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王妃:冷面王爷也认栽》 §§第1章 美人儿尸变乱葬岗 正值草木枯凋之秋,随着夜幕的降临,乱葬岗更添霜风凄紧、幽冷凄清的肃杀气象。隐隐约约,可见一个黑影逐渐直起腰来,四处张望着,不禁让人怀疑起‘尸变’的可能。 然而借着惨淡的月光,还是能够依稀看见那黑影其实是个中年男人。此时,他正吃力地将板车上的尸体扔进这乱葬岗之中,眼中似乎还能瞥见一丝惊惧。 拥有‘死神’之称的黑道帮主之女——沈心瑶,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逐渐苏醒的。 长期养成的警觉使得她在力气恢复的那一刹,霍地翻身跃起。尽管全身都传来了令她抽气的剧痛,她仍旧一脸戒备的看着刚刚将她扔在地上的男人。 其实她在那男人丢她之前就已经有知觉了,只是浑身都没有力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直到男人将她扔在冰凉的地上之后,她才真正的清醒。 “啊啊啊——” 男人凄厉的尖叫令她皱眉,但当男**叫一声‘尸变了’、然后疯了似的掉头狂奔之后,她才意识到她所站的地方——遍地是死人! 没等她弄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她突然感觉全身痉挛了下,不由自主地就跌坐在地,任由那剧痛蔓延至四肢百骸。低声咒骂了一句,她紧紧咬住牙关,忍着那钻心的疼痛。 冷汗自她额际不断滴落,但渐渐地,她却仿佛有自主意识似的闭上了眼,缓缓运用那并不熟悉的方式替这身体疗伤。而就在此时,蕴藏在身体里的大量记忆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沈心瑶’,现年十八岁,是商界泰山沈家的独苗。她自小聪颖过人,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经商本领更是在年幼时便震惊四方。 十四岁那年,她与一神秘男子相遇,自此,眼里竟是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为了这个名为‘萧寒羽’的男子,她悄然离开了沈家,卖身京城最大的妓院清风楼,做了一名卖艺不卖身的神秘花魁。 而暗地里,她是萧寒羽的得力助手,花魁的身份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笼络各方势力。短短三年之间,她便让萧寒羽的银玉楼一跃成为商界神话,连沈家对银玉楼也忌惮三分。 萧寒羽,萧国的‘羽王’,萧国第一高手,一身武功出神入化。他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是朝中各方势力最为忌惮的对象,也是皇帝早已默认的辅佐下一代帝王的摄政王。尽管没有哪个女子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他依然是萧国所有待嫁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只因他年仅十五岁便率兵平定了周边蠢蠢欲动的其他三国,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美女爱英雄’吧。 萧寒羽答应过‘沈心瑶’,在她满十八岁后就会娶她,她也一直充满期盼的等着自己满十八岁。然而就在她满十八岁的这一天,萧寒羽残忍的摧毁了她四年来的期盼,连出夺命的三掌粉碎了她的满腔爱恋。 平日的温言软语,在他对那女子出手的那一刻,全部化为刻薄冷语,如利剑般穿透了‘沈心瑶’的心脏。直至临死前,她仍旧痛心地看着他,问他何以忍心对她绝情至此。 面对她的伤心欲绝,萧寒羽只有一句话:“本王对你,原本就只有利用之心。” 得到这个回答,她彻底死了心,不再留恋尘世。 伊人魂断银玉楼,连尸体……也被丢弃在这乱葬岗…… 不知何时,沈心瑶全身的剧痛已然消失,并接收了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全部记忆。她缓缓睁眼,微吐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这女子也太傻了,明知萧寒羽要置她于死地,一身绝世武功竟然隐忍不发,活活被萧寒羽用掌力震碎了心脉……若不是她这缕异世孤魂入体,只怕这世上就果真没有沈心瑶这个人了。 冷笑一声,沈心瑶站了起来。她原本也是个死人,既然老天让她重新再活一次,那么她绝对不会辜负老天这番眷宠。 见惯死人的她,在这死人遍地之处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感觉,反而还环顾了这阴森恐怖的乱葬岗一圈后,才慢吞吞地朝之前那男人狂奔而去的方向走去。 这乱葬岗既然是在坟山之中,那么,男人狂奔而去的方向就必然是通往山下的出路。 ‘沈心瑶’死而复生,那男人回去肯定会如实禀告,而萧寒羽也一定会再来杀她灭口。所以在这之前,她必须得找一个安全清静的地方进行疗伤休养,待身体康复之后,再考虑往后的打算。 沈心瑶撑着虚弱的身体,摸黑下了山,在见到远处的点点灯光时,她莫名的松了口气。凭着脑海里那些零星的记忆,她知道那有灯光的地方就是这萧国的皇城。 突然,一阵异风拂过,沈心瑶警惕的绷紧了身体。 果然不是她多心,顷刻间,一面无表情的男子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她面前,语气冰冷地说道:“我们庄主说姑娘内伤严重,如若愿意可随我们回庄治疗。” 沈心瑶往一旁瞥了一眼,遂见一个面带银色面具的紫衣男人静静看着她。那仿佛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让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那男人浑身上下除了面具是银色之外,其他衣饰皆为紫色——紫色发冠,紫色长袍,紫色腰带,紫色长靴。她一向讨厌紫黑墨等暗沉的颜色,奇怪的是今天看见这通体紫色的男人,她却并不觉得反感,甚至觉得紫色就是为他而存在的。 令她更加皱眉的是,她居然因那双冷漠平淡的黑眸而心悸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种冲动想要仔细望进他眼中,找出一丝的波动来。 这种反常让她迅速移开了视线,不愿再多看那银面男人一眼。 “不必。”丢出简洁的两个字,沈心瑶拒绝的很干脆,遂转身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可是得罪了萧国王爷的沈心瑶,所以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那神出鬼没的萧寒羽能够将从前的沈心瑶吃得死死的,并且让沈家一点风声都探不到,很明显势力大得吓人。何况萧寒羽如今已经将银玉楼发展得如此壮大了,要想得到她的下落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她沈心瑶,没有送死的习惯。 