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星源》 第1章周六少 “梵儿,吃饭了。”沧老中带有温馨之声传播于本就不大的屋子里。 这个屋子只有十来平米,屋中没有可入眼的名贵物品,都是一些破木桌椅,还有一张残破的小床,小床对面的地上还有一张草席,草席上有一张薄薄的被褥,连餐桌上的碗筷都有残缺,不堪入目。 可见这屋子中的主人甚是贫穷,连一样像样的东西家中都没有,全都是别人不要的东西。她却爱惜不已的往家里放,就这样布置了一个看似贫苦却是温暖倍至的家庭。 听到叫唤声,一名脸庞稚嫩的男孩跑了过来,只见这名男孩身子瘦弱,明显可以看出他营养不良,可他的双眼却炯炯有神。他没有抱怨,带着一脸的笑容跑到餐桌一旁,看着妇人摆弄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而这些他眼中的“美味佳肴”在别人眼里,却不值得一提,甚至不如于他们家中宠物吃的,可见妇人与男孩的生活过得并不好。 虽然家里贫穷,与别人家中没法比拟,可他却十分欣悦,不因为什么,就因为他和妇人生活得十分愉快,十分幸福。 “娘,这些肉我吃腻味了,还是您吃吧。”男孩把妇人夹于他碗里的肉放于妇人的碗中,一脸的笑容如同绽开的花朵一般灿烂。 “梵儿最乖了,知道心疼人了,为娘很高兴,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肉你可不能少,不然营养会不足的。”妇人欣慰的说道,隐隐能看见她双眸中闪烁的亮光,很是感动。 男孩瞅了瞅餐桌上的两菜一汤,一盘青中带有枯色的青菜,一盘只有四五片肉片的肉菜,还有一盆水多料少的清汤,他虽然心里翻腾起珍惜与不易之感,可他却没有抱怨,仍旧一脸的灿烂。 “娘,您都几天没吃肉了,今天您得吃些,不然梵儿也不吃。”男孩乖巧的疼惜道,脸上浮现出一丝决然之色。 见男孩这般模样,妇人很是欣慰,十年前的决定果然没让她看走眼,看着人家的孩子饭足衣暖,又看着男孩这般贫苦衣薄,她很是感慨,双眼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娘,您这是怎么了。”男孩见妇人这般模样,他赶紧宽慰道。 “娘没事,娘高兴,来,我们吃饭吧。”妇人别过头去,擦拭着含于眼中的泪水。 “嘭、嘭、嘭。” 就在二人准备动筷之际,突然三声大如雷声的敲门声响彻于屋中,二人甚是惊讶。 妇人略略思寻着,在这吃饭之际怎么会有人来寻,而且自己家中贫困,在镇中根本就没人看得起自己,所以自然亲朋好友也就少之又少。也只有隔壁邻居偶尔会来窜门,可隔壁邻居早早就去山上干活,中午他们是不会回来吃饭的,不是他们又会是谁呢。 妇人百思不得其解,满脸的疑惑之色。 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妇人放下碗筷,赶紧去开门。妇人一离去,男孩也一样放下碗筷,等待着妇人回来一同进食,看得出来他是个心善孝顺之辈。 妇人来到门前,没有思索的就开了门,这门不开还好,一打开就只看见三个黑影。在炎炎烈日的照射下,把三人的影子映射而出,瞬间就把门口的亮光全都给遮掩住了。一见到三人的模样,妇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很是惊慌。 “六少爷,您怎么来了,快,快进来坐。”妇人恭敬以及的邀请道。 “哼,你这破烂窝也敢让我们六少爷进去坐?”一名黑脸大汉怒喝道,一点也不给妇人假以颜色。 看着怒目而视的黑脸大汉,妇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心中很是忐忑与焦虑。 “老太婆,还债的时间到了。”黑大汉旁边一名与他身材一般,可却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喝道。 “六少爷,老妇现在手头甚紧,请容许多宽限几天,民妇在这里谢过了。”妇人诚恳的央求道,看着一脸冷然之色的少年,心中的忧虑感越来越强。 “哼,今天你必须得还钱了,十年前借的钱你是一年拖一年,一天拖一天,我周府可不是善堂,哪能容许你这样一直拖欠下去。”少年终于开口了,一脸的不屑中带有讽刺意味道,他身边的两名大汉都横眉怒目的瞪着妇人。 妇人见此状况,心中甚是惧怕。这名少年看是年纪不大,可心肠之狠是众所周知的。 少年是周府的六少爷,也就是周府老爷的第六个儿子,而周府在陈塘镇乃是地头蛇般的存在,自己根本就招惹不起。十年前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向周府借的钱,虽然自己这么多年来省吃俭用,也有了些许的存额,可依旧不够还债的,再说了,自己也要生活。 “六少爷,老妇欠您的十两银子我过两天就还您,求您再多宽限几日吧。”妇人满脸哀求之色,身体都有些发抖了起来,她深怕引起周六少的不满,那灾难很有可能就会降临。 虽然镇中也有官府,可官府与这些地头蛇都有些交集,自己只是一介草民,只要他们不闹出人命,那官府几乎就不会管这些蝇头小事。 “十两?你记错了吧,你十年前借了我周府十两,每年利息五十两,现在一共是五百两,你想抵赖不成?”周六少满脸的嘲弄之色,貌似谈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五百两?”妇人一听到这个数字顿时间就感到头晕眼花,身体都有缓缓向后倒的趋势。 “喂,姓周的,我娘不就借了你十两银子,原来你们每年的利息不就是一两吗,如今为何会变成五百两,你不要欺人太甚了。”男孩一见来者不善,早早的就来到妇人的身边,他赶紧搀扶住妇人,满脸怒色,毫不畏惧的斥问道。 “哼,萧梵,你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说是五百两就是五百两,你能耐我何?”周六少与萧梵及不对眼,一年前他来要债,就是萧梵从中作梗,使得债并没有要成,要不是当时有官府巡逻队在巡视,他早就狠狠教训萧梵了。现在萧梵又出来与他较劲,顿时间,怒火中烧,口气强硬,蛮不讲理道。 妇人瞬间清醒了过来,赶忙拉住又要对持周六少的萧梵,深怕萧梵触怒了周六少,那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得了的事了。 “六少爷,梵儿不懂事,您别跟他计较,五百两老妇真的是没有,要不,我就把屋子抵押给您吧,您看行吗?”妇人看着火药味极重的周六少,深怕萧梵有个闪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家中根本没有值钱的物品,唯一有价值的也就这十来平米的屋子了。没办法,总之,先把这个煞星给劝走才是。 “屋子?我们周府不少你这座破房子,我要的是钱,没钱的话,让萧梵去周府做奴,干得好的话,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还清债款了,呵呵。”周六少调侃道,满脸的嘲弄之色,很是得意。 一听此话,妇人就感觉到不妙,周府的大门一定不能让萧梵踏进,那可是一个狼窝虎穴。做奴才在这个世道也很正常,只要能生活得好,也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做周府的奴才,那可就不是见不见得人的事了,完全就是虐待般的存在,很有可能朝不保夕。 很多人因为就是还不了周府的高利贷而将子女送去当奴当婢,后果可想而知,男的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做着苦力,而且那债款永远都还不清,一年比一年多。而女的长得清秀的就被周府以高价卖出,至于卖到哪里,从来就没人知道。那些子女的父母悔之晚矣,可又无可奈何,这就是权势,这就是穷人与富人的区别。 “姓周的,想让我做你家奴才,你别痴心妄想了,你周家全都是欺行霸市,无恶不作之辈,你再欺人太甚,我就报官去了。”萧梵言辞凿凿喝道,满脸的怒气表露而出。 妇人一听惊慌无比,萧梵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可她也知道,在周府的欺压下,忍让是一条出路,能多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可如今,对方明显是要萧梵去做奴,她是一万个不愿意。一听萧梵说报官,她顿时就觉得,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虽然会得罪周府,可如今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与有势之人打交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报官。 “报官?你以为你还能像一年前那样运气那么好?告诉你,就算巡逻队现在在这里我也不怕,要么还钱,要么你就乖乖跟我回去,今天可由不得你了。”周六少毫不畏惧,满脸的笑容,洋洋得意道。 妇人一见状,顿时就感到不妙,赶紧把萧梵护在身后,深怕对方把他抢走,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对方现在连官府都不怕,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你不怕官府,那我有什么好怕的。我今天宁愿被打四十大板也要把你这恶棍好好教训一顿,看你还敢不敢来讹诈,一年前我能把你赶出去,现在我就能打得你满地找牙。”萧梵见周六少那丑恶的嘴脸,就有说不出的愤恨,穷人都是没志气才被压制得死死的,如今他就要以身作例,第一个去触犯这个许多人敢怒不敢言的恶霸。 第2章巴掌 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萧梵,妇人甚是惊慌。对方可是周府六少爷,不敢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在陈塘镇里,那却是赫赫有名,连官府都要给几分薄面,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白点,官府也是被周府给买通了的,每年上供官府的银子不在少数,之所以这样,周府在陈塘镇才能胡作非为却无人敢阻止。这一点,陈塘镇中的居民都心知肚明,故而宁愿自己吃瘪也不愿意去得罪周府。如今萧梵若是真的打伤了周六少,那后果可就不是官府羁押那么简单了。 萧梵话一落下,就从妇人的身后出来,脚步一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周六少挥拳而去。妇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本以为萧梵不会那么冲动,谁知今天的萧梵如同吃了火药一般,话刚落下就出手,这是妇人万万想不到的事。 萧梵早就受够了周府的欺压,他人敢怒不敢言,而他就鼓起勇气去碰这个钉子。 周六少见萧梵挥拳而来,刚开始还有点心惊,而一想到今天不止自己一人,而且跟随自己来的人不是一般人氏,他仍旧没有露出一丝惊慌之色,反之嘲笑更甚。 果不其然,萧梵带着盛大的怒火,一拳挥向周六少的面庞,完全不理会他身后的两名高大威猛的大汉。他打算着,就算自己被擒,今天也要给周六少一个下马威,不能让他把人给看扁了。再怎么样,也要让他知道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害怕他周六少。“我萧梵就是其中之一,我也不是吃素的。”萧梵心中暗暗念道,带着满脸的坚毅之色。 眼看萧梵那硕大的拳头而至,周六少不躲不闪,依旧满脸笑容的站于门口。就在拳头临至周六少跟前,黑脸大汉动了,一只比萧梵拳头更大的手掌在周六少面前出现,把萧梵的拳头紧紧攥住。 黑脸大汉再脚步一迈,稳稳的跨出,身形一动,就出现在周六少面前,把他护在了身后。从黑脸大汉抓住萧梵拳头到把周六少护在身后,也就几秒的时间。黑脸大汉再手一扭,就把萧梵的手给转了个圈,就这几手可以看出这个黑脸大汉不简单。 萧梵被抓住时狠狠的挣脱着,可对方的力气大到不可思议,无论自己怎么晃动,对方的手就像一个铁钳子一样,纹丝不动。而自己的手被转了个圈,他的身子也就不由自主的转了过去,这完全不是意识控制的,完全是因为身体的本能,自己不转过身不行,不转手就要断了。 黑脸大汉把萧梵的手狠狠的压在他的腰后,让他动弹不得,就这数秒的时间,萧梵就被黑脸大汉给制服了。 一见萧梵被抓住,妇人就胆战心惊,谁知道周六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若萧梵被其带回去,那肯定少不了折磨与痛苦。 “六少爷,梵儿一时冲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老妇愿意跟你回去,给您做奴做婢。”妇人赶紧上前,好生劝慰道,深怕周六少伤了萧梵。 “你?你如果再年轻个三十岁,我还可能考虑考虑,你现在都一把老骨头,风烛残年了,要你有何用?”周六少淫威咋现,瞅了一眼妇人,戏谑调侃道,满脸的不屑鄙夷。 就在周六少与妇人说话之际,萧梵没被抓的那只手狠狠的向后方敲去。顿时,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一个软忽忽的东西被他给击到,他不知道是什么。只感觉到自己被抓的那只手松了开来。 转过身,黑脸大汉正大汗淋漓的双手紧紧护着自己的下身,黑脸抽搐不已。顿时,萧梵就明白自己刚才打到了什么地方,他心想,正是恰到好处。 就在他转身之际,看到满脸戏谑之色的周六少,也听到周六少调侃自己母亲的语言。萧梵心中的怒气冲天,蹭着黑脸大汉蹲地之际,他一巴掌挥出,不偏不倚,正好印到了周六少的脸上。周六少身边的中年男子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周六少原地打了几圈转,明显看到有几个白色的东西从他脸面前飞出。没错,周六少的牙齿给打飞了几颗。待周六少转圈停止,他的一边脸肿得跟烙饼一样,嘴角还挂着一缕鲜血。 萧梵从小就生活于贫苦家庭中,从小就担任起许多家务,不管劈柴还是挑水,每件事他都做得及其努力,因为他知道,没有富饶的生活,只能靠自己的双手来稳定生活。 故而,可想而知,萧梵看似瘦弱,可体内爆发而出的力量,并不是周六少这种衣食无忧,谈趣风声的人能够抵挡的。 周六少被盖了一巴掌,硬生生的闷了。从小时候开始,他父亲都舍不得打他,甚至连骂都少之又少。由此可知,周六少在周府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任何人,可现在却被萧梵给打了,而且还伤得不轻。 在发现萧梵动手时,周六少身后的中年人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周六少被刮耳刮子。他一时间怒火升腾,而心里却有担忧了起来。自己跟着周六少出来的任务就是保护他的安全,虽然周六少没有生命危险,可被人打了巴掌,那就是一种赤裸裸的污辱,这是一种耻辱,只怕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向周府老爷交待了。 周六少捂着肿起的脸,双目冒火的看着已经被中年人制服的萧梵,他现在狠不得把萧梵抽筋扒皮以消心头之恨,可在律法的限制下,如果把人打死了,说不得要偿命,但也要付出其大的代价。 “余天虎,杨清,给我狠狠的打,只要留一口气就行。”周六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撕心裂肺的喊道。 余天虎听到命令后,虽然下身还隐隐做痛,他顿时间也是怀恨不已。这可是他的命根子,要不是萧梵只是普通人,恐怖他下半身就得过太监般的日子。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的吓得一身冷汗,还好,还有感觉,至少没坏。 杨清自然是那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他抓住萧梵,恶狠狠的瞪着他,把他往地上一甩,随后不由分说的就按照周六少的指示,对着萧梵开始了凶残的拳打脚踢。 余天虎也一样,上前就是一脚,下下都是下足了狠劲,没有一点的怜惜与手软。 萧梵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双脚蜷缩,紧紧护住腹部。他深深感觉到打他的两人下手之狠,每一下打于他的身上都感觉到如同重锤敲下一般,力量十足,让他难以忍受的疼痛从身上的每一处漫延开来。 妇人见到萧梵被两人毫不留情的下杀手般的击打,她顿时心凉了一截,哪个当父母的能够忍受自己的子女被外人踢打。 妇人诚挚的恳求周六少,可周六少却不领会,她越是哀求,周六少就越下死命令。 “打,给我狠狠的打,看他还敢跟我作对。” 妇人再也见不得萧梵在地上苦楚的翻滚着,她知道此事不会这样善了。她赶紧上前,拉扯住黑脸大汉余天虎,阻止着他再踢打萧梵瘦弱的身躯,苦涩与疼惜的泪水早就从她沧老的脸庞上滑落。 周六少见状,冷笑露出,上前一步,伸手一拉妇人,并嘲笑道:“老太婆,滚开,不还钱还得罪我,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着这个野种的下场。” “啊。” 第3章身世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就让几个都愣了些许,余天虎和杨清都停下了手,望向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只见妇人倒地不起,头上满是鲜血。 周六少不以为然,过去用脚踢了踢妇人。可这时他也傻眼了,他还以为妇人用苦肉计,想让自己罢手。