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满山的红伞伞》 第1章 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 两袖清风，岂不误佳人。 爱情，就像天南人喜欢的野生菌，明知有毒，却趋之若鹜，甘之如饴，明知会经历一场幻觉，或者幻境之后，发现嘴里咀嚼的是自己的青春。 青春的荷尔蒙无敌。 为了能长久在女朋友脖子上种蘑菇。 顾渊不得不在这炙热的夏天，成了捡蘑菇的大男人。 2014，在天南，哀山余脉，广南县这一带，阔叶林里。 阳光穿透夏日的树丛，都成了丝线。 林间很亮，也很暗。 行走其中，犹如在明亮之间穿行。 蛇虫鼠蚁，猛禽走兽，危险有时候都不知道来自何方。 运气好受伤的手指触碰到一颗树，也能见血封喉。 顾渊无惧。 孤身入密林，是寻找天南人挚爱的美味野生菌，也是为了爱情。 暑假已经快结束了，挣钱的日子也没有几天。 万菁岭这片号称野生菌天堂的地方，早已经失去了往年的盛景。 品质好，买得起价格野生菌很难见到踪影不说，捡菌子的人头比食用菌还多，到村里收野生菌的小贩都不见为了。 别看今年野生菌卖的很贵，跟往年比较，花了同样的时间，捡菌子收益大幅度下降。 逼着顾渊这一个暑假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帮人扛包卸货做工挣钱。 剩下一半进山拣菌子的时间，不得不走更远的地方。 母亲早已经有了微词，拣菌子挣钱可以，约法三章，不得在山林里过夜。 毕竟山里长大的娃，附近不远的地方他都熟悉，也没有太大的危险。 可是顾渊不甘心。 到人迹罕至的地方拣菌子，可能收获会大一些。 然而欣喜就是来的这么突然，远看山谷遍地的蘑菇，兴奋的让顾渊狂悲。 走近之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白毒伞，天南，四山，南粤都有分布，剧毒，它整体呈伞形，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菌盖、菌柄都是白色，看上去人畜无害实则暗藏杀机。吃了以后不仅会上吐下泻，严重的还会导致器官衰竭甚至死亡，堪称野生菌里的银环蛇，但凡蘑菇的伞盖，脚下都有菌环，是千万不能采的，躺板板不是虚应故事。 毒红菇，越漂亮的蘑菇越有毒，说的就是毒红菇了。艳丽的色彩，一看就让人怦然心动，食欲大开，可是这东西毒性一点不比白毒伞弱，甚至还要更强一些。 麻母鸡，它也是新闻报道中中毒致死率最高的菌类之一，麻母鸡和上面出现过的白毒伞有相似之处，只是麻母鸡的伞帽上多了一些“麻子”一样的斑点。不熟悉这菌子的人，把它当成鸡枞就完了，一旦食用就很可能造成肝脏衰竭，发现不及时的话，躺板板是让人哀伤的结局。 “卧槽，这什么地方啊！见鬼了！”苏丹小说网 什么红伞伞，白杆杆，吃了就要躺板板，这话就是个屁。 能让人中毒的野生菌很多，致人死亡的却占比不大，这也是天南人敢大胆吃菌的底气。 眼下一下子看见好几种能要人命的菌子。 如星星点点分布在树林之下，每一簇密密麻麻，诡异的旺盛。 这片山谷朝着北方，树大林深。 顾渊还见到了枯叶间蠕动着红褐色相间的辣条。 这是万毒谷吧？ 除了上述三种毒蘑菇，这里简直是毒蘑菇的天堂，毛脚乳菇，有毒新牛肝菌，青褶伞，松林乳牛肝菌等七八种知名的毒菌，剩下那些个不认识，叫不出来名字的菌子。 鲜嫩欲滴，模样爱人。 肝颤的顾渊动都不敢动。 这东西捡回家万一卖给不认识的人，要死人的。 他强忍住一把火把这里烧了的冲动，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对着不认识的野生菌拍了照，等到开学到了学校，去图书馆查相关资料，确认这些个品种。 论野生菌的研究，发现，食用。 整个华夏，再也没有天南这样的好的地方了。 云南盛产各种奇奇怪怪的野生菌，除了松茸，松露和少量牛肝菌用于出口，其余可以食用的野生菌大部分都在云南本地的市场消化。 毒蘑菇除外。 各地方政府到处都在张贴毒蘑菇的图片和各种描述。 拿出手机给这些个毒蘑菇拍完了照片，树枝打草惊蛇，顾渊狠狠的一脚一个，把它们毒蘑菇统统踩灭，这种发泄只寄望以后不要碰见这些蘑菇。 没什么卵用。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或许一场雨过后，这里又会恢复满山谷毒蘑菇的场景。 不认识毒蘑菇的人捡了去，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竖上一块招牌。 “此地蘑菇吃了躺板板！” 在这片山谷跳着踩了好一会毒蘑菇的顾渊。 看着湿漉漉的登山鞋。 又跑去旁边的小溪，他要把脚洗干净，别待会回家踩到别人的菜，踩到撒坝猪的猪草，毒死了猪再毒死人。 罪孽重了。 小溪两边全是乱石头。 顾渊谨慎的一步一试探。 或许是因为这片乱石头，附近没有大树，太阳照在身上很舒服。 溪水很浅，顾渊鞋没脱，放在溪流里，让溪水冲洗鞋帮，冲了好一会，才用手上去搓揉，轻柔的仿佛在搓揉宝贝。 高帮的运动鞋是殷素给自己挑的，脱下来把鞋面，鞋帮，鞋底全部冲洗干净，仿佛看见那一张明媚的笑脸一点点展开。 “咦，这是哪样东西？” 小溪流水刚洗干净鞋的顾渊，看见了小溪里亮晶晶的一块石头。 飞流的溪水中，乳黄色的温润，似乎润透了周围水的颜色。 这黄色玉石，藏在一块尖锐的石片下面。 顾渊伸手去拿。 居然还割伤了手，不大的一条口子顺着流出来的血，滴在黄色石头上。 有些眼晕。 发财了。 拿着从溪流里捞出来的玉石，顾渊咧嘴笑起来。 回到春城，去珠宝店看看，这石头这么漂亮，透出的花色跟黄龙玉的典型的水草花还不一样，玉石里面包裹的秀丽山水，顿时让人想起一副上联。 地震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 别看这块玉石不大，手掌可握，温润，透明，漂亮，肯定可以值不少钱。 价值绝对不低于他一个暑假拣菌子，做苦力。 顾渊脸上露出了满足。 该起身回家了。 再不回去，就只能夜宿深山了。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带着宿营的装备，这里早晚温差很大。 头好晕。 幻觉吗？ 难道刚才在溪水里洗鞋子，毒蘑菇的毒素污染了伤口。 顾渊忽然觉得自己化身为一只鲲鹏，浩翔天际，俯身冲下。 在一片风景绝美，清脆的山地之间飞掠。 有雪山，有山林，有瀑布，有一处好大的湖泊。 在夕阳余晖中，足足飞掠了半个小时都没有飞完。 在惊叹绝美的风景同时，他记得山林里人之罕见，好多，好多野生菌。 青翠的山涧不仅有见手青，有鸡枞，有松茸，还有猴子，雪豹，巨蟒，狗熊，狼等等好多野生动物的身影。 山水绝美，鸟语花香，俯视地形仿佛浓缩了整个彩云天南，却没有人。 第2章 万蛇窟 不知道多久，顾渊才从这种幻觉中醒来。 眼瞅着太阳开始落下。 走远了，顾渊心里暗叫不好，今天为了能多捡了菌子，他真的走的很远。 糟了，今天要摸黑回去了。 都不知道走了大运的顾渊知道这山林里早晚温差的厉害，赶紧把小锄头丢进背篼，一把背起，朝着家的方向开始小跑。 年轻就是好，一口气小跑四十多里越野山路，后半段还是在漆黑的山林中亮着手机前行。 大汗淋漓的顾渊并不感觉特别疲累。 只是回家的有些晚。 被守在家门口的妈妈堵了个正着，看见妈妈关切的目光，顾渊歉意的笑了笑。 “怎么还弄伤了？” 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眼看儿子如此辛苦。 满头大汗的样子，手上血迹滴在衣服上，李蓉心疼了。 “我看看伤口，流了这么多血，伤口太大，要送去卫生所缝针？” “没事，小口子，山里人，哪有这么讲究！” 顾渊的家，住在哀山北麓万菁岭边上的一个小村里。 家里田都跟村里人置换成了小河边上的地。 因为村里修小水库，李蓉喜欢养鱼，养鸡，养鸭子，顾振华也用分到的土地，加上每年付出一些钱，置换了水库的承包权。 几年不停的修缮，还环着小水库修建了道路和围墙，把自己家都圈在里面。 恍若一片世外桃源。 李蓉就专心在家养鱼，养鸡鸭鹅。 顾渊父亲则在外打工，凭借泥工，木工的手艺挣钱，供儿子读书。 不管是务工，务农，总是容易弄伤自己的。 两口子不是什么矫情的人。 李蓉看着顾渊手背上伤口很小，已经开始结痂了。 赶紧打发他去洗澡，自己去拿碘伏，等儿子洗澡回来给他消毒。 天南不产翡翠，天南是翡翠的搬运工。 坐在这哀山里。天南省，伸手可以触摸彩云的高原上有个哀山。 不管是走到天南的旅游景区，还是大街小巷，到处都能看见玉石店铺。 毕竟天南挨着国境线，是边陲之省，隔壁就是产翡翠那个乱的不能再乱的国家。 顾渊看着地上这块石头，绝不是翡翠，更像是黄蜡石。 它硬度好、透度高、色彩鲜艳丰富，由于其产在龙陵，又以黄色为主色，故最终得名为黄龙玉。 从鉴赏角度可分为“原生黄龙玉”和“雕件黄龙玉”两种。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其中如水墨画一般的山川。 让顾渊草草的洗了个澡，刨了几口饭。 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的他，只想静静，然而怎么也静不下来。 睡不着。 女朋友电话突然打不通了，打了几次，都是不在服务区。 哪怕拨打了好几次，也没有打通。 昨天晚上两人才煲了电话粥，早上出发之前，殷素也打了个电话，让他上山注意安全。 这让每天夜里习惯了煲电话粥的顾渊很不习惯，漂亮女朋友打工遇见麻烦还是遇见坏人了，也开始胡思乱想。 手里拿着那块砸到自己头黄色玉石把玩。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石头仿佛是活的，一直在充能，似乎还跟自己血脉相连。 忽然，这石头猛的发力。 仿佛吸空了自己的精气神。 好诡异。 “呦，呦，呦，闹哪样？怎么还不见了，去哪里了？” 刚感觉身体失去了什么东西的顾渊，手上的黄玉不见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 这要跑，也要等我把你卖到珠宝店，你再跑不迟啊。 顾渊左顾右盼，整洁简单的房间里除了自己，四下没人啊。 一块漂亮的黄龙玉，椭圆的浑然天成，透明的一眼能看见里面的水草花，品相极好，怎么会不见了？ 凭空消失了。 都忘了失恋的痛，身体猛的一震。 一种毛骨悚然涌上心头。 见鬼了。 那石头好像跑身体里去了。 好上头。 究竟是下午碰到毒蘑菇没洗干净，沾染了伤口，还是晚上把捡回来的杂菌还煮了吃，产生幻觉了。 一股气血之力从脚底直冲天际，到了脑门就冲不出去。 运行了几个大周天，钻进了石头里去了。 这是毁了自己脱俗入仙，筑基成道的缘分。 还是要传授自己修仙的道法？ 幻觉，一切都是幻觉，这是现实世界，一个唯物主义者，居然产生这样的幻觉？ 像是吃菌子被闹倒了。 没有修仙的道法，连武功套路都没有。 黄玉离奇的又在手上出现了。 当顾渊手里捏着这块椭圆的黄龙玉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千菁群山山林之中。 只不过好像这里的时光，跟现实世界同步？ 现在是黑夜，黑漆漆的山林看不见月光，哪怕是黑色的眼睛，也找不到光明。 脑海里刚闪出我要回家。 又回到了房间里。 “明明刚才没找到，怎么石头钻进了身体里，又出现在手上！” 足足半个小时。 反复好几次，房间，山林，进入，出来，再进入，再出来，往往复复，频率很快。 好爽。 踩狗屎了，撞大运了，下半辈子有着落了。 顾渊回想起下午足足俯视巡游的场景。 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到了小院子里，水库边，不顾虚弱疲惫的身体，咬牙一次次的尝试。 黑夜无光。 今天天上有乌云，云层很厚，加上密林。 第3章 人生如棋，支书如卒 不甘心啊。 他已经看见了小世界入口处山林里的野生菌，都是极品见手青。 见手青，因牛肝菌伤后变为靛蓝色故而得名，物种数量庞大，隶属于牛肝菌科，大部分归到牛肝菌属，也有其他一些属。 市场上最贵的见手青品种，学名，红牛肝菌。 真正可以吃的红伞伞，像小世界里这么好品质的，顾渊还第一次见到。 在山林里哪怕隔着蛇群，也那么耀眼。 唾手可得的富贵。 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退出来的顾渊，在灶台上找到了妈妈早上起来做的包谷粑。 胡乱的塞进嘴里。 又走出屋子，老远看见妈妈在水库边熟悉投喂点上，敲打不锈钢盆，把鱼群引诱过来，开始在水库边上面撒网。 “我妈，土佐和鹰酱呢？” 养鱼是个高危职业，既担心别人偷鱼，又担心人家投毒。 自从承包了这个水库，顾渊家就养了三条狗。 分别叫做叫做土佐，鹰酱，小西八。 三条狗都是黑背狼狗，不是纯种，长大后本来该垂下去的屁股，翘起老高，是顾渊他爹顾振华在春城帮人装修房子时候带回来的。 竖起耳朵的模样挺吓人。 还咬人。 当时水库的围墙没有起来。 小西八在三条狗里原本最瘦小，长到一岁多时候个头猛长，膨胀了，觉得全世界都是它的，连熟人都咬，还越界，跑水库外面地里，咬了一个同村的老乡，都不知道小西八是不是先发制人。 反正李蓉赔了好多钱，不敢再养了，自己养的狗，下不了狠手打来吃。 恰巧被刚来村子办厂的老板听说了，他不喜欢跟当地人结交，买回去拴着看大门了，还在围墙和大门上反复写了几个大字，内有恶犬。 “小渊，安支书来了，他来买鱼，我把土佐和鹰酱都拴起来了。” 土佐也鹰酱也跟大多数土狗一样，看家不错，危险系数高。 但凡来了陌生人，半个村子都能听见狂吼，凶的很，真正敢下口的狗。 哪怕是村里人也不敢轻易到顾渊家里串门。 林希圣是村里的老支书了，之前修水库时候，力排众议，算是对李蓉有一些人情。 加上村里好多人家都是他的亲戚。 李蓉对他还是很尊重。 说是买鱼。 都特么2014年了。 五块一斤上哪里去买这么好水质养出来的鱼，不管花鲢，鲤鱼，还是草鱼，不过年，不过节时候卖给鱼贩子都要收到七八块。 李蓉都不爱搭理那些个鱼贩子。 自家水库把原来河道的水引开，两口子花了大力气引来山上泉水，水库清澈见底，水质极好，一半饲料，一半割草喂养，养殖密度很佛系，鱼没有土腥味，纯纯的生态鱼。 即便在这高原普遍水质优良的地方，李蓉养的生态鱼，口味依然得到市场认可。 有几家识货的餐馆老板派人来拉，价格就没有低于十块的。 自己村子人买鱼，就是五块一单斤，半卖半送。 不光是老支书，村里其他人来买，也就是这个价格，只不过在斤两上，李蓉还要让他一些。 支书亲自来买鱼时候很少，三年都见不了两次，都是他老伴来买鱼。 “顾渊起床啦？你小子真是遗传了你爹的勤快，不像村好多娃，回家睡到中午才起来，一个暑假都没歇着，不是上山捡菌子，还是帮人干活？” “安支书好!” 养鱼人，最怕附近的人使坏，随便扔瓶农药在水库，水源，满塘的死鱼让人欲哭无泪。 这深山野地，连个监控都没有，哪里那么容易破案，破案了，也未必可以追回损失。 为人谦和谨慎，不得罪人，才是长久之计。 平素跟附近人相处，哪怕吃了亏。 也合着打落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从小李蓉就要求顾渊逢人开口笑。 哪怕自己再恶心眼前的人。 顾渊还没开口，安支书先招呼上了他。 “不捡了，也不干了，以后都不干了，亲妈，多给安支书家称点鱼，我们家的鱼，吃过的都说好！” “好山好水出好鱼，我看着千菁岭的钟灵俊秀，都进入你家的水库，这些年，眼红你家承包权的人很多，都被我骂回去了，老头子不缺买你家几条鱼的钱？” 这老头说话那个难听。 想当初，村里修建的水库就是垒了一个土坝把河道拦截了。 水库里的水一下大雨全是浑的。 就这样，还用家里全部的水田来置换别人土地，承包权五千块一年，还只给了十年。 约定十年后随市场价格上涨。 别看现在水库风景如画，顾家是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的，水源是放弃了原来从上面村子流出来的小河，从山上引流改道了溪流，这围墙，堡坎，全是自己爸爸如蚂蚁搬家，逐年回家趁着空闲时候修的。 不就是蛇窟吗？ 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对发财的向往。 若不是骨子里就尊重法律，野生动物受国家保护。 顾渊能一展神通，拿上火钳和鱼篓，把一堆堆辣条通通夹回去，然后剥皮烧菌子。 不能蛮干啊。 万一小世界连通着华夏某个地方，那就犯法了。 被人捉了现行，一生都毁了。 还得想办法。 “走什么走，借着买鱼的茬，我今天就来找你的！” 顾渊头皮都麻了。 这老头在村里做了几十年的支书，精力极好，一嗓子能吼的苗，彝两族村民放弃恩怨，矛盾携手修路垒石头。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州里和县里工作，说什么放不下村子。 就跟没儿女们在城里去享福，带着老伴盯着村子。 他还找过自己父亲顾振华，希望顾振华不要再出去打工了，留在村子里给村民做点实事，过几年接他的班。 