那面无表情的男子顿时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刚往前走了一步,却因那银面男人的转身而放弃了阻拦沈心瑶离去的念头。 直到沈心瑶远去,银面男人才缓缓以传音之密命令道:“如玉,回宫。” “王爷,这沈心瑶实在无礼。”名为‘如玉’的男子依旧是那副恍若万年不变的木鱼表情,也以传音之密回答着,但吐纳气息中明显夹杂着一丝愤怒。 对王爷不敬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要不是有人向王爷报信,说银玉楼有今日全是沈心瑶的功劳,又说有人要杀沈心瑶灭口,王爷何必大半夜追踪到这坟山来救人? 银面男人脚步未作停留,直至上了马车,如玉才又听见银面男人的吩咐。 “明日起留守山庄,未得我令不得出庄。” 如玉心中一凛,宫里形势已经开始变化了吗? “是。”果断应声,不问缘由,如玉驾起马车,疾速往皇宫奔去。 天将明时,沈心瑶站在山洞前,嘴角噙着淡笑,目光灼灼地望向郁郁葱葱透着丝丝清晨阳光的树林,显然心情已经转好。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句话,但遇事时真正能运用这句话的人少之又少。 萧寒羽怎么也不会料到,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居然敢藏身在坟山旁边的一座无名小山上吧?毕竟,这里离坟山实在太近,她若想活命,绝不会选在这里藏身。 只可惜,如今的沈心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沈心瑶了。既然这具身体本身就有着绝世武功,她当然不会再坐以待毙。虽然这萧寒羽在萧国的确有着一手遮天的本领,不过她沈心瑶也不是省油的灯! 意念一起,她转身回到山洞之中,盘膝而坐,开始将前世的现代所学与这身体里的古代武学相结合起来,希望能有所突破。 须臾,腾腾热气从沈心瑶发间升起,细细的汗流也滴入她莹白的颈项间。 “哇”的一声,沈心瑶以手撑地,侧头吐出一口鲜血。等那身体里的内火平息,她才摇了摇头,暗暗埋怨自己太过心急。 这具身体受创太重,虽然她接收了‘沈心瑶’的全部记忆后按照内功心法疗伤过一次,仍然无济于事。看来,她得慢慢调养才行,不然一定会留下后遗症。 刚刚出了一身汗,身体黏糊糊的,沈心瑶遂起身往外走去。昨日找到这山洞时,她注意到山洞前方小树林的尽头,有一潭碧绿的湖水。有稍许洁癖的她,打算前往洗去这一身的血污及黏汗。 沈心瑶头一次运用轻功在树林中急掠,心情是少有的舒畅。待她掠至湖边,蹲在那湖边打算先洗个脸时,却突然透过清澈的湖水看清了自己的容貌。 她登时就微张檀口——愣住了。 这美人儿……是她? §§第2章 小正太粉可爱 轻掬湖水,沈心瑶一点一点将脸上的血污泥土洗去,而后便怔然在那绝世的容颜之中。 但见微波粼粼的水面上,映着一个肤色白皙、五官精致的美人儿。那弯月般的柳叶眉轻轻蹙起,一双美眸流盼生辉,如灿星如明月,小小翘翘的瑶鼻立于嫣红欲滴的朱唇之上,隐隐露出些勾人心魂的媚态。 只是若仔细看去,则可见那双美眸中所凸显的疏离,这份疏离使得整张俏脸散发着不可亲近的冷意,妩媚之色也锐减。这份气质上的改变,乃是来源于沈心瑶前世养成的冷漠倔强的性子。 沈心瑶怔怔看了一会儿,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穿越一趟,竟还被她捡了个大便宜!平白获得一身绝世武功不说,连容貌也是如此上上之选。 如今一看,那萧寒羽果真是个心思莫测的可怕男人,面对如此绝色竟然能够不沾半指,最终还能面不改色地杀之灭口。 日后若再与他对上……还真得小心才是。 沈心瑶轻摇螓首,收敛了那些与眼下事情不相干的心思,素手一扬便褪去了身上衣物,抬起莲足步入冰凉的湖水之中,怡然自得的清洗起了身子。 管它是夏还是冬,她的洁癖不容许她再这么脏污下去。 只是待她洗完后未着寸褛地上了岸,盯着那堆血衣,便有了一瞬间的呆愣——原先的衣物破烂不堪,又满是血迹,她该穿什么好? 踌躇了半晌,沈心瑶终于皱眉掩去了那嫌恶之色,伸出两指捻起了其中一件单薄的粉红色衣裳。虽然是内衫,而且也沾染了血迹,但好歹没有如外衫那般破烂不堪。大概,就剩这件内衫可以蔽体了吧,她可没有裸身下山让世人欣赏的特殊癖好。 捻着那件血迹斑斑的内衫,她转身到湖边蹲下,仔仔细细的洗了起来。 待到内衫上的血迹全部清洗干净,她才满意的以内力烘干了裘衣,心情愉悦地套在了身上。幸好这具身体受伤也就是昨日的事,所以血迹比较容易清洗,不然她可要裸身去林子里找皂角一类的去污之物了。 做完该做的一切,沈心瑶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心情舒畅地在清澈的湖水中晃荡着一双莲足,闭目假寐微抬下巴,感受着徐徐湖风对脸庞的轻抚。 远处树林中,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盯着湖边女子,久久凝视没有移开视线。甚至在湖边女子裸身的时候,深邃眼睛的主人——银面男人,也没有丝毫避讳的自觉,仿佛世间万物本该为他所有一般。 只是,银色面具下的呼吸,似乎有那么一刹那加粗加重了几分。 湖边女子没有再动,仿佛与这大自然融为了一体,银面男人又看了一会儿,遂悄然离去。 为什么会追踪这沈心瑶到此地?银面男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她对银玉楼有着不可埋没的功劳,也或许是因为……她是第一个敢用那种眼光打量他的女人吧。 不知不觉,半月时间偷偷从指缝中溜走了。 沈心瑶在山中住了半月,内伤早已经痊愈,但她却没有想好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只怕,她一出了这山,立刻就会被萧寒羽的人盯上吧?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道理她当然懂,但她该从哪里找一棵比羽王更大的树来靠? 靠在粗壮的树身前,素手无意识地拨弄着身旁的杂草,沈心瑶闭眼微寐,脑海中不断搜索着回忆中有关萧国的一切。 ‘砰’的一声,重物落了地,就在沈心瑶面前不远处,使得她眉头轻轻皱了皱,但却未曾睁眼。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起,却隔那重物落下的地方有些距离,随后便是一阵杂乱的衣袂飘飘之声。看样子,追兵为数不少。 “小主子……快跑……” 断断续续的凄凉声音传入沈心瑶的耳朵,她终于睁了眼,看向她身前不远处的重物——原来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救我!”清秀少年一见那绝美少女看向他,黯然的眸子攸地绽放异彩,想也不想就开口求她伸以援手。 此时,大批黑衣人施展轻功掠至少年身后,眼看着数柄寒光闪闪的刀剑就要结束掉少年的性命。 沈心瑶依旧没动,云淡风轻的看着少年那双写满哀求的眸子。 