可他这一踢,妇人就躺于地上,一动不动,没有丝毫感觉一般。他弯下身子,在妇人的鼻前一探,他都不自觉的冒出了冷汗。想不到自己不经意的一拉居然让本就站立不稳的妇人撞到了墙,而且最重要的是妇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虽然周府霸道横行,可出了人命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一想到为了这个妇人要费劲财力物力去赎罪,顿时心中一想不值得。 “萧梵,你家欠我周府钱的事就算了,你也不用还了,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你也是聪明人,希望你不会做出让我们都下不来台的地步。”周六少狠狠的留下话,他不敢在这里久留,蹭着无人之际,赶紧带着余天虎和杨清离去。 萧梵被打时,硬是咬着牙,不喊出一声疼痛,他就是要证明自己有骨气,绝对不向恶势力低头。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就在这时出了事。 萧梵不顾遍体鳞伤的身体,赶紧来到母亲的身旁,扶携起妇人,只见妇人脸色苍白,头上的鲜血止不住的流下,关键是妇人已经没有了气息。 萧梵心一紧,不好的预感浮现在脑海,看到母亲这样,他不敢再往下想,泪水止不住的流出眼眶,心中虽是哀号,可那无法掩饰的怒火也从中表露而出。 萧梵无法压制心中的哀痛,嚎嚎大哭,母亲与他十年来相依为命,虽然生活得贫苦,可却幸福美满,乐不思蜀。如今母亲却被人给打死,而这罪魁祸首正是周六少。 一想到周六少那丑恶的嘴脸,心中的怒气再也压制不住,起身要去找周六少拼命。就在这时,一只略有温度,带着温馨的手拉住了他。 萧梵顿时愣了一愣,随后欣慰万分,拉他的人正是他的母亲。见母亲没出事,他不安的心就放了下来。 “娘,梵儿这就给你找大夫去,您先休息着。” 萧梵就要抽身离去,可妇人一句话就把他留了下来。 “梵儿,等等,咳…娘没事,你可千万别去找周六少麻烦,你是斗不过他的,周府财大势大,娘不希望你出事。” “不行,周延耀他居然敢伤了您,我虽然斗不过他周府,但我也要让周延耀付出代价。”周延耀正是周六少的名字,在周延耀进屋时,萧梵根本就没正眼看过他,连称呼都是姓周的,提起他的名字都感觉到恶心。 妇人知道萧梵此话的意思,看着杀气腾腾的萧梵,她顿时心里惊慌失措,她自己出事没事,而萧梵出事她是万万不愿意看到的。 “梵儿,你不必为了娘做到如此地步,其实…其实你并不是为娘亲生的,娘只养育了你,而且还让你受尽了贫苦,娘实在是对不住你,娘不希望你为了我而去冒险,像我这把老骨头,不值得。”妇人赶紧劝慰道,说出这话她是深深感觉到心里刺痛。 “娘,别说胡话了,我知道你想阻止我去报复周延耀,但您也不能说出我不是您亲生这种话来敷衍我吧。”萧梵顿时就有了一丝欣慰的怒气,虽然不明显,可脸上的杀气却消散了许多。 “梵儿,这么多年来,娘心中有着一件心事,我想是时候告诉你的了,你确实不是我亲生的,而是我在森林中捡来的,当时……”妇人怀着凄凉的心情,慢慢的向着萧梵阐述着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萧梵一时间感到不可思议,彷徨,迷茫,疑惑,种种心境在他听着母亲的阐述越发的不可置信。虽然他才年仅十三,可他却知道许多其他少年少女不晓的人情世故。 从他懂事开始,他知道母亲的种种不易,故而,家境贫寒的他心里成长比其他人成熟了许多。在他这个年纪,许多少年基本上都是在学堂中度过,有着回忆着童年生活,当然,也有和他一样的贫苦家庭。可他却没有,家里没有那对他来说是奢侈的经济条件,童年生活也都是陪同母亲度过,根本就没有玩伴,可他却并不孤僻,也不抱怨自己的家境。 他选择了承担,身为男儿,必须要承担起家庭的责任。从五岁开始,他就帮着母亲去干农活,劈柴,挑水等等重活,他几乎一人包揽。 萧梵母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很欣慰,她知道十年前做的决定是正确的。 原来,妇人都是孤身一人,她的丈夫数十年前因疾去逝,她却并没有再续姻缘。她一个人过着非人般的生活,官府根本就不理睬,可她却很知足。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要个孩子,可丈夫已经去逝,她又没再续,这变成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夙愿。 十年前的一天,她依如往常,干完农活的她往回家中,背上还有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正是山上刚采下的新鲜野果。虽然在他人眼中并不算什么,可这些野果肉质鲜美,唯一就是果皮难剔。她每次采着野果,在家中就把果皮剔净,然后再拿去卖,虽然卖不了几个钱,可毕竟也是能够减缓自家的经济困难。 “呜哇,呜哇。” 在妇人正乐不思蜀的回家途中,她听到了丛林之中有着孩童哭喊之声。她随之一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那孩童哭的甚是凄惨,越哭越叫人心疼。她就往那哭声传出的丛林中走去,随后在一棵大树旁发现了目标。 一个婴儿篮,里面一名婴儿指手划脚,撕心裂肺般的哭喊着。婴儿的穿戴虽然算不上奢华,可与她自身相比,可就好得不知道多少倍。她左右察看,可却没有人家,明显这个婴儿是名弃婴,到底是谁遗弃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妇人心想,难道是自己感动了苍天,老天爷送了一名婴儿来给她,她的心愿也就了结了。见没有旁人,而婴儿又哭闹得厉害,她就抱起婴儿回到了家中。 妇人刚开始还以为是婴儿饿了,她就在镇中买了点牛奶。可谁知,牛奶不喂还好,一喂哭得就更厉害,她隐隐就知道不妙。她把婴儿从婴儿篮里抱了出来,一张纸片从婴儿的背部丢下,她并不识上面的字,于是她就把纸片放于兜里,抱着婴儿就去镇上的医馆。 到了医馆,大夫见妇人的模样,就知道她的生活家境如何,一身打着补丁,身上带着些许泥土,怎么看也是一个穷人。大夫不让妇人进去,这就是穷富的区别。 妇人苦苦恳求着,可大夫根本不予理会,还把她赶了出去。就这样,她苦寻着大大小小的医馆,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家小医馆肯接纳了她的请求。 妇人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可随后大夫的话让她十分的惊惧。大夫替婴儿诊断过了,婴儿身窜重疾,如果再不救治,那可真的会命丧黄泉。这话就如同一个重锤,狠狠的敲击着妇人的心。 病不可怕,没钱才可怕。从大夫那里得知,治好这个病需要最少二十两的银子,二十两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或许数额有点大,可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可对于她来讲,这就相当于一个天文数字,她家里经过将近二十年的光阴所存的也只有将近十两,再让她拿十两出来,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苦思不得解决,而大夫已经给了她最大的优惠了,无奈之下,为了拯救婴儿的小生命,妇人就去周府借了钱。周府允诺,每年一两利息。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借了,最多自己再辛苦点就是。 就这样,小生命在她手中救了回来,而那张纸片上的字,她找了人认了认,是个“梵”字,不知所以。而她感觉这个字可能代表着什么其它意义,而她丈夫本姓萧,就给婴儿取了个名字为“萧梵”。 第4章逝世 听着母亲泪流满面的诉说,萧梵一时间愣了半晌。在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世,他心中翻腾起种种猜测。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何要将他抛弃,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难怪周延耀骂自己野种,他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误会她母亲不守贞洁,而自己真正的身世是一片模糊,亲生父母到底是谁,看来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妇人艰难的抬起头,望着一时发着愣的萧梵,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自己这话一说出,很有可能遭到萧梵的唾骂乃至更糟糕的情况。而这正是她最乐意的结果,只要萧梵能够弃她于不顾,扬长而去,不再认她做娘,那周府债款的包袱就不用让萧梵来背。自己一个人,生死尤天,只能怪自己命不好。最关键的是她不想没有血缘关系的萧梵去报复周延耀,那样自己十年的艰辛很有可能付之东流。把一个孩子养大不容易啊,特别是像萧梵这样孝顺懂事的孩子,妇人很欣慰。 萧梵叹息一声,深深的看了一眼头部还在流着血的母亲,他顿时大骂自己,母亲的伤还没好,现在怎么还有时间想七想八。 “娘,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总之,你对我有养育之恩,这就足够了,要不是有您,那很有可能我早就命归西天。您放心,我不会弃您而不顾的,周府的债款是因为我而欠下的,我想办法把它还清。现在主要是您的伤要先看好,其它的以后再说。”萧梵一语道出,脸孔坚定万分,没有任何做作。 尽管不是母亲亲生的,但十年来的羁绊,他已经深深爱着这位母亲,而这位母亲为了他也付出了不为人知的艰辛。就说十年前借钱治病的事,这足可以看出母亲对他是十分的怜爱,根本没有因为是他人的孩子而弃之,甚至于不吝向周府这个地头蛇借钱。这份情,若自己弃她于不顾,那就是天打雷霹也不为过。 妇人听了萧梵的豪言壮语,她十分感动,自己十年前的决定果然没错,上天对她不薄,送给了她一个懂事知情,孝顺仁义的孩子。 “梵儿,咳…记住,千万别去招惹周府,我可不想你因为我…因为我…”妇人话到一半,咳嗽了一声,再也没有把话给说完整,欲要抬起的手想要抚摸萧梵的面容,可才抬起一半,就重重的垂了下去,没有再一次抬起手来。滋润的双眼已经欣然的紧紧闭上,脸上没有一丝痛楚的狰狞,没有一丝哀伤的愁容,更多的是欣慰万分的微笑。扬起的嘴角让她看起来已经年轻了许多,艰辛十年换来的回报,她已经十分知足,在临走时,还能听到萧梵的坚定之语,这所有的一切都值了。 “娘,娘,娘你怎么…娘…。”看到母亲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看到那已经苍白的脸和重垂下的手。萧梵再也忍不住哀痛,失声痛嚎着,摇晃着母亲的身体,欲想把睡梦中的母亲给唤醒。可这一次不行了,无论他怎么唤回,母亲最终还是没能够醒来。 萧梵心中沉痛万分,自己唯一的亲人已经离他而去,而从今天开始,就是只身一人了。如同往常一般的温馨生活已经破裂,再也不可能回来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周延耀。 …… 小时候与母亲嘻戏打闹,懂事后帮母亲干活,母亲第一次为自己制作的新衣裳,饭桌上的好吃的都留给自己,而自己再把这些东西放于母亲的碗里……一幕幕温馨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已经完全沉浸于过去的回忆中。 萧梵对着一个鼓起的山包重重了叩了三个头,他已经把母亲安葬于找到自己的那片丛林之中,再拿出他小时候贴身的纸片,正是“梵”字。他把这个字也放于母亲的坟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简陋的坟墓,心中的哀痛已经化为了腾腾怒火,无比暴戾的怒火。 “周延耀……” 萧梵怒喝着,怒气已经涌上了他的头脑,本是平和冷静的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般。他快步的向山下跑去,留下了寂静无比的丛林,丛林中的鸟虫也不再嘶鸣,风儿轻轻拂过,可风儿不想打扰那已经安静入睡的萧梵的母亲…… 周府,坐落于陈塘镇的东面,虽然陈塘镇不是很大,占地也就数千亩,可陈塘镇中的帮派势力大大小小已经不下十个,其中周府就是其中之一。而官府对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有利于自己的,他们并不会去找周府的麻烦。当然,只要不闹出人命。 如果闹出了人命,那死者家属正常来说都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不处理,再闹到上头上去,那就是失职,以至更悲惨的存在。所以无论周府怎么欺压,怎么霸道,最终还是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这一切的源头都归功于钱,金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没错变有错。 喧闹的街区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无数的叫卖声回荡于街区中,小商贩只要交了一定的税费,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在街道边摆卖自己的商品,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采购着自己的需要。 另外,还有着数位姿态万千,擦脂抹粉的女子甩着香气弥漫的丝巾,穿着十分露骨,一边对着路人嗔声娇气的呼唤着,一边摆弄着自己那风姿绰约的身段,试图将路人招来,一但招到了顾客,那自己今天的收获可想而知。 一个瘦弱,身着残破,一脸的阴郁的怒容,双目喷出火般的少年快速疾奔于街区中,无数目光对此见怪不怪,甚至于有人嗤笑着,对于这样的少年,那是习以为常,尤其是怒气冲天的少年,大多都是因为被人嘲弄后所发泻出来的表情。 萧梵根本不理会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富豪商人,自己现在一肚子的怒火随时随地都会爆发出来,若是没人来搅和,他才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因为十年的生活,这些鄙夷不屑的目光,他也见得多了,虽然心里很不舒服,可总不可能因为这样,就冲上去教训别人一顿吧。 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不对,自己的命已经很好了,不然早就死在丛林之中,无人知晓,现在根本就不会再在世上出现了。 第5章闹周府 岁月蹉跎,十年的温馨生活已经被人打破,至此以后,就是孤身一人,再也无牵无挂。母亲在世时,总是告诫自己不要去惹事生非,尤其是那些地头蛇。可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杀母之仇不报不足以平息自己内心的愤怒,自己也没脸面对已经过逝了的母亲。 萧梵快速的向着周府的方向奔驰,他虽然知道自己一个人很难撼动这棵大树,可这口怒气他是怎么都咽不下去。有人说,不会去报官啊,已经出人命了,官府会管的。这些萧梵早就想过了,官官相卫的例子,比比皆是,搞不好,周延耀关进去没两天就出来了,周府只要付出一大笔资金买通官府,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十年来,萧梵虽然家境贫寒,可勤劳的付出都会有收获。无论收获的农作物,还是采摘来的野果,或是编织的产物,都拿到街区来卖以获得收益。对于陈塘镇的各条街道,虽不能说驾轻就熟,但各大府坻他都知晓在哪个位置。 萧梵笔直的朝着周府的所在位置冲去,带着腾腾的怒火与杀气。很快,一座豪华巨大的府坻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下,不用说,正是周府。 周府占地将近百亩,对于萧梵来说,堪称巨无霸般的存在。奢华的装潢,数百个下人奴仆,不但房间数不胜数,假山,背景,花园,凡是能够把府内映衬出豪华的,周老爷是一应俱全,丝毫不怕资金带来的困扰。每年周府向着租赁之地收租数万两,这是一笔巨大的资金,而这些奢华的东西,他根本不怕会供不应求。 站在周府门前,有两名凶神恶煞般的守卫把守着门庭,连一只苍蝇飞过,他们都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死。周老爷交际甚广,好友甚多,来投靠的也多。所以大门除了晚上关闭外,其余时间都是敞开的。只要守卫把守好,那就没问题,任谁也不敢在周府内闹事,谁都知道,那样做后果是十分严重的。 萧梵当然也知晓这一点,可失母之痛怎么能压制得下,无论如何,今天必须要让周延耀付出代价。 “周延耀,滚出来。” 萧梵对着大门怒喝道,隐隐有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大门,深怕周延耀跑了。 守大门的两名大汉一愣,他们面面相觑,看着像叫花子般的萧梵,他们不明所以。可在周府大门外大吼大叫,已经犯了大忌,而且吼叫的居然是六少爷的名字,谁会这么大胆,看来也只有眼前之人了。 街道上数十路人都听到了萧梵的怒喝,他们交头接耳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相同,不知道这名少年在周府外面发什么疯,看来有好戏看了。 “哪来的野小子,居然敢在周府外大吼大叫,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居然还敢直呼六少爷的名字,找死。”一名大汉身子一挺,大声斥责道。 “把周延耀叫出来,我要报仇。”萧梵毫不理会大汉的斥喝,恶狠狠道。 一听这话,数十路人里像炸开了锅一般,蝇头蚊声四处传播,他们有的人心存怜惜,有的存心看热闹,有的嘲笑不断,有的默默不语,他们心里都翻腾起不同的反应。谁都知道周府是陈塘镇地头蛇,就算有人被周府欺辱了,许多人都是忍气吞声以求得平生,而像萧梵这样直接寻上门的,那可是头一遭碰到。 大汉一听这话,顿时就焖了,看着这名样貌平平,穿着朴实的少年,他可不知道对方与六少爷有什么仇恨,可这里是周府,容不得对方在这里撒野。 “小子,看你年纪不大,在这里大吼大叫的事也就算了,快快离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大汉知道可能是六少爷在外面惹了事,对方找上门来了,虽然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直接找上门的人,可为了不让他人看笑话,赶紧劝慰道。 “想让我离开就把周延耀叫出来,他是杀人凶手,他杀了我母亲。”萧梵义愤填膺道,两只拳头早就攥得紧紧的,双眼看得出来,已经被仇恨给染得血红。 大汉一听这话,顿时就感觉到有些不妙,虽然六少爷不务正业,经常会惹是生非,平时也就小打小闹下,现在倒好了,居然连人都敢杀了,可他毕竟是六少爷,天大的事都有周老爷顶着,看来这次周府得破财消灾了。 路人们都听到了萧梵的怒喝,他们许多人都渐渐离去,不想参与这趟浑水,听得越多反而麻烦越多。虽然他们想看热闹,可他们都知道,像这样子的事情,周府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大不了被关个几天也就不了了之。 见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大汉顿时就松了口气,看来他们都有自知之明,他挺起胸膛,走到萧梵跟前,弯下身,轻声说道:“说吧,你想要多少钱,我会禀报给老爷的,希望你别把这件事闹得太大。” “钱?钱能买我母亲的命吗?我不要钱,我要周延耀,叫他出来。”萧梵不理会大汉的劝导,依然固执道。 “小子,别给你脸你不要脸,你再胡闹下去,我可就不客气了。”大汉的脸也变得铁青,怎么这小子这么不开窍,明知道斗不过周府还一如既往,虽然杀人进牢狱是不光彩的事,可在周府眼里,也就银子的问题,就算被关,官府也不可能会对六少爷动刑,官府当然也不想得罪周府这只地头蛇,这样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萧梵知道自己若这样喊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把周延耀给弄出来,对方杀了人,怎么可能会出来与自己对质呢。一想到这里,他就动起了其它心思。 看着沉默不语的萧梵,大汉顿时就放下了心,看来对方已经在思考他的提案了,虽然周府可能会赔出一笔钱,但怎么也比六少爷被抓进牢狱之中好得多,关键是赔偿给萧梵的钱肯定要比买通官府的钱少得很多。 萧梵凶眼一转,顿时一抬脚,就踢向大汉的裆部。他知道,任何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此处,而自己身单力薄,根本不可能打得过大汉,唯一的方法就是给对方致命一击。 大汉先是一惊,可他毕竟是守卫,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法眼,如果真的中招了,那还真是笑话了。 大汉双脚一夹,类似于八字钳羊马的姿势摆出,把萧梵的脚紧紧的夹住,再大手向着萧梵脖子一抓,把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从萧梵踢出一脚直到被大汉抓住,也就数秒的时间,可见这名大汉身手不凡。 “习武师……” 第6章习武师 萧梵惊讶的发出声来,眼前之人居然能把几乎零距离的攻击给挡住,这与那余天虎比起来,那可就高明得许多了。余天虎是见他攻击周延耀,然后再采取措施。可这名大汉就在自己跟前,自己的一脚居然被他给接下,不但如此,反过来自己还被制压,这绝对在萧梵心里翻腾起不可思议之色。 “哼,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家伙居然还知道习武师,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应该也晓得习武师的恐怖,我最后劝告你一次,你再胡闹的话,别怪我将你的四肢给废了,到时候你可别怨天尤人。”大汉听到此惊呼声,顿时间就得意了起来,身形也随之高大了许多,挺直弯下的腰杆,把萧梵提于自己跟前,威胁道。 萧梵顿时之间双眼就暗淡了下去,他知道在习武师面前,就算他与大汉的身材一致,或者说更加强壮,也是不可能赢得过的。在他童年生活的十年期间,自然不会孤陋寡闻,对于种种人,件件事,他都略有所闻。而这习武师他虽然没见过,可早就有所听闻。 习武师身怀绝技,能在极其短的距离内制服蛮横之辈,而且力大无穷,更有甚者则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这样的存在居然会出现在周府,这是令萧梵万万想不到的。他知道今天想给母亲报仇是不可能的事了,有习武师阻拦,自己再多十倍的人也不可能赢得过,习武师可是能在举手投足间杀死任何普通人的,他没有任何胜算。 见萧梵失落之感浮现,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大汉就越发的得意。他自己身为习武师可是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像萧梵这样的少年,再多来几十个,他也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全部制服,再说了,自己身边还有一名习武师,两名习武师若是连几个少年都制服不了,那不就成为了笑话。 萧梵思绪万千,如果想报仇,第一,必须要找到周延耀;第二,必须要打败习武师;第三,自己要有逃生的手段。可眼前的自己,却是一名最最普通的贫家少年,或许能够找到周延耀,但打败习武师,甚至于在习武师的手里逃走,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习武师徒手可举百斤巨石,更可怕的是学习了武技的习武师,来去飘忽不定,步跨数丈,身手矫健,像他这样的,瞬间就有可能被抓,甚至被杀死,自己是不可能逃走的。或许眼前的二人没有强大的武技,也没有那般神出鬼没的能力,但自己也不可能有一丝机会。 萧梵终于知道为什么周府越来越横行无忌,官府也不敢怎么管制于他。无他,正是习武师的存在。周府好大的手笔,居然让习武师守门,看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老爷铁定也是一名习武师,而且还是实力雄厚的习武师。不然,任何一个普通世家也不可能让习武师守门。 正常世家如果聘请到一名习武师,那绝对对于保护家族来说是一大杀手锏。世家之间会因为利益或者权利上的矛盾,大打出手,兵戎相见。略有训练过的人一人杀死数人不是很难。可若想以一人之力杀死十数人,那可就相当于奇迹出现,是不可能的事。 可在习武师眼里,赤手空拳就可以杀死任何有威胁的存在。想想,一拳的力量有数百斤,哪个人的肉身能够受到这样的攻击还会安然无恙的。而且还有那捉摸不定的武技等等不确定因素,所以世家能聘请到习武师,那在世家中绝对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让习武师守门。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世家中有更加强横的习武师,而实力略逊的习武师自然是有投靠的意思,实力越强横的习武师,对于武道之间的理解更深,若能得到其的一些指点,那肯定会少走许多歪路。虽然习武师靠肉体训练后,增强自身的种种机能,但肉体训练也有些许区别。 力道使用的不同,体质锻炼方法不同,身手的变幻不同,这些看似小小的因素往往会起到最至关重要的作用,强者永远都是践踏于任何实力不足之人的头上,这是公认的,这一点萧梵也知道。 周老爷如果是一名强大的习武师,那怎么还会畏惧官府,正常来说官府当然不可能得罪强大的习武师,而习武师却不以为然。一名强盗是习武师,那官府乃至朝庭要花费许多的人力物力才能将其捕获,这还是一名普通的习武师来说。如果是强横的习武师,想抓他们,也只有习武师,正常官兵怎么可能抓住速如马奔,力如巨猿,狡如蛇狐般的存在。 周老爷以强大的习武师的身份居然还给官府面子,看来官府里面也是有高手存在,不然周老爷不可能以强大习武师的身份还供奉官府,这其中的水看来还是很深很深。 萧梵冷静了下来,他思索着,母亲的仇绝对要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让周延耀再快活一段时间。 “好吧,我不闹了,放开我,我回去考虑一下。”萧梵冷静道,心中却有了某项决定。 “这样甚好,赔偿方面,希望你也别狮子大开口,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给别人守门,那其中的原因不用我说了吧,看你年纪不小,心性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也知道其中的利弊,走吧。”大汉松了熊手,放开萧梵,平心静气的劝诫道。 一名习武师居然能够给普通人面子,看似不可思议,可这却是周老爷的嘱咐。他们也知道这其中的原因,自己虽然是习武师,可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还是有强者存在的。 虽然普通人触犯他们习武师的威严,但他们可不敢随便就处置他人。官府还是会管人员被杀的事情,以自己习武师的身份杀死普通人,看似正常,可如果没有一些约束的话,那世道可就乱了。 习武师随便处置普通人,那普通人连交易都得战战兢兢,生活肯定被打乱,很有可能不敢出家门,不敢去干活。不干活,那国家必定衰退,不干活,吃的肯定是紧张万分,没吃的,习武师再强大也不可能都不吃饭吧。他们毕竟都是人,却不是神。所以考虑了这方面的问题,自然而然会有约束。 当然,这只是约束习武师与普通人之间的界限,粗重累活肯定要普通人来干,而习武师自然是高人一等,这些活他们不用干。他们要么被世家聘请,要么就加入强大的帮派,稳定一方权势的同时,还能得到普通人的供奉,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如果有习武师触犯了习武师,那肯定是会兵戎相见,这就是强者居上。习武师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去找普通人的麻烦,也不会无所顾忌去触犯习武师,只要不冒犯自己,那他们也是安享其乐,谁也不会因为生活过得太平而故意去制造事端。 第7章傻子乞丐 有习武师挡路,根本就不可能复仇。萧梵此时此刻心中抑郁无比,母亲被杀,可自己却丝毫无能为力。他在想,如果自己也是一个强大的习武师,那今天就不会阻挡在周府外了,而是进去直接把周延耀击杀了。 世间的定律,习武师之间的怨恨,官府也管不得,只要习武师针对的不是普通人就行,不然即使你是一名强大的习武师,官府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出高额赏金通缉,毕竟世间不是你一个人唯我独尊,还是有强大的习武师存在。习武师强大归强大,可仍然逃离不开金钱的诱惑,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需要金钱去购买的。所以在习武师中,有也专门的狩猎者,专门猎杀习武师赏金犯。 萧梵毫无心情的独自漫步于林间小道中,他来到一棵大树前,狠狠的一拳击出。大树仍然傲然屹立,纹丝不动,而相反,萧梵则是拳头肿红,从拳头上传出刺骨般的疼痛传入脑海里,令他的脸孔都抽搐无比。 萧梵甩了甩手臂,嘴巴张大,狂吹着肿红的拳头,这才让疼痛有了一丝缓解。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一个平凡人氏,怎么可能斗得过习武师,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也成为强大的习武师。 可想成为习武师不但要饱经沧桑,受尽折磨,关键是要有好的食物,那样才能补充身体上的消耗。而对现在的他而言,能够衣食无忧就已经烧高香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的食物让自己进食。没有营养充分的食物补充体力,那就算锻炼,也很快因营养的汲取不足而倒地。 习武师不是自己想要成为就可以成为的,而是有着一定的锻炼方法,以自己现在的条件,哪个习武师会锻炼自己。去武馆中学习,不是不可以,但那高额的学费不是他能够支付得起的。 一个个念头在心里浮现,可随之又湮灭。萧梵感慨万分,没钱什么都做不了,没实力什么都干不了。 “唉…看来只有一个方法可以学习到成为习武师的锻炼方法了,虽然有点冒险,但也别无他法,不然母亲的仇那可是一辈子都报不了的。” 穿着简朴,全身脏兮兮,头发散乱,带有一脸的痴笑,一名乞丐带有傻样的少年穿梭在人群中。许多人看到,早就远远避开,谁也不想跟一个乞丐计较,谁也不想被一个傻子缠上,他们之中固然是有身份之人,就算没身份,那以自己的涵养,谁也不乐意去碰那脏得要命,傻头傻脑的家伙。 没错,装扮成这样的人正是萧梵。 萧梵考虑到种种关系,装扮成乞丐加傻子最为妥当。乞丐,世间公认的最脏之人,身上不但带有某种疾病,关键是那疾病还有可能会传染,所以很少有人愿意和乞丐打交道。就算是官府,也只能将其驱逐,他们并没有权力将乞丐扼杀。 乞丐虽然很脏,但他们也是人,而且流落到这般地步,肯定是有无可奈何之处。乞丐其实是很可怜的,当然,除了装成乞丐的,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去装乞丐玩,那脸都会丢光的。除了萧梵例外,他现在想着就是如何学习到成为习武师的办法,除此之外,他思绪万千,并没有可行之处。 傻子呢,虽然不像乞丐那么脏,也不像乞丐身上有可能带着疾病。但这一类人,无疑就是头脑不好用,愣头愣脑还好,可如果是疯癫狂暴,那可就不好办了。若是有碰到无法压制的傻子,官府也只能将其关在牢狱之中,免其在外伤人。 虽然乞丐和傻子都是最低下的人种,甚至于一无是处,可他们最初也是普通人,只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变成这般模样。 曾经有一名乞丐流浪到城镇中,不小心触碰到一名世家公子,而后果可想而知。那名公子命他的随从要将其活活打死。刚开始这名乞丐被随从打得在地上翻滚不已,脸孔抽搐,嚎叫连天。那名公子却是语言讽刺,嘲笑不已,甚至于朝着这个乞丐吐了一口口水,嗤之以鼻。 就是因为这口口水,以至这名公子遭来了杀身之祸。要问杀他之人,自然不可能有人帮乞丐,而是乞丐自己将这名嘲弄他的公子给击杀。 原来这名乞丐本就是一名习武师,后来因为遭仇家追杀,而仇家的势力范围十分之大,他无法躲避,只能化装为乞丐,浑浑噩噩的,这才让他有了许久的安宁之日。 如果那名公子只是打他,以他习武师的体质,自然不可能会受什么伤。可若是污辱他,那可想而知,习武师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自己流落为乞丐,自尊心已经遭到了打击,现在还被普通人给污辱,这是他不可容忍的事情。结果,那名公子连同他的随从,一个不剩的全部被他以雷霆之势击杀,而旁人先是一愣,当反应过来时,乞丐早就不知所踪。 官府当时也因为死了这么多人而去查寻这神秘乞丐,虽然最终找到了这名乞丐,可官府根本就拿他没折,普通人想缉拿一名习武师,那是多么大的笑话啊。而这件事随后也就不了了之,谁也不想招惹这神秘的乞丐,而那名公子的家属也只能忍气吞声,他们心知肚明,不可能再去招惹神秘乞丐,不然什么时候全家被灭都不知道。 虽然世间定律是习武师不能杀普通人,可普通人若是触犯了习武师的威严,那纯粹就是自寻死路,怪不得谁,官府也没办法处理这样的事。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神秘乞丐居然是一名强大的习武师。 这样的例子还比比皆是,所以现在的人就算不理会乞丐,也没人会去招惹他们,谁也怕,万一招惹来的乞丐是一名习武师,那灾难可就临头了。当然傻子也是如此,习武师实力强横,但不能以貌取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是这个意思,谁敢小看世间的随意之人,那说不定会遭来灭顶之灾。 萧梵装扮成这般模样,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典故”。他虽然没上过学,不认识字,可他却在镇中来来去去,听得不少奇闻异事,如同听故事一般的,他把这些事情都牢牢的记在心中,自己时不时的还会回味起,那也是无穷的乐趣。 萧梵时不时对着他人傻笑一下,时不时嘴里嘬着自己的手指头,既然装了,就要装得像一点。他慢慢徘徊于街道之中,见到他的人都远远避开,如同看见一个瘟神一般,深怕被传染了病,更怕的是,不知道这个傻子乞丐是不是习武师,如果是,那去惹他,还不如自己找个井跳下去自杀算了。 