顾振华要供大学生，怎么可能回村子里来。 “安支书，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有话直说？” “我听县里的干部说，现在试点什么大学生村官？他们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愿不愿意给大学生村官掌舵.......” 眼前这个老支书，眼看自己老爹不靠谱，又把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 想撺掇自己去考大学生村官？ 啥感觉？ 顾渊仿佛置身《功夫》里面，乞丐兜售武功密集的名场面。 哇，不得了啊不得了，你有道灵光从天灵盖喷出来你知道吗？ 年纪轻轻的就有一身衡练的筋骨，真是百年一见的练武奇才呀，如果有一天让你打通任督二脉，那还不飞龙上天呢，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解恶惩奸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好嘛？ “人生如棋，支书如卒，行动虽慢，可您半步不退？有些改变，只在瞬间？山那边那个老头，七十多了，还创业种出了褚橙。支书身体好，中气足，在我们村，威望可比他高多了，苗彝两族兄弟姐妹都相信在你的带领下，能踏上幸福的康庄大道！” 第4章 要想富，先修路 尽管安支书听不懂顾渊前半句话的意思，后半句听懂了，拿自己和种橙子那个老家伙比，这是对天南人最大的褒奖。 大学生就是嘴皮子溜，竟说些听不懂的，可你还想听？ 安勤海眼睛都亮了，要是这家伙能考大学生村官，到千菁岭村来，绝对比他爸爸强。 “小渊子，你有理想吗？” 这老头实在太过分了。 小渊子，还不如同学叫怨种老六。 还理想！ 顾渊倒是羡慕安支书他们年轻时候那个火红的年代。 激情燃烧的岁月。 可在这物欲横流的时光里，理想值几个钱，有钱才是硬道理。 “安支书当年什么理想？” “知道莫肇衡？” 家乡的楷模。 莫肇衡，滇军60军183师542旅1083团团长，在台儿庄战役中，他带领全团战士血战日军，打得只剩下18人，不幸被日军子弹胸膛，牺牲前他在战友的搀扶下用手蘸着自己的鲜血写下了7个字。 “壮志未酬身先死？” 顾渊岂能不知道这七个字，他外公，爷爷跟县里很多大好男儿一样，都在莫团长事迹的感召下，投入了滇军。 在汉江边，双双长眠286高地。 说完这七个字，顾渊就后悔了，这老头有备而来的，说话绝不无的放矢。 “对了，就是这七个字，这七个字，还是我父亲从战场带回来的，当年我们县在听说滇军莫团长的事迹以后，前赴后继，苗彝汉无数好儿郎出滇抗战，血染山河。可是我这个支书不称职啊，恐怕临死又得写下这七个字！” “安支书数十年如一日心系村民，耕耘千菁岭，村民们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的更好了！” 眼看顾渊手指着村里竖起的几栋彝族风格外观的小洋房。 很不认可这句话的安支书嗤笑。 “千菁岭村，有彝苗两个村民小组，其中彝族56户，苗族42户，汉族3户。总人口487人，有林地1976亩，全是天然林，有旱地1296亩，其中40亩地因为改造你们家的水库，变成水田，其余都是旱地，人均耕地3亩多一点，除了种马铃薯，就是苦荞！加上畜牧撒坝猪，羊，牛，鸡，鸭，采集野生菌等收入，农民人均纯收入1935元，一年辛苦下来，还不够你这个大学生三月的生活费。” “全村的101户总人口的427人里，除开在读书的娃娃，常住真正的农业人口仅仅156人，山里人木，出外打工尽上当，其中6户因病因伤返贫困！12户外出打工时候遭遇传销诈骗，16户陷入了网贷困局，4户因为刑事案件有家人在踩缝纫机，还有三个牙子更有本事，被人骗到邻国去了！” 农村空心化，大量的农业人口进城打工，村里就剩下老弱妇孺。 千菁岭村触目惊心的现实，是当下全国的各地山区农村的一个缩影。 听着安支书这信手拈来的数据，仿佛在细数自己无能。 再配合看见自己发光的小眼神。 顾渊肝都在颤。 “人家说起我们天南人一天三顿吃洋芋，我要咬着牙跟人犟，明明我们早上吃的马铃薯，中午吃的土豆，晚上吃的地蛋！” 千菁岭村穷，倒不是安勤海这个村官乱来。 十年前，小货车，摩托车都开不进千菁岭，进出都得背着背篼，挑着胆子走十里山路。 四年前，千菁岭的道路才刚刚硬化。 两年前，因为新昆楚高速通车，才让千菁岭村到州城和省城变的便捷。苏丹小说网 与之相反，安支书至少在组织配合州县两级公路建设，在扶贫资金的用度上，是有自己建树的。 他渴望未来千菁岭村会有一个有能力带着全村脱贫致富的村官。 然而注定会失望。 有了一个如胶似漆的女朋友的顾渊，为了守护那段爱情，是不太可能留在这个偏僻的小村的。 明知无力改变。 虽然急着去探索小世界，但是出于对村支书的敬意，顾渊耐着性子专心的做一个聆听者。 打开了话匣子的安支书，丝毫没有察觉，滔滔不绝的继续说。 “都说，要想富，先修路，可我们这千菁岭的路通了，不管是距离县里，州里，还是省城，都很快捷，还是没能富裕起来，反而经过的班车少了！” “安支书，别丧气，我们千菁岭村很漂亮的，万一哪天游客来了，村民日子就好过了！” 顾渊家位于彝寨对岸，苗山北侧。 落花溪从上游奔流进村，在苗山彝寨之间划出一个奔腾的曲线，妖娆秀丽。 不管是苗族，还是彝族的村寨，都建于山坡之上，气势磅礴，古民居保存较好。 千菁岭村村委会位于落花溪畔，百水汇流。 山谷里风景秀丽，溪流颤动，瀑布雀跃。 可是十六州云品声名远扬。 春城的雨淅淅沥沥，五百里滇池烟波浩渺。 大研古城流连忘返，上下关城雪月花飞扬。 路南石林奇异浪漫，哈尼梯田上四四方方。 更别说虎跳峡的嚣张，油菜花的金黄，还有26个民族能歌善舞，热情大方。 千菁岭这点风景，算个鸡儿。 “你就别安慰我了，千菁岭村或许在其他的省份，还能成为旅游胜地，可这是天南！” “慢慢来，有时候需要一个契机，安支书，急不来的？” 真不是安慰这老头，苗山彝寨搁在一个村子里。 就像篮子里放了螃蟹和龙虾。 一放就是几十年。 隔三差五没打起来，村支书功不可没。 “对了，刚才你问我的理想，我也有过理想，前些年，申报那个什么民族村落旅游扶持项目，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这里也像某地一样，十来只虫子串起来烤，也能卖四十块钱，或者把游客放马背上在村里转一圈，就能收上三百多，那就是我的理想！” 都穷闹的。 村支书都不用看见游客，受一个失败的申报项目刺激，yy一下，眼里就放绿光。 把宰客当成了理想。 顾渊目瞪口呆。 “你小子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什么叫旅游，走一方水土，览一方风情才叫旅游，绝大部分游客，不太可能对一个边疆偏远地方流连忘返，他这辈子都不来二回了，你还不把刀磨快点？你不能对所有人都发善心，那叫做烂好人，就像我们上面的黑石村，来了个工厂，开工不到一年，村民钱没挣到，把我们落花溪污染成什么样子，也就是这几年整治环境，让他关了。要不我得带着老少爷们去砸了他的厂门！” “所以，村头那个工厂进来，你就私下串联大家伙，临时工少了150一天不干？” “这厂子也干不久，机器拉了一大堆，开动了几天？光我们村的电力容量，就够他难受，与其扶持他，开半年关张跑路，不如来点实惠的，我们村要是有机会能宰客，宰客的钱可以支持孩子读书，老人看病，像那个啥西村一样，给人发车，发别墅，我宰死他们都情愿！！” 顾渊记得一个电视剧里曾经说过，扶贫无非是强力作用的杀富济贫。 要是杀富真的可以济贫，他相信安支书会毫不犹豫的去磨刀。 眼下拔剑四顾心茫然。 千菁岭村该去借谁的枪，又去戳破谁的盾呢？ “老支书，你们家的鱼称好了！” 母亲李蓉的提来的鱼，从他从春城帮母亲买回来的充气口袋，气泵装好。 提了过来。 这样别说安支书买回家保证鲜活，就是提到县城，省城也是活的。 安勤海并不买帐。 “我说小蓉，你怎么又搞这么多，都说了多少次了，就按照我实际要的重量称就好了，家里就我和老伴，外孙，小孙子下午就要走，吃不了！” “吃不了把你们堂兄弟两家叫上！” 第5章 姿势不对，重来 母亲的出现，接替自己招待支书，顾渊如获大赦。 顾渊骑着家里的三轮摩托，一路赶了十几公里，就到了镇上。 在不伤害这些辣条的情况下，驱赶他们。 最简单就是烟花爆竹。 这玩意一路爆炸一路走，别说辣条，老虎，豹子，狗熊都不敢近身。 镇上恰巧有卖的，用来办喜事的，红色喜庆，单价不贵，鞭炮威力小。 用来做白事的火炮威力倒是挺大，可是质量不行，单独放容易炸到人，一卷数量也不多。 在店主瞠目结舌的眼光里。 顾渊办喜事的，丧事用的爆竹都买了，春节没卖完的擦炮还包圆了，买了一千六百多块，另外还附带买了店主一些春节没卖完的存货烟花花。 哪家的倒霉孩子？ 眼生的很，他究竟要干什么？ 谁家喜事丧事一起办？ 还特么装大客户，能装两顿货物的大型农用三轮车半个车厢。 他完全不理解顾渊毫不在意的眼光，骑车扬长而去。 荒野探险，稳健为先。 顾渊除了防蚊虫撕咬的装备，还决定带上土佐和鹰酱，至少在专心找菌子的同时，不会被偷袭。 刚开出小镇，顾渊又想着这种事不要惊动父母。 家里装菌子的东西都不能带。 箩筐也好，背篼也好，最好能够放在小世界里，才能把菌子秘密的带到春城去卖。 毕竟那里的市场价格，比县城野生菌交易市场的高的多。 再说，满山的野生菌，极品品质，别说县城，就连州里都难以消化。 又折回去，买了五十多个竹子编制的背篼，一个个摞起来，大三轮的货箱都快装不下了他才罢手。 骑车回家的路上，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爆竹，背篼，都扔进了小世界里。 弄的李蓉很不明白。 这孩子自打昨天从山里回来就感觉神神叨叨的。 空车去镇上集市，又空车回来了？ 把车骑回来，一会人都不见了，还把狗牵走了。 难道是找同学玩了？ 也不怕土佐和鹰酱咬人？ 她哪里知道，自己儿子正在小世界发疯一样的狂笑。 “狗绳在手，天下我有！” 土佐和鹰酱很懵逼，两条狗在水库边拴的好好的，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原始森林？ 落地的两条狗，眼神都开始迷离。 老子是看家狗，不是搜山犬。 这不靠谱的主人一年都在家呆不了几天，居然强行让老子改行。 还放炮吓黑老子一大跳。 差点蹦树上才发现，腿都软了，落地屁股还被砸了一下。 汪汪的吼声都能让人听到愤怒的情绪。 吓疯了的不止是土佐和鹰酱。 那些盘旋在起点附近的辣条在爆竹声，狗叫声中四散而逃。 速度超英赶美。 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起。 眼看此情此景，狗叫声中夹杂林中连续传来惊鸟扑腾的声音，顾渊得意恨不得吟一首，随便嫌弃的看了一眼两条怂狗。 鹰酱和土佐真的很怂，尾巴夹着，走路感觉在哆嗦。 一路都是顾渊自己扬着擦炮开路走在前面。 两条狗仿佛害怕顾渊把它们丢在山林里，紧紧的跟着顾渊。 虽然小世界森林密度和哀山很相似，甚至更加密一些。 顾渊无惧，他甚至走出了熟悉的感觉，一边点燃了擦炮，高举着手扬向了前方，嘴里念念有词。 “阴人赶路，阳人回避。” 山风一吹，身体一个寒颤，浑身顿时哆嗦起来。 顾渊感觉狗子抖更加厉害了。 两条狗都是窝囊废，不敢开路被自己拽着走。 顾渊刚骂出口，猛的感觉一阵阴凉上了身。 仿佛灵魂被人占据。 四肢都僵硬了。 吓疯了，连忙喊走，退出小世界。 仔细检查，身上什么都没有，脸上有些水雾，怕是刚才风把旁边瀑布扬起了的水汽吹到自己脸上。 退出小世界的顾渊，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喊错了，应该是阳人赶路，自己吓自己。 姿势不对，重来。 于是牵着两条狗，再次进入小世界里。 朝着山里扎进去。 对于这个小世界，顾渊没有忘记自己昨天的忌惮。 在附近一边狂捡了野生菌，一边进进出出的反复试验。 直到确定了一件事。 起点这个位置，这几颗树下，不管是从哪个地方进来，都会在这里。 出去很简单，哪怕从起始这个地方出发走很远，只要想回来，握着玉石，就能回到从现实世界进入的地方。 还能带着两条狗一起进去。 可是遮天蔽日的树林下，荆棘不多，跟千菁山一样，一头扎进山林的顾渊觉得很好走。 土佐和鹰酱也很乖，紧紧的跟着顾渊，让他很安心。 山高林密，阳光透入了树林拉出金色的丝线。 没有了方向指引。 顾渊也不会迷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昏暗的氛围。 再说，随时随地可以出去，让他肆无忌惮的探索这里。 只走单程。 更何况一路他都在点燃火炮，爆炸后的碎纸就是最好的路标。 上山不久，就沿着山坡容易出产菌子的区域，划出一道弧线，从山坡绕着这座山走。苏丹小说网 这不是简单的绕行。 是采摘野生菌多年经验，哪些地方适合野生菌生长，顾渊心里是有谱的。 这一路，枯叶中掩藏的星星点点差点让顾渊兴奋到发狂。 以往上山捡菌子，哪怕看见杂菌，都得虔诚的跪下，小心翼翼的拨开枯叶。 这种极品，老山民碰见一两窝，都会给财神爷，菌王爷磕头上香的。 这里不仅有见手青，还有各种牛肝菌，长势极好，这些山货要是到了市场，不知道价格会疯成什么样子。 这林中的杂菌随处可见，仿佛飘荡在星空中的繁星，星星点点。 入宝山，当然不能捡垃圾。 哪怕是他都找最好品相红牛肝的挑着拣。 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背篓就装满了，足足约莫二十来公斤最顶级的见手青。 野生菌可不是大白菜。 这种规格的见手青红牛肝菌，市面上卖个250软妹币一公斤不成问题，就是野生菌贩子来收，低于200块也让人笑话。 因为其中独特的鲜美口味，作为天南人的最爱，哪怕是价格高贵的见手青，鸡枞也是舍得花钱来吃。 作为野生菌产地的云南，甚至部分南方都有出产菌类价格，还要超过全国其他地方。 今年气候怪，半个月没怎么下雨，野生菌价格那个吓人。 极品品相啊，二十公斤，这个季节楚山市场摊贩收购价两百一公斤，至少能卖四千。 算上里面两朵松露，一朵干巴菌，五千跑不了。 弄到春城卖给餐馆或者自己上市场摆摊，六千到七千也有可能。 这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收获。 发财了，真是发财了。 感觉身后沉甸甸的背篓，顾渊有种想马上回家的冲动。 说干就干。 第6章 往后余生，老子躺平了 顾渊捏着小世界的玉石，回到了自己反锁房门的房间，开门找了几个鱼饲料袋子，把背篼口子掩盖住，塞进了床底。 然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回到了小世界的入口。 几十个背篼，火炮的箱子都在起点这片树林里。 都没有动过，连顾渊包裹火炮纸箱的塑料布都完好无损。 一个背篼的野生菌，怎么能满足天之骄子的胸怀。 背一个，提上两个，手腕上挂着一个。 越走越兴奋，在村里看人捡菌子长大，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野生菌，在这片山里生长如此密集。 捡菌子到爽，爽的一点不真实。 难以置信的梦幻感觉。 见手青，是野生牛肝菌的一种，因为切开以后，伤口会呈现一种华丽的靛蓝色，而得名见手青。 吃见手青见小人在天南这里已经是见惯不惯的事情了，如果是吃到没有熟透的见手青就容易中毒出现幻觉。 市场上最贵的见手青，就是红色的，无论是个头，香味，色泽，远没有顾渊刚才采摘的好。 也正是因为不好分辨，加上吃了有轻微的幻觉让人很舒服，所以见手青的价格居高不下，很多人想吃都没处吃去，而一旦有卖的，都会纷纷哄抢。 还有一点就是，新鲜的见手青吃起来比吃肉还要过瘾，肉质饱满的见手青入口之后会感觉到脆且爽滑。 擦炮开路，顾渊又踏上了上山的旅途。 好几千块，大街上撒钱都得让几十人弯腰。 这才一个小时的功夫，又满了两背篼，都不用人出来，在小世界握住玉石就能观察外面的情况，可以把装满野生菌的背篼精准投放在房间床下。 这太惬意，哪里是在拣菌子，就是在捡钱。 抬头看了看，顾渊决定这次朝着西北方向走，刚才路过一个视野比较好的地方，发现那里山林环境更复杂，更适合其他种类野生菌生长。 只是路没有这边好走。 不过他决定走远点，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种类的野生菌，毕竟特别高端的野生菌市场容量有限，一次出了太多这么高品质的见手青，只会拉低这货的市场价格。 直觉是正确的。 土佐和鹰酱跟着顾渊跑的气喘吁吁。 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顾渊时不时扔出一个炮仗。 可是顾渊兴奋的像孩子过年一样。 这一刻，阳光是明媚的，蓝天，白云，红土地。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如同天南。 