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兵痞横行》
第一章 狗大户系统上线
东汉,兴平元年。
陈宫、张邈迎吕布为兖州牧,曹操回军征吕布。
“二少爷二少爷快醒醒,打仗啦!”
夏林还在做着中彩票的美梦,突然被一道急促的声音喊醒。
睁眼一看,只见一名长得像咕噜怪的少年,正在用力摇晃自己的胳膊。
尼玛,这也太丑了!
砰!
夏林下意识一脚踹翻那个丑八怪,随后立即翻身爬起来。
他一动,立即发现身上不对劲。
太重了,而且浑身哪哪都疼。
仔细一看,原来自己穿着一套金属铠甲,手中还握着一张长弓。
“少爷,您干嘛踹小的啊?”
丑八怪再次开口,夏林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他看看眼前这个丑八怪,再看看自己,又看看周围,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觉醒来竟然穿越了。
自己是二世祖夏侯懋,上面还有个哥哥夏侯充,老爹是莽汉夏侯惇。
就在夏侯懋发呆时,咕噜怪夏侯强再次凑了过来。
“二少爷,老爷被贼军捉住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夏侯懋一听,刚要询问怎么一回事,只听脑海中有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狗大户系统绑定完毕,请问宿主是否领取新手大礼包?
听到这种问题,夏侯懋哪里还会犹豫,当下便领取了新手大礼包。
叮:恭喜宿主获得永久技能卡—百步穿杨!
就在夏侯懋想着,这玩意儿究竟该怎么用时,辕门方向突然传来呐喊声。
“里面的人听着,你家将军已是阶下囚!
尔等快快放下兵器投降,否则你家将军必定人头落地!”
喊话的人,明显有些色厉内荏,因为他们一共才一百来人,此刻已经被夏侯氏族兵团团围住。
夏侯惇担心军心溃散,因此立即喊道:“谯县的儿郎们,不必管本将,快放箭射杀这些贼军!
这是军令!”
砰!砰!
夏侯惇刚喊完,敌军士兵立即在他脸上打了两拳,随后便是哈哈大笑。
夏侯氏士兵见状,一个个怒目圆瞪,因为这两拳比打在他们自己身上,还要让他们恼火。
人群后方的夏侯懋见状,立即弯弓搭箭,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令他继续冷静思考。
他的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啾!
三秒钟后,箭矢在寂静的夜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弧度。
噗!
拿刀挟持夏侯惇的敌军士兵,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箭矢射穿脖颈。
距离最近的夏侯惇见状,立即夺刀开始反攻。
即便他身边有上百名敌军,他也丝毫不惧。
远处人群中的夏侯懋见状,再次拉弓射箭,因为夏侯惇岌岌可危。
噗!噗!
夏侯惇这人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是打仗冲锋可真叫一个猛。
仅仅五秒钟,他已经砍翻十人。
也幸好有夏侯懋的箭矢掩护,否则他必定撑不过十息。
夏侯氏族兵见状,赶紧冲过去围剿敌军。
这场厮杀仅仅持续五分钟便结束了,所有人都感觉无比畅快,原因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六个时辰前,吕布和陈宫从夏侯惇手中,骗取了曹军重镇濮阳城。
那边的粮草是曹军的命根子,所以目前的危机还没有解除。
一旦吕布在那边扎稳脚跟,那么曹营必定土崩瓦解。
“刚才那一箭是谁射的?
老子在问你们话呢,究竟是谁射的?”
就在夏侯懋想着,自己现在究竟是不是做梦时,突然被一道熟悉的吼声打断。
现场将士全都在缩脖子,因为谁也不想被夏侯惇记恨。
要知道,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不顾夏侯惇的死活直接放箭,绝对是犯上之举。
夏侯懋在想,自己要不要承认呢?
承认之后,会不会被这个便宜老爹一巴掌拍死呢?
然而不等他开口,旁边的咕噜怪夏侯强已经站了出来。
只见他一脸慷慨激昂的说道:“老爷,您就别怪二少爷了,他也是为了救您才放箭的!”
此言一出,现场立马变得鸦雀无声,数百双眼睛已经齐刷刷的看向夏侯懋。
而咕噜怪夏侯强则是低头咧嘴冷笑,昨晚没毒死二公子,这次看你死不死。
大公子夏侯充说,在外面弄死他二弟,可没说一定要用毒药。
嘿嘿嘿,等这件事办好,大公子一定会把翠花许配给自己。
咕噜怪夏侯强想着想着,仿佛已经看见自己与侍女翠花嗨皮的画面。
夏侯惇走了过来,此刻夏侯懋才发现,这位便宜老爹状的像一头蛮牛,给人的压迫感当真很大。
夏侯懋本以为,便宜老爹会怒骂自己,要么就是暴打一顿。
怎料夏侯惇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夸赞道:“做得好!
你们今后也要记住,像刚才那种情况,倘若不当机立断,必定会拖累大军!”
夏侯惇说完,又仔细数了数夏侯懋箭囊中的箭矢,再对比敌军所中箭矢数量,他这才让主簿记上一功。
一共十三箭,全部命中敌军脖颈,简直是百发百中。
传说中的神箭手,估计也就是这种水平,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长子夏侯充不学无术,整天只知流连于烟花柳巷,多次教诲无果后,他已经在心底放弃了那个逆子。
反倒是老二夏侯懋,今日行为让他眼前一亮。
所以他决定了,一定要好好培养老二,否则将来又会重蹈覆辙。
夏侯惇走后,咕噜怪夏侯强笑嘻嘻的凑过来道:“嘻嘻嘻二少爷,接下来您肯定要升伍长了,这可是大好事呀!”
夏侯强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在琢磨,要如何弄死这个二少爷。
夏侯懋一听,心说原来自己的前身混得这么惨,竟然只在自家老爹帐下当个小兵。
他一边翻阅系统操控面板,一边想着自己莫名其妙穿越这件事。
太不合理了,自己明明中了彩票,然后在家喝大酒,醒来就穿越了。
这事怎么看,都有点太随便了。
还有这系统名字,“狗大户系统”,还能不能再随便一点?
咕噜怪夏侯强说的不错,便宜老爹果然将他调进了步弓营,而且的确是一名伍长。
一起调过来的还有夏侯强,据说这是便宜老爹特意安排的。
次日,清晨。
夏侯懋再次从睡梦中被叫醒,因为大军正在拔营。
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务不用夏侯懋操心,因为谁都知道他是二公子。
让他干活,将来肯定会被穿小鞋。
这是夏侯强背着夏侯懋,悄悄与众人打过的招呼。
叮:签到完毕,获得一点基础能力值。
夏侯懋一看,每天都可以签到,基础能力值岂不是可以一直提升?
力量、敏捷、体质、耐力四项,似乎加什么都可以。
夏侯懋前世玩过不少网游,知道这些代表了什么属性,所以当下就要加在力量上。
可是仔细看过之后才发现,体质竟然可以影响容貌,甚至可以影响身高。
那还等什么,果断加在体质上。
一瞬间,夏侯懋感觉自己浑身变得十分舒畅,就像刚刚搓过澡一样。
他笑了,因为有明显变化的,还有下面的某个小兄弟。
大军正在朝濮阳城方向进发,周围的树林一直很安静,就连空中的鸟雀都见不到一只,这明显不太正常。
夏侯懋心说,陈宫、张邈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玩意儿,十有八九会在路上设伏。
未免自己穿越第二天就凉凉,于是他赶紧脱离队伍,跑到便宜老爹身边问道:“父亲,如果您是吕布,会在哪段路上设伏?”
“吁!”
夏侯惇一听,心中猛的一惊,并且勒住缰绳。
他招来主簿,以及几名裨将,查看地图后惊得冷汗直流。
因为接下来,他们要经过一片洼地,周围都是竹林。
如果敌人在那边设伏,他的八千军队肯定会被全歼。
念及此处,夏侯惇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初出茅庐的傻儿子。
旁边的韩浩笑道:“二公子真是长大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裨将史涣也道:“不错!将军啊,让二公子当个伍长也太屈才了!
依属下愚见,完全可以升为小校!”
然而夏侯惇却摇头道:“二郎还年幼,当小校肯定无法服众,而且提拔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说完后,立即开始安排作战任务,众人也就不好再劝说。
倒是夏侯懋,完全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且他直接成了大闲人。
他的上司张大龙很识趣,没有给他安排作战任务,生怕他有个闪失。
夏侯懋无奈,只能领着自己的四个兵,打算在战场上捞点战利品。
他之所以生出这种想法,完全是因为那四个兵没有铠甲,甚至连衣服都满是补丁。元宝小说
更加离谱的是,作为步弓手,只有两人有军用长弓,另外两人拿的竟然是用竹片做的软弓。
那玩意儿打兔子都费劲,就更别说在战场杀敌建功了。
正当夏侯懋唾沫横飞的叙说自己的计划时,咕噜怪夏侯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
砰!
夏侯懋吓得不轻,因此下意识飞起一脚踹过去。
“哎哟,二少爷别打了!是小的呀!”
夏侯强捂着胸口爬起来,他满脸憋得通红,因为那一脚的力量比昨晚重很多。
“好好的干嘛躲在我背后,想偷袭吗?”
听见夏侯懋的问题,夏侯强眼中有惊慌之色一闪而逝,随后揉着胸口答道:“人家不是想给二少爷一个惊喜嘛!”
呵呵呵
听见这话,夏侯懋还没骂他,旁边的四名士兵倒是先憋不住了。
夏侯懋道:“人吓人,吓死人,你这不是惊喜,根本就是惊吓!”
夏侯强被说得哑口无言,于是低头不语。
他心说,这个二少爷从昨晚中毒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莫不是被他看出了什么?
不行,待会儿跟敌人打起来,一定要找个机会干掉他,否则自己就要完蛋了。
夏侯懋见他不说话,只好喝道:“快说说,什么事这么高兴?”
“老爷说了,让您射杀贼将高顺,完成任务就能升什长!”
这话说出来,不仅夏侯懋脸色不好看,就连旁边四名士兵的脸色都僵住了。
高顺可是吕布手下的名将,射杀他才给个什长,这也太欺负人了。
现场很安静,直到夏侯懋点头答应,夏侯强这才屁颠屁颠的去复命。
战斗很快开始,西凉铁骑果然名不虚传。
即便埋伏被识破,他们一样能打得曹军招架不住。
而且对方只有五千人,整整比己方少了三千兵力。
换句话说,对方的战斗力至少是曹军的两倍以上。
夏侯懋不敢耽搁,因为便宜老爹一旦战死,自己肯定逃不掉。
高顺正在与便宜老爹夏侯惇纠缠,两人乒乒乓乓打得难分难解,周围士兵没一个敢靠近。
突然。
啾!
一支箭矢,从高空中直插下来,高顺当场吓得冷汗直流。
关键时刻,他微微侧身,箭矢扎在他的肩膀上。
他穿着皮甲,所以箭矢扎得不深,不过也吓得他立即打马后撤。
“啊呀,太可惜了,就差一点点!”
夏侯懋身边的夏侯强,猛的一拍大腿,并且大叫一声。
夏侯懋心说坏了,这个猪队友竟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果然,正在四处寻找弓箭手的高顺,立即大喝一声:
“放冷箭的是那小子,给本将杀了他!”
哦嚯嚯嚯
西凉兵闻言,立即打马冲了过来。
夏侯强心说,二少爷你当了冤死鬼,半夜可不要来找我寻仇,这都是大少爷的命令。
为了做全套戏码,他立即拔刀挡在夏侯懋身前,只希望事后自己能安全脱身。
而此刻的夏侯懋,知道凭自己的两条腿,肯定跑不过马匹,所以他只能拉弓射箭。
敌军距离自己约三百步,而冲过来的骑兵约二十人,所以他必须在十秒钟之内击杀所有人。
啾啾啾啾啾啾
要说狗大户系统给的技能卡,还是相当好用的,夏侯懋在一瞬间,直接射完了箭囊中的所有箭矢。
他还是之前的习惯,箭矢往天上射,这样敌人不容易躲避。
十、九、八、七
夏侯懋射完箭矢之后,口中正默念时间,怎料夏侯强突然将其扑倒,并且在地上翻滚起来,因为敌人也在拉弓射箭。
第二章 夺城
在旁人眼里,夏侯强是在誓死护主。
然而夏侯懋却发现,这货在有意无意的将自己的后背送给敌军射击。
噗噗噗噗噗噗
然而不等敌人射出箭矢,夏侯懋的箭矢就已经落下。
二十名骑兵无一例外,全部被击中脖颈而死。
当夏侯懋爬起来时,只有二十匹战马在周围奔跑。
他没箭了,所以只能朝身旁几人伸手。
高顺还没死,此刻又与夏侯惇打了起来。
曹军这边依旧处于劣势,所以夏侯懋瞄准的依旧是高顺。
此刻不是秀箭术的时候,所以夏侯懋瞄准的是高顺的战马。
啾!啾!
夏侯懋连射两箭,第三箭则是引而不发。
他知道,自己距离对方太远,而且箭矢是从空中落下,所以杀伤力非常有限。
嘻律律嘻律律
三息之后,高顺的战马中箭,可却没有倒闭。
马匹在疯狂奔跑,尽管高顺用力拉住缰绳也无济于事。
夏侯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高顺在那种状态下,多半无暇顾及空中的箭矢。
啾!
夏侯懋的第三箭射出去,直接瞄准高顺的咽喉。
三息之后。
噗!
高顺中箭,两息后从马背上摔下来。
这一幕,立即被西凉骑兵发现,那些领兵校尉一个个慌得不行,很快便有人打马撤退。
夏侯惇最喜欢这种时刻,因为只要己方队伍调配的好,就能一举击溃敌军。
约三分钟后,西凉兵开始全线撤退,而夏侯惇已经调配好所有骑兵。
昨天丢了濮阳城,所以今天这一仗必须打出曹军威风。
夏侯惇带着所有骑兵快速追击,而夏侯懋则是领着自己的四名小兵搜刮战利品。
箭矢、长弓、铠甲、腰刀,几乎人人都配齐了。
正当夏侯懋打算审问夏侯强时,顶头上司张大强忽然牵着一匹战马走过来。
“二公子,这是那贼将高顺的战马!
按照规矩,它现在属于公子了!”
张大强笑着说完,又从怀中摸出一块黄橙橙的玉佩,看着有鹅蛋大小。
“这是从高顺身上搜出来的,理当归二公子所有!”
夏侯懋闻言挠挠头,随后沉声道:“我现在是步弓手,骑马不合适,还是长官您来骑吧!”
“这”
张大强刚刚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夏侯懋接下来肯定升官。
而且凭借夏侯惇这层亲父子关系,将来一定能在曹营混得风生水起。
提前送上战马,肯定能混个人情,将来提拔他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至于谁杀了敌军将领,战马就归谁这种说法,只适用于这些世家子弟。
若是普通士兵获得战马,肯定会被充公。
所以,张大强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劝说夏侯懋。
后者明白他在苦恼什么,于是上前低声道:“长官的心意在下心领了!
这么好的战马我不能要,但一块玉石我还是可以收的!”
张大强闻言,顿时就咧嘴笑了,因为这层关系他算是巴结上了。
两人又嘀咕了几句后,这才各自去忙碌。
当夏侯懋想起夏侯强时,后者已经不知所踪。
四处打听了一番,都说没看见。
原本夏侯懋没想声张,可这事很快被张大强得知。
这货是个人精,仔细打听之后,才知道夏侯强很可能想害夏侯懋。
于是,他不声不响的通知了相熟的几名什长。
下面的什长都想巴结小校,所以全都对这事很上心。
还别说,人多力量大这句话,在古代军营十分实用。
夏侯强是在十里外的灌木丛中被找到的,被带回来时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这边的动静闹得有点大,所以有不少校尉暗中打听怎么一回事。
原本这是一件还没确定的事,可是通过各级军官口口相传,很快便坐实夏侯充暗害夏侯懋的事实。
自古以来,夺嫡都是王侯将相的大忌,所以那些校尉全都当做不知情。
倒是留守的裨将史涣,他担心夏侯懋杀了夏侯强这个人证,所以特地派人来劝说。
夏侯懋一听,心中苦笑不已,因为他还没开始审问夏侯强。
正当他想着,接下来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时,便宜老爹夏侯惇已经领兵归来。
原来,西凉骑兵逃跑比冲锋更快,所以他们只追了二十分钟便追丢了目标。
夏侯惇一回来,就发现军营气氛有些不对劲,所以直接询问史涣。
后者对夏侯惇倒是忠心,当下竹筒倒豆子,将事情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特别是夏侯强阵前暴露夏侯懋位置,以及他在敌军拉弓时扑倒夏侯懋,并将其后背露给敌军的种种行为,全都说得很清楚。
夏侯惇气得脸色铁青,随后将夏侯强,以及夏侯懋的四名士兵全都叫去问话。
具体问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所有士兵只看到,夏侯懋的士兵出中军大帐时,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甚至走路都在打摆子。
而罪魁祸首夏侯强,是被草席裹着抬出来的。
随后营中各级军官,全都收到一条军令,谁也不许议论这件事,违者格杀勿论。
大军在原地修整,原因是曹操的传令兵来了。
按照历史发展,曹操的计划是率部围歼吕布,之后田氏诈降,差点将曹操杀死。
大军在野外扎营,最麻烦的是粮草问题。
所以从第二天开始,夏侯惇便派小股士兵四处狩猎。
尽管聊胜于无,但也能减少一小部分口粮问题。
夏侯懋毫无意外的被升为了什长,并且被派出去狩猎。
领队的虽然是张大强,但是这货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提前询问夏侯懋。
后者心中苦笑不已,于是在野外提议道:“如此狩猎,根本无法解决粮草问题!
要我说,陈宫、张邈那两个混蛋拉拢周边的世家大族谋反,不可能漏掉济阴城吴氏!
他们不是写信给主公说,他们没有参加谋反吗?
那好,咱们就去济阴城借粮!
我就不信了,传承了几百年的世家大族,连几百万石粮草都拿不出来!”
夏侯懋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惊呆了,因为济阴城易守难攻,且粮草十分充足。
这要是进去借粮,岂不是有去无回?
于是,张大强耐着性子劝道:“二公子,济阴城易守难攻,而且他们与主公关系不错!
一旦发生口角,主公怕是不会派兵救咱们啊!”
夏侯懋笑道:“无妨,咱们只借粮,不骂人便是!”元宝小说
张大强闻言嘴角直抽搐,心说这特娘的是骂不骂人的问题吗?
咱这六十多人去了,明显就是要抢粮啊,到时候人家恐怕连城门都不会开。
张大强虽然心里腹诽不已,但也没把话说死。
“二公子,咱们先过去瞧一眼,实在不行还是去狩猎!”
“行!”
夏侯懋满口答应,可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攻城。
因为夏侯惇的关系,他的小队攒了足足六千支箭矢。
按照他自己的命中率来算,至少能杀死五千人,所以济阴城只要不是一上来就全军出击,他绝对有把握拿下城池。
一路上,张大强都在有意无意的叙说白马河中有大鱼,目的是想引诱夏侯懋去捕鱼。
说话间,一行六十人,已经逼近济阴城。
为了狩猎,张大强一早就借了六十匹马,所以他们此刻算是骑兵。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不等夏侯懋等人开口,城头上一名长枪兵直接喊了一句。
张大强刚要回话,夏侯懋已经高声回道:“本将夏侯懋,速开城门迎接本将!”
此言一出,不仅城墙上吴氏士兵一愣,就连旁边张大强都直接呆住了。
张大强心道,你一个什长就敢冒充将军。
这话也就你二公子敢说,换个其他人连想都不敢想。
双方沉默五息后,城头上出来一名老将。
“兀那黄口小儿,你此番前来,究竟是曹阿瞒的主意,还是你那匹夫老爹的个人所为?”
张大强原本以为,夏侯懋说话就已经够不客气的了。
怎料城头上那个杂毛老头,说话就跟嘴里塞了大粪似的。
夏侯懋回道:“兀那皓首匹夫,你可知辱我主曹公,可有什么后果?”
“哈哈哈啊哈哈哈”
老头笑了,城头上其他士兵也跟着笑起来,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夏侯家毛孩子,别说是你那上不得台面的主公曹阿瞒,就算是你祖宗夏侯婴复生,也别想来我济阴城撒野!
你还是回家吃奶去吧,免得爷爷待会儿一生气,直接给你宰了烤肉吃!”
“哈哈哈”
城头上众人在哈哈大笑,张大强等人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
而夏侯懋则是心中冷笑,因为济阴吴氏站在哪边已经呼之欲出。
啾!
就在张大强想着,接下来是不是要把这件事上报时,夏侯懋的箭矢已经射了出去。
“二公子,我看咱们还是”
噗!
张大强的话没说完,只听城墙上突然传来清脆的皮肉撕裂声。
刚才喝骂夏侯懋的老头,中箭之后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双方相隔足足八十米,按照这个时代的说法,那就是一百六十步。
而夏侯懋的箭矢之所以威力大增,完全是因为换了一张硬弓。
好!好!好!
就在张大强想着,接下来要不要该撤退时,身边的兵卒们直接欢呼起来,因为他们刚刚也是气得不行。
“二公子,敌军若是冲出来,咱们可如何是好呀?”
吱呀,吱吱吱
张大强话音刚落,只见城门忽然缓缓打开。
从门缝中不难看出,出来的敌军足有一百人。
张大强赶紧喊道:“不要慌,咱们有优势,列阵!”
他最担心的,就是己方士兵还没开打就开始逃窜。
真要是出现那种情况,那可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众士兵立即照做,只有夏侯懋在瞄准领头者。
“贼将,休走!”
对方的领兵者,似乎也是个人精,一上来就喊了这么一句,貌似夏侯懋等人一定会逃窜。
然而。
噗!
回应他的是一支很普通的箭矢,他的喉咙瞬间被击穿。
噗通!
领头者摔在了地上,随后又被后面的马匹踩了几十下,当场死得不能再死。
吁吁
吴氏士兵直接慌了,一个个勒住缰绳回头望去,然而领头者已经被踩成了肉泥。
就在吴氏众人不知所措时,一连串箭矢再次射来。
噗噗噗噗噗噗
一时间,吴氏兵卒大乱,随后玩命的往城内奔跑。
可是,吴氏士兵发现,跑在最前面的人反而死得更快。
尤其是其中一名小校,都已经跑进了城门,可还是被一支箭矢射中后脖颈。
咯吱,咯吱,吱吱吱
守门士卒吓坏了,因此赶紧关闭城门,生怕夏侯懋等人身后藏着曹军。
一百名吴氏兵卒顷刻间被杀了个干净,只剩几十匹战马在四散奔逃。
张大强笑了,因为战马可是稀缺物资。
不仅如此,刚刚那一百人全部身穿皮甲,扒下来就能穿。
噗!噗!
城墙上有人观看情况,可是在夏侯懋连续射杀两人后,再也没人敢露头了。
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夏侯懋道:“贼军肯定在商议打还是不打,咱们趁现在去林中休息片刻!”
张大强同意这个说法,因为吴氏是文人世家,做事肯定没有武将果决。
不过他还是派了一人回去报信,并且严厉交代,对方辱骂了曹操这件事。
密林中休息时,现场士兵个个都在议论夏侯懋的箭法,士气一个个高的不行。
与此同时,济阴城内吴氏大堂。
吴氏老太爷骂道:“愚蠢,当真是愚蠢至极!
那田老头从前不过是个马夫,花钱从你手里买了个校尉,你怎可令他守城?”
吴氏家主闻言,缩着脑袋辩驳道:“田老头一向说话好听,我哪知道他今日多喝了两杯,竟敢当众辱骂那曹操啊!”
吴氏老祖快气疯了,“你还不明白吗?
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人,一旦没了束缚,肯定是会犯浑的!
他今日就算没死,他日也会给我吴氏带来灭顶之灾!
那曹操是什么人啊?
陶谦杀了他父亲,他便扬言要去徐州屠城!
今日咱们当众羞辱了他,咱们吴氏怕是走到头咯!”
第三章 赢得莫名其妙
吴氏族长闻言,苦着脸道:“父亲,您是不是想多了?
骂人的是那田老头,而且人都已经死了,难道为了这么点事,曹操还要来兴师问罪不成?”
“愚蠢!老夫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问题是谁骂的么?
问题是曹操此刻缺粮,而且陈宫、张邈等人闹出来的事,令他无法对咱们这些世家大族放心!”
吴氏族长很郁闷,他感觉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良久之后,吴老太爷喝道:“去,准备粮草百万石,由你亲自去向曹操请罪!
对了,把田老头一家老小也带去,否则你自己就是替罪羊!”
闻听此言,吴氏族长直接懵了。
“父亲,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百万石粮草?
还要我亲自去送,还要把田老头一家送去?
您这么做,究竟置我吴氏先祖于何地啊?
如此一来,我吴氏将来还如何掌管济阴城啊?”
啪!
吴氏老太爷已经气得无以言表,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这傻儿子,为什么四十岁了还不明白事理。
这一巴掌扇下去,直接将吴氏族长打懵了。
他觉得自己这老爹一定是鬼迷心窍,否则为何还没开打,就直接向曹操求饶?
他捂着脸离开大堂,临走时一句话也不说。
“记得带上百名美人,那曹操就好这口!”
吴老太爷在后面喊了一句,他觉得自己这傻儿子,就算心里有气,也会照自己的意思去办。
然而老人家不知道的是,这位吴氏族长根本没去运粮草,而是直接去了校场。
此刻田老头一家正在哭丧,见吴氏族长到来,所有田氏族人立马上前哭泣。
田家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着田老头生前对吴氏多么多么忠心。
如果不报仇,恐怕城内其它中小家族会寒心。
吴氏族长一听,立马喝道:“来人,点齐兵马准备活捉那小子!”
与此同时,城外正在打瞌睡的夏侯懋,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叮:剿灭吴氏,成为一级狗大户;任务奖励,改良版甄妮纺织机制造图纸。
夏侯懋愣住了,心说尼玛原来狗大户系统,是这么个意思。
“起来了,都起来了,敌军马上就要来了!”
夏侯懋一边喊人上马,一边琢磨如何利用甄妮纺织机发大财。
而他此刻还不知道,吴氏派出的不是百人,而是整整一千骑兵。
张大强等人一听要打仗,立马从瞌睡模式,直接切换成战斗模式。
一群人准备好之后,缓缓打马来到城下。
时间点掐得很好,城门再次缓缓打开。
嘎吱吱
声音还是那么难听,感觉就像几百年没换过一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所有人都觉得济阴城的城门很坚固,可谁也不知它即将腐朽崩塌,因为那是汉初建造的。
哦哦哦哦
吴氏骑兵还是习惯使用斩马刀,所以排头兵一个马弓手都没有。
啾啾啾
先前夏侯懋身边的人,见他一人射杀大半敌军,所以都想试一试自己的箭法。
五十九人同时放箭,竟然射出了万箭齐发的气势。
噗噗噗
很多人的箭矢,根本就没有瞄准,奈何吴氏骑兵太密集,许多人刚出城门就被乱箭击毙。
如此一来,后面的马队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尸体上,所以踩踏事件根本停不下来。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吴氏竟然没有派人在城头放箭,感觉就像是一头猪在指挥作战。
与此同时,夏侯懋一边收割敌军生命,一边警惕城墙上的动静。
“有埋伏,撤退,快撤!”
混乱中,吴氏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后吴氏后续军队快速撤离城门。
一场气势汹汹的战斗,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只在城门处留下三百多具尸体,而且没人敢来收尸。
因为尸体堵住城门,所以城内居民一片惶恐。
夏侯懋见状,立即高声喊道:“城内百姓听着,吴氏勾结黄巾贼,密谋造反,此事已经事发!
我家曹将军领兵讨贼,有想要立功者,速速将所有吴氏子弟擒来!
擒拿吴氏家主者,必定加官进爵!
若有附逆者,全部格杀勿论!
当然,所有百姓也可以随吴氏一起谋反,那么迎接你们的便是屠城!”
城内的人信不信,暂时不得而知,但是张大强等人全部信了。
他们心说,难怪二公子要来济阴城,原来是得到了夏侯将军的授意。
于是,在夏侯懋停止喊话之后,张大强等人全都聒噪了起来。
“城内百姓听着,捉拿吴氏子弟者,最少也能奖励五亩良田!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之后,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斩杀吴氏家主者,最低也是个县令,今后加官进爵肯定畅通无阻!”
随着张大强等人不断喊话,城墙内不断传出议论声。
具体说了什么,夏侯懋等人听不清,可是谁都听得出来,城内已经人心浮动。
大约四十分钟后,城门后有人喊道:“夏侯将军,小的捉到了一名吴氏外戚,不知能不能送出来?”
夏侯懋一听,立即高声喊道:“送出来吧!
主簿何在,让此人先挑五亩良田!”
张大强闻言,赶紧高声答道:“诺!”
然而他喊完之后,才低声说道:“二公子,咱们连个识字的人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夏侯懋也是被雷到了,随后命人去后面竹林中削竹片,打算临时制作竹简。
还别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身旁这些士兵虽然不会写字,但个个都会制作竹简,因为和平年代可以换钱。
城门处,四名长相相似的汉子,押着一名脸色惨白的书生缓缓走来。
这一看就是佃户押送地主的戏码,虽然夏侯楙相信对方不是刺客,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随手抽出大刀扔过去,并且高声喊道:“说出此人身份,并将其斩首,尔等便可挑选最好的良田!”
领头者一听,立即龇着大黄牙笑了起来。
“此人名叫吴书贵,是吴老太爷跟一个丫头生的庶子,我家小妹就是被他凌辱至死!”
夏侯懋点头,并示意领头汉子砍头。
领头汉子笑了,随后捡起地上的大刀,并且高声喊道:“小妹,大哥送这个畜生来见你了,望你安息!”
噗!
砍头完毕,夏侯懋又道:“尔等选中的是哪块良田,速速报来!
对了,还得报上你自己的姓名!”
领头汉子闻言,赶紧跪下说道:“小人秦大书,小人就就选西河湾第一块田,那里路好走!
呵呵呵”
看得出来,领头汉子内心十分紧张,因为他祖祖辈辈都没有田地。
夏侯懋也不啰嗦,用匕首快速刻了起来。
刻完之后,他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后西河湾第一块田就是你秦大书的,无论谁来争夺,都是与我曹军作对,更是与朝廷作对,你随时可来曹营告发!”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黄牙汉子哭了,旁边几名汉子也哭了,因为他们从今往后也是有地的人了。
四人千恩万谢之后,原路返回城中,立即有许多百姓上前询问情况。
秦大书是个嘴里存不住话的人,立马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经过,听得众百姓一愣一愣的。
而一些脑子活泛的人,立马拉帮结伙去捉吴氏子弟。
一时间,整个济阴城直接躁动了起来。元宝小说
原本还在城墙上观望的士兵,见城内乱成一团,于是赶紧脱下吴氏皮甲,随后拉帮结伙朝吴氏府邸奔去。
事情的发展,远比夏侯懋预料的顺利。
仅仅半小时不到,又有人送来了吴氏子弟。
经过查问,这批吴氏子弟平日里全部虐杀过无辜百姓。
特别是一个叫吴德天的老者,竟然有吃孩童骨髓的毛病,据他自己交代,他是想延年益寿。
听见这话,夏侯懋哪里受得了,当下便颁布法令,食孩童者杀无赦。
不仅如此,他令城内百姓四处宣传,食人肉者死后会下剥皮地狱,要经历九世磨难才能重新转世为人。
然而令夏侯懋意想不到的是,济阴城吃人肉的竟然不只是吴氏,还有一大批文人也干过这事。
于是,接下来的一整天,不断有人送来类似的龌龊文客。
傍晚时分,城内的散兵游勇,终于联合起来,攻破了吴氏大宅。
吴氏族长当场被杀,吴老太爷吵着嚷着要见夏侯懋。
不出意外,他被带到了城门前。
可他却没有求饶,他只是问道:“小将军,你跟老朽说句实话,曹将军当真已经屯兵在十里外?”
夏侯懋心中一惊,这个老头也太狡诈了。
这件事一旦被说破,城内那些中小家族随时可能反他。
于是,夏侯懋高声道:“你吴氏丧尽天良,就算朝廷没有下旨,本将也不会放任不管!
安心的去吧,食孩童者必会下剥皮地狱!”
噗!
夏侯懋担心他还要说出什么攻心之言,所以立即拉弓射箭。
吴氏老太爷死了,临死前缓缓说道:“好狡猾的小子!”
他一死,正在观望的中小世家全部慌了,因为中小世家担心,夏侯懋接下来会对付他们。
夏侯懋见气氛有些不对,于是高声喊道:“贼首已死,其余被蒙蔽的附庸者,可向本将诉说吴氏恶行!
本将可以保证,不知情者绝不追究责任,甚至还要重用!
另外,济阴城兵卒,今后可投效我曹营,本将肯定欢迎!”
这话说出来,现场百姓全部安静了下来。
而混迹在人群中的世家探子,立马回去报告这件事。
与此同时,夏侯懋再次派人去便宜老爹那边求援。
因为单凭他这五十来人,根本没法进城。
人家中小世家,随便拉出来一批人,都能来个关门打狗。
天色将暗,夏侯懋心中越来越焦躁,貌似接下来有大事发生。
半个时辰后,城内有一名姓杜的乡绅,领着十几名家丁来了。
这群人个个手中拎着食盒,一看就是来劳军的,可夏侯懋却警惕起来。
因为他心中的不安,已经变得越来越强烈。
于是,他悄悄对张大强等人道:“来者不善,做好战斗准备!”
张大强等人原本还在想,那些石盒中有没有酒水。
忙活了一整天,酒水比什么都馋人。
此刻听见夏侯懋的提醒,一个个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站住!”
那名杜姓乡绅在距离夏侯懋等人十步时,被厉声喝止住了。
领头者脸上有慌乱之色一闪而逝,随后挤出灿烂的笑容道:“夏侯将军误会了,在下只是想犒劳将军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夏侯懋道:“打开食盒瞧瞧!”
“是,在下这就打开!”
杜姓乡绅说完,缓缓将手伸向食盒。
与此同时,他身后那些家丁,脸色个个都变得紧张起来。
夏侯懋如果还不知道他们是刺客,那可真就不配活着了。
“放箭!”
他大喝一声后,已经连续射出三箭。
哒哒哒
然而令夏侯懋惊讶不已的是,领头乡绅竟然轻易避过箭矢,甚至有时间从食盒中取出匕首。
噗噗噗
领头乡绅的伸手虽然无比矫健,可他的部下却不行。
仅仅两息之间,那十多名假扮家丁的刺客,全部毙命在当场。
领头乡绅成了孤家寡人,于是立即开始狂奔。
他的目标是夏侯懋等人的马匹,这明显是想出城报信。
此时此刻,周围正在作战的,只有曹军与吕布军队。
换句话说,那人是吕布的人。
想通此节,夏侯懋立即拉弓射箭。
啾啾啾
一连串箭矢射出去,领头乡绅的所有路线全部被封死,可那货依旧往前冲。
夏侯懋看得直摇头,因为这位已经是个死人。
就在领头乡绅即将上马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噗噗噗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夏侯懋为什么摇头。
全身上下一共七箭,如果他还像刚才那样全力躲避,肯定能躲得掉,可惜他太慌张了。
“曹贼我家将军不会放过你的!”
夏侯懋闻言,完全不以为意,因为吕布顶多还有六年可活。
“看看那人身上有没有令牌!”
第四章 白忙活
张大强闻言,立马小跑着过去摸尸。
还别说,这人身上藏了不少东西。
最扎眼的是一份婚约书,上面写着秦宜禄、杜绣娘,成亲日期竟然是今天。
换句话说,这个杜绣娘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杜夫人。
再看那位乡绅的私印,上面竟然刻着秦宜禄的名字。
也就是说,他就是秦宜禄,而并不是什么杜姓乡绅。
要说这货可真是贼得很,冒名顶替竟然用老丈人的名号。
万一他逃走了,还能拉着杜家垫背,当真是一举两得。
“夫君夫君”
就在夏侯懋皱眉沉思时,一名穿着嫁衣的少女,突然从城门处奔跑而来。
不用说,这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娘子,一定就是那位杜夫人了。
张大强等人见状,立即拉弓瞄准她。
然而杜夫人却无所畏惧,依旧朝秦宜禄尸体那边跑去。
“绣娘绣娘,不可莽撞!”
紧接着,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站在城门那边呐喊,可却不敢过来。
尽管那人身后跟着三百家丁,尽管他们个个手持兵器,可却不敢正视夏侯懋,这就是战场老兵与家丁护院的差别。
夏侯懋示意张大强等人放下弓箭,因为那位杜夫人明显没有威胁。
张大强等人照做,随后夏侯懋朝城门口招招手。
那位员外郎打扮的男子,顿时吓得打了个激灵。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缓缓往前走,那群家丁也只能战战兢兢的跟着。
等走近了,夏侯懋才凭借火把之光,看清汉子的容貌。
这人也算是个美男子,只是胡须掩盖了他的真容。
如果放在后世,一定会被星探发现。
“先生莫怕,那位应该是令爱吧?”
“是!”
尽管夏侯懋说话很是和善,但这位杜员外还是很忐忑。
夏侯懋又道:“令爱天生有克夫之相,那位秦将军死后,她必然大富大贵!
放心好了,就算为了安抚城内百姓,本将也不会大开杀戒!
至于你们两家的姻亲,只要找人再嫁,必定不会连累到你杜氏!
你现在与本将说说,城内还有哪些家族可能与本将为敌?”
“这我”
杜员外还是很忐忑,因为他不敢乱说话。
夏侯懋点点头,随后摆手道:“明白,你不愿得罪人,而我也不愿强人所难!
你走吧!
我与秦宜禄之间只是各为其主,绝不会迁怒于你!”
杜员外闻言如蒙大摄,随后示意家丁拉走杜夫人,并且抬走秦宜禄的尸体。
临走时,杜员外似乎清醒了过来。
他在想着夏侯懋之前的话,说是只要再找人联姻就能化解此事。
找个无关紧要的人联姻肯定不行,二婚嫁给大人物也不行,所以眼前的夏侯懋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想通此节后,这位杜员外突然转身朝夏侯懋跪了下来。
“将军,求您救救我杜氏呀!”
杜员外因为一整天都在害怕,所以此刻想明白之后,直接声泪俱下。
而他这一跪,不仅夏侯懋不明所以,就连正准备进城的杜夫人都愣住了。
“杜先生何意,莫不是城内有人欺压你杜氏?”
原本夏侯懋也就是随口一问,怎料这位杜员外却点头道:“将军明鉴,那田氏大爷蛮不讲理!
他家长子明明在十年前就已经下葬,可却是硬要娶我家绣娘!
小人在无奈之下,才请求秦将军解围!
就在刚刚,他们还派人来说,今晚就要派花轿来接人!
将军,小的求您了,我这一生只有这个独女!
她要是嫁给一个死人,小的也就不活了!
呜呜呜”
尽管这位杜员外哭得撕心裂肺,可夏侯懋却生不出半点怜悯之心。
这货手中明明有三百精壮家丁,而且兵器全部配齐,就这还不敢跟田氏硬刚,当真是怂到了家。
他一个人怂也就罢了,他身后那些家丁也在抹眼泪,一个个就跟居家小娘子似的。
夏侯懋被这些人哭得心烦,于是开口喝道:“都给老子闭嘴,一个个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小,顿时吓得所有人打了个激灵。
见众人止住哭泣,夏侯懋这才问道:“那田氏不是死的差不多了吗?
为何还敢派人找你麻烦?”
杜员外闻言,立即跪直了答道:“回将军,今日死在城下的,都是田氏二房的人!
田氏大房掌管田产与工坊,光是佃户和家丁就有两千多人!”
夏侯懋一听,心中那个气啊。
因为白天那些捉吴氏子弟的人,一个都不说田氏大房的事,甚至提都不敢提。
他担心城内还发生过别的事,所以问道:“说说看,白天都有哪些人哄抢过吴氏?”
“呃哄抢吴氏?没有啊!”
杜员外一脸茫然,他不知夏侯懋为什么这么问。
然而夏侯懋都快被这人气死了,因为树倒猢狲散的道理,貌似这些人都不太理解。
于是,他直接开口问道:“吴氏子弟不是被杀了吗,为何没有人哄抢吴氏财产?”
听见这个问题,杜员外反问道:“您不是下令,不准殃及无辜与吴氏女眷吗?”
这回夏侯懋算是明白了,原来吴氏还在,而且就在那些女眷手中。
想象中百姓疯抢吴氏的事没发生,想象中百姓剿灭田氏的事也没发生。
换句话说,自己闹腾了半天,济阴城还是济阴城,只是换了一批人掌管。
“吴氏如今是谁在掌管?”
杜员外闻言,赶紧答道:“是田夫人,就是她保住了田氏大房!”
夏侯懋苦笑不已,感情自己杀了一天人,竟然是在给田氏打工。
他沉思几分钟后说道:“杜员外,城内的乡绅们你都认识吧?”
“认识!”
“派人通知一声,就说我夏侯懋要请客,还要给他们送礼!
担心我会杀人的,那就请他们各自带上家丁护院!”
杜员外有点懵,于是问道:“将军,敢问宴席设在何处啊?”
夏侯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喝道:“你嫁女儿,宴席自然设在你家!”
“哦~”
杜员外点头后又问道:“那礼物我该备些什么呢?”
夏侯懋压住怒火道:“礼物我已经备好了,你只管设宴便是!”
他说完后直接上马,并且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而且长弓不离手。
张大强等人见夏侯懋的脸色不对劲,所以一个个都不敢嬉笑,而且同样弓不离手。
济阴城不算大,目测也就方圆六里的样子。
入夜之后,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而且早早就睡了。
夏侯懋带着杜氏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杜氏府邸。
本以为杜氏也就是个普通乡绅家庭,可进来之后才知道,这特么就是标准的王府规格。
除三百家丁外,还有上百名侍女,以及几十名园丁。
夏侯懋四处扫视一番后,心中大概有了底,随后要来济阴城地形图。
城中央原本是城主府,黄巾之乱后被吴氏据为己有,那边看上去有点像皇宫。
田氏在西北角,那一整片区域,全部被田氏霸占了,所以他们现在就是济阴城的狗大户。
一小时后,陆续有乡绅登门,而且个个都像模像样的带了礼物。
夏侯懋当仁不让的坐在主位,两侧是他带来的士兵,此刻正疯狂吃喝。
因为夏侯懋说了,今晚这场仗有的打,甚至可能要杀到天亮。
所以他们现在就想多吃多喝,故而完全没有吃相。
乡绅们给夏侯懋行礼之后,个个都安静的坐着。
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吃喝,生怕惹得夏侯懋不高兴。
只有夏侯懋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惧怕自己。
又是一小时后,杜员外凑过来说道:“能来的都来了,其他人怕是不会来了!”
夏侯懋原本在吃羊肉,听见这话立马放下手中大骨。
砰!
这一下声音不小,所有乡绅全都低下了头,生怕夏侯懋拿他们撒气。
“七位乡绅,你们带了多少人过来,能对战多少兵卒?
从你开始说!”
听见这话,左边第一位乡绅哆哆嗦嗦的答道:“老朽只是担心路上遇到歹人,所以所以带了七百家丁!
您放心,就凭老朽那点人手,肯定不敢也不会跟您动手!”
夏侯懋点点头,“下一个!”
第二人见第一人轻易过关,于是说话便有了底气。
而且在场众人猜测,夏侯懋并没有对付他们的意思。
等七人说完,夏侯懋心中有了底。
这些人的家丁,再加上杜员外的家丁,差不多有四千人左右。
这么多人,而且个个都是青壮年,甚至全副武装,可却被吴氏与田氏压得喘不过气来,证明他们缺乏领导者。
“听说诸位的祖产,正在逐年被田氏侵占?
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左边那个老头一听,夏侯懋明显是想对付田氏,所以他立马来了精神。
“夏侯将军明鉴,那田氏贪得无厌,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事每天都在做,求将军为我等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全都反映了过来,于是齐声高呼道:“求将军为我等主持公道!”
夏侯懋笑了,随后问道:“传闻那田氏有兵卒三千,就按百钱一颗人头来算,一共也才三百贯钱!
七位平摊下来,一家还不足四十三贯,不知诸位可愿出这份军饷?”
那个老头一听,立即拱手道:“我王某人愿出一百贯!”
“我李某人也出一百贯!”
“俺也一样!”
“俺也一样!”
那七人激动坏了,因为他们平时都是被田氏,骑在脖子上拉屎的存在。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杜员外一喊他们就来了。
接下来的事好办,所有家丁全部被叫来前院,随后是夏侯懋作战前动员。
“各位乡亲,今日本将上了一个恶当,田氏根本没亡!
他们是吴氏爪牙,同样是乱臣贼子!
他们平日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简直是死有余辜!
而田氏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咱们绝不能任由他们继续享用!
待会儿本将带领尔等杀进去,每个人都给本将敞开了拿!
但有一点得记住,一颗人头都没砍的人,是没有资格拿钱的!”
夏侯懋说到这里顿了顿,他要让众人有个心理缓冲时间。
“现在,众将士听令,随本将出发!”
哦!哦!哦!
杜员外等人惊呆了,这些家丁平时什么德行,他们比谁都清楚。
平时别说让他们跟田氏的人打仗了,就算让他们站着对峙,他们都会吓得打哆嗦。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怂包,夏侯懋仅仅花了片刻时间,就让他们变成饿狼。
平时他们也曾用金钱引诱,可是根本不管用,因为他们是打心底惧怕田氏。
看着四千人快速出门,那位姓王的老头说道:“杜员外,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啊!
您这回找的女婿,可比白天那个强多了!
年龄先不说,单凭这股猛将气质,也能保你杜氏二十年不衰啊!”
杜员外原本还在看大军出征,突然听王老头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
“那个某家还没来得及跟夏侯将军提亲!”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愣住了,随后全都朝杜员外投去奇怪的眼神。
王老头不解的问道:“我说杜员外,你是不是弄错了?
先前派人请我等来吃酒,不是说好的喜宴吗?”
杜员外很尴尬,于是只好实话实说。
“设宴是夏侯将军说的,某家也有这个意思,可是”
王老头一听,当下摆手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那不就是看上你家小女了嘛!元宝小说
我可告诉你,你这回可别犯糊涂了!
等夏侯将军回来,你直接安排圆房便是!”
此话一出,杜员外竟然脸红了,众人看得一阵恶寒。
那位一直没说话的何员外道:“其实杜兄也不必如此焦急,我何家倒是有两个待嫁闺女,倘若夏侯小将军愿意,可以先去我何家小住几日!”
这话说得很是不要脸,明显有截胡的意思。
而这位何员外之所以打夏侯懋的主意,完全是因为他的气质。
他觉得,夏侯懋绝对不是田氏之流能比的。
就连白天见过的秦宜禄,都没有可比性。
王老头一听,当下也抚须道:“是啊!
人家夏侯小将军还不知此事呢!
要不,让我家孙女做正妻?
嗯,这个主意不错,老朽这就回家安排!”
第五章 守城
踏踏踏
王老头自顾自的说完,一溜烟朝门外跑去。
其他人一看,全都反映了过来。
在这个世道,没有什么比联姻,更能拉近家族之间的关系了。
其他人见王老头这么不要脸,全都骂骂咧咧的出了门。
杜员外懵了,随后直摇头。
“粗鄙,粗鄙不堪啊!”
杜员外翘着兰花指骂完,刚一回头便发现杜夫人在身后盯着自己。
“绣娘啊,不是父亲不争取,是他们几个太无耻了!”
杜夫人闻言摇摇头,随后一脸淡然的说道:“不怪父亲,是女儿天生克夫命,怨不得旁人!”
她说完后,一脸凄然的去了后院。
其实她只有十五岁,可是连日来的经历,让她的心理年龄直线飙升。
先是田氏逼婚,接着是秦宜禄这个新婚丈夫横死,接着又是田氏逼婚,现在又被各家乡绅抢男人,任谁都受不了这种事。
原本在回来的路上,杜员外都给他劝好了,只要嫁给夏侯懋,杜氏就能获得平安。
回来后,杜夫人原本都已经在沐浴打扮了,怎料七大世家却来了一招截胡。
如此一来,她又去了秦宜禄的灵堂。
她一边哭泣,一边诉说着心里的苦楚。
哭着哭着,她缓缓睡了过去,可侍女们却在四处寻她。
有侍女说,小姐可能投井了,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去井边寻找。
无果后,又有侍女说,小姐可能去银杏树那边上吊了。
于是,一群人又去侧院寻找,结果又扑了个空。
杜员外原本就是个娘娘腔,而且性格十分柔弱,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直接坐马车去找夏侯懋。
而此时,田氏众人已经被逼到了某座大院中。
他们倒是想投降,可田氏众人平时坏事做尽,现场家丁中就有许多受害者,所以谁也不同意他们投降。
杀戮一直在持续,当杜员外赶来时,看到满大院的尸体,以及流成小河的鲜血,当场就晕了过去。
夏侯懋很是无奈,只能让人给他找个房间休息。
黎明之前,田氏的事全部解决,他甚至收编了眼前这四千兵卒。
这些士兵,都觉得跟着夏侯懋有肉吃,所以没一个愿意回去当家丁。
于是,田氏的所有宅院,直接变成了夏侯懋的军营。
当城防被接管后,夏侯懋这才得空休息。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杜员外一直在他床边等候。
夕阳西下时,夏侯懋一睁眼,便看到杜员外在盯着自己,而且他把脸凑得很近。
“卧槽!”
夏侯懋一蹦三尺高,因为他确实被吓得不轻。
要知道,他昨晚就看出来了,这个杜员外很可能是个零,否则不可能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儿。
他甚至怀疑,就连杜夫人都是他领养的。
“啊呀,是某家吓到将军了,还请将军责罚!”
咕嘟!
夏侯懋原本就在腹诽,现在听杜员外这么一说,他更加肯定这货不怀好意。
“那个杜员外啊,其实本将只对女人感兴趣!
你要是喜欢俊俏后生,我可以给你找几个精壮少年!
你这样你先回家等消息,等找到了,我立马通知你!”
杜员外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后满脸黑线。
“原来将军已经看出来了!”
此言一出,夏侯懋嘴角直抽搐,他心说果然如此。
“不过将军还是误会某家了!
某家并非看上将军,而是来为小女提亲的!
将军说的不错,若要保住杜氏不倒,就必须对外联姻!
绣娘虽已嫁人,可却是完璧之身。
将军若不嫌弃,可随时将绣娘纳为侍妾!”
夏侯懋愣住了,因为他确实想过这事,只是担心说出来被拒绝。
而杜员外见夏侯懋不说话,还以为他嫌弃自家女儿是二婚,于是垮着脸说道:
“无妨,就算让绣娘当个贴身侍女也是可以的!”
夏侯懋一听,赶紧说道:“那怎么行,妾室名份一定要给,现在就给!”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张大强的喊声。
夏侯懋来不及多想,立马穿衣披甲出门。
张大强不等夏侯懋发问,直接开口道:“二公子,吕布部将薛兰、李封领兵五千攻城,此刻正在城下叫阵!”
夏侯懋闻言,立即找来地图查看。
“咱们是从濮阳方向来的,他们突然出现,那肯定是从定陶城而来!
从地势来看,济阴城北高南低,他们无法引水淹没城池!
而从风向来看,这个季节刮的是东南风,虽然对他们有利,可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走,去会会他们!”
事实上,夏侯懋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敌人一旦放火,城内怕是要被烧毁不少房舍。
“夏侯小贼,你屠杀城内文人雅士,定会被天下士子唾弃!
快快出城受死,以免你家先祖被世人诟病!”
夏侯懋刚来到城墙上,便听见下方有人在骂阵。
而他此刻总算知道,昨天吴氏兵卒为什么不放箭了。
在城下还不觉得,站在城头逆风放箭,那绝对是事倍功半。
这要是打起来,己方必然会吃大亏。
而他现在,总算知道昨天那田老头的苦恼了。
“传令下去,谁也不准出战,违抗军令者斩!”
“诺!”
“继续往城墙上搬运滚木与石块,一刻都不能停!”
“诺!”
“最近天气干燥,让城墙附近的百姓,早午晚往房顶浇一桶水!”
“诺!”
“城门有些不结实,赶紧找泥瓦匠把城门封死,要能防住攻城锤的撞击!”
“诺!”
“他们远道而来,而且是急行军,粮草肯定跟不上!
顶多十日,他们肯定要退回定陶城!
倘若不退,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听见这话,周围的士兵总算露出了笑容。
夏侯懋又道:“注意风向与风速,一旦风速减缓或是停下,立马差人来报!”
“诺!”
他说完后,留张大强在城墙上守着,自己则是带人去了吴氏府邸。
那边是济阴城仓库,一直留在吴氏家眷手中肯定不合适。
这回夏侯懋只带了五百人,可军威与气势,却远超昨晚那群乌合之众。
尽管人还是原来的人,马也是原来的马,可经过昨晚那场大屠杀,所有人的气势直接拔高了几个档次。
“开门,降者不杀!”
这回喊话的是新提拔的小校,这货原来就是个街溜子。
夏侯懋见其作战勇猛,而且指挥有度,所以就提拔了他。
吴氏门房里的小厮,听见这声怒吼,当场就吓尿了。
小厮哆哆嗦嗦的打开中门,随后忙不迭的匍匐在地上,裤裆里已经湿了一大片。
夏侯懋带人跨门而入,大院中吴氏家丁与侍女见状,立即吓得四散奔逃,宛如洪荒猛兽来袭。
夏侯懋的脚步不停,就像没看见那些家丁侍女一样。
身边的兵卒见自家将军如此威风,当下心中感觉自己也水涨船高了。
因此,所有兵卒一个个抬头挺胸,而且眼神一个比一个锐利。
神奇的是,所有兵卒的步伐,竟然变得越来越整齐。
哗!哗!哗!
那整齐的脚步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因此吴氏家眷全都吓得出门迎接。
她们匍匐在内堂门口,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夏侯懋在内堂门前停了下来,抬眼扫了一遍四周。
只见内堂的客座上,放着一杯茶水,而且还在散发着热气。
单从那只茶碗的精致程度来看,那位客人的身份绝对不低。
“田氏何在?”
夏侯懋大喝一声,现场女眷全都吓得打了个哆嗦。
可是,没有人接话,或者说是没人敢接话。
“我数三声,倘若没有人承认,全部斩首!”
一名年轻女眷吓坏了,因此赶紧指着内堂道:“在在在在地窖里跟张大人在一起!”
夏侯懋一挥手,身边那位激进小校许成,立即带人进了内堂。
说话的那名女眷也被带去了,因为需要她带路。
片刻之后,内堂突然传来打斗声,可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紧接着,夏侯懋便看见,刚刚进去的那五十人,齐刷刷的缓缓后退。
这明显是许成被人挟持了,而且对方还是个高手。
内堂的人太多,夏侯懋只能看到对方的半个肩膀,可是已经足够了。
咻!
砰!砰!
夏侯懋的箭矢,准确无误的射中对方的右臂,许成立即将其反挟持。
对方被押了出来,可满脸都是愤慨之色,就像夏侯懋玩了他老婆似的。
从外貌与姓氏来判断,此人就是反叛者之一的张邈。
后面被押出来的是一名丰腴妇人,看她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明显就是田氏。
“给这对狗男女扒光了游街示众,以告慰被他们害死的军民!”
“诺!”
许成刚刚丢了人,此刻就想找个人出气。
听到夏侯懋的命令,他立即上前动手。
“住手,给老夫住手!
夏侯家的小崽子,老夫好歹也是一州刺史,你就不怕曹阿瞒治你的罪吗?”
张邈在歇斯底里的怒吼,然而夏侯懋却不为所动。
“不要求求将军了,不要如此残忍!
嘤嘤嘤
都是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他跟我爹说,只要反叛吴家,我田氏便能取而代之!
他还说,事后要纳奴家为妾,然后再给奴家扶正,到时候奴家便是刺史夫人!元宝小说
嘤嘤嘤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奴家都是被逼的!
嘤嘤嘤”
现场众人被田氏的话雷得外焦里嫩,因为这么简单的骗人把戏,这个田氏竟然会上当。
最离谱的是,这个张邈已经年过半百,而田氏看上去还很年轻。
夏侯懋听完这个小故事,立即冷着脸喝道:“既然田氏是无辜的,暂且放了她!
但是你张邈,必须给老子去游街!
吃孩童肉,勾引良家妇人,谋反曹公,哪一条都是死罪!
游街时,找个嗓门大的呐喊,务必让济阴城老少知晓此事!”
“诺!”
许成拖着张邈快速离开,后者着实慌了,所以他不断求饶。
“小将军夏侯小将军饶命啊!
老夫是冤枉的,都是那陈宫怂恿老夫这么干的!
求您别让老夫游街啊,呜呜呜”
很难想象,之前趾高气昂,一副慷慨赴死模样的张邈,此刻直接成了可怜虫。
接下来是处理这群寡妇,这种事有点难为夏侯懋了,因为他前世今生都没虐待过无辜女子。
“管家何在?”
噗通!
夏侯懋这一嗓子喊出来,匍匐在角落中的一名老头,直接晕死过去。
他心中叹了口气,随后让吴氏的人找来账本。
看过之后,夏侯懋才知道,那个老头为什么那么恐惧了。
这货就是吴氏的蛀虫,账本做得那叫一个敷衍,其中不知贪腐了多少钱粮。
接下来的事好办,清点钱粮与人口。
有愿意离开的,直接给一笔钱。
有愿意留下来的,依旧可以留下来,但是工钱却很少,毕竟这是乱世。
至于像老管家那样的蛀虫,夏侯懋也没有杀他,仅仅只是追回部分财物而已。
整个城主府大换血,昔日的阔太太,全都成了侍女。
有人想要投怀送抱,有人想要凭借八卦新闻获得好处,还有人想要参军。
夏侯懋的处理方法很老套,让那些阔太太当高级侍女,让平时不干活的老妈子去干活。
至于那些家丁,年轻力壮的参军,年老的继续当家丁。
一共一千四百名家丁,如果他们当时玩命反抗,绝对有一战之力。
可是,人的名树的影,夏侯懋昨晚杀光整个田氏的事,已经在城内传开,所以如今没有人敢有反抗之心。
叮:恭喜宿主成为一级狗大户,奖励改良版甄妮纺织机图纸一套。
当城主府所有事务尘埃落定时,系统提示音终于响起。
夏侯懋随意浏览了一遍,顿时一阵头大,因为他对机械不太感兴趣。
吴氏积攒的财富,远超夏侯懋的想象,因为吴氏仓库里有四处暗仓。
初略估算,粮食至少有一千四百万石,马蹄金与五铢钱折算后,估计有个一百多亿。
这么大笔钱,无论谁看了都会眼红。
昨天提供兵力的八家乡绅,夏侯懋已经给过好处,所以城主府这笔钱他是不会再往外拿了。
第六章 惊天对射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不断征兵,而且要不断巩固城防。
还有就是三个月后的蝗灾,到时候粮食价格绝对暴涨。
念及此处,夏侯懋当即下令高价收粮。
原本八文钱一斤,他直接抬到了十五文,这就给了一些中间商赚差价的机会。
第二天一早,城内各大粮商直接上门,因为他们手中存了不少粮食。
然而夏侯懋却没能及时起床,因为昨天天一黑,杜员外就把杜绣娘送了过来。
要说这个杜绣娘可真是个地道的居家小娘子,她把三从四德,以及古代妇道伦理发挥到了极致。
夏侯懋说什么她都听,她完全就是个乖巧萌宠性格。
因为是第一次,两人一晚上折腾了三回才罢休。
当夏侯懋起床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幸好吕布军队没有攻城,否则可真是要麻烦了。
领头粮商是已经见过一面的王老头,其他人倒是面生的很。
当夏侯懋来到大厅后,王老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将军,敢问您出如此高的粮价,是打算只收定额数量,还是长期收啊?”
夏侯懋是穿越者,哪里不知道他们想要炒货。
“那自然是有定额的,否则我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当这个冤大头啊!
不瞒诸位说,我家曹公最近用兵频繁,所以粮草很是急缺!
不过诸位放心,吕布那厮就是个莽夫,论用兵肯定比不上我家曹公!
只要他逃出兖州,这粮价肯定会降下来!”
夏侯懋说完,自顾自的吃早餐,只等堂下那几个粮商商议对策。
果不其然,约一盏茶后,几人嘀嘀咕咕商议完之后,还是由王老头开口道:
“呵呵呵夏侯将军啊,您看这样成不成?
我们几家呢,祖祖辈辈都是粮商。
倘若您能保证,三个月内绝不降价,我等一定能给您弄来一大批粮食!”
夏侯懋一听,立马皱眉沉思起来。
他的表情,立即引起堂下几个老头的注意。
良久之后,夏侯懋问道:“最早一批粮食,多久能送来?”
听见这个问题,王老头几人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讨论起来。
而夏侯懋已经吃完早餐,甚至已经披上铠甲,他们才停止讨论。
王老头见夏侯懋要出门,立即上前说道:“二十日如何?
在下保证,二十日之内,一定能将第一批粮食运进城!”
夏侯懋闻言摆手道:“战场形势瞬息万变,第一批粮食进入东郡范围,你们直接交给我家曹公,或者交给我父亲也行!
拿到签收文书,我必然分文不少的付钱!”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要说古代人就是讲究,口头约定一番就敢做生意。
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绝对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晌午,夏侯懋巡视完军营后,又带人去巡视城墙。
天气越来越热,而且越来越干燥,风速也越来越小。
城下的薛兰、李封军营,此刻已经扎好大营,貌似在等待攻城利器。
而城墙上,士兵们依旧在不急不缓的抬石块与滚木上来,泥瓦匠也在加高城墙。
张大强在汇报各处城墙的情况,夏侯懋基本还算满意。
他刚想巡视其它地方,忽然发现城外密林中冲出一队骑兵。
夏侯懋在打量领头者时,对方也在打量他。
两人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后,同时拉弓射箭。
叮!
两支箭矢相撞,顿时发出清脆的金属嗡鸣声,随后同时往地面坠去。
张大强道:“二公子,那厮就是李封,据说他的箭法直追吕布!”
夏侯懋笑了,随后再次拉弓射箭。
啾啾啾
他一连射了二十箭,目的就是逼对方露出破绽。
李封也算是机警,见夏侯懋如此生猛,立即打马后撤。
啾啾啾
然而夏侯懋再次连射七箭,因为对方已经露出破绽。
嘻律律
噗噗噗
从战马嘶鸣开始,李封就已经乱了阵脚,所以他接连中了四箭。
只可惜,没有一箭命中要害。
李封被他的兵卒拖走了,而城墙上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声。
原本干活干得无比焦躁的士兵,此刻全都感觉热血沸腾。
夏侯懋发现,现场士兵个个都有中暑的迹象,于是赶紧命人煮凉茶。
不仅如此,干体力活的士兵,全都有点心吃。
虽然都是些粗粮饼,但是对于士兵们来说,那绝对是好东西。
巡视完城防,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表面上看,他接下来好像已经无事可做,但是居安思危的道理他是懂的。
现在是初夏,兖州一旦过了夏季,天气就会转凉,所以纺织机的事还是要尽早搞定。
五天后的下午,当夏侯懋在城主府组装织布机时,张大强突然派人来说,风向忽然变了。
“哈哈哈”
夏侯懋听见这个消息,立马哈哈大笑起来,并且快速披甲出门。
不过他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城墙,而是军营仓库,因为那里有许多火油。
一小时后,夏侯懋带着一群步弓手上了城墙。
风向果然变了,而且风速还不小。
夏侯懋说道:“兄弟们,知道本将为何让附近百姓,每日往屋顶浇水吗?”
“防火!”
士兵们早就猜出来了,因为天干物燥,而且风向对敌军有力。
夏侯懋又道:“既然都知道,那本将也不再废话,此刻风向对咱们有利,直接烧他狗日的!”
哦!哦!哦!
城头上大多是新兵,所以个个都渴望立战功。
一分钟后。
咻咻咻
火箭带着黑烟,如同流星雨一般,不断飞向前方的树林。
之前不放火,完全是因为普通士兵射不到那么远。
此刻就算再没用的士兵,也能点燃密林附近的草丛。
大火势不可挡,很快吞噬一大片密林。
隔着几里地,夏侯懋都能听见马匹的嘶鸣声。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要收这帮人,当火起之时,风速突然提高,火苗直接暴涨至十丈,看上去很是吓人。
夏侯懋道:“坏了,先前没想到火势如此之大,所以没有安排伏击!”
许成道:“将军,末将愿领兵袭杀敌军!”
夏侯懋闻言,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前面的火势,当即点头同意。
一盏茶后,许成带着两千骑兵出了南门。
夏侯懋有些不放心,毕竟他手里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六千兵马,而骑兵一共也才两千。
如果许成被敌人反杀,那么他肯定元气大伤,所以他一直在城头等结果。
战场一开始还在城墙附近,可是打着打着,西凉兵与许成的人缓缓消失在视线中。
正所谓穷寇莫追,无论许成这次斩获多大,他都犯了兵家大忌。
这种将领,终究会在战场上送命。
夏侯懋心中哀叹一声,随后交代张大强,悄悄加强城防,因为敌军很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掉头攻城。
也不知是不是夏侯懋长了一张乌鸦嘴,张大强刚布置完不久,果然有三千西凉兵,突然从南门方向杀来。
领兵者长得英武不凡,一双眼睛就跟老鹰似的,看上去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张大强一直跟在夏侯懋身旁,他激动的指着来人道:“是吕布,末将认得他!”
夏侯懋喊了一句“迎战”后,立即拉弓射箭。
吕布带着攻城锤、登墙梯等器械快速扑来,显然是准备已久。
换句话说,城内还有奸细,而且就在军中,否则吕布不会踩着点赶来。
“夏侯懋,快快投降,如若”
吕布的话没说完,夏侯懋的箭矢已经射出去。
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猛将,他仅仅只是随手挥动方天画戟,夏侯懋的箭矢就被他轻易拨开。
虽然有风向的缘故,但此人的战斗意识,绝对不是李封之流能比的。
当!
吕布见夏侯懋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直接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随后也拉弓射箭。
夏侯懋不敢大意,立即拉弓瞄准,并且感受周围的风向。
嗉!嗉!叮
两支箭矢碰撞,发出的金属嗡鸣声,刺得双方兵卒下意识捂住耳朵。
叮!叮!叮!
两人不断拉弓射箭,刺耳的金属嗡鸣声不断响起,就连攻城的西凉兵,都停下了手中动作。
夏侯懋虽然心惊,但吕布同样惊讶不已,因为夏侯懋的箭术远超李封。
也不知吕布是不是想要分高下,他射箭的速度越来越快。
城墙上的夏侯懋见状,半分不敢怠慢,他同样加速射箭。
这时候就要看双方的心理素质了,倘若有人稍稍露怯,绝对会被当场射杀。
叮叮叮
刺耳的嗡鸣声还在继续,双方都打出了真火,而双方的士卒全都退得远远的。
半小时后,夏侯懋的手指渗出了第一滴血,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然而他却没有停下,否则今日城池必破。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夏侯懋的右手鲜血淋漓时,北边突然传来大批骑兵奔袭的声音。
夏侯懋猜测是许成回来了,所以他咧嘴笑了。
传闻吕布是个莽夫,然而他听见骑兵奔袭声后,第一反应就是下令撤退。
所以说,这人绝对不傻,反而很狡猾。
他一边射箭,一边驱马后撤,双方很自然的停止战斗。
五分钟后,许成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另一批骑兵,看上去足有一千人。
问过之后才知道,那是他堂兄许褚,也就是曹操的虎贲军。
夏侯懋不敢拖大,否则曹操肯定猜忌他。
一行人进了城,夏侯懋亲自设宴款待这位猛将,甚至让他坐主位。
“哈哈哈来,喝!”
许褚倒是与传闻中一样,坐下后直接开始劝酒。
夏侯懋也不含糊,同样一碗一碗的大口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褚这才说明来意。
原来,许成追出去没多久,就遇到了外出打探消息的许褚。
曹操大营中的确缺粮,而且已经在杀马度日。
所以,他们也盯上了济阴城,也想来这边借粮。
然而吴老太爷前几年,已经资助过曹操一回,所以他有些不好开口。
当许褚听说,吴氏已经被灭,而且拿下城池的还是自家人,当下立马带着人赶过来。
进城之前,他还有些小看夏侯懋,毕竟是个小屁孩。
满打满算,他今年也才虚十四岁。
可是进城时,看到满地的奇怪箭矢,他便捡起来看了一眼,随后便是无比震惊。
因为每一对箭矢的箭头,都是紧紧镶嵌在一起,这绝对是两名高手的杰作。
进城后稍稍一打听,这才知道夏侯懋之前与吕布的惊天战绩。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许褚才愿意跟这个小屁孩喝酒。
许褚本是个大老粗,说明来意之后,就直勾勾的盯着夏侯懋。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给不给粮你直接给句痛快话。
想让我求你,那是不可能的事,毕竟我是你长辈。
夏侯懋见状,放下酒碗后笑道:“许叔你也太小瞧我了!
你知道吗,这座军营的粮草,我是打算全部送去主公那边的!
不仅如此,我还弄到了一笔钱,打算收高价粮送去主公那边!”
“当真?”
许褚激动坏了,因为他最近当真是饿怕了。
“自然当真!”
夏侯懋又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不过,我有个小小的请求!”
许褚一听,立即摆手道:“那些琐事不用说,主公肯定答应!”元宝小说
夏侯懋苦笑不已,因为他还没说什么事。
“许叔,你知道吗,这吴氏不仅仅是勾结吕布这么简单!
他们为了延年益寿,竟然吃幼童!
而且不是一两家文人这么干,此事已经在文人圈子形成了风气!
所以,我想求主公给各郡县下令,严厉打击这种歪风邪气!”
呕~
许褚原本喝酒喝得好好的,突然听到吃人肉这句话,直接就吐了出来。
夏侯懋一听,心说这肯定是程昱为了凑军粮,用死人肉充当羊肉干。
但这种事他不好说出来,否则大家都尴尬。
“快上茶给我叔漱口!”
夏侯懋喊了一句,立马有小兵端来茶水与毛巾。
许褚漱口之后,沉默了好片刻才道:“贤侄放心,这话我一定说给主公听!”
翌日,清晨。
许褚刚起床,就发现外面闹哄哄的。
第七章 调戏吕布
出门一看,他直接惊呆了,因为校场上已经排满了运粮车,目测足有上千辆之多。
而夏侯懋,正在跟许成交代一些琐事。
许褚很尴尬,他总感觉像是从孩子嘴里抢肉吃。
来时的路上,他都想好了,如果夏侯懋不给粮草,他就要以反叛罪将其拿下。
可来了之后,人家将里里外外打点得妥妥当当,甚至还要派人护送。
好尴尬,好羞耻!
许褚产生这种心理之后,再与夏侯懋说话,那叫一个温柔加客气。
“贤侄啊,你昨晚交代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妥!
放心好了,今后在军中,无论谁想欺负你,我许褚绝对给你撑腰!”
“多谢许叔!”
夏侯懋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因为许褚的人情可太难赚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主要是给夏侯惇带话,随后送许褚出城。
看着车队越走越远,夏侯懋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定陶城距离济阴太近了,飞马奔驰的话,顶多一个时辰就能抵达。
如果济阴城中有细作,吕布一定会派人劫粮。
伏击地点不重要,如何伏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轻易拿下三千骑兵,至少也要对等的兵力。
念及此处,夏侯懋立即找来几名熟悉地形的斥候,往定陶城方向刺探军情。
要说夏侯懋平时让士兵吃饱喝足,好处还是相当大的。
五名斥候出门一小时后,回来报告说,吕布昨夜根本没回定陶城。
他们的临时营地,就在十五里外的峡谷中。
夏侯懋一听,立即找来地图查看。
那里名叫流水洼,因为河流改道,后来就成了微型峡谷。
因为薛兰等人昨天被大火烧过,所以他们不敢再往林子里钻。
吕布原本有一万兵马,此刻流水洼那边只有两千人,而且没有马匹。
换句话说,吕布这是想全歼许褚的队伍。
夏侯懋笑了,随后立即召集兵马。
幸好许成昨天追击薛兰有所斩获,否则今日连骑兵都没的用。
将济阴城交给张大强后,夏侯懋带着两千新手骑兵,直接朝流水洼营地飞奔而去。
十五里路程转眼即到,而且夏侯懋很快将营地围得水泄不通。
两千人围两千人,原本是围不住的,可这两千人基本都是伤兵,以及老弱士卒,甚至还有一群妇孺。
这两千人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因为夏侯懋一来,所有人都认出了他。
于是,这两千人直接被俘虏了,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为了通知吕布回援,夏侯懋费了好大劲才放走五名伤兵。
当夏侯懋赶着两千俘虏回到济阴城时,身后果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小贼!夏侯小贼,我吕布与你势不两立!
啊啊”
看着紧闭的城门,即便是吕布这等猛将,也只能望洋兴叹。
此刻的夏侯懋心情大好,所以他登上城墙喊道:“温侯何故如此失态?
两军交战,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你又何必执着于些许伤兵?”
吕布一听,心说原来夏侯懋还不知道,自己的貂蝉就在那群妇孺之中。
他更加不知道,那些妇孺,全部是薛兰等人的家眷。
想通此节,吕布喊道:“夏侯懋,你也算是超级新秀!
倘若你肯归还那些伤兵,我吕布愿以十万石粮草交换!”
说真的,如果是半个月前,夏侯懋一定会换。
可现在,他是妥妥的狗大户,城主府粮仓还有一千多万石粮草,哪里看得上这仨瓜俩枣?
“啊呀,温侯这么一说,我觉得那群伤兵中有大人物!
要么就是那群女人,其中有温侯的姬妾!
十万石粮草太少,我要二十万石,再加三千匹战马!”
吕布一听,立即喝道:“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
“不换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换!”
夏侯懋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这下可把吕布急得不行。
与此同时,吕布的西凉兵才堪堪抵达城下。
其中一名部将道:“将军,下令攻城吧!”
然而吕布却摇摇头,“一旦攻城,那小子一定会杀了貂蝉!
我的貂蝉她可真是命苦啊!”
吕布说着说着,竟然当众抽泣起来,弄得一群部将直摇头。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提到貂蝉,整个人就丧失了斗志。
“夏侯懋,你究竟要如何?
二十万石粮草我没有,其它条件你随便开!”
就在夏侯懋的背影,即将彻底消失在城头时,吕布喊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喊完之后,周围众将直接懵了,心说你特么能不能清醒一点?
一个女人而已,能比建功立业重要吗?
而夏侯懋一听,立马笑嘻嘻的走了回来。
“温侯敞亮!
我这里除了几名小校之外,只有两名裨将坐镇,所以我要跟你换将!”
此言一出,吕布身边众人立即怒目而视。
只见那名络腮胡汉子吼道:“兀那小贼,你可敢与本将一战?”
夏侯懋闻言,皱眉问道:“你又是谁,箭法可比你家温侯高明?”
络腮胡汉子气得不行,因为夏侯懋明显是在小瞧他。
“本将臧霸,你可敢出城一战?”
夏侯懋一听,这人好像有点印象,战斗力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出城一战就免了,你我直接对射如何?”
夏侯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昨天与吕布对战时,现场没有那些将领。
他也想看看,吕布会不会为了貂蝉,出卖自己的部将。
“好!老子倒要看看,你个小兔崽子究竟有何能耐!”
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吕布始终没说话,这说明他放弃了臧霸。
“先说好,你若败了,那便是我的人!”
臧霸闻言大怒,“呸!小兔崽子,你死定了!”
咻!咻!
两支箭矢同时射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咔!
只见夏侯懋的箭矢,破开臧霸的箭矢,并且笔直朝臧霸飞去。
后者惊呆了,一时忘了躲闪。
噗!
臧霸左肋中箭,顿时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好!好!好!
城墙上,众士兵齐声欢呼,士气那叫一个高昂。
反观西凉兵,一个个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不等臧霸说话,夏侯懋再次开口道:“还有谁不服的,尽管一试!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输家归我!
而我若是输了,今日所俘之人,全部归还!”
“我!”
吕布一听就激动得不行,因为他太担心貂蝉了。
然而夏侯懋却道:“温侯阁下,您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昨日你我一共对射二千六百七十二箭,虽然最后我的右手受伤,但我的箭法并没有输!”
此言一出,现场忽然变得十分安静,因为臧霸等人全部直勾勾的盯着吕布。
后者被看得尴尬不已,于是开口道:“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我今日一定能战胜你!”
夏侯懋又笑了,“我说温侯,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都说了,我右手受伤,你趁机来挑战,是不是有些无耻了?
好!
就算今日我输给你,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温侯之名怕是要臭大街了吧?”
吕布被说得脸色铁青,可却是无法反驳。
古代武将就是这样,特别是这种已经名扬天下的人,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现场又僵持住了,而夏侯懋则是在询问张大强,究竟哪个是张辽。
话说,张辽这个人的面相,当真是太普通了,完全没有特色。
“嘿!那个小胡子,就是你!
据说你这人武功不怎么样,但是统兵能力还行,愿不愿意来我帐下?
放心,不是要你认我为主,而是让你与我一起为曹公效力!”
夏侯懋此言一出,吕布的部将们,全都齐刷刷的看向张辽。
与此同时,那些部将全都有些意动,因为夏侯懋说话很好听。
张辽沉思数息后,缓缓打马上前。
“小子,你就不怕我张某人在你背后捅刀子?”
夏侯懋答道:“被捅刀子的人,大多人品不行,要么就是喜欢勾搭人家老婆!
我夏侯懋虽然做事不讲规矩,但是绝不会坑害自己人!
倘若真有一天,我被你捅刀子,那肯定是我做错了事,死得不冤!”
这话说得有些避重就轻,而且有点偷换概念的意思。
但是张辽等人全是武将,一时半刻根本无法察觉。
他们只觉得,夏侯懋这个小屁孩有点意思。
只见张辽道:“对射我不行,但是抵挡箭矢我却在行!
我拿盾,你射箭!
你若能击中我,那便算我输!”
夏侯懋一听就笑了,因为这是他的强项。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两人约定后,张辽立即接过马夫递过来的木遁。
咻!咻咻咻~!
张辽听见弓弦响起,立马四处寻找箭矢。
然而找了两息,却不见任何箭矢飞来。
正当他满心疑惑时,突然感觉肩膀传来刺痛。
扭头一看,只见一支箭矢,稳稳当当的扎在他的肩膀上。
要不是有皮甲防护,他觉得自己会被射死。
好险!
“小子,你耍赖!
明明是比试,你刚刚射臧霸只放了一箭,射我却用了五箭!
所以,这一场我不认!”
此言一出,现场变得死一般寂静,而且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眼光看着张辽。
张辽有些不明所以,只能看向臧霸等人。
一名将领道:“只有一箭,其中四箭是虚拉弓弦!”
张辽一听,顿时脸色变得铁青,随后无奈的低下头。
另一名将领道:“温侯,咱们不能再比下去了!
照他这么个比法,咱们可就要输光了!
实在不行,就给他二十万石粮草!
大不了,咱们去其它城池抢粮!”
吕布一听,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所以当下便说要用粮草换。
夏侯懋一听,哪里肯答应。
“比试之前你不说?
现在比完了,你却就地耍赖!
不行,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臧霸与张辽我都要,否则别想换回你的人!”
听见这话,吕布直接没了脾气,所以只好看向臧霸与张辽。
意思已经很明显,是你们自己要比的,现在输了就认账吧!
臧霸气得不行,可是左肋受伤,所以不方便开口,因为稍稍一动就疼得脸皮直抽搐。
张辽见状,只能开口道:“温侯你待我不薄,我若去了曹营,必定不会与你为敌!
只是倘若哪天身不由己,还望温侯莫怪!”
吕布一听,这张辽是气恼自己,不早说昨日与夏侯懋比箭的事。
这人要是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恐怕会反遭其害。
“文远放心好了,我吕布对天起誓,绝不会怪罪你!”
张辽一听,你小子还真想把老子送人啊!
罢了,罢了,随遇而安吧!
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招呼自己的亲兵往城门方向走。
臧霸一看,心里那个气啊!
吕布这人心里只有女人,张辽又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众人都在看着他,就算不愿意,他也只能随张辽一起往前走。
两人的亲兵加起来,也不过才三百来人。
夏侯懋不担心吕布突然冲进城门,因为他已经派人找到貂蝉。
话说这个女人可真是贼得很,一早就在脸上涂满了泥巴,难怪看起来脏兮兮的。
等臧霸和张辽进了城,夏侯懋立即派人安顿他们。
而城下的吕布已经急得不行,生怕貂蝉遭到侮辱。
“夏侯懋,该放人了吧!”
“好!三百换三百,我这就命人还你三百人!”
吕布一听,当下激动得怒吼道:“夏侯懋,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喂,咱们可得说清楚,比试之前可没说三百换全部啊!
让我想想那群女子中,是不是有你的女人?”
“你你这个痞子,你究竟还要如何?”
吕布已经快失去理智,因为他太在乎貂蝉了。
“好说!如果是你温侯的女人,那么价钱自然是很高的!
我夏侯懋也不贪心,你再给我两千匹战马,我立马将你的女人归还!”
“一言为定!”
吕布怒吼一声,随后招来主簿。
“给他!”
吕布说话时已经咬牙切齿,而且满眼都是仇恨。
他就像一头发狂的藏獒,此刻就连身边的部将都不敢劝阻。
两千匹战马,很快被赶进城,夏侯懋心里乐开了花。
第八章 曹操生疑
不过他也没再调侃吕布,直接命人将貂蝉送出了城。
那两人见面,在城下哭得稀里哗啦,活脱脱就是一部狗血剧。
吕布退走,因为他们此刻士气低落,根本不适合攻城。
再看夏侯懋,已经带着一名老大夫去看望臧霸。
这货脾气不小,硬是不要大夫给他疗伤,甚至不收夏侯懋的礼物。
后者也不生气,随后又去看望张辽。
张辽这人倒是还好,一看就是有点头脑的人。
夏侯懋二话不说,直接将新兵营交给他训练。
张辽倒是不明白了,于是问道:“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人,全部训练成我自己的私兵?”
夏侯懋一听,立即一本正经的说道:“瞧你这话说得,你真以为我是刚刚随便乱点你名字吗?
而且你真以为,刚刚那一箭我用了全力?
不怕告诉你,你们这群人中,我只看重你跟臧霸两人而已!
否则我疯了,放着二十万石粮草不要,要你们两个大老粗?
说到底,你张文远的人品还算不错,最起码在最后关头,还想让吕布挽留你!”
张辽惊呆了,他没想到夏侯懋一个小屁孩,竟然能看出他当时的心思。
因此,张辽当下便承诺,绝不会背叛曹营,更不会背叛他夏侯懋。
后者高兴坏了,因为只要张辽投诚,臧霸也就不远了。
又是五日之后,织布机被夏侯懋打造完成。
要说有资源就是好,一千多个零件,单凭铁匠敲打,放在二十一世纪,怎么也花个几百万。
然而在古代,仅仅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夏侯懋找来半成品苎麻试了一下,还别说,出布速度直接赶上后世的织布机。
平均一小时,就能织出一匹布。
于是,他又命人打造了外壳,以及一些保密措施。
为了尽快组建纺织厂,他找铁匠打造了一千套零件。
之后的事,全部交给杜绣娘去办,毕竟他对织布不感兴趣。
三天后,第一批苎麻布开始售卖,销量还算不错。
原因是用改良版甄妮织布机织出来的布,比市面上的麻布光滑很多,而且也结实很多。
半月后,有消息说,曹老板中了陈宫的圈套,差点在濮阳城丧命。元宝小说
他急缺兵力与粮草,甚至连战马都缺。
夏侯懋一听,赶紧去军营找张辽与臧霸。
“嘿!大胡子,你也休息够了,该上路了!”
听见夏侯懋的话,臧霸无奈的从床上爬起来。
“给老子找个手艺好的刀斧手,一刀砍不死可就受罪了!”
原来,臧霸一听“上路”二字,还以为夏侯懋要杀他。
“没有刀斧手,要找自己找!
最近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让你去曹公那边干活,这不算虐待你吧!
来人,给大胡子披甲,现在就出发去找曹公报到!
两千老弱,再加两千马匹,还有三千石粮草,天黑之前赶到!”
夏侯懋说完,直接出了臧霸的住处。
后者有点懵,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老子还没答应加入曹营呢,你这是要逼良为娼吗?
片刻之后,臧霸穿戴完毕,出门一看,他更加懵圈了。
夏侯懋说的两千老弱,都是上次的俘虏,他们的伤已经治好了,而且都成了骑兵。
人、马、兵器,全部是原装西凉货,而且还有三千石粮草。
这特娘的是要送老子去吕布那边吗?
天下有这等好事?
就在臧霸发呆时,张辽凑了过来。
“宣高啊,咱俩这一别,今后怕是要成对头了!
那小子对自己人不设防,早晚会死在这上面!
走吧,待会儿要是有人提醒他,你可就走不了了!”
臧霸被说懵了,沉思数息后,他低声问道:“你最近混得不错,为何不反他啊?
这对于你张文远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然而张辽一听,立即一本正经的低声骂道:“混账,你当我张文远那么下贱吗?
吕布能为了一个女人,把我当货物一般送出去,可我却不能因为夏侯小子的恩情淡薄背叛他!
有些事,吕布能做得出来,可我张文远却做不到!
不怕告诉你,对自己人不设防这点,既是那小子的缺点,可同时也是优点!
我不打算走了,至少不用回去被人当货物一样送来送去,老子觉得憋屈!”
张辽气呼呼的说完,直接回了自己的营房。
臧霸十分凌乱,他站在原地仔细回味张辽的话。
的确,吕布这人名气虽大,可要是论仁义,当真是有些不堪。
反倒是年纪轻轻的夏侯懋,自己最近对他爱答不理,可他依旧信任自己。
念及此处,臧霸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缓缓朝校场中央走去。
他决定了,先去曹操那边看看。
万一曹操不能容人,那就再找机会回济阴城。
半小时后,看着臧霸的队伍朝濮阳方向进发,夏侯懋总算安心了。
而一旁的张辽则是笑道:“你就不怕这一招不管用?”
夏侯懋闻言笑道:“通常情况下,队伍中第一个怒吼出来的人,心眼都没那么多,而且也很讲义气!”
张辽一听,心说那天的确是臧霸第一个怒吼出来。
他仔细琢磨琢磨夏侯懋的官人之法,貌似的确很有道理。
五个时辰后,曹操大营。
因为前两天吃了败仗,又担心吕布、陈宫袭营,所以将各部兵马全部聚拢在一起。
远处的平原上,忽然出现大队兵马,因此曹营各部立马紧张起来。
曹操带着伤,亲自登上瞭望台。
可是他看了半天,却越看越糊涂。
来人全部是西凉兵,可旗号却打着“夏侯”军旗,然而主将又是臧霸。
不仅如此,他们的后面,是绵延数里的运粮车。
曹操担心有诈,于是对夏侯惇喊道:“元让,你来瞧瞧那是什么情况!”
瞭望台不小,能站下十几人,因此曹仁、乐进等人全部爬了上去。
乐进道:“看着不像是来打仗的啊!
难道说,这又是陈宫在耍诈?”
曹仁道:“很有可能,咱们不得不防!”
夏侯惇道:“臧霸这小子臭屁得很,上一回没分出胜负,末将请求出战!”
乐进也道:“那个混蛋,上回骂我三寸丁,末将也请求出战!”
等乐进说完,其他人也纷纷请求出战。
因为臧霸这人嘴巴贱得很,曹营众将个个都想杀他。
曹操笑道:“两千西凉兵而已,用不着诸位如此大动干戈!
乐进,你擅长兵阵,辛苦你去一趟!”
“末将领命!”
乐进高兴坏了,因为与吕布军交战以来,乐进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恶气。
而曹操此刻心里则是在想,真当老子看不出来吗,臧霸多半已经降了夏侯懋。
那孩子今年才十四岁,竟然能降服这等猛将,将来必定是曹营心腹大患。
自己能凭借威名镇住他,可等自己一死,曹昂肯定是镇不住他的。
与其养虎为患,不如趁早剪出他的羽翼。
而刚刚让夏侯惇上瞭望台,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事实证明,夏侯惇十分忠心,但他却管不好自己的儿子。
众人谈论间,乐进已经领兵五千,直接朝臧霸围了过去。
臧霸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所以一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只见他对身后喊道:“听令,放下兵器,全部下马!”
降将起初不受待见,这在哪个军营都一样,所以他做好了受气的准备。
臧霸带领自己的士卒下马后,缓缓朝旁边的空地上走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下给乐进整不会了,他虽然恨死了臧霸,可真要让他杀不还手的臧霸,他根本做不出来。
于是,乐进高声问道:“臧霸,你为何举夏侯旗,又为何不反抗?”
臧霸闻言,当下将半个月前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乐进一听,心说原来吕布也有软肋。
随后派传令兵,将臧霸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了一遍。
曹操心说,原来不是夏侯懋降服了臧霸,而是吕布在犯蠢。
于是,曹操赶紧派人传令,说要为臧霸接风洗尘。
这种拉拢人心的事,他曹操十分擅长。
出门迎接、摆酒设宴、杯酒释兵戈等戏码,被曹操玩了一个遍。
臧霸本就是个无脑猛将,被曹操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当下直接在酒宴上认曹操为主。
臧霸来了,带来的不仅仅是两千骑兵与三千石粮草,还有西凉兵的各种弱点,以及作战习惯。
曹操大喜,连夜与众将制定作战方案,打算来个绝地反扑。
三日后,曹军大举反攻陈宫所在营地,后者大败之后,直接退回濮阳城。
陈宫将此事,写信告诉了吕布,让他带兵来濮阳城助战。
吕布也没多想,而且他最近有些缺粮,就想着去濮阳城打牙祭。
因此,他只在定陶城留下两千步兵,其余兵马全部去了濮阳城。
最近的夏侯懋,不断派斥候打探周边的消息。
因此吕布刚走,他就去找张辽商议如何夺取定陶城。
只要定陶城一丢,濮阳城就成了孤城。
可是,张辽却给夏侯懋浇了一盆冷水,而且是透心凉的那种。
“将军,你可知定陶城有多穷?”
夏侯懋闻言摇摇头,直接等待张辽的下文。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定陶城第一大户王氏,他家的余粮也不足十万石!
与济阴城相比,那里的所有百姓就跟街边的流民似的!
我也曾设法强征军饷,可是根本没用!
大街上要饭的,少说也有这个数!”
张辽说完,直接伸出了右手。
夏侯懋不确定的问道:“五万?”
“五十万!”
夏侯懋一听,心说这定陶城肯定有猫腻啊!
大街上五十万要饭的,也就是九成百姓每天都上街当乞丐,然而却没有饿死。
换句话说,定陶城有能人暗中座阵,他们这是与吕布为敌,目的是为了拖垮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能把这人找出来,绝对可以成为自己的助力。
夏侯懋想了想,随后出门去找粮商头子老王。
两家都姓王,而且两地相隔这么近,按理说应该认识才对。
夏侯懋现在出行,通常都是带着五百亲兵,因为他不想跟孙策似的,随便来几名刺客就凉凉了。
来到王府门前,立即有家丁慌慌张张的去通报。
不大一会儿,王老头带着一家老小来迎接。
前阵子,王老头要把自家孙女嫁给夏侯懋。
后者死活不同意,理由是自己年纪还小,妻妾多了影响拔刀速度。
如今日见面,他发现王老头家的孙女,当真长得不俗,颇有后世小花旦的感觉。
发现夏侯懋的眼神不对劲,王老头直接笑了。
一行人进了王家大厅,王老头死活不让夏侯懋坐客位,弄得他很是尴尬。
坐下后,夏侯懋直接开门见山。
“听闻定陶王氏,与王老先生是本家,不知如今可有联系啊?”
王老头原本脸色是乐呵呵的,可是听见夏侯懋的话,他那张老脸立即就垮了下来。
夏侯懋心说,老子可没招惹你啊,你要是冲老子发火,老子可不会惯着你。
沉默良久之后,老王缓缓开口道:“年幼时,我父亲给我们两兄弟分好了家产!
可我父亲故去后,那个畜生直接将我赶出家门,并侵吞了全部家产!
以至于老夫在三十岁前,都没能成家立业!
如今这份家业,都是老夫一点一滴攒下来的!
你说说,天下有这样的兄长吗?”
夏侯懋算是明白了,这是兄长欺压小弟的戏码。
那位兄长的确有些过分,最起码要给弟弟留一条活路嘛!
夏侯懋不便评论此事,于是直接转换话题。
“听说如今的定陶城,有五十万流民,每日都在大街上乞讨,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夏侯懋之所以明知故问,就是想试探老王的情报能力。
老王一听,立马摆手道:“将军,你上当啦!
五十万乞丐,在定陶城半年都饿不死,这不是欲盖弥彰嘛!
这种把戏,是目前各城池大户乡绅的惯用手法,目的是不想交军粮!
这种事,也就是老夫愿意跟将军说破,换做其他人,那是打死都不肯说的!”
第九章 侯成忠勇
老王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摆出一张贱兮兮的笑脸道:“小将军,你觉得我家月儿如何?”
夏侯懋被问得有些猝不及防,因此老脸一下就红到了脖颈。
“嘿嘿嘿”
老王也是个人精,立马就嘿嘿笑了起来。
随后,他自顾自的说道:“老夫知道,要让月儿给你当正妻,就算你自己同意,你家长辈也会犹豫!
不过嘛,妾室名份应该是可以有的!
将军,你觉得呢?”
夏侯懋想想刚才那个小姑娘,立即下意识的答道:“要的,要的,不能委屈了月儿!”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德行?
啊呀,都是这个老王,没事干嘛拿自家孙女勾引自己啊?
“嘿嘿嘿”
老王笑了,立马安排过门的事。
古代纳妾,尤其是商贾之家嫁女,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夏侯懋原本是来询问定陶城王氏的具体情报,可现在却弄成了纳妾。
简单拜堂之后,夏侯懋留下一众宾客在大堂饮酒,随后急匆匆的去了洞房。
话说,这个王小月还真不是一般的水灵,夏侯懋根本把持不住。
要不是因为调查过,王小月的确是王老头的亲孙女,他肯定以为王老头要谋反。
“郎君!”
“嘿嘿!”
古代乡绅家的闺女,大多都很温顺,这是夏侯懋的认知。
两人一番嘿咻之后,王小月不知从哪摸出一捆卷轴。
“郎君,除了送来的那些嫁妆,祖父还给了妾身这份遗书!
祖父说,郎君若是有机会,可以凭借这份遗书,取回当年那一半家产自用!”
叮:取回王和家产,升级为二级狗大户;任务奖励,糟糠酿酒术。
夏侯懋刚要拒绝,毕竟那是王老头的心结,可是一直处于静默状态的系统,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仔细想了想,随后便有了决定。
卷轴上写着,当年的家产一共是两千万石粮食,以及八千万钱,外加三千亩良田。
如今四十年过去,一半家产怎么算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拿了老王的钱财,自己得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看着夏侯懋露出微笑,王小月心里美滋滋的,因为自己没有被讨厌。
一夜春宵,让夏侯懋有些疲惫。
可是天亮后,领取了签到奖励,他又变得精神百倍。
整军备马,带着张辽直接往定陶城杀去。
济阴城内的敌军细作,根本来不及传递消息,大军就已经来到定陶城下。
“侯成,开城投降吧!
不用我张辽细说,你也该知道,凭我家将军的箭术,你根本守不住此城!
吕布不讲仁义,根本不将我等部将生死当一回事,叛他不算不义!”
城头上那位西凉守将,原本还想劝说张辽叛夏侯懋,怎料张辽却先开口了,而且句句直戳他心窝。
侯成听完后,刚要开口,可是脸皮突然抖了抖,随后伸手摸了一把屁股。
那殷红的鲜血,夏侯懋在城下都能看见。
张辽苦笑道:“这个吕温侯啊,看来临走前又打了侯成!
不过他也真是的,明知道貂蝉的事说不得,可他还是学文人一般死谏!”
夏侯懋好奇的问道:“吕温侯经常打部下吗?”
“也不是经常打,只是每次遇到貂蝉的事,他的情绪就会失控!”
原本这是一件小事,可夏侯懋却觉得,侯成不会投降。
果不其然,侯成在处理伤口之后,对着城下喊道:
“文远,你是知道的!
我侯成原本不过是一介步卒,能当上领兵校尉,全赖温侯提拔!
或许你的说法是对的,但我不能叛温侯!
攻城吧,我侯成宁愿战死!”
张辽气得不行,因为侯成这人十分忠义,他不想杀这样的人。
咻咻咻
然而张辽还没想好如何劝说,夏侯懋的一连串箭矢就已经射了出去。
“将军小心!”
噗噗噗
一名小兵,在关键时刻,替侯成挡住了大部分箭矢。
侯成的肩膀与腹部中箭,当场倒在了城墙上。
随后,城墙上乱成一团,片刻之后传出了凄惨的哭泣声。
张辽道:“侯成啊侯成,你若是稍稍圆滑一点,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紧接着,城头一名小校喊道:“夏侯将军,我家将军没了,我等愿意归降!”
他们哭得稀里哗啦,看上去真像那么一回事。
张辽唉声叹气的说道:“咱们进城吧!
我想给侯成举办葬礼,还望将军勿怪!”
夏侯懋笑道:“不急,等他真死了再办也不迟!”
咻咻咻
夏侯懋说完,立即射杀城墙上几名小校。
噗噗噗
听着那清脆的皮肉撕裂声,城墙上众人直接慌了。
有人拉弓反击,有人则是四处找掩体,还有人往城墙下方逃去。
夏侯懋喊道:“城上的人听着,你们根本守不住,别逼我大开杀戒!
你们既不是领兵将领,也不是文人子弟,根本不需要守那些没用的规矩!
张将军说得对,吕布不仁不义,跟着他只会受罪!
现在开城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人人都能官升一级!
可若是本将攻破城门,尔等可就没有机会了!”
夏侯懋喊完,便不再言语,因为说多了反而显得他像小丑。
五分钟后。
嘎嘎嘎
定陶城的城门,开启时的声音,与济阴城大不相同,听上去很像鸭子叫。
城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上百名西凉兵。
他们没拿兵器,而且脸色显得很忐忑。
夏侯懋再次看了一眼城头,上面显得很安静。
他缓缓打马上前,张辽则是紧紧跟着。
夏侯懋刚刚说,侯成并没有死,张辽也是满心疑惑。
他低声道:“将军,待会儿若是有意外,第一选择是冲出城门,第二选择是去王氏府邸避难!
那边易守难攻,应该能挡住侯成的人!”
夏侯懋没说话,仅仅只是点点头。
张辽这人的脑子还是挺好用的,至少每做一件事之前,都能提前想好失败后的补救措施。
临近城门时,夏侯懋问道:“侯成何在?”
听见他的问题,城门处的士兵个个在面面相觑,似乎没人能答得上来。
夏侯懋身后有五千人,而且个个身穿铠甲。
如果在野外游击,与侯成交战肯定会吃大亏。
然而这里是定陶城,他想在城内打埋伏站,肯定占不到便宜。
夏侯懋勒住马僵,随后对张辽道:“他想玩巷战,劳烦文远你出手!”
张辽一听,瞬间明白夏侯懋的意思。
让他去打侯成,既是考验他的能力,也是考验他的忠诚,甚至有考验他仁义的意思。
一瞬间,张辽感觉夏侯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他不是个二百五。
想通此节,张辽对身后一招手,两千盾甲兵立即跟上。
哗!哗!哗!
盾甲兵奔跑起来,给人的感觉很有威慑力。
单是整齐的甲胄碰撞声,都能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咻咻咻哒哒哒
张辽刚进城门内部,立即有无数箭矢射来。
然而此时此刻,盾甲兵的优势显露无疑。
九成九的箭矢,都能被盾牌挡下,而且盾甲兵还能毫无阻碍的登上城墙。
城门处的一百多人,脸色立即变得惨白,随后全都原地跪下。
他们希望夏侯懋不杀他们,毕竟他们也是听命行事。
夏侯懋没说话,他只是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喊杀声越来越剧烈,然而仅仅持续半小时便结束了。
“温侯末将为您尽忠了!”
侯成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现场彻底安静了下来。
半小时后,侯成的尸体被抬了下来,他果然是自刎而死。
夏侯懋坐在马背上微微鞠躬,随后高声喊道:“厚葬侯将军,三日后全军祭拜!”
“诺!”
张辽答应一声后,侯成的残兵全都跪了下来。
“谢夏侯将军,我等愿追随将军!”
夏侯懋点点头,心说后世这招果然管用。
“进城!”
他高喝一声后,立即打马朝王氏府邸奔去。
他要趁着王氏的人没准备好之前,控制所有王氏嫡系。
道理虽然要讲,但是必须先控制住局面。
嚯嚯嚯
定陶城比济阴城还要小一点,因此军队奔行的声音,很快传遍全城。
定陶城王氏有个王思,后来成为了曹魏大臣,所以夏侯懋想要给王氏一个讲理的机会。
所以他没有一上来就大开杀戒,仅仅只是将王氏的人赶到后院。
王氏老太爷,以及传说中的文臣王思出来了。元宝小说
这两人是父子关系,而且见到夏侯懋完全不犯怵。
而夏侯懋见到两人,立即咧嘴一笑。
“见过大太公,见过大伯!”
此言一出,不仅王氏的人有点懵,就连张辽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侯懋也没有卖关子,他直接说道:“我在三日前,纳王和老先生的孙女为妾,所以他现在是我家太公!”
王氏老太爷一听,这才唉声叹气的说道:“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没想到此事已经过去四十年,他还是放不下这个心结啊!
早知如此,当初我便分他一半家产了!”
王思不解的问道:“父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氏老太爷闻言,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才道:
“其实我还有个小弟,他叫王和!
从小调皮捣蛋,长大偷鸡摸狗,后来一直流连于烟花柳巷,从不好好读书!”
“我父亲临终前,写了两份一模一样的遗书,让我们兄弟平分家产!
可那时的王和,只知吃喝嫖赌,丝毫不知进取!
多次劝阻无果后,我也只能狠心将其赶出家门!”
“起初他不断回来大吵大闹,可我却置之不理!
再后来,他便销声匿迹了!
这一晃眼,便是四十年过去,没想到他心里一直记恨我!”
虽然王老太爷说得声情并茂,然而夏侯懋却半点也不信。
要知道,济阴城与定陶城仅仅相隔三十多里地,王氏又是这里的顶尖大族,不可能不知道王和在那边崛起。
所以说,王老太爷仅仅只是想要找块遮羞布而已。
夏侯懋见王氏两父子,都不提分家产的事,于是主动说道:“太公给的嫁妆之一,便是当年那份遗书,还望两位别让晚辈为难!
对了,既然两家已是姻亲,利息就按最低标准算吧!”
此言一出,王氏父子直接呆住了。
原本分家产,就已经让他们感到肉疼了。
如果算上四十年的利息,那么王氏必定倾家荡产。
两父子有些慌张,而且不知如何应对,因为夏侯懋的要求合情合理。
沉默了足足一刻钟,王思才拱手道:“夏侯将军,可否通融通融,如此巨款我王氏确实拿不出来!”
夏侯懋心说,你们肯定拿不出来,因为大汉利息通常是利滚利。
就在夏侯懋打算说出自己的想法时,门外突然冲进来一道人影。
“恶贼,受死!”
锵锵锵当当当
一切发生得太快,当夏侯懋回头观看时,刺客已经逼近一丈之内。
要不是身边的亲卫拼死阻拦,夏侯懋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干掉。
噗噗噗
一击不中,刺客直接凌空跃起,打算来个近距离投掷长枪。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他明明已经跳得很高了,还是被夏侯懋的亲卫抓住机会。
人家的亲卫,大多都是玩大刀,要么就是长枪兵。
然而夏侯懋的亲兵,腰刀、长枪、盾牌、弓箭应有尽有,甚至个个身穿铁甲。
所以此刻刚刚跳到空中,就有一队弩弓手直接放箭。
这么近的距离,加上目标那么大,所以没有任何一名士兵射歪。
砰!
刺客掉了下来,而且已经断了气。
他身上插满了箭矢,脸上依旧保持着无比憋屈的表情。
夏侯懋回过头来,用不善的语气问道:“这人很出名吧,花多少钱请的啊?”
哗啦!
此言一出,所有弓弩手,齐刷刷的瞄准王氏父子。
王氏父子吓得打了个激灵,而且两人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
他们算是知道,什么叫杀人不眨眼了。
刚刚那名刺客的武艺,在整个定陶城都是首屈一指,更有“枪客吴良”的美名。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军队面前,就跟撒尿和泥巴玩的小孩似的,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第十章 王氏很卑劣
砰!
曹操听完后,猛的一拍桌子,随后让人去叫曹昂。
郭嘉见状,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五分钟后,曹昂来了,接着曹操的营帐里便传出了怒吼声。
隐瞒消息,想要至忠臣于死地,这种事怎么看都不是明主该干的事。
最关键的是,两人根本没有仇怨,曹操不明白曹昂为什么这么做。
于是,他在不断逼问曹昂,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
历史上,曹昂的心理素质,比曹丕差远了。
他说出了实情,可是曹操听完后,更加恼火不已。
原来,夏侯充之前就是劣迹斑斑,夏侯惇不得已,才让他跟随曹昂。
上次因为谋害夏侯懋,被夏侯惇暴打一顿,甚至差点将其踢出军营。
夏侯充怀恨在心,他觉得就是这个弟弟,一直在老爹面前打小报告,所以老爹才对自己有意见。
否则为什么曹昂驾鹰遛狗没人说,他干点什么事就会被暴打?
于是,上次谋害不成,他就怂恿曹昂再来一次。
为了办成这件事,夏侯充答应献上自己的妾室。
那可是濮阳城第一勾栏的头牌,曹昂已经垂涎很久了。
啪!
当曹操听完曹昂的动机,整个人已经气得浑身颤抖。
在这个时代,男人玩女人很正常,然而却不是以自家臣子为代价。
曹操看不上吕布,就是因为吕布也干过这事,所以才闹得臧霸、张辽反叛。
而现在,他自己的长子,将来要继承他家业的人,竟然与吕布是一个德行。
曹操忽然觉得,自己辛苦打江山,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所以他怒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自己这个傻儿子。
曹昂被打得爬不起来,随后被送回他自己的营帐。
夏侯充得知此事后,直接吓得不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罪责难逃,曹操可能要杀自己。
于是,他做了一个无比愚蠢的决定,连夜带着曹昂逃往老家谯县。
次日,清晨。
曹操苦思了一晚上,决定再给曹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是嫡长子。
可是曹昂营帐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连营地的三千兵卒都不见了。
曹操大怒,立即询问怎么一回事。
根据多方消息推测,那两人的行军方向是谯县,曹操顿时苦笑不已。
就这点心胸与胆量,将来如何继承大业?
因此,曹操整个人都颓废了,一连几日都是郁郁寡欢。
第六日,一小队人马,忽然从鄄城来到曹营。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曹操的宠妾卞夫人。
她刚生完曹熊不久,就迫不及待的送来给曹操看。
一起来的还有曹丕曹植等人,一大家子好不热闹。
曹操很欣慰,心中隐隐生出挑选继承人的打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卞夫人正是为这件事来的。
只见卞夫人说道:“鄄城的先生教书实在太敷衍了,一篇《关雎》讲了半年还没讲完,如此下去,这几个孩子将来可如何是好啊!”
曹操一听,心说那些先生就是想找个营生,哪里会好好授业?
简单思索之后,曹操用无比温柔的语气道:“长此以往,也的确不是个事!
不过植儿与章儿都太小了,把丕儿留下吧!
我当年也是八岁舞剑,相信他也不会差!”
卞夫人一听,顿时高兴坏了。
熬了将近十年,总算逮到了机会。
她觉得自己该感谢夏侯充,更改感谢曹昂的愚蠢。
正当曹操想要与卞夫人亲热时,外面几个孩子忽然吵闹了起来。
“好多蚂蚱呀,兄长快捉一个给我玩!”
“兄长,兄长,我也要!”
“嘻嘻嘻蚂蚱蚂蚱”
曹操一开始还没在意,可是听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于是赶紧放下卞夫人冲了出去。
一瞬间,曹操惊呆了。
只见天空已经被蝗虫覆盖,宛如乌云盖顶。
蝗虫见什么植物都咬,尤其是绿色植物。
愣了三息后,曹操赶紧喊道:“娃娃们,都进来,快!”
嗡嗡嗡
一些蝗虫也不知是不是变异了,竟然冲着几个孩子扑来。
曹老板吓得不轻,赶紧一手拎两个,将曹丕等人扔进了帐篷,随后飞速关好门帘。
几个孩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都在使劲踩着爬进来的蝗虫。
噗嗤!噗嗤!
“呵呵呵呵呵呵”
曹老板急得不行,只能在帐篷里喊道:“众将士听令,用辣蒿熏蝗虫,快!”
万幸,前阵子军营为了熏蚊虫,每座营帐都存了不少辣蒿。
仅仅五分钟,整个曹营便充斥着浓郁的烟雾。
一个时辰后,曹营冲出十几匹战马,因为曹操担心麦田没收割完。
此刻的曹操,十分庆幸夏侯懋的果决。
如果换一个人,估计知道有蝗灾,也会拖一拖。
毕竟每拖延一天,麦子的产量就会多一分。
与此同时,夏侯懋这边正在收粮入库,因为济阴城两天前就收完了麦子。
傍晚十分,全城百姓发现,天空突然黑了下来,接着便看到黑压压的蝗虫扑来。
原本许多百姓都对夏侯懋的做法有怨言,然而此刻却变成了庆幸与感激。
有些老人,更是直接朝城主府方向不断叩拜。
特别是秦大书一家,若是没有夏侯懋的到来,他们家这个冬天肯定又要饿死人。
蝗虫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城内没什么可吃的,无非就是一些大树。
三天后,有消息传来,钜野、山阳两个县颗粒无收,其他县多多少少都有些损失。
换句话说,绝大多数官员都抱有侥幸心理,甚至有人听宣不听调。
于是,夏侯懋直接领兵去了钜野和山阳。
县令被当众斩首,然后换上军中识字的校尉担任。
有人试图反抗,甚至暗杀夏侯懋,可全都被当场斩杀,接着便是抄家。
各县官商大多处于联姻状态,因此有人直接去曹操那边告状,然而曹操又派人去抄家。
这一来一回,整个东郡的官商都怕了,因此个个静若寒蝉。
半个月后,夏侯懋再次下令,各县必须在年底之前修好水库,而且必须保证来年的灌溉和饮用。
这回没人敢怠慢了,毕竟夏侯懋可是说杀就杀的性格。
人家吴氏与王氏,那可是几百年的书香门第,说灭就给灭了个干净,谁还敢造次?
与此同时,濮阳城受灾十分严重,曹军已经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濮阳城署衙。
吕布冲陈宫怒吼道:“公台,你不是说蝗灾不会过黄河吗?
你不是说,夏侯懋那个小屁孩是杞人忧天吗?
如今全城颗粒无收,百姓都在跟咱们讨要说法,你叫我如何对百姓交代?”
陈宫从前一直对吕布趾高气昂,因为他是文人,而且他比吕布年长,所以吕布在他面前一直抬不起头。
如今被吕布抓到把柄,当然要找他撒气。
陈宫也很无奈,他没想到黄河那么宽,蝗虫竟然会过河。
按照直观理解,太行山的蝗虫,应该往东横扫冀州才对。
然而陈宫却忽略了一点,蝗虫大多怕冷,所以南下是必然趋势。
他此刻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吕布喝骂。
良久之后,等吕布骂累了,他才说出下一步计划。
濮阳已是孤城,而且他安排在东郡的盟友,前前后后被夏侯懋干掉了一半,所以离开兖州才能有活路。
吕布一听,顿时又怒了。
“我说公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袁氏那些文人都容不下我,你教我如何投靠?”
陈宫笑道:“非也,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陶谦容不下温侯,那是因为没人攻他徐州!”
可吕布却摇头道:“那如今不是有刘大耳去了嘛!”
“哈哈哈”
陈宫闻言笑了,随后问道:“奉先以为,那刘大耳能与你相提并论吗?”
“呵!那三兄弟啊,不是我吕奉先看不起他们!
他们除了四处混吃混喝,当真是一无是处!”
“早年征黄巾我就看出来了,他们根本不适合领兵征战!
除了四处套近乎,然后借机索要兵马财物之外,就剩下溜须拍马!
要不是那三个莽夫有把子力气,估计都没人搭理他们!”
吕布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也就是他那同窗公孙瓒瞧他可怜,给了他一个县落脚,否则他早已回乡织席贩履去了!”
“呵呵呵”
陈宫一听就笑了,因为吕布还是之前那个吕布,完全没有见识。
那三兄弟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到哪里都能受人接济,这说明他们本身就有过人之处。
陈宫接下来,说了他自己的计划。
吕布听完后直接皱眉不语,良久之后才道:“公台你是说,让我像刘大耳那样,求陶谦给我一座小城落脚?”
陈宫知道他心高气傲,于是赶紧劝道:“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咱们的目标是徐州,然后是汝南!
等咱们势力壮大了,再回头联合刘表、袁绍灭曹操!
你想想,袁绍那种外强中干的人,能守得住冀州吗?
你再想想,以江东那群乌合之众,又能不能挡得住你温侯的方天画戟?
如此一来天下大定,将军便是大汉第一人!”
原来,陈宫一直是天子的人,他的目标是拯救大汉。
否则以他的学识,根本没必要反叛曹操。
与他有同样志向的还有陶谦、刘表等人,因此曹操刚刚发兵徐州,陈宫便急匆匆的拉帮结伙反他。
陈宫摇唇鼓舌说了老半天,才说动了脑子不好使的吕布。
次日,吕布下令搜刮一波粮草,准备找个时机跑路。
然而曹军的细作,立即将消息传了出去。
曹操恨死了陈宫与张邈,不可能轻易让他逃跑。
因此,无论陈宫使出什么计谋,曹操都留着三队人马堵截。
一连半个月下来,陈宫被弄得灰头土脸,只好暂时放弃逃跑的打算。
双方再次僵持,不过这次形势对吕布军相当不利。
秋季的兖州十分寒冷,再加上无尽的饥饿,濮阳城很快出现易子而食的情况。
因此半个月后,第一批吕布士卒出城投降。
起初曹操以为,这又是陈宫在耍诈,所以将那批降兵单独关押。
可是紧接着,第二批、第三批降兵接踵而至,曹操这才相信城内生乱。
又是半月后。
正当曹操打算大举攻城时,城内六十万百姓因为饥饿集体出城,场面瞬间失控。
曹操苦笑不已,因为陈宫肯定跑了,甚至连吕布都跑了。
虽然很无奈,但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随后曹军进了城,一边施粥救民,一边让百姓去济阴城找活计。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曹操目前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想想夏侯懋的个人能力,以及最近几个月的表现,曹操觉得这人将来一定有大作为。
因此,他立即找来夏侯惇提亲,毕竟夏侯懋只有两名妾室。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富贵人家的男丁,通常情况下,姬妾与侍女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
因为古代医疗条件差,加上营养不良,就算有这么多女人,可后代却是少得可怜。
就拿曹操自己来说,他从十四岁开始纳妾,今年已经四十岁,可儿子只有六个,而且还病死一个。
夏侯惇就更惨了,忙活了半辈子,到现在才两个儿子。
也正是这个原因,当曹操提出再次家族联姻,夏侯惇当场高兴坏了。
这两人一拍即合,然而正主夏侯懋却还不知情。
他最近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这几个月勤勤恳恳的耕耘,然而两名妾室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不符合常理,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是蹊跷。
于是,他特意找了个空闲下午,请来大夫给自己看病。
这位是济阴城有名的老大夫,一向有在世扁鹊的美名。
老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夏侯懋把脉,又问了一些房事细节,最终得出结论。
夏侯懋没病,而且身体超级棒,问题出在两名妾室身上。
于是,夏侯懋又请这位在世扁鹊,给自己的两位妾室把脉。
从把脉开始,这个老头就一直皱着眉头,最后犹犹豫豫的问道:“敢问两位夫人,最近半年,葵水可正常?”
第十一章 蝗灾
砰!
曹操听完后,猛的一拍桌子,随后让人去叫曹昂。
郭嘉见状,赶紧找个借口溜了。
五分钟后,曹昂来了,接着曹操的营帐里便传出了怒吼声。
隐瞒消息,想要至忠臣于死地,这种事怎么看都不是明主该干的事。
最关键的是,两人根本没有仇怨,曹操不明白曹昂为什么这么做。
于是,他在不断逼问曹昂,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么蠢的事。
历史上,曹昂的心理素质,比曹丕差远了。
他说出了实情,可是曹操听完后,更加恼火不已。
原来,夏侯充之前就是劣迹斑斑,夏侯惇不得已,才让他跟随曹昂。
上次因为谋害夏侯懋,被夏侯惇暴打一顿,甚至差点将其踢出军营。
夏侯充怀恨在心,他觉得就是这个弟弟,一直在老爹面前打小报告,所以老爹才对自己有意见。
否则为什么曹昂驾鹰遛狗没人说,他干点什么事就会被暴打?
于是,上次谋害不成,他就怂恿曹昂再来一次。
为了办成这件事,夏侯充答应献上自己的妾室。
那可是濮阳城第一勾栏的头牌,曹昂已经垂涎很久了。
啪!
当曹操听完曹昂的动机,整个人已经气得浑身颤抖。
在这个时代,男人玩女人很正常,然而却不是以自家臣子为代价。
曹操看不上吕布,就是因为吕布也干过这事,所以才闹得臧霸、张辽反叛。
而现在,他自己的长子,将来要继承他家业的人,竟然与吕布是一个德行。
曹操忽然觉得,自己辛苦打江山,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所以他怒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自己这个傻儿子。
曹昂被打得爬不起来,随后被送回他自己的营帐。
夏侯充得知此事后,直接吓得不知所措。
他觉得自己罪责难逃,曹操可能要杀自己。
于是,他做了一个无比愚蠢的决定,连夜带着曹昂逃往老家谯县。
次日,清晨。
曹操苦思了一晚上,决定再给曹昂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是嫡长子。
可是曹昂营帐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连营地的三千兵卒都不见了。
曹操大怒,立即询问怎么一回事。
根据多方消息推测,那两人的行军路线是谯县,曹操顿时苦笑不已。
就这点心胸与胆量,将来如何继承大业?
因此,曹操整个人都颓废了,一连几日都是郁郁寡欢。
第六日,一小队人马,忽然从鄄城来到曹营。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曹操的宠妾卞夫人。
她刚生完曹熊不久,就迫不及待的送来给曹操看。
一起来的还有曹丕曹植等人,一大家子好不热闹。
曹操很欣慰,心中隐隐生出挑选继承人的打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卞夫人正是为这件事来的。
只见卞夫人说道:“鄄城的先生教书实在太敷衍了,一篇《关雎》讲了半年还没讲完,如此下去,这几个孩子将来可如何是好啊!”
曹操一听,心说那些先生就是想找个营生,肯定会好好授业?
简单思索之后,曹操用无比温柔的语气道:“长此以往,也的确不是个事!
不过植儿与章儿都太小了,把丕儿留下吧!
我当年也是八岁舞剑,相信他也不会差!”
卞夫人一听,顿时高兴坏了。
熬了将近十年,总算逮到了机会。
她觉得自己该感谢夏侯充,更改感谢曹昂的愚蠢。
正当曹操想要与卞夫人亲热时,外面几个孩子忽然吵闹了起来。
“好多蚂蚱呀,兄长快捉一个给我玩!”
“兄长,兄长,我也要!”
“嘻嘻嘻蚂蚱蚂蚱”
曹操一开始还没在意,可是听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于是赶紧放下卞夫人冲了出去。
一瞬间,曹操惊呆了。
只见天空已经被蝗虫覆盖,然如乌云盖顶。
蝗虫见什么植物都咬,尤其是绿色植物。
愣了三息后,曹操赶紧喊道:“娃娃们,都进来,快!”
嗡嗡嗡
一些蝗虫也不知是不是变异了,竟然冲着几个孩子扑来。
曹老板吓得不轻,赶紧一手拎两个,将曹丕等人扔进了帐篷,随后飞速关好门帘。
几个孩子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个个都在使劲踩着爬进来的蝗虫。
噗嗤!噗嗤!
“呵呵呵呵呵呵”
曹老板急得不行,只能在帐篷里喊道:“众将士听令,用辣蒿熏蝗虫,快!”
万幸,前阵子军营为了熏蚊虫,每座营帐都存了不少辣蒿。
仅仅五分钟,整个曹营便充斥着浓郁的烟雾。
一个时辰后,曹营冲出十几匹战马,因为曹操担心各县麦田没收割完。
此刻的曹操,十分庆幸夏侯懋的果决。
如果换一个人,估计知道有蝗灾,也会拖一拖。
毕竟每拖延一天,麦子的产量就会多一分。
与此同时,夏侯懋这边正在收粮入库,因为济阴城两天前就收完了麦子。
傍晚十分,全城百姓发现,天空突然黑了下来,接着便看到黑压压的蝗虫扑来。
原本许多百姓都对夏侯懋的做法有怨言,然而此刻却变成了庆幸与感激。
有些老人,更是直接朝城主府方向不断叩拜。
特别是秦大书一家,若是没有夏侯懋的到来,他们家这个冬天肯定又要饿死人。
蝗虫来得快,去得也快,因为城内没什么可吃的,无非就是一些大树。
三天后,有消息传来,钜野、山阳两个县颗粒无收,其他县多多少少都有些损失。
换句话说,绝大多数官员都抱有侥幸心理,甚至有人听宣不听调。
于是,夏侯懋直接领兵去了钜野和山阳。
县令被当众斩首,然后换上军中识字的校尉担任。
有人试图反抗,甚至暗杀夏侯懋,可全都被当场斩杀,接着便是抄家。
各县官商大多处于联姻状态,因此有人直接去曹操那边告状,然而曹操又派人去抄家。
这一来一回,整个东郡的官商都怕了,因此个个静若寒蝉。
半个月后,夏侯懋再次下令,各县必须在年底之前修好水库,而且必须保证来年的灌溉和饮用。
这回没人敢怠慢了,毕竟夏侯懋可是说杀就杀的性格。
人家吴氏与王氏,那可是几百年的书香门第,说灭就给灭了个干净,谁还敢造次?
与此同时,濮阳城受灾十分严重,曹军已经将城池围得水泄不通。
濮阳城署衙。
吕布冲陈宫怒吼道:“公台,你不说蝗灾不会过黄河吗?
你不是说,夏侯懋那个小屁孩是杞人忧天吗?
如今全城颗粒无收,百姓都在跟咱们讨要说法,你叫我如何对百姓交代?”
陈宫从前一直对吕布趾高气昂,因为他是文人,而且他比吕布年长,所以吕布在他面前一直抬不起头。
如今被吕布抓到把柄,当然要找他撒气。
陈宫也很无奈,他没想到黄河那么宽,蝗虫竟然会过河。
按照直观理解,太行山的蝗虫,应该往东横扫冀州才对。
然而陈宫却忽略了一点,蝗虫大多怕冷,所以南下是必然趋势。
他此刻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吕布喝骂。
良久之后,等吕布骂累了,他才说出下一步计划。
濮阳已是孤城,而且他安排在东郡的盟友,前前后后被夏侯懋干掉了一半,所以离开兖州才能有活路。
吕布一听,顿时又怒了。
“我说公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袁氏那些文人都容不下我,你教我如何投靠?”
陈宫笑道:“非也,此一时彼一时!
当初陶谦容不下温侯,那是因为没人攻他徐州!”
可吕布却摇头道:“那如今不是有刘大耳去了嘛!”
“哈哈哈”
陈宫闻言笑了,随后问道:“奉先以为,那刘大耳能与你相提并论吗?”
“呵!那三兄弟啊,不是我吕奉先看不起他们!
他们除了四处混吃混喝,当真是一无是处!”
“早年征黄巾我就看出来的,他们根本不适合领兵征战!
除了四处套近乎,然后借机索要兵马财物之外,就剩下溜须拍马!
要不是那三个莽夫有把子力气,估计都没人搭理他们!”
吕布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酒才继续说道:“也就是他那同窗公孙瓒瞧他可怜,给了他一个县落脚,否则他早已回乡织席贩履去了!”
“呵呵呵”
陈宫一听就笑了,因为吕布还是之前那个吕布,完全没有见识。
那三兄弟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到哪里都能受人接济,这说明他们本身就有过人之处。
陈宫接下来,说了他自己的计划。
吕布听完后直接皱眉不语,良久之后才道:“公台你是说,让我像刘大耳那样,求陶谦给我一座小城落脚?”
陈宫知道他心高气傲,于是赶紧劝道:“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咱们的目标是徐州,然后是汝南!
等咱们势力壮大了,再回头联合刘表、袁绍灭曹操!
你想想,袁绍那种外强中干的人,能守得住冀州吗?
你再想想,以江东那群乌合之众,又能不能挡得住你温侯的方天画戟?
如此一来天下大定,将军便是大汉第一人!”
原来,陈宫一直是天子的人,他的目标是拯救大汉。
否则以他的学识,根本没必要反叛曹操。
与他有同样志向的还有陶谦、刘表等人,因此曹操刚刚发兵徐州,陈宫便急匆匆的拉帮结伙反他。
陈宫摇唇鼓舌说了老半天,才说动了脑子不好使的吕布。
次日,吕布下令搜刮一波粮草,准备找个时机跑路。
然而曹军的细作,已经将消息传了出去。
曹操恨死了陈宫与张邈,不可能轻易让他逃跑。
因此,无论陈宫使出什么计谋,曹操都留着三队人马堵截。
一连半个月下来,陈宫被弄得灰头土脸,只好暂时放弃逃跑的打算。
双方再次僵持,不过这次形势对吕布军相当不利。
秋季的兖州十分寒冷,再加上无尽的饥饿,濮阳城很快出现易子而食的情况。
因此半个月后,第一批吕布士卒出城投降。
起初曹操以为,这又是陈宫在耍诈,所以将那批降兵单独关押。
可是紧接着,第二批、第三批降兵接踵而至,曹操这才相信城内生乱。
又是半月后。
正当曹操打算大举攻城时,城内六十万百姓因为饥饿集体出城,场面瞬间失控。
曹操苦笑不已,因为陈宫肯定跑了,甚至连吕布都跑了。
虽然很无奈,但他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随后曹军进了城,一边施粥救民,一边让百姓去济阴城找活计。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曹操目前根本没有更好的办法。
想想夏侯懋的个人能力,以及最近几个月的表现,曹操觉得这人将来一定有大作为。
因此,他立即找来夏侯惇提亲,毕竟夏侯懋只有两名妾室。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富贵人家的男丁,通常情况下,姬妾与侍女加起来少说也有上百人。
因为古代医疗条件差,加上营养不良,就算有这么多女人,可后代却是少得可怜。
就拿曹操自己来说,他从十四岁开始纳妾,今年已经四十岁,可儿子只有六个,而且还病死一个。
夏侯惇就更惨了,忙活了半辈子,到现在才两个儿子。
也正是这个原因,当曹操提出再次家族联姻,夏侯惇当场高兴坏了。
这两人一拍即合,然而正主夏侯懋却还不知情。
他最近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这几个月勤勤恳恳的耕耘,然而两名妾室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不符合常理,而且给人的感觉很是蹊跷。
于是,他特意找了个空闲下午,请来大夫给自己看病。
这位是济阴城有名的老大夫,一向有在世扁鹊的美名。
老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夏侯懋把脉,又问了一些房事细节,最终得出结论。
夏侯懋没病,而且身体超级棒,问题出在两名妾室身上。
于是,夏侯懋又请这位在世扁鹊,给自己的两位妾室把脉。
从把脉开始,这个老头就一直皱着眉头,最后犹犹豫豫的问道:“敢问两位夫人,最近半年,葵水可正常?”
第十二章 大婚风波
葵水指的是月事,这点常识夏侯懋还是知道的。
因此,他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因为自纳妾以来,这俩货似乎从来都没来过月事。
“没有!”
这两人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糊涂,竟然一脸茫然、异口同声的说出了那两个字。
夏侯懋惊呆了,那位在世扁鹊也张大了嘴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在世扁鹊道:“劳烦两位夫人回避!”
等杜绣娘二人回了后院,在世扁鹊才开始叙说他的见解,基本与后世相差无几。
大概就是营养均衡,以及年龄等因素,这些夏侯懋都懂。
只不过,他现在突然有种负罪感,因为两名妾室年纪太小了。
然而他却忘了,他自己的年纪也不大,只是有些早熟而已。
等送走在世扁鹊,夏侯懋忽然发现,杜绣娘二人正在后院哭泣。
好吧,这种事如果不说清楚,这两人一定寝食难安。
足足花了一个时辰,夏侯懋才将生理常识说清楚。
就在他打算歇一会儿的时候,忽然有士兵来报,濮阳城方向来了几十万难民。
城门处已经乱了套,因为城内官吏担心发生零元购事件,所以决不允许难民进城。
夏侯懋一听就笑了,因为他早料到曹操会把难民赶过来。
他立即召集军队,随后将准备好的大铁锅分发下去,就在城外施粥。
掺沙子的米面,早在几天前就准备好了,此刻直接运出去就行。
另外,修水库、修沟渠、修路等各项事宜,他也准备好了,甚至将各项工程的大小负责人都任命好了。
以工代赈这种事,有利也有弊,最大的弊端就是会吸引更多流民。
军队出城,原本吵吵嚷嚷的难民,很快安静下来。
“各位濮阳来的父老乡亲,曹公早已在数日前,就准备好了施粥事宜。
因此,所有人都给本将排好队,否则没得吃!
凡有聚众闹事者,一律杀无赦!
另外,各位父老乡亲的后续生计问题,本将也安排好了!
待会儿喝完粥,会有军士在城门口招工干活!
只有干活了,才能拿到工钱!
只有拿到工钱,才能渡过这个冬天,甚至渡过明年的春天!
好了,现在都去排队,否则只会耽误大家填饱肚子!”
夏侯懋的声音不小,因此在场众人都能听见。
现场总算有了秩序,城内、城外两边的百姓,全都放下心来。
次日,这里的情况,传到曹操的耳中。
曹操惊呆了,因为世上很少有人这么大度。
而夏侯懋将功劳堆在他的头上,这明显是在表忠心。
也就是说,上一回郭嘉去查问情况,夏侯懋心里已经有了疙瘩。
曹操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多给一些陪嫁。
俗话说得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就不信臧霸都能认主,一个小小的夏侯懋还能不感动?
鄄城与济阴、定陶距离差不多,曹操的家眷都在那边。
而此时的曹操正妻还是丁夫人,所以那头的婚事由丁夫人全权负责。
送亲使者是曹安民,这人很得曹操欢心,因为这货总是给曹操找女人。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出发之前的事宜,全部由丁夫人说了算。
而丁夫人前阵子,听说了曹昂的事。
爱屋及乌,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所以直接恨上了夏侯懋。
曹操准备好的嫁妆,全部被丁夫人扣了下来。
出发时,曹安民惊呆了,因为他看看礼单,再看看马车上那些干粮,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娘,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姑爷真不是奸恶之徒,而且也没有与大少爷作对的意思!
那两人从小到大,根本没见过面,不可能有仇怨!
您这......”
“住口!”
曹宅大堂之上,丁夫人突然怒喝一声,吓得曹安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关你什么事?
你好好当你的送亲使便是了,有罪也怪不到你头上!”
“不是啊!我这......”
“还不快走?”
曹安民没办法,因为人微言轻,对方又是自家长辈,而且非常强势,他根本劝不动。
送亲队伍从三百人降到五十人,嫁妆原本有乌骓马、倚天剑、马蹄金、和田玉、珍珠等等。
可是,现在只有干粮,嫁妆一样也没有。
队伍很快出了城,马车里的新娘一直在低声抽泣。
他是曹昂的亲妹妹,生母是刘夫人。
可是过继曹昂后,兄妹二人的关系就没有从前那么好了。
一方面是丁夫人教唆的,另一方面是两人经常发生争执。
如今丁夫人逮到机会,再加上怨恨夏侯懋,怎么可能不折腾她。
刘夫人早已亡故,父亲曹操长年在外征战,所以他现在一个靠山都没有。
似乎,哭泣是她唯一的发泄方式,因为她对自己的未来完全不报希望。
车队行驶在城外的泥泞小道上,前方骑马的曹安民,忽然惊呼道:“卞二娘?”
原来,卞夫人早已猜到,丁夫人会为难这个小丫头,所以早早在城外等着。
然而即便卞夫人聪慧,她也没想到,丁夫人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通常大户人家嫁女儿,而且是大婚当正妻,再怎么寒酸也会配一两个陪嫁丫头。
至于侍女、家丁、厨子等等,那就随女方家长高兴了。
可是丁夫人什么都不给,甚至连所有嫁妆都扣了下来。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仅曹操没面子,就连夏侯氏也会被世人嘲笑。
而且这种嘲笑,会跟随夏侯懋一辈子,两家肯定会结仇,而且还是化不开的死仇。
卞夫人进了马车,她不但要把这件事补救回来,而且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第一个要保密的就是新娘曹清河,第二个是曹安民。
至于曹操,那是肯定要让他知道的,否则她卞夫人就无法上位。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算将新娘哄好了。
接下来就是对曹安民威逼利诱,让这个马仔彻底变成曹丕的暗子。
话说,卞夫人的手段可真是不一般,几句话就让曹安民跪地求饶。
原来,卞夫人一早就抓住了这货的一堆小辫子,所以曹安民不得不从。
原有嫁妆是凑不齐了,但弄几个侍女带上还是可以的。
路上这么一耽搁,车队进入济阴地界时已经是傍晚。
原本曹安民觉得,抵达济阴城至少要到后半夜,因为前方那节路很不好走。
然而他却错了,只见前方道路十分平整,而且十分宽阔。
不仅如此,他们还能远远的看见,无数百姓正在修路。
曹安民惊呆了,他觉得夏侯懋一定是个酷吏,前几个月听到的好名声,全都是谣传。
马车里的曹清河,听见外面的动静,下意识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啊呀,这就是夏侯老爷的新娘子吧,长得可真俊啊!”
路上有人夸赞曹清河,顿时给她闹了个大红脸,所以他赶紧放下车帘。
然而路边修路的百姓,却没有停下讨论。
“人家夏侯老爷是上天派下来的青天大老爷,救万民于水火,娶一个俊俏新娘是应该的!”
“什么呀!王三狗你说的不对,人家夏侯老爷是青天大老爷,而且面如冠玉,娶一个岂不是太委屈了!
要我说,这新娘也就一般般,还没夏侯老爷家的两位妾室俊俏,起码看着般配!”
“刘二虎,你小子是不是找打?
这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大实话?”
“就是就是,就算人家新娘不好看,你也不能说出来嘛!”
......
起初,曹清河听得挺高兴,可是越听越不对味。
她可是鄄城一枝花,走在大街上,人人都夸她俊俏。
鄄城的年轻书生,大多都去曹府提过亲。
然而这样的容貌,竟然被一群邋里邋遢的泥腿子嫌弃了?
曹清河突然感觉有点慌,于是赶紧取出铜镜仔细看了看。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的妆容花了,否则那些百姓不可能这么说。
然而她仔细照了照,妆容根本没问题,发饰也没问题。
换句话说,当真是自己没有那两个妾室漂亮。
“等等!之前那个拿锄头的汉子说,夏侯懋面如冠玉?”
曹清河越想越惊讶,因为曹府见过夏侯懋的人都说,那是个面色蜡黄的小屁孩,比她还小两岁。
也就是说,这几年夏侯懋长开了,而且脑子也变得很灵光,否则老父亲曹操不可能重用他,甚至把自己许配给他。
虽然这是好事,可是曹清河越想越忐忑,于是一直在马车里坐立不安。
试想一下,就连普通百姓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夏侯懋,那么他本人看见自己呢?
不行,不行,得赶紧想想办法取悦那个小屁孩。
随后,惶惶不安的曹清河,一直在马车里低声念叨着一些为妇秘诀。
什么给郎君宽衣解带,什么喂郎君吃饭喝水,什么洞房时如何配合等等。
她这么一折腾,马车很快来到济阴城下。
而此时,夏侯懋已经率迎亲队出城迎接。
与曹安民客套一番,随后带队进城。
与此同时,曹清河不断偷看夏侯懋的背影。
大婚与纳妾流程有很大不同,首先就是祭祀与祷告变得十分繁琐,其次是拜天地与祭鬼神,最后是同心结发和谢媒。
最重要的就是同心结发,这是正妻的标配。
而“结发夫妻”一词就是这么来的,据说大多夫妻都能白头偕老,古代人十分笃信这点。
夏侯懋还是老规矩,一通繁琐礼仪之后,根本不跟客人对饮,直接抱着新娘去了洞房。
这种时候,应该由长辈招呼宾客,然而曹操与夏侯惇根本没来,原因是曹营收到一则消息。
李傕、郭汜在长安城相互攻伐,如今长安已经变成尸横遍野的战场,目的是争夺小皇帝刘协。
而那些大臣,个个都在设法联系天下诸侯勤王。
距离最近的是河内张杨,其次是宛城张绣,第三是汉中张鲁,第四是冀州袁绍,第五才是兖州曹操。
然而曹操却不甘心,而且他一直觉得自己有机会夺得天子。
于是,荀彧、荀攸、程昱、郭嘉等一众谋士,一路行军一路为曹操谋划。
他们的千里奔袭,辛苦自是不必提。
再看夏侯懋的大婚,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太平。
因为最近几个月,他杀了不少隐藏狗大户,所以得罪了一大批人。
比如现在,刚拉着新娘曹清河在房间喝小酒,房顶上便响起了脚步声。
咔咔咔......
听声音密度,至少来了五人,而且工夫相当不错,否则瓦片早就碎了。
夏侯懋的亲卫,最近越来越擅长捉贼,所以他根本没想亲自出战。
叮叮叮......噗噗噗......
夏侯懋想要再喝一杯交杯酒,因为这个曹清河十分可爱。
然而不等他举杯,外面忽然响起密集的厮杀声。
听节奏,绝对是他的亲兵再被屠杀。
曹清河被吓得不轻,因此紧紧拽着夏侯懋的衣袍不松手,并且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
叮:大婚任务,展现大丈夫雄姿,斩尽来犯之敌,奖励永久霸王枪技能卡。
夏侯懋原本是想出言安慰的,怎料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霸王枪?
夏侯懋记得前世的某部电影,唐伯虎用的似乎是霸王枪,天下排名第三。
也不知自己学会之后,能不能与吕布一战。
心里这么想着,夏侯懋已经从墙上取下弓箭,随后拉弓便射。
咻咻咻......
话说百步穿杨真的很好用,即便隔着一层窗户纸,也能清晰的感受到百步之内敌人的位置。
噗噗噗......
外面有八名刺客,一瞬间就被夏侯懋尽数击毙。
他顺着门缝往外瞄了一眼,亲卫竟然被杀近百人。
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便要放下长弓。
可是,他忽然发现,系统任务并没有完成。
换句话说,至少还有一名敌人藏在附近,而且随时准备对自己出手。
“郎君!”
嘘......
曹清河刚想说话,立即被夏侯懋打断。
见情形不对,曹清河赶紧蹑手捏脚的爬进床底,因为小时候刘夫人就是这么教她的。
嗉!
忽然,夏侯懋听见外面的空中,有轻微的破风声传来。
不用说,那人正在寻找机会接近新房。
第十三章 泰山四寇
忽然,夏侯懋发现,自己的影子映在窗口。
哒!
飞速灭灯,飞速转换位置,再轻手轻脚的换一次位置,然后再次拉弓。
嗉!
破风声再次传来,这次十分接近新房,可夏侯懋却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
他忽然觉得,这不是对方的轻功,因为人不可能像幽灵一样飘来飘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打算引诱自己射箭,从而判断自己的具体位置。
好吧,那就将计就计。
夏侯懋轻轻脱下靴子,然后仔细聆听房顶的动静,因为那是刺客最有可能藏匿的位置。
嗉!
破风声再次响起,夏侯懋果断放箭,随后快速踢动自己的靴子。
哗啦!
房顶突然被破开,随后一道人影直接朝靴子扑去。
噗!
夏侯懋抓住机会,直接一箭射过去,瞬间命中对方咽喉。
喝......
血水卡在刺客的喉咙,令对方无法呼吸。
即便如此,这位生猛的刺客,依旧在试图爬起来。
然而他的颈骨已经断开,中枢神经无法传达大脑指令,所以他的样子看上去只是在抽筋。
与此同时,正在搬运尸体的亲卫,齐刷刷的围了上来。
夏侯懋点上油灯,刺客的瞳孔正在扩散,而且脸上带着满心的不甘。
叮:大婚任务完成,永久技能卡霸王枪绑定。
夏侯懋松了一口气,随后沉声道:“查清此人来历!”
“诺!”
“找块床单盖上房顶那个洞!”
“诺!”
亲兵的动作很麻利,屋内很快重新变得暖和起来。
这次洞房花烛夜虽然有刺客风波,但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一个说:“都是为夫不好,让娘子受惊了!”
一个说:“是奴家无用,什么忙也帮不上!”
一个又说:“赶了一天路,娘子饿了吧?
来,为夫喂娘子吃肉,啊......!”
一个连忙接口道:“郎君杀敌辛苦,奴家喂郎君吃饼!”
......
这两人腻歪起来没完没了,说着说着就去了床上。
次日晌午,曹清河扶着腰起床,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
刚出卧室,就发现夏侯懋的两位妾室来请安。
仅一眼,她整个人就惊呆了,因为昨天那些百姓根本没有夸大其词。
夏侯懋的两位妾室,当真是倾国倾城。
与她们相比,自己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丑小鸭。
什么鄄城一枝花,什么兖州第一美人,全都是那些世家公子的恭维话。
最令她无地自容的是,这两人十分乖巧,而且十分懂事。
她曹清河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很准的。
所以现在,即便她当了正妻,也无法对这两人生出嫉妒之心。
三人聊天时,夏侯懋缓缓醒来,两位妾室忙不迭的去服侍。
曹清河再一次无地自容,因为她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回避,完全没有去服侍的勇气。
似乎昨天背诵过的《妇道》,仅仅只是一篇文章而已。
夏侯懋吃过早餐,立即去大厅翻阅各地公文。
当他看完所有公文后,忽然发现少了什么。
仔细对比各地公文,再仔细数了数,唯独缺少鄄城公文。
立即找人查问,证实鄄城方向确实没有公文送来。
夏侯懋找来地图看了看,随后得出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结论。
泰山四寇去了鄄城,因为前段时间有消息说,蝗虫一路东进去了青州方向。
也就是说,泰山郡很可能受灾严重,他们无粮过冬就会来东郡掠夺,否则就会饿死。
如今已经是晚秋,很多地方已经开始下雪。
而泰山四寇之所以选择鄄城,是因为曹操曾将大本营设置在那里。
从曹清河安全出嫁来看,泰山四寇应该是在昨天中午抵达鄄城。
“来人,备马!”
夏侯懋与三个老婆简单交代几句后,立即去了军营。
大军在中午之前出发,而且是急行军。
路上,张辽道:“大人,这中间或许有误会!
万一泰山四寇没来,咱们这两万大军直逼鄄城,很可能会引起曹公猜忌啊!
毕竟您昨日才迎娶曹大小姐,今日发兵鄄城,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夏侯懋闻言,直接摆手道:“有些事只能做过,绝不能错过!
倘若真是我猜错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再说了,那泰山四寇隔三差五就来东郡打秋风,也是时候让他们长点记性了!”
张辽一听,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今年闹蝗灾,就算泰山四寇现在没来抢粮,明年春天也一定会来。
而他们现在这两万骑兵,全都是全副武装的重骑。
虽然都是新兵,但是张辽有自信,绝不会逊色于泰山四寇的队伍。
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中午出发,傍晚就到了鄄城。
让张辽无比吃惊的是,泰山四寇也是刚刚抵达鄄城城下。
泰山四寇有点懵圈,因为他们昨天明明射杀了信使,按照常理来说,夏侯懋应该先派人来查问,然后才是发兵来救。
然而这货却是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带着两万大军杀来。
虽然双方都是长途奔袭,但是泰山四寇的五万人却是奔袭了五天。
相比较而言,他们才是疲军,而且有一大半是步兵,所以夏侯懋这边有取胜的把握。
“张辽,来排兵布阵,我来射杀那几个贼首!”
咻!
夏侯懋说完,第一支箭矢已经射了出去。
而泰山四寇,此刻还没开始商量如何应对。
噗!
夏侯懋最近的箭术射程有所增长,所以就想拿敌方将领试试手。
普通士兵,射程顶多只有一百步,然而夏侯懋足足射了三百步。
第一个敌军将领脖颈中箭后,直接在两军阵前栽倒在地上。
好!好!好!
夏侯军将士见状,全都齐声呼喝起来,泰山匪军则是气势急速衰退。
那位名叫孙观的将领见状,立即对剩余两人道:“传闻非虚,那人便是夏侯懋,他的箭术与吕布相当,咱们绝不是对手!”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也都没了战意,因为夏侯军全部是重骑,打起来绝对没有胜算。
“缓缓撤军,不得分散!”
泰山四寇军令一下,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鄄城立马解围。
而张辽则是笑了,“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岂不是显得我张辽很无能?”
“左军侧翼包抄,右军只管放箭驱赶,不得近战,中军随我截断敌军......”
张辽的打法中规中矩,也是最有效的用兵之法,但是他忽略了夏侯懋的能力。
正当张辽玩得不亦乐乎时,夏侯懋已经带着自己的亲兵,悄悄绕到某处小山坡上。
那里是泰山军撤退的必经之路,夏侯懋想要干掉那三人。
果不其然,约一小时后,狼狈不堪的三名匪首陆续冲这边奔来。
咻咻咻......
三百步射程依旧例无虚发,那三人毫无还手之力。
最要命的是,这处小山坡的路很窄,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山沟里,所以他们无路可逃。
逃兵的马匹被尽数射杀,三名匪首直接慌了。
名叫孙观的匪首喊道:“盾牌兵挡住,咱们一定能回到泰山!”
噗噗噗......
他的话刚喊完,所有盾牌兵全部被击中脑袋。
这群人不但没有金属甲,甚至连皮甲都没有,所以根本挡不住任何一支箭矢。
盾牌兵没了,后面的部队又被张辽死死拖住,三名匪首直接慌了。
夏侯懋喊道:“哪个是昌豨?
听说此人喜怒无常,而且喜欢屠杀我东郡百姓,交出此人,尔等便可活命!”
此言一出,三名匪首顿时面露苦笑。
孙观上前拱手道:“不瞒夏侯大人,第一个死的就是昌豨!
我等此番前来,也是昌豨一手策划,所以他刚刚站在队伍的最前沿!”
夏侯懋一听,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自己刚刚对昌豨起了杀心,那货就撞到了枪口上。
“尔等作何打算?难不成还想回去当山大王?”
听见夏侯懋的话,孙观拱手问道:“不知太守大人的意思是?”
“那自然是归顺我家曹公,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而且尔等也能脱去贼匪的帽子!”
听见这话,孙观三人立即小声商量起来。
然而夏侯懋却不愿耗时间,因为拖得越久,张辽那边的损失就越大。
见夏侯懋又在拉弓,孙观赶紧喊道:“投降,我等愿意投降!”
从他喊出投降这一刻开始,夏侯懋知道,自己今后怕是永无安宁之日了。
轻易降服泰山四寇,曹操一定会密切关注自己,甚至会把自己调去身边。
一个月后。
曹操带着天子与文武百官,缓缓返回兖州。
然而刚进兖州地界,曹操便收到了濮阳城急报。
泰山四寇奇袭鄄城,夏侯懋凭借公文缺失察觉对方意图。
斩敌两千,降服泰山军五万,东郡兵力已达十万。
曹操有点慌,因为他自己满打满算也才十二万兵力,就这还是算上了所有民夫。
如果除去杂七杂八的非战斗人员,他的兵力顶多只有六万。
因此,曹操命大军原地驻扎,他感觉夏侯懋随时可能反自己。
如果自己回东郡,那么极有可能羊入虎口。
他在想,是不是曹昂上次算计他的事泄露了,又或是上次郭嘉在夏侯懋面前说错了什么话?
就在曹操苦恼时,恰巧曹安民来了。
“安民啊,清河的婚事还顺利吧?”
原本曹操也就是随口一问,因为理论上,不可能出现差错。
因为曹安民这人打仗虽不行,但是跑腿办事却是一流。
然而曹操问话之后,一直不见曹安民回话。
这就有些奇怪了,因为曹安民不是闷葫芦性格。
相反,这货平时话很多,而且说话很中听。
于是,曹操为了炸他,立即暴喝一声:“究竟是你自己自作主张,还是有别的原因?”
曹操心说,老子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就看你小子的心理素质了。
如果所犯之事不大,那肯定要照顾这个侄子。
噗通!
曹安民吓坏了,立即跪在地上抽泣。
“大伯,我当时劝过了,真的劝过了!
可是大娘执意要扣下所有嫁妆,还说大伯若有怨言,回去找她说,跟我这个送亲使没关系!”
曹操闻言,当即一头晕了过去。
他原本就担心夏侯懋会反,这下不反也会反了。
刚刚与吕布等人大战一场,兖州已经弄得民不聊生。
如果再战夏侯懋,他是真的没了底气。
一个弄不好,夏侯懋再联合吕布图谋整个兖州,那么他一定会与刘备一样,满世界流浪。
曹操晕倒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军营,就连小皇帝与那些大臣都知道了。
于是,皇帝营帐中,立即开始讨论夏侯懋的事迹。
最后众人得出结论,利用夏侯懋干掉曹操,兖州便唾手可得。
上一回吕布斩董卓也是这样,所以就需要一个女人去办这件事。
然而众人挑来挑去,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恰在此时,众人听见皇后伏寿,正在账外与弘农王妃说话。
后者当初嫁少帝刘辩时,还不满十岁,所以一直是处子之身。
如今数年过去,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而且出落得亭亭玉立,所以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最勾引人的是她的身份,一个曾经当过皇后的女人,谁都想亲近亲近。
因此,众大臣劝说刘协,让弘农王妃唐瑛去办这件事。
刘协无奈,因为他已经无人可用。
如果与这帮大臣对着干,一定会众叛亲离,最后可能连皇位都会丢掉。
啪!
然而,当刘协说出计划后,这位一向温文尔雅的弘农王妃,直接一巴掌扇在刘协的脸上。
“你这个昏君,你可知哀家是你何人?”
“嫂......嫂嫂!”
刘协知道,要办成这件事,就一定不能硬来,否则肯定适得其反。
“陛下还知道哀家是嫂嫂?
陛下这么做,先帝泉下有知,一定不得安宁!
而陛下,他日又如何面对先帝?”
刘协不说话,他知道说不说都一样,因为唐瑛一定会答应。
就像之前一样,刘协想要杀人,就会派这个嫂子去办。
起初她也是不答应,可最后还是去办了,而且办得很漂亮。
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很好控制,只要在她面前装可怜就行。
第十四章 侦查与试探
果然,唐瑛临走时凶巴巴的说道:“陛下好自为之吧,这是哀家最后一次为陛下办事了!”
两天后,曹操终于醒来,可是看上去却显得十分憔悴。
他沉思良久之后,又招来曹安民,仔细询问事情的经过。
当他得知,夏侯懋还不知情时,顿时大喜过望,甚至连连夸赞卞夫人。
虽然那些土特产彩礼显得无比寒酸,但是陪嫁侍女和家丁都有,这就无伤大雅了。
只要事后补齐彩礼,就算将来会被世人诟病,夏侯氏也不会有怨言。
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好好安抚夏侯懋。
泰山四寇不是归降了吗,那就封他为镇东将军。
反正小皇帝在手里,他曹操想怎么封就怎么封。
如果他夏侯懋还要反,那么就是乱臣贼子,届时天下诸侯都有借口征伐他。
想好之后,曹操便要去找小皇帝写圣旨。
然而他刚出门,就看见营地某处的瞭望台上,有一女子对着夕阳翩翩起舞。
曹操最大的嗜好就是爱美女,因此立即询问那是何人。
曹安民倒是不忘老本行,立即答道:“是弘农王妃,据说这位只要一见到夕阳,就会想起弘农王,因此总会对着夕阳翩翩起舞!
据传,弘农王临终时,也是一个景色优美的傍晚!”
曹操闻言点点头,随后就想让曹安民安排她侍寝。
然而转念一想,现在可不是寻欢作乐的时候,必须先安抚夏侯懋才行。
可是,他一想到夏侯懋,心中就蹦出个不成熟的想法。
自古英雄爱美女,估计夏侯懋也不例外。
如果把弘农王妃送给他,那么他会不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打江山呢?
然而仔细想了想,曹操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有损汉室颜面。
皱着眉头,缓缓走进皇帝营帐。
此时的曹操,还是很守规矩的,毕竟皇帝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大的。
三叩九拜之后,曹操说明了来意。
小皇帝一听,这不正是自己想做的事吗?
只不过,这件事是由曹操提出来的,所以事后夏侯懋肯定只记得曹操的好处,而不会想到他这个皇帝。
因此,刘协道:“如此治世功臣当真难得,不如就给夏侯太守封个爵位吧!”
曹操一听,心说小皇帝竟然这么精明,这就跟老子抢人了。
不行,夏侯懋一旦封爵,地位比老子高,到时候兖州根本没老子什么事。
“拟旨,兖州东郡太守夏侯懋治理有方,保境安民,特封列侯,领镇东将军!”
不等曹操开口反对,刘协已经说完了。
曹操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打工仔,连杨彪那群无能文臣都不如。
他神情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营帐,随后愁眉苦脸的喝闷酒。
此时的荀彧、荀攸等人,已经隐隐有投靠汉室的想法,毕竟人家才是正统。
唯一心向曹操的,只剩程昱一人而已。
因此,当他得知曹操在喝闷酒,赶紧过来询问情况。
曹操也不隐瞒,因为他感觉自己即将众叛亲离,连当初的董卓都不如。
程昱沉思良久之后,一脸严肃的问道:“主公确定夏侯懋还不知扣押嫁妆一事?”
曹操答道:“应当是不知晓!
丁夫人自己不会说,卞夫人肯定也不会四处宣扬,曹安民就更加不会说了!”
程昱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笑道:“主公放心,夏侯懋那小子不会叛主公!
试想一下,他若要叛主公,还能等到今时今日?
整整四个月,我军粮草一直由他供应!
他若有反叛之心,只需在粮草上做些文章,我军还能轻易赶走吕布吗?
他只需让吕布与主公斗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利即可!”
曹操道:“可是,他如今有十万兵马,整整十万啊!”
程昱笑道:“难道主公忘了,夏侯懋攻下定陶之后做了什么?”
“呃......当时送了五十万石粮草,还有五万新兵!”
曹操说着说着,随后一拍脑门。
“是我多疑了,当真是不该啊!”
他说完后,又将刘协给夏侯懋封爵一事说了一遍。
程昱一听,顿时又笑了。
“陛下拉拢能臣实属正常,可他却拉错了对象,而且陛下也太小瞧主公了。
咱们只需如此......”
程昱跟曹操密谋了足足一个时辰,才退出营帐。
曹操高兴坏了,因为程昱这人做事虽然阴损,但方法确实有效。
次日一早,曹操召开紧急作战会议,令夏侯惇为先锋,目标夺取豫州。
理由是袁术日益壮大,兖州夹在二袁之间,迟早会被这两兄弟吞并。
众将士一听,个个都在跃跃欲试。
因为袁术手下没什么名将,完全是依靠兵力堆上来的战斗力。
而曹操之所以重用夏侯惇,完全是因为打算让夏侯懋输送资源。
这是程昱的第一步,第二部是定都许昌。
而之所以定都许昌,一来交通四通八达,二来许昌距离大本营陈留很近,三来可以防止夏侯懋突袭。
布置完作战任务,接下来就是派人护送天子使者去宣旨。
计策是程昱提出来的,所以程昱当仁不让。
程昱出发的第二天,曹操终于将弘农王妃弄到了自己的营帐。
当然,这件事早在弘农王妃的预料之中,因为她看人还是很准的。
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曹操并没有强迫她侍寝,而是恭恭敬敬与她说话,甚至让她端坐主位。
“曹将军何意,有话不妨直说!”
虽然已经做好勾引曹操的准备,但该有的矜持与高冷还是要有的,否则曹操肯定对她失去兴趣。
“确实有事!”
曹操开口后顿了顿,随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换个身份嫁给夏侯懋当妾室。
弘农王妃惊呆了,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小皇帝刘协,那群公卿大臣,以及枭雄曹操,都想让她嫁给夏侯懋,目的就是拉拢那个初出茅庐的少年。
所有人都是各怀鬼胎,而且没有人拿她当王妃看。
曹操见她黑着脸不说话,于是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劝说,理由无非是夏侯懋将来必定位极人臣。
“将军不必再劝,哀家答应便是!
只是,将军需答应哀家一个请求!”
“王妃请说!”
曹操心说,一个女人的请求,无非就是珠宝首饰,满足她便是。
“重修先夫王陵,并派人替哀家守灵百年!”
曹操闻言愣了愣,他在这一瞬间被感动得不行。
如此忠义的女子,如果不是为了拉拢夏侯懋,他是真的想要纳其为妾。
“应该的,王妃大义,曹操佩服!”
一个时辰后,弘农王妃出发。
之所以走得如此仓促,是因为曹操担心那帮公卿大臣阻挠。
为了弘农王妃不闹事,曹操令陈留那边准备了一大批嫁妆。
两地相隔八百里,因为很多地方是山路,所以足足走了小半个月才到济阴城。
最先赶到的程昱,宣旨的小黄门在路上偶得风寒,已经葬在了某处山脚。
当然,这是程昱特意安排的,否则夏侯懋肯定被拉拢。
后者第一次接圣旨,所以内心显得有点忐忑。
然而在程昱的刻意操控下,夏侯懋并没有感受到多大威严。
宣旨之后,程昱拉着夏侯懋说道:“二公子啊,你可知天下这么多太守,陛下为何单单给你封爵啊?”
夏侯懋一听,瞬间猜到他什么意思。
于是一本正经的接口道:“仲德伯伯,请恕小侄愚昧,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缘由?”
程昱笑了,因为夏侯懋看起来的确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估计还不如吕布。
而他之所以能降服泰山四寇,估计是张辽一个人的功劳。
“二公子想想看,你现在是主公的女婿!
正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主公这是有意提拔你啊!”
“原来如此,那我得好好谢谢我岳父!”
“这就对了!还有件事,我得给你说清楚!”
“仲德伯伯但说无妨!”
“上回大小姐出嫁,主公觉得陪嫁有些寒酸,这回特意给你补了一大批!”
程昱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抑扬顿挫的说道:“全是好东西!嘿嘿嘿......”
夏侯懋闻言,也只能配合他说话。
不但千恩万谢,而且还扬言要礼尚往来。
程昱一听,立马说出弘农王妃的事,并声称那是曹操与皇帝大吵一架才争来的。
夏侯懋惊呆了,因为这与历史严重不符。
而且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参与者一个都讨不到好。
“仲德伯伯,最近都有哪些人在我岳父身边谨言啊?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也敢怂恿我岳父去做,这是想害我岳父啊!
不行,我得查清楚此人来历,否则我岳父必定被此人所害!”
程昱一听,顿时满脸黑线。
“咳嗯!贤侄啊,不必查了,是老夫出的主意!”
程昱之所以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因为他发现夏侯懋比吕布愚昧。
人家吕布听说有人送貂蝉,那可是上杆子抢回来,可这货倒好,竟然还不要。
“程伯伯,你是不是疯了?
此事一旦传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届时你自己被千夫所指也就罢了,可你却害了我,更是害了我岳父!”
程昱被吼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二公子你想多了,她现在只是王妃,并非皇后!
自大汉开国以来,已经有许多王妃秘密改嫁的先例!”
“你想想,人家今年才十六,难道你就忍心她一辈子守墓吗?”
“唐氏乃书香门第,她家的闺女落得如此境地,难道你就生不出半点怜悯之心吗?”
程昱想好了,既然夏侯懋是江湖豪侠性格,那就用大义与人情来给他施压。
果然,原本黑着脸的夏侯懋,听见“一辈子守墓”五个字,脸色立马缓和了下来。
可仔细沉思后,他又说道:“还是不行,我已经有三个老婆了!
再多一个,实在是照顾不过来!”
程昱一听,再次愣住了,因为他完全没明白夏侯懋的意思。
“不是,二公子你这话是何意啊,老朽完全不明白!”
在程昱看来,只要养得起,随便纳多少妾室都行。
夏侯懋一本正经的说道:“不瞒伯伯说,小侄每夜只能洞房三次!
倘若再多一人,小侄肯定照顾不过来!”
咳咳咳......咳咳咳......
夏侯懋心说,老子不把自己说成傻逼,你个老小子今后还不知会怎么使绊子。
程昱确实被噎得不行,因为夏侯懋给他的感觉就是个十足的莽夫。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程昱一直在跟夏侯懋讲解养生之道。
这个老货曾经当过道士,按照道家的理论,顶多只能半年洞房一次,否则寿命会大幅度缩短。
如果是普通百姓,那也只能三至七天一次。
而像夏侯懋这样的,多半活不过三十岁。
夏侯懋闻言,立即摆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并且扬言今后绝不碰女人。
然而程昱一听,再次满脸黑线,于是又跟他讲了阴阳调和的道理。
两人因为这种事谈论了大半天时间,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夏侯懋回到自己的书房,慢条斯理的计划着接下来的事。
曹操目前正值盛年,与其为敌实属不智。
而且从家族关系来讲,自己没有理由与其为敌。
所以说,目前将所有资源堆积在他身上,才是明智之举。
正好孙观三人刚刚归降不久,而且每日开销都是一笔庞大的之处,直接将那五万人塞给曹操。
至于粮草,不紧不慢的供应着,相信没有人能挑出毛病。
次日一早,夏侯懋就在办这件事,并且带程昱去军营参观。
程昱惊呆了,因为他听说泰山军基本没有甲胄,甚至很多士兵连兵器都没有。
可是今日一看,五万泰山军个个身披铠甲。
夏侯懋笑道:“起初我将各城粮草用来修路,老百姓有了钱粮,自然会购买零零碎碎的杂货!
因此,周边的货郎和商旅蜂拥而至!
商旅来了,商铺自然火爆!
单是售卖盐巴和布料,都能换得不少生铁!
加上商铺税收,东郡各项开支,总算能勉强运转起来!”
第十五章 计划被打乱
程昱一听,心说这个二傻子,原来是个商业天才,难怪能一直源源不断的输送粮草。
为了证实夏侯懋所言是否有假,程昱特意抽空在济阴城转了几圈。
果然,这座城池比起两年前,绝对是大变样。
大街上随便一个小摊贩,一个时辰都能挣上百文钱。
虽然税收高,但是养活一家人肯定没问题。
而且程昱发现,济阴城的人口太过密集,大街上几乎是人挤人,感觉像是几十年前的京城。
“抓贼啦,抢东西啦!抓贼啦,抢东西啦!”
砰砰砰......
正当程昱打算回城主府时,街面上忽然有人喊抓贼。
等他扭头一看,只见大街上无数百姓,正在殴打一个落魄汉子。
太残忍了,那人直接被打得失去意识。
紧接着,便有官差来拿人,并且将那人抢到的钱袋还给了失主。
程昱有些不解,于是上前问道:“诸位好汉,不知尔等为何如此热心捉贼啊?”
众人闻言,全都齐刷刷看向他,就像在看外星人一样。
程昱自知自己失言,于是拱手道:“实在抱歉,老朽是从外地来的,不知此地民俗!”
众人闻言,这才缓缓散去,却没有一人回答他的问题。
正当程昱满脸疑惑时,一名摇着折扇的书生拱手道:“这位老先生,看你也是个读书人,怎的不知不问自取是为贼的道理?
无妨,晚生不才,可以给先生讲一讲上古先贤的圣言!
......”
程昱听得满脑门黑线,他心说这点道理老子能不懂吗?
问题是,为什么满城老百姓都懂?
懂也就算了,而且个个都热心捉贼,这特么难道不反常吗?
等书生巴拉巴拉讲完,程昱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书生再次解释,程昱这才恍然。
原来夏侯懋为了治理济阴城,每月初一十五都会请说书先生说书。
而那些说书先生所说的故事,大多蕴含了教化百姓的哲理,而且都是在济阴城发生过的事。
就拿捉贼一事来说,根据说书先生的理论。
如果大家今日不阻止他,那么这个贼人明日可能就会偷你的财物,甚至去你家谋财害命。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程昱感慨不已,他没想到夏侯懋那个莽夫,竟然有这般智慧。
等等,智慧?
程昱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上当了,于是赶紧回城主府打听。
第一个要打听的,就是夏侯懋每夜梅开三度的事,毕竟这种八卦谁都想知道。
巧的是,程昱好死不死,第一个问到的人是田氏。
“嘤嘤嘤......您就是程军师吧,奴家真是命苦呀!”
这货不安分,是整个城主府都知道的事。
她总想勾引夏侯懋,可是夏侯懋除了自己的老婆,就连那些年轻少女都不多看一眼,就更别提他这个少妇了。
田氏将夏侯懋如何斩杀田氏满门说了一遍,又将吴氏如何一步步掉进张邈的陷阱说了一遍,最后又说夏侯懋从不宠幸她们这些高级侍女,弄得后院怨声载道。
程昱听得满脸黑线,最后只能重新问一遍梅开三度的事。
田氏点头道:“是呀!
将军头一回纳妾老娘就知道了,而且夜夜如此,从不间断!
可即便如此,那个混蛋也从不宠幸老娘!
您说说看,奴家是不是太惨了?
嘤嘤嘤......”
田氏说着说着就往程昱怀里钻,后者立马将其一把推开。
先不说他愿不愿意宠幸这货,就算愿意他也不能。
一旦因为这种事,与夏侯懋撕破脸,那么他可就真的害了曹操。
好在他得到了答案,夏侯懋之前的确没撒谎。
换句话说,夏侯懋是真的虎,而且脑子的确有些不够用。
那么问题来了,找说书先生教化百姓这一招,究竟是哪位高人出的呢?
带着满心的疑惑,程昱再次找了一名家丁询问。
恰巧,这位来自定陶城,他见证了王氏没落的整个过程,当然也包括说书先生诉说王氏罪孽的事。
只不过,这位家丁并不知道,那些说书先生也是夏侯懋安排的。
他主观的认为,夏侯懋这招是从定陶城学来的。
程昱听完后,认为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便将此事放下。
夏侯懋在不知不觉中,躲过了程昱的侦查,这事与他平时不爱显摆有关。
如果换一个人,为了扬名天下,肯定承认是自己安排了说书先生。
翌日,曹安民送来了弘农王妃,夏侯懋不得不亲自出城迎接。
据说,如今的弘农王妃改名叫唐灵。
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纪,人们肯定觉得那是灵动的意思。
然而在这个时代,代表的却是亡灵或是未亡人的意思。
夏侯懋什么表情都没有,什么引人瞩目的动作也没有,整个迎接经过一如既往的中规中矩。
为了办成这件事,程昱亲自主持婚礼。
因为唐瑛是二婚,所以不需要祭拜天地,也不能祭拜。
所以整个流程显得很短暂,接下来就是十分无聊的酒宴。
夏侯懋还是老规矩,夫妻对拜之后直接抱起唐瑛去了洞房。
程昱惊呆了,因为这不符合常规操作。
“哈哈哈......军师莫要见怪,我家大人一向如此!
来来来,末将敬军师三杯!”
说话的是张辽,这货别的爱好没有,就是爱喝酒。
程昱倒是不解了,于是询问夏侯懋的一些小习惯。
张辽不觉得程昱是带着侦查任务来的,所以将夏侯懋每次纳妾的经过说了一遍。
程昱为了弄清楚,夏侯懋究竟会不会对曹操构成威胁,从他的生活起居问到带兵打仗。
张辽实话实说,程昱听完后,心说果然如此。
夏侯懋每日让士兵操练,可他自己却不锻炼,甚至一手枪法耍得不如新兵。
兵法与临阵指挥就更烂了,上次降服泰山五万兵卒,完全是张辽一人指挥。
甚至连收纳降卒事宜,都是张辽一手包办,夏侯懋根本没插手。
程昱听完后,心说自己真是没脑子。
夏侯懋今年才十四岁,就算从娘胎里开始学,也不可能熟练掌握练兵与对阵之法。
于是,程昱也就放心了,接下来直接敞开了喝酒。
与此同时,夏侯懋正在洞房里与唐瑛大眼瞪小眼。
“为何下毒?”
这是夏侯懋的第一句话,因为他的嗅觉越来越敏锐,这是体质提升的附带效果。
唐瑛有点懵,因为卖药的江湖人说,这种蒙汗药无色无味,普通人绝对无法察觉。
而她之所以要给夏侯懋下药,就是想半夜去寻找那个宣旨的小黄门。
原来,唐瑛还不知道,小黄门早已被程昱埋了。
哒!
见唐瑛迟迟不开口,夏侯懋用手指狠狠敲了一下桌子。
这一声,在这寂静的房间中,显得很是清脆,因此唐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夏侯懋道:“让我猜猜看,你究竟为什么对我下毒!
皇帝认为我是曹公的左膀右臂,所以除掉我,你们就可以设法安插自己的人来东郡!”
“不是这样!”
唐瑛一听就急了,因为夏侯懋如果这么想,那么接下来的计划就没法进行。
“那是怎样?”
听见这个问题,唐瑛一时编不出合适的理由,所以再次低头不语。
她倒是忘了,她每次面对刘协时都是趾高气昂,可此刻却不敢直视夏侯懋。
后者不喜欢心机婊,因此立即起身道:“你早点歇着吧,想通了再跟我圆房!”
夏侯懋说完便要离开新房,可唐瑛却急了。
“别走!”
唐瑛十分忐忑,因为事情还没开始就失控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投毒本领天下一绝,可今日却被夏侯懋轻易识破。
夏侯懋无奈的说道:“你根本没想好,甚至没有做好准备,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唐瑛被逼无奈,下意识说了这样一句话。
踏!
就在洞房气氛无比尴尬时,院子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尽管只有一声,但夏侯懋还是听见了,而且确定是高手。
看看系统面板,毫无任务发布的迹象。
换句话说,这人的武功比上次那位差远了。
而夏侯懋上回损失上百名亲卫后,就已经给亲卫队配备了渔网弩。
这玩意儿虽然是一次性的,但捕捉盗贼却是一绝。
“试试活捉,捉不到就杀了!”
夏侯懋喊完之后,这才重新坐回圆桌前。
嗉!嗉!
两道渔网弩发射声响起,随后院内便传出刺客逃窜的声音。
踏踏踏......踏踏踏......
从脚步声来判断,对方的身法当真十分堪忧,甚至连一些战场老兵都比不上。
嗉!嗉!
渔网弩再次发射,这回刺客被捉住了。
“夏侯懋,不准你碰我师妹!”
刺客被捉住后,立即在院子里大喊大叫。
夏侯懋笑了,这种戏码他很爱看,就跟前世某电视剧中韦小宝耍刘一舟似的。
“你说不准就不准?
我偏要碰,还要撕碎她的肚兜!
你能奈我何?”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全部惊呆了。
无论是亲兵还是刺客,又或是温文尔雅的弘农王妃,全都以为夏侯懋是个正人君子。
可是从他刚才说出的话来看,这货根本就是个地痞流氓,而且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种。
“混蛋!你这个大混蛋,我要宰了你!”
刺客怒了,他在歇斯底里的咆哮,他完全忘了自己已经是俘虏。
夏侯懋笑道:“既然这位刺客先生爱慕本侯的妾室,那就阉了他,免得将来酿出大祸!”
“不要!”
唐瑛慌了,因为刺客的确是她师兄。
夏侯懋闻言,立即摆出一副愤怒的表情喝道:“好啊,原来你竟然背着老子养小白脸!
来人,把外面那小子的脸刮花,再把他的丁丁切了喂狗!”
“不要这样,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原本在谈家国大事,可是画风突然就变了。
就连唐瑛都没发现,她已经被夏侯懋牵着鼻子走。
“夏侯懋,你这个无耻败类,我王服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侯懋回道:“那就请个术士给他装在封魂棺中,叫他永不超生!”
啊......啊......
此刻王服直接崩溃了,因为封魂之说,古代人大多信服。
这边的动静闹得越来越大,前厅正在喝酒的客人们,全都放下酒杯凑了过来。
有人大着舌头道:“夜行衣......他是刺客!”
此言一出,现场立马躁动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程昱也凑了过来,很快便认出了王服,因为他是皇帝刘协的人。
“王将军,你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程昱来到王服跟前,毫不客气的质问了一句。
他想知道,王服是不是来策反夏侯懋的。
如果是的话,那么弘农王妃很可能也被赋予了任务。
一瞬间,程昱想到了很多事,比如当初的吕布斩董卓。
念及此处,程昱已经惊得后背冷汗直流。
沉思数息后,程昱对夏侯懋的新房喊道:“夏侯将军,可否将此人交给老朽处置?”
程昱本以为,这么点小事,他一句话就能搞定。
然而他却错了,只听夏侯懋喊道:“不行!
这种小白脸,最喜欢勾搭别人老婆,等我阉了他再交给军师大人处置!”
此言一出,现场再次响起热烈的议论声。
程昱很无奈,如果真的阉了这家伙,他很可能会自尽。
那样一来的话,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夏侯将军,这个王服老朽是认识的!
他也算是咱们的同僚,这其中很可能有什么误会!
我的意思呢,是将他带回去审问!
等有了结果,再来告诉将军来龙去脉!”
然而夏侯懋却道:“正所谓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
仲德伯伯,难道你想袒护他?
万一将来他跟我老婆眉来眼去,那我不是吃了大亏?
与其如此,不如阉了干净!”
夏侯懋的油盐不进,直接把程昱整不会了。
而新房里的唐瑛已经彻底慌了,所以她直接跪下来说道:“算我求你了,放了他吧!
我保证,今生今世绝不会再见他!”
唐瑛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所以外面的宾客全部听见了。
夏侯懋心说,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否则如何给曹操与刘协施压?
第十六章 花边新闻满天飞
“那好,你二人都给我写保证书,并且签字画押!”
此言一出,唐瑛顿时满脸黑线。
要知道,她是曾经的皇后,如今却要给一个痞子写什么保证书,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是,如果不写的话,她的师兄就会被阉割。
古代人讲究传承,弘农王妃学过王氏的剑法,所以他们算是自家人。
如果见死不救,就等同于背叛师门,这种事她做不出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写保证书,甚至按上了手印。
外面的王服,早已被宾客们弄得无地自容。
从小到大,他都没试过这么丢脸,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保证书他也写了,因为相比之下,写保证书好过被阉割。
此事解决,程昱带走了王服,所有宾客很自觉的回去继续喝酒。
不过接下来的话题,基本都是八卦新闻。
比如某某大户人家的妾室,与某某家丁苟合生了男丁,然后继承了家产。
又比如某某县令家的正妻,在外面养了一群小白脸等等。
而针对此事,一群乡绅官僚也给出了预防之法。
今晚最郁闷的是唐瑛,因为什么事都没办成,还平白无故成了不贞之妇。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王服。
唉!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是,她忽然发现,夏侯懋在对自己笑。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似乎又不理解夏侯懋为什么这么做。
“你......”
“叫我什么?”
唐瑛的话没说出口,就被夏侯懋打断了。
“郎君!”
“嗯!今后别再叫错了!”
“诺!”
唐瑛忽然发现,自己在这小子面前,只有被戏耍的份。
仔细斟酌了措辞,唐瑛这才凑过来说道:“妾身敢问郎君,是否猜出了什么?”
夏侯懋笑道:“那是自然!你家郎君何许人也,怎会看不出王服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唐瑛听得满脸黑线,因为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而夏侯懋也不是真的猜不出来,他就是担心隔墙有耳。
吕布斩董卓的戏码,就算自己没答应,也会引起曹操的怀疑。
所以,这种事别说做了,就算说都不能说。
“好了,你早些休息,有什么需求直接去找大夫人!”
夏侯懋说完,直接出了门,只留下惶惶不安的唐瑛在房间。
忽然,她感觉自己好委屈,明明什么事都跟自己无关,可什么事都找上自己,而且自己还得背负最恶劣的骂名。
嘤嘤嘤......嘤嘤嘤......
她哭了,亦如当初少帝刘辩驾崩时一样,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灰暗。
夏侯懋走后,唐瑛的哭泣声,很快被八卦侍女们传了出去。
紧接着,整个济阴城出现上百种故事版本。
从唐瑛是不贞之妇,到风流才子为情所困,再到两人欲谋害夏侯懋,花边新闻简直满天飞。
最离谱的一个版本,王服是个先天太监,唐瑛嫌弃他才嫁给别人。
与此同时,程昱正在地牢中审问王服。
而此刻的后者,也逐渐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理论上,如果唐瑛是被逼着嫁给夏侯懋,那么她肯定会呼救。
然而她却没有,甚至自始至终都没跟他搭话。
换句话说,唐瑛是自愿的,而且刚刚发誓的时候语气很无奈。
这就意味着,她只是在执行任务,并非大老远跑过来嫁人。
念及此处,王服整个人都不好了。
因为能给唐瑛下达任务的,普天之下只有两人而已。
一个是他的哥哥王恨,一个就是当今天子刘协。
哥哥几个月前就失踪了,那么给唐瑛下达任务的一定是天子。
想通此节,王服顿时想死的心都有,因为他自己也在为天子办事。
啪!啪!
就在王服沉思时,身上突然传来剧烈疼痛,他这才回过神来。
原来,刚刚程昱一直在问他话,可他的表情却是僵住的。
程昱无奈,这才令狱卒抽鞭子。
“别打了,我说便是!”
程昱皱眉道:“你最好将故事编得圆满一些,否则老夫有一百种办法折磨你,甚至有一千种办法折磨你那个师妹!”
“你......”
王服别的事都不在乎,唯独在乎唐瑛一人。
因此,当程昱用唐瑛要挟他,他立马满脸都是愤怒之色。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从小喜欢师妹,所以听说她要嫁人,便一路追了过来!”
“原本,我打算悄悄把师妹带走!
可谁能想到,这里的守卫竟如此森严!”
程昱觉得,这货肯定没说实话。
身为小皇帝的御林军统领,虽然身边没几个兵,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跑来东郡。
念及此处,程昱懒洋洋的说道:“给我打,一刻都不要停!
打死后,扒光了游街示众,就说长安王氏不检点!”
他说完就要走,可王服却慌了。
如果程昱真的这么做,那么长安王氏将永远抬不起头。
“且慢!程军师,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只要你问,我说出来便是!”
程昱眯了眯满是皱纹的眼皮,随后挥退几名狱卒。
两人在牢房里聊了将近一个时辰,程昱这才满意。
作为交换,他放走了王服,甚至答应替他在曹军中谋个军职。
王服觉得,只要自己手里有兵,随时可以为天子清君侧。
而程昱觉得,以王服这种人的心性,就算给他百万大军,他也难以成就大业。
王服说出来的秘密,无非就是天子那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例如挑拨李傕郭汜,以及派人暗杀公卿大臣中的反对派。
而那些所谓的反对派,指的是反对刘协挑拨李傕郭汜内斗的人。
至于唐瑛这次的人物,他虽然已经猜到了,但是他只字不提。
说到底,王服心里有唐瑛,爱情已经是他生命的全部。
临走前,他见到了唐瑛,因为夏侯懋撤走了亲卫,只留两名眼线监视。
王服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唐瑛只能点头承认。
王服道:“小瑛,跟我走吧!
这个夏侯懋一定没有好下场,最终可能连吕布都不如!”
然而唐瑛却苦笑道:“我唐氏世受国恩,如今陛下有难,我又怎能弃之不顾?
我说过,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办事!
此事之后,我与汉室再无瓜葛!”
王服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因为唐瑛的思想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迂腐。
“你走吧,好好建功立业,也不枉师傅对你的期望!”
王服带着满心怨气离开了济阴,他要向唐瑛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
次日晌午,有士兵来报,说是曹操补贴的两批嫁妆都送到了,使者依旧是曹安民。
夏侯懋再次出门迎接,毕竟礼数不能少,而且他也不想得罪这种人。
原本,夏侯懋也没在意曹操能送什么嫁妆,毕竟整个曹军当真穷得要死。
然而当他收到清单时,立即被上面的三件兵器吸引。
天龙破城戟、墨蛟弓、乌金甲,这三件装备都是楚霸王项羽的遗物。
传闻项羽死后,刘邦因为经常做恶梦,所以命术士将三件装备封印在某处古墓。
夏侯懋苦笑不已,心说曹操还是不信任自己,这是打算隐晦的敲打自己啊!
曹操补贴的嫁妆,足足有三百马车,手笔不可谓不大。
小半年以来,被夏侯懋掏空小半的吴氏仓库,估计又要被填满了。
即便如此,定陶城那边的仓库,一直处于充盈状态。
夏侯懋一直担心,曹操突然派人来查看两处仓库。
所以,在回城主府的路上,他就在想,自己要如何在短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的花掉那些钱粮。
有钱真苦恼啊!
夏侯懋心里无耻的想着,随后便有了主意。
自己花不完,但是可以请人花啊!
就比如自己那几个女人,她们身边的丫鬟全部加起来还不到一百人,与世家大族的贵妇相比,这的确有些寒酸了。
于是,夏侯懋一回来便下令,招募优秀侍女五百,月钱翻倍。
这则消息一出,整个济阴城都轰动起来。
因为夏侯懋从前一直以清正廉明著称,如今突然变得骄奢淫逸,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有人说,夏侯懋从前一直没钱,因为钱粮全部送去军营了。
有人说,夏侯懋被唐夫人气到了,所以今后不打算纳妾,专门宠幸侍女。
还有人说,夏侯懋刚刚封爵,招募五百侍女十分正常,否则接待达官贵人显得十分窘迫。
......
昨晚的流言蜚语还没平息,中午又有新的大瓜吃,整个济阴城显得十分热闹。
与此同时,程昱又在悄悄打听,夏侯懋究竟喜不喜欢项羽兵器,又能不能拿得动?
当啷!
程昱刚找到一名家丁询问,仓库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片刻之后,夏侯懋红着脸出来了,随后假装镇定的说道:“仲德伯伯来寻小侄,是有何要紧事吗?”
程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贤侄啊,刚刚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会有巨响传出来啊?”
夏侯懋心说,老子是看你来了,这才推倒天龙破城戟的。
“咳嗯!”
夏侯懋假装干咳一声,随后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没把嫁妆放好,刚刚砸倒了那杆大戟!
那个......这点小事让家丁处理就好了,仲德伯伯随我来!”
他说完后,假装满脸尴尬的往前走。
程昱闻言,当下心中有了底,夏侯懋舞不动八十斤的天龙破城戟。
也就是说,他没有霸王之勇,顶多也就是箭术了得而已。
这样一个有勇无谋,而且做事只凭一己好恶的人,绝对不可能成大事。
所以他总算放心了,回去对曹操也算有个交代了。
程昱跟随夏侯懋去了他的书房,后者给了他一份名单。
上面是济阴城将士的名字,其中竟然包括张辽与泰山三寇。
夏侯懋道:“主公正在攻打豫州,想必人手十分紧缺!
我这里只有这四人拿得出手,仲德伯伯此次一并带过去!
至于兵马,我这里有十万,也一并带过去!
倒是粮草......这是一件麻烦事!
伯伯您也知道,两地路途实在遥远,倘若如此运输的话,当真是有诸多不便!
所以,我将钱粮全部换成了马蹄金,如此运输的话就会方便很多!
不知伯伯可有其他补充?”
然而程昱却没有回答,因为他直接惊呆了。
这些东西是一名武将的命根子,夏侯懋竟然全部交出来。
要知道,十万兵卒再加这一大批粮草,走到哪里都能有个立足之地,可夏侯懋说给就给。
“伯伯?有何不满意说出来便是,你这样盯着我,究竟什么意思?”
“哦,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给的有点多了!
而且十万兵卒全部带走,济阴城也会变得有些空虚!
这样吧,你自己留下两万驻守,否则我不放心!”
程昱忽然觉得,这个夏侯懋就是个二傻子。
说他会反,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沉默数息后,程昱忍不住问道:“贤侄啊,你这些家业攒下来着实不容易,我一下拿走大半,你就不觉得心疼?”
夏侯懋一听,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随后指着程昱喝道:“好你个程昱,竟敢叛我岳父!
说,你是不是想投靠袁绍那个狗杂种?”
程昱被吼懵了,于是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啊,我没想要投靠袁绍啊,贤侄为何如此说?”
“还不承认?我明明说的是把兵马与粮草给我岳父,可你却说你要自己拿走!”
夏侯懋想好了,既然莽夫的名声已经有了,那就得一直装到底。
程昱闻言,顿时哭笑不得,于是赶紧解释起来。
程昱忽然觉得,这孩子的脑子有点不好用。
简简单单一句话,竟然能引起他的误会,难怪他会干出每晚梅开三度的事。
大半个时辰后,程昱解释得口干舌燥,这才把装傻充楞的夏侯懋哄好。
因为担心夏侯懋突然反悔,程昱忙不迭的拿着公文去了军营。
兵马、钱财都是打包好的,只需程昱带队出发即可。
八万大军出城时,有许多百姓过来围观,夏侯懋也来到城头挥手告别。
第十七章 刘备的心胸
他没有对张辽等人多交代什么,只是让他们攻城略地时,别太糟践各地百姓。
张辽等人出城后,回头对夏侯懋挥手,这一幕立马引起连锁反应。
泰山军曾经食不果腹,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好,所以他们十分不舍得离开夏侯懋。
八万大军齐齐挥手告别的画面,直接把程昱看懵了。
他心说,幸亏夏侯懋不是敌人,否则曹操真的可能被取代。
而城墙上的夏侯懋,心里已经哭笑不得。
如履薄冰的装了几个月的乖宝宝,没想到一朝破功。
念及此处,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花掉所有财产。
否则曹操一道召令过来,自己的所有家产肯定被吞并。
只不过,这么大笔资产,要如何暗度陈仓呢?
这个时代,最值钱的肯定是粮食,其次才是盐铁。
夏侯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洗钱的好办法,于是直接去请教老丈人老王。
当然,这种事他不方便说出口,只能旁敲侧击。
夏侯懋去王家做客不是第一次,所以这回老王显得很随意。
“嗨呀,我说孙女婿啊,这种事你问老夫就对了!
要说自古以来,从不贬值的东西,无非就是黄金与珍珠!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十分罕见的奇珍异宝了!
比如夜明珠、驱蚊珠、驱寒珠等等,还有什么暖阳玉、清目玉、解毒玉等等,世间宝贝多了去,一时半刻也说不完!”
夏侯懋笑道:“倘若我要秘密举办一个斗宝大会,不知能否引来那些稀世珍宝呢?”
老王一听就愣住了,他盯着夏侯懋看了半天,也猜不出夏侯懋的真正用意。
他是军人,所以钱粮、兵马才是他眼里的宝贝。
想要稀世珍宝,这明显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于是,王老头屏退左右,甚至连儿子都打发走了。
等大厅彻底安静下来,王老头才一本正经的问道:“孙女婿,你实话告诉老夫,为何要找宝贝?”
夏侯懋很无奈,当下只好说出自己功高震主,甚至已经到了被猜忌的地步。
尽管自己已经遮掩得很好,但城主府与定陶城的财富,足以养活百万军队是事实。
此事一旦被曹操知道,那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当初不将所有粮草,全部交给曹操,当真是因为两城百姓过得太苦,而且他自己也有点私心。
唉!
老王听完夏侯懋的讲述,沉思良久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最终,老王给出了一个建议,以做买卖的方式,将粮食变换成其它非军用资产。
夏侯懋回去后,再次沉思良久,最终有了决定。
无论哪个时代,人才都是第一争夺资源。
所以,他决定网罗天下人才,第一种类便是工匠。
比如铁匠、木匠、泥瓦匠等等,这些人看似都与巨额财富无关。
但是不要忘了,他的织布厂就是后世能工巧匠的产物。
三天后,夏侯懋发布了一条消息,高薪招募能工巧匠,用以改造连弩。
紧接着,招募各类工匠的告示接连发出来。
于是,整个济阴城再次热闹起来,因为周边各城的铁匠蜂拥而至。
半个月后,济阴城生铁价格暴涨,这又使得各州商旅,纷纷将目光投向济阴城。
原本就拥挤不堪的济阴,这回可真是人满为患了。
然而夏侯懋却笑了,因为他要扩增城池,甚至将要大肆修路。
这边的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然而曹操正在豫州打得热火朝天。
豫州原本盘踞着许多零散的黄巾贼,曹军过去后,直接是秋风扫落叶。
再说吕布,逃出兖州之后,直接跟刘备混在一起。
这两人各怀鬼胎,都想利用对方,可又想干掉对方。
恰在此时,不安寂寞的袁术,忽然派兵攻打徐州。
刘备接战,可吕布却不帮忙,理由是兵少将寡。
刘备也没办法,只能独自与袁术厮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半年过去,吕布趁乱得了徐州,而曹操已经得了豫州。
曹操站稳脚跟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夏侯懋这个隐患。
他的理由还是很隐晦的,陶谦杀了他父亲,也就是夏侯懋名义上的太公。
陶谦虽然病死了,但是徐州百姓都曾参与了那件事,所以他要屠城。
然而吕布却是天下第一猛将,曹营只有夏侯懋的箭术能与其对抗。
所以,封夏侯懋为先锋大将,即日攻打徐州。
至于东郡,还是你的,并且永远是你的,旁人谁也不配坐那个位置。
当夏侯懋收到军令时,就知道这只是曹操的第一步,接下来肯定还有第二步和第三部,直到重新掌控东郡为止。
如果在这期间,他夏侯懋稍稍有些反常举动,一定会遭到无情抹杀。
相比于女儿的幸福,还是千秋大业比较重要。
夏侯懋为了获得暂时信任,直接写信过去,说自己最近半年总是头晕眼花,不适合再掌管东郡,请求派遣能臣过去治理。
与此同时,他已经带着两万重甲兵,以及五万重骑,还有三万轻骑,直奔徐州而去。
仅仅七个月,夏侯懋再次招募八万兵卒,而且是全副武装,甚至连所有攻城器械都配齐了。
就这,他在东郡获得的财富,至少还剩一半没花完。
东郡距离徐州较近,大概也就六天路程。
当夏侯懋的铁甲洪流逼近时,驻扎在小沛的刘备直接傻了眼。
他只有几千兵马,而且装备就跟泰山军差不多,所以他直接慌了。
夏侯懋为了给曹操留点事情做,于是打马来到城下喊道:“刘皇叔,吕布不仁不义,何不随我一同拿下徐州?”
说实话,这是夏侯懋头一回见刘备,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毕竟这位可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然而城头上的刘备却道:“夏侯将军,敢问你征徐州目的何在?”
“我一个马前卒哪来什么目的,就是给我家岳父出气!
你还不知道吧,我家太公曹嵩被徐州人杀了,随行族人也都死光了!
传闻都是陶谦领着徐州百姓干得,所以血债血偿并不过分吧!”
刘备一听,这特么是要屠城啊!
就算老子再怎么想夺回徐州,也绝不能跟你同流合污。
然而让他领着布衣兵卒,跟夏侯懋的铁甲洪流对战,他是真的半点勇气也没有。
左思右想之后,刘备喊道:“夏侯将军误会了,你家太公是被贼将张闿所杀,与徐州百姓无关!
倘若将军攻破徐州,还望手下留情,不要牵连无辜百姓!”
夏侯懋一听就笑了,因为他早就猜到刘备会这么说。
“刘皇叔,虽然我相信你,但是我怕我管不住我自己啊!
你看这样可好,你安排一名猛将随我同行!
当我杀错人时,就让这位猛将提醒我!”
刘备忽然觉得,夏侯懋是在调戏自己。
可是想一想,夏侯懋今年才十五岁,怎么看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机。
或许,他是真的有点虎,派一人跟着也好。
他回头一看,身边猛将只有三人。
张飞、关羽是自己结拜兄弟,绝对不能去攻打徐州,否则必失民心。
剩下的只有赵云,所以他就想开口让赵云去。
然而张飞却不愿意,只见他拱起大肉手道:“大哥,徐州是我丢的,我一定要夺回来!”
他一开口,关羽也道:“大哥,我陪三弟同去,否则吕布拿之不下!”
刘备忙道:“不可!夏侯懋来了,说明曹操就在后面!
二弟、三弟一旦离开,小沛必失!”
赵云还算有眼力劲,立即拱手请战。
刘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所以立即答应,并且告诫他要小心夏侯懋的诡计。
刘备交代完之后,还是有点不放心,因为凭直觉判断,夏侯懋的奸诈程度丝毫不逊色曹操。
所以,他又拉着赵云交代了好一番,这才像家长送孩子去幼儿园似的,一直送到城门口才罢休。
刘备的所有兵马加起来才五千,所以赵云能分到的兵马,才堪堪一千而已。
就这,还是刘备精挑细选的老弱病残,他完全没打算让那一千老弱活着回来。
与夏侯懋汇合后,赵云打算先探探夏侯懋的底,目的是问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屠城的想法。
然而不等赵云开口,夏侯懋抢先说道:“啊呀,小弟平生最仰慕的战将,便是常山赵子龙,没想到今日见到真人了,幸会幸会!”
赵云闻言直接呆住了,因为此时的他,当真有些名不见经传。
见他不说话,夏侯懋再次开口道:“赵兄,我看你也就比我大个两三岁,不如这样好了,咱俩现在就结为异性兄弟!
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仗一起打,有酒一起喝!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来来来......”
夏侯懋一张小嘴叭叭个没完,赵云根本插不上嘴。
他倒是没想跟夏侯懋结拜,但是城门口的刘备直接看懵了。
他心说,这夏侯懋也太能忽悠了。
赵云年仅十八岁,心性肯定不成熟,再多说两句,肯定要被夏侯懋拐走。
因此,刘备在城门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见赵云即将离开,忍不住大声喊道:“子龙,子龙回来!”
前方的赵云一听,赶紧打马回到城门处。
“主公?可是还有事忘了交代?”
刘备心说,事情倒是没了,就是不想让夏侯懋把你拐走。
“不是,我刚才想了想,还是觉得由子龙你来守城比较稳妥!
那个......三弟,三弟啊,快来!”
刘备此刻的心情,就跟亲儿子要被夺走似的。
所以他决定了,张飞虽然虎了吧唧的,但是对自己绝对忠心,肯定不会被拐走。
“二哥,要不咱俩待会儿悄悄从后门溜走!~
吕布那厮被夏侯懋这小屁孩盯上,就算打不死他,也够他喝一壶的!
咱俩趁机上去打他一顿,再把貂蝉抢过来给你玩!
到时候,徐州肯定能抢回来!”
城墙上的张飞,原本在怂恿关羽,因为他很想去打吕布。
突然,他听见刘备在城下叫自己,顿时一张大黑脸就变得更黑了。
张飞下了城墙,关羽也就跟了下来,他也想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刘备见到张飞,赶紧说道:“三弟,我想想还是觉得由你走一趟比较稳妥,否则徐州难以攻克!”
旁边的赵云闻言,心说原来你这么不相信我。
说到底,你眼里就只有自己的两个弟弟。
“哈哈哈......大哥好眼力!哈哈哈......”
张飞一蹦三尺高,立马回去带兵出征,给旁边的关羽羡慕坏了。
看着张飞快速领兵出城,刘备总算安心了一些。
然而。
“姐夫好!”
夏侯懋当面嚎了一嗓子,刘备再次懵了。
最糊涂的要数张飞,他用擀面杖似的大手挠挠胡子,随后不解的问道:“我说小孩儿,你是不是认错人啦?”
夏侯懋闻言撇嘴道:“认错人?你还好意思说!
我且问你,上一回你路过谯县,是不是从山边带走了一个女娃?”
“呃......是有这么回事!
你这么一说,俺夫人好像是姓夏侯!
呵呵呵......呵呵呵......”
张飞尴尬了,因为这种事的确好说不好听。
夏侯懋立即摆出一副无比愤慨的表情喝道:“你这个莽夫,我们家七个族老,为了此事直接气死三个!
而我们这些小辈,在山里找了整整三个月!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还立了衣冠冢!
就是最近这几个月,我才从徐州商旅口中得知,你张飞的夫人姓夏侯!
你自己说吧,我家被气死的三位族老,你要如何赔偿!”
“呃......呵呵呵......呵呵呵......”
张飞没话说,因为他内心是个讲理的人,此刻只能憨憨的傻笑。
夏侯懋见时机成熟,于是缓和语气道:“你自己找个机会,带着我姐回去祭拜一番,再与那些族老畅饮几杯,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而现在,你得先帮我揍趴那吕布!”
“好!好!呵呵呵......”
张飞听说喝酒就能解决麻烦,当场点头答应。
然而刘备又不干了,照夏侯懋这么忽悠下去,张飞早晚要跟他走。
第十八章 傻孩子
刘备已经两腿发软,他只能对关羽道:“二弟,快去,快去!
这个夏侯懋太能胡扯了,三弟已经被他弄得晕头转向,你得跟过去看着三弟,别让他把三弟拐走了!”
关羽一听,心说大哥你也太不了解三弟了。
不过也好,最近武艺有所见长,这回肯定能打败吕布。
关羽不说话,提着青龙偃月刀就走,速度比张飞还要快。
关羽的亲兵只有五十人,因为他们没有粮草供养太多人。
而见到关羽的夏侯懋,赶紧拱手道:“原来是忠义无双的关二爷,晚辈有礼了!”
夏侯懋说话十分客气,弄得关羽很是不好意思,所以他也拱手回礼。
门口的刘备见状,心里七上八下的。
其实,他是真的想要自己跟过去,可是又担心丢了小沛。33qxs.m
这里可是他唯一的根据地了,再丢掉的话,当真是再无容身之所了。
这回不等刘备想办法,夏侯懋已经带着关张二人出发。
从小沛到下邳,也就五十多里地。
十万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先出发两个时辰,估计这会儿已经把那边围住了。
所以夏侯懋此刻,完全不着急赶过去。
他一边拿着酒壶对关张二人劝酒,一边打听徐州城的情况。
张飞道:“哈哈哈,真是好酒啊!够烈,够劲,俺张飞喜欢!”
夏侯懋笑道:“姐夫你若是喜欢,今后我就专门给你送酒喝!”
“好,好!哈哈哈......”
关羽一边喝酒,一边低声提醒张飞。
“待会儿就要到下邳城了,三弟你还是少喝一些吧!”
可张飞却道:“诶,二哥你在小瞧我的酒量吗?
告诉你,我张飞千杯不醉,此刻才喝两壶酒而已,肯定没事!”
关羽无奈,只好默不作声,因为他觉得刘备的担忧不无道理。
夏侯懋打听了一些徐州情况后,便开始拉家常。
什么小时候姐姐夏侯莲爱做菜,总是捉兔子给他们几个弟弟打牙祭。
什么小时候被当地乡绅恶霸欺负,每次都是鼻青脸肿的回家。
基本上,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夏侯懋说得绘声绘色。
张飞的戒心越来越小,就连关羽都缓缓放松了警惕。
说话间,下邳城已到,可是关张二人却看不到夏侯懋的前沿大军。
见二人满脸不解,夏侯懋笑道:“指定扎营地点是清河湾上游,两位随我来便是!”
张飞道:“懋舅哥,今日天色还早,不如你给我五千兵马,我去拿下此城!”
可夏侯懋却摇头道:“我军全是重甲,长途奔袭后疲惫不堪,此刻攻城便是拿兄弟们的命在开玩笑!
即便姐夫你说我小气,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张飞无奈,关羽就更不会说什么了,所以三人直接去了清河湾营地。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夏侯懋之所以不攻城,并非兵马疲惫,最主要的还是担心中了陈宫的埋伏。
要知道,陈宫能在兖州与曹操对峙大半年,而且早期还是压着曹操打,并非浪得虚名。
要不是因为蝗灾,估计这会儿还在跟曹操对峙。
夏侯懋来到大营,立即召开军事会议。
会议内容很简单,先将各方情报汇总一番,然后所有高级将领说出自己的打法。
最后是修改策略,以及预料可能出现的纰漏。
最终拍板还是夏侯懋,因为他是主将。
这场会议,张飞和关羽也参加了。
关羽忽然觉得,以这种方式制定作战方案,比刘备的一言堂好很多,至少可以预防很多纰漏。
不过也有弊端,那就是这种作战方法有些中规中矩,无法出奇兵制胜。
他不知道的是,夏侯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再像从前那样,随随便便几个时辰就能拿下一座城池,曹操就不是惊讶了,那肯定是忌惮。
入夜之后,各方斥候来报,徐州城在向下邳曾兵,足足有两万之多。
通常情况下,要攻下一座城池,至少要拿出四倍兵力。
下邳城原本就有两万守军,再加两万的话,至少要十六万才能拿得下。
然而此刻的夏侯懋却一点都不急,一来他在等曹操,二来在等吕布继续曾兵,三来等待下邳和徐州的叛徒上门。
等曹操的目的,是向他证明自己不会打仗,更不会领兵。
等吕布曾兵,是想利用关羽的水淹城池计划。
至于两座城池的叛徒,自然是陈登父子。
夏侯懋在会议之后,直接躺在大帐中呼呼大睡,好似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这事很快传进了曹操耳中,因为曹操就在五十里外,他的确很想看看夏侯懋的能耐。
大营扎在下邳城上游,这一点算是中规中矩。
只不过,开了一个军事会议后,直接开始睡大觉,令他感觉夏侯懋在贻误战机。
正所谓兵贵神速,可他神速之后什么都不做,这就让他无法理解了。
还有刘备,他不知道夏侯懋怎么跟刘备扯上关系了。
要知道,这两人基本上算是风马牛不相及,此前根本没见过,更没有打过交到。
然而他们双方一见面,直接聊得火热,刘备甚至把关张二将借给他用。
所以曹操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夏侯懋、刘备、吕布三方在设置陷阱,大鱼就是自己?
否则说不通啊!
于是,曹操在苦思无果后,召集了荀攸、程昱、郭嘉三人商议。
荀攸的看法比较老道:“夏侯懋将营地扎在下邳城上游,肯定有借水淹城的想法!
可问题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长途征伐过谁。
这算是他生平第一次大战,所以他要谨慎小心,等斥候传回情报再做最终决定!”
如果夏侯懋在这里,一定会骂他祖宗十八代,因为他猜得太准了。
郭嘉补充道:“或许,他还有利用关张二将急躁脾气的想法!”
这次又猜对了,然而夏侯懋却没有办法给他点赞。
倒是程昱,他皱着眉头,抚摸着稀疏的胡须道:“我怎么觉着,他就是纯粹的懒呢?”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全都投去奇怪的目光。
程昱虽然被看得很尴尬,但他还是说道:“我说的是真的!
这个夏侯懋每夜梅开三度,就算再怎么年轻力壮,时间长了也是扛不住的!
根据我的经验,他现在应该身体很差,而且很是贪睡!”
曹操闻言,立即找来夏侯懋最近的情报。
情报一:自春季开始,每日睡五个时辰,每次需要喊一盏茶时间才醒。
情报二:自六月开始,每日睡六个时辰,睡不足喊不醒。
情报三:自七月开始,每日服用三碗参汤,否则绝不宠幸妻妾。
曹操一连看了几十条情报,随后拿给荀攸等人阅读。
程昱道:“我就说嘛,这小子在这方面毫无节制。
上一回我是劝过他的,可他听了之后说要禁欲,我只能劝他阴阳调和即可。
哎!短短八个月不见,没想到他已经颓废至此!
再这么下去,恐怕......”
程昱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夏侯懋因为过度纵欲,肯定命不久矣。
原本曹操是担心夏侯懋反自己,可现在看来完全是瞎操心。
试想一下,一个满心女人的少年,就算再怎么才华横溢,也不可能称霸天下。
最后,曹操长叹一声,“再等三日,夏侯懋若不攻取下邳,那就打发他回.....”
他原本想说回东郡,可是想想又改口道:“打发他回许昌,让元让好好管管他!”
徐州,城主府。
“啊呀,我说奉先呐,你怎么还在这莺歌燕舞啊?
我都派人来跟你说了,夏侯懋已经驻扎在下邳城上游,他明显是要水淹下邳啊!”
听语气都知道,这是陈宫来了。
从前的陈宫意气风发,可如今已经变得愁眉不展。
原因有二,其一是与袁术决裂,因为袁术想要让陈宫、吕布二人称臣。
其二是徐州乡绅不买账,因为他们希望刘备来当徐州牧。
话说,西凉兵最近几年虽然改了不少毛病,但还是喜欢在大街上肆意掠夺。
他们也不杀人,就是看中人家手上的东西后,直接伸手夺过来。
你要是躲在家里,他们也不会进去抢,仅仅只是在大街上为非作歹。
也正是这个原因,吕布在哪里落脚,都不受待见。
陈宫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一直在劝吕布整顿军纪。
但那是西凉兵的老毛病,一时半刻根本改不过来。
倘若直接砍杀老兵,肯定会激起兵变,所以吕布不敢这么做。
陈宫已经操碎了心,可是吕布却不放在心上,所以他现在只能像老妈子那样劝导。
“公台啊,不要来烦我了好不好?
你没看到斥候军报吗?
来的是夏侯懋,不是曹操!
那孩子也就会射箭,其它军务一窍不通!
而且这回连张辽都不在他身边,他拿什么攻城?”
“啊呀,奉先呐......”
吕布正在喝酒听曲,被陈宫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他实在是受够了。
于是,他突然怒吼道:“陈宫,你要是不放心,那你自己去下邳跟他决战好了!
真是的,烦死了!”
陈宫原本就因为诸事不顺,弄得有些焦头烂额,此刻连吕布都吼他,所以他当下直接拂袖而去。
他越想心里越气,所以直接去军营调兵。
这回调得不多,只有五千人,不过全部是轻骑。
他们刚出城,徐州某节城墙上,立马溜出来一人,直奔曹操大营而去。
两个时辰后,陈宫队伍临近下邳城,可他却没有进去。
他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去夏侯懋那边看看。
因为吕布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夏侯懋是个小屁孩,打仗也没几年,当统帅一定漏洞百出。
与此同时,夏侯懋已经收到陈宫领兵偷袭的消息。
原来,夏侯懋的暗哨绵延几十里,他们一出城就被发现了。
甚至连曹操的暗子去报信,夏侯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对战五千轻骑,对于夏侯懋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他想的是,究竟是直接杀了,还是活捉那五千轻骑。
还是说,只留陈宫一人?
就在夏侯懋调兵遣将之后,张飞跟关羽突然冲进了中军大帐。
“姐夫,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张飞一看夏侯懋这表情,立马就笑了起来。
“嘿嘿嘿......我说懋舅哥,你这人不老实啊!
一入夜就睡觉,我还以为你是个大懒虫,没想到却是个夜猫子!
如何,今晚谁来袭营?”
夏侯懋稍稍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连张飞都能猜到。
关羽笑道:“懋舅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大军压境,就算吕布能睡得着,那陈宫也睡不着!
说吧,我们哥俩能做点什么?”
夏侯懋无奈,只好说道:“陈宫带着五千轻骑来了,要杀他不难,可难的是他是曹公旧友!
他虽然不仁,但曹公还是念旧情!
我在想,究竟要不要杀他,活捉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说话时,用手指在地图上指了指陈宫所在的位置。
张飞一听,立即摆手道:“就这么点事啊,我还以为你不会用兵呢!
交给我,保证给你带个活的回来!”
夏侯懋点头道:“姐夫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万一带个死的回来,你可是要罚酒的!”
“哈哈哈......”
张飞一听就笑了,随后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好了,要是陈宫死了,就罚我十坛二锅头!”
“那好,令张飞率领一万重骑活捉陈宫!”
“领命!”
张飞乐坏了,从他打仗以来,从来没带过这么多兵,而且是全副武装的重骑。
看着张飞离去,关羽坐不住了。
“小将军......懋舅哥,你这......总得给我分配些活计吧!”
夏侯懋咧嘴一笑,随后再次取出两只兵符。
“令关羽率领两万工兵,在清河湾上游蓄水。
目标:水淹下邳。”
“关羽领命!”
关羽也走了,他这么做,完全没打算让那三万人回来。
如果这一仗打得太漂亮,自己可就麻烦了。
他在心里祈祷,关张二人可别太死心眼,该带人去小沛就赶紧带人走。
再看张飞,转眼间便点齐兵马,随后直接朝陈宫扑去。
第十九章 阻止屠城
人人都说他张飞没脑子,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之所以丢徐州,完全是陈宫在作祟,否则曹豹不可能反。
而他之所以对夏侯懋客客气气,主要原因还是想要借兵。
他早就跟关羽商量好了,先把夏侯懋这个小兔崽子哄好,等拿到兵马,立即攻打徐州城。
约半小时后,陈宫遇见了张飞。
“杀!”
张飞那个大嗓门刚喊出来,陈宫身后的轻骑立马乱了阵脚。
嘻律律......嘻律律......
两军还没接触,陈宫的轻骑立马四散奔逃。
原因是一万重骑的声势实在太大了,那群人根本没有接战的勇气。
与此同时,关于的两万工兵也跟了上来,因为他根本没去上游蓄水。
夏侯懋的工兵也是有马的,所以速度丝毫不比张飞慢。
只不过工兵部队,全部带有镐头和铁锹,以及绳索等杂七杂八的陷阱工具。
陈宫傻眼了,因为他已经被包围,此刻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同一时间,五十里外的曹操大营,忽然收到夏侯懋这边的消息。
砰!
曹操一听就炸毛了,“这个傻孩子,当真是傻得可以!
来人,来人!”
曹操因为过于激动,声音那叫一个响亮。
等所有军师和战将到齐,他才沉声说道:“我的女婿还是个孩子,他被人耍了,是关羽和张飞!
说是借兵去迎击陈宫,还说借兵去蓄水淹下邳城!
可那两个混蛋,领了三万重骑后,直接朝徐州去了!
混账,简直是混账!”
曹仁道:“主公,咱们赶紧去跟二小子汇合吧!
再这么下去,他手里那七万重骑怕是也会被骗走!”
荀攸道:“不会吧,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三万重骑说给就给,这也太大方了吧?”
曹操没好气的说道:“斥候说,那个莽夫张飞,前几年掳走了夏侯家姑娘当夫人,二小子见面就认了姐夫!”
程昱苦笑道:“这就难怪了,他一向对自己人不设防!
张辽总说,这是他的优点,可也是缺点!”
郭嘉道:“主公,目前最要紧的是派一名二公子熟识之人,前去接管那七万重骑!
否则等刘备派人联络关羽、张飞,后果将不堪设想啊!”
曹操闻言,赶紧在现场物色人选。
可是选来选去他都不满意,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张辽身上。
根据情报来看,张辽跟随夏侯懋的时间最长,按理说夏侯懋是信任他的。
“张辽、徐晃、李典、乐进、曹仁、程昱,令你六人前去接管七万重骑!
记住,万万不可与我的女婿发生冲突,要好言相劝!
这劝说之事,就有程昱你来出面!”
“领命!”
众人出了营帐,一个个都在哭笑不得,只有郭嘉心生疑虑。
他总觉得,上次见夏侯懋时,他根本没这么傻。
如果真那么傻的话,怎么可能与那些奸商谋利?
可这种话,他是真的不方便说出来,否则会引起误会。
后半夜,夏侯懋正睡得香呢,突然有亲兵来报,说是曹营那边派人来了。
夏侯懋有些无语,早知道曹操这么沉不住气,就不该送刘备三万重骑了,或许一万就够了。
他没起床,否则肯定不像二世祖。
半小时后,夏侯懋听见了马蹄声,感觉有个五千来人的样子。
来到营寨门前的曹仁感慨道:“这夏侯家二小子带兵不行,可这营寨着实扎得不错啊!”
呵呵呵......
张辽等人赔笑,因为曹仁是曹操的心腹,地位不是他们能比的。
“嘿!前面的人听着,我等是曹司空派来的使团,劳烦打开寨门!”
程昱喊话了,他担心曹仁说话不好听,一旦发生口角就麻烦了。
要知道,夏侯懋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万一曹仁摆架子,那么这次的任务就算泡汤了。
就在程昱这边入营劝说夏侯懋时,曹操那边也动了。
他的目标是刘备,因为他觉得刘备比吕布危险十倍。
次日,晌午。
夏侯懋被一群人劝了三个时辰,终于交出了所有兵符,最后只剩五百亲兵和七百后勤兵。
拿到兵符后,曹仁立马率军直逼徐州。
再看关羽、张飞,这俩货一路奔袭来到徐州城下,旋即迫不及待的强攻。
在人困马乏的情况下,直接伤亡三成兵马。
就在他们打算撤退时,曹仁正好带人来了。
这俩货十分心虚,所以没有先开口。
然而张飞带领的重骑校尉中,有许多人曾经给曹营送过军粮,所以立即打马上前说明情况。
关羽所部也是一样,双方直接成了会师。
一时间,关张二人直接成了光杆司令。
曹仁哪里不知道这两人的窘迫,可却没有撕破脸,因为曹操一直有招纳这两人的想法。
十万大军到齐,而且带了许多先进攻城器械,徐州守军已经疲惫不堪,曹仁哪里肯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于是,曹军直接轮番上阵攻城,直打得守军苦不堪言。
城头上,有人受不了了,直接开城投降。
曹军一拥而入,随后令众将士无语的是,曹仁当众喊道:“杀光城内所有富户!
冲啊!”
哒哒哒......哒哒哒......
然而曹仁冲出去几十丈,才发现一众重骑校尉没有跟上来。
他们在直勾勾的盯着曹仁,似乎在质疑他刚才的军令。
许成算是夏侯懋军营中的老人,所以他打马上前问道:“将军,您刚才的军令是屠城?”
不等曹仁回答,关羽也打马上前道:“屠城有伤天和,你确定要这么做?”
张飞没说话,只是紧了紧手中的丈八蛇矛。
曹仁惊得冷汗直流,因为那三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没想到,自己拿到兵符,依旧无法完全指挥这支重甲军。
他想了想,随后笑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杀那些吃孩童的富户,二小子......哦不,镇东将军夏侯懋不是也容不下吃孩童的文人吗?”
报!
恰在此时,前方的先锋兵策马来报。
“禀将军,吕布从东门逃出去了!”
曹仁一听,立马对着关羽张飞喝道:“关羽、张飞,本将令你二人率本部兵马追击吕布!
追不回来,提头来见!”
曹仁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你们去死,要么就别回来了。
所谓本部兵马,就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二千步兵。
那些人早在晌午攻城时,就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关羽和张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领命!”
两人拱手之后,带领三百轻骑出了城。
他们一走,曹仁又看向许成,他很想杀了这家伙。
奈何许成是许褚的堂弟,一旦杀了他,许褚必定找自己麻烦。
所以,曹仁忍了,他打算再找机会干掉许成。
大军正在有条不紊的接手徐州城,而关张二人则是往小沛方向赶去。
临近傍晚,在路过下邳城附近时,张飞道:“二哥,我想找小舅哥道个歉!”
关羽愣了愣,随后问道:“你是不是想去喝酒了?”
“嘿嘿嘿......还是二哥懂我~!”
两人相视而笑,随后领着三百轻骑往清河湾上游走。
天色擦黑时,两人突然发现前方有人影晃动。
“前方是何人,鬼鬼祟祟的意欲何为?”
关羽喊了一嗓子,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十分嘹亮。
“二弟?是二弟吗?我是玄德啊!”
令关羽二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前方那人竟然是大哥刘备。
两人直接懵了,随后突然意识到,小沛已经丢了。
三兄弟在这寂静的山岗上,直接哭成一团。
刘备说,曹操派人引他出城,他手下的三千人尽数战死,赵云也跟他跑散了。
至于三兄弟的妻妾,一个都没来得及带出来。
三人聊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夏侯懋那里看看。
原因无他,如果不去蹭饭,他们今晚就得饿肚子。
而且夏侯懋这个人,给他们的印象是健谈,想来蹭几顿饭不成问题。
然而此刻的刘备已经忘了,他昨天防夏侯懋就跟防贼似的。
三人刚靠近营寨辕门,就看见赵云在那边跟守门兵卒搭话。
“子龙,子龙!哈哈哈......”
张飞的嗓门很大,立马就喊了起来。
然而此刻的赵云,满身都是鲜血,因为他突围时被一群骑兵盯上了。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进了军营,然而这里已经空空如也,只有夏侯懋的中军大帐还亮着灯。
几人已经顾不得礼义廉耻,直接风风火火的冲了过去。
夏侯懋原本在查看地图,看到几人冲过来,立即示意亲兵不必阻拦。
赵云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生命危险。
接下来是吃饭喝酒,关羽、张飞都不说话,因为没脸。
倒是刘备,突然变得很健谈,就跟几十年没见面的老友似的。
夏侯懋没有驳他的面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气氛越来越尴尬,最后只剩张飞咕嘟咕嘟喝酒的声音。
夏侯懋没拦着,毕竟临走前说过罚酒。
如果劝阻的话,张飞会更加没面子。
最后还是关羽拱手道:“夏侯将军,是我关羽不仁义,你要怪就怪我吧!”
夏侯懋还没答话,张飞放下酒坛道:“不!
主意是我出的,要怪就怪我!”
关羽又道:“不,下令攻城的是我,是我太急功近利了,阵亡那一万兄弟应该由我来负责!”
张飞又道:“二哥你就别跟我争了,都是我自己没用,死活射不中城头守军,这个责任就该我张飞自己来负!”
刘备道:“二弟、三弟,大哥也有责任,咱们有难同当便是!”
哒!哒!哒!
这三兄弟的苦情戏,夏侯懋一点都不感冒,所以他敲了三下桌子。
三人看向夏侯懋,后者沉声道:“责任是肯定要负的,但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或着罚酒几坛便可了事!”
张飞道:“你待如何?”
夏侯懋闻言,一本正经的说道:“最初的军令都记得吧?
陈宫呢?”
张飞闻言挠挠头,“攻城时,那小子趁乱跑了!”
“你觉得他还能去哪?”
刘备插嘴道:“下邳!”
夏侯懋又问道:“关二爷,你最初的军令没忘吧?”
“不敢忘!”
关羽说话时,似乎已经猜到夏侯懋要干嘛。
“我不管你身边还剩几人,军令就是军令!
只要我还活着,那么军令就存在!
目标下邳,无论你是放水淹也好,放火烧也罢,攻下来便是完成任务!”
关羽拱手道:“将军放心,就算只剩关某一人,这条军令也会誓死完成!”
听了这两人的对话,刘备忽然觉得,夏侯懋是真正的将军,而不是无能的小屁孩,更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的兵痞。
通过简单对话,原本情绪低落的关张二人,此刻已经信心满满。
关张二人虽然没有立军令状,但是以他们的性格做派,接下来一定会誓死攻城。
而此刻的下邳城,北有曹操,南有曹仁,他们三兄弟被夏侯懋三言两语捆在战车上,似乎已经无路可去。
刘备越想越不对味,于是晚餐之后找关张二人商议。
可不等他开口,关张二人已经呼呼大睡。
要知道,这两人昨晚就没睡,白天又打了一天仗,刚刚又喝了两坛烈酒,此刻哪里还能保持清醒?m.33qxs.m
按照刘备的想法,直接带着三百旧部离开大营,然后北上投靠公孙瓒。
再怎么说,公孙瓒也是他的同窗好友,绝不会怠慢他。
可问题是,似乎从他们吃晚餐开始,大营门口的守军就增加了。
表面上,夏侯懋只剩五百亲兵,但不要忘了那八百后勤兵。
他怎么看,那八百后勤兵都不是省油的灯。
如果曹操在这里,一定有同样的看法,因为那八百人的眼神实在太锐利了。
话说,夏侯懋之所以跟程昱墨迹三个时辰,就是为了保住八百后勤兵,因为那是他真正的家底。
那群人个个识字,而且个个能征善战,且兵法方面都有涉猎,绝不是普通兵卒。
小沛。
曹操进城后,立即搜寻刘备的妻妾。
此时的甘夫人还很青涩,而糜夫人还没过门,所以曹操看不上。
因此,曹操让曹安民另寻两名寡妇侍寝。
第二十章 吕布之威
曹操开心之后,又在翻阅各地军情。
第一条便是曹仁送来的军报,曹操看完之后,不但不怪许成,反而感到十分欣慰。
虽然每攻克一座城池,都要洗劫当地富户,是曹营的老传统。
但曹操近年来发现,一直这么干弊大于利,如今的豫州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断有人反叛,不断有人逃离豫州,已经令他头疼不已。
所以,曹操早已生出改变策略的想法,而如今许成正好成为典型。
于是,曹操立马下令,提拔许成为车胄将军,统领五万重骑,今后驻守徐州。
令曹仁率领剩余三万重骑,次日攻打下邳城。
他之所以重用许成,原因是看出这人的性格,与许褚相差无几。
只要施以重恩,许成必定死心塌地的为他守徐州。
再看夏侯懋这边的军报,曹操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刘关张全部去了夏侯懋大营,而且夏侯懋还要让他们打下邳。
哈哈哈......
曹操高兴坏了,原本以为刘备早已逃之夭夭,怎料夏侯懋却把他们留了下来。
这次刘备、吕布、陈宫全都在下邳,他一定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最可爱的是夏侯懋,身边只剩亲兵和后勤兵,可他还敢盯着下邳城不放。
于是,曹操立马派遣快马,令各部全军出击。
他一定要赶在刘备逃跑之前,把这帮人全部拦下。
三个时辰后。
夏侯懋正睡得香呢,忽然有斥候来报,曹操亲率十万豫州兵星夜赶来。
夏侯懋一听,立马下令撤回所有斥候,并且做出一副毫无防范的假象。
半小时后,曹操领兵进了大营,夏侯懋慌慌张张的出来迎接。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他那一脸睡眼惺忪,而且外套明显穿歪了的样子,说明他刚刚才被叫醒。
曹操心中感慨,到底还是个孩子,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懋儿快快请起,来跟岳父说说你这边的情况!”
曹操假装很热情,可是他的亲兵已经将刘备等人的营帐团团围住。
夏侯懋表演的很到位,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这边的计划。
进了中军大帐,曹操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理论上,夏侯懋应该很好色,可他这里不但没有妻妾,甚至连一个侍女都没有。彡彡訁凊
这就有些反常了,所以他再次起了疑心。
“懋儿啊,你领兵在外,怎么也不带一两位妾室在身边照顾起居啊?”
夏侯懋闻言,一本正经的反问道:“领兵打仗也能带女人吗?
这不好,万一受伤或是被流矢击杀,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曹操闻言愣了愣,心说这货到底还是个孩子,竟然不知自古以来的领兵将领,都有携带妾室出征的先例。
“好!你这么想很好,女人的确不适合带到战场上来!”
曹操说完这句话,突然发现跟夏侯懋之间没什么话题。
他想知道的,早就已经查清楚了。
他不想知道的,也都查得一清二楚。
再听夏侯懋说话,就跟乡野村夫似的,根本没什么见识,所以他有些意兴阑珊。
因此,曹操便出了中军大帐,另寻了一处大帐住下。
与此同时,刘备已经变得惶惶不安,因为曹操并没有召见他。
次日,晌午。
曹操领兵出征,动静闹得很大,刘关张全部出门拜见曹操。
想了一晚上的刘备,此刻已经变得泰然自若,因为曹操要杀他的话早就杀了。
曹操见到三人只是笑了笑,随后邀请三人一起去攻打下邳城。
然而临走时,曹操问道:“懋儿何故不出门?”
马前卒答道:“禀司空,夏侯将军每日巳时之后才起床,想来这会儿应该快睡醒了!”
呵呵呵......
曹操笑了,他越来越喜欢夏侯懋的性格。
一行人出发,兵峰直指下邳城。
路上,曹操问道:“玄德,其实你真不该与我为敌!
你看,你总是自称汉室后裔,却从不肯去拜见天子!
这既是不忠,也是不孝,更是不义!
此次徐州罢兵之后,我邀请你去许都!
你放心,许都并非我曹操的一言堂,而我曹操也并非董卓!
你想做什么,想要如何巴结天子,都随你高兴!”
刘备闻言,咧嘴笑了笑,心说你当我刘备是夏侯懋吗?
“恭敬不如从命!”
曹操见他不想说话,于是又对不远处的关羽道:“云长,听闻你最近武艺大有长进,不知待会儿可愿迎战吕布啊?”
关羽闻言一撸长须,立马答道:“那是自然,此番战吕布,我关云长必能生擒吕布!”
哈哈哈......
曹操闻言,当下笑得十分开心,他就喜欢这种自信又莽撞的武夫。
然而此时的张飞却不高兴了,“二哥你是不是欺负俺不长记性?
昨晚喝酒时明明说好了,先让俺张飞捅他一万个透明窟窿,再让你来打死他!”
呵呵呵......
这回众人都笑了,就连刘备都不例外,因为张飞从未改变。
说话间,大军已经逼近下邳城。
这里因为地势较低,所以为了排水方便,护城河修得相当宽。
如果直接攻城,肯定会伤亡惨重,所以远程投石车是第一选择。
“呔,三姓家奴,燕人张翼德在此,快快出城与俺一战!”
曹操看看城头,又看看张飞,于是不解的问道:“翼德啊,吕布并不在城头,你为何如此呐喊?”
哈哈哈......
张飞一听就笑了,随后大声说道:“吕布那厮,每次都喜欢躲在城楼里看女人跳舞!
所以他肯定在城头,而且一定能听得见,可他就是喜欢把脑袋缩起来,不敢出来见人!
哈哈哈......”
呵呵呵......
张飞笑过之后,现场数万将士全都哄笑起来,声音那叫一个响亮。
吕布受不了了,于是高声喝道:“张翼德,你这个手下败将,你也有脸与我叫阵吗?”
“哈哈哈......诸位快看,这三姓家奴果然缩在城头,估计衣服都没穿好!”
哈哈哈......
现场的笑声更大了,吕布已经气得脸色发白,整个人颤抖不止。
恰在此时,陈宫出来了,他不断在吕布耳边说着什么,随后吕布逐渐冷静下来。
曹操一看,心说坏了,今日要拿下下邳城,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正在曹操想着,接下来要不要直接强攻时,曹仁忽然带着三万重骑,以及上千台投石车赶来。
曹操笑了,接下来便是无比壮观的攻城画面。
下邳城不比徐州城,因此遭受第一轮攻击后,城头守军直接溃散。
夏侯懋的投石车威力强劲,很多石块直接砸进城中,因此城内一片慌乱。
正当曹操大喜过望时,突然有许昌方向的飞骑赶来。
曹操一看,当场晕倒在车架上,随后曹仁等人一片慌乱。
好不容易将曹操弄醒,可后者却是在颤抖不止。
半小时后,曹操缓缓恢复行动能力,随后指着下邳城道:“快攻,赶紧攻下此城!”
曹仁不敢怠慢,赶紧下令快攻,而且这次派出了大批敢死队攻打城门。
一小时后,下邳城破,曹操迫不及待的说道:“曹仁,带领将士们火速回援许都,快!”
“领命!”
曹仁急匆匆的走了,他带走了所有骑兵。
原来,就在曹操离开许都后,李傕、郭汜死灰复燃。
他们拉拢了宛城张绣,以及河内张扬,打算奇袭许都,目的是夺回天子。
据说他们的联军一共二十万人,而许都那边只有一万五千守军。
就算豫州的夏侯惇赶过去,也不过才五万兵卒,根本挡不住那群人。
此刻的曹操在想,究竟要不要斩杀吕布,究竟要不要重用刘备。
如果许都那边战事胶着,要不要调用徐州五万重骑?
兵马是调用了,可粮草如何解决呢?
心里这么一想,他的脑袋就更疼了。
“进城,捉拿反贼!”
曹操知道,再不下令捉拿吕布和陈宫,这两人肯定会跑掉,接下来又会闹出幺蛾子。
然而曹操倒是忘了,刚刚曹仁带走了十五万骑兵,他这里只剩三万步兵。
与此同时,城内的陈宫也发现了这一点。
于是,陈宫赶紧告诉吕布,这是击杀曹操的最佳时机。
原本已经打算逃亡的吕布,听见陈宫的消息,立马来了精神。
于是,城内巷战逐渐打响,而吕布则是伺机往曹操这边逼近。
然而吕布也忘了,曹操这边有刘关张三兄弟。
双方在城中展开厮杀,曹操这边隐隐有败退的趋势。
吕布本人被刘关张联手逼得不断后退,他一怒之下直接打马在城内兜圈子。
啾啾啾......
吕布之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猛将,不仅仅是近战能力天下第一,箭术与骑术自然也是天下第一。
一连串箭矢射出去,刘关张三兄弟吓得冷汗直流。
吕布笑了,随后拉弓追着三人不放,而刘关张三兄弟只能打马逃窜。
曹操见势不妙,赶紧派人去找夏侯懋。
论箭术,普天之下只有夏侯懋能与其匹敌。
噗!
刘备一个不慎,手臂中了一箭,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大哥!”
关羽张飞见状,立即齐声惊呼。
啾!啾!
吕布再射两箭,目标直取关张二人的心窝。
二人吓得不轻,赶紧用护腕抵挡。
叮!叮!
吕布心中一惊,因为他自己的箭矢杀伤力有多大,他比谁都清楚。
别说普通护腕了,就算铁盾都能射穿。
也就是说,那两人的护腕有古怪。
吕布为了尽快结束战斗,再次转换目标,刘备顿时大惊。
“大哥!”
关张二人再次惊呼,随后飞速打马挡在刘备身前。
刘备趁机跑去曹操那边,因为曹操的虎贲军还有不少人。
噗!噗!
然而下一息,关张二人的身上传来了皮肉撕裂声,刘备整个人直接僵住了。
他惊恐的回头望去,只见关张二人的马匹被射死。
啾!啾!
吕布再次射箭,关张二人只能玩命逃窜。
此刻的关羽,哪有之前的意气风发,他甚至连接战的勇气都没了。
就在刚刚,他已经在拼命阻挡箭矢了,可他的战马还是轻易被射中。
噗!噗!
就在两人失神时,关羽张飞的大腿中箭,两人直接瘫倒在街道旁。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他们实在没想到,武艺增长的不只是他们哥俩,吕布的武艺也是提升了一大截。
刘备受不了了,因为关张二人是他建功立业的唯一希望。
只见他上前喝道:“吕布,你要杀的无非是我刘备一人,请你放过我二弟、三弟!”
要说吕布这个人,当真是脑子相当不够用。
他见刘备下马受死,立即开启话痨模式。
“玄德你错了,本侯从未想过杀你,只是你们三兄弟一直不容于我!
只要你刘玄德立誓,从此追随本侯,本侯便放过他二人!”
刘备闻言,直接愣在当场,因为他没想到吕布在这个时候,还会跟他打嘴仗。
刘备原本想着,吕布多半不会同意求情,所以曹操为了拉拢他们三兄弟,肯定会施以援手。
可万万没想到,曹操没说话,吕布却提出了要求。
吕布见刘备愣在原地不说话,于是再次拉弓。
“温侯且慢,我答应你便是!”
啾!叮!
就在刘备妥协时,吕布突然放箭,顿时吓得刘备头皮发炸。
然而下一息,吕布的箭矢却被身后飞来的一支箭矢挡下。
哒!哒!
听见马蹄声,刘备三人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夏侯懋带着五百亲卫缓缓而来。
夏侯懋笑道:“刘皇叔,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背叛本将?”
刘备傻眼了,这回真的是尴尬无比,他很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两息之后,刘备笑道:“那只是在下的权宜之计,以夏侯将军之雅量,相信不会怪罪!”
夏侯懋点点头,随后不再理会他。
“温侯,咱们又见面了!
我听说你有个女儿,长相还算不错!
你若不介意,我可以下聘礼!”
吕布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所以一听就怒了。
“无耻兵痞,你竟然羞辱本侯,纳命来!”
然而夏侯懋却道:“温侯且慢,我还有话说!”
吕布一听,还真就停下打马的动作,他在等待夏侯懋的下文。
第二十一章 吕布谢幕
“温侯请看,本将刚才进城时,第一个箭囊是满的,可现在却空了!
温侯以为,本将的箭矢此刻在哪里?”
此言一出,不但刘备三兄弟疑惑,就连不远处的曹操都感到奇怪。
然而吕布一听,立即准备打马后退,因为夏侯懋很喜欢朝天空放箭。
啾啾啾......啾啾啾......
一连串箭矢,不断从空中落下,赤兔马正在不断奔跑,可箭矢却在追着他不放。
夏侯懋笑了,随后对身边的亲卫招手。
啾啾啾......啾啾啾......
夏侯懋又在对天空射箭,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再看吕布,他跑到街道另一头,忽然发现那边的空中也有无数箭矢坠落。
于是,他将自己的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空中箭矢一时半刻近不了身。
夏侯懋笑了笑,因为他每次出门都会带几万箭矢,就是担心不够用。
箭雨还在不停的落下,吕布已经被彻底困在其中。
现场许多兵卒围过来观看,因为这一幕简直堪比神仙打架。
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猛将,他在原地足足坚持了半小时,方天画戟依旧舞得密不透风。
关羽张飞低头叹息一声,因为他们做不到,所以吕布终究比他们强。
又是五分钟后,吕布突然喊道:“夏侯懋,我自知大限将至,劳烦你照顾我女儿!”
“我答应你!”
噗!
夏侯懋的话音刚落,一支箭矢突然从曹营中射过去。
吕布的心脏被击中,可他手中的方天画戟还没停。
一开始,人们都以为他是因为肢体不受控制,所以中箭后还在挥舞方天画戟。
可随后人们便想到,他的坐骑赤兔马还活着,他想救下赤兔马。
这一刻,周围众人全都沉默了,因为天下第一猛将实至名归。
哈哈哈......
忽然,吕布仰天大笑一声,接着整个人僵在马背上。
他死了,人们都知道,可谁也不想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因为西凉兵已经失去战意。
踏!踏!
忽然,街道的尽头,貂蝉盛装而来。
与此同时,赤兔马在流泪,可却是一动不动,似乎担心吕布摔在地上。
直到貂蝉来到身边,赤兔马才微微晃动,吕布遗体这才倒在貂蝉怀中。
她用手帕轻轻擦拭吕布嘴角的血迹,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可她却没有哭出声。
随后,吕布的正妻谢氏带着女儿吕玲绮来了,场面缓缓变得凄凉。
而此时的曹操,正在命人收纳降卒,以及派人接管下邳城。
他的动作很快,分派完任务之后,立即带着夏侯懋等人回援许都。
两地相隔一千多里地,所以当曹操感到许都时,已经是八天之后。
路上累死了不少战马,就连夏侯懋都快撑不住,就更别提其他骑兵了。
然而在进入许都时,曹操交代所有人必须打起精神。
他的用意很明显,许都城内有奸细,而且就在那群文臣之中。
如果被他们看到,曹军人困马乏,周边的敌军肯定疯狂攻城。
夏侯懋的镇东将军府,早在两个月前就安排好了。
为了把夏侯懋弄过来,曹操一早就把曹清河、杜绣娘等人接了过来,甚至连织布厂、酒厂全都一并搬来了。
最离谱的是,那个招人厌烦的田氏也被带来了。
夏侯懋苦笑不已,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因为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一千三百名士兵,再加上千名家丁侍女,整个将军府看着倒也热闹。33qxs.m
倒是刘备等人,曹操只给了一座很普通的院子,吃穿用度更是少得可怜。
次日,晌午。
曹操派人来说,皇帝要见夏侯懋,所以他只能穿戴官服上朝。
所谓列侯,在这个时代就是后补侯爵,算是最低级的爵位了,因为没有封地。
玉圭是礼器,大臣上朝时要拿在手上。
夏侯懋很不习惯,所以揣在了袖子里。
然而这件事,在夏侯懋眼里算不得什么,可在公卿大臣眼里却是欺君。
当夏侯懋走进大殿后还没站定,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老头,直接出列说道:“大胆狂徒,为何目无礼法?”
此刻的夏侯懋,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
他看看自己,再看看眼前这个老头,满脸都是问号。
“山野匹夫,还不跪下请罪?”
啪!
夏侯懋见这老头没完没了,又不说明自己犯了什么错,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声太过清脆,整个大殿立马变得鸦雀无声。
“护驾,护驾!”
老头在愣了一秒钟后,立马喊得跟杀猪似的。
他想往皇帝那边冲,目的是祸水东引,让夏侯懋被处死。
这种事,夏侯懋能反应得过来,立即伸手抓住老头的后勃领。
啪啪啪.....
一脸扇了对方十几个大耳瓜子,现场众人从惶恐到惊愕,再到人人低头不语,仅仅花了半分钟而已。
老头被打懵了,随后发现满殿大臣沉默不语,他自知自己被放弃了。
咳嗯!
此时此刻,曹操知道,是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了。
“镇东将军住手,你不知朝堂之上不能动武吗?”
夏侯懋一看,曹操竟然不是站在队伍最前方,原来他竟然知道避嫌。
“回司空,此人密谋造反,下臣一时没忍住,便稍稍压制了反贼的气焰,还望司空见谅,望陛下见谅!”
“造反?”
夏侯懋的话,引起朝臣的议论,就连曹操都有些糊涂。
那人他知道,就是个普通御史,弹劾朝臣是他的本职工作,所以他骂夏侯懋不算过分。
而且被御史稍稍弹劾,很多朝臣都感觉有些光荣,因为能出名。
平时朝臣们都不以为意,可今天却碰到了夏侯懋这个愣头青。
夏侯懋解释道:“刚刚此人喊护驾,意思是他要当皇帝,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一开始,朝臣们还没反应过来。
可渐渐的,朝臣们有点明白夏侯懋的脑回路了。
御史的意思是保护皇帝,可夏侯懋认为他是在呼救,这一来二去误会就大了。
而通过这件事,朝臣们对夏侯懋这人,已经大致有了了解。
无脑猛将,比起吕布,他更加容易被控制。
然而即便夏侯懋如此努力表演,还是有人觉得他是在装傻充愣。
比如皇帝刘协,又比如少府孔融,他们都认为夏侯懋不可能这么傻。
御史被带走了,名义上是调查他有没有造反,可其实就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孔融站出来问道:“敢问镇东将军,你可曾学过礼仪?”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再次齐刷刷的看向夏侯懋。
后者道:“自然是学过的,老头你何故有此疑问?”
呵呵呵......
一些脑子不好用的朝臣,直接哄笑起来,因为夏侯懋明显没学过宫中礼仪。
孔融笑道:“是老朽唐突了!
自我介绍一下,老朽孔融,字文举,舔为少府之职,将军可称老朽为孔少府!”
夏侯懋道:“你好,我是夏侯懋,字......好像我没有字!
算了,不重要!
我且问你,你可知人肉是何味道?”
孔融心中一惊,心说你小子这就想审问老夫了。
“不知!”
夏侯懋又道:“你又可知观音土是何滋味?”
“不知!”
“你又可知童脑是何滋味?”
“不知!”
孔融心道,你这点审问伎俩,也想用在老夫身上,当真是可笑!”
就在孔融心中暗自得意时,夏侯懋又问道:“你可知陛下是谁?”
“不知!”
哗......
孔融几乎是脱口而出,然而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失言,而朝臣们立即就此事议论起来。
孔融大惊,赶紧转身跪下说道:“陛下,老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然而夏侯懋却拱手道:“陛下,孔少府欺君,请杖责于他!”
夏侯懋这话,听上去没毛病,因为孔融的确失言。
皇帝刘协道:“夏侯将军勿怪,孔少府只是一时口误罢了!”
皇帝说话,那些汉臣自然是捧场,都说皇帝说得对。
然而夏侯懋却道:“陛下,孔少府可不是一时口误,而是居心叵测,而且居心不良!”
刘协皱眉道:“此话怎讲?”
只见夏侯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家有侍女数百,她们每次想要求得宠幸时,都会当面跟末将说:请将军责罚!
而孔少府刚刚......
哎!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可却是个斯文败类,竟然好这一口!
啧啧啧......”
哗......
夏侯懋说完,朝堂上立马炸了锅。
有人说夏侯懋胡说八道,有人说也不无可能,甚至有人火上浇油。
正所谓树大招风,孔融这几年成了皇帝心腹,所以很多人看他不顺眼。
“夏侯懋,你这个痞子,你血口喷人,老夫跟你拼了!”
孔融原本十分淡定,因为他的无稽之谈,多半会被朝臣斥责。
然而他此刻才发现,汉臣之中也是一盘散沙。
登登登......
夏侯懋见孔融扑来,立马后退三丈,而且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孔融看到他的表情,当场吐出一口老血。
噗!
紧接着,孔融晕死过去,看上去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朝堂上顿时闹哄哄的,刘协只能招来御医诊治。
原本好端端的朝会,直接被夏侯懋闹成了菜市场,随后便散朝了。
走在宫廷广场上,曹操问道:“懋儿,你刚才那些话,究竟是谁教的?”
夏侯懋笑道:“也不是谁教的,告诉岳父大人一个小秘密,您可千万别往外说!
我杜家岳父跟孔少府一样,也喜欢男人,我是根据他身上的熏香猜出来的!”
曹操闻言,立马张大了嘴巴,因为他曾与杜员外说过话,甚至在喝酒时勾肩搭背。
不仅如此,他当年也曾与孔融抵足而眠。
嘶!
曹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越想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岳父大人,您还好吧?”
“没事,我没事,只是感觉有些浑身不自在!
那什么,我先回去了!
你有空逛逛许都城,看看有何买卖可以做,争取拉拢一批商旅过来!”
曹操说完,忙不迭的出了宫门,随后飞速离去。
此事的曹操,出门所带亲兵不过三百,所以夏侯懋所带亲兵只有六十。
他骑着马,身后跟着亲兵,缓缓走在许都城的街道上。
说实在的,许都城当真很荒凉,给人的感觉像是边境小镇。
夏侯懋从晌午逛到中午,也没见到几家像样的店铺,甚至连餐馆都没见到几家。
在这里修建大型工程,基本上是没戏。
一来没人,二来没钱,三来不知从哪着手。
距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是天下闻名的洛阳城。
两地官道虽然有些破败,可暂时还不需要修理。
夏侯懋逛了几圈,发现许都城还有个奇怪现象,老百姓大多不喜欢出门。
他们好像在害怕什么,就像是一出门就会被洪荒猛兽吃掉似的。
夏侯懋仔细想了想,随后找了一家打算出售的店铺。
看得出来,店铺内的建设格局是酒肆,而且是非常大型的那种。
夏侯懋原本还以为,像这种店铺至少得值个几万钱。
可是一打听,他直接惊呆了,卖家只收一万二。
问他为什么,那位老人家苦着脸答道:“不瞒将军说,近年来年景越来越差,整整十年了,店铺一直没卖出去!
老汉我倒是想多卖一些钱,可周围的店铺都在降价,而且越来越低,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夏侯懋一听,立马找来这条街所有业主,当即买下所有店铺。
这里距离许都卫衙门比较近,夏侯懋觉得一旦有人闹事,可以最快速度求援。
如此一来,就算自己不在这里,也有官方人员保护。
盘下店铺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装修,接着是卖他的二锅头。
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仅仅三天时间,这条街逐渐有了人气。
接着是布庄、盐铺、车行、铁匠铺、篾匠铺等等,一整条街店铺很快开了起来。
只不过,因为客流量稀少,夏侯懋只能出新招。
比如活动打折,泄露隔壁城市物价比这里高等等。
最畅销的是雪花盐和酒水,很多商旅悄悄联系夏侯懋,打算当最大代理商。
第二十二章 白痴曹昂
这边夏侯街生意有了气色,可夏侯懋最近的日子却不太好过。
原因无他,老爹夏侯惇回来了。
因为上次把孔融气吐血,所以夏侯惇特意请了许多先生。
第一个要学的是礼仪,第二是诗词歌赋,第三是兵法韬略。
夏侯惇说,当他听到夏侯懋随随便便把三万重骑交给关张二人时,整个人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夏侯懋为了假扮乖孩子,依旧事事顺着夏侯惇,毕竟他没有坏心思。
夏侯惇也不藏私,抓紧时间给夏侯懋讲了许多临阵兵法。
不是他着急,而是他要镇守豫州,那边的麻烦事当真是相当多。
哄走便宜老爹后,夏侯懋并没有赶走那些教书先生,反而很认真的开始学习。
然而一个月后,又是一年秋季来临,各方来犯兵马纷纷撤退,因为要回去收麦子。
曹操笑了,随后便是领兵征宛城。
不为别的,当年十八路诸侯会盟,张济可是一名地道的悍将。
如今他的侄子张绣继位,曹操心里多少有些犯怵,所以第一个打他。
而且曹操听说,老鬼贾诩去了宛城。
要知道,此时的贾诩已经成名,曹操担心他能助张绣称霸天下。
临走前,曹操为了防止刘备和夏侯懋夺取许都,直接将两人带上。
原本这事也没什么,毕竟谁都能理解曹操的想法。
可问题是,夏侯懋发现许久不见的曹昂也在军中。
而且两人一见面,曹昂便投来挑衅的目光,看上去很让人上火。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他要与夏侯懋为敌。
“哟,这不是二小子嘛,还不过来给本公子牵马?”
曹昂还是一如既往的没脑子,如果曹操在这里,一定会严厉呵斥他。
不等夏侯懋被激怒,曹丕也带着一队亲兵来到队伍中。
“大哥好威风啊,小弟也想学一学!”
很显然,曹丕受到卞夫人的叮嘱,这是来拉拢夏侯懋了。
而曹昂一看到曹丕,立马火气上涌。
“你这个庶子,最好少在本公子面前瞎晃,否则宰了你!”
“你要宰了谁?”
就在两兄弟即将发生冲突时,曹操的声音突然传来。
曹昂吓坏了,因为他才到许都不久,理论上曹操还是对他心存芥蒂。
见曹昂被震慑住,曹操这才笑着看向夏侯懋。
“别跟你大舅哥一般见识,他还是个孩子!”
然而夏侯懋却道:“岳父大人,我肚子不舒服,恐怕不能随您出征了,还望恕罪!”
曹操心中苦笑不已,他知道夏侯懋心里不舒服,所以立马保证道:“放心,有我呢,不会让你难受!”
他说完后,又对曹丕道:“丕儿,跟你姐夫好好学学,记得寸步不离!”
“诺!”
曹丕虽然十岁不到,但是已经显得很有气势。
从许昌到宛城,路途很是难走,因为官道年久失修。
每天安营扎寨是必修课,军士们也都渐渐习惯了。
第一天扎营,曹昂突然带着一群士兵,将夏侯懋团团围住。
原因是曹操离营去勘察地形了,曹昂觉得自己就是太子,所有人都该听他的。
最离谱的是,中军裨将曹洪还真就听他的,直接带人围了过来。
夏侯懋笑了,因为他自己的亲卫也在无声无息的聚拢。
双方厮杀一触即发,曹昂有些瘆得慌,可曹洪却指着夏侯懋喝道:“二小子,你要造反吗?”
夏侯懋正要呵斥回去,曹丕却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
“叔,你要作甚?”
与此同时刘备等人正在看戏,貌似打算趁乱溜走。
曹洪脸上有些挂不住,因为他突然带兵围过来是犯军纪,而且根本没有借口。
这事一旦闹大,曹操也不会容忍。
“丕儿,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
可曹丕却道:“叔,父亲给我的军令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姐夫!”
曹洪无奈,而且又不好教训曹丕,所以一时僵在了原地。
这时候,曹昂身边的一名书生对他低语了几句。
曹昂闻言,立马站出来喝道:“夏侯懋,本公子让你去喂马,难道你敢违抗军令?”
夏侯懋笑道:“请问这位将军,您在军中担任何职啊,凭什么命令本侯去喂马?”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立即窃窃私语,因为夏侯懋的爵位在那摆着,而且他还有个镇东将军的名头。
反观曹昂,他什么都不是。
硬要说的话,他只是个粮草督运官,而且还是个副的。
这么算下来,他得听夏侯懋的差遣。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时,曹操回来了。
有眼力劲的士兵,立马悄悄归队,因为曹操是真的会斩杀不守军纪的士兵。
然而好死不死,曹洪与曹昂等人都是背对着曹操。
只听曹昂喝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让你喂马你就得给本公子喂马!
别说喂马了,就算让你给本公子洗衣做饭,你都得给本公子照办,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好大的官威啊!
请问曹大公子,我曹操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曹操说话时,满脸都是杀气,因为曹昂太令他失望了。
“司空!”
“司空!”
......
曹洪等人大惊失色,一个个慌忙拱手行礼。
曹操扫视现场后,沉声说道:“曹洪无视军规,丈三十!
曹昂以下犯上,丈五十!
蒋干身为曹昂门客,不知劝诫,丈十!
去吧!”
曹操的军令,很快被执行,没有人敢违逆,更没有人敢虚打。
他走到夏侯懋面前,用无比深沉的语气道:“是我不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不过懋儿你放心,在曹营之中,今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还有......你看那边的营帐,刘备等人正在嬉笑!
你若真生气了,他们就会趁机过来拉拢你!
届时亲着痛,仇者快!”
夏侯懋拱手道:“小婿明白了,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
曹操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回到中军大帐。
他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会议上只说了一件事,今后无论是谁都不得为难夏侯懋,违令者斩。
被打了屁股的曹洪也在,他想要辩驳,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众将士散去时,发现刘备去了夏侯懋营帐。
张辽、徐晃等人对视一眼后,立即返回中军大帐。
徐晃道:“主公,那刘备肯定是去拉拢夏侯懋了,赶紧砍了他们吧!”
可张辽却道:“主公不可,陛下刚刚认了刘备这个皇叔,此时斩他必定与皇帝闹翻啊!
不如这样,主公派人去敲打刘备一番,以免此次征宛城出现意外!”
乐进也道:“此时杀刘备,的确有些不合适,最起码也要等到拿下宛城再说!”
曹操点点头,“文远,你比较细心,你去一趟吧,务必令其胆战心惊!”
“末将领命!”
这件事算是小插曲,次日一早,大军如期出发。
接下来的两天,曹昂老实了很多,毕竟五十军棍下去,想要恢复并没有那么快。
大军很快逼近淯水,曹操下令安营扎寨,因为进可攻退可守。
夏侯懋骑马在周围走了一圈,他发现曹操还真不愧是军事家。
营地所处位置虽然低洼,但是要蓄水淹没还真做不到。
不仅如此,侧面有山坡,营地不会因为狂风而受冻。
就在夏侯懋沉思时,曹丕突然打马而来。
“姐夫,要扎大营了!
这一住少说也得几个月,甚至住到明年都有可能!
你看,咱俩选哪里比较稳妥?”
夏侯懋笑道:“既然大公子选中间,那咱们就离他远一些,免得被找麻烦!
看那里,虽然距离辕门最近,有些吵闹,但是外出狩猎方便!
想想看,两军不会天天对战,而那些兵阵对垒,以及谈判事宜又与咱俩无关,不狩猎的话,生活岂不是很无趣?”
曹丕想了想,随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姐夫,其实我想住在父亲身边!”
原来,这货已经生出夺嫡之心,此刻怕是已经想好如何争宠了。
“嗯,那你去吧,有空来看我便是!”
曹丕闻言高兴坏了,立马拱手告辞。
曹丕刚走,刘备等人又打马而来。
刘备这人最近看到夏侯懋,一直是面带微笑,那张老脸看上去很是骚包。
“懋舅哥,在看什么呢?”
夏侯懋反问道:“刘皇叔以为,贾诩会作何抉择?”
“贾诩?”
听到这个问题,刘备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对这人的了解很少。
“懋舅哥的意思是,贾诩能替张绣做决定?”
夏侯懋笑道:“倘若刘皇叔有一名军师,那么刘皇叔是像吕布那样视之为臣,还是会像司空那样待之如宾呢?”
刘备闻言,瞬间如醍醐灌顶,因为他长期以来,身边都没有像样的军师。
简雍虽然读过一些书,可这人的见识还不如他刘备,所以也只能当主簿来用。
夏侯懋见他不说话,于是笑道:“皇叔不必深思,刚才的问题,只是在下心里的疑惑而已,不必当真!”
他笑着说完后,已经打马朝营地走去。
刘备心说,幸亏你提醒了我,否则我还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的短板在哪里。
夏侯懋这边的营地没人抢,因为谁都不想在睡觉时被吵醒。
然而曹操的中军大帐周围,就跟风水宝地似的,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
乐进在跟李典抢,曹丕在跟曹昂抢,现场闹哄哄的,因为曹操又去勘察地形了。
李典抢不过乐进,因为乐进这人个子不大,可气势却比李典强。
而曹昂那边,因为他本人受伤躺着,所以蒋干根本争不赢曹丕。
很快刘备三兄弟也在扎营,因为他们只有三百人,所以直接挨着夏侯懋。
任谁都看得出来,刘备这厮是想拉拢夏侯懋,所以各营都在有意无意的监视他们。
次日,对面的宛城传来消息,说是张绣愿意归降曹操,理由是兵力不足。
然而据斥候来报,刘表为了稳固边境,早在十天前就已经给宛城曾兵三万。
加上张绣自己的本部兵马,足足有六万人。
如果与曹军在野外厮杀,多半胜算不大。
可若是守城,绝对是绰绰有余,所以张绣投降多半有诈。
这件事不但曹操和军师们看出来了,甚至连下面的战将都看出来了。
曹操打算将计就计,因为他有一百种方法,把诈降变成真降。
双方就在淯水之畔见面,声势弄得十分浩大。
夏侯懋也去了,曹操的军令是,只要张绣稍有异动,直接将其射杀。
张绣向来有枪王之称,其战斗力绝对比张辽徐晃等人强。
曹营之中唯一能与其抗衡的,只有大块头典韦。
所以,典韦一直被曹操带在身边,夏侯懋则是藏在人群中埋伏。
受降时,张绣有意无意的扫了夏侯懋两眼,又看了看大块头典韦,他的表情显得十分淡定。
受降完毕,曹操设宴款待宛城众人,双方显得一片和气。
一切都在按照剧本发展,但是夏侯懋知道,历史已经因自己而改变,最起码宛城之战的时间线不对。
所以,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夏侯懋已经猜不准了。
双方约定,五日之后迎接曹军进城。
于是第三天,曹营各部都在收拾辎重,以免到时候忙不过来。
可是,到了第四天,情况突然有了细微变化。
曹安民来了,他当时留在下邳厚葬吕布,最终目的是带着貂蝉和吕玲绮归来。
貂蝉人见人爱,曹操肯定是要自己留下的。
至于吕玲绮那个青涩小姑娘,因为夏侯懋当众说过要纳其为妾,而且吕布还亲口答应了,所以理应归夏侯懋所有。
可曹安民却没有将其送进夏侯懋的营帐,而是将其送给了曹昂。
不仅如此,他还将消息,通过零散渠道告知了夏侯懋。
后者一瞬间就猜到,这是卞夫人设下的计谋。
可是,这种事他又不得不出面,所以只能闷头钻圈套。
带上所有亲卫,浩浩荡荡的朝曹昂营地奔去。
夏侯懋闹出的动静不小,目的就是要让曹操知道,你儿子抢走了老子的女人。
“大胆夏侯懋,你想造反不成!”
曹昂的亲兵统领,指着夏侯懋怒喝一声。
因为有护栏挡着,所以那位统领此刻有恃无恐。
第二十三章 曹昂很天真
噗!
夏侯懋二话不说,直接放箭将其射杀。
曹昂的亲兵吓蒙了,因为他们根本没做好厮杀的准备。
轰隆!
就在对方愣神时,夏侯懋的亲兵已经撞开了寨门。
曹昂亲兵吓坏了,赶紧往营帐那边跑,否则肯定会被杀死。
哗!哗!哗!
