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去处》 1 冬日的南方小城，寒冷又潮湿。对身体弱的人来说最是容易感冒的。 听说最近时新健身操，既能强身又能减肥。为了节约那每次一两百块的药费。金叶忍痛报了一期。期望能把身体练得强壮一点，也就能少些感冒。 就是这上课的时间与下班的时间太过紧凑。如若遇上学习考试，那就只能缺课了！ 不过幸好健身馆离工作的地方挺近，离家也不算远。均步行皆可。 今天第一天上课，还好来办理业务的人不算太多。日常轧账也就没费太多时间。等着金库的收走钱箱就能下班了！ 步出大厅，天色已变得灰蒙蒙，寒气中夹带水分让人感觉特别的冷。还好中午多吃了点肉，肚子还不饿。不然还真是又饿又冷啊！ 赶到健身馆，早已有人到了。还有许多炼器材的健身达人，个个肤色红润的。 在门口的大爷那领了更衣室的钥匙找到自己的柜子，换上特地去买的黑色健身服。别说感觉挺好的胸是胸腰是腰的，皮肤还挺白唯一不足就是叶子有一双怎么也瘦不下去的小肉腿。 健身馆挺大的，虽然只有一层估计也有好几百平。三分之二是各种器材，三分之一留作跳操用。满墙的镜子简直是照妖镜嘛！对着镜子看着各自的元身不跳都不好意思这设计太欺负人了。 教练姓柳一个三岁孩子的妈。可那身形，那柔软度一看就是专业出身。再看看我们这一个个的，高矮胖瘦啥体型都有。叶子那刚刚够160的高度配上那忽略小肉腿不计的身材，到是显得很有看头。 跳了半节课，这运动量对不常锻炼的人累的够呛即便是节奏不算太快。更别提好些个妇女们，在律动中颤抖的脂肪，太消耗能量了！ 15分钟的课间休息，一个个摊成一坨。坐在旁边一跟叶子差不多年龄的大高个自来熟的搭讪“我叫方兰，你叫啥？”“叫我叶子就行”。这方姑凉个大，嗓门也大一口的东北味儿。“叶子，你以前没来健过身吧！都没见过你，这里跳操的都是老熟人。”“是啊！第一次来。” 短短一会儿的时间，方兰把她健身的伙伴介绍了个大概。这姑凉没练健身操前已然是个健身达人。有了这个健身操才转行的。 第一次的课就在方兰姑凉的热情，教练的认真负责里由一身汗味儿一双不似自个儿腿的酸爽滋味中结束。上完这第一次课叶子内心郁闷了，这一期课跳完得累成啥样啊。 哎！钱都交了，尽量跳吧！跳成啥样就啥样。 .x. 2 冬天7点过即便是南方也已进入夜色，小城的主要街道已是华灯璀璨。独自步行在这夜色中叶子的心情莫名的愉悦！ 寒冬也挡不住小区人民锻炼身体的热情，也不乏带着自家爱宠遛弯的。让步入小区的叶子心暖暖的！ “叶子，今天单位又学习了？回来这么晚”。满脸笑容的杨阿姨是叶子家楼下邻居，人很热情就是有那么一点八卦。杨阿姨老两口自己住，儿女都不在这个城市，逢年过节啥的才回来看看老两口。 叶子这人性子较淡，要特别熟悉的人才能和她聊的来。 不过对于叶子这性子，叶子妈归于小时候一次高烧，把脑子伤了点，还好发现的及时送医院，就是烧成了肺炎。人没烧成傻子，反应比一般人慢半拍。据她妈说当时一间病房的另一个孩子就因为家里发现迟了，救过来已经成了傻子。那智商永远长不大好像大了被安排了个残疾人的工作。 叶子成年后觉得她家妈的结论毫无科学依据，自己的性子压根就是不愿意搭理人。叶子也懒得和叶子妈争辩慢半拍就半拍又不会少个零件。 告别热情的杨阿姨，回到自己的小窝。 叶子家在二楼，临街的两居室。自从叶子家爹妈各自去追求幸福生活，这姑凉就用她爹给的钱把两居室改成了一居室，把她爹妈以前的卧室和客厅打通在客厅一角放上钢琴和画架。 彻底要抹去以前生活的印记！ 洗个热水澡换上带帽的家居服。南方不比北方，室内有暖气。室内外温度没有什么差距。要不开空调要不开取暖器。 叶子不像别的姑娘把钱花在打扮上。衣服化妆品花不了她的钱，就是夏天，冬天的空调费到舍得用钱。 开着暖风，打开电视。这个点也就只有方便面来的快。饭后一个苹果再来盒牛奶。 电视里黄金档的电视剧永远是那么煽情，对于一个不热衷于游戏动漫的人来说黄金档加是最佳选择。 但叶子这姑娘还喜欢看体育赛事，虽然赛事的规矩不大搞得清楚也不影响看比赛的热情。 这姑娘其实大多时候看的是肌肉膨胀充满活力的高大身材和帅气的脸。 第一次跳操，运动量早已超出叶子的极限。吃饱喝足，等头发干了拿本往软软的床上一躺。还没看几页人已睡的死沉。连梦都没一个闹铃就响了。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x. 3 今天的温度一如昨天，丝毫不见提高哪怕一度也不曾。休闲牛仔裤里加上秋裤，黑色高领毛衣外套上带帽的运动款白色长羽绒服。一条浅灰色羊毛围巾配上同色的羊绒棒球帽御寒又不显臃肿。叶子对衣服品牌要求不高，但独喜爱牛仔类和高领衣。羊绒的棒球帽把一张不算大的脸寸的有点小，虽不是时下流行的瓜子脸和鹅蛋脸但也眉清目秀，特别是那高挺的鼻梁配上大小正好有一点小肉的嘴唇倒也让整张脸耐看起来。脚登上翻皮休闲鞋夸上个灰色运动包出门。 一个人独自居住，平常工作日自己做饭的次数不多。一是时间不多早出晚归的。再就是自己这厨艺实在是暗黑，自己都能把自己恶心到。早饭不是牛奶面包，就是小区周边的面馆。 照旧今天一碗牛肉面对付。 因为每天跟现金打交道，柜台的都要比办公室的提前一小时接钞。签字领箱子，一天的工作也就运转开始。银行上班，对女孩子来说看着光鲜，其实里面的苦只有自己体会。更别说叶子是直接面对客户的，如果遇到的客户通情达理工作也愉快，若是那种苛刻的就个中滋味慢慢回味吧！ 父母工作忙，叶子上学的比同龄的孩子早，到能住校就被扔给学校了！早早的叶子毕业工作，其实当初叶子上的是个二流师范的小学专业。毕业时正好叶子母亲那边有个亲戚有个解决内部职工子女的就业名额，叶子也符合要求才去参加培训，通过考试有了这现在的工作。比起那些奔波在各招聘单位的同学，叶子粘了亲戚的光。 中午和同事换着吃午饭，再休息一会儿到下午时间也过得很快。交接玩一天的工作，一个人漫步着朝健身馆走去。上了两周的课，也没觉得就身体强壮了！该感冒还感冒，不去上课了吧！交了学费不去可惜。上吧！这课上的真不太好，动作经常记不住跳起来一会儿就跳不动了。说是跳还不如说是比划。 不过这课上的八卦没少听，腹肌没少看。“叶子，你看见跑步机上的大个子没？这两天你走时他都会瞅你一眼。”顺着方兰说的方向望去，确实跑步机上那人挺高，目测183左右的身高对南方人来说是很高的了，放人群里辨识度都高。距离有限，就只能看见个侧身，鼻子还挺高的，嘴唇看着也挺有个性。那身材好的没法说，手长腿长，运动中的肌肉也很有线条。难怪方兰喜欢看他健身，是挺有看点的。在方兰姑娘的感染下，叶子也没事看看健身馆的型男们，别说健身的男子大都身材好，虽然不是个个八块腹肌，一两块腹肌总是有的。 今天的课上的还挺愉快的。离开时，叶子想起方兰说的，朝大个子看去，正好对上那人瞅过来的眼睛。叶子囧的快步走出去。 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可以睡懒觉，也有时间自己做饭。健身馆旁边就有一个本市的连锁超市。进去买点蔬菜和肉，回去自己做饭。 .x. 4 打开空调，洗个热水澡换上家居服肚子也有点饿了。一个人的饭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全看心情，今天心情挺好的，就做个蔬菜丸子汤有肉也有蔬菜营养均衡也不复杂。 肉是猪的梅花肉炒着吃煮着吃都挺嫩的，肉用温水洗干净滤过水加入几个去皮的马蹄剁成馅儿，馅儿里放盐，鸡精调味即可。水开后把调好的肉馅用勺子团成丸子放入，待肉丸子浮起时放入蔬菜，起锅时汤里加少许盐滴几滴香油。 其实叶子的厨艺不太好，有时可以说是难吃。也就炖的煮的还好些，拿得出手的也就糖醋排骨和红烧肉。就这还是叶子在母亲大人的不断指导和无数次失败后练就的。 因为周末明天也不用早起，也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因为叶子父亲的关系，叶子小时候学过也会弹那么点钢琴，中学的时候也参加过学校的绘画兴趣班也会画上那么几笔素描。 也确实是跑步机上的人在方兰的几次提起让她挺有印象的。取出画纸和碳素笔坐在画架前，脑中浮现的是一个运动中肌肉扩张充满活力的身型，小麦的肤色，皮肤上带着因为运动而蒸发出的汗珠。因着是侧面，看不清整张脸也就只一个侧面，即便是侧面那高挺的鼻梁和鼻梁下性感的嘴唇远远看去也很有辨识度。 因着昨晚起稿睡的有点晚早上醒来已过9点，睡觉睡到自然醒果真算得上是人生一大乐事。 洗漱完毕，早饭就凑合用昨晚余下的丸子汤煮点面条对付。 因着平时上班早出晚归，也就周末给自己的小窝搞个大扫除。两居室的房子面积虽不是很大一个人做下来也是小半天，收拾妥当已是午饭时间了。早饭吃的晚叶子现在也不是很饿，昨天买菜时买了点猪排可以慢慢做个糖醋排骨再配个鸡蛋西红柿汤。 锅里放点食用油待油加热后放上一片老姜几段大葱头，待炒出香味把沥过水的排骨和一点盐放入爆炒片刻加入白砂糖用小火炒，炒至糖融化加入水。水漫过排骨改中火煮至糖变得粘稠时再放入适量的醋收汁儿即可。劳动过后再吃顿自己喜欢也还算手艺不错的午餐叶子感觉很满足。 听着音乐往画架旁一坐，望着画纸上的轮廓走神。哎！也不知是创作思考还是想别的什么。 叶子的日子就这样简单而悠闲的每天重复着。 .x. 5 接近年底，银行进入一年最忙碌的时候。各单位都忙着结算交换。叶子忙到有两天没去健身房方兰都打过电话来问 “叶子，你不来上课啦？你不来都没人和我聊天 “。叶子接到电话还奇怪方兰居然给自己打电话，两人也不是很熟悉就健身房上课时聊两句而已。 “今天下班早就去 “。今天来的人不是很多，忙完去上课应该也来得及。快步朝着健身房走去赶到时还是晚了一会儿，大家都开始跳起来了。也不知是不是上楼时崴了脚，叶子今天这操跳的脚踝有点痛。课间休息叶子坐在休息区提起裤脚检查看有没有肿，肿到没肿就是有点红。方兰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坐在叶子旁边 “叶子你脚怎么了 “？这大嗓门半个健身房都能听见。 “没什么，应该是上楼的时候闪了一下脚 “。方兰蹲下身一手把叶子右脚的裤脚提高 “我看看肿没有 “。这姑娘还真是个女汉子动作利索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对着叶子的脚就是一通揉捏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估计就是把肌肉拉了一下，喷点喷雾就行。我去问谁有云南白药 “。经常健身的人有些也习惯在自己柜子里备点喷雾，因为练健身器材也难免有拉伤什么的时候。方兰的一通询问倒是真找到了药，也把健身房的人引来好些。都是一个健身房的大家都很热心，有说冷敷的有说热敷还有说先喷药的。还是健身教练过来看了看让先喷点药千万不能热敷，如果阴天脚痛的厉害就去医院检查看韧带拉伤没有。对一群热心的伙伴们叶子表示感谢，后来叶子才知道那药是褚于的。褚于就是方兰口中的大个子。教练也是他让过来的，因为褚于健身的时间长和教练关系很好。脚受伤今天的课也就上不了，在一众友好的关心下叶子提前下课了，离开时在门口看见了褚于，因为当时不知道药是他给的也因为不熟也就没打招呼，只是相互对看了眼。自从这天以后每次叶子离开都能在门口看到褚于，到两人交往后叶子才知道褚是为了和她打招呼。叶子内心无语 “站门口像个门神一样没啥表情没有言语算哪门子打招呼 “。估计也就情商低的他才自我感觉良好。不过这招呼每天打的倒是让叶子看清楚了褚于长啥样，浓浓的剑眉下一双深邃双眼，鼻子和嘴倒是和叶子远远看到一样。这是个五官辨识度很高的人，不太长的像汉族人有点像XJ的少数民族。配上他的高大身材肯定挺招女孩子喜欢，难怪方兰在自己面前提过几次。原来方兰姑娘在看帅哥。 .x. 6 休息两天脚已经没什么问题，一期的课已经去了大半再不去就结束了。正好今天是周六下午可以去早点，这个课的时间全是按照工作时间来排的，工作日是晚上周末则是下午。 远远就发现健身房的灯没开，叶子觉得是自己来早了。进到里面只有两三个人在练器材。叶子也找了个背对着门的自行车登了起来其实叶子很少练这些，今天是没什么人也勤快的练练吧！自行车叶子也会上学时也骑，这种健身用的倒是比在路上骑的省事不用看路闭着眼也能骑的自娱自乐。 “今天下午停电不上课你不知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顺着声儿侧头看去，因为光线暗又背着门，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站在自己身体左侧还离得这么近。居然都没感觉到，叶子也挺无语。不是他走路没声音就是自己练的太认真了“没人通知我，我不知道“。看着面前这人那么高即便自己坐在自行车上也比他矮，说话都得把头仰着。太有压力了好吧！“晚上来电吗？来电还上课吗“？“今天都不会来电的“叶子觉得这声音真好听，低沉又有点沙哑。叶子觉得面前这人肯定看出自己犯傻了“你下午有别的事吗？去看电影吧“！叶子姑娘就这样被方兰口中的帅哥拐带了。后来每当提到第一次的约会，叶子都会有点遗憾“怎么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褚于笑着回她“你不是早就对我有意思了吗？老爱看我健身，每天离开经过我面前不都是朝着我笑吗？““不是你每天站门口望着我我怎么会看见你，老男人“。“嗯，你说了算“。褚于每次都这样糊弄过去。 站在售票口等着他买票叶子也没搞阴白自己怎么就同他一起来看电影了更别提坐在电影院里看的电影叫什么名演的是什么。 爱看电影的人都知道选座位一定不选第一排，太近不舒服，老得仰着头看久了脖子疼。这两不怎么看电影的傻乎乎的选了个一排正中两座位，这哪是看电影是来犯傻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叶子不知道演的啥。估计褚于也没看进去，不然叶子放扶手上的手怎么就到他双手掌心里去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老男人就是狡猾。叶子压根就不是他对手。傻了吧唧还老实回话“冬天都这样，手冷脚冷的。“我帮你捂捂，一会儿就不冷了。“这家伙直接把叶子的手放进他大衣里隔着毛衣贴在肚子上。叶子蒙的连几块腹肌都没去感受感受。 结婚以后晚上睡觉叶子养成了个习惯，喜欢摸着老公肚子睡觉。有时冬天，忽然放在老公肚子上老公会打个冷战“老婆，你手太凉了“。“谈恋爱时你怎么不说冷，还拉着手往你肚子摸“。每当这时老公总会轻笑说“那不是还没有到手吗？“叶子躺旁边又郁闷了。 脑子总是慢半拍的叶子就这样在她口中的老男人褚于的诱拐下恋爱了！ .x. 7 念爱的日子总是那么愉快哪怕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也是让人值得回味的。 两个人虽都是朝九晚五的，约会时间大都是褚于迁就叶子。因为叶子的工作性质每天跟钱打交道，银行又是服务行业纪律严，不像褚于事业单位后勤有事也可以耽搁。 那阵儿都是褚于来接叶子下班，来接的时候老爱在街对面半个身子往前半扑在街道的栏杆上望着街这面。 其实坐在柜台里面也就只能漏出个老袋，隔着一条街也不一定能看的清楚。 褚于最爱带着叶子去吃他吃过的觉得不错的美食。单火锅就吃了好多家，牛油锅底，清油锅底。 鱼火锅，牛肉火锅。吃到后来叶子很久都不想再吃火锅了提都不想提起火锅。 今天照例是火锅，是一家新开的离叶子单位也不远走过去就十分钟。每次点菜都是褚于点，叶子属于会吃不会点的人。 但每次褚于点菜特色都来一份，叶子爱吃都来一份。林林总总的加起来经常是两个人都吃不完，每次怕浪费叶子都往撑死了吃。 褚于总爱说她傻，吃出毛病是那点菜钱能解决的事吗，人也招罪。其实褚于就是要让叶子吃饱了借着消食的借口压马路找机会相处。 就叶子像个傻子一样上当。后来叶子母亲就笑过叶子 “让你贪吃，你不知道吃人嘴软啊。把自己都吃别人家去了。 “就连自家儿子上学后知道这事也跟着自家外婆揶揄自己妈 “叫你贪吃，把自己吃给我爸了吧！几顿饭就能把你骗到手，你这智商也够可以的啊老妈。还好我不随你。 “叶子郁闷 “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是在一起时相处的感觉。你们懂啥 “。又吃撑了，叶子觉得肚子胀 “我陪你慢慢走走，过会儿肚子就不胀了。 “褚于拉起叶子从椅子起站起来。其实现在12月份晚上天还是挺冷的，叶子愣是被牵着手走的热呼呼的。走过一条一条街道，吹了一波又一波冷风叶子不干了 “我好累，脚也痛。走不动了。 “望着叶子褚于一下笑出声，叶子这模样，本来挺好看的发型被风吹的看不出型来还被汗水糊在脸上。不过皮肤真好白里透红嫩嫩的，一双眼也亮晶晶因为耍赖嘴也不自觉的嘟起。在这寒冬在夜晚的路灯下，叶子第一次被人轻吻，被大衣包裹着贴近温暖的胸膛。褚于短暂而温柔的吻让叶子陶醉。 “我背着你，送你回家 “。这天晚上叶子贴着褚于宽宽的后背闻着自他身上散出的味道怦然心动。这一晚褚于带给叶子的悸动很多年以后也不曾忘去。哪怕是一个人在寒冷的夜晚想起来也似乎感觉到哪个曾经温暖的身体就在这寒冬的夜晚包围着她给她遮挡寒风，免她受累。 .x. 8 这一年刚度过22岁生日的叶子和28岁的褚于在并不浪漫的健身房相识，于寒冬的12月在夜晚的一条条街道和各色美食中相恋。看似平平常常却又不可思议的相识相恋成了褚于的铁哥儿们最爱打趣两人的话题。 一年的最后一刻连载着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在又累又困里开启。叶子几乎是快凌晨两点才到家，在还是今年的结算正常没有一分一毫的差错下。洗个热水澡，头发都没干完一头倒进被窝里。这个迟来的觉睡着了叶子梦见的都是数字。 其实这样叶子觉得挺好的，知道她的工作父母都不会来打扰也避免了自己是去父亲哪里还是母亲哪里的尴尬。 叶子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还算是一表人材的，会那么几样乐器也有一副好嗓子。自命风流又觉得怀才不遇。叶子的母亲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女汉子，说话嗓门大性子直没有多少温柔可言。打叶子懂事起家里的氛围经常会毫无预警进入敌对状态，有时很有大战就要爆发的节奏。其实叶子也曾问过自己母亲“性格这么不和为什么当初还要嫁“。叶子母亲平平淡淡的回答“你爸年轻时嘴甜，人又勤快，也会拾捣看着精神。又有点才气，那知道装的那么好“。要不说因误会结合因了解分手。 父亲哪里是去不了了去了碰上她爸的不知道第几任女性朋友尴尬。母亲哪里这时候正是餐馆生意好忙的不行。叶子妈和她爸分开后遇到了一个和她谈的来又对她挺好的人。两人在一起后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虽说对方丧偶有一个儿子，但儿子也大了已经成家自己也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女儿。叶子母亲对这个便宜孙女倒是很喜欢有空也帮着带带孩子。叶子有时觉得过去看到人一家其乐融融的，自己看着也别扭。还不如自个儿在家自在。 不过今年的第一天叶子忙着补觉忘了还有一个人，可褚于记着。俩个人交往的第一个节日，即便不带回家朋友聚会肯定是要带上的。 因为是元旦，褚于在省会的姐姐和姐夫都会回娘家看父母看儿子。他姐姐五岁的儿子是褚于父母在帮着带。姐姐两口子也就逢年过节回来看看孩子。所以褚于中午都会在家陪着，他的那几个铁哥儿们家也一样，不是有外地的亲戚赶回来，就是自己从外地赶回来中午都在家家宴完了下午才能出来开始自己的活动。 褚于打来电话时叶子还在梦里跟数字奋战睡的是昏天昏地，接起电话脑袋都是蒙的，因为她父母知道昨晚结算不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要打多是晚上打来问问她今天吃的什么，身体好不好钱还够用不什么的。“唯，哪位“？一听就是没睡醒的声音“是我褚于，晚上几个朋友聚会，我来接你。“！叶子脑子懵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是褚于的声音“好。“放下电话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叶子才回过味，这事褚于要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这就见他朋友好像也太快了吧！两个人在一起也就一个月用得着这么快的节奏吗？ .x. 9 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想起的是沙哑的话语，哎，这觉是睡不了了。 叶子干脆起床洗漱一番收拾妥当，看看时间也到午饭时间了就算一个人午饭还是要吃的至于吃什么那就是什么来的简单吃什么了。 没睡好胃口也不大做起饭来连简单肉片汤都差点糊了。胡乱凑合着吃了点。 晚上去见他朋友一点准备都没有，是如平常一样穿着还是应该郑重一点，没听清是吃中餐还是火锅，也许褚于压根就没说。 叶子想想随便一点也没关系吧！这大冬天的也不可能为了好看不要温度。 还是保暖最重要。褚于的电话打来时叶子早已收拾好自己，还给自己的睫毛涂了点睫毛膏，浓密微翘的睫毛把一双眼一下子就放大的立体起来，平时看着温柔的一双眼现在好似小鹿一般灵动却又多了那么一点疏远让人看着喜欢又感觉不大容易亲近。 关门下楼朝着小区外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型背靠路边的围栏面对小区里斜斜的站在那里。 一件及膝的黑点灰色大衣下黑裤子配了一双黑色高帮皮鞋，走的近了看清今天褚于居然在大衣里穿了一件枣红色高领毛衣。 哎，这是要去见他朋友还是自己朋友哦把自己收拾的这么帅气叶子内心无语。 这就是勾搭自己来的。褚于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叶子眼睛在自己身上来回的打转，看来今天这身衣服穿对了。 叶子今天也换上了羊毛大衣不再是浮肿的羽绒服。一件及膝蓝黑的格子大衣里面是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一条深蓝色休闲牛仔裤脚上一双休闲的反皮高帮鞋。 一顶黑色的羊绒棒球帽，一个斜挎的深灰色帆布包。怎么看怎么稚嫩有种拐带领家妹妹的感觉，虽然这领家妹妹已经22了，身高在女孩子里160也不算矮。 站在自己面前却是相当小巧啊！迎上去，右手自然的拉起叶子的左手放进大衣的右包里 “今天几个好朋友一起聚聚除了他们的媳妇没有外人。你不用紧张。 “ “哦 “叶子嘴上应着，心里想着 “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你当然不用紧张 “。不过被他这样牵着手真暖和，看着街上穿梭在彩灯闪烁节日祝福的音乐中的人群，叶子觉得过节其实挺好的。 “天冷，他们定的火锅说吃起来热乎。 “褚于牵着叶子在人群中朝着两人曾经去过的一家靠近江边的火锅店走去。这家火锅店叶子吃过后曾经对褚于说过味道很好，以后还来。 .x. 10 两层的店面楼下已是高朋满座好不热闹，随着褚于到了楼上尽头的雅间，早就男男女女坐了一桌子人看见二人进来都打着招呼，哟来啦快过来坐。 因为开了空调雅间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很多穿着大衣有点厚，褚于把两人脱下的大衣和叶子的包放好拉着叶子坐在空下的两个位子。 “点菜没有 “？褚于问着。对面有人笑着回 “我们的点了，你们两要吃的没点''''。褚于拿起菜单很快就点了几个叶子爱吃的 “好了让他们上菜吧，叶子昨晚单位年终结算睡得晚中午没吃多少。 “哟褚二还会照顾人嗦 “有人打趣着。 “也不和我们介绍介绍就忙着给人点菜。 “一群老男人比二十啷当的年轻人还活跃这是叶子对褚于的铁哥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印象。 “这是金叶，你们叫叶子就行。这都是我一块儿长大的朋友，身边的是他们的媳妇。 “褚于这介绍其实并未让叶子明白谁是谁，更别说谁又是谁的媳妇。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叶子和褚于的一群朋友见面打招呼都只是微笑带过。褚于的朋友都说褚于 “你这小女朋友不太合群啦。 “叶子从褚于嘴里知道后腹语 “谁叫啥都没弄明白让人咋叫，不忘着你们笑还哭啊，一群老男人 “。也不怪叶子把他们叫老男人对比叶子的岁数确实要大很多，褚于还是一群朋友中最小的都比叶子大7岁多叻。三岁一代沟这都几个代购了嘛。说起褚于的年龄，其实当初在给叶子自我介绍时年龄少说了一岁，叶子一直以为褚于28，还不算是她以为的中年大叔。叶子一直觉得马上30的男士已然是步入中年大叔的队伍和自己没有共同点也说不到一块儿也不可能有机会相处的。在两人结婚登记时，看到褚于户口本上的出生年月才知道被褚于这老男人给糊弄了。关于褚于的年龄叶子父亲没有半点不满，倒是叶子母亲疑惑过 “叶子他年龄这么大，长的又高大帅气，工作也稳定，家里条件又不错怎么会看上你喔！别是离过婚或者他身体有啥难言之隐 “。给叶子气的 “难道你女儿条件就这么拿不出手，他能瞧上我就不是我好。就得是他有问题找我是将就 “。一顿饭吃的还算大家高兴，至少褚于和褚于的朋友们都挺高兴的还喝了不少酒。叶子吃的就不是那么的好了，那么多人一个锅里搅来搅去，叶子压根就没吃多少。叶子虽不是洁癖，但一个人吃饭习惯了多个褚于也没觉得别扭毕竟谈念爱嘛就呼口气都觉得是香的，可别人就没这感觉了。除了别扭还是别扭。酒足饭饱，朋友们相谈甚欢各自乘兴而归。褚于因着晚上喝了点酒，脸红耳朵红。他这人属于喝一点酒就会脸红的人，无关喝多少酒。这也是叶子后来才搞明白的。这会儿的叶子还以为因为她褚于被朋友灌多了叻。 “我送你上楼吧 “！走到小区楼下褚于沙哑着嗓子望着叶子。 “要不你上楼坐会儿吧！喝了那么多酒这时候再吹风会头疼，喝杯蜂蜜水改改酒再回去。 “被褚于这么望着叶子脑子一抽嘴里话就冒出来了。 “好 “。褚于笑着说。叶子菇凉被忽悠着引狼入市了。这傻姑娘哪是老男人的对手喔。姜还是老的辣。 .x. 11 打开门开灯开暖风叶子脱下外套“开了空调不冷了你再脱大衣吧。我去给你冲杯蜂蜜水，你在客厅沙发上休息一下。““好“。褚于看着这充满叶子气息的房子。房子不算大也不算小目测应该在七十多平米，但是被叶子收拾的很温馨。浅咖色的木地板配上松木的家具和木制的布艺灯具，墙纸是银灰色的暗花，窗帘是两层里层棉麻印有小花朵外层白沙同款小花朵。饭厅和客厅是开放式的只是一个过道区分开来。在靠沙发后面靠卧室的墙有一架黑色的立式钢琴，钢琴旁边居然还有个画架。褚于觉得叶子给了自己不小的意外这姑娘居然多才多艺。走进画架才看清一个男子的素描，是运动中的侧身仔细看居然是自己在跑步机跑步的侧影。褚于觉得太震撼了，叶子笔下的自己。 不知道是空调原因还是别的什么，褚于一下觉的屋内温度变得高起来，脱掉大衣转身来到沙发坐下。 坐在沙发上从左手边小餐桌的一面全透明的玻璃墙能把厨房一览无遗。叶子穿着高领的黑色修身毛衣背对着自己，应该在给自己冲蜂蜜水，隔着玻璃看着她为自己而忙碌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褚于觉得厨房里的人就是自己要的那个人。忽的一下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叶子用勺子搅动着杯子让对了蜂蜜的水凉的快些。忽然感觉身后一个炙热的胸膛贴近，自己被紧紧的拥抱着。搅动着水的手一下顿住。耳边伴着呼出的热气响起褚于沙哑的嗓音“叶子，让我抱抱你“。这个拥抱让叶子觉得会被融化掉。不自觉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双手环住他紧实的腰身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闻着自他身上吸进鼻间的带着点淡淡酒香的味道，感觉自己没喝酒都快醉了。 “叶子看看我“。这声音充满魅惑蛊惑着叶子仰起头，叶子感觉自己被这人的眼睛吸住了。深邃的双眼充满魅惑的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褚于感受着怀里来自叶子身体的柔软看着叶子水润的眼睛，微翘的嘴唇。一下低头含住用力吻着，鼻间闻着来自她身体散发的她独有的香味让褚于想把面前的人就这样紧紧抱在怀里不放手。叶子感觉被这不同以往的吻蒙住了也感觉到今天这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褚于放在叶子腰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动作温柔又好像不同于往常，忽然厨房吊柜旁挂着的电话响起让褚于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叶子电话“褚于微踹着放开叶子。 结婚以后叶子为这还调侃褚于“要不是我妈的电话，你不定会……。看你平时挺正经挺木纳的人没想到也会有不木讷的时候啊……。” 褚于的动情就这样在叶子母亲的一个节日问候电话下被掐死在摇篮里，其实事后褚于也庆幸有这个电话，不然真不知道那天自己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两人交往也就一月也不想让叶子觉得自己太过轻浮。 .x. 12 元旦假期一过，预示着春节即将到来。又是忙得连最后几次健身操的课都没去，下班累的就想回家睡觉。褚于也知道叶子这段时间累加上自己单位年底也事多，工作日也就没来带着叶子去海吃消食。最多就周末的下午来约着去吃吃喝喝一顿。 这个周六下午约好了先陪褚于去健身房锻炼，再去吃个晚饭。两人刚到健身房没多久褚于就接到他母亲电话说家里断电不知道是线路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褚于赶紧回家看看。原本叶子是不随褚于去的，可褚于着急的望着叶子“叶子，你陪我一起吧！家里一老头儿一老太太加一个小孩不知道什么情况。没事我们就计划不变去在定好的那家吃晚饭，万一有事你帮我看着一下我姐姐的儿子。好吗？”“好，你别着急，也许就是停电了”。叶子安慰着他。褚于抬起左手摸摸叶子的头“谢谢”！ 其实坐上车叶子姑娘就后悔了，说是家里没电也没说是大人小孩出事。即便电路有问题自己去也没用啊！自己可以在健身房等着他啊！第一次去男方家就这样毫无准备，冒冒失失的多尴尬啊！给人印象也不好吧！“我妈妈人很好很容易相处，我爸爸也一样”。褚于看出叶子的紧张笑着说。叶子撅噘嘴心想“你的父母你当然不紧张”。 随着车子进入小区，小区挺安静的没听见那家有开电视灯什么的，看来是停电了！ 叶子就这样触不及防的与未来公婆，姑子连带姑子的儿子见面了！没有刻意打扮，没有礼貌拜访的礼物。叶子除了尴尬就找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进到褚于家，人老头儿老太太正大嗓门的一个指挥一个找蜡烛，进门的沙发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在喂着一小男孩吃东西。叶子当下就有种被褚于骗着见他家人的感觉。这哪像是有事啊！有事的是自己这个傻瓜好吧……。 褚于姐姐反应真快还不等自家弟弟介绍就大嗓门了“妈爸，褚二的朋友来了”。叶子就听见一阵乒铃乓啷的关抽屉移凳子后两个挺高大的老头儿和老太太走到客厅望着自己，还好停电光线不是太好，也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是啥表情出现。 褚于对着自己父母说“是停电了，整个小区都停了。没那家用电，没有提前通知应该停不了多久”。又问他姐“你怎么回来了”？他姐呵呵笑着“同事有车回来，我就坐顺风车回来明天再坐顺风车回去”。“既然你在家，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晚饭不在家吃”。叶子又稀里糊涂的被褚于拉着出门了。 叶子有时想想都觉得自己特傻，褚于就更傻，居然就这样由着褚于带着自己去他家见了他家人。而且还没好好介绍就又走了。幸好后来正式见褚于家人时都没提这事。不然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匆匆忙忙的离开连招呼都来得及没打。 这时的叶子心里觉得褚于家人挺通情达理的，果真好相处。没有那种家长做派还给人下马威什么的。 .x. 13 今年的这个春节假期，是叶子迄今为止过得最为紧张忙碌的春节。 叶子和褚于分别见了对方的家长，期间叶子还闹了一个不大的笑话。在给自己父亲介绍褚于姓名时，因着褚这姓平时不多见，叶子父亲就问了一下是那个褚。叶子这不靠谱的姑娘居然把褚写成了诸把旁边的褚于看傻了“叔叔我姓褚，不是诸葛的诸”。叶子自己也傻眼了，居然当着褚于面把人姓都搞错了！ 至于褚于第一次到未来丈母娘家吃饭不管是谁倒酒碰杯，一口喝下。搞得叶子妈还以为自家姑娘找了个海量。结果菜都还没上齐褚于就把自己给喝到沙发上躺着了！搞得叶子妈和亲戚们都傻眼了，不过大家对他的评价还挺高，不做作，实在，太实在了…… 至于褚于的父母，给叶子的印象就是褚于母亲做的菜很好吃，褚于父亲话不多但爱笑，褚于长得和他父亲挺像的。一家人块头都大不像是南方人倒像是北方人。后来才听褚于父亲说他们是北方人因为工作原因来的南方。 见完了双方父母接着就是各类亲朋，褚于家的亲戚比叶子家多，朋友也比叶子多。除了元旦见过的还有好几波。什么同学啊！以前工作的同事啊！同学同事还分了一个专业的，同一届的。在以前单位的，现在单位的。叶子就纳闷了，那来的这么些个朋友，用得着这样一波一波的聚会？老男人的世界果真不一样！ 其实这也不是褚于刻意这样，因为他的那些同学同事都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就像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天南地北的，有子承父业也有跨行业的。但一到逢年过节那是一定要回根据地陪父母见发小的。 这个春节叶子这傻姑娘才弄明白褚于是干嘛的，他们家是干嘛的。 褚于和他的父母都属一个系统，但因着工作性质不同所属的单位又分别不同。就是现在说的国资委下属的央企，全国各地都有亲戚朋友同学同事。 褚于在没调回来以前属于野外勘探，几乎都是在北方工作，最常呆的是XJ的茫茫戈壁滩，也有南疆北疆，革命老区。叶子也看过他以前的照片，有开着越野车奔驰在茫茫戈壁，有在戈壁滩帐篷里一群人围在一起吃着方便面，还有骑着马在奔驰在美丽XJ。现在城市里人们的宠物是猫狗，人褚于同志那时在戈壁滩的宠物是猫头鹰，他在野外捡到的一只受伤的小鹰带回帐篷饲养，自己节约把肉给小鹰吃结果小鹰伤好了，长大飞走了！ 其实每当叶子听着褚于述说那些过往的趣事，看着他眼里的神往。叶子都觉得褚于不属于这个小城，他就像是一只折翼的鹰，被这个小城困住，束缚。 他也确实是被自己的母亲因为怕老了身边没子女照顾，一意孤行的把他调回来束缚在眼前。为了一个孝放弃了大好的前程和机遇，待在后勤成日里与自己不善也不喜欢的人际关系打着交道。守着自己的母亲过着这朝九晚五的生活。 .x. 14 其实这个春节不仅是让叶子紧张，褚于也感到了紧张。这紧张不只来自于叶子的父母，也有叶子的同学。因为他也随着叶子参加了叶子姑娘的同学会，一群二十，二三岁的小年轻刚工作不久，仗着年轻正是自信过头的时候。对于自己这突然出现又显得有那么点格格不入的他们眼中的老男人，自然不是那么的接纳。特别是男同学们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善啊！ 其实叶子也是第一次参加同学会，平时也没多少交往的。叶子的同学有好些毕业后顺利当上老师为人师表的，也有考了公务员或正在备课中。也不乏有继续深造的，像叶子这样和专业毫无关系的转行不多。 这个同学会褚于算看出来叶子在上学的时候肯定不乏追求者，估计这姑娘不是没开窍就是装傻充楞。这个同学会本来是男同学们奔着配对来的，谁承想突然冒出了个自己来。 毕竟比这群愤青年长了好几岁，也自然面子上没什么表现，全程客客气气。心里却知道得抓紧了。别到嘴的鸭子给飞了。 叶子对这暗流涌动毫不知情，被几个女同学拉着窃窃私语“叶子，你这男朋友挺帅的啊！就是看着岁数有点大啊！肯定家里有钱吧！要不就是有背景的，不然你也不会找个这么大的”。叶子内心有数万匹马奔腾而过“哪来那么多富二代，官二代的。就是一般的中薪家庭，也没有大好多，只不过是北方人比我们南方人长得高大显得成熟点”。“对，对。成熟。成熟的男人比旁边那几个靠谱，哈哈……。”叶子也懒得去解释，本来就不是多好的交情。平时也没什么来往，下次同学会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吃过午饭大家吵闹着找个茶楼坐坐，叶子想告辞了同学们不干。褚于小声在叶子耳边说“没事，现在就离开不太好，既然是你同学我们就去坐坐再走。”叶子这时还不知道褚于这老男人心里不太舒服，想找机会让自己心里舒坦呢！ 一群人找了个茶楼坐，茶楼自然就离不开牌局了！可惜了男同学们的小心思，想在牌局里戳戳褚于锐气那简直就是找死喔！ 两三个小时的较量，褚于一家独赢。把同学们输得脸上都快挂不住了。褚于这老男人居然更气人的淡淡一笑“今天就这样吧！我和叶子还要去她妈妈家就不陪你们了，赢的牌钱你们今晚再找个地方好好聚。以后有机会再配同学们好好玩”。 出了茶楼叶子傻了吧唧的问他“今晚要去我妈那里吗？没听我妈说呀？”褚于笑笑看着这傻姑娘“这样说才好走，你要是想到你妈妈那去，我陪你去”。“喔！我也早想走了。我又不喜欢打牌呆着也没意思还不如咱俩去买点菜晚上在我家自己做饭吃”。“好，我们去超市买菜”。褚于觉得心情特别好。 晚上吃过饭，坐沙发上看电视。叶子问褚于“你牌打的很好嘛，平常没少打啊！”褚于忽然就笑起来“小时候外婆打牌经常在旁边看，帮着我外婆数钱，有时候外婆走开一会就让我帮着打一下”。感情这是从小就培养，耳语目染啦！对付那些同学不是小意思嘛！就那帮男同学还以为自己多牛呢。 .x. 15 节日的假期总是过得特别的快，总有一种昨天才开始放假，结果今天早上起床就发现上班要迟到了。 新的一年，单位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学习考核。像叶子这种半路出家的既没有专业的文凭，又还没拿到会计专业资质的，要学要考的就更多了！这开年的工作怎是一个忙字就能表达的。叶子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约会，白天忙工作，晚上除了单位学习回到家还得自己准备资质的复习备考争取上半年把证拿到。 叶子一忙没空搭理自己，褚于就感觉心里总有那么点空唠唠的，到嘴的鸭子会飞啊！即便周末，为了不影响叶子考证也不好去约她。因为是跟父母住一块儿，家里又有个特别淘的熊孩子，就只能约着在家的两个发小出去聚聚。 照旧是下午江边茶楼小坐，来上一壶好茶看看风景聊聊心事。可聊来聊去也没觉得心里舒坦。“我看你是铁树开花，凡心动了。”褚于的发小程磊打趣说。“就是，老大不小了再过几个月就三十了别一个人瞎晃了。姑娘小你好几岁呢！谈个恋爱谈那么久干嘛差不多就搞定。别等时间久了人小姑娘嫌你老跑了！”萧华不痛不痒的来上几句。 褚于的这两朋友是他几个发小中的两，还有两个春节过了回外地工作了！他的这些朋友都早已成家，就剩褚于这光棍一个。 其实褚于也处过女朋友不过都是他母亲给张罗的，处不了几天都已失败告终。早几年他母亲还替他挑来挑去，这两年眼看就奔三了也就由褚于自己喜欢就行了！可褚于自己也没遇见对的人，急得褚于母亲很含蓄的问他是不是身体上有啥不可言传的隐疾。要不要找个熟人推介个医生，把褚于都给气笑了！ 这老太太和叶子母亲简直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紧张的学习考试终于结束了，当叶子通知褚于约会恢复正常，俩人又开始了毫无创新的吃吃喝喝的恋爱。也许是哥们的提醒，也许是自家母亲那含蓄的担忧。褚于在一次吃吃喝喝中完成了他的人生大事“叶子，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那天我们都请个假把户口本带上去领个证”。 “啊！”叶子嘴里还嚼着没咽下去的肉愣是没反应过来。“你嫁给我吧！我年龄也不小了，咱们领了证也一样可以谈恋爱，住哪里由你定，看你喜欢。”双眼直直的看着叶子眼镜，褚于脸不红心不跳的诱拐着叶子这傻姑娘。 都点头了过后叶子才回过味来，这饭桌上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也没有海誓山盟就算求婚啦！自己居然就被人眼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就答应啦……叶子姑娘内心简直是任何语言都不能表达对自己的千万个鄙视！ 对于领证，褚于母亲是高兴万分，家里这大龄青年终于脱单了！叶子父母则没有亲家那么激动，只要自己姑娘喜欢就好。过日子是年轻人自己去过又不是和他（她）们过。至于说房子啊什么的，自己家姑娘有房子也不用去和公婆住一块，减少许多矛盾。叶子父亲虽然不太靠谱，但在叶子的这事上和叶子母亲意外的意见一致。很开明。 .x. 16 对于领证，叶子自打答应了后也没有觉得后悔，也没出现过什么婚前恐惧症啥的。该上班上班，该休息了就陪着她母亲置办东西，虽说自己不讲就但毕竟是结婚要两个人共同生活。该添置的东西还是要添置，该换的也要换。也没那讲究要男方准备。估计也就叶子父母这样的性格才能养出这样的姑凉来，啥讲究都没有，自己喜欢就好。 到是褚于这老男人在去领证的路上居然婚前恐惧了“叶子，要不我们改天再去吧！你再好好想想清楚”！叶子就那么没啥表情的望着褚于说“行，你好好考虑考虑。反正还没领，就各回各家吧！我也挺忙的，没时间陪你”。 褚于看叶子这脸色，听叶子这话里话外知道自己坏事了“叶子别生我气好吗？我这不是没领过心里有点紧张”！叶子翻个白眼“我就领过？要领就继续走，不领我就回去了！”“领，谁说的不领，我妈还等着我们领了证回家吃饭。” 进到领证的大厅，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日子好居然挺热闹的，一对一对的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气一个大厅都冒着粉红泡泡。估计是被这氛围给熏陶了，褚于这老男人也冒粉红泡泡了，咧着嘴傻乎乎的笑。先前路上还婚前恐惧这会儿就忘了恐惧了！叶子觉得自己这会儿才开始有点婚前恐惧了，这老男人怎么就让人感觉不靠谱啊…… 审查证件，登记宣誓。新人在纪念品上打上今天的日期。一套流程下来，叶子也被这氛围感染的冒粉红泡泡。 两人揣着红本本，走出大厅相视而笑。褚于附身抱住叶子“老婆，我们回家吃饭”。“好”叶子姑娘甜甜的笑着。 褚于牵着叶子手，老远就看见自己母亲在窗子边望。见到两人，那本来就不算很大的眼睛都快成一条缝了！ 进到屋里还没等两人坐下，褚于母亲就激动了“儿子，把证给我和你爸看看”。叶子这婆婆看完证转身就朝卧室去，一阵响动，老太太走出来给了叶子一个首饰盒和一个存折。首饰盒里是一对黄金的戒指和项链。把叶子给雷的，这老太太太有趣了！见证给东西虽然东西有点那啥啊……，但实在啊，老辈人最信赖的黄金和存款哎！过后叶子把首饰自己留着，存折交给了老公。这存折也是褚于以前在野外工作时每月让他母亲给存着的。叶子觉得钱还是各管各的好。 褚于父亲一直笑着，在旁边喂他那熊孩子外孙吃饭。熊孩子带着一个围脖，嘴里嚼着饭冲着叶子叫了声舅妈。应该是老两口事先就教过的。 今天这一顿饭，褚于母亲异常的热情，不断的往叶子碗里夹菜。搞得叶子都招架不住了！还是褚于止住自己兴奋的母亲“妈，别给叶子夹菜了，她胃没这么大，吃不了这么多，一会儿该不消化了”。褚于母亲呵呵笑着说“叶子太瘦了，要多吃点”。 这一天，叶子和褚于完成了属于两人的第一件人生大事，叶子也在婆婆的兴奋激动下又吃撑了！ .x. 17 按着正常程序，领了证吧就是婚礼计划。但这叶子压根就不是个正常的人加上一个三十脱单，持有合法证件可以随心所欲的老男人，自己家娇滴滴的小妻子什么都是对的，小妻子的意思就是自己的意思。 婚纱照叶子还是跟正常女人一样是愿意拍的，虽然新进老公不喜欢还是很配合的由着影楼的人折腾来折腾去，没成想不喜欢拍的褚于却比那一心要留下美丽身姿的叶子上镜。一身白色的西装，脸上就只扑了那么点点粉，镜头里那就是一个带着点闷骚的成熟型男。反观这平时眉清目秀带点文艺气息的女青年被浓妆艳抹的配上摸胸白色婚纱，怎么看怎么都有那么点俗气。给叶子郁闷的喔“我平时看着给人感觉就这样？”褚于似笑非笑看着自家老婆“老婆你平时不擦脂抹粉我看着就很有气质的，很自然美，是这影楼的化妆师没发现你的气质和美，按照她自己的欣赏化的妆。不过这拍出来的也另有一种味道。也很好看，我喜欢”。 叶子后来对每个看见照片提出怀疑的人解释“我老公说了，我的美是自然不加修饰，这种为了拍照效果的浓妆不符合我的气质，我老公帅就行，嘿嘿……”。 婚纱照陪着自家老婆拍了，婚宴自家老婆不愿意办却把褚于给打击了！还有不愿意办婚礼的女人？不过老婆不愿意的就是自己不愿意的，这事儿还得自己去做自家那两位还在儿子终于结婚成家的兴奋状态中的父母，想想都头大。对于从来都是父母说的什么都行的孝子这绝对是个挑战。 中午下班一个人回父母家吃饭，褚于自认很含蓄的说“妈，爸，我不准备办婚宴。太麻烦了太累人了。还不如我出去旅游，到时再给你们带点特产，说不定带个孙子回来也不一定，嘿嘿嘿……”。没想到褚于母亲一下就同意了倒是觉得平时很好说话的父亲不太同意，不过爱着自家老太婆的压力不情不愿的也只能同意。 但是言语里那话里话外都是想自己儿子改变主意“这些年这家那家的人来客往，送了那么多礼出去，别人知道了肯定要来回礼祝贺的。收了别人的礼不请人吃顿饭说的过去吗？为了不办婚宴不收人贺礼，不是更得罪人吗？都是亲戚和多年的老朋友。”褚于父亲饭桌上低估着。结果自己这儿子搞定自家妈直接忽略他的意见不计。吃完饭人家睡午觉去了。这爸和老公当地，地位那是一眼可见啦！ 晚上，褚于回到小家像老婆邀功“老婆，你不愿办婚宴那事，我妈已经同意了。你没看见我爸那脸，可丑了！等你请好假咱俩出去玩几天，在去买些你喜欢的。我这老公不错吧！”这晚老男人随心所欲的满足了一个老公的权利，让娇滴滴的小妻子第二天上班面带疲惫无精打采。搞得对面柜台的大姐笑的很是暧昧，言语里自带打趣啊！把叶子给囧的喔！也只能在心里把老男人一阵臭骂，褚于一天都喷嚏不断。还想着该是自家老婆想自己了！ .x. 18 对于度蜜月什么的，叶子并没有那么向往，一是因为工作时间不长就请婚假，担心领导对自己心存芥蒂给小鞋穿。二是对出去住宾馆确实是会睡得不习惯，自己带床上用品啥的太麻烦。那会儿还没有时下的旅行睡套单人双人一个小袋子就装下了携带方便。可褚于觉得都借着出去玩几天的借口回绝了父母要摆婚宴的事，不真出去逛几天不好交差啊！ 叶子最终忐忑的跟领导就请了两天假连着周末算上，四天也可以了！至于去那逛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由老公去决定，想着他好歹以前也走南闯北的去过那么多地方，短途旅行计划应该不是事儿。 可单纯的叶子明显高估了自家老男人的情商，这四天的行程让她哭笑不得。 褚于外表看着成熟很man其实内心就是个情商严重缺失的大男孩。以前跟父母住一块儿好多爱好都受到局限，好不容易单独了肯定是要满足自己的爱好的。 于是老男人褚于带着自家傻乎乎的小妻子辗转于临近两个城市的各大音响器材店，要选一套专业的音响。给叶子气的“老公就这难得的四天假，你就带着我在音响店跑来跑去，脚都快断了你还没看上满意的。丹麦的你说音质不喜欢。日本的你又爱国不屑一顾，国产的没你要的感觉。你到底要啥？你一个唱歌五音不全的人还要专业设备，你能听的出来吗？”（那些年还没有现在网络玩意，在家里看大片听音乐啥的得有一套音响设备。） 褚于被叶子这么一质疑脑子这会儿清醒过来了，自家老婆会点音乐啊！听老婆意见准没错。在叶子这半吊子音乐人指导下，两个蜜月旅行的二货最终选中了一套M国的J字开头的专业音响，东西是买了，可要运回几百公里外的家，呵呵……麻烦了！要不说这两人是二货么。那会连高速公路都还没这么发达的年月。根本就没有快递这一说。人音响店不负责托运，更何况你那么远几百公里外。把这两口子给愁的，还好褚于姐夫那会儿还在单位住这的办事处。才给找了个车等他俩回去时连音响带人一块儿拉回去。 解决完车的问题，褚于又开始拉着自家老婆逛音响店，这会儿是要买正版歌碟。人褚于要听的是Juli lglesias的Crazy疯狂，Mariah Carey的MY ALL。把叶子都要整崩溃了，你一个唱中文歌都找不着调调儿的，那来的自信听英文歌还西班牙情歌王子的歌。 后来叶子才弄明白，褚于这爱好感情是以前在外地工作经常跟老外打交道，那时候没事儿跟着听，听出来的半吊子爱好。 不过叶子觉得自家老公选的这些正版歌碟用专业音响放出来，那感觉真不赖。这音乐效果配上一杯咖啡简直太有情调了。 结果两人在都要回家的早上才发现褚于说要给自己母亲带的礼物没买，其实是这爱好膨胀的人压根就忘到不知那个犄角旮旯去了。一阵兵荒马乱的冲进就近的商场，直奔中老年女装神速的买了一套店员推荐的套裙。 这就是褚于带着自己家老婆过得蜜月旅行，事后叶子经常笑话老公“你给我制定的旅行太特别了，让人想忘了都不容易。”