有些陌生的树林，林间射入的柔和光线，是那么令人亲切。 “山对山来崖对崖，蜜蜂采花深山里来，蜜蜂本为采花死。梁山伯为祝英台.........” 兴奋的低吼着歌声，戈然而止。 转过山湾，一处山谷里满山的鸡枞惊呆了顾渊。 鸡枞菌，在自然界是和白蚁共生的菌类，白蚁构筑蚁巢的同时培养了鸡菌菌丝体，形成一个共同的生态系统，这种菌是华夏特产，南方很多省份都有，无一例外受到了食客的欢迎。 鸡枞菌肉厚肥硕，质细丝白，味道鲜甜香脆。 因为味道鲜美，成了当之无愧的菌中之冠，价格昂贵。 市场价格比见手青至少要翻倍。 关键是，这里的鸡枞，至少其中一半是没有打开状态的，都是吃了壮骨丹的，个头太吓人了。 挖开一个，竖起来，目测足足一米二长。 第二个，也是这么长。 擎天一柱，满山遍野。 这么大，这么白。 做梦都不敢梦见这样的场景。 如今实实在在放在自己背篓里。 “发财了，往后余生，老子躺平了！” 好日子指日可待。 屌丝也能一夜暴富。 顾渊专挑品相最好的半开菌子挖。 一柱一柱，丝滑的手感，吸溜，青春荷尔蒙的滋味。 钱总是万能的。 如今有了这些菌子换钱。 回了学校，继续把房子租下来，留下那个被殷素捣鼓的温馨小窝，自己可以跟小说里一样，顾渊和殷素素生死与共。 捡菌子也不是一件轻松活。 鸡枞这东西需要挖。 它的根部位于白蚁巢穴，爆满的杆子一直延伸出土面，白蚁巢穴越深，鸡枞菌的杆子就越长，土壤肥力越好，也就更粗壮。 这里的鸡枞菌居然附合两个同样的条件。 又粗又肥又长，绝不短小无力。 可惜是个体力活。 顾渊盯了一眼两条傻狗。 “鹰酱，土佐，来，帮忙挖菌子。” 可惜两条笨狗什么都不会，体力还不好。 每逢顾渊停下拣菌子，挖菌子，就跟害了大病一样，趴在旁边大树下面，大气都不敢出。 若不是害怕周围陌生的环境，怕是能睡着。 为了装满背篓，还有手上的手提袋。 一匹坡的菌子挖下来，满筐的鸡枞，这可是高档菌子，一公斤好几百块，顾渊累成土佐的模样，喘着粗气伸着舌头。 眼神里异常兴奋。 哪怕自己挑着最好的菌子挖，也才挖了这个山适合产菌的十分之一不到。 前面还有延绵的大山，甚至雪山。 小世界海拔跨度很大，有雪山，山下还有大湖。 湖的那一边，有溪流，有瀑布，还有山，还有林地....... 挖累了的顾渊，还不忘记在树枝上点燃一挂炮仗。 重温儿时的快乐。 天是那么蓝，人生太美。 美的顾渊兴奋到麻木。 可是李蓉却觉得自己儿子神经了。 神出鬼没的。 一会出现在家里，一会又不见了。 一直负责看护水库的土佐和鹰酱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进了儿子房间不说，儿子还亲自给狗狗煮饭做食？ 她哪里知道。 顾渊包含祸心，害怕小世界的野生菌跟华夏只是模样的相似，其实不一样。 天知道吃下去是什么后果..... 偷偷切了一块腊肉，合着野生菌一起煮饭。 让土佐和鹰酱品尝来自仙境一样的美味呢？ 果然是美味。 不值钱的，陌生的野生菌，顾渊都没拣，狗盆里切碎煮饭的全是松露，干巴菌，鸡枞，松茸，见手青，一流贵货。 两条狗狼吞虎咽，吃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把饭盆添的那叫一个干净。 等狗子吃饱喝足。 细致观察状态。 跟平常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在小世界里跑累了。 睡的特别香甜，居然就在房间里打呼噜。 “嘿嘿，嘿嘿......” 看着儿子望着两条狗笑的狗里狗气，李蓉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都说每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都有一条陪伴自己的大黄。 可是儿子就是不太喜欢狗狗，谈不上虐待，就是很冷淡。 哪怕两条狗是他取的名字。 他也很嫌弃。 特别是小西八咬人，气急的顾振华提起木棍凑狗的时候，两个狗子还一边傻乐，顾渊更嫌弃了。 低智商的狗，不配住家里，父亲顾振华只能在水库边上给狗狗搭建了两个木屋。 这性子怎么转的这么快，忽然喜欢上狗子。 不过李蓉不在意，儿大不由娘。 何况自家儿子打高中开始，就不太爱跟父母聊天。 自家儿子能天南考上最好的重点大学，靠的不是爹妈。 这份早熟和自觉在高考中化为了傲人的成绩，足以让两口子走到哪里，都挺直了腰板。 听他亲爹说，儿子在大学找了一个女朋友，漂亮的不得了。 一天到晚为鱼塘忙碌操心的李蓉有些期待，期待着儿子能把女朋友带回来的一天。 直到一阵喇叭声，惊醒了正在憧憬的李蓉。 第7章 干活活不行，干饭第一名 “读书读憨了，不晓得过来帮忙咯是！” 熟悉的五菱神车是自家男人的座驾。 自家男人装着一车的工具，在春城给人装修房子当木工。 偶尔也会来，总是拉着满车的鱼饲料。 这次探出头的却不是丈夫。 是顾振华的大哥顾振兴。 老远看见顾渊在自家门口看狗狗，顾振兴还没有把车停好，就喊上了。 “大爹怎么来了？” “你老子心疼你，知道你开学了，不想让你去镇上和县城转两次车，让我拉着一车鱼饲料送来，顺便把车留给你开回春城上学！” 万菁岭在楚山挨着春城的方向，却没有直达春城的车。 三轮车送去镇上，转去县城的车回走，然后才能从县城到省城，要走回头路。 大伯顾振兴跟顾家人都没有在万菁岭，他父亲顾振华更像是一个倒插门女婿，跟着媳妇到万菁岭生活的。 顾渊的外公跟爷爷是战友，战场上救过彼此的命，感情很好，为各自儿女定下的姻缘，俗称娃娃亲。 外婆身体不好，李蓉是被大哥李强带大的，长兄如父，李强十多岁开始一边耕作村里，家里的土地，一边挣钱养家，却在村里修路时候，被山上滚落的石头扎伤了胳膊和腿。 而祸不单行，李蓉的嫂嫂又在山上干活的时候，踏空摔下了山坡。 年轻李蓉蒙了，天都塌了。 就在李蓉崩溃的时候，前来履行婚约的顾振华主动提出入赘李家，而且语气不容拒绝。 承担起了照顾岳母和这对苦命的夫妻的责任。 李强没有儿女，顾渊出生的时候，他亲爹还想把儿子过继给大舅哥，大舅哥和他岳母说什么也不同意。 直到几年前，李强母亲因病离世，李强两夫妻也跟着一前一后，双双离开尘世。 顾渊中学以后，一直在县城读书，而顾振华在岳母和大舅哥离世以后，把责任田置换了水库，就开始在春城替人装房子，做家具，打工挣钱。 本来人丁兴旺的李家的院子，一下子冷清下来。 李蓉不在意。 别说万菁岭，就是整个楚山州，都不这样吗？ 年轻人和壮劳力都到了城里。 山里留下的都是老弱妇孺。 自家男人心里装着自己，心疼每次雇车运回家饲料的运费钱，不管是自己开车回来，还是托人回来，满车装的不是鱼饲料，是沉甸甸的感情。 天南人管大伯叫大爹，小叔叫幺爹，怕人误会，父亲叫亲爹。 所以，在华夏西南被人叫爹，不一定是一枪命中当了老汉。 “大爹，再来一口袋。” 五菱虽然是神车，可里面装的那点鱼饲料，也仅仅是菁月湾水库两天的量。 顾家院子是传统的天南民居，三房一照壁，左右裙楼大的有些突兀，不是用来住的，显得怪异的很。 房子非常大，主楼就占地三百多平米。 进院子左侧是闲置的亲鱼池占地一千多平，鱼池还延伸出了屋外，右侧大仓库，专门装饲料的。 别说五菱神车，就是大货车都可以开进去。 不管是顾振华还是李蓉感觉沿袭了军人后代的强迫症，都习惯把饲料码放的整整齐齐。 手脚麻利的李蓉和顾渊，一会就把车上的饲料卸在了仓库。 “可以额，一次背两百斤饲料，走路还稳当，你这个大学生硬是板扎。” 拍了拍顾渊后背的大爹没有住在菁月村，而是在几十公里之外的三岔河。 家里那点地，还不够媳妇玩着种，为了更好的生活，长期跟着顾渊的亲爹一起在春城给人做装修。 只不过大爹顾振兴只会木匠的手艺，光木匠手艺也没有二弟顾振华那么好。 这次开车回来，恐怕也是顺便，他都一个夏天没回家的，也得回家看看儿女。 “顾渊，你亲爹喊你回学校时候，把车开到春城，你自己打电话给他联系，我这次回来暂时不回去咯，先去楚山看看顾晓！” 顾晓是大爹家的二闺女，还在楚山读高中，他家大儿子读完职业技术学院，在春城打工。 顾振兴都一个夏天没有回家了，借着开学送学费，生活费的由头看女儿。 他也想自家小棉袄了。 这样也好，这样顾渊不用上学时候专门拐个弯去接自己大伯去一道去春城了。 “好，我送大爹去楚山！” “看你一身的汗，还是去洗个澡，我换件衣服去送，顺便我还去楚山买点东西，也看看张晓！” 农村什么都好，就是交通不方便，在城里除了能靠两条腿，还有公交，地铁。 现在各家各户都有了汽车，摩托车，客运班车生意不好，线路和班次越来越少。 还好家里除了神车外，还有台三轮摩托，要不进城里卖个菌子都很不方便。 母亲要去送人，顾渊当然乐意。 眼瞅着神车带着大伯一走，顺手把大门一关，带上两条狗，跑去自己的小世界拣菌子。 还不用说谎应付母亲。 澄澈的天空，碧蓝如洗。 瀑布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七色的彩虹。 小世界的景致，令人心醉。 顾渊却无心看风景。 他朝着雪山方向前行，根据捡到黄玉那天俯揽的场景，那片松林是盛产价值最昂贵的松茸的地方。 他都已经看见了，好大的松茸。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两条狗都跑不动，耍赖皮爬地上了，顾渊找到了两个盛产松茸的山坡，加上前两天的收获，几十个篮筐，背篼装满了各种超越顶级品质的野生菌。 连他搬进来的几个爆竹纸箱，也用塑料口袋垫着四周，装满了菌子。 鸡枞，松茸，白葱菌，美味牛肝菌，黄牛肝菌，干巴菌，褐牛肝菌，松露....... 市场上所有的名贵品种，应有尽有。 这些都是他这三天时间，翻山越岭，驱赶野兽毒蛇，采摘的收获。 那滋味，回味无穷，刺身加上乱炖，土佐和鹰酱都吃上瘾了。 这两个傻狗，干活活不行，干饭第一名。 也不知道帮忙来处理一下菌子，鸡枞要涂泥，松茸要刮干净。 顾渊也宰了一只鸡，切了好多菌子炖上，犒劳了一下母亲和自己。 哪怕没和李蓉说用啥菌子，鸡枞和见手青的味道还是被李蓉尝出来了，说他乱花钱。 他也不在意。 明天就要走了。 他需要最快的时间，把这些鲜活的野生菌送到市场上去。 “儿子，拿着，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亲妈在家养鱼，也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咯，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 看见妈妈递过来，用剪下来的鱼饲料包装袋包着的一叠钞票，掂量着至少有五千。 这不是学费和生活费。 家里的大钱归父亲掌管，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父亲在春城给。 暑假期间，水库卖过的两次鱼的钱，都拿去换饲料了，这是母亲前些天，专门给几个县城餐厅送鱼换来的钱。 这些钱，母亲一般都是拿来做自己的生活费和宅院开销。 若是几天前，没有得到小世界，顾渊可能接过钱就快乐的谢谢母亲。 如今却觉得这个钱。 沉甸甸的。 “亲妈，我的钱够花了？” 第8章 小渊子，大冤种 大学谈恋爱，花钱如流水，除了租房，每逢节假日，两人就在春城各景点，街上疯玩。 哪怕再节俭，也架不住两人甜蜜的诱惑。 听母亲说起女朋友，顾渊有些想殷素了，大学之后的假期，打工的不止是自己，殷素也在玉山打工，两人都在辛苦忙碌。 他这么一愣，李蓉顺手把钱塞他手上。 “拿着，跟妈客气什么，其实你亲爸那里也有些钱，只是我们家前些年那种苦让人心有余悸，手上没钱，心里慌啊。” 李蓉不容拒绝的语气，顾渊只能点点头收下。 “亲妈，暑假挣了些钱，够用了，等儿子毕业挣到钱，就发微信转账，孝敬你！” 其实都不用等毕业了。 小世界的野生菌，捡了一茬又生长，说不定一个季节。 都能供自己考研读几年书了。 勤快点在春夏秋三季多跑几趟，在春城买车，买房都是小意思。 连女朋友想去风花雪月地方开个客栈也不是什么难题。 小世界里的野生菌，不可能这次采摘完毕，就不长了。 别看顾渊只是淡淡的这么回应。 把李蓉感动坏了。 农村人习惯说养儿防老，不就为的这个吗？ 自打中学起，儿子就在县城读书，他也不爱跟父母说话，他父亲每每去学校看他，他都总是诉苦钱不够花。 今天怎么感觉特别懂事。 第二天一早，顾渊就辞别了母亲。 在母亲慈爱的眼光中。 收拾起了行囊。 临上车还专门走到水库边的狗棚，拍了拍土佐和鹰酱的狗头，两条狗不过瘾，傻啦吧唧的还在用头蹭顾渊的腿。 狗子们都不知道，美味的野生菌炖饭的日子，结束了。 “小渊子，前几天我给你的说的事情，你怎么考虑的！” 刚上车，还没出门。 就被安支书堵在门口了。 “安支书，哪怕再过二十年，千菁岭村这支书，也没有人比你老更合适，你老就养好身子，好好干！” 村里娃长大了。 敢跟调侃自己了，这语气，就像是长辈勉励晚辈？ 安勤海想拉根竹条给他小子一下，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回头望了望，看着边上的竹条，又看见顾渊下车来和他说话，没有动，叹了一口气。 “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咱村就缺一个有本事的带头人啊！” “安支书，你真高看我了，我做题考试还行，带千菁岭村致富，差的不是十万八千里！” “顾渊，当初你舅舅，舅妈，外婆出事的时候，咱村穷，我是真没有办法，县上，镇上都找了领导，可是就要下来那点钱，你亲妈死活不收，要给村子里最困难的几户！” 舅舅是因为修路受的伤，包括舅妈，外婆的病情，去世，多少有些关系。 李蓉兄妹可是烈属，村上理应照顾，却如此不幸。 这些年安勤海一直比较愧疚。 不管是承包水库，还是被人举报宅基地超标，安勤海都扯着嗓子骂人。 人家宅基地是李强夫妇和顾渊外婆在的时候申请的，人均五十平米是那时候的标准，主楼就占地三百平米。 饲料仓库，亲鱼池当副楼，这是为了更好的经营村里的水库。 能算是宅基地吗？ “安支书，都过去了，村上的事情，我家的水库，处境都很相似，本来想请两位教授帮忙把脉，可是咱们没本事，只能跟猴子一块玩，牛魔王不肯跟咱称兄道弟！” 可不是相似吗？ 千菁岭村很漂亮，但是天南风景如画的地方太多。 这样的景致，缺乏突出重围的特点。 李蓉的水库是好水好鱼不假。 可天南地处高原，水温低，不能肥水养鱼，跟平原省份那种肥水养快鱼的风格不一样，好水好鱼的地方太多，没有土腥味，没有药物残留的鱼，只能跟外省拉来的高密度养殖一个鱼价！ 能卖到这个价格，水库盈利稳定有点盈余，李蓉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血。 “你小子还做过这事？” 安勤海眼睛都亮了。 论天南最有学问的人非天南大学的教授莫属，他们能来为村里脱贫致富把脉。 “支书，学校学生好几万，跟农业，农村相关的高水平的教授屈指可数，人家认识我是谁？” “我给你说，做这种事，我比你有经验，就讲究一个不要脸，死缠烂打，你也不能半途而废啊，把你大学生架子放下来，实在不行，就给我当场跪了，你要觉得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下亏得慌，回来我带着村里老少一起跪回来！” “支书，我又不是泥菩萨，你跪我干嘛。你的意思我懂了，到了学校，我去给人送点礼物，再求一求，喊一喊，拼了命都要拽回来！” 得，有顾渊这句话，安勤海觉得今儿个来对了。 眼看这家伙又要动车，哪能让他溜走。 一把抓住顾渊胳膊。 “小渊子，可不兴哄你安大爷，我今年就在村子里守着，要是那些有学问的大教授没来，春节我就往你家水库倒农药，你信不信？” 我特么哪里是什么小渊子，纯纯的大冤种。 莫名其妙立下了军令状的顾渊，还真怕了眼前这鱼死网破的村支书。 明知道他开玩笑威胁自己，还是不敢装作没事。 “安大爷，药鱼侵犯个人财产，犯法！” “我各是晚上上山，水源溪流里偷偷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人精一样的老头，敢他面前承诺不兑现。 寒假过年，顾渊感觉自己看着这老头都会像行走的农药瓶。 李蓉和顾振华要是知道顾渊爽约，被支书药了鱼。 都不会报警。 抹着眼泪给他来个混合双打。 “我怕了你了，教授们要是不来，就我去敲闷棍，把人塞面包车拉来？” 眼看一张黑脸的安勤海居然伸出小拇指，要跟自己拉钩上吊。 顾渊更觉得自己像怨种了。 倒是安勤海心满意足了，目送开着神车的顾渊，顺着山路的官道，消失在视野中，一路开始朝着春城飞驰。 天南大学明天才开始报名。 顾渊显然没有直奔学校。 村子里要富裕起来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卖菌子，搞钱把自己先富裕起来才是硬道理。苏丹小说网 他享受一路奔驰的感觉，这些年，国家在西部基础设施投入很大，从村村通的公路，一直到高速，很好走。 他慢慢的开。 两个小时车程，到了春城最大的菌类交易市场，水木野生菌交易市场。 今年整个天南都缺雨水。 野生菌产量少不说，品质还差。 交易市场的分销商们都聚集在门口。 就等抢货，收品质不错的野生菌。 而小世界近一百筐箱子的野生菌。 