看多了这种伪善的假面,易天阔顿时没了继续交谈的兴致,冷冷回道:“魂宿一直都在我身上,有本事就来抢,若不然,就给我放弃那种灭绝人性的祭祀!”只要魂宿在他的身上,这些人就不能再进行祭祀,按照哈赖的说法,这种仪式只要中断一次就会前功尽弃,所以说什么他也不会把魂宿还给他们的。 “我倒是没想过能从你的手里抢回魂宿。”转过身,白衣人淡淡说道:“有时候邪恶的东西同样可以救人,真正重要的是使用者是不是有这种心罢了。魂宿它并不是一个邪恶的东西,你若是想留下的话,就好好的利用吧,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完,他的身影便走出了小巷,转眼间消失在了来往的人潮中。 “莫名其妙!”真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只是为了说一些无用的废话吗?! “魂宿”若有所思地拿出那块圆圆的红色石头,映着夜晚点点的星光,它周围竟然泛起了一片血红,并且变得奇热无比。将它收回龙纹戒里,易天阔低语道:“看来是得找个时间好好的研究一下了。” 独自散步回到了别墅区,走过特殊的通道,桑氏的聚集地豁然出现于眼前。和地面上的世界一样,白天用于照明的光晶已被遮去了耀眼的光芒,四周骤然变得一片漆黑,独留的只是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的点点灯光。 由于灵气的消失和资源的缺乏,奉天向来都是选择最优秀的人将其培养成为修真者,其余的人则只能一代一代的繁衍生活下去,所以这里的住民大多是世代延续的普通人。数不清已经过了多少代了,就在这种看似广阔实则狭小异常的空间里,奉天的族人们毫无怨尤地生活了数个世纪。 第十一章 交换条件 “大清早的你干嘛?”随手一张,将倒向家具的身影拉了回来,易天阔冷着脸问道。 “哈哈,你们修真者就是厉害啊,手随便这么一张就能把人拽过来,厉害厉害!”抱着晕呼呼的脑袋,哈赖好象不记得刚刚给自己一记天旋地转的人就是易天阔,延着一副十足的巴结笑脸凑到了他的眼前,不停地嘿嘿笑着。 笑得这么古怪,他不会是吃错药了吧?心里暗讨着,易天阔跳下床,自顾自的梳洗起来,任由哈赖跟在身后转来转去。 “嘿嘿,易小子啊,嘿嘿”跟着他转了半天,哈赖除了笑还是笑,待易天阔梳洗完毕了,他还是那样一副怪里怪气的模样。 “你到底想干嘛?!”受不了耳朵边上不时传来的噪音,易天阔终于忍无可忍的吼到。 “嘿嘿那个、那个”被他吓得一愣,哈赖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瞪着眼,易天阔转身就走,“今天没空和你罗嗦,别再跟着我了。” “哎、哎、哎!”忙不及得拉住他,哈赖抢着说道:“奉天的主事人要我带话给你,请你今天去他那里一趟。” “就这样?”带话而已,需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吗? “当然不是啦!”见他又要走,哈赖赶忙叫道:“其实、其实我找你是想让你帮个忙!” “帮忙?”看他一脸的不好意思,易天阔颇有兴趣地问道,“该不会是要我帮你牵红线吧?” ‘轰’地一声下,一出诡异的红云自哈赖的脸上窜起,速度之快是非凡人所能及。 “不是吧,难道我说对了?!”本来只是开开玩笑的,谁知道哈赖竟然会脸红,从昨天到现在也只不过十几个小时而已,他是在哪里碰到的艳遇啊?! “不是不是!”被他这么一笑,哈赖连忙红着一张老脸不好意思的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我是想请你帮帮忙问奉天的主事人一声,我可不可以暂时留在这里就是这个聚集地。” 请?!哈赖居然会说请?!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易天阔先是一愣,然后‘扑哧’一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赖啊,你该不会准备留在这里不走了吧,你到底看上了哪位大婶啊,说来听听嘛!”没想到哈赖这么大的年纪也会思春,这算不算得上是临老入花丛啊?! “臭小子!”被他笑得很是尴尬,哈赖脸色一变,阴声说道:“怎么样,这个忙你帮是不帮?!” “帮、帮,当然要帮啦!”拼命忍住笑,易天阔郑重地点点头,“我一定帮你问主事人,但是”他话语一顿,眼带榔榆地盯着他。 “但是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哈赖小心奕奕地问道。 “嘿嘿不过你要告诉我那个大婶是谁,不然的话”贼笑几声,易天阔开出了条件,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威胁人是这么有趣的一件事。 “你个臭小子!”老脸再度红成一片,这次哈赖只是意思意思吼了两声,接着便背着双手跺出门去,临走前还叮嘱道:“记得要问啊,如果没帮我问的话哼哼!” 暂时留下来?!呵呵一笑,易天阔朝着他的背影取笑道:“恐怕是一辈子吧!” 