或许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少年一个猛扑,扑向了沈心瑶,口里大叫:“姐姐救我!” 沈心瑶一愣,没想到他还有这力气。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伸手,环抱住了向她扑来的少年。然后,如幽灵般一个旋身,躲开了黑衣人转而针对她的攻击。 少年一喜,如无尾熊般缠住了她,不肯再落地一下。好险!还以为这个姐姐不会出手的,果然是他命不该绝。 “你想勒死我?”沈心瑶粉脸俏红地吐出抗议,当然是被这少年给勒成这般模样的。 少年赶紧松了些手劲,与此同时黑衣人不发一语直接朝两人攻来。 “果然够专业,废话都没有一句。”沈心瑶看着四周的黑衣人,唇角噙着一丝淡笑,浑身却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之气。 几乎是所有黑衣人,都在一瞬间呆滞了一下,但很快就遵循原先的想法齐齐朝沈心瑶攻来。 沈心瑶唇中逸出一声冷笑,足尖轻点在黑衣人中周旋,素手飞扬以内力将树上的栗子吸入掌心,而后打入黑衣人的心脏。她没有武器,闲来无事发觉栗子成熟了,便结合了前世所惯用的飞刀手法,将这栗子变为了夺人性命的武器。 少年没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眼前血光闪过,不过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四周的黑衣人就已经全部变为了一具具死尸。 沈心瑶站在尸体中央,冷冷的道:“小公子可以下树了。” 她都还没找着可以乘凉的大树,反倒被别人当成了可依靠的大树,真是讽刺。 少年的脸色有些惨白,大概是从来没见到这么恶心的场面。虽然一路来也死了不少人,可没有这么惨烈的。 他把头埋进了沈心瑶脖子中,语气颤抖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不要,我害怕,姐姐送我回家。”外边肯定还有杀手在等着他,他一个人出去无疑是送死。而这个姐姐武功这么高,一定能够将他安全送回家的。 沈心瑶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很快便接过了少年的话问道:“报酬?” 这少年衣着不俗,一看就知道他非富即贵。能够让人出动这么多高手取他性命,他应该出身官宦之家,而且地位非同一般。呵……说不定,这次她误打误撞还真找到一棵大树了。 少年一听这话,急忙抬起头来看向她,口里承诺道:“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后边那个‘你’字没有说出口,因为少年整个人都已经呆住了。 之前他只是出于求生本能才紧紧攀住这根或许可以救他性命的浮木,生死关头一眼扫过也只知道她是个美人儿,但此刻他近距离的在她面前看她,才知道世间竟有女子可以美到令人移不开眼的地步。 他见过太多太多的美人,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能把妩媚与冰冷结合得这般完美。单看她的五官,明明就会觉得她是个没有主见的娇弱美人,可一接触到她凌厉的冰冷眼神,便会下意识地放弃之前的想法,并情不自禁地甘愿为她所驱使。 她,必然是个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厉害人物。 “你的名字?”沈心瑶不是没注意到少年的失神,但却没有出声惊醒他。如果美貌也能成为一种手段,她不介意恰到好处的利用。 少年喃喃地道:“萧子墨……”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了不可以将真实名字告诉陌生人的事。 萧子墨?沈心瑶微微蹙眉,快速地在脑海中寻找有关于‘萧子墨’的资料。待到想起萧子墨是谁之后,她美眸瞬间瞠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就在这时,沈心瑶察觉到似有大批人马朝树林包抄过来,顿时放下了继续追问的念头,抱着萧子墨纵身一跃,跃去了平日里洗澡练功的湖边。 万一抵挡不过,她就抱着萧子墨跳湖,顺水逃跑。当年不费吹灰之力便赢了世界游泳冠军的她,不信这异世有任何人能在水中赢过她。因为即使武功再高的人,在水中也无法施展。 很快,大批人马在湖边包围了沈心瑶和萧子墨。最前排的人,手中都握着强弓箭弩,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带着一个累赘恐怕也难以杀出重围。 就在沈心瑶考虑着是否要跳湖之时,她怀里的萧子墨却突然叫出声来:“不要动手!是自己人!” 说着,他就从沈心瑶怀里挣脱出来,转而握紧了沈心瑶的手,似在害怕对方射箭,伤了这个他想要带回家的美人儿。 沈心瑶一挑眉,正待问萧子墨如何会知道,便见大批人马中走出一人。她眼皮微微跳了跳,心想自己果真是运气极好的——那人,竟是上回想要伸手搭救于她的银面男人。 §§第3章 酷到不行的银面男 只见那银面男人手一扬,紫色袍袖便随之微微晃荡,有效的止住了萧子墨的下文。 银面男人放下手,缓步上前,视线停留在沈心瑶的娇躯上片刻,接着便伸手解下了自己的紫色外袍,不发一语地递给沈心瑶。 沈心瑶见状,心中不由微微讶然。但见银面男人静静的注视着她,淡漠的黑眸中毫无情绪起伏,她便莞尔一笑,伸手接过衣袍裹在自己身上。 “谢谢。”此时此刻,她的确需要一件能够蔽体的衣裳。身上唯一完好的长内衫,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实在不怎么管用。 萧子墨眼中也是满满的惊讶,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皇兄呢。 银面男人转了身,步子不快不慢地走着,仿佛在刻意等着人。而他带来的那批人,见此情景也都收了兵器,整装待命。 萧子墨急急地开口:“大……”他突然顿住,隐约明白了方才银面男人阻止他开口的原因——不愿泄露身份。 于是萧子墨立刻改口道:“大家都辛苦了,我回宫后一定论功行赏。” “谢太子爷。”除了那背对着萧子墨的银面男人以及若有所思的沈心瑶之外,所有人都齐齐跪下谢恩。 沈心瑶勾了勾唇,果然如此——萧子墨,是萧国的小太子。而一月前萧国皇帝宾天,萧子墨便是萧国的下任皇帝。不过听这些人对萧子墨的称呼,很明显他还没有登基。 顿了顿,萧子墨才对银面男人说道:“那个……这位姐姐救了我一命,我想把她带回宫去。” 银面男人脚步一顿,但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 萧子墨以为他不同意,急了:“她是为了我才出手杀人的,要是我不带她回宫,她一定会被幕后人追杀的!” 褪去外袍的银面男人,束紧紫衫贴身,身材更显完美。他宽宽的肩膀似乎动了动,下一刻便迈开了步子往前而去。 “我……”萧子墨跺脚,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身后的沈心瑶按住了肩,不由可怜兮兮的回头看她。 