开出了千菁岭，找了没人地方，已经各自挑了一部分，塞满了满满的五菱神车。 好在车贴了膜。 装野生菌的背篼上面也覆盖了鱼饲料口袋。 所以他的车直直开进野生菌市场，找了个空场地停下，并没有引发什么关注。 第9章 店大，不一定价格就高 要说顾渊这批野生菌。 最贵重，名气最大的，自然是松茸。 松茸学名，松口蘑，是口蘑科，口蘑属真菌。 散生和群生都不意外。 完全打开以后，菌盖直径可达25厘米，可是市面上很少看见菌盖子打开的货，稍微打开，其中蕴含松茸醇开始消散，价值就废了。 只能晒干熬汤喝。 可是生松茸这玩意，天南人并不爱吃，被人称为臭鸡枞。 从名字上，就可以感觉天南人对它的嫌弃。 它的市场在扶桑。 华夏的松茸，有三大产区，东北天池，西南雪域，还有就是楚山产出的高等级鲜松茸都流向了扶桑。 论品质，雪域的最好，楚山其次。 可是扶桑人更推崇扶桑自己产的松茸。 据说二战时候，两颗原子弹的辐射，毁灭了附近所有的植物，就剩下松茸顽强生长了。 华夏的松茸要说品质为什么比不上扶桑原产的，就是产地没挨过原子弹辐射罢了。 或者因为生殖崇拜，没开伞的松茸长的像鸡儿。 扶桑人喜欢松茸到了骨子里。 岛国原产的松茸，只能供应皇室和最有权势的人还不够。 每年花高价从华夏进口。 水木野生菌交易市场，当然有收购松茸地方。 一连排的门脸房，特别大，特别醒目。 老远就看见，高价收购松茸的字，比天南林下松茸产业贸易公司的招牌还大。 夏天晒黑了的顾渊下车，拉开侧面车门，背起一个背篼，背篼上盖着鱼饲料的塑料布。 刚准备走，旁边就有人过来问了。 “小伙子，你卖野生菌吗？” “哪样货？可以瞧瞧不？” 顾渊淡淡的看着来人一眼，虽然皮肤黝黑，五十来岁的样子，衣着打扮虽说是生意人，也不像收购野生菌的人 这位大叔对顾渊，显然更加感兴趣，主动给顾渊递上一支玉溪，顾渊双手合十，表示不抽，谢谢。 “松茸，你又不吃？” “不吃也瞧瞧各，万一我各瞧上了？” 这位大叔从上到下，打量着顾渊，顾渊也打量着对方。 短发很精神，一身衣服不显旧，外衣款式有些老，穿在身上非常得体。苏丹小说网 口中的方言说出来抑扬顿挫，黑油的脸上笑容和蔼，不管是递烟的动作，还是跟顾渊打招呼的表情。 里里外外透出一股子豪爽。 “好，给老哥瞧，瞧瞧各不少斤两！” 接过背篓的这位大叔刚打开塑料布，呲的吸了一口凉气。 顺手把塑料布盖回去的动作，比他打开时候还快。 加上左顾右盼那份滑稽的动作，笑的顾渊裂开了嘴。 “哥哥是真买不起咯！小兄弟，真人不露相，看不出，年纪轻轻还是一个高人！” 不得不佩服顾渊，来人光看见这一背篼的货，就能预感他可以轰动市场，给顾渊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又指了指那个很大的门脸房，天南林下松茸产业贸易公司。 仿佛在告诉顾渊，只有哪里，可以最高的价格，吃下这一背篓的货。 人看着人喜欢，这就叫缘分。 这位大叔几句话，几个动作，就赢得了顾渊的好感。 买谁不是买。 在这个市场摆摊买一两次还行，长时间，必须要找人帮着买。 他还要读书。 “哥哥想要哪样菌子？” “我不是收菌子勒啦，老婆病了，治疗起来造孽的很，吃啥子吐啥子，想起她好这口，就过来转转见手青，鸡枞，今年这个天气。价格贵，还没得好东西！” 神车像是收菌子的车，这大叔说完，再次打量顾渊，他这身打扮，着实像一个学生，根本不像去山里收菌子的二道贩子，有些失望。 顾渊也有些失望，原来他不是市场里的摊贩。 不过他不在意。 “见手青，鸡枞，我都有，不过我得处理完松茸，然后开车去取。” “真勒？” 顾渊点了点头，大叔笑的像个孩子。 指着背篼表示理解。 “这松茸贵，卖的是大钱，你先忙，我就跟着你转哈，等你忙完了把菌子弄来。” “对了，我姓韩，韩德龙，小兄弟贵姓？” 说完的大叔，拿出手机，问清楚了顾渊姓名电话，郑重打了一次，存在了手机上。 眼看着顾渊到了前面收购松茸的店里。 忽然间觉得有些不放心，又跟了上去。 不好意思走进店里，在门外努力的往里瞧。 忽然，一个有力的手搭在韩德龙肩膀上。 吓了他一大跳。 “搞哪样？” “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哈哈大笑。 “老韩，这鬼鬼祟祟的，不是你的风格啊，瞧哪样？” “那边小伙子，挖了一背篼松茸，个个这么大？个头还粗，顶级品相。这种松茸，别说我之前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老韩双手拉开一比，至少七十公分，来人一下子惊呆了。 他是春城晚报的编辑，身上还挂着个相机。 喜欢吃菌，写过不少野生菌的稿件，对松茸这玩意太熟悉了。 三年前，一支松茸五十多公分一支，比竖起来的胳膊肘加拳头还大。 在雪域那边，卖了一万多。 这两年野生菌一直在涨价，今年气候还不好。 保准更贵。 “这么大，不得一两万块一支？” “可不是！” “怎么可能，这么大的松茸，都是雪域中甸那边产的，春城这边根本见不着？更别说今年雨水不好，野生菌减产严重，市场上的货，又贵又烂！” 天南林下松茸产业贸易公司。 进门前，顾渊抬头再看了一眼招牌。 进门就喊起来。 “请问，你们这里收购松茸吗？” “废话，这么大的招牌，这么大的字，你看不见吗？” 店大，不一定意味着经营者实力雄厚。 可能欺客。 光这句懒洋洋的回答所透出的居高临下，给顾渊感觉就很不好。 采摘松茸的山民，跟松茸的收购贸易商之间，从来不是什么对等交易。 收购商那副嘴脸，也见人说人话，这种不太熟悉的，脸有些稚嫩，一看就是拣菌子的学生。 暑假快结束了，也许就是一锤子买卖了。 跟他用得着客气什么，语言中都带着一丝高傲。 “哪样等级的货？我给你说，我们不收A级以下的货，那些够不着出口品质。” “你看他哪样？找不得撞了大运拣了松茸，怕啥子是等级，都晓求不得！” 在国际市场上，松茸分为48个等级，国内只有A，B，C，d四个。 A等级：最嫩的新鲜松茸，其菌盖与菌柄几乎同宽，长度在12cm以上，重量60g以上。其中5A级松茸品质最佳，长度14cm、重量60g以上。5A级松茸在100颗顶级松茸里最多能找出30颗。 B等级：未开伞的松茸，但是菌盖略大于菌柄；长度9cm、重量34g以上，没有虫害损伤。 C等级：已经开伞的松茸，其孢子已经弹出；这种松茸无论长度重量是多少都归为C级松茸。 d等级：个体小、已经开伞、菌盖开裂的松茸，这种松茸的品质最差，价格也最为便宜。 顾渊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出身。 读大学学的是经济管理。 之前两个暑假也上山拣菌子，跟这些收菌子的人打交道多了。 一个个那副德行。 无非就是用鄙视链显示自己城里人优越感，打击山民，方便压低收购价格。 县城如此，省城也如此。 习惯了。 “这背篓松茸，不是一般的货，你们不要拿级别套我货物的价值。” 第10章 他们这是在抢劫 顾渊话音未落。 刚把背篼放下，还没来得及掀开遮挡的塑料布。 几声嗤笑响起来，旁边一个带着红色墨镜，穿浅蓝西装，一身骚气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这里店长或者经理的人开口。 “你们几个各赶紧把货验了，上等级就收，不够就喊他滚，一会扶桑的客人要来，人家还是华族后裔，你们几个土斑鸠晓得哪样华族？” 装逼的话音刚落下。 验货松茸的几个收购员拉开鱼饲料口袋，一个个发出呲，呲的声音。 几乎都被顾渊一背篼的松茸惊呆了。 整齐的回头望向了经理。 眼神仿佛在说，这货太吓人，哪样弄？ 觉得有些不对的经理，三步跨做两步，走了过来。 也跟着没法免俗的跟着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此人反应极快。 都不用捂着嘴巴，就马上开口转换了语气。 “达到A级品质了，可以照市场价格收？黄石头，你去在财务那里支一千块钱，算作给这个小兄弟的奖金，以后挖到这样的货，接着往我们这里送！” 市场价格是什么价？ 眼瞅着几个收货员就要端背篼。 深知这行水深的顾渊一把摁住背篼，几个收货员一把还没能提起来。 “老板，我刚来，不知道什么市场价格？你说多少钱收？” “小兄弟，我们公司童叟无欺，收购松茸，一直是明码标价！” 笑容满面的经理，看着顾渊那张稚嫩的脸，仿佛亲切的在看一个小朋友，尽可能让自己语气亲切一些，满脸笑容的伸出手指了指旁边的牌子。 那个牌子是背着门市进来的方向，对着墙壁的，这时候去了一个收货员，把牌子转过来。 上面清楚的写着。 A级松茸，七百一公斤。 “我不卖了！” 开什么玩笑，把极品松茸王当做普通的A货松茸。 相当于买几两重的王八的单价，买上百斤的老王八。 这差价？ 差别海了去了。 小世界产的松茸很香，香味跟普通松茸还有些不一样，像春兰的香味。 若是再用臭鸡枞来命名它，就是对这种极品松茸的侮辱。 这背篼十多公斤松茸，一万多块就收了，转手至少能卖二三十万，甚至五十万。 自己当傻子玩吗。 这店也太脏了。 顾渊连忙摇头。 一把背起背篓，就要走出去。 “小兄弟，你可以要想好啊，春城收购松茸的，独此一家，雪域那边，也是我们集团的另外一个公司，我一个电话过去，也是同样的价格，再说，这玩意保质期可没几天。” 林下野生菌进出口公司，垄断经营了鲜松茸的收购出口。 只要顾渊想买个好价，迟早这些松茸会回到他们仓库里，穿着浅蓝色西装的谢向西并不着急，他让人给市场上的野生菌贩子打招呼，谁都不敢收。 顾渊摇了摇头，麻利的从从地上捡起背篼背在身上，毫不犹豫的准备走。苏丹小说网 “小兄弟，奖金我可以加到两千，不过话我放在这里，你出了这个门，再回来，额外的奖金就没有了！” “不卖了，一背篼一万块的野生菌，我给人送礼会有几十万块的人情，再说我家不缺这点钱，自己也吃得起！” 眼看着几个收货员似乎要排成人墙阻拦自己。 在天南，一米八二的顾渊算是高个子了，站起来一个踱步，吓了接收货员一大跳。 近距离的压迫感，让几个围拢的家伙有些发憷。 慢了一步，就让他穿过了人墙。 在这个黑店众人狠辣的眼光中，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林下松茸产业公司的大门。 几个收购员询问的目光刚看向经理，经理就压低声音开口了。 “黄石头，贺勇你们跟上去，把人盯着，给我搞清楚他坐什么车来这里的，是不是要把货卖给其他人，他要是跟其他人售卖，你们要告诉这些摊主，货是我看上的，只要他离开这个大门，立刻回来找我！” “好！” 水木市场，不管谁收购了出口级的松茸，都会流向林下松茸产业公司。 这么贵重的野生菌，在野生菌贩子手中流转如同跟时间赛跑。 第一时间送到食客手上，尽最大可能保存食物本身的鲜美，才是王道。 扶桑人是出口级松茸唯一的买家。 林下公司，又是扶桑人唯一的代理松茸进出口业务的公司。 只要顾渊想要在市场上卖出去，就必然落在他们手上。 所以即便有胆大的摊贩敢收，他们不担心顾渊卖给了其他的摊贩，无非就是少赚点钱而已。 “扶桑人来了怎么办？” “三井良彦这人比较好相处，对我们也算信任，主动给他说就没事了！” 当经理转头，看见顾渊出门跟一个中年男人热情的打着招呼的时候，瞳孔顿时一缩。 他有些后悔了，刚才开价真的太低了。 与之相反。 顾渊乐了。 “韩老哥，居然跟到这门口来了，怎么没跟我一起进去？” “想进去的，这不，碰见熟人了！这是我相交多年的好友，郑东，在晚报工作！” 指了指身边的朋友，韩德龙习再次给顾渊竖起一个大拇指。 两人都看见了张翠在在林下公司的遭遇。 郑东还撇了撇嘴。 “什么收购松茸，他们这是在抢劫！” “这些人就是有些仗势欺人，都是纸老虎，也就能吓唬耗子，小兄弟年纪轻轻，胆色不错！” 顾渊苦笑。 无风不起浪，这些人之所以能这么肆意妄为。 还不是松茸的消费市场没有在华夏。 从出口检疫，到扶桑报关，一系列复杂的手续外加高端消费渠道，就无形中提高了门槛。 倘若扶桑方面有意而为，协商好了。 垄断收购市场运回扶桑再分割配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谁叫松茸的消费市场不在咱们华夏呢！” 郑东其实挺不愿意在这种场合被人介绍身份的，毕竟没有多少人忍得住这种憋屈，都希望利用他报社工作的关系，帮忙曝光一下。 野生菌市场繁荣的稿件发来起来容易。 负面的却很难，特别是涉及商业交易的。 毕竟目前为止，对方没有上升到强买强卖的地步。 可是顾渊一点让他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认命的模样，让他不得不高看了这小伙子一眼。 “韩老哥，我对这市场不是很熟悉，你能不能帮忙联络一个摊位，待会我卖鸡枞和见手青价格给你优惠点？” “真的有货啊？” “有！我卖的全是极品品质！” 听说顾渊愿意把见手青和松茸低价卖给自己。 韩德龙笑的咧开了嘴。 不过转眼就傻了。 还要帮他找摊位，这个他不熟啊？ 赶紧对着郑东抱拳，郑东在晚报多年，从记者，到春城知名记者，一路做到编辑，三教九流，关系复杂的很。 韩德龙不相信小小的野生菌市场一个摊位，会难倒他。 郑东十多岁就认识这家伙，岂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市场的关系找找肯定可以找到，不适合！我问问萧风，刚才还在市场上见到他，或许他还是顾渊小子野生菌的大买主！” 第11章 一大爷，二大爷 对于郑东来说，顾渊只是一个路人，韩德龙也只能算熟人，花自己的关系替他们办事，划不着。 萧风跟郑东也只算是熟人，一边给韩德龙解释，一边掏出自己电话。 不过郑东很清楚，这家伙是之江人，全世界很多日式，泰式的料理店，都是之江人开的，他常驻春城，随便也在帮这些个料理店收购野生菌材料。 不管是牛肝菌，还是松露，都大量收购，也不知道顾渊手上的野生菌能否满足萧风采买的标准，或者说萧风对顾渊的松茸是否感兴趣。 萧风常年采买，跟市场上的很多摊贩都很熟。 弄个摊位没问题，大不了顾渊出点钱。 郑东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听说有松露，有牛肝菌，数量还不少，立马拍着胸脯表示摊位没问题。 顾渊连忙说出自己五菱面包车的位置。 很快汇合到了面包车旁边。 这个春城最大的野生菌交易市场，占地面积却不大。 顾渊还在开车门。 郑东就远远的跟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招手。 “见识过最顶级的松茸没？我今天让你大开眼界！” 面包车里的纸箱，背篼，满满当当，韩德龙很有眼色，看着顾渊卸货，他也没有袖手旁观。 一起帮忙，把这些背篼和篮筐拿下来。 背篼上都盖着鱼饲料包装袋。 萧风一行几个人也看不清楚里面装的什么菌子。 静静的看着郑东装逼。 “哥哥帮了大忙，我信得过哥哥，随意看！” 果然，顾渊示意郑东随意揭开他刚才背着准备去卖掉松茸的那个背篼。 周围的人都惊呼起来。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松茸！” “这菌子腿比我老婆大腿还粗？” “这松茸要是市场上摆摊，至少要喊价一万一公斤吧？” “世界杯足球的大力神奖杯都没这么大？” 来的人纷纷七嘴八舌的感叹。 萧风挑了一根最粗的，抱在手上。 “郑大记者，来，来，帮我拍张照，这辈子活了这么长时间，泡在野生菌市场时间也不短，就没见过这么大的松茸！” “也是，待会你也帮我拍一张！” 郑东和萧风，没有管正在卸货的两人，自顾自的在五菱神车旁边拍起照来。 萧风忽然感觉气味有些不对。 抱着松茸猛的吸了一口。 “这松茸好香啊，以前也见了高等级的鲜松茸，香味怎么跟其他松茸清香有些不一样？好有食欲的味道！” “真的唉，这极品松茸，就是跟普通的不一样，这怕不是楚山产的，说不定来自雪域！” 两人还准备问问顾渊。 现场几个人再次惊呼起来。 “卧槽，这是鸡枞？去年七月出的那个鸡枞王也没有这么大吧？” “小兄弟，你这个见手青，青头菌怎么卖？说个合适价格，有多少货，我全都包了！” “想得美，小兄弟这些高档野生菌，水木市场开业至今累计都没有这么多各类品种的高档货，吴老三你好大的胃口！”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把顾渊围着。 全场爆笑。 萧风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开口解释。 “如果日料店是我开的，我肯定买几个，别说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都供起来，也心甘情愿，可是帮人买东西，我太难！” “那好，我们就从见手青和牛肝菌开始！” 周围又涌过来好多摊主，野生菌贩子，餐饮采购的，都在问价。 大半个野生菌市场的人卖家买主，猛的都围过来了。 这阵仗让拍完照的萧风和陈东都有点傻。 韩德龙连忙帮忙。 “各是各位弟兄，不要着急，我这个小兄弟菌子是肯定要卖的，菌子的品相，品质大家都看到了，价格肯定不便宜，真心想要，你们等我们摆起，觉得价格合适就买就是！” 萧风也想买点货，听见韩德龙出言提醒，连忙附和。 “吴老三把摊位一半，借给小兄弟，马上我们就把菌子搬过去，你们想买的，在那边等一下，摆好就开卖！” 本土市场的硬通货，就是不一样。 自由市场跟林下松茸公司垄断收购的遭遇相比。 顾渊觉得这帮贩子也好，顾客也好，真是太热情了。 “大家帮个忙，帮我一起把菌子搬过去，带回同等价格，有优先权！” 今年这个天气，野生菌品质实在是太差了。 产量还少。 眼看着好不容易出了一批好的。 想拿下的人不少。 只要价格不是特别离谱，多少人都在心里盘算着拿多少。 菌子又不是很重，帮忙搬家等于排队。 于是一个个纷纷提着背篼，搬着箱子。 郑东和萧风生怕菌子搬丢了，连忙出声提醒。 “兄弟们，不要走快了，我们一趟把这车里的筐和纸箱，全搬过去！” “提着菌子的兄弟伙，不要走快了，我们走在一起，要不然被当成偷菌子的被打了，那就冤枉了！” 顾渊关了车门，发现搬下来的一个背篼和箱子都没有了，连忙跟着人群一起走。 一边走，一边乐呵。 运气不错，碰见几个务实，妥帖的老哥。 省了大麻烦。 这个吴三的摊位很大，挨着停车场的入口，相当于别人三四个摊位。 今年好像缺货，一半位置都空着。 尽管再让出一点地方，还是被顾渊这几十个大背篼塞的满满当当。 差不多大半个市场的人，都围了过来。 搞的摊主和韩德龙他们几个都有点紧张。 倒是顾渊无所谓。 反正都是小世界挖的，他做的就是个无本买卖。 眼下只是挣钱多少的问题了。 “哥哥姓萧，你帮我联系的摊位，你有最优先购买的权利，这些松露，你开个价？” 萧风自己都不知道，有个装炮仗的箱子打开。 里面塑料布里隔着的，全是松露。 “我叫萧风，顾兄弟，你是让我开价吗？” 松露是一种蕈类的总称，分类为子囊菌门西洋松露科西洋松露属。 大约有10种不同的品种，通常是一年生的真菌，多数在阔叶树的根部着丝生长，一般生长在松树、栎树、橡树下。 散布于树底方圆120～150厘米，块状主体藏于地下3～40厘米。分布在意大利、法国、西班牙、中国、新西兰等国。 松露食用气味特殊，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氨基酸等营养物质。 松露对生长环境的要求极其苛刻，且无法人工培育，产量稀少，导致了它的珍稀昂贵。因此欧洲人将松露与鱼子酱、鹅肝并列“世界三大珍肴”。 萧风都有些傻，这些松露的品质极好。 个大不说，看上去就很新鲜。 他抓起一个，用力的嗅了嗅。 很香，品相完美，比以往在春城买的松露，简直不要太好。 “今年松露产量同样不高，品质不好，市场价格也在九百一公斤左右，顾兄弟，这些松露，我给你一千五一公斤的价格，你看如何？不过你得把白葱和美味两种牛肝菌都卖给我，白葱和美味算两百一公斤。” 萧风没有说假话，在场的商家，摊贩，纷纷点头。 这个价格也算是很公道的。 顾渊左顾右盼看了一下，就明白萧风这个人不错。 “好，这箱子松露上称，白葱和美味两种也上称，萧哥出价，钱货两清就归萧哥哥了！” 美味牛肝菌是一种与高等植物共生的菌根真菌，它对所寄生的植物具有选择特异性，一般常与冷杉、云杉、铁杉、桦树、鹅耳杨、山毛榉、白蜡树、栋、柞、榆、山杨、高山松、云南松等树种形成共生菌根。 白葱牛肝菌简称白葱菌，又叫华美牛肝菌，主要生长于海拔九百米至二千二百米之间的松栎混交林中，生长期为每年五月底至十月中。 白葱牛肝菌的菌盖扁半球形，光滑、不粘、淡裸色，菌肉白色，菌体较大，肉肥厚，柄粗壮，香味特浓，口感特脆。 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美味牛肝菌和白葱牛肝菌就开始面向欧洲市场销售，干品价格都可以达到三百一公斤，鲜货出价两百很不错的价格了。 第12章 只是一半的货 萧风话音刚落，周围摊贩，尤其是那些个帮忙搬东西的，一个个都投来不善的眼神。 说好了搬东西时排队。 你这样搞，就是在白嫖。 郑东和韩德龙忍不住哈哈大笑。 萧风涨红了脸，一边盯着称重，一边用手机记录。 “小兄弟的鸡枞，见手青，青头菌，黄牛肝菌很多，我只要一些，这样好了，我等你们帮忙搬菌子的买完，我再买点！” 久旱逢春雨。 饥渴了近一年的野生菌贩子们，突然见到市场上有这么好的货。 好像货主还愿意让些利益，让他们再赚一点钱。 一个个都涌过来了。 也许是从小就习惯跟一群人一起跳舞，顾渊跟很多天南人一样，一点都不社恐。 反而笑着问萧风。 “松茸你要不要？” “老弟，是真不敢要啊，我叔叔在法国开日料，进了一个大松茸，摆成了大爷都没有人点餐，不得不切了冻起来。” “买嘛，你买去，你叔叔家的大爷，就成了二大爷！” 萧风话音刚落，不知道谁接了一句。 有人活跃了气氛，顾渊求之不得，要是不抓紧时间卖东西，就太可惜了。 都没有等萧风付钱，他就开始继续卖。 见手青属于牛肝菌的一种，天南大部分人口中的见手青，都指的红牛肝菌，但是也有其他品种的黄，褐色的牛肝菌切开以后，呈现蓝色。 不是所有的牛肝菌，都是见手青。 顾渊手中的牛肝菌，品类众多。 可是白葱菌和美味牛肝菌并不多，大部分是黄牛肝菌，褐牛肝和见手青红牛肝菌。 “除开白葱菌和美味牛肝菌，其他的极品青头菌，黄牛肝菌一百，极品见手青两百！” 顾渊开出的价格并不高，也就是现在水木交易市场一般品种野生菌的成交价格。 拿这个价格买极品。 贩子赚大为了，买去发给高档餐厅，利润不少。 顾渊之所以这么卖，他感觉回到学校，光挖菌子就可以耗费他所有的课余时间，哪有时间买菌子，以后还得给这帮野生菌贩子打交道。 先给他们一点甜头。 这些野生菌在他的小世界，产量极大。 到了昆明，他可以趁着季节没有过，继续挖。 这些极品野生菌价格昂贵，很挑买主，别让人家买去砸手里了。 “小兄弟，你是说真的吗？要真是这个价格，你这见手青，牛肝菌，我全包了！” 摊主吴三知道，下一个就轮到他选货。 听见顾渊的报价，都惊了。 不过顾渊立刻压低声音对他说。 “吴老哥，胃口不要这么大，这菌子好几百斤还只是一半货，卖完我还去拉一车，最多下个礼拜一，我还有一批货到。” 这种特别高端的鲜野生菌，能卖高价，也很挑客户，市场容量是有限的！ 一千斤堆在市场上，别卖不掉，只能晒干蘑菇，那就亏大了。 这车只是一半。 下个礼拜一，也就是五天之内，还有一批。 这让吴老三心里一惊。 紧接着顾渊继续说。 “这样，吴老哥，你联络下帮我搬东西的各位哥哥，把这两种菌子帮忙上称，确定了总量，你们一起分配数量，如果觉得这次买少了，加我一个微信号，下批货有优先权！” “这个好！” 这么低的价格，买到就是赚到，刚才帮忙搬菌子的人，一个个都围着吴三忙碌起来。 帮忙称重的称重，负责统计份额的也在忙碌。 顾渊反而没有什么事了。 低声跟韩德龙解释。 “这批货，你不着急，我还有一车，等我卖完了就去拉，一个小时就拉回来了。” 韩德龙拍了拍顾渊的后背。 把手机递过来，让顾渊看他的微信群。 “老弟仗义，我给你说，你那个鸡枞，别着急卖了，我这有个老饕群，刚把图片发上去，我喊价六百一公斤，正在统计需要的人数，这都快一百公斤了！” “我给你五百一公斤，你自己去送货？” 转手就能赚钱，韩德龙好心动的感觉。 哪怕群里要货的数量还在暴涨。 想了想，他还是摇头。 “不用，我不是做这个，到时候你便宜卖点给我就好了，这群里的人，有些是朋友和客户，都是野生菌的吃货，偶尔还聚在一起吃，赚他们的钱这个鸡枞的钱，被人知道了不好！” “随你，到时候我留一筐见手青，可以搭配鸡枞送他们一点。” “这个好，他们一定喜欢！” 韩德龙再次笑的咧着嘴。 抽了一支烟出来。 “顾兄弟，来整一支，天南人不抽烟，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真不抽，身上有烟味，女朋友不让上床！” 顾渊看着韩德龙，郑东他们顺眼。 这几个家伙何尝也不是看顾渊顺眼。 趁着顾渊亮出微信，给排队的贩子们添加好友的时间，他们也纷纷扫了一个。 还特别备注上了自己名字。 萧风更加干脆。 十九公斤的松露称重完成，加上他要的美味牛肝菌，白葱菌，四万五千八的软妹币，就顺手转到了顾渊的账号上。 还掏出手机，给顾渊晃了晃转账记录。 让他及时收钱。 “谢谢，萧哥，以后需要什么野生菌，给我留言，保证品质，价格好说！” “谢什么谢，你叫我哥哥是我的幸运，以后哥哥求的时候多，我等你卖完菌子，我们哥几个找个地方，一起吃酒。” 今天卖的这么顺利，不代表小世界野生菌的销售渠道都建立起来了。 顾渊觉得自己有必要认识这些人，点了点头，刚想说破费萧哥了，旁边摊主吴三就过来了。 “阿老表，牛肝菌和见手青全部过称了，见手青两百一十二公斤，牛肝菌一百六十一公斤。42400+16100合计58500块，我从微信里已经转给你了？” “谢谢吴哥！” “先别谢，为了份额的事情，他们快打起来了，光帮忙提菌子的摊主都不够分，都在问鸡枞的价格，还有就是你不是还有一批货，能不能报个大致的数量，我让他们一起分了！” “鸡枞六百一公斤，只有一百公斤。” “六百啊？” 吴三吸了一口凉气。 市场上现在鸡枞价格大部分都才四百，特别好的，才能卖到五百。 六百的进货价格，怎么卖啊？ 拿到手上怕是没有什么利润。 这鲜活产品，短时间不能出手，砸在手里风险很大。 “阿老表，能不能少点？” “鸡枞最麻烦，别人的菌子靠捡，你看着这种极品，一半都得从土里挖，太累，少了划不来，别人要了三百公斤，都是六百的单价。” 吴三一边心里咒骂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居然开出了六百的天价。 如果市场出现一两朵，别说六百，就是九百都不过分。 可是这是一批啊。 也就只能照高品质的松茸价格多一点卖。 四百多的高品质松茸价格，一下子拉到六百，卖起来就难受了。 一边在想，这一百公斤，争的怕是不多，这么多摊主，维系的是春城整个野生菌餐馆和豪客的渠道。 消化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一边回走去应付那些个摊主，一边想着自己能拿下多少货。 倒是一边的韩德龙乐了。 知道这个价格，是为了防止他的微信群老饕们和摊主之间的交集，特意做的。 这小伙子年龄不大，做事老辣。 为人真不错。 “对了，我忘了问，那箱子干巴菌，什么价格？” 吴三又折回来了。 说是一箱子，其实只有七八朵。 干巴菌是上苍给天南的恩赐，是云南山珍中的翘楚。这个美味像个独行侠，长相与“打小伞”的其他菌都不同，它就像是松树下冒出的一簇珊瑚，又像是红土高原绽放的奇菊。 春城市场上的干巴菌也是真正的王者，据说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让汤味提升一个档次。 可是这玩意大多用来炒着吃。 在天南人眼中，是极品中的极品。 相对其他野生菌，干巴菌在小世界也是稀罕货。 顾渊自然不能掉了他们的身价。 “这点干巴菌，怕十公斤都没有，全部在这里了，下批没有干巴菌，一千一公斤，数量不多，拜托帮忙？” 第13章 菌王 吴老三他想全部拿下，又不知道怎么跟其他摊主开口。 看着身边跟来的两个摊主，皱着眉头，离摊子身后几步路的距离，走了好长时间。 他都没有注意，摊位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身骚气的浅蓝色西装，让人记忆深刻。 “小兄弟，谢某有眼不识泰山，原以为小兄弟是暑假无聊，挖菌子的学生，没想到是有实力的大户，重新认识一下，鄙人谢向西，林下松茸进出口贸易公司总经理！” 谢向西也不想来找顾渊啊。 他一直觉得，只要进了这水木野生菌市场的松茸，就是他碗里的菜。 扶桑人快来了，偏偏野生菌市场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要隐瞒，很难，容易节外生枝。 当手下人给他说顾渊在这里摆摊，还有这么多其他品类极品野生菌轰动市场的时候。 他就坐不住了。 连骚气的太阳镜都丢在办公桌上，在远处看了很久才站过来。 六七万落袋，还有几万在小世界起点乖乖的在背篼里等着自己。 这几天在小世界采摘菌子就挣了十几万。 春城的房价才多少钱，市区八九千，天大所在龙贡鬼城，不到六千。 十几万都够付一个首付了。 也够自己买个入门级的车了。 就算谢向西会来找自己，也不过是把一万的收购价格提高到两三个w而已。 顾渊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看着谢向西伸出友谊的小手，并没有伸手去接名片。 “你小子不要不识抬举，我们谢总可是春城的菌王！” 谢向西脸色很难看，他手下的狗崽子坐不住了。 挥舞着手上的手机，指着顾渊叫嚣起来。 顾渊浑然不惧。 露出一个蔑视的表情。 “我不知道什么菌王，只知道两位菇王，一古一今！” “800多年前，香菇始祖吴三公发明了“剁花法”“惊蕈术”等一系列制菇技术，被菇农膜拜为“菇王”，也被后世称为“姑神”，吴三公还被中国食用菌协会追奉为“香菇始祖”。 吴三公虽说是之江人，但是随着华夏经济繁荣，食用菌行业交流。 这个名字也为天南人熟悉。 在场好多内行都知道菇神，甚至天南的菌类养殖户供奉菇神。 只是没有想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也知道菇神。 还拿他打谢向西的脸。 果然，谢向西脸色很难看，在水木野生菌交易市场，松茸的价格向来是他说了算。 从来没有被如此打脸。 “新时代的菇王，我认为之江的韩省华能堪此美誉，四十年如一日，从事菌类研究，成功开发出让他引以为豪的食用菌栽培新成果——“促酵剂”。与传统工艺相比，“促酵剂”只需5个小时就能达到灭菌效果，此项技术能为我国食用菌生产者节省一半以上的能源和劳动力，被菇农称为“种菇新法宝”。与此同时，韩省华在研究栽培技术的同时，更加注重菌类生物医药的研究。上世纪80年代他与之江大学合作，成功开发出灰树花多糖产品——保力生，至今仍是国内为数不多的菌类抗癌药，被国内外行业专家称为灰树花之父。” “如同袁老一生致力于水稻研究，韩省华一生都扑在食用菌研究上了。人家都不妄自尊大自称菇王。你自称菌王，何德何能？脸呢？” “松茸这玩意，是扶桑人有需求，华夏年产两千吨松茸，达到出口标准的不到十分之一，在扶桑市场上根本是供不应求。你们倒好，靠着扶桑人的销售渠道，把控收购市场，欺压采菌山民，倒卖差价，就敢往脸上涂脂抹粉，自称菌王，简直丧心病狂，无耻之尤，我呸！” 一连串的吐槽，吐字清晰的从顾渊嘴里蹦出来。 再搭配鄙视的眼神。 跟吴三公，韩省华比较？ 就他一鬼子扶持的买办？ 配吗？ 顾渊杀疯了。 谢向西自诩菌王，控制着春城和楚山野生菌市场所有松茸的收购，出口。 脸狭今日被反复抽打。 火辣辣的。 现场野生菌贩子也惊呆了。 卧槽，这年轻人。 要知道，天南可是边疆省份，边境线上的密林防不胜防，伴随偷渡者的还有传统毒品过境通道，治安一直是春城人心中隐痛。 这小伙子什么来头，居然敢硬呛市场一霸的谢向西。 要知道你谢向西自以为八面玲珑，在水木野生菌市场一言九鼎。 从市场开业至今，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如今却气的浑身发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指着顾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偏偏这时候，以韩德龙，郑东为首一群跟松茸交易厉害关系不大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鼓掌。 “好！” “小兄弟说的好！” “我天南人虽然舍不得背井离乡，抬头看世界，与天下英雄一较高下的心，还是要有的！” “想要做菌王，就得有菌王本事，没那个本事，就得听听春城父老服不服。” 顾渊的话，加上围观人群的掌声，还有这些个议论。 犹如凶狠的三连暴击。 打的谢向西一股血气直冲脑门，如走火入魔般晕头转向。 身子一歪，就朝一边倒去，连身边宽慰他的话也没有听清楚。 “谢总，咱不跟野小子一般见识，让他的松茸烂在市场上，或者风干在家里，卖个狗屎价。” “谢总，你怎么啦？” 这可吓坏了身后靠他吃饭的小弟。 谢总要是出了三长两短，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连忙把谢向西扶着，恶狠狠的对着顾渊叫嚣。 “你小子闯大祸了！谢总为春城出口创汇做出了巨大贡献，有关部门不会让他这么被你羞辱的！” “扶桑人马上要来，人家是华族，有省农业厅的官员陪同，市场管理部门已经去迎接了，别看你小子卖那么多菌子，这点钱都不够赔！” 拉大旗，做虎皮，这种事可不单纯的发生在古代。 郑东实在听不下去了。 难得热血一回，怒怼了回去。 “你们知道华族是什么玩意吗？还华族，早就被米国人取缔了。天南人卖松茸，扶桑人买，公平交易，谈不上谁要讨好谁，你们不要羞辱我华夏官员！” 别说谢向西的狗腿子，连顾渊都不知道华族是什么玩意，第一次听到这词。 看着这些人灰溜溜的架着谢向西走了。 疑惑的开口问。 “郑哥，什么是华族！” “嗨，扶桑的华族，就是他们的旧贵族，明治维新的时候，扶桑天皇治理国家干了两件事，第一是取缔各种宗教，打造以天皇为神的神道教，直到今天，扶桑仍然有近百分之七十的人，信奉神道。