夏侯懋的亲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正在缓缓逼近曹昂营帐,那声音几里外都能听见。
曹昂原本在调戏吕玲绮,他甚至已经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此刻听见外面的动静,立马披上外套跑了出来。
夏侯懋一看,这货连裤子都没穿,完全是逼着自己杀他啊。
“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恰在此时,营寨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张辽。
也不知如今的他,究竟站在哪边。
“文远救我!”
曹昂吓坏了,因为刚刚有两名身手矫健的小校冲上去,直接被夏侯懋射杀。
他此刻怕了,因为夏侯懋是真的要杀他,那感觉就像面对洪荒猛兽似的。
张辽终于跌跌撞撞的冲进人群,随后张开双臂挡在曹昂面前。
“将军,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交给主公发落!”
夏侯懋没说话,他在盯着张辽的眼睛看。
片刻之后,营寨外面又有人来了。
徐晃、乐进、曹洪等人都在,而且带来了不少兵卒。
他们没进来,因为夏侯懋没有让自己的亲兵放行。
“夏侯懋,你这个小杂种,你若敢动子修,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这话是曹洪喊的,声音显得相当有气势。
噗!
夏侯懋直接一箭过去,曹洪的一只耳朵,顿时消失不见。
“啊......小杂种,老子要剁了你!
来人,给我杀!”
曹洪捂着耳朵,歇斯底里的怒吼着,宛如发狂的野狗。
“子廉且慢,主公曾有严令,任何人不得为难夏侯懋!
你若带兵冲杀,就算赢了也会被斩!”
劝阻的是乐进,其他人全都点头称是。
曹洪没办法,只能站在营寨外面喊道:“狗杂种,老子不会放过你!”
噗!
此言一出,夏侯懋再次放箭,曹洪的另一只耳朵也没了。
“啊......啊......给我杀,给我杀了他!
啊......”
尽管他已经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可是乐进等人全都极力拦阻,甚至将其按在了地上。
片刻之后,曹洪和他的亲卫全部被带走,现场只剩张辽。
曹昂懵了,他从来没想过,曹操的部下中有人敢不给他面子。
他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并且哆哆嗦嗦的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求你饶我一命,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敢了!”
张辽惊掉了下巴,他没想到曹昂这么快就认怂。
他原本已经想好,如何劝说夏侯懋放人。
可现在,曹昂直接跪地求饶,这叫他如何跟曹操交代呢?
这位将来可是要继承曹氏大业的人,这一跪,人主之威荡然无存,曹操多半是要放弃他了。
踏!
夏侯懋也是无比意外,所以他亲自下马,并且亲手将曹昂扶起来。
“大公子误会了,我从未说过要杀你!
这吕布之女,是我在吕布临死之前,向他提亲讨来的妾室,此事军中人尽皆知!
可是,有人却把她送进了大公子的营帐中,目的是什么,大公子应该猜到了吧?”
“为了夺嗣?”曹昂几乎是脱口而出。
夏侯懋点头道:“你我之间本没有丝毫矛盾,一直以来,都是有人在中间怂恿!
所以今日之事,还望大公子能为妹婿主持公道!”
曹昂一听,心中的恐惧顿时烟消云散,并且慷慨激昂的说道:“妹婿放心,我绝不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大舅哥!”
“好妹婿!”
这两人在顷刻间,直接变成了一家人,看得旁边的张辽直接懵了。
随后,曹昂又在张辽那惊愕的目光中,带着夏侯懋进帐饮酒。
当然,吕玲绮已经被夏侯懋的亲兵,送回他自己的营帐。
三人喝酒聊天,从黄巾之乱聊到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又从吕布侵占兖州,再到吕布被灭;三人越聊越高兴,越喝越开心。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的曹操坐不住了,他觉得曹昂肯定已经被杀。
他红着眼睛自语道:“子修啊子修,你的仇为父一定会给你报,可却不是现在!
十年之后,待为父平定天下,一定拎着那小贼的脑袋祭奠你!”
曹操说完,抹了一把眼泪,随后召集徐晃等人缓缓往曹昂营寨逼近。
两边相隔不过一里地,所以转眼即到。
寨门是开的,曹昂亲兵各自归位,夏侯懋亲兵在帐篷外面站岗,看上去曹昂已经被解决。
曹操见状,再次泪流不止,因为他曾将一切希望寄托在曹昂身上。
哭了一会儿,曹操对门口士兵喝道:“我儿在何处?”
士兵答道:“回司空,大公子在帐中饮酒!”
此言一出,不仅曹操愣住了,就连徐晃等人都感到诧异。
因为按照夏侯懋那虎了吧唧的性格,一定会将这座营寨中的人斩尽杀绝。
曹操顿时又哭又笑,随后打马上前,接着冲进营帐。
他拿着马鞭,打算狠狠抽曹昂一顿。
因为这货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就跟他曹操是一个德行。
女人而已,竟然无法自由控制自己的欲望,将来如何称霸天下?
然而当曹操进帐之后,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曹昂坐在主位,夏侯懋与张辽各坐两边,三人正举杯对饮。
见曹操进来,三人都愣住了,随后全部起身迎接。
“父亲!”
“岳父!”
“主公!”
曹操听见喊声,缓缓回过神来,随后假装镇定的说道:“听闻......你三人在此讨论天下大势,为父也想过来凑凑热闹!
都坐,都坐下,呵呵呵......”
曹操一边尴尬的傻笑,一边往主位走去。
众人重新落座,曹昂兴高采烈的说道:“父亲,孩儿今日听妹婿一席话,当真是茅塞顿开啊!”
“哦?懋儿都跟你说什么了?”
曹操嘴上在说着话,可心里却在琢磨,这两人究竟是如何和好的呢?
曹昂闻言,喝了一口水酒,这才激情满满的说道:“妹婿说,咱们最大的敌人是黄河对岸的袁绍!
他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叫孩儿劝父亲早做准备。
他还说,北方美人丝毫不比中原美人差。
特别是中山无极甄氏,有位待嫁闺女长得十分秀美!
倘若父亲能攻下北方各州,那么不但可以网罗北方美人,就连那边的商旅也会纷纷来投,届时咱们便不愁军资了!”
咳咳咳......
曹操听得一阵无语,心说夏侯懋也就这点出息了。
还有自己这个傻儿子,眼里只有金钱和美人,完全不知领地的重要性。
不过他们也不是全错,至少在得到领地之后,最终目的还是金钱和美人。
这样的傻儿子和傻女婿,暂且慢慢教吧,将来一定能成才。
“嗯!懋儿有理,子修有大志,咱们共饮一杯!”
四人举杯后,曹昂又说了曹安民以吕玲绮挑拨二人关系的事。
砰!
曹操一听就怒了,他心说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这么蠢,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
“来人,将曹安民押来!”
徐晃等人原本就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突然听见曹操的喝声,立马遣人去办这件事。
不大一会儿,曹安民被拎来了。
他心里本来就有鬼,此刻发现捉拿自己的是虎贲军许褚的人,立马吓得面无人色。
要知道,曹操一向心狠手辣,他这回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
噗通!
许褚拎着曹安民往地上一扔,后者直接开始打哆嗦,而且冷汗正在不断滑落。
曹操一看,心说这小子还真是没干好事,否则不会吓成这样。
“哪个让你这么干的?”
曹操开口了,语气显得很是不善。
“是......是......是卞夫人,她想让丕公子夺嗣,答应事成之后让我当大将军!”
砰!
曹操已经怒不可遏,当下一拍桌子,顿时吓得曹安民呼吸不畅。
“我也不想的,我是真的不想这样啊!
我强抢谯县刘乡绅家的小妾,被卞夫人知道了,她说不办事就告发我,到时候我一样是死!
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呜呜呜......
大伯,您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呜呜呜......
您是知道的,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啊!
这回若不是被逼无奈,我哪敢做这种事啊!
呜呜呜......”
曹安民哭得无比凄惨,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颓废。
“拖下去,严加看管!”
曹安民闻言如蒙大摄,连忙磕头道谢。
曹操心说,这货可真是个老实孩子,随便吓唬一番就招供了。
接下来的事变得索然无味,因为曹操一直在跟夏侯懋唠家常。
像什么侍女够不够用,最近家里有没有什么难处等等,还说要给他加官进爵,甚至要给弄一块封地。
夏侯懋也没当真,因为他不想永远给曹操打工。
酒席散去之后,夏侯懋回到自己的营寨。
吕玲绮看上去,比一个多月前瘦了很多。
整天生活在惊恐、惊吓、彷徨之中,恐怕无论是谁都不会好受。
夏侯懋说道:“放心好了,我会保护你的,因为我答应过温侯!”
嘤嘤嘤......
简简单单一句话,直接让这个小女孩情绪崩溃。
夏侯懋没有出言安慰,因为不需要。
次日,曹操率军进入宛城,可夏侯懋却没有跟去,理由是吕玲绮需要照顾。
曹操一听就笑了,随后找人送来绫罗绸缎,以及胭脂水粉。
原本夏侯懋觉得,曹操在宛城怎么也得住十天半个月。
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们一行人当晚就回来了。
打听之后才知道,原来宛城的居民房破败不堪。
能住的地方,基本都住满了张绣的士兵。
相比较而言,住在城中还不如住在淯水大营。
张绣还没有完全交割兵权,所以曹操一时半刻不打算离开。
半个月后,曹操生活无聊,又让曹安民去找女人。
事情又在按照剧本走,所以夏侯懋时刻都准备逃离淯水大营。
不过表面上,他每日都在跟吕玲绮调情。
比如他每日晌午,都会跟吕玲绮在营寨中练习戟法。
吕玲绮的武功虽然很弱,但是一招一式都暗合章法。
行家一看就能懂,而普通莽夫看在眼里感觉像在跳舞。
所以,张飞每次都来嘲笑他一番,接着便与刘备等人出门打猎。
又是几日过去,乐进、李典等人忽然为了赤兔马吵了起来。
而曹洪与徐晃则是为了方天画戟,差点没当着曹操的面打起来。
倒是吕布的宝雕弓没人争,因为他们都知道,曹操一定会赏给夏侯懋。
曹操也很头疼,最后听了郭嘉的建议,直接来个比武夺宝。
冠军拿赤兔马,亚军拿方天画戟,季军拿宝雕弓,另外冠军还能获得爵位赏赐。
于是,原本平凡的军营生活,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起初众将士都以为,有资格参加的就只有那些战将。
然而看过军中告示之后,整座军营都炸了锅。
任何人都能参加,即便是马夫和火头军都行。
最离谱的是,曹操身边有位大个子侍女,她也报了名。
第一关海选,八十斤石锁,举不起来的一律淘汰。
第二关海选,三十步射靶,脱靶的一律淘汰。
第三关海选,骑马围绕大营跑一圈,中途掉下来,或是跑完之后呕吐的,全部淘汰。
单单是海选,就足足花了十天时间。
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曹营全部过关的勉强只有四万人。
也就是说,合格士兵只有这些,剩余十一万都是乌合之众。
为了拉拢张绣及其部将,曹操果断邀请张绣率部参赛。
赤兔马的威名响彻天下,所以就算是张绣也动心了。
海选之后是淘汰赛,曹营经过层层选拔,有六百人脱颖而出。
令曹营众人感到意外的是,张绣军中竟然有一千二百人晋级。
起初曹操觉得,这货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然而找人试过之后才知道,张绣的下属全都有真才实学。
只不过,那一千二百人中,有一大半来自荆州。
正式比武之前,曹操召集部将商议,如何赢得比赛。
第二十四章 拜师
他可不想将赤兔马送给张绣的部将,因为那样一来,他会很没面子。
一群人商量来商量去,要么是把希望寄托在关张二人身上,要么是把希望寄托在夏侯懋身上。
至于许褚和典韦,与张绣的枪法比起来,谁也不看好。
最后,曹操选定了夏侯懋,于是对诸将下令,让他们对夏侯懋进行紧急训练。
张辽当场就苦笑道:“主公,您还是给一道军令吧!
懋将军那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每日睡到日上三竿,而且他只喜欢射箭!
让他拿铁枪辛苦挥舞,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呵呵呵......
众人一听就笑了,因为最近夏侯懋确实在练习枪法,可他拿的是手指粗的细竹竿。
而且他的枪法看上去就是跳舞,旁边甚至有个吕玲绮在陪伴,怎么看都像是在鸳鸯戏水。
曹操也笑了,因为他也曾看到过那种场面,给人的感觉就是玩物丧志。
于是,曹操当下也就不再犹豫,他一边写军令,一边说道:“给我好好训练他,否则赤兔马若是被张绣夺走,那咱们这回可就要丢脸了!”
半小时后,一群武将来到了夏侯懋营寨。
此刻的夏侯懋正在看书,而且吕玲绮在泡茶。
一群战将进门后,个个都在发笑,貌似不怀好意。
夏侯懋喝道:“尔等听好了,老子可是读书人,别他娘的没事找不自在!”
哈哈哈......
一群战将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读书人满口脏话。
张辽拿出了正式军令,夏侯懋看完后直接傻眼。
他原本想着,赤兔马和方天画戟绝对不能抢,否则曹操肯定猜忌自己。
现在倒好,曹操自己下了军令。
夏侯懋有些郁闷,只能跟着张辽等人去中军校场。
临走时,吕玲绮悄悄说道:“郎君,妾身感觉赤兔马的叫声很痛苦,求郎君设法帮帮它!”
叮:拯救赤兔马,任务奖励永久技能卡万物之声。
夏侯懋看到系统任务后,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系统还管这种破事。
来到校场,这边从早到晚一直有士兵在训练。
校场最大的特色是灰尘,夏侯懋很是不习惯。
第二大特色是汗臭味,夏侯懋刚来三分钟就开始干呕。
他的表现,让张辽等人直摇头,因为这一看就是缺乏锻炼。
第一个上场表演的是李典,这人虽然没什么别的优点,但是一手枪法耍得是有模有样。
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就是中规中矩的大众枪法,而且很是漂亮。
几分钟后,他耍完了,接着便是轮到夏侯懋上场。
然而此时,徐晃等人已经找好小板凳,以及酒水和零食,打算坐在旁边看他练习。
夏侯懋笑道:“其实呢,我这个人对枪法没什么兴趣,要不......”
张辽不等他说完,立即接口道:“主公军令在此,将军是想吃军杖呢,还是等着带会儿训练之后吃酒呢?”
呵呵呵......
看着一向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夏侯懋吃瘪,一群战将直接笑了起来。
夏侯懋无奈,只好带上吕玲绮绣的手套,随后拿起一杆铁枪慢慢舞起来。
徐晃道:“那是什么,你不觉得碍事吗?”
夏侯懋笑道:“这个叫手套,如果不带上,手上就会起老茧,到时候我家妾室会不习惯!”
哈哈哈......
一群战将笑归笑,可也确实有些无语。
话说一名武将,手上如果没有老茧,就跟文人脸上没有斯文相似的。
然而众武将也不好多说,毕竟这一条没有违背军规。
战将们一开始都对夏侯懋不抱希望,然而一个时辰后,夏侯懋的枪法越来越快,众人也都越来越吃惊。
而且整整一个时辰下来,夏侯懋完全没有喊累。
这要是换做普通士兵,根本扛不住这样的高强度训练。
他们终于发现了夏侯懋的优点,于是就有人忍不住想要上场指点他。
就比如乐进,他一向看不上李典的枪法,所以提着铜斧就跳了上去。
当!当!
乐进上来就劈,夏侯懋有些措手不及。
乐进笑道:“懋将军,曼城将军从未赢过我,不知这套秦军枪法在你手中,是否能青出于蓝啊?”
叮叮当当......
乐进说完,他的斧头越舞越快,夏侯懋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逐渐开始奔腾起来。
“喝!喝......哈......嘿......”
随着夏侯懋最终不断呼喝,他的铁枪越来越快,而且使出的力量也越来越大。
乐进原本还在嬉笑,可是打着打着,他忽然发现自己只有招架之力,完全失去了反攻的机会。
台下战将都是行家里手,所以众人全都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徐晃道:“怎么一回事,这孩子从前当真一直没舞过枪吗,为何给人的感觉像是苦练过几十年?”
张辽摇头道:“我是没见过他舞枪,应该不会有假!
而且他今年才多大年纪,哪来的苦练几十年?”
李典笑道:“应该是传说中的璞玉资质,否则根本说不通!
万幸啊,他的启蒙恩师是我李典,否则尔等定会误人子弟!
呵呵呵......”
徐晃一听就不高兴了,“好你个李典,平时没看出你小子这么贼!
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一早就看出这孩子的体质了?”
“错!不是看出来的,是推敲出来的!”
“推敲?”
这回连张辽都看了过来,因为他不明白李典的意思。
只见李典笑道:“试想一下,一名从不训练体魄的少年,单凭箭术就能打败天下第一的吕布,这说明什么?”
被李典这么一提醒,在场众人全都回过味来了。
按照这个逻辑,夏侯懋还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超级天才。
于是,这群人全都在心中腹诽,夏侯惇那个莽夫也不知怎么弄的,这么好的苗子在身边,愣是十几年都没发现。
要不是那孩子发挥箭术,估计这璞玉体质就糟蹋了。
一群人想着想着,便生起了收徒之心。
要知道,万一夏侯懋发扬了自家武艺,那么谁的家族必定扬名天下。
念及此处,徐晃立即喊道:“停一下,暂且停一下!
哈哈哈......
好,很好!”
乐进刚刚差点落败,所以他立即借坡下驴,直接下了擂台。
徐晃见乐进下台,于是压低声音对夏侯懋说道:“懋儿,老徐我要教你的是三十六路鬼斧!
此斧法来自北方草原的鬼族,耍将起来威力无比!
只是,此斧法都是师徒相受,所以这个......”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夏侯懋心说,老子一直担心将来与曹操为敌时,会被这帮猛将打得抬不起头。
有这么好的拜师机会,不拜那岂不是笨蛋?
徐晃愣了两秒钟,随后一张大嘴都裂到了耳朵根。
正当他要教授鬼斧时,台下的李典不干了。
“老徐,你太过分了,原来你一早就在打这个主意!”
“呵呵呵......已经拜了,木已成舟,尔等全都给我靠边站!”
众人一听,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台上的徐晃则是在憨憨傻笑,貌似得了一个大便宜。
在这个时代,一旦明目张胆的抢别人徒弟,那就跟抢人家老婆似的,绝对会成为生死仇敌。
张辽道:“早知如此,我当年在济阴城时就该收他为徒!
哎!亏大了!”
李典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时能看出来吗?”
“呃......”
张辽没话说,因为当时的夏侯懋从来不训练,甚至连校场都没去过几次。
每次见到他,要么是在巡视城防,要么是在做买卖,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乐进刚刚吃了暗亏,见两人这会儿斗嘴,于是开口道:“想要出气还不简单,你们待会儿借机上去考教那小子,就当是打他徐公明的脸了!”
他心说,等你们上去就知道,什么叫做拳怕少壮。
收徒?
你们自己不是人家对手,收徒就是自取其辱而已。
然而李典和张辽还不知道,乐进此刻手臂还在不断发抖,所以两人都是跃跃欲试。
半个时辰后。
夏侯懋的鬼斧,刚刚耍得有点流畅,李典就冲了上去。
李典笑道:“我也算你半个启蒙恩师,就让我来检验检验你的鬼斧吧!”
徐晃一听,顿时鼻子都快气歪了。
哪有人刚学半个时辰,就要上场跟人打的,这不是欺负人嘛?
“好!”
然而不等徐晃阻止,夏侯懋已经答应,而且已经拎着铁斧冲了上去。
当!
夏侯懋直接一个纵身回旋劈,李典顿时吓一跳。
理论上,他应该刺出长枪以伤换杀,可李典这人的性格一向追求稳妥,所以他立马收枪横挡!
所有人只听见当的一声,随后李典整个人直接飞出了擂台。
砰!
李典落地时,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而且激起了一片尘烟。
在场众人吓一跳,赶紧跑过去查看。
噗!
李典说不出话,但是从他口中喷出的一口老血,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只感觉,自己刚刚被野牛撞了一下。
“李将军,我不是故意要打伤你的!”
此刻夏侯懋也来了,他是真的感到十分抱歉。
李典说的不错,他的确是夏侯懋的启蒙恩师。
可现在,弟子却把师傅打伤了,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
徐晃喊道:“军医,军医何在?
啊呀,都是我老徐不好,传授武艺时太用心!
放心,我老徐会对你负责的!”
噗!
李典原本已经原谅夏侯懋了,可是被徐晃这么一说,他心里那个气啊!
一口老血再次喷出来,接着便晕了过去。
而此刻的张辽,再看徐晃时,就跟看恶魔似的。
弟子打伤了人家,你又上来说风凉话,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这边的事,很快在整个军营传开,而且谣言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徐晃跟李典有私仇,打算派弟子斩杀李典。
有人说,李典经常在曹操面前打徐晃的小报告,这次被徐晃算计了。
还有人说,这两人当初同时看上一个寡妇,结果被李典弄回家了,徐晃一直怀恨在心。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人讨论夏侯懋,因为夏侯懋是一言不合就放箭的性格。
夜间,营帐之内,吕玲绮帮夏侯懋洗澡搓背,发现这货一身的臭汗,换了五次水才勉强洗干净。
紧接着,夏侯懋直接睡了过去,甚至连晚饭都没吃。
这事很快传进曹操耳中,曹操心说他果然是个孩子,这绝对是平时不训练的结果。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原本已经对夏侯懋生起猜忌之心的曹操,又对他放心不少。
次日,夏侯懋睡到中午起床,接着便是胡吃海塞,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饥饿,就跟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一头烤熟的肥羊,直接被他吃了个干净。
吃饱之后,他又去了校场。
而今天,除了徐晃之外,只有典韦陪他练习鬼斧。
夏侯懋知道,曹操这是来试探自己了。
他十分郁闷,因为鬼斧他还没练到家,根本做不到收放自如。
万一赢了大块头典韦,他觉得曹操一定会猜忌自己。
要说曹操这人还真是矛盾的很,起初希望夏侯懋赢,可现在又觉得他是威胁。
当!当!当!
典韦得到的命令是试探,所以典韦一直在防守,并没有进攻。
夏侯懋有所收敛,两人乒乒乓乓打得索然无味,台下的徐晃看得都快睡着了。
一下午时间很快过去,所以今天基本上没有传出什么新闻。
接下来,一连五天都是这样,最后连徐晃都懒得来看。
第七天,擂台赛正式开始,曹昂坐庄开了盘口。
一边押注,能进前十者,全都是一赔一。
另一边押注,能夺魁者一赔三。
夏侯懋身上带的钱财不多,但他压了关张赵三人。
关羽和张飞是大热门,因为他们曾经与吕布交过手。
可是此时的赵云,当真是太年轻了,基本上算是寂寂无名。
赵云的名下,因为夏侯懋的押注,突然显得很热门,因为他扔了五贯钱。
在夏侯懋这个狗大户的眼中,或许五贯只是一次早餐钱,可却在军营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就在夏侯懋走后,许多战将都在打听赵云的来历。
第二十五章 猛将云集
当然,这件事夏侯懋是不清楚的,他只是想讨个彩头而已。
晌午,某赛场,终于轮到夏侯懋登台。
他背着长弓与箭囊,手提一把宣花大斧,看上去很是威风。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跟他作对,对面竟然是猛将张飞。
“懋舅哥?你怎么上来了?”
“姐夫,我也不知道我的对手是你啊!”
张飞一听就笑了,“嘿嘿嘿......懋舅哥,俺押了自己两贯钱,要是输了可就没酒喝了!
这样,你先下去,待会儿赢了钱,我请你喝酒!”
夏侯懋笑道:“这样吧,我给你五坛二锅头,你下去让我赢!”
张飞一听,原本想要答应,可是想想还是摇摇头。
“懋舅哥,这事我不能答应!
我昨晚答应过我大哥,今日第一场一定能赢,否则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哈哈哈......
周围围观的士兵闻言,顿时哄笑起来。
夏侯懋也是没办法了,于是说道:“这样吧,咱俩算是平手,这样就可以进入下午的复赛!”
张飞一听也对,于是就答应了。
可他答应没用,因为现场的评判官大声喝道:“不准私下定胜负,否则以弃权论处!”
两人很无奈,只好提着兵器乒乒乓乓打起来。
一开始,就连评判官都觉得,这两人是在假打。
然而随着兵器撞击声越来越剧烈,周围的围观者们全都不断后退。
就在战斗进入白热化之后,张飞突然一个冲锋突刺,夏侯懋立即一个临空回旋斩。
张飞大惊,因为夏侯懋后发先至,这一下他根本避无可避,所以只能闪身后退。
而夏侯懋的鬼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顺势投掷铁斧,紧随而来的就是飞身连环腿。
这一招,曾经击败过典韦十八次,他每次都能想出新招抵挡,可每次都能被夏侯懋抢得先机。
砰!
张飞也不例外,慌乱之中直接摔了一个四仰八叉。
好!好!好!
或许是因为两人打得太精彩,周围的围观者纷纷喝彩。
张飞老脸一红,随后苦着脸说道:“你这招也太损了,哪有你这么骗人的?
明明是劈斧头,又用腿来扫俺,你赢得不光明!”
不等夏侯懋回话,裁判已经喊道:“张飞对战夏侯懋,胜者夏侯懋!”
“诶!”
张飞郁闷得半死,因为他向来重视力量多过招式,这回算是吃了大亏。
夏侯懋喊道:“姐夫,下午有复赛,你可以挑战胜者赢得晋级的机会!”
张飞没好气的回道:“不用你提醒!”
夏侯懋笑了笑,随后径直回自己的营寨。
他倒是跟没事人似的,但是刘备三兄弟却吵了起来。
不仅是他们,就连张绣营中也在争论。
刘备三兄弟的争论,无非是因为赤兔马。
但是张绣营中的争论,却是因为如何谋反。
最近曹操深居简出,原因是邹氏已经被曹安民接入中军大帐。
原本,除张绣本人之外,他选了一员猛将胡车儿,打算晋级决赛。
再加上典韦、许褚等一众曹营猛将,刚好有十人。
据说这十人会被曹操设宴款待,到时候张绣就有刺杀的机会。
可现在临时多出一个夏侯懋,直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这也就算了,夏侯懋给名不见经传的赵云下注,所以张绣又在派人调查赵云。
临近中午,张济的人回来说,夏侯懋曾一招将李典击飞。
张绣闻言,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胡车儿上前说道:“将军,如此猛人,咱们怕是抵挡不住啊!”
张绣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我的力量可能比不上那个毛头小子,但是枪法绝不会输!
现在的问题是,我一人无法刺杀那曹贼!”
胡车儿闻言,眼珠子一转,立即拱手道:“将军,末将愿拜您为师!
您放心,您不用教会末将所有招式,只要末将能拖住其余八人即可!”
张绣一听,有道理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就在营帐之内,张绣直接开始教授胡车儿枪法。
一开始张绣只打算教授三招,可胡车儿却在事后提出许多疑问。
比如对方如此这般打过来,自己又该如何抵挡?
又比如,对方若是使出某某连环招,自己又该如何破解?
这一问,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而张绣也将自家枪法传授了八成。
下午,夏侯懋的对手是一名普通什长,看上去很精壮的样子。
夏侯懋知道这样的人,都想要借助这次机会出人头地,所以与其打了上百回合,才将其一脚踹下去。
紧接着,便是败者挑战。
原本夏侯懋以为,应该不会有人找自己打,毕竟自己的战绩在那摆着。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恰在此时,有一名年约五十岁的老将跳了上来。
看这人装束,应该是荆州士卒。
老头也背着弓箭,而且也提着铁斧,看上去与夏侯懋的装备差不多。
老头见夏侯懋在打量自己,于是笑眯眯的拱手道:“小人黄汉升,见过镇东将军!”
夏侯懋闻言心中一惊,心说刘备的五虎上将基本上快凑齐了。
他们要是一起围攻自己,结局还真是难说得很。
“我听说过前辈,箭术丝毫不输给吕布!
但是在这擂台上,你想要轻易赢我,怕是做不到!”
老黄忠闻言面色大变,因为他现在还是个寂寂无名的校尉。
“将军误会了,小的这点微末本领,哪里敢与天下第一的吕布比肩?
小的上台,仅仅只是想见识见识镇东将军的武艺,等回去后也好与同僚吹嘘一番!”
呵呵呵......
台下众人一听,立即哄笑起来,都觉得黄忠说的是实话。
“那好,你我点到即止,无论胜负如何,你都得陪我喝一顿大酒!”
黄忠点点头,心说这个小娃子比传说中的还要有趣。
当!
第一击,两人的斧头发出了惊人的撞击声。
从这一刻开始,周围的观众全都收起了笑容。
当!当!
两人的斧头再次碰撞,夏侯懋与黄忠都发现,对方绝不是普通猛将。
夏侯懋觉得,如果黄忠再年轻二十岁,根本没吕布、关羽什么事。
因为黄忠的力量,明显超越了此刻的张飞。
历史上,黄忠年近六十才投靠刘备,所以才显得他不如关张赵。
夏侯懋再次举起斧头劈来,老黄忠稍稍有些后力不济,所以他立即拉动弓弦。
要知道,此刻他的长弓还没从身上取下来,这样射箭很容易射歪,而且弓弦也容易伤到他自己。
夏侯懋眼睛微眯,死死盯着他的箭矢。
啾!
夏侯懋在一瞬间收腹扭腰,险之又险的避过致命一击。
而他的斧头,已经架在黄忠的脖颈上。
“小的输了!”
黄忠说话时,眼神中有惭愧之色一闪而逝。
很显然,他刚刚突然射箭,就是打算射杀夏侯懋。
而他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人指使,而指使者肯定是张绣无疑。
一瞬间,夏侯懋想到了很多,但是他却不打算戳破。
“既然如此,还请黄将军陪我喝酒,顺便探讨一番箭术!”
他说完后,也不等黄忠拒绝,直接抓起黄忠的手腕拉他离开。
黄忠无奈,只好跟随夏侯懋离开,否则注意他的人会更多。
来到夏侯懋营帐,两人坐下后,黄忠显得有些拘谨。
究竟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总感觉夏侯懋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来,晚辈敬老将军一杯!”
黄忠忐忑的端起酒杯,随后浅尝一口。
夏侯懋问道:“黄将军能指挥多少兵马?”
黄忠不明所以,所以小心翼翼的回道:“老朽至多只能领兵一万,再多的话就带不过来了!”
夏侯懋闻言摆摆手,“我说的不是带兵,是大集团军指挥作战,不是领兵将领!”
黄忠闻言,想了想才道:“照将军这么说,那就是多多益善了!”
夏侯懋笑着点点头,随后又道:“黄将军还住在攸县吧?”
黄忠倒是有些惊讶了,于是问道:“您是真的认识老朽?”
夏侯懋闻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顶多再有十年,待北方战事平定,荆州便会热闹起来!
我希望黄老将军来投靠我,虽然我无法保证能给将军荣华富贵,但是我能让将军看到我的赤诚之心!”
第二十六章 孙策当刺客
夏侯懋没有多事,只不过放缓了脚步而已。
他想看看那群人的行进方向,或许可以提前防备张绣的刺杀。
果不其然,那群人径直去了张绣的临时营帐。
夏侯懋回到自己的营寨,一直在猜测张绣的计划。
因为历史被改变的关系,他觉得接下来,一定会发生一些他想不到的事件。
回来洗澡吃饭,吕玲绮直接惊呆了。
因为今天的夏侯懋,饭量比昨天增加了一辈。
而吕玲绮没注意的是,夏侯懋回来后,已经吃过一顿,去曹操那边又吃过一顿。
所有食物加起来,夏侯懋今晚的饭量应该是昨天的三倍还多。
只不过,夏侯懋吃完之后就睡了,今天没让她侍寝。
翌日,清晨。
夏侯懋早早起床,接着便是在院子里练习鬼斧。
他的看家本领是霸王枪和百步穿杨,可他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实力,所以用鬼斧对敌最好不过。
晌午,又到了打擂台的时候,这次的对手,竟然是昨天见过的那位陌生青年。
双方都很意外,因为双方都没想要此时对战。
“小的吴伯符见过夏侯将军!”
对面的青年率先开口了,表情显得很是忐忑。
然而夏侯懋一听,心说原来是江东小霸王孙策,没想到他竟然也来凑热闹。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拱手,算是回礼了。
比武开始,孙策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比想象中的强很多。
当当当......
夏侯懋的鬼斧越来越快,但是孙策依旧可以游刃有余接住每一招,看上去就像是大人逗小孩。
夏侯懋为了探他的底,于是悄悄使出霸王枪中的一招简单突刺。
叮......
双方的兵器剧烈碰撞,刺耳的金属嗡鸣声,立即传播开来。
周围的围观士兵,一个个快速捂住耳朵。
孙策眼神中的惊恐之色,比起之前的夏侯懋有过之而无不及。
于是,他也逐渐认真起来,因为刚才那一招的功力超越了他。
两人的对战越来越激烈,双方的兵器缓缓出现残影。
台下一些胆小的士兵,生怕被那两人殃及,所以已经退到了数丈之外。
围观者越来越多,就连张辽徐晃等人都来了。
而台上的两人,同时生出了退却之心,因为他们都不想在这个时候出名。
当!
两人的兵器再次重击之后,双方同时借力假意摔出擂台。
现场一片寂静,因为谁也不好判断谁输谁赢。
不远处的裁判眼珠子一转,立即喊道:“吴伯符先出擂台半息,因此吴伯符对战夏侯懋,胜者夏侯懋!”
此言一出,人们既没有喝彩,也没有喊不公平,因为孙策的确先一步离开擂台。
虽然时间短暂,但的确是事实。
只不过,也有人觉得这么算不公平,多少有些以势压人的味道。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而孙策在笑着拱手后,已经离开了人群。
此时徐晃等人围了过来,他们一个个都在关心夏侯懋有没有受伤。
“师傅,各位叔伯,你们放心好了,我没事!”
徐晃道:“此人枪法不俗,绝不是寂寂无名之辈!”
乐进道:“看来有心夺取赤兔马的,不仅仅是张绣一人!”
一群战将七嘴八舌的讨论赤兔马的事,只有夏侯懋在担心张绣谋反。
夏侯懋回去后,又在琢磨孙策的枪法。
他总感觉,孙策的枪法与霸王枪有异曲同工之妙,像是来自同一传承。
中午吃饭时,曹操突然派张辽来说,下午对战胡车儿,务必输给他。
曹操担心夏侯懋不答应,特意派张辽说明情况。
大概意思是,要想拉拢胡车儿,就必须给他甜头,而且还要给他在军中造势。
夏侯懋答应了,并且自信满满的说,自己可以通过复赛晋级。
曹操得到想要的回复,对夏侯懋很是满意。
因为听说夏侯懋最近食量大涨,于是命人牵了三百头羊过去。
午后。
夏侯懋正在营帐中午睡,突然听见有异样脚步声靠近。
单凭直觉也知道,来人绝不是自己的人。
他立即翻身跳起来,并且第一时间拿到自己的弓箭。
啾!
夏侯懋还没看清来人面容,就已经射出箭矢,目标是来人的右臂。
噗!
来人中箭,手中兵器差点脱落。
这边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夏侯懋的亲兵立马围了过来。
而此时,夏侯懋也看清来人,竟然是江东小霸王孙策。
尽管他改变了装束,也用破布蒙面,可他的大致外貌没有改变。
孙策被团团围住,似乎有些不甘心,于是以左手拿枪。
噗!
夏侯懋哪里会给他行动的机会,立即射中他的左臂。
孙策苦笑,他没想到夏侯懋的反应速度这么快,而且近距离对峙,还能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因为接下来随时会被处死,孙策只好说道:“其实我是江东孙坚之子孙策,求将军看在我父亲的薄面上,放过在下这一回!
我腰间的玉佩便是证据,将军一看便知!”
夏侯懋笑道:“不必了,我又不认识你父亲!”
“你......”
孙策无语,他心说这世上还有人不知江东猛虎的威名。彡彡訁凊
无奈之下,他只好道:“我还不能死,求将军放我一条生路!”
“关我何事?”
夏侯懋故意摆出一副很讨人厌的表情,目的是想让孙策把自己的恶名传出去。
孙策无奈,只好开口问道:“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我走?”
“听说你有个妹妹,再有几年便可出嫁,就拿她来换你自己吧!
放心,我夏侯懋是出了名的疼老婆,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
“你休想!”
孙策最讨厌这种人,他觉得男人最多只能娶四个老婆,而夏侯懋已经有四个。
夏侯懋闻言一摊手,那就没办法了,将他送给我岳父吧。
“且慢!且慢!”
孙策很无奈,如果被曹操知道,他从袁术那里跑来这边争夺赤兔马,一定没有好下场。
最麻烦的是,还会连累张绣等人的计划。
“我答应便是!”
此刻的孙策,当真是恨死夏侯懋了,他觉得这货就是十足的地痞无赖。
夏侯懋取来绢帛以及笔墨,让他现场写下婚约书。
孙策倒是老实,不但亲手写下婚书,而且签字盖章,甚至按下手印。
理论上,这桩婚事已经赖不掉了。
可夏侯懋又道:“留下信物,以免将来有人不认账!”
“你......”
孙策气急,因为他觉得夏侯懋是在侮辱自己不讲信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夏侯懋觉得,两人今后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因为他会被刺客杀死。
孙策虽然一万个看不上夏侯懋,但还是取下腰间孙氏家传玉佩。
夏侯懋笑了,随后示意亲兵放人。
孙策见状,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甚至都没有回张绣的临时营寨。
这次的刺杀事件,给夏侯懋提了个醒,于是他趁机重新部署亲兵岗位,以及站岗时间。
下午的擂台赛很快来临,夏侯懋如约输给了胡车儿。
见到这人的行为举止,夏侯懋终于知道,曹操为什么选他拉拢了。
说白了,这个胡车儿是个内心非常自大的人,而且看不清现在的局势,也就是个目光短浅的人。
他见夏侯懋落败,立即在台上享受欢呼与掌声,而且肆无忌惮的大笑。
夏侯懋没在意,因为他终于有了一次挑战别人的机会。
挑战别人没意思,夏侯懋找了几圈,最终选定了张绣。
曹操不是要拉拢胡车儿吗,正好张绣中午派孙策刺杀自己,那就给他来个下马威。
此刻的张绣,正好击败大耳垂刘备,刘关张三人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
张飞喝道:“无耻张绣,明知我大哥右臂有伤,还非得盯着我大哥的右臂打,你羞不羞啊你!”
张绣这人原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否则也不会因为婶婶被曹操霸占而反叛。
只见他以长枪指向张飞,并且厉声喝道:“环眼贼,你若不服,大可以自己上来与我较量一番!”
“来就来,俺张飞从未怕过谁!”
张飞说着就要上台,可却被刘备一把拉住了。
“三弟不可,此人枪法出神入化,武力不在吕布之下!”
关羽一听,立马说道:“大哥让我去!”
可刘备还是摇摇头,随后看向身旁的赵云。
“末将领命!”
赵云拱手说完,便跳上了擂台。
正当两人准备开打时,裁判却喊道:“住手!
大赛规矩,不可私自占用复赛时间!”
张绣摆手道:“无妨,此刻又没有人来挑战!”
然而裁判却不给面子,“有!”
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住了,随后个个都在四处观望。
踏踏踏......
夏侯懋来了,而且满脸都是微笑。
这次他没有带铁斧,只有一张长弓与五只箭囊。
“夏侯懋挑战张绣,比武开始!”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裁判已经喊了一声。
啾啾啾......
夏侯懋还是老规矩,第一时间朝空中放箭,速度比上一回在下邳时还要快。
张绣大惊,袭击抬头寻找空中箭矢。
然而他找了三息时间,连一支箭矢都没找到。
心知不妙的张绣,赶紧舞出密集的枪花,随后往夏侯懋这边冲过来。
然而夏侯懋的嘴角裂得更大了,旋即拉弓瞄准张绣。
杀他是不行的,否则会给曹操带来坏名声。
噗噗噗......
一瞬间,张绣的四肢中了十八支箭矢,顿时瘫倒在地上。
现场围观者,个个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这场战斗结束得太快了。
忽然,现场有一名士兵喊道:“天上的箭矢要下来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快速往后退,生怕被误伤。
而躺在地上的张绣则是尴尬了,因为没有人来救他。
嘟嘟嘟......嘟嘟嘟......
箭矢落地,在张绣周围扎了一个圈,刚好将其围在中间。
也就是说,夏侯懋在射箭之前就知道,张绣会在那里倒地不起。
咕嘟!
此刻的张绣,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因为但凡有一支箭矢偏离轨迹,他都会死在擂台上。
“夏侯懋挑战张绣,胜者夏侯懋!”
当裁判喊出这句话后,现场立即响起激烈的讨论声。
胡车儿赢了夏侯懋,可夏侯懋却赢了张绣,所以胡车儿的战斗力远胜张绣。
现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张绣心里已经气得不行。
虽然他自己知道,这是曹操的奸计,可胡车儿是个没脑子的武将,多半会因为这种事轻视自己。
张绣在百般无奈之下,只能借口回宛城疗伤,他领着自己的一群亲兵走了。
这件事,在曹营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最高兴的要数曹操。
于是,曹操一高兴,又送了夏侯懋几百头羊。
与此同时,回宛城的张绣,发现出使荆州城的贾诩回来了。
听了张绣最近的遭遇,以及张绣的计划后,贾诩便沉思了起来。
贾诩这人鬼主意比较多,而且眼光十分毒辣。
他告诉张绣,宛城之中有不少勾栏,她们的生意一向不太好。
可以利用娼妓,引诱一批曹营战将过去戏耍。
再借故为曹营加固营寨,送一批死侍过去埋伏。
如此一来,想要发动叛变,才能有获胜的机会。
张绣一向很听贾诩的话,所以立即照办。
三天后,总决赛名单出炉,许多人都输了赌注,只有夏侯懋小赚一笔。
关张赵毫无意外的晋级,张绣这边的胡车儿与黄忠晋级,曹营这边是典韦、许褚、徐晃、曹洪、夏侯懋。
最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曹洪的武力值竟然能排进曹营前五,他觉得多少有些水分。
当然,这种事他不方便当众说出来,否则又是一场撕逼大战。
因为没了两只耳朵,所以最近的曹洪一直深居简出,而且满眼都是仇恨。
翌日,总决赛开始,夏侯懋对战曹洪。
这个对阵表,也不知是曹操亲自安排的,还是哪个有心人在故意拱火。
哗啦!哗啦!哗啦!
夏侯懋早早上台,可是曹洪却姗姗来迟。
他上台时,每跨出一步,身上的铠甲都在哗啦作响。
很显然,夏侯懋轻易战败张绣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所以他穿了满身的金属甲,显然是为了防住箭矢。
第二十七章 暴打曹洪
夏侯懋咧嘴一笑,因为他最近练习鬼斧,已经有了一些心得。
“夏侯懋对战曹洪,比武开始!”
曹洪刚站定,裁判便喊了一声。
这回裁判换了人,是一直少言寡语的于禁坐镇。
“呀......”
曹洪一上来,便是挥舞铁枪砸过来,看上去是想置夏侯懋于死地。
夏侯懋长叹一声,心说这货可真是没脑子。
呼呼呼......砰!
他随手抡起大铁斧,就跟舞动一根木棒一样轻松。
斧头毫无意外的砸中了曹洪的胸口,后者直接倒飞出去。
只不过,他用的是斧面,否则曹洪肯定没命。
噗!
曹洪落地时,直接吐出一口老血,看上去受创严重。
“小杂种,老子一定要宰了你,你跑不掉!”
夏侯懋一听这话,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
直接杀了他,曹操就算为了自己的大业,也会暂时原谅自己。
踏踏踏.....
夏侯懋一个健步冲上去,抡起大铁斧直接砍下去。
当!
关键时刻,曹洪举起铁枪横挡,加上他是躺在地上,所以勉强算是挡住了。
噗!
曹洪再次吐血,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当!当!当!
然而夏侯懋已经下定决心斩杀此人,所以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一斧一斧的砍下去,眼看着曹洪即将殒命在当场,于禁再也坐不住了。
“住手,比武结束!”
当!
然而于禁说话,在夏侯懋这里根本不管用。
当!
曹洪又挨了两下,口中鲜血已经吐了满地,眼看着已经挡不住下一击。
关键时刻,于禁抓起士兵手中长枪跑了过来。
叮!
夏侯懋的铁斧被挑开,可是于禁右手苦口也被阵裂。
他此时才知道,夏侯懋的力量已经与典韦不相上下。
就在于禁心中急速思索,接下来要如何收场时,夏侯懋再次举起铁斧朝不省人事的曹洪砍去。
踏踏踏......踏踏踏......
这时候,徐晃、乐进、李典等人全部冲了上来。
徐晃道:“够了!他只不过是一时义气,不可能真的杀你!”
乐进也道:“是啊,贤侄!
我乐进向你保证,曹洪并非是个认死理的人!
他只是一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
然而夏侯懋却道:“倘若我死了,各位叔伯的保证如何作数,最终吃亏的还是我!”
他说完,再次摆出冲锋的架势,似乎打算一人战群将。
周围的围观将士都看傻了眼,因为整个曹营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猛人。
夏侯懋喝道:“都闪开,为了一个活下去的权利,我夏侯懋绝不会顾念任何旧情!”
众人看到他的眼神,一个个心中发颤。
他们感觉此刻的夏侯懋,就是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现场几人全都生出退让之心。
“住手!”
恰在此时,曹操忽然快速打马而来。
夏侯懋很郁闷,因为他这回并没有在演戏,他是真的想杀曹洪。
既然现在杀不了,他也只好收起铁斧,顺便卖曹操一个人情。
曹操下马,再登上擂台,场面一边寂静。
他看看地上的曹洪,再看看满眼愤怒的夏侯懋,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他想借这次比武,缓和两人的关系。
昨晚花了三个时辰,与曹洪讲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毕竟千秋大业比什么都重要,曹洪也承认这点,还说夏侯懋有血性。
当时曹洪笑着答应会和好,绝不会跟晚辈计较小事。
可现在看来,曹洪昨晚明显是在敷衍自己,他甚至已经想好如何击杀夏侯懋。
单从个人情感来说,曹操是偏向夏侯懋这个女婿的,毕竟一个女婿半个儿。
可如果曹洪这个族弟,当真在自己的军营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曹氏族亲一定会分崩离析。
首先第一个有意见的就是曹仁,届时整个曹营肯定分崩离析。
曹操押注心中的混乱思绪,沉声对夏侯懋说道:“懋儿,是岳父不好,总想着缓和你二人的关系!
昨晚明明已经说好了,我没想到他还是放不下心结!
不过你放心,我马上把他送回许都疗伤,今后不会让你们同在一处军营!
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处理就行!
去吧!”
此时的曹操,语气十分温柔,感觉就像在哄孩子。
夏侯懋没说话,拱手行礼之后,自顾自的下了擂台。
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因此消息很快传出军营。
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自然是距离这边最近的张绣。
呵呵呵......嘶!
他全身缠着绷带,每次一笑就会扯动伤口,顿时疼得他直抽凉气。
贾诩也在场,因为他已经开始谋划这件事。
既然夏侯懋是个火药桶性格,而且谁对他动武他就要杀谁,那么一定能被利用起来。
另一边,刘备的营帐中,那四人又在商量如何拉拢夏侯懋。
他们在想,只要夏侯懋被拉拢,那么整个夏侯氏就会倒戈,届时整个兖州都会姓刘。
刘备正在做梦想屁吃,而曹操那边却在头疼。
曹洪醒了,目前无比虚弱,看上去随时可能断气。
可他坚持不走,他说要留下来看谁能夺冠。
曹操担心他会死在路上,所以暂时让他养着。
与此同时,曹操派人查问两人之间的矛盾,最初是由谁引起的。
而且,他要弄清楚,这段时间都有谁接触过两人。
夏侯懋的生活日志本来就有专人汇报,所以在曹操这里不是什么秘密。
就连夏侯懋,每夜宠幸吕玲绮多长时间,都有详细记录。
所以,调查的重点是曹洪,曹操总觉得中间有人在捣鬼,就像上一回卞夫人闹出来的幺蛾子。
这一查不要紧,曹昂很快浮出水面。
因为卞夫人上回摆了他一道,所以他要报复回去。
夏侯懋在他眼里只是附属品,他的真正目标是最近销声匿迹的曹丕。
此刻的后者,已经被曹昂关押在某处小营寨,每天过着囚犯一样的日子。
与此同时,丁夫人来信,让曹洪干掉夏侯懋,为曹昂将来继位做准备。
不仅如此,丁夫人还在谋划,让曹清河改嫁丁仪,因为丁仪是丁夫人娘家亲戚。
原来,在曹清河嫁给夏侯懋之前,丁夫人已经有意让她嫁给丁仪。
只是曹操的命令突然发来,她不得不从。
原本以为,这件事可以不了了之,可是丁氏那边却不依不饶。
而且丁仪说,他这辈子非曹清河不取,所以丁夫人才不得不操办这件事。
曹操审问所有人之后,整个人已经气得浑身颤抖。
又是丁夫人,上一回就差点令他丢了兖州,这回差点激起兵变。
曹操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感觉后背发凉。
他觉得自己的发妻丁夫人,就是他上辈子的冤家,考虑什么事都只顾着自己,从不考虑他这个郎君的处境。
于是,曹操深夜含泪写了一封信,责令丁夫人闭门思过,将家务事全部交由卞夫人打理。
另外,他找来曹昂,责令其收拾行装回许都。
这次若不好好读书,就不要再想嗣子之位了。
曹昂一听,整个人立马瘫软在地上。
“父亲,父亲不要如此残忍!
孩儿若这般回许都,必定被卞二娘所害!
孩儿不想死,大不了孩儿不要嗣子之位,请您让孩儿留在你身边吧,最起码能保住性命啊!”
曹昂此刻是真的怕了,他知道回去之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卞夫人要杀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一定有许多人抢着替她办好这件事。
特别是那些公卿大臣,他们很乐意看到曹氏覆灭。
在那些愚蠢的公卿大臣眼中,无论谁来统治兖州都一样,所以曹操存不存在都无所谓。
看着曹昂眼泪鼻涕齐流,曹操顿时就心软了,因为这是他的长子,当真是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
他长叹一声后,责令曹昂亲自去释放曹丕,并且责令他跟曹丕冰释前嫌。
如果做不到,还是要赶他回许都。
做父母的,谁不希望自家孩子相亲相爱,所以曹操特别希望两个孩子和好。
翌日,决赛第二场。
因为夏侯懋昨天的血腥表现,所以他被安排成擂主。
这么做,既有抬高夏侯懋声望的意思,也有打压他嚣张气焰的意思。
关羽、赵云、典韦、胡车儿四人进入半决赛,他们要分出胜负,才能获得挑战夏侯懋的资格。
第一场,关羽对战典韦。
这两人都是大开大合的力量型,一个使双戟,一个使青龙偃月刀。
两人一上场,直接引起全场欢呼。
因为这两人的卖相,与传说中的猛将形象十分相符。
都是大块头,而且兵器十分热门。
“来下注了哦,典韦一赔一,关羽一赔二,错过可就没机会了哦!”
曹昂的人又在开盘,夏侯懋因为无聊,所以令自己的亲兵过去押关羽赢。
啪嗒!
夏侯懋之前赢了钱,所以出手相当大方。
那一只布袋中,不多不少正好十贯钱。
向他这种狗大户虽然不少,但也不是路边大白菜,所以有不少人过来围观。
当士兵们得知,是夏侯懋在下注,立马纷纷跟着下。
短短两分钟,关羽人气爆棚,曹昂的亲兵赶紧更换赔率。
再看擂台上,两人终于到齐。
关羽还是一身绿,典韦则是依旧一身黑。
“开始!”
当!当!
两人都是行家里手,一瞬间交手两次。
兵器碰撞声,令周围的围观士兵,下意识堵住耳朵。
这两人都发现,对方绝不是普通猛将,而且大开大合之间,暗合奇妙的规律。
张飞在台下喊道:“二哥,打他,快打他呀!
那小子没力气了,用力砍他的后脖颈!”
张飞那个大嗓门,在这无比吵闹的校场周围,直接盖过上万人。
而台上的关羽,都快被这货烦死了。
“三弟,住口!”
张飞一听,赶紧闭口不言,因为关羽很少跟他发火。
这两人的对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半小时后,已经交手五百招。
此刻的两人都是气喘吁吁,他们都在寻找对方的弱点。
忽然,关羽发现典韦的左手有些微微颤抖,他立即抓住这个机会开始猛攻。
为了赤兔马,他愿意做一回趁人之危的事。
当!当!当!
两人再次疯狂交火,擂台上顿时火星四溅,吓得周围的士兵纷纷后退。
砰!
突然,关羽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横刀拍在典韦的腰间,后者直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当他想要爬起来时,发现脖颈处已经被大刀架住。
“俺输了!”
典韦也是个闷骚选手,所以输了绝不会耍赖。
要耍赖,那也是在战场上厮杀,否则他丢不起这个人。
关羽赢了,夏侯懋与一众赌客赢得盆满钵满。
下一场是赵云对战胡车儿,这两人是用枪的,但是赵云还会剑术,所以夏侯懋依旧押赵云。
这回是二十贯钱,曹昂亲兵嘴角直抽搐。
因为如果再赢,那么他们这次开盘赢到的钱,就会失去三成。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曹昂的亲兵也不好拒绝。
可问题就在于,刚刚赢钱的士兵们,全都跟着夏侯懋下注。
这么一来,如果押中了,他们就会赔本。
于是,曹昂士兵赶紧去通知曹昂。
然而曹昂昨晚受到了教训,今日哪敢再得罪夏侯懋。
所以,开盘押注该怎样还是怎样,否则夏侯懋又会闹事。
曹昂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已经忘了,每次的事件都是他跟曹洪闹起来的。
赵云与胡车儿的人气,显然没有上一场高。
因为这两人的体型太正常了,都是瘦瘦巴巴的微型肌肉男,看上去卖相有点差。
锵!锵!
赵云枪出如龙,胡车儿也不差,所以两人一亮兵器,现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叮叮叮......
两人一上来就是疯狂猛攻,而带节奏的却是胡车儿。
因为张绣传授他的枪法名叫百鸟朝凤枪,特点就是快准狠。
如果做不到快,那么这种枪法的威力就会大打折扣。
第二个特点就是巧劲,这一点胡车儿暂时还没能完全领悟,所以赵云可以招架。
耍快枪消耗体力也很快,所以赵云只要坚持住,胡车儿必败无疑。
果不其然,以胡车儿的体力,仅仅十分钟而已,他的速度就开始快速下降。
第二十八章 关羽让冠军
战斗再次开始,赵云还以为她故意露出破绽。
可是试探几次后,他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砰!砰!
体力消耗殆尽的胡车儿,直接被赵云拍下擂台。
剧情的发展,与夏侯懋猜想的一样,冠亚军归关羽和赵云,他自己只要宝雕弓。
至于系统任务,到时候只要告诉关羽,如何照料赤兔马即可。
夏侯懋心里这么想着,当下已经对比武失去了兴趣。
夏侯懋领了钱,便在校场边沿打瞌睡。
与此同时,刘备正在跟关羽赵云商量,接下来要如何夺冠。
在刘备心里,赤兔马就该归二弟关羽,所以赵云直接被他视为陪衬。
“子龙啊,待会儿你先上场消耗夏侯懋的体力!
如此一来,二弟与他之间便可持平!”
赵云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拱手道:“末将领命!”
同一时间,曹操也派人来与夏侯懋沟通。
大概意思是,关羽、赵云二人的弱点在什么地方,每次出到多少招时就会有停顿。
起初夏侯懋并没有在意,可是听完徐晃等人的讲述,他觉得这帮人的眼光当真是毒辣。
如果他们群殴一人的话,就算武艺再强也顶不住。
时间飞逝,决赛终于要开始了。
第一个上场挑战的果然是赵云,但他已经失去求胜之心,因为他心里对刘备有些怨念。
夏侯懋用的还是鬼斧,因为他不想太引人瞩目。
如果当了天下第一,皇帝刘协肯定又要玩吕布斩董卓的戏码。
他烦那帮人,因为他们太蠢了。
赵云挽出枪花,直接冲了上来,可却没有半点杀意。
叮叮叮......
按照夏侯懋的推测,他此刻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只有平时的七成左右。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刘备在台下看出端倪,于是便高声喊了起来。
“子龙,实在不行就别勉强,你的性命比赤兔马更重要!”
刘备喊得声情并茂,而且眼中隐隐含有泪花。
赵云上一回见到刘备这副模样,还是他丢了小沛城的时候。
往日一幕幕浮上心头,赵云立马来了精神。
他的战意突然飙升,夏侯懋心道不妙,原本想要做个假动作落败,现在怕是做不到了。
因为他的三十六路鬼斧,目前还没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叮叮叮......
赵云的快枪不断刺过来,夏侯懋只能疲于应付。
两人这一交手,很快便是上百招过去。
夏侯懋有点腻烦,所以使出了霸王枪中的蛟龙入海。
叮......
一道沉闷的撞击声响起,赵云因为举枪格挡,加上他体重本就不大,所以直接飞了出去。
等他落地时,整个人已经吓得冷汗直流。
如果夏侯懋刚刚瞄准的不是他的枪杆,那么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再看台上的夏侯懋,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
他原本只是想击退赵云,而他自己则是趁机飞出擂台,这样他就算是出局了。
可万万没想到,赵云体重太轻,轻轻推一下就飞了出去。
好尴尬,这要如何收场?
哦!哦!哦!
就在夏侯懋愣神时,周围的曹军全部呼喝起来,因为夏侯懋给他们长脸了。
更重要的是,有许多人押了夏侯懋赢。
而令夏侯懋无语的是,他上台之前为了做戏,已经将四十贯钱押自己赢。
想到此处,他扭头一看,自己的亲兵已经在领钱。
唉!
而曹昂的亲兵,一个个脸上就跟吃了大便似的。
他无奈的走下擂台,因为裁判特意安排了休息,否则就成了车轮战。
与此同时,赵云也回到了刘备那边。
赵云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他用的好像不是斧法!”
刘备道:“那是什么?子龙你仔细想想,他刚刚有没有露出破绽!”
赵云答道:“他有很多破绽,可是他的速度很快,每次都能险之又险的化解!
对了,枪法,他刚刚打败我那招应该属于枪法!
最奇怪的是,他的枪法也并非吕布的看家本领,两者之间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硬要说的话,倒是与孙策的枪法类似!”
“嘘!”
刘备闻言吓一跳,因为孙策的事是秘密。
一旦被曹操知道,孙策曾与他们接触过,那么曹操一定会处死他们几人。
几人沉默片刻后,刘备又道:“难道说,他们两人之间,曾经达成过什么协议!
而孙策的代价是家传枪法?”
关羽道:“也不无可能!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人家心里想什么!”
这几人在唉声叹气,而夏侯懋那边几人,则是在七嘴八舌的说关羽的破绽。
这种时候,张辽最有发言权。
只见张辽大咧咧的说道:“我跟关羽是同窗,他以前练刀有个小习惯,那就是每打完五招之后,都会下意识的摆弄胡须!
我最近看他练刀,这个习惯还是没改,你可以试着利用一番!”
张辽说完,乐进又道:“他每次收刀时,眼睛会下意识扫一下地面,这一点也可以利用!”
徐晃道:“这个关羽是当世猛将,他每次与人争斗时,身形基本都是前倾状态,这一点也可以利用!”
这群人在解说关羽的弱点,而曹操那边则是笑开了花。
程昱道:“张辽他们几个,都在拿懋儿当弟子教授,难怪他最近的武艺大涨!
这要是搁在一年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主公你知道吗,这小子以前懒出了奇迹,就连尿尿都是妾室帮他扶着,就更别提让他舞刀弄枪了。
呵呵呵......”
呵呵呵......
曹操身边一群人在开怀大笑,都觉得夏侯懋的武艺暴涨,全部是徐晃、张辽等人的功劳。
曹操笑过之后说道:“倘若我在许都设立一所武学院,将各家战将子弟送去习武,诸位以为如何啊?”
众人一听,全都陷入沉思中,因为谁也无法预料事情的好坏。
说话间,终极对决开始了。
夏侯懋和关羽上台,现场士兵全都在热烈欢呼。
就在一分钟前,刘备告诉关羽,夏侯懋肯定隐藏了武艺。
所以,就算无法战胜他,也要逼他使出绝招。
刘备的用意他懂,可问题是,夏侯懋从未与他们三兄弟为敌。
做这种龌龊事,关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上台后的一瞬间,关羽便做出了决定,待会儿试探他的底细后,直接认输。
将赤兔马让给夏侯懋,算是还他一个人情了。
至于大哥刘备的算计,权当自己无能好了。
话说,历史被改变还是相当可怕的事,原本情比金坚的几人,这就产生了第二道裂痕。
“懋舅哥小心了,某家每一刀都有四百斤之力!”
哗!哗!
关羽一边低声提醒,一边挥刀进攻。
夏侯懋愣了愣,他拎着铁斧一边躲闪,一边开口问道:“关二爷,您这是何意啊?”
关羽低声答道:“唉!一言难尽,总之就是身不由己,心里烦得很!”
夏侯懋接口道:“我也是啊,所以我上一场就想输给子龙!
可谁知道我自己一分心,力量用的有些大,子龙竟然飞了出去!
早知如此,我就该一上来就假装认输!
这样吧,你再向我多砍两刀,我假装掉下去!
多谢了,关二爷!”
“别!”
关羽见夏侯懋说话间就要往台下窜,于是伸手拉了他一把,并且顺势将其扔到台中央。
同一时间,关羽自己却往台下窜。
夏侯懋一看,这不对啊,如果自己当了冠军,一定会引来无尽的麻烦。
所以,他一个健步冲过去,又将关羽拽了回来。
而台下观众,直接看懵了,谁也不知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关羽也很尴尬,他是真的没想到,夏侯懋竟然能在一瞬间将自己拽回来。
单凭速度而言,夏侯懋的武力值绝对不比他们三兄弟差。
“咳嗯!两位,还请好好比试,不准再聊天了!”
说话的是于禁,因为两人之间的对话,他多少都听见了几句。
他心说,这两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竟然连赤兔马都不想要?
而关羽和夏侯懋也自知躲不过去,于是相互拱手之后,这才假模假样的打起来。
夏侯懋道:“我这一招叫做开山,力量最大可达八百斤,但是收招有点慢,二爷可以试着在我收斧时进攻!”
关羽闻言又道:“我这一招叫做劈风,特点就是一个快,所以你得预判我的动作才能避开!”
夏侯懋又道:“我的下一招叫做碎石,特点还是力量,不过最重要的是我的连环踢,所以二爷你得小心了!”
砰砰砰......
说话间,夏侯懋已经临空踢了三脚,但全部被关羽以单臂接住。
下一息,关羽又道:“我这一招名叫回旋腰斩,破解之法,一寸长一寸强!
你要特别小心才是!”
夏侯懋闻言,立即单手举斧朝关羽面门刺去,关羽果然收招。
擂台边沿的于禁直接懵了,心说这两人哪来这么大闲情雅致,竟然在擂台上相互传授武艺?
然而他又不好说什么,因为夏侯懋是个驴脾气,昨天曹洪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他只当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两人这一交流,直接是半小时过去。
夏侯懋的招数几乎用尽,所以开始用关羽的招式。
而关羽也来了兴致,他也在用夏侯懋的招式。
又是半小时过去,夏侯懋说道:“最后一招,是那天在擂台上,跟长沙黄忠老将军学的,我称之为战场冷箭,二爷要特别小心才是!”
啾!
一瞬间,关羽笑了。
呲啦!
箭矢飞向关羽,可是箭速却不快,一般武将都能躲开。
然而令夏侯懋无比郁闷的是,关羽侧身让箭矢擦过他的右肋。
鲜血瞬间印红了他的长袍,他立即拱手道:“将军威武,关某不敌!”
他说完后,不等发愣的夏侯懋回过神来,直接跳下擂台。
现场安静了,因为最后一场比武真的不精彩,甚至有些索然无味。
所以现场很安静,就连喝彩声也没有。
围观者缓缓散去,刘备则是拉着关羽问道:“二弟,为何认输啊?”
关羽笑道:“呵呵呵......大哥觉得我输了吗?”
赵云想了想说道:“云长的意思是,当天下第一一定会招来无尽的灾祸,就如同吕布一般!”
刘备闻言老脸一红,随后拱手道:“是我思虑不周,还请二弟勿怪!”
张飞道:“二哥上台时我就看出来了,他想还我那懋舅哥一个人情!”
刘备闻言,再次老脸一红,因为上回在下邳城,的确是夏侯懋救了他们三兄弟。
“呵呵呵......知我者,三弟也!”
这边几人冰释前嫌,而夏侯懋则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他的亲兵,在他没有授意的情况下,最后又买了他自己赢,这次赢了一百六十贯钱。
跟风者比比皆是,曹昂直接破产。
与此同时,他被请去了中军大帐,因为曹操不但要给他发放奖励,还要给他设宴。
这次宴席,全是曹营内部自家人,据说明天还有一场大酒要喝。
夏侯懋变得满心忐忑,因为他最担心的情况出现了。
他站在了风口浪尖,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针对。
在中军大帐喝酒、吹牛他都能应付,表面上看,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周围已经变得危机四伏。
第一个要对付他的就是张绣,此刻的典韦反倒是安全了。
这一顿大酒直接从傍晚喝到后半夜,徐晃等人全都在宴席上吹牛,一个个都说自己教得好。
夏侯懋挨个敬酒,哄得这群老家伙高兴得不得了。
后半夜回营后,亲兵立即来报,说是赤兔马已经送来了。
夏侯懋正要去看这个大宝贝,怎料亲兵队长又道:“关将军和赵将军将方天画戟和宝雕弓也送来了!”
夏侯懋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关羽送来方天画戟他可以理解,毕竟两人有相互传授武艺的情分,而且关羽习惯用刀。
可是,赵云明明也是擅长骑射的,他送宝雕弓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这是刘备打算故意恶心曹操?
夏侯懋一时想不明白,于是暂且放下此事。
第二十九章 关羽发怒
他来到马厩,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打瞌睡的赤兔马。
这货看上去有些无精打采,而且眼角还有泪痕。
夏侯懋轻轻伸手摸了过去,一瞬间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叮:任务完成,奖励宿主永久技能卡万物之声。
“好烦啊,真想找个妹子嗨皮!”
不等夏侯懋查看技能卡的用法,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少年的声音。
“这个人类恶徒杀了我的伙伴,下次一定踹死他!”
这次夏侯懋弄明白了,所谓万物之声技能卡,需要宿主直接用手触碰到动物,才能听到对方的心声。
而刚才的话,就是赤兔马的心声。
“赤兔,你想杀我?”
夏侯懋下意识嘀咕了一句,并且在想要不要直接杀了这玩意儿吃肉。
呼啦!
赤兔马原本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可是突然蹦了起来。
它无比警惕的盯着夏侯懋,完全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双方就这样,在黑夜中无声的对视着,似乎都想看清对方的真面目。
“郎君!”
恰在此时,吕玲绮听见外面的动静,所以提着灯笼来了。
“郎君,赤兔马已经喂过了,明早再喂吧!”
吕玲绮一来,便贴在夏侯懋胸前,两人显得十分恩爱。
赤兔马见到这一幕,警惕的眼神这才缓缓放松。
随后,它又缓缓趴下,可这次却不再像之前那么懒散。
夏侯懋笑了,因为他发现,赤兔马刚刚是因为听到自己的心声,这才警惕的蹦起来。
他再次伸出手,随后在心里说道:“你应该知道人族的战争,我当时也是迫于无奈!
而且,击中吕布那一箭,并非是我射出去的!”
赤兔马似乎也很诧异夏侯懋的能力,所以他紧紧盯着夏侯懋的眼睛。
片刻之后,赤兔马在心里说道:“真是奇怪的人类,你的能力宛如草原大祭司!
不过你说的不错,当时的确不是你杀了我的伙伴,我应该找那个长须男人!”
夏侯懋又道:“他们将你送来我这里,今后我便是你的伙伴!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找姑娘!”
“当真?”
令夏侯懋无比意外的是,赤兔马几乎是脱口而出,听上去无比饥渴。
“当真!只是我还不知道,你究竟喜欢瘦一些的,还是......”
“肥的,肥的,越肥越好!嘎嘎嘎......”
夏侯懋很是无语,原本以为赤兔马是正经战马,谁能想到它比自己还色。
一人一马谈妥之后,夏侯懋这才回去洗澡睡觉。
次日一早,夏侯懋特意带着礼物去刘备营中答谢关羽、赵云。
果然不出所料,刘备又在旁敲侧击的拉拢他。
不仅如此,他还有意无意的提到刘协有招揽他的想法。
不仅如此,他还提到了一直被夏侯懋冷落的唐瑛。
夏侯懋自然是打着哈哈,直接假装听不懂。
等夏侯懋走后,刘备的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张飞道:“大哥你也真是的,刚刚又没有外人,你直接说出皇帝的意思便是了,何必一直打哑谜?”
赵云也道:“这小子是个十足的粗人,倘若不当面点明,他是绝对不明白的!”
倒是关羽,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叹息一声。
很显然,关羽不喜欢皇帝的做法,更不喜欢武者被这样对待。
见关羽不高兴,刘备叹息道:“二弟,我知你不喜大哥如此做派!
可你想想,如今汉室风雨飘摇,大哥也是不得不为陛下谋划此事啊!”
砰!
关羽终于受不了了,他重重的放下手中竹简,随后沉声说道:“我知道大哥不容易,也知道汉室风雨飘摇!
可你们能不能考虑考虑他的感受?
还像王允利用吕布那样对他,最终吕布落得一个什么下场?
你我都是武人,倘若有一天,皇帝也如此这般对你,请问大哥你又作何感想?”
此言一出,刘备直接呆住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关羽跟夏侯懋的友情,竟然变得如此深厚。
旁边的张飞挠挠胡子,随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哥,二哥说的不无道理!
倘若下次回许昌城,皇帝要我等去刺杀曹操,大哥究竟会不会去?
就算曹操会被我等杀死,可我等一定逃不出许昌城!”
刘备答不上来,所以他只能低头不语。
张飞是个没有眼力劲的人,所以他又道:“这懋舅哥虽然年纪不大,可为人却是很讲义气!
这一边是忠心,一边是义气,难道咱们真要舍弃义气吗?”
“我......我......唉!”
刘备依旧答不上来,因为选哪边都是错。
好片刻后,刘备转头问道:“子龙,此事你怎么看?”
赵云闻言嘴角扯了扯,随后摆手道:“末将什么都不懂,此等深奥问题肯定答不上来!
不过,末将知道,凡事都不是绝对的!
就比如拯救大汉,不一定非得牺牲这个懋舅哥!”
此言一出,刘关张三兄弟齐刷刷的看向赵云。
赵云很尴尬,随后挠着脑袋说道:“我胡说的,主公别跟我一般见识!”
刘备摆手道:“不不不,子龙你说得很对!”
“吕布杀董卓之计已经天下皆知,再来一次这样的计谋,多半不会成功!”
“所以说,问题不在夏侯懋身上,而是在你我身上,甚至是在陛下身上!”
“咱们得回去说服陛下,让他改变救国策略!”
“试想一下,曹操若身死,兖州就能太平吗?”
“就凭咱们四人,再加朝廷那些勾心斗角的公卿大臣,难道就能力挽狂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一个不听朝廷调令的,恐怕就是南北二袁,他们甚至会挥军中原!
如此一来,还不如让曹操先占据兖州,起码他目前对陛下还算恭敬!
只是,要说服皇帝,当真是不容易啊!”
几人在这里讨论来讨论去,最终也没能得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与此同时,张绣那边已经准备完毕。
他派胡车儿等十三名部将分头行动,而且派出大量娼妓进入大营。
曹操设宴时间是在晚上,所以当那些娼妓进入辕门时,夏侯懋就感觉到不对劲。
他骑着赤兔马,在整个大营巡视一圈,表面上看是在炫耀,可其实就是想看看曹营的戒备严不严。
当夏侯懋路过张绣的临时军营时,里面正有一群战将聚集。
胡车儿等人的脸上有慌张之色闪过,可随后便笑呵呵的上前搭话。
夏侯懋假装不知,继续洋洋得意的炫耀赤兔马。
双方都在口是心非,随后夏侯懋告辞而去。
张绣的一名战将低声道:“这小子会不会看出了端倪?”
胡车儿摆手道:“应该没有,他一向如此!”
随后几人又在商议细节,但所有人心头已经蒙上阴影。
夏侯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的一队亲兵回营收拾行李。
而他本人,则是若无其事的去了曹操的中军大帐。
可是,他来到门口,却被典韦拦住了。
“主公在办要紧事,还望冠军阁下莫要骚扰!”
夏侯懋一听,原来这货心里对自己夺冠不服气。
他苦笑一声后,低声对典韦说道:“胡车儿那群人在密谋军务,典将军最好提醒主公防范!”
“呵!这种事,就不劳冠军操心了!”
夏侯懋心说,难怪你小子会被杀死,当真是活该。
无奈之下,夏侯懋只好说道:“我知道,我这个冠军有水分,可你不能拿主公的安危与我赌气!”
“滚!老子不想跟你说话!”
咯吱!咯吱!
夏侯懋的拳头捏得死死的,看上去随时可能与他动手。
但他最终还是忍了,因为典韦确实不是奸邪性格。
离开中军大帐门口,夏侯懋径直回到自己的军营。33qxs.m
既然见不到曹操,那就保证自己万无一失。
“郎君,为何要送妾身离开啊?”
吕玲绮被送上了马车,可她却是满脸不舍。
夏侯懋苦笑道:“我一直担心清河他们想我,所以想让你回去保平安!
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也会回许都!”
吕玲绮带着二百名亲兵走了,行礼也带走了大半。
这件事很快被刘备等人发现,于是一群人过来询问。
夏侯懋为了把事情闹大,于是当众说怀疑张绣图谋不轨。
令他没想到的是,刘备眼中竟然有慌乱之色闪过。
夏侯懋心说坏了,如果刘备也参与此事,那么曹操还真的有可能被杀死。
夏侯懋左思右想之后,决定去找师傅徐晃。
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令夏侯懋深感不安。
徐晃等战将,全部在中军大帐,据说是在提前喝大酒。
对了,还有个于禁。
据说这人一向不喜欢热闹,他应该没去中军大帐。
于是乎,夏侯懋快速来到于禁军营。
万幸,于禁在家,而且是在看书。
夏侯懋没有客套,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测。
于禁一听,立马找来自己的亲兵,询问了各方情报。
这一来一回,时间直接过去一个多时辰。
最后于禁得出一个令人惊恐的结论,曹操跟徐晃等一众战将,全部被人劫持了。
而劫持者,很可能一直住在中军大帐。
夏侯懋问道:“难道是那几个女人?”
“很有可能!据说那个邹夫人,是会一些武艺的!”
夏侯懋真是无语了,因为记载历史的那帮文人,一个个都不干正事。
两人简单商议之后,决定一个去救曹操,一个去召集兵马。
理所当然,夏侯懋去中军大帐,因为于禁自认为自己的统兵能力比他强。
哒哒哒......
夏侯懋再次来到中军大帐,典韦已经不在了,就连许褚都不在。
夏侯懋看门口那几人有点面生,再看地上没有干涸的血渍,这里明显发生过打斗。
夏侯懋喝道:“口令!”
一群守门士兵有点懵,心说谁特么知道口令?
可是转念一想,你特么来这里,竟然问我们要口令,这顺序似乎有些不对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他们却不敢说出口,因为谁也不知道,曹操有没有给夏侯懋弄什么口令。
于是,领头什长笑呵呵的说道:“夏侯将军来啦!
您看您来就来吧,跟咱们虎贲军还要什么口令啊?”
噗噗噗......
这货明显是想蒙混过关,因为所有人的右手,都在准备发力。
简单横扫两圈,门口的士兵全部被击毙。
哗!哗!
未免中埋伏,夏侯懋直接用方天画戟划开门帘。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通常情况下,大帐中都会点灯,因为光线不好。
可是,夏侯懋划开大帐之后,里面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很显然,里面的人是打算打伏击,这也证实了于禁的推测。
夏侯懋二话不说,立即给自己的亲兵打手势。
三百人立即打马围绕大帐跑起来,而且用长枪切割大帐。
阳光照射进去,夏侯懋已经拉开宝雕弓。
噗噗噗......
令夏侯懋无比意外的是,里面竟然是一群背着长剑的游侠。
“来人,擂鼓聚兵!”
“诺!”
夏侯懋一边不断放箭,一边射杀冲过来的游侠。
对方大约一百来人,全部伸手不俗。
如果夏侯懋没有系统技能卡,估计再来三百亲兵也未必能拿下这些人。
一些自命不凡的游侠,踏着飘逸的步伐冲上来,可却一个个的倒在冲锋的路上。
一开始,谁都不觉得,夏侯懋能撑过一盏茶时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舞着飘逸剑法的游侠,全都皱起了眉头。
死亡人数正在不断增加,可是却没有一人能靠近夏侯懋三丈之内。
当人数低于五十的时候,一名白须老者喝道:“住手,否则老夫立即斩杀曹贼!”
夏侯懋笑道:“曹营军令,不得顾及人质安全!”
噗噗噗......
那群游侠慌了,之前挑衅的眼神,此刻变成了惶恐。
“住手,快住手,老夫认输便是!
呜呜呜......”
白发老头绷不住了,他当场嚎啕大哭起来,因为现场死去的人已经超过八成。
再这么下去,他们这群人肯定全军覆没。
夏侯懋停止手中动作,随后问道:“我家主公曹操若伤及分毫,尔等肯定一个都走不了,甚至会殃及诸位的家人!”
老头闻言赶紧答道:“没有,他们都只是中了蒙汗药!”
第三十章 枪神童渊
“立即唤醒!”
老头闻言,赶紧命手下照办。
片刻之后,曹操与徐晃等人都醒了。
他们揉揉脑袋,脸上显得有些痛苦。
等反应过来时,全都是一脸惊恐。
“啊......来人,典韦何在,快将这些刺客斩首示众!”
曹操醒来之后立马大喊大叫,然而典韦却不在。
“岳父大人,典韦将军应该是中了敌人的奸计!
咱们还是先问问这位老先生,为何要与咱们为敌吧!”
听见夏侯懋的喊声,曹操这才揉着脑袋来到大帐外面。
夏侯懋下马,将他扶到木墩上坐下。
与此同时,徐晃等人也是一脸惶恐的走了出来。
“张鲁,我认得你!”
曹操指着白须老者喝道。
后者惶恐,赶紧拱手作揖,随后苦着脸说道:“老朽只是想要保住汉中,并没有打算害曹公啊!”
曹操一听,那个怒火蹭蹭往上飙。
“没有打算害我?
今日若不是我的女婿相救,你会放过我吗?”
杀......杀......杀......
就在曹操打算下令斩杀这群道士的时候,远处各营突然传来喊杀声。
徐晃等人见状,立即纷纷上前请命。
曹操此刻正是杀意滔天的时候,立即下令斩尽反叛者。
徐晃等人走了,曹操又看向张鲁等人。
张鲁无奈,只好带着众弟子跪地求饶。
曾经的他们,一直自诩为世外高人,而且根本不将普通将士放在眼里。
可是今天遇见了夏侯懋,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此刻,曹操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看看张鲁,又看看那些年轻弟子,很快便发现其中一人是女子。
“此女生的花容月貌,为何也来当刺客?”
张鲁闻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然而不等张鲁回答,那名女弟子立即站出来答道:“女子怎么了?女子一样能建功立业!”
“住口,快住口!”
张鲁急得直跺脚,可那名女子却是一脸不服气。
曹操笑了,他看看那名女子,又看看准备拉弓射杀对方的夏侯懋。
“那好,我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能打赢我女婿,我便放尔等离去!
可若是打不赢,你就得给我女婿做小妾!”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这两人的嘴都快,张鲁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最郁闷的要数夏侯懋,因为他还在想着典韦、曹昂等人会不会被杀。
于是,夏侯懋低声道:“岳父大人,张绣等人明显有备而来,咱们还是先解决眼下的叛军吧!”
然而曹操却摆手道:“懋儿不必担心,我有张辽、徐晃等人坐镇大营,些许叛军不足挂齿!
你只管赢得此女,这算是岳父给你的赏赐了!”
夏侯懋也很无奈,于是收起弓箭,与那名道家女弟子来到一块空地。
锵!
这位一出手便是绝招,她的身形在一瞬间便化为了残影。
倘若是在半个月前,夏侯懋还真的没有必胜的把握。
可是,经过这次比武大赛,他的见识已经有所提升。
叮!
第一招,道家女弟子直刺夏侯懋左肋,可却被他随手一戟挑开。
叮!叮!
第二招,道家女弟子凌空劈向夏侯懋头顶,可惜两剑都被夏侯懋轻易破解。33qxs.m
第三招、第四招,这位小姑娘一连出了七十多招,可是连夏侯懋的衣角都没碰到。
八十一招打完,小姑娘直接懵了。
她看看手中长剑,又看看身后的张鲁,她的信仰似乎在崩塌。
张鲁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没把话说出口。
夏侯懋笑道:“你输了!”
然而倔强的小姑娘,却大声说道:“不,你没赢,我也没输!”
夏侯懋摇摇头,随后道:“忘了告诉你,我学武功很快的!
比如你的剑法,在我眼里就跟侍女跳舞一样!”
当!
夏侯懋说完,直接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
锵!
他拔出了亲兵的佩剑,随后当场耍了起来。
一开始,就连张鲁都不信,因为那些招式没有十年以上练习,根本耍不出来。
然而随着夏侯懋的动作越来越快,张鲁与一众弟子直接张大了嘴巴。
小姑娘捂着嘴巴,一边流泪一边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男人!”
“你......”
哈哈哈......
在场众人还是第一次看夏侯懋调戏女子,所以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一群人嬉笑时,一批快马突然奔来。
“报!禀司空,典将军已经战死!”
“什么?你再说一遍!”
曹操一听就慌了,他站起来瞪着那名士兵,后者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典......典韦将军临终前说,夏侯将军明明提醒过他,要小心胡车儿等人,可他还是中计害了主公,所以他没脸回来复命!
所以......所以......”
“啊......”
曹操直接发狂了,那暴躁的咆哮声,令在场众人不寒而栗。
他双眼通红,看着燃起战火的那几处军营,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年典韦为他挡下了多少灾劫。
“报!”
就在现场一片安静时,又一名士兵起码而来。
“禀司空,大公子被那群娼妓捉走了!”
此言一出,现场立马变得死一般寂静。
“娼妓?被娼妓捉走了?
呵呵呵......哈哈哈......”
曹操的情绪直接崩溃,因为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他肯定会成为天下笑柄。
曹操狂笑之后,立即对身边传令兵说道:“令于禁调集五万兵马,日夜攻打宛城,不得停歇!
令许褚,屠灭宛城三十里内所有村镇!
令乐进、李典、张辽、徐晃,剿灭叛军之后,进军司隶!”
一群传令兵纷纷行动起来,而曹操的军令,已经让张鲁不寒而栗。
动不动就屠城这种事,他张鲁怎么也做不出来。
说到底他是修道之人,扩张地盘只是为了发扬五斗米教。
称霸天下这种事,他根本没那个心。
“哈哈哈......曹阿瞒,你好大的手笔啊!
二十年不见,你着实有些令老夫刮目相看了!”
一道洪亮的男中音,突然从旁边的帐篷顶端传来。
周围的士兵立即做好防御准备,因为对方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帐篷顶端的受力极限,通常也就三五十斤左右。
可那人站在帐篷顶端,却没有令帐篷出现变形情况。
夏侯懋心说,难道古代真有陆地神仙不成,那不是成了玄幻故事?
他悄悄凑到曹操身边问道:“岳父,这人什么来路,很厉害吗?”
曹操回道:“别乱说话,他应该比你厉害一百倍!”
叮:完成任务,活捉当世枪神童渊,任务奖励永久技能卡天气预报。
原本夏侯懋都已经准备当缩头乌龟了,可恰在此时,系统提示音却响了起来。
他嘴角扯了扯,心说这个狗大户系统不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吗?
不等他有所行动,只见对面的帐篷顶上,那个老头指着夏侯懋说道:“小子,你很不错,是否愿意拜在老夫门下啊?”
此言一出,夏侯懋还没说话,曹操先急了。
“童老先生,这是晚生小婿,资质愚钝至极,且又口无遮拦,还请放过他一回!”
曹操说完,拉着夏侯懋低声道:“赶紧磕头赔罪,否则必有杀身之祸!”
然而夏侯懋却无动于衷,因为既然系统能发布这种任务,就说明对方并没有那么强。
“嘿,老头,你家也有待嫁闺女吗?
有的话,我倒是可以当你家女婿!”
此言一出,不但曹操张大了嘴巴,就连张鲁等人也是一样。
貌似这个童老头,就是当世陆地神仙。
曹操有些哆嗦的说道:“傻孩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你绝不是对手,还不赶紧道歉!”
“哈哈哈......啊哈哈哈......”
就在曹操拉扯夏侯懋时,童老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啾啾啾......
夏侯懋见状,翻身上马的同时,已经射出几十箭。
飒!
然而不等他射出绝杀箭阵,童老头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息,夏侯懋感应到对方出现在帐篷的另一侧,于是再次射出箭矢。
嗉!
童老头再次挪动位置,可这次却被夏侯懋捕捉到了行动轨迹。
说白了,他不是什么神仙,也就是身法速度过快,以至于人们将其神话了。
夏侯懋的箭矢,连续不断的射出去,一直追着童老头不放。
后者一开始还显得特别轻松,可是五分钟后,夏侯懋发现对方在喘息。
也就是说,因为年纪关系,他的体力跟不上行动力。
夏侯懋笑了,随后不断从亲兵手中接过箭囊。
曹操一开始是想拦住夏侯懋的,可是他发现童老头一直不出现,所以也就开始装糊涂了。
夏侯懋的射箭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连张鲁等人都愣在当场。
大约半小时后,童老头钻进了帐篷中,因为他已经跑不动了。
夏侯懋一边射箭,一边对身边亲卫道:“过去把帐篷围住,无论谁出来,都给我射杀!”
“诺!”
三百亲兵答应一声,随即打马上前。
那座帐篷原本就不大,三百亲兵里三层外三层围过去,立马变得水泄不通。
夏侯懋笑道:“那个谁,说大话的老头子,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来听听!”
“小子,你可知......”
啾!
童老头刚开口,夏侯懋立即一箭射过去。
在场所有人都听见,帐篷里传出一道闷哼,这明显是被射中了。
夏侯懋又道:“嘿,你个老不死的,刚刚还敢调侃我家岳父,这一箭就是报应!”
这话听在别人耳中,显得很是刺耳。
可是旁边的曹操听了,心里那叫一个受用。
不过这个童老头名声很大,所以曹操用缓和的语气说道:
“咳嗯!那个,童老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
您老此番前来我军大营,不会只是为了收徒吧?
有何要求您老尽管提便是!
我曹孟德二十年前就十分敬仰您,所以无论您有何吩咐,我都会想办法办到!”
叮:任务完成,宿主获得永久技能卡天气预报。
听见系统提示音,夏侯懋知道,里面那位已经放弃逃亡了。
他放下弓箭,随后喊道:“老头,你出来吧,我不打你了!”
嘻嘻嘻......
此言一出,旁边的道家女弟子立即嬉笑起来。
张鲁生怕她惹祸,所以赶紧将其拉到身后。
片刻之后,童老头出来了,胸口还插着夏侯懋的箭矢。
后者没好气的说道:“哼!一把年纪了还爬那么高,没有摔断腿都算你好运了!”
曹操憋住笑,随后假意呵斥道:“懋儿,不得无礼!
这位是童渊童老先生,当初在洛阳城可是大名鼎鼎的枪神,你得向他学习才是!”
他说完后,又对童老头介绍道:“先生勿怪!
这是家中小婿,一直住在荒野村寨,故而不懂礼数,还望海涵啊!”
童老头此刻已经没了脾气,所以拱手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我承认我老了!
若是二十年前,老夫绝不会输!”
曹操赶紧接口道:“是是是......童老先生当年的风采,岂是他们这些小辈能理解的?
那个......来人啊,通知军医,快来给童老先生拔箭!”
然而童老头却摆手道:“不必喊军医了,这不是有张家小子在嘛!”
张鲁原本在看戏,听童老头提到自己,赶紧从腰间摸出金创药。
这种事,曹操和夏侯懋插不上手,于是两人便退远了一些。
夏侯懋低声对曹操说道:“岳父,我觉得他们是一伙的,说不定能拿他俩换回大公子!”
曹操原本想要反驳,可是想想又觉得不无道理,因为他们出现的时间太凑巧了。
要说张鲁的疗伤手法还是挺绝的,童老头既没有流多少血,也没有喊疼。
片刻之间,童老头已经被包扎好,看上去很是专业。
曹操见状,立即上前诉说曹昂的事,而夏侯懋则是准备拉弓射箭。
张鲁担心双方发生冲突,从而殃及到自己,于是赶紧打圆场。
“童老先生,孩子是无辜的,还是让你那弟子将我儿放回来吧!”
此言一出,直接说明了童老头与张绣的关系。
他是枪神,张绣也耍枪,这件事也就很容易想得通了。
不过童老头还是垮着脸说道:“阿瞒,你叫老夫说你什么好!
第三十一章 阳光女孩
我那弟子是个孝顺孩子,你把他的婶婶......唉!
若非此事,老夫是说什么也不愿再出山的!”
曹操一听,心说原来都是自己惹的祸,当下立即保证,会放邹夫人回去,甚至还会向张绣当面道歉。
这件事就这么被解决了,可童老头又看向夏侯懋。
“小伙子,你真以为自己刚才一定会赢吗?”
夏侯懋不明所以,可是童老头已经指向他的头盔。
夏侯懋立即取下来看了一眼,只见头盔侧面,有三颗绿豆镶嵌在上面。
一瞬间,夏侯懋吓得冷汗直流。
因此,他赶紧跪下说道:“谢先生不杀之恩!”
“呵呵呵......咳咳咳......”
童老头笑了起来,随后便开始剧烈咳嗽。
夏侯懋深感愧疚,他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人能把武艺练到这种境界。
双方虽然谈拢,但是要通知宛城那边还需要一段时间。
等战事平息,双方损伤皆在两万以上。
中军大帐重新布置,夏侯懋被安置在典韦原来的营帐。
至于童渊和张鲁等人,则是被单独安置在旁边的军营。
张绣送回了曹昂,可却不愿让出宛城,因为他担心曹操秋后算账。
而且他已经得知,徐晃等人领兵去了司隶,所以就变得更加有恃无恐。
至于他师傅童渊的性命,他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童渊的威望很高。
曹操一旦杀了他,必定遭到世人唾骂。
所以,双方又僵持住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而且,这次双方的实力几乎拉平,谁都觉得曹操已经无力再攻城。
然而半个月后,张绣得到一个令他十分惶恐的消息。
徐晃等人刚进司隶地界,就立即改道去了汉中。
那边的官道很好走,所以仅仅十天而已,整个汉中就成了曹操的地盘。
如此一来,宛城就被包围了,所以张绣此刻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又是十天之后,张绣悄悄率军撤出宛城,因为根本守不住。
曹操高兴坏了,这是他给典韦举办葬礼以来,最高兴的一件事。
他带着大军进入宛城,准备寻找邹夫人。
据斥候来报,邹夫人没有跟随张绣撤退。
然而邹夫人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直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曹操在城主衙署发脾气,手下将士个个静若寒蝉。
如今领虎贲军的是许褚,夏侯懋则是留守大营。
一来曹操不能完全信任他,二来夏侯懋最近与道家女弟子张琪瑛甜甜蜜蜜,他根本不愿出门。
又因为张琪瑛是张鲁的亲女儿,所以曹操担心这两家联盟,故而有意疏远夏侯懋。
可曹操此刻却是忘了,当时让夏侯懋纳张琪瑛的正是他自己。
最近日子最难过的是曹昂和曹安民,因为曹操对这俩货越来越失望。
曹昂为了找到邹夫人立功,每日在城内挨家挨户搜索。
如果是找男人,老百姓根本不会说什么。
可他们找的是女人,而且是个艳丽少妇。
如此一来,被看过老婆的宛城汉子,一个个咬牙切齿。
这一天,两人又像往常一样,带人挨家挨户找邹夫人。
噗!噗!
几个简单的小机关,曹昂与曹安民等人,直接被钉耙扎穿了胸口。
一群亲兵吓坏了,于是赶紧把人送去曹操那边。
可是,因为亲兵们太慌张,抬人时颠簸无比剧烈,两人在路上就已经断了气。
曹操直接懵了,整个人当场就颓废了。
倒是程昱比较冷静,立即将有关人等灭口。
如果让外人知道,这两人是因为给曹操找女人送了性命,一定会闹得天崩地裂。
首先是被世人嘲笑,其次是丁夫人会找他闹腾,最后是作为君主的威严会丧失。
其恶劣影响,绝不会比当初的吕布好。
又是十天之后,大军拔营回许都。
原本好好的行军,可是驻扎在穰城的张绣咽不下这口恶气,于是率军一路追杀。
曹操气得不行,于是一路设伏,基本上算是跟张绣杠上了。
张绣本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边有个贾诩。
几次三番下来,曹军受创严重,伤亡程度比攻打宛城时还要大。
于是曹操当即下令,全军停止后撤,直接挥军穰城。
夏侯懋也没办法,只能跟随大军进攻穰城。
刘备几人也在军中,可这几个货每次都是出工不出力。
原因无他,在背后支持张绣的是刘表,所以刘备不愿得罪人。
曹操看破不说破,只能依靠夏侯懋当先锋。
杀伤力最大的还是他的百步穿杨,张绣的部将几乎死伤殆尽,所以曹军一路势如破竹,又将穰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然而,眼看着穰城即将被攻破,袁术突然派兵攻打徐州。
同一时间,袁绍也在派人攻打河内郡。
河内那块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对于曹军却是至关重要。
曹操无奈,只好再次率军后撤,而且这次准备埋伏一波大的。
张绣果然中招,他的建制几乎要被打残了。
曹操高兴得不得了,所以安安心心的撤军。
然而他又忘了,张绣身边有个贾诩,这货告诉张绣,再来一次追杀肯定能赢。
果不其然,张绣又杀来了,而且杀得曹军溃逃上百里。
曹操真的快疯了,他感觉自己捅了马蜂窝。
关键时刻,夏侯懋又一次临阵击伤张绣,可却被胡车儿率领敢死队给救了。
这一战到这里,双方算是两败俱伤。
千辛万苦回到许都,夏侯懋原本想要好好睡个懒觉,可却不断有人登门送礼。
这些人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上门闲聊,都是官场上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夏侯懋知道,这幕后肯定有一只大手在推动。
为了避嫌,他直接让人把礼物退回去,甚至让人在门口挂上谢客的木牌。
说实话,他是真的累得不行,因为打仗消耗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大。
他亲眼看着一些士兵,在与敌人追逃之间,直接累死在战场上。彡彡訁凊
所以这并不是小事,体力是否充沛,直接关系着他的生死。
要知道,在这许都之中,并非风平浪静。
回到许都的第五天,正妻曹清河来到他的卧房。
“郎君,奴家想与你谈一件事!”
夏侯懋笑道:“还谈什么呀,直接上来吧!”
曹清河一听,立即笑嘻嘻的说道:“真的?
灵儿妹妹,快进来吧!”
原来,曹清河是来当红娘的,而且似乎准备了很久。
原因是夏侯懋一直没有与唐瑛圆房,她想亲自撮合两人。
可是,夏侯懋一想到唐瑛的目的不纯,脸色立马就垮了下来。
曹清河见气氛不对,立即锤了夏侯懋一下。
“别这样!都过门了,早晚都要圆房的!
倘若被人知道,灵儿妹妹还是处子之身,一定会在背后说我是妒妇!
就当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再任性了!”
夏侯懋深深叹了口气,随后对唐瑛招招手。
“清河,把周围的下人都赶走,我有话对你们说!”
曹清河见夏侯懋脸色凝重,于是赶紧照做。
“来,咱们坐在一起慢慢说,都别太激动!”
曹清河与唐瑛二人满脸通红,仿佛夏侯懋在调戏她们。
等她们上床坐好,夏侯懋才道:“清河,你父亲将你嫁给我的目的,你可知晓?”
“目的?不是两家联姻吗?”
此刻的曹清河,依旧是过去那个懵懂的小丫头。
夏侯懋摇头道:“是为了巩固曹氏势力,也是为了保护岳父!
而灵儿,是汉室的人,目的是为了诛杀岳父!”
曹清河闻言,立即倒抽一口凉气,甚至差点叫出声。
她瞪大眼睛看着夏侯懋,又看看旁边人畜无害的唐瑛。
她简直不敢相信,唐瑛竟然是汉室的人。
可是,唐瑛并没有否认,而且表情显得无比平静。
唐瑛道:“我猜得没错,你的木讷和愚蠢全部是装出来的!
皇帝被骗了,满朝公卿大臣被骗了,就连曹操都被骗了!”
此言一出,曹清河再次捂着嘴巴,瞪大眼睛看向夏侯懋。
“是!我在隐藏自己,因为我害怕,而且担心自己变成下一个吕布!
给个女人就杀岳父,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说实在的,我看不上你们汉室,甚至十分鄙夷!
记住,别来招惹我,否则我会对汉室斩草除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唐瑛怒了,亦如当初在面对刘协时的样子。
夏侯懋笑道:“你最好老实一点,别以为我在跟你说狠话!
对皇室斩草除根这种事,在我眼里跟杀普通人没什么分别!”
“为什么?”
唐瑛很不理解,因为九成九的百姓心里都有汉室,可夏侯懋却是个例外。
他对汉室的情感,甚至都不如曹操那个枭雄。
夏侯懋冷着脸答道:“为什么?问得好!
你自己仔细回忆回忆,汉室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没完没了的宫斗,对什么人都要挑拨离间,历代皇帝都视天下百姓为草芥。
从六十年前开始,天下百姓就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你也不是天生的皇室中人,应该懂得黎民之苦!”
“那是因为朝政被外戚把持,几代先帝没有治理国家的机会!”
夏侯懋闻言,用鄙夷的语气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说法很可笑吗?
倘若有心,皇帝可以与我岳父同心协力治理国家,而不是每日与那些愚蠢的无能大臣勾心斗角!
只要他愿意,可以直接下旨做很多事!
一旦天下平定,你觉得天下百姓会站在哪边?
不用想,百姓肯定信任皇帝,可他却没有这么做!
他视我岳父为董卓,可他从来没想过,我岳父从未做过越矩之事!
看着吧,他若继续玩这些勾心斗角的把戏,我岳父肯定会把他当金丝雀圈养起来!”
“可是......可是......你如何保证曹操不会篡位?”
“你傻啊?皇帝心中若有百姓,你觉得百姓会抛弃他吗?
有天下百姓助阵,别说我岳父,就算是王莽复生也无法篡位!”
唉!
唐瑛叹息一声,她已经被说得思绪混乱,甚至已经对皇帝的策略动摇。
可仔细想想,一直在宫中摆弄那些刺杀伎俩,当真是落了下乘。
良久之后,旁边的曹清河问道:“郎君,你的意思是,皇上要杀我父亲,而且还是怂恿你?”
“是的!”
“那你会杀我父亲吗?”
说实话,曹清河这样的傻白甜,才是夏侯懋喜欢的女人。
他搂着曹清河低声道:“皇上为了让我办事,这不是把他嫂子送来了嘛!”
“嫂子?什么嫂子?”
夏侯懋笑着指了指唐瑛,曹清河缓缓瞪大眼珠子。
“她?嫂子?你是说......灵儿是......”
“唐姬!”
“嘤......”
曹清河太激动了,要不是夏侯懋捂住她的嘴,她就已经叫了出来。
“冷静,冷静,深呼吸!”
夏侯懋一边安慰,一边指挥她呼吸,看得旁边的唐瑛一阵羡慕。
好片刻后,曹清河冷静下来,她伸长脖子问道:“灵儿,你真是......弘农王妃?”
唐瑛没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曹清河又激动了,她用夸张的口型,说出轻声细语。
“我竟然......让曾经的皇后......给我做小!
天呐......好刺激!”
呵呵呵......
这回夏侯懋与唐瑛同时笑了,因为曹清河着实很可爱。
接下来的话题,基本都是曹清河主导,她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一直没完没了的发问。
夏侯懋都睡着了,这两人依旧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曹清河的性格太阳光,所以唐瑛也很喜欢跟她聊八卦。
一开始,两人的话题还很正经,可是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为人妇的话题。
曹清河趁夏侯懋睡着,直接给唐瑛讲解夫妻之礼,甚至还会指给她看。
两人具体聊了什么,夏侯懋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醒来时,已经变成光溜溜的。
宁静的夫妻生活是美好的,仿佛一切烦恼,都能被拒之门外。
然而三天后,张琪瑛和吕玲绮却要离开。
张琪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昨夜卜得一卦,乃是大凶之兆!
此地不宜久留,我要回汉中求我父亲化解此劫!”
夏侯懋不以为意,于是开口劝道:“别傻了,那些神神鬼鬼的事都是子虚乌有,其实根本不存在!
第三十二章 风口浪尖
听我的,咱俩的甜蜜小日子才开始,你怎么能舍我而去呢?”
通常情况下,只要夏侯懋这么一哄,张琪瑛什么事都会答应。
可今天却不行,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郎君,你不知道,其实我随父亲去宛城之前也卜过一卦。
卦象说,我等此行九死一生,可却能救汉中百姓,而且我还能觅得佳婿!
现在一切都应验了!
而且,我已经......已经......”
张琪瑛说着说着,忽然拉着夏侯懋的大手,摸向她的肚子。
“郎君能感受到吗?”
“嗯,吃的有点饱!”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妾身是有喜了!”
夏侯懋惊呆了,他没想到前面几个老婆一直没动静,反倒是张琪瑛后来居上。
可是高兴之余,她又提出回娘家生产。
夏侯懋沉思之后,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所以立即弄了一张通关文牒。
侍女、家丁、兵卒、行礼全部备齐,第二天一早送她出城而去。
夏侯懋感慨不已,他觉得这有可能是张琪瑛修道的成果。
否则为什么前面五个老婆一直没动静,张琪瑛一来就有?
而他现在终于能体会,古代人为什么要娶那么多老婆了。
这要是少了,估计有一半家庭都没有子嗣。
这个时代的人,至少有八成以上营养不良,而且食物很是单一。
除了米面就是野菜,吃肉的人又很少吃野菜,身体没毛病才怪了。
于是,夏侯懋直接对自己的妻妾们下令,每餐食物种类不得少于五种。
哪怕一种食物只吃一口,也要完成任务。
起初曹清河等人不适应,因为她们对野菜不感冒。
可是五天之后,她们渐渐习惯了,而且各种野菜的做法越来越高级。
半月之后,宁静的日子被打破。
管家派人来报,有人在夏侯街闹事,还杀了人。
夏侯懋受不了这种事,于是立即披甲出门。
本以为闹事者会逃窜,可来了之后才知道,对方的人比自己多。
夏侯懋有五百亲兵,可对方却有一千,除此之外还有八百游侠。
闹事地点是酒肆,也就是他卖二锅头的地方。
门口有三具尸体,一具是不着寸缕的少女,那是酒肆掌柜蒯二的女儿。
两具是无头尸体,是蒯二和他的婆娘牛氏。
领头者他见过一次,是丁夫人的远房侄子丁仪,也就是看上曹清河的那位。
可是,丁仪没说话,一名长相清秀的少年却抢先站出来喝道:
“哪来的狗东西,竟敢在许都城带兵横行,你以为你是皇亲国戚吗?”
很显然,从对方那无脑言语中不难判断,这是皇帝与那些公卿大臣出手了,目的是让他夏侯懋与曹操决裂。
噗!
夏侯懋一箭过去,无脑少年的脑袋被击穿,而且被钉在了地上。
哗!
现场立马一片混乱,谁也没想到夏侯懋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是杀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许都,曹操明令禁止私斗。
趁对面众人慌乱,夏侯懋让自己的一名亲兵去许都卫。
这种事,如果没有正式官方人员参与,那么事后怎么解释都无用。
他不在乎皇帝怎么想怎么做,他只在乎与曹操的决裂时间。
对面的丁仪虽然很慌乱,但还是高声喊道:“贼匪当街杀人,给我拿下!”
噗噗噗......噗噗噗......
这种场面,都不需要亲兵出手,夏侯懋一人射箭就能拿下所有人。
对面的士兵没动,只有八百游侠在冲锋。
他们的武功五花八门,刀枪剑戟什么都有,甚至还有耍铁链的。
然而在夏侯懋的箭雨之下,一个个都跟过街老鼠似的,陆续被钉在大街上。
起初丁仪与对面几人还在微笑,因为他们的人数是夏侯懋的三倍有余。
这一切,似乎是他们早就算计好的,只等着夏侯懋力竭拿人就好。
可是,随着尸体越积越多,对面几名为首少年全都慌了。
八百人冲锋一刻钟,连夏侯懋三丈之内都没靠近,而且已经死了六百多人。
尸体还在飞速增加,丁仪不得不派兵从街头包抄。
然而丁仪刚刚下令,他便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烫伤感。
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也被钉在了地上。
他已经说不出话,只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
与此同时,夏侯懋也停止了射箭,因为八百游侠已经尽数毙命。
为首少年还剩四人,他们一个个吓得往对面的军队中钻。
倒是一名身穿麻袍的少年,他红着眼睛吼道:“夏侯懋,你这个恶鬼,我济阴吴氏绝不会放过你!”
夏侯懋一听,心说原来是老仇家,所以再次拉弓射箭。
噗!
吴氏少年也死了,现场只剩三名为首少年还活着。
与此同时,满宠的人终于赶到现场。
满宠很无语,因为夏侯懋报案之后,把能杀的都杀了,接下来的事很不好办,即便他有理。
可不等满宠说话,夏侯懋抢先开口道:“满大人,他们当街将我家侍女凌辱致死,甚至将那位姑娘的父母当街砍头!
我很悲痛,很伤心!”
满宠皱眉道:“此事另有蹊跷,他们显然是被人当做棋子利用了!”
夏侯懋摆手道:“三天后,我会找那五人灭族,除非他们是冤枉的!”
他说完后,立即带人离开,否则满宠不好开展工作。
街面上的一千士兵是曹昂的亲兵,后者死后被丁夫人赏给了丁仪。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丁仪才有恃无恐的在许都横行。
现在领头的丁仪死了,丁夫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其中一名死者是济阴吴氏的吴质,他倒是已经没了后台。
不过第一个被射穿脑袋的王粲,家里倒是还有人。
他来自东郡山阳县,去年因为蝗灾被砍头的县令,便是他的祖父。
所以,他跟着吴质来了,目的是为了复仇。
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有与夏侯懋作对的理由。
可其实背后的确有一只大手在操控,而且那只手的主人就是皇帝。
谁都知道,可却找不到证据。
夏侯懋回家后,立即派人调查所有公卿大臣最近的动向。
同一时间,曹操也在做这件事。
当他听说,夏侯懋准备在三天后玩灭族时,便动了借刀杀人的心思。
然而不等他想好除掉那些人,家丁突然来报,曹洪求见。
曹操皱了皱眉,心说这件事不会跟他有关吧?
来到客厅,曹洪直接跪了下来。
“大兄,求您救救我侄儿吧!”
曹操假意不知晓来龙去脉,慢悠悠的坐下来才问道:“你哪个侄儿啊?”
“是曹振!他晌午跑去夏侯街玩耍,被丁仪那个蠢货怂恿,继而奸杀了那个卖酒女!
大兄您是知道的,我那小弟就这么一个独子!
倘若那孩子没了,我家小弟可就要绝后了啊!
呜呜呜......”
曹操一听就怒了,“活该!”
“我三令五申让你等管好自家孩子!
可你们倒好,一个个抢着来许昌,还四处为非作歹!
难道我曹操打天下,就是为了让你们对百姓作威作福的吗?彡彡訁凊
时间一长,我曹操治下还有百姓吗?”
曹洪哭得眼泪鼻涕齐流,依旧惨兮兮的说道:“求大兄了,今后无论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曹操一听,果然有些意动,所以就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释放曹振。
片刻之后,他有了主意,随后写了一份文书。
“去见满宠时要好生说话,他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官员,你别给我把他赶走了!”
“断然不会!”
曹洪急匆匆的走了,可他心里却在想,事后要如何整死满宠。
要知道,他先前可是去过许都卫,然而满宠却是丝毫不给面子。
这人的臭脾气比起夏侯懋,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很快来到许都卫,进门时无意中瞧见两名士兵,抬着血淋淋的箩筐。
曹洪只是下意识瞥了一眼,顿时整个人就呆住了。
众多人头中,有他侄子曹振的头颅,而且怒目圆瞪。
啊......
曹洪咆哮一声,紧接着便是起码回去调兵。
许都卫拥兵三千,凭他那击败亲兵,肯定杀不死满宠。
这回他要来个大的,杀死满宠之后,还要灭掉讨人厌的夏侯懋。
曹洪的速度很快,五千本部兵马快速逼近许都卫。
满宠也不是个蠢人,立即关闭许都卫大门,他已经做好了打仗的准备。
战斗如期而至,许都卫大门很快被攻破。
因为许都卫大院范围有限,所以曹洪的五千人不能尽数参战。
这边的厮杀,很快被曹操知晓,所以他赶紧骑马奔来。
虽然厮杀被阻止,但是双方心中都已经埋下仇恨的种子。
曹操无奈,只好勒令曹洪暂时去司隶驻守。
这件事在曹操眼里算是处理得很好,但满宠心里却是有疙瘩。
带兵冲击许都卫,按照大汉律法,曹洪是要被诛三族的。
再不济,他本人也是要被砍头的。
可是曹操不但没有惩罚他,甚至给他升了官。
“伯宁,你做得很好,执法就该如此严苛,否则不足以令百姓信服!
呵呵呵......”
曹操夸完满宠,直接当众傻笑,满宠只能赔笑。
他已经不再年少,知道如果跟曹操对着干,一定没有好下场,结果就是他自己无法继续主持公道。
曹操笑过之后,当众下令,太尉杨彪与夏侯街虐民案有关,敕令满宠立即抓人。
满宠无奈,只能带人去抓杨彪。
谁都知道,杨彪是朝廷名义上的军事大总管。
他的存在,预示着曹操没有军事自主权,所以他现在的一切行动都是不合法的。
只有干掉杨彪,曹操才能心安理得的四处征伐。
杨彪被下狱,朝中大臣一片惶恐,他们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随后都去劝谏皇帝,不要再针对夏侯懋搞小动作,这样只会与曹操直接撕破脸。
与此同时,少府孔融找到荀彧,他要给杨彪求情。
两人也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随后同时写信给满宠,让他不要拷打杨彪,理由是年纪大了。
然而满宠却不为所动,甚至亲自上手拷打。
当孔融等人得知后,一个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话说,杨彪知道的事可不少,例如在曹操府中安插眼线,在全国各地设立暗桩,还有弘农王妃的事都是他们一手策划。
万一杨彪扛不住,他们这些人必定全部遭殃。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夏侯懋直接找曹操弄了一份抄家文书。
丁仪、王粲等人在许都的府邸,一上午就被抄了个干净。
男丁全部充军,女眷全部收为侍女杂役,就连曹振府邸都不例外。
曹操不仅纵容他,还把曹昂的那一千亲卫送给了他。
这事很快传进丁夫人耳中,后者立马气得回了老家。
这件事传出来后,孔融等人立马凑在一起商量。
黑暗的密室中,几个老家伙坐在炭炉旁各抒己见。
孔融道:“陛下直接派人去挑拨,这一招肯定是行不通的。
这夏侯懋虽然愚蠢,可曹操身边能人太多,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董承道:“要我说,直接刺杀曹贼,然后再扶夏侯懋上位!
上一回错过吕布,这回绝不能再错过夏侯懋!”
孔融骂道:“你个老东西,还好意思说!
当初若不是你跟王允担心吕布恃宠而骄,最后影响到你二人的地位,哪有现在这些麻烦事!”
董承回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你又在哪?
北海守不住,跑去徐州躲清静!
徐州被曹贼拿下,你这才跑来跟我们挤在一起!
还好意思说我,最没用的就是你孔少府!
哼!”
陈群道:“好了好了,你们这两个老杀材,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
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拉拢夏侯懋!
那孩子一根筋,而且现在认准了曹操是他岳父!
否则上回淯水之战,曹操已经被张鲁、童渊二人拿下了!
都说说看,要如何破解此局?”
董承没好气的说道:“别提张鲁,一提他我就来气!
明明说好的共讨曹贼,可他却临阵把自己女儿嫁给夏侯懋!
这算什么,提前拉拢吗?”
荀彧道:“我倒是觉得,张鲁的做法很正确!
试想一下,曹操与夏侯懋的关系,无非就是家族联姻!
第三十三章 被关张赵围攻
倘若我等都与其联姻,今后若有所求,以他那江湖义气的性格,会轻易拒绝吗?”
董承道:“可是......我家已经没有待嫁闺女了啊!”
孔融闻言立即骂道:“说你蠢还不服气!
联姻一定要嫡女吗,就算连庶女都没有,难道就不能认个义女吗?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老夫还等着抱外孙呢!”
孔融说完直接拂袖而去,可是他的最后一句话,直接提醒了众人。
夏侯懋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如果谁的女儿能率先诞下男丁,夏侯懋肯定与谁家亲近。
于是,众人回去之后,立马挑选合适的人选,特别是那些看上去能生的少女。
三天之后,陈群派自家正妻率先登门,要说服曹清河这样的青葱少女,当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为婆家多多繁衍子嗣。
现在夏侯懋有六个妻妾,可只有张琪瑛一人受孕,所以她心里也急得慌。
如果说,她们六人的肚子都没动静,那就是夏侯懋的问题。
可事实证明,是她们五人的肚子不争气,所以曹清河当即便答应了。
这件事夏侯懋还不知道,因为女眷登门不需要跟他打招呼。
而且这个时代的正妻权利很大,纳妾都不需要跟他商量,直接把人接进门,再举行一些简单礼仪即可。
当夏侯懋得知此事,人都已经送到了他的床上。
原本他是想拒绝的,可是看到陈氏送来的庶女,他直接沦陷了。
这是个标准的古代美女,而且身材完全是按照“丰乳肥臀”四个字来长的。
不仅如此,这个名叫陈依依的女孩,还有个非常惹人怜惜的身世。
母亲是没落大族嫡女,沦落到陈氏当妾,最后生下她这个不受待见的庶女。
从小到大过着侍女一般的日子,直到两天前才被选来当联姻工具。
故事合情合理,夏侯懋懒得深究她的来历,当夜直接提枪上马。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陈群那个老家伙,想要在朝堂找盟友。
可接下来的几天,夏侯懋发现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孔融、荀彧、董承等人纷纷送来庶女联姻,夏侯懋得知此事之后,立即阻止曹清河。
特别是董承,这货马上要搞什么衣带昭,必须跟他划清界限。
既然是夏侯懋发话,曹清河只能硬着头皮回绝董氏的联姻。
这事很快在许都传得沸沸扬扬,大多数人都说夏侯懋不喜皇亲国戚。33qxs.m
甚至有人说,董承有意学王允,想要利用夏侯懋斩曹操。
这种风言风语,很快传进曹操耳中,宫中的小皇帝自然也得知了消息。
皇帝在后宫发脾气,“这群奸贼逆臣究竟什么意思?
此等大事,竟然没有一人告知朕!
贼子,都是乱臣贼子!
董贵人,去告诉你父亲,让他来见朕!”
皇后伏寿道:“陛下息怒,妹妹还怀着龙嗣呢!”
董贵人哭着离开后,皇后伏寿又道:“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嫂嫂已经与夏侯懋圆房,相信不久便能得宠!
现在的问题是,要弄清楚这帮公卿大臣究竟打算做什么。
而咱们的计划,也需要做出调整!
或许夏侯懋拒绝董承是好事!”
刘协道:“皇后的意思是,把荀彧该做的事交给董承?”
皇后伏寿点点头,“荀彧虽有心扶持汉室,可这人却是八面玲珑!
他一旦掌控局势,很可能又是下一个曹操!
而且我听闻,他送给夏侯懋的庶女荀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过门之后很是受宠,隐隐有被扶正的迹象!”
刘协闻言叹了口气,因为他还是看好荀彧。
不过皇后的顾虑,他又不得不放在心上。
良久之后,他皱着眉头问道:“刘备最近在做什么?”
“足不出户,整日不是苦读兵书便是在后院种菜!”
刘协苦笑道:“他手下有三员猛将,必须让他参与进来!
就算他日再有一个董卓出现,也有刘备制衡!”
两人说话间,董承已经小跑着进了宫。
可是,董承一来就在抱怨,他觉得是孔融等人在拿他开涮。
特别是陈群,明明说好的一起来找皇帝商议此事,可是陈群却率先把自家女儿送给了夏侯懋。
不仅如此,董承说陈群肯定是联合了荀彧等人,打算把汉室宗亲排除在外。
他们要建立一个新的势力,而这个势力的核心就是夏侯懋。
刘协气坏了,随即告诉董承,让他在外散播消息,就说夏侯懋打算取代曹操。
董承听了,而且一回去就吩咐下面的人去操办。
三个时辰后,曹操派人来召见夏侯懋。
后者原本在家与妻妾玩摸瞎子游戏,目的是对外释放消息,自己既贪财又好色。
当他听说曹操要见自己,立马找来自己的心腹询问情况。
宫里的事他不知道,但是司空府的事他却能打听到。
说是曹操在家发怒,而且跟夏侯懋有关。
夏侯懋不以为意,因为他觉得曹操应该没这么蠢。
来到司空府客厅,曹操正黑着一张脸盯着他。
“岳父大人今日是来找小婿撒气的吗?”
此言一出,曹操立马在心中衡量,究竟要不要现在跟夏侯懋撕破脸。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他距离所谓的大业还差十万八千里。
“不!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对许都商旅发展有何建议?
你也知道,定都许昌已将近一年,可是各地商旅却视此地为穷山恶水!
长此以往,恐怕连军资都凑不齐,就更别提供养朝廷了!”
夏侯懋闻言,喝了一杯水酒才道:“商旅之事我知道一些,说到底还是要有人,否则什么都卖不出去!
而聚民之法,无非就是田地。
上一回在东郡,我无意中发现,收的田税越少,民众却反而越聚越多,继而商业税连续暴增!
同理,我给参加徭役的民众发钱粮,税收又是连续暴增。
说实话,我也是最近几个月,才想明白其中道理!
这就好比养蚕,桑叶越是肥美,而且足够多,蚕才会长得越大,故而吐出的丝才会更多。”
夏侯懋说完,曹操张大了嘴巴,随后一拍脑门说道:“对啊,如此简单的道理,我竟然苦思一年而不得解!
哈哈哈......
懋儿,你真不愧是我的福星,这次许都有救了!”
他笑着说完,立马去书房写文案,夏侯懋一阵无语。
三天后,曹操的屯田计划正式开始。
他把绝大部分良田收归自己名下,再承包给周边农户。
这与后世的承包责任制十分类似,只是多了一些条条框框而已。
一开始,朝臣们都在说,他这么做只会赶走仅剩的一点百姓。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周边各县陆续有流民赶到许昌扎根。
朝臣们苦思不得其解,于是开始调查这件事。
而夏侯懋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朝臣的视线中。
刘协唯恐曹操做大,于是直接对刘备下旨,让他尽快诛杀夏侯懋。
刘备无奈,只好召集关羽等人,甚至给他们观看密旨。
关羽等人看完圣旨后,一个都不说话,因为最近夏侯懋总是给他们送钱粮和美酒。
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别说关羽做不出来,就算是刘备都犹豫了。
张飞道:“大哥,先抛开俺和懋舅哥的亲戚关系,咱们就说皇帝为何要杀他!
俺觉得,皇帝只是想杀曹操,而懋舅哥是他女婿,所以要先干掉懋舅哥!
这种事,俺张飞做不出来,如果是打曹操俺倒是可以帮忙!”
赵云道:“懋舅哥这人对咱们确实不错!
别的事先不说,就说上回曹洪当街为难咱们,要不是懋舅哥飞马赶来,那次肯定要被他欺负惨了!”
关羽笑道:“那小子的确对咱们不错,不如咱们将其捉来,逼他发下毒誓,从此以后效忠陛下也就是了!
反正在我看来,他对曹操也没多少牵挂!”
刘备一听,立即原地琢磨起来。
他在想,如果真能逼他发誓,为何不逼他效忠自己呢?
要知道,像他那样的神射手,普天之下根本没几个。
一旦到了战场,看谁不爽直接一箭过去。
刘备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所以当即采纳关羽的建议。
于是,四人吃过晚饭后,便开始在屋内打盹。
这帮人习惯睡一个屋,就连有老婆的刘备也一样。
旁人不知道刘备怎么回事,但甘夫人却是心知肚明。
整整三年了,她还是处子之身,可刘备却对外说她不能生。
再联想刘备的三位已故前妻,她每日都在心惊胆颤中渡过。
子夜,刘备等人纷纷起床,随后换上夜行衣。
隔壁小院的甘夫人,悄悄在窗子后面看着几人出门。
她最近老听几人谈论夏侯懋,所以她也想知道那是个什么人。
夏侯府,夏侯懋原本在宠幸孔融庶女孔燕,可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动静。
亲兵来报,有人射了一支箭矢,上面只有八个字“故人来访,古树一见”。
夏侯懋不理,继续与妾室温存。
半小时后,又有亲兵来报,说是又有箭矢射进来,这回附带了一条女子手帕。
夏侯懋正好中场休息,于是便穿衣披甲出了门,并且令亲卫悄悄跟随。
女子,而且是故人,也只有张琪瑛一人。
可如果是她,肯定不会以这种方式相约。
换句话说,对方是想以这种方式引自己出去。
许都城的古树只有一处,所以夏侯懋直接朝那边奔去。
刘关张三人藏在树干上,只有赵云在树下等他。
夏侯懋笑了,因为这件事肯定是刘备的主意。
凭借他的感知力,他已经锁定树上三人的位置。
大榕树这边很偏僻,的确是个夜间比武的好地方。
赵云直接开口道:“懋舅哥,我已经想出破解你鬼斧的方法,可敢一战?”
夏侯懋笑着摆手道:“不急!
我想请问,这条手帕是谁的?”
赵云很尴尬,因为他答不上来,因为那是刘备掏出来的。
如果说是她夫人的,那就是对刘备不敬,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与此同时,关羽、张飞同时看向刘备,后者尴尬的将脸偏向一边。
咳嗯!
赵云干咳一声,随后强行改变话题。
“此事不急,还是先说说斧法吧!
不知懋舅哥,你有没有胆量再与我过招?”
夏侯懋闻言打了个哈欠,随后一脸无精打采的说道:“你早说要比武嘛,我也好带酒来助兴!
现在好了,大半夜的什么都没有,两个男人在这里打一架,说出去都很没劲!”
赵云见他磨磨唧唧,当下便急了,所以一边往前冲一边说道:“我就是想与你一较高下,你今晚的废话为何那么多?”
叮!叮!
夏侯懋见状,单手举起方天画戟,随手挑开两枪。
赵云微微一惊,因为夏侯懋的力量,明显比两个月前大了很多。
他不知道的是,夏侯懋的体质属性已经点满一千,最近这几天正在点力量。
这还只是刚点十点,他不知道点满一千会有什么恐怖效果。
叮叮叮......
赵云为了证实心中猜想,立即对夏侯懋发起总攻。
他的枪影快似闪电,可夏侯懋却依旧以单手提着方天画戟应对。
此刻不仅赵云惊呆了,就连树上三人都看傻了眼。
赵云的战斗力他们是知道的,说句不客气的,他绝对能与关羽大战三百回合。
可就是这样一个猛人,却在夏侯懋面前像个小朋友。
张飞的战斗意志蠢蠢欲动,所以他率先跳了下来。
“懋舅哥,俺来会会你!”
嘿!嘿!嘿!
张飞一来,丈八蛇矛直接大开大合,夏侯懋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虽然用了双手,可是依旧显得很轻松。
于是,旁边的赵云直接与张飞联手,这回夏侯懋立即打起精神。
叮!叮!
霸王枪使出来,每一招都像历经千锤百炼一般,直接打得两人无力还手。
哈哈哈......
树上的关羽笑了,随后跳下来加入战斗。
他一边挥舞大刀,一边说道:“原来懋舅哥上回根本不需要关某相让,倒是关某自作多情了!”
夏侯懋压力倍增,于是一边抵挡三人的进攻,一边说道:“关二爷想多了,在下当时确实力不从心,而且也确实不想夺冠!
第三十四章 刘备圆谎
我怕自己像吕布那样,最终死得不明不白!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我也被那群公卿大臣盯上了!”
关羽道:“是关某将你送上了冠军的位置,如此说来,倒是关某害了你!
对!不!起!”
咚!咚!咚!
关羽每说一个字,青龙偃月刀都会狠狠的劈下一次。
周围的青石地面,已经变得千疮百孔,而夏侯懋只能疲于应付。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吕布那么高的武艺,当初却被刘关张压制。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猛虎再强也架不住群狼。
啾!
就在夏侯懋思索脱身之法时,树上的刘备突然射出冷箭。
夏侯懋吓一跳,他没想到刘备这么阴险。
关羽三人见状微微一愣,夏侯懋正好趁这个机会抽身后退。
他对着树上怒吼道:“既然刘皇叔要杀我,那我夏侯懋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今夜就算要死,我也要恶心你一番!”
踏!踏!
夏侯懋说完,立即朝三人的住宅狂奔而去。
两边本来就近,所以夏侯懋只是花了半盏茶时间,便跑到了甘夫人的小院。
砰!
院门被踢开,这边一个守卫都没有。
刘备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可半路却被夏侯懋的亲卫们射箭纠缠。
啊......
夏侯懋冲进内屋,提起甘夫人就往外拖。
“嘤嘤嘤......”
甘夫人哭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当真是倒霉透顶。
嫁了一个弯男人不说,还几次三番被敌军俘虏,现在又被陌生男人欺负,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夏侯懋原本以为,甘夫人是个半老徐娘,可没想到却是个花季少女。
他刚把甘夫人拖到院子里,刘备四人便追了上来。
与此同时,夏侯懋的亲兵们也围了上来。
这边的动静闹得不小,周围邻居纷纷点灯查看。
可是,当人们看到周围全是士兵,所有人都很自觉的熄灯。
张飞喝道:“懋舅哥,你这么做就过分了!”
他的声音不小,周围邻居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夏侯懋高声道:“我过分吗?
我哪有你们四人过分?
你们大半夜不睡觉,把我引到大榕树下围攻我,甚至还放冷箭!
你们的脸呢?
哼!
现在我要在临死之前,看看你们用来勾引我的女人长什么样,这算过分吗?”
刘备闻言,当场头皮发炸,后背冷汗唰唰的往下滑。
他原本以为夏侯懋是孤身赴约,可没想到他的亲兵全部来了。
最要命的是,这些亲兵也太厉害了,埋伏在附近那么久,四人一个都没察觉。
现在夏侯懋当众说出这些事,曹操很可能马上派兵来抓捕他们几人。
所以,为了化解接下来的危局,刘备立即拱手道:“懋舅哥,放箭是我不对,可我仅仅只是想试试你的武艺而已!
没想到啊,我等四人围攻你,可却依旧不是你的对手!
而我刘备之所以试探你的武艺,并非想要杀你,只是想要将此女托付给你而已!”
刘备此言一出,不但关羽等人瞪大了眼睛,就连夏侯懋都愣住了。
都知道这位是甘夫人,是他刘备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老婆。
可他现在却为了化解当前危局,直接将其送给夏侯懋。彡彡訁凊
这种无情无义的货色,不但夏侯懋看不起,就连关羽几人都心凉了。
“送给我?刘皇叔你可真行啊,为了不被曹司空追究责任,你竟然做出出卖发妻的事!
好,算我夏侯懋瞎了眼,从前一直以为你是个人物!
看来上当的不只是我夏侯懋,还有徐州百姓,更有皇帝陛下!”
刘备一听,心说这个谎言如果圆不回来,那么自己今后当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不不不,懋舅哥你误会了,二弟、三弟你们也都误会了!
这位甘姑娘虽与我有夫妻之名,可却没有夫妻之实!
其实事情是这样,小沛甘氏祖上曾参加过黄巾,故而总是担心被朝廷抓捕。
为了无辜的甘姑娘能活命,他的家人临终前将其托付给亲戚寄养!
直到在下去了小沛,他的亲戚才将其托付给在下!
在下当时就说了,趁人之危的事我不能做,将来一定给她找个好人家!
懋舅哥若不信,可以查看此女左臂,守宫砂依旧清晰可见!”
刘备的谎言看似天衣无缝,但是他却忽略了甘夫人本人的感受。
此刻的后者,正恶狠狠的盯着他。
刘备见状,又感慨道:“唉!可怜啊,她的亲戚现在也不知过得好不好!”
甘夫人一听,心说这个恶魔真是可恶,竟然当众威胁自己。
为了家人安全,她咬牙忍了,就当从未认识这个人渣。
夏侯懋摆出一脸质疑的表情问道:“当真如此?”
刘备连忙答道:“当真如此!”
夏侯懋又看向甘夫人,后者低着脑袋点点头,算是默认了刘备的谎言。
关张赵三人也是低头不语,因为甘夫人的身世,他们比谁都清楚。
当初刘备在小沛大婚,他们三人全程参与了,所以对甘夫人的身世十分了解。
可如果当面戳破刘备的谎言,就等于背叛刘备这个主公。
夏侯懋摆出一脸恍然的表情,随后拱手道:“倒是在下误会刘皇叔了!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便却之不恭了!”
他说完,立即将甘夫人扛在肩膀上。
刘备一脸平静,甚至给夏侯懋让路。
夏侯懋就这么走了,可刘备等人却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良久之后。
轰!
张飞的暴脾气上来,一巴掌拍倒了围墙。
“既是以礼相待,大哥为何知晓甘家妹子的守宫砂清晰可见?
哼!”
张飞怒哼一声后,转身去了隔壁院子。
关羽也怒声道:“大哥明知懋舅哥不想当天下第一,适才为何还说我四人不是敌手?
杀人诛心吗?”
他说完,也怒气冲冲的回了隔壁院子。
赵云叹息道:“主公,其实刚才没必要威胁甘夫人的家人!
以懋舅哥的脾气,一旦惹到跟他有关的人,他肯定不依不饶!”
赵云说完也走了,只剩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刘备在风中凌乱。
他缓缓坐了下来,随后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
尽管地面很凉,可他却感觉自身的血液比地面更冷。
自己错了吗?
刚刚真的只是权宜之计,否则他们四人都得被曹操处死。
牺牲一个女人,保全四人的性命,有什么不对?
刘备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左思右想之后,决定明天早晨再去解释,否则三人可能离他而去。
然而隔壁的张飞依旧不解气,他愤愤不平的说道:“嫂嫂从未犯错,如今却遭此大儒,我张飞为她抱不平!”
关羽不说话,他越来越觉得刘备这人不正常。
刚开始在涿郡认识的时候,刘备第一回死老婆,而且死得莫名其妙,他觉得是意外。
第二回是在征讨黄巾贼之前,那位大嫂也是死得无比蹊跷,他当时就很疑惑。
第三回是在平原县,关羽记得那位大嫂头一天还在跟刘备吵架,隔天就死了。
虽然刘备当时哭得很伤心,但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也太蹊跷了。
最后就是这位甘夫人,她每天都显得很恐惧,宛如大哥刘备是洪水猛兽。
还有她的守宫砂,成亲三年依旧健在,这明显不合理。
因为刘备与其同房不是一次两次,怎么可能相敬如宾?
关羽越想越觉得事情很复杂,所以想要找张飞聊聊。
可是扭头一看,张飞在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直接倒在床榻上打呼噜。
他摇摇头,最终还是将满心疑虑藏在心底。
再看夏侯懋,扛着甘夫人回来之后,让人给她收拾了一座小院。
侍女给了四名,这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觉得刘备虽然是个小人,但甘夫人没错,她不该受到不合理的待遇。
如果有可能,他打算将这个甘夫人送回去,毕竟抢人家老婆有些不道德。
同一时间,曹操也被他的情报人员吵醒。
听完讲述,曹操笑了,随后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皇宫方向。
翌日,清晨。
曹操派程昱去皇宫,说是要举办一场春猎,时间就定在正月初五。
曹操的意思不言而喻,他要借助春猎看清哪些是帝党,哪些是他曹操的忠实跟班。
查清之后,他要来个大清洗,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整天打夏侯懋的主意。
皇帝刘协心知曹操有大动作,所以大白天的就派心腹太监去找夏侯懋。
太监进了门,夏侯懋以为对方即将宣读圣旨,所以他都准备好跪拜了。
可太监却阴阳怪气的说道:“镇东将军好大的架子啊,既知杂家来传口谕,为何姗姗来迟啊?”
夏侯懋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啪!
他直接一个大耳瓜子过去,那名老太监立即在原地转了几圈。
“你......你这个狂妄之徒,竟敢殴打杂家?
你可知,杂家来你这狗窝,是你夏侯氏祖坟冒青烟?
你得跪下跟杂家说话,才是为臣之道!”
砰!
夏侯懋已经不想跟这玩意儿沟通了,直接就是一拳砸下去。
老太监的肚子挨了一记重拳,整个人立马蜷缩成大虾。
“逆贼......你这个逆贼!杂家一定要告发你!
咳咳咳......咳咳咳......
杂家有一百种办法,将你夏侯氏灭族!”
砰!
躺在地上的老太监依旧不依不饶,夏侯懋知道这件事已经无法善了,所以只能辣手摧花。
老太监的脖子被拧断,随后被家丁扔出了夏侯府。
这件事,很快在许都城掀起轩然大波。
有人说,这是宫里的太监没酒喝了,跑出来找夏侯懋这个大财主打秋风。
有人说,老太监想要认儿子,可却被夏侯懋拒绝了。
还有人说,夏侯懋一向残忍嗜杀,而且有谋反之心,所以没将皇帝的使者放在眼里。
对于外界的众说纷纭,夏侯懋没有放在心上。
他觉得皇帝很是无能,连手下人什么德行都闹不明白,还妄图重整山河,简直是可笑至极。
曹操得知此事后,立即找人询问情况。
老太监说的那些话,被一字不落的记录了下来。
倒是夏侯懋,曹操发现没有他的丝毫言语记录。
于是,他便找人询问,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当曹操得知,夏侯懋当时准备跪地接旨,他整个人立马皱起了眉头。
话说,曹操一直是个疑心病很重,而且心态十分矛盾的人。
一边想着让夏侯懋知书达礼,一边又想让他对汉室张牙舞爪,最好是当一条忠实猎犬。
与此同时,董承也在打听这件事,因为皇帝也想知道,夏侯懋为什么要杀他的人。
董承的消息渠道有限,所以是傍晚才彻底打听清楚。
他急匆匆的进了宫,随后向刘协报告了整件事的经过。
“呵呵呵......啊哈哈哈......”
刘协在后宫癫狂大笑,随后对皇后伏寿怒吼道:“你的德公公真是精明能干啊,一出门就在外耀武扬威!
倘若今日不是夏侯懋将其活活打死,朕还真以为他是个堪比管仲的能人!”
伏寿忐忑的辩解道:“他平时在宫里不这样!”
“是啊!在宫里不这样猖狂,出了宫就以为自己是朕的分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甚至不惜破坏朕的计划,不惜断送朕的大汉!”
皇后伏寿觉得自己很委屈,但她又找不出辩驳理由,所以只能低声抽泣。
再看刘备这边,他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仔细给关张赵三人分析昨夜的事。
大概理由是,甘夫人嫌弃他,所以一直没有圆房。
而且甘夫人受不了苦,加上两人年龄差距太大,最重要的是两年被俘虏两次,所以两人如今已是同床异梦。
所以他思虑再三,才想着找借口将甘夫人送给夏侯懋,毕竟后者家财万贯。
再说昨晚的局势,一旦无法安抚夏侯懋,他们四人肯定会被曹操派兵围杀。
刘备说得声色并茂,而且用上了屡试不爽的男人泪,关张赵三人立马沦陷。
张飞还是老样子,一听刘备委屈自己,用老婆救了自己的性命,他立马就相信了。
关羽心中虽有疑虑,可也不好当面质问他前面几名亡妻的事。
第三十五章 读书人
至于赵云,他只是个跟班,根本没资格质问刘备,所以他只管喝酒。
几人关系总算缓和了,刘备又趁热打铁,说是他为了让三位兄弟露脸,为他们争取到了跟随皇帝春猎的机会。
要知道,此时的关张赵三人,还是实打实的屌丝。
所以听说刘备为他们争取到这么难得的机会,立马就彻底沦陷了。
刘备笑道:“这有何难,为兄是大汉皇叔,这点薄面皇上还是会给的。”
张飞一听,立马接口道:“大哥,能让皇上给俺赏些御酒喝不?”
“呃......”
刘备心说,你个张老三真是傻的很,看不出来皇上也很穷吗?
关羽见刘备尴尬,于是插嘴道:“三弟,被皇上赏赐御酒的人,都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功臣,你这不是为难大哥吗?”
张飞一听,也撮着牙花子说道:“二哥说的是,俺张飞自讨黄巾以来,确实没打过几回胜仗!
如此厚着脸皮讨酒喝,确实说不过去!
唉,要是没跟懋舅哥闹翻就好了,最起码吃喝不愁!”
此言一出,刘备那张老脸立即黑得跟锅底似的。
他心说,感情自己磨了一天嘴皮子,依旧是毫无作用。
他越想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最后竟然恨上了夏侯懋。
他觉得要不是夏侯懋的出现,关张赵三人绝不会跟自己闹矛盾。
所以,他打算找个机会离开许都,因为跟着皇帝实在没前途。
时间飞逝,很快便是春节,古代人过年也很热闹。
倒是夏侯懋,让管家带着礼物四处跟人说,自己偶感风寒不便出门。
事实上,他是抱着几个娇妻美妾不起床。
尤其是新纳的几位妾室,简直让他乐不思蜀,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腻在一起。
要不是曹清河发现他脸色发白,估计他连饭都不想起来吃。
趁着夏侯懋洗澡吃饭,曹清河将几位妾室叫到一起,说明了夏侯懋的身体状况,让她们要懂得节制。
曹清河平时虽然是个活宝性格,可该有的正妻威严还是有的。
呕~
陈依依等人刚刚答应,可是她们三人忽然集体开始干呕。
曹清河不明所以,于是赶紧找大夫来看病。
紧接着,整个夏侯府都闹腾了起来,因为她们三人都有了身孕。
夏侯懋虽然高兴,可最高兴的竟然是曹清河,因为前段时间丁夫人一直散播谣言,说她是个妒妇。
现在好了,有三人同时怀孕,她已经有底气出门驳斥那些贵妇了。
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原来曹清河这半年来过得也不容易。
年初五,夏侯懋如约披甲出门,毕竟曹操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狩猎地点就在许都外围的旷野之间,所以后世称之为许田行猎。
公卿大臣基本到齐,刘关张等人也都来了。
曹操的人最多,而且全都是训练有素的军士。
所以说,现场有人欢喜有人忧。
特别是那些整天密谋干掉曹操的人,此刻当真是战战兢兢。
然而即便如此,刘协还是安排了太监,打算再次拉拢夏侯懋。
古代人认为,没有猛将的军营,就如同一群猎物一样,谁来了都能射两箭。
所以,他们在错过吕布之后,当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时值中午,所有公卿大臣都停下休息,夏侯懋也找了一块小山坡落脚。
他刚坐下没几分钟,皇帝派出的太监立即打马而来。
周边都是森林,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各临时营地发生的事不会有人知道。
这次的太监很有礼貌,上来就行了一礼,随后递上一块绢帛。
夏侯懋没接,他直接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不是吕布,也不想当吕布!”
太监愣住了,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片刻之后,他苦着脸说道:“求将军开恩,您就接下手谕吧,否则小的回去必定无法活命!”
夏侯懋闻言皱起了眉头,他觉得刘协根本看不清形势,而且做事很没脑子。
正当夏侯懋想要呵斥太监时,树林周围突然有大批士兵逼近。
抬眼一看,原来是曹仁带人围了过来。
他打马上前,笑着问道:“夏侯将军,不知这里为何有一位公公啊?”
很显然,曹操的人一直在监视这边。
而那位太监,也已经知道夏侯懋为何不接旨了。
夏侯懋撇嘴道:“还不明显吗?
有人拿我当吕布,拿我岳父当董卓!
在他们眼里,就算我读再多书,也还是一介武夫!”
“呵呵呵......”
曹仁笑了,虽然他觉得夏侯懋生气很有道理,但这件事的确挺可笑。
即便是再笨的武将,也有一颗学习诗书的心。
夏侯懋读了几卷书,就觉得自己是文人,这一点他身有感触。
见曹仁笑起来没完没了,夏侯懋没好气的说道:“你也觉得我不是文人吗?”
曹仁见他随时可能发怒,所以赶紧摆手道:“不不不,你是文人,比那些公卿大臣强多了!
那什么......这位公公若没什么事的话,就跟本将走一趟吧!”
太监慌了,因为曹操肯定会将他处死。
“夏侯将军,救命,求您救救奴家!”
然而夏侯懋却不耐烦的说道:“去吧,有什么说什么,我家岳父不会为难你一个下人的!”
然而太监却慌了,“夏侯将军,奴家害怕......呜呜呜.....”
太监一边哭泣,一边抱着夏侯懋的小腿不撒手,看上去无比凄惨。
“快去吧!”夏侯懋又说了一句,语气已经显得十分不耐烦。
太监依旧不撒手,就像个可怜宠物。
“去你玛德,都说了听话就不会死,还那么烦人,真是有辱斯文!”
呵呵呵......
这回不但曹仁在笑,周围的士兵全都笑了起来,因为夏侯懋实在太粗鲁了。
那位太监,被他一脚踹出去一丈远才停下,随后被曹仁拎上了马背。
片刻之后,太近被拎到了曹操面前。
曹仁满脸笑容的说道:“懋儿那孩子不错,一直没接圣旨!
呵呵呵......”
一开始曹操还没发现曹仁的异样,可曹仁笑起来没完没了,这就引起了曹操的注意。
曹仁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摆手道:“大兄莫怪,只是懋儿那孩子太可爱了,我实在没忍住!”
曹操道:“说来听听,怎么个可爱法?”
呵呵呵......
曹仁一想起刚才的事,当即又笑了一会儿,这才将夏侯懋认为自己是文人的事说了一遍。
曹操也笑了,他没想到夏侯懋会出现这种心态。
不是他不看好夏侯懋的文学天赋,实在是他平时太粗鲁了。
三句话离不开金钱,五句话离不开杀人,七句话就得当面骂娘。
这样一个人,竟然自称自己是文人,当真是可笑得很。
最要命的是,他还不是装出来的,传闻他每日都在家读书。
曹操笑了好一会,这才审问那名太监。
太监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战战兢兢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甚至将圣旨拿了出来。
他觉得夏侯懋说得对,只要自己老实听话,曹操就不会杀自己。
确实,曹操没有杀他,甚至把他留在了身边。
下午狩猎时,刘协看到了曹操身边的太监,顿时就慌了。
随后他看了一眼夏侯懋,再看看不远处的刘备,他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的孤家寡人。
心中的怨恨油然而生,这更加坚定了他诛杀身边乱臣贼子的决心。m.33qxs.m
然而他却忘了,当皇帝不是为了诛杀乱臣贼子,而是为了维护国泰民安。
心里不平静,刘协便拉弓对那些小动物撒气。
因为心态关系,他一连射了十几箭,可是一只猎物也没射中。
随后看向有了小肚腩的曹操,他带着调侃的心态说道:“曹司空长年在外征战,想必箭法了得,不如替朕猎杀前方那只花鹿可好?”
“遵命!”
曹操接过弓箭,抬手便是一箭过去。
五十步外的花鹿应声到地,刘协直接傻眼了,他没想到曹操那副德行也能射猎。
万岁!万岁!万岁!
不等刘协说话,周围的士兵立即齐声呼喝起来,声音那叫一个震撼。
周围的公卿大臣一时傻了眼,不知曹操究竟打算做什么。
这时候,程昱打马来到曹操身后,表情看上去十分恭敬。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懂了,曹操要让群臣站队。
荀彧脸都绿了,因为他一向自诩汉臣。
而且他高估了这帮朝臣,因为现场有一半朝臣去了程昱身后。
现场很安静,张飞的大手已经按在剑柄上,看上去随时可能暴起。
可刘备却按住了他,因为夏侯懋已经拉弓上弦,看上去随时可能动手。
如果是一个月前,他不相信夏侯懋会对自己出手,可经过大榕树事件后,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而且周围全是曹军,他们没有丝毫胜算。
这场狩猎,曹操达到了目的,可心里却不满意。
在回去的路上,他对程昱说道:“暂时别劝进了,倘若失去荀彧,兖州必定生乱!”
此事暂时算是到此为止了,可刘协心中的怒火却是压不住。
然而不等他实施自己的灭曹计划,寿春方向突然传来晋级军报,袁术称帝了。
这则消息一出,不仅许都一片哗然,全国各州躁动了起来。
如果汉室什么都不做,那么第三个、第四个皇帝肯定纷纷冒头。
鉴于这个原因,荀彧、曹操、孔融、杨彪、陈群等一众朝臣,一致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袁术。
这次就连刘协都同意他们的做法,否则汉室肯定会成为天下笑柄。
先发讨贼檄文,随后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朝汝南逼近。
豫州方向,夏侯惇率领十万大军合围过去。
徐州方向,许成率领五万重骑会师。
袁绍、刘表、孙策、公孙瓒等人倒是奉诏发兵了,但是他们的兵马一直不到汝南境内,甚至很多人的兵马都没出自家领地。
意思很明确,我奉诏了,也发兵了,只是路途艰险来迟了而已。
其实谁都知道,这些诸侯就是出工不出力。
袁术拥兵四十万,而且是以逸待劳,又是主场作战;反观曹操这边只有二十五万人,而且是劳师远征,怎么看都不是对手。
而且袁术在汝南边境设置了许多伏兵,看上去无懈可击。
刘备一看,心说终于有老子立功的机会了。
这场仗若是不好好表现,今后怕是很难再有翻身的机会。
于是刘备请命,率领一个万人队当先锋。
曹操答应了,甚至给他配备了一百台投石车。
要说刘备这帮人打仗,那可真是完全拿人头堆战功,亦如当初的关张二人攻打徐州。
他们在战场上,丝毫不顾及将士的性命。
但凡有伤重后退者,直接被他们的执法队射杀。
士兵的性命在他们眼里,连牲口都不如。
后方的夏侯懋见到那些惨烈画面,顿时直摇头。
他心说,难怪这几人一直以来不断吃败仗。
按照他们的尿性,就算给一百万军队也成不了气候。
然而此刻的曹操,依旧不太信任他夏侯懋,生怕他摇身一变成为别人手中的利器。
刘备等人的血腥打法,不断吓坏了曹军将士,也吓坏了对面的汝南军。
汝南防御被撕开了一条口子,曹操立即与郭嘉等人排兵布阵。
接下来的十几天,曹军势如破竹,汝南军在不断溃逃,甚至有许多将领直接投降。
寿春城的袁术慌了,他的第一反应是卷款潜逃。
这时候又是刘备来请命,说是袁术罪不可恕,他身为汉室宗亲,一定要亲手弄死他。
曹操又答应了,因为此时的刘备,手下只剩二千人。
这点人在曹操看来,无论去哪里都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
所以,刘备走后,曹操带领众将士去了寿春城。
叮:完成任务霸占冯氏家产,晋升为三级狗大户,任务奖励改良版绢帛机。
夏侯懋原本是无精打采的来到寿春城下,因为他这一路上都是无事可做。
可是静默几个月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来,顿时给他吓得打了个激灵。
四处看了看,曹操的马车在前方,后方是许褚的虎贲军。
想要找个熟人问路,一时半会怕是很难啊。
第三十六章 寿春冯氏
夏侯懋心里这么想着,可眼睛还是一直四处乱扫。
忽然,后方一名穿着官服的老者打马上前,这人满脸都是笑嘻嘻的表情。
“在下降臣李通,不知镇东将军在寻找何人,或许老朽能帮上忙!”
夏侯懋闻言,立即想起此人,正是因为他的投降,整个汝南防线才开始崩溃的。
夏侯懋道:“也没什么大事!
前两年在兖州东郡做买卖,听说这边有个冯氏对百姓很是恶劣!
动不动就把别人逼得家破人亡,也不知是真是假!”
此言一出,原本笑嘻嘻的李通,一张老脸立马垮了下来。
夏侯懋心说,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这冯氏跟这位有关系?
只见沉默片刻的李通道:“被逼得家破人亡的不是旁人,正是我李氏!
我家里人死光了,所以老朽立誓要整垮冯氏!
另外,老朽可以负责任的告诉镇东将军,这冯氏可不只是欺压百姓这么简单!
他们为了一己私欲,长期在汝南境内做略卖人的买卖!
否则诺大个汝南郡,不可能才百万人口!
百姓都逃走了,或荆州,或东吴,或豫州,总之能走的都走光了。”
这个李老头说着说着,直接抹起了眼泪。
然而夏侯懋却皱起了眉头,他不解的问道:“实在抱歉,请问李大人,这略卖人究竟是个什么勾当?”
李通闻言刚要解释,前方马车里的曹操突然接口道:“略卖人就是强行掠夺人口贩卖,而被贩卖者大多活不过五年!”
夏侯懋惊呆了,于是问道:“这冯氏如此恶劣,难道袁术不管吗?”
“呵呵呵......”
曹操笑了,因为夏侯懋明显不知汝南的关系网。
李通接着解释道:“袁术的妻子冯氏,正是冯氏之嫡女,所以没人敢管!”
夏侯懋闻言长叹一声,心说难怪袁术被人称为“冢中枯骨”。
大军进城,曹操奔着袁术的皇宫去了。
而李通给夏侯懋指了冯氏府邸所在的位置后,也打马快速朝皇宫奔去。
夏侯懋带着自己的亲兵,默默的离开了大部队,目标冯氏府邸。
而此时的冯氏众人,正在皇宫那边迎接曹操。
在冯氏的人看来,只要臣服曹操,即可获得平安。
凭借家财,他们可以继续在寿春作威作福。
要知道,曹操和他的大军,不可能一直留在寿春,毕竟这里不是特别重要的战略要地。
夏侯懋本以为,冯氏府邸也就跟济阴吴氏差不多。
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座府邸简直就是城中城,甚至有小型城墙。
城头上有守军,看上去全副武装,甚至在城头架上了攻城弩。
这要是强攻,估计没有五万人拿不下来。
城头上一名小校,见夏侯懋等人缓缓逼近,立即开口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夏侯懋!”
那人一听,顿时就愣住了,因为夏侯懋最近声名鹊起,隐隐有盖过吕布的势头。
不过他的名声不是打出来的,而是那回上朝骂孔融骂出来的。
人们只知道他是武将,箭法与吕布相当,可却不知他的真正战斗力。
冯氏已经投降,袁术已经跑路,所以冯氏立即派人出来迎接夏侯懋。
只见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小胡子,骑着一匹大黑马快速奔来。
夏侯懋没有下马,小胡子也没有下马。
小胡子拱手行礼,夏侯懋也拱手行礼,但双方都没有开口说话。
双方沉默了约五分钟,小胡子有些不耐烦,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镇东将军来寒舍,究竟有何赐教?”
“打秋风!”
夏侯懋只有三个字,可听在小胡子耳中却令他嘴角直抽搐。
他心说人家来打秋风,都是死皮赖脸拐弯抹角的说。
可你倒好,直接就说了出来,这脸皮还要不要了?
不过夏侯懋是曹操的女婿,如果招待不好,曹操肯定不高兴,所以他忍了。
“夏侯将军快人快语,冯某佩服!
请!”
小胡子说完,领着夏侯懋等人往里走。
目测冯氏府邸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二百亩。
军营、工坊、各种奇奇怪怪的房舍比比皆是,而且都住着人。
要说袁术这人也真是昏庸至极,自家亲戚过得这么好,他自己却没钱守城,反而要跑路。
淮南的天气十分干冷,也不知是一直如此,还是只有今天这样。33qxs.m
夏侯懋进了冯氏迎客大厅之后,立马有大队侍女送来炭炉与酒水,甚至有两名衣着暴露的侍女贴了过来。
这种待客之道,夏侯懋只听说陈群、孔融等人的府上有,他今天还是头一回见。
啊......
冯氏小胡子刚要上前套近乎,怎料不远处的宅院中,突然窜出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
那人衣衫凌乱,大片雪白裸露在外,胸口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此刻正在汩汩的往外冒血。
伤口深可见骨,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面色如纸的女子,看到周围家丁围过来,她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泪水。
“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冯氏所有人永不超生!
啊......”
砰!
女子怒吼之后,直接一头撞在柱子上,随后气绝身亡。
夏侯懋的亲兵看呆了,而夏侯懋依旧在不紧不慢的喝茶。
小胡子很尴尬,随后命人将女子尸体抬走。
他看看夏侯懋那平静的眼神,心中总感觉有些忐忑,于是赶紧命人去拿钱。
因为担心夏侯懋不满意,他又命人从后院挑选了十名少女送来。
接着是名贵药材、绫罗绸缎等等,甚至连传说中的夜明珠都有。
小胡子觉得,这回夏侯懋应该满足了,毕竟这批物资至少价值百万钱。
“不好啦,走水啦!二少爷......二少爷......”
小胡子再次准备与夏侯懋搭话,门外又冲进来一名管家打扮的汉子。
“何事如此慌张?”
“二少爷,粮仓那边走水啦!”
小胡子一听,立即怒喝道:“蠢货,那还不赶紧派人救火?”
然而管家似是有难言之隐,“可是......可是大少爷临走之前......”
“猪啊你,都着火了还管什么曹操会不会打进来?”
此言一出,小胡子突然发现,自己才是那头猪。
他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夏侯懋,似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发怒。
可夏侯懋却道:“本将没听见!”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你送了我礼物,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小胡子一边赔笑,一边点头哈腰的告辞而去。
小胡子走了,随后有一大批家丁四处敲锣打鼓喊人救火。
冯氏的人的确不少,但是也没有夏侯懋预料的那么多。
侍女约二千,家丁约八百,兵卒将近一万,不过大部分看上去像是新兵。
除此之外就是后院,里面似乎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侯懋拉过身旁这位丰满侍女,随后用无比柔和的语气问道:“小姐姐,不知你来冯府多久了?”
“回大人,婢子来府上半年了!”
丰满侍女很是忐忑,因为她不清楚夏侯懋的脾气。
一旦得罪达官贵人,可是会当场丧命的。
“你可真厉害呢,半年就成了人上人!
不知你是有人提拔,还是自己努力的成果啊?”
“回......回大人,是老爷提拔了婢子!”
胖侍女很忐忑,因为他发现夏侯懋的行为举止,很像寿春城的那些变态公子。
“原来是老爷提拔了你啊,看来你的确有过人之处!
只是不知道,你家老爷脾气好不好,我也想去会会他呢!”
此言一出,胖侍女和另一边的瘦侍女,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她们情不自禁的对视一眼,随后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门外的柱子。
那是之前那名女子留下的,貌似那与冯氏老爷有关。
夏侯懋心中有了底,难怪系统会发布这种任务。
与其说系统喜欢抄家,不如说系统喜欢惩恶扬善,特别是惩治那些变态杀人狂。
“好了,二位姑娘找个地方躲起来!
有人问起,就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夏侯懋说完,立即提着方天画起去了后院。
众亲兵立即跟上,他们都猜到夏侯懋接下来要干什么。
冯氏后院修建得很漂亮,有点类似夏侯懋想象中的皇宫。
“大胆!你是哪家的兵痞,竟然单闯我冯府后院?”
迎面走来一名老太监,看上去霸气侧漏。
夏侯懋倒是搞不懂了,冯氏明明只是在袁术手下当官,可他们却养了太监。
噗!
夏侯懋一戟划过去,老太监胸前立马出现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的分寸把握得很好,只是刚好划开皮肤而已,并没有伤及内脏。
啊......啊......
老太监在嘶鸣,给人的感觉像是在杀猪。
片刻之间,从侧面宅院又奔出来一批太监,而且个个手上拿着齐眉棍。
“杀,给本座杀了这群没教养的小畜生!”
夏侯懋苦笑不已,他原本是想放过这些太监的,因为他们不是主谋。
噗噗噗......噗噗噗......
亲兵在放箭,眨眼间便干掉了所有太监。
此时此刻,老太监终于有点清醒了。
他仔细看看眼前这些士兵的铠甲,随后似乎猜到了什么。
“你......你是......”
夏侯懋笑道:“把人喊出来吧,继续藏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老太监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似乎是在考虑脱身之法。
夏侯懋道:“我数三下,你不把那个混蛋喊出来,我也只能杀你之后自己找了!”
老太监十分忐忑,他不知道夏侯懋是不是真的敢这么做。
“三!”
噗!
夏侯懋喊出来的同时,方天画戟就已经送进老太监的胸膛。
他之所以耍老太监,完全是因为老太监之前,毫不犹豫的下令杀他。
“十人一组,给我仔细搜索每一处房舍,将所有人给我赶出来!
敢有不从者,格杀勿论!”
“诺!”
一千五百人立即行动,整个后院很快变得鸡飞狗跳。
哒!
突然,一块木板飞到夏侯懋面前,他立即伸手接住。
木板的一面画着地图,看上去是一处地宫。
木板的另一面刻着四个字“仲氏粮仓”。
夏侯懋看看木板,又看看四周,对方似乎不想露面。
他仔细看过地图之后,一把将木板捏得粉碎。
与此同时,被赶出来的侍女中,一名少妇嘴角微微翘起。
她猜得没错,夏侯懋果然有自立之心,否则没必要捏碎木板。
这边男女老幼被赶了出来,前院救火的小胡子得知后,立即带着一批人杀来。
小胡子还在客厅门前,他就高声喊道:“夏侯懋,你这贼人修得猖狂!”
噗!
夏侯懋懒得跟他废话,抬手就是一箭过去。
小胡子就这么死了,看上去死得毫无价值。
与此同时,刚刚一起冲过来的冯氏府兵,一个个都吓得不敢前进。
说到底,这些人从未经历过战争的洗礼,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打仗。
有些很离谱的士兵,甚至连木杆长枪都端不稳。
见那些人裹足不前,夏侯懋这才看向后院这些家丁侍女。
所谓家丁,个个都是太监,而且貌似已经当了很多年。
再看那些侍女,当真是个个貌美如花,只有少数几个年迈。
唯一有胡子的家伙,一直缩在人群中,而且一直低着脑袋。
“哪些人姓冯,劳烦站出来!”
此言一出,现场绝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
那位冯老爷哆哆嗦嗦的站了出来,看上去很忐忑的样子。
“一日食用两颗人心者杀无赦,一日食一颗人心者可破财免灾!”
夏侯懋说完,那位冯老爷眼前一亮。
他激动得说道:“是嘛!
我我我......我没吃人心,只是喝了一点心头血兑酒而已!
真的,不信你问他们,他们都知道!
还有他们几个,他们都喝过,还是本老爷赏的呢!
快说呀!
快快快,别磨蹭了!”
现场很安静,只有冯老爷的声音不断在后院回荡。
噗!
虽然夏侯楙觉得冯老爷已经神志不清,但他还是亲手送其上路。
“你......说话不算数!”
夏侯楙道:“我刚刚又没发誓,不算数就不算数咯!”
噗通!
冯老爷就这么死了,跟他儿子一样,死得毫无价值。
“喝过人血酒的站出来!”
此言一出,那些老妪和老太监顿时就慌了。
第三十七章 鲁肃很倔强
“饶命啊!”
“将军饶命!”
“将军别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
噗噗噗......
“住手!”
前院突然有人高声呐喊,可是已经晚了。
该杀的人一个不漏,全部被处决。
喊话的是李典,他看到冯老爷的尸体,顿时直皱眉。
“懋儿,你知不知道你闯祸了?”
李典气得不行,只能冲着夏侯懋怒吼。
因为有启蒙之恩,而且李典这人一向没有坏心眼,所以夏侯懋只是微笑。
“笑,你还笑!你知不知道,冯氏许多族人已经被主公重用,你怕是要坐罪了!”
夏侯懋心说,这个李典当真是有些糊涂。
既然曹操派他来阻止自己杀人,那么就说明曹操也没想放过冯氏,因为他李典说话一向不顶用。
“叔,您可别骂我了!
待会儿我要是哭起来,您是哄不好的!”
“你......你......”
李典一听夏侯懋这话,顿时气得没脾气,随后拂袖而去。
夏侯懋笑了笑,随后来到前厅。
那群府兵还在,可是一个个都在外面探头探脑。
他们进又不敢进,走又不敢走,一时僵持在原地。
夏侯懋喝道:“哪位是统兵校尉,进来说话?”
此言一出,外面那群人立即骚动起来,片刻之后站出来一人。
这人长得像模像样,身上装备也很不错,可就是太斯文了。
“我是夏侯懋,沛国谯县人,阁下也请自我介绍一番!”
夏侯懋之所以说话这么客气,是因为他发现这位像个读书人。
“在下鲁肃,字子敬,临淮郡东城县人!”
夏侯懋闻言一愣,心说自己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在这里碰到传说中的鲁肃。
他假装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缺个裨将,今后你就跟着我吧!”
然而鲁肃却道:“在下才疏学浅,不足以担此大任!”
夏侯懋心说,你不是才疏学浅,而是看不上老子。
好吧,那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无赖,让你的良心受到谴责。
“好!本将也不强求,咱们好聚好散便是!”
夏侯懋说完,伸手将面前的箱子往前一推。
“这里是一箱黄金,你拿去做盘缠吧!”
“实在抱歉,无功不受禄!”
要说鲁肃这个人,脾气可真是死犟死犟的。
夏侯懋冷着脸道:“也不全部是给你的盘缠,剩下的都给你东城县百姓打棺材用!”
鲁肃一听就怒了,“阁下何意,难不成还想屠城?
不怕告诉夏侯将军,我东城县儿郎个个善战,届时必定与你玉石俱焚!”
夏侯懋摆摆手,随后一脸悠闲的说道:“今年江淮两岸大旱,此地绝对饿殍遍野!
没有我夏侯懋施以援手,人口至少锐减六成!
我说送你一份棺材本,其实是心里话,半点没有欺凌你的意思!”
鲁肃闻言直接愣在当场,随后试探着问道:“将军何以得知,今年江淮两岸会大旱?”
夏侯懋笑道:“这种秘密还能告诉你?”
“难道将军在戏耍在下?”
夏侯懋又笑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话已经带到。”
他说完后,又对外面喊道:“还有没有副统领或是裨将,进来聊两句!”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你鲁肃虽然是个人才,但我夏侯懋并非没你不行。
“且慢,请容在下多问一句,旱灾何时结束?”
“年底!应该在冬至之后会降雪,那时才会万物复苏!”
夏侯懋说完,又皱着眉头道:“这条情报价值二千金,你鲁子敬得还我,否则我会记一辈子!”
鲁肃闻言不以为意,随后拱手告辞。
他在冯氏卧底,估计是为了冯氏的粮草,因为孙策最近一直在用兵。
冯氏的府兵一个个就像小绵羊,很快被夏侯懋收编。
傍晚时分,冯氏迎接曹操的队伍依旧没有回来,似乎是得到了情报。
而此时,整个冯府已经成了夏侯懋的地盘。
他挑了一批风韵犹存的少妇,直接送去了袁术的皇宫。
曹操也给了回礼,是一整箱葡萄大的珍珠,而且品相非常好。
两人在无声无息间,直接达成了默契,而李典还在某大宅生闷气。
他一边喝酒,一边跟徐晃等人抱怨。
他大着舌头道:“你说说,我错了吗?
这孩子就是不听话,非得杀冯氏的人!
人家在这片地界势力多大啊,万一找刺客投毒,又或者假扮娼妓暗杀,他防得住吗?”
徐晃等人也是无语,最后还是许褚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疼懋儿,可他现在不是长大了嘛!
妻妾都怀上了,还用的着你这半个师傅操心!
这再说了,有主公在背后撑腰,你愁个甚呢?”
许成也道:“其实懋将军就是侠义心肠!
他最见不得吃人肉的家伙,这回碰到冯氏吃人心,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吃人心?”
李典此刻才知道,原来冯氏还有这种丑闻。
他的酒已经惊醒一半,正愣愣的看着许成。
许成道:“是真的,此刻城内已经传遍了!
而冯氏那帮人得知事发后,连夜从东门逃了出去,司空大人好像已经发布了海捕文书。”
李典闻言直接笑了,随后大着舌头道:“没事了......没事了......来,再喝一个!”
“报!”
李典刚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外面突然有士兵冲了进来。
“许成将军,徐州八百里加急!”
这个许成是这群人中资历最浅,但却是混得最好的。
他看过军报之后,整个人都慌了。
“刘备以先锋将军兵符骗开了徐州城,此刻正在谋夺下邳和小沛!”
一群战将的酒直接吓醒了,因为徐州的地理位置,比汝南这边重要太多了。
南联孙策,北合袁绍,随时进军兖州,甚至能和刘表勾搭一腿。
为了徐州,曹操前前后后发兵三次,损失比攻占任何州郡都要大。
许褚见许成发慌,立即拍着他的肩膀道:“莫急,趁刘备立足未稳,咱们现在就去请命攻打徐州!”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即起身出门。
这群人火急火燎的在为徐州操心,可夏侯懋却在仔细寻找给自己扔木板的人。
不为别的,如果是曹操在试探自己,那么接下来的事会变得很麻烦。
当时后院除了太监就是侍女,要不就是冯老爷的那些侍妾。
夏侯懋直接告诉所有人,自己喜欢看跳舞,让他们组团给自己跳一个。
第一遍筛选,夏侯懋就锁定了三人,因为那三人的身手十分矫健。
一名打扮得十分普通的少女,可腰间却挂着江东孙氏玉佩。
夏侯懋笑了,这多半是孙策的妹妹孙尚香。
第二位一看就是易过容,鼻子形态显得有点不自然。
仔细看身形,夏侯懋发现这货是消失许久的貂蝉。
第三位很正常,只不过总是低着头。
夏侯懋对她印象不深,所以第一个审她。
“下午给我传信的是你吗?”
夏侯懋此言一出,女子整个身躯立即僵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猜中了,可问题是双方根本不认识。
女子依旧低头不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夏侯懋继续说道:“你的鞋子与汝南女子有很大差别,所以你是才来寿春不久!
说说吧,无论你是谁的人,我都不会怪你!”
“求将军放过奴家吧,奴家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女子说话了,可却是满口陕北腔调。
夏侯懋道:“周围三十丈内没人,你可以放心说话!”
女子一听,立即抬头,随后紧张的向大厅四周看了看。
确定没人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女子道:“不是我不说,只是你们在捉我,我只能四处躲藏!”
“捉你?究竟是谁在捉你?”
夏侯懋很是好奇,因为天下没哪个诸侯会捉拿女子,除非她犯了大错。
“还能有谁,不就是曹孟德嘛!”
这下夏侯懋更糊涂了,按理说曹操就算再低级,也不会为难一个女人。
等等,除非曹操看上了她,要纳她回去当妾。
“不知你贵姓啊?”
女子一听,脸上立即露出原来你没认出我的神色。
夏侯懋试探着问道:“你......不会就是那位邹夫人吧?”
女子很郁闷,脸上带着苦笑,随后轻轻点点头。
“下午的木板是你扔的?”
女子再次点头,随后低下脑袋,而且眼神中有一丝慌乱之色闪过。
夏侯懋笑道:“那位易过容的姐姐,是你什么人?”
女子闻言,再次惊恐的抬起头,她不知道夏侯懋为什么能看出这一层。
“你们的身材轮廓十分相似,而且鞋子也十分相似,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唉!
女子叹了口气,随后开口道:“我叫邹玄凤,是姐姐;她叫邹玄凰,是妹妹,我们是双胞胎!
早年家里揭不开锅,父亲就把妹妹送进宫里当宫娥!
再过几年,家乡大旱颗粒无收,父亲又把我送去张府当侍女!
几年之后,我托人打听家里情况,可却是杳无音信。
我心里急得慌,就想找大人物帮忙。
恰巧那时候张老爷去世,我就谎称他生前宠幸过我,所以......”
夏侯懋接口道:“所以你就成了邹夫人!”
邹玄凤点点头,随后接着说道:“本来我只是想借张家的势力,打听家里人的下落。
可没过多久,他那个大胡子侄儿,非要纳我为妾!
这事在我们老家不算啥,所以我也只能同意!
可是守孝期还没过,你们那个曹孟德就来了!
再往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夏侯懋点点头,可随后笑道:“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依旧没说木板的事!”
邹玄凤闻言,脸上立即浮现踌躇与纠结之色。
很显然,这事不是她做的,而是她那个妹妹做的。
“我只想知道真相,绝不会在外乱说!”
邹玄凤闻言,长叹一声后才说道:“那些事是我妹妹打听到的!
嗯,他还说袁术没去北方,而是藏在地宫里享福!”
夏侯懋点点头,因为这说法十分符合袁术的性格。彡彡訁凊
所以,他命人找来邹玄凤的妹妹,打算仔细询问一番。
然而这个叫邹玄凰的女子来了之后,直接当面撕下伪装。
夏侯懋惊呆了,他之前就隐隐觉得,邹玄凤的长相很眼熟。
现在看到邹玄凰,他终于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这位竟然是貂蝉,而貂蝉这个名字是宫里的女官职位,并非真实姓名。
她们虽是双胞胎,可是面容相似度因为环境原因,着实有些迥异。
貂蝉比她姐姐白皙,估计是在宫里学到了保养之法。
而且貂蝉的行为举止,比她姐姐端庄得体,并不会一紧张就低头不语。
“不知玲绮近来可好?”
夏侯懋还没说话,貂蝉倒是先开口了,而且显得十分镇定。
“她还好,只是经常做恶梦!”
貂蝉点点头,随后竟然给夏侯懋磕了一个头。
夏侯懋不明所以,但也没有阻止她。
“奉先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奴婢替奉先谢过将军!”
“你不恨我吗?”
夏侯懋问出了心中疑惑,因为吕布因自己而死。
貂蝉摇摇头,“奉先生前经常提起将军!
他说,每次看到将军,就像看到少年时的自己!
傲慢、冲动、冷酷,甚至不知收敛,将来多半要吃大亏!
他很想与将军促膝长谈,却不曾想每次见面都是恶斗!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奉先临终前才会将玲绮托付给将军!”
夏侯懋点点头,无论貂蝉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不可能是曹操的人,否则没必要在淯水大营玩消失。
随后他问了袁术的事,据貂蝉所说,冯氏后院便是袁术地宫的其中一个入口。
而地宫的真正位置,在寿春城外三十里处的一座大山里,里面藏了袁氏全部物资,足以养兵百万。
根据冯老爷与冯家大少爷的密谈,袁术是打算在曹操与袁绍交战之时,再度君临天下。
而逃往北方那位,是袁术给自己找的一个替身,据说两人长得很像。
袁术甚至找来能工巧匠,制作了一个假传国玉玺。
夏侯懋苦笑不已,随后询问貂蝉今后有什么打算。
她倒是洒脱,说是被束缚多年,今后想要浪迹江湖。
第三十八章 孙尚香动情
夏侯懋给了她们一笔盘缠,两人趁夜离开了寿春城。
最后是召来孙尚香,他想仔细看看这个未来小老婆。
孙尚香有点忐忑,而且明显在袖中藏了匕首。
“孙安,闺字尚香,十四岁,江东猛虎孙文台幼女,小霸王孙策之妹!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随孙策回江东老家?”
孙尚香闻言直接呆住了,因为知道她闺名的人,这世上只有她的家人。
她用忐忑的眼神看着夏侯懋,似是想要看出夏侯懋的真实身份。
然而她看来看去,也没能从记忆中找出与其相符的人物。
“为何留在冯府?”
夏侯懋又问了一句,顿时吓得孙尚香一哆嗦。
“你究竟是谁?”
“你男人,过两年就娶你!”
“原来是个臭流氓!
你这样的痞子我见多了,最后都会被我兄长杀死!”
夏侯懋笑了笑,完全不以为意。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本小姐武艺很高的,小心杀死你!”
夏侯懋不再逗她,直接拎来一个包袱递过去。
“寿春不太安全,你明日一早就回家!
马匹已经准备好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万一路上被劫匪劫财又劫色,我可是不会再要你了!”
孙尚香看着满包袱的金银玉石,以及一小包干粮,顿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此刻只感觉,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馅饼,而且正好砸中自己的脑袋。
“你,究竟是何人?”
“你兄长的故友,他曾在我面前提起过你,还有孙权!”
孙尚香闻言,这才信了八分。
她回屋睡觉之后,夏侯懋也准备洗漱休息。
可是,突然有一匹快马冲进冯氏大院,而且笔直朝夏侯懋这边冲来。
紧急军令,明日黎明拔营开赴徐州,趁刘备立足未稳将其歼灭。
夏侯懋苦笑不已,虽然早已料到刘备会玩这一手,但还是不免有些意外。
收到军令之后,夏侯懋立即吩咐手下兵卒,将冯府钱粮装车带走。
侍女家丁该遣散的全部遣散,只留下少量人手看管宅院。
当那些被遣散的家丁侍女得知,还有人可以留下来,全部过来求夏侯懋。
他们也想留下来,因为外面很容易饿死。
夏侯懋无奈,只好挑选了管家和几名管事,让他们在这里打理庄园和田地。
黎明,当夏侯懋大军准备出发时,孙尚香也换了男装出门。
“一路顺风!”
城门处,夏侯懋打过招呼之后,便领军朝渡口赶去。
然而孙尚香却跟了上来,她笑呵呵的说道:“这边我比你熟,我给你带路吧!”
夏侯懋发现,睡了一觉的孙尚香,给人的感觉像是长大了一样,多了一丝灵动气息。
那感觉,就像是从女孩变成了少女。
他笑了笑,并没有拒绝。
淮河船只多半不大,连人带马的话,一条船顶多只能载两人。
好在淮河船夫多,而且河面不宽,一次过几千人不成问题。
孙尚香站在船尾,不断打量船头的夏侯懋,她越看越欢喜。
因为现在的夏侯懋不但人高马大,而且比普通军士英俊许多,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孙尚香想着想着就开始脸红,连夏侯懋回头看她都没发现。
过了对岸,大军开拔后,夏侯懋忍不住问道:“你是打算从水路回家吗?”
“嗯,嗯!你说走水路就走水路!”
夏侯懋苦笑不已,只能任由她一路跟着。
可问题是,隔天就要到徐州境内了,万一与刘备军交战,多半会伤到她。
正当夏侯懋想着,接下来要在哪里与孙尚香分别时,前方视线中出现了一辆马车。
驾车的是一名女子,而且昨晚还见过,是邹玄凤姐妹。
“两位姐姐稍等!”
夏侯懋打马过去,邹氏姐妹也很意外,还以为夏侯懋要捉她们回去。
等夏侯懋说明情况,两人这才安心。
“阿香,随两位姐姐去前方渡口,回家后一定要听你母亲的话!”
尽管孙尚香还想跟一段路,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说不出口。
两人分别后,夏侯懋加速前进,因为他发现路上有大军路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最后一批赶往徐州的部队。
徐州南部有不少村镇,看上去很是破败,但是比北部有人气。
夏侯懋下令,扰民者杀无赦,蠢蠢欲动的部队这才安静下来。
两日后,夏侯懋终于和曹操会师,而此时的徐州城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军营生活是枯燥的,所以夏侯懋经常带着自己的嫡系部队,在徐州城附近狩猎。
他之所以对战事不关心,是因为刘备根本不是曹操的对手。
这一点,从两人的战略意识来看就知道,双方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这天,夏侯懋骑着赤兔马,在徐州城南边的一处山坳打猎,忽然发现一伙形迹可疑之人。
他不像孙策,自以为武艺高强,时不时就甩开自己的亲兵。
他假装没发现那伙人有古怪,等他们缓缓逼近。
忽然,夏侯懋对自己的亲兵打出手势,五百人立即一拥而上。
这伙人直接慌了,因为他们只有六十来人,根本不是对手。
“敢问将军,我等究竟犯了何事,为何要为难我等?”
夏侯懋笑道:“本将有理由怀疑,尔等是刘备的斥候!”
领头者一听,立即开口解释道:“将军明察,我等皆是附近山民,并非刘备军斥候!”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放下兵器,接受搜查,否则格杀勿论!”
领头者很无奈,不过想想又觉得无伤大雅,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刘备的人。
亲兵从领头者的身上搜出了一块玉佩,上面刻有“太史”二字。
夏侯懋心说,不会这么巧吧,东吴大将太史慈就这么落在自己手中了?
“都给我绑了!”
太史慈一听,立即喊道:“将军为何胡乱抓人?”
“哪来那么多废话,带走!”
太史慈无比郁闷,他原本只是想来徐州抵近侦察,没想到路上遇见了夏侯懋。
回到大营,夏侯懋连审都懒得审,直接将太史慈扔给了曹操。
曹操就更加懒得费劲了,直接交给许褚拷打。
太史慈十分郁闷,心说照这么打下去,自己哪有命回去。
于是乎,太史慈招了,毕竟孙策只是想知道,曹操有没有攻打东吴的想法。
曹操一听,立即写信给孙策,承诺只要他不跟袁绍联手,两家肯定永远是盟友。
不仅如此,曹操还打算跟东吴联姻,因为此时的孙策,已经展现出自己的才能。
在曹操眼里,孙策比夏侯懋强,至少他知道割地称雄。
要说人就是这么矛盾,如果夏侯懋真的割地称雄,曹操又会是另一番评价。
两家联姻的速度很快,曹操把自家侄女嫁给了孙策的堂弟孙匡。
同一时间,刘备向袁绍求援失败,因为袁绍正在全力攻打公孙瓒。
袁绍担心这是公孙瓒与刘备在眉来眼去,所以不可能答应他的请求。
剧情虽然有点扭曲,但刘备岌岌可危是真的。
半个月后,刘备傻乎乎的中了曹操的圈套,随后在乱军中逃窜而去。
紧接着,便是轻易拿下下邳,因为上一回曹操安插了许多暗子在这边。
最后是镇守小沛的关羽,原本应该是张辽劝降的戏码,现在却变成了夏侯懋。
根据程昱的指示,他说出了投降的三大好处。
关羽无奈,为了保护刘备新娶的糜夫人,他只能暂时投降。
留下守徐州的依旧是许成,不过曹操这次又留下了一批暗子。
大军回到许都时,已经是三月底。
而此时北方传来一个令曹军不安的消息,公孙赞已经败亡。
曹军众军师吵了起来,荀彧建议先干掉后方的张绣。
要知道,张绣有贾诩辅佐,其危险程度远超无为而治的刘表。
程昱建议,先稳固河内局势,因为那边随时可能被袁绍攻占。
论战略重要性,以及事情的轻重缓急,河内危机远大于张绣。
郭嘉则是认为,需要找机会提拔全军气势,因为袁绍现在兵力是曹军的五倍以上。
而且袁绍已经掌控北方四州,战争一旦开打,曹军肯定熬不过袁军。
为了曹军气势,郭嘉还弄出了十胜十败论。
最终裁决的是曹操,他认为袁绍脑子不好用,所以先不用管河内,直接举全军之力拔掉张绣这颗钉子。
至于刘表,他比袁绍还要昏庸,所以暂时也不用管。
于是,曹军这边聚十万精锐士兵,打算一鼓作气弄死张绣。
先锋大将是夏侯懋,张绣一听就慌了,所以立即准备找刘表求援。
然而贾诩却摇摇头,他对张绣说道:“最近刘表给的粮饷越来越少,而且已经将他的荆州兵调走了!
刘表的意思很明显,他想借助曹操干掉我们!
而曹操即将与袁绍开战,他需要将军这样的猛将,所以如果将军投降,曹操必然接受!”
张绣虽然信任贾诩,但这种事他还是感到忐忑。
贾诩无奈,只好说自己愿意当使者。
如果自己被处死,那么就请将军领兵投靠西川刘璋。
当夏侯懋领兵逼近穰城,贾诩举着一根类似脱靶的玩意儿出城。
那叫管节,代表他只是使者,没有丝毫威胁,敌军不可以射杀。
夏侯懋虽然没见识,但是周围的亲兵却知道。
和谈十分顺利,为了尽快解决这边麻烦,曹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张绣成了儿女亲家。
于是,张绣领着他的两万兵卒,直接随曹操奔赴官渡大营。
原来,曹操在发兵征张绣之前,就已经命人往官渡运送粮草。
没有大动干戈还不知道,曹操发现自己又开始缺粮了。
不仅如此,他现在什么都缺,他甚至派人不断在东郡搜刮钱粮。
可是刮来刮去,钱粮没有搜刮到多少,东郡的百姓倒是跑了一大半。
有的往冀州跑,有的往徐州跑,不过更多的还是去泰山落草为寇。
因为东郡百姓实在过不下去了。
曹操暗道不妙,再这么下去,自己就成了下一个袁术。
因此,他立即让夏侯懋坐镇许都,持假节。
持假节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夏侯懋拥有曹操同等权利,基本上做什么都可以。
曹操想着,接下来这场仗能不能打赢,就要看你的了。
然而曹操刚走,刘协就开始躁动了起来。
他觉得,这是他拉拢夏侯懋的最佳时机。
一旦夏侯懋站在自己这边,他刘协必将天下无敌,平定天下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董承被召进宫,酝酿已久的计划,被全部托付给他。
暮色降临,董承的院子里有一千二百名游侠聚集,外围还有两千御林军待命。
子时,当全城居民陆续熄灯后,一千二百游侠直接朝夏侯府进发。
而此时的夏侯懋,已经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所以他立即将隐藏的八百精兵召回。
他下令,今晚无论谁夜闯府邸,全部格杀勿论。
除此之外,他又派人去找满宠,令其率领许都卫三千士卒守卫夏侯府。
噗!
传令兵刚出夏侯府没多远,便被一柄长剑砍杀。
夏侯懋的感应相当敏锐,因此立即大喝一声:“戒备,来犯者杀无赦!”
踏踏踏......
然而片刻之后,整个夏侯府周围,直接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轰!
一柄重剑突然自隔壁街飞来,夏侯府大门瞬间解体。
夏侯懋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对方力气这么大,单凭自己手中的方天画戟,怕是难以抵挡。
除非......
不等夏侯懋回仓库取来天龙破城戟,已经有五道身影跳进了前院。
咻咻咻......
周围亲兵立即放箭,夏侯懋本以为对方必定手忙脚乱。
然而他却错了,只见其中两名游侠站出来,他们在飞速舞动剑花。
箭矢被阻,而且是滴水不漏,一看就是高手。
两息之后,中间那位消瘦汉子,拎起地上的重剑直接冲了上来。
夏侯懋知道,对方肯定是准备了很长时间,所以今夜必须打起精神。
当~
第一剑劈来,夏侯懋瞬间感觉方天画戟在悲鸣。
对方的力量超越了自己,如果还像以往那样漫不经心,自己必死无疑。
叮!叮!
夏侯懋施展霸王枪连刺两下,随后急速转换方位来到消瘦汉子身后。
第三十九章 满宠慌乱
砰!
一枪刺过去,可却被对方衣服内的铁甲防住。
夏侯懋心道不妙,这些游侠明显已经将自己的招式都算死了。
立即改变招式,而且用上了关羽的劈风刀。
在消瘦汉子即将毙命时,又有一人冲了上来。
叮!
这人的长剑恰恰相反,主要以轻灵为主,形态有点类似后世的军刺。
夏侯懋不敢怠慢,只能分心应付第二人的游击。
啊......啊......
正当夏侯懋焦头烂额时,后院突然传来喊杀声。
夏侯懋大惊,随后对众亲兵喊道:“全部去后院,杀光所有敌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敌人会对自己的家眷出手。
就算是曹操屠城,也不会杀那些妇孺。
啊......
夏侯懋咆哮一声,随即拎着方天画戟朝军刺游侠疯狂进攻。
叮叮叮......
一时间火星四射,军刺游侠明显招架不住。
嘿!
那位拿重剑的游侠,心知再这么打下去,他的同伴必死无疑,所以他直接举剑朝夏侯懋劈去。
噗!
当啷!
重剑游侠的脖颈被刺穿,重剑立即落在地上。
众人惊呆了,因为这一招回马枪使得恰到好处,而且姿势无比标准。
“小心!”
领头游侠大喝一声,因为夏侯懋已经看向军刺游侠。
噗!
夏侯懋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当他再出现时,军刺游侠的头颅已经高高飞起。
这一招身法,是跟老头子童渊学的。
童渊说既然夏侯懋不愿拜师,那么就不教他枪法了。
身法、飞石术等小伎俩,童渊一股脑的交给了夏侯懋,而后者将糟糠酿酒术传给了他。
老头子高兴坏了,因为他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嗜好。
哒哒!
军刺游侠的头颅落地,而夏侯懋已经变得气喘吁吁。
童渊的身法虽快,但是需要消耗极大的体力。
“一起上!”
领头者大喝一声,随后率先冲了上来。
后院的喊杀声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密集,所以夏侯懋只想杀死前院所有人。
呼呼呼......
他再次用上了关羽的招数旋风斩,因为兵器长度关系,三名游侠瞬间被逼退。
噗!
然而三名游侠谁也没料到,关羽的旋风斩虽然常见,可夏侯懋却能临时变招。
其中一人后退速度稍稍有点慢,瞬间被夏侯懋刺中喉咙。
“小弟!”
领头者瞬间目眦欲裂,因此立即提剑刺来。
人在极端情绪下,很容易露出不该有的破绽,这位领头者也不例外。
飒!
夏侯懋一个闪身,轻易击中领头者。
噗!
当夏侯懋止住身形,领头者的脖颈这才喷出鲜血。
现场还剩下最后一人,可这人已经失去战意,因为他是这里武艺最低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们的任务也不是杀你,只是捉住你而已!”
“谁让你们来的!”
夏侯懋一边问话,一边恢复体力。
如果最后一人全力冲杀,他觉得自己肯定挡不住,因为童渊的身法实在太变态了。
仅仅使用两次,他就已经感觉到全身虚脱。
即便后院的喊杀声此起彼伏,他也无力赶过去制止。
“是董承!”
噗!
这人刚说出主使者,突然有一柄飞刀从门外射来。
飞刀上有剧毒,最后一名游侠立即气绝身亡。
夏侯懋没有追出去,他转身缓缓往后院走。
路过前厅时,他放下了方天画戟,转而拿起宝雕弓。
他实在太累了,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
噗!
无奈之下,他取出匕首往自己的胸口插了一刀,只有疼痛才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来到后院,四处都充斥着血腥味,夏侯懋一眼便看到了许久不见的王服。
他明白了,刘协这是狗急跳墙,他要用武力让自己臣服。
突然,夏侯懋看到了陈依依倒在血泊中,她的腹部插着一柄匕首。
啊......
夏侯懋再次咆哮,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
咻咻咻......
他的箭矢如同流星雨似的,不断从后院门口射出去。
游侠们正在不断倒毙,所有人都感到无比恐惧。
有人想要跳墙逃跑,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刚刚跳上半空,立即有一支箭矢击中喉咙。
现场的人数正在急速减少,王服终于受不了了,于是喊道:“都是我一人的错,请你放过他们!”
噗!
这句话刚喊出来,一支箭矢瞬间穿透他的头颅。
夏侯懋的杀戮在半小时后结束,此时整个后院已经血流成河。
侍女、家丁死了九成,亲兵也死伤过半。
最令夏侯懋痛心的,是陈依依等孕妇尽数毙命,其中还有乖巧可爱的吕玲绮。
她死了,夏侯懋感觉自己很无能,因为对吕布做出的承诺没有兑现。
一小时后,满宠姗姗来迟,据说是被某个老友拉去喝酒了。
夏侯懋没有斥责他,只是下了一道军令。
“关闭所有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违抗者杀无赦!”
满宠想说,有不少传令兵每天都需要跟官渡联系。
可是当他看到夏侯懋那双赤红的双眼,他又忍了。
夏侯懋持假节,万一发起狂来,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满宠留下两千士卒后,快速朝城门奔去。
他善于查案,所以他的手下都是职业办案人员,他们立即着手调查这些游侠的来历。
满宠对四门下令之后,想想还是派人去追赶曹操。
他感觉夏侯懋关闭城门,目的并不只是捉拿刺客这么简单。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生还者中有曹清河。
如果夏侯懋怀疑这事是曹操干的,那么他的下一步,肯定是带人去杀曹操全家。
想到此处,满宠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他立即去许都某军营,他要看看那里的一万守军还在不在。
满宠急疯了,可当他来到军营门前时,整个人都傻了。
军营空空如也,只剩两名值守士兵在打瞌睡。
“人呢,我问你人呢?”
值守士兵吓坏了,所以哆哆嗦嗦的答道:“就在一刻钟前,夏侯将军亲自持假节而来,调走了所有人!”
噗通!
满宠闻言,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片刻才缓过神来。
他颤抖着爬起来,随后哆哆嗦嗦的上马,接着飞马朝司空府奔去。
可是来到这里之后,这里却显得很安静。
砰砰砰......
满宠已经顾不得礼仪,立即全力锤击大门。
一名家丁开门,看上去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
“夏侯将军有没有来过?”
“啊?”
家丁还没回过神来,而且还在打着哈欠。
啪!
满宠急坏了,当场给了那人一巴掌。
“告诉我,夏侯懋有没有来过!”
家丁吓坏了,赶紧答道:“没有!入夜之后,只有管家出过门,而且到现在都没回来!”
“管家?他去哪了?”
“好像,好像是去董国舅府上!”
满宠闻言,整个人都慌了,因为那个管家很可能是董承的人,至少也是有所勾结。
夏侯懋杀完董承全家,下一步很可能来司空府。
念及此处,满宠立即怒喝道:“快带我去见卞夫人,快!”
“可是现在已经入夜了啊!”
啪!
“你是不是想死!命都没了,还管什么狗屁规矩!”
家丁已经懵了,所以只能让满宠进门。
半刻钟后,他见到了卞夫人,并且说明了今晚发生的事,甚至说了曹府管家去了董承府。
卞夫人还算冷静,立即让满宠通知城内各大战将的正妻,让她们派各自的府兵来护卫司空府。
同时,让他派人通知所有公卿大臣,特别是让荀彧、陈群、孔融三人出面,就说夏侯懋已经失去理智,很可能危机皇上安全。
满宠缓缓冷静下来,随后立即飞马去办。
然而事情办到一半,他就听见董承府邸燃起了大火。
火光冲天,许都很多人出门查看,但却没有一人敢凑近。
毫无意外,董承已经被灭门,夏侯懋还在他家杀了另外一些公卿大臣。
种辑、吴硕、吴子兰赫然在列,他们在夏侯懋进门之前,甚至在谈论待会儿如何羞辱夏侯懋,再来劝说他投靠刘协。
董承府上鸡犬不留,接着种辑等人的府邸被烧。
第四十章 曹操归来
只听满宠喊道:“夏侯将军,卞夫人要与你说话,劳烦你移步!”
夏侯懋闻言,果然停止射箭,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来到皇宫门口,只见卞夫人从马车上下来。
“岳母好!”
夏侯懋坐在马上拱手行礼,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
与此同时,夏侯懋看到了远处阴影中的荀彧等人。
该来的与不该来的都来了,只是没有一人敢上前说话。
卞夫人道:“懋儿长大了,与十年前大不一样!
今夜之事,我刚才已经听说!
劝你放手的话我不会说,但我想劝你为自己想想。
此时若兖州没有皇帝,不但你夏侯氏难以立足,我们所有人都将难以生存。”
卞夫人说完,夏侯懋默默的调转马头,随即再次朝皇宫逼近。
他又在拉弓,显然是不买账。
卞夫人急了,随即对荀彧等人招手。
荀彧郁闷的要死,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上前。
孔融等人跟在后面,缓缓形成老鹰捉小鸡的队形。
卞夫人一看,心说或许自己能拖延至曹操归来。
“派人去劝说清河来此,或许只有她能劝动懋儿!”
荀彧一听,心说自己当真是急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没想到,随后他立即派人去办。
“回来!”
他手下小厮刚跑出去几丈,荀彧又把那人喊了回来。
随后,他对陈群道:“他的家眷今夜都吓坏了,旁人去肯定不行,赶紧让你家夫人跑一趟!”
“这......”
陈群犹豫了,因为他不想让自己老婆冒险。
卞夫人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陈群无奈,随后亲自骑马而去。
随即,卞夫人带着荀彧等人往前走,依旧是老鹰捉小鸡的队形。
孔融因为太害怕,躲在人群的最后面,而且不断颤抖。
但他们一行人即将绕过夏侯懋时,后者喝道:“不准过去!”
众人闻言,猛的打了个哆嗦,谁也不知夏侯懋会不会突然朝他们放箭。
三息之后,见夏侯懋没有动作,卞夫人道:“懋儿,你听说过吗,新死之人灵魂会在体内停留七日!
我想劝你回家多陪陪家人,错过可就追悔莫及了!”
夏侯懋愣住了,随后仰天长啸一声。
啊......
这一声长啸,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响。
他的眼睛在流血泪,随后再次拉弓射箭。
卞夫人惊呆了,他没想到夏侯懋对那几个妾室用情如此之深。
荀彧等人也看到了,他们一个个感慨不已。
宫殿里的人还在不断倒下,许多人躲在柱子后面都无用,因为夏侯懋的百步穿杨技能似乎变异了。
卞夫人觉得再这么下去,皇帝肯定性命不保。
所以她一狠心,直接往宫殿大门那边冲。
荀彧等人一个不慎,被甩在了后面。
“停下,懋儿你给我停下!
你此时不冷静,一旦做错事,必将后悔终生!”
卞夫人喊话时,已经站在宫殿正门口。
夏侯懋见状,忽然将箭头瞄准天空。
咔!
第一箭,宫殿瓦片碎裂,刘协惊恐的抬头向上方望去。
荀彧喊道:“不好,陛下快跑!”
与此同时,宫殿里的杨彪找了一只痰盂冲过去,他二话不说直接扣在刘协脑袋上。
当!
痰盂刚扣上去,第二支箭矢就落了下来。
刘协吓懵了,他没想到夏侯懋的箭术已经达到这种水准。
有了这个空档,卞夫人已经冲到刘协身边,她直接挡在了刘协身前。
刘协刚想感谢她,怎料卞夫人突然喊道:“懋儿,他的确该死,但不是现在!
你想过没有,一旦你杀了他,你那几位妾室就白死了!
届时天下人会怎么说?
天下人只会认为,是你岳父曹操想要当皇帝,所以才令你弑君!”
夏侯懋喊道:“无妨!我会命说书先生去天下各州说明此事!
所有罪责,我夏侯懋一力承担,绝不会殃及你曹氏!”
此言一出,不但刘协吓傻了,就连荀彧等人都是目瞪口呆。
最近兴起的说书行当,当真是越来越火爆。
一旦刘协被夏侯懋如此编排,当真是比杀了他还要残忍。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三辆马车突然快速奔来。
路过宫门时没停,他们直接来到了夏侯懋身边。
“郎君!”
曹清河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唐瑛。
王服杀谁也不会杀唐瑛,因为他一直暗恋后者。
众人松了一口气,因为夏侯懋已经放下弓箭,而且已经下马。
他的眼神从刚刚的赤红,缓缓变淡了一些,而且满脸都是柔情。
两人相拥在一起,随后同时流泪,甚至开始低声呜咽。
两人哭了好一会儿,曹清河缓缓从袖囊中取出夏侯懋的官印。
“郎君,咱们不当官了好吗,我怕依依她们和那几个孩子不得安宁!”
“好!”
夏侯懋抓起官印,直接砸向宫殿。
砰!
或许是力量太大,官印在宫殿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坑。
紧接着,唐瑛也取出了自己的官方印章。
“妾身也深以为耻,劳烦郎君扔过去!”
夏侯懋点点头,随后将唐瑛的弘农王妃印章砸进了大殿。
砰!
众人不说话,而且也不敢说话,他们都觉得夏侯懋的做法没毛病。
曹清河担心夏侯懋还要杀刘协,于是赶紧用无比温柔的语气道:“郎君,咱们回去送妹妹们最后一程好吗?
我感觉她们还在府内,我担心她们害怕!”
夏侯懋点点头,“清河说得对,都听清河的,咱们回家!”
众人闻言,这才长舒一口气。
一个个都在感慨,难怪夏侯懋会为了那几个妾室杀进皇宫,原来他用情至深。
夏侯懋走了,大军也撤了,卞夫人看看满地狼藉,随后命曹府的府兵与家丁收拾。
荀彧等人也命人来帮忙,而且几人就在大殿门前谈论起来。
而先前躲在宫外角落里的朝臣,此时也缓缓走了出来。
他们也加入讨论,貌似刚刚的危局,是他们这群朝臣解决的。
刘协和伏寿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坐在柱子下面。
他在反思,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办事都不为自己考虑。
董承是这样,王服是这样,就连孔融等人也是一样。
当初说送女人给夏侯懋,最后一个都不愿从自家出人。
最令他郁闷的是唐瑛,明明说好了以大汉为重,可现在却彻底翻脸。
刘协的反思,一直在别人身上找缺点,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
这边在收拾残局,而夏侯懋那边也是一样。
陈依依、荀柳、孔燕三人,全部被一击毙命,临终前还捧着肚子。
她们的脸上带着不甘与怨念,因为他们从未伤害过别人。
最惨的是吕玲绮,她临终前与那些游侠发生过激烈战斗。
全身上下有伤口七十六处,最后因失血过多而死。
夏侯懋觉得,自己死后肯定没脸见吕布。
值得庆幸的是,杜绣娘与王小月因为长年住在工坊,所以躲过了一劫。
夏侯懋坐在棺材旁哭着哭着,忽然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曹清河与唐瑛吓坏了,赶紧上来查看。
得知他只是体力消耗过度,两人这才安心。
唐瑛的危机感还算比较强,立即下令不准将此事对外张扬。
因为谁也不知道,许昌城内还藏着多少刺客。
翌日,黎明。
满宠派出去的飞骑,终于赶上了曹操的队伍。
砰!
当曹操得知刘协干出这种事,当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郭嘉道:“主公,看来您得回去一趟了!
一旦皇帝被杀,咱们此战必败无疑!”
曹操不敢耽搁,简单交代一番之后,立即率领程昱等心腹往回赶。
路上,程昱道:“主公,咱们现在只能期望荀彧能镇住夏侯懋!
只要皇帝不死,咱们就还有机会!
等咱们回去之后,一定要找个汉室公卿出面!
否则无论怎么处置皇帝,都会被世人诟病!”
曹操道:“人选我已经想好了,刘晔是光武帝后裔,刚刚从吴越之地赶来投靠,他很合适!
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要如何安置懋儿!
他一旦认死理,必定将此事一查到底!”
原来,此刻的曹操还不知道,夏侯懋已经去过皇宫,甚至不知道董承等人已经被灭。
他们骑的全部是快马,所以午后便感到了许昌城下。
曹操的动作很快,一边命人去召集兵马,一边命人打听昨晚的情况,而他自己直奔皇宫而去。
他甚至已经做好准备,直接杀掉皇帝的三千御林军。
然而等曹操来到皇宫门前,整个人已经如坠冰窖。
宫门碎了,看上去是被人一招打碎的。
周围只有零零散散的宫女在行走,却不见御林军和太监。
太安静了,感觉这里像坟场,而且有点阴森。
曹操愣在原地,半天没能往前走一步,直到身后传来马车声。
来人是刘晔,昨晚的事他知道,可他却不同情刘协,因为这货是真的太愚蠢了。
“子扬,陛下他......”
曹操的话没说完,因为他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因为如果皇帝死了,袁绍肯定会说是他害死的,届时整个曹氏肯定永远背负弑君骂名。
刘晔道:“别提陛下了,他也就是个二世祖而已!
唉!”
虽然刘晔说话时直摇头,但看在曹操眼里如同喜讯。
“子扬,快跟我说说,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刘晔也不隐瞒,当下将他所知道的事说了一遍。
其中包括杨彪劝刘协逃走,荀彧等人拦不住夏侯懋,最后由卞夫人出面阻挡等等。
停顿片刻后,刘晔又道:“那孩子当时应该是失去了理智,直到令嫒驾车而来,他那满眼的猩红才退下去!”
“令嫒当时带来了令婿的官印,说是不再当汉臣!
奇怪的是,令婿的一位妾室,也取出一块玉印砸进大殿!”
“再后来,是卞夫人命人清理宫殿!”
“下臣知道的,也就是这些事了,还望司空海涵!”
曹操点点头,心说当真是好险。
如果不是夏侯懋失去理智,扬言要亲手杀死刘协,估计自己这次真的要玩完了。
要知道,一万精兵围堵皇宫,就算有十个刘协也挡不住。
曹操与刘晔闲聊了几句,他发现刘晔是真的想要投靠他,于是命其整顿后宫。
紧接着,曹操回家去接自己的女儿曹节,他要给刘协换皇后。
至于伏寿和董贵人,在曹操眼里已经是死人。
无论是为夏侯懋报仇,还是为了让刘协安分守己,那两人都必须死。
除此之外,杨彪与孔融等人的嫌疑也很大,还得再审审他们。
至少在官渡战事结束之前,这些人必须住进大牢。
曹操办完这些事,时间已经过去三天。
而此刻的夏侯懋,才刚刚苏醒,看上去无比憔悴。
曹操来了,是带着厚礼来的。
尽管曹清河说夏侯懋不适合见客,但曹操还是进了他的卧室。
此刻的夏侯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将死之人。
曹操也很无奈,不过还是开口道:“懋儿,我已经替你报过仇了,你就安心吧!
不当汉臣也好,如果你愿意,可以给岳父当署官!
兖州、汉中、汝南、徐州随你选,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我......想......回......家!”
夏侯懋缓缓开口了,给人的感觉随时可能断气。
曹操道:“回家好,家里清静!
我把谯县划到徐州,你直接去当徐州牧!
你可能还不知道,许成追击刘备太过深入,在泰山一带被杀了!
这几年,徐州就像死地,我希望你过去好好治理!”
“对了,你不是在寿春有座大宅子吗,我看那边环境挺不错?
干脆把寿春也划给你好了,到时候你想在哪住就在哪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咳嗯!只是呢,这几处地方地荒民寡,你得多费心打理才是!”
“自打春季开始,一滴雨也没有!
就算今年颗粒无收,我也不会怪你!
把徐州交到你手里,总比交到外人手里强,我放心!”
“那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
你什么时候休息好了,就去徐州上任!
我官渡那边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就先走了!”
曹操担心被拒绝,所以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
第四十一章 陈珪有学识
现在的徐州与淮河一带,那就是烫手山芋,谁去谁讨不到好。
许成打仗勉强算是合格,但是论起治理州县的能力,那可真是个小学生。
当地世家大族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甚至连最基本的自主能力都没有。
淮南一带就更糟糕了,在袁术的无脑政策下,当地民众早已流失七成以上。
曹操当晚就走了,因为官渡方向的局势对曹军越来越不利。
夏侯懋足足在家躺了一个月,这才起床缓缓走动。
一有空,他就会去陈依依等人的坟前转悠,生怕坟地被野狗刨了。
官渡方向的战事越来越吃紧,毕竟袁绍现在是兵精粮广。
夏侯懋思索几日后,与曹清河等人商议,将纺织厂与盐场送给曹操。
她们倒是没意见,只是卞夫人在看过纺织厂的效率后,只收了一半纺织机。
这种人情世故她比谁都懂,万一全部拿了,肯定会被人诟病。
四月底,天气越来越热,夏侯懋举家迁往徐州。
走在路上,夏侯懋才知道,原来遭遇干旱的不只是淮河一带,兖州情况一样不容乐观。
半月后,夏侯懋来到徐州城,城内一众大小官员全部出城迎接。
为首的是荀氏的一名庶子,据说是在荀氏族内不得重用,这才被发配来徐州。
徐州城有重甲兵一万,普通兵卒约五万,理论上守城不是问题。
夏侯懋的话越来越少,路上基本不怎么开口。
前段时间在许都发生的事,徐州百官基本都知晓,所以也没人不识趣的来触霉头。
来到城主衙署,荀阳很自觉的献上大印与账本。
夏侯懋随手翻了翻,心中就已经对徐州情况有所了解。
理论上,这里的经济收入,连兖州东郡的一半都不到。
夏侯懋合上账本后,看着徐州百官问道:“不知徐州城内,有哪些乡绅乐善好施啊?”
百官一听,心说这货不愧是曹操的女婿,一来就要打秋风。
众人窃窃私语后,一名小胡子老者拱手道:“要说城内乐善好施者,那必定非陈氏莫属!”
夏侯懋咧嘴一笑,心说这帮家伙果然怨恨陈登父子。
人家刘备每次来,都跟当地乡绅打好关系,当然受到爱戴。
众人看到夏侯懋那诡异的笑容,一时间不明所以,因此都不敢开口说话。
“既如此,那就请陈氏之人来此一叙!
嗯,至于诸位,先回家歇着,有事自然会召见尔等!”
众人虽然没猜透夏侯懋的意图,但也不便询问。
要知道,夏侯懋恶名在外,动不动就灭人满门,谁也不敢第一个触霉头。
徐州城是老式建筑,城墙相当古旧。
城主府也像济阴城一样,建立在城市中央,而且地势颇高。
夏侯懋在想,这里会不会跟济阴城一样,城主府某暗仓里也装着吃不完的粮食?
念及此处,夏侯懋命家丁去后院捉来一只老鼠,随后以万物之声询问。
然而这次却令他失望了,暗仓是有的,不过却被陶谦挥霍得干干净净。
世人都说陶谦治理徐州有方,可他却是个败家的玩意儿。
不过夏侯懋也有意外收获,据这只老鼠交代,城内乡绅就没有不富裕的,而且家家户户粮仓都不比城主府暗仓小。
只不过,至少有一半乡绅家的暗仓,都只装有三成粮食。
可即便如此,也比城主府富裕,因为城主府暗仓十分干净。
约一小时后,陈氏的人来了,看上去十分匆忙的样子。
“在下陈应,字元洪,见过州牧大人!”
“不客气,坐下说!”
陈应闻言,忐忑的坐下,因为他觉得夏侯懋随时可能拿陈氏开刀。
不等夏侯懋发话,他已经取出账本递上。
“不瞒州牧大人说,我陈氏最近几年收入匮乏,所有钱粮都在账本上了!
倘若州牧大人需要,尽可拿去充作军资!”
话说道这个份上,陈应也算仁至义尽了。
夏侯懋道:“不急!
我想请问,你父兄如今在何处高就啊?”
陈应的父兄是陈珪和陈登,也就是出卖吕布的那两人。
史书作者不喜欢他们,所以将他们贬得一文不值。
但夏侯懋却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陈应答道:“家父在家颐养天年,身体每况愈下!
家兄奉丞相之命,如今在打理下邳!”
夏侯懋点点头,随后慢悠悠的开口道:“在下有空会去拜访令尊,毕竟徐州不是我一个毛头小子能打理的!”
“大人过谦了!”
“陈兄以为,今年的大旱该如何渡过?”
陈应一听,心说夏侯懋这也没有勒索我陈氏的意思啊,为什么刚才那群人都在嘲笑自己呢?
“回大人,在下实在才疏学浅,不敢对当前局势妄加评论!”
“不过......按照家父的经验,他老人家认为,应当聚民维修沟渠!
因为大旱之后,来年往往都会有大洪水!
此为亡羊补牢之策!”
夏侯懋暗中赞叹,心说人老成精这句话真是没错。
也正是这个原因,夏侯懋与陈应聊了一会儿后,直接随他去陈府拜访陈珪。
陈珪看上去的确很苍老,目测应该没几年可活了。
夏侯懋说话很恭敬,所以陈珪在得知他的确是来求教后,当下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修水库、修沟渠、修路、劝课农桑等一系列方案,被陈珪说得明明白白。
他甚至讲到了金融危机,以及后世才会出现的通货膨胀,甚至给出了应对之法。
夏侯懋震惊不已,他没想到古代人的眼光如此长远与毒辣。
他很庆幸自己来了,否则必定后悔终生。
最后,陈珪道:“夏侯大人啊,虽然盘剥乡绅可以缓解目前旱灾!
可是,这对于你自身的名誉不好,时间久了肯定会出问题!
依老朽愚见,还是暂时忍一忍比较稳妥!
一旦徐州再次易主,百姓又是苦不堪言呐!”
夏侯懋笑道:“无妨,袁术在寿春留下了一些粮草,想来可以渡过目前危局!”
“寿春?”
陈珪皱眉思索后点头道:“这倒是有可能,毕竟前些年淮河两岸连续大丰收!
不过,老朽还是觉得,不能将那边的粮食全部运过来,否则淮南必然生乱啊!”
“好,就听先生的,只运一小部分过来救灾!”
陈珪高兴坏了,因为从前的刘备、吕布、曹操、许成都不愿听他的方案。
就连陶谦也一样,他们都觉得陈珪十分迂腐。
接下来的一个月,夏侯懋隔三差五就带着自制笔记本来求教,重要方案都会记录下来。
六月,天气已经变得十分燥热,室外体感温度约四十以上。
夏侯懋将徐州大小事务交给陈应和荀阳后,自己领着两万轻骑赶往寿春。
他本以为,渡淮河还是像年初一样,找几千只小船,然后折腾两个时辰。
然而他却错了,淮河水几乎见底,很多地方已经架起简陋桥梁。
大军不费吹灰之力渡过淮河,随后直接进入寿春。
打理这边政务的官吏,是上次见过的那位降官李通。
又因为年纪关系,大部分事务都是他儿子李绪在处理。
他们是三国中的小人物,大多史书都是一笔带过。
然而夏侯懋却发现,他们与陈珪父子类似,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就拿眼下的旱灾来说,寿春城附近,目前还没到易子而食的地步。
据说上游的汝南城,已经有大批流民在往南迁徙。
因为易子而食的情况,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发生。
夏侯懋闻言,当即领兵去到三十里外的蛟龙岗。
一开始,李通父子不明白夏侯懋想干什么。
可来了之后他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一座十分富裕的小山村。
当李通见到目瞪口呆的袁术后,他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袁术没有抵抗就投降了,因为他只有五千兵马,而且九成九都是没上过战场的人。
袁术道:“夏侯家的小将军,我求你一件事可否?”
“那得看什么事了!”
袁术闻言苦着脸道:“我给自己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待我死后不要挖坟掘墓可好?”
“那得看你往里面陪葬多少宝贝了!
真要是有金山银山,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啊!”
噗通!
袁术一听就跪了,因为他为自己选了许多珍奇异宝当陪葬品。
“我袁术一辈子没求过人,我求求小将军饶过我这一回!
大不了......大不了我把我袁氏圈养了几百年的暗子,全部送给你好了!”
夏侯懋一听,顿时惊为天人,原来袁术还有这样的底蕴。
他答应了,袁术也信守承诺交出了袁氏祖传印章,那是对全国各地暗子发号施令的凭证。
至于传国玉玺,袁术很自觉的交了出来。
随后,他当着夏侯懋的面,服用毒酒自尽。
袁术的亲信打仗虽然不行,可忠心还是有的。
这些人当即哭得震天响,甚至有人当场自刎。
夏侯懋运走粮食和财宝后,任由这些人自生自灭。
他早就想好了,即便袁术再次炸死,也不关他夏侯懋的事。
这边的消息瞒不住,所以夏侯懋第一时间往官渡方向,运了一大批粮草。
不仅如此,传国玉玺也被悄悄送去了官渡。
之所以悄悄的送,就是因为他想看看,曹操打败袁绍之后敢不敢称帝。
然而夏侯懋却很失望,曹操大张旗鼓的将传国玉玺送去了许都。
曹操来信说,没必要一直与天子怄气,甚至承诺要去冀州给他找美人。
夏侯懋没将曹操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眼下要在淮河上修桥,而且还要修一条路连接寿春和徐州。
具体操作交给了李通父子,半个月后有三十万流民蜂拥而至。
夏侯懋没有食言,干活的人每天能领到一斤粮,而那些小干部的薪资一个比一个高。
采石、烧砖、伐木、打地基、运送饮用水等等,全都需要人。
可即便如此,修建大乔也用不了三十万人。
所以夏侯懋又决定,在下游的广陵附近,再建设一座大桥。
话说袁术留下的粮食可不是一般的多,所以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三级狗大户。
不过他没有急着扩展军队,因为还不是时候。
为了隐藏粮草数量,他甚至要隐瞒李通父子。
某日晌午,他正在展示自己的昏庸无道,找了一群舞姬跳舞,突然有人求见。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上回拒绝他的鲁肃。
夏侯懋一猜就知道怎么回事,寿春划给了徐州,所以夏侯懋没有接济周边郡县的打算。
而鲁肃所在的东城县就在寿春的隔壁,而且那地方没有大河或湖泊,现在当真是饿殍遍野。
鲁肃也是迫于无奈,这才来求夏侯懋。
“下官东城县县丞鲁肃,拜见夏侯大人!”
夏侯懋得意的笑了,但是却不叫他起来。
他知道,就算自己对他态度好,他也不会有好脸色。
亦如此时此刻,他依旧垮着脸,就跟夏侯懋欠他钱似的。
鲁肃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向人卑躬屈膝,所以直接说明来意。
大概意思是今年借粮,明年多还一成。
他想好了,夏侯懋若是不愿意,那就一点点往上加。
然而夏侯懋的态度,却令他十分无语。
只见夏侯懋依旧躺在躺椅上,嘴里不断嚼着侍女送来的葡萄。
侍女还是头一回见过的侍女,她们的名字分别叫大红和小红。
大红负责喂葡萄,小红负责摇躺椅,夏侯懋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欠揍。
良久之后,就在鲁肃即将撑不住时,夏侯懋开口道:“听闻你有个朋友叫周瑜,正在秘密练兵,打算反叛小霸王孙策,不知是真是假啊?”
鲁肃闻言,立即面露恼怒之色。
“原来夏侯大人在调查在下!
不过大人弄错了,公瑾从未想过反叛孙伯符将军!”
“别生气嘛,这里又没有外人,孙伯符是不会知道的!”
鲁肃闻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可随后又差点跌倒。
他跪麻了,努力适应了几秒钟,她这才一脸愤怒的说道:“虽然阁下如今官居高位,但我等末流小吏也不是大人可以随意侮辱的!”
鲁肃说话时很有气势,可夏侯懋却感受不到杀气。
第四十二章 孙策谢幕
说白了,他只是个满腹经纶的书生,身上根本没有上位者的气势。
夏侯懋笑道:“借粮这件事做不得,否则你我将来必定变成债务仇敌!
不过嘛,要解决东城县目前的饥饿问题,我倒是有个法子!”
“请大人示下!”
鲁肃心说,你个小屁孩现在威风八面,将来必定也有求我的时候。
今日之事暂且忍了,将来一定十倍奉还。
“我要在寿春加强防御工事,需要工匠来制作箭矢和攻城弩!
特别是箭矢,要奈保存的那种,越多越好!
至于定价......要比别处便宜一成!”
“大人,今年生铁涨价了!”
鲁肃的意思很明显,我想讲讲价,毕竟每多一分利,就能多养活很多人。
“那就没办法了,要不你去问问才华横溢的周瑜有没有办法?”
听到夏侯懋的话,鲁肃很是无语。
他真的很想发脾气,因为夏侯懋这人给他的感觉很讨厌。
摆架子、甩脸子等招数,基本被他用尽了,完全没有礼仪和道德可讲。
鲁肃无奈,只能先答应下来,否则东城县还不知会饿死多少人。
鲁肃走了,随后夏侯懋下令,徐州辖区人头税降至一人一年一枚铜钱。
李通得知此事后,立马慌慌张张的奔跑而来。
“大人,今年原本旱灾就严重,若是没有人头税,咱们怕是连贡粮都交不起啊!
此事一旦被朝廷那些爱嚼舌根的公卿大臣知晓,恐怕丞相会很难做的!”
夏侯懋笑着摆摆手,“无妨,就算你收十五文钱一人,老百姓也是交不起的!
与其明年无法春耕,还不如不收老百姓的人头税!
而且,有件事你可能不太清楚,丞相已经与我承诺,今年可以不纳贡!”
李通闻言愣了愣,随后长舒一口气,接着便笑了起来。
“好啊!其实我也不想收,毕竟都饿死人了,老百姓确实无钱交税!”
夏侯懋接口道:“劳烦李大人找人重新做个纳税印章,就刻‘徐州人头税已交’!
而且你得放出风去,有了这个凭证,可以在徐州任何辖区落户,当地官员不得怠慢!
当然,我这边也会立即传令下去,任何徐州官员不得怠慢!”
李通闻言,已经张大了嘴巴,他终于知道夏侯懋为什么这么大方了。
他不是不想要人头税,而是打算以人数补充税收的不足。
可问题是,一旦这则消息传出去,万一弄得徐州人口暴增,届时哪来的粮食养活这些人呢?
李通原本是想要询问的,奈何看到夏侯懋一脸轻松的表情,他又忍了下来。
等李通走远,夏侯懋的另一道命令已经传往徐州各地。
各县县令及署官的升迁,与当地荒田数量有关。
条条框框一大堆,大概意思就是末位淘汰治。
谁的治下荒地最多,谁的治下饿死人数最多,那就贬官,而且是团队制。
例如县令与县丞不合作的,那就等着年尾一起被降职。
一个月后,夏侯懋收到一则消息,孙策被刺客击伤,已经危在旦夕。
与此同时,夏侯懋与鲁肃的聊天内容,已经在东吴传得沸沸扬扬。
这个八卦不是夏侯懋在推动,也就是说周瑜在东吴得罪了人。
同一时间,东吴、兖州、冀州、荆州等地,有许多老百姓拖家带口的往徐州迁徙。
别的地方还好,兖州老百姓也往徐州迁徙,荀彧直接受不了了,他立即写信跟曹操告状。
荀彧的意思是,你这样乱搞,最终会害了自己,因为老百姓会不断暴动,届时徐州必失。
同一时间,整个徐州已经闹翻了天,因为那些官吏根本忙不过来。
平时半个月批阅一次公文,现在一天到晚根本闲不下来。
人一多就容易出现混乱,所以夏侯懋提前布置的军队就派上了用场。
而此时的曹操,正在官渡焦头烂额,因为他又没粮草了。
好巧不巧,徐州粮草刚好抵达官渡,而且是一大批。
曹操一问,徐州运粮官说是商业税,而且是一个小摊贩一个铜钱,只不过是每天。
曹操又问,那些小摊贩当真愿意给钱?
运粮官答道:“丞相有所不知,俺婆娘每日在街面上摆摊,最低也能挣二百文钱!
要不了几个月,俺家就要换大房子了!
所以俺婆娘总是让俺回家一起做小买卖,这可比当官强多了!”
这些话,不仅曹操听得愣住了,就连郭嘉等人也是一样。
等徐州运粮官走远,程昱抚须笑道:“主公真是用对人了!
这个二小子领兵不行,写文章也是一塌糊涂,可做买卖却是天下第一!
照这么下去,我看袁绍会率先撑不住!”
郭嘉也道:“还有荆州与东吴,我估计他们今年的日子会很难熬!
若要破解懋将军的这个阳谋,他们必须得伤筋动骨!
若是放任不管,估计他们撑不过三年!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安全,因为懋将军已经将天下诸侯逼到了死角!”
郭嘉的最后一句话,直接让曹操打了个激灵。
“奉孝以为,派谁去保护懋儿比较合适?”彡彡訁凊
“不需要指定哪位将军,只需派遣一支暗卫即可!
暗卫一旦暴露,就得更换下一批,如此方可万无一失!”
曹操同意这个说法,因此立即命人去操办。
然而这件事刚有了决策,徐州斥候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这回又是夏侯懋的歪主意,所有官员的俸禄,在原有的基础上,用当地官方收入的一成来分红。
曹操惊呆了,他已经不知该如何评价了。
郭嘉笑道:“此事不难理解!
百姓暴增之后,官员肯定忙得脚不沾地,所以有人就开始抱怨!
而如果当地县衙的收入,与他们自己的钱袋子挂钩,恐怕就没人抱怨了!
只是这一成分红,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程昱笑道:“弄得我都想去徐州当县令了!”
呵呵呵......
曹操想了想,随后给荀彧写信,让他照搬徐州的管理模式。
同一时间,夏侯懋正在寿春大肆收购蚕丝,因为他的改良版绢帛机已经弄出来了。
又因为不知绢帛市场的深浅,夏侯懋只敢小批量收购。
第一批绢帛只有三十匹,光是蚕丝就花了五贯钱。
夏侯懋有点不好意思出门谈这么小的买卖,于是招来管家王揽去办这件事。
王揽从前是袁术的太监,上一回夏侯懋离开寿春,就是他在打理宅院。
王揽笑道:“大人,依老奴看,这三十匹绢少说也得值这个数!”
他伸出的是一双手,于是夏侯懋下意识问道:“十贯?”
王揽摇头道:“一百贯!
大人请看,这每一匹绢的工艺都很好,而且都是大匹!
老奴估摸着,可能有个五斤上下!”
夏侯懋心说,这人的眼力还真是不错,竟然猜得分毫不差。
王揽走了,可是大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三辆马车,上面装满了铜钱,马车已经压得咯吱咯吱响。
王揽行了一礼,随后带人赶着马车入库。
夏侯懋心说,自己有高科技就是不一样,两天就赚了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有了改良版绢帛机,就跟拥有一台印钞机似的。
他决定了,这玩意儿不能经常用,否则肯定扰乱市场。
就在他想着,接下来还要如何规划徐州时,东吴传来一条噩耗。
孙策伤重不治,已经在两天前病故,此刻整个江东人心惶惶。
夏侯懋心说,自己怎么也算与孙策相识一场,而且还跟他要了孙尚香,这个礼必须送。
他想了想,随后弄了一批五铢钱,以及一批金银玉石,外加一匹绢,全部送去给吴国太。
至于孙尚香的那份,自然也不会吝啬,甚至多了一批珍珠。
使者快马加鞭,总算赶在孙策出殡之前抵达。
因为夏侯懋的使者带来的是一支车队,所以孙氏并没有怠慢。
然而当孙权看过礼单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上面既没有他孙权,也没有孙策遗孀大乔,只有老太太和小妹。
他很郁闷,但是没有发作出来。
只见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不知你家州牧与我兄长何时相识,又是与我幼妹何时相识啊?”
夏侯懋的使者是个太监,因为这人能说会道,而且还识字,所以才被重用。
为此,夏侯懋还给他改了名字—小桂子。
只见小桂子掐着兰花指,随后抑扬顿挫的答道:“回吴侯,我家州牧与伯符大人乃是在淯水相识,与吴小姐是在寿春相识!
他们都是一见如故,故而相谈甚欢,最后伯符大人将令妹许配给了我家州牧!
此事有婚书为证,又有孙氏家传玉佩为媒,还请吴侯过目!”
主位上的孙权直接懵了,心说你特么炸我呢?
然而等下人将婚书和玉佩呈上来,孙权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他想拿孙尚香跟东吴权贵联姻。
这件事孙策之前就在办,孙权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问题是,那份婚书的确是孙策的笔记,家传玉佩也是分毫不差。
孙权心说坏了,大哥孙策肯定是打算谋杀夏侯懋,所以才一女二嫁。
谁也没想到,后来的事峰回路转,而且夏侯懋的动作也太快了。
这事被这太监说出来,估计待会儿就会传遍整个东吴。
如果做的干净的话,或许也可以蒙混过关。
念及此处,孙权的眼神中,立即充满了杀气。
然而小桂子机灵着呢,立即开口道:“吴侯见谅,此事虽然有些唐突,可我家州牧却没有恶意!
若小桂子回不去,依着我家州牧的脾气,那非得提着方天画戟来救奴家不可!”
小桂子虽然说话恶心,但是却令孙权猛的一惊。
夏侯懋打进皇宫的事,虽然被曹操隐瞒得很好,可却逃不过东吴的眼线。
而此时的徐州,当真可谓兵强马壮,而且夏侯懋很得人心。
一旦他不顾一切发动战争,东吴绝对挡不住。
要知道,现在徐州可是聚集了八百万难民,光是寿春就高达百万。
“呵!”
孙权咧嘴一笑,随后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大概意思是,这件事还需要核实,至于夏侯懋那边只需静等即可。
小桂子心道,再继续逼下去也没意思,万一狗急跳墙,自己可就成了牺牲品,所以他直接告辞而去。
东吴的回礼不算寒酸,但也没有夏侯懋给的多。
小桂子走后,孙权立即召见周瑜,因为孙尚香与东吴徐氏联姻的事,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周瑜来到侯府,听说夏侯懋派人来提亲,立即笑着摇摇头。
“主公,这个夏侯懋绝不是来提亲的,他是想试探主公的虚实!”
“试想一下,就算他是个无脑莽夫,也不可能在别人家的葬礼上提亲!
其目的,无非是想知道,主公是否有王霸之气!
若没有,主公多半会将小妹嫁过去!
如此一来,他一定发兵我东吴!”
“呵!”
孙权笑了,随后点头道:“这个夏侯懋,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周瑜笑了笑,随后给孙权推荐了自己的好友鲁肃。
他把鲁肃夸上了天,就差给鲁肃脑门上贴个标签了。
孙权很尴尬,只能不断附和周瑜,而且问了一些治国策略。
鲁肃学识不错,直接与孙权侃侃而谈。
可当孙权问到夏侯懋时,鲁肃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随即,鲁肃将夏侯懋如何如何无礼,又是如何如何野蛮的细碎琐事说了一遍。
最后,鲁肃黑着脸道:“那个倒霉孩子就是个兵痞,一点教养都没有!”
孙权憋住笑,随后准备询问鲁肃想当什么官。
可却在此时,后院窜出来一道人影,手上还拿着长剑。
“小妹,不可无状!”
原来是孙尚香,她听说夏侯懋派了使者过来,立马从后堂赶来。
孙尚香见有客人,所以赶紧在门外行了一礼。
“二哥,寿春使者呢?”
“走了!”
孙尚香一听就急眼了,“二哥,你怎么能赶人家走呢?
你最起码也得留下使者吃顿饭,然后再给些回礼才对啊!
唉!
真是被你气死了!”
孙尚香机关炮似的说完,直接朝门外冲去。
第四十三章 孙权休妻
孙权一时无语,因为他从小就说不过这个妹妹。
鲁肃见状赶紧拱手道:“敢问主公,三小姐与夏侯懋相识吗?”
孙权无奈,只好又将婚书的事说了一遍。
鲁肃闻言急忙拱手道:“主公,夏侯懋此人喜怒无常,绝不可将三小姐嫁过去啊!”
周瑜和孙权对视一眼,两人瞬间明白,鲁肃与夏侯懋结怨已深。
为了给鲁肃面子,孙权只好派人去追孙尚香。
与此同时,孙尚香正在建业城的大街上,与小桂子聊得火热。
小桂子嘴巴很甜,一口一个少夫人,直喊得孙尚香面红耳赤。
小桂子见时机成熟,立即邀请孙尚香去寿春游玩。
“寿春大乔快建好了,看上去可漂亮了!
据说我家大人还会题词,有可能会提到少夫人哦!”
“啊呀!小桂子哥哥,你讨厌啦!”
如果夏侯懋在这里,一定会一巴掌拍死这个死太监。
就在小桂子以为,自己的拐人计策即将成功时,孙权的家丁突然围了上来。
“三小姐,老夫人有事寻您!”
这些家丁个个手持长剑,一看就是练家子。
孙尚香很无奈,只能依依不舍的回家。
回到府邸,吴国太仔仔细细询问了两人相识的经过。
因为在孙权身边安插了眼线,所以周瑜等人之前的聊天记录,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吴国太耳中。
虽然孙策生前对孙尚香的事只字不提,但从周瑜的言辞间,不难猜测夏侯懋没有撒谎。
可现在的问题是,徐氏那边已经在筹备婚礼。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徐氏很可能造反。
就算现在不反,将来等别的诸侯打过来,徐氏也会趁机踩一脚。
这个隐患必须提前消除,否则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然而吴国太左思右想,根本想不出妥善的处理办法。
再看夏侯懋目前的情况,似乎很得曹操宠爱,否则也不会把徐州交给他打理。
念及此处,吴国太一咬牙一跺脚,立即派人去告诉孙权,她选择夏侯懋。
别的先不说,人家一出手就是三十万钱,这一点徐氏根本做不到。
而且与夏侯懋联姻,对东吴是有极大帮助的。
吴国太的选择,很快传出孙府,徐氏的人一听,立马找上门来。
而传递消息之人,正是孙权的徐夫人。
徐氏族长一来,便黑着脸说道:“主公见谅,臣下适才得知,您有意将三小姐许配给夏侯懋?”
徐氏族长的语气很是不善,不仅孙权的脸色冷了下来,就连周瑜和鲁肃也是面露敌意。
周瑜道:“徐兄好大的威风啊!
别说你只是主公的岳丈,就算是孙氏族中长辈也不可如此无礼!”
徐氏族长道:“我看威风大的不是在下,而是你周大都督!
随意更改三小姐的婚姻大事,你究竟有没有将孙氏放在眼里?
还是说,你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有自立之心?”
周瑜被气笑了,“你可真是糊涂的紧,此事是在下与伯符早就商议好的,而且有意将三小姐嫁与你徐氏!
可你现在却与我争执,你究竟有没有脑子?
目前最要紧的是如何处理夏侯懋的事,而不是在这里内讧!”
“公瑾!”
恰在此时,吴国太从后屋来到了前厅。
众人纷纷行礼,吴国太满意的点点头。
“亲家公,阿香的事我已有所决定!”
吴国太说话时冷着脸,因为徐氏上门闹腾,明显是不给孙氏颜面。
吴国太觉得,就算是为了维护孙氏威严,自己也不能站在徐氏这边。
“想必前因后果你已经问清楚!
没错,伯符生前确实一女许两家,可他的想法是除掉夏侯懋,而非有意戏耍你徐氏!
如今伯符突然故去,我江东局势岌岌可危,必须找到强有力的盟友。
倘若我孙氏基业没了,即便把阿香嫁去你徐氏,又有何意义呢?”
徐氏族长一听,顿时一颗心凉了半截。
他没想到,当初孙氏入主江东,徐氏一直冲锋在前,为孙氏解决了无尽的麻烦。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徐氏,孙氏现在肯定还在与各地乡绅打游击。
可现在,孙策刚死他们就过河拆桥,而且拆得毫无理由。
“在下明白了,老夫人这是要舍弃我徐氏!
贵府门墙巍峨,我徐氏高攀不起,告辞!”
“父亲!”
恰在此时,孙府后院又有人出来了,这位正是孙权的发妻徐氏。
这个徐氏年纪不大,可也是个烈性女子,他来到大厅,给吴国太与孙权行了一礼。
“民女蒲柳之姿,不配与孙氏联姻,还请郎君怜惜,将奴家休弃!”
吴国太一听,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混账,我孙氏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孙权也坐不住了,立马上前说道:“母亲,她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他解释之后,又对徐氏喝道:“贱婢,还不回去闭门思过!”
原来,孙权很喜欢这个发妻,所以想要替她蒙混过关。
然而孙权的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吴国太。
“且慢!权儿,给为娘休了这个猖狂的贱婢!
既没生养,有何说不得碰不得的!”
吴国太此言一出,徐氏父女已经气得浑身颤抖。
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周瑜和鲁肃二人原本想要劝阻,可是已经来不及。
“走!”
徐氏族长冷哼一声后,带着自家女儿气冲冲的离去。
翌日,清晨。
孙权收到消息,徐氏所有官员挂印而去。
不仅如此,另有一半东吴文官也挂印而去。
很显然,他们选择了共同进退,否则将来孙氏会把他们吃得连渣都不剩。
孙权郁闷得半死,权衡利弊之后,找来张昭商议。
张昭听完事情的经过,当下慢悠悠的说道:“主公,其实此事不难解决,那夏侯懋仅仅只是一介莽夫,他要的无非是一个美人。
而徐氏要的也只是联姻,至于新娘是不是三小姐根本不重要。”
孙权闻言,心中立马豁然开朗,仿佛之前的自己是猪脑子。
“依子布之见,送个什么样的美人去徐州比较稳妥?”
“勾栏娼妓!”张昭几乎是脱口而出。
孙权闻言猛的瞪大了眼睛,因为这是明摆着羞辱夏侯懋。
一个弄不好,夏侯懋率大军攻打东吴,那么东吴必定岌岌可危。
不等孙权反对,张昭立即解释道:
“主公,那夏侯懋命人在伯符将军的葬礼上提亲,本身就是在无视主公威严,咱们反过来羞辱他一回,这不算过份!
即便此事传扬出去,天下诸侯也不会指责主公,反而会说主公大度!”
孙权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他心说,处理这种麻烦事,还得倚仗这些老不死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很快就提到了徐夫人。
张昭劝孙权不要接回来,否则将来必定威严尽失。
张昭的意思是,孙权可以再娶徐氏女子,也可以将孙尚香嫁过去,但绝不能容忍徐氏的蛮横无礼。
五日之后,在张昭的一系列骚操作下,终于解决东吴内部麻烦。
同一时间,周瑜也找到了一名合适的娼妓。
古代娼妓也分三六九等,有许多人卖艺不卖身。
特别是那些跳舞弹琴的歌姬,很受世家公子的追捧,有点类似于后世的明星。
这一位名叫步练师,是建业城第一名妓,一手古琴弹的出神入化。
周瑜把她接回去后,不断跟她灌输保卫东吴思想。
寿春,十天前。
夏侯懋收到唐瑛的急信,说是曹清河生病了。
而她生病的原因,让夏侯懋很是无语。
曹清河现在是徐州第一夫人,所以很多徐州贵妇隔三差五的邀请她参加聚会。
像什么品茗会、赏花会、鉴瓷会等等,基本上徐州贵妇圈聚会都不会漏掉她。
然而曹清河对这些事并不了解,所以每次都把杜绣娘、唐瑛等人全部带上,甚至连甘夫人都带上了。
可问题是,她们之中除了唐瑛略懂之外,其他人对那些事也不太了解。
因此,曹清河的团队每次都会出丑,这让她感觉很没面子。
最要命的是,徐州贵妇圈最近突然传出一条八卦新闻,说曹清河是妒妇。
她自己生不了孩子,还不准其他妾室生。
而陈依依等人的死,就是曹氏搞的鬼,目的是为了保证曹清河的家庭地位。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夏侯懋刚来徐州,就急匆匆的去了寿春城。
原本这种谣言在曹清河这个阳光女孩面前,那根本不叫个事。
可问题是,不久之后寿春传来一条消息,夏侯懋不但夜夜宠幸侍女,而且还向东吴孙氏提亲。
当曹清河得知消息后,她的自信瞬间崩塌,随后直接一病不起。
唐瑛等人慌了神,这才写了一封信给夏侯懋。
夏侯懋很是无奈,所以在寿春大乔没有完工之前,草草收拾一番,立即赶往徐州。
过了淮河,夏侯懋一路上都在想,曹清河的事要如何解决。
总不能说,就为了那点面子,随随便便就找人生孩子吧?
与此同时,行走在徐州境内的田野间,他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从前的荒山野地基本都被种上了庄家。
只不过,很多地方种的都是芝麻,因为芝麻耐旱。
另有一些地方种了高粱,这玩意儿虽然口感不佳,但好在产量高。
夏侯懋一路前行,忽然发现前方有一大片荒山,上面什么植物都没有。
因为想要弄明白,这片荒山之下究竟藏着什么,所以夏侯懋命人原地扎营。
当地县令得知此事之后,立即带着手下所有官员,骑着快马火速赶来。
这位王姓县令吓坏了,生怕夏侯懋会因为荒山没有种植粮食而怪罪他。
王县令在营帐外忐忑的等待召见,因为小桂子说夏侯懋睡了。
事实上,夏侯懋根本不在营帐内,而是去了荒山挖矿。
在夏侯懋看来,山上之所以寸草不生,绝对是因为下面有矿。
果不其然,随着亲兵一顿操作猛如虎,终于挖出了宝贝。
硝石,制作火药的原材料之一,而且这里的硝石品质很好。
夏侯懋带着百十来斤硝石回到营地,这才知道当地县令来了。
他没有摆架子,反而当众斥责了小桂子。
屏退随从,夏侯懋对王县令等人说出了硝石的作用。
然而王县令却是个死心眼,他就想知道这硝石究竟如何做成土雷,又如何令敌人血肉模糊。
夏侯懋几次暗示他,这件事是个秘密,可王县令依旧冒着被砍头的风险询问。
夏侯懋被气笑了,随后当真就跟他讲述了火药的配制方法。
讲完之后,夏侯懋问道:“王县令,不知你今后对这硝石矿有何打算啊?”
“做土雷啊,大人不是说可以杀敌吗?”王县令几乎是脱口而出,半点没有犹豫。
咳咳咳......
夏侯懋被呛得不行,随后又问道:“那么王县令打算先打谁呢?”
“我没想打谁啊,不过得防着东吴和荆州打过来!
我们都想让州牧大人留在徐州,谁也不想徐州易主!”
王县令这句话说得依旧毫不拖泥带水,所以夏侯懋信了。
只不过,他还是好奇的问道:“据说荆州刘表与东吴孙氏都是治下有方,而我才来徐州不过短短半年,王县令何以对我如此爱戴?”
闻听此言,王县令与一群下属对视一眼,随后都笑了起来。
接着,几名县官七嘴八舌的说了徐州的变化,基本上算是在歌功颂德。
最后王县令总结道:“我等年少时为官的梦想,就是如今徐州的样子!
百姓衣食无忧,在外受欺负了,可以找官府伸冤!
就算落难了,也有官府的人来管!
不像从前,世人的眼里似乎只有利益!
甚至有些人为了一口吃的,连父子之情都不顾!
那种日子不但老百姓怕,我们这些官员同样很害怕!”
听完王县令的一席话,夏侯懋深感惭愧,因为他刚刚的确在怀疑这帮人。
双方又聊了一些治理方案后,夏侯懋给了几人一个秘密任务。
淮河北岸的广陵郡在东吴手里,夏侯懋让他们密切关注那边的动静,必要时可以率军拿下。
王县令激动坏了,因为这表示夏侯懋在拿他当心腹。
第四十四章 周瑜有人主之姿
七天之后,夏侯懋已经回到徐州城。
所以刚到寿春的周瑜,又改道往徐州而去。
另一头,一直假装哑巴的孙尚香,几次三番打算逃离孙府,可惜每次都被抓回去。
孙尚香无奈,只好让侍女传出谣言,她已经是夏侯懋的人。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无论孙权如何阻止谣言,东吴世家大族都不信。
他们宁愿相信,这世上有人能给少妇点守宫砂,也不信孙尚香与夏侯懋是清白的。
一时间,孙尚香与孙权的关系势同水火。
不久之后,孙尚香被孙权关押在某栋小院,不准她与任何人接触。
徐州城。
夏侯懋一回来,就处理了许多积压的公文,特别是那些县令觉得模棱两可的政策。
例如山石荒地、沼泽荒地、矿山荒地等等,需不需要划入荒地审核制度。
夏侯懋每次办公时都会发现,曹清河在等待自己。
她的身边永远带着唐瑛、杜绣娘、王小月等人,甚至连甘夫人都在。
曹清河的意思是,夏侯懋是时候添丁了,就算没有欲望也该每日交公粮。
为了办好这件事,曹清河精心准备了几十名少女供夏侯懋挑选。
然而,夏侯懋当真是一点兴致都没有,他的心里一直装着陈依依等人,甚至只要一躺下,就会想起她们生前的样子。
这明显是心理创伤还没平复,就算夏侯懋武力值报表,一时也无法自愈。
可曹清河却不信,因为她自己与夏侯懋的夫妻生活很正常。
夏侯懋回徐州的第三天,曹清河突然不见夏侯懋,并且扬言唐瑛等人若不受孕,她就再也不见夏侯懋。
后者很无奈,只能睡书房,而且不需要侍女伺候。
又是三日之后,曹清河又派人来说,她被徐州贵妇圈诟病,都说她是妒妇,不给夏侯懋找妾室。
长此以往,夏侯氏必定人丁凋零,而她曹清河就是夏侯氏的罪人。
夏侯懋很是无奈,只好放下手中公务,打算找曹清河好好谈谈。
可是,等他来到曹清河的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闭。
“清河,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介意有没有子嗣,而且从未责怪过你!”
听见夏侯懋的喊声,曹清河带着哭腔回道:“你自己是不介意,可是你却从不为我想想!
就算外面那些人是有意诋毁我,可他们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你我成亲已有三年,可是......可是......
呜呜呜......”
曹清河说着说着,不自觉的想起了陈依依等人,她无法控制的嚎啕大哭起来。
夏侯懋也是一样,情绪突然就崩溃了。
一个蹲在门内哭,一个坐在门外哭,一时间整个夏侯府都充斥着悲凉的氛围。
可即便如此,曹清河也没让夏侯懋进门,她似乎打算与夏侯懋冷战。
两人的矛盾很快传出去,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是曹操,他也是无奈的很。
本以为,夏侯懋对那几个庶女的感情只是一时的,谁能想到会持续这么久。
而且看这架势,夏侯懋似乎一辈子都不打算放下了。
曹操左思右想之后,更加确定给他找女人的想法。
另一头,许都城的刘协,也得知了夏侯懋的消息。
他是真的很郁闷,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想过杀夏侯懋的妾室,甚至没想过杀他家任何一人。
于是,刘协也在想着,自己该如何补偿夏侯懋,以证明自己没有恶意。
他现在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因为身边信得过的人,已经被曹操杀得干干净净。
又是七天之后,周瑜的送亲队伍终于进入徐州范围。
他之所以在广陵郡与徐州边界处停顿几天,就是在部署接下来的行动。
他的思想与董承、王服类似,自认为自己在为君主谋天下,可却不知自己十分愚蠢。
他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直接拿下徐州,然后趁曹操回援不及,火速夺得天子。
那样一来,东吴孙氏就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存在。
然而这个计划是他与孙策制定的,孙权根本不知情,亦如孙尚香的婚事。
一万东吴精锐士兵,假扮成各地游商,随着送亲队伍缓缓前进,看上去无懈可击。
可问题是,夏侯懋在继承了袁术的暗子后,对于东吴的情报了如执掌。
原本夏侯懋觉得,这种事得自己亲自出手,否则徐州肯定会被周瑜弄得一团糟。
然而,他却远远低估了那些县令,特别是最近得到大批税收分红的家伙。
他们现在是兵精粮足,就想着在夏侯懋面前露露脸,否则县令职位很可能被撸掉。
要知道,按照现在的税收分红,不出三年便可富甲一方。
以前不敢喝的极品酒水,现在可以敞开了喝。
以前不敢点的勾栏头牌,现在可以直接包养。
以前不敢吹的牛皮,现在吹多大都有人信。
因此,周瑜刚进入徐州范围,就被徐州各地县令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群人甚至无聊到,连周瑜蹲大号刮几下厕筹都上报了。
而夏侯懋给出的命令却比较简单,严密监视,切勿打草惊蛇。
夏侯懋摆出豪华阵容迎接周瑜的到来,并且扬言周瑜就是下一任东吴之主,他受得起这般待遇。
这话是夏侯懋在徐州城门口,当着徐州文武百官,以及全城看热闹的文人说的。
因为夏侯懋说得煞有其事,完全不似作假,所以就连各方暗子都没发现他在装傻充愣。
周瑜从前就听鲁肃说,夏侯懋喜欢拿他四处造谣。
所以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因为那是小人伎俩。
但是亲耳听见后,周瑜心里还是愤怒至极。
于是进入城主府后,周瑜在宴席上扬言说,荆州刘表一直对徐州垂涎三尺,让夏侯懋多加提防。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大厅直接安静了下来。
因为徐州官员与荆州官员,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关系的,有些人甚至是同窗。
“胡说八道!”
“周小儿,你血口喷人!”
现场有人沉不住气,直接在宴席上怒怼周瑜。
要说周瑜这人口才还是不错的,当即一一列举刘表的一系列举动。
例如收纳刘备团伙,在边境大量屯兵;又比如在荆州城开办文学会,大肆声讨夏侯懋等等。
这种挑拨离间之言,夏侯懋根本没放在心上。
就算没有他的提醒,他也会日常性严防徐州四方边境。
同一时间,周瑜的万人队也在被夏侯懋的特勤大队接待。
只不过,他们喝的酒有很大的问题。
徐州百官与荆州送亲使团吵得面红耳赤,可是周瑜却在暗自得意,因为这就是他的目的。
他要制造一种假象,东吴使团只会打嘴炮,而且个个都是酒囊饭袋,根本不足为虑。
为了将气氛烘托至高潮,周瑜瞅准机会对夏侯懋道:“夏侯使君,我主吴侯有一件事,一直感到费解,不知使君可否赐教?”
“若与我有关,周大都督但说无妨!”
周瑜一听就笑了,随后高声喊道:“诸位,请静一静!
我主吴侯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不明白夏侯使君,为何要在先主孙策出殡当天提亲!
倘若双方有仇怨,夏侯使君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必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哗~
此言一出,现场立马炸了锅,议论声根本停不下来。
而抛出问题的周瑜,则是一脸得意的坐下喝酒。
他也喜欢二锅头,因为酒劲比绿蚁酒大太多了。
与此同时,夏侯懋的怒气值已经爆表。
他明明在小桂子出发前再三叮嘱,让他一定要在孙策出殡之后提亲。
而小桂子当时也再三保证,绝不会辜负他的嘱托。
最令夏侯懋气愤的是,小桂子回来后竟然谎称,是在孙策出殡之后提亲,甚至扬言孙权已经答应此事。
联想小桂子与王揽的干父子关系,不难想象这不是小桂子自己的主意。
忽然,他感觉自己中了袁术的圈套,这个老家伙很可能没死。
轰!
夏侯懋越想越气,随后一巴掌拍在面前的铜案上。
古朴雅静的城主府大厅,顿时颤抖了一下,现场宾客全都吓得不轻。
“来人,取寿春账本来!”
夏侯懋发话了,没有人知道,寿春账本与东吴提亲有何联系。
片刻之后,账本被亲卫抬来,夏侯懋快速翻阅。
可令夏侯懋无语的是,寿春大乔都快完工了,可寿春仓库财产不减反增。
这件事就算袁术在世,恐怕也是做不到的。
也就是说,太监王揽背着他做了很多事。
表面上看,他是在帮夏侯懋敛财,是值得表扬的。
可问题是,那些财富究竟是怎么来的?
究竟是盘剥乡绅还是那些流民?
夏侯懋想着想着,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
如果是盘剥乡绅还好,他们怎么也能有口饭吃。
可如果是盘剥流民,那么他夏侯懋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个罪孽。
“把小桂子拎来!”
此刻夏侯懋很庆幸,回来时将小桂子带上了,否则这会儿都不知道找谁问罪。
不大一会儿,小桂子来了,他看上去依旧很激灵的样子。
看着他那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夏侯懋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些。
就算要杀光这群太监,他也要找个合适的刽子手。
“小桂子,这位东吴来的周大都督,声称你在孙伯符将军的葬礼上提亲!
此事,你可承认?”
夏侯懋一开口,满大厅宾客立即安静下来。
他们也想听听,这个小桂子究竟有没有做这种事。
与此同时,小桂子心里已经慌得一批。
“回大人,小桂子并未说谎,奴家的确是在孙将军出殡之后提亲!”
“狗奴才,你竟敢当众说谎!”
周瑜原本在得意的喝酒,可是听闻小桂子当众抵赖,他当场就坐不住了。
于是,他直接站起来,对着在场众人叙说当日的经过。
为了说明白这件事,周瑜甚至将孙尚香追出孙府的事都说了出来。
同一时间,夏侯懋吩咐亲卫去审问小桂子的四个跟班。
四小跟班太老实了,性格与小桂子恰恰相反,还没用刑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招了。
他们甚至对王揽的事了解一些,说他是袁术儿子袁耀的人。
大肆敛财的目的,是想有朝一日东山再起。
王揽敛财的对象,是三十万流民中的小干部,以及寿春的世家大族。
那些人因为感恩夏侯懋给了他们一条活路,所以心甘情愿上贡。
可他们谁也不知道,那些钱财的入账,夏侯懋一直不知情。
而此时的袁耀,一直躲在庐江城,如今受到江东孙氏的庇护。
至于小桂子挑拨夏侯懋与东吴的关系,也是袁耀在背后推动。
甚至连东吴百官挂印,都有袁耀的影子。
夏侯懋弄明白之后,立即对刘通父子下令,将寿春大宅的所有太监斩首。
而且令李通父子打造攻城器械,随时准备拿下庐江,直至杀死袁耀。
再看大厅,小桂子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与周瑜骂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骂道最后,都只剩下污言秽语,就连徐州百官都看不下去了。
“好了!”
夏侯懋暴喝一声,顿时吓得那两人打了个哆嗦。
小桂子倒是无所谓,因为他习惯了。
可是周瑜不一样,他一向自诩为大人物,所以对于刚才的哆嗦,他深以为耻。
于是,他黑着脸拱手道:“夏侯使君,此事证据确凿,还请使君大人严惩此等阉贼!”
“大人,奴家是冤枉的!”
夏侯懋懒得废话,直接示意亲兵带来四小跟班。
看到脸色苍白的四人,这回不用周瑜指责,小桂子已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人......大人......奴家错了,都是王揽威胁奴家这么做的,否则他就要杀我全家啊!
呜呜呜......”
小桂子的哭戏,绝对不比后世的老戏骨差。
然而旁边的周瑜却嗤之以鼻,只见他不屑的说道:“若不是有证人出现,只怕你此刻依旧是死不悔改!
哼!
似你这等卖主求荣的下贱之人,有何面目求饶?
夏侯使君,在下建议将此贼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小桂子一听凌迟二字,立即指着周瑜骂道:“你......你这个狗贼,你好狠的心!”
砰!
周瑜气急,立即抬脚踹了过去。
第四十五章 周瑜懵圈
他的武力值虽然远远比不上夏侯懋,可也算是当世名将,否则也不可能与孙策过招。
小桂子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死在了大殿之上。
锵!锵!锵!
夏侯懋亲卫见状,立即集体拔剑。
夏侯懋道:“当众行凶,罪不可恕,押入死牢,明日处斩!”
“主公不可!”
“大人不可!”
......
夏侯懋话音刚落,不仅东吴使团的人跪地求情,就连徐州百官也在求情。
而此时的周瑜,也反映了过来。
别说这里不是东吴,就算是也不能如此放肆。
万般无奈之下,他也跪地求饶。
“使君见谅,在下刚才只是一时气氛而已,并没有半点亵渎使君的意思!
况且这等贼子原本就该死,在下也算是为使君除去了一个祸害!”
砰!
夏侯懋再次拍桌子,“周大都督果然是巧舌如簧,但你是不是有杀人灭口的嫌疑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糊涂了,谁也不知夏侯懋指的什么事。
不等众人发问,夏侯懋已经示意亲兵宣读四小跟班的证词。
夏侯懋的意思很明显,周瑜掌控着庐江兵力,所以葬礼提亲事件是他一手策划的。
“周大都督,你还有何话可说?”
“冤枉啊大人,在下也没想到袁耀会不安份!”
“你冤不冤枉已经不重要,我刚才已经下令进军庐江,直到取下袁耀的人头!
一日取不下,我就攻打一年!
一年取不下,我便举徐州千万军民攻打!
我倒要看看,你东吴究竟要护他到什么时候!
寿春百万流民流离失所,我费尽心机筹得粮饷分发下去,可你们却想着夺取血汗钱!
你们的人性呢,难道你们东吴人就没有半点廉耻之心吗?”
夏侯懋吼得振振有词,周瑜竟然一时接不上话。
他冷了好片刻才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一定是袁耀想要挑拨你我两家大战,他好从中谋利!”
“你不必解释,在没有见到人头之前,谁的话我也不信!
来人,拿下!”
“主公不可!”
恰在此时,徐州官员中,一名胖老头站了起来。
“主公,就算此事与周大都督有关,您也不能将其下狱啊!
此事一旦开了先例,那么今后其他诸侯也会如此对待我徐州使者,实属不智啊!”
“请主公三思!”
夏侯懋闻言,假装叹了口气,随后示意亲卫退下。
他沉默数息后才道:“小桂子虽有罪,但他的确曾为我鞍前马后,厚葬他!”
“诺!”
“寿春流民与乡绅被袁耀下属盘剥,钱财应该在寿春仓库,按照流水账退回去!”
“诺!”
“此次攻打庐江,务必做到不踩踏麦田,不扰民......”
夏侯懋正准备把曹军传统说一遍,怎料周瑜坐不住了,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使君明察,盘剥寿春流民与乡绅之事,乃是袁耀一人所为,与庐江百姓无关啊!”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与庐江百姓无关,否则我肯定会去屠城的!”
周瑜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他现在是真的相信,夏侯懋的脑子有点不好用,否则为什么思维与常人不在一个频道上?
“使君息怒,在下以为要铲除袁耀一人,不必大动干戈!
请使君给在下一个月时间,在下必定将袁耀的人头献上!”
“你?”
夏侯懋摆出一副质疑的表情,看得周瑜心里无比恼火,可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像鲁肃那么好的涵养,也会在提起夏侯懋时显得那样失礼。
“在下斗胆,愿留下作为人质!
一月之内若袁耀人头没有送到徐州,我周瑜愿以死谢罪!”
周瑜想好了,有一个月时间,别说夏侯懋这个无脑莽夫,就连整个徐州都会纳入东吴版图。
而夏侯懋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只能假装勉强同意。
事实上,夏侯懋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发兵,否则给李通的军令就不是准备出征。
这件事说开,双方又开始闲聊起来。
只不过,这回没人再随便大吵大闹了,都是端着酒杯小声聊八卦。
要知道,夏侯懋现在可不只是一介莽夫这么简单,他一怒就要去屠城,甚至连东吴使者都敢杀。
真要是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得夏侯懋不高兴,谁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后半夜,宴会缓缓散去。
周瑜已经喝得伶仃大醉,但是他有个小习惯,睡前必须让自己的亲兵大队长汇报一番。
“李四,李四......”
周瑜迷迷糊糊的喊了半天,可是一直没有人回应他。
加上他此刻口渴的要死,所以他干脆翻身坐了起来。
四处看了看,身边的人一个都不在,甚至连刚刚送他回来的马前卒,都已经不知去向。
周瑜在愣了片刻之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这里可不是东吴,出现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所以他立即起身拔剑,并且警惕的环视四周。
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觉得周围的阴影中四处都是刺客。
他缓缓挪步脚步,不断朝门口退去。
踏!踏踏踏......
周瑜一个三连跳,瞬间出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当他来到院子里,这才发现是自己多疑了。
自己身边的人基本都在,只不过有些人喝大了,已经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甚至有两名士兵的怀中,还抱着大酒坛。
他笑了笑,心道自己真是大京小怪,徐州上下现在保护自己还来不及,怎么会害自己呢?