褚于脸上总会闪过一丝红晕嘿嘿嘿的笑着说“老婆，我那不是为了提高我们生活情调，提高欣赏嘛！” 叶子总会翻个白眼内心腹语“去你的情调和提高欣赏，你个五音不全的人，就是为了能在家看动作大片好吧！我信你的是傻子。” 其实这傻子不是真傻，是因为这个人甘心变傻，还傻的乐在其中不自知。 .x. 19 对于这次旅游带回来一套音响，好像叶子的婆婆并没有什么意见，到时对自己儿子和媳妇买的套裙显得不是那么的喜欢，就拿回去给她时穿上身试过以后几乎叶子就没怎么见她穿过。当时也只是听她说了句“我平时都不怎么穿套裙，做家务不方便。”褚于两口子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本来就是匆匆忙忙的随便买了一套而且还是别人推荐的，两人根本就没用心挑。当着面还是得表现出为了自家母亲和婆婆，那是逛了好多家才看上的。 有时候叶子觉得自己跟着自家老公都会忽悠人了！ 不过叶子母亲对于这两人买回来的这套玩意觉得不可思议，几天假不去看看风景，跑去花两万多买回来这吃不了，穿不了的音响。那会儿的两万多是挺多的，在这小城再添些钱就能把叶子那小房换成大两居了！望着这音响叶子母亲头都觉得痛了，这两口子太败家了，原以为褚于大自家姑娘那么几岁，应该是做事稳重，能呵得住叶子这犟脾气。谁知来了个更不靠谱助纣为虐的。叶子母亲真不知道这两人以后会把日子过成啥样。 不过褚于和叶子可觉得自己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上班时间各自上班。下班褚于会买菜回家两人自己做饭吃，吃饱喝足往沙发上一躺看看外国大片，或者两人扯嗓子嚎上一曲。再不听着正版的碟子两人依偎着漫步，情调来了干点激情四射的情趣事。这日子岂是那老头儿老太太这种没有情趣的人能体会的。反正叶子是过得满意的，叶子老公就更是满意的。 自从吃过一次老公炒的小煎鸡，叶子是连着吃都吃不厌，这不周末一大早，陪着老公去逛菜市场。如果是叶子以前，那是根本不可能去的地方，即便是要买菜那也是直奔超市拿了就走。 闻着菜市场那各种不可细说的味儿，被老公拉着小手也可以忽略不计。就跟着老公辗转在各菜摊和活禽前等着老板处理活禽。叶子发现生活就应该是和自己心爱的人这样的柴米油盐。提溜着大包小包，回到家两人配合默契的褚于掌勺，叶子打下手。一大盆小煎鸡，外加一素菜一汤妥妥上桌。吃的叶子是心情愉悦啊“老婆你慢点吃，别吃撑了。下午陪我去广场的跳闸市场淘歌碟。”褚于看着自家老婆这么捧场的海吃特别有成就感。“好，吃过饭等我收拾完就陪你去。”叶子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的答应。 吃的特别撑的叶子自觉的收拾残局，在水槽慢慢的洗着碗。身后贴上来炙热的胸膛，腰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环抱着“干嘛，我在洗碗呢。”“老婆，你真能干”。褚于像只巨型考拉抱着自家老婆。“哈哈……不用你洗碗收拾厨房我就能干啦！你要求不高嘛！”叶子好笑的问身后抱的死死的褚于。“你这样，会影响我做事的。你去睡个午觉，一会儿下午我陪你去陶你喜欢的歌碟”。“老婆，我想要你挨着睡”。褚于压着嗓子在自家老婆耳边低语，他知道自家老婆最受不住他这样说话了！果真褚于发现叶子耳钉微红，身子一顿。诱拐那啥……成功。说好的下午去淘歌碟，嘿嘿嘿……卧室里慢慢的淘！ .x. 20 新婚的日子好像总是过的那么的快，转眼就是七月中，三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叶子感觉这几天说不上来为什么感觉特别累，每天的工作还是老样子啊！也不是特别的忙。还是睡眠不好休闲不够，叶子觉得关于夫妻那些事不能老是顺着褚于了，不知道克制克制晚上忙着应付他白天忙着应付工作就是女汉子也挺不住，何况自己这九十斤的小身板那是他那体格的对手。可是这都月中了这月的亲戚迟迟没来，以前也没有出现过这情况，周末看来得去号号脉拿两幅中药调理调理，别到时候抵抗力下降又感冒了。 周末一早褚于就陪着自己老婆找她常去的老中医那里号脉，“你这月身上来了吗？迟了多久了？“老中医手搭在叶子左手慢吞吞的问着。“迟了差不多十天左右了“。叶子回着话。这几天觉得特别累，胃口也不如以前。“没什么问题，脉上看是有了，你可以去西医那里做个血检更准确。 叶子懵了，一下转过头望着褚于。褚于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夸张的把脸挤出了褶子，嘴咧的大牙都快看见了“医生谢谢了，谢谢了“。叶子觉得自己老公这样太傻了，谢医生干什么，这事儿有医生什么事啊！要谢不是因该谢他自己和他老婆么，这老男人太傻了。 谢过老中医，褚于小心的牵着自家老婆又去妇产科那里检查，全程脸上的褶子就没平复过。叶子觉得老公今天脸上表情太傻了，被这傻子牵着手在医院的过道上坐着等结果简直是拉低自己智商啊！太丢人好不好。“老公，结果都没出来，你至于要这表情么，你这表情在医院这种地方合适么“。“老婆，老中医都说了是有了，只不过是在最后确定一下。肯定是有了相信你老公我的能力。“褚于嘿嘿傻笑着望着自家老婆得瑟的说。叶子翻个白眼深感无语，这天是没法聊了。 听到叫叶子名字褚于神速的一步跨过去。拿到单子过来又小心的牵着叶子去医生那里。“是怀孕了，打算要吗？“医生看着单子问。“要，要的“褚于傻笑着答应。“行，给孕妇建一个档案卡，按照上面的定期检查，注意休息和营养，前三个月特别要注意不能同房，也不能剧烈运动还要注意不能感冒了。具体的你们看看给你们的注意事项吧！“ 出了医院回到家，褚于立马给自己母亲打电话报告“妈，叶子有了“。叶子也不知道自己婆婆知道后会啥表情，因该会高兴吧！褚于挂了电话，过来做到叶子身边“老婆，你太能干了，我也要当爸爸了，老婆谢谢你“。褚于侧身怀抱着叶子。“老公，你说我们就这样要当爸妈啦“。叶子依偎在褚于怀里现在都还有点蒙的。“老婆你放心，一切有我，我会照顾好你和孩子的。家里的事你别做了交给我。你想吃什么都告诉我，我来做。“褚于低头对着叶子说。 叶子想想心里也充满了期待，一个自己和褚于的孩子。有了孩子就是一家三口了，未来家里会有一个小姑娘或者是一个小小子，长的像自己也可能会长得像褚于。会慢慢长大，长大了也会叫自己妈妈，叫褚于爸爸。 .x. 21 对于怀孕的叶子，褚于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是摇身一变整个一唠叨大妈上身，让叶子简直倍感无力。平常爱吃的好些都不准吃，像卤牛肉不准吃，说婆婆说的牛肉吃了孩子以后说话容易大舌头，兔子肉不能吃，吃了孩子兔唇的几率大，凡是带辣椒的更不能吃孩子会带热毒。最气人的是人褚于这些也爱吃，他没怀孕他不用忌口。叶子每回在旁边喝着没盐没味儿的以前自己从来不会喝的鱼汤，胃里是波涛滚滚要吐不吐的，还得看着老公吃着那些个有盐有味儿的美食，恨不得把盘子扣子他脑门儿上，特别想揍他。 一日三餐全被褚于死守严防，就连中午那餐都没逃过，本来平时上班叶子中午都是在熟悉的馆子解决的。这下不行了，怕叶子背着胡乱吃了自己母亲禁止吃的，褚于给自己丈母娘打电话了“妈，叶子中午不能由着她自己在外面乱吃，万一吃坏肚子就麻烦了！你那餐馆离得她单位也不远。中午那顿你给她安排让你餐馆的人给她送去吧！”“行，我知道了。你告诉叶子让她中午等着我让人给她送去。”为自己闺女好，丈母娘爽快答应自己女婿的请求。 哎……叶子坐沙发上翻了两个白眼。至于吗？就婆婆不准吃的那些，什么吃了牛肉要大舌头，吃了兔子肉会兔唇。简直是毫无科学依据好不好。这不准吃那不准干，连空调也不准吹，这大热天的不吹空调咋过。叶子这人是夏怕热来冬怕冷。你让她不用空调简直没法过啊！ 叶子觉得这孕怀的咋就这么不顺心啦！天天跟防贼似的好好的心情都没了，成天苦哈哈的。看啥都烦，上班吧不可能对着客户发火。对着老公就不用再克制了，那简直是看那那都烦。 褚于也发觉了自家老婆脾气变得暴躁了，可自己母亲说的不能不听啊！每天笑着脸陪着不是，就连晚上睡着了也会被自家老婆捏着鼻子醒来“老婆，你不舒服啊？”“你打呼噜，我睡不着。”叶子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褚于，把褚于吓一大跳。 “呵呵，我平时不打呼啊！那我等你睡着了我再睡。”褚于迷迷糊糊的一手揽过叶子，让叶子头枕着自己胳膊，另一只手轻轻摸着着叶子的头。“老公，没开空调这样挨着好热啊。”叶子又抱怨。“没事，我用扇子给你扇着。你快睡，阴天还要上班呢！”这一晚暴脾气的叶子终于在褚于的好脾气中睡着。 白天又是一个大热天，九月初正是高温天。一到不忙了叶子就站到冷气前。吹着凉风，叶子感觉心情都没那么暴躁了，要是再来一个冰淇淋那就更完美了！ 叶子下班都会路过M大叔的快餐店，看着那门口的冰淇淋眼馋的不行。今天叶子不想忍了，反正老公今天没来接自己下班先回家熬鱼汤去了！吃个一两个冰淇淋也不会被发现的。叶子一口气吃了两个冰淇淋，一个草莓一个巧克力。吃完了感觉周身都凉快了！“夏天还是冰淇淋凉快啊！”满足的叶子内心愉快的回家。回到家看见在厨房忙活的老公，叶子笑呵呵的“老公，你真好。天天都给我做饭。”褚于发现今天老婆心情不错哦“那是，给自己老婆做饭应该的。” 晚上睡到半夜，褚于觉得自己好像挨着一个发热体有一股热气对着自己。闭着眼用手一模人都吓清醒了叶子浑身发烫“老婆，老婆”“嗯。”叶子弱弱的应了一声。“你怎么发烧了，醒醒我们去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褚于抱着叶子到小区门口招了一个的士就朝医院奔。到了医院挂了个急症，一量体温给褚于吓到38度5。因为是孕妇好些药都不能用急症室的护士赶紧验血，采取物理降温。还好化验不是病毒性感冒。医生让多喝水发汗再让护士继续用物理降温。这过程叶子全程是云里雾里的已经被烧的脑子都是晕晕乎乎的。 还好叶子被褚于惯的养成了枕着自己老公胳膊睡觉的习惯，不然都睡着了也就没那么快发现叶子发烧。在医院又待了一天才出院。事后叶子母亲知道了给自己闺女一顿臭骂，因为在医生的询问下褚于知道了自家老婆不仅背着自己上班时站冷气面前凉快，还趁自己没去接她，下班自个儿偷偷跑去吃了两个冰淇淋。给好脾气的褚于给气的不行，打电话给丈母娘告状。 哎！叶子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以前也这样干过一次不都没事儿吗？咋这次就这么倒霉啊！这时脑子简单的叶子根本想不到这次的任性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x. 22 经过这次发烧，叶子自觉的很是听老公的话简直就差夹着尾巴做人了！老公给什么就吃什么，不让做的就不去做。这么着过了一周，周末随着老公回婆婆家，一进家门褚于父亲就通知他两“你们说的不办婚宴是不行了，亲戚还有我的一些老朋友们都把礼送到家里来了，不收都不行了！我和老太婆商量了一下，只能回请大家聚聚。”褚于父亲又看看他俩没给他们插话的机会“反正离国庆节进了，大家都有空。就在小区旁边的酒楼，我们这边的人已经统计了。就看叶子那边有多少人。统计好了就通知酒楼人数。” 褚于和叶子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愣是没缓过来。说好的不办婚宴了怎么毫无预兆的连酒楼都定好了！ 褚于母亲看着自家儿子“儿子，这事情真像你爸说的没办法不请人吃一顿了！礼都送到家里了。”褚于母亲又看着叶子“在说叶子这有了，不赶在肚子显怀之前请客，等肚子大了再请不是让人笑话吗？叶子你说呢？”哎！婆婆和公公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自己能说不吗？有这心没这胆啊！“好，就听你们的。我明天让我妈把人数统计给我，明天晚上给你们。” 明明是正儿八经的合法正规程序，结果给搞得像奉子结婚一样。 经过人数统计，本想低调请客愣是统计出了二十多桌。不大的酒楼愣是包了两层楼，这酒水糖果菜谱什么的可以褚于母亲处理可两人那天迎来送往的得要定身衣服吧！ 紧赶慢赶，两人定好了服装。那年代的婚宴没有时下年轻人那么讲究，必须全套。两人就各定了套中规中矩的套装。褚于是一套浅灰色的西装，叶子是一套中国红的中式套裙。现在看来，那服装要多土有多土。就褚于傻乎乎觉得自己老婆美，叶子觉得自己画个所谓的新娘装头上还被化妆师给插了点鲜花，再穿上红色的套裙。自己看着简直就是俗不可耐啊！还站酒楼大门给每个来的亲戚朋友们笑脸相迎，傻太傻了。至今相册里还有当天两人的照片，没有批图修图啥的，纯天然原图。 叶子的朋友不多而且也在外地。就没有通知。来的就是叶子母亲和父亲的至亲。因为叶子父母的关系也就各自一桌刚好。余下的全是褚于那边的，连褚于以前在野外工作关系很好的同事知道了都来了，更别说是褚于父母的亲戚朋友。叶子很多都没见过，叫什么都记不住。 哎！这一天并没有新娘子该有的美好心情，叶子就只觉得一个字“累”。两个字“真累”。反观褚于这老男人，叶子觉得他心情是相当的好啊！特别是看见那些曾经的同事和所有的哥们朋友，酒量都见长啊！喝的那叫一个红光满面心花路放。 看今天这架势，宾主尽欢。原来说的不想办婚宴请客也就只有叶子一个人这样想，褚于纯属是为讨自己老婆高兴而虚与委蛇啊！ .x. 23 到了第一次孕检的日子，早早的叶子两口子就来到医院挂号排队等着检查。路上叶子还高兴的问褚于“老公，你说三个月能知道是男孩女孩吗？医生会告诉我们吗？”褚于笑着说“老婆，好像医生不会说性别吧！这事禁止的，怕知道性别而不要。特别是那些农村的重男轻女，为了要个儿子查出来是女孩就不要了。”“喔……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叶子表情严肃的问。“我的不管男孩女孩都喜欢，我又不要男孩下地干活。嘿嘿嘿……”褚于觉得叶子担心多余。 今天检查的人还真各种型号的肚子都有。但每个人脸上都是面带笑容，笑容里透着幸福那是对一个新生命的期待。坐在过道的椅子上，叶子和褚于也充满期待。 “老婆你饿吗？我饿了，来的时候看见门口有面馆。”褚于问。“我不饿，咦！在家不是吃过了吗？你就饿了！不会是你看到这么多大肚子紧张了吧！”叶子笑着说“你饿就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褚于不好意思的说“那我一会儿来找你，等你的好消息。”说完这老男人就迈步朝着外面走去。其实叶子也发现了老公有点紧张，但是不知道他的紧张从何而来。就一个普通的孕检至于吗？叶子心里好笑的想着。 等到叶子检查，医生常规的询问了一下就让去做B超检查。叶子又去到B超室排队。 等轮到自己躺床上了，叶子心里还是有点小紧张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是男孩女孩，也不知道问了做B超的医生会说不。叶子这里东想西想的没发现医生的脸色已经变得凝重了“你的身体这段时间出过什么状况吗？”“啊……”叶子听到医生没头没脑的问话觉得奇怪“就是前段时间发了一次高烧，不过就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第二天就退烧了。也没乱吃药。”医生在单子上唰唰写着“你到门诊医生那去吧！”叶子这下感觉到有什么不对，但B超的医生没再说什么就叫下一个了！ 拿着单子叶子的心开始慌了，去到门诊把单子给医生，就见医生那被口罩遮住只剩半张脸的眉皱了起来“就你一个人来的？”叶子紧张的回“不，我老公陪我一起来的。他去门口吃早饭去了，一会儿就进来。” “从B超上看，三个月胚胎发育严重不达标，可以说是几乎停止了发育。必须终止妊娠否则对你有危险。你去跟你丈夫商量一下。”叶子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心慌的不行。 怎么坐到过道椅子上的叶子都不知道。就拿着检查结果望着，整个人都是蒙的坐在那里。“老婆，你出来啦，孩子好吧！”褚于嘿嘿笑着的话语一下子让叶子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滴在手上的检查单上。褚于看见自己老婆这情况拿过叶子手上的单子就找医生去了！ 过了一阵，褚于脚步极重的走的叶子面前蹲下，两手擦拭着叶子两颊的泪水“老婆，别哭。我们还年轻，养好身体我们再要。孩子以后会有的。我们先回家好吗！” 怎么回到家的叶子已记不清了，怎么躺床上的叶子也不知道了！只隐隐约约的听到褚于在客厅打了好一阵电话。 等到叶子听见自己母亲的说话声才知道自己褚于给自己母亲打了电话“叶子，别哭了现在哭也没用。听医生，赶紧安排手术别拖久了。”“小褚，你也得和你父母说一声。说的时候婉转一点，过了这事让叶子好好调养调养，她年龄还小过个一两年再要也不迟。”叶子母亲平静的对着自己女婿说。 其实叶子母亲这般遇事平静完全是上次自己闺女高烧就感觉会对孩子有影响。对于自己闺女的身体其实叶子母亲是不赞成她这么快就要孩子的，才过22岁还不到23岁。工作也没两年，竞争那么大的银行岗位说什么都不是要孩子的时机。只是有了也就把她生下来。可谁知自己这闺女太作了，给作没了。 对于自己闺女的德行，叶子母亲是深有体会。表面看着文文静静，其实骨子里就是叛骨，因为大人的原因没时间管她，打小就主意大作，还是那种自个儿不自知的作。认准了谁的意见都没用除非她自己觉悟。 叶子母亲就担心这事会让褚于母亲对叶子心生芥蒂，以后相处不愉快！但是现在事已经出了，只能先把叶子身体调养好才是。 经过和丈母娘的商量，决定叶子手术后先在回褚于父母家做小月子。好了在回他两小窝。褚于给叶子单位请好假，带着手术后的叶子回父母家了！ .x. 24 以这样的方式住到褚于父母家，叶子不知道该怎样和褚于父母相处。心里也是挺忐忑的，一是因为自己而至使孩子没了，不知道褚于父母心里会怎样。二是自己从和褚于恋爱到结婚实在算的上是闪恋闪婚。真正和褚于父母相处的时间又不多，这样突然住在一起更是没有过。生活习惯以及生活的方式都完全不一样，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碰撞。 褚于父母家两居室，褚于父母小卧室，褚于大卧室，大卧室带一阳台。装修都是简简单单的老式风格，浅色地砖象牙色的乳胶漆墙面配的是老式实木家具。其实褚于家境属中薪家庭。父亲退休前是单位的中干，母亲是单位的会计。老两口退休金呢也挺高，老两口勤俭节约一辈子，唯一家里开销大的就是经常支助褚于母亲乡下的亲戚。褚于父亲那边的亲戚不是在做生意就是老师或事业单位。各自都混的还不错。 老两口以前忙着带外孙子，至打褚于姐姐把儿子接回去上小学，老人就闲在家里和小区的一群退休老头儿老太或打打小麻将，或打打门球什么的。倒是褚于父亲没事儿还爱研究研究中医医书，家里老太婆和自己平常的头疼脑热都自己开中药吃。叶子觉得她这公公婆婆简直就是奇人啊……这胆子大的出奇。一个没医学基础，没有医生执照的也敢自己凭着看了几本老旧的医书就照方子开药。太让叶子惊悚了。 还好这次褚于父亲没有给叶子开药，不然叶子真的会连夜让老公送自己回自己小窝的。 不过叶子担心的褚于父母会怪罪到是没有，叶子婆婆和公公都不曾在叶子面前抱怨。每天不是喝这样炖鸡就是那样炖鸡。喝的叶子闻着鸡汤味儿都打干呕。哎……谁让自己心有愧疚，老人说什么就照做就是了。 但这半个月时间却也是让叶子住的度日如年啦！叶子这人最讨厌别人进自己卧室了摸自己东西，更别提自己还在睡觉时不敲门，自顾打开门进来在自己卧室内走来走去的这里拖拖那里擦擦，而且还让你老感觉有眼光有意无意的瞅着你。简直就是让叶子崩溃啊！这对于从小在自己家娇生惯养从不被大人约束的还有点小洁癖的叶子来说，与褚于父母的相处绝对是挑战。即挑战叶子也挑战褚于的父母。 要不常说的距离产生美！远香近臭。 叶子刚开始两天还在老公耳边抱怨着一些，可叶子发现自己老公一住回到自己父母家那生活习惯和脾气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啊！和自己单独住完全两样。 “老婆，我妈这人心眼很好。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你安心调理身体，她平时就勤快惯了，她要进我们卧室搞卫生就由她搞，你躺床上休息你的。没事。”褚于觉得自己老婆的这根本就不算事儿。叶子奇怪的问他“那你妈妈连你的内衣裤都要洗，你不觉得不好吗？”“嘿嘿……老婆我自己的母亲有什么，她喜欢就由她去吧！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干什么。你好好休息就行了。”褚于认为自己老婆就是年轻有点娇气了。 叶子这才感觉自己和褚于以及他父母在很多习惯和认知上有距离和分歧。未来也不知道会相处的是否愉快？ .x. 25 出了小月子，一回到自己小窝叶子立马拿上换洗衣服窜进卫生间从头到脚洗了小一小时。褚于都担心她晕倒在里面。“老婆，老婆。你没事吧！”卫生间的门被一阵急敲随着又传来褚于着急的声音。叶子这会儿正站在热水下淋得正欢实“哎呀！好着呢。马上就出来。” 小半月没洗澡洗头，叶子自己都嫌弃自己了褚于却觉得还好，晚上躺一张床上居然没被熏着。叶子挺佩服自己老公能睡得着。换成自己估计做不到吧！ 一个热水澡洗完叶子感觉血液流畅浑身通畅啊！小脸都是红扑扑的。 就自己老婆沐浴练功这时间，褚于早已把家里的里里外外收拾完，床都铺好了！“老婆你去床上躺着休息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晚饭。你想吃什么冰箱里有你妈给你买的肉和菜。”“老公你别忙了陪我躺会儿吧！晚上随便吃点就好了补了这么久不用再补了。”叶子眨着眼睛望着自家老公。“想我啦！”褚于宠溺的摸摸叶子白里透红的小脸。“老婆你身体还得养一阵子，现在还不行。乖，自己去躺着休息。”叶子翻个白眼“就想摸着你肚子睡，在你家怕你妈妈突然进来睡觉都规规矩矩的。睡觉都睡不踏实，我又不干什么就挨着你摸摸肚子都不行呀！”褚于好笑的望着叶子心想你到是挨着摸着肚子睡着了，我能睡着？自己又不是石头，抱着自己老婆而且又没那啥小半月了，还能无动于衷。简直就是找罪受。“你现在还得注意饮食，不能随便吃。要是给我丈母娘知道了挨呲儿的是谁，嗯……” “好吧！我去躺会儿你别搞得那么累，晚上就煮个肉片汤炒个小菜就行了！” 叶子摸老公肚子不成只能灰溜溜的一个人躺着去了！也不怪叶子怕自己母亲，确实是叶子这人也算的上是个奇人。她这人从小就比咱们正常人的血小板偏低，凝血功能较差那么点。但医生说有些人一直都是这偏低又没有其他的病变也属正常。就是身上容易淤青，每个月那几天注意饮食别感冒啥的。不然用叶子跟自己老公的形容就是“像那忽然开到最大的水龙头，哗啦啦的。”当时听到自己老婆的形容褚于都笑出了声“老婆，你这是欺负我不是女人没这功能？还水龙头哗啦啦的，你不就是不想整理衣柜想偷懒嘛！”衣柜叶子是不喜欢整理的，但这哗啦啦也是属实的。叶子母亲还常年给叶子配的有宫血宁，如果来的太凶就吃。 所以说叶子也最怕自己母亲的唠唠叨叨，让她知道了什么绝对是电话唠叨个没完没了。叶子这奇人不仅血小板和正常人不同就连心脏也和正常人不同。 叶子中学那会儿学校运动会，班上每个同学都踊跃报名，就这姑娘啥都不报，结果给摊上了谁都不愿意的一千五百米。给叶子雷的…… 结果这姑娘在全校师生面前被负责的老师用撑杆跳的竹竿赶着慢跑玩一千五，跑完就直接给拉到医院去了，先是心动过速，等叶子父母赶到医院在让医生做了一个彻底检查，才知道感情叶子这姑娘天生右心室连着肺动脉的通道狭窄，是先天的心血管病之一给一种。听着吓人，但还没到需要手术的地步。属于不太危险那种。只是日常生活需注意尽量少感冒特别是病毒性感冒。 为这，叶子父母没少寻医问药的，啥雪莲针，人血蛋白没少打。昙花炖猪心，猪肝煮血皮菜没少吃。不过叶子父母的这些东西到也让叶子顺顺利利到现在工作成家。 其实褚于听了自己丈母娘交待叶子的身体时有一种自己被自己眼光骗了的感觉，你说当初在健身房看叶子姑娘跳健身操就觉得，这姑娘能把好好的节奏感挺强的健身操愣是跳出太极拳的味道。还说这姑娘真逗，没节奏感。 可这感情都到这份了，也没说会影响结婚生子啥的，褚于也就没计较。就是平时约束自己这不靠谱的老婆不准她胡乱吹空调，胡乱吃凉的和快餐。 .x. 26 回到单位销假叶子就被通知岗位调动，被调到了下属支行的储蓄所了！叶子深感无奈，就知道一个工作时间不长的新员工而且还不是科班出身，请假多了得要穿小鞋。这不原来的岗位被顶替了，给下放到了一个业绩不咋地的储蓄所。每天跟个人储户和街道大爷大妈们打交道。哎……叶子觉得自己母亲果真是看的准啊！太早结婚就会因为家庭诸多现实问题影响工作。现在事已至此也只能自个儿受了。 值得庆幸的是新的工作地点在市内，离家也就坐公交车两站。走路也要不了多久。如果是市区以外的郊县那就悲催了。 一个小小的储蓄所就三个柜台加所长一共六个人上下午倒班，每月的几天假遇到不忙的时候轮着休息。 所长周静修完产假回来上班一个月了还是哺乳期，每天有哺乳的小假。剩下的四个全是未婚，有两个比叶子稍大一些，一个刚参加工作最小。还有一个剩女龙姐，人高马大的老员工，因为长得实在是磕碜永远走的是这种小所。 这种业绩不是太好的小所也有它的好处，就是山高皇帝远。上面的领道们不常光顾，所里的人工作起来没啥压力。时不时的偷偷懒，聊聊闲话开开玩笑时间过得到很快。 叶子这人对于被下放也很适应，对于奖金或者往上爬从来是顺其自然的心态。这人就没觉得自己缺钱用或要出人头地。虽说父母离异了，但从来不影响她的生活质量。就是叶子那不太靠谱的爹也是对叶子在钱方面从来不是事，也知道自己闺女的性子是那种不追求物质够吃够用就万事大吉的人。因为叶子父亲很早就从单位内退，和他几个徒弟在长江一带的大城市接工程。不是大学里的教学楼就是城市的一些基础建设，很少在老家。有时打电话问她缺钱不，叶子都是回答够用！ 有时候叶子母亲知道了也说叶子“你爸要给你钱你为什么不拿着，你傻啊……你是他闺女他的钱就该你用，不然便宜了那些外人。”叶子每回都是翻个白眼“哎呀！他要是真心给，直接打银行卡上就行了，还问什么问。打卡上我就接着，要我开口我才不要。我有房子有工作的过得很好。” 回到家叶子把工作调动的事跟褚于说了！褚于倒是没想到“老婆，没事儿，别伤心。以后会有机会调回大楼的。”褚于摸摸叶子的头安慰着。“老公，我不伤心，就是没有正常的周末和节假日了。遇到周末和节假我上班你就一个人在家了！”叶子觉得不能像以前那样两人在周末或节假日待在一起了担心褚于不高兴。“没关系的，你上班我就去我妈家混吃去，下午还可以和陈磊他们去喝喝茶顺便接你下班啊！” “老公，你真好！”叶子抱着自家老公朝着这张帅脸就是吧唧一口。原本的担心在老公心里那就不叫事儿，这老男人就是比那些小年轻明理，不会觉得自己占理就跟你甩脸子。 .x. 27 新的岗位对于叶子这种性子的人适应起来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个人储蓄不比对单位，同形形色色的人特别是自认有钱又刚膨胀起来的人打起交道，那就是考验你的修养，搞得你咋被投诉的都不知道。 还好叶子家老公体贴，遇到周末不仅自个儿去父母家混吃还会给自己老婆打包好吃的送到单位来。叶子爱吃水果，褚于也会带些自己老婆爱吃的水果连带叶子一个班的同事都有份儿。 冬天，南方正是吃马蹄的时候，叶子也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削皮。褚于提着一大袋马蹄出现“老婆，中午吃过了吗？有没有吃水果。”叶子听见自家老公的声音抬头“你就吃过啦！没在你妈妈那睡个午觉。”褚于眼睛带笑的看着叶子“我妈今天买的马蹄个儿挺大，也很甜。比昨天我买的好。”叶子一张脸都笑开了花“我这里没刀，削不了皮。你先拿回家过会儿下班回家吃。” “我带了水果刀，我给你削皮。”褚于说完提着马蹄坐到柜台外的小沙发上给老婆削水果皮去了。一个班的马清娜小姑娘冲着叶子挤眉弄眼，叶子见怪不怪的会意一笑“一会儿削好给你吃。”每次褚于带来的吃的都没落下过和叶子一个班的同事。叶子也问过褚于“老公，你为什么要把吃的送到单位来，放家里等我回去吃一样的，你也不用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褚于宠溺的抬手揉揉叶子头发“你那么爱吃水果，在家每顿饭后都要吃。反正我休息来陪陪你再顺便接你下班。下班咱俩去买买菜或者逛逛音响店挺好的！” 对于褚于，叶子的几个同事对他的评价开始不是太高，因为每次褚于接自己老婆下班，都习惯牵着老婆手走。叶子160的个子不算高且又不喜欢穿高跟鞋，穿着又都是休闲装看起来特别显小。在褚于185的伟岸身材旁边简直反差太萌，而且褚于虽然帅但长得很成熟，在几个二十三四的姑娘眼里就不是一代人。代沟至少两个了。连所里的剩女龙姐都私下问过叶子“叶子，你老公是不是二婚的，家里有钱？要不就是家里当官？不然你的条件会看上大你这么多的？”叶子无语的送个白眼给她“我老公看着有那么老？人北方人天生高大，以前在XJ工作吃羊肉吃多了身体壮士，戈壁滩太阳晒的多那是小麦肤色。那是成熟不是老，再说他以前的工作环境成天跟一帮男人打堆儿，不是中国男人就是外国男人上哪去一婚。他被家里调回来也没两年。他跟咱们一样就是普通家庭。那有那么多富二代官二代的。你又看什么了？” 经过一段时间褚于的宠妻举动，连带吃了人家的嘴软。整个所里的同事每次褚于一来都会褚二哥褚二哥的叫。有时叶子觉得用吃的收买人心是褚于最拿手的。一帮子女人被收买的叶子上起班来也是上得其乐融融。 褚于对自己老婆也是够操心的，生怕自己老婆被别人排挤，工作不愉快。 .x. 28 难得休息叶子轮到了一个周末，许久没去褚于父母家了。这周末叶子陪褚于回他父母家吃饭。其实叶子觉得褚于这老男人对他父母家的依恋比自己对自己小窝的依恋还过，你说三十岁的男人平常上班中午到父母家，周末也到父母家，逢年过节那更是要到父母家。还好没住一起不然呐…………。 两人去买了些最爱吃的那家卤肉店的卤牛肉，和一些卤腐竹。提着卤菜到褚于父母家打开门就闻到一股煎荷包蛋的香味。 褚于奇怪的问在厨房里忙着煎荷包蛋的父亲“爸，快中午了你不做午饭煎什么荷包蛋？”褚于父亲憨憨的嘿嘿笑了“你妈要吃呗！你妈这几天吃了你姐让人带回来的啥减肥的东西，每天不吃主食就把那东西调成糊下点菜吃。这不，今天饿的头晕眼花了躺床上，让我赶紧给她煎几个荷包蛋吃。”叶子在旁边听到噗一声这笑愣是没忍住。褚于无语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婆那忍得都快变形的小脸快步朝着父母卧室走去“妈，你没事吧！就只是饿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褚于母亲有气无力的“儿子，妈身体没毛病，就是吃了你姐给的糊糊饿的。吃几个荷包蛋就有力气了！等一下让你爸给你做红烧鸭子。”褚于给老太婆都气笑了“你都躺床上还管我吃不吃红烧鸭子，我姐也真是的，这么大岁数让你减肥她脑子出问题了！你也是，她让你吃你就吃？你就那么听她话命都不要了？”褚于母亲见自己把儿子给吓着了忙着哄着“我这一年不是长胖了，你姐也是担心我胖了得高血压，冠心病嘛，她给的这不是药就是调成糊替代米饭吃。我想着减肥就少吃点肉，晚上就只吃糊糊减肥减的快点。”老太婆喘口气接着说“看来我不适合吃这糊糊，明天我停了让你爸把那几盒吃了。你爸比我身体好让他吃没事。” 褚于这下真是给老太婆气的笑出了声“我的妈呀！你自己吃了几天都受不了，你居然还让我爸接着吃。到时他也吃的头晕眼花躺床上，你再给他煎几个荷包蛋。嗯……。” 老太婆有气无力的低估“你姐那也是掏钱买的，好几百块钱啦！” 褚于无语的看着躺床上的老太婆“你别为了节约到时把我爸吃出个好歹来。”褚于还想说几句，褚于父亲这时端着碗进来了“老太婆，赶紧坐起来，我给你煎了三个荷包蛋又煮了一下放了点糖。你吃起来容易消化，你先吃着，我再去红烧鸭子。” 褚于对着自家这无视他的父母彻底无语，提步走出来，还是挨着自己老婆坐沙发看电视吧！ 叶子全程把他们三个人的对话听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褚于这会儿心里担心两个老人背着自己胡吃吃出问题“老公，你抽空给姐姐打个电话给她说一下妈吃了那糊糊的效果。她知道了会知道该怎么做的。妈肯定会听姐的话，毕竟那是她买回来的。”褚于揉揉叶子的头发“知道了。等一会儿吃我爸的红烧鸭子，吃过午饭我们就回家。” 其实，叶子挺羡慕褚于的，一家人虽说不时的出点这样那样的事（这些事在叶子看来就是奇葩搞笑的），但他们一家人感情真好，真温馨。这是叶子从小就一直渴望的家的感觉。也是她不曾拥有的温暖的家。 .x. 29 吃过午饭坐了片刻，褚于就拉着老婆跟父母告辞。一路上叶子都看褚于神情严肃，知道他还在为婆婆的事情心烦也没去烦他。回到家褚于就坐沙发上给他姐打电话，叶子也自觉的搞卫生去了。隐隐约约的褚于的声音传来“姐，你以后别给妈和爸买那些乱七八糟的减肥药，都上岁数的人了减什么肥，吃出问题怎么办？妈吃你的减肥药都吃的躺床上了！”过来片刻褚于的说话声一下提高“你又不医生，你懂什么。你要吃你自己吃我不管别，不准再给爸妈买了，出了问题你自己回来看着办。”好家伙，这语气把叶子都给惊呆了拿着抹布站电视柜前看着自家老公，这老男人居然也会朝着自己姐姐电话里就不客气。对自己一家子从来都是好脾气的人也会发脾气？………… 看来褚于在父母的事情上，不管是谁不管是否善意一旦他觉得有伤害那就是零容忍啊！ 后来听褚于说婆婆连着吃了两天的炖鸡补了两天又精神抖擞该打牌打牌该跳舞跳舞。到是把那剩下的糊糊让自己老头子解决了！不过褚于父亲除了不吃米饭吃糊糊外，别的肉啊菜啊的照吃。到也没吃出问题来。叶子觉得自己这婆婆在家挺强势的，至少有接触起叶子就看见褚于父亲对褚于母亲的指挥唯命是从，从来不说不。 日子总是在这样那样的小事情中过得很快。今年的春节叶子是第一次在褚于家和一大家子过。 褚于母亲早早的就开始准备，灌香肠腊肉那两天褚于是必须回家帮忙的，蒸蛋饺炸疏肉梅菜扣肉什么的到是只需提前两天一个人自己做就行了。大年三十的下午，早早就轧账交钱箱。等叶子到褚于父母家时，褚于姐姐一家三口早就到了。应该是吃过午饭就开始往家赶了。不大的客厅热热闹闹的，饭厅的墙角堆了一堆的东西。餐桌上摆了好几样卤菜和一个褚于母亲拿手的凉拌鸡。 褚于和姐姐帮着母亲在厨房有说有笑的忙活着，褚于姐夫在客厅陪着岳父跟自家熊孩子开着玩笑逗老头子高兴。 看见叶子进屋，叶子这姑子到笑着一张脸大嗓门的打着招呼“下班啦，儿子叫舅妈。”叶子对于褚于姐姐的热情一直都不是很应付得来“姐你们到啦？还有什么事做我来吧！”“没什么要做的，你去看电视去。”姑子笑着回答。“老婆你饿不饿，饿就先吃点桌上的卤菜垫垫肚子。”褚于挽着衣袖手上拿着没摘完的菜走出厨房。“厨房小，就我们三个人就行了，你不用进来。去客厅看电视吧！”叶子看看厨房，也什么事自己能做。人母子三人难得一起相聚说心里话，也不好意思插进去。 还是和熊孩子一块儿看看动画片儿吧！女婿和岳父的聊天叶子也不好掺和。 看着一屋子的热热闹闹，叶子内心有种隔着屏幕被感染，但就是进不去的感觉。 还好，那母子三人动作快，没多久就可以吃饭了，满满一大桌子好吃的，叶子埋头海吃，边吃边听着那一家子聊天。中国人不像外国人餐桌上不发声，中国的餐桌文化就是一家子交流感情或生意人用来解决问题的。 听着他们的谈话，叶子觉得自己就只有听着傻笑的份儿，因为他们聊的全是他们熟悉的单位，熟悉的人和事。因为他们都在一个系统工作聊的当然是叶子陌生的他们一家熟悉的。哎……叶子这个除夕出了吃就是傻笑，傻笑……不过褚于母亲做的菜味道真不错，叶子吃的倒是很饱。 褚于看自己老婆胃口很好，陪着自己家人聊的也很是高兴。 .x. 30 这个春节叶子过得很是忙碌，除了上班。在下班的时间不是到褚于父母家吃饭就是陪着褚于去大街小巷给他姐姐买各种地方特产。好多地方连叶子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是第一次知道。 对于叶子这种没什么应酬的人来说，回一次娘家过节就要大包小包的装满一后备箱特产带回去，亲戚朋友领导同事无一落下简直是不可思议。而且这不是一次是会会回娘家不管大节小节都不曾落下。 这几天在听褚于一家子聊天，叶子也听出了许多八卦，比如谁谁家的儿子调了个单位又升了职，谁谁家的女儿又和谁谁结婚了，谁谁又被儿子接去那个城市带孩子去了诸如此类的家长里短………… 原来一家子都是一个系统的，居然会有这么多熟悉了解的事和人可聊，就是叶子这旁听的人都听的挺有乐趣。难怪以前褚于母亲执着的给儿子介绍本单位的，确实容易找到共同的语言。 这个春节叶子除了在褚于家和自己小窝，照旧没去父母那。就分别打了电话问候了事。就是在春节假期快结束时，褚于趁着叶子轮休去给他的姑姑扫墓。 对于这次扫墓叶子每每回想起来都是一次值得珍藏的记忆。 褚于这姑姑很年轻就嫁给了离家两百多公里外的一个县城老师，老师家是乡下的只不过有些才气读了几年师范，后来回家乡当了一个数学老师但住还是住在乡下的。 因为在褚于姐弟上小学那会儿，父母因为都是双职工，那会儿单位还没开始改制是国营企业，工作都很忙又没有老人帮忙照顾。只得把两孩子送到褚于姑姑家在褚于姑父学校读书，这样不仅可以以孩子的生活费为由接济一下褚于姑姑，也有人管着两孩子。那会儿正是讨人嫌的年纪，叶子听褚于说过那会儿在姑姑家借宿时的光荣事迹，那简直比褚于那外侄熊了不知多少倍。那是带着一个乡的熊孩子嚯嚯了一个乡，闯了祸被人言语，褚于那护犊子的姑姑不仅不会教育侄子，还会带着宝贝侄子上门理论，非到人给宝贝侄子赔礼了才算完。 叶子听完都觉得应该陪着自己老公去乡下。虽然这一路上的奇遇和乡下的条件大大出乎叶子意外。 一大早，褚于就拉着叶子起床。收拾妥当去长途客车站坐早班车，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县城，又转车做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镇上。一到镇上叶子就被震住了，不大的小镇上因为过节人特别多。摆摊子的，喝茶的，居然还有搭台子放两大喇叭画着浓妆唱歌表演的。 这阵势对叶子这城市里长大从未到过乡下的人来说太震撼了，在城里人掏钱去健身房健身，放假坐着飞机游山玩水时，这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们以这极其简单的方式庆祝着传统节日。 这还不是最震撼，每离褚于姑姑家进一步那震撼就更大。 因为褚于姑姑是葬在老房子的屋前，现在老房子由褚于姑姑的大儿子一家住，到那又要坐半小时车程。可这半小时的车程愣是坐了一个多小时。倒不是路况不好这一路都是水泥乡道，就是这坐车的人太有意思了，就几步路的距离，不到地点乡亲们绝不会下车。这不，刚有人在路边招手上车，车关上门起步车轮子还没转动几圈又有人开始喊了“师傅，我要下车。” 把叶子给雷的一下转头望着自家老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褚于尴尬的笑着说“乡下坐车就这样，不远了快到了！” .x. 31 一路的起步停车，停车起步。中间还穿插着乡里乡亲们的装货下货，或邀约下次赶集或邀请下车去家里坐坐。司机也不会催促，就见怪不怪的半靠着方向盘安静的等着有时也会帮着递个空背篓啥的。 好不容易叶子才听到褚于叫停“师傅前面路口停一下。” 已是午饭时间，冬日暖阳撒到田间地头，小石板路干干净净的。褚于牵着叶子，介绍着田间的作物，叶子看着到觉得很有意思。 沿着石板路一路往前走，路边间隔的坐落有零星的独院或平房或楼房大都是砖结构的，很少是土墙房。走了好一段路，褚于牵着叶子顺着路边的田埂朝着石板路左边小竹林旁的土墙院子走去。刚走到院子的水泥坝子褚于就朝着台阶上坐在小木凳被太阳暖的打瞌睡的老太太喊起来“婆婆，还认识我不？”老太太双手揣衣袖里抬起那张被岁月雕刻的黑黑的布满皱纹的脸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记得你，褚家老二。哟，闺女都这么大啦……” 叶子一下就乐了！就听褚于哭笑不得的说“这是我媳妇。我二哥二嫂他们在家吗？”老太太嘿嘿笑了“是你媳妇啊，你二哥他们赶集去，该回来了！你进屋等。” 拾阶而上进到屋里应该是相似于城里的客厅，客厅里面是厨房，客厅的左边分别是三间卧室。清一色的土墙，连地面都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家具应该都是自己打的一般的木质家具连漆都没上，连屋顶的房梁都是裸露着。电线就顺着房梁走用铁钉钉着。 叶子这一刻不知该怎样形容看到这一切的感触。这与自己生活的环境和想象中褚于小时候曾经短暂生活过的环境截然不同。超出了叶子对乡下农居的认知，在大家生活不断提高的今天，富起来的农民们不说是家家砖墙楼房，但也不至于还是这么淳朴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寒酸的土墙房。 褚于知道自己老婆被惊呆了“这是我姑姑家，我姑姑走后姑父又找了一个县城的住县城了！大哥当兵出去就在外地安家了，还有一个三哥下海的早在沿海城市，家也安在那边。就二哥没文化家里的地和房子留给他，为了生儿子连着超生了两个，被罚了款就没钱修房。” 褚于叹口气“罚款早已经还清了，三个孩子也大了，听说大女儿在三哥那儿打工，二女儿和小子在上学。就是成绩不好。”叶子听着褚于对他姑姑一家的介绍，又听着他对姑姑的回忆。 褚于姑姑跟褚于父亲长得很像，性子也像。但那会儿褚于父亲他们姐弟因为父母去世的早家里条件不好，姑姑几乎是作为童养媳嫁给了远在县城小她好几岁的姑父。在婆家操持农活让姑父读书。也减轻了自己娘家的负担。叶子觉得这应该是里才有的情节居然在自己身边出现了。难怪褚于对家人那么包容。 叶子摸摸褚于的手说“老公早点找到我就好了，我带着你吃喝玩。你就不用被送到这里了。”褚于笑看着叶子说“我被送到这时你才多大，上幼儿园没有？” 叶子想想也是，褚于回到城里上初中自己也才上小学。不过那时的叶子就已经被叶子父母培养的有那么一点小资了！跟褚于小学那段日子过得简直差别的太大了。 因为叶子父亲的工作关系，叶子小学那会儿叶子父亲有两三年时间都经常在江浙上海出差，还差点被对方单位调过去了，连叶子学校都已经落实。就因为叶子母亲的工作不好调动叶子父亲才最终没有过去。 不过每次叶子父亲出差都会给叶子买很多大城市流行的服装，书包。还有很多巧克力豆。在叶子同学背着布质的书包，吃着彩色玻璃纸包的水果糖时，人叶子同学已经穿着大城市流行的花毛线织的带腰带的小西装外套，背着棕色的皮质双肩包吃着巧克力豆上学了。 .x. 32 听着褚于对于儿时过往的回忆，不知道坐了多久主人也回来了“二娃，你来啦！不知道你要来我和你二嫂都去赶集了，家里也没人。这是你媳妇吧！肯定饿了，让你二嫂给你们下碗面垫垫肚子。”一个黑瘦的小个子男人背着背篓进屋，后面跟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中年妇女也是瘦瘦的有些腼腆，看着到不是一般农村妇女那般泼辣壮实。 褚于起身帮着男人放下背上的背篓，两口子应该是赶集去卖了自己种的作物啥的，顺便买了点日常生活用品。“让二嫂别忙先歇一会。我和叶子在镇上等车时吃过了。” 这二嫂话也不多话自顾自的去厨房忙活去了，二哥到是放下东西拉了张木凳坐下和褚于聊起了家常。 叶子坐边上听着他两相互问候家中长辈的身体，又听二哥讲了一下家中几个孩子的情况。乡下的孩子除了少数有天赋学的进去的，好多都受家庭的影响向往去大城市进厂子打工挣钱。 褚于二哥家也不列外，因为没文化，也没头脑说利用自己的土地发家致富。褚于二哥就等着过完节去大城市找在那里打工的同乡找份零工打。在家上学的老二老三也只等着够年龄去找在外打工的姐姐。 叶子虽然是第一次来，但听着二哥对自己对孩子们的期望，对未来这个家的期望。叶子内心酸酸的，褚于的二哥，褚于唯一的姑姑的儿子不应该是过成这样的，不应该生活的这么窘迫。好歹褚于的姑父，二哥的父亲是县城的老师，他的大哥和三弟都生活的很好。一个复原进了政府部门，一个生意做的也是红红火火的。 褚于对二哥一家打工的做法不赞同，认为他应该利用自己的土地发展农业，应该说服两个小的好好上学多读点书用知识改变生活，但褚于这二哥并不觉得多读点书对打工挣钱有多大帮助。褚于见说服不了也就转移了话题。 “二娃，和你媳妇吃碗糖水蛋。”褚于二嫂放了两个大碗在饭桌上。一个碗里四个鸡蛋，简直太实在了。叶子为难的看着褚于，褚于小声的说“你吃两个吧！吃不完的我吃。”叶子觉得自己老公回家很久都不会吃鸡蛋了。 因为事先不知道褚于两口子要来，二哥二嫂也没准备。因为二哥外出打工二嫂一人在家也就不像别家那样养的猪多，就养了一头过年吃。没吃完的就做成腊肉掉在厨房房梁上。菜到是自家地里有。二哥觉得就一样腊肉和地里的菜寒碜了就拿着竹竿做的简易钓鱼竿去小鱼塘钓鱼。褚于拉着叶子也一块儿去。其实这小鱼塘节前已经被打了鱼，漏网的估计也不大也没什么。可褚于还是拉着叶子陪着二哥在小鱼塘边吹着冷风。吹的叶子鼻子都木了还是连条小鱼的影子都没看见。估计褚于二哥也觉得钓不上来了喊着褚于和叶子收了鱼竿回屋煮腊肉烤红薯吃。 褚于和叶子到没觉得有什么，有啥吃啥，就是素菜也挺好的。自己种的没用化学的东西现摘了煮白水吃，炒着吃都是甜甜的。不过褚于让二哥拿了些香烛纸钱带着叶子给姑姑上坟。 褚于姑姑的坟离二哥家不远就在离院子百多米远的自己家的一处地里。 应该是过年二哥一家上过坟，姑姑的坟上没有一点杂草，墓碑也是擦的干干净净的。叶子跟着褚于和褚于二哥把香烛插上点燃，又把纸钱一张一张的烧着。做完这一切，叶子跟着褚于对着墓碑拜了三下。 .x. 33 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一顿充满乡村气息的饭，叶子吃的是特别的多。二哥家自己喂养的土猪熏得腊肉腊排骨用水煮熟那肉别提有多香了，平常超市里买的猪肉根本没法比。就连白水煮的一盆青菜，两个炒素菜没有多余的调料吃起来也是甜甜的很清香还有柴火里烤熟的红薯叶子也吃了两个小的。 褚于原来还担心老婆吃不惯乡下的东西，结果不知道是老婆给面子还是真的对她胃口，居然每样都吃的挺多。 褚于二哥两口子见叶子胃口很好也松了口气，本来还担心叶子这城里娇生惯养的会嫌弃自家寒酸，结果叶子一点也没嫌弃还吃的特别香。两口子心里都觉得二娃这媳妇不是嫌贫爱富的人。饭后的聊天也就更放的开，叶子听了很多自家老公小时候的光荣事迹。听的叶子有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每次叶子笑出声褚于就会宠溺的看着老婆嘴角微扬。 乡下人不像城里，晚上睡得都挺早因为第二天很早就要起来忙活。褚于和叶子也就简单的洗漱一下早早的躺床上盖着被子聊天睡觉。“老婆今晚凑合一晚睡。明天回家就好了！”褚于担心睡别人的床盖别人的被子，自家老婆睡不着。“你二哥家也不容易，把新的棉被和被套都拿出来给我们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压箱底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就一晚，我闻着你的味儿也能睡着。”叶子枕着褚于的胳膊被褚于抱着闭着眼小声的说。“好，你快睡吧！天没亮就出门，又坐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回家。”褚于抱紧了怀里的叶子替她压了压被子。 累了一天的两人相拥着很快进入梦乡，一觉到天亮。 离开时，褚于和叶子就留了回家的路费其余的钱都给了二嫂。褚于二哥两口子开始不接，褚于说是给孩子的压岁钱两口子才没推脱。二哥直说叶子第一次来没招待好，让褚于有时间一定带着媳妇再来，好好招待他两。 告别二哥两口子，回去的车到比来时要快了很多，回到家还不到午饭时间。好好的洗个澡叶子才感觉浑身轻松。 婚后的第一个春节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完了！褚于和叶子又开始了各自的工作。褚于又开始在老婆周末上班时间去自己父母家混吃去。吃完照旧给自己老婆打包好吃的回去。遇到两人一块休息不是褚于拉着老婆逛菜市场教她认猪身上的部位，就是叶子陪着自己老公去健身房健身。当然，叶子也会在不出门的时候弹弹钢琴，有时弹一两首自己喜欢的曲子。有时也会练指法，每当叶子练指法时间久一点，褚于就坐沙发上喊话“老婆，你饶了我吧，咱就弹歌曲行不？”每次叶子都无语的朝天翻个白眼停下来起身盖好琴盖“弹钢琴哪有不练指法的”。 一晃眼就到妇女节，可惜轮到叶子上班，不过是上午的班。中午和同事一起让附近的小餐馆送的餐，吃过三个人轮着休息会。叶子正趴桌子上眯着，就听到自己老公的声音“老婆吃过午饭了吗？今天过节你吃的什么？”叶子抬起头就看见褚于站自己柜台前，左右看了看从衣服里拿出来一支花。说是花好像又不算是花，花瓣都快掉没了。叶子奇怪的问“老公，你这是哪来的。什么花啊？”褚于脸上闪过一道红晕“今天三八节我们跟着放半天假，下班的时候在单位花园里摘的。”“哈哈……褚二哥你还挺浪漫嘛就是花瓣被你放衣服里弄掉了些。”马青娜在旁边看着褚于手里的花一下子就笑出了声。笑的褚于脸都红了。 叶子朝着马青娜瞪一眼“这是我老公亲自给我摘的。花瓣掉光了我也喜欢。”叶子从柜台的缝隙接过褚于手里的不知是玫瑰还是月季的花。 这是叶子收到的褚于送的唯二的两次送花里的第一次。第二次是在后来儿子出生那天。 对于褚于这人，叶子是知道他的，智商没得说相当高，情商那就是相当低，浪漫那就是根本没有。因为情人节的那天，两人路过卖玫瑰花的，叶子暗示明示自家老公送朵玫瑰，可惜褚于这老男人特别煞风景的拉着自家老婆的手边走边说“老婆，玫瑰花有啥好看的，又不能吃。还不如我给你买水果。”气的叶子一晚上没搭理他。 