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 1. 穿书 苏言溪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燥热,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脑海里也像是放电影似的给她灌输了许多陌生的记忆。 她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已在这个封建社会生活了二十一年。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穿越到一本小说里去了。 小说是一本带球跑文学,女主怀了男主的孩子,明明长得很像,男主就是不知道那孩子是自己亲生的,经历过各种虐恋误会后,两人最终还是走在了一起。 其中最值得令人吐槽的就是男主中了蛊,每月病发时疼痛难忍,却只需要和女主亲亲抱抱就可以缓解。 女主她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而自己则是小说里上蹿下跳的小姑子,看不惯女主未婚先孕,经常去找麻烦,还在大冬天将女主的女儿扔下了冰湖里。 那小姑娘本来就是个早产儿,体质不行,冷水一冻,顿时就没了生息,女主为了报仇直接将自己和一块大石头绑在一起,扔进冰湖里,算是给小姑娘殉/葬。 如果是别人,苏言溪也并不觉得女主做的多么的过分,可如果那个人是自己,她就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她畏水。 死在冰湖里确实个杀人诛心的好地方。 苏言溪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不过也还好,她也并不讨厌女主,甚至还挺喜欢那女主的。应该不会和她走到那一步。 记忆回笼。 她记得魏仓国难得放了晴,她便带着几个侍卫逛魏仓国的京都。 走到一个卖糖葫芦地方时,一个乖乖巧巧小姑娘被她的几个侍卫用刀柄拦了下来。 小姑娘长得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从外表上来看辨不清男女。 苏言溪却明确的知道眼前的小朋友是个女孩子,只因她也扮男装二十多年了。 这小朋友又和她长得极像,她实在是不难看出来这是个乖巧的女孩子。 她的侍卫也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小姑娘长了一副瓜子脸,类似精灵耳的细长招风耳,笑起来右脸上还带着浅浅的酒窝。 这模样出去,十个有九个都得认为这是她亲生的崽。 但…事实就是那十个中的一个,这孩子真不是她的孩子,她是女人,还没进化出这功能。 依照她的猜测,这应该是她哥的孩子,至于到底是不是,苏言溪也并不敢确定,这毕竟不是现代,没有DNA检测这种科学的验娃方式。 不是的话还好,是的话,可就太惨了。 没成亲生了娃的女性,在现代都还会受到一定的非议,何况这是古代,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而魏仓国又向来重视女人的贞/洁。魏仓国的部分人还会从巫族那里拿了药方,吃了药的女孩子,右手手腕会出现一小块红色的痕迹,称之为“守宫砂”。 没有守宫砂的未婚女子的处境可想而知。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哥可真的是人间败类。 毕竟若是真心喜欢,两情相悦,兄长大可以告知父母亲,即便是魏仓国的女性,只要他认真的求了,父母亲还能不随了他的愿吗? 若只是心血来潮,那可就是qj,那就是畜生都不如。 苏言溪闭了一下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在古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她没刚过来时候的那样心慈手软,这会心里却还是不可抑制的起了涟漪。 大概也是因为那小朋友和她长得实在是相像… 她蹲下身来,问她:“小孩,你家人呢?” 小姑娘怯生生的看向不远处的墙角处。 那里正站着一个女人,身形纤细,头戴一顶黑色毡帽,墨色的长发仅用一根木簪挽着,一身简朴素衣。 却难挡风流。 虽看不清具体的相貌,却也能感受到相貌的不俗。 苏言溪刚想走上前去与之交谈,她就脑袋一痛晕了过去。 现在结合起来想想,那女子肯定就是女主无疑了,那小孩应该就是被“自己”扔进冰湖的倒霉侄女。 嘶~ 苏言溪还没来的及再感叹两句,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在她晕倒的时候,模模糊糊间,她好像听见她的手下林夕派人将两人人绑了起来。 …绑起来。 那绑的是女主和小朋友吗? 那绑的是将她沉在冰湖里的大石块! 苏言溪急忙穿了鞋子往外面跑去,伺候她的是个叫翠桃的姑娘。 她急忙道:“翠桃,林夕呢?她是不是派人绑了个女子和小孩?” 苏言溪脾气尚好,极少发怒,猛地见到她皱着眉头沉声的模样,翠桃立即吓得跪在了地上。 她一向胆小,眼泪汪汪的:“世子,奴婢刚从小厨房回来,不知道这件事。” 苏言溪来自永丰国。 永丰和魏仓两国路途并不远,气候却有大不同,口味自然也并不相同。 翠桃在膳食方面有一定心得,自来了魏仓之后,苏言溪就派她负责自己的饮食了。 苏言溪也想起了这件事,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道:“起来吧,是本世子太冲动了。” 正说着,苏言溪的余光中又看到了个眼熟的小厮,应该是林夕常带在身边的。 她将人喊了过来,再次问道:“林夕是不是绑了个女人和孩子?” 小厮姓石名鸣,道:“是的,世子,林大人将人暂时安置在寒香苑。” 见苏言溪如此紧张的模样,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林夕派人带回来后并未说怎样处置,他认为既然有暗害世子的嫌疑,就算不报官也该关进柴房才是。 可转眼就看到了那和世子长得八成相像的小孩,他留了个心眼,自作主张将人暂时安置在了寒香苑。 那地方比一般的客房差上一些,却也比柴房好上不少。 现在看来是赌对了。 苏言溪说:“带本世子过去。” 这地方是魏仓给她安排的别苑,她自然不知道所谓的寒香苑的位置。 刚要走,苏言溪又停下了脚步,道:“准备些魏仓京都的饭菜,还有小朋友爱吃的,等会可能要用。” 翠桃用手擦了擦手上的眼泪,道:“是,世子。” 苏言溪应了一声,她跟着石鸣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院子。 这院子比她现在住的小上不少,但胜在清幽,风景优美。 苏言溪手放在门框上,又吩咐道:“等林夕回来,让她过来候着。” “是,世子。” 苏言溪重重的呼了两口气,推门进去。 屋内摆设极少,苏言溪抬眼就看到了那两个人。 女人手上握着一本书,背部挺直,神色专注的落在书籍上。她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坚韧小白花,这样的情景都能临危不乱的看书。 苏言溪的心猛的颤动了两下。 女主头上的毡帽此时已经摘掉了,优越的相貌完全展露在眼前。 瘦削,冷白的一张脸,有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 肤若凝脂,白如冷玉,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处,羽扇般的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散着点点金光,只过于瘦削了一些,带着几分倔强的疏离感。 她再次感叹,真不会是虐文女主。 实在是…太好看了些。 苏言溪的目光在南寂烟和小朋友的脸上扫了一圈,发现两人像的地方竟然只有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其他地方都随了她倒霉的哥哥。 真是浪费美人的基因。 小姑娘跑了过来,试图伸出手抱住苏言溪的腿,又僵硬的停留在半空中, 声音怯生生的:“爹爹,你好了吗?” 她刚刚看到爹爹一下子就晕了过去,脸色惨白,娘亲说只有生病的人才会脸色惨白。 她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爹爹,才不要爹爹生病。 苏言溪注意到了小姑娘伸出来的手,她蹲下身伸出手想将人抱起来,又想起孩子的妈妈还在身边,她这样贸然出手好像也太不礼貌了一些。 她抬头和女主南寂烟对上了视线,她的视线很平淡,却还是潜藏着一些压抑不住的…恨意。 也是,男主爽完了就不管人了,确实该恨的。 于是,苏言溪也将手收了回来,语气温和道:“我没事。” 小姑娘看看苏言溪又看看娘亲,最终还是拉上了南寂烟的手,奶声奶气道:“娘亲。” 南寂烟低低的应了她一声。 紧接着双手合拢放于胸前,微微屈膝,垂下清澈的眸子,行了个标准的魏仓国礼仪。 “民女南寂烟参见永丰国寿昌王世子。” 声音如冷泉流水,好听极了,语调也不卑不亢。 但苏言溪可受不了女主的大礼。 她急忙道:“免礼。起来吧。” 苏言溪的视线落在了她微微置于胸前的双手。 刚想感叹女主的手真好看,下一秒就瞳孔地震。 她来魏仓国也有十几天了,自然也见过了魏仓国一些女子的守宫砂。 如果她没眼瞎的话。 女主修长冷白的手腕上带着一珠赤色的血红。 —是守宫砂。 “……” 离谱。 女主不是孩子都生了吗? 还都养了那么大了。 这…怎么还有守宫砂啊? 莫不是因为这个东西在,导致她该死的哥哥不敢确定女主是与她洞房一夜的女人。 所以虐的死去活来的? 还是说…她该死的哥哥已经进化出隔空造人的功能了。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 穿书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蛊毒 苏言溪心底叹了叹口气。 不管怎样,反正在她这里,她是挺把她当成嫂嫂的。 虽然她那该死的哥哥有些不配。 苏言溪低头看向有些害羞的小朋友。 越看越和自己长得相像,毕竟她们都是女孩子,相貌更柔和一些。 她忍不住就勾了勾唇角。 南寂烟却突然微微侧身,挡住了苏言溪探究的视线,眼神还带着丝丝的戒备。 苏言溪:“……” 说话间,外间有人影晃动,估摸着是林夕回来了。 苏言溪也知道女主现在应该很防备自己,林夕在可能会更轻松一些。 她转身推了门出去。 外面站着的不仅是林夕,还有个不认识的人。 那人看向苏言溪,眼睛里的震惊几乎化成了实质。这人难不成是小小姐的…父亲吗?她惊讶的连礼仪都忘记了。 苏言溪疑惑的目光看向林夕。 林夕向前一步解释道:“世子,这是南姑娘的侍女。” 侍女叫林采荷,闻言,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见到她家小姐。 苏言溪打量了她几秒:“嗯,你先进去吧。” 林采荷走的时候都不忘偷偷打量苏言溪。 没有外人在,林夕也显得吊儿郎当的,说:“世子,我查过了,南寂烟是魏仓太傅的女儿,五年前去了大梵寺为祖父祈福,一直未归。” 她顿了一下提醒道:“那位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大梵寺。按时间推算,那孩子估计就是那位的。” 苏言洄已经失踪五年了,她来这里也有再找找人的心思。 苏言溪当然知道那孩子是她苏言洄的,可却并不知道竟然是在大梵寺。 五年前她也曾出现在大梵寺附近,还被设计与人春宵一夜,她后来又派人去寻却怎么也没找到。 现在那地方都还有她安排的人。 不过严格说起来,那女子应该还是完璧之身。 两人当时都中了药,她从小习武,药效没起的那么快,暂存了一丝理智,恍惚间感受到女人拿起了簪子,放在了脖子上。 虽有些被人宁愿死都不愿意被自己碰的委屈,也知那是古代人的封建思想作祟。 她也实在看下去,这么年轻,人就没了。 只能走过去向她承诺不会怀孕,甚至…不会要了她的身子,那女子才手一颤,扔下了手中的簪子,痛苦决绝的任由她施为。 见苏言溪微微失神。林夕继续道:“这次南姑娘回来,恐怕是因为太傅南义正参与谋反一案,据消息来看,南姑娘应当是受到了嫡母的授意,准备进宫给三皇子做侍妾,试图救父亲一命。” 她啧啧了两声:“这南姑娘还真是惨。” 苏言溪一怔,心想女主被个所谓的三皇子娶了,她和男主指不定又要虐恋到什么时候,她就又可能被沉倒冰湖里去了。 她踱步走了两下,道:“林夕,你说我把人娶回去的希望又多大。” “你?!” 林夕惊讶出声,紧接着又理解了苏言溪的意思。 永丰子嗣不丰,苏言溪自小就被扮作男子,这么大年纪了,也确实需要个女人做掩护。 苏言洄生死不知,倒不如先将人带回永丰。如果人真的一辈子都找不到,好歹也算是留下了些许的血脉。 林夕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她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道:“挺大的。” — 屋内,见到林采荷过来,南寂烟挺直的背部才放松了下来。 南雁归也走过来轻轻的抱了抱林采荷的胳膊:“林姨。” 林采荷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眼神带着询问。 她和南寂烟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亦可问些出格的话。 南寂烟也知道她的意思。 据说永丰王室一向子嗣不丰,年轻一辈只有三人。 皇帝,寿昌王世子,还有寿昌王世子的胞兄。 那晚的记忆虽然模模糊糊的,她也知道对方的身形很纤细,甚至堪似女子。 这样算起来,双胞胎出身身体较弱的寿昌王世子,可能性确实是最大的。 而且他这样把她们绑过来,不也说明了事实了吗? 林采荷依旧十分惊讶的模样,她压低了声音,道:“那小姐,她会不会把小小姐…”带走? 南寂烟看向瘦弱的南雁归,心下一阵刺痛。 即便他再三承诺不会怀孕,却也知这事不是万无一失的。 事后她也吃了药,却还是怀孕了。 还因为孕期思虑过深,又吃了药,南雁归生下来就比别人小上一圈,她养了几年也不曾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若是她真的需要进宫,雁归跟着那人,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林夕敲了门与苏言溪一起进来,她天生一副笑脸,哪怕小孩子见了也觉得亲切。 林夕挥了挥手朝南雁归打招呼,“过来,小孩。” 南雁归轻轻的拽了拽南寂烟的衣服,不知所措。 林夕懒懒散散的解释:“南姑娘,我看这小孩体质很弱,我给她把把脉?她是王室血脉,我是不敢怎么样的。” 这一句话直接将南雁归的身份挑明了。 南寂烟神色戒备,略微思考了几秒,还是以雁归的身体为重,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去吧,雁归。” 南雁归吸了吸鼻子,还是挪了步子过去。 她从小就一直见各种各样的大夫,每次见完都会交代喝苦兮兮的药,她有点害怕,可又不想娘亲伤心。 她手握成了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你叫雁归啊?”林夕揉了揉南雁归的脑袋:“摸完给你吃糖葫芦。” 苏言溪也是第一次听到小孩的名字。 她记得书里好像叫苏思齐什么的。 林夕摸上了她的脉搏,神情淡然紧接着皱起了眉头,又松开,面露诧异又带着点点兴奋?! 林夕是神医,只要不是蛊毒都能看好,见她这副模样,苏言溪也有些紧张。 南寂烟也皱起了眉头,神色担忧。 林夕揉了揉眉心道:“南姑娘,雁归之前吃的药还有吗?” 关乎到南雁归的身体,南寂烟也并未多想,她从包袱里拿出药方:“可是有什么问题?” 林夕大眼一扫,那药方都是些精补的药物,南雁归体弱,这些药倒也正常。 可…她的蛊毒怎么解的? 林夕拿了纸笔另写了一张,递给南寂烟:“南姑娘,之前的药改为七天一次就好,这个药三天一次即可。半年之后即可痊愈。” 南寂烟有些惊讶,她遍访名医得到的答复也都是只能缓解却不可能完全康复。 林采荷也很惊讶,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呜呜呜,小小姐以后也会长命百岁的。” 南雁归听不太懂,可她也知道自己是一天喝一次黑乎乎的药,现在改成三天一次了,她高兴的拽了拽娘亲的衣袖。“娘亲~” “嗯。” 南寂烟用余光看了一眼,眼睛里也带着笑意的苏言溪,或许将雁归交给他,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石鸣突然来报。 语言简洁:“世子,南府派南公子过来接南姑娘了。” 听到弟弟的名号,南寂烟的睫羽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 苏言溪低头看看南雁归,南雁归眼巴巴的看向她手里的糖葫芦,她心里一软,终究是没忍住将糖葫芦递给了小朋友。 她语气温和:“雁归,下次见,你可以喊我叔叔。知道了吗?” 虽然应该喊的是姑姑才对。 南雁归嘴角一瞥,看着相当委屈的模样,连手里的糖葫芦都不香了。 她不确定爹爹是不是不想要自己,她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的:“爹爹不想要我吗?” 她本就生的瘦弱,哭起来的时候就更显得委屈且可怜了。 “雁归!”南寂烟颇显严厉的喊了一声,南雁归立即跑了过去,委屈巴巴的喊她:“娘亲。” 苏言溪低头看了一眼南雁归又看向南寂烟,心知打动女主和小朋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也没急在一时,派人将几人送出了府邸。 南锦盛正在大门外候着,一见南寂烟一行人出来,担忧的迎了上去。 眼眶泛红:“姐,你辛苦了。” 南锦盛是继室的孩子,比南寂烟只小了一岁多,如今也到了弱冠的年纪。 南寂烟离开家的时候,南锦盛还算的上是一个孩子,这么多年没见,她竟然有些认不出来。 她摇了摇头。 南锦盛低头就看见了瘦瘦弱弱的小孩,微微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人扶上了马车。 他坐在了马上,神色严肃,心里却在思考三皇子交给他的任务。 南寂烟生过孩子的事,认真查也是可以查到的。 他毕竟是个皇子,能接受南寂烟已是不易。 可有个孩子,这没几个人受得了。而他的父亲现在还在牢里。 一个是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熟亲熟近,根本不用分辨,他的眉眼一沉,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南寂烟走后,林夕立即将门关上,神色严肃。 苏言溪也甚少见她这般严肃的模样,也跟着正经了神色。 林夕:“世子,那小孩肯定是公子的没错了。我刚刚看过她的脉搏,体内有蛊毒。” “什么?”苏言溪惊讶出声。 永丰子嗣不丰,内里残害子嗣的事情却也不少,苏言溪和她哥在娘胎里就被下了蛊毒。 小时候一两年发一次,自从十六岁以后就变成了一月一次,遇到身体健康不佳的时候,还会缩短时间。 现在想想,那应该是给男主加的奇葩设定,却又因为两人是双生子,一不小心殃及到了她,现在又…遗传给了孩子?! 她小时候即便有了成年人的思想,病发的时候依旧觉得疼痛难忍,何况是那个瘦弱的小朋友了。 早产儿又身中蛊毒… 甚至还要被自己扔下冰湖… 不愧是虐文女主的孩子… “那能救吗?” 问是这样问的,苏言溪也知道大概是不能了,蛊毒可是男女主用来交流的好工具,轻易被她解了,还怎么交流。 “我不能。但…”林夕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那小孩身上虽然有蛊毒却很轻,看样子应当是吃过解药了。” 苏言溪松了一口气,诧异道:“那不是很好吗?” “疑惑就疑惑在这里,按理说会解毒的人,基本的药理应当是懂的,可那人竟然只给解毒,不给她用补药清理余毒,导致那孩子明明蛊毒已解却并未痊愈,所以看着有些瘦弱。” 她摸着下巴分析:“而且我看她之前的药方也都是些补气血的药,恐怕负责看病的大夫连小孩中了蛊毒都不知道。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苏言溪也跟着思量。 这蛊毒肯定是女主和男主交流的好工具。 据书中所写,刚开始的时候,只需要摸摸女主的衣服就可以缓解,后来两人交流多了,那毒不知怎的就解了。 —总之要和女主交流。 等一下。 苏言溪突然灵光一闪。 既然男主和女主交流可以解毒,那南雁归天天跟着女主,小时候又肯定是在女主怀里长大,南寂烟却又不通医理,这样想,小朋友身上的毒好像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苏言溪心下复杂。 所以只有她一个人受到了男主的波及,每月/经受痛苦? 不对啊,按照她这个理论,她和女主深入接触不也可以解毒了吗? 但…深入交流估计是不太行,可像男主前期一样,时不时的借女主的衣服,簪子什么的摸一摸,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苏言溪的眼睛都亮了几分,刚一抬眼,她就看到了女主落下来的黑色毡帽。 —毡帽。 在苏言溪的眼里,那不仅仅是一顶帽子了,更是可以缓解她蛊毒的灵丹妙药,她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将毡帽捡了起来。 林夕左思右想也没相出个所以然来,转头就见一向沉稳的苏言溪,脸上露出了些许压抑不住的欣喜。 林夕:“世子,你是找到缘由所在了吗?” “算是吧。” “怎样做的?”林夕虽放荡不羁却也醉心于医术,她负责苏言溪的蛊毒也有十年之久了,一直没找到解决的方法。听她说找到了缘由,林夕就被勾的心痒痒。 苏言溪实话实说:“你做不到。”因为你不是女主。 林夕朝她翻了个白眼,又道:“总之,那小姑娘以后身体健康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若是不放心,也可回永丰后派人教着学些武术,练个一两年,身体肯定比一般人还要好上一些。” 这人也不是说带回去就能带回去的。 虽说她有了直接想带女主回去的打算,可女主配不配合是一回事,应付魏仓国皇帝和她家里的父母亲也都是麻烦事。 苏言溪带着林夕回了自己常住的院子,吃过晚饭后,她就进了书房。 走到桌前翻开父母亲临行前递给她的信封。 她到了魏仓之后就已经查看过信封了,父母亲的意思是让她和魏仓的公主联姻,再不济也得是王室里的孩子。 如果苏言洄再找不回来,她将来肯定是铁定的寿昌王,娶敌国魏仓的女子已是于理不合,再娶个门第低一些的,那更是不行。 