第二就是把老贵族和新册封的功勋一起封为华族，二战前华族都有爵位，以往翻译都翻译成贵族，二战结束后，麦克阿瑟统统给他废黜了，这些带爵位的尊称自然也就没有了！” “别以为这些华族被废黜了就退出舞台了，扶桑历任首相，几乎都是华族，十大财团，三菱、三井、住友、富士、三和和第一劝业全是华族，华族牺牲自己爵位乃至性命，保全了天皇在战后不被清算，可是他们不管是上任，还是新年，第一件事就是参拜供奉八尺镜神道圣地伊势神宫，信奉天皇作为信仰的神道。” 当着这么多人，郑东的解释，点到为止。 顾渊全听明白了。 华族后裔，说白了就是二战发起侵华战争的那群元凶后裔。 除了多了和平宪法和驻日米军两道绞索，扶桑一直没有变过，现在的模样，像极了明治维新的时候。 对一般的扶桑人，少了贱民的称呼。 可是倚仗权势，地位，普通人还是得向这些把控政商两届的华族后裔低头鞠躬。 而华族后裔依旧效忠天皇，一副替天子牧民的高高在上。 “松茸模样奇特，扶桑人又有些生殖器崇拜，吃哪里补哪里嘛，他们对这东西有天然的好感。加上原子弹以后，万物凋敝，唯有松茸顽强茁壮，所以rB皇族，华族后裔，爱极的松茸，本土松茸供应皇室都不够，只能从华夏进口，你说的供不应求，是对的，普通的扶桑人，根本吃不上，也吃不起这玩意！” “尤其是扶桑研究的学者从松茸中提取了一种新物质，翻译过来叫松茸醇，据说可以抗癌，于是身价就更高了！” 第14章 真香 学识渊博的郑东看着周围人眼光有些崇拜，很享受这种待遇，卖弄的感慨起来。 “鲜松茸这么好的东西，可惜，这气味不对我们华夏人的胃口，更别说吃刺身了，即便吃，也嫌弃价格贵的，干活价格便宜，炖汤别有风味，倒是很受欢迎，可根据研究，松茸别说晒干，就是这头上菌冠稍微展开多点，松茸醇就流逝了！” 郑东说这么多，言下之意在提醒顾渊。 鲜松茸这玩意，要卖出大价钱，归根结底要卖给扶桑人。 谁让我们华夏人嫌弃，把他当做臭鸡枞，不吃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韩德龙拿起一颗鸡枞，再次用力的嗅了嗅。 他很难把臭字和顾渊这臭鸡枞联系起来。 真香！ “郑东，这玩意真能抗癌？” “我又不是专业人士，只是听说扶桑人有研究，说每年食用几公斤的松茸，可以杀死一些癌细胞！我没有准确的第一手资料，不敢乱下结论。” 韩德龙听见郑东不确定的答复，抱着一颗巨大松茸的韩德龙，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心。 “顾兄弟，给个面子，一万块，这颗松茸我要了！” 刚见面，韩德龙就开门见上，说他家有病人。 只不过，顾渊没想到是癌症病人。 有心优惠他一些，可是这是市场，一双双热辣的眼睛望着自己，开了这个口子，其他人都要这个价格买怎么办？ 顾渊想了一下。 “韩老哥今天帮我这么大一个忙，价格好说，我肯定优惠你！” 说完点了点自己手机，然后私信了一个五千的数字。 活了几十岁的韩德龙一副活久见的表情。 这小子不傻，卖菌子卖到了奇货可居程度。 这么多野生菌，肯定不是自己捡来的，买就有成本。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都活了几十岁了，自己再冲动也不能坏了人家生意。 看着手机微信私聊上这个数字，韩德龙感激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兄弟，以后你在春城有事，但凡找上哥哥，我眉头皱一下，我就不是人！” 顾渊自从和殷素一见钟情。 就陷入了爱情的沼泽，沉迷于温柔乡中，不能自拔。 他都忘了交朋友是什么感觉。 人活在世界上，是需要朋友的，哪怕是酒肉朋友，至少可以一起吹牛打屁，抒发胸中块垒。 至于能一起走多远，那得看缘分。 其中一方只能且行且珍惜。 笑着的顾渊抱拳给韩德龙和郑东他们几个说。 “麻烦哥哥们帮我看下摊子，我去把这批货余下的部分运过来！” “萍水相逢，你信得过我们？” 摊子上的干巴菌，见手青，牛肝菌都只剩下空筐。 但是鸡枞不便宜，松茸按照谢向西的开价，至少值好几万呢。 就这么扔给一群陌生人帮忙看着，胆子真大。 看着韩德龙猛的点头，郑东打趣的问？ “信得过，倘若有一天，需要你我上战场的时候，我们肯定是背靠背的战友！” “小兄弟会说话，把你的微信码亮出来，我也扫一个！” 顾渊大气，郑东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 刚才那些贩子们抢着扫码交朋友，郑东一直没动，觉得这小孩跟自己缘分还没到这个地步。 可他明白韩德龙这个人，若不是真心感动，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说明顾渊仗义疏财，值得一交。 “顾兄弟，要不要我陪你去？” “谢谢，不用！” 萧风本想这小子刚得罪了谢向西，那公司可有帮狗腿子欺压山农，压低收购价格，做了不少恶事。 眼看着顾渊不怕，有些欣赏。 郑东倒是觉得，顾渊不去让人跟去是对的。 这么多野生菌的进货渠道，把控了就是钱。 守不住秘密，这钱就不长久。 “大家听好了，谁也别跟小兄弟一起去，让人家有点空间！” 顾渊再次高看一眼郑东。 看似说给在场的摊主听的，其实这是在提醒自己，开车出去，小心身后的尾巴。 抱拳谢过。 蓝天白云下的五菱神车并不起眼，开出市场，果然就发现身后的尾巴。 还不止一台。 他一脚油门加速，穿梭在车流中。 然并卵，尾巴依然是尾巴。 他难得管这么多，开上高速后，找个最近的服务区，也巧了，正好看见墙边大货车留了一个车位，熟练的停了进去。 下车去厕所，撒尿。 回到车上。 这些都是障眼法。 神车车窗上贴着膜，附近都没车，停远点根本看不清车里的情况。 顾渊开始进出小世界，搬运野生菌。 这种搬运太简单，小世界从里面出来，可以查看外面，选择落脚点，都不用人从里面出来，背篼和纸箱就能一筐筐扔出来，在车里码放的整整齐齐。 三分钟不到，就干完了。 然后一脚油门，在下个出口收费站掉头，朝着水木野生菌市场狂奔。 一连串的骚操作，让跟来的几辆车都傻了。 四个尾巴在掉头时候，跟掉了两。 还有两个稀里糊涂的就跟回了市场，压根不知道他在哪里装的货。 别看五菱神车不大，一群人涌上来，帮忙搬背篼，卸货。 这怎么变进去了。 吃惊的嘴巴张大，吃的下一个鹅蛋。 “这小子变的什么戏法？” “不对，他有同伙，刚才那辆货车，他妈的有问题，你不是在车上盯着吗？” “那货车边上根本就没人，没人下车，也没有人开货箱！” “一车野生菌难道是戏法变出来的？不要为自己无能找借口！” 水木野生菌市场每日交易量很大，市场不大。 神车进入市场，顾渊一开侧门，好多贩子就涌了过来，纷纷帮忙卸货。 大半个市场的人，再次围到了吴老三的摊位边。 为了这些牛肝菌，见手青，鸡枞等野生菌的份额，争执的面红耳赤。 顾渊也不管，定价在那里，称重也是市场上的公平秤，韩德龙还在帮忙记录数量累加，剩下的事情，全权委托吴老三代为处理。 吴老三一心想要多吃下一些货，可又架不住周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行指责和恳求。 抓耳挠腮。 倒是萧风给了顾渊的一个好消息。 “顾兄弟，刚才我把松茸的照片发到了几个国内做日料的老板那里，还详细描述了这松茸气味的不同之处，有两个人愿意买。” 居然能打开国内的市场，顾渊刚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华夏人自己尝鲜，要不要我价格优惠一点？” 萧风摇了摇头，继续解释。 “国内和扶桑经贸往来频繁，他们拿去，其实还是国内厂商请客，给扶桑的客人吃，而且他们给出的价并不高，只给一万五一支！” “好吧，哥哥说了算！” 三万价格卖出去两支，可比二十多支一背篼卖给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高了一倍。 这还有什么可求的。 自己把谢向西都得罪了，谢向西不点头，在场贩子根本不敢收他的松茸，顾渊有带回去自己吃的破釜沉舟。 顾渊点了点头，让他自己选。 两人还在说着，忽然间，好多人都抬起头来。 市场门口进来了一串车队。 都是春城的车牌。 径直的开到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门前。 中间的确是一辆越野车，在华夏的西部山区，很著名的车型，兰泽酷路泽。 而开门的却是水木野生菌市场的人。 在越野车后面的两辆车，还印着公务车的标识。 “鬼子来了！” 也不知道谁低吼了一句，郑东，韩德龙，顾渊一群人都哄笑起来。 屁股决定脑袋，政府工作人员，因为外事礼仪，工作利益，领导交代下来，强忍厌恶也要装亲近。 老百姓不一样。 关我鸟事。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想当初，战火都烧到咱天南省来了，咱们天南的地方军也好，加入中央军的好男儿也好，保家卫国打鬼子可不含糊。 “谢向西身体不错啊，这才昏迷半个小时，这么快就醒了！” 第15章 来者不善 吴三的摊位视线极好。 可不是，老远看着那骚气的浅蓝色西装，闪身从店里冲出来，配合开门的市场管理人员，在一边点头哈腰。 这西装颜色跟动作一样骚气，真配。 看热闹的顾渊，万万没想到。 谢向西恶人告状。 指点着扶桑人和随行的工作人员，把注意力转移到吴三的摊位上。 也不知道给顾渊一群人扣了什么帽子。 反正市场管理和随行的工作人员跟扶桑人一起，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朝着这边走过来。 “唉，来者不善！” 顾渊小小的感慨了一下，吴三他们噗嗤的就笑起来。 “你才是来者！走在最前面的是水木市场的几个经理，主任，人家天天在这里，还有省林业厅的干部也是熟面孔，经常到市场来。” 好像说的也对，顾渊看了一眼韩德龙和郑东，两人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表情。 仿佛让他放宽心。 今日的华夏可不是民国军阀割据的时候，列强在这里有治外法权。 果然，这些管理者，来的时候表情严肃。 哪怕屁股有些偏袒谢向西他们，说话的语调还是很客气的。 “小兄弟，听说你这有极品松茸，还不愿意让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出口创汇，是这样吗？” “不敢卖啊，极品松茸，七百一公斤的收购价，卖了就砸水木野生菌市场的牌子，这可是春城最大的野生菌交易市场，天南的一张名片，不知道内情的人听说这个交易价格以后，还以为这里纵容黑势力欺行霸市，强买强卖呢！” 顾渊这回答，绝了。 看着问话的那个市场主任嘴角抽抽。 郑东和韩德龙没忍住，噗嗤就笑起来了。 顾渊初来乍到，人家凭什么帮你断公道？ 林下公司在这里多少年了，就凭借他们的骄横，肯定跟市场管理人员关系好。 他这么一说，市场管理方就别想着帮忙压价了。 尤其是顾渊还提着背篼，对着来人方向，显摆着自己的菌子。 市场管理的经理们都很尴尬。 倒是扶桑人一下子眼睛亮了。 “丝糕，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松茸！” 要知道，华夏三大松茸产地，最好的肯定是雪域，楚山和东北天池产地的松茸都要次一些。 春城紧邻楚山，雪域的松茸理论上，很难出现在这里。 而眼前的两筐松茸，品质比今年最好的雪域松茸，还要不止三个档次。 这已经不能用标准衡量。 这是奇珍。 “鄙人三井良彦，请多指教？” 三井良彦看了一眼跟他随行的一个扶桑人，两人都露出同样的表情。 心领神会。 这么好的松茸，华夏人不配享有。 一定要带回扶桑去。 可是现在的华夏，不是昔日积贫积弱，任人宰割的国家了。 好在他们财团有钱。 三井良彦心里这么想，脸上却露出伪善的笑容。 双手给顾渊递上名片，身体微微前倾。 “生意而已，谈不上指教，只要价格合适，这两背篼松茸，我都可以卖！” 接过名片的顾渊，却注意到两人吃惊以后，那份势在必得的眼神交流。 多了几分从容和淡定。 他压根不知道，眼前的三井良彦快两年没有到天南了，若非今年松茸减产，下游渠道为争取配额都快打起来了，他才不会来。 眼前这批货要是带回家，解决他大问题了。 很耐心的三井良彦别看不到四十，却是个老江湖，把自己情绪收敛的很好。 “先生贵姓？” “我姓顾！” “顾桑，这两筐松茸，我都很喜欢，顾桑想卖什么价格呢？” “三井先生，我这可不是一般的松茸，你看看这个头，闻闻这香味，是不是口舌生津？” 虽然只学了两年的经济管理。 做生意的道理，顾渊都懂，眼前对手越是单刀直入，他越应该以退为进。 最好给他挖个大坑，让他一脚踏进来。 狠狠的敲扶桑人，顾渊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说完的顾渊，从裤兜里拿出一副白手套，郑重其事的戴上。 小心翼翼的捧起松茸，双手递给三井。 这该死的仪式感，把三井直接整不会了。 郑东和萧风都惊呆了。 这反差，也太大了，刚才这混蛋还能把左边一筐子松茸当成可有可无的玩意，交给自己几个陌生人保管。 一瞬间，带着手套双手这么一捧，山鸡就变成了凤凰。 要被人知道，这手套是他爹那个木工，开神车时候喜欢戴的，牙都会笑掉。 三井狠狠地望了身边谢向西一眼。 谢向西这条狗，还真明白了他主子的意图。 “黄石头，立刻，马上，去把给三井先生准备手套拿来！” 黄石头完全傻了，什么时候给扶桑人准备过手套，我们收松茸，用得着要手套吗？ 这坏小子来卖菌子时候也没用手套呢？ 他们都拿手摸过一次的松茸。 好在旁边市场管理机警，拉着黄石就往外面跑。 在华夏，找个健身房不一定好找，找个药房还不容易，里面肯定有医用手套。 顾渊才不管三井他们尴尬不尴尬。 继续介绍。 “我这里的松茸，比雪域的松茸更香，更适合做刺身，淡淡的兰花香，水果味，扶桑人是吃刺身的专家，三井先生可以闻闻这个味道！” 说完把双手把捧着的松茸抬了抬。 这尺寸拿捏的，三井需要弯腰才能闻到香味。 萧风，和韩德龙都知道这小子使坏，纷纷把脸扭过去，怕笑场了。 倒是郑东掏出了包里的相机，记录下这有些相似于投降仪式的历史一刻。 周围本来想伸出爪子，抓起松茸来看的市场管理人员和那些随行的领导，停止了肢体的动作。 然而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不到的三井良彦则完全被松茸的气味吸引。 “真好啊，这种略带兰花香气的松茸，第一次闻到，用来吃刺身，绝对是世间最美的享受！” 说完以后，抬头再次望着顾渊。 “顾桑，开个价！” “三井先生，这几条松茸，对扶桑人意义重大，对我，同样意义重大。” 顾渊不急不躁的说完，在场好些人，都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看着顾渊，仿佛在说，吹，你继续吹。 “顾桑，恕我直言，华夏人不喜欢吃鲜松茸，最好的松茸，都是出口到我们扶桑！” “三井先生中文这么好，想必听过，清平乐·六盘山，作者可是我的偶像！” 听上去是一首宋词，三井还真不知道。 他疑惑的望向了周围的人。 省农业厅一个干部站出来，徐徐的朗读。 天高云淡， 望断南飞雁。 不到长城非好汉， 屈指行程二万。 六盘山上高峰， 红旗漫卷西风。 今日长缨在手， 何时缚住苍龙？ 等他读完以后，随行的人还在跟三井翻译和解释这首词的由来，顾渊跨出一步，横着把松茸捧在读词者的面前。 “这里，就是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 “这里，有长城，有山峰，有行军队列？” 当顾渊念出第一句时候，很多人不屑一顾。 松茸上历来都有很多花纹，强行解释山水，都能说得通。 可是当他从嘴里说出了长城，山峰，行军队列的时候，这些人全涌过来了。 还有些人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错愕的看着人群。 “我看见红旗了！” “在哪里？” “真的哎？” 赵德龙近水楼台先得月，看的很清楚，指着其中一个纹理开口。 郑东也又发现。 旁边好多脑袋都在晃。 “这个位置，就应该是擒龙的画面，你们看见龙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好像！” 顾渊真是忍不住咧嘴大笑。 僚机太厉害，等把松茸买了，一定好好请他们。 跟这些人情绪轻松的表情截然相反。 当他知道这首词作者和背景的时候，脸都黑了。 “顾桑，这颗松茸代表着清平乐，六盘山，其他的呢？是否也赋予了诗词的意义？” “当然，我这里每一颗松茸，都是鲜活的！” 想起自己昨夜无聊，把藏在床下的松茸拿出来擦拭，顺便搞点小动作打发时间。 如今竟然大用场。 顾渊嘴角诡异的翘起，然后迅速如变脸一般，恢复了亲切，稚嫩的笑容。 “这个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是我们华夏年轻人的信仰。” “这个叫渔歌子，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这个叫，江湖走马，风也好，雨也罢，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 第16章 鄙人姓顾，名渊，你可以叫我六哥 松茸跟诗词，网文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你非要生拉硬扯到一起，要把松茸当做玩偶和手办卖天价，你怎么不在松茸上刻本《本草纲目》 三井良彦已经麻了。 眼看着黄三已经把新的白手套拿来。 他戴上去连接松茸的欲望都没有了。 套路越深，价格越吓人。 他已经看穿了眼前这小子的诡计，他要把松茸卖出一个天价。 “顾桑，不用介绍了继续介绍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买回去是吃的，不是拿来收藏的吗，松茸的保质期限，是很短的，注定它不会成为艺术品！请开价，拜托了！” 原本还叽叽喳喳的摊位前，所有人听见三井良彦这句话。 都异口同声的闭上了嘴巴。 图穷匕见的时候到了。 连市场方和农业厅的干部们都知道。 这次交易，极可能是一次创历史记录的价格。 原本七嘴八舌，喧嚣的摊位前，因为三井良彦的询价，一下子安静下来，变的落针可闻。 近百双眼睛，都盯着顾渊。 郑东和赵德龙对顾渊此时此刻的镇定自若，佩服极了。 只是他还是没有报价。 “三井先生，你认为松茸的消费市场只是在扶桑，这句话错了，这位韩先生买了这支雪梅，价格五万，萧先生为之江的朋友代购两支，也就是小重山和一剪梅这两支，价格六万！” 萧风和韩德龙差点笑出声来，顾渊点名的三颗，在他所有松茸里，个头绝对可以排名前五。 依照顾渊这个性格，他一定会把这三颗照约定的价格卖给他们。 三井良彦虽然有钱，这种价格的松茸他也吃得起，眉头不会皱一下。 可眼下的场合，这个华夏人摆明了宰他。 他不能弱了扶桑人的气势。 伸出一个手指，故作优雅的摆了摆。 “松茸不值这个价，谁知道你和他们是不是串通的？” 韩德龙的成交价是五千，萧风两支加起来才三万。 顾渊虚报价格显然被识破了。 可是他毫不在意。 “三井先生可能不知道，我不缺钱，你随便在市场上打听一下，就知道，今天我卖了价值三十万多万野生菌，干巴菌，鸡枞，见手青，白葱菌，白牛肝菌，松露都是最高等级的，足足上千斤。我时间很紧，吃完午饭以后，就会给别人送野生菌去，松茸若是到时候无法顺利销售，我可以送人，要知道，这些鲜活的松茸，富有诗词的蕴意，收礼的人会掂量他的价值，以往我家种的松茸都送人了！” 哄的一声。 在场的野生菌贩子，围观群众都笑起来。 都知道松茸是野生，这混球偏偏说是自家种的，还一副我家的东西想送就送的样子。 “顾桑，你骗不了我，华夏目前根本没掌握人工繁育松茸的技术，再说，华夏人历来节俭，价格昂贵的东西，都喜欢换成钱。” “错，大错特错，这只是你们扶桑人的行事风格，你拿出来以己度人，我今年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共销万古愁！” 说完的顾渊，带着脸上愤慨的表情。 向在场的人抱拳求助。 “今天我请大家吃松茸，不知道哪位有正在熬煮的鸡汤，哪位那里有煎炸松茸的炉子，还有切片松茸的陶瓷刀！” 哄的一声，全场炸了。 这一朵松茸至少就是一两万的价格。 这小子居然拿来请客，请在场的陌生人吃松茸。 三井良彦两个扶桑人眼睛都差点鼓出来了。 围观的市场管理者，农业厅那些官员，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倒是郑东感慨的对萧风说。 “年轻真好，这就是飞扬肆意的青春，没有拖家带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视钱财如粪土！” 萧风也在摇头，低声说。 “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正当所有人将信将疑时候，有人站出来了。 “小兄弟，你是说真的吗？我家餐馆就在市场不远，你要的鸡汤，火炉，陶瓷刀，我都有！” “谢谢，老哥算下多少加工费，要不要我先给你！” “这才几个钱，我这就去拉来，到时候你这极品松肉给我留几片，就知足了！” 与大雁齐飞，目之所及，皆是广袤天空。 与苍蝇为伍，所到之处，皆是污秽狼藉。 豪爽的性格，总是容易得到豪爽性格的人支持和赞许。 眼看着这个红脸汉子，一溜烟小跑出去。 不知道谁先鼓掌，引发了连锁反应，所有人都鼓起掌。 能免费品尝一下价值上万松茸，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期待。 或许能吹一辈子。 掌声给那位开餐馆的老板，也是给顾渊。 顾渊在掌声中抱拳致谢。 只是三井良彦上下仔细打量着顾渊，这个浑身上下衣服裤子鞋子都不值得半颗松茸钱的家伙。 舍得拿一颗价值上万的极品松茸出来请这么多人品尝？ 他很疑惑。 也觉得难以置信。 最不甘心是谢向西，平白无故被顾渊骂了一顿。 这些个市场管理人员，平日请吃都喂狗了。 没有一个敢出来帮自己说话。 看着顾渊得意洋洋的样子，实在生气，忍不住站出来恶心顾渊。 “说请市场里的兄弟吃松茸，你不会从哪里拿根小松茸出来糊弄大伙？” 谢向西这没长记性的东西。 刚才还在装昏，现在又跳出来咬人。 被狗追着咬，顾渊觉得自己经验丰富的很，正确的方式就是抡起大棒。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靠着坑蒙拐骗发财，在场的你们说，我两个筐的松茸那个最大，我们就吃那个，一个不够，就吃两个，鸡汤里放一个，另外一个切两半，一半油煎，一半刺生，但是我事先声明啊，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的谢总没份，不单他没份，连他手下所有的人都没份！让他看着我们吃，好不好！” “好！” 看人倒霉，总是很快乐的。 跟着叫好的，一大群人，不低于三四十个人，都是采买或者市场外过来看热闹的。 大部分买野生菌的客商是消费者，或者餐馆采购，跟这公司没有利益纠葛，也不至于给他面子。 谢向西被气的脸色铁青。苏丹小说网 丢脸他不怕，可是在扶桑人面前丢脸，就麻烦了。 看着三井良彦投来不善的眼神。 走又不敢走，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顾渊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 “三井先生，这松茸个大，一半做刺身好像多了点，专门切几片尝尝味道就行了，反正华夏人也不喜欢吃野生菌的刺身，对了，你要不要特意准备蘸酱？” “顾桑真要请我吃刺生？” 直到现在，三井良彦都难以置信，这家伙拿这么贵重的松茸请陌生人吃东西。 这是为什么？ “鄙人姓顾，名顾渊，人称冤种老六，向来喜欢当冤大头，你可以叫我六哥！” 第17章 鲜，好吃 看见顾渊站在一个倒扣的背篼上，给人抱拳行礼。 下面一片嘘声。 哪有人把自己说成怨种的。 压根就没有人相信。 “还六哥，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你叫哥还差不多！” “我看你不是冤种，比谁都精。” 顾渊无语了，这年头，老老实实报个名号，这么难吗？ 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请你们吃松茸，你们一个个不帮忙，还拆台。 亏得我对你们那么好。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出声调侃的，不止是买野生菌的客人，连那一旁站着的几个官员，也咧着嘴，跟着一起起哄。 倒是三井良彦压低了声音对谢向西说。 “你的，要用最短的时间，查清楚此人真实姓名，来历，社会关系，尤其重要的是松茸产地！” “三井先生放心，你不吩咐，我也要把这小子祖宗十八代查清楚，也要让他知道，这水木交易市场的松茸价格，谁说了算！” 三井良彦也能看出谢向西憎恨顾渊的态度。 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身边几个扶桑人商量了一下。 于是让谢向西去帮自己准备松茸刺杀的餐具和蘸酱。 万万没想到，那个回去拉鸡汤，准备炉子的家伙，来的这么快。 骑着一个电动三轮，拉着两个炉子，一块像极了平底锅的石板，一大锅鸡汤就来了。 不仅陶瓷刀带来了，还带来了切菜的砧板。 水木野生菌交易市场人声鼎沸，一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帮忙抬炉子的抬炉子，端锅的端锅。 这参观老板则拿着热气腾腾的帕子走过来。 “各位都是行家，松茸这东西，不能水洗，沾水就不是那个味了，只能擦拭，我在餐馆先蒸煮毛巾，来晚了，耽搁了大家时间！” 这才多长时间，家伙事齐全了，这家伙还在喊来晚了。 装的一手好逼。 顾渊很确定，他跟自己性格很相似。 果然，在仔细的把最大的那根松茸擦拭干净以后。 这家伙就把顾渊挤出了砧板旁边。 “卖菌子，您是这个，有水平，让人佩服，可是切松茸，还是我来！” 第一次拿起陶瓷刀的顾渊都有点傻。 在众人期待的眼光和哄笑声中，乖乖的交出刀具，站在了旁边。 不得不说，拉鸡汤，厨具来的这家伙很专业，出去时候还是便装，回来时候一身雪白的厨师制服，连帽子也戴的端端正正。 切松茸的动作，同样专业。 手起刀落，3mm的薄片非常标准，又薄又匀。苏丹小说网 一看就是苦练多年的老墩子。 行云流水的动作，简直就是艺术。 摊主吴三，低声给顾渊和萧风介绍，他就是附近乡间味饭店的刘老板。 “顾小兄弟，我这个手艺，不辜负你的极品松茸咯？” 很快切完一个松茸的刘老板，用毛巾擦拭着手，笑着跟顾渊显摆。 “我是个另类，算天南少有的松茸爱好者，喜欢吃松茸，但是价格贵，只能买些个便宜松茸吃咯，今天顾兄弟这极品中的极品松茸，刘某人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吃！光这个外溢的香味，绝不是一般松茸有的，切着切着，差点收不住口水。” 不止顾渊，现场好多人，都对刘老板竖起了大拇指。 哪怕自诩吃松茸的专家，三井良彦也跟着一起竖起大拇指，频频点头。 “刚切那个丢汤锅里煮汤，这个一半煎，一半刺生！” 还准备洗手的刘老板，看见顾渊又递来一个，都有点傻。 好在他反应还是快。 人家请客的都不心疼，自己干点活算啥。 多一个还可以多吃点。 果断的接过松茸，剔除了根部的杂质，用毛巾和刀具擦拭干净。 又开始切起来。 切完一边指挥店里的厨子架平底锅样式的石板煎松茸，一边从车里拿出的作料，调配刺生蘸酱。 他都弄好了，刺生装盘。 三井良彦派去的弄蘸酱的谢向西，还没有回来。 顾渊笑着对三井良彦伸手递出一双一次性的筷子。 “不嫌弃的话，三井先生可以第一个品尝！” 能感觉顾渊的诚意，三井良彦很欣喜，随行那些市场，政府部门的干部虽然跃跃欲试，也忍住没动。 倒是三井不客气的道谢，接过筷子，伸向松茸的时候。 在场能明显听见好多人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松茸太馋人了！ 倒是站在人群中的郑东，偷偷拉了韩德龙衣角。 压低到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说。 “顾兄弟费这么大心思，给扶桑人挖这么大一个坑，我感觉今天松茸，至少要卖五万一根！” 他夸张的伸出巴掌，张开五个手指。 韩德龙连忙点头。 “可不是，请客的松茸，一起算在扶桑人头上，刺生我不喜欢，待会煎熟了的，我要多吃点！” 两人说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顾渊倒是没注意这两家伙的小动作。 他在盯着三井。 可是三井良彦蘸着刘老板酱料品尝后的表情，着实有些奇怪。 像极了那种憋尿很长时间，忽然冲到厕所里放水时候的那份畅快。 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呢？ 所有人都在等三井的评价，谁料这家伙丝毫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再次挥动筷子，夹起一片松茸，放入蘸酱，然后飞快的又放进嘴里。 虽然眉头是皱着的，像是在思索什么，可是嘴巴合拢咀嚼的动作，一点都不慢。 吞咽过后，更奇怪了，张口就用扶桑语言，跟身边的人急促的说着什么。 旁边林下进出口公司的翻译，飞奔一样，就跑向了他们公司的门市。 他身边两个rB人好像不会华夏语言一边鞠躬，一边说着扶桑话伸出双手。 顾渊都没懂什么意思。 倒是林业厅的翻译听懂了。 主动靠过来。 “小兄弟，他们想要筷子！” 顾渊倒不介意他们先吃，也不介意三井没有顾这两个扶桑人，自己又把筷子伸向了切好的松茸。 把筷子递给两人。 又吼起来。 “喜欢吃刺生的报名，十个人，每人两片，吃完刺生的，别抢鸡汤里的和煎好了的？真要让老少爷们都吃饱，我就是这里所有松茸切了都不够，小本经营，大家理解！” 这场一掷万金的试吃，不仅引来了市场所有人的注意，市场外好多人也来看热闹。 喧嚣的人群哄笑起来。 华夏人，尤其是天南这疙瘩的，喜欢生吃的确是不多。 一会才走出来五个人领筷子。 大胆的跟三井学，夹起刺生的松茸，沾上酱料，就往嘴里放。 看着没人报名，顾渊干脆把剩下数出来的五双筷子，递给了郑东，萧风，韩德龙和刘老板。 “哥哥们辛苦了，也尝尝刺生，不扣你们吃煮熟了松茸的名额！” 剩下一双，他刚看见摊主吴三。 吴三就压低声音在他身边耳语。 “我能不能转给市场曾经理！” “做生意难免各种交道，多拿两双去，多吃点，别都便宜扶桑人！” 顾渊也对着他耳朵悄悄说。 吴三嘴都笑咧开了。 “鲜，好吃，太好吃了，生吃沾作料都这么好吃，鸡汤肯定绝了，顾兄弟，我要喝鸡汤，出钱都行，你就说多少钱一碗！” 第一个吃完两片松茸的华夏人，像是猪八戒吞人参果。 狼吞虎咽，然后一脸的满足和陶醉。 搞的整个市场上的人群都萌动了。 纷纷往里挤。 市场管理的几个领导一个个马上吼起来。 “都别挤，像什么样子，人家请的是市场的买他菌子的商户和顾客！” “八竿子打不着的，你们看看热闹就好了，挤进来也没有吃的，规规矩矩在旁边站着，说不定小兄弟会点名参与！” 吼完护着一个市场领导和两个林业厅的领导走到中间。 他们也拿着筷子，品尝刺生。 当然，还是有不听招呼往里面挤的。 第18章 一口价 顾渊和几个干部这才注意到，这家伙是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的翻译，手里拿着一个他们收购的A级松茸，扶桑人应该是要比较两种不同松茸的味道。 来人好不容易挤进来。 手上还带着手套。 拿到刘老板面前。 “麻烦你了，切的手法，跟刚才刺生一样！” “我给你说，根本别整这玩意，我守着市场旁边开店十年，今天才算明白。顾兄弟这松茸一吃，你就能感觉到，以前收购的松茸入嘴，就是吃屎！” 这家伙荤素不忌的话一出来。 在场夹着松茸闻味道的顿时觉得手里松茸不香了。 没有吃过松茸的，一个个笑的那个欢快。 说归说，刘老板接过松茸，让店里的厨师帮忙伺候香煎松茸，还是照刚才的手法处理起来。 三井几个扶桑人，不说话，下筷子极快。 一会功夫，半块做刺生的松茸就没了。 林业厅有个领导比较矜持，吃完一块，再下筷子，没了？ 说来也巧，这时候，刘老板他把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的A货切出来了。 他夹了一块。 蘸酱，放进嘴里。 刚刚咀嚼，立马吐了。 三井疑惑的看着他，这人他知道，是天南省林业厅的王处长，不是托啊。 于是跟着也夹了一块，一样的动作，蘸酱放进嘴里，咀嚼之后，一口响亮的干呕声，吐了。 果然是吃屎，滑稽的重复动作，逗乐好多人，吃瓜群众的笑声快把市场简陋的房顶掀了。 “不得不承认，吃过顾桑的极品松茸，是一种灾难，顾桑你赢了！” 三井良彦非常确定一件事，就是这批松茸运回扶桑。 肯定会取代扶桑本土的松茸，成为皇室，华族高级筵席追寻第一选择。 毕竟楚山产的松茸和扶桑本土松茸，口味虽然略微有差别，可是差别不大。 跟这批极品松茸入口鲜嫩，滋味入神的那份口感，根本没法比。 “开价吧，顾桑，两筐松茸，我全部要了，不要再切了，拜托！” “三井先生，我刚才已经说过，这三颗，已经不属于我了，卖了！” 五颗最大，吃了两颗，被人选走三颗。 最好东西没了。 三井良彦心都在滴血。 强忍情绪点头说道。 “好，这三颗除外！” 两颗用来请客的松茸五公斤多。 可现场的人越围越多，目测现在都好几百人了。 不是所有人都吃得到极品松茸。 但是所有人都可以吃瓜，都在看这批松茸交易价格。 连刘老板已经煎好的小蝶松茸，都没有人提出要抢着尝鲜。 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拖了这么久，顾渊感觉火候也到了、 于是报出价格。 “两背篼，一共三十五颗，一口价，三百万华夏币！不讲价！” 哄的一下，交易市场都炸了。