他挠挠头,随后再次准备招呼自己的亲兵大队长汇报消息。
可四处看了看,别说亲兵大队长了,周围一个亲兵都没有,只剩几名普通使团护卫。
他不信邪,立即在这座大院四处寻找,亲兵的确全都不在。
周瑜心知不妙,所以立即用凉水泼醒所有人,随后下令查找失踪人员。
半小时后,周瑜得出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结论,不但他的三百亲兵不见了,就连那一万精兵也是不知去向。
痕迹全无,去向不知,就像那些人从未进入徐州城一样。
他自己的亲兵他可以不在乎,可是那一万东吴精锐,是孙氏的王牌部队。
如果就这么没了,别说孙权不会原谅他,他自己也没脸再回东吴。
周瑜越想越感觉后背发凉,现在就想找人求助。
思考一小时后,他起身出门去找夏侯懋。
因为这件事关系着东吴的生死存亡,那一万精兵绝对不容有失。
然而他再次来到城主府,夏侯懋却不见客。
管家说夏侯懋睡了,打扰他睡觉会被杀头。
周瑜看看天空的月亮,现在确实是后半夜,如此登门打扰确实不合适。
万般无奈之下,周瑜又花钱托人找到陈应,因为陈应能与夏侯懋说上话。
就算是拖延到明早求见夏侯懋,如果有陈应帮忙说话,也会方便很多。
为了与陈应搭上关系,周瑜送上了整整五贯钱,又给陈府的家丁管家等人,打赏了将近一贯钱。
在周瑜看来,自己这绝对是大手笔,旁人可比不了。
然而他倒是忘了,徐州今年因为夏侯懋的一系列政策,所有官员和乡绅大户,早已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别说五贯钱,就算是五百贯钱,现在的陈应也是看不上的。
但陈应家教挺好,当面答应会帮忙说话,而且让他不要着急。
按照陈应的说法,徐州城大大小小的勾栏足有上千家,赌坊又有大几百家。
至于客栈、画舫、酒楼之类的地方,那更是多如牛毛。
一万多人融入其中,一时半刻的确难以找出来,所以得耐心等待。
周瑜听完也很无奈,他没想到自己和孙策精心调教的精锐部队,刚来徐州城就开始迷失自我。
为了安全起见,天一亮他就派人回东吴,与孙权报告自己的情况,并且让孙权做好御敌准备。
同一时间,曹营、荆州等方向,都知道东吴大张旗鼓的与夏侯茂联姻。
首先,不论东吴的目的是什么,肯定对己方不利。
特别是荆州刘表,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立即找来荆州各方名士商议对策。
荆州名士中,以蔡氏与黄氏声望最高,所以只要他们一说话,其他名士都是跟风附和。
荆州名士在分析夏侯懋的履历之后,都觉得他只是个二世祖,所以不足为惧。
只要送上美人,他定会俯首称臣。
不仅如此,说不定再送上一批金银,夏侯懋会直接带着徐州来投。
于是,众人商议许久,最终选定蔡氏谋嫡女,打算次日出发送往徐州。
原本这只是一件小事,但黄氏某嫡女,却悄无声息的混进了送亲队伍。
这位可不是旁人,正是荆州隐藏大佬黄承彦的嫡女。
黄月英,因为看不上荆州各家才子,所以她就想看看自家表姐要嫁的人,究竟是不是像传闻中那样,从相貌到武艺全面超越了吕布。
如果是的话,她黄月英也要分一杯羹,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而黄月英不知道的是,此时她的老爹黄承彦,已经在命人与诸葛亮接触。
不出意外的话,诸葛亮肯定会答应,因为诸葛氏需要联姻,否则难以在荆州地界崛起。
同一时间,官渡的曹操也在盘算着给夏侯懋找女人。
夏侯懋一旦被旁人拉拢,他曹氏阵营必定土崩瓦解。
首先被拉走的就是整个夏侯氏,接着是徐晃等战将可能动摇。33qxs.m
不过曹操目前最担心的,还是夏侯懋依旧想要杀刘协,一旦这种杀意控制不住,双方将玉石俱焚。
然而能被夏侯懋看得上的女人,当真是凤毛麟角。
于是曹操坐在营帐中苦思冥想,他忽然想起曹昂生前与夏侯懋聊天,提起过中山无极甄氏。
于是,曹操立马派人去办这件事,起码要调查清楚,甄氏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美人?
然而,令曹操感到意外的是,斥候在路上打探到,袁军将大批粮草转移到乌巢,似乎是打算发起总攻。
双方战局原本就在僵持,这回曹操高兴坏了,立即排兵布阵,打算奇袭乌巢。
这一节与历史的发展一样,曹操大获全胜,袁军损失惨重,此刻正在大规模后撤。
因为冬季来临,又有黄河阻隔,所以曹军与袁军暂时休兵。
正当曹操打算回一趟许都时,突然有传令兵来报,说是徐州方向来了一群东吴士兵,约一万人左右。
曹操心说,老子还没去东吴,周瑜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然而,等曹操与郭嘉等人排兵布阵之后,却发现领头者又是那个徐州运粮官。
只不过这回运粮官带了不少徐州兵,足有二千人的样子。
来到曹操跟前,徐州运粮官行礼之后说道:“丞相,我家大人说了,东吴的送亲队人数有点多,而且都没怎么见过世面!
所以让属下送他们来官渡这边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战场!
这是东吴大都督兵符,请丞相过目!”
哈哈哈……
曹操高兴坏了,郭嘉、程昱等人也是一样,一个个在原地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东吴的这支万人队,明显是精锐中的精锐。
然而笑过之后,曹操又仔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发现主意是徐州那群无能百官出的,当下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倘若夏侯懋能想到这一层,还能设下连环计俘虏一万精锐,那可真是不能再小瞧他了。
曹操这边安心了,可是徐州的周瑜却像丢了魂一样。
因为夏侯懋在二次接见周瑜后,假模假样的派人调查了一番。
最后告诉他,东吴那一万“游商”,听说官渡方向急缺弓箭,所以贩了一批弓箭去售卖。
周瑜离开城主府后,就像丢了魂一样,连闷酒都喝不下去。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鲁肃如此怨恨夏侯懋,因为这人实在太贱了,而且缺德带冒烟。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自我反省,是他自己私自带着一万精兵潜入徐州,才导致了这个后果。
如果夏侯懋没有准备,如果夏侯懋是个脓包,很可能会被他夺取徐州。
这件事对于周瑜来说,当真是人生中的奇耻大辱,所以他发誓一定要报这一箭之仇。
第四十六章 黄月英被俘
可不等他想出对策,他发现荆州送亲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徐州城。
荆州人显得很有礼貌,而且很有风度,甚至带来了大批礼物。
周瑜仅仅只是扫了一眼荆州车队,就知道荆州嫁妆价值不菲,东吴根本没法跟他们比。
理所应当,夏侯懋再次摆出豪华阵容,来迎接荆州送亲使团。
周瑜没走,他跟随大队进了城主府大厅。
就在双方谈笑间,周瑜总是冒出来说一两句酸话。
例如荆州蔡氏家教不严,家里曾出过娼妓。
又例如刘表居心叵测,这是打算谋夺徐州。
他希望夏侯懋是个傻瓜,能轻易跳进他挖的坑。
然而,夏侯懋却当众呵斥道:“你个坏心眼的小白脸,人家大老远来给我送美人,你却说人家不怀好意!
天下若真有这种不怀好意的事,我倒是很乐意接受!
反而是你周瑜,送来和亲的女子竟然是你们从大街上买来的,一点诚意都没有!”
荆州众使者一听这话,立即抓住周瑜的小辫子,诉说他与孙策的不和,说他想要夺取东吴自立。
要说荆州使者也都是人精,一早就听说夏侯懋拿这话调侃过周瑜,现在拿出来用一用正合适。
这种场合周瑜势单力薄,只能愤懑的离席而去。
回到驿馆,周瑜又在喝闷酒,他一边喝一边仔细推演最近发生的事,再将徐州百官与荆州使团算进去。
比如陈登两兄弟,比如徐州那些不被重用的官员,以及徐州那些世家大族。
然而,周瑜不清楚的是,现在的徐州内部宛如铜墙铁壁,与一年前大有不同。
很多人为了多拿分红,暂且抛下从前的私人恩怨,如今合作相当频繁。
周瑜在一番自我分析之后,傻呵呵的派人去送礼,他打算给徐州来个内部分裂。
然而他刚行动,甚至连送礼的人还没回来,夏侯懋就知道了。
而夏侯懋的意思很明确,东吴竹杠不敲白不敲,他让所有官员狠狠的敲,甚至放长线钓大鱼都行。
这种事一次两次周瑜发现不了,可是时间长了,他发现自己就是个大傻瓜。
因为徐州那些贪婪官员,收钱之后一直在敷衍他,而且还会在背后嘲笑他。
周瑜听说后直接在驿馆吐血,又因为钱才花尽,所以暂时只能安静下来。
另一头,荆州使者在连翻操作下,终于找到了与夏侯懋单独见面的机会。
城主府,某茶室。
使者李珪道:“在下斗胆,敢问夏侯使君,是否与传闻中所说一样,今后绝不再当汉臣?”
夏侯懋见这个干瘦老者,似乎是打算跟自己托付什么,所以当即摆出无比愤怒的表情。
“哼!刘协杀我妻儿,此仇不共戴天!
别说我不会当汉臣,今后我的子孙也不会再当汉臣,更不会联姻!
若尔等送来的和亲女子来自汉室,那么恕不远送!”
夏侯懋说完就要起身离去,旁边另外两个荆州使者赶紧开口劝阻。
“使君息怒!”
“此女并非汉室女子,而是我蔡氏嫡女,这一点做不得假!”
“是啊,使君大可以亲自询问!”
夏侯懋闻言重新坐下,而那位名叫李珪的干瘦老者,则是郁闷的低下头。
他是刘表的心腹,此行目的是想缓和夏侯懋与汉室的关系。
再怎么说,刘表也算是汉室诸侯,他心底还是希望汉室昌盛的。
而旁边两位是蔡氏的人,一个叫蔡中,一个叫蔡和。
这两人送自家侄女过来,可不是为了给刘表做嫁衣,而是为了蔡氏将来拿下荆州做准备。
这两人笑得很开心,随后与夏侯懋说明了荆州目前的格局。
他们的意思很明显,目前荆州蔡氏最兴旺,与他们联姻对夏侯懋有帮助。
蔡中蔡和甚至扬言,只要夏侯懋发话,蔡氏愿领兵征讨东吴。
夏侯懋一听,立即接口道:“东吴有几个人确实不咋样,上次说好提亲孙策三妹,现在却给我送来个弹琴女!
我决定了,除我夏侯懋之外,谁若敢娶孙尚香,老子会把所有参与此事的家伙一起干掉!”
夏侯懋说话时霸气侧漏,顿时吓得面前三人一哆嗦。
然而这话听在外面某位小侍女的耳中,却全然变了味道。
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悄悄跟随送亲使团来到徐州的黄月英。
她与史书记载截然相反,不仅不黑,而且也没病,头发也不黄,甚至还很激灵。
这是她第一次抵近侦察夏侯懋的品行,她觉得自己这是白跑了一趟。
在他眼里,夏侯懋能说出刚才那番话,就说明他是个十足的莽夫,而且十分滥情。
于是,黄月英便打算悄悄离开茶室门口,打算就此返回荆州。
然而她刚离开茶室范围,便有一队长相魁梧的侍女围了上来,随后二话不说,捂嘴、绑绳、套麻袋直接拎走。
黄月英吓坏了,她在路上试图挣扎,可是在这几位魁梧侍女手中,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约半小时后,她被带进了一座十分雅静的院落。
这里很安静,本以为这里没什么人。
可是当麻袋被打开,黄月英却发现自己错了。
周围站满了魁梧侍女,为首者是五名贵妇,而且年纪都不是很大的样子。
最夸张的是,这几名贵妇一个比一个漂亮,而且行为举止都很优雅。
黄月英很害怕,她不知道这些人究竟什么来路,目的又是什么?
心中急速思索之后,她的推测结果是,这群人可能是想跟自己打听表姐蔡娴的事,再不然就是打听荆州的真正格局。
总归是女人,比起那些臭男人要好对付。
“嘻嘻嘻......不知诸位夫人想知道什么,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言一出,五名贵妇齐刷刷的露出惊讶之色。
黄月英见状嘴角直抽搐,心说这特么是什么情况,你们不应该审问我吗?
最要命的是,这几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看脸也就算了,还看腰、看屁股,甚至连胳膊粗细都要看。
有病吧,老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黄月英再次急速推测,这回他觉得这帮人,是打算给某个男人找生娃丫头,而且是生完就处死生母的那种。
所以她怕了,于是就想摊牌以自救。
“各位夫人,其实我也是来自富贵人家,还望各位切莫行鲁莽之事!”
五人不说话,依旧上下打量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是一个普通侍女!
对我动粗,我父亲一定会来兴师问罪!”
“荆州黄氏听说过吗?名士黄承彦,你们总该略有耳闻吧!”
黄月英不说还好,她说着说着,五人缓缓站了起来。
而且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稀世珍宝一样。
“我告诉你们,我父亲有很多朋友的!
水镜先生听说过吧,那是我父亲的老友!
你们一旦对我动粗,整个荆州的名士一定会来声讨你们!”
“你叫什么名字?”
黄月英本以为这些人会害怕,最起码也会犹豫。
可是她说了半天,为首者只问了这么一句话。
她心说,你们连老娘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把老娘捉来这里,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
“我叫黄月英!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为首贵妇依旧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开口问道:“小名阿丑?”
“你......你你你......”
黄月英惊呆了,她没想到这群人竟然知道自己。
呵呵呵......
看到黄月英的表情,五女都笑了起来,随后命人给她松绑。
原来五女不是旁人,正是曹清河与唐瑛等人。
前段时间,因为曹清河与夏侯懋冷战,后来曹清河日渐消瘦,夏侯懋只能向她妥协。
而曹清河也决定,尊重夏侯懋的意愿,今后纳妾都让他自己挑。
什么时候宠幸谁,也由他自己选,绝不再帮他安排值日表。
昨天,夏侯懋跟她们提到了荆州黄月英,说她很可能是天下第一才女。
原本夏侯懋只是提了一嘴,也没想过要将她捉来,可曹清河等人却上心了。
她们姐妹私下一商量,既然是天下第一才女,那肯定不能嫁给别人,否则将来必成大患。
所以,几人商议了一晚上,从抓捕道审问,再到逼她就范等流程,全部安排得妥妥当当。
根据唐瑛的理论,起初女子都不愿接受被强迫的事实,可是让她感受过夫妻之礼后,她会很自然的接受,甚至欲罢不能。
“啊呀,有耗子!”
此刻的黄月英,还不知道曹清河等人的具体计划,所以就想开溜。
她嚎了一嗓子后,转身就想逃出这处大厅。
砰!
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曹清河的侍女,伸手不是一般的快,一步过去就挡在了她面前。
黄月英毫无意外的撞了上去,顿时直挺挺的往后仰倒,眼看着就要跌个四脚朝天。
关键时刻,另一名魁梧侍女上前,一把接住了她。
“嘤嘤嘤......”
黄月英实在没招了,而且心里很害怕,所以直接哭了出来。
曹清河笑道:“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嫁入夏侯氏而已!
提亲使团已经出发,估计有十天半个月就能有回信!!”
黄月英闻言,整个人感觉汗毛倒竖,她觉得这群人一个比一个有病。
突然看上自己,接着直接派人去荆州提亲,而且看这架势,她们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去。
“你们......你们这群土匪,我黄月英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们!”
唐瑛道:“不是嫁给我们,是嫁给我们的郎君!”
杜绣娘道:“等你洞房之后,你一定会感谢我们!”
黄月英闻言想要骂娘,因为她觉得这群人很可能是拉皮条的。
然而不等她开口,王小月却摇头道:“此事怕是不容易,郎君很可能看不上她!”
王小月说话时,看看她的胸口,又看看她的屁股,随后轻轻摇摇头。
紧接着,甘倩倩幽怨的说道:“是啊,要俘获郎君之心,一直都是难如上青天!
整整一年了,奴家依旧是处子之身!
唉~”
黄月英原本满腹怨念与牢骚,可是听了这两人的话,她忽然感觉这几人好可怜。
成亲一年还是处子之身,究竟是怎样高冷的男人,才能对这样的小美人视而不见?
等等,高冷男人,而且姓夏侯,在徐州似乎只有一人!
不会吧,这帮女人是夏侯懋的老婆?
是了,也只有那种莽夫,才会干出四处纳妾,又不宠幸的事来。
天呐,表姐蔡娴要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将来会不会也变成这副德行?
怨妇,这群人是地地道道的怨妇!
念及此处,黄月英下意识转身要离开,可是却发现门口挤满了魁梧侍女。
她欲哭无泪,可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呵呵呵......”
她傻笑一声后,耐着性子说道:“各位大美人小美人,小女子只是个山野村妇,平日里粗鄙不堪,实在不适合嫁入夏侯氏!
不瞒诸位说,我已经半年没洗澡了,而且身上还有虱子!
万一嫁入夏侯氏,将荆州的虱子传染给诸位就不好了!
我看不如这样吧,我表姐即将正式过门,你们先考虑考虑她!
她这个人一向爱干净......”
黄月英的话说到最后,突然戛然而止,因为她已经被侍女架了起来。
“干嘛......你们要干嘛.......喂......”
挣扎间,黄月英已经被侍女架到了隔壁房间,里面有一口硕大的洗澡盆。
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双人浴桶,而且里面正散发着热气与花香。
黄月英快疯了,她感觉自己就是流年不利,否则为什么以前溜出家门旅行不出事,今年却碰见这种事?
不行了,必须赶紧想办法溜走,否则被老爹知晓此事,自己肯定要被活活打死。
对了,刚刚那个女魔头说,她已经派使团去了荆州。
也就是说,自己得快马加鞭,才能提前赶回去阻止这件事。
就在黄月英急速思索间,她已经被几个魁梧侍女脱光光,并且按在浴桶里快速搓洗。
起初黄月英还不太习惯,可是搓着搓着,她忽然发现这些魁梧侍女并没有那么粗鲁。
相反,她还觉得这些人的搓澡手法别具一格,甚至还很舒服。
第四十七章 黄月英的抉择
特别是肥皂,她当真是第一次见,只觉得滑溜溜、香喷喷,用来搓澡简直舒服极了。
这场热水澡洗了大半个时辰,直到热水即将变凉水才结束。
然而当魁梧侍女给她穿衣服时,她又开始郁闷了。
只见两名消瘦侍女拿着绢帛、尺子、针线等事物进来,随后现场给她测量。
“停停停,不用如此麻烦,我还穿自己的衣服!”
呲啦!吱吱吱......
尽管黄月英说得十分诚恳,但周围的侍女没一个听她的,直接开始裁剪绢帛。
黄月英看得一阵牙疼,心说那可是绢帛啊,几贯钱一匹的东西,就被你们这么给糟蹋了。
正当她想发牢骚,她忽然发现那几名做衣服的侍女,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
仅仅只是她烘头发的时间,里里外外一整套华贵的绢帛装就做好了。
“那个......你们徐州的绢帛与丝绸很便宜吗?”
侍女们摇摇头,谁也不说话。
黄月英又问:“你家主母一向如此大方吗?”
侍女们还是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听不懂荆州话。
黄月英还想再问,此时门外又来了一名侍女。
侍女手上端着一块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以及一双小巧的袜子。
不用说,这肯定是刚刚才制作的,而且是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
这样一双鞋,如果放在荆州城,没有两贯钱根本下不来。
黄氏虽然还算富裕,但也没有离谱道这种程度。
她原本想要拒绝,可是多看两眼鞋子,她又将到嘴边的话更换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喜欢绿色?”
这话问得相当没水准,因为她之前就是一身绿,就连发簪和手镯都是绿色。
然而这回侍女们却没有摇头,他们只是齐刷刷的露出微笑。
黄月英本来就有点心虚,再看到侍女们的笑容,一张俏脸立马红到脖颈。
穿衣打扮之后的黄月英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给人的感觉多了一丝雍容华贵的味道。
特别是那些闪闪发亮的头饰,以及身上的鲜艳服侍,看上去十分养眼。
“清河......清河......”
突然,从前院方向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黄月英顿时吓得不知所措。
“他来了,他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此刻的黄月英,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因为实在太羞耻了。
然而这里地方虽大,可却是躲无可躲,而且周围还有十几名侍女看着。
踏!踏!
就在黄月英手足无措时,夏侯懋已经走了进来。
仅仅一眼,黄月英直接沦陷了,她感觉夏侯懋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也难怪,夏侯懋的体质能力值早已点满,而且外形一天比一天成熟,绝对是地道的美男子。
当初就连周瑜见了都会心生嫉妒,可见其颜值之高。
“是你?”
夏侯懋疑惑的说了一句,随后目露凶光。
他虽然知道黄月英,也从斥候口中得知黄月英来了徐州,更曾见过她几次,可是人名与人物却一直没能对上号。
“呵呵,是我!”
黄月英有点慌,嘴上说了什么,她自己完全不知道。
“说出你家主人的目的,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夏侯懋杀心已起,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冷。
此刻曹清河等人都不在,而此女又换上了绫罗绸缎,夏侯懋觉得曹清河是被她的同伙捉走了。
上一回陈依依等人惨死,就像昨日才发生的事。
而今天,荆州的人又在干这种事,他绝不会原谅这些人。
黄月英见夏侯懋满身杀气,完全不似做戏,所以已经吓得嘴唇打颤,根本无法流畅说话。
“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我是无辜的......呜呜呜......”
黄月英哆哆嗦嗦的说完,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而周围的侍女也好不到哪去,她们早已吓得匍匐在地板上瑟瑟发抖。
“谁派你来的,我的妻妾们在哪?”
夏侯懋怒吼一声,拳头同时捏的咯吱咯吱响,看上去随时可能动手。
“呜呜呜......
没有谁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看看你长什么样!
可是我来了之后就后悔了,所以就想回家!
后来就被她们捉来了,然后就把我按在木桶里洗澡,然后你就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
黄月英哭得无比伤心,而且一直在发抖,看上去很是可怜。
“原来如此!”
夏侯懋听明白之后,嘴里嘀咕了一句。
然而他此刻还是不明白,曹清河为什么要捉个荆州侍女来家里。
在他眼里,情报中的黄月英应该是个鬼才,所以才能辅助诸葛亮。
故而,这样的人物,不可能被曹清河轻易捉来。
夏侯懋皱眉沉思片刻之后,便要去找曹清河问清楚。
可是走出去几步之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黄月英。
“洗完澡就赶紧走,我家没饭给你吃!”
夏侯懋说完,直接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
黄月英与一众侍女,直接呆愣在原地,好片刻后才回过神来。
缓过劲来的黄月英,心中已经哭笑不得。
她心说难怪甘夫人进门一年还是处子之身,就这样的直男癌,能生出儿子才是见鬼了。
再看夏侯懋,急匆匆的出门之后,直接进了隔壁院子。
这是唐瑛的住处,他每次找不到曹清河,都会来这边询问。
然而他今天却扑了个空,因为侍女说她们去参加茶艺会了。
夏侯懋无奈,只好打算回前厅去办公。
吱呀!
恰在此时,斜对面有间院子的门突然打开,并且传出了袅袅琴音。
夏侯懋下意识扫了一眼,发现是江东步练师在弹琴。
他刚想过去听一听,忽然发现黄月英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黄月英礼貌性的行了一礼,随后便准备离开夏侯府后院。
“等等!我家夫人为何让你来她的院子,你是曹氏远亲?”
夏侯懋消气之后,心里冷静了许多,所以就想问清楚怎么一回事。
万一赶错了人,到时候不好跟曹操交代。
黄月英心说,你这个莽夫活该没朋友,看我如何耍你。
“唉!是很远的亲戚了,多年不走动,难得表姐还记得!
都怪家父年少时不思进取,如今家中只剩半亩贫地,今年又赶上旱灾,故而才来投奔表姐!
既然姐夫家也没有余粮,我......还是回乡乞讨吧!”
要说女人是天生的戏精,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黄月英的哭戏说来就来,看上去要多逼真就有多逼真。
夏侯懋有些无语,他叹了口气之后,上前郑重的说道:“好了好了,你别哭了!
都是我不好,刚才以为你是奸细,要谋害你表姐,这才对你发火!
这样吧,你今后......算了,你就留下来吧,让你表姐照顾你!”
“多谢姐夫,可我不愿打扰姐夫,我还是走吧!”
黄月英觉得,像夏侯懋这种粗鲁的莽夫,是不可能挽留自己的,所以她头也不回的往大院外面走。
“来人,把她押回去,胆敢踏出夫人院门半步,给我打断腿!”
“诺!”
几个魁梧侍女得令,立即上手给黄月英架了回去。
此刻的后者,真想给自己两个大耳贴。
明明都已经脱困了,好好的为什么要挑衅那个钢铁直男?
另一边,夏侯懋进了步练师的院子,她果然摆出阵仗在勾引自己。33qxs.m
夏侯懋不动声色,假装确实被吸引,而且直接来到她对面。
这里是小院凉亭,周围有四名侍女,都是她的陪嫁。
步练师一边微笑,一边轻轻柔柔的拨弄琴弦,看上去就像一幅山水画。
当!
“啊呀~!”
突然,琴弦断开,她的手指受伤,甚至渗出了殷红的鲜血。
如果是普通男人,一定会上前嘘寒问暖,随后就是珠联璧合滚床单。
夏侯懋心中苦笑,刚刚明明是她自己太用力,琴弦才会被绷断。
如果夏侯懋不是因为感应力敏锐,一定会被她蒙混过关。
他是喜欢美女,更喜欢才艺美女,可却不喜欢心机婊。
这玩意儿将来得势,曹清河等人一定遭殃。
“受伤就得敷金创药,去管家那边领一罐过来!”
“诺!”旁边侍女乖巧答应。
简单对话之后,夏侯懋直接起身离开小院,完全没有为步练师嘬手指的打算。
呜呜呜......
夏侯懋刚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便传来步练师的哭声。
他笑了笑,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
可随后又听见曹清河的院子里,传来黄月英的哭声。
这回夏侯懋倒是糊涂了,心说这边有吃有喝的,你一个穷苦丫头还有什么可哭的?
于是,夏侯懋又进了曹清河的院子,他就想问问,是不是自己怠慢了她?
天下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是曹清河的面子必须给。
只见黄月英坐在客厅门前,抱着膝盖埋头大哭,夏侯懋来了也不知道。
后者轻轻坐下,随后示意侍女们退下。
约半小时后,或许是哭累了,黄月英一边抽泣一边抬起头。
诶!
她没想到旁边有人,顿时吓得一个趔趄。
夏侯懋笑了笑,随后问道:“想家啊?”
黄月英摇摇头,随后又低下头,似乎十分惧怕夏侯懋。
后者又问道:“你在担心你表姐嫌弃你吗?”
黄月英依旧摇头,看上去楚楚可怜。
然而夏侯懋却不耐烦了,于是直接问道:“那你哭什么?是有人给你交代了什么任务?”
“我想回家!”
听到黄月英的回答,夏侯懋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涨。
因为他问过这个问题,可她刚刚却摇头。
“你父亲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我派人把他们接来便是!”
听到这个问题,黄月英原本还想继续隐瞒,可转念一想根本没必要。
“我父黄承彦,他一定会来救我!”
夏侯懋闻言愣了愣,随后明白曹清河为什么做这么多事。
联想黄月英之前在门口的哭戏,夏侯懋不免也想耍耍她。
“你父亲老胳膊老腿的,万一在路上摔着,你于心何忍呐?”
黄月英闻言愣住了,因为黄承彦的确年纪不小了。
夏侯懋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好,有时候爱犯浑,万一跟你父亲动粗,你说我会不会手下留情呢?”
“你……”
尽管黄月英平时是个机灵鬼,可正所谓关心则乱,所以她现在思绪相当混乱。
“我姨夫是荆州牧,你不能对我黄氏动武,否则便会引起战争!”
“没有战争,何来统一天下,我等的就是刘表来攻!”
“我舅舅很厉害,他有水军与陆军共计十万,而你徐州不过六万!”
“你觉得只有六万吗?你认为以徐州百姓的数量,我需要多久能拉起一支百万大军呢?”
黄月英不说话了,因为徐州如今人口已经超过千万,比黄巾之乱前还要多。
夏侯懋见她沉默,于是提醒道:“你可以让你家郎君出一条锦囊妙计,或许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流氓,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黄月英的话,让夏侯懋有点摸不着头脑。
“怎么你家郎君名声不好吗?”
“你这个痞子,谁要你当郎君了!”
这回夏侯懋听出来了,感情她以为自己在调戏她。
“不是,我说的郎君是诸葛亮,怎么你们还没成亲吗?”
“……”
这回换黄月英愣住了,她在盯着夏侯懋的眼睛看,似是打算分辨夏侯懋的意图。
“别这么看着我,你父亲相中他了,估计很快就会提亲!”
“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诸葛亮这人智慧有余,可眼光却不大好!”
“刘备你知道吧!你家老诸才高八斗,竟然会选他当主公!
你想想看,刘备到处害人抢地盘,他还认为这种人讲仁义,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刘皇叔仁义满天下,你为何诋毁他?”
呵呵!
夏侯懋直接笑了,随后滔滔不绝的讲述了刘备的罪过。
比如刘备打仗时,不断让士兵去送死。
又比如刘备当初在平原县不断招兵买马,其目的竟然是对付同窗好友公孙瓒。
还有赵云,是刘备从公孙瓒身边骗来的。
到了徐州之后,陶谦不久就病死了,他这才有机会拿到徐州。
“你胡说,徐州是陶公主动送与刘皇叔的!”
第四十八章 孙权发怒
“好,就算送的!
那么这次呢,他去荆州不久,你姨夫刘表病情开始加重又怎么说?
我猜他会劝刘表不可废长立幼!”
“这也有错?”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的确没错!
可问题就在于,刘琦的身体同样不好,顶多只能再活五年!
届时刘琦会把荆州交给谁?
他无人可托付,所以只能交给刘备!”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推测!”
夏侯懋闻言笑了笑,他觉得自己今天的话有点多,甚至暴露了自己智慧的一面。
“你赶紧回家吧,否则孔明怕是要心中不快了!
成婚之后帮我带句话,在战场上别杀我夏侯氏的人,否则我会把账算在你诸葛氏头上!”
“你……胡说什么呢,孔明根本没去我家提亲!”
话虽如此,可黄月英却脸红了,她明显认识诸葛亮。
“祝你们百年好合!”
黄月英更害羞了,随即低头搓着衣角。
突然,黄月英猛地抬头,她着急忙慌的说道:“不好!你家夫人说过,她已经派人去我家提亲了!”
这回轮到夏侯懋傻眼,他怎么也没想到,曹清河的速度这么快,而且做事这么果决。
按照徐州路况与车程,即便能赶上也是两天之后,而那时提亲队伍肯定已经上了船。
船只逆流而上根本没法追,因为船速相差都不大。
最后夏侯懋也只能道:“这就怪不得我了,是你自己要来看我是否英俊!
现在看到了,亲也提了,你也走不了了,所以只能听天由命了!”
呜呜呜……
听夏侯懋这么一说,黄月英又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哈哈哈……”
夏侯懋感觉很好笑,所以一边往外走,一边哈哈大笑。
他觉得历史越来越有意思了,貌似很多好事都落在了自己头上。
夏侯懋回到前厅,处理最新研发产品香皂,如今正挑选各地代理商。
现在的问题是,代理商好找,可运输却要耗费巨大资金。
试想一下,一辆马车千辛万苦才能运几百斤香皂,这个费用加在零售价上,香皂直接就成了奢侈品。
想要做大做强,就必须制造大型运输工具。
夏侯懋在经过多方考量之后,还是决定从蒸汽船入手。
在没有狗大户系统的帮助下,要制作蒸汽船简直难如登天。
夏侯懋首先画了许多图纸,打算把理论弄明白之后,再来做实验。
与此同时,江东建邺城孙氏府邸。
“混账,都是混账!
让他回来,马上回来与孤说清楚!”
情绪失控的是孙权,因为他刚刚得知一万精兵丢失的事。
堂下江东文武个个噤若寒蝉,因为孙权最近越来越有威势,这都是鲁肃辅助所致。
现场沉默许久之后,张昭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夏侯懋此人喜怒无常,臣下担心他可能会发兵广陵,故此我方还是早做防范为妥!”
此言一出,满堂文武立即开始附和,因为广陵有一大块土地在徐州眼皮底下。
鲁肃道:“加固防守固然重要,但臣下以为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加固联姻!”
此言一出,张昭立即露出不愉之色,因为用娼妓联姻的主意是他出的。
张昭道:“听闻子敬先生一向对那夏侯懋不满,如今却为何一心想要巴结他?”
鲁肃闻言心中苦笑不已,因为他是真的没有指责张昭的意思。
鲁肃拱手解释道:“子布大人息怒,我并非要巴结夏侯懋,而是以大局着想!
眼下......”
然而不等鲁肃说完,张昭直接出言打断。
“哼!当初劝主公对付夏侯懋的是你,如今劝主公妥协的还是你!
你自己两面三刀不要紧,害得主公被世人诟病,你究竟意欲何为?”
“够了!”
孙权见两人即将发生撕逼大战,立即怒喝一声,现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
“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讨回那一万精兵!
另外,夏侯懋此人只是一介武夫,与其交恶实属不智,必须设法交好!
最后便是荆州态度,他们明显有吞并我东吴之意,需早作防范!
诸位都是我东吴贤臣,大可就此三点各抒己见!”
孙权定下议题后,现场百官立即窃窃私语。
鲁肃欣慰的点点头,因为孙权已经可以很好的控制朝堂局势。
东吴百官在一番争论之后,一致决定先向曹操示好,以讨回那一万精兵。
至于夏侯懋那边,只需将孙尚香送过去即可。
最后是荆州动向,所有人一致认为发兵攻打,因为蔡瑁陆战是个战五渣,而且荆州根本没有其他名将。
事情就这么商定了,可是张昭还在对鲁肃生气,总想着弄死他。
怎么办呢?
以张昭的性格,没法直接对鲁肃出手,那就只能从他的政见做文章。
被张昭盯上的是孙尚香,只要与夏侯懋联姻失败,鲁肃肯定气得直跳脚。
他心里这么想着,所以下朝以后就去了徐府。
徐氏的人现在虽然不当官,可是影响力在东吴依旧是首屈一指。
当徐氏族长得知,孙权又要把孙尚香送给夏侯懋,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自家颜面,他听从了张昭的建议,怂恿东吴百官向孙权谏言:联姻便是服软,今后在夏侯懋面前会永远抬不起头。
于是乎,鲁肃又懵圈了,因为他一个人根本说不赢东吴百官。
因此,刚刚脱困的孙尚香,再次被关进那座荒凉的小院。
她整个人已经变得无比憔悴,她不知道自己的亲二哥,为什么要如此虐待自己。
自己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可是连母亲都不帮自己说话。
同一时间,荆州局势也在暗潮涌动,原因是刘表已经卧床不起。
他原本是想找黄承彦来托孤,因为黄承彦这人还算厚道,而且两家又是亲戚。
然而最近黄承彦却总是不在家,因为他在满世界找女儿。
平时为什么不找,却要在此时满世界寻找?
原因只有一个,他已经去卧龙岗找诸葛亮提亲。
然而他刚提完亲,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女儿失踪了,四处都找不到半点消息。
尽管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肯定是出去玩了,要不了多久就会自己回来。
可这次不一样,提亲之后有许多礼仪要举办,否则就是对先祖不敬,也是对夫家不敬。
黄承彦这边已经焦头烂额,情急之下他只能找诸葛亮说明此事,也说明黄月英喜欢乔装打扮,四处去游玩。
他觉得诸葛亮此人很开明,应该不会介意,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然而他这次却猜错了,原来诸葛亮内心是个无比保守的人。
否则也不会选择守护汉室,更不会六出祁山都不用奇兵,更没有一次与魏军死磕到底。
保守,既是诸葛亮的优点,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所以,当诸葛亮听说,黄月英竟然是这样的性格,顿时脸色就垮了下去。
场面很尴尬,黄承彦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说到底,都是他自己把女儿惯坏了。
咕嘟咕嘟咕嘟......
诸葛亮的茶炉在冒泡,两人都是低头不语。
恰在此时,黄承彦的一位管家,气喘吁吁的上了卧龙岗。
“老爷,老爷!找到了,小姐找到了!”
“在哪?”
黄承彦与诸葛亮同时起身,并且同时询问。
那位管家虽然满头大汗,但是看到诸葛亮,他明显在强装冷静,随后对黄承彦使眼色。
管家的演技实在太烂了,所以诸葛亮一眼就看穿他有难言之隐。
黄承彦也是个人精,所以大声说道:“孔明不是外人,你直说便是!”
“可是,老爷......”
见管家还在犹豫,孔明立即转身回避,可却被黄承彦一把拉住了。
“你这奴才,都说孔明是我黄家女婿,你有话直说便是!”
管家都快哭了,但也只能吞吞吐吐的说道:“小姐她......随表姑娘的出嫁队伍去了徐州!
如今......如今被夏侯懋的夫人扣下了,而且还送来了聘礼!”
黄承彦闻言,当场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于是乎,诸葛亮的草庐直接炸了锅。
扇风的扇风,把脉的把脉,那位管家更急得直转圈。
好一通忙活,黄承彦才被弄醒。
他在呆滞了片刻后,直接往诸葛亮面前一跪:“是老朽对不起你啊,老朽有罪啊,呜呜呜......”
“老丈快快请起!”
诸葛亮也是被吓到了,因为这个大礼实在有些折煞他。
黄承彦被扶起来后,满脸期期艾艾的说道:“是老朽教女无方,如今闯下了大祸,老朽再无颜面苟活于世!
回家后,老朽自当自刎于祖坟前,以洗刷孔明你的屈辱!”
“老丈不可!你若当真如此,我孔明岂不是要被世人诟病一生?”
黄承彦一听,心说自己真是糊涂,差点就拖累了诸葛亮。
唉!
然而他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所以只能重重的叹息一声。
倒是诸葛亮,在经历起初的噩耗之后,他已经逐渐冷静下来。
“黄管家,不知你刚才为何说,是夏侯懋的夫人派来提亲使者,难道夏侯懋此人惧内?”
“呃......”管家又犹豫了,因为他也不是很清楚。
“还不快说!”
旁边的黄承彦本来心情就不好,此刻见管家又在吞吞吐吐,当即便怒喝起来。
“不是,我也不清楚啊!
不过听那边的人说,他们夫妻很恩爱,夏侯懋很宠他夫人!
就像这次提亲,那些人出发时,夏侯懋还不知道此事,甚至都不认识我家小姐!”
此言一出,黄承彦与诸葛亮立即对视一眼。
随后由黄承彦问道:“你是说,此事是他夫人的主意,并非夏侯懋见色起意?”
“不是!那边的人说,当时夏侯懋正在与李珪先生谈话,是他夫人把小姐请去了夏侯府后院!
紧接着,夏侯夫人火速安排他们来荆州提亲!”
“这倒是为何?”
一头雾水的不仅仅是黄承彦,就连诸葛亮都想不明白。
管家闻言,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皱着眉头说道:“他们好像说,小姐是什么天下第一,绝不能放小姐回来!”
这回诸葛亮笑了,“原来如此!
看来不是夏侯懋好色,也不是他聪明!
曹操之女有眼光,他担心月英会成为曹操攻打荆州的阻碍,这才出手扣留月英!
如此一来倒是好办了,只需劝说夏侯懋放人即可!”
诸葛亮此刻很安心,一切阴霾已经烟消云散。
可却在此时,管家又道:“可这普天之下,能劝动夏侯懋之人,恐怕一个也没有啊!”
孔明一边摇着羽扇,一边笑道:“那可未必!
难道你没听过新野刘皇叔,与其私交甚密吗?
只要刘皇叔肯修书一封,此事定成!”
此时此刻,诸葛亮还不知道,刘备与夏侯懋的关系十分恶劣。
而诸葛亮之所以会听到这个传闻,都是因为刘备来荆州之后,不断四处鼓吹自己的仁义。
他现在连自己撒过哪些谎,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两日后,刘备第三次登上卧龙岗,目的是想求他辅佐。
诸葛亮早有准备,早早在家等候。
等刘备说明来意,诸葛亮再拐弯抹角的将事情一说,随后放低姿态求他帮忙。
刘备是个人精,当下满口答应,并且扬言夏侯懋十分敬重他,很可能亲自把人送来荆州,甚至还会登门谢罪。
诸葛亮也是因为关心则乱,根本没注意旁边关张二人的表情变化。
不出意外,诸葛亮下山了,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等回到新野城,刘备立即单独找关羽密谈,目的是让关羽来写信。
“哼!大哥好算计,你自己不要脸皮也就罢了,如今竟将某家的脸皮也搭上!”
关羽在听完刘备的诉求后,当即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刘备傻眼了,他此刻才想起来,关羽一向刚正不阿。
难怪白天忽悠诸葛亮时,他总感觉忽略了什么。
“二弟啊,我这不是为了匡扶汉室着想嘛!
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
刘备的话没说完,关羽就已经打断道:“又是匡扶汉室?
这欺骗诸葛亮,与欺骗懋舅哥,究竟关匡扶汉室何事?”
第四十九章 刘备的真面目
被关羽如此怒喝,刘备当下也来了脾气。
“二弟!”
他大喝一声后,义正言辞的说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倘若我等一味固守理法,很难立足于天地之间!
你也不想想,咱们现在是何等危险处境!
北方已无立锥之地,难道你想让咱们在南方也无法立足吗?”
“难道为了立足,就可以随便欺骗世人吗?
今日你欺骗了孔明,明日是不是连皇帝陛下也要欺骗,后日是不是连我这个结拜兄弟也要欺骗?”
“我从未想过欺骗你,你为何就不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呢?”
“是,我不理解!
从前我以为大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侠义无双的涿郡英雄!
可是我错了,你在涿郡榕树乡根本没有侠义之名!”
“你......”
关羽的话,瞬间让刘备后背发凉。
他万万没想到,关羽会调查他。
如此一来,从前吹过的牛皮就再也瞒不住了。
关羽继续道:“我本以为,大哥你不是侠义之士也就罢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却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你那三位妻子的死,我已调查得一清二楚!
说,除那三人之外,你还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哐当!
刘备吓傻了,当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因为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二弟......二弟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之所以杀她们,是另有别的原因!
你还记得那几年闹黄巾吗?
她们都与黄巾贼有关,而且涉猎已深!”
“哈哈哈......又与黄巾有关?哈哈哈......”彡彡訁凊
关羽闻言,突然发笑,直听得刘备浑身汗毛倒竖。
“大哥,我再叫你最后一声大哥!
从今往后,你我兄弟情分到此为止了!”
呲啦!
关羽说完手起刀落,他的衣袍立即被切下一大块。
割袍断义,这是古人惯用仪式。
刘备整个人都傻了,他没想到事情突然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最后告诉你一句,我从未查过你的过去,刚才所言都是关某的猜测,是你自己心虚露了马脚!”
关羽说完,立即回屋收拾行李,他要离开刘备这个内心阴暗的小人。
“二弟,二弟不要!”
“哼!”
关羽根本不理他,一把推开他之后,自顾自的开始打包衣物。
刘备慌了,随后萌生了一个凶狠的想法。
关羽的速度很快,而且他也没什么行礼可收拾。
当他从卧室出来时,发现刘备带着两坛酒堵在门口。
“二弟,既然你要离我而去,我也不拦着!
是我不好,做了不该做的事,怨不得二弟!
不过你我总算兄弟一场,就让为兄给二弟送行吧!”
“来,喝了这坛酒,你我今后便再无瓜葛!”
咕嘟......咕嘟......
刘备哭着说完,当先往嘴里灌酒。
关羽很无奈,所以只好抓过一只酒坛慢慢喝起来。
“哈哈哈......大哥、二哥,俺闻到二锅头的味道了!”
突然,张飞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差点没把刘备吓得一个趔趄。
刘备的脸色难看,可是关羽的脸色却更难看。
两人都不想告诉张飞这件事,一个是因为心虚,一个心里觉得自己没义气。
“哈哈哈......”
就在两人愣神间,张飞已经迈步进了屋子。
他见两人果然在喝酒,当下想也不想,直接从关羽手中夺过酒坛子猛灌。
关羽也是无奈,因为张飞从来不夺刘备的酒坛子。
张飞的酒瘾大,一口气直接喝干了一整坛白酒。
嗝~
张飞喝完之后咂咂嘴,而且打了个酒嗝,随后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这罐二锅头的味道,有点酸酸甜甜的感觉?
有点像......冀州商旅卖的蒙汗药!
嗯,就是蒙汗药的味道,那天我尝......”
哐当!
张飞的话没说完,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关羽大惊,而刘备则是飞一般窜出门外。
“下作......下作之人!”
关羽一边扶着发晕的脑袋,一边冲门外怒吼。
他的声音不小,很快引来家丁的窥探。
要解开蒙汗药也不难,就是需要时间而已。
所以关羽只能一边让家丁帮忙,一边去找凉水,让自己保持清醒。
约一刻钟后,他稍稍清醒了一些。
嚯嚯嚯......
恰在此时,刘备突然带兵来到这处院子。
“快,都围起来,谁也不准放出来!
大家听好了,我二弟、三弟当初在征讨黄巾贼时,被邪魔附身,至今未能完全驱散!
如今邪魔占据了他们的肉身,尔等绝不可轻视!
必要时,也只能......也只能牺牲他们了!
呜呜呜......
二弟、三弟,你们泉下有知,可不要怪罪大哥啊!
毕竟除魔卫道,是你们二人毕生所求啊!
呜呜呜......”
屋内的关羽直接懵了,他只知道刘备从前爱四处混吃混喝,而且有滥杀无辜的毛病,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他的谎言当真是张嘴就来,连打草稿都不需要。
“奸贼!恶贼!你迟早不得好死!”
关羽因为蒙汗药还没消散,他也只能站在屋内怒骂。
然而院子外面的刘备却道:“看到了吧,都看到了吧!
这个邪魔每次占据我二弟身躯时,都是如此这般喝骂我的!
只是可怜我这二弟,受邪魔侵扰苦不堪言!
二弟......二弟......你要振作啊!”
呵呵呵......啊哈哈哈......
关羽直接被气笑了,他觉得从前的自己就是个傻瓜。
“发作了,又发作了!
放箭,快快放箭!”
咻咻咻......
刘备生怕关羽说出他的罪状,所以赶紧下令射杀他。
哐当!
关羽立即关门,随后跳到隔壁房间的土墙后面躲避。
然而下一息,刘备又喊道:“点火!”
关羽再也等不了了,一旦火起,他肯定冲不出去。
将包袱往腰间一缠,单手拎起昏迷不醒的张飞,随后一脚踹开后屋墙壁。
呼呼呼......
恰在此时,无数火箭已经飞进屋内。
关羽在冲出来的同时,身上已经中了两箭。
他已经顾不得查看伤势,单手拎着青龙偃月刀不断开道。
周围士兵相当恐惧,先不论关羽是否被邪魔附体,单是关羽本人的战斗力,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士兵能阻挡的。
刘备不断怂恿士兵放箭,关羽跑远之后,又对骑兵下令追杀。
要说关羽真是个狠人,左手拎着一百多斤的张飞,右手拎着八十一斤的青龙偃月刀,速度依旧超越了马匹。
他一溜烟出了城之后,直接在城门口夺了路人的一匹马。
刘备的骑兵紧追不舍,关羽只能打马往丛林中跑。
这一追一逃之间,很快就是半天时间过去。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可是刘备根本不敢掉头回去。
他声称邪魔出世一定会害人,甚至会像张角那样弄得天下大乱。
所以,两千多人举着火把不断在山中搜索,声势弄得相当大。
新野城这边的事,很快被各方探子送出去。
第一个知道消息的是蔡瑁,所以他立即派人打听具体情况。
要说蔡瑁这边的情报人员,当真是差劲的很。
打听了一晚上,只知道刘关张三人喝了两坛酒,之后就传出了邪魔附体事件。
反倒是曹操的斥候,他们打听到刘备和关羽曾经发生争执。
至于邪魔附体这种谣言,没有任何一方斥候相信。
另一边,刚刚在新野安顿下来的诸葛亮,也得知了这件事。
他在仔细推敲这件事后,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三人之间竟然也有矛盾。
刘备搜了一晚上山林,一直不见关羽二人的踪迹,最后也只能回新野城。
这边的事,夏侯懋在十二天后才知道,因为两地相隔太远了。
他第一时间派人寻找二人的下落,甚至派人接两人的家眷来徐州。
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因为夏侯懋担心被曹操猜忌。
另外,这几天他得到另一则消息,因为郭嘉不肯答应将来辅佐曹丕,卞夫人对他出手了。
据说是慢性毒药,顶多只能活三个月。
夏侯懋得悉后,立即发出密令,让自己在曹营中的暗子,为郭嘉安排一场假死。
另一边,让许都暗子查询毒药来源。
这几年,夏侯懋不断给曹操送兵送粮,绝对不是傻乎乎的乱送。
其中夹杂了上万名暗子,而且暗子与暗子之间,都是有组织的联系。
起初夏侯懋非常担心被曹操察觉,所以根本不敢随便启用。
一直到官渡之战后,曹操放松了警惕,他才动用曹营暗子,来查询许成的真正死因。
许成是他的人,而且一直都是,他怀疑是曹操干掉的。
目前还没有结果,但这不影响他利用此事拉拢许褚。
夏侯懋觉得曹操活着,许褚不会来投,可如果死了呢?
即便许褚不会投效,那么他儿子呢?
只要许氏有人来投效,那么许褚的威望就能被利用。
目前最让夏侯懋头疼的是贾诩,他一直弄不明白,这货究竟有什么追求。
至于程昱、荀彧之流,夏侯懋觉得南方也有许多类似的能人,所以不必担心没有替补人手。
夏侯懋现在的人生追求有两个,一个是弄死刘协,一个是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乱世。
这一天,夏侯懋正在城主府大厅办公,忽然有家丁来报,说是周瑜带着一个木箱来了。
“进!”
周瑜得到许可,喜滋滋的进门,随后说明来意。
原来,他的人已经斩下袁耀的头颅,此刻就装在那口木箱中。
夏侯懋看了周瑜一眼,随后命人寻找认识袁耀的官员。
正好陈登就在隔壁耳室交接公文,他年少时见过袁耀。
木箱一打开,立刻有一股恶臭飘散出来。
陈登捂着鼻子仔细看过之后点点头,随后木箱就被抬走了。
家丁们火速上熏香,甚至拿出大扇子往外扇风。
足足折腾了半小时才结束,夏侯懋也是被熏得不行。
鉴于此,他决定制造一款高端香水,专门供应这些达官贵人。
“恭喜周大都督,你自由了!”
夏侯懋说话时头也不抬,因为他在翻阅来自港口的公文。
铁板船的外壳刚刚制造出来,暂时还没下水,所以他得再改良一番。
这是与黄月英共同推演的结果,进展算是相当快了。
“谢州牧大人!”
周瑜拱手道谢之后便要离开,因为他此刻已经是归心似箭。
夏侯懋笑道:“劳烦周大都督回去之后给张昭带句话,扣留我的女人,我迟早会去东吴拜访他全家!”
周瑜闻言愣了愣,随后默不作声的离开大厅。
他现在算是知道,夏侯懋的难缠程度,丝毫不亚于东吴任何一个世家。
尽管他看上去傻乎乎的,但他在徐州的人缘极好,否则徐州百官不可能全部向着他。
周瑜刚走,家丁又来禀报,说是外面来了一位相貌丑陋的书生,非要拜见夏侯懋。
后者一听,心说这不会是周瑜在设计自己吧?
“请他进来,说话要礼貌!”
“诺!”
家丁虽然不理解夏侯懋的用意,但是却不敢怠慢他的命令。
很快那位丑陋书生来了,夏侯懋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翻阅公文。
丑陋书生见夏侯懋不招呼自己,眼神中的失望之色已经不言而喻。
然而下一息,夏侯懋笑着说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要我扶你坐下吗?
告诉你,我这个人懒得很,有时候吃饭都懒得张嘴,所以......请自便!”
丑陋书生闻言,这才咧嘴笑了起来。
他自顾自的找个岸桌坐下,随后抓起酒壶就开始猛灌。
夏侯懋是见过张飞喝酒的,他觉得这货与张飞有的一拼。
一壶白酒很快见底,夏侯懋头也不抬,直接示意侍女添酒。
整整两壶白酒下肚,丑陋书生这才开始吃肉。
不大一会儿,二斤熟肉吃完,丑陋书生正想说话,却见门外又有家丁禀告。
“大人,外面来了三人,说是要找这位先生......讨债!”
夏侯懋笑了笑,他总算是摸清丑陋书生的手段了。
“告诉管家,与那三人商量商量,买下他们的店铺!
从今往后,这位先生去那三间店铺吃喝一概免费!”
“诺!”
家丁走了,可是丑陋书生却张大了嘴巴。
他本以为,夏侯懋无非只有两种反应。
一是恼羞成怒,然后将他赶出去。
二是替他还钱,然后好言将其劝退。
可是,夏侯懋的操作直接让他看不懂了,毕竟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冤大头。
第五十章 庞统的计谋
“敢问州牧大人,您为何如此款待在下啊?”
夏侯懋笑了,随后放下手中竹简。
“这不是款待,只是提前预支你的工钱!
像你这种有头脑,可却不愿用来害人的家伙,这世上已经不多见了!”
丑陋书生再次愣住了,因为夏侯懋谈吐间,完全不似莽夫。
“大人何以笃定,在下能还得起这笔钱呢?”
“不,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还得起,只是在赌你是个才子!
如果输了,我仅仅只是失去一些钱财!
如果赢了,那么我的收获将会是千百倍!”
夏侯懋嘴上一本正经的说话,可心里却在想,三国丑书生除庞统之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哈哈哈......果然是商贾心态,不过我喜欢!
在下庞统,字士元,请主公收纳!”
他说话时,已经在夏侯懋面前跪了下来。
正常情况下,夏侯懋应该起身扶他起来。
可夏侯懋却坐着没动,只见他笑着说道:“我收下你了!
不过你得自己起来,因为我懒得很!
如果你介意我懒,那么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
“哈哈哈......”
庞统又笑了,而且这次笑得时分爽朗。
接下来,他跟夏侯懋聊了许多天下大事,又分析了天下局势。
最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孤身一人的庞统,竟然能打听到各方诸侯的密辛。
比如病重的郭嘉,庞统知道他是被卞夫人所害。
又比如贾诩,他已经暗中投靠卞夫人。
还有袁绍,回去之后就被他夫人软禁了。
最离谱的是,远在辽东的公孙康,他都知道不少消息。
根据庞统的理论,曹操在平定乌桓之乱后,应该顺势干掉马腾、韩遂,否则将来必定身受其害。
夏侯懋猜测,庞统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他背后有一张巨大的情报网。
这种事不便明着询问,也不好将情报网夺过来,但却可以利用。
“士元之眼界,堪称当世顶尖人物!
不过这些事,暂时不需要我来操心,只需密切关注即可!
目前困扰我的一些事,无非是与我有关的几个人!
不知士元可愿相助啊?”
“主公但说无妨!”
夏侯懋闻言咧嘴一笑,随后提起了关羽、张飞、郭嘉,以及被关在建业城的孙尚香。
庞统听完后,眼中稍稍露出惊讶之色,特别是夏侯懋提到郭嘉的时候。
“郭奉孝所中之毒倒是不难解,可主公一旦收纳他,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吧?”
夏侯懋笑道:“士元你想多了,我救郭嘉并非想要收归己用,只是认为此人心中有百姓!
至于他解毒之后何去何从,我是肯定不会干预的!”
庞统听完,仔细沉思起来,似乎是在判断夏侯懋所言真假。
最后,他缓缓点头答应,但表情依旧显得凝重。
夏侯懋不解的问道:“士元若有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倘若此事太过困难,我再想别的办法便是!”
“不!困难倒是没有,只是要放下一桩陈年旧怨罢了!”
随后庞统说明缘由,原来他的童年过得相当憋屈,就因为他是家族庶子。
最离谱的是,有一回家族嫡子们当众对他下毒取乐,致使他面容扭曲,此后再也无法恢复。
砰!
夏侯懋听后怒拍岸桌,随后怒吼道:“这种深仇大恨你都放得下?
告诉我,他们在哪,我派人去杀光他们!”
可庞统却摇摇头,“都过去了,更何况他们当时也都是孩子,就算杀了他们又有何用呢?
我如今只想着建功立业,立志让我自己的后代不再遭此羞辱!
至于那些人,就让他们永远的腐朽下去吧!”
夏侯懋叹了口气,随后道:“士元你就是心善,像那种没人性的家伙,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庞统笑了笑,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夏侯懋猜得没错,庞统背后的确有一张情报网,正是那次中毒事件的赔偿。
关羽和张飞的事,他答应会尽力去调查。
至于孙尚香,他的意思是利用东吴群臣不和这件事,让他们自己把人送过来。
实际操作是这样,首先派人去联系徐氏,因为他们是东吴最大的布料商。
只要夏侯懋递出橄榄枝,说愿意跟他们联合做布料买卖,他们肯定愿意接受。
徐氏布料生意之所以遍布长江南岸,就是因为他们不挑客户,所以他们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再者,夏侯懋这边的绢帛生意越做越大,他们肯定会眼红。
一旦有徐氏帮忙,再加上夏侯懋这边与孙权示好,孙尚香嫁来徐州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至于从中作梗的张昭,以及周瑜、鲁肃等人,只需派人在吴国太面前煽风点火,事情肯定很容易得到解决。
夏侯懋想想也是,于是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庞统去处理。
庞统的动作很快,东吴徐氏很快就有了回信。
不过情况却不容乐观,弄得庞统有些措手不及。
这一天,庞统在夏侯懋面前摆出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士元有话就说,不必如此纠结!”
庞统苦着脸道:“事情是这样,徐氏因为孙小姐的事,在东吴颜面尽失,如今又失去官场威望,所以就想让主公补回来!
徐林的意思呢,是让主公找个机会,给孙权施压,然后迎娶徐林那个弃妇女儿!
如此一来,徐氏颜面也就能恢复了!”
夏侯懋闻言笑了笑,心说这个徐氏族长徐林可真是有头脑,这点事就想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当真是敢想敢干。
呵呵呵......
见夏侯懋发笑,庞统也知道自己的计策相当失败,于是便急速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然而下一息,夏侯懋却道:“可以啊,告诉徐林,今后他的生丝一律给我降半成价格!”
“主公,您答应了?”
“是的,答应了!”
“可是,咱们目前无法对东吴施压啊!”
“呵呵呵......”
夏侯懋笑了,随后道:“士元你还不知道吧,我徐州目前人才济济,有不少县令等着上任,可我却没有地方给他们治理!
这种时候,我也只能抢夺几个县给他们了!”
夏侯懋说完,对外面喊道:“来人,传令下去,拿下广陵边境五县!”
“诺!”
夏侯懋的传令兵走了,给庞统震撼得不行。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夏侯懋无心扩张地盘。
怎料今日一见,夏侯懋是按需分配,先有县令才有地盘。
因为对夏侯懋的布局不了解,所以攻打广陵的事他也不便提建议。
他从前觉得,自己对天下大势十分了解,可现在却有种自己是井底之蛙的感觉。
因此,庞统回去之后,仔细调查夏侯懋要寻找的关张二人。
他想尽快在夏侯懋面前立功,否则就显得他很无能。
另一边,东吴孙权正在对百官发怒。
原因是徐州大军压境,广陵已经连续丢掉五个县。
若继续这样下去,丢掉整个广陵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
“当初劝孤不要和亲的是你们,如今劝孤和亲的也是你们!
请你们告诉孤,究竟是孤的脑子不清醒,还是你们猪油蒙了心?”
东吴群臣不说话,一个个就像乖巧的鹌鹑。
周瑜和鲁肃也是一样,因为他们最近越来越看不懂夏侯懋。
明明有消息说,夏侯懋对步练师很满意,可现在他依旧抓着孙尚香不放。
而且一怒之下,直接拿下广陵五县,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最要命的是,那五个县的县令,一见徐州兵到来,他们竟然集体投降。
要知道,那些可是孙策生前安排的人,理论上应该很忠心才对。
咳咳!
突然,鸦雀无声的大殿上,百官中有人突兀的咳嗽了一声。
那人很尴尬,因为他不是故意的,仅仅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
这人看上去年约三十岁,长得也算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他身后没有世家撑腰。
他正是诸葛亮的哥哥诸葛瑾,其才学仅仅比诸葛亮稍逊一筹,不过他懂得审时度势,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
孙权听见咳嗽声,以为他有话要说,于是缓和语气道:“子瑜,你有话不妨直说,孤向来开明!”
诸葛瑾也很郁闷,因为他刚刚是真的嗓子发痒。
“主公,在下以为夏侯懋仅仅只是为了泄愤,并非想要吞并我东吴!
故此,不必与其大动干戈,更不必与其交恶!”
“泄愤?”
“不错!试想一下,他是个为了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人,攻打我广陵五县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再反过来想,他真要大举进攻我东吴,为何拿下五县之后,又没有下文了呢?”
“很显然,他仅仅是想告诉主公,他夏侯懋心疼三小姐,让主公别再怠慢三小姐了!”
“两家将来是一家人,他也不想把关系闹僵,否则他也没脸面对三小姐!”
诸葛瑾说完,默默的退回队伍,随后百官开始议论起来。
众人都觉得,诸葛瑾说得有道理,所以徐州大军压境这个谣言,逐渐烟消云散。
孙权在仔细思索之后,开口问道:“诸位以为如何,还要拿吾妹的婚事做文章吗?”
他说话时,眼神扫过周瑜、鲁肃、张昭三人。
三人低头不说话,因为夏侯懋狠狠打了他们一记耳光。
最后,孙权令诸葛瑾去徐州和谈,务必让他讨回广陵五县。
诸葛瑾相当郁闷,因为要求退兵没问题,还回五个县基本没指望。
不过孙权在大殿上意气风发的说了话,他也不好驳了孙权的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徐州城主府,今天夏侯懋接待了一位客人。
糜芳,糜竺的弟弟,徐州曾经的官员。
为了辅佐刘备,这两兄弟将自家妹妹糜珍嫁给了刘备。
然而好景不长,他们刚嫁完妹妹没多久,徐州又被曹操夺了回去。
他们在无奈之下,也只能背井离乡,跟随刘备浪迹天涯。
这次听说刘备要遣使来徐州,这两兄弟立即自告奋勇要回来看看。
其目的已经不言而喻,他们想家了,不想跟着刘备流浪。
最关键的是,夏侯懋的才能虽然有限,但是在民间的声望却是极高。彡彡訁凊
据说从前很多才能不如他们两兄弟的官员,如今全都得到了重用。
然而刘备有心留下他们两兄弟,所以只放一人回来。
在刘备心里,徐州依旧是他的,他早晚还要打回来。
夏侯懋看了刘备的信,心说诸葛亮真是情报闭塞,求人竟然求到刘备那里去了。
“子方啊,你家还有人在徐州居住吗?”
糜芳答道:“有的,都是族中老弱,谢州牧大人不杀之恩!”
“诶?这叫什么话,我好好一个读书人,被你这么一说,岂不成了屠户?”
呵呵呵......
周围官员哄笑,因为夏侯懋经常开这种玩笑。
“你回去告诉刘皇叔,要人是可以的,不过黄大小姐在我家又吃又喝,总不能不付账吧!
这样好了,让刘皇叔把赵云送来换人,这样咱们就两清了!”
“这......”
糜芳郁闷了,因为夏侯懋明显没有放人的意思。
夏侯懋见状,一脸真诚的说道:“很为难吗?
那不如这样好了,换个人!
听说荆州攸县有个老将名叫黄忠,把他弄来换人也可以!
如果再不行,那就只能拿诸葛亮来换了!”
糜芳听得满脸黑线,随后向昔日同僚投去求助眼神。
然而徐州那些官员,现在一心向着夏侯懋,哪里肯为他说话。
最后还是陈应说道:“子方啊,我家主公爱才,尤其是像你这样的才子!
我看不如这样好了,你回去跟刘皇叔好好说说,或许刘皇叔会考虑换人之事。
此事办成之后呢,你们两兄弟都回徐州来当官!
在家总比在外面漂泊要好,你说呢?”
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到糜芳心坎里去了,所以他当场就鼻头发酸,甚至流下了伤心泪。
可即便如此,糜芳也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因为现场人太多了。
此后糜芳回家住下,夏侯懋则是让黄月英写信回家。
最近这些天,夏侯懋一有空就找黄月英聊天。
后者是青春期,哪里受得了如此撩拨,所以她早已对夏侯懋芳心暗许。
第五十一章 孙权妥协
此刻夏侯懋让她写家书,她下意识的认为,这是夏侯懋让她做决定。
于是,她在信中写明,她已经是夏侯懋的人,望父母切勿挂念等等。
除此之外,她还写明夏侯懋是才子,不但对格物之术颇有研究,还对治世之道有很深的造诣,是不可多得的才子。
她写完之后,亲手交到夏侯懋手中。
夏侯懋见她脸红,所以下意识的问道:“你脸好红啊,是发烧了吗?”
一句简单的问候,直接让黄月英沦陷,她直接扑进夏侯懋的怀中。
“郎君,你今生今世都不可负我!”
夏侯懋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就得手了。
五日后,夏侯懋刚送走糜芳,又迎来了诸葛瑾。
要说诸葛瑾这人做事还是相当沉稳的,不像周瑜之流,总想着在别人身上得到点什么。
于是,夏侯懋言辞之间释放了一个信号,你在东吴当官不如来徐州。
但是诸葛瑾这人行事十分谨慎,生怕回去之后被东吴百官围攻,所以死都不松口。
他的来意表达清楚了,而夏侯懋也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他不但要娶孙尚香,还要娶孙权前妻徐氏,以及周瑜小妾小乔。
诸葛瑾一听,立马站起来怒目而视。
“夏侯大人,你可知你如此做派,会被天下诸侯诟病?”
夏侯懋闻言立即怒吼道:“那又如何?难道只准你家吴侯扔个娼妓过来羞辱我,而我夏侯懋就不能还手了吗?
天下诸侯愿意诟病那就诟病好了,我夏侯懋不在乎!
更何况上回葬礼提亲之事,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
他自己爱生气,不去查证缘由,却将所有怒气撒在我一个人头上,这本来就是他不对!
回去告诉孙权,我夏侯懋不吃这一套!
他要是愿意与我拼个你死我活,我夏侯懋愿意奉陪到底!”
诸葛瑾直接被吼懵了,他从未想过夏侯懋的思路如此清晰。33qxs.m
按照夏侯懋的理论,的确是东吴失礼在先。
特别是那个叫小桂子的太监,在葬礼上提亲的时候,东吴就应该查证这件事,因为这太反常了。
最要命的是,始作俑者是袁耀,而袁耀当时又受到东吴的庇护。
还有更离谱的,周瑜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脚踹死了小太监。
至于东吴百官的愚蠢行为,他诸葛瑾都不想说了。
明明是联姻的大好事,结果却被那些人弄得一团糟。
诸葛瑾沉思良久之后,用缓和的语气说道:“夏侯大人,孙三小姐与徐氏都好说,毕竟她们是自由身。
可是这小乔乃是公瑾之妾,就算我家主公同意,那周大都督也是不会同意的啊!”
“他不同意,你问问他有脸不同意吗?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刚刚听说,他上回带着一万精兵来我徐州!
要不是那些人被徐州的买卖吸引,最后跑去了官渡做生意,现在徐州就是他周公瑾的了!
敢图谋我徐州,这口恶气我必须出!
玛德,老子越想越特么火大!”
诸葛瑾闻言嘴角直抽搐,心说原来你小子跟我装糊涂。
一万精兵都被你扣押了,你现在还要倒打一耙,当真是太气人了。
然而诸葛瑾气归气,可却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的确,无故带兵进入别人的领地,这本来就是大忌。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哑巴亏吃下去之后,还带有强大的后劲。
诸葛瑾没话说了,因为说来说去都是东吴不对。
而且现在这么一看,人家夏侯懋侵占东吴五个县,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这场宴席不欢而散,诸葛瑾第二天就离开了徐州城。
三天后,夏侯懋又迎来一位特殊客人。
徐州某偏僻小院,夏侯懋与庞统来看望郭嘉。
官渡之战后,郭嘉回到许都城修养。
他这个人本来身体就不大好,而且又有四处酗酒的毛病,结果就被人下了药。
幸亏夏侯懋的人及时赶到,而且布置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局,这才将他从许都城偷出来。
“懋儿,果然是你的手笔!咳咳咳......”
郭嘉今年不过三十一岁,可是看上去却像五十一岁,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憔悴。
“奉孝叔叔不必心存疑虑,我只是看你心中存有百姓,这才出手救你!
待你体内毒素清楚干净,你想去哪就去哪,我绝不拦着!
只不过,我不希望你再回岳父身边,因为他护不了你的周全!”
郭嘉闻言,满脸都是郁闷的情绪。
“我也是得了无妄之灾,没想到主公的环夫人添丁之后,卞夫人会心生嫉妒!
那孩子四岁就已经如同成人一般聪慧,将来必定非同常人!”
夏侯懋闻言苦笑不已,郭嘉肯定是在人前夸过那孩子,所以才招来杀身之祸。
或许是大病未愈的缘故,郭嘉的思绪看上去相当混乱,所以夏侯懋与庞统看着他服药后,就离开了这座小院。
明哨暗哨留了不少,如果再被人刺杀,夏侯懋也没办法。
荆州,黄府。
“孽障,这个孽障,你怎么可以不听父母之命啊!
呜呜呜......”
黄承彦看过黄月英的家书之后,当场气得捶胸顿足。
他老来得女,所以从小悉心教导。
黄月英不但学会了奇门遁甲之术,还学会了许多鲁班术,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兵阵。
在黄承彦看来,自己的女儿就算不是倾国倾城,那也绝对是天下第一才女。
他曾私下里跟自己那些老友吹嘘,就算把他家阿丑扔在深山老林,她也会把日子过得很好。
现在好了,女儿一长大就满世界跑,现在直接跟着野男人跑了。
黄承彦拿着信件,在自家大堂嚎啕大哭,好半晌都停不下来。
这事很快被刘备的斥候得知,所以诸葛亮在不久后也得知了消息。
而诸葛亮也并不是无坚不摧的存在,他当时就颓废了,在新野城某小院要死要活的喝闷酒。
看到他这个样子,刘备又坐不住了。
于是,他直接去找诸葛亮说,自己的老婆糜夫人还是处子之身,如果诸葛亮愿意可以改名换姓嫁给他。
喝得醉醺醺的诸葛亮一听这话,顿时如遭雷击。
他心说主公是不是疯了?
难道说,他们三兄弟当年遇到的邪魔,也附身在主公身上了?
否则说不通啊!
他愣愣的盯着刘备看,而后者以为他是动心了。
“就这么定了,今晚就拜堂成亲!”
刘备走后,诸葛亮赶紧去找赵云,他要让赵云捉住刘备,因为他有驱邪之法。
片刻之后,他在军营中找到了正在练兵的赵云。
他把刚才的事一说,赵云立即摆手道:
“军师多虑了,主公一向如此!
上一回关张二位将军走失,主公担心我辛苦,还说要把糜夫人送我呢!
军师你别太当真,主公一向如此热情!”
赵云说完就要走,因为他不想跟诸葛亮谈论这种事,毕竟这里是军营。
“子龙且慢,你把话说清楚!”
赵云闻言也是无奈的很,于是找了一名小校继续练兵,他自己则是拉着诸葛亮去了城内一处偏僻小酒馆。
这一下午,赵云将他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部说了一遍。
而且说明了夏侯懋的为人,以及刘备把甘夫人送给他的事。
诸葛亮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这与刘备的名声不符,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
诸葛亮在凌乱了半小时后,他忍不住问道:“既如此,子龙你为何还要留在主公身边不走?”
赵云笑道:“忠臣不侍二主,为了贯彻我心中之道,我是绝不会轻言放弃主公的!”
听见这话,诸葛亮顿时对赵云肃然起敬。
这两人聊完刘备的事,就开始聊各自的往事。
赵云算是穷苦出身,黄巾之乱时赵云家被霍霍惨了,所以他立志当大汉最能打的男人。
诸葛亮也好不到哪去,年少时跟着叔叔东奔西走,最后在荆州落脚。
他努力读书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就这还得与权贵拉关系。
好不容易抱上黄承彦这条大粗腿,前脚刚谈成婚事,后脚老婆就跟人跑了,他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绿帽王。
这两人不断相互倒苦水,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而此时,刘备已经在四处寻找这两人。
后者郁闷得半死,他觉得自己即将众叛亲离,所以对称霸天下有些心灰意冷。
第五十二章 诸葛瑾谈判
夏侯懋看过天气预报,发现夏季雨水偏多,于是令各县做好防涝防风准备。
因为末位淘汰制初具成效,加上提成效果很好,所以徐州的官员大多干劲十足。
现在很多徐州官员,想要下乡去当县令,就因为发家致富快。
最重要的是,县令军政一把抓,时不时还有出兵讨伐东吴的机会,想想都感觉过瘾。
而且末位淘汰之后,夏侯懋并不会将淘汰者赶走,而是将其安置在城主府当侍郎或文书。
所以现在的徐州官场,逐渐形成了良性循环。
另一边,东吴的日子就比较难过了。
因为年底收纳公粮入库之后,孙权发现收入少了两成,所以他的朝堂又炸了锅。
各方官员都在推卸责任,甚至相互弹劾。
旱灾只是一方面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徐氏官员退出之后,很多人不会治理某些特殊地区。
比如一些以蚕桑为主业的地区,没有徐氏的人在其中周旋,其他人根本玩不转。
两成收入看似不是很多,但是对于整个东吴来说,就等于少养数万兵卒。
东吴百官从年前吵到年后,最后孙权还是请张昭出山,让他来请徐氏入仕。
徐氏族长徐林来了,但他却完全同意夏侯懋的要求。
理由很简单,夏侯懋会做生意,而且天下只有他不限量收购蚕丝。
周瑜因为弄丢了一万精兵,现在根本不敢随便发言,否则会被百官怼死。
就算夏侯懋的纳妾名单中,有他周瑜的小妾,他也不敢反驳,因为他心里对孙氏有愧。
鲁肃因为是新人,情况比诸葛瑾好不到哪去,所以他也不敢随便发言。
如此一来,徐林的谏言直接被通过,因为孙权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财政问题。
因此,在大年之后,诸葛瑾再次出使徐州。
这回孙尚香扬眉吐气了,因为送亲队伍以她为主。
第二个扬眉吐气的是孙权前妻徐氏,因为去年孙氏把她们家欺负惨了。
只有周瑜的小妾小乔,出门时哭得昏天黑地,弄得跟出殡没什么分别。
而正主周瑜,则是在家摔桌子砸凳子,并且发誓一定要夺取徐州。
东吴的事,很快传遍天下。
当曹操得悉后,心说夏侯懋也太记仇了。
这哪里是在纳妾,根本就是在打东吴的脸。
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影响他将来收服荆州。
于是,他赶紧写信给夏侯懋,让他给东吴回一份厚礼,事后会给他补偿。
而荆州方面,刘表已经病重不能下床,大小事务都是蔡瑁在处理。
蔡瑁觉得,夏侯懋干得漂亮,他希望那两家永远不要交好。
于是,他分别给两家写信,一边告诉夏侯懋,广陵在古代属于徐州管辖,因此可以纳入徐州版图。
另一边给孙权写信,说夏侯懋此人欺人太甚,他要是不还广陵五县,荆州会派兵助他夺回来。
蔡瑁认为,自己现在就是天下最靓的仔,要不了多久很可能问鼎中原。
在蔡瑁眼里,北方的袁绍过两年还要打兖州,到时候曹操被拖垮,就是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
另一头,西川刘璋也不知抽哪门子风,忽然派使者去了徐州,而且送去了一百名仕女。
这些仕女个个会跳舞,而且舞姿相当优美。
夏侯懋欣赏之后,原本还在想,这该怎么安顿,怎料曹操的信刚好送到。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一百名仕女,转手送给了孙权。
这批仕女才离开没两天,诸葛瑾就带着孙尚香等人来了。
话说孙权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穷得揭不开锅,孙尚香的嫁妆,当真是少得可怜,连徐氏的嫁妆都比不上。
不过夏侯懋也不在乎这个,他立即命人好好安顿三女。
宴席上,诸葛瑾提到了广陵五县,然而夏侯懋却以蚕丝生意为由拒绝归还。
诸葛瑾很是郁闷,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徐州兵力确实越来越强。
万一惹恼夏侯懋,他再来侵占广陵几个县,那可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了。
不过好在夏侯懋已经答应,东吴生丝有多少他收多少。
如此一来,东吴的财政收入,就多了一项稳定来源。
不过诸葛瑾不会把高兴写在脸上,他沉思片刻后,又打上了麻布主意。
“大人,我东吴近年来财政相当紧张,所以想要跟大人讨一项活计,还望大人赏口饭吃!”
“有话直说!”
夏侯懋觉得,诸葛瑾这人说话越来越贼。
都提到“赏饭吃”三个字了,如果不让他说出来,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嘿嘿嘿......”33qxs.m
诸葛瑾傻笑一声后,便开口道:“听说徐州苎麻供应紧张,致使去年麻布价格有所上涨!
巧的是,我东吴也盛产苎麻,刚好有些富裕!
若大人愿意收购,那便是赏我东吴麻农一口饭吃了,还望大人慷慨!”
夏侯懋发现这货就是个棉花糖,他说着说着直接跪了下来,弄得夏侯懋想要回绝都不好意思。
“好了,我答应你!
不过你这人不适合当使者,下次别来了!
再让你跪几次,我这里的买卖,就要全部被你霸占去了!”
呵呵呵......
诸葛瑾心说,自己猜的不错,这人就是受不了别人讨好他。
然而夏侯懋则是想着,等你们的苎麻形成庞大产业链,到时候还不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宴席进行到一半,夏侯懋忽然发现天气预报突然变了。
原本预测大雪只会持续八天,突然就变成了十九天。
仔细一看,原来是从海上刮来了台风,而且是温度极低的冷风。
这种极端现象,基本上算是千年难得一遇,所以夏侯懋立即放下酒樽开始下达命令。
众宾客不明所以,以为是哪方诸侯打过来了。
好片刻后,夏侯懋下达御寒命令之后,才笑着说道:
“无妨,只是刚刚收到海上密报,有一股寒风从北海方向刮来!
据说可能会刮进我徐州境内,到时候会冻死很多人!
这御寒之事我不擅长,只能交给我徐州那些精明能干的县令了!”
徐州官员听完,个个都是心里美滋滋的,感觉就像在夸他们。
而诸葛瑾等人却坐不住了,因为徐州下面就是东吴,寒风不可能侵袭徐州之后直接回到海上。
“敢问大人,这股寒风此刻刮至何处,风势走向如何?”
夏侯懋一听,立即撇嘴道:“上一回,你们东吴那个鲁肃也是这般问我,旱灾何时结束!
我都说了,打听这种情报需要花二千金,可他打听之后硬是不给!
这次我不说,除非叫鲁肃还我钱!”
“这......这这......”
诸葛瑾急得直跳脚,他心说这个鲁肃可真不是个东西,怎么能空手套白狼呢?
不过,一条情报二千金,这的确有些太贵了。
于是,诸葛瑾灵机一动,赶紧拱手道:“大人,二千金在下的确拿不出来!
不过您看这样可好,我将东吴苎麻价格降低为世面的九成八如何?”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可是作为批发价格来说,绝对是抬高了。
夏侯懋心中苦笑不已,因为诸葛瑾这人表面上老实巴交,可其实贼得要死。
“九成五!”夏侯懋还价了,理论上不算欺负人。
“太低了,不如九成七如何?”
“九成六!”
“成交!”
诸葛瑾立即答应,因为孙权原本的预期是九成,也就是完完全全的批发价。
能谈到九成六,东吴绝对有得赚。
“寒风自北海而来,预计途径青州、泰山一带!
不过因为泰山过高,寒风会转而南下,预计持续二十日!”
夏侯懋说完,宴席上百官立即讨论起来。
有人说,北海寒风需要一甲子才会成型,而且大多数台风并不寒冷。
也有人说,规律并不是死的,海面刮来寒风的确有先例。
还有人在讨论该如何御寒,毕竟历史上最冷的寒风,当真是冻死过许多人。
夏侯懋很安心,因为他只要将天灾消息散播出去,而且引起人们的重视就行。
至于亲自救下所有人,就算他上蹿下跳的忙碌也是做不到的。
夏侯懋这边的消息传出去不久,各方诸侯也收到了消息,但人和人的反应却不一样。
绝大多数人想着救灾,可曹操却在想着战机。
袁绍新败,冀州群臣根本顾不上青州,所以曹操将目标定在了那边。
同一时间,周瑜也看出战机,所以拉着鲁肃找孙权商议。
他的目标有两个,一是淮河以南的汝南郡,二是广陵以北的临淮郡。
二者只需得其一,东吴就有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条件。
孙权一听,心说周瑜虽然说的有道理,但是夏侯懋的地盘真的那么好打吗?
于是,他抛出几大难点,以及说出战败后的局面。
鲁肃道:“主公英明,未成功先言败,将来大业必成!”
周瑜笑道:“主公如此心态,我便安心了!
战胜之后自不必说,若是战败,主公大可将所有罪责推在吾身!
如此一来,即可平息夏侯懋之怒火,亦可收服江东群臣之心!”
孙权一听,立即假装发怒。
“公瑾,你放肆!
吾视你为兄,可你却视吾为不仁不义之君!
难道在公瑾眼里,我孙仲谋与曹操之流无异吗?”
此言一出,周瑜、鲁肃赶紧跪地澄清。
事实上,两人都知道孙权什么意思,只是陪他演戏罢了。
而孙权也知道,周瑜和鲁肃仅仅只是想找夏侯懋的晦气,并不是为了孙氏而拼命。
而且在周瑜和鲁肃的眼里,夏侯懋在军事方面就是软柿子。
这一点,从他曾经领兵的经历就知道,他跟吕布其实没什么分别,都是无脑猛将一枚。
两人领命走后,鲁肃去庐江调兵遣将,周瑜去广陵排兵布阵。
然而这两人刚开始行动,夏侯懋就收到了消息。
于是,他秘密对李通父子,以及驻扎在广陵五县的陈登下令,让他们务必做到戏耍周瑜和鲁肃的准备。
不仅如此,夏侯懋还准备了第二套与第三套战略方案。
比如让庞统策反当地文臣武将,以及派遣王县令的土雷军接应。
这位王县令,就是夏侯懋上次回徐州的路上遇见的王守仁。
这人做事很执着,硬是将土雷研制成功,而且在夏侯授意下,秘密组建了一只土雷军。
人数虽然不多,可是战斗力却不小,这一点已经找那些流匪试过了。
说起流匪,夏侯懋原本以为会让徐州军民伤筋动骨,可是打过之后才知道,那些不过是饿急眼的流民组成的普通匪寇。
徐州收纳各地流民,从而短时间内变得兵强马壮,但也有许多后遗症,流匪便是其中之一。
自从各地县令严打以来,效果那是相当好。
半个月后,暴雪如期而至。
而此时的徐州各地,已经在夏侯懋的命令下,做好了充足准备。
而夏侯懋本人,也已经闭门谢客。
后院藏着不少美娇娘,他隔三差五就会步练师那边听曲。
起初步练师以为,自己已经得宠,接下来侍寝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然而她却错了,因为夏侯懋每次听曲之后,还是会回到曹清河那边夜宿。
这件事很快在后院传开,于是其他人也就不再怨恨她。
大雪第二天,夏侯懋起床后吃早餐,曹清河看他心情不错,于是说道:“郎君,你不是很喜欢阿香吗,怎么不去她那边坐坐?”
夏侯懋笑道:“她还是个孩子,实在有些不方便!”
“啊?她不小了啊,这都过完年了,那就是十四岁的大姑娘了!”
旁边的黄月英也道:“是啊,一点都不小,比我都大一圈!”
呵呵呵......
三人顿时笑成一团,都知道黄月英在开车。
自从黄月英决定留下来之后,她已经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夏侯懋。
只不过,黄月英同样发育得不是很好,所以一直没有受孕。
要不是夏侯懋每天给她安排食谱,她现在连八十斤都不到。
曹清河见夏侯懋确实不想去孙尚香那边,于是又道:“徐彤和乔月看着还行,要不你去那边逛逛?
我跟你说,那个徐彤走棋路来一摇三晃,肯定会伺候人!
第五十三章 安抚妾室
还有那个乔月,据说琴艺一点都不比步练师差!
你就当是逛勾栏了,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噗!
呵呵呵......
此言一出,夏侯懋与黄月英同时将满嘴的稀饭喷了出来。
两人被呛得不行,因为曹清河实在太搞笑了。
这话要是被那两人听见,估计会生很大的气。
清理了好一会儿后,夏侯懋才说道:“那个徐夫人太傲慢了,我不想去招惹她!
而小乔整日以泪洗面,弄得就跟办丧事似的,我也不想触霉头!”
曹清河无奈,只好板着脸道:“我不管,你今日必须选一个,总不能一直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吧!
如此下去,何时才会有人产子啊?
无人产子,明年祭祖又是我去灵前谢罪!”
曹清河的突然强势,把旁边的黄月英都吓到了。
她从前一直以为,夏侯懋之所以连个女儿都没有,是因为曹清河的问题。
可是现在看来,既不是曹清河强势,也不是因为夏侯懋无能,而是因为夏侯懋太任性。
“其实你不用谢罪,琪瑛上回不是添了一个女儿吗?”
“你还说,那孩子夭折了你不知道吗?
琪瑛现在郁郁寡欢,叫你把她接回来你又不去!”
“是她自己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唉!
曹清河也是没脾气了,只能长叹一声。
“咳嗯!”
夏侯懋干咳一声,随后就想去哄曹清河,他是真的怕冷战。
然而曹清河的脾气一上来,就算他装乖孩子去哄也是哄不好的。
夏侯懋无奈,只好放下碗筷,随后缓缓出门。
等他走远,黄月英道:“姐姐别生气了,我看郎君会去的,只是不知道今日会去谁的院子!”
曹清河道:“应该是书房,他爱格物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对,郎君没去书房,快看!”
曹清河原本背对着门外生闷气,听黄月英这么一说,她赶紧转过身来。
夏侯懋现在身高超过院墙,所以两人站在屋内也能看到他的脑袋。
“倩倩?对啊,自从倩倩进门,一直没有圆房,轮也该轮到她了!
看来夫君不糊涂,只是不知这次能不能怀上。”
黄月英劝道:“姐姐,这种事急不来!
有时候越急,反而越是没有结果!”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看着曹清河如此迷信,黄月英也是有些无语。
她不是正妻,所以她没法理解曹清河的心情。
再看夏侯懋,他进了甘倩倩的院子后,后者慌慌张张的来迎接。
这是夏侯懋第一回进她的院子,她什么准备都没有,甚至连招待夏侯懋的茶水都没准备。
看着她手忙脚乱,夏侯懋笑道:“别忙了,咱俩坐下说会儿话。”
事实上,甘倩倩今年只有十八岁,周岁只有十七而已。
可是,她已经把自己弄得像大龄少妇,满脸都是沧桑的感觉,甚至还有几根白头发。
“倩倩啊,我上次跟你说的香水,其实我真没那么急!
而且就算弄不出来,你也没必要如此焦急!”
“我会用心的!”甘倩倩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是,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说,这种事需要一生去钻研,想要在短时间内做到几乎不可能!
所以说,你千万别想着短时间内就做出来!”
尽管夏侯懋这么说,但是甘倩倩还是感到十分自责。
她不断搓这衣角,看上去很是忧郁的样子。
夏侯懋无奈,心说自己真实蠢死了,好好的干嘛聊工作?
“咳嗯!倩倩你过来,我帮你看看手相。”
“啊?”
甘倩倩有点懵,不知道夏侯懋怎么突然又说起手相了。
不过她还是凑了过去,随后战战兢兢的伸出右手。
“嗯,你命中有子,而且是大富大贵之相!”
“真的吗?”
要说古代少女就是单纯,夏侯懋随便掰扯两句她都信。
两人聊着聊着,就在小客厅叠在了一起,随后就滚到了被窝里。
这事很快传到曹清河那边,甚至传遍了整个后院。
起初只有步练师一人吃醋,毕竟其他人要么深爱夏侯懋,要么对他不感兴趣。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后院女人们发现,夏侯懋自从那天进了甘倩倩的院子,就再也没出来过。
她们甚至听说,那两人平日里以大雪封门为借口,连床都不带起的。
这下就有人开始吃醋了,尤其是东吴步练师与徐夫人,因为这两人好斗。
但是光她们两个新人,哪里敢去兴师问罪,于是她们便开始拉帮结派。
首先,她们找上同样还没有圆房的荆州蔡娴,以及足不出户的江东小乔。
原本小乔是不想跟她们一起疯的,毕竟为了这种事上门理论,当真有些不成体统。
可是,如果不给徐夫人面子,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四人集合之后,直接去了甘倩倩的院子,看门侍女根本拦不住这些人。
徐夫人当先喊道:“听闻郎君在此歇息,妹妹斗胆来看望郎君,还望姐姐勿怪!”
四女本以为,夏侯懋与甘倩倩还在床上。
怎料她这一嗓子喊出来,夏侯懋下一秒就出现在她们面前。
速度太快了,四女吓得不行,所以全都下意识往后退。
“安静,坐下说!”
夏侯懋发现自己吓到众女,于是做了一个简单噤声手势。
夏侯懋坐在主位,随后示意甘倩倩的侍女去烧水泡茶。
而步练师与徐夫人等人则是很忐忑,因为传说中的夏侯懋一言不合就杀人。
决心来看望,与真正面对,完全是两码事。
众女都很安静,夏侯懋只好先找话题。
“你们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不过今日确实很忙,我也是有些疲惫不堪,倩倩更是累得刚刚睡下!”
夏侯懋说完,发现现场众女全都脸红,而且各自面露古怪之色。
夏侯懋不是新手,瞬间明白她们误会了。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是在研究香水配方!”彡彡訁凊
“配方?”
徐夫人别的话都没听见,就听见这两个字。
在这个时代,无论什么配方,都是相当值钱的东西。
有些家族为了保密某个配方,甚至可能与别的家族活势力展开厮杀。
夏侯懋笑道:“你们以为家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在外搜刮来的吗?
错了,大错特错!
就拿绣娘的织布工坊来说,那是她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心血!
每年收益的八成,都会用来贴补家用!
还有小月的酒坊,更是使得咱们家吃喝不愁!
可以说,没有她俩辛苦劳作,我这日子肯定过得不如城内那些世家公子!”
夏侯懋说完,现场四女尴尬不已,因为她们感觉自己就是寄生虫。
夏侯懋又道:“你们也不必内疚,毕竟你们才过门嘛,今后再找别的项目也就是了!”
“郎君是否对我等有安排,妾身愿意去做,保证不会给郎君赔本!”
徐夫人心直口快,立马打蛇顺杆上。
与此同时,其余三女也同时看向夏侯懋。
“有倒是有,只是我很担心你们把家里那三瓜俩枣往娘家搬啊!
呵呵呵......”
夏侯懋用最轻松的语气,说出了最伤人心的话。
不过他的担心,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徐夫人四女谁也不怪他。
徐夫人道:“我保证不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请郎君放心!
实在不行,郎君可以每日查账,我保证能做到每笔账都清清楚楚!”
夏侯懋一听就来劲了,“那,这可是你说的!
倘若有哪笔账不清不楚......”
“郎君直接拿妾身打板子便是!”
徐夫人不但心直口快,而且说话不经过大脑。
“打板子就不必了,打烂了还怎么玩啊?”
嘻嘻嘻......
现场气氛总算被烘托起来了,这也算是拉进了她们与夏侯懋之间的关系。
众人嬉笑了一会儿之后,夏侯懋说道:“你们应该都用过香皂,那就是我去年做出来的。
香皂工坊还处在起步阶段,所以需要一位精明之人坐镇。”
“我!”
徐夫人很积极,她从小就想接管家里的染布坊,可那位徐氏族长就是不准。
夏侯懋看她这么积极,于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先说好,你掌管香皂工坊没问题,但半年内若是出了问题,我便会换人!”
徐夫人当即答应,还说年底之前就会打通整个东吴市场。
说好香皂的事,夏侯懋又看向其余三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蔡娴身上。
他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家学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本领。
蔡娴被看得满脸通红,随后起身行了一礼。
“郎君有事尽管吩咐,妾身必定鞠躬尽瘁!”
夏侯懋点点头,心说荆州人都这样,难怪后世草原人打过来,他们是最难啃的骨头。
“确实有事想要拜托你去做,可这件事实在过于困难,我担心把你累坏了!”
“妾身心甘情愿为郎君办事!”
嘻嘻嘻......
众女又笑了,就连之前愁眉苦脸的小乔都变得开朗许多。
“那好!我需要你研制疗伤药丸,可以随身携带的那种!
在战场上,很多士兵血流不止而死,有些是缺胳膊断腿而疼死。
有时候并不是致命伤,可最后却因为治疗不及时而死。
有很多次,我都想救他们,可是我不懂医术。
所以说,这种药丸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对于战场厮杀的士兵来说更重要。
我希望下次出征,带回来的是鲜活的生命,而不是一麻袋一麻袋的身份牌。”
说起这种事,夏侯懋的情绪明显变得有些激动,所以众女都收起了笑容。
“妾身一定做好这件事,请郎君放心!”
蔡娴开口了,算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夏侯懋点点头,可心里却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蔡娴年纪太小了。
接着是小乔与步练师,这两位的才艺,似乎只能去街头卖艺,所以她们很自觉的感到自卑。
夏侯懋说道:“虽说术业有专攻,但是我希望你们能稍稍跨行!”
两人没明白夏侯懋的意思,所以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夏侯懋。
“弹琴者未必不能弹琵琶,甚至可以**、打鼓、敲编钟!
我需要你们组织一支乐队,平时的任务就是训练,闲暇时可以制作一些小乐器来售卖!
但有一点,我希望你们制作的乐器,是大汉首屈一指的顶尖极品!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要对自己的职业有信心!”
两人听完后,直勾勾的盯着夏侯懋,好半晌小乔才问道:“郎君,你说的状元是什么?”
“呃,就是第一名,冠军或是魁首的意思!”
哦~
两人恍然,而小乔又突然脸红,因为她刚刚喊了郎君。
明明在一个多月前,她还是周瑜的妾室。
来徐州之前,她曾苦苦哀求过周瑜,可周瑜却不愿去求孙权收回成命。
离开周府时,她心里怨恨周瑜,更加怨恨孙权,甚至连夏侯懋都怨恨。
这种怨恨,曾一度让她发誓,只要夏侯懋敢对她动手动脚,她就与其同归于尽。
然而她却错了,夏侯懋一连几天都没进她的院子。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夏侯懋都快把她忘了,甚至连宠幸她的想法都没有。
最离谱的是,进门一个多月后她才知道,夏侯懋之所以把她要来徐州,完全是因为跟周瑜置气,跟她的美貌毫无关系。
而今日一见,夏侯懋这人比周瑜阳光很多,做什么事之前都是先为妻妾着想。
如果在周府,一群妾室上门兴师问罪,周瑜肯定大发雷霆,接着便是打老婆。
可夏侯懋却没有,尽管他已经看出四人是带着吃醋之心来的。
最要紧的是,夏侯懋愿意将家里的琐碎事务交给妾室处理。
这要是在东吴,妾室想要做点什么事,简直堪比登天。
众女说完公事,就开始找夏侯懋聊八卦。
徐夫人一脸坏笑的问道:“郎君,我听说你能坚持一个时辰,是不是真的呀?”
“是真是假,那你得找个机会与我切磋切磋才知道啊,光嘴上说是没用的!”
呵呵呵......
众女哄笑,这回都不脸红了,一个个都像饿狼一样盯着夏侯懋。
步练师又问:“听说那位唐姐姐,她曾是......”
夏侯懋闻言,立即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第五十四章 东吴完败
“不可妄言,亦不可对外说,以免她尴尬!”
众女秒懂,夏侯懋这算是承认了。
紧接着,众女又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大多是关于唐瑛的事。
话说,无论在哪个时代,当过皇后的女人,给人的感觉都很神秘。
夏侯懋也不吝啬,基本能说的都说了,毕竟这几人已经是他的女人,就算不说,她们早晚也会打听到。
几人这一聊,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
但是,夏侯懋没有宠幸她们,甚至没有留她们吃饭。
关于香水的研制,是在大雪停下之后才有了一点眉目。
而自从那次谈话之后,徐夫人几人全都开始有了自己的工作。
有了工作的人,也就不会整天胡思乱想,夏侯懋也算乐得清静。
徐州南部,周瑜带着两万广陵军,突然在边境发起大规模进攻。
起初,在周瑜的进攻下,徐州各处村镇被摧枯拉朽般侵占。
可是三天之后,当周瑜的部队深入徐州百里之后,突然失去对后方的联系。
一开始,周瑜以为是传令兵怠慢军情,又或是手下将士骄傲自满。
可是,当他连续派出五批传令兵回广陵,全部杳无音信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凭着对危险的敏锐感应,他果断率领大军回撤。
可是当他来到徐州与广陵边境时,他整个人直接傻眼。
之前夺下的城池,又重新插上了夏侯军旗。
最要命的是,前后去路全部被堵死,他已经成了瓮中之鳖。
原来,他之前的摧枯拉朽,全部是徐州兵设下的陷阱。
两万士兵停在旷野之中,此刻春雪刚刚过去,室外温度依旧无比刺骨。
预计五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将失去战斗力。
“敢问徐州是何人领兵,还请现身一见!”
边境小城的城头上,徐州守军闻言,立即回去禀报王县令。
“本县令在此,周大都督有话尽管说便是!”
“你是何人,为何本将从未见过你?”
“周大都督眼高于顶,怎会看得上我这种小县令?”
周瑜被噎得不行,因为他的确不认识那人。
“是本将唐突了,不知王县令可愿放本将一马,事后我东吴必有重谢!”
“放你一马可以,放二马却是不行!”
“阁下何意?”
“就是放你一人可以,放其他人不行!”
周瑜闻言,已经气得浑身颤抖,因为那个王县令明显在耍他。
可是现在四面八方都是徐州兵,而且他的人马已经冻的失去战斗力,他根本没有谈判的本钱。
如果这个王县令是个心狠手辣的人,那么他们肯定全军覆没。
周瑜无奈,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拖延下去只会断送两万将士的性命。
所以他果断投降,并亲自去徐州谢罪。
王县令答应了,但是他的降兵却被留在了周边各小城。
周瑜和他的几名部将刚走,王县令就按照夏侯懋的军令,带着东吴降兵去攻打广陵郡。
其实都算不上攻打,因为一系列骗城步骤都设计好了。
就在周瑜刚刚抵达徐州城时,整个广陵郡已经全部成了徐州领地,郡守是陈登。
为了这件事,陈登已经按照夏侯懋的指示,足足准备了一个多月。
另一头,庞统按照夏侯懋的策略,在李通与鲁肃对峙时,带兵绕到了庐江城。
因为庐江兵力空虚,庞统只花了一个时辰,就占领了整座城池。
当鲁肃得知消息后,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栽倒下去。
因为担心被追杀,随军副将太史慈一路安排伏兵,然而却一直不见追兵。
太史慈不知道的是,那时候庞统正忙着收服庐江周边的城池,根本没空理他们。
可怜孙权知道两线失利,已经是十天后的事。
为什么需要这么久?
这不能怪鲁肃,因为鲁肃和太史慈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一直驻扎在野外。
他们当时领兵三万,刚刚抵达寿春城下,根本还没来得及开打,后方的军报就传来了。
如果开打,他们肯定被前后包抄,结果就是周瑜那种下场。
砰!
孙权果断在家摔杯子,并且恶狠狠的指着鲁肃骂道:“废物,这次孤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一个深入徐州百里,后方被全部包抄而不自知!
一个刚刚兵临城下,老窝就被人霸占,最后吓得仓皇而逃!
公瑾失败孤尚且可以理解,可你们在自家地盘被人吓走,你二人怎会有脸回来?”
鲁肃被骂哭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窝囊废,所以拔出匕首就要自杀。
“住手!”
孙权见状怒吼一声,跪在旁边的太史慈立即夺下匕首。
“你这个懦夫,不把庐江夺回来就想死,你对得起孤吗?”
鲁肃哭得稀里哗啦,他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人。
另一边,周瑜又一次见到了夏侯懋。
夏侯懋还是老样子,见到周瑜的时候什么话也不说,因为他不想说。
周瑜知道现在说什么漂亮话都没用,所以他直接跪下说道:“罪将周瑜拜见州牧大人!
我知道,我周瑜罪不可恕!
不过我东吴四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皆是听命行事,求州牧大人放他们离去!
所有罪责,我周瑜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就凭你?
不够格!
我家二舅哥孙权,倒是可以说这话!”
“大人,我愿意......”
周瑜还想在说话,可却被夏侯懋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就算愿意给我当马前卒,我也不愿意接受!
这种事你已经说不上话,还是让我家二舅哥派人来说!
来人,押入大牢,等着东吴使者送赎金!”
周瑜一听就急了,“大人,我可以劝我家主公送来大乔!
只要你放我东吴士兵回去,要多少美人都不是问题!”
尽管他说得诚恳,可是夏侯懋的士兵根本不会停顿。
五人被押走了,现场立马安静了下来。
夏侯懋直摇头,心说周瑜这人真是没底线,连孙策的老婆也要拿来做交易。
不过提起大乔,他突然想起曹操,这货必须给点贡品,否则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与此同时,曹操正在攻打青州。
曹操打仗可不像夏侯懋,他喜欢设置几个陷阱,然后把敌人往死里打。
夏侯懋还是老办法,让人在广陵郡搜刮两名贵妇,然后再把东吴两万降兵一起送给曹操。
后者一生别的嗜好没有,就是喜欢熟妇和兵马。
半个月后,刚刚拿下青州的曹操,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不等他在青州搜刮熟妇,夏侯懋的礼物就已经送来了。
哈哈哈......
曹操高兴坏了,当着众将士的面,把周瑜和孙权贬成了一坨屎。
“那周瑜小儿当真是愚昧得很,傻乎乎的领兵深入百里,后方肯定空虚啊!
他以为只要东吴兵马一到,徐州军民肯定吓得四散奔逃!
他哪里知道,我家懋儿别的本领没有,就是有一颗铁胆!
为将者悍不畏死,手底下的兵自然也是如此!
这白送广陵郡的事,别说懋儿会顺手拿下,就算我家少不更事的丕儿也不会错过!
哎!
孙文台啊孙文台,留下诺大一个江东,怕是不能久守啊!”
贾诩闻言,抚须陷入沉思中,因为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周瑜并非浪得虚名。
还有东吴四老将,不可能傻到孤军深入,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程昱倒是不疑有他,他笑呵呵的夸赞道:“这战报中说,县令王守仁阻击有功,太守陈登运筹帷幄功劳最大!
依我看,懋儿得人心才是第一功劳,否则陈登之流哪里肯卖命啊!”
荀攸抚须道:“我听说,关羽、张飞逃到了徐州,莫非此战也有他们的功劳?”
听见这话,曹操立马皱起了眉头。
“当初我让云长不要走......不要走!
可他就是不听!
那刘备也是,为了一点小事,竟然对结拜兄弟下死手,真是没人性!”
程昱道:“据斥候的消息说,是为了一个叫诸葛亮的年轻文人,刘备已经拜他为军师!”
曹操一听更来气,“再厉害的军师,有云长的命重要吗?
还满世界说自己仁义,他就是如此贯彻仁义的?”
徐晃道:“要我说还是懋儿仁义,否则旁人哪里肯给他用传说中的大还丹疗伤?
据说此药可让即将断气之人,吊住一口气七天不断!
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张辽也感慨道:“云长啊云长,受了这么重的伤,今后怕是再也难以上战场了!”
曹营众人就此事不断发表评论,一个个都是唏嘘不已。
不为别的,关羽为人忠义,当初斩颜良诛文丑之后,毅然决然的放弃高官厚禄,千里走单骑去投奔刘备。
说到最后,不知谁把话题又扯到了周瑜兵败的事情上。
曹操忍不住问道:“这懋儿去徐州已经快一年了,我这边暂时不缺兵马,他为什么还要给我送东吴降兵呢?”
程昱笑道:“此事我刚才问过了!
懋儿的意思是,那些东吴降兵杀了可惜,用又怕反,所以才送过来的!”
曹操撇嘴道:“这都多大人了,用降兵还怕反?
真是的,一点出息都没有!
当初我一次接收三十万黄巾军都没皱一下眉头,才两万就镇不住了?”
呵呵呵......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曹操这样的魄力。
现场唯一没笑的就是贾诩,因为他觉得夏侯懋的担忧很有道理。
周瑜投降很可能是诈降,因为东吴士卒的归属感很强。
他们跟黄巾军不同,投降之后很可能由小校指挥,然后再徐州内部宣传叛变思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夏侯懋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
贾诩越想,就越觉得夏侯懋这人深不可测。
短短一年时间,让一潭死水的徐州变得生机勃勃,还能压着东吴打,当真是高人。
如果曹氏衰败,他会不会继续辅佐曹操的后代呢?
如果他要自立,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从这一刻开始,贾诩就在密切关注夏侯懋,他甚至在给自己和自己的子孙谋后路。
另一头,荆州蔡瑁正在家里庆祝东吴的失败,因为东吴总是扬言要替孙坚报仇。
“吩咐下去,给徐州夏侯懋送一份厚礼,让他千万别还东吴兵马,否则后患无穷!”
“诺!”
成都,刘璋庙堂。
主位上的刘璋道:“如何?孤没看错吧,这夏侯懋绝非吕布之流,东吴无法撼动!”
法正道:“主公所言极是,若要正式结盟,还请主公早做决断!”
原来,刘璋并非昏庸无能,他只是想要寻觅最佳盟友。
也正是这个原因,上一回才突然送夏侯懋一百极品仕女。
这回结盟,刘璋还要送仕女,法正则是出言劝阻。
“主公,上回一百仕女被夏侯懋转手送人,足以说明此人并不好色!
故此,此次即便要送,也不必送如此之多,三五人足矣!”
刘璋皱眉道:“三五人是不是太寒酸了?”
“正所谓贵精不贵多,真要是顶级仕女,就算只有一人也足矣!
最重要的是,此次结盟,咱们得派人秘密说明此事!”
法正说得一本正经,可是刘璋的注意力却还是在仕女上。
“孝直啊,你觉得这次选哪家闺女去徐州合适啊?”
法正听见这话,顿时一脑门的黑线。
他心说刘璋这货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考虑问题永远抓不住重点。
心里虽然腹诽,可他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法正是个睚眦必较的人,所以他很快有了主意。
“主公,听闻李严家有一幼女,生得颇为姿美,而且织得一手好锦!
若将此女送给夏侯懋,必然能得其欢心!”
刘璋闻言甚是满意,随后令法正去办这件事。
再看徐州,最近因为新增两个郡,内部为了举荐县令已经争得面红耳赤。
最后因为僵持不下,只能请夏侯懋单独裁决。
因为夏侯懋过去办事公允,所以人人都很放心。
他们哪里知道,夏侯懋在这种时候根本不动脑子,因为穷县富县在他眼里都是自己的地盘。
那怎么办呢?
根据前世考试法则,这时候就需要用到色子。
第五十五章 曹操又生疑
所以,夏侯懋在众人那惊愕的目光中,开始熟练的摇色子,并且扬言这是天意。
哒哒哒......
色子落地,色子点数是多少,第一个待命县令就去编号相同的地图去上任。
夏侯懋见众人张大了嘴巴,于是板着脸说道:“不想去可以提出来,先在我这里当五年主簿再去当县令!”
此言一出,那位年轻的县令,立马拿着任命书一溜烟跑了。
陈应见众人脸色不好看,于是笑着说道:“其实主公这么做,无非是想顺应天意,当然也有考验诸位县令的想法!
试想一下,人这一辈子哪里事事都顺心!
万一将来遭遇不可预见的麻烦事,难道各位还能告诉上天,你们不想遇到麻烦吗?”
众人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况且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在一个地方当县令。
三年一升迁,五年一评审,谁也不认为自己去的地方,就一定不适合自己。
而且现在有县令当,已经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不到的好事。
如果真把夏侯懋惹毛了,恐怕会被踢出这个圈子。
这么一想,接下来众人都变得很是心平气和。
解决完县令任命的事,接下来夏侯懋又抛出议题,如何敲诈东吴一笔。
徐州大小官员一听这话,立马精神百倍,因为他们上次敲了周瑜很大一笔钱。
有人提议,把军队拉去东吴边境扎营,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徐州的兵威,这样谈起来肯定顺风顺水。
又有人提议,现在徐州边境线向南推进了一大截,如今有了长江港口,不如直接开始训练水军。
甚至有人说,干脆发奇兵,趁东吴现在一片混乱,直接拿下建邺城。
总之现在的徐州百官,个个都想着扩张地盘,不像从前那样死气沉沉。
夏侯懋虽然有自信,但不代表他没脑子,所以直接说明了东吴水军的战斗力。
所以,目前的任务被定格在训练水军上。
要打造水军,首先得有一支船队,因此众人接下来又在商议如何打造水军事宜。
港口、木材、专业人员,这些徐州一样也没有,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光是初步策略的敲定,众人就花了十来天时间。
不等众人开始行动,东吴的谈判使者突然渡江而来。
夏侯懋预料的不错,这回还是诸葛瑾带队来谈,因为孙权不信任旁人。
双方落座之后,夏侯懋不说话,显得十分悠哉。
徐州百官也不说话,就等着诸葛瑾先出招,他们好挑毛病,然后再好好敲诈一番。
诸葛瑾十分郁闷,因为距离上一回谈判,才堪堪过去两个多月而已。
“州牧大人一向可好啊?”
诸葛瑾实在没话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所以只能没话找话。
“好!诸葛兄也好啊!”夏侯懋象征性的回了一句。
“好!好!”
简单而又尴尬的对话之后,双方又沉默了。
到最后,诸葛瑾实在忍不了了,于是开口道:“公瑾行事鲁莽,我家主公听说他来徐州闹事,也是气得直摔杯子!”
“闹事?没有啊,子瑜你怎么能这么说公瑾呢?
不像话,得罚三杯!”
诸葛瑾尴尬了,他没想到这也能被挑毛病。
没办法,他只能喝下三杯水酒。
喝完之后,他又挤出笑脸说道:“总的来说,都是公瑾不对,不该领兵来徐州!”
夏侯懋一听,再次摆手道:“不不不,他没什么不对!
攻打我徐州城池,屠杀我徐州军民,这是他这个东吴大都督的分内之事,没什么不对的!”
诸葛瑾算是听出来了,夏侯懋这是不想谈,他想要一直扣着周瑜等人不放,甚至不会归还广陵与庐江。
这就尴尬了,他在急速思索,要如何让夏侯懋松口。
再送女人怕是不管用,因为有情报说,夏侯懋到现在都没宠幸孙尚香等人。
急速思索之后,诸葛瑾挤出笑容道:“州牧大人,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人皆是老朽,你看是不是可以开个条件,让他们归乡颐养天年啊?
您放心,无论您开出什么条件,我东吴都会照办!”
夏侯懋一听这话,立马咧嘴笑了,徐州群臣也裂开大嘴笑了起来。
诸葛瑾心道不妙,他心说这帮人恐怕早就想好要什么了。彡彡訁凊
只见夏侯懋对旁边家丁示意,随后那名家丁从旁边的箱子里,取出了一大摞纸质文书,看上去有半尺厚。
呵呵呵......呵呵呵......
徐州百官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那上面写的全部是徐州的要求。
大到领地分割,小到索要东吴百官家的闺女。
有几项相当离谱,有位彭姓徐州官员,指定要张昭的某个妾室。
原因是,张昭的那位妾室是彭姓官员的表妹。
那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可最后那位表妹的父亲为了一笔彩礼,竟然生生将两人拆散。
类似的事还有许多,甚至有人看上了东吴某官员家的织布机。
等诸葛瑾看完所有要求,他那张脸已经变成青绿色。
到最后,诸葛瑾义愤填膺的说道:“夏侯大人,俗话说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
贵方这些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先不说此事更古未有,就算我家主公答应,您觉得我江东群臣会答应吗?
此事就算是让曹丞相来评判,我想他也不会首肯的吧!”
等诸葛瑾说完,夏侯懋还没开口,徐州百官立即喝骂起来。
特别是那位名叫彭子豪的年轻官员,只见他指着诸葛瑾骂道:“好你个二皮脸诸葛瑾,我彭子豪要回自己的女人有何不可!
当初原本就是张昭那个老匹夫不要脸,看我彭氏衰败,他竟然花钱买走了我表妹!
我现在要回来,你还敢蹦出来当判官,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东吴那边的官员也不是吃素的,立马说什么张昭明媒正娶之类的话。
这下整个庙堂都炸了锅,双方基本上都是各执一词。
有人为了织布机争吵,有人为了女人,有人为了船只,总之谁也不让步。
可是吵到最后,东吴还是处于弱势,因为徐州有人质,而且现在兵强马壮。
夏侯懋一直不说话,他只是笑嘻嘻的翻阅各地公文。
这种场合,如果不早早准备点事来做,那肯定是相当无聊的。
本以为这一天会这么无聊的过去,怎料忽然有士兵来报,说是蔡瑁的使者来了。
夏侯懋猜不出蔡瑁想干什么,所以直接把人请了上来。
没想到使者是熟人蔡中,这货脸上挂满了贱兮兮的笑容,因为他看到了东吴使团。
“见过州牧大人,我家大都督有信件与礼物献上!”
“赐座,上酒!”
“谢州牧大人,呵呵呵......”
蔡中很骚包的坐下,随后等着夏侯懋看信。
蔡瑁的礼物被当众打开了,马蹄金、珍珠、珍惜药材等等,看得在场众人两眼冒光。
而夏侯懋看完信件,顿时就咧嘴笑了。
他心说蔡瑁的信息渠道当真是闭塞得很,连东吴两万士兵被送去青州都不知道。
“使者辛苦,你家大都督的要求我会照办,替我谢过你家大都督!
来人,给荆州蔡大都督回一份厚礼,再给荆州使者安排上等驿站居住!”
“诺!”
蔡中高兴坏了,他觉得夏侯懋就是上道,比东吴那群人好说话。
这边刚抬走礼物,西川刘璋的使者又来了,这次使者是法正。
西川也有礼物,当木箱打开时,现场众人再次两眼放光。
蜀锦、马蹄金、老山参等等,全部是值钱的好东西,每一样都是硬通货。
就拿蜀锦来说,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料子,通常都是用来做贡品用的。
还有老山参,起价格一直逗比马蹄金高。
夏侯懋看完礼单与信件,随后当众说道:“西川的请求,我也答应了!
至于细节问题,稍后咱们挑个时间详谈!
来人,也给西川刘大人回一份厚礼,同样给西川使者准备上等驿站!”
“诺!”
住处安顿好,两名使者被留下来喝酒,这是最起码的礼仪。
众人一喝酒,又开始谈论徐州与东吴的纠纷。
有人拉着那两人当裁判,这下给两人笑得不行。
为什么笑,因为世人多半喜欢看热闹,他们也不例外。
法正倒是可以控制自己不失态,甚至不断和稀泥,可蔡中却是不行。
这货一喝酒,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不但大骂东吴使者,甚至连已故孙坚都捎带上了。
原因是孙坚年轻时,欺负过蔡氏的人,甚至抢过蔡氏的货物。
也正是因为那些鸡零狗碎的过节,所以孙坚最后死在了蔡瑁几兄弟手中。
这场争论注定没有结果,反而是加深了各方的矛盾。
夏侯懋不怕矛盾,甚至嫌各方矛盾不够深。
因为蔡瑁与刘璋送了厚礼,所以夏侯懋在事后又给双方使者添加了不少吃穿用度。
例如美食按照最高标准上,侍女家丁都加到了千人以上,酒水那更是管够。
至于东吴那边,就显得相当寒酸了,只有一处普通驿站而已。
最令东吴使者们郁闷的是,蔡中与法正就住在他们驿站的两侧。
那两边的酒香与肉香,时不时的飘过去,馋得他们直流口水。
而夏侯懋这边,找了一个闲暇时间,与法正秘密会谈了一番。
夏侯懋听完法正的讲述才知道,刘璋这人除了爱画仕女图,以及平时注意力不集中外,基本上还算个不错的父母官。
最起码一点,这人十分爱惜百姓,多年不曾增加赋税。
夏侯懋心中有底之后,承诺只要刘璋执掌西川,他绝不会对西川出手。
就算曹操攻打西川,他也会从中周旋。
他甚至提醒法正,刘备和诸葛亮已经在谋划西川,叫他们一定要小心防范。
法正是个急性子,所以当场开口询问怎么一回事。
两人这一聊就是三个时辰过去,各方斥候很快得到消息。
原本谈话内容,夏侯懋也没想着隐瞒,毕竟刘备夺西川是大势所趋。
可是不久之后,曹操得知这件事,立即开始分析夏侯懋与刘备。
曹操现在最信任的人,无非就是程昱和刘晔。
许都,丞相府,三人坐在小火炉前闲聊。
曹操抛出了问题,程昱不假思索的为夏侯懋说话。
“我是一直觉得,懋儿这孩子不是完全傻笨的,否则也治理不了徐州!
他的理论虽然看着有点歪,可是却有一定道理。
刘备起初投靠公孙瓒,那时不断在新野募兵,要对付的人的确有可能是公孙瓒!”
“后来投靠陶谦,也确实有谋害陶谦的可能!
最起码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陶谦病死,确实有可能是中毒!”
“再就是刘表,现在刘表的确病重!
不得不说,以商人的眼光来看,这确实有可能与刘备有关!”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说懋儿前面几样都猜对了,那么刘备很可能真的会去夺西川!
万一他去了,而且还成功了,那么他就是下一个汉王!
这一点,主公不得不防!”
程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咱们再回过头来看一看,如果懋儿真的如此聪慧,甚至到了能预言天下大势的地步!
那么,咱们就得早一步做出防范!”
曹操听完之后,示意刘晔说出他的看法。
刘晔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沉思良久之后才道:
“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是真的有点傻,有点冲动!
第二,他一直在隐藏自己,甚至骗过了天下人!”
“拿最初的情报来说,他是否真的夜夜梅开三度,是否真的嫉恶如仇?
如果是,那么现在的夏侯懋,有可能仅仅只是有所成长!
如果不是,那么问题就大了,他有可能在准备谋夺天下!”
听见这话,程昱直接摆手加撇嘴。
“梅开三度这事不用问,我当年查问过许多当时的侍女,无一例外都证实了这件事!
不仅如此,当年济阴城与定陶城的吃人事件,也都是真的!”
刘晔点点头,随后苦笑道:“他当年十四岁,现在也才不到十八岁。
一个人不可能永远不成长,所以我认为他现在仅仅只是稍稍成长而已!”
第五十六章 孙权夺兵权
曹操闻言笑了,随后道:“再说说刘备,我觉得他没那么聪明。”
程昱道:“这事好理解,他最近不是拜了个军师吗!
听荆州斥候来报,这个诸葛亮很得荆州名仕的赞扬!
从前之所以名不见经传,只是无人引荐他为官。
直到巴结上名仕黄承彦,他这才逐渐声名鹊起!”
曹操道:“黄承彦此人我知道,当年征黄巾时就听说过,没想到他还活着!”
三人七聊八聊,很快就聊到了攻打冀州。
而夏侯懋变得十分睿智这件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忽略了。
东吴,庙堂。
“混账,岂有此理!”
砰!
当诸葛瑾带回徐州的一大摞要求文书,孙权整个人都快暴走了。
其他事他不在意,最要命的是文书上写着,让他孙权把自己新扶正的老婆,以及大乔全部送过去。
东吴朝堂很安静,因为孙权在暴怒之下,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良久之后,孙权稍稍冷静了一些。
“子布,当初攻打徐州,你也是同意过的,你怎么说?”
张昭很郁闷,他现在真想当个隐形人,可孙权偏偏每次都喜欢点他的名。
“主公,徐州官员要臣的小妾,臣一点都不介意!
但是臣要个脸面,不想把小妾给他表兄!
如果一定要给,那就给夏侯懋,这也不算丢人!
其它琐碎事物,徐州文武想要,我们也可以给,但不是给他们,还是给夏侯懋!
他们不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我东吴文武不和,甚至让我们君臣不和吗?
那好,我们也出招,让他们也君臣不和!
他夏侯懋再厉害,没有文臣武将辅佐,到时候就是光杆君主!
到那时都不用我东吴攻打,他自己就成了一滩稀泥!”
鲁肃一听,立即夸赞道:“妙啊!
如此一来,徐州君臣必生嫌隙,到时候咱们来个反间计,大事可欺啊!”
然而张昭对这个马屁却不领情,因为刚才那番话,只是他张昭往自己脸上贴金。
想让徐州君臣不和,根本没那么容易。
此时的孙权,当真是郁闷得半死。
他想让张昭出主意,可这个老家伙明显在甩锅。
最要命的是,鲁肃这个傻瓜竟然信了。
无奈之下,孙权只好看向一直在摸鱼的徐林。
“咳嗯!徐爱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啊?”
“回主公,臣反对与徐州完全妥协!”
此言一出,朝堂百官全都看向徐林。
“说来听听!”
徐林闻言,顿了顿才沉声说道:“自古以来,胜败乃兵家常事!
为了换回那五人,将整个东吴的脸面丢弃,实属不智!
难道说,我东吴数百万军民,还选不出几名领兵战将吗?
倘若真是如此,主公也没必要与徐州和谈,直接向徐州称臣便是!”
“放肆!”
孙权低喝一声,可声音中却听不出愤怒,因为徐林点醒了他。
“主公恕罪!
臣的意思是,咱们目前最要紧的任务,是找人接替周瑜等人的职位。
这不是夺权,绝对不是!
试想一下,就算周瑜等人能回来,他们是否还有颜面继续担任那些军职?”
东吴百官一听,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就算丢弃东吴全体官员的脸面不要,救回周瑜等人之后,他们也会没脸回东吴。
百官在窃窃私语,一个个都在讨论新任大都督的人选。
孙权心中暗笑,果然是自家老丈人向着自己,看来再向徐氏提亲这一招很管用。
自从继位以来,兵权就一直被周瑜等人把持,他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
生怕有一天,周瑜等武将一个不高兴,直接在朝堂上反他。
里子面子都没有,到时候他连自杀都做不到,所以他一直怨恨周瑜等人。
而现在,最不希望周瑜等人回来的,就是他孙权。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先前才当众发一个大火,否则没有借口不救周瑜。
“还是吕子明适合担任大都督!”
“不对不对,还是陆伯言更合适!”
“错啦,都错啦!还是鲁子敬比较合适!”
“你们都懂个甚?
我东吴以水军立国,自然让水军将领担任大都督!
我看甘兴霸最合适,旁人都得靠边站!”
“我呸!论水站,还得是太史慈更有威望!”
......
百官就在朝堂之上争吵,一时间连主位上的孙权都给忽略了。
砰!
孙权猛的一拍桌子,接着怒吼道:“闹够了没有?”
现场百官立马安静下来,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此事事关重大,容孤好好想想,都散了!”
东吴百官下了朝堂,张昭刚要坐马车回家,却发现徐林满脸春风得意。
他这才想起来,孙权又向徐氏提亲了。
要知道,他去年可是算计过徐林,让孙权不要接回徐夫人。
如果两家再次联姻,他张昭肯定地位不保。
念及此处,张昭赶紧下车,随后又溜进孙府。
大约一个时辰后,张昭满脸笑容的出来了。
他的建议很简单,夏侯懋不是要孙权的女人吗,那就临时娶一个给他。
如此一来,夏侯懋一旦知晓,肯定不会把周瑜等人放回来。
至于大乔,她一个寡妇,谁要谁拿去好了,反正是残花败柳。
为了办成这件事,张昭直接舍弃了自家妾室。
在他眼里,残花败柳正好没法处理,有人接力那是再好不过了。
这种事,不但他自己要这么做,他还要东吴百官这么做。
一个月后,诸葛瑾带着一群被休弃的妇人,来到了徐州城。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大乔,因为她是孙策的妾室。
很多人以为,孙桓是她所生,可其实不是,因为孙策很早就有了正妻。
这里最可怜的是徐氏二丫头,也就是徐夫人的妹妹。
她刚刚过门到孙府,隔天就被休掉送往徐州。
她甚至还没圆房,就成了人人嫌弃的弃妇。
这个名声在古代,那可真是会要人老命的。
不但她们一生会受人诟病,就连整个徐氏都会一直被人嘲笑。
而此刻的徐林,再一次与孙权翻脸,而且翻得很是彻底。
徐林不但召回了自家所有官员,就连很多生意都与孙氏断绝来往。
可以说,现在徐氏在建业城,那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也正是这个原因,徐二丫一路上都在哭,所以抵达徐州城时,她已经把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看上去很是吓人。
徐州城主府大厅,夏侯懋又在看礼单,他越看越是皱眉不已。
孙权不但照单全给,甚至给了那些弃妇一些嫁妆。
“元洪,你去按照礼单分发,万不可分错!”
陈应闻言,立即起身去办。
或许是看出夏侯懋不高兴,徐州百官一个都不说话。
原本他们跟东吴要人、要物,仅仅只是想耍耍孙权,根本没指望人家会答应。
可人家真的送来了,他们又觉得难以操办。
别人不说,就拿那位彭姓官员来举例,其实他对自己的表妹已经没什么感觉。
他之所以提出过分要求,也仅仅只是为了恶心张昭。
现在人已经送来了,不接受也得接受,否则他彭子豪肯定被世人诟病。
最郁闷的要数夏侯懋,一下送来两个,他感觉自己头顶好绿。
讲真话,曹操那种怪异癖好,他是真的一点都没有。
他现在在想,要不要把大乔送给曹操,毕竟他好这口。
“大人,大人......”
夏侯懋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诸葛瑾喊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哦,子瑜啊,你还有何事吗?”
“大人,我东吴战俘......是否可以放出来了?”
夏侯懋一开始还想不通,孙权为什么这么爽快,直接送一批弃妇过来。
这一瞬间,他想明白了,孙权想激怒自己,他不想让周瑜回去。
这五人若是回去,肯定又要跟他争兵权。
东吴不缺王佐之才,所以留下周瑜也是无用。彡彡訁凊
于是,夏侯懋笑了,而且笑得很邪恶。
“来人,释放周瑜等东吴战将!”
“诺!”
听见夏侯懋的话,诸葛瑾心中一颤,因为孙权的想法他也知道。
可问题是,他现在把周瑜等人救回去了,接下来孙权该怎么看他。
“多谢州牧大人!”
诸葛瑾有苦说不出,他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
这次还战俘事件,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周瑜等人因为在大牢里关押一个多月,所以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
回到建邺城,周瑜带着程普、黄盖等人去谢罪。
孙权的脸色很不好看,但也没有当面喝骂他们。
周瑜也知道自己没脸说话,但他还是跪下说道:“主公,臣有罪,臣想戴罪立功!”
孙权一听就炸毛了,“你还想怎样?
你知不知道,孤为了你们,把嫂嫂大乔,还有刚刚娶来的徐姬送去了徐州!
你是不是以为,孤活在这个世上不需要脸皮?
你去徐家问问,孤现在还有没有脸皮?
去啊!”
孙权的怒吼,令周瑜等人无地自容,五人当场哭了起来。
无论孙权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件事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他们永远也无法还清这比债。
周瑜道:“交趾士燮向来胸无大志,而且其境内流匪多如牛毛,我想替主公拿下!
倘若败了,主公就当我周瑜无德无能!
倘若有幸能够拿下,还望主公派人去接手!”
他说完后磕了三个头,随后自顾自的起身出门。
韩当等老将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他们当初跟随孙坚时,也曾打过许多败仗,可没有一次让他们感觉像现在这样窝囊。
明明只是普通败仗,可却被夏侯懋弄得像罪不容恕。
最离谱的是,夏侯懋开什么条件,孙权全都答应。
他们心里憋着一口气,打算还过这笔债之后,就与孙权划清界限。
时间飞逝,转眼便是五月。
冀州方向突然传出一条噩耗,袁绍病重不治,已经薨逝。
其妻刘夫人宠溺三子袁尚,篡改袁绍遗命,立其为世子。
这件事在邺城闹得沸沸扬扬,消息很快传到兖州。
曹操听说后,嘴巴都快笑歪了,随即领兵渡过黄河,兵峰直指邺城。
可即便如此,袁谭依旧想着夺位,两兄弟甚至想着拉拢曹操。
起初曹操觉得,这是逢纪、郭图等人的阴谋。
可是多方查证后,发现这是真事,那帮人真的做出了如此愚蠢的决定。
于是,曹操一会儿帮着哥哥打弟弟,一会儿帮着弟弟打哥哥,主要是看谁给的好处多。
几次三番下来,兄弟两人弄得灰头土脸,只有曹操的军资越打越多。
尽管逢纪、郭图极力劝阻,可是根本不管用,因为那两兄弟已经杀红了眼。
结果可想而知,三个月不到,整个冀州落入曹操手中。
下一步是幽州,但是袁家老二袁熙也不咋地,还没开打就在准备逃跑。
曹操在建邺城找到了传闻中的甄宓,随即命人送往徐州。
大军进城时,是曹丕率先冲进袁氏后院,他虽然只有十三岁,可他也看上了甄宓。
然而曹操早有军令,尽管甄宓被他藏了起来,可还是被曹**着交出来。
为了这件事,曹丕挨了一顿鞭子,人是交出来了,可他心里不服。
于是曹操当众说,你小子连这一关都过不了,将来别想老子把世子之位传给你。
这话他也曾对曹昂说过,所以这算是默许他当世子。
也正是这个原因,卞夫人立马写信给曹丕,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否则世子之位很可能被曹冲夺去。
那孩子虽然只有四五岁,可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将来绝对是他的劲敌。
中秋季节,徐州各地都在收水稻与麦子,百姓们家家户户都开心得不得了。
一来人头税没变,还是一人一个铜板。
二来田地税降了,从最初陶谦定的五五分,变成了固定三十斤。
这相当于什么?
这相当于从前种一亩地,只能养活两个人,现在可以养活四个人。
如果产量高,甚至可以养活六个人。
如果一户人家努努力,一年种五亩地,那可真是吃喝不愁了。
于是,夏侯懋在整个徐州,直接被传颂成了神明。
童谣、民谣、诗词等等,很快在徐州境内传唱,几乎人人都在给夏侯懋歌功颂德。
第五十七章 甄宓宠冠后院
而此时的夏侯懋,担心有人从中收黑粮,所以派出大批暗子去明察暗访。
万幸,徐州境内这种事很少,因为那些县令同样查得很严。
同一时间,旁边的荆州与东吴百姓,听说徐州一亩地只交三十斤公粮,一个个都羡慕疯了。
结果就是许多百姓,想方设法的往徐州挤。
可今年夏侯懋又下令,只有手艺好的匠人才能在徐州落户。
比如木匠、铁匠、水手、医者等等,只要手艺过硬,你想在哪个县落户都行。
还别说,许多人还真就成功了,特别是水手,最近特别受徐州官员欢迎。
再看徐州城,最近夏侯懋有点焦头烂额,因为官方粮库已经爆满。
不仅他这里满了,下邳和小沛也都满了。
于是他连夜开会,借各大世家的暗库装粮。
他放出风去,不借的都要被穿小鞋。
徐州官员也是无奈,他们活这么大,还是第一回遇见这种事。
粮食入库的问题解决,接下来就是修建更大的暗仓。
这种事表面上没什么难度,可是经过夏侯懋多方查证才知道,古人的粮仓可没那么简单。
就拿徐州官方粮仓来说,一袋粮食存放在里面,最长时间可保鲜百年。
如果是普通农户家的粮仓,顶多只能存放三年。
所以说,修建粮仓得找专业人员来办,而且这是一项浩瀚工程。
为了这件事,夏侯懋拜访了徐州许多老人,以及勘察过许多老粮仓,这才敢动工。
古人信天地鬼神,夏侯懋在正式动工之前,甚至找来道士举行祭天仪式。
还好徐州城够大,否则挖粮仓又是一件麻烦事。
动工之后,只需找官员盯着即可,所以入冬之后他就开始闲了下来。
挖粮仓这件事瞒不住,所以夏侯懋主动写信给曹操,说徐州今年收成还行。
他劝曹操称王,甚至扬言可以供应粮饷给他修建王宫。
为了让曹操知道,他很喜欢曹操送来的甄宓,所以最近一有空就往甄宓的院子跑。
话说,甄宓是个典型的北方美人,她完全的诠释了“曲线美”三个字。
像黄月英这样的南方美女在她面前,那就是个非洲饥饿儿童。
个子比不上,三围也比不上,学识更是甩她几条街。
起初黄月英不信邪,非得跟甄宓比诗词歌赋,结果输得体无完肤。
步练师不信邪,跑过去比琴艺,结果被人家找出三处错音。
就连小乔最擅长的舞蹈,也被虐得相当惨。
跟甄宓相比,夏侯懋这一后院女人,那都是歪瓜裂枣。
于是,徐夫人又开始拉帮结派,说要共同抵制那个北方大老娘们。
可是有一天,当她们看到将近一米九身高的夏侯懋,与甄宓站在一起,他们直接集体自卑了。
两人很般配,甚至可以说,那种画面十分和谐。
新来的徐二丫道:“姐,咱们还去吗?”
徐夫人没好气的喝道:“人家都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咱们去当绿叶吗?”
小乔道:“这也没什么,总得有人传宗接代!
否则徐州那群人说的可就不只是主妇了,就连我等也会遭到诟病!”
徐夫人正在气头上,所以嘴上没个把门的。
“诟什么病,那是我们不生吗?
都没机会爬上床,咱们拿什么生?
不是我说,要是我有机会,肯定生三个大胖小子!”
小乔一向不爱争执,所以见徐夫人说话咋咋呼呼,也就打算离开这座小院。
然而新来的大乔却受不了这个气,更何况两人从前在孙府就斗过。
“你给我好好说话,我妹也是你能随口呼喝的吗?
你给我道歉!”
“呵!”徐夫人原本就好斗,一听大乔这话,立马就来了精神。
“你一个克夫寡妇,竟然跑来跟我指手画脚,你不觉得可笑吗?”
“混账,本夫人何曾克夫,你不要血口喷人!”
“你不克夫,东吴先主孙策是怎么死的?
你不克夫,东吴先主孙策为何自从纳你为妾后,身体每况愈下,连几个毛贼都打不赢?
我倒是忘了,你是妾室,到哪都是,而且还是爱嚼舌根的那种!”
“混账,你给我住口!”
啪!
大乔气急,冲上去就是一巴掌。
徐夫人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当即开启疯狗模式,一双手爪不断疯狂挠动,大乔瞬间成了大花脸。
小乔与徐二丫上前拉架,怎料越拉越乱,她们二人甚至也遭遇无妄之灾。
其他人见状,谁也不敢再掺和进去,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例如荆州的蔡娴,以及西川的李荷,她们已经吓得躲开八丈远。
最后还是步练师派人去找曹清河,否则这事根本没法收场。
只不过,她找曹清河也有别的心思,一旦曹清河对几人动粗,肯定会狠狠拉一波仇恨。
时间一长,曹清河肯定地位不保,这样他就有机会上位了。
不出意外,曹清河来了,而且带来了她的侍女大队。
曹清河皱眉不已,因为徐夫人与大乔不给面子,依旧扭打在一起。
“拉开!”
曹清河已经气得不想说话,所以言辞间火气十足。
见徐夫人与大乔被按住,步练师立马上前诉说经过。
“姐姐,当时是这样......”
然而不等步练师说出经过,曹清河已经摆手打断。
“我不想听,全部给我带走,关进柴房!”
一开始,步练师等人以为,被关押的只有打架的四人。
怎料侍女大队一上来,现场所有妾室全部被架走。
步练师急了,于是高声喊道:“姐姐,我没动手啊!”
李荷也道:“这不公平,我连话都没说过!”
曹清河一听,立即怒喝道:“你还知道你没说话,为何任由她们扭打在一起?
在你们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你们是不是觉得,只要她们出丑,你们今后就有机会得宠?
告诉你们,郎君从来都不喜欢勾心斗角的女子,更不喜欢木讷的傻瓜!
带走!”
蔡娴与李荷郁闷了,因为她们当时的确抱有这样的心理。
她们当时甚至在想,只要自己表现得温文尔雅,肯定会把其他人比下去。
然而这样的心态,在曹清河面前,一瞬间就被无情的揭穿了。
一行七人,全部被关进了曹清河的大柴房。
这里虽然乱糟糟的,但是好在一点都不臭,只是没有侍女服侍。
现场分成四队,大乔小乔坐一起,徐氏姐妹坐一起,荆州蔡娴与西川李荷坐一起,步练师单独坐在墙边。
七人原本在各自生闷气,可是突然听到曹清河的客厅那边,突然传来欢呼声。
步练师好奇,于是就问看守她们的侍女,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事。
一名魁梧侍女答道:“回十二夫人,十九夫人有喜了!”
“十九?是那个新来的冀州甄氏?”
“是!”
听到明确的回答,大柴房里的七人全都不说话了。
他们来夏侯府已经大半年,有的甚至已经将近一年,可是她们一次都没得到宠幸。
再这么下去,将来肯定要被人欺负死。
正所谓母凭子贵,没有子女的女人,终究会被人看不起。
于是,步练师第一个开口说话,因为这里只有她没有强硬后台。
“各位姐妹,我有个不错的主意,不知各位愿不愿意听?”
徐夫人与大乔等人原本在涂药,听她这么一说,全都看过去。
步练师道:“是真的,我有办法破解甄氏的独宠!”
徐夫人知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于是拉着徐二丫凑了过去。
大乔不甘示弱,也拉着小乔凑了过去。
蔡娴与李荷无奈,只好围上来听她怎么说。
步练师笑了笑,随后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她在勾栏学来的招数。
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人姿色勾不住夏侯懋,那就来个团体作战。
常规手段无法吸引,那就来点特殊舞蹈,甚至可以用上特殊魅惑手段。
徐二丫、蔡娴、李荷三人未经人事,哪里听过那些手段,于是一个个面红耳赤。
徐二丫道:“听着好羞耻啊,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蔡娴也道:“这算不算下三滥?”
李荷道:“我母亲说,那是坏女人才会做的事,良家女子不能做!”
步练师惊呆了,她没想到这三人纯洁到了这种程度。
徐夫人道:“这是早晚的事,你们真以为夫妻之间很纯洁吗?”
这回大乔同意她的观点,“事实上,洞房里的事,与男人逛勾栏没什么分别,只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三人年纪本来就小,被那三人这么一忽悠,一个都不说话了。
这边在绞尽脑汁的训练新人,而夏侯懋正带着甄宓在祖宗灵位前祭拜。
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他颁布了十多条家规。
比如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甄宓的院子,就算曹清河也不行。
又比如甄宓的吃穿用度,都必须按照夏侯懋的标准来。
产婆一早就请了五人,基本上是全天候轮流监控,出现一点症状都必须赶紧汇报。
类似的家规还有不少,弄得甄宓哭笑不得。
要说甄宓的性格,还真是令夏侯懋十分满意。
基本上,她什么事都不会往坏处想,甚至劝他要雨露均沾。
最令夏侯懋感慨的是,甄宓在文学方面有很高的造诣,这可算是夏侯氏祖坟冒青烟了。
因为自古以来,文化底蕴深厚的家庭,就算再怎么没落,也会出一两名贵子。
别人不说,就说颍川荀氏,他们凭什么能在乱世立于不败之地?
说到底,还是人家文化底蕴丰厚。
甄宓身怀六甲之后,迫不及待的把夏侯懋往外赶,说是可能伤到胎儿。
夏侯懋也没办法,只能重新回到曹清河那边居住。
然而他一回来,就发现院子角落的柴房中,叽叽喳喳人声鼎沸。
问过侍女才知道,原来大乔与徐大丫晌午打了一架,脸皮都挠破了。
打架原因不问也知道,十有八九是因为过去的旧怨。
这种事既然曹清河处理过,那么他是不想再插手的,以免曹清河失去威严。
黄月英最近在改良连弩,而且已经小有成果。
看了一眼之后,他便不再打扰。
接着是看望甘倩倩,她最近忙得很,因为她的香水也初具雏形,留香十分持久。m.33qxs.m
杜绣娘与王小月还是老样子,织布坊与酒厂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夏侯懋找不到人陪自己,所以就去了唐瑛的院子。
自从那一回在许都聊过之后,两人从未单独相处过。
曹清河说他们有过肌肤之亲,可是夏侯懋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曾多次想要证实,可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哒哒哒......哒哒哒......
夏侯懋刚进院子,就听见唐瑛在打算盘。
起初她用的是老式算筹,算起账来十分缓慢。
后来夏侯懋给她做了一只算盘,从此以后她竟然爱上了清算账目。
曹清河为了偷懒,直接将家里所有账目交给她来管理。
见夏侯懋到来,唐瑛下意识停了下来,随后又是行礼又是询问何事。
在唐瑛看来,夏侯懋对她心存芥蒂,所以不可能宠幸她。
然而这次她却猜错了,只见夏侯懋坐下来后,竟然对她招手。
“我想弄清楚,前年咱俩圆房时,你究竟满不满意?
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想要再试试!”
唐瑛闻言直接慌了,而且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左臂。
夏侯懋多聪明,一瞬间便猜到怎么一回事,那一夜什么都没发生,曹清河撒谎了。
而且这个谎言是唐瑛要求的,她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然而夏侯懋不可能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半小时后唐瑛就沦陷了。
初为人妇的她,只感觉自己的前半生都白活了。
这件事,很快又传进那间柴房中,使得七女更加想要拿下夏侯懋。
然而她们左等右等,直到三天后曹清河放她们回去,也没等到夏侯懋来看望她们。
又是一个月后,冬季正式来临,唐瑛的院子同样传出喜讯。
这下众女再也坐不住了,所以各自揣着小心思,想方设法的准备引诱夏侯懋。
这个冬天,夏侯懋的后院注定不平静。
因为接下来,剩下的十二人陆续受孕,一个个在家高兴得不得了。
第五十八章 贾诩投靠
此事一经传开,远在豫州的夏侯惇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又是请喝酒,又是祭拜先祖,又是搜肠刮肚的准备礼物送来徐州。
不仅是他,远在汉中的夏侯渊,征战在凉州的曹操,以及住在许都的卞夫人,先后送贺礼来徐州。
就连东吴、荆州、西川等各方诸侯,也都派人送来了礼物。
徐州一直很热闹,夏侯懋也都逐一回礼。
唯一让他心里有疙瘩的是,张琪瑛依旧不肯回来,她说夏侯懋这边还有一次劫难,让他一定要小心防范。
从前夏侯懋是不信卜卦的,但是自从陈依依等人遭遇不测,他现在想不信都不行。
于是,夏侯懋一有空就在家排兵布阵,明哨暗哨多达七道。
无论是哪里来的外人,想要进入夏侯府后院,都要经过他的同意,就算是徐州那些贵妇也不行。
次年,因为黄月英的不懈努力,第一艘蒸汽船终于下水试航。
还别说,古代科学家一点不比后世差。
这是一艘六百吨小货轮,理论上在这个时代,完全够用了。
起初夏侯懋是选好了船长的,奈何张飞非得去试航。
他的理由十分野蛮,说是关羽的胳膊刚刚康复,得有一次出海履行才能完全痊愈。
好吧,夏侯懋也是被打败了,只能将原来的船长变成副船长,让他们去海上折腾。
而夏侯懋自己不出门,完全是因为他的一群老婆,不断在家生宝宝。
最先生产的是甄宓,不出意外,她得了一个大胖小子,宝宝落地足足七斤重。
唐瑛生的是女儿,仅仅只有三斤半。
其他人除了孙尚香,生的全部是女儿。
徐夫人和大乔郁闷得半死,因为她们一直盼着儿子,甚至连名字都取好了。
就在众女每日带孩子时,心机最深的步练师,再次设法求得宠幸,所以第二轮她第一个怀上。
徐夫人一看,心说这娘们也太损了,明明约好大家都等三个月,她竟然第一个月就打破誓言。
那好吧,她也玩半夜去偷腥,所以她是第二个再次怀上的。
其他人一看也都坐不住了,所以纷纷拉着夏侯懋生孩子。
所以第二年年底之前,十四人再次全部大肚子。
这可把夏侯懋忙坏了,因为织布坊、酒坊、晒盐场、香皂厂等产业,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他在处理。
无奈之下,他只能找了十几个助手帮忙,有些弄不明白的地方,只能去询问杜绣娘等人。
就在夏侯懋在家疯狂生孩子时,南边的周瑜等人,已经拿下了交趾。
而北边的曹操,也已经拿下幽州与并州。
只不过,曹操在辽东附近遇到了硬骨头,公孙康与其交战数十场不分胜负。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公孙氏在辽东一带经营数十年,其实力绝不是曹操能比的。
而曹操看公孙康拉拢了北方的匈奴与乌桓,以及南边的百济、新罗、高句丽等部,一时半刻确实无法统一辽东一带,所以也就准备和谈。
他在北方刚刚和谈,就派传令兵通知夏侯惇,准备攻打荆州。
巧的是,他的军令刚到,久病不起的刘表直接咽了气。
刘表一死,荆州朝堂立马变得动荡不安。
蔡瑁一边辅佐刘琮上位,一边安抚荆州群臣,另一边不断与周边诸侯交好。
理论上,他这么做完全没问题,而且十分正确。
可问题是,他太小看刘备与诸葛亮了。
诸葛亮一边怂恿刘琦去江夏拥兵自重,一边派人拉拢刘表旧部,准备直接来个政变。
然而不等诸葛亮完成所有计划,夏侯惇已经率军十五万进入荆州。
刘备只有兵卒三千,加上一些老弱也不过才五千,所以他们连逃跑都困难。
诸葛亮在无奈之下,只能劝刘备往江夏跑,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可即便如此,想要在十五万大军的追击下逃生,依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诸葛亮便让刘备扇动新野百姓,说曹军要来屠城,不走只有死路一条。
刘备照做,随后便有传闻说,新野百姓十分信任刘备,说刘皇叔去哪他们就去哪。
名声得了,挡箭牌有了,一场大逃亡在荆州拉开序幕。
至于博望坡设伏,夏侯惇大败这件事,只能说是夸大其词。
想想看,一千多人给十五万人设伏,就算成功了,夏侯惇的损失又能有多大?
至于火烧新野,曹仁差点丧命这件事,那更是无稽之谈。
如果真有一大批火油藏在新野城,以刘备的性格,根本不可能逃亡。
只能说,诸葛亮达到了虚张声势的目的,使得曹军不敢追得太深入。
最唬人的还是十万百姓,毕竟谁也猜不准,里面究竟藏了多少刘备军。
其它事,基本与史书记载一致,只是没有人提起关羽和张飞。
绝大多数人都说,关张二人依旧在刘备军中,甚至有人声称看到过两人。
夏侯懋为了确认情况,所以派人去江夏抵近侦察。
他很快得到消息,那两人是刘备的两个男宠。
糜夫人因为得知她好男色,所以在逃亡路上被刘备活埋。
为了让糜芳两兄弟相信这件事,刘备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赵云承认是他做的,甚至传出长坂坡救阿斗的故事。
至于阿斗的来历,据说是刘备远房堂兄的孩子,所以他当众摔起来一点感觉都没有。
与历史发展一样,孙权为了对抗曹操扫平江南,再次启用周瑜和四老将。
与此同时,鲁肃出使江夏,并与刘备结成孙刘联盟。
另一边,蔡瑁心知自己若与曹**磕到底,最后肯定便宜刘备。
所以,他选择直接投靠曹操,并隐藏自家实力。
原本他有二十五万兵卒,上报给曹操时只报了十万。
这种事根本瞒不过曹操的斥候,所以疑心的种子就此埋下。
同一时间,曹操发现刘琮并非庸碌少主,他的才华竟然堪比年少时的自己,所以他很是忌惮。
于是,半路杀刘琮的计划启动,蔡瑁虽然看出来了,但是根本阻止不了。
荆州一直都很富裕,否则蔡瑁根本养不起二十五万兵卒。
曹操来了之后,将自己的百万大军拉来一半,接着便是吃住在江陵一带。
曹操一开始,打算一鼓作气打到长江对岸,因为他一向看不起东吴水军。
然而这次他却错了,周瑜等人用实力告诉曹操,什么才是真正的长江水军。
风向、风速、水流、迷雾等等,稍稍有一丁点变化,都可能影响战局。
曹操在半个月之内,损失十万将士后,再也不敢与周瑜硬碰硬了。
照这么打下去,别说攻打东吴,恐怕他会成为下一个袁绍。
他也曾命人强度长江,打算来个血腥登陆,可是尝试几次都失败了。
所以,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他最后启用了蔡瑁。
在水战方面,蔡瑁也的确有一手,仅仅半个月时间,丧失的士气就被他弥补回来了。
蔡瑁缺的是一批指挥如臂的水军先锋,因为头一回荆州水师被曹操弄得损失殆尽,所以他得临时训练。m.33qxs.m
然而曹操却不理解其中的困难,所以隔三差五就对蔡瑁露出不满情绪,后者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
同一时间,东吴这边的战船,正在以每日十条的速度生产。
照这样下去,时间等得越久,曹军的胜算就越低。
曹操每日看着斥候送回来的情报,越来越感觉没信心。
仔细研究长江中下游地图之后,曹操打算全线出击。
现在的局势,有点类似官渡之战。
只不过,曹操是当初的袁绍,而孙权就是当初的曹操。
所以,曹操决定自己拖住东吴主力,其他人出奇兵突袭。
于是,他写信给夏侯懋,让他把庐江阵地让出来,全线交给张辽等人。
再把广陵水军交给曹洪指挥,夏侯懋只需供应粮草就行。
为了不让这两人再打起来,曹操下令夏侯懋,不需要亲自去前线。
曹操下令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再次写信给曹洪,不准他去广陵骚扰那边的百姓。
夏侯懋收到军令时,已经是大半个月后。
他的许多老婆,正在怀着第三胎,所以他也不愿去外面打仗。
好吧,为了暂时不与曹操撕破脸,那就遵照命令,将刚刚拉起来的广陵水军交给曹洪。
话说曹洪这人记仇记到了骨子里,他总想着调转枪头攻打徐州。
所以,他一到广陵境内,就开始拉拢当地那些实权县令。
然而曹洪还是当初那个曹洪,做事根本不用脑子。
驻守在广陵的实权县令,全部是夏侯懋亲手提拔的。
所以,曹洪刚刚接触那些人就吃了闭门羹,接着就被夏侯懋知道了。
于是夏侯懋悄悄下令,随时做好夺取水军兵权的准备。
得到这个命令,广陵那些县令心中就有了数,于是一系列计划立即开始酝酿。
再看上游的江陵,曹操每日都在与众谋士讨论,拿下东吴之后要如何如何封赏。
因为东吴若被收入囊中,西川刘璋肯定会不战而降。
因为刘璋是个爱民如子的诸侯,他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
众谋士每天喝得酩酊大醉,只有贾诩忧心忡忡。
一日,曹操问他,为何整日愁眉不展?
贾诩答道:“我老了,连半斤酒都喝不了,所以为自己的晚年忧愁。”
曹操笑道:“文和不必忧虑!
如今四海即将归一,你自己选个地方,我给你封地便是!”
贾诩连道不敢,而且我一老朽要封地根本没用,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度晚年。
那曹操就问,你究竟想选哪里安度晚年呢?
贾诩尴尬的笑笑,随后看似随意的说道:“我最近听说,徐州那边物产丰富,而且商业十分发达。
如果主公肯赏赐我一笔钱财,让我在那边买一栋大房子,每日逛逛水果市场,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程昱哈哈笑道:“文和想逛的怕不只是水果市场吧?
据我所知,徐州城内的烟花柳巷遍地都是!
就算主公赏你一座金山,你也能花的完啊!”
哈哈哈......
程昱的玩笑,引得众人狂笑不止,只有贾诩心中暗道程昱是福星。
曹操看贾诩确实年迈,所以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谋士荀攸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于是在宴席散去之后,找到贾诩聊了两句。
贾诩很鸡贼,不可能告诉他,夏侯懋很可能在积蓄力量谋反。
他只是告诉荀攸,自己没几年可活了,只想找个富饶之地安度晚年。
荀攸抓住重点,徐州如今已是天下第一富饶之地,就连最毒辣的谋士也要去那里安度余生。
这说明什么?
天下大势,因为夏侯懋而改变,他甚至能吸引天下良才望风而归。
这一幕,与当初曹操起兵何其相似,又与当初光武帝刘秀举兵何其相似。
换句话说,天下气运正在向夏侯懋倾斜,他很可能是结束这乱世的中兴之主。
然而荀攸沉思良久之后,还是决定再看看,毕竟夏侯懋实在太年轻了。
不满二十岁的小家伙,当真能够力挽狂澜吗?
荀攸这一等,很快就等到了蒋干出使东吴,蔡瑁因为一份假情报被斩首。
荀攸惊得后背发凉,他觉得曹操太过武断了。
临阵斩将,就算他打算谋反,那也不能现在斩杀,因为会动摇军心。
荀攸心知大事不妙,于是找了个合适机会,告假回到颍川。
荀氏族人有上万之多,他不能等着与曹操陪葬,所以回去之后立即找众多族老密谈。
荀攸的意思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否则荀氏很可能被灭族。
黑暗中,一名荀氏族老道:“老朽上个月观星,北方紫微星耀眼至极,按理说不可能有假啊!”
另一名荀氏族老道:“公达之忧不无道理,不过咱们也无需大动干戈,只需恪守本分即可!
即便天下再有新秀崛起,想来也不会做出焚书坑儒之事。
大不了,我荀氏接下来不举自家子弟为官便是。”
荀氏这边定下基本策略,随后荀攸去许都找荀彧接头。
也不知荀攸哪句话说漏了嘴,他去许都没多久,陈群、孔融这俩货竟然都知道了。
第五十九章 赤壁之战得利者
按照他们从前的尿性,那肯定第一时间找刘协打小报告。
可是,这次两人一个都没说话,而且两人都在装哑巴。
只不过,他们每次见到荀攸叔侄,都会露出莫名的微笑。
另一边,贾诩到了徐州城之后,并没有立马拜访夏侯懋。
而夏侯懋,最近整天忙着带孩子的事,根本顾不上贾诩。
曹操的斥候如实汇报两人的动向,曹操得悉后十分满意。
夏侯懋的后院最近十分热闹,因为第一批孩子已经可以走路,很多已经在呀呀学语。
以前没孩子的时候,整天愁着向先祖谢罪。
可是现在,夏侯懋整天都生活在孩子哭闹的氛围中。
有时候侍女洗尿布洗不过来,他还会亲自上手。
更离谱的是,有些妾室奶水太足撑得慌,他还会被拉去当巨婴用。
将近三十个孩子,每天一睁眼就是吃喝拉撒,夏侯懋也只能不断招专业奶娘。
这种事他不敢大意,每一位奶娘都要查清来历,否则很可能演变成刺客。
另一边,江陵对岸的周瑜已经准备完毕,如今只欠东风。
他这个人十分傲慢,听说诸葛亮草船借箭成功,就想着为孙权除去后患。
另外,诸葛亮这人也是嘴欠,自己老婆被夏侯懋拐走,还偏偏要拿大小乔挖苦周瑜。
这一来二去,两人最近的关系已经势同水火。
所以,周瑜已经准备好,逼着诸葛亮借东风,然后埋伏刀斧手杀他。
当然,这件事早已被诸葛亮察觉,所以他一早就安排了逃亡之路。
第二日下午,东风刚起,诸葛亮就借机溜走了。
周瑜无奈,只好下令先出兵。
不出意外,蔡中蔡和这两个冤死鬼,因为当初在徐州与周瑜对骂,如今直接成了刀下亡魂。
这一日,终将被载入史册。
赤壁之战打响,曹操在许褚的护卫下仓皇而逃。
一路上,曹操都在被孙刘联军驱赶,当真是狼狈得不行。
原本华容道曹操必死,可诸葛亮安排的人是中看不中用的假关羽。
这人是刘备的男宠,平时吹牛皮第一,可打起仗来当真是个脓包。
八百打二百还被曹操的残兵全歼,就连曹操都懵了。
就地审问之后才知道,刘备与他的真正关系,曹操顿时一脸嫌弃。
然而曹操却没杀假关羽,他觉得留着这人对己方有利。
一直逃到南郡,曹营残兵才陆续归队。
三天之后,曹营得降卒二十余万,随后由曹操领兵北归。
周瑜一看,立即派兵进入南郡,因为留守的曹仁只有两万人。
这边正在按照历史进城发展,下游的庐江战线,以及后段广陵战线,先后被东吴水军打得惨不忍睹。
造成这一点的原因就是东风,整个东吴大获全胜,缴获战利品无数。
张辽这边退守庐江城,与孙权决战在合肥之野。
张辽不愧是野战狂人,硬生生用一万残兵,打退了孙权五万大军。
打到最后,孙权直接没了脾气,只能率军退回长江对岸。
而曹洪这边就惨了,他因为不想被夏侯懋看笑话,江面上的战船被烧,还要在岸边与甘宁、太史慈决战。
结果可想而知,他自己的五万人被打残了建制不说,就连水军也没剩多少。
他的裨将劝他退守附近县城,可他却说死也不求夏侯懋的庇护。
这是因为,夏侯懋一早派人放出流言,说曹洪早晚会惨兮兮的求他收留。
现在事情成真,曹洪根本没脸撤退。
甘宁与太史慈追上岸,曹洪整军与他们决战,双方各有损伤。
然而东吴人多,曹洪只能边打边退。
最后一战,曹洪被甘宁射中喉咙,直接倒毙在某座山坡上。
剩余残兵一看主将阵亡,立即丢盔弃甲逃亡,直到逃进附近县城才安心。
甘宁、太史慈已成骄兵,就想着顺势夺下整个广陵郡。
然而他们不知道,陈登等人已经为了这场战斗,足足准备了小半年之久。
从假意投降,到诱敌深入,再到全部拿下,整个流程一气呵成,看上去无比丝滑。
陈登这一仗打得比上次还要漂亮,看上去没废一兵一卒,就把东吴五万大军收入囊中。
最郁闷的要数甘宁与太史慈,他们当时还在广陵郡喝庆功酒,怎料亲兵突然就一个个消失了。
那顿酒喝着喝着,参与宴席的武将逐渐换了人。
等两人反应过来时,东吴庆功宴直接变成徐州庆功宴。
酒没变,肉也没变,侍女更没变,只是主人换了。
随后两人被扔进了广陵郡大牢,再接着就听说他们的手下都投降了,而且已经成为徐州将领。
两人很懵圈,他们此刻终于知道,当初周瑜等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情了。
徐州人真的太齐心了,几万人一起演戏,就连街边要饭的都加入其中,这谁能察觉得到?
当时,他们大军进城,街边摊贩与乞丐,都在欢呼。
“亲人回来了,咱们广陵百姓有救了!”
“东吴将军来了,老子再也不用要饭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那场面,给甘宁和太史慈都夸懵圈了,他们哪里能想到这是陷阱?
此战之后,陈登手里多了三千条战船,随后他一路高歌,挂着东吴战旗去上游骗战船与水手。
直到逼近庐江附近,才被巡视的吕蒙发现端倪。
然而此时,陈登已经得到六千多条战船,以及三万名水手。
孙权得知消息后,整个人已经气得颤抖不止。
尽管他在骂娘,可是陈登完全没有归还战船的意思。
他按照夏侯懋的那一套拐人策略,悄悄派人把那些水手的家人接到广陵居住。
秉承“一人当兵,全家不纳税”的原则,东吴水手立马沦陷,甚至拉来不少水手加入广陵水军。
一时间,东吴长江下游居民少了一半。
孙权曾派吕蒙率军攻打,然而广陵那些水手彪悍的很。
吕蒙一万人过去,半天不到,只有七千人狼狈的退回来,而且又丢掉几百条战船。
孙权无奈,只好派诸葛瑾去当使者,目的是讨要东吴战船和水手。
他直接扬言,说夏侯懋的吃相太难看。
直接拉水手去广陵郡,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天下诸侯会笑话他夏侯懋。
孙权觉得,夏侯懋这个无脑莽夫,应该会要一点脸面。
然而他却错了,夏侯懋回信说,徐州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他自己更是穷得没奶喂孩子,让他这二舅哥多体谅体谅。
“混账!他就是个土匪,是痞子,是流氓!
徐州那般富裕还揭不开锅?
怎么不撑死他!”
孙权在家发火,东吴百官个个噤若寒蝉。
赤壁之战明明打赢了,可是孙权什么都没捞到,他感觉自己就是在给刘备和夏侯懋打工。
周瑜在南郡弄得损兵折将,他自己还中了毒箭,却什么都没得到。
与张辽的合肥之战,其惨烈程度,孙权想想都感觉后背发凉。
最无耻的就是夏侯懋,一仗下来什么损失都没有,平白多了五万水军。
另一头,刚刚回到许都的曹操,得知三座战场两胜一负后,直接在家哈哈大笑。
他最喜欢的就是曹仁那一战,用南郡让孙刘联盟解体,他感觉十分解气。
于是,他上奏朝廷,给曹仁、张辽、李典、乐进、夏侯懋等人封爵。
因为夏侯懋的收获最大,而且立场有些特殊,所以曹操先给自己封魏王,再给夏侯懋封镇海侯。
只不过,夏侯懋的领地不增加,反而减少了一个郡。
庐江郡被划给了张辽,他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一来防止夏侯懋做大,二来防止孙权北上。
夏侯懋不傻,立即让庞统领兵北归,又让李通父子不要与张辽的人起冲突。
另一边,夏侯懋有了曹魏爵位之后,立即给徐州百官升官。
例如陈登,以及他手下的县令与水军,还有庞统和他的庐江军。
事实上,正是因为有庞统的存在,所以这次张辽才能以少胜多。
如果单凭张辽那一万人,不可能杀得东吴陆军胆寒。
赤壁之战逐渐平息下来,然而荆州地界却是暗流涌动。
诸葛亮助刘备拿下荆州城,随后便准备降服各郡太守。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那些太守全部是地头蛇。
与此同时,夏侯懋写了一封信给黄忠,并且派了一名徐州文官去当说客。
大概意思是,旁人能给他的,我夏侯懋一样能给。
安家落户之类的事,根本不需要操心,那些都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为了让他舍弃刘备,夏侯懋让说客说明关羽的事。
然而这次夏侯懋又失望了,因为黄忠一心扶汉,正如他的名字一样。
夏侯懋无奈,只能奉劝他别在战场上杀夏侯氏的人,否则他会很记仇。
历史上,夏侯渊就是被黄忠在定军山所杀,他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不出意外,刘备很快收服荆州各郡。
而孙权这边,因为只得到一些战船和兵马,所以他心里憋得慌。
于是,他派遣鲁肃去荆州索要好处,否则两家就正式撕破脸。
因为有夏侯懋的存在,所以孙权直接扬言说,不给好处就联合夏侯懋打荆州。
这时候就能看出孙尚香的重要性了,再加上刘备与荆州各氏族关系不是很好,所以他只能妥协。
不过他也只给了长沙郡,然而孙权却不满意。彡彡訁凊
理论上,整个赤壁之战是东吴出了九成兵力,刘备这边完全是盗取胜利果实。
双方在没完没了的扯皮,诸葛亮也只能告诉刘备,暂时只能慢慢拖延。
等黄承彦这边,说服荆州各大氏族投靠,才能有资格与孙权说狠话,否则肯定鸡飞蛋打。
另一边,周瑜又在集结兵力,准备随时攻打荆州。
孙权怕他真的与刘备彻底撕破脸,所以干脆卸去他的兵权。
周瑜郁闷了,程普、黄盖等四老将也郁闷了,所以一个个请辞军职。
孙权相当恼怒,他觉得这群人是在跟自己玩兵谏。
于是,孙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收回那几人的全部兵权,甚至弄了一个声势浩大的卸甲仪式,让那几人告老还乡。
不知情的人都认为,孙权是明主,对手下老将很是体贴。
然而只有程普、黄盖等人自己知道,他们被孙权抛弃了。
看出这一点的还有徐氏族长徐林,因为他也是这么被抛弃的。
于是,他悄悄联系那四人,隔三差五就找那四人喝酒。
四人都是纯粹的武夫,哪里知道徐林的小心思,所以每次都喝得很开心。
喝酒时,徐林假装无意中提到四家择选孙女婿的事。
他一开始没有直接说,让四人考虑夏侯懋,而是说自家两个闺女。
“你们也都听说过,我家大丫从小脾气不好,总想着接手家里的生意,性格就是十足的假小子!
果不其然,嫁入孙府后,与吴国太顶嘴,最后闹到被休弃的地步!”
“我本以为,大丫这辈子完了,要在家当一辈子弃妇了!
可谁能想到,大丫时来运转,被徐州夏侯懋看上了!”
黄盖喝了一口酒,随后问道:“我以前在徐州蹲大狱时就听说,夏侯懋这人喜怒无常,而且很少宠幸妾室,你家大丫没受委屈吧?”
徐林一听就笑了,“那都是外界谣传而已,否则我家大丫哪能连生两个丫头呢?”
“啥?你家大丫竟然能生啊?”
惊讶的是程普,他一直觉得徐夫人生不了孩子,这才被孙氏嫌弃。
徐琳笑道:“瞧您这话说得,我家大丫一直都能生,只是某些人身体不好而已!
呵呵呵......”
此言一出,黄盖四人全部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徐林又道:“后来,我家二丫也嫁去孙府,可是第二天又被送去徐州,就是换人质那次!”
韩当闻言赶紧拱手道:“是我等连累了你徐家,今后你徐族长若有差遣,我韩当绝不推辞!”
“我等也一样!”
黄盖等人都是直率的武夫,所以说话都是直来直去。
然而徐林却摆摆手,“我只是个生意人,哪里用得上诸位武将啊!
我只是想说,我家二丫也有福,进了夏侯家的门,如今已有一儿一女,日子过得相当不错!
第六十章 东吴四老将投靠
在徐州,我家大丫二丫在一起,谁也不敢欺负!
我这辈子啊,也算是放心了!
而且两个丫头争气,还能给我家小子在生意上帮大忙!”
“那,就上次,一批苎麻都发霉了,结果大丫一句话,我那女婿夏侯懋什么话也不说,还是照原价给收了!
你们说说,这要是换做别人,能有这般气量?”
祖茂苦笑道:“论气量,夏侯懋的确没的说,否则徐州百官不可能死心塌地的追随!”
程普也道:“是啊!我这几年也在反思,上回在徐州被俘一事。
人家徐州上上下下万众一心,发起狠来跟咱们打仗,甚至还会当面演戏,咱们哪有不吃败仗的道理!”
徐林笑道:“所以我就说嘛,跟这样的人为敌不智,最好还是做朋友!
你们今后也别让自家小子去打打杀杀了,跟我一样去徐州做买卖!
我跟你们说,如今徐州的买卖可真是好做啊!
从前我想赚十万钱,那得花五六年时间,就这还得看运气!
现在,嘿嘿嘿......
半年不到,轻轻松松就能赚二十万钱!
所以啊,我......”
“多少?”
听到这个数字,四老将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徐林吓一跳,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四人反应这么大。
“别冲动,坐下说,我没有炫耀的意思!
大不了,我给你们也介绍介绍门路好了!
多了不敢说,分一些小买卖给你们,一年挣个两万钱还是没问题的。”
四人闻言,心说你个奸商真是说得出口,自己小半年挣二十万钱,给我们的生意一年只挣两万,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接下来程普等人,一边给徐林灌酒,一边询问生意上的事。
他们几人如今不打仗,就想为自家儿孙谋个长期生路。
徐林心说,你们几个老匹夫终于上钩了,老子就等着打开交趾市场呢。
接下来,徐林将自己如何在东吴收苎麻,又是如何送去徐州换钱这件事,说得清清楚楚。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外行人不太了解罢了。
程普、黄盖四人一听,心说水运航海这些事他们懂啊。
就算不做买卖,他们光是航海运输,也能吃得满嘴流油,从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生意呢?
四人对视一眼,随后都想到了许多交趾那边急缺的物资。
另外,那边水果泛滥,完全可以贩卖水果来北方卖啊。
这次谈话之后,四人立即分头行事。
可是三天之后,几人都郁闷了,因为很多生意都被孙权垄断了。
首先是海上运输,现在是孙氏一家独大,别人要是想跑海运,都得受孙氏管辖。
光是税收,都能让人望而却步。
其次是水果、海鱼等货物,想要上岸又得交一大笔税收,所以普通人根本做不了这种行当。
最关键的是,每一条货船经过东吴沿海,都会受到东吴水军的盘剥。
这种事他们从前也知道,因为体量下属日子过得清苦,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现在,轮到他们自己做生意,突然感觉被水军盘剥是一件很憋屈的事。
到处是税收,到处受到盘剥,他们忽然感觉日子没发过。
又是几天之后,他们又得到消息,说是徐州那边的税收很低。
不但没人盘剥船只,甚至货物上船卸船都不用交税,只是有一项船只停泊费高得吓人。
徐州港口按刻钟收费,主要是因为那边港口位置紧张。
通常情况下,靠岸卸货装货之后得立马离开港口,因为别的船只也要卸货装货,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费用。
四人一合计,忽然觉得徐州港口十分人性化。
于是,他们也打算联系一些老熟人,准备疏通从徐州到交趾的航道。
四人毕竟是外行,所以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又找到了徐林。
四人没什么心眼,所以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
徐林一听就笑了,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交趾那边我不太清楚,但是想在徐州畅通无阻,你们得巴结我女婿夏侯懋!”
四人闻言沉默了,因为这个关系基本没法巴结。
先不说从前的仇怨,就拿现在来说,双方基本说不上话,所以这个关系根本没法巴结。
徐林见四人面露苦涩,于是提醒道:“其实我女婿这个人很好说话,他一向吃软不吃硬!
如果说,你们亲自登门商谈,并且说明你们不打算再从军,我想他会合作的!
只是,我觉得你们得先释放善意,否则这场谈判很难进行!”
程普摆手道:“徐族长你就直说,我等要如何做,才能与其搭上关系?”
徐林笑了,随后一脸贼兮兮的说道:“自古以来稳固关系的最好办法,无非就是联姻而已!
听说四位家里都有待嫁孙女,反正都是嫁人,我女婿今年也不过才刚刚二十岁,虚岁才十九而已!
他现在又是镇海侯,无论怎么算都配得上诸位的家室!
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小子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所以诸位与其联姻,算是占了大便宜!
一旦联姻成功,我不说你们能在徐州横行霸道,最起码也是畅通无阻!
你们已经上年纪了,不说为了自己享福,最起码也要为儿孙想想。”
前面一连串说辞,四人谁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最后一句话,他们个个都听进去了。
他们为孙氏打了一辈子仗,结果还是过着苦哈哈的日子,甚至还要到处受气。
他们心里憋屈,所以当下便有了决定。
徐林很开心,因为计划的第一步已经成功,接下来就是联姻。
有徐夫人和徐二丫做内应,曹清河这边很好说话。
所以一个月后,在夏侯懋不知情的情况下,四老将的孙女被直接送进了夏侯府后院。
还好城主府后院足够大,否则安排院子都是一件麻烦事。
最近夏侯懋在试用甘倩倩制作的香水,他总感觉有点像烈性花露水,因为驱蚊效果特别强。
另外,甘倩倩还弄出了风油精雏形,对于防止中暑有奇效。
为了塑造这两种产品的高端形象,夏侯懋又命人制作高端小瓷瓶。
只不过,暂时销量不怎么样,毕竟徐州蚊虫不是很多。
这一天,他处理完公文后,正往曹清河的院子走,因为曹清河的第二胎快生了。
一直以来,她都习惯让着后院那些妾室,所以人家生三胎,他才刚刚生二胎。
然而夏侯懋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
四老将家的孙女见到夏侯懋,一个个大眼瞪小眼。
因为相互之间不认识,所以四女谁也没见礼。
四人都习惯习武,而且身上有股英气,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拿下夏侯懋。
在她们看来,胆敢单闯夏侯府后院的陌生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她们觉得,夏侯懋长得油头粉面,一看就是徐州城的纨绔公子,必须教训一顿才行。
只见那位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喝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单闯夏侯府后院,还不速速离去?”
此言一出,其余三女已经围了上来,看上去是想动手。
夏侯懋苦笑不已,但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因为这四人明显是误会了。
然而马尾辫少女又喝道:“大胆小白脸,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可就怪不得我等了!
姐妹们,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刚落,四人已经齐刷刷的冲了上来。
还别说,四人身手的确不俗,颇有当年吕玲绮的影子。
然而四人再怎么围攻,也没能碰到夏侯懋的衣角。
想想看,当了三年三级狗大户,每天有三点基础能力点,敏捷早就点满了。
如今唯一没满的是耐力,而且夏侯懋发现耐力没上限。
四女连续进攻一刻钟,一个个累得气喘吁吁,可依旧没能碰到夏侯懋的衣角。
四女不是傻瓜,都看出夏侯懋是高手,于是就想去叫人。
恰在此时,一名魁梧侍女从屋内出来。
“你们别吵了,夫人都被你们吵醒......”
侍女的话没说完,立马改口道:“侯爷!”
“咿呀......咿呀......”33qxs.m
紧接着,屋内又传出婴儿的啼哭声。
夏侯懋哭笑不得,随后赶紧进屋去哄宝贝女儿。
理论上,这是曹清河所生,应该是嫡长女。
很快,夏侯懋抱着女婴在院子里玩耍,而四少女直接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等无状,请侯爷责罚!”
“呵呵呵......”
夏侯懋一听这话就笑了,因为他想起了当初的孔融。
廊下的曹清河也笑道:“都起来吧,老爷从不处罚妾室!”
听见这话,夏侯懋诧异的回头看向曹清河。
“什么妾室?”
听到这个问题,四少女顿时羞红了脸,而且变得更加尴尬。
原来她们四人过门,男主人夏侯懋根本不知情。
那感觉,就像是四人死乞白赖的贴上来,而人家男主人一点意愿都没有。
曹清河是知情的,因为徐夫人前两天来说过。
当夏侯懋听说,是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的孙女后,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
把怀中闺女哄好之后,夏侯懋径直出了院子,因为那四人肯定在徐州城等待他的召见。
果不其然,夏侯懋来到前厅稍稍一打听,得知四老将已经来了五天。
因为四人已经把孙女送进自家后院,所以夏侯懋亲自去驿站接四人。
现在夏侯懋出行,基本都是带上两千随从。
这回四人出名了,因为夏侯懋将礼仪做足,消息很快传出徐州城。
四人进了城主府大殿,夏侯懋设宴款待,并且询问四人将来的打算。
四人毫不隐瞒,当下说出要吃海上这碗饭,主要是为子孙后代谋生路。
然而四人不知道的是,这话很快被徐州文臣散播出去。
说孙权无德,弄得东吴三世老将没有活路。
虽然这是事实,但四老将还是感觉太张扬了,有些对不起孙氏。
然而夏侯懋却没有给他们后悔的机会,当下与四人讨论了沿海形势。
东海并不太平,各地海盗层出不穷,尤其以朝鲜半岛、倭国、琉球、东吴沿海渔民为主。
夏侯懋的意思是,组建一支舰队,让海上归于平静。
听见这话,四老将直接张大了嘴巴。
黄盖道:“镇海侯,我等皆为老朽,哪里有能力镇住那帮海盗啊?
更何况,那些人并非来自一地,镇得了头镇不了尾啊!
旁人先不说,倭国那边的海盗,连他们自己的国王都压不住,就更别提我等了!”
其余三人闻言,全都下意识的点点头。
然而夏侯懋却笑了,随后他问道:“你们最近可听说,海上多了一条大铁船,任何海盗都不敢靠近?”
韩当点头道:“是听说了,水手们都说,船长是一对大胡子兄弟!
他们每次见到海盗,直接往死里打,而且不准海盗投降!
难道......”
夏侯懋笑道:“他们正是关羽和张飞!”
“啊?”
四人闻言,直接惊掉了下巴。
程普道:“难道传闻是真的,关羽、张飞已经与刘备分道扬镳?”
“是的!当初他们被刘备追杀,是我救了他们!
如今他们在海上已经闯出威名,所以不太想上岸!
但是我觉得,要让海上归于和平,单凭他们二人还远远不够!
甚至只有四位的加入,依旧是不够看!
我需要多支大舰队,要做到每片海域都有咱们的人!”
夏侯懋说着,又取出另一张海图,上面不但有倭国地图,连南洋一带海图都有。
“咱们目前要做的,是让东海这一带的海盗消失!
接着让南洋诸岛正式归咱们统辖,而不是让他们继续当土著!
至于天竺这一带,目前以商业互通有无为主!
还有这边,这里有个少昊国,是商朝遗民建立的国家,理论上与咱们同根同源!
就算不与他们争地盘,咱们也可以与他们互通有无!”
夏侯懋这一说,直接就是两个时辰过去,听得四老将一愣一愣的。
最后程普苦笑道:“想法是好的,可要做到,那得多大代价啊!
而且我估摸着,没有几十年根本做不到!”
夏侯懋一听又笑了,随后取出破冰船模型,以及驱逐舰模型。
第六十一章 与曹操决裂
“关羽、张飞的铁甲船,速度是普通帆船的两倍!
而这种驱逐舰,最高速度是帆船的五倍!
毫不客气的说,诸位驾驶这种船只在海上航行,那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与海盗交战,根本不需要厮杀,直接撞过去就能破敌!”
四人闻言,当场就沉默了,随后低头不语。
夏侯懋猜也能猜到,他们究竟在想什么。
“放心,我无心对付孙权,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背上叛主罪名!
我要的,无非是驱赶海盗而已!
而且,我已经在招募航海船长,你们可以不加入!
我只是在想,你们四位现在已经是我的岳父,如果不邀请你们,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夏侯懋言下之意,有没有他们四人都一样。
黄盖一想也是,毕竟他们四人在江面上待的时间多,海上未必玩得转,夏侯懋的确可以招募老渔民当船长。
四人对视一眼,随后低声商量了一番,最后四人同意加入徐州海军。
不过他们还是对东吴有感情,与夏侯懋约法三章,绝不攻打东吴,除非东吴主动攻击徐州海军。
夏侯懋笑了,当即答应他们的要求。
两个月后,四人各自领到一条蒸汽船,随后去海上试航。
这四人在东吴一带名声很响亮,所以许多渔民纷纷加入海军。
第一次试航,他们跑得稍稍有点远,很快遇到了百济海盗团。
百济海盗是半官方组织,有点类似后世东印度公司的私掠船。
他们平时只与青州渔民打过交道,因此误以为黄盖等人是青州渔民,直接冲上来准备劫掠。
然而等他们的船只靠近才发现,这四条船大得离谱,双方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黄盖等人第一次指挥船队,一时间根本刹不住船,所以直接撞了上去。
百济海盗驾驶的基本都是木船,被四条铁船这么一撞,直接成了一堆木屑飘在海面上。
黄盖四人有点懵,而百济的海盗们更加懵圈。
一名老水手突然喊道:“那个小胡子最可恶,十年前就是他带人屠了我们的村子!”
黄盖等人原本还处在自责中,听自家水手这么一喊,顿时自责感烟消云散。
“那还等什么,把他捞上来拷打一番!
问问他,附近还有没有同伙!”
黄盖一下令,正在海水中扑腾的海盗,纷纷被拖上夹板。
砰!砰!
那名老水手上去就是两脚,直踹得百济小胡子嗷嗷嗷直叫。
老水手懂一点百济方言,于是就喝问他附近的情况。
小胡子本就是个没节操的人,否则也不会跑去东吴屠村。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直接将附近海面上的事说了一遍。
大概情况是,他们百济与新罗正在商量,要如何瓜分伽倻的领地。
起初伽倻也很强大,但是他们得罪了高句丽,结果领地越打越小。
除此之外,对面几百海里就是倭国,那边的海盗更多。
百济之所以有官方私掠船队,就是为了防止倭国海盗的袭扰。
一番审问之后,黄盖等人大致摸清了情况。
周边各国都有私掠船,只有大汉这边什么都没有,渔民只要稍微跑远一点,那就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
现在,四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关羽、张飞在海上不给海盗留活口了。
接下来,他们选择杀光大部分海盗,只留三个向导。
整整一个月,黄盖等人横扫了整片黄海,打得周边海盗不敢露头。
随后,船队回归徐州港口补给,顺便派人报告了黄海附近的情况。
与此同时,关张换了新船。
两艘新式驱逐舰下水,随后往南航行。
他们接到了夏侯懋的命令,拿下夷洲与珠崖,并与当地土著建立友好关系。
夷洲是后世的台湾岛,珠崖就是海南岛。
他们在海上忙碌,夏侯懋也在陆地上忙碌。
夏侯懋的做法很直接,等拿下夷洲和珠崖之后,直接迁移百姓过去安家,毕竟那边的土著太少了。
说是土著,其实就是战国时期的遗民,他们只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夏侯懋这边出手的频率越来越高,周边小国坐不住了。
倭国女王卑弥呼派遣使者,去往百济、新罗等国询问具体情况。
在卑弥呼看来,大汉内部已经大乱,不可能管海上那点事。
所以她认为,自家私掠船被灭是因为百济与新罗联手了,否则不可能没有幸存者。
倭国使者问了几圈,才从新罗一名幸存者口中得知,是徐州夏侯懋的舰队在打击海盗。
那名幸存者将黄盖舰队说得神乎其神,人家根本没放箭,直接用铁船撞碎了他们的木船。
这则消息很快在周边各国传开,一直缩在家里的伽倻国王听说后,立马派遣使者去徐州。
他要赶在夏侯懋与其它国家结盟之前,与夏侯懋好好结盟。
为了办成这件事,伽倻国使者带上了一千美女,以及十箱上好珍珠出发。
两个月后,伽倻国使者历尽千辛万苦,见到了传说中的夏侯懋。
然而夏侯懋看过美女和珍珠之后,立即派人带着使者穿州过省去邺城。
曹操自从当了魏王之后,便将自己的都城定在邺城。
如今北方军政事务,全部从邺城发出。
又是大半个月后,伽倻使者见到了曹操。
伽倻使者很是忐忑,他不知道夏侯懋为什么这么做。
曹操看了夏侯懋的信件,又看过了伽倻国的礼单。
说实话,这个时期的伽倻国美女真的很普通,有点类似山野村妇。
倒是伽倻国的珍珠,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比青州的珍珠品相好很多。
曹操想了很久,随后收下礼物,接着写信告诉夏侯懋,今后伽倻国船只可以在海上航行。
伽倻国使者高兴坏了,他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他甚至得到了曹操的一大笔回礼。
不仅如此,他回去时,还得到了夏侯懋派遣的船队护送。
这件事很快传到百济与新罗国王耳中,一开始他们很是不服,甚至派人攻打伽倻国。
在他们眼里,伽倻国只是待死鼠辈。
然而他们没注意,黄盖等人没走,舰队就停在东海附近。
所以两国刚刚发兵伽倻,黄盖等人就分头去攻打他们的都城。
四老将原本就对陆战很有经验,所以只是随手耍了几招兵法,两国都城就沦陷了。
他们也不管哪些是贵族,哪些是王室,直接一股脑的把人押上船。
至于王宫的金银珠宝,一股脑的扔上大船。
两拨人的手法一样,都是打完就跑,援军想要追击都找不到人。
到了海上,两国军队就更没办法了,只能回去重新选国王。
与此同时,伽倻国王金再露得悉后大喜,立即派兵夺回十座城池,以及沿海两座港口。
至此,朝鲜半岛逐渐出现三国鼎立状态。
原本高句丽对三国构成巨大威胁,然而最近辽东公孙康因为打败过曹操,愈发变得不可一世,他总想着吞并高句丽。
双方实力在伯仲之间,所以直接僵持住了。
约半年之后,夏侯懋的老婆们刚生完第三胎,刘璋突然派人送来贺礼。
话说,这人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夏侯懋当初喜得贵子时,他就已经派人来道贺过,之后便是杳无音信。
现在生三胎,他倒是又开始送礼了。
查阅各方情报之后,夏侯懋才知道,原来周瑜逼迫刘备让出荆州,否则就要决一死战。
刘备没办法,所以找了个借口,说要与刘璋结盟。
因为夏侯懋从前提醒过他,要小心刘备趁机夺他基业。
所以刘璋刚收到刘备的信件,立马就派人调查荆州的情报,接着就向夏侯懋求援。
夏侯懋一阵头大,因为曹操将寿春西南一带划走,目的就是不想让他扩张地盘。
如果出兵,那就是公然与曹操为敌,到时候肯定撕破脸。
可如果坐视不理,那么刘璋肯定失去西川。
万般无奈之下,夏侯懋只好给他回信,让他想办法带着重礼向曹操求援。
另一边,他也会写信告诉孙权,别让刘备得到西川,否则后患无穷。
说实话,就目前的局势来看,夏侯懋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曹操收到夏侯懋的劝说信,根本不以为意,因为他想让刘璋与刘备打起来。
而孙权的想法也是一样,他觉得刘璋再怎么脓包,至少也要跟刘备打个三年五载。
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打个十年八年,因为西川易守难攻。
倒时候等刘备被拖垮,东吴就可以顺势收取荆州。
双方都这么想,甚至连周瑜都这么认为。
可是,八个月后,天下一片哗然。
在诸葛亮的一系列骚操作下,刘璋为了不让西川生灵涂炭,竟然主动将西川相让。
天下局势直接就变了,原本天下第二是孙权,现在变成了刘备。
因为荆州与西川两地都很富饶,两地都是足以养兵百万的好地方。
现在刘备北可进军中原,南可征讨东吴。
果不其然,刘备得到西川之后,立马进军汉中。
曹操慌了,因为诸葛亮写信给马超与韩遂,让他们进军许昌勤王。
理论上,只要马超那边稍稍努力,曹操只能全线退往黄河以北。
最近刘备很张狂,他一边命令假关羽进军庐江,一边在汉中边境排兵布阵。
而曹操呢,原本可以用夏侯懋,可是他担心夏侯懋做大,所以第一个将他排除在外。
主要原因是夏侯懋最近在海上做大,东海基本被他掌控。
他担心再这么下去,整个江南一带都会是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他派徐晃与张郃去帮张辽,北边则是让夏侯惇与夏侯渊迎战马超与韩遂。
因为对夏侯懋的疑心越来越重,曹操暗中对程昱下令,让他摆个乌龙阵,让两夏侯与马超、韩遂同归于尽。
至于汉中,因为前几年曹洪在那边横征暴敛,汉中百姓早就盼着曹军被赶走。
所以说,汉中根本守不住,他只能集中力量干掉马超与韩遂。
曹军三线作战,还有东吴孙权在虎视眈眈,曹操还有心算计夏侯惇两兄弟,所以程昱当时就心凉了。
计划虽然安排下去了,但是程昱不觉得曹操能成功,所以他整日在军营恍恍惚惚。
这件事很快被荀攸得知,于是荀攸赶紧调查怎么一回事。
然而曹操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荀攸是从曹营兵阵上看出了端倪。
夏侯惇与夏侯渊抵达西凉边境之后,所处位置根本就是孤军。
一旦马超与韩遂合力攻打一处,夏侯惇与夏侯渊谁也抵挡不住。
荀攸再一打听,才得知夏侯惇与夏侯渊的营地是曹操亲自选的。
这也就意味着,曹操要对夏侯懋下手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荀攸也变得惶惶不安。
他觉得曹操干掉夏侯氏之后,接下来就会对付荀氏,因为荀氏文官实在太多了。
荀攸实在没办法,只能买通军医,然后扬言自己得了严重的胃病。
荀攸借故跑了,程昱一眼便看出他在装病,但是他没说。
与马超对峙的第十二天,夏侯渊大营那边忽然有败兵撤回来。
结果与程昱预料的一样,夏侯渊战死,败兵十不存一。
与马超对峙的第十三天,夏侯惇大营又有败兵撤回,凄惨程度与夏侯渊大营如出一辙。
整整十万兵马,以及夏侯氏几十名主力战将,被西凉兵一次解决。
与此同时,曹操还在玩聚沙筑城,根本不在意夏侯氏的消亡。
第十五天,曹操的冰城刚刚造好,马超与韩遂就已经兵临城下。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基本与史书记载一样,马超中了曹操的连环计,韩遂被砍胳膊。
而曹操在交战中,也差点被马超弄死。
论排兵布阵,马超比不上曹操,结果兵败逃往汉中。
北方战事刚刚尘埃落定,远在徐州的夏侯懋就得知了消息。
前文说过,夏侯懋在曹营安插了许多眼线,所以曹操的用意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夏侯懋已经气得没话说,他没想到曹操到底还是对夏侯氏出手了。
啊......
夏侯懋拿着染血绢帛书信,直接在城主府咆哮一声。
第六十二章 孙权愚昧
“来人,立即拿下徐州境内所有曹军斥候!”
“诺!”
“派人将谯县夏侯氏所有族人迁移至彭城!”
“诺!”
“令寿春李通,立即进入战备状态,防止张辽等人攻城!”
“诺!”
“通知东郡张大强,及青州孙观即刻拿下青州!”
“诺!”
“通知庞统,即刻拿下豫州!”
“诺!”
随着夏侯懋一道道命令发布下去,整个徐州立即变得躁动起来。
五天之后,谯县夏侯霸等人来到了徐州。
他是夏侯渊的长子,也是夏侯懋的族兄。
他是唯一一个从西凉战场活着回来的夏侯氏族人。
“小弟,我父亲临终前说,让我等族人今后跟随你,不得再回曹营!”
夏侯霸比夏侯懋年长十岁,他知道夏侯渊临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曹操在算计夏侯氏。
他哭着说完夏侯渊的遗言,随后便退到了一旁。
夏侯氏还有几个族老活着,他们哭哭啼啼的诉说着曹操的卑劣,之后又与夏侯懋商议族人今后的去处。
夏侯懋的安排没变,依旧让他们驻扎在彭城。
那边交通发达,而且距离海岸线较近。
无论往海上发展,还是领兵北伐,都是上上之选。
夏侯氏尚武,所以族人一听就知道夏侯懋的意思。
夏侯霸主动要求领一支舰队,他发誓要找曹操复仇。
夏侯懋二话不说,立即将新下水的两艘驱逐舰交给他指挥。
“哥!”
忽然,夏侯氏族人中,站出来两个小萝卜头,看上去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夏侯懋有点懵,因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不记得自己还有弟弟。
哥哥夏侯充早已在两年前,因为过度纵欲死在勾栏。
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别的兄弟。
看着夏侯懋一脸蒙圈,人群中站出来一名面色憔悴的妇人。
她先给夏侯懋行了一礼,随后说出她与夏侯惇的关系。
“二公子明鉴,奴家是豫州人,十年前与族长结识。
九年前生下子臧,八年前生下子江,于六年前入族谱,此事豫州府人尽皆知!”
夏侯懋心中苦笑不已,没想到老爹还给自己留了两个弟弟。
他没有拒绝认亲,反而大张旗鼓的给两人弄了两座宅院,甚至为他们请了教书先生。
至于夏侯氏族人,他在彭城那边买了不少良田,甚至教会族人们酿酒术。
理论上,夏侯氏族人在彭城的生计不是问题,甚至比在谯县时过得好。
一个月后,曹操在得知夏侯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得青州和豫州,顿时暴怒不已。
然而此时,刘备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攻打汉中,甚至有吞并司隶的架势,所以他不得不亲率三十万大军迎战。
曹操之所以先不管夏侯懋,主要是因为夏侯懋拿下两州之后就停了下来。
刘备不一样,曹操觉得刘备就是一条恶狗,就算吃不下猎物,也会将猎物先杀死。
所以刘备之患大过夏侯懋,曹操甚至看不起夏侯懋,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探到夏侯懋的底了。
与此同时,孙权突然与夏侯懋写信诉说亲情。
大概意思是两家结盟,先瓜分荆州,再联手北伐曹操。
夏侯懋回信,他不要荆州,全都给二舅哥。
孙权一看信件,随后反复与诸葛瑾确认,得知夏侯懋确实说不要荆州,他这才相信信件的真伪。
孙权问道:“诸位爱卿都说说看,夏侯懋为何不要荆州,他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张昭摇摇头,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他不是什么都不要,他想要庐江,甚至想要张辽等人投靠!”
孙权一听,立即翻开地图查看。
鲁肃道:“张辽、李典、乐进三人在庐江,如今已经成了孤军!
他若强攻,三人必定死战,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所以,他只能借助主公之手,将三人往他那边逼!”
“咳咳咳......”
周瑜在一阵剧烈咳嗽之后,顶着无比憔悴的面容道:
“那三人与他有启蒙之恩,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他们为敌的,主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那三人归降我东吴!
咳咳咳......咳咳咳......”
周瑜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剧烈咳嗽,甚至咳出了几大口鲜血,随即在朝堂上晕死过去。
这场讨论,因为周瑜的昏死而结束,而孙权则是陷入沉思中。
他觉得张辽等人实在过于彪悍,强攻实在有些划不来。
而且万一那三人死在自己手中,那么必定与夏侯懋结仇。
就在孙权举棋不定时,周瑜府上突然传来消息,说是周瑜一口气没上来,已经去世。
这下东吴炸了锅,因为周瑜在东吴的声望很高,几乎与孙权不相上下。
孙权在得知消息后,立即命东吴群臣散播消息,说是诸葛亮气死了周瑜,东吴势要讨个公道。
原本诸葛亮在汉中一带排兵布阵,得知消息后,立马飞骑赶到荆州,随后做出严密部署,这才带着一篇祭文亲自来到东吴。
诸葛亮的表演才能很棒,而且宣读祭文时声情并茂,弄得江东武将都不好意思举剑砍下去。
诸葛亮这一关算是过了,而且消除了许多人心中的仇恨。
然而诸葛亮在临走之前,又悄悄找到小鲜肉陆逊。
他一早就看出来了,陆逊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领兵才能堪称江东第一人。
所以,他想拉拢陆逊,甚至代表刘备给出了大将军高位。
然而陆逊家眷都在江东,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反叛孙氏。
诸葛亮也不气馁,因为这是正常现象,如果陆逊真的直接跟他走,就说明这人用不得。
诸葛亮走后,孙权立即召见陆逊,问他究竟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不用陆逊解释,孙权早就已经知道谈话内容。
当面询问,就是因为他想看看陆逊会不会隐瞒自己。
陆逊没有令他失望,一五一十的说出了谈话内容。
孙权很满意,立即任命他为东吴水军上将。
紧接着,孙权又任命鲁肃为江东大都督,吕蒙为副都督。
孙权的想法很简单,鲁肃对庐江一带十分熟悉,而且声望也很高,拿下庐江非他不可。
然而鲁肃上任之后,却谏言说,让孙权派使者去徐州,换回被关押已久的甘宁与太史慈。
江东群臣得知消息后,这才想起来,上一回赤壁之战,那两人被陈登俘虏的事。
孙权表面上说,很是想念那两人,可心里却恨死了鲁肃。
因为江东武将不听话的,不只是周瑜和四老将,还有甘宁和太史慈。
每次下达军令,那两人要么拒不执行,要么就是说他的军令不合理。
孙权很是无奈,所以每次下达军令之前,都是跟那两人求爷爷告奶奶的商量。
所以,孙权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营救那两人,甚至期望夏侯懋杀了他们。
可现在,鲁肃竟然说,让他派遣使者营救两人。
“子敬啊,你难道忘了夏侯懋是何秉性?
你自己说说,我这后院还有谁可以拿去换回两位爱将?”
孙权虽然没骂鲁肃,可是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确,老子不想换人,你说话给老子小心点。
鲁肃也是被噎得不行,可他还是说出自己的提议。
“主公,夏侯懋此人贪得无厌,而且好色成性。
臣以为,只需从勾栏买一些......”
“住口!”
孙权再也绷不住了,因为夏侯懋真的可能答应放人。
鲁肃的话被打断,立即跪地请罪。
“臣失言,请主公责罚!”
孙权道:“上一回,因为公瑾送了一名娼妓过去,两家已经闹得势同水火!
你现在又提这件事,难道你心里只有自己那点私怨吗?
做人不要一直想着泄愤,那只会令你失去判断力!”
孙权此言一出,鲁肃立马满脸通红,因为他确实想要找夏侯懋的麻烦。
“臣有罪!”
“此事休要再提,孤自会设法与夏侯懋要人,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
鲁肃带着满心愧疚走了,而张昭则是看出了孙权的心思。
于是,等退朝之后,张昭悄悄找孙权谏言,应该提早派人去处理甘宁和太史慈。
否则等哪天鲁肃再想起这事,很可能还会提议救人。
孙权一想也是,于是立即派出东吴刺客去徐州。
然而不等东吴刺客抵达徐州,夏侯懋就已经知道孙权的计划。
他倒是差点忘了,甘宁和太史慈在自己手中。
于是,他找了一个时间,去到徐州大牢看望甘宁和太史慈。
“主公!您......怎么来了?”
狱卒首领见到夏侯懋,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哦,是满仓啊,今日你值夜吗?”
“主公,您......您竟然记得小的?”
夏侯懋闻言笑道:“瞧你这话说得,牢狱这边可是很重要的职位,我怎么可能把你忘了?
我前几天还在想,要不要给你这边增派人手,毕竟最近有很多人想要劫狱!
对了,你家里还好吧,我听说东郡那边今年大丰收啊!”
牢头满仓高兴坏了,因为夏侯懋不但记得他的名字,甚至知道他的出身来历。
像他这种小人物,能被州牧记住,他感觉这辈子已经值了。
他点点头,随后激动的答道:“好,家里一切都好!”
夏侯懋笑着点点头,“带我去看看那个东吴甘宁和太史慈!”
“好!”
徐州牢房十分干燥,而且通风条件也很好,所以除了老鼠有点多之外,居住条件还算可以。
夏侯懋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如此**的牢房,我估计除了咱们徐州,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好了!
瞧瞧这些耗子,一个比一个肥!”
呵呵呵......
牢头满仓被逗笑了,他没想到夏侯懋竟然是这种开朗性格。
两人很快来到甘宁牢房门前,夏侯懋一惊一乍的说道:“哇,这家伙可真是舒服,竟然住单间!
也不知这货得罪了谁,竟然有东吴刺客来杀他!”
哗啦!
甘宁闻言,立马翻身坐了起来。
“狗官,你是谁?”
满仓闻言立即一鞭子过去,直抽的甘宁直哆嗦。
“嘴里再不干不净,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记住了,这是我家主公镇海侯!
还不快行礼!”
“原来是你?竟然如此年轻!”
满仓见甘宁不理自己,于是又要抽他。
可这次却被夏侯懋制止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快死的人,得罪他干嘛?”
“你什么意思?”
甘宁觉得夏侯懋不像撒谎,所以就问了一句。
“我的斥候得到消息,说是有人不希望你回到东吴,所以派了刺客渡江来杀你!
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这两天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等你死后,若有甘氏的人来给你收尸,我也不会为难!
就这样吧,我先去看看那个叫太史慈的家伙!”
“等等!”
甘宁见夏侯懋要走,立马喊了一声。
夏侯懋闻言,果然停住脚步,不过却没有说话。
甘宁憋了半天,这才忍住泪水道:“我知道是谁要害我,都是我自己作孽,怨不得旁人!
只不过,我想请夏侯大人帮个忙,给我家里送一份家书,在下感激不尽!”
夏侯懋点点头,“可以的,我的生意遍布江东,带一封信过去没问题。”
然而甘宁却摇摇头,他苦笑道:“大人误会了,在下并非东吴人,而是巴郡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大人方便的话,找个巴郡商人帮我带封信回去!
多谢了!”
甘宁一边哭泣,一边磕头,看上去很是凄凉。
夏侯懋道:“可以的,我认识几个巴郡商人,他们的性格都很不错,我喜欢跟他们做生意!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甘愿受死,也不愿求生呢?”
夏侯懋的意思很明确,只要甘宁投靠,他就会接纳。
甘宁抹着泪水道:“我当年曾答应过伯符将军,永远不会与孙氏为敌!
就算孙权要杀我,我也不想违背誓言!”
听见这话,就连牢头满仓都被感动了。
夏侯懋则是笑道:“其实投靠我,也可以不违背誓言,像黄盖他们那样去海上打海盗不就行了!”
“什么?”
甘宁听见这话,整个人直接蹦了起来。
他直勾勾的盯着夏侯懋,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
第六十三章 甘宁归降
“什么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人已经投靠我了。
他们在海上组成海军舰队,正四处打海盗呢!
已经一年多了,难道你没听说吗?”
甘宁闻言,顿时张大了嘴巴。
他怎么也没想到,东吴四位三世老将,竟然已经投靠夏侯懋。
“怎会如此?”
甘宁憋了半天,也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夏侯懋笑道:“他们四人被削去兵权后,就想为儿孙谋个生计。
我答应了,所以给了他们海上兵权。
他们现在每次出海得到的战利品,只需交两成给我就行,四成分给士兵,其它的全部都是他们自己的!
所以他们四个现在干得很带劲,我也放心把兵权交给他们!
约法三章什么的,我答应了,他们也确实没有骚扰东吴!
大家各干各的,我也乐得清静!”
甘宁闻言,再次张大了嘴巴,因为夏侯懋的分配方式,实在是太诱人了。
“我......我......”
甘宁想说,他也想投靠夏侯懋,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脸面这个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关键时候能把人活活憋死。
“不要信他,他骗你的!”
恰在此时,牢房深处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不用说,这肯定是太史慈,因为夏侯懋曾经亲手捉过他一回。
夏侯懋笑道:“也对,说不定我真是骗你们的!
这样吧,等过几天东吴刺客来了再说!
你们自己小心,因为我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刺客!”
他说完后,直接离开牢房,看上去并不是很在意两人的生死。
等夏侯懋走远,太史慈在牢房深处喊道:“兴霸,你不要信他,他肯定是骗你的!
你想想看,连公瑾都被他耍得团团转,他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
还有程普大叔他们,怎么可能投靠夏侯懋?
你不想想,他们若是投靠夏侯懋,岂不是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甘宁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道:“子义,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主公一直不派使者来救咱们?”
听到这个问题,太史慈沉默了。
他心里已经猜到怎么一回事,可就是不想承认。
甘宁又道:“咱俩当初屡次不听主公军令,甚至在军中说主公不懂军事,下面的小校们也都嘲笑主公!
尽管主公不懂军事是事实,但如果换做你是主公,你心里会怎么想?”
牢房深处很安静,仿佛太史慈已经睡着。
甘宁接着说道:“当初咱俩从广陵被押送到徐州时我就知道,主公不想让咱俩回去!
我当时还天真的以为,夏侯懋会爱才,最起码也会派几个说客来劝咱俩归降!
可是,将近两年过去,夏侯懋今时今日才来牢房,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主公要杀咱俩这件事是真的,否则夏侯懋根本想不起咱俩!”
“我从未想过背叛主公,当初不听军令,也只是认为他还是个孩子!
现在被放弃,是我自己活该,怨不得旁人!
可是我不想死,我觉得我甘兴霸没有对不起孙氏!
我,问心无愧!”
“你别再说了!”
甘宁说完,牢房深处突然传出太史慈的怒吼。
而他之所以情绪崩溃,完全是因为甘宁说得全部是事实。
最初的孙权,的确只是个不知军事的文人,指挥大军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简直是毫无章法可言。
所以两人每次接到无理军令,都会在军中抱怨。
只是,两人怎么也没想到,孙权会放弃他们。
而今天,夏侯懋扬言说,孙权要派刺客来杀他们。
太史慈认为,就算孙权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干这种事。
三天之后。
牢房来了新人,据说是因为当街斗殴被关进来的。
一共八人,看上去个个都是高手。
甘宁一眼便认出了为首者,那是孙氏府上的一名护卫。
虽然已经知道夏侯懋所言非虚,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子义,你输了!”
甘宁在沉默片刻之后,对着牢房深处喊了一声。
里面的太史慈也听见外面闹哄哄的,知道牢房又有新人被关进来。
“你确定?”
太史慈虽然知道甘宁不会撒谎,但他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
“确定!”
听到肯定的回答,牢房深处的太史慈直接哭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孙权真的会干出这种事。
与此同时,东吴八名刺客,也听出了一些话外之音。
几人在牢房中对视几眼,随后各自取出钢丝打开铁锁。
哗啦!哗啦!
八人很快脱困,随即分头朝甘宁二人的牢房走去。
领头者道:“将军见谅,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甘宁皱眉问道:“这究竟是谁的主意?”
“你要怪就怪鲁肃吧,是他执意要救你们,这才逼得主公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路走好!”
领头者说完,立即亮出袖箭。
咻!
小巧的箭矢,近距离射出去,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挡。
叮~
然而刺客却失算了,千钧一发之际,甘宁从屁股下的干草中摸出一面盾牌。
四名刺客一看,顿时嘴角直抽搐。
叮叮叮......
四人连续射箭,然而那块盾牌相当大,足以将甘定全身护得严严实实。
袖箭的箭矢有限,所以那四人很快去开牢房的门。
理论上,甘宁坐了两年牢,体力大不如前,四人合力围攻,他必死无疑。
“将军又何必让我等为难呢?”
领头者说着,已经从戒指上扯出一条半透明状软丝。
甘宁见状嘴角直抽搐,因为那玩意儿可以勒断普通铁器。
这是孙氏家传宝贝,而且还有个霸气名称—盘龙筋。
“满仓,你还要继续看戏吗?”
甘宁也是被逼急眼了,所以当下怒喝一声。
踏踏踏......
听见甘宁求救,牢头满仓立即带人冲了进来。
双方乒乒乓乓打了几个回合,四人终究寡不敌众,全部被当场斩杀。
甘宁顾不上查看刺客身份牌,他立即冲向牢房深处,因为那边太安静了。
然而当他来到太史慈牢房外,整个人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边四人用的并不是袖箭,而是江湖上很常见的迷烟。
太史慈应该是先出手,他一上来就干掉了两人,可那时他已经中了迷烟。
另外两人以匕首围攻,可太史慈仍然在临死前将剩下的两人击毙。
然而太史慈身中几十刀,连内脏都流出来一大截。
甘宁在流泪,但他却怪不得满仓。
因为前两天,满仓已经告诉他们,牢房附近有不少生面孔在晃悠。
他曾告诉两人,应该换一处牢房,甚至可以直接出狱,因为夏侯懋不打算再为难两人。
可两人都想看看,孙权究竟会不会对他们出手。
说白了,他们还对孙权抱有一丝期望。
现在太史慈死了,临死前带着满脸不甘。
他的死,与他自己的过度自信有关,如果一开始就求救,估计他不会死。
可他没有,他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能与孙策大战三百回合的江东猛将。
夏侯懋得知消息后,下令厚葬太史慈,并亲自去祭拜。
当然,这个锅他不可能背,所以徐州的说书先生对世人说出了来龙去脉。
巧的是,鲁肃也在同一时间,病死在军营之中,这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这则消息很快传到江东,孙权顿时气得浑身颤抖,随即命人驳斥夏侯懋。
然而当甘宁出现在徐州街头后,孙权派人刺杀自家大将的事,逐渐被坐实。
东吴上下一片惶恐,各级武将更是惶惶不安。
因为曾有很多人违抗过军令,其中就包括吕蒙。
孙权为了这件事,又是演戏又是作保证,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件事平息下去。
与此同时,甘宁已经带领一支海军舰队出海。
夏侯懋给他的任务是打击倭寇,并派军队在倭国沿海驻扎。
甘宁原本就对倭国人没什么好感,所以他在那边奉行的理论,就是往死里打。
很快卑弥呼就坐不住了,因为甘宁带兵很凶残,素来都有锦帆贼的外号。
他在那边攻城拔寨,夏侯懋则是不断让徐州官员,安排流民过去安家落户。
徐州一年四季都有很多事要忙,可是有两人却是等夏侯懋等得有些不耐烦。
他们一个是中毒痊愈的郭嘉,一个是跑来养老的贾诩。
郭嘉还年轻,整日无所事事,感觉憋得难受。
曹操在去年就得知他没死,并写信给他,让他回去继续当军师祭酒。
可郭嘉却拒绝了,因为曹操连自家后院都管不住,他不想再一次枉送性命。
至于贾诩,因为太过无聊,隔三差五就去找郭嘉喝酒。
这两人每次讨论天下大势,都觉得夏侯懋才是中兴之主。
然而这两人等啊等,就是等不来夏侯懋礼贤下士。
他们也曾打听过,想知道夏侯懋究竟有没有爱才之心。
他们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可问题是,夏侯懋一直没有来邀请他们出山。
所以,两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特别是太史慈死后,他们觉得东吴气数已尽,想要告诉夏侯懋,可以向东吴发兵了。
只要拿下江东,接着便可以将荆州收入囊中。
如此以大胜之师北伐,天下大定只是时间问题。
可问题是,夏侯懋那边根本没动静,似乎在他眼里,只有海上那点破事。
与他们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川蜀的诸葛亮,以及邺城的曹操。
刘备刚拿下汉中,曹操将重兵调集在那边防守,双方暂时算是僵持住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曹操已经将自己的七万王牌精锐,悄悄安置在陈留郡。
那里无论是收复兖州东郡,还是南下攻打徐州都很方便。
只要夏侯懋一动,他就有可乘之机。
要说曹操为什么不直接攻打徐州,主要还是担心夏侯懋的吞噬兵团战术。
要知道,最近曹操研究过东吴的两次兵败,以及广陵流域渔民的流失。
他发现夏侯懋的能力实在太可怕了,东吴两拨精锐之师,进入徐州境内根本就出不来。
除非能做到迅速举兵屠城,否则肯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因为那边的居民都是夏侯懋的兵。
另一边,孙权为了尽快拿到荆州,不断派间谍怂恿假关羽和曹操开战。
假关羽比真关羽还没脑子,最要命的是这人受不了别人的夸赞。
于是乎,他在刘备称汉中王之后,立即率十万大军攻打汝南一带。
他想在北边与刘备会师,所以攻势相当凶猛。
一开始,曹操没把他当回事,毕竟那人他见过,看上去就是个无脑受受。
可是汝南接连有败报传到邺城,这下曹操就坐不住了。
他先后派了于禁、庞德、张郃等人过去,这才逐渐稳住假关羽前进的步伐。
另一边,吕蒙做出消极练兵的姿态,看上去因为太史慈的死,不想再征战四方。
假关羽缺兵,毕竟张郃攻势十分凶猛,所以得到这样的情报,他果断从南郡抽调兵马。
结果可想而知,吕蒙命士兵乔装成渔夫迅速渡江。
南郡很快失守,东吴大军直逼荆州而来。
与此同时,假关羽的大营正在被曹军围着打,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没办法,假关羽只能弃营而逃,因为他刚刚得到消息,荆州已经丢了,不会再有援兵来救。
他带着几百亲兵,不断朝麦城方向逃窜。
只要过了麦城,距离白帝城也就不远了。
理论上,他的想法没错,因为刘备那边都是自己人。
然而他却弄错了一件事,刘备军中有许多人讨厌他。
这不光因为他是个受受,主要还是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路。
刘备有义子刘封,这人的出身来历很有问题。
天下诸侯有不少人调查过他,绝大多数人都知道他老家在洛阳。
洛阳,姓刘,再加上他的年纪,不难推测他是刘协的儿子。
原来,当初刘协逃出长安时,皇后伏寿就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抵达洛阳时,她立即找人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掉包。
知道这件事的人虽然很少,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另外,刘协当初写信给刘表,让他照顾自己的两个儿子。
刘表没有辜负嘱托,一个塞给刘备当义子,期望他有一番作为。
第六十四章 郭嘉与贾诩来投
另一个养在身边,说是自家远房亲戚,甚至扬言说他的出生地在长沙。
刘封想要收拾山河,所以在刘备身边玩命挣军功,甚至不断拉帮结派。
上一回衣带昭事件之前,刘协告诉刘备,让他好好辅佐刘封。
而老二就要隐晦得多,他几经周折,又回到了许都,并且成为曹冲的书童,并化名周不疑。
如今跟随曹操去了邺城,看上去只是个聪慧少年。
两个儿子的动向,刘协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然而他的愚蠢之处就在这里,因为刘备从来都不是真的仁义,他一开始就想要夺取天下。
所以,当刘备得知刘封没有救援假关羽,立马派人将刘封宰了。
理由光明正大,就算刘协恨得浑身颤抖,也不敢明着说出来。
而且刘协一开始就弄错了一件事,曹操一直知道他两个儿子的动向。
就算刘备不动手,曹操迟早也会动手。
另一个愚蠢的人是吕蒙,明知道那是假关羽,而且明知道杀死他百害无一利,但他还是因为假关羽侮辱过周瑜,一直将其追杀到死。
他甚至把假关羽的脑袋,带回建业城祭奠周瑜。
陆逊当时是清醒的,一路追赶吕蒙,企图说服他不要杀假关羽,毕竟那是刘备的禁脔。
可是,吕蒙为了杀假关羽,根本不听陆逊的告诫,因为陆逊在他面前就是个军中新人。
假关羽死了,脑袋被祭奠周瑜之后,又被送去许昌。
孙权想要祸水东引,他觉得就算曹操能看出来他的目的,也无法破解此局。
送走关羽的脑袋后,孙权反手就把吕蒙剁了。
因为吕蒙很不听话,亦如当初的甘宁、太史慈一样让他恼火。
曹操收到假关羽的脑袋后,给他用莲藕拼凑了肉身,随后风光大葬,甚至亲自去坟前祭拜。
这事很快传遍天下,刘备果然怨恨东吴孙权。
不久之后,又有消息说,假张飞也遇害了。
最要命的是,假张飞的头颅也被刘备的叛军送去了东吴。
孙权当时就郁闷了,他明知道这是刘备的奸计,可天下却没有人相信他。
尽管诸葛亮知道来龙去脉,可诸葛亮是不会说的。
于是乎,轰轰烈烈的蜀军伐吴就展开了,曹操正好看戏,夏侯懋也不例外。
这一天,夏侯懋听说郭嘉与贾诩想见自己,他立马推掉所有工作和应酬。
能得到夏侯懋的单独接待,两人深感荣幸。
这几年在徐州城,两人见过许多诸侯使者,很少有人受到这样的待遇。
“两位先生请!”
夏侯懋敬酒,姿态放得很低。
贾诩喝了一口酒,这才开口说话。
“老朽斗胆,心中一直有个疑惑,镇海侯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谋划自立的?”
闻听此言,就连郭嘉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夏侯懋笑道:“文和先生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毒谋士,眼光之毒辣,恐怕当世无人能及!
坦白说,正是从奉孝叔叔第一次试探我开始!”
“这......”
郭嘉惊呆了,他没想到当初只有十四岁的夏侯懋,竟然能考虑如此长远的事。
郭嘉沉默数息后,一脸严肃的问道:“如此说来,镇海侯心中十分怨恨我?”
夏侯懋闻言摇摇头,“我若怨恨奉孝叔叔,也就不会费尽周折相救了!
当初闹蝗灾,正是奉孝叔叔的谏言,才使得东郡许多百姓免于灾难!
又因为奉孝叔叔的一系列阳谋,使得袁曹官渡大战的损失降至最低。
我心里敬佩你,所以一直不知该以何种方式与你相处,这才迟迟没去找你!”
虽然夏侯懋语气诚恳,但是两人忽然觉得,夏侯懋在撒谎。
因为蝗灾是他自己救下了百姓,而官渡之战是曹操打赢的。
见两人不说话,夏侯懋笑道:“我就知道二位不信,以为我在恭维奉孝叔叔。
当初蝗灾之后,吕布败逃徐州,是奉孝叔叔劝曹操将难民赶去济阴城!
而那时,我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否则濮阳难民至少饿死十万以上!
倘若救助灾民的话由我说出来,恐怕又会给我带来无尽的麻烦。
再说官渡之战,根据我的推测,倘若没有奉孝叔叔,我估计战场会推移到陈留附近!
如果是那样的话,以曹操的脾气,十有八九会带着兖州大部分军民,与袁绍决一死战!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曹操依旧能赢,可代价却是不可估量的!”
夏侯懋说完,再次喝下一杯酒,随后便是沉默不语。
现场安静了一会而,贾诩说道:“过去的事暂且不提,老朽现如今很想知道,镇海侯对孙刘战局如何看?”
这个问题,贾诩跟郭嘉讨论过很多次,结果都是两败俱伤,最后曹操会占大便宜。
所以,两人这才着急忙慌的来找夏侯懋,打算劝他来做这个渔翁。
夏侯懋笑了笑,再次喝了一口酒,这才缓缓说出历史。
“根据我对孙权的了解,他起初肯定是重用自己的亲信,毕竟听话嘛!
但是孙权那些亲信,有一多半是阿谀奉承之辈,根本不擅长兵事!
紧接着,他会启用东吴新秀陆逊,他自己则是退居后方!
赢了,是他运筹帷幄之功,输了便是陆逊年轻没经验!
而陆逊呢,年少掌管家族,对很多事都看得十分透彻。
而且此人性子不骄不躁,他肯定选择与刘备打持久战!
而打持久战最好的方法,无非就是不断给刘备添加障碍,也就是一路建立营寨!
为了躲避刘备的锋芒,他肯定下令不准军士迎战。
我估摸着,刘备在半年之后,锐气就会被消磨殆尽,而蜀军也会成为骄兵!
那时正好是天干物燥的夏秋之季,纵火很合适!
倘若诸葛亮随军而行,当可避免蜀军这一劫难!
可惜,汉中那边若没有诸葛亮坐镇,单凭黄忠、马超等人,肯定会被曹操钻空子!
此战之后,天下大势又将变动,诸葛亮多半会劝刘备与曹操暂且联盟,否则东吴会一统天下!”
夏侯懋说完,郭嘉与贾诩张大了嘴巴,因为夏侯懋所言,比他们推测得还要精细。
他们两人的推测,也是东吴会赢,可却是惨胜,毕竟有赤壁前车之鉴,刘备肯定没那么傻。
可是从夏侯懋的推测来看,貌似陆逊的才能会胜过周瑜。
踏踏踏......
两人正在沉默,突然有夏侯懋亲兵快步而来,那人递上一份情报之后又默默的离开。
夏侯懋看过之后笑了笑,“果然如此,孙恒首战失利,连两个时辰都没撑到就败了!”
“两位以为,我该做些什么?”
夏侯懋抛出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目的,试探这两人究竟有没有被曹操的信件说服。
郭嘉算是比较真诚,他直言道:“趁刘备大败之际,令海军突袭建业城,陆逊势必回援!
刘备得救之后,北方依旧平衡,如此镇海侯才有机会吞并东吴!”
贾诩不做声,他在看着夏侯懋,似是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夏侯懋点点头,心说郭嘉还是很有头脑的。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曹操不顾一切奇袭徐州。
一旦徐州根据地有失,就算他拿下东吴和荆州也是无用。
所以说,在对东吴动手之前,必须给曹操设置一个惊天大陷阱。
“好,那就这么定了,预祝咱们旗开得胜!”
夏侯懋此言一出,郭嘉与贾诩都愣住了。
因为两人还没有说,要投靠他夏侯懋,这就算是一伙的了?
夏侯懋见两人面色尴尬,瞬间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两位先生,你们现在算是我的朋友,不算我的臣子!
将来无论形势如何,我都不会抛开你们!
如果什么时候,你们愿意给我当官了,那就知会一声,官位随你们选!”
夏侯懋笑呵呵的说着话,看上去就像开玩笑,可却听得两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郭嘉皱眉之后,忍不住问道:“难道镇海侯以为,我等来此与你谈论孙刘战局,目的是让你徐州兵力空虚,让曹军七万精锐有机可乘?”
夏侯懋闻言,终于收起满脸笑容,随后死死盯着郭嘉。
良久之后,夏侯懋坦言道:“的确,我怀疑二位有辅佐汉室之心,而我又与汉室不共戴天!”
“汉室?”郭嘉与贾诩同时惊讶出声。
两人对视一眼后,齐齐低下了脑袋,似乎对夏侯懋点破这件事感到意外。
沉默片刻后,贾诩道:“镇海侯猜得没错,天子的确曾与老朽密谈,并赐老朽一道讨贼诏令!”
呵呵呵......
贾诩说完,郭嘉突然笑了起来,随后也从袖中取出一块绢帛,上面写满了篆书。
不用说,刘协给郭嘉也写了一份诏书。
两份诏书内容一致,都是趁夏侯懋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徐州。
徐州如今是天下第一富庶之地,拿下之后肯定能与曹操抗衡。
刘协给人的感觉,那就是有枣没枣打三竿,总有人会为汉室办一两件事。
此刻夏侯懋觉得,刘协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他想要拯救汉室。
贾诩与郭嘉苦笑不已,因为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相互透露这件事。
夏侯懋问道:“为何两位要与我坦白呢?”
贾诩苦笑道:“老朽读圣贤书,立志匡扶天下!
而天下,并不代表汉室!
在老朽看来,天下是万民之天下,非一家之私产!
再者,这两年曹操将一切军政事务迁移至邺城,而天子依旧在许昌!
他已经没有束缚,曹操甚至有意解开一切束缚,一来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二来是为了将来称帝做准备!
可天子呢,脑子里依旧只有刺杀与除贼,心中根本没有百姓!
老朽也曾苦心劝诫过天子,要以兖州百姓为重。
可惜啊......”
贾诩说着说着,满眼都是失望之色。
郭嘉又道:“三个月前,我曾秘密前往许昌,希望能够劝说天子治理兖州!
可惜,我也失败了!
在天子眼里,只要天下诸侯不存在,天下百姓就会视汉室为主!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的天子已经神志不清,或者说他已经着了魔!”
夏侯懋沉默了,因为郭嘉与贾诩一直以来的动向,他都是一清二楚。
两人没有撒谎,他们的确曾悄悄离开徐州,各自去过一趟许昌城。
“两位恕罪,是我多心了!
现在,我夏侯懋正式请求两位加入我的阵营,咱们共同结束这个操蛋的乱世!”
夏侯懋说话时已经起身,说完郑重的给两人磕了三个头。
两人大惊,赶紧起身过去磕回去,毕竟现在夏侯懋的身份是一方诸侯。
三人接下来的谈话十分愉快,特别是在地方治理的问题上,三人见解大致相同。
比如永不加赋,比如国力发展到一定程度,就应该进行微改革等等。
特别是贾诩提到一个观点,无论是和平盛世还是战乱年代,天下百姓都需要一个共同敌人,否则很容易出现大型内乱。
这是后世惯用的仇恨转移法,夏侯懋没想到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另外是郭嘉的朝堂权利平衡法,否则君主很难施展手脚。
总之跟他们聊天,夏侯懋感觉自己获益良多。
随即,夏侯懋拜两人为徐州左右州丞,一人总领军事,一人总领政务,这下给两人弄得有些受宠若惊。
他们原本想着,夏侯懋就算再大方,顶多也就是给个尚书令或军师祭酒的职务。
万万没想到,夏侯懋直接将徐州大权交给他们。
再三推辞后,见夏侯懋确实是真心实意,两人也就收下官印。
贾诩道:“主公,我看庐江那三人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如收服如何?”
郭嘉笑道:“我看,需要给他们一个归降的理由才是!”
夏侯懋点点头,随后对门外喊道:“传令下去,将张辽三人的家眷送去庐江!
封张辽为庐江太守,李典为庐江郡丞,乐进为庐江上将军!
嗯,两位觉得如此安排,可有不妥之处?”
贾诩和郭嘉闻言张大了嘴巴,因为那三人目前还是曹操的人。
贾诩道:“莫非主公早有安排?”
夏侯懋笑道:“说服三人需要两位来谋划,至于降服就不必了,他们手下的校尉与小校,甚至连当地县令,全部都是我的人!”
第六十五章 张辽后怕
两人闻言,再次张大了嘴巴,心说原来小丑境是自己。
两人原本已经准备了一系列兵法策略,甚至已经想好,在战胜三人后,如何说服他们。
现在好了,中间步骤用不上,只剩最后的说客工作。
呵呵呵......
郭嘉笑了,随后问道:“主公接下来是想先拿荆州还是先拿东吴呢?”
“嗯,还是稳扎稳打,将损失降到最低!
到了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才是武力压制!
否则各地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再消除,今后不利管理!”
贾诩和郭嘉再次对视一眼,随后都露出了微笑。
夏侯懋的意思他们明白了,先拿下哪块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下之后的民心稳定。
三人谈拢之后,贾诩立刻乘坐马车去往寿春。
这次贾诩风光了,因为夏侯懋要求左右丞相出行,必须有五千士兵随行,家丁侍女更是多达千人。
尽管贾诩很不适应,但是对于夏侯懋的要求,他也不好反驳。
贾诩到了寿春之后,正好赶上李通病重。
他上了年纪,最近几年又操劳过度,所以寿春大小事务,最近全部是他儿子李绪在打理。
贾诩看望过李通之后,查看了寿春的城防与当地民情。
贾诩感慨不已,他没想到徐州境内每一处城池,军事防御都被做到了极致。
与曹操治下不同,这里的民众都很有活力,感觉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人们每天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仿佛天下已经大一统,他们生活在太平盛世。
七天之后,他派往庐江的送信使者回来了。
张辽三人不信他们的家眷到了寿春,所以已经领兵北上,并且扬言要活捉他贾诩。
贾诩笑了笑,随即对庐江各地县令下达命令,给三人的粮草做些手脚。
五天之后,张辽三人带着五万大军,将寿春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贾诩不慌不忙的领着三家家眷来到城头,并且高声喊道:“三位将军,你们都是主公的启蒙恩师,还望三思啊!”
乐进脾气最火爆,当下指着贾诩喝道:“老贼,你好不要脸!
天下没有哪家诸侯拿别人家眷要挟的,你就不怕被天下人唾弃吗?”
不等贾诩回话,城头上乐进的儿子乐綝喊道:“父亲,不是这样的,夏侯懋大哥是在救我们!
您不知道,从去年开始,咱们家就被软禁了,全家出入都要向魏王府汇报!
那天二娘与看押的士兵争执了几句,结果......”
乐进在城下急得半死,随即喊道:“结果如何了?”
“二娘被打瞎了一只眼睛,后来悬梁自尽了!”
乐进一听,顿时怒吼道:“混账!究竟是哪个混账干的,老子要宰了他!”
“爹!”
不等乐綝回答,城头上一名大汉忽然对着城下挥手。
张辽一看,这不是他儿子张虎吗?
“虎儿,你不是在幽州当校尉吗,为何会来寿春?”
听见张辽的喝问,张虎苦着脸道:“当什么校尉啊,孩儿都在家闲了一年多了!
他们说我领兵无方,还打了我一百军棍,然后就把我押去了邺城!
我这不是伤刚好,就找李保兄弟叙旧!
哪知道他比我更惨,那个......李伯伯,那个......”
城下的李典发现情况不太对劲,所以赶紧高声问道:“我家保儿如何了?”
“没事没事,李伯伯您别激动,李保兄弟还活着,伤都好了!”
“你小子急死我了,你倒是快说呀!”
城头上的李虎闻言,尴尬的挠挠头,随后喊道:“李伯伯,你自己看吧!”
他说完,从城垛下面抱起一人,随后举过头顶。
只见小胡子李保的双腿是断的,看上去已经没治了。
啊......啊.....
李典平时性格慢热,甚至有点憨厚,可今天却是直接暴怒了,他看上去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
“谁,究竟是谁?”
李保自从断腿之后,性格就变得很孤僻,此刻只知道流泪,根本无法正常说话。
最后还是张虎答道:“是曹真,他在邺城搞了一个曹真帮,哪家不加入他们的阵营,他们就对付谁。
我们起初也没当回事,只当他是纨绔子弟闹着玩!
可后来才知道,这件事与曹氏子弟夺嗣有关!
所以后来就算魏王知晓此事,也没拿他怎么样!”
呀!啊!
乐进在发怒,李典在咆哮,张辽则是皱眉不语。
咯吱,吱呀呀.......
突然,城门开了。
贾诩喊道:“李东、王灿、邱磊.......本相以主公夏侯懋之名,命尔等领兵进城休息,不得有误!”
现场沉默了,张辽三人回头看向身后的校尉们。
哒哒!哒哒!
那些校尉尴尬的挠挠头,不过还是领着自己的兵马缓缓进城。
张辽惊呆了,他没想到平时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属下,被人家一句话就喊走了。
良久之后张辽又发现,除了三人的亲兵之外,连马夫和运粮官都走了。
最离谱的是,他发现运粮马车上的麻袋中,装的大多是稻草。
换句话说,如果他要强行攻城,接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忽然,他想起一件是,手下那些校尉全部来自兖州东郡。
换句话说,夏侯懋早在八年前就开始布局,而那时他才十四岁。
念及此处,张辽已经惊得一身冷汗。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夏侯懋只不过是个孩子,对兵法谋略一无所知。
然而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无知。
“呵!”
他苦笑一声,此刻实在庆幸,夏侯懋没有对自己起杀心,否则自己哪有命在?
三人进了城,随后在城主府吃酒,这回是贾诩做东。
当三人得知,庐江郡各县的县令,全部是夏侯懋的人,三人又是惊得一身冷汗。
而这里的事,很快传遍天下,各方诸侯立即开始清理内部官员和将领。
尤其是曹营,曹操本来疑心病就重,所以直接处死了许多人。
去过徐州的,在东郡有些名声的,甚至与夏侯懋说过话的,全部在处死名单之列。
有人欢喜有人愁,曹营不少人借机上位,甚至平步青云。
例如司马懿,他表现得就像一只乖巧的鹌鹑,很得曹氏众人的欢心。
又比如曹真,他表现的像一只猎犬,显得无比忠心。
倒是苦了满宠,因为夏侯懋不只一次与他有过接触,两人甚至在一起喝过酒。
满宠清廉,所以家里日子一直过得穷困。
这些年,夏侯懋以各种方式给他送礼,现在他成了调查对象。
曾经有很多人被他拷问,如今直接被报复回来。
他在邺城牢房被日夜拷打,可他就是不承认自己与夏侯懋有勾结。
另外就是荀彧、陈群、孔融等人,因为他们曾经将自家庶女嫁给了夏侯懋。
事实上,曹操也知道三人是清白的,但他们都有心扶汉,所以才会被针对。
最倒霉的要数那位王姓御史,当初因为被夏侯懋当众打了嘴巴,现在曹操怀疑那是在唱双簧。
如今王姓御史见谁都哭,四处跟人说自己与夏侯懋没关系,可曹操就是怀疑他。
邺城人心惶惶,许昌城内留守的几名官员也被打得死去活来。
有人气不过,所以散尽家财脱困之后,立马举家迁徙至徐州。
这批人不要田地,也不要官位,只想在徐州求得庇护。
巧的是,最近徐州港口扩增,急缺文官处理公务,这批人立马就派上了用场。
港口那边资金流动性大,动不动就是几十万钱的大买卖,所以那批人很快就发了财。
这事逐渐传遍天下,于是又有更多文人往徐州跑,都希望求得一个发财的机会。
曹操郁闷了,因为北方官员已经流失三成,而且还在不断流失。
他本以为,徐州不可能有那么多钱财养文人。
可是细细一打听才知道,夏侯懋将不少文人送去了倭国当官。
徐州兵强马壮,但是却很少用兵,原来兵力都用在了海外。
倭国、夷洲、珠崖等地,如今已经成了夏侯懋的地盘,所以文官依旧不够用。
除曹操外,孙权最近也是郁闷得半死。
就在曹操在四处捉拿奸细时,孙权也在干这事,可他的手段相对温和。
然而手段温和,并不代表东吴文官的反应温和。
文人都讲究个名声,无端被孙权怀疑,东吴文人立即开始抱团抵制。
他们的抵制方式,无非就是挂印弃官,让孙权无官可用。
这时候张昭又跳了出来,他的对内政策一直都是强硬整治,否则将来还会被这些文臣压制。
于是,孙权按照张昭的建议,提拔了一大批闲散文人,基本上只要识字就能当官。
这下东吴炸了锅,因为之前那批文臣,并不是真的要弃官。
现在官位没了,他们肯定会闹事。
文人闹事有文人的办法,就算张昭再厉害,也无法阻止整个东吴的文人闹事。
比如怂恿百姓将蚕丝不经过孙氏的手,直接卖给徐州夏侯懋。
又比如苎麻、水果、海盐等等,能不经过孙氏之手的,他们全部通过各种小渠道销售出去。
这下孙权坐不住了,因为他的收入正在急速缩水。
有人建议派兵镇压,要么就是杀一批闹事者,但孙权不敢这么做。
因为如果彻底激化矛盾,一个弄不好就是整个东吴暴动。
他的兵力有八成已经调往荆州,所以他根本没把握镇压一场暴动。
于是,他只能选择妥协,所以他又找到了徐氏族长徐林。
然而如今的徐林,因为与夏侯懋密切合作,早已是富可敌国,哪里会真心帮孙权解决这种麻烦?
所以他建议,将之前的那批文人,尽量调去荆州当官。
如此一来,既可以镇压荆州那群不知好歹的文人,又可以解决内部矛盾。
孙权一听,心说这个办法虽然存在很大风险,但是却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只要渡过眼前这关,再慢慢收拾那几个领头的文官也不迟。
于是乎,东吴文官大批往荆州迁徙,而荆州文人基本被弃用。
荆州第一批被淘汰的是蔡氏与黄氏,以及江陵一带的廖氏。
现在三家的人都很郁闷,因为他们前几年使劲巴结曹氏,结果没多久曹氏败走。
接着他们又去巴结刘备和他的下属,可没几年刘备又弄丢了荆州。
最近刚刚巴结完孙氏,可孙氏又无缘无故的给他们全体罢官。
就算再丰厚的家底,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所以这几家一商量,干脆举家投奔夏侯懋,毕竟夏侯懋一直对下属官员很好。
传闻徐州官员就算办事不力,也不会一棒子打死,甚至还会培养一番再重新启用。
这些事,他们最近几年是亲眼目睹,所以很快就有了决定。
因为曾经联姻,而且蔡娴与黄月英都在三胎生下男丁,所以蔡氏与黄氏受到了高规格接待。
至于跟过去的廖氏,他们见夏侯懋如此年轻,而且如此知书达礼,赶紧从族内挑选一女送过去。
要说这帮人真是把和亲玩得溜溜转,一上来就给曹清河送礼,接着就把人送进夏侯懋的后院。
荆州世家迁徙越来越多,当夏侯懋知晓家家都有和亲的打算,所以赶紧让曹清河婉拒。
然而这次曹清河却摇头拒绝,并扬言道:“就算郎君不宠幸,也绝不能拒绝,否则又会像上回一样,惹得人家来拼命!”
夏侯懋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上一次回绝亲事确实是导火索。
他沉默了,这算是默许了曹清河的说法。
于是,他便不再管这事,只是不让曹清河安排侍寝值日表。
夏侯懋最近在教孩子们习武,又让甄宓教孩子们读书,还让孙尚香、徐大丫、大小乔等人教他们划船、游泳、做生意、弹琴、礼仪等等。
他觉得,自家孩子无论男女,都要学会生存之道。
另一边,孔氏的人最近悄悄来到徐州,说是愿意举家投靠。m.33qxs.m
夏侯懋答应了,甚至承诺建立孔子学院,让孔氏的人永远担任院长。
学院刚刚在徐州城动工,孔氏的人就来报告,说是曹操计划在春末拿下兖州东郡和青州。
这件事无论真假,夏侯懋都会做好应对准备。
第六十六章 战司马懿
更何况,他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在徐州与兖州两地部署大陷阱。
而且有件事,夏侯懋一直没有对外公布,那就是兖州将在夏初迎来大规模降雨。
一旦曹军在野外驻军,必定伤亡惨重。
为了达到水淹曹军的效果,夏侯懋一面将暴雨之事告诉贾诩,一面让豫州庞统准备好一支轻骑部队,随时准备歼灭败退的曹军。
另外,夏侯懋为了防止七万曹军精锐奇袭徐州城,又让荀阳在小沛一带隐藏一支游击大军。
夏侯懋从前对荀阳不太了解,以为他只是个普通文人,所以才会成为荀氏的边缘人员。
可那一年,徐州迎来大规模迁徙,周边城镇出现许多流寇。
若不是荀阳领兵四处游击,那年夏侯懋会被累死。
三月底,张辽、李典、乐进三人领兵北上,兵锋直指陈留的曹军七万精锐。
原因是曹仁被调去司隶镇守,曹真接管了陈留。
值得一提的是,司马懿是曹真的随行军师。
当夏侯懋得知这件事,立即通知各方将领,说明司马懿的谋略不弱于贾诩,让各方将领务必谨慎对待。
张辽三人没有别的想法,现在就想让曹操知道,他们不是好欺负的。
张辽起初觉得,自己的儿子受伤最轻。
可是细细问过才知道,张虎只是身体底子好,否则早就死了。
原来,他挨的那一百军棍,直接让他躺了一年才渐渐康复。
如今每到阴雨天,张虎都感觉全身骨头酸痛。
这种内伤后遗症,张辽比谁都清楚,理论上张虎活不过四十岁。
张辽现在每次想到这件事,他整个人都恨得牙根痒痒。
如果曹操打他张辽,估计他不会生这么大气,可那是他张辽的独子,全军没有人不知道。
可是,曹操依旧下了毒手,事后还跟没事人一样不断对他下达军令。
现在想想,过去一年与东吴对峙,每一次都十分凶险,不免让他联想到夏侯惇与夏侯渊。
根据贾诩的分析,曹操上了年纪,有意给儿子肃清朝野,这才不断对老臣出手。
尽管人人都知道,曹操这么做无可厚非。
但是事情轮到自己身上,张辽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四月初,张辽三人率领的五万铁骑,刚刚抵达陈留某高地。
那里唯一的缺点是有点缺水,其它方面都有很大战略优势。
曹真一看,立即下令出城迎战,因为他比张辽多两万人。
而且他的兵卒个个骁勇善战,是曹军精锐中的精锐,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大军刚刚出城,司马懿就着急忙慌的追了出来。
“灵寿侯留步!”
司马懿大老远就喊了一声,而且称呼相当恭敬。
曹真勒住缰绳,不解的看向风尘仆仆的司马懿。
“仲达,大军出征在即,你为何如此缓慢啊?”
曹真长得五大三粗,个人武力值直逼许褚,所以在军中威望还算不错。
在他眼里,司马懿只是个无用文人,仅仅靠着一张嘴皮子就混到了军师高位,所以他有点看不起司马懿。
“灵寿侯恕罪,在下刚刚在分析敌军意图,故而出门晚了些!”
曹真不屑的撇嘴道:“那么,仲达你都分析出什么了?”
司马懿心说,你个二杆子,就这么冲过去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禀灵寿侯,那夏侯懋虽说久不征战,可他这些年从未有败绩!
即便是当初面对吕布、张绣等当世猛将,他的队伍也从未尝过一败!
而且后来对战东吴诸将,同样是轻松获胜!
所以下官认为,他让张辽等人驻扎松树坡一带,必定大有深意!”
“大有深意?”
曹真直接笑了,他觉得司马懿这个书生,就是个无胆怂货,所以已经懒得跟他闲扯。
“仲达啊,我是不知你都学了些什么兵法!
可你应当知晓兵贵神速的道理!
更何况,有一点你没有考虑到,那就是松树坡那边缺水!
张辽五万大军过去驻扎,不出三日必定缺水,那时便是我军出击之时!
如此良机,仲达觉得我能错过吗?”
驾!
听见曹真的话,司马懿立即陷入沉思中。
然而曹真一扬马鞭,直接策马离去。
等司马懿回过神来时,曹真已经跑得没影了。
看着大军源源不断的出城,再看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司马懿下意识用袖子擦了一把汗。
仅仅擦了一下,他的袖子立马湿透,司马懿顿时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就在陈留城门口,用几块石子占卜。
上坎下屯,主水灾,三日之内必有暴雨。
司马懿瞬间张大了嘴巴,他心说夏侯懋军中绝对有高人,否则不可能把时间算得这么死。
他慌了,因为他今年也才不到三十岁,更是没有多少领兵经验。
他在城门口慌慌张张的转悠了一会儿,决定亲自追上去劝告曹真。
然而曹真的战马十分肥硕,根本不是他的小瘦马能赶上的。
司马懿足足追了一天一夜,这才在曹真第二天拔营时赶上他。
司马懿将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而此时的曹真,已经与手下校尉定好了作战策略,根本不听他的谏言。
司马懿还要再劝,可曹真却不耐烦了。
只见他用马鞭指着司马懿的鼻子喝道:“无胆懦夫,你若再神神叨叨的乱我军心,本侯必斩你!”
司马懿无奈,只好闭口不言,再次表现得像一只鹌鹑。
曹真见他这么怂,于是缓和语气道:“回去吧,你守城便是,战场不需要你!”
司马懿无奈,只好默默的拱手告辞,随后又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这次他是牵着马缓缓行走,因为他的马已经有倒毙的征兆,他不忍心让自己的老伙计死在路上,这是文人的通病。
原本一天一夜的路程,司马懿足足走了两天,才堪堪看见陈留城的轮廓。
咔嚓!
正当他高兴时,空中突然来了个晴天霹雳。
紧接着,乌云快速汇聚,随即周围光线逐渐变暗,这是大暴雨即将来临的征兆。
司马懿一看,赶紧上马准备进城。
哒哒哒......哒哒哒......
恰在此时,有一队轻骑突然从南边疾驰而来,而且打着曹真的旗号。
司马懿一看,这绝不可能,因为按照时间推算,曹真此刻刚刚在松树坡外围扎营。
换句话说,那对骑兵很可能是敌军假扮的。
于是司马懿急了,所以赶紧策马追赶,他想阻止那队骑兵进城,否则陈留必失。
然而他却高估了自己的小瘦马,也高估了守军的愚蠢。
眼看着还有三里地就能追上,前方那三千人已经进了城。
就在司马懿懊恼时,后方又有上万骑兵快速奔驰而来。
他吓坏了,于是赶紧找个田埂把自己藏起来。
等所有骑兵进了城,他这才敢出来。
那些人肯定是徐州兵,所以他现在根本不敢进城。
一旦自己的身份泄露,按照夏侯懋的尿性,他肯定把自己捉走。
到那时,以曹操的性格,肯定派兵去河内屠城,到时候自己全家必死。
一瞬间,司马懿想到了很多事,所以他决定去附近的小镇暂避。
淅沥沥......淅沥沥......
司马懿刚走出去二里地,空中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被淋成了落汤鸡,行囊中的干粮直接成了面糊,小瘦马也是深一脚浅一脚在泥泞中踱步。
他心中凉透了,因为卦象已经应验,接下来只能期盼曹真尽快撤军,否则七万曹军精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他的想法虽好,但是曹真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聪明。
曹真在松树坡外围刚刚扎好大营,就开始下起瓢泼大雨,所以他令士兵全体休息。
在他看来,大雨来得正好,自己长途跋涉来到这边正好需要休息。
等大雨之后,自己的兵马也休息好了,接下来只要决一死战就行。
在曹真看来,夏季的雨水来得快去的也快,绝不会一直下。
第二天,大雨停了两个时辰,随后接着下。
第三天,大雨停了一个半时辰,随后再次接着下。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在同片天空下,你渐渐感到士气低下。
大雨下到第八天,曹真忽然发现营寨积水已经没过膝盖,这显然不太正常,因为这里不是积水洼地。
因此他立即派兵出去侦查,想要看看是不是敌人在堵下方排水沟。
然而回来的斥候说,下方排水沟方向已经成了湖泊。
曹真不信邪,于是亲自策马出营查看。
然而他刚出营一里地,就发现前方已经无路可走。
五里外的环形小河,已经被筑起一道高达六丈的水坝,看上去不是一天完成的。
曹真再向后看,出了松树坡就只有一条蜿蜒山路向北延伸。
在曹真看来,那边肯定有张辽的伏兵,所以那边绝对是死路。
如果向南的话,那就需要士兵蹚水过河,但是危险会小许多。
只要离开松树坡范围,就算用两条腿跑,也不可能全军覆没。
于是,曹真当即下令,全军立即蹚水过河,以突破张辽的包围圈。
此时此刻,曹真已经忘了来时的豪情壮志,只想着逃命要紧。
七万大军不是说着玩的,在大雨中缓缓行军,看上去相当壮观。
辎重是带不走的,因为没法过河,而且路上全是两尺深的稀泥。
万幸的是,张辽等人并没有沿途追杀,否则曹军必定伤亡惨重。
曹真不知道的是,这都是夏侯懋的军令,因为这七万人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兖州东郡。
张辽要的是复仇,他恨的只是曹操一人,所以对夏侯懋的军令并不排斥。
而且作为领兵将领来说,张辽等人也认为一味的杀戮毫无意义。
曹真的队伍越往南走,感觉人数越来越少。
原因是这七万人中,有几千是夏侯懋的人。
这批人一早就收到了密令,当曹军大规模逃亡时,在军中散播谣言。
大概意思是,曹操在北方不得人心,兖州即将落入夏侯懋之手。
反正到哪都是当兵吃粮,徐州兵待遇比他们好十倍,而且家里还免税,孩子还能去私塾读书。
所以,曹军每当夜晚来临,都有不少人悄悄离开大队。
起初曹真还没发现,毕竟每一次行军都有一些逃兵出现,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然而逃亡第五天早晨,曹真发现七万人只剩四万人。
最要命的是,有一大批马匹不见了,就连粮草都少了一大半。
这是最要命的事,因为没有粮草,就意味着剩下的四万人随时可能哗变。
而此时,他们正好来到兖州和豫州的交界处。
大雨还在下,眼下他们已经进退两难。
粮食在发霉,很多士兵已经生病,看上去随时可能引发大规模瘟疫。
曹真找来地图,确认过地形之后,他果断领兵朝蔡国境内行进。
蔡国,从前是荆州领地,后来曹操进军荆州,蔡国被划入豫州,再后来又被划入兖州。
从地形上来看,蔡国的上蔡县城距离豫州比较近。
此刻曹真想着,只要进入上蔡县城内,他们就能得救。
两天之后,上蔡县边境。
曹真看着前方的旌旗,整个人已经如坠冰窖。
正在前方等他的,是等候了将近两个月的庞统。
“啊......奸贼......夏侯懋这个奸贼!
他一开始就在耍本侯,本侯立誓要宰了他!
噗!”
曹真在路上苦苦走了十来天,再加上士兵不断逃离,现在看到庞统在前方,他的情绪直接就崩溃了。
这场仗没有厮杀,伤亡人数几乎为零,但是曹真却败得十分彻底。
他吐血倒地之后,裨将直接下令向北撤退。
现在大雨已经停了,所以马匹跑起来还是相当快的。
可是,庞统的骑兵直接冲了上来,并且高喊“投降不杀”。
曹军精锐原本就疲惫不堪,而且很多人都生病了,此刻正是战意全无的时刻,所以很多人直接放下兵器蹲了下来。
曹军的大规模投降,使得庞统与张辽两人的兵力大增。
最可惜的是,还是被曹真逃了,他甚至依然拥有残兵六千。
那六千人全部是骑兵,而且全部是曹军中的超级精锐。
第六十七章 刘协有城府
庞统没有追击,因为已经没必要死磕到底,而且北边还有张辽在等他。
所以说,曹真绕了一个大圈子后,还是要钻进张辽的包围圈。
双方对峙的第二十三天,曹真回到了陈留城下。
可不等他进城,侧后方突然窜出一匹快马。
曹真觉得那人有点眼熟,于是勒住缰绳,等那人靠近。
他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司马懿。
此刻的后者,比他还要狼狈不堪。
“仲达,你为何在城外,又为何如此狼狈不堪?”
此刻的司马懿,看上去就像个流民,浑身上下散发着恶臭。
司马懿摆手道:“属下在此等候灵寿侯已半月有余!
那日我回到此地还没进城,就发现陈留已被一伙敌军占据!
我生怕灵寿侯回来中圈套,这才藏在附近苦等!”
“什么?”
曹真原本就疲惫不堪,而且在路上大病一场,此刻听见噩耗,当下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众亲兵赶紧扶他下马,随后又是喂药又是扇风。
好一通忙活之后,曹真才缓过劲来。
“仲达,究竟是谁占据了陈留?”
“起初是一伙打着我军旗号的骑兵,十日前张辽等人陆续进城,如今城内已有八万徐州兵!”
噗!
曹真闻言,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
因为张辽五万人,加上最初的三万逃兵,刚好是八万人。
如今六千对八万,就算他的人全部是一等一的兵王,也绝对不是对手。
更何况张辽这人善于用骑兵,所以他现在十分危险。
“走,赶紧去宋城,否则兖州必失!”
曹真刚刚下令,众人就发现大地在震颤,感觉就像发生了大地震。
“不好,是张辽杀来了,侯爷快快上马!”
啾啾啾......
说话的亲兵话音刚落,就已经中箭身亡。
一群人直接慌了,所以赶紧打马逃离现场。
混乱中,有不少兵卒跑错了方向,随即被张辽的人围捕。
有的人聪明,知道跑不掉,所以原地投降。
而有的人艺高人胆大,自认为自己是百战老兵,所以很快就死在了乱箭之下。
六千百战老兵逃离陈留之后,只剩下一千来人。
曹真面如死灰的来到宋国古城,此刻已是人困马乏,所有人都快撑不住了。
然而曹真往城头上一看,整个人只感觉头晕眼花。
因为城墙上的旗帜是夏侯旗,看城头士兵军装,俨然是兖州东郡士兵,也就是张大强的人。
当初,曹营谁也没把张大强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因为他的官职基本都是依靠阿谀奉承得来的。
此时此刻,即便曹真的内心再强大,他也不免心灰意冷。
“罢了,罢了,活着也只是给魏王脸上抹黑!”
曹真凄苦的说完,直接拔剑自刎,可却被身边一众亲卫拦了下来。
司马懿虽然没说话,但他心里却是很爽快,因为曹真一直看不起他。
他喝了几口凉水,这才开口劝道:“灵寿侯不可妄自菲薄啊!
如今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至少咱们还有一线生机!
这也是魏王想要看到的结局!”
此言一出,曹真等人立马回头看向司马懿。
然而司马懿又在喝水,过了足足一分钟他才说道:“面对夏侯懋,侯爷可知魏王为何只派你一人前来迎战?
要知道,就连东吴都屡战屡败,如今徐州又多了郭嘉和贾诩坐镇,真可谓如虎添翼!”
曹真道:“难道,魏王有意放弃兖州?”
司马懿闻言摇摇头,随后笑着说道:“确切的说,是有意放弃天子,因为如今的天子已经成了魏王称帝的累赘!”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这才恍然。
司马懿又道:“我估计徐州那帮人也看出来了,所以一直给侯爷留了活路。
他们想让侯爷带着天子北上,如此一来魏王依旧不好直接称帝!
可如果天子死在夏侯懋的人手中,天下人又会怎么想呢?”
曹真听完之后,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
司马懿一看,心说这货肯定没想好事,如果不提醒他,他肯定会犯蠢。
“侯爷,咱们此时此刻,要大张旗鼓的保卫天子!
而天子驾崩之时,绝对不能有咱们的人在场,就算有一人也不行,否则魏王肯定降罪!”
曹真一听,刚刚浮现的笑脸,立马又沉了下去。
“那你说,要如何才能让夏侯懋的人弄死天子?”
司马懿笑道:“不必刻意引导,只需让许都名正言顺的丢失即可!
要知道,夏侯懋当年有四名爱妾死在天子手中,他本人更是一度打进皇宫!
他对天子的仇恨,比天下任何一人都强!
侯爷想想,他若拿下许都,第一件事会干什么?”
曹真听完之后又笑了,“还是仲达你聪慧啊!
走,咱们去许都保卫天子!
啊哈哈哈......”
要说司马懿也是精得很,曹操和夏侯懋的小心思,竟然被他猜得一清二楚。
理论上,只要陈留七万精锐被灭,兖州就已经挡不住夏侯懋。
可夏侯懋却没有拿下兖州所有城池,原因就在于不想明着背负杀天子的罪名。
又是五天之后,曹真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进入许都。
如今的许都就像普通小镇,看上去没有一点烟火气。
主要是没人,百姓大约流失七成,到处都是无人居住的破房子。
曹真等人修整一番之后,去到皇宫叩拜天子。
曹真说场面话也是有一手,否则不可能得到曹操的恩宠。
他用最冠冕堂皇的话,说明夏侯懋即将拿下兖州,夏侯懋甚至谣言要杀他。
所以,他要求天子立即下诏书,让天下诸侯来勤王。
“大胆曹真,你义父曹操都不敢如此逼迫朕,你竟然随意要求朕来下诏书?
你想谋反就直说,看看朕会不会因为你的淫威而妥协!
来,朕就坐在这里,你若不服可以挥剑砍了朕!”
最近几年,因为没有曹操的压制,所以刘协的脾气见长,上位者威势无可匹敌。
曹真被镇住了,他沉默数息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下来,并直呼自己不敢。
双方不欢而散,随后这件事不胫而走,甚至越传越夸张。
有人说,曹操又要给天子迁都,打算继续挟天子以令诸侯。
有人说,曹操已经杀了天子全家,汉室只剩天子一人,需要各方诸侯去勤王。
还有人说,曹操已经在邺城修建了封禅台,打算篡夺帝位。彡彡訁凊
起初曹操以为,这是夏侯懋在损他。
可是细细查过才知道,原来这几年天子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天子的眼线已经遍布天下。
而且天下各地,已经涌现一批新的说书人,四处传播曹操是国贼。
曹操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天子竟然恨自己恨到了这种地步。
夏侯懋要杀他,甚至打进了皇宫他都不恨,反而来恨他这个救驾功臣。
在曹操看来,当初要不是他千里救驾,刘协已经死在乱军的铁蹄下,哪里还有现在的汉室苟延残喘?
可问题是,现在刘协有了一些羽翼,稍稍对他动点粗,立马就会闹得天下皆知。
而夏侯懋又止步不前,丝毫没有进军许都的打算。
如果强行把天子往别人身边驱赶,他又担心刘协一怒之下禅位于旁人。
所以,现在的曹操骑虎难下,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最要命的是,程昱最近两年一直在家称病,原因是曹操杀了夏侯惇与夏侯渊之后,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尽管曹操跟他保证,绝不会动他这个心腹,可程昱依旧在家称病。
另外就是荀彧等人,一个个出工不出力,他们现在都怕了,恨不得立即将手中官职扔出去。
可曹操就是不允许他们这么做,甚至扬言,他们若撂挑子不干,那就给每家都来个灭族。
与此同时,刘备正在攻打夷陵,目前战事处于胶着状态。
时间已经到了夏季,郭嘉与贾诩每日看着夷陵战报,心中惊讶不已。
一切都被夏侯懋说中了,陆逊果然一路建立营寨,让刘备每前进一步,都要花费很大代价。
也就是说,顶多再有一两个月,刘备就会大败而归。
于是,两人悄悄找夏侯懋商议,接下来如何夺取整个东吴。
夏侯懋的意思是分三步走,第一步是拿下东吴重镇建业城,迫使孙权南迁。
第二步策反江东与荆州各大世家,这一点可以利用徐氏、蔡氏、黄氏等家主。
必要时,可以承诺给他们划分封地。
在夏侯懋看来,等将来天下统一,他有无数种方法把封地拿回来。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要让天下诸侯知道,徐州并不是天下威胁。
要让所有人都认为,曹操依旧是那个曹操,他很强大,而且很是诡诈。
还要让天下诸侯知道,东吴即将成为天下第一,如果徐州夏侯懋不出手,那么东吴即将一统天下。
等夏侯懋表达完自己的意思,贾诩和郭嘉都愣住了。
两人万万没想到,夏侯懋竟然考虑得这么深远,甚至让他们两人都感觉自叹不如。
贾诩道:“若要做到这一点,那就不得不舍弃一些利益,甚至要割肉!”
夏侯懋笑道:“割肉嘛,那是一定要割的,具体就看怎么割了!
有时候割哪一刀,得我自己说了算,否则我可不让人家割!”