也给她定了两个人选。 五公主赵析。 淑燕郡主赵桥。 说起来五公主赵析和三皇子赵枫知还是一母同胞,感情深厚。 可见的是,两国联姻一旦成功,赵枫知便算是有了永丰的助力,大概率就是新的太子,将来的魏仓皇帝。 可他竟然…和自己抢能解蛊的女主。 林夕还将南义正的案子也整理递到了苏言溪的手上。 五皇子赵柏知在南太傅家里,搜到了一封南太傅和岩璟国的书信,里面涉及到了一些京城秘事。 那些事认真都可以查的到,没必要从一个太傅那里得知,估计是受了陷害了。 此事可大可小,老皇帝估计也是存心试探几位皇子的实力,只把太傅关进了大牢却没动南家其他人。 若是她提出求娶南寂烟,老皇帝为了联姻关系巩固,想来会把人直接全须全尾的放出来,甚至得给他加官进爵。 这事倒也好办。 父母亲那边… 苏言溪略微一想,拿了纸笔写信。 大意是说她在永丰蛊毒病发,幸得一女子所救,感念不已,又见其生的端庄秀雅,体态端方,故求娶为妻。 她洋洋洒洒的写了近一千字,才停下了笔,连夜派人将送回了永丰。 按照时间推算,三日之内,父母就会回信给她。 至于剩下的一件,自然是南寂烟自己得答应,她虽然也能做的出来直接把人抢回永丰的事情,到底是不好看。 两日后,苏言溪还没来的及看父母亲的回信,石鸣便火急火燎的来报了。 苏言溪开了门。“怎么?。” 石鸣语言简洁:“世子,今日南姑娘和小小姐去金光寺求佛,路上遇刺,暗卫不辱使命。” 他顿了顿又道:“世子,南姑娘还留了口信。说,雁归性喜雪,当长于冬季。” 永丰常年处于冬季,冰雪不断。 这是…托孤?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2. 蛊毒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解毒 苏言溪眉色一黯。 她和女主严格说起来可没有半分的关系,最多她是那小朋友的姑姑,是女主的小姑子。 可她和小朋友的亲爹说是兄妹,其实跟个仇人差不多。 她该死的哥哥苏言洄,小时候身中蛊毒,又受不了苦,那都是抽自己的血续命,好让他少受些苦。 小时候,她还念着自己是个成年人,抽些血救救牙都没长齐的胞兄也没什么。 问题就是十五岁那年,苏言洄竟然按着她的手臂硬抽,差点没把她的血给抽的一干二净,提前送她去西天了。 林夕给她的解释是,以他们现在的身体状况,两人估计都活不过三十岁,苏言洄抽净了她的血,至少可以活到四十多。 这样的仇恨自然是解不开的。 她怎么可能会给她该死的哥哥养女儿? 当然,也不是不行,譬如她是真的想借女主解解毒。 而且那小孩长得确实是聪明又伶俐,自己上辈子又似乎有些对不住她,将她当成亲生女儿养着,她也挺心甘情愿的。 小朋友一定得带回去。 大人… 若是能带解毒的话,哪怕是抢,她也得带回去。 — 回到南府后,南寂烟身上的冷汗都还未曾散去,她用手摸了摸南雁归的软发。 在她回到京都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进宫成为三皇子侍妾的事接受了一半,只要将南雁归安顿好,成功救出父亲,她成为侍妾也…无所谓了。 可她可以成为侍妾,南雁归却不能有一个侍妾的母亲,她原本想着可以将南雁归过继到弟弟南锦盛名下,身份上也是嫡女,她将来说不定还可以见见。 但唯一没想到的是三皇子,竟然容不下南雁归,派人过来刺杀,幸好有那人的暗卫护着,她和南雁归才可逃出生天。 南寂烟的视线落在了她文弱的脸上,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就想到了南雁归的父亲。 她其实并不恨他。 即便记忆很模糊了,她也还是记得,是她自己先受不住药性,不知廉耻的勾引了还在极力忍受的他。 他应当也很重视南雁归,不然不会派侍卫跟着她们。 而且南雁归是皇室血脉,还和他长得那般相像,留在魏仓,岂不是有可能会成为政治博弈的工具? 她只是想南雁归平安长大而已。 于是,她拉着侍卫留下了那句话。 “雁归性喜雪,当长于冬季。” 南寂烟无奈的笑了笑。 这话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明明南雁归那样体弱,却在见到雪的时候,兴奋的四处撒欢。 采荷端了碗粥,小心翼翼的往床边走去。 “小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喝点粥吧。” 小小姐被吓到了,回来后吃了点安神的药就睡过去了,小姐一天可还未曾吃东西。 采荷道:“小姐,小小姐还得靠你照顾呢,你可不能垮了身体。” 闻言,南寂烟还是多少喝了一些。 采荷也将事情猜出了个大概。 见她犹犹豫豫的,似有话要说。南寂烟声音淡淡,开口道:“可还有事?” “小姐,我听说他是来联姻的,小姐你…为什么不可以?” 她曾问过小姐是不是小小姐的父亲强迫了小姐,小姐说不是,她自然便以为是两人心意相合,小姐是心甘情愿的。 两人连孩子都有了,他又是寿昌王世子,再怎么说也比嫁给三皇子的好。 三皇子已经一正二侧妃了。她家小姐嫁过去岂不是只能是侍妾? 南寂烟摇了摇头:“联姻的都是公主,而且父亲他…” * 临近蛊毒发作那几日,林夕将提前准备的压制的药端进了苏言溪的房间,她进去的时候,苏言溪手里拿着个毡帽在把玩。 林夕将汤药放在书桌上,提醒道:“喝药了,魏仓和永丰气候不同,这回估计会更难受一些,忍着点?” 苏言溪看向那黑乎乎的药,心下就是一沉,这药是真的苦,她喝了这么多年,还是习惯不了。 她皱着眉头,将一碗药只喝了半碗。 林夕奇怪道:“怎么不喝了?不喝,痛晕过去可别喊我。” 她负责苏言溪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苏言溪没将药喝完,心下自然诧异。 苏言溪说:“没关系,我就是想试试我上次猜想的对不对,如果对的话,以后至少不用再喝药了。” “你说的是解决蛊毒的方法?”林夕也颇有兴趣:“怎么做?” “派人给南府递帖子,用淑燕郡主的名义约南姑娘游船。” 林夕:“……” 负责送信的石鸣,早就打听过消息了,自从南姑娘遇刺之后就大门不出,拒绝了一切的邀约。 但他还是抱着试试的想法,还多准备了些银钱用作行方便。既用了淑燕郡主的名头,又将他家世子的名字提了一嘴。 收到信件时,南寂烟正在为南雁归缝制衣服。 在大梵寺的时候,她们不便穿着过于华丽的衣服,南雁归的衣服偏朴素了些,永丰又常年大雪,南雁归现在的衣服根本不抗冻。 按照她的设想,她和南雁归一别,恐怕再无相见的可能。 她只能送她一些自己亲手做的衣物,留作纪念。 “淑燕郡主邀我…去游船?” 南寂烟手指一顿,她低头看向做了半截的衣物,心下叹了一口气,怕是…做不成了。 她和淑燕郡主差了四五岁,之前相交也并不深。 唯一有关系的就是苏言溪,她也知道苏言溪怕是会在淑燕郡主和五公主选择一个联姻了。 所以他是想试探,郡主愿不愿意接受南雁归这个继女吗? 知道南寂烟要去游船,南锦盛道:“姐,你们两个未出阁的姑娘去游船,可要当心一些,我再派些人跟着你?” 南寂烟将南雁归挡在身后,那日的刺杀,没有南锦盛的参与,她是不信的。 她抬了抬眉:“不用,郡主的侍卫是够的。” 苏言溪之前确实是更相中淑燕郡主一些,她年龄小,性格也良善,与她相处十分自在。 淑燕引着人进来,见到南雁归也不由得惊奇,她道:“南姐姐,这小孩倒是长得聪明伶俐的,瞧着也是眼熟。” 到底是郡主,她没直接说着孩子和苏言溪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脚步声,苏言溪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看向南寂烟。 紧接着怔了一下。 那日见时,南寂烟穿的仅仅是简朴素衣便难挡风流,如今换了行头,更是仙人之姿。 她穿着南府的特制的白色华服,头戴玉簪,眉心一点朱砂,五官雅致,瞳孔漆黑略带倦意,有种端庄美人的柔弱与坚韧气质。 她再一次感叹不愧是女主。 南雁归从南寂烟身体后面钻出来,她喊道:“叔叔。” 相较于几日前瘦瘦弱弱的模样,南雁归瞧着确实是健康了一些。 “嗯。”苏言溪应她,挥了挥手让人过来,将提前准备的小木马递给南雁归:“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先玩这个吧。” 淑燕郡主暗自心惊。 两人这样近的距离,相似的容貌给人的冲击就又更大了一些,南寂烟生过孩子的事情并不是秘闻,京中各家均有所耳闻。 但应该没有人想到,对方竟然是永丰的寿昌王世子。 她一下子就意会到自己今天到这里来的作用了。 淑燕站起身来,道:“世子,姐姐,臣妾身体不太舒服,先行告退了。” 苏言溪淡淡的看她一眼,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走后,苏言溪将剩余的酒喝完,酒可以诱发蛊虫的毒性。 苏言溪给南雁归夹了个丸子,又揉了揉她的软发,道:“你想好了吗?” 南寂烟微微皱了皱眉。 她不确定是何事? 苏言溪喊了一声林夕,她偏头道:“雁归,林夕给你准备了甜点,你和采荷姑娘去尝一尝?” 南雁归眼睛亮了一下,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南寂烟。 南寂烟心知苏言溪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她便点了一下头。 听见林夕关门的声音。 苏言溪继续道:“南姑娘,上次我没有和你说清楚,我少时中过毒,所以雁归身上也有毒。” 南寂烟心下一紧。不可思议道:“毒?” “嗯。”苏言溪继续:“但林夕查看雁归的脉搏的时候,发现她的毒已经解了,我派人查了查,原因似乎在你的身上,你身上有块玉佩,那玉佩恰好可以解毒,想来你带久了,自然有解毒的作用了。” 玉佩当然是不能解毒的。 小说里那玉佩是女主的母亲留下的遗物,连男主都未曾见过,不过确实是有些平心静气的作用。 南寂烟也自然想到了那块玉佩,只是她今天出来的匆忙,未曾将玉佩戴在身上。 关系到南雁归,南寂烟也跟着紧张几分:“世子的意思是?” 苏言溪莫名有些在诓骗女主的感觉。 虽然她做的事情确实是这样的。 “不过林夕也只是猜测,并不确定。如果确定是因为南姑娘你的话,贸然离开,势必会加重雁归的症状。”苏言溪继续道:“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一试,不知南姑娘可愿意?” 南寂烟面露疑惑,语气着急:“如何试?我并未将玉佩戴在身上。” “不用玉佩,只需南姑娘的身体即可。” 苏言溪原本想说的是衣物,到了嘴边不知怎的就变成了这两个字,不过无妨。 闻言,美人秀眉一皱,白皙的脸染上了气极了的绯红,她道:“世子,你喝醉了。” 苏言溪又喝了口酒。 她道:“本世子没喝醉,本世子只是毒发了而已。” 她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水,没有汤药压制,她的身上似有万只蚂蚁在啃咬。 艰难的保持理智:“如果南姑娘可以解雁归的毒,想必也可以解本世子的毒,南姑娘想的到吧?” 苏言溪伸手一勾,将南寂烟饮过的半盏茶勾了过来,南寂烟还没来的及阻止,她便头一仰,将剩余的茶水饮尽。 南寂烟的脸,瞬时又白又羞红… 茶杯是她自己的唇刚刚贴过的,他怎能,怎能又贴上去。 如此孟浪… 苏言溪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唇,只想说不愧是女主,她只是用了一下对方的茶杯,身上的痛意就减少了三分。 若是和女主接吻,岂不是直接就解毒了。 可惜了,她是女主。 “南姑娘可看清楚了,本世子只是用了你的茶杯,身上的蛊毒就压制住了。说明你确实可解蛊毒。” 南寂烟也发现了苏言溪脸色的变化,似乎没有刚刚那般惨白且汗滴如柱。 似乎…真的是因为用了她的茶杯? 苏言溪站起身来,半躬身,将提前准备好的说辞道出来:“五年前,确实是我的错误。那日从大梵寺离开后,我就失忆了,让姑娘和雁归受了这么久的苦,实在是不该。” 一段时间,她还假扮过苏言洄,她自己的身体就用了失忆梗,她去查也查不出什么。 苏言溪语气诚恳,继续躬身:“希望南姑娘可以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她只是想在接下来的九年日子里,活的舒心一点。 虽讨厌甚至恨男主,可念在女主可为她解毒的份上,她也并不介意助攻男女主。 苏言洄回来,她就干脆的把女主和王位都给男主,又有孩子在,想来两人也虐不到哪里去。 南寂烟受不住世子的大礼,她也站起了身来。 听到他提起五年前的事,她的脸色更是惨白如霜。 她道:“世子到底想如何?” “听闻魏仓三殿下与南姑娘颇有交情。雁归和我长得那般相像,南姑娘想必也知永丰一向子嗣不丰。只要认真查就可以查到雁归与你我的关系。” “若是雁归的母亲做了别人的侍妾,雁归哪怕是在永丰也并不好过。” 闻言,南寂烟纤弱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摇摇欲坠。 他这是…在逼她? 且苏言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温润如玉。 明明和雁归无二的脸却如此这般的心思深沉。 苏言溪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再逼下去,指不定虐文女主就要露出锋利的獠牙了。 而且,她也有些心有不忍。 亦想不通女主不愿意成为世子妃的原因。 她继续躬身,一字一句道:“故想真心求娶南姑娘,顺便求南姑娘为我解毒。”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3. 解毒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不愿 一大通话下来,刚压下去的蛊毒又开始作祟,苏言溪的脸惨白如纸,额间的汗细细密密的。 南寂烟见她这副模样,将她身中蛊毒的事情信了个七八分。 按她所说,解毒得…用她的身体。 她竟不知,她的身体还有这样的作用。 南寂烟闭了闭眼睛。 在破庙里与他荒唐一次,竟然还不够,还要作为解药,长久与他… 南寂烟指尖被攥的泛白,挺直的身体微微发颤,声音轻而紧:“世子,民女…不愿。” 苏言溪脸色惨白,右手颤抖着拿起了杯子,还是刚刚南寂烟用过的那一只。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其他,她还是觉得稍微好受了一些。 她退一步,试图装可怜,也没特意压制咳嗽声,她道:“是本世子唐突了。” 见他这副模样,南寂烟心知苏言溪心思深沉,神色却还是忍不住松动了几分。 苏言溪趁热打铁:“我知我之前确实太过分了些。” 语气愈发的诚恳,垂下眼睫:“但还是希望南姑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只有你一个妻子,也只有雁归一个孩子。” 书上也说南寂烟好像就生了南雁归一个孩子,还被“自己”给弄死了。 威逼利诱,她真的是各种方法都试了,女主还是油盐不进。 难不成因为她不是男主,所以女主宁愿嫁给三皇子为妾室,也不愿意跟她回永丰? 南寂烟神色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 只有一个妻子? 只有一个孩子? 或许在还未出阁的时候,她有过这种幻想,现在却连幻想都没有了。 男人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像他父母那样恩爱,他父亲却也是三妻四妾的,尤其对方还是一国世子,便更加不可能了。 苏言溪心思一转,知南雁归是她的命脉,于是她道:“南姑娘有所不知,这蛊其实于那方面有损,子嗣更是艰难。” “所以今后,我恐怕只有雁归一个孩子,我不得不对雁归更加重视一些,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有健康的身体和疼爱她的父母亲。” 她又重重的咳嗽了两下。 南寂烟已经生过孩子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个大概。 但从不熟悉的人里口里听到这样的话,白皙的脸上还是染上了些许的不自在。 怪不得那天他会说,她甚至不会完全要了自己的身子,也绝对不会怀孕。 想来也是因为他那方面有损,以致她明明生过了孩子,手上却还有代表贞/洁的守宫砂。 南寂烟也深知这种事于男人而言多么的重要,自然不会想到,苏言溪是故意拿这种事来诓骗她的。 南寂烟其实并不在乎他身边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女人,但她确实不想让南雁归喊另一个人为娘亲,也不愿意她成为世子府里可有可无的小姐。 可父亲还深陷囹圄,她不能为了南雁归,放弃父亲… 苏言溪没错过她眼神里的一丝挣扎,她将剩余的茶水喝完,以退为进:“既然南姑娘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也一定会在毒发前,为雁归安排好归宿。但还是希望南姑娘再考虑一番。” 南寂烟低下头来:“民女会认真考虑的。” 苏言溪恐再生变故,她就将南雁归留了下来,有林夕照顾着,再加上又刺杀的事情再前,南寂烟即便不舍,还是转身上了马车。 见马车逐渐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林夕立即看向头戴毡帽的苏言溪,挑眉道:“没同意?” “应该是有什么顾虑。”苏言溪伸手拽了拽头上的毡帽:“只不过我还没找到缘由。派人继续跟着吧。” 林夕耸耸肩:“或许是单纯看不上你。” “也是。”苏言溪认同:“毕竟娃都那么大了,他恐怕都还不知道呢。” 林夕笑笑,压低声音:“我说的是你。不是那位。” 苏言溪诚心请教:“怎么说?” “我在外面听你说话,又是恐吓,又是威胁的,也不怕吓到人家。而且还说自己那方面不行,虽然你确实不行,可一个正常的姑娘肯定是不愿意跟着你守活/寡吧。” 苏言溪思量了两下,前一个原因确实是她故意的。 蛊毒发作,她确实是有些着急,想把人给早点弄回去替她解毒。 还有就是…一想到南寂烟会通过那样的方式给男主解毒,她却还得忍受,她就忍不住生气,不想给男主做嫁衣。 甚至想摆烂,把女主气的永远别去永丰才好。 她这样矛盾,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也隐隐的对被女主拒绝的结果,也并不意外。 只能说是疼痛干扰到了她的思考。 后一个原因… 苏言溪说:“我还是很行的。” 林夕白了她一眼,顺手把了苏言溪的脉搏:“你还别说,南姑娘好像确实有点用,没发作的那么严重。真是她那什么玉佩的缘由?” 她低头,从药箱里递给她一碗黑乎乎的药,又忍不住道:“别说行了,不喝药,明天就得被阎王给收走。” 苏言溪:“……” 吃晚饭的时候,南雁归才从睡梦中醒来,翠桃道:“小小姐,你醒了?” 世子府没有伺候小孩子的人,苏言溪见翠桃长的面善,又长于膳食就把她拨过来,暂时先照顾南雁归了。 她向外面传达了南雁归已经醒了的消息,又道:“小小姐,你有什么要吃的吗?” 南雁归不认识翠桃,眨巴了两下眼睛,她往床里面爬了爬。 软乎乎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是谁啊?” 翠桃也未曾和这么大点的小孩子相处过,她道:“小小姐,我是世子府上的人,我叫翠桃。” 南雁归墨色般的大眼睛闪了一下,奶声奶气道:“世子?” 她记得她爹爹的名字好像叫世子。 娘亲也喊爹爹世子。 这个名字…不好听,也不好吃… 但那是爹爹的名字,…也还行吧。 南雁归皱起的眉头,又放平了下来。 翠桃详尽的解释:“是啊,永丰的寿昌王世子。” 这么长的名字啊… 她还没问出更多的东西,门就被敲开了。 进来的是…永叽里呱啦世子。 她记不住爹爹的名字,实在是太长了。 进来的苏言溪抬眼就看到了一脸戒备的南雁归,她从手里拿出个簪子出来,走过去递给南雁归:“雁归,你娘亲暂时将你放在我这里。” 她深知南雁归这般大的孩子,突然离开母亲,应该是极其不适应且害怕的,她不由自主的放软了语气。 南雁归将簪子握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娘亲的簪子。 苏言溪说:“小心些,别弄伤自己了。” “不会的。”南雁归右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的:“会小心的。” “好。”苏言溪将南雁归抱了起来,问她:“你今年几岁了啊?” 南雁归小心翼翼的抓着苏言溪的衣服,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娘亲说我四岁了。” 似乎是因为在苏言溪怀里,声音不由的染上了些许的羞意。 苏言溪:“四岁,还是个小朋友。” 她将翠桃派出去,去查看提前准备好的晚膳。 她将小朋友放到了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可这椅子又太高,太大了一些,小朋友坐在上面,手完全勾不到桌子,她记得现代的时候,像这么大的小朋友,应该还在坐宝宝椅吧,这么大的椅子应不安全。 苏言溪伸手一捞,又将南雁归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南雁归的脸红扑扑的。 她娘亲辛苦,自大长大后,她就没让娘亲抱着吃饭了,可在大梵寺的时候,她还是见到过来上香的小孩子被父母抱着的场景。 她爹爹虽然没有小虎的父亲长得勇猛,也…还算有力气。 苏言溪可不知道她的小九九,落下视线不着痕迹的打量南雁归 南雁归今天也换了身漂亮且更合身的浅蓝衣服,软乎乎的头发扎了个小辫子,一双和女主相似的清澈乌黑的眼睛,衬得小脸精神又有活力。 许是因为刚刚醒过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醺红。 虽比刚见的时候好多了,可还是太瘦弱了一些,风一吹就没了似的。 苏言溪心想,以后可得好好监督她好好吃饭。 翠桃领着人将提前准备好的晚膳端到了餐桌上,随即关上了门,出去了。 苏言溪说:“做饭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就让她们随便做了一些。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她之前也没怎么和小孩子交流过,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要耐心一些? 南雁归的视线在桌子上看了一圈。 不仅有绿油油的蔬菜,还有…牛肉,鱼肉,鸡肉。 可娘亲说她体弱,荤腥有损脾胃,不让她吃,最多也就是吃个鸡蛋,她咽了咽口水。 苏言溪说:“会用筷子吗?” “会。”南雁归应了一声,伸出筷子夹了最近的青菜。 她吃饭慢条斯理的,胃口到还算好,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塞。 “不吃肉吗?”苏言溪想起来南寂烟这几年好像都住在大梵寺,那地方见到荤腥确实是不容易,她伸手夹了块不太油腻的牛肉:“尝尝这个。” 南雁归眼睛里闪过一丝纠结,犹犹豫豫道:“娘亲说会生病,不让我吃。” “嗯?”苏言溪轻眨了下眼睛,猜测应该是魏仓这边没见过南雁归身上的蛊毒,故南寂烟在她的饮食上十分注意。 也是不容易。 她的声音愈发的柔软:“吃一点,没关系的,我问过林夕了。” 她揉了揉南雁归的脑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娘亲见了,也会高兴的。” 苏言溪很好奇,她道:“那天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爹爹的?” 南雁归歪了歪脑袋没说话。 因为她是在梦里见过爹爹的。 — 将南雁归送走后,南寂烟去牢狱看了自己的父亲,南义正。 南义正在牢狱里并没受多少苦,只除了身上的衣服脏污了一些,其余的便无大碍了。南义正也知这些怕都是三皇子的功劳,他沉下声道:“寂烟,我让你待在大梵寺就是为了不让你和皇室有关系,你现在是不是…” 南寂烟垂下眼睫,伸手将提前准备好的膳食一一取出,并未答话。 却也是另一种默认。 南义正叹了一口气,吹胡子瞪眼的:“那孩子呢?他是个皇子,能容得下一个野/种?” 南寂烟的脸白了几分。 南雁归她,不是野种。 她再一次为自己将南雁归留在了他那里,而感到正确。 至少…没人会说南雁归是野种。 南寂烟手指泛白,解释说:“我把她放在她父亲那里了。” “什么?”南义正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还有脸来要孩子?到底是哪家的臭小子?”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女儿南寂烟干的好事。 宁死也不说那男人名字的气人模样,还冒险给他生了个孩子。 他说不得重话又不想让南寂烟回京城来被人指着脊梁骨说闲话,他就让女儿留在了大梵寺,一待就是五年。 条件虽艰苦了些,可没有那些纷纷扰扰,也不失为一个养孩子,养身体的好地方。 哪曾想,他被人陷害到谋反案里去了,他女儿还得过来救他,给人当侍妾。 他从未见过的外孙女又不明不白的被人给抢走了。 南寂烟依旧不说出名字,她道:“父亲。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南义正:“……”我这罗里吧嗦的一堆,就是白说的是吧。 他威胁道:“你敢给别人做侍妾,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你那娘若是知道了,还不得半夜过来找我拼命。” 提到早逝的娘亲,南寂烟微微勾了勾唇角,她低头将饭盒整理了一下,道:“替我向娘亲问好。” 许是她太过不孝了,近五年没有去过娘亲的墓地,以致娘亲从来不给她托梦。 南寂烟拎着食盒从牢里走出去。 刚一出去,她就见到了骑着白马的三皇子—赵枫知。还有站在一侧的弟弟南锦盛。 “南姑娘,可否到酒楼一叙?” 大概是要将事情提到明面上去了。 林采荷低低的喊了一声:“小姐。” “无事。”南寂烟安慰她,却心下一沉,跟着人去了酒楼。 落座后,赵枫知摇着手里的扇,道: “上次一别,已近五年,没想到南姑娘还是如此端庄动人。” 面前的戴着毡帽也难掩秀丽端庄的相貌,而且明明已经二十有余的年纪了又还生过孩子,却依旧漂亮的不可方物。 她五年前就动过将人纳入宫里的心思。 那时候给她留的位置还是侧妃,可她那该死的太傅老爹,竟然偷偷的把人送到了大梵寺,导致如此绝色,不知被谁给捷足先登,还生下了野种。 真是可惜了。 不过也还好,现如今,她心甘情愿的过来当自己的侍妾,他都得思考思考收不收呢。 他眼里闪过一丝快意。 南寂烟被他直白又黏腻的眼神看的身体僵硬。 垂下眼眸,开口道:“民女不过蒲柳之姿,殿下谬赞了。” 赵枫知最是看不惯南寂烟冷淡的模样,他用扇子将茶壶往前一推,隔着毡帽望向南寂烟的清澈的眸子。 语气略显玩味道:“听闻大梵寺煮茶是一绝,不知本宫可有幸一观?” 南寂烟的指尖微不可查的颤了一下,抬起手臂… 门外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赵枫知眼见得手却被打断,声音一下子沉了下来。 “锦盛,发生了何事?” 南锦盛看着气焰嚣张的林夕,胸腔里几乎憋的要出血。 他的手下人明明是正常在楼梯间护卫却突然被林夕撞了手臂,还反过来说是护卫的错。 转瞬之间,他的人就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苏言溪还说他的侍卫伤了自己的贴身医官,非要要一个说法。 南锦盛说:“殿下…” 他还没来的及说完,苏言溪已经一脚踹开了门,满身酒气的进来了。 “大胆。”赵枫知皱起眉头,目光凶狠的看向来人。 京都皇城,天子脚下,竟然敢有人踹他的门。 真是反了天了。 苏言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南寂烟。 背部挺直,头戴毡帽,离赵枫知很近,又很安静的模样。 可她这胸腔里的火就像是没缘来由似的,克制不住。 男主配不上,这妻妾成群的三皇子就更配不上了。 她装模作样的拱手:“原来是三殿下。是本世子的人冒犯了。” 赵枫知曾在朝堂上见过苏言洄一面,他又想让自己的妹妹和苏言洄联姻,自然是认得苏言洄的。 魏仓和永丰不同,魏仓皇子众多,他又不占嫡不占长,只有个受宠的贵妃母亲。 永丰这一辈却只有两个宗室子弟,现在任上的皇帝又是个药罐子,指不定哪天就见了佛祖,苏言洄登上皇位的几率也不是没有的。 赵枫知摆了摆手:“无妨。既然在这里碰到世子,不如一同饮酒?” 与女人相比,还是权利更重要一些。 他之前就有拉拢苏言洄的打算,可他一直没什么回应,对妹妹赵析的示好也当做没看到,反倒是对赵桥有那么点儿意思。 既然碰到了,试一试也无妨。 苏言溪应了一声,径直坐在了南寂烟的一旁。 她装作不认识道:“这位是?” 赵枫知虽疑惑苏言溪的座位,却也只以为他是酒喝多了,便道:“这是太傅南大人府上的姑娘。” “是吗?” 苏言溪装作色/鬼的模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南寂烟看。 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露出那般,似要将她吃干抹净的眼神。 许是他…身体…不行…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4. 不愿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中意 苏言溪端着下巴,眼神迷茫:“听闻魏仓美女如云,我来这段时间也未曾见到过几个,原来是在这里。” 赵枫知心道不好,酒鬼遇美色,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要发生什么。 苏言溪见到她眼前放置的茶具,她伸手将茶具放到自己的面前,道:“怎么能让美人来斟茶呢?” 她和赵枫知对视一眼,她道:“应当怜香惜玉。” 南寂烟神色不变,却丝毫不敢放松。 仅三皇子一人,她应付起来,已是艰难。 又来一个时不时蛊毒发作,喜欢…喜欢用她茶具的寿昌王世子,更是难上加难。 赵枫知心思转了转,露出个自以为是的笑容,道:“世子有所不知,据说大梵寺茶艺乃是一绝,南姑娘心智聪慧,又在大梵寺住了几年,必是学了不少的本领。何不让南姑娘在我们面前表演一下?” 他从广绣里拿出银票,道:“听说南大人最近微窘,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 赵枫知的话语落下,南寂烟的身形微不可查的轻颤了一下。 他这是把她供人玩乐的妓子了吗? 还是在苏言溪的面前,会不会有一天,苏言溪会告诉南雁归,她的母亲如此的不堪。 南雁归会不会以有她这样的娘亲而感到耻辱。 南寂烟的下巴微微抬起,隔着毡帽看向苏言溪,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脸上带着酒后的晕红。 苏言溪猝不及防的和她对视一眼,又迅速的移开。 心道,这不愧是虐文女主,连煮个茶都被人难为。 苏言溪:“本世子对茶不敢兴趣。” 她拿了酒杯过来,倒酒,推到赵枫知面前。 “本世子煮酒的功夫也是一绝。” 赵枫知没明白苏言溪的意思,却也知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真言,何况是对他有利的苏言溪。 他伸手接过苏言溪的酒:“也是,喝酒才是畅事。” 苏言溪顺便给南寂烟倒了一杯,只不过不是酒而是茶水。 赵枫知并不常饮酒,苏言溪又在里面下了点药,一口下去,没过多久就晕晕乎乎的了。 苏言溪端着下巴,朝南寂烟哼哼:“让你的狗腿弟弟把人带回去?” 闻言,南寂烟站起身来,她走到门外,看向脸上挂了彩的弟弟,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道:“锦盛,殿下喝醉了,你先把人带回去吧。” 南锦盛并未行动,他走到南寂烟的面前道:“姐,殿下还未曾见过小孩,见过了就知道…” 南寂烟没应声。 没见之前,他就已经动过手了。 南锦盛领着一堆人走到苏言溪的面前,将赵枫知拖走了。 室内又变成一片安静。 苏言溪又小口喝着茶,视线落在平淡无波的南寂烟的脸上,又想起家里那个乖巧的小朋友。 她忍不住道:“是你和雁归出淤泥而不染,还是你们南家出了颗歪笋?” 都是南家人,这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听她提起南雁归,南寂烟平淡无波的眸子终于闪动了两分。 南雁归还从未离开她这么久的时间。她也没有离开南雁归这么长时间。 她抬起头,眼神关切:“雁归,可还好?” 见她这副模样,苏言溪也不忍心继续装着了,毕竟是小孩子的母亲,她从袖口里也掏了个银票出来,南寂烟的神色又微微变了变。 苏言溪没发现,继续说:“这几日我带着雁归在认识永丰的银两。” 她还忍不住教了小朋友一些简单的算术,南雁归拿着这几张银票翻来覆去的算,甚至算着算着就睡着了。 她伸出手指,指着上濡湿的痕迹,嘴角勾起一抹极小的弧度,提醒道:“上面湿漉漉的是她的口水。” 苏言溪隔着毡帽看向南寂烟的脸。 她只是小朋友的姑姑都没嫌弃小朋友的口水,南寂烟作为她的母亲,更应该不会嫌弃吧… 又真诚的夸奖:“挺聪明的。不愧是你,不愧是本世子的孩子。” 南寂烟没注意到她语句里明显的停顿,略微垂眸,看向那几张银票。 她之前教过南雁归认识一些简单的字。 即便在大梵寺用钱的地方很少,她也教过其基本的银钱知识,还会让她自己出去买一些糖葫芦的小吃。银钱,南雁归自然是会用的。 但…永丰与魏仓从字到银票都不太相同,她之前教的知识基本等于白教。 南雁归又体弱,她不敢一下子教的太多,每次都只讲一点点,导致同样的知识,南雁归的进度比她小时候慢上许多。 也不知多久才会适应永丰的生活… 见南寂烟没什么动作,苏言溪没想到缘由,又将银票往南寂烟的面前推了推,道:“出来的匆忙,除了这个我没带其他的小孩子的东西。” 她是临时出来办事的,回府途中得知南寂烟和三皇子在酒楼一叙,她左思右想实在是不想让南雁归将来会有喊三皇子爹的机会。 她那该死的哥哥,除了对自己狠一些,在其他方面确实比三皇子强上不少。 她指了指南寂烟的茶杯:“你可用过了?” 南寂烟:…… 她知苏言溪拿这东西的用途。 —解毒。 据书上记载,永丰并不像她们国家一样,那般重视男女大妨,那日可理解为他是蛊毒发作的无奈之举。 今日,光天化日之下,他又理智清明,竟还说的出这般…无耻的话? 她沉下声:“世子,这于理不合。” 苏言溪:“怎么才能于理合?” 这几日她也想通了,其实她和女主也没必要这般针锋相对的,她把人带回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时不时的借她的茶杯之类的东西用用,也不算过分。 至于她和男主该虐虐,该恩爱恩爱,那不是她一个被淹死的炮灰该操心的事情。 而且她也提前问了,南寂烟生气该怎么办的事情。 她想的是只要自己不把南雁归弄死,左右会留一条命在。 南雁归还处在时时刻刻想黏着南寂烟的时期,苏言溪就没忍住,问她:“雁归,如果你惹娘亲生气的话,你会怎么办?” 南雁归:“娘亲不生我的气。” 她娘亲脾气好,不会像小虎娘那般凶的骂人,每次小虎娘骂人,娘亲都会紧紧的捂着她的耳朵。 苏言溪拖着下巴问:“小虎娘骂什么?” “骂…我是野种。”南雁归小心翼翼的:“爹爹,野种是什么?” 娘亲不告诉她什么是野种,只说她不是野种,只是生的特殊了一些。 她年龄小却敏感的知道这不是个好词,难为情的低下头,刚刚紧紧握着的毛笔都下意识的松开了。 苏言溪:“你娘亲说的没错。我们雁归是个特殊又乖巧的小朋友。” 她这几日和南雁归相处,见她虽内向了一些,可总体来说还是个乖巧的奶团子,却下意识的忽略了那几年对小朋友的伤害有多大。 南寂烟心下一颤,皱眉道:“世子,这是何意?” 苏言溪坦白:“南姑娘我是来联姻的。魏仓皇上说了,凡中意者皆可。雁归是本世子的孩子,她中意谁,本世子就中意谁。” 心下却还是叹了一口气。 心想:不仅是她和南雁归中意,她那该死的哥哥也中意。 气人! 南寂烟在大梵寺五年,对于京都消息知道的少之又少。 两国联姻兹事体大,人选的选择定然是慎之又慎,从局势来看,也必然是淑燕郡主和五公主两人中的其中一位。 怎能随意改变人选? 可万一呢… 万一她和南雁归不必分离呢? 可想到现实情况,南寂烟又眉心一黯,垂下眼睫道:“世子玩笑,我已过了联姻的年纪,且…”并非完璧之身。 苏言溪眨眨眼,见她有所松动,继续道:“我们永丰可不在乎年龄。” 她轻抬眼眸:“而且多的是兄死弟继的事情。也不在乎那些,只在乎孩子。” 闻言,南寂烟沉默半晌,轻闭了下眼睛,手指攥紧:“民女愿为世子解毒。” 苏言溪大喜过望,将几张银票送到了南寂烟手里,又将南寂烟的茶杯,勾了过来。 南寂烟:…… 她闭上眼睛,索性当做没看到。 — 自那日过后,不过过了三日,南寂烟就收到了圣旨。 封其为清月郡主,代表魏仓前往永丰联姻。 一切都成了定局。 魏仓国皇帝知南寂烟现在身世单薄,又立即将南义正从牢里放了出来,继承其父护国公的品级。 其间还发生了一件事,皇帝将三皇子赵枫知禁足三月,罚俸半年。 赵枫知回到皇子府后,脸色阴沉,手中杯子被扔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知苏言溪即便对南寂烟有点意思,也不敢再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提前进宫提前向父皇说了想纳其为妾的事情。 哪曾想,苏言溪上的折子就在他上面,还想将其娶为正妃… 南寂烟不愧是南寂烟,在他面前冰清玉洁,清冷自持,在别的男人面前指不定什么模样,只一个照面就勾着人娶其为正妃了。 可在父皇眼里他却是故意与永丰的使者故意不对付,生气之下就罚了他半年俸禄。 他心有不甘,又想起南寂烟生过的那个孩子来,心中浮现一丝狠意。 可没有一个男人甘愿给别人养孩子的…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5. 中意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吃肉 苏言溪将定下来的婚约文书,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言道永丰书寿昌王世子苏言溪丰神俊朗,年少有为,南寂烟容貌秀丽,端庄秀雅,二人结为夫妻乃是天作之合。 正沉思间,南雁归哼哧哼哧的将木门推开,小脸累的一片红晕。 她歪了歪脑袋,奶声奶气的:“爹爹,今天可以去见娘亲吗?” 见到南雁归,苏言溪又觉得自己替那该死的哥哥娶个天仙似的女主回去,没有那么糟心了。 南雁归这般大的孩子,思念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母亲是很正常的现象。 第一次听南雁归提想见南寂烟时,她还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朋友见她没出声,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了些许,又握了握小拳头振作起来,道:“和爹爹在一起也是一样的。” 娘亲曾说她是个大孩子了,不能时时刻刻黏着她。 而且…爹爹也还在身边。 见她这副可怜又乖巧的模样,苏言溪忍了许久,她才没直接亲上小朋友的脸颊。 没有人能拒绝可爱又乖巧的人类幼崽! 她挥了挥手让南雁归过来,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婚书:“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南雁归低头看了一眼,细声细气道:“婚书。” “嗯?你知道这是婚书?” 南雁归伸出自己的小爪子,指了指婚书上的字:“这里写有。” “你认识字啊。” 苏言溪伸手摸了摸南雁归的小脑袋,语气颇显惊讶。 可她明明记得小朋友连基本的数字都认不出来。 “娘亲教过的。” 南雁归有些高兴。 提起南寂烟就又自然而然的挺起了胸膛,眼睛亮了几分,一副骄傲的模样。 她眼睛忽闪了一下:“爹爹教的字和娘亲的不一样。” “嗯?”苏言溪想了想,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道:“我忘记永丰和魏仓的字不太一样了。” 她摸了摸南雁归的头:“也无妨,这几天我先教你魏仓的字,等回了永丰在教你那边的字。” 南雁归点了两下头:“好的,爹爹。” 苏言溪又问:“那你知道什么叫婚书吗?” 南雁归小脑袋摇了摇。 苏言溪:“简单来说就是有了婚书,你爹爹和你娘亲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他们会一直照顾你,不会像之前一样,连人都找不到了。” 南雁归很敏感,她皱眉,用手抓着苏言溪的衣服:“我爹爹不是你吗?” 看着南雁归紧张的模样,苏言溪愣了一下,嘴角又勾出个笑容出来。 “是我。” 在她该死的哥哥出来前,她就勉为其难的先给小朋友当个便宜爹吧。 * 南义正知道南寂烟即将代表魏仓联姻时,他已经愁的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两国联姻向来是大事,若是五年前,女儿去联姻,他虽不舍了些,可也知道那是为了两国友好,为了百姓,为了江山社稷,他女儿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可现在他女儿已过了联姻的年纪,还有了个孩子。 这样的情况,怎能去联姻? 那永丰虽是未开化的野蛮之地,对这种事情也不可能毫无芥蒂。 万一一气之下对女儿不利,甚至挑起两国战事,他女儿岂不是成了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他愁啊,愁的都睡不着觉了。 南寂烟带着药膳进了父亲的院子,开口问父亲的侍女:“父亲还未醒吗?” 侍女如实道:“大人近日常感身体疲乏,睡眠比平时好了一些。” “嗯。” 南寂烟猜想是父亲在牢狱里睡的不好,出来后难免会贪睡了一些。“那父亲醒来,督促他喝些药膳。” 侍女点头应是。 南义正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儿准备的药膳,他是发现了女儿完全不担忧联姻的事情,还有心情做药膳。 哎,他还是得找个机会和女儿提上一提。 既然联姻已成定局,如果真的惹怒了对方的世子,至少不能牵连到魏仓,引发两国战火。 他女儿一向聪明,必然有办法做到。 只是苦了他的女儿了。 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南锦盛突然推了门进来了,脸色沉重:“父亲,寿昌王世子来了。” 他也没想到苏言溪竟然求娶他姐姐为世子妃,他姐姐做出了那样伤风败俗的事。 即便那孩子就是他苏言溪的,娶回去当正妃也过了些。 而且他是三皇子一边的,这样一弄,三皇子什么也没捞着,岂不是会第一个拿他开刀? 他沉默的跟着父亲去了会客的正厅。 跪下,行礼… 苏言溪伸手拍了拍身边站着的南雁归,温声道:“雁归,去将南大人扶起来。” 南雁归小跑着过去将人扶了起来,奶声奶气的打招呼:“南大人好。” 爹爹说这是她的外祖父,她知道外祖父的意思,外祖父就是她娘亲的爹爹,是她的家人。 只是娘亲和父亲还未成婚,她不能直接喊外祖父。 南义正被个小孩扶起来,心下诧异,低头看了一一眼小孩子,没猜出苏言溪的意思。 苏言溪半躬身向南义正行礼:“南大人,本世子贸然来访,还望大人海涵。” 南义正抬起头看向苏言溪,又看向还拉着他手的小孩子,那般相像的脸,顿时怒目圆睁。 竖子尔敢! 竟然敢在未成婚前就弄出孩子来。 还把孩子直接带到南家来,这是来他面前示威,让他女儿给别人当便宜娘吗? 可转念一想,他女儿也有孩子了,顿时一腔怒气憋了回去,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南义正:“世子严重了。” 他派人上了茶,疑惑道:“只是不知世子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苏言溪喝了一口茶。 心下却疑惑。 据她所知,南义正可是个宁死不为权贵折腰的忠臣,怎会对她这般的客气。 而且她来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孩子想她娘了,她带过来给孩子见见吗? 苏言溪视线在四周转了转,除了南义正和那个狗腿弟弟南锦盛外,屋里还有两个侍女,应该不妨事。 于是,他道:“本世子今日得了块玉佩,听闻南姑娘性喜玉,本世子就拿来讨人欢心了。” 她眼神略带催促。 南大人,你赶快把孩儿她娘叫出来,雁归都等急了。 南义正神色微变。 永丰真不愧是未开化的蛮夷之地,他一个世子,竟然当众说出这般于理不合的话。 即便他们已是未婚夫妻,这样做依旧有伤风化。这般粗俗,女儿真是受苦了。 可他心里有愧,也不敢拦着不让他见。 得知苏言溪过来的时候,南寂烟就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问侍女:“采荷,雁归可一块过来了?” 林采荷道:“这个倒不知。” 前院传来的消息只说是寿昌王世子过来了,没有提及小小姐的事情。 林采荷安慰道:“小姐放心,世子既然来了,肯定会带着小小姐的。” 一想到小姐即将和世子成亲,她就忍不住替小姐和小小姐高兴,那可是小小姐亲生的父亲。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就传消息过来,说是南大人让南寂烟出去会客。 