沈心瑶点了点萧子墨的额头,微微一笑,然后便牵了萧子墨的手,跟上了银面男人的脚步。说来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她怎么就如此笃定银面男人不是拒绝而是默认呢?话说回来了,前后见了这银面男人两次,却没听见他开口说过一个字,难不成是哑巴? 萧子墨先是脸蛋一红,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那两只交叠的手,老老实实地跟着沈心瑶一同往前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恍悟过来——喔,原来大皇兄已经同意让姐姐进宫了呀! 大队人马开始往皇宫方向移动,谁也不敢上前去问——为什么要这样慢吞吞的步行回宫。但其中有几名混迹于大内侍卫之中、跟随银面男人多年的亲信,倒是猜出了些微端倪:只怕是,要以太子爷的安然无恙,让幕后之人恨得咬牙切齿吧? 进城门之前,银面男人突然转身,直视着沈心瑶,沉声开口:“敢问沈姑娘一句:为何进宫?” 话音刚落,他深邃的眼睛稍稍垂下,视线有意无意地瞥过沈心瑶和萧子墨握着的双手。 沈心瑶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看,顿时在心里苦笑。这萧子墨一副天真的孩子模样,倒使得素有‘死神’之称的自己流露出了母爱天性,下意识地将他当成孩子看待了。殊不知这情景落在他人眼中,她便成了想攀龙附凤进宫为妃的虚荣女子。 不着痕迹地松开手,她正色答道:“实不相瞒,我惹了一个不该惹的大人物,而目前——只有呆在太子爷身边,才能保住我的性命。” 说完,她紧紧的盯着银面男人的眼睛,想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但很快地,她就放弃了,因为这男人压根就像是没听见似的纹丝不动,眼波也未曾变化一分。 银面男人看了她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挥手,命令让大队人马进城。 回皇宫的路上,沈心瑶再没有和萧子墨牵手,虽然萧子墨嘟着嘴,她只当没有看见。其实早在先前,她心里就已经生出了一丝警惕:能够让萧子墨如此忌惮又尊敬的人,倘若不是那羽王萧寒羽,就必然是另一位王爷,煜王萧阑煜! 不过,若银面男人真是萧寒羽的话,他为何不对她下手?就算萧子墨是萧国未来的皇帝,恐怕也斗不过萧寒羽这萧国第一人,所以萧寒羽不可能是因为忌惮萧子墨而不对她下手。除非,他是怕萧子墨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及她与他之间的恩怨。 但若是这样,萧寒羽又怎会让她进宫?一旦她进宫,他岂不是更难动她了么?何况萧寒羽不是傻瓜,若他真怀疑萧子墨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及过往,必然会试探萧子墨。或者说,如果他就是萧寒羽,那么他根本无须试探,萧子墨自己就会露出反常。萧子墨如同一张白纸一样,萧寒羽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端倪。 若他是煜王,他又为何戴上面具?何况这具身体里的记忆明显告诉她:煜王萧阑煜是一位谦谦君子,待人温和,礼贤下士,不可能是这副冷冰冰的模样。 在沈心瑶这么一番前后思忖之下,她已经随着大队人马抵达了皇宫。 沈心瑶微微扬起下巴,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皇宫,心里明白往后的日子可不会怎么平静了。一旦萧寒羽知道她在皇宫之中,必然会采取相应手段的,呵……她拭目以待。 至于那银面男人的身份——看来还是只有从萧子墨身上着手打听了。 “太子回宫——” 随着皇宫里一太监的尖锐吆喝声,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了。 暗沉的密室中,银面男人坐在萧子墨对面,修长的手指不断敲打着红木桌面。他眼睛微微闭着,听着萧子墨那一大篇为沈心瑶求情的话语。 沈心瑶……果然不简单。短短半日功夫,就使得他这个小皇弟对她死心塌地,还敢在他面前说上这么一大段话了。 “……大皇兄,我相信沈心瑶不会包藏祸心的,因为她不可能刚好知道我会在那里被黑衣人追杀,更不知道我会向她求救。何况,她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救我,是我……”说到这里萧子墨还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绞手道:“是我……是我死赖在她身上不下地,那些黑衣人转而攻击她,她才出手杀死那些黑衣人的。” 萧子墨说完这番话,自己也觉得今天说太多了,于是闭了嘴,偷偷的瞄向对面的男人,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银面男人默了一会儿,突地说了句:“她的武功还不错。” 实际上,沈心瑶的武功不是不错,而是非常好。在整个萧国来说,她可以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罕见高手,虽然离他还差了那么一点。不过,足以在皇宫之中保护好他这个令人头疼的小皇弟了。 “是哦,那些黑衣人一下子就被她全解决了,好厉害的!”萧子墨以一种崇拜的语气说道,随即歪头看向银面男人:“就不知,她和大皇兄相比,谁更厉害呢?” 银面男人轻哼了一声,答案不言而喻。 不过,他很快就抛开了沈心瑶的事,对萧子墨耳提面命起来:“倘若此次不是沈心瑶恰巧在那山中,从黑衣人手中救下太子,幕后人的阴谋就会得逞,而萧国也会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太子身为皇储,又即将登基为帝,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萧国未来的命运,切不可再任性妄为。往后,我会让沈心瑶寸步不离的跟着太子,望太子莫再惹是生非,否则我定罚不饶!” 他微顿片刻,沉声补充了句:“我自是不敢罚太子,但沈心瑶可替太子受过。” “不要!”萧子墨立刻瞪大了眼,大皇兄好恶劣,怎么可以用心瑶来威胁他? “还有,不可对任何人泄露我的身份。”银面男人停止了敲桌,手指改而慢慢在桌面上划圈,“我会暂时如玉的位置,成为太子的侍卫。” 萧子墨恍然大悟:“难怪大皇兄会突然像如玉一样戴个银色面具呢,要不是知道如玉见我就会下跪,我就认不出大皇兄了。”事实上,是大皇兄那无人可模仿的冷冽气势,让他认出来的啊啊……可他不能说,不然太丢脸了。 银面男人默了半晌,才道:“太子所言极是,以后人前我会下跪。”这点倒是他疏忽了,一直与子墨兄友弟恭,却不想转眼间已是君臣有别。 萧子墨慌了,忙起身解释道:“不是、不是,大皇兄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见萧子墨快急哭了的模样,银面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时间不早了,太子回宫吧。”