看着夏侯懋的笑容,贾诩和郭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似乎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甚至已经做好反咬天下诸侯一口的打算。
六月来临,曹操下令三十万冀州军横渡黄河,并且直逼宋城而来。
他对外宣称保护天子,不让夏侯懋践踏庙堂。
正在夷陵处于焦灼状态的陆逊和刘备,听说这件事之后,都显得十分安心。
只要北方这两人掐起来,他们就可以安心对敌。
与此同时,远在建业城的孙权,因为担心夏侯懋对自己用兵,所以写信给曹操,说可以南北夹击徐州,他只要庐江一郡。
曹操答应了,但是要求东吴先出兵,否则他不会动。
孙权无奈,只好发兵三万至庐江,但却没有急着进攻。
徐州这边的反应十分激烈,立即将张辽三人调往庐江,并且从东郡调走两万重骑。
另外,豫州方向传出新闻,说庞统拥兵自重,不听夏侯懋调兵去庐江的命令。
曹操听说之后直接哈哈大笑,心说夏侯懋终于尝到恶果了。
“让一个不相熟的丑东西长期坐拥豫州,他不反叛才是有鬼了!
传令下去,大军分三路进攻,一路攻商丘,一路攻陈留,一路直逼东郡!”
商丘与陈留的守军原本就不多,看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逼近,立即从东门夺路而逃,路上不知丢弃了多少辎重与粮草。
曹丕骑着马在曹操的马车旁笑道:“父亲快看,徐州没有大将镇守,一个个都是鼠辈!
那些辎重少说也有数百万钱,当真是浪费啊!”
曹操也笑道:“那小子还是太年轻了,整天只知道捣鼓海上那点破事,身边也就张辽三人像样!
如今全部被调去南方,这北方他肯定是守不住了!
我在想啊,究竟要不要灭了他!
真要是下死手,恐怕天下人会诟病啊!”
曹丕道:“父亲,此时此刻不可心慈手软啊,毕竟是他叛您在先!”
曹操闻言没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曹丕。
曹丕赶紧又道:“实在不行,咱们给他逼降,今后将其养在邺城便是!”
呵呵呵......
这回曹操笑了,随后闭目打盹,意思是默认了曹丕的建议。
曹军分别在宋国和陈留逗留三天,整顿城防之后立即发兵东郡。
先头部队逼近濮阳城时,发现这边的守军都逃了,而且守军仅仅只有不到五千,看上去逃得相当匆忙。
紧接着,曹操的后续部队到来,随即驻扎在济阴城,因为这里最富裕,城池也扩建得相当大。
曹操领五万士兵进城,剩余二十五万部队,分别去扫荡周围十几个县城。
街面上有一些乞丐,曹操感慨不已,心说原来传闻有误,济阴并非人们口中说得那般富裕。
马车在宽敞的街道上行使,曹操突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停!”
曹操因为过于激动,直接在马车上站了起来,随后快速下车。
他来到一名乞丐面前,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人。
乞丐原本一脸茫然,可是认出曹操之后,赶紧捂着脸四处躲避。
周围士兵见状,赶紧将乞丐按住。
“曹公您认错人了!”
乞丐无奈,只能忐忑的说出这么一句话。
这位不是旁人,正是济阴乡绅杜员外,也就是杜夫人的父亲。
第六十八章 都是戏精
曹操皱眉道:“怎会如此,你不是他岳父吗?”
唉!
杜员外听见这个问题,直接叹了口气。
“都怪我自己贪婪,非逼着他给我五百织布机!
结果,他恼羞成怒之下,派那个张大强抄了我的家!
都是我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
曹操一听,立即义正言辞的说道:“这叫什么话,我也是他岳父,也收了他五百织布机!
如此说来,他岂不是连我也要抄家?
真是不像话!
来人,扶杜员外回家!
还反了他了,竟然如此对待岳父!”
杜员外闻言赶紧摆手道:“不敢不敢,住在我家那些个兵痞内外通吃,曹公今日若是惩罚他们,我这下半辈子恐怕连乞讨的机会都没了!”
曹操有点懵,随后问道:“什么叫内外通吃,天下还有这种兵痞?”
杜员外道:“曹公您怕是不清楚,那些人都是有些本事的人,济阴几次易主他们都还是城防队长!
说实在的,我怕了,弄不过呀!”
听见这话,曹操气得不行,心说夏侯懋真是无能,连吃人的吴氏都杀干净了,怎么连几个兵痞都杀不了?
于是乎,曹操带着大队人马直接去了杜家老宅。
还别说,这里确实有一批士兵,而且很多都是老面孔。
他们都是当年跟随曹操从陈留起兵的老人,没想到如今弄得像黄巾军。
“丞相!”
在这群人的记忆中,曹操还是在许都耀武扬威的丞相,都忘了他已经是魏王。
曹操缓缓走近,发现这里人人宿醉,一个个都没个当兵的样子。
原本杀气腾腾的曹操,在看过大部分人之后,当下心中也变得十分为难。
忽然,一名宿醉老兵伸手就要抓杜员外,看上去完全是习惯性动作。
“放肆!”
曹操怒喝一声,听声音他已经相当生气。
许褚又喝道:“魏王在此,还不快跪下?”
许褚也认识眼前这些人,因为都是曾经一个锅里捞饭吃的兄弟。
他已经功成名就,可眼前这些人却依旧是兵痞。
“呵呵呵......是许大头啊,你还跟当年一样,总是板着个大虎脸!”
噗!
突然,许褚身后一名少年突然拔刀,那名老兵痞顿时血溅当场。
少年是许褚的儿子许仪,他不允许别人藐视自己的父亲。
满院子老兵痞都愣住了,随即有人拔刀冲向许仪。
紧接着,一场混战直接开启,杜员外吓得赶紧爬出院子。
他心说,剧本可不是这么说的,曹操的老部下不该是顺利归降吗?
院子里的打斗持续了足足半小时才结束,由此可见那些老兵痞究竟有多强。
一名老兵痞临死前说道:“丞相,我等只是想要重新归曹,为何杀我等?”
此时此刻,曹操当真是恨死了许仪那个冒失鬼,但他又不便说出来。
“此等兵痞,定是夏侯懋派来的刺客,都拖下去!”
说话的是曹丕,这波好感度拉得满满的,许褚果然投来感激的目光。
院子被打扫干净后,杜员外又被带了进去。
“老王呢,他不也是夏侯小子的岳父吗,现今如何了?”
“死了!”
“嗯?怎么一回事,你细细道来!”
杜员外道:“这老王啊,他也是想在临死之前,跟那小子要酿酒配方,好给子孙一个铁饭碗!
当时好说歹说,并且立誓绝不会把配方泄露出去!
可那小子就是不给,并且骂了一些难听的话,甚至在家打他家孙女!
老王气性大,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
后来他家也被抄了,十几万石粮食全部充公!
王家老大因为受不了打击,如今成天痴痴傻傻的流口水,还不如我在街面上要饭呢!”
曹操听完后唏嘘不已,随后又问道:“你们不是会做买卖吗,为何不想着东山再起呢?”
杜员外一脸苦涩的说道:“我倒是想啊!
可那些兵痞坏着呢,整天盯着我不放,就连我要饭都不准别人给铜板!”
“欺人太甚!”
曹操听完当即怒喝一声,可心里却乐开了花,因为这个杜员外虽然是个受受,可却是个商业人才。
他想着,只要把杜氏和王氏的人收归帐下,今后做买卖也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要知道,他曹操打仗所向披靡,可做买卖却是外行的很。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北方税收一直不太够用。
不大一会儿,一个打扮得脏兮兮的青年来了,这人正是王小月的哥哥王思,也就是王老大的长子。
按照剧本,他拜见了曹操,并且哭诉了家里的情况。
曹操当即答应,给他们两家一家分一座城池。
城防不用他们管,只让他们做买卖即可,挣的钱三七开,若有人捣乱他们有权调兵镇压。
曹操的意思很简单,他们两家今后就是曹氏生意场上的代言人。
给三成利润,已经是曹操最大的让步了,他觉得两家人应该感恩戴德。
杜员外和王思确实答应了,脸上也确实表现得很激动,可心里却是腹诽不已,因为一切都被夏侯懋言中了。
东郡很快被曹军掌控,曹军依旧是我行我素的横征暴敛,许多百姓习惯性的往徐州跑。
不过曹军并不在意,他们同样习惯了百姓有这样的反应。
只要当地有足够的百姓种地即可,至于其他事他们管不过来。
兖州东郡的事很快传遍天下,东吴孙权直接傻眼,随后赶紧从庐江撤军。
如果他跟夏侯懋死磕到底,接下来曹军肯定拿下徐州,接着便是进军东吴。
于是,孙权立即派人送信给夏侯懋,让他一定要严防曹军南下。
另一边,刘备和诸葛亮同时写信给夏侯懋,让他务必死守徐州,诸葛亮甚至夸他是乱世之救星。
刘备因为担心曹军拿下徐州,直接停止进攻夷陵,他甚至想要跟孙权讲和,因为曹军的名声太吓人了。
与此同时,外界都在传,庞统即将投靠曹营。
如此一来,曹营的势头就更压不住了。
不过天下却有两人看出了夏侯懋的陷阱,那就是在恶战中稳如老狗的陆逊,以及被夏侯懋耍过一次的司马懿。
司马懿现在被雪藏,所以他根本说不上话。
只有陆逊,此刻手握重兵,他见刘备率军跑去绵延一百多里的密林中避暑,当下果断开始放火。
夷陵那一带的山区本来就干燥,每到夏天林中枯叶堆积两尺厚,再加上一点微风,所以火势一旦烧起来,人力根本无法控制。
火势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浓烟与粉尘,所以蜀军直接被烧懵了。
七十万大军无处可逃,很多被活活呛死。
刘备见势头不对,立即下令撤退。
可是山林中人挤人,马匹又四处乱窜,有很大一部分士兵直接被自己人踩死。
现场十分混乱,因为大多数人连投降的机会都没有。
短短三天时间,蜀中七十万大军死伤殆尽。
而刘备,一路走一路吐血,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已经玩完了。
他此刻想起了袁绍,他感觉自己还不如袁绍,因为他没儿子。
一直退到白帝城,刘备的残兵聚集起来还不到五万。
陆逊一战成名,东吴大军有围困白帝城的架势。
诸葛亮一看,赶紧给曹操和夏侯懋求援,甚至给孙权写信求和。
给曹操求援是假,毕竟曹操一向野心很大。
给夏侯懋求援是真,因为在诸葛亮眼里,他就是个好色之徒,否则不会拐走他老婆。
给孙权求和也是真,因为蜀军若彻底被灭,东吴与夏侯懋肯定打不赢曹军。
孙权仔细思量之后,立即给陆逊下令,让他撤回荆州待命。
另一边,诸葛亮与孙权同时写信给庞统,他们都想拉拢这个生力军。
按照夏侯懋的秘密指示,庞统跟两人狮子大开口。
给三百万钱粮者,可得到他庞统一次全力出兵营救的机会。
给五百万钱粮者,可以得到两次营救的机会。
如果长期合作,还可以打折,总之优惠是有的。
如今东吴兵强马壮,根本不会理庞统的狮子大开口。
而诸葛亮不一样,北有曹军虎视眈眈,南有孙权随时可能灭他,所以他直接命人送了庞统三百万钱粮。
这两人本就是同窗好友,所以诸葛亮并不担心庞统会拿钱不办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庞统拿钱之后,立即率领十万大军南下攻打荆州。
按照庞统的理论,他只是攻打荆州,并没有冒犯孙权。
而孙权则是在家气得骂娘,因为庞统曾在东吴当过几个月官,如今竟然翻脸不认人。
另一边,曹操在东郡待了几个月,他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所以决定发兵徐州。
对于徐州这个地方,曹操感觉每一寸土地都是那么熟悉,他觉得打下来根本不是问题。
徐州不是人多吗,那他就再来一次屠城,甚至不准任何一片村镇留下活口。
他要让徐州百姓彻底胆寒,从此再也不敢依附夏侯懋。
曹操的军令刚刚发布下去,徐州各地百姓立即知晓,于是全体做好战斗准备。
现在的徐州各县,可不是陶谦时代的一盘散沙。
经过夏侯懋六年苦心经营,每一座县城都变成了战略堡垒。
曹军先头部队刚刚进入徐州境内,就遭到了疯狂抵抗。
徐州兵与老百姓打配合,曹军先头十万大军损失惨重,只有一万多人逃离徐州境内。
夏侯懋为了这场仗,足足准备了三年,如今成效已经显现。
正在东郡坐镇的曹操,听说先头部队大败而归,立即喝骂曹丕无能。
原来,先头部队的年轻将领是曹丕的人,曹操感觉曹丕就是个银枪蜡样头。
于是,曹操这次调来了张郃等冀州老将,令他们务必攻破徐州边境小镇迎客城。
那是徐州新建小城,当初也是因为外来人口人满为患,夏侯懋下令修建的城池。
虽说迎客城看上去只是一座小城,可防御力至少是当初小沛的十倍以上。
为了防止水淹与旱灾,城池建设时早已留了许多暗沟与水井,甚至有一座巨大的暗仓存粮。
简单来说,就是城池被围三年,城内百姓依旧可以活得很滋润。
如果外人以为,这样的小城没有反击能力,那就大错特错了。
迎客城不但防御力惊人,攻击力也是一等一的强大。
城头上的攻城弩,射程基本都在一里地以上,也就是一千步左右。
徐州类似的城池还有很多,而且还在逐年增加。
张郃领兵来到迎客城下时,看到高达六丈五的城墙,他也是惊讶得不行。
随即他询问之前败逃的裨将,“尔等上回攻城多久才溃败?”
“三个时辰!”
那名裨将虽然脸上不好看,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他见张郃点头,当下忍不住说道:“张将军,我等兵败另有原因,不能只看攻城时间!”
“哦?说来听听!”
张郃是个老将,所以开战之前就想弄清楚夏侯懋的一切套路。
那名裨将道:“起初攻城很正常,我等感觉只要努努力,就算攻不下城池,城内守军也会损失惨重!
如此一来,只要后续大军到来,再想拿下城池就会变得很轻松!
可是我们都错了,根据退下来的伤兵说,城头上根本没有活人,全是假的!”
张郃倒是不明白了,“假的?究竟什么意思?”
那名裨将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木人,会自动搬运箭矢射击的机关!”
这回不但张郃惊讶了,就连张郃手下的校尉们都愣住了。
那名裨将苦笑道:“我就知道诸位不信,我估计魏王也是不信,这才斩了我们陈将军!
可是,那是事实,我等身为军人,根本没必要撒谎!”
张郃闻言,立即招来军中视力好的兵卒查看。
裨将又道:“现在看不到,每次攻城一刻钟后,也就是我等即将爬上城墙时,木人才会出现。”
张郃没有说话,他皱着眉头打马缓缓前进,并且示意自己的亲兵举好盾牌。
呖~
突然,空中一头老鹰飞过,并且发出凶历的叫声。
张郃抬头看了一眼,随后轻“咦”一声。
因为那是海东青,一种智慧相当高的传信鹰类。
第六十九章 迎战张郃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随后回头询问那名裨将:“尔等上回是否也遇见过那种鸟类?”
裨将答道:“有的,上回也有海东青路过!”
张郃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因为他严重怀疑夏侯懋有驯兽能力。
随后张郃下令,再看见那只海东青飞过,一定要射下来。
张郃又问了裨将许多小事,例如城内军民大约多少人,多久与外界通商一次。
裨将一一作答,因为这是军事常识,他们先头部队的工作做得很到位。
当张郃得知,先头部队一直没用火流星,他立即下令攻城车准备攻城。
曹军的攻城部队还算快捷,一小时后全部就位。
然而不等张郃下令开打,只见前方城墙上,已经出现许多攻城弩。
那些弩箭全都跟长矛似的,看上去有点笨重。
嘣嘣嘣......
城墙上没有人说话,忽然就开始发射长矛。
张郃一看,顿时惊得冷汗直流,随后高声喊道:“后撤,全体后撤,攻城车也快撤!”
那些长矛太密集了,看上去就跟天上下刀子似的。
咔嚓!噗噗噗......
尽管张郃已经在拼命呐喊,可还是晚了。
所有前沿攻城车瞬间化为碎屑,一些来不及撤退的士兵,基本都是被一击毙命。
张郃等人后撤三里才停下,因为刚刚那一幕实在太吓人了。
此刻双方相隔四里,任谁都只能看到迎客城轮廓,无法看清城头上的具体情况。
张郃下令大军原地休息,然后亲自骑马围着迎客城转圈。
他要弄清楚附近的具体地形,否则这场仗根本没法打。
一个多时辰后,他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迎客城看上去真的有点小,而且是东高西低地形,南边有条小河,流水量不算小。
张郃觉得,如果挖沟引水,再将南北两侧筑坝蓄水,那么眼前这座小城必定不攻自破。
而只要攻破第一座徐州小城,那么后面的城池必定人心惶惶,到时候打起来肯定很容易。
张郃想好之后,又找来那位先锋裨将,以及自己的一些校尉来商议。
他们都觉得,张郃的办法虽然耗时耗力,可却是十分稳妥。
于是,张郃大军立即开始行动,十万兵卒干活的速度相当快,仅仅十天就把迎客城周围堵成了巨型大水库。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张郃当即下令开闸放水。
此时此刻,所有曹军高级将领都站在山坡上,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观看水淹迎客城。
洪水冲过去了,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迎客城的护城河一直不见满。
这下张郃坐不住了,于是说道:“派斥候去看看,东边山坡下是否有暗沟!”
“诺!”
一队斥候打马而去,不大一会儿就回来了。
“禀将军,后山并无暗沟与水渠,更无被水淹没的迹象!”
张郃郁闷了,在场将领们也都郁闷得不行,感觉这十来天都白干了。
与此同时,迎客城内某处排水沟旁,聚集了许多百姓在排队捞鱼。
一些城内衙役敲锣打鼓的呼喊,“都排好队了,一家只准捞一筐,多了吃不完要引发瘟疫的!
排好队了,都排好队了,也给后面的人留一些大鱼!”
如果张郃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当场气得吐血。
感情自己派十万大军挖沟放水,只是给他们捞鱼吃的。
与此同时,张郃又派了十几队斥候,跑去东边十几里外查看水流情况。
东边倒是有三条天然水沟,可是看上去水质很清澈,并不像他们开闸放的水。
然而这些斥候不知道的是,浑浊的洪水经过地下河过滤,很容易就变得清澈。
张郃也不管这些地下河怎么流淌,又下令堵住山沟里的泉眼。
然而三天之后,他们发现根本堵不住,因为那些泉眼在地下四处乱窜。
堵住一处,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出现三处,而且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处泉眼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张郃不死心,于是改变策略,将水流排往其他地方,他打算给迎客城断水。
又是十天之后,迎客城依旧没有开城投降的意思,好似里面永远不缺水。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城内有几口深井,地下泉水完全没有枯竭的迹象,只是需要人工打上来而已。
与此同时,曹营这边接连不断的有人中暑,因为现在已经是八月,秋老虎可不是开玩笑的。
最要命的是,最近粮草供应越来越迟缓,有一回全营饿了两顿才吃上饭。
这种事,张郃不好怪罪曹操,毕竟人家是主公。
而且他这边战事不利,也没有脸面催促粮草。
张郃不知道的是,刘备因为病重,目前军政事务都交给了诸葛亮。
而诸葛亮呢,因为担心徐州被曹操拿下,他正在集结大军攻打司隶。
曹仁来信说,诸葛亮的攻势十分凶猛,请求魏王派兵援助。
所以曹操现在有点焦头烂额,不知该不该撤回张郃。
同一时间,庞统收了诸葛亮的粮草,已经率军朝建业方向逼近。
只不过他的速度不快,给了孙权足够时间向陆逊求援。
孙权也曾派兵迎战庞统,可是他手下那些心腹打仗真的不怎么样,三两招就被庞统的兵阵打得七零八落。
孙权急眼了,只能对陆逊下令回援。
与此同时,贾诩正在悄悄集结兵力,准备拿下荆州。
而蔡氏、黄氏、廖氏的人,正在联络荆州大小氏族,打算与贾诩来个里外配合。
条件夏侯懋早就开出来了,甚至扬言说,给荆州各大小氏族封地。
如此一来,所有荆州氏族全部开始躁动起来,并且集结自家私兵准备配合贾诩。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徐州边境的张郃已经变得焦头烂额。
原因无他,那座小城就像一只小刺猬,火攻、水淹、强行进攻全都无效。
最要命的是,他这边不断对迎客城喊话,人家根本不出来回话,直接当他们十万大军不存在。
还有更要命的,最近曹操的运粮队越来越懈怠了,所以张郃的队伍这两天在杀马吃肉。
曹操的意思很明显,下令攻打徐州的命令虽然是我下的,但是无功而返这个锅,我曹操绝对不背,只能是你张郃来背。
张郃虽然郁闷得要死,但他也只能认栽,所以准备下令拔营撤退。
可却在此时,一支两千人的运粮队缓缓从西边而来。
张郃叫来运粮官一问,才知道上回吃了大败仗的曹真又被启用了,原因是司隶那边战事吃紧,曹操目前无人可用。33qxs.m
曹真再次驻守陈留,并且奉命给他张郃供应粮草。
张郃笑了笑,刚准备说两句场面话夸赞那位运粮官,可军营内却闹了起来,听着像是在吵架。
叫来亲兵一问才知道,曹真送来的都是发霉的粮食,很多已经开始发黑,吃下去肯定闹肚子。
张郃顿时就怒了,他用马鞭指着运粮官喝道:“谁的主意?”
运粮官看张郃那副样子,就跟要吃人一样,顿时就吓尿了。
“上将军息怒,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张郃郁闷得半死,他知道不关运粮官的事,因为没有哪家运粮官会这么大胆。
回去告诉曹真,立即给我再送一批今年的新粮过来,否则老子会亲自去陈留跟他要。
“上将军,小的求您给小的写份军令,否则小的根本见不到灵寿侯啊!”
张郃一想也是,于是就命主簿写了一份催粮文书。
张郃的主簿跟随他多年,所以知道张郃的脾气,故而言辞间相当不客气。
运粮官唯唯诺诺的告辞而去,张郃根本没把那人放在心上。
然而这位运粮官刚离开没多久,立即命令手下将士换装,甚至打上了张郃的旗帜。
一行人拖着马车快速前进,没两日就到了陈留城下。
曹真的确被重新启用,只是并没有收到曹操的供粮军令。
那位运粮官进城之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还真就见到了曹真。
曹真一听运粮官的来意,立马拍桌子喝道:“什么,跟我要粮,还没有魏王军令?
他张郃是疯了吗,难道不知道他自己什么身份?”
运粮官依旧表现得唯唯诺诺,并且递上张郃的催粮文书。
文书上并没有提到曹操的军令,也没有提到运粮官送过一批发霉粮食,只有那些不客气的言辞。
砰!
曹真一拍桌子,顿时吓得运粮官跪地求饶。
“灵寿侯息怒,我家上将军也是缺粮缺得紧,这才不得不除此下策!
您也知道,我家上将军一辈子带兵打仗,根本不会求人,所以言辞间可能有些激烈,还望您海涵呐!”
“不会求人?难道不会找个主簿写信吗?
他张郃真要是到了杀马度日的时候,难道我曹真当真会见死不救吗?
气死本侯了,他张郃就是个十足的莽夫!
不行,老子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恰在此时,司马懿站了出来。
“灵寿侯息怒,这张郃久攻不下徐州边境小城,估计是被战局气糊涂了!
如今魏王那边急用人,而且东郡也是粮草不足,所以咱们自己不能内讧!
张郃要粮可以,不如咱们就给他一些!
反正夏季留下来的那批粮食不太好吃,不如就送给张郃好了。
将来在魏王面前说起来,咱们还能捞个好名声!”
原本曹真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听见司马懿这话,顿时就消气了。
因为夏初那场大雨,陈留也有一批粮食发霉了。
恰好现在新粮已经入库,那批粮食也没有人愿意吃,他正愁没地方消化。
曹真在拨粮的同时,也给张郃写了一封信,言辞间同样十分不客气,甚至有骂他张郃是两世家奴的意思。
那位唯唯诺诺的运粮官走了,而且带走了十万石发霉的粮食。
走在路上,他们的旗帜很快又换成了曹真的。
没几天,他们再次抵达张郃大营。
不用说,那些校尉再次把运粮官围了起来,甚至要揍他。
“各位将军,你们别找我一个小喽啰撒气啊,这军令也不是我能下的啊!
说实话,我这运粮速度,在全军都是出了名的快,半刻钟都没敢耽搁呢!”
张郃手下那些校尉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所以也就不再找运粮官的麻烦。
而张郃本人也是无语,他没想到曹真竟然真敢二次耍他。
“娘的,这个曹真怕是疯了,真以为魏王会一直袒护他!
那好,老子也让他尝尝黄泥巴掉进裤裆里的滋味!
传令下去,让咱们的人去东郡散播消息,把他曹真在陈留干的那点破事,给老子好好宣扬宣扬!”
要说曹真在陈留郡也没干什么了不得的事,也就是欺负过一些曹操的远亲。
曹真只是曹操的义子,真要算起来,还不如曹操那些远亲关系硬。
所以这种事可大可小,就看曹操心情好不好。
五日之后,曹操果然在济阴城大发雷霆,他甚至怀疑曹真有自立之心。
这是曹操的一贯心态,当初夏侯懋也被怀疑过很多次,所以曹营谁也避免不了。
曹操派了曹丕去陈留敲打曹真,因为别人根本敲打不动。
曹真见到曹丕,每次就跟哈巴狗似的,当面保证绝不再惹魏王生气。
曹丕派人调查过,曹真的雷是张郃爆的,所以就问起了两人的矛盾。
于是,曹真将张郃求粮的事说了出来,并且老老实实将发霉粮食的事说了。
曹丕心说,原来张郃迟迟不撤军,竟然是曹真给他送了发霉粮食。
曹丕一想,直接告诉曹真,下次还给他送发霉粮食,如果发霉粮食送完,那就停止供应粮草,除非他打了胜仗。
有了曹丕的首肯,曹真做起事来那可就大胆多了。
曹丕刚走,曹真就派人主动送粮,而且这次的粮草更加劣质。
一般情况下,发霉粮食就已经够难吃了,这次曹真送的是普通百姓都不吃的结块烂粮。
不仅如此,粮草中本该有盐巴与蔬菜,可这次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马匹吃的麦秆都变成了茅草。
那玩意儿连骆驼都不吃,就更别提马匹了。
所以这次粮草送来,张郃已经气得脸色发青。
第七十章 劝降张郃
不巧的是,这回运粮官是曹真的心腹,那人说话很是不客气。
众人一看,这个新来的运粮官这么豪横,那还等什么?
一群将官一拥而上,直接将曹真的运粮官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曹真的人回去后,一个个在曹真面前哭爹喊娘,甚至扬言张郃有谋反之心。
领头运粮官甚至说,张郃大营距离迎客城有五里远,根本不像攻城,反而像是拱卫。
曹真觉得不对劲,于是仔细询问自家运粮官那边的情况。
那位运粮官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当时将张郃大营的情况仔细看过一遍。
正是因为发现双方不像在打仗,所以他才口出狂言。
曹真仔细看过张郃兵力部署,很快就发现问题所在。
司马懿也在旁边,他也不明白张郃为何如此扎营。
攻不像攻,守不像守,的确有点像是拱卫迎客城的样子。
最要命的是,曹真的运粮官为了撒气,说张郃大营的士兵都不训练,一个个看上去懒洋洋的,像是很久没有活动了。
事实上,是因为张郃的士兵吃了发霉的粮食,个个都打不起精神。
曹真可不管事情的真假,立即写信给曹操,说明张郃那边的奇怪现象。
他知道,这种小报告不用明说,曹操肯定怀疑张郃反叛。
同一时间,远在邺城的张郃家属,正在被一群游商忽悠。
说是张郃因为战场失利,魏王对他很是不满,所以张郃托人举家迁徙,否则肯定会被灭门。
不仅是张郃,就连张郃手下那些小校的家属,也全都被一些奇奇怪怪的游商登门游说。
逃亡路线、变卖家产、预定抵达地点等等琐碎事宜,全都有人一条龙服务。
九月来临,张郃终于想出攻破迎客城的办法,所以他突然就变得神清气爽。
张郃的办法很邪恶,但是却很奏效。
他的军营中,有不少士兵病死,看上去像是某种传染病。
他的想法很简单,将尸体扔进水渠,处在下游的迎客城必定被传染。
只不过,这么做比屠城更加残忍,因为基本不会有活口能留下。
然而不等他实施这个恐怖计划,曹操那边突然派人来传令,说让他撤军回济阴述职。
在这个时代,很少有官员述职,一般情况下都是办事不利才会收到这种军令。
张郃收到军令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前几天他得知,曹真给他打了小报告。
现在他又收到撤退军令,曹操显然是要处置他。
他很不甘心,因为成功就在眼前。
他手下的校尉们都围了过来,张郃悄悄跟他们讲了自己的计划。
所有人一听,都觉得这个办法很好,所以都赞同延迟五日再撤军。
张郃苦笑,心说如果真的延迟如日,就算攻下整个徐州,曹操也会拿他们这群人开刀。
裨将高览道:“不妥,魏王军令一向严苛,我等若不撤军,所有人都会被处死,就算打了胜仗也一样!”
张郃点点头,随后准备下令拔营会东郡。
可恰在此时,一名斥候队长突然冲进了中军大帐。
那人是张郃的心腹,所以没有人在意他的无礼。
“上将军,曹真来了,而且带来了十万重骑!”
众人一听,这特么是要来灭自己啊。
曹操军令刚到,他直接就杀来了,明显是不打算让他回东郡。
张郃慌忙说道:“全军戒备,容我写信给魏王说明这边的军情!”
可高览突然喊道:“老张,你是不是糊涂了?
魏王若有心放过咱们,他会派曹真过来吗?
难道你忘了,曹营重甲只有魏王能调动吗?”
高览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众人沉默了好片刻,张郃刚要下令与曹真讲和,又有亲兵进来报告。
“禀将军,曹真之前那位运粮官又来了!”
“他来做什么,还嫌没被打够吗?”
那名亲兵挠挠头,随后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他这次自称来自迎客城,有大事与将军商量!”
“什么?”
张郃高览等人大惊,大家都是明白人,似乎一切都想明白了。
“带进来!”
张郃大喝一声,随后坐上主位。
很快那名运粮官来了,此人依旧唯唯诺诺,看上去就是个十足的小人物。
张郃喝道:“你究竟姓甚名谁,又是哪家的官员?”
运粮官笑呵呵的答道:“在下秦虹,字润泽,正是与将军对峙近两个月的迎客城县令!”
“什么?”
张郃快气炸了,他一直在想着怎么攻打迎客城,可人家县令已经在自己面前晃荡了好几次,自己却半点没有察觉。
“将军息怒,在下真的只是个小人物,不值得将军生气!”
张郃道:“你现在为何要来送死?”
秦虹笑道:“小的并非是来送死的,而是来当说客的!
相信将军已经看出来了,魏王已经对将军起了杀心,甚至已经在追捕各位的家眷,您已经无路可走!
所以我家镇海侯诚挚邀请将军来徐州当官,并且立誓,即便将来分道扬镳,也不会拿各位的家人开刀!”
高览皱眉道:“阁下何意,难道我等的家眷已经被杀?”
秦虹笑道:“没有没有,我家镇海侯一听说这件事,立马派人将诸位的家眷全部接到了徐州城,此刻怕是已经落户了!”
“什么?”
张郃等人再次吃惊,因为夏侯懋的动作也太快了,而且也太高明了。
秦虹笑了笑,随后从怀中取出一大摞信件。
“这是诸位的家眷给诸位写的信件,我想诸位对这些字迹并不陌生!”
张郃心说,难怪自己打不赢这个小人物,看人家办事就知道,此人将来绝对成就不低。33qxs.m
信件都看过了,现场众人一个个感慨不已。
曹操的确派人捉拿他们的家眷,有几人的家眷甚至已经入狱,可却被夏侯懋的人花钱救了出来。
接下来的事好办了,张郃下令大军退入迎客城,因为他的士兵实在太虚弱了,暂时根本不适合作战。
走在路上,张郃问秦虹:“你就不担心我会趁机夺城?”
“说实话,我担心啊,而且最担心将军屠城!
但是镇海侯说了,若我等惨死,他会以曹军同等兵卒的人头来祭奠!
我一想,当初我等逃难来徐州,是镇海侯好心收留了我等!
即便战死,还有镇海侯替我等复仇,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多活了六七年光景,我已经是赚了!
此后余生,我等军民与镇海侯共同守护家园,都是理所应当的!”
秦虹说话时,他身边的亲兵个个都是一副很光荣的表情,看得张郃唏嘘不已。
十万大军进城,顿时一个个都傻眼了。
这座城池的内部,与别的城池很不一样,有点类似后世的山城。
这里的房舍大多很高,许多人在阳台上种菜,还有不少人通过高架桥去城头换岗。
民众的生活井然有序,看上去十分和谐,完全没有兵临城下的紧张感。
城内有河流,张郃等人看过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洪水冲进来屁事没有。
张郃为了自己那点面子,于是又问道:“我之前就想在上游扔病死士兵的尸体,不知秦城主会如何应对?”
秦虹等人闻言,集体愣了愣,随后全部露出了微笑。
张郃心道不妙,难道说他们对这种事也有应对之法?
只见秦虹沉默数息后才答道:“幸亏将军没有这么做,否则贵部将大祸临头啊!
来人,让张将军看看咱们的护城河是如何逆流的!”
听见“逆流”二字,张郃、高览等人瞬间惊得冷汗直流。
咯吱吱吱......
随着城中某处高楼内传出沉闷的机械声,眼前河流的水快速上涨,随后真的开始逆流而上。
张郃惊呆了,他觉得自己就是命大,还要感谢秦虹没有对他们起杀心,否则当真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秦虹给他们准备的营地。
秦虹简单介绍一番之后,便要拱手离开,可张郃又喊住了他。
“在下还有一事相询,还望秦城主不吝赐教!”
“将军不必如此客气,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说不定您还会是在下的上官!
有事您但说无妨!”
“若我当时绕过此城,直接进入徐州腹地大开杀戒,我会遇到什么?”
秦虹闻言再次咧嘴笑了起来,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幸亏将军没有这么做啊!
我家镇海侯为了这场战争,足足准备了三年之久!
单是兵法陷阱,就准备了十八道之多!
至于那些先进兵器,我也知之甚少!
据我估计,将军十万大军冲进去,顶多支撑半个月就会全军覆没!”
虽然秦虹说得一本正经,但是这回张郃等人一个都不信,因为他们是骁勇善战的北方陆战强军。
只不过,如今他们已经归降夏侯懋,不好再驳秦虹的面子,所以都只是笑而不语。
张郃等人就这么住下了,接下来几天都是养病。
城外曹真接管了张郃之前的大营,并且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攻城。
紧接着,曹真也遇到了一模一样的问题。
所以,他再回头观察张郃挖的那些沟渠,也就不难发现张郃根本没有谋反之心。
当时的情况,完全是因为他曹真不冷静,生生给张郃逼反的。
与此同时,司马懿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他这人在行事之前,都习惯给自己卜卦一番。
这次卦象只有两个字—大凶!
司马懿很郁闷,而且心里也有点不服气。
他在仔细推敲迎客城格局之后,很快得出张郃一样的结论。
于是,他赶紧找到曹真,说出自己的细菌战计划。
曹真一听,那还等什么,立即开始实施计划。
没过多久,通往迎客城的沟渠中就扔满了尸体。
因为尸臭味太浓,而且担心传染到军中,曹真下令拔营至上游十里外。
与此同时,秦虹已经下令封闸,让护城河倒流。
不仅如此,秦虹还下令,往城内那截护城河中倒入大量硫磺消毒。
另一头,曹真大营将士还没有发现,河水正在缓缓倒流。
即便有一两名士兵发现,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
曹营该吃吃该喝喝,生活如往常一般继续。
隔天下午,曹营中数千人出现腹泻呕吐现象,甚至高烧不退。
一开始,谁也没往河水方面想,毕竟这里是上游。
再往上游,那是一片小山沟,根本就是无人区,不可能有人投毒。
从第三天开始,军中有士兵开始倒毙,发病者高达七成。
这下曹真坐不住了,立即派人调查原因。
与此同时,司马懿也病得不轻,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文弱书生。
论武力值,他只能与普通士兵持平,毕竟他平时没有操练。
第三天下午,曹营瘟疫源头找到了,真是河水倒流所致。
当司马懿听说这件事后,整个人惊得冷汗直流,而且不断在营帐中呕吐。
曹真无奈,只好赶紧捞起那些半腐烂尸体。
可即便如此,曹营中那些生病的士兵,依旧在不断倒闭。
所以曹真在无奈之下,只能重新建立营寨,毕竟没生病的士兵较少。
与此同时,曹真担心张郃来袭营,只能给曹操写信说明这边的情况。
砰!
三天后,当曹操知晓曹真同样吃瘪,立即在济阴城拍桌子。
“愚蠢至极,当真是愚蠢至极!
寡人已经明着下令,让这个蠢货绕过那座小城,一定要绕过那座小城,这个蠢货就是不听!
这个榆木脑袋也不想想,就算正面厮杀,他是张郃的对手吗?”
曹操的身边,现在大多是曹氏将领,以及一些新晋不出名的年轻将领。
这些人见曹操发怒,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发言。
到最后还是曹丕道:“不如,孩儿去看看?”
曹操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后摆手道:“不必了,你留下坐守东郡,这次还是寡人亲自走一趟!”
曹操行事一向雷厉风行,然而他已经忘了,他身边连一个像样的军师都没有。
唯一有点小名气的,是无比自负的杨修。
至于武将,除了许褚之外,再也看不到旁人。
只不过,曹操身边最近多了三名剑客,年纪看上去一个比一个大。
第七十一章 曹操狼狈逃亡
如果唐瑛见到那三人,一定会无比吃惊,因为那是她师兄王服的太爷辈。
曹操领兵十五万,火速来到前线。
当他得知曹真也病重,立即下令离开这处营寨。
曹操心里憋着一口气,因为他已经前前后后损失二十几万兵马。
按照他的脾气,那是必须要杀回来的。
既然杀不了城池中的徐州人,那就杀那些没有城墙守护的村镇百姓。
与此同时,夏侯懋这边不断发出军令,正式启动那些隐藏陷阱。
第一站,曹操大军来到一处名叫望风岗的山坡扎营。
这里有水可以饮用,周围有许多村镇可以屠杀,所以曹操觉得这里很适合扎营。
他甚至下令,自己的士兵可以去烧杀抢掠,遇见美女给他带一批过来。
第一天,因为曹军过于分散,遭到了附近山民的顽强抵抗。
那些山民个个都很彪悍,而且家家户户都有土雷,甚至男女老幼都会放箭。
曹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五万人出去掠夺,结果只回来两千人。
曹操气坏了,于是连夜亲率大军去攻打最大的镇子。
目测这里居住着十万百姓,曹操直接下令放火烧房子。
小镇范围不算大,所以很快化为一片火海。
然而令曹操感到无比奇怪的是,大火烧起来之后,村里连一点鸡鸣犬吠之声都没有。
片刻之后,曹操心说坏了,这群山民肯定去攻打自己的营寨了。
那边有不少辎重和粮草,如果全部烧毁的话,自己接下来就只能狼狈退兵了。
于是,曹操赶紧下令回营,并且令一队骑兵率先赶回去。
半小时后,曹操路过一片小山坳,瞬间发现自己被埋伏。
前方飘来浓重的血腥味,先前那队骑兵应该是全军覆没了。
“缓缓撤军,千万别乱!”
曹操低声下令之后,队伍立马前队变后队。
神奇的是,并没有追兵追过来,好像那些山民已经放弃了他们。
曹操越想越郁闷,于是又派斥候回去侦查。
斥候是在两个时辰后回来的,并且说明那边的山林中,的确有许多脚印和马蹄印。
至于大营那边,却是十分安静,而且留守士兵全都在,看上去都在打瞌睡。
曹操一听,心中思绪逐渐变得有些混乱。
沉思片刻之后,他又下令回营,毕竟那些粮草与辎重很重要。
再有一点,他始终觉得这些山民只是乱打一通,根本就是无组织无章法。
曹操甚至认为,这些山民连当年的黄巾贼都不如。
然而他没注意的是,他现在的做法才是黄巾贼行为,山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曹操回到昨晚的小山坳,仔细观察之后,更加确信那群人中没有高人指挥。
于是,他便大摇大摆的回到营寨,随即开始吃吃喝喝。
紧接着,大军开始休息,毕竟跑了一晚上,人不累马也累了。
可是,曹军刚睡下没多久,外面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曹操揉着满是血丝的双眼走出营帐一看,只见外面有数之不尽的山民正在攻打营寨,看上去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砰砰砰......
这回曹操看到了传说中的土雷,炸起来很是吓人。
照这么打法,他这十万人就算能赢,最后也剩不下多少。
于是他果断下令撤退,毕竟那些山民太过彪悍了。
许褚倒是彪悍,可是在面对土雷时,也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十万人逃跑的画面十分壮观,满山遍野都是人,有不少人直接被同伴和马匹踩死。
忽然有人喊道:“长须者是曹贼,大家追杀曹贼!”
曹操听见这熟悉的喊杀声,心里郁闷的半死,因为马超也在战场上这么喊过。
因为这件事,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出门,直到把胡须养起来才敢见人。
而如今来到徐州,他再次被人如此追杀,而且他还不得不跑。
砰!砰!
就在曹操想着,究竟要不要再割须时,突然有两颗土雷砸中他的马匹。
他的大黄马瞬间成了一堆碎肉,顿时给他吓得冷汗直流。
“魏王莫慌!”
这时候许褚之子许仪追了上来,并且将自己的马让给了曹操。
曹操心说,上次没处罚这小子是对的,关键时候真能救自己的命。
曹操一边上马,一边拔刀割掉自己的胡须,甚至换掉了自己的披风。
“黑披风者是曹贼,大家追杀曹贼!”
曹操闻言,只能立即扯掉身上的披风。
“黄袍者是曹贼,大家追杀曹贼!”
曹操无奈,只好又脱掉自己的外套。
“绿发簪者是曹贼,大家追杀曹贼!”
曹操一听,直接拔下自己的发簪。
“披发者是曹贼,大家追杀曹贼!”
曹操二话不说,又扯下身上一块布料,直接把自己的脑袋包起来。
“裹头巾者是曹贼,大家追杀曹贼!”
......
这回曹操不再有所动作,因为后方那人明显是在耍他。
片刻之后,曹操与大队人马脱离,可他依旧在玩命奔逃。
与此同时,曹操的十万人马,已经被荀阳的一字长蛇阵切成了十几断,并且正在逐一降服。
原来,一直守在这边等待曹军深入的,是游击将军荀阳。
他在附近练兵整整三年之久,对每一处地形都了如指掌。
在曹军深入徐州境内之前,他就已经把周围的村民迁进了附近的城池中。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头一天曹军屠城,才会遭遇疯狂抵抗。
曹操逃出徐州境内是在第七天的下午,因为他迷路了,路上还睡了一觉。
后方一个残兵都没有追上来,就连许褚都是杳无音信。
发现曹操的是曹真的斥候,他的军营这两天恢复得不错,因为治不好的士兵都死干净了。
整整六万人病死,曹真最后干脆一把火烧了大营,否则瘟疫还会四处传播。
原本司马懿也在被烧名单之列,可他以军师之名请求曹真,随便给他一处茅草棚,他绝不会四处传染旁人。
曹真答应了,而司马懿也是运气好,竟然活了下来。
曹操来到曹真的大营,随后大病一场。
要说曹真这人还是有点孝心的,立马招来最好的军医开药,甚至弄俩侍女来伺候。
曹操这边的大败仗,很快传进孙权和刘备耳中。
原本已经病得奄奄一息的刘备,竟然奇迹般的康复了,而且变得生龙活虎。
他立即写信给夏侯懋,说愿意跟他联手,将曹操彻底赶出兖州。
刘备甚至连如何瓜分兖州都想好了。
他要拿下许昌,今后永远护卫天子,毕竟他是刘皇叔。
而东郡、宋城、陈留等地归夏侯懋,毕竟两家今后还要共同北伐。
刘备为了得到天子,甚至开出了一个相当诱人的条件—相王。
什么意思呢?
就是按照周礼,相互称王,不需要旁人来敕封。
夏侯懋接到信件,心里无比鄙视刘备,因为这货明显是想称帝。
他迎接天子是假,逼刘协禅位是真,毕竟他是名震天下的刘皇叔,可以顺理成章的继位。
也不知怎么的,这件事很快被曹操和孙权知道了,于是他们也派使者相互沟通,说是要相互相王。
孙权占据南方半壁江山,领地与曹操几乎相当,所以他心里的称王之心不比任何人小,于是孙权直接答应了。
曹操与孙权的南北联盟,直接逼着夏侯懋不得不答应刘备的请求。
另外,曹操还邀请庞统相王,目的是牵制夏侯懋与孙权。
然而这次他却弄错了,庞统大张旗鼓的拒绝了曹操,他甚至扬言永生永世不会背叛夏侯懋。
夏侯懋哭笑不得,因为庞统明显是在跟他演戏。
庞统在担心被怀疑,亦如当初夏侯懋担心被曹操怀疑。
夏侯懋只是给庞统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从未怀疑过他,让他安心的做自己就行。
庞统是个聪明人,读过夏侯懋的书信之后,顿时惭愧不已。
这一年年底,天下多了四个王,夏侯懋自称海王,孙权自称吴王。
神奇的是,在夏侯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回东郡与宋城、陈留之后,刘协突然昭告天下,说他承认夏侯懋为海王。
那意思很明显,天子也要与夏侯懋结盟,并且与其相王。
只不过,他的份量很大,因为天下向汉之人还很多。
有了刘协的诏书,夏侯懋这个海王的份量,瞬间超过曹操、刘备、孙权三人。
所以,夏侯懋接下来直接成了众矢之的,那三家都想干掉夏侯懋。
因为有他在,总显得其余三家矮人一截,毕竟那三家目前还奉刘协为天子,而夏侯懋不需要。
第一个出手的是曹操,因为他最近得知他的王氏三剑客不但没死,而且混进了徐州城。
王氏曾有七大顶尖弟子,其中两人是王服两兄弟。
王服的哥哥,当初在夏侯懋与曹清河大婚时就被宰了。
原因是定陶王氏与洛阳王氏祖上有渊源,他是来复仇的。
之后是王氏五大弟子被王服下令,一起降服夏侯懋,为天子所用。
结果王服和五大弟子,以及依附王家的所有游侠全军覆没。
而且在此之前,夏侯懋当街斩杀北方八百游侠,而且是滴血不沾身。
那几年中原游侠几乎损失殆尽,所以夏侯懋在江湖上就是杀神,许多人从此不敢露头。
为了这件事,洛阳王氏的江湖地位直接动摇,所以这些年他们的日子相当难过。
为了重新稳固江湖地位,王氏三老出山了,他们直接选择依附曹操,毕竟曹操的名声比较响亮,而且说话也很漂亮。
然而他们刚刚依附曹操没多久,就跟随曹军大败于徐州山野之间。
于是,三老随败军一起投降徐州,之后三老因为剑术高超,被送去了徐州城。
现在,三老与曹操的人取得联系,而且要刺杀夏侯懋。
曹操此刻也恨夏侯懋恨得要死,所以立即下令在徐州的暗子,全力配合王氏三老行事。
最近夏侯懋因为称王祭天等事宜,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所以根本顾不上防卫事务。
也正是这个原因,这天晚上,王氏三老悄悄潜入夏侯懋的王宫。
说是王宫,其实还是以前的城主府。
他觉得没必要扩建,毕竟这座府邸在秦朝以前就存在,曾经也被当做王府来使用,根本没有不够用这么一说。
只不过,让夏侯懋很不适应的是要安排太监。
徐州那些世家族老都谏言说,没有太监不合礼仪,所以夏侯懋只能弄了十几名太监。
他第一天就定下了规矩,如果谁在办事或是传话时,跟他耍心眼就是欺君之罪,是要连坐的。
夜间,夏侯懋正在翻阅各地奏折,各地官员一个个都隐晦的透露,要给某某人封爵。
夏侯懋知道他们的心思,只有上面的人封爵了,下面的一些官员才会升官。
正当夏侯懋有些头疼时,突然感应到有人注视自己,而且是不怀好意的那种注视。
哒哒!哒哒哒!
夏侯懋立即轻轻敲击桌面,这是他的暗号,代表有刺客闯入。
按照流程,第一批卫兵迅速去后宫拱卫,第二批卫兵立即排兵布阵,准备捉拿此刻。
同一时间,还会有人去城内某军营调兵,而且要封闭所有城门和出口。
就连城头守军都要加派人手,以免敌军来突袭。
很久没有人来刺杀夏侯懋,所以他今夜想看看自己的手下,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亦如当时荀阳迎战曹操,他想看看荀阳的战斗力究竟如何。
其实当时曹操进入徐州,还有另外两支骑兵正在关注战场。
一旦荀阳战败,那两拨人就会全力反击,甚至会调动周边各城的守军来歼灭曹军。
只不过,荀阳打得太漂亮,根本没有两拨骑兵出场的机会。
如果曹操知道这件事,估计会当场气晕过去。
曹操现在觉得,他已经严重低估了夏侯懋的实力。
然而他却不知道,他根本没探清夏侯懋的真正底牌。
就在夏侯懋的手下忙得热火朝天时,那三名老者也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领头老者低声道:“周围的士兵越来越多了,老三你待会儿动作麻利点,毕竟我等并非真正的神仙,万一被伤到还是会死!”
第七十二章 百姓捉刺客
“大哥放心,那种细皮嫩肉的小子,绝对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老三说完,径直从房梁上飘下去,随后脚尖在地板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如同羽毛一般朝夏侯懋飘去。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宛如动漫人物一般。
与此同时,夏侯懋已经放下手中竹简,并且抓起一把棋子。
这些年,夏侯懋并没有懈怠武功。
相反,他每天都会把已有的绝技练习很多遍,例如百步穿杨、霸王枪、鬼斧、飞石术等等。
还有童渊教的半吊子瞬移,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改良。
还别说,随着他的不断摸索,还真就被他找到了一些诀窍。
童渊教的瞬移步伐,发力点基本都不对。
经过多次改良,夏侯懋觉得童渊是有意谋害自己。
要不是因为自己身体底子好,那天王服带人杀来时,他就已经死了。
所以说,他这几年一直在派人寻找童渊的下落,因为陈依依等人的死,也有他一份仇恨。
叮~
老头的动作太快,所以夏侯懋的轻微根本来不及阻挡。
所以夏侯懋出手了,一颗棋子径直射向老头的眉心。
这一击力道不小,老头手中若没有那把铜剑,估计他躲不开。
棋子被劈碎了,不但老三惊讶夏侯懋的手法,就连房梁上两人也是张大了嘴巴。
他们之前只是听说,童渊教过他飞石术与迷影步,而且还是山寨版。
可没想到,夏侯懋凭借个人天赋,竟然能发挥飞石术七成以上威力。
嚯!
就在三老愣神时,周围的士兵已经围了上来,强弓硬弩齐刷刷的瞄准三人。
如此近的距离,理论上三人根本逃不掉。
“撤!”
咻咻咻......
随着领头老者一声低喝,三人抛洒奇怪粉末的同时,已经施展身法离开大殿。
值夜亲卫队长见状,立即下令追击,并且通知城卫军协助捉贼。
不大一会儿,整座城池都闹腾了起来。
随即徐县衙役,以及徐州城大狱,城防守军等多方人马,齐刷刷的行动起来。
一些官员听说此事后,也纷纷加入搜捕队伍中。
人一多就容易出事,有人说北区搜过了,不用再去搜。
有人说,那是你搜过了,谁知道你有没有搜仔细,又或是故意窝藏罪犯?
还有人说,三名刺客一闪即逝,肯定就藏在人群中,所以戴帽子的都有嫌疑。
一时间,城内闹哄哄的,甚至有人在内讧。
事实上,夏侯懋早就下达过法令,遇到这种事都要听县令的,因为他是本地父母官,所以是现管。
奈何徐州这里官员多,而且世家大族也多,一个比一个豪横,县令根本就是谁也惹不起的小人物。
特别是那些带兵的,身后站着成百上千的小弟,一个不高兴就是开打,县令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闹到最后,众人还是听夏侯懋的亲卫队长说话,这才缓缓散去搜捕刺客。
然而三人身法奇快无比,而且江湖经验十分丰富,所以直到后半夜,也没找到三人的踪迹。
只不过,这一夜也并非全无收获,各方人马捉住了不少细作,以及在逃杀人犯。
于是,满仓那边的徐州大狱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该审的审,该严刑逼供的一点也不拖沓,各处牢房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徐州城南,某处破败宅院地窖,三名刺客正在唉声叹气。
“大哥,我发现徐州这些官员都有病!
你说咱们刺杀一个混账小子,跟他们有多大关系?
就算那小子死了,他们难道就不过日子了?
还真把他当君主了!
这一晚上给咱追得,都换六处藏身之所了!
再这么下去,今晚都不用睡了!”
“老二,你今晚的话太多了!”
领头老者发话,那位老二立即闭口不言,而老三则是一直思索夏侯懋的飞石术。
与此同时,夏侯懋在后宫找到了一名妃子,让她描绘三名老者的相貌。
她叫廖帆,是蜀中将领廖化的妹妹,因为家族饱受战乱之苦,所以跟随蔡氏和黄氏一起来投靠夏侯懋。
廖氏也不能免俗,所以把廖帆送给了夏侯懋。
起初夏侯懋是看不上荆州那些氏族的,毕竟蔡氏给人的印象很不好。
直到有一天,夏侯懋看过廖帆的画作,这才对这些和亲女有所改观。
古代大户人家培养嫡女都是很用心的,所以这些少女大多都很有才华。
根据夏侯懋的描述,廖帆仅仅花了十五分钟,就把那三人画了出来。
不仅如此,头发、体型、微表情等等,全都画得惟妙惟肖。
紧接着,夏侯懋命人去城内寻找雕刻师,连夜将三人的相貌做雕板印刷。
因为大半夜把廖帆薅起来,夏侯懋多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就在她那边留宿。
次日一早,三名刺客经过简单易容,直接去街边吃早点。
然而三人刚在某间早点铺子坐下,就发现墙上贴着三人的画像。
一开始店小二还没注意,直到三人坐下后又起身离开,店小二立马反应了过来。
不过店小二也不是蠢人,他立即去门口假装招揽生意,随即趁三人走到街口,立即去找附近巡逻的城卫军。
城卫军一听,刺杀海王的此刻还敢现身,立马炸了锅似的奔跑起来。
这队士兵一边奔跑一边呐喊:“都让一让了,都让一让了,昨晚那三个老刺客出来吃早饭了!
大家都机灵点,千万别卖早点给他们吃!
都想一想,咱们今时今日的好生活,究竟是谁带给咱们的!”
满大街百姓听见这话,立即开始行动起来。
因为有画像,所以那三人很快就被人找到。
原来,他们为了易容,又再布料铺子买了布料当头巾,似乎是想假扮西域商人。
可是,他们三人的身高与体型,早就被画像画出来了,根本无所遁形。
特别是花白头发,藏都藏不住。
今天早晨巡逻兵本来就多,而且周围百姓都在讨论这事,所以三人被找到后,立马有人朝他们扔杂物。
什么砖头、鸡蛋、白菜,泔水、小孩尿片等等,一股脑的往三人身上招呼。
最离谱的是,有一名油粮铺子老板,直接拎着一桶菜油砸过去。
三人都是顶级剑客,所以下意识拔剑劈砍,结果被菜油淋了一身。
紧接着,就有许多百姓取出了火折子,甚至都吹着了。
“且慢,我们投降!别扔,都别扔,我们投降便是!”
还别说,任何时候百姓都是淳朴的,所以谁也没有轻举妄动。
这时候,人群中一名八九岁大的小女孩,指着三人说道:“你们是坏人,应该去给海王磕头认错!”
老二脾气最倔,所以立即反驳道:“我们不是坏人,我们一生都在行侠仗义!”
一名老婆婆立即还嘴,“行侠仗义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还要看你们帮助过多少人,又救了多少人的性命!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难民,六年前若没有海王收留我们,恐怕我们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
“说得好!”
恰在此时,一名夏侯懋手下的说书先生站了出来。
只见这人大义凛然的说道:“无论你们曾经杀过多少坏人,又或是救过多少百姓,可你们没有资格否定海王殿下的功绩!
是非对错,该交给天下人来评判,甚至是交给后世学者来评判,而不是交给你们来谋害!”
“对,说得对!”
“你们不过是一介武夫,又有什么资格定他人生死!”
“说得好!你们随意杀人,肯定错杀过好人,你们才是最该死的!”
“我听说所谓的游侠,都喜欢去别人家里偷盗!
还扬言说劫富济贫,我呸!
那只是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好吃懒做而已!”
三名老者被百姓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可却没法还嘴,因为跟百姓说不清他们的豪情壮志。
最要命的是,他们坚持自己的武道,一直没有对任何一名百姓出手。
这条街区的人越聚越多,很快就有官方人员出面,将他们押去了徐州大狱。
因为有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三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原因要刺杀夏侯懋,所以都跑去徐州大狱围观。
最后弄得满仓没办法,只能在大狱外面的小广场公审三人。
现场人山人海,满仓也不好对三人用刑,而且三人上了年纪,他担心打几下就死了。
砰!
满仓一拍惊堂木,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说出你们的身份!”
领头老者很郁闷,因为他们一向自诩世外高人,何曾受过这等待遇?
不过他也没办法,如果今天不好好辩驳一番,估计洛阳王氏的名声很快就会臭大街。
“我是洛阳王大毛,这两人是我的二弟和三弟,分别叫王二毛和王三毛!
毫不夸张的说,我们都是江湖上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
此次来徐州,目的就是给家族后辈复仇!”
哗......
话音刚落,现场立即炸了锅,因为有很多人从小就听过王氏三毛的名头,他们也确实是名震江湖的大人物。33qxs.m
只不过,绝大多数百姓还是无法原谅他们,因为夏侯懋给了百姓们一个栖身之所,甚至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
有人说,王氏三毛六十年来一直是锄强扶弱的大侠,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也有人说,夏侯懋曾是曹军将领,当真有可能误杀王氏后辈。
现场众说纷纭,弄得满仓一阵头大。
砰!
满仓再次拍惊堂木,现场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你家哪位后辈死于海王之手,当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王大毛答道:“建安三年,我王氏曾侄孙王服,死在了许都夏侯府!
一起被杀的,还有我王氏五大真传弟子!”
哗......
现场立马又炸了锅,因为那场战斗早已名扬天下,夏侯懋家眷几乎被屠戮殆尽。
“杀了他们!”
终于,有一名老汉愤怒的喊了出来。
“他们是刺客,是贼子,没一个好人!”
“原来王氏是贼窝,应该灭满门!”
......
现场百姓已经被彻底激怒,而且群情激奋,几乎所有人都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王氏三毛一看,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劲,他们完全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王大毛吼道:“我不服,我不服!
凭什么杀人者能得到原谅,而我王氏却要被你们诋毁!”
一名老汉怒吼道:“王服是刺客,他杀了海王的家眷和许多手无寸铁的侍女,此事天下皆知!”
有一名身穿官府的小吏喊道:“当年在下就在许都城!
王服等人兵分三路,一路拖住海王,一路拖住海王亲兵,他自己则是带着那些所谓的游侠,去砍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家丁和侍女,甚至连海王家那些身怀六甲的妾室都没放过!”
又有人喊道:“没错,像那种丧心病狂的狗杂种,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一名老妇喊道:“杀了他们,这一家都是贼子!”
一名书生喊道:“在下来自东郡,听说洛阳王氏与吃人的定陶王氏是一家的,难怪如此丧尽天良!”
......
王氏三毛闻言惊呆了,因为定陶王氏的事他们不知道,王服干过的事他们也不知道。
原因是,他们听到的消息,都是家族子弟报告他们的。
所以一直以来,夏侯懋在他们三人的眼里,就是性格张狂的纨绔子弟。
王二毛性格直率,而且脑子一直都是一根筋,于是高声喊道:“不可能!
你们在造谣,一定是你们合起伙来诋毁我洛阳王氏!
我王氏数百年来行侠仗义,从来都是王氏主持公道,不可能做出屠杀孕妇之事!”
砰!
满仓再次拍惊堂木,但他却对三人露出了同情目光。
“此事天下皆知,可你三人却装疯卖傻,不觉得丢了你王氏先祖的脸面吗?”
闻听此言,王氏三毛直接颓废了,因为满仓的眼神十分纯净,完全没有耍阴谋的迹象。
所以他们知道,满仓的话是真的,现场百姓的话也是真的,王服确实做出了天怒人怨的事。
可是他们不明白,王服从小乖巧懂事,为什么会一反常态,跑去夏侯府杀人家的家眷。
第七十三章 暂缓行刑
“你三人现在是否承认,昨夜刺杀过海王殿下?
除私仇之外,可还有别的缘由?
认罪之前,可有私人诉求?”
满仓说话时,已经在书写认罪状,打算就此了结这桩案件。
理论上,三人已经是死路一条,满仓问话也只是走个过场。
王大毛没话说,因为他从来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更不可能哭哭啼啼的求饶。
王二毛低着头,他还在想王服为何变成变态杀人狂。
倒是老三,只见他突然说道:“我有!我想再见夏侯懋,对于昨晚那一招,我王三毛不服!”
此言一出,现场在安静了三秒钟后,直接爆发全体百姓的唾骂。
现场炸了锅,谁也听不见谁的骂声,因为实在太吵了。
就连满仓猛拍惊堂木都没用,现场百姓明显过于激动了。
随后三人按了手印,这算是承认刺杀海王之罪,三天后会被砍头。
只不过,三人被押入特殊铁牢之后,老三依旧在跟满仓说,他要再找夏侯懋比试一场,甚至说夏侯懋的飞石术是假的。
成名于六十年前的王氏三毛,因为刺杀罪在徐州落网的事,很快像风一样传遍天下。
于是,徐州在三天之内,聚集了大批游侠。
所以徐州各部门再次紧张起来,甚至各方都在加派人手巡逻。
不仅如此,天下各州还有不少游侠,正在赶来的路上。
海王宫。
叮:系统任务,成为武林盟主,升级为四级狗大户,奖励—未知。
时隔五年,系统再次发布任务,夏侯懋当真是一脸懵圈。
他原本以为,系统已经定格在三级,今后永远不会再有变动。
谁能想到,仅仅只是三名游侠而已,竟然能让系统再度活跃。
只是,这武林盟主是不是有点开玩笑了,当上又有什么用呢?
另一边,夏侯懋又在召集徐州城各部开会,原因是三天前各部门抓刺客时没有合作。
为了让这群人今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他费劲唇舌,讲述了各种情况,又打了很多比喻。
比如男主外女主内,又比如遇到什么情况,以哪个部门为主,其他部门需要通力合作等等。
经过夏侯懋的讲解,众人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夏侯懋还不知道,他们下次遇到突发事件,还会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办完这件事,夏侯懋又找徐州城内一些上年纪的官员,好好讨论封爵的事。
他的意思是,爵位不能完全固定,否则被封爵的人今后光拿俸禄不办事。
这种事在大汉朝比比皆是,所以有不少老人同意他的观点。
所以,爵位有升有降这件事基本实锤了,接下来只要制定具体规则就行。
这件事很快传扬出去,一些坐吃等死的官员再也坐不住了。
有人上下打点,希望弄个高点的爵位。
也有人实诚,立马想着为夏侯懋打天下,就比如青州的孙观,以及广陵的陈登。
第四天一早,许多人来到徐州大狱门口围观,都想看看王氏三毛如何被砍头。
满仓知道徐州来了许多游侠,他甚至知道那些人一定会劫法场,所以他一早就安排了许多暗兵藏在人群中。
因为夏侯懋曾经夸赞过他,所以他现在办事十分上心,而且说话也十分自信。
与此同时,夏侯懋的一批暗子,也混迹在徐州大狱附近,打算随时帮助满仓。
时间很快来到午时,刀斧手与人犯已经就位。
现场立即有数百人往前挤,随即有士兵以盾牌将人群隔成十几拨。
紧接着,就有人假装被踩到脚,甚至有人说士兵打人。
这场面,一些有经验的人一看,立马知道怎么一回事。
很多徐州本地百姓,已经被衙役打过招呼,所以见状很自觉的往后退。
只有那些外来者还在往前挤,一副我是百姓我怕谁的架势。
如此一来,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现场只剩下外来游侠。
一些经验老道的游侠发觉不对劲,所以悄悄做好战斗准备。
“时辰已到,准备行刑!”
满仓这一嗓子,直接让现场安静了下来。
“且慢!”
王老三喊了一声,随后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服!
夏侯懋,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跟我打一场!
我王三毛若输了一招半式,甘愿引颈受戮!”
此言一出,现场游侠立马呼喊起来。
“打一场,打一场!”
“就让海王名正言顺的打败他们,让他们死个明白!”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赢了王氏三毛,定会名扬天下!”
......
尽管现场游侠在不断呐喊,但是他们却越喊越心虚。
喊到最后,那几个领头游侠也发现,现场一个百姓都没有,周围全是熟面孔。
与此同时,街道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过来许多兵卒,而且兵卒的手上拿的全是强弓硬弩。
现场游侠不足一千人,所以他们立即面色大变。
“刀下留人!”
哒哒哒......
突然,街道外围有马蹄声传来,来人身上穿着官服,看上去很高级的样子。
满仓一看,是彭氏家主彭守业,主管徐州外交事务,官名叫大鸿胪。
“满仓大人,此事另有一些外务并未完全查清,还请暂缓行刑!
本官这就去找王上商议,还请满大人行个方便!”
“外务?彭大人此言无法令人信服啊!”
彭守才很郁闷,他没想到自己的面子,在这狱官面前不太好用。
但是,这件事由满仓主管,夏侯懋曾严令各方官员,不得插手他人手中事务,所以他也不好当众摆官威。
“满大人有所不知,此三人来自徐州北部战场,原本是我军俘虏!
后来因为剑术高超,被特许送来徐州当城防军教官!
本官看过他三人的履历,他们曾是冀州魏王曹操的幕僚!
既然与他国王氏有关,那么我海国便要慎重对待,否则又会引发边境战争!”
彭守才见满仓依旧满脸不信的样子,于是沉声说道:“反正人在你满大人手里,仅仅只是延缓行刑,并不会放他们走,满大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难不成,满大人与这三位江湖人士有私怨?”
话说到这里,满仓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徐州名士彭守才就是想庇护三名刺客。
“彭大人,您的要求下官可以答应!
可是,现场这些所谓的围观人员,没一个是我徐州百姓,而且个个身怀武艺!
并且......刚刚都在叫嚣,让吾王与刺客比武!
此等可笑的伎俩,连我徐州百姓都看出来了,所以他们一个都跑不掉!彡彡訁凊
来人,给我......”
“且慢!”
见满仓要当众射杀那群游侠,彭守才立即大喝一声。
他甚至在阻止满仓之后,从马上轻轻跃起,直接挡在游侠们的前面。
满仓皱眉道:“彭大人,您是上官,可您现在的行为有叛国嫌疑!
除非您能解释清楚,否则可别怪下官冒犯了!”
“玛德,跟这狗官拼了!”
人群中一名游侠受不了这种窝囊气,于是低吼一声。
“住口,你想拉着兄弟们一起死吗?”
开口呵斥那人的是彭守才,他明显与这群游侠认识。
情况已经很明朗,组织人手劫法场的就是彭守才。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满仓还不确定,彭守才有没有参与行刺计划。
彭守才道:“满大人,这些人只是呼喊了一些不当言论,并没有动手劫法场!
你若下令一概诛杀,那便是犯了我海国律法,是草菅人命!”
“有些不当言论是不能喊的,本官有理由怀疑他们来劫法场,甚至有理由怀疑他们打算行刺王上!”
满仓此刻的气势暴涨,就连身为高官的彭守才都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个满仓仅仅只是被夏侯懋夸赞过几句,他就敢与自己抗争到底。
说话间,外围又来了大批士兵,一看就知道是城卫军派来了援军。
满仓咧嘴一笑,因为援军是他叫来的,而彭守才就郁闷了。
今天若不给满仓一个合理的理由,现场所有游侠,包括王氏三毛,全都得死。
“小阿才,老夫多谢你援手,不过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走吧!”
王大毛开口,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彭守才在徐州的份量并不是很重。
彭守才闻言叹了口气,随后对王氏三毛拱手作揖。
紧接着,彭守才对满仓喊道:“满大人,劳烦您听一个小故事。
在下年少时曾游历洛阳,在洛阳郊外曾被一伙匪徒劫财!
当时在那间破庙中,我以为我会被匪徒杀死,从此再也见不到爹娘!
可是,关键时刻,从庙外的暴雨中飘进来三人,所有匪徒被当场杀死!
我得救了,所以我感恩那三人!
三日前的早晨,我听说当年的救命恩人成了刺客,所以我急匆匆的计划救人!
我想了很多办法,也托关系找了很多人,可是都不管用。
我想为恩人求得一线生机,苦思良久之后,我还是觉得只有王上能救他们!
所以,现在我只想求满大人给我一点时间,我愿意戴着枷锁去见王上,求满大人给个机会!”
“小阿才,你这又是何必呢?
当年你我不过只是一面之缘,你若不提起,我早就忘了!”
听见王大毛的话,彭守才笑道:“救命之恩大如天,我王守才永生不忘!”
周围的游侠闻言,一个个陆续坐下,看上去是不打算反抗了。
一名老游侠喊道:“只是一个谈话机会,老朽愿意留下做人质!”
一名大胡子也道:“听闻海王爱惜百姓,他也是我梁大苟敬佩之人,所以我也愿意留下当人质!”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我也不走了,大不了陪着老前辈一起下黄泉!”
......
现场游侠全部坐下,顿时弄得满仓进退两难。
哒哒哒......
恰在此时,又有人来到徐州大狱门外。
那是夏侯懋的某一位亲卫队长,他一来便找满仓耳语了几句。
满仓闻言笑了,随后喊道:“王上有令,应江湖名宿之请求,三个月后在徐州城举办武林大会!
念及王大毛三人同为武林名宿,故而暂缓行刑!
待查证他三人这一生事迹之后,再行判决!”
满仓说完一挥手,立即有狱卒将三人送回铁牢。
而现场那些游侠则是讨论起来,因为大汉民间一直有武林大会,只不过是在洛阳悄悄举办。
洛阳舞林大会的举办方,一直是王氏高层,也就是王氏三毛。
正是这个原因,王氏的江湖威望一直很高,所以江湖游侠个个都很给面子。
所以,当年王服振臂一呼,天南地北的游侠们立即蜂拥而至。
如今王氏的名声,因为王服的两次愚蠢行为,直接降至冰点。
以至于许多游侠仅仅只是来助阵,并不想真的搭上性命。
起初有人说夏侯懋是武林杀神,更是武林大魔头,因为他当初在许都当街杀了八百游侠。
可是,当人们说起那场屠杀的缘由后,所有人都闭嘴了。
当街将一名少女凌辱至死,还将一对可怜夫妻当街砍头。
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那八百游侠无动于衷,可见他们全都该死,根本不配称为游侠。
再之后,又有人编排夏侯懋的是非功过。
从屠杀济阴吴氏,到剿灭定陶王氏,再到拯救寿春百万难民,哪一样说出来都足以被称为大侠。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他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人人都夸他是上天对百姓的恩赐。
于是乎,游侠们逐渐口口相传,当游侠就该向夏侯懋学习。
即便做不到为国为民,也要做到扶危济困。
至于劫富济贫这种事,已经被百姓们厌恶,因为确实有很多富贵人家很良善。
徐州城内的议论主题,逐渐从捉拿刺客,到如何当好一名游侠。
这种转变,不免有夏侯懋的人带节奏,可却不被世人排斥。
同一时间,庞统对孙权的兵力威胁越来越重,甚至已经打过十几场小规模战役。
孙权身边善用兵者很少,而且不少人都很怕死,所以他在不断向陆逊求救。
而陆逊这边,因为担心将大军调回建业后,荆州这边就会被刘备侵占,所以他现在正在快速招兵买马。
第七十四章 夏侯懋得荆州
巧的是,荆州境内最近出现许多游商,很多人被陆逊的手下抓了壮丁。
此时此刻,贾诩突然觉得,夏侯懋的那些小办法真的很管用。
混进敌军当中太简单了,甚至有人很快就当上了小校。
只不过,让贾诩感到郁闷的是,他的人大多被陆逊送去了建业城。
这就有些郁闷了,所以他只能让庞统悠着点,以免自己人打自己人。
贾诩这边算是与东吴僵持住了,一时半刻很难分出胜负。
于是乎,他只能制造战机,让张辽三人佯攻九江,做出切断荆州与东吴联系的假象。
当陆逊得知消息,他这回实在坐不住了。
因为九江港口那便若被张辽拿下,那么东吴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所以陆逊在做出一些部署之后,赶紧带着大军去守卫九江。
他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荆州,贾诩就派荆州氏族去策反荆州守军。
他们的作战方案是农村包围城市,也就是策反长沙、零陵四郡太守,效果那是相当好。
原因是夏侯懋手下官员待遇很好,几乎与裂土封王差不多。
紧接着,贾诩终于露出了獠牙,他直接率领十万大军直奔荆州而去。
这则消息很快传到陆逊耳中,他整个人突然感觉不寒而栗。
他若救荆州,九江港口必失,因为张辽那个三人组合太彪悍了,在南方几乎无人可挡。
无奈之下,他只好紧急向交趾和豫章守军求援。
这两个地方是秦时的百越之地,速来都有南蛮之称。
表面上,秦汉统治他们多年,可其实当地人根本不服从管制。
基本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官,我做我的山大王。
可近年来,官方守军越来越不像样,所以就有许多山民经常下山闹事。
所以豫章和交趾的守军刚刚被抽调,这两个地方就开始出现暴动。
陆逊听说后一阵头大,但是也只能任由那些山民胡闹,毕竟荆州与九江更重要。
贾诩与陆逊在荆州对峙,此刻陆逊才发现自己成了孤军,因为长沙四郡已经是夏侯懋的地盘。
如此一来,刘备和曹操又坐不住了,他们分别派兵在青州和豫州边境骚扰。
这两人做梦都想不到,当年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少年,如今真的可以与他们平起平坐了,甚至隐隐有超越他们的势头。
骚扰归骚扰,但是他们又不敢真的发起总攻。
再看陆逊这边,他的战斗力真的很强,贾诩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夏侯懋如此看重这个年轻人。
各种神奇兵法与兵阵,几乎被贾诩都用了一遍,可是陆逊依旧稳如老狗。
所以贾诩不得不用夏侯懋的无耻打法,那就是不断搞策反。
他甚至将大军撤走,让荆州百姓可以自由做买卖。
只要人员流动,那就有可乘之机。
他收买了长沙四郡的游商,让他们以高价收购荆州城的粮食。
不仅如此,只要是荆州出来的盐铁,他也一律出高价收购。
除此之外,他甚至放出消息,只要是陆逊手下的将官来降,他贾诩立马给对方连升三级。
这下荆州许多人坐不住了,那些乡绅悄悄售卖粮食和生铁,甚至让自家子弟赶紧去投靠贾诩。
他是海国左丞相,权利还是相当大的,在荆州任命官员根本不需要夏侯懋首肯,只要事后给一份文书就行。
陆逊无奈,只好关闭城门,否则荆州很快就会成为一座空城,因为连百姓都在跑。
话说百姓为什么跑,因为贾诩承诺,荆州百姓投靠他,立即免费赠送十亩地。
这个待遇简直没谁了,就算是再老实的百姓,也会忍不住的往外跑。
陆逊远远低估了百姓的欲望,城内守军被百姓怂恿,连夜开城门跑了一大半。
留下来的,都是些腿脚不便,或是家里没有牛车的人家。
看着空荡荡的城池,陆逊知道自己输了,接下来贾诩肯定会再次大军围城。
所以,陆逊只能提前拔营,否则他的八万大军只有死路一条。
神奇的是,贾诩没有追击,甚至下令给他让道。
陆逊丢失荆州的事,很快传回东吴,孙权又在家发脾气。
他怨恨夏侯懋,所以让人四处散播夏侯懋的恶劣行径。
他的大概理论是,他是夏侯懋的二舅哥,可夏侯懋却来夺他的地盘。
这回不用夏侯懋教手下人怎么说,因为荆州那些送过和亲女的氏族,谁也不希望自己的爵位得来不正道。
东吴除了孙尚香,其他人大多是弃妇。
而荆州,送给夏侯懋的都是各大世家嫡女,每个人的才艺都没的说。
所以,无论怎么比,夏侯懋都应该站在荆州这边。
而夏侯懋在拿下荆州之后,立即开始大肆封爵。
例如蔡氏出力最多,一家就封了三个侯爵。
其次是黄氏和廖氏,以及长沙四郡太守,个个都封了爵位。
甚至连那些专门跑腿送信的家族,都有爵位封赏。
不过夏侯懋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他告诉那些世家大族,要好好培养自家后辈,绝不能想着从今往后吃空饷。
规则列出来了,你这辈子不努力光吃空饷,弄得封地哀鸿遍野,那么你儿子的爵位就会降级。
当然,如果治理的好,那肯定是要升爵的,甚至再封一个爵位也有可能。
各大世家对于这种事很不在意,因为他们都觉得自己教子有方,不可能闹到哀鸿遍野的地步。
于是乎,荆州这边很快恢复正常。
第一任荆州牧是黄承彦,尽管他已经说了,自己年老体衰不适合担任。
但是夏侯懋说了,荆州的和平稳定,需要他的名声来镇压。
黄承彦看完信件感慨不已,因为他最初根本看不上夏侯懋,认为他就是个无脑兵痞,根本成不了事。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夏侯懋的谋略堪称当世顶尖。
就拿他这个荆州牧来说,如果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荆州名士坐镇,接下来还会动荡不安。
原因只有一个,百姓不认可外来户,就算曹操来了都不行。
可惜,刘备没看出这一点,诸葛亮劝谏几次都没用。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黄承彦最后对刘备死了心,认为他最终会失败。
荆州在黄承彦的一系列政令下,逐渐归于平静。
而张辽与庞统,也撤兵回到自己的地盘。
孙权在发怒之后,立即着手平定豫章和交趾之乱。
不过他没有放下仇恨,这次他盯上了夏侯懋举办的武林大会。
他的目的是刺杀夏侯懋,他要让夏侯懋直接从他的生命中消失,因为他吃的亏实在太多了。
与此同时,最近曹操那边的夺嗣闹得很凶,原因是曹冲的智慧越来越高,曹操有意立他为世子。
卞夫人做不住了,曹丕更坐不住了,就连曹植与曹彰都活跃了起来。
几人拉帮结派,就在曹操的眼皮底下相互耍阴招。
而曹操呢,最近感觉身体越来越差,所以他又想称帝。
于是乎,他命人修建了铜雀台,打算试一试文武百官的意思。
要称帝,就必须把天子死死攥在手中,否则没法让他禅位。
因此,刘协最近几年建立的地下势力,正在被曹操以光速拔除。
这回刘协是真的彻底郁闷了,他觉得汉室已经没救,自己根本弄不过曹操。
于是,他逐渐生出禅位于刘备的想法,毕竟刘备姓刘。
然而他转念又一想,刘备杀了他的长子刘封,他没理由把江山让给这种人。
至于庞统、孙权之流,他连想都没想过,所以最后只剩下夏侯懋。
仔细回忆,夏侯懋只是误会了他,其实这人真的很不错,最起码他善待天下百姓。
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夏侯懋,说愿意禅位于他,只求庇护刘氏祖陵即可。
当夏侯懋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狰狞的笑了笑。
他觉得自己内心的旧伤疤还在隐隐作痛,仿佛陈依依等人还在身边喊冤。
当初几次三番拒绝与刘协接触,明显是当时的时机不成熟。
可刘协依旧不管不顾,他心里只有除贼那点破事,完全不顾他夏侯懋的死活。
这种人,永远不能做朋友,更不能合作,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而现在,他夏侯懋再次成为众矢之的,而刘协依旧想要火上浇油。
说白了,刘协心里永远没有别人,只有他自己那点破事。
所以,夏侯懋再次拒绝,甚至懒得给他回信。
他只是告诉刘协的使者,他夏侯懋永远不与自私的人合作。
十一月,并州。
徐晃已经来这边镇守四年,周边的游牧民族逐渐被赶走,边境一片安宁。
他站在山坡上眺望北方,大雪一直不停的下。
他的脸上充满了惆怅,因为他的老熟人都去了夏侯懋的帐下。
他心里五味杂陈,毕竟他是忠于曹氏的。
可另一边,夏侯懋是他的弟子,而且是唯一的弟子,就跟他的孩子一样。
曹操迟迟不对他动手,而且还要重用他,他感觉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巨石。
他也曾写信给曹操,说他的身份十分尴尬,不适合再领兵镇守边关。
他甚至给曹操承诺,解甲归田之后绝不加入徐州阵营。
这封信不写还好,写完之后曹操竟然给他升官了,而且还提拔了他儿子徐盖。
所以现在的徐晃,感觉亚历山大,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十分煎熬。
他感觉在不久的将来,曹操会下令让他与夏侯懋对峙,甚至是生死拼杀。
就在徐晃满心踌躇时,忽然有亲兵找来,随后递上一封信。
信是夏侯懋写的,上面阐述了武林大会的事,并且说明他对三十六路鬼斧做了改良,可能会以鬼斧迎战天下一流武者。
徐晃摇摇头,心说鬼斧是经过历代先贤精雕细琢的高明武术,想要改良谈何容易。
为了证明夏侯懋的想法是错的,徐晃立即写信给曹操,请他在曹营中,挑出一名上等资质的年轻人,来学他的鬼斧,然后去徐州打败夏侯懋的改良版鬼斧。
还别说,曹操最近也在考虑,要不要派人参加武林大会。
听徐晃这么一说,他立即派自己的儿子曹彰去学鬼斧。
曹操的意思是,让徐晃的儿子徐盖,和曹彰一起挑战夏侯懋这个大师兄。
再看西川,当刘备得知夏侯懋要举办武林大会,他也来了兴致。
不过刘备自己肯定不会参加,毕竟年纪大了,他要在军中寻找高手去参加。
然而当刘备的军令传下去后,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赵云和黄忠立即跃跃欲试。
因为他们都曾与夏侯懋交过手,而且都败了,所以他们这些年一直在琢磨夏侯懋的武艺破绽。
除此之外,蜀中其他将领全都表示想要参加。
例如西凉马超和荆州魏延,他们都想踩着夏侯懋上位。
而东吴这边,除了孙权的一批刺客,少年将军孙恒也要去参加。
各方人马各怀心思,徐州城很快变得鱼龙混杂。
即便是夏侯懋的眼线,也逐渐变得有些不够用。
夏侯懋将武林大会一切事务,全权交给彭守才去办,毕竟他是海国大鸿胪,而且是王氏三毛的仰慕者。
根据夏侯懋的建议,彭守才在徐州城找了一块地方,以极快的速度修建了一座大型比武场。
夏侯懋下令,今后无论是谁与人发生矛盾,比武就去比武场定胜负,否则都属于聚众斗殴。
原本徐州那些文臣还不明白,为什么夏侯懋要花巨资建设这种场地。
按照普通人的理解,举办一场武林大会之后,场地就等于废弃了,实在不划算,感觉像是败家子的行径。
然而当那些大臣得知,比武场常年开放,内部甚至设立赌局,所有人瞬间暗骂夏侯懋太鸡贼。
按照他这么搞法,最后徐州官方一定赚得盆满钵满。
还有更离谱的,夏侯懋还会收围观者入场费,甚至在比武场周边开设店铺。
首选是酒水、饮料铺子,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零食铺子。
紧接着,那些文臣一个个都活越了起来,都想托关系获得一两间店铺。
好嘛,本来是豪情壮志的武林大会,现在活生生被夏侯懋弄成了商业汇演。
第七十五章 游侠思维
目前最开心的是徐州百姓,因为比武场的修建需要大量人工,夏侯懋出手一向阔绰。
干活苦力最低每人一天五百钱,而且还包伙食。
而那些监工与技术工,直接是三倍五倍的往上翻。
最夸张的是总工程师,夏侯懋直接给二百万钱。
不过夏侯懋也有许多要求,例如比武场的整体结构,以及应急通道,防火防水等等,基础设计要达到徐州百官的要求。
为了比武场图纸,那位从外地来的总工程师,直接爆出了自己的身份—墨家相夫氏长老。
相传墨子死后,墨家分为三派,分别是秦墨相里氏、楚墨邓陵氏、齐墨相夫氏。
秦墨擅长近身搏击与兵法,楚墨擅长剑术与音律,齐墨擅长机关与文学。
而这位名叫陈涵的老者,正是来自相夫氏的外门长老。
这个身份在徐州高层爆出来后,众人立即开始查证,随后全都不再对他的能力质疑。
徐州城越来越热闹,因为在这里是真的很好生存。
原本躺在大街上混吃等死的乞丐,听说比武场那边开出超高工价,立马一窝蜂地跑去找活干。
有人得了钱,立马买房子,而有些人却是租房子。
老百姓手里有钱了,各种做小买卖的小摊贩,恨不得把大街挤满。
如此一来,衙役们整天拿着铜锣驱赶,因为路都被堵死了。
于是乎,夏侯懋又找官员们商议,给徐州划分几个专门的市场,否则街道无法通行。
没过多久,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的长安盛世提前在徐州出现。
一个市场是内部小商品交易,一个市场是外贸交易,另有一个市场专门搞官方披发。
随着夏侯懋的不断改革,徐州原本有房产的居民立马身价翻倍,因为他们光靠收租就已经成为本地富豪。
一些脑子活泛的商人,立马大肆购买房产,接着便是请人重盖大型四合院,而且大多是三层。
于是徐州遍地是黄金的传闻,立马在天下各州传开。
大大小小的商贾,不断涌入徐州城寻找商机。
而夏侯懋这边,单是每天的商业税,都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值得一提的是,只要是夏侯懋的海国领地范围,税收全部与徐州平齐。
例如小商贩,荆州、豫州和青州,以及庐江地区和兖州东郡,全部是一天一文钱。
人头税还是不变,一人一年一个铜板,相当于意思一下,老百姓根本没压力。
最高兴的要数荆州百姓,因为今年又易主,所以夏侯懋下令今年不交田地税。
至于荆州官员的开销,全部从徐州拨款过去。
黄承彦为了给夏侯懋积攒声望,立即命令各级官员宣传夏侯懋的德政。
时间飞逝,三个月转眼即逝,又是一年正月来临。
武林大会海选开始,徐州官方头一天,就因为坐庄赚了六百万钱。
这个数字一出来,立即惊掉一众高层官员的下巴。33qxs.m
他们原本计算着,夏侯懋花费五百万钱举办武林大会,怎么着也得三年才能赚回成本。
然而现在仅仅一天,不但赚回了成本,而且还盈利百万钱。
这还不算酒水、小吃、门票等盈利,估计全部营业额加起来足有二百万钱。
徐州城内另一个赚钱的群体是勾栏老板,因为饱暖思淫欲,一直是亘古不变不便的规律。
再说那些十分有名的游侠,在经过多方讨论之后,决定将夏侯懋这个大高手逼出来。
于是,在海选第二天,一大批游侠来到王宫门前送万民书,请求夏侯懋在决赛时与前三名切磋武艺。
话说,夏侯懋现在是一国之君,就连那些游侠都感觉心里没底。
因此在头一天晚上,他们找到了各方将军,也就是曹彰、徐盖、马超、黄忠、赵云等天下名将,一起在万民书上签名,而且字签得特别大。
万民书被亲卫队长接了,可这位亲卫队长因为上回刺杀的事,心里还憋着一股怒火。
只见他用不屑的语气说道:“诸位都是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参加武林大会都是为了名震天下!
然而,我家海王需要名震天下吗?
再者,即便我家海王屈尊降贵参加了武林大会,又能得到什么?
无非就是成就诸位的名声,再就是被诸位想方设法的刺杀!
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家海王为何要放下日理万机的公务,来成全尔等?
都回去吧,我家海王之所以花费巨资举办此次武林大会,仅仅只是为了对一些武学前辈的尊重,还望诸位不要得寸进尺!
哼!”
一群游侠被说的哑口无言,因为那位亲卫队长的话没毛病。
人家夏侯懋如今贵为一国之君,根本不需要靠比武来成名,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很有名了。
再者,现场这些游侠,根本不知道夏侯懋,一天就把比武场的成本赚回来了,所以个个心里都感觉过意不去。
游侠们回到客栈,立即开始讨论起来。
有人说,不如大家凑点钱,冠军可以拿到很多钱财,这样夏侯懋就会参加了。
立即有人反对,“真是人头猪脑,人家身为一国之君,会看上你那点散碎钱财?”
又有人说,不如大家找些奇珍异宝来,或许夏侯懋能看上也说不定。
然而这位说完,忽然发现众人齐刷刷的盯着他,他立马尴尬的摆手道:“我随口说说的,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呵呵呵......”
然而此时,那位名叫梁大苟的游侠道:“也未必不可!
试想一下,奇珍异宝他不缺,可却不一定看不上上古神兵啊!
比如七星刀,又比如干将剑,又或是莫邪剑,甚至是鱼肠剑!”
现场众游侠闻言直摇头,因为那些神兵早已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梁大苟没好气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倒是想个好些的法子啊!”
忽然,一名小胡子游侠道:“诸位都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夏侯懋此人对神兵从不感兴趣,否则为何他的手下从不搜集天下神兵呢?”
梁大苟越听越来气,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漂亮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问题是他究竟对什么感兴趣?”
小胡子撇嘴道:“你可真是个人头猪脑!
都说了要从他的手下或是身边人观察,才能知道他对什么感兴趣!”
“玛德,那你倒是说啊!”
梁大苟明显已经很生气,估计再说两句就会动手。
小胡子闻言笑了笑,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首先,他对美人是感兴趣的,否则他的后宫就不会有几十名妃子了!”
“切~!简直是废话!
关键是,在场诸位谁是女子,谁又愿意主动充当冠军奖励?”
“笨啊!没有美人可以去找啊,找到之后就能想办法引诱美人充当奖励了!”
众人闻言摇摇头,可小胡子又说话了。
“如果没有美人,那就只能用名声来引诱了!
比如武林至尊,又或是武林盟主,总之抛出一个虚名就行!”
这回现场众人不说话了,因为他们都觉得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比较高。
可问题是这样的虚名,他们自己在乎,夏侯懋会在乎吗?
这里的谈话虽然没有结果,但是很快传进了黄忠等名将的耳中。
其他人对寻找美人没兴趣,可是孙权的刺客们却上了心。
在他们看来,夏侯懋不会想要什么虚名,因为他已经是一国之君。
所以重点是美人,而想要找到美人,只有像孙权那样的君主,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
所以,他们立即写信回东吴,请求孙权寻找一名美人。
另一边,马超等人也写信给刘备,请求他搜寻天下名剑,否则夏侯懋不下场。
最直接的是曹彰,因为曹操手里有七星刀。
话说,这群人的想法为何如此统一,所有人都迫切的想着让夏侯懋下场?
说到底还是因为夏侯懋的暗子们,一直在不停的带节奏。
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狗大户系统发布的任务。
夏侯懋很想知道,系统的未知奖励究竟是什么。
按照以往的奖励来推测,这次给的一定是惊世骇俗的好宝贝。
他在心里想着,要么是柴油发动机的制造图纸,要么就是大型发电机的制造图纸。
如果让夏侯懋自己选的话,他一定会选发电机。
因为电对于工业文明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如果可以的话,再来个喷气式飞机的制造图纸,那可真是太完美了。
只要有空军,这个乱世很快就能平定,他也就不用整天想着打仗了。
海选赛在十八天后结束,入围者竟然多达两万以上,夏侯懋也是惊讶得不行。
在正式比赛开始之前,武林大会总裁判彭守才,被一些人说服,所以他打算充当一次说客。
这一天退朝之后,彭守才怀揣许多文书,跟着夏侯懋来到他的御书房。
彭守才首先呈上一叠档案,那些全是王氏三毛这些年的履历。
例如他们在某年某月某日,在某某地方,因为某事救下了某人。
以及他们在黄巾之乱时,一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又比如在董卓之乱时,曾经救过哪些官员等等。
夏侯懋仅仅只是随意翻了翻,原本也没指望他们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是有一份档案,竟然说他们王氏,曾经率领各地游侠阻击羌胡南下。
时间在二十三年前,也就是夏侯懋出生的那一年。
“彭大人,二十三年前羌胡大举南下一事,你知道多少?”
“呃......老臣都知道,因为老臣当时参与了阻击羌胡先锋!”
夏侯懋很惊讶,没想到长相肉乎乎的彭守才,当年竟然也曾上过战场。
在夏侯懋的要求下,彭守才缓缓说出当年羌胡南下的经过。
夏侯懋本以为,北方各族胡人,只有在遇到天灾时才会南下烧杀掳掠。
然而他却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们一年四季都这么干,各族胡人已经把这种事当成了职业,他们称之为打草谷。
每当汉朝边疆防御力降低时,他们都会趁机大举南下劫掠一番。
二十三年前的南下,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次劫掠,就连史书都是一笔带过。
然而那次汉朝的损失当真很大,只不过被黄巾之乱掩盖了影响力而已。
如果不是王氏带人杀退敌人,估计羌胡当年会杀到洛阳。
夏侯懋听完后感慨不已,随即下令调查档案中的每一件事。
与此同时,他当着彭守才的面下令,让满仓每日好酒好肉伺候王氏三毛,而且不得对他们无礼。
“谢王上!”
彭守才激动坏了,他最近为了拯救那三个老家伙,当真是腿都跑细了。
他心中感到无比庆幸,因为夏侯懋是非分明。
特别是在民族大义方面,夏侯懋的思想超越很多所谓的名士。
解决王氏三毛的事之后,王守才这才开始提起武林大会。
“王上,东吴、汉中、北魏都派来了代表,甚至给此次大会献上了美人与宝剑,他们只求与您切磋武艺!
依微臣愚见......王上不如就给他们一点颜面,届时只需出面观看即可,不必上场比试!”
夏侯懋闻言笑了笑,随后盯着彭守才问道:“彭大人以为,那三国代表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说,孙权、刘备、曹操这三人在谋划什么?”
“他们......可能也是想拯救王氏三老!
也许......”
彭守才说话时冷汗直流,因为他越想越觉得后怕。
如此明显的陷阱,他竟然一时被蒙蔽了。
“微臣有罪!”
彭守才跪了下来,他这次为他自己的愚蠢而跪。
夏侯懋摆手道:“起来吧!
今日与你说两件小事,你可以自己掂量轻重!
第一件事,童渊当年大意之下败于我手!
之后在曹操的介绍下,我们成了朋友。
后来童渊教了我一些武艺,例如飞石术和迷影步。
我教了他二锅头白酒的酿制方法,我们算是谁也不欠谁。
如今飞石术已经被王氏三毛证实是假的,而且是童渊后来亲口告诉那三人的。
第二件事,说说迷影步。
当年王服带人去我家闹事,我在情急之下第一次施展这种步伐,致使我全身筋骨瞬间拉伤!
第七十六章 各方诸侯的意图
若非我身体底子好,估计我当时就废了!
当时与我纠缠的王氏剑客有五人,可最后一人却投降了。
当他说出第一名幕后主使者时,突然被一柄飞刀击中后脖颈!
出手的是一道黑影,速度迅捷无比!
飞刀有毒,第五人在五息之内毙命!
彭大人,你说说看,那道杀人灭口的黑影会是谁?”
“这......这......”
彭守才此刻脑袋一片混乱,因为那道黑影明显是枪神童渊。
当世武林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那些杂七杂八的武艺。
传闻他那些武艺,都是他打败对手之后,从对手口中逼问出来的,据说手段相当残忍。
只不过,他杀的那些人,几乎没有名声好的,所以也没有人说他什么。
现在想来,童渊杀过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晚节不保的江湖名宿。
这有可能是童渊在做局,目的是觊觎别人的武学。
“微臣糊涂,请王上给微臣一些时间,微臣一定查清来龙去脉!”
夏侯懋叹了口气,随后道:“一定要小心,最好是让王氏三老帮忙,否则你会被人盯上!”
“谢吾王关心!”
彭守才走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应该是被某些人欺骗了。
他走之后,夏侯懋越想越觉得童渊已经来到徐州,而且童渊已经找过彭守才。
所以,他赶紧派人悄悄去徐州大狱布局。
假设童渊心术不正,那么他肯定会对王氏三毛出手,因为那三人的武艺堪称当世之最。
如果童渊想要在这次武林大会做些什么,那么以王氏三毛的性格,一定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满仓收到夏侯懋的命令,立即带着他的几名心腹去铁牢房。
紧接着,满仓与王氏三毛说明情况,随后弄了三名死囚替换三人。
三名死囚被下了药,再被摆好姿势,看上去就像在坐着打瞌睡。
而王氏三毛在满仓的请求下,就藏在隔壁牢房盯着。
原本王二毛觉得,满仓就是在耍他们,所以一直嘀咕个没完,直到王大毛呵斥他才停歇。
后半夜,彭守才府邸。
一名黑衣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他的书房,并且坐在他的主位。
“阿才,你怎么一回事,不是说好无事别找为师吗?”
如果夏侯懋在这里,一定能认出这是童渊。
“师傅息怒,徒儿只是有一些事想不明白,所以想要找师傅证实一番!”
“有事快说,为师最近忙得很!”
彭守才沉默数息,这才鼓起勇气问道:“您当年为何传授海王假武艺?”
“混账,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令彭守才无比痛心的是,童渊立即恼羞成怒,所以夏侯懋并没有撒谎。
他原本想要找王氏三毛证实这件事,可想想还是先找自己的师傅询问,否则会被外人看笑话。
只不过,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他们两人是师徒关系。
彭守才满眼含泪的问道:“师傅,您为何这么做?
您不是总跟我说,江湖中人一定要信守承诺,而且要以仁义为本吗?”
噗!
童渊恼羞成怒,立即以围棋子射杀彭守才。
“你......果然不是好人!”
彭守才就这么死了,临死前满脸都是失望之色。
童渊叹了口气,随后离开彭府书房。
紧接着,童渊朝徐州大狱方向飘去。
他今晚的目标原本就是王氏三毛,因为他的目的是搞臭夏侯懋的名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满仓对于夏侯懋的命令,一向都习惯百分之二百的完成。
所以尽管童渊的身法高明至极,但他刚飘进徐州大狱的院子,就被满仓的暗哨发现。
只见童渊径直朝铁牢房冲去,随后直接隔着铁栅栏朝三人射出棋子。
为什么是棋子?
那是因为夏侯懋曾以一颗棋子击退王三毛的事,已经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噗!噗!噗!
三名死囚当场毙命,隔壁的王氏三毛见状,立马冲了出来。
“贼子,哪里走!”
王二毛这一声怒吼,给童渊吓得不轻。
他知道是陷阱后,立马打算逃出徐州大狱的院子。
咻~
突然,一声口哨响起,紧接着周围围墙,街道对面的屋檐下,以及楼上的走廊上,齐刷刷出现上千名弓弩手。
王二毛笑道:“哈哈哈......你这个贼子,今日看你哪里逃!”
童渊皱眉不已,可他却不敢说话,因为担心被认出来。
然而即便他不出声,王老大也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因为双方实在太熟了。
王三毛的话比较少,他一般都习惯直接动手。
“让三爷来会会你!”
王三毛还是习惯用王氏家传身法,而且习惯举剑突刺。
叮~
同样的投掷手法,同样的抵挡方式,王三毛下意识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嗉!
就在王三毛问话的同时,童渊突然施展迷影步,然后以淬毒匕首挟持王三毛。
“住手!”
王大毛吓得不行,因为三人做了将近七十年兄弟,他不可能不顾王三毛的死活。
王二毛骂道:“你这个矮矬子,当真是卑鄙无耻,竟然还敢在匕首上淬毒!”
原本童渊打算直接挟持王三毛脱困,可是听见王二毛骂自己矮矬子,他立马就怒了。
他的匕首轻轻一抖,王三毛的脖颈立马流出黑血。
紧接着,王三毛眼前视线一片模糊。
然而就在他即将闭眼时突然发狠,直接一指点向童渊的眉心。
童渊吓得不轻,因为王氏剑指威力堪比真剑,被点中的话必死无疑。
嗉!嗉!
情急之下,童渊再次施展迷影步,这回王大毛与王二毛都看出来了,对方就是童渊。
“童老鬼,给我留下解药!”
叮~
王二毛刚准备冲过去,童渊又是一颗棋子射来,他不得不以长剑抵挡。
“放箭!”
恰在此时,藏在阴影中的满仓下令了,顿时一阵箭雨朝童渊招呼而去。
呼呼呼......
然而童渊这几年,一直在设法破解夏侯懋的箭术,所以他立即脱下外套舞动起来。
还别说,用衣服当盾牌用,还真就被他找到了一线生机。
再加上他的迷影步,很快就逃出了包围圈。
“十二小队去通知王宫,十三小队去通知护城军,十四小队去通知县衙,其他人跟我追!”
满仓这次的反应很快,因为上一回夏侯懋说明了捉贼流程。
一群人很快行动起来,而王大毛与王二毛则是留下来给王三毛逼毒。
满仓的追击注定无果,因为双方速度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紧接着,他只能按照夏侯懋的套路,找人绘制刺客画像。
虽然没看见容貌,但是身高与体型,以及童渊的眉眼却被画得惟妙惟肖。
这回童渊确实很郁闷,因为他要栽赃的人是夏侯懋。
可他的身高只有五尺八寸,而夏侯懋足足八尺有余,而且块头比他大很多。
再有一点,两人投掷棋子的手法,有明显的不同。
通常情况下,只要稍稍懂一些飞镖的人都能看出来。
就在满城搜捕童渊时,彭府有人来报案,说是彭守才被棋子杀死。
于是,满仓带着狱卒,与徐州的衙役同时赶到彭府勘察现场。
徐州县令名叫洛致远,这人性格比较圆滑,所以第一时间安慰彭守才的家属。
彭守才有个儿子名叫彭子豪,也就是跟东吴张昭讨要表妹的那位。
他此刻满眼通红,而且一脸的怨恨之色。
“洛大人不必再劝,我彭子豪心中没有悲伤,只有仇恨!”
听见彭子豪这话,洛致远也很尴尬,因为彭氏在徐州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与此同时,正在仔细勘察现场的满仓回过头来,他在仔细观察彭子豪的神色。
王氏三毛的事他知道,夏侯懋早年的经历,以及其中的一些隐情他也知道,所以童渊栽赃的意图他心中有数。
此刻彭子豪脸上的仇怨,明显是误会夏侯懋杀了彭守才。
“彭侍郎,我看你应该是被真正的凶手耍了!”
听见满仓的话,彭子豪立即怒喝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要为凶手开脱?”
满仓见他说话不客气,于是怒喝道:“你说话最好给我小心点,我满仓并非你的下属!
再与我吆五喝六,别怪我满仓不讲情面!”
“不讲情面?你是想要斩草除根吗?”
“我说过,你被真正的凶手耍了,难道你是没脑子吗?”
“呵!我没脑子,我还真希望自己没脑子!
你去大街上问问徐州百姓,在整个徐州城,能用棋子杀人的还有谁!”
“彭子豪,你这个蠢货,今晚我徐州大狱就出现了这样一名刺客,难道你就不想想那名刺客的来历?”
“我呸!你真以为在你自己的地盘演一场戏,就能瞒天过海吗?
就算你今日能蒙骗世人,他日一样能被天下人查出来!”
满仓气得浑身颤抖,他恶狠狠的说道:“我本想为你解惑,既然你执意要怀疑王上,那就请你去我徐州大狱好好冷静冷静!
来人,拿下!”
“你敢!”
“妨碍徐州大狱办案者,格杀勿论!”
锵锵锵......
双方直接拔刀对峙,夹在中间的徐州县令洛致远吓得冷汗直流。
“两位,两位!都冷静冷静!
彭大人啊,您能不能听满大人把话说清楚再动怒啊?
您看,追补凶犯这种事他在行,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难道您希望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吗?”
彭子豪道:“给你一刻钟,说不清楚的话,你我便在这里厮杀!”
满仓恶狠狠的回道:“我若能够说清楚,你便是欺君,等着被砍头吧!”
“你没有证据,我也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
“狡辩若有用,还要我徐州大狱做什么,真当老子是吃干饭的吗?”
“你在我眼里就是吃干饭的!”
“两位,两位,冷静!”
洛致远郁闷得半死,所以见两人又要打起来,他只能拦在中间当和事老。
“满大人,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目前调查案件比较重要,说不定待会儿凶手又会去犯案!”
满仓一听也是,随后调整情绪,接着说道:“首先是凶器,也就是这枚棋子,洛大人见多识广,能看出它来自何地吗?”
还别说,洛致远虽然胆小怕事,但是个人见识确实很广。
“这是......产自西川的黑晶石,据说二十多年前就已经绝产了,目前市面上根本没卖的!”
彭子豪一听,立即凑过来仔细观看,随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紧接着,满仓又道:“再看彭大人倒下的位置,当时明显正在与主位上的人说话!
换句话说,凶手要么是彭大人的长辈,要么是彭大人极为尊敬的人!
可问题是,彭大人脸上的表情,竟然是充满了失望!
什么意思呢?
他对某人的行径,充满了失望,显然是对方表里不一!
最后就是棋子射出的角度,大家来看伤口,明显是由下向上!
这就说明,对方身高比彭大人矮很多!”
洛致远接口道:“这不就是去你徐州大狱闹事的那名刺客嘛!
那个,来人,把刺客画像拿过来!”
衙役不敢怠慢,立即从怀中取出一张刺客画像。
洛致远道:“刺客身高五尺八寸,而且从眉眼皱纹来看,此人至少有七八十岁。
还有,眼角这里有一颗黑痣,当时有许多狱卒都看得很清楚!
另有一点特征,那就是此人善于用毒,否则那位洛阳王三爷不会只是昏迷不醒!
按照下官的推测,刺客是想要消耗王大爷与王二爷的功力!”
“是他,原来是他!可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听完洛致远的讲述,彭子豪感觉全身力气瞬间被抽干。
在他眼里,童渊是和蔼可亲的师爷,曾经教过他不少江湖小妙招。
满仓此刻已经没心思治他的罪,而是让手下狱卒取来笔墨纸砚,目的是让彭子豪描述童渊的真正相貌。
原本王氏三毛知道童渊的样子,可是他们一直在为王三毛逼毒,根本没空配合满仓。
这次彭子豪没再倔强,他缓缓说出了童渊的身份和相貌,以及童渊与他父亲彭守才的关系。
最后,彭子豪对满仓道:“是我误会了王上,我愿意接受任何刑法,不过我想请满大人不要连坐我的家人!”
第七十七章 曹彰的性格
他说完,当场给满仓磕了三个头。
满仓叹气道:“倘若彭侍郎误会旁人,我满仓连你本人都能放过,毕竟你彭氏对徐州百姓不错!
可你误会的是王上,而且你之前......
算了,不说了,一切等王上发落吧!”
彭子豪被带走了,这边的事暂且告一段落。
而在追捕童渊这件事上,满仓可真是上了心。
他将徐州官方部门全部通知一遍,随后又让洛致远帮忙,差遣衙役们通知整个徐州城的百姓。
通过上次的事件,如今徐州官员没有人小瞧百姓的力量,所以就连衙役们都很上心。
另一边,童渊当时甩开追兵之后,就快速易容,并且躲进了勾栏中。
因为年龄关系,他易容成一名佝偻的老婆婆,在勾栏倒夜香。
还别说,他的易容术相当高明,勾栏人来人往,硬是没一个人能认出来。
翌日清晨,夏侯懋得知彭守才被杀,顿时就是一阵头大。
他能推算出童渊来到徐州,也能推算出他是冲着自己来的,可却无法推断他的具体计划。
夏侯懋让满仓取来一点王三毛的毒血,然后让蔡娴试着解毒。
还别说,自从蔡娴当初受到夏侯懋的激励,她的医药造诣简直是突飞猛进。
仅仅三个时辰,蔡娴就分析出了解药配方。
王三毛得救了,那三兄弟当时就来感谢夏侯懋,并且扬言要报恩。
夏侯懋也不假客气,毕竟他现在缺乏人手。
“有两件事需要帮忙!
第一,彭守才大人被杀,目前武林大会无人主持,希望三位能挑起这个重担!”
王大毛尴尬了,“这个......我等从前主持武林大会,参与者不过两三千人!
而这一届武林大会足有两万多人,而且还有各地官方人员参与,我等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夏侯懋摆手道:“无妨,让彭守才之子担任副主办,一些琐碎事务让他来操办,三位尽管坐镇即可!
再说第二件事!
童渊此人行事表里不一,我现在怀疑他曾经诛杀的那些游侠,其中可能有枉死者!
我不关心他究竟杀了多少好人,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勾结外族!”
王大毛闻言,惊讶的问道:“海王您是说,他有可能勾结北方胡人?”
“是的!从他这些年的行动踪迹来推断,他极有可能投靠了匈奴!
我甚至怀疑,当年的黄巾之乱是匈奴在背后推动!”
王氏三毛闻言张大了嘴巴,可想想童渊总是出现在北方边境,他们又无法反驳夏侯懋。
“海王放心,在对抗北方胡人这件事上,我们江湖中人绝对不含糊!”
王大毛说完,带着他的两个老兄弟离去。
而夏侯懋则是继续推演童渊的目的,他总觉得有一只大手在华夏搅弄风云。
而童渊,仅仅只是北方的一个代表,他甚至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与此同时,正在徐州大狱进行自我反省的彭子豪,已经收到夏侯懋的委任状。
他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他原本已经做好被砍头的准备。
要知道,他昨夜的行为,无论放在哪一国都是欺君之罪,没有哪个君主会原谅他。
可是,夏侯懋完全没有降罪他的意思,甚至都没有对他的行为做出评论,而且还给他升了官。
他哭了,因为夏侯懋明显把他当自己人,而他昨晚却怀疑自己的君主。
满仓看他哭起来没完没了,于是说道:“我要是你,现在就去布局,不把刺客揪出来誓不罢休!”
彭子豪闻言,诧异的抬头看向满仓。
满仓苦笑道:“还不明白吗?
那个所谓的枪神,之所以要对王氏三老出手,目的是为了清理障碍,他想在武林大会闹事!
而王上此时此刻让你担任要职,就是想让你来揭穿他的阴谋诡计!
王上这是在给你复仇的机会!”
彭子豪闻言点点头,随后恍然道:“是我被眼前这些事冲昏了头脑,多谢满大人提醒!”
彭子豪离开牢房之后,立即着手布局。
在武林大会办事的人都是彭氏的死忠,所以彭子豪接手副主办,没有人会唱反调。
彭子豪还不算糊涂,他找彭氏那些管事开了个会,并说明了现在的情况,随后商议如何引蛇出洞。
一名管事道:“传闻童渊此人在八十年前就已经成名,如今算来将近百岁高龄!
依属下看,他的江湖经验无比丰富,所以很可能会易容!
所以不能光看容貌,最重要的是身高与体型!”
另一名管事道:“还有一点!
按照大少爷的描述,此人喜欢收徒,但又不喜欢对外透露关系!
所以属下推断,他很有可能还有别的弟子在徐州城,甚至可能参加了此次武林大会!”
彭子豪道:“他的成名绝技不少,所以咱们也可以从那些武学入手!”
一群人这一聊就是两个时辰,随后各自分头行事。
武林大会还在继续,夏侯懋每天都赚得盆满钵满。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每天都会让三成赌徒赢钱。
而赢了钱的赌徒,不用别人教,肯定四处宣扬,所以有不少人总想着一夜暴富。
如此一来,比武场这边的收益就成了良性循环。
也有不少赌场在外围开盘,可是因为吃相太难看,很快被百姓们唾弃。
另一边,各方诸侯代表又在商议,要如何引诱夏侯懋下场。
东吴代表孙恒道:“赵将军与黄将军曾与海王打过交道,不如由两位递上拜帖,亲自与海王商议如何?
放心,我等也只是想一睹海王天下第一的武艺,并没有其他想法!”
黄忠笑道:“孙将军乃海王姑侄,为何在我等面前说出此等见外之言呢?”
孙恒语塞,沉默数息后又看向曹彰。
“曹将军乃海王郞舅,其实可以亲自去拜见,也免得我等继续苦思冥想!”
曹彰虽是个直脾气,但也不是绝对的傻瓜。
只见他怒气冲冲的喝道:“你小子真是够了,真以为我等都不知你那点小心思?
你东吴屡次三番挑衅海王,如今被海王夺了荆州,打又打不赢,就想拿我等当枪使!
告诉你,就算海王在总决赛现身,你东吴也未必能杀死他!
而且,一旦海王出事,他手下那些文臣武将,必定会踏平你东吴每一寸土地!
知道为何吗?”
孙恒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因为曹彰说得全对,而且夏侯懋的手下也确实能干出这种事。
他又沉默了数息,随后才压着怒火说道:“那不如这样吧,反正大家都与海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如我等一起联名递上拜帖如何?”
赵云道:“我汉中是无所谓,反正我们与海王并无深仇大恨!”
此言一出,孙恒与曹彰同时脸色尴尬。
特别是曹彰,毕竟曹操害了夏侯惇与夏侯渊。
随后还是由孙恒牵头,拜帖很快送到夏侯懋面前。
孙恒也是没办法,毕竟孙权给了他军令,不办事就只能回去领罪。
一行人很快得到召见,夏侯懋甚至设下酒宴款待。
“呵呵呵......诸位远道而来,还请原谅寡人招待不周啊!
请满饮此杯!”
“请!”
夏侯懋的盛情款待,令在场众人感慨不已。
谈笑间,众人都各自说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特别是黄忠,他这几年把这辈子没打过的仗都打了一遍,其才华终于得到了释放。
按照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人生得到了圆满,如今只想再与夏侯懋切磋一回。
而夏侯懋呢,既不说下场比武,也不说绝对不去,弄得几人心里痒痒的。
接着便是赵云,他说自己前几年在西川拜了一位名师,枪法已经大有长进。
然而就在赵云夸夸其谈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马超却露出鄙夷之色。
众人都看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而且似乎在暗中较劲。
最后夏侯懋着重询问了徐晃的境况,并且说明自己对鬼斧的感悟,希望能与师傅切磋一番。
一群人一听就来劲了,都说曹彰与徐盖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然而夏侯懋却面露尴尬之色,随后强行将这个话题一语带过。
他给人的感觉是,只想与他的师傅徐晃切磋,而不愿与他们这些同辈较量。
孙恒坐不住了,于是说明孙权为此次武林大会准备了两名美人,说是预祝夏侯懋夺得武林盟主之名。
夏侯懋一听,立即撇嘴道:“这不太好吧?
寡人举办武林大会,还要让吴王来送贺礼,岂不是显得吴王太客气?”
“不客气,一点都不客气!”
孙恒一边笑嘻嘻的附和,一边给赵云等人使眼色。
然而这次却是马超抢先开口,“东吴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
那两位所谓的美人之前进城时,在下远远的瞧了一眼,年纪少说也在二十五岁以上!
东吴何意?
又要在这种事上,给海王设计颜面圈套吗?
真是不像话!”
马超的话虽然说得相当噎人,可谁都知道他一向耿直,所以在场之人都朝孙恒投去奇怪目光。
孙恒急了,于是赶紧对夏侯懋解释道:“海王您别听这个莽夫瞎说,其实那两位美人并非他说得那般不堪!
东吴百姓都知道,蚕乡出了一对蚕丝西施,我王听闻之后,这才将那两人送至海国!
海王明鉴,我王并未有半点不敬之心!”
“那也是残花败柳,谁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
要说马超这人也是执拗,看不过眼的事,他非得说一说,尽管与他无关。
孙恒气不过,于是质问道:“你汉中那么有诚意,为何也只是送来一柄残剑?”
黄忠一听,立马摆手道:“孙小将军可莫要编排我王之礼品哦!
那并非残剑,仅仅只是剑尖有细微缺损而已!
要知道,正是因为那点缺损,所以才能看出那是真正的鱼肠剑,而绝非假冒宝剑!
更何况,鱼肠剑的剑尖是否有缺损,并不影响使用!
故而,无伤大雅!”
“哼!那我东吴的蚕乡西施还是处子之身呢,你们不一样在编排?”
众人闻言张大了嘴巴,因为谁也不信二十几岁的女子还是处子之身。
现场沉默数息后,夏侯懋笑道:“诸位都别再为礼物相争了,正所谓礼轻情意重嘛!
来,大家再饮一杯!”
夏侯懋给了台阶,众人都借坡下驴,因为继续争论下去也是毫无意义。
然而夏侯懋却漏了一人,那就是一向看不起汉中与东吴的曹彰。
“嘁!一个个的假仁假义,送个礼物还抠抠搜搜,不是残缺就是上年纪!”
听见这话,刚刚被夏侯懋灭下去的火,再次燃烧起来。
可不等众人驳斥他,只见他已经从袖中取出一只小木盒。
曹彰也是胆大,毫不在意夏侯懋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只见他用力将木盒投向夏侯懋。
唰!
一瞬间,木盒带着破风声,径直朝夏侯懋的面门激射而去。
其手法相当高明,一看就是苦练过十年以上。
众人见状大惊,因为如果夏侯懋受伤,他们这些人一个都走不掉。
可是,夏侯懋在那一瞬间笑了,因为曹彰的那点小心思实在太直白了。
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行云流水般接住木盒,而木盒立即在他的指尖旋转起来,就像一颗旋转的篮球。
众人惊呆了,因为那一招看上去虽然很简单,可要做到却是千难万难。
不因别的,曹彰的臂力之强,在场众人都曾见识过。
不说力拔山兮,至少也是能单手举起三百斤石狮子的人。
这样的恐怖力道,在夏侯懋面前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那么如今的夏侯懋究竟有多强呢?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对夏侯懋产生了浓厚的挑战欲望。
一来夏侯懋曾战胜过吕布,二来夏侯懋曾是曹营第一武将,三来他是能与王氏三毛过招的当世新秀。
还有最重要的,他是当世最年轻的王者。
如果战胜他,那绝对可以名震天下,甚至是青史留名。
看着在场众人那炽热的目光,夏侯懋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缓缓打开小木盒。
因为小木盒一入手他就知道,里面只有一把匕首,并没有机关,所以他很放心。
七星刀,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无论是外形还是手感都显得朴实无华,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叮~
夏侯懋随手一弹,七星刀立即发出清脆的金属嗡鸣声。
第七十八章 华佗
在场之人都是行家里手,所有人都能听出七星刀的不凡。
曹彰笑道:“姐夫,他们都想请您在总决赛露一手,可又找不出好的理由,这才想着献宝来引诱您!
我觉得吧,要献宝就早点献,不必非得等您到场才抠抠搜搜把宝贝拿出来,那样实在太寒颤了!
所以,我现在请姐夫在决赛时到场一观,也好为我等助威!”
夏侯懋闻言点头道:“嗯,子文你说的有道理,姐夫答应你了!
那个......来人,给子文准备一份小礼物!”
他说完之后,又假装说悄悄话。
“其实我一早就给你准备了小礼物,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药丸!
比如这个......解毒丸、益气补元丸等等,全都是好东西!
就前两天,那位王家的三爷,中毒之后逼不出来!
可他服用我的解毒丸之后,没一会儿就变得生龙活虎!
所以说,你得在身上备一些,别被那些刺客算计了!”
曹彰点点头,因为王三毛中毒的事,他确实听说了。
等太监提上来一个手提包似的匣子,夏侯懋又一一跟他介绍一遍。
比如益气补元丸,可以让人补足元气,你能让老汉金枪不倒。
又比如金创丸,在失血过多时服用一枚,那绝对可以吊命。
还有最名贵的大还丹,可以确保一个人在七天之内不断气。
其他药丸,在场之人都没怎么在意,可这大还丹却让所有人眼睛发直。
夏侯懋笑道:“这些药丸制作不易,你们可别想打我家郞舅的主意啊!”
呵呵呵......
在场众人闻言下意识赔笑,可一个个却笑得十分不自然。
很明显,这几个家伙都觊觎大还丹,因为一颗大还丹就等于一条命。
然而那是人家曹彰送七星刀的回礼,谁也拿不出那种名贵之物。
接下来众人又是喝酒,可是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大还丹的名气实在太大了。
等酒宴散去,大还丹的事也随之传出去几百里。
与此同时,曹彰与徐盖回到客栈,立即开始谋划,如何将大还丹送出徐州城。
大还丹一共七枚,按照徐盖的建议,派死侍分批次送回邺城。
为了不让人生疑,曹彰又往木匣中放了另一批假药。
果不其然,当夜就有人潜入他们的院子,并且直奔曹彰的卧房而去。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最后又惊动了衙役和徐州大狱,甚至连城卫军的人都来了。
曹彰没说,其实被抢走的药丸全是假的。
他现在只盼着盗贼晚一点发现真相,否则他的死侍还是可能被截杀。
曹彰这边的事很快传遍全城,于是那些江湖游侠个个都来了兴趣,都想抓住盗贼来扬名立万。
这边的事注定没结果,可是徐州城却引来了另一位名人。
华佗,东汉著名医者,传闻对外科手术十分在行。
又因为他最近几年在钻研解毒药方,所以听说徐州有神奇的解毒丸,故此他立马直奔徐州而来。
几经打听之后,这才知道解毒丸来自海王宫。
他递上了拜帖,扬言要于夏侯懋探讨医术。
然而守门卫兵见他不是官方人员,根本不给他递拜帖。
华佗无奈之下,又寻找徐州一些老友,这才经过多人介绍,见到了正在处理公文的夏侯懋。
华佗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头,看上去满面沧桑的样子,拐杖上挂着许多大小不一的葫芦,里面应该都装着药丸。
古代游医大多如此,所以夏侯懋也是见怪不怪。
“神医见谅,那解毒丸并非我制作,而是我的妃子精心研制!
倘若神医要置换药方,我可以代为询问!”
华佗一听,夏侯懋竟然自称我,而并非寡人,所以顿时心生好感。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官吏眼中的医者与奴仆差不多,没有多少人尊重。
所以通常情况下,华佗是不愿与官方人员打交道的。
“海王雅量,老朽确实很想知道解毒配方,故此愿意用毕生所学置换。
只希望海王得《青囊书》后,找一悬壶济世之人将其传承下去,也不负老朽苦心钻研半辈子!”
夏侯懋一听“青囊书”三个字,立马就来了精神。
于是,他赶紧让侍女去传话,让蔡娴写出解毒丸配方。
不一会儿,侍女回来了,并且带回来一本羊皮书,看上去就像字典,实在是太厚了。
夏侯懋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伤寒杂病论》。
忽然,夏侯懋想到了什么,医圣张仲景也是荆州人,所以蔡娴可能曾跟他学过医。
夏侯懋当着华佗的面对侍女说道:“你去问问蔡妃,可曾留下底本?”
侍女走后,他又对华佗道:“我家妃子是个实诚人,对于悬壶济世之术从不藏私,我担心她今后自己没有医书参照,还请见谅!”
然而华佗根本没听夏侯懋说话,因为他已经被《伤寒杂病论》几个字吸引。
“敢问海王,此物从何得来?”
看着华佗那激动的表情,夏侯懋似乎猜到了什么。
华佗是游医,他曾多次去过荆州,所以他多半与张仲景相识。
“我家蔡妃来自荆州,儿时居住在长沙郡,应当与张太守有些渊源,故此才能得到真传!”
华佗一听,随后猛的一惊。
“是了,是了!仲景兄确实与我提过,他十年前收过一名聪明绝顶的女药童,后来被家里嫁去了外地!
没想到啊,当年的药童已经功成名就,当真是可喜可贺!”
夏侯懋笑了笑,随后道:“我家蔡妃有孕在身,而且即将临盆,不便之处还望海涵!”
“无妨,无妨,倒是老朽唐突了!”
两人都是心思通透敞亮的人,所以聊起来还算愉快。
夏侯懋提到了瘟疫,因为史书记载,建安年间的瘟疫将会带走许多历史名人。
而华佗不愧是当时名医,他对瘟疫的见解,至少超越这个时代上千年。
他甚至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应对方案,夏侯懋听完后感慨不已。
于是,夏侯懋开口邀请他留在徐州,并且说要给他设立一个医者官名。
华佗听见这话,想也没想直接婉言拒绝。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医者一旦当官,就无法安心的钻研医学。
夏侯懋无奈,又说要设立一座医学院,专门研究与探讨医学疑难课题。
这回华佗动心了,因为这个时代像样的医者很少,有很多医者都是半吊子,自己医死了人还不自知。
在夏侯懋的竭力劝说下,华佗终于答应试行半年。
于是,夏侯懋赶紧命人建立一座医学院,并且给坐诊大夫开出高额薪资,甚至有各种休假,以及养老金待遇。
为了不让各方大夫相互挤兑与诋毁,他直接将各种病症化分开,有点类似后世的大型医院。
比如伤寒科、骨科、肠道科、妇产科等等,他甚至邀请医女和产婆来医院担任医者。
为了办好这件事,夏侯懋也算煞费苦心。
有些科室不实用,他又设法与医者们商议改革。
有些科室太笼统,他又设法细分开来。
幸好徐州文臣不少,否则夏侯懋能直接把自己原地累死。
要说华佗的名声还是相当响亮的,仅仅五天时间,慕名而来的医者就多达上千人。
尽管有很大一部分人只会看一种病,但是华佗与夏侯懋都不在乎,因为那些人会的多半是疑难杂症。
比如糖尿病、狂犬症、癫痫、蛇毒、风湿等等,所以徐州医院很快开业,而且名声相当响亮。
另一边,武林大会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每天都有一大批人被淘汰。
有人欢喜有人愁,毕竟有不少人眼光不错,直接靠下注就变成了中产阶级。
再看童渊,他最近郁闷得半死,因为徐州百姓的意志力真的很强,一直没忘掉他这个刺客。33qxs.m
而且城门守军也是差得相当严苛,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盘查过往行人。
所以他最近根本不敢出勾栏,只能一直待在茅厕附近的小柴房度日。
又因为徐州城越来越热闹,导致各大勾栏生意无比火爆,所以他的工作量也是逐渐飙升。
被那些老鸨子和龟公喝骂,他也只能咬牙切齿的忍着。
再说彭子豪,为了抓住杀父凶手,他正在一点点排查童渊的藏身之处,勾栏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手下锁定了不少人,但目前都没有打草惊蛇。
不仅如此,他还在比武场那边准备了不少陷阱。
就在徐州这边忙得热火朝天时,一直驻守在徐州港口的郭嘉突然来信,说是东吴四老将与甘宁,以及关羽、张飞几人联手,拿下了整个倭国。
卑弥呼女王和她的臣子们,正在被押来徐州的路上。
还有一件事,郭嘉用十分秘密的方式,向夏侯懋报告了夏侯霸的动向。
这货带着他的几个弟弟,以及夏侯渊的一些旧部,正在联合百济、伽倻、新罗攻打高句丽。
根据郭嘉的判断,夏侯霸明显是想自立,因为他已经一年多没向徐州这边汇报动向了。
夏侯懋笑了笑,随后回复郭嘉,给夏侯霸的队伍安插高阶暗子,并且暂且不要阻挠他行动。
郭嘉一看到夏侯懋的回信,立马猜出他想干什么。
他心中感慨不已,因为夏侯懋的心计隐隐有超过曹操的趋势。
最重要的是,夏侯懋还年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只要曹操和刘备一死,整个天下肯定归于夏侯懋。
至于东吴孙权,郭嘉越来越看不上他,因为他总是算计自家臣子。
再说黄盖、关羽等人,因为拿下整个倭国,夏侯懋想要给他们在那边划分封地。
可是,他们都想要内地的封地,都说哪怕小一点也无所谓。
夏侯懋很无奈,只好在兖州和青州划分地盘给他们。
至于倭国那片地方,就连徐州那些大小官员都看不上,所以暂时只能派郡守与县令过去治理。
鉴于倭国人的特性,夏侯懋当即下达了一条命令,每年至少往南洋一带迁徙百万倭国人。
郭嘉因为不明白夏侯懋的用意,于是赶紧写信询问。
按照郭嘉的想法,留着倭国人当奴隶,既可以种植粮食,还能给当地官员消遣,简直是两全其美。
然而这次夏侯懋却一反常态,诉说倭国人骨子里的卑劣性,并且扬言原本的计划是屠灭那个民族,如今改流放已经是仁慈。
郭嘉看到回信,当即苦笑不已。
原来,郭嘉养了几个倭国女宠,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郭嘉知道,夏侯懋一旦决定的事,凭他是根本劝不动的。
所以他只能告诉他的女宠们,让她们的族人尽量表现的温顺一些,这样就能在南洋重新建国。
原本郭嘉也只是随口一说,怎料这话很快传到倭国,所以许多倭国贵族纷纷设法去南洋。
如此一来,原本是一场强制性迁徙,现在变成了黄盖等人做买卖。
战船变成了客船,黄盖等人的舰队一年四季都在忙碌,煤炭量的消耗那是相当惊人。
到后来,还是夏侯懋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就在倭国境内寻找煤矿。
因为穿越者的身份,夏侯懋知道煤矿大概位置,所以那边很快也开始开采煤矿。
而此时的南洋,还处在茹毛饮血的半原始社会状态。
那里的原住民身高与倭国人差不多,可皮肤却比倭国人黑很多。
双方一见面,因为语言不通,直接就打了起来。
以他们的战斗力,根本不是倭国人的一合之将,毕竟他们没有形成军队,战斗时就是一盘散沙。
倭国各贵族很快复国,并且不断向南推进。
可他们却不敢轻易出海,因为整个倭国都被夏侯懋的舰队打怕了。
南洋原住民也是有国家的,后世称之为麻逸国。
因为屡战屡败,所以麻逸国的王室也逐渐学乖了,他们逐渐开始训练军队作战。
如此一来,双方兵力逐渐拉平,并且在某片区域开始僵持。
南洋的事,夏侯懋只是听到只字片语的描述,具体情况并不是很了解。
再说武林大会,最近突然冒出许多黑马,所以中原游侠逐渐开始抱团。
突发事件是马超被一名魁梧大汉徒手击伤,而马超看上去毫无还手之力。
第七十九章 墨家出手
那名魁梧大汉身高九尺有余,目测比关羽还要高两寸。
其力量之大,身手之灵活,堪称当世罕见。
当时彭子豪就调查了对方的出身来历,他竟然是羯人,只是长期生活在司隶一带。
当时夏侯懋决定举办武林大会,并没有阻止他族报名,目的就是显示炎黄子孙有容人之量。
现在真的蹦出来一个羯人大力士,所有游侠都感觉十分憋屈。
原以为这场武林大会,只有这么一个怪胎,然而所有人都错了。
没过多久,匈奴、鲜卑、氐、乌桓、羌全部有代表涌现,而且个个都十分彪悍。
特别是匈奴代表,竟然有五人轻松入围,而且个个战绩超凡。
赵云等人看傻了眼,现在他们整日在一起商议对策,甚至相互交流武艺。
可是商议来商议去,都没有一人有必胜把握。
旁人不说,单单那个羯人石屹忠就是无人可挡。
那怎么办呢,一群人只好又来求夏侯懋下场。
夏侯懋也是苦笑不已,心说背后那只大手的手笔可真是大得很啊,竟然能调动北方各部落。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匈奴人在捣鬼,因为其他部落底蕴没有这么深厚。
说白了,鲜卑、羌胡等部落只是马前卒,而南匈奴就是匈奴的代言人。
他们在与汉朝纠缠不休,而匈奴正好趁机休养生息。
早两百年,汉武帝的军队把匈奴打惨了,所以他们不得不用这种隐晦的策略。
目前的匈奴,稍稍缓过劲来,又开始不安分。
夏侯懋想明白前因后果,忽然想起赤兔马说的那个神秘大祭司。
传闻这人是个妖怪,至少活了五百多岁,甚至更长也说不定。
起初夏侯懋只当赤兔马在打哈哈,可现在想想的确有可能。
如果一个人真能活那么长岁月,学会兽语也不是不可能。
眼下的问题是,对方要直接弄死自己,而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直接杀光那些胡人参赛者,还是在赛场上逐一破解阴谋诡计?
思来想去,夏侯懋还是决定再等等,现在出场还是有些为时过早,毕竟现在还是淘汰赛初期。
于是,他当着曹彰等人的面明说,前期淘汰赛他不会去参观。
赵云等人很失望,因为夏侯懋说的是“参观”,完全没有下场比试的意思。
这则消息很快传遍游侠圈,顿时引起不小的轰动,甚至有人当众说夏侯懋胆小鬼。
因为那人闹的太过火,王二毛听说后直接冲去那家酒肆打人。
那位醉鬼的牙齿被打掉一半,随后王二毛当众怒喝道:“混账东西!
人家海王欠你什么了,一定要去参加游侠比武?
为了意气之争,放下身份冒险,难道他不用对海国百姓负责吗?
就你这样的混账东西,永远只知道想着自己那点事,这就是典型的自私之人!
真要是不服气,自己学武上场拼杀,别总是一遇到困难就想着求救!
真要是烂泥扶不上墙,你又何必出来丢人现眼!”
王二毛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而且在暗指赵云、曹彰等人没出息。
这下全城游侠心中的怨气都消了,因为王二毛说得很有道理,夏侯懋确实没有理由以身犯险。
还有一点,就算他这次能击败所有胡人,那么下一次呢?
又或是胡人南下劫掠,夏侯懋还能每次都去救人吗?
这种事显然不可能,而且也不切实际。
为了提升汉族人的士气,王氏三毛找了个闲暇时间,当着汉族游侠们的面,公开教授王氏剑法。
虽然这是临阵磨枪,而且他们也知道起不到多大作用,但他们还是希望汉族能有黑马出现。
王氏三毛的举动,很快得到汉族诸多游侠的赞扬,而且学剑者越来越多。
绝大部分人都只是学了个大概,甚至是有形无神,但士气总算是提升上来了。
有人问王氏三毛,为何将王氏剑法公之于众。
王大毛笑了笑,随后回答了两个字:“赎罪!”
于是,人们再次想起王服的所作所为,以及一些王氏子弟这些年的下作勾当。
淘汰赛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这一日大个子羯人石屹忠,遇到了一名弱不禁风的年轻剑客。
无论石屹忠的流星锤有多凶猛,那名剑客都能轻松化解。
年轻剑客只是一味的闪避,石屹忠也只是一味的进攻,双方很快都累得气喘吁吁。
现场观众看得高兴,一个个都在呼喊着,让年轻剑客砍死外族人。
可是,年轻剑客也不知究竟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出剑。
某处看台上,王大毛道:“二弟三弟,你们看出来了吗?”
王二毛答道:“这还能看不出来?
邓陵氏花了十年时间打磨出来的苗子,连上次围剿汉中三匪都没参加,这出手肯定是奔着海王来的!
邓陵氏想要重新名震天下,就必须打败海王那个天下第一!”
王三毛原本在仔细观察年轻剑客的步伐,突然听见“天下第一”几个字,立马回头问道:“大哥二哥,天下第一不是咱们吗?”
呵呵呵......
王大毛与王二毛同时笑了起来,随后王大毛道:“自从咱们王氏出了几个败类,这天下第一的名头,就与咱们无缘了!
再说了,咱们上次被童渊老鬼摆了一道,继续自称天下第一岂不是叫人笑话?”
王二毛接着道:“在我眼里,大侠依旧是扶危济困、为国为民者才可担任!
童老鬼不配,所以只能是海王!”
王大毛又道:“看出这一点的不只是我们,天下各大武林世家都这么想,所以他们都来了!
有些人只是想试试海王的斤两,而有些人则是真的想要担任武林盟主!
唉!
这世人呐,永远放不下名利二字!”
三人说话间,比武场上又有了新的变化。
只见羯人石屹忠突然放弃流星锤,并且抽下腰间的长鞭疯狂挥舞。
而他的对手,那位邓陵氏年轻剑客也终于出剑了。
尽管羯人石屹忠将长鞭甩得啪啪响,可依旧无法伤到邓陵氏剑客分毫。
反倒是羯人石屹忠屡次三番中剑,看上去相当狼狈。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经验老道的游侠忽然发现,邓陵氏剑客似乎是想将对手千刀万剐。
也不知羯人石屹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身中上百剑却不认输。
他整个人缓缓变得鲜血淋漓,甚至脸色已经变得无比苍白,可傻大个羯人石屹忠就像没发现一样,依旧傻乎乎的挥舞长鞭,看上去就像着了魔。
不出意外,羯人石屹忠在一刻钟后倒下,因为他已经失血过多。
战斗结束,赛场观众席上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开始响起热烈的欢呼声。
尽管很多人输了钱,可人们心里却是无比愉悦,因为胡人的不败神话被打破。
随后不少人在打听那位年轻剑客的姓名,而墨家邓陵氏的名头,很快传遍徐州城。
紧接着,有不少势力想要拉拢那名邓陵氏剑客,可却被对方严词拒绝。
有人不死心,于是开始送美女、送金钱,甚至是送房产等等,可依旧毫无结果。
翌日,比武场观众席爆满,因为昨天的事实在太轰动了。
不仅如此,昨日一些民族死忠,因为押汉族人赢,所以赢了一大笔钱,故此今日又有人想要碰运气。
今日有三场比试是胡人参加,分别是匈奴呼厨屠、鲜卑拓跋旗、乌桓郝仁。
这三人之前的比试虽然无一败绩,可是武艺都没有出彩的地方。
说白了,他们打斗时很像是战场厮杀,武艺动作毫无美感可言。
第一个上场的是乌桓郝仁,这人之前是徒手比试,而今天却带来了弯刀。
那种弯刀一看就是北方游牧民族常用军刀,所以在场观众下意识生出反感情绪。
因此,观众席上不断有人呐喊:“杀死他!让他滚出徐州!”
乌桓选手郝仁的对手是来自东吴的一名刺客,他现在的身份是东吴游商。
“开始!”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乌桓郝仁如同猎豹一般冲了上去。
东吴刺客丝毫不敢大意,第一时间拔剑突刺,这是厮杀时最为行之有效的打法。
当!噗!
然而他却远远低估了胡人的战斗经验,在那一瞬间,乌桓郝仁抬脚铲起一撮尘土,直接朝东吴刺客的面门踢去。
东吴刺客下意识躲闪,乌桓郝仁趁机转身横劈。
因为速度太快,东吴刺客根本来不及第二次躲闪,所以当场毙命。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这场战斗前后不过两秒钟,所以全场一片寂静。
锵!
杀完人的乌桓选手郝仁,擦干净弯刀上的血迹,直到收刀入鞘,观众席上的人们这才回过神来。
“无耻!这是犯规行为!”
“卑鄙,胡人都是卑鄙的下等人!”
“裁判,你应该叛他输!”
......
尽管全场观众群情激奋,但是裁判依旧判乌桓选手郝仁赢,因为比武规则中,并没有不准利用现场灰尘这一条。
现场观众很郁闷,因为裁判并不是有意偏袒外族人。
接下来是一些本族游侠比试,乒乒乓乓打得相当无趣,原因是双方都没有杀意。
直到半个时辰后,鲜卑选手拓跋旗上场,人们这才来了精神。
这位选手长相还行,只不过他的表情加上他的脏辫子,着实太让人反感了。
而且这人上场之后,不断挑衅现场观众。
比如吐口水、做抹脖子动作,甚至还会发出猖狂大笑。
观众席上的一些游侠见状,立即凑在一起商议,他们要在赛后给这人一点教训。
有人说给他打断腿,大不了去徐州大狱吃牢饭。
有人说剁他几根手指,想来去了徐州大狱,满仓也不会为难他们。
还有人说,直接把他宰了,只要做的干净,相信海国这边不会追查到底,毕竟杀的是外族人。
就在一群游侠争执时,鲜卑选手拓跋旗的对手上场了。
众人一见那人,一个个顿时心凉了半截。
观众席上有人忍不住喊道:“小姑娘,这里不适合你,赶紧回家去吧,没人笑话你!”
原来,拓跋旗的对手是一名看上去瘦巴巴的小女孩,她的两只羊角辫,说明她肯定不到十五岁。
观众席上劝她认输的人比比皆是,可却没有一人有恶意。
小姑娘听见之后低着头,完全没有回嘴的意思。
她给人的感觉很是自卑,而且好像还有点怕生。
“鲜卑的狗杂种,你要是敢碰那个小姑娘一下,老子发誓一定宰了你!”
“鲜卑的畜生,小姑娘若是少一根头发,老子一定派人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
类似的恐吓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就连裁判都没法制止。
大约半刻钟后,裁判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铜锣,这才将观众席上的嘈杂声压下去。
“开始!”
裁判实在没什么话说,因为跟那些江湖游侠讲理根本没用。
裁判的声音响起后,观众席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生怕那个小姑娘,也会像东吴那名刺客一样,一刀就被外族人砍了。
小姑娘没动,鲜卑拓跋旗缓缓朝他走去,脚步越来越快。
“小姑娘快跑!”
“裁判你特么瞎了吗,快喊比赛结束!”
“小姑娘快认输!”
“裁判,你还是不是人!快阻止那个狗杂种!”
......
锵!锵!
就在观众席上炸锅时,场上两人突然同时拔剑。
只不过,鲜卑拓跋旗用的是战场重剑,而小姑娘用的是缠在腰间的软剑。
呲啦!呲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鲜卑拓跋旗一剑劈下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因为小姑娘像蒲公英一样飘了起来。
而且小姑娘在一瞬间,竟然朝鲜卑拓跋旗砍了两剑。
身为八尺男儿,鲜卑拓跋旗想要充硬汉,可是他被软剑砍中的位置实在太疼了,就像被砍中了疼痛神经一样。
他疼得满脸涨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他死死忍住不哭。
伤口不深,甚至都没有多少鲜血流出来,可他的双臂却在不断颤抖。
小姑娘还是之前那副鹌鹑似的表情,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第八十章 分裂的墨家
然而此时此刻,谁也不会视她为软柿子。
观众席上很安静,因为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小姑娘没有急着进攻,像是给鲜卑拓跋旗缓过劲的机会。
而拓跋旗在适应了一会那种钻心疼痛之后,缓缓抬头看向小姑娘。
“是我小看你了,不过接下来你可得小心,因为我要认真了!
你要是受不了,可以求我收你做禁脔,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小姑娘闻言,仅仅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
踏踏踏......
鲜卑拓跋旗又冲了上去,这次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两倍。
紧接着,拓跋旗挥剑横扫,然而战剑挥舞到一半,他又强行改变战剑的挥舞轨迹。
在他看来,小姑娘身法轨迹已经被看穿,只要提前砍向小姑娘的落脚点就能赢。
然而。
呲啦!噗!
鲜卑拓跋旗刚刚改变挥剑轨迹,小姑娘也改变了飘行轨迹,而且出剑轨迹也有所变化。
拓跋旗的右臂再中一剑,另一剑则是点在他的裤裆里。
“啊......啊......啊......”33qxs.m
这回鲜卑拓跋旗再也忍不住了,不但右臂上的疼痛令他情绪崩溃,最要命的是裤裆里有热血在狂喷。
他蜷缩在赛场上不断打滚,他的身下很快出现大片血迹,看上去已经废了。
观众席上很安静,因为人们忽然感觉那个瘦巴巴的小姑娘很恐怖。
未尝一败的拓跋旗在她面前,就跟活靶子一样,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赛场边缘,拓跋旗的手下想要进入赛场救治他,可却被彭子豪的人拦住了,因为裁判并没有喊结束。
拓跋旗的人想要硬闯,然而此时那群鲜卑人才知道,比武场不只是有一群工作人员坐镇。
各处通道附近都有军队驻扎,而且看上去个个都是百战老兵。
如果在这里不守规矩,多半会被砍成肉泥。
这次鲜卑人怕了,他们只能在赛场边缘呐喊,让他们的少主认输,否则要等比赛时间结束。
噗!
突然,满地打滚的拓跋旗,又被那位彪悍的小姑娘砍了一剑。
她这次砍的是拓跋旗的嘴,顿时拓跋旗满口流血,可腮帮子却完好无损。
有眼尖的人很快发现,拓跋旗的舌头掉了出来,看上去很是恐怖。
这时候,裁判终于有所行动。
只见裁判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两人,随后询问拓跋旗:“请问拓跋旗选手,你是否愿意认输?”
拓跋旗点头,他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阉割与切舌头,就是他先前张狂的代价。
“本场比试结束,胜者墨岑!”
观众席上众人听见这个名字,人们这才恍然大悟。
因为从墨岑的姓氏不难判断,她来自墨家相夫氏。
她的强势登场,很快在城内引起轩然大波,因为相夫氏在江湖上,一直以来都处于劣势。
简单来说,相夫氏擅长的不是武艺与搏杀,而是文学和机关建筑。
这就像一个文弱书生,突然在世人面前展示满身腱子肉一样,反差感实在是太大了。
上午的两场比试,成为全城议论的焦点。
许多人认为,相夫氏当年就是由墨家高层组成,如今很可能是打算统一三墨。
也有人认为,他们是因为最近这几百年,被其余两墨压得抬不起头,这次是打算露出獠牙,否则可能会被灭掉道统。
王宫里的夏侯懋也听说了这件事,他倒是对墨家越来越感兴趣了。
时间飞逝,下午的比武场忽然变得更加热闹,因为上午又有一大批赌徒,突然化身为中产阶级。
另外,下午第一场,汉中黄忠对战氐族秦宣。
所以很大一部分观众,是想看看老黄忠能不能赢。
黄忠如今六十岁出头,看上去当真就是个不中用的老头。
可听说过他名头的人,基本上都对他很有信心,因为他能与马超和赵云过招。
反观他的对手,氐族青年秦宣,貌似战绩十分平常。
他之前每一场都打得十分辛苦,给人的感觉就是在硬撑。
“开始!”
在全场观众的议论声中,第一场比试终于开始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都希望黄忠一招将那个外族人击败。
嗉!叮!
氐族选手秦宣突然取出一柄小巧的金刚杵,并且飞速发射一枚钢针。
如果不是黄忠反应速度快,估计他会当场毙命,因为对方瞄准的是他的心脏。
黄忠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刚刚挡住偷袭,完全是因为运气好。
氐族秦宣微微一笑,随后又从袖中取出一只箭匣。
“老将军小心,这是某家的看家本领暴雨绣花针!
上面有毒,可却不致命,顶多只能让人麻痹一刻钟!”
现场一片哗然,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喝骂声。
有人说外族卑鄙无耻,在这这种场合使用暗器,实在是太下作了。
可是,裁判却没有制止秦宣,因为比武规则中没有禁止使用暗器这一条。
更加让人无话可说的是,这个秦宣已经说明,暗器上有麻醉药。
对于这种对手,即便是江湖上比武,旁人也不能说他卑鄙。
所以说,现场的谩骂声很快消退下去。
黄忠逐渐冷静下来,并且露出笑容。
哒!
他随手波动身上的弓弦,并且说道:“我的弓虽然背在身上,但随时可能放箭,小友你也要小心才是!”
秦宣点头道:“了解!我墨家子弟比武输了,从不怨天尤人!”
哗~!
秦宣此言一出,现场立即响起一片哗然声。
因为墨家这个名头实在太响亮了,上午还出了一个墨岑,下午又出一个秦宣。
只不过,这个秦宣代表的却是氐族,这个民族对于汉族可不算友好。
“叛徒!”
“恶贼,你不配自称墨家弟子!”
“难怪墨家要分裂!出了这种不要脸的东西,就应该被清理门户!”
......
现场的谩骂声根本停不下来,可是秦宣却毫不在意。
约一刻钟后,现场的声音逐渐退下去,秦宣这才高声说道:“诸位对我墨家历史可能有很大的误解!
当初背叛墨家的可不是我相里氏,而是邓陵氏与相夫氏这两家先祖的吃里扒外行为!
有些事,只要这两家长老敢出来对峙,我保证让他们哑口无言!”
此言一出,现场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秦宣在微笑,似乎胸有成竹。
忽然,观众席某角落,有一道浑厚的男中音响起。
“秦二世三年,宦官赵高派大内高手围攻我墨家总坛,致使我墨家书籍秘典损失大半!
同年六月,墨家相里、相夫、邓陵三大分舵遭遇不明势力围攻,弟子流落江湖,各自为战!
自此,我墨家二次分裂,而且有人不断散播谣言,说墨家高层长老有意收回各分舵权利!
稍稍有些头脑的人都会发现,这是有人在背后瓦解我墨家,因为墨家挡了他们的路!
这位相里氏弟子声称其余两家对不起他的祖师,要么你家祖师上当了,传给弟子的话本身就是谣言!
要么你就是他族奸细,此次参加武林大会的目的,就是来瓦解我墨家内部团结!
你先别急着否认,等有空你回家问一问你家长辈,再翻一翻你家族谱,我觉得不难发现其中猫腻!”
赛场上的秦宣已经气得脸都绿了,他觉得观众席上那位老者就是胡搅蛮缠。
原本准备好的说辞,现在一句也用不上。
他从小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墨家其他两脉都是十恶不赦之徒。
现在被那位老者这么一说,他感觉中原汉人个个都很狡猾,而且没有人讲理。
什么秦二世,什么武学典籍,他不认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与墨家分裂有关联。
“老头,你休要胡搅蛮缠!
错了就是错了,我家老头子说,只要你们肯磕头认罪,我相里氏一定会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你们认祖归宗!”
哈哈哈......
秦宣此言一出,现场数万观众同时哄笑起来。
因为世人皆知,墨家总部当年被袭击后,就与相夫氏合并了。
如果说要认祖归宗,那也该认相夫氏为总部首脑,而不是处在边境胡人地区的相里氏。
更何况,相里氏分舵当年只是墨家一个很小的分支,那一脉的人学到的不过是墨家技艺的皮毛,根本上不得台面。
比如木匠、篾匠、泥瓦匠、铁匠等等,就连武艺都是学的一些皮毛。
所以这一脉的人轻功很差劲,只是机关暗器还过得去而已。
然而秦宣却不理解这个道理,他觉得自己的墨家手段天下第一,所以其它两脉认他们为首脑是应该的。
此刻见全场观众嘲笑自己,他就想展示自己的全部本领。
场上的黄忠发现他的眼神不对劲,于是赶紧摆手道:“少侠息怒,我老人家老胳膊老腿,只是上台凑凑热闹,你可千万别找我撒气啊!”
秦宣闻言怒气冲冲的说道:“少废话!
你是汉中第一老将,一定能接下我相里氏所有暗器!
看招!”
叮叮叮......
黄忠见状吓坏了,因为秦宣正在左右开攻,钢针与绣花针当真如同暴雨一般不断激射而来。
黄忠只能一边挥舞大刀抵挡,一边不断拉开距离。
本以为秦宣的“子弹”很有限,要不了多久就会耗尽,可是这回黄忠真的是猜错了。
只见秦宣一抖手,在上一盒绣花针打完之时,以极快的速度重新换上一盒。
黄忠没办法,只能继续跑起来,只希望他的绣花针没几盒。
啾!
突然,原本已经停止发射钢针的金刚杵末端,突兀的射出一条钢索。
黄忠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眼看着就要被钢索捆住。
咻!
关键时刻,黄忠终于拉动弓弦,一支箭矢急促朝秦宣飞去。
先前说了,秦宣的轻功很差,武艺很是平平无奇,所以他根本躲不开那一箭。
噗!
秦宣胸口中箭,而黄忠也被钢索捆住,看上去已经无法动弹。
咳咳咳......
秦宣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而且还有血丝从嘴角溢出来。
他见黄忠正在挣扎,而且即将脱困,所以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再次举起了暴雨绣花针。
黄忠见状大惊,于是猛的转动身躯,钢索另一头的金刚杵,瞬间脱离秦宣的右手。
嗉嗉嗉......
然而在那一瞬间,秦宣已经按下发射器上的按钮。
一连串飞针,尽数扎在黄忠的腹部。
一瞬间,黄忠只感觉全身失去了知觉,脖子以下就像不是自己的。
然而他却没倒下,因为中飞针时,他以斩马刀撑地,此刻身体与刀柄形成一个三角支撑点。
另一边,秦宣正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上去一副即将断气的样子。
突然,他猛的一发狠,将胸口那支箭矢拔出来,箭头上带起一片血肉。
尽管他疼得直打哆嗦,可他依旧缓缓举起暴雨绣花针。
“你给我投降!”
他缓缓说出这几个字,眼神中满是凌冽的杀气。
然而此时黄忠却笑了,“老朽在战场厮杀近十年,从未向任何人投降,更何况你是个胡人!”
“来吧,我黄忠宁死不降!”
咻咻咻......咻咻咻......
秦宣气急,他不断按下按钮,绣花针一波接一波的射在黄忠身上。
可是,黄忠依旧在发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而已。
眼尖的人不难发现,其实黄忠已经失去意识,因为很多绣花针扎进了他的内脏。
不出意外的话,黄忠没救了。
砰!
突然,另一边的秦宣率先倒了下去,因为他胸口中的那一箭一直在喷血。
裁判缓缓上前,随后分别给两人探鼻息和把脉,随后无奈的摇摇头。
“黄忠对战秦宣,平局!”
听见裁判的喊话,现场观众集体沉默了。
两人都死了,有人认为黄忠不值得,因为在比武场认输不丢人。
也有人认为值得,因为秦宣是胡人,他效忠的是氐族。
向胡人投降,会给汉族人脸上抹黑,所以黄忠没错,至少诠释了他自己的武道。
工作人员将两人台上担架,正准备离开比武场。
可是,观众席上突然有人惊呼:“快看天上,有人在飞!”
现场数万人闻言,齐刷刷的抬头看天。
只见两道身影从天而降,看上去如同神仙下凡。
第八十一章 拜入墨家门下
忽然,有人认出了其中一人。
“是海王!”
“拜见海王!”
“拜见海王!”
......
现场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夏侯懋也是哭笑不得。
“诸位请起,快快请起!
寡人听闻黄老将军战死,故而立即赶来看望!
他是我华夏子民人品之标干,我想救他,也不知能不能救活!
来,两位兄弟暂且将黄将军放下!”
工作人员一时失神,因为想要见夏侯懋以免实在太难了。
听见夏侯懋说话,那两人立即小心翼翼的放下担架。33qxs.m
另外抬着秦宣的两人,也很识趣的将担架放下。
与夏侯懋一起来的,正是相夫氏长老陈涵,也就是设计比武场的那位。
事实上,刚刚是他带着夏侯懋飘过来的,因为夏侯懋的轻功还没达到随意飘行的程度。
五分钟前,就在黄忠拒绝投降时,陈涵长老快速飘去了王宫。
他找到夏侯懋,并请求他用大还丹救秦宣,毕竟秦宣本身没什么错,只是思想被带偏了而已。
如果他在这里死去,那么三墨统一将变得遥遥无期。
当时夏侯懋就说了,救人是可以的,但是他想要当武林盟主,哪怕只当一天也可以。
至于具体原因,他是绝对不会透露的。
陈涵长老顿时苦笑不已,他实在没想到,原来夏侯懋也在乎这种虚名。
于是,这才有了两人从天而降的画面。
可问题是,夏侯懋哪里会疗伤啊,他只是手里有大还丹而已。
陈涵看出他的窘迫,立即抬手吸走黄忠那满身的绣花针。
夏侯懋见状,赶紧给黄忠喂下大还丹,接着又喂了一颗金创丸。
接着他也给秦宣喂了药丸,不过两人看上去根本没什么反应。
陈涵长老是会一些医术的,毕竟墨家秘术还是相当多的。
不过他先救的是秦宣,毕竟他伤口比较大。
夏侯懋心中叹了口气,心说这个老家伙可真是翻脸不认人,给了大还丹就不认账了。
没办法,他只能亲自给黄忠把脉,并且仔细感应他的血液流动情况。
还好,血液并没有凝固,还在有规律的缓缓流动。
于是,他指挥两名工作人员,给黄忠的四肢做辅助运动。
而他自己,则是给黄忠做心脏起搏按压,希望他的血液能恢复正常流动。
一旁的陈涵看得一阵疑惑,他不理解心脏起搏运动的意义何在。
按照墨家的救人手法,应该推拿穴位才会有效。
砰!砰!
忽然,夏侯懋感应到黄忠体内的血液开始缓缓奔腾,所以立即将黄忠扶起来,并且在他后背拍了两下。
咳咳咳......
万幸,夏侯懋那两下是有效的,黄忠的心肺恢复了运动,他终于有了气息,只是还很微弱而已。
哗......
附近有眼尖的观众见状,立即爆发一阵欢呼,因为夏侯懋真的把死人救活了。
随即,大还丹的名头,再一次在徐州城掀起轩然大波。
另一边,陈涵有些郁闷,因为秦宣已经成了活死人。
夏侯懋沉声道:“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办吧!”
陈涵一时没明白夏侯懋的意思,于是直愣愣的看着他。
夏侯懋只好说道:“神医华佗并非浪得虚名,他对外伤颇有研究,何不让他来试试?”
“哦哦,对对对,老朽都急糊涂了!”
这边的事虽然只是个小插曲,但是全城游侠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夏侯懋随时可能再次观看比武。
另有一点,全城游侠都误以为,夏侯懋的轻功已经达到凌空虚度的程度。
所以一些顶尖高手都开始忌惮了,他们在设想,如果夏侯懋突然强行参战,他们又能撑到几招不败?
与那些隐藏高手的惶惶不安不同,黄忠与秦宣被送去医学院之后,陈涵直接告诉夏侯懋,他可以传授墨家绝技,只不过有个条件。
“必须拜在墨家门下!”
夏侯懋苦笑道:“我的师傅是鬼斧传人徐晃,我现在又拜您为师,这恐怕不妥吧?”
陈涵闻言摇摇头,“海王误会了,不是拜在下为师,而是拜在墨家门下!”
“有何不同吗?”
“自然不同!我墨家也收其他门派弟子,只要行走在外时,自称墨家弟子即可!
这便是我墨家祖师所说的兼爱与尚同!
遇见世间贤者,亦可收为门下弟子,这便是尚贤!”
夏侯懋笑了笑,心说墨家可真是敢想敢干,颇有种招贤纳士的感觉。
如果长此以往,估计根本没道家和儒家什么事。
“陈长老,我想问清楚,加入墨家之后,你们会不会对我有什么强制性的约束?
你也知道,我这边不可能让你们来发号施令的!”
陈涵闻言摇摇头,并且笑着说道:“海王殿下大可放心,墨家外门弟子无需听命任何人,是完完全全的自由身!
只不过,我们提倡外门弟子在墨家生死存亡时出手相救!
倘若当时真有不便之处,也无人会对外门弟子进行斥责!”
“那你们图什么?声势浩大吗?”
“只为传承不断!”
“就这?”
“就这!”
夏侯懋觉得,墨家人可能还有别的诉求,否则不可能这么大公无私。
“好吧,我答应了!只要我能力所及,肯定会力保墨家!”
“多谢海王成全!”
听见这话,夏侯懋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了一个小当。
随后两人找了一处僻静之所,陈涵缓缓传授了夏侯懋一种吐纳之法,名叫天地潮汐。
根据陈涵所说,这种吐纳之法是残本,正本早在秦末时代就失传了。
而且他还说,就算是秦时的吐纳之法,也是不完整的,因为墨子自始至终都没能参透那本上古秘典。
至于最初的原本典籍,历代钜子也在寻找其下落,可惜一直无果。
换句话说,夏侯懋现在所学的天地潮汐吐纳法,只是残本的残本。
尽管如此,他还是非常认真地学习,因为他也想在空中飘来飘去。
还别说,夏侯懋根据这种方法呼吸,很快就感觉有微弱的天地能量萦绕在周围。
与此同时,盘坐在夏侯懋身旁的陈涵瞪大了眼睛,因为他曾经花费了整整三年时间,才感应到天地能量的存在。
就这,他还被上一届长老夸赞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另一个奇才是上午亮过相的墨岑,她花了两年时间就能感应到天地能量。
所以,她现在被当做钜子接班人来培养,徐州是她历练的第一站。
约两个时辰后,夏侯懋缓缓睁开眼睛。
他很是不解的问道:“陈长老啊,为什么到后来,越来越难吸到周围的能量了呢?”
此言一出,陈涵再次张大了嘴巴。
“海王你是说,你在打坐时,一直能吸收到周围的天地能量?”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陈涵表情不对,夏侯懋心里直打鼓,心说自己不会走火入魔吧?
而陈涵已经站起来,他围着夏侯懋不断转圈,就跟后世的二哈似的。
呕~
突然,陈涵呕吐起来,就跟闻到了大便似的。
夏侯懋见状,也举起胳膊闻了一下。
呕~
那味道实在太酸爽了,就跟隔夜大便又被晒了几个太阳似的,要多臭就有多臭。
“实在抱歉,陈长老您自便,我要回去洗澡了!”
嗉!
夏侯懋说完,起身一溜烟走了个没影,看上去就像鬼魅一般。
陈涵再次张大了嘴巴,因为他还没教夏侯懋炁的运用之法。
可是,他刚刚用出来了,而且好像很自然的样子。
陈涵仔细回忆,他记得初见夏侯懋时,他体内确确实实一丝炁都没有,绝对是个麻瓜无疑。
可是现在,仅仅两个时辰过去,夏侯懋已经成了一流高手。
咕嘟!
陈涵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他感觉夏侯懋就是个绝世妖孽。
随后,他飘出了海王府,并且立即写信告诉钜子,夏侯懋已经答应加入墨家,而且是个妖孽般的天才,仅仅两个时辰就达到了墨岑的水准。
再说夏侯懋,回到后宫之后,立即疯狂冲澡,宫女和太监们都熏走了好几拨,可依旧没有清洗干净。
要不是有香皂辅助,估计他自己能把自己熏晕过去。
这次洗澡,足足洗了一个多时辰,那股冲天臭味才缓缓被洗掉。
这件事根本瞒不住,所以隐藏在徐州城的一些隐士,很快便得知了消息。
于是在后半夜,至少有十道陌生身影,从海王宫上空飘过。
直到陈涵发现那边的动静,并且飘过去看了一眼,夜间的骚乱这才停止。
翌日,清晨。
夏侯懋起床后,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不但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就连无感都变得异常清晰。
例如从前感应周围的宫女太监,都只能感应到模糊的方位,就这还是不断提升基础能力点的结果。
可是现在,他能清晰的感应到那些人在做什么,甚至窃窃私语都能听见。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他习惯性的领取签到奖励,又习惯性的试试能不能增加体质。
按照平时的节奏,肯定是加点失败,所以他又习惯性的准备点击耐力。
然而这次他却惊呆了,因为体质突破到了一千零一。
夏侯懋足足呆滞了三分钟,这才反应过来。
一定是陈涵的吐纳法起了作用,所以自己现在算是突破了一个大境界。
三点全部加在体质上,虽然没什么感觉,但是夏侯懋相信积少成多的道理。
话说,他为什么如此执着于体质,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对容颜的提升,有着变态般的执着。
硬要说的话,他还是前世思维,觉得英俊的容貌可以给人带来好运。
而且他感觉,自己还能再长高一点,毕竟一米八九不如一米九好听。
夏侯懋起床后的小习惯基本没变,只不过,他感觉自己的食量变小了许多,貌似没有从前那么饥饿了。
例如从前早餐一顿能吃半头羊,可今早只吃了平时的一半。
又比如从前早晨练武一小时,就会感觉身体微微发热,可是今天练习一个半小时,依旧什么感觉也没有。
察觉到这一点的夏侯懋,只能在练习武术时调动体内那若有若无的炁。
轰!
一枪隔空点向假山,一道能量匹练瞬间激射而出,假山瞬间化为齑粉。
夏侯懋惊呆了,他没想到藏在体内的那点能量,运用起来会有这么大的威力。
随后他又试了试改良版迷影步,果然比从前快很多,而且跑起来一点都不累。
接下来,夏侯懋将自己擅长的武艺全部尝试一遍,结果令他最吃惊的是飞石术。
其威力超越了百步穿杨,甚至超越了霸王枪。
仅仅一颗棋子,射出去后竟然在后花园留下一个三丈深的大坑,当时引来了无数亲兵,甚至连陈涵都来了。
亲兵以为有刺客,陈涵以为城内那些隐士在攻打王宫。
最麻烦的是,夏侯懋那些孩子被吓哭不少,顿时整个后宫变得鸡飞狗跳。
夏侯懋很尴尬,随后逐一去安抚,因为后宫有不少大肚婆。
不到两小时,大坑被填平了,孩子们也都哄好了,只是有几个大肚婆总说胎动厉害。
夏侯懋没办法,只能把她们集中在一起,然后给他们唱胎教歌。
还好今天休息,不用上朝处理公务,否则夏侯懋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些妃子看着夏侯懋上蹿下跳的忙碌,一个个高兴得不得了。
在她们眼里,只有夏侯懋陪着她们的时候,她们才能感觉到幸福。
哄完老婆哄满地爬的孩子,哄完小孩哄学塾那批大孩子。
夏侯懋这一整天,都在围着老婆孩子转,活脱脱就是个男保姆。
直到傍晚,曹清河才扶着腰来看望他,并且让众妃子各自回去休息。
曹清河的理由是,夏侯懋平时没完没了的处理公务,好不容易休息,还要从早忙到晚,换了别家郎君早就发脾气了。
事实上,那些妃子也知道夏侯懋不容易,可就是想找夏侯懋说说话,更想让他抱一抱自己生的孩子。
有时候,那些妃子觉得命运不公,特别是西川李荷经常说这话。
然而遇到这种问题,徐夫人和大乔立即出言反驳。
第八十二章 鼓掌之中的贵族
根据她们所说,东吴孙氏的后宫更加残酷,别说房事完全受人摆布,就连平时说话都要受白眼。
旁人不说,东吴吴国太在后宫那可真是说一不二,无论孙权哪个女人,都得时刻夹着尾巴做人。
一开始那些年纪小的妃子都不太信,直到某一天,唐瑛跟她们说了汉宫里的啰嗦规矩,她们才缓缓释然。
另外就是曹清河的通情达理,一直让夏侯懋雨露均沾,这才使得每位妃子都有机会生育。
相比较而言,夏侯懋的后宫妃子不算多。
特别是跟其他诸侯相比,他简直就是清心寡欲。
旁人先不说,徐州那些臣子,几乎没有人的侍妾少于六十人。
为什么?
联姻拉关系,你不收侍妾就是看不起对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在你背后捅刀子。
所以说,整个华夏贵族都是远亲,这是从西周时期形成的不成文规矩。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夏侯懋现在有些郁闷,因为他不想将来把女儿嫁给那些酒囊饭袋。
夜晚来临,夏侯懋又在书房打坐,他感觉早晨消耗的炁,根本无法通过进食来恢复。
这次没有陈涵在旁边护法,夏侯懋也没注意自己究竟打坐了多久。
他只感觉两个时辰后,自己稍稍有点犯困,于是就放松心神睡了过去。
他没注意的是,放松心神之后,他的呼吸节奏,依旧按照天地潮汐吐纳法在运行。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各条经脉,逐渐变得活跃起来,宛如植物经络在流转。
一切都在无意识状态下完成,而夏侯懋却在同一时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坐在一片巨大的桑叶上,而桑叶却飘行在大海上。
起初他还担心自己翻船,所以不断用手划水。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根本掉不下去。
后来他发现空中有许多萤火虫似的光点,每次浪潮掀起来,他都能捉到一两只。
每次萤火虫一入手,他都感觉全身舒畅,随后萤火虫消失不见。
萤火虫飞得有高有低,低处的萤火虫抓完,他只能期望海浪再冲得高一些。
有时候为了到达海浪顶点,他还会试着乘风破浪。
渐渐的,他习惯了在梦境中冲浪的感觉,甚至找到了一点诀窍。
嗡!
黎明时分,夏侯懋忽然感觉,自己体内的炁暴增一大截,甚至有嗡鸣声传入脑海。
他猛的从梦中惊醒,随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臭汗,身上的衣衫几乎湿透了。
好在这次的臭味没有昨天的浓重,夏侯懋自己打水冲洗一番后,便感觉干干净净,而且整个人都变得精神奕奕。
想想自己一夜没睡,他又去床上躺了一会儿。
然而他躺下没多久,再一次进入梦境,而这一次却是在一座无比平静的湖面上。
他四处走了走,发现梦境中的自己,可以站在水面上。
自身很轻盈,甚至感觉自己就是这片小天地的主宰。
想想昨天有一些武艺没有尽情施展,所以他就想在梦里好好耍耍。
轰隆!
随手一拳轰在水面上,顿时激起惊涛骇浪。
要不是因为,他自己是这片小天地的主宰,估计一瞬间就会被巨浪吞噬。
夏侯懋尽情的玩耍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睡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处在深度睡眠时,呼吸节奏依旧处于吐纳状态。
徐州某勾栏后院。
就在一个时辰前,童渊忽然感应到有修士突破。
多少年了,他几乎都快忘了突破时的美妙滋味。
按照方位来判断,肯定是夏侯懋的海王宫无疑。
但问题是夏侯懋才炼炁两天而已,这绝对不符合常理。
因此,童渊认为夏侯懋的海王宫里藏着高手,而且极有可能是陈涵安排的护卫。
于是童渊就有些郁闷了,因为他的任务是击伤夏侯懋,又或是令他再无征战天下之心。
要做到这一点,原本对于他来说很简单,只需施展某种术法即可。
可如果夏侯懋身边多了一名高阶修士,那么他童渊就得找帮手,否则根本办不到。
另一边,陈涵一大早就是一阵头大,因为他也在猜测海王宫里突破的人是谁。
按照常理来判断,就算夏侯懋再怎么妖孽,也要等到十年之后才能突破。
因为墨岑有师长手把手教导,而且全部时间都用来修行,她也要花费八年时间才能突破。
而夏侯懋才修行两天,所以突破的人不可能是他。
因此,陈涵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夏侯懋身边有高人守护。
如此一来,墨家借助夏侯懋恢复实力与声望这种事,怕是有些难了。
陈涵心里这么想着,于是就想写信给钜子,打算让钜子来拿个主意。
然而陈涵提笔之后,又将毛笔放下,因为现在事情还不明朗。
与此同时,徐州城里的一些隐士逐渐收敛了自己的小心思,因为惹怒夏侯懋的守护者,一定会遭到追杀。
就算那位隐士不出手,普通士兵也能将他们打得抬不起头。
为什么?
因为修士体内的炁大多很有限,用完之后就要打坐吸收。
或许一名优秀修士能对抗三五百人,但是绝对无法对抗一千人,因为肯定会力竭。
这也是为什么,上一回童渊对抗夏侯懋,会轻易败北的原因。
这也更加诠释了,当初天生异瞳的楚霸王项羽,为什么会败给刘邦。
武林大会还在继续,这次引爆全场的是匈奴五人。
他们以无比规则的手段,击败了曹彰、徐盖、赵云、孙恒、赵云五人,甚至都没有出言嘲讽。
彭子豪立即派人调查那五人,可是任凭彭子豪使尽手段,也查不出他们在匈奴的真实身份。
秉承事出反常必有妖的原理,彭子豪立即联系满仓,打算给这五人来个欲加之罪。
然而令彭子豪无比郁闷的是,满仓死都不肯冤枉任何一人,理由是会给夏侯懋脸上抹黑。
他不但自己不做龌龊事,甚至劝彭子豪也不要做,否则将来传出去,对夏侯懋的名声不好。
彭子豪惊呆了,他本以为满仓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然而他却完完全全的错了。
之前他还以为,两人冰释前嫌后是朋友,现在看来是他彭子豪一厢情愿。
为了不被满仓盯上,彭子豪满口答应不会对任何人耍阴招。
告别满仓后,彭子豪又找到了县令洛致远,并且骗他说,匈奴人打算窃取海王宫机密,所以他洛致远得做好防范,否则就是渎职。
洛致远这人本来胆子就不大,而且做事习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不然,他会拉着别人跟他一起承担责任,要不就是直接帅甩锅。
这次匈奴人动机还不明朗,而且看上去也没有异常行为,所以洛致远觉得他们是高手。
于是,洛致远跑去找城卫军各位统领说明此事,又跑去跟夏侯懋的亲卫队长们挨个说明此事。
说完他还是不放心,于是又找到王氏三毛,扬言那五名匈奴人来徐州不仅仅是为了窃取机密,甚至有夺取徐州的可能。
王氏三毛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于是赶紧安排江湖游侠全天候监视那五人。
洛致远见王氏三毛立即行动,心中顿时安心不少。
他在回县衙的路上,又让衙役们没事就散播匈奴选手,要来徐州窃取机密的事。
而且要多说一些匈奴人曾经在大汉犯下的过错。
好嘛,这下匈奴人直接成为全城百姓关注的焦点。
徐州那些爱国客栈老板,直接把五人赶出去,并且把他们之前付过的钱全都退了。
如果只是客栈老板这么做倒还罢了,那些餐馆、酒肆老板全都一致对外。
到最后,还是一家新罗人开的勾栏收留了他们,否则他们得露宿街头。
巧的是,童渊正好也藏在里面,所以童渊就想设法赶走这五个倒霉鬼。
然而这次不等他行动,五人直接找到了他。
“亚瑟使者,好久不见!”
匈奴领头者开口了,顿时惊得童渊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因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这世上根本没几个人。
除了草原大祭司,就只有匈奴大单于。
“阁下是?”
虽然隐隐猜出了一些端倪,但童渊依旧想要确认清楚。
“呼厨屠!”
领头者自报身份时,满脸都是傲慢之色,貌似他就是全世界最靓的仔。
他没注意的是,眼前的童渊脸上有嫌弃之色一闪而逝。
“恭迎二王子大驾!”
听见童渊说话客气,这位名叫呼厨屠的匈奴二王子,这才点头道:
“嗯!我已得到大祭司授意,来夺取徐州夏侯懋的气运,而亚瑟使者你,便是此次祭祀主持者!”
童渊听见这话,顿时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因为剥夺气运是十分凶险的禁术,无论成败与否,最后施术者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说,让他干这种事,与判决他死刑基本没什么区别。
换句话说,大祭司把这个傻缺二王子送到自己跟前,目的是想借助自己的手来杀他,以保证大王子的权利不被动摇。
自认为想明白关键问题的童渊,立即就要斩杀呼厨屠。
然而却在此时,呼厨屠咧嘴一笑。
“亚瑟使者想多了,你真以为大祭司会无缘无故放弃你吗?”
童渊没说话,他在直勾勾的盯着面前这位二王子。
呼厨屠又道:“大祭司命本王子带来了完整祭祀术法,亚瑟使者你不必担心遭到反噬!”
听见这话,童渊瞳孔猛地一缩,因为他寻找这种术法已经找了上百年。
“大祭司还说什么了?”
“大祭司还说,亚瑟使者办好这件事后,便可回大雪山长生洞修行一甲子!”
听见这话,童渊脸上立即浮现狂喜之色,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修行了。
到了他这种地位与年纪,世上基本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唯独修为与力量而已。
童渊当即答应了,随后两人就在勾栏茅厕旁商议细节。
两人不知道的是,这家新罗勾栏的幕后老板是新罗女王善德。
几年前,黄盖等人第一次突袭新罗与百济,捉来的半岛贵族中就有善德女王。
只不过,黄盖等人没在意那些人具体是谁,夏侯懋就更不敢兴趣了。
后来半岛俘虏被押送至徐州,那群人几乎被徐州官方人员遗忘。
因此,半岛贵族们便开始谋划回国,所以动用了他们拥有的一切人际关系。
然而这群人脱困之后才发现,半岛那边格局大变样。
各国新王担心这些贵族回去后,会动摇他们的统治地位,直接派刺客来杀他们这些老贵族。
所以他们经过一番商量,打算先在徐州积攒一笔资金,再以强势姿态回到半岛。
于是,新罗勾栏、新罗酒肆、百济大会场、百济游乐庄园很快应运而生。
还别说,半岛人搜刮钱财的手段,丝毫不比中土人弱半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半岛那边的格局越来越稳定,所以他们只能另谋出路。
后来,他们同时盯上了夏侯霸这个莽夫,所以动用一切资源助他横扫半岛。
为了让夏侯霸给他们复国,这群人甚至将高句丽不得势的贵族也拉拢进来。
而今天,新罗探子无意中发现,自己的勾栏中竟然来了匈奴人,而且还是不得势的二王子。
这可是一条大鱼,如果不利用一番,那可真是对不起自己。
这条建议很快被半岛贵族联盟拿出来讨论,然而令善德女王感到意外的是,除她之外没人同意让匈奴人入伙。
百济肖古王道:“善德,你真以为草原大祭司只是个无脑神棍?”
“你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好,那本王就直说了!
传闻草原大祭司的寿命超过一千年,这千年来,他不断对中原王朝出手,其目的无非是让草原部落入主中原!
在这个前提下,善德你还认为,草原大祭司会让我们半岛诸国存在吗?”
肖古王说完,再场贵族们纷纷点头。
善德女王没话说,只能默认肖古王的论断。
紧接着,这群人又开始谋划,要如何学到童渊的气运剥夺法。
还别说,半岛贵族在这方面十分聪慧,很快就形成全天候监视网。
第八十三章 夏侯懋的赛场暗子
童渊与匈奴五人的一举一动,全部被半岛贵族记录下来,并且有专人在分析情况。
然而半岛贵族不知道的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一举一动,都在夏侯懋的监视网中。
就连他们协助夏侯霸的愚蠢行为,也是夏侯懋派人去暗示的,否则他们根本没机会认识夏侯霸。
另一边,倭国卑弥呼最近也在夏侯懋的暗示下“脱困”了。彡彡訁凊
她的经历与善德女王等人差不多,在几经周折之下,发现故土根本回不去。
倒是徐州,可以成为她的暂时根据地,所以她也搞起了勾栏买卖,因为来钱实在太快了。
这一天,卑弥呼的眼线来报告,半岛贵族那边最近十分活跃,似乎在给什么人下套。
能被一群贵族盯上的,绝对不是小人物,于是卑弥呼积极打听这件事。
在付出巨大代价之后,卑弥呼也得知童渊等人的计划,甚至得到了祭祀时间与方法。
六月,这是一个雷阵雨频繁的季节,而且天气相当炎热。
这天傍晚,童渊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就等着日夜交替时打雷下雨。
还别说,童渊活得年头久,预测天气连卜卦都不需要,他断定今日傍晚有雷阵雨。
咔嚓!
就在夕阳西下时,天空突然来了一道晴天霹雳。
童渊见状,立即放下茶碗来到祭台旁施法。
与此同时,呼厨屠也在城内某处就位,他就等着夏侯懋身上的气运被剥离到他身上。
半岛贵族虽然对那种祭祀术法一知半解,可是却能找出细微破绽,所以他们也准备好了,打算来个偷梁换柱。
与他们有同样做法的,还有倭国卑弥呼。
只不过,卑弥呼一直对此道颇有研究,所以她打算吸干所有参与者的气运。
然而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墨家长老陈涵对此类术法了如指掌,所以他在七天前就做好了安排。
他用朱砂,以及各种野兽的鲜血,在海王宫布置了一座阵法。
据说可以吸走海王宫的厄运,甚至会让夏侯氏在三代之内都是鸿运滔天。
如果那些参与者本身气运好的话,有可能使得夏侯氏的气运延续九代以上。
咔嚓咔嚓咔嚓……
突然,空中的雷电越来越激烈,感觉像是末世降临。
轰隆!
一道闪电突然劈中海王宫房梁,全城百姓下意识向海王宫看去。
与此同时,童渊、呼厨屠、半岛贵族、卑弥呼等气运参与者,一个个都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咔嚓!呲啦啦……
然而下一息,空中批下来的雷电却生生改变了方向。
半岛贵族们开设的勾栏,卑弥呼缩在的阁楼,以及呼厨屠的藏身之所,全部被猩红的闪电锁定。
一瞬间,那几处地方全部着火,而且火势相当大,百姓们无人敢靠近。
最惨的是童渊,他被闪电直接劈中,顿时左眼和左耳化为焦炭,半边脸颊也出现了恐怖裂痕,就像旱灾中的大地。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上当了,草原大祭司的术法有问题,自己应该是被抛弃了。
所以,他想阻止这场祭祀,于是赶紧抓起准备好的狼粪,打算扑灭面前铜鼎中的明火。
然而。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闪电批下来,童渊全身干裂,并且冒着黝黑的烟雾。
他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随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而他的脸上,有一张人皮面具缓缓脱落。
原来,他不是真的童渊,只是借着童渊的身份在中原大地兴风作浪。
与此同时,另一个被劈得死去活来的人是呼厨屠,因为他的位置是一处相当重要的阵眼。
倒是半岛贵族与卑弥呼,他们发现情况不对之后,立马设法逃离现场。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被闪电劈得不轻,一个个弄得无比狼狈。
城内有不少房舍着火,所以洛致远赶紧带着衙役救火,满仓与城卫军都来了,其他百姓也跟着救火。
那些烧起来的建筑业主,正是今晚参与气运之争的家伙,所以他们一个个都很低调。
火势很快得到控制,但是那些房子大多已经不能住人。
神奇的是,海王宫这边恰恰相反,城内百姓都感觉海王宫在散发微光。
也有人说那是错觉,打雷之后房屋都有类似的现象。
总之众说纷纭,谁也没有真的当回事。
这场气运之争就这么草草落幕了,童渊因为露出真容,所以被衙役们忽略。
表面上看,气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因为那些气运之争的参与者个个都活得好好的。
生活还得继续,武林大会也在继续,天下诸侯也没什么特殊行动,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半月之后,武林大会进行到半决赛,参与下注的赌徒变得越来越疯狂。
原因是孙权最近快穷疯了,所以派来使者打算捞一笔。
与孙权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各地权贵,比如冀州曹氏宗族子弟,以及西川一些狗大户。
其他人夏侯懋懒得理,但是妃子李荷的父亲李严,他不得不好好接待。
一来因为联姻关系,二来西川李氏是蜀锦制造大族,三来李严本人学富五车,而且在蜀中威望相当高。
酒席上,李严笑呵呵的说道:“海王年轻有为,荷儿能得到您的青睐,小可也算安心了!”
夏侯懋见他言辞间,神色有些落寞,于是便开口询问缘由。
李严叹了口气,随后说出诸葛亮独断专权的事。
他为了拿下司隶,不断在蜀中压榨百姓养兵,现在又盯上了李氏的蜀锦制造机。
虽然诸葛亮许下各种好处,但李氏族人谁也不想放弃蜀锦制造机。
毕竟那是传承了几百年的老物件,李氏族人个个都不愿割舍。
夏侯懋笑道:“岳父大人不必伤感,如果岳父大人信得过小婿,可将蜀锦机图纸画出,小婿定可重新制作一台!”
“当真?”
李严一瞬间激动得站了起来,可他下一秒又神色黯然的坐了下去。
夏侯懋笑道:“不瞒岳父大人,小婿从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过我可以保证,有生之年绝不与你李氏争利,但我却无法保证我的后人不会这么做!
所以说,这件事是一把双刃剑!
我顶多也只能叮嘱我的后人,蜀锦机来自蜀中李氏,今后不得再将蜀锦机传给其他氏族?”
李严心说,这个女婿当真是个真小人,说这种话完全不带拐弯的。
夏侯懋见李严还在犹豫,于是命人取来自家研制的锦缎。
“岳父大人请看,我夏侯氏锦缎虽然没有蜀锦精妙,但是在市面上也是备受欢迎的!
最重要的一点,这种锦缎的价格只有蜀锦的三成!
毫不客气的说,即便与蜀锦正面竞争,我夏侯氏锦缎也不会输!
只不过,我本人对蜀锦颇有兴趣,故此想要研究一番罢了!”
话说到这里,李严算是明白了,夏侯懋根本不需要以蜀锦来敛财。
所以他的蜀锦机图纸,在夏侯懋面前并没有那么值钱。
最要命的是,蜀锦机制造工艺十分复杂,蜀中工匠根本无法打造。
李严最后也没有给出答复,他只是说要回去与族中长辈商议。
夏侯懋也不急,因为他最近确实不缺钱,甚至感觉资金有些过分充足。
所以,他总想着再搞点工程,至少要趁现在有钱多弄一些基础设施。
他这一琢磨,很快又琢磨出一件利国利民的好项目。
造纸,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蔡伦纸,但是造价当真是死贵死贵的。
以至于纸张出现数百年,可依旧没有普及。
也正是这个原因,想要在民间找读书人,那就跟星探找艺人似的,必须得瞪大眼睛仔细勘察。
为了办成这件事,夏侯懋又去打扰黄月英。
她本来在埋头钻研柴油机,现在被夏侯懋以情郎耍无赖的方式打断,她也是相当无奈。
经过夏侯懋的一番描述,黄月英心中很快有了制浆机的模型。
当她画出草图后,夏侯懋无奈的反问道:“就这?这是不是太简单,也太草率了一些?”
黄月英闻言没好气的说道:“我的大情郎,您刚才又说尽量减少能量消耗,又说尽量减少制造成本。
那,如果在这里加上蒸汽机,那倒是可以变得高大上,可制造成本肯定成倍往上翻,那你还要不要呢?”
“呵呵呵……”
夏侯懋没话说,只好抱着黄月英一顿撒娇,两人的科研探讨很快变成滚床单。
水力造纸就这么确定了,夏侯懋依旧用自己的心腹去办这件事。
六月中旬,武林大会终于到了百强赛,李严非常看好马超,即便他曾输过一场。
今日,马超对战游侠齐志峰,双方名气都不错,所以押他们的人各占一半。
马超擅长枪法,齐志峰擅长破甲刀,观众席上有一多半在给齐志峰加油,因为齐志峰来自青州。
这种事可以理解,毕竟青州现在属于海国领地。
当!
两人的力量都不小,长枪与破甲刀碰撞,顿时发出剧烈的金属嗡名声。
两人乒乒乓乓打了十多个回合,马超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摸清齐志峰的套路。
马超突然疯狂进攻,他觉得齐志峰很快就会撑不住。
然而下一息,令马超感到无比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齐志峰的破甲刀也变得非常快,几乎与他的快枪不相上下。
最要命的是,齐志峰看上去脸不红心不跳,他的气息丝毫没有紊乱的征兆。
马超无奈,只好立即变招,他在边打边退,看上去像是已经力竭。
齐志峰紧追不舍,脸上情绪波动相当小。
突然,马超使出武将必杀技回马枪,齐志峰立即收刀抵挡。
当!
这一击力道很大,齐志峰直接横飞出去。
马超本以为他会栽倒,怎料齐志峰只是双脚贴着地面滑出去十丈远,完全没有栽倒的迹象。
马超无奈,只好又冲过去,打算再来一次重击将其击溃。
与此同时,齐志峰正在调整呼吸,因为马超刚刚的回马枪力量实在太大了。
十丈距离转眼即到,马超的突刺快准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齐志峰根本接不住。
“小心暗器!”
关键时刻,一向不苟言笑的齐志峰突然大喊一声,而且他的左手也在后腰处一番摸索。
马超大惊,因为他刚刚准备起跳,此刻只能强行止住身形,并且快速拉开距离。
然而马超准备躲避暗器之后,却迟迟不见齐志峰有所动作。
他还在调整呼吸,看上去像是被之前的回马枪震伤了心肺。
马超见此,又缓缓提枪逼近。
“小心暗器!”
齐志峰又喊了一声,他的表情依旧一本正经,然而他的左手依旧没有动作。
马超心说,原来自己被耍了。
这家伙看上去是个榆木疙瘩,可其实心眼却一点不比别人少。
踏踏踏……
马超觉得这家伙身上根本没带暗器,所以直接冲了上去。
呼!
突然,齐志峰挥动左臂,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标准的射飞刀动作。
马超也不例外,他立即闪身躲避,速度出奇的快。
然而他稳住身形之后,这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刚刚齐志峰仅仅只是挥动手臂,他的手中根本没有暗器。
马超接二连三被戏耍,当下已经气得七窍生烟。
“小心暗器!”
齐志峰又喊了一声,而且挥手动作又做了一遍,可这次马超连躲都没躲,甚至面露鄙夷之色。
马超继续逼近,看上去打算一招解决齐志峰。
“小心暗器!”
齐志峰再次呐喊,行为与之前一模一样,甚至连表情都没变。
马超笑道:“你还是回家跟你家小崽子玩这种游戏吧!”
马超说完,就要一枪刺出去,然而他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右肋一阵刺痛。
他下意识低头一看,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因为他的右肋上插着一根钢钉,而且上面淬有麻醉药。
渐渐的,马超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动不了。
踏踏踏……
不等马超设法与齐志峰打成平手,后者突然狂奔起来。
砰!
毫无意外,马超输了,而且是输在粗心大意上,亦如他粗心丢失凉州一般。
第八十四章 假童渊参赛
全场一片哗然,因为马超的战斗力明显比齐志峰强一线。
可后者用的是智慧,这种事在江湖厮杀时经常用到,所以没有人说他什么。
马超很郁闷,但是场外还有人比他更郁闷,这个人就是李严,他这回输了两万钱。
如果是夏侯懋这样的超级狗大户,那根本不叫个事。
然而两万钱对于现在的李严来说,那就是好几年的收入。
他受不了打击,直接坐在赛场上嚎啕大哭。
类似的情况每天都会发生,所以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
甚至有人安慰他说:“兄台,别难过了!
赶紧去买下一场,这回下少一些便是了!
赌钱嘛,当然是有输有赢才好玩!
就像我,上个月连老婆都输了,可这个月我把那家勾栏都买回来了!
可结果呢,我老婆硬是不原谅我!
所以说,只能拿赌钱当消遣,绝对不能押上身家性命!”
原本还在哭哭啼啼的李严一听这话,立马抬起头来。
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提醒他的人,感觉说话那人一瞬间就消失了。
李严愣在原地足足五分钟,这才拿出剩余的散钱去下注。
这回他学乖了,仔细看过两名选手的战绩之后再下注。
还别说,冷静下来的李严还是相当聪慧的,接下来几场赛事他都赢了钱。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天,他就能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李严在研究那些选手的战绩时,发现海国本地有几人,虽然每一场都打得相当艰苦,可每次都能险之又险的晋级。
这其中就有齐志峰,而且他们在比武时用的手段五花八门。
比如撒石灰,比如扬沙子,甚至有人带着一坨狗屎上场。
最令人郁闷的是,赛场没有禁止带狗屎,所以不算犯规。
而且这些人在耍阴招之前,明着说自己要干什么,所以江湖游侠也不便指责他们。
最令李严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的武艺都不算太弱,否则根本没机会耍阴招。
换句话说,是有人故意安排这些人来比武,目的是在总决赛时清场。
从那些人的籍贯不难判断出,他们很有可能是夏侯懋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
李严想到此处,赶紧扫了一眼夺冠大热门,其中赫然有夏侯懋的名字。
此时夏侯懋夺冠赔率是一赔五,原因是很多人认为夏侯懋不会下场比试。
一比一的有墨岑与楚戈,他们都是墨家弟子,所以赔率很合理。
其余就是胡人代表,以及各诸侯代表,他们的赔率当真是惊险刺激。
李严思索片刻后,跑去柜台给夏侯懋下注一千钱。
紧接着,他又去观众席观看比赛。
这次场上比试的是魏国徐盖,而他的对手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矮小老者肖岚。
从以往的战绩来判断,这个肖岚应该撑不过三招就会落败,所以全场大多数赌徒都买徐盖赢。
“开始!”
砰!
裁判声音刚传出来,人们便惊恐的发现,大个子徐盖竟然横飞了出去。
徐盖落地后吐血不止,随后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再看他的对手,那位瘦小老者肖岚,正在缓缓收回他的小短腿。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很多人都说这人之前应该是隐藏了自身实力。
于是,很快就有人调查这个肖岚的出身来历。
还别说,肖岚祖上出过不少武将,只是大多数军职不太高。
但是这个家族真的挺兴旺,族人遍布北方各地。
这件事就这样被掩盖过去,此刻的肖岚嘴角正露出诡异的笑容。
原来他是亚瑟,也就是之前一直假扮童渊的家伙。
他现在以肖岚的身份出现,目的就是想夺得冠军,然后在中原建立自己的势力。
他现在恨死了草原大祭司,所以立誓要弄死那个混蛋。
他认为如果不是草原大祭司算计他,他也不会失去一只眼睛和一只耳朵,更不会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要说亚瑟的易容术可真是精妙绝伦,现场数万人围观,愣是没有一人识破他的伪装。
肖岚一招击败徐盖的事,很快传遍全城,于是他也成了夺冠大热门。
这件事虽然算不得什么,但还是引起了夏侯懋的注意。
不光是夏侯懋,陈涵也在调查他,毕竟相夫氏想要借助武林大会树立一些威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淘汰的高手越来越多。
例如江东孙恒、游侠梁大苟,以及以狠辣著称的乌桓选手郝仁。
反倒是吃过大亏的羯胡选手石屹忠,以及成为残废人的鲜卑选手贺拔旗,他们竟然通过复赛晋级了。
随着人数的减少,每一轮的赛事周期也大大减短。
这一轮只持续了八天,便全部结束。
下一轮是五十强晋级赛,参与者几乎没有弱者。
江湖门派、胡人代表、诸侯代表、江湖黑马等等,该显露的本领,人们几乎都看清了。
墨家两名弟子依旧是热门,他们的赔率一直没有变化。
倒是亚瑟假扮的肖岚,人气最近一直在狂飙。
这一天,王氏三毛与陈涵特意联袂观看亚瑟的比试,因为他们都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测。
今天与亚瑟对战的是少年猛将曹彰,他的武力值是武将圈公认的少年黑马。
曹彰换上了自己的常规兵器黑铁枪,而放弃了黑铁斧,因为三十六路鬼斧他还没练熟。
上一回,他看了徐盖落败的场景,所以他现在很是紧张。
“开始!”
对面的亚瑟见曹彰迟迟不动,于是缓缓向前走去。
渐渐的,亚瑟的脚步在加速,而且越来越快。
曹彰的肾上腺素在狂飙,身上的汗水已经从铠甲中渗透出来。
当!
他猜得没错,亚瑟依旧是出腿横扫,曹彰及时以枪杆抵挡。
他虽然横飞了出去,可受伤却不是很严重。
全场一片欢呼,因为曹彰的人气比亚瑟高,起码人家曹彰长得比亚瑟英俊。
亚瑟虽然一脚踢在枪杆上,可他的脚却什么事都没有,所以他再次朝曹彰奔去。
曹彰不敢大意,他擦掉嘴角的一丝血迹后,再次做好迎接重击的准备。
亚瑟越来越近,曹彰因为精神过于集中,他忽然发现自己并非没有还手之力。
亚瑟的速度很快,眼看着他又要一脚踢来,曹彰突然将横枪格挡改为枪尖斜顶。
噗!
曹彰惊呆了,因为他成功了,亚瑟的大腿撞在了枪尖上。
亚瑟的大腿被枪尖贯穿,随着一丝丝鲜血不断滑落,全场观众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呲!
亚瑟心知不妙,所以第一时间拔出自己的大腿,并且快速后退。
与此同时,曹彰也反映了过来,随后再次做好战斗准备。
论奔行速度,十个他也比不上对面的小老头,所以他只能被动防御,否则就是徒耗体力。彡彡訁凊
再看亚瑟,驱指在身上点了几下后,大腿上的伤口立即停止流血。
踏踏踏......
紧接着,亚瑟再次冲了上来,全场观众立即屏住呼吸。
然而这次曹彰有了经验,所以显得十分冷静。
而且因为亚瑟右腿受伤的关系,曹彰感觉他的速度变慢了。
再仔细注意他的眼神,曹彰觉得这次他会换腿。
噗!
果然,曹彰又赌对了,亚瑟的左腿也被枪尖贯穿。
嗉!
曹彰刚要还击,怎料亚瑟的撤退速度比进攻速度快很多,他根本没机会击中对方。
亚瑟郁闷得半死,因为今天这个人算是丢大了。
还好没人知道他是亚瑟,否则他今后根本没脸出门见人。
不过,今天这场比试,他还是要赢,就算为了那点面子,也要让曹彰这个小屁孩长长记性。
所以,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并且在手中掂了掂。
曹彰见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不等他做好防御准备,亚瑟已经出手了。
噗!
仅仅一击,曹彰的腹部就已经被那颗石子贯穿。
随后曹彰便听见,全场观众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他直接在赛场失去意识。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是三天之后,而且是躺在徐州医院的病床上。
他的隔壁床是秦宣和黄忠,以及几名不认识的游侠。
他想寻找熟人,比如跟他一起来的师兄徐盖,可是找了几圈也没找到。
正当他想开口询问时,忽然发现外面有一群人,急匆匆的抬着一人进来。
斜眼一看,原来是马超那个火药桶,他这次又不知被什么人打败了,连下巴都脱臼了,两条腿更是变了形。
听跟进来的马超随从议论才知道,他也是遇到了那个小老头肖岚,所以才伤成这样。
马超相当郁闷,通过两次复赛才挤进五十强,没想到这些选手一个比一个变态。
咳咳咳......
就在大夫给马超正骨时,旁边病床上的秦宣忽然醒了过来。
“好饿啊,真的好饿......”
他一醒来就喊饿,而且两眼冒绿光,声音就跟将死之人喘息似的。
吧唧,吧唧!
与此同时,另一边病床上的黄忠在吧唧嘴,并且无意识的翻了个身。
据说黄忠自从那次受伤之后,就变得十分嗜睡,一天至少要睡十个时辰才能清醒。
等病房里安静下来后,曹彰这才抬头询问马超的随从,现在赛事进行到了哪一步,因为他还想打一场复赛晋级。
马超的侍卫头领摆摆手,并且苦着脸说道:“曹将军,晋级您就别想了!
现在还留在赛场上的那些人,个个都跟恶鬼似的!
您身上带着伤,就这么上场肯定很难晋级!
要我说,您还是趁现在好好养伤,然后等着十强赛之后,去挑战前十名!
到时候就算不能取而代之,也能扬名天下!”
曹彰一想也是,因为他腹部的伤确实很严重。
随后他又问了二十五强都是哪些人,马超的护卫队长立即如数家珍似的说了出来。
前两名还是墨家那两人,接着便是肖岚、呼厨屠、呼厨甲、呼厨乙、呼厨丙、呼厨丁、姚振、石屹忠、齐志峰等等。
前面几人曹彰没话说,最令他不解的是,那个十分木讷的羌胡人姚振竟然也晋级了。
“你老实说,那个姚振的对手是不是全是孬货?”
马超的护卫队长闻言摇摇头,随后说出了一个令曹彰十分无语的消息。
“他是炼炁士,就连墨家弟子都难以攻破他的防御!”
曹彰闻言张大了嘴巴,他实在没想到,传说中的炼炁士真的存在。
从前听他老爹说起炼炁士的时候,他也想当一名炼炁士。
可是当他听说,炼炁士几乎都是天选之子,一般人要在名山大川打坐三年以上,才能勉强感应到炁的存在。
曹彰当时就放弃了,因为在野外打坐三年,那几乎比杀了他还要残酷。
为了缓解尴尬,曹彰又问道:“那个齐志峰呢?
那种投机取巧的家伙,怎么会也能晋级?”
这回那位护卫队长摇摇头,并且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都看走眼了,其实齐志峰很强,他甚至能与墨家弟子过招!”
曹彰再次张大了嘴巴,他没想到自己一向看不起的选手,竟然是隐藏黑马。
最后,他苦笑道:“本以为武林大会没什么能人,能打的都在各家诸侯的军中!
现在想想,我可真是井底之蛙啊!”
“曹将军无需妄自菲薄,你的战绩还是相当惊人的!”
原本曹彰只是随意感慨一句,没想到病房外面有人忽然接话。
随后,陈涵走了进来。
他还是老样子,遇见好的苗子,就想试着拉拢一番,亦如之前遇到夏侯懋时一样。
最重要的是,曹彰很年轻,比夏侯懋都要年轻六七岁。
“你是......墨家那个长老?”
曹彰之前打听过陈涵,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陈涵也不隐瞒,因为他留在徐州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墨家招贤纳士。
他们现在的宗旨只有一个,重新将墨家的名气打响,即便那些外门弟子相互厮杀也不在乎。
儒家弟子还不是经常相互掐架,甚至相互灭门的都有,可人家还不是日益壮大。
所以墨家钜子也想学儒家,打算先将墨家名声打出去再说。
与曹彰闲聊几句后,陈涵毫不避讳的抛出橄榄枝,邀请他加入墨家门下。
第八十五章 徐州五怪
陈涵甚至扬言,他曹彰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墨家绝对不藏私。
要求还是跟夏侯懋入门时一样,只要承认自己是墨家门徒就行。
原本曹彰是不愿意的,因为他觉得墨家那些兼爱、非攻的理论,简直是在开玩笑。
然而当他听说,可以传授他炼炁之法后,曹彰顿时就心动了。
按照流程,陈涵带他找了个僻静之所,然后带他打坐练习天地潮汐吐纳之法。
可是,并非每个人都像夏侯懋那样妖孽,曹彰花了整整一天时间,却什么都没感应到。
事实上,曹彰并非第一次被引导炼炁,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的母亲卞夫人是倡家弟子,而古时倡家并非普通卖唱人,而是一种通灵教派。
作为卞夫人的孩子,曹彰在六岁时,就被卞夫人悄悄测试过了,他根本不是那块料。
否则哪怕就算有一点希望,卞夫人也会让他炼炁。
而现在的陈涵,与当初的卞夫人一样,心中满是五味杂陈。
一整天下来,连一星半点炁感都没有,就算再练习三年也是无用。
陈涵为了让曹彰今后自称墨家弟子,只能委婉的说明情况,并且扬言要传他一些高明武艺。
可是,别看曹彰这个人虽然十分粗鲁,可其实他的内心跟明镜似的。
“我自己的鬼斧还没学到家呢,练什么高深武艺啊!
行了行了,算我是墨家弟子,今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了!”
曹彰说完起身便走,陈涵也只能望洋兴叹。
徐州医院变得愈发热闹,因为中原有名的武者,有七成都住了进来。
人一多就容易出事,同时也容易增进感情。
比如曹彰与马超,原本两人互看不爽,因为两家是世仇。
可是两人吵着吵着,就提到了北方胡人。
在对抗胡人打草谷这件事上,两人观点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对胡人好,或是以怀柔政策拉拢,根本是一点用都没有,因为那些少数民族只认强大的人为盟友。
弱小者,哪怕就是他们的亲兄弟也会成为猎物。
说起这种事,中原各方游侠也很来劲,所以一大群人直接在病房喝酒聊天。
话题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北方失地,以及北方有谁能够彻底赶走胡人。
再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目前北方只有公孙康和曹魏。
公孙康因为与高句丽和鲜卑牵扯不清,一会儿相互攻伐,一会儿又和亲联盟,谁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
倒是曹魏,在北方边境线打过的几场仗还算漂亮,至少南下劫掠的胡人变少了。
只不过,曹魏之后也没有大动作,似乎无心收复失地。
曹彰道:“如果是你们,身后有一群诸侯虎视眈眈,那么你们会没有防备吗?
坦白说,我与我父亲不止一次讨论过这个话题!
倘若天下归一,那么我们便没有后顾之忧,收复北方失地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众人闻言都不说话,因为这个想法实在太天真了。
忽然,病房中一名不起眼的游侠道:“恐怕那些胡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想尽办法不让中原统一!”
听到这个说法,众人都感觉很有道理,于是全都看向那位游侠。
只见此人长得很是普通,是典型的徐州人。
再看他的胳膊吊着布带,应该是关节脱臼。
“兄台高论,在下佩服!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啊?”
说话的是孙恒,他在对外交集方面还算可以。
“小人徐州猎户田赴,见过各位大人!”
此言一出,众人都没了声音,因为他的身份实在太低了。
田赴心中苦笑,不过他也没有巴结众人的打算,只是自顾自的喝闷酒。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在继续讨论如何对付北方胡人。
而这间大病房中,还躺着一位胡人代表秦宣。
他不说话,因为根据孙恒等人的言论,不难看出他们随时可能对自己动手。
打草谷这种事在他们氐胡也很盛行,因为所有部落都敌视汉人。
至于究竟为什么敌视,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自从他记事以来,所有见过的人都说,汉人没一个好东西,是可以随意宰杀的存在。
不但是氐族,其他所有出名或不出名的部落,都是这么认为。
五天后,十强赛终于开始,所有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住在医院里的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们纷纷离开医院,准备在十强赛结束后,找个软柿子挑战一番。
十强赛第一场,东吴游侠古昭对战蜀国赵云。
叮叮叮......
这两人在裁判喊出“开始”两个字后,立即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这两人都是高水准武者,无论是招式还是出手速度,都堪称当世顶尖。
古昭的真正身份是东吴第一刺客,他的惯用兵器是长剑。
他的剑法杀气比较重,是那种一出手就要人命的打法。
而赵云用的是枪法,每一招每一式都耍得相当伶俐。
一时间,双方谁也拿不下谁,目前只能看谁能出奇招,还有谁的耐力比较持久。
双方在持续拼杀一刻钟后,古昭突然取出一颗土雷,并且喊道:“小心烟雾!”
砰!
那颗土雷原来是烟雾弹,现场顿时有大量烟雾弥漫。
与此同时,两人的身影都被迷雾覆盖。
赵云心知不妙,于是赶紧离开原地。
踏踏踏......
唰!
果然,他刚离开原地不到半息时间,之前站立的地方就有长剑划过的声音传来。
踏踏!
赵云再次挪动位置,并且轻轻拔出腰间的青釭剑。
唰!
长剑挥动的声音再次传来,赵云立即将手中青釭剑投出去。
噗!
皮肉撕裂声响起的同时,赵云立即悄悄挪动位置。
叮!
古昭果然在中招后,将自己的长剑投了过来。
迷雾缓缓散去,古昭已经倒在地上抽搐,而赵云则是一脸后怕的看着自己的对手。
他很庆幸,自己在蜀中经历过多次迷雾战,否则今日死的就是他赵云。
“古昭对战赵云,胜者赵云!”
哦~
有人欢喜有人愁,给赵云下注的人这下高兴坏了,因为他的赔率是一赔三。
赵云心有余悸的离开比武场,他现在对天下第一的名头一点兴趣都没有,只希望下一次比武还能活下来。
第二场是胡人呼厨甲,对战徐州齐志峰。
双方都算是黑马,而且表现得越来越强势。
两人上场后,眼神都显得十分冷漠,仿佛都在看死人。
曹彰因为没见过这两人动手,所以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是软柿子。
与曹彰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许多人,比如蜀中的黄忠,以及最近缓过劲来的徐盖。
这两人一个拿弯刀,一个拿破甲刀。
比赛开始后,双方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拎刀朝对手冲去。
当!噗!
双方兵器碰撞,紧接着呼厨甲的脑袋直接飞了起来。
在刚刚那一瞬间,有不少眼尖的人发现,齐志峰的破甲刀上有机关。
在那一瞬间,刀尖上飞出了一条钢丝,瞬间圈住呼厨甲的脖颈。
齐志峰只是稍稍用力,呼厨甲的脑袋便被切了下来。
鲜血喷了两丈高,曹彰都看傻了眼。
他转头询问黄忠,“黄老头,你认为这是违规吗?”
黄忠摇摇头,“不清楚,我有一个多月没看比赛了,不知现在是什么规矩!”
见两人一脸懵逼,旁边一名看客说道:“不算违规,人家齐志峰上一场就说了,他的大刀上有很多机关,他还让上一场的对手千万要小心!”
说话间,比武场上又换了两人。
这次其中一人曹彰认识,就是那晚在病房,说出胡人不希望中原和平的人。
当时众人觉得他只是个猎户,所以都没跟他说话。
现在想想,当真是太不应该了。
一个能闯进前二十强的选手,就算身份再怎么卑微,将来也一定会出名。
田赴的对手是匈奴人呼厨丙,他也是匈奴二王子的四大侍卫之一。
这人还是用弯刀,而田赴的兵器却是铁刺,而且他的背后背着一个竹篓。
“来了,来了,这回又要赢了!”
曹彰见身边这位看客很是激动的样子,于是便开口问道:“这位兄台,不知那位田姓壮士究竟有何本领,以至于兄台如此激动?”
旁边那人闻言,立即扭过头来看着曹彰,满眼都是看白痴的神色。
曹彰心里恼火,于是自报家门道:“在下曹彰,前些日子比武受伤,所以不清楚后来的事!”
那名看客一听是曹操的儿子,眼神中立马浮现仇恨之色,因为曹操曾三屠徐州。
其实是有四屠的,只不过被夏侯懋的人打回去了。
徐州百姓对那些事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对曹氏的人完全没好感。
见这位看官目露凶光,曹彰也是相当无语。
他没办法,只好与黄忠换了个位置,并且示意他询问田赴的情报。
然而不等黄忠开口,场上两人已经动手了。
呼厨丙学乖了,他知道田赴的背篓里有马蜂,所以上场时就用布条将全身裹住。
裁判喊“开始”之后,他立即弯腰在地上铲土。
因为田赴的动作无比迅捷,如果是常规打法,他必死无疑。
就在呼厨丙铲土时,田赴很随意的打开竹篓,随后便是密集的马蜂呼啸而出。
呼厨丙见状,立即捧起一大把尘土,随后发疯似的朝田赴冲去。
奇怪的是,他一边奔跑一边朝自己的身上撒尘土。
更加奇怪的是,马蜂似乎十分惧怕那些尘土,当真不敢靠近呼厨丙分毫。
而呼厨丙已经趁机靠近田赴,看上去已经胜券在握。
再看田赴,他表现出一副无比惊恐的表情,并且开始在场上快速逃窜。
曹彰嘀咕道:“这就是速度无比迅捷?”
他这话被旁边那位看官听见,只见那人气急败坏的说道:“你知道什么?
人家只是逗匈奴人玩而已,你真以为随便在地上铲一把灰,就能挡住那些马蜂?
哼!无知!”
曹彰气坏了,毕竟他现在是热血少年,哪里受得了这般喝骂?
啊......
可不等曹彰发怒,只见赛场上的呼厨丙突然躺在地上哀嚎。
那声音听上去十分凄厉,就连曹彰都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片刻之后,呼厨丙不动了。
裁判缓缓靠近,随后询问他是否可以继续比试。
呼厨丙没有回应,裁判只好给他探鼻息和把脉。
结果呼厨丙已经断气,而且全身浮肿,看上去十分恐怖。
曹彰与黄忠张大了嘴巴,他们没想到武林大会还能这么玩。
紧接着是呼厨乙和呼厨丁上场,巧合的是,他们遇到的对手依旧是徐州的奇人异士。
他们一个名叫张桥,擅长用鱼竿和鱼线杀人,甚至还会投掷奇怪鱼骨。
另一个叫段海,这是一位书生,兵器是铁扇和毛笔。
他们的杀人手段一个比一个稀奇古怪,看得曹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最要命的是,那些古怪杀人手段很难防御。
就拿书生的毛笔来说,笔尖甩出来的毒墨水,没有特殊手段根本防不住。
上午最后一场是羯人石屹忠,而他的对手依旧是徐州人,他的名字叫做马秋。
据说这人是个泥瓦匠,最擅长的就是快刀和镐头。
身高九尺的石屹忠,给人的压迫感依旧很大。
反观他的对手马秋,看上去就是个做苦力的泥瓦匠。
那一手老茧,再加上另一只手上的切石钝刀,活脱脱就是个工地苦命人。
石屹忠似乎调查过自己的对手,所以他一上场就来了个中原式抱拳。
“我已经猜到你们的来历,我也知道你很强!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未杀过无辜汉人百姓,所以还请手下留情!”
“是吗?”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马秋在石屹忠面前半点也不怯懦。
“是的,我可以对长生天发誓!”
“好,我且信你一回!”
两人短暂交流之后,同时提着武器朝对方走去。
嘿!
石屹忠刚刚嘴上说得像是求饶,可现在动起手来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只见他弹跳起来,并且举起自己的铜质流星锤,狠狠的朝马秋砸去。
第八十六章 墨岑爱骗人
砰!
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马秋以单手接住流星锤,并且死死握住不放。
而大块头石屹忠还握着流星锤的另一端,他整个人就这样被提在了半空。
当当当......
马秋忽然挥刀一顿砍,只见铜质流星锤如同石灰岩一样,很快变成一堆碎屑。
惊掉下巴的不只是全场观众,就连观众席某角落的陈涵都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马秋可是地地道道的武者,体内连一丝炁都不存在。
换句话说,马秋的刀法堪称当世一流,而且他的切石刀也有古怪。
普通泥瓦匠的切石刀,也就是普通钢刀,用久了之后刀口会自然变成锯齿状。
然而马秋的切石刀,就跟新的一样,仿佛从未用来砍过石块。
“我认输!”
就在马秋打算将石屹忠彻底打败时,后者突然喊了一声,顿时现场一片寂静。
紧接着,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没有人看扁石屹忠,因为单从马秋的左手力量来判断,石屹忠绝不是马秋的对手。
上午六场比赛全部结束,一大批爱国者高兴坏了,因为他们既出了气,又赢了一大笔钱。
比武场盈利首次为负数,但是夏侯懋一点都不心疼,因为这是他亲手安排的。
下午的比赛名单早早就安排好了,夏侯懋也很期待他们的表现。
墨家邓陵氏楚戈,对战墨家相夫氏墨岑,这两人应该都想知道,究竟谁比较强。
改装易容的亚瑟,对战匈奴二王子呼厨屠,也不知亚瑟敢不敢下手。
羌人姚振,对战鲜卑人贺拔旗。
他们一个憨厚得像傻瓜,一个奸邪得像恶魔,也不知最终谁会赢。
接着是一直低调比赛的魏延,他的对手是少数民族首领孟获。
史书说司马懿有狼顾之相,可是夏侯懋觉得魏延的狼顾之相更明显。
反观在历史上被诸葛亮七擒七纵的孟获,竟然是满脸的憨厚相,而且行为举止给人一种十分安全的感觉。
最后五人都是来自东吴的刺客,而夏侯懋之所以让各方武者自己人打自己人,目的就是单纯的为了削弱对方的力量。
他从不认为,这些人来徐州,都只是单纯的想要夺得冠军。
即便是陈涵,夏侯懋目前也没有完全信任他,毕竟他来的时间点太巧合了。
最近的夏侯懋,变得越来越精神,他觉得是体内的炁在作怪。
因为睡眠时间越来越少,食物摄取量也越来越少,所以他很自然的联想到前世的网文。
修士的生育率普遍偏低,他觉得原因就在于进食与睡眠紊乱造成的。
虽然本身没什么感觉,但是生育率不会骗人。
于是,他每天依旧照常睡觉,而且照常进食。
该宠幸妃子时,他也毫不退缩,即便没什么欲望也照做不误。
最难熬的是睡觉,因为真的睡不着,所以他每次只能闭目假寐。
因为精神无比饱满的关系,所以夏侯懋这几天处理公文的速度越来越快。
所以每次上午忙完,下午就变得无所事事。
于是他借故午睡,然后悄悄在书房打坐练功。
也不知他在运转天地潮汐吐纳法时,是不是过于放松的关系,每次吸收的天地能量越来越多。
这一回打坐入定之后,他又有突破的感觉。
与此同时,比武场那边,下午的赛事终于开始了。
随着一声锣响,观众、裁判、选手纷纷入场。
然而在锣响的同时,王氏三毛与陈涵同时向海王宫看了一眼。
他们刚刚似乎感应到,海王宫又有人突破了。
可是因为那一声锣响干扰,他们也无法确定真假。
就在几人皱眉沉思时,赛场上两人已经交手了。
第一场是人气最高的墨家两位弟子较量,他们只是稍稍施展身法,全场观众立即沸腾起来。
话说,炼炁士随随便便跳跃两下,给人的感觉也比普通武者飘逸。
所以说,人们真正想看的,其实是那两人表演,而并非真正的厮杀。
叮!叮!
然而那两人都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他们根本没心思秀身法。
两人出剑的速度极快,双方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们都知道,若继续这样打下去,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于是都动了用绝招的心思。
锵!锵!
两人突然拔剑竖劈,立即有两道剑光朝对手斩去。
只不过,小姑娘墨岑的剑光较淡,而青年楚戈的剑光要清晰很多。
轰!
小姑娘墨岑的剑光被劈散,所以她只能在即将被剑光击中时,闪身躲避攻击。
现场激起大片尘土,随后所有观众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赛场出现了一道沟壑。
沟壑长约十丈,深约一丈五,看上去无比恐怖。33qxs.m
那些平时自命不凡的游侠,在看到这种场面后,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与炼炁士相比,他们那种打斗就是小孩过家家,简直是没什么看头。
咻!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刚刚狼狈逃窜的墨岑,这次竟然抢先出手了。
她斩出了一道胳膊大的剑光,看上去像是十分脆弱的样子。
然而她的对手却是惊恐的奔跑起来,楚戈似乎知道那种剑光的恐怖威力。
踏!踏!
一息之后,在场观众也发现墨岑的剑光十分诡异,因为它有追踪功能。
大约十秒钟后,楚戈感觉差不多了,所以打算拔剑击溃那道剑光。
然而。
咻!
不等他动手,墨岑再次斩出一道一模一样的剑光。
如果楚戈出手对抗之前的剑光,那么他肯定会被后面的剑光击中。
可如果不出手,那么他必定败北,甚至会被斩杀。
两家先祖本来就有血海深仇,所以无论谁杀谁,都不会引起旁人非议。
千钧一发之际,楚戈突然停止逃窜,并且快速调动体内的炁裹住长剑。
砰!砰!
他没有斩出剑光,只是快速挥剑斩向飞来的两道攻击。
他成功了,随后飞速冲向墨岑,看上去就像猛虎出柙。
墨岑皱了皱眉,她没想到邓陵氏楚戈比想象中难缠很多。
咻咻咻......
无奈之下,她只能连续斩出追踪剑光,因为她的近身战比较薄弱。
一旦被楚戈近身,那么她必败无疑。
砰砰砰......
然而墨岑的追踪剑光,在此刻的楚戈面前显得十分脆弱,每次都能做到一击而溃。
墨岑无奈,只好一边施展身法后退,一边斩出追踪剑光。
这一场追讨战足足持续了一刻钟,最后以楚戈体内的炁枯竭而停止。
两人都是气喘吁吁,而墨岑体内的炁也是所剩无几。
由此可见,楚戈以炁裹剑的做法虽然所向披靡,但是消耗量远超墨岑。
双方喘息十几秒后,楚戈再次朝墨岑冲去。
咻!
墨岑见状,毫不犹豫的再次斩出追踪剑光。
呀!
楚戈一边奔跑,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并且飞速舞动手中长剑。
这次长剑没有炁的守护,所以他必须将自己的长剑舞动频率提升到最高,否则他一定会受伤。
砰!
墨岑的追踪剑光被击溃,可是这次的声音却很大。
再看停下的楚戈,他的手臂上出现了几道血痕,可伤口却不深。
再就是他胸口的衣衫,出现了十几道裂口。
墨岑再次皱眉,可楚戈却难得的咧嘴笑起来。
咻!咻!
墨岑心知照这么打法,最后输的一定是她,所以她只能尽快击中楚戈。
两道追踪剑光斩出去,而楚戈则是突然改变剑招。
他舞出了一道奇怪的剑花,覆盖面足以迎接两道追踪剑光。
咻!
墨岑见状,立即斩出第三道剑光。
砰!砰!砰!
毫无意外,楚戈破掉了前面两道剑光,可是却被第三道剑光击中后背。
然而他却没有倒下去,仅仅只是嘴角溢血而已。
有眼尖的人发现,楚戈身上穿着一套金丝甲。
楚戈又笑了,他再次提剑朝墨岑走去,貌似已经胜券在握。
再看墨岑,她皱着眉头道:“你认输吧,金丝甲只能防住三次斩击!”
这是她在赛场上第一次说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未必!因为你体内剩余的炁,也仅仅只能斩出两剑!”
墨岑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因为楚戈说的是事实。
咻!咻!
墨岑在皱眉之后,果断做出决定,所以立即斩出最后两剑。
砰!砰!
楚戈毫不犹豫的奋力迎接,然而这次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
他的金丝甲碎成了渣,而他的上半身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他那满身的血痕,正在诉说着墨岑的攻击力,远比表面上强一线。
楚戈虽然觉得有点丢人,不过他还是露出了微笑,因为他觉得墨岑已经黔驴技穷。
然而当他抬头看向墨岑时,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只见墨岑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只小巧的竹筒,那一看就是飞针发射器,与秦宣的暴雨绣花针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本众人都以为,墨岑会直接发射飞针,毕竟她体内的炁已经耗尽。
然而她却没有,而且她做出了一件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费解的事。
她举着竹筒朝楚戈逼近,貌似她的近身战也很强的样子。
楚戈不明所以,而且他一直注视者墨岑的左臂。
叮!
当墨岑靠近时,楚戈还是没能猜出她想干什么。
然而此时的墨岑,已经一剑劈了下来。
墨岑用的是软剑,所以劈下来时,剑尖会四处摆动。
楚戈的胳膊被扎了一下,顿时疼得他浑身颤抖,可他依旧不敢将视线从飞针发射器上挪开,否则随时可能毙命。
叮!
墨岑又是一剑砍来,楚戈依旧是无意识抵挡,根本不敢大胆还击。
他的另一只胳膊又中剑,楚戈感应着钻心的疼痛,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墨岑之所以一直不发射飞针,目的就是要引开他的注意力。
可是,尽管他现在想明白了,可他却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因为就在他愣神的半秒钟,墨岑的软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认输!”
楚戈无奈,只能这么说。
然而墨岑却道:“不是认输,你本来就输了!”
楚戈心中那个郁闷,因为墨岑实在太强势了。
原本他心底还对这个小姑娘抱有一丝丝幻想,此刻直接烟消云散。
“楚戈对战墨岑,胜者墨岑!”
听见裁判的声音,墨岑很自然的收剑,随后将左手的竹筒扔在了地上。
楚戈仔细一看,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因为那仅仅只是一截普通竹筒,里面根本没有飞针。
裁判见楚戈愣在原地迟迟不退场,所以只能过来轻声提醒。
与此同时,裁判也发现了那截空竹筒,随后苦笑不已。
这件事很快传开,于是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个个都在说女人都喜欢骗人。
紧接着,下午第二场赛事开始。
相比较而言,东吴刺客的拼杀,就显得相当无趣了。
一来他们之间本来就认识,而且他们都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不方便真的厮杀。
二来,他们的领头者古昭,死在了赵云的手中。
所以他们绝不能再有人员损失,否则任务没法执行。
第二场比赛是这样,第三场依旧如此,因为那两人还是东吴的人。
直到第四场,假童渊和呼厨屠上场,人们这才稍稍打起精神。
呼厨屠的神色相当凝重,因为他与假童渊接触过,所以能隐隐猜到他是谁,毕竟两人的行事风格与战斗手段太像了。
上场之后,呼厨屠道:“上次的事,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还望使者别误会!”
听见这话,假童渊立马火冒三丈,他觉得这个二王子还想利用自己。
最麻烦的是,这货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喊自己使者,这不是明摆着要坑自己吗?
假童渊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甩手便是一颗石子飞过去。
噗!
这位匈奴二王子虽然武艺高超,可他毕竟不是炼炁士,所以根本挡不住假童渊的愤怒一击。
匈奴二王子就这么死了,临死前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真的是......误会!”
现场一片哗然,因为假童渊的杀人行为,给人的感觉实在太残暴了。
通常情况下,普通选手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想着击杀对手。
第八十七章 宋威很不安
比如上午赵云杀古昭,如果他不及时出手,死的就是他自己。
像这样一上来就杀人的,自从开赛以来还是头一回。
于是,人们不断议论这两人的关系,甚至议论肖岚曾经的经历。
有人说,肖岚家里有人死在匈奴人手中,所以才愤怒出手。
也有人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于是都在猜测“使者”的真正身份。
于是,肖岚杀呼厨屠这件事,再次成为人们的热议话题。
接下来是羌人姚振,对战鲜卑贺拔旗。
因为姚振也是炼炁士,所以观众们都很期待他的表现。
另有一点,因为鲜卑贺拔旗上下都残废,所以议论他的人也不少。
人们常说,很多人因为意外变成残疾之后,多少都会出现一点残疾心理。
贺拔旗也不例外,他原本住在勾栏,后来变成太监,他直接买下了那家勾栏。
之后的日子里,那家勾栏的人,不断往外逃,因为贺拔旗夜夜都在虐待他们。
要不是徐州的衙役出面,估计很多人都会惨死在贺拔旗的手中。
为了这件事,贺拔旗赔偿了被虐者足足五千金。
从前,贺拔旗在草原与姚振打过交道,他一直看不起姚振,因为后者的形象一直是个憨憨。
别人打他,他只知道躲,根本不知道还手。
要不是他的族人护着,姚振根本活不到现在。
可是谁能想到,这货竟然是个炼炁士,而且修为貌似很高的样子。
为了对抗该死的炼炁士,贺拔旗最近一直在研究作战方案。
他的目标原本是墨岑,毕竟他的残疾是墨岑造成的。
现在看到姚振,所以他就想拿姚振来练练手。
“姚大少爷,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咱们随意比划两手就结束可好?”
这句话是贺拔旗上场之前就写好的,所以现在直接将绢帛掏出来给姚振看。
后者见状,立马傻笑着答道:“好啊好啊,我也不想打架!”
全场观众一看他们的对话,立马猜出贺拔旗想干什么。
于是就有人喊道:“嘿,那个傻大个,你不要上当了!
那个死太监没安好心,他肯定想要杀你!”
“太监的话不能信,他是为了骗你才那么说的,你一定要做好防御!”
“傻大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傻大个,你要保护好自己!”
......
也不知是不是姚振过于憨厚的原因,人们竟然不在意他的羌族身份,个个都在提醒他。
观众们的话,他句句都听见了,所以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贺拔旗。
然而贺拔旗却露出微笑,看上去人畜无害。
嗖!
突然,贺拔旗射出飞刀,目标直取姚振的咽喉。
而姚振也算反应快,所以第一时间撑起金光盾。
贺拔旗一击失手,所以嘴角直抽搐,随即做好防御准备。
然而姚振却迟迟不出手,他在看着贺拔旗,似乎是想分辨他的真正意图。
贺拔旗一直不动,因为他知道炼炁士的炁大多很有限,所以只要耗尽姚振的炁就算赢了。
然而半盏茶后,姚振突然喊道:“裁判,我认输!”
此言一出,全场观众傻眼,因为有八成人会输钱。
“傻大个,你不会输的,为什么要认输?”
“你这个笨蛋,认输对你半点好处也没有!”
......
刚刚还在提醒姚振小心的观众们,此刻直接恨铁不成钢的破口大骂,只不过没人骂脏话。
事实上,人们都知道,姚振只是善良而已,他不想因为比武,使得贺拔旗枉送性命。
随后,姚振对着全场观众行佛礼,而且不断鞠躬,最后带着微笑离场。
此时的佛教,在汉族地区还不算特别流行,所以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在表达善意。
这场比试就这么草草结束了,接下来是最后一场。
此时的魏延,依旧是名不见经传,只有少数人知道他的战斗力不俗。
而娆僵的孟获,因为顶着娆僵首领的名头,所以很多人都把他查了个底朝天。
确切的说,孟获是古时蚩尤的继承者,所以他一直想要进军中原。
然而这人性情过于坦荡,所以每次起兵都失败。
因为他率军打仗,完全只知道硬打,丝毫没有兵法可言。
硬要说的话,他的性格有点像大熊猫,当真是傻的可爱。
两人上场之后各自行礼,看上去还算比较友好。
孟获擅长用殳,这是一种接近槊的长兵,不同之处在与前端兵刃较短较粗。
殳的优点是,能承受住主人的最大力量。
缺点也很明显,如果遇到力量不足的主人,当真不如长戈好用。
反观魏延,他的兵器是长矛,那是纯粹的刺杀兵器。
“开始!”
听见裁判的声音响起,双方同时做好战斗准备。
孟获的动作十分另类,有点类似少数民族男子跳舞,又有点像与野兽搏击。
因此,观众们下意识笑出了声,甚至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
再看魏延,因为了解娆僵的习俗,所以他根本不急着进攻。
等孟获蹦蹦跳跳的热身动作跳得差不多了,魏延这才提着长矛冲上来。
而他之所以让孟获跳完,完全是因为不想激怒他。
一开始,魏延的打法中规中矩,几乎每一招都很常见,这下把观众席上的众人都看瞌睡了。
不仅如此,就连孟获都觉得很没意思。
砰!砰!
突然,就在孟获放松警惕时,魏延的招式突兀的变了。
一招突然横扫双腿,一招猛击孟获的脖颈。
后者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随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孟获的娆僵绝技还没耍出来,就这样成了手下败将。
要说孟获这人也是的,每次与人比武,别人不出绝招,他也绝对不出,原因是娆僵人信奉的公平原则。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历史上七次起兵都被诸葛亮轻易拿下的原因。
这场比武虽然很无趣,但是很多人都看清了孟获的秉性。
十强赛到这里算是进行到一半,后半段要淘汰第十一名和十二名。
到目前为止,被人们盯上的选手有东吴两名刺客,以及鲜卑贺拔旗与魏延。
像墨家弟子,以及假童渊等炼炁士,自动被人们忽略。
在挑战赛进行之前,中间又有三天休息时间。
人们本以为,这三天比武场会很冷清,可是九成九的人都错了。
夏侯懋早在半个月前就让人安排,举办一场大型歌舞会。
最终夺魁的勾栏,将免税一年。
到时候还会有花魁评选,获得花魁头衔的女子,会获得比武场赠予的奖励千金。
要说勾栏的税收,现在可算得上是徐州头筹。
主要是现在徐州的有钱人太多了,那些高官子弟能消遣的娱乐方式,也就是勾栏听曲,以及与人争风吃醋而已。
与此同时,徐州的物价也在逐渐疯涨,夏侯懋只能想方设法的压制物价。
比如粮食、酒水、房产、水果等等,只要是热卖产品,价格有时候高得离谱。
徐州商人多如牛毛,夏侯懋只能看谁最张狂,那就盯着谁暗中打压。
比如这几天,那群半岛贵族,他们为了弥补之前大火烧房的损失,尽然弄出了艳舞。
从前的勾栏也有类似的舞蹈,可是效果都不怎么好。
毕竟汉人逛勾栏,还是以听曲为主。
真要是买春,那也不会点那种当众跳艳舞的女子,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保守的。
然而半岛贵族这次针对的消费者,并不是上层官僚乡绅子弟,而是那些中低产阶级。
这部分人占比较大,仅仅五天时间,那群半岛贵族就已经捞回了本钱。
如今夏侯懋搞出歌舞会,还要竞选徐州花魁,半岛贵族立马报名参加。
要知道,勾栏税收可是相当高的,他们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时间紧,任务重,所以这帮人命令手下娼妓没日没夜的练习舞蹈。
然而练来练去,他们也不觉得自家娼妓能夺魁。
于是,这帮人立即在全场搜索才女,希望能找到枪手帮他们艺压群芳。
还别说,也不知这帮人是真的运气好,还是有人主动送上门。
半岛贵族的星探,没两天就在徐州城找到了两个优秀女子。
只不过,她们一开口是一千金,少一分都不会谈。
最要命的是,那两人身边都有不少护卫,而且个个武功不弱。
真要是强抢,估计立马就会招来城内官差。
半岛贵族们无奈,只好答应他们,毕竟一年税收大约有一万金,算起来还占了大便宜。
另一边,夏侯懋又在分析各方人员的动向。
基本上,只要各方诸侯的人一进城,他就知道对方打算干什么。
就比如半岛贵族招来的两名枪手,此刻夏侯懋已经知道她们的身份。
周瑜的女儿周彻,鲁肃的女儿鲁赐,这两人长相算不上一流,可才艺却是当世罕见。
尤其是周瑜的女儿,琴艺用绕梁三日来形容也不为过。
鲁肃的女儿擅长舞蹈,而且是天下各族舞蹈都非常精通。
她们的个人资料送到夏侯懋的案头后,一开始夏侯懋猜不出她们的目的,直到她们有意接触半岛贵族。
夏侯懋苦笑不已,因为这两人肯定是想刺杀他,毕竟周瑜和鲁肃两人临死前都怨恨他。
既然猜出她们的目的和大致行动方案,那就给她们一个机会,顺便让孙权知道,他的招数相当低级。
于是,徐州城很快就有一则谣言传出来,说是夏侯懋有意豢养一批舞姬,而且与此次歌舞会魁首有关。
不仅如此,花魁有可能被纳为妃子。
这则消息一经传出来,全城立马炸了锅,因为想要借机改变命运的人满地都是。
旁人不说,徐州有不少高级官员,做梦都想成为皇亲国戚。
而夏侯懋呢,每次纳妃都选外地世家大族,徐州氏族一个都不考虑。
时间一长,徐州氏族肯定被替代,所以就算家财万贯也没用。
到时候来个贪官或奸臣,有多少家产都给你刮干净。
比如现任吏部尚书宋威,这人整天担心自己的官位被替代,所以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
上不敢招惹,下不敢打压,就连平级官员都不敢说重话,当真是活得十分辛苦。
所以宋威一听说夏侯懋有意纳妃,立马设法去寻找美人。
还别说,宋威这人的人缘那是相当好,立马有各级官员送来全城勾栏头牌信息。
然而这件事被满仓知道后,他立马派人悄悄传信,说夏侯懋肯定在耍某些勾栏掌柜,而并非真的选妃。
道理很简单,因为夏侯懋不是一个荒淫无度的君主,否则后宫妃子怎么可能不足三十人?
而且夏侯懋从不宠幸侍女,对每一个妃子都是雨露均沾,所以他真的不好色。
宋威一想也是,宫女和侍女的区别还是很大的,然而夏侯懋的侍女一个都不曾受孕。
可问题是,他宋威是真的想要与夏侯懋联姻啊,否则他的后人根本保不住家业。
那怎么办呢?
还是得找个绝世美人进贡,否则宋氏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被其他家族吞并。
这种事他见得多了,从陶谦到刘备,再从刘备到吕布,又到后来的许成,徐州的风风雨雨实在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明主,他宋威说什么也要抱上这条大粗腿。
随即,宋威命自己的心腹手下,秘密在城内寻找绝色美人。
到时候认个干亲,再照顾照顾女子的家人,那么这件事就算成了。
还别说,宋威的人办事效率还挺快。
他们不但在两日之内,搜集了百万待嫁女子的信息,甚至筛选出了三千名相貌非凡的小姑娘。
造成这种局面的主要原因,是全城百姓都听说夏侯懋有意纳妃,所以全都主动去县衙递交自己的画像。
有人附加自己的才艺,有人写上自己的诗词,甚至有人写上自己会多种房术,总之五花八门,什么样的人都有。
宋威人老成精,根据自己的夫人描述,夏侯懋后宫里那些女人的相貌,大致能猜出夏侯懋的喜好。
于是,他又从那三千待嫁女子中挑选出三十人,打算给夏侯懋一个惊喜。
第八十八章 曹清河也有脾气
事实上,自从宋威开始行动时,夏侯懋就收到了消息,但是他却没有制止,因为他想一次解决这种歪风邪气。
如果他手下的官员,今后都干这种事,那么他这海国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就在歌舞会选拔赛开始的前一天,宋威兴冲冲的跑来王宫,并且诉说了秀女的事。
夏侯懋因为等了太久,就连骂他的每一句台词都想好了。
像什么欺压百姓,弄得民怨四起,还有王室的脸都被他宋威丢尽了,诸如此类的言语,夏侯懋骂起来简直是滔滔不绝。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喝骂,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宋威顿时想死的心都有。
他哭了,随后唯唯诺诺的说道:“老臣害怕!
呜呜呜......”
夏侯懋见他哭得伤心,于是不解的问道:“你已经是我海国一品大员,就连左右丞相都要敬你三分,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宋威听见这个问题,当下便说出联姻的真正意图。
可问题是,他自己家的孙女长相实在太普通,所以他才从外面找。
这回夏侯懋又不明白了,于是问道:“你宋氏是徐州有名的世家大族,按理说不可能出现长相普通的子孙才对啊?”
宋威闻言苦笑,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画像。
夏侯懋一看,这女孩鼻子比普通人高一点,下巴比常人尖一点。
而且小小年纪,上围发育竟然超越了大多数孕妇,夏侯懋估计自己无法一手掌握。
最夸张的是,细腰大长腿被此女发挥得淋漓尽致。
然而这样的长相,却不被这个时代的人所接受。
只有像甄宓那样端庄典雅的女子,才是这个时代的国民女神。
最后夏侯懋问道:“你孙女长得很黑吗?”
“不黑!就是长相有点不典雅!
不过,我家紫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民间女红、养蚕、妇道全都知之甚祥!”
“这不是很好吗,你为何要贬低你家孙女?”
听见这话,宋威那昏黄的老眼中,顿时绽放精光。
夏侯懋发现自己失言,于是又把话题扯回来。
“你此次打着寡人的名义在民间选秀,着实是欠缺考虑,故此罚俸半年!
若敢再犯,寡人必定给你降职查办!
至于那些秀女,你得自己花钱好好安抚!
这件事若办不好......”
“老臣一定不负王上期望!”
宋威因为高兴,所以不等夏侯懋说完,直接笑嘻嘻的接口。
他说完之后,一张老脸已经笑成了菊花状。
原因无他,因为夏侯懋的审美异于常人,他的孙女长相那般怪异,却不被夏侯懋厌恶,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始。
如果夏侯懋知道,网红脸会被宋威定性为怪异长相,估计会喷他一脸。
“就这样吧,今后莫要再折腾百姓了!”
“是是是!”
夏侯懋虽然看出宋威脸色不太正常,但是也没有太在意。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宋威是真的很能折腾。
他回家之后,立马让自己的夫人和儿媳,带着自家孙女去了夏侯懋的后宫。
话说,宋威家的老婆子,那张嘴可真不是一般的能说。
从前夏侯懋刚来徐州,把曹清河等人留在徐州城,他自己去寿春住了大半年。
也就是在那时候,宋老婆子一有空就举办茶艺会,每次都暗讽曹清河是妒妇。
不仅是曹清河,她还暗讽唐瑛与杜绣娘等人不能生。
以至于到现在,曹清河几人依旧记恨她,甚至都不想与她见面。
所以,曹清河听说宋老婆子登门,立马让太监回绝。
理由是她身怀六甲,后宫其他妃子都要喂养孩子,不方便接待她们。
与此同时,唐瑛等人也都听说了这件事,所以她们也在等着看宋老婆子的笑话。
然而宋老婆子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于是她花钱跟太监打听,后宫最近谁最得宠。
还别说,无论哪家王宫,太监永远是最贪财的,而且做事基本都没什么底线。
太监张德收了钱,立马诉说后宫里的情况,大概意思是夏侯懋在甄宓那边留宿次数最多。
于是,宋老婆子又花钱,让张德去通报,就说要拜见甄妃。
不大一会儿,甄宓得到消息,可她却厉声质问张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别说,张德虽然才入宫每两年,可是很多事他都能打听得清清楚楚。
王后曹清河与宋老婆子的恩恩怨怨,被张德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遍。
甄宓叹了口气,随后厉声警告张德:“你若不想变成乱葬岗上的一具枯骨,最好别吃里扒外!”
张德吓坏了,因为甄宓平时很是温雅,从来不跟吓人说狠话。
可是今天,甄宓明显是生气了,就因为他收了宋老婆子的金饼。
他跪在地上,并且取出三个金饼,随后不断求饶。
“金饼你自己收好,现在随本宫去见王后!”
张德已经吓得直打哆嗦,因为他原本以为,甄宓在与王后争宠。
可是万万没想到,甄宓遇到这种事,竟然与王后站在一条战线。
甄宓刚出门,就遇到了徐氏姐妹。
甄宓也不隐瞒,当下与她们简单说明了情况。
徐大丫皱眉道:“那个宋老婆子我见过,为人着实有些可恶!
要我说,单是拒绝见她还不够,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徐大丫说话的声音一向很大,所以附近院落的妃子们立即派人查看。
紧接着,夏侯懋的后宫逐渐热闹起来,随后都去了曹清河那边。
二十九人凑在一起,消息很快汇总。
此时她们才知道,宋老婆子为人究竟有多八卦,又有多可恶。
可以说,徐州城的八卦圈,基本上都被宋老婆子霸占了。
像什么哪家妇人被郎君打了,哪家妇人偷看外来宾客,又有哪家妇人给娘家人大笔钱财等等八卦言论,宋老婆子随时随地都敢四处乱说。
旁人不说,一向不愿与人争执的杜绣娘和王小月,都曾被宋老婆子诟病。
要说这两人,可是跟随夏侯懋最早的妾室,她们的品行就连徐大丫那种爱挑刺的人,都挑不出半点毛病。
可偏偏到了宋老婆子嘴里,就成了往娘家搬家产。
甚至再早几年,宋老婆子一直在外谣传,这两人早年打过胎,所以根本生不出来。
为了这件事,杜绣娘与王小月当初差点自缢。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当初曹清河才下定决心,与宋老婆子彻底决裂。
徐大丫笑道:“正所谓纳女看娘,既然这位宋老夫人如此歹毒,那就让她在徐州城出名!
相信她的谣言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在城内只手遮天!”
可大乔却摇头道:“不,咱们不能如此小瞧她!
这人我当年在娘家时就听说过,确实难缠的紧!
据说因为她的谣言而自缢的徐州妇人,至少不下双手之数!”
在场众女闻言全都张大了嘴巴,因为这件事她们都不曾听说。
大乔见众女看着自己,于是缓缓说出自己听过的故事。
曹清河听完后,皱眉沉思片刻,随即令贴身侍女去见夏侯懋,并请求调查这位宋老夫人。
后宫的事,夏侯懋还不清楚,所以听侍女说明来意,他又询问侍女,曹清河为什么这么做。
得知来龙去脉后,夏侯懋当真是对宋威失望透顶。
紧接着,他命人悄悄打听那位宋老夫人这一生的经历。
未免冤枉这人,所以夏侯懋派出的暗探不止一波。
不久之后,这位宋老夫人的档案,以及宋威其他家眷的档案,全部送到夏侯懋的面前。
夏侯懋看公文时,注意力通常都很集中。
可是看这些女子的琐碎情报时,感觉一阵阵的犯困。
无奈之下,他只能找太监给自己念,否则他是真的看不下去。
又因为太监念档案速度太慢,夏侯懋又找来两个太监同时念,甚至让他们念快一些。
于是,将近千人的档案,在两个时辰内就念完了。
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话说古代豪族家眷从三五十人,到三五百人都是很正常的事。
即便宋威是个妻管严,他的妾室也多达二百。
一来他养得起,二来是家族联姻必备。
在加上他那些儿子的妻妾,所有人加起来只有一千左右,已经是十分克制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夏侯懋只有妻妾不到三十人,才总是被人诟病。
还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夏侯懋刚来徐州时,宋老夫人才对曹清河疯狂输出。
宋氏那些家眷的资料,大多数都是千篇一律。
只有宋氏儿媳何氏的资料,被写得相当凄惨,她基本上是在打骂与凌辱中渡过的。
而对她出手的人,竟然是宋老夫人,原因是何氏曾劝说宋老夫人,不可恶言中伤他人。
仅仅劝说一次,宋老夫人竟然记仇记了十几年,而且不断打压这个可怜的女人。
因为宋老夫人的强势,所以整个宋氏的人都怕她,几乎所有人都让着她。
以至于现在的宋夫人,说话比宋威还管用。
家族大大小小的事务,基本都是宋老夫人在拿主意。
也正是这个原因,宋氏曾经的那些族人,也逐渐与宋威家断了往来。
所以说,宋威现在很担心,他怕自己一旦撒手而去,自己那几个儿子会被外人吃得连渣都不剩。
夏侯懋苦笑不已,心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当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此时又到了夜晚,夏侯懋直接起身去找曹清河,并且说明宋氏目前的状况。
按照夏侯懋的意思,他是不想继续纳妾的,因为他现在对女人的欲望可以自由控制。
然而这次曹清河却道:“郎君,我并不是不想纳宋家孙女!
相反,我对此女非常满意,毕竟她的母亲很得体,为人也很正派!
我只是想告诉宋家,甚至是告诉整个海国百姓,为妇之道并非嘴上说说而已!”
夏侯懋一听,心说原来是自己忽略了这个时代的女子,也忽略了曹清河的思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清河你就草拟一份妇道书,再将其整理成书籍,然后让天下人传阅!
嗯,其中讲到勾栏女子时,要稍稍留情一些,因为很多人真的是生活过不下去,这才舍身去卖艺的!”
呵呵呵......
曹清河闻言笑了,因为夏侯懋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内心想法十分善良。
另一边,宋威得知自家妻子没能得到王后曹清河的召见,立马托人查问原因。
当他得知夏侯懋今日下午,将他的家眷仔细调查一番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妻子什么德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从前只当夏侯懋择妇只看长相与才艺,如今想想当真是自己肤浅了。
自家有这样一名悍妇坐镇,连自家族人都被赶跑了,夏侯懋又怎么会让自家孙女入宫?
“混账,混账啊!我宋威这辈子当真是识人不明,怎么就把这个悍妇纵容成了这样?”
他嘴里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客厅踱步。
忽然,他对隔壁的管家喊道:“阿福,夫人在何处?”
宋氏管家闻言,赶紧从耳室出来,随后支支吾吾的答道:“老......老爷,小......小的也不清楚啊!”
阿福不是结巴,他之所以口齿不清,完全是因为吓的,而且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宋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阿福,召集所有家丁和护院!”
“诺!”
阿福得令后,忙不迭的去了前院。
他知道今晚宋府不会太平,所以提前跟下人打招呼,待会儿老爷与夫人发生冲突,绝不能有半点犹豫,否则宋府将不再有他们的位置。
家丁与护院们听见这话,心中已经了然。
所有人到齐,而且个个手持刀枪棍棒,看上去就跟军队似的。
而且他们人数不少,足足有两千以上。
宋老夫人住在隔壁街的雅苑,那边是她举办茶艺会等妇女活动的所在,宋威平时很少过去。
几十年了,他也想看看自己的妻子,每天都在干什么。
嘟!嘟!嘟!
阿福上前敲门,里面立即传出一道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找死不成?”
阿福听出这是门房阿六的声音,于是高声喝道:“老爷来看望夫人,快开门!”
第八十九章 歇斯底里的恶妇
此言一出,门内直接没了动静。
阿福又道:“阿六,你最好想清楚,此刻弃暗投明还来得及!”
宋威一听,心说自己的老婆不会吃里扒外养男人吧?
否则为什么阿福用这种语气说话?
不会的,不会的,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宋威依旧在心中安慰自己,他觉得自己应该没那么倒霉。
吱呀!
大门打开了,阿六的脸色已经吓得跟之前的阿福一样。
阿福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带路!”
“诺!”
阿六已经吓得半死,只能点头哈腰的往前走。
宋威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刚要迈步往前走,就听见后面的护卫统领低声道:“你们几个守住大门,可千万别让里面的人跑了!
还有你们几个,带人把各处后门看死!
其他人准备好弓箭,待会儿要是打起来,不必留手!”
宋威听见这话,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看来自己的老婆吃里扒外,就连家丁和护院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有自己这个傻瓜蒙在鼓里。
也罢,也罢,大不了休了那个悍妇!
宋威心里这么想着,于是再也不耽搁,直接带人往里走。
有阿福和阿六在前方吆五喝六的开道,所以这座雅苑的下人,一个个静若寒蝉。
哗啦!
当宋威来到内院时,两名抬水的家丁吓得直接瘫在地上。
内院有家丁这件事,本身就是违反了公序良俗,所以宋威顿时暴怒不已。
他一辈子没怎么发过火,这次直接彻底暴走了。
“混账,混账东西!”
管家阿福跟了宋威几十年,所以见他气得颤抖,立即上前搀扶。
“杖毙,这座后院的家丁全部杖毙!”
宋威知道,如果自己还像从前那样仁慈,最终肯定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阿福见身后的护院发愣,于是开口喝道:“还傻站着干嘛,拖出去啊!”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
那两名家丁吓坏了,可是现在根本没人听他们求情。
紧接着,所有护院分头找人,只要是男的,统统被拖去了前院。
起初只有一些家丁被带走,而前院那边不断传来惨嚎声。
神奇的是,后院明明住着几百人,可现场却出奇的安静。
家丁拖完,接下来就是一些年轻书生,那些人连开口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大约一小时后,宋老夫人被带了出来。
她裹着一条被子,似乎是被捉奸在床。
一起被带出来的,还有一名宋威的老熟人,徐州名士边谦。
这人是名士边让的堂弟,因为边氏与曹操结仇,所以他一直不敢太张扬。
而这个边谦,是宋老夫人的远房表哥,所以他们从前经常见面。
宋威从前还很同情他,可现在......
边谦知道自己今晚难逃一死,所以他朝宋威跪下,并且流泪恳求道:“宋兄,一切都是在下的错,求您放过我那几个苦命的孩子!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您给他们一条活路啊!”
边谦哭得眼泪鼻涕齐流,而宋威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老爷,老爷!快找大夫,快去徐州医院请华神医!”
宋威失去意识,现场的人只能听阿福的命令。
可却在此时,宋老夫人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见她忽然趾高气昂的喝道:“阿福,你好大的胆子!
你究竟用了什么妖法,竟然将老爷祸害至此?
来人,将阿福拿下!”
阿福闻言心中咯噔一下,随后色厉内荏的喝道:“你这荡妇,败坏我宋氏门风,还不快束手就擒!”
“阿福,你敢以下犯上,当真不想活了吗?
你要记住,你不过是一条看门狗!
没有老爷的时候,你什么都不是!
哪怕你祖祖辈辈都在宋家当奴才,你依旧没资格与本夫人如此说话!
识相的,你今后仍然是管家!
倘若你不识好歹,我保证你家里那几条小狗,一个都活不成!”
宋夫人这话,算是抛出橄榄枝了,可听在阿福耳中却很不是滋味。
尽管他是下人,而且祖祖辈辈都给宋氏当奴才,可没有哪一任宋氏家主这般喝骂他。
所以他热血上涌,直接怒吼道:“不要脸的荡妇,你真以为自己的烂事没人知道吗?
你自己生的野种没一个是宋家的,甚至有三个都不是这个奸夫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什么?”
这回连边谦都懵了,他一直以为宋老夫人生的五个男丁是他的。
可现在听阿福这么一说,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宋老夫人听见阿福的话,整个人顿时吓得浑身颤抖。
阿福道:“边老爷,你也不想想,你二人都是地道的兖州人,为何会生出荆州长相的孩子?
还有三个竟然是幽州人的长相,你就从来没怀疑过这个荡妇吗?
最可笑的是,你明知道她身边从来不缺男人,还要不断与她藕断丝连,甚至倾家荡产来讨好她!
你觉得她能保护你吗?
别傻了,她只是贪图你边氏最后那点财产而已,否则为何害死你边氏二百口人?”
“什么?你说什么?
当年我边氏遇到的那伙乱兵......”
边谦已经彻底懵了,他此刻才知道,原来边氏族人当年在徐州边境遇到乱兵,竟然是自己这个表妹的手笔。
阿福道:“否则你以为呢?旁人知道你边氏带了多少钱财吗?”
边谦一听,彻底相信了阿福的话。
“是你!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害了我边氏!
枉我对你一往情深,原来你竟如此恶毒!”
见边谦目露凶光,隐隐有上前掐死自己的冲动,宋老夫人也彻底豁出去了。
她一抖身上的被子,露出里面的透视装。
随后恶狠狠的喝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娘当年若不是见你还有几分姿色,早就把你剁了喂狗!
跟老娘凶,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没有老娘,你能活到现在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
边谦的怒吼,显得很是苍白无力,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文弱书生。
就在两人对峙时,阿福悄悄让人去找宋家十三爷,也就是宋威的十三子。
“哈哈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你什么都听你哥的,以至于老娘当年被卖去勾栏,你都不敢多说半个字!
要不是因为你懦弱,老娘至于下嫁给这个徐州怂蛋吗?
现在来跟老娘算总账,凭你也配!”
被宋老夫人这么一顿吼,边谦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当年的事,的确是他对不起宋老夫人。
因为当初未婚先孕这件事,宋老夫人曾一度被边让卖入勾栏。
最后边谦将他赎出来,可她的清白已经没了。
万不得已之下,边谦才托人找关系,将宋老夫人远嫁至徐州。
而那时的宋氏,还是个三流小家族,根本不敢得罪边氏那种名门望族。
即便知道宋老夫人不是处子之身,宋威也没有四处张扬。
一来他要脸面,二来他不敢得罪边氏。
还有第三点,宋威当时正在与族中同辈竞争族长,而宋老夫人会帮他出主意。
此事边谦已经无话可说,宋老夫人见状,又将矛头指向阿福。
“阿福,你真要本夫人动手吗?
你可想清楚了,此次造反无论成败,你都会被宋氏赶出家门!
如果你识相,本夫人可保你们一家今后飞黄腾达!”
宋老夫人现在手中一张牌都没有,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对她越不利。
所以她只能先拿下阿福,否则后面那群护卫不会听话。
“住口!”
阿福此刻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要为宋氏抗争到底。
“你忘了一件事!
即便没有你,即便老爷再也醒不来,还有十三爷会主持公道!”
听见这话,宋老夫人眼皮直跳,随后怒喝道:“阿福,你疯了吗?
这与十三那个窝囊废有何关系,你为何提起他?”
阿福见宋老夫人恼羞成怒,当下直接咧嘴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全是你娘家人!
她们跟你一样不要脸,生出来的孩子没一个是宋家的种!
只有六夫人,她所生的十三爷,才是老爷的唯一血脉!
所以你一年到头都想害死十三爷,这也是你为什么没完没了欺负十三少夫人的缘故!
就因为十三爷是宋氏唯一血脉,整整三十五年的欺辱,你可真是厉害得很呐!”
阿福大声说完,现场所有家丁和护卫这才恍然大悟。
宋老夫人刚要说话,却忽然发现宋十三来了。
“你......”
她气得浑身颤抖,因为她实在没想到,阿福竟然这么聪明,直接找宋十三来主持大局。
然而这人脑子是真的转得快,随即重新披上被子,并且哭着喊道:“十三,快来救为娘,阿福带着他的手下来造反了!”
哗......
现场家丁与护卫们直接炸了锅,谁能想到这个老婆子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即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撒谎。
然而宋十三长年被她欺压,心中对她半点好感也没有。
为了不与她说话,宋十三直接来到宋威身旁。
“福伯,我父亲这是怎么了?”
宋老夫人赶紧接口道:“被阿福气的,他要造反,打算把我们都赶出家门!”
宋十三不理她,依旧等着阿福的回答。
阿福道:“谢十三爷信任!
老爷今夜被夫人气倒了,原因是夫人与这位兖州名士边谦通奸!
而这位边谦先生承认,大爷、二爷、三爷、四爷、五爷都是他与夫人所生!”
“你撒谎,你撒谎......”
宋老夫人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当即在现场胡搅蛮缠。
阿福说一句,他就在旁边嘶吼一声,甚至连身上的被子又掉了都不自知。
阿福不管他,继续说道:“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五夫人等人所生的六爷与十二爷等人,没一个是宋氏血脉!
所以老奴自作主张,请您来主持大举!
前院那些死人,都是平时住在这里的家丁,所以老爷先前下令杖毙!
目前还剩下这些人,十三爷您看?”
宋十三总算知道怎么一回事了,难怪为人豁达的老父亲会被气成这样。
“不必全部丈杀,关进地牢即可,连夜审问罪过!”
听见这话,还活着的男宠,个个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宋十三又道:“不愿承认罪过的,全部施以宫刑,再去找到他们的家人来认领!”
这下那些男宠都怕了,他们感觉还不如一死了之。
等所有人被带走,阿福又道:“十三爷,老奴估计老爷一时半刻醒不来!
而大爷他们知道此事之后,一定会想方设法闹事!