第8章少女 萧梵向着西南方向而去,那里可是他最终的目的地,为止,他不惜装疯卖傻,出卖了自己的形象,若是他母亲在世,看到他这般落魄的模样,那肯定会惭愧的再度死去,可惜这已经成为了妄想。 萧梵一边装傻,一边看着周遭的情况,虽然他时常会进入街道中卖着自家的产物,可毕竟不是熟门熟路,有的地方他还是第一次到过呢。 萧梵的到来给这条街道带来了些许的骚乱,可却无人敢将他赶走,这个出头鸟当得好,没事,当不好,那就悲哀了。 就在萧梵一边观察,一边傻笑时,路边有一名少女向他走来,他随之一愣,不明所以,只是不能将自己的心性暴露出来,他继续装傻着,并没有多注视那个向他走来的少女。 少女长得清秀可人,亭亭玉立,年纪与萧梵相仿,两条乌黑的羊角辫扬于头上,看着有种洋娃娃般的味道,十分招人喜欢。虽然身子刚开始发育,不能将她婀娜的身段衬托而出,面容虽然说不上倾城倾国,但却秀丽唯美。 少女徐徐向着萧梵走来,手里捧着一个牛皮纸小包裹,谁也不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路人们都好奇的看着这名少女,不知道她心中所思为何。 萧梵继续前进,眼角微微撇向少女,无论他怎么改变着方向,那名少女始终形影不离的在他身后,隐隐有着小跑的迹象,尽然是在追逐着他,这让他十分费解。到底自己哪里不像脏兮兮的乞丐了,还是不像傻头傻脑的傻子。无奈之下,只能随机应便了。如果让人知道自己是装的,那非让人瞧不起不可。 少女玉步轻盈,衣着虽然不是绫罗绸缎,可却衣冠楚楚,面容上隐隐有着一丝决然之色。 少女步伐轻巧,活泼中虽有一丝淘气之色,可淘气中却有着温柔之感。她果断的超过了萧梵,在萧梵的面前停了下来,小手一伸,将那个牛皮纸小包裹伸向萧梵面前。 萧梵一愣,不但他愣了,路人也都愣了,不知道少女此举何意。路人都停下了手头的事,不解的看着少女。 “呼…你跑得还真快,给,你饿了吧,这可是我刚买的肉馅包子。”少女带着璀璨的笑容,轻呼了一口气,显然刚才追萧梵花了些力气。娇滴滴的声音从她嘴中传出,闻者都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这声音太好听了,简直是用语言无法形容的好听。 萧梵装傻装得顿时真的傻了,他知道,像乞丐和傻子都是世间人种中最低下的存在,别人还避之不及,不想撞上,甚至连瞧都不曾一瞧。现在的自己可是两样都占了,可眼前这名少女居然还主动的给自己送上包子,这个举动说明了什么。少女的心地太善良了,如此善良之人,唯恐只有少女一人而已。 见萧梵愣了半晌,少女却没有生气,反而温馨一笑,直接把包裹着包子的牛皮纸包裹往萧梵的脏手里一放,然后小手再把他的手指轻轻的抓着,让他把包裹抓紧,生怕包裹丢了,或者被人抢走。 当然这是少女的一番好意,谁会没事去抢一个乞丐加傻子手里的东西,这样做非但没有呈现出勇气,反是会让他人嘲笑而已。笑话,抢乞丐的东西,那绝对是一个疯子,比傻子更可怕的疯子。 路人都嘘唏不已,他们不敢碰的人,这个少女却像没事人一样,不但碰了,而且还是直接的肉体接触。额,当然不是那种肉体接触。可固然是这样,也算是有了亲密的短暂接触,如果传上了病,那这名少女的家人非得哭死不可,无缘无故得了一个乞丐的病。不说病医不医得好,被传染上了,那纵然是不好的情况,而且乞丐身上一般带的病都不止一种,甚至于好几种,万一得了绝症,那也只能怨天尤人了,谁让她去碰乞丐。 少女却不以为然,仍然带着灿烂的笑容,也不等萧梵说话,转过身,跳着轻巧的小步,十分欣悦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望着少女离去的身影,萧梵叹息一声,想不到装乞丐还能得到温饱的供应,当然,他才不是有这个嗜好。萧梵将少女的面容与身影紧紧记在了心里,有机会再次碰到的话,那必定要还这个“恩情”。心地如此善良的少女,唯有自己的母亲可以比拟的了。 一想到母亲,萧梵差点都忘了这次装乞丐的真正目的。他像模像样的打开牛皮纸,里面有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闻着就让他十分的有食欲。他大口一咬,顿时包子里那肥美的油水喷射而出,香喷喷的肉香涌进了他的鼻子,勾起了他肚子里蛔虫的激烈竞争。 萧梵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傻笑着。路人们早就忘却了刚才发生的事,他们都再次忙碌起自己的事,反正那个少女不是自家人,管她是生是死。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乞丐是萧梵装的,那是绝对的没病。 萧梵很快一个包子下了肚,顿时感到温饱已足,把剩下的一个包子包好,藏在胸膛中,深怕别人抢走似的,十分的小心。 萧梵带着喜悦的傻笑着,他边玩耍边向着西南方去,他的目的地在那里。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装傻”,他终于到了,一家十分威武,宏伟的气质隐隐就可以在门口感应到。门上有块牌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精武馆”。从这三个字就可以看出是一家武馆,门口并没有人把守,而门也是紧关着的,可见精武馆的教头并不想外人学到他一身的绝技。 萧梵在外面转了几圈,精武馆除了门外,其余的则是三面高大的围墙,将其的精华紧紧的包裹其内。他围着围墙转了一圈,顿时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么严密,墙体又那么高,周围又没树,要如何偷师呢?”萧梵自言自语道,心中的小九九盘算着,可他观察了许久,除了大门之外,再也没有入口,这让他十分的苦恼,难道真的是枉费心机了? 如果让精武馆教头知道,这个傻子乞丐居然想学武,那肯定会直接被教头给踢出来。萧梵没钱支付进精武馆的费用,只能投机取巧,想偷师,可这已经成为了幻想。坚固如山,数丈高的围墙,他是不可能爬上去的,除非有梯子。 萧梵随之摇了摇头,梯子?笑话,让别人看到的话,那搞不好武没学到,反被先揍一顿,可又有什么办法既不让人发现,又可以偷师成功呢。 而且在陈塘镇里,虽然有好几家武馆,可这家精武馆是镇内最好的,听别人说精武馆的教头身手不凡,是一名实力雄厚的习武师。就因为有了这样的传言,萧梵才费尽心机想从中偷师,如今看来,这不过是自己的一番狂热而已。 第9章小狗 萧梵苦恼不已,如果有钱,自己绝对可以正正当当的进去学武,可问题是自己没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没钱。无奈之下,他坐在了路边,想方设法着…… “唉…看来这已经成为我的幻想了,进不去啊,算了,去其它地方看看吧,能学一点是一点。”萧梵思来想去,仍旧没有办法偷师,无奈只能离去,放弃这个镇内最有名的武馆。 萧梵刚起身,眼角一动,发现了一点异常,只见围墙边高高的草丛晃动了几下,而且越晃越厉害。他饶有兴趣的走了过去,想一探究竟。 萧梵来到草丛前,慢慢的靠近着,想看看草丛里有什么东西。他慢慢移动着脚步,甚至于没发出一点声音,十分的小心。而对于萧梵这样的诡异,路人们也都不以为然,一个傻子做出匪夷所思的事那是正常的,反之,如果做出与常人无异的事来,那才叫不正常。 靠近了草丛,萧梵俯下身子,手轻轻的拨开草丛,草丛太厚太密集,等快拨到围墙时,一个黄色的影子突然间从里面窜出。突如其来的黄色影子让萧梵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黄色影子也同样,他刚出来就看到萧梵鬼鬼祟祟的样子,顿时也是吓了一跳。 萧梵与他四眼相对,萧梵无奈的苦笑着,而黄色影子却怒目而视,啮牙裂嘴的对着萧梵,恶狠狠的咆哮了几声:“汪…汪…汪…” “呼…原来是只狗,真吓我一跳。”萧梵平复下惊愕的心情,手在胸膛轻抚了几下,自己安抚自己道。 小狗貌似听懂了他的话,顿时更加凶狠的叫唤了起来,仿佛在抗议着。明明是我从家里出来,你在外面跟鬼一样,一声不响,这还是我吓着了你,分明是我被你吓到的好不好。 萧梵不理会小狗的反驳叫唤,他平下心来,定睛一看,原来草丛里有一个洞,看来是这只小狗的窝。至于这个窝是小狗挖的,还是原来就有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顿时,萧梵心中的念想一恍而过,露出了诡异而又兴奋的笑容。这让旁边久久没有离去的小狗都感觉到恶寒,难道这家伙还想打自己的窝的主意还不成?小狗拟人性的摇了摇头,一个人抢狗的窝,那不是太过可笑了吗。 萧梵也注意到小狗的表情,一时间感到好笑,原来这家伙还挺通人性的,居然还知道自己心里想着什么。 “我借你的窝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带好吃的给你,放心,我不会霸占的。”萧梵对着小狗信誓旦旦的轻声说道。如果这里还有别人,那还真的会把萧梵当成傻子,一个与狗沟通的傻子。 小狗貌似听懂了萧梵的话,一如既往的吼叫着,貌似把萧梵的话当成了耳旁风,根本就没听进去一样。 见小狗这般模样,萧梵一丝无奈,虽然可以把小狗给赶走,可这毕竟是它的窝,自己这么做在别人眼里十分正常,可那对小狗也太不公平了。 一个人霸占一只狗的窝,还说什么公平不公平,让别人知道萧梵这样的想法,不仅会笑掉大牙。 “唉…算了,本来还想当午餐的,便宜你了。”萧梵掏了掏胸膛,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东西,没错正是刚才在路上碰到的少女给他的包子。 小狗也闻到了肉香味,它不吼了,而是很乖巧的坐在地上,面向着萧梵,大摇起了尾巴,隐隐都能看到哈喇子从它的口中流下,双目发光般的盯着萧梵手里的牛皮纸包裹。 萧梵很无奈的看着小狗,这家伙还真势利,如果没有这个包子,搞不好它还会上来与自己亲密接触。当然这种接触的感觉肯定好不到哪去,不管谁被狗咬,谁也不好受。 “我跟你说好了,这个包子是给你的定金,晚上窝还给你,白天给我用,知道了吗?”萧梵对着已经略有痴呆迹象的小狗说道。 小狗听到了萧梵的话,双目溜溜的转着,明显是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弊。看到小狗这般模样,萧梵十分的好笑,如果让别人知道他在跟小狗说话,那别人不会认为他傻了,而是疯了,完全的疯了。 小狗略有所思后,双目却不曾离开萧梵手中的牛皮纸包裹。尤其是萧梵还在它眼前晃悠着,这已经勾起了它肚子里蛔虫的剧烈反抗,它再也经不起诱惑,重重的拟人化的点了点头。 萧梵第一次见到这么有趣的家伙,莫非看到眼前只会叫唤,不会说话的小狗,他还真会以为是别人装扮的呢。 萧梵将牛皮纸打开,把包子取了出来,拿在手中,向着小狗的方向伸了出去。小狗见到包子就在眼前,毫不犹豫的,大口一张,锋利的牙齿闪烁着寒光,顿时就向着包子扑了过去,这般声势都堪比得上猛虎了。 萧梵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吓得他一身冷汗,要不是半途中把包子给抛了出去,很可能自己的手也成了包子馅。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狗,可小狗却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吃着香气弥漫的包子。 解决了小狗的问题,萧梵就往狗窝里看去,一个深深的洞,黑不隆冬,里面有什么根本就看不清,只能看到在光线照射下洞外的情况。他试了试手,令他欣喜的是,这个洞刚好他一个人可以通过。可是他没有进去,谁知道小狗在窝里做了什么,自己身上虽然脏,若粘了一身的狗屎出来,那可就真的没人敢靠近了。 看到萧梵欲罢不能的样子,小狗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他跑到路边,叼了一块亮晶晶的物品回来,来到萧梵的身边,轻轻的将其放在地上。 萧梵看了看被小狗叼来的物品,是一块破碎的镜子,顿时他莫名的感到一种诡异的想法,难道这家伙还能看懂别人的心思?这个包子付出的绝对值。 萧梵拿起镜子,略移开点身子,把镜子放在阳光下,阳光照射在镜子上,经过镜子的折射,把光芒全部都照射向狗窝内。顿时之间,狗窝内的状况一揽无遗,暴露在他的眼帘下,令他惊讶的是,这个狗窝十分的干净,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狗屎或者垃圾在里面。 萧梵看了看身边的小狗,只见它挺起胸膛,貌似很得意洋洋的在自己面前炫耀着它的窝,这种拟人化的样子,让萧梵对它的评价高了许多,在他的心里也把小狗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一般。 “你呢,全身都是黄色的,我就叫你小黄吧,没意见吧。”萧梵给小狗取了个很简易的名字,虽然简易,可其中包含的却是真心诚意的味道。 小狗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无所谓般的撇了他一眼,以示默认。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公的是母的,我来看看。”萧梵顿时淫威乍现,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小黄,手蠢蠢欲动的向着小黄抓去。 小黄顿时间汗毛都竖了起来,看向萧梵的眼神变得有些鄙视,它赶紧向后退去,露出了一丝害羞之色,调头就跑,不敢在萧梵面前停留过久,深怕萧梵对自己不怀好意。 若萧梵知道它心中把自己想得如此龌龊,萧梵肯定找块豆腐撞死。有没搞错,自己是人,再怎么也不会对狗有兴趣的…… 第10章凿洞 夜幕渐渐降临,漆黑的夜笼罩了整个城市,黑幕将城市掩盖的一无是所,让人无不心惊。可纯净的月亮散出皎洁的月光,驱散了阴影,将黑幕中的景象照射而出,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温润与欣慰,不再畏惧黑夜的恐惧。 “嘶沙,嘶沙…” 黑夜中,一处草丛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草丛剧烈的抖动,带着绿叶与绿叶之间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坐落在草丛中,抹着头上的汗滴,一脸的疲倦,可这疲倦中隐隐能看到兴奋,快意。 “终于完成了,明天就可以顺利偷师了,嘿嘿。”少年感慨道,激动万分,心中的澎湃丝毫掩饰不住,越想笑得越加灿烂。 此少年不用说,正是萧梵。在他与小黄交涉过后,小黄做出了让步,都是因为经受不住包子的诱惑。萧梵得到了小黄的支持,很快,就返回家中,找齐了必备的工具,有小镐头,小铁锨,小簸箕。他等到夜幕降下,带上工具,去往精武馆,他的目的正是小黄的窝。 黑夜的笼罩下,萧梵走的都是月光照不到的阴暗小路,因为身上带着些工具,如果让别人看到,肯定会认为自己不怀好意,直接通知官府将自己逮捕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萧梵神出鬼没的出入在阴暗之处,就如同一只幽灵一般,哪里黑就往哪里钻。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返回到精武馆。来到小黄的窝时,小黄还在里面呼呼大睡。 其实小黄早都醒了,狗的敏锐知觉让它知道来人是谁,萧梵身上的味道早就被它记在脑海里。知道是萧梵来,它故意不动声色,淘气般的硬窝在窝里,想让萧梵知难而退。可萧梵为了这个目的,不仅装疯卖傻,更主要的是他还付出了一个包子的代价,他哪里会对此时还在睡觉的小黄做出让步。 萧梵放下手中的工具,径直就钻进了小黄的窝里,大手一伸,抓着小黄的脖颈,随之一提,直接就把它扔了出来。萧梵早就知道小黄是故意赖在里面的,它还真的以为自己没它办法。 萧梵转过头,对着气愤不已的小黄露出嘲讽的笑容,从这个笑容里,可以让人心领神会“跟我斗,还嫩着呢。” 萧梵不理会在他身后啮牙裂嘴的小黄,他已经把此行的目的完全都告诉了它,刚开始还不知道它是否真的能听懂,不过从它与自己的交涉来看,小黄还是非常通人性的,知道自己所说之话的意思。 虽然小黄被萧梵以暴力般的手段扔了出来,可它从萧梵的眼中得到了一丝坚毅之色,知道这次行动是萧梵一定要做的,至于要做什么,它不得而知。从萧梵的脸庞可以得知,萧梵并没有恶意,如果真的有恶意,它搞不好早就被萧梵抓去炖成狗肉煲了,哪里还会跟它交涉,还给它包子吃。从这些举止可以看得出萧梵虽然粗莽,可却善良。 所以小黄被扔了出来,却只抱以愤怒,并没有怒吼,它知道,自己如果一叫,马上就能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一但有人注意到这边,那萧梵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小黄静静的呆在一旁,时而向左瞧瞧,时而坚耳灵活转动,居然做起了萧梵的“帮凶”,配合着萧梵的作业,监视起了周遭的一举一动。 萧梵心中很是感激小黄,他忙碌着,瘦弱的身形在狗窝里不停的挖着,铲着,为了不辜负小黄的一片好意,他十分努力的掏着窝内。 忙碌到半夜,这个窝终于被他给打通了,他小心翼翼的观望着里面的情况。在月光的映衬下,把精武馆内部一揽无遗的表露在自己眼前。 一个巨大的道场,里面分为了六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器材在其中,有沉重的石砘,有牵绳的木桩,有装着沙子的大铁锅……等等,还有许多东西萧梵根本就没见过,更认不出是有什么作用,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沉重石砘的作用,肯定是用其提放以练自身力量之用,其它的东西他都是第一次见过,不知道有何妙用。 