被哈赖逗得心情大好,随意换上件衣服,易天阔直接朝奉天主事人桑莫道的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桑氏的族人,没走出多远身边便围了好几个因为好奇而跟上来的孩童,叽叽喳喳地问着他有关地面上的事情。 “怎么你们不能出去的吗?”笑着摸摸一个小男孩的头,易天阔问道。 “能啊!”小男孩乖巧的回答道:“妈妈说我们只要长大就可以出去玩了,地面上有许多我们这里没有的东西,也有许多不好的东西,如果太贪玩的话会生病的。” “生病?” “恩!”重重的点点头,另一个小女孩娇着童音说道:“我哥哥就是因为在外面玩得太久所以才生病的,妈妈也说只要回来病就会好了。” 怎么玩得太久也会生病吗?他怎么没听过?纳闷地想着,抬头一看竟已到了目的地。 “叔叔再见!”一群孩童笑着跑开了,只留下一脸苦笑的易天阔,他也只不过才二十多岁,什么时候竟然被叫叔叔了? 拾步上楼,最上面的一间房便是桑莫道的办公室,现代化的摆设和装饰怎么看都和这座古色古香的外表不搭。 将手中的钢笔搁下,桑莫道笑道:“昨天实在有些忙,没能和易兄弟好好的聊聊,连声恭喜都忘说了。” “恭喜?”不解的看着他,“我吗?” “当然。”招待他坐下,桑莫道朗声说道:“第一是要恭喜易兄弟修为大进,第二嘛自然就是钟楹小姐了。” 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忙不迭地拍拍胸口,好不容易一口气才喘了过来。第一个还好说,这第二个又从何说起啊?真正算起来他和钟楹在一起的时间还没有哈赖多呢,为什么大家都会以为他和钟楹是一对?! “不用这么紧张,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你们的事”以为他是在害羞,桑莫道随口安慰着。 没有‘多少’人知道?!恐怕这个‘多少’有待确商吧!苦着脸,易天阔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三人成虎了,第一个散播谣言的一定是哈赖不会错!这个死老头,不要妄想他帮忙了,就让他抱着自己的大嘴巴当一辈子光棍好了! “呵呵,不说这些了。”见他苦着一张脸,桑莫道知道摆摆手道:“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以易兄弟如今的实力,应该可以轻易办到才是。” “如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主事人尽管说。”离解禁还有一段日子,现在修炼也不会有多少成效了,有件事做做也好,至少不用一天到晚闲在那里。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桑莫道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见他点头,立马开口道:“易兄弟应该还记得银豹一族吧?这次拜托你帮的忙就和他们有关。” “银豹一族?你说的是那个在‘圣湖’边上袭击我们的妖怪?”当时桑水水好象就说那个人是银豹一族的,主事人怎么会和他们扯上关系? 收到他狐疑的眼光,桑莫道随之解释道:“水水和东显都跟我说过了,银豹一族的长老也曾经亲自来过并倒了歉,那件事他们并不知情,全部都是下任族长好功心切闯下的祸,他们已经对他做了处罚,所以希望你可以不记前嫌,接受他们的道歉。” “他们有来道歉?”有点怀疑地问道:“那个叫做煞的人不会就是他们的下任族长吧?我当时差点被他撕成两半也,那只豹子怎么可能会向我道歉!”虽然后来勉强用‘地殇术’将他撞飞了,但他也应该更恨自己了,怎么可能还会来倒歉?! “他的确是没来,更确切的来说他根本来不了。”桑莫道的语气带着微微的得意,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锦盒递给他。 “什么东西?”刚打开盒盖,一道刺目的光便直直射入了他的眼里,连忙合上盖子,眼睛虽然轻松了许多,但酸涩的感觉还是没有完全退去。 “这就是‘苍芒’。”指着锦盒,桑莫道的笑容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得意感。“银豹一族向来都是妖族里的强者,每任族长更是拥有非一般的强大实力,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其实他们真正让我们修真者顾忌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苍芒’。” “就是这个?”盯手里的锦盒,易天阔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这个叫‘苍芒’的东西有这么厉害吗? “你可别小看它。”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桑莫道说道:“它可是每任银豹族长才能拥有的法宝,而且只有它才能使银豹族人变幻成为真正的银豹。” “真正的银豹?”