您看,咱们是不是要先发制人,以免明日一早被他们带人围府!”
宋十三闻言深深的叹了口气,因为他的那些哥哥,现在基本都在徐州当了官。
万幸的是,他们担任的都不是什么要职,否则还真的不好收场。
就在宋十三苦思冥想时,年迈的华佗被请来了。
宋十三赶紧上前迎接,礼仪方面做得很足。
他一向如此,这一点继承了宋威的优点。
华佗很满意,因为其他官僚子弟都拿医者当奴才使唤。
华佗一高兴,给宋威诊疗时十分用心。
“气急攻心,脑部稍稍有溢血,这是大多数老者都可能出现的情况,不打紧!”
随后他一边针灸,一边提醒道:“今后不可再让令尊生气,最好是连争执都不要发生才好!
待会儿老朽开药方,服下汤药之后,明早应该就能醒来!”
然而就在华佗写药方时,宋威竟然提前苏醒过来。
宋十三当下高兴坏了,因为只有他父亲能镇住他的那些哥哥。
“多谢华神医,大恩大德,我宋氏没齿难忘!”
宋威看了看周围,随后一脸怨恨的问道:“那个贱人呢?
问问她,还有哪些不是我亲生的!
全部杖毙,把所有野种全部杖毙!”
听着宋威那满是杀气的话语,宋十三也是头疼得很。
华佗道:“宋老爷,您也别太生气,气伤了自己划不来啊!”
“哦,是华神医啊!
十三啊.....快,给神医磕头!”
宋十三倒是听话,立即跪地磕头,就连华佗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第九十章 华佗之劫
“快快请起,宋老爷不必如此客气!
那个......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这里没有外人,神医有话但说无妨!”
华佗道:“本来呢,我是个外人,对于贵府的事不便插嘴!
可您现在算是老朽的病人,所以就想出言提醒!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甚至连孙子辈都有了!
倘若您大张旗鼓的滴血验亲,只会让外人看笑话!
所以依老朽愚见,宋老爷您只需惩治罪魁祸首即可!
至于那些孩子,他们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与事业,大不了分家便是!
倘若当真闹得满城风雨,与你宋氏名声而言,当真不是什么好事!
就拿联姻这件事来说,倘若闹得满城风雨,估计今后会变得相当麻烦!”
宋威一听,心中猛的一惊,他心说自己当真是当局者迷。
“多谢神医提醒,是在下老糊涂了!”
华佗谦虚的笑了笑,随后客套一番,旋即告辞而去。
等送走了华佗,宋威这才询问阿福,要如何辨认亲子。
阿福苦笑之后,这才低声道:“老爷,难道这么多年,您一点都没发现吗?
再众多少爷中,只有十三爷与您长得相似!
您再看十三爷的秉性,真是与您年轻时一般无二?
不是小的爱打听事儿,这些年小的有很多事不敢说,都是担心弄得宋府不安宁!
......”
阿福此刻就像倒苦水似的,将宋威那些妻妾挨个说了一遍。
当宋威得知,自己只有一个儿子时,当场哭得像个孩子。
此后他再看宋十三,当真是越看越像,而且感觉也亲切了许多。
而他再想想其他儿子,确实如阿福所说,长相真的是既不像爹也不像娘。
未免出现错漏,宋威听华佗谏言,立即封锁消息,并且处死了宋老夫人与边谦。
果然不出所料,隔天葬礼时,那十二人齐刷刷的登门质问宋十三。
因为是宋十三在主持葬礼,家里大小事务也是他在打理。
宋十三没有急着辩解,他只是带着十二位哥哥去了宋家地牢。
“昨夜发生的事,他们个个都很清楚,兄长们随便问!
倘若问完之后,诸位还想继续闹事,可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老大宋匡闻言喝道:“十三,你最好给我好好说话,否则我保证你将来一分家产都得不到!”
宋十三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宋十三说完,转身出了地牢,因为他已经看不上这些平时张扬跋扈的兄长。
“喂!阿六,你来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
脾气最火爆的老九当即开口了,顿时吓得牢房里的阿六一个激灵。
“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我从来没上过大夫人的床!”
此言一出,现场十二人直接惊掉了下吧。
宋匡红着眼睛喝道:“你是想死吗?”
然而阿六依旧一边摇头,一边惊恐的说道:“真的,我真的从未侍奉过大夫人!
她说我那里太小,只配给她看门!
对了,阿四在那边,他服侍大夫人最多,所有事他都很清楚!”
另一间牢房的家丁阿四闻言,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因为宋匡明显想杀人。
阿四哆哆嗦嗦的说道:“不是的,我只是吹牛而已!
我从来只有帮大夫人洗澡搓背的份,服侍大夫人的是那些书生,他们的花招一个比一个多,大夫人每次都夸他们.......”
噗!
阿四的话没说完,宋匡已经取出飞镖,当场将此人射杀。
此刻的阿六很庆幸,否则死的就是他。
杀完阿四,宋匡又指着一名油头粉面的少年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那名书生吓坏了,因为阿四的尸体就在旁边。
“回大少爷,小生只是为了三餐一宿而已,从未想过败坏大夫人的名声!
都是那个管家阿福,突然带着老爷冲进雅苑后院,我等这才被带来了地牢!”
听见这话,宋匡彻底懵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生母竟然会干出这种事。
可随后他又一想,即便自己的母亲不检点,父亲也不会让十三来主持家务。
于是,他又逼问那名书生,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不问还好,他觉得自己还有惩罚宋十三的本钱。
可是听完自己的身世,现场十二人全都懵了。
他们既不是宋威的孩子,也不是奸夫边谦的孩子。
换句话说,他们的父亲究竟是谁,现在已经无从考证。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平时一向懦弱的宋十三,才敢与他们那样说话。
理论上,他们接下来已经没有争夺家产的资格。
可是宋匡不明白,为什么宋威没有将十二人逐出家门。
良久之后,他逐渐想明白了原因,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宋威还想把宋紫薇嫁给夏侯懋。
一旦宋家这摊子烂事被公之于众,那么与王室联姻这件事就算是泡汤了。
不仅如此,今后其他家族也不会与宋氏联姻。
毕竟在这个时代,贵族圈把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想明白这一点的宋匡,顿时直接笑了起来。
“哈哈哈......”
他的笑声很是癫狂,听得其他人心中一阵阵发寒。
另一边,宋十三的后院,宋紫薇正在发花痴。
她今年已经十七岁,这个年纪在这个时代当真是个老姑娘。
说起嫁不出去的缘由,还得从宋老夫人的蛮横跋扈说起。
本来贵族圈有丑女也不愁嫁,毕竟可以成为联姻工具。
就像曹清河说的,贵族圈得不到宠幸的女子比比皆是,但是不能因为不喜欢就不娶。
然而宋老夫人为了惩罚十三儿媳,每次都跟男方提出各种奇葩要求。
像什么要高额彩礼,让男方家长来宋家磕头,又让男方先来宋家拜堂,再把人送去男方家里。
谁都不是傻子,各方贵族本来就看不上宋紫薇,听见那些无理要求,任谁都躲得远远的。
以至于宋紫薇从十三岁开始说媒,一直说道十七岁都嫁不出去。
这件事在徐州贵族圈已经成了笑话,以至于宋十三都连带着被人看不起。
当初宋威也曾斥责过宋老夫人,可这货每次都答应不再为难男方,然而每次事到临头又是死性不改。
也正是这个原因,宋威与宋十三走到哪里,都带着宋紫薇的画像与简介。
如果再过两年,等宋紫薇到了十九岁还嫁不出去,那就只能送给别人当通房丫头。
因为十九岁是个分水岭,人们偏执的认为,女人到了二十岁以后还没有第一个孩子,那么今后就很难再生出健康的孩子。
不仅如此,像什么老姑婆、扫把星等不好的名声,都会被强行扣在大龄剩女的头上。
昨天,宋紫薇被带去宫里相亲,太监宫女都说,王后曹清河因为身体不舒服没能召见她。
可是宋紫薇在心里认为,祖父宋威不会骗自己,海王夏侯懋看过自己的画像后赞不绝口。
她认为自己被夏侯懋看上了,早晚会成为海王的妃子。
所以,她昨晚一夜没睡,今早又在想着何时能嫁人。
以至于参加了宋老婆子的葬礼,她心中一点感觉都没有。
再看宋匡等人,在牢房商议半小时后,立即达成一致意见。
先分家,把自己那份家产拿到手再说,然后再慢慢拿宋紫薇的事要挟宋威父子。
反正宋威是吏部尚书,只要不是非常重要的职位,基本都是宋威一句话的事。
商议好的十二人,立即离开牢房去找宋威。
后者是什么性格,他们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们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然而。
砰!
刚刚喝完药的宋威,听见宋匡来要挟自己,直接就把药碗砸了过去。
他从前只当这个儿子不随自己,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回事。
这种做事不择手段的地痞无赖性格,肯定与他那个杂种父亲一样。
“老东西,你疯了吗?
就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难道连你孙女都不想出嫁了吗?
家里这点破烂事一旦传出去,整个宋氏肯定随之没落!”
被宋匡这么一说,宋威心里顿时就怕了。
他最担心的就是宋氏没落,所以才想着与夏侯懋联姻。
原本还以为最大的阻碍是夏侯懋,可没想到问题却出在了家里。
他知道,问题的源头还是自己的老婆,自己当初就不该一忍再忍。
事到如今,已经危及到宋氏兴衰,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得选择断尾自保。
念及此处,宋威的眼神中,缓缓散发一丝凶光,可随后又被他很好的隐藏下去。
“好,就听你的,立即分家!
不过升迁之事还得再周旋一番,最起码得让紫薇嫁入王室再说,否则就算你逼我,我也不会妥协!”
宋匡并没听出宋威的说话语气彻底变了,他依旧理直气壮的说道:“您可别想着拖延时间!
即便紫薇嫁入王室,一旦家里的事传扬出去,她一样不得宠!”
“嗯!的确是这样,所以你可得保密啊!”
“那得看你怎么做了!”
此刻两人说话,已经不再以父子相称,因为双方已经彻底撕破脸。
宋氏分家的速度很快,仓库里那些金银很快被掏空。
然而宋威却不在乎,他现在就想杀光能威胁到宋氏名誉的人。
就在全城百姓关注比武场那边的歌舞会时,宋威终于爆发了压抑一辈子的凶性。
首先,他派护院处死了地牢里的所有人。
紧接着,他又让阿福毒死所有知情的家丁与护院。
随即,他托人悄悄买凶杀人,并且造成入室抢劫的假象。
他找的刺客组织很讲信誉,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被查出来。
然而宋威不知道的是,他的行动才刚刚开始,夏侯懋就收到了情报。
夏侯懋在王宫里直嘬牙花子,他觉得宋威的做法一点都不漂亮。
因为既然已经稳住那十二人,那就应该用阳谋宰了他们。
旁人不知道那十二人平时做的勾当,宋威肯定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向各方诸侯售卖海国情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这些人连宋威的信息都出卖。
而那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不是宋威的孩子。
在夏侯懋看来,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这些人,可以有很多办法,毕竟他是吏部尚书。
解决完所有人,宋威还对另一人不放心,那就是神医华佗。
于是,为了保住宋家的名声,宋威又花钱请刺客去解决华佗。
这回夏侯懋是真的坐不住了,于是赶紧派人去阻止他。
出面的是夏侯懋的一名亲卫队长,而这人只知道夏侯懋的命令,对宋家的事一概不知。
“宋大人,王上口谕只有这句话,在下告辞了!”
亲卫队长走后,宋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知道了,王上到底还是知道了!
呜呜呜......
十三啊,咱们家完了,这回是真的完了!”
宋威在家嚎啕大哭,他觉得宋家即将被灭门。
宋十三在皱眉沉思片刻后,忽然低声道:“父亲莫慌,或许王上并没有灭咱们家的意思!”
听见这话,正在哭泣的宋威,这才疑惑的抬起头。
宋十三道:“父亲您想啊,王上若是想要出手,怎会只派一名亲信传话?”
话音刚落,外面有家丁来报,说是县令洛致远来了。
宋威闻言,顿时吓得一个哆嗦。
宋十三又道:“父亲莫慌,孩儿去问问怎么一回事!
您是知道的,以洛致远的能力,他没那么快查到咱们!”
宋威闻言稍稍安心,他忽然觉得自己老了,还是自己的儿子遇事比较镇定。
宋十三去前院之后,宋威立即下定决心,将家里所有大小事务交给儿子来打理。
大约半小时后,宋十三见完洛致远回来,并且带回来一些档案。
宋威赶紧问道:“如何?他查到什么了?”
宋十三笑道:“父亲,孩儿觉得,是王上在替咱们家善后!
您看,宋匡他们的案子刚被县衙接手,王上便下令让您亲自调查,档案全都送来了!”
听见这话,宋威又哭了,随后转身对着王宫方向不断叩拜。
良久之后,宋威对宋十三义正言辞的说道:“十三啊,你今后万万不可对王上生出半点不敬之心啊,更不能生出反叛之心,知道吗?”
第九十一章 貂蝉姐妹进宫
“孩儿知道!这次家里遭逢巨变,若不是王上善后,最终肯定一发不可收拾!”
两父子又谈了很久,随后由宋十三去做扫尾工作。
宋匡等人被杀的事,很快在全城传开,可是没有人怀疑宋威父子。
接着,宋十三又去徐州医院,找华佗好好谈了一番。
华佗这人并不迂腐,而且他对宋十三很有好感,所以立即发誓绝不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宋十三千恩万谢的走了,然而没走多远却被不远处的比武场吸引。
他在想,夏侯懋对宋氏如此仁义,刚好宋匡等人的家产有不少,为何不借机送给他呢?
他知道夏侯懋是绝顶聪明的人,所以他的举动,夏侯懋肯定能看明白。
于是,一向不爱赌博的宋十三,带着自己的一群侍卫去了比武场大厅。
“呸!这两个女人的年纪跟我娘一般,送给老子都不要,你还敢喊价千万钱?
你个不要脸的东吴二皮脸,怎么不直接去抢钱呢!”
宋十三刚进大厅,就看见何氏大少爷在骂一名少年。
这人是他宋十三正儿八经的小舅子,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对面那名少年气坏了,当场揪住送少爷的衣领喝道:“说谁二皮脸?你小子找死不成?”
然而何氏大少爷一点都不惧,只见他趾高气昂的喝道:“哟呵!敢动手是不是?
你试试,只要小爷今日少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们东吴所有人都会被关进徐州大狱!
那里有位满氏酷吏,连江湖顶顶有名的王氏三毛都逃不掉,你觉得自己比他们如何?”
听见这话,对面少年缓缓松手,因为何大少爷说的是事实。
而门口的宋十三,忽然觉得自家小舅子,也并非一无是处。
至少在胆量这方面,他丝毫不惧任何江湖人士。
“致善!”
宋十三喊了一声,因为他担心那位东吴少年会忽然出手。
“哦,姐夫啊!你不是一向对下注不感兴趣吗?”
“呃......”
宋十三不方便明说,所以停顿一息后,想出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
“我家紫薇快嫁人了,我这不是想着来买两个陪嫁丫头嘛!”
“原来如此,恭喜恭喜!我家外甥女出嫁,我这个舅爷也得表示表示!
走,那边有人售卖黄花闺女,咱们一起去瞧瞧!”
话说到这里,与东吴少年基本算是没关系了。
然而这位不是旁人,正是五十强赛被淘汰的孙恒。
之前因为让孙权找美人,现在那两位美人谁也看不上,可孙权却让他就地卖钱。
然而问题是,那两位美人的年纪确实有点大,孙恒找了好多家贵公子,任谁都看不上。
最要命的是,孙权一口咬定,两位美人是他花了一千万钱买来的。
就算不赚钱,那也得原价把钱套回来。
所以最近的孙恒,只能每天硬着头皮,亲自来比武场大厅找买家。
在这里出入的贵公子的确多,然而大多数人看过那两位美人后,一个个都是直摇头。
最离谱的就是今天这个何大少爷,竟然骂他是东吴二皮脸。
这要是搁在东吴,就算孙权拦着,他也得扇对方两个大耳瓜子。
可惜这里是徐州,这里的有钱人当真是太多了,他孙恒当真是一个也得罪不起。
此刻刚准备离开下注大厅,却听见宋十三说要买陪嫁丫头。
他立马来了精神,因为宋十三一看就是有钱人,否则身后不可能有上百号侍卫。
“这位公子,在下东吴孙恒,可否借一步说话?”
宋十三听过孙恒的名头,当下便要接话。
然而旁边的送大少爷还对孙恒有怨气,毕竟徐州没人敢揪他衣领。
“姐夫别理他!他手里那两个女人真的年纪大了,买回去只能当阿婆养着!
而且他这人喜欢开天价,一千万钱死活不松口!
想想看,一千万钱能在这里买多少顶尖美人,谁会傻到买两个阿婆?”
孙恒闻言,强行压住怒火,随即开口道:“可以讲价,但是不能太过分!”
他想好了,两位蚕丝西施确实年纪有点大,并非孙大少爷刻意抹黑。
然而他很少做生意,所以说话根本没技巧。
倒是宋十三,这人的性格与宋威类似,当下开口问道:“你家美人可有特殊才艺?”
孙恒一听,立马接口道:“有的,有的!
她们特别会养蚕,之前在东吴蚕乡,有蚕丝西施的美称!
不仅如此,她们还通音律和舞蹈,甚至还能唱小曲,而且唱得特别好听!”
尽管孙恒说得是事实,而且她们的才艺堪称当世顶尖。
可现在大街上推销自家闺女的人,几乎都是这么说。
为什么徐州大街上,有这么多人推销自家闺女呢?
这还得从徐州经济起飞说起!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徐州富贵人家越来越多,所以购买侍女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而一些吃饱肚子的老百姓,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贫民,毕竟要一辈子吃苦受累,所以想方设法的把自家闺女送进大宅门。
然而直接送肯定是没戏,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市场。
能出得起高价的人家,生活条件肯定不差。
也有一些龌龊家伙,专门买人转手送去勾栏。
因此,夏侯懋特意下令,买卖双方若隐瞒身份,一旦被官府证实,立马拖去菜市口砍头。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纨绔子弟,买完人之后玩完又卖给勾栏。
遇到这样的事,贫民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这样的事并不多,毕竟人都是要面子的。
谁家纨绔干过这样的事,立马就会在整个徐州城出名。
宋十三与孙恒简单聊过之后,发现这人仅仅只是个武夫,口才虽然还算可以,但是完全不擅长做买卖,至少他不会夸赞女子。
“在下能听听两位美人的音律吗?”
此言一出,旁边的何大少爷低声道:“姐夫,您可得想好啊!
这样的老姑婆一旦去了婆家,我外甥女恐怕很难得宠啊!”
宋十三心说,海王夏侯懋眼光异于常人,肯定不会只看皮囊。
“放心,听听音律无伤大雅!”
何大少爷没话说了,只能跟着宋十三去孙恒落脚的客栈。
蚕丝西施是一对姐妹花,面容看上去的确有些上年纪的感觉,不过五官当真十分精致。
如果年轻十岁,估计能卖出天价。
根据孙恒的要求,一人抚琴一人跳舞,看上去的确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一曲结束,宋十三点评道:“舞艺至少有十年之功,琴艺至少也有八年磨砺!
好,的确是下过苦功的!
只是不知二位这养蚕手艺,究竟处在何等水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宋十三对于抚琴与舞蹈还是很了解的,毕竟生活环境不允许他庸俗。
那对蚕丝姐妹无奈,只好说出自己对养蚕之道了解的一切。
最后宋十三一本正经的对孙恒道:“孙将军,既然是做买卖,那在下就实话实说了,若有错漏之处,还望及时指正!”
孙恒心中很忐忑,但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回本了。
“宋兄但说无妨!”
“首先说舞艺,十年之功者虽难得一见,但徐州城目前至少能寻出五百人!
其次是琴艺,八年之功者至少有二千人!
至于养蚕之道,二位美人虽然知之甚祥,但距离大师还差得远!
故此,在下开价三百万钱!”
“啊?”
宋十三说完,何大少爷与孙恒同时惊讶出声。
他们一个觉得给多了,一个觉得给少了。
宋十三笑道:“请恕在下无礼,二位美人的年纪的确偏高!
若非她二人才艺出众,在下是万万不会开价的!”
何大少爷道:“姐夫,你疯啦?
你知道三百万钱能在徐州城买到多少顶尖美人吗?
最低也能买下一千人,整整一千人啊!
你就算给我外甥女填充一座宫殿,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何大少爷说完,见宋十三无动于衷,于是又说道:“姐夫,您要是把这么大一笔钱就这么随随便便花出去,今晚回家,我姐肯定饶不了你!”
“呃......”
宋十三一听这话,终于有了反应,看上去像是打算反悔的样子。
“成交!”
然而却在此时,旁边的孙恒终于下定决心。
他一开口,何大少爷立马不干了。
“什么你就成交了,我们不买了!”
“你敢!说好的买卖,你若敢反悔,那就是与我东吴为敌!
届时两国交兵,都是你这黄口小儿的错!”
“你说谁黄口小儿!”
何大少爷一听就炸毛了,当即就在这座客厅中怒吼起来。
锵!锵!锵!
此刻双方都不冷静,所以两边的侍卫立即拔刀对峙。
“哼!你以为就你东吴有兵吗?来,有种砍本少爷一刀试试,我何氏若不能派兵攻打你东吴,就算我何氏没本事!”
“找死!”
孙恒也是被气昏了头,当下便要冲过去砍了何大少爷。
可却在此时,宋十三开口道:“且慢!
这笔买卖我答应了,三百万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还能做主!”
“姐夫?”
何大少爷不明白宋十三什么意思,他就觉得这笔买卖非常不值。
然而宋十三却道:“无妨,我买下这两位美人,仅仅只是想衬托紫薇!
你也知道,我这个父亲也很难!”
何大少爷闻言,立即低头不语,因为宋紫薇的事他也很清楚。
事实上,他也曾求过父母,让何氏子弟迎娶宋紫薇,可何氏的人一个个都被宋老婆子气跑了。
再这么拖下去,宋紫薇的命运估计跟眼前这两位少妇差不多,只能用买卖的方式送给别人当侍女。
运气好的得到宠幸,还能生个一儿半女。
一些运气不好的,只能当一辈子老姑婆,死后连祖坟都进不了。
交易契约很快签订,而宋氏的三百万钱,立马一分不少的送来客栈。
孙恒高兴坏了,因为有了这三百万钱,他就能去比武场赢够一千万。
要知道,他对武道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一看对阵表,他就能大致看出输赢。
可如果手里没有大笔资金,想要在接下来为数不多的比赛中赢得一千万钱,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
因为现在的赔率,基本都是一赔一或是一赔二,一赔三以上的基本没有赢的可能。
再说宋十三,把蚕丝西施两姐妹领回家后,立即着手准备再次进宫。
他认为,这回没有宋老婆子同行,王后曹清河应该会见他的夫人。
不过在进宫之前,他还要让自家夫人仔细问清楚蚕丝西施的来历。
据说东吴经常有刺客混进徐州城,他担心被人钻了空子。
宋十三的夫人何氏,脑筋可比那位何大少爷转得快多了。
她用最温柔的方式,与蚕丝西施拉家常,很快就打听出她们的出身来历。
然而何氏不知道的是,这对姐妹可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好哄。
对于旁人的盘问,她们很多年前就学会了各种搪塞之法。
因为她们不是别人,正是貂蝉两姐妹。
话说,貂蝉两姐妹为何突然变成了蚕丝西施?
这就得从她们那次送孙尚香回家说起了。
两姐妹在路上忽悠孙尚香,说她们是在东郡认识夏侯懋的。
孙尚香信了,因为她们三人在寿春冯府时,一直没有见过面。
后来三人到了建业城,吴国太对邹氏姐妹百般刁难,原因是这两人来历不明,而且长得实在太妖艳了。
无奈之下,孙尚香只能设法将她们送出孙府,并且托人把她们送去蚕乡生活。
还别说,邹氏姐妹手里有夏侯懋给的大笔钱财,所以很快喜欢上自由自在的养蚕生活。
这几年,可以说是她们两姐妹最幸福的生活。
即便没有嫁人,即便她们没有男人庇护,可她们依旧过得很开心。
直到孙权派人把她们强行送到徐州,她们才意识到,幸福日子到头了。
于是,她们最近变得越来越谨慎,一有空就在被窝里合计如何逃走。
然而没过多久,她们忽然听到一则消息,说徐州的海王就是当年的夏侯懋。
在东吴蚕乡,她们的消息一直很闭塞,根本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九十二章 貂蝉的经历
首先是荆州易主,曹操南下后吃瘪,刘备那个四处逃窜的诸侯成了汉中王。
最令她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大恩人夏侯懋竟然能与天下诸侯平起平坐。
还有更加离奇的事发生在她们两姐妹身上,那就是有人要把她们当做陪嫁丫头送给夏侯懋。
她们原本就想找夏侯懋报恩,所以此刻又担心宋氏的人,得知她们与夏侯懋的关系后,会临时换人陪嫁。
有了这样的想法,邹氏姐妹在来宋氏府邸的路上,就悄悄对好了身份细节。
这种事她们非常有经验,尤其是貂蝉这位历经风雨的过来人。
话说,她从汉宫到王允府上,再到董卓府上,再跟随吕布东奔西走,还能一直保持处子之身,当真是奇迹中的奇迹。
回想起那些年发生过的事,有时候貂蝉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徐州,甚至又要住进城主府。
只是她很担心,夏侯懋会不会接纳自己,毕竟她曾与吕布相爱过。
甚至当年在济阴城下,与吕布亲亲我我。
除了圆房,两人能做的基本都做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只想待在夏侯懋这个恩人身边,一辈子当个默不作声的侍女。
前提是,夏侯懋不会嫌她年老色衰。
应付过何氏之后,邹氏两姐妹又在商议今后要应付的事。
貂蝉是见识过大场面的,毕竟汉宫里的规矩是天下第一多。
然而他的姐姐邹氏,对那些礼仪却知之甚少。
她见过的最大场面,也就是被曹操关在中军大帐抚琴。
所以礼仪方面,还得重新给姐姐复习几遍,以免到时候被海王宫里的妃子们挑毛病。
翌日,清晨。
何氏带着宋紫薇与貂蝉两姐妹进宫,送上拜帖之后,几人就在后宫休息室等消息。
貂蝉发现,这座城主府的变化不大,仅仅只是简单修缮了一番。
甚至连一些假山与盆栽都没动过,花花草草还是当年的花花草草,四处都透着熟悉的味道。
宋十三的猜测没错,王后曹清河只是针对宋老婆子一人,这次很快就下令接见何氏等人。
曹清河的四胎即将临盆,院子里的三个小朋友,一个在读书,一个在满地跑,一个在婴儿床里爬来爬去。
曹清河待人接物一直很得体,而且笑容也很甜美,任谁见了都会感觉很亲切。
昨天她得知,上一回夏侯懋看过宋紫薇的画像后,夸赞她很好。
正是这个原因,宋家老爷子宋威,这才迫不及待的把孙女送进宫。
今日一见,曹清河心里那个郁闷啊。
人家的闺女基本都是以娇小可爱为主,要么就是五官端庄得体,要么就是身材轻盈灵动。
然而这位宋家小姐,年龄到了十七岁就不说,这对大胸脯长得比她这个宝妈还张扬。
就算是甄宓那个大个子,也赶不上这位如此汹涌。
最夸张的还要数那双大长腿,再配合那对快翘上天的臀部,简直就跟马匹似的。
再看宋紫薇的五官,鼻子高得像鸟喙,嘴巴大得能塞下拳头,下巴尖得像陀螺。
唯一可取的就是那双大眼睛,与那超级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十分清澈与羞涩。
就在曹清河与宋氏聊天时,外面忽然有一群大肚婆缓缓而来。
为首的还是徐大丫,只见她大老远就在吆喝。
“啊呀,是十三夫人来了,欢迎欢迎啊!”
她习惯性的反客为主,而曹清河也不介意,甚至命人搬来椅子和坐垫。
不大一会儿,整座客厅就坐满了,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来了。
没来的只有黄月英、甘倩倩、蔡娴那几个科技狂魔,她们一向只爱钻研学术。
众人坐下后,立马开始叽叽喳喳谈论宋紫薇。
有人说她骨架大,穿衣服要选显瘦的那种。
有人说她鼻子高,在化妆时可以选择一些小技巧。
只有一直没说话的唐瑛,正在观察邹氏姐妹。
何氏尴尬的解释道:“诸位娘娘有所不知,我何氏祖上有波斯人,所以每隔几代,就会生出长相酷似波斯人的后代!”
哦~
众女闻言,同时发出恍然大悟的声调。
曹清河道:“那如果这样说来,紫薇姑娘当真是清丽脱俗,难怪连王上都夸赞呢!”
她说这话,就算是彻底认可了宋紫薇,何氏顿时乐开了花。
而徐大丫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着曹清河的话夸赞宋紫薇。
然而众人聊着聊着,忽然发现唐瑛一直在盯着貂蝉两姐妹。
何氏无奈,只好开口道:“唐妃娘娘见谅,我家侍女头一回进宫,有不懂规矩之处,臣妇在这里向您赔罪了!”
何氏的速度很快,说完立即给唐瑛行了一礼。
她一行礼,宋紫薇与貂蝉两姐妹也跟着行礼。
突然出现这一幕,曹清河与徐大丫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唐瑛。
唐瑛回过神来,随即开口道:“宋夫人言重了,她们不是不懂规矩,而是太懂规矩了!”
她说完后,皱着眉头看向曹清河:“王后,妹妹想留下这两位姑娘!”
曹清河见唐瑛神色不对劲,于是赶紧点头道:“好,留下!
嗯......宋夫人,两名侍女的去留,相信无伤大雅吧?”
此时此刻,如果何氏还觉得貂蝉两姐妹身份普通,那她可就真的傻了。
“自然是无伤大雅,多谢王后娘娘垂青!”
何氏说完,又觉得该把事情说明白,毕竟这两人是昨天才买回来的。
“王后娘娘,诸位王妃娘娘,小凤与小凰是我家郎君昨日在比武场附近买回来的,本想着给紫薇当陪嫁!
倘若有不妥之处,还望诸位娘娘莫怪,我宋氏当真是没有半点恶意!”
唐瑛闻言摇摇头,“我知道与你宋氏无关!
放心,没有人迁怒宋氏,回家好好准备出嫁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氏也就不便再多问,更不便再留下。
问题出在邹氏姐妹身上,她只能在心底为那两人祈福。
何氏带着宋紫薇走了,而徐大丫等一众大肚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貂蝉心知唐瑛心中有怨气,所以自己跪了下来。
“我姐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经历过,望娘娘放她一条生路!”
嘟嘟嘟......
貂蝉在磕头,而且磕得很响。
邹夫人一看,当下也急得跪下道:“我是她姐,如果她犯了错,我也愿意承担一半罪责!”
邹夫人一急,连陕西话都飙出来了。
现场众女一阵惊讶,因为先前何氏说她们是东吴女子。
再联想唐瑛看她们的眼神带着敌意,几乎所有人都猜出她们与汉宫有关。
有人猜测,她们是汉宫逃出来的妃子。
有人猜测,她们不但是妃子,甚至当年与唐瑛争宠。
甚至不只是争宠,夺权都是有可能的。
一群大肚婆越想越害怕,因为她们曾听说过许多宫斗故事。
什么掐死孩子,溺死妃子,半夜勒死某宫殿中的所有人等等。
于是,一群人就想离开这里,毕竟这些歹毒的事与她们无关。
西川李荷刚想借故离开,怎料唐瑛又开口了。
“先帝被赐毒酒之前,你是不是在董卓府上?”
此言一出,一群大肚婆心说果然如此,那个女人连皇帝都敢谋害,实在太可怕了。
然而貂蝉却摇摇头,“那时奴婢刚栖身王允府邸,根本无法左右外面的事!”
唐瑛又道:“那李傕郭汜攻打长安呢?
你敢说你不在吕布身边,你敢说你连半句话都说不上?”
貂蝉答道:“奴婢当时劝过,甚至请吕布与陈宫去劝告!
可是王允根本不听吕布、陈宫之言,他一直认为,只要有吕布守城,就算十八路诸侯来攻打长安城也无济于事!”
话说到这里,现场忽然安静了下来。
唐瑛也逐渐从激动状态,缓缓平静下来。
“我也是糊涂了,明明下定决心不再理会汉室那些事!
可是......可是刚刚看到你,我便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往事!”
貂蝉沉默片刻后说道:“奴婢知道,娘娘心中一直有心结!
可是,先帝当年当真从未宠幸过奴婢!
您看,奴婢的守宫砂一直完好无损!”
貂蝉说完,当众扒开自己左边衣领,左边锁骨下面的确有一颗鲜红的守宫砂。
徐大丫惊讶的说道:“哇,原来传说是真的,长安人习惯把守宫砂点在胳肢窝外面!”
与此同时,现场众女全都齐刷刷的看过去,弄得貂蝉羞红了脸。
大乔不解的问道:“实在抱歉,我真的不太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嗯……请海涵,你若不愿说,就当我没问!”
大乔问出心中疑惑之后,忽然感觉很失礼,所以她的表情显得十分尴尬。
然而现场却没有人怪她,因为就连曹清河都想知道答案。
貂蝉摇摇头,随后缓缓说道:“无妨,诸位都是恩人的家眷,奴婢愿意说!”
“恩人?”
小乔听故事,最喜欢默默的抓重点,所以下意识提出疑问。
“对不住,您继续!”
貂蝉继续道:“当年董卓进京前,先帝为了从何太后手中夺权,曾秘密训练了三批死侍,奴婢便是其中之一!
因此,皇后娘娘每次看到奴婢等人在先帝寝宫训练,先帝都会以生活烦闷为借口搪塞!”
“原来如此!”
唐瑛的心结总算解开了,因为她当年还年幼,一直没有与刘辩圆房。
因此每次看到刘辩与貂蝉等宫女鬼混,她心里的怒火便无法遏制。
直到后来刘辩被董卓害死,她这才逐渐放下怨念。
然而今天又见到貂蝉,她心中的怨气突然就被勾了出来。
“你继续说!”
唐瑛发话了,貂蝉继续诉说往事。彡彡訁凊
大概情况是,刘辩当初几乎夺权成功,因为有不少太监选择站在他那边。
值得一提的是,十常侍之所以敢杀当朝大将军何进,完全是因为刘辩承诺保他们不死。
而董卓进京后,心知刘辩没法操控,所以立即除去后者所有羽翼。
当时情况紧急,貂蝉趁乱逃出了皇宫,后来趁乱混进了王允府邸栖身。
董卓四处捉拿刘辩的暗子,所以貂蝉当时每天都在惊恐中度过。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她每天都在想方设法的易容。
事实上,刘辩当初训练她们时,就曾找来御书房中易容秘典给她们学习。
可惜,那本名叫《千面术》的易容秘典,无论她怎么研究,时至今日也只是看懂皮毛而已。
不过她却凭借那点皮毛本领,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搜查。
后来不知怎么一回事,王允发现了貂蝉的身份,所以就逼她说出刘辩的具体计划。
貂蝉觉得王允精神不正常,因为刘辩根本没有下一步计划。
即便是有,那也不会告诉她这样一个死侍。
于是,极度恐惧的貂蝉,只能随口编瞎话。
她告诉王允,先帝刘辩已经秘密集结各路诸侯,打算秘密进京勤王。
王允信了,随后他开始在官僚圈变得异常活跃,甚至逼貂蝉去执行任务。
他的理由是,先帝刘辩无法直接对她下达命令,所以只能由他这个大臣代为传达。
他让貂蝉放心,将来论功行赏时,他一定在陛下面前替她美言。
貂蝉无奈,只好配合王允玩美人计中计。
然而令貂蝉无比惊恐的是,刘协当初训练的那些死侍,有一多半被董卓捉住了。
所以貂蝉一出现,董卓立马凭借画像将其捉住。
貂蝉知道狡辩已经无用,因为有许多人已经招供。
于是,她按照董卓的指示,打算以王允为突破口,挨个捉住朝臣们的小辫子。
而此时,董卓并不知道吕布也在美人计之内。
所以董卓的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吕布杀死。
当时的吕布对貂蝉痴心一片,并且扬言要用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
然而当时先帝刘辩三年丧期未过,而貂蝉又是他的宫女,所以吕布不愿违背公序良俗。
再后来,王允又因为李傕、郭汜而死,而王允又是貂蝉名义上的义父。
两人的婚事一拖再拖,直到吕布在徐州败于夏侯懋之手,也没能等到丧期结束。
最后貂蝉为了送吕布一程,这才穿着嫁衣见他最后一面。
第九十三章 墨岑的底牌
众女听完这个故事,一个个都被感动得泪流不止。
良久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孙尚香道:“可是……两位姐姐为何称呼郎君恩公呢?
你们究竟是在淯水大营相识,还是在寿春相识的呢?”
“淯水大营那会儿,我们见过恩公,可是恩公却看不到我们!
再后来,我们趁乱离开曹营,一路向东行走,最后被寿春冯氏的人捉去当侍女!
冯氏那个冯老爷是个疯子,他隔三差五就要喝人心头血,我们姐妹想过很多办法都没逃出去。
也是在那时候,我们发现了袁氏粮仓,所以才想着小小报复一下冯氏!
所以恩公那天来了之后,我就画了一份地图扔给恩公。
谁知道恩公那般聪明,竟然仅凭一段舞蹈就发现我练过武功!
本以为又要被捉去伺候那个大胡子曹操,可没想到恩公不但放我们离开,还给了我们一笔盘缠!
再后来,就是送孙大小姐回家!
最后就是在孙大小姐的帮助下,去了东吴蚕乡定居!
这些年,我们凭着恩公给的那笔钱,在蚕乡的日子过得十分安逸!
直到两个月前,突然有人把我们捉去建邺城,之后又送来徐州!”
众女听了貂蝉的讲述,一个个都感到莫名的心酸。
在这种战乱年代,一对姐妹花想要过安逸的日子,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然而孙尚香又问道:“两位姐姐,你们是说,你们当时也在寿春冯府?”
二女点头,不明白孙尚香为什么这么问。
孙尚香又道:“我当时也在,甚至为了逃走,放火烧了冯氏粮仓。
当时很乱,很多人我都见过,可是......你们......”
貂蝉苦笑道:“娘娘你当时年纪小,应该住在外院!
而那个神神叨叨的冯老爷,喜欢把我们这些成年女子关在后院,因为他随时可能取我们的心头血饮用!”
孙尚香又道:“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以两位姐姐当时的姿色,郎君为何没把你们留下呢?”
她说完后又对众女道:“是真的,两位姐姐七年前的容颜,用风华绝代来形容也不为过!
我母亲当年见到她们,一直觉得她们的相貌过于妖艳!
一旦留在孙府,肯定闹得后宫怨声载道,所以才设法将她们赶走!”
听见这话,众女又齐刷刷的打量这二人。
最后还是徐大丫开口道:“哦~原来是你们,我说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此言一出,众女这才想起来,当时徐大丫已经嫁给孙权。
而彼时的大乔,因为孙策受伤严重,一直在照顾病号,所以没有见过貂蝉两姐妹。
貂蝉沉默片刻之后道:“不清楚!
恩人当时只是问了我们姐妹一些问题,之后便给了一些盘缠,并且让我们远离是非之地!”
邹夫人接口道:“我觉得,恩人当时对我们是有点意思的,可是他的眼神又显得很同情我!
嗯......反正很复杂,最后恩人把那两个待客侍女留下了!”
“待客侍女?”
这回是曹清河不淡定,因为夏侯懋从来不让侍女服侍他。
后宫里的事说到这里,算是有了结果,曹清河等人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两人。
再说比武场那边,花魁赛在经过层层角逐之后,果然是周彻与鲁赐这对二人组夺魁。
新罗的善德女王高兴坏了,因为今年可以省下一大笔税钱。
而夺魁之后的周彻与鲁赐,立即托人打听入宫的事,最后问到了彭子豪那里。
然而彭子豪却反问道:“本官说过会送花魁进宫吗?
王上同样没说过这话,为什么你们会认为王上会纳花魁为妃呢?”
听见这样的回答,不但问话的官员目瞪口呆,周彻与鲁赐更是直接傻眼。
为了这场刺杀,她们已经准备了足足三年之久。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现在人家却说没有这回事。
那她们这次披上勾栏外衣,究竟算怎么一回事?
莫名其妙就成了娼妓,此事若是传回东吴,周氏与鲁氏估计容不下她们。
失魂落魄的二女,在客栈里嚎啕大哭一场,并且不断借酒消愁。
另一边,武林大会十强赛后半段挑战赛,也逐渐拉开帷幕。
规则说得很清楚,前十名既可以向别人挑战,也可以接受挑战。
如果是向参赛者挑战,那么对方不得拒绝,但可以认输。
如果向非参赛者挑战,那就要看对方的心情了。
而前十二名选手接受挑战,一旦败了,名次就会下滑。
规则讲得很细,此刻有人欢喜有人愁,因为有不少人被盯上了。
比如残疾人贺拔旗,因为他从百强赛以来的表现都很拉胯,基本都是用阴谋诡计获胜的。
再就是东吴那两名入围的刺客,基本都是刺杀招数,基本功当真是弱得很。
齐志峰等徐州五怪也被人盯上了,因为有一大批人认为,只要破解他们的招数,想要获胜也不是不可能。
比如养马蜂那位,有人建议带火把上场。
又比如使用鱼钩鱼线那位,有人建议扛一棵小树上场,只要鱼线被缠住,他的招数就废了。
诸如此类的说法满大街都是,于是报名挑战的人,竟然超过了八百。
彭子豪也很无奈,所以他只能优先安排名次靠前的选手,甚至拒绝一批百名以外的家伙。
可即便如此,十强挑战赛的场数,还是超过了一百场。
如此一来,接下来又得小半个月时间才能结束。
今日第一场,是墨家邓陵氏楚戈挑战墨家相夫氏墨岑。
原来,这货打心底不服墨岑,而且他觉得自己上次没有输,只是墨岑耍心眼而已。m.33qxs.m
墨岑也很无奈,只能再次上场与其较量。
第一场就是顶尖高手对决,所以比武场再次人满为患。
入场票价原本是十文钱,然而现在却被一些黄牛炒到了一百文,就这还是一票难求。
当!
这回裁判不喊开始了,直接在赛场边缘敲铜锣。
咻!
墨岑第一时间斩出追踪剑光,因为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本以为楚戈会立即以炁阻挡,然而这次墨岑却猜错了。
只见楚戈取出一把小巧的铁弩,抬手就是一箭射出去。
他的箭矢有古怪,前端竟然是风车状。
射速虽然慢了许多,可是对抗追踪剑光确实有奇效。
砰!
风车箭矢虽然碎成了渣,可墨岑的追踪剑光也随之消散了。
墨岑心知不妙,一个弄不好,自己今天会输在这里。
于是她也改变策略,把原本打算留在最后的杀手锏取出来,准备把楚戈打得失去信心。
楚戈一看,墨岑又取出一只竹筒,所以下意识认为那是空的。
啾!
然而下一息,楚戈吓得赶紧闪身躲避。
只见一根非常细的飞针,带着微弱的破风声飞速袭来。
他本以为躲开就没事了,怎料那根飞针竟然也有追踪功能。
楚戈皱眉不已,无奈之下,他只能拔剑运炁对抗。
叮!
追踪飞针被挡下来了,可他接下来却没有了必胜的信心。
因为那只竹筒中的飞针数量,肯定超过一百以上。
啾!
不等楚戈想出应对之策,第二根飞针再次袭来,楚戈只能再次运炁抵挡。
虽然抵挡时,炁的消耗量不大,但是肯定超过墨岑的消耗量。
也就是说,一直这样打下去,他楚戈今日必定再次败北。
想通此节之后,楚戈只能暂且放弃风车弩,并且快速换上普通铁弩。
然而不等他用左手发射箭矢,忽然发现墨岑的追踪剑光飞速袭来。
原来,楚戈的小动作,已经被墨岑看得一清二楚。
千钧一发之际,临时更换铁弩已经来不及,所以他只能运炁以长剑对抗追踪剑光。
他的这种招数虽然非常有效,但是炁的消耗量却很大。
这不是说,挡下一招之后,立即停止运炁就能节省炁的消耗。
因为大量调动炁的同时,炁也在快速消耗,停下的同时,炁也在大幅度消耗。
砰!
接下一招后,楚戈果断停止炁的调动,最后准备以内甲与肉身对抗墨岑的术法。
他必须打乱墨岑的节奏,否则他今日会败得更加狼狈。
咻!
墨岑见楚戈停止运气,果然再一次斩出追踪剑光。
第九十四章 姚振的算计
挑战者是东吴的刺客王二,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两人上场,贺拔旗依旧像上回一样,弄了以快布条,上面写着几句话。
大概意思是,他是凭运气挤进前十名,本身武艺很低,所以请东吴的朋友手下留情。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耍心眼,可是这种行为却不太令人讨厌。
刺客王二点点头,随后使出一套相当没水准的剑法开始进攻。
贺拔旗咧嘴一笑,随即抬手便是一连串袖箭射过去。
如果是一般的憨厚人,东吴刺客王二必定命丧当场,因为那些箭矢上全都淬了剧毒。
噗!
王二仅仅只是一个翻身突刺,不仅完美避开了那些袖箭,还能准确的击中贺拔旗的心脏。
这位鲜卑选手也不知怎么想的,他竟然以为东吴刺客真的很弱,所以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贺拔旗就这么死了,看上去死得毫无价值。
这场比试虽然时间很短,但是观众们都感觉很刺激。
神奇的是,很多观众都赢了钱,因为绝大多数人都看不惯贺拔旗。
第三场是亚瑟登场,他一出现,人们立即停止议论,生怕被这个杀人狂魔盯上。
要知道,上一回匈奴二王子的死相,可是相当恐怖的。
挑战他的人,是憨厚羌人姚振,人们都在为他捏把汗。
姚振是佛教徒,他依旧手持一根长槊,上场之后第一件事是与观众行礼,接着是裁判,最后才是给亚瑟行礼。
亚瑟是知道佛教徒的,所以开口劝道:“羌族的小家伙,你不适合与人拼斗!
回家放羊去吧,否则你会死在中原人手中!”
说实话,亚瑟的话给人的感觉很欠揍,可是姚振却在对他微笑。
“多谢提醒!不过我答应过师傅,要在中途开宗立派,传扬我佛慈悲教义!”
唉!
听见这话,就连一向杀人如麻的亚瑟都叹了口气。
“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中土人不喜欢羌人!
一旦遇到天灾,他们就会立马把罪责推在你头上!
届时你所信仰的佛祖,根本不会来救你,也没人会来救你!
最终的结果,只是你这个傻瓜横死街头而已!
随之而来的便是遗忘,最后什么都留不下!”
姚振闻言依旧摇头,他实在不敢苟同亚瑟的观点。
“我佛教义一定会留下,并且会在人们的心中扎根!
每当人们遇到苦难时,这里的百姓肯定能想起我佛慈悲!
所以,我要做的是传播善意与慈悲,并在人们心中留下一颗慈悲的种子。
即便百年后没有人记得我,但是一定能记得我佛慈悲教义!”
听见这话,一向烦躁不安的亚瑟,忽然眼前一亮。
原来,这位曾是耶稣的信奉者,也曾立志传扬基督教。
可是,当他跨越黑海,越过里海,横穿东方沙漠后,一路传教遇到的事,令他的传教梦想直接破灭。
他遇到的民族,要么是处于低等文明状态,根本无法沟通。
要么是有了自己的宗教,基督教被人们视为异类。
只有中土这边的道教不排外,所以他打算留下传教。
然而事与愿违,某一年某一天,他被草原大祭司盯上了。
他原本想着与其沟通,再与东方道教商议,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这样就能解决分歧。
然而他却错了,草原大祭司心里可没有道教与基督教。
所以,那次的谈话,变成了杀戮盛宴。
他好不容易收到的教徒全部惨死,甚至连累了中土道教的一些人。
事情发生在当时的洛阳,那时候灵帝才刚刚登基。
大祭司想要趁机南下,因为匈奴已经恢复战斗力。
然而那次的杀戮盛宴,惊动了东方的一些老不死。
他们认为亚瑟的基督教与草原大祭司是一伙的,所以全面展开追杀。
亚瑟在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易容成枪神童渊,并且不得不加入匈奴阵营。
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就更别提发扬基督教了。
现在他听见又有人来中途传教,本想劝其放弃,可没想到自己却动摇了。
姚振的说法没错,只要在人们的心中留下真善美,基督教就算是成功传扬。
“好!他日你的道场广收门徒时,我一定来给你捧场!
而今日,你得好好展示你的武力,否则将来一定有中土宗派来踢馆!”
“先生见谅,贪、嗔、痴乃我佛门三毒,实在不宜犯戒!
在下与您切磋,仅仅只是想让世人知晓,佛门亦可修行!”
亚瑟一听这话,心中立马火气翻腾,他忽然感觉这个羌人就是在耍自己。
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自己说成圣人,这得是多不要脸的人才能办到?
“小胖子,你成功激怒本座了!
看招!”
亚瑟甩手就是一颗石子飞过去,然而姚振丝毫不惧,甚至面不改色。
嗡!
他还是用佛门般若金光盾,这种招数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防御强悍。
当!
果不其然,亚瑟的飞石打在球形光盾上,就像打在铜钟上一样,顿时发出金属嗡鸣声。
亚瑟皱了皱眉,他之前看过姚振的比试,当时以为只是其他选手没炼炁。
但是从刚才的声音来判断,般若金光盾的防御力,远超他的想象。
“老夫就不信,你一个二级炼炁士,能防住本座的飞石术!”
当当当......
话虽如此,可亚瑟现在明显是想打消耗战。
他认为,以姚振二级炼炁士的修为,体内炁的储存量绝对很有限。
只要多来几颗石子,率先倒下的一定是姚振。
起初亚瑟信心满满,然而一刻钟后,身边的石子已经被用干净,他这才发觉情况很不对劲。
再仔细观察姚振的般若金光盾,他消耗的炁,竟然还能被收回体内。
发现这一奇怪现象的亚瑟,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因为这违背了常理。
忽然,他发现了姚振的一个缺点,后者自始至终都没挪动脚步。
换句话说,他一旦撑起般若金光盾,就不能动弹分毫。
念及此处,他抬手就是一掌劈在姚振面前的地面上。
轰!
那一掌力道太大,以至于姚振周围的地面,全部塌陷下去。
果不其然,在那一瞬间,姚振周身的光盾消失了。
咳咳咳......
姚振一阵咳嗽,明显受了一点内伤,随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回周围的观众,全都发现了他的小秘密。
“我输了!”
姚振倒是坦然,立即开口认输。
亚瑟苦笑着摇摇头,心说这个立志传道的东方年轻人,今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亚瑟今日走下台时,心里五味杂陈,这都是因为姚振激起了他曾经的梦想。
他曾是耶稣最忠实的仆人,离开耶稣时,他曾发誓一定将基督教发扬光大。
如今二百年过去,他觉得耶稣肯定在世界的某处等候自己的归去。
第四场挑战赛是赵云,因为除炼炁士外,就只有赵云的名气最响亮。
长坂坡七进七出救少主的传闻,在天下名将中也算是家喻户晓。
而挑战他的不是旁人,正是十强赛被淘汰的羯人大个子石屹忠。
他的狼牙棒被徐州怪人马秋砍碎,所以他后来跑去铁匠铺又打造了一把。
面对赵云这样的正规军,石屹忠感觉自己赢定了。
而此时的赵云,当真是相当郁闷,因为他准备了一些绝招,打算最后遇见夏侯懋时再用。
现在看来,不得不提前使出来了。
七探盘蛇枪,是根据百鸟朝凤枪演变而来。
而百鸟朝凤枪,又是童渊的成名绝技。
这几年,假童渊亚瑟所收弟子就是赵云。
他与赵云见面时,每次都用童渊的容貌,所以赵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前两个月,赵云听说童渊刺杀王氏三毛,当时就觉得十分诧异。
因为传闻他们是朋友,童渊根本没理由这么做。
于是,赵云主观的认为,这是夏侯懋设圈套诓骗王氏三毛。
果然在不久之后,王氏三毛成了夏侯懋的座上宾。
他知道,自己再过去解释根本没用,说不定还会把自己陷进去,所以他一直装聋作哑。
至于师傅童渊,他完全不担心,因为童渊在他眼里是无敌的存在。
当!
裁判的锣声刚响起,石屹忠的巨大狼牙棒就带着破风声来了。
说实话,九尺高的大个子扑过来,赵云还是感觉很有压力的。
砰!
第一击,赵云的银枪差点被狼牙棒抽飞出去,他甚至感觉虎口骨骼已经错位。
石屹忠笑了,因为赵云果然是个普通选手。
然而下一息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赵云的速度太快,一眨眼就来到了他的身后。
如果夏侯懋在这里,一定大骂假童渊无耻老混蛋,因为赵云施展的是正版迷影步。
噗!
尽管石屹忠已经反应过来,可出手速度还是慢了半拍。
他的后腰中了一枪,顿时失去战斗力。
与此同时,看台某个角落,王氏三毛同时瞪大了眼睛。
迷影步别人或许很陌生,可是他们却熟悉的很。
那是童渊的成名绝技之一,别人根本学不来。
也就是夏侯懋,凭着假口诀还能模仿三分,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赵云的身份暴露了,王氏三毛立即开始行动。
与此同时,石屹忠扶着腰,一脸郁闷的看着赵云。
他想骂人来着,可是又不知道骂什么?
貌似在武艺方面,没有人规定不能隐藏自身。
“我输了!”
石屹忠已经失去战斗力,所以只能认栽。
唉!
现场响起一片叹息声,因为很多人买了石屹忠胜。
接下来的比赛,逐一是徐州五怪,以及魏延等人上场。
王氏三毛不再关注赛场,因为他们想确认一件事,假童渊的行为是否与赵云有关。
至于假童渊,他们最近已经将事情推测得七七八八。
赵云下场后,立即去下注大厅领钱。
他买了不少,今天领到了六万钱,工作人员直接给他送去了客栈。
回去的路上,赵云买了不少二锅头与熟牛肉。
看样子,他是打算自己犒劳自己一番。
然而这次王氏三毛却弄错了,他竟然去了徐州医院。
他要找的酒友是华佗,原来他们竟然是忘年交。
可问题是,华佗一整天都在忙碌,根本没空喝酒。
就比如现在,华佗正在给石屹忠缝合伤口。
而且看这架势,根本不是一时半刻能结束的。
赵云苦笑,随即与华佗告别。
也不知赵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他离开徐州医院后,在徐州城兜起了圈子,直到傍晚才回到客栈。
他租的院落不小,毕竟他还有六十名随从要安顿。
一回到院子,赵云看似随意的给随从们打了个手势,随后转身看向院门方向。
“朋友,有话进来说,我常山赵子龙不喜欢与鼠辈结交!”
原来,赵云只是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却一直无法确定跟踪者的身份与相貌。
他自己猜测,应该是夏侯懋打算招揽他,所以才想要找机会与他接触。
王氏三毛的面子有点挂不住,毕竟赵云只是个小辈。
所以三人同时飘进了院子,可却没有道歉的意思。
赵云认识三人,毕竟王氏三毛在武林大会开幕时公开露过面。
“实在抱歉,是晚辈口无遮拦,还望三位前辈海涵!”
王二毛脾气比较火爆,所以当下开口喝问道:“假童渊在哪,说出来便饶你一回!”
听见这话,赵云当真是感觉莫名其妙。
假童渊?
他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人敢假冒自己的师傅。
“在下尊敬三位是武林名宿,所以才以礼相待!
若尔等继续倚老卖老,可别怪我不客气!”
哗啦!
话音刚落,周围立即有六十名护卫现身,而且个个手持长枪。
正所谓什么人带什么兵,赵云喜欢用长枪,所以他的手下基本都是长枪爱好者。
而夏侯懋的亲卫,在他的影响下,一个个对弓箭非常痴迷。
“二弟别冲动,我觉得赵将军对假童渊的事知之甚少,毕竟我们自己也才窥视到冰山一角!”
王大毛发话了,刚刚准备教训赵云的王二毛,这才收回自己的长剑。
与此同时,赵云也听出一些弦外之音,所以他也下令士兵收起长枪。
第九十五章 将计就计
王大毛点点头,心说赵云还算有点头脑,不像王氏子弟那样冲动。
随后,他将当初他们刺杀夏侯懋,以及在狱中被假童渊刺杀的事说了一遍。
不仅如此,他把最近他们查到的消息也说了出来。
赵云一脸蒙圈,他将信将疑的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说,我师父童渊是个炼炁士?”
王二毛不耐烦的插嘴道:“都说了,你拜的那人是假童渊!
真的童渊,很可能在三十年前就已经遇害了!
而假童渊最喜欢干的事,就是逼迫他人交出自家武功秘籍!
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赵云没空跟他吵架,他只是低头沉思起来。
“我只跟师傅学过一年枪法,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师傅!
他曾说过,需要我帮忙时,自然会来找我!”
王三毛又接口道:“你就没发现徐州城内,有人跟假童渊长得很像吗?”
赵云不是傻瓜,一瞬间就听出了话外之意。
“你们知道我师傅的下落,现在却来问我他在哪。
你们在怀疑我?”
王大毛道:“情非得已,还请见谅!
要知道,这个假童渊在江湖上犯过不少大案,我们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同伙。
赵将军所学百鸟朝凤枪,是童渊的成名绝技!
假童渊现在传授给你,可你却不能认他为师,因为那是童渊的家传绝技,你更应该认童渊为师才对!”
赵云听得一阵头大,随后道:“这件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我想亲口问他怎么一回事!
所以,还请前辈明说,他现在究竟易容成了谁?”
王二毛道:“还没发现吗?
你今日在赛场见过了,他似乎对传教十分感兴趣!
若非如此,以他的秉性,那个羌族姚振已经是个死人!”
赵云闻言猛的一惊,难怪亚瑟每次遇到他,都会意味深长的扫他一眼。
赵云沉默良久之后,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们确定......我师傅曾为祸武林?”
王大毛答道:“是!而且你师兄彭守才曾查到蛛丝马迹,所以他当场被杀!
倘若你不知情,下一个很可能是你!”
“师兄?彭守才?不认识!”
赵云一脸迷糊,因为他确实不曾与彭守才接触过。
他摇头之后,再次一脸严肃的说道:“此事无论真假,我都不可能站在你们这边,否则便是不孝!”
王氏三毛虽然很无奈,但是也不便逼迫赵云。
更何况,即便赵云答应帮忙捕捉假童渊,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他没有炼炁。
王氏三毛离开后,赵云立即动用刘备的暗子,悄悄调查亚瑟的情报。
另一边,王氏三毛准备收网,因为童渊似乎并没有别的党羽。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放弃复仇的周彻与鲁赐,忽然听到一个情报。
徐州何氏的何大少爷,正在比武场附近挑选侍女,说是要给他家外甥女当陪嫁丫头。
何大少爷也算是徐州名人,所以与他有关的人和事,在徐州城传得非常快。
所以宋紫薇即将入宫的事,很快便在徐州传开。
然而愿意去当陪嫁侍女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因为夏侯懋太执着了,他从不宠幸侍女,这才贵族圈算是奇葩中的奇葩。
于是,稍微有点追求的家庭,都不会把自家闺女送去当老姑娘。
尽管夏侯懋的名声非常好,尽管何氏开出的条件非常诱人,可是却没有人搭理何大少爷。
这就尴尬了,所以何大少爷只能不断加价,现在已经加到六千钱一人,可依旧无人问津。
而当周彻与鲁赐听到消息后,立马安排手下去制作假身份,然后派人去找何大少爷。
然而这俩人实在太小瞧徐州贵族了,也太低估了何大少爷的能力。
这人虽然表面上咋咋呼呼,可是对徐州本地人的情况,基本上算是了如指掌。
所以周彻与鲁赐的人一露面,何大少爷立马发现不对劲。
他最近生活无聊的很,所以就跟着来人去看看什么情况。
而此时,周彻与鲁赐已经装扮妥当,她们认为像何大少爷这种人,不可能记得住她们的相貌。
何大少爷被领进门,接着便是二女装模作样的见礼。
何大少爷一见到两人,心里顿时激动不已,他心说这帮人果然有大问题。
有东吴口音的花魁想要进宫,除了刺杀海王还能有什么目的?
然而何大少爷这人的表演能力,一向都不怎么样。
他的表情变化,一瞬间就被周彻与鲁赐识破。
她们对假父母使了个眼色,随即两人便开始劝酒。
也不知那对假父母用了什么手段,何大少爷没喝两杯就晕了过去。
这下好了,何大少爷的一系列捉刺客计划还没开始,自己倒成了阶下囚。
还有他那些看似精壮的手下,在东吴这帮人面前,那可真是跟纸糊的一样,完全派不上用场。
当何大少爷醒来时,他已经被绑在了柱子上,嘴巴上也被塞了一大团布条。
何大少爷吓坏了,可他却不敢哼唧,因为那样会死得更快。
“最好别大喊大叫,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说话的是周彻,因为她要把何大少爷变成她的傀儡。
后者点点头,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
布团被扯下来,周彻飞速给何大少爷喂下一枚药丸。
后者本来不想吞的,因为那颗药丸绝对有毒。
然而他现在可没有反抗的能力,周彻只是随手捂住他的嘴,那颗药丸便顺利的滑入他的喉咙。
周彻笑了笑,随后道:“听说过七日腐蚀丸吗?”
何大少爷闻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随后带着哭腔答道:“听说过,七日后脏腑皆化为浓水!”
“送我们进宫,否则你得不到解药!”
“是!”
何大少爷现在就想脱困,然后回家让老父亲弄死这两个女人。
至于刺杀海王夏侯懋,他连想都没想过。
即便自己肠穿肚烂而死,也比全家被灭要强。
更何况,夏侯懋这个海王,对何氏一向不错。
不但给了他父亲兵部尚书这个一品大员的官职,还给他何氏一些庶子当了县令。
海国的县令可真是超级肥差,多少人打破脑袋都抢不到,他何氏一家就得了六个。
说他何氏现在是海国第一大家族,当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如果这样还要遇到危险就谋反,那可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而且就算刺杀成功,海国被东吴吞并,他何氏也会沦为下九流家族。
所以怎么算,他都不能干出刺杀海王的事。
所以何大少爷一出这座宅院,就往徐州医院那边跑。
他觉得,华佗既然被称作神医,应该能解毒才对。彡彡訁凊
他的动向,周彻是知道的,然而她却毫不在意,因为她对七日腐蚀丸很有信心。
何大少爷找到华佗时,他正在为曹彰缝合伤口,因为后者被渔夫张桥的鱼线弄得满身都是切口。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其他大夫给他把脉。
还别说,其他大夫虽然名声都不咋地,但是把脉本领相当过硬。
不用何大少爷说,他们就已经知道,七日腐蚀丸的成份。
可问题是,光知道没用啊,因为根本没法解。
七种毒素混合在一起,若强行解其中一两种毒,那么其它毒素肯定被激发,那样会死得更快。
这种情况,有点类似后世的定时炸弹,一旦剪错一根线,炸弹立马爆炸。
何大少爷在徐州医院呆到了晚上,华佗忙完之后也看了一遍,他也是直摇头。
最后,华佗跟何大少爷说,或许蔡妃娘娘可以解毒,因为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医学天才。
何大少爷没办法,只能回家求父母想办法。
何大少爷的父亲是何氏族长何澄,这人一生光明磊落,最看不惯那些用下三滥手段的人。
按照他的脾气,立马就要带人捉拿东吴花魁,然后直接暴力索要解药。
然而他的妻子第五氏却阻止了他,“此二人先前争夺花魁,明显也是想刺杀王上!
如今对贡儿下毒,定然是抱着必死决心而来,所以逼问也是无用!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与海王和盘托出此事!
按照海王的性格,一定会设法救贡儿,甚至还会给那二女设下陷阱!”
何澄一想也是,因为夏侯懋一向聪慧,多半不会怀疑他们何氏谋反。
翌日,清晨。
何澄先去宋府找宋威父子说明情况,并请求他们配合。
紧接着,何澄又去王宫与夏侯懋说明情况,并请求设下陷阱捉拿周彻二人。
夏侯懋听完后,不断的摇头,看得何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然而不等他开口求情,夏侯懋已经说话了。
“何大人啊,你知不知道,你的设想是错的?”
“设想?”
此时此刻,何澄依旧不明白夏侯懋的意思。
夏侯懋也很无奈,只好说道:“你身为我海国一品大员,考虑问题要有大局观!
想想看,周瑜和鲁肃的女儿来我徐州城,究竟是谁的手笔?”
“东吴孙权!”何澄几乎是脱口而出
“对了!所以咱们的敌人不是那两个没脑子的女人,而是背后的孙权!
而既然是孙权跟咱们耍手段,那咱们就得好好谋划一番,再好好给他耍回去,甚至让他记住一辈子!”
听见这话,何澄的思路终于被打开。
他沉思片刻之后,随后往周围看了看。
夏侯懋笑道:“周围百步之内没人,何大人有何妙计,尽管直说便是!”
“呵呵呵......”
何澄傻笑一声后说道:“我是想着,既然那二女以毒药拿捏我儿,那我便趁势投靠东吴!
不但我要投靠,我还要拉着亲家老宋投靠!
如此一来,东吴必然向广陵发兵!
届时左丞相贾诩大人,便有可乘之机!
呵呵呵......不知王上以为,此计是否可行?”
然而令何澄郁闷的是,夏侯懋再次摇头,看上去像是很不满意的样子。
只听夏侯懋道:“此计虽妙,可却无法蒙蔽孙权,因为周瑜曾吃过一次亏!
若要让孙权上钩,必须让他自己出谋划策,来分化我海国君臣,这样他才敢动手!
放心,左丞相贾诩在庐江屯兵多时,而且无法攻克建邺城,他肯定会配合你的计划!”
何澄闻言,思路再次被打开一部分,所以他突然感觉自己也有当丞相的潜质。
于是,他把自己之前的计划做出改良,并且现场与夏侯懋推演起来。
两人这一聊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午饭时间才结束。
夏侯懋没有留他吃饭,因为何澄要去宋威那边对好台词,甚至要组织多人演一场反间谍大戏。
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如果没有夏侯懋的情报网配合,估计至少需要半年才能串通好台词。
而现在,仅仅五天时间,整个海国的大小官员,以及军方重要将领,全部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第五天晚上,何大少爷红着脸,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把周彻与鲁赐领进宋府。
本来周彻还不想给解药,可是当他听说,夏侯懋为了削弱徐州贵族实力,派人斩杀宋氏十二子,她顿时感觉东吴的机会来了。
于是,她亲自找机会,与满脸颓废的宋威坦白身份。
宋威大惊,顿时就要让家丁拿下她。
周彻见状急忙说道:“难道宋尚书不想报仇吗?”
听见这话,宋威一脸怀疑的问道:“报仇?
凭你也能助老夫报仇,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周彻笑了,因为她觉得宋威内心已经被说动。
于是,她摆事实讲道理,大概意思是她能劝说孙权发兵。
而宋威要做的,就是联络宋氏在海国的一切势力。
比如劝说兵部尚书何澄,让他也加入复仇联盟。
宋威道:“何澄就是个没脑子的粗人,他不可能加入的!”
周彻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他儿子中了我的毒,没有解药活不过三天,他已经没有选择!”
宋威一听,心说原来用这种方法逗东吴的女人,还是挺好玩的。
随意,他拿着周彻给的解药,装模作样的去何府游说何澄。
一开始,周彻还不太放心,因此换上夜行衣紧紧跟踪。
第九十六章 天下第一猛男
直到亲耳听见两人的对话,她这才满心欢喜的给东吴写信。
何大少爷的毒就这么解了,随后他也加入这场反间谍大戏中。
又是五天后,宋紫薇终于出嫁,周彻与鲁赐成功当上陪嫁侍女。
这两人很兴奋,因为复仇的机会即将来临。
然而就在两人安排好一切时,她们突然接到孙权的密令,暂且停止刺杀夏侯懋。
理由是夏侯懋一旦身死,海国掌控大权的一定是贾诩。
而贾诩这人实在太奸猾了,他一定趁机怂恿海国军民,不顾一切的攻打东吴。
如此一来,他就能借助复仇之功,挟太子以令百官。
所以说,在没有让吏部尚书宋威掌控全局之前,夏侯懋绝对不能死,否则东吴必灭。
周彻很无奈,她只能暂且放下复仇计划。
进宫第一天,宋紫薇无比忐忑。
她一会儿照照镜子,询问侍女是否需要补妆;一会儿询问周彻与鲁赐,是否需要把裹胸布再紧一紧,毕竟太像孕妇了。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弄得周彻与鲁赐哭笑不得。
后者两人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因为传闻夏侯懋从不宠幸侍女,所以她们将来还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东吴嫁人
这里是后宫的独栋小院,距离曹清河等人的院子比较远。
之所以这么安排,还是因为夏侯懋担心,周彻和鲁赐会丧心病狂的谋害自己的家人。
这次新人进宫,夏侯懋没有怠慢的意思。
毕竟宋紫薇与当初的徐大丫等人不同,不需要用时间来证明什么。
傍晚时分,夏侯懋忙完公务,径直去了宋紫薇的院子。
后者有点手忙脚乱,不过还是在周彻二人的提醒下,迎接夏侯懋进门。
夏侯懋笑了笑,因为宋紫薇确实与画像上一模一样。
与甄宓相比,她更像后世的网红,如果照相的话,一定非常上镜。
牵着宋紫薇进入客厅,夏侯懋的第一句话便是:“饿了,用膳!”
周彻二人闻言,忙不迭的行动起来。
然而她们准备的饭食,着实令夏侯懋有些无语。
清一色东吴菜,粉蒸鸡、粉蒸鸭、粉蒸排骨、红烧狮子头、糖醋鲤鱼等等,甚至还有长寿面。
最要命的是,这些菜每样只有两三块,就连长寿面也只有一小盏。
按照夏侯懋的食量,至少需要上八份才能吃饱。
另有一点,菜品中没有素菜,可那是夏侯懋这几年的最爱。
比如荠菜,虽然只是野菜,可却是能够令他心情舒畅的菜肴。
众女见夏侯懋不动筷子,于是周彻低声提醒宋紫薇给他夹。
宋紫薇回过神来之后,慌忙给夏侯懋夹红烧狮子头。
然而那玩意儿滑溜溜的,她试了几次都没能夹起来。
夏侯懋此时才发现,宋紫薇竟然都急哭了。
他笑了笑,随意拿起筷子,快速给她夹了一块,并送到她的嘴边。
夏侯懋以为,宋紫薇被后宫那些礼仪折腾得不轻,所以她是饿哭的。
现场一片安静,而夏侯懋还举着筷子。
“慢慢吃,不急!”
要说夏侯懋对待女子还是很温柔的,毕竟在他眼里,女子大多没有杀伤力。
宋紫薇轻轻咬了一口,随后眼泪很不争气的掉下来。
曾几何时,她在梦里无数次期待这一幕,而今天却轻易实现了。
她吃过红烧狮子头之后,也给夏侯懋夹了一块排骨。
嘎吱!嘎吱!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夏侯懋吃肉不爱吐骨头,因为他的牙齿越来越坚硬。
听着那清脆的骨骼碎裂声,旁边的周彻与鲁赐瞪大了眼睛,她们忽然感觉夏侯懋好可怕。
而且她们同时生出一种幻想,自己即将被夏侯懋吃进嘴里。
而她们自己的骨骼被咬碎时,比盘中的粉蒸排骨还要清脆。
一桌精致的菜肴,很快被夏侯懋吃得干干净净。
“再来一桌!这次多加三十斤牛肉,还要一盘荠菜!”
此言一出,现场众女终于回过神来,随后一个个目瞪口呆。
然而片刻之后,众人再次震惊不已。
夏侯懋先前吃的粉蒸排骨,是普通半岁小山羊的肉。
所以骨骼被嚼碎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
嘎嘣!嘎嘣!嘎嘣!
众女惊呆了,她们此刻才想起来,夏侯懋嚼碎骨头之后,一丁点都没有吐出来。
现在的成年牛骨也是一样,被夏侯懋嚼碎之后,全部吞了下去。
整整三十斤肉,加上骨头估计有四十斤,竟然被夏侯懋吃得一点都不剩。
最夸张的是,看他那样子,貌似并没有吃得很饱。
如果算上两桌精致东吴菜肴,夏侯懋至少吃了五十斤食物。
除此之外,他还喝了十斤高度白酒。
这酒量,无论放在哪里,都是大神一般的存在。
最可怕的是,夏侯懋完全没有醉意,甚至清醒得不得了。
吃完晚饭,夏侯懋的习惯是活动活动手脚。
如果是普通人,顶多也就是散散步,再要么就是扭扭腰,再晃一晃脖子。
夏侯懋不一样,因为那些轻量运动,已经无法令他的肌肉与骨骼得到舒缓。
起初宋紫薇等人完全不明白,给她分派的院子里,为什么会有个假山一般大的铁锁。
下午时,周彻与鲁赐还在猜测,这是不是沛国谯县的民俗,寓意是今后两人的姻缘锁在一起。
然而看到夏侯懋的饭后舒展胫骨行为,她们忽然感觉自己是井底之蛙。
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并不是人们吹嘘出来的。
那只巨型铁锁,怎么看都有四千斤,甚至更重也说不定。
然而在夏侯懋手中,那就是个普通玩具。
铁锁被夏侯懋从左手抛到右手,又从右手抛道左手,然后再抛上天空,随后轻易接住。
听着那恐怖的破风声,周彻二人已经吓得浑身战栗不止。
这样的猛人,如果真的去攻打东吴,别说有陆逊坐镇,就算他父亲周瑜还活着,估计也是守不住的。
想想看,一个四千斤的铁锁砸在城墙上,城墙必然瞬间坍塌。
咕嘟!咕嘟!
周彻与鲁赐同时惊恐的咽唾沫,她们现在就想写信告诉周瑜,夏侯懋是绝对的天下第一猛将。
然而她们接下来又尴尬了,因为夏侯懋放下了铁锁,并且看着她们两人。
“你们饿了吧,快去吃晚餐,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服侍!”
呼!呼!呼!
夏侯懋说完,继续耍石锁,因为他每天不出点汗,总是感觉身上不太舒服。
周彻与鲁赐回到后院自己的房间,随后低声交谈起来。
“这人好恐怖啊!
怎么办,他要是亲自去打建邺城,东吴根本无人能挡!”
说话的是鲁赐,因为他的定力比周彻弱很多。
“别急,要冷静!
长久以来,他一直没有攻打东吴,说明他在忌惮什么人或什么事!”
鲁赐摇摇头,“忌惮某件事倒是有可能,忌惮什么人,几乎不可能!
就那种大铁锁,他能扔上十丈高空,如果砸在建邺城的城墙上,建邺城必然瞬间告破!”
周彻道:“那你说,他为什么不亲自攻打我东吴?”
“这......我想不出原因!”
两人谈了半天,也没能推测出夏侯懋的用意。
与此同时,宋紫薇已经根据她母亲的交代,吩咐侍女给夏侯懋打水洗澡。
所有的洞房步骤,她几乎背得滚瓜烂熟,可实践却是一次都没有,所以她依旧无比忐忑。
慌乱中,她把盐的份量与香料的份量弄反了,此刻正慌慌张张的让人换水。
要说古代人沐浴也是麻烦得紧,往洗澡水里加盐、香料、中药等等,都是基本操作,甚至有人加白矾、薰草、鲜花,那讲究可多了去了。
恰在此时,夏侯懋微微出汗,全身筋骨感觉舒畅了许多,所以他已经放下石锁进屋。
“嘤嘤嘤......”
宋紫薇心里一急,顿时又哭了出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
夏侯懋早就看出来了,宋紫薇今天无比忐忑,而且之前让侍女换水的话,他在院子里已经听见。
于是,他上前扶起宋紫薇,并且像哄孩子一样哄她。
还别说,宋紫薇很好哄,她很快就破涕为笑。
夏侯懋也觉得,这个混血少女的手感很好。
原本以为,两人要洗鸳鸯浴,至少要等半个月后。
可是经过刚才的小插曲和壁咚强吻,当下什么顾及与羞涩都没了。
只不过,宋紫薇完全沉浸在恋爱中,而夏侯懋则是要分心倾听周彻二人的对话。
不过让夏侯懋无语的是,这两人到底是女子,想出来的办法大多很小家子气。
比如她们现在想要探听夏侯懋,为什么一直以来,没有直接率军攻打建邺城。
按照鲁赐的招数,以巧妙的语言陷阱,怂恿宋紫薇去问夏侯懋,这样她们两人就能置身事外。
沐浴之后,在那两人的怂恿下,宋紫薇请夏侯懋欣赏琴艺与舞蹈。
夏侯懋没有拒绝,毕竟还要通过她们向东吴传递假情报。
而夏侯懋的和颜悦色,也让周彻与鲁赐放松了警惕。
她们在一曲舞毕,一个说琴曲来自东吴某乐曲大师,一个说东吴民不聊生。
见宋紫薇与夏侯懋都不接话,她们一个又说夏侯懋乃圣明之君,一个又说宋紫薇仁慈之母。
这两人当真是有点愚昧,因为宋紫薇对天下大势完全不关心。
可以说,在宋紫薇的心里,只有恋爱与相夫教子才是最重要的事。
无奈之下,周彻终于问出心中疑惑。
“王上仁德之名满天下,何故不率军解救东吴黎民与水火呢?”
夏侯懋笑着反问道:“真是这样吗?
那好,寡人明日便率军攻打东吴,也好让我那二舅哥孙权告老还乡!”
此言一出,周彻二人大惊失色,因为她们实在没想到,夏侯懋的脑回路如此简单。
鲁赐道:“王上不可,传闻新婚燕尔不便见血,否则大大不吉!”
夏侯懋又道:“是这样吗?
那好吧,等半年之后再说!”
周彻二人闻言,顿时长舒一口气,心说这个夏侯懋也太好劝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岂不是变得非常简单?
难怪徐州百官如此尽心竭力的办事,原来他们的王,什么事都听他们的谏言。
此刻两人已经忘了,她们的父亲周瑜和鲁肃,曾经几次三番败于夏侯懋的谋略之下。
初为人妇的宋紫薇,一直像个乖巧的鹌鹑。
至于周彻与鲁赐,听着主卧中传来的动静,两人同时变得烦躁不安。
说到底,她们还是不满十五岁的少女,她们也曾渴望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恋爱。
而现在,她们终于知道,陪嫁侍女这个身份究竟是有多折磨人。
之前她们还很庆幸,夏侯懋从不宠幸侍女。
可现在却变得无比渴望,毕竟夏侯懋的相貌十分刚毅,完全符合她们的幻想。
翌日,晌午。
宋紫薇起床时,发现夏侯懋已经出门。
她很自责,因为早晨没有服侍夏侯懋更衣洗漱。
然而不等她想出办法补救,已经有太监来传话,说是进宫后第二天,首先要去拜见王后。
这是礼仪规矩,宋紫薇不敢怠慢,所以飞速收拾一番,最后连早餐都没吃就出门了。
然而她还没走几步,就感觉全身像散了架似的,原因是夏侯懋的战斗力太强。
好不容易进了王后的院子,却被几个大肚婆拉着围观。
她只能赔笑,毕竟她是新人,谁也得罪不起。
看着她时不时夹腿,以及揉腰的小动作,忽然在某一个瞬间,一群大肚婆忽然哄笑起来。
宋紫薇不明所以,只能傻乎乎四处寻找援军。
恰在此时,做完一套保健运动的曹清河,终于从某个房间出来了。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再笑话紫薇了!
都是过来人,谁当初还没经历过这些!”
徐二丫道:“昨夜被折腾得不轻吧,赶紧坐下歇着!”
直到此刻,宋紫薇这才明白她们笑什么。
更加夸张的是,荆州那几位直接说出她们曾经的窘迫。
原本还满脸通红的宋紫薇,此刻总算适应了一些。
随后曹清河说明让她过来,并不仅仅是因为礼仪。
第九十七章 荀彧落户徐州
每一位新人进门,都要提前学会孕妇保健操,以免将来宝宝不健康。
不仅如此,孕妇保健操甚至能预防难产。
这是夏侯懋设计的一些简单动作,就连那些经验丰富的产婆,都认为对胎儿有非常大的帮助。
而事实也证明,夏侯懋的方法非常奏效,因为这里的每个妃子,无一人遇到难产问题。
宋紫薇学得很认真,只不过大乔等人一直在旁边评论她的身材,这让她十分尴尬。
终于,在时间临近中午时,宋紫薇又是大哭一场。
直到曹清河来哄她,并且说夏侯懋就喜欢她这样的身材,否则不会答应让她进宫,她这才缓缓破涕为笑。
而随着曹清河的开导,宋紫薇这才发现,大乔等人并无恶意,仅仅只是逗她玩而已。
一整天下来,宋紫薇终于跟后宫的大肚婆们混熟了。
与此同时,周彻与鲁赐也发现,夏侯懋的女人们个个都很阳光开朗。
她们忽然发现,自己曾经向往的生活,不正是眼前的景象吗?
两人没发现的是,她们的复仇心理,正在快速被动摇。
后宫的莺莺燕燕,夏侯懋没空时刻关注。
他每天都起得很早,一来需要每日练功,二来公务不允许他偷懒,三来他最近的瞌睡越来越少。
每天只睡四小时,便感觉精神无比饱满,而且注意力非常集中。
他起床后,通常会打坐运转吐纳法三小时,又去院子里练功一小时,然后才洗漱出门。
而今天,他一到前厅就被一条情报吸引。
荀彧带着颍川荀氏举家迁往徐州,他们的投奔对象是庶子荀阳,并没有打算在海国出仕。
按照荀氏的计划,他们会找一座相对安静的县城避世。
只不过,曹操的人嗅觉十分灵敏,所以一路都在追杀他们。
这条情报是夏侯懋的暗子两天前发出的,换句话说,荀氏族人可能已经被捉回去了。
夏侯懋沉思片刻之后,立即动用海东青传信,令庞统设法营救,因为他距离颍川最近。
随后他又令荀阳前去接应,并且令陈留与宋城两地守军侧应。
夏侯懋甚至给所有参与者下令,让他们不要张扬,以免荀氏落得悖主罪名。
另外夏侯懋又收到川蜀消息,刘备又在整军备战,目标依旧是司隶。
他的想法越来越直接,拿到司隶之后在长安称帝。
另一边,曹操最近身体每况愈下,曹丕与曹植的党羽几乎成了死敌。
而另一人正在猥琐发育中,那就是神童曹冲。
夏侯懋不知他身边究竟是有高人指点,还是曹操亲自在指点,总之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十分安逸。
不仅如此,曹操还给他请了许多冀州名士当夫子。
如今历史被改变,夏侯懋还真的担心他将来成为自己的劲敌,所以立即派人散播曹冲是神童的谣言。
为了防止曹操在海国猥琐发育时,突然出奇兵来打一仗,夏侯懋又给青州孙观下令,低调训练一批攻城兵,并做好北伐的准备。
原本孙观在青州几年没打仗,已经感觉被夏侯懋遗忘了。
现在突然收到军令,顿时与吴敦、尹礼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习惯了马背上的生活,当年混迹在泰山当匪寇虽然清苦,但是他们却很快乐。
后来被夏侯懋降服,就一直想着去征战天下。
然而那时候夏侯懋的济阴城很太平,所以他只能把三人送给曹操当卧底。
如今重归夏侯懋麾下,他们的日子过得当真是太舒爽了,因为没有上官在头上压着。
只不过,这种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他们便开始怀念纵横疆场的生活。
特别是上回张辽等人不费一兵一卒,就吃掉了曹真的十万人马,这下给三人眼馋得不行。
再后来,县令秦虹仅用两千人,就拖垮了曹军二十万兵马,接着又听说荀阳用五万人正面大破曹军。
这一个个的,战绩当真是辉煌得不行,三人整天那个心痒啊,恨不得立即带兵去打冀州。
现在好了,三人收到军令,只要把攻城兵训练好,他们就认为可以立即北伐。
他们从前在曹营可是受了不少窝囊气,所以三人对曹操根本没什么好感。
再说南边,最近贾诩是真的有点头大,因为他发现陆逊比预料的还要难缠。
双方这大半年以来,发生过许多次小摩擦。
按照以往的惯例,都是他贾诩折腾别人。
可现在却反过来了,陆逊的一系列骚操作,给贾诩弄得有些焦头烂额。
而且看陆逊这架势,大有重新夺回荆州的意思。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贾诩收到了夏侯懋的密令,让他配合兵部尚书何澄唱一出大戏。
三日后,正午。
一支车队缓缓从西城门进入徐州城,马车上的字样,早已被人刻意抹去。
赶车的车夫全都不苟言笑,而且眼珠子十分警惕的不断扫视四周,看上去就像是车上装了什么贵重货物一般。
然而车队来到一处十字路口后,发现前方被一群身穿素服的士兵堵住了。
第一辆车的车夫发现情况不对劲,于是低声对车厢里的人说:“家主,前面有身穿素服的军士拦路,怎么办?”
“别慌,咱们让路便是,相信在这里不会有人刻意为难咱们!”
然而马车里的人刚说完,路口那群人就走了过来。
车夫见对方领头者长得英武不凡,而且很有上位者气势,所以下意识伸手摸向藏在车把手下的长剑。
哗!哗!哗!
对面的素服军队走起路来很整齐,这绝对是一等一的正规军。
再看领头者,一直盯着马车,明显是奔着他们来的。
“家主,他们好像是冲着咱们来的!”
“不会吧!咱们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又在路上几次改变路径,按理说不可能有人知道咱们来徐州才对啊!
这样,还是老规矩,就说咱们是凉州边境小城来的商队!
千万不要自报身份,否则今后还会麻烦不断!”
车里的人话音刚落,却听见外面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岳父在上,小婿这厢有礼了!”
此言一出,现场直接安静了下来。
好片刻后,车里的人说道:“老朽不配当你的岳父,尊驾今后还是不要如此称呼了!”
原来,马车上的人是荀彧,而来接他的正是夏侯懋。
荀彧想要低调隐世,所以夏侯懋今天穿着素服来迎接。
“岳父一路劳苦,先回家再说吧!”
哗!哗!
夏侯懋说完一招手,前方军队立即转身让路。
荀彧无奈,只能示意车夫跟着夏侯懋的队伍走。
而夏侯懋本人,则是强行接管了车夫的工作。
“你不必如此,传出去让人笑话!”
荀彧又说话了,他感觉夏侯懋这样接待自己,着实有些礼遇过了头,毕竟后者现在是一国之王。
然而夏侯懋却道:“无妨,岳父想要隐世,所以我穿素服来迎接!
就算传出去,也不会遭人非议!”
既然他这么说,荀彧也不好再说什么。
为了改变尴尬气氛,荀彧又道:“你是如何得知我今日来徐州的?”
“三天前,我收到颍川情报,说是你族打算避世,可却遭到追杀!
我让庞统去迎接,也让荀阳出徐州去迎接,又让陈留与宋城守军侧应!
他们连续两天都没消息,只有庞统昨夜报告说,颍川追兵早已撤回!
而荀阳那边却没接到人,所以我估摸着,你们应该已经安全!
而徐州这片地方我眼线多,所以就问人,这一问就问到了!”
荀彧虽然听出夏侯懋有邀功也有显摆的嫌疑,可是不得不说,他这人还算有人情味。
只不过,他这么大张旗鼓的迎接自己,多半是想让荀氏为他出谋划策。
甚至于,他想让自己担任海国大臣。
而他荀彧少年立志匡扶汉室,后来跟错了人,以至于现在后悔不已。
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夏侯懋待会儿怎么劝说,他都不会再入仕,甚至不会让荀氏嫡系再入仕,至少不在海国当官。
要不是因为刘协曾与夏侯懋相王,他根本不会选择徐州隐居。
“尊驾有心了,老朽感激不尽!”
这话说得十分见外,传达的信息也十分清晰。
“无妨,顺手的事!”
夏侯懋的话显得相当机械,荀彧听不出一丝讨好的味道。
说到底,还是因为荀彧当初察觉到董承要出手,可他却没有选择帮夏侯懋。
在他这种世家大族嫡系传人的眼里,庶女的命一文不值,哪怕荀柳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后来夏侯懋几乎不与荀彧往来,甚至连书信都没写过。
反倒是满宠,夏侯懋经常与他有交集。
而夏侯懋之所以对荀彧如此客气,完全是因为妾室荀柳的关系。
他觉得,如果荀柳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夏侯懋见死不救。
两人在沉默中,度过了一段有点尴尬的时光。
荀氏的落脚点,是他们自己提前派人找的。
这几座大院子,虽然在徐州城显得有些偏僻,可是却很安静。
马车到了门口,夏侯懋直接拱手道:“小婿杂事比较多,就不陪岳父大人进屋了,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不等荀彧回话,夏侯懋已经带着自己的亲卫们返回。
荀彧看着夏侯懋离去的背影,终于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他完全没有邀请自己入仕的想法,他的心中甚至依旧带着仇恨。
本以为夏侯懋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武夫,可是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懂,所以才跑来做个表面工作。
荀彧苦笑不已,他忽然觉得,当初就不该嫁庶女,应该嫁嫡女才对。
这样一位心思细腻的乱世枭雄,不说将来统一天下,至少守住徐州这一亩三分地是不成问题的。
“家主......他......究竟是谁啊?”
荀彧的车夫凑过来,满脸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得无礼!今后见到他,应该恭敬的称海王!”
车夫闻言张大了嘴巴,他实在没想到,在荀彧面前如此谦卑的青年,竟然是海国之王。
与此同时,马车上的荀氏族人陆续下车。
原来,并不是荀氏所有人都来了徐州,仅仅只是所有嫡系而已。
在他们眼里,旁系族人与外人差不多,根本没必要管他们的死活。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荀阳根本不知道荀氏的人出逃颍川。
而夏侯懋也正是得到这样的情报,所以才对荀彧机械式礼遇。
另一边,庞统报告说,颍川守军捉了一些荀氏旁系的人日夜拷问。
所以,夏侯懋当即下令,四方人马全力营救荀氏旁系族人。
他的这一举动,使得守在许昌的曹真满心崩溃。
因为颍川在许昌西边,那四路人马要去颍川全都得路过许昌。
尽管他有五万兵马,但是他却不敢轻易出城,因为连续两次大败,已经给他打出了心理阴影。
再说颍川那边的守军,被庞统一套连环诱敌计,直接给耍懵了。
他这边刚救走荀氏所有旁系族人,洛阳的援兵就赶来了。
然而庞统却令其余三路人马快速撤退,丝毫不要纠缠。
他们不是打不赢。
相反,如果庞统想打的话,洛阳援兵必然全军覆没。
可是,如果洛阳守军没了,对于目前的海国来说没有半点好处。
如果派兵守洛阳,那肯定会变成四面受敌,所以根本守不住。
而且这有可能给诸葛亮制造战机,因为诸葛亮之所以放赵云等人到徐州,就是想引诱曹军进攻。
吃力不讨好的事,庞统从来不干。
所以还是留着那股军队,与诸葛亮慢慢纠缠比较好。
颍川的消息很快传到邺城,曹操顿时气得直哆嗦。
他发现庞统的智谋,丝毫不下于诸葛亮。
继续这样下去兖州必失,就连司隶也守不住。
一旦失去司隶,凉州也就守不住了。
到时候,他就会像当初的袁绍一样,只能缩在冀州等死。
念及此处,曹操只能四处寻找优秀守将,司马懿很快进入他的守将名单。
除此之外,曹操还从幽州与并州抽调守将去兖州与司隶。
第九十八章 夏侯懋登场
特别是颍川,那里是拱卫许昌的屏障,曹操不想让刘协给别人禅位,所以许昌绝对不容有失。
在地图上仔细研究之后,他还是觉得洛阳是个好地方。
如果当初不是脑子一热,把魏国都城建在邺城,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曹操在仔细斟酌之后,还是觉得司马懿的才能,在所有守将中名列前茅。
可问题是,河内司马氏人才济济,司马懿的几个兄弟个个才华横溢。
如果司马氏得势,那么将来必定成为魏国心腹大患。
权衡再三,曹操招来司马懿,与其威逼利诱一番后,这才给了他太尉一职,并且令他抗击诸葛亮。
而原本守在司隶的曹仁,则被调去了许昌坐镇。
曹操的动作中规中矩,而且调用的大多是守城将领,所以很快被天下诸侯看出意图。
诸葛亮很郁闷,因为他接下来寸步难行。
甚至夺到手的一些土地,不得不在司马懿的坚守不出计策下归还给魏国。
他也不想还,可问题是蜀军粮草真的很难长时间维系。
如果与司马懿死磕到底,那么蜀军必然伤亡惨重。
按照诸葛亮的尿性,他与夏侯懋一样,都不喜欢拿士兵的命去换土地。
蜀军撤回汉中,双方算是僵持住了,但诸葛亮又悄悄散布消息,说司马懿有狼故之相,早晚会反曹魏。
还别说,诸葛亮的计策虽然没能让曹操立马撤了司马懿,可却在曹操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另一边,孙权最近十分活跃,因为他的心腹已经与宋威、何澄接头。
紧接着,孙权在家与张昭、诸葛瑾等人商议,要如何一步步策反海国臣子。
他们列了三份名单,第一份是海国文臣,也就是掌管海国土地的重要官员。
第二份是以郭嘉为首的航海大军,因为那边鱼龙混杂,所以只能策反一些重要官员。
第三份是以贾诩为首的陆战大军,其他人他们觉得好策反,但是贾诩却是个例外,因为他太聪明了。
所以诸葛瑾建议,让徐州的臣子弹劾贾诩,先拿掉他的兵权再说。
建业城的事,陆逊完全不知道,因为孙权最近对他丢失荆州的事很失望。
孙权的计划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而夏侯懋这边则是尽量让人配合。
与此同时,徐州武林大会前十名已经出炉,亚瑟当仁不让的成了第一名。
接下来是墨岑、赵云、徐州五怪、东吴三刺客。
最郁闷的要数楚戈,因为他原本是当仁不让的第三名,可是因为受伤,他最后没能赶上第二轮挑战。
另一个比较郁闷的人是魏延,他原本自认为自己的武艺稳坐前十名。
可是,东吴随便上来一名刺客,三两招就给他砍伤了。
黄忠、马超、曹彰、徐盖等人全部都上场挑战过,奈何徐州五怪与东吴刺客,出手一个比一个凶狠,所以他们现在又重新回到了徐州医院。
理论上,如果他们第一轮受伤不严重,那么肯定有机会进入前十名。
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太多如果,他们现在只能在徐州医院唉声叹气。
这一天,王氏三毛给那十人颁奖,可却没有人在乎金灿灿的奖牌,甚至连整车整车的马蹄金都不在乎。
东吴刺客王二道:“听闻海国之王武艺天下第一,在下王二不才,斗胆挑战海王,不知三位前辈可否引荐?”
此言一出,现场数万人立即安静了下来。
见王氏三毛沉默不语,亚瑟也站出来说道:“老朽肖岚也想见识见识天下第一的风采!
三位放心,我等只是想要切磋,绝对能做到点到即止!”
吁......
然而他的话,却引来全场观众的嘘声,因为他在赛场上杀过很多人。
王大毛挑眉道:“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老朽还是要替海王问出那句话,海王与诸位切磋能得到什么?
原本此次举办武林大会,海王殿下前前后后就已经花出去千万钱!
原本前台下注坐庄,官方是赢了不少钱!
可是后来随着各方参赛者的实力越来越清晰,官方一直在输钱!
就比如昨日,官方一次输掉二百万钱!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海王一直在关心城外的几条官道无法动工,如今又输了钱......”
王大毛的话滔滔不绝,亚瑟直接受不了了。
“我出!不就是钱吗,我肖岚出了便是!
这是老朽在荆州的几处宅子,里面的钱财与珠宝,少说也值二千万!”
王大毛接过来扫了一眼,随后赶紧收起来。
可是,他却往后退了一步,这下给亚瑟整不会了。
然而不等他发飙,王二毛站出来说道:“光有钱财还不够,各位至少得给海王一个名份吧!
江湖是江湖,官方王侯是官方王侯,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人家费这么大劲,给了诸位如此大的名声,相必今后诸位可以横行江湖了!
诸位自不说,就算是第十一名的马超马将军,将来招兵买马时也会受到天下人追捧!
那么海王呢,他原本是天下第一,如今跑来打赢你们,肯定会被世人嘲笑以大欺小!
这不是得不偿失......”
“够了!真是够了!你到底想怎样,不如直接说出来!”
原来亚瑟的耐心与脾气十分火爆,所以当下直接怒吼一声。
王二毛又不说话了,而且同样往后退了一步。
就在亚瑟即将发飙时,众人本以为王三毛会站出来开出条件,怎料站出来的却是第二名的墨岑。
“武林盟主与武林至尊,让海王殿下自己选一个,反正小女子不在乎这种虚名!”
她把“虚名”两个字,咬的稍稍有点重,顿时众人便开始议论起来。
随后齐志峰站出来道:“我没意见,反正我也不在乎那种虚名!”
“我也没意见,反正对我又没什么约束力!”
“我也一样!”
“俺也一样!”
......
徐州五怪发话了,明显是串通好的台词。
东吴三刺客见状,心说不表态的话,估计这场刺杀不会有机会。
于是,东吴三人也说没意见,甚至说给夏侯懋行礼都可以。
赵云苦笑不已,因为这明显是夏侯懋安排好的。
至于师傅假童渊,他也想看看这位究竟是个什么人。
“我也同意!”
亚瑟一脸鄙夷,随后道:“就算要当武林盟主,那也得让世人知道,海王的武艺究竟有多高才行!
先说好,倘若连前三名的十招都接不住,那可就不能怪我等不认账了!”
东吴刺客王二道:“至少要打赢一人才行,否则难以服众!”
东吴刺客王三又道:“得将他们五人排除在外,否则谁知道是不是在戏耍我等?”
齐志峰等人面露古怪之色,心说你们三个真是不怕死。
紧接着,王三毛道:“就这样吧,再说下去,天都要黑了!”
亚瑟闻言郁闷得半死,因为拖时间的原本是他们三个。
“有请海王殿下登场!”
王大毛为了给夏侯懋造势,那一嗓子用上了炁,所以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还是和上次一样,夏侯懋是被陈涵拎着来到赛场的。
只不过,观众看不出来怎么一回事,都以为夏侯懋也能临空飘行。
亚瑟眯着眼睛盯了夏侯懋一会儿,随后便收回目光。
他能感应到,夏侯懋确实已经开始修行了。
可是,夏侯懋在丝毫不调动炁的情况下,任谁都难以判断他的具体修为。
夏侯懋还是老样子,一出场就跟观众们打招呼。
“朋友们好!”
“海王好!”
“将士们好!”
“吾王好!”
“将士们辛苦了!”
“保家卫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忽然间,夏侯懋的喊话与现场的观众和士兵,形成了非常严肃的对话。
一些外来者无比感慨,心说海国人真是太齐心了。
然而他们转念一想,这特么要不是提前训练过,绝不可能喊这么整齐。
尽管那些聪明人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可现场的呼喝声还是令人无比振奋。
阅兵互动结束,夏侯懋这才与赛场上十人简单打招呼。
眼尖的人早就注意到,夏侯懋今天穿了一身精致的铠甲。
防御力怎么样不知道,但是看上去真的很漂亮。
再配上那件纯黑披风,当真是有种耀眼夺目的感觉。
反观他们自己,一个个弄得素面朝天,就跟街头乞丐似的。
话说,人比人气死人,估计就是这种落差感。
王大毛道:“哪位要先挑战海王?”
“我!”
任谁都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老熟人赵云。
东吴三刺客见状,立即退了回去,他们也想先看看夏侯懋的真正实力。
至于徐州五怪,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想过与夏侯懋过招,因为他们是夏侯懋前两年招募的暗卫队长。
赵云拱手道:“海王见谅,在下对当年的败绩一直有心结,所以想要再次领教海王的高招!”
赵云说完,其他人很自觉的往赛场边缘退去。
夏侯懋笑了笑,随后点点头,很快有士兵将他的天龙破城戟抬上来。
赵云皱了皱眉,因为夏侯懋从前的兵器是方天画戟。
从那三名士兵的脚步不难判断,那杆超长大戟的份量绝对很重。
另外,还有两名士兵在赛场边缘待命,他们抬的是一张大弓,看上去也是金属打造。
赵云心中疑惑,于是忍不住问道:“敢问海王,您这套兵器有何来头?”
夏侯懋笑道:“也没什么!
当年我大婚,我家岳父曹公送的大婚贺礼!
天龙破城戟和霸王弓,这两件兵器当年我还拿不动,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哗......
天龙破城戟这个名字或许记住的人不多,可是霸王弓之名确实太响亮了。
一来是因为楚霸王项羽的名声无人不知,二来因为弓弦是墨蛟龙的背筋制作。
再看夏侯懋,徐州当年也是楚国领地,所以他这是学项羽?
就在全场响起激烈的议论声时,夏侯懋已经拿起天龙破城戟。
这玩意儿太长了,如果夏侯懋的力量足够大的话还好说,如果他的力量......
提起“力量”二字,对面的赵云顿时嘴角直抽搐,因为他当年已经领教过夏侯懋的恐怖力量。
渐渐的,赵云心中生出惧意,这与他本身的胆量无关,因为夏侯懋正在单手挥舞天龙破城戟。
那感觉,就像是挥舞一根晒干的秸秆似的。
没办法了,赵云在咽下一口唾沫后,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迷影步。
锵!
赵云一抖自己的龙胆亮银枪,随即径直冲了上去。
然而夏侯懋却没动,他只是轻轻晃动手中天龙破城戟,让戟尖瞄准赵云的眉心。
因为强大的压迫感,赵云只能改变奔跑路线。
然而他的动作,直接被夏侯懋看穿,所以天龙破城戟一直在瞄准他的眉心。
观众席上。
曹彰扶着自己的胸口道:“果然是高手,如果是我的话,同样找不到破绽!”
徐盖苦笑道:“原本还想找师兄切磋,这还切磋个啥,根本没机会赢啊!”
黄忠道:“当年他打败我时,我是有些不甘心的!
可是现在想想,他当时根本没用全力!”
马超道:“要是我的力量再增长二百斤,我肯定能与他过两招!”
此言一出,其余几人都朝他投去一个白眼。
力量要是那么好提升,任谁都有信心打败夏侯懋。
此刻的赵云,心中苦笑不已,所以当下不再藏拙,立即使出迷影步。
嗉!
然而他刚动,夏侯懋一扭腰,天龙破城戟再次指向赵云的眉心。
后者大惊,因为他差点撞上戟尖。
退后三丈,赵云在稳定心神之后,再次准备施展迷影步冲上去。
嗉!嗉!
赵云也算是个武学天才,所以他在练习迷影步的同时,开发出了二段瞬移的绝技。
只不过,这种步伐需要消耗极大的体力,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第一段迷影步是佯攻,第二段迷影步直取夏侯懋的后腰。
当!
然而令赵云无比惊恐的是,夏侯懋同样虚晃一戟,接着以戟柄顶向他的枪尖。
这一击看似很随意,可是力量却不是赵云能接得住的。
他的龙胆亮银枪脱手飞了出去,并且深深的扎进后方的泥土中。
第九十九章 亚瑟逃跑
不等赵云有所动作,他的喉咙已经被天龙破城戟顶住。
赵云输了,他输得毫无悬念。
如果不是夏侯懋给他机会,他很可能连一招半式都接不住。
“在下输了!多谢手下留情!”
“承让!”
夏侯懋虽然只说了两个字,但是他也拱手回礼,因为他从未小瞧过赵云。
赵云坦然的下场,这回总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哦!哦!哦!
观众席上有人在欢呼,那些大多是徐州人。
紧接着,东吴三刺客上场,看上去是打算三打一。
王二拱手道:“海王威武,我等都是不入流的剑客,单打独斗谁也不是海王的一合之将!
所以请求三对一,不知海王殿下是否接受?”
夏侯懋还没回答,观众席上的众人直接炸了锅。
“无耻,这就是道德绑架!”
“就是!你三人还是有钱人呢,那么老子可不可以去你家拿钱花?”
“无耻之人,待会儿老子带三百人打你们,看你们会不会觉得公平!”
......
现场的讨伐声此起彼伏,夏侯懋也在犹豫要不要接受,毕竟过份展露实力并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不等夏侯懋想好,那三人突然拔剑朝夏侯懋刺去。
如果夏侯懋还是按照刚才的打法,那么他最多能挡住两人的进攻,第三人一定能刺中他。
然而。
砰!砰!砰!
千钧一发之际,夏侯懋突然把天龙破城戟折成弯弓,随后猛的松开一端。
一瞬间,天龙破城戟恢复原状,三名刺客直接被弹飞出去。
前面两个中招的此刻当场毙命,第三人看上去还剩一口气。
夏侯懋挥挥手,立马有人把他们抬下去。
紧接着,又有士兵把没有上场的几名刺客带走。
有眼尖的人发现,那几人全部来自东吴。
可问题是,夏侯懋的人并没有捉拿孙恒,于是就有人提醒夏侯懋。
“王上,东吴孙恒跟他们是一伙的!”
“东吴没一个好东西,应该把他们都处死!”
“不杀东吴刺客不足以平民愤!”
......
观众席上呐喊声此起彼伏,夏侯懋只能示意众人安静。
“诸位,刚才被带走的几人,确实是来自东吴的职业刺客!
可他们只是收钱办事,并非听命于某一人!
至于东吴孙恒,他来我海国之后从未犯事,我海国也没有理由捉拿他!
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他真的不知情呢?
就因为一批来自东吴的刺客混进海国,我们就要对他刀斧加身,岂不是有损我海国名誉?
所以,在没有证据之前,谁都不可以辱骂和怠慢东吴任何客人!
海国有海国的礼仪与教养,寡人希望诸位今后要冷静行事,最好是给我海国树立文明好客的形象!
就比如外面那家酒水铺子,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人家都是以礼相待,这便是我海国的榜样!”
夏侯懋说完,观众席上的人终于冷静了下来,因为他们觉得夏侯懋说得有道理。
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做法,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可取,说不准什么时候还会相互做买卖,没道理殃及那些无辜商人。
紧接着,夏侯懋又看向亚瑟,因为能上场的只剩她和墨岑。
墨岑肯定不会为难夏侯懋,因为陈涵两次与夏侯懋同时出场,他们肯定是一伙的。
亚瑟没有犹豫,直接往赛场中央走去,因为他很早之前就想弄死夏侯懋。
只不过,上回在淯水大营附近被几个老不死的追杀,当时体内的炁所剩无几,所以他当时不是去帮张绣,而是去避难的。
然而他当时只是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被夏侯懋这个超级愣头青,用普通箭矢逼得走投无路。
他每次想起这件事,都恨的牙根痒痒。
直到听说夏侯懋因为自己教的假步法,弄得家破人亡,甚至差点身死,他这才心里好受些。
“听说海王的箭法天下无敌,老朽很想见识见识!”
亚瑟开口了,语气显得很是淡定。
“如你所愿!”
夏侯懋丝毫没有犹豫,直接让人将霸王弓抬上来。
一起被抬上来的还有五只箭囊,亚瑟看着夏侯懋穿戴好,这才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夏侯懋笑道:“别着急嘛,反正你也等了七年,何必在乎这一时呢?”
现场观众闻言,立马再次议论起来。
而亚瑟则是眯起眼睛,他怎么也不明白,夏侯懋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而夏侯懋,在穿戴好箭囊之后,又是活动关节,又是虚拉弓弦,貌似在做热身运动。
赛场边缘的赵云很是无语,如果他这是在做热身运动,那么之前的比试又算什么?
一盏茶后,夏侯懋总算热身完毕,随后笑着说道:“我好了,你要做热身运动吗?”
“不必!你射箭吧,否则你待会而肯定没机会出手!”
夏侯懋点点头,随后慢悠悠的拉弓射箭。
他还是老习惯,射正对面的人,却瞄准天空。
咻!
第一支箭矢射出去,紧接着又射第二箭,第三箭紧随而至,速度越来越快。
亚瑟不敢大意,毕竟夏侯懋的命中率达到了百分百,而且他的箭头也有古怪。
螺旋三棱刺状,应该是有加速功能,而且破风声显得非常小。
亚瑟一边集中精神关注空中的箭矢,一边防着夏侯懋正面射箭。
然而令亚瑟无比郁闷的是,十息之后空中的箭矢还没下来,这让他感觉无比烦躁。
又是五息之后,箭矢仍然没下来,所以亚瑟断定夏侯懋在耍自己。
“小子,你这是不打算让自己死的痛快吗?”
“大胆狗贼,快给我家王上磕头认罪!”
“老不死的,你死定了!”
......
一瞬间,观众席上炸了锅,顿时惊得亚瑟汗毛倒竖。
他刚刚是真的忘了,海国百姓全都很敬重夏侯懋。
如果自己被群起而攻,就算自己的修为再高,最终也会被军队杀死。
然而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改口也不会有人原谅自己,所以他只能闭口不言。
与此同时,他取出了一大把绿豆,打算直接杀了夏侯懋,然后快速逃离徐州这座危险城池。
嘶......
突然,亚瑟的耳朵动了动,随即猛的抬头看向天空。
夏侯懋的箭矢终于要落地了,速度看上去当真是非常快。
亚瑟大惊,当下已经来不及杀夏侯懋,他直接拔腿狂奔起来。
眼看着箭矢即将落地,可是那些箭矢突然开始横飞起来,并且追着亚瑟不放。
亚瑟在惊恐之余,下意识施展迷影步。
他的迷影步与赵云的不同,看上去更为精妙,甚至还能以炁来催动。
就在亚瑟疲于奔命时,夏侯懋再次拉弓射箭,可这次却不是瞄准天空。
另外,他的箭矢上被附着了一丝炁,现场所有炼炁士瞬间瞪大了眼睛。
在他们看来,夏侯懋现在还是个小萌新,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彡彡訁凊
可事实上,夏侯懋确实做到了,而且看上去还很熟练的样子。
啾!
那支箭矢射出去,速度奇快无比,全场观众根本没几人能看到箭矢轨迹。
最郁闷的要数亚瑟,因为之前的牛皮吹大了。
按照夏侯懋现在的战斗力来看,他能与之打成平手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千钧一发之际,亚瑟扔掉了手中的绿豆,并且飞速取出一把棋子。
理论上,就算绿豆被附着炁,杀伤力也是非常有限。
轰!
箭矢与棋子碰撞,瞬间发出剧烈的爆炸声,惊得观众席上的众人不寒而栗。
本以为战斗到这里就结束了,毕竟那种等级的爆炸,亚瑟距离那么近,至少会被震成重伤。
然而夏侯懋又在射箭,而且频率丝毫不减。
再看亚瑟,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只是表情有些怪异而已。
轰!轰!轰!
爆炸声接连不断,一些观众受不了,只能捂着耳朵往外跑。
与此同时,陈涵与王氏三毛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出手压制亚瑟。
另一边,彭子豪的人时刻准备击杀亚瑟,因为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此刻的亚瑟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被包围了。
甚至连赛场边缘的赵云,都露出了奇怪的眼神。
原来他的人皮面具已经被爆炸余波震裂,他的瞳孔果然像传闻中那样,是地道的湛蓝色。
最近王氏三毛调查了许多陈年往事,得知数十年前的洛阳,来了一名外邦小矮人。
起初双方语言不通,人们只当他是丝绸之路上某邦国的难民。
然而时间日久,人们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他是个传教士,信奉天主,还劝别人也信奉天主,说是可以得永生。
起初是有人信的,因为人们认为天主和玉皇大帝是一个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发现,祭拜天主不但不能带来好运,甚至会招来灾祸。
也不知那是谣传还是巧合,总之信奉天主的人越来越少。
而亚瑟口中的耶稣,也逐渐被人们传为神棍。
亚瑟是个火爆脾气的人,当时与洛阳一些游侠打了起来,甚至闹出了人命。
后来游侠们组织人手追杀他,领头者便是枪神童渊。
再后来,亚瑟就销声匿迹了,之后这件事便逐渐被人们淡忘。
现在想想,童渊就是在那时候被亚瑟干掉的,并且被冒名顶替。
王氏三毛查清楚来龙去脉后,通知了一些为人正派的游侠,目的是做二手打算。
他们原本想着,待会儿等夏侯懋落败,就一拥而上制服亚瑟。
可是谁能想到,夏侯懋仅凭一己之力,就压制了无比彪悍的亚瑟。
炼炁士共分七个大境界,华夏道家修士将这些境界取了名字,分别叫祭酒、在家、出家、山居、幽逸、神仙、天真。
而每个大境界又分别有七个以上小等级,夏侯懋现在就是二级炼炁士。
为什么说每个大境界,有七个以上小等级,而不是准确的七个?
这就要说起大境界的突破了,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来表达,那就是需要感悟。
比如你修炼到祭酒七级,不是说你继续在山中打坐修炼就能突破。
理论上,如果一个炼炁士始终无法感悟,而又不断的在吸收天地能量,那就只能卡在祭酒这个等级。
另有一些天之骄子,刚刚突破到祭酒七级,就能通过自身对天地大道的感悟,从而鲤鱼跃龙门。
目前亚瑟就是这样,根据陈涵的观察,他的修为应该是九级祭酒。
王氏三毛的修为全部在五级,这应该是修行方式导致他们比旁人缓慢。
现场修为第二的是陈涵,他在五年前突破到了七级,所以他才想着出门历练。
最郁闷的要数墨岑,因为她八岁开始炼炁,整整五年才突破到一级。
可是夏侯懋才修行两个月,竟然已经突破到了二级,她现在觉得上天是不公平的。
“你们这群小混蛋,老夫今日就让尔等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圣骑士之光!
给我去死!”
亚瑟突然大喝一声,紧接着他的脑袋上有耀眼的白光浮现,随后一柄光剑在他的头顶飞速成型。
夏侯懋大惊,因为他感觉亚瑟的绝招好像真的有点猛。
正当他想全力爆发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陌生而又浑厚的男中音。
“小子,你继续射箭便是,剩下的交给贫道!”
夏侯懋一听,心说这不会是华夏哪位大佬来帮忙了吧?
虽然心中这样猜测,但夏侯懋还是不敢相信对方,所以立即将弓弦上的箭矢注满炁。
砰!
那支箭矢射出去的一瞬间,夏侯懋只感觉面前的空气在剧烈震荡。
轰!
同一时间,亚瑟的圣光剑径直斩了下来。
夏侯懋心知不妙,就算双方的大招能相互抵消,自己也会被余波殃及,所以他第一时间施展假迷影步撤退。
速度也许没有正宗迷影步快,但是用来逃命的话,估计谁也拦不住。
现场在爆炸之后尘烟四起,而且空气在不断震荡,就连夏侯懋也难以第一时间感应到亚瑟的位置。
“不好,他跑了!”
忽然,陈涵大声喊了一句,随后夏侯懋赶紧仔细感应,并且拉弓四处瞄准。
然而他找了几圈,也没能找到亚瑟的位置。
叮:任务完成,奖励《渡魂经》鬼道篇。
恰在此时,夏侯懋的脑海中,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第一百章 来自中土高人的威胁
这么一耽搁,夏侯懋连亚瑟的残留气息也感应不到了。
他缓缓放下弓箭,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以为只要消耗完亚瑟的炁,接下来只要努努力,就能把他活捉。
实在不行,全场还有上万铁甲军,怎么也能把他耗死。
可谁能想到,就连陈涵都拦不住亚瑟。
还有之前传音的那位,也不知是敌是友。
片刻之后,王氏三毛从观众席的屋檐上飘了下来。
“没找到,一眨眼就不见了!”
王大毛倒是光棍,丝毫没有丢脸的感觉。
又过了片刻,陈涵也飘了回来。
他一脸惭愧的拱手道:“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这个番邦传教士如此狡猾!”
夏侯懋摆手道:“无妨,他这次身份暴露,相信短时间内不会出来作恶!
咱们要做的,就是将消息传播出去,凡是他那个身形的人,全都得留意!
这件事做起来不容易,还望诸位莫要袖手旁观才好!”
夏侯懋的声音不小,目的是让现场的游侠也参与进来。
王大毛笑道:“盟主放心,我长安王氏绝对义不容辞!”
他很聪明,一瞬间便明白,夏侯懋想要发号施令。
如果是别人,他们多半理都不理,毕竟谁愿意听一个小年轻的号令。
可夏侯懋不一样,无论是人品还是资质,以及对番邦人的态度,全都是一等一的人选。
陈涵闻言,忽然想起那次救秦宣的承诺,于是也拱手高声道:“我墨家也尊夏侯懋盟主的号令,势必将那个番邦妖人捉拿归案不可!”
现场游侠们窃窃私语一番之后,一个个都在承诺捉拿亚瑟,并且尊夏侯懋为武林盟主。
“山西赵四六奉命,盟主他日可去我赵家做客!”
“山东燕国安奉命!”
“河西徐步辉奉命!”
......
现场自报家门的人此起彼伏,夏侯懋逐一拱手行礼。
因为人数太多,直到一个时辰后才彻底结束。
夏侯懋原本还想请客吃饭,怎料大致数了一下人数之后,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现场游侠人数约两万,如果敞开了吃喝,一顿就得吃掉二百万钱。
如果再来几个不讲究的,多点一些名贵酒菜,甚至再来一些娼妓,夏侯懋觉得自己直接就得原地破产。
如果是自己的军队,他花多少钱都不在乎。
可是请大批江湖人士吃饭,肯定没有多少人记住他的好。
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他绝不会为了那点薄面干蠢事。
“呜呜呜......呜呜呜......”
当夏侯懋离开赛场时,发现下注大厅那边有许多人在嚎啕大哭。
原来,有许多人输了钱,甚至有人已经倾家荡产。
夏侯懋原本没在意,可是因为修行的关系,他无意识的感应到了人群中的李严。
原来这货在仔细对比战力之后,觉得亚瑟不可能败给夏侯懋。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赌徒不少,所以很多人得知夏侯懋入场后,就在外面疯狂下注。
此刻夏侯懋面色古怪,因为最近输掉的钱,一次就给赢回来了。
不过看李严哭得那么伤心,他也不好坐视不理,最起码要过去安慰一番。
还别说,李严这人很容易哄,夏侯懋几句话就让它停止了哭泣。
带着他回到王宫,随后请他喝酒,可他就是不提蜀锦机图纸的事。
从表面上看,夏侯懋似乎已经忘了有这回事。
最后李严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说出来,毕竟他现在再一次变成穷光蛋。
“海王见谅,我......我......我想多要一些蜀锦机!”
夏侯懋笑道:“可以的,小婿并没有与岳父争利的打算,仅仅只是想见识见识蜀锦机的奥妙而已!”
“好,那就好!”
李严笑了,不过笑的很尴尬,因为他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
送走李严时,夏侯懋送了他一些小礼物,以及一些钱财,以免他回家没法给家人带礼物。
李严很感动,因此对夏侯懋的印象越来越好。
接下来,夏侯懋在家仔细阅读《渡魂经》,他想看看这究竟是一本什么书籍。
随手点击学习,夏侯懋顿时感觉脑瓜子嗡嗡的,因为有大量信息涌入脑海。
大约半小时后,他才缓缓回过神来,并且一脸郁闷之色。
所谓《渡魂经》鬼道篇,说白了就跟僧人超度亡魂是一个概念。
只不过,大多数僧人超度亡魂,需要大张旗鼓的祭祀,甚至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念经。
而根据《渡魂经》中的经文,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集中精神默念经文即可。
被超度的孤魂野鬼,会被消除一切罪恶,随后进入六道轮回。
夏侯懋弄明白《渡魂经》是怎么一回事之后,突然有种自己穿了个假越的感觉。
明明是三国时代争霸天下,现在却弄起了玄学,而且莫名其妙接触了亡魂超度。
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皱眉苦思起来。
前几年他想称霸天下当皇帝,修行之后又想飞升成仙得永生,现在难道要放弃称霸大业吗?
踏!踏!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忽然有一群人飘进了他的书房。
他们中最年轻的是陈涵,不过他已经五十岁开外。
最年长的,应该是其中一个地中海老头,看上去都快老死了。
夏侯懋皱眉不语,因为这群人是真的很不礼貌。
他估摸着,是因为他们自认为自己修为高绝,所以从未将他这个海王放在眼里。
虽然很不情愿,但夏侯懋还是起身拱手行礼。
“墨家小子,你来说明此事!”
地中海老头发话了,陈涵赶紧从人群后方上前道:“海王殿下,事情是这样,其实真正的枪神童渊,灵魂一直未消散!
这些年被这位......前辈收养,一直相安无事!
然而刚刚那个番邦传教士被捉住,与童渊对峙一番后,无意中激起了童渊的怨气,他此刻正在化为厉鬼!
我等修道之人不忍见此,所以想要化解他的怨气,否则他将来无法进入轮回!
而要化解怨气,需借生人之气运,而被借气运之人一定要气运昌盛才行!
所以,还望海王殿下莫要推辞!”
夏侯懋听完之后眨了眨眼睛,而且面露古怪之色,心说这特么不会是系统安排的剧情吧?
事实上,自己还在二十一世纪,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于是,夏侯懋悄悄掐了自己一下,非常疼,完全不似梦境。
他的怪异行为,现场所有人都能感应得清清楚楚,然而没有人能猜出夏侯懋掐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
“咳嗯!气运不能借,否则会祸及我的子孙!”
地中海老头脾气有点大,当下怒喝道:“小子,你那点气运还是别人给你灌注的,现在借一点出来用,又有何舍不得?”
这人说话很冲,所以夏侯懋当下也来了脾气。
“是我让你们灌注的吗,还不是机缘巧合?
再说了,闯祸的是你自己,凭什么让别人来负责?
传出去不怕丢人吗?”
夏侯懋的怒怼,顿时令在场所有炼炁士张大了嘴巴。
要知道,夏侯懋现在的修为只有二级,在地中海老头的眼里,当真只是个臭虫一般的存在。
然而就是在这样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夏侯懋当真是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此刻的地中海老头,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身上的炁已经在吞吐不定。
“小子,不得无礼!”
忽然,旁边一名老道开口了。
夏侯懋一听,这特么不是在赛场提醒自己的人吗?
他没说话,只是扭头看向老道士。
老道士用无比严肃的长辈语气说道:“左慈前辈当初也是一番好意,这才让童渊那小子留在阳世修行!
如今突然变成如此局面,并非他本意,你如此说话就是不近人情!
快道歉!”
夏侯懋被气笑了,随即问道:“敢问这位道长,你又是何人啊?
你凭什么来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
“小子,你特么找抽!”
老道士当场气得胡子直飘,抬手就要一巴掌打过来。
然而夏侯懋的速度也不慢,第一时间取出七星刀,并且灌注了大量炁。
看他这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拼命的意思。
“诸位且慢动手!”
关键时刻,还是修为最低的王大毛开口阻止了冲突。
老道士缓缓放下胳膊,可脸上的怒色依旧不减。
再看夏侯懋,丝毫没有收起七星刀的打算。
王大毛道:“海王,这位还真有资格训斥你!
他便是张道陵张前辈,也就是你家那位在娘家修行的妾室之太祖!”
夏侯懋一听,这才收起七星刀,并且伸长脖子仔细打量张老道。
张道陵被弄得有些尴尬,于是把连转到一边不看他。
“太姥爷好!”
“哼!贫道可不敢当!”
夏侯懋闻言也不生气,随后笑着说道:“诸位请坐,都别傻站着了!”
他说完后,自顾自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随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呢,我是可以帮忙的!
但是呢,你们这些没礼貌的老家伙,当真让人很不舒服!
就算我是后学晚辈,但是你们也不能不敲门就进屋吧?
世人管这叫什么来着?
对了,贼人!
万一我正在与我的女人行周公之礼,又或者我在藏私房钱,你们这就算是偷窥了!
别不承认,相信你们最初也都是凡人,也是懂得礼仪的!
现在,你们要不要道歉呢?”
等夏侯懋嘀嘀咕咕的说完,现场所有人都面露尴尬之色。
先前因为童渊的事,他们有点急昏了头,所以根本没管那些琐碎礼仪。m.33qxs.m
在他们眼里,夏侯懋就是个小屁孩,应该不会跟他们这些老家伙介意。
可是,现在夏侯懋就是介意了,而且还拼着性命不要来较真。
当然,他们身为中土前辈高人,不会真的动手杀他,但压迫感是真实存在的。
地中海老头很郁闷,但是为了童渊的事,他愿意低头。
“是老朽不对,老朽向你道歉,请你原谅!”
夏侯懋闻言点头道:“嗯,我接受你的道歉!
那么,咱们现在来说说童渊的事!
诸位以为,一直把他留在阳世,真的合适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强行干预通常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
我的意思呢,直接超度他,消除他身上的业障,让他干干净净的去转世投胎!
至于留在阳世修行,当真是没必要,因为下一世根本用不上!”
地中海老头一听就是火冒三丈,“你说得轻巧!
你可知洗刷一个人的业障,要花费多大代价吗?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在这里胡说八道!
倘若还有更好的办法,老夫会在这里跟你个黄毛小子磨时间?”
夏侯懋一听,再次站起来喝道:“你给我闭嘴!
你自己无能没本事,以为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吗?
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呢?
超度亡魂这么简单的事都学不会,你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在场众人惊呆了,因为他们实在没想到,夏侯懋竟敢喝骂鼎鼎大名的左慈。
最离谱的是,夏侯懋竟然说超度亡魂这种事很简单。
等等......
原本还在惊愕的众人,突然集体意识到了什么。
夏侯懋这个人现在气运滔天,说不定他有什么奇遇。
于是,一直默不作声的那位老夫子上前问道:“海王殿下,您的意思是说,您有办法轻易超度亡魂?”
“对啊!”
夏侯懋毫不犹豫的承认,因为他接下来想要索要好处。
牛鼻子老道当即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跟我走!”
“我不走!事情没谈妥之前,就算去了我也不出手!”
夏侯懋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这时候他就算死也不会认怂。
老道士刚要发怒,老夫子赶紧抬手制止他。
“海王殿下,您有话直说!
我等虽然十分穷困,但一两件法器还是能够凑出来的!”
老夫子此言一出,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闹了半天,夏侯懋是想要好处。
“嘿嘿嘿......”
这回夏侯懋笑了,随即开口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但如果诸位前辈非要送点什么的话,那么在下也是不会拒绝的!
就比如万年桃木剑、九品镇尸钉、八品诛仙剑、十品镇魔枪等等,随便来个十件八件,我是一点都不介意!
第一百零一章 超度童渊
哦,对对对,还有龙皇战王甲来个一百套!
你们也知道,我老婆比较多,孩子也比较多,他们将来肯定能用得上!”
等夏侯懋说完,在场众人像看白痴似的在看着他。
于是夏侯懋的笑脸,又一次急速收敛,看上去就像要翻脸似的。
那位老夫子算是摸透了夏侯懋的性格,于是赶紧开口道:“海王您先别急!
您能不能先与老夫说说,这万年桃木剑你是亲眼见过,还是听过哪里有?
您放心,只要中土存在,我等必定给您寻来!”
这下夏侯懋尴尬了,于是随便敷衍着说道:“没有吗?
我总是在大街上听人说,某某厉害人物用千年桃木剑收服厉鬼的故事!
你想啊,随便一个道士都有千年桃木剑,像你们这种绝世高人,有一堆万年桃木剑应该不稀奇吧?”
呵呵呵......
王氏三毛听完后,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年少时也这么想过。
老夫子忍住尴尬,随后又问道:“也就是说,海王您后面说的九品镇尸钉、八品诛仙剑等等,都是不存在的吧?”
夏侯懋撇嘴道:“说不定真有,只是你们见识浅薄没听过罢了!”
老夫子很无奈,只能赔笑道:“那既然如此,我等只能是有什么就送您什么!
倘若他日真遇到了此等绝世法器,一定通知您去取,您看如何?”
夏侯懋叹了口气,他本以为自己遇到这些世外高人,今后就会有数不尽的法器傍身。
现在倒好,那些后世网文里的宝贝,基本不可能出现。
“好吧!先去看看童渊再说!”
听见这话,地中海老头明显松了一口气。
嗉!嗉!
陈涵很自觉的拎起他的后衣领,随后快速离开海王宫。
前面几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术法,众人在徐州城上空飘行时,地面上的人无法察觉。
片刻之后,众人落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夏侯懋才不解的问道:“为何要隐身啊,是有人不让炼炁士被看见吗?”
听见这个问题,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夏侯懋。
陈涵尴尬的说道:“我还没来得及跟海王讲这些禁忌!”
随后他整理了一番措辞才道:“在普通人面前施展术法,一定会沾染因果!
有些因果无关紧要,而有些因果会阻碍修行!
甚至有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因果,会令炼炁士产生心魔!m.33qxs.m
总之,这里面的讲究很多,所以最好不要沾染为妙!”
夏侯懋点点头,可心里却不以为意。
如果一味的在乎因果,而使得自身束手束脚,那还炼炁干什么?
众人因为不愿与夏侯懋掰扯那些琐碎事务,所以没有人跟他搭话。
一行人穿过客厅,随后来到后院的某处厢房。
房间内画满了符文,里面有一只黑黝黝的大缸,大缸旁边盘坐着一名老婆婆,看上去就像干尸。
要不是老婆婆在念经,夏侯懋肯定以为这是个死人。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夏侯懋能明显的感觉到一些奇怪的能量在流动。
咚!
突然,大缸里发出奇怪的声响,听上去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可奇怪的是,那道声音明明不大,可听着就是让人感觉很惊恐。
“雄付,你冷静些,只是来了个小朋友而已,他没有恶意!”
说话的是老婆婆,她的声音听上去,就像金属摩擦音。
大缸果然不再震动,随后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夏侯懋。
“好吧,给我腾个地方,我觉得坐下来念经比较舒服!”
然而王大毛却道:“海王,你听不见童兄与你打招呼吗?”
“啊?我听不到啊!
那个……你好,我是夏侯懋,很高兴认识你!
这个……《度鬼经》是一本很奇怪的经书,据说可以洗净一个人的所有业障!
只不过我从来没用过,但你可以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念经!
记得下辈子投胎,还要选华夏男子,依旧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嗯……你准备好了吗?”
夏侯懋说着说着,忽然发现众人都很惊讶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听不见灵魂体说话很奇怪吗?”
本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众人却齐刷刷的点头。
夏侯懋也很无奈,随后道:“那你们先商量商量,想好了再决定要不要让我超渡童前辈!”
随即,众人又齐刷刷的看向大缸,似乎是那个童渊在说话。
好片刻后,老婆婆才道:“雄付,其实这位小友说的不错,你留在阳间越久,积累下来的业障就会越多,对你就越不利!
你不用担心妾身,实在不行妾身随后就陪你一起去轮回!
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风散去,从前我们都太执着了,是时候有个了断了!”
然而被封印在大缸里的童渊似乎放不下这个女人,他好像在诉求什么。
老婆婆一直在摇头,随即不断哭泣,貌似已经陷入两难的境地。
夏侯懋因为只能听见活人的声音,所以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能木讷的在一旁等候。
大约半小时后,童渊与老婆婆似乎谈妥了,随意示意他开始超渡。
夏侯懋不再耽搁,立即开始念诵经文第一段。
“有常无常,罪业之源,缘从欲起……”
夏侯懋念得有点慢,而且咬字很清晰,所以现场所有人都在竖着耳朵倾听。
第一遍的时候,貌似大缸没什么反应,可是众人却没有出言打扰。
从第二遍开始,大缸上缓缓飘出一些淡淡的雾气,现场众人直接惊呆了。
第三遍、第四遍,一直念到第七遍,那位老婆婆才缓缓露出笑容。
房间里的温度稍稍升高了一点,至少没有那种刺骨的感觉。
夏侯懋既看不见童渊,也听不见他说话,所以他依旧在念经。
然而第八遍经文还没念完,老婆婆就笑着说道:“小友,可以了,他已经去了!”
夏侯懋闻言,这才停止念经,随后爬起来说道:“活干完了,付账吧!”
他说话时笑嘻嘻的,完全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全都是哭笑不得。
地中海老头道:“你是个坦率人,我左慈佩服!
这只黑玉镯别的作用没有,就是可以拔除体内毒素,常年佩戴可以使人清肝明目!”
嘿嘿嘿……
夏侯懋高兴坏了,因为这种玉佩即便不是法器,那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宝贝。
他忙不迭的收下黑玉镯后,又看向老夫子。
咳咳咳……
老夫子很尴尬,因为他身上真没带什么好东西。
众人原本以为,夏侯懋收下一件宝贝就会满意。
他们没想到,夏侯懋想要收每人一份佣金。
老道士板着脸道:“你小子可别太无耻,哪有人如此收费的!”
夏侯懋一想也是,所以也就准备拱手告辞。
然而那位老婆婆道:“小友且慢,这是老身的一点心意,还请莫要嫌弃!”
老道士见状赶紧道:“丫头不可,没了那玩意儿,你今后如何睹物思人?”
他说完后又对夏侯懋道:“小子,你已经是一国之君了,做人不可以如此没底线!”
夏侯懋原本对老道士没什么好感,可是想想那是别人的定情信物,于是一本正经的说道:“谁说我要收人家玉簪了,我是那种人吗?
那什么……告辞了!”
他快速拱手离去,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随后齐刷刷的看了一眼老道士。
张道陵很尴尬,因为他的小心思暴露了。
老夫子笑道:“恭喜恭喜,你天师一脉必将常盛不衰啊!”
他的意思很明显,夏侯懋是他的重孙女婿,理论上将来会加入天师府。
然而却在此时,陈涵忽然低声道:“是啊,真要恭喜天师前辈了!
下次晚辈一定与海王说清楚,拜入我墨家门下,并不会影响他加入别的宗门!”
他这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墨家这是打算跟他们争夺夏侯懋。
老道士一听就急眼了,“什么?
你说加入墨家就加入墨家了?
我问你,他行过拜师礼了没,举行过祭天大典了没?
真是的,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真不知道你们相夫氏最近是怎么弄的,随随便便就在外面胡乱收人!”
陈涵在张道陵面前既是晚辈,修为又差了两个大境界,所以根本不敢正面顶撞。
“是是是……晚辈待会儿就告诉海王,让他不要再修炼我墨家的天地潮汐吐纳法了!”
此言一出,张老道情不自禁的皱起了眉头,因为陈涵明显是在说,学了墨家的功法就是墨家的人,这是赖不掉的事实。
就在张老道即将发飙时,老夫子忽然道:“海王的因果果然很可怕,这才片刻功夫,我等便陷入争执的境地!
倘若再接触几回,恐怕自相残杀都是有可能的!”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心头猛地一惊,因为老夫子说的是事实。
最有发言权的要数王氏三毛,因为他们自从接触夏侯懋以来,直接从刺杀慢慢变成了属下。
再看夏侯懋,出了那栋院子后,在大街上七拐八绕的往回走。
他不太喜欢那群人的作风,做什么事都凭一己好恶,甚至连身边之人的死活都不管。
如果修行结果是这样的话,他宁愿永远不去深山老林中感悟。
话分两头,武林大会结束之后,很多游侠都准备离开徐州城。
仅仅半天功夫,就有五万人离开,夏侯懋感觉城内氛围一下冷清了不少。
估计再过几天,城内的消费热度会极速下滑。
他走在路上沉思片刻,随后准备举办其它项目的比试。
这次不能像竞选花魁那样草率了,而且也不能直接给商铺一次免一年的税收,因为损失实在有点大。
那个半岛德川女王是个狠人,她直接弄出了连锁店,这使得徐州城勾栏纷纷联盟换招牌。
下一步要拿厨艺大赛试试水,具体计划还是让彭子豪去执行。
回到王宫,夏侯懋发现自己的亲卫都快急疯了,因为他之前是突然消失的。
说清楚之后,那些亲卫队长也很无奈,随后夏侯懋与他们对接好应对紧急措施才安心。
这边的事刚忙完,满仓那边忽然传来消息,说是那些刺客在徐州大狱集体自杀了。
他们临死之前,分别透露线索,所有矛头都指向孙权。
换句话说,这是东吴某个家族被孙权逼急眼了,自己又没办法干掉孙权,所以才出此下策。
然而夏侯懋转念一想,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因为要给东吴刺客组织发布这样一个任务,其财力应该堪比徐州超级乡绅才对。
而根据东吴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不存在这样一个超级家族。
也就是说,安排这场刺杀的,很可能是刘备,因为只有他符合一切条件。
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将计就计,先把消息散播出去,然后做出让臣子们商议全面进攻东吴的架势。
不等这件事有结果,魏国邺城那边又传来消息,说是孔融在邺城卫牢房病故去世。
他是孔子的嫡系传人,天下学子有很大一部分尊其为师,所以天下文人直接开始躁动了起来。
特别是一些年轻文人,坚持要调查孔融的死因,甚至闹到了曹操那里。
这是一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调查,或者说,调查结果注定不会令天下文人满意。
邺城的另一头,陈群最近越来越低调,他把手中权利不断分散出去。
例如华歆、徐庶等人,原本都不太得志,如今却被陈群重用。
另外,他让自己的儿子,没事就去勾栏酒肆厮混,千万别再认真工作,否则必有灭族之祸。
与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程煜,这人最近算是颓废了,整日在家以养病为由,不断吃喝玩乐。
尤其是在孔融死后,他逐渐变得神神叨叨的。
然而这两人越是这样,曹操就越是不放心,每天至少派五批人监视他们。
曹操担心他们和荀彧一样,一晃眼就消失在邺城,紧接着又从颖川消失。
曹操身边唯一被重新信任,并且担任要职的唯独满宠一人而已。
某日,深夜。
突然有人报告曹操,老七曹冲被毒鼠咬了,此刻命在旦夕。
曹操得知这样的消息,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上。
第一百零二章 魏国弃臣
他忙不迭的去到曹冲的院子,并且叫来所有太医诊治。
与历史的发展一样,曹冲一直昏迷不醒,而且嘴里一直在说胡话。
曹操此时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像样的谋士。
无奈之下,他只能使用最野蛮的办法,以杀人来逼迫那群太医。
每隔两个时辰,就下令杀一名太医。
曹冲若醒不来,他就会一直杀下去。
他觉得曹冲中毒,一定与那些太医有关,因为医毒不分家。
这件事很快在邺城传开,于是城内一些贫民医者吓坏了,连夜集体逃出邺城。
两天之后,邺城附近的城池,医者也都纷纷出逃。
他们的目的地是黄河南岸的海国,因为夏侯懋向来尊重医者,甚至开办了一家徐州医院。
这些人早就心生向往,打算去徐州跟随华佗学医。
如今正好趁这个良机,直接摆脱残暴的曹操。
第三天,曹操实在没办法了,所以取出大还丹给曹冲服下。
随即又派人火速去接应曹彰,因为后者先前的家书中,提到了夏侯懋给的解毒药丸。
就在曹操全力救治曹冲时,曹丕与曹植被软禁在府中。
在曹操看来,曹冲中毒一定与夺嫡有关,因为毒鼠之说简直是无稽之谈。
曹军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所以曹冲中毒的第六天晚上,曹彰就被接到了邺城。
夏侯懋送的解毒药丸,被快速喂下去一颗,随后曹操就一直守在床边。
另一座院子里的曹丕吓得要死,因为只要曹冲存在,他就一定会死。
要知道,为了巩固曹魏江山,曹操连双夏侯都弄死了。
那两位是什么人?
可以说,没有他们的鼎立辅佐,曹氏现在还是个二流氏族。
然而就是这样两个人,曹操依旧下得去手。
至于他曹丕,他自认为比不上双夏侯的份量。
事情到了这一步,曹冲所中的毒是不是他下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曹操会选择谁当继承人。
一但选定曹冲,那么他们三兄弟必死无疑,否则曹魏内部必然生乱。
曹丕在等结果,另一座院子里的曹植却在饮酒作乐。
至于曹彰,他当真只是个武夫,完全没想过父亲曹操接下来会做什么。
时间临近午夜,原本昏迷不醒的曹冲,缓缓苏醒过来。
曹操高兴得老泪纵横,当下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命人制作美食。
这则消息很快传开,曹丕顿时吓得眼泪鼻涕齐流。
就在他六神无主时,突然有魏王宫的两名侍女飘了进来。
她们是卞夫人的弟子,因为平时不想沾染因果,所以从不在人前展露修为。
可今天不一样,卞夫人得知曹冲苏醒,接下来她的长子必然有危险,所以不得不派弟子送曹丕离开。
此刻的曹丕六神无主,所以任由两名倡家弟子带他离开邺城。
卞夫人的头脑很清楚,所以他给曹丕选择的逃亡目的地是徐州城。
如今放眼天下,只有夏侯懋的地盘,曹魏的势力没能全面渗透。
不像东吴和蜀汉,两边都有大批曹魏的暗子,曹操要杀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
然而卞夫人不知道的是,曹丕刚刚出城,曹操就得知了消息,可他却没有派人阻拦。
俗话说得好,虎毒不食子,他认为曹丕自己消失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曹彰和曹植,一个醉心武学与兵法,一个醉心文学与杯中物,绝不是曹冲的对手,所以根本不需要防范。
次日,曹冲彻底清醒,可他却说出了一个令曹操无比愤怒的事实。
他既不是被毒鼠咬的,也不是被毒蛇咬的,而是被书童周不疑下了毒。
原因是曹冲查出了周不疑的真正身份,所以当面质问他。
周不疑狗急跳墙,一面央求曹冲替他保密,并发誓终身不与曹魏为敌,可他一面又对他下毒。
曹操立即派人捉拿周不疑,可曹军斥候却来报告,说是周不疑已经渡过黄河,此刻已经到了兖州东郡。33qxs.m
曹操心有不甘,于是立马写信给夏侯懋,让他把周不疑送到河北,条件是一百名美人。
夏侯懋是在五天后收到的消息,随即回复曹操,他不要美人,只要曹魏的一批老臣。
比如孔融全家、陈群全家、杨彪全家,因为这些人当年都知道董承的计划,可却没有通知他防范。
另外还有程昱,双夏侯临死时,是他执行的送死计划。
为了让曹操就范,夏侯懋在信中透露了一条小秘密,曹彰带回去的解毒丸有瑕疵,半年内若没有他的解药,曹冲还是会内脏衰竭而死。
又是五天后,曹操收到夏侯懋的回信,顿时在家捶桌子砸凳子。
恼羞成怒之下,他直接把曹彰扔进大牢,并且让人严刑拷打。
曹彰心里那个气啊,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现在不但怨恨夏侯懋,更加怨恨父亲曹操。
就算自己中了夏侯懋的奸计,你作为父亲也不该拿自己的亲儿子撒气啊。
所以,曹彰什么都不说,眼神中的怨毒之色一天比一天浓厚。
直到后来,拷打他的狱卒直接跪地求饶,直言自己只是听命行事。
另一个日子过得生不如死的人是曹植,因为曹操没事就把他叫过去骂一顿。
曹魏这边有许多人不明所以,于是就有人想要游说曹操,其中就有自作聪明的杨修。
他是站在曹植那边的,甚至为了曹植,他拉拢了一大批文人士子加入。
这件事曹操是知道的,现在杨修又自己往枪口上撞,于是曹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杨修和他的党羽满门抄斩。
一时间,邺城血流成河,文人士子全都变得人心惶惶。
一些胆小的人,本来没犯多大错,可是因为极度恐惧,于是借机举家逃离邺城。
杨修一家没了,邺城许多文人世家都被满门抄斩,这下陈群与孔氏族人就变得更加惊恐了,所以他们整日想着举家迁徙。
然而不等他们想出办法,曹操直接下令将他们送去徐州。
而此时,陈群等人还不知道曹操与夏侯懋之间的交易,他们以为曹操打算在半路杀他们。
押送他们的是酷吏满宠,于是陈群等人想方设法的套消息。
然而满宠这人一向大公无私,而且对曹操忠心不二,所以无论陈群等人怎么游说,都没能从满宠口中得到半点消息。
孔融有个族弟叫孔晨,这人一向心思活泛,于是他们改变策略,旁敲侧击的与满宠唠家常。
还别说,孔晨的招数有用,他们最终得知这是曹操与夏侯懋的交易,而夏侯懋是为了复仇才索要他们。
众人渡黄河前夕,夜间在黄河岸边的驿站休息,孔晨与陈群、程昱凑在一起商量。
孔晨道:“陈兄,你对海王应该比较了解。
你来说说,海王会杀咱们吗?”
然而陈群却摇头道:“你真是问错人了,我当年只是送了一个庶女过去!
原本想着,即便巴结不上,也不会结仇!
可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我成了怀疑对象,所以后来根本不敢与其接触!
这些年,我与他说过的话,一共还不超过五句!”
随后,孔晨又看向醉生梦死的程昱,意思是让他来分析分析。
后者又灌了几口酒,这才口齿不清的说道:“看不透他,我一直都小看了他,哈哈哈......
本以为他只是个武夫,可谁能想到,他小小年纪,竟然连我等学富五车的军师都能玩弄于股掌之间!
哈哈哈......
在我看来,他才是这世上藏得最深的人!
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给别人下圈套!
做什么事,都在为将来埋下伏笔!
哈哈哈......
这样的人,不是我程昱能猜透的!
咕嘟,咕嘟......”
程昱说到最后,又在没完没了的喝酒,看上去就像是打算把自己灌死一样。
杨修之子杨嚣上次花重金找了个替死鬼,后来被查了出来,不过曹操却没有继续下令杀他,他此刻在人群中一句话也不说。
孔晨又道:“如此说来,这位海王有可能在谋划什么,而并非真的要杀我等。
毕竟当年的事是董承一手谋划,与我等并无关联!
而且说起来,我等与其还有联姻之谊!”
陈群点头道:“是的!据说他对我家庶女依依非常满意,以至于后来流下了血泪!”
“再送一个!”
忽然,正在灌酒的程昱放下了酒葫芦,并且说了这么一句话。
见众人看着自己,披头散发的程昱又道:“他这人是喜欢女人的,而且很喜欢陈家丫头那种丰乳肥臀的类型!
当年我在东郡负责调查他,他的所有家丁和侍女都说,他在御女方面的能力比常人强很多,夜夜梅开三度都是家常便饭!”
听见这话,众人终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随即,众人分头在自家族人中寻找这样的少女,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像陈依依那样的女孩。
无奈之下,一群人又凑在一起商议,要如何以美人换得一线生机。
有人建议去东郡购买,买来之后全力教授礼仪,并将其收为义女。
也有人建议,不能买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因为骨子里的教养,庶民之女根本学不来,最后反而会弄巧成拙。
还有人说,干脆在自家妾室中找人顶替,毕竟买来的人不听话。
万一哪句话说漏了嘴,最终还是会功亏一篑。
至于处子之身这件事,相信夏侯懋不介意,因为他连孙权的弃妇都收下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晚上,可最终却没能讨论出结果。
次日一早,满宠将这一行五千人押上船,很快便到了黄河对岸。
因为之前有书信往来,所以太守张大强一早就在等候。
程昱相当郁闷,因为当年的张大强,真的只是个不入流的军中校尉,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可现在,人家在夏侯懋的手下混得风生水起,甚至当上了一郡太守。
这可是个实打实的肥差,比他们当军师不知强了多少倍。
现在想想,自己当年选择当军师,当真是愚蠢至极。
他们一行人,本以为张大强会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然而所有人都猜错了,张大强不但不摆架子,甚至见面就行礼,依旧跟当年一样行下属礼。
程昱道:“张太守何故如此嘲讽我等,难道你不知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吗?”
张大强心中很郁闷,但是想想满宠还在场,所以并没有说明缘由。
“出发!”
张大强因为长年在军中,所以不愿解释那些啰嗦事,当下直接呐喊一声。
他的军队走路很整齐,而且纪律性很强。
后方是满宠的队伍,或许双方有比拼军威的意思,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军队逐渐变成军规较量。
哗!哗!哗!
那整齐的行军声,吓得周围的小动物四散奔逃,很多田野间的农民都在驻足观望。
人们不明白,为什么海国军队与魏国军队走在一起。
第一天,一行人来到濮阳城补给,张大强丝毫没有派人监视陈群等人行动的意思。
可满宠不一样,他生怕中途出现纰漏,到时候拿不到解药就糟了。
然而城内另有一人,却因为满宠的到来,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这位就是昨天才来到濮阳的曹丕,他以为曹操派满宠来杀他,甚至已经与夏侯懋讲和,否则满宠怎能轻易进城?
于是,曹丕当下立马不顾一切的逃出城去,甚至连两名倡家弟子都没来得及通知。
原来,曹丕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世上有炼炁士这种职业。
在他眼里,母亲卞夫人的两名侍女十分高傲,在赶路途中除了充当累赘,当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
与此同时,正在大街上购买物资的两名倡家弟子,已经被陈群等人同时盯上。
为什么是她们?
因为从表面上看,她们符合程昱所说的一切条件。
举止有大家闺秀之风,外形丰乳肥臀,皮肤白皙水嫩。
更加难能可贵的是,从她们的发髻来判断,两人都是处子之身。
程昱道:“先别打草惊蛇,问清楚是城内哪家闺女再说!
要知道,东郡近年来虽然没怎么打仗,可也没有哪家闺女会自己出门采办的!”
第一百零三章 徐州变化
陈群道:“这种小事交给我陈氏来办,你们负责捉人便是!”
他说完,立即招呼自己的几个儿子去打听。
还别说,陈氏的人干这种事很在行,他们随便在大街上与商户聊两句,就大概了解了情况。
不大一会儿,陈群将消息汇总,随后得出一个令他眉开眼笑的消息。
随即,他找到街头茶馆盯梢的程昱几人。
“打听清楚了,他们是从幽州来投靠亲戚的,可那家亲戚多年未走动,如今已经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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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现在采办,是为了返回幽州做准备!”
程昱一听,随即再次观察那两女的面相,还真是幽州人。
“杨嚣,你脸上满是倒霉相,你先住进那家来福客栈,那二人肯定不会怀疑你!
去吧!”
杨修之子本来年纪就不大,如今被程昱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
看他即将发飙,程昱喝道:“你小子最好听话,否则你杨氏这条血脉就要断绝了!”
杨嚣无奈,只好依言照办。
他独自一人住进了来福客栈,选择的房间正是二女的隔壁。
不大一会儿,倡家二女采办回来,随即惊恐的发现曹丕不在房间。
于是,二人飞速出门打听曹丕的下落,这下给程昱看不懂了,所以立即让陈群再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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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们一路上住店,并没有公开身份,甚至没有对外说,他们三人是一起的。
所以说,陈群的人之前打听消息,只知道她们是两姐妹,并没有曹丕的消息。
“幽州两姐妹......谯县口音青年......他们之间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程昱习惯性的动脑子琢磨事情,而杨嚣已经从店小二口中得知了一些情报,所以赶紧来报告。
“店小二说,那二女称谯县青年二公子,还说到了徐州就能隐居,等过几年事情淡了就能回邺城!”
“曹丕!”
陈群与程昱几乎是同一时间,猜出了曹丕出逃的事实。
程昱苦笑道:“他不愧是君王,为了下一代的稳定局势,连亲儿子都下得了手!”
陈群皱眉道:“我始终不明白,我等从未有二心,他为何要猜忌我等?”
孔晨摆手道:“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他只是猜忌心里比较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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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说,你们认为海王为何反,还不是被逼的!”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同时点头,因为曾经的夏侯懋,当真是为曹氏敛财无数。
可以说,曹魏早期的一半军资,都是出自夏侯懋之手。
特别是官渡之战,如果没有夏侯懋源源不断的供给军粮与军械,袁绍那边根本不会输。
众人感慨一番之后,再次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因为推测出倡家二女出自魏王宫,所以程昱等人只能重新找目标。
要说这濮阳城,程昱还是相当熟悉的。
当年吕布占领这里后,曹军与之僵持近一年之久。
后来吕布被赶走,程昱对这里的居民做了简单统计。
光是乡绅世家,就多达三十余户,其中就有小妾被曹操惦记上的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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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程昱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田氏的待嫁闺女。
程昱将自己的想法说明白后,陈群又派自家人去打听。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陈群等人被抄家,但是身上的钱财足以让他们买通当地媒婆。
短短三个时辰,陈群就已经将整个濮阳城的乡绅闺女打听清楚。
勉强符合标准的,只有田氏的一名庶女,而且还找好了婆家。
程昱等人很郁闷,因为要开价购买的话,其中又会闹出不少事端。
而且那个田氏家主有点认死理,根本不会买他们这群阶下囚的账。
双方最终谈判失败,次日只能按时上路。
按照路线行进图,一行人接下来会路过鄄城,然后进入徐州边境小城迎客城。
另一边,弄丢曹丕的两名倡家女弟子,当晚就以飞鸽传书告知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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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收到消息后,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起初她觉得,这件事肯定与夏侯懋无关。
可是后来仔细想想,夏侯懋捉曹丕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双夏侯死在曹操手里。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夏侯懋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冲动之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于是,卞夫人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写信告诉夏侯懋,她把自己的两名炼炁士弟子送给夏侯懋当贴身侍女,立誓终身不得被判。
而他夏侯懋,一定要保证曹丕的安全。
要说古代飞鸽传书还是很快的,夏侯懋第二天晌午就收到了消息。
然而在夏侯懋的印象中,炼炁士少女都长得跟墨岑似的,一个个干巴得像小老太太,根本没什么好玩的。
于是他回复卞夫人,两名炼炁士侍女不够,另外得加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器。
在这种情况下,夏侯懋很难猜不出卞夫人不是炼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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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为知道,炼炁士大多担心沾染因果,他还真以为卞夫人当年在许昌皇宫拦不住他。
收到回信的卞夫人,心里那个郁闷啊。
法器可不是说拿就能拿得出来的,就算她是倡家弟子,身上也只有一件而已。
而她的那两名弟子,随她修行十年,更是一件都没有。
于是,卞夫人再次开出条件,让夏侯懋答应助曹丕当上魏王,她才肯将倡家法器相赠。
夏侯懋答应了,卞夫人立即派出心腹将倡家法器送往徐州。
与此同时,夏侯懋很快就找到了曹丕的位置。
这货的确到了徐州境内,可却没有进徐州城,而是躲在某个偏僻小镇隐姓埋名。
夏侯懋亲自写信叮嘱当地官员,关注曹丕的一举一动,并且保护他的安全。
曹丕这边的事刚安排妥当,张大强的护送大队,也已经进入徐州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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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程昱等人便看到了老熟人张郃。
他们不明白,夏侯懋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为什么要这么多人押送他们几个世家。
只见张大强与张郃简单交接之后,便领兵往回走。
随后由张郃带领他们南下,看上去没有与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程昱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在马车上喊道:“张儁乂,你们究竟什么意思?”
吁......
张郃听见喊声,立马勒住缰绳,随后回头看了一眼披头散发的程昱。
“程大人好,末将张郃这厢有礼了!
陈大人好,各位先生好,末将张郃这厢有礼了!”
张郃挨个给有头有脸的文人们行礼,随后继续打马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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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有点懵,他依旧不知张郃什么意思。
而张郃心里十分郁闷,因为他是武将出身,所以一直感觉比文人矮一头。
因此刚刚听见程昱喝问,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见礼。
事实上,双方都误会了对方。
程昱一直以为,自己是去徐州赴死的,所以一而再,再而三更换押送将领,他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孔晨道:“程大人莫要动怒,我观张郃并没有侮辱我等的意思,否则他不会郑重其事的行礼!”
陈群也道:“我也觉得,他紧紧只是在执行任务,否则刚刚就不是行礼,而是过来羞辱我等!
要知道,他当年投靠曹公,在军中可受了不少窝囊气!
旁人不说,曹仁与曹洪兄弟,对他们可不算很友好!”
那些事程昱很清楚,所以他忽然感觉,自己似乎错怪了张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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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想要找张郃说清楚的时候,张郃已经去了队伍最前沿,两人相隔至少二里地。
无奈之下,程昱只好将心底的歉意压下,打算重新找个机会说出来。
后方队伍里的满宠还是老样子,他没什么事基本不说话,海国将领怎么安排,他怎么做就是。
队伍行进了一天一夜,终于来到下邳城。
一行人看到大变样的下邳城,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
从前的下邳,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城池,其防御力勉勉强强算过关。
可现在,所有人都感觉,这里就是一座巍峨的皇城。
要不是看到城门上的字样,人们还以为来到了徐州城。
出门迎接他们的是陈应,那排场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接收囚犯,倒是有点像迎接贵宾。
陈群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与孔晨等人核对前前后后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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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苦笑道:“原来海王是想救我等,害我一路上都在琢磨如何求生!”
随即,陈群把陈应喊了过来,并且直接了当的询问,夏侯懋究竟是怎么安排的。
陈应也不隐瞒,当即一脸严肃的说道:“实不相瞒,徐州城如今人满为患,所以只能委屈诸位暂时在下邳安家!”
“安家?”
听见这两个字,众人忽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夏侯懋果然与他们刚刚猜想的一样,对他们几家完全没有恶意。
见众人不说话,陈应又道:“诸位大人莫要嫌弃,如今的下邳城扩增了八倍有余!
而且都是请易理高手看过风水的,肯定不会辱没诸位的家室!
至于徐州城,目前还在设计与规划中,想要立即搬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生活多有不便!
别的不说,街道上一天十二个时辰,一直处于拥挤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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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场一些人的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夏侯懋需要能臣,至少缺乏他们这样的能臣,否则徐州城肯定越来越糟糕。
作为降仕,高官不敢说,五品官位夏侯懋应该不会吝啬。
而海国的官员,从七品开始就不缺钱,而且个个都富得流油。
一个弄不好,给夏侯懋出了一条妙计,那么封爵就指日可待了。
而他们早就听说,在海国封爵并非一成不变,只要自己的儿子继续努力,爵位还能继续往上升。
旁人不说,徐州那个陈登,从前在他们这帮人眼里,那就是个不入流的角色。
现在好了,随便打赢一丈,人家直接就是四品侯爵,整个广陵郡都是他的领地。
说实话,他们这帮魏国臣子十分羡慕,因为广陵郡自古以来都很富裕。
不仅是他们,就连张辽那伙人都封了爵位,而且听说地盘还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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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他们流口水的是庞统,夏侯懋的手笔好大,一上来就给他弄了一个公爵,还把整个豫州划给了他。
反观魏国,什么亭侯、乡侯等等,说出去都感觉丢人。
拿这种爵位,当真不如在海国当县令,起码俸禄能翻几十倍。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后方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道:“许褚!快看,那不是许褚父子吗?
他们竟然还活着,不是说他们被海王斩首了吗?”
陈应苦笑道:“我家王上从不斩杀俘虏,除非是一些特殊情况!
而像许将军这样的战将,魏国既不出钱赎人,又不拿城池或文臣来兑换的,那就只能是一直扣留着!
当然,想吃好喝好是不行的,除非出来干活,自己养活自己!
就拿许将军父子来说,他们如今的工钱可不得了!
整整二千钱一日,我都快付不起工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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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那位独苗惊讶的问道:“你们疯了吗?俘虏干活还给钱呢?”
陈应对这位不太熟,于是没好气的答道:“我家王上说了,别说是俘虏,就算是杀人越货的囚犯,让他们干活就得给钱!
只不过,根据罪行的轻重,付出的酬劳有多有少!
至于徭役这种事,我海国暂时不考虑!”
第一百零四章 许褚信仰崩塌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多人宁愿来海国当囚犯,也不愿去魏国吃军粮了。
这么好的待遇,就算工钱再低也划得来啊!
最起码一点,这里绝对顿顿管饱。
别小看这四个字,那是天下多少人的梦想。
不大一会儿,只见许褚父子抬着一大块岩石上了一座石拱桥。
那块岩石少说也有四百斤,如果请其他人来抬,怎么着也得七八个力士才能抬得动。
所以说,陈应给的二千钱一天工钱,完全是合理的。
卸下那块岩石后,只见一名长相婀娜多姿的大个子小姑娘,拎着一个竹篮凑过去。
竹篮里装着饭食与茶水,那对父子吃起来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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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康!仲康你还认得我吗?”
程昱说话了,因为他俩在曹操手下共事十几年,此刻也算是他乡遇故知。
“程军师!你......你怎么也来啦?
啊呀,我都跟他们回去的人说了,在没有做好准备之前,不要来攻打徐州,怎么就不听呢?
你看看,你看看,怎么都瘦成这样了!
怎么样,没受伤吧?”
程昱听到许褚的话,眼里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许褚是个大老粗,他完全不会哄人,所以当下直接慌了。
“你这......你这......仲德啊,你这挺大个大老爷们,哭鼻子算怎么回事啊!
好了好了,这里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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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他的内心在这一刻动摇了,他变得有些彷徨和手足无措。
要知道,程昱可是曹魏的死忠。
他当初为了刚刚起步的曹军筹粮,不但用战场死尸做成人肉干,而且亲自带人去盗墓。
他所犯下的罪孽,别说这辈子该千刀万剐,估计下辈子连人都做不成。
可就是这样一个为了曹军出卖自身灵魂的人,却被曹操放弃了。
曹操究竟是个怎样的主公,难道为了君王大业,身边的所有忠臣都可以出卖吗?
许褚越想越失望,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满宠很郁闷,因为程昱动摇忠心,是从双夏侯被放弃开始的。
貌似双夏侯死后,曹魏的一切都变了。
首先是钱袋子夏侯懋反了,接着是附庸曹魏的文臣开始动摇,之后更是没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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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宠感觉这是双夏侯临死前的诅咒奏效了。
他们一个诅咒曹魏不过三世,一个诅咒曹魏断子绝孙。
那十万大军的哀嚎声,宛如噩梦般,不断在程昱的耳边环绕,所以他总是以烈酒来麻痹自己。
这件事,他只跟满宠说过,所以满宠只能为他哀叹,却帮不了他什么。
而现在,连许褚这样的死忠都动摇了忠心,满宠是真的不知道曹魏还能撑多久。
随后,陈应带着众人去驿站休息,而许褚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房的。
这帮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进入下邳城休息时,卞夫人的两名侍女正好出城。
她们弄丢了曹丕,现在被罚去给夏侯懋当侍女,而且卞夫人还令她们当面给夏侯懋发誓。
原本,她们的赶路速度超过轻骑,可现在一想到被人当礼物一样送出去,心中立马变得烦躁不安,所以赶路速度逐渐放慢。
倡家弟子被送人是个传统,尽管二女知道自己将来,十有八九会被师傅卞夫人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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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她们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因为她们感觉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要知道,在炼炁士的心里,总有一点高人包袱。
而这两人,心里总有一点仙女包袱。
所以她们幻想的姻缘,是被王公贵族三叩九拜请回家供奉着,而不是被人当礼物一样送出去。
所以她们在怨恨卞夫人的同时,顺便怨恨了夏侯懋。
然而这两人不知道的是,卞夫人早在收两人为弟子时,就在两人体内种下了某种咒术。
不听话就会被折磨,甚至会被处死。
只不过,卞夫人这些年一直没用过那种咒术,所以没有人知道。
另一边,卞夫人的第三名弟子,已经带着法器渡过黄河。
卞夫人前段时间,听说张道陵与左慈,以及那位邹氏老夫子,全部出现在徐州城,所以现在她非常忌惮夏侯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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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她只不过是个四级祭酒,那些高人要杀她十分简单。
所以与其得罪夏侯懋,将来惹得一身麻烦,不如痛痛快快的做交易。
而且她始终觉得,与夏侯懋打好关系是明智之举,亦如当初给曹清河补充嫁妆。
还有,当初阻止夏侯懋杀天子,后来建议曹操把徐州交给他打理。
虽然夏侯懋后来反了,可是卞夫人发现,儿子们的气运越来越好。
比如后来的曹彰,在武道方面突然就变得勇猛异常。
还有曹植,他原本读书水平也就是一般般,后来突然就变成了小才子。
最夸张的是曹丕,卞夫人发现他有帝王之姿,其城府越来越深。
作为炼炁士,卞夫人对气运之说笃信不疑。
因此,她认为与夏侯懋这样的人交好,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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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这个原因,卞夫人决不允许跟夏侯懋的往来出差错。
所以她给第三名弟子下令,一定要亲手把倡家法器交到夏侯懋手中,并且要亲耳听见前面两名弟子立誓效忠夏侯懋,才能回来复命。
翌日,清晨。
刚刚在下邳安家的程昱等人,立即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该如何在海国发展。
他们这批人虽然上了年纪,可绝不能不为后背子孙考虑。
孔氏与陈氏自不必说,都是一千多号人的大家族。
就连程昱的家族,在曹魏集团的十几年发展,也有三百多号人。
还有杨嚣,虽然杨氏嫡系只剩他一人,可杨氏的旁系还有四百来人。
如果不好好谋划的话,这些人只能是等着饿死。
今日会谈,他们也请了许褚,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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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夏侯懋早在曹操上次兵败时,就已经给许褚抛出了橄榄枝,可他却是宁死不叛曹操。
许褚来了,依旧是一家三口。
他的女儿总是低着头,而且在人前总是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是自闭症还是怎么一回事。
最奇怪的是,像这种待嫁闺女,许褚应该藏在家里才对,整天带在身边肯定遭人非议。
不过这种话,别人当面肯定是不敢说的,因为许褚是真的会打人。
“都来啦!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直接说说在海国的生存之道!”
说话的是孔晨,他是孔子后人代表,因此没人不给面子。
那位杨家独子杨嚣接口道:“晚生只会一点为官之道,其它的也不会呀!”
他的话虽然有点直白,可是今日却没人反对,因为在场的还是文人多。
程昱接口道:“别扯那些没用的,还是之前的问题,咱们如何消除上次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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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虽然海王对咱们礼遇有加,可是有件事是事实!
你们几家当初在董承动手时,都知道他要干什么,甚至知道王服那小子的计划,可你们谁也没有提醒海王!
他礼遇是礼遇,可心里有怨气也是事实!
再说我自己,夏侯惇与夏侯渊两位将军的死,与我有直接关系!
这些年来,我的耳边不分昼夜的响起那些冤魂的声音,所以我只能以烈酒麻痹自己!
我是打算去徐州献上人头的,只求海王不连坐我程氏,那我便死而无憾了!”
咕嘟!咕嘟!
程昱严肃的说完,又在没完没了的灌酒,他的样子看上去越来越憔悴。
众人低头不语,因为程昱说的都是事实,所以就算夏侯懋杀他们,也不会遭天下人非议。
然而现场却有一人,与这两件事并无关联,那就是许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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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许褚挠着脑袋道:“仲德,你......是说,两位夏侯将军的死......”
原来,许褚还不清楚当年的事,他只当双夏侯的营寨扎得不好,而且夜间疏于防范,这才导致全军覆没。
程昱苦笑道:“仲康啊,你不想想,他们每人领兵五万,当夜得醉成什么样,才会弄得全军覆没呢?
我就直说吧,魏王感觉自己老了,他要为自己的儿子肃清朝野,这才对所有有威胁的老臣出手!
还有啊,你不觉得魏王已经放弃你了吗?
那曹休、曹爽之流都是些什么货色,连他们都被魏王花钱赎回去了,为何不花些钱财赎你?
说句不中听的,你跟我们几个一样,都是曹魏弃臣!”
许褚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根本无法反驳。
因为曹魏花钱赎人这件事是真的,就连曹氏的旁系马夫都被赎回去了,只有他们这些外姓人一直留在海国当俘虏。
现场沉默了好一会儿,孔晨这才接着说道:“在下并不认为,海王会一直怨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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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咱们就以赎罪之名,去找海王说清楚!
咱们给他干活,随便给点俸禄就行,相信他不会怠慢咱们!
大不了,我们这代人不要爵位便是,下一代努努力,相信获得侯爵不难!”
众人闻言还是不说话,因为所有人都没什么信心。
最后还是陈群道:“还是先联姻吧,毕竟联姻可以解决很多矛盾!
呃......仲康将军,不知令嫒可曾许配人家啊?”
陈群的意思很明白,他觉得许褚的女儿可以用来联姻。
许褚一听,顿时直起腰板,随即说道:“不曾!不知陈大人家哪位公子缺侍妾,我许褚并不介意联姻!”
得,许褚刚刚根本没注意听,所以直接就原地误会了陈群的意思。
而此时,孔晨等人全都看向许褚女儿,一群人直接给小姑娘看得直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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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道:“仲康啊,我不是说与我陈氏联姻,而是与海王联姻!”
这回许褚听清楚了,可是他却没说话,而且瞪着牛眼看着陈群。
众人不明所以,完全不明白许褚什么意思。
唉!
现场安静了片刻之后,许褚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瞒诸位说,我家许小妹今年已经十七了,早就过了大婚的年纪,只能给人当侍妾!
第一百零五章 徐州真实情况
这件事根本瞒不住,送去给海王当妃子,那小子多半不会要!
都怪我,这些年一直在军中,把这孩子的婚事给耽误了!
我也是没办法,所以一直把她带在身边,就指望有谁家公子少爷看上我家闺女!
可不曾想,上回出门打仗,弄得全军覆没,自己还被俘虏了!
那个荀阳还算讲道义,并没有为难我们一家,否则我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荀阳?”
这个名字引起了程昱的注意,因为他对军事人才一直比较关注。
“你说的是荀氏的荀阳?他来了海国?”
许褚闻言苦笑道:“不是来了海国,而是一直在徐州,我堂弟许成当徐州牧那会儿就来了!”
“后来海王当徐州牧,荀阳开始得到重用!
上回我等随魏王发兵徐州,就是荀阳那小子耍了一套游击战术,只用五万人就把我等打败了!
说起来,他才是青出于蓝!”
众人闻言,全都唏嘘不已,谁也没想到当初那个不入流的荀氏庶子,如今却在海国混得风生水起。
聊了好片刻之后,陈群还是把话题拉回来。
“仲康你若不介意,你家闺女的婚事包在我身上!
只不过我需要你做个保证,即便你将来不为海王征战,也不要与其为敌!”
许褚一听,立马喜笑颜开的说道:“瞧你这话说的!
只要陈大人你能办成这件事,别说什么不与海王为敌,就算让我过去牵马坠凳也行啊!
放心好了,我现在就一个心愿,那就是把孩子们安顿好!”
“好!”
陈群高兴坏了,随即让侍女带许小妹去后院换衣服,并且特意交代了几句。
许褚不明所以,其他人也是满脸疑惑,因为许小妹的身材看上去很怪异。
理论上,别说是海王夏侯懋,估计连他们家的公子少爷都看不上眼。
然而片刻之后,那名侍女带着换好衣服的许小妹回来了。
许褚一看,顿时满脸憋得通红。
许小妹也是差不多,而且把脑袋低得更狠了,似乎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群知道许褚怎么想的,所以赶紧开口道:“仲康莫恼,待我说完你再骂我不迟!
大家还记得前段时间,我等在邺城得到的消息吗?
海王新纳了一名妃子,其长相丰乳肥臀,且胯骨宽大异常,身高足有八尺,比起男子也不遑多让!
诸位再细想一下,我家依依当年是何相貌,海王又为何因我家依依而流下血泪?
说得直白些,海王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子!”
陈群说完,众人全都恍然。
紧接着,众人再看许小妹,所有人都觉得她符合要求。
嘿嘿嘿......
许褚高兴坏了,随后站起来说道:“小妹啊,你不用再低头了,抬头走两步!
啊呀,不是这样!
要把腰背挺直,像父亲这样,直接瞪着前面那根柱子!
嘿嘿嘿......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仅仅几秒钟,许小妹就摆好了姿势,看得在场一众老头子目瞪口呆。
杨氏独子杨嚣感慨道:“好高啊,这得有七尺五寸往上了吧!”
许褚闻言没好气的喝道:“你小子什么眼神,明明是七尺八寸!
这还是穿平底布鞋,倘若穿上高底绣花鞋,足足有八尺!”
要说许褚一家从前也是操碎了心,因为许小妹一直是大号美女。
所以他们想方设法的,让许小妹隐藏自身。
胸大就弓着腰,脸大就低着头,太高就穿最平底的布鞋。
这还不算,许小妹之前的裹胸布,当真是紧得吓人。
不仅如此,许小妹的外套也有讲究,穿上之后没人能看得出她的身材。
要不是陈群眼光毒辣,估计许小妹的优势会被埋没一辈子。
解决完许褚的事,众人又在讨论海国目前的局势。
表面上看,这里是和平盛世,可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安稳。
例如他们最近得知,吏部尚书宋威有谋反之意。
程昱等人的意思很直接,先去徐州谋个一官半职,随即借助宋威事件立功,这样就能在海国站稳脚跟了。
实在不行,他们还能去找贾诩和郭嘉谋个差事,毕竟都是老熟人,相信他二人不会见死不救。
话分两头,卞夫人的两名弟子来到徐州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宫见夏侯懋。
她们的想法很单纯,先找到公子曹丕,然后给他安顿下来。
如此一来,她们就不用给没见过面的夏侯懋当侍女了。
想要得到她们两姐妹也可以,必须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就算不能当王后,那也得当个贵妃才行,否则配不上她们的炼炁士身份。
下定决心后的两人,不断在徐州城搜寻曹丕的下落。
这一找就是三天过去,直到卞夫人的三弟子来到徐州,她们也没能找到曹丕的踪迹。
而卞夫人的三弟子,此刻还不知道那两位师姐在自作聪明。
她递上拜帖进宫,很快便见到了夏侯懋。
“卞秋拜见海王!
这是家师赠与海王的礼物,望海王笑纳!”
夏侯懋没有第一时间看礼物,而是仔细打量此女的修为。
此时夏侯懋才确定,只有修为高的炼炁士,才能看出比自己修为低的炼炁士修为。
即便是同境界,看起来也是非常模糊。
卞夫人的法器是一只木偶,看上去像个鬼娃娃,夏侯懋完全不知怎么用。
“如何使用?”
夏侯懋也不绕弯子,直接询问使用之法。
然而卞秋却道:“回海王,我家大师姐与二师姐都会用,海王一问便知!”
“她们人呢?不是说要来给寡人当侍女吗?”
听见这话,卞秋直接懵了。
她愣愣的看着夏侯懋,似乎是想分辨此话真假。
夏侯懋何等聪明,瞬间便猜到怎么一回事。
“想必你家两位师姐看不上寡人,所以遁去深山修行了!
也罢,既然如此,让我岳母重新挑选两名弟子来当侍女!
要乖巧听话的那种!”
听见夏侯懋的要求,卞秋终于回过神来。
“海王见谅,卞秋这就将大师姐与二师姐找回来。”
夏侯懋假意怒道:“找回来又有何用,难道等着下次再遁走吗?
寡人日理万机,哪有空整日与她们捉迷藏?”
卞秋闻言打了个激灵,她虽然看不清夏侯懋的修为,可却能感受到夏侯懋无比强大。
“海王息怒!临出发前,师傅传授了一套咒术,可以操控两位师姐!”
夏侯懋心说果然如此,把卞夫人的人留在身边,就跟留下两个监控一样,当真是一点自由都没有。
“送给寡人的侍女,可你们却能操控,岳母大人是想监视寡人?”
听着如此满含杀意的言语,卞秋当真是吓坏了,于是赶紧解释道:“海王明鉴,那咒术名叫训诫咒,只有手持鬼咒牧童之人可以操控!
而海王您刚刚收到的礼物,便是法器鬼咒牧童!
所以......所以,如今这世上只有您可以操控我们姐妹四人!”
“四人?相隔千里也能操控?”
“距离越远,操控力越弱,千里以上只能传讯,而且每日都有次数限制!”
夏侯懋仔细想了想,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卞夫人这么老实。
按照历史剧情来看,这人应该是蛇蝎心肠,她为什么甘愿在自己面前低头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一定是为自己准备了一个惊天大阴谋。
念及此处,夏侯懋问道:“我岳母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卞秋心中松了一口气,心说你总算问出来了。
“回海王,我师傅说您汽运滔天,与您为敌者多半会一败涂地!
旁人不说,她预测东吴即将亡国,所以与您为敌实属不智!
而与您结盟者则恰恰相反,一定能获得昌盛,贾诩、郭嘉、庞统等人都是最好的榜样。
师傅这一生已经没有别的诉求,只愿三位公子平安喜乐,后世子孙繁荣昌盛!”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夏侯懋依旧无法完全相信。
不过现在不宜逼得狗急跳墙,她的弟子可以暂且留下观察。
如果不是因为担心被徐州城的炼炁士欺压,夏侯懋是真的对卞夫人的弟子不感兴趣。
倡家的咒术使用方法还算简单,夏侯懋一学就会。
大弟子卞春与二弟子卞夏,原本就在徐州城,所以咒术没念多久,那二人便慌慌张张的飘进了王宫大殿。
卞秋与她们说明了训诫咒,以及卞夫人的想法,并替卞夫人传达了师命。
尽管卞春与卞夏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但她们还是跪地立誓,永远贴身侍奉夏侯懋。
传闻炼炁士的誓言,会被天地法则感应到,所以非常灵验。
而夏侯懋为了释放善意,将曹丕的位置告诉了卞秋。
卞秋刚走,陈群等人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陈应对他们描述的徐州,并没有半句虚言。
这里到处都在重建,街道上的马车速度真的很慢,因为基本都是车头连车尾。
一些破烂的街道地砖,正在被泥瓦匠更换,所以很多地方马车走不通。
最夸张的是东市与西市,那两处地方已经不能用车水马龙来形容了,因为两边市场都是人山人海。
要想买卖货物,最好的办法是请手推车跟着,否则能把人累死。
陈群等人进城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宫,而是找了一处客栈住下。
程昱感慨道:“太贵了,这样一间小客栈,只给一间小客房,每日竟然收钱一百八十文!”
陈群道:“是啊,一百八十文钱放在邺城,足足可住三个月,而且还供应饭食!
可这里呢,只管住不管吃,简直就是黑店!”
这两人在抱怨个没完,而最年轻的杨氏独子杨嚣却一直面带微笑。
程昱不解的问道:“杨家小子,你笑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贵?”
杨嚣闻言,笑着答道:“贵好啊!
我原本就想着,给家里人谋个营生!
看到外面的小摊贩之后,我觉得在徐州不用谋营生,随便干点什么都能发财!
诸位大人请看,那个卖豆腐的汉子,才刚刚挑着担子落地一盏茶时间!
这就卖完了,只剩下三块豆腐了!
还有那边的铁匠铺子,客人与掌柜说话竟然要排队!
最夸张的是那边的煎饼铺子,客人竟然排队排出去六丈远,而且队伍人数一直不减少!
我琢磨着,我们杨氏那些人如果都搬过来,要不了多久就能买房落户!”
在场众人已经被街道上的细节吸引,所以一个个都在琢磨如何发财。
说实话,跟这里的小摊贩比起来,邺城的买卖简直是惨不忍睹。
“来了来了,民部的城管来了,大家都把周围的垃圾收一收了!”
就在程昱等人看得愣神时,街道上突然有人嚎了一嗓子。
紧接着,街道上的摊贩们,就跟敌军攻城似的,一个个飞速把周围的垃圾装进竹筐里。
陈群道:“这所谓的城管,不会是来收苛捐杂税的吧?
我就说嘛,买卖哪有那么好做,还是买地收租最稳妥!”
说话间,所谓的城管来了,那些人分工行事。
两人记录街面上的卫生,一名领头者指责卫生不干净的摊贩,另有四人在收钱。
程昱不解的嘀咕道:“这卖煎饼的明明生意最好,为何他只交一文钱,反而是卖鱼的交了十五文呢?
这不合理啊,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被路过门口的店小二听见了,于是他不屑的说了一句“乡巴佬”。
文人听见这话还好,因为他们一向不跟小人物计较,可是许褚受不了这事。
所以,一直没说话的许褚,一把将店小二拎了回来。
“你说谁是乡巴佬?”
众人本以为店小二会害怕,最起码也会开口求饶。
然而,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店小二就跟没事人似的。
“我说好汉,你们是头一回来我们徐州城吧?
不怕告诉诸位,在徐州打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身上没钱的话,最好别轻易动手!
上次武林大会,一个鲜卑人随意打人,结果官府愣是逼他交了一万四千两黄金才放人!
而被打的娼妓与龟公,直接原地变成了大财主!”
听见这话,许褚心里那个气啊,抬手就要扇这个店小二。
第一百零六章 许褚比武
“且慢!”
程昱一把拉住了他,因为店小二的话很可能是真的。
尽管许褚还在生气,可他却放开了店小二。
陈群赶紧问道:“这位小哥,敢问您刚才说的鲜卑人是怎么一回事,我等最爱听这等小故事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子里摸出一大把铜钱递过去。
店小二看到钱,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随即将武林大会上发生的奇闻异事仔细讲了一遍。
特别是最后一场,夏侯懋大战番邦传教士,被店小二吹得神乎其神,宛如神仙在打架。
事实上,这位店小二也是听来的故事,他自己根本没空去看比武。
不过许褚却不信,因为夏侯懋的武艺他见识过,也就是比他强一线而已。
真要是动起手来,不可能发生爆炸,更不可能有什么风起云涌。
“真是的,徐州人真能吹!”
许褚这句话,原本也只是发发牢骚,根本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客栈里人来人往,而且有游侠住在这里没走,所以就有人跟许褚杠上了。
“兀那莽汉,你是看不起盟主大人吗?
如何,敢不敢跟我梁大苟去比武场较量较量?
你若赢了我梁大苟,再来诽谤盟主大人,我保证躲在桌子下面给你表演缩头乌龟!”
许褚心里那个气啊,他忽然感觉徐州人个个都爱插标卖首。
“小子,老子跟人比武,从来只分生死,你可要想好了!”
梁大苟一听就乐了,因为前段时间死在比武场的武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这种事。
“一局定生死便是,我梁大苟还从来没怕过谁!”
陈群等人原本是要拦住许褚的,可是两人说话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没机会插嘴。
孔晨也急了,于是对旁边的许仪道:“许大少爷,你父亲上了年纪,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啊?”
可许仪却道:“孔夫子,你是在小瞧我父亲吗?”
孔晨张大了嘴巴,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是真的担心许褚落败。
要知道,他们马上就要托人把许小妹送进海王宫,如果许褚在这个时候死了,多半会影响这件事,最起码要守孝三年才能出嫁。
见许褚父子走远,杨嚣笑道:“孔夫子你就放心吧,许将军那天抬岩石你不是看到了吗?
就凭那样的力气,他能输给刚才那个瘦巴巴的汉子?”
孔晨一听也是,于是赶紧跟上去看看。
话说,最近的比武场正在举办美食大赛海选,所以那边一直热闹得很。
比武场的规矩,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基本还是以比武为主。
就比如现在,美食大赛海选正举行到一半,如果有人发出生死挑战,那么美食赛就得暂停。
许褚选的是马战,梁大苟当场笑了,因为他对马术也是相当在行。
两人签订生死契约,随即消息很快被传开。
这是比武场的正常操作,否则下注的人会很少。
要说梁大苟在徐州,目前的知名度还是可以的,所以很多赌鬼一听他要上场,立马赶来前台大厅下注。
而许褚和梁大苟正在赛场马厩选马,之后还得选兵器,再之后还得适应战马。
一整套流程下来,一个时辰也就用完了。
而此时,比武场的观众席,再一次变得高朋满座。
“谯县许褚,对战河西梁大苟,比武开始!”
当!
裁判的锣声响起之后,许褚瞬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腥风血雨的战场。
嘻律律......
战马一声嘶鸣,随后双方同时打马向前冲去。
许褚用的还是斩马刀,梁大苟原本用的是长剑,可因为在马上显得有点吃亏,所以他改用三尖两刃刀。
还好他练过这种兵器,否则今日马战必然要吃大亏。
当!
第一击,双方都是习惯性的试探对方的力量。
然而梁大苟郁闷了,因为许褚的力量真的好大,他的虎口瞬间被震裂。
梁大苟心知继续力战绝对会输,于是他改用四两拨千斤的打法。
当!当!
三个回合后,许褚摸清了对方的套路。
“竖子,受死!”
许褚大喝一声,随即打马冲了上去。
梁大苟感应到死亡的逼近,于是就想在临死前重创许褚,否则许褚这厮今后还会出言诋毁武林盟主夏侯懋。
在梁大苟心里,夏侯懋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出言不逊。
许褚的大刀如期而至,然而梁大苟却不闪不避,同时以三尖两刃刀桶向许褚的腹部。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人应该同归于尽。
然而在关键时刻,许褚却及时收招,因为他还没看到女儿出嫁,他觉得自己还不能死。
哒哒哒......
马匹在奔跑,两人刚才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许褚眯着眼睛看了对方一会儿,他忽然发现那个不中用的汉子,并非表面上那般一无是处。
“河西梁大苟,我许褚记住你了,记得下辈子别太猖狂!”
“猖狂的是你!武林盟主夏侯懋,岂是你这等莽夫可以轻视的?”
原本梁大苟只是说出心中怨念,怎料这句话却给许褚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打他!”
“不尊敬海王的家伙,你死定了!”
“这种人就该横死街头!”
......
观众席上炸了锅,至少有九成观众在喝骂许褚。
程昱等人惊呆了,他们原本是知道夏侯懋在徐州的人气高,可是却没想到百姓如此狂热。
“住口!”
许褚受不了了,当下直接暴喝一声。
“我许褚从未轻视海王,都是这个混蛋自说自话,否则根本没有这场比武!”
然而梁大苟却道:“你撒谎!
之前在客栈大堂,尔等在说起海王时,你明明用十分不屑的语气说,徐州人真能吹!”
“是,我是说过这话,可你没听见那个店小二说了什么吗?
他说海王出场风起云涌,还在天上飞,甚至打起来还能爆炸!
能不能说点实际的,你给我炸一个看看!
你要是能做到,我许褚立马给你磕头认错!”
许褚怒吼之后,现场观众在安静了三秒钟后,随即直接炸了锅。
“你这个无知莽夫,海王本来就能飞!”
“他是个乡巴佬,徐州三岁小娃娃都知道海王能在天上飞!”
“海王的箭矢射出去本来就能爆炸,否则怎能打败番邦贼子?”
“乡巴佬,乡巴佬......”
......
许褚惊呆了,他没想到全场数万人都这么说。
也就是说,夏侯懋确实能飞,而且箭矢确实能爆炸。
难道他是神仙?
好片刻后,梁大苟道:“当日比武场人数比今日多,所有人都能作证!
我梁大苟是不能飞,但是海王却可以做到!
我不需要你给我磕头认错,只要你对着海王宫方向叩拜即可!”
许褚郁闷的半死,不过他相信全场观众不可能撒谎,所以还是不情不愿的下马磕头。
然而磕完头的许褚,立即翻身上马。
“认错是认错,比武是比武,你可别想这逃跑!”
“放心,大不了一死!”
两人说完,再次打马互冲,梁大苟依旧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弄得许褚几次差点没收住手。
忽然,许褚想起八年前淯水大营的比武,夏侯懋的某招鬼斧,可以破解梁大苟的自杀式打法。
驾!
打定主意的许褚,再次打马冲了上去。
梁大苟再一次举起三尖两刃刀刺来,然而这回许褚却突然从马背上弹了起来。
噗!
一瞬间,许褚的大刀划过梁大苟的肩膀,后者瞬间栽落马下。
这一招许褚第一次用,所以力道把握得很不好。
梁大苟没死,只是失血过多当场昏死过去。
理论上,许褚可以继续补刀,因为这是生死约战。
然而许褚却没有,因为他觉得这不是真正的战场,没必要因为意气之争把事情做绝。
“敲锣那个,可以结束了吗?”
裁判闻言,赶紧上前问道:“两位是生死约战,请问许褚先生,您是否愿意放梁大苟先生一条生路,就此结束比武?”
“是的,我不想杀他了!”
“比武结束,谯县许褚对战河西梁大苟,胜者谯县许褚!”
裁判机械式喊完,立即命人把梁大苟抬去徐州医院。
紧接着,裁判又递给许褚一块铁牌,并且说道:“许先生,这是我们徐州比武场的身份牌,刚刚那场比武您有出场费两万钱,随时可以去前厅领取!
如果您答应在我们比武场当常驻武师,那么今后每场的出场费就会增加一万!”
许褚一听,这特么来钱也太快了吧?
自己辛辛苦苦在下邳城干活一整天,也才得到两千钱,这还得有儿子许仪一半。
可在徐州比武场打一场架,两万钱轻易就到手了。
“喂,你小子老实说,开这么高的价钱,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那位裁判一听,想了想才道:“讲究嘛,硬要说的话,那就是除了上一成税之外,就是要在徐州出现破城危机时,得加入护城军参战!
不过这条规则适用于徐州每一位百姓,到时候你要是真不想去,也没人会责怪你!”
许褚算是明白了,夏侯懋仅仅只是想找人在赛场比武,供那些官僚子弟下赌注。
“好,我答应了!不过我得跟你说清楚,我许褚要打,那就每日安排五场!
规矩还是马战,行就答应,不行咱们好说好散!”
“行行行......小的现在就陪您去签契约!”
这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可是观众席上的另一人,却盯上了许褚。
此人名叫许祁,也就是许攸的儿子。
两人之间有杀父之仇,许祁一直在寻找机会复仇。
许祁原本以为,许褚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早就被夏侯懋砍了。
所以他来徐州安家落户,不再去想为父报仇的事。
可是今天,他又看到了许褚,内心的怨恨根本无法遏制。
当年许攸叛袁绍之事,早已随着许攸之死烟消云散。
而许攸家族也因此逐渐低调隐世,可隐世不代表与世人绝不往来。
就拿许祁来说,他之所以能在徐州安家落户,完全是因为许氏的旧友帮忙。
再说许祁这人,当年因为年少才华横溢,在袁绍阵营不断遭到排挤。
而许祁这人的脾气又十分倔强,从不肯向人低头,所以才有了他克扣军资连累许攸的戏码。
如今许祁只是简单思索一番,便有了弄死许褚的计划。
另一边,满宠率先进宫见夏侯懋,因为他来徐州本来就是公干。
“伯宁,前段时间是我连累你受到牢狱之灾,这一杯我敬你!”
夏侯懋指的是曹操为了肃清内奸,把满宠关进大牢拷打的事。
他说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满宠苦笑不已,他喝干杯中酒才道:“海王严重了,你我乃君子之交,从未有过谈论天下大势之举,故而道歉之言不必再提!”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诉说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这顿酒倒也喝得开心。
整个经过,谁也没有开口提公事,因为他们都不想破坏此时的氛围。
最后满宠醉倒了,夏侯懋特意安排人照顾好满宠。
他国使者通常住驿站,而夏侯懋特意给满宠安排了最好的驿站,吃喝更是没的说。
原本这事很正常,毕竟夏侯懋十分尊敬满宠。
可满宠带来的那两千人中,有人是专门来监视满宠的。
于是满宠接受夏侯懋贿赂这件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告知了曹操。
接受贿赂多少,满宠又为夏侯懋办了什么事,那位监视人员一概没报告。
为什么?
因为那是曹氏的人,此人的堂兄曾在许昌犯下杀人罪,直接被满宠处死。
当时曹洪去找曹操求情,然而不等曹操下令放人,满宠就已经行刑。
事情虽然过去十几年,但是曹氏很多人都记着这份仇怨。
另一头,陈群与孔晨等人终于找到徐州氏族第五氏,打算请他们牵线搭桥,把许小妹送进海王宫。
第五氏在徐州势力不大,但是整个族群却十分受人尊敬,因为他们的族人从不作恶。
然而第五氏在听完陈群等人的诉说后,决定将这件事交给何氏去办,因为他们并不擅长给人联姻。
第一百零七章 后宫比大小
而且他们行事一向低调,不太喜欢抛头露面。
最重要的一点,第五氏根本猜不透陈群等人的计划,所以不愿惹麻烦上身。
不久之后,一行人又在第五氏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何澄的府上。
因为何澄的夫人来自第五氏,所以说话还是很方便的。
何澄最近在配合宋威、贾诩等人玩间谍游戏,所以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一听魏国弃臣拜访,立即出门迎接。
何澄这人挺好客,当下在自家大厅宴请众人。
等问清楚众人的现状后,何澄立即拍着胸脯保证,他们的事包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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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
黄羞大囧,随即赶紧低头看了一眼,可结果什么事都没有。
“教你坏!”
“啊呀......疼疼疼......”
黄羞是黄盖的孙女,也算是武将家族出身,虽然不能打人,可是平时掐个屁股还是可以的。
两人的打闹,直接把第五氏与许小妹看呆了。
特别是第五氏,她从前坚定的认为,夏侯懋的后宫美女如云,所以这些女人一定每天都在勾心斗角。
而夏侯懋之所以没有大规模纳妃,也是因为担心后宫起火。
然而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些女人个个相处融洽,甚至关系非常好。
如果硬要比较的话,估计连他们何氏都比不上,甚至连一向低调的第五氏都得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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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徐大丫等人都来了,现场变得越来越热闹。
这群女人在没有夏侯懋在场的时候,说话真的很放得开。
别说许小妹这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就连第五氏都被逗得面红耳赤。
期间,在大乔的建议下,一群女人就在大厅比大小。
结果谁也没想到,隐藏得最深的竟然是甄宓,她竟然稳占榜首。
后宫的氛围还不错,可夏侯懋那边的朝堂却是刀光剑影。
首先是宋威突然上朝,并且弹劾贾诩拥兵自重,应该予以撤职查办,甚至还要让他回来述职。
朝堂上自然有人反对,因为临阵换帅自古以来都是兵家大忌。
然而身为兵部尚书的何澄,却是支持宋威的观点,认为贾诩只是在图耗钱粮。
徐州官员僵持不下,于是夏侯懋只能请陈群等外臣来给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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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感慨不已,他虽然一早就做好了当海国臣子的打算,可是当他来到朝堂,心中还是有些不适应。
毕竟曾经的夏侯懋,在他面前一直是晚辈,甚至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进入朝堂之后,整天在耳边嗡嗡响的厉鬼喊冤声突然消失了。
这一刻,他的头脑变得十分清醒,亦如最初跟随曹操时一样。
适应片刻后,程昱拱手道:“启禀海王,草民倒是有个不错的建议,当可解决目前的困境!
既然左丞相贾诩久攻不下东吴,那就派遣一位心腹过去查看情况。
若情有可原,应当继续重用左丞相。
若确实有猫腻,必然要当机立断才是!”
他这话只能算是中庸,因为有些事根本不能试探。
可是,孔晨与孔氏几兄弟都点头赞同,似乎程昱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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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陈群,他忽然站出来道:“海王殿下万万不可,您若对左丞相生疑,无论其有无罪过,其它臣子都将寒心。
相比之下,失去二十万大军,与失去整个海国官员的信任之心,孰轻孰重还请海王三思!”
这一刻,夏侯懋算是看清了这些历史人物道行的深浅。
陈群被世人严重低估了才能,这货绝对有王佐之才。
反倒是被世人捧上天的儒家思想,在夏侯懋这里直接打了折扣。
所以,夏侯懋笑了,并且频频点头。
恰在此时,宋威与何澄频繁交流眼神,随即由宋威道:“王上,老臣只是担心左丞相投敌,若左丞相并无异心,老臣甘愿受罚!
至于诬告之罪,老臣愿意一力承担!”
“老臣也愿意承担罪责!”
宋威刚说完,何澄也跪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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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看上去,是打算跟贾诩死磕到底了,所以现场群臣都不说话了。
哒哒哒......
夏侯懋一边敲着手指,一边沉思让谁来加入这场游戏。
另有一点,如果陈群等人最后得知被耍了,他们会不会跟自己翻脸呢?
恰在此时,陈群拱手道:“启禀海王,倘若真要令左丞相回都述职,还请保留其官位,否则大军必定生乱!”
夏侯懋闻言又笑了,随后道:“岳父言之有理,那就以......岳父六十大寿为由,令左丞相回都参加寿宴!
至于三军统帅,令其子车骑将军贾穆暂代!
诸位爱卿,以为如此安排如何啊?”
陈群与程昱还想再谏言,怎料海国百官异口同声的喊道:“王上英明!”
这一声实在太整齐了,直接给程昱等人弄得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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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不是文武百官不合吗,先前不是还吵得面红耳赤吗,为什么最后那句话喊得如此整齐?
都是经历无数的老狐狸,几人对视几眼之后,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诧异之色。
陈群对几人微微摇头,因为直接戳破这件事,很可能坏了夏侯懋的计划。
退朝之后,陈群等人凑在一起讨论起来。
因为是在大街上,几人谁也不敢大声说话。
程昱压低声音道:“难道我等在邺城得到的情报有误,海国君臣没有矛盾,宋氏十二子根本没死?”
孔晨道:“不,宋氏的事是真的,昨夜饭前我孔氏子弟打听过了,灵堂都还没撤呢!”
陈群道:“我说老几位,是不是咱们的抬高贬低计划走漏了消息?
我刚刚在朝堂说出不宜怀疑臣子之言后,海王为何笑得那般渗人呢?33qxs.m
老程,你对海王比较了解,你来分析分析,咱们接下来究竟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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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陈群等人并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进了海国朝堂。
昨天晚上,几人核对了一下台词,以及基本谨言策略,这才安心的睡觉。
程昱闻言苦着脸道:“海王与十年前相比,变化实在太大了,几乎是喜怒不形于色!
从刚刚那句‘王上英明’来判断,我觉得他们君臣与几年前一样,又在合起伙来耍东吴!
如今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宋威没必要为了耍东吴,把自家十二个儿子都搭进去,这说不通啊!”
孔晨也道:“对,问题就出在这里!
要我说,咱们得弄清楚才行,否则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什么时候被坑死都不知道!”
陈群刚要反驳,可是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前面的街角一闪而逝。
“都别吵了,我好像看到文若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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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几人都觉得,陈群是老眼昏花看走了眼。
“啊呀,杨家小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跟上去瞧瞧啊!”
杨嚣一脸无辜的问道:“为什么是我?”
陈群没好气的说道:“你觉得我们几个老家伙,有谁能跑得动?”
杨嚣无奈,只能撒丫子跑起来。
还别说,他祖父杨彪曾经官拜太尉,他这个孙子在大环境的影响下,体力确实比普通文人家的纨绔好很多。
不大一会儿,杨嚣就看到了荀彧的背影。
不过他没有打草惊蛇,因为荀彧忽然出现在徐州城,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实在太诡异了。
要说杨嚣的脑子,并非平时旁人看到的那般木讷。
而他之所以装成那副呆板德行,完全是因为不想被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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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昨天说,想要在徐州做买卖,给杨氏旁系找个生计,完全是因为其余三家有排斥他的意思。
他这一招叫以退为进,否则早晚被彻底边缘化。
就拿跟踪荀彧这件事来说,从前他祖父杨彪在世时,没有谁敢让他去跑腿。
荀彧进的是一家牙行,里面售卖的是房产与商铺。
也不知荀彧是不是真的财大气粗,他进去才一刻钟便出来了。
从表情来看,买卖应该是谈成了。
紧接着,荀彧又去了东市,那边算是海国的外贸市场。
杨嚣的身手不错,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完全没有把人跟丢的迹象。
荀彧先去了粮行,又去了布庄,最后去了马市。
时值正午,荀彧在一家酒馆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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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称呼也知道,那人是许攸之子许祁。
两人言辞间似乎不太愉快,荀彧似乎在劝说许攸不要对某人动手,说是当年那件事是个误会。
然而许祁却不听,似是下定决定要杀某人。
荀彧也没办法,既然劝不动,他也只能放弃。
随后荀彧离开东市,然而许祁却找了几个街边讨生活的游侠,他显然是想除掉荀彧。
藏在暗处的杨嚣无奈的摇摇头,遇到这种事如果不出手,要不了多久就会被程昱等人推算出来。
荀彧从前和他们的关系不错,如果今日见死不救被他们知晓,自己肯定又会被排斥。
无奈之下的杨嚣,只能悄悄跟随荀彧,以保证他的安全。
徐州城很少有偏僻小巷子,而游侠杀人通常也会选择闹市,所以动手的最佳地点,就是人流涌动的街道。
杨嚣眼看着那名收了钱的游侠,快速靠近毫无防备的荀彧,他只能在街边抓起一块滚烫的煎饼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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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煎饼实在太烫了,在下一时慌乱就扔了出去!
怎么样,没烫着吧?”
杨嚣一边假装帮那名游侠擦身上的油渍,一边施展妙手空空之术。
而正在前面缓步而行的荀彧,听见动静后回头看了一眼。
杨彪的孙子他是认识的,所以就多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游侠腰间的匕首他也看到了,他甚至与游侠对视了一眼。
仅仅一眼,荀彧就十分确定,那人是来杀自己的,而杨嚣是在救自己。
第一百零八章 荀彧很无奈
“行了行了,哪来的臭书生,衣服不用你赔了,赶紧滚!”
杨嚣闻言,立即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并且嘀咕道:“干嘛那么凶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说话间,前方的荀彧已经不见踪迹,那名游侠顿时急得直跳脚。
与此同时,杨嚣已经大摇大摆的去付煎饼钱。
街道上的小插曲,几乎无人特别关注,貌似没人管这种事。
然而徐州城却是个神奇的地方,街面上一些离奇事件,无论大小都会被上报给夏侯懋的暗卫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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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县令洛致远现在也安排了不少眼线,否则他这个官当得实在太被动了。
另一边,商部、民部都有自己的眼线在街面上活动。
所以刚刚那件事,很快被各方人员知晓。
除此之外,还有曹魏、蜀汉、东吴等各方探子在询问这件事。
于是,荀彧的身份呼之欲出,许祁的杀人灭口行为也被证实。
紧接着,许褚在徐州比武场当常驻武师这件事,很快传遍天下。
再就是许小妹进宫被敲定这件事,也在飞速被传递到天下各地。
于是乎,有心与夏侯懋结盟的人,立即去自己的属地搜寻类似的波霸美人。
有些更离谱的,直接给夏侯懋送奶娘,甚至附赠**酒配方。
这些都是后话,先看离开东市的荀彧,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因为他不想把自己的家庭住址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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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荀彧很郁闷,他在市场跑了一天,其实只是想给家族找个长期营生。
之前当官有俸禄,而且在老家颍川有良田几万亩,根本不愁吃喝。
可是来了徐州才知道,荀氏那些钱财放在这边真的不算多。
最关键的是,徐州的田地不准私自买卖,而且徐州还有土地限购令。
如此一来,荀氏还想像从前那样过着狗大户的生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做买卖,这才有了荀彧今日亲自逛街这么一出。
原本逛街也没什么,可是有几家铺子的掌柜是熟人,于是他就得知了许祁要杀许褚这件事。
许褚为人无比耿直,在曹营可谓热心邻居一般的存在,所以荀彧立即动了恻隐之心。
然而荀彧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曹营,天下人连他的半分薄面也不给。
这个许祁当年若不是他荀彧力保,曹操是肯定要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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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人家死活不给面子,他荀彧也是无可奈何。
这也就罢了,许祁这货竟然转眼就买凶来杀他。
这已经不是不给面子这么简单了,这绝对是恩将仇报啊!
因此,荀彧只能去找许褚,希望他能解决这个麻烦,否则整个荀氏都有危险。
为了赶时间,荀彧叫了一辆马车,很快便来到了比武场。
巧的是许褚刚刚打完下午第一场,正好从赛场出来。
这两人见面,又是一番感慨与唏嘘。
荀彧打断了许褚的追忆往昔,直接说了许祁的事。
“哼!这个狗娘养的,老子当初就该一刀劈了他!
告诉我他在哪,敢动你荀先生,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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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摆摆手,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如今的徐州城,可不像在曹魏那边,而且你目前还没有官身,一旦公然杀人,你便会被官服通缉!
咱们这样......”
要说荀彧的脑子还是挺好使的,转眼就弄出了一套天罗地网捕敌计。
可许褚却皱眉道:“只是把他送进大牢......这未免也......”
荀彧闻言劝道:“仲康啊,我在这里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太往心里去!
你知道吗,当年许攸在邺城城关叫嚣,并非真的喝多了,他是在主动寻死!”
“这是为何啊?”
要说许褚就是个粗人,他从来没想过,叱咤风云的许攸,为何打胜仗之后就变成了无脑狂徒。
荀彧哀叹道:“他当年出卖袁绍,目的是为了救独子许祁,因为许祁会在袁绍归去后被处斩!
许攸知道,他在袁绍那边得罪了许多人,所以求谁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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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当机立断投靠曹公,并且献计夜袭乌巢!
可问题是,他这么做,他的独子许祁今后还是没法做人!
而且曹公生性多疑,很可能在他死后杀他的独子,理由是他出卖了袁绍。
于是他把心一横,直接在你面前耍横,让你来杀他!
为何选你,你又可知?”
“这......”许褚想了想才道:“因为我姓许,他不想死在别人手里!”
荀彧闻言郑重的点点头,因为许褚终于开窍了。
“他自己死后,曹公便不好再找借口杀他儿子!
如此一来,邺城氏族也不好再敌视许祁这个孤儿!”
荀彧说完,喝了一口茶,这才继续说道:“可是许祁这个傻瓜,他不明白他父亲的一番苦心,如今却要来找你复仇,甚至还要杀我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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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那群刺客再动手,荀彧忽然转动了油灯。
后方的石壁忽然裂开,顿时一群刺客吓傻了。
只见石壁后面是一处军营的营房,此刻正有两拨重甲兵准备换班。
荀彧当即喊道:“有刺客!”
听见这三个字,比武场的重甲军立马行动起来。
他们的军令十分清晰,哪一队围堵哪条出入口,哪一队通知比武场管事,又有哪一队去通知徐州大狱收人。
仅仅半小时不到,在比武场各条通道乱窜的刺客就全部归案。
与此同时,荀彧也趁机把周围的机关都弄明白了。
不过最令他感慨的不是那些机关,而是海国军队的办事效率。
连每一个小兵都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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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苦笑不已,“我是真的不想见你们,难道你们看不出来我想隐世吗?”
呵呵呵......
荀彧是笑着说这句话,而且明显是大实话,所以前面那些人个个都不介意,甚至全都笑出了声。
随即,荀彧带着众人去到自己的住处,并且设宴款待。
一番闲聊之后,双方都了解了对方目前的处境。
荀彧不解的说道:“不会吧,按理说海王该给各位封官啊,而且他也不是小气的人才对啊!”
对于这个问题,陈群等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现场气氛逐渐安静了下来,都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
倒是荀彧,沉思片刻之后,笑着说道:“海王爱演戏,我琢磨着,他可能是想请诸位演一场大戏!
这起初嘛,很可能是故意怠慢诸位,然后再请诸位走一趟东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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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猜错了,那么诸位今后怕是要与我一样,得找个安静之所隐居了!
呵呵呵......”
众人苦笑不已,随即说起海王夏侯懋的具体性格。
他们现在很庆幸,在遇到曹操这种爱猜忌的主公后,还能遇到夏侯懋这样的良善之人。
如果不是夏侯懋,他们这群老家伙,估计已经步了孔融的后尘。
最后陈群道:“放心吧,海王一定会用咱们的,甚至还会用荀氏!
试想一下,他原本对咱们的好感不大,为何花如此大的代价,把咱们从邺城弄过来?
要我说,他是在故意怠慢我等,然后让东吴出手拉拢!
等东吴上钩,张辽那边也就开始大举进攻了!
至于咱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海王自有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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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都觉得很有道理。
而他们没注意的是,一群人在谈论间,已经将夏侯懋视为主公。
然而此刻的夏侯懋却在想,自己要如何将那群老家伙收入麾下。
这些人都曾是自己的长辈,而且都在汉室与曹魏担任过高官。
最关键的是,贾诩和郭嘉曾经比他们混得差,如今这两人的官位已经封顶,那么该给他们什么样的官位呢?
给低了,这群人肯定心里不舒服,之后办事肯定不上心。
给高了,海国官员肯定有意见,因为他们寸功未立。
所以夏侯懋想着,要不要把他们也纳入吞并东吴计划。
如果纳入计划,他们会不会因为对某件小事不满,直接趁机投靠东吴?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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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想得有点头疼,随即长长叹了口气。
“主人,您该休息了!”
忽然,书房门口有声音传来。
此刻夏侯懋才想起来,自己多了两名贴身侍女。
往窗外看了一眼,天色的确暗了下来。
夏侯懋起身出门,随后下意识的往宋紫薇那边走。
可是没走多远,卞春又提醒道:“主人,宋妃已有身孕,不宜侍奉主人!”
夏侯懋闻言停下脚步,并且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卞春。
“你的情报挺灵通啊!”
夏侯懋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为心里还没接受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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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刚刚靠近唐瑛的院子,就听见唐瑛在里面厉声质问某人。
第一百零九章 大汉守墓人
“谁?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你跟了我十五年,整整十五年,你为何要叛我,难道你没有心吗?”
“说出来,否则你会生不如死!快说!”
歇斯底里的唐瑛,是夏侯懋从未见过的一面。
“王妃!”
突然,院子里有侍女惊呼,听上去像是唐瑛晕了过去。
夏侯懋不再耽搁,赶紧快步冲了进去。
只见唐瑛的四名陪嫁侍女跪在地上,个个都在瑟瑟发抖。
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扶着唐瑛的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貂蝉两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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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们留在王宫的事,夏侯懋一直不清楚。
把唐瑛抱回屋里,随后查看她的身体状况。
还好,既不是中毒也不是受伤,仅仅只是气急攻心。
夏侯懋重新回到前院,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名侍女,不用猜也知道她们干过什么。
如今唯一能让唐瑛在意的,无非是去年流掉的那个孩子。
她们只是侍女,与唐瑛无冤无仇,所以背后肯定有指使者。
刘协,是夏侯懋脑子里跳出来的第一个名字,所以他根本不想审问。
恰在此时,卞春又道:“主人,奴婢擅长审讯!”
夏侯懋点点头,示意她立即开始。
卞春的手段与料想的一样,无非是点穴加倡家小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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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名侍女只坚持了四秒钟,便缓缓开口道:“陵帅......下咒!”
她说完后,直接气绝身亡,看上去相当诡异。
见卞春又要逼问其他人,夏侯懋赶紧拦住他。
因为剩余三人明显也被下了某种诅咒,而触发诅咒的关键词,就是“陵帅下咒”四个字。
“你们不用说话,我们问你们问题,对就点头,错就摇头,这样你们就不用死了,可以吗?”
三女闻言,同时点头,而且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陵帅是指一个人?”
三女同时点头。
“他的职责是守护汉室陵墓?”
三女再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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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唐妃出手的原因,是守护汉室陵墓的规矩?”
三女又一次点头。
“陵帅平时住在邙山大汉冢?”
咳喝喝喝......
这次不等三女点头,她们三人的喉咙中,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
紧接着,三人同时开口说话,可却是男子声音。
“夏侯懋,速将少帝皇后送来邙山,否则你族将鸡犬不留!”
夏侯懋笑了,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肯定不用等到现在。
“陵帅,你听清楚!
我将荡平大汉冢,无论你的道法有多高,都挡不住千军万马的长期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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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我派人把邙山挖平,甚至挖成一座巨大湖泊都行!”
那位陵帅闻言,立即恶狠狠的回道:“你这是数典忘祖行为!”
“你觉得我会在乎名声吗?”
“你这么做会遭世人诟病!”
“我觉得遭人诟病的会是汉室,因为胜者为王,你们没有话语权!”
“你究竟要如何?”
“不如何,就想拿大汉冢撒撒气!”
“你......”
那位陵帅说不出话,最后只能从三名侍女体内退走。
神奇的是,三名侍女没死,只是看上去奄奄一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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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春上前检查了三人的后脖颈,随后惊讶的说道:“她们身上的咒文竟然消失了!”
“带下去好好照看,她们今后便是自由身了!”
卞春微微有些惊讶,可并没有问出心中疑惑。
夏侯懋回到内屋,唐瑛并没有立即醒来的迹象,他只能在一旁照顾。
唐瑛身上没有咒印,所以她不太可能被操控。
那位陵帅的咒术与鬼咒娃娃类似,需要先得到对方的血液,然后才能通过某种咒术传输害人信息。
这有点类似信号发射器与接收器的关系,所以夏侯懋现在就想破解这种咒术。
按照对方的行为来判断,他想把唐瑛弄死,再把唐瑛送进大汉冢埋葬。
又因为成年人的气场比较强大,所以最终只是害了胎儿。
沉思良久之后,夏侯懋试着念诵《渡魂经》,因为他始终感觉那种害人咒术属于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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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经时,他捧着唐瑛的双手,希望效果会好一点。
这回他是心中默念经文,所以周围的侍女都不知道他在干嘛。
大约一小时后,当夏侯懋念到十八遍的时候,唐瑛终于缓缓苏醒。
“郎君,嘤嘤嘤......”
唐瑛一醒来就开始哭,随后说她做了一个梦。
说是她被装进了一口红彤彤的棺材里,棺材一直在朝深渊中下坠。
就在她万念俱灰时,夏侯懋如神兵天降,一把捏碎了棺材,并且对着深渊下方破口大骂。
梦里她听不懂夏侯懋骂了什么,只感觉夏侯懋的声音跟打雷似的,可听着却感觉很舒服。
“这就对了,我刚刚在心里为你祈福,希望你赶紧好起来!
你看你,整天只知道与算盘过不去,瞧这青葱小手都生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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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需要阴阳调和,你得好好补偿我才是!”
听着夏侯懋的呢喃细语,唐瑛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
正当两人打算亲热时,夏侯懋的肚子突然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说实话,他饥饿时肚子的叫声真的很大,就连外面的宫女们都听得无比清晰。
唐瑛嘻嘻一笑,随后翻身起来吩咐貂蝉姐妹准备饭食。
她此刻的阴郁情绪,已经随着刚刚那个奇怪的梦一扫而空。
吃饭时,貂蝉又将自己的经历复述一遍,听得夏侯懋唏嘘不已。
不过有件事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刘辩交给她们的易容术。
她们仅仅只是学到皮毛,都能行走江湖,如果完全参悟的话,岂不是可以像亚瑟那样瞒过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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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夏侯懋立即有了主意。
易容类典籍虽然晦涩难懂,可却难不倒医女蔡娴。
只要让她弄明白,再翻译成白话文,那么就能让某些特殊部队使用。
当夏侯懋索要《千面术》时,貂蝉丝毫没有犹豫,直接递过来一份羊皮书。
夏侯懋苦笑道:“邹二姐如此信任我,倒是让我汗颜了!
你们有何诉求,不妨说说,我一定尽量办到!”
然而邹氏两姐妹只是微笑摇头,貌似完全没有诉求。
倒是唐瑛,她忽然抱着夏侯懋的胳膊说道:“有的,只是不方便说罢了!”
她说完后看看周围,发现只有卞春与卞夏不熟悉。
夏侯懋苦笑道:“说吧,她们不会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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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们的耳朵很灵,就算去了前院也能听见!”
唐瑛愣了愣,心说这俩货什么人啊,耳朵竟然那么尖。
“她二人已年过四七,可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刚好她二人对郎君有情,郎君何不助人为乐?”
夏侯懋闻言愣了一秒钟,随即抬头看看站在旁边的两人。
“不会吧,两位姐姐哪里有四十七岁?”
“不是四十七,是四七二十八岁!”
“原来如此!”
夏侯懋心说,唐瑛什么时候说话还带拐弯的。
“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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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似乎铁了心要帮帮那两人,这会儿连从不擅长的撒娇术都用上了。
“光侍寝不给封号,这不太合适!
这样吧,明日正式封两位姐姐为才人!
今后呢,你们还是住在这里,一切基本如旧!
倘若你们有何才艺,比如擅长医药、织布等等,可以与唐妃商议着操办起来!
我的起家经历就不细说了,你们今后慢慢都会知道!”
夏侯懋说完,发现貂蝉与邹夫人已经激动得流泪,因为她们本以为夏侯懋绝不会破例宠幸侍女。
“谢王上,谢娘娘!”
二女高兴坏了,因为她们之前无论是在宫里还是宫外,一直被人在背后喊老姑婆。
十年前她们还不在意,因为十八岁的老姑婆也是有人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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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二十八岁,就连勾栏里的龟公都看不上她们。
至于原因就不用说了,这个时代的平均年龄只有二十六岁,所以她们再过几年就属于老年人了。
这一夜过得实在太疯狂,夏侯懋确实舒坦了,因为唐瑛安排貂蝉姐妹一起侍奉。
可是他的两名贴身侍女卞春与卞夏,简直是遭了老罪。
曹操从前宠幸卞夫人,她们也是可以听见的。
然而曹操毕竟是普通人,其战斗力完全无法与夏侯懋相提并论。
此刻春心萌动的二人,只能通过打坐来排忧解痒。彡彡訁凊
次日一早,夏侯懋如往常一般起床上朝,而唐英三人则是赖在床上起不来。
与此同时,周彻与鲁赐这两天越来越活跃,因为她们打听到贾诩即将回徐州城述职。
因此,这两人立即传讯回建康,说明海国朝堂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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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东吴的一流间谍,传讯手段会是世人没见识过的方法。
怎料周彻二人一行动,直接让夏侯懋大跌眼镜。
她们只是买通了送菜的商贩,而那名商贩却是夏侯懋的心腹情报人员。
信件上除了火漆印章之外,只有角落上的一处暗记。
这种事对于夏侯懋的情报部队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
信件被送到了东吴生丝贩子手中,那人就是东吴间谍在徐州的负责人。
信件很快出城,一路快马加鞭送往建康。
而送信的快递小哥,一直假扮徐州兵部使者,甚至在用徐州驿站资源。
好家伙,夏侯懋得知消息后感慨不已,没想到东吴人还挺会玩。
将东吴套路摸清楚后,夏侯懋先命人伪造一份信件报告孙权,说海国将派一支秘密部队,前去邙山皇陵夺取镇龙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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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得到镇龙法器者,可凭借此物修建龙脉,并镇压千年气运,以建万事不拔之基。
未免孙权不信,他甚至举例说王莽新朝之所以快速衰败,就是因为没动大汉龙脉,最终被气运反噬。
夏侯懋之所以撒这个谎,完全是因为想测试东吴情报网是否灵通。
真要凭借东吴那点微弱力量,去干翻一名大汉朝豢养几百年的炼炁士,夏侯懋觉得不可能办得到。
又是三天后,孙权在仔细谋划如何夺取徐州后,终于收到了夏侯懋的测试信件。
孙权看完之后笃信不疑,随后召集东吴的所有心腹游侠,立即前往洛阳邙山夺取镇龙法器。
原本孙权办这件事应该悄悄进行,可是他左思右想之后觉得,夏侯懋身为武林盟主,肯定派了大批高手过去,自己那点人过去别被人一锅端了。
念及此处,孙权果断将消息透露给蜀汉与曹魏的细作。
还别说,孙权干这种事也挺在行,看上去不是第一回这么做。
紧接着,成天在家养病的刘备与曹操,得知消息后立马派人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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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方一动,北方胡人也想掺和一下,毕竟很多人都相信气运是真实存在的。
一时间,天下各地游侠,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奇人异事,都在往洛阳方向赶。
声势最浩大的要数蜀中的一些少数民族,因为他们也想入主中原,而且他们对气运之说比汉人还要迷信。
有一说一,东吴那帮人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他们只花了六天时间,就找到了大汉冢的真正入口。
可问题是,直到天下各地游侠赶到入口附近,东吴的人也没出来。
所有人只在入口附近,发现一些脚印与干粮碎屑。
而且所有脚印都是往陵墓里面走,并没有往外走的迹象。
于是现场就有人提议,大家组成一个临时夺宝联盟,否则很可能被东吴游侠夺宝跑掉。
这种事孟获喜欢干,因为他一直认为娆疆就该领导其他民族。
曹魏的人觉得没必要争,所以立即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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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湖上一些闲散人员却不干了,他们都觉得这种拔高身份的事,必须争一争。
就比如山西赵四六,这人看上去只是个马大哈,可其实来大汉冢是带着目的来的。
又比如山东燕国安,他就是为了夺宝而来,并没有想要争夺镇龙法器。
还有河西徐步辉,此人为了在江湖上稳定徐氏的声望,基本上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
这三人领头,与孟获约定简单比试一番就行,毕竟这个临时联盟根本没什么约束力。
中原游侠一致认为,孟获这种娆僵首领的武艺也就那样,否则不可能被魏延那种人轻易击败。
然而较量之后,所有人才知道自己错了。
孟获不但力量奇大无比,武艺也是出奇的高。
第一百一十章 孟获的领导才能
赵四六三人也算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联手却始终无法拿下孟获。
后者顺利当上临时首领,随即带领一众江湖人士进入大汉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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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娆僵的奇人异士,一点都不比中原少。
孟获带来的人,大多擅长驯养蛇虫鼠蚁,所以很快找到东吴游侠的踪迹。
血液、短肢、碎布条等等,墓道中比比皆是,可就是看不到一具完整的尸首。
这是一座巨型墓葬群,有些地方修建得像皇宫内院,而有些地方还没有正式完工,连黄土层都露在外面。
上万人进入陵墓后东敲敲西打打,都想第一个找到墓室内部入口。
可是因为墓室太大,而且墓道多得像迷宫,所以很快就有人走散了。
比如易容后,藏在人群中的三墨传人墨岑、楚戈,以及变得十分低调的秦宣。
又比如刘备和曹操的心腹,他们都是带着任务来的,而且手中都有一些墓室资料,所以他们全都在各行其事。
只有孟获,依旧傻乎乎的带着一群江湖游侠,在第一层墓室参观游览。
根据墨家掌握的资料,大汉冢一共有九层,且每一层都有凶险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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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图纸的话,一般人很难活着离开。
比如刘备的团队,他们就是一群十足的外行人,即便拿到了图纸,可依旧死伤惨重。
就在刚刚,他们在某节墓道中遇到了流沙,当场有一半人被埋。
于是,剩下的三十人立即撤退,并且快速回到第一层迷宫。
他们的突然失踪与突然出现,终究引起了孟获等人的注意。
在众人的逼问下,刘备手下的领头者交出了地图。
于是,孟获等人终于来到第二层,可他们也遇到了类似的机关。
首先是一群木偶弓手,就够现场上万人喝一壶的。
因为准备不足,当场有上千人死在第二层墓室。
无奈之下的孟获,立即带人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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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即便前方如此凶险,可却没有一人离开。
因为按照常理,能修建如此凶险机关的墓葬群,里面一定藏了无数奇珍异宝。
这里的事,很快传遍天下,因为很多游侠都在悄悄搬救兵。
只有海国夏侯懋,他什么消息都没收到,因为他压根就没关注这边的事。
又是五天之后,邙山又来了上万人,这回有一多半是专业盗墓贼。
这次藏在墓葬底层的那位陵帅终于坐不住了,于是立即联系当世有名的炼炁大家。
第一个收到消息的,是隐居在徐州的那位老夫子。
他叫邹衍,表面身份是战国末期的著名文学家。
因为活得年头够久,所以行内人全都尊敬的称其为邹夫子。
邹夫子得悉这件事后,只能是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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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让那些人撤回来,两位以为我能办得到吗?”
邹夫子闻言嘴角直抽搐,因为夏侯懋把他的谣言说得太轻松了。
邹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夏侯懋,所以只能低头不语。
而张道陵则是不解的问道:“我说重孙女婿啊,你好好的为何与汉室守墓人过不去呢?
就算你想要宝贝,也不能干这种事嘛!”
张道陵上次在夏侯懋这边吃瘪,所以现在说话变得相当客气。
夏侯懋反问道:“我说太姥爷,难道你不知他害了我那苦命的妾室吗?
去年唐家妾室小产,那个陵帅承认是他下的手!
我随便说句话还击,难道这也算过分?
我现在甚至怀疑,我那几个死去的妾室,以及琪瑛的那个孩子,都是她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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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
张道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完夏侯懋的诉苦,突然说出这么两个字。
夏侯懋不明所以的问道:“什么太公?”
“我是说,你该称呼我太公,而并非太姥爷!”
“好吧,太公!
不管怎么说,您孙女至今不敢与我团聚,总说什么还有一劫未渡,我就怀疑是那个混蛋从中作梗!”
见夏侯懋说得言辞凿凿,张道陵下意识看向邹夫子。
“夫子,那个老家伙的命格很硬,我是不敢推算!
您看......”
邹夫子无奈,只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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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取出一小把铲币,随后往地上一抛。
在铲币落地的一瞬间,夏侯懋明显能感应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力量汇聚过去。
叮叮叮......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一把刀币呈现官鬼丑土卦象。
大概意思是官家凭空变出凶坟,引发众多小人现世,这里可以有很多种解释。
张道陵也只能解析八九成,所以看到卦象之后又扭头看向邹夫子。
“是他自己作怪,这怨不得我家懋儿吧?”
邹夫子闻言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微微颔首。
好片刻后,夏侯懋实在受不了现场的气氛,于是开口问道:“那个......两位,我能问下,我家琪瑛现在能与我团聚了吗?”
听见这个问题,那两人这才重新看向地上的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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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严密的分析,两人同时点了点头,甚至露出了微笑。
随后,两人轻笑着飘离王宫,完全没有与夏侯懋道别的意思。
说实话,夏侯懋感觉这些老家伙真的很没礼貌,他觉得至少在来去时,得简单客套一番才对。
腹诽之后,夏侯懋立即派出自己的海东青去找张琪瑛。
太久了,他每次想起吕玲绮、陈依依等人时,都会下意识思念张琪瑛。
还记得她当初临走时,一再要求带走吕玲绮等人避难。
可是夏侯懋没有答应,因为系统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直到后来陈依依等人身死,夏侯懋这才追悔莫及。
另一头,孙权因为与自己的盗墓大队失去联系,所以正在思索接下来的方案。
这种事,他不方便与东吴百官商议,所以他只能与孙氏族人商讨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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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最近孙恒在家休息,而他又是孙氏年轻一辈武艺最高之人。
所以夺取镇龙法器的重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身上。
另一边,刘备因为身体每况愈下,所以也生出了肃清朝野的想法。
因此再次对赵云和马超下令,让他们带人去邙山夺取镇龙法器。
名单中原本有黄忠和魏延,怎料这两人一个重伤未愈,一个假装重伤未愈。
原本名单中还有诸葛亮,但是刘备又担心司马懿进军汉中,所以就没安排诸葛亮公干。
又因为李严最近贡献了蜀锦机,所以刘备给了他尚书令一职。
他这个尚书令与荀彧当初在汉室的官位相当,可是李严却没什么实权,原因是他与夏侯懋的翁婿关系。
另一头,曹操因为曹冲大病痊愈而心情大好,随即也释放了老三曹彰。
不过曹彰很快被曹操派去邙山,目的也是夺取镇龙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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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被禁足的曹植也获得了自由。
卞夫人得悉后,立即吹枕边风,说曹丕是无辜的,他因为害怕被冤枉,所以才离家出走。
然而曹操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曹丕之所以逃离邺城,一定与周不疑投毒有关。
因此,他立即派满宠去审问周不疑,要求一定要从周不疑口中得到真相。
然而他的亲兵却汇报说,前两天满宠因为受贿,此刻已经在牢房被打得奄奄一息。
“混账,是谁敢打满伯宁,难道不知他是我魏国第一忠臣吗?”
曹操的怒吼,无法得到回答,因为命令是他自己下的。
他当时甚至怒吼道:“竟敢与夏侯小贼谈笑风生,给寡人打死他!”
见现场没有人回答自己,曹操似乎想起了当日的情景。
“查,一定要严查此事,必须还满伯宁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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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亲卫走了,谁都知道怎么一回事,可却没有人敢提醒曹操。
满宠被送回家,一家人立即哭哭啼啼的给他疗伤。
他的儿子还算冷静,因为曹操的脾气他很清楚。
可是满宠的孙子还年幼,所以嘴上不断发牢骚。
这话很快传了出去,继而传进了曹操耳中。
曹操满脸黑线,因此立即下令对满宠一家满门抄斩。
这件事很快在邺城掀起惊涛骇浪,因为满宠一直扮演曹操的忠犬角色。
如果连他都要被满门抄斩,那么其他人肯定也没有好下场。
于是乎,邺城文武再一次变得风声鹤唳,一个个都在想方设法的逃离邺城。
特别是降臣陈琳等人,他们整天活在恐惧中,生怕有一天屠刀会落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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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眼线很多,陈琳等人出逃的事,很快被曹操知晓。
曹操也是没办法了,只能派军队去拦截。
陈琳等人没走掉,所以一个个变得惶惶不安。
而曹操这边得知事情的真相后,心中已是五味杂陈。
于是,他痛定思痛,决心将失去的人心重新找回来。
所以他一边给陈琳等人升官,一边承诺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至于满宠一家,因为已经把他们押入大牢,甚至连罪名都公布了,所以只能削爵处理。
他甚至让人散播谣言,说满宠一家确实已经投敌,不杀他们已经是开恩。
这件事很快平息下去,邺城文武百官逐渐安心。
而满宠一家,因为舆论的压力,只能离开曹魏,并南下去往海国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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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很快得知消息,于是立即派人去迎接满宠一家。
为了让天下士人知道,发生在满宠身上的所有事,夏侯懋将满宠一家的故事,改编成话本让说书先生四处传播。
这件事很快引起天下士子的共鸣,随即有不少人赶去徐州谋官职。
另一头,曹操得悉夏侯懋跟自己玩这一手,当其气得一病不起。
无奈之下,他只能提前让曹冲监国,甚至有立即立曹冲为太子的意思。
曹魏官员,原本觉得曹冲年纪还小,根本不足以监国。
可是,当曹冲第一天主持朝政后,曹魏所有官员都心悦诚服。
原因无他,曹冲的一言一行,都是文武百官心中标杆一般的做派。
比如收纳各地赋税,如果按照曹操的意思,那就是交不上来的地方官全部斩首示众。33qxs.m
可问题是,有些地方是真的穷,而且百姓少得可怜,有地也种不出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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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曹冲这人非常重视亲情,而且对曹丕基本不设防。
这边的事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而蜀汉那边也在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刘备从前因为长期好龙阳之癖,所以一直没有子女。
然而等他病倒之后,越想越感觉心里不甘心。
于是他某天突然忍着恶心,给自己灌了几口催情酒,并找来自己用来当挡箭牌的皇后侍寝。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天下格局再变
还别说,就这一次,那位穆皇后就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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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身为过继来的长子阿斗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存在,甚至有太监跟刘备谏言,可以秘密处理掉阿斗。
此时的阿斗已经十来岁,他什么事都懂,也什么事都知道。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一旦穆皇后诞下男婴,他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结局。
于是,他悄悄与假关羽和假张飞的养子结拜,并且歃血为盟。
最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他竟然能悄悄联系上蜀汉一些不得势的官员,准备来一场夺嫡加政变的戏码。
三名少年正在做的事,暂且无人关注,所以他们进行得很顺利。
再说邙山大汉冢,因为不断有盗墓贼加入,所以很快找到第三层墓道入口。
第三层有不少石棺与陪葬陶勇,以及大批金银珠宝。
现场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游侠与盗墓贼,当场为了财宝直接杀得血流成河。
一些聪明人带着少量金银火速撤退,因为墓道中的厮杀实在太惨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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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批人出来后,立即引起附近守军的注意。
守军统帅不是旁人,正是曹魏中军主将曹仁。
事实上,他一早就收到了曹操的军令,除摸金校尉之外,大汉冢许进不许出。
另一头,曹操的摸金校尉已经进入墓道第四层,一起的还有墨家弟子,以及一些顶尖盗墓贼。
在这里,墨家弟子暂且结盟,因为从第四层开始,墓道中实在太危险了。
前三层基本都是机关陷阱,从第四层开始,不断有阴暗生物出现。
就比如刚刚,这群人遇到了大批变异尸甲虫。
如果不是相里氏秦宣带了一些火油,估计所有人都会当场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另有一拨人,似乎是职业盗墓贼,他们自称敬土宗。
墨岑等人没听过他们的名头,但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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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摸金校尉与搬山道人,墨家是知道他们的,不过也没有多嘴说什么。
除此之外就是一向神出鬼没的地龙宗,这个宗门的人非常少,传闻每次出现必有重宝现世。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佛教徒姚振也进了古墓,据说是为了度化孽缘而来。
“小心,前方还有尸甲虫!”
一群人正在墓道中不紧不慢的走着,人群中的敬土宗门徒,突然激动的说了一句。
吱吱吱......吱吱吱......
紧接着,所有人再次听见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宛如尸甲虫已经在啃食自己的骨头。
恰在此时,佛教徒姚振忽然大声念起经文,他甚至用上了炁。
渐渐的,那种密集的声音消失了,墓道中重新归于平静。
众人不明所以,可也没有不识趣的开口询问,都认为那是墓室中的阴魂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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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姚振笑了笑,随即当先往前走,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四层墓室似乎什么都没有,因为除了周围的壁画,这里连一间墓室都没有。
大约五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一座大型墓室。
这里除了九根石柱,以及一些看似古朴的浮雕,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秦宣忍不住问道:“姚振禅师,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放心,我秦宣一向只对机关术感兴趣,那些财宝法器我一概不要!”
姚振闻言笑而不语,随即看向其他人。
墨岑道:“我相夫氏只研究术法与精妙工艺,同样对财宝没兴趣!”
楚戈下意识接口道:“我邓凌氏有收藏宝剑的习惯,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紧接着,姚振又看向其他人,似是想要提前确定分赃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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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金校尉首领从不自报家门,他只以发丘中郎将自居。
只见那位藏在黑铠甲内的汉子道:“财宝,只取一样!”
这人似乎不擅长聊天,或者说不太愿意与人闲聊。
接着是五名搬山道人,领头者道:“行内人都知道,我族一直在寻找雮尘珠,只为解除族内诅咒!”
随后敬土宗领头者接口道:“我宗向来只取极阴之土,绝不争黄白之物。”
最后只剩一人,所以人们齐刷刷的看向那位自称地龙宗的老汉。
这人看上去脏兮兮的,而且后背有些佝偻,不过眼神看上去却是很有神。
“老朽一向爱收集魂魄,倘若诸位小友愿意出售一缕自身灵魂,那么老朽愿意用绝世宝物来换!”
脏老头说话时,一双眼睛不断在众人身上扫视,那样子就像在看商品似的。
除姚振外,现场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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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脏老头笑了起来,随即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道:“夏侯懋那个小杂种说,要派人把邙山挖成湖泊!
老朽倒要看看,他派来的人究竟有多大能耐!
娃娃们,你们一起出手便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原来他就是陵帅,也就是大汉冢的守墓人。彡彡訁凊
尽管他这么说了,但现场还是有许多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至少在墨岑等人看来,这件事似乎与夏侯懋毫无关联。
哗啦!吱吱吱……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脏老头突然化身一堆尸甲虫散落一地。
现场众人大惊失色,因为那些尸甲虫实在太近了,转眼就爬了众人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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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时,姚振又在念经,声音就跟敲钟似的。
这次尸甲虫没有突兀消失,而是快速爬向浮雕上的一些孔洞。
众人安然无恙,可藏在暗处的陵帅却是暴怒不已。
“佛家小子,你与老朽为敌,莫不是想逼着老朽屠杀你佛门中人?”
陵帅的声音,不断在这间大墓室回荡,他给人的感觉十分抓狂。
“阿弥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听见这话,藏在暗处的陵帅直接没了声音。
随即,姚振看向墨岑,因为墨家对机关术十分了解。
要说墨家后世越来越衰败也是有原因的,就拿陵墓机关来说,人家建成什么样都拦不住你,谁会放心墨家存在?
只见墨岑随意扫视周围之后,在现场的石柱上,找到了一些隐藏小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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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层入口很快被发现,看得陵帅嘴角一阵抽搐。
本以为墨家典籍已丢失,墨家弟子不可能知晓那些神奇的机关术原理。
可是,墨家传承还是完整的传了下来。
最要命的是,大汉历代皇帝对墨家都不太友好,就连陵帅本人都与墨家发生过冲突。
因此,墨家派人来盗墓,一丁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邹夫子卜卦之后,直接婉拒了陵帅的求救。
说到底,汉室是咎由自取,他陵帅也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看着墨岑等人一层层推进,陵帅也是被逼急眼了,所以开始以禁术对抗。
如果以术法一对一厮杀,他丝毫不惧任何人。
奈何他一向都是孤身一人行事,甚至连衣钵传人都没有,而且他的守墓人身份也不允许有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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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最初发下的血咒,他死后会化为僵尸,永远守护大汉冢。
谁也没想到,他在墓中清净修炼,境界一直在突破,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这边战斗一直没有停歇,而夏侯懋那边,已经按照剧本诱使孙权上套。
按照孙权的设想,不能想着派兵去徐州,因为那边的百姓一个个对夏侯懋无比崇拜。
从前周瑜就是因为低估徐州百姓,这才连续几次吃亏上当。
所以,孙权觉得这回得反着来,直接让何澄把徐州一些郡县的守军调到东吴。
只要东吴兵马增加一倍,就算张辽再能打也挡不住。
再加上贾诩这个老狐狸被调走,庐江郡肯定守不住,合肥城必定被拿下。
当夏侯懋等人,得知孙权的想法如此简单直白,一个个都感觉有点不真实。
随即,夏侯懋与何澄配合,给孙权调去了十五万海国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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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这批士兵明白,他们去东吴不是投降,而是等待军令拿下东吴,夏侯懋可算是费了牛劲。
因为校尉与小校大多容易讲明白,思想也容易灌输。
可是一些脑子不好使的大头兵,那可真是太难教育了。
这些人不识字,而且很多方言不通,最后只能留下一批脑子不太好用的人,再找会讲各种方言的小校,逐一跟他们讲述海国思想。
就这,还不能跟士兵直接明说,要去东吴占领地盘,毕竟去东吴之后,肯定要受到东吴高层的检阅。
这件事足足折腾了一个月,直到入冬时节,十五万大军才缓缓离开海国境内。
孙权高兴坏了,因为从时间上推算,何澄的办事效率刚刚好,既不算快也不算慢。
他给何澄许下承诺,到时候会给他划分半个徐州,再封他一个侯爵。
原本这件事进行得好好的,怎料曹操与刘备不知怎么就得知了消息。
这俩货担心孙权一家做大,又担心这是夏侯懋的奸计,于是同时怂恿双方,希望他两家原地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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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徐州十五万大军过江之后,这件事就已经不是秘密。
夏侯懋无奈,只好在家大发雷霆,并且派兵把宋威与何澄软禁在家。
另一边,他写信给孙权,要求他把十五万海国兵马还回来,否则明年必定决一死战。
这件事很快传遍天下,顿时给刘备和曹操乐坏了,曹操甚至连病都好了。
孙权乐呵呵的回信,说是只要把荆州还给他,海国十五万兵马必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谁都看得出来,孙权这是不打算还兵马,所以双方决战就在三个月之内。
然而大半个月后,夏侯懋的一项决定,直接让天下一片哗然。
他竟然答应归还荆州,只不过要求善待他封过的那些侯爵,甚至包括荆州所有氏族。
这下刘备和曹操同时坐不住了,如果夏侯懋真的这么干,那么东吴即将变成天下老大。
首先是领地,孙权得到荆州之后,绝不可能归还海国兵马,反而会北伐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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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整个南方就变成了东吴的领地,孙权接下来一定会逼刘协禅位。
他可不像夏侯懋,不可能与刘协讲什么仁义道德。
所以,刘备慌了,曹操也坐不住了。
在他们眼里,夏侯懋还是那个夏侯懋,没有徐州百官辅佐,他连吕布都不如。
这一切的开端,就是夏侯懋杀了宋氏十二子。
与此同时,外界传闻,贾诩已经回到徐州,并且被软禁在自家大院。
各方斥候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成天在贾诩家的院子外面晃荡。
还别说,各方斥候不久后都确认,贾诩的确已经回到徐州。
刘备慌的不行,于是就想提醒夏侯懋,绝对不能把荆州还回去。
可问题是,他与夏侯懋的关系相当恶劣,所以只能让黄忠办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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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那边也是一样,为了让夏侯懋别犯傻,他直接找卞夫人传话。
内容很复杂,大概意思是孙权不会信守承诺,这笔买卖肯定血亏。
同一时间,刘备与曹操同时在边境增兵,必要时直接瓜分海国地盘。
对于这种事,夏侯懋丝毫毫不在意,边境各城依旧照常过日子。
就在夏侯懋想着,接下来是不是该收网时,徐州港口那边却出了事。
郭嘉病重不治,已经去世。
事情来得太突然,夏侯懋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一时有些乱了方寸。
港口那边关系着海外大批海军,以及大片领地。
所以必须赶紧找个人来接替郭嘉,否则海上必然一片混乱。
至于郭嘉的死因,东吴、曹魏、半岛贵族、倭奴全都有可能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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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港口最近的是甘宁舰队,所以夏侯懋立即派他封锁港口,不允许任何人与船只出入。
与此同时,夏侯懋找来陈群与程煜,并与他们说明郭嘉所做的工作。
程煜道:“奉孝一向算无遗策,能刺杀他的人一定不简单。
所以老夫建议,先从他身边的人着手!”
陈群道:“查案是其次,我怀疑奉孝正在做的事,或者说他的存在,挡了某人的路!
因此,海王您还是派人去接手奉孝的公务为妙,否则接下来的事可能变得更麻烦!”
听了两人的话,夏侯懋心中立即有数,所以面不改色的问道:“二位以为,谁人可接替奉孝?”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沉默不语,因为他们不便自我举荐。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陆逊之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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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反观海国上下,似乎也没有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
“岳父大人,若您不弃,还请在我海国出仕,接替这右丞相一职!”
夏侯懋将姿态放得很低,甚至与其对面而拜。
陈群受宠若惊,他原本以为夏侯懋的意思,是让他举荐荀彧。
而前段时间,荀彧已经明说,他不愿再出仕。
陈群接受了右丞相一职,随即说明他想用一起南下的魏国弃臣,夏侯懋自然没意见。
次日一早,陈群火速出发前往徐州港口,夏侯懋心中总算安心了一些。
他不认为陈群等人会叛自己,因为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一起去港口的还有程煜、孔晨等人,他们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另一头,曹操在家得知郭嘉的死讯,当场号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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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一直与郭嘉有书信往来,他甚至想让郭嘉辅佐曹冲。
如今郭嘉一死,他只能为曹操另谋良师。
与此同时,夏侯懋命人为郭嘉以国礼厚葬,甚至命人建造海国功勋祠。
当人们得知,无论文臣武将,只要有重大功勋的臣子都能留名,整个海国上下都变得一片肃穆。
曹操、刘备、孙权得知这件事,都知道这是拉拢人心的好办法,当下也想着建造功勋祠。
奈何这三人手头都很紧,所以得慢慢来。
如果花钱太少,功勋祠建得像普通土地庙,估计会被天下人笑话。
同一时间,孙权已经派使者渡江来到徐州,目的是签订割让荆州协议。
这回来了两人,一个是老谋深算的张昭,一个是老熟人诸葛瑾。
张昭这人别看一把年纪了,可为人却是十分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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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诸葛瑾,他因为对夏侯懋十分了解,所以心中一直在反问,夏侯懋真的如此不堪?
东吴使团进城,张昭一改往日习惯,他竟然骑马观看徐州景象。
他一路走一路傻笑,看徐州的一景一物,都像在看自家财产。
在他眼里,要不了多久,徐州便是东吴领地。
游览过徐州的风土人情之后,张昭与诸葛瑾来到了海国宫殿。
夏侯懋还没说话,张昭率先开口笑道:“本使张昭,这厢有礼了!
呵呵呵......”
他笑着说完,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下,接着又道:“听闻海王好他人妇!
您放心,我东吴弃妇不少,等过一阵子,老夫派人给您送一车过来!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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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声越来越张狂,就连诸葛瑾都看不下去了。
“子布大人,慎言!”
然而张昭却道:“哼!你一个副使,有何资格与老夫这般说话,还不退下?”
诸葛瑾当场气得脸红脖子粗,可却无可奈何。
因为张昭的地位在东吴,的确比他高很多。
“掌嘴!”
忽然,主位上的夏侯懋,轻飘飘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竖子尔敢!”
见有侍卫上前,张昭色厉内荏的怒喝一声。
啪!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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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诸葛瑾在东吴的标签都是唯唯诺诺的跑腿角色,所以张昭看不上他。
如今被这样一个小角色看扁,张昭心里已经气得想杀人。
于是,他挣扎着爬起来,随即指着诸葛瑾,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喝道:“下作小吏,你竟敢羞辱本使,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
“掌嘴!”
夏侯懋见这货不长记性,于是再次下令教训张昭。
后者这回彻底懵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夏侯懋现在被东吴揪住小辫子,可依旧如此敢打他这个东吴使者。
理论上,他不应该是唯唯诺诺的求自己,在荆州那边留下一亩三分地,也好在天下人面前留点颜面吗?
张昭因为气急攻心,再加上侍卫扇巴掌的力道越来越大,所以他直接晕了过去。
夏侯懋笑道:“子瑜,你先派人把他扔回驿站,待会儿咱俩好好喝两杯!”
诸葛瑾不敢违背夏侯懋的意思,毕竟人家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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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州这一亩三分地,人家随便动动嘴皮子,他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是真的不知道,张昭哪来的勇气当面挑衅夏侯懋。
他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给张昭安顿好,甚至给他请大夫看过。
临近中午时,诸葛瑾才重新回到海国朝堂。
然而这次,诸葛瑾却大惊失色,因为他看到了宋威与何澄。
东吴情报说,这两人因为事发,已经被夏侯懋软禁在家。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他们君臣竟然在谈笑风生。
换句话说,东吴得到的情报是假的,贾诩被剥夺兵权也可能是假的。
诸葛瑾越想越害怕,所以冷汗一瞬间就打湿了后背。
“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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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重新行了一礼,随即坐回自己的位置。
他依旧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在脑海里飞速分析目前的情况。
夏侯懋笑道:“子瑜不必惊慌,我海国肯定不会对你这样的能臣出手!”
此言一出,诸葛瑾猛的一惊,因为夏侯懋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海国君臣正在下一盘大棋,一个弄不好,整个东吴都会覆灭。
“敢问海王,贵国左丞相是否还在庐江边境?”
“是的,一直在!”
“敢问海王,那十五万兵马,是否全是细作?”
夏侯懋摆手道:“子瑜,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哦!
那十五万兵马怎么能是细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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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明只是按照寡人的军令,去建业城郊外驻守而已!
你也知道,寡人那个二舅哥孙权,隔三差五就给寡人闹点事情出来!
说实话,自从寡人执掌徐州以来,他的小动作就从来没断过!
你说说看,我现在还手有何不对吗?”
诸葛瑾已经听得满头大汗,他用袖子擦了一把之后,又问道:“海王啊,能不能告诉在下,您打算何时动手?”
夏侯懋闻言又笑了,随即道:“本来呢,至少还得等三五个月,因为寡人没有借口征东吴!
可是张昭这人很地道啊,一来就给寡人递上话柄!
你说说看,我能不接吗?”
诸葛瑾闻言张大了嘴巴,因为张昭之前的确很过分。
“子瑜啊,寡人现在正式向你发出邀请,海国朝堂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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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诸葛瑾差点没瘫软在地上。
按照夏侯懋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当叛徒。
这事如果传遍天下,那么他诸葛氏刚刚积攒的那点人气,必然成为天下笑柄。
可如果不答应,那么他诸葛瑾立马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思索再三后,诸葛瑾道:“海王见谅,外臣愚钝不堪,身无半点才华,还请放过在下这一回!”
诸葛瑾说着,当场给夏侯懋磕了三个头。
夏侯懋摆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随即说道:“子瑜你可得想好,你回去之后,张昭肯定不会放过你!
以他的脾气,就算你没有投奔寡人,他也一定将你说成叛臣。”
可诸葛瑾依旧摇头道:“无妨,我诸葛氏目前只求忠义名声,相信我家吴王会放过我的家人!”
夏侯懋闻言,总算知道诸葛瑾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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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的性命,来成就家族的名声,的确对后人大有裨益。
夏侯懋沉思片刻后问道:“与你打听一人,陆逊此人有何优缺点,他又在意何人何事?”
诸葛瑾闻言愣了愣,他忽然觉得夏侯懋就是个妖孽。
文武全才也就罢了,而且对人心把控得很好。
这个问题无论自己答不答,都会在自己心中留下一个疙瘩。
忽然,诸葛瑾发现夏侯懋的眼神中,有杀意一闪而逝。
他心道不妙,如果自己不回答这个问题,估计他不但会杀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家人也不会放过。
“回海王,陆逊此人心细如发,而且有勇有谋!
缺点便是太执着,认定一件事之后,他就算付出断臂代价,也会设法达到目的!
而他所在意的,无非就是家族兴衰与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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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在意之人......似乎没有,硬要说的话,还是他自己的家人!”
他说完之后,见夏侯懋依旧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诸葛瑾无奈,只好继续说道:“他目前有个心结!
那就是他的幼妹陆苛,如今已过嫁娶年纪,可依旧没有寻到好人家!”
“他是东吴大都督,难道嫁妹妹会很难?”
“海王有所不知,陆逊之妹最初是许给太史慈为妾的!
怎料过门之前,太史慈战场失利,被......被您关在了徐州大狱!
之后在吴王的撮合下,又许给了新任大都督鲁肃!
可是鲁大都督在军中因病暴毙,陆氏只能另寻他人。
而那时,大姑娘陆苛之名,直接被人传成了陆克,说是专克当世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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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王为了让时任陆将军安心,所以又撮合陆苛与吕蒙大都督!
可后来......”
话说到这里,夏侯懋总算明白了。
孙权是在拿这个陆苛做挡箭牌,他一早就打算除掉东吴那些骄兵悍将。
至于克夫谣言,都是孙权派人散播出去的。
诸葛瑾继续说道:“如今这位陆苛姑娘,年纪已经二十出头,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姑婆!
可陆逊这个兄长却不甘心,依旧想让她风风光光的嫁人,绝不让她去当侍女!”
“原本呢,陆大都督也考虑过把妹妹嫁给普通人家。
可诡异的是,连续说了三家,结果那三家都出了事!
一个酒后落水淹死了,一个在赌场与人斗殴被打成了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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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最惨,莫名其妙就染上了花柳,不到一个月就满身长毒疮而死!”
此后这位陆苛姑娘又多了一个恶名,那就是东吴人人谈之色变的鬼寡妇。
诸葛瑾说完,下意识瞄了夏侯懋一眼。
本以为夏侯懋会唏嘘不已,怎料这货竟然在微笑。
接下来,夏侯懋没有再为难诸葛瑾,后者顺利回到了驿馆。
然而令诸葛瑾无比郁闷的是,张昭已经带着使团一众下属离开徐州,据说是回东吴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夏侯懋早就先他们一步,派人以周彻的名义给孙权写信。
信件内容是,张昭在徐州索要好处不成,当面出言羞辱夏侯懋,结果被打了耳光。
信上另外提到,张昭悄悄见过海国兵部尚书何澄,极有可能是想操控海国那十五万兵卒。
两天后,当孙权收到信件时,顿时怒火直接冲上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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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这个混账东西,难道他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原本心情大好的孙权,此刻已经变得无比阴郁。
想想张昭这些年在东吴掌控过的部门,孙权已经不寒而栗。
如果张昭真的有心谋反,打算取代孙氏在东吴的地位,那么一场内战绝对无法避免。
所以说,孙权现在想的是,如何在内战中获得不败地位。
于是,他第一个想到了徐氏,因为这个家族人脉极广。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孙权前几年一直在打压他们。
如今徐氏只做买卖,官场的事一概不管。
想要拉拢的话,似乎只有联姻一途。
然而想想徐大丫与徐二丫,孙权又郁闷了,因为他早几年已经把徐氏得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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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重归于好,孙权立即安排说客登门拉关系,甚至以官方名义给徐氏一些税收上的幽会。
与此同时,在夏侯懋的一系列骚操作下,张昭回到东吴境内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建邺城,而是去了城外的军营。
这件事很快传进孙权耳中,这更加坐实了张昭谋反的罪名。
而就在孙权昨天收到假信件的同时,徐氏族长徐林也收到了夏侯懋的密信。
第一百一十三章 拿下东吴
大概内容不需要多说,因为徐林这些年一直充当夏侯懋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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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个原因,如今的徐氏已经掌控了东吴的经济命脉。
今日徐林接待了孙权的说客,知道孙权的意图后,他承诺绝不帮张昭谋反,但徐氏今后也绝不再入孙氏朝堂。
孙权得知徐林的回答后,心中变得五味杂陈。
不过他也相信徐林的话为真,因为他的反应合情合理。
接下来只要集中力量,把张昭牢牢压制住就行。
只要张昭本人一死,那么他的隐藏势力只能以孙氏马首是瞻。
不巧的是,东吴有一名顾氏官员,这人从前是袁氏的暗子。
他如今被夏侯懋启用,所以得知孙权的计划后,立即派人去通知张昭,说孙权因为他把这次出使徐州的计划搞砸,此刻正想着如何惩治他。
不仅如此,孙权又在秘密启用徐氏,而徐氏已经准备把他张氏连根拔起。
要说孙权心狠手辣,对付他张昭的可能性不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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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惩治了他,之后也有可能对他重新启用。
可是徐氏不一样,徐大丫与徐二丫之所以成为弃妇,害得徐氏成为江东笑柄,他张昭可以算是罪魁祸首。
所以双方绝对是死仇,而且是无法调和的那种。
因此张昭慌了,他拄着拐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不知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片刻之后,他把心一横,随即去游说营中将领。
在这里统兵的是孙权的叔叔孙静,这人的领兵才能不怎么样,可却是对孙氏极为忠心。
而且这人没什么野心,所以一直能被孙权重用。
张昭的游说借口很充分,说是徐氏掌控了东吴的所有买卖,此刻他们趁建邺城兵力空虚,所以打算来一场政变。
张昭虽然年过六旬,可那张嘴是真的很能说,所以孙静很快被说动了。
随即,他又在循循善诱之下,从孙静手中得到了五万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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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兵分两路,孙静领兵接管建邺城的城防。
张昭的理由是,原来的城防将领,最初是由徐氏的人提拔起来的。
而张昭自己,则是带兵去了徐氏住宅区。
徐氏是个大家族,光是私兵就多达八千,所以张昭想要一鼓作气灭掉整个徐氏。
五万人包围一个大社区,也算是绰绰有余。
张昭趾高气昂的进了徐氏大院,随即高声喝道:“张族长,出来受死吧!”
吱呀!
徐氏大厅的木门被打开,徐林缓缓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张昭身后的兵卒,全部是徐州重甲军,连一个东吴兵卒都没有。
张昭笑道:“徐林啊徐林,凭你也想与老夫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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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拿下!”
徐州兵卒刚要动手,却见徐林忽然从袖子里取出一面花里胡哨的小旗。
哗啦!
现场兵卒见状,齐刷刷的单膝跪地。
徐林笑了,而张昭则是很懵圈,他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尔等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张昭嘴上怒吼,可心里却在不断往下沉。
“左右,斩杀此贼!”
噗!
张昭原本还想设法震慑周围的士兵,可是那些徐州重甲军,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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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就这么死了,徐林也算报了压抑已久的仇恨。
哒哒哒......
不等徐林再说话,一队重甲骑兵突然急速奔来。
“这位可是国丈徐大人?”
“是!”
“王将军传话,邀请您前去接管邺城政务!”
“这么快吗?是否已经拿下孙府?”
“已经围死,但王将军说,不宜对孙氏斩尽杀绝,毕竟孙家三小姐还在徐州城!”
徐林点点头,心说夏侯懋这人还算有情有义。
如果他真的对孙氏斩尽杀绝,那么他徐氏早晚也会是那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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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徐氏阴差阳错选对了女婿,今后一甲子之内都会兴盛。
徐林带着自家曾经为官的子弟,快速往东吴曾经的朝堂赶去。
他们高兴坏了,因为这些年实在被孙氏这个白眼狼打压得不轻。
与此同时,孙权已经在家准备自缢。
就在刚刚,他还试图派人向九江方向的陆逊求救。
然而他派了孙氏豢养的上百名顶尖高手出门,可是连一人都冲不出去。
徐州的铁甲军士卒,相互之间配合得非常好。
孙氏那些武林高手冲进去,没有一个能坚持十息的。
因此孙权绝望了,他只能自我了结,因为他觉得张昭不会放过自己。
原来,孙权道目前为止,依旧不知是夏侯懋在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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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不要......嘤嘤嘤......”