南寂烟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喜意,她站起身来,松了一口气,跟着下人往前厅走去了。 听到门响,苏言溪和南雁归同时抬头看向门口处,简直一个神态。 南义正见了,忍不住嘴角抽抽。 刚刚还觉得小孩子年纪小小却不吵不闹的,也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坐姿端正又乖巧,不像他的父亲那般粗俗。 哪曾想,这一下就暴露出本性了。 苏言溪视线落在门口处,看着南寂烟缓步进来,背部挺直,眉眼如画,纤弱温婉。 她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南雁归,眼睛里染上丝丝喜意。 垂下眼眸,恭敬的行礼。 苏言溪又看了看她的衣服,明明是很简单的衣服,穿在南寂烟身上总是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感。 魏仓山好水也好,养出来的美人自然也多,像她曾经见过的淑燕郡主,还有五公主均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南寂烟站在身边却丝毫不落下风。 她每次见到女主,奇怪的心思就深一分。 虽然是给她哥哥娶的漂亮娘子,她这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说不定还能延年益寿呢。 她心下一叹。 心想就是女主的颜值魅力?男女通杀? 她一个炮灰惊讶于她的颜值也很是正常。 书里面就曾多次写到自己嫉妒女主的相貌,每次见她都是盛装打扮的模样,甚至被女主给沉下水了,她都能身穿一身干净的衣服,问女主自己美不美。 南义正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 尽管在大梵寺待了五年,他女儿的礼仪还是挑不出错来,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随即又想到苏言溪的粗俗,嘴角又忍不住抽抽。 坐在椅子上的南雁归用手轻轻的拽了拽苏言溪的手,忍不住左右扭动身子,清澈的眸子满是委屈。 她怎么能让娘亲向她行礼呢? 苏言溪急忙轻咳了一声,道:“起来吧。” 她语气正经:“你我已是未婚夫妻,以后便不用行礼了。” 南义正眉头皱的更紧了:“世子,这于理不合啊。” 苏言溪轻抿了一口茶,轻声笑笑:“南大人,大家都是一家人,在家里就不要讲那么多的礼仪了。” 南义正:你个不要脸又粗俗的竖子,谁和你是家人! 南寂烟知父亲对礼仪的看重,她并没有应承苏言溪的话。 苏言溪从怀里拿出一只玉佩来,她将玉佩递给南雁归:“雁归,将玉佩送给你娘亲吧。” 南雁归立即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手里握着那块玉佩,小跑着奔向了南寂烟的怀里,吸了吸南寂烟身上的味道,眼泪汪汪的:“娘亲,我好想你~” 南寂烟低头细细打量了南雁归一会儿,不过几天没见,南雁归已经比她上次见胖了一圈,脸上的肉有肉了,一看就是养的很好的模样。 她心下一松,伸手摸了摸南雁归的脑袋:“娘亲也很想你。” 南义正坐不住了,皱眉斥责道:“寂烟,你还尚未成亲,怎么能应这一句娘亲?” 他女儿怎么这么高兴的就接受了给别人当娘亲了?! 苏言溪也反应过来了,原来她这便宜老泰山,根本不知道南雁归是她女儿的孩子。 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南寂烟垂下眼睫:“父亲,女儿之后会向你解释这件事情。” 南义正鼻腔里出气,哼了一声。 再解释,那竖子的孩子也不会变成他女儿的亲生孩子! 他女儿的孩子,他的亲外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臭小子手里。 苏言溪来的正是饭点,她也是想着让南雁归可以和南寂烟一起吃饭,毕竟也好几天没见了。 苏言溪拱手请求:“南大人,今日出来的匆忙,小孩子饿的快,不知可否在南大人家里用膳?” 南义正憋着脾气:“世子严重了,只是家里粗茶淡饭,唯恐招待不周啊。” 苏言溪摆摆手:“大人多虑了。” 下人很快就备上了菜,还送了酒过来。 苏言溪和南寂烟分别坐在南义正的两侧,南锦盛早早的下去了。 原本南寂烟是不该作陪的,但苏言溪是世子,两人又确实有婚约,南义正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苏言溪大眼一扫,上面的菜确实是以蔬菜为主,只有零星的几块肉。 她之前也曾为了维持身材,食物以为蔬菜沙拉为主。 可到了这里,永丰常年下雪,她又习武,身上力气下的快,没有足够的肉,她也会饿的头晕眼花。 南雁归还在长身体,吃这些东西,不瘦就怪了。 按理说,南义正好歹也是个二品大官,没必要这么节俭吧。 她的位置离南雁归又远,连给小朋友夹个菜都做不到。 南雁归细嚼慢咽的嚼着青菜,眼神略带期待的往肉肉上看了一眼,又飞快的移开。 她隐隐约约知道和娘亲一起吃饭,娘亲是不允许她吃肉肉的。 她在爹爹家里这几天,天天背着娘亲和爹爹一起吃肉,甚至没有遵从娘亲教她的“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已是不对。 她不能当着娘亲的面做这些。 “怎么了?” 南寂烟出了声,她的声音很低,但在安静的餐桌上,还是显得格外的突出。 南义正沉下声:“寂烟,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你忘记了吗?” 他看向苏言溪:“世子见笑了。” 南雁归眼眶红红的,替南寂烟辩驳:“娘亲没忘记。” 娘亲的礼仪学的那般好,才不会忘记呢。 外祖父有点…讨厌,只有一点点。 “嗯。”苏言溪蹙眉:“你娘亲礼仪很好。” 她道:“南大人,雁归跟我这几天养的活泼了一些,希望您不要见怪。” 南义正:“世子客气。” 南寂烟没仔细听他们的争吵,她低头看向南雁归,再次问道:“怎么了,雁归?” 南雁归纠结半晌,她凑到南寂烟的耳朵处,细声细气道:“娘亲,我想吃肉。” 想吃肉? 南寂烟一怔,她看向南雁归红红的耳垂。 道:“你身体体弱,只能吃一点点知道吗?” 她伸出手给南雁归夹了块鱼肉。 鱼肉已经去过鱼刺了,不用担心会扎孩子。 南雁归高兴的点点头,拿出自己的筷子,她自己也有意识般的吃的缓慢有小心。 南寂烟见她吃的欢快的模样,心中还是忍不住愧疚,是她将雁归生的太瘦弱了一些。 苏言溪坐在对面,看着吃的欢快却吃相文雅的南雁归,心下惊奇。 她和自己吃饭的时候,吃相也乖巧却也不像现在这般没有一丝声音。 原因只能是…她娘亲的礼仪太好了。 也是,她便宜的老泰山,简直把礼仪刻进了身体里,她娘亲不这样才怪。 不过,她这老泰山也没想象的那般顽固不化,至少南寂烟生了孩子后,除了不让她回家来,也没有和她断绝关系的意思。 苏言溪不知道小朋友吃饱了没有,反正她是没有。 她倒了一杯酒,没有人和她说话,只能百无聊赖的喝着。 饭后,南义正也知苏言溪是来看南寂烟的,安排她带着苏言溪在家里逛逛。 毕竟是未婚夫妻了,亲密一些也无妨。 南寂烟将她带进了自家的后花园里。 她父亲一向清贫,家中修缮并不完备,只有后花园是上一任太傅留下来的布置,这么多年,倒也算保持的良好。 苏言溪也知南寂烟对她也没什么好印象,索性坐在小亭子里看水里的鱼。 南大人家里实在是清贫过了头,连鱼都饿的没什么力气游动了。 南寂烟和南雁归离她稍远一些的位置在说话,林采荷也在身边。 她习武,这样的距离还是可以听的到的。 林采和绕着南雁归转了一圈,也发现她家小小姐身上都有肉了。 心下惊奇道:“雁归,你在世子家里住的这样好吗?瞧着你都健康了不少。” 闻言,南雁归漆黑的眼睛闪过一丝羞赫,她用力将凸出来的小肚子缩回去,着急忙慌的解释:“娘亲,林姨,没有胖的。” 她的声音因为吸气的动作都变了一些。 南寂烟看向她。 安慰道:“长胖是好事,不用吸肚子。” 随即南雁归的小肚子又凸了出来。 她耷拉着脑袋,露出为难又有些后悔的表情:“可是背着娘亲偷偷吃肉了。” 小孩子忘性大,她已经完全忘记苏言溪说过的,她问过林夕的事情了。 竖着耳朵偷听的苏言溪:“……” 小孩子吃个肉,怎么了嘛。 怎么感觉她是带着小朋友胡闹的臭爹爹一般?!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6. 吃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7. 木簪 是,她是很讨厌娃她亲爹,可她也是真的很喜欢小朋友。 尽管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她也尽力去试着照顾小朋友。 她一点都不心虚。 闻言,南寂烟皱起了眉头,神色担忧:“那身体可有不舒服?” 她带着南雁归看了那么多的大夫,大夫的说法都是南雁归脾胃弱,平常饮食以清淡为主。 她极少带着南雁归吃荤腥。 南雁归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用手轻轻拽了拽南寂烟的衣服,声音提高了些许:“没有,娘亲,肚子没有痛。” 她不好告诉娘亲,有一次她肚子其实是有点痛的。 林夕姨姨说她吃的多了些,需要多走走促进消化。 爹爹带着她在家里的秋千上玩了一会儿,她的肚子就不痛了。秋千高高的,她很喜欢。 南寂烟放下心来,眼神温润。“那便好。” 苏言溪静静的听着南寂烟和南雁归的对话。 衣食住行,没有一处是不问的,她刚刚还觉得自己做的够多了,但和南寂烟说的那些比起来还是不足一提。 毕竟,她是孩子的亲生母亲,又照顾了南雁归四年,自然是比她有经验的多。 太阳即将落山,苏言溪准备将孩子带回去。 南寂烟伸手摸了摸南雁归的辫子,看向没什么表情的苏言溪,垂眸轻声开口:“世子费心了。” 语气礼貌。 苏言溪坐在了椅子上,她看了南寂烟一眼,又看向南雁归,她道:“不用。她也是我的孩子嘛。” 南寂烟的眸子闪了闪。 她并没有想过,她成了苏言溪的未婚妻后,苏言溪会待她有所不同。但她希望苏言溪可以待南雁归好。 不管她愿不愿意,南雁归今后必然是要在寿昌王府生活下去的,有苏言溪在,至少不用担忧南雁归会受苦。 “雁归。过来这里。” 苏言溪笑着看向南雁归。南雁归很听话,每次这样叫她,小朋友就会哒哒哒的向她跑过来。 南雁归神色纠结,手指紧紧的拽着南寂烟的衣袖,眼睛里闪过不舍。 她是很喜欢爹爹,可更喜欢娘亲,她已经有好几天没见娘亲了,她舍不得娘亲。 她好想哭啊。 可她来的时候又答应过爹爹了,见到娘亲一定不能哭,她哭了,娘亲也会伤心的。 她不想让娘亲伤心。 南雁归吸了吸鼻子,将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看着孩子委屈不舍的模样,苏言溪也不急着将孩子叫到自己的身边了,她看向南寂烟道:“从这里到永丰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雁归已经壮实了一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她撇了一下南寂烟纤弱的身体:“你自己这几天也多注意些身体。” 不知怎的,苏言溪觉得和女主说这些话的时候,颇有些不自在。 南雁归伸出手摸了摸南寂烟的手,她道:“是啊,娘亲,爹爹的手肉肉的,娘亲的手就有点瘦瘦的了,娘亲也要多吃肉。” 她歪了一下脑袋,小口不停:“等娘亲和爹爹住一起了,娘亲可以吃我的,我吃的少,吃娘亲剩下的就好。” 南寂烟心下一软,道:“不用,娘亲自己会注意身体的。” 苏言溪端着下巴,道:“你们魏仓这几天不让我带着孩子过来看你,那三日后再见吧。” 三日后,她就要过来迎亲回永丰了。 苏言溪带着南雁归走后,南寂烟就被南义正叫到了房间里。 南义正说:“你和苏言溪到底是怎么回事?” 派到两人身边的下人来向他报告过了,那粗俗的寿昌王世子和他女儿不像是只见过一两次的模样,他女儿更是和那个孩子感情甚笃,默契非常。 他虽已五年没见过女儿了,可也知女儿的性子。见她这般感情流露,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冒出来了。 难不成那孩子就是他女儿在外面生下来的孩子? 寿昌王世子就是那个近乎毁了他女儿一生的臭小子?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然他一个世子,放着郡主,公主不娶,娶他已生下孩子的女儿? 南寂烟跪在地上,背部挺直,垂下眼眸,神色温润却透着丝丝倔强,道:“女儿不孝。雁归她确实是我生下来的孩子。” “你你你,放肆!大逆不道。”南义正气的脸红脖子粗:“我问你,当时你知不知道他是永丰的王室子弟,他一个别国的王室子弟来为魏仓是为何事?你竟然还和他…” 他气得甩了甩袖子,怒斥道:“还不告诉我他的名字,甚至给他生孩子?烟儿,我教你的家国大义到哪里去了?” 他们南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闻言,南寂烟挺直的背部微微弯曲,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她低下头来,再次道:“女儿不孝,请父亲责罚。” “你!”南义正冷哼一声:“烟儿,你还是不说你们两个是如何私相授受的是吧?” 他气得在书房走了两步:“今夜你去给我跪祠堂反省。反省好了再出来。” “孩儿领命。” 当晚,南寂烟就被罚跪在了家里的祠堂。 林采荷是从小跟着南寂烟长大的,她姐小姐身体早前还算健康,可自从生了小小姐身体大不如从前,在大梵寺又没有上好的药材补着,小姐的身体就变得愈发的差了。 她跑去向老爷求情,哭哭啼啼道:“老爷,小姐自从生了小小姐后,身体大不如从前,受不得冻的,小姐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再跪下去,小姐会受伤的。” 南义正坐在书房的椅子,摸了摸自己的银色胡须,道:“采荷,我问你,小姐之前认不认识永丰的世子?” 林采荷如实道:“老爷,世子和小姐应该是认识的。”不然小姐也不会从来都没有厌恨过世子。 南义正更生气了:“那她还有脸过来让你来求情?她身为魏仓的官员子女,怎能和,怎能和…”永丰的人私相授受? 他一甩袖子:“罚她一晚上让她长长记性。” 林采荷没了办法,她走到祠堂,跟着南寂烟跪了下来。夜里天凉,只不过这么一会儿,她家小姐的身体就已经变得冰冰凉凉的了,再这么跪下去真的会出事的。 突然间,林采荷想到了小姐身边的那几个暗卫。 上次小姐和小小姐遇到刺杀,那些黑衣人就出来将人救了,又是那位的暗卫。 她走投无路,只能试上一试了。 收到暗卫的消息的时候,苏言溪正在给南雁归读睡前故事,这几天她将之前看过的童话故事用魏仓这边的语言写了下来,晚上给南雁归念,白天让她照着上面的字学习学习。 林夕突然进来,将情况简单的给苏言溪说了一遍,又道:“我虽没有给她把过脉,不过看她面相也知她身体不太好,这样的天气跪上一夜,普通人都得风寒,何况是她了。” 她替半真半假的说道:“她那情况,要是得了风寒没个十天半个好不了,能不能活着去永丰都是个问题。好不容易才找了孩子她爹,马上就要香消玉殒了。” “你就要当个老鳏夫了。”林夕笑道。 苏言溪:“……” 不是她! 是她哥哥好嘛。 她最多就是不忍心乖巧的小朋友没了娘而已。 南府和世子临时的府邸距离并不远,只不过半个时辰,苏言溪就过来了。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左右看过没人之后,将门推开了。 抬眼就看见跪在一堆牌外前的南寂烟。 她身上穿的还是白日那件薄薄的衣服,背部挺直,体态端庄,冷玉般的脸蛋带着几分惨白,唇瓣也无丝毫的血色,甚至能看清楚上面的浅浅唇纹,衬得她少了一些坚定,倒是多了几分柔弱。 苏言溪将脸上的面罩摘了下来,从身后的阴影中走出来。 她明明记得自己下午走的时候,才刚提醒过南寂烟,从这里到永丰的路也挺难走的,这几天她最好在家里养精蓄锐。 怎么晚上就被抓起了?不过也是,她毕竟是虐文女主。 林采荷率先看到了苏言溪,眼睛倏的瞪大,她结结巴巴道:“世,世子。” 紧接着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也知道在南家的祠堂里见到苏言溪是不应该的。 她看向还跪在一旁的南寂烟。 苏言溪向前走了几步,看向一排排的排位,微微皱了一下眉。还是拱手拜了拜。 她道:“南姑娘是想将雁归上到南家的族谱上吗?” 林采荷错愕的看着她:“世,世子?” 女子怎么可以入族谱,而且南雁归真实的姓可是姓“苏”。 南寂烟闻言,她的身形也微不可闻的颤了两下却并未言语。 “不过,雁归都不在。你跪了也是白跪,还是等有机会了,再让雁归过来拜见吧。”苏言溪踱步走了两下道:“不过我倒是答应雁归了,三日后一定还给她一个健康的娘亲。你再跪下去我可就失约了。” 她低头看向南寂烟:“你肯定教导过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的道理。本世子可不想失约一个小孩子。” 苏言溪话刚一落,她就弯腰稍稍一用力,将人横抱了起来。 林采荷慌得也站起了身,急忙道:“世子,这于理不合啊。” “‘于理不合’是你们家的家规吗?”苏言溪凝眉道,隔着单薄的衣服,她都能感受到南寂烟衣服的冰凉,这都还惦念着于理不合呢。 她低头猝不及防的对上南寂烟略微有些生气的眼神,她的手也在微微的挣扎着。 苏言溪习武又比南寂烟高了一个头,南寂烟又担忧会招人过来,只敢小力气的反抗,贴在身上更是没有力道了。 苏言溪冷声道:“你再挣扎,我就直接把你打晕了。” 南寂烟不知想到了什么,瞬间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她退了一步道:“世子,我自己下来会走。” 苏言溪拎了怀里的重量,心想对待不知变通的女主,有时候冷硬一点也挺好用的。 不过她都把人抱起来了,也没必要再放下去了。 “不用。我把你送回房间,明天一早你再偷摸过来归着,你爹…”她想到那个罚自己女儿跪着的还算是自己的岳父大人,又不情不愿的改了口道:“南大人他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言溪又看向林采荷道:“采荷姑娘,劳你给你家小姐弄点药过来,别又感染风寒了。还有…你应该知道吧。” 她没怎么照顾过人,自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林采荷这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连连点了点头:“知道了,世子,小姐那边有小厨房,我这就给小姐去煎药。” 暗卫已在南府待了一阵子,自然是知道南寂烟的住处的,苏言溪抱着人轻松的就到了南寂烟的门口,她略微弯腰将人轻轻的放在地上。 南寂烟跪了一会儿,腿上又疼又麻,她咬着牙才堪堪堪站稳,又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苏言溪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她轻叹了一口气也往后退了一些,道:“刚才是无奈之举,请南姑娘原谅。” 即便做的是先做后问的事,她的语气里也没有多少歉意。。 南寂烟:…… 她这处住所并不大且地处偏僻少有人来。点点灯光在一片黑暗中格外显眼。 苏言溪也发觉了她的目光,道:“你不成器的弟弟来了。” 她对南锦盛的厌恶几乎是不加掩饰的,皱着眉头,语气也冷冷的。 那么小的小孩子,又是南锦盛的外甥女,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苏言溪看向南寂烟道:“我可以把他也打晕了,不会给他机会让他去南大人那里告状的。你休息就好。” 南寂烟突的看了她一眼,她见苏言溪的次数并不多,每次留给她的印象却都有所不同,让她分不清楚苏言溪的真是为人。 与这样的人相处是最为艰难的。 南寂烟摇了摇头,语气疏离:“不用。” “那我走了。” 苏言溪道了一句,抬头又看向南寂烟头上的簪子,道:“雁归这几天可能会有些想你,你把簪子给我吧。” 一听到她提起南雁归,南寂烟也并未多想什么。 几乎是立即就伸手将头上的木簪摘了下来。 一头乌黑秀丽的瞬间长发散落了下来,眸子清淡带着淡淡的欣喜,惨白如纸的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的颜色,如同冰天雪地中的一抹嫣红。 苏言溪将簪子接了过来,还是忍不住叹气。 南寂烟怎么就是她哥哥的官配? 真的就一把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她也有点见色起意…想要鲜花。 苏言溪语气淡了一些:“本世子走了。” 紧接着一个闪身,苏言溪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林采荷将煎好的药端进了南寂烟的房间里,她又四处看了看没见到苏言溪的人影,她便知道人已经走了,她顿时放下心来。 “小姐,喝点姜汤去去身上的寒气寒,小心感染风寒。” 南寂烟看了一眼黑乎乎的汤药,伸手拿了过来,皱眉喝了下去。 林采荷见到她这模样,又为南寂烟难过了,南寂烟之前也是怕喝药,自从有了南雁归,她时常会替南雁归试些补身体的药,多难喝的药也能喝的下去了。 她家小姐还真是命苦,好在日后的生活是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南寂烟皱眉道:“是你将他找过来的吗?” “小姐,我…”林采荷跪了下来:“小姐,我担心你的身体啊,小小姐还在等着你去见她呢。” 她知南寂烟心软,立即挤了几颗眼泪出来。 南寂烟沉思了一瞬,很快就原谅了林采荷,她轻咳了几声,道:“起来吧。下次不要再这样做了。” 林采荷瞬间喜笑颜开,道:“谢谢小姐。” 她转了转眼珠子,又忍不住道:“小姐,今天我听老爷说世子太粗俗了一些,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 南寂烟显然也想到了他今天的表现,可之前与他见面时,苏言溪可是威逼利诱,心思深处之人,他这样做,必然是有其他的缘由。 林采荷忍不住担忧:“小小姐和她在一起会不会被带坏啊。” 南寂烟摇了摇头:“只不过几天而已,应当不会。” 苏言溪拿着木簪子回房的时候,翠桃过来报她,南雁归今天还没睡着,说是想等她回来一起。 这几天担忧小孩子刚离开母亲不适应,她和小孩虽然也不熟,至少是被她承认的爹爹,也就和她一起睡觉。 不过她有时候回去晚了,小孩倒也不吵不闹的乖乖睡了。 今天是怎么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簪,难不成小孩和妈有心灵感应,知道她拿了东西回来? 可她想中间商赚差价,不给她来着…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7. 