他都弄糊涂了,怎么妖怪也有真的假的吗? “不错,没有‘苍芒’,银豹族人的变化也只能算是普通的兽化而已,根本就不足为惧,若有了它,银豹在变幻时不仅可以保住所有理智,就连实力也会大增,那时的银豹才能称之为真正的银豹。”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就觉得那只豹子怪怪的,原来是失去理智了啊。 “当时你和煞在‘圣湖’一战之后,他们族里的几位长老就突然跑来,请求我将‘苍芒’还给他们,若没有它,煞每次变化都会危险万分,一不小心就会被兽性控制,失去所有理智。”桑莫道回想起那些老妖怪的哀求模样,心里忍不住便是一阵得意。 “你没还给他们。”要不然‘苍芒’也不会出现在在他的手上。 “呵呵,那是当然,我怎么可能把辛苦得来的东西轻易送出去,怎么说也得有交换条件吧。”笑得奸诈莫名,桑莫道说道:“我的条件就是让银豹一族加入这次解禁行动,只可惜当时他们并没有答应。”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虽说是这么想的,但易天阔还是没有问出口。“那他们现在是答应了?”他大概也知道主事人想拜托他做什么了,脱不了就是跑腿送东西了! 见他点头,易天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只要把这个送到银豹族人的手里就行了对吧?”小事情而已,他正好也能趁这个机会出去转转,顺便找找看有没有治疗莎妮的办法。 “不错。”主事人刚毅的脸上带着一抹十分不相称的奸笑:“但送东西只是其次,最次要的是一定要把银豹一族的‘合作书’带回来!” “合作书?”怎么还要签那玩意的吗? “没错!‘合作书’!” 第十二章 欺压合约 将桑莫道递来的‘合作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易天阔当即决定要离这个看似刚毅正直,实则一肚子坏主意的主事人远远的。 早有预感奉天和银豹一族的合作不会那么简单,哪里知道主事人竟会想出如此条件,不仅在解禁时银豹族人要充当先行的角色,就连解禁后奉天都拥有随时调配银豹族人的权利说实在话,这张合约一签,银豹一族就相当于被奉天接收了,而且还是无限期的那种! “这个叫‘苍芒’的东西就这么重要?”银豹一族宁愿放弃一切也要换回的东西真的有这么重要?! “对他们来说的确如此”桑莫道如实说道:“但对于我们来说,‘苍芒’只是一件很精致的艺术品罢了,因为我们修真者根本就无法使用它。自从我得到‘苍芒’以来,已经有许多妖族和我联络,但我等的却只有银豹一族,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将‘苍芒’的全部力量发挥出来。”指了指易天阔,他又道:“若不是你在‘圣湖’边上逼得煞变身,我这张王牌就没有打出的机会,这都要多谢你啊!”若不是那一战,银豹族的长老也不会那么快就找上门来,说到底煞还是撑不过这一关啊! 因为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易天阔突然意识到这将是一趟多么危险的旅程。“如果真是我把他们害成这样,这次过去还不得被他们撕成碎片?!”这个主事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会是真的要他去送死吧,那里可是豹子窝也! “没办法。”叹口气,桑莫道摇摇头,“煞指明要你送去,否则他宁可失去理智爆体而亡,也不签这份‘合作书’。” 完了!那只豹子真的打算借此机会报仇血恨了!“我可以说不吗?”无奈地在心里暗自叹气,易天阔觉得自己已经被主事人这个老奸巨滑的狐狸出卖了,而买家正是那只妖里妖气的豹子! “其实你不用如此担心。”笑着摆摆手,桑莫道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没有完全的把握他又怎么会让易天阔去冒险,更何况‘苍芒’是他手里唯一的王牌,事事自然要考虑周到。“煞此刻已身受重伤,对你根本造不成威胁,其余的几位银豹长老五位中有三位正在奉天‘做客’,他们是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原来是有人质在手。”难怪他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煞的条件,原来一切尽在掌握中啊。 “人质嘛”想起那几个老妖怪咬牙切齿的模样,桑莫道大笑道:“哈哈也可以这样说没错!” 感觉上一切都被主事人算计好了,无所谓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去会会他好了,正好瞧瞧看受伤的豹子长什么模样。”收起锦盒与‘合作书’,易天阔随意摇了摇手,径自离开了办公室。 “就这样让他去好吗?”当办公室的门关上,房中的另一扇门后走出了一位风姿卓越的美艳女子,满脸担忧地问道。 “你不相信他?”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桑莫道隔着玻璃看着正走出的一抹人影。 “他只不过是个刚入修真的孩子,只身前往银豹族地恐怕太过勉强了。”