见孙权要上吊,东吴后宫里的妃子全都冲了出来。
一群女人哭得稀里哗啦,现场一片闹哄哄的。
孙权见状,当真是连交代后事的力气都没有。
紧接着,吴国太忽然在仕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她的神色无比凝重,可头脑却是十分清晰。
“权儿,你给为娘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输了,寻死算怎么一回事?
我孙氏男儿顶天立地,从未有过自缢的懦夫!
快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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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吴国太的喝声,孙权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那时候他在外打架,总是输给同龄孩子,每次哭泣时都是母亲吴国太鼓励他要坚强。
可是每次到最后,都是孙策这个兄长帮他出气。
而如今,孙策早已不在人世,所以他根本无所依靠。
见孙权被一群妃子搀扶下来,吴国太道:“张昭叛主不得人心,所以你还有机会!
目前最重要的是活下来,哪怕受到胯下之辱也要保存孙氏血脉!”
孙权一边流泪一边点头,随即他做出了一个疯狂决定。
他的儿子孙亮虽然才三个月大,但只要保住这一条血脉,凭着陆逊的辅佐,将来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于是,他命自己的几名妃子,带着襁褓中的儿子从下水道钻出去。
随即,他安心的对外喊道:“张昭何在,为何不敢面见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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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铁甲军闻言,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孙权什么意思。
一名小校拱手道:“回吴王,张昭已死,请问您是否要查验此人遗体?”
“什么?”
这回不但孙权惊讶了,就连吴国太也是不明所以。
不是说好的张昭谋反吗,为什么张昭会死?
孙权接着喊道:“你家主公是谁?”
那名小校答道:“实在抱歉,在下没有主公,只有上官!
倘若您是想问我家王上的话,那么我家王上姓夏侯!”
听见这话,孙权直接张大了嘴巴。
夏侯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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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夏侯懋在操控这一切。
仔细想想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事,孙权顿时感觉不寒而栗。
最初的最初,夏侯懋在他孙权眼里,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屁孩。
不但周瑜和鲁肃瞧不上,他孙权何尝不是看不起?
然而今天,人家耍了一套连环计,自己竟然会傻乎乎的上套。
“是他,竟然会是他!哈哈哈......
好啊,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孙权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抖,因为他自认为谋略从不输给任何人,可今天却输得一败涂地。
好片刻后,孙权又问道:“你家领兵将军是谁?”
“王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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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说实话,什么王将军,他是真的没听过这人的名字。
“就是王守才将军,之前在我们海国是县令,参与了俘虏周瑜等人的县令之一!”
经过那名小校的提醒,孙权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33qxs.m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有能力领兵十五万。
不是他看扁周瑜等人,整个东吴领兵最多的人,也就是陆逊曾经领兵二十万,其他人一个都做不到。
就连吕蒙之前夺荆州,也才领兵八万而已。
就这,军队中还闹得鸡飞狗跳,差点弄出哗变事件。
“你家王将军为何还不杀我?”
孙权越想越恼火,所以对着那名小校怒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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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校也不气恼,甚至心平气和的答道:“我家王上说了,孙氏是亲家,拿下东吴领地就行,今后还得封二舅哥一个大官当!”
听见这话,孙权心里那个气啊,眼珠子都充血了。
什么时候,他堂堂吴王,需要夏侯懋那个小屁孩来封官了?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人物,被一个孩子指着鼻子说:“你今后就跟我混吧,我罩着你!”
见孙权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吴国太怕他犯傻,于是赶紧劝道:“权儿,这未必是坏事!
你想想看,就算夏侯懋这个女婿再怎么滑头,可他依旧讲情面!
倘若咱们落在曹操或刘备手里,他们又会怎么做?
我想,那两方诸侯,绝不会留下活口!
你不服气归不服气,可你要明白,有时候不能意气用事,否则孙氏危矣!”
孙权道:“我知道!这些年与他斗了无数回,每一次都是我输,我心里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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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应该来投靠我的,可我不明白他为何就是不肯低头!
曾经有很多次,我都为他想好了职位,甚至想让他来当这个东吴大都督!
可他每一次都在我这里占便宜,甚至连一句客气话都没说过!
越想越生气!”
孙权的牢骚话,吴国太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此刻在想,如何让夏侯懋对自己做出承诺。
诸侯争地盘的事她不关心,她只关心孙氏子孙的安危。
沉思良久之后,吴国太低声道:“权儿,得想办法让这个女婿来一趟建业城!”
“母亲,他现在是海王,怎么可能来建业呢?”
孙权说完,发现吴国太依旧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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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之下,他只好点点头,随即对外面喊道:“那位小校,劳烦你给传个话,就说吴国太想见女儿和女婿,让你家海王带着孙妃和孩子来一趟建业!”
“诺!”
小校答应一声后,立即派人去报告王守才。
此时的王守才正在建业城军营做详细布防,听见这种不算过分的请求,所以立即照办。
而徐林,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建业城的文武百官。
这边的官员大多是以家族为单位,所以很多郡县顷刻间就成了海国地盘。
所以目前唯一麻烦的就是陆逊,因为他那边控制着整个交趾,也就是后世的两广地带。
关于这件事,夏侯懋早有安排,那就是找到陆逊的妹妹陆苛。
起初王守才与众将领都认为,那不过是个有点自闭的居家小女人。
可是当一群重甲军来到陆苛的居所才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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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领队小校上前说话,陆苛直接跳墙逃走了,而且速度不是一般的快。
于是乎,一群重甲军只能拼命追赶。
他们一边追赶一边呐喊道:“陆姑娘,我等并无恶意,还请停下说话!”
陆苛蒙着面,手中拿着一柄精致的长剑。
她站在一座屋顶上喝道:“有话快说!”
“我家海王说了,只要姑娘愿意,可以给姑娘一个妃子名份,还能给令兄高官厚禄!
往后陆氏子弟愿意当官者,都可以直接进入海国官场!”
“就这?”
陆苛不屑的说了一句后,再次几个起跳,随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领队小校无奈,只好说道:“赶紧回去报告将军,必须关闭城门才能拿下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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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群人忙得热火朝天,他们不知道的是,孙权的几名妃子已经出了城。
与此同时,东吴这边的消息,正在飞速传向天下各地。
收到消息最快的是贾诩和张辽等人,因为王守才动手之前,他们就已经收到了军令。
他们从三路包围九江,看上去是想聚歼陆逊的十万陆军与八万水军。
所以陆逊快速将水军撤进鄱阳湖,因为海国蒸汽船比他们的木船坚固很多,根本没法硬碰硬。
至于陆军,分别守在鄱阳湖入口两侧。
就算海国大军再怎么聚歼,东吴军队也有一战之力,甚至可以左右两岸相互助攻。
理论上,陆逊利用鄱阳湖缩小双方船只战斗力的想法没错,可他忽略了一点。
那就是他现在成了孤军,最多只需三天时间,他将没有退路可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安抚孙尚香
到时候,他只能退到鄱阳湖上,与海国水军展开生死水站。
只可惜,陆逊的情报并没有那么灵通,他现在还在想着如何全歼贾诩的三十万主力。
次日,清晨。
夏侯懋收到王守才的军报,顿时喜出望外。
不久之后,贾诩的军报也抵达徐州,可是情况却不太乐观。
按照陆逊这个架势,他最终多半会战死,这不是夏侯懋想要的结果。
于是,他只能写信给贾诩,说陆逊和他一样,都有王佐之才,所以陆逊本人才是此战的最大战利品,万万不可逼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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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目前最佳处理方案,就是让孙权亲自下令,让陆逊带着十八万东吴军队投降。
然而问题是,吴国太要求见孙尚香,可孙尚香已有六个月身孕,长途跋涉一定很危险。
另有一个严重问题,吴国太似乎身体很不好,如果不让孙尚香回去见最后一面,估计她今后会心生怨恨。
所以说,夏侯懋现在很是头大,不知究竟该不该冒这个险。
就在夏侯懋左右为难时,突然又有情报送来。
这回是甘宁的信件,他在发牢骚,说是陈群指挥不当。
郭嘉从前让他们自由航行,发现哪条船只不对劲,可以冲上去严加盘问。
而陈群的做法比较机械化,只要在港口通过了盘查,那么航行在海上就不需要接受检查。
事实上,郭嘉从前不是不查走私,而是派人秘密调查而已。
夏侯懋给出的回复比较直接,一切听从新任右丞相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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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现象根本无法完全杜绝,如果别人宁愿大费周章的走私,也不愿交纳廉价税收,那就说明徐州的税收高了。
另外,夏侯懋已经想到如何安稳的送孙尚香回娘家。
从徐州城到徐州港口,有很长一节非常平坦的石板路。
只要到了大型船只上,那么接下来的水路就会变得十分平稳。
这个设想虽然不错,但是夏侯懋却不敢轻易冒险,于是又写信让甘宁回一趟徐州。
翌日,不等甘宁到来,夏侯懋的后宫全都知晓,东吴已经被拿下。
孙尚香慌慌张张的找到夏侯懋,她满脸梨花带雨的问道:“郎君......郎君,我母亲与我二哥如何了?”
她哭得很伤心,不等夏侯懋回答,就已经瘫坐在地上。
在她看来,既然城池被攻破,那么孙氏一定已经伤亡殆尽,说不定已经满门被斩。
“没事的,他们都活着,全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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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你相信我,他们谁也没事,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
“嘤嘤嘤......我不信,你骗人!”
“骗人......”
孙尚香一哭,她生的那个十三丫头,立即跟着学。
夏侯懋哭笑不得,随即抱起小姑娘,并且扶起孙尚香。
“是真的!你哥那个混蛋,总是想着派人来吞并徐州,我也是被逼急了,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哥又派细作来了吗?”
“何止派了细作,他差点弄得徐州上下四分五裂!
那,就前两个月,他把我徐州十五万兵马骗走了!
紧接着,他就以此为要挟,让我把荆州划给他,否则就要大举北伐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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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张昭,前两天来咱们家,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我来着!”
“什么?张子布竟敢辱骂郎君,你怎么不打他呀?”
“打他!”
孙尚香一说话,夏侯懋怀中的小姑娘立即跟着学。
“打了!然后他就回去怂恿你哥北伐!”
“这不,我一听就急了,赶紧先下手为强!
还好我的兵都听话,这要是换做别人,哪里还管你哥的死活!
话说回头,你哥也真是的,我跟她说了好多回,咱俩一起打那个刘备,这样咱俩都好!
可是你哥不听,他非得先打完我再打刘备!
你瞧瞧这事弄得,我刚刚还说去建业看望岳母大人,现在都不知怎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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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撒谎那是张口就来,而且说得天衣无缝,就算事后也找不到他的错。
“岳母大人!”
就在孙尚香沉思时,小姑娘又学了一句,并且咯咯直笑。
孙尚香也是被逗乐了,随即说道:“这事好办,改天咱们买一辆大马车,要不了几天就能回去!”
夏侯懋闻言惊呆了,心说一孕傻三年这话可不是一般的准,孙尚香这是已经痴呆了吗?
她这六个月的大肚子,别说坐几天马车了,就算半小时也受不了啊!
“阿香啊,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你这肚子不小了,万一要有个闪失,你找谁哭去?”
孙尚香闻言,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宜赶路。
“骗人!你哥骗人!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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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孙尚香陷入纠结当众时,夏侯懋怀中的小姑娘,再一次呀呀学语。
孙尚香闻言猛的一惊,随后一脸惊恐的说道:“郎君,不能去,我二哥肯定不怀好意!”
她说完之后,又摇摇头,接着说道:“不是我二哥,是我母亲!
她一定会宴请你,然后给你下毒!
为了她的宝贝儿子,我这个女儿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货物!
别去,郎君你千万别去!”
夏侯懋下意识点点头,他忽然觉得孙尚香并不是全傻,最起码她还记得从前的一些事。
刚到徐州那会儿,她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院子里,谁也不想见。
原因是孙权曾把她关在荒凉的小院中,甚至有时候都不给一口水喝。
每当想起那些日子,她整个人都会变得很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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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她告诉夏侯懋,出嫁前夕她才得知,关押她的主意是母亲吴国太出的。
目的是把她训练成乖巧听话的乖乖女,将来好给孙权做内应。
然而孙尚香抵达徐州后,就再也没有与孙氏有往来。
即便吴国太曾多次来信,她也不予理会。
夏侯懋本以为,这件事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淡化。
可万万没想到,孙尚香一直记着,甚至每次想起都会流泪。
“斥候来报,的确是岳母大人想要见你我跟孩子!
我不知岳母大人究竟是什么性格,但听你这么一说,她一定是个女强人!”
孙尚香闻言摇摇头,“不是女强人,是悍妇!
郎君有所不知,我父亲原本是有两名妾室的,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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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就给个侍郎,不需要处理公务的那种,反正我父亲只爱做买卖!”
“呵呵呵......”
夏侯懋笑了笑,随后道:“知道了!我会安排好的,至少不会让岳父大人失了颜面!”
“谢王上!”
二女高兴坏了,随即也要写信回家。
接着是大小乔和步练师捧着大肚子来书房,他们的目的与徐家姐妹差不多。
乔氏族人还好说,大多有些真才实学,可是步练师的家人,当真是有些尚不得台面。
夏侯懋没有敷衍他们,当面与他们说明自己的要求。
“有真才实学者,我一定会密切关注,今后肯定会重用!
如果只是想混那点俸禄,那就得从即刻起,不断学习才行,将来一定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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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直混吃等死,最后一定会闹出笑话!”
她们从夏侯懋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的态度,所以大小乔倒是很开心,只有步练师显得有些落寞。
夏侯懋笑着摇摇头,随即提醒道:“你们的儿子将来都可能是一方诸侯,为何你们要将心思放在娘家人身上?
倘若你们现在不上心,他们将来恐怕连个男爵都混不上!”
三女闻言,当场张大了嘴巴。
大乔惊恐的问道:“王上您是说,不是所有王子都能裂土封侯?”
“谁告诉你们,是王子就一定能封侯得领地了?
天下土地就那么大,我给你们封完了,那么下一任海王如何运筹帷幄?
难道要在家织布、酿酒来筹备军饷吗?”
三人闻言直接呆住了,因为夏侯懋的说法,她们从前想都没想过。彡彡訁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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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私底下一直以为,夏侯懋会给每个男丁封爵,最低也会是侯爵。
而领地最小的,估计也有一个郡大小,大的估计有半个州。
步练师最先回过神来,随即问道:“王上,那要如何才能成为一位合格的王子呢?”
“简单!文治武功不弱于人,最重要的是心中有百姓!”
“这......”
步练师郁闷了,因为她不是很明白夏侯懋的意思。
“不明白吗?那就找个明白人,然后把儿子送去那边读书!”
大乔问道:“王上的意思是,让甄妃教孩子们读书?”
夏侯懋摇摇头,“一名知书达理的君主,光有诗书才学还不够,一些见识也是要有的!
难道你们没发现,蔡妃的医药学能让人变得自律,唐妃的算术能让人心中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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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王后的为人正直,以及徐妃的运筹帷幄,甚至连你们的琴艺都是可以学的!”
三女低头沉思片刻,最后由大乔说道:“最重要的是学王上的治国之术,否则将来即便裂土封侯,也会被他人吞并!”
此言一出,小乔与步练师猛的一惊,因为这话是铁打的事实。
旁人不说,孙权已经够厉害了,可却被夏侯懋玩弄于鼓掌之中。
所以说,裂土封侯不是最重要的,学习权谋之术才是王道。
即便没有领地,凭借一身本领,将来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夏侯懋欣慰的点点头,随即用无比感慨的语气说道:“我费这么大劲,总算把想表达的意思说明白了!”
三女笑了笑,原来夏侯懋刚刚说,不会给每个儿子封爵是吓唬她们的,目的是想让她们悉心培养自家孩子。
家里的女人被安抚好,夏侯懋又在思索甘宁与陆逊的事。
甘宁这人性格属二哈的,生活中如果没点事情做,他一定会很难受,所以才会一直盯着小股走私商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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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国已经被东吴四老将治理得很好,南海一带被关羽和张飞打得服服帖帖。
至于半岛那边,暂时还是夏侯霸在征战四方,暂时不宜过多干预。
所以,他唯一的去处就是渤海,到时候可以助青州孙观一臂之力。
再说陆逊,如果海国集火全力攻打,他只能是战死。
夏侯懋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完美的破解之法,因为陆逊这人十分执着。
两天后。
甘宁带着自己的亲卫,气呼呼的回到了徐州城。
在他看来,夏侯懋是要对他下手了,因为拿下东吴之后,他的存在已经无关紧要。
再就是陈群那帮人,一定是在夏侯懋这里进了谗言,所以他这次多半会被抹杀。
他的一些亲兵私下里劝说甘宁,干脆逃走算了,总比无缘无故被杀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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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甘宁还是摇摇头,“我一生从未主动背叛过任何人,跟随刘表时是这样,跟随孙氏时是这样,这次也不例外。”
他的亲兵队长道:“将军,那让我们跟您一起去见夏侯懋吧,也好有个照应!”
“放肆,不得无礼!至少从现在来看,他还没有杀我的迹象,万万不可在人前胡言乱语!”
两个时辰后,夏侯懋终于忙完东吴那些杂乱公务,于是立即召见甘宁。
噗通!
甘宁一见面,就是噗通一声跪下来,随即磕头见礼。
夏侯懋见状,赶紧起身去扶他,随后示意他坐下说话。
“兴霸这两年在海上长壮实了不少,是海鲜吃得太多的缘故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甘宁很好哄
见夏侯懋谈笑风生,甘宁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回王上,末将这两年的确习惯了吃海鲜,让王上见笑了!”
见甘宁逐渐放松下来,夏侯懋这才说道:“两年的历练,我认为你已经对海战有了丰富经验!
故而,你接下来的任务会很重!”
甘宁一听,心说原来夏侯懋不是要放弃自己,更不是要杀自己。
“王上但有所命,末将无有不从!”
他说话时又跪了下来,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与激动。
“快请起!”
夏侯懋喝了一口酒,这才继续说道:“相信你已经听说了,曹魏正在打造与咱们一样的铁甲船,而且体量比咱们的还要大!
他们的船一旦下水,那么将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
来看海图,冀州东岸与幽州南岸,两座大型港口只是表面文章,实则是为旁边的船坞打掩护!
港口咱们可以不动,但是这个船坞必须打掉!
另外还有一个秘密任务给你,那就是三年后孙观会率军北伐!
我估摸着,他占不到大便宜,这个时候你便是我海国奇兵!
稍后我会告诉陈群和孙观,让他们在布局时,给你安排在最隐蔽的位置与时机!
所以你的部队不仅要能打海战,还得做到抢滩登陆攻城拔寨!
程普黄盖等人上了年纪,他们的儿子比较中庸,并不适合两军对垒。
而关张二人打仗只图自己痛快,所以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甘兴霸身上!
相比较而言,你才是海军统帅,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末将愿誓死追随王上!”
甘兴霸激动坏了,因为他这辈子也没当过统帅,甚至连上将军都没当过。
夏侯懋忽然发现,甘宁这人受不了夸赞,这下给他激动得手足无措,连喝酒姿势都变了。
随后两人聊了一些内陆与海上的趣事,这顿酒喝得算是十分尽兴。
最后夏侯懋提起了陆逊,说这人有大才,可惜过于愚忠。
甘宁笑道:“伯言那小子啊,我知道他的性格,除了耙耳朵外,他还怕妹妹!
啊哈哈哈......”
“王上你不知道,伯言这小子当初大婚时,还是他妹妹给他撑腰,要不他就被他婆娘给赶出洞房了!”
甘宁说起陆逊的趣事,那可真是停不下来。
据说陆逊的妻子是个文武全才的大家闺秀,而当时的陆逊只是个文弱书生。
比智慧,他能甩他妻子十条街,可是比起武力值,十个陆逊也比不上。
所以大婚当日,他妻子就想考考他。
然而陆逊因为在前厅给客人陪酒,当晚喝得醉醺醺的,对于妻子的考题根本没在意,所以直接闯进洞房。
他的妻子生气了,抬脚就给他踹了出来。
后来这件事被他妹妹陆苛知晓,顿时家里就炸了锅。
二女就在洞房打了起来,结果是陆苛技高一筹,因为她有不少侍女,完全是以多胜少。
陆逊虽然尴尬,但还是接受了妹妹的霸王硬上弓建议。
事后可想而知,陆逊的妻子虽然拿陆逊没招,可却是记恨上了陆苛。
这姑嫂俩成天较劲,陆苛为了哥哥的幸福,直接搬出去居住。
说到这里,甘宁神秘兮兮的说道:“王上,有件事旁人一直不知道,也只有我才能打听到!
这个陆苛可不是一般的丫头,他竟然在建业城弄了一个刺客行会,据说为伯言干掉了不少仇家!
当初伯言还想把他妹塞给我做妾,那我当然不能答应啊!
娶个这样的婆娘回家,那家里还不得乱了套啊!”
呵呵呵......
夏侯懋一听就笑了,他心说陆苛的刺客行会,多半还有收集天下情报的业务,否则陆逊不可能经常打胜仗。
最后甘宁总结道:“要拿下陆逊,要么从他妻子入手,要么从他妹妹入手,否则这小子不会动摇!”
夏侯懋发现武将大多不能喝酒,要知道甘宁从前可是誓死不与孙氏为敌的。
可是现在,一顿大酒喝了之后,这货把心里话全部吐出来了。
送走甘宁,夏侯懋刚准备着手调查陆逊家族的所有人,后院又有人来书房找他。
是周彻与鲁赐,这俩货终于回过神来了。
两人一来便跪了下来,目的是求夏侯懋别杀两家族人。
夏侯懋道:“你们的父亲与我之间,原本没有深仇大恨,完全是家国立场不同所致!
你们来复仇,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个错误!
旁人不说,我最初与鲁肃相识的时候,便邀请他加入我的麾下!
可那时的鲁肃自视甚高,作为我的俘虏,依旧趾高气昂的与我说话!
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二女对视一眼,随即摇摇头。
夏侯懋见状很失望,随即也是摇摇头。
“看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话题!
回去吧,让你们的族人别再与我为敌,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二女缓缓起身,可是她们转身没走几步,周彻忽然转身问道:“是因为文人对武将的偏见吗?”
夏侯懋闻言轻叹一口气,随后纠正道:“不是文人对武将的偏见,是儒者对世间万物的偏见!
记住,儒者代表不了所有文人,也代表不了天下正统,更代表不了天下各阶层百姓!”
二女闻言,宛如醍醐灌顶,因为如今的天下儒者的确有些傲慢过了头。
而他们自己百无一用,却还不自知。
二女落寞的离开徐州,因为夏侯懋的话令他们振聋发聩。
东吴,建业城。
诸葛瑾刚刚回来,他还不知道东吴已经成为海国领地。
他走在大街上,心里却在想着如何与孙权说明情况。
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曾经的吴国朝堂门前。
抬头一看,他忽然发现门口的士兵着装全变了。
再往朝堂里面扫一眼,有很多曾经被孙权罢免的官员,正在里面来来回回的走动,一个个像是很匆忙的样子。
诸葛瑾心说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夏侯懋下手竟然这么快。
他刚想转身离开朝堂门前,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一队士兵拦住。
领头士兵道:“是诸葛大人吧,吴王已经归降我海国,您刚刚回来恐怕对很多事情还不知情!
我家州牧大人有请,他会郁闷详谈!”
“州牧大人?”
“对!吴州牧,徐林徐大人!”
诸葛瑾闻言,当下已经彻底没了念想,他觉得夏侯懋的办事效率也太快了。
跟随士兵进了朝堂侧殿,里面有一间雅室,从前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用的。
进去之后,诸葛瑾看到了糜芳、桓彝、顾穆等人,他们一个个看上去都很高兴的样子。
糜芳还好说,他是从刘备那边过来的降臣,没有人会说他什么。
可桓彝、顾穆等人,可都是孙氏曾经的心腹与肱骨之臣。
连他们都降了,自己再坚持也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诸葛瑾这么想着,随即注意与众人拱手打招呼。
这些人还是老样子,与诸葛瑾客套一番之后,继续谈笑风生。
没过多久,这间雅室又来了不少昔日的东吴重臣。
最后是徐林到来,随即又是一番寒暄。
紧接着,徐林与众人讲述了夏侯懋的意思,也就是打算任命他们为闽越和豫章各地郡守。
至于交趾那一片地界,基本没什么变化,除非有人站出来反夏侯懋。
大概情况讲完,郡守职位也划分完,可诸葛瑾却发现没自己什么事。
那感觉就像是把他叫来,是看这些人表演与炫耀一样。
所以,他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可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待众人拿着委任状散去,诸葛瑾也默默的准备离去,可却被徐林喊住了。
“子瑜,你去哪啊,这边!”
“啊?哦!”
诸葛瑾不知徐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只能木讷的跟着他来到正堂。
“子瑜啊,吴王一家已经安顿好了,不日将迁往徐州城居住!
据说海王给他这个二舅哥弄了一座恢弘府邸,占地面积比吴王府大许多,吃穿用度也都是按照吴王从前的标准供应!
放心吧,他们是亲郞舅,肯定不会有所怠慢,毕竟海王也是要脸面的!”
“原来如此,那就好,那就好!”
诸葛瑾木讷的点头应付,可心里却在想,原来没着落的只有自己一人。
“子瑜啊,眼下整个南国已是海国版图,可却有一处地界不在掌控之中!”
诸葛瑾下意识的接口道:“是九江郡?”
“是的!豫章、长沙、庐江等地陆军已经围了过去,长江上下游的水军也已经就位!
只要王上一声令下,即便陆逊在鄱阳湖上玩出花来,他也是无路可逃!”
“还用火烧吗?我觉得陆逊办不到!
想想看,刘备和曹操吃过的大亏,就算王上看不穿,贾诩、张辽等人难道还能重蹈覆辙?”
“况且鄱阳湖那边水流缓慢,木船根本不是铁甲蒸汽船的对手!
所以他现在除了投降,根本没有他路可走!
他若是战死,固然可以留下忠臣的美名!
可是那十八万将士呢,他们会不会太无辜了?
我记得你认识不少军中将领,何不给陆伯言一个台阶下?”
“你放心,陆伯言只要愿意投降,海国官位随他挑!
而你诸葛子瑜只要办成这件事,那么你就是海国一品大员,大鸿胪之位没人敢与你争!”
诸葛瑾原本还是浑浑噩噩的听徐林游说自己,可当他听见自己被许以大鸿胪官职时,整个人瞬间打起了精神。
曾几何时,他也曾幻想过,将来孙权看在自己劳苦功高的份上,给自己封为大鸿胪。
一来可以光宗耀祖,二来可以在东吴扬眉吐气。
要说古人把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就比如袁绍,一说四世三公的家室,天下士子纷纷来投。
所以,这一刻诸葛瑾心动了,而且没有理由拒绝。
只不过,他还不知道孙权的打算,也不知道陆逊那边有个孙氏太子。
诸葛瑾稀里糊涂的接下了任务,随即以鸿胪寺卿的身份出使九江。
而夏侯懋之所以这么安排,安全是因为想要拖延时间,根本没指望他能说动陆逊。
与此同时,刘备与曹操这一对生死仇敌,收到东吴眨眼间被吞并的消息后,两人都在家呆住了。
原本他们还在想,等夏侯懋交出荆州之后,趁孙权北伐夏侯懋,他们一个拿下豫州,一个趁乱拿下青州与兖州东郡。
现在好了,人家夏侯懋一次耍了天下三大诸侯,而且战损几乎为零。
两人沉思许久,都得出一个结论,如果再不联合攻打海国,他们肯定会被夏侯懋吞并。
因为夏侯懋的治下,每一寸土地都会变得越来越肥沃,百姓也越来越富足。
别的地方不说,荆州虽然才拿下不到一年,那边的百姓收入已经在直线飙升。
最诡异的是,夏侯懋给不少家族分封了领地,可那些从前无比昏庸之辈,如今一个个都变成了治世能臣。
就拿廖氏来说,这个家族从前根本没几个当官的人。
如今他们治理州县,百姓就跟发了疯似的在开垦荒地。
于是,曹操与刘备同时向对方派出使者,打算游说对方联合征海国。
如此一来,作为曹魏第一守将的司马懿,又被曹操撤回了邺城。
他启用了老将于禁,以及降将庞德。
于禁这人不难对付,因为他习惯稳扎稳打,很少对敌人用奇兵。
倒是庞德,这货是西凉兵出身,最喜欢率轻骑突袭别人的城池与营寨。彡彡訁凊
而蜀国这边,还是用诸葛亮、魏延、黄忠。
人们几乎快忘了,赵云和马超还在邙山大汉冢。
各方的夺宝行动,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大汉冢的六、七、八三层,藏了许多金银珠宝,以及一些非常罕见的宝贝。
原本曹仁带兵给邙山围了一个大圈,每出来一队人,都会被杀人夺宝。
所以他最近发了大财,此刻正命亲信往洛阳藏匿大批宝贝。
然而军令如山,他忽然收到曹操的军令,侧应庞德攻打陈留与宋城,接下来还要攻打兖州东郡。
曹仁有点懵,他心说海国那些人把城池弄得跟王八壳似的,这不是在送死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曹操坐镇洛阳
他忽然觉得,自家大兄曹操是老糊涂了,弄死了夏侯兄弟之后,又把朝中能臣悍将全部干掉,这不是自断臂膀又是什么。
难道说,现在轮到自己了?
对了,自己在这边发了如此横财,绝对是富可敌国,甚至起兵自立都行,所以是消息泄露了,大兄要弄死自己。
曹仁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否则曹操没理由让自己去送死啊!
于是,曹仁的小心思就开始活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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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回信奉命出兵,随即他以偶感风寒为由,让自己的裨将带着三万老弱兵卒出征。
而他自己,仍然在邙山外围劫掠各地游侠。
曹仁的裨将与庞德汇合后,庞德信心大增,首先将陈留城围得水泄不通。
尽管他们发现,陈留城已经被加高至七丈,可庞德依旧下令攻城。
首先送死的就是曹仁的三万老弱士卒,一时间城下尸积如山。
与此同时,庞德的部队又在蓄水,准备来个水淹城池。
可他不知道的是,上一回迎客城县令秦虹打胜仗之后,他就被升官了。
他现在是陈留郡太守,而他这人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把自己的老巢建成坚固堡垒。
所以无论庞德怎样耍手段,秦虹依旧是稳如老狗。
最令庞德无语的是,他蓄水淹城的计划就像是笑话,完全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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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等他上马,他忽然发现西边也有骑兵在逼近。
于禁的心凉了半截,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逃。
北边是张大强,他对此人不太熟悉,一直以为只是个小角色。
西边是荀阳,他袭扰于禁之后,火速赶在于禁的逃跑路线上等候。
于禁无奈,只能原地投降,否则身边上万残兵只有被杀的份。
另一边,庞德还在不慌不忙的设法破城,他就觉得陈留城里的守军不堪一击,所以才会龟缩不出。
“里面的人听着,我家庞将军一向优待俘虏,投降者一律官升三级。
顽抗者杀无赦,甚至连坐家人!”
庞德的士兵在不间断喊话,可是秦虹依旧如往常一样,根本不跟他搭话。
隔天,营寨外面来了于禁手下的校尉,庞德虽然和于禁关系不好,但也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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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庞德宴请这名校尉,并且询问了宋城那边的情况。
当庞德得知,于禁的战况还不如他时,他顿时松了口气。
“庞将军,请恕在下厚颜向您借兵,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庞德很郁闷,他没想到于禁会派人跟自己借兵。
庞德道:“张郃老矣,就算他有兵卒十万,难道于将军有十万兵卒还不够?”
他的语气中满是轻蔑,因为十万对十万本就是兵力相当,打不赢就是没本事。
那名校尉苦着脸道:“庞将军有所不知,那张郃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手下兵卒都是从前的冀州兵!
可是,拱卫宋城的还有一支五万人的轻骑,他们的马匹都是清一色良驹,我部骑兵这回真是吃了大亏!
所以,还望庞将军......将贵部轻骑暂借一用!
您放心,我家将军说了,等打完这一仗,一定给您一个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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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
庞德依旧满脸不屑,因为两人的关系一向不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庞统身死
如果一个不行,那就找十个,一直找到你满意为止!
如若不然,他也只能拿你兄长一家撒气!
你也知道,你兄长已经在我海国为官,你总不能说不照顾你兄长吧?”
诸葛亮闻言,脸皮不自觉的扯了扯,因为夏侯懋绝对能干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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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元啊,此等恶劣伎俩,昔日鲁子敬与我耍过,难不成你要学他?
咱俩可是同窗十年的好友,难不成就因为立场不同,你便要助纣为虐?”
庞统闻言面露尴尬之色,因为刚才的威胁之言,只是他临时想出来的。
“好吧,我会劝劝海王的,孔明你就安心杀我好了!”
这话听着就让人感觉矛盾,所以诸葛亮又道:“士元啊,我从未想过害你!
你是知道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劝你弃暗投明!
因此你刚才说的话,我也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而且只要你肯来汉中,我便将蜀汉丞相之位让给你!”
庞统笑了,随即问道:“孔明你觉得,是当丞相好,还是当州牧好?”
这话直接把诸葛亮问住了,因为对于现在的庞统而言,自由自在的当州牧,比诸葛亮那个处处受制约的丞相强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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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诸葛亮皱眉沉思时,他身后突然飞来无数箭矢。
一瞬间,庞统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刚拒绝诸葛亮,他就不顾一切的杀自己。
庞统就这么死了,身上插满了蜀汉箭矢,他死不瞑目。
现场在寂静了两秒钟后,海国这边的将士直接开始发疯。
而诸葛亮,已经被他的亲卫护送回营。
战场已经失控,可诸葛亮却依旧处在懵逼当中。
后方的射手不是他安排的,他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拉拢庞统,可却有人不听军令。
大约一小时后,诸葛亮缓缓回过神来,随即赶紧查问战局。
一名亲兵道:“回丞相,海国兵卒就像吃错了药似的,一个个都在玩命,此刻战场是他们占据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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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话音刚落,一名浑身是血的小校冲进营帐道:“不好了丞相,敌军已经攻破营寨,此刻有一股死侍正朝中军大帐杀来!”
不用那名小校细说,诸葛亮已经听见不远处的喊杀声。
“黄忠在此,谁敢一战!”
就在诸葛亮想着,究竟该留下谁断后时,外面突然响起黄忠的声音。
诸葛亮情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清泪,随后下令大军撤退。
战场已经失控,黄忠本来身体就不好,所以他也只是支撑了半小时就被乱枪扎死。
忠于庞统的那些将军与小校,一个个只想杀死诸葛亮,所以豫州十万大军全部变成了追兵。
而且这些人不准蜀军投降,即便蹲在地上也会被乱刀砍死。
原本魏延还想在路上设伏,或是杀个回马枪,怎料人家根本不在乎伏兵,死了继续派人往上冲,这场仗根本就是不计代价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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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汉的两万王牌部队被打残了,初步估计他们一共损失六万多人。
这一仗天下震惊,因为谁也没想到,海国军队在失去总指挥时,还会爆发出这样的惊人战绩。
如果换做蜀汉或是曹魏,又或是过去的其他诸侯,那么属下兵卒大多是四散奔逃,根本不可能形成战斗力。
又是三日后,夏侯懋昭告天下,一定与蜀汉不死不休,以告慰庞统的在天之灵。
而庞统的灵位,很快被送进徐州功勋祠。
夏侯懋亲自率领文武百官祭奠,并追谥为豫国公,其子庞宏继承他的爵位。
不久之后,汉中传来消息,说是一名与庞统有旧怨的小校,擅自在淯水下令射杀庞统,诸葛亮亲手斩杀此人,并亲自祭奠庞统的英灵。
夏侯懋得悉后苦笑不已,他原以为诸葛亮会亲自去豫州祭拜庞统,就像上回他祭拜周瑜那样,会亲自写一篇旷世祭文。
与此同时,曹操已经得知于禁和庞德大败的消息,随即亲自率领二十万大军渡过黄河。
他没有第一时间领兵攻打海国边境,而是去了许昌城,与曹真合兵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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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后就是夹击许昌城,如此一来方可通商,颍川郡也会受益!
另外王上还说,将军最好安排可靠之人去一趟徐州,因为有些话一两句说不清楚!”
“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
此刻的曹仁,脑子里依旧在想着,自己一定要有耐心,而且一定要忍住才行。
高览惊呆了,他看着曹仁好一会儿才道:“上将军,末将可没有半点折辱您的意思啊!”
“是真的,这都是秦郡守亲口传过来的话!”
曹仁缓缓回过神来,随即一脸蒙圈的看着高览。
说实话,高览刚刚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最后还是旁边的曹泰低声道:“父亲,高览将军确实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您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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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闻言,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打了个哈哈,并且请高览坐下说话。
细细聊过之后才知道,他的粮草已经安排好了,攻占颍川的计划也安排好了。
至于安排人去徐州学习,曹仁满口答应,因为他也听说徐州官员个个都很优秀。
高览刚走没多久,曹仁便准备拔营去颍川。
可却在此时,曹操的使者来了。
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前段时间被曹操罢了兵权的司马懿。
这货心态好,而且很能忍,所以现在依旧表现得很有激情。
见到曹仁,司马懿首先客套了一番,随即告诉曹仁,魏王曹操很想念他,准备让他领兵去坐镇司隶。
曹仁不是傻子,他对曹操实在太了解了。
“先生大才,早晚还会被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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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我啊,想找个地方安家落户,可惜一直没能如愿!”
司马懿笑道:“将军不必忧虑,魏王都给你安排好了!
是洛阳最豪华的宅子,甚至都给你配齐了一千侍女!
不怕告诉将军,我远远的瞄了一眼,个个都好看的很!
呵呵呵......”
司马懿心说,你小子不就是想问,曹操究竟对你什么态度吗?
还有你藏匿的那些财宝,这件事根本瞒不住,曹操也不可能不取。
现在告诉你,就是让你与曹操反目,否则我司马懿根本没机会上位。
果然,曹仁一听,顿时心都在滴血。
那可是一千多车金银珠宝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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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仁的奇怪表情,被司马懿看个正着,可他却什么话都没说。
司马懿传话之后,随便打了个哈哈便告辞而去。
可是,司马懿并没有走远,他带着随从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约两个时辰后,见曹仁的部队缓缓东行,他这才安心的回去复命。
而且他返回的速度十分缓慢,目的是给曹仁争取时间。
一切都在司马懿的预料中,等他回去与曹操复命后,曹操果然再次派斥候侦查。
可是,得知曹仁背叛自己,曹操却一点都不生气,像是彻底解脱了一般。
次日,曹操下令大兴土木,以曹仁在大汉冢得到的金银为基础资金,所以洛阳城附近的流民很快聚集过去。
他给的工钱也是五百钱一天,与夏侯懋当初建设比武场一样。
而且他也设立了东西两座市场,同样是一个做小商品,一个做国际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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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想法很直接,徐州那边的人口流动,永远比不上洛阳,因为这边有不少胡人商队。
只要这边环境稳定,要把本钱赚回来根本花不了多长时间。
至于曹仁反叛这件事,理论上世人只会诟病曹仁,绝不会说他曹操这个主公不对。
五天后,颍川郡在张郃的排兵布阵下,当地的两万守军直接投降。
原因是张郃使用了秦虹那套逼反策略,他感觉自己抓住了兵法精髓。
有时候打仗,根本不需要血腥厮杀。
而且就算是厮杀,也应该像荀阳那样,给自己创造最有利的局面才能开始。
张郃的兵法韬略得到升华,这是外人不知道的事。
就拿守在许昌的曹真来说,他已经准备好,与曹操来个里应外合,把海国大军拖死在许昌城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陆苛很倔强
然而他等啊等,始终等不来张郃进攻许昌的消息。
最要命的是,他最近派出去的斥候,一个也没有回来。
曹仁归降海国的第二个月,也就是次年正月,曹真收到一个令他无比惊恐的消息。
许昌北方的荥阳郡丢了,而且通往洛阳的旋门关及泗水河一带,全部在海国的掌控中。
曹真吓得赶紧召集部将开会,一群人不断推演海国的意图,以及目前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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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众人明白一个事实,兖州除了洛阳一带,已经基本被海国占据。
所以,许昌已经成了孤城,即便他把这里打造得像铜墙铁壁,那也只是作茧自缚而已。
曹真等人猜的不错,事实上最近曹操也是焦头烂额,因为他几次派兵攻打旋门关都是无功而返。
张郃仅仅花了半个月,就已经把那边打造得像鬼门关。
无论曹操派出多少兵马,他都能轻松击退曹军。
曹操吃了大亏之后,只能在旋门关前方筑起另一座城关对峙,以防张郃继续西进。
然而后者根本没有出兵的意思,甚至放双方游商往来。
曹操摸不清张郃的意图,审问那些游商也是无济于事,所以他直接派使者询问张郃,究竟意欲何为。
张郃见到使者,直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家王上只让我在这边站稳脚跟,然后挥军弄死诸葛亮那个杂毛妖道,其他事我张郃一概不管!”
使者是北方文人徐干,他一看张郃这般做派,猜测他还是从前那个张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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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他不要再西进,否则诸葛亮一定趁机再次东进。
张郃道:“先生放心,我张郃是愿意感恩的,当初若不是被魏王逼得走投无路,哪里会叛他啊!
你我两家的争斗到此为止,接下来我要好好收拾诸葛亮那个妖道,你曹魏可不要插手!”
“是是是,这话在下一定带到!”
徐干这趟出使张郃大营,自认为自己摸清了张郃的性格与立场,所以乐滋滋的回到洛阳,在曹操面前诉说张郃的想法与意图。
曹操仔细斟酌之后,觉得徐干的话只能信七分,因为夏侯懋一向诡诈。
所以他又命人在旋门关附近布置了两处营寨,这才安心的开发洛阳城。
至于张郃如何攻打汉中,他暂时不想管,因为他巴不得那两家生死决战。
随着旋门关的停战,北方战事暂时算是告一段落,因为三家都想暂时歇一歇。
再看南方,因为贾诩的一系列操作,被困在鄱阳湖上的陆逊即将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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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船上因为光吃鱼,没有野菜来调味,所以出现了不少逃兵。
另一点,他们冬天没有柴火取暖,而且缺医少药,有很多士兵直接死在了船上。
尸体被抛入湖水中,引起了小规模瘟疫。
夏侯懋每隔三天,就会通过信鸽与一批海东青查看那边的消息。
说实话,他不想把陆逊逼成那样,毕竟那十八万东吴兵卒将来有可能是他的财富。
当年没能得到鲁肃的辅佐,他多少有点遗憾,所以这次他说什么也要拿下陆逊。
另一边,原本给孙权在徐州安排好了宅院,可他死活不来。
原因是吴国太不走,说是死也要死在建业,因为东吴是她的家乡。
夏侯懋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建业。
因为按照时间推算,吴国太活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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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与庞统都是最好的例子,夏侯懋觉得这是命运使然。
在安排好海国政务之后,夏侯懋大张旗鼓的出了门。
第一站是豫州,因为他想亲自去庞统的坟前祭奠一番。
他没想到,这一举动获得豫州军民的好感,这边的文臣武将一个个激动得不行。
夏侯懋与他们天南地北的聊天,从父亲夏侯惇治理豫州,一直讲到自己从一名小兵慢慢成长道现在。
他给豫州百官灌输的理论就是立志,而且当官就是要给百姓做主,否则早晚被百姓唾弃。
一些文人还好,那些从底层爬起来的武将,一个个激动得热血狂涌,声称誓死追随海王。
在这边灌完鸡汤后,夏侯懋又南下来到寿春。
这边有座大宅是他的私产,当初因为没空打理,就安排了一些有生意头脑的管家。
按照账目来说,这里已经成了商品批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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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夏侯懋的是郡守李绪,也就是李通的儿子。
这人的性格与李通差不多,做什么事都是稳扎稳打,从来不做冒险的事。
李通因为老死在任上,所以功勋祠也有他的灵位。
对于这一点,李绪是非常感动的,所以他再次见到夏侯懋时满眼都是小星星,宛如见到心中偶像一般。
夏侯懋参观了寿春城的城防与贸易市场,顿时闹得满城风雨,大街上许多百姓直接把路堵住了。
原因只有一个,当年淮河两岸大汉,很多地方易子而食,是夏侯懋空降道这里,以修桥为名救助百姓。
有许多人因此活了下来,甚至有许多百姓家里,为夏侯懋设立了长生排位。
夏侯懋没办法,所以每走一段路,就站在高处与百姓说一段话。
直到最后,夏侯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笑着与百姓说,今日有点疲惫,百姓这才退出街道。33qxs.m
下一站建业,沿途官员早已按照夏侯懋的要求,仅仅只是做好刺客防范,没有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欢迎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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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拎不清的县官,送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侍女。
为什么说奇奇怪怪,因为那些县官听说,夏侯懋就喜欢那些长得奇怪的女子。
比如宋威的孙女宋紫薇,许褚的女儿许小妹,以及大龄少妇邹氏姐妹。
然而这些官员送来的侍女,有脑袋大的,有腿特别粗的,还有一些龅牙的。
夏侯懋当真是被吓得不轻,只能对外宣称,自己的妃子不少,暂时没有继续纳妃的意愿。
可即便他这么说了,也严厉斥责了当地官员,但半路在某县休息时,还是有官员送来了一大批姿色不错的少女。
其中夹杂了一些哺乳期宝妈,夏侯懋立即把那名县令叫来打屁股,并且说这是在给他脸上抹黑。
然而那名县令却哭着说,他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他是东吴降臣。
如果失去县令职位,他们一家肯定被仇家打上门。
夏侯懋本来不想管这事,可是那名县令最后指着院墙上的一些孔洞说,那些都是刺客留下来的,个个都是神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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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说姑娘,您这不是逼着本官恶语伤人嘛!
您看看您这年纪,少说也有二十出头了吧!
还有您这眼睛和鼻子长得......
唉,不说了,不说了!
您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车樵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因为看出此女脸上有易容的迹象。
果然,鹅蛋脸女子笑了笑,随即撕下了脸上的一层薄膜。
还别说,虽然年纪没有变化,可是看上去却显得清秀了许多。
这种面相放在江南,那就是典型的美人胚子,只不过没有达到让人欲罢不能的程度。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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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如何?姑娘很喜欢往脸上贴果胶皮吗?”
车樵在装傻,可鹅蛋脸女子的脸色却冷了下来。
她一上来就掐住了车樵的喉咙,你在找死吗?
“你......你......”
“别废话,现在按照我说的做,否则杀你全家!”
“原来你是昨夜那个女刺客!”
“知道还敢废话,走!”
鹅蛋脸女子说完吹了声口哨,立即有一队人跳进了县衙大堂。
而附近的衙役,早已不知所踪。
车樵心知不妙,刚刚夏侯懋交代的计划,现在怕是用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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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这些刺客虽然昨晚来过一次,可是依旧对县衙里的房舍格局不了解。
一群人押着车樵往后院走,一盏茶后鹅蛋脸女子问道:“夏侯懋住哪间?”
车樵心说,刚刚这里还有许多哨兵,怎么这会儿全都不见了?
为了安全起见,车樵只能尽量拖延时间。
“海王担心被刺杀,所以住在最不起眼的小院里!
你们要小心,那边有许多侍卫,他们功夫都很好!”
“多嘴,带路!”
鹅蛋脸女子一边往前走,一边与身边的人打手势,车樵根本看不懂。
不过他觉得不重要,因为他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决定。
一行人很快进了院子,这边果然有人,而且房间中的确有个身穿大衣的人在看书,因为影子都映在了窗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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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王上歇息了,车县令有事明日再来!”
两名侍卫拦住了车樵,他身后的鹅蛋脸女子等人对视一眼,随即飞速拔剑冲了上去。
叮叮叮......
令刺客们无比吃惊的是,车樵说的都是事实,夏侯懋的侍卫武艺真的很高。
八打二,他们竟然无法占据上风,而且似乎随时有被反杀的可能。
鹅蛋脸女子无奈,只好抽身冲向房间。
他的长剑飞速刺向窗户上的影子,本以为这一击肯定能得手。
怎料关键时刻,刚刚吓得抱头鼠窜的车樵,竟然冲到了窗户前。
噗!
长剑刺进了车樵的胸膛,鲜血溅了鹅蛋脸女子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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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疼痛刺激到了车樵,他竟然笑了。
随即,车樵伸手死死抓住鹅蛋脸女子的胳膊,并且高声喊道:“有刺客!有刺客......”
噗噗噗......
车樵这么一喊,刚刚还在乒乒乓乓打斗的刺客,眨眼间被杀了个干净。
鹅蛋脸女子经呆了,因为那两名侍卫,刚刚明显是在逗他们玩。
至于目的,显然是测试车樵的忠心,否则她们一行人早就死了。
砰!
鹅蛋脸女子猛的抽出右臂,并且一记刀手砍在车樵的脖颈上。
这一下力道不小,就算不死也会留下后遗症。
车樵倒了下去,而且已经气若游丝,因为胸口那一剑刺得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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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蛋脸女子打算离开这里,因为今夜的刺杀已经失败。
然而她刚跳上墙头,却被两道倩影逼了回来。
那两人衣袂飘飘,看上去如谪仙下凡一般。
鹅蛋脸女子自惭形秽,在短暂的失神之后,又打算从围墙的另一侧逃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古城修行
然而她刚跳上墙头,发现两名女子分出一人追了上来。
回身突刺,被轻易避过,随即被一脚踹下墙头。
一名女子道:“别折腾了,你走不掉!”
就在鹅蛋脸女子四处乱窜时,夏侯懋的两名侍卫,已经在救治县令车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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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还丹在手,他一时半刻死不了,可能不能醒来就得看运气了。
“我要见夏侯懋!”
鹅蛋脸女子没办法,只能对面前二女说明自己的遗愿。33qxs.m
这二人正是卞春与卞夏,因为夏侯懋下令留鹅蛋脸女子一命,所以她还活着。
夏侯懋很快进了小院,因为他想知道鹅蛋脸女子究竟是不是陆苛。
见周围的两男两女对夏侯懋行礼,鹅蛋脸女子立即确认夏侯懋的身份。
不过她还是问道:“你就是夏侯懋?”
“你就是陆苛?”
鹅蛋脸女子微微一惊,随即道:“受死吧!”
她突然施展某种怪异身法,看上去是打算舍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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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叮......
一瞬间,夏侯懋夺了她的长剑,并且随手投进了旁边的假山中。
陆苛惊呆了,因为她从未见过这么大力气的人。
那可是岩石制作的假山,要将一把长剑插进去,就连她的师傅都做不到。
陆苛失去长剑,只能抬手朝夏侯懋劈出一掌。
砰!
夏侯懋纹丝不动,那一掌的声音很大,陆苛觉得自己得手了。
“要怪就怪你太耀眼了,谁都想杀你!”
陆苛说完,便打算绕过夏侯懋逃走。
她很自信,没有人能在自己的掌下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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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然而她在路过夏侯懋身旁时,却被后者的一只大手扔回了院子。
陆苛惊呆了,因为她忽然发现夏侯懋完全没事。
“说说看,都有哪些人请你杀我?”
夏侯懋又开口了,声音听上去很有磁性,这让陆苛再次短暂失神。
“你......为何没事?”
“你是说刚才那一掌吗?
因为......我的胸口有护心镜,所以我活了下来!”
砰!
话音刚落,陆苛再次冲过去打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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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依旧不闪不必,而且依旧什么事都没有。
“你够了,摸来摸去成何体统!”
听见夏侯懋的呵斥,陆苛直接懵了。
如此强劲的掌力,就连野外蛮牛都扛不住,可夏侯懋却完全没事。
见陆苛不说话,夏侯懋皱眉道:“回答问题!”
“你究竟是什么人?”陆苛不答反问。
夏侯懋对这人已经失去耐心,于是对卞春道:“先关起来,饿三天再说!”
“诺!”
夏侯懋说完,径直出了院子。
他的形象与做派,给陆苛的感觉,天生就是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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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浑浑噩噩的夏侯懋,突然感应到自身修为的突破,他顺利达到了祭酒三级。
他睁开眼睛感受了一下,体内的力量真的好强,比二级时至少强了三倍以上。
如果按照这种比例推算,那么邹夫子与左慈等人究竟有多厉害?
他已经不敢想象,他甚至感觉从前的自己十分无礼。
“主人?”
卞春因为刚刚的动静,立即过来问了一句。
“突破而已,没事了,你休息吧!”
夏侯懋随口说了一句后,继续打坐修炼。
而外面的卞春两姐妹,已经惊得合不拢嘴。
要知道,她们对夏侯懋的事可是十分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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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炼炁士才不过半年,就已经修炼至祭酒三级。
而她们从六岁开始炼炁,如今已九年有余,可才堪堪达到二级而已。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接下来的三天,夏侯懋除了吃饭睡觉,一直在卧室打坐练功,因为他发现自己的修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暴增。
而如果离开阴陵古城,他觉得自己肯定没有这么快的修炼速度。
第四天,县令车樵缓缓醒来,情况看上去还不错,至少命是保住了。
于是夏侯懋下令,分别派人去寿春和邺城找良药,并且声称车樵因为护主而受伤。
寿春的李绪和建业的徐林都不敢怠慢,于是赶紧派良医带着许多珍贵药材,匆匆赶往阴陵古城。
而车樵这个名字,也很快被世人知晓。
夏侯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估计今后不会有人敢刻意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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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饮用河水,竟然没什么感觉,就跟喝白开水似的。
夏侯懋不信邪,于是把脑袋埋进河水中狂饮一通,可结果依旧如此。
说实话,他很郁闷,最后只能放弃,随即退出修炼状态。
因为又一次突破,卞春两姐妹又来查看情况。
夏侯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因为他也发现自己突破太快了。
卞春两姐妹见夏侯懋不想说,所以只能放弃。
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卞夏忽然道:“主人,那位陆苛姑娘已经奄奄一息,请问是否继续关押?”
“奄奄一息?为何如此?”
“是她自己不吃不喝,若不是我等强行给她喂食,估计她已经把自己饿死了!”
夏侯懋闻言叹了口气,随即让卞春把她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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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陆苛,夏侯懋的第一感觉是臭。
大半个月不吃不喝,而且一直没有梳洗,再加上牢房里的恶劣环境,想不臭都难。
夏侯懋忍着臭味上前,陆苛有气无力的转头看着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力气,她的眼神中并没有怨恨与杀意。
“给她来碗稀饭!”
“诺!”
卞夏立即去办,可陆苛却用无比微弱的声音道:“杀了我吧!”
夏侯懋道:“你是知道的,你哥有大才!
为了拉拢他,我只能从你这里下手!
而你若是死了,我就只能从你嫂子身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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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嫂子也死了,那就从你侄子身上入手!
总之,你们家人多,我不在乎多祸祸几个!
那......你现在还想死吗?”
陆苛不说话了,其实她与陆逊一样,都是很在乎家族的人。
夏侯懋笑了笑,随即又道:“你是知道的,你哥那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因为你们根本没有援兵,鄱阳湖上能吃的只有鱼,而且越来越少!
我听说那边已经引发瘟疫,倘若继续僵持下去,你哥最后只有病死一途!
如果你哥病死了,那你们陆家......
唉!惨呐!”
听见这话,陆苛终于流泪,因为夏侯懋说的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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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说道:“丈打到这个份上,你哥已经对得起孙氏了!
我这次去建业,就是让孙权给你哥下令投降!
倒是你,竟然跑来刺杀我,以至于你哥那边每天都死上千人!
这个罪孽,你得自己背起来!”
“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
“自以为是,自认为自己能帮忙,结果却在害人害己!”
“来,张嘴!”
咕嘟,咕嘟!
陆苛原本还在沉思,究竟是不是自己害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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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夏侯懋接过卞夏手中的粥碗,直接给她猛灌一通。
陆苛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夏侯懋施为。
咳咳咳......
一碗粥灌下去,陆苛连咳嗽的力气都变大了一些。
“准备三桶洗澡水!”
“诺!”
卞春知道夏侯懋要干什么,所以赶紧去准备。
“你......你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当老姑婆?”
“你这个流氓,我宁死也不会便宜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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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我?恐怕是便宜你自己吧!
瞧瞧你这身上,连六十斤肉都没有吧!
要胸没胸,要臀没臀,要脸蛋......
算了,脸蛋勉勉强强算合格!
瞧瞧你这胳膊,弄得跟牛腿似的,一看就是从来没有保养过!”
“你......你......”
陆苛一激动,当场晕了过去,一看就是低血糖。
夏侯懋摇了摇头,心说古代人真是的,一个个气性这么大。
热水很快准备好,不过夏侯懋并没有真的亲自上手,毕竟他不是初哥撸男。
更何况,这个陆苛的面容,与甄宓宋紫薇等人比起来,简直就跟丫鬟似的,他是真的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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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夏侯懋拔营朝建业进发。
走在路上,他忽然发现队伍中多了不少侍女,甚至多了一大批行礼。
招来太监总管张德一问,这才知道这半个月以来,东吴那帮人送了不少贡品。
拿来礼单一看,夏侯懋顿时就是一阵头大。
先说侍女,足足有二百人,而且一个个全是东吴各地世家的嫡女。
这要是处理不好,今后肯定叛乱不断。
再说那些人送的贡品,基本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珍珠玛瑙自不必说,有许多人送了年份较高的药材。
再看那些家族的在职人员,一个个都不算高。
夏侯懋长叹一声,心说这事如果不尽快给个回应,估计很快就有人说自己搜刮民脂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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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良久之后,他让张德悄悄放出风去,就说他已经认认真真的看过了礼单,而且说要认真挑选一批顶尖才子重用。
别人送礼,千万不可以打消别人的热情,否则肯定起到反作用。
至于挑选才子重用,这种事夏侯懋是认真的,因为他最近的确需要一批才子,毕竟兖州那边的能臣太少了。
别处先不说,荥阳郡目前还是军队校尉在代理政务。
军人处理政务,一般情况下都很野蛮,所以不不利于官民团结。
队伍行进速度不慢,因为这边有官道联通,据说是赵佗时代修建的。
天黑之前,夏侯懋的队伍进了建业城,徐林亲自率领文武百官来迎接。
夏侯懋又一次见到了王守才,这可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能臣。
军威不错,军队风气看上去也很好。
倒是徐林,当真是让夏侯懋十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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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货实在是太年轻了,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
双方见面一番寒暄,随即徐林领着夏侯懋去徐氏住宅区落脚。
这很正常,毕竟徐林现在是这里的首席执政官,而且两家关系一直十分亲密。
孙权没来迎接,因为拉不下脸,而且他心里有极大的怨气。
夏侯懋不在意,甚至就在大街上对众人说,如果是自己的话,也不便来迎接。
第一百二十章 结交东吴武将
当夜在徐府,夏侯懋与文武百官畅饮,并且天南地北的说着天下大势。
说实话,东吴的美食基本都是色香味俱全,可是对于夏侯懋中国风大胃王来说,根本不够吃。
因此在酒席上,夏侯懋尴尬的自爆自己的食量,以及一些小嗜好。
起初东吴人都不信,他们觉得是夏侯懋在开玩笑。
直到他吃下两头烤乳猪,人们才惊为天人。
正当人们议论纷纷时,其中一名武将忽然站出来道:“在下周泰,听闻海王武艺天下第一,故而想要领教一番,不知海王可敢一战?”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林道:“周将军,你已答应归降海王,为何公然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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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坦然道:“实不相瞒,在下一生都在为孙氏征战,海国军队接管建业之前,在下实在没料到会如此丢失城池,心里感觉海国胜之不武!
如今大势已定,我周泰虽老矣,但还是想要弄个清楚,我们曾经的对手究竟是只会耍弄权谋的文人,还是无可撼动的猛将!”
夏侯懋道:“寡人答应你!”
他说完后,立即吃下手中的牛骨,随即起身出了大堂。
可徐林却急忙喊道:“王上不可,周泰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臣下怀疑他背后还有黑手!
您若万一有个闪失,叫我等如何是好呀!”
他这话并没有避讳任何人,所以现场群臣都点头赞同。
有人道:“今日周泰来挑战,王上亲自迎战!
他日又有天下诸将来挑战,难道王上也要逐一迎战吗?
此举不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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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的话刚柔并济,听得在场众人都呆住了。
原以为这人只是个嘻嘻哈哈的大男孩,怎料说起话来杀气十足。
亲卫将天龙破城戟抬了上来,周泰也命人取来了他的重型斩马刀。
这货随便耍两下,夏侯懋心中便有数。
他的水准,应该比许褚还要弱一点,所以夏侯懋完全没压力。
“请!”
“海王请!”
嘿!
周泰一上来就是一个转身回旋劈,一般人见到这种招式,只能是闪身躲避,因为周泰的大刀实在太重了。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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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懋的接招方式,令所有人惊呆了。
他只是随手将天龙破城戟捅出去,瞬间顶飞周泰手中的大刀。
眼尖的人不难发现,夏侯懋只是单手持戟,看上去无比轻松。
周泰呆住了,而且他的双手虎口已经被震裂。
如果孙桓在这里,一定劝他不要送死。
武林大会第一名的炼炁士,都被夏侯懋打得抬不起头,他一个普通人还去挑战夏侯懋,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吗?
见周泰有些不知所措,夏侯懋道:“倘若将军没看清,可以再来一次!
咱们只是切磋,犯不着太介意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
“好!”
周泰应了一声后,找回自己的大刀,随即又一次施展回旋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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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结果还是一样,这回众人更加惊讶,因为他们这次发现夏侯懋是单手持戟。
现场安静了一会儿,夏侯懋道:“这招回旋劈的破解之法,是寡人在战场上学来的!
如果一上来就闪避,那么就会变得非常被动!
所以理论上,这一招还是非常实用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在战斗时冷静应对!
周将军的下一招,应该是地堂斩,目标是马腿!
当骑兵遇到大规模使用斩马刀的步兵,一定会吃大亏!”
周泰问道:“难道海王殿下也有破解之法!”
“有!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对抗大规模斩马刀,就要以箭雨压制,而且要瞄准步兵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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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使用斩马刀,就意味着步兵拿不了盾牌!”
一名文官忍不住问道:“那如果对方士兵拿短刀与盾牌呢,骑兵岂不是无法对抗?”
呵呵呵......
听见这话,在场武将都笑了起来,因为骑兵大多拿长矛。
一寸长一寸强,还是骑兵占上风。
随即,一名武将问道:“敢问王上,倘若敌军有一万弓弩手埋伏,我方该如何破解?”
夏侯懋知道,这些武将是打着考教他的心思发问。
原因是建业城丢的太窝囊了,他们的确像周泰说得那样,心中憋着一口气。
夏侯懋笑道:“作为领兵将军,如果连一万人的伏兵都发现不了,那么说明他不是个合格的将军!
而如果发现了大规模弓弩手埋伏自己,还要傻乎乎的进入包围圈,那么就是真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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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众人又陆续提出了一些军事上的问题,夏侯懋都能一一解答。
东吴降将一个个惊为天人,因为他们从前认为,夏侯懋只是个无脑莽夫。
而如今看来,他是一名合格的军事家,至少比孙权那个乱指挥的半吊子强多了。
说到底,孙权只是个文人,所以每次与张辽在合肥对垒,都是败得很凄惨。
这顿酒一直喝到后半夜才结束,徐林原本安排了徐氏某庶女侍寝,可却被夏侯懋拒绝了,因为他身边的女人实在太多了。
那二百江东嫡女还没有处理,实在不宜继续沾花惹草。
翌日,黎明。
夏侯懋早早起床,因为他实在睡不着。
因为好久没锻炼身体,所以夏侯懋跑去前院拿石狮子练手。
又因为一个石狮子太轻,他干脆一手一只,像抛小皮球似的抛来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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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扫地的家丁见状,直接傻了眼,随即跑去报告徐林。
紧接着,徐林带着一大帮人过来了。
夏侯懋很尴尬,于是笑道:“大半个月没锻炼过了,打扰到岳父大人休息,实在是抱歉啊!”
“哦,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
那王上您继续锻炼,我这就派人去做早点!”m.33qxs.m
他刚准备转身离开,可想想还是说道:“王上啊,这石狮子一只有三百斤,您可千万要小心啊!
万一伤着哪里,那可就不好了!”
夏侯懋下意识答道:“没事!三百斤太轻,我还没出汗呢!”
徐林一看,夏侯懋还真是一点汗都没有。
“那王上您平时在家,都练多少斤的石狮子,我马上派人去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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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麻烦了,动静闹得太大,反倒叫人看笑话!”
夏侯懋实在有些尴尬,因为他感觉这有点像小孩子的玩具不够好,家长要大张旗鼓的买一套似的。
“不不不......”
徐林似乎很有信心,随即说道:“王上有所不知,在这建业城中,的确有一对很重的铜狮子!
传闻是楚霸王项羽练手用的,原本一直在会稽郡!
前些年孙伯符将军说是要锻炼气力,于是就命人用大船把那对铜狮子搬来了建业!
再后来,孙伯符将军就有了江东小霸王的美名!
只是,我感觉那对铜狮子不轻,孙伯符将军当初也仅仅只是能用铁链拉动一点而已!”
夏侯懋一听就笑了,如果连孙策都能举得动,那可就真是没意思了。
他随手把手中石狮子归于原位,随即命人准备礼品,打算早餐之后就去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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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则是笑呵呵的在忙活,他感觉自己这个女婿比孙权强多了,至少比孙权好说话。
就在早餐前,夏侯懋居住的这座院子门口,忽然来了一名小年轻。
从面相上来看,也就十八岁左右。
此人衣着华贵,嘴角一直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似是徐氏的纨绔子弟。
夏侯懋原本在练箭,忽然感应到有人靠近,立即朝门口瞄准。
与此同时,卞春与卞夏也飘了过去,并且拔剑指着少年。
少年面不改色,而夏侯懋观察少年的面向后,示意卞春与卞夏放他过来。
“我听说了,你要去孙家拉铜狮子!
我敢打赌,你最多只能拉一百步!”
少年有点自来熟,而且似乎知道夏侯懋的手段与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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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穷成这样,拿什么跟我赌?”
夏侯懋此言一出,少年终于收起那贱兮兮的笑容。
“少啰嗦,你要是能拉一百步,我......我就承认你是我姐夫!”
夏侯懋算是听出来了,这货就是徐大丫与徐二丫那个玩世不恭的弟弟。
也难怪,徐氏家财万贯,在整个东吴都是有名的大豪绅,这孩子从小什么都不缺,没养成恶少爷就已经很难得了。
“你喊不喊我姐夫,我根本不在乎!
是男人就来点实际的,直接拿钱说事!
一百步一百万钱,每种就别跟我这打哈哈!”
“你......你......你这......”
徐老三郁闷了,因为他还没有正式继承家业,管家不可能给他这么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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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三见夏侯懋眼神中的杀气外泄,当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咳嗯!你别反悔,到时候怕你赔不起!”
徐老三色厉内荏的走了,看他的样子是打算去拉帮结伙。
夏侯懋笑着摇摇头,因为曾几何时,他也想过这种脑残纨绔生活。
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什么事都有家长在前面顶着,简直是生活乐无边。
今日早餐份量多了很多,夏侯懋吃得还算尽兴。
餐后稍作休息,夏侯懋便在徐林的带领下,往孙府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许多行人驻足围观,随即夏侯懋与徐老三打赌的事很快传开。
而坐在马车里的徐林得知消息后,立马找徐氏管家询问怎么一回事。
片刻后徐林气得不行,所以立即让管家派人去找徐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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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那个傻儿子,就是个无脑蠢货。
能单手随意抛三百斤石狮子的人,要拉动一千斤的铜狮子,那明显是没问题的。
可自己那个傻儿子,竟然还拿这事跟夏侯懋赌博,明显会输得很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人家夏侯懋是海国之王,就算输了也是无伤大雅,届时会有许多臣子给他打马虎眼。
到时候他那个傻儿子,就成了活脱脱的笑话。
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夏侯懋将来还会给他小鞋穿。
徐林越想越后怕,因为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
第一百二十一章 降服孙权
不大一会儿,大队人马来到孙府门前,徐氏管家赶紧上前敲门。
事实上,就在徐氏做早餐之前,徐林就已经派人来通知过了。
可不知为什么,孙氏的人竟然如此无礼。
按理说,夏侯懋这个女婿已经够意思了。
双方这些年大小战事不断,每次都是东吴挑衅在先,夏侯懋拿下东吴绝不算过分。
倒是孙氏,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吱呀呀......
孙府大门打开了,探出脑袋的是一名太监。
他一见外面这阵仗,立马吓得缩回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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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道:“寡人估计里面的死侍不超过两万,王将军认为如何攻打比较稳妥?”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全都惊呆了。
谁也想不到,孙权都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能聚集两万兵卒。
王守才是个地道的粗人,即便读了很多书,想法也是十分粗暴。
“先放火烧,再逐一聚歼!”
夏侯懋点点头,心说对付死侍也就是杀戮能起作用。
却在此时,后方一名官员忐忑的上前道:“启奏王上,里面有不少无辜者,如此大肆杀戮,恐怕会遭世人非议啊!”
夏侯懋一听就笑了,随后道:“刘大人说的是!
那么寡人命你为使者,进去与我那二舅哥好好说道说道!
你就告诉他,他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寡人看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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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继续负隅顽抗,寡人将来会把岳母大人葬在我夏侯氏陵寝!”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面面相觑,可谁也不敢出言议论,因为夏侯懋明显动了杀念。
这时候谁再劝说,那就是主动把脑袋递出去给夏侯懋砍。
那位刘姓官员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因为夏侯懋明显已经看出,他任然与孙权来往。
刘姓官员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不大一会儿就传出了孙权的咆哮声。
“混账!夏侯懋你这个天杀的,我孙权咒你不得好死!”
这回夏侯懋笑了,随即高声回道:“你尽管咒好了,我不在乎!
不过你可得尽早做决定,因为我的耐心很有限!”
夏侯懋喊完,里面又没了动静。
大约一刻钟后,那位刘姓官员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而且大老远就喊道:“王上,吴王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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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的死侍出来投降,少一人便是不守承诺,寡人依旧不会留情面!”
刘姓官员闻言,立即止住脚步,随即又无奈的往回跑。
“腾出场地,有愿意投降的,都可以留下!
有负隅顽抗者,全部格杀勿论!”
“诺!”
王守才立即排兵布阵,而那些普通百姓打扮的暗子,依旧堵在周围的街道中。
夏侯懋的人行动速度很快,一看就是经历过长期训练的人。
这次东吴官员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夏侯懋能赢。
人家的兵员素质,比东吴那些兵卒强太多了。
约半小时后,第一批死侍从孙府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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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个个手持兵器,可是看上去似乎不打算动手。
再看夏侯懋这边,五千弓弩手已经将大门口瞄得死死的。
王守才喝道:“兵器扔门口红圈内,走到左侧排队!
若有人私藏兵器,一概格杀勿论!”
尽管东吴死侍再怎么不情愿,他们也只能照做。
与此同时,空中忽然有海东青飞过,随即叫了几声,接着落在夏侯懋的胳膊上。
夏侯懋给那只海东青喂了几颗奇怪的坚果,随即直接放飞。
在周围官员看来,夏侯懋只是喜欢养鸟而已。
因为北方人,大多有喜欢驾鹰遛狗狩猎的习惯。
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那一人一鸟刚刚互通了一些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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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东青在空中叫了几声后,便飞走了,它似乎就是野生的。
一小时后,一共出来一万二千人,后面便没有人再出来。
夏侯懋再次喊道:“仲谋,你要留着那三百人给你侍寝吗?
还是说,你以为三百人能挡住我?”
正在孙府大堂埋头沉思的孙权,听见夏侯懋的喊声,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他刚刚还在想,仅剩的三百死侍精英,究竟能不能拿下夏侯懋。
现在好了,人家直接一语道破他的底牌。
孙权苦笑道:“罢了,没想到所谓的孙氏死忠,片刻之间便背叛了寡人!
孙氏气数已尽,都出去吧!”
“主人,我等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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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死侍说完,直接跪了下来,似是打算证明给孙权看。
“住手!这些年你们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可再做无畏的牺牲!”
见那些死侍依旧无动于衷,孙权只好说道:“孙氏大势已去,继续与夏侯懋对抗,他是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随我出去投降吧,至少我孙氏所有人都能平安的活下来!”
孙权说完,带着满脸颓废的表情往外走去。
事实上,他前天就已经得知夏侯懋即将进城,所以从那时候就一直没休息过。
可是布置来布置去,还是被夏侯懋一眼识破刺杀计策。
来到大门口,孙权看到了满地木屑,以及插在地上的天龙破城戟,孙权心中再次叹息一声。
人们经常说,领兵打仗的先锋大多是无脑之人。
可夏侯懋却是个异类,他竟然集武力与智慧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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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给他,不算丢人。
孙权出了大门,终于见到曾经令他恨之入骨的夏侯懋。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一点也恨不起来,具体原因他自己也闹不明白。
投降有投降的礼仪和规矩,他跪了下来,并且献上自己的王印与投降文书。
夏侯懋没有为难他,更没有说半句侮辱他的话。
上前扶起孙权后,夏侯懋高声说道:“从今日起,孙仲谋便是我海国司空,执掌海国大学士的评选与培养!
而被评选为大学士者,皆可被赋予三品以上高官!”
哗......
现场权臣直接开始议论起来,因为这么一来的话,孙权的实权明显有压过左右丞相的迹象。
如果时间长了,海国朝野很可能被孙权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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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尴尬的说道:“海王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断然不敢染指此等高位!”
然而夏侯懋却笑道:“不!曾经的吴王,在运筹帷幄之间,能轻易歼灭曹魏百万大军,又在弹指之间焚烧汉中七十万大军!
此等惊天战绩,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与你匹敌?
难不成是诸葛村夫与狭隘的司马懿之流?
他们不配,唯独你孙仲谋可笑傲天下!”
夏侯懋的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频频点头,因为夷陵之战与赤壁之战确实是孙权在运筹帷幄。
孙权虽然知道夏侯懋在拍马屁,可是他心里真的很开心。
因为外人大多时候,都是在夸赞周瑜和陆逊,都认为他孙权不过是运气好,刚好得到了两名王佐之才。
几乎没有人在乎,他孙权为了那两场战争,究竟做过多少辅助工作。
还有辨识良才之功,陆逊如果没有他这个伯乐,估计夷陵之战就是周泰在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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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泰这人只是纯粹的将领,顶上天也就是个普通上将军,与陆逊的奇谋频出根本没法比。
所以说,夏侯懋说得对,事实上他孙权才是东吴的核心。
东吴三百精英死侍,也逐渐放下心结,因为孙权在微笑。
一行人很快进入孙府,孙权立即命人设宴款待。
原本夏侯懋说,这是他孙权的主场,而且他今日是以女婿的身份进门,所以不便坐主位。
可是孙权这人比较执拗,一定要他单独坐主位不可。
众人在推杯换盏之间,很快说起还在鄱阳湖与贾诩对峙的陆逊。
夏侯懋苦笑道:“据说那边每日病死上千人,寡人当真是心急如焚呐!
上个月,寡人有幸结识陆逊胞妹陆苛,然而此女的性格相当执拗,也不知肯不肯做个中间人来调停!”
咕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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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说完,饮下满杯酒水,随即坐等众人的建议。
孙权心说,那个刺客头子落在你手里,还不是随你揉捏?
问出这话,意思就是担心遭人非议嘛!
孙权笑道:“此事好办,待会儿我便修书一封,让陆逊引兵归降!
至于陆逊愿不愿意效忠海国,说实话,得看他夫人的意思!
以下臣愚见,王上还是亲自去一趟陆逊府上为妙!”
徐林皱眉道:“王上亲自登门求亲,这怕是不合礼仪吧?”
呵呵呵......
孙权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建议他提了,采不采纳就看夏侯懋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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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众人感到意外的是,夏侯懋立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此刻距离午间还早,咱们不如就去陆府走一趟!”
“咱们?”
孙权愣了一下,因为他一向不爱外出走动。
就在孙权诧异时,夏侯懋已经笑嘻嘻的抓起他的胳膊,随后一边拉着他往外走,一边笑道:“上门提亲嘛,总得有个媒人!
二舅哥,你不会一直看着我在东吴独守空房吧!”
“独守空房?怎么会呢?我不是听说,各地世家全都给王上送了嫡女吗?”
两人说话间,已经出了孙氏客厅,徐林等人忙不迭的跟上去。
夏侯懋说道:“是送了,可是这份艳福实在太多,而且也太大了,我实在有些无福消受啊!
如何,二舅哥有需要尽管去挑,就算全部接来孙府也是可以的!”
“这不好吧!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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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夏侯懋无比意外的是,孙权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就这么定了,反正你喜欢的类型,与我喜欢的类型,完全是两码事!
咱们再把剩下的,全部送给陆逊!
哦对了,还有贾诩和张辽他们,都得犒赏犒赏!
啊呀,这么一算的话,二百人是真的有点少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上了夏侯懋的马车,随即大队人马快速朝陆逊家行进。
陆逊府邸与东吴那些大家族相比,当真是有些寒酸。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随口下套
而且他们家的私兵只有三百,连二流氏族都比不上。
一下马车,孙权便感慨道:“这伯言一直说,他家日子过得还行,原来他没说实话呀!”
而且陆逊家没什么男丁,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在院子里乱跑。
只见一名少妇,带着两名侍女出门迎接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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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妇邱氏,见过诸位大人!
不知诸位大人来寒舍,究竟有何事?”
“大胆!”
太监总管王德,上来就要给陆逊妻子一个下马威。
“你才大胆,不知道寡人是来提亲的吗?”
王德吓坏了,因为夏侯懋这是第一次跟他发火。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德,再仔细看看眼前这些人的装扮,邱氏大致能猜到怎么一回事。
而且他对陆苛十分了解,也知道她这几年在干什么,随即当场深深的叹了口气。
“王上请进!”
陆府外面虽然简陋,但是里面被打扫得很不错,给人的感觉十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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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陆府的客厅给人的感觉也很舒适。
夏侯懋笑道:“嫂子见谅,寡人今日登门提亲,实在是有些唐突!
不过鄱阳湖那边的战事实在吃紧,而且我家二舅哥已经答应加入我海国阵营,所以伯言那边实在没必要坚持下去了!
我是想着,大家联姻之后便是自家人,所以没必要继续打生打死!”
邱氏点点头,随后说道:“海王殿下应该是见过我家小姑了,殿下以为我家小姑相貌如何?”
“呃......还行,还行,是个美人!”
邱氏闻言掩嘴一笑,随即道:“殿下太客气了!
如此面相,放在大街上,只能算是普通人中的普通人吧!
不瞒殿下说,她是中了妾身的三支鬼面针,面容这才产生了一些变化!”
“鬼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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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孙权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似乎听闻过这种阵法的来头。
徐林也道:“没想到啊,原来传闻是真的!”
见夏侯懋一脸蒙圈,孙权笑道:“王上有所不知,鬼面针乃是一个叫千面宗的神秘宗门的绝学!
据说他们可以凭借神秘针法,让耄耋老者的面容重回二八年华!
我母亲生前一直在寻找他们的踪迹,可惜啊!”
“什么,岳母大人去世了吗?”
夏侯懋十分惊讶,因为他一直没收到消息。
孙权苦笑道:“两个月前的事了!
之前为了对付王上,所以一直秘不发丧!”
听见两人的对话,邱氏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气度不凡的紫髯青年是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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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吴国太之死感慨了一番后,众人又说回千面宗的事。
邱氏道:“妾身学艺不精,只学到师傅的一成本领。
鬼面针更是学得不伦不类,所以只能替人修改面容!
既然海王殿下来提亲,妾身便将解除之法传于殿下!”
她说完之后,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跟夏侯懋比划了一番。
此刻夏侯懋才知道,原来她也是炼炁士,只不过只有祭酒一级而已。
也难怪陆苛无法自己破解,因为需要将炁按照一定顺序,倒入面部穴位才行。
说完提亲的事,夏侯懋让邱氏写一份手书,否则陆逊怕是不信。
这边的事一切顺利,整个建业城逐渐恢复平静。
夏侯懋说要送孙权侍女,那是真的直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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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孙权还要扭捏,但是在夏侯懋的蛮力邀请下,他也只能一起去徐府看看。
为了不让旁人说闲话,夏侯懋只让徐林一人作陪。
“岳父大人喜欢什么类型,尽可随意挑选几人!”
徐林赶紧摆手道:“老了老了,身体实在吃不消!”
呵呵呵......
此言一出,夏侯懋与孙权同时笑了起来。
二百侍女在王德的安排下,缓缓在小院里走了一圈。
等所有人走完一圈,孙权不解的问道:“不是说潘氏也送了嫡女吗,难道传言有误?”
关于这个家族,夏侯懋没什么印象,于是立即让王德去查问。
还别说,还真有个侍女姓潘,随即被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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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藏了起来,目的是不想被孙权看中。
理由很简单,因为孙氏已经失势,就算在海王宫当一名才人也比跟着孙权强。
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是谁也不在意,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没有话语权。
孙权笑道:“就这位了,多谢王上厚赐!”
对于这种事,孙权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看他起身要走,夏侯懋赶紧道:“二舅哥,你只选一人吗,这也太少了吧!
再选几人,我这都快养不起了!”
呵呵呵......
孙权失笑,随即摇头道:“一人足矣!”
“王上,赌约还算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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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还想与孙权寒暄几句,怎料外面突然传来徐老三的声音。
徐林郁闷得半死,随即赶紧拱手道:“王上海涵,犬子无状,我这就去打他板子!”
“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来询问赌约之事,并无错处!
这样吧,我还得去叨扰二舅哥一番,还望莫见怪啊?”
孙权有点懵,因为他不知道夏侯懋与徐老三之间的赌约。
经过徐林简单解释,孙权顿时就笑了。
“无妨,那对铜狮子放在院子里,着实有些碍事!
若王上不弃,尽管命人抬走便是!”
一行人再次出发,目标还是孙府。
只不过,这次所有人心情都不错,特别是得了便宜的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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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淑是典型的江南美人,据说一手穴位推拿之术出神入化,孙权是因为潘氏的家族手艺这才选她。
走在路上,夏侯懋就已经知道,徐老三拉拢了一大批建业纨绔来下注。
今日孙府十分热闹,因为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有的来看热闹,有的来拉关系,毕竟孙权这个司空职位实在太抢手了。
而且夏侯懋本人也在,万一人家看自己才华横溢,也封自己一个大官当,那今后就发达了。
要知道,如今大半个天下都是夏侯懋的,他的兵锋几乎无人可撼动,所以要站队就趁现在。
来到孙府侧院的演武场,这里果然有一对一人多高的铜狮子,看上去十分威武霸气。
周围挤满了人,随即夏侯懋命人开盘下注。
徐林见状,立即凑到夏侯懋耳边道:“传闻孙伯符只能拉动七步,我家小三说百步之内,原本就有诓骗之意,王上切莫上当啊!”
孙权听见了这句悄悄话,随即也低声道:“建业这些纨绔可不是什么好鸟,他们肯定只想着赢钱,到时候赖是赖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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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如这样,待会儿改变规则,三五七步随便选,如此一来主动权便掌握在王上手里!”
夏侯懋不解的问道:“这些家族都很有钱吗?”
“至少有八成家族传承了二百年以上,每一家都能轻松养起一支万人军队!
特别是张家,外面杀的天昏地暗,他们家是一点皮毛都没伤到。
我家的死侍,原本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夏侯懋点点头,心说孙权也不容易。
有这么多饿狼时刻盯着他,而他却能做到恐怖平衡,还能击败曹操和刘备,当真是难得的很。
不大一会儿,建业贵族们下注完毕。
夏侯懋一看,顿时嘴角扯了扯,因为数量实在太大了。
他原本以为,这些人顶多也就下个几百万钱,就当是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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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现场三百多人,一共下了七千万钱。
下注最多的,是一个叫张温的人,他一人就下了三百万钱,据说他是张昭的亲戚。
现场的贵族下注之后都不说话,一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夏侯懋。
像这种白送钱的好事,他们很多年没遇到过了。
“寡人待会儿若是拉不动,诸位不会笑话寡人吧?”
“不会,不会......”
现场的豪族乡绅,一个个挤出笑脸应和,谁也不敢造次。
哗啦!
夏侯懋笑了笑,随即抓起地上的黑铁链,开始拉左边的铜狮子。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单看夏侯懋发力的姿势与角度就知道,他的力量绝对堪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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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夏侯懋一动,周围的人立即开始下意识的数了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面上已经留下一道半丈深的沟壑。
孙权惊呆了,因为他是真的没想到,夏侯懋的力量竟然超越了他的兄长。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夏侯懋拉完之后,气喘吁吁的扶着铜狮子喘气,看上去随时可能瘫在地上。
“收钱!”
夏侯懋喘息了好一会儿,这才大喝一声。
他觉得这个钱实在太好赚了,仅仅半刻钟就有七千万入账。
而听见夏侯懋喊声的众豪绅,一个个直接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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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有许多人根本没带钱,基本都是记账。
他们想着,既然夏侯懋绝对拉不动一百步,又何必把自家钱财拿来拿去呢?
夏侯懋见现场豪绅不动,于是对身边亲卫队长道:“去点根香,当香火燃尽时还没收到赌资,便去按照名单抄家!
欺君之罪,决不允许求情!”
“诺!”
那名亲卫队长得令之后,立即带人行动起来,甚至又派人去王守才那边借兵。
直到这一刻,人们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愿多造杀戮的夏侯懋,根本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更不是好说话的人。
他不对孙氏大开杀戒,完全是因为杀尽孙氏之人,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
可是抄豪绅的家就不一样了,那意味着财源滚滚来,而且是无本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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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现场豪绅全都行动起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然而现场却有一人没动,那就是押了三百万钱的张温。
他笑了笑,随即上前道:“海王见谅,相信建业城无人敢欺君!
只是不知海王是否还有气力,若海王愿意,小人愿意与殿下再赌一次!”
“今日没力气了,张乡绅若有雅兴,明日再来便是!”
张温算准了夏侯懋不敢赌,于是笑道:“小人愿出十倍赌注!”
“你的十倍也不过才三千万而已,这仨瓜俩枣的,寡人看不上!”
“百倍!”
张温见夏侯懋要走,赶紧喊了一声。
三百万的一百倍,那就是三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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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没有亿这个概念,基本都是说万万。
“行,你这人挺有种!
不过你得先把钱运来,否则一切免谈!”
“好说!”
张温脸上假装心疼钱,可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乐花。
他早就看出来了,夏侯懋那股蛮力绝对持续不了多久。
这一点,从夏侯懋之前气喘吁吁的神色就能看得出来。
建业豪绅的动作还算比较快,有些人交了钱之后,立马悄无声息的走人。
可是有些人不服气,他们认为夏侯懋点香准备抄家的举动欺人太甚,所以打算与夏侯懋抗争到底。
因为人多势众,所以他们不认为夏侯懋万一输了,会对整个建业城的豪绅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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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来的话,将来肯定没人敢投靠他。
说实话,这些人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们太小看夏侯懋的气量了。
在夏侯懋看来,他巴不得所有豪绅都与他作对,因为他想把这里的良田分给穷苦百姓。
这原本是他来建业的目的之一,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而已。
有人得知张温又下了一百倍赌注,于是赶紧向张温打听怎么一回事。
张温这货也是坑得很,所以告诉他们,夏侯懋打算再赌一次,但是因为没力气,所以想用这种方式吓唬他们。
张温低声道:“这位海王想让在下知难而退,只可惜他还不知道我张家的底蕴!
按照他刚才喘气的情况来看,他不可能再拉一百步!
如何,诸位有没有胆量再下注,一百倍可不是个小数目哦!”
张温说话时,眼神好像在说,就你们这帮二流家族的穷鬼,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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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些人,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对于夏侯懋的气力展开讨论。
一名斗鸡眼乡绅道:“在下观海王刚刚拉最后一步时,眼睛都充血了,这绝不是装出来的!”
另一名龅牙道:“不错!刚刚海王的气息相当紊乱,这肯定是气力透支的结果!
所以说,短时间之内,他是不可能恢复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都是戏精
“那还等什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赢钱机会。”
“快看,海王好像在饮参汤!”
“饮再多也没用,气力不是一时半刻能补回来的,至少要三个时辰以上才行!”
这帮乡绅觉得,自己已经把夏侯懋的一切看透,所以再次跑去下注。
原本徐老三也要下注,他甚至已经命人取来了三车马蹄金。
然而被徐林撞见之后,这货当场挨了一顿毒打。
另一边,孙府大厅外的廊下,夏侯懋躺在摇椅上说道:“二舅哥,你怎么也不劝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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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一言,立即撤回赌注,一切都好商量!”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可是谁也不去撤回赌注。
这时候人群中的张温站出来道:“孙司空,在下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海王真的没气力了?”
孙权闻言,用手指了指张温,脸上表现出无比气愤的样子,随后说道:“张温,我只问你一句话,若王上拿不出钱财赔给尔等,你打算怎么说?”
张温算是明白了,这是夏侯懋没信心再拉一百步,所以找个炮灰来说情。
可是,他族兄张昭死在海国军队手中,这个仇他必须报。
只见他笑道:“孙司空您说笑了,海王家大业大,怎么会拿不出些许钱财呢?
再说了,真要是没钱,还可以随便划几个县抵债嘛!
这对于坐拥整个南国的海王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你可要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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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的戏瘾一上来,根本刹不住车。
而且他忽然发现,跟夏侯懋一起坑人,其实还挺好玩的。
要是早些认识这货就好了,自己也不至于把日子过得如此枯燥。
“想没想好,都已经下注了,反正在下是不会撤销赌注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人群中又有不少人继续加注,貌似很想获得几个县的地盘。
孙权见状,气乎乎的回到夏侯懋的身边坐下。
后者低声道:“可以啊,真不愧是吴王,转眼间就把我的看家本领学去了!”
孙权回道:“早知道坑这帮人这么简单,如今的建业城肯定比现在繁荣!”
“瞧把你给嘚瑟的,其实招商引资没那么简单!
你得先学会藏富于民,还得恩威并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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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百姓你对他好,他会跟你掏心掏肺!
而有些百姓,你就算跟他掏心掏肺,可还是收效甚微!”
孙权反问道:“王上说的是那些退役老兵吧?”
“嗯?你可以啊,连这种事都调查过?”
“呵呵呵......
若是连这点事都不知道,还有资格与你过招吗?”
“说的也是!”
这两人在说王与王之间的悄悄话,而那帮豪绅正在计算,大约赢多少钱才能赔付一个县。
在夏侯懋眼里,建业的乡绅与荆州乡绅根本没法比。
建业的乡绅眼里只有利益,而荆州乡绅眼里多少还有点家国情怀,以及文人的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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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亏有这场赌博,否则夏侯懋一定会重用他们其中的某些人。
也幸亏没有宠幸那二百侍女,否则今后一定麻烦不断。
两刻钟后,下注结束,夏侯懋也休息好了,所以再次开始拉动铜狮子。
一步、二步、三步......
现场众人跟着数起来,有许多人已经露出了笑容,因为夏侯懋这次拉动铜狮子的速度,比上一场慢很多。
特别是张温,他私底下对其他乡绅道:“看着吧,照这么下去,他能拉动五十步都算厉害!”
然而一盏茶后,众人张大了嘴巴。
五十一、五十二.......
有许多人心里直突突,因为夏侯懋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那么累,只是脸色有些泛红而已。
又是一盏茶后,现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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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九十九......
一百!
现场有许多乡绅慌了,因为他们是真的把自家祖宅都押了上去。
有些更离谱的,不但押上了自家田地,甚至连自家陵寝山都押上了。
现在想想孙权之前的话,貌似是在提醒他们,做人不要太过份,可是他们不听。
现在好了,家族财产一次性输得精光。
“呃......呃......真他娘的累啊!”
不等众乡绅从惶恐之中回过神来,只见夏侯懋已经瘫坐在地上,看上去已经精疲力尽。
现场最不甘心的要数张温,因为他押得最多,几乎是旁人的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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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还要赌,我还要赌!”
众多失神的乡绅,听张温这么一说,都觉得他疯了。
就连夏侯懋都摆手道:“就算你有钱,寡人也赌不了了,实在没力气了!”
可张温却道:“有力没力,那得看赌注是什么!”
徐林倒是好奇的问道:“难不成,你要把张氏传家宝拿出来?”
夏侯懋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于是投去询问眼神。
徐林道:“自古以来,天下名琴无数,可传说只有齐桓公的号钟,可引动天地异象!
虽然只是传说,但却引得天下无数音律爱好者追捧!”
“另外此琴还有个传说,那就是最初为轩辕皇帝的妃子嫘祖所有!
而轩辕皇帝之所以能够平定四方,就是因为有嫘祖的号钟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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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
“一块木头而已,对于寡人来说,远不如大批粮草值钱!
如果你把它换成钱财,寡人倒是可以考虑!”
听见这话,张温直接傻眼了,因为夏侯懋没有按套路出牌。
他心说,夏侯懋不是个武夫王者吗,为什么不上钩呢?
见夏侯懋转身又去休息,而现场的乡绅一个个哭爹喊娘,他也是心如死灰。
他想了又想,只能赶紧去找城内那些没有参与赌博的豪绅相助。
如果夏侯懋缓过劲来,下次又不知得花多少钱财,才能把他的气力耗尽。彡彡訁凊
“既如此,还请海王稍等在下片刻可好!”
众人惊呆了,因为张温明显着了魔,他张氏明显已经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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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徒心态就是这样,他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夏侯懋每次拉完铜狮子,连一滴汗都没流过。
夏侯懋回道:“寡人劝你还是别赌了,今日这场赌局本就是个意外,其实寡人平时根本不爱赌钱,更不爱在人前表演拉狮子!
而你张氏就算再有钱,也不能没完没了的拿钱让寡人给你表演节目吧?
适可而止,很多事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张温闻言眨了眨眼睛,可随即他还是坚定的认为,夏侯懋绝对已经没有半分力气。
如果不趁现在,把输掉的家产夺回来,那么今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海王见谅,在下今日输掉了张氏全部家产。
若不给家族一个交代,恐怕今后难以立足于世,还请海王成全!”
张温的意思是,你赢了钱不能就这么随便走了,否则就是欺负人。
“好!只是些许钱财而已,寡人还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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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日之后,尔等便不可继续胡搅蛮缠,毕竟寡人不太喜欢赌钱!”
“谢海王成全!”
“多谢海王成全!”
......
通过夏侯懋与张温的对话,现场众多豪绅全都回过神来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夏侯懋的陷阱
然而夏侯懋作为武将出身的王者,那必须以血腥屠刀逼他们就范。
晚饭前,两人聊的差不多了,便准备开席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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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却在此时,张温带着之前输了家产的豪绅们来了。
那些人已经无路可走,基本算是豪绅界的亡命徒。
此刻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整个孙府四处都亮起了灯笼。
依旧是张温领头,他这次信心满满,甚至想好赢了之后,要如何挖苦夏侯懋。
然而夏侯懋却道:“张温,你此次若是再输了,可真就是半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果真想好了?”
张温笑了笑,随即与周围的小伙伴交流了一下眼神。
他仿佛在说,看见了吧,他已经在虚张声势了。
“回海王,我张温无怨无悔!”
“我等亦无怨无悔!”
张温说完,那三百多名豪绅也齐声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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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皱眉道:“怎么,尔等还要参与?”
只见那位潘氏家主道:“海王殿下,我等只是随便把家里的宅院大致收拢一番,便得钱过三万万!
倘若加上张族长的四万万,刚好与下午赌注总额相等!
海王见谅,我等并没有存心与您为难的意思,只是想拿回家产而已!”
夏侯懋皱眉问道:“那如果再输了呢?潘族长你又打算如何?”
“呃......这......”
潘氏族长被问住了,因为他之前也是觉得不会再输,可后来还是输了。
他动摇了,所以就想撤回自己的赌注。
其他人也是一样,似乎都有撤退的打算,因为那是他们最后的棺材本。
他们的房产之所以如此值钱,完全是因为他们的祖宅是金丝楠木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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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桐油一刷,看上去金碧辉煌,比孙氏府邸看上去都漂亮。
这样的豪宅,东吴豪绅家家户户都有几套,所以凑起来才有三亿钱。
这是他们的最后家底,所以他们心里也是真心不想动的。
然而现场却有一人不高兴了,那就是着了魔的张温。
“咳嗯!诸位,那些身外之物,本就与其它筹码无异!
想想看,难道你们甘心未来几十年,都过着清苦的日子吗?
再者,赌局都到了这一步,难道诸位会被吓退吗?”
他把“吓退”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意思是提醒众人,夏侯懋一天之内拉铜狮子二百步,之前甚至已经瘫坐在地上,接下来不可能再拉一百步。
于是,刚刚准备打退堂鼓的豪绅们,再次变得信心满满。
“我等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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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当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些人全部都是亡命赌徒。
“先说好,此次便是最后一局,无论输赢寡人都不再与诸位做此等无趣之事!”
“海王英明!”
这些人算是铁了心,要赢夏侯懋一回,所以齐声回了一句。
夏侯懋的脸上满是无奈之色,随即下场去拉铜狮子。
有人低声道:“他确实没力了,看她的脚步,明显很虚浮!”
有人接口道:“刚刚差点被他唬住了,早知道就多下一点了!”
“你们家还有钱吗?”
“钱是没了,但身上的一些首饰可以押啊!”
“你不早说,早知道我把这块祖传墨玉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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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某家若是把腰间这只闻香玉押上,怎么着也能赢个几百万钱!
哎,这次亏大了!”
就在几人嘀咕时,夏侯懋忽然放下铁链说道:“饿了,等寡人吃些肉食再拉!”
此言一出,张温刚想出言阻止夏侯懋,可却被那群豪绅抢了先。
“海王自便,我等愿意等!”
“海王多吃些,莫要饿坏了身子!”
......
张温不解,于是凑过去低声问道:“诸位,你们什么意思?
他若是缓过劲来,岂不是对我等大大不利?”
潘氏族长撇嘴道:“距离上一局都过去两个多时辰了,要恢复早恢复了,还能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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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你知道在你卖号钟时,人家吃过多少食物?”
另一人接口道:“就是就是,我等只不过是想多加些筹码而已,张族长你有什么可紧张的?
你要是眼红,你也可以继续加,没钱就站在旁边看着!”
那人说完,直接摘下腰间那块温润古朴的墨玉,随即昂首阔步的向太监张德那边走去。
紧接着,拥有闻香玉的那位,以及身上还有稀奇古怪宝贝的豪绅们,全都朝张德那边涌去。
张温虽然很生气,但想想也是。
一个人的气力耗尽之后,别说几个时辰了,就算隔天也难以恢复过来。
念及此处,张温也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随即摸出一枚长命锁。
古代人对于这种饰品十分在意,而且做工也十分讲究,甚至有人专门炒作长命锁。
张温的这只长命锁,在行家眼里那是极品中的极品,而且年头一看就是非常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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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总管张德仔细辨别之后,给出的估价是二百万钱。
张温道:“公公,咱们可是本家,二百万钱是不是太少了些?”
张德微微皱眉,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低声道:“张大人也说了,你我是本家,杂家是不可能诓您的!
此等顶尖品质的长命锁,杂家见过的最高成交价是二百八十万钱!
但您得认清一点,那是徐州的最高价!
在这建业城,能有个二百五十万钱都顶上天了!
而眼下,您这是在押注,故而价钱又得稍稍打折!
倘若杂家现在给您开出一个超高价,事后被追问缘由,张大人以为杂家会有什么下场?”
张温一想也是,赌场押注的玩意儿,通常都是打七折。
太监张德给价二百万,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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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公,有空去我张府坐坐,也好让在下尽一尽地主之谊!”
“好说,好说!”
两人的聊天还算愉快,而后面还有人不断送来贴身宝贝。
期间张德发了一次火,原因是有个豪绅实在没东西押了,竟然将自己收藏的一条肚兜送了过来。
那玩意儿虽然做工顶尖,面料也是顶尖,可问题是,那是东吴一名娼妓的原味内衣。
这种东西,不但夏侯懋不可能收,就算是建业城普通豪绅也不会沾染。
一来丢人,二来担心染病。
这事算是个小插曲,等众人都押注完毕,夏侯懋那边也吃得差不多了。
此时此刻,孙权算是知道,夏侯懋为什么那么大力气了。
因为午饭没怎么好好吃的关系,这顿饭夏侯懋吃了一整头羊,以及鸡鸭鱼肉共三十盘,最后还有一条大牛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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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吃牛腿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夏侯懋连牛骨都嚼碎吞了下去。
那场面实在太骇人,孙权全程都在一边饮酒,一边悄悄观察夏侯懋的吃相。
没有一丝作假,那坚硬的牛大骨,在夏侯懋的口中与普通锅巴无异。
看着夏侯懋出门,孙权赶紧起身跟上去。
其实他也想知道,夏侯懋这次究竟是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输掉,还是继续赢得比试?
要知道,他确实已经拉过二百步铜狮子,气力看上去的确已经耗尽。
可孙权总感觉,夏侯懋还能再拉一百步,即便这种感觉毫无根据可言。
双方再次来到侧院校场,那群乡绅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希望能从夏侯懋的脚步上看出些端倪。
潘氏族长道:“好像没什么变化!”
一人回道:“那是肯定的,气力哪有那么容易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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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人说道:“早知如此,某家就该只赌第三场!”
听见这话,就连张温都投去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那人立即低下头,因为他的话听上去的确很傻。
哗啦!
夏侯懋抓起黑铁链,随后对周围众人说道:“寡人要开始了!”
一步、二步、三步......
现场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睛盯着数数,生怕夏侯懋会耍诈少走一步。
夏侯懋的脚步看上去越来越踉跄,看得众人心都揪起来了。
豪绅们都希望他倒下,可是夏侯懋每次踉跄几下,又重新稳住了脚步。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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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第一百步太小,这个不算!”
张温像发了疯一样怒吼,因为他已经一无所有,连带他的族人接下来都得去要饭。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
张温彻底傻眼了,因为夏侯懋顶着压力,涨红了俊俏的脸颊,又奋力迈出三步。
傻眼的不只是张温,还有三百多名不听劝的东吴豪绅。
这些人不但在吴越有大批良田,就算在闽越、豫章都有,甚至连交趾都霸占了大批良田。
以至于孙权曾经的税收,连供给军队都是勉勉强强。
也正是这个原因,事实上天下诸侯的生活,孙权才是最朴素的那个,就连刘备都比他强。
也正是这个原因,孙尚香出嫁时,连一套像样的嫁妆都没有。
“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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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大喝一声,随即转身重新回到孙府客厅。
太监张德二话不说,直接带人将停在院子里的一百多辆马车往后院赶。
失去一切的豪绅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个个就像被抽离了魂魄一般。
“二舅哥,你觉得那帮家伙下一步会干嘛?”
孙权原本还处在震撼当中,此刻听到夏侯懋的问题,随即笑着说道:
“他们若是头脑清醒,就会立即向王上表忠心!
这样今后依旧可以风风光光的过日子,也不至于被仇家追杀!”
“可若是还想继续翻盘,甚至打算出浑招的话,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两人闲聊间,王德忽然进来,并且凑到夏侯懋耳边说了几句。
“此事好办,咱们借鸡下蛋总不能不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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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口箱子抬上来,让我家二舅哥先挑!”
“诺!”33qxs.m
孙权假装没明白什么情况,依旧摆出茫然的神色。
事实上,他早就猜出来了。
那群豪绅身上的挂件,每一件都来历不凡,甚至可以说价值连城。
太监张德的意思是,那一大批宝贝放在孙府,万一丢了一两件就麻烦了。
所以他建议,晚上回徐府那边时,是不是要把那口大箱子带上?
片刻之后,箱子抬上来了,打开之后果然看到数百件宝贝。
夏侯懋笑着对孙权示意,可后者却摆手道:“太贵重了,这不合适!”
“唉~!二舅哥,你就当为我讲解这些宝物的来历了,也好让我长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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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孙权爱听,因为夏侯懋的学识的确不如他,而他也只有这一点,值得在夏侯懋面前炫耀。
孙权起身,他挑了几件显眼的挂件讲解来历。
比如闻香玉和墨玉,孙权把那两只挂件跨上了天。
张温的长命锁,很快引起孙权的注意。
“好东西啊!这做工,该是先秦之前的工艺大家手笔!
瞧这银蛇吐信,当真是惟妙惟肖!”
孙权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又看,似乎是有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又像是哪里有些不合理。
最后他感叹道:“或许是古籍记载有误,又或是工艺有所偏差!”
夏侯懋见他自言自语,于是便开口问道:“二舅哥,究竟哪里不对?”
孙权闻言,这才说明那只长命锁上的矛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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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锁上刻画的银蛇,要么是欢乐活泼形象,要么是憨厚慵懒形象。
然而那只长命锁上的银蛇,给人的感觉像是有满心的怨念,甚至有对抗上天的想法。
总之一句话,那只银蛇不安于现状。
夏侯懋听完之后,也想看看那只长命锁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看来看去,却并没有新的发现,因为孙权观察得十分仔细。
放下长命锁,夏侯懋笑道:“二舅哥,你挑一些挂件留着把玩,余下的我送给徐家岳丈,还得留几件给阿香他们!
如此一来,我便不用费心准备土特产带回家了!”
呵呵呵......
孙权被逗笑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夏侯懋连自家女人都忽悠。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在外面的花花世界游玩,竟然时刻想着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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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没客气,他挑了几件看得上眼的挂件揣在袖子里,随即两人继续饮酒。
两人越来越发现,其实他们的共同话题有很多。
特别是在治理州县与治理军务上,其实孙权的那套理论,有时候也很实用。
这顿酒一喝就到了后半夜,本来孙权邀请他留宿,甚至给他安排了侍女。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雷蛇
可夏侯懋执意要回徐府休息,因为那边肯定安排好了一切,不能让他们空等一场。
两人饮酒时,讨论了哪些人可能打那十几亿钱财的主意,甚至想好了一系列捉贼方案。
很多方案,两人都是不谋而合。
堆积成山的铜钱,即便有人想要也很难劫走。
所以,马蹄金与金银珠宝,还有那些珍贵药材,才是劫匪的第一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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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觉得,劫匪要来劫财,那就让他们来劫好了。
就算劫走了,也逃不出建业城,除非对方能飞。
如果是那种对手,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可如果不是,普通劫匪只能把赃物藏在城内某个犄角旮旯。
这就好办了,按照夏侯懋与孙权两人的一系列方案,幕后黑手肯定很快浮出水面。
接下来该抄家的抄家,该斩首的直接斩首。
为什么这么做?
道理很简单,如今东吴政权更替,有许多人根本不拿海国当回事,所以必须杀鸡儆猴。
理论上,原本夏侯懋拿下城池之后要杀一批人,才能镇得住浮躁的人心。
可是他没有,而且也不忍心这么做,所以有许多世家就想着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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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不以雷霆手段镇压,今后肯定麻烦不断。
话分两头,夏侯懋回徐府之后,徐林果然立即来嘘寒问暖。
他这个国丈当得还算热情,起码表面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夏侯懋客套一番之后,让徐林来挑选挂件。
对于那些东西,徐林实在太熟悉了,他甚至知道上一任主人佩戴了多久。
他不好意思拿,所以再一次婉言拒绝。
可这次夏侯懋却板起了脸,一定要他选五件以上才准去睡觉。
徐林哭笑不得,随即选了几件他看得上眼的挂件。
等整个徐府都安静下来,夏侯懋这才悄悄招来一只耗子,随即以万物之声沟通。
事实上,昨天晚上睡觉前,他就与这只耗子沟通过,大致了解了整座城池的情况。彡彡訁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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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再沟通,无非是想了解那些世家大族在干什么。
果不其然,那些人中的一些浑人,准备派私兵去孙府劫财。
这大半夜的,夏侯懋实在不愿大动干戈,所以让建业城鼠群盯着即可。
至于孙权一家人的安全,夏侯懋一点都不担心。
如果他连自保都做不到,那么他也做不了这么久吴王。
一切安排妥当,夏侯懋这才取出那只奇怪的长命锁观看。
连孙权都感觉奇怪的东西,这其中多半大有文章。
而且长命锁入手,夏侯懋能隐隐感应到,里面似乎有无比微弱的电流在流动。
起初夏侯懋没有与孙权明说,就是觉得其中有秘密。
此刻再看,长命锁上的银蛇,宛如活物一般狰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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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夏侯懋尝试以炁灌注银蛇,整个长命锁果然有电流反应。
只不过,电流很快消失,随即一切又恢复原貌。
再试一次还是一样,貌似炁只是引发电流的引子,并没有其它特殊作用。
夏侯懋想了想,随后用七星刀划破指尖,往银蛇上滴了一滴鲜血。
嘶!
一瞬间,那只银蛇化为一道闪电,直接窜入夏侯懋的掌心。
后者吓一跳,因为掌心内传来灼烧感,甚至有焦臭味散发出来。
夏侯懋使劲搓了搓手掌,除了有点疼痛外,什么也没搓出来。
借助灯光再看,掌心上已经多了一个水印般的纹身。
形状是那条银蛇,看上去像是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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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玩意儿是个妖物,就像某些小说中写得那样,其实它是个老爷爷。
然而夏侯懋办法用尽,掌心内的电蛇仅仅只是出现一点电弧反应而已。
再看之前的长命锁,颜色已经变得相当昏暗。
明明是银质物件,可是此刻看想去就像一块朽木。
夏侯懋拿起来看了看,忽然发现长命锁像腐朽了一样,直接化为十几块碎片。
咔嚓!
忽然,锁芯中弹出一根银丝,上面竟然发出了闪电声。
夏侯懋吓一跳,守在附近的卞春两姐妹立即飘了过来。
夏侯懋随口道:“无妨,只是发现了一件奇怪的宝贝!”
卞春两姐妹闻言立即退走,夏侯懋继续观察那根银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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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他发现这不是普通银丝,而是一根有电流反应的蚕丝。
只不过,这根蚕丝有点粗过了头,而且也坚韧过了头。
它看上去五彩斑斓,甚至可以散发微弱的毫光。
忽然,夏侯懋想起一件事,号钟没有琴弦,这玩意儿也是出自张氏,那么它有没有可能是号钟的琴弦呢?
这件事暂时无法证实,夏侯懋刚好有点犯困,于是便去卧室睡觉。
不过他还是老样子,仅仅两个时辰后,便满足的起床洗漱。
随后开始打坐吐纳,这已经成了他的小习惯。
原本打坐是一件很正常的是,就像昨天清晨,打坐时与在徐州时没什么两样。
然而今天不同,夏侯懋这次入定后,看到的画面是漫天乌云,而且伴随着雷电反应。
而夏侯懋发现,自己变成了那条银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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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漫天雷云相比,自己这小身板实在是太渺小了,貌似雷云一击就能把自己劈成飞灰。
理论上,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藏起来,又或是找个掩体抵挡闪电。
可问题是,夏侯懋从前修行,习惯从天上或是水里捞好处,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他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游了过去,因为梦里通常都有好事发生。
咔嚓!
然而不等夏侯懋靠近头顶乌云,一道手臂粗的闪电,直接朝他脑袋劈了下来。
这一下,给他劈得脑瓜子嗡嗡的,只感觉肉身与灵魂即将分离,甚至连三魂七魄都将各过各的。
夏侯懋在一刻钟后,才缓缓回过神来,随即再次缓缓抬头看向天空。
他现在用的是蛇身,他的表情与掌心的蛇形水印一模一样,都是无比愤怒与不甘。
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一个信念,老子绝对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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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很快消散,天空逐渐变得一片晴朗,只不过夏侯懋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理论上,每次打坐都能在梦中得到好处,然而这次什么也没有。
根据夏侯懋前世看过的玄幻小说,能量一定是被掌心的雷蛇吸走了。
他没有兴趣养宠物,所以他现在就一门心思的想要把雷蛇灭了,然后把失去的雷电能量夺回来。
为了测试雷蛇是不是在自己的灵魂上,夏侯懋直接放松心神,就当自己处于无意识状态。
果然,入定空间中,他很快还原成那条银蛇。
当他的心神放松到一定程度后,一人一蛇终于自动分离。
夏侯懋像一片浮萍似的,飘在这座空间之中。
而那条银蛇,竟然在周围吞云吐雾。
原来他对那些云雾感兴趣,似乎那些就是它修行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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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蛇正玩得高兴,忽然发现夏侯懋靠近,它顿时警惕的拉开距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夏侯懋情绪阴郁的原因,周围的空中再次有大批乌云聚集。
“你,吐出我的雷电能量,然后离开我的身体,咱们就算两清!
否则你就给我死在这里!”
夏侯懋说话了,他的语气给人的感觉杀气腾腾。
银蛇似乎听懂了,所以不断警惕的吐蛇信,而且在缓缓后退。
突然,银蛇昂起脑袋,并且飞速朝夏侯懋扑来。
原来它刚刚后退,目的是为了向前冲锋。
夏侯懋半步不退,并且凝神盯着冲过来的银蛇。
对方张口咬来,夏侯懋抓住大蛇的上下颚,并且猛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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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蛮力,像这种小蛇连一招半式都接不住。
然而夏侯懋却错了,因为这里是他的入定空间,并非真实世界。
蛇头变了形,蛇尾已经缠绕过来,看上去像是打算再次与夏侯懋融合。
而夏侯懋则是卖力撕扯,可却收效甚微,那蛇皮就跟口香糖似的,根本扯不烂。
等等,口香糖?
以往的入定空间,很多东西都能吃,自己这次为什么不吃呢?
念及此处,夏侯懋下意识一口咬了下去。
叽叽......叽叽......
这回银蛇直接当面哭了,因为夏侯懋的牙口非常好,仅仅一口就给它咬掉了一大块皮肉。
“嗯,好好吃哦,味道好像酸酸甜甜的桑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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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吃起来没完没了,而银蛇的嘶鸣声却越来越小,最后竟然砰的一声化为一团迷雾,直接飘进夏侯懋的嘴里。
“人族,你终将被本仙融合!”
原来,银蛇见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所以就用了一招以退为进的办法。
夏侯懋皱了皱眉,他不知道银蛇在自己的肚子里,究竟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这里吃了蛇肉之后,已经能调动一些雷霆之力。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天色已经大亮,夏侯懋干脆出门锻炼身体。
因为铜狮子没有搬过来,所以夏侯懋依旧只能练霸王弓与天龙破城戟。
至于门口的石狮子,他是真的不方便去耍,因为那些下人每次都来围观,弄得有点像街头杂耍。
练功之后,最近变得相当消停的陆苛,突然扭扭捏捏的找了过来。
“那个......王上,听说您去过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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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提过亲了!
等你哥回来,咱俩就把正事办了!”
“我......那个......能不能......就是鬼面针的事......”
陆苛已经激动得语无伦次,她希望夏侯懋给他解开面部封印。
当初与嫂子邱氏怄气,后来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如今根本没法交流。
所以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夏侯懋能够出手。
“可以的!”
夏侯懋说完就要给她解开,毕竟这是早晚的事。
“不好啦......不好啦!姐夫不好啦!”
恰在此时,徐老三那个二哈又来了,而且大老远就在扯着嗓子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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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
这次都不用卞春与卞夏拦他,门口的亲卫就给他拦住了。
“尔等放肆,尔等可知我父是谁?”
门口的亲卫都被逗乐了,只见左边那位答道:“知道,同样也知道你是谁!
可即便您的身份再高,也不可以如此无礼!
这也就是在您家府邸,换做别处的话,您这性子怕是要吃苦头的!”
徐老三被说的没脾气,不过他还是色厉内荏的喝道:“你小子说话就说话,干嘛一直对本公子邪笑?”
与此同时,夏侯懋这边已经解开陆苛的面部封印。
还别说,邱氏真没撒谎,原来的陆苛虽然没有说长得倾国倾城,但也绝对是一枚相当诱人的小花旦。
她的容貌虽然比不上甄宓与宋紫薇,但是却不输给海王宫的其他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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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至于别的消息嘛......确实有,而且很血腥!”
“您知道嘛,那个牛皮哄哄的顾氏,就是昨日买了古琴号钟的那家,昨夜差点被人灭门!”
“如此严重?为了一张残破古琴,应该不至于吧?”
“哎哟!我说姐夫,您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东吴豪族惶恐
要知道,那号钟可是帝王之琴,一般人拿了可是会遭报应的!
现在外面已经有人在传......说是您......派人干的!”
“不过您放心,我父一早听说之后,便派人去大街小巷辟谣!
而且我父已经封锁城门,正在派人盘问街面上的可疑路人!”
“您就放心好了,该吃吃,该喝喝,保证还您一个清白!”
呵呵呵......
夏侯懋都被这货逗笑了,随即问道:“你怎知此事并非寡人所为呢?
说不定,连孙氏府邸那些钱,也有可能是寡人监守自盗哦!
想想看,不这么做的话,寡人又如何除掉眼中钉肉中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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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咕嘟!
徐老三果然是个纯真少年,他瞪大了眼睛,而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愣了好一会儿,这才默默转身离去,似是在思考夏侯懋究竟是不是真凶。
早饭前,夏侯懋又找小动物们了解了情况。
赃款在哪,血洗顾氏满门的是谁,如今号钟的具体下落,夏侯懋全都了如指掌。
值得一提的是,孙权昨夜后来见了谁,以及与潘淑大战两个回合的事,夏侯懋全都一清二楚。
现在嘛,得看哪些人会跳出来,诬陷他夏侯懋干了龌龊事。
他的早餐分量不减,甚至比平时的胃口更好了。
与此同时,整个建业城已经变得人心惶惶,因为外面的小道消息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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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徐老三所说,孙府的大批钱财被盗,以及顾氏被灭门,人们都在猜测是夏侯懋所为。
而散播谣言的人,目前把自己遮掩得很好。
尽管徐林已经派人在大街小巷悄悄澄清,可是收效甚微。
令各方感到好奇的是,尽管孙权也被人怀疑,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有夏侯懋,完完全全就跟没事人一样,好似外面的风言风语,与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吃完早餐,夏侯懋的队伍径直朝城主府而去,也就是吴国之前的朝堂。
令外界感到意外的是,孙权的举动也是一样,同样是吃完早餐就是城主府。
那里是整个东吴官员的办公厅,政令办法与消息的传递,都会经过这里。
而一些重要档案与资料,也全都存放在这里。
夏侯懋与孙权碰头之后,两人直接相视一笑,随即往朝堂正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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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徐林,还不知道这两人昨晚就达成了共识,所以此刻有些摸不着头脑。
夏侯懋很自然的坐上主位,孙权也很自然的坐在旁边,就像心有灵犀一般。
夏侯懋道:“吴州牧听令,将本州一甲子之内的账目,全部搬来大厅,寡人要查阅!”
徐林闻言,整个人直接傻眼,他觉得自己听错了。
孙权笑道:“徐大人你照办便是,否则城内有些人不会乖乖就范!”
听见这话,徐林终于反应了过来。
翻旧账这事,多半是孙权心里那口气没处撒,所以怂恿夏侯懋这么干。
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随即带人去档案库搬竹简。
东汉建和三年,恒帝亲政,洛阳大洪水。
从这一年开始查阅账目,东吴这边根本没受灾,可是本地官员却虚报各种税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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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那一年,整个东吴地界的税收,只给朝廷交了百分之一税款。
紧接着是建和四年至建和十年,东吴官员一直以灾后农业未完全恢复为由,不断克扣朝廷税赋。
时间一长,就连朝廷都懒得再翻旧账。
而时任官员,基本还是以建业城那些豪绅为主。
徐林本以为,夏侯懋一介武夫王者,算账肯定不擅长。
这么多账目,少说也得花几个月才能查清。
然而看见夏侯懋啪啪打算盘,再看孙权如行云流水般记录,徐林整个人吓得冷汗直流。
按照这两人的速度,一天就能算出二十年的账目。
而他徐氏,过去也有许多人在东吴各地任职,说完全不贪腐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乎,徐林直接吓尿了,他整个人一直在堂下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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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上滑落。
这里的事,很快传遍全城,那些曾经的豪族世家全都坐不住了。
尽管他们现在输光了家产,可是凭借一些人脉,接下来还是可以在东吴站稳脚跟。
可是如果按照夏侯懋和孙权这么查下去,那么他们就算把祖坟里的陪葬品全部挖出来,也是不够赔的。
然而另一边,东吴百姓得知这件事,反应却是恰恰相反。
他们太高兴了,因为终于有人给他们做主了。
有些人家被欺凌得家破人亡,就希望来个清官,好好惩治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旁人不说,周泰的家族原本在东吴地界,后来因为豪族欺凌,无奈才搬去九江郡。
甚至有人不希望周氏重新崛起,一直在官场打压他们。
周泰无奈,这才从军,毕竟这是保持家族不衰败的唯一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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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样的武将,东吴还有许多,所以一大批武将都希望夏侯懋能把账目查清楚。
于是,城内逐渐分成三派,一派反对查账,一派希望查账,穷苦百姓则是希望惩治所有富人。
这样一来,头天晚上孙府失窃,以及顾氏被灭门这么大的事,直接被大多数人忽略了。
有人坐不住,打算乘船逃离东吴,因为某些家族贪腐情况过于严重了。
可是在夏侯懋的封城命令下,那些世家大族一个都没走掉。
就比如张温所在的张氏,他们远的不说,张昭过去在调度军事资源时,至少克扣了三成军资。
一成用来当做各级官员的封口费,两成进了张氏的私家财库。
还有顾氏与桓氏,这两家的商铺一直以来都不交税,有时候甚至连做假账的兴趣都没有。
因为他们的族人,将某些体系的官位直接垄断了,没有人能查到他们的头上。
现在那些人在私底下商议,只要夏侯懋与孙权夜里睡觉,他们就派人来烧毁所有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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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所有人傻眼的是,他们算账一直算到后半夜,最后直接睡在朝堂大厅。
翌日,清晨。
两人一醒来,立即开始飞速算账,看得徐林都是甘拜下风。
于是一些胆小的豪绅吓坏了,竟然主动来投案自首。
比如潘氏族长,他带着自家官员集体认罪,并且交代了一些东吴密辛。
记录档案的是徐林,作证的是周泰等东吴旧臣。
签字画押之后,夏侯懋道:“尔等回家之后,什么都不要对外说。
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今后重新做人,好好为百姓办些实事,就算是对百姓的补偿了!”
潘氏族人感动得眼泪鼻涕齐流,当下保证一定好好建设东吴。
潘氏的人走后,夏侯懋二人继续清算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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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堂下的徐林则是彻底安心了,因为夏侯懋并没有屠杀所有世家的打算。
这则消息很快传出去,于是又有不少世家来自首。
像什么偷税漏税,从百姓手中压榨田地,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玩得溜。
也有些人不安分,自首之后立即检举揭发他人。
徐林逐一记录,他甚至不对任何人或任何事发表评论。
第二日下午,夏侯懋与孙权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
原因是他们算完了,这比徐林原本的预计提前了一天半。
有账可查的贪腐数字,一共是二百七十亿。
也就是说,这帮人平均每年贪腐四亿五千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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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文数字,放在生产力低下,且人口稀少的东吴,简直是骇人听闻。
夏侯懋道:“我赢了,按照我的算法,每亩地收三十斤税粮,足以支撑整个东吴的军政开支!
如果再加上一人一文钱的人头税,东吴官员的日子,将会比徐州那边过得更好!
另外再加上港口的收入,以及杂七杂八的商业税,就算对整个天下用兵都够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让这里的军政官员,像徐州一样正常运转起来!”
孙权闻言忽然展颜一笑,“此事我孙某人不再考虑,我只管为你筛选官员即可!
你慢慢折腾,我回家打个盹!”
呵呵呵......
孙权笑呵呵的走了,他的样子看上去无比轻松,宛如放荡不羁的风流才子。
夏侯懋满脸都是羡慕之色,因为他有时候也想过那种逍遥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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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笑傲天下,估计就是他现在的心态。
有十五家豪族来自首,绝大多数人都在观望。
“周泰将军可在?”
夏侯懋忽然喊了一声,因为接下来要收网了。
“末将在!”
侧殿的周泰,原本在与东吴众将领聊天扯淡,听见夏侯懋的喊声立即冲了过来。
而夏侯懋见其他武将,正在探头探脑的闹这边观望,于是笑着对所有人招招手。
“都来吧,一起说说!
还有州牧徐大人,你们都来看看这份地图!”
于是,一大群人,全都朝主位案台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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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里,寡人的眼线说,他们当晚将一百两马车送进了城西这座土地庙!
到目前为止,并没有马车出来,也没有人在那边出入!
也就是说,寡人赢得的那笔钱,还在这里没动!
而城外百里之内,也没有车队经过!”
周泰道:“万一要是有地道直通北边港口呢?”
夏侯懋点点头,“寡人担心的正是这一点,所以这两天往那边派了一千多人侦查!
从离岸船只数量来判断,赃款目前还没有被运走!
不过也不排除一些特殊情况!”
“你们先去一队人,把这座土地庙翻个底朝天!
嗯......还是尽量别破坏土地庙与神像,毕竟那是百姓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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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武将笑着点点头,随即由周泰指派了一名年轻校尉去办这件事。
那名年轻校尉高兴坏了,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出过任务了。
紧接着,夏侯懋又指着地图上另一处道:“这里,城外三十里乌头山,据说这附近总有一些盖着黑布的马车出入!
诸位可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吗?”
听见这个问题,现场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徐林皱眉道:“我也曾听说过这件事,可是一直没在意!
而且有消息说,在那边出入的,基本都不是东吴本地人!”
夏侯懋道:“派一队人去查看,而且要小心戒备!”
周泰点了点头,随即又安排了一名校尉出发。
紧接着,夏侯懋指着桓彝家族住宅区道:“古琴号钟的下落有了,在恒氏祠堂最里面的金丝楠木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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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口棺材附近有许多机关陷阱,过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徐林惊讶的说道:“不会吧,还真是桓氏干的啊?”
夏侯懋笑道:“还有外人更加想不到的,其实这个桓彝是个武学高手!
我估计,他当夜参与了屠杀,否则顾氏不可能毫无还手之力!
去找王将军借一百架渔网弩,否则你们此行会吃大亏!”
然而周泰一听桓彝此人是高手,立马生出挑战之心。
夏侯懋苦笑道:“周将军啊,身为领兵将领,一定要以大局为重!
你看看寡人,武艺还算可以吧,但是寡人很少与人拼武艺,因为再强的人也有力竭的时候!
所以武艺切磋这种事,在战场上还是尽量少做,否则就是对手下将士不负责!”
“呵呵呵......老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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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末将这次一定不会与其硬拼,直接给他来个乱拳打死老师傅!”
呵呵呵......
周围武将都笑了起来,因为夏侯懋的话很有道理。
一些自命不凡的武将,确实喜欢在战场上与人拼武艺,结果却死在一群乱兵手中。
这种事屡见不鲜,所以夏侯懋的理论肯定是对的。
等武将们都走了,徐林这才唯唯诺诺的问道:“王上,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些世家啊?”33qxs.m
此言一出,大厅周围的一些衙役与侍女,全都竖起耳朵聆听。
夏侯懋笑了笑,随即做出沉思状。
良久之后,他反问道:“依岳父大人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比较稳妥?”
徐林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可是他却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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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就意味着接下来得屠杀一大批东吴文臣,否则不足以平民愤。
可问题是,如果真这么做了,那么天下士子将会共同声讨夏侯懋。
当初曹操杀张邈与边让,就是这样的结果,即便所有人都知道,那两人死有余辜。
第一百二十七章 周泰很郁闷
而且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此事一旦传遍天下,那么天下士子都会惧怕夏侯懋。
将来若是挥军北伐,北方豪族一定拼死抵抗。
因为屁股干净的世家大族,整个天下几乎没有。
可若不处理,那么建业城的百姓,就会对夏侯懋这个海王失望透顶,最后一定会失去民心。
所以这是个两难选择,一旦处理不好的话,东吴可能出现大规模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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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孙权刚刚直接拍屁股走人。
“无妨,岳父大人尽管说便是!
哪怕您说,这些人罪不至死,甚至可以全部留用,寡人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听见这话,徐林总算反应过来了。
夏侯懋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但是有些反骨仔,必须给点教训才是。
至于今后会不会翻旧账,那就得看那些世家大族怎么做了。
想通此节,徐林道:“古语有云,杀人者偿命!
可是,并没有哪句古语说,贪腐者一定得偿命!
而且即便是贪腐,也罪不及家人”
“故此,依下臣愚见,城内官员有贪腐者,给予降职或罚款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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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心存侥幸,甚至是恶意散播谣言,损毁王上名誉者,或下狱,或流放处理!”
“您看......如此处理......可妥?”
夏侯懋想了想,随后翻开自首者的供词。
“这个,此人状告张温谋财害命,当街将某娼妓活活打死!
杀人偿命,此类刑事案件绝不姑息!”
“呃......这件事已经过去三年,查起来恐怕......”
徐林心说,如果为了一名娼妓,而追究一名豪族族长的罪行,恐怕又会闹出不小的风波。
夏侯懋算是看出来了,徐林这人的性格属于万精油,只要事不关己,他什么事都能大事化小。
如果是这样的话,东吴民怨根本无法平息。
“无妨,我海国设有刑部,即便建业城没有适合执掌刑法人员,其它州郡也能找出三五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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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传令给满宠,以刑部侍郎身份,暂理吴州刑法事务!”
“诺!”
夏侯懋亲兵立即去放信鸽,徐林虽然心里咯噔一下,但是根本不敢劝阻,因为今天夏侯懋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
东吴那些巨贪的战绩,如果传遍天下,就算夏侯懋不追究责任,他们将来也没脸在官场混。
而这里夏侯懋刚刚有了决策,消息很快就传遍全城。
一些世家大族总算安心了,因为他们最怕夏侯懋直接高举屠刀,然后再来个无限扣屎盆子。
最后的结果一定会像兖州东郡的王氏与吴氏一样,他们一定会身败名裂外加家破人亡。
绝大多数贪官被警告,但是夏侯懋又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百姓那边的情绪又得到缓和。
所以接下来的建业城,再一次归于平静。
只不过,有些不安分的豪族,终究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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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张温所在的张氏,入室盗窃大批钱财这件事,是张温亲自安排的。
参与的家族不少,不过大多数是张氏的附属家族。
这些豪族的私兵不少,加起来有个七千人左右。
只不过,这些人处于散兵游勇状态,说白了就是江南游侠组成的乌合之众。
论单兵战斗力,这只军队堪称天下第一。
可是论战场配合,他们还不如普通衙役。
现在就是这样,他们驻扎在土地庙,被周泰手下那名校尉率领五千人团团围住,一个个只知道各自为战,领头者根本无法号令他们。
战斗陆陆续续打了一个多时辰,临近中午时,有许多胆大的百姓来围观。
其中就有夏侯懋的人,有些更是有说书人的身份。
“啊呀,原来是张氏派人盗窃了孙司空府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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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张氏的张昭,曾是孙氏重臣,他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呢?”
“那还用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更何况张昭都死了,孙氏江山也丢了,他们这是趁火打劫!”
“不对不对,你们都错啦!
听说张氏那个败家子族长,逼着海王跟他赌钱,结果把家产输光了!
所以啊,他没钱了,这才派人半夜去抢劫!”
“哎哟,这不是强盗行为吗?
当初是谁说,他们张氏是书香门第,断然不会做那些苟且之事的?
我呸,都是吹牛皮吹出来的,连俺们要饭的都不如!”
“谁说不是呢!哎,你们还记得吗,那个张温前年在大街上打死人,官府一直不敢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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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我听说啊,海王好像要管这事!”
“哦,对对对,刚才菜市口那边好像有人说,海王要派北方酷吏满宠来查案,专门为咱们老百姓伸冤!”
......
土地庙附近的百姓越聚越多,即便前方还有游侠在战斗,但是人们似乎完全不在乎。
古代人也一样,都喜欢扎堆看热闹。
而有些人,纯粹喜欢聊八卦。
特别是那些家长里短的事,那传播速度堪比后世的电报。
一个时辰不到,张氏抢劫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
而一些与张氏有关系的人或家族,忙不迭的与他们撇清关系。
另一边,桓彝府上也被围得水泄不通,这边的战斗更加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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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们之前没有参与赌博,所以私兵与家丁一个都没有遣散。
周泰带着四万东吴军,将桓氏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要说周泰这人也真是的,夏侯懋交代的舆论压力施加法,这货是一点都没学到。
他只是派人在桓氏府邸外围游说,让他们交出东西就能免罪。
没有人知道所谓的东西是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们杀光了顾氏嫡系。
桓氏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联络城内其他家族,打算给夏侯懋来个临时兵变。
而周泰呢,这货依旧想着昔日的交情,打算对他们网开一面。
夏侯懋为了让这货长记性,并没有打算干预他的行动。
另一头,城外的乌头山,一名东吴校尉带着五千兵马,将整个山头围了起来。
因为是悄悄行事,所以他们很快就有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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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名有些熟悉的面孔,骑着一匹老马慢慢悠悠的上了山。
随即有一队满载货物的马车从山上下来,车上依旧盖着黑布,领头者依旧是脸熟男子。
一名小校道:“赵将军,那不是荆州降臣糜芳吗?”
“是啊,我说为何如此眼熟呢!”
“不用等了,小五你带人把他拦住盘问!
他要是不老实就给我往死里打,他要是有援兵肯定会传信回山上,咱们再给他来个抄老窝!”
“诺!”
名叫小五的小校去了,很快把糜芳的车队拦了下来。
糜芳原本在思考什么事,见到眼前出现一对东吴兵卒,顿时吓得不轻。
“这位将军,本官乃新任建业城县丞,不知阁下因何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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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知道你是县丞糜芳糜大人!
我且问你,为何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这乌头山?”
糜芳气得不行,因为他是文官。
理论上,在这个时代,武将就算周泰那样的正牌将军,见到他也要下马行礼。
可是,眼前这个军中小校,不行礼也就罢了,还要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嘿,问你话呢!”
小校呼喝一声,给糜芳吓得打了个哆嗦。
“本官来此拖运货物!”
“是何货物?”
“日用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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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来乌头山拖运,而不是去港口?”
“港口仓库租金贵,本官只好将仓库建在此处!”
“你干这勾当多久了,还有哪些人参与,速速从实招来!”
这个名叫小五的小校,也是有些忘乎所以了。
他已经忘了,人家糜芳就算是降臣,而且是个芝麻绿豆官,可那也是正儿八经的文官。
更何况现在吴国没了,他们都算是降臣,谁也不比谁高贵。
而他一个军中小校,在建邺城随时可能被弄死,可他却不自知。
他此刻只想办好上司交代的差事,以取得上司的彻底信任,这样才能官运亨通。
“一年有余,只有我糜氏子弟经营小买卖,并没有外人参与。”
糜芳心中虽然有怒火升腾,可他却不愿与东吴旧将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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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们要抢劫,那就随他们抢,相信为了这点货物他们不至于杀人灭口。
然而糜芳却错了,这位名叫小五的小校,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下马,掀开篷布检查!”
糜芳无奈,只好依言照做。
篷布被掀开,里面的确是一些来自徐州的工业特产。
例如香皂、花露水、疗伤药、酒水,以及一些花式各异的布匹。
藏在附近的赵形校尉看得很清楚,于是他赶紧走了出来。
“实在抱歉,在下轻骑校尉赵衡,给县丞大人陪个不是了!
我等奉海王之命,来乌头山查看情况,有得罪之处请大人海涵!”
要说这名校尉还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说话不像小五那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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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一拱手,随即道:“既然是海王之命,那么还请赵将军辛苦一躺,随下官去山上看看,也好洗刷在下的嫌疑!”
赵衡笑了笑,随即与小五耳语几句,接着带人往山顶走。
其实乌头山也没多高,所以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山顶。
此刻的赵衡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糜氏要在这里弄个仓库,因为这里可以停靠小船,算是个微型码头。
虽然这里的货物吞吐量,完全无法与大型港口相提并论,但是用来养家糊口却是没问题。
还有一点很重要,这算是私人港口,所以不用交税。
糜芳也知道,与夏侯懋直接交底,这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交税。
可是,与其被怀疑图谋不轨,还不如早早捞个心安。
更何况,糜氏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他不想被全部公之于众。
乌头山这边的仓库与微型港口看完,赵衡立即领兵返回建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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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土地庙那边的乌合之众投降,因为他们没吃没喝,张氏又被衙役下狱,所以他们没理由继续战斗。
倒是桓彝,他率领的家族私兵,竟然挡住了周泰的六次大规模进攻。
夏侯懋倒是好奇了,按理说周泰就算是个无脑莽夫,也不至于连个宅子都拿不下。
还有,周泰兵力比对方多八倍,就算指挥不当也不可能拿不下来。
整整六次大规模进攻,火攻肯定是用过了,但是似乎为奏效。
因为好奇,夏侯懋便派人去问了一嘴。
结果周泰亲自回来报告,他仔细说明了开战后的经过。
原来,桓彝家族住宅区,早已被他打造成了坚固堡垒。
简单来说,他的才能有点类似秦虹,而且他还擅长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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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笑了,随即道:“既然如此,那周将军你便撤军,先让兄弟们好好修整一番!
至于桓彝那边,你派人悄悄传信给他,只要他能自证清白,又或是给出屠顾氏的合适理由,寡人尽量不追究他的责任!
传话时要诚恳,不要漏了马脚!”
周泰见夏侯懋的表情丰富,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周泰亲手写了一封信,并亲手射进桓氏客厅。
随即,周泰撤兵了。
这场仗打下来,虽然夏侯懋半点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可是周泰心里很不好受。
不仅是他,他手下的校尉们,一个个也是垂头丧气的。
他们宁愿夏侯懋过去骂他们一声废物,也不愿这样整天被好酒好肉伺候着。
军营中,一些老兵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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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俺当兵十五年了,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呜呜......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哭了,弄得好像只有你心里难受似的!
整天好酒好肉伺候着,可咱却打了这么窝囊的败仗,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心里难受吗?”
......
本来营中只有几个人一边哭一边发牢骚,可这种事就像是会传染一样,很快全营将士都在抹眼泪。
周泰直接懵圈了,他原本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人觉得不是滋味,可没想到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最后没办法,周泰只能站出来承认,是他这个将军无能。
为了激励士气,他告诉营中将士,下次打个打胜仗报答海王便是。
这边的事夏侯懋不清楚,因为他正在迎接满宠的到来。
半年了,满宠重伤来到海国,一直被夏侯懋好生招待着。
第一百二十八章 瘟疫四起
用满宠自己的话来说,他都长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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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满宠点点头,“微臣明白,这些年微臣也积攒了一些经验,深知王上言之有理!
而且,微臣现在审问犯人,已经用不着皮鞭了!”
满宠说话时在微笑,看上去信心满满。
夏侯懋下意识接口道:“给犯人施加心理压力吗?”
听见这个问题,满宠当场惊呆了。
因为这是他花了十几年才悟出的道理,没想到夏侯懋惊人知晓。
呵呵呵......
“伯宁兄不必如此惊讶,生活中遇到的牛鬼蛇神多了,我也悟出了一点类似的道理!”
满宠点点头,心说当一国之君的确不容易,年纪这么小竟然懂得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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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喝了几杯酒之后,便拿着一些档案,去了建业大牢。
张温与张氏一些嫡系被关押在里面,另外就是一些当街杀过人的豪族纨绔。
逐一核对过牢房里的犯人后,满宠这才去自己的衙署翻阅档案。
现在的满宠,做事的确与从前不一样。
他首先关心的是城内舆论走向,以及百姓们的热议话题。
他甚至关心本地民生如何,以及周围的官员是否安心工作。
这些事夏侯懋不清楚,他此刻正在查问鄱阳湖那边的情况。
据说陆逊收到一系列劝降书后,并没有直接投降,而是派出了大量斥候来建业打探消息。
夏侯懋命贾诩等人后撤,给陆逊的人打开一些小道。
而之所以暂时不全面撤军,完全是因为东吴依旧有翻身的可能,即便孙权此刻已经正式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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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日后,陆逊的一百多名乔装打扮的斥候进了城,他们通过各种方式了解情况。
甚至有几名斥候,悄悄摸进了徐府内院。
原本夏侯懋不想干预,可是徐老三那个二哈,因为对徐府过于熟悉,而且整天又无所事事,所以他一直揪着一名斥候盘问。
“你究竟是何时进府的,为何见到本少爷不行礼?
还有你这一身臭烘烘的,究竟多久没洗澡了?
似你这般不讲究卫生的下人,本少爷还是头一回见!
说,究竟是谁放你进来的?”
徐老三的不依不饶,很快引起徐府管家与管事的注意,于是很快有更多人来围观那名斥候。
按照徐氏的家规,像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丁,通常情况下都会当贼人处死。
古代就是这样,主人家可以随意找个借口处死家丁,官府十有八九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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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个原因,徐林连他整日待在勾栏也不管。
以至于十八岁了,这货连如何做买卖,那是半点也没学会。
至于当官,按照这个时代的惯例,那得年满二十岁,经过举孝廉之后才能进入官场。
像夏侯懋这样,十四岁就管理城池的情况,那是例外中的例外。
带着东吴斥候来到孙府门前,徐老三上去直接敲门。
门房太监看他一个人来,后面既没有徐林也没有夏侯懋,顿时就摆起了架子。
“徐少爷何事?”
听见门房太监的问题,徐老三直接呆住了。
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正式去哪家府邸正式拜访过。
“本少爷找你家主人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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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出示拜帖!”
“拜帖?什么拜帖?你看清楚,本少爷要见孙司空还要拜帖吗?”
门房太监答道:“徐少爷,请恕小的无礼!
即便我家主人如今不当吴王,那也是海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空!
您没有拜帖便要进门,这是不合规矩的!”
徐老三气得不行,可是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因为这是豪门贵族的基本礼仪。
他实在没办法,所以便要回去找人写拜帖。
可却在此时,后方浩浩荡荡来了一群家丁护院,甚至还有两名管事。
万幸,那两名管事了解徐少爷什么习惯,所以出门时带了许多小宝贝,其中就有私印与拜帖。
于是,他就在孙府门口现写,门房太监这才进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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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孙权令太监打开中门。
这算是给足了面子,毕竟徐老三还没有官身,甚至没有自己的字。
谈话倒是顺利,毕竟鄱阳湖那边的情况,也算是孙权的一个心病。
后者现在根本没有反夏侯懋之心,因为夏侯懋的施政手法一向稳妥,孙权根本没机会赢。
听斥候说,鄱阳湖那边因为瘟疫,如今只剩下十二万人,孙权也是相当难过。
于是,孙权当着那名斥候与徐老三的面,再一次写信给陆逊,令他尽快引兵会建业。
孙权言辞间,十分赞赏夏侯懋的施政方针,并且说明他是最有希望结束这乱世的明主,所以不必谋划复国之事。
接下来,徐老三又带着那名斥候,去过了昔日的东吴朝堂。
在那里,斥候彻底了解了东吴目前的所有情况,甚至包括闽越、豫章、交趾等州的情况。
他感慨不已,因为陆逊这大半年以来,一直在想着如何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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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陆府,斥候找机会与邱氏单独聊过,确认孙权确实已经投降,东吴官员也都投靠了海国,他这才彻底相信自己见到的一切。
紧接着,那名斥候悄悄联系了自己的同伴,与他们交流了一些情报,这才统一给陆逊回信。
而夏侯懋,正在研究瘟疫的制止方法。
古代医疗条件十分有限,他无法确定鄱阳湖的瘟疫,是否与后世的天花、鼠疫等病毒有关,所以根本无从下手。
沉思良久之后,他还是决定去找孙权商议这件事,因为他觉得东吴智者唯孙权一人。
“什么?你是说,瘟疫其实是人的身上生了微小的虫子?”
孙权听完夏侯懋的讲述,直接蹭的一下跳了起来。
原来,徐老三带着斥候离开后,他也在查阅与瘟疫相关的古籍。
可是查来查去,他也是一阵头大,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夏侯懋道:“别激动,坐下说,快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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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我说二舅哥,你怎么如此激动啊?”
“我能不激动吗?倘若此事为真,那么我便有很多办法阻止瘟疫!”
“得了吧,你知道那些病毒有多顽强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些寄生在人身上的微小虫子毒不死?”
“当然!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曾经有人用开水煮那些病死者的遗物,可是仍然有两成病毒能活下来!”
“不不不,我说的是用毒药毒死......病毒!”
“很多病毒比人的抗毒性还强!”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呢?”
“呃......冒昧的问一句,孙大学士你打算用什么毒来毒死病毒呢?”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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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闻言,立即畅快的笑了起来。
“我说孙大学士,你就别卖关子了!
要知道瘟疫的传播速度可是很快的,说不定明天城内就开始传播了!”
“不会吧?你可别乌鸦嘴!”
“什么乌鸦嘴啊!那些斥候进了城,说不定他们的衣服上就带有病毒!
而病毒的繁殖能力,可是比你想象的快一百倍!”
孙权闻言张大了嘴巴,随即重新坐了下来。
“咳嗯!”
他干咳一声之后,这才压低声音缓缓道:“据古籍记载,用石灰粉加硫磺等药石,可作为宅院地基!
这样的宅院,通常情况下永远不会有蚊虫滋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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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一听,心说后世似乎也用过这种方法阻止瘟疫。
“二舅哥,有一点必须注意!
生活污水的处理,以及街道污水沟的排放,都得用得上,否则百姓还是会重复感染!”
“好说,大不了连井水都撒一些便是!”
“那已经感染的人呢,有没有办法治愈?”
孙权闻言摇摇头,随即说道:“只能吃些发汗的汤药,因为自古以来都没有良方!”
夏侯懋闻言,一颗心已经凉了半截,因为后世那些医学家同样没有办法。
随后他去找徐林,询问鄱阳湖那边瘟疫的具体情况。
可就在此时,有衙役来报告说,城内有几条街出现大量得了风寒的病人,看上去很像瘟疫。
夏侯懋当场懵了,因为他的乌鸦嘴真的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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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赶紧下令封锁城门,现在阻止病毒传播,才是对天下人的负责。
紧接着,他火速飞鸽传书告诉贾诩和陆逊,十二万东吴军上岸即可,千万不可以进入各地城池。
为了对抗瘟疫,他还下了许多军令,大致意思就是不放弃得病的人,也不可以让得病的人传染他人。
这边的情况,很快传遍天下各地,于是蜀汉与曹魏全都紧张起来。
他们立即封锁边境,不允许海国人去进入境内。
建业城瘟疫爆发的三天,夏侯懋找来了病牛,打算用对付天花的办法对抗瘟疫。
效果似乎有,但是却不明显,因为有些人痊愈了,而有些人却死得更快。
渐渐的,城内出现了一些谣言,说是夏侯懋惹怒了上天,这是上天要赶他走。
夏侯懋一查,原来是一群神棍在捣鬼,而这群人正是气死孙策的罪魁祸首。
于吉,他曾经靠着一些符水,以及一些愚民手段获得了一些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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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徒在于吉被处死后,就一直在建业城以乞讨为生。
第一百二十九章 陆逊归来
如今发现瘟疫流行后,有许多百姓去土地庙祭拜,所以他们就动了歪心思。
这一日,这帮神棍的新首领于昌,又在带领百姓们祭拜土地爷。
他们甚至在卖符水,说是喝下去之后,会得到上苍的保佑。
夏侯懋得知消息后,不但不气恼,反而命人混进去,打算给他们也感染一番,否则城内人心肯定动摇。
头一天,于昌等人什么事也没有,貌似符水真有奇效。
第二天,一些神棍附庸者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因为他们被感染了。
第三天,有人在家倒毙,这件事很快在城内传开。
于是,于昌等人的把戏,在夏侯懋暗子的传播下被揭穿。
有些花了钱的百姓受不了这种事,所以直接打上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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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人本来就是路边乞丐,平时习惯住在土地庙附近,所以被百姓们集体揪着游街。
他们骗到的钱财被花光了,百姓们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撒气。
不过令夏侯懋感到震惊的是,其他神棍基本都得了瘟疫死去,可于昌却活得好好的。
所以,夏侯懋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时代的瘟疫似乎并没有那么可怕。
至少像于昌这样的人,有很强的病毒抗体。
于是,夏侯懋命人取了一些于昌的血液做实验,他甚至亲自上手。
结果令他无比吃惊,于昌的血液能够完美对抗牛痘。
再用病死者的血液和于昌的血液做实验,结果依旧完胜。
这些实验虽然没用到显微镜,以及后世的一些高科技仪器,但是通过血液的颜色与气味变化,夏侯懋能大致判断结果。
紧接着就是临床实验,这件事十分危险,所以夏侯懋用到了一批死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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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孙权的清洁街道计划,以及徐林负责的牛痘治愈法,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因为牛痘治疗法,有一半的存活率,所以夏侯懋一早就传令各地效仿。
与此同时,他令各地暗子散播消息,大汉冢里一直住着一个妖人,是他在传播瘟疫。
而各地游侠之所以去刨大汉冢,目的就是除魔卫道。
尽管这则谣言有点无厘头,但是这个时代的百姓,就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事。
因此,原本被困大汉冢的大批盗墓贼,直接成了天下百姓心目中的英雄。
还有更离谱的,墨家三弟子逐渐被人们传成神仙一般的人物。
于是,一些无知游侠,以及一些热血少年,立即不要命似的奔赴邙山。
甚至有人扬言,誓与墨家三杰同生共死。
这场瘟疫并没有随着谣言而结束,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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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家看来,你这小白脸当王上还行,舞刀弄枪也就是个花架子!”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所以一些还算清醒的人,当场吓得不轻。
孙权厉声喝道:“阚泽将军,你喝多了!
来人,把他扶下去休息!”
“不!某家没喝多,某家今日就想领教领教海王的高招!”
“放肆,阚泽,还不跪下领罪!”
第二个制止他的是陆逊,毕竟他此刻还是他的上官。
或许是陆逊的威势起了作用,阚泽稍稍清醒了一些。彡彡訁凊
他甩甩脑袋,随即跪下拱手道:“末将失礼,请王上别跟末将这武夫一般见识!”
夏侯懋咧嘴笑了笑,随即不急不缓的说道:“将军征战多年,见过不少腥风血雨,即便是沙场武夫,在寡人眼里也不比文人高官矮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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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资格放肆,也有资格借酒挑战寡人!”
夏侯懋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用无比严肃的语气说道:“可是,此时此刻,寡人已经是你家王上!
挑战与尊重是两码事,你犯了军规,更违背了臣子之道!
杖责八十,官降一级!”
听见这话,现场众人都不说话,因为他们没借口求情。
“给你个机会,你若能接住寡人三招,杖责可免!”
“当真?”阚泽几乎是脱口而出。
“君无戏言!”
阚泽闻言高兴坏了,此刻酒也醒了。
然而他裂开大嘴嬉笑时,却发现在场所有人看自己,就跟看白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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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如此,阚泽也不认为自己连三招都接不住。
众人很快放下酒碗,全部来到门外。
阚泽用的是长矛,夏侯懋依旧用天龙破城戟。
“嘿嘿嘿......”
阚泽依旧在傻笑,看上去信心满满,可是孙权却直摇头。
因为根据他曾经得到的情报,夏侯懋能击败高阶炼炁士。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的武艺已经不在凡人之列,凭阚泽一介凡人武将,怎么可能接得住夏侯懋的一招半式?
“准备好了吗?”
夏侯懋问了一句,目的是让东吴各部战将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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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哈哈哈......”
阚泽在大笑,他觉得夏侯懋就是个小年轻,别说接他三招,估计他连自己三招都接不住。
唰!
夏侯懋一个闪身,天龙破城戟已经顶住阚泽的咽喉。
现场一片寂静,因为夏侯懋用了盗版迷影步。
他的身形化为一道残影,阚泽即便看见了,可是根本防不住。
“这......这不可能!”
阚泽觉得自己眼花了,又或者是喝多了。
夏侯懋收回天龙破城戟,随即退回刚才的位置。
“要不要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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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次,这回我肯定能防住!”
“先说好,第二次机会得拿你的官职来换!
输一次降一级,赢了便能升一级!”
“当真!”阚泽再次傻乎乎的问了一句。
夏侯懋依旧点头道:“君无戏言!”
“好,如此打法很适合俺!来吧!”
他此刻已经忘了,其实他可以主动进攻。
当!
这次夏侯懋依旧没给他面子,甚至没打算点到即止。
戟尖准确无误的点在他的长矛中点,阚泽瞬间如破布般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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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夏侯懋还是收了九成力道,否则他必定受内伤。
阚泽趴在地上,废了好大劲才爬起来。
咳咳咳......
他剧烈咳嗽了一会儿,这才缓缓走回来。
“好大的力气,王上之力恐怕超越了全盛时期的伯符将军!”
孙权接口道:“我兄只能拉铜狮七步,王上能拉三百零三步,你说差距是多少!”
陆逊等人闻言,全都倒抽一口凉气,因为那对铜狮子他们也都曾试过。
东吴九成九的武将,连一步都拉不动,所以孙策在他们心中,就是名副其实的小霸王。
可是现在,孙权亲口说,夏侯懋能拉三百零三步。
这是什么概念,这样的神力估计古时项羽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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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寡人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胜任兖州牧!”
“你放心,曹魏那边除了司马懿和小曹冲之外,谁也不是你的对手!”
“至于汉中那边,荀阳会把诸葛亮盯死!
所以你只要运筹帷幄,趁乱干掉刘备那个龙阳男即可!”
夏侯懋絮絮叨叨说了好长一段话,可只有最后那句话最劲爆。
现场所有人都看着夏侯懋,似乎是想分辨夏侯懋刚才那句话的真假。
阚泽那个大傻子,当场就要询问夏侯懋,可却被孙权一把拉住了。
陆逊也觉得这种事,无论真假都不便当众谈论,毕竟刘备现在也算是一国之君。
他为了岔开话题,于是问道:“这曹公家的幼子曹冲,末将倒是听说过此人。
可是,这司马懿......似乎有些名不见经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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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众人已经重新回到宴席。
夏侯懋坐下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伯言万万莫要轻视此人!
在狼故之相的人当众,这个司马懿可谓是王者中的王者!
他虽不是诸侯,可却有称霸天下之心!
你等着看好了,只要曹公驾鹤西去,此人必定兴风作浪!
寡人估摸着,他会一直隐忍,一直到年迈时才会突然出手!
只要拿下曹魏,接下来便是逐鹿中原!”
“而司马氏人才济济,他们根本不愁文臣武将的辅佐!”
“寡人唯一担心的,便是他们与北方胡人部落结盟!”
“一旦各部落胡人大举南下,我华夏子民必定有亡族灭种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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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说话时,语气抑扬顿挫,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在众人心里种下一颗提防的种子。
如此一来,即便将来海国没了,华夏子民也不至于轻视北方胡人。
酒宴的后半段,基本都是各部将在吹牛皮,毕竟这是华夏男儿的小习惯。
期间,夏侯懋与贾诩说了许多悄悄话。
例如南部各州不好管理,那些山民根本不配合官方的政令。
好在那些山民也不造反,他们只想过与世无争的日子。
夏侯懋给出的意见很简单,那就是与他们密切通商。
比如用盐巴、布料、香皂等工业产品,换当地土特产,甚至可以给他们灌输儒家思想。
等他们的子孙开始学习汉字,就给他们封官,让他们见识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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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漫长过程,所以一定要有耐心。
贾诩也赞同夏侯懋的办法,毕竟数百年前的赵佗都拿他们没办法。
第一百三十章 收灵宠
另外张辽等人曾与贾诩透露,说他们愿意卸去兵权,今后只当个郡县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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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一听就知道贾诩什么意思,因为肃清朝野这事刘备与曹操都做过,他觉得夏侯懋也不意外。
于是,夏侯懋低声与他交底,不让他去北方是另有安排。
东吴各州刚刚平定,如果没有一个稳重的人坐镇,他是不会放心的。
本来孙权很合适,但他曾是吴王,把整个东吴打下来,再又重新交到他手里,岂不是变成脱裤子放屁?
所以他这个左丞相,至少要在东吴坐镇十年。
不仅如此,张辽等人还不能走,他们也要隔三差五领兵巡视各州郡。
为了让他们安心,夏侯懋给他们扩增了一些封地。
贾诩的封地最多,足足有三个富饶之郡,而爵位已经达到了五品公爵。
而一些新晋将领,基本都是官升一级。
贾诩安心了,随后夏侯懋又跟他交代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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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尴尬的是陆逊等人,因为他们是降将。
寸功未立就得美人,而且还有一大笔嫁妆拿,这让他们所有人十分汗颜。
特别是昨夜酒宴闹事的阚泽,他原本想要把美人退回去,可却被其他东吴战将制止了。
理由是海王夏侯懋没有大张旗鼓的办这件事,目的就是不想闹得满城风雨。33qxs.m
如果他这么一闹,海王将会很没面子。
阚泽一想也是,所以只能收下,大不了今后多立一些战功就是了。
说实话,东吴战将过惯了穷苦日子,一下收到一大笔钱,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陆逊倒是没有不知所措,他隔天就找人买了豪宅,以及上万亩良田。
其他战将也是有样学样,基本上陆逊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又是五日之后,夏侯懋正式迎娶陆苛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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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吴这边的规矩也不少,即便是妾室也得祭天祈福,甚至还得抬着新娘游街。
撒糖、撒红包、拜土地爷等等,一系列流程下来,夏侯懋倒是没什么,给花轿里的陆苛累得够呛。
而今日最风光,也是最扬眉吐气的人,无疑是陆逊这个大舅哥。
因为接亲不能住旁人家里,所以夏侯懋临时买了一栋宅子。
东吴人习惯吃流水席,所以这顿喜宴从成亲当天开始,一直吃到第三天深夜才结束。
厨师、家丁、侍女、亲兵等等,全都给累得够呛。
陆苛虽然是个刺客首领,可她也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性格与大乔她们相差无几。
在外凶狠无比,在家就跟小猫咪似的,直接化身萌宠。
这边的喜事办完,夏侯懋便想着回徐州。
可是还有件事,夏侯懋心里有个疙瘩,那就是古琴号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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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上说,对那玩意儿一点也不在意。
可是,作为后世穿越者,说不想观摩,那绝对是自欺欺人。
根据全城小动物的汇报,最近的桓氏非常低调。
号钟依旧在桓氏义庄,他们似乎在悄悄举办什么仪式。
而且桓氏悄悄派出了两名族老,一直在打听张温长命锁的消息。
联想那根奇怪的蚕丝,不难想象那就是号钟的琴弦。
只不过,琴弦只有一根,他们要了又有什么用呢?
就在夏侯懋想着,要如何与风声鹤唳的桓氏族人沟通时,那两名族老托人找上了门。
他们所托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夏侯懋的新晋大舅哥陆逊。
旁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陆逊的面子必须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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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请进客厅,夏侯懋高坐主位,等着那两人开口编瞎话。
那位白发老者道:“冒昧登门,还请海王海涵!
听闻张氏的张温,曾将他的长命锁输给海王,不知可有此事?”
“有的!老先生想要?”
夏侯懋见对方开门见山,所以也不绕弯子。
白发老者尴尬的笑了笑,随即点点头。
“海王果然是爽快人,不知您打算开价几何?”
“六万万钱!”
噗!
陆逊一向穷惯了,忽然听见夏侯懋的话,当场把满嘴的茶水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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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他太尴尬了,因为他觉得很失礼。
白发老者挤出笑容道:“海王此价是否过高了?”
“高吗?相比于上古天蚕丝,六万万钱真的不值一提!”
此言一出,白发老者面色骤变,他没想到夏侯懋已经知道长命锁的秘密。
陆逊虽然不明白来龙去脉,但是也猜出长命锁中有大秘密。
“四万万如何,我桓氏真的只有这点家当了!”
“七万万!”
“你......”
白发老者怒了,他觉得夏侯懋是故意敲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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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夏侯懋一瞪眼,身上杀气爆涌而出,白发老者瞬间汗毛倒竖。
沉默了一会儿,白发老者再次开口道:“五万万,真的不能在加了,我桓氏就算卖掉所有良田,也不过才这点家产!”
“八万万!”
白发老者见夏侯懋再次抬价,他整个人已经在颤抖,可却不敢说出半句恼怒之言。
“成交!”
正当白发老者想着,该如何让夏侯懋分文不取时,一直没开口的花白头发老者站了起来。
“二弟,你......”
白发老者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花白头发老者却对他轻轻摇头。
“好吧,八万万就八万万,还请海王殿下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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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戏言!”
“好,我等这就派人把钱送来!”
白发老者说完,立即转身离开。
陆逊没走,他一脸惊讶的问道:“王上,世上真有此等神奇之物吗?”
夏侯懋笑了笑,随即问道:“大舅哥可曾听过前段时间号钟现世之事?”
见陆逊摇头,他这才将张温之前干的事说了一遍。
陆逊仔细思索一番后,忽然道:“不好,传闻张氏、顾氏、桓氏三家祖上曾是齐国人!
倘若我没猜错,另外两家也有号钟琴弦!
而最后一根琴弦,就在那只长命锁中!
倘若被他们集齐所有琴弦,那么古琴号钟便可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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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打算以号钟来称霸天下?”
“很有可能!只是不知号钟的威力,是否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可以引动天雷!”
“天雷嘛?”
夏侯懋在嘀咕的同时,忽然想起上次入定时,被劫雷劈打的经历。
那感觉很不好受,但是他觉得就算真正的天雷,现在也劈不死自己,顶多让自己眩晕而已。
可如果他们劈完自己,还有别的高手冲过来,那可真是危险了。
“大舅哥,如果是你的话,领一支四万人步兵,可否攻下桓氏宅院?”
“王上是说,在他们祭祀之前攻打?”
“不,只是以防万一,毕竟谁也不知他们的真正意图。”
周泰之前的战绩,陆逊早就听说了,所以他也分析过桓氏的防御力,以及一系列攻破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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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而且根本不需要四万人!”
夏侯懋点点头,随即示意他去办这件事。
陆逊走后,夏侯懋回到后院,取出那根蚕丝仔细端详。
除了有微弱的雷电反应,以及五彩斑斓的毫光,夏侯懋是真的看不出这玩意儿还有什么神奇之处。
忽然,夏侯懋想起前世的某部小说,于是手握蚕丝开始打坐。
轰隆隆......
这次入定之后,夏侯懋看到的是一片五彩雷云,看上去十分耀眼。
腹中雷蛇躁动不已,隐隐有破体而出的迹象。
“人族......你注定会失败!”
雷蛇再次传出意识,给夏侯懋的感觉十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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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究竟因何存在至今?”
夏侯懋原本也就是随口一问,以为雷蛇不会回答,毕竟它连灵魂体都不是。
“本座不灭,那年因天劫而生,后来因天劫而衰竭,如今因你而被困!”
夏侯懋闻言眨了眨眼睛,心说你特么被困这件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等等,这货不是在耍自己吧?
说是被困,其实是不想让自己赶他出去?
“如何放你出去?”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雷蛇好半天没说话。
“你告诉我方法,我愿意放你出去!”
“你是个好孩子,不过本座觉得,出不出去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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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么客气,你说出来便是!
难道你不渴望自由吗,难道你不想遨游在天地间吗?”
雷蛇直接懵了,它心说老子要是能在外面遨游,还会躲在你体内吗?
“喂,你是不是想家了?
来来来,你说说如何送你离开,我肯定不会困住你!”
“不必了,我的家早就没了!”
“那你可以找个新家啊!”
雷蛇:“......”
“找不到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找!”
雷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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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好意思!来来来,我试试把你挤出去,你也在里面用力!
我喊一二三,咱们一起用力!”
“住手!”
雷蛇终于绷不住了,所以在夏侯懋体内喊了一句。
“怎么了?没准备好吗?”
夏侯懋依旧装傻充愣,看上去就像个大傻子。
“我不想走!”
雷蛇终于承认了,语气已经变得相当怂。
夏侯懋算是看出来了,他现在十分虚弱,出来就是死。
“你不想走?打算一直待在我的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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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在里面下崽,那我岂不是要跟你一起生孩子?
不行不行,你必须出来!”
雷蛇:“......”
“一二三......”
“不要,本座认输!”
“认输?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看还是把你挤出去比较好!”
“不不不,本座可以当你的灵宠!”
“你如此脆弱,要你何用?”
“不是的,我还能成长!”
“用我的资源帮你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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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你看看,还得我养你!”
“我......我......我还有许多神通,我可以教你!”
“嗯......这个倒是可以考虑,但是我怕你将来噬主啊!”
“我可以发誓!”
“你的誓言有用吗?”
“有的,有的!上回我认阿嫘为主,她一直对我很满意!”
“阿嫘?”
“就是你们人族的嫘祖,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夏侯懋惊呆了,原来嫘祖传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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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以号钟操控天象也是真的。
“你发誓吧,我听着!”
“天地为证,我阿虫在此立誓,从今往后认人族海王夏侯懋为主,绝不背叛,直至生命的尽头!”
嗡!
话音刚落,夏侯懋立即感觉自己与雷蛇产生了某种联系。
这就是灵宠认主吗?
他能清晰的感应到,雷蛇此刻无比虚弱,而且他十分渴望得到雷电能量。
夏侯懋二话不说,直接朝空中的雷云冲过去。
他顶着手臂粗的闪电,不断把雷云往肚子里吸。
起初他一直是晕的,毕竟那些雷电实在太密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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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他在不断施展吐纳法,他变得越来越清醒。
嗡!
在雷云即将消失殆尽时,夏侯懋的修为奇迹般的突破了。
“主人好强!竟然能吞噬如此多劫雷,这绝对超跃了少年时代的阿嫘!”
“别拍马屁了,你刚刚究竟吸收了多少,为何我感觉你没什么变化?”
“啊?我一天只能吸一口啊!难道主人你不知道吗?”
“你这......”
夏侯懋直接懵圈,他刚刚为了助雷蛇修行,可是抱着必死决心冲向那片雷云的。
然而这货不需要,可却只字不提。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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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是我自己没问!”
夏侯懋说完,立即把最后那点雷云吸收干净,这才退出修炼。
看了一眼手掌,上面的雷蛇水印似乎清晰了一点点。
他刚起身,就感应到桓氏老者带着几百辆马车来到门外。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战山魈
双方交易还算顺利,不过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桓氏老者竟然没要求签交易契约。
也不知他们想干什么,总之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奸邪。
桓氏老者走后,夏侯懋立即派全城鼠族密切监视。
当夜,桓氏嫡系族人全部聚集在义庄,他们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
所有人都往那口金丝楠木棺材中,滴入了大量鲜血。
紧接着,他们宰杀了大量牲畜,在义庄外围摆了一个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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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鼠族的报告,那个图腾怎么看都有点像雷蛇阿虫。
此日清晨,桓彝在弹奏古琴号钟,全城百姓都听到了那美妙的琴音。
的确如古籍记载,号钟的琴音很像敲钟,只是比普通钟声悦耳动听而已。
与此同时,陆逊已经准备就绪。
为了以防万一,他准备了两万人,其中有一万二千人处于待命状态。
轰隆隆......
也不知号钟内部究竟有什么玄机,建业城的上空有大量乌云缓缓聚集。
紧随而来的,便是轰隆隆的雷鸣声,看上去像是要下大暴雨。
全城百姓,都能清晰的感应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所以片刻之后,街面上已经没有行人,似是准备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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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
桓彝继续弹琴,乌云越聚越厚。
一刻钟后,桓氏义庄那边有诡异的一幕发生。
根据鼠族来报,那口金丝楠木棺材中,似有恐怖生物在孕育。
一个时辰后,鼠族又来报,那口金丝楠木中爬出了一个人形怪物。
它全身无皮,看上去与人族很像,看是却长着两只角,而且还有两对僵尸牙。
桓彝还在弹琴,听上去很有激情。
吼......
又是一个时辰后,时间已经到了晌午,桓氏弄出来的怪物,发出了嘹亮的兽吼声。
与此同时,夏侯懋明显感应到一股强烈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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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陆逊还准备组织人手击杀那头山魈,因为那玩意儿出来时,嘴里叼着一条人族胳膊。
很显然,这头山魈吃人,而且是不分敌我的吃。
陆逊的先头部队吃了大亏,因为那头山魈无可匹敌。
原因是它吃的人越多,体型就变得越大。
出城之前,山魈已经长到了三丈高,看上去就跟冥界夜叉似的。
陆逊在带人追击,可是却被夏侯懋提前派出的信使拦住了。
听完信使的话,陆逊摇了摇头。
“如此怪物,就算王上力大无穷,一个人也不可能对付得了!”
“听我军令,所有士卒分九队,把能带上的铁链全都给我带上!
通知其余修沐将军,全体出城围剿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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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心急如焚,因为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子,继续带着克夫标签生活。
而且,他觉得夏侯懋确实是明主,至少后者是关心天下百姓的,否则第一反应不可能是把山魈往城外引。
随着军令一层层传达,全城军队很快躁动起来。
而半盏茶后,城外已经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轰隆隆......
夏侯懋一上来就用上了炁,而且是通过箭矢射出去的。
只可惜,山魈的敏捷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叮:完成任务,击败山魈,奖励—未知。
夏侯懋苦笑不已,因为这回系统实在太迟钝了。
既然箭矢射不中,那就改用天龙破城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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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夏侯懋冲了上去,一直护在身旁的卞春与卞夏郁闷了,因为那头山魈的战斗力,明显超过她们二人。
而且夏侯懋现在已经是五级祭酒,可他们仍然是二级。
一起上去的话,估计会成为累赘。
可是不跟上去,又显得她们不忠心。
“你们两个藏起来,以防有小人在战斗结束后刺杀寡人!”
“诺!”
卞春两姐妹如蒙大摄,因为那头山魈的气息实在太恐怖了。
当!当!
夏侯懋冲上去之后,直接捅了山魈两下。
他使了五成力,而山魈只是连续后退三十丈,皮肤根本没有被撕裂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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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仔细一看,原来这货身上长了奇怪的鳞片,看上去有点像火山岩。
如果继续这么打,估计累死也杀不死这货。
因此,夏侯懋果断以炁附着天龙破城戟。
呲!
第三击,天龙破城戟在山魈胸前留下了一个小洞,可是里面只有奇怪的黑雾散发出来。
黑雾只有一小团,散去之后山魈什么事也没有。
呲啦!
忽然,山魈一个诡异翻身,瞬间来到夏侯懋面前。
它一个野猫挠爪,夏侯懋瞬间中招,胸前的衣服与铠甲直接四分五裂。
夏侯懋与山魈双双愣住,原因是夏侯懋的皮肤上只是出现三道血痕,胸腔并没有被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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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夏侯懋率先回过神来,随即一拳轰了过去。
山魈被击退五十丈,而且嘴里在不断喷吐黑雾。
而且夏侯懋发现一个现象,吐出黑雾的山魈,身形竟然矮了一点点。
当!
夏侯懋立即扔掉天龙破城戟,随即飞速冲了上去。
这一幕被夏侯懋的亲卫们看到,于是这些人对夏侯懋的崇拜,直接上升到一个盲目的高度。
嚯嚯嚯......
恰在此时,陆逊带着大批兵卒赶到。
下一息,山魈直接朝着步兵们冲去,夏侯懋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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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山魈之前那一招天阴雷,有着很强的附加效果。
反观山魈,被天阳雷劈中之后,竟然一点附加伤害都没有。
“嘿嘿嘿......”
“人族,你已经发现了吧!
天阴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本座此刻什么都不做,你也一样会因为耗尽精气而死!”
“未必!”
夏侯懋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随即忽然开始念经。
“有偿无偿,罪业之源,缘从欲起......”
随着夏侯懋不断念诵经文,他肩头上的伤口正在快速收拢,十息之后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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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完经的夏侯懋,忽然取出了七星刀。
唰!噗!
现场一片寂静,因为夏侯懋刚才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别说城头的士兵们,就连对面的山魈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山魈的胸口被贯穿,因为七星刀上附着着丝丝缕缕的雷电。
山魈修的是天阴雷,所以夏侯懋的天阳雷对他有很大杀伤力。
呃......呃......
夏侯懋的天阳雷还在持续释放,所以山魈根本动不了。
紧接着,山魈缓缓昂起头,他的口中不断有黑气飘出来。
夏侯懋能明显感觉到,那些黑气中有极强的怨念。
于是,他又在默念《渡魂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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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不管用先不说,至少能捞个心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夏侯懋虽然已经是炼炁士,可他依旧看不见阴鬼邪祟,最多只能看到灵魂碎片。
随着夏侯懋的经文不断念诵,山魈的身形正在急速缩小。
约一盏茶后,山魈缩小到三尺大小时,城头上的人们惊讶的发现,山魈的内核其实就是人族童子。
童子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上面秀了一个大大的“桓”字,那明显是桓氏嫡系血脉。
童子早已死透,看上去只不过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黑雾散尽时,空中的乌云也在急速溃散。
人们隐隐猜到了什么,所以全都下意识朝桓氏住宅区望去。
陆逊派了一队士兵护送夏侯懋回去,而他自己则是再次领兵杀向桓氏。
无论他们想干什么,以邪术对付夏侯懋这个海王,陆逊绝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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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他,周泰与阚泽等将领也变得十分愤怒。
一来因为他们听说,夏侯懋一直没有对付桓氏的意思,是他们自己杀人夺宝,而且又与官方军队对抗。
二来,使用邪术在城内兴风作浪,这一直是东吴人的大忌。
三来,桓氏族人屁股也不干净,贪腐成风、欺压百姓等恶名,桓氏不比任何一家豪族小。
夏侯懋回去后,陆苛抱着他大哭一场。
她吓坏了,以为自己真是克夫命。
一旦夏侯懋身死,她必定背负千古骂名。
而且她也确实爱上了这个男人,感觉生命的全部已经被他填满。
城内有许多官员前来问候,夏侯懋为了让他们安心,只能笑着接待所有人。
其他人是不是真心,夏侯懋一时难以判断,但徐林肯定是关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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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他这个大靠山一旦有事,那么徐氏必然跟着遭殃。
借着这次接待百官的契机,夏侯懋说明了未来五年的东吴规划。
“南方州郡之间,以及各城池之间的官道,有五成以上需要修缮!
城池与村镇之间的道路,以及河道、沟渠、水库等基础设施,也需要修缮。
故此,寡人决定将上回的赌资,以及桓氏购买蚕丝的款项,全部捐献出来,用以改善民生!”
“我海国做基础建设,还是老规矩,不可动用徭役!
第一百三十二章 糜芳求救
哪些地方需要紧急修缮,州牧徐大人稍后拟定一个章程。
预计花费多少钱粮,也得预估一个总数!
具体施工方案,参考寿春大桥与徐州各县之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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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只有一点要求,给各地百姓带来实打实的好处即可!”
现场百官闻言,立即开始议论起来。
最后由徐林开口道:“呵呵呵......其实啊,修桥铺路可以动用王上的私房钱!
而水库、沟渠这些工程,那都是百姓自己要用的,理应由他们自己自发修缮!
当地官员,顶多也就是牵个头,中间没有利益往来,百姓们也愿意做!
如果给钱,那感觉像是别人家忙农活,官家还要发钱一样!
这......多少有点......有点多余!”
徐林忐忑的说完,现场其他官员都是频频点头。
而且他们都说,自古以来南方修缮水库、沟渠之类的工程,从来没有官方给钱的先例。
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动用徭役,顶多也就是给监工一些粮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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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徐大人以为,从哪项工程着手比较稳妥?”
事实上,夏侯懋已经猜出来,这些人想要干什么了。
“回王上,城北长江港口为百年前修缮,东边海港是三百年前修缮,如今都已不堪重负!
故此,我等以为,将全部资金用在港口修缮上比较稳妥!
如此一来,既解决了流民生计问题,又扩增了港口船只停靠的压力,可谓一举多得!”
夏侯懋心说果然如此,可他还是抛出了一个问题。
“港口固然要修缮,可却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南方各州县因为战乱,多地百姓流离失所,大批农田处于荒芜状态!
这件事才是首要问题,必须解决这件事,才能考虑港口问题!
倘若诸位能够解决此事,那么港口可以同时动工修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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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抛出问题后,现场官员再次开始激烈讨论。
有人觉得农民才是国之根本,所以夏侯懋说的是对的。
有人觉得,可以让流民挣到一笔快钱,然后再回乡种地。
最后徐林提议,修缮港口可以在农闲时进行,农忙时只留少量人手干活。
众人吵吵嚷嚷,最后还是把大致计划定了下来。
又是五天之后,徐林的计划书已经做好。
他不愧是商贾出身,计划书做得十分详细。
甚至连长江季节水流变化,以及工人的吃喝拉撒都考虑到了。
最后就是工程款,满打满算只需花费两亿钱,而且是长江港口与海港都能建造成非常华丽的那种。
按照徐林的意思,剩下的钱可以一分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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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送去徐州,毕竟国库不充盈的话,遇到紧急事件就会很麻烦。
一份由陆逊带去兖州,因为兖州当真是穷得滴血,毕竟那边的战乱从来都没停过。
一份由贾诩拿去修缮各地官道,因为的确有许多南方官道不能走,一旦当地遇到战事,官方就会变得很被动。
最后是留一份在建业,因为孙氏自从入主东吴后,从未修缮过城池。
孙氏赚钱的能力很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以至于几十年来,城内很多地方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一道下雨天还会积水。
最夸张的是,建业城排水能力很差,遇到大暴雨还会自然淹城。
夏侯懋答应了徐林的计划,毕竟他这人还是挺忠心的。
半个月后,陆逊与贾诩各自领兵离去。
因为手中有大笔钱财,所以这两人心情都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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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徐林这边,他竟然在短时间内,招募了大批工程师,以及十几万农民工。
夏侯懋也开始拔营,因为陆苛有了身孕,如果再等一两个月,那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这一日,又有许多官员来送礼,理由是送别礼,希望一帆风顺。
夏侯懋看到人群有糜芳,于是就问他:“糜大人,数年不见,你一向可好啊?”
众人原本在饮酒,可是糜芳听到这个问题,忽然就开始泪奔。
他哭得稀里哗啦,弄得现场众人不明所以。
夏侯懋苦笑道:“糜大人,寡人别无他意,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而已。
你......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潘氏族长最近因为拿到了一项小工程,所以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高声道:“我说糜大人,你如此在大庭广众之下哭诉,莫非是嫌王上招待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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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众人哄笑,因为夏侯懋的酒宴一向丰盛。
糜芳没理这货,他擦擦眼泪,随即拱手道:“微臣失态,请王上海涵!”
他说之后,便起身拱手,看上去是打算离去。
夏侯懋皱眉道:“你等会儿!
遇到麻烦事,你尽管说出来便是!
再怎么说,你我也算是半个老乡。
你糜氏遇到麻烦事,能帮的地方寡人一定帮你!”
糜芳闻言愣了愣,随即重新跪了下来。
夏侯懋见他又要哭,于是严肃的说道:“有事说事,男子汉大丈夫,不可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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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芳闻言,这才开口道:“回王上,微臣因为想起数年前,王上在徐州与微臣说过的那番话!
此刻,微臣心中悔不当初,为何没有听王上之言!
若是早早投奔王上,家兄糜竺也不会惨死!
舍妹也不会......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原本众人都在感慨糜氏的遭遇,可人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一名官员道:“糜大人,你是说你家妹子还活着?”
“是!”
“可是,传闻不是说,她已经在长坂坡......”
“那是刘备安排的假死,其实......其实他有龙阳之好!”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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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哗然,因为这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
现场闹腾了好一会儿,糜芳才道:“那刘备最近因为饮用催情酒,与他那名义上的王后诞下一子!
也不知他是不是尝到了甜头,竟然又要召吾妹去西川!”
“吾妹厌恶此贼,因此誓死不从!
故此......此贼便将吾兄糜竺杀害,并且扣上了一顶叛贼的帽子!
而如今,西川刺客不断来刺杀我兄妹二人!
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兄妹二人便会与家兄团聚了!”
众人闻言唏嘘不已,因为糜氏这三兄妹的经历实在太惨了。
就因为跟错了人,所以断送了整个糜氏。
要知道,曾经的糜氏可以称得上徐州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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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如今的糜氏......
良久之后,夏侯懋道:“你如今既是我海国官员,便容不得他国肆意欺凌!
待会儿你去找满宠满大人,他会给你安排一切护卫事宜!”
“谢王上大恩,我糜氏今后必定誓死效忠!”
糜芳走了,现场百官依旧在讨论刘备的龙阳之好。
还别说,东吴官员的八卦能力,一点也不比北方人小。
不大一会儿,刘备的一些经历,很快被这些人扒出来。
从刘备小时候偷鸡摸狗,再到害死三名正妻,以及谋害关羽、张飞两位结拜兄弟等恶劣事件,全都被公之于众。
甚至有些人在揣测,当初他投奔公孙瓒,不断在平原县招兵买马的事,是否打算对同窗好友公孙瓒出手。
接着是投靠陶谦与刘表,那两人接连病重而死,这不免让人联想到刘备的恶劣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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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满宠的人,所以车樵不敢怠慢,赶紧去报告夏侯懋。
奈何夏侯懋正在打坐,卞春两姐妹只能让他等着。
黎明时分夏侯懋收功,随即洗漱一番,这才有空接见来人。
这人带来的是坏消息,糜芳死了,是西川刺客干的。
他的妹妹糜珍倒是没事,现在住进了满宠安排的安全屋。
夏侯懋皱眉不已,因为刘备这厮已经变成了疯狗。
再三思索之后,他下令让满宠派人把糜珍送来他身边,否则糜珍依旧难逃一死。
下令之后,夏侯懋就在阴陵古城等着。
如果双方一路前进一路追赶,估计路上又会出意外。
翌日,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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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得知需要在古城豆流两日,于是过来邀请夏侯懋去城外古庙游玩。
“古庙?这里有古庙吗?”
夏侯懋的问题问出来,孙权与车樵都愣了愣,随后孙权哑然失笑。
“传闻阴陵与凤阳交界处,有一口古泉,据说是大禹亲手所挖!
后世的铸剑师干将、莫邪之所以在那里铸剑,就是因为那里的泉水很特别!
据说啊,泉眼附近藏着一把神兵,可惜数百年来无人寻得!”
夏侯懋撇嘴道:“真的假的,真要有的话还不被历代游侠掘地三尺取走了?”
他原本也就是吐槽一句,可没想到车樵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是真的,据说曾有许多有缘的童子,都曾见到过神奇的剑光!”
夏侯懋眨了眨眼睛,因为车樵的说法十分离奇。
只有童子能看到,那么这群大老爷们过去,顶多也就是看个风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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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孙权邀请,夏侯懋就算不愿意跑,也只能笑呵呵的陪他游玩。
地方不算远,一行人乘车骑马,也就走了一个多时辰而已。
今日天气很好,倒也适合出来游玩。
本以为阴陵县郊外没多少农户,可是来过才知道,像这样的偏僻小山村,人口竟然快赶上徐州郊外了。
孙权道:“都是战乱所致,天下像这样的世外桃源已经不多了!”
夏侯懋道:“最初的最初,天下诸侯也不愿相互征伐。
可是,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不断怂恿天下人争斗!”
车樵道:“王上指的是欲望吗?”
孙权道:“也许是天道!”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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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说说笑笑,很快上了山顶。
这里的确有一口泉眼,水质看上去清澈无比。
不远处有一座土庙,里面供奉的是一名健硕的男子。
这里既没有石碑,也没有可供参考的文字,所以众人都猜测那是大禹。
夏侯懋进庙之后拜了拜,并且上了三炷香。
孙权笑着说道:“我也曾拜过许多土地庙,可惜天下的土地爷都不保佑我!
从今往后我便是游山玩水的闲散文士,故而不拜也罢!”
夏侯懋闻言没有说话,仅仅只是笑了笑。
车樵倒是虔诚,他一边叩拜,一边嘀咕道:“一愿海王功业早成,二愿天下早日太平,三愿阴陵城繁荣昌盛!”33qxs.m
孙权与夏侯懋哑然失笑,不过也没有说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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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就在车樵拜完之后,夏侯懋忽然发现泉眼上方有虹光乍现。
他刚要过去看个仔细,却发现周围的人像是瞎了一样,谁也没看到那抹虹光。
此刻他又想起了车樵所说的传闻,只有童子才能看到剑光。
夏侯懋心中腹诽不已,心说自己儿子都生了十几个,还能算是童子吗?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宝剑
见众人确实看不见虹光,于是夏侯懋假装若无其事的朝泉眼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泉眼中确实有东西在闪烁。
“王上当心,此泉深不见底!”
车樵喊了一声,众亲卫也都紧张的凑了过来。
夏侯懋道:“别动,寡人试试能不能捞出宝贝!”
他说完后,立即蹲下来伸手一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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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随着一声剑鸣,众人瞬间长大了嘴巴,因为夏侯懋的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金灿灿的重剑。
随即众人全都隐隐听见,周围有龙吟声在环绕。
而夏侯懋的身上,似有一股威严的气场在扩散,众人下意识后退三丈。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也不知亲兵们是不是商量好的,他们竟然齐刷刷的跪下来,并且高声山呼万岁。
“呵呵呵......平身,都平身!”
夏侯懋因为得到大宝剑,顿时嘴都快笑歪了。
孙权郁闷得半死,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刚刚也拜了大禹神像,或许自己也能捞到宝剑。
可是现在夏侯懋已经拿到宝剑,再去拜神像的话,就有点鹦鹉学舌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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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锦专用丝线,在江南卖多少钱一卷?”
......
一群刺客直接懵了,因为他们一个问题也答不上来。
既然确认是刺客,那就得交给衙役去拷打。
有些人骨头硬,宁死也不说半个字。
可是有些人,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那就得以自己的礼仪为重。
原来眼前这批刺客,平常一直在荆州一带活动。
这次大举东行,就是奔着夏侯懋来的。
可是这一路上,他们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
特别是在建邺城的时候,他们本以为机会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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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们所有人都错了,夏侯懋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很满。
再就是徐氏的防卫措施,简直让他们无缝插针。
有几次,他们已经混进了徐府,可却被徐老三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逮住。
因为这件事,他们至少损失了五人。
杀糜芳兄妹是后来才收到的命令,具体原因他们谁也不清楚,毕竟这是刺客行当的规矩。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下午,满宠的心腹亲卫送来了一名雍容华贵的少妇。
少妇看上去就是个行走的荷尔蒙,而且妆容画得十分精致。
而且她的衣着也很讲究,看上去就像是专门为某个男人打扮的。
“妾身见过王上!”
少妇一上来就是哭哭啼啼,貌似还处在糜芳被刺杀的伤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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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高坐主位,并且慢悠悠的品茶。
原因无他,这个女人一看就有问题。
一个死了哥哥的女人,而且一路飞驰而来,脸上却没有半点疲惫。
最扯的是,他的妆容精致到了极点,感觉就像勾栏准备接客的娼妓。
还有满宠的那名心腹也一样,看上去就像刚刚沐浴更衣,身上连半点风尘仆仆的感觉都没有。
“糜夫人辛苦了,不知你家二兄可曾好好安葬?”
听见夏侯懋的问题,堂下少妇愣了愣,随即继续哭哭啼啼的说道:“回海王,奴家二兄死得好惨呐,嘤嘤嘤......”
看着少妇干打雷不下雨,夏侯懋心说你这也太不专业了。
于是他对卞春与卞夏道:“看到了吧,出来走江湖演技是必不可少的!”
卞春与卞夏原本还没反应过来,可是仔细看看满宠那名亲卫,他们忽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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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亲卫昨天来的时候,完全是蓬头垢面,而且一身都是臭汗。
可是今天,这人就像要去相亲一样,弄得也太整洁了,这绝不是长途赶路之人的样子。
卞春道:“主人说的是,哭起来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这哪里是死了兄长,根本就是死了无用郎君,此刻是打算与情郎私奔,心里指不定有多快活呢!”
夏侯懋也没想到,卞春现在是越来越豪放。
“夏,倘若是你的话,你会如何表演?”
夏侯懋又说话了,完全没有立即处置堂下二人的打算。
而卞夏也是乖巧,立即装模作样的哭泣起来,而且表情相当逼真。
“嘤嘤嘤......求王上......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呀......嘤嘤嘤......”
看卞夏忽然声泪俱下,而且眼泪说来就来,堂下二人直接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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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那二人站了起来,而且表情也变得相当傲慢。
夏侯懋笑道:“这就到刺杀第二步了?
其实寡人觉得,你二人还可以争辩一番!
比如解释解释为何穿的如此豪放,又比如为何赶了这么远的路,身上连一滴汗都没有?”
少妇笑道:“不必了,因为你小子不值得本夫人费那般工夫!”
她说完之后,随意一招手,原本站在原地的满宠假亲卫,立即扑了上来。
他的速度不慢,基本与真迷影步相当。
然而卞春与卞夏早有准备,而且夏侯懋的手中已经准备了棋子。
噗!噗!
夏侯懋没有出手的机会,因为那名刺客的修为只有祭酒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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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瞬间被砍了两剑的滋味不好受,那人瞬间倒地抽搐起来。
少妇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夏侯懋身边竟然有炼炁士。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有炼炁士护卫?”
问出这话之后,连少妇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是海王,就算凭借海国财力,也能请得起这样的高手。
“两位能否说说,你们究竟是何门何派弟子?”
少妇说话时,已经给即将垂死的男刺客喂了一颗药丸。
夏侯懋看得清楚,她用的也是大还丹,貌似还是蔡娴亲手制作的那种。
“倡家!”
卞春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因为她不觉得眼前这人比自己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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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闻言点点头,“原来是卞师姐的弟子!
她是卞夏,那你就是卞春?”
“是!阁下又是谁?”
“难道你师傅没跟你们提过梅林山庄吗?”
“原来是梅师伯的贴身丫头,难怪满世界惹是生非!”
“放肆!”
少妇闻言暴怒,因此立即朝卞春射出飞针。
叮叮叮......
一瞬间,夏侯懋的棋子也射了出去,连半丝炁也没用上,因为不需要。
卞春嘴上很硬,可是真动起手来,根本不是少妇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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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少妇一用炁,修为立马暴露。
祭酒三级,也就是比卞春二人高一级而已。
她对付卞春和卞夏虽然绰绰有余,可是在夏侯懋面前,后者是真的可以吊打她。
“飞石术?不对,这是......普通投石术?”
“别猜了,寡人只是模仿飞石术的手法而已,威力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呢,对付你的飞针应该是够用了!”
“大言不惭!”
叮叮叮......
少妇心里很郁闷,因为她还没看出来,夏侯懋也是炼炁士。
一连串飞针之后,少妇直接郁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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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每一根飞针上都附着了炁,可依旧被夏侯懋以无比精妙的手法破解。
她的飞针已经所剩无几,体内的炁也不多,所以接下来是该撤退了。
“好小子,武艺练得不错!
不过今日本夫人还有要事要办,改日再来登门领教高招!”
夏侯懋对卞春和卞夏笑道:“看看人家多有自知之明,打不赢就开溜,这才是优秀的地痞流氓!”
卞春道:“学会了,下次奴婢打不赢也跑!”
“哼!牙尖嘴利的小畜生,下次一定宰了你们!”彡彡訁凊
唰!
少妇说完,立即拎着地上那人飞速出了县衙大堂。
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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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刚出去,就被普天盖的的渔网覆盖。
呲啦!呲啦!
关键时刻,少妇取出匕首,并且附着一丝炁,而那些渔网就跟蜘蛛网似的,瞬间被切成碎片。
理论上,少妇的修为是祭酒三级,外面的士兵根本挡不住她。
可是,经过刚刚的一瞬间耽搁,卞春与卞夏已经追了上去。
噗!噗!
她们两人倒是聪明,一上来就砍少妇的小腿,因为这人肯定知道不少秘密,此刻还不宜击杀。
少妇郁闷得半死,因为她落在了两个后辈手中。
最要命的是,这两个后辈还是死对头卞夫人的弟子。
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今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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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
关键时刻,她就想干掉卞春与卞夏,因为他不想受辱。
可是,卞春与卞夏早有防备,飞针被他们的长剑挡住了。
紧接着,少妇被五花大绑,而且被卞春封住了穴位。
这算是完胜,所以卞春与卞夏很高兴。
再次被带进县衙大堂,少妇一脸懊恼之色。
“刘备许诺了什么好处,你们为何为他这种小人卖命?”
“哼!凭你也配质问本夫人?”
此时此刻,少妇依旧看不起夏侯懋,因为他一向看不起凡人。
夏侯懋点点头,随即对卞春道:“你不是会给人散炁吗,给她的炁都散了,在找几个乞丐给她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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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我,我可以让刘备给你钱!”
“寡人不缺钱!”
“领地!我可以让刘备把荆州划给你!”
“你是没脑子吗?荆州在两年前就已经是寡人的领地,为何还要刘备来给?”
“你说什么?荆州已经是海国领地?”
“此事天下皆知,你为何有此疑问?”
少妇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貌似她真的不知情。
“那豫州和司隶呢,莫非也没打下来?”
“豫州一直在寡人手中,司隶也一直在曹公手中。”
夏侯懋本来不想回答她,可是想想,刘备真的可能对某人撒过一个弥天大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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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刘备这个骗子!啊......”
少妇咆哮一声,震得人耳朵发痒。
夏侯懋皱眉道:“刘备是骗子这件事,如今天下人尽皆知,为何你们还会上当?
难道说,你们平时都不出门的吗?”
听见这个问题,卞夏悄悄提醒道:“主人,他们平时的确不出门,一直在梅林山庄修行!”
“不会吧?一直在家修行,修为还这么低?”
卞夏与卞春闻言,立即掩嘴轻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夏侯懋这样的天赋。
“喂,你刺杀寡人这件事,寡人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原来是群聊
最好赶紧给赔偿,否则寡人可不管你是三级祭酒还是四级祭酒,该如何处罚就如何处罚!”
卞春道:“主人,其实可以把她也变成鬼奴!”
原本还在思索刘备骗局的少妇闻言,立马惊恐的抬起头。
“不可能,卞师姐怎么可能把鬼咒牧童借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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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春翻了个白眼,“是送,不是借,笨蛋!”
少妇闻言张大了嘴巴,因为法器不是人人都有的,其珍贵程度远比人们想象的要夸张。
毫不客气的说,天下拥有法器的宗门,才能称得上一流宗门。
而一些中下等门派,是没有法器撑门面的。
倡家传到卞夫人这一代,已经没落到无法大规模招收弟子,所以她也就不在乎宗门的兴衰。
相比较而言,她认为自己的儿子,比宗门兴衰重要百倍。
少妇不笨,所以听说夏侯懋拥有倡家传承法器,很自然的猜到夏侯懋也是炼炁士。
“你究竟是什么人?”
夏侯懋闻言皱眉不已,因为这个少妇实在太令他感到厌恶了。
也不知天下炼炁士,是不是都这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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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下去,寡人再也不想看到她!”
“且慢!”
少妇看到夏侯懋的表情,哪还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在下是梅林山庄庄主的贴身侍女梅秋!
此次出西川,是奉庄主之命刺杀海王您!
原因是刘备说,他即将一统天下,将来会以天子之名,将整座峨眉山封赏给我宗!”
夏侯懋闻言轻轻摇头,随即问道:“你家庄主是何修为,又为何对天下大势毫不关心?”
“回海王,我家庄主长年闭关,如今即将突破在家境,届时便可在峨眉山一家独大。”
夏侯懋听得一阵无语,心说这种炼炁士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你家庄主有多少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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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个问题,少妇梅秋立即警惕的看了一眼夏侯懋。
不等少妇回答,卞春低声道:“主人,那位梅师伯有一柄拂尘,据说能轻易打败在家境大修士!”
夏侯懋闻言笑了笑,随即对少妇道:“你刚才一直自称夫人,想必已经与你家庄主有过夫妻之实!
这样吧,你修书一封送回去,让你家庄主拿拂尘法器来换你的自由!
他若不换,那便是不在乎你,所以你也就没必要再回去了!
他若是愿意交换,也可了却你的一桩心愿!”
少妇闻言愣了愣,随即陷入沉思中。
女人果然都一样,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无法放下这种幼稚的想法。
“好!不过在下有个请求,还请海王答应!”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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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日您一统天下,还请将峨眉山赐予我梅林山庄!”
“那得看你们的表现了!
倘若尔等愿意为我海国除去一些绊脚石,别说峨眉山了,再多赐予尔等一些名山大川也未尝不可!”
“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那......那那......昆仑山......”
“先办事,再谈封赏!另有一点,你们讨要封赏,也得看能不能守得住!
据寡人所知,那昆仑山上可藏着不少隐士高人!
即便寡人不顾一切将其封赏于你梅林山庄,你认为能守得住吗?
寡人不是刘备那等小人,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绝无半句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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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要不要合作,尔等仔细思量!”
少妇闻言,再次陷入沉思中。
在她看来,夏侯懋的一言一行,的确比刘备那种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强多了。
至少道目前为止,夏侯懋没有撒过一句谎。
随即,她取出一块玉石,打上一套手印后,便开始对着玉石碎碎念,看上去就像后世手机发语音。
夏侯懋低声问卞夏:“你们倡家没有这种通讯器吗?”
可卞夏却道:“有啊,鬼咒牧童就是,而且不需要如此繁琐的手印就能用!
难道......主人你一直没用鬼咒牧童与师傅沟通过?”
“呃......你是不是从未告诉过我如何使用?”
“呃呵呵......我......我好像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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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无语,随即取出鬼咒牧童,卞春与卞夏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
夏侯懋算是听明白了,所谓的鬼咒牧童,就是一个群聊载体。
只不过作为群主的夏侯懋,对其他成员有生杀大权。
原因是其他成员的精血与一丝灵魂,已经被束缚在鬼咒牧童内部。
“大家好,我是群主夏侯懋,很高兴认识诸位!”
夏侯懋彻底弄明白鬼咒牧童的用法之后,立即发送了一条语音。
根据卞夏所说,这里的语音最多只能保存一个月,之后就会彻底消散。
就在夏侯懋把玩鬼咒牧童时,千里之外的卞夫人回话了。
“天呐,懋儿你的修为竟然突破到了五级,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夏侯懋笑了笑,可不等他回答,卞春已经抢先回道:“师傅师傅,我们捉到了那个讨厌鬼梅秋,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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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来好长一段语音。
大概意思是,梅秋这人睚眦必报,千万不能放她走,否则将来肯定被报复。
而且她这人贪得无厌,完全用不着给她好脸色。
卞夫人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夏侯懋好好折磨她,千万别宠幸她。
另外还有,梅秋是古千面宗的传人,所以一定要逼她交出《千面术》,以及鬼面针的完整用法。
卞夫人还说了梅秋的一些往事,以及梅秋的一些怪癖,夏侯懋听得哭笑不得。
也就是说,卞夫人十分怨恨此人,而且担心她会交好运。
一旦夏侯懋这个气运之子宠幸她,说不得她将来的命运会超越卞夫人。
最后卞夏发送了一句语音,“师傅安心,她依旧是祭酒三级,而且似乎遇到了瓶颈!”
听到这个消息,卞夫人顿时高兴坏了,因为她早已是祭酒四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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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的群聊,少妇梅秋是听不见的,她还以为夏侯懋三人在商量如何处置她。
“在下已经将海王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回梅林山庄,还请海王静候佳音!
在下发誓......保证绝不逃离,否则修为终身不得寸进!”
要说卞夫人的观察力还是挺准确的,梅秋已经遇到瓶颈,可她却拿这种事来发誓,明显有欺骗夏侯懋的意思。
“给她安排一间厢房,在梅林山庄回信之前,不准她打坐恢复!”
“诺!”
卞春亲自去办这件事,所以夏侯懋很放心。
随后夏侯懋准备去打坐,毕竟下午也没什么事,估计糜珍最快得晚上才能赶到。
然而夏侯懋刚盘膝坐下,脑海中就传来一道陌生的女音。
这是鬼咒牧童的讯号,所以夏侯懋又把那玩意儿取了出来,因为刚刚听得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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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殿下,奴婢是卞秋,不知您身边可缺贴身侍女?
奴婢不才,愿在您身边为奴为婢!”
夏侯懋听完后愣了愣,因为这个卞秋在私信自己。
“不缺!小小年纪,好好侍奉你师傅,不可胡思乱想。”
夏侯懋发完语音,再次准备打坐修炼,因为他觉得那位梅林山庄的庄主,很可能直接杀过来。
“多谢海王怜惜!然,如今师傅一心为子,我与冬儿即将被赠予丕公子。
此人心术不正,甚至连魏王妃子都要染指。
我等不愿侍奉此等君主,求海王收留!
秋儿与冬儿皆愿立誓,从此认海王为主,今生今世永不背叛!”
听完这样的语音,夏侯懋陷入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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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满是金云,看上去就像一大块黄金变成了云雾。
而地面上,则是变成了蛮荒世界。
在这种环境中,夏侯懋可以上天入地,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他原本还想让雷蛇吸两口能量,可惜怎么呼唤,雷蛇也没有反应。
无奈之下,夏侯懋只好自己去吸收金云。
然而令他感到震惊的是,他只是吸了一小口,顿时只感觉肉身即将爆裂。
夏侯懋吓坏了,于是赶紧落地消化。
他的消化方式,无非就是把体内能量释放出来。
地面上的蛮荒世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动物,看上去全都活灵活现,夏侯懋二话不说就找了一头野鹿追逐。
这种方法的确有效,一夜时间过去,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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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的视线变得很奇怪。
只要稍稍你集中精神,视线就会变成底片状,就跟照相机底片似的。
换句话说,因为轩辕剑的关系,自己的眼睛产生了变异。
这是个杀手锏,夏侯懋决定不跟任何人说。
第三日一早,夏侯懋洗漱之后,快速吃完早餐,随即下令队伍出发。
糜珍到来的消息他已经知晓,所以立即单独召见她已经没必要,只需照顾她的安全即可。
临走之前,夏侯懋单独与车樵聊了一会儿。
大概意思是,南方各州的控制力,单靠贾诩和王守才等人是不够的。
他车樵对海国忠心耿耿,所以得担负起这个暗查责任。
不需要他对各方官员进行干预,他车樵只需每隔半年,派人报告南方各州的情况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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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樵领到任务,顿时激动坏了,因为这表示夏侯懋信任他。
而事实上,夏侯懋之所以交给他这个任务,就是想把他磨炼成一名合格的暗子。
至于各地情报,有各地飞禽走兽来报告,比人工报告快捷很多。
接下来的行程很顺利,一直到寿春都没什么事。
进了寿春城之后,郡守李绪立即将守备加多了五倍。
而夏侯懋依旧住在批发市场,也就是他最初拿下的冯氏大院。
安顿好之后,夏侯懋召见了弃妇糜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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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糜珍很郁闷
后者看上去十分憔悴,不过却无法遮掩她的俊俏轮廓。
要说古代世家大族就是这样,想要找个长得丑的,基本是件很困难的事。
糜珍是典型的徐州人相貌,五官与身材基本都是黄金比例。
简单来说,她可以当后世的模特,无论是服装还是画像模特都不在话下。
“糜夫人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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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糜氏嫡系只剩她一人。
如果要复仇的话,她一个人是真的有点难。
“复仇!”
糜珍几乎是脱口而出,而且眼神显得十分坚毅。
夏侯懋闻言点点头,可是有些话却难以说出口。
“奴家愿意!”
见到夏侯懋的表情,糜珍又说了一句。
夏侯懋有点尴尬,弄得好像她知道自己的想法一样。
“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
为了缓解尴尬,夏侯懋只好重新换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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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王上有许多产业,奴家不才,对商贾之术略知一二,可助王上的财富在一年内扩增两倍以上!”
“你是不是过于自大了?寡人也有知晓商业的妃子,你确定能超越她们?”
“确定,否则曾经的糜氏无法在徐州一家独大!”
夏侯懋点点头,心说你最好别是刘备派来的奸细,否则我这一大家子就要遭殃了。
“寡人曾当众说,要护你糜氏周全!
如今你兄糜芳死在刺客手中,寡人深感惭愧!
你接下来就跟着寡人......”
“奴家愿意侍奉王上,请王上成全!”
夏侯懋的话被打断,这令他心中很是不快。
“再说吧!你得明白一点,寡人从不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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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说完便走了,只留下堂下有些凌乱的糜珍。
她摸摸自己的发型,再摸摸自己的脸蛋,忽然感觉自信心受到了打击。
曾经的糜珍,一直有徐州第一美人的名号。
所以当初即便跟了刘备,她也是自信满满,甚至瞧不起刘备那种落魄诸侯。
而今天,夏侯懋竟然拒绝了她,甚至眼神中都没有那种猪哥相。
良久之后,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本以为借助夏侯懋的势力,很快就能花钱买凶复仇。
可是现在却郁闷了,貌似得先设法赢得夏侯懋的欢心才行。
糜珍回到自己的厢房后,旁敲侧击的问了太监总管张德许多问题。
最终糜珍得出一个结论,夏侯懋很讨厌话多的人,尤其是话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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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
卞春与卞夏很快发现来人,所以立即拔剑围了上去。
二女面色十分凝重,因为她们认识来人。
这位便是梅林山庄庄主梅千岩,单从此人身上吞吐不定的杀气也知道,此人来者不善。
“现在的小辈都是这般无礼吗?见到本座,为何不拜?”
梅千岩开口了,一副老子是神仙的嘴脸,看上去很是令人厌恶。
他的做派,与左慈、邹衍等人差远了,完全就是个无脑纨绔。
“如此说来,你是大辈?
寡人很想看看,你的辈分究竟有多大?”
夏侯懋提着轩辕剑出了门,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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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周围的明哨暗哨,全都用弓弩瞄准了梅千岩。
理论上,即便他能飞天遁地,也只有逃跑的份。
不仅如此,城内其它守军也很快收到消息,这便是李绪父子这些年的功劳。
哈哈哈......
梅千岩忽然笑了起来,因为他觉得只要捉住夏侯懋即可,其它士兵根本不足为虑。
“凡人诸侯,你还不配与本座叫板!
速速将本座的人放了,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夏侯懋闻言已经懒得说话,因为双方根本没有共同语言。
“放箭!”
夏侯懋一声令下,周围士兵立即万箭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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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咻咻......
梅千岩皱了皱眉,随即施展身法朝夏侯懋冲去。
嗉!
夏侯懋左手一弹,一颗充斥着天阳雷的棋子立即飞了出去。
砰!
天阳雷的速度太快,双方距离又太近,梅千岩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瞬间中招。
咻咻咻......
与此同时,周围士兵的第二轮箭矢已经射来,梅千岩吓得不轻,所以立即动用拂尘抵挡。
嗉!
然而不等他抽身腾空,夏侯懋的第二颗棋子再次射来,梅千岩顿时吓得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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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第二颗棋子的威力与速度,明显是第一颗棋子的两倍。
轰!
关键时刻,他全力催动手中拂尘,堪堪挡住了那颗棋子。
砰!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夏侯懋的第三颗棋子紧随而至。
梅千岩瞬间失去战斗力,并且躺在地上不断吐血。
紧随而来的便是大批渔网弩,梅千岩就此被捆了一个结实。
夏侯懋有点失望,因为这家伙拿着法器,战斗力依旧远不如那个假童渊。
卞春与卞夏忐忑的凑过去,随即给他的炁散尽,并且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
夏侯懋捡起那柄拂尘仔细看了看,他感觉这玩意儿的威力比鬼咒牧童要强,可惜属性似乎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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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就是,鬼咒牧童的属性偏阴寒,而拂尘应该是木属性。
夏侯懋仔细思量之后,发现梅千岩的炁属于土属性。
也就是说,他之所以无法发挥拂尘的真正威力,就是因为两者属性不兼容。
梅千岩很快被押下去,并且有专人严加看管。
夏侯懋还在院子里琢磨那柄拂尘,随即开口问道:“春,你是不是木属性?”
“啊?”
“你的炁,究竟是不是木属性?”
“嗯!”
卞春点点头,随即反映了过来。
“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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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春愣住了,因为那柄拂尘她知道,而且也知道其威力不小。
小时候随卞夫人见过一次梅千岩,她的确曾幻想过,某一天拿着那柄拂尘耀武扬威。
然而今天,梦想竟然成真了。
见她依旧在发愣,夏侯懋撇嘴道:“你若是不想要,那就给夏当扫帚用好了!”
“要要要,我要!”
呵呵呵......
卞春忙不迭的接过去,可她的话却把卞夏逗笑了,因为夏侯懋的妃子个个都在床上说过这话。
卞春闹了个大红脸,可却也跟着笑起来。
三人笑过之后,卞春这才小心翼翼的以自身之炁催动拂尘。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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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春也没想到,她只是用了一丁点炁,面前的假山直接碎成了渣。
因为在她催动拂尘的同时,前端的白毛全部在一瞬间挺拔的像钢针。
夏侯懋与卞夏惊呆了,他俩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干嘛?”
卞春的心情很复杂,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得到法器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可如果昔日的同伴因此而疏远自己,那就有些令人无语了。
夏侯懋反应过来后,笑着说道:“嗯,你很硬,小生怕怕!”
呵呵呵......
卞春与卞夏同时笑了,因为这种颜色笑话,夏侯懋从前很少跟她们说。
三人嬉笑之后,夏侯懋忍不住问道:“这梅林山庄还有别的高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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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是火属性,如果再来一件火属性法器就好了!”
此言一出,卞春与卞夏立即对视一眼,随即兴奋地点点头。
可是随后,卞夏又摆出一副十分惆怅的表情。
最后,她一本正经的说道:“还是算了,那位梅夫人的人品真的不错,我不想伤害她!”
闻听此言,就连卞春都抿了抿嘴,她显然也同意卞夏的说法。
“好,那就重新找别的火属性法器!”
夏侯懋不是个没有底线的人,所以不可能逼她们去做违背本心的事。
然而这次卞春与卞夏却面露古怪之色。
卞春道:“别的火属性法器,我们姐妹一直都没听说过。
梅夫人那只红泥小火炉,是我们见过的唯一火属性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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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就连师傅也说没见过别的火属性法器!”
夏侯懋张了张嘴,随即对卞夏道:“放心吧,没见过不代表这世上没有!
咱们回徐州之后,找墨家长老打听大厅就是了!”
呵呵!
卞夏笑了笑,她觉得夏侯懋是在安慰自己。
“对了!春,你待会打坐时手握拂尘试试,我觉得对修炼有帮助!
一定要记得,打坐时一定要放松!”
夏侯懋说完,重新回到卧室打坐。
卞春与卞夏愣在院子里,因为夏侯懋说的打坐方法,是基础的基础,她们十几年来一直是这样修炼的。
卞春对卞夏传音道:“据说主人还在用基础吐纳法修炼,可他的修为却远远超越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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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夏回道:“或许他就是传说中的超级天才,否则根本解释不通!”
两人的对话外人不知道,此时的夏侯懋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还是老规矩,他跑去天上吃了一口金云,接着就去地上狂奔起来。
昨天他跑不赢地面上的野鹿,可今天的速度却能持平。
按照夏侯懋的尿性,无论在入定空间抓到什么,那都是可以当做食物的。
野鹿也不例外,被他捉住之后,直接像吃雷蛇那样大口咬了下去。
半小时后。
嗝~
一头野鹿吃下去,夏侯懋打了个饱嗝。
虽然味道感觉不是很好,但是她却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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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梅千岩被捉是这几天才发生的事,而从西川到徐州,要么横穿豫州,要么横穿荆州。
无论走哪条路线,至少需要小半个月时间,更何况是两地来回跑。
所以眼前这名小厮不是从西川来的,十有八九是从寿春跟过来的。
因为找不到下手机会,所以他才找上自己。
想通此节,诸葛瑾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更何况,他二弟诸葛亮是蜀汉肱骨之臣,刘备绝不会舍得杀他。
一旦他二弟诸葛亮不在,那么蜀汉必定随之土崩瓦解,所以刘备不可能自断臂膀。
“小兄弟,你且随我来,某家保你有所获!”
小厮不疑有他,立即跟随诸葛瑾往小城县衙走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禁术
“诸葛大人不担心被识破计划?”
诸葛瑾回道:“别说话,无论遇见谁你都低头不语,一切有本少卿在前面!”
小厮无奈,只好低头跟着,因为两人已经进入县衙。
周围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而且个个全副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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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心里虽然满是疑惑,可也没敢开口询问。
“劳烦通禀一声,就说诸葛瑾有要事禀告!”
后面的小厮闻言大惊,诸葛瑾回头笑了笑。
“稍安勿躁,很快便有分晓!”
要说诸葛瑾这人就是有这点好,就算是算计别人,只要摆出和善的笑脸,别人就很难发现端倪。
现在的小厮就是这样,他虽然感觉不对劲,可还是没有逃走。
不大一会儿,夏侯懋出来了,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等夏侯懋在主位坐定,诸葛瑾这才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说,他是从西川来的,要救梅千岩先生。
救不到的话,刘备就会杀我二弟!
微臣觉得,这种事有些难办,所以还请王上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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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小厮快气疯了,等诸葛瑾说完,他立即一个闪身挟持了诸葛瑾。
然而如今的诸葛瑾,因为听过夏侯懋的一系列传闻,所以知道他也是高阶炼炁士。
故而,他现在一点都不怕,甚至想要借此提升自己的威望。
就算死了,夏侯懋也一定会安顿好他的家人。
这一点他很肯定,因为就连海国士兵阵亡,他都会给一大笔安家费。
“我说小兄弟,你不是要救梅千岩先生吗?
你如此挟持本官,我家王上心里肯定不高兴!
不如这样,你且放下本官,有话与我家王上好好说!
我家王上一向吃软不吃硬,你要是不讲理,那么我家王上也不会与你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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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你要是好好说话,那么一切好说,放人也不是不可能!”
小厮闻言立即陷入沉思中,因为诸葛瑾的话貌似有点道理。
而主位上的夏侯懋则是笑了笑,他忽然觉得诸葛瑾这人并非庸碌之辈。
因此,夏侯懋笑道:“的确如此,打打杀杀的事最好别做,否则就失去了谈判的余地!”
小厮闻言,这才缓缓松手,并且收起了匕首。
可不等夏侯懋发问,令在场众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小厮忽然调动体内之炁,随即在身上点了几下。
紧接着,小厮胸前快速隆起,而且面目也在快速变化。
转眼间,小厮变成了一名熟妇,看上去十分妖娆。
诸葛瑾虽然年纪不小,可是因为距离太近,受到的感染最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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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流口水,胸前都已经湿了一小块而不自知。
啪!
夏侯懋抬手敲了一下惊堂木,周围的士兵这才猛的回过神来。
最尴尬的是诸葛瑾,因为他实在太狼狈了。
夏侯懋开口道:“阁下可是梅夫人?”
熟妇答道:“我姓林!”
夏侯懋点点头,因为传闻拥有红泥小火炉的那位梅夫人美艳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你家郎君......”
夏侯懋刚要说话,却被堂下的熟妇打断了。
“不是郎君,是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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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下意识问道:“有何不一样吗?”
这个问题刚问出口,他突然有些后悔,因为前世很多小说都说明过这个问题。
道侣是一起修炼的伴侣,他们可以是同性也可以是异性。
而就算是异性,也不一定有夫妻之实。
“抱歉,就当寡人没问!”
熟妇不愿纠结这个问题,于是问道:“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好说,把你的红泥小火炉借我用百年即可,百年后你来取,寡人必定归还!”
听见这话,包括诸葛瑾在内,周围的所有人都腹诽不已。
先不说那个红泥小火炉是个什么宝贝,但是百年期限,给人的感觉就很扯。
与此同时,旁边的卞春与卞夏满脸尴尬,因为熟妇已经认出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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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要不......还是算了!”
卞夏实在不愿以这种方式,与昔日的长辈如此沟通。
夏侯懋刚要改口,可堂下的熟妇却开口了。
“你们恐怕要失望了!
我那尊火炉在六年前已经损毁,如今只是一堆瓦砾!”
夏侯懋闻言很失望,卞夏倒是松了一口气。
熟妇又道:“倘若你们只是需要宝物傍身,我倒是可以拿祖传星光镯交换!”
熟妇说着就要从手腕上取下手镯,看上去没有丝毫犹豫。
“且慢!”
夏侯懋有点受不了这个场面,因为这个熟妇确实像卞夏说的那样,是个十分好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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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愿意拿你的三年自由来交换他自己的自由,那么你便留下来!
他若是不愿意,那么恭喜你们,只需留下那位没礼貌的侍女即可!”
他说完后,随即与卞春和卞夏使了个眼色。
二人秒懂,随即分别将梅秋与梅千岩从不同的方向带来,并且封死他们的几处大穴。
“林道友请稍稍回避!”
熟妇闻言,立即变换成小厮的样子,并且站到了人群后方。
梅千岩一上来就求饶,而且说起话来滔滔不绝。
“海王饶命,在下只是一时糊涂,这才冒犯了您的龙威!
求您放过在下这一回,在下对天发誓绝不再犯,否则天打五雷轰!”
夏侯懋道:“仅凭一句誓言不够,寡人要你留下来护卫寡人百年,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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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梅千岩想了想才道:“百年实在太久了,不如十年如何?”
“十年太短,实在不行你找个人来替你也行!”
“有的有的,我把梅秋送给海王,她既可以充当护卫,也可以用来暖床,真是一举两得!”
听见这话,藏在人群中的熟妇与梅秋直接傻眼,因为梅千岩从前一直是君子形象。
谁能想到,他今天的表现竟然如此拉胯。
夏侯懋摇摇头,“梅秋的修为太低,换你的自由根本不够!
不如把你变成寡人的鬼奴好了,如此一来你便不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梦想!
今后一心一意为寡人办事,这倒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不不不......还有人,我还有人可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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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侣的修为达到了五级祭酒,我拿她来换!”彡彡訁凊
“你道侣,那位林道友愿意吗?你能命令她办事?”
“用不着命令,我有她的精血与发丝,我可以制作一张木偶符,保证她乖乖听话!”
梅千岩说完,见夏侯懋冷冷的盯着自己,他忽然感觉像是被猛兽盯上。
上一回出现这种感觉还是二十年前,那回遇到的是假童渊,他至今难忘。
“是真的,请海王一定要相信在下!
要不然在下现在就制作,片刻之间就能完成!”
藏在人群中的熟妇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她气冲冲的站了出来。
“你这个混账,当真是猪狗不如!”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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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妇骂完,甩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梅千岩当场就被打懵了。
他刚想说话,却发现面前的小厮面相急速变化。
当看清熟妇的真容后,梅千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
此时此刻,他已经无可辩解,从前的伟岸形象已经荡然无存。
梅千岩本以为这就完了,怎料身后忽然闪出一道人影,并且有一把钢刀捅进了他的心脏。
锵!噗!
一切来的太快,就连夏侯懋都没来得及阻止。
出手的是梅秋,之前卞夫人说这个女人睚眦必报,夏侯懋还以为对象不包过梅千岩。
可是他错了,这个叫梅秋的女人报仇不隔夜,当场就把曾经的情郎杀了。
也难怪,梅秋是真心实意爱着梅千岩,可他却为了自由出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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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前的梅千岩,恶狠狠的盯着梅秋。
他想说话,可是因为伤势太重,根本开不了口。
突然。
梅千岩双手飞速结印,一旁的熟妇见状快速后退。
“小心!”
熟妇喊了一声,而且快速扭动脖颈,似是看着某个无形之物移动视线。
夏侯懋大惊,因为熟妇扫视的方向是他自己。
呲啦!
关键时刻,夏侯懋果断调动体内的天阳雷护身。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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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他听见了一道微弱的嚎叫声。
可不止怎的,周围的人却捂住了耳朵,貌似那道声音十分尖锐。
“小心!”
紧接着,熟妇又喊了一声,并且将视线移向梅秋。
后者感觉头皮发麻,她想要以术法对抗,可体内却没有可用之炁。
啊......
随即梅秋在尖叫,而且眼神都变了,就跟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似的。
众人纷纷后退,都怕恶鬼接下来会附在自己身上。
咻!
关键时刻,熟妇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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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的是某种指法,看上去好像有点用,因为梅秋已经平静下来。
唉!
然而数息之后,熟妇却叹了口气。
不等夏侯懋询问缘由,卞春与卞夏也跟着叹了口气。
夏侯懋因为想知道结果,所以调动炁集中于双目。
这回他看到了,那两人的灵魂纠缠在一起,而且正在快速消散。
他刚想过去念经,可却发现熟妇正在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
“你......你......”
熟妇激动得说不出话,因为她一直以为夏侯懋是个凡人。
夏侯懋没空解释,他径直走过去轻声念诵《渡魂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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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经文的念诵,梅秋体内的两道灵魂正在分离。
梅千岩飘了出来,随即消失在现场,理论上他是进入了轮回。
可是梅秋的灵魂却还在体内,只是有些残缺而已。
之后无论夏侯懋怎样翻来覆去的念经,她的灵魂依旧处于残破状态,看上去就像一块破布。
熟妇张大了嘴巴,并且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夏侯懋。
良久之后,夏侯懋叹气道:“好像没什么用,这下麻烦了!”
他一开口,众人全都回过神来。
熟妇开口道:“无妨,她的灵魂正在缓缓恢复,至多一年半载便可康复!
只不过,她多半会失去记忆!”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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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说完,又仔细看了看,可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
噗通!
夏侯懋刚准备命人把她抬走,梅秋忽然倒了下去。
后者的脸色苍白无血,可是呼吸却显得很平稳。
至此,夏侯懋总算确定,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应该能活下来了。
梅秋被抬走后,熟妇欲言又止,而且眼神中多了一些尊敬的味道。
夏侯懋知道,后世小说中的某些理论没错,修行界以强者为尊。
他现在是祭酒六级,而熟妇只有五级,而且夏侯懋很年轻,可谓前途无量。
“敢问海王,您师承何处?”
熟妇最终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因为夏侯懋就像一颗璀璨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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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梅千岩是冤大头?
因为熟妇之前言语之间,一直暗示她是单身,并非梅千岩的夫人。
“在下愿意留下!”
尽管心里感觉怪怪的,可是熟妇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出了口。
闻听此言,卞春与卞夏瞬间惊讶的对视一眼,而且同时面露古怪之色。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狐妖
夏侯懋沉思片刻之后,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我不需要道侣,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他一语道破熟妇的目的,后者瞬间尴尬不已。
低下头,随即失落的转身,看上去让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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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懋却不为所动,原因是夏侯懋认为此女的一举一动,总给人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
他现在严重怀疑,此女现在的容貌也是假的,她甚至时刻在施展某种幻术。
“主人......要不就留下她吧!”
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卞春竟然是刀子嘴豆腐心性格。
与此同时,卞夏也投来恳求的目光,似是不忍心熟妇流落江湖。
唉!
夏侯懋叹了口气,随即开口道:“你们已经不是江湖小白了,为何连人心都看不透呢?
这位道友一直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而且行为举止间总给人一种虚幻的感觉,难道你们不感到奇怪?”
此言一出,卞春与卞夏猛的一惊,随即重新看向背对着众人的熟妇。
“海王好眼力,却不知您是何时看出破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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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妇缓缓转身,却没有半点被揭穿幻术的尴尬。
“第一次拍惊堂木时,众人的反应太整齐!”
夏侯懋此言一出,包括诸葛瑾在内,所有人都尴尬不已。
因为当时众人都被熟妇的容貌迷惑,甚至连卞春与卞夏这两个同性都不例外,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熟妇点点头,随即笑道:“在下以最美一面示人,这不算是欺诈吧?”
“不算!但我夏侯懋不喜欢被幻术操控,更不喜欢被人算计!
梅千岩那么怕死,可最后关头却对我舍命一击,你认为这不反常吗?”
锵锵锵......
众人闻言,全都拔出兵器,因为夏侯懋说的有道理。
熟妇不说话,夏侯懋继续说道:“你想让梅千岩直接换一副身躯,这样你就能继续与他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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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一看,只见夏侯懋正举着轩辕剑,准备一剑劈下来。
“不要!求海王饶奴家一命!”
此刻熟妇体内的炁,绝对不足以接下这一击,所以她只能大声求饶。
她喊完之后,见夏侯懋并没有劈下来,于是赶紧将身上的宝物一一取下来。
见夏侯懋依旧不为所动,熟妇顿时眼珠子滴溜溜直转。
随即,令夏侯懋感到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熟妇在变身,原来她竟然是一头红毛狐狸,难怪幻术如此了得。
这也说明了,梅千岩一个正常男人,为什么不逼她就范。
试想一下,一头牲口化为人形,哪个男人会忍着恶心强上?
“以你族气运发下誓言,否则寡人依旧不能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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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听见这话,红毛狐狸犹豫了,因为用一族气运换自己的命,这肯定是一件不划算的买卖。
可是想想自己曾经害过的那些人族宗门,就算消耗整个峨眉山赤狐族的气运,估计也难以抵消罪孽。
也不知是不是自身作孽太多,最近这两百年来,赤狐族愈发变得萧条。
“也罢,望主人怜惜我赤狐族!”
熟妇的誓言有点特别,其中夹杂了一些手印与小仪式,不过大体上还算正常。
发誓之后,熟妇重新化为人形,可是脸色看上去却很苍白。
“明日来找寡人,今后你便是寡人的护卫之一!
记住,你若立功够多,你赤狐族将来一定能够得到封赏!
可如果心存侥幸,谁也救不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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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主人法旨!”
此刻的熟妇,脸上已经没有半点傲慢之色,看上去乖巧至极。
夏侯懋走了,速度看上去比熟妇使用风和簪还要快。
等等,主人为什么不收走自己的法器?
等熟妇想要开口询问时,夏侯懋已经消失在天边。
基础飞行术,卞春与卞夏都懂,所以夏侯懋想要学会不难。
可是换成天阳雷驱动之后,夏侯懋的速度至少是普通人的两倍以上。
徐州边境小城发生的事,很快在外界传得沸沸扬扬。
于是天下一些隐藏修士,很自然的盯上了夏侯懋。
原因无他,太虚宗当年也算是一流宗门,可他们却莫名其妙的衰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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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太虚拂尘现世,很多人都想得到它。
要知道,即便是一流宗门,也很眼馋法器,毕竟谁也不会嫌法器多。
又是五日之后,夏侯懋的队伍顺利进入徐州城。
这边的文武百官与热心百姓,很自然的出城迎接,队伍足足有十里长。
夏侯懋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特别是在队伍中看到许褚,以及一些面熟的游侠,这说明他夏侯懋的人品还行。
现场是一番热闹景象,夏侯懋站在马车上笑着与众人挥手,颇有国家领导人阅兵的味道。
欢乐的时光永远是短暂的,夏侯懋享受完众星捧月的场面后,回到王宫又是宴请百官。
这是基本礼仪,就算夏侯懋厌烦也不得不好好接待。
期间夏侯懋询问了宋威与何澄,他们希望把封地放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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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激动坏了,因为拿下东吴这件超级大功劳,他们只出了一小部分力。
总策划其实还是夏侯懋,前线操作是王守才。
至于他们两人,顶多也就是耍了耍周瑜和鲁肃的女儿,当真算不上出力。m.33qxs.m
可是如果就此推脱封地,两人心里又有点不甘心。
“全凭王上做主!”
这两人越来越有默契,所以异口同声的如此回答。
孙权撇撇嘴,心里再次酸溜溜的,因为东吴从前没有这样的能臣。
宋威与何澄封七品侯爵,顿时给其它部门的官员羡慕坏了。
于是就有人小声嘀咕,是不是也要好好琢磨一番,设计设计蜀汉与曹魏,否则下次又有人把这个功劳抢了,他们还拿什么封爵。
天下敌人就剩两家,封爵的机会越来越少,所以必须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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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夏侯懋,送走文武百官后,立即迫不及待的去了后宫。
第一个看望的肯定是曹清河,毕竟她是王后。
夏侯懋过来时,发现这边也在开宴席,而且比前院朝堂还要热闹。
大半年时间过去,绝大多数妃子都生了,只有最后怀上的许小妹与唐瑛,此刻捧着肚子走不动路。
再就是陆苛,她这肚子才三个月,目前行动自如。
夏侯懋坐下后,一大群小朋友立即围了过来,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有些满地跑,甚至还会打架。
有些满地爬,一不小心就会被踩到,所以陆苛都不敢动。
还有侧殿的几十个婴儿床,即便都睡满了吃奶婴儿。
陆苛心里五味杂陈,她此刻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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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嫂子邱氏说的没错,夏侯懋不缺女人,他只是看上陆逊的才华,这才硬着头皮娶她这个老姑婆。
旁人不说,单看甄宓的容貌与气质,再看荆州那豪族嫡女的谈吐,满心的自卑感顿时油然而生。
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丑小鸭,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甚至连江东菜都做不好,就更别提照顾郎君了。
心里这么想着,陆苛下意识就开始流泪,而且越哭越伤心。
又因为坐在角落,所以其他人一时没发现。
倒是夏侯懋的长公主夏侯莹,小姑娘已经虚七岁了,在后宫即便是大姐大一般的存在。
她懂得很多事,知道陆苛是新来的姨娘,因为各种理由哭泣是很自然的事。
“有时候哭出来,比憋在心里要好!
我父王说过,有些事在心里憋久了,会让人的性格变得扭曲!”
陆苛闻言惊呆了,心说这是一个七岁小姑娘该懂的道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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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妃你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呵呵呵……
陆苛笑了笑,心说这个小不点也太成熟了,弄得真像个小大人。
“你不信吗?”
“信,但是我已经想开了。”
“不想说就算了!”
陆苛闻言再次惊讶,因为小姑娘夏侯莹竟然看穿了她的心思。
夏侯莹撇嘴离开她身边,可走出去几步后,又回头说道:“我劝你还是想想如何为这个家做出贡献,我父王最喜欢的就是那些有能力的妃子。”
陆苛张大了嘴巴,心说这个小姑娘真是有点聪慧过了头。
想想小姑娘的话,再听听夏侯懋那些妃子的聊天内容,貌似的确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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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夏侯懋,已经与那些小朋友玩得不亦乐乎。
一下午时间,一群小朋友都玩傻了。
等把他们哄回去洗澡睡觉,夏侯懋这才有空逐一查看婴儿床上那些孩子,最后才是各位妃子。
随即场面变得很尴尬,因为有二十几人有空侍寝。
又因为女儿多儿子少,有不少没儿子的妃子,迫不及待的想要生五胎,弄得夏侯懋不知该如何安排。
最后没办法,只能通过抓阄来解决这件事。
廖帆,她在后宫妃子中,一切都显得很普通,可她今天的运气很不错,因为夏侯懋翻到了她的牌子。
曹清河见黄羞等人一脸失望,于是笑着让她们兑现某承诺。
起初夏侯懋不明所以,可片刻之后,当众女去了侧殿,接着传来浓郁的奶腥味后,他算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随即,一大罐鲜奶喝下去,夏侯懋连续打了好几个饱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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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陆苛惊呆了,她没想到夏侯懋的妃子们如此豪放。
众人嘻嘻闹闹,时间很快就到了夜晚。
在家一切都好,夏侯懋无论在谁的院子过夜,都是倍感舒适。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一群修仙界的不法之徒,正在商议如何夺取他的法器。
古琴号钟、轩辕剑、太虚拂尘、鬼咒牧童,这四件都是法器中的佼佼者,如今全都在夏侯懋手中。
所以盯上夏侯懋的不止一波人,其中甚至不乏天下名宿。
夏侯懋早有预感,因此在回来的路上,就让赤狐林止水做了三套假的。
这种事她很擅长,只不过假货终究经不起考验,所以最后还是得战斗。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念成魔
与廖帆温存一番后,夏侯懋立即开始准备迎战。
他现在又在担心那些炼炁士不讲规矩,万一来个疯狗,自己这一大家子就遭殃了。
所以夏侯懋去了尚书房,并且令太监多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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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春与卞夏时刻守护,赤狐也在门口打坐,这副架势看上去,很难让人猜不到法器藏在这里。
夏侯懋的亲卫们,最近也对修仙界的事知晓一些,所以他们也越来越警觉。
前半夜相安无事,毕竟像梅千岩那种不顾因果的炼炁士不多。
后半夜,全城逐渐寂静下来,一些自命不凡的家伙,逐渐开始活跃了起来。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一支三人小队,修为都是五级忌酒。
到目前为止,修仙界至少有八成人不知道夏侯懋也是炼炁士。
而知道他是炼炁士的那两成人,依旧认为他停留在二级祭酒。
所以那支三人小队肆无忌惮,他们毫无顾忌的飘进了尚书房大院。
赤狐的感应力不错,所以立即翻身坐了起来,并且扭着水蛇腰迎了上去。
她还是老样子,无论与谁对峙,都会先用幻术试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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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卞春与卞夏也来到了门口。
“三位道友,因何擅闯海王宫?
万一闹出误会,可是会死人的!”
领头汉子闻言喝道:“哼,你个骚狐狸,给本座死一边去,否则播了你的皮!”
很显然,他们之间是认识的,而且关系相当恶劣。
“乾云子,你说话最好留些口德,否则报应很快降临!”
名叫乾云子的领头者不屑的撇撇嘴,随即对屋内喊道:“夏侯小子,乖乖把轩辕剑和古琴号钟交出来,本座可以放你的魂魄去投胎,否则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屋内的夏侯懋苦笑不已,传说中的修仙界恶盗,估计就是这副德行了。
“杀!”
夏侯懋懒得废话,如果遇见这种货色都要认怂,那么以后也就没必要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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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夏侯懋一声令下,周围的士兵立即射箭。
虽然威力十分有限,但是对付人族炼炁士却是足够了。
三名修仙界贼匪随手挡住箭矢,随即准备冲进屋内夺宝,可却发现新一轮箭矢再次射来。
这是亲卫队长们商议好的战术,目的就是对抗炼炁士。
就像现在,那三人不得不以炁对抗,要么就得狼狈逃走。
大老远跑一趟,就这样无功而返,三人显然不甘心。
所以三人一边随手挡住密集的箭矢,一边寻找突破口。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赤狐与卞春两姐妹,这绝对是一件相当危险的事。
就拿赤狐来说,她在某些熟人面前,总是一副圣母形象。
然而在劣势敌人面前,她可是相当疯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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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幻术正在疯狂输出,而且表面不留丝毫痕迹。
三人一边抵挡箭矢,一边盯着前方尚书房,忽然眼前一阵模糊。
噗噗噗……
因为视线受干扰,三人瞬间被射成马蜂窝。
等三人反应过来时,自身魂魄已经因为肉身损毁而离体。
“林姨好厉害呀!”
卞春下意识夸了赤狐一句,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十年前。
赤狐笑了笑,脸上表情显得十分尴尬,因为她从前在卞春等人面前的人设就是完美圣母。
如今露出杀人夺宝的邪恶一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三名匪徒的魂魄逃走了,他们的尸身上除了一些毒药,就只有一张符箓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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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品爆炎符,看上去还能用一次,夏你收着吧!
这几瓶都是下品镇魂粉,看来这个乾云子逃出峨眉山后,一直在外做这些勾当!”
三匪身上基本没有像样的宝物,赤狐难免有些失望。
卞夏道:“刚刚是林姨出力最多,还是林姨收着吧!”
赤狐笑着摇摇头,“我已经用不上,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
她说完后,对士兵们招招手,意思是把尸体抬走。
亲卫队长发现这三人身上有不少马蹄金,甚至还有一封信,于是把信递给了卞春。
不是亲卫队长嫌弃赤狐,主要是她上次还是敌人,而且她跟随夏侯懋的时间太短了。
信是一个自称灵觉的人写的,大致内容是让乾云子逼夏侯懋交出法器,然后送去峨眉山假装被夺宝。
很明显,这个灵觉既想当老母鸡又想立牌坊,最后很可能杀乾云子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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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宫书房这边逐渐安静下来,而徐州城内的某些宅院,却逐渐热闹了起来。
刚刚只有微弱的法力波动出现,之后就没了动静。
乾云子究竟有没有得手,谁也无法准确判断。
有人在卜卦推算,有人在释放灵宠查探,还有一些人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与此同时,夏侯懋再次进入修炼状态。
这一路上,夏侯懋一直没有放松修炼,所以他的修为可以算得上一日千里。
今晚再次进入入定空间,并且快速吸收空中金云。
与上回在阴陵吸收冰冷河水一样,当金云吸收到一定程度,他感觉修炼再次遇到瓶颈。
无奈之下,他只好去地面捉那些野兽来吃。
起初捉野鹿还是有点费劲,可是今日又吃下一只后,夏侯懋感觉自己的速度有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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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理论上今日应该突破才对,因为体内能量已经再一次达到顶点。
忽然,夏侯懋想起突破传闻,必须有所感悟才能突破大境界,否则就算升到祭酒十级也无法突破在家境。
夏侯懋无奈,只好盘膝坐在蛮荒世界感悟。
他在调整呼吸节奏,尽量让自己处于无比放松的状态。
可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夏侯懋什么感悟的契机也没能领悟。
他知道,自己这是遇到修炼瓶颈了,必须想别的办法才行。
所以他立即退出修炼,随即准备起身询问卞春等人。
然而想一想,她们的修为最高也才五级祭酒,而自己已经六级顶峰。
等等,六级顶峰......
自己没有达到七级,又如何突破大境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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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无比的夏侯懋,准备找赤狐探讨一番,毕竟她活得年头够久。
然而他刚准备起身,忽然想起在建邺城外获得的系统图片。
当时山魈被灭,系统奖励了一张三维图片,上面有一块岩石。
岩石为半透明状,看上去似玉非玉,上面隐隐有许多若隐若现的纹路。
而夏侯懋想到的是,突破大境界需要功法,单靠吐纳法是做不到的。
狗大户系统不可能做无聊的事,所以那张岩石图片应该是功法,否则上面的纹路不可能像人体经脉。
念及此处,夏侯懋安心坐好,随即打开系统面板。
以食指轻轻点过去,希望有奇迹发生。
一瞬间,夏侯懋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仿佛世界不存在,自己也不存在,世间万物皆为虚无。
在这里,唯一存在的只有夏侯懋的一缕意识,他在漫无目的的四处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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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回过神来,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时,立即四处感应周围的一切。
这里并非什么都没有,至少他能感应到一些能量在流动。
虽然很微弱,但是能量的确是存在的。
于是,夏侯懋下意识运转吐纳法,希望能得到点什么。
本以为只要运转吐纳法,周围能量还像以前那样,会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
但是这次他却错了,周围的能量受到牵引,立即如同受到磁铁牵引一样,疯狂往他这边聚集。
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控制不了,甚至无法停下来,更加无法让自己的肉身醒来。
最后夏侯懋只能放弃干扰能量的聚集,甚至当起了一名旁观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侯懋发现自己变成了一滴水。
看上去金灿灿的,上面甚至有丝丝缕缕的电弧在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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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难理解,因为他的炁是金属性,而电弧是从号钟琴弦里面吸过来的。
至于金色液体就更好理解了,要突破在家境,就必须让体内能量达到质的飞跃,有点类似后世小说中的筑基期。
只不过,像自己这样的修炼速度,是不是有些太离谱了?
这才多大会儿工夫,一滴金色能量液,已经变成了数百滴。
现在看上去,就像一颗漂浮在宇宙中的微型星球。
随即,夏侯懋想到了将来,水球变成水晶,再变成星球,最后孕育生命,甚至同化整个宇宙。
嗡!
他的想法刚刚成型,期待已久的突破感瞬间传来。
夏侯懋面露古怪之色,因为他没有经历祭酒七级,直接从六级顶峰突破到了在家境。
而且他的所谓功法,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修炼速度更是光速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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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睛,他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出现了一些变化。
事物变得更清晰,周围的声音变得更细腻,能量的感应也变得清晰无比。
这感觉太美妙了,因为很多突破后的能力,不需要实验就能清晰的预感到。
比如隔空取物,以前从未尝试过,可他就是能预感自己能够做到。
还有法力外放,这是在家境修士的标配。
此时此刻,赤狐林止水与卞春两姐妹,正在门外交头接耳。
因为夏侯懋的修炼方式实在太诡异了,她们闻所未闻。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夏侯懋的的确确突破到了在家境,因为突破时的能量波动做不得假。
忽然,夏侯懋仰头看向屋顶,这次来了一位狠人。
他的修为似乎比张道陵还要强一线,而且身上带了一件相当危险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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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无奈,只能取出轩辕剑准备迎战。
屋顶的人没动,似乎还在观察夏侯懋。
后者缓缓走出房间,并且时刻感应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主人!”
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卞春三人竟然没能感应到屋顶那人。
“你们照顾好自己!”
夏侯懋说完,径直来到院子里。
而卞春三人闻言,立即瞪大眼睛戒备起来。
随后,她们顺着夏侯懋的视线看向屋顶,旋即三人大惊失色。
因为那人飘在空中,可三人却看不出对方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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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对方的修为至少也是在家境,而且已经达到后期顶峰。
再看那人的后背,背了一只黑漆漆的竹筒,一看就知道是法器。
此人面相周正,三缕长须拖到胸口,看上去倒也有世外高人的样子。
那人一直盯着夏侯懋手中的轩辕剑,似是想看穿剑中的奥秘。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阁下最好想清楚再动手,否则一定会被欲望所吞噬。”
听见夏侯懋这话,空中那人的眼皮眨了眨。
可是不到三秒钟,对方的眼神又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唉!
夏侯懋叹了口气,因为这一战始终避免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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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推算过你的命格,你只有王侯之命,却没有天子之命!
所以,你终究会死在霸业路上,功业绝不会成功!”
他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不是屠杀天命之子,一切因果他都能承受得起。
呵呵呵......
夏侯懋听见这话,当场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只知推算结果,可知我为何没有天子之命?”
空中老者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因为夏侯懋实在太冷静了。
“不妨告诉你,从走上称霸之路的最初,我便没有想过称帝!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结束这该死的乱世,让周边四夷不敢侵犯我华夏!”
“哼,真是谎话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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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老者不屑的说了一句,随即取下背后的黑竹筒。
在他看来,夏侯懋说自己不想称帝,那简直是自欺欺人。
然而夏侯懋还有句话没说,自己可以不称帝,但他儿子就算是个智障儿童,他也要扶儿子上位。
“你可想好,今日我若不死,你和你背后的势力一定会遭殃!”
听见这话,空中老者的动作顿了顿,可数息之后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与此同时,藏在院中的士兵已经全部做好战斗准备。
夏侯懋见对方执意要战,也只能做好迎战的准备。
与此同时,他已经感应到城内有几道熟悉的气息。
夏侯懋心里很不舒服,因为其中也包括张道陵。
换句话说,他也想争夺轩辕剑,只是碍于面子不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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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轩辕剑被夺,他就有借口出手争夺,之后还不会遭人非议。
第一百三十九章 墨家钜子
心里这么想着,夏侯懋心中的怒火立即直线飙升。
轰!
不等夏侯懋动手,空中那位已经利用黑竹筒打出一记火球。
夏侯懋吓一跳,他在闪避的同时,立即抬手反击。
他用的还是棋子,可是因为修为突破的关系,棋子的飞行速度远超从前。
砰!
空中老者吓得不轻,因为他的左臂被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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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刚刚已经全力闪避,可还是没能完全避开。
从伤口大小来看,如果他被正面击中,就算不死也会重伤。
老者皱了皱眉,随即拉开距离,因为夏侯懋这人实在太危险了。
啾啾啾......
刚才那团火焰,一直在尚书房的院子里燃烧,所以夏侯懋只能把对方逼走,否则一定会殃及自己的家人。
他冲了上去,而且手中棋子在连续射出去。
好快!
这是竹筒老者的第一反应,随即再次飞身拉开距离。
砰!
一颗棋子击中了竹筒老者的发髻,后者顿时变成披头散发的模样,看上去相当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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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老者无奈,又因为担心伤到城中百姓,到时候沾染大量因果,他就算不死也会遇到修炼瓶颈。
所以,他立即往城外飞去,最好是找个既没人也没动物的地方打一场。
巧的是,夏侯懋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徐州的一切都是他的心血。
两人这一追一逃之间,很快来到一处荒凉的山坡上。
这是徐州的乱葬岗,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过来。
轰!轰!
为了逼退夏侯懋,竹筒老者再次发射火焰弹,顿时整个山头都开始燃烧起来,可见那件竹筒法器的威力有多强。
而且夏侯懋总感觉,对方并没有用全力,否则火焰弹的威力与速度会更大。
然而令竹筒老者惊恐的是,夏侯懋就是个平头哥,他竟然顶着火焰冲了上来。
咻咻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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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夏侯懋手中轩辕剑一阵乱舞,飞来的火焰弹瞬间消弭于无形。
竹筒老者惊呆了,他虽然知道快速搅乱火焰中的炁,会使得术法消散。
可是,他自己发射的火焰弹,他比谁都清楚,普通人根本无法搅乱里面的炁。
然而夏侯懋却做到了,而且看上去好像很轻松的样子。
啾!
就在竹筒老者愣神的工夫,夏侯懋已经举剑劈来,然而他的左手却冷不丁的射了一颗棋子。
这次瞄准的是竹筒老者的右臂,尽管他在全力避让,可右臂依旧被划伤。
竹筒老者很郁闷,可为了得到轩辕剑,他立即开始全力反攻,他甚至已经顾不得夏侯懋的死活。
动手之前,他答应过一些人,不可以伤及夏侯懋的性命,否则便是生死决战。
然而此时此刻,他已经顾不得那些口头约定,否则死的就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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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
竹筒老者一激动,体内的炁就像不要钱一样疯狂调动。
不过他却是忘了,夏侯懋的体力一直都很好,而且耐久力比常人强百倍。
轩辕剑被他舞得像螺旋桨,那些火焰弹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
呲啦!
突然,夏侯懋一个疾冲锋,瞬间来到竹筒老者周身三丈之内。
当!
竹筒老者吓得不轻,所以情急之下以黑竹筒挡了一剑。
也不知黑竹筒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轩辕剑竟然无法劈断。
不过,因为夏侯懋的肉身力量太强,黑竹筒直接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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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老者大惊,因为夏侯懋的第二剑紧随而至。
噗!
竹筒老者终于被砍中,胸口瞬间出现一道二尺长的大伤口。
要不是他身上有一件准法器品质的内甲,估计他此刻已经失去肉身。
竹筒老者慌了,因为他今天已经一败涂地。
砰!
受了重伤的竹筒老者,重重的摔在了一座坟堆上,连墓碑都被他砸碎了。
噗!噗!
胸口的剑伤太重,经过这么一摔,竹筒老者正在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呲啦!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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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飞速落地,捡起地上的黑竹筒后,这才来到竹筒老者面前。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且慢!”
竹筒老者见夏侯懋毫不犹豫的举剑砍自己,立即开口喊了一声。
“求饶就不必了,就算你姓夏侯,今日也必须死!”
“不!劳烦你将此物转交给墨岑,命她接管墨家!”
夏侯懋用轩辕剑接过那块类似令牌的物件,随后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竹筒老者。
“老朽墨箫,失礼了!”
夏侯懋闻言,心说果然如此,所谓的名门正派在宝物面前就是个笑话。
“还有谁在打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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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箫闻言苦笑不已,随即道:“以你的战斗力,其他人你不需要注意。
只有左慈与邹衍要小心,因为他们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突破至出家境!”
“张道陵呢?他什么修为?”
“在家六层,比老夫还低一层,他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咳咳咳......噗!”
墨箫说完,立即剧烈咳嗽起来,吐血之后一头晕了过去。
夏侯懋有些无语,心说你特么这是在跟老子装可怜吗?
锵!
夏侯懋刚举剑要砍下去,突然感应到身后有人飘来。
不出所料,张道陵、左慈、邹衍三人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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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没有好脸色,甚至没有把剑从墨箫的脖颈上挪开。
“海王且慢!”
率先开口的是左慈,可夏侯懋的左手却在运炁。
三人见夏侯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当即一个个面色尴尬得不行。
的确,他们之前生出了夺宝之心,可后来经过一番争执,他们觉得还是与夏侯懋结交比较稳妥。
然而夏侯懋这人实在太聪明了,而且警惕心很强,他一早就猜出他们没安好心。
另有一点,他们这些年一直在与草原大祭司对抗。
如果墨箫死了,那么中原力量就会弱一分。
到时候说不定人家草原大祭司,一个人就能灭了整个中原修仙界。
正是这个原因,他们最终决定不能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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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让她陪你双修,那你的日子就没那么枯燥了!
呵呵呵......
至于墨箫这个老混蛋,你暂且饶他一命!
大不了让他把离火炮送给你当补偿,这样你也不算亏啊!”
“此物本就是我的战利品,送不送可由不得他!
而且战前我曾与他说过,想清楚再动手!
他自己不听劝,如今怨不得旁人!”
“且慢!”
见夏侯懋的棋子即将射出去,三人同时喊了一声。
左慈道:“不如这样吧,反正他也没有活路,不如让他给你当侍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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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杀人夺宝一定会被诟病,这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错了,我墨箫向小友道歉,对不起!”
“收老朽为奴也好,联姻也罢,全凭小友做主,老朽绝无怨言!”
“你确定?”
夏侯懋眯着眼睛问了一句,而且一直没有放松戒备。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老朽无怨无悔!”
“那就联姻好了,而且墨岑得立即接任钜子之位!”
周围四人闻言,全都张大了嘴巴,因为夏侯懋这是想要把整个墨家收归麾下。
“我能让墨家崛起,这话你信不信呢?”
听闻此言,墨箫先是愣了愣,可随即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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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对啊!老夫真是笨死了,如此简单的道理,我墨家先辈为何想不明白呢?
哈哈哈......
联姻好,联姻真是太好了!
哈哈哈......”
墨箫高兴坏了,因为夏侯懋说的是事实。
要知道,墨家的一些理论想要彻底推广,绝对离不开世俗官方的支持。
就比如儒家,要不是秦汉两朝支持,他们哪里有现在的盛世?
这个道理从前人们都懂,可是想要得到朝廷的支持,简直比登天还难。
凡人帝王的因果可不是那么好沾染的,一个弄不好不但自己会身死,就连自家道统都会被灭掉。
与墨家联姻这件事,就这么被几人三言两语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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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女主墨岑,此刻还在大汉冢与天下游侠对抗墓中蛊虫。
为了让墨岑尽快回来嫁人,墨箫立即联络部下,火速赶往大汉冢迎接。
与此同时,藏在徐州的一些炼炁士,陆续收到左慈等人的警告。
至此,夏侯懋暂时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日子恢复平静,海国的国力正在稳步增长。
与此同时,蜀国的蜀锦忽然大放异彩,因为诸葛亮凭借个人聪明才智,也仿制出了一大批蜀锦机。
就在蜀国搞出口贸易时,曹操在洛阳也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因为靠近草原,那边的游商越聚越多,致使洛阳经济正在飞速发展。
办成这件事的倒不是曹操本人,而是夏侯懋的两名暗子。
济阴城的杜员外与王氏王思,上一回在夏侯懋的安排下,在曹操面前演了一场戏,当时还死了不少曹魏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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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家就成了曹魏的金融代表,曹操因此获得了不少财富。
后来再迁都,那两人就成了曹魏的肱骨之臣。
此时此刻,曹丕正在悄悄拉拢那两人。
在司马懿的一系列妙计下,杜员外与王思终于答应加入曹丕阵营,此事夏侯懋暂且还不知情。
与此同时,曹冲的年纪又增长了一岁,理论上到了挑选正妻的年纪。
这对于曹操来说是一件大事,因为曹冲现在就是他心目中的最佳接班人。
可是放眼天下,没有哪家适合曹冲联姻。
左思右想之后,曹操还是派使者来徐州,因为夏侯懋的女儿基本都到了虚七岁。
现在提亲的话,再有个六七年就能出嫁了。
期间有一些繁琐礼仪要举办,所以提前几年不算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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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曹魏使者来徐州把事情一说,夏侯懋却将使者大骂一顿。
原因是曹操要联姻的是嫡长女夏侯莹,然而夏侯莹与曹冲是地地道道的近亲。
在这个时代,近亲结婚的现象十分普遍。
夏侯懋从前没在意这件事,今天得知后,立马让礼部发布海国官方公告。
三代以内都算近亲,生出的孩子九成有缺陷。
从前人们没在意这件事,等夏侯懋的公告一经发布,天下许多百姓立即恍然大悟。
曹魏使者无功而返,曹操听说这件事后,虽然心中恼怒不已,但也派人去调查了一番。
还别说,调查结果令他细思极恐,因为至少有五成以上近亲生出的儿童直接夭折。
最令曹操惶恐的是,还有三成以上儿童,当真有各种奇奇怪怪的病症。
例如脑瘫、小儿麻痹症,以及各种遗传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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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曹操在无奈之下,也跟随海国的节奏,发布了近亲不得成亲的公告。
接下来是蜀汉,因为他们也做了相关调查。
第一百四十章 蔡文姬南归
他们的跟风节奏之所以这么快,还有一个不得不重视的原因,那就是天下瘟疫根本没有完全过去。
在蜀汉的一些山区,以及曹魏的偏远山村,因为情报不发达,以及村民认知有限,所以不知道如何阻止瘟疫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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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官方每次发现瘟疫时,当地的山村都已经变成了无人区。
蜀汉与曹魏因为担心海国一家独大,所以两家商定停战。
蜀汉在防着海国进攻,因为庞统之死这件事,夏侯懋的怒火一直没消减。
曹魏等人两家开战,所以目前只想做买卖赚大钱。
只要两家打起来,他们随后就会兴兵讨伐。
两个多月后的秋天,曹魏从草原买回来一个女人,此后华夏各阶层终于开始重视草原各部落。
蔡琰,字昭姬,东汉文学大家蔡邕的女儿。
她被草原部落打草谷捉走,此后在草原生下两个儿子。
她将草原的所见所闻,写成了一篇长诗,中原文人看后无不痛心疾首。
《悲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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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
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
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
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
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
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
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
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
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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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顾邈冥冥,肝脾为烂腐。
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
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
失意几微间,辄言毙降虏。
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
岂复惜性命,不堪其詈骂。
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
旦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
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
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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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割情恋,遄征日遐迈。
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
念我出腹子,胸臆为摧败。
既至家人尽,又复无中外。
城廓为山林,庭宇生荆艾。
白骨不知谁,纵横莫覆盖。
出门无人声,豺狼号且吠。
茕茕对孤景,怛咤糜肝肺。
登高远眺望,魂神忽飞逝。
奄若寿命尽,旁人相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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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复强视息,虽生何聊赖。
托命于新人,竭心自勖励。
流离成鄙贱,常恐复捐废。
人生几何时,怀忧终年岁。
这首长诗夏侯懋读了很多遍,之后更是以海王之名,印刷了上万份在海国传阅。
此时,夏侯懋的造纸厂已经形成规模,但是销量却不是很好。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太少。
另外还有,这个时代的人依旧习惯用竹简,因为不容易损坏。
而那些买纸最多的客户,竟然是拿来糊窗户。
夏侯懋没办法,只能让礼部与民部开办学堂,第一批学生是军中小校以上将官家的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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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那些人也是不愿把孩子送去读书的,即便免费也不愿意,因为那些人想让孩子去摆摊挣钱。
夏侯懋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让孙权每个月抽几天时间去讲课。
他甚至放出风去,海国缺乏大量文臣,在徐州第一小学顺利毕业,就有机会进入官场。
要说人就是这样,一听说有机会当官,立马削尖了脑袋把孩子往里送。
原本徐州第一小学,很快人满为患。
因此教师与课本就成了最大问题,夏侯懋在无奈之下,只能寻找文学大家来编撰教材。
然而这个时代的文学家,基本都是腐儒,除了做些诗文,物理知识简直就是小白。
所以这个时候,墨家弟子就成了香饽饽。
原本墨箫还在忧愁,因为墨岑一直没接到,夏侯懋又没说如何住墨家兴旺。
今日突然收到消息,说是让墨家派遣弟子去当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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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墨箫是一万个不愿意,因为当教书匠真的没什么前途,而且教会了世人之后,墨家弟子的生计就成了大问题。
然而长老陈涵听到这个问题却是哈哈一笑。
“敢问钜子,儒家弟子现今可曾受饿受冻?”