所以今天收到自家老公亲自摘的花，即便花瓣都快掉完了，叶子也是非常喜欢的。老男人的浪漫那是相当难得啊！ .x. 34 今年市里国庆要组织搞游行活动，各大机关单位几乎都参加。行里从下面各储蓄所选了二十个人组成了一个腰鼓队。叶子也被选去了，每天下午去行里的停车场学，因为没有一个人会腰鼓所以行里请了一个老师专门教。 对于叶子这种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来说。每天半天的腰鼓脚要跳手要打的简直就是去了半条命喔！每天练得手痛脚疼，还经常不在节奏上。好不容易跟上节奏了老师又说腰鼓打的不响，哎……叶子这段时间过得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啦！ 叶子这边忙着，老公褚于那也没闲着。这不因为长得高大帅气，老男人被抽去参加单位的合唱团唱歌去了！就这五音不全唱歌跑调的人还去唱歌，给叶子笑的不行“老公，你们领导听过你唱歌没？你能找到调调不？最好你就嘴形跟上声就别发出来了，你也就站中间凑个数吧！”褚于被老婆怼的似笑非笑的说“老婆有那么好笑吗？那天我也去看看你练腰鼓去。不知道我家老婆这又跳又打的是什么样子？”叶子回过味儿来“哎呀！我不笑了还不行吗？打腰鼓有什么好看的，你好好练你的歌吧！” 等到游行那天好家伙，那阵势，各单位游行的队伍排了老长一条街。也不知道各个单位的领导们啥审美好好的帅哥美女们愣给捯饬的极具乡土气息。叶子刚换好服装画了妆时，自己看自己都看不下去，不过这么多人都是这样的，也就厚着脸皮跟大家一起站大街上让人看去吧！反正混人堆里也分不清谁是谁。 等到游行结束，这苦逼的日子也熬出了头。别说，这段时间的腰鼓打的叶子春节胡吃海吃长出来的肉都给打没了，瘦的只有90斤了。晚上褚于抱着老婆睡觉都有意见了“老婆，你抱起来有点膈应！手感都差了！”叶子用手拍拍老公的肚子“还手感差，猪身上肉多你去找手感去。”褚于发出一声低笑用行动让自己老婆知道胖瘦在他这里其实都一样。 叶子和褚于的婚后生活其实比恋爱那会儿更像恋爱。除了上班，两个人总是黏黏糊糊的就连叶子今年去临近的城市参加岗位合格考试的两天，褚于都觉得晚上一个人睡不着，躺床上看着墙上挂着的叶子婚纱照发呆。等叶子考完试回家褚于告诉她自己晚上睡不着想她，问叶子这两天想他没有。叶子觉得自己回答的有点心虚“想。”这两天在外地忙着考试，忙着和来自其他市的同行们聚会聚餐那有时间想家里的老公喔…… 这时的叶子还不知道思念为何物。 自从孩子没了以后，叶子和褚于也没刻意的说要或不要孩子。一切顺其自然，但叶子这几次到婆婆家吃饭到是婆婆有意无意的提一下。今天婆婆的话更是直接“叶子，你这都隔了一年了，身体还没调整过来？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有问题早点冶，你看褚于都31岁不小了。”叶子听着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对于上一次的意外自己也很难过的，其实自己现在也不是刻意不要孩子的就是顺其自然而已。 休息的时候叶子背着褚于一个去医院挂了个号检查，结果医生说上一次的小产让叶子两侧的输卵管都有粘连。如果想要孩子必须要几个疗程的输卵管疏通冶疗。但这冶疗的过程得坚持，因为冶疗的时候会很难受。叶子也没回家跟褚于说，直接就让医生开了几个疗程单子。自己一个人开始了冶疗。只是回家跟老公说遵照婆婆的旨意开始调理备孕。 这冶疗的过程医生确实豪不夸张，那是真难受。每次冶疗下来都痛的叶子弯着腰好半天才缓过来。回家又不想褚于担心，每次就只是借口这月身上来的有点久不太舒服。褚于一个大男人也搞不懂女人那点事信以为真的也就没放心上。 还好几个疗程坚持下来医生说效果很好，不用在冶疗了。 对于儿子叶子是打生下来那天起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着手里怕掉了。因为这孩子怀的太不容易了。好不容易怀上了两个多月的时候，叶子还上着班，坐着坐着就感觉不对就像每月那几天一样，连忙到卫生间一看见红了！吓到叶子直掉眼泪，还好工作的地方离市医院近。同事知道后帮着她请假又帮着把她的账和钱清点了接过去。到医院挂个急症，还好检查下来医生说孩子还在，只是大人得卧床保胎到胎儿三个月满以免流产。 通知褚于来医院的时候把褚于给吓的不轻，听了医生的情况介绍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叶子这种情况可以不住院，因为住院也不用药的，只需要回家卧床平躺，尽量减少起床活动。两人回到家又开始了保胎，每天中午褚于也不去父母家混饭吃了，一下班就往家里赶给叶子做饭，或者用红参泡水给叶子喝。后来儿子出生的时候那嗓门过道上都听见了，叶子就说是红参泡水喝的多让儿子中气足。 这二十多天除了洗漱上卫生间还有每周一的复查。叶子都是床上躺着，躺的屁股都痛了。终于到三个月两人又忐忑的去复检，还好肚子里的孩子一切正常不用再保胎了！两个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x. 35 这段时间，叶子发现老公周末很少去父母家混饭吃了。遇到自己周末上班褚于也会自己在家买菜做饭，再给叶子送来就是平常工作日也会给叶子备好水果和饭盒带到单位，吃的时候用单位的微波炉把饭盒加热就可以吃了！ 也不知道褚于打那听来的孕妇吃生花生核桃好，从叶子怀孕三个后开始，每天早上都会监督叶子吃。开始叶子还吃的香可架不住天天吃。吃了两个月吃的叶子看见花生和核桃就觉得闷油了！ 休息在家的时候是躲不掉的，上班就背着把褚于装好的花生核桃拿出来让同事们帮着解决掉。等褚于问起来叶子总是回答全吃完了还把同事们吃完后反馈的信息提提“这次的核桃没有上次的香，壳也厚了点好像不是薄皮的。”每次褚于听了都会笑着轻轻揉揉叶子的头发“老婆，知道你不爱吃，也吃够了。花生升血核桃补脑为了孩子你坚持几月。”直到后来儿子都生了褚于才无意间知道自己老婆每天都会让同事帮着解决她不爱吃的花生和核桃。褚于也只能郁闷的对老婆说“我说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花生核桃，儿子生下来头发也不多。原来是你背着我没吃。”“哎呀！老公不关花生核桃的事，我觉得是怀着孕天天接触电脑的原因。上班的地方转来转去全是电脑设备多少都会有点影响，头发少多剃几次光头就好了。”叶子毫不觉得自己辜负了老公的一片心。 不过孕妇长时间接触电脑又没有穿隔离的衣服（那会儿还没有专门给孕妇穿的隔离电脑辐射的衣服）多少也有点影响。 在怀孕八个多月的孕检，医生说叶子有早产的迹象。又把叶子两口子吓的不轻，还好医生看了B超单说胎儿发育的很好即便是现在生下来体重也够了。让他们不用担心，让孕妇放松心情顺其自然。只是一旦发觉不对就马上到医院。 对于胎儿这月份就发育的这么好，褚于功不可没。 叶子三个多月时单位换工作服，那时93斤的叶子量的尺寸都还穿小号，在褚于的喂养下叶子的重量那是直线上升。就连分行的领导有一次下来检查看见叶子这体型都笑着说“小金啊，你怕是要控制一下体重哟！别到时孩子生下来了你这体型恢复不了了！”叶子回家也跟老公抱怨“老公，你不能让我吃那么多了，连我们领导都说我长胖了，以后瘦不下来连工作服都穿下了咋办？”褚于笑着安慰“别听你们领导的，那个孕妇怀孕不胖的，孩子生下来自然就瘦下来了。你们所长就不胖嘛！” 叶子想想也是啊！所长就挺瘦的。果真是一孕傻三年，更何况叶子这缺根筋的又被自己老公给忽悠了！除了花生核桃只要是褚于让吃的对孩子好的全进肚子里了！到快临产时叶子那肚子就像个快被吹破的气球大的吓人，每回下班叶子走路走的快时，所长都会在后面喊“叶子你走慢点，小心肚子。” 叶子是在离预产期还有一周开始请的产假回家待产。可这熊孩子到日子了居然没动静，八个多月还担心他提前出来，这会儿倒好熊孩子不想出来了。愣是把家里冰箱里的东西吃完了（连调料和牙膏都用完了）过了预产期三天才有动静。 一早叶子就住进了医院，可一住进去熊孩子又没动静了，医生检查了说还没到时候。得，等着吧！看着一间病房的另外两个产妇鬼哭狼嚎的，叶子不紧张都给弄紧张了，褚于更是弄得比自己老婆还紧张。一会儿跟他妈打电话一会儿给丈母娘打电话。叶子母亲接到电话到是很快就来了，叶子婆婆却是没来好像是她乡下的亲戚来了。 叶子母亲到时直接找了管床医生说了一下叶子的身体情况才到病房。一到病房就看到自家那闺女躺床上看八卦似的看同病房的产妇在那鬼哭狼嚎，自己女婿一脸紧张的坐在床前看着叶子。 叶子母亲拍拍褚于的肩“小褚，我问了医生估计叶子现在生不了要生也是晚上或者明天早上了！我在这看着你先回你父母那问问，叶子这生了是我送饭还是他们送。月子要用的东西备齐没有，差什么我让人送。” 幸好丈母娘来了，自己母亲没来不然褚于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匆匆忙忙离开医院回到父母家，结果褚于父母正陪着褚于母亲乡下的亲戚吃午饭，给褚于心里气的，但面上又不好发火。跟母亲说了一下叶子的情况，褚于母亲说晚上就开始炖鸡，明天中午给送到医院。褚于又匆匆赶回医院告诉丈母娘自己家送饭让叶子母亲别管了！ 叶子看褚于来了就让母亲回去了不用在这守着，有事再给她打电话。叶子母亲安慰了褚于几句让他不用这么紧张，自己要休息好。孩子生了有他忙的。 等自己母亲一离开叶子就拉着褚于坐下“老公你回去吃午饭了吗？没吃赶紧吃点。我妈让她餐馆的人送了午饭也有你的。我没事挺好的，你别担心我，我不会像别的产妇那么鬼哭狼嚎的。”褚于摸摸自己老婆的脸“我家老婆是最勇敢的。” .x. 36 产科的病房不像别的科室那样安静，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传来产妇的各种嚎叫或者新生命的啼哭。 叶子不像别的产妇那样开始阵痛，来医院的时候就是有一点见红，痛到没有就是感觉腰坠胀。医生让她尽量多走动走动，下午褚于就陪着叶子在过道上开始慢慢的走动。还没走多久管床的医生和主任就找来了，鉴于叶子自身身体的情况主任建议剖腹产。担心在顺产的过程中叶子的心脏和凝血出现突发情况。听完主任的话褚于那原本放松下来的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脸色凝重的对主任说“主任，我们在考虑考虑决定了就通知你。”等医生离开，褚于牵着叶子回到病房让叶子休息会儿，他出去给两家长辈打电话商量。 也不知道褚于是怎么说的，叶子的母亲又赶到了医院，褚于家没有人来。叶子母亲到医院去找了主任，也看了叶子入院时的血检和心脏的检查情况，和主任又沟通一下才到病房。“小褚，我找了主任也看了叶子的入院检查，她现在各项指标在正常范围如果要顺产没问题，但是你如果决定剖腹产我也不反对，我们这边尊重你的选择，就看你妈妈有什么意见没有。” “我给家里打了电话，他们现在来不了，让一切听您的。”褚于无奈的说。“没事，他们忙来不了就算了。你考虑一下是顺产还是剖腹，决定了就去跟医生说。我先回去晚上给你们送晚饭过来，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叶子母亲面色平静的说。其实叶子母亲也感觉到了褚于母亲对自己女儿不是那么满意，亲家的一切言行自然也就不觉得奇怪，也懒得去理会。 等母亲离开叶子和褚于说自己要顺产“老公，我要顺产顺产对孩子好。你都给我调理那么久我的身体棒棒哒！你别担心。我一定会生一个健康的宝宝。”褚于心疼的摸摸叶子的脸“老婆我听你的，我妈妈没来你别介意。”褚于自认为很平静的接着说“老婆，我知道你现在检查结果正常，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什么，我会先保大人。只要你好好的孩子以后也会有的。” 叶子拉拉褚于的手“老公，我知道你的担心。相信我，我和孩子都会平安的。”其实叶子理解褚于，因为曾经听他说过他姐姐生孩子的事情。褚于姐姐平时身体停好的人又长得高大看着挺壮士。偏偏在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当时褚于和父母都在医院陪着也看着他姐夫签字，还好虚惊一场大人孩子平安！不过褚于一直心里都有点阴影，特别是叶子血小板比正常人要偏低，心脏有个部位血管又天生狭窄。再加上第一个孩子的事情让褚于不紧张都难。看着叶子没心没肺的安慰自己褚于此时的内心特别纠结。 叶子一再的坚持，褚于最终同意了叶子顺产。但前提是出现情况保大人。褚于去跟医生说的时候叶子的管床医生和主任让他再想想，褚于说决定了就顺产如果出现情况就保大人也签了字。 从签了字开始，褚于的心一直悬着。叶子到没想那么多晚上吃了自己母亲送来的晚饭就催着她回去了。自己躺床上看邻床的产妇骂街，这产妇估计平时在家里就是个老大，没痛的时候还和自己母亲婆婆说话，一痛起来就开始骂自己老公，不仅骂还要咬老公的手。婆婆在旁边心疼儿子又不好说，到是丈母娘看不下去了说自己女儿“那个女的生孩子不痛，人家咬人了吗？就你咬人。”这产妇边骂边咬“我怎么会痛的，还不是他干的。凭什么要我一个人痛，要痛他也得痛。”叶子看的直笑连褚于看着这奇葩事都忘了紧张。 因为病房里要放婴儿床，陪护的家属就只能坐在椅子上休息。叶子躺床上睡了一会就被胀痛给痛醒了，醒来就看见褚于疲倦的坐在椅子上“老公我要下床走走活动活动，你躺床上睡会儿。”褚于紧张的问“老婆你是痛的厉害吗？要不要我去叫医生？”叶子下床穿好鞋子“我不是很痛，就是有些涨，我去过道上走走活动活动。医生说这样生起来块。”叶子坚持要褚于睡会儿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 其实这已经是凌晨四点过了，叶子已经开始阵痛了只不过还不是最疼的时候，但睡也睡不着。醒来看见自己老公累了一天就坐在椅子上打盹也很心疼的。估计褚于也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躺床上就睡着了。叶子替他盖好被子一个人慢慢的到过道活动。还没走多久叶子母亲就来了“叶子你一个人？褚于呢？”叶子奇怪的说“你这时候不在家睡觉跑来？我刚睡醒了出来走走，褚于累了一天我让他躺床上睡一会儿。”叶子母亲点点头“行，他这一天也够累的。我反正在家睡不着就过来陪陪让他睡。”叶子在母亲的陪伴下走走歇歇到天亮了回到病房，刚到病房就听到护士在问“一床的家属你咋睡床上了？产妇呢？”叶子赶紧出生“这儿。”经过检查，护士给叶子挂上了催产素，这催产素输了没多久叶子终于能理解那又骂又咬人的临床了，真那啥的痛啊。这痛还是间隔越来越短越来越痛，痛的叶子咬着牙想撞墙。 褚于见自己老婆痛的满头大汗，也心疼啊！又帮不了忙就只能开玩笑让老婆别那么紧张“老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勇敢，都痛成这样了你也没叫唤。你要是在解放前出生绝对是地下党。”叶子痛的那叫一个酸爽“去你的地下党，我要地下党谁给你生。” 千呼万唤叶子和褚于的熊孩子终于在叶子这地下党的鬼哭狼嚎中于午时出生了。在病房里还矜持的忍着的叶子一进产房就放开了嗓子的嚎叫，痛的凶时还让医生把孩子从肚子里扯出去，听得产房外叶子母亲和褚于那叫一个肝颤喔！后来具叶子母亲给叶子描述褚于听到了产房里叶子的嚎叫一下就坐到椅子上，人都软了。旁边同样待产的家属拍拍褚于的肩“兄弟别紧张放松，每个进去的都这样，声音这么大肯定还有力气。” 熊孩子午时出生，用熊孩子外婆的话说午时生男孩子将来有大出息。出不出息叶子两口子现在不知道，这孩子嗓门大道是领教了！一屋洗澡的婴儿不用看，嗓门最大的那个铁定是褚家的。 .x. 37 因为叶子是顺产，医生说不需要通气就可以吃东西，也好早点能母乳喂养。因为阵痛早上就没吃早饭的叶子又耗了那么多体能这会儿也感觉到肚子饿了。 可这婆婆说好的中午送鸡汤送到现在都一点过了也没来，不仅叶子母亲上火就连褚于都上火了。叶子母亲火大的问褚于“小褚你妈妈不是说她负责送饭吗？都这时候了也没来，早点让叶子喝鸡汤孩子才能早点吃上奶啊！你打电话问问来不来，不来我让人赶紧炖了送来。” 褚于连忙答应着打电话“妈你别着急，我马上打电话。”也不知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这电话打得褚于蹭的一下就火大了“这叶子都生了，等着你们送吃的。大人吃了才好喂孩子，你们居然去送客到车站坐车。”叶子见自己母亲要发火了赶紧冲她摇摇头“没事，我现在还不是很饿。我婆婆应该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了。妈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事给你打电话。”叶子劝着自己母亲先回去，免得一会儿和婆婆见面不愉快。 叶子母亲都走了好久，饭才送来。送饭的居然是褚于父亲，褚于和叶子两口子的有点意外。因为毕竟是产科病房护士随时都会来给产妇清理伤口，所以都是丈夫婆婆和丈母娘进出。哎……叶子觉得如果不是褚于家奇葩那就是自己这婆婆连媳妇带大孙子很不待见。知道生了一大胖孙子都不来看看，这奶奶得是多不喜欢这孙子呀…… 也亏是叶子这性格，喜欢不喜欢无所谓，谈的来就多说几句谈不来就少说几句。 不过褚于父亲到是对孙子爱的很，来就抱着直到走才放下。 这小插曲并未影响叶子的好心情，两口子没事儿就盯着儿子看，看儿子像谁。你说这两口子也真是，刚生下来的孩子都还没缩水一张脸感觉浮肿浮肿的哪里就看得出来像谁哟。这第一晚，叶子也没下奶。孩子就按照护士指导的褚于给对的奶粉喂。也不知是不是孩子饿着了吃的急了，那奶从孩子鼻子和嘴里喷了出来，喷的哪叫一个壮观喔，把褚于吓得抱上孩子就朝着医生办公室跑。医生到是见怪不怪的教褚于怎么喂孩子，喂完了又怎么给孩子拍背让孩子打个奶嗝。 这一晚上，褚于抱着儿子在过道上走了一晚。叶子到是累的睡着了。早上听到查房的护士说话才醒来“一床，你家老公对你真好。怕孩子吵着你，抱着孩子在过道走了一晚上。” 其实这褚于不单是为了叶子，也因为刚当上爸爸又得了一大胖小子，心里兴奋着呢。不过就因着褚于在医院这几天晚上老抱着儿子晃悠玩儿，把熊孩子养成了白天睡晚上玩儿的坏习惯。而且睡觉还得抱着睡，不抱着睡就得枕着胳膊湾睡。这熊孩子最奇葩的是后来枕的胳膊还认人，只枕着他妈的胳膊湾。他爸的胳膊还不行，哪怕是等他睡着了轻轻换成他爸的胳膊湾，这小子立马就会闭着眼睛开始嚎。换回来了就闭嘴了！ 一周过后，叶子可以出院了。叶子母亲抱着外孙走前面坐车里等着。这褚于傻呼呼的半蹲着要背老婆，给叶子雷的“老公，你觉得我那缝了几针的地方用啥姿势方便你背着走？”褚于这才回过神来改成公主抱，抱着老婆出院回家了！ .x. 38 为了方便照顾，褚于带着老婆儿子回了自己父母家。一进门褚于父亲就接过叶子母亲抱着的孙子满脸喜色的逗弄着。褚于母亲到是礼貌的招呼着亲家寒暄着，褚于扶着叶子到卧室躺下就去厨房给自己老婆弄吃的去了。 叶子躺床上听着客厅两老太太在那说着话。“亲家这几天辛苦你了！这出了医院你就别管了。我们会把叶子照顾好的，我还准备今天给叶子用三七炖鸡让她吃了活血化瘀。”褚于母亲刚说完叶子就听见自己母亲语气坚决的说“亲家，叶子这才刚生几天，她这身体不能吃三七。我也没听说过坐月子要吃三七的。”哎！叶子就知道这两老太太不适合见面，一见面聊不了几句话就会把话聊死。叶子母亲到是没待多久就告辞了，只是离开前嘱咐的话让褚于母亲心里很不痛快“老头子，鸡汤里别放三七了。人家叶子她妈说了不能让她闺女吃三七，会吃出问题的。”褚于父亲到是没多说什么答应着知道了。可褚于母亲明显心里不痛快牢骚满腹“好心给叶子活血化瘀，她妈还不领情。什么都不懂还这样那样，娇气。”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让叶子听见，反正叶子闭上眼当没听见睡觉了！ 其实叶子母亲不是不懂，实在是叶子这血小板偏低连生孩子的时候医生都怕出血止不住，那还敢活血化瘀喔。也就是叶子在医院那几天褚于母亲一次也没去，如果去了就不会这样说。不过应该又会有别的话说了！ 褚于把儿子抱进来挨着叶子睡也没说什么，叶子也就没提刚才的茬儿。搂着儿子睡了！这熊孩子日夜颠倒白天睡觉晚上玩儿，这会儿不趁着他睡着了赶紧跟着睡会，等他睡醒了想睡也睡不了了。 褚于几次进来都见娘俩挨着睡的那叫一个香，又轻轻的出去哄自己母亲去了。 其实在褚于看来这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吃不做就行了。多简单的事情至于那么生气嘛！这几天在医院虽说有丈母娘不时的帮着，但主要还是褚于一个人打主力。心里要担心，睡又睡不好。等到晚上伺候完了娘俩自己躺床上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睡得迷迷瞪瞪的就听见儿子一声嚎叫，褚于蹭的就做起来。 叶子也是被儿子哭声给惊醒了，用手一摸儿子不在。叶子睁眼往床下一看，熊孩子被他爸蹬下床去了。叶子赶紧把儿子捞上来检查，幸好是冬天穿的多又包的厚不然铁定会摔着。检查完儿子叶子去看脚那方的褚于，这人就坐在那傻不愣登看着叶子话都不会说了。叶子估计他也是被吓着了没缓过神儿“老公儿子没事好好的。你躺我右边，由我在中间你放心睡。”叶子搂着儿子轻轻拍着，这熊孩子闻着妈妈的味儿又乖乖的睡了！褚于这才缓过来一脸自责的表情看了看儿子说“老婆，我睡着了忘了脚边躺着儿子。”叶子好笑的说“这几天你都没睡好，这躺自己床上肯定是睡的沉。儿子这不是好好的又睡着了嘛！你也赶紧睡觉别想那么多。等他一会儿睡醒了有你忙的。” 这熊孩子遇到他爸也是够呛，不仅还没满月就被他爸蹬下床，连喝的奶都被他爸给对的清汤寡水的。没满月就把熊孩子喂得严重缩水小屁屁都尖了。每次熊孩子撒泡尿就得嚎着喝奶。褚于母亲还自豪的说这孙子一点亏都不吃，撒泡尿就得马上补回来。一直到褚于给自己儿子开第二袋奶粉看到说明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他以前对奶的奶粉量是在医院的时候护士嘱咐的针对刚出生的新生婴儿未排出体内的胎毒而定的奶粉比例，排出了大小便后就要根据婴儿的长大增加奶粉比例。 就因为褚于对自己儿子的错误喂养，造就了熊孩子后来吃东西喂啥吃啥不挑食，每次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生怕吃慢了就没的吃饿肚子。 .x. 39 在褚于家坐月子的这三十天，褚于在家时到还好些，等他上班去了叶子就觉得过得难受了！ 叶子这婆婆家里大凡小事都是她说了算，就连孩子该穿啥吃啥都得听她，褚于和父亲就是拥泵阴阴有时候婆婆说的就是错的，这爷俩也视而不见。 因为母乳喂养对孩子好，即使不够孩子吃饱叶子也坚持母乳和奶粉搭配着喂。叶子婆婆就觉得叶子这样矫情，还不如就让孩子吃奶粉方便。就是后来叶子上班了够孩子吃饱叶子婆婆也不会送孩子到单位喂奶，觉得叶子应该给孩子断奶。每次孩子大小便完叶子都要给孩子清洗，叶子婆婆觉得每天都有给孩子洗澡那用得着这样穷讲究。为了诸如此类的小事打破了以前叶子和婆婆的相安无事，褚于在家时还有他在中间调和，褚于不在家这婆媳两之间就不那么融洽了！在儿子的事情上叶子一点都不会让步。 反正这月子做的叶子是十分难受，天天盼着早点过完好回自己家。 好容易出了月子晚上叶子悄悄的问褚于“老公，这月子都坐完了我们那天回家啊？”褚于奇怪的看着老婆“待的好好的，回去干嘛？回去你一个人能行？等你三个月产假休完孩子谁带？”叶子这才知道褚于出院直接回他父母家就没打算要离开。 其实叶子也知道这些，但就是不愿意住在婆婆家。时间短还能凑合，时间长了就不愿意。可回去孩子也没人带，就是请保姆也得有人看着何况褚于压根就没这样打算。他想着趁着孩子需要人带正好搬回家和父母住一块儿。 现实面前往往胳膊拧不过大腿，叶子被迫开始和褚于父母住在一起也开始了婆媳大战。 这场毫无消炎的战争叶子输得一败涂地！ 好不容易休完了假，叶子从来都没这么觉得上班是这么高兴的事。虽然一离开儿子就会很想，但不用在家和婆婆你望我我望你的。 这两天变天，儿子也不知道怎么有点感冒。因为孩子太小有些药也不能吃，一个上午叶子这班上的都是心不在焉。好容易下班了叶子着急忙慌赶回去开门就奔卧室看儿子，这一看把叶子给心疼的。孩子小小的一个人儿裹着被子自己躺床上，小脸红红的小手半举着都烧抽抽了！叶子抱着儿子就往医院跑。事后叶子也问婆婆为什么不送孩子到医院，婆婆居然回答“小孩子发烧那是正常的是长骨头烧长。用被子捂着出了汗就会退烧。”给叶子气的“孩子那么小，都烧抽抽了还捂着不送医院。”叶子婆婆不高兴的说“那家小孩子不生病，至于大惊小怪。他爷爷给他看了也吃了药的根本就不用去医院看。谁带孩子像你一样带的那么娇气。” 就因为这次生病发烧，儿子烧成了慢性支气管炎。一到秋冬季天冷，出门就得带上叶子给儿子做的卡通小口罩怕吸了冷气呼吸道不舒服。这慢性支气管炎的毛病治了好多年，到儿子大些上小学才好很多。为这叶子在褚于面前抱怨过，褚于觉得自己母亲没做错什么，小孩子嘛哪有不生病的，不能一生病跑医院去。感冒多喝水过两天自然就好了。褚于觉得他母亲说的没错，叶子把儿子带的就是娇气了！ .x. 40 自打儿子出生搬回家和父母住一起，褚于这一年可以说过得是鸡飞狗跳。家里家里不消停，单位单位不清净。 回到家不是母亲在自己耳边抱怨就是老婆在耳边抱怨，所为之事在褚于看来全是因为儿子引发的争执。 在单位，每天也是人心惶惶。这一年企业第一次优化组合改革，定员定岗。听说没有岗位的就得下岗，但你也可以自己买断工龄。好多双职工的夫妻不是老婆买断就是老公买断一次性拿到十多二十万。有拿这钱买车开的士的，也有去打工的。不过这次买断工龄造就了后来离婚率的高升。 像褚于这种单职工的就很纠结买断吧没有退路，拿着那点钱不知道干嘛！不买吧，又担心没有自己的岗位被下岗。褚于回家说这事儿的时候，褚于父母坚决不同意买断，叶子到觉得褚于既然担心自己没岗位还不如买断了自己去创业。 自打听到要大裁员，叶子就给自己在外地的父亲打电话说过这事儿。叶子父亲到是觉得女婿买断不是啥大事，反正他和几个徒弟承接的工程不断，正筹备公司。褚于正好可以过去。虽然没接触过建筑行业，但叶子父亲觉得女婿脑瓜子聪明，学预决算不难。到时找个徒弟带他两年，再去考个证。肯定比单位那点死工资强。 褚于也有点心动，可他母亲死活不同意。觉得自己儿子跟着搞建筑的包工头没啥前途，又还长年在外，不定那天接不到活就得喝西北风。 叶子也没意见，全看褚于自己的。不买断就继续呆单位等着转岗，没岗位也没啥大不了的要买断也支持。最终褚于听从母亲的留下来等待转岗。 最终褚于被转岗到了郊区的一个气井三班倒看设备。这井站上班一上就是一个月，男职工女职工关一个井站吃饭睡觉上班都在里面。叶子听说后觉得这班上的不好那离婚率更高。好像听说领导也想到了这情况，把双职工的夫妻都调到一个井站。单职工的就看着别人夫妻恩爱吃狗粮。 不过褚于吃狗粮的那个月，叶子也在家挨次儿。这样过了半年，叶子受不了婆婆的阴阳怪气，一气之下去单位辞职带着儿子回自己小窝，自己带儿子。等褚于休假回家，他母亲那叫一个委屈，好一阵细数叶子的种种不是，哭天抹泪的让褚于去把孙子带回来。 褚于火大的奔叶子小窝，打进屋就没好脸色。说话也是毫不客气“叶子，你辞职为什么不跟家里商量。你不仅背着自己去辞职还带着孩子离开，把我妈都气的躺床上了！”叶子慢条斯理的看着褚于“我不辞职自己带儿子，不定那天儿子生病你妈又让你爸给儿子胡乱开药吃。到时候出了事情咋办？你爸是医生吗？为什么以前你姐的儿子有一丁点事就着急忙慌的送医院找医生看，我儿子就得让他们胡乱开药凑合。儿子现在这慢性支气管炎一到冬天出门就得带个口罩，一感冒就发，就得雾化输液。这是谁弄出来的。你们不在乎儿子我在乎，你们带不好我自己带。” 褚于从来没见过叶子发这么大脾气，也看出来叶子是不会回父母家住了。可自己母亲交待的事没办成心里也窝火“在怎么说那也是我妈，就算她有啥也是无心的。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能带着孩子离开。”叶子这火蹭一下就上来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和儿子是不会回去了！要过还是不过你自己看着办。” .x. 41 叶子母亲知道闺女搬回家后也没多说什么，就只是让餐馆负责采买的人每天送蔬菜肉食水果。叶子一个人在家带儿子练钢琴再学着炒炒股票，遇到天气好也会推着儿子去江边晒晒太阳。过得是有滋有味的。 两周过去，褚于也不见叶子服软也只得随了叶子回了小窝。 两口子自己带孩子每天过得紧张忙碌，褚于下班就直奔回家，休息也没时间去自己父母那了。 一眨眼儿子也快周岁了，叶子在家这段时间对股票也有些些了解，用自己父亲以往给的那些钱炒股小赚了一把（叶子父亲对女儿一直心怀愧疚，总想用钱弥补。总会不定期的往叶子卡上打钱）。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 叶子打算着等再赚多点就换套大的房子，毕竟儿子也一天天大了。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天叶子正在厨房忙着晚饭，听见开门声知道是老公会来了高兴的大着嗓门喊“老公，你回来啦！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老婆”叶子听见叫自己，抬头望着走进厨房的褚于“你进来干嘛，出去抱抱儿子，一会儿吃饭。”褚于依着厨房门站在那里，面带痛苦的望着叶子声音颤抖“老婆，我爸检查出癌症晚期。”叶子手里的盘子一下掉落到地发出一声闷响，闷了好一会儿叶子才回过神上前抱住褚于“老公，别着急，慢慢说。”褚于感受着叶子的拥抱叹口气说“我爸前两天脸忽然发黄，我妈怀疑他是肝炎怕传染就带着他去医院检查，今天结果出来了是胆管癌已转移到肝了！”叶子抱着褚于用手抚摸着他的背“医生说怎么冶。”褚于无力的说“医生说可以手术希望不大，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叶子继续抚摸着他的背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办？”褚于深吸口气说“我打算买断工龄给我爸冶病。”叶子没有犹豫的轻声说“老公，不管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你不用担心我和儿子，我能养活这个家的。”褚于紧紧的回抱着叶子“老婆，谢谢你。” 最终褚于还是买断了，把他父亲转到了市里最好的医院采取保守冶疗。 褚于和母亲在医院换着照顾，叶子负责送饭。刚开始叶子送饭时把儿子放楼下阿姨那，可这熊孩子在别人家不吃饭，再饿也不吃别人喂的饭。等到叶子送完饭接他回家，这熊孩子吃的是狼吞虎咽，看的叶子心疼。后来每次送饭，叶子都带着儿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大人跑，孩子发烧拉肚子，拉的都快脱水了。一到医院让立马住院，哎！叶子觉得力不从心。孩子住院离不开叶子，褚于的姐姐上班又要管她儿子回不来，褚于就让叶子别送饭照顾孩子，他们去医院食堂打饭吃。 冶了两个月，褚于父亲对自己的病也有所怀疑，褚于骗他就是胆管发炎。冶到后来老人坚持回家吃药，不在医院呆了。 因为褚于父亲的原因，叶子带着孩子搬回了褚于家，毕竟多个人多份力。 .x. 42 自打叶子公公出院回家，家里的整个气氛越来越沉重。就连孩子也感觉到而变得异常乖巧。褚于还好些当着他父亲的面装作无事，时常带着儿子开开玩笑逗老爷子开心。老爷子也很配合的逗逗孙子玩。 叶子这婆婆就不行，常常面无表情的忘着老爷子发呆，特别是在老爷子最后那段时间痛的晚上睡不着。有时自己翻个身也小声的哼哼一下，叶子在这边卧室里也能听到自婆婆卧室传来婆婆带着哭腔的声音：“老头子，你要做什么？你这样不睡觉怎么行。”好多年以后，叶子也说不阴白婆婆对公公的感情。说感情好？似乎在公公人生痛苦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婆婆未成给予他活下去的力量，给予他希望。要说感情不好？在老爷子去了之后，叶子婆婆又表现的异常悲痛。 老爷子回家这段时间来家里看望的亲戚朋友变得多起来。褚于的小叔叔来的最勤，经常带来这样那样的偏方让老爷子吃。但又怕让老爷子知道是冶疗癌症的偏方，搞得家里人说话都特别小心翼翼。（老爷子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癌症而且还是晚期，所有人都瞒着他，怕他知道后受不了。） 今天褚于小叔叔又拿来几个仙人球，说这东西吃了对癌症患者有用。叶子在厨房小心翼翼的去着仙人球上的刺，褚于小叔叔指挥着褚于把去掉刺的仙人球做熟。期间叔侄两人小声的说话：“小于，你爸看起来情况不好啊！你们这段时间多注意着，他身边别离人。”褚于叹口气“小叔我知道，我爸这回这病是好不了了，查出来就已经扩散转移了！医生连手术都不做了！让回家……”叶子不忍心听下去，收拾完就出了厨房带儿子下楼买卤菜去了！ 估计是因着自己弟弟来了，老爷子晚上多吃了几口。那闻着味道怪怪的仙人球也吃了一些，其间还和大家说笑了几句。晚上临睡前老爷子突然说想吃老式的绿豆糕和米花糖。褚于回答：“现在晚了买不到，阴天一早我上街给你买，你晚上躺床上再想想还有别的啥想吃的，阴天一起买了。” 收拾妥当，把儿子哄睡了褚于和叶子躺床上却睡不着“老婆，今天小叔叔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叶子枕着老公的胳膊依偎着“听到了一些。”褚于脸贴着叶子的发顶无力的轻言“老婆，我知道我爸这次是躲不过去了，他自己也怀疑他的病了。看着他一天天变样我都受不了了！”叶子紧了紧抱着褚于的手“老公，爸这病查出来就已经晚了，你也尽了最大的力去给他冶疗。这个病全世界都是难题，也许要很多年以后才有药冶愈。你现在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尽力做的让你爸爸少些痛苦，不留遗憾！”褚于抱着叶子听着她的轻声细语，闻着自她身上散发的儿童沐浴露的香味慢慢的睡着。叶子依偎在褚于怀里久久不能入睡………… 天一亮，家里的几个大人早早醒了就鲸鱼这熊孩子还睡着懒觉（叶子这儿子的小名取了叶子姓的谐音和褚于字的谐音，小名叫鲸鱼。）褚于帮老爷子洗漱完，由母亲喂着老爷子吃早饭吃药，自己匆匆吃了早饭上街给老爷子买绿豆糕和米花糖去了。 .x. 43 褚于一大早就上街给老爷忙活买吃的不仅买了老爷子要吃的还买了一些别的本地特色小吃。 老爷子看着儿子买回来的吃的，也就淡淡地笑着吃了一小口绿豆糕就吃不下了“儿子，我昨天其实是真的很想吃的，可能是早上吃了早饭又喝了中药，这会儿肚子不饿。等晚上饿了我会吃的。你也累了去休息休息。”褚于知道老爷子是心疼他“上街都是坐的车，我有什么累的。听妈说你早上吃的还可以，这会儿肯定还没有消化。这些小吃放着等你想吃的时候再吃，也不知道现在这些小吃味道变没变跟你以前吃的是不是一样的味道。你要觉得好吃就吃，吃完了我再去买。你要觉得不好吃就不吃它。”老爷子看着儿子轻轻笑了一下就回卧室躺着了！ 叶子和婆婆在厨房准备午饭，褚于抱着儿子走进来“妈，我爸以前也不大爱吃这些甜的。这两天忽然想吃……”褚于眼睛微红的望着母亲。叶子婆婆手上摘着菜“儿子，我知道你爸管不了多久了！他想吃的，想做的你都由着他。过两天你舅舅要下来看你爸，你到时去接一下。” 褚于点点头抱着儿子去陪老爷子聊天了！ 说起婆婆那边的亲戚，叶子觉得有些无语。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褚于的舅舅姨妈都会带着点乡下的农产品来，来了吃一顿坐一坐就走。走的时候会提上一大包叶子婆婆准备的东西和钱，再由褚于送他们到长途车站帮他们买好票送上车。一直以来对褚于的那些亲戚叶子都觉得无法交流，只是跟婆婆住一块儿的时候碰见了就打声招呼，后来和婆婆分开住了也就没什么接触了！ 过了两天，褚于舅舅一个人来的。还是照旧背了些自己种的花生养的鸭。老爷子这两天精神特别不好，很多时候都是躺床上睡觉。其实有时候就是躺床上发愣也不知道他再想啥。 吃过午饭叶子一个人去厨房收拾，褚于和母亲陪着舅舅在饭厅坐着小声说话。“姐，我姐夫怕是管不了多久了。该准备的你准备没有。”叶子在厨房隐隐听到褚于舅舅的声音。 其实褚于舅舅说的话也有别的亲戚朋友提过，褚于和母亲好像也没去准备老想着现在用不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今天心情好，虽然还是吃的很少但晚饭是在餐桌上和一家人吃的，也帮着喂了两口孙子的饭。鲸鱼今晚也很买自己爷爷的账乖乖由着老爷子喂。 吃过饭老爷子坐沙发上逗鲸鱼，这熊孩子玩嗨了直接上手就朝老爷子头上一拍。叶子一把薅过儿子顺手就打了他个手心“鲸鱼你怎么打爷爷。”老爷子朝着叶子嚷嚷“孩子这么小他懂什么，用得着打他吗？如果他懂事了还用得着大人教。”得，叶子觉得老爷子不管啥时候没有任何理由都是他孙子最好。其实说起老爷子带孙子还有一件趣事，这也是叶子无意间看见的。 自打叶子见到老爷子起，老爷子就是胖乎乎。有时候坐矮凳起身都费劲儿，更别说抱着鲸鱼这小胖墩儿。两个人圆乎乎的圆成一团做沙发上，老爷子指着小胖墩儿的裤子教他说话，而且还是特幼稚的语调“裤裤”听的叶子在褚于面前笑了好一阵子。 .x. 44 今年的这个冬天一如既往地潮湿寒冷，好几天都没见太阳。楼下梧桐树上那褪色发干的叶子也被吹的所剩无几。 老爷子回到家也才过了一个多月就突发状况，送进医院没两天出现了多器官衰竭到最后陷入肝昏迷。全靠一点氧气吊着那口气了。医生让家属去办公室介绍病人的病情，褚于去的。去说了好一阵子才出来。走出医生办公室回到老爷子病房，不长的几步路走走停停。褚于觉得身下的这双退犹如灌了铅一般，连出气都觉得难受。可该想的该做的还是得想得做。 褚于把叶子叫到病房外“老婆，医生说我爸器官已经衰竭现在肝昏迷，已经就靠这点氧气吊着了！取了氧气人就去了。要不要摘掉氧气看家属意见。”叶子看着褚于几天没刮胡子双眼布满血丝的脸都不知如何开口“唉……”。两人就这样在过道站了很久，褚于出声“我一会儿给姐姐打电话商量一下再回去跟我妈说。你辛苦一下在这里守着，又什么情况给我打电话。”褚于摸摸叶子的脸转身超楼下走去。 褚于的姐姐是和褚于一起到的医院，应该是刚好今天要回来看老爷子。不想回来就遇到老爷子这情况。两人去找医生说了家属商量的结果是等晚上该到的亲戚到了就撤掉氧气。 两姐弟到病房打了热水，帮老爷子擦了一下身子就坐在病床边望着老爷子不言不语。叶子轻轻问褚于“我回去看看，顺便把儿子带来？”褚于点点头。 回到婆婆家，家里已经有褚于父亲那边的亲戚，也有婆婆要好的朋友在家帮着准备东西。鲸鱼一个人乖乖的在卧室玩玩具。叶子看看自己也帮不上忙就抱着儿子跟婆婆说“妈，我带鲸鱼去看看他爷爷。”叶子婆婆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叶子就抱着儿子出门了！ 到了医院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褚于和他姐姐还有老爷子的兄弟及侄子。连褚于姑姑的儿子也赶来了。见到叶子抱着鲸鱼进来，褚于接过儿子“鲸鱼，快叫爷爷。”鲸鱼看到一屋子的人一脸懵逼的叫“爷爷，爷爷。”一双小胖手伸着去摸老爷子的脸。说也奇怪，老爷子眼角居然留下了一滴泪水。“儿子，爷爷睡着了！你到妈妈那去。”褚于一边说一边把儿子给叶子。自己坐病床把老爷子上半身抱在怀里。医生说了一遍病人的情况以及家属的意见，由护士去掉了氧气。 叶子抱着儿子挨着褚于站在病床边，老爷子这时只有出气没有进气，那心电监护器上的线走的都快成一条直线了！褚于和他姐姐都附在老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可老爷子那口气愣是一直吊着，一双眼闭着就看见眼珠子在晃动。褚于姐姐又附在老爷子耳边“爸，您放心褚于买断了工作我会帮寸他的，妈我也会管的。”老爷子这口气还是就这么吊着，眼睛也还是这么闭着晃动着。也不知是谁提醒“你爸是不是放心不下他大孙子？”褚于姐姐这才说“爸你放心，你孙子我会照看的一定帮着褚于把你孙子养大成才。”褚于姐姐话音刚闭就听到褚于怀里老爷子嗓子里一声“嗝”，心脏显示器上已经是一条直线。叶子带着鲸鱼和一屋子的小辈跪了一地。 老爷子的身后事按照老辈人的规矩办了三天，反正是老一辈的亲戚让怎么做褚于两姐弟就怎么做。褚于的母亲由人陪着在家看着鲸鱼。褚于两口子褚于姐姐一家三口就守在灵堂，白天守灵的亲戚朋友多，到晚上就只剩至亲以及褚于的那些发小。晚上守夜特别是冬天的晚上守夜，会让人觉得这个夜特别特别漫长特别特别的寒冷。一到后半夜，为了打发时间大家就开始聊天，聊着聊着就聊了很多褚于小时候的糗事，工作后的趣事。叶子也只是挨着褚于静静地坐着听着，不时给褚于倒一倒热水热水，批一批外套。 .x. 45 老爷子的后事一切处理妥当已是临近元旦了。 期间叶子婆婆通知了自家弟弟妹妹，把除了买墓地剩余的叶子公公抚恤金全分给了他两，说是留个纪念。叶子觉得自己这婆婆也算的上是另类了！ 家里少了一个人，褚于不放心自己母亲一个人也就暂时没有搬出去的打算。叶子自然也不好在这时提出要回去。 因为忙过了，褚于也开始考虑自己找工作的事情。刚开始本来打算用买断工龄剩下的钱买辆车跑出租，但他的驾照拿到总共也没有开几回车。跑出租这技术估计够呛。也就放弃了！ 叶子父亲哪里到是随时欢迎他去，可褚于又不想靠老丈人。这样兜兜转转的到是和他的一个老同学合伙承接原单位的燃气管道安装。这一合伙几乎就是吃住在工地没时间着家。家里就留叶子母子和婆婆。 自打公公去世后，褚于也在外忙事业。叶子觉得婆婆是越来越古怪了。 晚上睡觉不准叶子关卧室门，每天一大早也不管叶子和鲸鱼起没起床，就拿个拖布在卧室拖来拖去的。搞得叶子只能把儿子弄醒起床。有时候也不知道那句话就惹的她泪眼汪汪的给褚于打电话诉苦。都打电话诉苦了褚于肯定是要说自己老婆的不是，叶子无语的翻个白眼懒得解释。忍…… 这一来二往的叶子婆婆看叶子那是那哪都没做对都有问题。 还好叶子母亲是个明白人，只是说着自己闺女大度点，别跟老太太计较。等过了这一阵老太太缓过来了就好了。 就这样每天过得是鸡飞狗跳的，一晃鲸鱼也就上幼儿园了。叶子每天一早把儿子收拾妥当送进幼儿园，自己就回自己小窝看看股票给两个小孩儿钢琴课，晚上接儿子放学再回婆婆家。 叶子婆婆对叶子早出晚归的意见也很大，也会经常给褚于打电话抱怨。但叶子全当不知道该咋过咋过。 褚于这事业刚起步，虽说有以前的同学和朋友这些关系照应。但凡事还是得自己重头学。也没有这多余的心思管家长里短。只能让姐姐把老太太接过去住段时间，让她换换环境换换心情！ 褚于打电话给叶子时叶子没有任何意见“老婆，我姐姐姐夫明天回来把妈接过去住段时间。儿子和家里就只能你一个人照看了！”“知道了，儿子我会照看好的。家里你也放心。你在工地要注意安全！少熬夜，少应酬喝酒。注意身体！” 就这样，叶子和褚于开始了漫长的两地分居，聚少离多！叶子婆婆也是自己女儿那住段时间，自己家再住段时间。到也让叶子少了很多和婆婆不必要的冲突。 就是鲸鱼这熊孩子一天天的大起来，也皮实了！对自己爸爸和奶奶这熊孩子一点也不买账，有时难得褚于回家一次这孩子幼儿园放学回家看见了张嘴的却是“咦！爸爸你怎么回家了？不去挣钱了？”让褚于哭笑不得。即便是对奶奶熊孩子也表现的不是那么亲热。老太太在家时，晚上让鲸鱼和她睡，这熊孩子怎么哄也不干。老太太给他东西哄他他拿到手就找自己妈去了！留老太太在那干瞪眼。 .x. 46 冬去春来，叶子父亲所在的w市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特别是w大的樱花路更是全国有名。 一早叶子就接到父亲的电话“叶子，你最近忙不？不忙带着鲸鱼过来玩几天去w大看樱花。”叶子听着父亲久违的声音一时也说不清楚是啥滋味。“行，我把事情安排一下。过来前给你打电话。”叶子父亲高兴的说话都不太利索“好，好……你决定好时间就告诉我，我来安排。” 其实叶子一直都打算趁着鲸鱼还没开始上小学，一家三口去w市旅游顺便让鲸鱼见见外公。因着褚于父亲的去世又加上褚于工作上的事而迟迟未行动。 正好婆婆又去褚于姐姐家了。叶子带着儿子随时都可以出发，就是不知道褚于能不能抽出时间来！ 叶子给褚于打电话大都选择晚上打，白天工地上忙打电话过去也说不了几句话。到晚上都收拾完了叶子躺床上拨通了褚于手机“老公，你在干嘛呢？”褚于心情挺不错的回“刚回宿舍，正准备去洗澡。老婆，你忙完啦？儿子睡了吗？” 叶子嘴角微翘“儿子睡了，我躺床上看电视。”褚于“嘿嘿”低笑一声“老婆，想我啦”。隔着电话叶子也能想象出老公咧着嘴酒窝深陷，剑眉下疲惫的双眼溺出微笑。“想你了！你想我吗？” 褚于耳贴着手机站窗下，抬眼望着月色朦胧的夜空中那一颗忽闪忽闪的星星“想，想你也想儿子。特别想洗个澡抱着你睡。”“老婆，你这段时间去复查身体没有，没去记得去复查一下你的心脏。嗯！”叶子换了只手拿手机“好。你这阵子能抽出几天时间吗？w大的樱花开了，我想带儿子去我爸那玩几天。你能和我们一块儿去吗？” 褚于听着手机里叶子满是希望的声音，内心充满愧疚“老婆，这个工地马上接近收尾。要准备验收结账离不开人。你和儿子去好好看樱花吧！让爸派个人去接你们。等这个工地完了我就回家，好吗？” 这两年，褚于由刚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游刃有余。叶子也知道他付出了许多，也隐忍了许多。不管是他不太熟悉的技术还是他不善于的交际应酬。褚于都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叶子对褚于工作上的事是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什么。只能是尽力不拖他的后腿不拿家里事烦他。 最终叶子所期望的三个人的旅行只有两个人，但鲸鱼听说要带他坐飞机去别的城市玩，这熊孩子到是兴奋异常啊！有事没事就问叶子要去的地方在哪里，那里有什么？外公家是啥样？坐飞机好玩吗？问的叶子都觉得自己儿子很有点话痨的倾向。 其实叶子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父亲现在是个啥情况，有没有再找个伴儿？生活条件是啥样？只是知道他这些年干的不错和徒弟开了个公司。具体不错成啥样叶子也不清楚平时也不会去打听。 把那两个学钢琴的小孩儿安排好再给鲸鱼幼儿园请好假，叶子就带着儿子启程奔千里之外的w市看樱花去了！ .x. 47 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到了w市，叶子推着行李箱和行李箱上坐着的鲸鱼一出航站楼就看到父亲和他的大徒弟站在那里翘首张望。 “鱼儿”叶子父亲挥着手一张脸笑的满是褶子。 走进了，叶子父亲一下抱起坐在行李箱上嘚瑟的鲸鱼，大师兄接过叶子推着的行李。叶子父亲抱着外孙边走边说“鱼儿，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饿了吧！再忍忍，回家吃好吃的！”看着前面抱着外孙的父亲，叶子感觉眼睛不知怎么有点酸酸的……大师兄推着行李在旁边“知道你要带着鲸鱼过来，老师都高兴好多天了。家里连你和鲸鱼的房间都是老师重新准备的。可惜小于没和你们一块儿过来，不然老师更高兴！”叶子笑笑没说什么。 车是大师兄亲自开的没让司机开，进口的suv后排安了儿童座椅。叶子估计是父亲特意为外孙配的。鲸鱼和外公坐后面喝着外公准备的酸奶，和老爷子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余儿，坐飞机好玩不好玩，累不累。”“外公，飞机飞的好高喔！连天上的云都看见了，像妈妈给我买的。” 出了机场高速进入市里叶子打开车窗，看着沿途街道两旁已褪去旧衣换上新装的香樟树。闻着隐藏在满树茂叶间那米黄色小花随着微微春风散发出的经久不散的淡淡花香。大师兄在旁边不时的介绍着一路经过的街道商场，叶子也听的恍恍惚惚，只沉浸在小巷到马路，马路到两旁休闲处那角角落落香樟树的身影里。 也不知道车开了多久转角进入了小区里。小区两旁栽种的也是香樟树，但比起街道两旁的行道树这小区里的就要矮上一些，垂下的枝叶也就稍低一些。但深吸一口由枝叶间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同样让叶子感觉到身体愉悦。 由车库坐电梯到了30层，最里的就是叶子父亲的家。复式房子，楼上是四间卧室。厨房、饭厅、客厅、书房都在楼下。听见开门声客厅里坐着的人涌过来，接箱子的接孩子的让叶子深感意外。连鲸鱼这熊孩子都蒙圈的搂着外公的脖子在外公怀里不让人抱。这阵势那叫一个咋咋呼呼喔！叶子觉得搞建筑的果真豪放。 待坐到饭桌上了，叶子父亲才开始一一介绍。叶子父亲的三个徒弟叶子到是认识也打过交道，他们的老婆孩子叶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桌子的菜都是叶子父亲家里请的阿姨做的地道w市特色菜。有口感滑嫩清香鲜美的清蒸鱼，红菜薹蒜苗炒腊肉，鱼茸虾仁和火腿焖豆腐，还有排骨莲藕汤，红烧鳝鱼，珍珠圆子，酸辣藕带，素炒空心菜…………叶子觉得父亲搞得像是过节一般太过隆重。 吃过饭师兄们坐了片刻就带着自己老婆孩子告辞各回各家，让叶子和鲸鱼早点休息。 叶子父亲带叶子母子到楼上给她俩准备的卧室，行李箱已被阿姨放到卧室里。鲸鱼不愿意一个人睡赖着和叶子一屋。叶子这卧室是叶子父亲按照叶子的喜好装的几乎和叶子那小窝一个风格，还放了一架钢琴。卫生间给叶子装了一个带按摩的浴缸。 叶子看着卧室也能猜到父亲心里是咋想的。