娇颜有些苍白,端木夏始终不放心让易天阔独自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 眼中的人影渐渐远离,桑莫道收回目光,转身笑道:“可他进步的比谁都快,这是有目共睹的。”端起桌上的热茶,看着徐徐上升的热气,他缓缓说道:“他现在最缺的就是经验和阅历,对一个修炼不到两年却已是修真高手的他来说,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要了他的命,这次正好是个难得的锻炼机会,你何不相信他一回。” 哑然无语,端木夏没料到他竟想得如此透彻,一时间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他说的没有错,是她被自己的情绪所扰,所以才乱了分寸。“但愿你这次是对的”小声地叹口气,端木夏迷茫地一手抚向胸前的翠绿色坠子。 “他们不会有事的。”见到她的动作,桑莫道知道她又想起在解禁时失踪的丈夫和儿子了,虽然很无奈,但他也只能如此安慰着。 “我知道我知道”迷人的凤眸中闪着若隐若现的光亮,端木夏无声地低喃着。 “唉”若不是这该死的禁制,他们又何须付出如此代价?!八百年来,他们失去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 “你说你要去银豹族的领地?!”张东显的大嗓门扯了开来,“主事人在搞什么啊?他难道不知道你和那只豹子之间的恩怨吗,这么做岂不是要你去送死?!” “没这么严重”他还没说完,话头又被抢去。 “我就知道那个老头子不安好心!先是把我踢出奉天,接着又叫你去送死!哇呀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一定要去找他理论不可!”说着,张东显挥着拳头便要冲出门去。 “去吧。”凉凉地说着,易天阔悠哉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睛瞧也不瞧他一下。 脚步顿停,东显觉得他的态度很是奇怪,“老头子要你去送死也,你都不会生气?”连他都忍不住要发火了,反倒他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似得,太奇怪了吧?! “那你去不去?”没有回答他的话,易天阔反问道。 没有丝毫犹豫的,张东显大叫道:“去!当然要去!”开玩笑,身为大哥的保镖,怎么能让他独自一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说什么也要跟去不可! “那就去吧。”易天阔的语气很是轻松,好象要去的地方不是豹子窝,而是旅游渡假村。 “你真的决定要去了?!”不是吧?真的会出人命的! 点点头,易天阔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是你说要去的,我自然要答应你的要求啦,放心,我们明天就出发!”眼中闪过一抹狡猾,他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待走出半条街,张东显的吼声才隐隐传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啦?!” ******************************************************************************* “储兄”刚回到自己的临时住处,易天阔便发现了等在屋外的储腾。 “易兄弟莎妮她的病”储腾的话问到一半,就再也开不了口了。今早起床时莎妮的情况又严重了几分,不仅是身体,就连原本无事的双手都已经开始出现龟裂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她的双手也会变得和其他地方一样了。 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但易天阔此时也无能为力,莎妮的身体会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和古埃及传说中的诅咒脱不了关系,可真正的原因还有待查明,如果贸贸然的动手治疗,说不定情况会越来越糟,毕竟他是修真者,不是古埃及的祭司啊。 将昨天在图书馆里查到的资料递给他,易天阔默默不语。 “萨卡拉那不是”储腾瞪大了双眼,手中的纸被他握成了一团。 “莎妮很有可能就是那座陵墓的主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她才会自己苏醒并从里面跑了出来。”虽然他一直都不是很相信埃及的那些复活神话,可莎妮的例子了放在眼前,他也不得不相信那些神话故事有可能是真有其事。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莎妮的病”储腾愤愤地扔掉纸团,一拳砸在身边的木墙上。 错愕地看着墙上多出来的一个大大的拳洞,易天阔发现这位老兄也是易怒的那型人。