“呃......”
墨箫一听就明白了,他主要还是因为长年闭关,导致思维十分封闭。
就像梅千岩与林止水,他们活了上百年,可是思维却停留在百年前。
墨家弟子一旦成为天下士子的夫子,那么一些墨家思想,也就很容易灌输给别人。
如此一来,墨家这块招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金字招牌。
别的不说,儒家弟子只会之乎者也,可墨家弟子教出来的学生,大多能够移山填海。
打个比方,儒家弟子为官,遇到修路修桥等问题,只能任由那些工匠乱喊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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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墨家弟子不一样,他们若是为官,不但能算出工期与用料多少,甚至能亲自测试路与桥是否修得结实。
两厢一对比,如果是从前,墨家弟子会被贪官排斥,因为他们口才不行。
可是如果懂行的人多了,即便儒家能够只手遮天,也无法堵住悠悠之口。
墨箫被陈涵一顿劝说,立马派出三十名弟子,去徐州参与教材的编撰。
这件事很快在徐州传开,于是墨家的发展史,逐渐被百姓们扒出来。
原本墨家被海国官方启用,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如今的儒家依旧如日中天。
而且人家墨家的人说了,他们只管教学生一些格物知识,绝不与儒家争锋。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儒家老头子,从天下各地赶至徐州,打算把墨家比下去。
在那群所谓的大儒看来,墨家的兼爱、非攻等理论,纯属误人子弟。
儒家的行动,很快引起墨家邓陵氏与相里氏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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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些文人,也确实能借着酒劲做出诗词歌赋。
所以一来二去,那些文人都习惯如此聚会。
然而今天,第五礁却是个例外,他宴请众人却不上酒,更没有肉食与水果。
点心与茶水就是第五氏府上的最高规格待客之道,而且大冬天的,第五氏府上竟然没有一间屋子点火炉。
根据第五氏族人的习惯,他们冷了就运动,除非外面结冰才烧炭取暖。
他们的习惯,外人是不知道的,所以就有不少人在腹诽。
百家弟子都觉得,第五氏族长身为海国一品大员,与何氏、宋氏那样的家族差远了。
就是在坊间散播了一系诶谣言,第五礁这人竟然如此慢待客人,简直是有辱斯文。
一些人受不了,所以干脆拂袖而去。
然而第五礁这人比较慢热,而且他最近在思虑如何策反他国文臣,所以根本没在意有谁离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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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莫非第五氏日子也不好过,今日摆了几十碟点心已是破费?
貌似的确如此,海国民部官员的收入,貌似都不是很高。
真正收入高的是县令和太守,所以很多人宁愿去当县令,而不愿在都城徐州当高官。
念及此处,刚刚还在腹诽的公孙傅,心中顿感惭愧。
仔细组织措辞后,公孙傅才缓缓说明来意,并且补充道:“我农家志在改善天下百姓生计问题,故而想求第五大人给个机会,让我农家弟子一展胸中报复!”
第五礁这人说话,大多数时候都不太喜欢拐弯抹角,也没有戏耍别人的习惯。彡彡訁凊
于是,他答应了,不过却要求公孙傅在辩论会上一展农家才华与理论,这样他就有借口写奏章。
公孙傅感到十分意外,他实在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
要知道,无论是在海国其他高官门下,还是在蜀国或魏国,想要办成这件事简直堪比登天。
最后,他试探着问道:“敢问第五大人,此事想要办成,其中可还有别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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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要求,公孙先生是指?”
“呃......比如去其他尚书面前打点,又或是提前给海王上贡?”
第五礁听得一头雾水,于是反问道:“本官主管农事,其他尚书各有事务忙碌,我等相互之间基本不干涉,为何要去打点?
至于上贡......
先生目前既非我海国臣子,又非在我海国经商谋利,反倒是为我海国之兴盛出谋划策,又为何要上贡呢?
此事若是传扬出去,王上定会怪罪!”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诸子百家不团结
公孙傅闻言张了张嘴,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理论上,第五礁说得都对,可是大汉朝数百年来,官员之间相互贿赂,基本已经形成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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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海国这样的纯净风气,可以算得上是天下独一份。
他在想,或许是第五礁一人如此,所以他的日子才过得如此清贫。
又是一番寒暄之后,公孙傅千恩万谢的离开了第五氏府邸。
回到驿馆,有许多百家弟子来询问情况,甚至安慰他不要太在意,毕竟海国并非大汉正统。
然而这次公孙傅却摇摇头,随即将自己的推测,加上见到的一些事实说了一遍。
兵家代表道:“如此说来,这第五礁并非怠慢我等,仅仅只是因为家境贫困才如此做派?”
他刚刚提出这个问题,不等公孙傅回答,外面就有个笑嘻嘻的汉子溜了进来。
“哈哈哈......错啦,你们都错啦!
想知道内幕,还得我小说家出马!”
“这第五氏既不穷,也不吝啬,只是习惯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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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家弟子说到这里,随意在某张岸桌上拿了半杯酒,也不管是谁喝过的,直接就是一饮而尽。
那位阴阳家弟子比较性急,于是开口退出道:“你倒是快说呀,真是急死人了!”
“嘿嘿嘿......这第五氏啊,他们一向崇尚节俭,而且崇尚自力更生与对抗恶劣环境!
所以他们无论是严寒还是酷暑,都不会轻易改变生活习惯!
夏天热了减少运动量,冬天冷了增加运动量,男女老幼皆如此!
故而,第五氏的人多大多能活到七十岁以上!”
哦~
听到这里,现场众人情不自禁的唏嘘一声。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能活到五十岁的人都算是高寿。
一般情况下,普通百姓的平均寿命在三十六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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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战争年代,平均寿命还不到三十岁。
能活到七十岁,那绝对是妥妥的老寿星。
这位小说家弟子叭叭一顿说,随即公孙傅才明白,为何第五礁之前一直不说话,感情就是个十足的闷葫芦。
“诸位别再劝某家了,实话告诉尔等,某家的事已经办成!
第五大人性格实诚,并非得等编排的那般不堪!
今后啊,谁也别再拿此事造谣了!”
此言一出,小说家弟子不乐意了。
“嘿~公孙老头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我小说家一干人等忙前忙后,原本就是为了给你出气!
可你倒好,自己的大事办成了,现在反倒埋怨我们小说家弟子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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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圣人了?
哼!”
“你......你这个嘴炮,我公孙傅不是这个意思!”
“我呸,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刚刚都说出口了!
唉,大家听好啊,公孙傅这老小子喜欢过河拆桥,大家伙可千万别与他为伍,否则事后被卖了都不知道!”
听见这话,公孙傅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其他百家弟子见状,一个个都开口劝阻,可却有意无意的与公孙傅拉开距离。
甚至有人在小声嘀咕,大概意思是他是低贱的农民,从不为同行伙伴考虑。
于是,很多人悄悄离开驿馆大堂,接着以兵家为首,去了隔壁酒馆闲聊。
公孙傅郁闷得半死,他没想到事情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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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宣告成功,那帮人就开始仇视自己,简直是莫名其妙。
兵家弟子很冷静,他知道身边这群人什么想法,也知道自己最终同样会被排斥,所以他要趁现在为自己造势。
这位兵家弟子名叫姜成,据说是姜子牙的多少代孙,具体情况无人知晓,不过也无人去深究。
兵家子弟说话做事,通常都是有计划性的与目的性的。
所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场众人都被兵家姜成的洒脱所折服,故而认他为临时首领,一个个声称要听他调遣。
姜成一听就笑了,随即说过两日的辩论会,要如何如何相互抬举。
特别是兵家,他把具体理论说的非常清楚。
大概意思是,海国目前很危险,因为蜀汉与曹魏已经联合。
荆州黄承彦老矣,他不足以担此大任。
东吴徐林只是个逐利商贾,因此也不足以辅佐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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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荀阳就是个无名之辈,靠的是荀氏祖茵庇护,这才自吹自擂当上州牧,所以他就是个摆设。
最后是兖州张郃与青州孙观,他们都是降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叛海国。
所以说,要稳固海国兵权与政权,就必须启用传承已久的百家弟子。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当下又对姜成信服三分。
他的话中有小陷阱,因为要挑选能臣悍将,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兵家弟子。
其他人也都猜出了他的想法,可却没人揭穿他。
因为如果夏侯懋重用兵家,接下来肯定也会重用其他人。
然而这群人却忘了一件事,夏侯懋从未说过,要从诸子百家弟子中挑选将军或州牧。
这群人大多眼高手低,与数百年前的百家弟子不是一回事,他们甚至连海国县令与校尉等职位都看不上,一个个声称除了上将军与州牧,绝不轻易出仕。
然而夏侯懋这边,一早就决定任命他们为教书匠,他们甚至会受墨家弟子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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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会的前三天,夏侯懋才下旨让孙权来主持。
此时此刻,人们才想起来,海国还有个降臣司空。
人们从前以为,孙权一生都不会得到重用,因为他曾是吴王。
一旦他得势,必然在背后悄悄发展自己的势力,就像曾经的越王勾践。
然而海国没有伍子胥,也没有人去死谏海王夏侯懋。
于是,一些所谓的大儒,以及百家的一些所谓精英弟子,竟然跑去海王宫门前静坐。
他们觉得,这是他们立功与扬名的好机会。
即便最后夏侯懋没有弃用孙权,他们这些所谓的大家,也会在天下扬名。
无本万利的事,人人都抢着去做,所以海王宫门前很快聚集了上千名人,其中就有兵家姜成。
原本他是不想来的,因为他不愿得罪任何人,他只想功成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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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办法,他既然是临时首领,所以是被百家弟子裹挟而来。
夏侯懋得知消息后笑了笑,随即出门与百家弟子见面。
“诸位,尔等之金玉良言,寡人已经听说了!
孙司空曾是吴王,他的一些事迹与为人秉性,在东吴并非秘密!
尔等可以说他心狠手辣,也可以说他有王霸之气,可尔等要说他会悖主谋逆,寡人是万万不能信的!
倘若有谁不服,可以找出证据!
如果有谁能证明,孙仲谋曾经干过一件悖主谋逆、背信弃义之事,那么寡人便将他这司空职位转任于他!”
有人当场就问:“太史慈被杀一事,难道不算不仁不义吗?”
“问得好!”
夏侯懋大喝一声,随即高声道:“关于这件事,寡人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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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确是曾经的吴王孙仲谋派刺客杀的,太史慈当时也的确没有叛主!
那么为何寡人还要说,当时的吴王不算不仁不义呢?
当年孙伯符将军被刺杀,性命危在旦夕!
而其子孙绍少不更事,根本不足以担当大任!
孙伯符将军心知将东吴交到一个孩子手里,必然不能久守!
先不说外敌,就算是东吴内部,一个孩子也无法稳住局面!
于是,伯符将军想到了自己的二弟仲谋!
当初孙坚老将军的事,大家应该还有印象吧!
不错,正是当初九岁的孙仲谋,孤身一人去讨回亡父遗体!
其胆识与谋略,绝非普通孩童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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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伯符将军认为,把江东交到二弟仲谋手里,相比较而言要稳妥得多!”
“然而即便如此,东吴的文臣武将,多少都对这个少年主公有些轻慢!”
“每次军令一下,军营中便有许多将领认为不妥,随即便是议论纷纷!”
“诸位以为,当时的吴王应该听从诸将之谏言,还是诸将应该一言不发执行军令呢?”
听见这个问题,在场众人立即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认为,有错就要改,时任吴王该听将军们的谏言。
也有人认为,军人该以服从军令为天职,即便错了也要执行。
之后可以谏言,但不是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闹情绪,甚至在军营中闹哗变。
夏侯懋见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于是高声问道:“此事,兵家高人如何看?”
夏侯懋的威势不小,兵家姜成瞬间感觉自己被猛兽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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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冷汗直流,一边忐忑的答道:“有错要改,否则会祸及三军!”
“好,说得好!可问题是,军令是对是错,该由执行军令的将军来判断吗?
倘若这是你家君王的某项对敌示弱之计,可你却在军中闹哗变,这个责任你是否承担,你又是否有能力承担?”
姜成闻言猛的一惊,因为夏侯懋说的事极有可能发生。
夏侯懋见他不说话,又接着说道:“一次军中哗变,将士便会对君王失去三分信任!
最多两次,就算领兵将领不想造反,士兵们也会无心追随君主!
那么这样的军队,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咱们再反过来推演,倘若君王的军令的确有问题,甚至会祸及三军。”
“那么,诸位以为,领兵将领是否如上述所说,直接在军中高谈阔论,使得军心动摇呢?”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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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抛出来,现场百家弟子再次激烈讨论起来。
讨论到最后,七成百家弟子都认为,孙权其实没有错。
太史慈虽然忠心,但是不该议论自家君主。
而孙权呢,以如此激烈的方式处置臣子,多少有些残忍。
最后,夏侯懋抛出一个问题,“明日辩论会,倘若诸位愿意费心,请给出以上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
夏侯懋说完,恭敬的拱手拜了拜,算是给足了百家弟子颜面。
众人恭敬回礼,他们在一瞬间,都认为夏侯懋是明主,理由是夏侯懋头脑无比清明,而且礼贤下士。
另一边,司空府孙权听说这件事后,顿时苦笑不已。
他本以为,自己明天也就是个打酱油的,夏侯懋一定会派重臣旁听,而海国重臣才是主裁判。
经过百家弟子这么一闹,再经过夏侯懋抛出问题,他孙权直接成了议论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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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对是错本没有标准,孙权此刻只对夏侯懋心存感激。
如果夏侯懋不帮他说话,他这个司空也就当不下去了,最后可能被世人唾弃至死。
此时此刻,他终于相信夏侯懋想要重用他,否则没必要闹这么一出。
念及此处的孙权,立即修改明日的辩论方案。
他的目的变了,就算从矮子里挑将军,他也要为夏侯懋挑选几名有用人才。
与此同时,蜀汉与曹魏暗子,很快将徐州发生的事传了出去。
另一头的大汉冢,因为墨家的全力介入,各层墓室中的战斗,终于进入白热化。
近一年来,有人在大汉冢学会了高明武艺,有人在大汉冢得到了巨额财富,甚至有人成了炼炁士。
赵云与马超,这对活宝原本就是相互看不顺眼。
可是因为墓室中经常有蛊虫出入,他们后来长期背靠背合作,最近倒成了朋友。m.33qx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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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他们双双开始炼炁,如今已经成了一级祭酒。
最高兴的要数墨家三杰,因为他们的收获更大。
首先说秦宣,他原本只是个三流武者,依靠精妙器械才活了下来。
然而经过长期战斗,他也开始炼炁入体,成了人人羡慕的一级祭酒。
其次是邓陵氏剑修楚戈,他的修为倒是没怎么增长,依旧是二级祭酒。
可是,他的剑术修为,明显比从前高明许多。
这都要归功于大汉冢石壁上的浮雕,上面刻画了许多高明武学。
最后是墨岑,她的剑术本来一般般,可是观摩过大汉冢的浮雕,他的剑术同样更进一步。
同时她的炼炁修为,竟然在一年之内突破到了四级祭酒。
如今他们这群顶尖战斗人员,一直在第九层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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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的镇龙法器一直没找到,而那个神出鬼没的陵帅,一直藏在暗处偷袭。
现在的情况,基本算是谁也奈何不得谁。
第一百四十二章 墓室决战1
目前还有个要命的事,佛家子弟姚振本来是领军人物,可他在三个月前中了尸毒,之后陵帅便开始逐渐反攻。
各方游侠伤亡越来越大,有许多人因为尸毒的侵蚀,逐渐变成行尸走肉。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墨家主力军进了大汉冢。
领队的是陈涵,他的修为虽然不算高,但学识在墨家算得上一等一。
所以墨家主力军进入大汉冢后,一路势如破竹下到了第九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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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
随着一阵机械声响起,第八层通往第九层的石门被打开。
正在第九层对抗尸虫的众人,全都张大了嘴巴,因为他们是通过挖石壁进来的。
“陈长老,您怎么来了?”
墨岑高兴坏了,因为周围全是外人,此刻见到亲人哪能不高兴。
最要命的是,一直在第九层战斗的都是男人,很多事都不方便。
墨岑心里虽然这么认为,可是周围的男子可不这么想。
尽管墨岑长得跟一把干柴似的,但好歹也是个少女,现场有许多人对她有好感。
“小墨啊,可算找到你了,赶紧跟我出去!”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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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岑犹豫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再努努力,很快就能突破至祭酒五级。
“长老,我想再等两个月再走!”
“为何?”
“您看!”
墨岑没有多解释,只是稍微调动体内的炁,妥妥的四级祭酒。
陈涵惊呆了,因为他花了四十年时间,才堪堪修炼道五级。
陈涵羡慕坏了,所以他也有留下来修炼的想法,可问题是夏侯懋那边不允许。
“咳嗯!小墨啊,修炼固然重要,可是有些事你必须立即去做,因为这是钜子命令!”
“命令?钜子爷爷出关了?”
“是的!他要你回去接任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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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墨岑惊呆了,因为理论上她还要等几十年才有资格。
“一言难尽,总之你被许配给海王夏侯懋了!”
“啊?”
墨岑再次张大了嘴巴,她忽然觉得陈涵在跟自己开玩笑,所以立即仔细感应陈涵身上的气息。
陈涵苦笑不已,他刚要解释清楚,可却有道不和谐的声音传了过来。
“墨家这位陈长老,您是不是在开玩笑啊?
你们墨家不是不与官家往来吗,如今为何巴结海王?”
“这位小兄弟是......东吴孙氏的人?”
“在下孙恒,难得陈长老还记得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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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下夸口,倘若贵派想要入尘世发展,不如来我东吴!
别的不敢保证,我东吴绝不会只让阁下当个泥瓦匠!”
听见这话,陈涵先是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
孙恒明显是看上了墨岑,他如此说话,明显是反对墨家把墨岑嫁给夏侯懋。
“小兄弟,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年,外面发生了许多事!
其中一件大事,便是你东吴已经没了,如今成了海国领地!”
“什么?”
听见这话,马超、赵云、曹彰等人全都惊呼一声,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
随即,陈涵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孙恒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原本他还是皇亲国戚,有资格向墨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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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是,这门亲事算是彻底没希望了。
曹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随即,曹彰道:“敢问陈长老,我魏国如何了,目前局势还稳定吗?”
“魏国还好,只是丢掉了大半个兖州,目前曹公在洛阳设防!”
“汉中呢,那边可有战事?”
问话的是赵云,他这人还算比较忠心,尽管他知道刘备的邪恶一面。
“诸葛孔明设计杀了庞统,你蜀国与海国算是结下了死仇,双方在淯水皆损失六万兵卒!”
现场众人闻言都张大了嘴巴,因为诸葛亮从未吃过这么大亏。
而且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诸葛亮会设计杀庞统这个同窗好友。
现场沉默片刻之后,墨岑不解的问道:“陈长老,这些事与我墨家何干,为何钜子爷爷要把我嫁给海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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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呢,这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就说明他心里有你啊!”
“什么?要求?”
墨岑惊呆了,她是个十分聪慧的人,瞬间猜到墨家钜子很可能已经被夏侯懋打败。
陈涵很郁闷,因为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
“有些事,真的不便在这里说!
总之呢,等回去之后,钜子他老人家一定会与你讲清楚的!
至于海王没有正眼看你这件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否则他不可能提这种要求!
要知道,能被他点名的女子,无一不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才女!”
“陈长老,您经常关注这种事吗?”
“呃......没有啊,我老人家怎么可能如此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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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涵老脸一红,因为当着孩子的面撒谎,他还真是头一次。
墨岑踌躇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回去,毕竟墨家对于她来说就是家。
至于跟夏侯懋联姻,到时候还有机会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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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墨岑刚点头,周围石壁上的一些孔洞中,立即钻出无数尸虫。
墨岑等人见状,一个个都很熟练的摆开阵势对抗。
因为这一年多以来,周围的尸虫已经如此出现过很多次。
倒是新来的陈涵等人,他们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仓促间,三名墨家弟子中招,随即脸上飞速出现死气。
众人一顿操作猛如虎,终于将尸虫击退,可是中毒者却已经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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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涵相当郁闷,他实在没想到,那些尸虫竟然如此彪悍,必须用炁才能杀死。
“陈长老,您还是带着三位师兄出去吧,我留下来找解药便是!”
“解药?墓室中有解药吗?”
“有的,附近偶尔会出现一种萤火虫,吃下去便可解毒!
我等之所以一直不走,就是想给那个佛家弟子也解毒!”
“你们也曾中毒?”
“嗯,都中过!”
陈涵一听,立即说道:“那就更不能走了,一定要解毒才行!
据我所知,此等尸毒外界是没有解药的!”
墨岑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她也不清楚外界有没有别的解毒药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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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很快安静了下来,貌似这群人这一年来,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好片刻后,陈涵见众人坐下休息,所以也令身后弟子休息,接着便是吃干粮。
作为炼炁士,虽然进食量少,但还是要吃一些的。
忽然,陈涵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扭头问道:“小墨,你们这一年来都吃什么食物为生?”
听见这个问题,现场众人都尴尬的低下头。
墨岑答道:“这里的确食物匮乏,不过却有不少蘑菇可以食用,而且地下河中还有不少黑鱼,味道还算不错!”
“黑鱼?”
陈涵听到这个词汇,立即猜到了什么。
“什么样的黑鱼,快带我看看!”
墨岑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带陈涵去了附近的一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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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确实有一条人工暗河,墓室墙壁是某种朽木构成,上面长满了白花花的蘑菇,闻着还挺香。
陈涵看过之后,面色越来越凝重,随即施术在人工河中捞起一条黑鱼。
哒哒哒......
黑鱼离水之后,不断在地面上跳跃,看上去很有活力的样子。
陈涵观察了一会儿,随即手掐法诀,最后一指点在黑鱼脑袋上。
呲......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黑鱼被施术后很快萎缩下去,最后竟然从鱼头处飘出一道人族灵魂。
啊!
墨岑被吓得不轻,随即在旁边呕吐起来。
附近的马超等人听见声音,立马跑过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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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人族灵魂正在溃散,再看看地上干煸的黑鱼,众人一瞬间都猜到了真相。
于是,现场很多人都开始呕吐,那感觉就像吃了一年人肉似的。
良久之后,陈涵道:“这条河既然是流水,那么必然与外界联通!
倘若我是守墓者,必然利用此河出入,否则没必要把河道修得如此宽大!”
赵云问道:“陈长老的意思是,顺着这条河能找到那个陵帅?”
“大道至简,这第九层墓室除了那些尸虫出入的小孔,就只有这一处暗道!
故而,最底层墓室出入口,只有这条暗河!”
“什么?您是说,下面还有一层墓室?”
惊呼的是马超,因为他一直以为,这第九层就是最底层。
其他人的表情也差不多,因为他们都是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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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前方的陈涵道:“前方有光,应该是尽头,大家小心戒备!”
“嘶......我动不了了,嘶......待会儿要是遇到僵尸,劳烦诸位拉我一把!
嘶......”
秦宣的体力与修为都是最低的,此刻全身已经冻得麻木,所以他不得不提前说明情况。
陈涵道:“放心,墨家人从不抛弃同伴!”
“那是什么?”
正在游泳的墨岑,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众人定睛向前望去,只见前方出口处有一道奇怪的影子。
“那是......鲶鱼?”
马超说话时,语气显得十分不确定,因为前方那道黑影实在大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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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放缓了游泳速度,因为所有人都担心有危险。
渐渐的,众人来到了出口处,这里有台阶向上。
阶梯两侧是许多孔洞,水流继续向不知名方向流动。
而那只大鲶鱼就堵在阶梯口,看上去一动不动。
毫无疑问,大鲶鱼是活的,因为它的眼睛会动。
嘘~
陈涵打了个手势,众人立即屏住呼吸,并且目不转睛的盯着大鲶鱼,生怕那玩意儿突然调头吃人。
咿呀......
突然,大鲶鱼张嘴叫了一声,听上去就跟婴儿啼哭一般,感觉十分阴森吓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墓室决战2
噗通!
大鲶鱼的脑袋本来是露在水面,可是它忽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陈涵道:“快走!”
哗啦!哗啦!
众人忙不迭的划水,生怕下一秒被大鲶鱼吃掉。
目测大鲶鱼的脑袋有一丈五宽大,吃下一个人应该不费劲。
众人陆续上岸,而且一个个慌里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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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最后面的秦宣,陈涵见他已经游不动,立即回去拉他。
哗啦!
恰在此时,刚刚消失的大鲶鱼,忽然从水底钻了出来。
众人吓得不轻,一个个都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墨岑以袖箭射击大鲶鱼的眼睛。
噗!噗!
袖箭射出去了,也射中了大鲶鱼的眼睛,可问题是袖箭根本扎不进去。
哗啦!
好在经过这么一耽搁,大鲶鱼没能咬中陈涵与秦宣。
众人都上了岸,可是所有人都已经冻得身体发僵。
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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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鲶鱼被打了眼睛,虽然没有受伤,但还是把它给激怒了。
它再次猛的越出水面,这次目标是射它的墨岑。
墨岑刚想再次射袖箭,可想想还是觉得后退比较好,因为袖箭根本扎不透大鲶鱼的皮肉。
然而她如此短暂耽搁一下,后退的速度就慢了半拍。
“小心!”陈涵惊呼一声,因为墨岑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锵!
关键时刻,原本倒在地上喘息的楚戈拔剑刺了过去。
嗤!
令众人惊讶的是,楚戈的剑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竟然能伤到大鲶鱼的皮肉。
只可惜,大鲶鱼的骨头很坚硬,剑尖刺入两寸后便再也无法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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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大鲶鱼因为吃痛,所以再次遁入水底。
众人见状,立即相互搀扶着远离暗河。
好片刻后,众人恢复了一些体力,这才有空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石室,也是一处墓道入口,周围有许多闪烁的萤火虫。
几名墨家弟子见状,立即取下腰间竹筒捕捉。
这里的萤火虫与外界的差不多,基本没什么攻击力,更加没有防御力,就是用手指轻轻一碾就死的那种。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萤火虫发出的光芒为橘红色。
解毒萤火虫有了,理论上众人应该立即撤退。
可问题是,水里有条大鲶鱼拦路,再加上前方情况未探清,因此众人下意识的往甬道前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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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边前进,一边警惕的观察四周,生怕忽然从某个角落蹦出个怪物。
约半小时后,众人走了大概有五里路,终于来到一处宫殿似的墓室。
周围石壁上镶嵌了许多水晶,看上去亮闪闪的。
周围还有许多浮雕,目测应该是某人的生平事迹。
地上有许多奇怪的纹路,就连陈涵都看不懂什么意思。
队伍中,就数马超最没见识,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在马背上长大。
咔!
因为想看清楚,水晶中为何有一块不发光,马超就随后摸了一下。
“别动!”
陈涵喊了一声,可惜已经晚了,那块不发光的水晶已经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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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显是某机关按钮,众人听见动静,立马警惕起来。
嘶......咔咔咔......
随着一系列机械声传来,众人下意识聚拢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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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一阵阵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尸虫,而且数量是第九层的很多倍,所以众人在一瞬间做好了战斗准备。
可是等了足足一分钟,也不见尸虫出现。
马超尴尬的说道:“其实我刚刚完全没用力,而且我发现那块玉石会自己动!”
众人没说话,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马超很郁闷,“是真的,那块玉石真的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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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你们看,就像那样!”
众人闻言,下意识朝马超摸过的那块玉石看去。
还别说,那块玉石真的在微微挪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众人注视的缘故,那块玉石动了两下后,随即又安静得像死物。
陈涵道:“确实动了,很可能是个活物!”
秦宣道:“不对,那边那块玉石也动了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可是秦宣指的那块玉石一点反应都没有。
场面很尴尬,秦宣想要解释,可是众人忽然惊恐的发现脚下的地面在动。
陈涵心知不妙,于是低声道:“不对劲,先退出去再说!”
众人闻言,谁也不敢耽搁,立即蹑手蹑脚的往外走,生怕惊醒脚下的奇怪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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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众人来到入口,却惊恐的发现,路被封死了,看上去像是某种幻术,因为封死的入口的石壁看上去严丝合缝。
陈喊道:“先别慌,这绝不是幻术,而是某种上古灵兽!
咱们此刻在灵兽的肚子里,只要动静闹得不大,应该不会被消化!”
墨岑道:“金木水火土,这应该是土系灵兽,该用木系术法击杀!”
“先别想着杀,这种守墓灵兽通常很强大,不是咱们能对付的!
咱们应该想想办法,让它吧咱们吐出去才对!”
秦宣道:“拉出去也行,这样咱们就能直接出墓穴了!”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朝他投去奇怪的目光。
马超忽然道:“动了,那块玉石又动了!”
众人定睛望去,随即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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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块玉石不仅动了,而且长出了一只眼睛,看上去相当恶心。
随即,众人下意识看向另一块会动的玉石,上面果然也有一只眼睛。
曹彰道:“这不会是螃蟹吧,要不眼睛怎么长外面?”
赵云道:“不可能吧,不是说咱们在它肚子里面吗,什么样的螃蟹眼睛在肚子里?”
赵云的问题把众人难住了,所以谁也不说话。
因为气氛过于压抑,时间一久众人都感觉疲惫。
最后墨岑道:“陈长老,你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只有眼睛,却没有鼻子和嘴巴!”
“您不是说咱们在它肚子里吗,鼻子和嘴巴应该在外面啊!”
“也有可能在里面!只要找到鼻子,咱们给他挠痒痒,说不定它一打喷嚏,咱们就能被喷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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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都朝陈涵投去奇怪目光,因为这个想法真的很幼稚。
最奇怪的是,陈涵一把年纪了,这种幼稚的想法也不知是怎么产生的。
众人很郁闷,他们忽然觉得陈涵这人也不太靠谱。
“说不定那就是鼻子!”
还别说,并非每个人都在腹诽,曹彰就是个性格天真的乖宝宝。
自从听了陈涵的说法,他果真在认真寻找怪物的鼻孔。
众人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曹彰指的是一处类似砖缝的所在。
那两条缝隙真的太小了,如果当做鼻孔来呼吸的话,估计会憋死。
“试一试?”
陈涵没有直接行动,而是扭头询问众人,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个办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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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因为无法确定陈涵的论断。
踏!踏!
就在众人皱眉沉思时,马超忽然上前给那两缝隙各踩一脚。
众人吓一跳,随即做好战斗准备。
紧接着,地面又开始蠕动,而且频率越来越大。
半分钟后,墓室中央缓缓隆起一个大包,接着裂开一道缝隙。
里面是黑乎乎的液体,看上去很像有石油。
呼!
秦宣因为太恐惧,所以直接扔了一支火折子过去。
还别说,那滩像石油一样的液体,还真就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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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那只怪物,依旧在飞速缩小,看上去就像一只漏气的皮球。
短短片刻之间,怪物已经变成一头小猪仔大小。
而之前那些所谓的水晶,也全都是皮质层,没有一样是固体,就连眼睛也是一样。
怪兽最后不动了,看上去像是死了。
重新打量墓室,入口依旧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墓室中多了一些壁灯。
陈涵四处扫视一番,忽然感觉墓室中的机关十分眼熟,给人的感觉有些似是而非。
很显然,这里的机关,是根据某些古老机关改良而成的。
陈涵是机关行家,仅仅片刻之间便摸清了机关原理。
咔!嗤嗤嗤......
随着岩石的摩擦声响起,宫殿中央地面上,突然有一座棺椁凸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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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上镶嵌着层层叠叠的黄金和玉石,陈涵一看就笑了,因为这种包裹棺椁的手法,早在夏商时期就有了。
咔!咔咔咔......
陈涵轻易找到按钮,随即棺椁又在一阵机械中缓缓张开,宛如正在盛开的莲花。
马超等人惊讶不已,因为他们完全是外行。
里面的棺材显露出来,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奇葩,因为那口棺材只是把一节树干挖空,外表还是大树的原始模样。
树干上长了一些灵芝,不过颜色却像玉石一样白净。
孙桓刚要凑过去看个究竟,陈涵赶紧提醒道:“小心有毒!”
孙桓没敢继续靠近,其他人也都后退了两步。
只有陈涵,他取出竹筒,随即用长剑切下白灵芝。
“此物名叫勾魂手,触者灵魂受损,在接下来的七日之内,灵魂会受尽折磨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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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物之毒却能解一些恐怖诅咒,但是要配合其它奇异灵草才行!
鬼市售价曾一度飙升至三万金一钱,而且是有价无市!”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一个个都有些动容。
陈涵笑道:“别着急,此物还有个特性!
那就是一旦采尽,今后便再也不会生长!
所以,咱们得留一些做种,其余的应该够咱们分了!”
众人闻言下意识点点头,随后马超又问道:“里面会不会有宝贝?”33qxs.m
陈涵闻言笑了笑,随即不急不缓的说道:“诸位校友,咱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想断了大汉气运?”
“本来呢,进入大汉冢寻宝这件事,就已经够荒诞了!
如今再开棺惊扰亡灵,着实有些不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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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朽愚见,咱们得了好处就此离去如何?”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最后曹彰道:“我无所谓,反正我最开始就没想得到什么!”
孙桓道:“我想看一眼,传说中的镇龙法器究竟是何等宝物!”
咚!轰隆!
忽然,远处甬道中传来声响,听上去像是土雷爆炸的声音。
赵云道:“多半是孟获他们进来了,我就知道他们不甘心!”
众人仔细聆听,还真是有不少脚步声逼近。
陈涵叹了口气,随即说道:“现在将棺椁恢复原状,恐怕已经来不及!
开棺吧,但是先说好,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同伴,大家不可为了宝物自相残杀!”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因为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对镇龙法器没兴趣,因为他们不想当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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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所谓的镇龙法器是夏侯懋杜撰出来的。
只有孙桓,他一直觉得就是因为自己迟迟不归,所以东吴才会灭亡。
嗤!
随着一阵木材摩擦声响起,棺材中缓缓升腾起一阵黑烟,看上去很妖异的样子。
棺材中躺着一具干尸,干尸身上穿着龙袍,头上还带着皇冠。
众人仔细看了几遍,可是棺材里貌似什么宝贝也没有,就连干尸身上都没有佩戴珠宝。
曹彰道:“难道说,那块黑不溜秋的黑枕头是镇龙法器?”
其他人闻言面面相觑,可谁也没有上前争夺的想法。
“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话的是孙桓,因为他想为孙氏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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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后,从袖中取出一块毛巾,随即拔剑要挑出黑木枕。
与此同时,陈涵等人齐刷刷的后退两步。
众人的举动,令孙桓的动作顿了顿,他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因为这时候最容易出现内斗。
见他愣在原地,曹彰撇嘴道:“没人跟你抢,还不赶紧拿?
再晚一会儿,那个傻头傻脑的娆僵首领就带人冲进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墓室决战3
闻听此言,孙桓再也不耽搁,立即用长剑将黑木枕挑出来。
他根本来不及看,一瞬间就包好,并且收进了袖子里。
众人松了一口气,因为谁也没有内斗的想法。
正当陈涵打算把棺椁复原时,甬道方向已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抢先进来的不是孟获,而是一群凶神恶煞的游侠。
领头者一看就不是好人,那眼神没杀过千八百人,根本没有那种气势。
然而赵云等人也是一样,他们大多是武将,身上那股杀气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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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在下河东郑三刀,不知可愿分一碗水来喝?”
这是江湖上最直白的行话,意思是得到不义之财分一杯羹。
事实上,分不分都一样,因为大多数情况下都得打一架,否则没法继续聊下去。
江湖上有些人不愿惹事,宁愿将所得赃款全部留下,也不愿招惹这种黑吃黑的人。
再要么,就是报上自家名号,多数情况下也能避免一些麻烦。
然而这里除了墨家弟子,其他人都不太明白这些人的意思。
曹彰与马超说话一向很冲,如今见到有人比他们还冲,根本不会给半点面子。
“滚!”
曹彰不喜欢领头刀疤男,所以连扯皮的兴趣都没有。
领头刀疤男闻言咧嘴一笑,随即一挥手,他身后数百号面目狰狞的汉子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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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些人的架势,明显是想杀光他们。
赵云站在最外围,所以他是第一个出手的。
噗噗噗……
赵云这一年来,武艺增长堪称突飞猛进。
手中青釭剑轻松挥舞,冲上来的二十来号人,全部毙命在当场。
一般情况下,死了这么多同伴,领头刀疤男应该知难而退才对。
然而事情却恰恰相反,这货一边下令继续冲锋,一边命人取来土雷。
马超与曹彰等人见状,立即出手迎上去。
他们的战斗力,在上次武林大会时都有目共睹,加上这一年来的历练,斩杀眼前这些恶匪就跟砍瓜切菜似的轻松。
轰隆!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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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领头刀疤男带人后退时,第一批土雷终于被点燃。彡彡訁凊
墨岑等人很郁闷,即便他们是炼炁士,可也无法以肉身抵挡热武器。
众人只能一边闪避,一边快速后退,因为那些恶匪扔土雷时根本不顾及同伴。
哈哈哈……
领头刀疤男笑了,随即恶匪们再次冲了上来。
墨岑等人只能缩在棺椁另一侧,好歹张开的棺椁也算个掩体。
领头刀疤男认为,墨岑等人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所以将视线转向那口棺材。
“上等沉香木,这皇帝老儿是想变尸仙啊!
兄弟们,好东西该在龙袍里面藏着,谁抢到就是谁的!”
陈涵原以为领头刀疤男只是个无脑莽夫,可没想到这人还有点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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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因为对方一直有十几人举着土雷。
呲啦!
就在陈涵想着,眼前此局该如何破解时,一群不要命的恶匪已经在扒拉尸体。
龙袍被撕碎,里面露出的是金缕玉衣,再里面还有一件奇怪的麻衣。
墨岑见到那玩意儿,差点惊呼出声,因为那是传说中的修炼至宝—灵蔴宝衣。
此物只有一个功能,无论什么功法都能提升一成修炼速度。
据墨家典籍记载,西周时期修仙界曾经发生过一场旷世大战,目的就是为了争夺灵蔴宝衣。
据说当时世间有七件灵蔴宝衣,因为战斗过于激烈,最后有四件被毁,其中三件流传于世。
没想到,其中一件竟然在凡人皇帝陵寝中。
见到墨岑等人的表情,对面的领头刀疤男咧嘴笑了笑,但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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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谁也没注意,地上原本如死物一般的怪兽忽然开始蠕动。
它的目标是皇帝遗体,众恶匪谁也没注意它。
片刻之后,当金缕玉衣和灵蔴宝衣被取下来,化为鼻涕状的怪兽,也钻入了皇帝遗体内。
随即,飘在天花板上那缕妖异黑雾,也飞速窜入皇帝遗体内。
陈涵顿感不妙,随即示意众人做好战斗准备。
呵……
忽然,已成干尸状的皇帝遗体,呼出了一口气。
现场众人全都打了个激灵,因为皇帝遗体诈尸,绝对不是容易对付的存在。
“还愣着干嘛,炸他娘的!”
呲……轰隆!轰隆!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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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土雷声不断响起,这处墓室中再次尘烟四起。
陈涵一边与众人躲避,一边对墨岑与秦宣道:“暗器还有吧,待会专门瞄准那些土雷手!”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土雷并非无敌的,只要时机拿捏得准,己方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尘烟缓缓散去,众人齐刷刷的朝棺材看了一眼。
皇帝干尸不见了,貌似已经被炸成了飞灰。
陈涵道:“不可能连衣服碎片都没留下,大家小心戒备!”
这话他没有压低声音,所以对面的恶匪们也听到了。
噗通!
然而不等众人寻找干尸,恶匪中一人突然倒在地上。
那人倒地后迅速干瘪下去,就像体内水分在一瞬间被抽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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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连恶匪们都被吓到了,因为未知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别慌,不过是尸毒而已,狗皇帝一定就在附近!”
令陈涵惊讶的是,领头刀疤男的见识竟然与他不相上下。
嘿!哈!
“狗皇帝给本大爷出来!”
领头刀疤男大喝一声,随即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奇怪光圈。
下一瞬间,干尸皇帝的阴影出现在人群中。
一名恶匪成员见状,立即举刀劈过去。
当!
随着一道金属嗡名声响起,恶匪手中钢刀竟然被弹开,上面甚至出现了一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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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
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干尸皇帝已经开始反击。
他的出手速度,可比赵云杀人快多了,因为干尸皇帝已经化为一道残影,而且持续时间相当长。
领头刀疤男脸皮直抽搐,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呀!给老子去死!”
嗤!嗤!
领头刀疤男一发狠,从腰间取出两根黑漆漆的木钉,并且飞速朝干尸皇帝扑去。
令众人感到无比意外的是,领头刀疤男的速度竟然能与干尸皇帝持平。
在那一瞬间,众人都发现领头刀疤男竟然也是炼炁士,而且修为比他们任何一人都高。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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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尸皇帝后背中了木钉,顿时恼羞成怒,随即回身一掌拍在领头刀疤男胸口。
后者瞬间倒飞出去,并且狠狠的砸在石壁上。
咔咔!轰隆!
石壁塌了,众人惊讶的发现,那面石壁后面还有一间石室。
也不知从前的工匠是如何办到的,石室没有门,更没有暗道,可里面却有石桌与茶具,甚至石桌上还有棋盘。
噗通!噗通!
与此同时,干尸皇帝已经将现场数百恶匪杀尽,而他自己已经变得栩栩如生。
单从战斗力来判断,就算陈涵等人全力配合,也绝不是干尸皇帝的对手。
所以众人吓得不行,只能围着棺椁与干尸皇帝躲猫猫。
然而干尸皇帝似乎对他们没兴趣,因为他已经被突然出现的隔壁石室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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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干尸皇帝也不知有这样一间石室存在。
干尸皇帝缓缓走了进去,随即不断用木讷的眼神打量石室内的一切。
嗤嗤嗤……
突然,倒在石室内的领头刀疤男,猛的弹跳起来,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将腰间剩余的木钉插入干尸皇帝的后背。
后者不动了,看上去已经被那些木钉封住穴位。
咳咳咳……咳咳咳……
随即,领头刀疤男剧烈咳嗽起来,看上去受伤不轻。
他一边吐血,一边缓缓往外走。
哒啦!
然而他还没走出石室,就听见有物件落地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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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望去,直接干尸皇帝的后背出现了许多奇怪触手,它们正在拔那些木钉。
领头刀疤男惊呆了,随即对陈涵等人喝道:“还愣着干嘛,都在等死吗?”
听他这么一喊,陈涵等人这才意识到,领头刀疤男已经无力再战。
“怪兽怕火!”
墨岑说完,上来就是一连串火折子扔过去。
陈涵见状飞速手掐法诀,随即一掌打过去,那些火折子立即如火球般爆开。
呼!
干尸皇帝瞬间被点燃,他背后的触手立即缩了回去。
曹彰毕竟彪悍,立即冲过去,将地上的黑木钉捡起来,随即狠狠插进干尸皇帝后背。
“是风门,不是天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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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刀疤男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随即竟然昏死过去。
陈涵见状,已经顾不得自身危险,立即冲进石室,将干尸皇帝后背的木钉换了位置。
呲……
木钉刚换好位置,干尸皇帝身上立即有黑气飘出来,而且有痛苦的哀嚎声传出来。
噗通!
随即干尸皇帝倒了下去,而那股黑气却在周围不断回荡,最后消失在孙桓周围。
干尸皇帝还在燃烧,周围的气味越来越难闻。
众人不约而同的往外跑,回到暗河入口时,众人发现许多残肢断骸与血迹。
很显然,领头刀疤男带人进来时,被那条大鲶鱼折腾得不轻。
“大鱼好像不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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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岑说了一句,众人这才缓缓放松下来。
陈涵道:“那个恶匪……咱们刚刚也算合作过一回,而我墨家的规矩,是不抛弃任何同伴!”
众人见他面露为难之色,一个个都朝他摇头,因为领头刀疤男明显不是好人。
孙桓道:“他要杀咱们,难道陈长老你还要救他?”
马超也道:“此人一看就是无恶不作的悍匪,救他就等于在屠戮无辜百姓!”
赵云也道:“他应该没死,待会儿醒来多半会自己出去,没必要回去跑一趟,说不定人家还不领情!”
墨岑见陈长老依旧在踌躇,于是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往回走。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再说什么。
墨岑回到刚才的石室,刚准备抓起地上的领头刀疤男,忽然发现周围的石壁上有光芒亮起。
随意扫视几眼,她便认出那是某种上乘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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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墨岑犹豫时,地上的刀疤男动了动,看上去即将苏醒。
“嘿嘿嘿……原来如此,原来世上还有这等逆天功法!”
刀疤男嘴里嘀咕了一句,貌似他刚刚也得到了某种功法。
等刀疤男爬起来,立即发现面前的墨岑。
三息后,刀疤男咧嘴一笑,笑容中是满满的恶意。
很显然,他要用刚得到的《金龙嗜凤功》吞噬墨岑的修为。
见刀疤男在手掐法诀,墨岑毫不犹豫的飞速掐诀,随即一爪拍向刀疤男的腹部。
“你……你也得到了……金龙嗜凤功……”
墨岑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施展术法。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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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墨岑的修为突破至五级忌酒。
而刀疤男,已经变成一具面色惨白的尸体。
“臭娘们,你死定了!”
然而令墨岑想不到的是,刀疤男的修为相当高,他的灵魂竟然可以不经过头七就能立即凝聚成型。
“缚鬼!”墨岑立即出手,因为双方根本没什么可说的。
“去死!”
然而刀疤男的灵魂相当难缠,他竟然能轻易避开墨岑的术法。
“小墨!”
恰在此时,陈涵因为发现墨岑久不归来,所以就找了过来。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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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是晚了,陈涵赶来时,正好看到墨岑被击晕。
“找死!”
陈涵的修为虽然只有忌酒五级,但五级与五级是不能同日而语的,至少他的基础术法炼得比旁人纯熟很多。
第一百四十五章 蔡文姬问罪
砰砰砰……
如果刀疤男还活着,他完全没把握打赢,可他现在是灵魂状态。
陈涵一连串指印打过去,刀疤男直接被打懵了。
眼看着刀疤男的灵魂即将消散,可这人也是相当彪悍,竟然一头扎进了墨岑体内。
此刻墨岑昏迷不醒,完全没有抵抗力,所以任由刀疤男潜伏下来。
陈涵郁闷得半死,随即拎起墨岑往外走。
令众人感到意外的是,那条大鲶鱼一直没出现,貌似已经被刀疤男等人炸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行人通过暗河时,大鲶鱼一直在水底盯着他们。
它之所以没出手,是因为别的原因。
回到墓室第九层,孟获等人正在设法救佛家弟子姚振。
然而陈涵说得没错,外界没有那种尸毒的解药。
几名墨家弟子与姚振服用萤火虫后,在两个时辰后醒来。
孟获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听说第十层只有一具干尸后,也就没兴趣继续寻宝了。
然而他要走,其他人可不愿离去。
尽管陈涵等人身上没有携带金银珠宝,各路游侠也不愿相信里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孟获只能任由他们继续折腾。
陈涵等人很快出了大汉冢,晒到太阳的赵云等人,一个个感觉很不适应。
墨岑是女子,而且一直被抬着,所以孟获与姚振等人就随口询问怎么一回事。
听说墨岑被鬼附身,而且附身者还是那个可恶的刀疤男,现场游侠立马一个个变得群情激愤。
原来,刀疤男可不止欺辱过陈涵等人,他们数百号人一路打进最底层,用土雷伤过许多游侠。
姚振自认为自己的佛法攻击力不强,可是超渡能力却是一等一。
于是一群人就在墓地外面做法,打算给墨岑体内的刀疤男灵魂赶出来。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孙桓,总感觉脑袋晕乎乎的。
所有人都没注意,当时干尸皇帝倒下去时,那缕黑气钻进了他体内。
此刻姚振做法,他在旁边观摩,所以受到佛家法术的影响。
再看墨岑,正在地上无意识的扭动身躯,看上去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一群大老爷们儿,一年多没碰过女人,此刻一个个就像初哥撸男似的流口水。
要不是现场人多,估计很多人就扑了上去。
一个时辰过去,姚振累得够呛,可是墨岑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最后没办法,陈涵只能带着墨岑去徐州,因为那边有几位高人。
而且夏侯懋的《渡魂经》也很厉害,只不过旁人念起来效果十分微弱。
姚振这人喜欢管闲事,他觉得这是佛家弟子该做的事,所以他执意跟陈涵一起走。
其他人倒是没这毛病,赵云、马超、曹彰等人全部各回各家。
孟获也一样,他邀请了一些好友去娆疆做客。
而邙山大汉冢里面,任然有上万人在寻宝。
特别是那些武术浮雕,令天下游侠趋之若鹜。
另有一些人,发现了黑鱼和炼炁士之间的秘密,所以邀请了更多亲朋好友进入大汉冢。
另一头,徐州城司空衙门,在孙权的主持下,诸子百家弟子连续几日都在辩论,当君王命令有瑕疵时,将领究竟该不该执行军令。
参与者越来越亢奋,徐州聚集的能人异士与大儒越来越多。
有些人就想证明自己的观点是对的,有些人纯属为了自己的名声。
另有一些人,完完全全是为了拉帮结派。
更有离谱的,就是为了吃吃喝喝而去参加辩论。
孙权知道,这些人中一定有几位胸怀大志,于是就找了几名帮手一起观察。
还别说,儒家大佬的才能他看不上,可他却发现了几名优秀人才。
比如农家的公孙傅,此人对农业确实有独道见解。
例如禾苗移植法,又例如农肥添加时间的把握等等,目前天下农民只是一知半解。
还有一个名叫马钧的少年,他在人群中不断观察,似是打算学习高超技艺。
而他自己制作的水车,已经超越了许多墨家弟子。
于是孙权在每天散会之后,都命人悄悄把这两人请来闲聊。
孙权是想通过这种聊家常的方式,问问他们的志向与真实才能。
还别说,这两人虽然文化功底不咋地,但是对于专业知识却是相当过硬。
就拿少年马钧来说,他对力学的理解,已经超越了许多老师傅,甚至超越了墨家弟子。
于是,这两人很快被推荐给夏侯懋,而夏侯懋却没有再考验他们,直接就给封了官。
他们分别当了民部侍郎与工部侍郎,夏侯懋告诉他们,只要三年内做出成绩,便可升为海国天星阁大学士,待遇和一品大员一样。
两人受宠若惊,当面立誓要报效海王。
这件事很快传扬出去,随即孙权的举荐权利立马被证实。33qxs.m
之前人们不看好孙权,甚至有人在背后编排他是庸主。
而现在,一些投机取巧、阿谀奉承之辈立马跳了出来,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夸赞孙权。
甚至有人说,不听话的武夫就该杀,像太史慈那样的人简直死有余辜。
类似的声音越来越多,孙权甚至被人们夸成了明主,之所以丢江山是因为气运不佳。
孙权哭笑不得,他没想到那些所谓的大儒竟然如此无耻。
紧接着,关于夏侯懋提出的论题,很快有了结论,那就是孙权处死太史慈没错。
紧接着便是百家争鸣,一个个都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最郁闷的要数那些大儒,因为他们的诗文看上去真的有些鸡肋。
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而且朝廷还得花钱给他们享乐,儒家怎么看都是寄生虫。
一些大儒不甘心就此败北,于是就凑在一起商议对策。
儒者的思路,大多是讨好某人,要么是打压某人,再不然就是使劲贿赂某人。
所以,第一个被想到的是夏侯懋,随即夏侯懋命人传阅《悲愤诗》的事,被儒者们盯上。
然而这些人的思路是真的很有问题,他们认为夏侯懋之所以传阅《悲愤诗》,原因是他看上了两个小男孩的娘。
于是,这些儒者凭借强大的关系网,派人找来了蔡琰。
起初蔡琰是不愿来徐州的,因为她在洛阳一直听说,夏侯懋是个奸诈的武夫,甚至曾一度杀入皇宫。
这样的乱臣贼子,她蔡琰就算被胡人凌辱十八回,也有资格趾高气昂的骂他。
那些儒者为了把蔡琰骗过来,甚至以《悲愤诗》做文章,说夏侯懋不知廉耻想要一亲芳泽。
可是,夏侯懋这人文采斐然,他们根本骂不过这个武夫。
于是,蔡琰来了,她想知道这样一个祸乱朝纲的武夫,究竟敢拿她如何?
这一天,儒者们替蔡琰递上拜贴,说是要与夏侯懋切磋文学。
而最近的夏侯懋,正在思量如何制造乱局拿下西川。
听闻传闻中的蔡文姬要见自己,他也是感到愕然。
与夏侯懋商议对策的还是宋威与何澄,然而这两人最近越来越鸡贼,听说传闻中的才女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对夏侯懋挤眉弄眼,随即逃也似的溜走了。
“宣,蔡氏长女文姬进殿!”
随着张德一嗓子喊出来,蔡琰缓缓进殿,看上去倒也颇有贵族风范。
听说她在草原生了两个儿子,而且风采早已不似当年。
可是,夏侯懋觉得,作为宝妈来说,她保养得还行,跟自己的老婆们差不多白嫩。
“民女蔡琰,字文姬,见过海王!”
她没有行跪拜之礼,张德下意识就要呵斥,可想想上回在建业的事,他又把话憋回去了。
“不必客气,蔡先生请坐!”
夏侯懋说完,张德心说果然如此,在美女面前是不能装x的,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人头落地。
而堂下的蔡琰也是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天下大多数君王,都不能容忍女子在自己面前无礼。
蔡琰缓缓坐下,随即有侍女给她斟酒,可却被她婉拒了。
“敢问海王,昔日何以对天子不敬?”
夏侯懋闻言,手中酒杯顿了顿,随即缓缓放下。
“我说蔡姑娘,你今日是来与我吵架的吗?
告诉你,自我夏侯懋立世以来,没人敢如此质问我,你可知为何?”
“武艺天下第一?人力终有穷尽时,相信海王也不例外!”
“哈哈哈……”
夏侯懋闻言一阵大笑,因为蔡琰明显对前些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她得到的情报,基本都被世人抹上了颜色。
“可笑吗?民女不这么认为!”
蔡琰似乎想要高谈阔论,可夏侯懋却摆手制止了她。
“蔡姑娘还是别浪费唇舌了,你是无法说服我的,因为你的情报有偏差!”
“情报?”
“我劝你还是多了解一些事的真相,再来质问我比较稳妥,否则你会颜面尽失!”
蔡琰闻言沉默了,她仔细想想自己得到的情报,的确都是曹操的人说的。
如果说,那些人有意抹黑夏侯懋,那么夏侯懋的确有资格说这些话。
而且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既然夏侯懋所行之事比董卓更恶劣,那为什么天下人不去讨伐他。
相反,天下百姓都向往来海国生活,甚至连天下文人都争相来海国为官。
其中定有蹊跷!
等老娘套套你的话,否则今天还真是白来了。
“或许……民女的情报确实有误,此事暂且不提也罢!”
“不知海王殿下,您对在下那篇长诗怎么看?”
“用心看,看完之后正着手处理此事!”
“哦?海王打算如何处理?”
“亡羊补牢!民族大融合!”
短短几个字说出来,令蔡琰浑身一震。
说亡羊补牢她可以理解,因为曹操也准备这么做。
可是民族大融合,倒是令她倍感意外。
从她的《悲愤诗》来看,世人应该都想对北方胡人斩尽杀绝。
可是夏侯懋却想要融合,这对于夏侯懋的经历来说,根本不符合常理。
“蔡姑娘以为呢,倘若是你领兵,你想杀死那个令你威严尽失的男人吗?
还有你的儿子,你舍得杀他们吗?”
哐当!
当夏侯懋提到她的儿子时,蔡琰大惊失色,就像突然被人扒光衣服一样慌乱。
夏侯懋一开始不明所以,还以为她舍不得草原的两个儿子。
可是仔细想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她回到洛阳后撒谎了,她隐瞒了自己生过儿子的事实。
生没生儿子的区别很大,尤其是在文人圈子。
如果生过,那么她今后很难再嫁人,即便她父亲名声再大,即便她的文采再好也是无用。
可如果没生过,那么一些为了名声的文人,则有可能纳她为妾。
这件事只有曹操知道,所以曹操不愿要她,毕竟曹操多少也是有点洁癖的。
可是,夏侯懋竟然也知道,这令她慌乱至极。
“放心,我的人嘴巴通常很严!
是不是啊,张德?”
“回王上,老奴什么都没听见!”
听见夏侯懋与老太监这么说,蔡琰的脸上这才恢复了一些血色。
“谢海王!”
蔡琰说话时低下了头,此刻已经没有刚来时的嚣张气焰。
夏侯懋见她不敢再说话,于是开口道:“我想创办一所文学院,专供我海国官员学习深造!
只是教员很匮乏,不知蔡姑娘有人推荐吗?”
蔡琰刚要回答,怎料外面有侍卫来报,说是一名叫余安的老者求见。
余安,是荀彧的化名,这事夏侯懋知道。
“宣!”
荀彧很快进殿,夏侯懋理解性的起身拱手行礼,这让蔡琰很惊讶。
要知道,她刚刚进来,夏侯懋可是坐着纹丝不动的。
荀彧回了一礼,但是荀彧同样什么都没说,两人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
蔡琰见荀彧径直朝自己走来,她赶紧起身行礼,即便她已经认不出荀彧。
“小琰呐,你来了徐州,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
我刚刚在西市听人说,你进宫来见海王,我这才匆匆赶来!
落脚之处找好没有啊,没有的话就住我家,就当自己家一样!”
荀彧一边说话一边微笑,就像见到亲闺女一样激动。
夏侯懋皱了皱眉,因为荀彧对庶女荀柳都没这么上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 蔡文姬转念
“呃……”
蔡琰郁闷了,因为她确实无法从记忆中,找出这样一位余姓老者。
所以,她只能向夏侯懋投去求助目光。
夏侯懋秒懂,于是不咸不淡的解释道:“余安者,余生之安也!
这位是我岳父,荀文若是也!”
蔡琰一听,立马开始飙泪,并且喊道:“师兄,真的是荀师兄吗?嘤嘤嘤……”
相比曹操那个师兄,荀彧的人品明显比他好很多。
最起码一点,荀彧说话做事绝不会像曹操那样狠辣。
还有,曹操把她从草原接回来,完全只为一夜情,根本不想给她名分。
可是荀彧不一样,只要发生关系,名分是一定会给的。
两人坐下后,一直聊个没完,夏侯懋只能当个安静的陪衬。
他们的聊天内容,无非是从前荀彧去洛阳求学,然后在蔡邕家逗年幼的蔡琰玩耍。
那时候蔡琰只有四五岁,所以对荀彧的印象相当模糊。
夏侯懋悄悄一算,蔡琰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与邹夫人同年。
两人聊得火热,不大一会儿荀彧带着蔡琰告辞,夏侯懋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
出了海王宫,蔡琰忍不住问起夏侯懋打进皇宫的事。
听见这个问题,荀彧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随即长叹一声。
蔡琰好奇,但也不便追问。
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荀彧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其中并无删减情节。
蔡琰听完后叹息道:“原来如此,难怪他说我情报不准确!
倒是我孟浪了,大老远跑来徐州,竟然上来就质问他!”
“质问?小琰你之前质问过海王吗?”
“嗯!”
见蔡琰点头,荀彧感慨道:“他是真的长大了,如今已经是真正的一国之君!
这要是搁在从前,别说你是天下第一才女,就算是你父亲来了也会被击杀!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事吗,当时我等一干朝臣在路上拦截他,可他根本不管是谁,直接下令放箭!”
“呃……这个海王,他究竟多大年纪,为何师兄言辞间总说他幼稚呢?”
“哦,他的年纪也不算大,今年刚好二十四!”
“啊?那如此算来,他岂不是没到弱冠之年便执掌了徐州?”
“呵呵呵……岂止是没到弱冠之年啊,我记得他最初执掌济阴郡时,只有虚十四岁!
最离谱的是,整个济阴郡都是他自己打下来的!”
蔡琰闻言张大了嘴巴,因为绝大多数男人十四岁时,还在跟父母耍小孩脾气。
随着蔡琰了解得越多,她就越觉得夏侯懋是天下中兴之主。
于是,她心里逐渐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对荀彧也就慢慢客套了起来。
女人就是这样感性,而且喜欢强势与霸道的男人,即便天下第一才女也不例外。
然而她这个天下第一,在夏侯懋眼里可不算很值钱。
原因是夏侯懋的后宫妃子中,就有一位不弱于她的存在。
甄宓,虽然这几年一直在生娃带娃,可是文学方面并没有落下。
就拿诗词歌赋来说,她已经给所有经典名著做过详细注解。
就连夏侯懋这样的武夫,看过那些注解之后都变成了文学大家。
蔡琰最终没有住进荀府,而是花钱在徐州买了一座偏僻宅子。
之后蔡琰府上经常有文人出入,那些所谓的大儒都希望从她这里找到突破口,从而在海国谋得一官半职。
特别是一些小有名气的大儒,总想着与荆州黄承彦比肩,他们也想弄个州牧当,以彰显他们背后家族的名声。
而如今被盯上的州牧有两地,一处是闽越,另一处是交趾。
豫章也有人觊觎,只是贾诩等人一直在那边练兵,所以文人们不敢去招惹。
孙权那边越来越热闹,他也慢慢习惯那种众星捧月的生活,宛如回到了孙策在世时的情景。
有人在前面顶着战争压力,他只需要在家当个尽职的伯乐就好。
数日后,陈涵带着昏迷不醒的墨岑回来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见夏侯懋,而是回到了墨家据点,因为墨箫一直在这边。
后者之前一直闭关,所以世间很多事都不知道,所以他得花时间适应一番。
今日也是赶巧,左慈与邹衍、张道陵等人都在,他们正在切磋某项术法。
四人听说墨岑的事后,立马开始着手治疗。
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仅仅片刻之间,四人便推测出症状,加上陈涵的描述,很快确定这是一种高明的噬魂术。
而且墨岑与刀疤男得到的功法,被认定为上古邪功。
四人在仔细推演解救之法,可是推演来推演去,也无法完美分离两人的灵魂。
最后还是陈涵提醒道:“钜子,海王的《渡魂经》神乎其神,要不让他来试试?”
“《渡魂经》?没听说过呀,是哪家的经文?”
“呃......”
听墨箫那语气,明显对夏侯懋的能耐没信心。
要知道,即便夏侯懋的修为一日千里,可他一共也才修行一年半时间,对于修仙界的见闻肯定不足。
让他来念经,墨箫觉得简直是在开玩笑。
要不是有客人在,估计墨箫会斥责陈涵。
张道陵听墨箫的语气不对劲,于是没好气的说道:“老墨,你可别小瞧我重孙女婿,他的《渡魂经》比你想象的要高明!”
墨箫一听就来气了,因为张道陵年纪比他小很多。
可是不等他开口反驳,邹衍也开口道:“不错!海王的《渡魂经》确实神乎其神,老夫也曾尝试念诵,虽然效果微乎其微,但也令老夫身心倍感轻松!
不瞒诸位说,如今老夫每次打坐之前,都要念诵几遍,否则难以正常入定!”
墨箫闻言张大了嘴巴,心说你个老不死的不会是在针对我吧?
“呵呵呵......原来邹老你打坐前也念诵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人悄悄念诵!”
左慈也开口了,这下墨箫不信都不行了。
“那既然如此,小涵你就跑一趟吧!”
“诺!”
陈涵得令后,立即闪身而去。
不大一会儿,夏侯懋黑着脸来了,因为陈涵这次又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修士不敲门这件事,他是真的很在意,总感觉自己会被偷窥。
墨箫原本还想在夏侯懋面前摆谱,因为他此刻还是墨家钜子,而且两家即将联姻,再怎么说夏侯懋也会给面子。
可是,此刻见到夏侯懋黑着脸,就跟众人欠了他钱似的,墨箫下意识想起这货的战斗力。
原本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而且他主动站到了张道陵身后。
见气氛有点不对劲,邹衍等人谁也不知怎么一回事,所以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陈涵挤出笑脸道:“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下次一定敲门!
那个......小墨的情况不太好,她体内被一个刀疤恶汉的魂魄侵入,你看......”
听到陈涵的话,邹衍等人的脸色立马变得古怪起来。
因为他们之前去海王宫的时候,也是不敲门就进了书房,有一回甚至在王后宫殿,他们几人就飘了进去。
现在想想,夏侯懋不是小孩子,他是一国之君,这样在人家屋子进进出出的确不合适。
如果说,有人在他们的居所如此肆无忌惮的出入,他们很可能会因此而杀人。
从这一点来看,夏侯懋还真是大度的很。
“先说好,下次再不敲门,我是真的会翻脸的!”
夏侯懋开口了,语气听上去依旧怒气未消。
“是是是......下次肯定敲门,否则你就当众骂我没教养!”
陈涵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夏侯懋也就不好再计较,随即仔细看了看墨岑的症状。
一瞬间,众人发现夏侯懋的瞳孔变成淡金色,一个个下意识张大了嘴巴。
“你的眼睛......”
张道陵张大了嘴巴,激动得半天说不出话。
墨箫接着说道:“你是如何做到的,是有专门开天眼的法门吗?”
“天眼?”
夏侯懋默念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词汇,随即问道:“你们没有吗?我突破在家境时就有了,这应该不算什么吧?”
众人有些无语,随即左慈道:“我等的确能开天眼,不过却很麻烦,而且还有诸多限制!
比如说,一天最多只能用三次,否则视力会越来越差!
又比如说,开天眼无法超过十息时间,而且会消耗大量炁!
而小友你的天眼,似乎并没有那些限制!”
夏侯懋想了想,貌似还真是这样,只要自己集中精神,就可以一直开启,只是比较累而已。
“嗨!都差不多,我也不是一直用天眼,否则会很疲惫!
那什么,你们试过《渡魂经》了没有,我觉得可以分离两人的灵魂!”
众人闻言有些无语,因为他们也曾用渡魂经为别人超度,可惜效果微乎其微。
邹衍抚须道:“或许是我等气运不够,念诵经文是效果不太好,至多只能让一道普通灵魂感到舒适而已!
想要做到分离灵魂,还得海王你亲自念诵。”
邹衍这人倒是通透,什么自降身份的话他都可以说。
夏侯懋点点头,当下也不再耽搁,立即盘膝坐下念诵经文。
墨箫是第一次听夏侯懋念诵《渡魂经》,也不知是不是被感染了,只见他缓缓盘膝坐下,随即进入感悟状态。
与此同时,墨岑体内的两道灵魂正在快速分离,看上去就像是被水泡发了的面包。
刀疤男的灵魂很快飘了出来,而他此刻是一脸茫然的状态。
这人杀孽比较重,夏侯懋将经文念到第九遍的时候,他的灵魂才变得干干净净。
而此时,刀疤男的灵魂突然清醒过来,随即飞速逃离现场。
左慈见状,立即打出一道缚魂印,刀疤男立即被捉住。
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那道手印。
而夏侯懋只看到左慈出手,却看不到刀疤男的灵魂,不过他却能猜到怎么一回事。
嗡!
恰在此时,一旁打坐的墨箫,身上突然有一股灵魂冲击波扩散开来。
他突破了,那是出家境的标志,灵魂随时可以外放,甚至可以做到长时间离体。
众人张大了嘴巴,因为他能突破,明显是夏侯懋念经所致。
此刻的张道陵心里酸溜溜的,因为几个老家伙中,只有他还卡在在家境六层。
墨箫的灵魂飘了出来,随即在众人面前晃来晃去。
他太高兴了,因为他之前花了足足一甲子时间都没能突破,可今天却是获得了大机缘。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今天没遇到夏侯懋念《渡魂经》,再给他六十年时间,他也未必能突破。
夏侯懋不开天眼时看不见灵魂体,所以不知道墨箫在晃来晃去。
“差不多了吧,我看她的脸色好多了,应该是没事了!”
他说完后,又转身蹲下来看墨箫的肉身,而墨箫却在他旁边说话。
众人惊呆了,因为夏侯懋竟然听不见。
张道陵问道:“懋儿啊,你是真的听不见吗?”
“什么听不见?”
夏侯懋说完,下意识转身看向墨岑,他以为是墨岑的灵魂在跟他说话。
邹衍道:“应该是听不见,这倒是怪了!”
夏侯懋有点郁闷,所以立即开启天眼查看周围,刚好看到墨箫的灵魂回到体内。
“刚刚是钜子前辈与我说话吗?”
墨箫睁眼,随即说道:“我刚刚在感谢你给的机缘,多谢了!
若没有小友你,我墨箫这辈子恐怕都无法突破!
算我墨箫欠你一个人情,将来无论你遇到什么样的麻烦,我墨箫都会义不容辞的帮忙!”
夏侯懋笑着点点头,因为得到这样的承诺不容易。
要知道,据邹衍等人说,华夏出家境修士可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有墨箫的承诺,就相当于他又多了一层保护伞。
众人闲聊几句后,话题又扯到了夏侯懋无法看见灵魂体的事情上。
夏侯懋摇摇头,“我也不知具体原因,只有在开启天眼时,才能看到淡淡的虚影,平时只能看见灵魂碎片!”
“什么?”
这回众人齐刷刷的惊呼,宛如听见天下奇闻一般。
“怎么了?看见灵魂碎片很奇怪吗?”
左慈道:“何止是奇怪,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你可知,这世上只有修炼鬼道者才能看见灵魂碎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曹操再犯疑心病
夏侯懋闻言张大了嘴巴,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邹衍又道:“可问题是,你又看不见灵魂体,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啊!”
左慈道:“所以我才说奇怪嘛,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且修炼鬼道者,大多不能生育!
可是你们看看他,精气好像很旺盛的样子!”
夏侯懋见一群老头子盯着自己的裤裆,立马后退几步。
“喂喂喂......你们这群老不死的真是够了,说实话,我越来越不喜欢你们了!”
哈哈哈......
一群老头哈哈大笑,因为他们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后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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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陈涵说起墨岑的忧虑,说他不正眼看墨岑。
夏侯懋苦笑道:“回头你告诉她,我想要利用墨家弟子是事实,我想纳她为妃也是事实!
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嫁我,我也会尊重她的意愿,绝不会迁怒墨家!
只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她的舌头究竟是什么滋味!”
陈涵闻言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因为他没想到夏侯懋会说出这种孟浪的话。
就在他发愣时,夏侯懋已经飘走了,身法看上去比他高明许多。
另一头,曹彰回到了洛阳,可是却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召见。
曹彰心里很郁闷,仿佛他这个儿子在曹操心里不重要。
不久之后,曹丕得到消息,所以立即带着好酒好肉上门。
酒是徐州特产精酿二锅头,比普通二锅头的价格高十倍,而且一般人还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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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没有别的意思,那就是赤果果的拉拢,也就是陪曹彰大醉一场。
因为曹彰这人很单纯,谁对他好,他肯定对谁好,从小到大都是这脾气。
而且曹彰这人没什么秘密,在大汉冢有什么经历,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也包括他现在是一级祭酒的事。
曹丕一听,立即严肃的告诉他:“三弟啊,此事你今后可万万不能对外张扬啊!
你今后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可是有些人容易得红眼病,你可千万要小心呐!”
曹彰大咧咧的回道:“放心吧,哥!这事我也就是跟你说说,老四我是肯定不跟他说的!”
曹丕感慨不已,心说曹彰早晚会死在曹冲手里。
于是,他又断断续续的套出了一些话,包括墓地黑鱼能使人产生炁感。
曹丕隔天就借故去了大汉冢,因为邙山距离洛阳本来就很近。
曹丕一动,曹冲立马得知消息,所以他也派人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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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曹植,他对修仙之事毫不在意,他觉得就算成了神仙,也不过是多活几百年的行尸走肉罢了。
他是真正的文人,心里只有诗词歌赋。
即便曹操多次劝诫他,要以政务为重,可是曹植却不愿再卷入权利斗争中。
在家醉生梦死,才是曹植的唯一生活格调。
这一天,他与几名好友外出泛舟,忽然想起那年见过一面的甄宓,于是千古名篇《洛神赋》就被作了出来。
于是曹植的人气,又一次在曹魏居高不下。
相比较而言,聪慧异常的曹冲,逐渐显得有些平凡。
蜀汉,马超与赵云回到成都复命。
当刘备得知,两人都成了可以修行的炼炁士,顿时激动不已。
随即,两人再次被派去大汉冢,因为刘备想要借助黑鲶鱼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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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这边刚行动,曹操没几天就知道了,因为曹操很在意刘备的动向。
然而曹操刚准备派人去大汉冢捞黑鲶鱼,就有人告诉他,曹丕已经先一步去了。
“逆子,这个逆子!此等家族大事,竟然不禀报君父,他自己就这样去了?
好,好得很呐!”
年迈的曹操,疑心病比从前更重了,此刻已经对曹丕彻底起了杀心。
还有曹彰,他觉得曹彰不报告这件事,一样是居心不良,他甚至连卞夫人都恨上了。
这一夜,曹操准备好毒酒,来宴请许久没有宠幸过得卞夫人。
在曹操眼里,卞夫人把持后宫多时,一定是做好了政变的打算。
只要他曹操一死,卞夫人就会立马改立曹丕为太子。
所以,他曹孟德一定要先下手为强,而且要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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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夫人近两年已经看透世态炎凉,所以根本没有别的心思,更不会对曹操有戒心。
所以,她轻易喝下了毒酒,随即当场毙命。
然而她是炼炁士,灵魂原本就比普通人强。
她拼着无法入轮回的风险,不等头七结束,就强行将自己的灵魂凝聚成型,随即去通知醉醺醺的曹彰与曹植。
“母亲......母亲......”
曹彰在睡梦中见到了卞夫人,可是他不明白卞夫人,为什么让他去寻求夏侯懋的庇护。
同一时间,曹植也做了一个同样的梦,而且惊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卞夫人还是晚了一步,因为曹操一早就派兵把两人的府邸围了起来,接着便是打入死牢。
只要捉到曹丕,接下来就是三个一起斩首。
而此时的曹丕,才刚刚进入大汉冢,因为山路实在太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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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中还有许多盗墓贼和游侠,他们见到一股三千人的曹魏军队,立马吓得四散奔逃。
在那些盗墓贼眼里,曹魏这是来捉拿他们了,毕竟盗墓可是死罪。
两天后,曹操派出的死侍也赶到了,接着便是从成都马不停蹄赶来的赵云和马超。
这两人也是没了脾气,因为刘备为了让他们办事,竟然把他们的家眷接入了蜀汉王宫。
大汉冢变得愈发热闹,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
另一人,此刻刚刚抵达东吴,他就是带着黑木枕头回来的孙桓。
孙氏除了孙权一家外,其他族人都还在建业城居住。
孙桓见到了族长孙静,双方交流了信息,他这才知道夏侯懋拿下东吴究竟有多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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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堵得慌,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小丑,在大汉冢历经生死,最后确实这么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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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负面情绪越来越严重,当夜拿着那块黑木枕,就要将其劈为两瓣。
然而恰在此时,黑木枕中又一次飘出了那股黑气。
“是你?你竟然还没死?”
呼!
不等孙桓出手,黑气直接飘进他的口鼻。
周围无人,所以谁也不知孙桓中招。
翌日,清晨。
孙桓的眼睛缓缓转动,随即看了看自己的肉身。
他已经被夺舍,而夺舍他的人就是修炼鬼道已久的汉明帝刘庄。
也正是因为刘庄当时附身在黑木枕上,所以陵墓守护兽黑鲶鱼王才没有袭击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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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夺舍成功的刘庄,仔细感应了新的肉身,随即咧嘴笑了起来。
昨夜他翻看了孙桓的记忆,知道夏侯懋是如今天下最大的诸侯王,所以他立即有了主意。
与其一点点的收拾山河,不如直接抢一块最大的,然后以汉室之名重整山河,就像他的父亲刘秀那样。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点,孙桓被夺舍后记忆有残缺。
比如夏侯懋是炼炁士,而且已经突破到了在家境。
又比如夏侯懋的领地,基本是万民归心,要拿下海国就必须拿下数千万百姓。
还有夏侯懋的身边,隐藏着四名大高手,他去了就等于是在送死。
就算没有那些大高手,刘庄自己现在也只是一级祭酒修为,连凡人武道高手都打不赢,就更别提与夏侯懋战斗了。
再有一点,如今徐州聚集了许多才子,想要拉拢他们,凭他是很难办到的。
然而即便如此,刘庄还是迷之自信,他认为自己还可以像当年夺嫡那样,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也能轻易拿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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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出发了,甚至都没有告知孙静一声。
另一边,曹彰再次被囚禁,而且听说母亲卞夫人已故,心中对曹操这个父亲失望透顶。
他一遍遍的回忆着母亲的托梦,随即与隔壁的曹植道:“老四,父亲已经疯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去哪?”
“母亲说去找夏侯懋那个瘪犊子庇护咱哥仨,你觉得合适吗?”
原来曹彰还记着上一回,夏侯懋在他的解毒药丸中下毒的事。
那次也是为了曹冲,他被曹操关进了大牢。
曹植的酒有点清醒了,随即问道:“你是说,母亲也给你托梦了?”
“什么?难道母亲也给你托梦了!”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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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是个十分感性的人,听到曹彰的话,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母亲究竟犯了什么错,父亲为何要如此绝情?呜呜呜......”
曹彰最见不得曹植哭哭啼啼,所以他立马怒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既然母亲指了明路,你就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还别说,曹彰对清醒的曹植还真有血脉压制,这货被这么一吼立马就不哭了。
接下来,曹彰说了他的逃亡计划。
大概意思是,等半夜挣脱锁链,然后悄悄越狱,随即去大汉冢找到曹丕,然后越过边境线去找曹仁。
再怎么说,他没有受到曹操的迫害,没理由杀他们三兄弟。
卞夫人给她俩托梦,说是与夏侯懋打过招呼,曹彰觉得是真的,因为他已经是炼炁士,对一些神奇术法还是相信的。
就在两人低声商议时,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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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狱卒来送饭,饭菜看上去还不错,都是他们喜欢吃的。
然而他们吃下去之后,直接一头晕倒在牢房里。
曹彰身体好,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就醒了过来。
当他发现自己在一辆马车上,而且身上没有锁链,就连曹植也在身旁,他的脑瓜子顿时就不够用了。
掀开车帘,发现赶车的是一名有点面熟的小厮。
“哇,三公子醒得也太快了吧!”
“你是谁?”
“小人王二蛋,是王思大人家跑腿的,您不记得了吗?”
“王思?他为何要救我?”
“呃......这事小的真不知情,小的只知道王思大人是花了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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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四十万钱呐,就这么送给了牢头!
那家伙也是个狠人,抬手就把自己的肋骨打断了,佯装是匪徒劫狱的样子!”
“咱们现在是去哪?”
曹彰不愿听那些罗里吧嗦的细节,所以直接问要紧事。
“我家大人说,把您交给一个叫高览的人就行,其他事小的就不知道了!”
曹彰一听,心说高览特么不是夏侯懋的人吗?
随即他明白了过来,夏侯懋这是一收到消息,立马就开始行动。彡彡訁凊
只不过,他怎么也不明白,他母亲究竟是如何与夏侯懋传递消息的。
此时的曹彰还不知道,这世上有鬼咒牧童这样的神奇法器。
“等等,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救我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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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丕公子?您说的他,是谁啊?”
曹彰闻言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调转马车,我要去邙山!”
“公子......公子,您先别着急!
既然我家大人有安排,相信不会漏了丕公子的!
要知道,后面很可能有追兵,您这一折腾,很可能害了植公子啊!”
曹彰一听也是,只好安静的坐下来。
不过他越想越郁闷,自己明明恨死夏侯懋了,现在却要去寻求庇护。
同一时间,夏侯懋让曹仁设法通知曹丕,曹操已经对他起了杀心,让他尽快来海国暂避。
而他之所以让曹仁传话,完全是因为曹仁对那边的环境比较熟悉。
接到命令的曹仁感慨不已,他是真的没想到曹操的疑心病会这么重,竟然连为他操持家务的卞夫人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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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曹丕在大汉冢与曹冲的人碰面,双方一言不合就厮杀。
紧接着曹操的人来了,曹丕的三千人很快被屠戮殆尽。
正当曹丕即将被斩杀时,赵云与马超带人来了,于是双方又是一场惨烈厮杀。
曹丕趁乱逃走,路上正好遇见曹仁的心腹。
曹丕得救了,可他还是很不甘心,因为他还是想要修仙。
然而曹仁的心腹告诉他,卞夫人已死,曹彰与曹植也差点被杀。
曹丕听到这则消息,当场直接懵了。
因为他怎么也想不通,父亲曹操为什么要杀母亲,甚至连亲儿子都要杀。
随即,他将责任怪在曹冲身上,他觉得是曹冲怂恿的。
于是,复仇之心油然而生,他发誓一定宰了曹冲。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刘备与曹操的下场
所以曹丕最后没有去曹仁的领地避祸,而是带着满心的仇恨回到洛阳。
夏侯懋得知消息时已是一天后,而他也只能传信让杜员外与王思侧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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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大汉冢里的战斗,因为赵云和马超的战斗力飙升,曹魏的人很快被屠戮殆尽。
又因为赵云和马超熟悉墓道,所以他们很快得到黑鲶鱼,旋即快速返回蜀汉。
等曹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赵云和马超早已离开曹魏边境。
而且有诸葛亮在半途侧应,所以他们的行程十分顺利。
诸葛亮对他们一向不错,所以两人一商量,就给了诸葛亮一条黑鲶鱼。
话说生吃这玩意儿,获得炁感的概率也是很小的,他们也只是顺手而已。
然而两人不知道的是,诸葛亮的运气一向不错,吃完黑鲶鱼的当夜,诸葛亮便产生了炁感。
再凭借他自己的聪明才智,有根据赵云和马超两人的经验,诸葛亮很快摸索出一套自己的修炼方法。
大概情况是,根据周易理论,可以从八卦图中吞吐天地能量。
这件事,诸葛亮谁也没透露,因为很容易被有心人传到刘备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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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刘备那边,他一连吃了四十八条黑鲶鱼,直到心态即将崩溃时,才感应到一丝炁感。
他是认识西川一些低阶炼炁士的,所以吐纳法他早就有了,接着便是打坐修炼。
然而他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几乎快被他遗忘的阿斗。
这货渐渐长大,而且悄悄发展自己的势力快两年,如今时机已经成熟。
刘备的死侍与暗卫他都认识,所以他制定了一系列暗杀计划。
首先就是投毒,他希望刘备在安静中死去,临终前最好只有他的人在场。
或许是天命所归,阿斗的计划非常顺利,几乎所有人都想不到,看上去傻乎乎的阿斗会弑父。
刘备在打坐时忽然倒了下去,接着便是不省人事。
阿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掌控整个蜀汉王宫。
那位王皇后和他的儿子遭了殃,立即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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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天下诸侯便收到消息,刘备年迈病重不治,王皇后忧思过度随之而去,蜀汉举国哀悼。
又是数日后,蜀汉王子刘永早夭,蜀汉再次举国哀悼。
只要是个明白人,都知道蜀汉内部出了大事,可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十二岁孩子的谋划。
阿斗顺利登基,成为三国最年轻的诸侯王。
诸葛亮立即被召见,因为他现在是蜀汉第一权臣。
阿斗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压不住蜀汉那些臣子,所以把诸葛亮推到顶峰,甚至认其为亚父。
紧接着,阿斗又把赵云和马超的爵位往上提了提。
如此一来,蜀汉局面算是基本稳定了。
只不过,阿斗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一直野心勃勃的魏延。
另一头,曹操最近高兴得不行,因为刘备机关算尽,最后却被养子干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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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修仙,简直就是个笑话。
与此同时,曹操已经派大军将大汉冢重重包围,所有逗留在那附近的游侠与盗墓贼,全部被斩首示众。
曹操甚至颁布法令,今后谁再敢挖坟掘墓,无论什么身份都要诛九族。
然而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曹操都郁闷得不行,因为他天天吃黑鲶鱼,却一直没有一丝炁感产生。
倒是曹冲,仅仅吃了三天,就已经成为一级祭酒。
要说曹操这人就是天生的疑心病重,他很快怀疑是曹冲暗中派人做了手脚。
于是,他每天派人暗中盯着曹冲的一举一动,甚至连曹冲与哪些人说过话都要过问。
这种事很容易被曹冲发现,于是这对父子很快生出嫌隙。
某日,藏在暗处的曹丕抓住机会,派人在魏王府的蔬菜中下药。
而供应魏王府蔬菜的,一直是曹操的心腹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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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知道曹操喜欢吃哪些蔬菜,也知道直接下毒药会立即引来追杀,所以他是分批次下药,而且是下不同种类的药,药效不至于让人丧命。
夜间,曹操饭后忽然觉得肚子不舒服,随即招来太医诊断。
曹操的太医是高危职业,别说诊错脉,就算一个眼神不对也会被诛九族。
所以洛阳城的太医很少,就连街面上的游医都少得可怜,这都是血的教训换来的经验。
宫里的太医没了,官方肯定在街面上找医者。
一旦进了宫,只要出了一点岔子,曹操可不管你学医多久,也不管你什么出身,直接砍头了事。
今晚也一样,这位王太医诊脉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可他却在极力压制。
曹操什么人,一眼便看出太医的表情有问题。
“你这庸医,为何要害寡人?”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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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吓坏了,因为最担心的事说来就来,所以他直接跪了下来。
曹操见这人抖如筛糠,心知他至少不是罪魁祸首。
“仔细招来,或可饶你妻小!”
王太医哭了,随即哆哆嗦嗦的说道:“王上开恩,小的保证下辈子再也不当医者!”
曹操倒是好奇了,他觉得这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为何不当医者?”
“医者太惨,而且个个活不久,还会给家眷带来灾祸!”
“灾祸?哪来的灾祸?”
“灾......灾......”
王太医答不上来,因为他觉得曹操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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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曹操在邺城斩杀的医者,就有三百之多。
而这个时代的医者本就稀缺,所以很多医者都逃去了海国。
能留下来的,基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走不了的。
曹操见王太医欲哭无泪的样子,心知是自己给他带来了灾祸。
如今洛阳城就这么一个汉人良医,如果把他杀了,接下来看病就得找草原巫医。
他不信胡人,所以王太医暂时不能死。
“你起来说话,寡人恕你无罪!”
听见这话,王太医忐忑的看了一眼曹操,见曹操微笑,王太医这才敢起身。
随即,王太医将曹操中毒的事说了,而且声称此毒不会令人致死,只能让人微微腹痛,只需静养便可不药而愈。
曹操点点头,因为说话的这回工夫,他的腹痛已经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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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背后下毒之人确实没想让他死,只是想让他在家静养而已。
静养便是不理政务,那么是谁最希望他出现这种情况呢?
以曹操的智商,他暂时只能想到曹冲,因为曹丕三兄弟已经被赶走。
曹操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的下场,比刘备那个大耳贼还要讽刺。
谋害刘备的是养子,而他这个确实亲儿子,而且他本来就有意禅位于曹冲。
可现在......
曹操郁闷得半死,可是又不愿立即杀曹冲,尽管他还有其他幼子。
曹操再三沉思之后,还是决定把曹冲软禁起来,并且对外封锁消息。
说来也奇怪,曹冲被软禁后的第三天,曹操在吃完黑鲶鱼后竟然获得一丝炁感。
曹操心说,果然是那个小兔崽子搞的鬼,差点误了他建立万事不拔之基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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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时间同样把握得很好,因为曹操刚刚才睡下,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来。
而曹丕之所以确定曹操醒不来,是因为他前两天找到了那位王太医。
王太医原本胆子就小,被曹丕一番恐吓,立马说出曹操的症状。
曹丕进了曹操的卧室,他首先试了试曹操是否炸睡,随即开始在里面表演起来。
“是!是!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今后一定改!”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他为了夺嫡,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我母亲实在死得太冤了!”
“呜呜呜……孩儿答应你便是,孩儿绝不伤害七弟!”
……
曹丕的自说自话,听上去就像曹操在交代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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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太监和宫女听见后,消息立马扩散开来。
于是,曹冲为了夺嫡,陷害卞夫人母子的事,立马在洛阳城传的沸沸扬扬。
曹冲听说后,心说真是坏了,他万万没想到曹丕竟然还敢回洛阳。
于是,他在仓促之下立即召集心腹,打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权。
因为此时不用说,父亲曹操已经被干掉,如果晚一步他就得死。
然而曹冲刚刚召集人手,曹丕就带人来了。
“老七,你杀母弑父,还不束手就擒!”
曹丕带来两万人,已经将这片区域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曹冲那三千甲士根本不够看。
曹冲是个很理性的人,所以他当场投降,可是却死不认罪。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认罪,就会立马被曹丕处死,因为他太了解曹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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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曹冲被关进了大牢,而曹丕在办完丧事之后,立马着手逼刘协禅位。
他已经与曹魏旧部谈妥,只要他曹丕称帝,所有人都能加官进爵。
另一边,他的称帝大业还没完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拉拢张郃与曹仁。
他甚至派了使者接触陆逊,甚至给出了丞相高位。
在曹丕眼里,陆逊确实是人才,可惜容易叛主。
陆逊心里十分恼火,因为那是他做人的根本,他觉得曹丕是在侮辱他。
于是,陆逊为了让夏侯懋安心,也为了让兖州军民安心,他大张旗鼓的拒绝了曹丕的使者。
这事在许昌闹得满城风雨,夏侯懋想不知道都不行。
紧接着,夏侯懋写信给陆逊,告诉他不必担心他这个君主有疑心病。
另一点,夏侯懋让陆逊与张郃唱双簧,好让曹丕知道海国君臣之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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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为了安抚张郃,夏侯懋让他物色一些文臣,准备在黄河北岸使用。
数日后,陆逊与张郃同时收到信件,两人同时安心了。
特别是张郃,他原本觉得自己这辈子,官职已经封顶了。
即便打再多胜仗,夏侯懋也不会给他升官,因为他这一生当过两次叛将。
然而看夏侯懋这意思,至少也会给他封个侯爵。
说实话,他张郃知足了,因为他的名声真的有些狼藉。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夏侯懋眼里,他是可以执掌一州的州牧,爵位应当是公爵起步。
陆逊收到信件后,立即制定做战计划,而且根据夏侯懋所说,他要与张郃演一场戏。
他从前觉得,像夏侯懋那样搞间谍战,简直就是儿戏,根本成不了事。
然而经历东吴惨败之后,陆逊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张郃飙演技
又是半个月后,时间临近新年,曹丕已经逼得刘协同意禅位。
而且他在同一时间收到密报,说是夏侯懋因为他上回派使者去找张郃,所以夏侯懋产生了疑心。
张郃即将被卸去兵权,旋门关的冀州兵,很快就要被陆逊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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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曹丕听到消息后,立马在魏王宫狂笑不止。
一旁的司马懿抬了抬眼皮,可是他什么话都没说。
司马懿回家后卜了一卦,随即差点惊掉下巴。
卦象显示,曹魏将迎来新的天子,而且曹魏永无出头之日。
司马懿几经思索后,认为曹丕将败于夏侯懋之手,而夏侯懋因为曹清河保留曹魏爵位。
如果不是这种解法,那么就是蜀汉将会崛起。
无论是哪一种结局,他司马懿都将没有出头之日。
所以他必须提前做准备,至少要让世人知道,他司马懿忠心耿耿,而且胸怀王佐之才。
第一步,必须尽快掌握兵权,然后打一场漂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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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夏侯懋,因为上回跟随曹真打了大败仗。
所以,他有意向蜀汉靠拢,毕竟蜀中易守难攻。
如果他司马懿坐镇蜀中,必然如刘邦一般横扫天下。
心里这么想着,他便准备给蜀汉细作一些暗示。
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曹丕的诏书已经送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司马懿听得一阵无语,因为此刻的曹丕还没有称帝,这样写诏书肯定遭世人诟病。
诏书很快念完,大概意思是,让司马懿当镇东将军。
太监念完圣旨,又悄悄传达曹丕的口谕,说是游说张郃领兵归降,然后打陆逊一个措手不及。
司马懿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这肯定又是夏侯懋的奸计,但他又不能不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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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必败之仗,所以他得拉个替死鬼。
“天使大人,这是小将的一点心意,还望天使不要嫌弃!呵呵呵……”
司马懿笑嘻嘻的说完,顺手塞给太监一大把马蹄金。
太监高兴坏了,随即低声道:“将军有话尽管问,咱家必然知无不言。”
古代聪明太监都这样,否则没资格出来办差。
“呵呵,那小将就只说了。
这……当时王上下旨时,都有谁在旁边啊?”
“只有曹真大将军一人。”
司马懿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心说坏了,曹真也看出这是夏侯懋的奸计,所以是他把自己推进火坑的。
太监见司马懿半天不说话,随即拱手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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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依旧半天没动,因为他在思索破局之法。
大约半小时后,司马懿长叹一声,随即喃喃自语道:“也只能如此了,否则根本没活路啊!”
翌日,司马懿带领一千私兵赶往旋门关营寨。
这里的校尉们都还算合格,否则张郃早就打进来了。
简单开了个会,随即他让自己的儿子司马昭,带着曹丕的亲笔信去到对面营寨。
司马昭与司马懿一样,都不是心思单纯的人。
他一路经过关口城防营寨,知道张郃确实是个领兵良将,所以他也生出了爱才之心。
只不过,张郃的年纪足矣当他的祖父,所以不可能给他一个小年轻的面子。
司马昭顺利见到了张郃,而张郃前两年在秦虹的熏陶下,演技那是说来就来。
“唉!司马公子请回吧,老夫曾叛袁氏,后又叛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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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让老夫再回曹营,你让老夫何以立足啊?
我老了,就算再领兵,也折腾不了几年!33qxs.m
你回去替我感谢魏王,就说张郃老矣,已经无力再征战沙场!”
司马昭愣了愣,他没想到张郃已经心灰意冷,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父亲的预料。
“那您接下来是回冀州颐养天年,还是去徐州呢?”
“我倒是想回冀州啊,可我家小都被扣……都在徐州安顿下来了,实在是不方便啊!”
司马昭心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死要面子。
“那如果魏王派人接回您的家眷,您是否愿意重归曹营?”
“你这娃娃说得倒是轻巧!那徐州……唉!”
张郃一提起这事就是唉声叹气,看着就让人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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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司马昭压低声音道:“将军与晚生说句实话,海王是否让您诈降?”
张郃闻言心头一惊,在心思急转之间,他决定将计就计。
沉默数息后,他默默的点点头。
“不瞒小兄弟说,自从入海国以来,老夫就一直没见过家小。
我……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呀!”
“那您就愿意一直被要挟到死?”
“你这不是废话嘛,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啊!”
“我司马昭向您保证,魏王定以举国之力,救出您的家眷?”
“当真?”张郃几乎是脱口而出,演技堪称炸裂。
“自然当真!不过,您这边也要让魏王看到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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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张郃又皱起了眉头,这让司马昭疑窦丛生。
“有何难处,将军不妨直说!”
张郃闻言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海王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所以我后方已经被陆逊那小子严密设防!
想要来个回马枪,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司马昭一听,心说夏侯懋果然精明,一早就在防着张郃反叛。
两人的谈话到这里就卡住了,随即两人商议了秘密联络方式。
而且张郃让曹魏那边尽快拿主意,因为陆逊最多三天就要接管旋门关。
司马昭面色凝重的走了,临走时他发现海国这边有不少人盯着张郃。
回到对面曹营,司马昭将所有经过,以及张郃说过的话全部说了一遍。
他甚至将张郃说每句话时的表情都说了,也包括有人监视张郃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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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仔细听完之后,立即陷入沉思中。
“对啊,张郃这人我见过,他就是个军中硬汉!
他之所以乖乖听话,而且军职一直没有变动,就是因为家眷被扣留!
呵呵呵……这个夏侯懋啊,名声响亮的很,可其实做起事来一样是不择手段!”
司马懿觉得自己已经抓住重点,随即派使者回许都要个确定答案。
两地本来就很近,所以曹丕很快就给出了回复。
曹丕承诺,立即派死侍去徐州救人,而张郃不用与陆逊硬碰硬,只要他带领十万冀州兵渡过黄河即可。
曹丕把河内郡划给张郃驻军,令他在冀州有战事时出兵援救即可。
然而曹丕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得到军报,青州孙观有进军冀州的迹象,完全是因为夏侯懋放出的消息。
隔天,司马昭再次过关来到张郃营地,张郃得到保证,立即当着司马昭的面,将周围的眼线斩杀,随即又当着司马昭的面拔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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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心里本来就有鬼,所以立即派死侍将曹操的棺椁迁走,甚至在洛阳周围布置七十二疑冢。
他的所作所为,立马被夏侯懋的暗子探知,于是他的罪名很快被坐实。
另一头,青州孙观得令,大规模渡河,并攻城拔寨。
这下曹丕慌了,立即下令让曹真去支援,毕竟他是曹魏大将军。
曹真无奈,只能领兵渡河。
可是他在路过河内郡时,突然想到张郃手里还有十万兵马,于是便过去打秋风。
这一日,张郃刚刚收到夏侯懋的密信,曹真就已经带人进了他的大营。
张郃心说,海王真乃神人也,相隔千里还能密切关注曹真的动向。
曹真这人眼高手低,而且死要面子,所以他一上来没有直说他害怕孙观。
他的言辞间是说,曹丕刚刚称帝,只有他张郃没有被封爵,所以他得想办法立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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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一听,立即打蛇顺杆上。
“我张郃是个粗人,还请大将军明示,我张郃是否有资格参战?
而此战之后,我张郃的军职是否能往上提一提?”
曹真一听就笑了,“瞧你这话说的,你张儁乂没资格参战,那天下还有谁有资格参战啊?
而你只要立下军功,陛下肯定得给你加官晋爵啊!
大了不敢说,太尉之职肯定跑不了!”
张郃一听,心里冷笑不已,因为这个时代的太尉虽然还有三公的名誉,可是没有半点兵权。
真要是当了魏国太尉,那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到时候别说曹丕,就连曹真都能随意捏死他。
“好!这场仗算我张郃一份,接下来还请大将军照顾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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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张郃这么一说,曹真高兴坏了,随即开始商议作战方案。
曹真的军事才能,只能算是游刃有余的校尉。
论大兵团作战,张郃感觉他能把曹真玩死。
等曹真说完他的作战方案,张郃立即拱手道:“大将军果然得到了武帝真传,在下深感佩服,今后还请大将军多多提携!”
此言一出,曹真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喜悦的表情根本压不住。
第一百五十章 张郃表演
“好说,好说!呵呵呵……”
曹真高兴坏了,虽说张郃是三度降将,可他的军事才能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能得到他的夸赞,就说明他曹真确实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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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曹真在高兴之余,也在心里感慨张郃这一生的遭遇。
头一回由袁氏降曹,当真是因为他张郃被郭图逼急眼了。
当时如果不投降,以袁绍那昏庸的脑子,必然当众斩杀张郃。
第二回由曹降海,曹操正在气头上,而且下令让他回去述职。
这事曹真知道,而且还是他亲自添油加醋怂恿曹操这么干的,当时甚至带了十万铁甲去捉拿张郃。
如果他当时不求海国庇护,下场只有死。
第三回实属无奈,那纯粹是被曹丕的反间计闹的。
曹真心里这么想着,他竟然对张郃生出了怜悯之心。
“嗯,将其收归麾下,将来一定有大用!”
曹真嘀咕了一句后,随即乐呵呵的率领大军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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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海国右丞相陈群,以及海军军师程昱等人,正在紧锣密鼓的给沿海军队不知任务。
很多人都认为,陈群坐在那个位置,仅仅只是个混吃等死的摆设。
只有夏侯懋与几名海国高层知道,陈群一直在派暗子布局。
比如留守在邺城与邯郸方向的一些文人,他们为了能有个好前程,已经选择加入海国阵营。
不是夏侯懋这人有多优秀,他只是比较信守承诺而已。
不像曹操,因为疑心病较重,已经反反复复撤换过许多郡守。
许多人被撤换之后,直接就是抄家处死。
曹操之所以弄得这么频繁,一来是为了军资,二来是防止北方再出现军阀。
曹操的目的是达到了,北方也逐渐进入和平期,可是曹魏的信誉确实一落千丈。
比如中山无极甄氏,他们因为家大业大,差点没被曹操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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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一听说夏侯懋这个女婿要北伐,立马积极响应。
与甄氏有联系的还有许多没落士族,他们也都愿意积极响应。
孙观的十三万大军气势恢宏,很快拿下黄河北岸所有小城,随即将邺城围得水泄不通。
根据陈群的要求,他需要围而不攻,并且在牧野一带拖住曹真的军队。
陈群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从表面上,把孙观的十三万人变成孤军。
有些内部消息,孙观等人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被吃掉。
再怎么说,夏侯懋一辈子都不打没把握的仗,所以不可能让他死在黄河北岸。
而且别忘了,兖州东郡的张大强,距离牧野只有一河之隔。
所以说,现在的孙观,尽管看上去是孤军,可是他的个人气势就跟已经打了胜仗似的。
留在邺城守卫的是秦朗,这人原本是秦宜禄的儿子,按照历史发展,应该是杜夫人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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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因为夏侯懋一出场就干掉了秦宜禄,所以杜夫人之后一直是夏侯懋的女人,也就不可能被曹操抢夺。
然而历史总是很奇怪,秦朗这个孤儿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后来还是认了曹操为义父。
秦朗的军事才能还是有的,否则也不可能被曹操重用。
他一直龟缩不出,就是为了保存实力,等袁军到来时与孙观决战。
另外,他还写了许多求救信,主要是向幽州各地派援兵。
最重要的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邺城不只是有表面上的五万军队。
曹操何等奸诈,看似带走了北方大半兵卒,可其实留了二十万精锐在邺城。
当时曹操之所以渡河去洛阳,真正的目的是捞一笔钱,然后把黄河以南地界扔给夏侯懋与刘备。
他据黄河天堑以守,时间一长刘备与夏侯懋肯定打得不可开交。
等双方兵锋疲软下来,他就可以借助留下的暗子,再次横扫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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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自己的寿命不够,所以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曹冲。
之后修仙一事,让他看到了一些希望。
然而此时此刻,如果曹操还活着,估计会无比悔恨。
因为他在黄河北岸布置的都是精兵,可没想到孙观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三流将军,却可以轻易拿下所有小城。
如果曹操知道,夏侯懋为了这场仗,早在两年前就在做准备,估计会气得跳脚。
这一日,秦朗得知曹真率领五万铁甲军渡河而来,顿时高兴得哈哈大笑。
没过几个时辰,他又得知了张郃的事,顿时又是一阵大笑。
他甚至在想,等歼灭孙观大军后,是不是要上奏曹丕南下。
毕竟等幽州的三十万大军一到,加上曹真与张郃的十五万大军,他这边一共就有六十五万军队。
这样的阵容,就算活捉孙观本人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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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秦朗再次收到消息,曹真已经在牧野扎营,就等着幽州曹振的到来。
然而秦朗左等右等,曹真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无奈之下,秦朗只好派斥候去查看。
这一查不知道,据说幽州曹振完全没有发兵的迹象。
这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几乎所有人都能想到,曹振这是要拥兵自立。
于是,秦朗无奈,只好同时将情报送给曹真与曹丕。
曹真原本是想找孙观决一死战的,毕竟他手里的五万铁甲军可不是吃素的。
可是收到消息后,曹真立马疑心曹振拥兵自立。
如果他这边损兵折将,那么秦朗就成了孤军,如此一来整个北方就成了曹振的地盘。
原本并州还有个徐晃,可是当初曹操因为担心他也投靠夏侯懋,所以他的兵卒一直被压缩在两万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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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为担心他的兵卒越来越强,曹操又把他的重甲装备全都收走了。
所以说,现在的徐晃之所以能挡住北方胡人,完全是因为他的兵法韬略够高明。
一旦让徐晃来救援,那么并州随时可能落入曹振手里。
话说曹振是谁,这位又为何能莫名其妙的做大?
这还得从夏侯懋对付曹洪说起,因为曹振是曹洪的长子。
这货一直想着为父报仇,所以一直隐忍,而且隔三差五就写信跟曹操哭诉复仇的事。
曹操也是无奈,因为曹洪一家为曹氏基业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基础,又因为曹振这人是个纯粹的武将,所以曹操直接把幽州兵权交给了他。
现在倒是麻烦了,曹真是真的不敢与孙观直接硬拼。
因为他扎营之后,派了小股部队与孙观接触过。
起初在曹真看来,孙观那种从泰山上下来的匪寇,之所以能被夏侯懋重用,只是因为忠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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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论起战斗力,孙观与普通匪寇没什么区别。
然而今日一见,曹真皱眉不已,因为双方三千人对碰之后,他的三千人直接全军覆没。
无论是兵阵还是兵员素质,孙观竟然完胜他的铁甲军。
砰!砰!
曹真在中军大帐砸桌子,因为这仗打得实在太窝囊了,而且貌似他已经很久没打过胜仗了。
他的下属不敢进去招惹,所以一个个都在帐外低声讨论目前的局势。
巧的是,张郃忽然拉着两个年轻人,从这群武将面前经过。
原来,张郃的两个宝贝儿子,已经从徐州来到了牧野大营。
几名武将对视几眼,随即有人低声道:“陛下答应他的事已经办到了,我觉得是该他干活的时候了。”
另一人道:“走,咱们去找大将军谏言,让他派冀州兵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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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曹真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道:“好,就让张郃与孙观决一死战,咱们坐收渔人之利!
只是......可不能真把他张郃的兵马拼光了,否则对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
众将闻言点头称是,因为曹真的忧虑不无道理。
不大一会儿,张郃被叫来了。
曹真把作战计划一说,张郃当即抱拳道:“大将军安心,您这边新败,理应修整一番!
等打完了孙观,您只需给末将小计一功便是!”
张郃说完就要拱手离去,然而却被曹真喊住了。
“张将军留步!”
曹真心里那个郁闷啊,他心说老子这五万铁甲军是曹营精锐中的精锐,如果败仗消息传回洛阳,那么他这大将军之位必然动摇。
而且如果张郃打赢了孙观,甚至都没用到他的一兵一卒,那么他今后也就不用在带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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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之后曹丕有意重用他,其他大臣也是不会同意的。
急速思索之后,曹真捂嘴道:“咳咳咳......张将军有所不知,本侯近日偶感风寒,故而状态不佳!”
一名校尉道:“就是,若非如此,难道张将军以为大将军会惧那小小泰山贼寇?”
“是是是,是在下孟浪了,有些口无遮拦!
依末将之见还是这样吧,让这位李将军领兵出战,相信一定能够旗开得胜!”
刚刚那位说话的小校一听就懵了,因为他这个小校,当真是花钱买来的。
他之所以跟随曹真出征,真的只是来混军功的。
拍马屁他在行的很,可是论真刀真枪的拼杀,他真的会尿裤子。
曹真知道那人,所以见他黑着脸不说话,于是摆手道:“别再推来推去了,就由张将军出战!”
张郃道:“谢大将军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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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末将有个小小请求,还请大将军慷慨解囊!”
听到“慷慨解囊”四个字,曹真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张郃明显是想要军械,因为他的铁甲军不但装备好,而且辎重营还存有大批备用军械。
那些可是好东西,曹营花了很大代价,才拥有现在的财富。
虽然心里舍不得,但是张郃此刻开口,他又不得不给。
不过他内心深处安心了,因为索要军械就说明张郃是真的准备打硬仗。
如果他什么都不要,反而是心里有鬼。
“多少?”
“嘿嘿嘿.....末将也不多拿,给个十五六万套就行!”
此言一出,曹真与一众手下瞬间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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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李校尉喝道:“张郃,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你只有十万人,要十五万套军械给谁穿?”
张郃再三被这个小年轻呵斥,顿时也来了脾气。
啪!
他甩手就是一耳光过去,并且指着对方喝道:“玛德,老子打仗的时候,你丫的还不知道在哪呢!
跟老子吆五喝六,凭你个娘娘腔也配!”
现场众人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张郃一言不合就动手。
可是仔细想想,这的确是张郃的性格,更是冀州人的性格。
而他之前之所以对曹真点头哈腰,完全是因为曹真是大将军。
锵锵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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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一动手,周围的卫兵与将士都集体拔剑,而张郃的亲卫也是一样拔刀相向,一场内斗随时可能发生。
砰!
曹真一拍桌子,随即喝道:“够了,都给本侯把刀放下!”
被打脸的李校尉红着眼睛还要说什么,可却被曹真呵斥道:“李红艳,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你若不愿听军令,就给老子回洛阳当纨绔去!”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士兵一阵恶寒。
一个大老爷们儿,名字取成这样,着实令人很不舒服。
“哼!”
然而更加令人无语的是,这个李红艳生气后竟然一跺脚,直接离开了营帐。
张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即用古怪的眼神看向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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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受到张郃的感染,就连曹真的那些手下也投去奇怪的目光。
“瞎看什么呢?我跟他不熟,也就是一起泡过温泉而已!”
“哦......”
曹真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误会更大了。
“啊呀,我就直说了吧!他是那位杜员外的人,来这里只是来混军功的!”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因为杜员外的名声,如今可是家喻户晓。
他是个纯粹的商人,想要给枕边人塑造形象,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尴尬的气氛终于消散,随即张郃说明了多要军械的理由。
“战刀自不必说,那是损耗物资,每场仗下来必须更换,否则砍不死人!
至于甲胄,每场仗下来少说也会损失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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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对付孙观那小子没有个三五场仗根本拿不下来!
这一来二去,少说也要二十万套军械!
而末将之所以只拿十五套,还是担心大将军这边为难!
不过,只要这场仗能打赢,辎重这些事都不是大问题!”
第一百五十一章 张郃的气运
众人一听也是,张郃的计算基本是对的,而且这还是在他一定能打赢的情况下。
如果战事拖久了,十五万套军械根本不够用。
一名校尉拱手道:“既然战事不能拖久,咱们不如一鼓作气,给孙观那小子打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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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追击战,咱们的损失就会很小!”
曹真问道:“王将军的意思是?”
“咱们协同张将军作战,双方交战之后,从两侧冲过去切断他们的后援!
倘若再有一支骑兵拖住他们的重骑,那么这一仗咱们的损失就会更小!”
这位王校尉的策略虽然很低端,但是比旁边那几个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的家伙强。
“嗯!张将军主攻,王将军领兵三万......不,领兵五万侧应!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务必将孙观军团击溃!”
“诺!”
张郃与王校尉领命出了营帐,随即立即回去点兵出战。
曹真手下的其他校尉也是想立军功的,奈何昨天那一仗他们都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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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观的军威比他们想象得强很多,所以他们真的不敢上阵厮杀。
说那位李红艳校尉娘娘腔,而且是个纨绔子弟,这话没毛病。
可问题是,他们这些人也都是没见过真正血腥厮杀的洛阳纨绔,所以一个比一个恐惧。
临出发前,有许多洛阳富商找到曹真,而且给他送了许多钱财,目的就是让自家嫡长子捞军功。
曹真一时没把持住,所以把自己的老部下都撤了,让这些刀都拿不稳的纨绔顶替。
在曹真看来,这一仗根本不叫事,因为孙观是孤军。
可是渡过黄河之后,曹真越想越害怕,所以才去找张郃求援。
曹真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真的是喝多了,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呢?
看着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营,曹真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他想想还是觉得,张郃没那么容易输,毕竟全都穿上了重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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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很快出营完毕,曹真只能忧心忡忡的回营喝酒。
大约三个时辰后,夜晚到来,各营都点起了油锅灯。
然而令曹真感到奇怪的是,张郃大营那边却是黑漆漆一片。
理论上,就算战斗人员全部出去作战,也会留一些辎重官与伙夫在家,根本不可能出现一个人没有的情况。
曹真心中那种直突突的感觉又来了,所以他立即派亲卫过去查问。
大约半小时后,他的亲卫回来了。
“禀大将军,张郃将军的营寨空无一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张郃将军的营寨......空无一人!”
此刻那名亲卫还没意识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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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关城门,快!警戒,准备迎敌!”
随着秦朗的不断呼喊,城头一片混乱,城门处的魏军更是慌得直栽跟头。
可即便如此,张郃还是没机会攻进来。
“大胆秦朗,你竟然不顾大将军安危,你该当何罪!”
张郃一边喊话,一边挥手示意属下去捉拿山林中的人。
然而此时的城头上,秦朗根本不信张郃的话。
“张郃你个叛军头子,一而再再而三反叛,你就是个十足的小人!
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我看你今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大胆秦朗,你拥兵自重,如今又污言秽语,莫非是想自立?”
“城内的军士听着,秦朗此人之所以拜武帝为义父,目的就是为了今日叛魏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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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有令,斩杀秦朗者赏千金,封列侯!
凡有开门献降者,立马官升三级!”
张郃这边派下属不断喊话,城头上的士兵一阵骚乱。
而且这边的消息,很快在邺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原本这样的谣言,凭借秦朗的威势很快就能压下去。
然而城内可不止有曹魏的人,还有刘备留下的扶汉爱国义士,还有夏侯懋派来的暗子。
夏侯懋的暗子自然悄悄散播谣言,而刘备留下的暗子,因为蔡琰之前写的讨贼檄文,一个个也都忙活了起来。
再有就是刘协的人,虽然九成都被曹操揪了出来,但是有三五人却顽强的潜伏了下来。
城外发生的事,很容易被推敲出来。
张郃之所以来到城下骂街,必然是因为之前假意投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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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暗子的人,大多头脑都很聪明,所以这些人全都开始造谣。
大街上、酒肆里到处都有人在传,秦朗这个两姓家奴在曹魏潜伏如此之久,如今曹操一死就想拥兵自立。
紧接着,秦朗小时候的一些黑历史,很快被人们扒了出来。
什么街头纵马撞到老太太,什么去勾栏嫖娼不给钱,甚至悄悄勾引曹操的侍妾等等。
那些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貌似秦朗真的干过那些事。
邺城很快出现百姓敌视秦朗的现象,甚至有卖菜的拒绝给城主府送菜。
紧接着,社会各阶层都行动起来,一起抵制城主府。
一些不明所以的小校与校尉,也觉得秦朗这人实在太过分了,毕竟大将军曹真受伤,他不该将其拒之门外。
最后在利益的驱使下,终于有一名校尉开始行动。
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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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巡视完城防,正准备回家吃午饭,怎料一支箭矢突然射中他的右肋。
紧接着,一群在街头巡逻的士兵,忽然就冲了上来。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秦朗的一群亲卫被堵在街道后方,一时间根本上不来。
大街上很混乱,秦朗很快被一群士兵七手八脚的装进麻袋送走。
秦朗在麻袋中不断挣扎,可是他挣扎一下,抬他的士兵就打他一棍子。
几次三番下来,秦朗直接没了动静。
这边的骚乱还没停止,南城门那边又有新的骚乱发生。
原因是一名文人说要出城游湖,尽管理由很蹩脚,但还是有不少貌似路人的家伙挤了过来。
门吏被人堵住了,他此刻冷汗直流,生怕有人一冲动就拔剑杀自己。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文人,也是个个都腰挂佩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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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张郃的人马正在缓缓退去,因为张郃不觉得城内会生变。
“大将军何在?在下钟亮,已擒拿叛将秦朗,还请大将军发落!”
前方还在踌躇的张郃一听,立即调转马头。
见对方身后确实只有两千人,张郃立马回道:“大将军在此,来将速来见驾!”
现在的张郃,跟以前大不一样。
这要是搁在以前,张郃真是死都说不出这种谎言。
然而现在,他的谎言张口就来,而且面部表情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
钟亮来到近前,先对马车上那位拜了拜,又对张郃拜了拜,随即打开了麻袋。
张郃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之前耀武扬威,警惕心报表的秦朗。
张郃笑了笑,随即高声道:“钟亮擒贼有功,特擢升为我海国旋风将军,领兵两万,望你今后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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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亮闻言张大了嘴巴,因为张郃说的是“海国旋风将军”,而不是魏国。
张郃见他半天没动,于是低声道:“小伙子,海王仁义,而且如今兵威滔天,跟着他不吃亏!
那,就昨天,曹真那五万铁骑都跟了我!”
见他还不动,张郃又道:“在告诉你个消息,幽州曹振有麻烦了!
他在来的路上,被我海国海军元帅甘兴霸耍得团团转,如今怕是已经丢了半个幽州!
你选择此刻投靠我海国,将来必定虔诚不可限量!”
钟亮道:“可是......我只想保境安民,让家乡的父老乡亲吃饱穿暖!
我......我......”
张郃听见这话愣了愣,随即下马郑重的拱手行了一礼。
“好孩子,这也是我张儁乂年少时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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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告诉你,放眼天下诸侯,只有海王夏侯懋做到了这一点!
所以,我是心甘情愿跟随他,因为他的梦想与我们一样!”
“真的吗?”
“千真万确!”
钟亮这个愣头青终于被说动,随即接受了旋风将军这个军职。
有他领路,张郃顺利进了城,随即火速接管曹魏二十万精锐。
当然,期间遇到不少曹魏死忠,张郃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他果断送了那些人一程。
这边的事尘埃落定没多久,夏侯懋的封赏令就到了。
孙观等人的爵位全部提升三级,基本都到了公爵。
张郃被封为河间侯,因为他老家在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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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夏侯懋令他兼任冀州牧,理由是他张郃是冀州人。
张郃收到命令时,终于反映了过来。
之前夏侯懋告诉他,要准备一些文人备用,他还以为夏侯懋只是让他准备受封侯爵。
可万万没想到,他张郃一介武夫,竟然也有机会当州牧。33qxs.m
这个荣誉在当今世代,可谓是顶尖官职了,给个三公之位都不换的那种,因为有实权。
张郃拿着委任状,半天都觉得不真实,随即问儿子张雄道:“雄儿,你说......这会不会是王上在试探为父呢?”
张雄年纪也不小了,随即摆手道:“父亲多虑了,海王的疑心病没曹操那么重!
您可以试想一下,他当初为何封庞统为豫州牧?
又为何封荆州黄承彦、东吴徐林等人为州牧,原因是他们都是当地人,对当地风土人情有感情!
如此治理起来,不会像那些流水官一样,只知道压榨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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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有道理啊!我就说嘛,他好好的为何要封我为冀州牧。
放眼整个海国上下,冀州人中,还真就是为父的功勋最高!”
张雄补充道:“孩儿觉着,海国恐怕有些人不太心服,所以咱们还得做点什么才行。”
第一百五十二章 曹丕没下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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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孙观和甘宁吗?就算他们此战功劳不小,可他们一个已经领了海军元帅高位,一个已经是青州牧,再领冀州牧就不合适了!”
“所以您的委任状上,写的是暂领冀州牧!暂领二字的意思,就是堵住那些人的嘴!”
张郃点点头,心说还是年轻人的脑子转得快。
自己这一高兴,差点就有点得意忘形了。
冷静下来的张郃,又恢复了往日的老狐狸形象。
外表装傻充愣,可其实内心一直在思索一些军事策略。m.33qxs.m
这人骨子里是纯粹的军人,所以即便当狡猾的老狐狸,他也坏不到哪去,他只是习惯自保而已。
冀州的战报,很快传到洛阳和成都,曹丕看完战报后当场懵了。
北方三州,就冀州的实力最雄厚,曹丕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轻易丢失?
而且双方唯一的一次交战,就是双方各派三千人厮杀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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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快去查曹真哪去了,他为何还不给朕死回来?”
话说那天曹真算是跑得快,在邺城之下射出一箭之后,立马在丛林中狂奔。
他要去找曹振,因为他现在没脸回洛阳。
如果就这么回去,那么他曹真这一辈子恐怕都没机会翻身了。
时间向前推移,事情的确像张郃说得那样,曹振领兵南下的路上,的确遭到了甘宁的阻击。
甘宁的兵马大多是神射手,因为他自己就是百步穿杨的高手。
再加上这几年,他的兵马在海上训练的项目,多半也是以弓箭为主。
所以甘宁的人马虽然只有区区两万,可是对曹振的队伍却造成重创。
还有一点,陈群一早就给甘宁的队伍秘密准备了快马。
所以他们下船之后,直接就变成了来去如风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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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城下的甘宁早已撤退,看上去是被吓坏了。
曹军越追越来劲,因为前方是一片峡谷,而峡谷的尽头是死路。
这边的地形,曹振手下的将领都很熟悉,所以他们这下更来劲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二十万大军全部进入峡谷,那些幽州将领一个个都想立功,所以都争先恐后的向前追击。
然而当他们来到峡谷尽头,一个个全都傻眼了。
他们只见到了两万多匹战马,却不见甘宁等人的影子。
“将军快看,他们爬上去了!”
一名裨将惊呼一声,随即众人全都往上方悬崖峭壁上看去。
原来,甘宁的兵从前在船上,经常要做攀爬桅杆或船舷的训练,有些攀爬更是生活的一部分,所以此刻攀岩直接就是家常便饭。
而且夏侯懋为了这一天,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在打造一些攀岩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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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绳索、攀岩铁钩、登山鞋等等,总之一名正常士兵,不太可能爬不上去。
峡谷中几名幽州将领抬头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一名将领惊呼道:“糟了,咱们到底还是中计了!”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全都回过神来,因为甘宁不可能做这种无聊的事。
“撤!不惜一切代价冲出后方谷口!”
军令一下,大军立即后队便前队,随即火速往外冲。
然而片刻之后,前方兵卒传来消息,说是有十万青州兵在设伏,冲过去的兵卒全部阵亡。
在这种地形下,十万人伏击二十万人,简直是不要太轻松。
“青州兵?怎么会是青州兵?他们不是在牧野吗?”
“肯定是牧野那边的战事结束了,冀州多半已经丢了!”
要说幽州将领也不算太笨,最起码一些军事推演还算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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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怎么办?手里只剩三州之地,恐怕不会有援兵来救了!”
一名老将苦笑道:“恐怕此刻那三州已经丢了,要知道这次咱们可是拉走了整个幽州的守军!”
众将士的气势越来越低落,那位老将又道:“最好是趁现在咱们的士兵还没那么饿,给他来个诈降!
一旦饿急眼了,下面的兵卒可不管谁是将军谁是主公!”
众人一听,都觉得有道理,因为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报!”
“禀将军,前面的青州将领说,他们要见田豫将军。”
众人闻言,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之前的老将。
田豫苦笑道:“看来海国这次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否则他们不会知晓老夫!
待我走后,各位还是以诈降为主,总之先脱困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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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他日各位遇到老夫家眷,还请告知他们,老夫从未叛国!”
“田老将军,您这是......”
“在他们眼里,老夫在幽州这片地界还有点声望,所以想要扶持老夫上位!
呵呵呵......
一旦尔等脱困,老夫怕是难逃一死!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幽州二十万儿郎活下来,一切都是小事!”
田豫说完,缓缓打马向前行去,可没走几步他又回头说道:“诸位将军记住一点,咱们的敌人始终是北方胡人。
今后莫要与海国死磕到底,那没有任何意义!”
田豫说完,再也不耽搁,独自一人打马出了峡谷。
现场诸将心情很沉重,因为田豫说的没错,幽州自天下大乱以来,一直都是腹背受敌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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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袁绍自立,将大本营设立在邺城,原因就是时刻防着胡人大举进攻。
胡人打草谷,动不动就屠城,所以幽州人基本都是全民皆兵。
他们不害怕中原人,甚至对他们攻城略地一点都不在乎。
可要是遇见胡人,哪怕只是一小股骑兵,都会全民战斗。
所以田豫之前的话,也是幽州人的心里话,因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活下来的。
田豫走后,众人又聚在一起商议。
有人说,身为魏国将领,是重要以魏国为重。
有人说,其实海国没那么不堪,他们不只是会打内战,他们也打海外倭寇。
还有人说,只要能打北方胡人,在哪当兵都是吃粮。
一番争执之后,一名曹氏亲信道:“本将建议还是按照田将军所说,诈降之后立即开始反杀,然后夺回城池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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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同意,随即派使者去谷口喊话。
然而对面的人却回道:“请使者出来商谈,我家将军恭候大驾!”
使者回头看了一眼,得到众将点头同意,随即打马出了谷口。
大约一个时辰后,使者回来了,说是孙观要见某某将领。
然而许久之后,谁也不见之前离开的将领回来。
于是众人把之前那位使者叫来仔细询问,他在对面究竟见到了哪些人。
“一个醉醺醺的老军师,一个威势不小的将军,再就是田豫将军在远处营帐喝酒。”
“就这?”
“再就是漫山遍野的弓弩手!人太多了,少说也得有个七八万!”
众人一听,一个个又在低头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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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时辰后,外面终于有人来了。
可来人只说,投降事宜已经准备好,接下来按次序出谷即可。
而此时,从幽州兵离开幽州城,已经过去整整一天时间。
有些食量大的士兵,已经把随身干粮吃完,甚至连水都喝完了,所以他们巴不得投降。
第一批出去的,是田豫的兵马,貌似他们有优先权。
而他们出去后,又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轮到下一个将领的兵。
此时此刻,一些将领终于回过味来了。
青州孙观想要以这种方式拖延时间,降兵饿着肚子没有战斗力。
如果这时候给他们备好饭食,再稍稍一拉拢,这二十万人立马就成了海国军队。
众将领苦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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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边之前还一直商议如何反杀,现在却是没了机会。
随着幽州二十万兵马归降,整个幽州宣告归于海国。
如此一来,曹魏领地只剩并州、司隶、凉州,以及兖州西部少量领地。
相比较而言,如今的海国威势滔天,可夏侯懋却越来越不安。
原因是草原那边太安静了,即便他派出海东青侦查,也没有发现草原有丝毫南下的迹象。
他觉得那位草原大祭司,绝不会任由他做大,否则他这一千年来的布局就成了笑话。
他搞垮了周朝,又搞垮了秦朝,甚至拖垮了汉朝,不可能让华夏人继续做大。
夏侯懋再三沉思后,将心中疑虑写信告诉贾诩和陈群,希望他们能够对北方胡人拟定大战略。
数日后,两人同时给出回信,内容基本一致。
第一修缮长城,第二善待边境百姓,包括边境各城的文臣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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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本身就对北方胡人没有好感,只要朝廷善待他们,他们必定誓死抵抗胡人,这是千万年来刻在骨子里的意志,所以不用怀疑。
夏侯懋看完回信,心中算是有了底,随即对燕云十六州的功臣大肆封赏,甚至免除燕云十六州三年农业税。
幽州牧原本打算让于禁担任,可是夏侯懋想想,还是给了中山无极甄氏,也就是夏侯懋的另一个岳父甄逸。
一时间,甄氏再次成为幽州炙手可热的豪族。
另一头,夏侯懋担心辽东公孙康联合胡人南下,于是给甘宁增添战船。
这下给甘宁高兴坏了,因为他原来只有六十五艘战舰,现在直接增至二百艘。
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海军大元帅,比关张二人,以及东吴四老将全都威风。
说起关张二人,夏侯懋真是郁闷得半死。
当初他再三跟这两人说,一定要与夷洲、珠崖两岛原住民搞好关系。
可这俩货不知怎么搞的,竟然与当地原著名打了起来,而且还是败多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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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弄得损兵折将,而且这俩货还不好意思上报。
要不是夏侯懋的海东青发现这一情况,他还不知道两人这些年在干嘛。
倒是东吴四老将,如今在倭国那边发展的不错,甚至弄了许多产业。
起初,他们四人死活要内陆封地,可这么久过去,他们一次也没去过自己的封地。
就在夏侯懋风风火火的安抚冀州与幽州百姓时,曹丕那边忽然出了损招。
他联系了乌桓、鲜卑、辽东三部,打算四面夹击幽州。
乌桓前几年在曹操手中吃了败仗,所以他们只出了三万骑兵。
鲜卑轲比能前几年也吃过败丈,但是他们并没有伤筋动骨,所以这次出兵十万。
鲜卑目的明显是想独占幽州,即便曹丕已经看出来,他也不在乎。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夏侯懋曾兵北方,这样他就有机会夺回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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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辽东公孙康,也不知他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出兵十五万至幽州边境。
要知道,夏侯霸此时已经拿下韩国,整个半岛已经在他的掌控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曹丕失算
而辽东那边因为人口稀少,十五万人已经是他的全部兵力。
只要他一动,夏侯霸就算是个傻子,也会出兵占领他的地盘。
与此同时,陈群再次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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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安排孙观与张郃曾兵幽州,一边安排一支奇兵驻扎在河内郡。
他的意思很明显,让曹丕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过河打他的老窝洛阳。
曹丕得悉后,又送钱去羌胡,让他们派兵攻打河内郡。
于是,幽州那边的战斗还没打响,河内郡守军已经在与羌胡战斗。
最尴尬的要数并州徐晃,他是夏侯懋的恩师,在曹丕看来他早就是海国的人。
然而事实上,徐晃从未想过叛曹,而且并州也一直在他手里。
可现在的问题是,无论是攻打幽州还是攻打河内郡,曹丕都没有给他下令。
而夏侯懋这边,一直拿他当空气,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就在河内郡打得热火朝天时,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兖州东郡的张大强。
在世人眼里,他不过是夏侯懋的一个普通亲信,而且是毫无作战经验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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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羌胡以举国之力,派了五万骑兵把河内郡团团围住。
然而高览却在城中稳如老狗,而且一早就做好了坚壁清野的准备。
羌胡人什么都没捞到,而且粮草正在快速消耗。
于是羌胡首领坐不住了,所以派人在城下不断谩骂。
高览笑着对身边校尉们说道:“跟着王上打仗真是爽快,我觉得这一招坚壁清野,能活活把这帮孙子拖死!”
哈哈哈......
城头上一群武将哈哈大笑,直笑得城下羌胡大军火冒三丈。
整整七天了,再拿不下河内郡,他们就得打道回府,因为粮草不济。
羌胡首领是个热血汉子,一直见高览等人在城头哈哈大笑,于是立即下令强行攻城。
他们也是有攻城器械的,只不过看上去真的相当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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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览等人看来,他们那是纯粹的送死。
“让兄弟们瞄准了再放箭,根本用不着心急!”
“诺!”
这边的战事如火如荼,羌胡攻城兵正在以每小时八百的速度阵亡。
夕阳西下时,城下已经尸积如山,连护城河都堵住了。
羌胡首领还想继续夜战,可是忽然有一队骑兵从后方奔来。
他认得来人,那是羌胡王宫卫队的精英骑兵。
看那些人一个个浑身是血,羌胡首领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等来人靠近,领头骑兵黑着脸报告了情况。
“大王,海国骑兵突袭我王庭,咱们的六十座城池全部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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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六十座城池全部丢了?”
“是的,大王!就在您出发的第三天,突然有二十万骑兵出现在王庭城下!
他们个个穿着我族服侍,门吏以为是大王归来,所以就打开了城门!
结果......”
那名骑兵队长说不下去了,因为他们平时喜欢打草谷,所以张大强也命人打草谷。
只不过,张大强得到的命令是男女老幼都要。
男人可以干活,女人可以生孩子,老人小孩可以放羊。
至于各城池的汉人奴隶,立马得到解放,甚至得到路费回家。
不愿回家的,直接在城内分房分地,有些文人甚至可以当官。
短短几天之间,羌胡人与汉人的身份直接调换,陕西一带成为华夏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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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胡首领受不了这个打击,因此立即撤军回援,河内郡之围立解。
羌胡大军刚撤走,高览又收到军令,让他在羌胡人走过的路上设伏。
一开始,高览没明白夏侯懋的意思,直到一名年轻校尉问道:“王上的意思是不是说,羌胡大军会惨败,之后还会从那条路回来?”
高览闻言一拍大腿,立即笑呵呵的说道:“对的,肯定是这样!
张郡守那边有二十万骑兵,就算硬拼也不会输,所以那个北宫伯玉必败无疑!
而且我估摸着,这位张郡守跟随王上半辈子,不可能直接跟北宫伯玉硬拼,十有八九还是设伏!”
呵呵呵......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已经能够预见羌胡人的下场。
长期以来,河内郡都是羌胡人打草谷的对象,所以没有人同情他们。
半个月后,洛阳曹丕收到军报,整个羌胡全部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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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羌胡贵族被斩,所有羌胡人变成了海国奴隶,夏侯懋设当地为秦州。
张大强是第一任州牧,这下给徐州一些文人腐儒羡慕坏了。
他们之前听说,海国被曹魏与蜀汉联合针对,所以一个个都不去孙权那边走动,甚至准备打包回老家。
再后来,听说冀州与幽州被拿下,这些人又跳了出来,一个个都在表现自己,希望夏侯懋能任命他们为州牧或郡守。
可是没过多久,这些人又听说,曹丕在北方拉拢了数十万胡人助战,他们再次把脑袋缩了起来。
而现在,夏侯懋随便派个人,就已经把羌胡领地全部拿下,他们又一次后悔了。
他们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们永远也得不到官职,于是又一次去找蔡琰走门路。
然而他们前段时间的行为,全部被蔡琰看在眼里,后者也是哭笑不得。
于是,蔡琰在宴请众人时,毫不避讳的问道:“诸位,你们在徐州这般做派,恐怕已经被海王知晓!
如此再三畏首畏尾,就算是海王有心扶持,恐怕军中战将也不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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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老者苦笑道:“蔡姑娘说笑了,那王守才是海国亲信,自然会得到重用。
可我等......”
哒!
蔡琰气得不行,立即重重放下茶碗,她忽然觉得孙权之所以不举荐这些人是对的。
像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文人,就该躲在家里混吃等死。
“这也不想做,那也不想做,又不去展示自身才华,如果你们是海王,你们会用这样的人吗?”
蔡琰彻底发脾气了,吼得在场文人个个面色难看。
一群眼高手低的文人走了,可是一些人走在路上,忽然觉得蔡琰说得有道理。
一名老者道:“是啊,我家的家丁想要晋升,我也会考验他一番,更何况是海王呢?”
此人喃喃自语后,径直去了孙权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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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照蔡琰所说,去了孙权府邸后,认认真真的做了检讨,并且自认自己只懂一些诗词歌赋,所以想要当个九品小吏。
孙权十分惊讶,随即询问这位经历了什么。
要知道,这位老者在那群腐儒中声望还不错,而且诗词歌赋相当有水准。
他能来做检讨,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阮瑀,豫州人,东汉著名文学家,与陈琳是好友,写过的诗文有许多流传于世。
孙权仔细思量之后,给他写了一封举荐信。
阮瑀高兴坏了,因为他的年纪真的不小了。
如果再不好好当个官,这辈子恐怕就要过完了。
他拿着举荐信,很快见到了夏侯懋。
夏侯懋看完之后微微一笑,随即道:“兖州东郡乃是寡人的龙兴之地,如今张郡守高升,那里倒是缺一位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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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孙观打完仗,爵位前后升了四级,之后便退回了青州。
夏侯懋给他的任务是表面修整,暗地里随时准备穿插至司隶或是汉中。
孙观高兴坏了,所以回到青州之后,又在训练骑兵与攻城兵。
而他之所以高兴,并不是因为有仗打,而是夏侯懋一直信任他。
从表面上看,他只是个山贼出身的不入流小角色,然而在夏侯懋这边却是心腹部队。
另一头,甘宁获得大量战舰后,夏侯懋也给了他训练方向。
夏侯霸早晚要反,辽东公孙氏一定要灭,所以他要做好打恶仗的准备。
甘宁得到密令,训练激情很高涨,而且他现在也学会了隐藏自身。
表面上看,他打完仗之后,船队就成了沿海商船,因为他们在没完没了的运输货物。
可事实上,他一直在收集情报,而且部队也在各地港口加急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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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观与甘宁算是静默了下来,天下没多少人关注他们。
而于禁那边就成了焦点,而他又是个习惯稳扎稳打的人。
根据他的军队部署,无论敌人从哪个方向进攻,他的骑兵都能第一时间增援。
即便是西边的徐晃突然袭击,他也有能力快速反击。
倒是幽州的文官们,他们心中感到很是不安。
他们整日聚在一起商议,如果曹魏打赢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如果鲜卑打赢了,他们又如何带领当地百姓南下?
而且,在胡人的铁蹄下,他们是否能够安然逃脱?
这种情绪逐渐蔓延,身为州牧的甄逸无法阻止,只能将事情报告给夏侯懋。
夏侯懋立即写信安慰,说要继续派兵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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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夏侯懋见蜀汉在荆州边境的守军逐年增加,所以写信给贾诩做调整。
大概意思是,把张辽这个头号猛将调走,把大量精英骑兵也调走,这样才能让蜀汉放松下来。
贾诩什么也没抱怨,立即照做。
不仅如此,他甚至大张旗鼓的从南部大军中,挑选了十万上等骑射手。
这个数量一经爆出来,天下一片哗然,于是就有人在计算海国的总兵力。
贾诩那边五十万人,张辽手中十万人,徐州十万人,豫州十五万人,陆逊三十万人,孙观十五万人,张大强二十万人,加上冀州与幽州兵力,足足有二百一十五万人。
就这,还没算海外兵力,如果全部加上,估计有二百五十万人。
这个总数一经爆出来,蜀汉与曹魏那边的人个个吃了一惊,随即有许多文人悄悄写信,说是愿意当海国内应。
海国这边,夏侯懋看完投诚信后,让礼部象征性的回信,让他们尽量报告有用情报。
第一百五十四章 张辽之威
曹丕那边郁闷得半死,国内的惶惶不安,他已经管不了,因为他一直在派人盯着张辽。
这位究竟有多猛,从他当初以八百人打散孙权的五万大军就知道。
而且他本身就是北方人,对于如何打击胡人骑兵,那可真是了如指掌。
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打算在半路伏击张辽的十万骑兵。
在曹丕看来,于禁不可怕,幽州那些乌合之众也不可怕,可怕的只有张辽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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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曹丕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所有斥候,某一日集体在兖州境内消失了。
曹丕得悉后,这才开始重新审视陆逊。
一直以来,他都没把陆逊当回事,因为兖州的太守太多了,他一个新人过去,全力肯定被架空。
然而从他的斥候消失这件事来看,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此时此刻,他胡人觉得自己身边无人可用。
左思右想的曹丕,终于想起了他的两个兄弟曹彰与曹植。
这两人自从被送到海国境内后,戒备接去了徐州。
当时卞夫人身死,夏侯懋答应卞夫人,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宝贝儿子,还答应扶曹丕上位。
夏侯懋做到了,也给了曹彰与曹植安稳生活。
他曾告诉两人,他们回去之后,必然还会卷入权力斗争,因为曹丕的王位来路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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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彰与曹植对曹丕很了解,他们明白曹操没有把王位传给他,所以只要他们一回洛阳,必然有文臣怂恿他们夺位。
到时候事情的发展,绝对不由他们两兄弟控制。
所以,他们留在徐州,反而是在帮助曹丕。
而现在,曹丕派使者来徐州联络曹彰,打算让他回去领兵出征。
曹彰毫不犹豫的拒绝,理由是母亲卞夫人的遗命。
使者走了,曹彰与曹植出城相送,曹植甚至让使者带话,将来可以来徐州定居。
曹植的意思很明显,曹丕弄不赢夏侯懋,因为他得民心。
时间飞逝,天下战局不断动荡,秋季很快到来。
驻扎在幽州边境的各路兵马,因为秋雪来临,他们不得不准备撤兵。
第一个扛不住的是乌桓残部,因为他们的人数少、装备捡漏,外加牛羊不够吃,所以不走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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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这一情况的原因,是并州、幽州、秦州、西凉等地汉人都防着他们打草谷,他们什么都没抢到。
倒是鲜卑那边,因为双方驻扎地比较近,隔三差五就来抢一波牛羊。
因为没杀人,所以乌桓人也不便大张旗鼓的讨要,而且他们平时也是这么干的。
这一日,天上又开始下雪,乌桓人都缩在帐篷里喝酒。
忽然,他们的小火炉在弹跳,他们的帐篷在颤抖。
“肯定是鲜卑的狗杂种来了,这次一定让他们长长记性!”
新任乌桓首领立即冲出帐篷,随即准备上马作战。
然而不等他找到自己的战马,眼前的景象直接令他崩溃。
只见黑压压一大片骑兵奔袭而来,而他的族人已经成片成片的被射死。
曾经被他们视为牛羊的汉人,今天开始大规模反击了,而且连他们的退路都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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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他们真希望,曾经去汉人城池屠城的没有他们乌桓族。
张辽的十万骑兵,突然出现在乌桓营地,并非一天做到的。
这一路上,张辽得到了海国各地文臣武将的帮助,甚至有许多百姓也帮助他们。
特别是秦州百姓,因为他们实在被胡人欺负惨了。
许多百姓身上有烙印,就像胡人的马匹一样,全都被做了记号。
那些人心中怨恨胡人,所以对待胡人根本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当时张辽手下的一些南方小兵,看见秦州百姓身上的烙印,以及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还有被整齐削平的手脚,直接就哭了出来。
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同样是人,胡人为什么要对普通汉人百姓如此残忍。
此时此刻,张辽的骑兵斩杀胡人,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乌桓部落的残军这次是真的全军覆没了,除了一些女人和少量孩童,现场基本没有正常士兵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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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牛羊马匹,直接成了张辽的军资。
这边的消息没有走漏,所以张辽命部队稍作休息之后,立即准备突袭鲜卑营地。
他们只有十五万人,而且很多小氏族是拖家带口来的,真正的作战部队绝不超过七万,所以不可能是张辽的对手。
夜间来临,草原一马平川,张辽的人在突袭前停下喝酒吃肉。
等吃饱喝足,大军立即开始快速奔袭。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一幕,这次发生在鲜卑营地。
然而鲜卑人毕竟人多,张辽的十万骑兵已经够快了,可还是被他们跑掉两万人。
四万多人被斩杀,八万多老弱及妇人,直接被张辽部队驱赶着前往幽州。
于禁得知消息后惊呆了,随即加班加点的打造脚镣。
没过多久,州牧甄逸也来到边境,而且给张辽带来了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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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文人们高兴坏了,一个个都希望张辽能留在幽州。
他们嘴上不说于禁迂腐,不知道主动进攻,可心里却在埋怨他。
要知道,于禁手里可是有近四十万兵马,到目前为止硬是一丈没打,而且还被鲜卑人屡次挑衅。
而张辽一来,直接干掉乌桓与鲜卑,现在只剩东北的辽东军。
张辽没有做出任何承诺,于禁也没有邀请他暂住,很多事双方心照不宣。
他们一个善攻一个善守,作战风格与功劳不可直接做比较。
甄逸等人见两人不愿谈这事,于是说起俘虏的事。
理论上,这十几万人与几十万牛羊马匹,都应该归张辽所有。
可问题是,他们要作战,而且居无定所,所以不方便携带,只能寄养在幽州。
张辽听到问题大手一挥,“此事王上早有定夺,俘虏牛羊全部归州牧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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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部粮草军械问题,甄大人你得负责!”
“好!好!没问题!有这么多俘虏,粮草肯定能种出来!”
“还有军械!”
“那也没问题,我幽州肯定义不容辞!”
一名官员见于禁不说话,于是笑呵呵的说道:“于将军,下次您这里要是有俘虏,我们也欢迎您送来!”
于禁习惯了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可是他手下那位王姓小将却受不了。
“哼!不就是十万俘虏吗,老子明天就去打辽东,到时候撑死你们!”
另一名小将是冀州来的钟亮,他也站起来喝道:“你们这帮文人懂个甚,若非我等在此严密布防,胡人早就杀进来了!
别不识好歹!”
钟亮发完脾气也出了大堂,现场气氛相当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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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起身拱了拱手,随即也出门而去。
很显然,他们是有功劳的,只是没有表现在血腥厮杀上。
“哼,粗鲁,粗鲁不堪!”
那位被喝骂的文臣,也只敢在背后说两句。
张辽没再火上浇油,他只是提了一些军械的具体要求,比如夏侯懋发明的马蹄铁,以及一些常用药材的份量。
甄逸承诺全部照办,而且半个月就能交付。
幽州危机已解,而公孙康那边还没有得到消息。
因为他们一向傲慢,所以连最奸诈的汉奸都不愿跟他们打交道。
于是,辽东十五万人,现在已经成了孤军。
再说于禁等人,受了窝囊气之后,就准备出动二十万人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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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动作不慢,仅仅半天工夫部队就已经全部集结完毕。
要知道,分布在燕云十六州的四十万人,光是通知到就很难了。
通常情况下,全部集结到位,至少需要花三天时间。
由此可见,于禁的才能并不弱,甚至可以说十分优秀。
二十万人出征的动静不小,这次辽东军想不知道都不行了。
这边准备决一死战,而之前逃走的轲比能,又调转马头杀了回来。
他们成了孤军,而且没吃没喝,在草原上很容易被狼群盯上。
所以,他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去劫掠别的胡人部落,二是南下抢夺一座城池,然后再图发展。
劫掠别的部落,在草原如果说不出正常理由,那么他轲比能肯定会被群起而攻。
这种事他不敢干,所以他只能选择南下来个回马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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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的斥候刚刚得知,幽州派兵准备与辽东军决战。
所以说,现在是他们南下攻城的绝佳机会。
轲比能这么想着,随即把消息告知全军,让他们把身上的食物全部吃完。
夜幕降临,张辽习惯性在军营周围视察一番,这才回去睡觉。
今晚也不例外,然而他巡视没多久,就闻到了北风中的马粪味。
张辽的经验很丰富,立即下令大军集结,随即开始布置兵阵。
这场仗基本没有悬念,十万打两万,而且是以逸待劳,甚至有城池作为依靠,张辽部队妥妥的完胜。
最后有三千人降了,而且领头者说自己本是汉人,日子过不下去才去了草原,最后娶了草原库莫奚部落公主。
之后鲜卑内部政变,他们才南下依附轲比能部,这次是头一回出征。
这人为了怀念汉族故乡,给自己取名宇文汉,而他所在的库莫奚部落大多姓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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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对北方胡人还算比较了解,可是他却没听过库莫奚部落,因为这个部落的人太少了。
这个宇文汉也算是弓马娴熟,张辽有意把他留下,所以写信告诉夏侯懋,以免将来落下口实。
怎料夏侯懋很快回复,这种事让他今后自己做主。
于是库莫奚族的族人,很快被张辽从俘虏中捞了出来,并且在幽州落户。
宇文汉感恩夏侯懋和张辽,所以当众说要誓死效忠。
这边的事刚刚尘埃落定,于禁那边的战报就传了回来。
他们与辽东军打了个旗鼓相当,双方皆损失三万人,此刻正在两地边境对峙。
因为缺乏军械,所以于禁在求援,可幽州文人却不想给。
张辽看不下去了,于是亲自去了一趟幽州城,告诉他们于禁究竟有多优秀。
如果不是于禁严密布防,整个幽州已经成了胡人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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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那些文人,谁也没想到张辽会站在于禁那边,所以火速给于禁补给。
事后甄逸招来懂军事的幽州老一辈文人当众询问,张辽所说究竟是不是在夸大其词。
几名老人看过布防图之后,一个个都在骂甄逸等人不学无术。
很明显,于禁之前不主动出兵是对的。
他们做了各种出兵推演,毫无例外,无论怎么出兵都会损失巨大。
再看现在的战局,辽东公孙康占据有利地形,而且修建了一些有利防御工事,于禁只能慢慢推进。
经过老人家的一番推演,甄逸等人一个都不说话了。
最后,那位领头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身为州牧,要从大局着想,而且还要有胸怀!
否则下面将士心中有怨气,他日必定生出内乱!
依老朽看呐,你这娃娃还需要好好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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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位于禁将军,很有大局观!”
说实话,甄逸年纪确实不大,今年还不到四十。
起初夏侯懋想让于禁当州牧的事他是知道的,之所以让他来顶替,完全是因为甄氏的祖茵庇护。彡彡訁凊
加上甄宓那一层关系,世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此刻被老者点破,甄逸满脸通红,周围的文官也都惭愧的低下头。
他们都是头一回当高官,从前都是在家吹牛皮的老纨绔,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另一头,张辽领兵抵达前线武州,于禁因为损兵折将,不愿与张辽说话。
他觉得,张辽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看他笑话。
到目前为止,他投靠海国一次胜仗都没打过,心里着实憋得慌。
加上这次损失三万人,他是真的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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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则将军,我张辽是来助战的。
闲话不多说,你需要我张辽的骑兵如何侧应,我绝没有二话!”
于禁闻言想要发火,可是想想“骑兵侧应”四个字,于禁立马想到了什么。
随即他重新看向地图,半盏茶后,于禁笑了,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武州北部是一截残破长城,长城旁边是岩石山,再北边就是草原。
公孙康自北而来,粮草必然经过那边,否则就得绕道三百里。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祭司分身
于禁之前也想过劫粮草,可是他现在改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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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劫粮草不需要真的劫,只要你做出要劫粮草的样子就行,敌人肯定急得跳脚。
这就是兵书中所说的攻心为上,于禁心说老子的兵书都白读了,怎么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
“文则将军,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哈哈哈......文远呐,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来来,咱俩今日好好喝一杯!
我跟你说,最开始收到北伐军令时,我就在想,王上为何不让你张文远来幽州呢?
......”
于禁一高兴,话匣子就打开了,随即把他这几年憋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张辽一喝酒,也把一些小秘密告诉了他。
比如他于禁本该是幽州牧的第一人选,夏侯懋迫于幽州文人的功劳,这才把州牧给了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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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公孙康郁闷了,就算张辽不在那边扎大营,他也会成为孤军。
所以,公孙康的下一步计划,跟于禁预料的一模一样,他想全力以赴攻下武州。
否则半个月后,他的辽东军一定会不战自溃。
两日后,公孙康准备完毕,随即全体出营决战。
然而此时,于禁这边已经将所有准备工作做到了极致。
公孙康领兵一出来,他的队伍直接被切成九段,由小将王培率领重甲军逐个击破。
这一仗倒是不算惨烈,双方阵亡人数都不过万,可是于禁这边却是完胜。
十二万降兵,外加辽东的两万劳工,以及公孙康等将领带来的女眷与仆役,足足十五万人之多。
看见那些美女,于禁忽然想起一件事。
从前跟随曹操征战时,一旦俘获美女,曹操都要求送一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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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赶紧命令手下,去把最漂亮的女人挑出来,然后火速送去徐州。
这事于禁不是悄悄的干,所以军中将士都听说了。
见张辽也过来凑热闹,所以于禁让他先挑。
然而张辽却摆摆手,“我女人够多了,上回王上还送了十多个!”
“啥?王上还送你女人呢?”
于禁这一惊一乍的语气,立即引来更多众将士的围观。
张辽苦笑道:“上回打东吴,之后东吴那些世家大族送王上嫡女,想要拉关系!
可是你们也知道,王上那人眼光高,把二百东吴贵族嫡女分了下去,甚至还补了一批嫁妆!”
“送女人还补嫁妆呢?王上这也太实在了吧!”
这回连钟亮等人都惊讶了,因为天下没有哪个君主这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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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们手里要是没有那种祸国殃民的美人,就别给王上送去了,否则王上还得贴钱处理!”
众人算是听出来了,夏侯懋不太好色,除非是遇见顶级美女。
于禁摇摇头,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对,这事不对!
文远你还记得吗,当初在淯水大营,王上可没闲着!”
于禁的意思是说,夏侯懋不是不好色,只是迫于某些原因不便放纵自己。
张辽一听,随即说道:“那会儿王上年纪还小,而且奉先将军家的闺女与王上年纪相仿,两人聊得来实属正常!”
“那张鲁家的闺女怎么说?还有陈群、荀彧等人的闺女,王上不都收了吗?
最后还......”
于禁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某些往事是夏侯懋的禁忌。
“呃......或许王上有处子情节,而且王上喜欢那一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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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样,王上喜欢的类型!”
“嘶......你是说,王上喜欢那种......”
张辽说话时,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大概是形容s型。
于禁笑着点点头,随即与张辽一同看向广场上的女俘虏们。
小将王培皱眉道:“好像......没有那种美人啊!”
于禁也撇嘴道:“真是的,这辽东人是怎么长得,怎么一个个都如此壮实呢?”
呵呵呵......
众人闻言哄笑,随即此事不了了之。
然而众人回幽州修整时,一群将领看到了张辽形容的那种女子。
甄逸等人因为心里自责,加上这次于禁打了大胜仗,所以他们决定出城迎接,甚至摆出了豪华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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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人不像中原人,女子可以出门看热闹,平时也可以出门逛街。
城门前,甄逸的身边跟着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看上去有些怕生的样子。
“恭喜将军凯旋而归!”
甄逸等百官上前拱手行礼,于禁等人则是下意识回礼。
然而众将领的眼睛,一直盯着甄逸身边的少女不放。
甄逸发觉不对劲,于是把少女拉到身后。
众将士见状,这才意识到自己很失礼。
来到城主府议事大厅,于禁和张辽等人对视一眼,随即开口提起此事。
甄逸听完后这才明白,为什么这群武将用那种眼神看着他的幼女。
甄逸稍稍沉思后,便答应把幼女送去徐州,而且特意写信说媒人是于禁和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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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们还挑了一批鲜卑与辽东少女作为陪嫁,数量足有八百之多。
这件事很快传遍天下,甚至传去了草原深处,于是鲜卑王庭那边立即蠢蠢欲动。
如今的鲜卑,取代了当初的匈奴,已经是草原最大的势力。
他们早有南下之心,轲比能那一支鲜卑部落被灭仅仅只是导火索而已。33qxs.m
另一边,藏在北方草原阿尔泰山脉深处草原大祭司,终于开始行动了。
他施术查看了华夏地区的情况后,又仔细占卜一番,随即通知草原各大部落巫师,是时候南下了。
要说古时候的人,对那些占卜之事笃信不疑,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因为有些巫师,真的拥有匪夷所思的本领,草原牧民笃信他们就是神职人员。
另外,草原大祭司在得知华夏出了一个夏侯懋后,立即锁定甄氏幼女,因为她即将嫁给夏侯懋。
也不知她究竟什么修为,灵魂竟然能离体数千里,直接附着在甄晖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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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大祭司的目的只有一个,南下之后立即控制夏侯懋,让他成为一代昏君,继而让华夏大乱。
与此同时,曹丕与刘禅通信紧密结盟,因为海国势力实在太大了,他根本无法独自对抗。
这件事无论是诸葛亮还是司马懿,都是举双手赞成。
只不过司马懿留了一手,他把司马氏的人才全部藏了起来,就因为他之前卜的那一卦。
冬季很快来临,夏侯懋这边的啰嗦事越来越多。
比如许褚,他隔三差五就托人游说夏侯懋,因为他想领兵出征。
作为一名悍将,他是真的有点腻味长年待在比武场。
有时候他还得充当评委,去给那些农场主评论谁的庄家种得好,偶尔也会评价哪家的菜品做得好。
他腻味了,心里烦躁得很。
夏侯懋也很无奈,所以选来选去,最终把他推给了黄承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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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因为这事很头疼,原因他派人暗示糜珍,如今已经安全,可以离开他的后宫,可糜珍却是死活不走。
找王后曹清河帮忙,可是曹清河与糜珍的关系很好,甚至打算让她打理某些生意。
最后在曹清河的刻意撮合下,糜珍成了侍寝才人,仅仅宠幸一次就大了肚子。
接踵而至的就是糜氏旁系子弟,隔三差五来王宫露脸,想要谋个一官半职。
最终在孙权的建议下,给了糜氏新任族长糜福商部侍郎的职位。
这人官职不算高,可是管的事情却不少,在商业方面可算是只手遮天。
夏侯懋决定了,只要他敢欺上瞒下,或是中饱私囊,立马拖去菜市口砍了。
也不知是不是糜珍警告过糜福,这货竟然把每一笔账都弄得清清楚楚。
再说卞夫人留下来的三弟子与四弟子,她们的名字倒是好记,一个叫卞秋一个叫卞冬。
起初她们来海王宫时,行为举止当真是规规矩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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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只要夏侯懋不在打坐,卞秋就会穿透视装在他面前晃悠。
她甚至找大小乔弄来了比基尼,可那是夏侯懋私底下帮自己的妃子们设计的内衣。
夏侯懋很郁闷,有时候真的即将把持不住,就打发她去后宫干体力活。
可即便如此,卞秋依旧反反复复的来骚扰。
夏侯懋也曾让卞春与卞夏制止她,可是根本不管用。
最后夏侯懋累了,只能任由她折腾。
还好卞秋这人不聒噪,否则早就被发配边疆了。
再说那位失忆的炼炁士梅秋,在赤狐林止水的努力下,如今已经可以正常交流。
不过梅秋的后遗症却很明显,她时而想着要找某个男人复仇,时而想找某个男人报恩。
报仇与报恩都可以理解,一个是已死的梅千岩,一个是救命恩人夏侯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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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梅秋的思绪偶尔会混乱,甚至神志都有点不清不楚。
根据赤狐林止水的推测,是因为她的灵魂没能完全恢复,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这一日,甄氏幼女甄晖进宫,恰好赶上梅秋在发病,而且在后宫四处乱跑。
卞春等人也是没办法,只能跟着到处追赶。
可问题是,梅秋是三级祭酒,她虽然失忆了,可是伸手一点都没减弱。
卞夏等人正在追赶,迎面就撞见了甄晖等人。
“小心!”
卞春大喊一声,随即就要加速冲过去阻拦梅秋。
在正常人眼里,化为残影的梅秋,应该令在场所有人惊讶才对。
可是,对面除了那些胡人侍女,领头的甄晖面色冷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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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
甄晖也发现自己过于冷静了,所以立即假装摔倒。
而且她在摔倒的一瞬间,驱指将一颗珍珠射向梅秋的眉心。
她的力道把握得无比精准,所以梅秋当场就晕了过去。
因为出手速度太快,就连她身边的侍女都没发现异样。
只有后面追来的卞春与卞夏发现一些异样,可是又不太确定。
“奴婢失礼,还望甄才人海涵!”
卞春当先道歉,因为这是基本礼仪。
甄晖被扶了起来,随即用无比傲慢的语气道:“既如此,那便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听见这话,卞春与卞夏同时愣住了,她们心说这人是不是疯了,难道不知道她自己是新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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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卞春与卞夏自报身份,甄晖身后立即有侍女上来动手。
“住手,甄才人你确定要这么做?”
卞春怒了,她一个炼炁士,不可能让新来的凡人妃子欺辱。
更何况,梅秋四处乱跑,本就不是她们能控制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默契
“掌嘴!”
然而甄晖体内是草原大祭司在主导思想,她可没把区区两名祭酒放在眼里。
而且他也想通过这件事来看看,海王宫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砰!砰!
卞春与卞夏有夏侯懋撑腰,根本不可能把这些胡人侍女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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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两人抬手便将四名侍女扇飞,随即对甄晖怒目而视。
叮:系统任务,降服草原大祭司之魂魄,奖励—太虚令且狗大户升级。
同一时间,正在朝堂与宋威、何澄等人商议国事的夏侯懋,突然收到这样一则系统消息。
所以,他立即感应一番,随即发现后宫的情况。
见夏侯懋的脸色突然有所变化,宋威疑惑的问道:“王上,可是老臣刚才所说计策不妥?”
“不是!后宫有点小麻烦,看来还是寡人太仁慈了!”
见夏侯懋面露杀气,宋威与何澄、第五礁等人对视一眼,随即几人纷纷拱手告辞。
夏侯懋没有第一时间去后宫,而是先去了书房,因为他要拿轩辕剑和号钟。
拿了兵器,他刚准备去收拾草原大祭司,可想想还是把卞春二人的兵器也拿上。
卞秋不明所以,于是问道:“主人,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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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打上门了,而且附身在新来的才人身上!”m.33qxs.m
卞秋与卞冬一听,立马紧张起来,她们还从来没跟夏侯懋并肩作战过,所以多少有些亢奋。
“止水,可有办法逼出对方的灵魂?”
赤狐林止水摇摇头,因为她刚刚感应过了,草原大祭司的灵魂强得不像话,她根本不敢细细感应。
夏侯懋气势汹汹的来到后宫某街道,这边卞春与卞夏正在对抗五百侍女。
那些女人就像疯了一样,完全不在乎受了多重的伤,不断冲上前去撕咬二女。
“住手!”
夏侯懋大喝一声,杀意直接飙升至顶点。
前方发狂的侍女们愣了愣,随即继续朝卞春与卞夏扑去。
夏侯懋也很无奈,随即示意林止水弹奏号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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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仅仅一声,现场五百侍女立即安静了下来,随即一个个倒地不起。
看上去,应该是被操控时伤到了灵魂。
如果得不到治疗的话,这辈子都难以恢复。
“啊呀!头好疼!
大王......大王救命啊,这两个贱婢犯上作乱!
啊......妾身好惨呢!”
草原大祭司的演技很拙劣,夏侯懋没有揭穿她,因为他在观察对方的性别。
还别说,这个草原大祭司还真是个女的,这让夏侯懋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看她的灵魂强度,确实超越了邹衍与左慈等人,应该达到了传说中的山居境,难怪林止水如此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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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有寡人在此,谁也伤不了爱妃!”
夏侯懋的表演说来就来,丝毫破绽都没有。
卞春等人因为了解夏侯懋,所以也都跟着表演起来。
她们的样子看上去,就像犯了错的小鹌鹑。
夏侯懋牵着草原大祭司往书房方向走,卞春等人全都低头跟着,脸色看上去都很苍白。
草原大祭司心说,中原的王宫侍女,果然与千年前一样,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再看夏侯懋,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在家境一层修为,当真是天纵之才,难怪能在中原做大。
说起来,这个夏侯懋可真是长得俊俏,就连那两撇小胡子都那么性感。
还有这体型,这身段,这坚毅的眼神,无一不是顶级美男子的标配。
如此良人,老娘当初为何就遇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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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侯懋牵着草原大祭司往前走时,后者竟然在心猿意马。
而此时的夏侯懋,已经通过鬼咒牧童悄悄与卞春等人商议作战方案。
卞春道:“这个老怪物太可恶了,最好把她揪出来点魂灯!”
她说的是修仙界比较残忍的刑罚,卞夫人从前总是拿这话吓唬她们几个小女孩,可是一次也没用过。
卞夏道:“还是先说说如何拿下她吧!”
卞秋道:“一起用封魂咒如何?”
卞冬道:“给她喝醉魂酒!”
卞秋的方法勉强可行,可是卞冬的方法就显得很白痴了。
要知道,像草原大祭司这种大高手,怎么可能喝有问题的酒水。
因此,卞春三人下意识白了卞冬一眼,意思是她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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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懋却道:“未必不行,只不过一旦把她的灵魂逼出来,寡人就看不见她了,这可如何是好?”
“......”
众女闻言一阵无语,她们感觉这是夏侯懋的个人Bug。
“先不管了,逼出来再说!”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御书房大院。
因为夏侯懋经常在这边捉拿刺客,所以这边的各处阴暗角落,时刻都藏着他的暗卫。
夏侯懋只是随意打了个手势,众暗卫便打起了精神。
可是一瞬间,草原大祭司也回过神来,因为她被上千弓弩手瞄上了。
然而她感应清楚后却笑了笑,并且看了一眼身旁的夏侯懋。
后者多精明,单从她的轻蔑眼神,便能读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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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夏侯懋微微一笑,接着大手直接搂住她的腰肢。
正所谓男人头女人腰,都是旁人碰不得的地方。
即便草原大祭司修为再高,也受不了夏侯懋如此撩拨。
他伸手就伸手,而且五指不停地变换形态,弄得草原大祭司无法集中精神。
后者心知不妙,若继续让这个小家伙肆意妄为,她还真的有可能中招。
下一息,两人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随即深情对视。
草原大祭司嘴角微微翘起,看上去应该是想动手了。
夏侯懋心知不妙,所以赶紧低头吻了下去。
无论她想干什么,都必须打断她的节奏。
否则不但他自己要死,他这一大家子,以及整个海国都会遭殃,甚至会殃及整个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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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情一吻来得太突然,草原大祭司的术法果然被打断,而且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最要命的是,夏侯懋可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他直接就是站在院子里上下其手。
草原大祭司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是试了几次都没做到。
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夏侯懋的肉身力量究竟有多强。
与此同时,卞春等人终于逮到机会,所以立即动手封印她的灵魂。
嗉!嗉!
五人同时出手,封印术在两息之间便完成。
呀......呀......
夏侯懋放开了草原大祭司,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这货的灵魂力量可真强得离谱。
她在甄晖体内不断挣扎,眼看着就要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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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道:“我带她去找邹夫子,你们赶紧跟来支援!”
他说话时,已经拎着草原大祭司飘出了海王宫。
而卞春等人,立即拿着各自的法器跟上来。
夏侯懋的速度很快,在徐州城上空一闪而逝。
全城百姓只感觉天上有阴影一闪而逝,可谁也没在意,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一下。
砰!
因为草原大祭司不断在他手中挣扎,而且不断发出灵魂冲击波,所以他落地时稍稍有些不稳。
同一时间,住在这边的几人,早已来到院子中。
因为夏侯懋刚刚与草原大祭司动手时,他们就感应到了那股强大无比的灵魂冲击波。
“这是......犬戎老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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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邹夫子,而且他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很显然,邹夫子认识草原大祭司,而且似乎与其战斗过。
左慈也黑着脸道:“布阵!”
墨箫与张道陵不敢耽搁,随即带着各自的几名弟子联手布阵。
呀......
草原大祭司似乎感应到了老对手,随即再次猛的爆发灵魂冲击波。
一瞬间,之前卞春等人施加的封印,直接荡然无存。
周围的墨家与道家弟子,因为刚刚的灵魂冲击波,灵魂当场被震散。
张道陵悲愤不已,随即扭头看向抓着草原大祭司的夏侯懋。
在张道陵眼里,夏侯懋应该已经被震死,因为他距离草原大祭司实在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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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突然,一只大手扇在草原大祭司的脸上,那声音真的相当清脆。
众人惊呆了,就连草原大祭司也懵了,她完全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刚刚,夏侯懋的灵魂明明已经消散,可现在突然又出现了,而且还打了她一巴掌。
“你是谁?”
啪!
她一开口,夏侯懋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随即夏侯懋说道:“就算她从未与我见面,那也是我的女人,可你却杀了她!
你......该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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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闻言,情绪终于由阴转晴,并且咧嘴笑道:“啊呀,我说太公你怎么不早说,害我把新媳妇打成这样!
来来来,让寡人好好看看!”
众人听见这话,一个个感觉头皮发炸,因为草原大祭司的灵魂,还在甄晖的肉身中。
“无耻兵痞,本宫下次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嗉!
夏侯懋瞪大了眼睛,因为甄晖的肉身没有修为,可草原大祭司却能以灵魂之力操控她飞行。
左慈喊道:“小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她捉回来呀!”
然而夏侯懋却摆手道:“不急,她肯定飞不出我的领地!”
众人闻言嘴角扯了扯,因为话虽如此,可是要追回来却要花很长时间。
如果时间拖久了,甄晖的灵魂肯定难以回到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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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道陵说道:“把生辰八字给我,我来聚魂!
七日之内赶回来就行,记得别让她的肉身损毁,否则无法复活!”
夏侯懋点点头,可他却没有立即追出去,而是回头看向墨岑。
后者被看得有些心慌,随即红着脸低下头。
“人生苦短,一不小心就结束了!
与其花时间思考如何面对将来,不如踏上行程后接着思考!
或许走在路上,能更好的寻找答案!
如果你不介意,明日我就来接你!
好么?”
夏侯懋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墨岑身边,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墨岑搂紧怀中,甚至把脸贴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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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当场沦陷,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嗯!”
她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而且含情脉脉的看着夏侯懋。
第一百五十七章 红发母夜叉
两人深情对视超过一分钟,周围众人都傻愣愣的看着他们发呆。
最后还是夏侯懋主动松开墨岑,随即闪身离开这座大院。
邹夫子与左慈等人很尴尬,因为他们也该追出去的,毕竟他们的修为在这里是最高的。
夏侯懋通知跑在半路的卞春等人,让她们不必再去邹夫子等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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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朝南边闪身而去,因为那是草原大祭司逃走的方向。
刚刚,因为夏侯懋打伤甄晖的肉身,她的灵魂也跟着受到影响。
所以草原大祭司急匆匆的离开,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而她之所以往南跑,就是想迷惑邹衍等人,毕竟她的老巢在北方。
她一边飞行,一边在心中吐吐槽,因为夏侯懋的肉身力量实在太诡异了。
大约半小时后,她来到广陵郡某座原始森林,随即往周围打出法诀。
紧接着,夏侯懋的某只候鸟眼线便跟丢了目标。
收到这种情报,夏侯懋很自然的想到,她可能是布置了某种阵法。
想想这个老妖婆真是厉害,因为邹衍等人对阵法之道都是一知半解。
而且夏侯懋现在想想,邹衍等人之前喊她“犬戎老妖”,当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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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犬戎部落已经没落很久,那么这个草原大祭司究竟活了多少岁月呢?
还有,她之前自称“本宫”,显然曾经在某王庭当过王妃或王后。
所以说,这人之所以不遗余力的对付华夏,目的是为了复仇。
犬戎吗?
他们的地盘被鲜卑和匈奴占了,可为什么却来找华夏的麻烦,这不符合常理啊。
夏侯懋越想越迷糊,所以干脆不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
这个女人必须死,而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又是一小时后,夏侯懋来到了那片原始森林外围,随即开启天眼查看。
草原大祭司果然在里面,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已经将身上的骨骼接好,此刻正在抹药。
突然,草原大祭司回头看向夏侯懋所在的方向,随即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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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片刻之后,她发现后面没有邹衍等人,所以又咧嘴笑了起来。
夏侯懋一阵恶寒,因为草原大祭司好像能看见他。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人家修炼了上千年。
就算是个二傻子,用水磨工夫也能练成许多绝技。
“来!”
草原大祭司不知道用的是传音术还是什么名堂,她的声音直接往夏侯懋的脑瓜仁里钻。
夏侯懋揉了揉耳朵,随即进了原始森林。
之前草原大祭司的最强灵魂冲击波,因为夏侯懋的灵宠阿虫帮忙,所以他躲过了一劫。
而之后,草原大祭司一直没用过这一招,所以她应该是魂力已经消耗过度。
夏侯懋觉得,自己一定有一战之力,否则对方根本没必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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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阵法外围,草原大祭司直接打开阵门,夏侯懋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这仅仅只是个简单幻阵,连普通天眼都挡不住,所以夏侯懋不觉得自己会被困住。
草原大祭司见夏侯懋这么单纯,当下也是咧嘴一笑。
只见她快速手掐法诀,随即一指点向身旁的空地,紧接着空地上生起一团黑雾。
咚!
随着一声闷响,黑雾中立即走出一道一丈多高的熟悉身影。
那是夜叉,体型看上去比东吴桓氏召唤出来的小很多,可是夏侯懋却感觉更加危险。
仔细看了看,这头夜叉头上的双角呈灰白色,而且身上的阴气也浓郁很多。
草原大祭司笑着往后退去,在她眼里,夏侯懋就算是神仙转世,也不是她的召唤兽对手。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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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那头夜叉,是不是与草原大祭司有心电感应,她刚站稳,灰角夜叉就动手了。
可是在同一时间,夏侯懋也动了。
双方用的都是拳头,碰撞之后爆发的音爆声,直接令周围的参天大树不断颤抖。
草原大祭司见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因为她的召唤兽到目前为止,在力量上从未尝过一败。
这里说的对手,不仅仅是人族,也包括她这千年来见过的所有怪兽。
轰!
又是一拳对碰,草原大祭司下意识往后退去,因为她现在的肉身实在太脆弱了。
轰轰轰......
紧接着,夏侯懋与她的夜叉召唤兽飞速交手,周围的气场立即变得无比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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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大祭司越退越远,因为她的肉身再次被冲击波震伤。
咔嚓!吼......
然而不等草原大祭司再次自我疗伤,战圈中心突然传来雷鸣声。
她心中突然产生不好的预感,随即定睛朝战圈望去。
只见夏侯懋动用了轩辕剑,她的夜叉召唤兽被砍断了手脚,而且夏侯懋嘴里一直在碎碎念。
周围黑雾弥漫,而他的夜叉灵宠却失去了往日的肉身恢复能力,此刻正在飞速萎缩。
草原大祭司惊呆了,因为她从前一直没见过能使用天阳雷的人。彡彡訁凊
在她那震惊的目光中,她的夜叉召唤兽最后只剩下一对灰白角。
夏侯懋捡起来看了看,随即揣进袖子中。
看着他收起轩辕剑,随即朝自己这边走来,草原大祭司这回直接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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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兽被杀这种事,她从前连想都没想过,所以一直有恃无恐。
她一边盯着夏侯懋,一边不断往后退。
忽然,她想到一种可能,随即再次快速手掐法诀,随即再次召唤夜叉。
还别说,这次她又成功了。
只不过,她这次召唤出来的,是一头三丈高的夜叉,身上阴气看上去有点淡。
夏侯懋见到这头夜叉,直接就笑了起来。
“原来是你啊!”
“你......怎么又是你?”
原来,这只夜叉与桓氏召唤的是同一只,也就是赤兔所说的山魈。
上次在阳间被杀后,他就回去勤修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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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年多时间,他终于恢复了三成修为。
今天刚在阴间出门散步,就被一股神秘力量召唤到了阳间。
这头夜叉嘴里发苦,可是却有一道神秘力量,一直在暗示他与夏侯懋战斗。
他回头看了一眼草原大祭司,后者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复杂,因为她读懂了这只夜叉的心理活动。
夏侯懋笑道:“别听她的,她什么都给不了你!
瞧瞧这是什么,只要你帮我办事,这就是你的了!”
夏侯懋说话时,已经取出刚刚获得的战利品。
他猜的没错,夜叉角很值钱,至少很吸引眼前这只夜叉。
咕嘟!
眼前这货看见那对灰白色夜叉角,立马咽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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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把那具肉身的灵魂找到,这就是你的了。”
“灵魂?”
傻大个夜叉回头看了一眼草原大祭司,随即明白了夏侯懋的意思。
“说话算数?”
“君无戏言!”
“君?”
傻大个夜叉仔细一看,夏侯懋还真是凡界君王,而且气运滔天。
“一言为定!”
他说完之后,立即快速念动咒语,看上去根本不需要生辰八字。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甄晖的魂魄飞速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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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傻大个夜叉一挥手,甄晖的魂魄立即化为一道光芒回到体内。
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草原大祭司的灵魂,竟然在同一时间被挤了出来。
“嘿嘿嘿……我做到了,给我吧!”
夏侯懋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伸手把那对灰白色夜叉角递了过去。
萨!
夏侯懋原本想说,帮他打完草原大祭司再走,怎料傻大个夜叉直接一闪身消失在眼前。
再看草原大祭司,她正在试图回到甄晖体内。
咔嚓!
夏侯懋来不及多想,直接一剑劈过去。
草原大祭司吓得不轻,因为灵魂没有肉身的防护,当真是相当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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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说好在灵魂状态速度快,否则非得重伤不可。
见夏侯懋一步步逼近,草原大祭司立即想要逃跑,因为她的术法似乎对夏侯懋不起作用。
“小子,本宫记住你了!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在本宫手里!”
她说完后,立即朝阵外飘去,速度奇快无比。
呲啦!
此刻的夏侯懋,心里还惦记着系统任务,所以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草原大祭司一动,他也施展盗版迷影步跟随,一瞬间就给她逼了回来。
他的盗版迷影步被不断改良,所以现在的速度早已超越正版。
草原大祭司的灵魂郁闷得半死,而且她忽然发现,自己布置这座幻阵就是作茧自缚,否则刚刚肯定能跑掉。
“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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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近日有点发福,所以想要减肥!
你再召唤一只夜叉,我打完出出汗,再考虑放你走的事!”
“你……”
草原大祭司想要骂人,因为夏侯懋明显在耍她。
“你可别后悔!”
草原大祭司一咬牙,随即调动大量魂力,并且飞速手掐法诀。
她的手印夏侯懋看清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用。
呲……
随着现场阴气弥漫,又有一道一丈高的夜叉出现了。
这次被召唤来的夜叉,头上两只角呈米白色,看上去比上一只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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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啦!
夏侯懋多精明,不等这只夜叉回过神来,上去就是一剑。
天阳雷配合轩辕剑当真是锋利无比,可怜米白角夜叉刚刚睁开眼睛,就被夏侯懋一剑干掉了。
他又在飞速默念《渡魂经》,所以米白角夜叉很快消散。
草原大祭司惊呆了,因为这次她看清了夏侯懋的招式。
隔着老远,她都能感应到天阳雷的恐怖威势。
所以她现在后悔了,她觉得自己不该招惹夏侯懋。
弄垮中原王朝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一定要亲自上阵呢?
见夏侯懋捡起地上的米白夜叉角,草原大祭司再次缓缓往后退。
她此刻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被流氓堵在小巷子的无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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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次!”
听见夏侯懋这话,这回草原大祭司连吐槽的兴趣都没了。
要知道,一个人的灵魂力是有限的。
虽然使用后还能恢复,但在没有肉身的情况下,恢复速度十分缓慢。
就像现在,草原大祭司的魂力已经所剩无几。
夏侯懋见她想跑,立即调动天阳雷附着在轩辕剑上。
而且他的双腿上,隐隐有电弧在跳跃。
唉!
草原大祭司仔细计算过,在这座幻阵中,她是绝对逃不过夏侯霸的追击。
而且之前那只傻大个夜叉也不知用了什么鬼道术法,现在的甄晖肉身,凭她根本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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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叹一声后,她一本正经的说道:“本宫魂力不足,需要休息片刻方能继续召唤夜叉!”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
草原大祭司:“……”
她无语了,因为夏侯懋是真的很蛮横。
见夏侯懋提剑逼近,她只能说道:“最后一次了,希望你信守承诺!”
草原大祭司说完,再一次猛的爆发魂力。
呲……
这次施展召唤术之后,草原大祭司的灵魂明显便淡了许多。
这一幕看在夏侯懋眼里,感觉就像即将消失一般。
夏侯懋忽然发现,自己不是看不见灵魂体,只是看不见弱小的灵魂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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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界限就是山居境,山居境以下灵魂会被他的视力自动过滤。
从黑雾中走出来的,是一只红发母夜叉。
也不知冥界生物怎么弄的,无论男女都不穿衣服。
要不是某些关键部位有毛发覆盖,那可真是要全部走光了。
可即便如此,在夏侯懋看来也是相当辣眼睛。
叮~
夏侯懋本想故技重施,怎料这位母夜叉竟然十分警觉,而且她竟然有兵器。
那是一根三叉戟,看上去相当威风,不过夏侯懋怎么看都感觉有点眼熟。
双方兵器碰撞,发出了刺耳的音浪。
“原来如此,果真是阳间修士不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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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本队长的就是你吗?很好,你定会受到夜叉统领的制裁!”
红发母夜叉看着草原大祭司的灵魂,说话时语气充满了蔑视。
后者心中苦涩不已,她只能用怨毒的眼神看向夏侯懋。
而夏侯懋根本没空理她,因为他在分析母夜叉的战斗力。
从刚刚那一击的力量来看,红发母夜叉比之前的灰白角夜叉强很多。
直接硬拼的话,当真是有点玄乎。
这些年,他的签到奖励以加体质为主,本以为体质没有上限,结果点到一万就点不动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做买卖
接着点耐力,点到两千整又到了上限,所以现在再点力量。
可问题是,貌似眼前这只红发母夜叉的力量比他强。
“天阴雷锁!”
就在夏侯懋想着,接下来要如何战斗时,红发母夜叉率先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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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速度太快,夏侯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只见一道暗黑色电弧形成的手铐,将夏侯懋的双手捆得结结实实,而且不断传来麻痹敢。
红发母夜叉见夏侯懋动弹不得,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即转身看向草原大祭司的灵魂。
后者很慌张,因为她对红发母夜叉十分陌生。
如果是灰白角夜叉的话,她还能说上话。
“似你这等不守规矩的人族,就该下剥皮地狱受刑一千年!”
红发母夜叉说着就要出手,草原大祭司吓得不轻,随即快速开口道:
“我也不想违背召唤契约,都是他逼的,否则我怎会拼着灵魂受损来召唤您?”
“那阿米泰呢,他的角是怎么一回事?”
“也是他杀的,之后换给了那个傻大个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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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也不知红发母夜叉是怎么做到的,草原大祭司即将出幻阵时,突然摔在地上,而且发出了实物落地声。
紧接着,红发母夜叉一挥三叉戟,草原大祭司直接飞了过来。
认主仪式比夏侯懋想象得复杂,首先是提取草原大祭司的一缕灵魂,接着是用九层咒印束缚,最后才被红发母夜叉一把推进夏侯懋的眉心。
一瞬间,他竟然能清晰的感应到草原大祭司在想什么。
叮:任务完成,狗大户系统升级,宿主获得太虚令一枚。
夏侯懋咧嘴一笑,随即双手奉上那对夜叉角。
红发母夜叉也不知在想什么,她轻轻摩挲着那对米白色夜叉角,足足过了一刻钟才消失在现场。
再看草原大祭司,她蜷缩在地上,看上去很恐惧的样子。
夏侯懋能通过识海中的奴印,感受到她的情绪和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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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飞速思索如何脱困,而且她在担心夏侯懋杀她,因为夏侯懋之前一直说要宰了她。
“你是谁,为何要毁灭华夏?”
夏侯懋开口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令草原大祭司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本宫……”
这下意识的自称,令草原大祭司猛的回过神来。
随即,她改口道:“妾身本是周室王后姒蚁,后遭奸人所害,被犬戎族俘虏!”
夏侯懋闻言眨了眨眼睛,随即感觉自己在做梦。
这特么说的不是褒姒吗,她竟然没死,而且还成了犬戎老妖。
“你在说笑吗?你怎么活下来的?”
“这是个很漫长的故事,主人当真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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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以后再说吧!你先回去,把你的肉身也带来,否则今后没法战斗!”
褒姒闻言点头应允,可是夏侯懋能感觉的到,她的内心深处是抗拒的。
“你还想毁灭华夏?”
褒姒闻言既不点头又不摇头,她只是沉默不语。
很显然,她对周平王勾结犬戎害死她儿子姬伯服这件事,怨念实在太深了,以至于红发母夜叉的奴印都压不住怨念。
“你想怎么做?屠尽所有华夏人吗?
你要知道,这其中也有你褒国人后裔,他们又有什么错?”
“我没想屠国!”褒姒突然激动的回了一句。
“那你想做什么?周国早就没了,他们甚至连祖庙都被毁了!
你没完没了的唆使草原部落南下屠城,难道你心里连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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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
被夏侯懋一顿怒吼,褒姒突然哭了起来。
恰在此时,幻阵外面突然传来邹衍等人的气息。
他们破阵的动作很快,联手之下仅仅花了十息时间,幻阵便消失了。
可是进来一看,众人震惊不已,因为幻阵中的参天大树多半被摧毁。
看痕迹,显然是战斗余波造成的。
不过最令他们感到愕然的是,夏侯懋安然无恙,甄晖更是恢复了魂魄。
虽然还没醒,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已经无恙。
最诡异的是他们眼中的犬戎老妖,竟然以灵魂状态坐在地上哭泣。
而夏侯懋单手叉腰站在一旁,明显是强势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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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们……在干嘛?”
左慈率先开口,可是几人谁也没有放松警惕。
忽然,褒姒开口道:“他们把我褒国先祖镇压在汉水之畔,我曾多次尝试解救,可每次都会因为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失败!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天地气运的阻挠!
曾经有人告诉我,只有汉水龙脉受到冲击,我才有机会解救先祖!
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可是犬戎败了,匈奴也败了,其他部落更是不成气候!”
夏侯懋一听就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唆使她这么干。
可不等他开口,却见邹衍忽然怒气冲冲的说道:“荒唐,当真是荒唐至极!
如此荒谬绝伦的说法,你为何会相信?
汉水之源乃华夏气运之源,那里的山脉气运若被冲击,我华夏必有灭族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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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你家先祖不可能被镇压在那里,就算真的被镇压了,你也不该这么做?
否则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无论是谁都讨不到好!
唆使你这么干的人,一定没安好心!
其心可诛,当真是其心可诛!”
邹衍很激动,貌似他如此失态还是第一次。
见夏侯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邹衍这才意识到自己很失态,随即扶须退到了一旁。
左慈道:“我等华夏修行之人,除了延续寿命之外,人人都有守护民族存在的责任!
所以无论如何,我等是半步也不会退的!”
夏侯懋摆摆手,意思是不用他灌输思想,因为他也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无论你家先祖的事是真是假,我们都会设法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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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期间,我希望你能冷静等待!
你先回去,下次记得带些土特产过来!”
褒姒闻言行了一礼,随即闪身飘走。
尽管她的样子看上去很虚弱,但是邹衍等人却不敢上前阻拦。
等褒姒飘远,邹衍等人这才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夏侯懋。
看周围的气息,双方明显是经过了激烈战斗。
夏侯懋是怎么活下来的?
犬戎老妖又为何对夏侯懋行礼?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然而面对众人的目光,夏侯懋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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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起昏迷不醒的甄晖,随即一脸轻松的说道:“走吧,要不待会儿天都要黑了!”
呲啦!
夏侯懋说完,自顾自的走了,邹衍等人只好跟上。
回到徐州,夏侯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去了邹衍等人的院子。
果不其然,张道陵还在施法为甄晖聚魂。
见夏侯懋捧着甄晖回来,张道陵顿时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他刚刚应该是发现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聚魂受阻的具体原因。
放下甄晖,张道陵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夏侯懋最担心的事出现了,傻大个夜叉的术法有问题。
见张道陵皱眉不语,夏侯懋解释道:“是冥界夜叉族帮我聚魂,后来连褒姒也进不去她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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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姒?”
很显然,张道陵也不知道草原大祭司就是褒姒。
夏侯懋简单解释了一番,而此时邹衍等人恰好赶回来。
左慈道:“她……为何与你……化敌为友?”
听到这个问题,夏侯懋闭目缓缓将奴印逼出识海。
众人见状惊呆了,随即个个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们刚刚认为,只要夏侯懋念诵《渡魂经》,就能解决甄晖的魂魄问题。
可问题是,这道鬼道奴印也会跟着消失,到时候褒姒肯定会脱困。
而如果将鬼道奴印脱离夏侯懋太远,同样会自行消散。
这个问题邹衍等人没说出来,可是夏侯懋心里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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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选择题,所以最后还要看夏侯懋的决断。
沉思片刻后,夏侯懋忽然问道:“褒姒有没有炼炁士手下?”
众人闻言,竟然齐刷刷的点头,看得夏侯懋一阵无语。
很显然,褒姒不止有手下,似乎还很多。
“她说的褒国先祖一事,诸位了解多少,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否则她为何如此执着?”
左慈道:“我年幼时听说,褒国曾出过两位惊才绝艳的王子,有覆灭夏王朝的可能!
而那两位王子后来分别被镇压在勉县与留坝县,我想她说的先祖应该是那两人。”
邹衍补充道:“无论事情是真是假,她这么做都是错的!”
夏侯懋皱眉道:“现在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了,咱们得打败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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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箫张大了嘴巴,随即说道:“你可要想清楚,她可是山居境大修士,而且身后还有许多草原巫师!
真要是动起手来,当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夏侯懋闻言皱了皱眉,因为甄晖的情况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
他忽然问道:“诸位能否接受这道奴印?”
第一百五十九章 修仙坊市
众人闻言,齐刷刷的摇头,邹衍解释道:“一来我等未曾修行鬼道,强行接收奴印肯定被反噬。
二来我等修为都没有达到山居境,很可能被反向操控!
另外,老夫认为此印只能由小友你一人操控,他人是无法动用的!”
“那鬼咒牧童呢?能否暂且存放奴印?”
众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随即面露惊讶之色。
左慈问道:“小友你是说,倡家法器鬼咒牧童在你手里?
是啊,卞夫人送的,我不能要吗?”
众人闻言摇摇头,随即墨箫与张道陵的脸色变了变。
张道陵郁闷的说道:“懋儿你知不知道,华夏修仙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接收传承法器就等于接手整个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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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样将来如何执掌我道家啊?”
墨箫也低估道:“现在好了,我墨家离火炮也交给你了,这算什么?”
现场气氛很尴尬,貌似夏侯懋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此事我不清楚,离火炮稍后我让卞夏送来便是!
至于鬼咒牧童,恐怕是没法还了,毕竟卞夫人已经故去!”
张道陵接口道:“其实可以托付给那几个小女娃!”
夏侯懋摇摇头,“暂时不行!她们无依无靠,想要平安修行简直难如登天,我不会抛弃她们!
至于草原巫师,他们一旦大举南下,我定会全力迎战,相信他们讨不到便宜!”
左慈道:“最麻烦的是褒姒,山居境当真不容易抵挡!”
言下之意,华夏这边只能抵挡,而无法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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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好奇的问道:“相比较而言,全胜状态的褒姒与夜叉队长相比如何?”
众人闻言,一个个都露出疑惑的眼神,似乎不明白夏侯懋在说什么。
“那她的召唤兽夜叉呢?是否与她本人的战斗力相当?”
张道陵问道:“你遇到她的夜叉灵宠了?”
“嗯!那玩意儿停耐打的,要不是有天阳雷,我还真的拿它没办法!”
众人闻言张大了嘴巴,因为夏侯懋言下之意是他赢了。
左慈瞪大眼睛问道:“你是说,你真的打赢了那头夜叉?”
“是,天阳雷加《渡魂经》,那只夜叉消散了,最后只剩两只角!”
“在哪,快让我看看!”
“不是说了吗,换给傻大个夜叉了,所以甄晖魂魄才会被快速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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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很失望,似乎对夜叉角很感兴趣。
“那玩意儿对你们也有用吗?”
邹衍苦笑道:“夜叉角虽是冥界之物,可是却能被阳间鬼道修士吸收!
我华夏也是有鬼道修士的,倘若吸收夜叉角,短时间内就能造就一位在家境修士!
另外夜叉角还能用来布阵,许多华夏修士都会花高价收购。
下次有机会,带你去鬼市转转!”
夏侯懋一听,心说这不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修仙坊市吗?
“在哪里?是每日都开市吗?”
“不是,一年只赶集一次,平时去的话只能买到高价货!”
“那货币呢,是灵石还是紫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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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灵石,那是什么?”
“呃……当我没问!”
“没关系,你可以说来听听,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而已。”
夏侯懋闻言,把后世网文修仙系统大致讲了一遍,听得众人直摇头。
夏侯懋也很尴尬,毕竟有些网文作者实在太夸大其词了。
“那修仙坊市在哪,如果不远的话,我想去看看!”
听见这话,众人齐刷刷的面露古怪之色,随即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站在外围的墨岑道:“在洛阳,有很多迷阵阻隔,没有受到邀请是进不去的!”
夏侯懋点点头,心说难怪他们那副表情,原来在曹魏的地盘。
“那赶集日子呢,是固定的,还是每年都临时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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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
夏侯懋一听,原来传说中的鬼开门是这么来的。
随即夏侯懋又问了许多问题,众人都给出了答案。
比如鬼市硬通货是年份较高的药材,以及一些奇怪的老物件,特别是自带微量气场的那种。
人们称这种老物件为准法器,用来战斗肯定不现实,但是可以用来布置风水阵。
第一百六十章 大败鲜卑联军
天劫之后是轻风细雨,夏侯懋感受到雨滴的冰凉触感后,终于回过神来。
随即查看周身,肩膀与胳膊还有劫雷留下的恐怖伤痕,不过鲜血已经止住。
当他发现丹田内的情况,整个人当场惊呆了。
肥硕雷蛇变成了蚯蚓,任谁都有点承受不住打击。
好在那条蚯蚓看上去很有激情,貌似今后还有成长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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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落地,随即邹衍与卞春等人围了上来。
他们所有人都无比激动,可是究竟因为什么激动,夏侯懋完全猜不出来。
卞秋在处理伤口,卞春在把脉,卞夏在拿毛巾擦拭,邹衍与左慈一人牵着一条胳膊把脉。
良久之后,众人脸色各异,貌似并没有看出什么症状。
特别是邹衍,他一边抚须一边喃喃自语道:“怪哉,真是怪哉!”
左慈也道:“应该有天道光韵才对,为何半点痕迹也没有呢?”
夏侯懋闻言,这才知道丹田内的雷电蚯蚓身上,为什么在散发毫光。
众人猜不出缘由,夏侯懋也没有解释,随即众人也就散去。
海王宫很会恢复平静,当夏侯懋得知曹清河派出了迎亲队,这才想起答应把离火炮还给墨箫。
所谓的传承法器,也就是最初抢来的黑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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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修仙界还是世俗,问别人宝贝的来历,都是相当不礼貌的行为。彡彡訁凊
夏侯懋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去沐浴更衣,接着吃早餐。
早餐之后,同时收到贾诩、黄承彦、宋威等人的消息。
蜀汉刘禅果然沉不住气,把西川南部边境的十五万兵马调去了北边,似乎是打算联合曹丕打一场大仗。
也不知诸葛亮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孟获也率领三万娆疆兵马联合参战。
陆逊正在调兵遣将,所以夏侯懋一点都不担心兖州和豫州失守。
即便真的失守,那两家也绝对讨不到好。
而且夏侯懋有自信,事后还能把失去的领地夺回来。
他目前要做的,就是趁乱把并州徐晃拉过来,甚至可以突袭凉州。
于是,他写信告诉于禁和张辽,立即拿下并州,并拉拢徐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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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的话,就给徐晃留下一座城池,以免他想不开自杀。
并州情况,夏侯懋早已了如指掌。
时至今日,曹丕还是不给他扩增兵马的权利,所以徐晃手里依旧只有两万人。
这点人马对于并州来说,当真是顾得了头顾不了尾。
一日后,张辽、于禁收到消息,两人都是苦笑不已,因为他俩刚刚还在讨论并州的事。
张辽道:“我去用头号计划,把他那点人马拆散。
你先把能拿下的城池拿下,咱们两日后再汇总消息。
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也准备了后手,毕竟他不是个死心眼的人。”
于禁点点头,“如果是我的话,应该会派人诈降,然后来个反歼灭。”
听见这话,张辽猛地一惊,随即说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不能贸然出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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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徐公明实在太安静了,他肯定不止表面那点人!”
“你的意思是,他敢私藏兵马?”
“不,不是私藏,是临时紧急招募,就是从咱们拿下幽州那一刻开始的!”
听见这话,于禁也皱起了眉头,因为徐晃确实显得太安静了。
最后于禁道:“咱们还是老办法,你主攻我主防,就算拿不下并州,也不能把幽州弄丢了!”
张辽闻言沉思片刻后道:“咱们不妨稍稍改变策略,如果他要拿下幽州的话,一定会趁咱们出兵之际偷袭。”
“你是说,像海王那样打法,咱俩正面佯攻,然后在幽州下套?”
“对,就是这样!打并州,不一定要把伏兵放在并州,也可以放在幽州!”
呵呵呵……
两人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虽然这种说法很滑稽,但是夏侯懋确实经常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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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于禁从五十万兵马中抽调了十万精英出来设伏,二十万人依旧照常守城,二十万人准备进攻并州。
另外他还搞了一个老弱士兵欢送仪式,并扬言裁军十一万。
为了配合他,州牧甄逸也带人欢送上年纪的老兵回家。
这件事很快传开,随即于禁假模假样的放出消息,说是要在并州边境设防。
他的出兵意图很明显,普通领兵将军一定会相信他要进攻并州。
两日后,张辽突然率领十万骑兵来到并州北部边境。
徐晃一直驻守在这边,以往胡人来了,他会主动领兵出击,可他这次却没有动。
一来他只有两万兵卒,根本没法跟张辽对抗。
二来张辽的兵法谋略他知道,所以出城就意味着城池随时被偷袭。
打马来到云中城下,张辽喊道:“公明,多年不见,来喝一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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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这瓜田李下的,容易被误会!”
令张辽郁闷的是,徐晃竟然直接拒绝了。
不过想想也是,他与夏侯懋的师徒关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会反叛。
“那好,咱俩就这么聊两句!”
“没什么可聊的,你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能呆的地方!”
张辽闻言,忽然觉得徐晃不对劲。
要知道,从前的徐晃可是很健谈的,现在竟然变成了畏首畏尾的缩头乌龟。
换句话说,他有难言之隐,甚至可能被胁迫了。
“徐公明,你最好赶紧投降,否则我张辽攻破城池,绝不放过你全家老小!”
城墙上,徐晃闻言眼皮都不眨一下,甚至嘴角在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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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放完狠话直接领兵离去,随即在三十里外扎营。
如果是草原胡人的兵马,他们顶多扎帐篷,根本不会扎营寨。
回来后的张辽,跟属下一众校尉说道:“徐晃被挟持了,我估计是他那个长子徐盖落入了曹魏高官手里!
徐晃虽是敌将,但他与王上的关系,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
所以咱们的第一任务不是拿下云中城,而是救出徐晃一家。”
一名老将道:“如果能引蛇出洞就最好了,否则就得将士们拿命去拼!”
张辽看了那人一眼,因为这人的小心思太明显了。
他是想告诉张辽,不能拿将士们的命去换徐晃一家的命,这话当真是好说不好听。
另一名小将道:“未必不能拼,只不过要看拿谁的命了!
距离此地三百里外有一处水洼,那边有一伙匈奴遗民居住,人数在三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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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能够作战的成年男人不过七千左右,如果拿下的话,倒是可以用来攻城!”
人人都知道攻城意味着什么,也知道攻城毫无结果,但是却能迷惑敌人。
张辽沉思片刻后,决定先派一队骑兵去探路,否则直接冲过去很可能中埋伏。
要说张辽这人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的,那队骑兵离开大营后,他又派出自己的亲信往四面八方巡逻。
后半夜,第一队巡逻兵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令张辽头皮发炸。
一队鲜卑骑兵去了幽州边境,从草地痕迹来看足有三十万人。
一队不知名骑兵在他们营地的北边,双方营地不过六十里。
快马奔袭的话,一个时辰肯定能到。
好在这队骑兵人数只有十五万,而且看上去是由许多零散部落临时组成的。
这一点,从他们的服饰与发型就能判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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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辽想着,该如何把这伙敌人一锅端掉时,去匈奴遗民营地探路的骑兵也回来了,甚至带回了十几名舌头。
张辽问过才知道,他们的部落三天前就已经被鲜卑骑兵光顾过。
鲜卑人说,只要加入他们的部落联军,就能得到鲜卑大王的庇护。
所以这伙匈奴遗民骑兵,已经去了联军大营。
现在还留在水洼营地的,全部是老弱妇孺。
张辽算是明白了,草原人打仗全部是依靠这种滚雪球式的募兵方氏。
得知他们正北方向的胡人联军还没集结完毕,张辽立即制定作战方案。
现在他有个很大优势,那就是那些部落联军之间,目前还不太熟悉,所以不可能协同作战。
黎明时分,张辽下令出击。
十万骑兵同时奔袭的场面,在草原上还是相当壮观的,因为大地会跟着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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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站岗的部落联军兵卒,还在外围打瞌睡,忽然就被马匹的嘶鸣声惊醒。
昨天夜里,这处营地还在饮酒狂欢,早晨就成了战场,所以许多宿醉士兵反应不过来。
仅仅半小时,这片营地已经血流成河,反应快的胡人已经骑马逃走。
一个时辰后,战斗彻底结束,可血腥味却是越发变得浓郁。
打扫战场时,一名巫师打扮的胡人被揪了出来。
张辽等人只能从服饰与项链判断此人的身份,所以当即下令杀死。
“汉人将军且慢,我是巫师卡提诺,你可知在草原伤害巫师会被所有部落征讨?”
张辽被逗笑了,因为双方从来都是敌对关系,杀不杀他都一样。
而张辽之所以要杀巫师,是因为夏侯懋的军令。
“你什么修为,为何藏在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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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那名巫师闻言眼珠子直转,显然是在想着如何撒谎。
张辽心说,这种人能活到现在当真是不容易。
如果在中原,他恐怕早就被人当做神棍宰了。
“砍了!”
张辽懒得跟这人墨迹,所以直接下令斩杀。
“将军且慢,我我我……我老实交代,求您放我一马!”
尽管他还在聒噪,但是张辽却懒得理会。
卡提诺彻底慌了:“将军饶命啊,其实我只有一级忌酒修为,连最基础的法术都不会用。
不过我却是草原最优秀的向导,熟知每一个部落,以及每一片草地,求您让小的留在您身边当个蚂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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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提诺痛哭流涕,甚至鼻涕都流到了胡须上。
张辽摆摆手,示意士兵放下他。
卡提诺获救了,因为他确实是个优秀向导。
这件事张辽再次上报夏侯懋,毕竟杀巫师是军令。
夏侯懋毫不犹豫的写了一份特批手令,因为他相信张辽的判断,他甚至都没有查问卡提诺的信息。
张辽这一仗很快传遍天下,甚至传遍了整个草原部落。
一些小部落吓得不轻,也愤恨鲜卑王族的无能,所以之后对他们的命令阳奉阴违。
再说那只三十万人的鲜卑联军,得知消息后立即准备全体出动,他们想要一鼓作气歼灭张辽。
然而一打听,张辽获得各部落战俘后,兵马已经扩增至十五万。
鲜卑联军大元帅很郁闷,他担心自己一旦出兵,于禁这边就会来个两面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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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火急火燎的写信给曹魏使者,让他们的并州军协同作战。
外界没有人知道,其实现在藏在并州的曹魏使者是曹真。
第一百六十一章 徐晃归降
他上一回在牧野被算计,就想去邺城投靠秦朗,可不久后秦朗被斩,他又想投靠曹振,结果曹振也被斩了。
走投无路的曹真,只能去投靠徐晃。
他发现徐晃这人是真的忠心,曹操当初不准他招兵超过两万,他到现在都遵守纪律。
随即曹真带着三千人,一边在并州招兵买马,一边联络洛阳的曹丕。
这俩人一合计,那就暂且留着徐晃做挡箭牌,关键时刻还能当人质。
定下策略后,曹真招兵买马的速度更快了,甚至只要是四肢健全的男子都要。
一时间,并州百姓为了讨生活,都入了军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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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逸接到王诏后,整个人忐忑得不行,因为他从来没办过这么大的差事。
随即,他郑重其事的召集幽州百官商议,甚至找来了幽州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参议。
一群人商议了三天,最终决定不但要割地,还要给牛羊马匹,甚至要回所有汉人奴隶。
至于草原美人,汉族人真的看不上,都觉得草原女人粗鲁,而且不守妇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草原汉子在外打仗,女人在家生孩子,至少有三成孩子不是自家男人的种。
要回被俘虏的汉人,是幽州老一辈文人的建议,因为能给海国树立良好形象。
鲜卑使者带着和谈书回去了,尽管契约已经签下,但是能不能顺利交接领地还是两说。
因为草原部落形势太复杂了,鲜卑王庭有时候说话也不太管用。
草原人一贯奉行打到服,绝不会被几句话唬到。
张辽明白这一点,于禁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都在积极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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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并州的曹真,这回是真的被吓到了。
要知道,从前草原骑兵在汉人眼里可是恶魔一般的存在,可现在却被张辽全歼了。
最可怕的是,张辽部队根本没多大损失,而且接收了近二十万降兵。
曹真怕了,他觉得自己那五十万乌合之众,去了就是送人头。
所以,他现在整天缩在家里喝闷酒,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打幽州吗?
别傻了,人家鲜卑联军三十万人试了几次,连半点便宜都没捞到,自己去表演节目吗?
要说陋室偏锋连夜雨,说的就是曹真现在的情况。
因为并州贫穷,五十万乌合之众每天都要消耗大批粮草,所以就算缩在城内也能把曹真吃垮。
这一日,某军营开始改喝稀饭,军中立马有年轻士兵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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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就有第二个,哗变规模越来越大,领兵将军根本压不住。
半天后,最年轻的那一批人,冲进城内疯抢一通。
城内官员被杀,城池立马成为无主状态。
紧接着,其它城池饥饿兵卒纷纷响应。
一时间,并州战火纷飞,百姓四处奔逃。
并州百姓知道,幽州那边有吃有喝,所以一个个都翻山越岭往幽州逃难。
于禁第一个得到消息,所以请求甄逸拨粮救灾。
然而甄逸这人最近在研究夏侯懋的英雄事迹,所以他毫不犹豫的依葫芦画瓢,也在幽州边境玩以工代赈那一套。
还别说,效果真的挺好,至少流民没有引起幽州百姓恐慌,也没有出现黄巾贼那种裹挟百姓为贼的情况。
最重要的一点,甄逸根本就没让流民进任何一座城池,他是直接让流民修各地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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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于禁终于找到机会去并州夺城。
他从流民中找到了向导,以及一些并州老兵。
仅仅五天时间,并州一多半城池直接被接管。
曹真原本想跑,可他这次是真的没地方跑了。
最后曹真一夜白了头,继而在云中城拔剑自刎。
他的三千亲卫本想趁乱离开并州,可却却被徐晃亲自带人拦了下来。
他举着黑铁斧,指着城门处的三千曹真亲卫道:“把命留下,给我儿陪葬!”
原来,徐盖已经被杀害,之前作为人质的是徐晃的两个孙子徐霸和徐质。
徐晃握斧头的右手在颤抖,可是旁边的两名少年道:“阿祖,让孙儿来砍了他们!”
“慢!你二人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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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徐晃的话没说完,两名少年已经冲了出去。
他们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四岁,身形看上去十分单薄,如同年少时的徐晃。
杀!
徐晃生怕两个孙子有事,立马下令围剿那三千人。
这场厮杀持续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结束,因为曹真亲卫并非酒囊饭袋。
三千人确实被斩尽杀绝,可是徐晃这边也损失了五千人。
人在绝境中,爆发出来的战斗力是难以想象的,徐晃也知道那是困兽之斗,但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杀子之仇。
万幸,他的两个孙子虽然都受了重伤,可却都活了下来。
云中城的厮杀,早已被于禁的斥候得知,所以于禁立马亲率数万铁骑而来。
双方没有战斗,于禁也没有领兵进城,他只是派人被夏侯懋的信送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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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霸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愚蠢,他根本没有出兵攻打幽州的打算。
要知道,他刚刚拿下辽东,现在出兵很容易出现内部叛乱。
所以,他一边在拖延时间,一边不断稳固自己的势力。
夏侯懋的情报网,早已遍布整个辽东与半岛。
所以他得知夏侯霸的意图后,也没有急着拿下他。
不过,幽州的于禁却有些坐立不安,因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所以于禁上书夏侯懋,请求领兵东征。
可这次夏侯懋却制止了他,理由是辽东与半岛的很多地形与气候,与幽州大相径庭,贸然出兵肯定损兵折将。
所以夏侯懋给出的军令是三年内不得出兵,并且要派出大量斥候摸清地形与气候,以及一些中小势力之间的关系。
于禁有点郁闷,因为他觉得夏侯懋的做法有违兵法常识,毕竟夏侯霸目前还没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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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向导,他的俘虏中有许多,所以派斥候与暗子是多此一举。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争执
就在于禁生闷气时,鲜卑使者与夏侯霸谈崩了。
在鲜卑使者眼里,辽东北部是他们的地盘,可夏侯霸却默认那是辽东地盘。
所以双方还没谈合作,直接就开始呛火。
双方不欢而散,随即便是鲜卑派遣二十万东部联军攻打辽东。
鲜卑东部联军长期生活在原始森林中,他们是纯粹的丛林游牧民族,所以打起来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仅仅两个月,夏侯霸大败,所以让出了辽东一半地盘。
海国这边得知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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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禁看着手中的详细战报,顿时整个人惊得冷汗直流。
如果不是夏侯懋阻止他东进,他一定会在那边吃大亏。
于是,于禁再次写信给夏侯懋,主要内容是道歉。
夏侯懋收到信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信斥责他什么。
另一边,张辽针对西凉的行动,已经缓缓拉开帷幕。
曹丕郁闷的半死,因为如果他驰援西凉,那么不但陆逊可能进攻,就连诸葛亮都可能在背后捅刀子。
可如果不驰援,西凉根本就守不住,所以这是个两难选择。
另有一点,司隶西边的羌胡最近又在蠢蠢欲动,史称西羌。
曹丕现在是四面环敌,所以他的日子过得相当艰难。
要不是洛阳经济情况还好,他连军粮都发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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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来临,洛阳的天气也慢慢变得燥热起来。
洛阳城内如往年一样,来了许多服饰各异的游商。
往年到这个时候,曹操都会增派五倍兵力驻守在城中。
曹丕一直不知具体原因,但是他也会跟着照做,所以今年也不例外。
这一日,洛阳的某条街道上,一名书生打扮的老者,带领着一群人正在寻找落脚客栈。
“要记住啊,千万不可以在人前展露修为,甚至连基础法术都不行。”
“还有啊,你待会儿就去易容一番,否则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腰间的墨玉也不要带了,真的容易招贼!
一旦动起手来,当真是麻烦的紧!”
“还有还有,你这身华服至少价值千金,实在是太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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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头老者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劝说,与往日的沉默形象当真是判若两人。
原来,他们正是从徐州赶来的夏侯懋一行人,领头老书生正是邹衍邹老夫子。
夏侯懋一路安静的听着,一句也没有回嘴。
可即便如此,邹衍还是很不放心。
他总感觉这次来洛阳赶集,会闹出天大的动静。
这种事对于普通人来说,顶多也就是出个名。
但是对于修士来说,一旦招惹太多因果,修为必然遇到瓶颈。
邹衍这辈子见过太多活生生的例子,所以他对因果之说笃信不疑。
不单是他,左慈、墨箫、张道陵等人全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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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爷一间院子,本少爷的管家一间院子,本少爷的账房一间院子,本少爷的书童一间院子,本少爷的车夫一间院子!
还有本少爷的侍女、丫头、奶娘都各要一件院子,包下整个客栈有问题吗?”
对面与夏侯懋对峙的是两名胡人打扮的年轻人,看上去精神矍铄,武艺应该不俗。
年长青年喝道:“哼!好大的口气,你家侍女都要住一间院子?
你怎么不说,你身上的跳蚤也要一间院子?”
夏侯懋一听,立马摆出嫌弃的表情,并且后退三步。
“原来你们身上有跳蚤,真是脏死了!
店家,给本公子将此二人扔出去,以免脏了客栈!”
锵!锵!
夏侯懋此言一出,那两人顿时暴怒,因为北方胡人最受不了中原人鄙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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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掌柜的很郁闷,现在弄得好像是他天一居店大欺客似的。
于是,他扭头问小厮:“究竟哪位客观先来?”
小厮闻言苦着脸道:“是这两位先来不假,可却是那位公子先说要六套上等豪宅!”
年轻胡人赶紧道:“他当时还没付钱!”
夏侯懋一听,立即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并且掏出一大把散碎黄金。
“现在付了!”
“你......”年长胡人刚要发怒,可却被年青胡人拉住了。
他笑了笑,随即捡起地上的包裹。
“我们出双倍,我们也要六套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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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胡人掏出来的马蹄金,当真跟马蹄一样大小。
夏侯懋一看就乐了,随即道:“本公子出三倍!”
他一挥手,人群中的卞春立即上前掏钱。
年轻胡人看了一眼卞春的包裹,随即笑着说道:“我出二十两黄金,阁下要不要加价呢?”
夏侯懋笑了笑,随即把掏出来的黄金都收了起来。
“好,你们赢了,六套豪宅都给你们住!
我们不是有钱人,只能找别家客栈了!”
两个胡人赢了,可是他们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那可是二十两黄金啊,普通人三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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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见事情解决,立马拱手劝众人散去。
待大堂这边清静下来,掌柜的又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而此时,夏侯懋正在一处街角逗一对乞丐母女。
“小姐姐啊,你是哪里人啊?”
“你身上这件外套虽然有点臭,可却是正宗的老式蜀锦,据说有钱也买不到呢!”
妇人闻言,眼神中的慌张之色一闪而逝,随即就要拉着女儿离开。
然而夏侯懋一跨步,直接拦住了妇人。
“小姐姐,你这耳坠可不是便宜货,莫不是偷来的?”
“公子误会了,这是奴家捡来的!
公子若是喜欢,您拿去便是,还请放过我们孤儿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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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
干巴巴的少妇一说话,旁边的小女孩也开口了,眼神中的敌意毫不掩饰。
邹衍再也忍不了了,随即怒斥道:“够了,公子你给我适可而止!”
左慈也道:“公子,这不是家里,你如此欺辱一对孤儿寡母,传扬出去就不怕遭世人诟病吗?”
少妇见有人帮忙,赶紧拉着女儿离开。
然而夏侯懋虽然没再阻拦,可是卞夏与卞秋却又一次拦住了那对母女。
邹衍气坏了,随即恶狠狠的说道:“你究竟要如何?”
夏侯懋答道:“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拿下西凉的机会!”
听见这话,邹衍糊涂了,他完全不明白夏侯懋的意思。
恰在此时,天一居掌柜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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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夏侯懋转身,可却没有说话。
天一居掌柜拱手道:“公子应该还没决定住哪里吧?
小的斗胆,邀请您去我家主人的别苑小住,不知您可愿赏脸?
哦,那边吃住都是免费的,甚至有不少家丁侍女可供差遣!”
“免费?那你图什么?”
“公子说笑了,若不是您略施小计,本店哪能轻易挣到二十两黄金呢?
就当是还您一个人情,而且我家主人一向喜欢结交天下豪杰!”
夏侯懋闻言点点头,心说洛阳还是有聪明人。
像他们这样做生意,估计想不发财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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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
夏侯懋当先往前走,后面一行人立即跟上,那对乞丐母女自然也被裹挟而走。
不大一会儿,一行人来到洛阳一处雅静宅院。
这里虽然不算恢弘霸气,可却是宁静宜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女将王异
院中花香四溢,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是个懂生活的雅士。
夏侯懋坦然的住下,那位天一居掌柜交代管家一番后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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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邹衍等人,则是在客厅生闷气,因为夏侯懋完全不受控制。
与此同时,卞春等人已经带那对母女去后院洗漱。
客厅气氛很尴尬,但夏侯懋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因为两个老家伙自从进城后就变得很忐忑。
很显然,他们在忌惮什么人,甚至有躲着对方的意思。
夏侯懋怀疑,他们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跑去徐州避祸。
张道陵见现场气氛沉闷,于是挤出笑脸说道:“夫子您消消气,懋儿这不是头一回来京师洛阳嘛!
而且那两个胡人确实讨厌,教训他们也是应该的。”
邹衍还在气头上,所以他把脸转到了一边。
倒是左慈,从夏侯懋提起西凉,就一直在琢磨那对母女的身份。
“她们究竟是什么人?懋儿你应该不是见色起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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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齐刷刷的看向夏侯懋,似乎都想知道答案。
夏侯懋喝了一口茶才道:“那个女人虽然蓬头垢面,可是眼神却像军中悍将!
而且她的衣着打扮虽然腌臜不堪,可布料首饰全都是上等货。
而且她的耳坠是典型的西凉货,鞋子也是西凉款式!”
夏侯懋说到这里,便不再继续解释。
墨箫道:“不错,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女娃的长命锁也是西凉款式。”
在场的即便都是老妖怪,所以很快猜出少妇的身份。
她是西凉军家眷,可却在洛阳流落街头,事情显然很不正常。
邹衍质问道:“即便如此,这与你欺辱她们有关吗?”
“这是欺辱吗?我觉得是伸出橄榄枝,否则那个小女孩很可能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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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衍想要辩驳,可又找不出具体理由。
说到底,他还是读书人性格,根本不善于强词夺理。
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那对母女已经洗漱干净出来了。
她们还穿自己的衣服,不过却已经被卞秋洗干净了,因为她的水系术法很好用。
又有卞夏的火系术法烘干,当真是十分便利。
卞春带着她们回到客厅,少妇上来就给夏侯懋跪下磕头。
“民女王异见过海王殿下。”
“王家姐姐快请起!”
夏侯懋亲自扶起少妇,这回发现这位长得真不赖,就是瘦了点。
“坏人,你放开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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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西凉小姑娘,因为此时中原人称母亲。
“英儿不得无礼!”
少妇制止了小女孩,后者顿时委屈的眼泪汪汪。
夏侯懋蹲下来说道:“你叫赵英吗?”
“我不理你,因为你是坏人!”
“好,我是坏人。
可是,就算我是坏人,你也不能让你娘饿肚子呀!
还有你自己,明明身体很不舒服,却不告诉你娘,这也是不孝知道吗?”
起初夏侯懋蹲下来哄小女孩,众人还觉得好玩。
可是当夏侯懋说到小女孩生病,众人全都仔细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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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小女孩的太阳穴红的不正常,眼角还有眼屎,眼睛里有不少血丝。
她在发烧,只有夏侯懋注意到了这一系列症状。
因为,他的孩子多,隔三差五就有孩子生病。
知道这些事,完全是被儿女们磨出来的。
“用甲六药方,份量减轻六成。”
“诺!”
卞春立即去办,因为旁人不知甲六药方成分。
“英儿,你发热多久了?都是为娘没能照顾好你……”
王异说着说着眼圈开始泛红,而小女孩赵英却挤出笑容不断摇头。
后者只有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却像大人一样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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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见她们哭个没完,所以只好让卞夏先带她们去吃饭。
那对母女走后,现场气氛又变得古怪起来。
邹衍忽然嘀咕道:“真是奇怪啊,此女竟然是武将命,而且命格相当硬!”
夏侯懋笑了笑,他虽然不懂看相,可却知道历史。
王异是三国难得一见的女将,她的军事才能甚至超越了许多名将。
邹衍等人已经辟谷,所以夏侯懋吃饭时,他们个个都回房间打坐。
最近这一年,夏侯懋把系统签到获得的基础能力值,全部点在了敏捷上。
如今已经点满五千,最近又接着点力量,因为他担心下次又遇见红发母夜叉。
至于其它签到奖励,除了固定系统空间的扩充,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
比如有时候一连几天都是这个时代的烹饪工具,像什么铜釜、铜勺、酒樽、玉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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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时候是一些水果,例如鸭梨、红枣、水蜜桃等等。
最离谱的是,有一回出了一把粪勺,给夏侯懋气得半天说不出话。
不过也有运气好的时候,比如上个月,出了一柄雨伞法器。
因为是水属性所以很自然的就给了卞秋。
夏侯懋现在吃饭,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他自己觉得与力量和敏捷的增长有关。
这座别院的管家听说,夏侯懋要求上五十人份肉食,以及十人份蔬菜,所以立即派人去报告家主。
那位管家觉得,夏侯懋是想在这里设宴款待一大批宾客。
他自己不敢去询问,所以只能先责任推干净。
这家主人很快带着礼品来了,因为出门在外能随便住顶级客栈的,普天之下根本没多少。
然而那人进了大厅,顿时就愣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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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原本还在吃饭,忽然见到老熟人,他也愣住了。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不见的杜员外。
他赶紧把周围的侍女和家丁都赶走,随即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噗通!
“叩见王上!”
杜员外哭了,具体原因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他不是个勇敢的人,可数年前夏侯懋给他的任务,却让他多次九死一生。
为了保命,他与王思商议之后,决定脚踩三只船。
一方面巴结曹冲,一方面投靠曹丕,另一方面与夏侯懋藕断丝连。
所以现在的杜员外与王思二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边的。彡彡訁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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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个原因,杜员外见到夏侯懋时,他的表情才变得十分复杂。
夏侯懋善于观察,也知道多重间谍身份会让一个正常人迷失自我。
就像后世的某些电影,很多角色都是来源于生活。
“岳父辛苦了,快快请起!”
“这些年你们做的事,寡人多少知道一些。”
“是寡人令你二人当了高阶细作,所以你二人如今无论站在哪边,寡人都不会怪罪你们。”
“有些事你们应该发现了,当细作久了很容易迷失自我。
所以,寡人此次微服潜入洛阳,就是来给你们指引方向。”
“小事无所谓,甚至连大事都无所谓,只要最终达成目的就行。”
“你……明白寡人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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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员外闻言点点头,并且怯懦的答道:“明白,就跟做饭似的,最终能吃就行。”
“对,寡人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不管中间投靠谁都没关系。”
噗通!
杜员外都快吓尿了,所以当场又跪了下来。
“岳父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说话。”
杜员外是个十分胆小的人,他原以为自己做的那点事,谁都不会知道。
可是从夏侯懋的话来判断,他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甚至了如指掌。
接下来夏侯懋一边疯狂进食,一边听杜员外讲述曹魏官场格局。
这边的情况,基本与他得到的情报一致。
唯一不同的是,曹冲不见了,而且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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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正在秘密搜寻曹冲的下落,他相信曹冲正在某处秘密策反他的属下,所以他现在谁也不信。
夏侯懋听着杜员外的讲述,一顿饭总算吃完了。
擦擦嘴,再洗洗手,一系列方案很快在脑海中成型。
夏侯懋来洛阳,并非什么都没准备。
恰恰相反,他每次行动之前,都会做足准备,甚至在徐州布置三套以上应对反叛的方案。
这次来洛阳也是一样,他做了拿下洛阳的五套计划,甚至还有七套逃离计划。
至于暗子,这次比拿下东吴时还要多,毕竟这边的格局比东吴建业城复杂很多。
游侠、刺客、游商、蜀汉暗子、曹魏眼线、胡人眼线等等,甚至还有许多江湖门派的人。
所以说,单靠武力是拿不下洛阳的,至少得主导天下舆论。
比如让天下人相信,曹魏与蜀汉已经没能力治理天下,唯一的希望是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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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员外这人做买卖可以,发动政变很不现实,所以夏侯懋一开始就没打算用他。
安慰他的情绪后,夏侯懋立即利用全城鼠族查找曹冲的下落。
也不知洛阳的耗子是不是都成了精,它们竟然跟夏侯懋索要大批粮食。
这件事不难办,夏侯懋让雅苑管家,把一石粮食送到了指定位置。
随即,洛阳鼠族果真快速行动起来,它们似乎很有纪律性。
大约四个时辰后,时间临近午夜时分,一只领头耗子来报告,说曹冲在城西地下六十里处修行。
夏侯懋一听,心说那里不是去洛阳鬼市的地下通道吗?
六十里,这群耗子可真能跑,八小时竟然能跑一个来回,而且有一趟还是搜索前进,这批粮食没白给。
而既然现在一时半刻没法把曹冲弄出来搞政变,那就只能先策反一些曹魏武将。
第一批被夏侯懋选中的就是司马懿的班底卫觊与羊祜等人,他们此刻已经小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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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卫瓘、杜预、邓艾、钟会等人,目前还没出现在军中。
羊祜与司马家联姻,这是铁一般的事实,所以从他身上入手,比其他人快捷。
夜间,赤狐林止水变化称曹冲的样子,随即鬼鬼祟祟的去司马师家附近转了一圈。
果不其然,曹丕的眼线立马报告,随即曹丕在皇宫中大发雷霆。
紧接着,曹丕的圣旨天不亮就出了城,而且司马师那边也出现了更多的眼线。
曹丕一动,司马家立马知晓,因为他们的暗子已经渗透曹魏皇宫。
次日一早,就有曹魏大臣讲述海国的新动向,例如张辽又在骚扰凉州边境,以及张大强在黄河北岸增兵等等。
为了帮司马懿开脱,他们甚至编出诸葛亮有增兵司隶边境的迹象。
曹丕算是看出来了,司马懿的势力已经遍布朝野。
就拿眼前这个尚书卫觊来说,为了司马懿竟然不惜堵上整个卫氏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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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句句不提司马懿,可句句都在说没有司马懿不行。
就在曹丕左右为难时,辛毗忽然来了。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司隶方向可有异样?”
“回皇上,并无异样。”
他的回答,直接令卫觊眼皮直跳,随即尴尬的说道:“或许是老臣情报有误,也有可能是情报延缓,还请皇上降罪。”
这种以退为进的托辞,曹丕都已经听习惯了,所以不可能真的治卫觊的罪。
曹丕将卫觊打发走,接着与辛毗说了他目前的窘境。
当然,他没说曹冲已经出现的事,更没说曹休与曹纯支持曹冲多一些。
如果都说了,那么恐怕他的皇位即将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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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毗是个耿直的人,他听说司马懿结党营私,甚至拥兵自重,立马谏言撤销他的兵权。
曹丕一听就笑了,随即命辛毗全权处理此事。
要说辛毗此人能力还是有的,仅仅半天功夫,就已经给司马懿布置好了天罗地网。
至于司马师那边,他直接派兵看押,甚至连借口都没有。
不仅如此,卫觊等与司马家关系密切的大臣,全部被软禁在家。
特别是卫觊,他给司马懿写的信,落在了辛毗手里,这更加证实了司马懿结党营私的罪名。
而此时,正在旋门关推测陆逊动向的司马懿,才刚刚收到圣旨。
司马懿脑子灵活,瞬间猜到有人在洛阳搞事情。
于是他告诉司马昭,他此次回去凶多吉少,一但传来噩耗,立马帅军投靠诸葛亮。
“啊?投靠他?父亲,诸葛村夫一向恨我司马氏,投靠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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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能不知道是自投罗网吗?
可我有什么办法!
那夏侯懋早年就四处跟人说,我司马懿有狼顾之相!
咱们若投靠他,那才是真正的羊入虎口!”
第一百六十四章 赌鬼庙
司马昭不说话,因为他感觉这事实在太憋屈了。
“我想好了,诸葛亮虽说恨我入骨,可却不会害咱们家!
要记住,活下来才会有希望!”
司马懿说完拍拍司马昭的肩膀,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军营,他身边只带了二十名护卫。
与此同时,夏侯懋易容去了西市某赌场,因为距离鬼市开启还有两天时间。
这家赌场是曹丕军资的重要来源之一,每天资金流量超过千金。
赌场掌柜扬言,不怕客人赢钱,就怕客人不来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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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作秀,他们经常派人假装赢钱,其实都是安排好的拖。
夏侯懋吃完午餐,给邹衍等人看过他的易容装束后,直接带着一群护卫出发了。
谁也不知道,他已经派一群耗子监视邹衍等人。
而他外出游玩的真正目的,就是想看看邹衍等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这两天太奇怪了,动不动就发火,显然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果不其然,夏侯懋刚外出一刻钟,邹衍就消失在他的房间。
他也来了西市,不过却不是来赌场监视夏侯懋。
他进了某家老式茶馆,里面基本没什么客人,而且看上去脏兮兮的,一副即将倒闭的样子。
这种奇怪店铺,在整个西市都是稀有存在,毕竟西市寸土寸金。
邹衍进去后,二话不说直接进了后厨,这就更加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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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洛阳鼠族够专业,片刻之间便跟了上去。
“这是最后一次了,今后老夫绝不再帮尔等办事!”
“别跟我说这些,也别跟我摆出道貌岸然的嘴脸,也不想想自己什么德行!”彡彡訁凊
“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难道夸你花了三年时间才把人带来吗?”
“我想再见她一次!”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你可别逼我!”
“行了,你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是洛阳鼠族传过来的全部信息,邹衍显然被人捉住了小辫子,现在帮某人或某势力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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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本以为夏侯懋已经反应过来,可是他的回答能把人噎死。
“好吧,那咱们继续。”
掌柜的亲自上手摇骰盅,此时夏侯懋才发现他少了一根手指。
“请押注!”
“大!全部!”
哗……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因为桌面上有三百多两黄金。
如果押中了就是六百两,到时候桌面都难以承受那份重量。
掌柜的下意识皱了皱眉,因为他自己摇了几点,他比谁都清楚。
开!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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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者也很激动,一个个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掌柜的没办法,只能缓缓打开骰盅。
然而却在关键时刻,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有人看到了,也有人没看到,可是谁也不敢说话。
现场突然变得很安静,九指掌柜心知不妙
夏侯懋笑了笑,因为他的表演很拙劣。
砰!
夏侯懋一拍桌子,并且怒喝道:“赶紧开!”
他这一拍,力道与技巧把握得非常好,这就是把敏捷点满的其中一项好处。
九指掌柜以为自己成功了,所以笑着揭开骰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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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戛然而止是必然的,随即便是扯皮。
“不可能,一定是你出千,你刚刚拍了桌子!”
“证据呢?难道不准客人拍桌子吗?敢问在场的诸位,哪家赌场有这样的规矩?”
“没有!”众人齐声回答。
这回九指掌柜郁闷了,因为确实没这样的规矩。
夏侯懋见对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于是问道:“难不成这位掌柜能随意操控骰子点数?
果真如此的话,那么本公子甘拜下风!”
此言一出,众人都回过神来了,随即都用不善的目光看向九指掌柜。
很显然,现场有不少人在他手中吃过亏。
“并非如此,在下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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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做不到的话,刚刚为何说本公子出千,莫非你能看见骰盅内的点数?”
听见这话,九指掌柜更郁闷了,因为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对。
九指掌柜无奈,只好说道:“在下刚刚猜测是一二三点小,可没想到是四五六点大,太激动了,还请客官多多包涵!”
他说完后,对身后小斯招招手,示意把钱赔给夏侯懋。
这个过程时间不算短,所以九指掌柜眼珠子一转,立即有了惩治夏侯懋的办法。
“这位客官,小号今日赌资已经见底,不如在下给您介绍其它赌坊消遣如何?”
此言一出,围观者立马讨论起来。
“不会吧,九掌柜你也要玩这一套吗?”
“是啊,把客人推去赌鬼庙,你这做法很不地道啊!”
夏侯懋好奇的问道:“赌鬼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莫非里面住着一个老赌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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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这位小公子,我劝你还是别去那地方了!
传说那里通往阴间,坐庄赌钱的根本不是人。
即便是赢了钱,也是没命花的!”
“难道官府不管?”
“啊呀,都说了对方不是人,官府怎么管呀!”
见夏侯懋好似在犹豫,那位九指掌柜道:“客官若是不敢就别去了,省的把这点钱都输光了!”
对方明显在用激将法,夏侯懋笑了笑,随即道:“带路!”
九指掌柜笑了,随即亲自往赌鬼庙方向走。
赌鬼庙也在西市,只不过位置十分偏僻。
一群人抬着六百两黄金,浩浩荡荡的往前走,路上有不少人跟过来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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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会儿,一行人来到赌鬼庙门前。
先不说里面究竟有没有鬼,夏侯懋感觉这座庙的建筑风格,简直就是艺术的结晶。
庙宇通体由某种黑岩石搭建,外形看上去十分古朴大气。
“如何赌法?”
“把钱扔进那只蛤蟆嘴里即可,三息后有棋子落在这边的棋盘上,双数客家赢,单数庄家赢。”
夏侯懋扫了一眼石桌,又仔细看了看石桌上面的棋子装置,看上去似乎无法作弊。
“赌鬼庙存在多久了?”
“不知道!”
“不清楚!”
“应该是汉武帝时期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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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应该是先秦时期的!”
“更早也说不定!”
……
众人七嘴八舌说个没完,可谁也不确定究竟是什么年代出现的。
夏侯懋拿了十辆黄金扔进蛤蟆嘴,随即返回石桌前。
哒啦……哒啦……
果真有棋子落下,还好桌面上有个大石碗,否则肯定会跳到地上。
夏侯懋扫了一眼,只有七颗棋子,随即碗底出现空洞,棋子又通过石孔回到石碗上方的漏斗中。
整个过程很正常,貌似并没有作弊痕迹。
可问题是,数百年过去,这座庙一直存在,而且石桌石碗没有破损,也没有游手好闲的家伙来搞破坏,这显然是不合理的,除非这里有管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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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一挥手,示意自己的亲卫再次投放黄金。
哒啦……哒啦……
棋子滚动时,他在仔细感应,果然有细微的能量在附近流动。
夏侯懋笑了笑,因为那股微不可查的能量,操控了棋子的数量。
他一挥手,亲卫再次投放黄金,夏侯懋立即默念《渡魂经》,因为刚刚那股能量属于阴气。
哒啦……哒啦……
果然,这次落下来的是八颗棋子,而那股阴气已经不知退去了哪里。
哗啦!哗啦!哗啦……
三息之后,庙中东南角的石牛,像拉粪便似的拉出了十五块黄金。
这些黄金成色还行,只是形态各异,有的甚至是胡人用的金饼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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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者一阵唏嘘,都认为夏侯懋拥有大气运。
之后的半小时内,夏侯懋又赢了数百两黄金,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古朴的珠宝首饰。
最后一次,石牛拉出了一堆骨头渣,看上去属于人族。
围观者见到这一幕,立即逃离现场,他们认为这是厉鬼即将锁命的征兆。
夏侯懋不以为意,即便他开天眼也看不清牛肚子里的机关。
他下令亲卫继续投放黄金,并且继续默念《渡魂经》。
可石牛依旧是拉骨头渣,貌似对方真的已经没有赌资了。
夏侯懋摩挲着下巴,围绕着石牛转悠起来。
亲卫队长齐志峰道:“主人,属下觉得机关不一定在内部。”
夏侯懋闻言点点头,随即一行人来到外面寻找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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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附近只有一些残破地基,以及十几颗老槐树。
机关按钮没找到,但夏侯懋却不死心,随即用力推动庙墙。
呼……呼……
赌鬼庙在平行转动,似乎下面有个转盘。
夏侯懋二话不说,直接托起墙角发力,齐志峰等人赶紧趴下来观看,接着朝夏侯懋点点头。
夏侯懋再发力,齐志峰飞速爬进去,然后又飞速爬出来。
他找到的是一块石磨大小的转盘,看上去像是法器。
夏侯懋以炁催动,瞬间有一道信息流入他的识海。
天星门,一脉单传,吞吐天下之气运,掌控天下之财运。
也不知这玩意儿放在这太久了,传承信息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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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夏侯懋不觉得这个门派真能掌控天下财运,因为气运不是人能掌控的。
即便能运用,那也是一时的,之后一定会被反噬,甚至会殃及子孙。
比如上一任传承者,也不知死在了哪里。
所谓的赌鬼庙,其实是一件传承法器,名叫天运斋。
里面有空间存储装置,也有赌博功能,甚至有一座小乾坤,以及五只脑子不好使的小鬼。
夏侯懋要不是炼化了这件法器,他根本感应不到五只小鬼的存在。
他们被《渡魂经》吓坏了,此刻正躲在小乾坤中瑟瑟发抖。
双方没法沟通,夏侯懋也懒得管他们,所以默念生涩的操控口诀,将天运斋缩小至巴掌大,随即扔进了系统空间。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夏侯懋感觉天运斋被收起来后,整座城池的气场都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夏侯懋回到雅静别院时已经是后半夜,可是这边一行人一个都没睡,也包括王异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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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夏侯懋回来,邹衍叹了口气,随即黑着脸回房间打坐。
左慈询问夏侯懋去了哪里,为何感应不到他的位置。
夏侯懋倒是奇怪了,于是把自己下午的经历说了一遍。
左慈点点头,“赌鬼庙确实很怪异,传说是一个上古宗门遗留下来的,具体情况无人知晓。”
夏侯懋没说自己收了天运斋,所以聊了几句后,左慈等人也回屋打坐。
倒是王异母女,她们留了下来,显然是有事要说。
不等夏侯懋询问,王异已经拉着小女孩赵英跪了下来。
“民女恳求海王为我儿复仇,他日一定粉身碎骨以报答海王的大恩大德!”
“快快请起!”
夏侯懋又一次亲手扶起王异,这次小女孩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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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王异一番讲解,夏侯懋才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也出现了极大的历史偏差。
比如他男人赵昂,是在赶走马超之后被曹纯所杀,原因是曹纯要纳她为妾。
第一百六十五章 邹衍的故事
又比如她儿子赵月,因为曹操后来又看上了她,赵月言辞激烈被曹操折磨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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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异怨恨曹氏,又担心自己死后女儿赵英无人照顾,所以一直苟活到现在。
她们原本想要刺杀曹操,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所以一直在曹魏地盘流浪。
从西凉流浪到邺城,后来又从邺城流浪到洛阳,直到曹操被曹丕掐死,她们也没能找到复仇的机会。
王异母女如今没了半点盘缠,赵英又隔三差五生病,所以她们暂时只能在洛阳乞讨。
王异决定等过几年王英长大一些,就去西凉斩杀曹纯。
她的目的只有复仇,所以不打算颠覆曹魏政权。
夏侯懋听完之后问道:“我随时能给你兵马,但是你得先帮我办事!
如果你愿意……”
“民女愿意,海王大恩大德,民女愿终身侍奉左右!”
王异很激动,而且说话时又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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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样,无论是报恩还是报仇,都会拼尽全力。
“我也愿意,我也要侍奉左右!”
令夏侯懋哭笑不得的是,小女孩赵英也跪了下来,而且一本正经的说出了同样的话。
“快请起!”
夏侯懋再一次扶起她们,随即询问王异洛阳官员的一些情报。
令夏侯懋感到惊喜的是,曹魏朝堂的事她不清楚,可是她对那些官员的私事却了如指掌。
她之前为了复仇,总想找到突破口,然后跟随某位官员去刺杀曹操。
那些情报没有白打听,这回正好能用上。
尽管那些情报,在旁人看来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夏侯懋听完之后,让她先制定作战方案,目标是拿下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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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异闻言惊呆了,可是得知夏侯懋有十万细作混进来,她顿时又有了信心。
天亮后,王异见到了某位西凉老兵。
这人名叫李飞,曾在赵昂军中当过小校,因为对王异比较熟,所以夏侯懋把他交给王异指挥。
李飞手下有五千人,主要在东市一带混迹,表面演示是小酒馆和菜贩子。
五千人听起来很多,可是分散在几条街道后,当真是不太够看。
王异带着女儿住进了某间酒馆,随即开始制定做战计划。
按照王异的设想,只要拿下洛阳十六个军营的校尉,就很容易操控那些军队。
直接正面厮杀,绝对是下下之策,所以她的主要作战方案还是斩首加策反。
夏侯懋相信她不是来搞反间计的,所以把一些重要情报与她分享。
再之后,夏侯懋就没法跟她一起参与具体计划了,因为隔天就是鬼门大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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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非炼炁士不能进鬼门,所以齐志峰等人都要留在外面。
七月十五的下午,洛阳西市忽然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人。
有些人发髻特别大,有些人全身裹在黑袍中,还有一些人的裙摆特别臃肿。
夏侯懋知道,这些人十有八九是去鬼市,而且他们多半是妖修。
人群中,夏侯懋看到了那两个胡人,原来他们也是炼炁士。
他猜的没错,那家脏兮兮的茶馆就是入口,而与邹衍接头的就是鬼市接引人。
一行人来到茶馆后院,某座甲山后面有个洞口,接引人正在回收请帖。
每张请帖的主人都能带四名随从进去,所以夏侯懋等人进去都没问题。
可是前方有一伙人却多出来一人,而且看上去还是妖修。
商量好了再来,别挡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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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接引人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而且身上的阴气相当重。
前面一行六人尴尬的退到一旁,随后领头者看向后方。
“前辈帮帮忙,在下来自青城山白氏,若能带我等进鬼市,在下愿奉上六十年老山参!”
这话说出来,附近的人都笑了,因为这种年份的药材,外面凡人都能拿出来送人。
听见众人七嘴八舌的讥笑,领头妖修惭愧的低下了头。
夏侯懋忽然道:“我答应你!”
他一开口,邹衍立即呵斥道:“你疯了?你知道人家是善是恶就结交?”
“我愿意信他一回!”
“你自己都没请柬,凭什么带人?”
“这不是有我岳父吗,还有墨老前辈,未必需要您老送我来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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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邹衍气坏了,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而前面的鬼市接引人,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所以多看了夏侯懋一眼。
后者对那人咧嘴一笑,鬼市接引人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夏侯懋十分危险。
“好了好了,青城山白氏并没有恶名传播在外,带上倒也无妨!
公子你也是的,夫子只是为你好,你怎么还发脾气呢?”
左慈见场面尴尬,于是赶紧打圆场。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多谢公子!”
领头妖修递上了那株六十年老山参,夏侯懋毫不客气的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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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我收了你的酬劳,所以你也不欠我什么!”
听见这话,领头妖修更高兴了,因为两不相欠就不容易留下心魔。
一行人往前走,前面的路越来越黑,可是也变得越来越宽敞。
前方无人,因为他们都在施展身法快速奔行。
打前站的墨箫,速度控制得刚刚好,所以卞春等人全都跟得上。
与洛阳鼠族探知的路径一样,通往鬼市的路呈不规则三角形一路向下。
一行人奔行片刻之后,夏侯懋忽然说道:“夫子,差不多可以说了。
倘若进了鬼市,你再跟我解释,我未必会听!”
踏!踏!踏!
夏侯懋此言一出,众人全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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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名青城山白氏妖修不知所措,所以当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侯懋笑道:“六位道友先行一步便是,我等随后就到!”
唰!
倾城六妖走了,现场只剩夏侯懋一行人。
也不知后方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没有人追上来,这就是夏侯懋开口的原因。
邹衍低头不说话,左慈也是一样,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愧疚之色。
张道陵与墨箫倒是很正常,因为他们满脸都是疑惑之色。
卞春等人很聪慧,立即围拢在夏侯懋身旁,甚至连法器都扣在手上。
唉!
沉默片刻后,邹衍长叹一声,随即缓缓道:“看来你的确是天命所归者,竟然能发现老夫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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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此次西行的确是老夫故意引导,就算你的修为只有一级忌酒,老夫也会带你来鬼市!”
邹衍用无比伤感的语气,给众人讲了一个故事。
大概情况是,他在齐桓公时代,因为爱上齐国一位名叫沐烟的公主,而始终无法自拔。
然而那时他只是稷下学宫的一名学生,根本没资格娶齐国公主沐烟。
之后的邹衍,一直在不断包装自己,每次有文会他都会高谈阔论。
可最终齐桓公还是把女儿嫁给了别人,邹衍悲愤之下加入了阴阳家,之后更是去了燕国效力。
他本以为离开伤心地,就能忘了当初的沐烟公主。
可是他错了,即便他成了炼炁士,同样放不下当初心爱的姑娘。
于是,他以游说诸国之名,再次回到齐国。
某一日,他得知当初的沐烟公主生活悲惨,最后更是投井自尽,甚至给邹衍留了一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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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邹衍已经将近五十岁,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打算殉情。
然而他跳井之后,发现沐烟公主的魂魄还在,两人在井中破镜重圆。
再之后,邹衍为了与沐烟公主长相厮守,开始了他的养鬼妻生涯。
之后他结识了左慈,因为他也擅长此道。
可是,灵魂状态的沐烟公主,也是有寿命限制的。
因为她的修行很不顺利,几乎是每个小境界都会遇到瓶颈。
邹衍一生都在为妻子奔波,最后遇见了鬼市主人,沐烟公主的修行这才顺畅很多。
而此后邹衍的生活,也逐渐变得清闲许多。
然而好景不长,数十年后沐烟公主突然说,她爱上了鬼市主人,所以让邹衍别再来找她。
可邹衍却是个轴脾气,无论被教训得有多惨,他还是每年都要来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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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鬼市主人也没了脾气,只能每年让他来一次,可却不让两人见面。
邹衍也不介意,他每次都来看沐烟公主一眼,之后便是疯狂修炼,期待某一天能打败鬼市主人。
最近一次,鬼市主人突然说,只要他把徐州主人带来见他,他就让沐烟公主见他一面。
这个故事十分狗血,最后听得夏侯懋都开始打哈欠了。
然而卞春等人却是听得泪流满面,貌似这种无聊的爱情故事十分吸引她们。
夏侯懋当时就在想,今后是不是要把牛郎织女、白蛇传等故事印刷出来,说不定能大卖。
“不是我说你,你可真是笨死了!
你老婆之所以跟了别人,只有两种说法能解释的通!
一、你老婆因为前途抛弃你。
二、你老婆有难言之隐,她希望你去寻找真正的幸福,有血有肉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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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之隐?对啊,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要说人就是这样,总是相信对自己有利的谎言。
“那么你现在能否告诉我,鬼市主人找我何事吗?”
邹衍闻言摇摇头,因为他确实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被带来之后,很有可能被杀或被夺舍?”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不是?人家都把你老婆玩了几百年,你现在告诉我他是好人?”
“懋儿,过分了!”
提醒他的是张道陵,而且墨箫也在扯他的袖子。
“行了,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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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真死了,劳烦你们逃出去后,好好保护我的家人。”
邹衍没脸搭话,其他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所以夏侯懋说走,一行人立即开始赶路。
这件事左慈是知道的,所以他现在也是一句话也不说。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可夏侯懋却在想着如何干掉鬼市主人。
听邹衍言下之意,对方是鬼道修士,所以夏侯懋的天阳雷肯定有一战之力。
众人一路奔行,大约一盏茶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卞冬忽然嘀咕道:“这节路之前好像走过!”
“停!”
听见她的嘀咕,夏侯懋果断喊了一声。
邹衍原本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憋了回去。
其他人也是一样,全都看向夏侯懋,似是等他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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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懋却从系统空间取出了鬼咒牧童,并且郑重的递到卞冬面前。
“谋而后动,观而用心!
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倡家第八代掌门!”
“主人......我......”
“你要违抗命令吗?”
“诺!”
现场几人惊呆了,因为夏侯懋的禅位过程实在太草率了。
不等众人询问缘由,夏侯懋又对卞春几人道:“你们今后要好好辅佐她,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抗命!”
“诺!”
虽然卞春三人还是满心疑惑,但却不便违抗夏侯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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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夏侯懋喊道:“阁下找的是我夏侯懋一人,放他们离开吧!”
此言一出,众人终于反应过来。
他们之所以困在地道中兜圈子,是因为鬼市主人动了手脚。
嗉嗉嗉......
邹衍刚想开口说话,怎料众人纷纷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拖走。
“小心他的鬼......”
邹衍忙不迭的喊了一声,但是那句话却没能喊完。
最后这条墓道中,只剩下夏侯懋一人,应该是鬼市主人刻意为之。
夏侯懋仔细感应了一下,周围别说人了,连一只耗子都没有。
片刻之后,周围有淡淡的阴气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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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群人族鬼修,貌似是鬼市主人派来的。
可问题是,夏侯懋根本看不见,所以他还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领头鬼仆:“跟我走!”
夏侯懋:“......”
领头鬼仆:“走!”
夏侯懋:“......”
领头鬼仆一挥手,“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他身后的鬼修一拥而上,什么鬼术、鬼附身、鬼掐脖等招数一并用上,然而夏侯懋就跟没事人似的,还在原地观察四周。
领头鬼仆瞪大了鬼眼,他已经惊得即将魂飞魄散。
片刻之后,或许是夏侯懋感应到了一点阴气,所以开启了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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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在干嘛?”
夏侯懋开口说话时,随手将身上趴着的几名小鬼撕开。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惊掉下巴
也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别的原因,那几只小鬼当场就消散了。
领头鬼仆吓懵了,他在飞速后退,随即一脸色厉内荏的喝道:“你完了,杀害我家鬼仆,主人一定把你抽魂炼魄!”
“等等,带我去见你家主人!”
夏侯懋说着就要闪身过去抓住领头鬼仆,后者大惊,所以闪身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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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
领头鬼仆不过祭酒六层修为,速度哪里比得上夏侯懋,所以瞬间被捉住。
可问题是,当夏侯懋抓住他的时候,这货直接开始飞速消散。
那感觉就像雪花遇见烙铁似的,直接就气化了。
夏侯懋很郁闷,心说早知道就不扒拉他了。
他在继续往前走,并且仔细观察周围。
卞冬说得没错,地道中有他们一行人留下的痕迹,所以他们早就跑过了一圈。
现在只要找到地道不规则接缝处就行,哪里应该距离下一圈地道最近。
然而夏侯懋走着走着,想想还是觉得不对。
地道是呈不规则三角形一圈圈的向下,就算找到下一圈三角地道接口,也还是会中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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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鬼市在地下六十里处,干嘛不直接挖下去呢?
这种事或许他从前难以做到,可是拥有赌鬼庙之后,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
里面有座小乾坤,吸纳泥土非常简单,甚至都不用消耗炁。
呼啦!
夏侯懋取出赌鬼庙之后,仅仅只是心念一动,面前的地面上立即出现一个大坑。
当他想要再吸一次的时候,忽然发现藏在里面的五只小鬼突然在激动。
他们在吸收泥土中的阴气,貌似很多年没得到过阴气的滋养。
一刻钟后。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夏侯懋终于看到了下一层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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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也没人,貌似所有受邀者都已经进了鬼市,这一点看地面上的脚印就知道。
夏侯懋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随即继续用赌鬼庙挖坑。
另一边,邹衍等人被扔进了某座地牢,周围满是鬼兵在看守。
邹衍与左慈的讨论如何逃出去,张道陵则是急得与墨箫斗嘴。
卞春等人在抹眼泪,因为夏侯懋之前明显是在交代后事。
只有卞冬,她在默默的打坐恢复炁。
良久之后,卞秋皱眉道:“哼,主人真是瞎了眼,竟然把掌门之位传给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很显然,她想要当掌门,所以现在怨恨卞冬。
卞夏劝道:“主人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你就别埋怨了!”
“我不是埋怨主人,我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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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人留恋俗世,所以根本无心修炼,因此修为肯定不高。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人在找夏侯懋。
一个是九死一生逃脱的假童渊,也就是基督使徒亚瑟。
他上一回被邹衍等人捉住,最后带到了真童渊的魂魄面前,致使真童渊灵魂暴走。
再之后,他就被关了起来。
去年七月鬼开门时,邹衍等人来赶集,亚瑟终于趁着墨家弟子懈怠逃出生天。
他现在最恨的是夏侯懋,因为他觉得自己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自己的气运被夏侯懋吸走了。
从前总是戴着面具,是因为怕别人认出来。
现在戴面具,完全是因为眼睛和半边脸被毁。
另一人是汉明帝刘庄,也就是被夺舍后的孙桓,他这一年多以来,一直没找到机会对夏侯懋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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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夺舍重生后,发现孙桓肉身的修行资质很差,所以依旧卡在一级祭酒。
所以他来洛阳赶集的目的,一是为了找机缘提升资质,二是为了操控夏侯懋。
幸好孙桓肉身的战斗力不俗,否则他连抢请柬都做不到。
洛阳地下鬼市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这里既不是鬼雾弥漫,也不是人人都弄得像怪兽,更不会说四处在杀人夺宝。
相反,这里的人或妖都很和谐,说话也都很有礼貌。
无论是街道还是店铺,都跟外界差不多,而且还很干净。
街面上很热闹,也有一些低阶炼炁士在表演独门术法,以求得路人的打赏。
不过最热闹的要数拍卖场,头一天基本是鉴宝环节,隔天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拍卖。
拍卖场的主人似乎有背景,所以无论什么样的宝贝送到了这里,都没有人敢说是抢的他家的。
想要也可以,自己花钱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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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抢吗?
曾有许多高门大派试过,之后全部知难而退。
鬼市范围不小,有人估计和洛阳城相当,也有人那是幻阵,其实只有洛阳西市大小。
此时的刘庄与胡人炼炁士,都在满鬼市寻找夏侯懋,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有很多种办法让夏侯懋求饶。
然而此刻的后者,正在不断用赌鬼庙向下挖通道。
起初夏侯懋还觉得很正常,因为每挖通一层三角通道,下面都会出现许多脚印。
可是挖着挖着,夏侯懋突然感觉不太对劲,因为抬头向上看去,他已经挖了七十里。
每一层通道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洛阳鼠族的情报有误,要么就是洛阳鼠族受人操控。
无论真实情况如何,都说明鬼市主人在耍他,甚至有囚禁他的意思。
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不要自作聪明,否则智商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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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夏侯懋收起了赌鬼庙,但他也没有打算求饶。
轰隆!
凭他今时今日的肉身力量,七米厚的通道土层根本拦不住他。
之前一直不用蛮力,是因为担心被敌人知道自己的底牌。
而现在,已经深陷绝境,再不用底牌很可能就没机会了。
仅仅一拳,下方直接出现一个大土坑。
下方的情况还是一样,所以夏侯懋又是一拳朝旁边土壁砸去。
轰隆!
和他预料的一样,通道并非只有向下,旁边还有其它平行通道。
这里也有脚印,但是夏侯懋感觉这不是最近留下的,目测至少超过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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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步来到旁边通道,随即继续挥拳砸墙。
果然,每一层都有很多通道,看上去就像迷宫。
夏侯懋觉得,迷宫的复杂程度根本不重要,因为他最终肯定能打破所有壁垒。
轰隆隆......
当他打破第五层侧面壁垒时,周围土层忽然开始微微晃动起来,感觉就像即将要塌方似的。
“住手!”
忽然,有一道美妙的女声传音夏侯懋的脑海,后者绝对对方应该是个少女。
“终于肯出来说话了?”
“早就告诉你要继续前进,才能安全通过鬼门关,你为何就是不听?”
“你大爷的,你说话那么小声,谁特么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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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直接爆粗口,因为他感觉对方在逗自己玩。
“无礼之徒,我明明已经派遣管家去接你,可你为何要杀他们?”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在路上动了手脚?”
第一百六十七章 街头厮杀
紧接着,大门碎片就像七巧板似的,自动回归原位。
曹操发现了夏侯懋,随后像失去理智的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夏侯懋没有动手,因为一起扑上来的,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鬼物。
曹操张口咬在夏侯懋的胳膊上,随后他发出了痛苦哀鸣,他的脑袋开始快速融化。
紧随而来的刘备仿佛没看见曹操中招一般,他也张口咬了下去,结果也是一样。
而夏侯懋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就像这些厉鬼不存在一般。
他在默念《渡魂经》,因为他想超渡庞统和郭嘉,还有含恨而终的卞夫人。
片刻之间,周围阴气与怨念在飞速消散,甚至有不少鬼物恢复了神志。
最明显的要数卞夫人,因为她生前修为最高,而且她是人族。
周围的阴气与怨念正在飞速消散,周围的迷雾也在快速散去。
渐渐的,庞统和郭嘉也恢复了理智,他们只来得及与夏侯懋挥手告别,便进入轮回。
藏在城主府后院的鬼市主人见到这一幕,直接惊掉了下巴。
要知道,就算是冥界真正的领主,也没能力把魂魄直接送进轮回通道,可夏侯懋却轻易做到了。
卞夫人没急着进入轮回通道,她在四处寻找卞春等人。
可是她无法离开城主府,所以只能回来求夏侯懋。
“懋儿,我……”
卞夫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帮她消除业障就已经是麻烦夏侯懋了。
更何况,夏侯懋几次答应照顾她的孩子们。
夏侯懋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岳母大人何必如此执着呢?”
“不是的,我最近弄到了我倡家的传承,我想传给春儿她们!”
“呃……我已经把鬼咒牧童传给了冬,您看……”
“无妨,我只是想把传承传下去,给谁都一样!”
“那好,咱们去找她们!”
砰!
夏侯懋说完,又是一脚踹在城主府大门上,这回大门碎片散落在大街上。
而那位鬼市主人,却像同一时间吐出一口黑血,甚至连灵魂都在颤抖。
夏侯懋带着卞夫人出门,很快找到之前那位女鬼。
“去找我的朋友!”
女鬼吓得不轻,随即默默的在前面带路。
他们的速度虽然很快,但还是有一些爱热闹的家伙跟了上来。
平时在外界连跟普通人说话都是小心翼翼,来了鬼市之后就变得相当狂野,这就是绝大部分炼炁士的常规毛病。
不大一会儿,亚瑟就找到了夏侯懋。
“哈哈哈……老子终于找到你个小瘪三了!”
亚瑟还是老样子,每次战斗前都要说几句废话。
卞夫人道:“懋儿小心,此人虽是忌酒修为,可却是个超级异类!”
“岳母退远一些,我今日必须立威!”
呲啦!
当!
夏侯懋一上来就是大招,亚瑟在那一瞬间感觉被死神盯上,所以他也用上了最强招术。
轰!
亚瑟的兵器也不知从哪弄来的,竟然挡住了轩辕剑。
不过亚瑟的力量差很多,所以他一瞬间就飞了出去,甚至砸坏了许多建筑。
呲啦!