其实叶子父亲以前挺自命风流的，但离婚后却一直没有再婚。特别是上了点岁数后满脑子都是搞工程办公司更没多少心思谈感情。本来想着褚于买断了过来带带他以后好接手。架不住人褚于不喜欢这行不愿意靠老丈人，要自己奋斗。叶子呢也不喜欢这一行，又不愿意被约束。 叶子估计父亲是打算先和鲸鱼多培养培养感情，打鲸鱼的主意。 .x. 48 又是飞机又是坐车的，大人孩子都觉得疲惫。早早的叶子就和儿子睡下了。连说好的晚上给褚于打电话报平安都还没打，就躺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醒来已是接近十点，还是鲸鱼被尿憋醒了两人才醒的。 阿姨见到两人下楼麻咧的给两人张罗早餐“叶子，不知道你和孩子喜欢吃啥就一样准备了一点。咖啡是现磨的，金老师说你爱喝现磨的咖啡。”叶子看着餐桌上的包子馒头，油条豆浆，烤的金黄的吐司和荷包蛋，牛奶和咖啡。不好意思的笑笑“阿姨谢谢！” 喝一口咖啡，浓浓的醇香里带着点果香是自己习惯的味道。也不知道自己这爹是不是跟鲸鱼他外婆打听来的自己的喜好。叶子觉得自己这不靠谱的爹现在也挺细心的嘛！都知道关心起人了。 丰盛的早餐让鲸鱼吃的到时一个肚子圆滚滚的。阿姨收拾完就问鲸鱼“鱼儿，我要到屋顶菜园去看狗狗，你去不去啊？”这熊孩子听见有狗那叫一个兴奋“妈妈……妈妈……外公家有狗。我要去看外公家的狗。”叶子好笑的看着儿子在那手舞足蹈“妈妈跟你一块儿去。” 叶子父亲这栋楼只有顶层是复层电梯直达，屋顶也是属于自己的。 跟着阿姨上到屋顶叶子看到的果真是个菜园子。种植箱栽种的一列列蔬菜整齐的分布，只在屋顶中央放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伞下放在休息的椅子和桌子，在离椅子不远的距离居然是一个不小的狗屋。听到响动狗屋里慢吞吞步出一条油光水滑的大金毛。给鲸鱼高兴的“妈妈，妈妈是大狗。” 叶子坐伞下喝着咖啡晒着太阳，看着阿姨带着儿子和狗狗玩。阿姨边给狗加狗粮边问叶子“叶子，你看看中午想吃啥菜你可以自己摘。” 别说，叶子觉得自己爹这菜园子搞得有那么点意思，但应该都是这阿姨的功劳吧！西红柿，茄子，青椒红椒黄椒。还有菠菜蒜苗和芹菜。在靠近桌椅的一圈居然种的是叶子最喜欢的薄荷。 放眼望去叶子瞅着别人家的屋顶都是草坪和花，独独自己爹这是一屋顶的菜。阿姨瞄见了叶子瞅邻居的花园“挨着的那三家是你三个师兄家的。”叶子听清阿姨说的啥后，深感自己爹和他几个徒弟太让人无语了。买个房子都要搞团购，白天工作在一起下班回家又在一起。也不知道那几个师兄咋受得了！真真是不得不佩服师兄们啊！ 叶子拿着手机对着菜园子一通照，完了给自己老公发过去让人猜她今天要吃啥菜？这人也是闲的够无聊的。隔着大老远，人褚于又在工地忙的不可开交。那知道叶子你今天会吃啥菜哟！ 听阿姨聊了两句才知道自己爹的狗平常多是在楼下客厅呆着，因为叶子母子来了才定居屋顶。叶子看自家儿子那喜欢的热乎劲儿，估计这狗是要回到楼下老巢咯！说不定晚上还得跟熊孩子一屋睡。 阿姨拿着叶子摘的西红柿，茄子和芹菜下楼准备午饭去了！留母子俩在屋顶晒太阳的晒太阳，玩儿狗的玩儿狗。 叶子正闻着甜甜的薄荷味儿闭着眼睛感受这春日阳光，手机响了。拿起来看居然是老公打的“老公，你咋这时候打电话过来？今天工地上不忙啊？”褚于听着手机里叶子那软绵绵的声音嘴角微咧“昨晚你没打电话我估计是你累了睡得早，刚看见你发的照片了知道你睡醒了！你和儿子都好吗？路上儿子听话没有，你怎么不休息一天再出去玩，上午就带着儿子去农家乐了。” 叶子“嘿嘿……”笑“老公，我和儿子没出门。在我爸屋顶的菜园子晒太阳嘞。你儿子在那跟金毛玩的正嗨嘞。”褚于“喔”了一声说“那你和儿子好好在爸那玩几天，看着点儿子和狗，注意安全！有人找我了，我挂啦！” “好，你注意安全！也要注意点自己身体！”叶子挂了手机起身招呼着儿子下楼。这熊孩子果真要带金毛一块儿下去。叶子看这金毛也被自己爹训的挺通人性的，也就由着他跟狗狗热热乎乎。 .x. 49 婉拒了父亲和师兄嫂子们的陪同，叶子带着儿子开启了w市母子游。 环绕东湖水坐拥珞珈山的w大是叶子对这个城市的记忆。结婚头几年想和褚于来，却因着这样那样的琐碎之事未成行。有了儿子叶子就更是有心带儿子来w市看看，即看看人也看看景。 要了解一个城市，其实坐公交车是最合适不过了！ 要说叶子这人虽说是孩儿他妈了，但做起喜欢的事来那也是可以很不靠谱的！ 明明自己父亲在w大就有一个在建的据说是学生宿舍的工程，让她和鲸鱼坐家里的车一块儿过去，叶子这不靠谱的要带着熊孩子感受城市风光去挤公交。也就鲸鱼这搞不清楚情况的熊孩子听她妈妈的话，背着小背包和他家妈大手拉小手的，在早高峰去和上班的劳苦大众挤一席之地。 等到了w大校门口时，叶子的大师兄已经推着自行车在那等了多时。怕叶子带着儿子走累了，大师兄特意拿了一辆有点那拉风的粉红色自行车，忽略自行车后的儿童座椅不看其实这车游走在樱花树下挺浪漫的！和车一块交给叶子的还有w大教工食堂的饭卡。 和大师兄交接完，叶子推着儿子开始w大一日游。 其实较之樱花，w大的建筑更有特点。 在桃红樱白，鸟语花香里，那26栋文物建筑与极具有现代感的标志性建筑组成了中西合璧的宫廷式建筑群，让人身在其中颇有点文学气息。 这些年名气见长的w大樱花，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樱花。是从二十八株国耻之花到***等先辈们种下的千株人文之花形成的现在的樱花园，这些樱花承载了那段历史，也见证了祖国的发展与繁荣。 其实叶子这人看着没心没肺，骨子里还是很热血的。如果不是心脏的毛病，叶子也会去考个军医大啥的。 这一路走走停停，叶子照着脑子里知道的那点东西给儿子当个半吊子导游。说是给儿子当导游，屁大点的熊孩子能领悟啥？这压根就是你叶子一个人的浪漫嘛！ 感受完w大的学术氛围还没开始感受浪漫就已经是中午了，大小孩儿带着小小孩儿拿着饭卡去食堂补充能量了！ 要说大学的食堂也不乏有那么几样对胃口又不贵的菜。 叶子让儿子和他的小背包在靠窗的位置占着两个座位，自己则拿着饭卡选吃的。鲸鱼这熊孩子长得颇有他爹的帅气，又被他家妈打扮的洋里洋气很吸人眼。叶子也是心大，就放儿子一人在那占位。居然有美女们无视鲸鱼的面无表情径自和他摆拍。叶子这不靠谱起来还真是没谁能比，估计让她家老公知道了铁定被念叨好几天。 一份排骨莲藕汤，小盘鸡，千页豆腐，米饭。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的肚子饿了，两人吃的一点也没浪费，光盘了！ 吃饱喝足，叶子推着儿子去樱花园感受浪漫去了。你别说，这粉红色的自行车还真应这景。 漫步于古色古香的教学楼和樱花树间，犹如步入幻境也不自知。 走累了，推着自行车顿足于路中。放眼望去，路两旁望不到尽头的樱花树枝似染了色的。随着暖风轻抚，又似侵了色的雪花儿漫天飞舞！这满天的雪花儿伴着似糖似花的暖香缓缓散落，这略带丝丝粉色的雪花儿或落于发间，或落于肩头，最终铺满一地！随之落下的还有钻入鼻间的暖香！ .x. 50 w市之行时间虽短，除去褚于的缺失叶子和儿子也还是玩的尽兴！ 山清水秀瀑布飞流里的森林木屋，对于城市里的孩子来说就是那动画片里魔法精灵的小房子。原本还担心儿子不喜欢的叶子，见他玩的很开心也由着他灰头土脸的，自己在一旁给儿子拍照。 每个城市都会有一条当地特色口味的小吃街。叶子是肯定要去的。 这两个吃货，没有人监督单单是小吃街就吃了两天也亏得鲸鱼胃口好。 150米的百年老巷那就是吃货的圣地。热干面到糯米鸡，生煎包到酱香猪蹄，云梦鱼面到三鲜豆皮，还有炒白果和什锦豆腐脑……吃的鲸鱼连着两天晚上都要提背经吃消食片。 几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等到叶子和儿子离开除了到w市第一天和父亲他们吃了一顿饭，也没再一起吃过一次。不是早上起床父亲已经出门，就是晚上回家叶子和儿子已经早早睡下。叶子的师兄们要宴请吃饭，叶子也谢绝了！ 回到自己家叶子母亲已经给做好晚饭了。看到母亲，叶子也知道她那八卦的心会问些啥。“你爸对你和鲸鱼咋样？跟那个啥建院的结婚没？”叶子觉得自己母亲也是个奇人，都离婚这么些年了还打听来干嘛！也不怕叔叔知道心里不痛快。“我觉得我爸对鲸鱼到时挺喜欢的，家里除了一个请的阿姨没见到别人。”“那应该是没再结。那个阿姨是你爸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叶子看着母亲一切尽在掌控中的样子很是无语“妈，你操那闲心干嘛？”叶子母亲恨铁不成钢的拍一下自己不靠谱的闺女“我是为自己操这闲心吗？还不是为了你，你爸这么些年管过你啥？他就你一个闺女以后他的就是你的。要是再找一个不全便宜别人了！”“爱给不给，我又不靠他吃饭。”叶子嚼着菜嘟囔。 等母亲终于回家去了，叶子才有空给褚于报平安“老公，我和儿子已经到家了！”褚于压着嗓子低声说“老婆，你到家啦！我在给工人结账，等我忙过了给你电话。你先休息休息！”“我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声我们到家了，你忙你的我挂了。” 几天没在家家里也还是一尘不染的。看来自家母亲没少来，连冰箱里都是塞得满满。自己小窝是干净了，婆婆那估计落的灰尘不少。得在老太太回来前去收拾收拾，免得老太太过两天回家又给儿子告小状。这自己妈和别人妈就是不一样啊…… 老太太是三天后由女儿女婿开车送回来的，叶子带着儿子提前去做的午饭。老太太每次从女儿家回来总是大包小包，吃的用的穿的盖的，新的旧的，自己用的给乡下亲戚的。总归是要放小半个饭厅。 叶子就不明白，现在这生活条件什么东西买不到至于这样搬家一般装一后备箱。旧的衣物人乡下也不是好喜欢，现在农村也在搞发展搞建设。早就不是以前靠接济过日子了！况且人每次来拿你的旧衣物还得给你带些自家种的农作物喂的家禽啥的。算来也不知道是亲戚亏了还是赚了！反正大包小包来大包小包回去累是肯定了！ 吃过饭，叶子帮着婆婆收拾那屋子铺床单。褚于姐姐两口子在客厅问鲸鱼外公家好不好玩，鲸鱼这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几岁的孩子能告诉你啥八卦？叶子对姑子两口子这八卦心也是觉得好笑。 其实也不怪她们好奇，从恋爱到结婚生孩子，叶子父亲几乎和褚于家就没啥交集。褚于家就只知道叶子父亲是个搞建筑的，很早就下海了！用叶子婆婆的话叶子父亲就是一包工头儿。 叶子这床还没铺完，就听到自己儿子扯着嗓子嚎“妈妈……妈妈……我听见卫生间里咚的一声”。 .x. 51 一阵兵荒马乱的好不容易打开卫生间的门，一眼就见老太太四仰八叉的斜躺在地。拖鞋飞出去一只，一个小盆儿以奇特的姿势扑在老太太腿边。三个大人齐力把老太太弄出了卫生间“妈，你那摔着了？”叶子检查着老太太的腿，也看不出那摔着了。“没啥，就是脚滑了！你姐姐姐夫一会儿要开车回去，不用他们送我去医院我喷点药就行。”老太太怕外孙在家一人，痛也忍着。褚于姐姐两口子在老太太再三保证没摔着后也就回家去了！ 到晚上叶子听见老太太呻吟觉得情况不对打了120。等CT出来才确定这老太太把自己股骨头摔裂了条小缝。得，住院吧！ 事后褚于问自己母亲怎么就能把自己摔成股骨头裂缝，老太太才说把防滑的拖鞋给女婿穿了，自己就穿了一双不防滑的。又加上自己用盆儿时水撒在地上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一时半会儿是得在医院呆着了！ 等褚于赶回来叶子给老太太请的护工都换了两，老太太对护工总觉得不习惯。褚于回来也最多只能待一周就又得赶去新的工地。老太太跟儿子提出让她的一个娘家亲戚来护理，工钱按照护工的价位包吃。 褚于在的一星期到也过得相安无事，等褚于去工地了，这两老太太在医院处的那叫叶子看的是目瞪口呆。 今天为了吃的合你口味却不合我口味，明天为了我觉得衣服没洗干净而你偏要说洗的很干净了！诸如此类生活习惯不同而发生的可以避免的事，搞得一个病房其他病人和家属护工天天看闹剧。 好好的专业护工老太太不要，偏要照顾自己亲戚赚这笔钱。 周末鲸鱼放假，叶子带儿子去医院看奶奶。到病房就发现两老太太心情不是太好，叶子想着不管咋说都是褚于亲戚。就让儿子陪着奶奶说说话，自己把婆婆换下的衣服去洗了让亲戚也休息休息。 还好医院楼顶有晾晒衣服的地方，不然这住院久了的实在是不方便。 拿着空盆还没走进病房就听见婆婆说话“你一大把岁数跟鲸鱼这几岁大的孩子计较。再说，你自己不小心坐滑了能怪孩子吗？”叶子进去鲸鱼就过来牵着妈妈的手“妈妈，我们回家吧！”叶子牵着儿子的手放下盆“儿子，你推姨婆啦？”鲸鱼望着自己妈妈摇头也不哭“我要座椅子，姨婆也要坐姨婆就摔了。”叶子揉揉儿子头“小姨，你那疼？我带你挂个号检查检查。”叶子婆婆火大的说“那里就摔着她了，那么多肉能摔着那？”叶子笑笑还是带她去检查，医生说一点事儿都没有挺健康的。 这亲戚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叶子婆婆闹别扭把气转到老太太孙子身上，还是不依不饶的说是鲸鱼推她摔地上的，骨头没事但摔疼了！叶子抱着儿子坐在椅子上“因为你是褚于亲戚，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小姨。你说摔了也带你检查了医生说没事。至于你咋摔的我家婆婆和这病房里其他人都看见是你自己坐滑了摔地上。你如果不想护理我婆婆我马上给你结账，你如果还想做就好好护理。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找一个几岁大的小辈麻烦你好意思啊？” 叶子婆婆见叶子真生气了忙给自己亲戚递眼。叶子也当没看见“妈，衣服都在楼顶晒着。水果牛奶都买了！吃饭的钱你放枕头下用完了你跟我说。如果要找护工你给我打电话，我带鲸鱼先回家了！下午还有个学生要上钢琴课！” 回家路上，鲸鱼不满的跟叶子告状“妈妈，那个姨婆一直在和奶奶吵架，还怪我推她。她就是想偏钱。”叶子好笑的问儿子“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吵架咋吵吗？还骗钱，你知道啥是骗吗？” 要说叶子这儿子人小鬼大，别看他木木哒心里鬼的很。有次褚于两口子带他去医院看一个朋友的妈妈，去的时候提了水果营养品啥的。出病房门下楼了这熊孩子跟自家妈说“妈妈，我们的东西没有拿”褚于笑呵呵的问他“那你在病房里咋不说”？这孩子鄙视的回答他爸“病房里有人。” 至于婆婆和她亲戚是咋和好的，叶子也没问。反正婆婆没让她找护工就是了！ .x. 52 叶子婆婆这一摔足足在医院呆了三月又回家足足躺床上一月才下床。 本来叶子是想请一个保姆帮着在家照顾老太太，可叶子这婆婆死活不同意。得，为了晚上方便老太太起个夜方便啥的，叶子让婆婆和自己一屋睡儿子的小床，儿子和自己睡。 要说叶子这人看着娇气，带儿子也是给人感觉挺讲究。老太太就特别看不惯，每次和褚于说起都抱怨媳妇穷讲究。 这老太太躺床上吃喝拉撒这一月，鲸鱼到是被自己妈训练的会用微波炉热菜啊饭啥的，也会在自己妈忙不过来时给奶奶递个水杯便盆。 有一次叶子妈来给叶子送乌鱼给老太太炖汤，刚好瞧见自己外孙俩小手端着个便盆到卫生间。给鲸鱼外婆心疼得埋怨了叶子老久。 叶子到觉得没必要，都上学前班的男孩子了又是自己奶奶有啥不能做的。再说自己妈忙不过来这儿子不上谁上，也没别的人可上啊！ 保姆老太太不同意请，褚于工作忙回不来，姑子人两口子上班也没回来。得，叶子就训练训练自己儿子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 为了让老太太早日下床，叶子打听了两个吃了据说长骨头快的东西。乌鱼汤和螃蟹炖鸡，这乌鱼汤到好做，螃蟹炖鸡里的螃蟹就有点费神。这螃蟹不能是海里的得是本地的淡水螃蟹，拿回家得先把螃蟹喂喂水让它吐干净了。再挨个儿敲破蟹壳先熬汤，汤熬好了以后把螃蟹渣子过滤，再把焯过水的乌鸡放过滤好的蟹汤里小火炖。 为了这螃蟹炖鸡，叶子一双手都被螃蟹给弄了好些小口子。你说都要它命了它可不得和你殊死搏斗一番。 等到褚于回家姑子两口子带着儿子回来。老太太都能自己下床了！ 这次褚于回家呆的时间到是不短，叶子和儿子终于解放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到褚于这儿老娘第一。叶子头两天见着老公的热乎劲儿还没上头就被灭的一个透心凉。哎！叶子看着人母慈子孝的，还是该干嘛干嘛去。 冬去春来四季交替，从儿子上小学开始褚于就没接送过孩子，连开家长会都没去过一次。唯一一次被请家长褚于也是陪着叶子走到学校门口死活都不进去“老婆，我就不进去了，本来就没跟儿子老师打过交道。再说，有你一人被呲儿就够了何必俩口子都去挨呲儿。你勇敢的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你。”叶子翻个白眼“你说你回来和不回来有什么区别？这儿子好像是我一个人生的。” 这几年，鲸鱼一天天长大性格也是越来越够牛的。分数上永远保持不会被老师请家长，作业从不超出老师要求的量。老师让写200个字的作文绝对不会出现201个字。唯一超出老师要求的是课外书量和类型超纲。 这熊孩子虽说和他爸相处的时间不多，但不知咋的就和他爸一样喜欢军事类的书。褚于的好些旧书书像是八路军，新四军，西点军校啥的小学没毕业就看完了。连他爸买的国防时报，兵器知识也没放过。当然还有时下小屁孩儿们爱看的各种漫画故事会啥的。 有时候褚于和叶子说儿子这爱好，都看不出来这孩子以后长大了究竟能干啥。反正一句话，这孩子捏儿坏捏儿坏的不像他爸也不随他妈。不讨他奶奶喜欢，也就不太讨他爸顺眼。为了儿子，叶子没少和婆婆老公制气。 .x. 53 今年的暑假正好遇上褚于这阵子在q市。q市附近有个古镇听说夏天很适合度假，叶子就和儿子去看老公顺便度个假。 古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被一条小河隔开又由一座石桥连着。古色古香的石板路贯穿小镇，骑着自行车沿着石板路用不了半天时间，就能把古镇走完。 叶子和儿子最爱在石桥旁那颗有些年头的黄角树下吃早饭。这里的人早上就着面条吃的是钵钵鸡，来一碗面条就着碟鸡肉丝，吹着微微河风闻着老树的木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吃过早饭再租一辆两人骑得自行车，母子俩绕着镇子淘宝。 这镇子上开了好些买当地特色物品的店铺，有吃的玩的，有穿的也有打着老物件口号买仿货的古董店。 来古镇几天了，褚于也就来睡了两晚一早又冲冲赶去工地。 今天正好是七夕咱自己的情人节，听说晚上放河灯和烟花。褚于到是难得的今天没去工地陪着老婆儿子。 一家人睡醒了照旧老地方石桥边大树下，一碟鸡肉丝就着面条饭后再来一壶茶喝喝。 喝的差不多一家人顺着石板路漫步着，路过一买玉器的店铺褚于停下来饶有兴趣的听老板忽悠。叶子和儿子站店外看傻子一样看褚于听老板忽悠。鲸鱼小声问他妈“妈妈，你说爸爸会不会上当？”叶子瞧着老公那憨憨的表情“儿子，够呛喔……” “我爸挺聪阴的应该不会买吧…？”叶子“呵呵……”笑两声“聪阴的人都自以为是，难免不被骗个几次。吃亏了就更聪阴了！”这两人也不说去提醒一下，就站旁边看着。等褚于拿着一块玉走出来在老婆儿子跟前显摆“你们看，这玉怎么样？老板说是老玉就是成色稍差些。不然也不会两百卖给我。” 褚于自顾自的摆弄着手里据说是老玉的假货，根本就没看见自己老婆儿子那看二百五的表情。一家人都走出去好长一段路了，叶子才慢吞吞的开口“老公，你确定手里的是玉？这古镇上我就没看见一块老玉，真的都不多。”叶子又看了一眼老公“即便是真玉，哪怕就是新玉这一块也不止两百。你没见过我爸给儿子那花生玉坠？还没你这块儿大，都好几千。成色跟你这也差别太大了！” 鲸鱼这熊孩子听自己妈这么说立马掏出脖子里的花生让他爸看，褚于看着儿子脖子上吊着的花生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老婆，刚才你怎么不提醒一下，就站那看着那老头儿忽悠我。” 熊孩子嘿嘿直笑“爸爸，你那么聪阴我和妈妈都觉得你不会上当的。没关系，妈妈说吃过亏你会变得更聪阴。”褚于瞧着儿子那幸灾乐祸的小样儿再看了叶子一眼“你们在这等我一下。”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叶子和儿子买了两杯果汁站那儿喝着笑着“儿子，你说你爸能把钱退回来不？”鲸鱼喝下一口果汁儿回答他妈“肯定能，你看爸爸那块头那张臭脸。那老头儿肯定退钱。”别说，果汁还没喝完一张臭脸的褚于就拿着钱回来了！其实，褚于也是想着给老婆买个小礼物讨老婆高兴，毕竟老婆带着儿子老远来看自己，自己也没好好陪陪。谁知道居然被忽悠了，不过看老婆儿子幸灾乐祸的看笑话，褚于觉得让娘俩高兴自己出出丑也没啥。 中午褚于选了一家靠河边的馆子，点了一桌子的古镇特色菜。其中有两样是当地的一种虫做的。据说蛋白质很高，吃起来也好吃。看得叶子起鸡皮疙瘩死活不吃，鲸鱼看自己妈都不吃那自己也肯定是不吃了！ 褚于瞧着儿子那一副拍马屁的小样儿恨不得给他一巴掌，这小子最会在叶子面前讨叶子高兴了！特别是有他爸在，更会讨他妈高兴。 吃过午饭一家人回民宿休息，下午褚于一人拿着鱼竿去河边钓鱼，天黑了才提着个空篓子回来。 .x. 54 夜晚的古镇沿着石桥两岸的河边灯火通明，卖烟花的卖河灯的比比皆是。 褚于推说钓鱼站了一下午累了在屋里躺躺，叶子就自己拉着儿子手去看放烟花。 牵着儿子肉乎乎的手走进人群中，看着儿子那兴奋劲儿叶子空唠唠的心也没热乎起来。这几年随着褚于在外面接的工地越来越多，在家呆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难得回家也多是陪老太太，和叶子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更别提陪儿子了！ 小孩子到是比大人适应能力强，没觉得爸爸不陪自己是多大的事儿！可叶子心里多少是埋怨的。家里不管大事小事，老人孩子生疮害病的都是自己一个人抄心。就连自己生病输液也不敢去住院，就在门诊儿子陪着输几天液。 叶子不知道别人两口子这日子是咋过的，但自己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累身累心也累。 今夜的古镇在烟花的照应下连河面都银光烁烁，河两岸一对对一家家的人影，被这漫天彩光和路旁店铺挂着的灯笼彩灯映射进河水里，把这夜晚冰凉的河水熏得暖乎乎的。 褚于穿过闹腾的人群一眼就看见牵着儿子的叶子，一大一小的背影在人群里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河边，仰着头看着河两岸交替着腾空而起的烟花。腾空而起的银光不时的穿过夜空照进人群，也照在两人的身上。让人看着有丝丝落寞。 等到烟花落幕，人们又相约着点燃河灯轻轻放到河面。再牵着手看着它缓缓顺着河流带着心愿飘进黑夜里。 叶子也打算去买盏河灯放放，牵着儿子手转身就看见身后静静站着的褚于，就那么望着自己。鲸鱼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特别显眼的人“爸爸……爸爸……”孩子激动的挤过去拉着褚于的手“爸爸，你看见刚刚的烟花没有？都放完了！你怎么不早点来看啊？”鲸鱼指着一旁行人手里的河灯“妈妈去给我买河灯去了，爸爸一会儿咱们去点了河灯放吧！” 褚于笑着揉揉儿子一头被夜风吹乱的软发“好。” 叶子买了两盏河灯，一盏动物的一盏荷花的。三个人又挤过人群，用买河灯时老板送的打火机点燃，轻轻的放到河面看着它们缓缓的顺流而下。 在古镇完玩一周叶子就带儿子坐客车回家了。因为新买的房子快装修完了得回去盯着。 长途客运站人不是太多，随时都能买到票走。买了票没等多久客车就开了，叶子买的是司机后面的位子，车开出站正好看见站在马路对面的褚于，车过了路口的红绿灯叶子扭头看见褚于还站在那里，直到车越开越远，远到那人由影子变成点再融进身后的城市里！ 说起买房子，起初褚于是不愿意的。可儿子都上学了还和父母一屋睡阳台的小床，实在是不像话。更别说儿子学习做作业了，那更是不方便。 这些年褚于虽说接的是小工程，到也挣了些钱。在这三线的小城市买套三居室的房子到不是问题。 当初买三居室的时候褚于就想着把母亲接过来一块儿住，但老太太买的时候答应，等装修完了就不干了坚决不搬过来。 老太太嫌叶子穷讲究生活习惯又老是不一样，家里弄得一尘不染又是花儿又是植物的，还有小孩儿到家里上钢琴课。褚于也拗不过她只能作罢。 .x. 55 新房子装修好一般放过三四个月就入住，叶子足足放了小半年。 新房子动火这天，是叶子母亲来陪着简单煮了自己包的饺子来吃。两娘吃着饺子看着房子“叶子啊……这新房子动火要人多热闹才好，这第一天动火就两人，以后家里两个人呆的时候就多。”叶子鼓着腮帮嚼着茴香馅儿的饺子含糊的回答“那来那么多讲究动个火而已。褚于在上班你外孙上学。就咱俩也一样。” 这装修房子叶子母亲没少抄心，只要是叶子接送儿子或者上钢琴课啥的，都是她来盯着。褚于就刚开始装修时来看了看，叶子婆婆就更别说了。 房子装修完了才带着她要好的几个老太太来看了看，点评一番就走了。 住进来没两月就是夏天。别说，这新房子就是比老房子凉快。因为是三楼加上小区绿化不错，每栋楼前后都是绿化树。郁郁葱葱的挡了不少热气。 鲸鱼睡了午觉起来，自己一个人背着书包咬着冰棍儿到小区门口坐公交上学去了，叶子则慢慢吞吞的在厨房擦洗冰箱。这双开门的大冰箱自打买回来还没好好擦洗一番。 叶子站水槽边清洗冰箱里的抽屉和格子足洗了半个多小时，洗的腰都酸了。眼看就快完事儿忽然感觉头晕起来，人晕的哟！感觉这房子都在左右晃荡。 叶子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扶着水槽两边闭上眼睛，感觉好几分钟才缓过来。刚缓过劲儿就听到后面栋楼的一老太太大着嗓门嚷“楼下装修的……房子都整晃动了。你们还是注意着点。” 这下叶子发觉不对劲，这压根儿不是自己洗东西洗的头晕，根本就是房子晃得人头晕。 叶子几步奔到客厅阳台朝楼下看去，已经有好些人跑到楼下了。 要说叶子这人也真是缺心眼儿，没说赶紧跑下楼。她居然坐沙发上打开电视边看新闻边用座机打褚于电话。看着新闻插播说就在本省的W市7.8级地震，这w市离褚于施工的地方就隔了一座山，给叶子慌得心怦怦直跳。连儿子那都忘了打老师电话去问，偏偏褚于电话又一直打不通。 叶子一双眼直盯着电视，手都快拿不稳电话了！一双手哆嗦着一遍遍反复按着号码，耳朵里听到的除了占线还是占线。直到听见钥匙开门声，看到儿子背着书包进屋。叶子才想起儿子来，这妈当的想着老公儿子都忘脑后了！ 鲸鱼背着书包小脸笑的那叫一个欢实“妈，老师说下午放假，明天都不上课。”叶子看着儿子那因为意外放假高兴的小脸都不知道该说啥。 老公的电话还没打通，电视里新闻就已经把地震级别调到了8级。叶子慌得就感觉心脏都抽抽的疼，打不通老公的电话赶紧打婆婆的电话，还好老太太腿脚利索已经在楼下和左邻右舍聊天。叶子试着和老太太说“妈，褚于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给你打电话了没有？” 老太太大嗓门儿“叶子啊，褚二没给我打电话。你接着再给他电话试试，要是还打不通……”老太太想了一下说“要不你坐车去褚二那看看去。孩子让他到我这呆几天。” 叶子这二货脑子给晃荡成浆糊了“好，等一下我再打电话试试，要还是打不通我就坐车去他那，你过来帮我看着鲸鱼。” 刚放下婆婆电话，叶子才想起给自己母亲打电话过去看她啥情况“妈，你没事吧？”“我没事，我和你叔叔他们都在屋外空旷的地方。你和鲸鱼呢？” 叶子看看在沙发上坐着看漫画的儿子“我和鲸鱼都没事儿。妈，褚于电话打不通，他妈妈的意思要是还打不通就让我去找他，老太太过来帮我看着鲸鱼。”叶子母亲一听这话火蹭一下就上来了“褚于他妈不知道这是地震啊？还是8级地震。让你一心脏不好的自己一个人坐车去看他儿子，还把鲸鱼扔家里。她被地震震糊涂啦？有她这样当婆婆当奶奶的？”叶子母亲气的“你不准去，这情况要去也去不了。那方向的路还不知道是啥情况。现在那方向的电话信号肯定繁忙，你等等，等晚一点再打。褚于那又不是震区好歹还隔了一座山。”叶子母亲怕叶子背着自己偷偷去“我警告你，不准去。就是褚于他妈让你去也不准去。给我在家看着鲸鱼。你要有个啥鲸鱼咋办？” .x. 56 一个下午叶子都坐在沙发上，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遥控，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盯着电视。只握着遥控的手不时动着变换着台，收索着一切关于地震的消息。 这样忐忑不安的快到天黑，叶子手里的手机才想起熟悉的音乐。扔下遥控按下接听键还未等叶子发出声，手机里就传出褚于嘶哑的声音“老婆，你和儿子都好吧？先打妈的电话，她说家里感觉震感强烈不过她没事。不过咱家离震区也远又处在长江边，不在地震带上应该没啥问题。”叶子听见褚于的声音这才感觉胸腔里那不安分的心脏老实了许多“老公，我和儿子在家里都挺好的。你呢？你好吗？你现在在工地吗？” 褚于语气着急的说“老婆我没事。我在工地上，现在工地已经停工了。大家都在排查隐患，这几天估计会很忙没时间给你打电话了！你照顾好自己和儿子，我排查去了！”还没等叶子回话电话就断了。 虽然褚于电话里说工地上安全，但叶子心里还是挂着。对付着煮了点冰箱里的冻饺子，叶子几乎就没干别的。就不停的换着台看各家媒体的报道，那不断通过电视传出的震区的消息，那满目疮痍断壁残垣直戳人心窝。 晚上十点过鲸鱼到是早早就睡了，叶子躺床上看着不断更新的震区消息，睡意全无！但躺在床上叶子也感觉到了余震，因为褚于说的本市不在地震带上也就没被余震震的一惊一乍。到是楼上邻居知道叶子家就母子俩来敲了门，说小区好多人都去广场避震了。让叶子带着儿子也去，最好别待家里。 其实叶子听了褚于的话觉得既然不在地震带上，就是感觉得到余震家里也应该挺安全的！ 但楼上邻居一说小区的人大多都出去避震了，小区人都跑的差不多了空荡荡的叶子心里也有点慌了，谁知道褚于说的靠不靠谱，虽说是余震但大晚上的床时不时就给你晃荡，没事儿也晃的人这心里发慌。 叶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自己母亲打电话“妈，今晚余震不断。我们小区的人差不多都出去避震了，我也要带着鲸鱼去他奶奶那里接他奶奶避震。你和叔叔也赶紧收拾东西去广场。今晚别待家里了！” 叶子母亲跟没事人一样回答自己闺女“叶子，我和你叔叔他们已经在广场了。你和鲸鱼还在家没出门啊？”叶子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行，我和鲸鱼马上就出门了，晚上凉你注意身体！” 叶子背着家里的贵重东西，给儿子准备的吃的喝的还有盖的小毯子。叫醒张着小嘴留哈喇子的儿子，打着手电筒朝婆婆小区奔。大晚上的倒也不时能遇见拖家带口出门避震的，这夜晚的路走起来到比白天还热闹。 等叶子拖着儿子气喘吁吁的打开婆婆家的门，屋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鲸鱼睡眼朦胧的“妈，奶奶怎么没在家？”叶子吓的把包扔到地上掏出手机给老太太打电话，还好电话没响两下就通了“妈，你没在家啊？你现在在哪里？”老太太挺精神的说“叶子，你们过来啦？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了，我在小区篮球场你带着孩子过来吧！”叶子又拖着儿子背着包到篮球场找老太太，在人堆里找到老太太时人老太太正和一帮子熟人在篮球场打着地铺聊的火热。 叶子守着睡地铺上的儿子，看着这一球场的人，听着自己婆婆和熟人聊着天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这关键时刻自己母亲，婆婆压根就忘了自己家还有闺女外孙，媳妇孙子。都自个儿跑去避险去了，还不如邻居喔！就自己傻了吧唧的打电话，傻了吧唧的拖着儿子背着包去接人。 看着这热闹的球场，叶子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在生死关头陪在自己身边的估计也就只有鲸鱼这熊孩子吧！ .x. 57 褚于回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睡醒午觉的叶子慵懒的坐沙发上听着音乐喝着咖啡看。听到一声“老婆”才抬头看见左手提着包，挥动着右手咧着嘴傻笑的褚于。就见叶子慵懒的神情立马不见踪影，也一脸傻笑的起身奔褚于而去“老公，你怎么回来啦！也不提前说一声。吃午饭了没？” 褚于放下包，双手拥住叶子闻着叶子身上淡淡的牛奶沐浴露的香味“想给你一个惊喜，我还没吃午饭。”叶子心情愉快的说“那你去洗个澡，我去给你下碗炸酱面。” 叶子拿出冰箱里的炸酱用微波炉加热，烧上煮面条的水，又拿出一把褚于喜欢的空心菜摘了清洗。 平时清洗起来挺麻烦的空心菜其实也没那么麻烦嘛！ 叶子清洗着最后一遍，一个热乎乎的胸贴了过来，一双同样热乎乎的大手自身后圈着叶子的腰“老婆，想我没？”手洗着最后几根空心菜，后背感受着褚于半倾着紧紧贴着的身子“想……老公，打电话不方便我们以后就短信聊天吧！”褚于闷声回答“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待着闻着彼此熟悉的味道，直到沸腾的水冲的盖子呲呲的响“老公，水开了你打调料我煮面条。吃了你再去好好睡一觉。” 说起面条的调料连叶子自己都嫌弃自己的手艺，每次都会把醋放的像不要钱似的。叶子这做饭的手艺也就褚于父子俩能忍着捧场！换个人估计早撂碗筷了。 吃过饭褚于看着叶子洗碗“老婆，一会儿陪我睡会儿。”叶子洗着碗“我睡过午觉了，再睡睡不着了。”褚于就站一旁看着叶子洗碗“老婆……”这声老婆叫的叶子耳朵发热，这二货才回过味儿来。 聚少离多，又经过这次地震这午觉让褚于睡得异常热情，让叶子有点招架不住。已经睡过一觉了这会儿又疲倦的枕着褚于的胳膊两人相拥而眠。 这午觉睡得直到鲸鱼放学回家大嗓门“妈，我回来啦！”两口子才慢吞吞的起来。 晚饭是褚于根据家里冰箱现有的食材做的。小煎鸡，西红柿炒鸡蛋，凉拌空心菜。看着自家儿子那大快朵颐的架势叶子就知道，老公的厨艺比自己的讨儿子喜欢。 饭后两口子扔儿子一人在家写作业，手牵手去附近逛超市去了。褚于这人最不喜欢做家务，但又最喜欢买吃的，炒个菜。特别是买吃的，每到一个地方工作都会尽量去买当地特产和水果给叶子寄回家。 每次褚于回家也都会先把家里的水果牛奶酸奶补齐。再到叶子爱吃的那家蛋糕店买各种糕点面包。 你要问褚于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在家时，自己老婆会带着儿子吃快餐吃垃圾食品，什么可乐汉堡炸鸡薯片都是趁自己不在家时母子俩偷偷吃，每次打电话问吃了什么两人绝口不提吃了垃圾食品。 有时褚于都觉得自己老婆像是永远长不大根本就没有当妈的自觉，自己吃垃圾食品冰淇淋还带着儿子一块儿吃，自己睡懒觉也带着儿子睡懒觉。每次回家儿子都会问“爸，你怎么回来了？你这次呆多久啊？” 只有褚于在家，这两人才会收敛一些。等褚于一上班去，这两人在家又会撒了欢的胡吃胡来。 .x. 58 闻着熟悉的体味，摸着紧致肉感的肚子，听着略带霸气的鼾声。叶子一夜好眠。 其实刚结婚那会儿晚上听着褚于那霸气的鼾声，叶子根本无法入睡。每每瞧着褚于打着欢快的鼾声做着美梦，自己却无法入睡。叶子会不自觉的用手捏着褚于的鼻子，褚于因为鼻子不通气而鼾声暂停。每到这时褚于总是一把搂过叶子拍拍，睡眼朦胧的说“老婆，吵醒你了。” 不知是现在褚于的鼾声变得温柔起来还是叶子习惯了这鼾声。反正叶子现在晚上睡觉听着那声儿睡得更踏实。 一夜无梦，就连褚于几时起床都没感觉。更别说给儿子做早饭叫儿子起床了！ 给儿子做了早饭再叫他起床。看着儿子手忙脚乱的洗漱吃早饭，吃完又背着十足分量的书包踩着点去挤公交。褚于心里感叹现在最累的估计是上学的吧！比朝九晚五上班还早出晚归。 褚于轻轻走进卧室侧身坐在床头，用手轻抚叶子的脸“老婆，起床吃早饭。吃了早饭再睡。”叶子摁住脸上的大手顺势抱在怀里嘟囔“老公，让我再睡会儿！” 看着叶子的睡相再想想叫儿子起床时儿子的样子，褚于嘴角不自觉上翘满眼柔情的看着自己老婆昏睡不醒的样子。 不知是长期一个人和儿子生活还是接触的都是学钢琴的小孩儿，褚于觉得自己老婆过了这些年，儿子都快上中学了还是不见有多成熟。有时迷迷糊糊的，有时又挺有主见。不矫揉造作也不奢侈，不化妆也不去美容院连头发也自己在家剪。第一次见叶子自己剪头发着实把褚于给雷着了。 就见叶子把头发往前一梳，手拿大剪子按着自己要的长度，一剪子下去就完事儿。别说，看叶子把剪好的头发往脑后这么一梳居然还有那么点层次感。 褚于也说过自己老婆不要那么节约。让专业的理发师剪多好。叶子笑笑“就是把头发剪短了又不做造型，出去剪干嘛！” 直到两人在一起生活的久了，褚于这才知道自己老婆与众不同的习惯。不喜欢闻别人身上的味道，也不喜欢别人的肢体接触。褚于也笑过叶子“老婆，你闻不了别人身上的味道，受不了别人的肢体接触。那我和儿子你怎么忍受的？”叶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老公“你是我老公，儿子是我生的。你们和别人一样吗？” 褚于休假这段时间，前两天还能在家陪陪老婆孩子。后来就几乎是早出晚归了！有时叶子睡着了都不知道他是几点回家的。 褚于以前的单位上市后改革了很多，有很多机会但竞争也大。以前的同事和同学关系不能吃老本，也是需要维护。这难得休假，不是约着出去钓鱼就是下午江边喝喝茶晚上打打麻将再喝喝小酒。 刚开始叶子还抱怨“老公，你难得回来。就不能在家好好陪陪我？”褚于总是笑着抱着叶子“老婆，趁现在多挣点。老了我天天陪着你。”叶子翻个白眼嘟囔“都老了，你也就只能在家呆着了！” 时间长了叶子也懒得说了，说了也没用。就只是褚于喝酒回来叶子会说两句，让他少喝点，注意身体！ 褚于这人出去应酬，还是很有分寸的。一般不会多喝，但喝多了也是有的。那就是和他那几个发小聚会。 这不，今天和几个发小在一起就喝多了。回来说要先洗个澡睡了。 等叶子进去卧室卫生间看时，我那个去喔把叶子给雷的。 一个光溜溜的性感身体抱着坐便器就睡了，虽说是夏天。但这光溜溜的坐地砖上还用肉身抱着个冰凉的家伙，这也太凉快了吧！ 叶子费了老鼻子劲儿给褚于擦洗干净弄上床。褚于抱不着坐便器就抱自己老婆还满嘴忏悔“老婆，对不起……辛苦你了……我以后会天天陪着你……带你游山玩水……”边忏悔还边打着酒嗝。叶子无语的说“你也就喝醉了才这样说，明天酒醒了绝对不承认现在说的。” 其实褚于喝醉了是挺老实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睡觉，极少数情况下才会这样抱着叶子说几句酒话。 .x. 59 幸福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短短的假期一晃而过。褚于结束假期又开始了常年泡在工地日子。 叶子也开始陪着儿子迎接中考，奔波于市里的各个中学参加自主招生的面试，笔试。 人到中年除了那些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大都围着孩子围着家打转。少女时期的梦想和追求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儿子一上初中叶子这日子过得，就像歼击机的研发蹭蹭往前，停都停不下来。 鲸鱼初一还好些，不上晚自习。到初二上晚自习了，晚上放学就得家长去接。本来褚于打算给叶子联系个的士车，固定接送儿子。可人的士司机决的不划算，都不愿意。 褚于想来想去只有让叶子去考个驾照，自己开车接送孩子。现在是初中还好些，要是到高中走读孩子上学放学时间就更紧张了！ 其实褚于在儿子刚上小学那会儿，就提过让叶子去考个驾照。可叶子这人是个路痴，加上胆儿小。咋说都不愿意学开车。 现在儿子这早出晚归的走读，又包不了的士车。逼得叶子壮起胆子学车。 叶子这人也真够牛掰的，别人三四个月就考过的驾照恁是让她考了小一年，除了科一笔试一次满分过关，余下的没有哪一科不补课的。科二还补考了两次才过，考科三路考时，褚于找了一朋友照看着。让路考时别为难自己老婆。 事后，那朋友跟褚于开玩笑还说“老于，不是我为难你媳妇。是你媳妇为难我啊！” 叶子最后一次的路考，正好遇上路考场地搬迁。路考车子换了一批新型号的车子，叶子在驾校学开的车跟路考的车不一样。叶子这二货傻恁恁的也没说去找个跟路考一样的车型练练熟悉熟悉车子。 路考那天一个车三个人考，到叶子考时路上也没别的车，开起来还挺顺的。考官就在一个下坡转弯的地方让叶子停车，往回开。叶子这二货一看这地形脑子就飞快的转了起来，按照驾校学的这根本就不是能够停车掉头的地儿。但想着自己是最后一个考了，加上褚于找了朋友说不会为难自己。叶子壮着胆掉头，可这长坡掉头对叶子这新手肯定是要大转弯再倒挡退一点再挂挡起步走的。 叶子在倒挡时才发现自己对这车太陌生了，倒挡在那都不知道。这下坡转弯的地方，一边是山一边是崖，崖下是滚滚江水。叶子转弯又转的有点大，要是把倒挡挂成前进档估计游泳的几率会很大。 叶子脑子灵光一闪，想起每次考试每个人都有两次机会张嘴就说“考官，我再考一次吧！”把考官给气的一嗓子嚎出来“下去，在前面路口重考。” 据说，驾校的教练知道后还表扬叶子。这种情况下无法辨别考官是刻意为难还是考应变，叶子这自动提出第二次补考是明智的选择。 反正褚于朋友知道后那是笑惨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考官提出补考，把考官给雷着了！ 反正叶子这驾照那是实打实靠自己考的，那开车的技术也是实打实练出来的。（褚于只要在家，有时间就拉着自己老婆上路练车，找地方练停车入库。） 要说叶子的倒车入库，并不是叶子技术有多臭。压根就是褚于给叶子买的这SUV车，那么大都车那是叶子这小个子女人开的，就是男子开起来也不小。 当初买的时候叶子就说买个两箱车就正好，可褚于总说SUV安全防撞。搞得叶子每次开车都跟路考似的，教练教的都得在脑子里过一遍身子坐到倍儿直。 .x. 60 叶子驾照由实习转正时，鲸鱼初中都过半了早已开始上晚自习了。 叶子也开始接送儿子上下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早饭等儿子吃好了再开车送去学校。晚上天黑了又开车等在学校门口接儿子放学。这么接送一段时间，那脸都小了一圈儿。 就这，叶子开车的水平也没见有多提高。特别是那倒车入库常常是被自己儿子那个嫌弃。 这不因为晚上小区的车多，留的停车位那都是刚刚好。轿车还好停，叶子这庞大的SUV那是相当考技术的。夜黑风高的，好不容易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一个停车位，叶子恁是到了两次恁没有倒进去老是差那么点角度。 只得一点一点挫着进去，把旁边鲸鱼看得“妈啊……你眼睛看得清楚么？这都到了多久的车了，还没倒进去。”这熊孩子急得哟“路上开得也是慢吞吞的，停车也这么费劲。还不如公交车快！” 叶子眼睛费劲的看着旁边的车手打着方向盘，语气弱弱的回着快坐崩溃的儿子“哎呀！我这不是新手，晚上天黑眼睛不大看得清楚嘛！”鲸鱼崩溃的拆穿妈“新手？都开一年车了驾照都转正了！天黑看不清，白天也没见你开到50停车有多快。” 叶子尴尬的嘿嘿笑笑“儿子，马上就好了。你帮我看看离前面的车距离够不？”鲸鱼伸着脖子看了看“行了，刚好。” 停好车，母子俩上楼回家。看着高出自己半个脑袋的儿子，即便是被嫌弃开车技术叶子内心也满知足的。 鲸鱼这小伙子，眼见着进入青春期也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叛逆，就是有点念叨。但这念叨也只对自己妈妈，也只是在叶子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开车时。尽管这孩子嘴上唠叨但手上还是给他妈妈递着药，眼睛看着车子四周。 背着叶子，鲸鱼跟他爸还说过自己这不靠谱的妈“爸，我妈这胆子这技术。你最好在家就带她多练练，就她这样旁边没人帮她看着，这车开的你放心啊？”褚于拍拍儿子的肩膀“我不在家，你多照顾点她。你妈心脏不好，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别气着吓着她了！”鲸鱼嘴角抽了抽“就我妈这性子，也就教教小孩儿弹钢琴。出去工作被骗了欺负了都不知道。傻乎乎的！” 所以说叶子经常被老公拉出来练车，每次开车不是儿子做副驾驶唠叨就是老公做副驾驶指导，根本就是家里两个男人之间的默契。 好不容易到寒假了，终于可以不用开车了。把叶子给心里美的那个哟…… 接近春节，想着儿子过完这个假期就要中考了。褚于今年也休假的早想多陪陪儿子。 现在这中考一年比一年难，选学校填志愿一点也不比高考差哪去。考得不好，志愿填报不好那不是说交高价就能上好高中的。搞不好只能上个二流高中。那教学质量学校氛围就差太远了！ 正好郊区开了一个度假的新地方，在一个湖中的小岛上。有宾馆即可钓鱼又有烤羊肉。 褚于约了几个发小带着家属，各自开着自家的车出发去小岛玩两天。 叶子想着褚于一起，自己就可以不用开车坐旁边当大爷。可褚于怎么会放过练自己老婆车技的机会，叶子愉快的心情又不好了。平常还只是一个人坐旁边唠叨，今天这是旁边和后边都有人盯着自己。 等叶子慢吞吞的练着车到地方，那几家人早到了多时了！ 褚于那几个发小要笑不笑的朝着褚于和鲸鱼叫“哟……爷俩又在练叶老师的车技嗦……叶老师这开车的水平见长啊！” 叶子嘴角直抽抽，心中流泪“涨个屁的车技，一路被唠叨的直想揍这爷俩。” .x. 61 拖家带口的一群人咋咋呼呼，男人们又背又提不是装鱼竿的包就是钓鱼的伞啊凳儿啥的。女人和孩子们各自拿各家的行李，吃的喝的。 一艘挺大的船，船舷愣给压的快和水面一般高了！ 叶子拉着儿子的手坐在船头的小木凳上，吹着湖风眺望湖中略带U形的小岛。 不算特别大的岛，酒店坐落于凹处，酒店西是人工建造由草坪覆盖的登山运动休闲钓鱼的，在寒冬里却也有那么点春色。酒店东是一片桃树林，因为是冬天反倒看着光秃秃的全是树干。 赏着风景眨眼功夫船就靠岸了。 因为事先各家就选好房间，一上岸各自拖家带口的去各家的房间收拾东西。 几家人除了叶子嫌上下楼麻烦要的一楼，别家都是要的楼上。 一个大大的豪华标准卧室和客厅是大开间，目测应该有三四十平。房间左手是卫生间靠岛凹陷方倒也隐蔽，房间右手是一整面的落地窗，长长的窗台出太阳时躺在上面实在是个晒太阳的好地方！ 叶子拉开窗帘，发现窗外居然就放着一个大的乒乓球桌。到是方便孩子们这几天多一个娱乐项目。 一大群人收拾好了也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 别说，这湖中的孤岛餐厅的菜色到是不错。估计都是这附近周边的农民们送的菜，吃着口感比市里的新鲜。 上岛的第一顿饭，大家足足吃了两个小时。男人们边吃边聊明早几点起来，在那些地方喂窝子钓鱼。女人们招呼着自家的孩子吃吃喝喝。看着到像是哪个大家族的聚会。 累了一天，叶子也很疲倦了。因为就一个卫生间，就让儿子先去洗澡，儿子洗完了叶子再洗。褚于排最后。 鲸鱼这孩子，平时在家洗个澡就是慢吞吞的。边洗边听音乐，有时还能听到几声颇为跑调的嚎叫。 一大罐热水等叶子母子一波一波用了，到褚于洗了，那头上的泡沫还没冲热水就没了。这寒冬腊月的，洗冷水澡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叶子母子在沙发上相互挨着喝牛奶看电视，听到响动都不自觉的扭头一望。这一望叶子嘴里的一口牛奶喷出来“哈哈哈哈哈……”母子俩哈哈大笑。 褚于裹着浴袍头顶着一头的泡沫站在两人面前“你两还笑，那么大的电热水器，一大罐热水就给我留了一点，洗个头发都不够。儿子，赶紧把空调调高点。冷死我了！” 叶子和鲸鱼不时看会儿电视，又瞧一眼褚于那头顶泡沫的滑稽样。那是瞧一眼笑一次。笑的褚于心里都发毛了！ 褚于干脆裹着浴袍穿着拖鞋在母子俩的大笑声中起身去别的房间找热水去了。 褚于顶着这一头泡沫在众人的大笑中，连敲了三间房才找到热水。鲸鱼给他爸送了衣服下来，打开门就是大笑“妈，我爸上去连敲了三个房间才找到热水，把叔叔阿姨们笑笑惨了！几个叔叔全都聚在程叔叔房间笑我爸嘞！”叶子听了又是哈哈大笑“你爸估计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搞笑过，他们不看才怪呢！” 挺帅的一米八几大高个儿，脚踩拖鞋露着大长腿裹着浴袍头顶泡沫，想想就搞笑啊！ .x. 62 约好了一早喂窝子六点左右褚于便早早醒来，轻轻把手从老婆脖子下抽出再把被角压好起身洗漱。 怕惊醒母子俩褚于一切动作轻手轻脚，洗漱完又轻轻地穿衣服。穿着衣服望着两张床上睡得正香的老婆儿子，嘴角不自知的上翘。 娇小的叶子被被子盖的就漏一个头顶。鲸鱼那接近180的个儿，长胳膊长腿儿的却连被子都挡不住全钻出来了！褚于穿好衣服轻轻走到两床中间，吻一下老婆的额头再给儿子盖好被子咧着嘴出门而去！ 几个朋友提着背着钓鱼家伙呼吸着新鲜空气选落脚点去了，不大点的小岛几米一个人几米一个人，恁是把岛围了大半圈。各自放好渔具再喂好窝子几个人又招呼着到餐厅吃早餐。 女人和孩子们则是睡到自然醒，有起的早的也有起的玩的。当然起的最晚的当属叶子母子俩，众人都吃过早饭了俩人才姗姗来迟，餐厅都开始要准备午饭了。两人也就只能吃一碗面条喝一盒牛奶了！ 吃完了叶子陪着儿子回房间拿他的摄影装备准备拍拍小岛风光。 说起鲸鱼这摄影爱好原本是受他爸的影响开始，又在他外公的支持下那装备不比专业的差到哪里去！