“我想你最好回去问问看莎妮嫂子,她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之外还记不记得其他的事情,还有,你知不知道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说装饰品或者是首饰什么的”古埃及人都喜欢将有神奇魔力的东西当作陪葬品,说不定莎妮的病就和这些东西有关。 “首饰”想了一下,储腾摇摇头,“我没有见过她戴首饰,就连她现在戴的戒指都是我买给她的,因为她一向都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不是因为饰物的关系吗?这下可伤脑筋了!摇了摇头,易天阔道:“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的,这些药算了,还是不要乱吃的好,总之我会尽快找到治疗莎妮的办法的,你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她吧。”原本想将所有补身体用的药都拿给莎妮试试看的,但转念一想还是收了起来,埃及的诅咒可不比生病,吃药应该起不了什么作用,说不定还会加重她的‘病情’。 “怎么你要出去?”储腾听出了话里的意思,问道。 “恩,不过很快就会回来,最重要的是我想四处找找看有没有能治好莎妮嫂子的方法。”不知道为什么,易天阔莫名的就对他们的事特别在意,也许是被他们之间毫无保留的爱意所打动,也许只是不愿见到莎妮如此痛苦无论如何,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帮他们到底了。 “易”望着他真诚的眼眸,储腾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一向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再也忍不住,用力拍着易天阔的肩,他大声说道:“好兄弟,我俩虽素昧平生,但你的这份心意我储腾收下了,你如此尽心尽力的帮我们,即使莎妮真的” “储兄!”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易天阔笑着道:“莎妮嫂子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十三章 兄弟相逢 坐在舒适的高级轿车中,望着车窗外一对对相拥着的男女,易天阔不禁想起自己出发前和钟楹道别时的情景。 娇嫩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红润的脸蛋也因为哭泣而变得苍白一片,虽然说不出话,但她的眼神已告诉他所有的一切,她不想他走她喜欢他 重重地摇了摇头,试图将心里那股莫名的罪恶感甩去,但无论怎么做,钟楹犁花带泪的面容还是不停地盘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没想过钟楹会陷的如此之深,也没有仔细考虑过俩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很自然的,从一开始见面时,他就把钟楹的面孔和那个死去的小妹妹重叠在了一起,他喜欢她,很想好好的保护她,让她不用再被邪人窥聩但也只是这样而已,自己的心勉强不了,没有同样的心情,钟楹继续留在他身边只会哭泣。 “在想什么啊大哥?”发觉他的沉默,张东显凑上前来问道。 将视线从车窗外拉回,易天阔笑道:“我在想是不是该留在这里休息一晚,那只豹子都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应该不在乎再多等几天吧。” “嘿嘿大哥你明明知道人家等着东西救命的,居然还想着浪费时间休息。”双眼泛光的,东显大笑道:“不过我喜欢这个点子!哈哈今晚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了,听说这里的小吃不错,大哥要不要去尝尝看?” 见他点头,张东显立即兴奋地吩咐开车的司机道:“找家饭店,我们明天再走。”嘿嘿,上次被那只豹子抽了一鞭子,这下正是报仇的好机会,故意拖他个几天,看他还不急得发狂! “对了,桑小姐和主事人之间的事解决了吗?”突然想起桑水水,易天阔随口问道。 “小五?”东显一愣,随之不好意思地答道:“呵呵,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天我们回到奉天后我就被爷爷拎回去了,小五和主事人之间说了什么我是一点都没有听到。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已经和好了吧,反正小五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问她话她也不理,主事人那边我也不敢问,所以嘿嘿,应该是没事啦!” 