萧梵深深吸了一口气,偷师前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他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虽然还不至于嚎叫发泻,可心中却激昂万分。他休息了片刻后,开始筹划第二阶段。 这么大的一个洞想不让人发现,除非那人是瞎子,不然任何人都会看得出来的。道场内除了那些器具之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杂草早就被剔除的一干二净,更不要说有能够掩饰的草丛,里面与外界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景。 外面的杂草高得虽然只有萧梵半个身子那么高,可俯下身来,完全就能隐藏在里面。而里面可以说是一尘不染,想掩饰这个洞,必须要用其它的办法,不然偷师不成,反被抓,那才叫悲剧。 萧梵不敢只身进入其中,习武师的能耐非常强大,自己打通这个洞没有引起习武师的注意已经是万幸了,若是得寸进尺,进去一探究竟,那被发现的机率可就大得多了。 萧梵退出洞口,看着这个可以穿过一人的大洞,顿时就感到棘手万分,要怎么才能把洞给掩盖起来不被发现,自己又能偷到师呢。 思索了半晌,眼看天就要亮了,如果不赶紧采取措施,那不仅功亏一篑,还有可能遭到习武师的追杀。 习武师不能随便杀普通人,可普通人若是得罪他们,纵然你有家财万贯,可习武师不一定看中这些钱财。钱财虽然必不可少,可与习武师的尊严来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若是习武师个个都嗜钱如命,得罪之人赔偿上一笔钱的话,那习武师的名头就是一个摆设了,除了武力比普通人强大些,就再也没有可取之处,因为钱的束缚,足可以让一个习武师堕落。 萧梵苦恼万分,他一直以为精武馆内部与外面一样,有着草丛的掩饰,可如今看来,这都是他的妄想而已。可任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办法能够将洞口掩盖。 “难道真的要功亏一篑?这要如何是好。”萧梵一肚子的苦水翻腾着,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果放过这次机会,下次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萧梵苦恼,一脚踢向小簸箕,小簸箕在空中翻腾了起来,上面沾上的泥土如天女散花般的散落开来,天空中顿时灰蒙蒙一片,与浓雾笼罩一般,惟妙惟肖。 萧梵见状,顿时就有了主意,喜悦之色从苦愁的脸庞上扩散开来。他赶紧拣回小簸箕,刚开始他还因为簸箕有些太大,不好放进洞里装土,可现在就因为小簸箕的一阵翻腾,让他心里一丝明朗显现。 第11章崔轼 萧梵苦恼着因为洞口太过显眼而无法将其掩盖起来,他无意中的一个举动,让他心里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萧梵赶忙忙活起来,他拣回小簸箕,然后再在小簸箕上开了两个小孔,一左一右,孔也只有他手指头那般大。他再找来些水,把泥土用水和了和,本是软硬相兼的泥土经过水的调和,一下变得软和了许多。 萧梵还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汗滴,因为天马上就要亮了,不再抓紧点时间,那可就来不及了。他赶紧把泥巴涂于小簸箕的外表,一层又一层,一次又一次,只有那个指头大的孔洞没有被泥巴掩盖,其余部分全部都被涂得很均匀,就和那围墙的颜色一模一样,不注意看根本就没有区分。 再把涂上泥巴的小簸箕向洞口一放,刚好大小,把洞口给掩得严严实实的,他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只是不知道在道场中看这个位置时,会不会有异样,这个是不得而知的,他根本不敢进到道场里再进行慢慢的调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了。 要是他现在在道场里看,他会奇异的发现,那些泥巴慢慢的流向旁边的围墙,完全把小簸箕与围墙熔合在了一起,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 “喔喔喔…” 清晨来临,公鸡早早的就进行了报幕,提醒着人们新的一天的来临,旭日东升而起,红润的光芒映射着整片大地,大地瞬间就被染得一片通红,温和的阳光抚摸着众生万物,抚育着花草树木,温润着珍禽异兽,明亮的光芒不时就把整片天空照亮了起来,黑夜迅速被白日所代替。 “铛铛铛…” 数声震耳欲聋的铜钟声响彻云霄,回荡在道场的每一个角落。数十名男男女女,有老有少的都集合在了道场中,他们排列整齐,衣着整洁,训练有素的站成了四排,可奇怪的是,每一排的人数都不一样。 第一排的人足有二十多人,第二排明显就少了许多,只有十多人,而第三排只有区区五人。第四排,不对,应该不能称作排了,因为只有他一人傲然屹立在那里,三排所有的人投向他的眼光中,隐隐有着一丝畏惧,更多的羡慕,当然也有嫉妒的。 在所有的人都站好队列后,一名圆脸,满是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从道场最上方的屋子中缓缓的走了出来,他没有丝毫的急促,如散步一般的慢慢走着。 队列中的男女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他们更没有催促之意,而是带着崇敬的目光投向中年大汉。这名中年大汉正是他们所钦佩的对象,精武馆的教头,一名强大的习武师,崔轼。 崔轼走到众人面前,目光凌厉的扫了一遍,在他的目光注视下,队列中的人员明显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缓缓的低下头,不敢与其直视,这就是对强者的敬畏。虽然他们是来学武的,也交纳了足够的金钱,可如果因为这样就可以大大咧咧的不注意细节,轻的很有可能遭来的是当头棒喝,重的被直接废了也是有可能的,这就是强者的威严,无人可以改变。 崔轼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强大的习武师而放荡不羁,骄傲自满,因为他知道,在这些普通人的眼里自己是很强,可真的与那些身经百战,焖头修习的苦修着来比,自己还是远远不足的。 崔轼穿着十分简朴,就是一件灰色大袍,可并没有人因此而瞧不上眼,反而从崔轼的气质中隐隐能感觉到强大的力量潜伏其中,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上他,不用说,入土为安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队列中的人员除了一名青壮年外,其他人都十分敬畏崔轼。这名青壮年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有与崔轼相较的能力,可他却是精武馆中最杰出的一位,而崔轼也很看中他,之所以有崔轼这个强硬的后台,再加上自己杰出的潜质,青壮年才会无所畏惧,不过他可不会自傲到不把崔轼放在眼里,说不上畏惧,可崇敬还是有的。 “今天还与往常一样,先是了解习武师这个强大的存在,然后再进行修炼,千万别因为一点苦头而放弃,你们世家把你们送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成为强大的习武师,至于你们能学到多少,修炼到何地步,只能因人而异了。记住,好高骛远是忌讳,脚踏实地最基本,拔苗助长不可要,资质好坏看成果。” 崔轼如雷般的声音传输而出,甚至于与铜钟可以一较高下,满脸的肃穆、严厉,他不但对于学徒有着严格的要求,他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十分苛刻的。 “崔教头,习武师的基本我们都了解了,今日之教,难道是温故而知新?” 敢问此话之人只有一个,正是那名青壮年,徐天明。其他人对于崔轼的话没有一点诧异,崔轼这么说应该是有他的道理存在。可徐天明不这么认为,一天的修炼时间本来就很紧张,自己还要听那些已经听过许多遍的教导之语,这令他有些苦恼,他并没有直接口无遮拦的问出,而是换了个方式,委婉中带有一丝讨教之意恭敬的问道,不敢触怒崔轼,如不然下场可想而知。 “天明,我知道你对于自己的修炼时间抓得很紧,你一昧的苦修虽然是好事,可你真的了解习武师中的真谛所在吗?修炼是重要,可越是基础的东西,你越不掌握好的话,对于以后就越有障碍。” 崔轼知道徐天明的性子,平心静气的训导道,担忧之色浮现于脸上。对于徐天明的修炼天赋他是十分了解的,天赋是不错,可因为太急功近利了。每天除了苦修之外,几乎没有一丝放松之意,修炼并不是越努力,花的代价越大越好,做任何事情都要劳逸结合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徐天明这样的努力崔轼早就看在眼里,可徐天明每一个层次修炼一到顶峰时,就会直接去冲击下一个层次,趁热打铁固然冲击的成功率高,可基础并不扎实,直接进阶后所带的后遗症也就越大,趁着徐天明现在层次不高,早些让他明白早有好处。 “你一直冲击高层次,到时候,你的习武师层次是高了,可基础不扎实,修炼方法不得当,那你可是会后悔莫及的。层次高的习武师再返回来修炼低层次的话,心里自然而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抑郁存在。到时,因为基础不扎实,更高层次上不了,低层次又不愿巩固,那你一辈子都休想在精进一分了。别忘了,脚踏实地最基本,拔苗助长不可要。” 徐天明不再说话,而是沉默了,他心中想着。自己的修炼天赋这么好,肯定是因为修炼得快过于常人,崔轼妒嫉他,怕他赶上他,固而使用着缓兵之计。崔轼如此用计,无非是等自己的修为再高一些时,这样才会压制得住他,否则他的地位很可能会有危险了。 第12章极限力量 见徐天明沉默不语,崔轼松了一口气,固然不知徐天明心里所思,如他若是知道徐天明的想法,他非得气死不可,好心当驴肝肺。他还以为徐天明领会着他话中的意思。 “今天来了一名新学徒,你们之间可以相互认识一下,因为他是新学徒,不了解习武师的强大,借此机会,我再给你们好好巩固一下,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可以问我。用不着怕我,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们的,放心的问。”崔轼调侃般的说道,一脸的坚毅有了一丝笑容,这才让数十名学徒放下心来,平心静气的听教着。 漆黑一团,只见一丝光亮,萧梵早就心急如焚,想要知道习武师的锻炼方法,可崔轼却并没有开始让学徒们修炼,而是让他们听教。 初始,萧梵也有一些急躁,而后听到了崔轼教导徐天明的话,因此对于习武师又有了一番新的见解。他把崔轼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尤其是那四句跟诗一样的句子。 萧梵躲在洞内偷偷注视着,深怕自己被崔轼发现,他连呼吸都放得极其缓慢,深怕呼吸太重而被人发现。崔轼的声音宏大无比,固而一言一语都传进了他的耳朵。 “习武师,是加强身体的极限所存在的,当极限被打破时,就能成为习武师,就可以轻描淡写的使用这些极限力量。极限力量的积蓄根据自身的努力条件所定,当积蓄起来的力量越大,则对以后的层次就越有强大的威力。”崔轼双眼深邃的看向徐天明,明显对于这个杰出的学徒有些担忧。 就比如说,一个普通人修炼力量极限,当力量修炼到了极限,别急着冲击下一个层次,最好就是把力量再继续修炼下去,在力量无法增加分毫时再进行突破,那么你的力量极限这个层次就会达到真正的圆满。如果力量极限刚修炼到极限时,马上就进行突破,那么这样的力量极限是一时的,虚拟的存在。 “趁热打铁用在这里,我并不赞成,唯有脚踏实地,慢慢积蓄,那样的习武师才会是最强大的存在。”崔轼郑重嘱咐道。 徐天明与其对视了一下,心领神会般的露出感激之色。可心里却是大骂叫苦,浪费老子的修炼时间,只要自己的习武师的层次高了,少一点极限力量那也没什么。谁会无缘无故去招惹高层次的习武师,所以实力第一没错,可层次却更重要,哪个修炼极限力量圆满的低层习武师会去招惹极限力量略有不足的高层习武师啊,那不是纯粹的找死吗。 崔轼转过头来,望向学徒们,可在这里面,除了徐天明资质不错外,其余的人就一般般,再也找不出一个资质较好的学徒。至于这个新来的学徒,他也并不看好,只能看以后他的修炼进度了。 “我是六阶习武师,习武师一共分为…分为六阶。” 崔轼在说习武师层次时,隐隐有着一丝结舌,这并不是他咬文嚼字不清的原因,而是他在踌躇,有些忐忑,有些迷茫,还有些期盼。至于这些,他自己都不清楚,根本不知要如何说起。 萧梵听到了崔轼的话,心里一惊,习武师一共有六阶,眼前这个络腮胡中年大汉居然站到了习武师的顶端,这怎么能不让他惧怕呢。 一个普通人偷听顶阶习武师授课,谁也怕被发现。这么做的,除了萧梵不怕死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明显就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一阶习武师,修炼力量极限,也叫做锻力习武师;二阶习武师,修炼身法极限,也叫锻身习武师;三阶习武师,修炼感触极限,也叫锻感习武师;在达到三阶习武师就有一个坎,只要越过了这个坎,就会成为四阶习武师,炼皮习武师。你们现在先了解到四阶过,说得太多反而会影响你们的心境,千万记住我刚才说的四句习武名言……。” 崔轼缓缓介绍道,把四阶之前的习武师层次一语带出,只有他这个层次的人才能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对于那些学徒来说,他们早就吃足了修炼的苦头。 这种修炼不是一般人能够忍耐下来的,他们身为世家子弟,散漫惯了,突然间让他们进行一次的集训,任谁也吃不消。而这集训并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按月算的。他们虽然很向往习武师,可这种类似苦难一般的修炼,真的快把他们给折磨惨了。 可又迫于无奈,世家把他们送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修炼,成为强大的习武师,从而光宗耀祖,流芳百世,更主要的是世家之间的竞争,有了习武师坐镇,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实力,一切都归功于实力。 “对了,还有一点,修炼过后必须要有充足的营养汲取才能让身体吸收这些极限力量,如果随便饮食,极限力量积蓄不起来,那你一天的修炼也就枉费心机了。还有突破的事项,当你们修炼到了极限顶点时,把这极限的力量丝毫不差的一次性发泻出来,致使身体处于虚弱状态。在虚弱状态下,不得休息,再度进行新层次的修炼,这就是所谓的极限突破。在虚弱状态下进行新层次的修炼能感到得心应手时,那你的突破就成功了。如果无法坚持下来,那么就会失败,得再度积蓄极限力量。突破时心态十分重要,平心静气最重要。” 崔轼再度交待道,看向徐天明时,微微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心中想着:可惜了。 “崔…崔教头,能不能几个层次一同修炼啊。”一名学徒唯诺的轻声问道,深怕引起崔轼的不满,崔轼在他心中可是无比高大的存在。 “呵呵,以前有人同时修炼几个层次,即炼力量又炼身法,不专注一种修炼,致使到突破时,根本就无法突破,这就属于半吊子修炼法,除了强身健体外,就一无是处。力量极限突破后是身法极限,两种同时修炼到圆满,要如何突破?力量极限圆满后突破到身法极限,而身法极限已经到圆满了,根本不是初始阶段,所以无从突破。更不能直接由身法极限突破到感触极限,没有力量极限做垫基,也是无法突破的。半吊子修炼者就比普通人厉害一点,无法成为习武师。因为没有突破就没办法成为习武师,力量极限与身法极限两个关卡卡在一起,永远都无法突破,除非是把身法极限的积蓄给废除了,那样力量极限才能突破,而突破了力量极限后,身法极限则因为先前的废除而无法修炼,这也是重中之重,你提的问题确实有营养。”崔轼对于提这个问题的学徒略有赞赏之意,并郑重交待道,这种半吊子修炼法十分的不提倡,而且可以说是一种禁忌。 学徒们都深吸了一口气,他们暗暗想着,还好自己没有这么修炼,不然后悔都不知道要怎么写,无法突破,那太恐怖了。不说辜负世家的期待,更为重要的是会被同为修炼者而嘲笑,甚至于辱没。 第13章寿命无病疾 “崔教头,不是说习武师有武技修炼吗?怎么我们都已经是习武师了,您还不传授我们武技啊。”另外一名学徒抬起头,担忧之色浮现,问出这话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妙了。这么问貌似有些对于崔轼不传授武技也感到不满,可他却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他平时说话都是这么直来直去的,这下子话一出,知道自己捅喽子了,这名学徒身子隐隐有些发抖,惊惧的看着崔轼。 知道这个学徒的性子,崔轼也不在乎,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他哪里真的敢把他们怎么样啊,于是不加思索的回应道。 “不传授你们武技是为你们好,免得伤筋动骨,那可得修养至少一百天才能够恢复正常修炼。