木簪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8. 成亲 苏言溪将簪子放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暗自打算,如果小孩子哭闹不行,她就把簪子拿出来哄小朋友高兴,反之,她就…假装没这回事。 她走到了小孩子现在住的房间,南雁归正趴在床上,手里还拿着几张图纸。 苏言溪先发制人:“雁归,今天怎么没睡觉啊?今天刚见过娘亲了,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南雁归白皙的脸蛋立即变的红红的,她不好意思的将手里的纸递给苏言溪。 爹爹说,等她再见三次天上挂着的月亮后,娘亲今后就不会离开她们了。 她只今天看见了一次晚上的月亮。 南雁归局促的看向苏言溪:“小孩子忘性大,我怕我忘记了看月亮的次数。” 她指了指上面画着的歪歪扭扭的半轮圆月。 小孩子还小,她不理解看月亮的次数和见娘亲到底是怎样一个逻辑,但是她怕自己忘记,怕自己忘记后,又要过很久才能见到娘亲。 即便听到南雁归说小孩子忘性大,让她有些觉得有些好笑,苏言溪还是认真的将画作接了过来。 南言归小手抓了抓床铺,悄悄的看向苏言溪。 见爹爹这般认真的看着自己的画,南雁归心里有些紧张。她见过娘亲作画,娘亲作的画漂亮的像是人间仙境,她画的却…歪三扭四的。 “哇喔。雁归,你还会画画啊。画的好好。”苏言溪并不吝惜夸赞,她偏头看向南雁归:“你之前是学过吗?” 南雁归愣了愣,爹爹是在夸她吗? 她白皙的脸蛋瞬间红了一圈,摇摇头:“只看过娘亲画过。” “那我们的雁归岂不是个小天才?”苏言溪拿了毛笔过来:“画画都要在上面落款的,你也写一个?” 南雁归是学过自己名字的,但见苏言溪这般重视的模样,她的耳朵都不受控制的红了些许。 她接过笔来,端端正正的在画上落了自己的名字。 小脸专注,倒有几分她娘亲的模样。 还好,不像她那该死的爹。 她将小孩子的画作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只等着回到永丰后装裱一下,挂在书房里。 三日后一大早,别苑里不多的侍女侍卫通通的忙碌了起来,她们手里拿着红色的喜服,站在苏言溪的门外,静等着给苏言溪上妆打扮了。 苏言溪难受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虽说是替她那该死的哥哥娶仙女,可到底是娶仙女,她紧张的一晚上都没睡,这会儿倒是有些困了。 林夕给她上了一杯醒神的茶,她喝了之后才让梳妆打扮的人进了房间。 南雁归也被穿了个红色的小喜服,这几天脸上又长了些肉,愈发衬得她唇红齿白的。 她和苏言溪本就相貌极像,穿的衣服又极为相似,一出去两人一起走出去跟大杂耍似的。 林夕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说真的,你比她亲爹更像她亲爹。她娘到底起了个什么作用?” 苏言溪:“…估计是解毒的作用?” 林夕:“……” 伺候苏言溪的是永丰皇宫派出来的有经验的老嬷嬷了,一见两人就忍不住提醒道:“世子,这样不太妥吧?” 哪有带着私生子去迎亲的? 那南家岂不是得闹起来了? 南雁归知道嬷嬷是在说自己,她委屈的藏在了苏言溪的后面,细长的招风耳都耷拉了下来,仿若真的做错了事情一般。 “无妨。”苏言溪弯下腰来,凑到南雁归的耳朵里,细声安慰道:“雁归,不用紧张,这是你爹爹和你娘亲的婚礼,你是最大的客人,没人敢说你什么的。” 南雁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睛里终于有了点淡淡的笑意。 老嬷嬷们左右看了看,也深知在魏仓苏言溪说的话就是一言堂,当下也不再耽误,几个人上下其手给苏言溪化了淡妆。 苏言溪本就长得风神俊朗,眉眼之间又带着些许文人气,稍一打扮就是个俊俏的少年郎。 她走到铜镜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脸:“好像还不错。” 老嬷嬷说:“世子就是俊俏,将来生下来的小世子肯定也是俊俏无比的。” 林夕低头看了一眼南雁归:“那可不,长得跟画出来似的。” 苏言溪试探着走了两步,简洁又不失典雅的喜服并不影响他走路。 她派林夕偷偷摸摸的将南雁归藏在了轿子里,等南寂烟一坐上轿子,两人就可以见面了。 两人的婚姻毕竟是两国联姻,魏仓也十分重视,派出了五皇子赵柏知过来迎亲,也有让他向南义正道歉的意思。 两国联姻再加上皇子随性,排场不可谓不大,几乎整个京都的百姓都来看热闹了,皇帝甚至临时调了些兵力过来维持治安,放眼望去乌压压的都是人。 苏言溪担忧南雁归吓到,又派林夕过去绕着喜轿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京都里走着,一路鞭炮,喜乐不停的走进了南家。 一向清贫节俭的南家也张灯结彩的挂满了喜字,老远就听到了鞭炮的声音,急急忙忙的往家里报。 南义正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经过这几天的沉淀,他也没想当初那般看不惯苏言溪,又是女儿成亲的日子,他绷着的一张国字脸都不知道该表现出什么表情。 他摆了摆手道:“那去催催小姐吧。” 昨夜,她知道自己确实该早早睡觉,成亲是件累人的事,又得及时出城,没有精神是万万不行的。 只是一想到她即将和南雁归前往永丰,人生地不熟,她的夫君又是个心思深沉的,不是可以依靠的人,她便难以入睡。 但也比她来京城时,设想的情况好多了,至少她可以亲自抚养南雁归。 她的喜服是她娘亲未去世时为她亲手缝制的,她只在上面寥寥勾了几笔,样式并不是最近的新花样,但胜在庄重,她也很喜欢。 负责为她梳妆的是她父亲的妾室,王氏。 两人之前相交也并不深,但南寂烟远嫁永丰,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再回到魏仓,王氏也难免起了些恻隐之心。 她道:“大姑娘。你也别紧张,前面传话过来了,姑爷是个丰神俊朗的,他又是个世子,你嫁过去之后必然不会受委屈。” 南寂烟感受到了她的善意,她点了一下头:“王姨,我知道的。” 她顺从的穿上了喜服,带上凤冠,然后戴上了大红色的盖头遮住娇俏的容颜。 林采荷知道这一路来,南寂烟走的有多么不容易,一时间竟然落下泪来。 嘶哑的声音,喊道:“小姐。” 南寂烟被她感染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她也知道她这一出门,再回魏仓的机会怕是没有了。 苏言溪本身是世子,身边又跟着五皇子,南义正也不敢继续说些奚落苏言溪的话,挥了挥让他们进去了。 苏言溪望着自己曾经夜探过来的闺房,一时间有些愣神,林夕轻捅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不轻不重的将门踹开,跟着的几个仆人向屋里的侍女送了银票,才得了她们几句吉祥话。 苏言溪抬眼就见到身穿红衣的南雁归,她向前走了几步,拱手弯腰,随即将红绸缎递给了南雁归。 感受到手附近有东西在摇晃,南寂烟伸手将花球攥到了手里,站起身来,颇为顺从的跟着苏言溪出去。 苏言溪走的缓慢又稳定,时不时的还会提醒南寂烟小心脚下的台阶。 其实,南寂烟并不是一点都看不见,但听到苏言溪还算关心的话语,她还是心里微微放松了一些。 苏言溪小心翼翼的将人领在了花轿里,她和藏在角落的小朋友对视了一眼,放下了轿帘,翻身下马,向南义正拱手告别,停下来的喜乐再次扬了起来。 南寂烟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心知在大梵寺时虽也不能回南府,可终究有个念想,可这一去永丰,她怕是再也难以回到魏仓,与父亲恐怕也是今生最后一面了。 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模糊了眼眶。 “娘亲。” 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南寂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微微抬了抬头却没有说话。 见娘亲不理自己,南雁归有些委屈,可听爹爹说娘亲坐上轿子后,今后就不能见到娘亲的爹爹了,她的娘亲会感到难过。 她往前走了几步,用自己的爪子碰上了南寂烟的腿,继续奶声奶气道:“娘亲,我是雁归。” 这回南寂烟听清楚了,她微微吸了吸鼻子,隔着红盖头看向那人,确实是她的女儿…南雁归。 是苏言溪将孩子藏在花轿里的吗? 南寂烟知这于理不合,心里却遏制不住的欢喜,她伸出手试图将头上的红盖头摘下去却被胖乎乎的一只手给拦住了。 南雁归站起来,踮着脚尖道:“娘亲,不可以摘红布。” 她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翠桃的话,她道:“我听翠桃姨姨说成亲的新娘子要到了家里才能摘。” 南雁归用手摸了摸红布,向爹爹鼓励她那般,她突然道:“娘亲,再坚持一会儿,我相信你可以的~”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8. 成亲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9. 结仇 南寂烟整个人一愣,藏在盖头下的红唇微微勾了勾,她透过红布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南雁归,道:“好,我不摘。” 她试探着问:“是他让你藏在花轿里的吗?” 鞭炮的声音极响,南寂烟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她明知这般胡闹的动作大概也就苏言溪能做的出来了,可这若是被发现了,她和南雁归,哪怕是苏言溪也…少不得受些流言蜚语。 南雁归用手抓了抓自己的红裤子,本就上了粉的小脸蛋愈发的红彤彤了:“娘亲说的是谁啊?是爹爹吗?” 她歪歪脑袋,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娘亲要用她呢?”她软软糯糯的声音像是发现了真相:“是娘亲也记不住爹爹的名字吗?” 太好了! 娘亲那么聪明,她都记不住爹爹的名字,一定是爹爹的名字太长了。 看着南雁归羞涩又高兴的模样,南寂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么多天,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南雁归吗? 南寂烟解释说:“你爹爹是叫苏言溪。” 她放软了声音:“这名字很难记吗?” “苏言溪~”南雁归跟着重复了一遍,清亮的眸子里又带着几分不确定:“可是,我听他们都叫爹爹永什么什么的世子。” 南寂烟开口问:“是永丰寿昌王世子吗?” “哇哦,娘亲好棒。”那么长的名字,娘亲都可以记得住,南雁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南寂烟。 即便南雁归是自己的孩子,被这样赤忱的眼神注视着,南寂烟也略微有些不太自在,她垂下眼眸:“是娘亲忘记教你了。” 在大梵寺那几年,她们没怎么遇见过身有官位的人,南寂烟自然没和南雁归讲过相关的知识。 南雁归的小胖手放在了南寂烟的腿上,下巴微微抬起:“我会努力记住的。” 南寂烟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嗯,好。” 在一片鞭炮声音中,苏言溪骑着马带着花轿出了京都。 似是刚出京都不久,苏言溪就将整个车队停了下来。 她曾看过地图,知道前面是一处易于埋伏的深山老林,也有消息传过来,被禁足的三皇子最近动静颇大,她娶了南寂烟,算是既把他相中的女人抢了,又拉远了她和皇位间的距离。 如果她是三皇子,前面的林子就是报仇的最好地点。 苏言溪骑着马,将最近的侍卫都调到远处,只在周围留下了几个会武功的侍女,接着她走到了轿子旁边。 坐在轿子里的南雁归,时不时的就要掀开帘子往外面看看,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向她走过来的苏言溪。 在即将和她视线相对的时候,她又立即松了手,将帘子盖上了。 她又迈着小短腿走到了南寂烟旁边,又艰难的爬上了软软的的垫子坐下,歪头对南寂烟说:“娘亲,爹爹过来了。” 她很敏感,一提到爹爹,娘亲就会有些紧张,娘亲也从来不会向她说爹爹的事情。 她不明白。 南寂烟还未来的及说话,苏言溪就已经下了马,走到轿子旁拱手:“南姑娘,离下一个站点还有些剧距离,下来歇歇吗?” 这闷热的轿子,南寂烟一个大人可能受得住,南雁归一个小朋友可就受苦了。 她走的愈发近,只掀开帘子一角,轻声喊道:“雁归。到了这里都是永丰的人了,你可以出来玩。” 南雁归期待似的看向南寂烟:“娘亲,出去透透气吗?” 她不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可待在这轿子里这么久,她也有些觉得无聊。 南寂烟看出了南雁归的期待,她点了点头,跟着南雁归出去了。 南雁归刚一走到轿子门口,苏言溪就将人抱了下来,她站在旁边让开位置,让林采荷将南寂烟扶了下来。 林采荷说:“小姐,你可以稍微活泛活泛,队伍里的男子都被调到远处了,即便到了远处也是背对着我们,少有往我们这边看的。” 即便林采荷没有军队的知识,也知这么军纪严明的队伍是少有的。 闻言,南寂烟稍微放松为了一些,她透过红盖头的缝隙,一眼就看到了苏言溪脚上镶嵌着金边的红色祥云鞋,她下意识的又抬头看向了苏言溪桌在身上的喜服。 刚刚不曾认真看过,这时,她才发现,苏言溪身上的衣服竟然和南雁归身上的衣服大差不差,一看便知南雁归是苏言溪的孩子。 只是… 南寂烟道:“世子。” “嗯?”苏言溪的语气颇显高兴,她转过头来看向南寂烟。 她也知南寂烟不太喜欢自己,她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说话。毕竟老被她说于理不合,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南寂烟心下叹息一声,声音软了一些,微微行礼:“多谢世子。” 她能感受到苏言溪对南雁归的喜爱,甚至爱屋及乌的到了她的身上,南雁归是她的孩子,自然是该受得的,她却不该…恃宠生娇。 苏言溪喜出望外。 她倒是不知女主软下来的声音竟是这样的,她眉毛轻挑了挑:“没事。你们是本世子的孩子和…世子妃嘛。” 她顿了顿又道:“你身体还好吧?” 那日从南府走后,南寂烟倒是有听她的,白天才又去的,但也提前了近一个时辰。 零零总总的加起来,跪在祠堂的时间也不算少了。 南雁归一听苏言溪提起南寂烟的身体,她疑惑的皱了皱眉,挣扎着就要从苏言溪的怀里出来。 “娘亲生病了吗?” 她不要娘亲生病。 苏言溪无奈,半蹲下/身将人放在了地上,伸手摸了摸她的碎发:“去质问质问你娘亲?” 南雁归听不懂质问的意思,却也是飞快就奔到了南寂烟的怀里,眼睛湿漉漉的:“娘亲~” “我没事。”南寂烟微微摇了摇头:“你放心。” 南雁归又绕着南寂烟转了一圈,见她确实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忽然,林夕朝苏言溪远远的喊了声世子,朝她挥了挥手。 苏言溪交代过后,很快就到了林夕的身边。 林夕:“确实是三皇子,被手下的人射中了一只眼睛,我瞧着是没救了,只是…” “只是什么?”苏言溪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我们的人损失惨重?” “那倒不是。”林夕向着南寂烟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狗腿弟弟也在,也被手下的人给射中了腿,保全性命倒是不成问题,只不过下半辈子要成残疾了。” 话落,苏言溪沉默,叹了一口气,向南寂烟的方向走去。 得,她和南寂烟又不可避免的结仇了。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9. 结仇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0. 睡觉 南寂烟和南雁归正在说着话,多是南雁归在说,南寂烟在认真的听着。 见苏言溪走了过来,南雁归就用手轻拽了一下南寂烟的衣服,接着眨眼间就到了苏言溪的面前,脸蛋红扑扑的。 苏言溪微微笑了笑,半蹲下身来,用手拍了拍南雁归:“雁归,翠桃姨姨那里准备了糕点,你去帮你娘亲拿过来一些?” 她和南雁归相处这几天,她也时不时套出些她娘亲的喜好。 南寂烟嗜甜,她来时就让翠桃多准备了一些。 “爹爹吃吗?” 南雁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比她娘亲和爹爹的小上许多,一回拿不了爹爹和娘亲两个人的份量。 她有些惆怅的抬起头,看向蹲下来也比她高上一些的苏言溪。 苏言溪说:“我不吃。” 她用下巴抬了抬:“去吧。” “那娘亲我去了。” 南雁归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小身板站的笔直,眼睛又亮又大。 “去吧。” 看着南雁归微微跑起来的身影,南寂烟嘴角勾了勾,只是几天没见,南雁归似是活泼了些许,她也猜出来是苏言溪是有话要单独和她说。她又将身边的林采荷支开了。 苏言溪的神色正经了许多:“前面遇到了埋伏,刺客已经被我的人给抓住了。只是…” 她语气顿了一下,隔着盖头也看不见南寂烟的神色,她道:“只是我小叔子,你弟弟也在里面,不小心被手下的人用箭射中了腿,林夕说是以后恐怕…走不了路了。” 南寂烟微怔,神色闪动了一下。 苏言溪语气很严肃:“南雁归那么小的孩子,又很乖巧。” “他一个做舅舅的再怎么不喜欢她,也不能三番两次的置小孩子于死地,留他一条性命,已是留情了。” 南寂烟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怕是留下南锦盛的性命,已是看在她和南雁归的面子上了。 南雁归和南锦盛,该怎么选,她自然是知道的。 南寂烟垂眸,说:“谢世子手下留情。” 苏言溪眨巴了两下眼睛。 原来这女主也没那么死脑筋,她突的有些高兴:“不用。你不埋怨我,依旧情愿给我解毒就行了。” 南寂烟知道解毒的方法,即便如今想起来,也依旧觉得脸色微微发烫:“…自然是愿意的。” 接下来的路途,一路平坦并未再遇到危险。 进了永丰的地界后,气温倏的一下就降低了许多,苏言溪早就给婚轿上了暖炉,又加厚了垫子的厚度,只除了稍微觉得有些凉爽外,并未觉得寒冷。 南雁归体弱,苏言溪更是将其包成了个圆滚滚的小胖子,苏言溪见了几次,她都没忍住,当着南雁归的面笑了起来。 南雁归被笑的脸色发烫,自那以后,她便乖乖的待在轿子里,甚至连小帘子都很少掀开了。 只是到了永丰后,鞭炮声更大了一些,南雁归没忍住,她道:“娘亲,人好多啊。” 她们已经近半个月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了。 南寂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道:“嗯,这是你爹爹的国家,永丰。” 南雁归低低的跟着念了两声。 进了城之后,苏言溪领着南寂烟进了寿昌王府,在礼官宣读了当今圣上的圣旨后,按照习俗拜了天地。 即便她心知,这女主是将来是她哥的娘子,妻妻对拜的时候还是感到略微的不自在。 拜过堂后,林采荷就扶着南寂烟进了新房。 随后,苏言溪又叫翠桃领着南雁归也跟着进去,她自己则在外面敬酒。 皇室这一代也就三人,皇帝身体不好,苏言溪的同胞哥哥又不出家门,寿昌王甚至将世子定给了弟弟苏言溪,可见苏言溪深受皇上和寿昌王的器重,再加上又是两国联姻,婚礼办的不可谓不盛大。 苏言溪酒量还算可以,可也架不住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即便顾念着她是世子的身份,敢上来敬酒的人也极多。 喝完酒后,苏言溪就被母亲谭敏之叫了过去。 谭敏之与寿昌王二人是年少夫妻,成亲时就感情甚笃。婚后又为寿昌王生下一对龙凤胎,更是在王府站稳了脚跟,多年来荣宠不断。 可惜生下来的两个孩子都身中剧毒,活下来一个都算是幸运,她便自作主张将两个孩子都做了男儿,想着将来总有人可以有人继承王位。 谭敏之身边常有两个侍女,馨兰和仙蕊。 听见苏言溪的脚步声传过来,潭敏之就将两个侍女一同撤下,苏言溪女子身份的人,除了她之外,其他的人不知道才能保全性命。 苏言溪进来后,谭敏之不动声色的在她的脸上打量了一圈。 苏言溪去联姻的时候,她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她知是自家女儿是体恤远嫁过来的小娘子,不愿让其嫁给她这个假龙子真凤凰。 可如今瞧着,怎么如此的开心? “母后,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苏言溪向前几步,坐在了谭敏之旁边的座位上。 离得近了,潭敏之上上下下的将苏言溪打量了一顿,只觉她是瘦了许多,她两个孩子身体都不太好,如今一个还生死不明,如今一个假凤虚凰的娶了个妻子,还是她哥哥的女人。 但她面上不显,关心道:“溪儿,你和那南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封信上说什么,她得一女子所救,感念不已,又见其生的端庄秀雅,体态端方,故求娶为妻。 她若是不知苏言溪乃是她女儿,而不是她儿子,还以为她是看上人家了。 苏言溪将母亲诧异又惊讶的目光看在眼里,她道:“那孩子你见过了吧,娘亲你再生一个都生不了那么像的。” 她今天还特意给南雁归戴上了她小时候戴的长命锁,南雁归就更像小时候的自己了。 苏言溪稍微正经了一些:“再怎么说,哥哥他做了这种混账事,我们也应该补偿一些的。等他回来了,他若是喜欢南姑娘,到时候把南姑娘的身份换一换也简单,他若是不喜欢,我就养着,毕竟她确实长得挺好看的,而且小朋友和我一样都是女孩子,也更像我一点。” 谭敏之回过神来:“你是说你哥哥不回来的话,你就和她一个姑娘假凤虚凰的过一辈子?” 苏言溪没有否认,她心知让封建的母亲接受这种事难了些,她就只从利益的关系上来说:“以前还担心没有子嗣,将来宗室里说不定会弄个远房的亲戚养着。现在好了,有了雁归,这些麻烦都没有了。” 谭敏之是看出来苏言溪是非要搅到这种事情里去了,她从盒子里拿出一枚丹药来,递给苏言溪。 苏言溪疑惑道:“母后,这是什么?” 谭敏之的神色严肃了许多,嘱咐道:“你和她既正经拜了天地,跪了父母,你们才是正经的夫妻,也该把剩下的敦伦之礼一并完成了。” 刚刚拜堂时,虽看的不太真切,她也确实看到了南寂烟手上的守宫砂。 