进口单反镜头长焦啥的，只要是鲸鱼他外公知道市面上出来新的叶子就会收到自家儿子的快递。除了摄影装备还有电子产品，什么电脑笔记本手机啥的，到现在叶子用的手机和笔记本都是儿子更新换代下来的。 要不是叶子明令禁止自家爹除了压岁钱外，不准给鲸鱼零用钱。说不定鲸鱼每月的零用钱，都比自己老妈每月教熊孩子们学钢琴挣得钱多。 褚于就最不喜欢老丈人和丈母娘娇惯儿子，丈母娘还好些老丈人简直就是不断刷新褚于的认知。 鲸鱼小时候还好些不太方便自己一个人去他外公那，叶子又不喜欢过去。老丈人也就不时递个快递啥的，到鲸鱼上初中可以自己坐飞机了，那是每个暑假都会要鲸鱼过去。 第一年暑假过去后鲸鱼就不太想去了，嫌他外公住的电梯公寓太高了不习惯。这老头儿第二年就买了一栋两层高前后都有个花园的小别墅，花园里还给鲸鱼养的金毛和猫造了两栋房子。 这一买又是带着几个徒弟团购几家人又挨着！ 褚于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小别墅是鲸鱼的名字，不然不知道会念叨到猴年马月。叶子也说过自己爹，那能这样灌孩子，娇惯的孩子会不成器。 反正叶子说叶子的，叶子她爹全当没听见反正隔得那么远。 也幸好隔得远平常见不到，叶子一直自己管着儿子，鲸鱼到也没长歪了！ 在家经常被他老妈使唤这样那样的，犯了原则性的错被叶子发现了，自觉的拿出他爸亲自打磨的棍子递给他老妈。 有时叶子气得狠了打几下，鲸鱼这熊孩子会友情提示自己愤怒中的老妈，休息一下再打。怕叶子心脏病犯了！ 对于自己这善解人意的儿子，叶子经常是哭笑不得。 要说教育儿子，叶子两口子就叶子会动棍子。人褚于就只是在旁边煽风点火递个工具而已。 叶子也问过儿子“儿子，我和你爸你和谁最亲。”鲸鱼看他老妈一眼“当然是你最亲了！”叶子傻笑的说“和我最亲，哄我高兴嘞。我要打你手心，要使唤你做事。你爸不打你也不使唤你，你还和我最亲？” 鲸鱼看着自己老妈那虚荣样儿“从小到大都是你陪着我，都是你和我在家。不和你亲和谁去亲。” .x. 63 跟着儿子走出一楼大厅，沿着右手边两人宽的石板路拾阶而上。冬天的早上即便是十点过，没有太阳又处在湖中四面环水。那由湖面升起的浓雾也只是变得薄一些，走在其中却也有那么点仙侠里人间仙境的感觉。 鲸鱼选了几个自认不错的景给自己老妈拍了起来。叶子席地而坐慵懒的手抱着膝盖，头随意的放在胳膊上斜着脸，双眼含笑看着儿子摆弄相机。 拍了两三张照片，已经走了一圈的夫人孩子们瞧见鲸鱼这儿拍照，都径自走了过来让鲸鱼给拍个照片。 叶子起身打个招呼就对儿子说“鱼儿，我去看看你爸钓到鱼没。你自己玩儿！注意安全！” 顺着上山的小路上到山顶的亭子休息片刻，叶子又慢慢的顺着另一条小路下山正好是褚于钓鱼的位置。 叶子上前看看老公装鱼的水箱“哟……这么早起来吹冷风，连条小鱼儿都没啊！”褚于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眼叶子那幸灾乐祸的小样儿“走累没有？冷不冷？” 叶子“嘿嘿……”笑了一下“有点累，冷到不冷我穿的羽绒服。”褚于看了老婆身上的衣服“水箱旁有个小凳子，你打开坐着休息休息！” 叶子打开小凳子放到褚于右侧坐下。虽说是个没多少高度的山，但对叶子来说却是不矮了！现在这心脏还怦怦跳嘞。 望望左右的钓鱼达人们，都面无表情的双眼盯着湖面。叶子也不好意思说话，只得拉上羽绒服的领子压低棒球帽的帽沿。懒懒的手撑着脑袋看着自己老公。 一条深棕色满是口袋的户外裤子，一双同色系高帮皮鞋，同样色系的满是口袋的防寒服。头戴一顶跟叶子一样颜色的灰色毛呢棒球帽，左手拿着钓鱼竿右手踹裤兜里。就这么斜斜的站着。 叶子坐着钓鱼的小凳子上撑着脑袋得抬着点下颚才能看到老公的脸。四十好几的男人虽说脱了衣服不再见六块腹肌，但一点发福的迹象都没有。穿上这一身挺man的服装就是脸上多出几条眼尾纹，那也只是更添男人味儿！ 叶子就这样撑着脑袋抬着下颚，咧着嘴眉眼弯弯。褚于时不时地转头轻声和叶子说着钓鱼的入门常识。叶子自顾眉眼弯弯的和老公不时相视而笑，耳朵里听了也等于没听，听也听不懂啊！ 鲸鱼终于帮一众阿姨和妹妹弟弟们拍完照，已经是十一点半了！餐厅的人也来问啥时候开饭。 鲸鱼背着装备顺着石板路下山叫钓鱼达人们吃饭。 还没走到自己爹妈跟前，正好瞧见自家老妈撑着脑袋咧着嘴漏出一口白牙，眉眼弯弯的和自家老爸相视而笑。也不知道老爸说了句啥？把自家老妈笑的像个傻子一样。奔四的妇女了，除了身份证上的年龄增长，自家老妈哪那也不见多大变化。傻乎乎的…… 鲸鱼打开镜头盖啪啪就是几个瞬间定格！ 听到响声两口子这才看见自家儿子。叶子挥挥左手“儿子，给阿姨们拍完照片啦！” 鲸鱼点点头“吃午饭了！”褚于听儿子说完回答“你去问问叔叔们是去餐厅吃，还是让餐厅的送到这。” 鲸鱼挨个儿挨个儿的问，清一色不去餐厅吃让送过来。褚于也就和大家一起等着送饭来。 叶子起身挽着儿子的手告别几个钓鱼达人，母子俩人慢慢的沿着湖边足有四人宽的石板路回房间放鲸鱼的装备。再去通知餐厅给达人们送午饭。 一路走着鲸鱼小声的问自己老妈“这大冬天的又没有太阳，能调到鱼吗？连饭都吹着冷风吃。至于吗？” 叶子笑笑“儿子，你不钓鱼不知道他们的乐趣！我们看着单调乏味又辛苦，他们却觉得乐在其中！” 叶子紧了紧挽着儿子胳膊的手“你觉得苦的也许并不苦，你觉得不苦的说不定是真的苦！因人而异吧！” .x. 64 天冷，六点左右视线就不大看得清楚湖面了！ 吹了一天的冷风没有一个人钓到鱼，就连鱼仔儿都不见一条。褚于和几个哥们招呼着收杆撤退，撤退前还不忘撒一把鱼饵。 几个男人回到住处各自放好渔具，又商量着晚上的烧烤棚安放在那比较安全且避风。 其实这大冷天的入夜户外风本就偏大，更别说这四面环水的小岛。就算有个棚子估计也不会暖和到哪里去，也就是让女人和孩子们高兴图个新鲜。 别家的老婆都在茶室打麻将，熊孩子们在一旁玩游戏。又是叶子和鲸鱼缺席！ 叶子这人一不喝酒（因为叶老师对酒精过敏，就是米酒或泡菜里加的酒没有挥发掉都会起疙瘩，又红又痒）。二呢不打麻将不打牌。三不会玩游戏（看都看不懂）。 每次褚于几个哥们约着聚会，叶子能不去都不去。去了又跟大家玩儿不到一块儿，干坐着自己难受别人也别扭。时间长了大家也见怪不怪由着她去。 叶子不去鲸鱼也自然不会去。母子俩一个躺飘窗上看，一个坐沙发上开着笔记本和外教老师练口语。 叶子听着今天儿子练得是德语。鲸鱼这孩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上初一就嚷着要学德语。这小城市英语老师好找德语老师那就稀罕了！ 叶子托了以前大学的同学才找到一个外教，因为不在一个城市只能电脑上课。也亏得这德国老外也精通英文，那就英文德文一块儿解决了！只要鲸鱼和外教时间合适，就随时上课。至于上哪国语言就由鲸鱼根据自己的情况而定。 进来叫俩人出去烧烤的褚于，打开门就被这满室书卷气给熏着了！褚于不自觉的压着嗓子“大家都在外面烤烧烤了，就差你俩了！” 叶子起身放下手里的书答应着“等儿子把这几句听力听了就去。要不你先去着？我们随后就来。” 褚于应着“好，我先去烤着。你们一会儿过来。外面风大老婆你穿厚点把帽子戴上！” 叶子在牛仔背带裤里又加了一条保暖裤，套上白色的短羽绒服，戴上棒球帽和毛绒绒的耳罩。等儿子上练完了两人关门吃烧烤去了。 夜色中的小岛在路灯的点缀下别有一番景致，特别适合恋爱中的情侣漫步其中！朦朦胧胧中有风声也或有不熟识的几声鸟叫。 顺着一楼大厅外靠左沿着湖边而建的石板路，走不多远就听到一群男男女女中间还间插有孩子的话语声！ 耳听着热闹，眼看着暖和。就是和这浪漫的景致有点违和。 走进了叶子才看清说是烧烤的棚子，其实就是光有一个顶四面通风。难怪褚于要让多穿点。也不知道谁想出来的在湖边烧烤，也不怕冻着。 不过冷归冷，餐厅准备的食材到是不错。一个羊腿，半个羊的羊排还有鲫鱼蔬菜水果饮料啤酒。看着就很有食欲！ 叶子和儿子各自拿了一个盘子，在一盘盘烤好的美食中搜索着。端着满满一盘子的食物，叶子拉张椅子坐在褚于左边埋头苦干。鲸鱼到没他老妈装的那么多，也拉张椅子挨着叶子坐下开吃。 一边啃着一根烤羊排一边听着鱼友们终结今天的经验。啃了一根羊排，吃了两串羊肉还有几串蔬菜。叶子就只听明白男人说的明天可以迟一点起床，还是各自现在的位置。但是鱼竿要换成啥更长的，鱼线也要换一号。 褚听着说着手也不忘在老婆盘子里拿烤串吃。叶子本来就吃的差不多了见老公吃自然的就把自己盘子推过去了。褚于看看叶子推过来的盘子说了句“眼大肚皮小。” 叶子“……”。 叶子内心回怼“又是这一句，就不知道换个别的。” 一群人吃吃喝喝，吹吹冷风看看夜景到也乐乐呵呵！ .x. 65 连着吹了两天冷风到第三天午后，褚于他们才开张。钓起来的都是鲫鱼也不多，叶子看了下老公正在解钩的鱼不咸不淡的说“撒了几天的鱼饵，才钓上来这么大点的。估计也是吃了两天白食贪嘴上当的！” 褚于解下鱼钩把鱼放水箱里再重新穿上鱼饵，一手拿着鱼钩一手握着鱼竿绷紧鱼线轻轻一挑，钩飞出去老远。 褚于调整好鱼线，一手拿杆一手踹裤兜身子照样斜斜站着。眼睛瞅了瞅叶子“鲫鱼本来个儿就不大，最大的七八两也是快成精了！” 叶子“喔…………”。 叶子“这是揶揄我分不清鱼的种类？” 第一天开张，几个人钓的鱼加一块儿也没两斤还不够这么多人塞牙缝。也就只能先让餐厅给养着等钓的多了再吃。 也许是喂了几天窝的效果，后面两天几个人这冷风到是没白吹。钓的鱼凑一起少说也有十来斤。 在小岛上的最后一顿，大家吃了一顿以鱼为主的午餐。有酸菜豆腐鲫鱼汤，蔬菜垫底的红焖鲫鱼，凉拌鲫鱼。再配上餐厅自己做的腊肉腊肠，农家喂养的土鸡土鸭做的大盘鸡子姜鸭。 这顿吃的连叶子这胃小的都吃撑了，一口米饭都没吃。 因为都要开车男人们滴酒未沾，会喝点小酒的女人们到是开了一瓶红酒小酌一杯。叶子吃着肉看她们喝。 酒后的女人个个双眸水润脸颊粉黛。 男人们看着自家老婆，那心里是颇为满足“这几天冷风没白吹啊……。” 一群人又如来时一般，大包小包满满当当一船离开小岛驶向对岸。 如来时，叶子坐在船尾望着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小岛久久发呆…… 返回的路上都是褚于开的车叶子坚决不开，坐副驾驶听着音乐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农田，小镇到很惬意。 进入市区，大家各自回家。褚于是先去他母亲那给老太太送了几条大的鲫鱼，土鸭土鸡各一只，腊肉香肠啥的。 老太太看着几条大鲫鱼高兴的问“儿子这是你钓的鲫鱼？还挺大的。”褚于帮老太太把东西放厨房说“大家钓的，都知道你爱吃给你留了几条大的。这鸡和鸭是土鸡土鸭肉质不错。” 放好了东西，一家三口这才回了家。 回到家三个人是各忙各的。褚于收拾渔具，叶子搞卫生做晚饭，鲸鱼整理照片。平常冷冷清清的房子一下闹腾起来。 鲸鱼还好些，褚于这不常在家的人一会儿嚷嚷“老婆……我那装鱼饵的盒子在哪？”一会儿又嚷嚷“老婆……我那套渔具的袋子你放哪去了？” 叶子在厨房摘着菜不时还得帮老公找东西。等褚于收拾好了渔具叶子说“老公，今晚吃冰箱里的馄饨。你来打调料喔！”褚于走进厨房“好，调料打好我先去洗个澡。洗完再吃。” 叶子在厨房守着煮馄饨，一个个大馅儿馄饨慢慢浮上来在水里翻滚着。差不多翻滚个几分钟就好了，把馄饨盛入打好调料的碗中，焯过水的蔬菜垫底，再在上面撒上葱花。 弄好这一切叶子招呼儿子老公“儿子出来吃馄饨啦。老公你洗好没有？” 褚于在卫生间里又开始嚷嚷“老婆……给我拿一下衣服。”叶子一边朝卧室走去一边回答“没拿衣服就裸着，大冬天也不怕着凉。”就听见褚于嘿嘿笑着说“老婆不是有你嘛！” 拿衣服给褚于时叶子没好气的说“儿子洗完澡站卫生间里嚎叫拿衣服的毛病就是跟你学的。好的不教他尽教些坏毛病。难到你在外面洗完澡是裸奔啊！” 褚于拿过衣服边穿边笑说“哪能在外面洗澡不拿衣服的，要裸奔也是在家里裸。” 叶子看眼老公红着脸“臭不要脸……”。 .x. 66 春节临近天空忽然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 家中守望的，远方将要归来的人。都盼着雨水在这几天落尽！ 褚于这两天也开始帮着母亲准备年货。老太太年纪大了今年就只灌了一点香肠，南方过年吃的腊肉腊排骨就买现成的。 也不知道褚于打那知道了一处私人做腊肉腊排骨地方，据说味道很好去买的人特别多。就是卖家住的地方在郊区的小县城。 本就是冬天再加上细雨蒙蒙，天色就更灰暗了又是乡村小道，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愣是被叶子这路痴加近视眼开了三小时。 因为路痴一个眼神不好开错道了。褚于做副驾驶背靠座椅听着音乐，在岔路口要拐道时就提了一句“老婆，前面一公里左转”。 叶子小心谨慎的看着不宽的乡道嘴里应着“好”。（其实叶子对一公里具体是多远，根本毫无概念。跟路痴说了等于没说）在岔路口褚于眼看着自己老婆成功的开过，并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褚于这下终于体会了当初叶子驾校的教练内心的崩溃。 开过了好几公里都不见叶子觉悟。褚于右胳膊支在车窗上手撑着下巴，眼睛瞅着自己老婆那特别小心认真的模样，不痒不痛的开口“老婆，你没发现开过了吗？”叶子脑子一蒙一个急刹“啊……？？？” 褚于觉得自己的语气应该是很轻松的一点也不吓人，结果自己这傻媳妇还是来了个急刹车“呲溜一声”。幸好自己这傻老婆方向盘还握的正，也幸好车子前后没人没车喔！ 褚于边解安全带边说“老婆把手刹拉起来，咱俩换一下。我来开吧！”“喔……”叶子答应着拉手刹和老公换位子。 等两口子到卖家那里都是午饭时间了，还好老板家楼上卖腊肉楼下开了个小餐馆。不然下雨天在乡镇上也不好找到吃的。 一份熏腊肉，一份熏腊排骨。一个炒素菜一大碗老板家自己点的豆腐。别说，这乡下的蔬菜豆腐真好吃，熏过的腊肉腊排骨带着点淡淡的松枝的味道。吃起来别提多香了。 等两口子吃好老板带着两人上到楼上选腊肉，三层的楼房四层楼顶被搭成专门熏腊肉的。 跟着老板上到三层，就看见几个人在一个大大的长桌上切肉腌制。旁边几排架子上还挂着腌制好的等着晾干。 到四层，左边的一个小房里飘出一股松枝味儿，里边正用松枝熏着晾干的腊肉。右边一排排的架子上挂着熏好的各种腊货。 叶子闻着那肉香看着那各种腊货别提多带劲儿了。看着每块腊肉排骨都好吃。 老板给了个取肉的工具，让两口子自己选，选好了自己取。 褚于带着自己傻媳妇连肉带排骨足足选了好几十斤。特别是腊排骨买的多。因为叶子和儿子最喜欢啃腊排骨，冬天晚上看电视饿了这俩吃货就喜欢煮腊排骨，一根一根啃的可香了！ 买完了腊货隔天褚于又带着老婆去另一个县城，买用糯米加红糖和当地特有的一种植物叶子包裹做成的糕点。 这次褚于没敢让老婆开车因为要开一段高速路。这阴雨天要是路痴开过一个出口那就不是几公里路程的事儿了。加上下了高速有一段在建的路凹凸不平不好走，一个不小心容易把轮胎陷进泥地里。 要说褚于对于家里俩吃货，那可是四处打听哪有好吃的不管是啥只要好吃。褚于都会去找去买，买回家看着老婆儿子吃的香喷喷总会笑着说“老婆，嫁给我没错吧！跟着哥哥有肉吃！”叶子总是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的说“一点吃的就想收买我……”。鲸鱼在旁边也鼓着腮帮子吃得欢，心里却特别鄙视自己老妈“你不就是老爸用吃的骗到手的傻媳妇吗。” .x. 67 连着下了一周的雨终于在腊月二十九止住。没有了遮挡的阳光透过薄云，让灰暗了多日的天空明亮起来。 远嫁的工作的都已在这两天拖家带口陆续赶了回来！ 褚于姐姐一家照旧是在三十这天回娘家过年，褚于母亲一早起来就开始忙活准备年饭。 褚于吃过早饭就过去帮忙，叶子和儿子到是睡到自然醒。到老太太那也快吃午饭了！ 打开门叶子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味儿，饭厅的餐桌上也摆了好些吃的。像煮好的香肠腊肉，卤牛肉，卤鸡翅卤鸡爪卤鸭爪，梅菜扣肉，凉拌鸡，绿豆馅儿的糯米饭。 厨房的炖锅里小火炖着老母鸡，另一口锅里烧着啤酒鸭。 老太太瞧见进屋的母子俩，本来就不大的双眼都笑的就只一条缝了“鲸鱼过来啦！饿不饿？等你姑姑她们到了就吃饭。”鲸鱼瞅了瞅餐桌上的吃得回答奶奶“不是很饿。” 看着褚于母亲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叶子觉得老太太是真高兴啊！不仅老太太高兴，褚于也心情愉快！ 母子俩在厨房里手里忙活着，嘴里也没闲着。 “儿子，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姐她们到那了！还有多久能到？”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的问了，褚于放下手里正摘的菜边掏手机边说“先打电话时姐说开了一半路程了，现在估计也就半小时左右的路程了。” 还没等褚于把电话打通，就听到楼下有人叫“妈，让褚于下来拿东西。”老太太激动的说话声都高了两个调“鲸鱼，你姑姑她们到了。快和你爸下去拿东西去。” 叶子接过褚于手里的活，听着褚于爷俩下楼和姐姐一家打着招呼。几个人说笑着上楼进屋。 一进屋褚于姐夫和外侄就亲热的叫妈叫外婆的好不热闹。 人到齐了年饭也就开始了！ 不知道北方的年饭是怎么个吃法，反正南方的年饭大凡家里有老辈儿的，吃年饭前大都会先祭奠一下故去的亲人。 做好的每道菜先摆上桌，饭桌上再摆上几双碗筷和小酒杯，碗里盛上一点米饭酒杯里到上一点小酒。 在饭桌的一角点上三支香，打开家里的大门，在外面用一个盆儿烧一点纸钱。 到桌上的香燃尽这年饭就可以吃了！ 褚于家每年三十这天的年饭不分中午还是晚上，只要人到齐了就开始。 今年老太太把拿手的凉拌鸡做了一下改动，用新鲜的辣椒代替了自家的油辣子。还加了一个糖醋排骨。 一家人啃了凉拌鸡又尝了尝糖醋排骨。得……老太太的创新视乎并不是那么成功，就连糖醋排骨也失败了！ 褚于啃着凉拌鸡对自己母亲说“妈，你这凉拌鸡吃着都不是妈妈的味儿了！你还是别创新了。照着以前的做法做。”这边老太太解释说是跟朋友学的，觉得味儿可以就学着做做。那边老太太那大外孙啃着糖醋排骨皱着眉说“外婆，你确定做的是糖醋排骨。怎么有股酱油的味道？” 老太太尴尬的望着大外孙“我没做过糖醋排骨，上次你舅妈做的见你爱吃。今天就试着做一下。” 叶子夹了一块排骨尝了尝，喔噢……这糖醋排骨即缺糖味儿又缺酸味儿，偏偏又多了一股浓浓的酱油味儿。 敢情是老太太糖和醋放少了没上色，用酱油来上色啊！叶子好不容易才把这一块缺糖少醋的糖醋排骨给咽下去。 老太太对着大外孙说“冰箱里还有排骨，晚上让你舅妈给你重新做。外婆做的就别吃了。” 叶子喝了一口鸡汤“行，晚上我做。” 吃过午饭收拾完，褚于和姐姐两口子陪着老太太打麻将。鲸鱼就和哥哥抱着电脑打游戏。 叶子则拿着手机坐沙发上看。老太太到是招呼叶子“叶子让褚二给你看着，你来打。”叶子瞅瞅老太太面前的红票子说“我不太会打，你们玩！” 褚于手码着牌抬眼看了看老婆没说话。 其实叶子会打麻将只是打得不太好而已！除了在自己母亲家打过几次，叶子几乎是不打的。 要说叶子打麻将，还是上高中那会儿家里人为了凑牌搭子硬教着学的。只为凑数不为牌技。 话说回来，叶子也见过褚于母亲打麻将。赢的时候挺高兴的，输多了就掉脸子。叶子也就更不会陪老太太打了！ 输了伤钱包，赢了伤感情…… .x. 68 年三十的晚饭是叶子做的，两孩子游戏打的热火朝天，打麻将的四人也打的乐在其中！ 就叶子这个闲人，她不做饭谁做。 打开冰箱拿排骨时看见一包鸡翅，正好还有中午喝剩下的可乐，可以给孩子们做个可乐鸡翅。 排骨和鸡翅解冻洗净再分别焯水沥干。 一口锅里放少许油放入几片老姜和几段大葱轻炒，再放入排骨洒上一点盐。翻炒至金黄色放入白糖继续翻炒，直至糖融化至金黄色。这时加入适量的水，待水沸腾后用小火慢炖。 另一口锅里同样放适量的油几片老姜，轻炒一下后放入鸡翅一点盐翻炒，炒至金黄色到入可乐至鸡翅淹没，再改由小火慢炖。 这边的可乐鸡翅盖好盖子慢炖，那边锅里排骨的汤汁儿已变得粘稠起来，这时在加入适量的醋，用中火翻炒直至收汁儿成丝儿。糖醋排骨出锅装盘。 排骨做好鸡翅也可以改用中火翻炒，炒至汤汁浓稠出锅装盘。 叶子又用中午没用上的西蓝花和莴笋叶子炒了两个素菜。 再把鸡汤热热，腊肉香肠啥的热热。可以开饭了！ 两孩子吃着晚上的糖醋排骨是相当满意，老太太的宝贝大外孙边吃边评价“舅妈做的才是糖醋排骨，酸甜适中颜色金黄透亮，还能起丝。” 鲸鱼则啃着可乐鸡翅说“哥，你尝尝你舅妈做的可乐鸡翅。味道也不错哦！” 老太太看着两孩子吃的欢也跟着乐呵呵…… 褚于轻声对身旁慢吞吞啃腊肉排骨的叶子说“老婆，辛苦了！” 叶子抬眸瞅一眼他又继续埋头啃她的腊排骨。 吃过晚饭是褚于和他姐洗的碗。 叶子去里屋看两孩子打游戏。麻友们则收拾好了接着战斗。 叶子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眼睛都看花了也没看明白游戏里打来打去的谁是谁。 用叶子的话说，就是一群人在一起打群架。还是看春节晚会去吧…… 今年的晚会与往年没啥太大的区别，还是歌曲，小品相声啥的。只是多了些娱乐圈的小鲜肉和美女们。 看着看着晚会叶子觉得屁股都坐疼了！起身进里屋问儿子“鲸鱼，今晚还去看放烟花吗？”鲸鱼手在键盘鼠标上飞奔着，嘴答应到“看啊，怎么可能不看。现在几点了？” 叶子看看手机说“十点过了。”鲸鱼边打游戏边说“妈，等我这局打完就走。”叶子笑笑说“好。我去问问你爸，看他和我们一起回去不？” 叶子走到褚于身后看着他手脚麻利的洗牌问“十点过了，我和儿子要回去看后面别墅区放烟花。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褚于码着牌说“老婆，我陪妈她们再打会儿麻将，你和儿子先回去吧！” 叶子毫不意外的说“那我和儿子先回去了，车子我开走了！你晚点就打个车回家。” 等鲸鱼打完这局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了，叶子招呼着儿子赶紧洗澡，自己也麻溜的洗完。等衣服放入洗衣机里洗着，时间已经接近零点了！ 母子俩穿着家居服再套上厚厚的羽绒服，关门下楼直奔小区后门的别墅区。 那里已经有不少的人等着看零点的新年烟花了。 自打后面别墅区入住，每年的三十晚上零点。别墅区的大款们都会在自家花园放烟花。这几年年年如此不成间断。 附近小区的人都会带着孩子早早的选好位置等候观看。 叶子和儿子也不例外。 鲸鱼找了个还算不错的位置，两人挽着手刚站好。一声“嗖”的巨响打破静寂的夜空…… 随着一声声巨响，夜空中盛开了一朵又一朵璀璨艳丽的烟花。 似菊花，似星星……又仿佛是那黑夜里奔流而下的星雨瀑布，星雨过后忽又闪现两颗一箭穿心的红心…… 今年的新年烟花跟往年一样，新年的零点开始又在人们的兴奋回味中结束。 .x. 69 因着三十晚上各家看晚会或者一家人打打小麻将，年初一的早上小区显得比平常要清净许多！ 叶子是被老公的叫喊声吵醒“老婆……，起床了！今天要去墓园。去晚了找不到停车位。” 叶子翻个身，一手摸着褚于热乎乎的肚子闭着眼低估“你昨晚几点回来的？”褚于感受着肚子上摸来摸去的瘙痒，侧眼看着叶子睡眼朦胧的脸“老婆……起床了。已经八点了，再不起来就找不到停车位了！”说着褚于起身去叫儿子起床“鲸鱼，快起床。今天要去看你爷爷。” 还好叶子不化妆，起床穿衣洗漱完到一家人吃个简单的早餐面包牛奶，也就不到九点。 车子还行驶在市区褚于的手机就响了。是褚于姐姐打来的电话，坐在驾驶座上叶子都听到了姑子的说话声“褚二，你们出门没有？现在到哪里了？” 褚于看着前面的红绿灯说“出市区了。你们到了？” “没有，在半山腰。车子太多了有点堵。”褚于姐姐这大嗓门不用免提旁边的人都能听见。 叶子就听到老公说了句“知道了，到了联系。” 出了市区往墓园方向的车子渐渐多起来，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交警在那里指挥。到也不是很堵，也就开的慢一点。 慢吞慢吞的一路驶进墓园停车场，叶子顿时就感觉不大好了。 路上开着车觉得车子不是那么多，结果都到停车场集合了！ 车子小的，车技好的。但凡有位子空出来立马就快速补上。这体型偏大的车再配上这倒车入库的技术，叶子是找了两圈都没停好车。 不知是对叶子这车技早已习惯还是彻底无语，褚于父子俩稳稳的坐着一点也不着急。褚于也就只不痒不痛的来了句“老婆，你慢慢看。看好了再停。” 到第三圈估计是停车场指挥停车的保安都看不下去了，才给找了一个空位，指挥着叶子左挫一下右挫一下的把车挫进空车位里！停好车保安看到随着叶子下车的两大高个儿，那心里顿时感觉就不大好了“这两大个儿坐车里是看我指挥技术来的……” 停好车一家人到墓园大门外买花纸钱啥的（这会儿还没有强硬规定不准烧纸钱）。在一卖花的摊位上就遇上了褚于姐姐一家。 平常都是安静，悲伤的墓园一到春节，车多人也多。不时还能遇见熟人打个招呼。人们说话间也少了那浓浓的悲伤，多了几分过往记忆深刻的回忆。 在墓碑前少了哭泣，多了对新的一年美好生活的期许。 爬到半山腰挤过人群穿过走廊，几个人才站在褚于父亲的墓前。 褚于和姐夫去抬烧纸钱的大铁桶，叶子和姑子带着两孩子打扫擦拭。 一番擦拭下来，花岗石的墓碑蹭亮蹭亮。 叶子和儿子把白色黄色的菊花，慢慢的扯下花瓣撒在墓碑前，褚于和姐姐一家在大铁桶里点燃纸钱，一点一点的烧着。 待买来的纸钱全都烧尽，几个人已是一身的烟味。 褚于姐弟先拜了三拜，各自嘴里说着让父亲保佑的话语，完了再招呼两孩子给外公爷爷拜三拜。 每年到这时听着这姐弟俩的话叶子都觉得这两人特别逗的。 “爸，你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保佑我打麻将手气好。”这是老爷子闺女的愿望。 “爸，你保佑我们一家健健康康，我今年财运好。还有保佑你孙子考个重点高中！”这是老爷子儿子的愿望。 以前褚于工程不顺利时叶子也开过他的玩笑“老公，你不是每次看你爸时都让你爸保佑你吗？” 褚于挺尴尬且毫无底气的回嘴“我爸那么爱打牌，估计是打牌去了没听见。” 褚于的话让叶子听了笑的不行“你爸咋不等你说完了才找牌友打牌喔！哈哈哈哈……。” .x. 70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天假期。前几天肯定是留在家里陪长辈陪兄弟姐妹。 剩下的就是走亲串友，好友聚会！ 打和褚于谈恋爱起到如今儿子都快上高中了，褚于和几个发小的新年聚会从未成间断。 就是身处异地哪怕老婆孩子回不来，男人们也会在聚会这天赶回来。 叶子这种不喜欢也不善于交朋友的人。对他们几个人之间这份不成变质地友情，一如既往地维持至今多少有些羡慕！ 今年的聚会订的是一家开张不久的火锅，据说口碑不错。味儿正菜品也新鲜卫生。 店里的特色小吃有现炸的外焦里嫩的酥肉带鱼和小黄鱼，也有自己当天现做的黑豆腐。 几家人连老婆带孩子，老板用了两张大桌拼成一张大长桌再点上三朵火。 看起来颇有点加班后，在单位会议室的会议桌聚餐的味儿。 几个孩子里除了一个最小的还在上小学，几个大的有一个现在已经高二有两个去年上的高中。剩下的两个今年考高中。 除了孩子们和叶子不喝酒，其余要喝的会喝的酒过三巡，这新年的聚会又变成了对孩子的教育总结。 你说谁谁家的孩子人学习好考得好，他说那个的孩子听话懂事没让大人操心。谈着谈着又绕到那个学校高考升学率高不好进，交高价又是多少钱。 叶子听的内心一个字儿“哎……” 孩子们内心“又来了……艹……”。 好好的新年聚会为啥总是会火烧到熊孩子们身上喔！就不能让人愉快的吃个饭。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鱼儿的成绩一直不错，考个市重点高中不成问题。褚二你根本就不用着急”。 褚于这憨憨几口酒下肚脸红脖子也红，听到这话红着一张脸一口吞下嘴里的炸黄鱼儿“他那成绩算个啥？比他强得多了去了”！ 这人谦虚的小黄鱼儿都没嚼碎就咽下去，刚说完就被一根鱼刺儿给刺儿了！ 叶子急忙叫老板“老板，鱼刺卡住了赶紧到点醋来！” 老板还以为是小孩儿被鱼刺卡了一听，嗓子一嚎“小李……赶紧去后厨到碗醋去，再盛一碗米饭”。 也不知道是鱼刺划破了嗓子还是刺进了肉里，反正褚于喝了一整碗醋又吞了一整碗白米饭。那嗓子里的刺痛感该啥样还是啥样。 这顿饭吃的叶子陪老公吃到了医院的急诊，医生给褚于做了个啥镜后说鱼刺在肉里钉着嘞。 没吞下去也没划破大小血管，用工具取出来了。再给开了一点消炎药。 褚于坐一楼大厅的凳子上等着叶子去取药。 这大过节的又是晚上，医院里人烟稀少空荡荡的。不用排队缴费也不用排队取药，也没花多少时间叶子就拿着药朝褚于走来。 走到褚于身前叶子边看药盒上的说明边说“回去再吃药，这几天别吃辛辣刺激的也别喝酒了！” 两口子开着车返回火锅店，路上叶子边开车边说“老公，你说你一打小就爱吃鱼会吃鱼的资深吃货，怎么就被一根小小的鱼刺给卡了？” 叶子斜眼瞅了一下老公那红霞飞的脸“一同你那几个朋友聚会就激动，还喝点小酒就兴奋。几个孩子都没被鱼刺卡你倒好，被卡了还是根油炸过的小刺儿。” 褚于嘿嘿的笑着说“老婆……别教育我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喝酒了。” 叶子没好气的说“这段时间不喝了，等嗓子好了再喝啊！都奔五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护身体，跟你说了喝酒伤身误事。等身体出毛病了就麻烦了。” 褚于这人每次喝酒后在自己老婆面前那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笑脸相迎态度端正。 回到火锅店大伙儿都已经吃完了就等着他两看啥情况。 听说取出来的是一根小刺，几个男人笑话起褚于来。 “褚二，你吃条油炸小黄鱼儿都能被小刺儿卡了，你老啦！” “褚二你是酒量不行牙口也不好咯，看你家叶子老师嫌弃你老了！” “哈哈哈…………” 叶子听着前面几个半老头子的玩笑话“几个风老头儿……”。 .x. 71 随着天气转暖，窗外小区的草坪已是郁郁葱葱，小路两旁的行道树也枝叶茂盛。就连有些一楼自行开发的菜园也是嫩芽尖尖。 今天是鲸鱼学校中考前的总结动员大会。 叶子早早就开车出门却因为开车的家长太多车位难求，等叶子停好车赶到教室，堪堪在班主任老师开讲前坐下。 初中三年，叶子跟儿子老师的交集不多。除了学校必须几乎没啥往来。 听着班主任和各科老师的一通发言，这家长会就一个意思。成绩排在年级前120名的志愿可以填本市几所一类高中，500名以前的填二类高中。至于500以后的就填职高吧！ 几所一类高中已经把各个中学年级排前的名单拿去，家长们自行选择参加各高中的咨询大会。 对于自家儿子的成绩，叶子也不是特别自信。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入青春期，到毕业了那成绩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问他填那个高中，这小子跟他爸一个德行非市重点高中六中不可。 叶子心里也没底的说“你到是想进六中，也得有那分儿才行啊！” 鲸鱼看也不看她亲妈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我考不进六中？” 开完家长会叶子就接到了朋友王玲的电话“叶子，下午我要去二中开咨询会你去不去？要去就一起去。” 叶子想想去看看也行，先看看二中的明天再去看看六中的“行，下午一起去二中明天再去六中。” 下午两人开了半小时车到二中时，咨询的家长已经到了很多。 所谓咨询会也就是学校领导先介绍介绍本校的辉煌，再由家长们根据自己孩子所在学校找专门的负责老师。 王玲儿子初中上的是本市一所名气很响的私立学校，刚上初中的时候那成绩和鲸鱼不分上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住校，这孩子这两年成绩下降心思都放到游戏上了！ 叶子陪着她到咨询老师那报上名字，老师翻开咨询桌上的本子找了一圈没有王玲儿子的名字。 老师到是很客气的说“我这里是你儿子学校前120名的名单，名单上有名字的家长觉定了读我们二中，可以现在就签订就读。不管孩子最终中考是否上我们学校的录取线都能就读。没上线就按照差多少分交多少钱。一旦签订就不能填报其他学校了！” 王玲面色略微尴尬的谢过老师拉着叶子离开，边走边说“我儿子没在名单上，就自能看他中考成绩了。” 叶子笑笑说“这名单又代表不了孩子中考成绩，你儿子中考考好了还怕上不了二中啊！” 王玲笑了笑“没事儿，我儿子我知道。走去看看你儿子的。” 找到鲸鱼学校的咨询老师，报上名老师翻开名单说“这孩子在名单上，家长现在就可以签订就读协议。一旦签了就不能再填报其他学校了！” 叶子愣了一下说“我来没跟孩子说，你们学校是要求住校的。我儿子因为每周有德语课没法住校。” 老师热情的说“没关系，你这是特殊情况学校也可以同意孩子走读。而且以孩子现在的成绩，如果读我们学校他可以任选班包括尖刀班。如果孩子中考失误，这些条件都不变。” 叶子这下尴尬了，才陪着朋友领略了老师的打击。这下朋友的打击更大了！ 叶子谢过热情的老师，说回去和孩子商量商量就和朋友一起离开了！ 在送王玲回去的路上王玲到是挺看得开的说“还好你儿子争气，不然咱俩今天都享受不到老师的热情接待只能受冷眼了！” 叶子淡淡一笑“中考成绩没出来，谁都不知道谁好。即便上了一类高中，没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谁都不能说自己是最好的。” 晚上叶子和褚于打电话说了今天去二中的情况，这褚于还没等叶子说她的意见就打断了叶子的话“老婆，千万别跟二中签订协议也别和儿子说起这事儿。” 叶子拿着手机愣了一下“为什么？” 褚于语气带着点小自豪“既然二中都这样拉着你签协议，那咱儿子上六中肯定没问题！在说，这二中是偏文科的。咱儿子是要学理科的，学理科肯定是要上六中，去二中干嘛？” 叶子没好气的说“你怎么就这么自信你儿子中考肯定考得好。他这忽上忽下的过山车考砸了看你到时候连二中都没得上！” 褚于在电话那头嘿嘿笑“老婆，你要相信咱儿子。他的基础打的扎实，这中考前有点波动是正常的。等他调整过来就好了。” 最终叶子还是听了自己老公的，没去二中签协议。也没跟儿子说起这事儿。 在中考前这段时间，叶子看着儿子每晚学到一点过。自己这心里觉得挺不舒服的，儿子本来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就读二中。 虽然二中是偏文科，比起六中好像要差那么一点点。但好歹二中也是一类高中啊！那需要孩子每天这么紧张的熬更守夜…… 也不知道儿子以后知道了会不会怪父母。 .x. 72 今年的中考在诸多学子家长们的紧张与不安中如期而至。 难得褚于会在中考这几天在家休息。 考试第一天，褚于一早亲自送的儿子去考场。也跟儿子说好上午考完在学校门口接他去吃午饭。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艳阳高照，无一丝细雨！ 幸好鲸鱼的考场是在本校，每间教室都安装了空调。 不然还不知道这高温天还能不能头脑清醒的做题。 上午的考试11点多一点就结束。 叶子两口子带着冰冻过得苏打水不到11点就已经在学校后门，选了个背光的地方等着了。 陆陆续续的来了好些接孩子的家长，熟悉一些的就凑一块，互相打听着今年中考难度高不高。各个高中今年分数线会不会比去年高。 叶子和褚于两口子也没去凑堆，就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听着，眼睛紧紧的盯着校门。深怕错过了儿子出来。 随着学校里铃声想起，有孩子开始走出来。 第一批走出来的是几个女同学，小姑凉们边走边聊估计是在对答案。 待几个小姑凉走下阶梯，叶子才看清楚其中两个小姑凉是哭着出来的。 叶子这心咯噔一下就奔腾起来了“老公，第一天上午就有孩子哭着出考场。这题是得有多难啊？” 褚于轻轻拍拍叶子的肩“别着急，每个孩子学习成绩都不同。有觉得容易的肯定也有觉得难得。” 待鲸鱼走出来，叶子和褚于急步上前“儿子，上午的题难度大不大？”叶子把苏打水递到儿子手上问。 鲸鱼打开瓶盖咕咚咕咚连着喝了几口还有点冰冰的水，喘了一口气说“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出的题，难度都超出了老师的预估。刚在操场老师给我们对题时，都有别班的女同学给对哭了！今年的考题难度够呛。” 叶子看了一眼褚于抬手摸了摸儿子那高出自己半个头的脑袋“没事儿，要难大家一起难谁也跑不掉。” 褚于等儿子喝完水说“我看前面有一家菌类火锅，有辣的和不辣的。离学校也近吃完可以吹吹空调再休息一下。” 一家人选了一个楼上的雅间，点了一锅白味的土鸡锅底。各种菌菇来了一份儿，再点了几份当季的蔬菜。 到锅里沸腾时，那土鸡的鲜香配上各种菌菇的香味。别提多美味了！ 褚于不时的往锅里添着菌和蔬菜，也不时的用专用的漏勺往鲸鱼和叶子母子俩碗里添着鸡肉和菜。 鲸鱼这熊孩子也不知道是饿了还是缓解心情，这嘴吧嗒吧嗒就没停过。 别说，这大热天的吹着空调吃着火锅确实过瘾！ 这顿午饭褚于到没有像平时那样，唠叨儿子该注意这样注意那样。就只是给儿子添肉时让儿子别吃的太饱了，免得下午胃不舒服。 一顿午饭吃完了，褚于让火锅店撤掉了锅，泡了一壶茉莉花茶，再上了一些水果。 鲸鱼吃了一点水果又喝了一口淡淡茉莉花香的茶水，起身在雅间里走了几个来回。就躺一旁的沙发上闭眼休息了！ 叶子两口子坐在桌子旁，喝着茉莉花茶吃着水果。给儿子看着时间！ 也就一个小时，叶子拍醒已经睡着的鲸鱼“儿子，起来醒一醒该去学校了！” 等鲸鱼进了学校，叶子和褚于开车去了离家不远的超市，买晚上要吃的。 几天的考试眨眼功夫就结束了！ 也不知道是鲸鱼这孩子太自信，还是已经考完了也无所谓了。 熊孩子自个儿整理了一些衣物，揣着身份证和护照拉着行李箱去外公那里了！ 等叶子打电话问自己爹儿子到没到才知道，老爷子和几个徒弟组团要带着鲸鱼和家属，拖家带口的去欧洲旅游。 鲸鱼担任英语和德语翻译。 .x. 73 临近暑假，叶子早早的就通知了几个学钢琴的小朋友家长。 暑假开始先放熊孩子们一周的假。让孩子们好好放松放松。 叶子也趁着儿子去旅游到褚于那探个亲！ 虽说地方不远自己开车去就两个多小时，但叶子这路痴没开过高速，更别说自己一个人开。 去长途客运站坐了大巴车。 这大巴不快不慢的在高速路上跑着，再去每个服务区停停。 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开了足足三个半小时，下午四点过才到车站。 背着包还没出车站口，就远远看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站在路边的树荫下打着电话。 叶子徐徐上前，待走进了才隐约听到一句“晚上不在工地吃，去新开的那家自助烧烤店。” 褚于挂了电话，转身就看见要接的人已经背着个包站在身后。 “老婆，累不累？”一手取过叶子左肩的包一手揽着叶子的肩朝马路对面走去。 叶子被老公护着在斑马线上边走边说“有点，这司机开的太慢了。每个服务区都要去停停。” 因为老婆要来，褚于订了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酒店。酒店离着长途客运站也不远，过马路就看到了。 标准的单间，大床正对着电视墙，床的左边是卫生间右边一小方桌配了两张单人小沙发。 整个房间着实有点紧凑…… 关上门插上卡打开空调、打开电视再顺手放下包拉上窗帘。 褚于这一系列动作做的是一气呵成。 再极其自然的搂过还在仔细打量房间的叶子，就是一个热情的拥吻。 …… 待这两人激情过后一番冲冲洗洗，躺床上休息没一小时，褚于的手机就闹腾起来。 “喂……行……你们直接过去我随后就来。”褚于挂了电话起身穿上衣服。 边穿边说“老婆，快醒醒。吃晚饭了”。 叶子一身酸软的掀开被子下床，眼睛要睁不睁的打开背包。 拿出一件纯棉的浅灰色薄衣穿上，又从包里拿出一条薄款的宽松牛仔背带裤套上。 洗了个冷水脸，连爽肤水都没来得及喷一点。头发就用手抓了几下拿皮筋在脑后扎了个马尾，脚登上平底鞋就出门了。 到出了酒店才发现，进酒店时的烈日阳光已消失无踪！ 褚于在酒店门口取了一辆共享单车，带着老婆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 叶子横坐在后面抱着老公还算结实的腰身，眼睛看着街上车来人往。 这小小的城市，正是晚饭时间。各个大小餐馆已是灯光闪烁。 下班的路人除了开车的，大都是蹬着自行车，那两车轮转的就像被风吹着的大风车。 也许是靠着护城河，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到也能感觉到丝丝凉意。 到了烧烤店，褚于的同事已经点上火烤上了。 一番介绍下来叶子也没记住一个人名儿，反正礼貌的点头微笑就是了。 新开的烧烤店，食材都是新鲜的没有存货。肉食蔬菜，饮料啤酒，还有水果冰淇淋。 几十块钱一个人的自助餐吃多少拿多少，拿了吃不完是要罚款的。 几个大男人，选的食物不是牛肉就是海鲜。那鱿鱼须都拿了几盘，也就叶子拿了点蔬菜和水果。 褚于和几个同事都是喝啤酒，除了一个不喝酒的小方和叶子喝饮料吃冰激凌。 这两吃冰激凌的一会儿去打开冰柜舀一小杯，一会儿去舀一小杯。 旁边等着吃冰淇淋的小孩儿，那眼睛直盯着冰柜里装冰淇淋的大桶。就看桶里冰淇淋还有没有。 这一顿烧烤，几个人简直就是分工合作。吃肉喝酒加冰淇淋。 那老板看着都肉疼。心道这哪里来的人哟……，看着一个个挺洋的，怎么吃起肉来这么凶悍。连冰淇淋都吃那么多杯，也不怕凉着胃。 反正叶子吃完了是和老公一起走回去的，还顺带进药店买了一盒胃药。 .x. 74 劳累了一天回到酒店洗漱一番躺到床上，还没等褚于洗完澡叶子就已经熟睡过去。 这一觉睡的，连第二天早上褚于什么时候去工地的都不知道。 等叶子睡醒一觉起来，烈日当空已是午饭时间。 起床后才看见褚于短信“老婆，我去工地了！这几天赶工期，没时间陪你。你自己一个人好好玩，我争取晚上回酒店。” “哎……”。 “…………”。 叶子拿着手机内心无语。得，自己玩呗！ 要说这小城，地方不大，人口不多，但环境却是优美。 平坦开阔的地势，水资源发达。整个主城区被小河穿插，形成天然的护城河。 加上小城的绿化工程搞得不错，沿着护城河两岸都是绿化休闲带。 各种风格的饭馆酒吧啥的不少。到也很有江南水乡城市的感觉。 找了一个看起来还干净的饭馆，点上一个炒蔬菜一个丸子汤。 叶子一个人慢慢的吃着，吃完午饭坐在街边，点上一壶清茶。 吹吹河风看看小河风景倒也自在。 这小城，早晚温差较大。白天还穿着短袖，晚上就得再套上一件外套出门。 虽然晚上护城河沿街的酒吧饭馆，咖啡厅啥的都挺热闹。散步锻炼的人也不少，叶子也没出去溜达过过夜生活。 一个单身女人晚上闲逛视乎也不那么安全。也不是叶子的风格。 还是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里，看看新闻追追热播剧。想睡了就躺床上拿着手机看看。 说是去探亲，除了第一天看见人，一起吃了个晚饭。剩下的几天人影儿都没见到。 叶子都是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溜达。 溜达着找地方吃饭，溜达着找地方喝茶，溜达着打发时间。 还没到退房时间，叶子就退了房给褚于打了个电话“老公，我一点半的车。房间已经退了。” 褚于挺吃惊的问“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嘛！是家里有事吗？” “家里有啥事，儿子又不在家。我一个人在酒店还不如回家待着舒服。还能节约住酒店的钱。” “也是啊，我这几天赶工期走不开陪不了你。等我以后有时间了，带你到处走走玩玩。” 叶子听着这话，脸上那青秀的眉都有些变了形“这话都说了多少年了。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吧！你忙你的注意安全！记得今年的体检别忘了！” 回到家，叶子开始了小孩子们假期的钢琴课，每天忙着熊孩子的课倒也忙忙碌碌的。 要不是接到鲸鱼的电话，连自己儿子中考成绩查询都忘了。 “妈，老师发短信说了今年的录取分数线，我查了我的分超了三十多分。哈哈哈…………”。儿子的笑声，叶子隔着大半个地球都听到了。 “儿子，真的啊？你查对没有？” “妈，你放心吧！没错的。我查了两遍。这下你放心了吧！” “嗯嗯……放心放心。儿子你真棒！”叶子笑的那嘴都合不上了！ 原先叶子还担心今年的中考题那么难，儿子如果考的不好。要进爷俩理想的那所高中估计得交高价了。 现在上个好的高中，交个高价都得看上没上那交高价的分数线。不是你交钱就能进的。没上线，在多的钱都没用。 这下不仅钱节约了，说不定还能进个不错的班。 等鲸鱼挂了电话，叶子通知了鲸鱼他爸和鲸鱼他外婆。外公就不用通知了，鲸鱼他外公早知道了！ 他爸和他外婆接到电话后说的话就像是事先约好的。 “我就知道我儿子肯定行。” “我就知道我外孙肯定行。” 叶子内心“呵呵…………这你们都能知道。” 鲸鱼是一个月后回的家，也没告诉他妈那天回让他妈妈去接。人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回到家。 给他妈还带回来好几个国家的巧克力和咖啡豆。 把叶子心里乐的哟！那心里别提多美滋滋了。这儿子养的比老公体贴人。 .x. 75 烈日渐远秋风悄然而至…… 原本还日日艳阳高照的炎炎夏季，随着新一届开学不觉间已是秋日私语绿叶微黄。 也不知是不是积攒了一个夏季的存货，这个秋季是乎特别贪念雨天。 绵绵秋雨天最是考验人的身体。 不管是上了岁数的还是懵懂幼童，又或是体弱多病的。都不可豁免的加入流感大军。 鲸鱼一个班的同学有好几个感冒发烧，就连鲸鱼这熊孩子都被惹上了流感。 输了两天液才退热消炎，吃了几天清淡饮食，肚子里的油水都刮得所剩无几。 今天可以上学了，一大早这孩子就给叶子提要求了“妈，给我煎几个荷包蛋吧！” 叶子看看儿子那病后初愈的脸，简直堪比减肥“身体刚好，饮食还是要注意。” 说起这个荷包蛋，就让叶子想起儿子小学那会儿。 这孩子从小那胃口就好，不管是什么只要合他胃口那是往撑里吃。 经常是吃撑了不消化再遇到点风寒，那妥妥的是会发烧。 有一次发烧去医院，医生又说是因为吃多了消化不良有点风寒引起的。得饿几天少吃点，忌油荤。 这熊孩子吃了两天的素就躺床上朝他妈妈发号施令“妈，快给我煎几个荷包蛋。我饿的不行了！” 给叶子笑的不行，看儿子那又饿又馋的样儿。叶子最终给煎了三个荷包蛋。 熊孩子躺床上狼吞虎咽吃荷包蛋的吃相，着实把叶子两口子吓了一跳，真怕这荷包蛋下肚又给消化不良了！ 没想到都高中生了，这孩子的习惯还是没变。病好了就先来几个荷包蛋解解馋。 儿子感冒发烧到是好了，但叶子被传染了。 叶子这身体最怕的就是感冒发烧，那先天不足的心脏，一感冒就怕遇到病毒。 叶子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还好不是病毒性感冒。输几天液赶紧退热。 等褚于回家，母子俩这一轮的流感已经结束了。 结婚到有了孩子这么多年，每次流感都是叶子和儿子中招，不是叶子染上传给儿子，就是儿子染上传给叶子。 一家三口就褚于百毒不侵，连个小感冒都不曾有。 原本褚于是没有假期回家的，但在今年的常规体检后，当地的医院说褚于的胸片显示，肺上有个小阴影。 需要去大医院更详细检查，看看这阴影是因为肺结核还是其他什么引起的。 叶子陪着褚于带上片子去了本市的医院。 那呼吸科的门诊医生，三十左右戴副眼镜，脸上没多少肉说话慢吞吞的，是个给人感觉有些阴柔的男医生。 医生拿着片子看了一会儿后慢吞吞的问“你最近有没有那些地方不舒服？” 褚于想了想“就只是嗓子有时候不太舒服，别的地方到没有什么。” “你的嗓子怎么不舒服？”医生看着片子头都没抬。 褚于接着说“春节时吃鱼被鱼刺卡住了，后来到医院取出来的。这几个月嗓子时不时咳几下。” 医生提笔开了一张单子，让检查一下嗓子。 因为是流感季节，医院到哪都是人。等褚于进到检查室，坐到专门检查嗓子的设备上一番照来照去检查完，已经快到上午下班时间了。 两口子拿着检查单子回到门诊，眼镜医生看了看单子说“从检查来看，你嗓子没长什么，很正常。” 叶子看着医生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心里生出不满“医生，他片子上的那个阴影是什么，是怎么引起的。需不需要再做个CT或者核磁共振。” 眼镜医生看了眼叶子“肺部上的阴影并不能说明什么，它就只是个钙化点。有可能是以前或者小时候得过肺炎，好了后形成的钙化。” 褚于想了想“我记得没得过肺炎肺结核。” 医生接着说“有些肺炎并不是都表现的很重，也许是感冒引起，通过感冒冶疗后又自行康复了！” 叶子内心疑惑的问“医生，那这个肺部的阴影能消除吗？以后会发生病变吗？” 眼镜医生笑看着叶子“那里有那么容易病变得癌的，很多人都有钙化点，不用去管它。也不需要再做其他检查。也许那天它就自行消失了。” 回到家，叶子心里还是不踏实“老公，我觉得这个医生不太靠谱。反正你都回来了，要不明天我们开车去军医大的附属医院重新检查一下。反正你姐姐也离那不远，你还可以去看看你姐姐。” 褚于看老婆焦急不安笑笑说“老婆，你别那么紧张自己吓自己。医生都说了没什么，不会病变的。” 叶子抬起左手拍了一下褚于“你别不当回事，我们这小城市的医生哪里比得上军医院的医生。开车去c市也就两个小时又不远，好好检查检查，有问题早发现没问题也让人放心啊！” 褚于觉得医生都说了是一个钙化点不用担心。叶子就是自己吓自己太紧张了。 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浪费时间跑c市去花一天时间再检查。 反正到后来，叶子也没说动褚于。 