武技是很强大,武技的实用度与自身的极限力量相关,极限力量越大,武技展现出来的也就越大。不过修炼武技有风险,徐天明我到现在都没传授武技,一是怕太沉溺于武技的修炼之中,反而耽误了自身的修炼;二是怕修炼武技会对身体造成影响,那也是耽误修炼时间。所以你们想修炼武技,最好都修炼到五阶习武师,那就不怕伤筋动骨了。” 学徒们都沉静了下来,心中翻腾起苦涩的滋味,五阶习武师,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达到的层次,很有可能这辈子都到不了。修炼不但辛苦,而且乏味,而就算付出了努力也不一定能够得到回报。 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打起了退堂鼓,在这里遭罪还不如回家快活,反正根本无法达到那种层次,只要自己不要招惹到习武师就行了,生活不是一样的过。 “呵呵,知道你们有退却之意,修炼之道那可是绝对的艰辛,做任何事都得有付出才有回报。算了,透露点信息增加你们的自信,本来想等你们层次到了以后再告诉你们的。”崔轼将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当然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故而无奈的将一个重要的信息告诉于他们,免得他们都起退意。 众人一下眼睛明亮了起来,这个信息肯定是不简单,而被崔轼看出了心中所思,他们都惭愧的低下了头,心里却对于崔轼更加的敬佩与畏惧。这种能够通过观看就能够知道别人的心思,这样的能力也太过可怕了。如果自己有一丝不尊敬崔轼,被其看出的话,那下场可想而知,习武师不是普通人能够冒犯的。 徐天明心里一惊,可脸上却掩饰得极好,没有什么波澜在脸上表露出来,可心里却翻腾起怯意。还好自己修为高些,内心中的想法掩饰得好,不然都像其他人一样,容易把内心想法表露出来,那很有可能遭来崔轼的当头棒喝。 “习武师层次越高,不但能够强大自身,强大世家,关键是对于自身的寿命有着一定的影响,普通人最多活个一百多岁,而习武师不但一生无病疾,关键是每提升一个层次就能增加自身寿命五年,别看五年时间很短,可在五年时间内能够做多少事情,你们应该知道的,而且这还是一个层次,六个层次加起来就足足有三十年,再往后……”崔轼越说脸上越是露出一丝向往之色,可一下双眼就暗淡了下来,欲言又止,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说。以他的修为,自然是掩饰得极好,并没有让学徒们发现一丝端疑。 “而且你们还年轻,还有机会……。”崔轼再度补充了一句,心中却已经死气沉沉,向往已经成为了幻想。 崔轼的话刚落下,学徒们顿时间眼睛亮了起来,激动的心情瞬间表露无遗,心中翻腾起涛天巨浪。谁也想多活几年,谁也想在世上多留恋一刻。习武师居然能够增加寿命,如果不是崔轼道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习武师不会有病痛,那变向来说就是自己成为习武师后不但能够增加寿命,关键是一辈子都不会生病。按此话之意,除了寿命到达底限,或者是被他人击杀,其余的就根本不用考虑,这是绝对是一个震撼的信息。 学徒们一下重新激起了修炼的欲望,不为别的,为的正是寿命与无病疾的体质。 崔轼也明显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同,许多学徒都已经有蠢蠢欲动的迹象。他无奈的摇摇头,势利矣是如此。没有一点利益的驱使,他们纵然不会如此乖巧听话的进行修炼。 虽然他并不指望这些学徒的修为能够达到多高,五年又五年的等待让他十分苦恼无奈,若是没有那样东西,他也就只能至此为止了。 崔轼就是把握不住学徒们的心性,虽然他很看中徐天明,可那种一昧苦修,不修心境,众然层次是高了,可年后能不能初露锋芒,这就不是他能知晓的了。要不是为了那件东西,他哪里肯放下身价而在这里传授武道,这根本就不符合习武师的道统。 习武师本就是以苦修为主,心境放松为辅,唯有劳逸结合修为才能够更进一步。一昧的苦修修为是高了,可心境上的阻塞会影响到日后的成就。 崔轼就是因为年轻时正是苦修士,而心境赶不上,现在心境也算合格了,他一直在等,等待着契机与希望出现。正是因为有了他这个前车之鉴,所以他严格要求学徒们,修炼一定要劳逸结合,不能一昧苦修,也不得太过放纵。 他本想把希望放在徐天明身上,可徐天明跟自己年轻时一般,拼老命的修炼,根本没有一时一刻的放松,固而崔轼心中点起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他知道,一但徐天明修炼到了他这个地步,那就会止步不前,那修为就无法精进。 心中的狂热与向往也就一恍而过,崔轼知道自己在这里苦恼也是没用的,唯一的出路就是修炼。 “好了,今天就讲解至此,你们都按照各自的修为进行修炼吧。至于那名新进的学徒,你的任务就是什么时候能够单手举起石砘,什么时候就能够成为一阶习武师。”崔轼嘱咐道,转过身就回到了他独有的小屋中。 对于崔轼的嘱咐,学徒们起初都不以为然,漫不经心,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的念头。想练就练,不想练就休息,根本就没有苦修的念头,反是专门锻炼心境,有了心境可体质上却跟不上,根本无法成为习武师。自此,崔轼将一个信息透露出,这些学徒们跟打了鸡血似的,疯狂了许多,再也没有松懈修炼,因为他们都想着增加自身的寿命为主。 第14章偷师 崔轼满怀叹息的回到自己的小屋中,谁也没进过他的小屋,谁也不知道他的小屋里有什么。甚至他们想去偷偷看一眼,可一想到崔轼是六阶习武师,他们顿时都将心里的好奇放了下来。若是因此而得罪了崔轼,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名新来的学徒看到那只有到他腰间,隐隐就能感觉到十分沉重的石砘面前,他双手抓住石砘的把子上,卯足了劲气,用力往上一提。他摇了摇头,随后放开抓在石砘上的双手,却并没有失望。如果他一次就能提起石砘,那固然连崔轼都惊骇。 其余学徒看到他这般模样,甚是好笑,可一想起初他们也是这般模样,于是那种笑容变成了善意的提醒。 “师弟,你还得多练练自身的力量,搞不好半年后你能动它一丝,若想单手举起它,嘿嘿,不知道一年的时间内你能否举起,得看你的努力了。”一名学徒好心的告知道,他可是花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才将其单手举起,绝对不是他玩世不恭,而确实是花了足够的努力才做到这般模样,虽然他已经二十好几的人了,可在习武师面前,年龄大小并无所谓,唯一判定的就是实力。 这名学徒偷偷将眼光投向徐天明,心中感慨万端,暗叹不如。徐天明则是五年前加入精武馆的,可如今的实力已经到了他无法攀及的地步。徐天明才花了半年的时间就是一阶习武师,也就是说徐天明只花了半年的时间就将力量极限石砘单手举起,可绝对是一种震撼,深深的震撼。 他望向徐天明,深深感到畏惧,或许再过几年,徐天明就能达到崔轼的地步,顶阶的习武师,至高无上的存在。 “多谢师兄提点,小弟铭记于心,只是不知这石砘重几何?”新来的学徒恭敬问道,十分的谦虚。虽然他在世家中及有地位,可在习武师眼里,这些都是浮云。能在这里修炼的都是世家子弟,谁也不会因自身的出生而自傲,只有成为习武师,强大的习武师,那才能出人头地,才会在世家中站得住脚。 “呵呵,不多,才两百五十斤有余,这还是重量最小的石砘,喏,看到那边那个了吗?那个可是崔教头空暇之时把玩的。”这名学徒手指向围墙,而在围墙那边有一座类似假山一般模样的巨大石山,上面没有流水,没有绿草,更没有鸟兽。 新来的学徒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他惊骇无比,那个体积,那种震慑,那种威严,绝对是高级习武师才能够动得了的。足有两丈余宽,三丈余高的巨大石山。 在听这名师兄说是崔教头把玩的,他心中久久无法平静,这么巨大的石山居然是他的玩具,那个体积与眼前的石砘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看了看眼前的石砘,他并没有沮丧之色,而是更加的奋发向上,总有一天,也可以像崔教头那样,将石山当做玩具。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竟然有人在他们的道场内偷偷的看着他们修炼,而且把崔轼的话全部都听在耳中。 萧梵也同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望向那边巨大的石山,刚开始还以为那是个摆设,装饰用的,谁知道这个居然是崔轼的玩具。他心中翻腾起惊涛骇浪,那个石山足可以把自己给压扁,由此得知,崔轼的力量大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二百五十斤的石砘,一个手真的能举得起来吗?真的要单手举起才能成为一阶习武师?这个重量…”萧梵嘀咕着,发出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心中惊疑不定,甚至于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那个石砘的重量足可以把人压死,一个手举起它,那自身的力量不是惊人之举吗,虽然没有像崔轼那样惊世骇俗,可足能威慑所有普通人的存在。 萧梵不再思索这些没用的,而是清楚的回忆着崔轼的传教,眼睛还在注视着道场中那些学徒的一举一动。 道场中分为六个区域,第一个区域中的学徒足有二十多人,他们手中都举着不同的石砘,有大有小,可最小的一个居然比新来的那个学徒要举的那个还要大上一圈,可见他们的力量更甚一筹。 萧梵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动荡不安的心情,继续向着第二个区域看去。 那里的人少了许多,只有十来个人,而他们正置身于那些不知作用绑着粗绳的木桩之中。只见那些木桩时前时后摇摆不定,虽然那些木桩并没有石砘那般沉重,可越往里面,木桩动荡的速度越快,有的甚至于快到眼睛都跟不上摆的速度,而那些学徒就在不同的位置中,躲闪着这些撞击来的木桩。 萧梵吐出一口紧憋在心里的气,他差点被这些木桩的摆动速度给吓得休克,自己若是处于其中,就算最慢的木桩也足可以把自己给撞残。根本就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 第三个区域却并没有像第二个区域那样惊心动魄,五个人的举动都有不同,他们面对的器材也是稀奇古怪。 一名学徒用黑布蒙着眼睛,而对面的器材却发射出一颗颗石子,速度绝对在于摇摆木桩之上,甚至于已经赶上了子弹的速度。 那个学徒却蒙着眼睛,可想而知,如果被石子打到,那个滋味绝对不好受。可无论石子从什么方向击出,那个学徒游刃有余的躲避着。 萧梵自从看到了前两个区域,也是见怪不怪了,习武师哪里会那么好修炼成的。他继续观望着第三区域中其余的四名学徒。 一名学徒用棉花堵着耳朵,用眼睛看着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小小铃铛,而他的手中有着许多小石子,小铃铛刚开始并没有任何动作。而这名学徒却聚精会神着,突然间,一个铃铛向下降了微微一丝,这名学徒就用手中的石子将其击中,在密密麻麻的铃铛中,他就击中了那一个,可见这等眼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见识了眼力和听力,萧梵再看向另外三人。 是一名中年人,中年人并没有蒙眼,也没有堵耳,在他面前,有着数百个碗,碗里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和固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中年人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碗的前端有着白纸,他在碗中轻轻一嗅,就在纸上写下了字。没错,正是靠着嗅觉从而判断出碗中装的是何物。 一名少女拿着一杯液体,液体十分浑浊,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少女小舌头一伸,触到液体时,她抿了抿嘴,之后与那中年人一样,在纸上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足有数十行,可见这液体中居然包含了如此多的成分。 最神奇的是一名老者,估计有六旬有余,白发苍苍,可在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之色。老者的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的东西足有上百种,有纸,有布,有金属,有冒着热气的,有腾出寒气的,各式各样的物品令人目不暇接。而老者却不以为然,他堵上耳朵,蒙上眼睛,屏住呼吸。 他时不时用手,时不时用脚,时而用肘,总之是能动的他都用到了。他在这些物品上一一接触,随后就高声咆哮出口,将所碰触之物是由何种物品一一解读出来,最稀奇的是这种物品是由什么物质构成,结构如何,他都能够了如直掌的说出来,这种成就,放在世家之中,绝对没有人能够做到这样,绝对的惊世骇俗。 譬如一块布,他能够一触就得知这布是由丝还是由麻织的,布所用的织法,针线密度如何等等,如同亲自纺织过的一般,一语道出。就算是有人亲自纺织过这块布,可他绝对不可能将其中的结构说得如此完整,可眼前的老者他就做到了。 第15章离去 萧梵平定下跳动快速的心脏,呼吸也变成了深呼吸,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慑了。稀奇古怪的事他见过的不多,可今天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么多,哪一件事都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重达数百余公斤的石砘,摇摆不定的快速木桩,蒙眼闻声避石,堵耳视动击铃,鼻嗅辨味,舌舔辨物,触感百物,无论哪一种,普通人根本做不到,习武师的强大就在这里,做出常人无法做到的事。 萧梵身后的小黄也感觉到他激动与震撼的心情,它深感好奇,挤上身去,萧梵在右边的孔洞中观察,它就在左边的孔洞中注视着,与人的举止相比,几乎没有差别。 它也将那些场景看在眼里,它不以为然,除了石砘它没办法举外,躲避木桩,那可是自己的优势。尤其是看到第三个区域的五人,它觉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它也可以做到,这就是它身为狗的天赋,嗅觉、听觉、味觉都比人强上许多,唯一就视觉差了点,触觉这个东西怎么说,应该和人差不多吧,总之还是会感到疼的。 而当它看到徐天明的举动时,它深深感到寒意从心中升腾起来,十分畏惧的低嘶了几声,显现十分害怕与惊惧。 萧梵赶紧把它的嘴给捂起来,冒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自己及时阻止,这家伙的低嘶声很有可能将那些深不可测的习武师给招来,那自己可就悲剧了。 萧梵将它紧紧的拥在怀里,手在它头上抚摸着,安慰着它那脆弱的心灵。他可不想因为小黄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小黄在他的安抚下,终于安静了下来,可它不敢在呆在这里,它退出身去,往外面的花花世界跑了出去。在它的脑海中,深深忘不了徐天明那恐怖的举动。 萧梵并不知道小黄为何会瞬间变得如此胆小,被小黄打断了偷师,他也觉得自己十分的疲惫,在挖了一个晚上的洞,然后就一直偷师到现在,他也知道,一下子知道这么多的信息,一时间绝对消化不了。至于自己的修炼计划,还得从长计议。 只是他不知道,若是他再多注视一下徐天明的修炼之法,那他绝对会认为,徐天明要么疯了,要么就不是人。人怎么可能把手伸到烧得滚烫赤红的铁渣之中就如伸进水中一般,来去自如。如果是萧梵或小黄,不被烫掉一层皮那才叫做奇怪。 现在已是烈日高照,萧梵知道自己如果从狗洞中钻出去,肯定会让人心生疑惑,还好自己身上有带着些许干粮,就在狗洞中休息一宿,晚上再离去。 做出了决定,萧梵退出了数步之遥,就躺在洞中睡着了,他这样的举止有着一定的道理,谁知道他在睡觉时会不会手脚乱动,万一不小心把触手可及的小簸箕给打翻,那自己就直接暴露于几十个习武师的面前,后果不用说,直接被击杀的可能性及高。 偷窥习武师的修炼之道,这可是武道的大忌讳。要不是崔轼主动开武馆传授武道,那他肯定也是独自一人修炼,如果真的碰到不可多得的人才,那才会收留,根本不会在这里教这些资质一般的世家弟子,他才不会为了那些财物而出卖自己的武道,他为的就是修炼心境,以达到…… 夜晚的月光洁白如玉挥洒而下,大地顿时间披上一层银白色的薄衣,令人格外放松与惬意。萧梵白天已经休息了一整天,晚上的他精神弈弈,他探出头来,外头虽然时有人在街道中走动,可与白天相比,已经少了许多,他见势而动。 夜渐渐深了,路上的行人已经若有若无,很多人家早早的就熄灯休息。而在这时,外面的一个黑影飘忽不定,专门找着阴暗的角落走动,与鬼影幽灵一般。若是有人发觉,肯定会惊呼起来,太渗人了。 萧梵安定下气息,跑得太快了,显得有些累了。他边休息着,边回想着白天在道场中听到的话语与看到的一切,足以震撼一切的场面。 他暗暗作着自己的修炼计划,几百斤的石砘他固然没有,只能找其它东西代替。