永丰并没有这种习俗,却也知这种东西早该在合礼时就没了的,可她明明都生了个姑娘倒是还保留在身上,虽不知哪里出现了问题,想来那姑娘和她儿子也绝对不是两情相悦之下偷尝了禁果。 如今她儿子生死不明,倒不如让南寂烟和她女儿成了礼,今后她把她当成正经的儿媳妇,嫡亲的女儿对待也就是了。 闻言,苏言溪倒是就立即就反应过来娘亲的意思,她不知是该为娘亲接受两女子这么容易而感到高兴,还是这么快就做了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而感到生气。 她将药丸接了过来:“母后,我自己会处理,您先别掺和。您只需要将她当成您的儿媳妇,南雁归当成您正经的孙女就行了。” 新房里南寂烟安静的坐在床上,南雁归坐在旁边,小腿碰不到地上,荡在半空中去,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盛大的婚礼,她的视线时不时的就要看向外面。 南寂烟说:“雁归,你饿了可以先吃些东西。” 听到这话,林采荷就近给南雁归拿了些糕点过来,又问南寂烟:“小姐,你要来一些吗?” “不用,我不饿。” 许是些水土不服,南寂烟到了永丰的地界后,胃口便一向不太好。 南雁归小口的吃着,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娘亲,爹爹家里的糕点好像更甜一点。” “是吗?那你多吃一点。” 林采荷见南雁归吃的欢快,道:“小小姐,等会儿,你跟林姨一起睡可以吗?” 南雁归立即将糕点放了下来,她以为是自己贪吃了糕点,娘亲不和她一起睡觉了,她委委屈屈的用手抓了抓南寂烟的衣服袖子:“娘亲,我已经好久没和你一起睡觉了。” 她眼眶也红红的。 南寂烟说:“这几日都是你自己睡觉的吗?还是…和爹爹一块睡的?” “和爹爹一块睡的。”南雁归垂下脑袋,细长的招风耳都动了动,她小声嘟囔道:“和爹爹睡觉不好玩,爹爹睡觉会压到我。” 她偶尔和爹爹一块睡还可以,经常一起睡,她怕被爹爹给压死了。 闻言,林采荷轻声笑了一下:“可能男人都是这样的,粗心。” 南雁归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她担忧给娘亲说爹爹的糗事,娘亲会不喜欢爹爹,她补救道:“娘亲,爹爹不像林姨说的那样,爹爹身上没有娘亲的味道香,但也不难闻,闻起来还挺舒服的。” 南寂烟也被她带着回想起了苏言溪身上的味道,只是见她为数不多的几次,她每次都喝了酒,倒是闻不到其他的气味了。 说话间,里面的人就听过来的脚步声,这时候来的只会是苏言溪。 坐在喜床上的南寂烟不自在的用手攥了一下手指,即便她女儿都已经四岁多了,她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陌生且紧张的。 尤其对方还是心思深重的苏言溪…她便更觉得紧张了。 苏言溪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红色嫁衣的南寂烟。 南雁归挣扎着从婚床上跑了下来,扑进苏言溪的怀里:“爹爹。” 她用力吸了吸苏言溪身上的味道,下一秒小脸紧紧的绷在一起。 她刚刚还在娘亲面前说爹爹身上不臭,现在却…这么难闻。 娘亲肯定很嫌弃爹爹。 苏言溪可不知她心里的小九九,她蹲下身来将南雁归抱在身上:“雁归,今天还没睡吗?” 南雁归眨巴了两下眼睛,期待的说:“想和娘亲一起睡。” 林采荷向前走了几步,急忙道:“世子,我会将小小姐带走的。” 苏言溪看了一眼南寂烟,声音沉稳:“明天吧,今天你娘亲得委屈一些和我一起睡。”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0. 睡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1. 合礼 南雁归并不知道爹爹和娘亲一起睡的原因,只以为爹爹是在和她抢娘亲。 可娘亲一直和她睡在一起,爹爹好像从未和娘亲一起睡,她大方一些,让一让爹爹也是应该的。 她用手抓了抓苏言溪的衣襟,凑近了苏言溪的耳朵道:“爹爹,你不能压到娘亲,娘亲会讨厌你的。” 苏言溪愣了一下。 她想起来自己睡姿不好压到南雁归的事情了,脸不知是喝酒产生的红晕还是不自在的红晕。 “我…我尽量。” 南雁归担忧的看了她一眼。 爹爹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太可怜了,如果娘亲因为这件事讨厌爹爹了的话,她会帮爹爹让娘亲原谅她的。 苏言溪蹲下身来将南雁归放在地上,林采荷就过来牵着南雁归的手,南雁归转头向南寂烟告别:“娘亲,我去睡觉了。” 南寂烟应她:“嗯。明天见。” 林采荷出去时将门关上了。 偌大的婚房里瞬间变得寂静无比。 苏言溪抬眼看向静静坐在喜床上的南寂烟。 她向前走了几步将喜杆拿在手里。 倏地,她有些紧张。 南寂烟见眼前的大红色祥云鞋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来。却在停下来之后,久久没有动作。 南寂烟垂下眼眸,声音很平淡:“殿下,您不愿意的话,可以一切从简。” “呵。”苏言溪轻笑一声:“本世子挑的是自己亲自取回来的妻子,怎么会不愿意呢?” 她咬了一下牙齿,用喜秤将喜帕慢慢挑起,不经意一扫,瞬间怔住。 新房里蜡烛摇曳,衬得南寂烟端庄雅致的五官都少见带上了些许的艳丽,瞳孔依旧清幽似寒潭却莫名的吸引人。她已近半月都没好好看过南寂烟的脸,许是上了新娘妆的缘故,她脸上少了几分倔强的清丽。 苏言溪还是叹了一口气,她都不知道她怎么会对一个言情女主的相貌这么中意。 甚至…还是某种意义上的嫂嫂。 可又有一个想法告诉她,南寂烟可是她亲手从魏仓大老远娶回来的,她们可是有皇上赐的婚书,又正经的拜了天地,跪了父母的。 不说在古代,即便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她和南寂烟可才真正的是妻妻。 就是…手段不太磊落。 南寂烟听到了苏言溪那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明明在魏仓时,苏言溪威逼利诱,想尽各种方法让自己和她成亲,怎么今日见了倒是不太愿意了? 苏言溪又伸手将放在一旁的酒拿了过来,伸手递给她一杯。 “酒不烈,喝一杯应该不妨事。” 南寂烟伸手接过来刚要和她碰杯,苏言溪却突然捂住了自己的杯口,微微后撤,南寂烟疑惑的看向她。 “南寂烟,你是真的愿意和我成亲的吗?” 南寂烟抬眼看向她,没说话。 她愿不愿意,苏言溪难道是不知道的吗? “哦,也是,你不愿意。”苏言溪突然觉得有些无趣:“那你有没有今后和我离婚,合离的想法。如果没有的话,你我既成了亲,我自然就会像之前说的那样,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没有乱七八糟的妾室,通房,也只会有雁归一个孩子。我们就好好的过。” 她也知自己在魏仓做的不太地道:“在魏仓你和我毕竟还算是敌国,我确实是过分了些,很抱歉。但现在成了婚,我自然是把你当新婚妻子看待的,你看你能不能也试着接受我,在永丰,南雁归可以依靠我,你也可以试着依靠我。” 苏言溪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如果觉得可以的话,你就把那天的事情给忘了,当然并不包括南雁归,只要你愿意,南雁归她就只会是我苏言溪和你南寂烟的孩子。” 南寂烟皱眉思量了一瞬。 苏言溪这一通话下来,只有两个重点。 一,让自己和她好好过日子,她会敬她,爱护她 二,让自己把那天的事情给忘掉,重新开始。 说不意动是假的。 她心知苏言溪和她成亲只是为了南雁归有个正经的身份,以及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解蛊毒,至于她本身怎样,苏言溪是根本不在乎的。 但如今,苏言溪愿意和她好好相处,让她不必在侯门大院生活的太过艰难,甚至愿意给她给别的男子给不了的承诺,她也该想明白的。 如果没有那件事,她被皇上派过来联姻,即便步履如冰,她也一定是存了和苏言溪好好过的心思,甚至也许会做出让步,允许苏言溪纳妾,纳通房。 可有了那件事,她明明知道她根本就不会有正经的婚事了,却还是不愿意和苏言溪多加交流,许是她有那个自知之明,苏言溪不会为了南雁归,爱屋及乌的喜欢上她。 至于第二件,没有人会知道她多么希望忘掉那日的事情。 南寂烟握紧了酒杯,眼眶湿润些许,眉眼下垂:“殿下严重了,妾愿意。” 她根本就没有苏言溪想要的东西,苏言溪也不必骗她,那她试着多相信她一些,为雁归,为自己多筹谋一些,也没有损失。 闻言,苏言溪突的高兴起来,眉眼弯弯的,她再次抬起酒杯:“那娘子和我喝交杯酒吧。” 两人酒杯相交,清醇甘冽的喜酒瞬间下了肚。 南寂烟喝酒次数极少,即便是不烈的酒,她也喝的微微皱起了眉头,苏言溪从床上摸了个桂圆过来:“吃点这个解一下辣。” “谢殿下。”南寂烟看向已经去过皮的桂圆,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苏言溪:“嬷嬷没教你这边的礼仪吗?” 南寂烟的身形一颤,她改口道:“谢郎君。” 苏言溪听得耳尖发烫:“你别那么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爱喊什么喊什么,直接喊我名字,我也不介意,在外面喊殿下或者郎君都行。” 南寂烟:“妾知道了,郎君。” 她这几日也被永丰的嬷嬷教授了许多礼仪,即便永丰不像魏仓那般礼教严苛却也是不能直呼郎君的名字的。 苏言溪可以不在乎礼仪,她却不行。 她站起身来,微微躬身行礼:“郎君,妾为您更衣。” 苏言溪:“……” —其实,她不喜欢老婆帮她脱衣服,她喜欢帮老婆脱衣服。 “不用,我不习惯这样,我自己会脱的。”她也站起身来,将大红色的喜袍脱下…扔在了地上… 外袍脱下之后,她就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色亵衣,接着将头上的玉冠一并摘了去,一头黑色长发松散的垂在背后。 南寂烟视线轻轻一扫,对面的人生的唇红齿白,眉眼间自带一股文弱与少年气并存的模样,眼睛似水含情,腰线极细。 甚至神态,身形皆似女子。 许是,她和南雁归实在是太像了一些,给了她这般错觉。 苏言溪指了指南寂烟的满头珠翠:“戴了一天了,你先摘下来吧。” 南寂烟点头应是,她取下一只,苏言溪就顺手取了一只拿在手里把玩:“明天让采荷姑娘去库房里再取些来,你用过一遍的东西先放我这里。库房那些东西没人用,你来了正好,那些东西终于可以发挥自己的价值了。” 南寂烟:“……” 她不答话,将凤冠摘了下来,一头青丝散落在背后,眉眼清淡,明明端庄无比却又似带着无限的风情。 苏言溪不由得一怔,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迅速的移开目光。 她站起身来,拿了一杯茶走了过来,见南寂烟已脱了鞋袜半躺在床上,她咬了下牙齿,将身上的药丸递给南寂烟。 “把这个吃下去。” 南寂烟身形轻颤了一下,眼睛里不自觉的带上些许的恐慌:“殿下,这是?” 即便她很想忘掉那天的事情,她也知道她和苏言溪是怎样在理智全失的情况下偷尝禁果的。 那种感觉,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尝试一次。 她以为是苏言溪不相信自己会和她圆房,准备用这种方法逼她就范。 可她在决定要和苏言溪联姻的时候,就已经愿意和她洞房了。 她用手抓了抓被子:“殿下,妾愿意与您合礼的。” 她的手甚至已经搭上了亵衣,垂眸,白皙细长的手指开始动作了起来,莹白如玉的脸上绯红一片,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委屈与紧张… 苏言溪:?…… 她的神色很复杂。 她以为虐言男女主应该得互相喜欢才能亲亲抱抱,小说里她和男主也就解毒的时候才在亲亲抱抱,其他的时候还在虐恋情深呢。 到她这儿,怎么就换成先d后爱的剧本了。 在她沉思的一瞬间,南寂烟的衣服已经解开了大半,已经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鸳鸯戏水的肚兜。 “等一下。”苏言溪的脸色发烫,深呼了两口气道:“这个药是能盖住你手上的守宫砂的药,不是那种助兴的药。” 她母后给她的药丸是能让人昏睡过去的药,她母亲也知即便她女儿是个女儿身,也能让南寂烟身上的守宫砂消失的一干二净。 可她就没想过,她儿子可还是男儿身,甚至还让人家怀孕了,他都没将那玩意儿弄掉。她女儿还不能让人家怀孕呢,怎么就能去掉了呢。 苏言溪手上的这一枚是林夕研制出来的,不过效果到底如何,林夕也不敢保证,只能保证这药丸对身体无恙。 毕竟自古以来只见过拼命将守宫砂保留下来的,倒是没见过用药物去除的,去除的方法又那么简单,没有大夫会去专门研制这没什么用的药方。 南寂烟停下动作,她用左手去摸右手上的一小块红珠。 她也没想到小时被嬷嬷严格教导,一定要保护好甚至必要时放弃性命也要保护好的东西,现如今…竟然要用药物去除? 好似她这么多年的坚持在别人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甚至…觉得麻烦的东西。 见她久久没有动作,苏言溪的心倏的一下提了起来。 虽然她是对女主有那么一点心思,可现在让她对南寂烟上手也确实是太过分了一些。 但什么也不做又不给她吃药,南寂烟明天还带着守宫砂出去见人,那不出半日,整个京都都会传她不行了。 她还是想要点脸的。 “怎么了?”苏言溪正经起来就显得很阴沉。 南寂烟反应再慢,她也反应过来是苏言溪不愿意和她洞房,又不得不去掉她身上象征贞/洁的守宫砂,她才出此下策。 至于原因… 她记得苏言溪曾说过,她身上的蛊毒于那方面有损,五年前她和自己那样…疯狂,她都没有将自己的守宫砂去掉。 何况是五年后,蛊毒加深的现在了,她可能更不行了… 而且听说那方面有病的男人,极易心思深沉,性情抑郁,怪不得五年前还算是正人君子,五年后就变成这般威逼利诱,样样使得的模样了…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1. 合礼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2. 同睡 南寂烟摇了摇头,伸手将药丸接了过来。 苏言溪看不出什么南寂烟的表情,但依旧皱眉紧张道:“身上可有不舒服的?” 是药三分毒,苏言溪懂得这个道理。 “还好。”药丸很苦,即便喝了水,南寂烟的舌尖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药味儿。 她低下头来看向自己的手臂。 修长洁白的手臂中,一抹鲜红依旧刺眼。 苏言溪也跟着看了过去,她沉默了一下,沉声道:“许是没那么快发生作用。” “嗯。”南寂烟伸手将长袖放了下来,似有若无的将痕迹遮掉,又垂下头,白皙的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泛上红晕,她伸手将赤/果的衣服再次系了回去。 发觉了南寂烟的动作后,苏言溪才发觉了自己的失礼,将目光移开了。 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完毕,苏言溪才又偏过头来再次在南寂烟的脸上扫了一眼,道:“帮你叫水沐浴吧。” 只洞房不沐浴,这过来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甚至想多叫几次水,显示一下自己的勇猛无比。 可惜,女主瞧着有点累了。 听到沐浴,南寂烟的神色略微动了动。 永丰温度低,耐不住婚礼流程复杂,她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嬷嬷告诉她,洞房的时候交给男人就行了,遇到个急/色的根本不会让她在事前去沐浴,苏言溪在她心中也算是那种比较急色的。 只和她那一次,她便知苏言溪好像挺沉溺那事的,那时候刚开始确实是她起的头,可后来有些停不下来的是…苏言溪。 但她没想到苏言溪根本就没想和她圆房,或者说是有心无力。 这样也好,或许南雁归真的会像苏言溪那样,她会是苏言溪唯一的孩子。 她低下头来:“谢郎君。” 她这一声谢意多少掺了一些真心。 “不用。” 苏言溪也敏锐的感受到了她语气里的变化,身心舒畅,又想起一件事情道:“那你沐浴的时候,顺便想想给南雁归改个什么名字。姓苏,思字辈。雁归可以当做她的乳名叫。” 她皱了皱眉,提醒道:“不要叫齐。” 她才不要南雁归的名字和书里的一样。 南寂烟身上披了一件薄纱,遮住纤细的身形。 苏言溪比她高上许多,她需要抬头才能看见苏言溪的表情,她看向她的脸,不确定道:“妾来取?” 自古以来幼儿的名字都是由家里的长辈取的,别说她没有资格,便是苏言溪也没有这个资格。 南雁归这个名字则因为她是早产儿,体弱多病。 民间一直有贱名好养活的习俗,又正好是大雁南归的季节,她就暂时取了这么个乳名。 苏言溪说:“怎么?” 她略微思索了一下:“王府没有不承认南雁归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你是她的生母,怎么也比从未见过南雁归的我父王有资格的多。你取完之后,明日见过我父王,母后,我就把她的名字上到玉牒上去。” 她其实更想让小孩子姓“南”。 那该死的哥哥就贡献了那么一点东西,小孩还得跟他姓。 南寂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却也知道苏言溪是真的在为南雁归考虑。 她再次弯腰行礼:“妾谢过郎君。” 苏言溪不太习惯南寂烟一直向她行礼,她摆了摆手道:“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行礼,感觉很麻烦。” 南寂烟是确定了,只有不惹到苏言溪,她还算是个好说话的人,她也并不在乎繁文缛节。 她点了点头:“妾知道了。” 苏言溪走到外面,挑了两个在外面候着的侍女:“你们过去伺候世子妃吧。” “是,殿下。” 身边没了南寂烟的痕迹后,苏言溪就走到了外面。 平时伺候苏言溪的是云雾几人,苏言溪看向不远处已经没了光亮的房间,道:“云雾,小小姐可休息了?” 南雁归那惹眼的相貌出来,府院里的人见了,大多能猜出个大概出来,她封为郡主也只是个时间问题,府里的人没人敢怠慢。 云雾点了点头:“殿下,小小姐已经歇下了,云雪姐姐和采荷姐姐一起在小小姐身边伺候着。” 苏言溪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有事情及时来报我。” 她还担心小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睡觉,她娘亲和她爹爹都不在身边,想来会害怕的,还好,小孩子比她想象的要坚强一些。 苏言溪往后看了一眼,心想南寂烟沐浴时间应该挺长,她索/性/去了隔壁房间沐浴。 她哥失踪五年,一年前请封世子的时候,寿昌王无奈之下立了她为世子,她住的院子自然也是王府里除了寿昌王最大的。 除了主卧,临近的几间屋子,下人也会收拾干净,只是房间内相较于主卧冷了一些,苏言溪习武,只要不是蛊毒发作的时候,她倒也不害怕。 吩咐下人兑好温水,苏言溪进去沐浴,闭着眼睛靠在木桶上,白皙的脸庞透着微红,半分看不出来体弱的事情。 她很快洗好了澡,整整齐齐的穿了衣裳才出去。 回到主卧的时候,苏言溪的头发还没完全弄干,她也不怎么在意,坐在了椅子上,拿了本书在看。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帘子才发出了声响,苏言溪放下转头看向来人。 主卧被布置的温暖如春日,即便刚沐浴完,南寂烟身上的衣服也不多,一袭绣着莲花暗纹的素衣,一根木簪,却也被她穿出了仙女下凡的清丽。 莹白如玉的脸上泛着醺红,鬓边碎发微湿,贴在耳边。 苏言溪怔了一下,久久未曾说话。 身边的侍女见苏言溪这痴呆模样,各个都有眼色的退下了。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苏言溪才缓过神来,移开目光,将书籍放在了桌子上。 她站起身来,率先上了床,还特意躺在了拔步大床的里面,她也没看南寂烟,睁着眼睛看向头上黄色的纱幔。 南寂烟也小心翼翼的上了床,伸手将被子盖子身上。 她还未有和陌生人共寝一榻的时候,也刻意往床边靠了靠。 苏言溪偏头看向她莹白的侧脸道:“南雁归的名字可想好了?” 南寂烟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妾想改成思安,苏思安。” 诗词中的美好祝愿如此之多,到头来才发现,她也只是期望南雁归能够幸福安康就够了。 “苏思安。”苏言溪跟着重复了一遍,她点了点头:“就这个吧,好听又好记。” 南寂烟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即便苏言溪承诺她可以给南雁归取名字,可没有得到苏言溪的肯定,她依旧持着怀疑的态度,苏言溪却比她想象的接受的快多了。 而且,她发现亲自给自己女儿取名字比她想象的更要开心一些。 房间陷入一片寂静,苏言溪歪了歪头:“你也累了一天,睡觉吧。” 闻言,南寂烟身体一僵,随即又放松了下来。 她已经确定了,苏言溪口中的睡觉是真的睡觉,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苏言溪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房间里有亮光,只是根据习俗洞房花烛夜,这龙凤烛是不能吹灭的,她只能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才微微转亮。 南寂烟一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她的睫毛微动,似有转醒的迹象,神志才恢复了一些,她就感觉被重物压在了身上,压的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南寂烟几乎是立即睁开了眼睛 即便天色微亮,房间里的光线还是昏昏暗暗的,她却还是立即反应过来压在她身上的不是什么重物,而是…苏言溪。 她几乎大半个身子压在了她的身上,左手手臂还紧紧的放在她的腰侧,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将她的脸遮了个干净。 南寂烟还未有在清醒的时候,这般与人亲近,她的脸几乎是红了个彻底。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南寂烟想起了昨夜,她觉轻又和不熟悉的苏言溪一起睡,她自然没有睡的多熟,她几乎是刚有了睡意,苏言溪的手就勾上了自己的腰,她的力气很大,稍微一动作就迫着自己半贴在了她身上。 