他起身,走到门口按下密室机关,遂自顾自走了出去。 萧子墨苦着脸,垂头丧气地也跟了上去。 太子所言极是,以后人前我会下跪——如果萧子墨有注意到银面男人这句话中的‘人前’二字,恐怕就不会这么垂头丧气了。 §§第4章 只有王爷才敢掳人 沈心瑶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紫色衣袍,眼神有几分闪烁。 她不懂,不过是一件衣袍而已。若没有必要还,她可以放在一旁不予理会;若有必要还给那男人,她可以立马带上衣袍去找他。可她却……如此犹豫。 凝视良久,她终于忍不住掌风一扫,使得那烦扰她心的紫色衣袍跌入不远处的软塌之中。而后,双手托腮,她摇头轻笑:沈心瑶啊沈心瑶,莫非是来这萧国半月,没有那冷冰冰的任务在身,所以——寂寞了么? 门外身影晃动,随后叩门声响起。 沈心瑶敛了心神,起身走至门口,打开房门看清来人后却微微怔愣了一下。 门口站着那个慷慨解衣的银面男人,他依旧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她,然后,朝她伸出了大掌。她注意到,他未曾添衣,依旧是之前那束身紫衫裹身。 所以,也没有沐浴么? “稍等。”沈心瑶转身回屋拿那被她丢在软塌间的紫袍,暗笑自己如今居然有心情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再度回到门口,她将紫袍放进他不曾收回的大掌中。稍稍想了一下,她展露笑容:“谢谢,本来打算洗洗再给公子送去的,现在看来……” 话音戛然而止,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微微挑眉。他似乎没有什么耐心听她废话呢,果然有够冷的。 无所谓的耸肩,她本也不是爱与人来往的闲人,于是退后一步伸手关门,打算练会儿功了便歇息。 “羽。” 一个字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她再度挑眉,探出头去却不见那深沉背影,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幻听。 想要再次关门时,沈心瑶便被那突然出现的少年给吓了一跳。 当然,此‘吓’非彼‘吓’,她是差点以为有人行刺而出掌将他震飞了,幸好收掌及时,不然‘弑君’的罪名非得扣在她头上不可。 “心瑶!”萧子墨笑嘻嘻地挤了进来,拉着她往房内走去,一边四下乱瞅:“住在这里还习惯吗?其实我比较想让你住在东宫的,可是大……呃,可是大家都说这样于礼不合,所以我只好让你住在宫女住的地方了。” 暗暗平息了下翻涌而起的内劲,沈心瑶肃冷着一张脸,甩开萧子墨的手,皱眉道:“太子既知于礼不合,何以深夜还来这下人房间?” 下人?她沈心瑶从来就不是什么下人,既不称‘奴’也不称‘婢’,这下人房间亦不是她的。暂居皇宫只是权宜之计,等想好了将来的打算,她必离开! 萧子墨呆了一下,有些失望地看着她,敛去了进门时的天真笑容。 沈心瑶眉头皱得更紧了,仿佛愧疚似的,不自在地转头撇开了眼光。被他那样失望的眼神望着,她竟真觉得自己伤害了一个天真的少年,罪大恶极。 这萧子墨,到底是秉性纯真还是擅于伪装?都说皇宫无真情,那么这位小太子又是否以纯真的模样骗倒世人,实则韬光隐晦等待时机呢? “原以为心瑶不是皇宫中人,不会对我有成见,没想到……”萧子墨见她连看也不看他了,顿时耷拉着脑袋,失望地小声自言自语。算了,他一个人回东宫玩去。 沈心瑶回头,见萧子墨正垂着脑袋往门口走去。一个心下不忍,她轻咳一声道:“还以为子墨会端出太子的架势发脾气,没想到是我小看子墨了呢!” 萧子墨攸地转身,原先黯淡的眸子此刻明亮无比。再看见她脸上玩味的笑,他终于确定她刚刚是闹着玩。 一个飞扑过去,萧子墨如在树林时缠上了沈心瑶的脖子,嘻嘻笑道:“我纵是皇帝了,也舍不得对你摆架子呀!” 沈心瑶顿时后悔自己的心软,皱眉道:“快下来!这样像什么样子?男女有别知道不?” 话说回来了——“你怎么改口了?不是叫我姐姐的么?” 萧子墨在她颈项间蹭了蹭,终于舍得下地了。听见她这后知后觉的问话,他笑的天真无辜:“要是我叫你姐姐,那你不是公主了?还有我两位已经封王的皇兄,都要跟我一样叫你姐姐了。” 缩缩脖子,他吐舌:“乱认姐姐,我怕被两位皇兄给宰了。” 沈心瑶一想也对,便也不与他计较这称呼改变的事情了,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打听。 慵懒的坐下,她在手中把玩着一个空水杯,状似无意地问道:“说到你两位皇兄,我倒觉得有些奇怪。太子被人追杀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见你两位皇兄露面?” 萧子墨也挨着她坐下,晃荡着两条腿,歪头看了她一会儿,很乖巧地解答了她的疑惑:“心瑶,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大皇兄自十五岁后就再也没在人前露过面,一直都在暗中帮父皇处理朝政,连我都见不着大皇兄的面。至于我二皇兄嘛,听说他在帮大皇兄管理一个商铺,好像叫什么……银玉楼来着。” 银玉楼?沈心瑶微微抬眼,见萧子墨一脸坦诚,便也放下了心中那些莫须有的怀疑。 根据脑中的记忆来看,萧国前任皇帝的确有三个皇子:大皇子萧寒羽,被封‘羽王’;二皇子萧阑煜,被封‘煜王’;三皇子就是太子萧子墨了,为正宫娘娘所出,所以根据萧国立嫡不立长的规矩,萧子墨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但萧子墨竟连银玉楼也告诉她了,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虽然她早已知道银玉楼的存在,而且这具身体原来主人就是银玉楼的人,不过银玉楼在世人眼中是个神秘的地方,并没有人知道它是萧寒羽的产业。而萧子墨,却如此轻易的告诉了她,看来他真的没有对她设防。 “你们感情真好。”心中怀着套话的歉疚,沈心瑶冲萧子墨弯唇一笑,赞道。 萧子墨欢喜的看着她两个淡淡的酒窝,得意的扬头道:“那当然了,我从小就是大皇兄和二皇兄看着长大的,两位皇兄对我都非常照顾。” 微一撇嘴,他似有不满:“自从十年前大皇兄和父皇有过一次秉烛夜谈之后,大皇兄就再也没有带我一起玩儿过。幸好有二皇兄陪着我玩儿,不然我真会被闷死在皇宫里的。不过我知道,大皇兄是为了我的将来着想,所以我不怪他呢!” 沈心瑶静静的听着,脑子里则将这些信息汇集到了一起。看来,那萧寒羽在萧子墨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份量,她还是不要贸然将她和萧寒羽的恩怨告诉萧子墨的好。 “心瑶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吗?感情好吗?”萧子墨见她久久不说话,忍不住碰碰她的肩,问道。他想知道她的事情,越多越好,嘻嘻。 沈心瑶脸一沉,淡淡的笑意从她脸上褪去。手不自觉地一用力,那本被她把玩着的水杯,竟就这么不堪重握地碎裂开来。 “心瑶?”