虽然他很羡慕听声辨位这些奇异的能力,可他知道,这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崔轼也说过“好高骛远是忌讳,脚踏实地最基本,拔苗助长不可要,资质好坏看成果”。 萧梵紧记着这几句话,一个多时辰后,他终于回到了家中,终于紧张的心情松懈了下来,顿时感到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轻松。 偷师成功后,只要碰到难题时再去偷偷看看,自然能够了解到一些奥秘,而为今之计是要怎么修炼,这个确实令他有些为难。几百公斤的东西虽然有,可那堆积起来的东西肯定是巨大万分,像石砘那样,既小又重,关键是不占地方,他的屋子也只有十来平米,根本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东西。 他正苦恼时,顿时心里一扇天窗打开了来,他一拍自己的脑袋,暗暗骂到。 “真笨,笨死了,我怎么可能一次性拿起那么重的东西,崔轼说了,关键在于积蓄,力量这种东西要慢慢修炼才行的,总之一切都得慢慢来,从轻的物品开始。” “还有一个难题,有营养的食物,这个要怎么解决,我根本没有那个经济实力能够买得起好的食物,这要如何是好。” 一题解决又迎新题,难题总是不断的在萧梵的脑海中盘旋,他愁眉苦脸着,双手忤着脑袋,心中思绪万千,什么事都好解决,唯一的难题就是钱,没钱就算修炼了,可营养补不上根本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他甚至于想过去向周府勒索一笔钱财,可随后他立即否定了这个想法。这笔钱他绝对不能拿,母亲刚刚逝去,自己就去拿这样一笔补偿,那自己就太没良心了。这可是母亲的性命,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多少钱他也不在乎。关键是一定要周延耀血债血还,如果拿了钱之后再去找周延耀索命,那肯定会让他人落之话柄,对于自己以后的修炼肯定有阻碍。 崔轼说过,心境也是修炼的一种,自己做事一定要堂堂正正,不能让他人留下话柄,而偷师虽然不正直,可如果努力了,一样可以促进心境的培养。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第16章深山修行 倒排岩,一个高达三千余丈,风景秀丽,鸟语花香的山脉。绿树荫荫,草丛繁茂,虫吱鸟鸣把这里的风景衬托而出,不但是个鸟兽虫鱼繁多的地带,而且还是个世人们的旅游胜地,避暑山庄不足为过。 这条山脉只有一个山峰,而此峰之名就为倒排岩,因此就将整个山脉都称呼为倒排岩。 倒排岩峰下丛林茂密,许多世家在密林里都有自己的驻扎地,以便自家人出行方便,更多的是为了赚取高额的利润。许多游人爬上倒排岩,因为路途相对较远,所以随身携带的物品当然不会很多,而山路的奇形怪状,马车根本就上不去。 为了体验此峰的秀美之处,游人空手登峰,带上一些钱财,以便在路途中可购买食物。世家们就是为此在每个地段都驻有一个营地,建上村舍,贩卖物品,靠此从游人手中得到高额的回报。 游人们只能到达半山腰过,而再往上就根本没路可行,只能靠攀爬登上峰顶。一个千丈的山峰,半山就一千五百余丈,剩下的都得靠攀爬,谁也不想遭这个罪,他们可是来游玩的,不是来受罪的。 特别是夏季,因为倒排岩的出名,很多村镇都有游客来此观光避暑。秋季则是一些药农特别光顾的地域,秋季倒排岩上的药材都已成熟,山脉的广袤足可以让他们摘取到足够的药材,以靠贩卖药材生活。春季和冬季是许多珍禽异兽出现最多的季节,许多有些手段的猎手就地取材。 烈日高高照耀而下,无情的热浪与刺眼的光芒把夏季的情景衬托得更加惟妙惟肖。茂密的丛林把阳光都阻隔在外,只让其从叶缝中穿透一些,地面上只能看到些许的小光点,更多的是树阴笼罩范围。 “呼…呼…”一个粗野的喘息声从树林中传出,可此人却并没有感到疲惫式的,休息了片刻后,他又抬起一根巨大的木头,步履维艰继续向着林间小道缓步而进。 “喝。”此人怒喝一声,将手中那巨大的木头扔向地面,丛林中的鸟兽闻其震动,吓得落荒而逃,地面上顿时扬起阵阵尘土,枯枝烂叶四处飞散。 “终于能拿起一百斤的木头了,可是离那二百五十斤还很遥远,我得继续努力。”说话这人正是进入倒排岩修炼的萧梵。 萧梵从偷师回来后,经过一番思虑,他刚开始因为自己的家境而苦恼,后来一想起小时候与母亲一同来倒排岩采野果的情景,他就将修炼之地选择在了这里。 萧梵自从懂事以来,就和母亲一同前往深山老林各处,因为家境的限制,萧梵不得不早早的独立自主,在母亲身上,他学到了许多野外生存的本领。什么样的野果可以吃,什么样的野蘑菇有毒,甚至于抓捕小型的野生动物。贫寒的家境也只能靠此来维生。 童年生活,萧梵并不像同龄的孩童那般充满着享乐与满足,可他却与母亲生活得十分愉快与幸福。年纪不大的他在家庭的影响下,心性成长早就超越了同龄的孩童,隐隐有了成熟的迹象。虽然童年少了许多该有的欢乐与童趣,可他却不抱怨,他觉得不管什么样的生活,只要能跟母亲在一起,那就是这世上最最快乐的事情。 如今,母亲已经离他而去,把他一人孤零零的留在了这世上。母亲的逝去激起了萧梵的愤慨,罪大恶极的周延耀,欺行霸市的周府,他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与那有着习武师守护的周府相提并论,为了能给母亲报仇,萧梵从艰辛的生活转变成了艰苦的修行,无论如何,他必须要让周延耀付出代价。 官官相卫,官府已经靠不住,唯一靠得住的就是自己。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去相信的了,官家暴利的勾当,世家丑恶的嘴脸,富人鄙夷的眼神,恶霸蛮横的行为,所有的一切都是丑陋的,正义已被埋没,唯有自己才是真理。 “汪…汪…” 只见一只全身长满黄色毛发的小狗向着萧梵的方向跑来,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只已经气绝身亡的野兔,它的脸上带着贪婪与兴奋之色。 小黄自从萧梵霸占了它的窝后,知性的它感觉与萧梵一段时间的相处,萧梵根本就没有把它当成畜生相待,而是跟同类人一般,不管吃喝玩乐,他们都始终呆在一起,并没有嫌弃它。这让小黄十分乐意的跟着萧梵离开,离开吵杂混乱的村镇,来到深山中享受清幽的生活。 “呦,今天晚上的伙食不错,吃了几天的地鼠,还真有点想念这野兔的味道。”萧梵闻声转头,对着小黄招了招手,他们俩已经不分彼此,虽然小黄不会说话,可从它的行为中可以看出它要表达的意思。 小黄乖巧的将野兔放在萧梵跟前,吠了几声,再从一个树洞中咬着一个布袋放到萧梵面前,快速的摇着尾巴,坐在地上,对着萧梵一番讨好与催促的模样。 “真是个馋鬼,我还没修行完呢。唉…看在你辛苦捕获的份上,我就早些收工,走吧。”萧梵无奈的摇了摇头,嘴上虽然有些抱怨着,可看到小黄那迫不及待的模样,再感觉到肚子里蛔虫的活跃,他只能暂缓修行,先填饱肚子才是。 小黄是一只狗,说畜生也对,本来的食肉动物对于野味应该独自享用才是,很少会把自己捕获到的野味分给他人。可它从小就是在村镇中长大,虽然是野生的,可在人性化的影响下,它也知情达理。 村镇中的食物都是烹饪过的熟食,虽然是残茶剩饭,可小黄却从不抱怨,为了生活,身为牲畜,能拣些人类吃过的东西填饱肚子,那已经是十分欣慰了。 在萧梵出现之前,小黄从来都是东奔西跑,走街串巷,能拣到一些是一些,从来没有吃过完整的食物,要么是发霉腐臭的,要么有骨没肉的。可萧梵一来,就给了它一个完整的肉包子。萧梵这个无意的举动却在它的心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因此,自从萧梵离开它的窝后,无论萧梵去哪,它都紧紧跟随着,它知道,跟着萧梵,一定不会吃亏。 果然不出所料,萧梵凡有食物,不管多少,都分一半给小黄。虽然自己是需要极大的营养补充,可不能因为这样却亏待了忠心耿耿的小黄。这是他怎么都无法做到的事。 萧梵进入深山已经有两个星期之久了,除了苦修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与他谈心说话,从那时开始,他就是独自一人,自食其力。可小黄的出现,让他十分意外与欣慰。虽然小黄不会说话,可小黄知性的一面让他从乏味枯燥的修行中解脱了出来。 萧梵修行得累了,可以与小黄玩耍一番,以将疲惫从身上赶走。有心事了,至少还有一个倾诉的对象。虽然小黄不能回答他,可从萧梵的脸部表情与话语中,它可以知道萧梵此时的心情,它的乖巧让萧梵十分欣赏。甚至于已经超过了某些败类,比如说:周延耀。 第17章营养来源 吃惯了熟食的小黄,一下换成充满血腥味的生食,它也无法适从。可有了萧梵在,它的生活已经变得与同类相比,是非常奢侈的,哪个人能把一只兔子分一半给一只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牲畜在世人的眼中,就是最低下的存在,虽然世家之中也有养些猫狗防范未然,可世家中的猫狗的伙食依然无法与现在的小黄相提并论。 旭日东升而起,温润的红光布满天边,驱赶走夜晚的阴寒,提醒着新一天的来临。 整整一个月了,萧梵就在山中对着自己严厉苛刻的修行着,从一开始托起十来斤的物品到现在已经可以托起将近三百斤的物品,这种成长十分骇人听闻。虽然已经达到了一阶习武师的要求,可他仍不满足,在他心中,只有实力越强了,才越有可能报仇成功。 刚刚才是一阶习武师,可不能骄横,不然影响了修行不说,关键是心境,心境对此如果太过于满足,那以后很有可能会止步不前,这是他不愿意看到,也最不愿意让它发生。 单单如果靠着提举重物而达到修行的目的,那当然是不行的,主要还是食物的汲取,营养跟不上,再努力也没用。 萧梵早早在小型野生动物洞前窝边布好陷阱,根据动物的习性,他布下小小的陷阱,待得他修行完后,就可以收获这些强弩之末的野味。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一些昆虫的营养价值更高于野味,例如肥胖身躯的蜂蛹,娇小嘴利的蚂蚁。这些昆虫放在世人的眼中,肯定是不屑一顾,甚至于厌恶至极,可在萧梵的眼中,这些都是美味。 蜜蜂当然不可能把蜂蛹自动送上门给人吃,一但有人侵犯了它们的巢穴,它们就会奋力反抗,不顾性命的与敌人相搏,为的正是保护好下一代。拼搏之时,一但它们发动攻击,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这是自然界的常理。 萧梵感慨万端,连昆虫都知道守护家园,可世人心性的复杂就显得更为险恶。一窝被侵犯,几窝会同时攻击反抗,而在世人中,有几人能够做到这样,一家受难,数家支援。 萧梵摇了摇头,世人只要自家不被侵犯,他们才懒得理会他人是否平安,自家安生了,那一切都是浮云。 由此可见,野兽昆虫的理智不如人类,可它们的责任心之强已经超过了人类。 弱肉强食,不管在任何地域,这个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就算他不去招惹这些昆虫,那么也会有其它强食者侵略,下场还是一样的。虽然有些怜悯,可他需要这些营养,身无分文的他根本不可能像精武馆中世家子弟一样,修炼有人指导,吃食都是最好的食物。他只能在这野外索取自己所需以达到补充营养的目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萧梵吃过一次掏蜂窝的苦,被蛰得满身是包,虽然蜜蜂的毒性不大,可疼痛还是折磨着他的身体。后来他带上火具,一次又一次很成功的掏到了蜂窝,不但得到营养价值很高的蜂蛹,同时还有甜美的蜂蜜,两种同食,相得益彰。 主食野味,水果野果,蔬菜野菜,零食自然是昆虫。每一样东西都是野生的,虽然有着危险的存在,可营养价值颇佳,有的已经超过了世家弟子的吃食。 骄阳似火,散出滚热的气浪,侵略着大地,高温让人难耐以及。倒排岩清凉之地,依旧是人来人往,参观、避暑、游玩的人数不胜数。隐蔽的丛林中,萧梵一如既往的修炼着。 萧梵经过一个月的修炼,弱小的身体早就离去,现在的他虽然说不上肌肉健丰,可他古铜色的肌肤将坚实的身体衬托而出,身体中的潜藏的力量令人惊骇,如果崔轼在场,绝对会对萧梵另眼相看。 萧梵此刻,壮实的双肩扛着重达两百余斤的巨木,身上零七零八的绑得满满,如果可以称的话,只怕高于六百斤不止。还好倒排岩的广袤让他有一丝的安生之地,不然这般举动绝对会引起游人的关注,甚至于把他当成野人也不为过。 萧梵依旧举木修行,可这两颗巨木体积硕大,虽然这些重量算不上什么,但体积就限制了他手臂的延伸度,这令萧梵十分苦恼,这两个巨木已经是这片森林中最大的,最重的木头了,再也找不出更大的了。而巨石不能说没有,要么太小,圆硕的体型不好拿,要么太大,根本就拿不动。修炼了这么久,隐隐感觉到这里已经有些不适合他修炼,可又没有办法,如今这又成为他心中的一个难题。 “唉…想要找到体积小,又有份量的物件,除了精武馆中的石砘,自然界真的有这样的东西么?”萧梵感叹道,他知道精武馆中的石砘是特制的,而自己修炼则是用大自然的产物,当然无法对比,可如果不解决这个难题,那修炼就只能到此为止了,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汪汪汪汪汪汪……” 一边正玩耍的小黄突然间站立了起来,身上的黄毛都竖起如刺,双眼凶残的望着一边高过人的草丛,啮牙裂嘴的狂吠着。它虽然吠得极凶,可它的脚却隐隐向后退却着,貌似发现了什么令他惧怕的东西。 萧梵被它的吠叫声从感叹中拉出,他不知所以,走到小黄身边,抚摸着小黄的脑袋,极力的安慰着,深怕小黄的吠声把游人给引来,虽然游人看到他并没有什么,可他却不想让别人把他当成野人,深山之中出现野人,官府一定会极力的搜捕。 野人生性残暴,力大无穷,谨慎机灵,无论是谁遇到野人,肯定会被野人击杀,除非习武师才有可能御敌,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抵御。因此深山中出现野人,不但官府,就连世家也一样,会不择手段的将其击杀。不然倒排岩的生意肯定会因为野人的存在而一落千丈,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至于野人是从何而来的,至今为止都无人知晓。 萧梵虽然安抚着小黄,小黄也停止了剧烈的狂吠,可低沉的嘶吼还是不断,听着就令人心生畏惧。这种嘶吼有着极强的警告与戒备,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这是动物的本性。 萧梵望向小黄紧盯着的草丛,他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只有微风吹拂过时草叶的轻轻呻吟声就再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了。不过,小黄的警觉一直都很高,他知道小黄不会无地放矢,那里肯定有着什么东西让小黄感到不安,不然小黄不会有后退的举动。小黄后退是他第一次看到,就算碰到同类的野狗,心高气傲的它也断然不会后退一步。可见那高高的草丛中有着连它都感到惧怕的东西。 萧梵挺起身来,腰杆笔直,聚精会神的望向草丛,他抬起脚,往那草丛中缓步而去,欲想看看草丛中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可就在这时,小黄却紧紧的咬着他的裤角,示意他不要过去,那里很危险。 第18章深山巨蟒 萧梵知道小黄为他担心,可那里一切都平静如常,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好奇心瞬间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心里正憋闷着,为修行时找不到合适的重物而忧愁。小黄的吠叫让他有一丝想去发泄的情绪,想找个喧泄口把心里的憋闷给发泄出来。 “没事,我就去看看,放心吧。”萧梵俯下身来,抚摸着小黄的额头,安慰道。 还没等小黄松口回应他时,小黄突然间黄毛再次竖立起来,而且双眼露出狠厉的精光,可它的四肢却有些颤抖的向后退却着。 这个情况是萧梵没料到的,他知道草丛那里隐藏的东西有了动作,不然小黄断然不会这般失态。他再次望向草丛去,只见那里不再是微风吹拂草叶时的微微抖动,而是发出“沙沙”声的摩擦之声,草叶动荡不安,剧烈的颤动着。这下引起了萧梵的注意,知道草丛中的东西开始行动了。 他将注意力汇聚向草丛,双手握紧拳头,全身的肌肉崩紧,势有一发现不妙就大力将这不明物给制服或者击杀之意。经过了一个月的苦修,他已经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确实已经踏入一阶习武师,可还没到达力量极限,而正因此,他才为重物的缺乏而犯愁。 草丛剧烈荡漾,犹如水中波涛一般,泛滥了起来。“沙沙”之声也越来越多,越来越近,隐隐能感觉到草丛中的东西虽然动作缓慢,可居然在看到萧梵拿起两根重达两百余斤的巨木还敢动作的,固然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一般的野兽看到萧梵这般举动,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它们虽然没灵智,可本性的判断决然不会出错,什么可惹,什么不可动,不然没头没脑的与其拼杀起来,那很有可能送命的是自己。 这一点从小黄的身上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自己有机会斗得过的,肯定是斗志昂扬,奋力争取,不管怎么说还有萧梵在身边,断然不怕那些财狗猎豹。可一但来了不得了的东西时,它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逃跑,当然也不会忘了提醒萧梵,从它咬着萧梵的裤角就可得知,忘恩负义连小黄都做不出来。 