苏言溪身上散发着阵阵热意,熏得她脸色微微发烫,她不喜欢与人这般亲近,只能动手推了推她却半分也没有推动。 她记得苏言溪除了高挑了一些,身形皆似女子,力气却不知为何大的像头牛,极具压迫感。 怪不得…南雁归不喜和她一起睡。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2. 同睡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3. 警告 她又推了几下还是没推动,反倒累的自己没了什么力气。 只能低声道:“殿下。该起了。” 苏言溪皱了皱眉,腿下意识的夹/住怀里的东西,南寂烟本就被抱的身体僵硬,被她牢牢的禁锢在怀里,她就更显绷直了,还是忍不住试图挣扎:“殿下,该起了。” 南雁归都没有这般赖床。 苏言溪细长的招风耳动了一下,悠悠转醒,伸手将盖住眼睛的头发撩开,一睁眼就看到一抹雪白的…脖颈? 苏言溪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立即从南寂烟身上移开,滚回到自己的位置,又偏头看了一眼南寂烟,她整个人都脸色通红,眉眼下一片青黑,用手紧紧的抓着锦被,也不知是被她抱着睡了多久。 她体热,其实不喜欢房间内被布置的这般温暖,南寂烟又刚来,必是不适应这里的气候,她母后布置房间的时候才又加了不少保暖的东西。 她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的又很热,唯有南寂烟身上带着点冰凉的气息,她就…没忍住抱了上去。 唯一的不妥就是她的睡姿实在是有些差,南寂烟又守礼,指不定又在心里念叨她于理不合了。 窗外有人影晃动,应该是伺候的侍女到了。 南寂烟披了纱衣下床去,不确定道:“殿下可要人进来伺候?” 她是发现了,苏言溪并不喜欢人伺候,大多都是自己做的。 “先等一下。”苏言溪也从床上下来,她低头看向南寂烟的手臂,只是南寂烟用长袖盖着,她倒也看不清,索性直接问了:“那个还有吗?” 南寂烟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她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言溪在问什么,她伸手将长袖往下推了一些,纤细的手臂上洁净如玉。 苏言溪松了一口气:“还好去掉了。” 见南寂烟又伸手摸了摸那处,神色似有些复杂,宽慰道:“你以后若是还想看见它,你就去找林夕就行了,她配的药。” 南寂烟疑惑的看着她。 “我也觉得挺多此一举的,毕竟你和我可是正经拜过天地的。你有那个才奇怪。” 可万一她那狗男主哥哥因为这事,又和南寂烟虐来虐去的,她可承担不了这责任。 “我母后知道南雁归是怎么来的,她不会来检查落红之类的,也不用准备了。” 这些东西,教养嬷嬷也都和她提过,不过在她们魏仓还是很少检查那东西的,守宫砂更一目了然。 南寂烟点了点头。 “我去隔壁换衣服,你叫人过来伺候吧。” 没了苏言溪在身边,南寂烟绷紧的身体松散了一些。 林采荷推了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散落一地的喜服,脸忍不住红了一圈,又为她家小姐感到开心。 “小姐。”她的语气都带着些许的上扬:“奴婢为您梳妆。” 南寂烟一见到她便忍不住问道:“南雁归起来了吗?” 林采荷:“小小姐还没起来,奴婢刚刚碰到殿下,殿下说让小小姐多睡一会儿,下午会带她进宫面圣。” 她们在魏仓都还没见过皇上,没想到刚来永丰,小小姐就要去面见圣上了。 “小,世子妃,奴婢还是为您梳洗打扮吧,您还得去见寿昌王妃呢。”她一边为南寂烟梳妆,一边道:“世子妃,我听翠桃说寿昌王妃是个极好的主子,从不苛待下人的。” 林采荷心灵手巧,她昨日才跟着翠桃学了一下挽发髻,今日就能原模原样的复原出来。 她望着铜镜里的南寂烟,无论什么样的发髻,她家小姐都是最漂亮的,忍不住为南寂烟感到高兴。 两人正说着话,苏言溪已经换好了衣服进来了,见南寂烟换成了已婚的发髻,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梳妆完毕后,苏言溪带着南寂烟去见自己的父母。 见她脸色稍显紧张,苏言溪想了想安慰道:“我母后知我做了混账事,必然不会难为你,我父王他不参与内宅的事,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有…” 她顿了一下道:“我哥身体不好,他一直住在沁水园养病,你没有事情,应该也没事情,你别去那边。” 南寂烟听出了她口里暗暗的警告之意,只是颇觉得莫名,她为何会去大伯哥的院子里? 弟妻与兄长自该保持距离,这基本的避讳她自然是知道的。 见公婆的礼仪确实比南寂烟想象的顺利的多,她以为王府大院规矩深严,她又刚进了门,指不定会教她一些规矩。 可事实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寿昌王确实像苏言溪说的那般,他根本就不理会后宅之事,说了两句让她督促苏言溪上进的话就没了。 寿昌王妃则一个劲拐着弯的夸她…给苏言溪生了个孩子,又让她将就些,她儿子好歹也是世子,将来的寿昌王,让她跟着苏言溪好好过,苏言溪不会亏待她的,想来也是知道她儿子身体抱恙的事情。 南寂烟一进来,寿昌王妃就看见了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没了,她还以为苏言溪听从了她的话,和南寂烟成了正经的夫妻,脸上高兴的不行,又见她模样生的端庄脱俗,一点都不逊色于她女儿,她脸色就更高兴了。 寿昌王不喜这种场合,他走的时候将苏言溪也带走了。 “走了也好,正好咱娘俩说说话。”寿昌王妃笑呵呵的道:“你回去的时候把言溪院子里的莺莺燕燕挑挑,你觉得不老实的就遣散了吧。” 南寂烟疑惑的皱皱眉头。 苏言溪不是说她没有通房吗?怎么还会有莺莺燕燕? “言溪毕竟是正值青年,贪玩些也正常,你多多劝着些就是了。” 南寂烟点头称是。 不管怎样,她也不可能刚进门就去遣散郎君府邸里伺候的老人的。 苏言溪被寿昌王叫走后,主要是说魏仓边境与南疆的战事。 负责南疆的是镇南大将军萧长峰,可惜萧长峰前年一役,决策失误损了一万大军,皇上念其之前战功赫赫只卸了其兵权,允许其回京都修养。 萧家共三个儿郎,各个武功不凡,均是少见的将才,却再难出像其父亲一样的用兵如神的帅才。 穿越过来的苏言溪,她也并不是一点金手指没有,第一次蛊毒发作后,她就发现自己能看清人中龙凤身上与众不同的颜色。 皇兄身体虽然比她还差,可身上的光五彩斑斓的,跟个求偶的花孔雀似的。自从她即位后,永丰肉眼可见的变好了起来。 再来就是当年屡试不中,身上却自带一道白光的江唯,她试着给他捐了个县令的官,没想到对方现在已经成了断案有神的青天大老爷了。 以及小乞丐林夕,只靠着捡来的医书都能给别人看病,她带回家请人教了两三年,林夕就已经几乎成了全才了。 寿昌王也隐隐看出来苏言溪辨人能力有一套,故为了永丰,他就把这事说给苏言溪听。 “这事事关边境安危,你有空多去武将家转转,你虽刚成了婚,也莫要沉溺于后宅之事。” 苏言溪:“……” 并不是她不愿意用这金手指,只是这金手指只能在蛊毒发作的时候用,像她皇兄那样五彩斑斓的不用费多大劲。像江唯,林夕那样的,她就得用些心力才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白光,且身体会比平时更疼,疼的时间也更长。 反正是个挺鸡肋的金手指。 她拱手行礼:“孩儿知道了。” 从书房里出来后,苏言溪就找到了林夕,让她去查一查哪些武将是有真才实学的,到时候最好一下子就能选中,她可不想那么疼。 林夕点头应声,又道:“殿下,听说你娶了个厉害的世子妃啊?” “什么?” 苏言溪没太明白,她怎么娶的妻,林夕还能不知道? 林夕:“看样子殿下您还不知道啊,听说世子妃把你之前的旧人都给召集起来了,说不定一个也不给你留。” “?”苏言溪皱眉:“我哪里来的旧人?” 林夕笑嘻嘻的:“听说是王妃在你去魏仓这段时间特意给你挑的,环肥燕瘦,各种类型的都有。” “…什么?”苏言溪有些惊讶:“我昨天还给她说家里没有人呢,我这就过去看看。你也别看热闹了,赶快去帮我办事。” 南寂烟从王妃处回来后,她就着手开始处理苏言溪旧人的事情。 她的旧人不多,只有四个,却…确实占了环肥燕瘦,各个姿色尚好。 南寂烟在打量四人的同时,四人也在打量南寂烟,若是南寂烟是永丰正经的官家姑娘嫁过来的,她们自然也是上赶着巴结的。 问题就是这位新的世子妃是从弹丸之地的魏仓嫁过来的,且年纪也过了双十,母族也并不强盛,指不定是用什么计谋嫁过来的。 青竹是最受王妃喜爱的,甚至答应了等苏言溪回了府,她就将青竹抬成妾室。 青竹略微一思索,眼睛瞬间红了许多,道:“姐姐,妹妹只求能在殿下身边照顾殿下,端茶倒水就够了。” 这副模样,外人看了,指不定是说她南寂烟在欺负世子殿下的旧人呢。 林采荷没忍住皱了皱眉头。她家小姐只有一个弟弟,可没有这样爱哭的妹妹。 也不知殿下是个什么眼光,怎么能看上这样的人?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3. 警告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4. 睡觉 即便相处的不久,南寂烟也知苏言溪并不喜欢别人贴身伺候,她也并不需要端茶倒水的人。 可这青竹姑娘我见犹怜,身形,样貌皆是上等… 南寂烟道:“你可曾侍过寝?” 侍过寝的,她自然遣散不得,若是没有,她还是将青竹姑娘送到王府下面的好庄子去,她只想过的安宁一点。 青竹到底还只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脸皮薄,一下子布满了红晕,嗫嚅道:“殿,殿下,刚…刚回来,还未侍过寝…” 南寂烟面色不显,她却已经反应过来,恐怕这几位是王妃趁着苏言溪不在府上的时候,她自己为苏言溪挑选的。 王妃选的人,即便给了她遣散的权利,她要真那样做了,岂不是会落个善妒的名头?还会引起王妃的不喜。 南寂烟心下一想,做出了决定:“我让人找出你的身契,再包上些银子,你可回家乡侍奉双亲,也可去寿王府下面的庄子下谋生。这样可好?” “等一下!”苏言溪推开了门进来,脸色严肃又深沉。 她看了南寂烟一眼,又看向跪在一旁四人,她都没怎么见过。 青竹顺势一倒,眼眶微红,弱柳扶腰,我见犹怜的行礼:“参见殿下。” 她是真的不想离开王府。世子丰神俊朗,又是将来的寿昌王,倘若她的枕边人,她这一辈子岂不是荣华富贵? 且…皇室一直子嗣不丰,可她娘亲是个能生养的,她也自然是个能生养的,必然能为世子生下七八个白白胖胖的小世子,那她将来可就正经的王妃了,甚至皇后,太后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她南寂烟即便生下个孩子,她的孩子能不能成为永丰的世子,这还都得两说呢。 见苏言溪脸色不好,南寂烟的心也往下沉了一些,再怎么说,她一来就处理苏言溪的人,确实是僭越了一些… 她恭敬的行礼。 苏言溪手背在后面,道:“你们先下去。” “是。” 青竹看了苏言溪一眼,还是抽抽噎噎的下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苏言溪和南寂烟两人。 苏言溪拱手道:“是母后在我去魏仓的这一段时间为我挑的人,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但也确实是我没有信守诺言,你可以让我做一件其他的事做补偿。” “郎君严重了。” 南寂烟倒是猜出来是王妃私下做的这件事情,可倒是没想到苏言溪会因为这件事向她道歉。 可见她至少还是个守信的人。 不过倒是可以借着她愧疚的心里,将她刚刚做的决定定下。 南寂烟道:“妾刚刚将青竹姑娘遣散到了下面的庄子里,其余三人留在府里,这样安排,郎君可满意?” 苏言溪根本就没把姓名和人脸对上,不过,她还是皱了皱眉头:“不满意。” 南寂烟心中忐忑,她早该想到的,即便是王妃选的人,平日苏言溪应当还是有所表示,王妃是苏言溪的亲娘,挑选的自然都是苏言溪性喜的姑娘。 “是妾僭越了。” 她垂下眼眸,神色不喜不悲,苏言溪却偏看出来一丝委屈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把那些人全撤了,你个正经的世子妃都没侍过寝,让她们侍寝干嘛。”她哼了一声:“本世子又不是谁都能躺在一起睡觉的。” 南寂烟:“……” 她那个睡相也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而且…若是自己没有侍过寝,南雁归是怎么来的?! 苏言溪言明道:“你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是我失了约,母后那边由我去说,不过,你一来,母后让你办这事,我估计也有给你在王府里立威的意思。” 南寂烟突然松了一口气:“妾知道了。” 苏言溪犹豫了一会儿道:“不过,她们毕竟是女子,世道艰难,品行不太差的话,你办的时候多给点钱,但也不能太多,还得养雁归呢。” 涉及到南雁归的事情,南寂烟明显郑重了许多,劝诫道:“郎君,雁归尚小,黄白之物不能太过富裕。” 苏言溪无所谓道:“哦,那你先给她花掉吧。” 南寂烟:“……” “好了,其实,我还有两件事找你。”苏言溪将刚刚手里带的东西递给南寂烟:“这是府里的账本,你先看看敢不敢兴趣,感兴趣的话你就把中馈接过来,不感兴趣的话,让娘亲再辛苦几年。” 闻言,南寂烟的心底猝不及防的软了一下。 这府中中馈代表的是王府里的掌家权,她和南雁归在府里并无依仗,且又不是永丰的人,下面的人难免会生了怠惰之心,如青竹般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恐怕不止她一个。这管家权甚至比苏言溪本人还要管用一些。 可在苏言溪口里,这账本像是件麻烦的事,没人愿意接手。 南寂烟捏着账本的手,紧了紧道:“妾会努力的。” “行,那就交给你了,稍晚一些,我让府里的管事协助你。”苏言溪将账本交给南寂烟:“还有一件事。” 南寂烟抬眸看向她。 “距离上次已有一月了,我身体可能不太舒服,需要…夫人的帮忙。” 南寂烟听出了苏言溪是在说她身上蛊毒的事情,只是她不知苏言溪需要让她做到如何地步。 若是她…只需用些自己曾用过的茶杯之类的物品,她尽管去用就是了。 “郎君严重了,妾会把茶杯积攒下来的。” 苏言溪:“……” 她不是只想要茶杯嘛,她又不是有什么怪癖,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几日你可以陪着雁归睡,过几天,你需要陪本殿下睡觉。” 苏言溪打量着她的脸色,在她话落的那一瞬间,南寂烟的白皙的脸瞬间就染上了一丝绯色。 她不明白,苏言溪怎会将这种事讲的这般直白,且又是在白天… 明明也是一国世子,言辞礼仪却像是全然不在乎似的… 而且她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总是让她觉得苏言溪在和南雁归争自己。 南寂烟垂眸道:“郎君严重了,妾是您的妻子,理应伺候您入睡。” 许是和清醒的苏言溪睡过了一次,她竟不觉得和她一起睡觉是一件恐惧的事情,她只是睡相差了一些,却并不让她感到害怕。 再和她睡几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比苏言溪那般用她的酒杯,更容易让她接受。 苏言溪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听南寂烟同意了,她也不再纠结。 道:“那你赶快把她们送走,我去把雁归抱过来,然后我们进宫去。” “妾知道了。” 在外面的林采荷听到了两人的声音,还以为她们在吵架,见了苏言溪出来,后脚立即就进了房间,眼眶微红打看向南寂烟:“小姐,世子她…生气了?” “没有。”南寂烟摇了摇头:“把青竹她们叫进来吧。” * 苏言溪出来后,她径直去了南雁归的房间,南雁归正在小院子里绕圈。 林采荷走了后,南雁归就是由翠桃照顾的,翠桃告诉她,她娘亲和她爹爹第一次睡觉,肯定起的比较晚一些。 南雁归不明白这里面的逻辑,但她很快就想通了。 爹爹睡觉压着她的时候,她身体小小还能从爹爹怀里出来。 她娘亲身形瘦弱又高挑,肯定被爹爹压着睡了一夜,娘亲肯定没睡好,多睡一会儿也是应当的。 爹爹说她体弱,平日需要在院子里散步锻炼身体,还剩下一圈的时候,她就看到了爹爹出现在了眼前。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苏言溪的面前,苏言溪还以为她是让自己抱抱,刚蹲下身来,南雁归就跑着路过了她的身边,在门外探了探头。 没见到想见的人,细长的招风耳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 苏言溪:“……” —是她自作多情了。 不过也是,南雁归是南寂烟一手带大的,她现在根本就不配和南寂烟比,她在小朋友心中的地位。 苏言溪依旧没站起身来,挥了挥手道:“南雁归,过来,我抱着你去娘亲那边了。” 南雁归细长的招风耳又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扑进了苏言溪的怀里,苏言溪摸了摸她的软发,。她道:“翠桃,你拿件南雁归的衣服到主院去,在那边换完衣服,我带她进宫。” “是,殿下。” 南雁归用手轻轻拽了拽苏言溪的衣服。 “怎么了?” 南雁归歪了歪头:“爹爹,进宫是什么意思?” “进宫就是去见一个亲戚,你应该喊她皇叔,因为他是爹爹的哥哥。” “爹爹的…哥哥?” 南雁归的身体突然抖了一下,脸色也白了一瞬。 娘亲的弟弟不喜欢她,还凶她,她害怕娘亲的弟弟。 她不知道爹爹的哥哥,会不会也讨厌她? 苏言溪敏锐的发现了小家伙的不安,她道:“怎么了,南雁归?你不喜欢皇叔吗?” 她皇兄就是身体不好,也算的上是一代明君,对她也极好,只是不知会不会不喜欢小孩。 不过应该会喜欢的,她皇兄也成亲好几年了,至今也未有孩子。 南雁归用手紧紧的抓住苏言溪的衣服:“爹爹,我怕皇叔不喜欢我。” 她声音有些委屈,眼眶微红:“舅舅就不喜欢我。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4. 睡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5. 荒唐 南雁归的脸微微泛红,苏言溪轻叹了一口气。 她也该想到的,南锦盛下手那么狠,估计在南府也没给小孩子好脸色看。 苏言溪将小孩子往上掂了一下,道:“放心,皇叔一定会喜欢你的,还有祖母,祖父,他们都会喜欢你的。” 她蹭了蹭小孩子的鼻子:“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吧。” 南寂烟小手动了动,看向苏言溪略带笑意的眸子,黯淡的眼睛终于又亮了起来。 爹爹是没有骗过她… 南寂烟已经处理好了四人的事情,正焦急的等着南雁归过来。 见到她们过来,南寂烟的眉眼几乎是立刻就软了下来,视线几乎只能看的到南雁归。 南雁归挣扎着从苏言溪的怀里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跑的扑进了南寂烟的怀里,甜甜的喊:“娘亲~” “嗯。”南寂烟被小孩子高兴的情绪所感染,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她用手帕擦了擦南雁归的额间:“进房间帮你换一件衣服。” 苏言溪神色怔了怔。 如果女主见她像见南雁归这般开心,她肯定不愿意把人让给她该死的哥哥了。 不过也是异想天开。 翠桃拿着南雁归的衣服,跟着进了主卧。 苏言溪抿了一下唇,在里面提醒道:“夫人,马车不如府里温暖,你自己也别忘了穿大氅。” 南寂烟应了一声,她刚一进去,南雁归就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了,歪了歪脑袋。 趁着南寂烟蹲下身来为她整理衣襟的时候,她瞬间用手环住了她娘亲的脖子。 压低了声音道:“娘亲,爹爹有没有压到你?” 南寂烟:“……” 她的手一顿,低头看向南雁归的眸子。她也反应过来,苏言溪睡觉的时候,恐怕还会压到南雁归。 她想起了今日苏言溪紧紧抱着她的模样,不放心道:“你爹爹没有压疼你吧?” 苏言溪气大如牛,她自己都脱离不了苏言溪的禁锢,何况是年龄小小的南雁归了。 南雁归脸一红,她不想让娘亲讨厌爹爹,又不想对娘亲撒谎。 她抱着南寂烟的袖子撒娇:“娘亲,不疼的。” “那便好。”南寂烟往外间看了一眼,手牵着南雁归的手出去了。 林夕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王府的马车,南寂烟带着南雁归坐在了侧位上,即便她已经坐过了寿昌王府衙的马车,她还是惊叹于马车的轻巧。 南雁归坐在她身边,很乖巧的模样。 苏言溪掀了车帘进来了,她看了两人一眼,只好一人坐在了宽大的主位上。 马车开始行驶起来。 苏言溪没忍住挥了挥手让南雁归过来,从轿子里拿了两块糖饼出来,伸手递给南雁归。 南雁归拿了糖饼,倏的一下就跑到了南寂烟的身边。 “娘亲,你吃吗?” 苏言溪:“你娘亲自己会过来拿的。” 她看向南寂烟:“我正好有话和你说。”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南寂烟很轻松的就坐到了离苏言溪很近的位置,她并没有拿糖饼,只眼睛看着苏言溪。 她猜测大概是苏言溪嘱咐她一些进宫的事情。 苏言溪:“我和皇兄的关系还算不错,但我兄长并不得皇兄喜欢,你千万不要提我和兄长的关系不错,即便是敷衍也不行,我皇兄会不高兴。” 南寂烟皱眉。 不和胞兄关系好,反倒和皇上关系好? 她虽知王府里的关系也必将是错综复杂,可像苏言溪家里这般奇怪的,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苏言溪:“其他的就没了。我皇兄待我极好,南雁归和我长的这般相像,她肯定也会喜欢南雁归的。” 她脸色微微泛红:“你是我妻子,她也不会难为你的。” 南寂烟:“妾知道了。” * 皇帝苏言淙与皇后柳宜已在皇宫等待多时。 苏言淙大苏言溪三岁,她虽在宫中长大,可与这位唯一的妹妹感情也是深厚。 一年前请封世子时,还是苏言淙隐晦提了可略过失踪的苏言洄,立苏言溪为世子。 只是她猜不透寿昌王的想法,他竟然派苏言溪去和亲,她妹妹也是傻,去就去了,可魏仓国那么多漂亮女人,竟然娶了她胞兄的女人,甚至还把两人的孩子也带回来了,当了个便宜爹爹。 她心神俱疲,只想敲开苏言溪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进水了。 柳宜知她心疼妹妹,凑近她的耳朵。 