和好了吗易天阔不太相信桑水水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主事人,但事事都有例外,也许主事人真的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俩人毕竟是父女,和好了自然是好事。 “少爷,易先生,饭店已经到了。”张家的专属司机将车子停下,下车并替后座的俩人打开车门,必恭必敬地说道:“这间是全市最豪华的饭店,少爷看可以吗?” “就这间吧。”随意地摆摆手,张东显对这些东西不是很在意,反到是易天阔对饭店的名字产生了一丝困惑。 “辉煌”好熟悉的名字,他好象在哪里听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没事吧?干吗发呆啊?”推了推他,张东显打趣道:“你该不会是想睡在外面吧?虽然这边的风景比较好,但也不用这样啊。”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随意丢下这句话,易天阔径自走向饭店的旋转门。 “啊?!”愣了一下,张东显不解地喃喃自语道:“我什么时候说笑话啦?” “少爷你没事吧?”司机上前问道。 “没事!当然没事!”挠挠本来就不甚平整的乱发,张东显随即把他的话抛之脑后,跟着往饭店走去。 完全欧式风格的大厅里,三三两两的住客聚在一起说着话,服务台前司机已经在替他们办理住宿手续,偌大的空间里,一座华丽典雅的喷水池吸引了易天阔的目光。 贝壳状的造型,四散开来的装饰花草,还有水池四周造型特殊,专门用做点缀的琉璃彩绘灯,无论他怎么看都觉得眼熟无比,好象以前就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一切都已经办好了。”尽职的司机走了过来。 “走吧。”收回目光,易天阔说道。 进入金色的电梯,司机拿出两张卡,将其中的一张递给易天阔,“这是易先生的房间卡。”接着又将另一张递给张东显:“这张是少爷的。” 接过卡,易天阔笑着道了谢,随之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他一定在什么地方听过这间饭店的名字,还有那座喷水池他也应该见过,可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呢,难道是他多虑了? ***************************************************************************** 易先生?!就在他们说话时,站在他们身边的一个男子猛地抬起头,可在看见易天阔的脸后,又随之低了下去,伴随着的是一声微不可及的轻叹。 “总裁”男子身边的秘书小姐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刚刚她也听到了那句‘易先生’,所以知道总裁现在的心情一定很沉重。 ‘叮’一声,电梯已经停了下来,金色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了外面火红色的地毯。 当跨出电梯门时,男子回头望了易天阔一眼,可就是这一眼,却让正好抬头的易天阔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浩”嘴巴开合间,电梯已重新关上,继续向更上层爬去,而站在电梯外的男子同时也呆在了原地。 “是他”哑着嗓子,易浩瞪着合上的电梯喃喃自语道,随即,他大声命令道:“快点给我查出刚刚那三个人住几号房,要快!” 是他是小天他没死、没死 “小天”易浩双拳握紧,双眼盯着不断向上攀爬的电梯显示灯,当那一点光停留在十一的位置时,他的心似乎也重重的被放下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刚刚的那个人大哥认识?”察觉到他的异样,张东显问道。 “他”嗓子里像是被塞了什么东西,易天阔的声音干涸且沙哑,“他就是我大哥,易浩。” “易浩易浩,原来是他呀!难怪”想了半天,张东显才记起易浩是谁,毅行曾经也提过,只是他忘了。 “呵呵,原来这就是浩哥曾经说的在内地投资开设的饭店,我一开始竟没想到。”饭店的设计图易浩曾经拿给他看过,难怪对这里的一切他会感到熟悉,因为早就看过了啊! “你要见他吗?”照大哥现在的身份,应该立刻走才对吧。 “既然已经碰到,不见面已经不可能了。”电梯门再度打开,易天阔径自走到自己的房间前,打开门走了进去,待张东显想跟上前去,门却已经被合上。 “大哥在搞什么啊,不会真的要见那个易浩吧?”瞪着门板,东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只得摇摇头,走回自己的房间。 ******************************************************************************* 不过五分钟,易天阔的房门便被敲响,来人正是按奈不住一脸激动之情的易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