萧子墨吓了一跳,急忙掰开她的手,让碎杯片从她手中脱落。仔细的检查她没有受伤后,他才松了口气,但仍然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难道,是他不该问这个问题吗? 沈心瑶回过神来,轻轻甩了甩手,恢复了那股淡漠,不甚在意地说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我的手足而已。” “呃……”萧子墨不知道还能不能问,于是有些忐忑。 沈心瑶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我没你那么幸运,我是独生女儿。”沈家的确只有沈心瑶一个独生女儿,她焉能说出自己的前世? 前世她被称为‘死神’,每天必须面临各种挑战。至于那些手足——则是她的另一批敌人。她对那位置其实没兴趣,对财富权势更没兴趣,只可惜无人懂她,拼了命的与她抢。如今她离开了,恐怕也没有人会为她落一滴泪吧。 “噢,那你刚刚反应那么大,害我以为你和你家人关系不好呢。”萧子墨松了口气,脸上又扬起了灿烂的笑。 沈心瑶笑而不语,心情奇迹般在这天真少年面前得到了片刻的宁静。她想,这就是她所缺少的纯真吧,所以她才一再为他破例,只为留住那纯真的笑容。 “对了心瑶,今晚东宫池塘里的白荷花开了,好漂亮呢。”萧子墨突然想起他此行前来的目的,急忙拉住沈心瑶的手,仰头央求道:“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沈心瑶讶异挑眉,都深秋了,白荷花居然会开? 没等她反应过来,萧子墨已经拉着她往外跑去。她无奈一笑,只好也跟上他的速度,偶尔运用了一下轻功,倒也不怎么费力。 东宫里,萧子墨房间前小花园的池塘里,的确开满了白荷花。它们在晚风的拨弄下摇曳生姿,淡淡的月光也为它们增添了另一种皎洁的美,而夜色更使它们显得圣洁而神秘。 如此美景,沈心瑶来不及欣赏便觉得有些头晕,忍不住扶住了萧子墨的肩,轻喘出声。 这时,一个手持宝剑的黑影突然出现在池塘上空,足尖疾点,宝剑毫不留情地在白荷花间挥舞。刹时,满塘残败荷花,有的甚至被那劲风连根拔起,大批残荷漂浮在池塘上犹如死尸。 萧子墨痛心疾首的呼声尚未停止,那黑影便已经斩断了所有盛开的白荷花,并堂而皇之的从萧子墨身边掳走了微微喘息的沈心瑶。 萧子墨在黑影冲过来时正待叫人,黑影接近他后他却突然神情一滞。 是……是大皇兄…… §§第5章 阴差阳错的暧昧 然而只有萧国极少部分皇室中人才知道,白荷花在晚秋之际决计不会自主绽放。白荷花过了花期却仍疯狂吐蕊,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往荷花池内撒了‘催荷’。 ‘催荷’,乃是萧国太祖为了笼络人心,所制出的一种可让荷花在寒冬亦能吐蕊的奇药。 当年太祖登基,象征着天意的白荷一无动静,直至花期结束也仍未绽放,白莲更是无从得之。一时之间,萧国上下人心惶惶,更有谣言指出皇帝非上天命定之人。太祖急召四大药王,不分昼夜研制出了‘催荷’,才平息了一场浩劫。 然‘催荷’有一不为人知的特殊作用,那就是——因‘催荷’而绽放的白荷花,会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幽香,对男子无碍,却能使女子陷入**之中。几百年前那一次‘催荷’,使得在场的无数女子自尽身亡,只因她们清醒后无法承受显露在人前的**。 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除了少数几名皇室中人之外,其他人全部被灭口。而萧寒羽,则是知道真相的人其中之一。 这次‘催荷’,是煜王萧阑煜所下,因为太子登基在即,必须借助这异象来使众人对这位小太子心悦臣服。 东宫里所有宫女全被调离,谁知道,萧子墨却拉来了沈心瑶。 此刻,在一间烛光摇曳的房内,一名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看着怀中不断娇吟扭动的绝美女子,眸色复杂无比。 在他们身后,摆着一只大浴桶,热水不断被倒进去,不多时便已是雾气环绕。 “王爷,热水准备好了。”如玉以传音之密对银面男人禀告道,视线始终盯着地面,未曾往上移动一分。王爷的女人,不可冒犯——他如今总算明白,王爷怕是对这沈心瑶,动心了。 银面男人终于回神,抬手往后轻轻一挥,如玉便立刻退了出去,关好房门在外静候。 “唔……难受……”沈心瑶轻吟,秀眉微蹙,滑腻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往那冰凉的地方钻去。 银面男人身躯一震,看着她的手指钻入他的衣衫内触碰那些疤痕,喉咙里不自觉的响了几声。 沈心瑶只觉得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着,心中又像有一只猫爪不停的在抓,疼痒难耐。而制止这一切折磨的解药,仿佛就是眼前这个冰凉得让她舒服到轻叹的东西。 红唇一弯,她往上探索,捧住了那张冰冰凉的面具。下意识地眉头一皱,她伸手就要除掉那束缚。 银面男人一僵,转头避开了她的动作。与此同时,他伸手将她两只不安分的素手给钳制住了。 “别动。”她咯咯娇笑,稍微用力便挣脱了他的钳制。 凑过唇去,她在他脖子上轻轻啃咬。发觉对方在一瞬间僵硬起来,她满心愉悦,继而伸出香舌缓缓画圈。嗯……亲近这个东西,她浑身上下都好舒服,好舒服…… 银面男人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微微闭眼,似也开始享受她的挑逗。 须臾,沈心瑶的动作停了下来。她退离眼前的‘东西’稍许,一双氤氲的美目轻轻眨了几下,不无疑惑地说道:“你……不是东西……” 下边,有个硬硬的东西她,让她几欲尖叫。并非懵懂不知**的她,突然发现眼前这个‘东西’,其实是个男人。 银面男人再度一僵,睁眼时有山雨欲来之势。没有人,敢如此辱骂他。 “不是东西……”眼前的女子却再度咯咯娇笑起来,“是个男人……” 就在银面男人听见这话,稍稍放下那凌厉气势之时,不安分的女子却已伸手去了他的银色面具。 “你……是谁?”女子怔怔地看着眼前俊美无双的男人,心底有一根刺似乎悄悄被拔了起来。长相有点熟悉,可眼神和气质,却那么陌生…… 不等他回答,她已忍耐不住的凑上前去,娇软的双唇贴住他的,细细摩挲、啃咬、tian舐。 男人依旧没阻止她,只用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的娇颜,仿佛要将她刻进心里。 半晌,男人突然伸指一点,放肆的女子便僵在他面前,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与此同时,女子体内欲火冲到了,微闭美目轻吟出声:“嗯啊……” 男人攫住她的下巴,薄唇轻掀:“萧寒羽。”语毕,他如狂风暴骤般欺上她的红唇。 不……沈心瑶想抱住他,却苦于不能动弹,只能一声声的从喉咙里滚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呻吟。 他说……萧寒羽…… 什么……什么萧寒羽?