轻声安慰道:“殿下,您不用担心,言溪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苏言淙轻咳了一声:“她成亲拜堂的可是她哥哥的女人,她再怎么有想法,对方能愿意在她身边待着吗?” “这…”柳宜也不敢确定:“我们还是见了再说吧。” 两人说话间,下人就来报,寿昌王世子携夫人到了。 苏言淙轻叹了一口气,宣了两人进来。 南雁归没有来过皇宫这般大的地方,她腿又短,只走了一会儿,她就没力气了,喘息声逐渐增大,依旧咬着牙齿继续往前走。 南寂烟低眸看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心疼。 苏言溪自然也听到了小孩子不规律的喘息声,但她觉得偶尔让小朋友走走路也是好的。 待到小朋友的极限后,苏言溪蹲下身来,将南雁归抱了下来。 “殿下,这样…”南寂烟用手虚虚的扶着南雁归的腰。 还是心疼南雁归占了上风:“…可以吗?” 苏言溪宽慰她:“只要你不提我哥哥,就没事。” 南寂烟:“……” 她是知道她和她哥哥关系到底有多不好了。 南寂烟往前看了一眼在前面领路的宫女和太监。 其中的一个宫女道:“世子妃放心,殿下和陛下关系极好,陛下不会在意的。” 闻言,南寂烟松了一口气。 正殿门缓缓打开,苏言溪蹲下身来,将小孩子放在了地上。 苏言淙冷着脸看向门口。 她看到她妹妹将一个小孩子放到了地上。 那小孩脸蛋红红,白白嫩嫩,细长的招风耳不安的动了动,可爱又软糯。 苏言淙皱了皱眉头。 是她错觉吗? 怎么感觉这小孩长得那么像她妹妹? 她很喜欢妹妹,却很讨厌那个弟弟。 两人虽是双生子,相貌也相似,她却能轻易的分辨出来。 这…小孩明显长得更像她妹妹。 三人行了礼,连小朋友的礼仪都端端正正的。 她看得有些出神,还是皇后轻咳了一声,提醒了她。 苏言淙神色复杂道:“平身吧。” 柳宜道:“言溪,还不快和你夫人走近一些,让你皇兄好好看看。” 苏言溪带人走近了一些,入座后,她用手拍了南雁归,鼓励道:“雁归,可以和皇叔,皇婶打个招呼吗?” 南雁归用手抓了一下苏言溪的衣服,又看向苏言淙和柳宜。 皇婶看起来和娘亲一样温柔,皇叔就…她有些害怕。 她走了过去,奶声奶气道:“皇婶好。”又小手握成拳头,道:“皇叔好。” 小孩子这般区别对待,几个大人都看出来了,柳宜揶揄她:“你把小孩子都吓着了。” 苏言淙:“……” “过来,皇婶给你个东西。”柳宜将提前准备的玉手镯拿了出来,又看向小孩子胖嘟嘟的手:“可比你爹爹强多了,你爹爹小时候可都没这么有福气。” 苏言溪:“……” 南雁归转头看了一眼南寂烟,南寂烟点了点头,她才将礼物接了过来:“谢谢皇婶。” 苏言淙:“皇后你先带世子妃去你宫里坐一会儿吧,朕和言溪单独有话要说。” “是,陛下。” 苏言溪轻眨了两下眼睛,她看向南寂烟,嘱咐道:“皇婶一向脾气好,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快过去接你。” 南寂烟愣了愣:“妾知道了,殿下。” 她手牵着南雁归,跟着柳宜走了。 待两人消失在了视野里,苏言淙看着苏言溪就来气,沉下脸道:“言溪,你疯了?你怎么能把你哥的女人抢回来?” 苏言溪:“皇兄,这话从何说起?” 她知苏言淙一向重视礼数,以为对方怪她偷藏禁果,还有了孩子。 语气诚恳道:“是我的错,是我五年前做了错事,让她们娘俩在魏仓受苦这么多年,现在才将人接了回来。” 苏言淙眼睛微微放大:“你是说,孩子和人都是你的?” 苏言溪回答的很快:“是。” 苏言淙:“……” 她都想问问她这妹妹是不是被人家给灌了迷魂汤了。 她一个女孩子是怎么让人家怀孕的? 可又想起刚刚那个小孩,那也确实长得更像是她这妹妹。 苏言淙脑海里起了个荒唐的念头。 如果是真的,她和柳宜岂不是…也可以有?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5. 荒唐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6. 画册 趁着苏言淙在思考的时候,苏言溪又想起了那本小说。 小说里倒是没怎么出现过皇兄,只是最后是苏言洄当了皇帝,也不知是皇兄没了,还是苏言洄领兵直接抢的。 苏言淙喝了口茶,略微一思索,道:“你怎么和她有的?” 苏言溪没反应过来,以苏言淙的情报网,调查出她和南寂烟都在大梵寺被人下药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她道:“可能是下药的缘故。” 苏家确实是子嗣艰难,她曾经都怀疑是苏家的基因本身有问题。 可苏言洄只和南寂烟只有一次,南雁归就平安降生了,不过估计更多的还是有男女主光环的加持。 苏言溪严肃道:“皇兄,你身体不太好,可不能乱来。” 她担忧苏言淙为了有孩子,拿自己的生命去做实验,拖着病体给自己和皇嫂下药。 苏言淙:“……”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反应过来,自己和苏言溪根本就是在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 苏言淙从案牍上拿了份画册递给她,道:“身体不好,不代表不能行周公之礼。” 虽然寿昌王临时将苏言溪派去联姻,出乎了她的意料,可她和柳宜思考过了,让苏言溪娶个心仪的女子回来,那也不一定是一件坏事。她和柳宜就是例子。 她和柳宜连小人画都给苏言溪准备好了。 与自己的皇兄讨论这种事情,苏言溪还是有些不太自在,她将画册翻了翻。 上面的两女子画的栩栩如生,身体交缠,颇有意境。 苏言溪翻开后顿时红了脸,语气却带着点鄙夷:“没想到皇兄有这种癖好。” 她一个男人,看什么百合小画册?! 苏言淙被气的脸都红了,还是压住脾气道:“你以后就知道用处了。” 这可是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找出来的,她的心都在微微泛疼。 苏言溪看过更好的,但来了这里之后,她不得不承认,她皇兄搞的画册才是上品,一点都不腻。 “臣弟谢过皇兄。”苏言溪拱手道谢。 * 柳宜和苏言淙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知苏言淙身体不太好,她也学了些岐黄之术。 小时候,苏言淙和苏言溪对她防备心不重,她只一下就把出了两人皆为女子的事情。 她明白苏言淙作为先帝唯一的孩子,女扮男装继承大统情有可原。她也愿意辅佐苏言淙成为一代明君。 后来,她就被先帝指给苏言淙做太子妃,本就对苏言淙的感情模模糊糊,成了亲之后,没多久就成了真正的妻妻。 可她和苏言淙都想不通,寿昌王妃非要将苏言溪扮作男子的缘故。但想来也是有理由,苏言淙也需要完全可以信任的人,她就把苏言溪立了世子。 可寿昌王世子和世子妃,到底会不会像她和苏言淙一样,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世子妃的孩子…肯定不是世子的… 柳宜看向南雁归,语气温柔:“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南雁归并不害怕柳宜,反倒很喜欢这个和娘亲一样温柔的漂亮皇婶。 乖乖巧巧的说道;“我叫南雁归。” 南寂烟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有告诉南雁归,她和苏言溪给她改名的事情。 她道:“殿下给她改了名,叫苏知安。” 南雁归疑惑的看向南寂烟。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叫这个名? 柳宜倒是不在意小朋友的名字。 “雁归,也是个好听的名字。”她伸手拿了个桂花糕:“吃这个吗?” 南雁归的视线跟着桂花糕移动了两下,终究是没抵挡住诱惑,她伸手接过来:“谢谢皇婶。” 南雁归用整齐的一排小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甜甜的味道瞬间斥满了口腔,她满意的眯了眯眼睛。 柳宜轻轻笑了一下:“这孩子长得还真像言溪。可惜了…” 南寂烟微微皱了皱眉头。 她不明白,柳宜为何说可惜? 好像孩子不像是苏言溪似的。 柳宜将目光移到了南寂烟脸上。 肤若凝脂,姿容娇艳,身形偏纤瘦却又自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丝毫看不出来,她已经有了南雁归这么大的一个孩子了。怪不得苏言溪会那么老远,把人从魏仓娶回永丰来。 柳宜道:“在永丰住的可还习惯吗?” 南寂烟点了点头:“永丰和魏仓虽大有不同,但并未有不习惯的地方。” “那就好。”柳宜松了一口气,又道:“言溪各方面都很不错,如果今后你们之间有了矛盾,也可以试着想想其他的方面。” 她和苏言淙是一个意思,既然苏言溪已经将人娶了回来,拜了天地,她们自然是希望两人可以举案齐眉。 即便两人没有生出多余的情愫,她们也不希望两人闹的太难看。 “殿下待我极好,妾明白的。” 南寂烟心下还是觉得奇怪,似乎在向她隐隐透露,苏言溪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又会是什么事呢? 还未等她想个明白,下人就来报寿昌王世子到了。 柳宜见南雁归极喜欢吃桂花糕,她命人将剩下的桂花糕打包了起来。 “言溪来的太快了,我都还没有与你说些知心的话,下次吧。”她摸了摸南雁归的软发:“雁归,带回去吃吧。下次想吃了,直接来宫里吃就是了。” 南雁归乌黑发亮的眼睛亮了亮:“谢谢皇婶。” 苏言溪并未进到宫殿内,见南寂烟和南雁归从里面出来后,她才领着人回去了。 南寂烟刚走,苏言淙就来了柳宜的殿里,看着不太高兴的模样,柳宜端着下巴,眼睛里带着点点的笑意。 她道:“怎么?” 苏言淙坐到椅子上,重重的哼了一声,喝了一口茶道:“言溪竟然说让我注意身体,不让我吃那种药。我又没病到像她一样,只剩下十年的寿命了。” 柳宜:“…你们怎么会聊到这里?” “言溪非说那孩子是她的,我也是脑子有病,竟然信了她的鬼话,那言辞里就是说朕不会房中术。”苏言淙很委屈,她眼巴巴的看向柳宜:“看她连个正经的妻子都没有,她是怎么敢教朕的?” 柳宜:“……” 她没敢说,人家孩子都那么大了。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6. 画册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7. 跪下 寿昌王府。 回了府里后,苏言溪担忧林采荷照顾不过来,又让南寂烟自己去挑了两个侍女,在身边伺候着。 晚上吃过饭后,苏言溪还是跟着南雁归进了内室,她一进去,南寂烟身边的下人就有眼色的退下去了。 南雁归打了个哈欠,乌黑清澈的眸子带着水光:“爹爹,不是说好今天娘亲陪我睡觉吗?” 南寂烟也疑惑的看向苏言溪。 “嗯,我再待一会儿就走。”苏言溪又看向南寂烟,她详尽的解释:“我现在就走太明显了,肯定要闹出我们俩感情不和的事情来。” 南寂烟点了点头。 她想说苏言溪可以和她们一起睡,床也够大,但又想起苏言溪的睡相,她又歇了心思,万一无意中压坏了南雁归,也是一件麻烦事。 林采荷进来将南雁归带下去沐浴了,室内只剩下两人。 南寂烟伸手将发髻拆了下来,又偏头看向正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的苏言溪,她轻抿了一下唇,道:“郎君。” “嗯?”苏言溪被她喊的心里一怔,抬眼看向她。 南寂烟神色很正经道:“雁归已经四岁了,三岁就不可同床了,她不宜和你再睡在一起。” 她就是担忧苏言溪无意中压坏了南雁归。 苏言溪:“……” 她也记起三岁不可同床的规矩,这里确实是她疏忽了,她是想着自己也是女人,小朋友又还小,有她陪着睡会更安心一点。 “我知道了。” 南寂烟猜不透苏言溪的心思,道:“等再过几日,南雁归对这边熟悉了,她也该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苏言溪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也好,隔壁小院离这边很近,可以让她去住那边,再给她配一些侍女,这些你看着办就好了。” 话毕后,苏言溪又抬眼看了一眼南寂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南寂烟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南雁归的亲爹,教育,生活,大多都有和她商量。 她试探着道:“我也给她请了个武术师傅,还有先生,教授她武艺和文化。她适应了话,让她开始锻炼吧。” 苏言溪顿了一下:“我想着也让她学些魏仓的知识,但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你先教她些简单的,等日后找到人了,再让她学习,这样可好?” 南寂烟的眼睛微不可察的亮了一下。 魏仓与永丰整体来说并未有大的战争,但因为距离实在太近,边境方面也常有小规模的摩擦,南雁归作为皇室子弟,本不应该再学习她家乡那边的文化,却没想到苏言溪竟然…还专门请了先生。 她皱眉道:“这样可以吗?” 苏言溪也听出了她口气里的雀跃,道:“可以的。”她微微笑了笑:“不过南雁归确实是会累一点了。” 还好两国之间的语言是相同的,只是文字略有不同。 南寂烟道:“那谢过郎君。” 过了一会儿,南雁归洗澡回来了,脸蛋红扑扑的,半分看不出来刚见她时的瘦弱模样。 她摆了摆自己的手:“娘亲,我洗好了。” “嗯,很棒。”南寂烟眼睛弯了弯,她牵着南雁归的手,掀开被子,南雁归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床。 南寂烟:“先自己玩会儿,娘亲去沐浴?” 南雁归点了点头:“好的,娘亲,我和爹爹玩就好了。” 南寂烟转头看向苏言溪,微微颔首,跟着去沐浴了。 之前和南雁归一起睡觉的时候,苏言溪总是会在睡前和小孩子讲些小故事,这许久没听,南雁归还是有些期待的,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苏言溪,笑容腼腆又软糯:“爹爹,故事。” “好。”苏言溪应一声。 她之前讲的就是西游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也就记得一些经典情节,但南雁归年纪小,记得东西也不多,隔个三天,再给她讲一遍,南雁归就还当是没听过。 苏言溪清了清嗓子:“第一集,猴王出世。” 她上大学的时候在学校的广播站待过一段时间,声音轻轻柔柔的,不用太仔细听,便可以辨别那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南雁归这时候就会觉得她爹爹的声音,甚至比她娘亲的声音还要好听许多。 只是她太困了,上下眼皮打架,一个没忍住就睡过去了。 苏言溪微微笑了笑,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 她刚站起身,身后就传来了声响,是南寂烟沐浴好后回来了。 她换了一件素色中衣,乌黑的长发用木簪挽起,莹白的脸颊带着沐浴过后特有的微红。 苏言溪没忍住多看了一眼,轻咳了一下,收起自己原来的嗓音,道:“雁归已经睡着了。” 南寂烟顺着苏言溪的目光看过去,南雁归正躺在床上睡的香甜,她眉眼温和了许多:“谢郎君。” “不用。”苏言溪从床榻旁边离开:“你上床休息吧,我等会就走。” 南寂烟有些犹豫,却见已经从柜子里拿了个枕头被子出来,放置在软榻上。 这可是冬天… 苏言溪很快的洗完澡回来了,见南寂烟还坐在窗前看书,她猜测到了缘由,道:“你早点上去,我就能早点熄灯。” 听她这话,南寂烟应了一声,她放下了书籍,拉上了白色的纱帐。 下一秒,房间里的蜡烛被吹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苏言溪很快就适应了黑暗,隔着纱帐,她依旧能看到里面睡着的一大一小的身影,她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突然觉得有些安心。 南寂烟睁着眼睛看上头上的纱帐,床榻说不上冷,可也绝对和温暖沾不上边。 可昨日她和苏言溪一起睡时,她险些都快被热的出了一层汗,原以为是房间被布置的太过温暖,如今想起来恐怕也是苏言溪的原因。 她偏头看了一眼躺软塌上的苏言溪,即便苏言溪力气大的有些吓人,她也知她身形瘦弱似女子,这样冷的天气,睡在软塌上,恐怕也不是好受的事情。 南寂烟压低了声音道:“郎君,你…歇息了吗?” 苏言溪一下就睁开了眼睛,道:“还没,怎么了?” “在软塌上歇息恐会着凉。”南寂烟往旁边去了一些,她并未将其余的话说完。 苏言溪眨巴了两下眼睛,她猜测出了南寂烟的想法,她皱了皱眉头,头枕着自己的双手。 她知道南寂是担心自己着凉,却还是忍不住道:“南姑娘,你对谁这么好心的吗?” 男主那样虐她,她还能原谅男主。 自己对她好像也不太好,她还担心自己会着凉,她这个性格,不愧是虐文女主。 苏言溪轻叹了一声,道:“容易受欺负。” 南寂烟还未来的及答话,外面传来了一声打更声,苏言溪迅速的收拾了一下,道:“我走了,明天见。” 很快,苏言溪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南寂烟僵硬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些许。 没了苏言溪,这一觉她睡的很踏实。 刚一睁开眼,她就见到软塌上躺了一个人,那是苏言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南寂烟偏头看了一眼睡的香甜又乖巧的南雁归。 还好南雁归没有随了她的父亲,她坐了起来,掀开帘子。 苏言溪没睡的太沉,南寂烟刚一动作,她就醒了过来,又利落的将软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 她也没往里面看:“你叫人来伺候吧。” 苏言溪又去隔壁换了衣服,路上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林采荷。 林采荷高兴的向她行了礼。 苏言溪觉得莫名其妙。 进了房间后,林采荷帮南寂烟梳了妆,整个人都很高兴的模样。“世子妃,我瞧着世子好像没有不高兴啊。” 即便南雁归是苏言溪的孩子,刚成亲的男人,怎么会愿意和孩子,妻子一起睡?! 她就怕自家小姐惹苏言溪不高兴了。 南寂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不说,她摇了摇头:“喊南雁归起床吧。” 早上她需要带着南雁归去向王妃请安,王妃对待南雁归就像是真的在对待亲孙女了,这让南寂烟微微松了一口气。 谭敏之道:“寂烟,孩子也大了,你也该让思安自己睡觉了。” 南寂烟已经和南寂烟提过这件事了,南雁归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 这又听起祖母提起来,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祖母,娘亲已经和我说过了。” 谭敏之看向南寂烟,温和道:“也不用那么着急,慢慢来吧。思安毕竟刚来这里,也离不了你这个娘亲。” 南寂烟点点头。 聊了一会儿,谭敏之就让南寂烟走了。 她自知王府对不住南寂烟,自然看她哪哪都顺眼,希望她能在王府里待的开心一些。 南寂烟带着南雁归刚进了院里,苏言溪身边的侍女翠杏就过来了。 “世子妃,世子请您去书房。” 南雁归细长的招风耳动了一下:“娘亲,我也想去。” 翠杏笑了笑道:“小小姐当然可以去的。” 书房离主院也并不远,走路几分钟就到了。 听到传唤后,南寂烟和南雁归一起进了书房,苏言溪手拿着笔在画画。 翠杏将门关上。 苏言溪抬眸看向有些疑惑的南寂烟道:“是这样的,回门太远了些,我想了想,可以给你送一封家书。” 她想起了南义正,她不仅把人家姑娘娶到了这么远的地方,还把人家儿子腿给打断了,事情做的确实不太地道。 苏言溪又略微想了想道:“当然也不是仅这一次,你以后写了信都可以交给翠杏,她会帮你送到的。” 南寂烟愣了一下,她身份特殊,按理说不应该私自通信家人,但苏言溪有这份心,她还是心领了的。 “不用,郎君。”南寂烟摇了摇头:“路途遥远,不用因为这种事情浪费人力,物力。” 苏言溪放下笔皱眉道:“王府的账单很难看?连送封信都没有钱吗?” 南雁归大概能听懂两人的对话,她也皱了皱眉头,挣脱了南寂烟的手,道:“爹爹,你不能凶娘亲。” 她小脸气的通红,眼睛也雾蒙蒙的。娘亲受了那么多苦,爹爹怎么还能欺负娘亲?! 她有点不喜欢爹爹了。 苏言溪一怔:“我……” 她就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明明就是想做些让南寂烟高兴的事情,却总是被她搞砸。 南寂烟严肃了一些:“南雁归,不能这样说话。” 苏言溪叹了一口气,她站起身来,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语气不太好。你我本来就是两国联姻,送封信只会彰显两国之间感情深厚,不会有麻烦。” “即便有麻烦,你是我的妻子,我会替你担着。”她还是忍不住补充道:“你别想太多。” 话说到这份上,南寂烟自然推辞不了,苏言溪让开了座位,帮她铺了一张宣纸在桌子上。 翠杏上前来帮她研磨。 即便苏言溪和她说过别想太多,南寂烟也依旧思量再三才会下笔。 她在信中问候了父亲,让她注意身体健康。许是她的私心,她并没有在信中言明是苏言溪射伤了南锦盛的腿。 她又在信中写了些小事,让父亲相信她和南雁归过的很好。 苏言溪则带着南雁归在院子里转了转,她准备在院里给小孩子装个秋千。 见南雁归还是不太高兴的模样,她道:“下次不会凶娘亲了,好吧?” “爹爹,娘亲很辛苦养我,我要保护娘亲。”南雁归的脸色很正经,细长的睫毛微微的颤了颤,挣脱苏言溪牵着她的手:“爹爹欺负娘亲也不行。” 苏言溪:…… 她蹲下身来:“可是我都道歉了,你不满意吗?” 南雁归小脑袋摇了摇:“不满意。” 苏言溪:“那,南雁归大人,请问您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向你娘亲道歉吗?”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个道歉不够诚意,甚至隐隐能感觉道南寂烟…很害怕她… 南雁归还真的想了想,她也不知道爹爹该怎么去向娘亲道歉。 可她记得小虎曾和她说过,他爹爹犯错的时候,有时候会跪下来向他娘亲道歉。 虽然娘亲教过她,不能随便跪别人。 可她见过娘亲跪爹爹,那娘亲都还没惹爹爹生气呢。 娘亲跪得,爹爹怎就跪不得了?! 苏言溪:…… 如果南寂烟真是她老婆,她立马就跪下求原谅了,谁还没点闺房情趣呢! 为您提供大神 白念君 的《虐言女主的崽是我的?!》最快更新 17. 跪下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