但是叶子这心里总是不安…… .x. 76 楼下道路两旁的茂密树叶不知什么时候已变得干涩泛黄，也不知是谁家阳台种的桂花开了，随着秋风飘来甜甜的花香。 中秋就在这平淡的日子里悄然而至。 今年的中秋，褚于侄子要带着女朋友回来给老太太看。 这次回来的还有褚于姐姐的婆婆和姑子。 看褚于一家神神秘秘的，叶子估计八成是奔着结婚去的。 叶子提议中秋找家好的饭店定两桌。 那么多人在家吃，这菜做起来太费劲，家里也坐不开。 褚于倒是觉得可以，但老太太不同意“都是自家人，姑娘又是第一次到外婆家，哪有到外面去吃饭的道理。” “……………………”。 叶子瘪了一下嘴望着老公。 褚于无视老婆期望的眼光“妈说的对，人姑娘第一次来看长辈，哪能在外面吃。就在家吃。让姑娘尝尝外婆的味道。” “我去……这马屁拍的……”叶子瞪了眼自己那笑着一张老脸的老公，心里捏着个小人一顿暴揍。 这么多人吃饭，就算老太太一个人能做出来，那摘菜洗碗啥的还不是要有人打下手。 这家里，只要扯上褚于那些亲亲戚戚们，叶子的意见是忽略不计的，一切以老太太和褚家大姐大姐夫的意见为准。 虽然是早知道的结果，但叶子每次都是不死心的力争。 未来新媳妇来的那天，老太太前一晚就打招呼“褚二，明天你们早点起床，起床就过来。” 褚于立即回答他老娘“行，明天我们八点就过来，要做的你放着等我们过来做。” 中秋这天，一家三口七点就起床了，在小区门口吃了一碗牛肉面就到老太太那打杂去了。 褚于这姐姐，差不多挨着饭点到的。 一大家子人个个身强体壮的，老太太这平常还宽敞的两居室，一下子就缩水了。 别说，这未来新媳妇找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块头儿……。 叶子目测至少1米7吧！还好皮肤不算黑，五官大气。看外形像是那种女汉子。 到是很符合老太太的审美。 当初老太太初见叶子时就不是很满意，嫌叶子娇娇小小的不大气。 奈何自己儿子瞧上眼了，也只得妥协。 这老太太还是有一点旧习气，觉得找媳妇就应该找高个结实的。即健康又好生养。 这年月，估计没几个人会有这封建的审美观。 这一天打杂忙下来，叶子腰都疼了。 还好褚家大姐带着一家子人吃过晚饭就开车回c市了。 本来老太太还极力挽留，让住一晚明天再走。可人姑娘第一次来，也不好就留宿的，在说，人家姑娘中秋佳节的晚上也要陪自己父母赏月不是。 这节过得叶子是腰疼的老毛病都犯了，晚上回到家草草洗了一下就上床了。 连自家爹妈的电话都是鲸鱼打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褚于躺身边给她按摩腰时说的啥都没听清。 第二天快中午被褚于叫醒“老婆……起床了。晚上萧老二两口子要来家里吃晚饭，吃过晚饭我们去看车展！” 叶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谁要买车？” “萧老二要买车，让我们陪他一起去逛车展。两口子顺便在我们家把晚饭吃了。” 叶子愣了一下“他们家不是有辆车嘛，干嘛还买？” “那辆车早旧了，他媳妇儿把旧车给萧老二上班开。买辆新的他媳妇儿开。”褚于掀开被子拉着叶子下床。 叶子没好气儿的烦了一眼褚于“昨天累的还没缓过来嘞，就不能改天去看嘛！早两天怎么没听你说起？” 褚于一脸讨好的笑着“我也是昨天晚上接到他电话的，这不是假期一过他要上班嘛！” 下午两口子在家就着冰箱里的东西，弄了一个红烧肉，凉拌白肉，糖醋排骨，肉丸子汤外加两个炒蔬菜。 菜不多，但味道还是可以。 褚于和萧老二开了一瓶白酒，哥儿俩喝高兴了那话匣子就打开，酒量都涨了不少。 那脸喝的叫一个红。还好两人还记得要去看车，不然不定得喝成啥样。 本来鲸鱼是不去看车展的，但叶子看老公今晚这酒喝的有点多，就叫上儿子一起。万一待会儿褚于要吐啥的也有个力气大的扶着。 这次的秋季车展，搞得还挺大。 晚上这灯光打的那一辆辆展车确实比白天看着入眼。特别是那些个进口的豪车，连叶子都看到起劲儿。 看了一个展区正准备往下一个展区走。褚于脚下打了个踉跄，那身子就往前窜。 幸好叶子的手挽着褚于的，也幸好萧老二在褚于另一边走着。 两人一人拉一只胳膊，一下拽住褚于往前窜的身子。 吓得萧老二“褚二，你干啥？” 褚于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拉着定了好一会儿神“头有点晕，今晚估计喝多了点。” 叶子两只手拉着褚于的胳膊朝鲸鱼喊“儿子，扶着你爸那只手。我们赶紧回家。” 鲸鱼接过萧老二手里他爸的另一只胳膊，就听他妈说“萧二，褚于今晚喝多了又吹了点风。我们先回去了。你们两口子慢慢看。” 回到小区，叶子和儿子扶着褚于上楼。 还没到家门口鲸鱼就说“妈，我爸这左手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叶子就着楼梯间的灯，看了一眼鲸鱼扶着的他爸的左手。 这一瞧把叶子的冷汗都给瞧出来了。褚于那左手不知怎么就有点抽搐了，看着手都是僵硬爪着的。 鲸鱼一面用自己左手把他爸僵硬缩着的爪子用力舒展开，一面指挥他妈“妈，赶紧开门扶我爸进屋坐下。” 叶子抖着手开了门，母子俩又扶着褚于在沙发上坐下。 鲸鱼等他爸坐好转身就奔卫生间，叶子在看褚于那已被儿子用力舒展过的左手。 鲸鱼已经拿着用凉水浸过的毛巾给他爸搭在头顶。 “妈，用这凉的毛巾给我爸头顶降降温。你看他额头的血管都鼓起来了。你把降压药给我爸吃了！”鲸鱼一边给他爸脑袋降温一边说。 叶子听儿子这么一说赶紧去拿降压药让褚于吃下。 等褚于吃过药，叶子摸了摸褚于脑袋上顶着的毛巾有点温度了。就又换了块凉的。 这边叶子换着凉冰冰的毛巾。 那边鲸鱼不停的给他爸舒展还有一点僵硬的爪子，那手不停的动着，小嘴儿也不停的嚷嚷“让你别喝酒别喝酒，在自己家都喝那么多。出去还不知道喝了多少？” 这小子今晚估计让他爸那爪子给吓着了，这说话语气都特别不待见人“看你以后还喝不喝酒，不知道自己高血压啊？不知道高血压不能喝酒啊？你要是再喝酒喝出问题，半身不遂瘫了，我不会管你的！” 叶子在一旁看着儿子把他爸的爪子给舒展开了，再看脑袋上先还鼓着的血管也消停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也不怪鲸鱼发这么大火。这褚于也太不爱惜身体了，看今晚把鲸鱼吓得。 娘俩一阵忙活又给褚于量了血压，还好血压不算高。不然只能把人往医院送了。 褚于缓过劲儿来，看着儿子虚虚的笑一下，弱弱的说“儿子，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听你和你妈妈的，少喝酒。” 鲸鱼看了他一眼“还少喝酒，你就不能说不喝酒了。”这孩子边说边朝自己卧室走去“你以后喝酒喝出问题，我不会管你的。” .x. 77 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叶子盯着褚于量了血压。 还好血压不高，又盯着他吃降压药。 叶子秀眉微纠着，眼带担忧的看着褚于“老公，你这降压药记得每天按时服用。酒别喝了，这高血压不是闹着玩的看你昨晚多吓人啊！” 褚于吞下药又喝了两口水放下水杯，一双不那么有神的深邃眼眸眯了眯“老婆，昨晚就是个意外，看你吓的。降压药我一直都吃着。” “哎…………。” 叶子叹口气就这么面无表情，微斜着眼，看着褚于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喝那么多酒，降压药吃了等于没吃。万一血压高了一下把血管充爆，一口气不来到解脱了。要是没解脱搞个半身不遂要死不活的，哼…………。” 褚于觉得叶子有点大惊小怪，但自己昨晚又确实是喝多了点。但这不是也没出问题嘛。 毕竟自己理亏，但面子上还是要做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对，老婆说的对。” 看褚于虚伪的笑，明显就是应付自己，叶子看了他一眼转身浇花去了。 褚于这人，叶子这么多年的夫妻。不说十分了解，七八分还是有的。 只要是他心里认定的，叶子就是在不高兴他也就表面上糊弄过去。 该怎么样他还怎么样！酒照喝夜照熬。 有时候叶子因为他老是喝酒熬夜，吃东西也不忌口就经常念叨。 这褚于别看他都奔五的人了，平常在外人面前一副稳稳重重的。私下里在自己老婆面前也会做些不正经的举动。 每当叶子在家唠叨他注意这注意那，褚于这半老头子，总会滑稽的仰起头抬着下颚张着嘴，嘴里发出“噗噗…………”的声响，脑袋左右摆动做出一副口喷鲜血的样子。 看的叶子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武侠片看多了吧！也不知道忌讳。一个人要是这么吐血估计命都不保了！还噗噗噗…………。” 中秋节叶子就看出来，褚于侄子回来是跟老太太提结婚的事。 这不，褚于告诉叶子，国庆节过后的第一个周末去c市参加婚礼。份子嘛作为舅舅那肯定是要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现在的小年轻，结个婚那是怎么洋排怎么来。 婚纱是定做，婚礼是包给专业婚庆公司打理的。 结婚这天不仅有宴席，还有摄影师全程跟拍照相。办婚礼的地方景致浪漫，是专门用来拍婚纱照和办婚礼用的。虽然费用不菲到也值这价。 不过用叶子的话来说“铺张浪费又累人，还不如两口子好好放松去旅个游来的有纪念。” 鲸鱼作为新郎表弟，理当是伴郎一个。 一身得体的西装把个1米8的半大小子寸的英俊挺拔，那浓浓剑眉下有神的眼睛硬朗的鼻梁，有型的嘴线。 喔噢…………。 引来不少小姑凉和长辈们的眼光。 叶子两口子坐在席位上，听着席间不时的言语声。 “那个站新郎后面比新郎高一点的小伙是谁家的？小伙挺帅的。” “那是新郎的表弟小褚的侄子，鲸鱼啊！” “啊……鲸鱼长这么大了，一晃都这么高了。你不说在街上碰见走过估计都认不出来了。” 这一天婚宴下来，中午褚于陪着他姐姐姐夫，招呼应酬前来的单位同事领导啥的。 晚上就陪着两家的长辈联络感情。这酒当然是不可能少喝了。 现在吃顿饭，不知是谁定下来的规矩。不管是何种名目的酒席，酒这东西视乎成了唯一验证感情深浅的工具。 .x. 78 自国庆节过后，褚于这不易感冒的人居然也感冒了。 吃了感冒药到也没有发烧，是乎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感冒。 但叶子却发现他嗓子总是时不时地咳上那么几下。让他去医院找医生看看，褚于总说没毛病就是最近辣的东西吃多了上火。吃点清热解毒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就这样过了段时间直到春节，褚于这嗓子还是时不时咳上几声。给人感觉好像瘦了一点。 忙碌的春节总是有聚不完的会吃不完宴。 大冬天的褚于和几个朋友也不忘约着去吹冷风钓鱼。 今天也不知道几个人到那里钓了一天鱼，叶子和儿子都吃过晚饭了。褚于才背着钓鱼包提了几斤鲫鱼回来“老婆，今天收获不小钓了几斤鲫鱼，就是鱼的个儿不大。一会儿给你和儿子炸来吃。” 叶子接过钓鱼包“站了一天不累啊，还炸鱼吃。赶紧冲个热水澡暖和一下，再冷会儿鼻涕都要出来了。” “呵呵……等我把鱼炸了再去洗。” 褚于在厨房忙活了好一阵，那几斤鱼已变成外焦里嫩的焦鱼儿。香味顺着厨房玻璃门的小缝隙飘了出来“儿子，把焦鱼儿端出去吃。” 别说，这裹了鸡蛋淀粉的小鱼炸的金黄金黄的。吃起来没有一丁点鱼腥味，不咸不淡又有点点淡淡的甜味。 晚上躺在暖暖的被窝里，褚于才觉得腰痛“老婆，帮我揉揉腰呗！” “吹着冷风站了一天，腰不疼才怪。都奔五的人了还不知道爱惜身体，等年纪大了你就知道了！”叶子侧着身体，双手轻轻的按摩着褚于的后腰。 “老公，你最近在减肥嘞，这腰上的肉都没以前多了。” “瘦了吧？现在晚上没吃那么多了，早上起得早就走几公里路。上次不是感冒了吗，就锻炼锻炼增强抵抗力。”褚于感受着腰间老婆舒缓的按摩。 叶子休息了一下双手接着按摩“你以前就是太不爱惜身体，熬夜喝酒的。现在年纪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我还等着儿子上大学去了，你带着我游山玩水嘞。” 褚于这腰疼，开始还断断续续的。春节过后就越来越痛，直到有一天晚上睡觉疼的侧身都侧不了“老婆，我腰疼的厉害想侧个身。你帮我一下。” 叶子睡得迷迷糊糊手摸到褚于的侧腰，使了劲才帮着褚于把平躺的身体右侧着。 叶子用手揉着褚于的后腰，才感觉手下的衣服是润的，手顺着衣角伸进去一摸“老公，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是腰疼的厉害吗？我拿张毛巾把汗擦擦。别感冒了。” 叶子起床拿了张干毛巾擦着褚于身上的汗“你这腰汗都疼出来了，别是胰腺炎吧？好像上次有个学钢琴的家长就是腰疼，后来去医院检查是胰腺炎。明天一早我陪你一起到医院挂个急诊，疼成这样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晚，褚于上半夜疼的让叶子帮着翻了两次身。还好下半夜疼痛有所减轻，迷迷糊糊的也就睡着了。 可叶子是大半宿没睡着，心里惦着帮褚于翻身擦汗。 .x. 79 初春的三月气温有所回升，让历经了一个冬天的植物或多或少冒出些绿芽。 歇了一个春节，医院所望之处皆是看病问诊的人。 早早的叶子就陪着褚于挂了一个急诊。 急诊室的医生大概了解一下褚于的情况，就噼噼啪啪敲着键盘“你先去办个住院手续，入院后马上做一个详细检查”。 两人出了急诊室，在护士的指导下缴费办理住院手续。 一间大的观察病房除了邻窗的一张床空着，其余的床上都躺着输液的人。 因为事先定好的要来检查，褚于一早没有吃任何东西。 护士来抽了好几管血后让褚于吃点东西，再去做别的检查。 幸好来得早，又是挂的急诊。检查做起来没有门诊去排队那么慢。没到11点就做完了全部检查。 不知是不是因为头天晚上痛的没睡好，褚于躺着病床上没多会儿就睡了。叶子坐在一旁的陪护椅上也眯着眼休息。 一阵说话声吵醒了睡着的两人“二床家属，你们商量好没有。商量好了就缴费准备手术。” “护士，我妈这么大年纪能不做手术保守治疗不？” 两人睁开眼就看见一个黑黑的中年男子，站在隔壁床老太太床前和护士说着话。 那应该是老太太儿子的人，和护士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病房。估计是找医生去了。 叶子看了下手机居然快12点了。“老公，你中午想吃什么？我去外面买。” 褚于躺床上看了眼叶子说“老婆，我不是很饿不太想吃。” “饭还是要吃的，上午抽了那么多血得补回来。我去外面看看附近馆子有些啥吃的。”叶子拿上包起身走出去。 正是午饭时间，医院附近的馆子生意都红火。等叶子打包好饭菜已用了半小时。 提着打包盒随着人流挤出电梯，过道上飘的全是饭菜的味儿。 看到叶子走进来，褚于木着一张脸声音有些无力的说“老婆，刚CT室的人打电话问我家里有没有遗传病或别的病？我跟他说我爸是癌症去世的。” 叶子放打包盒的手顿了一下，低着头把病床的两个扶手抽起来，又抽出床头的板子卡在扶手上。把打包盒一一摆放好“我买了肉丸子，炒土豆丝和炒青菜。你都可以吃。” 做完这些叶子抬头朝着褚于笑了笑“这CT室的人估计是新来的，技术不行。CT片子拍出来上面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和家里人有啥关系。要问也是管床医生来问你。” 褚于心里莫名烦躁不安“老婆，听他问话的口气……，我估计跟我爸是一样的病。原来我还以为要得这病，起码也比我爸晚几年，怎么就比我爸还得的早！” “人做CT的就这么一个电话问问，连医生都还没有拿到CT片呐。你就知道自己什么病啦？不管是什么总得医生看了才知道吧！”。 叶子打开几个打包盒的盒盖“你该吃饭就吃饭，不管什么病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它。” “你先吃着，我去CT室看看能不能拿到片子？能拿到我再去找医生。”叶子看着褚于开始慢慢的吃饭了，就又背着包往CT室急步走。 .x. 80 中午这时间正是家属送饭病人下楼吃饭的点，住院楼里的电梯每层楼都有人上下。 急步走出病房的叶子站在楼道的电梯前，望着一停一动慢吞吞变换的数字内心慌乱耳朵嗡嗡作响。 说不清是嫌电梯太慢还是想让大脑冷静，叶子不等电梯到达转身步入了楼梯间。 空旷的楼梯间，除了叶子急躁而有些慌乱的脚步声，就剩下楼道里昏黄的灯光。 七层的楼梯下到一楼，叶子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时间。 赶到CT室报了褚于的名字，就找到了给褚于打电话的人。 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带副眼镜坐在办公台前，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工作不久。手里握着笔看着灯光照射着的片子。 “你好，请问是你给褚于打的电话？”叶子喘气问道。 年轻的小伙子听见声音转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唇色略带青乌煞白着一张脸的叶子。心里也大概猜到了这是病人家属。 “对，是我打的病人入院时填的电话号码。” “…………” 深吸一口气，叶子有些微怒的看着这斯文的小伙子“你打电话时都没先问问他的管床医生吗？你知道打这电话就让病人给自己下了诊断，得了癌症命不久矣？你们CT室都是要询问了病人才能写诊断吗？” 看着小伙子尴尬着脸望着自己，叶子也不想和他再多说“既然褚于的CT片子出来了，我可以拿去给他的管床医生看吗？”。 拿到片子和诊断报告叶子转身走出CT办公室。穿过过往的人，经过电梯进入楼梯间。 站在一楼楼道口就着楼梯间昏黄的灯光，叶子看着诊断报告上那两排黑字，泪水无声的顺着眼眶就涌出。 不知道是走楼梯要往几楼去的，上楼的脚步声惊醒了独自流泪的叶子。 叶子再次深吸一口气，抬手抹去脸颊的泪水提步上楼。 走了两层楼，叶子在三楼靠窗户的楼梯间停了下来。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待电话接通说“妈，我是叶子。我现在在医院，褚于今天身体检查，CT诊断出来情况不好。我一会儿会给他姐姐打电话，让她去她们当地的军医大学附属医院联系床位，我要把褚于转去军医院重新检查。” 叶子母亲听完说“叶子你别慌也别着急，好好和褚于姐姐说。不管褚于查出来是什么都听医生的。鲸鱼这里有我，你别管了！” 和母亲通完电话叶子又打了褚于姐姐的“姐我是叶子。” 褚于姐姐听到叶子的声音觉得有点意外，大中午的叶子居然给自己打电话“叶子啊，有什么事吗？” “姐，今天褚于做身体检查，CT检查诊断是癌。我想麻烦你找人联系一下你们那的军医大学附属医院，看今天能不能就把褚于转过去住院重新检查。” 叶子说完就听到手机里传来褚于姐姐的惊呼，也不知道她旁边是谁在问她“谁生病了。” 褚于姐姐带着哭腔说“我弟弟癌症。” “哎…………。” 叶子听着手机里褚于姐姐那六神无主的哭腔顺了口气说“姐，我把褚于身份证和CT诊断报告拍下来，手机给你发过去。你马上去找人看看今天或者阴天能不能联系到床位。我最迟晚上就带褚于过去。有消息打电话给我。我现在要去找他的医生。” 挂了电话，叶子靠着墙闭上眼缓了缓。耳朵里零星的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传进耳朵里有些嗡嗡的。像是在这层楼又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x. 81 在护士站问过护士，叶子拿着片子和诊断报告找到了在医生办公室休息的管床医生。 四十来岁的男医生，在叶子递上片子就大概猜道了来人是谁。 “你是褚于的什么人？” 理了理脑子，叶子回答“我是他妻子。” 医生举起片子对着光看了看说“片子出来我就通过电脑看到了诊断报告。现在看到片子再结合上午做的其他检查结果，可以判断是癌症。已经由肺部转移至身体其他部位，具体是那种类型的肺癌还需要做更近一步的活检。但从片子上看胸椎颈部等有多处阴影已经是转移扩散了。” 虽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医生的话还是远远超出了叶子的预估。 “医生，他离去年体检也就隔了半年多。当时我陪他来的你们医院检查，当时门诊的医生说就是一般的结节。连CT核磁共振都不用做。我当时还问了这结节以后会不会转变癌，那医生肯定的说不会的。” 管床医生仰头用手举着片子看，听了叶子这话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你确定是我们医院看的？” “他去年在外地单位体检，x光片拍出来肺上有阴影。当地的医院要他做个更近一步的检查，我陪着他到你们医院门诊看的。门诊的医生看了x光片就说是结节连CT都不用做了，那结节就是以前等过肺炎或者肺结核才有的不用去管它。连药都不用开！” 叶子提着嗓门眼睛直直的盯着医生的眼，一张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见医生都蒙了又说“回去问了我婆婆，我爱人没得过什么肺炎肺结核。现在看病病历不都是入了电脑吗？你可以调出来看。” “我现在也不想追究谁，我们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个时间。你们做CT的，在做诊断报告前还打电话给我爱人，询问他家里有没有什么遗传病或别的病去世的。我爱人就已经知道自己癌了没剩多少时间了。因为他父亲就是癌症去世的。” 叶子一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医生“我不知道现在的医院，是不是拍个CT都要先询问病人才能写出诊断报告。但是癌症这种病是不是应该由医生确诊了先告知病人家属啊？” “这样直白的让病人知道病情，对病人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对病人的病情不利啊？” 也不知道医生是没回过神来，还是叶子眼带煞气说的话给吓住了，怕整出个医患纠纷来。 这医生愣是没说一句话，就拿着片子和诊断报告坐在那。 “嗨…………” 叶子闭了闭眼喘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眼神已不似先前那样让人无法直视。 “我已经联系了山城军医大学的附属医院，今天就要把褚于转过去入院。请你们医院开个转院证明。别的我也没时间去追究了！冶病要紧。” “…………” 医生这才干咳了两声，尴尬的客气说“转院证明我们可以给你开，但就今天所有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爱人这情况已经是末期了！家属尽量减轻他的痛苦满足他的愿望吧！” 叶子用牙使劲咬了咬嘴唇，鼻子吸了一口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空气又慢慢呼出来。“那以你的判断，他这样的情况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看着面前这个不哭也不闹，说话条理清晰冷静的可怕但又娇小秀气的女人。心里多了些同情和不忍，但病情就摆在那里你只能去面对它！ “要看病人自身情况，最少三个月最多半年左右。” “谢谢！麻烦你把转院证明和出院手续都开给我吧！今天是办不了出院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办吧！反正押金在那。” 叶子等着管床医生刷刷的开好证明盖了章，按照他说的拿着证明马不停蹄的去找主任签字盖章。 大中午的，叶子等了好一会才等到午餐回来的主任。 看着转院证明询问了情况，头发花白的老头打开抽屉拿出章签字盖上“你拿着证明赶紧去负院长那盖医院的公章。先吃饭时我看见他，这会儿应该回办公室了。” 老头儿看了看叶子又说“病人这病情，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即便是转院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们作为家属要想清楚。” 等叶子把该签的字签了该盖的章都盖了。拖着两条乏力的腿走回病房，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褚于沙哑着嗓子和不知道是谁的说话声。 .x. 82 病房里褚于几个发小一个不落，接到电话就带着各自老婆赶到。 叶子迈进去的一只脚在半空顿了一下又退了回来。 看这阵势应该是褚于打的电话。 冷不丁的来个人告诉自己你命不久矣，就是褚于这样的汉子也是无法接受的。 叶子不知道，褚于这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是恐惧，是痛苦，是不甘，还是别的旁人无法体会的心情。 但叶子知道自己心里是不甘的。 褚于和自己的合伙人交代完工地上的事情，叹了口气“我爸当年查出病来是六十岁，我想着怎么样倒霉得上病我也得比我爸晚吧！至少也要六十多七十岁吧！” “………………”。 “……………………” “格老子的，我还没有我爸的命长。兄弟们，好好爱惜身体吧！” “褚二，别丧气。现在的医术比你爸当年可是进步多了，医学也越来越发达。” “就是，现在得这病的人那么多。不是也有活的好好的嘛！哪就那么容易歇菜的，你别病还没怎么着到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宽着褚于的心。 叶子背靠着墙听着病房里褚于和朋友间的话，心里却焦急的等着褚于姐姐的电话。 就这么一会儿，褚于姐姐的电话打了过来。叶子一下站直身子扭头朝病房里看了一眼，拿起手机接通，脚下往过道尽头快步走去。 “叶子，医院已经联系好了。阴天有床位是呼吸科，但阴天一早八点前就得去护士站拿入院手续，拿到手续才能去交费办理入院。” “姐，辛苦了！”叶子松了一口气。因为过了一个春节，那个医院的床位都紧张。更别说是部队的医院了。 “你和褚二回家收拾收拾东西，你姐夫和柳大（褚于姐姐的儿子）已经开车出发去接你们了。”褚于姐姐这会儿说话的声音比中午接到电话时要平静多了。 挂了电话把手机揣进衣服兜里，叶子挺直背挑眼望了望窗外调整好自己，转身走进病房。 病房里的众人瞧见叶子都打了个招呼。 褚于一双眼不复往日的精神，死气沉沉的。从叶子进来就随着她身体而移动，但视线缺没离开过叶子的脸。嘴僵硬的动了动，缺没有说出一句话。 叶子走到床头看着褚于的眼睛，淡淡的笑了一个说“我已经让姐姐联系好她们那军医大学的附属医院，阴天的床位。这边的转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 褚于听了叶子的话呆了一会儿，但那双看着叶子的眼睛这时多出来一丝丝生气“一个中午你就是去办这些事情？” 叶子打着精神笑着说“你以为我不要你自己回家啦？” “嗨嗨………………。” “我们这小地方的医院肯定是比不上大医院，更别说部队的医院。实习医生护士又多，我肯定是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的。你别在这里自己吓自己了，有我在呐！”叶子拿起褚于脱在床头的外套递给他。 “我们得赶紧回家收拾东西，一会儿你姐夫和你侄儿就来接我们了。今天就得过去，阴天一早就得办入院手续做检查。” 褚于眼睛疑惑的看着叶子“他爷俩都过来？” 叶子看褚于先还死气沉沉的脸这会儿到多了些表情，稍稍松了口气“我又没开过高速，就我这技术你不怕我开到阴天也到不了啊！万一又开错道那就是跑别的城市了，咋整！” 想了想，褚于脸上露出了一丝揶揄的笑容“也是，就你这路痴你这胆儿。没人带着你开，下错了道都有可能。到时不知道会开到哪里去。” 两人离开医院和朋友们匆匆告了别，回家手忙脚乱的收拾两人的衣物。 因为不知道过去到底得待多久，穿的用的就多准备一些，装了满满一个大收纳箱放车子后备箱。 这边叶子两口子手忙脚乱，那边褚于姐夫爷俩也是紧赶慢赶的到了。 那爷俩见到褚于，脸上的笑和以往没啥不同，叶子想应该是事先在家里就说好了的，不能让褚于感觉到异样。 “褚二，东西收拾好没？” “老舅，你好啊！” 褚于皮笑肉不笑的说“老舅这下麻烦咯……。” 他侄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嬉皮笑脸的“老舅，看你脸色还不错喔！床位都给你联系好了，放心。军医的技术肯定没问题！我妈和我奶奶在家做了你爱吃的，等着回去吃晚饭。” 为了赶时间，几个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让叶子开车。 褚于两口子坐姐夫的车，他们的车由褚于侄儿开着跟在后面。 .x. 83 开往山城的高速路上，褚于的姐夫时不时和身旁副驾驶位的褚于说些无关痛痒的家常。 偶尔褚于也回上两句笑上两声。 叶子背靠着后排座椅仰着头，木然的双眸透过车窗看着远方。 前排两个人的说话声传进了耳朵里，却记不住他两说了什么。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很多，但就是记不清具体是何事………… 车子一路飞驰驶向山城。 过了收费站右转左转，过隧洞上立交下立交再汇入市区主道。三车道的大路放眼望去除了车还是车，走走停停拐来拐去到了小区车库已是天黑。 褚于姐姐搬了新房子叶子还是第一次来。 新开发的小区入住率还不高，晚高峰只有两部电梯也等不了多久，没几分钟就到了29楼。 贴着福字的防盗门虚掩着，听到开门声褚于姐姐穿着围裙走过来。 “哟，到了。都饿了吧！” “我还可以，你弟弟应该是饿了。” “褚二，来啦！累不累？” “快进来，进来休息一下。” 说话间姐夫那七十多岁满头银发的母亲和同老太太模样极像的妹妹走了过来，帮着把褚于两口子的大包小包接过放在饭厅。 不大的三居室饭厅客厅看着小小的。放了大餐桌的饭厅再堆上大包小包就更显得拥挤起来。 褚于侄儿媳妇跟着自己婆婆把菜端出来，叶子就看到一个大的像皮球一样的肚子，叶子才知道褚于姐姐快抱孙子了。 难怪曾听褚于说他姐姐都退休了，搞了半天是要带孙子啊！ 一顿饭你说一句笑话他来一句玩笑，到也吃的热热闹闹气氛自然。 褚于也吃了一大碗米饭喝了一碗他姐给他炖的老鸭汤。 柳家老太太和女儿很会说话，和褚于之间也挺熟。 “褚二多吃点，既然来了就听医生的好好治疗。别有心理负担，也别害怕。 现在得癌的人越来越多，早就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了。 你看我乳腺癌查出来到现在不也活了有十多年了！ 我这么大岁数都能配合医生治疗，你一个汉子还不如我一个老太太啊！” “就是，我妈都能挺过来。你底子那么好，部队医院的医生技术又好，你肯定没问题的。” 柳家母女俩一唱一和的笑着脸说。 “阿姨我没事，我也不害怕。就是过来要麻烦你们了。” “瞧你这孩子说的，咱们两家是什么关系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我是把你当我自己儿子一样对待。” 娇小的老太太顶着一头银发，笑起来眼角都是皱纹，说话也是慢条斯理。根本看不出来是个患癌十多年的患者。 因为褚于两口子来占了老太太的卧室，褚于姐夫晚上当了厅长，姐夫的母亲去和自己媳妇睡一屋。 七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孕妇一个老太太。就是两个卫生间大家用起来也还是够繁忙。 经历了这一天下来，褚于和叶子都深感疲惫。一家子都让两口子先去洗了澡，早点休息。 躺在陌生的床上，两口子相互依偎着轻轻说着话。 “老公，你害怕吗？” “刚知道的时候怕，医生说三个月时间，我也怕死。” “你现在也害怕吗？” “我也说不清楚现在怕还是不怕。老婆，如果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叶子的手轻轻抚摸着褚于脸颊“这么多年，你也没多少时间待在家里陪我。我不都过得好好的！ 医生说你三个月就三个月啊！我这有毛病的心脏从小到大经常痛，有时也犯病还得长期吃药。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医生说不建议我生孩子，咱儿子现在不也健健康康的？” “我不是怕死，也不是怕疼。就是担心你。”褚于紧了紧抱着叶子的手。 “你既然不放心我，那你就听医生的好好治疗。你多活一天就可以多陪我一天。 我们先挺过三个月，三个月后再半年，半年后再一年，一年后再两年………………。 你以后的时间都得陪着我，把你以前没有陪我的时间都补上。 你要好好的过每一天，我的心脏可禁不住刺激。别到时你还在我先歇菜了，然后你再跟着歇菜了我们儿子可就妈没了爹也没了！那时候就不知道那熊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咯！” “嘿嘿………………。” 褚于嘿嘿轻声笑着“老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嘴说出的话听着舒服？” 叶子用手揉了揉褚于的脸“你一天到晚忙着你的工地，忙着和你哥们钓鱼约会，忙着陪你的老母亲，你哪有时间和我待着听我说话。” “哼………………。” “哈……哈…………。” “我会好好陪你，陪你说话。” 叶子帮褚于压了压身上的被子“你记住你说的话。” “嗯…………。” .x. 84 住院部的呼吸科节后人满为患。 唯一空出来的床位是大家都很忌讳的4号床。 拿到住院单看清床号褚于憨憨的朝着叶子一笑说“我不忌讳这些，按你五线谱上的音这还是发财的发。” “你和姐姐姐夫在这等着，我去对面大楼办理手续。”回给褚于一个微笑，叶子接过单子走出了呼吸科。 还没到上班时间，几个窗口排队等着办入院和出院的人已经站了大半个过道。 叶子选了个人最少的一列排着。 上班时间一到，窗口准时开始服务。 因为不是本地户口，就只需住院单和病人身份证。交了两万的押金，褚于这就算住进了部队的医院。 走出一楼大厅等着一辆冲冲而过的车子驶过，叶子仰头看了一眼小道对面的内科住院大楼。 二十多层高的大楼耸立在已经亮堂的天空中，挺拔而默然的静静看着来来往往撺掇而行的人们。 再回到呼吸科，一下就看到了褚于穿着一身病号服，坐在护士台前正抽着血。 叶子把盖好章的单子交给了护士，一脸严肃的护士噼噼啪啪开始在电脑里登记信息。 就这么不长的时间里信息登记、抽血、量血压、称体重，一系列入院的初检已经做完。 “病人可以先回病房休息，家属去医生办公室找刘攀刘医生。”一个胖胖的护士整理着血样说。 这个点的医生办公室里，个个医生都在忙着整理各自管床病人昨天的各项指标信息，准备一会儿的查房。 “咚咚……。”叶子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请问哪位是刘攀刘医生？” 进门第一张办公桌的女医生扭头看了一眼叶子，瞧见了叶子手里的住院单大嗓门吼了一嗓子“刘攀，你的病人”吼完又对着电脑忙碌起来。 靠窗的办公桌前一个小平头个子不高，脸上还长了些豆豆的小伙子起身走了出来。 叶子看着这小个子的年轻医生，心里多少有点失望。 也不知道这小伙子有没有三十岁，这医术也不知道是否经验丰富。 年轻的刘医生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哦，是褚于的家属？” “我是他老婆。” “病人在地方医院做的检查单我已经看过了，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以目前病人的检查来看，已经是末期了。 具体属于哪一种肺癌今天还要纤支镜取标本做个活检。”年轻的医生声音不大的说着。 “医生，他还有救吗？” 看着叶子期望的眼神，年轻的小伙子遗憾的说“你们来迟了，他已经转移扩散了！ 现在就看活检后是那种肺癌，根据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再制定化疗方案。 具体化疗后的效果现在都不好说。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可能会控制有可能随时都会出现情况。” 小伙子刚说完，就看到面前的女人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夺眶而出。 哎……小伙子内心叹了口气“作为家属，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病人面前，你坚强病人才能坚强！ 家属配合医生，我们劲量减轻病人痛苦让他感觉有希望。” 叶子坐在过道的长椅上，久久不能平复自己。 直到褚于姐夫走过来打听情况，叶子方才擦干眼泪深吸口气把医生刚才说的话又大概说了下。 姐夫看清了叶子还微红的眼眶说“其实昨天我和你姐拿着你发过来的检查报告来找医生，医生就说了这情况。 叶子，你现在要冷静的想好。如果这边检查确诊了是这情况，你是要花钱冶让他多活几天，还是带褚二回家让他回家该吃吃该睡睡。 或者带着他出去走走看看，顺其自然。” 叶子咬紧牙闭了闭眼说“既然来了，就花钱冶。能多活几年就尽量让他多活，至少医生能减轻他的痛苦。 至于钱，你们不要担心我们还有。就算钱用完了，我们还有一套空着的房子。你和姐不用担心没钱给他冶。” “哎…………，你也要想清楚。这病冶起来即使费了钱也救不好他。别到时候人财两空，鲸鱼还在上高中，以后还要上大学。” 叶子闭着眼抬起右手揉了揉后颈“行，我知道了。这段时间要麻烦你和姐了。” .x. 85 送走褚于姐姐两口子，等褚于吃过早餐叶子拿上医生开出的所有检查单子，陪着褚于一项一项的做检查。 军医大的附属医院与军医大一墙之隔。不时的就会碰上穿着军装提着包朝气蓬勃的学生。 褚于二人瞅着一个个军校生，那眼里全是羡慕之色。 羡慕那朝气有活力的年龄，又羡慕那些孩子的家长。 看着从身边整齐走过去的一小列军校生，褚于羡慕的说“老婆，要考上军医大这成绩肯定得很好吧！身体也特别健康吧！” 叶子挽着褚于的手，避让着身边拥挤的人群跟着慢慢的走着“能考上军医大成绩肯定好的很，不说年级数一数二那也得是超过一个本线好几十分吧！ 这身体要求也是很严格的，毕竟军医大也是军校嘛！对身体也是要求很严格的。” 门诊大楼的各个检查室门前都排满了人，过道上站着的，长椅上坐着的哪哪都是人。 每个楼层都是一样，就连一楼大厅的花台边都坐满了人。 第一天来做检查，褚于两口子像无头苍蝇拿着检查单东找西问的。 一个上午就只做了两项检查，还有好几项都没做。那排队的人是太多了，最少的也是六七十号多的已经排到一百多号了。 再加上医院太大，对方位不熟没有方向感就浪费了些时间。 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赶紧去找食堂，把午饭先吃了。这人流量估计等一会儿午饭时间，食堂里吃饭的人也少不到哪里去。 要说这大医院条件就是不错食堂都是好多个。 快餐，中餐，面食……总有一样适合你的口味。 考虑褚于早上抽了几管血叶子选了中餐。打了一份鸡汤，一份不辣的炒肉，两份素菜。 吃饭的人一多连坐的地方都紧俏。瞧见有空位赶紧的你就得坐上去，你要是等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再去，那就迟啦！ 多少年没在食堂吃过饭了，说起来还是上大学那会儿了。 两人端着盘子找了一圈，找到了靠墙角不起眼的两个位置才坐下来开吃。 医院食堂的饭菜，那味道吃起来和学校食堂颇有些相似之处。 说难吃不难吃，说好吃又不大像反正是中规中矩的。 中午时间排队做检查的人都吃饭去了，还没开始检查。叶子陪着褚于回病房休息。 一个医院住院门诊这楼那楼的，走起来也要一会儿时间。 回到病房别的病人都睡午觉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一点过了。 看了看检查单，叶子让褚于躺床上好好休息。自己先去门诊大楼把剩下的单子拿去先排上，等到要开始检查了再打电话让褚于过来门诊。 中午一点过人都去吃午饭找地方休息去了，排队的人稀稀拉拉的没多少。但接单子的护士没走。 叶子每个检查点都问了一下到检查大概是几点，按照检查时间的先后把剩下的几张单子交给护士排上号。 几个检查项目楼上楼下都有，叶子也只能选择等在最前面的那个，看还有半小时到了就打电话让褚于起床过来。 等褚于来了叶子又跑去看别的检查排到几号了。 得亏是中午吃得饱，不然这楼上楼下的上蹿下跳叶子早没力气了！ 就这样，叶子的两条腿跑下来也死沉死沉的。 等到别的检查做完就剩最后一个检查纤支镜了。 这纤支镜做起来最费时间，因为要先麻药。 看看手机，褚于都进去半个多小时了。 叶子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这医生是取出来东西还是没取出来。 实在是坐不住了，叶子站起身走到诊室门口。用手轻轻推开门一条缝朝里看，就只看见椅子上褚于的一双脚，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就这么左等右等，终于门开了褚于走了出来。 “老婆，医生说我嗓子里长了好些肉芽。他已经把能够看得到的都帮我取掉了！”估计是用了麻药的关系，褚于说起话来不大利索。 但叶子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说话时脸颊上的两个酒窝都露出来了！ “老婆，你说这肉芽都取的差不多了，那是不是病变的东西就少了？” 叶子侧身理了理褚于后腰翘起来的衣服说“医生都说了把你嗓子里长得肉芽取的差不多了，肯定就是相当于做手术把病变的东西拿掉了。 这绝对是好事情啊！ 还是军医的技术好。一个纤支镜就能把嗓子里长得东西清除了。 你看，还是部队的医院好吧！我们那的医院医生根本比不上。这下你心里踏实了吧！相信医生好好配合医生冶疗。” 褚于用手理了理叶子有些毛躁的头发，高兴的说“听你的配合医生冶疗。” .x. 86 大大小小的各类检查隔了三天已出了结果。最终确诊为小细胞肺癌晚期。 经过和刘医生的协商，叶子告诉了褚于对于小细胞肺癌的诊断。但没有说是全身多处转移属肺癌晚期。 只说是刚开始转移，并不是地方医院说的全身转移已只有三个月了。 褚于听到后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生气。 初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投射到病床，微微的暖光拂过褚于的脸。那原本暗沉的肤色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 叶子背靠玻璃窗坐在椅子上，对着躺在病床上的褚于说“幸好把你转到部队医院来了！刘医生今天会根据你的各项指标制定化了方案，阴天就可以开始进行化了了。” 褚于心情不错的说“老婆，幸好有你。不然我也不会想到转院到部队的医院来，就只能在当地医院等着挨日子了！” “虽然现在的医疗水平已经提高，但我们那小地方的医疗水平还是和大城市的有很大差距。比起军医大的医院那就更没法比较了！”叶子笑了笑。 “既然已经住进来了，就听刘医生的。放松心态配合医生的冶疗。” 盖着被子躺在病床上感受着阳光的温度“老婆，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配合医生。 在地方医院知道这病我也没怕死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没救了只能回家数日子过。 谁知道你居然当天就联系军医大的医院，把我转过来。结果这里的医生诊断我还没到回家等死的地步。 我这不是又要多活一些日子嘛！我已经知足了。” 叶子坐在椅子上撑了撑腰“现在我们的条件，比你爸当年肯定好了太多。如果你爸是换成现在的条件和医疗水平，结果肯定是不一样的。 但世上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啊！不管有病还是没病，活着的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的。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吗？ 以前你老说陪我旅游陪我旅游，现在每个月我们自己开车过来冶疗。就当你陪我自驾游吧！ 我还没开过高速，你就慢慢的在副驾驶指导指导我。” 褚于看着伸了个懒腰的叶子一下子就笑了“好，我会好好指导你的。” 下午开始，医生就安排了液体输。 三人间的病房，因为中间病床的人每天只是上午来输液，下午这会儿就剩两个病人。 病房里显得特别安静！ 叶子冲了杯咖啡坐在椅子上看。眼睛不时的瞅瞅输液瓶。 只剩两个病人的病房这会儿安安静静的，两个病人都躺病床上输着液。 六床的病人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精干瘦小话语不多。 老头儿除了输液的时候躺床上休息，别的时候大多都是坐在床上看书。有时看累了也会站在病床前活动筋骨锻炼锻炼身体。 看着老头在病房里锻炼，叶子就小声的对褚于说“老公，你看六床的老爷子。 那么大岁数，在病房里都坚持锻炼身体，看看书。 你也要像老爷子多学学，学学他的心态，学学他健康的生活方式。” 在一个病房相处了几天，褚于两口子才从老爷子女儿那里知道，六床这精干的老头儿是个军医。还是支援XZ退下来的老军医。 难怪两口子看老爷子有时看的书都是外文的，连别的病友买了进口药都会过来找老爷子给看看说阴和使用方法。 就是医生查房都会和他讨论一下冶疗方案。 .x. 87 第一天的化疗，看起来似乎和前几天的输液没什么不同。 就是一早医生查房说今天开始第一疗程的化疗，护士在挂瓶时核对了名字。 褚于开始了与癌症的较量…… 听人说化疗会恶心呕吐掉头发，昨天晚上叶子就用理发器，在病房的卫生间给褚于推了个短的不能再短的寸头。 叶子用毛巾掸着碎发，望着褚于那能看见头顶的脑袋。噗”一下就笑出了声。 “老公，这几年你这头发掉的厉害啊！以前头发长一点把额头盖住不觉得，现在没了遮盖这大脑门够亮堂啊！” 褚于坐在椅子上瞅瞅镜子里自己的脑袋，挑着剑眉看着自己老婆傻笑的样儿“儿子小时候光头，你不是说不知道他大脑门像谁？ 这下知道像谁了吧！这脑门剪寸头帅吧！” 叶子笑着说“帅呆了，你和你儿子这大脑门儿又帅又聪明。” 褚于对着镜子瞧了瞧后脑勺眨了眨眼睛，盯着镜子里还在自己傻乐的叶子“老婆，你没发现我这后脑勺有点凹凸不平？” 镜子里张着嘴傻乐的叶子那脸瞬间呆愣，眼神迷惑的和镜子里的褚于对上。 也就眨眼功夫，叶子低下头对着褚于的后脑勺左看右看，近看远看。那脸上的表情怎是一个囧字可描述。 “哎呀……我这不是第一次理发眼睛又不好嘛！反正现在天冷你戴着帽子，别人看不到。等我多剪几次技术就好了。” “嘿嘿…………”叶子望着褚于那被自己剪秃的脑袋尬笑。 病房里除了老军医，褚于和五床的老王今天都是输得化疗药。 老王已经是第二次化疗了，在和褚于的闲聊中俨然就是一个老病号。 化疗后回家应该注意些什么，饮食方面要忌讳什么吃些什么。 叶子在一旁听着也默默地记下来。总归老病号积累的经验多少是有道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用化疗药，还没那么大反应。褚于中午吃了姐姐送来的营养餐，没有出现呕吐现象。让叶子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 化疗药输的都很慢，到输完已经是下午。五床的老王输完液体就回家了，听他和褚于聊天提过他是厨师。 家里还开着一间馆子，除了住院输液。老王回家都是在自家馆子里帮着照看着。 一来有事做不会胡思乱想，二来这病冶起来也很是费钱的。馆子生意好冶疗的费用也就不担心。 老王回家了，病房里也清静下来。 不知是药的原因还是和老王聊天聊累了，褚于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叶子等护士取了针头，去开水房冲了杯咖啡，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书。不时的帮褚于盖盖滑下来的被子。 熟睡中的褚于，被病房外传来的方便面的味儿给熏醒了。估计是那个家属中午没顾得上吃饭，这会儿饿了。泡碗面充充饥。 平常钓鱼褚于也泡过面吃，那会儿没觉得方便面的味儿熏人。这会儿闻着倒让褚于感觉有点反胃。 坐起来才发现叶子在椅子上坐着睡着了。 褚于轻轻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缓了缓那股恶心的劲儿，把搭在床上自己的外套轻轻给叶子盖上。 .x. 88 三天的化疗药输完，褚于的药后反应比别人来的迟钝。除了不吃油大的别的到还好。 陪着褚于在医院食堂吃病号饭，吃了几天吃的叶子嘴都没味儿了。 晚上褚于就陪着老婆，在医院对面的快餐店吃牛排套餐换换口味。 正是晚饭时间，快餐店的人暴多。除了看病的好些是住这附近的上班一族。 大城市的年轻人因为生活节奏快，很少自己一个人下班回家做饭的。除非是和父母住一起或者有家有室的。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夜色中冲冲而过的行人，褚于突感一丝凉意。 紧了紧衣领，看着埋头吃饭的叶子额头上那层薄汗。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这快餐店不管你点的什么套餐，只要是套餐里面配了饮料的。