草丛的抖动截然而止,一道凶残的精光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射而出,一条长长的舌头吞吐不定,身上散出森森寒意让人不寒而粟。 萧梵这才看清草丛中的隐藏之物,顿时间,他的眉头也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十分凝重。与野兽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来的家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一只长达三丈有余,身体足有萧梵腰围那般壮硕,黑黄色鳞片布满全身,在阳光下散射出无穷光芒,并无四肢,蜿蜒着身躯,双眼透着寒光,蛇芯吞吐不定的巨蟒。 巨蟒早就潜伏于此,被它吞入腹中之兽数不胜数,而仍然填不饱它空虚的肚子。正巧萧梵放下的巨木引起了它的注意,它一直以为是巨型的野兽在此行径而发出的振动。谁知,它潜伏一看,只看到一只狗和一个人,顿时就感到一丝失望,而正待它想离去,不理会连塞牙缝都不够的一人一狗时,小黄的狂吠把它给激怒了。 这是动物的本性,就像人一样,一人挑衅另一人,而那被挑衅之人如果就此离去,那肯定会被世人嗤之以鼻,嘲笑传千里。虽然它是野兽,可野兽之间也是有着与人一样的性子,打不过是没本事,保命要紧。可打得过却离开,那固然是无胆之兽。若有了这一次后,以后肯定会在心里有所蒂结,这根本不是它的性格,本就是冷血动物的它肯定会恼怒小黄的挑衅。 若小黄知道它出现的原因,小黄肯定会大摔自己的嘴巴,痛骂自己,该叫不叫,不该叫却招来了个不得了的怪物,断然会后悔莫及。可惜小黄不知情理,而狗的本性正是发现不明物体,发出吠叫声以示警告与预警,而当发现了不可力敌之物时,它就会退却逃跑。 萧梵打量了一番巨蟒,知道这个家伙与平常的野兽绝对不是一个级别的,如此巨大的身躯,一头大象他都怀疑很难满足巨蟒的需求,自己这边一人一狗肯定是连给它当甜点都不够格,可巨蟒为何会盯上他们,他就不得而知了。 萧梵如果知道是小黄给招来的,那他就算不把小黄扔过去喂蛇,也会痛骂它的惹是生非。当然他肯定不会把小黄拿去喂蛇的。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关键是怎么从巨蟒的视线中安全逃脱。萧梵虽然已经是一阶习武师,力量也是有了相当的劲道,可他不敢自负盈亏。 蛇类中,毒蛇诡异,以毒杀敌,无毒蛇则以速度制胜,而蟒这类的蛇虽然无毒,速度也不算快,可身体中的力量相当之大,足可以令人望而生畏。 正常一只百余斤重的蟒蛇,勒死一只河马都不足为奇。而眼前这只巨蟒,当看体型都不止百余斤了,很可能已经达到数百斤这般恐怖的数据了。不知道这只巨蟒怎么会长到这般程度,更不知道它体内的力量到底有多大,无论如何,萧梵都知道不可能敌得过它,能够与它一较高下的,唯有崔轼这般强大的习武师。 抛开这些念头,萧梵虽然年纪不大,可心性较为成熟,换做是一个成年人,在看到这个庞然大物,肯定会吓得尿裤子是小,直接晕厥的可能性都很大,就是说吓破胆了,更不要说去想如何逃跑,与其对战。笑话,一条尾巴甩过来都可以震死一堆人。 萧梵快速思绪着,公然逃跑不是不行,可周边游人众多,他可不想把这家伙引到游客那里,不然血染倒排岩都很有可能。而且巨蟒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蛇的感知非常强,逃得了一时,断然逃不了一世,除非离开倒排岩,可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找不到合适修炼之地,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一想到就算逃跑成功,而这个大家伙却在不知之地虎视眈眈着,万一哪一天突然袭击,不说会不会被吃,对于修炼肯定是个弊端。 修炼的同时还得抵防着这家伙,修炼进度不但不大,反而会影响心境。 “小黄,你离远点,我来试试,看看它到底是不是虚有其表,还是确有本事。”萧梵燃起战意,向着小黄告诫道,与其狼狈逃窜,心中惦记,又怕引发事端,无法收拾,还不如痛痛快快,一决雌雄。 第19章对战巨蟒 巨蟒从萧梵散发出的战斗意志中读取到了信息,知道眼前的这个不够塞牙缝的人想要挑战它,这不仅是一种挑衅,更多的是辱没。 巨蟒自从出生以来,凡是被它盯上过的,没有一个能跑掉。关键是凡是它露出身形后的霸道身姿,没有一物不胆战心惊的。唯有今日碰上的这人,他居然想以他弱小的身躯来侵犯自己的威严,这是对它一种赤裸裸的耻辱。 巨蟒据傲挺立,大大的蛇头俯视着萧梵,眼神中充满着藐视与不屑,冷冷的杀意从它吞吐不定的蛇芯中散发而出,巨大的身躯缓缓挪动着。虽然眼前的人在它眼里是那么的渺小,可以它的本性,依旧是谨慎小心。 看着蟒身移动后呈现在眼前的一条不浅的痕迹,萧梵心中暗暗打鼓。单单就这么一动就能使地面产生如浅沟般的痕迹,这只巨蟒到底有多重就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肯定比那两根巨木加起来还重。 萧梵知道眼前的巨蟒做足了战斗准备,他也不甘示弱,浑身是胆的紧崩起肌肉,坚实的肌肉在他身上崩得跟一根弦一样,要多紧有多紧,如果不这样,那很难应付眼前的巨大蟒蛇。 萧梵移动着脚步,虽然巨蟒离自身还有十余丈远,可就这个距离观看来说,就已经是个巨无霸般的存在了,如果更近些,那不非把人给吓死。他没有靠近巨蟒,而是在它周身呈圆形的游走着,打量着巨蟒的雄伟身姿。 巨蟒也随着萧梵的移动转过头颅,双眼森寒的盯着他,戒备全身,虽然渺小的萧梵很难想象能够给它带来伤害,可拘谨的它还是习惯性的盯着猎物。 萧梵转了一圈,不见巨蟒有所行动,他也了解到了蛇的习性,随后他来到了一根巨木跟前,小脚踏上巨木的一头,令人惊惧的是,那两百余斤的巨木居然旋转了起来,并且呈惯性的腾起。 萧梵毫不思索的双手一抓,他抓住巨木的一头,就这样径直的向着巨蟒冲去,巨木高高举过头顶,带着英勇的身姿,如巨人力士一般,一跃而起,狠狠的砸向巨蟒的巨大头颅。 巨蟒挺身起来,盯着萧梵的行动,它虽然有些惊讶,眼前的小小人类居然还真的敢对自己下手。看着那根巨木,有些钦佩起萧梵,以一人之力,居然能挥舞起那么沉重的巨木,有些本事,可在它眼中,这根本就不够看。 巨蟒甩动着如水桶粗细的尾巴,迎向向它头顶挥舞而来的巨木的攻击,嘴中的蛇芯依旧是吞吐不定,嘴脸虽然还是那般阴险,可隐隐能感觉到它的嘲笑。 萧梵知道不可能一击就能制敌,他用足了二个月以来修行时的最大力量,巨木顿时如铁一般的坚韧了起来,狠狠的砸向巨蟒挥来的尾巴。 “咔。” 一道巨大的裂纹声发出,只见萧梵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摔落向地面,并且在地面上翻滚足有十余圈才勉强停止,他身上的皮肤都有些破损,鲜血殷殷冒出。他紧咬着牙,忍住疼痛,并且带着一脸的惊惧望向巨蟒,心中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虽然没受什么重伤,可那粗有一米有余的巨木就在一人一蟒的交战中直接断裂,这不得不令他多多反思刚才自己的行为,如果没有巨木抵消蟒尾的力量,那绝对是找死。 萧梵吓得一身冷汗,要不是用巨木做工具,而是赤手空拳的与其相搏,骨折断肢都算是轻伤了,很有可能一尾巴把自己扫死。 巨蟒得意洋洋的挥舞着巨大的尾巴,向着萧梵耀武扬威着,似乎像一个人的手一样,对着萧梵招着,并且那嘶嘶的吞吐蛇芯声犹如在说,有本事再来啊。 萧梵受到巨蟒的挑衅很是恼怒,可又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不得不冷静下冲动的心情。反过来一想,要是这不是一只巨蟒,而是一只小蛇,在受到他的攻击并不死下,肯定会转身就逃。 “真笨,我干什么考虑那么多,打不过我不会跑吗,何必跟它死嗑。至于它追来伤到游人,那也没办法了,到时候官府和各大世家肯定会出力将其灭杀。” 萧梵心中喃喃,刚开始还为游人考虑,不想让巨蟒伤到他人,可现在他根本就打不过它,自己的小命很有可能交待在这里,无奈之下,三十六计走为上。 小黄远远的看着一人一蟒,它早就萌生退意,这条大蛇已经超过了它的认知,而且小黄隐隐能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至于那是什么,小黄就不得而知了。可是它肯定的是从危险的巨蟒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让它十分忌惮。 萧梵起身,脸庞坚毅了起来。巨蟒大眼微眯,想不到眼前的人类居然还想向自己发出挑战,这已经有些轻视它的意味了。 不待巨蟒动作,萧梵拔腿就向后跑去,保命要紧,这只蛇已经不是正常的蛇了,正常的蛇怎么可能会长到这么大,在这只蛇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想理会,也没办法理会,如今命都快交待在这了。 巨蟒想不到萧梵表里不一,做起了佯攻般的姿态却向后逃跑。这已经严重的冒犯了它的自尊心。狗狂吠的挑衅,人无理的攻击,最后还戏耍了它一番,这不得不激起它心中的愤怒。 自从巨蟒来到倒排岩,所有野兽不得不俯首称臣,要么闻风丧胆,要么成为它肚中美食,何时受到过这等戏耍,要是不把这一人一狗诛杀,那自己哪里还有面子在万兽面前挺胸昂扬。 虽然野兽没有灵智,可却与人一至,弱肉强食,实力雄厚者居上。已经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居然还有人敢冒犯,不论是巨蟒还是其它野兽,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赤裸裸的小觑。 虽然萧梵的逃跑让巨蟒吃了一个不小的惊,可它却不以为然,它微眯起双眼,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虽然它并不会笑,可从它那自信的模样就可以看得出来。 小黄看到萧梵逃窜,它也早就跟了上去,它可不认为一人一狗能斗得过这个庞然大物。跟在萧梵的身旁才没跑多远,它赶紧咬住萧梵的裤角。 萧梵对于小黄突然的变故也是茫然不知,他与小黄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可绝对是培养起了深厚的感情,他可不相信小黄会出卖他而拖他后腿。他愣了一下,突然间,只见一条巨大的黑影从他的上空飞过,随后前面的地面扬起阵阵尘土,碎石到处飞溅开来,灰尘之大让萧梵不敢睁眼观看。 待尘土平静了一些,他惊恐万分的看着前方,没错,正是那只巨蟒。如果巨蟒是在他身后追着,他倒没什么惊讶。可巨蟒却从空中落下,这已经超出了他对野兽的认知。一只蛇怎么可能会跳,而且还是如此巨大的蛇。 萧梵紧紧戒备,他随后想换个方向逃去,可他刚抬起一只脚就安静的放了下来。他无奈的苦恼道:“这蛇已经成精了,难道注定我会死于蛇口?” 第20章绝境 眼前的巨蟒飞身阻截的同时已经用巨大的身躯把一人一狗给圈在了里面,无路可逃。巨蟒傲气昂扬的挺起硕大的头颅,只有一条线的眼睛盯着强弩之末的一人一狗,貌似在嘲笑着他们的无用功。 萧梵也正是被巨蟒围在其中而苦恼,这完全超过了他对于野兽的认知,虽然没有与什么大型的野兽打过交道,可与蛇类却有一番交战。蛇要么偷袭,要么以毒伤人,像这只巨蟒光明正大的围截,而且还用身体包围起了他们,这不得不承认这只蟒已经成精了,产生了灵智的蟒精。不然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一只蛇会有如此心机,这完全与人无异。 萧梵虽然年纪不大,可却也不是善茬,母亲的仇还没报,修炼的时候也没惹过巨蟒,可这巨蟒却打起了他的主意,这不是看人小好欺负还是什么。虽然打不过巨蟒,可如果真的把自己惹急了,说不准还来个两败俱伤。当然这是他心理的安慰,那么大的巨木都被折断,他怎么可能有本事与其相斗。 萧梵摸索着裤兜,只见他掏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紧抓着这把匕首,他顿时勇气倍增。虽然匕首还没有巨蟒的牙齿那么长,可毕竟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器。 巨蟒先是一愣,随后看到了那把匕首,它依然纹丝不动,露出讥笑之色望着风口浪尖的萧梵。 巨蟒也不动,可萧梵却不想坐以待毙,他冲向被围住的巨大蟒身,匕首一亮,狠狠的刺向带有鳞片的蟒身,他使出了十足的力气。这样的力量加持在匕首上,不说石破天惊,但给巨蟒带来伤势绝对是可以的。 萧梵信心十足,巨蟒虽然力量大,速度快,还具有一定的灵智,可如此近的距离,那么大的身体动作起来肯定不那么容易。 随后他惊异了,他本想,匕首刺过去的那一瞬间,巨蟒肯定会移动蟒身躲避匕首的攻击,有了这个空子,自己就能和小黄逃出生天。可他发现,巨蟒却一动不动,貌似他像一只蚊子,用着吸吮口器攻击一般,不以为然。 萧梵匕首亮出,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的对着蟒身刺下。就在匕首接触到蟒身之时,萧梵惊恐万状,他身边的小黄更是瞪出了双眼,一人一狗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 匕首居然弯了,的的确确的弯了。这种事情放在谁的眼里都会惊骇万分,简直就是骇人听闻。一把铁制匕首居然刺不穿野兽的表皮,就算刺不穿,怎么也得留下点痕迹吧。可一望蟒身被刺的那处,根本就是毫发无伤。 萧梵看着手中的匕首,再望向讥笑之脸的巨蟒,他真的震惊了。原来巨蟒对于匕首的攻击无效是了如直掌的事了,难怪巨蟒对其亮出匕首却没有丝毫的动容。 萧梵彻底要疯狂了,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体积庞大,力量强横,速度快捷,灵智比人,铜皮铁骨,这绝对不是一般的野兽,怀疑是远古时期的野兽了。 匕首都拿巨蟒没折,力量对比上也奈何不了它,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 巨蟒看着一脸茫然的萧梵,它知道萧梵心里已经处于绝境了,是时候惩戒这个冒犯自己的家伙了。 “汪……” 小黄虽然敌不过巨蟒,可它却并没有放弃,虽然匕首的攻击失败令它十分吃惊,可凶残的本能还是暴发出来。小黄剧烈的狂吠着,强烈的咒骂着巨蟒的以大欺小。 萧梵被小黄的狂吠惊醒了过来,小黄没有出手过一次,明知不敌,却还在反抗着,自己虽然两次攻击都失败,却就这样沮丧,这实在不是一个修炼者的心境。 挫折坎坷分分秒秒存在,艰难困苦时时刻刻出现,怎么能因为不敌而放弃了斗志。一个人没有钱财,可以努力去赚;没有情感,可以培养;没有理想,可以树立;可没有了勇气,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扼杀在自己的手中,有勇气才有信念,有勇气才有斗志,有勇气才能闯出一片天,才能为母亲报仇雪恨。 萧梵斗志昂扬,挺起胸膛,慰藉万分的看着小黄,突的他大手一抓,就把小黄从蟒身的包围圈中扔了出去。 小黄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听到它的狂吠声讶然而止,换来的是低沉的低吼声,十分感动的望向萧梵,接着就消失在了巨蟒与萧梵的视线之中。 巨蟒顿时怒气大盛,想不到重重的包围居然还被一只狗给跑了出去,先前的挑衅与辱没已经挑战了它的尊严,现在的这一幕,它的底限彻底瓦解,凶残的本性完全暴露了出来。它万万没想到一人一狗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它,这根本就是不把它放在眼里。 巨蟒心中怒火升腾,慢慢的缩紧着巨大的蟒身,它要报复,要折磨,要看到戏弄它之人的痛苦表情,一口吞了就太便宜他了。 萧梵曾经试着以自己的力量跳出包围圈,可无论怎么跳,都被蟒尾百发百中般的打回原地,虽然没受什么重伤,可这令他心中十分窝火。一个一阶习武师居然逃不出一只蛇的包围圈,说出去都会被人笑掉大牙。 眼看着蟒身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明媚的阳光也越来越暗,光线都被蟒身给掩埋。萧梵可不想束手待毙,凭着蟒身就要将他包裹起来的那一个小小间隙,他纵身一跃,终于,蟒尾并没有出现,他刚缓了一口气,可他却惊惧了,万分的惊恐。 除了他的头和右手露在外面,其余都被蟒身给紧紧的缠住,而且他顿时感觉到了万念俱灰的意境,死神马上就要降临,带他离开这个不公平的花花世界。 巨蟒头颅慢慢贴近着萧梵,望着他脸孔抽搐的表情,狂喜的吐着蛇芯,可它却并没有听到从萧梵口中喊出的一声痛苦之声,它就加大了力度,慢慢折磨着萧梵。得罪它的人不是没有,可全都成为它的腹中美食。尤其是眼前之人,居然把它的底限都给抛光,想起这个,巨蟒越发的用力。 萧梵一直挣扎着,可却挣脱不了蟒身的死缠,巨蟒的力量让他根本就不能自己,完全被束缚住了。就像包成了一个茧子,任凭你力大无穷,可被束缚住了,就根本发挥不出来,况且萧梵不认为自己的力量真的能敌过巨蟒,不然也不会变得如此狼狈。 巨蟒紧着蟒身,萧梵压力一秒一秒的增大,很快,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可他却并未发出一声痛喊声。他了解了巨蟒的心思,巨蟒不一口吞了他就是要折磨他,以消心头之恨。萧梵可不能让巨蟒如愿以偿,不然谈什么习武师,不受风险,怎能成才。 压力越大,萧梵的身体隐隐快有了散架的趋势,骨头都开始咔咔作响,明显是骨头都断了好些根。不过他仍然咬牙坚持着,口中鲜血不断的流出,不能说流出,应该是喷出,可见萧梵身体已经快成肉泥,到达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