夏侯懋烦透了这个外族人,所以直接追了上去。
“圣光斩!”
呲啦!噗!
这回夏侯懋懒得拼力量,所以双方兵器即将碰撞时,他一个二段瞬移,来到他背后挥了一剑。
亚瑟的脑袋飞了起来,顿时鲜血喷的三丈高。
这一幕,直接惊呆了鬼市大街上的各方修士。
“在那里,快上!”
好死不死,那两个胡人也赶了过来。
年长胡人说完直接冲了上去,年幼胡人发现不对劲,于是赶紧喊道:“师兄小心!”
噗!
杀年长胡人根本不费劲,夏侯懋甚至都没用力,对方直接脑袋搬家。
杀完人的夏侯懋,大摇大摆的往前走,周围看热闹的修士不但不害怕,甚至还有点兴奋。
只不过,没有人不识趣的没事找事,就连年幼胡人也没再找死。
而且已经有人认出来,那个带路的女鬼是鬼市主人的女仆。
这件事很快传遍鬼市,于是就有一些不安分的家伙,打算去城主府讨要说法。
夏侯懋没空理那些人,因为他现在也遇到了麻烦。
对付鬼物他占尽优势,可是对付妖修,他的经验多少有些不足。
特别是眼前这些三头犬,物理打击竟然杀不死它们。
因为它们受到物理打击,体型会立马变大。
受到的打击力量越大,他们就会变得越大。
用剑砍也没用,因为它们会趁机分裂更多的数量,甚至连流出的血液都能变成新的三头犬。
卞夫人道:“这些三头犬肯定有弱点,没找到之前不能直接拼命!”
夏侯懋一边踢飞凑上来的三头犬一边看向远处的女鬼。
后者被看得有些发怵,于是她摇头道:“我也不知恶犬弱点!”
夏侯懋心中叹了口气,而且他觉得不能一直耗下去,否则自己的体力耗尽,就是自己身死之时。
“金木水火土,这些三头犬究竟属于哪一种?”
夏侯懋忽然开口询问,卞夫人也是微微一愣。
“看它们的毛色,应该是火系上古血脉妖兽!”
夏侯懋闻言想了想,好像自己有一件水系准法器,不过却不太好看。
“岳母大人,您应该是水系炼炁士吧?”
“是的!可我没有肉身,法术威力十分有限!”
“如果有一件准法器呢?”
“你还有法器?”
卞夫人直接惊讶了,因为这个时代的每一件法器都很珍贵。
“接着!”
卞夫人还想继续询问,怎料夏侯懋突然抛过来一根长杆状的物件。
等卞夫人看清那是什么,她整个灵魂都不好了。
是那只粪勺,就是那天把夏侯懋气得半天说不出话的签到奖励。
“还愣着干嘛,再不动手我就坚持不住了!”
夏侯懋为了让她打破心理障碍,所以大声催促了一句。
呼啦!
下一息,卞夫人动了,虽然凝聚的能量有限,可是却对三头犬有奇效。
呲……呲……
神奇的液体,带有淡淡的尿骚味,淋在众多三头犬的身上,宛如硫酸一样冒起了蒸汽。
嗷呜……嗷呜……嗷呜……
三头犬的惨嚎声竟然像狼叫,也不知它们的祖先是不是有狼族血统。
三头犬被灭,鬼市监狱只剩下一群鬼物在看守,夏侯懋下意识念起了《渡魂经》。
片刻之间,监狱直接被清理干净,正在唠嗑的邹衍等人立即站起来感应四周。
踏!踏!踏!
随着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夏侯懋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
“主人!嘤嘤嘤……”
“主人,人家好想你!”
……
卞春等人在欢呼雀跃,甚至泪流满面,而邹衍却是惭愧的低下了头。
可数息之后,他猛的瞪大眼睛,因为他看到了久违的姑娘。
原来女鬼就是他的沐烟公主,两人见面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夏侯懋劈开牢房,三女一拥而上,直接挂在他身上,就连沉默寡言的卞冬都笑了起来。
“师傅!”
最后还是卞冬最先反应过来,随即卞春等人才惊讶的凑过去。
师徒五人重逢的画面既温馨又感人,另一边的邹衍与沐烟则是亲亲抱抱举高高,看得墨箫与张道陵一阵恶寒。
要知道,邹衍从前在他们面前可是高高在上的老夫子,是不可亵渎的前辈高人。
然而现在,也就那么回事儿。
倒是左慈,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画面。
良久之后,沐烟公主才说起这些年的具体经历。
鬼市主人是人族,他修炼的也确实是鬼道功法。
可问题是,他的鬼道功法似乎遇到了瓶颈,每隔十二年就要用大量魂力来弥补自身不足。
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吞噬逗留在阳间的魂魄。
他让邹衍把夏侯懋带来,是因为后者吸收了大量气运,他觉得只要吸收夏侯懋的气运就能解决自身功法问题。
邹衍听闻沐烟公主的讲述,顿时惭愧不已。
噗通!
他跪了下来,这次夏侯懋没有拉他起来,因为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产生。
“是我邹某人为一己之私,将海王你牵扯进来。
今后海王但有所命,我邹某人义不容辞!”
与此同时,沐烟公主也跪了下来,因为她之前也存有牺牲夏侯懋之心。
夏侯懋沉思数息后,长叹道:“这个时候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一但我出什么事,劳烦你夫妻二人照顾我一家!
最终能不能平息天下乱局不重要,我要他们好好的活着。”
“我邹衍即便粉身碎骨,也一定办到!
呃……嗯……”
邹衍似乎还有难言之隐想说,可是又难以启齿。
夏侯懋点点头,随即道:“来吧,那种灵魂咒印难不住我!”
夏侯懋看出来了,沐烟公主的灵魂上有某种鬼道咒印,所以她一直被鬼市主人操控。
邹衍听夏侯懋这么说,顿时又是满心愧疚,因为这一步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此时此刻,谁都知道邹衍是自私的,而夏侯懋却没有指责他。
这次夏侯懋念诵《渡魂经》时吐字十分清晰,而且语速不快不慢,任谁都能听得清。
他的想法很直接,鬼市主人或许要的不是他的个人气运,而是消除自身业障。
在场众人不知道的是,鬼市主人真的在仔细聆听经文。
沐烟公主的咒印很快消失,轮回通道再次被打开,可她却强行留了下来,只有卞夫人笑着去轮回。
卞春等人哭得稀里哗啦,此时她们才知道自己有多舍不得卞夫人,那感觉就像失去母亲一般。
一行人出了鬼市监狱,随即打算找个地方藏七天,因为邹衍与左慈都认为鬼市主人是不可战胜的。
藏匿地点毫无意外的选在了拍卖场,招牌上除了“拍卖场”三个字,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蛇人标志。
夏侯懋觉得那个标志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就像附带妖气似的。
不过他没说出口,因为他不太确定。
鬼市里的人或妖,心态都很平淡,即便夏侯懋之前当街杀人,他们也没有畏惧他。
拍卖场很大,每一间包厢都大的像总统套房。
据说还有豪华包间,里面宛如小世界,基本上能有的服务都配齐了。
只不过那种包间不是有钱就能进,需要在拍卖场拍下或是拍出过重宝。
例如高阶法器、万年以上年份的灵草、神奇丹药等等。
夏侯懋是第一次听说古代丹药,于是就问道:“诸位都会炼丹吗?”
听见这话,在场众人都面色尴尬的笑了笑,他们显然对炼丹一窍不通。
“那是不是有专门的炼丹宗门呢?”
左慈摇头道:“没有专门炼丹的宗门,目前最擅长炼丹的也就是崂山与茅山的几个老家伙。”
“老家伙?”
听见夏侯懋的疑惑,左慈尴尬的笑道:“你别看我一把年纪了,在那些真正的老家伙面前,那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毛孩子。”
邹衍也道:“是啊!还记得四十年前,那位灵觉前辈还称我小子呢!”
嘻嘻嘻……
沐烟公主闻言嘻嘻一笑,随即又在当众秀恩爱。
夏侯懋虽然有些无语,可也没表现在脸上。
一群人在这间大包厢里没有等待多久,便有服务员来询问是否有宝物拍卖,顺便送上已有宝物的拍卖清单。
夏侯懋不懂行,所以先看拍卖清单。
六百年土人参、四十年清灵果、三百年沙肉芝等等,很多东西夏侯懋都没听过。
拍卖品中也有一些凡人用的书籍,修士大多用不上,可却引起了夏侯懋的注意。
比如扁鹊手札、周公旦观星草图等等,甚至连老子的读书手稿都有。
对于炼炁士来说,这些东西真的很冷门,因为大多对修炼毫无用处。
忽然,夏侯懋在清单内看到了熟悉物品—冰松子。
夏侯懋的签到奖励中,至少有百分之五是这玩意儿。
他曾吃过一枚,结果肚子疼了小半天,后来再得到冰松子,全部扔进了系统空间。
清单上的拍卖底价是三十年份固元草一百株,而固元草又是炼制低阶丹药的常用药材。
比如固元丹,那是帮助低阶炼炁士修行的丹药。
就拿卞春等人来说,正常情况下,她们提升一级需要花费十年之久。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尔虞我诈
可如果一直有丹药辅助,顶多三年就能提升一级。
所以说,固元丹对于低阶炼炁士来说,那就是外挂一般的存在。
然而低阶炼炁士满世界都是,可是市面上的丹药却十分有限,所以丹药价格一直在上涨。
一名熟手炼丹师,能用一株固元草炼制出三枚固元丹。
可是,一枚固元丹却能在市面上兑换十株固元草。
由此可见炼丹师的稀少以及黑心商家的恶劣炒作。
距离鬼市结束还有七天时间,所以夏侯懋不急着卖出所有冰松子,先拿几颗出来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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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谁,我要卖冰松子,是否可以先帮我鉴定年份?”
夏侯懋这一嗓子,直接打断了左慈与服务员的讨价还价。
左慈要卖的是两株百年老山参,这玩意儿虽然是大路货,可也不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因为百年以上老山参,大多都具备一定灵性。
而且百年以上老山参的用途很多,算是热门药材。
而冰松子却很冷门,就像冰系炼炁士一样稀少,有时候百年都未必能见到一位。
服务员先是鞠了一躬,随即默念几句咒语,接着对旁边的空气说了几句话。
很快有鉴定师来到包厢,在众人的注视下,夏侯懋取出了四枚冰松子。
每一颗都在散发毫光,一看就知道年份不低。
那位其貌不扬的鉴定师先是闻了闻,随即用一根手指仔细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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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息间,他的脸色逐渐绽放惊喜,甚至瞪大了眼睛。
然而半分钟后,他又快速收敛表情。
夏侯懋见状抢先说道:“别装了,谁都知道年份很高,你要是想捡漏就免开尊口!”
呵呵呵……
其貌不扬的鉴定师憨憨的笑了笑,随即道:“是好东西,而且价值当真不菲!
不知这位客官,打算出价几何?
是打算转手给小号,还是打算碰碰运气?”
鉴定师言下之意,冰松子很冷门,直接卖给拍卖场划算一些。
夏侯懋刚想拒绝,可想想还是问道:“转手给你们,我能有别的好处吗?”
“客官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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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与鬼市主人有点小摩擦,到时候他要是与我为难,你们愿不愿意帮忙?”
“这……”
看鉴定师的脸色也知道,这件事他做不了主,而且就算他能做主,也不会为了几颗冰松子与鬼市主人翻脸。
“行了行了,拍卖吧,底价一千枚优质固元丹一颗冰松子。”
“一千枚……固元丹?”
鉴定师以为自己听错了,所以他立即重复了一遍。
“是的!反正我也没打算卖出去,你就按照我说的拍卖,保证不会让你们白忙活便是!”
鉴定师闻言眼珠子直转,随即拿着四枚冰松子,点头哈腰的出了这间大包厢。
夏侯懋不知道的是,这位鉴定师一出大包厢就去找更高级的鉴定师。
这位似乎是个长老级的人物,他那齐腰长眉可以说明他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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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东西,着实是好东西,对方开价几何呀?”
长眉鉴定师看过冰松子之后,眉开眼笑的问了一句。
“那是个傻小子,他身边的人也都不识货,所以他开价一千枚固元丹一颗拍卖!”
“固元丹?那小子什么修为?”
“他自己是在家境一层,不过他身边有三个出家境。
还有就是,他本来想让咱们拍卖场帮他解决晌午街面上那点事。”
“哦,是那小子啊!看来他还不傻!
不过为了四颗冰灵松子,就与那个昏君开战,着实有些鲁莽了!”
“是!所以小的没答应!”
长眉鉴定师点点头,随即道:“这样,你待会儿去前台那边打声招呼,他最后还是得卖给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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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年轻鉴定师出门去办事。
长眉鉴定师不知道的是,年轻鉴定师出门没多久,就在走廊遇到了一名女子。
“李仙子有礼!”
年轻鉴定师打完招呼就要走,因为这位李仙子平时都不搭理他这种小人物。
“且慢!”
李仙子喊住了年轻鉴定师,随即问道:“王道友身上哪来的冰灵之气?”
年轻鉴定师心说坏了,这位是个难得一见的冰修,到时候她肯定会喊价。
“仙子有所不知,最近几年的冰松子难以拍卖,所以小的就想了一个法子!
呵呵呵……虽然有点不光彩,可是……可是……”
年轻鉴定师的意思很明显,他是在冰松子上做了手脚,让别人误以为是冰灵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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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是一字之差,但药用价值却是天壤之别。
“哼,下贱!”
李仙子听完后骂了一句,随后如同高傲的白天鹅似的走了。
年轻鉴定师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随即快速离开这节走廊。
然而他的小动作,还是被走廊拐角的李仙子感应到了。
这人也算冰雪聪明,短短数息之间便想通了来龙去脉,随即朝长眉鉴定师办公室那边看了一眼。
拍卖场鉴定师经常干这种偷梁换柱欺上瞒下的事,又因为鉴定师这个职业稀少,所以这家拍卖场的高层,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今天,李仙子却不能视而不见,因为她需要借助冰系灵药来突破。
于是,她就在走廊悄悄施法,很快年轻鉴定师走过的路径便呈现在她面前。
一路寻找,李仙子终于找到了夏侯懋所在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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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一名服务员候命,李仙子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推门而入。
众人原本在客厅盯着拍卖场大厅投影,听见有人进来,全都下意识回头望去。
李仙子头一回做这种事,所以尴尬的挤出笑容。
“在下李飘,诸位有礼!”
“有礼!”
夏侯懋等人同时回礼,可是所有人都是面无表情,因为双方完全不认识。
李仙子只能尴尬的解释道:“小女子感应到了冰灵松子的气息,所以冒昧来打扰!”
旁人没听过冰松子与冰灵松子的区别,但是左慈与邹衍却是听过的。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同时看向夏侯懋。
后者虽然不完全清楚两者之间的区别,但他已经知道自己低估了那几颗松子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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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拿去拍卖了,底价一千枚优质固元丹一颗,姑娘倘若需要,可以去碰碰运气。”
李仙子一听这话就怒了,“你说谁是姑娘,你才是姑娘,你们全家都是姑娘!”
原来在这个时代,“姑娘”一词与后世的“小姐”类似。
有些人不介意,可是有些人却非常敏感,特别是做过类似职业的人。
这位李仙子就是这样,他从前刚来鬼市的时候,因为穷困潦倒,只能在鬼市勾栏跳艳舞赚生活费。
以至于许多修士鄙视她,甚至有人散播谣言,说她每日御男三千,某个部位已经成了彻彻底底的破鞋。
后来没办法,她只能来拍卖场当高级服务员。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你错了,我和我儿子不是姑娘。”
令众人无语的是,夏侯懋竟然一本正经的反驳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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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气氛很尴尬,众人都不知该如何劝说。
“你打扰到我了,请你离开。”
夏侯懋说完,重新坐了下来。
卞春等人有样学样,全都一本正经的坐了下来。
李仙子很尴尬也很生气,可却没有继续吵架的借口。
所以,她只能黑着脸退出包厢,可心里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另一头,城主府的鬼市主人,此刻正在聆听小鬼们的汇报。
夏侯懋不知他的真正战斗力,所以没有贸然进攻。
而鬼市主人也是一样,因为夏侯懋之前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着实把他震慑住了。
他的兵力主要是那些鬼修,绝大部分都是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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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夏侯懋面前,那些玩意儿就像不存在一般,别说夏侯懋看不见鬼兵,就连鬼兵触碰夏侯懋都会自行消散。
这还怎么打?
还有夏侯懋的经文,鬼市主人偷听之后自己默念了一会儿。
起初他也没什么感觉,可是念到第三遍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修为竟然在溃散。
这是一个令他感到无比恐惧的消息,如果夏侯懋将那篇经文公之于众,他将无处可逃。
所以,他现在的想法很单纯,那就是在夏侯懋没有将经文公之于众之前,彻底把他消灭。
要办到这件事,他有两种办法,一是设计干掉夏侯懋一行人。
可问题是,如果夏侯懋的灵魂不在鬼市聚集,那么他的麻烦将接踵而至。
所以,最好不能由他出面,找鬼市那些刺客最稳妥。
第二种方案虽然很稳妥,但是却有很大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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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件宝贝,是数百年前占据这座鬼市之后,从上一任鬼市主人的居所找到的。
他称之为虚空之杵。
只要耗费毕生修为与精血,就能以虚空之杵把对手打入黑暗虚空。
鬼市主人曾试过一次,他干掉了拍卖场的主人,所以现在两家才能暂时和睦共处。
如果说再来一次的话,他是真的没把握重新修炼到现在的神仙境。
也正是那次动用虚空之杵,所以他现在恢复到神仙境一层之后,修为再也无法寸进了。
数百年来,他想了很多办法,可是都不管用,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气运上。
然而天不遂人愿,夏侯懋竟然是个异类。
仔细思量之后,鬼市主人还是选择第一套方案。
另一边,洛阳城地面,司马懿已经奉旨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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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司马氏将姿态放得很低,司马懿进宫后千方百计的解释,他绝对没有接触曹冲,扬言是有人陷害司马氏。
然而这种话曹丕不可能相信,后者觉得曹冲的反攻随时可能开始。
所以司马懿被下狱,司马氏所有能坐罪的全部被拿下。
与此同时,曹丕得知司马昭还在旋门关,所以火速派人去捉拿。
原本司马昭是做好准备去汉中的,可他还是想再等等,毕竟他放不下父亲司马懿,还有兄长司马师一家。
这一等就等出了祸事,曹丕派来的是个老太监,此人之心狠手辣,堪称太监中的典范。
一上来就是宣读圣旨,说是夏侯懋守关有功,已经晋升为大将军,此刻准备去司隶把曹休换回来。
所以他司马昭就没必要守在旋门关了,毕竟他得跟着司马懿一起去司隶。
司马昭脑子不笨,于是就多嘴问了一句。
“敢问公公,皇上为何突然做如此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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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监闻言煞有其事的说道:“将军您还不知道呢?
据说逆贼曹冲跑了,去了司隶闹事!
你也知道,他与曹纯、曹休两位将军的关系……”
“原来如此!”
司马昭心说,原来是曹丕的障眼法,害老子白担心一场。
于是,司马昭立即启程去洛阳,后面的老太监高兴坏了。
可是走着走着,司马昭还是觉得不对头,因为曹丕那边没有给他司马昭安排正式职位。
他一回头,正好看见老太监朝他发射袖箭。
事情来的太突然,司马昭的侍卫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他们拔刀相向时,老太监几句话就把这些人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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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贼司马昭已死,而且司马懿、司马师都已下狱,尔等若想继续建功立业,就给杂家安分一些!”
这边的事半天后就传到了洛阳,随即司马昭造反一事传遍洛阳,接着便是一场大屠杀来临。
一时间洛阳人人自危,藏在暗中的王异等人,立即趁乱拉拢那些墙头草。
甚至有些胆小的家伙,直接被送去了徐州避难。
离开洛阳的官员,为了得到海国重视,将一切可利用资源交给了王异等人。
翌日,洛阳上空有乌云久久不散,貌似要下一场大暴雨。
奇怪的是,天空有乌鸦不断盘旋,而且有成千上万的耗子逃离洛阳城。
与此同时,处在地下六十里的鬼市,正在上演一场激烈厮杀。
鬼市主人买来的刺客混进了拍卖场,一时间连拍卖场的护卫都拦不住。
拍卖场掌柜闻讯立即下令,全力击杀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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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刺客那边也是彪悍的很,毕竟鬼市主人花了大价钱,而且承诺事后允许他们也开拍卖场。
一场血腥厮杀,正在持续上演,夏侯懋这边已经出现伤亡。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工投胎
第一个阵亡的是墨箫,因为他手中没有法器,而且他的个人战斗力十分有限。
反倒是在家境六层的张道陵,手中法术花样百出,所以他一次又一次挡住了刺杀。
再看卞春等人,因为手中都有趁手法器,所以现在成了主力军。
只不过,战斗半小时后,卞春等人体内的炁后力不济,一个个陆续受伤。
噗噗噗……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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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衍与左慈各自为战,只有夏侯懋有余力照应卞春等人。
他的杀人速度越来越快,看的对面的刺客们心惊胆战。
紧接着,刺客们开始动用符箓,夏侯懋只能以极速提前出手拦截。
大包厢这边已经堆积如山,另一头的拍卖场护卫却被堵在通道进不来。
轰!
夏侯懋开启天眼扫视一遍,随即一拳轰碎旁边的石壁。
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因为那是号称最坚硬的黑晶石打造的石壁。
仅仅一拳,三米厚的石壁竟然碎成了渣,这还是人吗?
轰!轰!轰!
夏侯懋连续砸墙,附近的拍卖场护卫终于绕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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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被逼退,他们暂时安全了,随即查看墨箫的遗体。
“你们先打坐恢复,战斗未必已经结束!”
邹衍在流泪,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
倒是夏侯懋,一直都是领袖一般的存在。
而他邹衍枉自修行数百年,战斗时连一个同伴都护不住。
卞春等人疗伤之后,全都盘膝打坐。
对于她们而言,夏侯懋就是真正的主人,她们愿意永远追随。
约两个时辰后,拍卖场的战斗终于彻底结束,可那位愤怒的掌柜却不想善罢甘休。
因为罪魁祸首已经被查了出来,鬼市主人的名声瞬间扫地。
于是,他发出悬赏令,参与攻打城主府者,全都有一百枚固元丹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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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那妩媚的表情,令夏侯懋微微失神。
么!么!么!么!
四人再也忍不了,直接上来一人亲一口,弄得夏侯懋哭笑不得。
杀……杀……
炼炁士打仗与凡人没什么区别,为了壮胆,同样会在战场嘶吼。33qxs.m
只不过,战场上多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符箓,那些能爆炸的符箓很受欢迎。
夏侯懋等人一点都不着急,甚至在后方缓缓磨蹭。
可即便如此,一小时后他们还是来到了城主府门口。
这里有很多尸体,大多是临时军的,而且他们的身上没有多少伤口。
主要原因还是对方以鬼兵为主,类似三头犬那样的兽兵真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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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忽然示意众人停下,随即一脸严肃的说道:“那家伙的目标是我,你们留在外面接应我!”
可邹衍道:“不,这次我绝不退缩!”
沐烟公主道:“事情因我而起,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左慈道:“上次我逃了,是我不对,这次我绝不当逃兵!”
夏侯懋微微惊讶,没想到左慈还有这种经历。
卞春道:“你们三个留下,我陪主人走一趟!”
卞夏道:“我也去,主人没有我会不习惯。”
紧接着,张道陵、卞秋、卞冬都要去,可是夏侯懋却不断摇头。
“我不希望我死后,连回家报信的人都没有!”
卞春道:“冬儿,你留下,倡家传承必须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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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也对张道陵道:“回去告诉琪英,帮我好好照顾家人。”
第一百七十章 童年生活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六个月后的夏侯懋,被发现已经能走路,所以被接了回去。
原本生活清苦也没什么,夏侯惇忙里忙外也能生存。
可问题是,此时的夏侯充已经九岁,他怨恨老二夏侯懋害死了母亲。彡彡訁凊
最要命的是,夏侯惇让夏侯充来带孩子。
这货一天打夏侯懋十八回,夏侯懋每次只能以嚎叫来求救。
万幸,二娘也是来自丁氏,与他亲娘算是同族姐妹,所以每次都会过来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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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之久,夏侯懋两兄弟忽然被托付给夏侯廉。
原因是外界发生了大事,整个大汉都在闹黄巾贼。
大汉朝廷因为顾得了头顾不了尾,所以放权给地方官,让全国各地官员募兵抵抗黄巾。
曹操参与了,接着便是从老家这边拉拢人手。
夏侯惇与夏侯渊年少时练过武艺,所以是曹操的首选。
夏侯惇一走,夏侯廉根本管不住夏侯充,这货整天跟着曹昂混,因为有糖吃。
夏侯霸几兄弟也是一样,因为这个时代的物资当真是太匮乏了。
倒是夏侯懋,这下算是解脱了,因为没人再整天打他。
三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不过是在三更半夜,趁众人熟睡时悄悄打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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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白天,他就开始摸索复合弓的制作方法。
他以前只知道,有这种类型的弓,威力能够提升三倍以上,可却不知道具体制作方法。
夏侯懋整天忙着自己那点小九九,从来不会到处乱跑,所以二娘丁氏很安心。
这年冬季即将来临,家里的粮食再次告急,于是夏侯廉到处找活干。
什么泥瓦匠、婚丧嫁娶等等,只要能给点粮他都去。
二娘丁氏则是四处挖野菜,基本上是有什么吃什么,有时候还会跟野猪抢烂在地理的野果。
夏侯充不懂事,从来也不帮忙。
夏侯恩还小,根本不知道抢不到野果就意味着会饿肚子。
只有夏侯懋,整天跟在丁氏后面疯跑。
某日,夏侯懋的复合弓终于完成,所以出门就背着那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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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
夏侯懋也被逗笑了,在这个时代农村妇人的潜意识里,根本想不到今后的世界变化。
唏唏嗦嗦......
就在两人欢笑时,远处田埂附近,有三只兔子正在啃野菜。
丁氏两眼放光,因为一家人真的是很久没吃肉了。
嘘!
她刚要摸过去捉兔子,就听见夏侯懋做了一个噤声手势。
丁氏狐疑,可不等她发问,夏侯懋已经弯弓射箭。
咻!
他的力量不过五斤,箭矢射出去也不过十五斤之力,所以被射中的兔子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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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在奔跑,丁氏见状赶紧一个健步冲过去。
两人高兴坏了,因为箭矢插在兔子身上,后者根本跑不远。
这天晚上,一家人高兴坏了。
野菜兔肉汤的味道,使得一家人大快朵颐。
然而第二天,却有麻烦上门。
原因是夏侯廉把那张兔皮拿去皮草铺子售卖,却被另一名地痞刘三诬陷偷他的兔皮。
一张兔皮也就能卖三个铜板,本来也不值得别人诬陷。
可问题是,夏侯廉这人一向都是老好人性格,所以大街小巷的人都想找找乐子。
街面上的事,夏侯懋不清楚,因为今天他又跟着丁氏出门挖野菜。
下午回家时,两人又带了一只兔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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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高兴兴的一天,被夏侯廉脸上的伤冲得干干净净。
丁氏知道他什么性格,所以只是黑着脸做饭,她根本不问什么缘由。
“阿父,你疼不疼,孩儿帮你揉揉!”
年幼的夏侯恩仅仅一句话,直接让夫妻二人流泪。
从前有夏侯惇与夏侯渊护着,从来没人敢欺负他。
可现在,竟然有地痞流氓殴打他,而且还抢走了三文钱。
家里笼罩着一层阴霾,夏侯懋一句话也不说,因为说什么都没用。
深夜,一家人逐渐熟睡,夏侯懋悄悄出了门。
他的修为重新突破到了二级祭酒,所以某些低阶步伐他是可以施展的。
夏侯懋很轻易就找到了刘三家,这家人也不知怎么弄的,明明人数不少,可院子里却弄得像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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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都是杂草和烂木材,就连屋内都飘散着一股霉臭味。
咻咻咻......
夏侯懋瞄准了刘三家的柴房,直接就是三支火箭射过去。
这个季节天干物燥,火势立马暴涨至几丈高。
夏侯懋还没回到家,那片区域就已经在敲锣打鼓喊着救火。
夏侯懋笑了笑,随即悄悄回去睡觉。
次日一早,他被一阵吵闹声惊醒,随即发现有衙役正在捉拿夏侯廉。
夏侯懋心说坏了,这个时代的人办案根本不讲证据。
他忙不迭的跑出去,只见一名肥头大耳的衙役,不由分说的喝道:“尔等若继续胡搅蛮缠,可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大胖子说着就要拔刀,看上去威风凛凛官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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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恰在此时,夏侯懋大喝一声,随即来到众人面前。
“哪来的小崽子,给老子滚一边去!”
“你好大的胆子,可知我父是谁?”
夏侯懋说话时气势十足,直接给一群衙役震慑住了。
“谁啊?难不成你夏侯家还能出个县令?”
“大人,我知道他,他就是夏侯惇家的二小子!”
一名年轻衙役嘀咕了一句,领头衙役明显有些犹豫。
夏侯懋趁热打铁道:“曹氏虽说在京城无法一手遮天,可是要拿捏一两个县令,恐怕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尔等今日欺辱我叔父,他日我父立下战功归来,各位猜猜我父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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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衙役明显有些怕了,所以缓缓收起了钢刀。
“我们也只是询问昨夜纵火之事,并没有说要捉拿夏侯二爷!
这么着吧,您就说说您昨夜在哪就行!”
夏侯廉闻言,下意识就要解释,可夏侯懋却抢先开了口。
“这位大人,您怕是弄错了一件事!
我叔父是个文人,因不善于跟地痞流氓打交道,所以才被刘三欺辱!
昨日被抢去了三文钱,街面上人尽皆知。
如今您如此询问,明显是想偏袒刘三!
莫非,您与刘三家有亲戚关系?”
夏侯懋说话时,附近的街坊邻居都过来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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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夏侯懋说完,一名老汉道:“这不是刘大胖吗?
你家三弟是什么人,你自己心里该有点数。
他在街面上公然夺人财物,此事若是被曹家知晓,你刘大胖这班头位置恐怕是保不住了!”
老汉也姓夏侯,他一说话,附近的夏侯氏族人都围了过来。
刘大胖见状,腿肚子都在颤抖,毕竟他不占理。
如果他被打死了,夏侯氏只要多派几个人作证,那么死的也能说成活的。
只是他不太明白,从前一盘散沙的夏侯氏,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团结了?
“对不住......对不住,是在下弄错了!”
刘大胖说着就要带人离开,可却被夏侯懋喊住了。
“刘大人,且慢!您怕是忘了,你三弟公然抢夺我夏侯氏钱财,此罪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却不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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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这样,生活过于枯燥,所以一群人立即起哄。
话说刘三这人也是个惹事精,所以这片区域的百姓都不喜欢他。
刘大胖没办法,只能领着乡亲们去揍刘三。
夏侯廉一家没去看热闹,因为待会儿还要去为生计奔波。
夏侯廉最近在曹氏老宅那边做帮工,这是曹操写信回来特意交代的事。
而丁氏则是很自觉的去挖野菜,这回连夏侯恩也跟着出门。
冬季的野外,野兽出没不太多,即便是兔子也不会一直在外觅食。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夏侯懋一直没有收获。
这天晚上,夏侯廉回家带了三支铁箭头回来,说是在路上捡的。
可是,那铁箭头一看就是新打造的,而且从来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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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有关系吗?”
丁氏打断了夏侯廉的话,后者顿时低头不语。
他知道妻子丁氏只是不想让他出事,所以才会满心的不情愿。
夏侯懋忽然道:“叔,可否在军中找个用笔的差事,不一定非得打打杀杀。
只要平平安安,哪怕做帮厨也行!”
原本还在生闷气的丁氏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夏侯廉闻言挠挠头,随即尴尬的说道:“我明日去试试,应该没人与我争此差事。”
一家人化阴霾为喜悦,这顿饭倒也吃得尽兴。
然而半月之后,丁氏又变得惶惶不安,因为隔壁县在闹黄巾,据说已经死了数千人。
谯县县令又在募兵,这回开出的军饷达到了一月八十钱,于是许多百姓进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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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许多人还弄不明白兵器的使用方法,黄巾军就已经兵临城下。
对方男女老幼都有,看上去黑压压一片,据说有三万之众,足足比谯县守军多了两万有余。
丁氏快急疯了,因为据说厨子和马夫也得上城墙。
等待是煎熬的,特别是战斗打响之后,丁氏整个人都变得坐立不安,而且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此时此刻,夏侯懋算是知道,自己每次出征后,曹清河究竟是如何度过每一个日夜。
打仗的人感受不到,只有在家等候的人才能体会那份煎熬。
夏侯懋见丁氏的情绪即将崩溃,所以出言劝导:“婶,叔不会有事的,要相信他!”
“嗯!”
丁氏被这么一劝,眼眶里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城墙的战斗从晌午一直持续到下午,双方足足打了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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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军留下了三千多具尸体,之后向南边撤退。
丁氏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于是把门开了一条缝查看情况。
原来,外面说话的人都跟她一样,是在家等待丈夫归来的妇人,而且有不少是夏侯氏之妇。
于是,丁氏让夏侯懋在家照顾哥哥夏侯恩,她自己则是跟着妇人们去城墙。
丁氏无比忐忑,因为一路走来,她已经看到不少熟人在哭丧。
她的身体在颤抖,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
第一百七十一章 黄巾军攻城
她在彷徨中爬到了城墙上,这里到处都是鲜血,许多百姓在认领遗体。
哀嚎声、哭泣声连成一片,她的情绪终于崩溃,因为现场实在太惨烈了。
可问题是,她一直找不到夏侯廉,所以她只能站在城墙上嚎啕大哭。
“元崇……元崇……你在哪啊……嘤嘤嘤……”
她的哭泣声终于被相亲们注意到,于是就有人帮她一起找。
忽然一名坐在墙边的重伤青年道:“二爷……被……刘三推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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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全都震惊不已,随即一群人赶紧去城外尸体堆里找人。
而刘三这次可算出了名,随即便有军中小校去拿人。
夏侯廉被抬回家时还活着,只不过已经昏迷不醒。
此时丁氏才知道,夏侯廉根本没当厨子,因为厨子也有人抢着做。
夏侯廉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兵,即便他识字,也没人拿他当回事。
他的脑袋上有个大包,腿摔断了,肋骨也断了两根。
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抢救起来根本不算个事。
可问题是这个时代没多少大夫,而且很多大夫根本不会接骨。
最要命的是,就连庸医现在也是香饽饽,因为城中许多人受了伤,他们根本忙不过来。
丁氏慌了神,她一直守在床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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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没办法,只能带着夏侯恩先吃饭,随即烧水给夏侯廉清理伤口。
“婶,我会接骨,但我需要你帮忙,否则叔醒不来!”
听见这话,丁氏立即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刚刚以为夏侯廉救不活了。
夏侯懋道:“叔醒不来的最大原因,就是后脑勺这一棍,里面有瘀血压住了脑仁!
还有肋骨,倘若不正位的话,叔会一直疼下去。
腿骨好说,咱们待会儿……”
“嘤嘤嘤……懋儿啊,你一定得救救你叔啊……嘤嘤嘤……”
夏侯懋还没说完,丁氏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所以只能直接让丁氏去准备夹板,以及家用绣花针。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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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脆响,夏侯廉的腿骨被他掰正,随即火速用夹板固定。
接着是肋骨,这个比较麻烦,所以必须有丁氏帮忙。
好在夏侯懋很有经验,断骨总算都接上了。
最凶险的是后脑上的瘀血,如果绣花针扎得太浅就放不出瘀血,扎的太深又容易伤到脑神经。
为了做到扎针精准,夏侯懋动用了炁。
左慈从前说得不错,普通人很难开启天眼。
他仅仅只是用了三秒,就感觉头昏脑胀。
好在他看到了血块的位置,所以那一针算是毫无风险。
瘀血流出来了,夏侯懋见状笑了笑,随即当场晕了过去。
开天眼就是这样,对脑神经的压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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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吓坏了,所以又抱着三岁多的夏侯懋哭个不停。
好在没过多久,夏侯廉就清醒了,丁氏这才找到主心骨。
她缓过神来后,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做饭。
可是她来到厨房,发现野菜都煮好了,儿子夏侯恩也吃过了,甚至已经进入梦乡。
就连洗漱用的热水都烧了,这让她感觉夏侯懋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盛了半碗稀饭,再夹上半碗野菜,随即回房喂给夏侯廉吃。
后者十分虚弱,连说话都费劲,所以没吃几口就睡了过去。
不过丁氏已经不担心,因为看夏侯廉的脸色,应该没什么大碍。
倒是夏侯懋,因为强行开天眼,所以一直睡到次日晌午才醒来。
而他一醒来,就发现家里多了两名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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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在哭诉,今后自家男人残了,如何养家糊口。
另一人在哭诉,自家男人一直昏迷不醒,连大夫都治不好。
原来,这是夏侯廉家的左邻右舍,她们平时会相约去河边洗衣服。
遇到糟心事的时候,也会聚在一起相互安慰。
夏侯廉报名参军,就是跟她们的男人一起去的。
三人都没死,只不过三人都受了重伤,甚至有一人还被砍断了胳膊。
“二婶!”
夏侯懋睡了一大觉,不过还是感觉头昏脑胀,眼睛里全是血丝。
“懋儿,你好些了吗?”
丁氏原本在陪那两个妇人说话,见到夏侯懋出来,赶紧过来把他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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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左看看右摸摸,生怕夏侯懋是得了什么病。
在这个时代,得个小感冒都能死人,孩童夭折概率在五成以上,所以丁氏很害怕这种事。
“我没事,歇一会儿就好了!”
夏侯懋强行挤出笑容,可是三名妇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见三人脸色各异,夏侯懋下意识问道:“出什么事了?我二叔怎么样了?”
丁氏闻言赶紧道:“没事没事,你二叔好很多了。
是……王大伯和王二叔,他们伤的很重。
懋儿你……”
丁氏说到这里,怎么也没法把话说出口,因为夏侯懋的样子看上去真的很虚弱。
她担心是因为夏侯懋救了人,所以被索命鬼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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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都信这些,所以丁氏很害怕。
夏侯懋多聪明,瞬间猜到她在想什么,因为丁氏平时就忌讳这些事。
“无妨,我就是昨日给二叔正骨时脱了力,不影响采药的!”
“采药?”
三女同时惊呼,因为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夏侯懋这么点大的孩子竟然懂医药。
然而夏侯懋却想岔了,“黄巾贼还没走吗?那就只能借钱去药铺买了!
我记得街尾那家的药最便宜,咱们去问问能不能赊账,明年开春肯定还他!”
“不是不是,黄巾贼走了,说是往徐州那边去了!
懋儿,你真的认识药材啊?”
夏侯懋听到这个问题,这才知道丁氏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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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你忘了前两个月,我和小哥在那家药铺附近玩耍吗?
他们抓什么药,治什么病,又是如何接骨疗伤,我全都记得呢!”
丁氏闻言,瞬间惊为天人,但她却毫不怀疑夏侯懋所说之言的真实性。
随即,三女带着夏侯懋去给王家两兄弟看病。
这两人都是失血过多,而且伤口有些轻微感染。
夏侯懋交代她们,不可以再用热水频繁清洗伤口,有鲜血的话,就用鲜血把伤口糊上。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否则继续感染的话真的会死人。
特别是王老大,他断了左臂,一旦感染当真是神仙难救。
紧接着,在夏侯懋的带领下,三个女人背着背篓去城外采药了。
夏侯懋之前穿越,学到最多的药理就是治疗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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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来到野外,他直接找到几种药材,跟几个女人讲明白药性。
也是运气好,谯县野外四处是疗伤药。
更加巧合的是,夏侯懋遇到了一群兔子在觅食。
他每次出门都习惯带弓箭,所以这次算是大丰收。
不到半下午,四人就准备回城。
本来大家高高兴兴的准备回家,可是在城门口附近,四人看到了刘大胖和刘三。
按理说,刘三应该被斩首示众,最轻也是要坐牢。
可是,现在刘大胖却要把他三弟悄悄送走。
双方大眼瞪小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平时城门口很热闹,可是经过昨天那一仗,今天根本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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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胖左右看了看,随即双目之中有凶光闪过。
夏侯懋低声道:“二婶,你们要信我,待会儿拼命往城里跑!”
三女此时都发现不对劲,所以三人同时恐惧的摇摇头。
“相信我,我射箭很准!”
“可是他们有两个人!”
“无妨,刘三应该是受伤了!”
锵!
就在几人低声说话时,刘大胖已经在拔刀往这边走。
刘三踉跄了一下,明显伤的不轻。
夏侯懋本来瞄准的是刘大胖,可他想想还是瞄准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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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胖笑了笑,因为他不觉得夏侯懋那种小孩玩具弓能杀人。
“跑!”
夏侯懋大喝一声,随即一箭射向刘三的脖颈。
后者毫无防备,脖颈瞬间被洞穿。
正在摇晃着肥胖身躯走过来的刘大胖惊呆了,随即悲呼一声:“老三!”
夏侯懋急坏了,因为丁氏三人愣在了当场。
“都给我去死!”
刘大胖怒吼一声,随即举刀冲向最近的丁氏。
噗!
夏侯懋早已瞄准他,所以刘大胖的喉咙也被射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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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身上除了一些散钱之外,另有一封信。
令夏侯懋无语的是,这信竟然是县丞吴旭写给黄巾贼首领的,原来吴旭也暗中加入了黄巾贼阵营。
这其中的弯弯绕目前还不明朗,所以夏侯懋暂时不打算把信交出去。
最奇怪的是,夏侯懋发现城门处连一个守门士兵都没有,这显然不正常。
“走!”
见丁氏三人还在发愣,夏侯懋喊了一声。
三人回过神来,随即慌慌张张的往城门里跑。
不正常的只有城门附近的情况,城内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四人路过米粮铺子时,买了九十斤大米,一人得三十斤。
回到家,夏侯懋又把摸来的五铢钱分成四份,一人分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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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如果不这么做,王家两位婆娘很容易四处乱说,毕竟人都容易健忘。
回家后,夏侯懋把自己那份钱交给了丁氏,可丁氏却死活不肯收。
“懋儿,你把钱留着将来娶媳妇儿用!
说不准何时还得拿出来应急,总之留着肯定没错!”
夏侯懋哭笑不得,最后只能把钱放在床下的陶罐中。
杀人夺财原本就是重罪,即便是对方想要杀人灭口,丁氏还是有些惶惶不安。
不过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刘三与刘大胖的死就像无人关心似的,甚至没有人去追查死因。
这件事只是在街头巷尾传播了两天,随即官府就没了动静。
夏侯懋知道,一定是县丞吴旭把这件事按下来了,而他一定在明察暗访。
所以说,他现在一定在查找杀人者,一旦发现有嫌疑的人,他一定会派人来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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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因为二次穿越,所以系统技能基本丢失,万物之声根本用不了。
打听消息这种事,需要他亲自去明察暗访。
比如县丞吴旭是谁,是个什么样的长相,他都得提前弄清楚。
射杀刘氏兄弟的第三天晚上,夏侯懋趁家人熟睡,刚准备溜出去杀吴旭,怎料有一名黑衣人悄悄进了他们家的院子。
这人长得不算高,而且看上去有点瘦,手上拿着一柄短剑。
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明显是来杀人灭口的。
而此时的夏侯懋,已经在黑暗中瞄准此人。
然而黑衣人从门缝中看了几眼熟睡的夏侯廉夫妇,却始终没有动手的迹象。
夏侯懋倒是好奇了,心说这位不会是夏侯氏的熟人吧?
黑衣人踌躇了片刻,随即又跳进了王老大的院子,之后也是同样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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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最后也没有动手,他似乎只是在确认夏侯廉与王氏兄弟的伤势。
黑衣人走后,足足过了半小时,夏侯懋才想明白原因。
吴旭并不确定杀刘氏兄弟之人的身份,所以派人来看夏侯廉的伤势。
在他眼里,丁氏等妇人没能力杀人,夏侯懋一个孩童就更不可能了。
这一夜虽然过得有些紧张,但夏侯懋却找到了一些热血的感觉。
他有独立房间,所以深夜打坐根本无人打扰。
进入入定状态后,他一直在思索,祭酒境界一定要达到六级才能修炼功法吗?
天地潮汐吐纳法虽然精妙,可是他现在的肉身与从前没法比,所以修炼速度跟龟爬似的。
现在有两种办法重回巅峰,一个是找回消失的系统,这个有点虚无缥缈。
另一个是自己找药材炼丹,虽然还是有些虚无缥缈,但总比找回系统的希望大。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乌合之众溃散
就在夏侯懋设想一系列计划时,外面又有了动静。
之前离开的瘦小黑衣人又回来了,而且这回是直接奔着夏侯廉家来的。
夏侯懋心知不妙,对方应该是确定了什么,所以已经起了杀心。
他二话不说,直接收功起身,随即弯弓瞄准黑衣人的脖颈。
对方这次很有目的性,直接往夏侯廉的房间冲。
哒!
夏侯懋立即放箭,可却被对方用短剑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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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吓得不轻,所以立即拔剑做出防御姿态。
他盯着夏侯懋所在的房间,可是这边黑洞洞一片,他什么也看不清。
黑衣人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也不敢就这么走了。
在他眼里,自己肯定已经暴露,所以今晚必须有个结果。
夏侯懋因为长时间瞄准,所以胳膊有点累,于是缓缓放松弓弦。
然而院子里的黑衣人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所以他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冷汗顺着黑衣人的脸颊,已经打湿了对方的面巾。
令夏侯懋略感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是个女子。
要说这个时代的女人,当真是受了大罪。
因为营养不良,满世界都是太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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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些人因为营养不良,成亲几年都无法受孕产子。
踏!
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女刺客想要离开此地,所以她轻轻的跨出了一步。
见那间黑洞洞的房间没反应,所以女刺客立即跳出院子,随即往城中心方向狂奔。
那边是城主府,女刺客要么是回去复命,要么是去找帮手。
夏侯懋不愿坐以待毙,所以悄悄跟了上去。
他这两年来,修为虽然增长缓慢,可武艺却是练得越来越纯熟。
脚踩瓦片不发声响,在前面狂奔的女刺客毫无察觉。
一刻钟后,女刺客进了城主府附近的一座大宅,这里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
夏侯懋很郁闷,心说早知道这边这么多人,就该多准备一些箭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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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客径直进了屋内,随即与一名穿着官服的中年汉子诉说情况。
不用猜,单看官服与腰带也知道,那就是谯县县丞吴旭。
两人商量了好一会儿,随即吴旭招来侍卫头领,接着对他说了几句话。
于是,侍卫头领带着所有人走了,女刺客也跟着离开。
那些侍卫在半路脱下了军装,而且全都用布条蒙面。
令夏侯懋无语的是,自己这乌鸦嘴说得很准,女刺客回来就是来找帮手的。
他刚要追上去,可是想想又停了下来。
按照那些普通侍卫的速度,去到夏侯氏的群居区域,至少要半小时以上。
所以,现在是杀吴旭的最佳时机,而且这人当真是该死。
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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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扔了一块瓦片下去,吴旭果然立即出门查看。
噗!
仅仅一箭,这货直接命归黄泉。
啊......
夏侯懋刚要离开,却发现屋内还有个女人,尖叫声是她发出来的。
这一嗓子,立即招来家丁与侍女,随即这座院子炸了锅。
夏侯懋笑嘻嘻的走了,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将吴旭的那封信射进了县衙。
紧接着,县衙也躁动了起来,因为勾结黄巾贼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夏侯懋不敢耽搁,随即火速往回赶,而吴旭的那群侍卫才刚刚跑出去二里地。
理论上,今晚这事算是尘埃落定了,因为吴旭的人已经没法继续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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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一边往回赶,一边想着今后该如何修行。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拎住他的后勃领,随即往城外飘去。
夏侯懋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谯县竟然藏着高阶炼炁士。
从这人身上炁的波动来判断,少说也是在家境。
夏侯懋不说话,而且也不敢乱动,因为那只会死得更快。
片刻之后,夏侯懋发现这人的修为虽高,但是飘行速度却连张道陵等人都比不上。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他也就比普通快马强一线,连赤兔都比不上。
他的行进方向是东边,夏侯懋记得那是徐州方向。
约两个时辰后,天色逐渐放亮时,终于来到一座山头。
夏侯懋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黄巾贼,这些人就跟流民似的,营地连个栅栏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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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他们是黄巾军,不如说他们是难民,而且是失去理智的那种。
此时他也看到了俘虏他的这位,话说这人是真的长得很粗糙。
地中海发型,大大的酒糟鼻,颧骨比常人高很多,看上去就像漫画人物。
就这,他还拄跟拐杖,拐杖上还挂个脏兮兮的葫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神棍似的。
“你师傅是谁?”
咕噜噜......
回答他的是夏侯懋的肚子叫,因为他折腾了一晚上,当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而且自他这次出生以来,他从来就没吃饱过。
夏侯懋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神棍,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眼神很纯净,毕竟是个三岁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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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老者叹了口气,随即吩咐身边侍从送些食物来。
两个窝头,而且是发黑的那种,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
夏侯懋没办法,只能将就着吃。
然而他没吃几口,就被噎得翻白眼,因为这种黑窝头吃进嘴里,就跟吃了砂纸似的,嗓子眼被扎得生疼。
咳咳咳......咳咳咳......
夏侯懋好一阵咳嗽,弄得窝头渣滓满地都是。
拐杖老者气得不行,因为他最讨厌别人浪费食物。
于是,他抬手就要给夏侯懋扇巴掌,可是当他抬起手时,却又郁闷的放了下来。
夏侯懋咳血了,这多半是被黑窝头折腾的。
“多嚼一会儿再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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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么一句话,拐杖老者又飘走了。
夏侯懋很郁闷,心说这位把自己弄来,不会只是想询问师门吧?
询问之后呢,打上墨家山门,还是找张道陵的麻烦?
话说这个时候,他们还不认识自己,乱认亲戚应该会被拍死吧!
夏侯懋看了看手中的黑窝头,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这玩意儿实在太扎嘴了。
他把窝头还给了那位浑身脏兮兮的侍从,随后去河边猛喝几口。
当他抬起头时,发现拐杖老者已经回来,手中还拎着两只山鸡。
夏侯懋高兴坏了,随即笑呵呵的凑了上去。
拐杖老者也不说话,三两下处理好鸡毛,接着用树叶分别裹住两只鸡,再用黄泥糊上,最后往火堆里一扔。
夏侯懋心说,原来叫花鸡不是宋朝人发明的,东汉百姓就已经流行这种吃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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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盯着火堆,一边流口水的样子,着实令拐杖老者哭笑不得。
半小时不到,叫花鸡被掏出来,拐杖老者分了夏侯懋一只。
“多谢老丈!”
夏侯懋道谢之后,飞速敲开泥土,随即忍着烫剥开树叶。
在拐杖老者惊讶的目光中,夏侯懋飞速吃起了叫花鸡。
他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只有饿急眼的人才会这么狼吞虎咽。
最恐怖的是,夏侯懋的牙口真的很好,连野鸡骨头都嚼碎咽下去了。
拐杖老者见他飞速吃完整只鸡,依旧意犹未尽的样子,于是把手中半只鸡递了过去。
可夏侯懋却摇摇头,“婶娘说,做人不但要懂得感恩,还要懂得把握分寸。
我吃了你那份,你就得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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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老者笑了笑,心说真是个可爱的好孩子。
事实上,夏侯懋是因为嫌他脏,要是个美少女吃过的食物,他肯定是不会介意的。
拐杖老者吃完叫花鸡,随即再次旧事重提。
“你师傅是谁?”
“师傅是什么?”
“呃……”
拐杖老者忽然觉得,这天真的没法聊下去了。
“师傅就是教你本事的人。”
“嗯……王老栓,我从他那里学来的。”
“王老栓?是谯县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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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本事可大了,跌打损伤、头疼脑热他都会治。”
拐杖老者听得满脸黑线,因为他想问的是炼炁师傅。
他本想发火,可想想还是忍了,毕竟小孩子说不清实属正常。
所以接下来,他耐着性子讲述关于炁的事。
夏侯懋被问得实在没办法,所以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一年,在我小的时候,街上来了一个外地人,身边带了两个娃娃!
他们一边吃面,一边讲述奇怪的哈气方法,我从面馆路过,当时就记住了!”
“哈气方法?那人长相如何?”
第一百七十三章 乱世官员没下限
夏侯懋虽然一动就两眼冒金星,可他还是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大坑。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拐杖老者安葬,可是墓碑却不知该怎么写。
“算了,不重要!真要是写了,估计又是一场麻烦!”
夏侯懋嘀咕一句后,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随即往西边而去。
离家两天两夜,估计夏侯廉夫妇快急疯了,必须赶紧回去才行。
他心里这么想着,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然而他是真的饿得厉害,所以一路上都在寻找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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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夏侯懋终于发现远处的山坡上,有几道绿光在闪烁,这一看就是狼群。
他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沾染因果,更加顾不得危险有多大,直接施展盗版迷影步冲了过去。
好在一共只有十二头狼,夏侯懋一把石子射过去,所有狼头直接被打爆。
动用了炁之后,他的肚子更饿了,所以迫不及待的生火烤肉。
对于剥皮烤肉这种事,他从前做过无数回,所以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
只是附近无水,所以弄了一身血也没法洗,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些细节。
狼肉夏侯懋是头一回吃,他觉得味道真不怎么样,比狗肉醒多了。
可即便如此,十二头野狼还是被他全部吃完,最后只剩一些下水。
究竟因为什么,他的胃口这么大,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本来夏侯懋打算扔掉那些下水,可没过多久,竟然引来了一头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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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货哪来的,看上去像是受了伤,而且看上去十分饥饿的样子。
夏侯懋刚刚吃饱,索性将那一堆下水扔了过去。
老虎走了过来,夏侯懋借着火堆光亮,这才发现那是一头母老虎,而且似乎怀了虎崽。
母老虎吃得很香,一边吃还一边警惕的盯着夏侯懋。
后者这会儿真的不太想动,因为实在是吃的有点饱。
大约一小时后,母老虎吃饱走了,可是野狼下水还剩一半。
夏侯懋感觉肚子没那么撑了,于是起来活动了一会儿。
他还是从前的老习惯,鬼父、霸王枪、百步穿杨等武艺,能练的基本都练一遍。
本想直接打坐,可想想还是布置了一些警示陷阱。
这回打坐,夏侯懋感觉修炼速度变快了那么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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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他感觉这与自己的体力有关。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黎明十分,他刚收功睁眼就听到附近有动静。
是狼群,从毛色来判断,应该与昨晚那群狼是一伙的。
关键问题是,那头母老虎也在,它被狼群逼着缓缓后退。
夏侯懋不知道狼群是母老虎引来的,还是母老虎在保护自己。
这群狼一共三十六头,夏侯懋也想看看,母老虎究竟什么想法。
然而他失望了,母老虎根本没打算战斗,它直接往夏侯懋这边靠拢。
噗噗噗……
精神饱满的夏侯懋,不可能给狼群群起而攻的机会,他一出手就干掉了所有野狼。
刚好又饿了,所以他再次取出匕首剥皮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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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吃完早餐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剩下的狼肉带不走,全部成了母老虎的储备粮。
夏侯懋心说,这头母老虎真够聪明的,它也算是为母则刚了。
吃饱喝足,继续赶路,这回夏侯懋感觉自己脚下生风。
拐杖老者带他来这边花了两个多时辰,所以他也只花了不到三个时辰,就回到了谯县城外。
正当他想进城时,发现城内闹哄哄的。
城门没关,那边有人进进出出,而且伴随着喊杀声。
夏侯懋定睛一看,原来是一群黄巾军杀回来了。
他们在玩零元购,官府正在组织人手抵抗。
这回的事件明显来得太突然,所以县衙那边根本没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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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因为担心夏侯廉一家有事,所以就想进城回家。
可是他刚准备行动,就发现一群黄巾军赶着一队马车出了城门。
紧接着,又有大队黄巾军从城内退出来。
奇怪的是,后面的追兵光打雷不下雨,他们嘴上喊着冲锋,可却没有一人上前厮杀。
夏侯懋心中极速思索,很快得出结论,现在是官匪勾结。
所以说,谯县的内奸不止吴旭一人,他很可能只是个棋子而已。
而真正的大老虎,十有八九是县令郭瑄,因为只有他能指挥城卫军。
夏侯懋一阵后怕,因为差点阴钩里翻了船。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夏侯廉一家肯定已经凶多吉少。
他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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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不管叔叔夏侯廉被欺负这件事,那么就不会与刘大胖结怨,不与刘大胖结怨后来就不会与他厮杀,之后也不会引来汉奸吴旭,以及县令郭瑄。
而现在,自己还必须一条道走到黑,否则连仇都报不了。
此时此刻,黄巾军在前面赶着马车跑,后面的城卫军在假装追赶,而且演得挺像那么回事儿。
城卫军在某处山岗停下,黄巾军则是赶车往南走。
最离谱的是,黄巾军在某处山林集体换装,而他们打的竟然是袁氏的旗号。
很显然,这是掩人耳目,这波黄巾贼的真正目的是隐藏实力。
夏侯懋想了想,历史上距离谯县最近的黄金军是新蔡县的葛陂。
这货后期闹出的动静比较大,袁术拿他根本没办法,最后还是曹操拿下兖州之后,才把这货绳之以法。
夏侯懋现在就想设法回家,他想确认夏侯懋一家的死活。
所以,得把县令郭瑄弄出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内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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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懋这次又猜错了,穿过树林的黄巾军,竟然没有往新蔡县方向走,而是去了西边某处山头。
夏侯懋悄悄的跟上,三小时后终于来到山顶。
六十多辆马车,看上去沉甸甸的,要不是有七八百号人,根本推不上山顶。
就在夏侯懋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全歼这货贼人时,他的身后突然飘来一道身影。
夏侯懋心说,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天下间突然多了这么多炼炁士?
他又被拎了起来,随即飘进了山顶的寨子内。
这里明显是一处贼窝,而领头者竟然是一名祭酒四级的炼炁士。
这位的长相也是酒糟鼻加地中海,可是颧骨却没那么高,而且也没那么苍老。
“娃娃真厉害呀,三四岁的年纪就开始修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夏侯懋没接话,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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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父是谁?”
又来了,这人的套路与拐杖老者差不多,就连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都类似。
夏侯懋没办法,只能按套路打太极。
“师父是什么?”
果然,酒糟鼻老者与拐杖老者的反应差不多,就连应对方法都类似。
夏侯懋只感觉,自己在重复前天的对话。
说到最后,还是说起了被拐杖老者掳走一事。
当说起拐杖老者已死时,酒糟鼻老者一惊一乍的问道:“你是说,他死了?”
“是!”
“怎么死的?是与人战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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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摇摇头,“不知道,那位老人家坐在地上吹风,一夜白了头,之后就断了气,再之后就有许多乌鸦来吃他!”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他埋了。”
“埋哪了?”
很显然,拐杖老者身上有什么宝物是这位所需要的。
“就是那座山坡上。”
踏!
酒糟鼻老者闻言,立即拎着夏侯懋往外飘。
飘行时,夏侯懋发现酒糟鼻老者已经激动得颤抖。
换句话说,拐杖老者的身上藏有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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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猜测,要么是丹药,要么是法器,总之绝对是好东西。
酒糟鼻老者因为修为偏低,而且飘行速度比拐杖老者还要慢,所以他花了足足三个时辰才赶到,而且中途歇了一刻钟。
夏侯懋能清晰的感应到,这人体内的炁不够用。
他心说,也不知这人的吐纳法究竟有多低级,为什么他体内的炁远不如自己充盈呢?
重新回到这处山坡,酒糟鼻先是观察了四周的痕迹,随即笑着点点头。
紧接着,都不用夏侯懋明说,酒糟鼻老者一眼就找到了那座简易坟包。
哈哈哈......哈哈哈......
这人像疯了一样,直接开始徒手挖坟,而且一边挖还一边大笑不止。
夏侯懋看得一阵无语,随即又坐回原来的草垛上。
片刻之间,拐杖老者被挖了出来,可是酒糟鼻老者只是拿起了那根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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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说,他要的是那只脏兮兮的葫芦。
呲啦!
酒糟鼻老者扯下了葫芦,将拐杖扔在一边,随即又私下了葫芦上的一层伪装。
原来,那只葫芦是铜质的,看上去闪闪发亮。
紧接着,酒糟鼻老者默念咒语,并且催动了灵魂力。
夏侯懋知道,这是常用炼化法器的咒语,所以铜葫芦肯定是法器无疑。
又是片刻之后,酒糟鼻老者又在哈哈大笑,因为他从铜葫芦中,取出了一大把小巧的瓷葫芦。
每一只瓷葫芦中,都装有数十粒绿豆大的丹药,看上去黑乎乎的。
酒糟鼻老者闻了闻,随即偿了一粒,接着笑得更开心了。
良久之后,酒糟鼻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即忽然朝夏侯懋投来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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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心说不好,这个狗日的肯定是想杀人灭口。
夏侯懋假装没发现异样,依旧傻乎乎的坐在草垛上晃着小腿。
酒糟鼻老者嘴角微翘,随即用脚勾起地上的竹杖。
咻!
他一发力,竹杖立即朝夏侯懋飞射而来。
夏侯懋一低头,险之又险的避过致命一击。
咔!
竹杖插在旁边一块岩石上,立即列成了一把竹篾。
夏侯懋一看,原来竹杖里也藏着东西,那是一根泛着光泽的金色丝带,一看就是好东西。
“神行纶!”酒糟鼻老者几乎是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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嗉!
夏侯懋不等对方动手抢夺,已经抢先一步拿了神行纶退到远处。
哈哈哈......
酒糟鼻老者本想发怒,可随即又大笑起来,因为夏侯懋的修为怎么看都是祭酒二级。
就在对方狂笑不止时,夏侯懋已经在快速炼化神行纶。
酒糟鼻老者见状也不急,他只是轻蔑的笑道:“小娃娃,以你的修为来说,至少需要八个时辰才能炼化此物!
此刻停下,你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然而酒糟鼻老者不知道的是,拐杖老者临死前传授的《太平经》中,讲述了快速炼化纶巾类法器的窍门。
这部经文就是个大杂烩,里面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秘术,夏侯懋昨晚只是大致浏览了一遍,刚好记住了相关口诀。
酒糟鼻老者不着急,他想等夏侯懋的魂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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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盏茶后,酒糟鼻老者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本以为夏侯懋是个无知新人,可没想到无知的是他自己。
只见夏侯懋只是稍稍释放一点炁,那条神行纶就飘了起来。
紧接着,夏侯懋跳了上去,随后便在空中摇摇晃晃的飞行。
酒糟鼻老者再也等不了了,他果断冲上去,打算结果了夏侯懋。
啾!噗!轰隆!
然而夏侯懋早有准备,凌空就是一颗石子飞来。
酒糟鼻老者临死都想不到,夏侯懋为什么三岁就会飞石术。
他在猝不及防之下,胸口被石子击穿。
飞射的石子不但击穿了他的胸口,甚至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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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缓缓落地,随即取走了铜葫芦。
想了想,他还是把拐杖老者的遗体重新埋回去,随后又把酒糟鼻老者也埋了。
这人穷得要死,身上连半个铜板也没有。
夏侯懋暗骂一句后,就想驾着神行纶离开。
然而仔细想想,他还是把那玩意儿收了起来。
两次被人掳走,他怀疑附近还有别的炼炁士。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谁都懂,万一再来个狠人就糟了。
然而丝带状的神行纶好藏,那只铜葫芦却太扎眼了,难怪拐杖老者要用一块破布裹上。
仔细想想,还是先炼化再说,起码得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一刻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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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狗大户系统重新启动,启动失败!
启动失败!
启动失败!
......
夏侯懋惊呆了,原来系统没有彻底消失,只是死机了而已。
第一百七十四章 系统重启失败
看着铜葫芦中堆积成山的金银财宝,以及数百只瓷葫芦,夏侯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狗大户系统一直都是以宿主可支配财富为虚拟能源,所以启动系统必须获得大量财富。
念及此处,夏侯懋二话不说,直接往那处黄巾贼山寨狂奔。
然而他的体力与修为毕竟有限,从早晨吃过狼肉之后,到现在已经四个时辰过去,而且这一路不是跟踪就是狂奔,要么就是与酒糟鼻老者战斗,他的肚子再次饿得不行。
往四周看了看,巧合的是,前方不远处就是昨天杀狼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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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断狂奔过去,估计早晨杀的野狼还剩下不少。
然而等他来到山顶,顿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四处都是狼尸,母老虎正在跟十几头野狼搏命,它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
特别是屁股上那几道牙印,到现在还在汩汩留着鲜血。
嗷!
母老虎发现夏侯懋到来,立即嚎叫一声,随即噗通一声倒了下去。
“大姐,你别这样,我只是来吃肉的!”
然而不管夏侯懋怎么说,母老虎都不起来,而且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
唉!
夏侯懋无奈,只好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子,随即将剩余的野狼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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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回头看向母老虎时,发现它已经生了一只小老虎。
夏侯懋缓缓走过去,可是母老虎却在缓缓闭眼。
小老虎连爬起来都困难,所以夏侯懋将其抱到母老虎跟前,尽管后者已经看不到。
呀~
小老虎在叫,声音听上去很可爱,但是夏侯懋真的不知该怎么喂养。
好吧,这种事等吃饱了再想办法,因为他当真是饿得不行了。
还是昨天的火堆,还是昨天的烤肉架,一切都显得很和谐。
夏侯懋吃饱喝足后,这才弄了一些狼血强行灌进小老虎嘴里。
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毕竟夏侯懋不觉得自己是圣人。
如此一折腾,夜晚再次来临,夏侯懋下意识的布置陷阱准备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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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入夜之后,小老虎睡了没多久,再次嚎叫起来。
夏侯懋没办法,只能从狼尸中挤出血来给它喝。
接下来的时间,小老虎几乎每隔两三个小时就醒来嚎叫,夏侯懋直接被弄得精神崩溃。
每当他想把这玩意儿丢弃时,母老虎倒毙时的眼神,都会浮现在他的脑海。
好吧,先养两个月再说,两个月后一定丢弃。
心里这么想着,睡眼惺忪的夏侯懋,再次准备踏上归家的行程。
不过在临走前,他从铜葫芦中找出了一只金酒罐,装满了狼血才出发。
腰间挂着葫芦和酒罐,身上满是狼血与泥土,头发弄得像鸡窝,他现在的形象很像逃难的流民。
当他回到那处黄巾贼山寨时,发现这边正在发生战斗。
仔细看了看,应该是内讧,因为昨天跟他们合作的谯县城卫军也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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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趁乱绕到山寨后院,随即摸进了藏宝库。
那些宝箱还没卸车,看样子应该是打算转移到别处去。
随手打开一口宝箱,里面装的全是马蹄金。
夏侯懋二话不说,立即快速收走所有宝箱,可铜葫芦距离装满还差得远。
这件事办得很丝滑,完全没有人发现他的身影。
可令他感到无比郁闷的是,系统根本没动静,就跟不存在一般。
而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所以他果断溜走了。m.33qxs.m
临走时,他顺走了一只箩筐,因为腰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再加上一只小老虎,没有箩筐跑起来当真是多有不便。
当他再次回到谯县城下时,想想还是不能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城,至少要做一些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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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去到附近的山脚,快速采了一些疗伤药材,甚至抓了两只野兔,这才装作辛苦采药回来。
进城时,并没有多少人注意他,因为像他这样脏兮兮的小孩,城里到处都是。
穿街过巷之后,夏侯懋终于回到城西夏侯街。
路过街口时,他忽然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少女在茶馆里盯着自己。
夏侯懋很快想起这人,她是那晚的女刺客,她竟然没有逃离谯县。
最诡异的是,她看见夏侯懋之后,完全没有做贼心虚的表情显露。
嗉!
夏侯懋刚想继续往前走,怎料女刺客竟然闪身拦在他面前。
她刚刚调动了炁,虽然只有很微弱的一丝,但夏侯懋还是感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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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侯懋想着,究竟要不要暴露自己的炼炁士身份时,对方冷声喝道:“那晚是不是你?”
“哪晚?我又不认识你!”
夏侯懋的声音不小,目的是引起街坊邻居的注意。
果不其然,立即有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
有人认出夏侯懋,又见一名少女瞪着他,所以众人三三两两的围了上来。
铁匠铺那位汉子道:“小姑娘,你究竟想干什么?
在大街上欺负一个孩子,就算你是女子,我等也不会坐视不理!”
卖烧饼那位老伯也道:“这位小姑娘在我们夏侯街盘桓三日,莫不是来找麻烦的?”
咳咳咳......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名拄着拐杖的老者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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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认识他,那一回夏侯惇与夏侯渊被曹操害死,夏侯懋把族人迁徙至彭城,这位就是被推举出来的族长夏侯道。
“小姑娘,这孩子虽然顽皮了一些,但却不至于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有话当众说,小老二愿意做个见证!”
女刺客有点心虚,因为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而她不过才祭酒一级,连最基础的术法都难以施展,所以打起来毫无胜算。
“我......我认错人了!”
女刺客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夏侯街。
而夏侯懋则是拱手对众人行礼,“多谢各位叔伯长辈,多谢了!呵呵呵......”
此刻的夏侯懋,是真的很开心,他没想到夏侯氏族人这么护短,而且这么齐心。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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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敲门时有点忐忑,即便已经知道夏侯廉一家安然无恙。
吱呀!
院门被打开,丁氏顿时眼圈就红了,随即一把将其抱进怀中。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说一声的!”
“嘤嘤嘤......”
丁氏终于哭出了声,她哽咽着说道:“我以为懋儿你被坏人捉走了!
快让二婶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我一点事都没有,就是采药时在山上迷路了!呵呵呵......”
见丁氏左摸摸右看看,夏侯懋只能笑着解释,否则还不知她会担心成什么样。
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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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小老虎怎么搞得,这个时候从一大把草药中钻了出来。
“这是......山上捉来的大猫?”
“咱们待会儿说!”
夏侯懋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只是随手把院门关上了。
丁氏已经接过竹篓,因为竹篓对于夏侯懋来说真的有点大。
“懋儿......懋儿......”
夏侯懋刚要编瞎话蒙混过关,主卧里的夏侯廉突然喊了起来。
“二叔,我回来了,我没事!”
夏侯懋忙不迭的进屋看望夏侯廉,丁氏则是拿着两只兔子去做饭。
倒是夏侯恩,一看见小老虎就喜欢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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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再次其乐融融,夏侯懋对着夏侯廉编瞎话时,满心的幸福感。
他不想破坏这份幸福,所以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隐藏自身。
此时此刻,他终于能理解邹衍所说的因果。
表面上看,自己烧刘三的柴房,是在给对方一点教训。
可之后的事,几次三番害得夏侯廉受灾,这便是因果报应。
他不希望夏侯廉有事,哪怕自己受委屈也要强行忍着。
晚饭之后,丁氏牵着他去洗澡,夏侯懋怎么推脱都推不掉。
在丁氏眼里,他还是个孩子,自己洗澡肯定洗不干净。
夏侯懋无奈,只能接受这份母爱。
神奇的是,丁氏之后竟然没再询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也没询问小老虎是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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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位女刺客之后没再来过夏侯街,县令郭瑄也没有派人来查问情况。
一切显得风平浪静,但夏侯懋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之后的日子里,他隔三差五就去铁匠铺打造箭头。
混熟了才知道,原来这位也是夏侯氏的人,而且连手艺都是祖传的。
他叫夏侯东,铁匠这一行在他这一脉,已经传了十七代。
根据夏侯东所说,夏侯氏还有许多行业。
比如那位卖煎饼的老伯,他那一脉最古老,据说从夏朝就已经开始了。
经过一代代的研发,他的煎饼比街面上其它煎饼味道好很多。
而且卖煎饼那一脉,每当遇到灾荒之年,他们都能拯救族人。
除此之外还有泥瓦匠、篾匠、木匠等等,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夏侯惇他们这一脉,因为有武将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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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故意将动作耍得很慢,周围的小朋友也拿着小竹棍跟着舞起来。
夏侯东看了一会儿,顿时感觉夏侯懋并非吹牛皮。
一招一式颇有章法,而且看上去比军营那些人耍的还要好。
最起码一点,他舞枪时的姿势十分优雅。
一连几天,一群小朋友都在铁匠铺门前疯玩,而秦枪也被他们耍得有模有样。
这一天,夏侯懋又要出去采药,周围的小朋友都要跟着去。
夏侯懋不想带这些累赘,所以跟他们说:“山上有豺狼虎豹,你们就别跟着了,小心被吃了!”
一个小胖子道:“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一个平时不怎么爱说话的瘦高男孩道:“我好久没吃肉了,馋得慌!”
夏侯东家的大小子也道:“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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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无奈,最后只能说道:“那好吧!
不过我可得说清楚,我让你们跑的时候,谁也不准拖后腿!”
“兄弟们,抄家伙咯!”
小胖子对这事很有激情,他记得那是夏侯渊家的老三,名叫夏侯徳。
一行九人出了夏侯街,路上夏侯懋买了盐巴和调味料。
夏侯徳问道:“为啥要带盐啊,打了兔子就在山上烧着吃吗?”
“是烤,不是烧!”
“嗨,都一样!”
见夏侯懋没话说,夏侯徳又道:“你这只大猫是捡来的吗,看着真好玩!”
“这不是猫,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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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吹吧,我才不信!”
......
一群小朋友说说笑笑很快出了城,这件事很快传去了县衙。
于是,那位女刺客立即出发,看上去就像与夏侯懋有深仇大恨似的。
晌午时分,一群小朋友来到城外山脚下,可是这边什么小动物都没有。
即便是有,也被这群叽叽喳喳的小家伙吓跑了。
夏侯懋没办法,只能一边采药,一边带着他们在山边瞎晃悠。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战野猪
这群人说起闲话没完没了,夏侯懋知道自己年纪比他们小两三倍,所以根本没打算制止他们。
倒是沉默寡言的夏侯松,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于是很生气的说道:“你们说够了没有,如此闲聊下去,何时才能打到猎物?”
众人被吓一跳,随即夏侯徳怯生生的说道:“要不,松哥你来领路?”
“重要的不是领路,而是身为一名猎手的基本要领!”
“在山野之间,要学会观察周围的每一道细微声响,要观察周围的一切痕迹!
像你们这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兔子也被你们吓跑了!
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说话,真有事就打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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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后方的夏侯懋点点头,心说这个夏侯松还是有些狩猎技巧的。
接下来的一小时内,夏侯松又断断续续讲述了许多狩猎要点,就连夏侯懋都感觉受益良多。
临近中午时,一群人瞎猫碰见死耗子,遇到了一条一丈来长的蟒蛇。
根据夏侯松的指挥,一群人三面驱赶,夏侯松则是等在前方打七寸。
砰!
夏侯松一棍子下去,那条蟒蛇并没有死,因为他没能命中七寸,毕竟蟒蛇一直在高速游动。
嗉!
就在蟒蛇即将溜进灌木丛时,夏侯懋的箭矢后发先至,正好射中蛇头。
夏侯松很郁闷,因为好不容易树立的威望,一瞬间就没了。
夏侯懋见到他的表情,立即用后怕的语气说道:“还好射中的是蛇头,如果被咬到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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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夏侯松又来了精神,随即开始讲述蛇毒种类,以及剥蛇皮的技巧。
夏侯懋时不时当一回捧哏,给夏侯松高兴得屁颠屁颠的。
忽然,夏侯懋发现女刺客藏在附近,于是说道:“上一回我在附近拉屎,差点被黑蜈蚣咬到,你们要是也肚子疼,可千万别往小树林里钻!”
果不其然,女刺客听见这话,立马四处看了看。
还别说,谯县附近的灌木丛中,从来都不缺乏蛇虫鼠蚁,即便现在是冬季。
啊......
女刺客也不知身上爬了什么虫子,只见她突然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而且不断拍打裙摆。
一群小朋友惊呆了,所有人都在看她蹦蹦跳跳。
原来她的裙摆上爬满了洋辣子,难怪女刺客吓得花容失色。
等女刺客清理干净裙摆后,这才发现一群小男孩盯着自己,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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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是你?”
女刺客真的有点虎,因为这么问谁也不会承认。
夏侯懋反问道:“你是在哪里被人射箭的?我晚上从来不出门,怎么会射你呢?”
听见这个问题,女刺客直接尴尬了,因为她那晚准备入室杀人。
“你……你问那么多干嘛?真是的,小孩子就是话多!”
女刺客支支吾吾的离开,弄得好像是夏侯懋对不起她一样。
然而女刺客没走多远,突然就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夏侯懋等人也听到了动静。
紧接着,所有人齐刷刷的朝侧面山坡上望去,只见六头大野猪,带着四十几头小野猪浩浩荡荡的下山而来。
那场面十分壮观,吓得夏侯懋等人下意识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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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德之前信誓旦旦,可是真遇到大群野猪直接吓傻了,因为大野猪长得跟小牛犊子似的。
夏侯懋大声喊道:“快跑!”
他不喊还好,他这一嗓子喊出来,野猪群竟然集体停了下来。
夏侯懋心道不妙,随即低声对女刺客道:“这位姐姐,劳烦你救救我等,事后必有重谢!”
也不知那群野猪是不是能听懂人话,其中两头长着獠牙的野猪,向前走了几步,并且不断用前腿刨地。彡彡訁凊
女刺客道:“你小子傻呀,不知道野猪不能惹吗?”
“姐姐,你好歹手中有利剑就不能拔刀相助吗?”
夏侯懋一边说话,一边对夏侯德与夏侯松等人打手势,意思是让他们慢慢回城。
夏侯松已经从惊恐中回过神来,所以立马拎着死蛇往回走。
他一边走,一边低声道:“慢慢走,千万别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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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德都吓哭了,其他小朋友只能扶着他走。
而那两头野猪,一直在与夏侯懋和女刺客对峙,其它野猪则是就地吃草。
咕嘟!
女刺客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所以她再一次吓得冷汗直流。
倒是夏侯懋,此刻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而且他发现,那两头硕大的獠牙野猪,其实是在盯着他的竹篓。
或者说,獠牙野猪发现了小老虎。
可问题是,夏侯懋从前的意识里,一直认为野猪畏惧老虎,可今天这一幕却打破了他的认知。
呼!
其中一头野猪的耐心逐渐耗尽,于是准备率先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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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心说你要不要这样,旁边那个大美女你不进攻,为什么偏偏盯上老子?
锵!
女刺客也发现那头野猪准备进攻,所以立即拔出手中长剑。
“小孩,你待会儿使劲跑,我也只能替你争取十息时间。”
“多谢女侠相救,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
夏侯懋说完,立即撒丫子狂奔起来。
“唉?”
女刺客直接懵了,就连两头獠牙野猪都愣在了当场。
吼!吼!
然而短短两息之后,两头獠牙野猪直接开始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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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客已经顾不得因果不因果,直接释放炁来助跑。
当獠牙野猪靠近她时,她立即纵身起跳,所以她完美避过了第一次野蛮冲撞。
再看夏侯懋那边,他跑着跑着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獠牙野猪瞬间跑过了头。
等獠牙野猪想要掉头时,夏侯懋的箭矢已经射中了它的猪蛋。
吼……吼……
獠牙野猪狂吼起来,声音顿时直冲云霄。
紧接着夏侯懋往山边某处岩石那边狂奔,獠牙野猪立即发疯似的追过来。
獠牙野猪的速度太快了,夏侯懋不得不再来一次急转弯,顺便再来一次一箭穿蛋。
吼……吼……
这头獠牙野猪彻底发狂了,所以红着眼睛留着口水,加速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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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心说你特么最好是彻底发狂了,否则还得费一番功夫。
轰!
夏侯懋来到岩石跟前,獠牙野猪紧随而至。
夏侯懋突然纵身跳跃,獠牙野猪却笔直撞在岩石上。
那块重约六吨的岩石晃动了一下,可见那头獠牙野猪的力道有多大。
好在它正在倒地抽搐,否则夏侯懋就要倒霉了。
再看女刺客那边,她竟然输了。
那头獠牙野猪给女刺客撞飞之后,刚准备张口咬下去,却发现它的搭档死在了岩石下。
也不知獠牙野猪的智商,是不是都达到了人类级别,二号獠牙野猪竟然满眼怨恨的朝夏侯懋这边走来。
看上去,二号獠牙野猪是打算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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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那些吃草的野猪无动于衷,否则还真是麻烦了。
踏!踏!
二号獠牙野猪用前腿刨地之后,立即发疯似的冲上来。
夏侯懋赶紧闪身来到一号獠牙野猪身侧,打算来个缓冲。
果不其然,二号獠牙野猪果断停下,它似乎不愿伤害同伴遗体。
啾!
夏侯懋瞅准机会,也给二号獠牙野猪来了个一箭穿蛋。
此时此刻,二号獠牙野猪终于知道,一号之前为什么失去理智。
吼……
二号一发疯,夏侯懋立即跳上大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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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
此时此刻,夏侯懋不可能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甩手又是一箭过去。
这次射中的是肛门,顿时血流不止,看上去相当恐怖。
吼……吼……
二号獠牙野猪快疯了,随即再次转身朝大岩石冲来。
这次它不是用鼻子拱岩石,而是奋力跳了起来。
夏侯懋吓得不轻,情急之下他只能跳下岩石逃命。
刚刚跳上大岩石的二号獠牙野猪,见夏侯懋在下面狂奔,所以它又跳了下去。
这次它很狼狈,直接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夏侯懋见状立即拉弓射箭。
原本想要射对方耳孔,可惜这次失败了,箭矢射在二号脖颈上,结果直接掉在地上,当真是连半寸也没能扎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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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息,二号獠牙野猪已经翻身爬起来,随即对着夏侯懋狂追不止。
他没办法,只能每次在关键时刻来个急转弯,紧接着又掉头去岩石那边。
夏侯懋的弹跳力很好,而且岩石是不规则形态,要跳上去可以有很多地方借力。
二号獠牙野猪在气喘,而且蛋蛋与肛门上的箭矢,一直在折磨它。
原本夏侯懋想要动用炁,可是他发现女刺客根本没死。
现在只能磨死二号獠牙野猪,或者寻找机会射耳孔。
等等。
虽然自己没有系统基础能力值支撑,但并不代表百步穿杨中的某些箭术不能用啊。
例如抛物箭。
夏侯懋看看猪耳朵的角度,再仔细感受风向,再仔细回忆从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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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一支箭矢射向天空,随即缓缓加速落下。
噗!
失败,箭矢击穿了猪耳朵,可却没能扎进猪脑髓。
吼……
咻!
再来一次,这次瞄准的还是二号獠牙野猪的右耳。
噗!
箭矢插在猪耳朵上,可是依旧没能扎进脑髓。
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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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号獠牙野猪再次发狂,因为它感受到了侮辱。
“懋儿……懋儿……”
恰在此时,夏侯街的乡亲们来了,可是二号獠牙野猪却把他逼下了岩石。
他又在狂奔,而且这次还要呐喊:“别过来,一个都不准过来,危险!”
他喊完之后刚准备来个急刹车,可是二号獠牙野猪却直奔铁匠夏侯东等人而去。
夏侯懋一边狂奔,一边呐喊道:“快跑,分开跑,快跑呀!”
然而令他感到无语的是,他们一群人一动不动,而且对着夏侯懋微笑。
突然,夏侯东与另外一名瘦高汉子,猛的取出身后的几杆长矛,两人同时做出了一种奇怪的匍匐姿势。
砰!
二号獠牙野猪撞了上去,随即当场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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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给人的感觉十分丝滑。
夏侯懋确定难缠的二号已死,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夏侯街的汉子们一阵哄笑,因为夏侯懋的样子看上去太可爱了。
数息后,汉子们同时看向还在吃草的母野猪,以及几十头小猪仔。
此时此刻,夏侯懋终于相信夏侯氏有狩猎传承,因为他们带来了粗绳网,以及一些奇怪的狩猎工具。
一群人缓缓散开,看上去就像在采药,可其实他们已经包围了猪群。
这就是过分依赖獠牙野猪的结果,四头母猪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在逼近。
这天晚上,夏侯街就跟过年似的,因为家家户户都分到了一些肉。
第一百七十六章 倡家分支
最令夏侯懋佩服的,是这群猎手放走了许多小猪仔。
要知道,今年庄稼收成可不算好,像夏侯廉家这样以野菜度日的比比皆是。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放走了大部分小猪仔。
理由不用问,一定是保护生态环境,以及先祖的传承,只是说法不一样罢了。
而从这一天开始,夏侯懋在夏侯街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因为他独自干掉了一头野猪。
他甚至在遇到危险时,主动留下来殿后。
这样的人,乡亲们都愿意把后背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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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女刺客,被送去了县衙,夏侯街的人甚至给她也分了一大刀猪肉。
半月之后,新年悄然到来,谯县的年味十足。
这里的百姓习惯在正月里敲锣打鼓,甚至有人跳舞唱戏,最热闹的是祭祀山神。
不过夏侯懋却没空去看,因为他要守家。
理论上,家家户户都要每日祭祖,一直要持续到正月十五才结束。
大概意思是,过小年时把祖宗英灵接回家,过年时就像招待父母一样,每日好好供奉,一直到正月十五送走。
夏侯惇还在军中,夏侯充跟着曹昂去了京城,所以这个任务只能由夏侯懋来办。
灶台要烧火,而且要祭拜灶神,夜里还要住在家里。
其他时间,夏侯懋都能回夏侯廉家,也能去街头巷尾凑热闹。
夏侯廉已经能拄拐下床走动,这算是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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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年就是四岁了,夏侯懋觉得时间过得也挺快,只是不知自己究竟能不能回到二十年后。
如果回不去,而自己又在这边有了新的事业,那么曹清河等人会不会消失?
每次想起这些事,夏侯懋都感觉头疼,毕竟他对很多人与事都付出了极大的心血。
正月初七,夜间小雨。
夏侯懋如同往常一样,一入夜就上床打坐,毕竟这个时代也没什么娱乐项目。
长夜漫漫,夏侯懋打坐正到紧要关头,甚至隐隐触摸到了突破的感觉,恰在此时院子里传来了动静。
他觉得这就是命,跟因果论有关系。
立即收工躺下,随即仔细感应院子里的动静。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来到他的屋檐下,随即一屁股坐了下来。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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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咳嗽声,夏侯懋更加确定这是女刺客。
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这大过年的,女刺客为什么又在执行任务?
而且看她这样子,好像受了不轻的伤。
噗通!
就在夏侯懋想着,究竟要不要出去看一眼时,走廊上突然传来女刺客倒地声。
上一回她被獠牙野猪伤得不轻,这次执行任务怕是遇到了狠人。
夏侯懋纠结良久,终究还是出门把她拖了进来。
点上油灯仔细看了看,女刺客的肩头与后背都扎着飞镖,看上去很深的样子。
女刺客的呼吸节奏越来越乱,这是将死的症状。
重新查看伤口,飞镖上果然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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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也是无语的很,心说这特么叫老子怎么救人?
拔出飞镖,随即给女刺客拔罐祛毒,可是效果却差强人意。
夏侯懋没招了,只能给她放血试试,因为她的脸色越来越黑。
然而夏侯懋折腾了半天,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好半晌后,他猛的一拍脑门,心说自己真是笨死了。
《太平经》中明明有多种解毒方法,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最简易的一种,就是针扎某些穴位,以刺激人体抗毒性。
夏侯懋二话不说,直接找来绣花针,并且毫无顾忌的施针。
还别说,扎完针之后,女刺客的脸色确实好了一些。
夏侯懋擦了一把汗,随后跑去院子里抹去女刺客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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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得,当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夏侯懋很快进入梦乡,就连后半夜小老虎醒来都没能把他叫醒。
翌日,清晨。
夏侯懋在饥饿中醒来,随即给小老虎喂肉沫,接着从铜葫芦中取出肉食狂吃一通。
肉食来历自不必说,他的食量越来越大,所以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外出狩猎。
吃饱之后,他看了看女刺客,她的脸色比昨晚好了很多。
就在夏侯懋想着,这人究竟何时才能醒来时,女刺客忽然睁开眼睛。
双方都愣了一下,随即缓缓回过神来。
“这是哪里?”
“我家,我的房间,我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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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客翻了个白眼,因为她觉得夏侯懋在调戏她。
如果夏侯懋是个成年男子,估计她会脸红,可夏侯懋不过刚刚虚四岁。
“昨夜有没有人上门找我?”
“不清楚,我后来也睡着了。”
女刺客闻言低头沉思起来,良久之后长叹一声。
而夏侯懋则是已经出门打扫卫生,而且他每天都要给先祖灵位上香。
等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女刺客已经把自己的上衣脱得光溜溜的。
见到夏侯懋进来,她也没什么反应,好似男女之别不存在一般。
“小孩,过来给我上药!”
夏侯懋刚想退出去,怎料女刺客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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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不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赶紧过来,听见没有!”
感情这货根本没拿夏侯懋当人,只当他是个工具。
夏侯懋没再多说什么,直接爬上床去给她的伤口上药。
“飞镖是你帮我拔出来的?”
“是的,不然你就死了!”
“毒也是你解的?”
夏侯懋闻言顿了顿,随即嗯了一声。
“行吧,大恩不言谢,回头我会报答你的!”
“不必了,上次你打了野猪,咱俩算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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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呵,小孩你还挺讲究!”
夏侯懋懒得理她,因为女刺客的真实性格太粗犷了,根本不像大家闺秀。
“诶,小孩,想学武艺吗,我教你啊!”
“武艺我也会,不用你教!”
“那我教你杀人!”
“我不喜欢杀人!”
“那我教你变脸!”
夏侯懋愣住了,心说这娘们儿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不等夏侯懋回答,女刺客直接开口道:“听好了啊,这门功夫叫做鬼面针,它是由......”
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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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侯懋心中震惊时,外面突然有脚步落地声传来。
女刺客猛的一惊,随即慌里慌张的从腰间抽出一本羊皮书,并且快速塞进夏侯懋怀里。
随即,她火速穿好衣服,并且拿起她的佩剑。
夏侯懋心说,这因果到底还是沾染上了,逃都逃不掉。m.33qxs.m
“出来吧!”
外面那人似乎已经知道女刺客的位置,所以说话时直勾勾的盯着这边。
然而夏侯懋却再一次震惊,原因是这声音太熟悉了。
卞夫人,而且是二十年前的少女版,她怎么会出现在谯县?
理论上,她这会儿不应该是跟曹操混在一起吗?
等等,曹丕明年才会出生,理论上时间还很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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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女刺客推门而出,并且恶狠狠的盯着卞夫人。
而卞夫人则是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似是看不起女刺客似的。
“交出秘籍,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你做梦!秘籍已经被我托人带回宗门,他日你必遭追杀!”
说实话,女刺客的表演才能真的很差,房间里的夏侯懋听得直摇头。
“是吗?”
果不其然,卞夫人根本不信。
“里面的小家伙,你不会也是鬼面宗的人吧?”
卞夫人很聪明,而且也很机警,夏侯懋觉得她要是男人,肯定能称霸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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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随后看到了清丽脱俗版的卞夫人。
“两位,这里是我夏侯氏老宅,我不希望你们在这里打斗!”
二女闻言微微愣了愣,因为夏侯懋说话时很有气势,根本不像一名稚子。
女刺客道:“小孩,你救了我一命,我给你这个面子!”
她说完后就要出门,可却被卞夫人拦住了。
“交出秘籍,否则你们谁也走不了!”
女刺客闻言火冒三丈,因为她的脾气一直都不好。
锵!
“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直动用法器!”
女刺客说着就拔剑冲了上去,而卞夫人则是取出一柄短剑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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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
两人都没有动用炁,可卞夫人依旧游刃有余,而且她专攻女刺客的左臂,因为后者左肩又在渗血。
加上女刺客后背的伤,以及身体无比虚弱,没打几下就被一脚踹在了地上。
两人没注意的是,夏侯懋在趁机翻看羊皮书。
他的记忆力很好,而且从前学过一点鬼面针的解法,所以此刻看一遍就牢牢记住了。
“喂!别打了,密集在我这里!”
卞夫人闻言,立即转头看过来。
呼!
然而夏侯懋为了保命,直接将羊皮书沾上灯油,并且点着了。
如果鬼面针密集一直存在,卞夫人必然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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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看见这一幕,卞夫人还没冲过来,女刺客倒是先喊了一声。
然而羊皮书的燃烧速度很快,数息之间就蜷缩成了一团,即便立即灭火也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二女愣在当场,片刻之后卞夫人长叹一声。
“这都是命!”
她无奈的摇摇头,随即扭头对女刺客道:“你家祖师乃是我倡家叛徒,盗走本门典籍后一直东躲西藏!
今日我不杀你,但也希望你不要坠了我倡家名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女刺客显然不信这种说辞,于是再次炸毛。
卞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一脸淡然的离开了夏侯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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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优雅还得是卞夫人,女刺客顶多也就是个江湖草莽命。
“懋儿......懋儿......”
不等女刺客爬起来,门外忽然响起丁氏的声音。
早晨了,她多半是来喊夏侯懋吃早饭的。
“二婶,我在呢!”
他知道,如果不好好应答,丁氏肯定是要担心的。
因为卞夫人刚刚离开没关院门,所以丁氏直接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看到女刺客从地上爬起来,而且手中还拿着剑。
丁氏吓坏了,随即一惊一乍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不等女刺客回答,丁氏一溜烟跑了出去,随即在外面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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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来人呐,杀人啦!”
这一嗓子,直接打破了夏侯街的宁静,随即有许多人拿着家伙冲出家门。
夏侯懋哭笑不得,他甚至都不知该怎么解释。
女刺客被吓得不轻,随即连忙收起长剑,并且逃也似的跳出院子。
片刻之间,夏侯老宅挤满了周围的乡亲,随即众人都在议论纷纷。
而夏侯懋说来说去,都是说女刺客被人追债,而她也并没有针对自己。
初八还是过年,所以众人议论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了。
倒是丁氏,她实在是不放心夏侯懋一个人住这边,所以跟夏侯廉商量,让他今晚回那边住。
可令丁氏意外的是,一向顺着她的夏侯廉,在这种过年待祖的事上毫不退让。
丁氏没办法,只能再三叮嘱夏侯懋关好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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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满口答应,否则丁氏肯定不会安心。
正月里的小雨断断续续下个不停,百姓们都说今年一定是个丰收年。
正月十一,又是细雨连绵的夜晚,因为天气寒冷,夏侯懋裹着被子在床上打坐。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又有人跳进了院子,而且同样受了伤,甚至同样倒在了屋檐下。
夏侯懋无奈的快速收功,随即下床往外面扫了一眼。
因为没有天眼,又没有点灯,天空也没有月亮,所以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不过,夏侯懋却能感应到一丝丝炁的波动。
他郁闷得半死,鲜活这因果是不是没完没了了?
如果下次住在叔叔夏侯廉家,会不会连累他们一家?
夏侯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所以他此刻下定决定不能回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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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那位坐下来后,直接就没了动静,也不知是不是昏死过去了。
夏侯懋没有出门,因为他不想被卷进去。
他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躺下,随后准备就这样等那人自行离去。
踏踏踏......踏踏踏......
然而夏侯懋刚躺下没多久,就听见院子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夏侯懋又听见门栓被撬动的声音。
他是真的郁闷得半死,没想到这种事还躲不过去了。
没办法,他只能起床穿衣,并且拿起了弓箭。
片刻间,一群蒙面人进了院子,因为光线黑暗,他只能辨认那些都是男人。
第一百七十七章 拯救卞夫人
这些人个个手持钢刀,绝对是来者不善。
忽然,夏侯懋心中一惊,因为那种钢刀是县衙标配。
不用说,这些肯定是县令郭瑄的人。
他们发现了走廊上那位,随即缓缓围了上来。
有人吹着了火折子,藏在屋内的夏侯懋,透过窗缝瞬间看清那人的相貌。
卞夫人,她受了重伤,此刻已经面如金纸,而且呼吸十分不流畅。
蒙面领头者的衣服料子不错,他上前摸索了一番,最后找出了鬼咒牧童。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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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背还在飙血,看上去活不了多久。
夏侯懋很是郁闷,这好端端的多出这么多尸体,让自己如何处理?
等等,卞夫人好像也要死了。
她如果没命,那么之后的历史会不会发生蝴蝶效应?
夏侯懋越想越后怕,于是赶紧把卞夫人拖进屋内。
仔细检查了一下,最后在后背找到了一个血掌印。
这种伤夏侯懋没见过,就连《太平经》中都没提到过。
无奈之下,他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首先是针刺穴位释放淤血,接着从竹篓里找出一点散瘀草药。
这大半夜的,连开水都没有,所以夏侯懋直接把草药搓成团塞进卞夫人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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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想想,当真是自己天真了。
一个小小的谯县,竟然冒出这么多牛鬼蛇神,谁能保证其它地方比这里少?
噗!
这货吃里扒外勾结黄巾贼,自己又派人演戏抢夺城内富户财物,他绝对是死有余辜。
夏侯懋杀了他之后,又是一阵摸索,这次竟然搜到了葛陂的信件。
原来这两人是老相识,早在五年前就开始谋划如何借助黄巾军敛财。
清理尸体后,又打水冲洗走廊,之后还用草木灰来除味。
夏侯懋这一通忙活,时间很快到了午夜。
当他回房间准备休息时,发现卞夫人的脸色好了一些。
想了想,还是把鬼咒牧童放在她手里比较稳妥,毕竟自己不愿当倡家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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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懋躺下之后,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索性起来打坐。
这次入定之后,他感觉修行速度又变快了一些,具体原因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又是黎明时分。
嗡!
他突破了,在没有借助号钟与轩辕剑的情况下,竟然突破到了三级祭酒修为。
他在猜测,究竟是因为鬼咒牧童,还是因为卞夫人躺在旁边的缘故。
这个问题终究没有答案,而且他也懒得去想。
卞夫人一直昏迷不醒,夏侯懋只能在吃完早餐后,去城外找找疗伤药材。彡彡訁凊
还有铜葫芦中的那些尸体,也得找个大坑埋了。
谯县百姓是淳朴的,很多人已经开始摆摊,一些商户也已经陆续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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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家王记药铺,老掌柜正在扒拉药柜,似是打算把某些药材弄出来晾晒。
“小家伙,新年好啊!”
王掌柜见夏侯懋背着箩筐,驻足在药店门口,于是随口打了声招呼。
“王掌柜新年好!”
王掌柜闻言笑了笑,随即继续忙活起来。
夏侯懋又道:“王掌柜,小子有个问题一直想不明白,不知可否赐教啊?”
“呵呵呵......小家伙不错呀,你都会想问题了呀!
说说看,是不是采药遇到了奇怪的药材?”
“是散瘀的问题!我之前在街上看到一个人,后背有一大块红印,可那人吃散瘀药一点用都没有!”
王掌柜闻言抚须想了想,随后摇头晃脑的低估了几句,随即郑重的说道:“那不是淤血,虽然吃散瘀药也没什么问题,可却不能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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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忽然一脚踩空,瞬间摔了个狗吃屎,背篓里的小老虎也滚了出来。
呀~
它的叫声稍稍有些变化,体型也大了好几圈。
见夏侯懋艰难的爬起来,小老虎立即凑了过来。
“你还算通人性,没白养,呵呵呵......”
呀~
也不知这货是不是听懂了,立即围着夏侯懋转圈圈。
夏侯懋索性不再把它装进背篓,就让它跟着跑。
路上遇到微型猎物,夏侯懋示意它去捕捉。
只可惜,这货一直没明白,夏侯懋只好亲身示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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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下来,夏侯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让小老虎明白,它现在还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一只受伤的小田鼠,小老虎死活捉不到,而且还弄得浑身是泥。
一人一虎回城时,给人的感觉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好在王掌柜说的药材,全部被夏侯懋采齐了。
可问题是,他回家之后,被眼前的一幕彻底弄尴尬了。
丁氏白天来过,尽管夏侯懋早晨出发前说过去采药。
丁氏发现了卞夫人,后者那时没有醒,她光溜溜的躺在夏侯懋的被窝里。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很保守,所以丁氏瞬间就误会了,而且坚定的认为是卞夫人勾引小朋友。
于是,她找来了行动不便的夏侯廉,以及左邻右舍,她是想商议如何解决这件事。
然而卞夫人一直昏迷不醒,众人商量来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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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没办法,既然是病了就得看大夫,于是药铺王掌柜就被请了过来。
又因为王老婆子曾是医女,所以她也被请了过来。
这下夏侯家老宅可热闹了,夏侯懋金屋藏娇的事,也在顷刻间传遍整个夏侯街,继而传遍全城。
夏侯懋进自家院子时,一大圈人朝他看来,人们的眼神全都透着古怪。
此时此刻,丁氏才意识道:“把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多少有些不妥!
又见到夏侯懋浑身被泥土包浆,于是赶紧拉着他回夏侯廉那边的院子。”
哈哈哈......
出夏侯家老宅时,他听到了乡亲们的哄堂大笑。
说实在的,夏侯懋是真的郁闷得半死,他没想到自己小小年纪就能传出绯闻。
洗澡的时候,丁氏忍不住开始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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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儿,你还小,将来有的是机会娶妻纳妾!”
“那个女人来历不明,我跟你二叔问了好多人,可城里没一个认识的!”
“她要是贼人,那可如何是好?”
“就算不是贼人,她的身世万一......万一要是有问题,那不是毁了你一生?”
夏侯懋从前是向往有父母关心的生活,然而这一刻他多少是有点腻烦的,但他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没有解释卞夫人的来历,因为解释也没用。
卞夫人一直没醒来,一向嘴巴不饶人的王老婆子,这次却变得很低调。
她只是说,卞夫人病得很重,不适合挪动,而且需要人日夜照顾。
很显然,王老婆子看出了什么,她是不想惹祸上身,才没说那是武林高手留下的掌伤。
夏侯廉也是没办法,只能让夏侯懋继续守在那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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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又下起了小雨,夏侯懋因为心里烦躁,所以低声念起了《渡魂经》。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念诵一小时后,他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就连之后打坐修炼,都感觉顺畅了不少。
两日后,在夏侯懋的精心照料下,卞夫人总算醒了过来。
“你......”
卞夫人一开口,立即皱起了眉头,好似扯动了后背的伤。
“疼就别说话!”
“谢......谢!”
“你是得谢谢我!为了救你,我可是被人误会惨了!
现在街坊邻居都说我小小年纪金屋藏娇,今后要是讨不到婆娘,你可得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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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卞夫人咧嘴笑了一下,随即再次疼得直皱眉。
“我喂你吃粥吧,否则你的病很难好起来!”
卞夫人轻哼了一声,这算是答应了。
可随后她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她感觉自己光溜溜的,紧接着就是脸红。
果然,她与女刺客完全是两种性格,羞耻心令她微微闭目。
夏侯懋花了半小时时间,才把一碗粥给她喂下去。
怎料吃完粥的卞夫人,面色再次变化起来,好像浑身难受似的。
“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找大夫!”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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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露出疑惑表情,而卞夫人则是蹙眉,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好片刻后,夏侯懋才明白,她已经三天没有大小便了。
“那个......你自己能动吗?”
卞夫人闻言微微摇头,脸颊也变得更红了。
夏侯懋只能无奈的说道:“我只有虚四岁,你要是不介意......”
嗯!
或许是太急了,卞夫人轻哼了一声。
夏侯懋立即行动起来,毕竟人有三急,有时候真的是没办法。
端马桶、洗马桶、洗尿布等等,这一系列照顾患者的工作,可算把夏侯懋累坏了。
重新躺下之后,卞夫人忽然问道:“你师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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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夏侯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原来,四岁的夏侯懋抱卞夫人轻轻松松,直接就露出了破绽。
“我没有师傅!”
此刻的卞夫人已经清醒很多,所以听到夏侯懋的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什么都不说。
夏侯懋觉得她太聪明,所以之后也就没再打坐修炼,以免露出更多的破绽。
倒是卞夫人,直接肆无忌惮的躺在床上呼吸吐纳。
夏侯懋不知道的是,卞夫人只是以这种方式试探他是不是炼炁士。
夏侯懋上当了,因为他过于小心,所以一次都没打扰卞夫人修炼。
日子一天天过去,卞夫人毕竟是炼炁士,所以十天后就能下地走动。
又是三日后,她悄然离开了谯县。
第一百七十八章 敲竹杠
临走时,她给了夏侯懋一块玉佩,说是将来需要帮忙,可以凭借那块玉佩去幽州城找她。
原来她是幽州人,难怪满嘴都是京腔。
生活归于平静的夏侯懋,感觉轻松了很多。
这天丁氏又来说,让他搬回去住,可夏侯懋却以老宅草盛尘厚为由,说动夏侯廉让他住在老宅。
“也是!那这么着,你吃喝洗澡都在这边,平时就在那边住,有空多扫扫家里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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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闹得天下震动,之后也不知是如何处理的。
夏侯懋因为帮夏侯廉家种地,所以整天忙忙碌碌,也就没怎么关心天下八卦新闻。
时间很快到了四月,一直当宝宝的小老虎,竟然可以在田间地头捉田鼠了。
夏侯懋随口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旺财,不久后街坊领居都知道夏侯懋拥有这么个宠物。
某日,夏侯懋带着旺财从城外归来,却被一名谯县纨绔拦住了。
夏侯懋苦笑不已,他是真的没想到,在这种偏僻小县城,也有这种没脑子的人。
“小孩儿,你这老虎多少钱?”
“八万万钱!”
夏侯懋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他觉得谯县这种地方,不可能有这种级别的土豪。
果然,纨绔少年闻言,脸色直接变得像死了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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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身边的一名家丁喝道:“小崽子,好好说话,一只畜生哪能值八万钱!”
纨绔少年一听,心说是啊,一定是那个小孩说话不清楚,所以才多说了一个“万”字。
“不是八万,是八万万!
没钱就别学人家拦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没家教呢!”
纨绔少年惊呆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夏侯懋说话竟然如此刻薄。
要知道,现在是他这边强势,难道他不害怕吗?
城门处闹出的动静,很快引来许多人围观。
“那不是丁家少爷吗?”
“是呀,听说他们家拿下了县令之位,今后他们怕是要一家独大了!”
“本来就是他们一家独大,也不想想胡氏与夏侯氏究竟是如何没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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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曹氏与他们一直在联姻,根本没有与他们竞争的意思!”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夏侯懋算是知道了,纨绔少年究竟为什么敢出门招摇。
然而后者还没想出喝骂夏侯懋的话,倒是他的家丁,直接走到了夏侯懋面前。
砰!
他一脚踹向旺财,然而旺财的速度却比他快,闪避的同时还能挠一下他的小腿。
啊......啊......
那名家丁腿上吃痛,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围观人群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旺财毕竟是老虎。
而那名纨绔已经吓得不轻,转身就要带人离开。
倒地的家丁见状,立即喊道:“小崽子,你敢纵虎伤人,丁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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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纨绔少年终于回过神来,随即又带人走了回来。
“给本少爷拿下!”
啪!啪!
两名家丁刚朝夏侯懋伸手,就被后者手中的竹棍击中,顿时疼得嗷嗷直叫。
地上那位见状,没好气的骂道:“你们两个废物,都不知道拿棍子吗?”
然而两名被打了手背的家丁闻言,异口同声的回骂道:“刘二,你个黄巾贼还敢大言不惭,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去举报你!”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寂静,而那位名叫刘二的家丁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夏侯懋大声道:“原来丁少爷勾结黄巾贼,难怪你父有钱捐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你胡说,我家的钱都是做买卖挣来的!”
“是啊,做黄巾贼的买卖,自然是来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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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血口喷人,我家从来没有勾结黄巾贼!”
“是吗?这位仁兄名叫刘二,他应该还有两个兄弟,一个叫刘大胖,一个是地痞刘三!
去年黄巾贼攻城,这两人负责内应,之后更是放黄巾贼进城哄抢一通!
再之后,那两人就失踪了!”
夏侯懋话音刚落,两名被打了手背的家丁立即反驳道:“不对!进城哄抢是之后发生的事,刘大胖和刘三之前就失踪了!”
“哦~”
夏侯懋摆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心说这两个捧哏的老兄真给面子。
“丁少爷,勾结黄巾贼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你还有何话说?”
“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他是黄巾贼!
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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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们家养黄巾贼是你们家的事,我又不是官府的人,没空管你们抢了谁家的财宝!”
夏侯懋说着,直接绕过纨绔丁少爷,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夏侯懋的最后一句话,并非只是揣测,因为那些马蹄金还在他的铜葫芦里。
果不其然,城门口的围观者中,立即有人往胡氏老宅那边跑。
丁少爷吓坏了,所以赶紧往回跑,因为这件事他已经解决不了。
而那位被指认是刘二的家丁,因为心里太害怕,所以直接出了城。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黄巾贼,但是这个刘二吹嘘黄巾军有多讲义气这件事,是的的确确发生过的。
因为城门口发生的冲突,谯县快速变得人心惶惶。
而有些人,此刻正愁没法把丁氏打下去。
就在夏侯懋回夏侯街不久,立马有胡氏的私兵出城去追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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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丁氏那位新任县令丁冲,已经在恶狠狠的训斥傻儿子丁仪。
随即,丁仪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并且说丁氏族内还有不少像刘二那样的人。
丁冲吓坏了,所以赶紧带着傻儿子回家指认黄巾疑犯。
这些事需要时间,而胡氏已经联络城内各中小世家,打算来个坐实罪名。
他们为什么这么积极?
主要还是因为去年被郭瑄演的那出戏害惨了,积攒数百年的财富被洗劫一空,搁谁身上都咽不下这口气。
更何况,也是因为这件事,胡氏捐官才输给了丁氏。
事实上,两家这百年来也有联姻,可在家族兴旺这件事上,两家又是竞争对手。
夏侯氏在谯县是真正的没落家族,原本没机会参加上品门第聚会。
然而这次却是个例外,因为胡氏需要夏侯懋出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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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件事,胡氏专门派出了大管家胡海,这人可是有名的谈判专家。
胡海一来到夏侯街,首先找到了那位老族长。
一番声情并茂的言语之后,老族长带着胡海又来到了夏侯廉家。
后者是个十足的老实人,所以又带着那两人来到夏侯氏老宅。
理论上,夏侯懋这一脉才是夏侯氏嫡系,所以即便历史上的夏侯渊军功累累,后来曹魏大将军也是夏侯惇来当。
三人进门,夏侯懋一瞬间就猜到怎么一回事,因为胡海的袖口上绣着“胡”字。
听完老族长与胡海的叙述,夏侯懋大致能猜到胡氏的决心。
然而夏侯懋却摇头道:“胡管家见谅,我夏侯氏一向缺衣少食,而且一直人微言轻,即便出来作证,也是分量不足!
更何况,事后一定会得罪丁氏!
而丁氏嫁过来的妇人,事后肯定对我夏侯氏男丁心生怨恨,到时候肯定闹得家宅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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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此举不明智,而且也不划算,着实有些不划算!”
起初老族长与夏侯廉还没明白,夏侯懋好好的为什么说缺衣少食的事。
可是听着听着,他们逐渐明白过来,夏侯懋这是想敲竹杠了。
两人暗道,嫡系果然是嫡系,何时何地都能想到利益。
就算自己想当老好人,但是夏侯氏族人却要吃喝生存。
念及此处,两人都不说话了,而且两人觉得就算说了也拗不过夏侯懋。
胡海闻言看看夏侯懋,又看看老族长与夏侯廉。
老族长苦笑道:“老朽只是暂代族长之职,这孩子才是嫡系子弟。
您看,这祖宅只有懋儿才能住,旁人是没资格住的!”
而夏侯廉则是说道:“我也一样,我与兄长夏侯惇九年前就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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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海叹了口气,随后挤出一个和善的笑脸道:“那么二公子以为,如何才划算呢?”
“呵呵呵......”
夏侯懋一听就笑了,随即贱兮兮的说道:“我也不贪心,听说城西那六百亩山地是胡氏产业!
您看,反正也种不了粮食,就送给我夏侯氏当结盟礼物如何?”
“结盟?礼物?”
“要不算作生辰贺礼也行,毕竟我的生辰快到了,得庆贺庆贺才行啊!”
胡海文言脸皮直抽搐,他心说这特么是借口或噱头的问题吗?
问题是六百亩地,他一个管家根本做不了主啊!
“能否换个条件?”
“能,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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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理解他为什么站出来,因为丁氏与曹氏联姻十分密切,双方嫁娶的都是嫡系。
不像夏侯氏,嫁娶的基本是丁氏旁系,那种联姻基本与丁氏嫡系没什么感情可言。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谈判
胡氏族长在短暂沉默之后,笑着说道:“曹公子明鉴,城内百姓皆知,我胡氏去年被黄巾贼抢走了一大批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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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时丁氏在军中足有三十七名小校,以及三名校尉!
更加巧合的是,当时黄巾贼出入的南门,正好是丁氏之人看守!
老夫当时派人查过,南门完全没有打斗痕迹。
不知曹公子以为,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等胡氏族长说完,现场立即响起激烈的议论声,因为胡氏族长说的是事实。
然而曹氏青年曹林却道:“这只是胡族长的推论之言,倘若事情另有蹊跷,丁氏岂不是蒙受冤屈?”
“是啊!所以说,咱们得先将丁氏一干人等关押起来好好审问!”
“何必要审问,双方直接对簿公堂即可,难道胡族长想要屈打成招?”
此言一出,那位胡族长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曹公子再三包庇丁氏,莫非已经投靠黄巾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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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胡族长如此着急给在下扣罪名,莫非与那江夏赵慈一般,也对皇帝陛下的捐官令有所不满?”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寂静,因为这个罪名现场谁也担待不起。
胡族长气得说不出话,所以就想在现场找个帮手。
之前管家胡海说了,现场只有夏侯懋那个小屁孩直接提了条件,而且两间布庄的房契已经转让。
他的眼睛在人群中快速扫视,可却找不到夏侯懋的身影。
无奈之下,他只能走下主位,亲自在人群中寻找。
然而数息之后,这位胡族长直接气得七窍生烟,因为夏侯懋正在疯狂吃喝。
不光是他一个人在吃,就连夏侯氏老族长和夏侯廉也在吃。
三人见众人齐刷刷的投来鄙夷的目光,这才放下手中油乎乎的肉块。
夏侯懋用袖子擦了擦嘴,随即站起来说道:“其实此事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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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丁氏有莫大嫌疑,那就让他们自证清白好了!
倘若证明不了,那他们就是黄巾贼!”
胡族长闻言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得轻巧,他们若随便推出一两个家丁说,那就是他们的同伙,是与刘二等人一起混进来的,岂不是可以蒙混过关?”彡彡訁凊
“胡族长息怒!
您也说了,这种办法不足以服众,所以一旦上报给刺史或是朝廷,他们还是得坐罪!”
胡族长一想也是,可他心里还是担心丁氏可以脱罪。
于是,他直接当重问道:“那你说说看,要让丁氏如何自证清白?”
“此事不难!丁氏与黄巾贼之间,究竟是敌是友,只要让他们打一场便能分辨忠奸!
请注意,我说的是让丁氏与黄巾贼打一场,可不是让城卫军去打!”
夏侯懋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再次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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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法虽好,但是最近的新蔡县,距离谯县有几百里路程。
这件事证明起来实在是太耗时间,所以胡族长多少有些不愿意。
倒是曹林,他原本在怨恨夏侯懋,可现在想想,后者不过是个孩子,说话做事多少有些考虑不周。
更何况,他之前打听过了,确实是丁仪在无事生非,夏侯懋反击情有可原。
胡族长在皱眉踱步,夏侯懋猜到他在想什么,于是补充道:“我听说黄巾贼一到春夏季节,就会大规模迁徙,也不知这事是不是真的!
如果说,新蔡县的黄巾贼要找食物,诸位以为他们第一个会选择哪里?”
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全都反映了过来。
许多人现在想的已经不是让丁氏自证清白,而是如何保住谯县这一亩三分地。
众人又在激烈讨论,而夏侯懋则是重新拉着老族长与夏侯廉吃吃喝喝。
良久之后,胡族长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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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亲自找丁冲立约,让他们丁氏单独与黄巾贼打一场,否则就去告发他。
之后众人纷纷离去,只有夏侯懋还在胡吃海塞。
最后连夏侯廉这个老好人都感觉不好意思,于是抱着他离开了胡氏宅院。
送走所有宾客的胡族长,冷静下来后,忽然发觉夏侯懋才是这场会议的主角。
他这一辈子走过来,看过许多人情世故,所以当下决定与夏侯氏修好。
现在说联姻有点早,不过他却可以跟下人打招呼,别让他们为难夏侯氏。
就连送出去的两间布庄,胡氏之人也不得有半点为难。
翌日,清晨。
夏侯懋与老族长、夏侯廉三人接手了两间布庄,这里除了少量积压麻布,当真是什么都没有。
好在仓库完好无损,并没有丝毫漏雨或渗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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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织布机,连个破损零件都找不到,就更别提完好无损的了。
夏侯懋笑道:“织布机的事我来解决,族长和二叔只管收苎蔴和卖布即可!
人手嘛,尽量用咱们夏侯氏之人。
至于织布,暂且找十名夏侯氏主妇,最好是让二婶领头。”
两人原本还在为如何运作布庄发愁,此刻听见夏侯懋能解决织布机的事,顿时惊为天人。
两人对视一眼,夏侯廉原本想问织布机的由来,可却被老族长制止了。
之后夏侯懋回夏侯街找夏侯东打造织布机零件,夏侯廉与老族长留在布庄忙活起来。
两人聊起了织布机的事,老族长笑着说道:“这孩子一直很聪慧,我估计又是在哪家门前路过,悄悄学会的!
这事咱们就兜着点,不要刨根问底令他难堪。
总之啊,先解决族人的温饱问题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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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廉点点头,他也觉得夏侯懋是在哪里学来了织布机打造之法。
再说夏侯东这边,看着夏侯懋画出来的零件图纸,他顿时惊为天人。
要知道,他儿子学打铁也有几年了,可别说画图纸了,就连看图纸都很勉强。
铁零件不是织布机的全部,某些框架还需要木匠和篾匠。
所以夏侯懋这一整天,都在拜访族内工匠。
傍晚时分,夏侯懋见夏侯廉与老族长还没回来,于是就跑过去看望。
原来,这边还在忙活,主要是换招牌的事。
两间布庄相隔不远,从前一个是卖麻布,一个是卖绸缎和绢帛。
夏侯廉与老族长都说晚上就睡这边,以免有贼人来捣乱。
这边都有小厨房,于是夏侯懋赶紧跑去街尾买了一些肉食与蔬菜,接着又把丁氏与夏侯恩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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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想想,他又买了一些酒水。
一家人就在布庄这边做饭吃,丁氏又哭又笑,随即又说起了从前的日子。
她嫁过来时,嫁妆只有一丈麻布,以及几样木制首饰。
她谁也不怨,毕竟两家情况都不太好。
老族长吃饭时感慨不已,“以前呐,夏侯氏许多族人也是织布的,可是没有一家能开布庄!
每到灾荒之年,大家伙都在忙着找食物。
最近这三十年,我记得……咱们夏侯氏一共饿死了一百三十七人。
如果说,咱们今后把布庄经营下来,应该不至于闹到如此境地!”
老族长一边喝酒一边说话,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家人一边吃饭,一边又哭又笑,总之就是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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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第一台织布机开始工作,丁氏顿时惊呆了。
因为这种新式织布机的工作效率,是老式织布机的几十倍。
而且这种麻布品相很好,至少比谯县市面上的麻布光滑很多,也结实很多。
五天后,十台织布机全面运作,夏侯记布庄正式开业。
起初没多少人在意,直到有人穿着新式麻布衣服在逛街,很快引起了连锁反应。
夏侯懋为了平衡市场,将价格定在十二钱一尺,否则传统织布机将没有活路。
最倒霉的要数那些在家织布的穷苦农妇,失去那份收入,他们的日子将会过得更加辛苦。
起初夏侯廉等人还以为夏侯懋黑心,可经过夏侯懋的解释,他们一个个都不约而同的脸红。
夏侯布庄在疯狂盈利的消息,很快传进胡族长的耳中,他甚至第一时间打听到夏侯氏有新式织布机。
这下他坐不住了,因为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巨大商机,一个可以令胡氏飞黄腾达的绝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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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这次亲自出马,而且是专门挑在晚上登门,目的就是甩开其他家族的眼线。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小瞧了丁氏与曹氏的能量。
就在胡族长出门后的半小时,丁氏与曹氏同时得到了消息。
“胡族长大驾光临,小小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
夏侯懋那流利的说辞,再次听进胡族长的耳中,后者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夏侯懋才虚四岁。
“呵呵,二少爷太谦逊了!”
胡族长在夏侯懋的带领下,进了夏侯氏老宅的客厅。
他再次惊为天人,因为传闻夏侯懋一个人住在这里。
然而这栋院子并没有杂草丛生,也没有四处是蜘蛛网。
相反,这里被打扫得很好,给人的感觉相当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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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进来后,夏侯懋既没有上茶水,也没有上点心瓜果。
“咳嗯!那个……听闻二少爷懂得格物之术,老朽今夜前来就是想问问,二少爷可愿将新式织布机割爱?
若有唐突之处,还望二少爷海涵呐!
呵呵呵……”
胡族长说着说着就脸红了,所以只能以傻笑来演示尴尬。
“无妨,人活一世追逐名利很正常,更何况这新式织布机还能传给子孙后代!”
呵呵呵……
听了夏侯懋的话,胡族长心里舒服多了,随即又傻笑了几声。
“胡族长应该查问过,新式织布机一台一日可织布二十匹。”
“这还是在夜间不赶工的情况下,倘若日夜赶工的话,每日可产新式麻布四十八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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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成本,十台织布机每日可获得净利润十一万五千二百钱!
就算刨除一些售卖成本,每日十万钱还是有的!”
夏侯懋说完顿了顿,而对面的胡族长已经张大了嘴巴。
“倘若胡族长想买这个下金蛋的鸭子,也不是不能商量。”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钱到位,没有什么宝贝是不能卖的!
一口价,一台新式织布机六万万钱!”
咳咳咳……咳咳咳……
胡族长原本都在咧嘴笑了,可是听到夏侯懋的报价,他瞬间被呛得不行。
站在旁边的胡海提醒道:“二少爷哟,您就别开玩笑了。
六万万钱,您可知堆起来有多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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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您这间客厅,那肯定是装不下的!
换换价格吧!
再说您拿了这么多钱,那可是要给夏侯氏招来灾祸的。”
夏侯懋心说,这个胡海的谈判能力也不怎么样嘛,比诸葛瑾差远了。
“说的也是,钱拿多了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呵……”
胡族长闻言又笑了,随即对胡海投去赞赏的目光。
然而他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又被夏侯懋噎住了。
“每日十万钱的宝贝,不卖钱的话那就要兑换等价值的产业。”
“不如这样吧,贵府城东有良田七千倾,外加城西六百亩山地,又有城中三间大酒楼,一并兑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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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族长闻言眨眨眼睛,他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夏侯懋对他家的产业太了解了。
“怎么,我说漏了哪样吗?”
夏侯懋说话时看向胡海,因为这货刚刚那些话,多少都有恐吓他的嫌疑。
胡海心中一惊,随即赶紧说道:“二少爷的情报可真是灵通啊,想必夏侯氏平时没少下功夫吧?”
闻听此言,胡族长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不过他还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胡海。
后者心说坏了,夏侯懋这小崽子的把戏虽然被揭穿,可胡老鬼还是在怀疑自己。
“七千倾良田,一年的收入少说也有四百万石。
刨除人工、灾年损耗、税收、上下打点等等,一年净赚百万石不是问题。
嗯,这笔买卖可以做,就这么定了!”
夏侯懋的话,直接让胡族长的老脸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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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古代卖地的都是败家子,而且一旦卖了就很难再赎回来。
夏侯懋见胡族长即将发飙,于是赶紧说道:“实在不行的话,用别的产业兑换也行!
我这人不挑食,您给什么,我就吃什么!
如果您还不满意的话,那您就找人给我扣个罪名,直接把那些织布机拿去得了。
放心,我保证不会喊冤!”
第一百八十章 小狐狸
砰!
胡族长再也忍不了了,他感觉夏侯懋就是在骂他无耻。
所以他拍完桌子后,气势汹汹的喝道:“你小子骂谁呢?
我胡万是那种下作的人吗?
你小子不就是想要地嘛,我胡万虽不敢卖良田,可山地却不止六百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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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价,万顷山地换你十台织布机!”
夏侯懋之前就是开个玩笑,其实他的目标是胡氏三座酒楼。
要知道,其中有一座酒楼里有酒坊,据说里面的一口古井水质很好,非常适合酿酒。
织布机虽然好,但他可以自己制作,今后要多少有多少。
而上等古井却是可遇不可求,那是多少良田都换不来的好东西。
更何况,那些山地距离谯县真的很远,夏侯氏族人过去种地多少有些不现实。
“呵呵呵……”
这回轮到夏侯懋傻笑了,因为兵荒马乱的年代,距离城池太远的话,种地是真的很不安全。
胡族长与胡海都看出了夏侯懋的窘迫,于是这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小狐狸,玩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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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人的心声,而夏侯懋已经在极速思索对策。
然而思索来思索去,夏侯懋也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所以,他只能厚着脸皮说道:“万顷山地,恐怕产量极低,而且路途十分遥远!”
他这话刚说出口,胡海就接口道:“诶?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么能不算话呢?”
旁边的胡族长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
跟一个四岁大的小娃娃说“男子汉”,传出去恐怕要遭人笑话。
“好吧,我最初说的是七千倾良田加六百亩山地,再加三间大酒楼!
那么,六百亩山地与三间大酒楼,何时可以交付?”
二人闻言再次傻眼,而且此时两人都有点口渴,于是招呼门外的家丁,去夏侯家厨房烧些热水。
胡族长相当郁闷,他是真的没想到,夏侯懋这么点大的孩子,竟然如此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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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胡大族长啊,要不这么着,那万顷山地我就不要了,您把城东良田少划一些给我!
我呢,纳你家良人淑女为妾,就当是咱们两家联姻了!
今后你胡氏要对付谁,我夏侯懋一定冲在前面!”
胡族长闻言直接张大了嘴巴,他心说这倒霉孩子是要成精啊,竟然连这种招式都想出来了。
胡族长刚要破口大骂,怎料旁边的胡海却快速拉了拉他的衣角。
见胡族长投来疑惑目光,胡海赶紧附耳嘀咕了一句。
“这……这行吗?”
胡族长想起了某人,随即又是嘬牙花子,又是挠头。
他想开口,可是想想又低下脑袋,貌似十分难以启齿。
夏侯懋自认为自己猜到了什么,于是赶紧摆手道:“首先说好,我可不要办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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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海闻言赶紧解释道:“啊呀,你这孩子瞎说什么!
是我们族长的小姑姑,她生得晚,可却是我们老奶奶的掌上明珠!
其它地方都好,就是……就是眼睛从小失明!
故而……婚期一直拖到现在!”
“多大年纪了?”
听到这个问题,对面两人同时低下了头。
夏侯懋道:“总不至于跟胡族长一般年纪吧?”
“没有没有,小姑姑今岁十六!”
“十六??”
“呃……虚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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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
“是真的,她生日是冬季,所以不算十八!”
夏侯懋算是看出来了,胡氏对这个小姑姑十分上心,可同时也是他们的心病。
“嗯,就这么定了,我给十台织布机作为聘礼,你给城东千亩良田、城西六百亩山地、城西大酒楼作为嫁妆!
嗯……既然是正式纳妾,你家得陪齐侍女,以及一些琐碎嫁妆!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回头还得与我二叔二婶禀告一声才行。”
胡族长与胡海闻言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夏侯懋对于纳妾之事也是十分清楚。
见对面两人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夏侯懋叹息道:“看来胡族长不太愿意!
那好吧……您回去考虑考虑……”
“答应,我答应了!过两天就办订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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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后,生怕夏侯懋反悔似的,竟然当场写了一份契约。
夏侯懋拿起来看了看,倒也没什么问题。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胡氏要给瞎女当正妻,到时候曹清河那边就解释不清了。
“二公子,你……竟然识字?”
此刻的胡族长无比惊讶,因为夏侯懋实在是太妖孽了。
“还好,勉强能写信,高深的文章就难以理解了!”
“无妨无妨,我小姑姑原来也是识字的,老奶奶一直想要把她嫁给读书人!
这回好了,所有心愿都达成了!”
胡族长说着说着,竟然抹了一把眼泪。
胡海作为大管家,竟然也装模作样的抹了一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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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这个胡海是真的会表演。
两人兴高采烈的走了,而夏侯懋在想,是不是应该把绢帛机也弄出来。
如果弄出来,将来遇见杜绣娘和王小月又该让她们做什么?
算了,先不管这事,等彻底解决夏侯氏温饱问题再说。
千亩良田听着虽然多,可是夏侯氏有两千多户,一家还摊不到半亩。
夏侯懋刚刚也是想多喊一些的,可想想还是不能一次把胡氏得罪死了。
正所谓“江湖是人情世故”,如果在谯县老家闹得没朋友,那么今后夏侯氏族人将很难立足。
翌日,清晨。
夏侯懋大清早起床,随后简单洗漱,接着跑去布庄那边与夏侯廉和老族长说纳妾的事。
两人一道早起来,脑袋根本都没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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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夏侯懋说他要纳妾,这两人直接脑袋短路了。
要知道,胡氏那位瞎姑姑的名声可不小,他们曾扬言非读书人不嫁。
不仅如此,还要对方家室好、名声好、还必须是嫡子。
而夏侯懋,怎么算也不符合要求,而且两人的年纪实在相差太大了。
嘟!嘟!嘟!
夏侯懋见两人张着嘴巴半天不说话,于是用细嫩的小手指敲了敲桌子。
“我昨晚与胡族长说好了,我出十台织布机作为聘礼,他家出千亩良田、六百亩山地,以及城东那间大酒楼作为嫁妆!
倘若叔叔与族长觉得不行,我再去胡府说说!”
那两人总算回过神来了,可沉默数息后,老族长还是提出了疑问。
“胡氏那七千倾良田,可是沾染着不少谯县世家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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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儿啊,你可千万要小心再小心,可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不至于吧,那他昨夜为何要当面写下契约呢?”
“契约?”
夏侯懋从怀中取出那张皱巴巴的蔡伦纸,夏侯廉看过之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夏侯懋有没有读过书他很清楚,可是那上面确实有他的签名和手印。
他想开口询问,可想想还是没说出口。
他怀疑夏侯懋是借尸还魂的妖怪,否则他的一系列举动,根本解释不通。
最诡异的是,夏侯懋出生当日,谯县天空出现青龙卷云天象,甚至有一道金光从云层中笔直坠入夏侯氏老宅。
“二叔?”
夏侯廉的愣神,持续的时间有点久,所以夏侯懋又喊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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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契约没问题!纳妾嘛,又不是大婚娶妻,有那些嫁妆足够了!
只是......咱们家这十台织布机......”
夏侯懋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赶紧解释道:“那肯定是重新做一批织布机,总不能让咱们家没饭吃啊!”
“再说了,如果因为这事闹得咱们夏侯氏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那我还纳什么妾啊!”
对面两人闻言对视一眼,心说这孩子绝对是人精。
就算他是借尸还魂,那也是个机灵鬼。
夏侯懋见那两人脸色怪异,还以为他们在担心胡氏设陷阱。
“大不了咱们不与他们竞争便是,织出来的布直接贩卖给染布坊,也能混个温饱!”
哒哒哒......哒哒哒......
说到这里,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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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早就有人买布,这是有急事啊?”
夏侯廉嘀咕一句后,立即起身去开门。
吱呀!
开门一看,竟然是丁氏管家丁福。
“嘿嘿嘿......二爷好,小的有事求见您家懋少爷!”
夏侯廉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要知道这个丁福可不好惹,从前见到他们夏侯氏的人,那可真是连衣角都能打人。
“请进!”
丁福被请进了布庄后堂,夏侯懋一见到这人,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首先是这人的面相,那绝对是妥妥的反面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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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这人的气息,隐隐有阴气波动。
最后是他身上的味道,带着似有若无的女刺客味道。
夏侯懋敢肯定,这人一定与女刺客有过来往。
“小的丁氏管家丁福,见过懋少爷!”
“丁管家折煞小子了,快请上座!”
夏侯懋奔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宗旨,将该有的礼貌做足。
果然,丁福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盛。
只不过他的奸邪面相,也变得越发明显。
夏侯廉与老族长与这人没什么话说,于是默默的拱手退出小客厅。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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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福肯定是有事才登门,所以他也不愿兜圈子。
“听闻贵府有新式织布机,昨夜签下契约卖给了胡氏,可有此事?”
“不错!丁管家果然神通广大,连如此机密之事都能第一时间知晓!”
“嘿嘿嘿......懋少爷说笑了,老夫不过是人脉广而已!”
“那也是丁管家人缘好嘛,哈哈哈......”
丁管家被拍马屁,心里舒服的不得了。
“懋少爷,明人不说暗话,我丁氏也想要织布机,不知可否转让给我丁氏?”
“丁管家的意思是......让我毁约,然后让我以十倍价格赔偿胡氏?”
“呵呵!”
丁福笑过之后,用十分自信的语气说道:“懋少爷这是在考验我丁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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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许给你的,不过是一个瞎姑娘,外加千亩良田、六百亩山地、一间酿酒作坊!
而我丁氏,就算以十倍价格拿下十台织布机,也未必做不到!”
“好!丁管家果然财大气粗,小子佩服!”
“你答应了?”
“诶?丁管家别急嘛,咱们先捋一捋这十倍价格的事!”
“我丁氏出得起,这还有什么可捋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
你丁氏真要是送十名老祖宗级别的嫡女过来,我这小身板可如何消受啊?”
“你......”
丁福算是听出来了,夏侯懋没打算要丁氏庶女,否则就不会刻意提到“嫡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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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外面的夏侯廉与老族长冲了进来。
现场气氛很尴尬,可夏侯懋却摆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见夏侯懋轻轻挥手,夏侯廉二人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丁福缓缓坐下,随即喝了一口茶水。
“懋少爷啊,您这价格怕是有些高了。”
“高吗?十名嫡女折合成良田,怎么着也得有个千倾。
千亩良田的十倍,也有个百倾。
加上山地、酒坊、嫁妆、酒席、人情世故等等,怎么着也得有个三千倾良田。
如今我只要二千五百倾,这已经是退了一大步了!”
丁福闻言直翻白眼,他是真的被夏侯懋的算法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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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沉思片刻后,丁福忽然想到了办法。
“懋少爷,良田是每个世家的命根子,您想就这么拿去,怕是有些困难!
不如这样,您选个其他产业,我丁氏一定认真考虑!”
夏侯懋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于是摆出一脸为难的表情道:“其它产业?恕小子孤陋寡闻,不知丁氏还有哪些副业?”
第一百八十一章 闹事
“有啊!比如城南的染布坊、车马行、铁匠铺等等,随便懋少爷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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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们丁氏在城北有铜矿啊,官府已经交给丁氏来开采,每年只需上交些许税贡即可!”
咳咳咳......
丁福郁闷得不行,心说这孩子真特么是成了精。
刚刚还说不了解丁氏,现在又点出核心支柱产业。
“懋少爷,不是在下打击您,这铜矿您可没本事吃下去!
我就问您一句话,你夏侯氏在沛国有人当高官吗?
没有的话,这中间的弯弯绕,您可真是玩不转!”
夏侯懋闻言点点头,心说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这回丁福说的是实话。
“那......就给一千倾良田,外加城北那片水洼和周围的荒山,再给三间染布坊、三间铁匠铺、三间车马行!”
丁福闻言眨了眨眼睛,因为这是丁氏的预期价格,他怎么也没想到,突然就这么谈成了,多少有些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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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很不明白,夏侯懋要那片水洼干什么。
要知道,那片水洼养不了鱼,而且坐落在一片荒山之间。
究竟要来何用呢?
开采硫磺吗?
那玩意儿根本卖不出去,只有少数药铺能用到一点。
“请恕老夫愚钝,不知懋少爷要那片水洼究竟何用?”
“当然是灌溉荒山,难不成用来喝吗?”
夏侯懋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他早知道丁福会问。
“灌溉荒山?”
丁福突然觉得,夏侯懋是个傻孩子,因为那片水洼算是半死水,所以根本没法灌溉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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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既然如此,您何时有空交付织布机?”
“这种事,当然要选个良辰吉日,而且要找来城内司证!”
丁福闻言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再次皱眉沉思起来,因为他总感觉夏侯懋在给他下套。
可是为了丁氏族长交代的任务,他又不方便对夏侯懋刨根问底。
临走时,这货想了又想,随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一个时辰后签下交换契约如何?”
“既然丁管家担心夜长梦多,那就照你说的办吧,记得司证一定要到场!”
丁福走了,之后马不停蹄的通知丁冲,于是丁氏的人立马行动起来。
胡氏在丁氏也有眼线,所以胡万得知消息后,直接在家气得摔杯子。
“岂有此理,庶子竟敢如此欺辱我胡氏!
来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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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今日倒要看看,这个小兔崽子如何与谯县父老乡亲交代!”
这边胡万的大发雷霆,很快传出胡氏宅院,随后曹氏的人也知道了。
之后大街小巷都在传,夏侯懋一货卖两家,胡氏马上就要打上门去。
所以一个时辰不到,夏侯布庄附近很快聚集了不少人来看热闹。
夏侯廉与老族长急得团团转,可夏侯懋却跟没事人似的,一直不停的在后堂吃喝。
最后还是老族长不愿坐以待毙,所以悄悄溜回夏侯街叫人。
他觉得,几十年前的械斗,今日很可能再次发生。
无论夏侯懋做的事有多过分,那都是为了夏侯氏族人的生计着想,所以夏侯氏族人必须来给他撑腰。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丁氏与胡氏的人几乎是同时到场,这条街道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
“夏侯懋,你个小崽子给老子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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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你?你大声告诉乡亲们,你胡万该称我夏侯懋什么?”
“我呸!你就是个小兔崽子,还想让老夫喊你二少爷吗?”
夏侯懋闻言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从怀中取出昨晚的临时契约。
“各位父老乡亲请看清楚,这是我夏侯懋昨夜与胡万签下的婚约书。
我要纳胡氏姑奶奶胡颖为妾,所以胡万得喊我什么?”
“姑父!”
现场的围观者也是单纯,立即异口同声的答了一句。
夏侯懋接着说道:“所以,我说他没大没小,是否有问题?”
“没问题!”
现场围观者倒是答得快,顿时给胡万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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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汉朝崇尚孝道,不孝者就算文采再好,也绝对进不了官场。
夏侯懋见胡万哭丧着脸要走,于是又道:“丁族长言过了,我家胡万还年轻,所以行为有所不妥之处,我会原谅他!”
呵呵呵......
现场众人闻言哄笑不止,毕竟夏侯懋的年纪还没胡万的零头大,理论上能当他的爷爷。
“胡万,我今日要与丁族长做一笔交易,难道你不留下来侍奉吗?”
刚刚转身要走的胡万闻言,顿时气得眼珠子都在充血。
可是,他却没敢走,因为他就这么走掉的话,夏侯懋肯定说他不孝。
这个罪名他背不起,所以他只能转身回来,只不过他的面容已经变得扭曲。
夏侯懋见状笑了笑,随即示意夏侯氏族人搬来一张桌子,以及笔墨纸砚。
“诸位,刚刚丁氏管家丁福找到我,说是要以十倍价格购买我家的织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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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就问,你家有十个嫡女吗,这就要拆我那大侄子胡万的台?”
......
夏侯懋说话时声情并茂,他将自身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听得周围观众聚精会神。
片刻之后,有人道:“夏侯二郎做的对呀,毕竟纳人家十个嫡女,着实有些不合适!”
听见这话,夏侯懋下意识扫了那人一眼。
原来是夏侯廉家隔壁的王老大,他们这是来帮场子了。
接着王老二也道:“是的是的,丁氏嫡女尊贵,合计三千倾良田绰绰有余!”
这两人一唱一和,随后围观者们也都议论起来。
丁冲听得满脸黑线,他本以为这场交易确实谈好了,可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如果说,他家的是个嫡女不值这个价,那么就是自砸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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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就这么答应,那么他丁氏今后的收入肯定缩水大半。
就在丁冲左右为难时,丁福忽然上前道:“懋少爷,咱俩先前可是谈好了,您这是要食言吗?”
“不!我夏侯懋从不食言,刚刚那番话,就是让父老乡亲们见证见证,以免有人今后质疑这场交易!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便开始吧!”
丁冲的脸色稍稍缓和,随即挤出笑脸看向曹氏的人。
做司证,通常都是找大家族的读书人,比如那位曹林。
据说他曾是服侍曹腾的书童,所以他现在在曹氏的地位相当高,就连曹操都要礼让三分。
这人提笔一顿写,很快交易契约写完,而且是一式两份。
夏侯懋拿起来看了看,心说古代人写契约就是草率,其中的细节至少缺了几十条。
如果拿去二十一世纪打官司,估计会被律师钻空子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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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双方签字画押,夏侯懋依旧显得气定神闲。
随后丁冲取出地契与房契,夏侯懋命人抬出织布机,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彡彡訁凊
夏侯懋甚至笑着冲丁氏的人挥手告别,丁冲心中越来越狐疑。
他看看夏侯懋,又看看那些织布机,随即转身问道:“这种新式织布机,究竟是如何操控的,为何看上去如此怪异呢?”
“诶?丁族长你这话问得就不对了,我夏侯懋只说卖给你织布机,可没说负责教你使用啊!”
“你......你这不是耍赖吗?”
围观者们再次议论起来,因为夏侯懋的确有耍赖嫌疑。
哈哈哈......
人群中的胡万突然笑了起来,他心说原来夏侯懋没有背叛他。
“丁族长,说话可要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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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兑换给我的染布坊,也没有教我如何染布;铁匠铺没有教我打铁技巧;马车行更没有教我如何制作车轮!
我拿到那些商铺之后,一切都要靠我自己来摸索!
所以织布机也是一样,也得你自己来摸索!
顺便提醒一句,织布机内部零件十分小巧脆弱,你若用蛮力拆开,恐怕再也难以复原!”
“你......你......”
这回轮到丁冲气得浑身颤抖,可是貌似夏侯懋的理论十分合理。
人群中的王老大又道:“是啊,不知道如何调料染布,那些水槽、水桶就成了摆设,要了又有何用呢?”
王老二捧哏道:“还有马车行,并非所有木匠都能打造耐磨车轮,这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人们再次议论纷纷,舆论很快倒向夏侯懋这边。
丁冲已经气得没脾气,就连作为司证的曹林也没法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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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接着说道:“世人都想要下金蛋的鸭子,可是更想要学会如何饲养!
鸭子一份钱,饲养技术更是价值百倍千倍!
你们都是世家大族的当家人,谁都想在我这个小屁孩面前空手套白狼!
可以,但你们总得给我口汤喝吧?”
“我夏侯氏虽然人丁不算兴旺,但也有近万人口要养活!
每到灾年,我夏侯氏都有人被活活饿死!
诸位说说看,难道我夏侯懋如此做派有错吗?”
“没错!”
“下蛋是下蛋,养鸭是养鸭!”
“那些产业根本比不上织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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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会是强买强卖吧,真是太过分了!”
“这就是欺负人!”
......
现场的舆论已经变成一边倒,这回连胡万都感觉脸红,因为那点田地与产业确实比不上十台织布机。
丁冲此刻骑虎难下,沉默良久之后,他还是决定谈判。
“算我丁某人思虑不周,不知懋少爷要如何才肯教授织布机打造之法!”
“好说,这种祖传手艺一人八百万万钱,包教包会!
你们学会之后,也能像我一样,每台织布机售卖六万万钱!”
哗......
街面上再次炸锅,有人说夏侯懋狮子大开口,有人说丁冲在挖人家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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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夏侯懋是一点也不着急。
因为他就是想告诉众人,不是什么人跑来恐吓一番,就能从他这里得到织布机。
更不是什么人摆出阵仗,就能得到织布机打造之法。
倒是老族长,生怕丁氏的人突然暴起伤人,所以派人把夏侯懋护在中间。
片刻之后,丁冲被现场的吵闹声弄得头昏脑涨,所以走到夏侯懋面前拱了拱手。
“懋少爷,条件好说,只要你让我的人学会操控织布机织布就行!”
“你愿意教授染布配方,还有那些......”
夏侯懋的话没说完,丁冲赶紧点头道:“教,全部都教!”
夏侯懋点点头,并且说道:“你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你一丈!
生意做得好,下次我再有什么新奇买卖,肯定带你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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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冲一听,心说这小子肯定还有别的买卖,否则不可能说这话。
可是要如何把他的秘密弄到手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做事情从来不想着以诚待人,光想着杀鸡取卵。
“懋少爷这话我爱听,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听说懋少爷最近在纳妾,不如这样吧,我丁氏也有不少待嫁闺女,你可以随意挑选!”
丁冲想着,无论你选谁,我安排几个眼线当丫头没问题吧。
然而夏侯懋一听,立即起身道:“好啊,这是大好事,不过有个先来后到!”
第一百八十二章 压制冲突
就在丁冲还没反应过来时,夏侯懋已经冲着胡万喊道:“万儿......万儿,你来一下!”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小,所以现场的嘈杂声立即停了下来。
而人群中的胡万则是满脸黑线,因为已经有很多年没人这么喊他了。
他不情不愿的凑了过去,随即黑着脸拱了拱手,他现在是连话都不想跟夏侯懋说。
“万儿啊,刚刚这位丁族长说,要让我去他家也选个妾室,你觉得如何呀?”
胡万原本想骂夏侯懋,可是想想孝道他又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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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丁冲正在疑惑,为何夏侯懋要询问胡万,这两人之前应该没有多少交集才对。
短暂的思考之后,胡万突然灵机一动,随后咧嘴笑了起来,并且一脸骚包的看向丁冲。
“嘿嘿嘿......选妾好呀,我听说丁氏有个角色美人,虽然是个老姑婆,但是辈分也挺大,绝对适合......姑父你的胃口!”
“胡万,你是找死吗?”
一瞬间,丁冲的情绪直接失控,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吃人。
夏侯懋不明所以,于是朝胡万投去询问的目光。
然而胡万也被丁冲的反应吓得不轻,他甚至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吼什么吼,你上次还不是当众说我家有个老姑婆?”
“来人,给老子宰了他!”
丁冲确实失去了理智,他这一声怒吼,丁氏私兵直接提着长枪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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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曹氏的人也在跃跃欲试。
夏侯懋一看,这要是打起来,胡万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住手!”
夏侯懋大喝一声,并且第一时间拦在胡万身前。
一晃眼的工夫,夏侯懋的手中就多了一杆铁枪。
“丁大人,因为一时气愤就妄动刀兵,这不是一个县令该有的风度吧!”
“滚开,老子现在就要宰了他!”
锵!
夏侯懋闻言一挥手,枪尖立即在青石砖地面上,留下一道半尺深的划痕。
“丁大人,我说过胡万已经是我夏侯懋的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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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动手,我夏侯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更何况这是我家门前!”
夏侯懋说话时,气势不断飙升,周围众人瞬间感觉后背汗毛倒竖。
这究竟是什么原因,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看看地上的划痕,曹氏那位书生曹林惊讶的说道:“你竟然练出了枪风!”
“好说!我夏侯氏先祖曾跟随高祖皇帝征战四方,有点家族传承很合理!”
夏侯懋此言一出,现场众人再次议论纷纷,可是声音却比之前小了很多。
而被夏侯懋这么一闹,夏侯氏族人也围了过来。
如果打起来,双方谁都没有胜算,最终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随即,丁冲逐渐冷静了下来,接着示意丁氏私兵退下。
一场突发性冲突,就这么被夏侯懋的威势阻止了,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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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被他护在身后的胡万,突然感觉被人庇护的感觉非常好。
“有一说一,我虽不明白丁族长为何发怒,但我想背后一定有一断不愉快的故事!
万儿,今后这事不准再提!”
“不提,绝对不提了!
那个......丁族长,我向你道歉,这回算咱们扯平!
不过我还是觉得开心,因为我家的事已经圆满解决!”
胡万言辞之间透着幸灾乐祸,丁冲眼神中的杀意再次翻腾。
夏侯懋回头看了一眼胡万,后者瞬间低头收敛笑容。
人群中的曹林忽然走了出来,并且在丁冲耳边说了几句话。
后者皱了皱眉,随即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夏侯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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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很复杂,似是在做艰难的抉择。
片刻之后,他长舒一口气,随即对夏侯懋拱手道:“懋少爷,夏侯氏有你在,今后必定兴旺!
中午寒舍设宴,想请懋少爷过府一叙,还请懋少爷屈驾莅临!”
丁冲说话时,眼神中竟然露出了卑微之色。
夏侯懋点点头,随后拱手道:“丁大人客气,在下一定到场!”
周围的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不识趣的上前询问。
见丁冲心事重重的离开,胡万原本也想离开,可想想还是凑到夏侯懋身边笑了笑。
夏侯懋白了他一眼,随即低声道:“我从未想过毁约,所以咱俩的约定一直有效!
只不过,大汉这么大,一家根本吃不下这么大的生意!”
胡万闻言惊呆了,随后压低声音道:“你是说……你要把这个生意……做遍整个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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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否则岂不是埋没了这么好的织布机?”
“做买卖要有大格局,而且要有诸多盟友!
一家吃独食,早晚是要栽跟头的!”
胡万闻言,忽然感觉思维一下打开了,他甚至觉得丁冲那种人也很可爱。
“那我回去琢磨琢磨销售渠道,姑父您把这摊事交给我来办,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夏侯懋笑着点点头,他心说只有谈到利益,大家才能找到共同话题。
等众人都散了,夏侯懋把族人召集到一起。
“诸位叔伯兄弟都看到了,咱们夏侯氏马上要有自己的产业了!
正所谓一个人吃不下十碗饭,一个人连布庄都撑不起来,就更别提良田与染布坊了!
所以待回儿族长与我二叔会给大家分配活计,咱们争取今年年底都把自家房子翻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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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年,该娶妻的娶妻,该纳妾的纳妾!
我希望五年之后,咱们夏侯氏人口能翻一番!”
呵呵呵……
夏侯氏族人高兴坏了,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
老族长很高兴,但是也很忐忑,因为夏侯懋把那些房契地契都交到了他手中。
另一个高兴的人是夏侯东,因为丁氏那三间铁匠铺很大。
他曾经的梦想就是拥有一间那样的铁匠铺,现在竟然一次有了三间。
夏侯懋与二婶丁氏说明情况后,又去夏侯街找人制作织布机零件。
丁氏晌午吓得不轻,所以拉着夏侯懋好一顿叮嘱,这才放他出门。
丁氏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世家大族不讲规矩,因为她年幼时亲眼目睹数次大规模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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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有很多人丧生,而每次爆发械斗都是因为争夺利益。
时间飞逝,中午很快来临,而夏侯懋也已经整理好仪容来到丁氏门前。
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出门迎接他的除了丁冲外,还有上次那位丁氏纨绔。
而夏侯懋也终于想起,这位纨绔少年的身份。
前世与他争夺曹清河,最后因为曹老板拍板,所以他拉着曹昂等人使绊子。
丁仪,这人看上去真的不怎么样,最起码思维方式跟不上自己。
夏侯懋念及此处,突然有些同情他。
“丁大人有礼,丁少爷有礼!”
“懋少爷大驾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日前之事多有得罪,愚兄向贤弟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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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爷俩的表面工作真的做的不错,所以夏侯懋立即回道:“什么事啊,我都忘了!33qxs.m
哈哈哈……”
夏侯懋这话,不但令丁氏父子舒坦,就连他身后的夏侯廉二人都感觉说得好。
后者二人现在想的,就是夏侯懋的安全,因为只有平安长大的天才,才是真正的天才。
一行人由中门进了丁氏前院,夏侯懋忽然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得弄一套豪宅了?
毕竟夏侯街那套祖宅,理论上不该由自己继承。
万一哪天夏侯充那个傻缺回来,多半闹出争夺家产的戏码。
他是长子,于情于理自己都争不赢他,所以买房还是很有必要的。
“懋儿?”
忽然,夏侯懋听到有人喊自己,于是立即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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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尴尬,因为他差点撞在丁氏客厅的柱子上。
“呵呵呵……走神了,见笑见笑!”
丁冲笑道:“懋少爷何事如此上心,莫不是因为纳妾之事?”
他说这话,是想着把话题往纳妾上引,因为这是今天宴客的主题。
夏侯懋点头道:“还真被丁大人说中了!”
“我家兄弟二人,兄长去了京城寻找机缘,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
可即便如此,我夏侯氏那间祖宅也该他来继承!”
“故而,我要纳妾的话,就得自己置办宅院!
可问题是,我也不知何等宅院,才不会坠了贵府的名头!
啊呀,这个问题真是伤脑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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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语速挺快,他说话时已经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并且示意夏侯廉二人也坐。
“无妨,此事我丁氏可以帮懋少爷办妥!”
“你们办妥??”
夏侯懋听见丁冲的话,顿时就是满心疑惑。
丁氏这么主动,难道他们家那位姑奶奶也是个瞎子?
“丁大人,我夏侯懋虽然年幼,可却没有敲竹杠的习惯。
更何况此事若是传出去,定会遭人耻笑!
所以,您只需与我推荐宅院即可,绝不能让你丁氏破费!”
丁冲想想也是,其它时节送豪宅确实没什么,可在嫁女时送就有点吃软饭的嫌疑了。
“嗯……要说咱们谯县的豪宅,还真是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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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前些年卸任的刘县令,以及驾鹤西去的曹老太爷!
那两处宅子,都算是顶级豪宅!
只是价格方面嘛,着实有些高!
我与胡万都曾问过,最后都没舍得买!”
夏侯懋一听就来了精神,随即迫不及待的说道:“有地图吗,我想看看在什么位置。”
丁冲心说,老子说这话就是想让你掂量掂量,你个二五仔怎么还真惦记上了?
示意家丁取来地图册,丁冲亲自过来只给夏侯懋观看。
“刘氏宅院在中宫偏北官位,所以刘老太爷一死,他孙子立马就升了兖州刺史!
这事在咱们谯县,可算是传为佳话了!
但是他们家来人说,只要有人出得起两万万钱,他们刘氏肯定拱手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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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这一笑,丁冲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更何况曹氏并没有给他半分辛苦钱,他犯不上玩命推荐。
随后,丁冲又推荐了几处品相不错的宅院,夏侯懋说下午去瞧一眼。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不是人
这事说定之后,丁冲又踌躇了起来,似是有难言之隐。
夏侯懋一本正经的说道:“要不,咱俩去走廊拐角说几句悄悄话?”
丁冲闻言,直接被逗笑了,可最后又点点头。
夏侯廉与老族长自是不方便跟着,因为丁冲显然是有难言之隐。
丁冲带着夏侯懋来到一处有长椅的廊下,随后赶走了周围的下人。
“不瞒你说,其实这件事全城也没几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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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闻言没出声,因为打断别人说话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我姑奶奶是太祖与太祖母年近六旬才生的孩子,当初族内大摆筵席,好不热闹!”
“我太祖母来自西域豪族,所以我姑奶奶也有一些西域血统,所以有些早熟!”
“五年前,姑奶奶十二岁,可是已经长得比许多男子都要高!”
“我还记得,那天是她的生辰宴,家里来了许多客人,她玩得很开心!”
“酒宴一直持续到子时,根据西域习俗,要对着月亮许愿。”
“可是……后来……”
丁冲说到这里,额头青筋不断跳动,他明显是想起了某个不堪回首的画面。
夏侯懋依旧没有打扰他,因为他的情绪随时可能崩溃。
之后的半小时,丁冲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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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情况是,那位丁氏姑奶奶失踪了一刻钟,被发现时已经七孔流血,而且守宫砂也没了。
当时丁氏太祖与太祖奶奶直接被气死,接着丁冲的祖父与祖母也是一病不起。
之后是丁冲的父亲当家,怎料不久之后他的父亲与胡万吵架,两人不断揭短,最后丁冲父亲被气得中风。
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丁冲今日在大街上差点失控。
或许这种事在二十一世纪不算什么,可是放在这个时代,丁氏至少会有几十年抬不起头做人。
噗通!
丁冲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之后更是对夏侯懋磕头。
“我知道这件事是为难你夏侯氏了,可我丁氏真的不想让那位姑奶奶去当侍女!
只要懋少爷你答应纳我家姑奶奶为妾,我丁冲愿意送你两套豪宅!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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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起,丁大人快快请起!”
“不,你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你这……”
夏侯懋被弄得有些骑虎难下,毕竟夏侯氏也是要名声的。
“这样吧,你先起来,带我去瞧瞧你家丁淑女!
有眼缘,这事就算定下来了!
若没有眼缘,咱们再行商议!”
丁冲一听这话,当下又开始犯愁了。
“不瞒您说,我那姑奶奶……她……
她出了那件事之后,精神就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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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闻言嘴角直抽搐,心说那位不会已经疯了吧?
“不过您放心,她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挠人,其它时间都很安静!”
嘶~
天地良心,夏侯懋真是第一回听说丁家这事,更是第一回听说这种症状。
“呵,呵呵呵……”
夏侯懋那不自然的笑声,直接令丁冲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然而他还是不死心,因为夏侯懋是夏侯氏嫡子,而且这人有能耐,不算辱没丁氏门楣。
“两栋豪宅,外加百名庶女陪嫁!”
“呃……”
“再加一位嫡女,就当是给您多纳一位妾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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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第二位嫡女就免了,我提一个要求!”
“好,我答应!”
“不是,我还没说呢!”
“无论什么条件都答应!”
“你这……我这……”
夏侯懋直接无言以对。
“就这么定了,咱们马上就写婚约书!”
“不是,你就不怕我提什么令你丁氏名誉大损的要求?”
“你不会!”
“你竟如此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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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提,我保证不生气!”
“我……还没想好!”
其实夏侯懋想说曹清河的事,可现在曹氏与丁氏还没说亲,提前说出来肯定打乱历史节奏。
“无妨,此事只需在婚约书上注明即可!”
丁冲想处理这件事都快想疯了,所以他现在就是想不顾一切的签下婚约书。
而夏侯懋想着,像丁氏姑奶奶那种精神类疾病,自己念诵《渡魂经》应该是有效的,所以之后也就没再推辞。
不过他还是要求,一定要先看一看那位可怜的姑奶奶。
然而丁冲死活要先签婚约书,因为之前已经有好几拨世家子弟被吓跑了。
夏侯懋哭笑不得,所以只好答应丁冲。
签婚约书倒是简单,而且丁冲为了不让夏侯懋后悔,竟然真的在婚约书上注明许多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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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帮助夏侯氏开始染布坊、铁匠铺、马车行等等,还有一个随时兑现的未知条件,以及城内那两座顶级豪宅。
夏侯懋本想推辞,可是丁冲这人是铁了心让他没借口反悔,所以飞速加上了最后一条。
嘿嘿嘿......嘿嘿嘿......
签完婚约书的丁冲,嘴都快笑歪了。
夏侯懋没有说他什么,毕竟现在只是纳妾,如果是娶正妻就得掂量掂量了。
收起婚约书,夏侯懋跟随一名老婆婆去到后院。
话说丁氏的院子可真是大得很,表面上只是前面一栋宅子,可是后面却连接着成百上千的后院。
如果没有人带路,夏侯懋觉得自己很可能迷失方向。
两人七拐八绕,足足走了半小时,才来道一处十分荒凉的院子。
从大致轮廓来判断,这里从前应该十分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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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夏侯懋一进来,就感应到了淡淡的阴气,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而且这座院子中,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在飘荡。
唰!
突然,夏侯懋感应到身后有人一闪而逝,甚至留下了炁的波动。
那位老婆婆还在往前走,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夏侯懋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很快来到客厅门前。
里面有个铁笼子,笼中有一张大床,旁边是一只马桶、一堆精致玩具,甚至有个精致的秋千。
这位姑奶奶确实是混血儿,身高在一七八左右,身材算是相当苗条。
她的脸色显得相当苍白,而且两眼十分无神,一看就是失血过多。
夏侯懋仔细感应了一下,此女绝不可能是炼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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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刚刚在背后闪过的人影,就是另有其人。
夏侯懋又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开始念诵经文。
老婆婆不明所以,但是也没有开口打扰。
起初这位姑奶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当夏侯懋念到第四遍的时候,她忽然缓缓扭头看向夏侯懋。
“嘤嘤嘤......”
她发出的第一道声音是哭泣,而且眼神中满是获得解救的喜悦。
夏侯懋停下念经,发现她似有很多话要说。
他刚要开口询问什么,却发现丁氏姑奶奶丁薇的胳膊与小腿上,有许多类似被蛇咬过的血孔。
丁薇发现了夏侯懋的视线,但是她却没说话,只是对夏侯懋点点头,表示夏侯懋的猜测没错。
夏侯懋见状,也是轻轻点头,表示回应这个可怜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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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去?”
“诺!”
老婆婆黑着脸走了,他觉得夏侯懋这是在自讨苦吃。
“你......你怎么不走啊?”
丁薇也很焦急,可是因为体力不支,没说两句话又瘫坐在地上。
夏侯懋道:“那玩意儿是每个月吸你一回血吗?”
“你......”
丁薇瞪大了眼睛,她不知道夏侯懋是怎么知道的。
砰!
突然,之前飘忽不定的身影,再次从夏侯懋身后闪过,然而这次他却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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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一铁枪抡向后背,一个老鹰状的事物,瞬间栽倒在枯叶堆中。m.33qxs.m
夏侯懋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头大号猪脸蝙蝠。
那玩意儿脖子上带着一条珍珠项链,这显然是有人在饲养它。
“丁薇!”
“啊?”
丁薇本来还处在惊恐中,因为她每个月都会被这头蝙蝠吸血,甚至还被纠缠不放。
此刻听见夏侯懋喊自己,丁薇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来。
“就在两刻钟前,你家族长把你许配给我当妾室,所以你从现在开始,不能把我的事对外说,任何人都不行!”
丁薇闻言愣住了,随后缓缓低下了头。
“你听好,我是来拯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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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愿意给我当妾室,我会找机会给你自由!
而现在,你得站在我这边!”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你不觉得你的年纪太小了吗?”
“除我之外没人愿意娶你,而且因为你的事,丁氏名誉已经受损!”
“我要见我父母,你让他们亲自来说!”
夏侯懋闻言愣了愣,随后叹息一声。
“难道这是我父母的意思?”
“不是!他们在五年前已经故去,甚至连你兄嫂也已经被气死!”
“什么?你撒谎!嘤嘤嘤......”
丁薇在嚎啕大哭,而枯叶堆里的蝙蝠,也拖着重伤之躯在缓缓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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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
蝙蝠的叫声很难听,夏侯懋立即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
噗!
那头蝙蝠的腹部十分脆弱,夏侯懋一颗石子射过去,当场喷出一团令人作呕的内脏。
唰!唰!踏踏踏......
蝙蝠死后不久,夏侯懋便听到了破风声。
根据他的经验,这绝对是人族炼炁士在奔行。
又是数息之后,那人落在了院子外面,似是打算悄悄探明情况。
祭酒三级,与夏侯懋的修为相当,但是夏侯懋一点都不畏惧。
丁薇还在哭泣,因为五年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还在世,甚至幻想着父母正在想办法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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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夏侯懋带来的噩耗,直接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还有她的兄长,那是除父母外最关心她的人。
夏侯懋木讷的看着她,用后背对着院门方向。
嗉!
突然,一滴鲜血飞速射向夏侯懋,后者下意识用石子迎击。
砰!
然而令夏侯懋震惊不已的是,他的石子竟然被那滴鲜血击碎了。
鲜血飞入他的眉心,随即消失不见。
夏侯懋只感觉脑袋一阵眩晕,随即有种灵魂被窥视的感觉。
“有常无常,罪业之源,缘从欲起,本心有常,苦海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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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心知自己即将被操控,所以赶紧默念《渡魂经》。
这回念经与之前不一样,他感觉有一股磅礴的能量,正在被他的灵魂吸收。
片刻之后,待窥视感彻底消失,他这才睁开眼睛。
只见面前之人是丁福,他正准备对夏侯懋施法,可是因为灵魂受到重创,此刻正捂着脑袋准备逃走。
砰!
夏侯懋甩手就是一铁枪扫过去,丁福的双腿瞬间脱离身体。
啊......啊......
丁福叫得跟杀猪似的,很快引来许多家丁围观,随即有人去禀报丁冲。
“啊......妖怪啊......管家是妖怪......”
一名胆小的家丁,突然指着地上的丁福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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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次定睛望去,只见丁福正在缓缓化为蝙蝠,可他的两条后腿依旧是断的。
他在努力扇动肉翼,看上去是打算飞走。
当!
夏侯懋见状直接一铁枪投过去,丁福瞬间被钉在地上。
叽叽......叽叽......
丁福的悲鸣声,听上去比之前那头大蝙蝠还要恐怖,众人感觉灵魂都要被撕裂。
“什么声音?”先前那名家丁脸上还挂着泪水,忽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是妖怪在叫,你小子是不是吓傻了?”
“不是,是别的声音,好多好多!”
此时夏侯懋也发现不对劲,随后对院门口的家丁们喊道:“快去点火把,有大批蝙蝠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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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们闻言吓坏了,随后赶紧分头行事。
然而似乎已经晚了,仅仅数息之间,空中已经飞来黑压压一大群小蝙蝠。
这回就连夏侯懋都感觉头皮发麻,因为小蝙蝠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夏侯懋在情急之下,立即从铜葫芦中找出几只火把,随即快速点燃。
第一百八十四章 被刘宏盯上
正当他准备对抗秘密麻麻的蝙蝠时,发现那些蝙蝠直接冲丁福飞去。
夏侯懋不知他要干什么,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阻止。
渐渐的,密集的蝙蝠声在消失,随后所有蝙蝠直接落在地上,看上去是死了。
锵!
丁福拔出了扎在身上的铁枪,随后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双腿竟然被修复了。
紧接着,他又缓缓化为人形。
此时此刻,夏侯懋终于知道,为什么上次见到他时,感觉那么不舒服了。
因为化形后的丁福,面相依旧很像猪脸大蝙蝠。
“小子,你究竟是哪门哪派的修士,为何要管这等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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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傻?之前签婚约书时,你不是在场吗?”
丁福被呛得不行,因为夏侯懋出手的确合情合理。
“我无意与你为敌,从今尔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他说完就要飞走,可是夏侯懋却在摇头。
“你害死了我岳父岳母,又害死了我大舅哥夫妇,你想就这么算了,恐怕没那么便宜吧?”
“混账!他们自己被俗世礼法困扰而死,与我蝠族何干?”
“你沾染的因果,自然由你来偿还!”
“你真想与我蝠族不死不休?”
“你这话就说大了,我相信只要花些钱财,应该有许多道友愿意围剿你蝠族!”
丁福闻言皱眉不已,因为夏侯懋所言根本不难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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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请修士,人族官方也能张榜收蝙蝠尸体,相信有许多采药人愿意进山大肆捕捉蝙蝠。
巧的是,丁冲现在就是谯县县令,他要办这事轻而易举。
更加巧合的是,丁冲已经来了,此刻就在人群后方藏着。
“丁族长!”
丁福忽然转身,看向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的丁冲。
“你待如何?”
丁冲色厉内荏的回了一句,可是却不敢露头。
“吃了你家姑奶奶五年精血,是我丁福不对,事后我族会献上重宝用以补偿!
我希望此事就此揭过,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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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冲心说,跟妖怪打交道这种事自己没经验,还是交给夏侯懋那个人精来办吧。
“小姑祖,这事你说了算,我丁氏没意见!”
夏侯懋闻言上前两步,随即大声说道:“三个条件!
第一、你得解释清楚,当年丁薇守宫砂消失一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所谓守宫砂,是因为气血充盈而存在,若精血失去较多便会消散!
也不想想,我伟大的蝠族,怎会看上区区人族女子?”
本来众人还对妖怪感到十分畏惧,可是听到丁福的一番话,所有人都面露古怪之色。
说到底,在人族眼里,蝙蝠跟蛇虫鼠蚁是一家的。
“第二件事,你得向丁氏祖坟方向三拜,以示你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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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丁福二话不说,直接向那边三叩首。
“第三件事,就是对丁薇的补偿!
五年精血,这辈子怕是都补不回来了!
你有何宝贝或是补药,尽快送过来,最好是多一些补血宝药!”
“三日之内送到!”
唰!
丁福说完,直接飞走了,看得众人唏嘘不已。
夏侯懋为了不惊世骇俗,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远处的丁冲见状,赶紧带人冲了过来。
“小姑祖......小姑祖,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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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亲娘啊,太特么吓人了,幸亏我没露出破绽,否则就麻烦了!”
夏侯懋说话时,故意表演牙齿打颤,众人见状一阵唏嘘。
丁冲道:“别怕别怕,那家伙已经走了!”
“怕?谁......谁说我怕了?你让他来,看谁凶得过谁!哼!”
“是是是,小姑祖一点都不怕!”
在场家丁一个个捂嘴偷笑,夏侯懋见状心中很是满意。
这件事很快传遍全城,于是丁氏又被人诟病,说他们家是藏污纳垢之所。
丁冲实在没办法,所以只能花钱请江湖术士来驱邪。
这件事的热度,一时半刻无法冷却,而夏侯懋数日之内都没有出门。
只要原因是二婶丁氏吓坏了,所以一直把他关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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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也没闲着,一直在家组装织布机。
第一批先送去两间布庄,毕竟还要营业,否则资金运转相当困难。
就在夏侯懋组装第二批织布机时,这天晚上丁冲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曹氏的曹林,以及刘氏的一名老管家。
“呵呵呵......诸位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实在抱歉,诸位从前自称寒舍,那都是谦逊之言,而我家就真的是寒舍了!
诸位看看,连茶水都没有啊!”
“呵呵呵......小姑祖说笑了,以您今时今日的身价,要想请仆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话的是丁冲,他最近很开心,应该是收到了丁福的补偿。
旁边两人跟着赔笑,因为是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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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夏侯懋把三人的来意猜得七七八八。
果不其然,丁冲一上来就说曹氏的事。
大概情况是,曹操领兵镇压了黄巾贼,可是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
原因是灵帝贪财,不给钱的基本都会明升暗降。
不出意外的话,曹操会被贬去青州一带。
为了让夏侯懋帮助曹氏,曹林特意指出夏侯惇是曹操的裨将,到时候也一样会被贬去当地方官。
“曹先生认为,区区在下该如何帮助曹伯父呢?”
此言一出,现场三人都看出来了,夏侯懋很不高兴,所以一时间都哑了火。
曹林见丁冲不上道,于是疯狂对他使眼色。
丁冲无奈,只好挤出笑脸道:“只要……只要……小姑祖您……贡献织布机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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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冲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脸红了。
曹林见状只好一本正经的说道:“二少爷放心,只要您愿意贡献图纸,我家大司农保证您父亲能官至校尉!”
“一名校尉可领兵多少?”
听见夏侯懋这个问题,曹林也脸红了。
通常情况下,大汉的普通校尉只能领兵二千,一名普通将军也不过领兵五千。
区区两千人,在夏侯懋眼里还不如当个县令。
而如果留着图纸,他可凭借织布机打造一个金钱帝国。
咳嗯!
现场气氛陷入冰点,可却在此时,那位刘氏老管家轻咳了一声。
三人看向他,随即老管家说道:“我家老爷说了,可托人举荐懋少爷为皇子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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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与丁冲闻言直接张大了嘴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刘氏竟然出这样的狠招。
曹林惊愕之后,用十分恭敬的语气问道:“增福先生,还请告知在下一句实话,这件事是否已经?”
最后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用手指指向上方。
夏侯懋知道,他想说“上达天听”,也就是灵帝刘宏的安排。
那位刘氏老管家没有名言,而是笑而不语。
曹林与丁冲闻言面色不断变幻,因为事情已经脱离控制,大司农曹嵩的安排已经落空。
灵帝刘宏看上去骄奢淫逸,可其实脑子转得非常快,而且情报系统也非常发达。
曹嵩与那些公卿大臣在背后耍的小手段,十有八九逃不过他的监视。
所以曹嵩刚派人回老家,谯县出现新式织布机的消息,就被人送进了洛阳皇宫。
刘宏的情报网,大多由刘氏之人组成,所以这件事是由颖川太守刘舆在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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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刘舆可能很多人没印象,他的两个儿子在三国时期被人们所熟知。
长子刘岱,后来被封兖州刺史;次子刘繇,被封为扬州刺史。
天下刘姓之人多了,刘宏为什么重用他们?
说到底,还是因为刘舆表过忠心,而且脑子还算灵活。
曹林曾在洛阳皇宫呆过,所以他知道一些那边的情况,所以当下便生出了退却之心。
曹氏能跟天下任何一家斗法,可却不敢与皇帝斗,因为那是飞蛾扑火。
“呃……呵呵,那个……在下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二位了!”
“且慢!”
然而刘管家却喊住了曹林,这让后者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不知增福先生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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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意思是,让你家大司农保举夏侯公子入宫!”
此言一出,曹林的脸色僵了僵,因为这件事一个弄不好,会让整个曹氏坐罪。
然而事实上,此刻最郁闷的却不是他,而是默不作声的夏侯懋。
他在暗骂自己愚蠢,因为现在天下还没有彻底大乱。
没有绝对力量保护的资产,就像落入流民堆中的少女,谁都能过来嗨皮一番。
就连曹操都要夹着尾巴做人,更何况是现在还不到四岁的自己?
夏侯懋在极速思索之后,决定先去洛阳把赌鬼庙收了,或许还能找到一些别的机缘。
至于皇宫里那些人,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刻的夏侯懋思绪纷飞,根本没注意曹林三人都说了些什么。
“好,在下这就去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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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33qxs.m
夏侯懋听见了最后一句话,所以立即喊了一声。
三人吓一跳,因为夏侯懋那一嗓子,声音着实不小。
“我说三位大人,你们今日来找我,究竟是来捉拿人犯的,还是来绑架勒索的?”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夏侯懋什么意思。
“就算你们再着急,就算是押送我去刑场,也得容我交代后事吧!”
三人闻言,脸色无比尴尬,因为他们确实该尊重夏侯懋。
他不是普通孩童,据刘管家所知,灵帝刘宏是为了培养刘协,才把夏侯懋弄进宫。
万一夏侯懋将来成长起来,而他们又得罪了这个机灵鬼,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夏侯公子息怒,是老奴思虑不周,不知您需要几日处理家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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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两名妾室,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
夏侯懋原本想说两个月,可想想刘宏不可能等自己这么久。
“咳嗯!夏侯公子,陛下要求您一月之内赶到京城。
如今已经过去十二日,您看……”
夏侯懋一听,心说原来这帮人是马不停蹄赶来的,估计这个刘管家来到谯县都没怎么休息。
“三日之内可有大吉之日?”
丁冲一听就反应过来了,所以赶紧接口道:“未来三日都可迎亲嫁娶!”
夏侯懋皱了皱眉,因为丁冲明显在讨好这个刘管家。
“那明日去城内买房,希望你家姑奶奶不嫌弃!”
丁冲闻言,赶紧看向曹林和刘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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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道:“事急从权,那处老宅就送给夏侯公子了!”
他说完之后,大有深意的看向曹林。
“呃……那个……”
“我出钱!”
丁冲见他面露为难之色,立即补充了一句。
曹林很尴尬,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实在抱歉,我曹氏最近确实不宽裕!”
事情就这么草草决定了,夏侯懋心里总是感觉不舒坦。
将三人送到门口时,夏侯懋才发现周围多了一群金甲士兵。
他心里顿时郁闷得半死,这特么就给老子看押上了。
同样意外的还有曹林和丁冲,原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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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笑道:“这可不是老朽安排的,正主在那边树上呢!”
夏侯懋眯着眼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他见过这人,前世迎娶曹清河时,这个傻缺曾经试图刺杀自己。
他记得当时狗大户系统还发布了一个任务,他也因此得到了织布机图纸。
这是巧合?
几人没再说话,因为大家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夏侯懋没有邀请他们进屋的打算,因为他不确定这些人究竟各怀什么鬼胎。
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夏侯懋从这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再打坐。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次日清晨夏侯懋起了一个大早,梳洗干净后立即出门去找叔叔夏侯廉与老族长。
那两人听完夏侯懋的讲述,直接惊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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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得把两家的聘礼下了,明日纳一个,后日纳一个。”
夏侯廉闻言顿时紧张了起来,随即结结巴巴的说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我没空去了,今日必须把剩下的织布机都组装好。”
随即三人分头行事,紧接着整个夏侯氏都忙碌起来。
还得派人去两座豪宅布置新房,一整天下来,夏侯懋突然感觉夏侯氏人手有点少。
还好丁冲和胡万没有袖手旁观,否则很多琐事,单凭夏侯廉与老族长根本指挥不过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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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这次纳妾,可谓是轰动全城,有许多人上门送礼。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夏侯懋即将成为皇子伴读,各个世家都想来巴结巴结。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夏侯懋倒是想洞房,可实力不允许,顶多也就是过过嘴瘾和手瘾。
本以为胡氏那位瞎姑娘很自卑,怎料入洞房之后他才知道,这货就是个女恶魔性格。
她喜欢咬人,而且很喜欢捉弄人,因为她的听力远超常人。
她陪嫁过来的家丁和侍女,全部对她服服帖帖。
不过夏侯懋最后还是在床上将其制服,并且跟她说明了此行的凶险,所以她和丁薇都得留在谯县。
倒是丁薇,她的个子虽然很高,可却总是哭哭啼啼。
第四日一早,二女出门相送,而她们也算是头一回见面。
因为一个住在刘氏老宅,一个住在曹氏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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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侯懋特意安排的,一来担心她们不和,二来担心有人霸占他的财产。
来送别的有许多人,特别是夏侯街的族人。
要知道,他可是特意交代老族长,分给每户一亩半良田。
谯县良田每亩产粮四百斤,换算成后世市斤是六百多斤。
如此一来的话,加上布庄和酒坊等生意,怎么着也不会饿死人。
夏侯懋就这么离开了谯县老家,马车上堆积了许多二婶丁氏准备的干粮,以及乡亲们准备的小礼物。
尽管这是他第二次穿越,可心里还是感觉很不适应。
马车走在大汉官道上,而夏侯懋的思绪却在不断飘荡。
四月中下旬,是一个雷阵雨频繁的季节,难怪傻缺刺客等人花了十二天时间才赶到谯县。
就比如现在,马车才走两个时辰,就遇到了泥泞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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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缺刺客一跺脚,身形立即飘了出去。
夏侯懋微微有些惊讶,因为那种身法来自洛阳王氏。
噗噗噗……噗噗噗……
傻缺刺客一出手就干掉了七人,其他刺杀者分分后退,并且围成了一个圈。
紧接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次传来,刺杀者显然是做了两手准备。
其余御林军在傻缺刺客出手时,就已经将夏侯懋护在中间,看上去很专业的样子。
叮叮叮……叮叮叮……
傻缺刺客被缠住了,看样子刺杀者做的不只是两手准备。
咻咻咻……
就在傻缺刺客与纠缠者动手时,第二波刺杀者已经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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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全部配备了袖箭,御林军这边顿时不断挥舞腰刀。
不出所料,在光线如此暗淡的环境中,即便是御林军也挡不住。
很快有人伤亡,而第二波刺杀者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们的袖箭显然经过了改良。
现场只有夏侯懋与刘管家没动,后者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冷静。
倒是夏侯懋,直接摆出一副被吓傻的表情。
第二波刺杀者的袖箭射完,第三波刺杀者立即替换他们。
御林军再也不愿坐以待毙,所以立即分出二十人冲了出去。
战斗越来越激烈,而傻缺刺客却逐渐落入下风,局势似乎越来越不利。
一分钟后,冲出去的二十名御林军尽数毙命,刘管家这才扭头看向破庙外面。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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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动了,他竟然是炼炁士,不过只有二级忌酒修为。
噗噗噗……噗噗噗……
刘管家一出手,外面的形式立马反转。
不过令夏侯懋微微惊讶的是,刘管家用的竟然也是洛阳王氏的剑招。
刺杀者一共只有六十多人,被刘管家这么一杀,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
而且傻缺刺客那边,也停了下来,对方似乎在掂量胜算的可能性。
“走!”
领头者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管家,随即下令撤退。
淅沥沥……淅沥沥……
现场谁也没有追击,就像约定好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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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不断撒下,就像是特意洗刷外面的鲜血一般。
众人重新坐了下来,夏侯懋明显听见傻缺刺客叹息了一声。
突然。
夏侯懋蹭的一下站起来,众人全都神经质的扭头看过来。
“看什么看,你们小时候没尿过裤子吗?哼!”
夏侯懋的表演妙到毫颠,语气任谁听了都是色厉内荏。
他当众脱下裤子,就在屋檐下快速搓洗。
原本还在板着僵尸脸的御林军们,一个个都在憋笑。
大雨下了一整夜,当天色微凉时,雨势终于转小。
然而问题又来了,原本就是稀泥一样的官道,这次直接变成了泥浆路,而且还有半尺深的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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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家皱眉不已,随后只能重新坐了下来。
“逗留一日!”
听见这话,原本在收拾包裹的御林军们,又重新将包裹摊开。
他们昨夜损失了四十三人,可是谁也没有露出悲伤之色,甚至没有人收敛同伴遗体。
只有一名副队长收了死者的腰牌,这种做法令夏侯懋有点不适应。
夏侯懋起床后,把烤干的裤子重新穿好,随即开始简单洗漱。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可是天空还在下着小雨。
这群御林军很无聊,他们全部在发呆,就像没有感情的木偶人。
更加令人无语的是傻缺刺客,这货一个上午连眼珠都没转一下。
倒是刘管家,他在查看外面尸体上的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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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昨晚就发现了,袖箭上有毒,看上去是见血封喉的那种。
看来自己的存在,威胁到了某人或某势力的利益。
无聊的一天终于过去,夏侯懋感觉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夜晚再次来临,夏侯懋虽然不太犯困,可还是假装睡觉,甚至将呼吸节奏调整均匀。
子时很快来临,不出夏侯懋预料,外面再次响起悉悉索索声。
刘管家左右看了看,随后将夏侯懋挪到一块石缝中,那里从前应该是立山神相的地方。
为了阻挡袖箭,他又找了几只包裹堆在夏侯懋身上,只留一个缝隙透气。
不仅如此,他又用一块毯子伪装成夏侯懋睡觉的样子。
众人全都明白他的意思,今晚的计划是主攻。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今晚的刺杀者一出现,立即开始扔油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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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波火攻来得太突然,就连刘管家都有些措手不及。
哗啦!哗啦!
油罐还在接二连三的被扔进山神庙,刘管家只能快速把夏侯懋拎出来。
他稍稍有点慌,所以立即带着夏侯懋冲出破庙。
而傻缺刺客则是冲过来为刘管家开路,其他御林军也是做同样的举动。
可惜,洛阳王氏的身法速度有限,而且刘管家的修为也是十分有限。
后面的追击者中,有五人是二级忌酒修为。
昨夜就是他们,把傻缺刺客打得抬不起头。
五人快速甩开傻缺刺客,并且快速朝刘管家追去。
刘管家背上的夏侯懋是真的很郁闷,照这样下去,他到不了洛阳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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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现在杀了那五名二级忌酒,事后肯定还有别的炼炁士来追杀他。
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搞什么织布机,否则不会有这些麻烦事。
他决定了,得尽快拥有自己的军队,否则早晚被人干掉。
咻咻咻……
听见袖箭破风声,夏侯懋差点没从刘管家背上跳下去。
万幸,刘管家这个剑修并非庸碌之辈,几个跳跃就躲过了第一波箭矢。
咻咻咻……
第二波箭矢紧随而至,刘管家继续闪避。
他显然是想耗尽对方的袖箭,然后再逐个击破。
这个办法虽然有点傻,可也是有效的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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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后,刘管家落在了一处丛林中,因为那五人确实已经耗尽了袖箭。
叮叮叮……
刘管家调整呼吸之后,立即开始主动进攻。
他的剑术比傻缺刺客高明很多,所以那五名刺杀者直接落入下风,甚至只有招架之力。
“第三招!”
突然,其中一名刺杀者喊了一声,刘管家完全不知什么意思。
呼!
下一息,刘管家什么也看不清,因为距离他最近的刺杀者撒出了石灰粉。
啊……
刘管家万万没想到,炼炁士也会使用这种江湖游侠都不屑一顾的下三滥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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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被毁了,灼痛感在不断刺激他的脑神经,以至于他的判断力与思维能力正在快速降低。
踏踏!踏踏!
五人快速挪动方位,刘管家感应到死亡危机,于是立即咬破舌尖,以保持足够清醒。
唰唰!
刘管家这次施展了二段瞬移,看上去和童渊的身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不是在做无用功,其中一名刺杀者瞬间毙命。
其余四人想要趁机偷袭,可是刘管家再次拉开距离。
唰唰!
紧接着,刘管家故技重施,这次勉强得手,第二人虽然没死,可是也失去了战斗力。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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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其中一名刺杀者甩出了一支飞镖,刘管家毫无察觉,因为那支飞镖无声无息。
夏侯懋心说,这种暗器投掷法有些门道啊,自己得好好学学。
噗通!
然而下一息,刘管家直接倒了下去,因为刚才那支飞镖上也有剧毒。
“走!”
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刘管家竟然察觉到夏侯懋醒来。
他从刘管家的后背滑了下来,随即缓缓朝树林外面走去。
他的样子像是在散步,弄得几名刺杀者摸不着头脑。
呲!彡彡訁凊
飞镖刺杀者甩出了第二支飞镖,尽管依旧无声无息,可是夏侯懋却轻易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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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镖扎在泥地上,顿时发出一阵啤酒冒泡声。
呲!呲!呲!
随即,飞镖刺杀者来了个三连射,可是夏侯懋依旧可以轻松避开,而且依旧是背对他们。
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三人已经生出退意。
他们每次出任务都是如此,一但遇到难缠的对手,就会立马选择撤退,就像昨天晚上那样,直到制定新的做战计划。
他们一人背上同伴遗体,一人背上重伤同伴,最后一人准备断后。
噗!
突然,断后那位被一颗石子击中眉心,所以当场毙命。
另外两人吓得不轻,并且快速拉开距离。
噗!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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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下一息,三颗石子接连击中三人。
至此,五名二级忌酒修为刺杀者全部毙命。
夏侯懋回到刘管家身边,后者已经没了气息。
忽然,他感应到傻缺刺客追上来,于是赶紧趴在刘管家身边,假装依旧没睡醒的样子。
踏!踏!
傻缺刺客也不知是怎么修行的,他的追踪能力真的很有问题,追过了方位也没发现。
尽管很郁闷,但夏侯懋也只能继续装睡。
这一夜过得,当真是有些腰酸背痛,因为傻缺刺客是天亮以后才找过来的。
夏侯懋为了演戏,还当着他的面哭了一鼻子。
傻缺刺客对着刘管家凝视了足足一整天,这才红着眼睛将其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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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侯懋,只能在一旁生火烤干粮,顺便等傻缺刺客哀悼刘管家。
后面的御林军一直没追上来,十有八九已经全军覆没。
又是一个夜晚来临,傻缺刺客终于凑到火堆旁,与夏侯懋一起烤干粮吃。
第一百八十六章 可怕路痴
“是谁杀了他们?”
这是迄今为止,夏侯懋第一次听傻缺刺客说话。
“那肯定是刘管家啊,难不成还能是我吗?”
夏侯懋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台词他早就想好了。
“我父亲不会飞石术!”
“飞尸术?”
傻缺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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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沉默了,似是不愿与夏侯懋东拉西扯。
倒是夏侯懋,立即往他身边凑了凑:“刘管家是令尊啊?你们家人都是大侠吗?
还有还有,你们家人是不是高祖皇帝的后人啊?”
夏侯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然而傻缺刺客却突然换到火堆另一边坐下。
很显然,他不太善于交际,更不愿与人做无意义交流。
夏侯懋无奈,只好继续吃干粮。
然而吃着吃着,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行礼还在那间山神庙。
“咱们明早回去吧,没干粮吃的话,是走不到洛阳的!”
“嗯!”
傻缺刺客这算是说话了,夏侯懋觉得这家伙还不算难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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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傻缺刺客睡得很死,估计是之前的战斗,消耗了他太多体力。
为了保险起见,夏侯懋什么都没做,依旧如之前一样闭目养神。
他不知道的是,期间傻缺刺客三次睁开眼睛。
原来,这位的听力很好,所以他想听听夏侯懋的呼吸是否有异常。
他失望了,所以直到黎明时分才真正的睡去。
而且有一点夏侯懋没发现,这位老兄是一级忌酒修为。
翌日晌午,傻缺刺客拎着夏侯懋往回奔行,他的样子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然而夏侯懋却发现,这人是个十足的路痴。
花了一整天时间,他才找到那座破庙。
期间夏侯懋几次想要提醒他,可每次都忍了下来,毕竟他现在还是个四岁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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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但他说自己认识路,那么傻缺刺客就会知道,前天夜里厮杀时他并没有睡着。
前前后后一共过去四天时间,加上夏侯懋纳妾三天时间,以及御林军来时的十二天,现在一共过去十九天。
四月小,农历只有二十九天,所以只剩下十天赶路时间。
如果一直是晴天,那么时间很充裕,可现在是雨季。
所以,傻缺刺客找了四匹马,一直换马的赶路。
直到第二天午后,四匹马先后趴在地上口吐白沫,傻缺刺客才意识到马累了,而且一天一夜没吃没喝。
夏侯懋突然感觉,这货比张飞和关羽还要鲁莽。
马匹休息了两个时辰,时间临近傍晚,傻缺刺客又要打马赶路。
夏侯懋实在绷不住了,于是说道:“我说刘大侠,你能不能给马吃些草料再赶路呢?”
傻缺刺客闻言,表情明显一惊,随后下马车去放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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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走多远,他忽然回头道:“我叫王恨,字子风!”
夏侯懋闻言嘴角扯了扯,心说原来是那个狗杂种王服的哥哥。
这样算来,刘管家其实不姓刘,他是王氏的人。
马匹在吃草,王服在打瞌睡,夏侯懋则是在吃干粮。
一切都显得很和谐。
一个多时辰后,夜晚再次来临,王恨又准备赶路。
“王大侠,马匹如此赶路,明日多半会倒毙!”
这次王恨闻言直接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担心来不及赶回洛阳。
“实在不行,明日改走官道,遇到驿馆就更换马匹。”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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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夏侯懋的话,王恨突然变得很激动。
“咳嗯!你要继续走小道的话,那就得让马匹吃饱睡好,否则白天无法正常赶路!”
“你是说,我走的不是官道?”
夏侯懋闻言,这才想起这货是个路痴。
“没有界碑,没有驿馆,甚至几天几夜没见到任何一座城池,王大侠认为正常吗?”
王恨闻言瞪大了眼睛,随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迷路了,而且现在已经找不到方向。
他抱着脑袋,满眼都是惶恐不安之色。
夏侯懋安慰道:“别担心,从风向来判断,大致方向是没错的。
而且咱们这么走,可以避过许多刺杀,相比较而言算是比较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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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接下来得管好马匹的吃喝与休息,否则剩余八日肯定赶不到洛阳。”
“方向当真没错!”彡彡訁凊
“当真!”
王恨闻言这才彻底冷静下来,看得夏侯懋心中一阵唏嘘。
他是真的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后来是怎么走上刺客之路的。
这一夜,夏侯懋算是睡了一个好觉,因为没有马车的无限颠簸。
翌日清晨,两人再次踏上旅程,这回马匹变得精神很多,王服第一次笑了。
下午,天空放晴,两人来到了扶沟县。
这是一座非常小的城池,城内景象很像那种破败小镇。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而且一个个无精打采,就跟所有人刚刚参加过葬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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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打听才知道,这座城池被一伙流匪盯上了,他们已经占据了这座小城。
所有人许进不许出,原因是担心消息走漏。
他们一直在搜刮钱财,看上去是打算发一笔横财就走。
如果只是搜刮钱财,老百姓倒也能忍,毕竟官府的人也经常这么干。
可问题是,他们现在做的事与黄巾贼无异,甚至还会教唆一些贫苦百姓跟他们一起走。
有些百姓常年吃野菜,所以看见肉食就加入了流匪团伙。
一些世家大族的人,曾悄悄派人溜出城,只可惜全部被捉了回来,而且人头被挂在了菜市口。
王恨与夏侯懋进城后不久,果真有人跟了过来。
这些人没有第一时间上来打劫,而是肆无忌惮的跟在后面,看上去是在等待援兵。
王恨不喜欢黄巾贼,所以身上逐渐释放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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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在他即将拔剑时,夏侯懋提醒道:“别冲动,双拳难敌四手,万一人家再来个调虎离山,你们御林军这次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
王恨闻言猛地一惊,因为类似的话,他父亲老王也曾与他说过。
“你究竟是何人?”
“你不知道吗?我是谯县夏侯懋啊,先祖夏侯婴曾跟随高祖皇帝征战四方!”
见王恨没话说,夏侯懋又道:“你不会连你自己这次的任务都忘了吧?”
“没有,我只是不了解你家先祖的事迹!”
“不会吧,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你们洛阳王氏的名头,我可是听说过的!
你现在说没听过我夏侯氏先祖的名头,莫非是想贬低我夏侯氏?”
“不,我确实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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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闻言,愣愣的看了王恨好一会儿,这才说起夏侯婴与刘邦的关系。
从年少一起狩猎,到长大辅佐刘邦起兵,再到后来战争中的种种功绩,以及后来被封为汝阴文侯,夏侯懋将每件事都讲得绘声绘色。
“虽然我家先祖没有你家先祖灭六国那等盖世军威,但好歹也是个纵横沙场的悍将,你今后可不能说没听过了哦!”
“你竟然知道我家先祖?”
“又小瞧人了不是,你王氏王翦、王奔两位先祖的英雄事迹,天下应该很少有人不知道吧!”
王恨闻言点点头,随即陷入沉思中。
倒是后方的几名跟踪者,他们已经被夏侯懋的话震撼到了。
本以为这两人只是普通商旅,怎料竟然大有来头。
而夏侯懋扫视几圈街道上的商铺,别说客栈了,就连街边小摊贩都见不到一个。
于是,他忽然掀开车帘对后面喊道:“后方那几位兄台,劳烦问一声,这扶沟县何处有客栈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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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几人还没说话,旁边的王恨立即将右手按在剑柄上。
他的动作,引起了后面几人的警觉,可是夏侯懋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杯弓蛇影。
随后夏侯懋走出车厢,就在站马车边沿拱手道:“几位兄台,我这位王兄因为前两日在林间遇到歹人,所以一时半刻没有缓过神来,还请见谅啊!”
“不如这样吧,咱们找家酒楼,本公子请诸位小酌几杯如何?”
那几人对视一眼,随即一名长相黝黑的汉子上前拱手道:“小公子,你当真看不出我等身份?”
“嗯?莫非诸位也是名门之后?”
那几人闻言露出邪笑,随即吹了一声口哨。
紧接着,大街小巷突然冲出上百衣衫褴褛的汉子。
这些人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有些更是瘦的皮包骨头。
“各位且慢!本公子算是看出来了,尔等便是聚众哄抢城池的黄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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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者笑道:“知道还不下来受死?”
夏侯懋闻言摇摇头,随即指着领头汉子喝道:“你不是此城黄巾首领吧?
而且你这区区百来人,就想斩杀两名将门之后,是否有些太儿戏了?”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上!”
“且慢!”
夏侯懋再次大喝一声,而周围的黄巾军还真就停了下来。
“我说藏在龟壳里那位贼首,莫非你连出面的勇气都没有,难道你打仗就是如此这般令下属来送死的?”
“哈哈哈……好个大言不惭的小子,就让某家来会会你!”
踏!
一阵爽朗大笑之后,只见一道五尺高的丑陋汉子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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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仔细一看,又是一个地中海加酒糟鼻。
难道说,这是黄巾军炼炁士的标配?
这人只有一级忌酒修为,可是身手看上去好像很矫健的样子。
“小子,出招吧!”
这人说话时一脸坦然,可眼神中却透着狡黠。
“别急,你得过了我王兄这一关,才有资格与本公子对战!
王兄,拜托了!”
王恨根本不在意夏侯懋耍心眼,所以立即拔剑向前走去。
唰!当!
王恨也不知是不是与黄巾军有仇,一上来就玩命,当场给矮矬子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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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王恨连续出招,而且一招快似一招,给人的感觉就像在泄愤。
“等等!我……”
当当当……
矮矬子想要说话,可是王恨根本不给他机会。
他只能边打边退,而且越退越远。
噗!
硬抗近百招之后,矮矬子终于吐血,看上去应该是内脏被震伤了。
矮矬子想要逃跑,可是却被王恨纠缠得脱不开身。
“还愣着干嘛,把那个小崽子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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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那群发呆看热闹的黄巾军终于反应了过来。
而正准备追击的王恨见状,立马掉头往回跑。
“哈哈哈……”
矮矬子笑了,因为他发现了弄死王恨的机会。
然而。
噗!噗!噗!
只见夏侯懋不知何时爬上了马车顶,手上不仅多了一张复合弓,背上还有一个大箩筐,里面全是箭矢。
他射箭时从容不迫,黄巾军这些营养不良的部众,在他面前直接成了活靶子。
“王兄,他们不比刺客,我能应付得过来,你只需把那个矮矬子砍了即可!”
王恨原本愣在原地,被夏侯懋这么一提醒,他又转身去砍矮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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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被吓得不轻,随即玩命似的往北门跑。
先前那个黑瘦汉子见情况不对劲,于是招呼自己的亲信撤退。
他们一跑,周围的乌合之众直接一哄而散。
一场战斗就这么草草结束了,夏侯懋感应四周之后,这才坐下来吃干粮。
最近没吃肉,他感觉浑身没力气,而且怎么吃素食也吃不饱。
大约半小时后,口条街道上缓缓走出一群人。
夏侯懋立马站起来,并且拉弓瞄准他们。
“别放箭,别放箭,在下乃此城县令周桐!
呵呵呵……”
“在下谯县夏侯懋,路经此地,有叨扰之处还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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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不知夏侯公子这是打算去往何处啊?”
“在下奉旨进宫,给皇子当伴读,不曾想这一路都不太平!
不知周县令……你可知扶沟县这附近,为何黄巾依旧猖獗啊?”
原本这位周县令一听夏侯懋是奉旨进京,还想着巴结一番,毕竟皇子伴读就意味着将来肯定当高官。
可是夏侯懋后面那句话,当真是大有深意,直接给周县令吓出一身冷汗。
他心说,皇子伴读可真是不一般,这就给老子上眼药了。
这话得好好回答,否则倒霉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周氏京城那些高官。
“夏侯公子明鉴,我扶沟县地少民寡,着实无法抵挡那些悍匪啊!
不如这样,请夏侯公子移步,下官这就与您说明本县近况!”
第一百八十七章 超级贫困县
“这……让周大人破费,传出去岂不叫他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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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只是一顿家常便饭而已,更何况夏侯公子又能吃下多少饭食啊?
来来来,下官这就抱您下来。”
夏侯懋心说,连日风餐露宿,今晚就算是打牙祭了。
他刚被周桐抱下马车,王恨就黑着脸回来了。
“人头呢?”
夏侯懋一开口,王恨的脸就更黑了。
“他不讲武德,那么大个人还撒石灰粉,教他给跑了!”
王恨从来不给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今日算是头一遭,所以他那一张马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
“跑了就跑了吧,先去吃饭再说!
哦对了,给王兄介绍一下,这位是扶沟县县令周桐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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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御林军统领王恨王将军,他可是一名悍将哦!”
周桐是知道洛阳王氏威名的,所以赶紧拱手作揖。
然而王恨却是个闷葫芦脾气,他的回礼看上去显得很是随意。
夏侯懋低声道:“周大人别介意,王将军只是在懊悔没砍死匪首!”
呵呵呵……
周桐点头笑了笑,随即招呼身后的家丁来牵马。
两人很快进了周府,然而夏侯懋却被震撼到了。
周桐家还真不富裕,家里格局就跟夏侯氏老宅似的,一看就是清官。
他家里仆人也不多,全家一共也不过十三人。
等饭菜时,王恨自顾自的喝酒,夏侯懋则是不能喝,因为现在年纪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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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可有周围地图?”
“有,有有有!”
周桐忙不迭的从怀中取出地图,随即亲手在夏侯懋面前摊开。
夏侯懋仔细看了看,扶沟县距离洛阳还有几百里,倒是距离谯县比较近。
他心说时间还真是紧的很,接下来得抓紧赶路了。
仔细看看地图上的一些痕迹,他突然发现这个周县令还真是没少下功夫。
池塘、水渠、小河、田地等等,他都做了精致规划,但却无力实施。
这个扶沟县因为战乱,弄得民不聊生,所以很多百姓都逃走了。
“挖通这些沟渠,再加兴修水库,大概需要多少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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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桐愣住了,他一时没明白夏侯懋的意思。
“算了,把地图送给我,一有机会我就上报给皇上!
也得让京城那帮尸位素餐的家伙知道知道,大汉还有你周大人这种,想办事却无能为力的良臣!”
噗通!
“夏侯公子,您还是放过下官吧,求您了!”
这回轮到夏侯懋不懂了,于是赶紧把他扶起来。
“别哭别哭,周大人究竟为何不愿将此事上达天听,你细细说来便是!”
周桐闻言,这才抹了一把眼泪,随即长叹一声。
“夏侯公子应该对京城那些世家大族的钩心斗角不甚了解。
像我们扶沟县这样的情况,整个大汉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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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县令上报了,可结果就是罢官坐罪,甚至是全家被斩首示众!”
夏侯懋震惊不已,董卓之乱前,大汉是个什么格局,他还真的不清楚。
他一直以为,就算那些公卿大臣再怎么尸位素餐,也是要些脸面的。
可是听周桐这么一说,貌似那些人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恨不得趴在百姓身上吸血,甚至趴在国家机器上吸。
那些龌龊事是哪些人干的,周桐并没有说,夏侯懋也没有问。
接下来的聊天内容,基本都是围绕着如何让贫困县富裕来说。
周桐的观点,还是设法解决土地灌溉问题,可夏侯懋却认为得先发展工业。
比如县城外有一条小溪,水流速度足以带动大型水车。
动力有了,接下来就是选择工业项目。
造纸术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因为造价昂贵,又不容易保存,所以文人大多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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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建议,周桐去发展造纸业。
然而周桐却苦笑不已,他觉得水车这玩意儿的动力有限。
百姓弄个小作坊还行,要发展县城着实有些不现实。
夏侯懋皱眉不语,随即重新看向那张发黑的羊皮地图。
忽然,夏侯懋想起晌午路过的一处灌木山。
通常情况下,长不出植物的山地,或是没有大树的地方,里面多半有矿产。
“这里……这一整片山区,周大人有没有去堪查过?”
“去过,啥也种不了,主要是没水!”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周大人是否深挖过?”
“深挖?地下一丈就是岩石层,这要如何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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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过秦人的办法没有?”
“啊?秦人?”周桐完全没明白夏侯懋的意思。
“就是先在岩石上烧火,等烧红了就泼水,之后岩石层就会变得松软!
如此再三,挖下去三至五丈,如果里面有矿藏,一定能看到!”
周桐感觉夏侯懋有些异想天开,不过他还是答应找个时间试试。
这顿饭吃的有些安静,因为王恨是个闷葫芦,周桐已经被夏侯懋的敏锐震慑到了,而夏侯懋则是想着如何在京城生存。
夜里好好洗了热水澡,周桐送了一些干净衣裳。
看他们家穷得叮当响,夏侯懋连多吃几口饭的欲望都没了。
次日清晨,两人再次启程,周桐已经给他们指明了最快捷线路。
也不知周桐从哪里弄来的腊肉,足足有上百斤,给夏侯懋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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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许昌县,也就是后来的许都,但是周桐说那边也不安宁。
为了不与黄巾贼纠缠,夏侯懋与王恨一致认为不进城为妙。
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两人在傍晚时分刚找到一处破庙,就看到里面有一伙黄巾贼。
好死不死,领头者又是那个矮矬子,以及干瘦黑脸汉子一行人。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直接打了起来。
夏侯懋依旧是解决小兵,王恨十分自觉的提剑去砍矮矬子。
那些黄巾贼一看夏侯懋射箭,立马四散奔逃。
矮矬子也是一样,因为他的伤根本没好,这次只挨了一下就吐血。
这帮人在拼命逃窜,夏侯懋与王恨追赶不及,最终还是被几名领头者逃掉了。
他们从昨日的一百二十人,锐减至十六人,这种战绩也算是挺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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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箭术跟谁学的?”
王恨又说话了,夏侯懋发现这货的自闭症已经被自己治好。
“没有特意跟人学!你要是跟我一样,射不中猎物就得饿肚子,保证你也射的准!
只不过,我的力量十分有限,速度快的猎物根本射不中!”
王恨点点头,因为夏侯懋的说法十分合理。
返回破庙之后,两人才看到火堆上在烤獐子。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大快朵颐。
令王恨吃惊的是,他只吃了一条腿,而夏侯懋吃下了所有獐子肉,甚至连骨头都嚼碎咽下去了。
“你不撑得慌?”
“去年谯县闹饥荒,让你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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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夏侯懋心说,幸亏你是个莽夫,否则我还真不敢这么吃。
这座破庙比谯县附近那座还要破,夏侯懋躺在地上能看到繁星。
或许是赶路太累,今晚两人竟然同时睡了过去。
希律律……希律律……
夏侯懋是被马匹嘶鸣声惊醒的,同一时间王恨也醒了。
他第一时间冲了出去,随后外面便传来了打斗声。
夏侯懋能感应的到,又是那群黄巾贼。
片刻之后,王恨回来了,这回还是垂头丧气。
很显然,领头矮矬子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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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死了!”
王恨说出了一个噩耗,这意味着接下来得靠两条腿赶路,所以很可能无法按时去到洛阳城。
许昌附近的地形,夏侯懋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说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城池是许昌,下一座城池至少有三百里远!”
“去许昌?”
“对,现在就走!”
夏侯懋说着,已经背起了竹篓,并且朝王恨伸出双手。
“干嘛?”
“背我呀,难道你希望再遇见黄巾贼时,我因为脚上起水泡而逃不掉吗?”
王恨十分无奈,因为夏侯懋的理由相当牵强。
要知道,一个从小在丛林中长大的孩子,不可能走路还会脚上起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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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善于争辩,也不愿争辩,所以他直接蹲了下来。
加上行礼,王恨负重约八十斤,主要是那些腊肉比较重。
破庙距离许昌城约三十里,夏侯懋不断指引王恨在山林中穿梭。
如果走大路的话,估计得多走七十里路程。
天色大亮时,夏侯懋指着前方的小山坡道:“那边是通往许昌的官道,再走五里差不多就到了!”
“啊呀!”
听夏侯懋这么一说,王恨突然把他放了下来,并且瘫坐在地上不断喘息。
夏侯懋笑了笑,心说这货体力真不错,换作普通人早把他甩下来了。
夏侯懋翻出水囊递过去,王恨也不客气,咕咚咕咚一顿猛灌,四斤清水直接被他一口气喝干了。
“再吃几口腊肉,否则待会儿要是遇见贼人,你可没力气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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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恨原本确实想拒绝,因为一大早他确实没食欲。
可是听了夏侯懋的话,他果断接过腊肉吃起来。
夏侯懋也吃了一些,也幸亏昨天中午露营时就把所有腊肉烤熟了,否则现在挺麻烦。
嘘!
夏侯懋突然打出禁声手势,王恨立即止住咀嚼动作。
他也听到了,貌似是有人在打斗,而且越来越近。
王恨把剩下的一大块腊肉塞进嘴里,随即提剑爬上小山头。
夏侯懋跟过去扫了一眼,又是那几个黄巾贼,他们这次在官道上打劫行人。
两人根本不用对话,直接往官道那边冲。
王恨这人每次战斗,就跟发狂的野兽一样,什么都顾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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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两支箭矢,只有一支射中,而且紧紧是擦伤。
见矮矬子又要上前挟持人质,夏侯懋拉弓便射。
嗖!嗖!
矮矬子与黑瘦汉子吓得不轻,随即飞速开溜。
而王恨这次却没有追过去,因为他已经被夏侯懋的箭术震撼到了。
刚刚那种从天而降的箭术,他只听过传说,连他们家的老族长都没亲眼见过。
“老人家,你没事吧!”
此刻的夏侯懋,已经顾不得王恨那震惊的眼神。
他很想知道,在这许昌城附近出现的老书生,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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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里现在属于颖川,而东汉末年有一半军师都是来自颖川郡。
“小老儿司马徽,字德操,谢小公子救命之恩!”
王恨不以为意,尽管他刚刚没有估计人质安全。
夏侯懋走过去,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司马徽,随即围着对方转起了圈。
他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在下谯县夏侯懋,见过水镜先生!”
“哈哈哈……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
令夏侯懋感到意外的是,司马徽竟然也说起了奇怪的话语。
“水镜先生,你……听说过在下?”
“你该知道,此事不可说,不可说!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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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也是……”
“非也,非也!小老儿只是会一些占卜之术而已!”
夏侯懋明白了,这个司马徽知道自己是穿越者,可他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会沾染因果。
第一百八十八章 以武会友
“那你帮我占卜一下,看我如何才能回去!”
“请恕小老儿无能为力。”
夏侯懋闻言相当郁闷,因为司马徽出不出现都是毫无意义。
见夏侯懋十分沮丧,司马徽又道:“既来之,则安之!
有些事没试过,谁也不知最后的结局。”
夏侯懋点点头,心说这种肤浅哲理,我上上一世就知道了。
“我们要去许昌买马,不知先生可同路?”
夏侯懋这么说,就是想分道扬镳,因为司马徽这人肯定不愿给他当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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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同路,小老儿的驴车就在前面弯道处!”
夏侯懋也不矫情,立即招呼王恨赶路。
他本以为,司马徽的驴车只能拉一点轻货,怎料见过之后大为吃惊。
那头驴的体型都快赶上战马了,夏侯懋当真是头一回见。
他把自己的行礼,一股脑的扔上驴车,随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多谢先生,呵呵呵……”
呃......呃……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那头大驴,司马徽顿时笑了起来。
随即两人说起了天下大势,以及治理郡县之法。
简单来说,司马徽崇尚上古先贤的道德品质,可又不拘泥于刻板做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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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认为,男人死了之后,妻妾可以自由改嫁,否则对那些年轻妻妾来说就太残忍了。
两人聊着聊着,很快就到了许昌城门前。
这里的情况比扶沟县好很多,最起码还有熙熙攘攘的商旅,以及街边骆驿不绝的小摊贩。
此刻夏侯懋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初曹操要把都城定在这里。
就在夏侯懋三人即将进城时,他突然看到了许多熟悉身影。
首先迎面而来的是刘备三兄弟,夏侯懋赶紧跳下车。
“关二爷、张三爷,幸会啊!”
夏侯懋一上来就道破他们的身份,最后语气平淡的对刘备拱手。33qxs.m
“刘皇叔好!”
三人愣住了,因为此时他们还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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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道:“小娃,你认识俺张飞吗?”
“瞧你这话说的,万人敌张翼德的名头,我在谯县老家就听说了!
我还听说,你张翼德千杯不醉,可我却是有些不大相信!
还有这位义薄云天的关二爷,一手旋风刀法所向披靡,打得那群黄巾贼屁滚尿流!
只是,你这人太讲道义,他日独自领兵怕是要吃亏!”
“哎呀呀,小娃你说得真准啊!我二哥这人跟谁都讲道义,当真是太迂腐了!”
张飞还想再说话,此时被夏侯懋冷落的刘备凑了过来。
“在下涿郡刘备,字玄德,还未请教小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谯县夏侯懋,字子林,幸会幸会!”
此言一出,刘备倒是好奇了,因为汉朝都是二十岁表字,小孩通常是没有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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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刘备询问,不远处的另一波人,直接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这一幕,引起了刘备三兄弟的警惕,毕竟这个时代哪里都不太平。
紧接着,那群人齐刷刷的朝这边走来,周围行人赶紧避让。
倒是夏侯懋,笑着迎了上去,随即对着一人纳头便拜。
“孩儿拜见父亲,拜见曹大伯,拜见妙才叔父,拜见曹仁叔父,拜见……”
夏侯懋这一通叩首,直接给现场弄得鸦雀无声。
等他拜完,缓缓站起来,随即一手叉腰,一手扶腰,而且嘴里嘀咕道:“啊呀,我的老腰啊!”
哈哈哈……
张飞是个马大哈,连夏侯惇都没说话,他先哈哈大笑着凑了过来。
“小娃,你可真行啊,几岁了就说自己是老腰?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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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跟我们家老族长学的,他每次干活累了都这么捶!”
夏侯惇想跟夏侯懋说话,不过还是上前与刘备等人拱手打招呼。
他们从前都相互听说过对方,不过因为身份关系,曹操一直看不上刘备三兄弟。
就连夏侯惇也一样,他也仅仅只是拱手而已,连自我介绍的打算都没有。
夏侯懋觉得有点尴尬,于是用周围一丈之内才能听见的声音对夏侯惇道:“父亲,这位关二爷可不得了,他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猛将,其武力值能排进天下前十名!”
此言一出,原本还准备催促夏侯惇进城的曹操,立马跟打了鸡血一样,就连眼神都变了。
其他人也都差不多,一个个跟看大姑娘似的,全都盯着大个子关羽目不转睛,直把他看得面色尴尬才罢休。
曹操拱手道:“在下曹操,字孟德,三位英雄有礼了!”
刘备立即拱手道:“在下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刘备,字玄德,见过征西将军!
这位是我二弟关羽,字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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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我三弟张飞,字翼德!”
关、张二人的性格从来不变,他们之前见识过曹操等人的冷漠,所以都不愿开口搭话。
曹操尴尬了,他想与关羽亲近亲近,可是貌似人家不太愿意买账。
倒是夏侯懋,眼珠子一转就知道曹操在想什么。
“父亲,曹大伯!我一路从谯县过来,当真是人困马乏,而且昨夜还被一伙黄巾贼杀了马!
不如这样吧,咱们先在城内稍作歇息,待孩儿慢慢禀告事情由来!
啊呀!”
夏侯懋说着说着,突然一拍大腿,随即对王恨道:“实在抱歉,王兄你不爱说话,我倒是忘了介绍你了!
诸位,这位是御林军统领王恨,字子风!
若不是他们父子,我这条小命恐怕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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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王伯伯……在那夜刺杀中英勇牺牲了!”
“多谢王将军护犬子周全,我夏侯氏必定不忘这份恩情!”
“言重了!”
经过夏侯懋的简单介绍,众人又立即重视这个满身速杀之气的青年。
夏侯懋道:“曹大伯,在场的都是武将,可否做东来个青梅煮酒论英雄啊?
对了,水镜先生,劳烦您老给品评品评,看看我等将来可有出息?”
曹操本来还想着,这里自己最大,做东肯定是以自己为尊。
可是听到水镜先生的名头后,他立即上前拱手行晚辈礼。
“哎呀呀,原来是颖川德操先生,晚辈真是失礼了!”
“呵呵呵……老朽不过是一介农夫罢了,曹将军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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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曹操做东,夏侯懋那张小嘴终于安静了下来。
夏侯惇把他抱了起来,左看看右摸摸,他总感觉不真实。
明明才虚四岁,可是说起话来就跟老头子一样老道。
最离谱的是,竟然有御林军互送他来许昌,这中间一定发生了许多故事。
一行人很快进了城,本以为曹操会找一家宫殿似的大客栈请客,可没想到是夏侯懋前世开酒馆的那间铺子。
掌柜的还是那个老人家,他似乎已经准备卖掉铺子。
一行人就在客厅坐下,夏侯惇因为有许多琐事要问夏侯懋,所以单独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夏侯懋知道避免不了,所以从一年前谯县闹饥荒开始说起。
事情半真半假,夏侯惇听得眼圈都红了。
之前他心里也有点怨恨夏侯懋,因为他的降世,妻子才难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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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了夏侯懋的讲述,他竟然哭了起来。
一个三岁孩童,为了填饱肚子,竟然自己学会了射箭。
为了救治夏侯廉,他竟然学会了疗伤。
为了拯救夏侯氏族人,他竟然学会了改良织布机。
那些话听在夏侯惇耳中是感动,可是听在曹操耳中却让他生出忌惮之心。
在曹操眼里,夏侯氏就是曹氏的附属族群,而现在形势似乎要逆转了。
这一点,从御林军互送他去京城就能看出端倪。
倒是曹仁等人,一直在与关羽套近乎,就因为夏侯懋之前说他武艺超群。
最傻缺的是曹洪,这货因为看不起夏侯惇,所以连带夏侯懋的话也不信。
“一共也没打赢几回胜仗,就这还天下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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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原本还想试探张飞的武艺,可听到关羽被辱,他也对曹洪道:“子廉不可鲁莽,云长肯定有真才实学。
云长啊,我这族弟……”
“曹将军不必再劝,就让某家来会一会这位常胜将军的高招!请!”
关羽说完,直接提着青龙偃月刀来到酒肆门口。
哼!
曹洪还是从前的脾气,比不上曹氏的势力,他是谁也瞧不上。
他提着铁矛出了门,曹操顿时满脸黑线。
无论曹洪实力如何,他都不该不听话,这不是一名良将该有的做派。
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习惯对夏侯惇与夏侯渊委以重任。
“二弟,这不是战场厮杀,万不可伤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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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哼!
听见那两人的对话,曹洪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呀……
曹洪一上来就是提矛突刺,关羽没有第一时间破招,反而是等了半息才动。
当!
关羽仅仅只是一扭腰,随即大刀轻挑,曹洪手中长矛顿时飞了出去。
等他想要后退时,才发现脖子一凉。
张飞冷笑道:“一招半式都接不住,就知道耍嘴皮子!”
“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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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道:“这位将军喝酒厉害俺信,可这剑法……”
他说话时故意摇摇头,目的是想找机会露露身手,因为刚刚关羽也露了一手。
哒!
王恨从来都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所以立即放下酒碗,直接来到酒肆门口。
嘿嘿嘿……
张飞高兴坏了,因为王恨的脾气很对他胃口。
他提着丈八蛇矛出了门,刘备赶紧道:“王将军见谅,我三弟只是一时技痒,这才出言不逊,还请王将军手下留情啊!”
“我也技痒,点到即止便是!”
王恨终于开口了,众人总算知道他不是哑巴。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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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闻言不干了,因为这不是他的性格。
“你不用留手,俺张飞打架就喜欢往死里打!”
“求之不得!”
王恨说完,身上戾气突然暴增,随即身影如同残影般冲了上去。
当!
他用的是重剑,张飞的丈八蛇矛也是重兵器,两者碰撞发出的嗡名声,直接令屋内的司马徽捂耳朵。
当当当……
众人本以为两人第一次碰撞之后,要歇一歇,并且说几句废话。
然而张飞与王恨都是第一时间进攻,而且越打越激烈,越打频率越快。
双方兵器碰撞时,一直有火花四处散落,感觉有点像劣质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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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个捏紧拳头,好似是自己在与人战斗。
倒是夏侯懋,正在观察两人的战斗技巧。
与此同时,街道两头已经来了许多人围观,但是谁也不敢靠近。
时间正在悄然流逝,夏侯懋发现王恨的体力有些不支,于是赶紧起身来到门口。
“两位,暂且停一停!”
那两人闻言,同时收招后退。
夏侯懋赶紧道:“张三爷,王将军昨夜背着我和一身行礼,长途奔袭了一夜,之后又在路上与黄巾贼对峙,此刻当真是困乏至极!
第一百八十九章 群英战吕布
倘若继续比斗下去,王将军定然会在体力上稍逊一筹,可那不是他的真实战斗力!
这样吧,不如明日一早再比过,不知你意下如何?”
“嘿嘿嘿......小娃你说的是,看你们这样子,的确是在野外跑了一夜!
明早再比,先喝酒!”
张飞是个心思单纯,且又心思通透的人,所以就连王恨都对他生出了好感。
“先比饮酒!”
他的话虽言简意赅,可张飞却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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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刘备与关羽也凑过去,跟王恨坐一张桌子推杯换盏。
曹操郁闷得半死,最后只能找司马徽聊天。
原本众人都以为,今天这事到此为止了。
可是,外面的街道上,围观者们完全没有散去的意思。
随着张飞与王恨那场战斗的不断传播,很快引来了城内其他高手。
比如同样是战黄巾之后,被发配去并州当官的吕布。
他心里比其他人更郁闷,因为他当时在战场上斩杀了不少黄金军首领。
论战功,他可以算是所有年轻将领中的翘楚,可是他没有靠山。
此刻听说有人当街比武论英雄,而且那场打斗被传得神乎其神,他就想来碰碰运气。
要知道,他最初就是因为跟人比武,这才被推举到军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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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并州吕布,字奉先,这厢有礼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还没说话,又是傻缺曹洪不屑的摆手道:“去去去,无名之辈别来烦我等饮酒!”
“你......”
吕布当场气得七窍生烟,因为即便是洛阳那些高官,都不会这么跟他说话。
“原来是奉先将军,小子谯县夏侯懋这厢有礼了!”
夏侯懋赶紧走了出去,因为前世没能保护好吕玲绮,所以他心里一直很愧疚。
然而吕布还在生气,并且瞪着曹洪喝道:“兀那瘪三,你可敢与我一战?”
听见这话,曹洪与曹仁等人全都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夏侯懋赶紧道:“曹大伯,奉先将军本无恶意,还请劝......”
然而夏侯懋的话没说完,曹操直接摆手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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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儿啊,这世上哪来这么多将军,你还是退后一些为妙!”
原来,曹操感觉自己的风头被抢,刚刚刘备三兄弟又不给面子,所以他就想让曹洪等人找找场子。
更何况吕布那一身打扮,明显就是寒门出身,他认为欺辱一番根本不叫个事。
夏侯懋算是看出来了,此时此刻的曹操,根本就是个纨绔,完全没有身为人主的觉悟。
他在退后,并且向吕布拱手。
“奉先将军,大家本无冤仇,还请手下留情!”
曹洪一听这话,立即冷喝道:“你一个黄口小儿,哪来那么多话说!还不快闪开!”
夏侯懋很无语,心说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旁人了。
他默默的退回店内,随即被夏侯惇拉入怀中。
夏侯惇用极低的声音道:“懋儿你记住,今后在没有能力的时候,尽量少去劝导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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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懋点点头,心说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穿越后遗症,怎么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了?
看看人家司马徽,那表情看上去是多么淡然。
等等,他的表情是不是淡然过了头?
夏侯懋此刻才发现,司马徽这人有猫腻。
起初,他与王恨在山坡后面吃腊肉,是因为听见打斗声才查看的。
那么问题来了,司马徽身上没有兵器,究竟是谁在与矮矬子等人战斗?
念及此处,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徽,随即后背汗毛倒竖。
这人绝对有古怪,按照矮矬子的行事风格,当时不可能挟持人质,因为他有能力逃跑。
砰!
就在夏侯懋细思极恐时,外面的战斗又是一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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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被一铁矛拍翻在地,嘴角立即溢出鲜血。
见到这一幕,刘备三兄弟什么都没说,只是投去鄙夷的目光。
他们的表情,令曹洪羞愤至极,随即又爬起来朝吕布冲去。
砰!
吕布已经对他失去兴趣,他看向曹仁等人时,顺手以铁矛抽了一下曹洪。
那种动作看似轻飘飘,可曹洪一个二百斤的魁梧大汉,直接横飞了出去。
曹仁等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后背发寒。
曹操脸色难看,因为他又一次看走了眼。
最要命的是,他刚刚还对夏侯懋说出了那种一箭三雕的伤人话语。
倒是人群中的夏侯渊,他忽然站出来道:“阁下好俊的戟法,倒是我等看走眼了,就让我夏侯渊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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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不可!”彡彡訁凊
夏侯懋又激动了,因为家人就是他的死穴。
“懋儿不必担心,我只是与这位壮士切磋武艺而已!”
听见夏侯渊这话,夏侯懋这才松了一口气。
万一吕布年轻气盛,一时没收住手,夏侯氏可就要少一人了。
“谯县夏侯渊,字妙才,前来领教,请!”
夏侯渊来到大街上,当先行了一礼,这回吕布回礼了。
他不是个完全没脑子的人,看出嘴贱的只有曹氏几人而已。
当当!叮叮!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给夏侯懋面子,吕布清然在让夏侯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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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招之后,夏侯渊败了,而且败得很是丝滑。
张飞有些技痒,随即啪嗒一下放下酒碗,随即哈哈大笑着来到大街上。
“燕人张翼德,来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他拱手说完,直接提着丈八蛇矛挥舞起来。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吕布这次完全不敢大意。
当!当!
令所有人瞪大眼睛的是,张飞竟然在力量上输给了吕布。
紧接着,两人的战斗越来越凶险,每一招给人的感觉都像是生死搏杀。
即便如此,任谁都看得出来,张飞明显处于劣势。
刘备紧张得不行,随即看向关羽,后者秒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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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关云长来也!”
当!当!当!
关羽上来就是旋风三连斩,总算把正在缠斗的二人分开。
“云长当心,此人武艺超越了那个黄巾头子!”
旁人不知道张飞说的黄巾头子是谁,可刘备心中有数。
“三弟,既然这位英雄武艺如此了得,你何不与二弟联手讨教!
记住,可千万要点到即止啊!”
刘备的小心思,众人都听出来了,可是谁也没说他什么,因为吕布真的好强。
张飞二话不说,直接提着丈八蛇矛与关羽联手。
叮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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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吕布压力倍增,看上去岌岌可危,而刘备则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半盏茶后,令所有人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吕布卖了个破绽,主攻右侧的张飞立马上当。
眼看着吕布的回马枪要刺中张飞,刘备立即投掷自己的双股剑。
叮......
剑鸣声清脆悦耳,而吕布也失去击溃张飞的机会,因为刘备已经来到街道上。
“壮士威武,在下涿郡刘备,字玄德,不宣而战还请见谅!”
“无妨!我本来也没想杀这个小胖子,是你自己误会了而已!”
此言一出,张飞立马炸毛,尽管他站在吕布面前的确显得很年轻。
“呔!你个小白脸,说谁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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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满脸黑线,因为现在的重点不是各自的长相问题。
“三弟勿恼,身为武将,咱们还是与这位壮士手底下见真章为妙!”
这话说得就有些无耻了。
二打一可以说人家武艺高强,三打一就成了欺负人。
吕布脸皮抖了抖,他正想骂刘备无耻,可这时候曹操却开口了。
“玄德且慢,这位吕英雄一战三怕是必败无疑,还请饶过吕英雄一回!”
酒肆内的夏侯懋闻言,顿时苦笑不已,心说曹操还是那个曹操,当真是喜欢睚眦必报。
果不其然,吕布一听就怒了,随即以铁矛指着刘备道:“我吕奉先接受尔等的挑战,看我是能也不能!”
夏侯懋闻言,立即急速思索解救吕布之法。
然而不等他想出办法,刘关张三人已经在围攻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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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曹操则是笑了笑,随即招来曹仁与曹休等人,并且快速耳语几句。
“吕壮士好俊的武艺,某家也来凑凑热闹!”
“我也来讨教一二!”
“我也来领教高招!”
原本就已经落入下风的吕布,见曹氏一群人围过来,顿时就慌了。
他实在没想到,这帮人竟然如此无耻。
眼看着吕布就要被乱枪捅死,夏侯懋赶紧喊道:“关二爷,比武切磋而已,何必害人性命!”
原本还在专心进攻的关羽,总算回过神来了。
当当当......
关羽临时收刀挡住了曹氏众人的进攻,原本还在进攻的刘备和张飞,也抽身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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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谁也不说话,因为众人心思各异。
吕布在怒视曹操,刘备在思索如何拉拢吕布,曹操则是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夏侯懋。
关张二人则是瞪着曹仁等人,因为他们的行为实在太下作了。
现场一片寂静,谁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好戟法,当真是好戟法!”
忽然,街头走来一群人,领头者夏侯懋觉得有点眼熟,可又不记得在哪见过。
那人长得英武不凡,而且看四肢行动节奏,绝对是妥妥的大高手。
再看领头者身后四人,夏侯懋这才猜出来人身份。
江东猛虎孙坚,他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日后打败董卓,声望才会达到顶峰。
此时的曹操果然很势力,见到孙坚立即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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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孙坚跟吕布搭话,曹操已经拦着他拉家常。
曹氏在京城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所以孙坚不好驳曹操的面子。
敷衍几句后,孙坚道:“这位壮士武艺不凡,孟德贤弟不打算与我介绍一番吗?”
看着笑呵呵的孙坚,曹操也是心中苦笑不已。
他想拉拢吕布,可现在却成了敌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让孙坚捡了便宜。
“这位壮士姓吕名布,字奉先!
据说是来自并州的一位将军,呵呵呵……”
说到这里,曹操笑了起来,看上去明显是嘲笑吕布自吹自擂,因为吕布现在确实没什么名气。
至于小校军职,那更是不值一提,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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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在战场砍的人头够多,朝廷都不会给他安排官职。
他现在与刘备、曹操一样,在打完黄巾贼之后,被发配到并州去当一名校尉。
前文说过,并州穷得叮当响,去了就等于前途毁了,一辈子都难以出头。
所以,之前吕布在大街上听说这边有人比武,就想来碰碰运气。
要知道,这个时代名气比官职还要珍贵,有了名气走到哪都会受人追捧。
曹操还在笑,而吕布已经握紧手中铁矛。
夏侯懋突然觉得,此时的曹操连后来的曹丕都比不上。
“原来是并州飞将吕奉先,本将曾在卢将军口中听说过阁下的事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孙坚此言一出,曹操直接尴尬了。
他就算再怎么自视甚高,也比不上卢植的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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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道:“文台将军,你莫不是弄错了?”
此刻不仅是曹操吃惊,就连刘备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刚刚还想拉拢吕布,可现在人家的名气比他大。
呵呵呵……
孙坚笑了笑,随即道:“三日前,我出京师时,卢将军还说起过吕奉先,说他有当年飞将军之姿!
只可惜太年轻,所以还得磨练性情!”
吕布一听,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随即对孙坚拱手深深一拜。
“多谢孙将军告知此事,我吕奉先定然不负众望!”
他说完之后,直接转身就走。
“诶?奉先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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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尴尬了,因为他的拉拢之言还没说出口。
吕布听见喊声,回头笑道:“在下急着去并州上任,今后若有机会,定然与将军痛饮一番!”
他说完之后,离去的脚步变得更快了。
孙坚十分尴尬,他心说卢植真是没说错,这种性格还真是需要磨练。
这回曹操和刘备同时安心,因为他们都有信心降伏吕布这个脑残猛将。
“文台将军请上座!”
曹操现在的行为,在洛阳官场十分流行,特别是那种谄媚的表演,算是洛阳官场必备技能。
夏侯懋没再说话,因为他今天已经暴露够多小秘密了。
万一把曹操彻底得罪死,老爹夏侯惇与叔父夏侯渊将很难做。
第一百九十章 曹操很后悔
一群人坐下来后,那可真是吹起来没完没了。
特别是曹操,说起征讨黄巾贼,用夸夸其谈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夏侯懋确实有点犯困,于是找酒肆掌柜要了客房,随即与众人告辞睡觉。
王恨是个直肠子,而且他担心夏侯懋在睡觉时被偷袭,所以立即起身告辞。
夏侯惇跟了过来,因为他心中感觉亏欠了夏侯懋。
倒是司马徽,这人真的很健谈,而且任何时候说话都是不急不缓。
直到半下午,一群人喝得五迷三道,刘备才拉着关张二人休息。
不是他不想与孙坚、司马徽二人结交,而是曹操根本不给他机会。
巧的是,他们就住在夏侯懋隔壁房,而且他们也习惯挤在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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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徽的性格显得很随和,所以他也找了一间房住下。
倒是孙坚,他不太习惯多人挤一起,而且他这人有点小洁癖,或许这是南方人的固有特征。
曹操送走孙坚之后,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他看看晕乎乎的夏侯渊,又伸着脑袋看看夏侯懋的房间。
“大哥,要不要……”
低声说话的是曹洪,同时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他因为一直在生闷气,而且没喝多少酒,所以一直想着报仇。
他把所有账都记在了夏侯懋头上,却忘了一切都是他自己作死。
“弄干净点。”
曹操同意了,曹仁虽然听见,可却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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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曹休与曹纯,两人同时用吃惊的眼神看向曹操,而且两人的酒已经吓醒一半。
要知道,夏侯惇两兄弟在战场上,可是多次救了他们的命,甚至就过曹操与曹洪的命。
今日他们为了这点小事就要杀夏侯惇两父子,他日难保不会杀他们。
要知道,曹纯、曹休二人在曹氏只不过是旁系身份,从前在曹操眼里连路人都不如。
如果不是天下大乱,曹操需要找心腹武将,他们根本没机会与曹操说话。
曹操一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等曹洪走远,他笑着说道:“瞎看什么呢,洪弟铺床还是很干净的,要不你们去帮我打扫客房?”
此时的曹纯与曹休,都是单纯的小青年,听曹操这么一说,顿时深感愧疚。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曹操说话时就已经想好如何给自己开脱。
在这乱世之中,杀个不听话的孩子,对于他曹操来说根本不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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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曹洪,假装去夏侯懋隔壁睡觉,怎料一推门就发现张飞瞪着他。
曹洪吓得不轻,可随后才发现张飞在打呼噜。
他悄悄退了出去,随即去另一头的隔壁房。
然而他一推门,就发现司马徽正在泡脚,看上去也在打瞌睡。
曹洪郁闷得半死,但也只能悄悄退走。
这座后院位置真的很小,曹洪站在院子中央,扫视几圈之后,终于发现可以悄悄杀人的办法。
这两天许昌城天干物燥,而且起了一点西风,如果有人半夜不小心打翻油灯……
念及此处,曹洪直接咧嘴笑了起来。
嘶~
或许是扯动了内伤,曹洪顿时捂着肋骨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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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曹洪两百斤的大块头,扭断一名老妪的脖颈,简直不要太轻松。
无辜老妪就这么死了,曹洪刚要把尸体拖走,却发现老掌柜也从厨房出来了。
两人四目相对,两息之后老掌柜歇斯底里的喊道:“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呐……”
曹洪满脸黑线,他想要阻止老掌柜,可惜已经晚了。
砰!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关羽,他甚至连衣带都没系。
“大人,大人呐,求您为小老儿做主啊!
就是他,他竟然杀了我家老婆子,呜呜呜……”
老掌柜还在哀嚎,关羽大声喝道:“贼子,因何屠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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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吱呀!
院子里闹哄哄的,周围的厢房接二连三被打开,最后连夏侯懋都出来了。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司马徽,他看到小花圃上躺着的老妪,顿时眼神就变了。
可不等他说话,老掌柜就已经冲了过去。
“岳父大人呐,如花被那个狗贼杀了,求您一定要为小婿做主呀!”
曹操原本还在想歪招,准备给曹洪开脱。
此刻听见老掌柜的话,他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
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是一家人,可他们白天双方见面就只是咧嘴笑了笑。
司马徽虽然隐退多年,可是他的人脉依旧遍布朝野。
如果他要是不依不饶,别说他爹是大司农,就算是皇帝也得脱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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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很慌张,他现在想要逃走,最好是逃到没有大汉官员的地方。
司马徽没说话,他默默的向老妪走去,曹洪下意识的后退。33qxs.m
司马徽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将老妪的脖颈正骨。
然而老妪依旧没有呼吸,司马徽只能流下两行清泪。
呜呜呜……
老掌柜还在嚎啕大哭,司马徽皱眉道:“你这蠢物,还不去报官!”
曹洪闻言更慌了,所以赶紧拦在老掌柜面前。
张飞最受不了这种事,所以第一个冲过去。
砰!
还是一招,二百斤的曹洪直接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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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柜含泪拱了拱手,随即快速往外冲去。
曹操拖着像是灌了铅的双腿,来到司马徽面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知道,以司马徽的才智,不用查问都知道是他曹操在捣鬼,更知道目标其实是夏侯懋。
“那个并州孩子需要磨练,你曹孟德更加需要磨练!
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你的功业将十分有限!”
“是,晚辈知道错了,求您老给晚辈一次机会,晚辈……保证今后一定痛改前非!”
啪嗒!
恰在此时,王恨把窗户上的劣质油灯机关拆了。
夏侯懋叹了口气,随即朝司马徽这边走来。
他蹲了下来,随即屈指给没有呼吸的老妪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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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老妪还有无比微弱的心跳,而且身体瞳孔并没有完全扩散。
“水镜先生,可否让我试试?”
“能救?”
“两成概率能活,而且……算了,先试试吧,反正你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懋儿,你……能行吗?”
司马徽还没说话,夏侯惇倒是先担心起儿子了,因为很多事说不清。
万一曹操反咬一口,说是夏侯懋治死了人,他夏侯惇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等夏侯懋回答,司马徽道:“夏侯将军放心,此事我答应了,无论成不成都不怪令公子!”
夏侯懋闻言不再耽搁,立即开始做心肺复苏。
按压胸口、吹气,一顿操作猛如虎,夏侯懋累的够呛,周围人等看得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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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就在被打晕的曹洪醒来时,老妪也醒了过来。
原本心里无比忐忑的夏侯惇,此刻总算松了一口气,随即一把将夏侯懋抱了起来。
他觉得,夏侯懋肯定沾染上了尸体上的阴气,所以要用自己的阳气给他暖一暖。
“多谢夏侯公子,两次救命之恩,我司马徽一定设法报答你!”
此刻最懵圈的要数曹洪,因为他当时确定老妪已经死了。
哗!哗!哗!
不等曹操说点什么,外面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
曹操郁闷得半死,因为他必须找个人出来顶罪。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十常侍之张让?
当夏侯惇得知,他把绝大部分田地分给了族人,顿时又是吃惊不小。
聊到最后,这两人已经笑得合不拢嘴,因为那是他们出门打仗的最初目的。
“对了,父亲您回去一定要看好旺财,我觉得丁薇可能看不住!”
就在三人聊天时,王恨又睡着了,因为他最近确实累的不行。
而夏侯懋则是抽空洗了个澡,这才重新回来睡觉。
翌日清晨,曹氏几人开始分头行动,而夏侯懋则是与夏侯惇二人去县衙说情。
可是荀阳死活不松口,因为差点死掉的是他母亲。
夏侯懋也没办法,只能先去买马车,因为一月之期已经没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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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他去看望了曹操,后者现在似乎成熟了一些。
曹操只有一句忠告:“进宫之后谁也别信,那些人是没有情感的!”
夏侯懋拱手告别,随即再次踏上去洛阳的官道。
他弄了一张地图,出城之后立即研究安全路线。
可是,前方有个旋门关,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如果那边的守将是敌人,那么就算他夏侯懋有三头六臂也过不去。
不仅如此,甚至连逃亡都变成了一种奢侈。
夏侯懋心说,早知如此就该在许昌问曹操了。
阿嚏!
与此同时,牢房里的曹操突然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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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直在官道上疾驰,而前方某驿馆内已经有人在安排刺杀。
饭菜下毒、酒水下毒、刀斧手等一系列手段,几乎备齐了。
然而王恨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因为他已经归心似箭。
另一个原因是,他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
哒哒哒……哒哒哒……
他刚刚驾车路过那座驿站,里面就有人打马追了上来。
夏侯懋郁闷得半死,因为怎么躲都躲不掉追杀。
这事如果让老爹夏侯惇知道,他非得护送夏侯懋去洛阳不可。
嗉!嗉!
后面的追兵开始射箭了,明显是想置夏侯懋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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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者到目前为止,依旧不清楚是谁在对付自己。
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夏侯懋打算来个反客为主。
“王兄,前面是不是有一条去虎牢关的路?”
“是!”
“去虎牢关!”
驾!
王恨闻言二话不说,直接调转马头向北走,他甚至都不问什么缘由。
后面的追兵死咬着不放,马车车厢上已经扎了几十支箭矢。
夏侯懋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又道:“前面弯道处停车!”
他说完后,已经背上竹篓,复合弓也已经拿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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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王恨拉住了缰绳,随即提剑下车,两人之间的默契已经产生。
嗉嗉嗉……
这次夏侯懋在认真射箭,追兵一个个栽落马下,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毙命。
等王恨冲过去的时候,追兵已经全部落马。
“你是要审问主使者?”
“是!留一个听话的,其他人全砍了!”
王恨心说,你小子箭术那么好,干嘛不自己杀?
虽然不明白夏侯懋为什么折腾他,可他还是提剑往前走。
一群刺杀者吓得不轻,所以下意识拖着重伤之躯往后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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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想要上马,可惜怎么也做不到。
噗!噗!噗!
王恨就算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也一样是拼尽全力。
死亡在蔓延,人数在不断减少,终于有人撑不住了。
“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说!”
终于,一名大个子哭喊起来,声音听上去十分凄惨。
夏侯懋一看,那人身上穿着官服,应该是个世家子弟。
“说,主使者是谁?”
“是大将军何进!”
听见回答,夏侯懋用平淡的语气说道:“不老实,把这个大个子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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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那人眼神中有凶光一闪而逝。
“呜呜呜......公子饶命啊,奴家......我说的都是真的!”
大个子尴尬了,因为他一激动,竟然说漏了嘴。
“大将军何进已经权倾朝野,整个洛阳城都是他的兵马,谁不服就杀谁!”
这人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所以尽量用别的事来转移夏侯懋的注意力。
“王兄在等什么,你倒是砍呀!”
夏侯懋的话,直接让大个子与王恨愣了一下,他们都没想到夏侯懋还要杀这人。
王恨道:“他说的是真的,大将军的权势真的很大!”
“既然何进要杀我,那么我为何不能杀他的人呢?”
王恨有些无语,他心说你这个小恶魔,原来只是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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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道:“夏侯公子,我也是被逼无奈,求您放过在下一回吧!”
夏侯懋被王恨搞的有点烦躁,所以只好自己动手。
两人见夏侯懋拉弓,一个露出惊疑表情,一个露出怨毒表情。
嗉!
箭矢射出,大个子突然从地上弹了出去。
王恨大惊,随即便要提剑追上去。
夏侯懋喊道:“王兄且慢,你去杀其他人!”
听见这话,王恨原本想要说话,可他却发现大个子飘在空中没落地。
祭酒六级,修为比他家三位老祖还要高,这绝不是他能挑战的存在。
“夏侯懋,你逃命去吧,我来给你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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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把御林军兄弟们的身份牌带回去,那是他们的家人领取抚恤金的唯一凭证!”
夏侯懋相当无语,心说这个王恨还是认不清形势。
在六级祭酒面前,他别说阻拦了,人家怕是可以直接无视他。
“王兄你还是......”
嘿!哈!
夏侯懋原本想要劝他站远一些,怎料这货突然在施展某种秘术,看上去是打算提升修为。
空中的大个子也不急着进攻,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王恨表演。
“王兄不要!”
尽管夏侯懋出言阻止,可是王恨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片刻之后,他的修为达到了祭酒二级,看得夏侯懋满脸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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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放过我们,我愿意加入你们的阵营!”
原本还在想着,如何折磨死两人的大个子,直接就愣住了。
“夏侯懋,你疯啦?”
王恨一直是帝党心腹,如果夏侯懋投靠别人,那么他还有必要进宫吗?
御林军死了那么多人,他父亲也因此战死,皇帝刘宏为此与公卿大臣不断周旋,这一切难道就要化为泡影了吗?
“王兄,我这人没什么朋友,所以在大街上看到江湖人士,总想着套近乎!
你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也被埋进泥土里!”
“我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复兴大业!”
“不,你活着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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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恨气得口吐鲜血,随即缓缓倒了下去。
夏侯懋看得一阵无语,随即再次抬头看向空中的大个子太监。
“凭公公的本事,应该能救我这位憨厚的朋友!
就当是做笔交易,我认为这是双赢,公公以为呢?”
大个子不说话,似是在沉思其中的利害关系。
良久之后,大个子道:“你让奴家很难办啊!
首先便是这王恨,奴家真是无处安置他!”
大个子的意思夏侯懋懂,一旦王恨回到洛阳,肯定会向皇帝报告今日之事。
而大个子却不想暴露他与夏侯懋的交易,毕竟明着结党营私,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大忌。
“此事不难,找人给他关押起来,反正我只要他安稳的活着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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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此言当真?不会怨恨奴家?”
“自然为真,我还想求公公为他疗伤呢!
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断了不少经脉,今后......哎......”
看夏侯懋摇头叹气的样子,完全不似作假,所以大个子信了。
大个子缓缓落地,随即给王恨把脉。
“活下来不难,想要恢复成从前那样,怕是难如登天!
除非......”
“除非什么?”
夏侯懋连忙追问,大个子看到他的表情,顿时就笑了起来。
他现在倒是十分肯定,夏侯懋确实关心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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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扁鹊在世!”
夏侯懋一听,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呵呵呵......小娃娃,你认为扁鹊复生很难吗?”
“公公何意,莫非您能复活死人?”
“嘻嘻嘻,你这小傻瓜,倘若世间真有此等秘术,那这世上还会有死人吗?”
“您的意思是?”
“扁鹊虽不能复活,但你却可以把自己变成扁鹊呀!
宫里的藏书之多,涉猎之广,是你这小娃娃无法想象的!”
夏侯懋明白了,大个子是想让他自己去皇宫学习医术。
两人的交易,就算是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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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你这小机灵鬼还真行,曹嵩那小子的情报当真不假!”
“曹嵩?曹孟德之父?”
“怎么,听你这语气,跟他有仇啊?”
“要不是他,我在谯县老家发财的事,怎么会被陛下知晓?
陛下若不知晓,我这会儿还在老家抱着娇妻美妾吃奶呢!”
“嘻嘻嘻……你小子果然不老实,才几岁就纳妾!”
“唉!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对了,何进家有没有老姑娘,要不我先跟他联姻,再慢慢把他家的事摸清楚?”
“嘻嘻嘻……嘻嘻嘻……你小子果然是个活宝,奴家都有点喜欢你了!”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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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太监笑得前仰后合,他感觉夏侯懋这孩子实在太有意思了。
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可以在这方面拿捏他。
而夏侯懋总算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把自己武装得天衣无缝,这个太监一定不放心。
他现在只希望,王氏三毛尽快发现王恨,这样他就有机会摆脱十常侍的控制。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洛阳城外的一处小镇。
夏侯懋被安排在一处幽静的院落,大个子太监则是换装出了门。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吃得多拉得多
院子里有两个小太监,以及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
这三人的妆容看上去很得体,而且看上去很是慈眉善目。
于是夏侯懋就上前询问那妇人,“这位姐姐,不知您这里可有饭食?”
妇人没说话,只是微笑行礼,看上去无比恭敬。
紧接着,他对两个小太监打了一个手势,两人立即转身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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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再笑了,他们已经意识到,夏侯懋不是太监,今后也不会当太监。
随即,由妇人领着夏侯懋去院外某茅房。
妇人本以为夏侯懋蹲坑一会儿就好了,谁能想到他能蹲半小时。
不仅如此,她给夏侯懋递树叶时,整个人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因为吃得多的关系,他拉的同样多,甚至比吃的都多好几倍。
傍晚时分,大个子太监回来了,而且是满面春风。
这一看就是与某人达成了协议,甚至是解决了某件麻烦事。
“明日去曹府,那边有人负责教你宫廷规矩!”
大个子太监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说明他的身份。
而他此刻说完这则消息,就想看看夏侯懋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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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望了,因为夏侯懋面无表情,似是在沉思什么。
良久之后,夏侯懋用十分沉重的语气道:“我有个哥哥,这个混蛋从小没事就老踹我!
后来他巴结上了曹氏少爷,我觉得这次过去,他一定会找我麻烦。
公公你觉得,我要是杀了他,甚至杀了曹昂,曹嵩会不会翻脸?”
大个子太监闻言,立马皱起了眉头,因为他见过那两个孩子。
一个是十足的纨绔,一个确实是马屁精。
最要命的是,这两人确实喜欢四处惹是生非,甚至是欺压良善。
以夏侯懋之前在驿站附近的表现来看,他还真的可能杀了那两人。
最要命的是,曹嵩喜欢曹昂喜欢得不得了,简直是当成接班人来培养。
如果夏侯懋杀了曹昂,那么曹嵩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十常侍为敌,甚至不惜与皇帝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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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太监越想越后怕,可是眼下刚刚达成协议,这叫他如何安排呢?
见大个子太监在皱眉沉思,夏侯懋叹息道:“我会尽量克制自己,可凡事总有个万一。
嗯……两日时间,最好能在曹府找个靠山。
只要不发生冲突,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听见这话,大个子太监愣了愣,随即又开始极速思索起来。
“有!还真有这么一个人,就连曹嵩都得每日请安!”
大个子太监这么一说,夏侯懋立马来了精神。
随即,他把曹府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特别是人物关系。
比如,曹嵩的发妻丁氏,以及他那些莺莺燕燕的妾室。
还有曹操的发妻丁氏,与曹嵩的发妻是姑婆与侄孙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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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份最高的是曹腾留下来的妾室,这人娘家是唐氏,而唐氏又是明名门望族,后来还出了一个弘农王妃唐瑛。
夏侯懋仔细想了想,随后问道:“如此算来,我是曹嵩的远房姑父,只是不知他认不认这门亲事。”
“啊?”
这回轮到大个子太监糊涂了,他完全不清楚夏侯懋是怎么论的。
“公公您不知道吗?我来洛阳之前,纳了丁氏姑奶奶为妾,那姑娘正好是曹嵩发妻的亲姑姑。
只是年纪比她小很多,估计两人也没见过面。”
“你……没开玩笑?”
“没有啊,此事谯县人尽皆知,是丁夫人的父母年近六旬才生的!”
大个子太监闻言张大了嘴巴,心说这可真是老蚌生珠。
“那就好办了,你明日带些礼品登门,就以曹嵩长辈的身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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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好吧!他是高官,我只是个八字还没一撇的伴读,他能认我这个穷亲戚?”
这回大个子太监只是笑而不语,良久之后才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你小子今后慢慢学吧!
记住,明日可千万别给奴家丢人,也别给你自己丢人,更不能丢了陛下的颜面!”
听他这么一说,夏侯懋算是看出来了。
洛阳这边的人也很讲究礼仪,更讲究孝道,哪怕夏侯懋只是个远房长辈,那也是长辈。
一但曹嵩没把面子工程做足,那么他将被千夫所指。
夏侯懋仔细思索之后,决定明天把事情闹大一些。
看着夏侯懋的嘴角露出微笑,而且笑容越来越邪恶,大个子太监心底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翌日,清晨。
夏侯懋起了个大早,随即由风韵妇人领着,缓缓往洛阳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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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太监昨晚就走了,说是去安排一些事。
风韵妇人名叫冯翠莲,这名字在这个时代十分流行。
两个小太监一个叫王小四,一个叫王小五,据说是生在某冷宫的孽种。
汉室宫斗不比任何一个朝代弱,甚至都没有人为他们声讨贵族。
像他们这样能当上太监的孩子,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因为许多人会在冷宫中被饿死。
临近城门时,夏侯懋看到城外的街道上,有许多乞丐与流民。
他们没有资格进城,因为城内的达官贵人,担心引发黄巾贼那样的骚乱。
而且洛阳人担心流民中有人染瘟疫,甚至担心流民把虱子带进城。
话说这个时代的洛阳人,真是有很大的洁癖。
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身上有异味,这种人都会被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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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夏侯懋昨夜睡觉前,被风韵妇人冯翠莲洗了整整一个时辰,期间换了四次热水,把小四和小五累得够呛。
这还不算,冯翠莲甚至给他撒上了香粉,闻着有点像栀子花的味道。
马车进城时,冯翠莲取出了一块令牌,守门兵丁立马放行,而且满脸都是惶恐之色。
马车进城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曹府,而是去了一处街市。
根据夏侯懋的安排,他首先要去最豪华的街市购买一些奢侈品作为礼物,最好是把动静闹大一些。
大个子太监同意他的观点,所以给了钱,甚至在城内安排了内应。
只不过,大个子太监眼里的闹大动静,与夏侯懋眼里的动静似乎有些出入。
夏侯懋首先选定的,是一家首饰行,据说这是洛阳最昂贵的消费场所。
小四和小五留在门口看马车,冯翠莲陪着他进去了。
门口小斯一见夏侯懋那满身讲究的行头,立马眉开眼笑的上前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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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公子想买什么首饰,我们聚宝斋从发簪到足铃那是应有尽有啊!”
这人还算有眼力劲,并没有与后面的冯翠莲搭话。
“墨玉簪来三支,上好黄玉佩来二十块,再来个金瓷花瓶!”
小斯有点懵,心说这孩子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黄玉有不成文规定,只能供应皇室。
还有金瓷花瓶,这种东西连很多贵族都只是听过,却没有见过。
小斯压低声音道:“这位小公子,敢问您可是皇族?”
“不是!”
“那您……”
“我这不是要进宫了嘛,想着给陛下带些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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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斯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孩子究竟什么来头,竟然要进宫给皇帝送礼。
“请恕小的斗胆,敢问您是?”
“谯县夏侯懋!”
他这一嗓子声音不小,正在附近厢房看首饰的几人,全都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夏侯懋本来也没想有什么收获,毕竟原本的计划就是让路人散播消息。
然而某厢房中伸出的一颗脑袋,直接令夏侯懋笑了起来。
“诶?这不是公路吗?早呀!”
袁术闻言一愣,刚刚缩回去一半的脑袋,又伸了出来。
“你是哪家的小儿,出门就没个大人陪着吗?”
在他眼里,身后的女仆根本不算人,夏侯懋心说你还真是个腐朽的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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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是也没有长辈陪着吗?”
袁术闻言又一愣,可随即想想又气得慌。
“去去去……本将可没空理你这黄口小儿!”
“正好,本公子也没空理你这没家教的庶子!”
夏侯懋佯装生气,而且口没遮拦,吓得旁边小斯冷汗直流。
“公子息怒,您可别再说了,这位袁公子可不是您能惹得起的!”
尽管小斯言语之间在太高袁术,可厢房内的袁术根本没有消火。
只见他气冲冲走出来,随即拔出腰间配剑。
“小子,你今日若不给本公子一个说法,便休想走出大门!”
冯翠莲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因为贵族杀人根本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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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街道上本来贵族富贾就多,冯翠莲连续喊了几嗓子,立马就有人来看热闹,毕竟袁氏的名气还是相当大的。
太仆,相当于皇帝的大管家,什么事都可能找太仆办。
而袁术他爹就是太仆,所以洛阳有一多半人想要巴结他们家。
不过,因为树大招风,也有一部分人想要把袁氏拉下马。
比如杨氏的杨彪,他父亲杨赐去年病故后,他承袭爵位成为临晋侯。33qxs.m
可问题是,他没能当上三公,灵帝刘宏把这个职位,给了讨黄巾最积极的幽州刘虞。
事实上,杨彪是有很深的文学才能,可是领兵却没有半点经验。
他想要像他父亲杨赐那样当上太尉,就得另想别的办法,比如在贵族圈耍声望。
他来了,他一个四十五岁的老书生,带着满满的恶意来到了聚宝斋。
袁术原本还在跟夏侯懋较劲,可是见到杨彪后,他也觉得不好再与夏侯懋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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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夏侯懋的身高在那摆着,跟一个孺子动武,他这袁氏二公子的脸,当真是没地方放。
“呵呵呵……公路呀,不知你因何当众欺凌一位无辜小郎啊?”
“什么欺凌,文先你可莫要血口喷人!”
“那你这是……”
这回不等袁术回答,夏侯懋立即说道:“在下谯县夏侯懋,乃奉陛下旨意来洛阳给皇子当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