服务员都会给一个杯子，让你自己去饮料机接饮料。可乐雪碧果汁，任你自选。只要你肚子装的下，喝完了还可以续杯。 叶子把套餐吃的是干干净净，临走褚于还让叶子拿着杯子装了满满一杯走。 牵着叶子空着的手走出热闹的快餐店，踩着灯光融进朦朦的夜色里。 路口的红绿灯等的人还是像来时那么多，不知道是健康的多还是生病的多。反正一群人呼啦啦走过人行道，就没几个不是奔医院去的。 有空着手的，有提着保温桶的，还有提着塑料袋子的。估计里面不是水果就是别的什么吃的用的。 就褚于悠闲的手牵着老婆漫步走着！ 两栋住院大楼的中间是一个大大的喷水池。这会儿天还冷，喷水池里没有水喷出来只是亮着彩色的灯。 两个人走走停停，走到喷水池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老婆，牛排套餐好吃吗？” 叶子吸了一口果汁“吃了几天食堂别说，这快餐店的味道还不错。分量足连饮料都可以续杯带走。价钱也不贵。” 褚于握了握衣兜里叶子有些凉的手“我们再坐一会儿上去，等病房里的都洗漱完了。你就可以洗个热水澡休息了。 晚上躺床上和我一起睡吧！睡了好几天的折叠床你的腰会受不了的。” 感受着褚于掌心的温暖，叶子紧挨着褚于说“热水澡肯定是要冲的，现在的医院条件真不错。卫生间不仅可以洗澡，而且热水是全天都有。 睡觉还是睡折叠床，你这刚输完化疗药不能着凉感冒。我有羽绒睡袋，晚上钻里面睡挺好的。你好好睡你的别担心我了！ 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在医院呆了几天，叶子慢慢的已经找着了窍门。 早上护士是六点过查房，陪床的家属就得起来收好床。 中午困了就坐椅子上睡，晚上八点过等病房里其他病人洗漱完了，让褚于洗漱了就在病房的卫生间洗个热水澡。再拉出折叠床放上睡袋钻进去躺着看会书，等褚于睡了再睡。 有时候褚于躺在床上输液时，看着叶子不慌不忙的做着这样那样的事，感觉其实和家里没什么区别。 除了一间屋子里人多了，晚上睡觉得拉帘子，两口子一人一张小床挨着睡，晚上有时候醒了一睁眼就看见面朝着自己睡着的叶子。 .x. 89 周五查房，小刘医生微笑着对褚于说“你的全部化验单我已经看到了，各项指标正常。一会儿家属到办公室来拿出院单子，去办理出院手续出院。” 叶子看着褚于听到医生说的话，那高兴的样子连久违的酒窝都露了出来。 叶子心里其实是阴白的，医生让家属去办公室拿出院单子就是一个借口。 果然，刘医生说出的一番话让叶子心里倍感压抑“褚于的检查报告上看，化疗的方案是对的，药对他也有效果。 但是，化疗药对小细胞肺癌初期治疗都有效果。这个效果也只是暂时，两三个疗效后就会压制不住，到时癌细胞会以倍数成倍增长。 家属一定要随时注意病人的身体变化，严格按照出院注意事项照顾。也要随时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在病人面前不要有负面情绪，要让病人感到希望。病人的心态很重要！” 叶子手拿出院单，木然的走进电梯再走出电梯。 木然的拿着单子排队缴费，再木然的办完所有手续。 走出大厅，抬头仰望。天还是那片天，依然晴朗阳光正好。车子行人依然穿梭冲冲忙忙。 突兀的手机铃音唤醒了叶子“老婆，出院手续办好了没有。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吃过午饭今天就可以开车回家了。你不是想你儿子了吗！” 叶子没有焦距的眼不知道看着哪里“刚办完，在等电梯。我们吃过午饭就回家看儿子。” 褚于高兴的说“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等你上来！” 大包小包的，叶子跑了两趟车库才放完。 告别医生和护士两人去餐厅简单吃了午饭，休息片刻去停车场取车。 因为内科住院大楼是以前修的老楼，没有地下停车场。两人把车停在外科大楼的第一个地下停车场。 不大的停车场，车子停的是你挨我我挨你满满当当，过道狭窄又昏暗。 叶子打开导航在褚于指挥下，动了好几下车才驶出昏暗的地下停车场。 周末的下午，出城的车特别多。刚出绕城还没进隧道口，那车子就从各条道汇合四路并入两路。 叶子这车开的虚汗都冒出来了。 褚于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的是心惊胆战，嘴上还只能安抚着“老婆，别怕。我给你看着右边，你注意看着左边汇入的车。左转灯开着，看见前面那个红车子后面没？开上去把车头往左打。只要车头进去了，后面的车就会减速的。” 这一路上坡下坡弯弯道道，减速让行打灯超速。叶子一路开下来这脑子不亚于高考。不，高考都没这么紧张过。至少高考不要人命，这高速上超速变道什么的，一个搞错了那是会出车祸要命喔！ 一路慢开快开的终于下了高速。不仅叶子松了口气，就连褚于在一旁坐着看着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出了收费站，行驶在城市熟悉的街道上。一路的疲惫紧张到也松懈下来。 车子进入小区就遇到熟人和褚于打着招呼“小褚，回来呐！” 褚于笑着寒暄“回来了。” 因为提前和鲸鱼外婆打了电话，冰箱里蔬菜水果，肉和排骨，馄饨和饺子放的整整齐齐。 叶子让褚于躺着休息，自己去整理东西。该洗的放洗衣机洗着，又洗了点蔬菜和水果滴着水。晚上准备煮混沌吃。 弄完了厨房的，又去拖地搞卫生。 褚于坐沙发上看着叶子片刻不息的忙碌身影“老婆，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吧！晚上就我们两个吃饭，随便吃点就行。卫生阴天再搞就是了，门窗都关着家里又没人来。挺干净的。” “没事，你坐着缓缓。我马上就弄完了。晚上简单点吃混沌，再煮点蔬菜在里面。你要多吃蔬菜水果。” “和儿子说好了今天晚自习去接他放学回家。儿子也好些天没有回家了。”叶子边忙边说“晚上我要去接儿子。” .x. 90 早春的气候总是让人犯困，让人老也睡不醒赖在床上。 回到家，除非是闹钟响了，否则叶子是不可能靠自己早早的醒来。 褚于也总是关掉叶子的闹铃，自己轻轻起床洗漱再轻轻做早饭吃。再轻轻出门慢走锻炼身体顺带把菜带回。 有时候回家叶子还没起床，褚于会坐在床边垂下头低语“老婆……起床把早饭吃了再睡，嗯……。” 叶子总会在半梦半醒间伸出双手搂过褚于低下来的脖子，用鼻子感受熟悉的味道再含糊不清的回答“老公……，你吃药吃早饭喝五色粥了吗？” 褚于这时会轻笑着漏出两个醉人的酒窝道“该吃的都吃了，身体也锻炼完了，菜也带回来了。” 因为儿子在学校吃，两个人的饭都是按照医生的医嘱吃的清淡，但也不失营养。 早上会让褚于喝上一碗由红花生、红豆、枸杞、红枣加上糯米熬的据说补充红细胞的五色粥。 下午再喝上一碗用泥鳅洗干净干煸后熬的浓浓白白，据说是可以增加白细胞的汤。 每天喝三次找老中医开的调养身体的中药。 有时候褚于会跟叶子开玩笑的抱怨，这样那样的中药西药，红的白的这粥那汤。就没给自己这胃多留点位子装这样那样好吃的。 说是这么说，但每顿饭褚于总会让自己劲量多吃点。 因为化疗也是要求体重要达标的。 老祖宗讲究的食疗，中医和心情也是能增强免疫力与病魔做长期斗争的。 早春的小区花园，腊梅树上还残留着稀稀落落的腊梅花。一阵春风拂过，总会有点点腊梅花香飘进来。 下午的时光，叶子会弹练习曲练练手，练完手再弹上一曲。 双手触摸着熟悉的琴键，鼻尖闻着残余的腊梅花香，时不时地余光看一眼在电脑旁边看股市边翻蜘蛛牌的褚于。 这样平淡的日子总会让叶子忽然恍惚起来…… 恍惚的忘了今天是那天，现在是何时………… 在家的时候，褚于的几个发小总是会在阳光阴媚的下午，约着褚于在小区外靠近绿化最好的那家茶楼。 点上两壶上好的茶，坐在室外晒着太阳说着过往，开着只有他们才能懂的玩笑。 遇上天气特别好那天，发小们也会根据褚于的身体，开着车带着褚于去郊外空气好的地方钓上大半天的鱼。 如果运气好有收获，大家会约着家属们去厨艺最好的那家，做上一桌家常菜吃个晚饭。 褚于和发小们之间的这份情谊，直到他生命最后都未曾改变。 时间总是在人不觉间匆匆而逝。 到下次化疗了，叶子发现在家住的日子好像是昨天才开始的。 和医生确定好时间，叶子提前开始准备行李。这样那样的东西打包下来，又装了满满一个大箱子放后备箱。 出发的前一天，叶子开车陪着褚于上街收罗这个季节当地特有的水果和特产给他姐姐和姐夫那边的亲戚。 在后来的日子里，每次过去都会收罗特产已经变成了褚于对家人情感的表达。 大包小包不仅填满了后备箱剩余的空间，连车子后排都没放过。 出发那天给车子加满油，在高速上跑起来时叶子开玩笑的对褚于说“老公，我怎么感觉咱家的车子长胖了啊！上个坡脚下给油都要踩重一点。” 褚于笑看着叶子道“好像是东西太多了，油箱又加满了。没关系，等跑上一半路程油箱的油减了就不重了。” .x. 91 四月的南方，阳光温暖花色渐浓，处处生机盎然………… 带着希望带着憧憬，叶子和褚于开着车行驶在去往c市的高速路。 褚于微闭着双眸靠坐在椅上，早春的暖阳透过车窗的玻璃均匀的洒落在他脸上。金色的阳光把一张脸熏得微红，阳光下那浓浓的双眉黑中带金。高挺的鼻梁特别醒目。 副驾驶的座椅椅背后靠，70度的幅度有点像一般老年人惯坐的摇椅。车里小小的空间胡里奥富有磁性的crazy……缓缓回旋。 比起歌曲，褚于一直都较欣赏胡里奥的个人魅力。 一个曾经的足球运动员，因为一次车祸身负重伤。20岁的年纪面对莫测的未来，伤痛的折磨未曾颓废。在孤独中找到了挚友，吉他和音乐。 虽然有些时候褚于对于歌中一两句歌词并不知道其中文意思，但并不影响褚于沉醉其中。 迎着春风，看着不断后退于身后那俊山之中一抹抹翠绿和那翠绿中的点点姹紫嫣红。让车上的两人暂时忘却了即将面对的未知。 这次车子在褚于的指导下，由叶子顺畅的开进了褚于姐姐楼下的车库。 远远地就看见了褚于姐姐。 高高的个子肉眼看见发福的身影站在那里伸长着脖子。见到驶进来的车子，一张原本毫无表情的肉脸瞬间堆起了笑容。 褚于笑着叫了声姐姐，下车走向车后打开后备箱“给你带了些老家的特产，都是你爱吃的。” 姐姐一把拿过褚于手上的袋子“你别提，我和叶子来。你姐夫也马上就下来了。” 吃过一顿热热闹闹的丰盛晚餐，姐夫的妹妹两口子提着一袋子特产告辞回家。 一番收拾妥当，姐姐把叶子拖她找人在雪区买的几百根虫草，和姐夫妹妹在国外带回来的进口西洋参交给叶子。 褚于看见后皱了皱那好看的剑眉“叶子，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这些东西都不告诉我？” 叶子嘿嘿笑了笑“你是怕我把家里的钱嚯嚯啦？放心，我们家不差这点钱。你老婆我股票炒的还是不错的，我教学生的钱也放那从来就没用过。” 褚于严肃着一张脸说“你没固定的工作，儿子又刚上高中，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叶子笑着一张脸“哎呦，你这是怕我以后虐待你儿子嗦！放心，你儿子会过得有滋有味。就他那两层楼的小别墅就比咱俩有钱。人得的私房钱都不知道是几位数了。” 叶子起身把虫草和西洋参放好。 倒了一杯水连同药一块儿递给褚于“把你那多愁善感的心妥妥的放在肚子里，把它放好了。别累着它。” 褚于接过叶子递过来的药就着水吞下，把水杯又递还给叶子时轻轻叹了口气“你呀…………”。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住院一切手续办起来就顺畅了许多。 各项检查做起来也有头绪的多。两口子配合着递单子，排队，再到褚于进去检查。环环相扣。 这一次的检查也比上一次多了两样，这两样检查做起来也比别的检查费时，也比别的检查复杂。 其中有一样好像是针对全身骨头的。 检查前需要给身体里补充显影剂。做检查的护士是全副武装，从上到下包裹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 就连检查室的大门都是特殊材质的密闭门。 在等待显影剂游遍全身时，护士又再次嘱咐所有的病人“你们检查回去住院部，一定记得和护士长说，别让有孕的和备孕的护士给你们输液。这药效过一天后会随着汗腺和小便排出体外。排出后就没影响了。” 叶子坐在褚于一旁的沙发上，还在认真听着护士的嘱咐，褚于一下子就起身拉起叶子朝检查室外走。 那拉着叶子的大手，劲儿大的让叶子秀气的双眉都纠结在了一起“老公，你拉着我干嘛呢？” 褚于拉着叶子边走边说“老婆，这显影剂有辐射，你没看那两个护士穿成那样？你不能待在这里。” 叶子好笑的说“哎呀，我又没怀孕怕啥辐射？再说，我这年纪也不可能再怀孕了，零件不行啦！我在里面陪着你。” 褚于听着叶子这不好笑的玩笑话，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别和我嬉皮笑脸的，肯定不是她们说的只是对孕妇不好，不然她们能穿成那样？你这身体还不如那些年轻的孕妇壮，万一伤着你怎么办？我怎么办？儿子怎么办？” “哎呀，我听你的出去还不行吗。你别着急，别生气。” 把叶子拉出检查室，褚于反身进去碰的一下关上了检查室的大门。 .x. 92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这两天里，小刘医生给褚于用了养肝养胃的液。 自打做完那啥骨检查，这两天的褚于就跟魔怔一样。半点不让叶子近他的身。 只要是输完液体，立马串出病房去对门病房找王大哥去。那个严肃认真的态度让叶子和同病房病友瞠目。 就怕迟了叶子靠近他，串出病房时还不忘提醒“老婆，我去找王大哥聊聊。你冲杯咖啡看你的吧！” 简直严肃的有点可爱………………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肺部盆骨和肋骨的病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但也没有缩小，只能说还算控制在前期的状态。 针对骨头上的病灶，这次用药没有大的变化。就只是化疗埋的输液管子由原来的右手，改为从右腿的大腿根部埋管。 这个部位的埋管不是住院部的护士们能操作得了的。得麻醉师来做。 拿着单子，两人穿过喷泉广场上到外科大楼住院部三楼。 三楼手术室外的大厅，一排排的座椅上坐满了人。连座椅间狭窄过道都是站在的，蹲着的，或是坐在自己带来的塑料小凳上的人。 不算小的等候大厅，椅子面对的是手术室的两扇自动门。椅子的背面还是两扇自动门，但两扇大门的正上方醒目的是重症监护室几个字。 监护室外的人大多是三两人神色凝重站在一起。 也有一个人坐在地上垫着的纸壳上，半仰着头靠着墙，无波无澜的一双眼就那么睁着。 眼光的落点即不在对面的手术室大门，也不在前方表情或悲或喜等候的人们。 那个点好似穿过了人群，穿过了那两扇厚重的门…………。 按了一下手术室门外的紧急零，厚厚的门打开一点。 穿着一身手术服看不清楚面容的人，伸出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接过单子看了看模糊不清的说了句“在外面等着叫名字。” 大门便又关上了。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外面等候的人来来去去却不见减少。 其间有两次大门打开，里面的人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大着嗓门叫家属名字。 那听到名字的人一拥而上，围着护士听护士说着婴儿的性别体重。一旁的路人也不自觉的跟着漏出个笑来。 生老病死，生命传承这都是人力不可抗拒不可阻挡，也不可改变的。遇到了只能去坦然面对接受。 看了两个大胖小子，这次打开门叫的是褚于和另外几个人的名字。应该都是埋管的。 褚于进去后叶子找了个靠近手术室的犄角，靠着放在那的移动床站着。 默默地看着大厅里人来人往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打开了。褚于步履维艰的走了出来。 叶子看见嗖一下就串过去了，看着褚于佝偻的身体一双手却又不知道该扶着哪。 褚于伸出左手面带微笑“老婆你别紧张，站到我左边来。管子埋在右边。” 叶子连忙站到褚于身体左方“老公，疼吗？能走路吗？要不我找个轮椅推你。” 褚于待叶子站稳，伸出左手绕过叶子白皙的脖子轻轻搭在她的左肩上“打了麻药没什么感觉，麻醉师说尽量不碰着右腿不让右腿弯曲。” 叶子伸出右手扶着褚于的腰，左手举起握着左肩上的大手说“你把身子靠着我走，右脚尽量不要使劲。我们慢慢的走回去。” 外科大楼的电梯人比内科大楼的人还多，每层楼都有人等在电梯外。 扶着褚于进到电梯，里面的人见到褚于一身病号服，佝偻着身体又是在手术室这层上。 电梯里的人都主动挪出一点空隙，尽量不碰到他。 下到一楼出了电梯是外科大楼宽敞的大厅，来来往往的人脚步匆匆向外走去。 来往匆匆的人们，眼角的余光不自觉间被一对反差极大的男女吸引。 一个娇小的女人只到男人的肩膀，因为男人体型实在是高大，宽厚的身躯让扶在男人腰间的手臂堪堪只过后腰。 女人伸直着左手臂，握着自己左肩上搭着那双大手。实在是男人的手大，女人握着男人的那只手让人看着就像是使劲牢牢抓着那只大手，深怕劲儿小了抓不住掉下来。 远远由背后望去如果不是男人的一身病号服，就是一个高大俊郎的男人用咯吱窝搂着娇小的女人在医院的喷泉广场漫步。 .x. 93 化疗的过程，对病人是一个漫长中充斥着痛苦却又伴随着希望的过程。 褚于从第一次化疗的稍感不适，到后来越来越严重的呕吐掉头发。 特别是在用化疗药的时候，最开始还能边输液边吃饭，到后来那化疗反应厉害的别说吃饭，连闻着那一点点味儿都恶心呕吐。 因为褚于的严重化疗反应。 叶子吃饭都是去开水房旁边的阳台上站着吃，吃完了再洗个脸刷个牙。不留一丁点味道才进病房。 每当饭点，开水房旁边的阳台，大凡是站那端着饭菜吃饭的。十个有九个都是化疗病人的家属，剩下那一个也是病人睡着了！ 因为化疗埋的那管，褚于输化疗药那两天只能躺床上，翻个身都不能，更别说洗漱上厕所这些日常琐事。 刚开始褚于方便还忍着，后来液体输的多了想忍是忍不住了，只能帘子一拉靠叶子用尿壶给接。 对于这事儿褚于觉得有点尴尬，即便是两口子这也尴尬。更别说病房里还有别的病人和家属。虽说是拉上了帘子，那尴尬的响声也够让人臊得慌。 但时间长了，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每当褚于在输化疗药的时候叫一声“老婆”，叶子就会条件反射的拉好拉帘子拿尿壶。 好在化疗药也就输两三天，过了这几天就可以把埋的管子取了，该用手背输别的液体。 而且取了埋的管子，早上吃早饭褚于也会和叶子一到下楼，在楼下花园的早餐售卖点买了早餐，坐在花园的凳子上慢慢的吃。 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过往行人，聊着偶尔开过的豪车，天气……。 今天一早来人取了埋管，晚上褚于就拉着叶子去医院外面吃饭“老婆，听说医院旁边有个很不错的地方饺子特别好吃。你不是爱吃饺子吗！” 叶子整理着病床说“好啊！哪里有你爱吃的菜吗？” “今天我们就吃饺子。” 别说，这家东北口味的馆子店面看着装修淡雅，但手工饺子和各种东北菜那叫一个味儿正。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医院食堂的饭菜，今天叶子味口很好。吃的胃都有点撑着了。 褚于拉着叶子出了馆子慢慢的朝医院方向走，路过一个小区叶子朝里望了望“老公，这几期化疗做了应该要休息一个月。” 叶子随意的看了眼褚于接着说“刘医生提出放疗，因为药用久了人体会产生赖药性。所以把化疗暂停改放疗。” 褚于拉着叶子的手紧了紧，步子照旧的往前走着“好，听医生和你的。” 叶子暗松了一口气“明天，我拿着刘医生开的单子去找肿瘤科的赵主任，由他给你做化疗方案。听说这赵主任是一个老军医，但具体多老要明天见了才知道。” 褚于呵呵笑了笑“你想找多老的军医？” “那当然是年龄越大越好，年龄越大经验越丰富。” 褚于听了好笑的说“谁和你说的？现在好些中年的医生经验也很丰富，刘医生年龄就不老吧！年龄太大了估计都退休了吧！” 一路走来经过了两个小区，叶子看着小区环境说“这要开始放疗了就得每天跑，放疗是不住院的。一个疗程就是一个月。” 褚于扭头看了一眼叶子疑惑的问“不住院，怎么放疗？” “按照排好时间，按时去放疗的地方等着。等到叫你了就进去。放完了就自己回去。第二天再按时间去。” 褚于皱了皱那还算浓的眉问“你是说化疗要一个月？不能住院？还要每天跑医院？” 叶子轻声“嗯”了声说“我们得在医院附近租套房子，我看刚经过的两个小区就不错。小区环境好，离医院也近。” 叶子顿了顿又说“等明天我和王主任沟通好了就去找房子。” 褚于想了想“你别忙着找房子，我明天先问问我姐。” 叶子愣了一下………… “好吧！” .x. 94 对于租房这事，褚于姐姐两口子起先是坚决反对的。 两口子一致认为让弟弟弟媳在外面租房冶病，一是浪费钱，二是给外人知道说起来也不好听。 为这事两口子找叶子说了几次都说不通，叶子觉得虽然住姐姐家有人做饭是挺好的事。 但是姐姐家那一大家子人确实有点挤，更别说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奶娃。 那每天光是伺候那奶娃就已经是惊天动地，跟打仗似的。这再增添个病人住进去…… 叶子想都不敢想那场面。 本来叶子看好的在医院附近小区，一套顶层两居室的电梯房，那房东因为以前是自己住，装修时连带楼顶都给拾到成了个小花园。房东还在小区有个车位停车也方便。 两居室的房子，儿子放假也可以过来，早晚那楼顶的小花园空气也新鲜适合褚于打打空气。而且离医院很近，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褚于看了，第一眼也觉得很可以。但架不住他姐姐两口子坚持不懈的和他努力沟通。 得，最后各自退步。在褚于姐姐小区租了一套不高不低20楼的两居。但饭还是得去姐姐家吃。 房子的事到是落实了，但褚于的放疗却一波三折。 因为褚于开始冶疗就不是去的肿瘤科，所以要放疗必须这边的管床医生出了医嘱和所有的冶疗结果去找肿瘤科的医生。 肿瘤科的医生看了所有的冶疗和结果，才能决定是否有放疗的必要。 跑了两次肿瘤科的住院部一次门诊，叶子才找到肿瘤科的王主任。 个子不高但挺精神的一位军医，看起来四十多上下。给叶子的第一印象就是严肃认真，话语不多。 王主任看了褚于的病例，略带遗憾的告诉叶子“病人来冶疗时就已经是晚期，错过了最佳冶疗时间。 而且做了几个疗程的化疗并没有见到明显的效果。 我觉得已经没有再做放疗的必要了！” 王主任看着叶子由眼眶而出顺着脸颊狂泻的泪水，停了片刻“病人是你爱人吧！ 看年龄确实年轻，家里的孩子应该也不大在上学吧！” 叶子麻木的点了点头。 王主任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以病人做了几个疗程的化疗来说，身体也变得比以前虚弱，做放疗意义不大。而且这一系列费用也不低。 当然，也不排除个体差异。有对放疗敏感的病人在初期会有点效果。 但最终意义不大。” 叶子拿纸巾胡乱的擦拭了一下脸“我还是坚持给他放疗，也许他就是那个敏感体质。 至于费用请不要担心，我有心里准备。 麻烦您给他做放疗计划吧！至少得他做过一个疗程的放疗才能知道有没有效果。 如果有效果就请你接着给他冶，没效果我也不会怪你的。死马当活马医吧！ 至少我努力争取过了，对他也不留遗憾了！” 最终，在叶子的一再坚持之下，褚于开始了漫长的放疗过程。 确定了放疗方案，叶子拿着去给管床小刘医生看。 刘医生看后“褚于几次化疗到后来已经不见效果，所以我建议先暂停化疗改放疗试试。 既然王主任已经同意放疗，你也做好心理准备。也许有效果也许一点效果也没有。 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在病人面前表露出来，增加他的心里负担。 还有，你给他买一个吸氧机。在他每次做放疗前三个小时吸。 这也是我在别的医学杂刊上看到的，据说对放疗效果不错。 你试试吧！他这病平时也需要在家吸吸氧的！” 等叶子搬着一个到她大腿高的吸氧机回去时，褚于都觉得叶子太敢相信医生说的了。 褚于觉得人医生都说是在医学杂刊上看到的，并不是医院对放疗常用的手段。 叶子根本就没有必要花这冤枉钱试。 而且还一个人搬这不算小的机器。 叶子到一脸认真的说“既然医生都提出来了，买来试试又不坏事。本来对心肺功能不好的就需要吸新鲜空气。 但你看现在这城市的雾霾，你上那去吸新鲜空气。可不得就要每天吸点氧气吗？ 反正都是吸，在医院在家里有什么区别？ 白天吸晚上吸还是放疗前吸又有什么关系！” 叶子这一通话，成功的把褚于原本要说的浪费钱，给不知道绕到那去了！ .x. 95 放疗不比化疗，一个疗程就输那么几天的液就可以了！一个疗程的放疗下来也得小一个月。 而且初始因为是新的病人，在排队上放疗的时间也大都是排在后面。 除非当天有人没来，否则时间上几乎都是在晚上。 不过在晚上也有晚上的好处。 一是晚上停车方便，除了急诊科和放疗科晚上整栋门诊大楼空无一人。停车的人除了住院部的医生和病人，也没谁会大晚上的跑医院来。 当然，也有少数来探望住院病人的。 二来，晚上在市区内环上车辆也比白天少了太多。这种路况对叶子这样看到车多就心慌的人，那简直就如驾校练车般自由行驶。 跑了几天夜晚的内环，叶子的夜车开的已然熟练。在放疗室外指定的停车位娴熟的一盘子停好车。 踩着点出门，进到里面等候大厅的座椅上已经没座几个人了！ 两道厚重的移动金属门分别在大厅的左右两边。右边是进左边是出。 坐在正对右门的椅子上没多一会儿，金属门正上方的显示屏提示褚于准备进入。 褚于随手把水杯递给叶子起身踱步到门前，厚厚的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叶子就坐在那里，双眸注视着那稍许佝偻着背的人大步走了进去，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收回眸光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墙上的电视放着不知道是谁演的电视剧，身后的椅子坐下来一对老人，听语气是夫妻。 估计是住在附近的本市人，脚上都穿着双褪色的拖鞋。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老太太挎着一张脸压着嗓子埋怨着老爷子。仔细听来好像是出门晚了，本来应该在前面就放疗的现在被排在了最后。 叶子起身拿着水杯起步走到左门前站定，期间抬眼看了看那两人。 六十岁上下，差不多高的身材同样都瘦的皮肤松弛。衣着也是半新不旧随意松散。老爷子侧着身子斜坐着，手里举着个旧水杯递给老太太。 叶子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厚厚的门缓缓打了开来…… 褚于挺直身躯慢步向叶子走来。待到近了伸出右手接过叶子举起的水杯，打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润了润嗓子。 两人并肩走出大厅。 夜已很沉，只余路旁的灯闪闪烁烁！ 车静静地驶出医院大门，褚于清了清嗓子说“老婆，今晚的月色不错光线很好，一会儿我指你一条近道下内环，不用爬立交桥下那段陡坡。” 叶子轻轻笑了笑“晚上我眼神不大好，你可看清楚了再指路。别下错出口近路没走上，开的找不到回去的路就麻烦了！ 当然，今天月色不错，看看夜景也是可以的。” 褚于沉着嗓子笑出了声“路我是不会指错的。至于你下没下对出口我就不知道咯了！ 今晚看不看夜景就看你的了！” 穿过两座立交桥驶过过江大桥，按照褚于的提示叶子打右灯上了临近小区的立交桥右道。 也不知是褚于声儿小了，还是叶子这车开的太过认真没听清楚。叶子成功的下错了出口，驶向了离小区越来越远的江对面。 这车开的把褚于笑的不行“老婆，我这给你提示着都能开到江对面，要是你一个人不得在内环上绕圈子啊！” 幸亏晚上光线不好，叶子女式脸上那点红让人辨不清是隧道里的灯光还是脸色儿“哎呀，你提示的太小声了也太早了！我没听清楚嘛！ 不过这新通的隧道到是挺不错啊，灯够亮也好看！” 褚于憋着笑“对，这新通的隧道确实不错。路面修的不错，灯选的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前面方不方便掉头。” .x. 96 深夜的内环隧道，车子寥寥无几。亮眼的灯光与隧道外暗黑的夜空宛如两个世界！ 于诺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个夜晚，穿梭往返于这灯火通明的漫长隧道内。 但每一次的穿梭于诺都会有种恍如隔世般的迷茫。 一路飞驰，黑色的红旗越野车稳稳当当停在了江城市医学院附属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一阵极快的脚步声随着电梯的停靠声，出现在了心外科住院部的楼道里。 值班护士听到响动抬头看见了冲冲赶来的人“于主任，你来啦！” 于诺点点头脚步未停的打开办公室，取了白大褂套上快速的在洗手池洗手消毒，拿上听诊器就往二号病房走去。 病房里靠窗的六号床已经有值班的医生和护士。 不算大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小人儿，小人儿安静的躺着。一张白的毫无血色的小脸上，俊秀的双眉微皱。 因为闭着眼，那长长的睫毛由为醒目。与之格格不入的是那小嘴上的暗紫。 值班医生低声和于诺交待着小人儿今晚的突发情况。还好看护发现的及时，值班护士和医生处理得当。小人儿险险躲过一劫。 其实照于诺这心外科主任的职位，是完全不用深夜跑这一趟的。 但这小人儿实在太特殊了，烈士遗孤。父母都是军人，直属同一个部队。在一次海外执行任务时双双殉职，留下一个先天心脏发育不好的儿子。 听说这孩子是被一个海军军医收养了，因着这军官又长年在部队，这小人儿大多数是由那军官的父母照顾。 其实照那军官的条件，这孩子是完全可以去海军医院的。但由于军官的父母是这江城市音乐学院的，所以这孩子出现身体不适都是就近在本市的医学院附属医院救冶。 因为知道孩子的身份，整个心外科上至主任医生下至看护保洁。对这孩子那是当亲儿子看待。 也就不奇怪这小人儿出现一丁点儿情况，于诺大半夜也会赶过来看看。 于诺给孩子再做了一遍检查，确定已经没有危险，替孩子盖好被子又和看护交待了一番后和值班医生护士走出了病房。 主任办公室，今晚的值班医生和于诺就着孩子的病情及冶疗方案交流了一番。 值班的王医生喝了一口主任亲自煮的咖啡“哎……还是咱们主任这里的咖啡味儿正啊！ 咦……主任，今天这咖啡豆是那的，和上次喝的味儿不一样嘛！有点坚果味儿在里面。” 于诺双手握着杯子，鼻间闻着至杯里飘来的咖啡醇香“不错，现在已经能喝出咖啡豆的不同了。” “那是，咱科室的人在你主任的熏陶下谁还不能喝出咖啡豆的不同，要有也绝对是味觉出问题了，得去五官科报道。” 于诺眼都没带动一下，手握咖啡杯双眸透过玻璃窗直视着窗外。那双深邃的眼眸无波无澜看似平静确又波动。 “对了王医生，收养六床那孩子的人来过吗？” 王医生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回味着“这孩子这两年来咱医院加起来也有十多二十次了！他养母好像就来过几次，我也没见过。 不过听见过的护士说，那是位挺漂亮一军官。一身白色军装穿着那叫一个帅。” 于诺收回眼神瞅了一眼在那畅想的小王医生“最近你家里没给你安排相亲？” 小王医生那正自由想象的脑子一下就被相亲二字给拉回现实“哎……饶了我吧！我现在最听不得这两字，一听就头疼。 还是主任你好啊！一个人住在你那小别墅里，闻得是花香，听得是音乐。 那里懂我们这些和父母住一起的痛苦啊！” 于诺抿了一小口咖啡“我那小区又开发了一个楼盘，你可以去看看。” 小王医生仇恨着一双眼盯着自家主任“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会理财。”说完又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主任那张帅的让自己怨恨的脸，悲愤而去。 于诺举杯闻了闻，哎！今晚这咖啡煮的正好。 .x. 97 周末的附院不似工作日那般人来人往，就连门诊大厅的挂号处挂号的人都寥寥无几。 与门诊大厅这冷清相隔不远的外科手术室门外截然相反。 看似空旷的等候区，于诺带着心外科的精英团队们个个严阵以待。一同等候的还有几个身着军装的人。 手术室外今天特别安静，不管是穿白色大褂的还是着橄榄绿的，无一只言片语。人人的脸上都面露焦急，双眼直盯着电梯。 “叮……” 一声电梯停顿的响声让众人的眼睛闪烁起来。 几个身穿红十字工作服的人急步冲出电梯，其中一个抱着医用专业箱子的人跑在最前面。 于诺迎上去接过箱子和身后的同事们快速进入手术室。 随着手术室大门关闭。一个应该是军官的人上前和正喘气的几个红十字工作人员一一握手表达感谢。 “辛苦你们了，我代表退役军人事务所及星海基金向你们及红十字会表示衷心感谢！” 领头的红十字工作人员回以微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感谢退役军人事务所对我们工作的支持，也请转达我们对星海基金的感谢！” 送走了几个工作人员，橄榄绿们在院领导的陪同下等候在手术室外。 在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才搞清楚，今天在里面接受心脏移植的是位退役军人。 因为参与了一次重大交通事故的救援，而身负重伤波及心脏。但因为心脏受损严重已经无法恢复。必须做心脏移植。 好在有退役军人事务所的帮助，申请了星海基金的援助款。在医院及红十字的协调下顺利匹配到了供体，这才得以进行今天的手术。 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在众人的等候中顺利完成。 随着手术灯熄灭，厚重的金属大门慢慢打了开来。 于诺连手术服都没来得及换下，疲惫的脸上口罩斜斜的挂在左耳，双眸有神的笑着对等候了十多个小时的众人说“手术很成功，等麻药过后会转入ICU，家属可以透过透明玻璃在外面看望。 等度过排斥期就可以转入心外科了！ 家属和领导们不用担心，最难的关都已经过了，我们一步一步来。” 因为有事得当面和父母说，即便站了十几个小时已经很累了，于诺还是开车回了父母家。 周末的老于家是人最齐的时候，于诺的弟弟两口子会带着女儿回来。如果遇上没有手术，不用值班。于诺也是回去的。 哪怕每次回去，都会被一家人以这样那样的借口变相催婚。 一家人唯一一个不参与催婚的，估计就剩那个话都说的不大利索的小侄女了！ 说起来，于诺这附院堂堂心外科颜值技术担当，以34岁就上任心外科主任一职来说，那已经是相当的年轻有为了！ 国内一流大学毕业，师从业界有名的心脏移植专家。毕业后却回了江城市这名不见经传的二线城市工作。 但在一家老小眼里，业界小有名气的堂堂心外科主任居然34岁了，还未谈过恋爱至今未婚。说出去，一家子都觉得没脸。 特别是逢年过节，这聚会那聚会的。亲朋好友热情的关心于主任的个人问题，老于家的人就觉得挺尴尬。 你说一个事业有成，有身材有颜值，有地位又不差钱的主至今未恋爱过，未成家说出来谁信，除非这主性取向异于常人，与众不同！ 在一次又一次的相亲失败，催婚无效的情况下，于诺的父母已经认定自己那看似高大帅气一脸面瘫的大儿，不是身体有不可描述之隐情就是取向异于常人。 在后来的家庭聚会中于家二老和于家老二，多次含蓄且委婉的明示暗示，虽然那啥取向不可耻，但目前也没听说咱国家可以正大光明恋爱结婚的呀！ 估计是听说于诺今天做了一台大手术，老的小的到也没说啥这样那样的。 到是于大主任吃饱喝足后逗弄一番戴着围脖，嘴角有明显亮晶晶的不明液体的于家三代后，轻描淡写的通知大家“这次院里援外医疗由我带队，下周出发。 这次去多久时间待定，不过可以给你们寄点当地特产。至于特产有啥我也不知道。不过咖啡豆应该产的！” 于家老二听完自己大哥这轻描淡写的话，那双一看就是老余家特产的双眼瞪的老大“我去，于主任，你这是怕老太太催婚先斩后奏啊！ 为了躲避相亲，连援外这种事儿你都想得出来。你这是欺负老头儿老太太不能带菇凉去非洲给你相亲啊！你牛，太牛了！” 于诺抽了一张湿纸巾，替于家三代擦掉那明显变长的晶莹液体，随手把小姑凉放进了于家二代怀里“就这样，我不在家家里你多费点心。没事别打电话，有事你打了我也回不来。 爸妈那你多安慰安慰，实在不行你们两口子可以考虑给他们生个于家继承人！” 于大主任匆匆交待完于老二，不等自家爹妈回过味儿潇洒离去了！ .x. 98 出发前院里给了援外医生们两天休假，以便大家整理交接各自手头的工作。完了院里还要搞个欢送宴。 要说手头的工作，没有一个人不多的。 抽调的人员都是各科室年轻力壮，精力充沛的青年骨干。 院里考虑让这些年轻的骨干们通过这次援外，在能力上有质的提高，觉悟上受爱的洗涤。 于诺从周一开始就忙着所有工作的交接，短期内有手术的病人皆逐一沟通，具备身体条件的调整手术时间，不具备身体条件延后手术时间的，联系院里其他专家教授接手。 出发前一天，于诺特意抽时间去看了六号床的小病号。 这几天孩子恢复的很好，看情况不出意外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小小的人儿乖巧的坐在病床上，面前放着小桌板。小桌板上除了水杯和水果还摊开着一本挺大的书。 其实说是书并不准确，走进看那是一本近期的兵器周刊。周刊上的文字说阴都标注了拼音。 “果果，又在看书啊！” 孩子闻声抬头看清来人，小脸璀璨起来“大鱼叔叔！” 孩子姥姥礼貌的点点头“于主任来啦！” “嗯，阴天就要走了今天过来看看果果。” “让你费心了，这时候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还特意来看果果！” 于诺把带来的新一期兵器周刊和一个舰艇模型放到小桌板“阿姨别这么说，我也是顺便。” 果果看到周刊和模型那小脸高兴的“啊，啊！姥姥是这周的诶，还有最新的模型！” “看到啦！快谢谢你的大鱼叔叔啊！” “谢谢大鱼叔叔，你真好！居然还把拼音都给我标注出来了！ 这模型我也好喜欢，就像落落妈妈坐过的一样耶……” 于诺用手轻轻揉了揉孩子的软发“知道我们果果没时间去买，我就给你带来了！” 孩子爱不释手的一会儿翻翻周刊，一会儿摸摸模型“大鱼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看的书要有拼音呢？” 于诺微笑的脸有片刻暂停，耀眼的双眸闪过一丝黯淡，快的不容旁人察觉。 “叔叔以前也给小孩买过这周刊，也在上面写了拼音。” “叔叔家的小孩也喜欢兵器，也喜欢舰艇？” “对，叔叔家的小孩也喜欢。不仅喜欢舰艇还喜欢各类兵器。也喜欢看兵器周刊，战争书籍。” 果果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望着于诺“大鱼叔叔，你能把你家小朋友简绍给我认识吗？我想当他的好朋友！” 于诺听了望着孩子双眸失神“我家小朋友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现在回不来！” “哎……好可惜哦！以后他回来了你一定要带他来找我喔！我家就在旁边的音乐学院，很好找的。” “好………………” 晚上的欢送宴，院里几个主要领导和所有援外成员们齐聚一堂，领导们简短的发表了一番慷慨陈词，把一众小伙伴们激发的热血沸腾！ 大伙儿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 欢送会结束回到家已经很晚。小区里特别安静！ 于诺把打包好的行李放到客厅以便阴天出门就可以走。 又拿出一摞布单从一楼开始，把家具电器逐一遮盖。 车子罩上防尘罩，院子里的自动洒水器也设定好时间。 做完这些身体已经出了一通汗，回到主卧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上宽松的家居服，于诺拾级而上去了三楼。 说是三楼，其实不过就是用楼顶建了个大大的阳光房。 全钢化隔音隔热玻璃，再安上一整圈的防潮木百叶窗。阳光房的房顶是可以由中线朝左右两边打开的移动屋顶。 屋子中间正对露天的面积放了一套简约的白色皮质沙发，配了相同色系的茶几，地灯和书架。 书架旁居然还有一套不亚于专业咖啡馆的全套咖啡机，各种咖啡豆以及精致的咖啡杯。 屋子的左边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右边则放了一排放颜料的木架子，架子前有两个画架。 两幅三十寸大小的油画就摆在上面。走进看，一幅画上是一位坐在草地上露齿而笑的温婉女子。另一幅画上是这女子和一个小男孩相拥而笑。 如果细看，那画上的小男孩与于诺眉眼间特别神似，宛如于诺的缩小版！ 喝一口现煮的咖啡，看看头顶的夜空。 今夜的夜空调皮的星星一躲一藏忽闪忽闪着。 从这里望下去，刚好可以看到楼下院子里一左一右两株碗口大花开正盛的桃树和梨树。地面的泥土被成片的薄荷和茉莉覆盖，到茉莉花开时。那一片绿丛会冒出白色的小花。 如遇微风徐来，甜甜的薄荷清香夹带着茉莉花香会顺着微风直往鼻子里钻。 .x. 99 机场大厅里永远是最热闹繁忙的地方。相比一楼出站大厅人人翘首以盼的欢喜，楼上的登机大厅多的是依依不舍默默相送。 一同随行的小年轻们，不是女友含泪不舍就是男朋友叮叮再叮嘱。 有家有室的老婆孩子唠唠叨叨。像于诺这种两不挨边的那就是老父老母带队的后援团。 于家后援由于家老二带领老婆闺女组队，于诺脸上被搞不清状况的侄女糊了一脸口水。 于老二像个怨妇般委委屈屈“你知道你这说走就走的事儿给咱妈多大打击吗？ 今天都没敢让她老人家亲自来送，来了不定你这动物大迁徙还看的了不！ 你到说走就走了留我在家，以后她不得把精力放我身上。我在她身边晃荡能有好日子过吗？啊…………” 于诺嫌弃的把小姑凉还给她爸，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脸“你上地理课给女同学递小纸条去了。 谁和你说的是非洲就能看大迁徙。 老太太那里不是还有你家这口齿不清的闺女在，实在不好对付你就好好补补给你妈再生一个！” “嘿，我去………………” “有你这样当大哥，当大伯的。啥叫口齿不清，谁要补补。 你见过谁家一岁多的孩子口齿伶俐的，我这孩儿都会说话了还用补补？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闺女，叫一声大伯让他听听。” 小姑凉“咯咯咯…………”笑着，嘴里呼出一声“大……婆”。 悲催的于老二低头看着自家傻姑凉望着她大婆花痴傻笑的样儿。 “闺女，你就不能给你爹我争口气吗？那老男人有啥好看的，咱也和他一个厂出厂的。看我有那么费劲吗？ 咱再叫个大伯给他听听。” “大……婆。” 给于老二气的。 办好行李托运告别亲友们，一队人跟着排队的人流挨个扫描安检。 全都安检进去候机厅也花了不少时间。 离登机还有点时间，于诺查看微信和邮箱。微信里有一张雷子发来的照片，白白净净的女孩，瘦瘦的。 于诺看了就随手删了！ 打了个电话通话声响了几声对方就接起来“大鱼，我就知道是你打的。 照片看到了，是你要找的人吗？” 于诺调整了一下身体右手握着手机贴着右耳，半斜着脸眼微眯着，看着被一道玻璃隔着的飞机，起起落落“不是”。 “哎……又不是。符合你条件的各医院心外科最近就这一个。”大概是没听到这边的动静，对方安慰着“没事，哥们再给你打听。” 姿势都没变一下，于诺平静的说“我这段时间要带队去非洲，不在国内。有消息就发微信或邮箱里。” “好，出去注意安全！非洲那些个国家看着有人去旅游很安全，不定那天就来个政变啥的。你可不要掉以轻心！ 这次出去也放松一下自己，哥们还是建议你回来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都找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找到人，你觉得世上真有这个人存在吗？ 咱都是学医的也不必忌讳，你就没想过你自己有个第二人格，这些人和事儿都是那孙子弄出来的。 当然，宇宙万物还有许多咱不知道的不了解的领域。 但你说得那个量子平行啥的实在是哥们我觉得玄乎了！咱们好歹是名牌大学医学系毕业的，国家都改革开放几十年了，封建迷信要不得。” “嗨……”于诺叹了口气“有时间我给你寄几本量子力学类的书，你还是好好看看，学无止境！ 等我回来我们再聚聚。”挂了电话广播已经通知开始登机了。 二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坐下来身体多少都会感觉疲倦。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却是非洲这片土地上特有的浓浓热气。 这次于诺他们援外的，是一个联合国都宣布的全球贫穷的非洲小国。 一个人口不足百万，工业基础薄弱农业不发达，90%的农业和工业产品要靠进口。 特产到是有:盐，石灰岩，珍珠岩，地热资源。虽然靠海探测出有油，但含盐太高。开采开发的难度系数和技术要求实在是太大。 好在地里位置重要，地处亚丁湾西岸扼红海入印度洋。 但这倒霉催的国家却与盛产海盗的马索里接壤。 但实在是这地方的地理位置重要，先后有几个国家在这建了军事基地。我们国家也建有一个保障补给基地。 给护航的补给，违和的中转及设备装备维修保养！ 因为有了我们自己的基地在那，现在飞机也通国内，每年国内都会不定期不定时的派遣医疗队前往。 于诺他们就是今年派遣的第一批援外。 这两年国内过去旅游的人也有，到那里搞事业的也大有人在。 .x. 100 提布吉全国没有四季，只有两个季节。 一个热季一个凉季。4至10月是布提吉的热季，平均温度37度最高可达45度。而凉季则是11月至来年的3月，平均气温也有27度。 这个时节正是热季，一群南方人虽然从小习惯了潮湿闷热，但这潮湿中含盐闷热里是强烈的紫外线，就是于诺这大男人也深感不适。男士们的皮肤都变得红中带黑，黑里透红。更别说娇滴滴的南方妹子，抹了几层防晒霜都逃不掉晒伤掉皮，肤色走样。 好在医院离海边近，偶尔闲暇约着去海边走走看看海景到省下旅游的钱。 因着阿塔尔这个地区原属首都提布吉，是全国面积最小的地区。离保障基地也就几十公里的距离。 如果运气好，在海边还能看到进港的舰艇。海风中飘扬的国旗从你双眼经过，心里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直冲头顶。 因为有漂亮的海景，也能偶尔碰见国内来旅游的。医院里也就经常会有旅游的华人，搞援建工程的华人。 今天是于诺带着队伍到郊区义诊的日子，虽然有几个本地的护士陪同，但巧克力风味的非洲女孩满嘴的叽里呱啦，着实让车上的同胞们云里雾里。 随行的翻译自行捡着主要意思翻译。归纳总结出来就是要去的地方远离海岸，属高山地形。 那有几个村子相对阿塔尔市区落后充满了原生态。村子与村子之间领地意识较强，偶尔会因为一点点资源而发生肢体冲突。 但对于前去的医疗队却已经能够接受了！ 翻译一再提醒大家“不管是去到哪个村子，大家一定不要做除义诊以外的事。 特别是遇到村与村发生矛盾什么的，不可上前尽量避开，因为当地的有些风俗我们并不了解！ 出于尊重当地村民的风俗和保护大家的安全。提醒大家以义诊为主，义诊以外的切勿好奇参与！” 小王医生毫不在意的说“这医疗队都来了好几波了，当地人不会对我们咋样的！” 麻醉师老杨看了一眼小王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对，小王不用怕。你妈不是天天给你张罗着相亲嘛！ 说不定那天就给你妈带个异域风情的媳妇回去，让她老人家抱上个巧克力风味儿的洋娃娃！” 小王那眼镜下微凸的大眼无知且茫然的望着翻译“这再是原生态，知道我们是来义诊的，还能看上了就强买强卖啊？ 再怎么援建支援，没听说让援建参与他们的基因改变吧！” 一车子的人哈哈大笑…… 车子一路晃荡着，越晃路越窄，越晃那山越高。 也不知是谁说了几句“咦，咱来的是非洲吧！这非洲不仅有海，还有高山？” 给翻译笑的“你们对非洲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谁说的非洲就一定得是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和一群黑皮肤肩抗猎物。 除了这就不许人家有座高山有片大海。” 到了地方，一车的人根据专业不同，搭配着分散在几个村子。 麻醉师老杨被分在于诺这个村子。两人年纪相仿比起另外几个年轻的他们就算经验丰富的人了！ 土坯做成的房子成圆形分布在山下一角。 男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女人们则是待在村子里操持。村子里每家每户除了雨天，一般做吃的都在露天土堆就的台子做饭。 这原始风情的人们，成年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啥材料做成的算是围裙的东西遮着下体。脸上用白色东西画着于诺他们看不懂的图形，女人们就比男人多了一圈堪堪包住胸部的非洲式抹胸。 至于幼年的孩童，则是一个个光着小屁股挺着个鼓鼓的肚子满村子乱跑。 这原始的装扮即便是电视上看过有所了解，但投身这样一群人里，作为见惯人体并熟悉其结构的医生护士们，开始也是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啊！ 你说于大主任坐在村儿里的空地中心，被男男女女的泳装比基尼们围着。 