她头好沉……什么也想不起来…… 一吻结束,萧寒羽离开她,见她不满的控诉眼神,再度上前tian了一下她甜美的唇瓣,难得轻笑了一声。在萧国江山没有稳定之前,羽王是不能有女人的,他和她——看缘分了。 眸光暗沉,萧寒羽解开她全身的衣衫,呼吸在一瞬间断了。本就肤色极好的女子,因受那‘催荷’的作用更显白皙圣洁。此时的她,恍若一颗任君采撷的绝世珍珠。 片刻后,他才将她轻轻抱起,放入了那热气蒸腾的大浴桶之中。 他站在她身后,双掌凝聚真气,贴住她光裸的美背徐徐将真气推入她的体内,助她除去‘催荷’之毒。 渐渐地,沈心瑶安静下来,浑身的异白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被热气蒸出的粉红。 直到浴桶中的热气散去,沈心瑶的头慢慢垂下,萧寒羽才收回手掌,再度伸指一点,解开了她的穴道,并适时的伸手抱住她软下去的娇躯。 看着她沉静的睡颜,萧寒羽眸色恢复了平日的淡漠,抱她从浴桶中离开,内力再次涌上大掌,片刻功夫便蒸干了她娇躯上的水珠。 将她放在床上,盖好锦被后,萧寒羽重新戴上了银色面具,就这么靠着床栏,闭眼假寐到天明。 天将明,一丝微亮已然透过窗棂的缝隙钻入室内。 沈心瑶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的,浑身有些酸软无力。当她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后,印入眼帘的便是那大红花雕床梁。 一个冷颤打过,她攸地清醒,立刻翻身坐起。但这一动之下,她才发觉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睁大双眼,沈心瑶不敢置信自己居然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失身! 下一刻,她察觉身边有人,顿时浑身一僵。缓缓转过头,她看见了那个一如既往静静注视着她的银面男人。 昨晚的一切,沈心瑶一点也回忆不起来,但她的衣裳被脱去是不争的事实。想也不想,素手一扬,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萧寒羽眼神一凛,不费吹灰之力就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在发觉她竟愤怒到不惜以薄弱的内力对抗他之后,他甩开她的手,起身离开了床沿。 知道她现在未着寸褛不会下床对他出手,他背对着她,淡漠地开口:“放心,你没有失身。” 沈心瑶此刻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一泄心头之恨,但听见他开口后又忍不住一愣。什么?她没有失身? 见他背对着她,她迟疑了一下,终是掀开锦被看了看雪白的床单,没见着那抹鲜艳的红便松了口气。本来打算再动动双腿的,可这一掀开锦被,她却看见了一丝不挂的身躯上——左臂内侧有一鲜红小豆。 这是……古代女子的守宫砂? 脑中的记忆的确这么告诉沈心瑶,沈心瑶彻底的放松下来,窸窸窣窣的拿起身旁衣物套在了身上。趁这间隙,她努力的回忆昨晚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真的做过梦就忘了一般。 沈心瑶虽身经百战,可却是头一次遇到这女儿家的事情,刚开始是一阵慌乱毫无头绪。不过等她穿戴完毕下床站定之后,她的头脑便冷静下来了。 “这是什么地方?”她看着背对她的银面男人,语气平淡地问道。 萧寒羽这时才转过身来,见她神情已恢复平常,心下升起一抹赞赏。 “寒啸山庄。” 寒啸山庄?沈心瑶快速的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片刻之后便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寒啸山庄是江湖禁地,据说庄主就是羽王萧寒羽。 她居然在寒啸山庄!萧寒羽的地盘! 神情戒备的退后一步,她叱喝一声:“你是萧寒羽什么人?!”江湖中人谁都知道,没有得到萧寒羽同意,寒啸山庄是不可能让一个外人进入山庄之内的。 心中一寒,她几乎是立刻想到:萧寒羽早就盯上她了! 萧寒羽眼里一丝波动也无,实则在心中却闪过了一丝疑惑。世间女子听见与他有关之事,大多面露欣喜,她却为何如此反应?仿若,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萧如玉,寒啸山庄二庄主,羽王亲信,先帝钦命的太子暗卫。”声音低沉地,他缓缓道出接下来他将拥有的身份。 沈心瑶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然而,她发觉面前这男人实在太过深沉,连擅长看透人心的她也无法找到他说谎的痕迹。 只是,她虽然没有轻易的相信,却也在无形之中真的有些放松下来。 萧如玉……萧如玉……所以那日他来找她拿回紫袍时,是真的有告诉她他的名字么? 从门缝里飘入她耳的那个字——玉。 §§第6章 冷面王爷动了心 而这样的他,却是记忆中那卑鄙小人的身边亲信,不得不令她感到厌恶的同时,还有一丝遗憾。 “你为何带我来这寒啸山庄?” 她,本该是在那东宫之中与萧子墨观赏异景的。 灵光一闪,她微微蹙眉。似乎……就是在观赏那白荷花之后,她就不太记得清楚后边发生的事了。依稀看见,有个黑影在白荷花间穿梭,却不知那黑影是谁,为何穿梭于荷间。 “催荷,沈姑娘中了催荷。”萧寒羽见她开始回忆,直言不讳地道。 沈心瑶蓦地脸红了,‘催荷’二字一进入她双耳,她的脑中就浮现了‘催荷’的资料。她头一次庆幸自己承受了这身体原来主人的全部记忆,否则此刻她定要追根究底的问这男人关于催荷的信息。 “我昨晚……”眼里闪过几丝赧然,她轻咳一声本想问昨晚她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但转念一想不太合适便住了口,转而说道:“谢谢。” 想必,是他以内力助她逼出了那‘催荷’,否则她现在不可能还是清白之身。 只是再一想到他的主子萧寒羽,她秀眉又蹙了起来:“你家主子知道我在山庄之中?” 萧寒羽平静地答道:“不知。” “你没禀告萧寒羽?”她微惊。这不可能啊…… 目光似乎深邃了些,萧寒羽在心里记下了她的不敬语气,缓缓解答她的疑惑:“王爷已经两年不曾出现过,我就是想禀告,也无法得知王爷的行踪。” “胡说八道!”沈心瑶想也不想就如是斥道,因为那个王八蛋在半个多月以前还出现过,并且杀了一个替他卖命四年对他痴心不悔的可怜女子。 银色面具下的修眉微微蹙起,萧寒羽看着她再一次的异常反应,沉声问道:“沈姑娘怎么能如此笃定我是胡说八道?莫非这两年里,沈姑娘曾见过王爷?” 沈心瑶一怔,随即镇定下来,淡淡地笑道:“公子说笑了,世人皆知羽王神出鬼没,十年间更是无人见过他真实面目,连年少时的画像都被悄然毁去,我又怎么可能见过他呢?” 微顿,她毫不心虚地扬眉:“我说公子胡说八道,不过是觉得羽王乃是堂堂萧国王爷,又是寒啸山庄大庄主,不可能两年不露面罢了。” 萧寒羽默了片刻,丢下一句‘你自行回宫’遂转身离去。 沈心瑶微愣,追至门口却已不见了他身影,顿时秀眉一蹙。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那银面男人在生气,虽然她自以为方才并没有说什么得罪他的话。 事实上萧寒羽的确有些反常,见到如玉后他才发觉自己之前竟在生那沈心瑶的气!这个认知让他极度不悦,因为自十五岁后,能够让他生气的人几乎不存在。 为何生气?或许只是因为……她在他面前那般虚伪吧…… “如玉,传令下去:不要阻拦沈心瑶出庄。” 微闭双眼,寒星般的眸子隐去光芒,萧寒羽如是吩咐如玉道。 “是,王爷。”如玉领命后悄然离去,只剩微微风动。 萧寒羽握着光滑的扶手,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不断地重复呢喃着:沈心瑶……沈心瑶…… 萧寒羽一离开,沈心瑶就不曾迟疑半分地踏上了回宫之路。只是一路来的顺利,使得她在真正离开寒啸山庄后忍不住回眸望了一会儿。 单凭寒啸山庄是萧寒羽的老巢,她就不会以为寒啸山庄只有这点防卫能力。所以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那位二庄主萧如玉,给她大开了方便之门。 抱着试探的心理,沈心瑶弯唇一笑,原路折返,试图再次闯入寒啸山庄之内。 果然不出她所料,机关暗哨全部出动,差点让她的试探成为送死。再次立于山庄之外时,她扶住树身微微喘息,暗自心惊——她竟连第一道关卡都无法闯过!而且,第一波出战的高手只有十名。 当然,如果对手仅仅只是那十名高手,她有信心将他们全部打败。但同时她得兼顾着机关暗器,生怕走错一步而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她不可避免的分了心。 “你若想死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沈心瑶一惊,抬头一看才发觉那二庄主萧如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边,浑身冰寒之气尽显,素来沉静无波的眸子蕴含着令人颤栗的风暴。 萧寒羽觉得,二十五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不是他传令下去,让所有人不得阻拦她出庄,她真以为她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 没想到她非但不领情,反而胆大包天的试图再度闯庄! 庄内亲信只接到‘不阻拦她出庄’的命令,却没有接到‘不阻拦她进庄’的命令,因此机关暗哨全部启动了。好在她察觉到无法闯过第一道关卡后,就再度出庄了,否则她必死无疑! 愈想愈生气,萧寒羽张开五指,招式凌厉的朝犹自怔神的沈心瑶肩头抓去。 沈心瑶内息尚未平复,遇到这突袭忍不住晃了一下心神。虽也是急忙退开,但她却因之前的猜测未对眼前的男人设防,顷刻间便被他点了穴道抓住肩头往前方疾速掠去。 经历了之前的种种事情,换作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认为这个二庄主会对她下杀手。因为他若要杀她,早在她不省人事时就杀了她了。 萧寒羽的确不会杀她,但他会惩罚她。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沈心瑶没想到他居然点她穴道,一时之间又气又怒。苦于不能反抗,她只好以言语抗议。 面对她的尖声抗议,萧寒羽不予理会,只是眼中风暴愈来愈密布。 他将沈心瑶带到一汪绿潭前,不发一语地将她径直丢了进去。然后,他也跳了下去,站在只及腰深的绿潭中,按下她的头使她眼耳口鼻都沉在水面以下。 “唔……”沈心瑶无法反抗,只剩咕噜咕噜的气泡从口鼻里冒出,深谙水性的她此刻也不免慌了神。 在过去,下水前吸收十分钟以上的纯氧气,她可以在水中憋气十五分钟以上。可眼下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而按住她的男人似乎是铁了心要让她憋死在水中,浑身又无法动弹,她只怕连五分钟都无法撑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沈心瑶的意识逐渐有些涣散了。有一点点的不甘心,好不容易获得这第二次生命,尚未活出个令自己满意的模样来,就要这么死去了…… 萧寒羽突然将她从水中拉了起来,看着她软在他怀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眼中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怜惜:“明白死亡的可怕了吧?” 沈心瑶无法回答,只是贪婪的呼吸着可以维持她生命的新鲜空气。 不再粗暴、而是轻柔地抱着她上了岸,萧寒羽浑身湿透地将她按在自己胸前,仁慈的解了她的穴道,声音却依旧冷然:“下次,不要再轻易涉险。” 沈心瑶在穴道被解开的那一刻,很想一巴掌甩过去,只是尚未恢复力气的她在等待那股晕眩过去。然而当抱着她的男人说出这句话时,她却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竟有股落泪的冲动。 虽然他刚才的举动很是恶劣,但他说出的这句话却让她感觉到了浓浓的关心与担忧。想到之前自己顺利的出庄,而后竟只身犯险闯庄,她突然有些明白他何以如此生气了——恐怕,出庄放行的确是他的命令,可他没有料到她会闯庄,所以那些高手就没有对闯庄的她手下留情吧? “咳咳……”她虚软的靠着他,轻咳数声,“咳咳……你在……咳咳……担心我?” 很奇怪,她总共才跟他见了四次面,而他却每次都在帮她。现在,还来担心她的生死。如果不是对这副倾国倾城的容貌起了兴趣,就是背后另有目的。 尽管心里明白,可还是情不自禁为之动容。 萧寒羽却是身躯一震,浑身僵硬了半晌后,一把推开了她,如避瘟神般退离她几丈远。 担心她?他竟会担心一个才见面四次的女子?甚至,他还没有查清她从沈家突然消失的这四年里到底遇到了什么人、那日在乱葬岗又是被谁重伤、以及这背后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沈心瑶此刻已经止住了咳嗽,半躺在地上讶然看着近乎有些狼狈退开的银面男人。难道说,他并不是故意做戏,而是下意识的冲动?现在她一语道破,所以他自己也惊呆了? 而此时,萧寒羽已经镇定下来,一如既往的用深邃的眼光紧紧盯住沈心瑶。 哼,就算他担心她又如何?那是她的荣幸!何况昨晚…… 萧寒羽极度不悦地冷哼出声,遂一拂湿透的紫袍袍袖,转身离去,再不管这差点被他溺死的女子。 “喂,萧如玉……”沈心瑶愣了一下,急忙喊出了声。但见那高大的身影微微顿足了片刻,继而索性施展轻功快速消失在她眼前。 她怒极的瞪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她浑身湿透是他害的,而他居然就这么把她给丢下了? 但回想起方才他原本潇洒帅气的拂袖动作,因紫袍湿透而显得有些滑稽的一幕,沈心瑶哧笑出声,怒气稍减。 一跃而起,她认命的自力更生,施展轻功朝皇宫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