虽然不像游泳池里白花花的性感身材，但这般随意豪放不羁的衣着，就是一色儿黑也容易走光啊！ 于大主任那英俊的老脸上暗浮了一天红色儿，还好做医生的内心实在强大。 工作着工作着到也投入到病情里，对这巧克力色儿的各式身体见怪不怪了！ 两天时间下来，于诺和同事们也配合默契。闲暇时间到也开始体验难得的非洲大地上这原始的风情。 .x. 101 夜晚的非洲大陆满天繁星耀眼极了。 临近烈日下山时分，村里新添了一个健康的男孩儿。对这落后的小村无疑算的上是村子里的大喜事了。 白天还烈日炎炎似火烧，夜晚村里的人燃起了篝火，用自己特有而原始的动作伴着简单欢快的唱诵跳跃。 余诺席地而坐于铁皮房的屋檐下手握杯子，举杯喝了一口现磨的咖啡。顺着那喉间的吞咽。微弱的光线中肉眼可见那脖间喉结有力的滑动。 回味着嘴里余留的醇香，伴着欢快的歌舞声。余诺双眸穿过破旧的铁皮屋檐，遥望那远方的浩瀚星空，仿若看见了什么心爱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老余，你说你这么珍贵的水。喝个白开水你都要算计着，怎么喝个咖啡就这么舍得。”一屋住的小王嚼着嘴里的叶子含糊不清的嘟囔。 待到一番咀嚼，伴着一丝甜味嘴里哚液分泌，先前还感觉有点口渴的嘴这会儿挺舒服的。 见余诺并未吱声搭理，小王医生自说自话到“你说你一大龄单身男青年，不……大龄单身老同志。连女朋友都没谈过，看着非洲同志喜得贵子你那里来的慈父般的感觉。居然眼里冒出了慈父般的微笑。” 余诺双眸微眯“我儿子要是到现在，在这里……估计也差不多和你一般大，工作了吧！” 小王一双微凸的眼珠一愣“老余，余主任。不带这样占我便宜啊……。” 余诺淡淡笑笑“我儿子应该比你个子高，长得像我这样。估计反应也随我，不……也许比我还快！” “我去，咋还开始人身攻击了！” “哈………………。”余诺眼都没眨头也没低，就这么遥望远方的星空笑了起来。 村子里的医疗服务在缺水和多发的小地震中，终于结束了！ 待到一行人回到医院住地，一个个那身上的味儿把来接人的司机和翻译熏得够呛。 在这浩瀚大海边，却又淡水匮乏之地。冲个澡对大家来说那简直就是土豪待遇，这土豪的程度不亚于在沙漠深处开着装满一车水的洒水车游玩。 结束了一天的休整，大家又各自投入到工作当中。 经过了这段时间，大家和当地人的一些简单沟通交流到也没刚开始那样困难了。 遇到轮休去逛个街吃吃当地的特色还是能应付的。 麻醉师小杨今天有半天假，要去我们的保障基地。偏巧遇上司机开车出去拉东西了，只得拉着会开车的余诺送他。 说起来，这基地离医院也算不上多远。认识路开起来也就相当于国内大一点的城市，这个区到那个区。 路上，小杨特别不好意思的谢谢余诺“老余，实在是麻烦你了。难得半天轮休还让你开车送我。” 余诺戴着墨镜的眼看着前路“反正是休息，开车出来逛逛挺好的。” 想了想又说“你家有人当兵在这外驻？” “我家没有，是我媳妇朋友的儿子让给他妈带的东西。” “你媳妇不是音乐学院的嘛？搞音乐的也有当兵的？” 听到这小杨一张脸都生动起来“说起我媳妇这朋友，那简直就是她们音乐学院的传奇。” 余诺满不在乎的打趣“就一帮子搞音乐唱唱跳跳的，还能有什么传奇。不就是歌唱的好听，舞跳的好看？” 小杨神秘兮兮的说“要不说是传奇呢！你不是在我们当地读的大学，但凡是我们市的医学院和音乐学院的，没有不知道的。咱们医学院和音乐学院一条街，一墙之隔。” 小杨这平常在余诺眼里挺稳重一人，清了清嗓子一脸八卦样“我媳妇是音乐学院的子女你知道吧？” 余诺那墨镜下好看的眸子通过后视镜，瞅了一眼小杨那准备八卦而贼兮兮的脸“这我还真不知道。” “喔……诶？，哎……先不管我媳妇。先说我媳妇的朋友。” 余诺一脸认真的样子调侃到“我说小杨，你这样执着的念着你媳妇的朋友，你媳妇知道嘛？” “啊…………，我啥时候念着……。嗨，老余，你可别冤枉我。我啥时候念着了。要是让我媳妇和她那帮音乐学院的朋友知道，还让不让我活了。她们可是真的会揍人的。是往打残废了揍的。 我这不是给你简绍那传奇嘛！ 说到这，她还是你们科那宝贝疙瘩他妈！” 余诺微愣了一下“你说的是鲸鱼的妈妈？” 小杨通过后视镜白了一眼余诺“不是她是谁，没想到余大主任居然还知道调侃人了。” 被人识破，还好有大墨镜挡了挡。不然余大主任的老脸一红还真挂不住喔！ 见余诺不再打趣自己，小杨继续他的八卦。 “要说这鲸鱼他家妈，简直就是音乐学院这么多年都没被打破的传奇啊！ 上到教授学生，下到家属院的老老少少。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大了的她是偶像，小屁孩那就是不听话时家长用来吓唬的。” 听着这悬之又悬的比喻，余诺“噗……”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杨又通过后视镜送了个白眼给他，接着说“我媳妇这朋友书香门第，父母都是她们音乐学院的。这妞从小音乐天赋据说就极高，但偏偏人不走寻常路。 不愿意搞音乐。可架不住她爹妈的攻势只得学了钢琴。这还是跟她家隔壁青梅竹马的妈学的。 她爸是教小提琴的…………。” 余诺开着车配合着小杨说“有点意思。” 小杨八卦的笑着说“这算啥，这妞为了应付她爹妈，不到小学就把她能考的级都考过了。顺带还学了跆拳道，据说后来是个啥黑带。” “学钢琴的，她父母会同意她学跆拳道。不怕手给费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要不说她是传奇嘞。 这妞小时候据说长得特漂亮，因为父母都忙，那是脖子上挂着钥匙长大的。 因为一次偷偷带着几个铁杆朋友出家属院买冰淇淋，差点被地方上小流氓收保护费。 这妞从幼儿园开始就学跆拳道了。这一学就暴力倾向了，没事儿挺漂亮文静，惹着了揍人往打残了揍。 领着一帮子铁杆，那是揍完了音乐学院揍医学院。愣是把两学院的小屁孩揍的异常团结。。 那条街愣没有一个收保护费，拐孩子的。” .x. 102 出了主道一路向基地方向行驶，沿途零星的路过几个村子。 这里的村子不像国内，田园风光小高楼。因为地质原因使得这里寸草不生，唯独生长一种叶子带刺的树。 村子里好点的人家用铁皮或者石棉瓦搭成一个大通间。穷的，只能找几颗挨得近一点的树搭上塑料布，一家老小就这样子挤在一起。 不管是铁皮屋还是塑料棚，家家户户门口都放了个大大的塑料桶。 等着政府来送水。 也有的人在路边铺上一块塑料布，放上一些卡特树叶来卖。 在国内有些地方喜欢嚼槟榔。在这里，人们喜欢嚼卡特树叶。 小王来的这段时间别的没学会，单单嚼卡特树叶的习惯学上了。 有时候熬夜班或者连着有手术时，咱们的麻醉师还会喝上一大口冰可乐配着卡特树叶嚼。据说能保持口腔湿润，还能提神醒脑。保持大脑清醒。 也不知道小王是怎么认得叶子的好坏，路过两个村子的几个小摊，才买到他心仪的叶子。 还好医院有冰箱，否则这一塑料口袋的叶子这天气能放也放不到吃完。 离基地门岗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着星光迷彩服的人站在黄线内。 耀眼的阳光照射下，地面斜斜的影子比人还显得高。 于诺第一眼看到就只觉得是个大学里军训的女学生，帽子下只齐脖子长的黑发看着娇娇小小的柔柔弱弱的。 因着一段距离，女军人的五官在阳光下变得有些模糊。 于诺看着那娇小的身影问小王“不会你口中暴力倾向的女军官，就是前面那个看着娇娇小小的人吧？” 小王用手扶了抚鼻梁上的眼镜那叫一个激动“什么娇娇小小，你可千万别被她外表给蒙蔽了。等你认清了她的做派，你会严重怀疑你的眼睛。哼………………。” 因为是军事基地，车远远的停在了路边。 于诺半个上身趴在方向盘上，一副墨镜下搭在高挺的鼻梁上，挑眼坐在车上看着小王医生那有点虚胖的身体，提着一个不算小的纸箱在烈日下奔的那叫一个欢快喔！ 于诺坏心眼的掏出手机，给欢快中的小胖子留下了几个奔跑的身影。看了看自己的拍照技术，于诺还是挺满意的。 就是不知道小胖子家那悍妇看了会咋想。 也不知道小王提的那纸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两人就这么在烈日下打开箱子交接着。 估计东西不会少，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带得。不然不会交接这么久。 过了半来小时，穿迷彩服的貌似抬手示意小王别说话。这距离于诺判断应该是她耳朵里带了耳麦，耳麦里有人说了什么，而且还是重要的事情。 果真咱们的王医生就反身狂奔，看得咱于大主任目瞪口呆。 平时除了有急诊手术什么的，啥时候见咱们王医生体力好跑得这么快过。看来阴年院里的运动会，可以考虑让小王医生跑个一千或五百米。 小王医生近到车前，趴着车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老于……你……手……手机接到通知没？” 于诺觉得奇怪“你们两个人在那里交接东西，我又没看见。我为什么要接到电话？保密也不用这样吧！ 我这车离门岗可在规定的距离里的！” 喘了几口粗气，小王才成句的说“刚叶子接到通知，说难民营发生了不阴情况的暴乱。说是有伤亡情况但具体人数和情况不阴，叶子已接到通知前往带队支援。 听她说我们援外医疗队也接到了请求支援，电话应该………………。” 还没等小王话说完，于诺的手机就响了。 果真如小王说的除了在值班的，休息的医生护士全部前往支援。一切安排听从基地带队指挥。 在医院休息的由院里统一安排车子出发前往，于诺和小王随同支援的基地车子前往。 让大家千万要注意安全！ 这里于诺刚放下手机，那边已经有两辆军用车驶出了门岗朝于诺的车子驶来。 只见小王口中的叶子着一身装备坐在靠窗位置，摇下车窗说“王胖子，你和你同事把车留下坐我们的车走。车钥匙留着，一会儿会有人把车开进基地里。” 于诺看一眼叶子口中的王胖子，满头大汗神色紧张“老于，咱俩就这样跟他们一起去了？” 于诺快速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摇上车窗跳下车“不这样和他们一起去，你难到还有别的想法？” 关上车门，两人一前一后的上到军车。 等两人找位子坐下，两辆车飞速超前开。叶子随手递给两人一人一件防弹背心，让两人穿在衣服里面。 不要说小王，就是于诺看着手里的防弹背心这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有点发慌。 估计是看两人拿着背心没动，叶子安慰着“就是出于安全考虑，起个预防。你们不用紧张，进去一切听我的！有什么情况站我们身后。放心，准保你们安全回医院！” 于诺到还冷静的快，脱下牛仔寸衣在旁边兵哥哥的帮助下穿好。小王医生那穿背心的手都在哆嗦。 看得旁边的兵哥哥们那面部表情几经波折都差点破防，人家是笑也不好，不笑又忍得费劲儿。 到时王医生口中的叶子一点不留情面“王胖子，你这不行啊！这么就给吓着啦？看来，得让岩岩拉你去锻炼锻炼，回去先让她带你去把攀岩学会了！” 王医生一听攀岩，那手立马就稳了“别……别……姑奶奶，你绕了我吧！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媳妇儿，不然她得虐死我的。真的，攀岩跆拳道啥凶猛她来啥！” 叶子眼都没带抬得，脸朝着窗外。 车子极速狂奔，一路走来路得两旁都是黄黑色。。 黄色的土地和山脉，黑色的火山岩。几乎是两三个小时就横穿了整个提步吉，到达边境的难民营。 .x. 103 锈点斑斑的铁丝网拉就的围网内是凹凸不平的黄土地。 里面密密的安置着由废旧铁皮，和已不辨颜色且暗沉的大块塑料布搭成的造型各异的帐篷。 男人、女人、老人、孩童。近千人的难民和他（她）们的家人生活在这里。靠着救济艰难存活着。 靠着叶子和她的战友们，于诺和同事们艰难的穿过暴乱的人群，安全到了位于难民营正中位置由国际红十字会设立的，无国界医生建立的医疗中心。 说是医疗中心，其实就是比外面难民们的帐篷材质要好的防水帆布帐篷而已。 医疗中心的医生肤色各异，黑的白的黄的都有。好几个医生的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万幸没有重伤。大家都各自简单处理一下就继续接诊。 平常的日子里这上千人聚集生活在一起，十多个医生还能勉强维持正常接诊。 一旦出现今天这种暴乱有大量人员受伤，这医疗中心靠着这十多个医生是根本忙不过来的。 更别说其中还有各种重伤员需要紧急手术。 还好这次于诺带队的援外医疗队配的医生较全，内科外科骨科儿科。当然还有耙耳朵的麻醉师杨胖子。 得亏院里过来的人带了些药材和器材，加上基地随车带来的和医疗中心现有的到也暂时够用。 就是每个医生护士都高负荷运转，光是于诺就几列胸部刺伤的。 等于诺处理完手上最后一个伤者，帐篷外已是满天繁星！ 喝了一口也不知是哪国的医生递过来的咖啡，端着杯子扭了扭脖子和腰，于诺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也不知道外面的暴乱人群是何时散去的，现在的营里已经恢复了往昔。 有年龄稍长的黑人妇女，拿着自家帐篷里不多的物品整理着。手中棍子单着灰尘的布块已瞧不出颜色。 衣衫褴褛的黑小孩儿，挺着一个肚脐外翻的小肚子追逐嬉笑着。繁星耀眼的夜空下那一口口小牙特别特别的白。 那种白是于诺不成见过的亮眼的白！ 以前在新闻里，电影电视才能见到的场景真实的出现在眼前。带给于诺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是此刻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不知道杨医生是何时站过来又看了多久，平常嘻嘻哈哈的人此刻都面色沉稳“以前看电影电视，觉得都是导演为了博人眼球夸大事实，老于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我的祖国，爱那片土地上的人！” 于诺用空着的左手拍了拍此时内心思绪万千的杨医生“回去多排几个夜班，发工资了记得请我们吃大餐。” 原本还内心激动的人霎时就清醒过来“老于，你能不煞风景吗？ 今天过得这惊心动魄的，你就没点情怀？你是没看见叶子和她的战友们今天白天都做了什么。 哎…………不怪我媳妇儿那么粉她，我都要成粉了！” 褪去了白天的炎热，夜晚的风夹着海腥味让气温退热的快。 就是手里的咖啡也失去了温度。再喝一口也还是苦中透着微香“早上就开始听你说，这一天下来连个脸都没看清，有那么好吗？别是给你媳妇把脑给洗了！” “合着今天在车上你都没好好看人，我媳妇还让给你两搭线嘞！” “别，我一不会功夫二不整音乐的我可降不住你们的偶像。再说，人那么年轻和我这也没有共同语言吧！” 杨胖子扭头瞅了一眼于诺不失帅气的脸，语重心长的“知道自己老了，还不赶紧趁现在有人愿意给你搭线积极点，等再老点没人搭理了就孤独终老吧！” “人家叶子也就比你小五岁，以前追她的人那叫一个多。她们音乐学院的，我们医学院的。 喔……还有她军校的同学，部队的战友。” 于诺听着杨医生感觉超好的推销自家偶像，嘴一点不留情面的问“既然你家偶像这么紧俏，怎么都奔三了还没嫁出去？” 杨医生认真的说“其实不是叶子眼高，是那些人胆小。别人谈恋爱不是花前月下就是手机微信你侬我侬，叶子这姑奶奶，不是请人去玩儿攀岩跆拳道馆一日游。 就是豪横的拉着一帮铁杆儿海岛一周游。” 于诺挺吃惊“这请海岛旅游不是很浪漫的事吗？不比花前月下，手机微信聊天更有感觉？” 杨医生一脸嫌弃“拉到吧！海岛一周游哼……，不是冲浪帆船就是深潜出海海钓。 最奇葩的是，她还伙同那帮铁杆朋友们请相亲对象去戈壁滩一周游。茫茫隔壁，一帮子人飙车都飙风了。吓得那哥们儿到现在也不摸车！一摸就吐。” “那这姑凉兴趣爱好到确实另类，不是个人还真抗不住！” “就是说嘛！那个女人像她，长得挺女人的。说起话做起事儿来那是女人该干的嘛！谁家取媳妇愿意取这样的！ 她父母每次说起来都头疼，不是说的那是真头疼。从开始给她简绍朋友起，这姑奶奶的工作是一次比一次危险。 好好的军医大高材生不留校，不是维和就是援外任务。在不就是护航。 最奇葩的一次是，申请去陆战部队。她父母知道后哭天抹地闹了小一个月，才达成共识不再干涉她的感情。 这姑奶奶最后还给自己收养了个儿子，让她爹妈当了个便宜外公外婆！” 于诺微愣了一下“对啊……她是果果妈妈。” “就是你们科的小病号果果。说起这个果果，哎…………别的不说，叶子是真疼这孩子。叶子她们不是搞了个啥机构吗，她们一帮子人好像最近在筹备个啥儿童基金，只针对现役退役军人子女的。” 于诺这次是真的给愣着了“就一个军人和几个搞音乐的老师，那来这么大的资金搞这些？” 杨医生听出于诺话里的话有点得意的挑了挑眉“你可别小看了我媳妇儿和她的朋友们。别看她们平时看着疯疯狂狂的，干起正事是有鼻子有眼一点不含糊。” 于诺不大认同的说“一个冶病救人的组织已经需要很多资金来维持了，再来一个这资金哪里来这么多资金维持正常的运作？” “这你就不知道了，叶子那含奶嘴就一块儿的青梅竹马是国内小有名气的搞投资的，还有她爸的一个学生是国内有名的吹单簧管。 反正别小巧了她们音乐学院的子弟，有投资，有律师有名人。一般人有钱人想入她们组织还不一定进的去。 叶子这发起人搞了个特别奇葩的规定，入会着不管是谁必须先通过政审。合格了才能谈其他的。” 杨医生充满自豪感的话语再次让我们于大主任惊呆“嘿……果真是天生的军人，铁一般的纪律无处不在啊！” “不是纪律问题，是因为两个基金会是针对军人和军人子女的。是得避免不必要的！” 于诺吞下最后一口咖啡伸了个腰“和你媳妇说，以后有用得着的说一声。” 杨医生看着夜光中于诺挺直的背影“谢啦！老余”。 于诺举起右手挥了挥钻进了帐篷里！ .x. 104 闷热潮湿的帐篷，随处可见东倒西歪在凳子上，行军床卷缩身体睡着的。 两张旧凳子拼凑而就的床，让1米8几的于诺睡得特别不踏实。连个翻身都不敢，就这么背对过道侧身卷缩而睡。 累了一天也紧张了一天，就这么别扭着也居然睡着了。 梦里的于诺睡的也不好，浑身上下的骨头哪哪都觉着疼。不仅这骨头疼，连这呼吸都难受。就像胸口压了块大石，出口气都是哼哧哼哧的费劲。 迷迷糊糊的，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耳朵边。嗡嗡的说着什么………… 于诺想睁开眼睛看清楚人，想听清楚说的什么。但身体似乎不是自己的，一点也不听使唤。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断断续续听到一些模模糊糊的话语“老公，别紧张，放松自己………… …………………… 好好睡一觉………… 我就在你旁边，等睡醒了明天…………买草莓吃！” 一只手被女人握着，迷糊中于诺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温暖。 那温暖的手，温柔的声让于诺忘记了身体的疼痛，胸口的不适。 朦朦胧胧中，好似看见一个女人坐在一张医院病房里常见的椅子上，椅子紧挨着床。女人大半个身子都趴在床上，头埋在白色的被子里，但手还牢牢的握着自己的左手。 “应该是累的睡着了！”于诺心想。 使了使劲于诺想把眼睛睁的再开一些，好看得再清楚一点“砰……” 一声刺耳的响声打破了宁静的夜晚，也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帐篷里有好几个睡凳子的因为惊醒而起身跌下来，没有跌下来的人都窜出帐篷想一看究竟。 别的帐篷里好多被惊醒的人都把脑袋伸了出来看看，也有胆子大的走出自己的帐篷想寻着响声看看动静。 于诺跟着几个同事刚走出去就被白天一同前来的军人拦住了，昏暗的夜光下，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他们臂膀上耀眼的国旗，一下就让大家紧张的心平静下来。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请大家立刻进入帐篷，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迈出帐篷一步，更不可把头支出。 一班长！” “到……。” “你带领一班守护医疗帐篷做好警戒！” “是…………!” “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前往支援！” 一阵整齐的跑步声远去。帐篷内于诺和自己的同事们围坐在拉上拉链的窗户旁。 胆子小一点的女人们手挽着手，紧紧抱做一团。 男人们则好些，即使心里怕但面子上也要表现的冷静沉稳。 但这强打的冷静被外面再次突然响起的砰砰砰…………一下就击退了！ 连于诺都觉得自己这心不听使唤，咚咚咚…………的让人发慌！ 到是咱们麻醉师一反常态，一脸冷静。在砰响后身手敏捷的灭了帐篷里的亮光，窜到窗户边拉开一道小口子，一双眼炯炯有神的瞄着外面。 看着那样子，大家都严重怀疑这家伙平常在医院除了专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嘴脸是装出来的。 到这会儿了大家才回过神来，外面砰砰砰……响起来的是枪声。 零星的枪声时不时的响一下，除了瞄在窗子边观察的麻醉师，于诺和同事们只能靠想象猜测。。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伴着一声枪响由远而近。帐篷外戒备的班长，已经快速的指挥着士兵面朝外，举枪把帐篷围了个严严实实。 > 105 虽说是为了安全不让靠近窗子，但人的好奇心总是能占上风。 也不知道平时弱鸡般的杨医生是真柔弱还是假柔弱，反正自从听了枪声那整个人都像变了个儿。 微胖的身体异常敏捷，以半蹲的姿势成四十几度的距离，背侧窗边的帐篷篷布，右侧脸颊以一个于诺眼里看着特别奇特的姿势，扭转着贴在粗糙的篷布上。 那一双还算不小的眼睛放着亮光，不停扫视着外面。 于诺看着杨胖子灵活戒备的样子，都开始怀疑他有透视眼。就这微弱的月光还得穿过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帐篷，落在窗外的光线能看清啥？ 也不知道他是真看清楚了还是紧张过度，那一动不动的身体忽然半举起左手，轻轻的挥动。 估计是没听见反应，压低着嗓子冲于诺轻喊“老于，快过来。” 于诺壮着胆子半僵硬着脊背，以劲量不发出响声的姿势移动过去。 还没等于诺看清楚就被杨胖子一把拉过去挨着他“蹲下！” 就着这微弱的夜光，除了闻到了胖子身上的汗臭什么也没看见。 没听到于诺的回话，杨胖子压着嗓子低声说“看到前面帐篷的右下角没？” 于诺再次聚焦双眼“没看见。” 咱们杨医生叹了口气“右下角的地上，看见没？有一个影子！” 这般细说到真让于诺看见了一个不算影子的影子。就那么点光，让于诺说还真辨不清是帐篷的角还是别的什么。 本来非洲人就皮肤黑，现在外面又没什么光。别说看清楚是人还是别的什么，除了熟悉这环境的估计别人都会是睁眼瞎。 在杨胖子的简说下，于诺连蒙带猜的知道了个大概。 前面帐篷右下角藏了个逃脱的偷袭者，看他手的姿势咱们杨医生判断手里有家伙。因为光线太暗了，杨医生不能准确分辨那是什么，但按今晚的响动杨医生判断十之**是枪。 用杨医生的话说就是，知道有守护的既然来抢，肯定是带真家伙来的。不然那就是脑子有坑才带冷兵器。 “糟了，给我们守门的大兵暴露了！”杨医生嘴里嘟囔了两句，就把脸更贴了贴篷布，嘴里发出了两声好似蛐蛐儿又不太像蛐蛐儿的叫声。 帐篷外有人影迅速朝着远处帐篷死角移动，那藏在暗处的估计是听到了响动狗急跳墙。朝着人影就开了冷枪。 这该死的光，也不知道我们的人有没有中枪。反正连于诺都跟着杨医生着急起来“着了，胖子是不是你的声音惊动他了？” “哎……”杨医生连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了“不会吧？不提醒门外的大兵，万一他们没发现怎么办？那目标太阴显了！” 于诺拍了拍胖子的肩“你提醒的很好，非洲这地儿估计没听过这蛐蛐儿叫，只有咱们的人能知道那是啥！”聚焦着一双有神的眼睛扫视了一番外面的动静又安慰道“应该没中枪，否则外面怎么这么安静！” 胖子沮丧道“你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有人中枪。在没抓到人完成任务前，他们是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以免暴露目标！” 于诺那双聚焦扫视着外面的双眼在黑暗里顿了片刻，又继续更认真的再次在黑暗里不停扫视着。似乎真能透过黑暗穿透篷布，看清一切。 正在两人焦急中，于诺不确定自己是否看见了一个不算高的人影，半弓着身朝躲在帐篷角开冷枪的家伙快速靠近。那速度快到于诺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杨医生。 即便是回国很长一段时间，于诺想起今晚都会在脑子里放电影一般，浮现那腾空而起的一脚还有那落地后脚踢手枪，举手砍向那家伙的后颈。。 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堪比动作片让于诺以及当晚帐篷里看到了的人久久不能忘怀！ 。 106 几天临时的医疗支援，让平常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医生护士们，听着零星的枪声过得是胆战心惊！ 好在终于接到通知，说是让大家收拾收拾由基地的人护送回医院，准备准备和一些援建的专家、技术工作人员乘坐包机回国。 大家伙儿坐在车里了才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离回国的时间阴阴就还差个个把月，这说回国就回去啦？还是专……？ 在车子驶过市区，经过主道。大家才知道，难民营里经过的那只是开始。 以往还算热闹的街道这会儿依然热闹，但这热闹是随处可见的持枪者。让大家分不清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 原本应该奔驰的汽车，不是已经剩个黑漆漆的看不出颜色车架，就是还燃着烈火冒着浓烟，被稀稀落落的丢弃在已经坑坑洼洼的看不出路面的道上。 好在有基地的战士们护送，不然大家都不敢想自己开车还能不能回到医院。 一回到医院的宿舍，就有大使馆安排的工作人员等在那里。 这时一群懵逼的人才知道遇见了这非洲小国选举前的暴乱！ 这会儿咱们的麻醉师似才醒过味儿的和余诺嘟囔“没听说这国流行暴乱啊？怎么我们一来，连这阵仗都有了？” 余诺手忙脚乱的收拾打包着行李，嘴里抽空回了他一句“赶紧的，把东西收拾了。大使馆的人还等着呢，估计送我们去机场的车子应该也快到了！” 也不知道别人是什么心情，反正余诺就只听见别屋不时传来乒铃乓啷的声音，喔……还有女同事们走了调的叫嚷。 哎！…… 男同志们这时在心里只剩叹气，就算心里发慌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沉着冷静的表象。 至少不能在女同志们面前表现的和她们一样，慌里慌张乒铃乓啷。带着哭腔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等大家提着行李到楼下集合，送他们去机场的车子已经到了。还是基地部队的车。车子插着我们的国旗战士都是全副武装，真枪实弹。 和大使馆工作人员交接的人余诺看着个子实在不高，因为是背对着从头到脚又是一声迷彩装备。让余诺感觉就是个当兵没两年的小青年。 等到那人转过身，两手紧握斜挂在身上的不知道是啥枪时。余诺才从那身材判断是一个女兵。 “女的……？” “我去……”。 也不知道谁那嘴控制不住把心里想的嚷了出来。 就只有咱们的麻醉师杨医生激动的哟！除了狗腿再找不出别的词描述那样儿。“叶子，你送我们？” 那女兵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张涂了迷彩条的脸看不清楚模样。到是说话的声音听着倒还好听“对，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了！” 女兵点点头“大家各自拿好东西上车，时间紧大家的东西就随身携带就坐。” 看着大家次序还算井然的听指挥又说“前后两排和靠窗位子大家不要坐，女同志都坐靠过道位子，男同志坐战士和女同志中间座位！” 大家上车按照指挥坐好，在前后两辆作战车的护送下离开医院往机场奔驰。 一路上，车内没有一个人说话。女同志们紧张的那拽着行李的手都泛着白，皮肤白点的不用拍两下，那血管就可以抽血了。 男同志们坐在真枪实弹一脸迷彩条的战士身边，那内心除了害怕也多了些许激动！反正杨医生是激动的，至于害不害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一路走来，除了听到几声不知道是那个犄角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 就是黑的看不清楚脸的人三五成群端着各式枪，一会儿这儿串出来，一会儿又在那儿蹦出来。也分不清楚谁和谁是一伙的！ 反正就是你朝我蹦一枪我朝你蹦一枪。豪横点的肩上扛个火箭筒，再不就是兜里掏出个手榴弹。 其实，余诺一群人除了杨医生，别人根本就不知道那肩上扛的和兜里掏出来的是啥。估计这会儿杨医生都不定说的出来。 一路的飞驰，余诺也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一双眼就这么看着前排的那个女兵，不，应该是女军官！一个两条杠两科星的中校。 在大家的担惊受怕中，车子终于开进了机场。平常那些这样那样的排队等候检查托运什么的，今天一样没有。 车子就只在入口处交涉完，直接开到了一架印着我们国旗的军用运输机前，胖胖的飞机尾部架早已降下打开。已经有先到的人提着行李在陆续登机。 大家提着各自行李下车排队，等候过一个临时检查门安检登机。 那女军官也不知道从哪掏出的一个小盒子，走过来递给杨医生“胖子，把这给你媳妇带回去。” 女军官嘴里的杨胖子挺顺手的就接了“这是啥？” 一张涂的看不清楚的脸，余诺站杨胖子身后就只看到一双好似闪着光亮的眼睛，还有那说话时露出的像牙膏广告般整齐洁白的牙齿。 那闪亮的眼睛也不知是朝着杨胖子笑，还是顺带对着自己笑了一下。余诺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噗嗤……” 杨胖子扭头就朝余诺喷了一脸唾沫。回过神来尴尬的抽出一只手在余诺那张俊脸上胡乱抹着。 余诺就这么任杨胖子在自己脸上乱檫，眼睛看着女人。 女人一双眼眨了一下亮晶晶的露着白牙说“国内现在流行这样打招呼！” 不知道是非洲的太阳光太烈还是自己眼花，余诺觉得女人一双阴亮的大眼睛笑了，而且笑的特别开心。就连说话的声音余诺听着也是开心的“那你父亲身体好吗！你身体好吗！” 这话说出来余诺和杨胖子都懵逼了！ “………………？”。 也没等余诺回话，女军官朝自己（也许是杨胖子）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 107 因为没有机窗，机内的乘客看不到停机坪上往往返返的行李车，看不到登机口拥挤崩溃的人群。 耳听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身体感受着飞机缓缓滑上跑道冲入蓝天如大鹏展翅般翱翔！大家那颗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对于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不是很清楚。只是在往机场的路上看了个大概，具体这突如其来的暴乱是因何而起？规模大小？伤亡多大？都一概不知。 杨胖子从开始登机就挨着余诺站，这会儿也是挨着余诺坐。 这胖子打从飞机平稳起飞，镜片后一双微凸的眼睛就盯着余诺滴溜溜转。 想让人忽视都难。“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余诺看着机舱内的迷彩装置眼睛都没眨。 “那我说叻？”杨胖子俯首帖耳道。 余诺抬手摸了摸耳廓“我听力正常。” 杨胖子这才尴尬的尬笑着嘿嘿笑说“我不是怕别人听见吗？” “在登机前，你和叶子说那话是对她有意思？要不我把她电话、微信还有油箱都给你？”看余诺面无表情既没反对但也没表示同意，杨胖子心里又不太确定这号码啥的是给还是不给。 过了片刻，才听余诺张嘴吐了句“发我微信！” “得……老子欠你的！” 杨胖子也只敢在心里这么吐槽余大主任一句。 贴了冷脸的杨医生隔着镜片仰天翻了个白眼，又自嗨的掏出兜里的小盒子打开。显摆的看着盒子里面，那表情就和背着家长捡了自认为宝贝的熊孩子没啥区别！ 也不知道那嘴里发的是啥音调，余诺不想好奇都不行“你那盒子里是钻石还是金子？你收别的女人东西就不怕媳妇揍你？” 杨胖子显摆的递过盒子小声说“给你看看，这是叶子给我媳妇的。” 小小的绒布盒子里，一对晶莹剔透的粉色石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余诺也看不出来是钻石还是别的什么石头，反正就只是看着光泽不错。应该是女人喜欢的玩意儿。 还给杨胖子问了一句“又不是给你的，你激动个啥劲？” 小心盖好盒子放进衣服口袋，那手还装模作样的压了压“这可是天然水晶啊哥们儿！要是我媳妇一个高兴给我做一对儿袖扣…………嘿嘿……！” 余诺顿感无语“一个大男人，要一副粉色袖扣？？你也好意思带出去？” 咱们杨大麻醉师继续自嗨着“你可不知道，我媳妇那帮人都有叶子给的天然水晶石。男的都拿去加工成了袖扣，除了颜色不一样大小有一点点区别。每次只要是正式的聚餐，那帮人不是男的扣袖口就是几个女的带脖子带手上或者耳朵上。” “诶…………就我光秃秃。” “喔……你媳妇这闺蜜挺豪横啊！”想想余诺又说“她一个职业军人，那里来钱去搞这些东西？还是说现在部队的待遇已经提高这高度了？” 杨胖子左右看了看小声说“你可别胡说，叶子可是规规矩矩的堂堂正正的军人！” “人家家里条件好又是独生女，一年到头除了年假不是在部队就是在部队医院，吃的是食堂，穿的军装住的宿舍。自己的钱都是让她那青梅竹马管！” 余诺挑了挑眉“…………？” 杨胖子得意的比了个大拇指说“那哥们儿牛逼，人看着特文艺。其实哥们儿是搞投资的。我媳妇那帮子发小铁哥们儿，但凡是手里有闲钱的在那哥们儿那都有个户头。你说说看，那帮人他差钱嘛！” 余诺了然的说“是不差钱，咱们医院定点的那些军人家属冶病的啥资助基金就他们搞的？” “对，就是叶子和她竹马撑头搞起来的。那竹马还拉了好些赞助。别以为有钱就可以，那两变态定的规矩得参照入伍政审标准审查赞助人。” 杨胖子表情有点猥琐的说道“用那帮人的话就是：革命的队伍不能有一个害群之马！哈哈哈……笑死我了！” 有人朝这边看过来，杨胖子才收敛的一副正经脸说“等你和他们熟了就知道，他们做得还不止这。” 看了眼余诺杨胖子继续说“下了飞机我把叶子电话啥的发你微信。那姑凉其实挺好一人，除了有那么一点点凶……，除了有时候找不到人外没啥可挑剔。” 杨胖子又俯首帖耳道“其实，我媳妇这次我们出国前就交代了，让我简绍你两认识。想让你俩那啥……” 余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说话。 杨胖子高兴的拍了拍余诺肩膀“老余，我就当你答应咯！” “这下可完成媳妇交待的任务，不然回去还……。” “老余，以后要是成了。你可得罩着点我，每次和那棒人出去总是感觉我一人孤军作战。” 余诺听着杨胖子的叨叨没有搭理，脑海里总是在想着那张涂满迷彩条的脸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在飞机稳稳降落在祖国的土地上而结束行程。 也不知道是哪位领导的安排，接机大厅居然来了好几个单位拉着横幅接机！搞得大家还有点小激动。 也不知道余家老二那打听到的消息，居然也拖家带口的来接余诺的机。 远远的瞅见自己老大，余老二就把含着奶嘴的余家二代往自己媳妇怀里一扔，激动的冲上去抱着余老大就流着泪说“哥啊，你总算平安回来了。妈在家都哭的躺床上了，爸也吃不下饭。连麻将都没打了！” 余诺嫌弃的推开余老二，推开后还用手掸了掸衣服。 “………………” “？？？？” 余家老二前一刻还激动万分的心，顿时被万马奔腾“艹艹艹。” 到是余诺一脸灿烂的走去抱上了含着奶嘴，嘴角留着亮丝儿的余家二代。“妞，想大伯了没？” 余老二擦着眼角的泪珠，站那看自家亲大哥和自家亲闺女上演父慈子孝。。 还是余老二亲媳妇走过来拍了拍他，一双秀气的手拉着他随着人群往外走。 。 108 万里之外发生的政乱，除了最开始的两天撤侨引起国内普片关注。但随着国际新闻的播报时间逐渐缩短让国内的老百姓已经慢慢淡忘了。 余诺是为数不多一直关注的人。以前不爱上网现在每天在空闲时不是刷微博就是看微信朋友圈。 因为经常一个人看手机，余家二老为此还曾怀疑自家大儿铁树开了花！让余老二偷偷看余诺的手机，结果余老二这个憨憨还真听爹妈话让自己闺女吸引大伯，自己毫无困难的解锁了余老大的手机一通查看。 结果发现自家余老大手机果真多了微博微信，给余老二乐的脸上那笑真叫一个猥琐喔！ 偷偷摸摸翻看来翻看去除了手机安装了微博微信，没有一点苗头和痕迹显示有和女人来往。就连微博关注的都是国防和央视官网再不就是国内主流媒体官网，给余老二和爹妈郁闷的憋屈。 唯一让三个人有点吃惊的是，余老大的微信朋友圈经常会有个大白鹅身上站着只鹦鹉的头像异常活跃。而且每次那驮着鹦鹉的大白鹅发的朋友圈信息，余老大都会点赞。有时还会互动，虽然那些互动让余老二看的莫名其妙。 那大白鹅的朋友圈信息，不是吃的就是喝的，最让余老二好笑的是大白鹅和鹦鹉的各种图片稀奇古怪。什么鹦鹉骂人，鹦鹉拍马屁，大白鹅伸长脖子张开大翅膀跑步等等幼稚搞笑的图片视频。 余家老太太老头子和余老二大眼瞪小眼，非常有默契的摇摇头叹息：这人怕不是个脑壳有包的！ 休息了一个假期，医学院开学了！余诺也开始除医院工作外每周四节课的讲课。 因为医院和学校教学的安排，余诺申请了一套离医院和学校都近的宿舍。说是宿舍但都是成套的两居室，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厨房不大，饭厅和客厅也没有明显分界线，不算大也不算小。倒是环境不错，与隔壁音乐学院家属区一墙之隔。站客厅阳台余诺都能闻到从墙那边飘过来的阵阵桂花香。 找人重新收拾一下，换了家具窗帘到也让余诺满意！就是自己原来那别墅只能找个人帮着打理了，不然那满院子的果树和花还有新搞的蔬菜棚就无人看管了！ 结束完这周的最后一次课，余诺在办公室里备着下一周的教学。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昨晚没睡好，余诺居然在学校办公室听到了两声似乎是鹅的嘎嘎叫声。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余诺听嘎嘎叫“请进！” “余教授……”。余诺埋头伏案，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飞快的在键盘上翻飞。眼睛不眨的看着电脑屏幕“有事吗？” 来人语带尴尬到“那个……余……余教授。有人找您。” 余诺没听出来人语气的不同“进来吧！” “余教授，你……您确定让它……他们进来？？”这话说的哽哽咽咽的，余诺专注看着电脑屏幕的眼睛斜了个视线给说话的人，冷静平淡的一双眼里忽然装进了一个奶呼呼的小男孩儿，男孩儿旁边一只大白鹅身上驮着一只小鹦鹉。 来人尴尬的嘿嘿一笑“他说是找你的，门卫领着他进来的。” 余诺点点头“谢谢”。手敲了敲键盘起身“果果，你怎么一个人找来的？外公外婆知道你出来吗？” 奶呼呼的小男孩儿拉着一个迷你行李箱对一旁的大白鹅和鹦鹉说“大白，大海，我们进去歇会儿吧！” 余诺手揉了揉额头“先坐沙发上把气喘韵了再说话！” 熊孩子满不在乎说“大鱼，我没事的。” 余诺打开熊孩子背着的迷你水杯接了点热水递给他“你是怎么偷偷带着它们溜出门的？外公外婆不见你会着急的！” “哎……”小屁孩儿有模有样的叹了口气“大鱼呀……我给外公外婆微信留言了呀！” 余诺看着孩子小口的喝着水“既然都知道怕外公外婆担心，那你为什么还要带着它们两拉着行李箱偷偷出家门？” 小屁孩儿咽下嘴里的水一脸奇怪的看着余诺“我离家出走了呀！” 平常习惯没啥表情的余诺都控制不了自己这会儿的脸是啥表情“你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是离家出走吗？还离家出走，谁离家出走还带着宠物一带还带两？那你行李箱又带什么了？” 这会儿的果果难得不好意思起来“我第一次离家出走，不知道要带什么嘛！带着大白和大海它们会保护我呀！”小屁孩儿溜下沙发把迷你行李箱放到，一双小胖手熟练的打开箱子给余诺看。 看着小箱子里各种吃的喝的，甚至还有两包鹅和鹦鹉的专用粮食。余诺一只大手再次揉起了额头“你准备的到齐全哈？” 小屁孩儿骄傲的挺了挺小胸普“那是呀！妈妈每次都是给我和小白大海带吃得啊！” 余诺蹲下身整理了一下小箱子里那些吃得喝的再盖上扣好“那你不怕妈妈知道你离家出走收拾你？” 小屁孩儿一双灵动的眼睛鄙视的看着余诺说“我就是怕妈妈收拾我才离家出走的呀！” 这下余诺彻底给小屁孩儿打击到了“你妈回来休假啦？？不对……，你妈妈既然回来了你为什么还要离家出走？？？” 这会儿的余诺脑袋里问号一个比一个大？？？…… “哎……”不大点的人学着大人叹气那模样滑稽又可爱“妈妈这次回来就说要给我把身体养的棒棒哒。” 余诺不觉奇怪的说“对啊！妈妈为你好啊！养好身体你就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们一样玩了！” 小屁孩晃晃小脑袋“妈妈这次回来老让我喝她开的黑呼呼的药，她还给外公外婆开了黑乎乎的药。还……还给叔叔阿姨们身上插好多长长的细细的针。”拍了拍小胸普吐口气“再不离家出走，妈妈会给我身上插满针的。太吓人了！叔叔阿姨他们都说忙没时间来了！”。 余诺听完小家伙的满腹牢骚再脑补孩子说的那些个场景，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嘴里低估“那是得离家出走！你妈太吓人了！” .i. 109 结束完手头的工作，余诺轻声走到小家伙身边。 小小的人儿小膝盖上摊开着本带图的读物，一双小手稳稳的捏着两侧，眼睛专注的看着。 一点也不受余诺近身的影响。 骨节分明的大手揉揉小家伙的头顶，手掌下小脑袋瓜的短发细细二而柔软。侧身而坐看了看小家伙膝盖上的书，似乎是本兵器读物。 “果果，你是等你妈妈来接还是和我一块儿吃了晚饭我送你回家？” 小家伙歇着小脑袋看了眼余诺，认真的想了想说“我妈妈没给你发微信？” 余诺觉得小家伙有意思“发了微信和没发微信有区别吗？” 小家伙眼睛看着图书，小嘴儿叹了口气“哎……，发了微信就是同意和你吃晚饭再回家。没发微信，就是等着她来逮人了喔……” “哈哈哈……，你还挺会分析嘛！可惜了，你妈妈一会儿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食堂。” 晚餐的医学院食堂，有意无意的八卦者们端着餐盘无数次的路过余诺和果果以及果果妈坐的角落。这其中不乏热情打招呼的领导、老师和同学们。 吃着各自餐盘里的实物，三个人里到是余诺的速度有些加快。那母子俩似乎没受参观影响，胃口不错的吃的挺欢。 吃饱喝足，小家伙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大鱼，你们食堂的饭好吃，和我姥姥学校的一样好吃。” 晚饭后的医学院，三三两两的大学生们踱步在各条小道。不时也有学生好奇的八卦余教授手牵着漂亮小男孩，还有小男孩身边一起漫步的美女。 一墙之隔的家属院在小家伙的意犹未尽中到了。叶子瞅一眼一鸟一大白鹅搭小家伙的组合好笑的摇了摇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这孩子不知道那学来的还知道离家出走了！” 余诺就着小道边柔和的路灯看着面前想了许久的人，眼里的亮光辨不清是路灯的光还是别的“应该是被你的中药和针灸吓着了！你慢慢的给他了解你的用意，这孩子聪明，能理解的。” “好，我会注意方法。这一次学会了找你，估计以后还会去找你，要是在找你我不在家，你就直接送回来。 他的手机有定位，里面有他姥爷姥姥的电话。” “好！” 余诺认真的回答。 离家出走不到半天，果果小朋友的名气已经回荡于音乐学院和医学院之间，回到家洗完澡连头发都还没干透，余诺已经接到了来自老太太和自家兄弟的关心，关心里的浓浓八卦之意连手机都挡不住。 “儿，今晚在学校食堂吃晚饭了？” 余诺好笑的问自家妈“今天有课，不在学校食堂吃饭难不成去医院食堂吃？” “嘿……嘿……”老太太尬笑着“这不是听说你带着个美女还有一个小男孩，去食堂吃饭嘛！” “就是一个朋友和她家的孩子，一点事情要说就顺便在学校食堂吃饭了！别胡思乱想，有事我会和家里说的。” 老太太满脸失望的挂断电话和余诺爸爸说“你儿说是朋友，让别瞎打听。但我觉得那家伙有事瞒着。”余诺爸爸回了句“听他的，别瞎打听。要是他个人问题定下来了会和家里说的。” 这边余诺刚应付完家里老太太，自己那不靠谱的兄弟又来八卦“哥，据说你谈了个带孩子的女朋友。今天还带到学校吃食堂了？” 余诺没好气的说“是与不是和你有关吗？有事没有？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余家老二沮丧的听着手机的嘟嘟声和自家媳妇诉苦“他……他居然又挂我电话。我这弟弟关心关心他错啦？”。 今夜的余诺心情特别的好，即使刚洗过澡，还是忍不住哼着小调去看看阳光房里种的庄稼。 f f。f 110 明媚的阳光下，阳光房的庄稼顶着星星点点的水珠嫩芽齐刷刷的朝着阳光。 难的一个无事的休息日，余诺就置身于这楼顶的生气里。耳边回荡着舒缓的钢琴曲，嘴里回味着咖啡的醇香。一把黑色的皮质摇椅偶尔摇晃一下。 几声突兀的滴答声，打破了一室的和谐。 顶着鹦鹉的大白鹅头像提示了发来语音者身份“大鱼，你今天有时间吗？” 余诺快速的回了过去“今天休息，果果这是准备又离家出走了？” 嘀嗒提示音响了“妈妈说今天由我安排，我想和你玩。可以吗大鱼叔叔？” 余诺顿觉身心更加舒畅起来，给小家伙语音聊天“果果，你是想到叔叔家玩还是出去？就咱俩吗？” 小家伙兴奋的说“还有妈妈和她的朋友，我也想我的朋友大鱼和我一起玩。” “果果，你把手机给妈妈。大鱼叔叔和你妈妈说好吗？” 话音刚落，余诺就听到手机传来小家伙兴奋的嚷嚷着“妈妈……妈妈，大鱼愿意作为我的朋友一起去。” “什么大鱼，叫叔叔。” 和果果妈说了一会儿，余诺方才知道个大概。 每次叶子休假结束前，都会和一帮朋友给她（他）们基金会里康复和没有康复的，在同一市的大的小的孩子搞聚会。聚会有音乐表演也顺带给孩子们简单查查身体！ 余诺是肯定愿意去的，即便不是冲着叶子这个人。 问了余诺地址，叶子让他在家等着。二十分钟后过来接他。其实余诺原本想开车过去，奈何叶子是一句车位不够。让余诺只好作罢，老老实实等着人来接。 说的二十分钟，果真二十分钟后，余诺在自家大门口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大越野车稳稳的停在面前。 后排儿童座椅上的小家伙兴奋的挥着小手“大鱼，大鱼，快上来！” 手掌握着方向盘的叶子，一张漂亮的脸尴尬的抽搐了一下“余老师坐副驾吧！后面放满了东西有点挤。” “好”。打开副驾车门的余诺脸静心跳的坐了上去。 一路上听着小家伙兴奋的像个小话唠不停的说，眼角余光看着身旁专心开车的人。余诺的心情特别的好！ 说是没有多余的车位倒是一点不夸张，因为除了给叶子剩下一个犄角的位置，一个不算小的坝子全是车，还是清一色霸气的车，不是越野就是皮卡。 那犄角的位置，余诺坐副驾看着都不大有把握自己能轻松的开进去。可果果妈左右瞅瞅开进去一把就停的稳稳当当的。给余诺看得满眼佩服。 一个两层的咖啡吧，目测单一层楼就有一百多平米加楼上应该有三百来平米。门口的大玻璃门上挂着一块大大的今日不对外牌子。 一楼除了咖啡的操作台没有变动，其它的桌子全部靠着里面墙连成一排，已经坐了五六个人在给孩子们做常规检查。孩子们整齐排队，检查完了的就上二楼。 根据叶子的快速介绍和安排，余诺老老实实的坐到桌子后，和叶子一块儿加入给孩子们检查行列！果果则乖巧的坐在叶子和余诺中间。 也不知道是忙了多久，最后一个孩子检查完上楼。余诺觉得屁股都有点发麻，站起身活动才发现果果不在身旁应该上楼玩去了。 叶子已经在和另外几个人整理复核分类结果，余诺不好参与就帮着店员恢复桌椅的摆放。好像一会儿的午餐大家是在楼下吃的。 这么几十号人的饭菜，余诺估计也是外面订的送过来，店里也就负责饮料和下午的点心水果啥的。 整理完检查结果，叶子招呼余诺和她（他）们一块上楼。 推开二楼玻璃门，钢琴伴着小提琴的旋律旭旭入耳。柔和的灯光斜斜打在中间弹着钢琴拉着小提琴的两人，以两人为中心，桌子成圆摆放。大孩子小孩子们安静的坐着，桌上摆在小孩爱喝的爱吃的。 余诺原本还雀跃的心，在这似小型音乐会的氛围下慢慢平静下来。 这是一个余诺从未见过的活动，它超出了余诺对叶子和朋友成立的基金会的认知。让余诺想去了解，想去融入。 大人孩子们热热闹闹的吃了个午饭，又到二楼继续音乐会。 听了叶子的一通介绍，余诺才知道除了有大方点孩子们表演，别的都是叶子朋友和音乐学院热衷公益的学生。 当然，果果小朋友和他妈妈也是要表演的。 叶子的小提琴配合果果的钢琴，合奏了一曲我和我的祖国。。 略带暖色的小灯照着一头俏丽短发下叶子的侧脸柔美又轮廓分明，修长的手臂划动下，小提琴独有旋律回旋于耳。再配上果果那灵动的小手下钢琴的音律，让余诺深深陶醉。 f 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