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 郑东和韩德龙对望一眼，踩对了吧，这小子太精明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苏丹小说网 宰的好。 倒是萧风，从他接到筷子开始，就拿着手机录影，他准备把三井买菌子的视频，发给各地做日料店的伙伴。 “顾桑，你这是讹诈，敲竹杆儿？” 三井很不满，他猜到了顾渊至少开出五万一支的价格，可是当这个价格变成事实摆在面前。 又有些难以接受。 行走商场的老江湖，在这野生菌市场的阴沟里翻了船。 “敲竹杠不是敲竹杆儿，不会说，就不要说，我出价，你不愿意买可以不买，华夏不兴强买强卖。” 顾渊的强硬，让三井很吃惊，这小子并不在意他外商的身份，变脸比脱裤子还快，又去抓了一把筷子。 显然准备不理他了。 果然他又在请人尝松茸。 这招又准又狠，亲眼看见这么美味的松茸，居然免费放到这些华夏人口中，三教九流，大口剁食，三井心都在滴血。 这次他先递给了刚才没抢到最后一片松茸刺生的领导。 管都没有管那些个扶桑人。 可是树欲静，风不止。 扶桑人随行的翻译马上跳起来指着顾渊的鼻子吼道。 “你这是敲诈国际友人，破坏两国邦交，我要向市场管理部门举报和投诉！” “你当你是纽交所，还控制着世界大宗物资价格！作为华夏人，你帮着扶桑人压低华夏商品的价格，逼着贱卖国宝，不怕别人称你卖国贼？不怕你祖宗的棺材板不会压不住？” 顾渊平身最恨二鬼子，多少汉奸比特娘的外国人更可恶。 “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话，我把这剩下的松茸全切了，当给市场上的兄弟伙们搞个乐子？让各位尝尝鲜！” 顾渊骂娘了。 郑东和韩德龙却觉得他骂的太及时了。 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不压住这个二鬼子翻译，搞不好那些个来参观的干部或者市场管理人员会拿外交论调，创汇论点来压人。 就是这幅谁来骂谁八辈祖宗，卖国贼的架势。 才不会吃亏。 周围人群听说要全切了，疯狂的起哄，叫好声此起彼伏。 顾渊全然不在意，他在用眼角看着三井。 虽然不懂他们说什么。 可他可以猜到，三井绝不会放弃这些松茸。 尤其是他放话要全切了之后。 果然，三井跟周围几个扶桑人交头接耳以后，达成了一致意见，在三井看来，他们不是吃不起，只是不想认输，可眼下不认输不行。 “顾桑，三百万华夏币，两个筐里的三十五支松茸，成交！” 原本扶桑人以为，他买下剩下的松茸，周围的人会很失望。 这样就吃不到松茸了。 不知道谁，竟然鼓掌了。 一个鼓掌，两个鼓掌，第三个鼓掌，掌声淹没了市场。 顾渊眼尖。 “这位哥哥，我瞧见你了，你第一个鼓掌，来双筷子，小小心意，两片！” 说完顾渊又发了跟着鼓掌的两位筷子。 几个乐呵呵的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挤了进来。 还用期待的眼光看着顾渊。 顾渊却把手里的一把筷子递给了吴三。 “给照顾我买菌子，帮忙搬菌子的哥哥们，让他们也尝一尝，以后方便卖菌子时候宣传一下咱卖的极品松茸。” “好！” “太好了！” 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可能有份，早就等不及了。 听见顾渊的话，一个个都爆发出叫好声。 把三井良彦都整不会了。 他也想尝尝这极品松茸煎着吃和煮鸡汤的滋味。 这厨子手艺不差的，在扶桑也能比著名日料店的主厨。 “顾桑，我们已经达成交易了，随时可以去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签署合同，支票或者转账都可以，现款现货，我还想全面体验这批松茸在各种烹调方式下的表现，拜托了！” 馋了就说。 一点小便宜都不放过，还贵族。 真丢华族的脸。 顾渊心里鄙夷，脸上没说，指了指他们手上的筷子，示意随意。 放开了伪装的三井良彦等人，毫不客气起来。 丝毫不顾及环境和身份。 跟着一群人抢松茸。 放在嘴边还一副陶醉的表情。 让顾渊很不爽。 一会功夫，刘老板煎制的松茸就被抢完了，顾渊连动都没动。 不管是松茸，还是鸡枞，牛肝菌，见手青，家里鹰酱和土佐吃过以后，他也弄了点尝。 最可怜就是李蓉。 在水库忙完，累了一天回来只觉得好吃，吃饱了都不知道自己吃的啥野生菌，只是觉得鲜，顺便骂顾渊乱花钱。 第19章 要什么自行车 不属于人间的滋味，一个个意犹未尽。 品尝过的人眼睛跟狼一样，盯着锅里鸡汤。 顾渊走到三井身边，低声说。 “三井先生，过几天，我家种植园还能出一批松茸，数量可能和这批差不多！” “真的？” 三井良彦都惊呆了，刚刚他们算了一下，这批松茸，回去还不够父亲拿去请客，送礼。 家族还有一个盛大的宴会，急需这种硬菜。 竟然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顾桑，你我交易，算是朋友了吧，看在朋友的面子上，下个批次，能否给个优惠的价格！” 交朋友，你配吗？ 顾渊心里说，老子下次不翻个单价再宰你一次，就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刚才看着他答应那三百万一瞬间，自己都感觉开价低了。 “我不认为我们是朋友，我请你吃这么贵重的松茸，你却什么都没有做。再说华夏人不是傻子，我这批货卖这么高的价格，很快会传遍天南，山民肯定下次会涨价，我收购的成本，会随之增加！” 这批松茸已经是卖出了天价。 三百万，这点松茸才多少公斤？ 郑东都准备专门写一篇松茸突破市场价格稿件发在晚报上。 振奋整个市场和行业。 这小子居然还酝酿着涨价。 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着三井良彦等人被将了一军，摸着身上，好像没有带着合适的东西还礼顾渊，在交头接耳。 于是又咧着嘴笑起来。 这小子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顾桑，这次没有带礼物，下次你打我这个电话，我亲自飞来春城交易，保证带上我们扶桑最好的产品作为礼物！” “空投支票，谁都会开，同样的价格，我可以卖给他们，要知道华夏这些年发展很快，有钱人日趋增多，之所以松茸会流入扶桑市场，更多是我们不喜欢松茸的口味，我卖的松茸可不同，你已经看见效果了，你认为华夏人会不喜欢吗？我投出大量的松茸试吃，立马会打开市场，只要打开了市场，松茸会像普洱茶，翡翠一样，炒出一个难以置信的价格！” “三井先生，你要相信我们天南人炒作的能力！” 被威胁了。 而且这种威胁不是空穴来风。 看看普洱茶，翡翠，黄龙玉，都被天南这个边疆省份炒出了天价。 再回想这混蛋一步步给自己挖的陷阱以及布置陷阱的手段，显然有着出色的商业能力。 心理素质极强。 出手狠辣。 三井良彦瞪大了眼睛。 在林下公司没有查清楚他的进货渠道，取而代之之前，他可不愿意失去这样一条稳定的供货渠道。 “顾桑，我是很渴望成为你的朋友的，我对天皇，不，用人格发誓，带着诚心，诚意，希望成为你的好朋友！” “诚意？” 顾渊摇了摇头。 指了指刚才他乘坐的座驾，那辆丰田丰田兰德酷路泽2010款！ 2014年，扶桑越野车还是算天南不错的好车了，不管是给他爸跑工地，还是自己回家，比自家没鼻子的五菱神车强多了。 “你把那个车送我，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这批松茸带回去没有亏损，赚了钱，三天后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准备下一批货！” 要啥自行车啊。 当众要三井良彦的新座驾，这种事情，恐怕只有顾渊做的出来。 几乎所有人脑海里都翻起赵老帽卖拐的场景。 野生菌市场一阵哄笑之后。 叽叽喳喳的议论。 所有人都把眼睛望向了三井良彦。 今天这场销售，郑东对顾渊的兴趣，可比汤锅里的松茸大多了。 当顾渊靠拢三井良彦时候，他略微移动脚步，就留心他们对话。 听见顾渊敲诈三井良彦，噗嗤的就忍不住喷笑了。 不止是郑东，林业厅刚才没抢到最后一片刺生松茸的王处长，对顾渊也很感兴趣。 看见他也想喷，可是忍住了。 他更想看三井如何解答顾渊出的这道难题。 “丰田兰德酷路泽是世界上最好的越野车，顾桑能喜欢我大扶桑生产的车，是我们的荣幸，这辆车运到中国上户，差不多三年，配置都是最顶级的，明明可以安置八个座位，这辆却只有五座！如果下批货，顾桑能给一个诚意的价格，我就做主，送给顾桑！” 果然，这小鬼子很难对付。 还世界最好的越野车，你怎么不说造假工匠精神。 在商品软营销的路上，就比我华夏多走了几十年，什么虚构的人设没玩过？ 当初，打入米国市场时候，因为车门没有汉斯产的厚重，还在车门上装一喇叭。 一关门，噗呲的一声，喇叭就响了。 顾渊撇了撇嘴，心里暗道，小鬼子真不要脸。 要不是自己真心觉得神车没鼻子，亲爹开着上高速让家人心虚。 谁要你的破车。 二手货。 我三百多万身家的人自己买不起新车吗？ 新房都够了。 学校边上的龙贡鬼城，一平还不到六千。 就渡口区这边的新房，也不超过九千。 想到这里，顾渊还真的觉得是人生赢家。 同学毕业进入社会，要自己赚钱有车有房得多好年。 小爷还没出学校就办到了。 下半生躺平了。 “三井先生不懂华夏人的友谊，失陪了！” 见过交朋友提条件的吗？ 顾渊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去找赵德龙和吴三去了。 该卖的，也卖的差不多了。 把各种野生菌数量和钱对一下。 他还得陪着赵德龙去找他微信上的老饕们，一家家送货呢！ 要是有时间，他还真得去弄辆新车。 黄玉在哪里，小世界的入口就在哪里，以后在学校读书也可以挖菌子。 对了，还有狗和火炮。 眼角看着三井懵逼的样子，顾渊心里舒坦了。 对，就是这样。 你让我不高兴了，我也不让你高兴。 不过，看见赵德龙很清楚的帮他整理的账单，他还是很高兴的。 吴三也趁着时间，差不多这些帮忙提筐的摊主，客户要的野生菌钱收拢了。 连一百斤的松茸钱和十来斤的干巴菌钱也一起转给了顾渊。 剩了差不多两百多公斤的鸡枞，都是赵德龙微信群的客户指定预留的。 还有几个跟赵德龙关系比较好的，钱都转来了。 背篼和箩筐一个个被腾出来，一个个帮忙提着，跟在顾渊身后，拿着往神车里塞。 顾渊和赵德龙还有吴三一起跑了两趟。 搬回了五菱神车上。 现在收完了三井良彦的松茸钱，顾渊就该离开水木野生菌市场了。 “来，来，来，尝一尝我的鸡汤，都说干巴菌丢一小点下去，鲜味就提升一个档次，我看你的极品松茸比干巴菌还厉害，这次还丢了这么多！” 松茸下锅，都半个多小时了。 也熬出味了。 三井这些扶桑人跟华夏人混在一起，也不怎么讲究吃东西的氛围了，刘老板用漏勺捞了一些松茸起来，领到筷子尝味道的众人纷纷伸长了筷子。 抢了起来。 刘老板给顾渊盛了一碗鸡汤过来。 顾渊早上七点就从家里出发，十点左右到的水木野生菌市场，如今都十二点多了。 刺生的松茸也好，煎的也罢，他一口没吃。 早已腹中空空。 刘老板如此周到，他很感激。 “刘老板，你也看出来了，那些低价格的菌子，没什么利润，我不爱碰，回头你加我一个微信，如果你要货，不管是高档还是中档的，我就顺便帮你收上来！” “这感情好，小店实力有限，确实卖不上那些个高档野生菌，原本想着若是有贵客预定高档菌子，就来找你，何曾想兄弟如此肝胆相照，谢了！！” “我谢谢你才是，今天帮了我大忙，来日方长，时间长了，你就知道我为人！” “不说这些，喝汤！” 刘老板把汤递给了顾渊，也回头给自己盛了一碗，以汤代酒。 碰了一碗。 “过瘾，过瘾啊，今天能尝到如此鲜美的松茸鸡汤，明天死了都值！” 咧着黄牙的刘老板还真不是自卖自夸。 鸡汤确实很鲜，顾渊觉得这看起来有些猥琐的家伙穿上洁白的厨师服很帅，手艺甩自己半个春城。 拿起手机，加个微信小可爱。 今天这碗汤，绝对喝不够。 “刘哥，帮忙再盛几碗汤，给我这几个哥哥尝一尝！” “好嘞！” 果然，郑东，韩德龙几个也对着松茸鸡汤赞不绝口。 萧风还亮出了自己微信二维码。 “老刘，留个联系方式，我这边难免有做日料的朋友过来看我采买，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给我准备鸡汤！” “萧总，你是存心的吧？今天的鸡汤鲜美，我功劳最多占一成，归根结底是这颗松茸！” 第20章 没有条件 刘老板不居功，萧风一愣，顿时跟着郑东他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加上，加上，松茸好说，大不了我出点血，让顾兄弟给我们弄！” 很大的一锅鸡汤，很快的被围观的人都分了。 一个个舔着嘴，都没有喝够。 却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了。 “三井先生，松茸给你，把款付给我，就两清了！” 三井良彦还在闭目神游，回味美味的鸡汤的时候。 忽然听见顾渊找他付款。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顾桑，这边请，我们去订立合同！” “不必了，天南人卖菌子没那么多名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若是三井先生实力不济，刚才的口头交易作废，我把松茸都带走就好了，家里还好多事呢！” 除开跟三井良彦的交易，其他野生菌卖了三十多万。 还有两百多公斤的鸡枞等着他送货收钱。 顾渊底气很足。 他也不相信，三井良彦舍得放弃这批货。 他吃定了对手。 万万没想到，僚机也过来助战。 他都不知道，萧风什么时候冒出来，走到身边的。 “若是三井先生反悔，我可以借几颗松茸，刚才我把这里的发生的视频发到了欧洲开日料的生意伙伴手机上，他们对极品松茸很感兴趣，一口价七万一颗，想要三颗，还有几个在考虑！” 萧风的话音一落。 别说顾渊咧着嘴笑，郑东，赵德龙更是笑的弯下了腰。 今日坑鬼子这场戏，回家可以吹一辈子。 随行的翻译很愤怒，想说什么，却被三井良彦一把拦住。 只见他走了半步，身体微微前倾。 “顾桑，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不会退货的，订立合同，是希望顾桑能给我继续供货，我和朋友们商量了一下，愿意表达我的诚意，结交顾桑这个朋友，可以把那辆车，送给顾桑！”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意味着顾渊连个联系方式都不愿给自己。 这家伙行踪缥缈，据说第一次在野生菌市场现身，以后哪里去找他继续供货。 三井良彦岂能不着急。 今日水木交易市场上的盛况，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春城。 自然有嘴馋的老饕，愿意下血本高价买松茸吃。 有了胆大的好事者，再加上良好的口碑，打开销路并不难。 让人难受的是，华夏人这些年一天比一天有钱。 顾渊这批松茸的品质，已经脱离了松茸本身所具有的鲜香，达到了更高级的层次。 华夏ABCd四个等级也好，国际四十八个等级也好，在这批松茸看来，都是一个笑话。 三井良彦岂能看不出，这样品质的松茸，不仅能捕获扶桑人的心，也能捕获华夏人，甚至西方人的心。 “三井先生，送车没有条件？” 天上不会掉馅饼，免费的东西，向来是最贵的。 车可以自己买。 刚开开口，不过是顺便讹诈三井一笔。 没想过三井良彦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第二批货没到之前，毕竟是镜花水月，这些松茸难道值得他这么一掷万金。 “没有条件，只是希望跟顾桑这样有实力的菌商交个朋友！” 品尝过松茸三井良彦非常确认，这种大规格的极品松茸，从来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的，口味比以往的松茸好太多。 此人第一次把这种松茸送到市面上，短时间别人根本无从查找产地。 以他对谢向西厌烦的态度以及谢向西的贪婪风格，这家伙宁可让人吃了，也绝不会卖给谢向西。 一把抓起顾渊的手，拉着他到林下公司门口车前。 接过随行人员手中的钥匙，夸张的一把交到顾渊手上。 “顾桑，这辆车，是你的了！丰田汽车乃是我们家族旗下的生意，你可以好好看看，这辆车跟市场发售的车很大的不同，是我们家族定制款，专门托人从扶桑运过来上户的，车里的轮毂，电子设备，音响，都是顶级欧洲装潢，根本不是量产商业量产的车，仅仅行驶了不到四万公里，放到市场上，比新车价格贵的多！” 别看顾渊高考后拿的驾照，可他真的不懂车，除了他家神车，其他车根本没开过。 他也分辨不出什么豪华不豪华。 只是觉得这车里面看起来很高档。 轮毂和后排座椅明显跟普通车不一样，真皮的皮质非常高档，前排和排遣后靠到处都是液晶显示屏，看来三井良彦并没有说假话，一般的丰田越野车根本没有。 眼看顾渊还有些狐疑的看着手上的钥匙，三井良彦马上让人把车辆的行驶证，大本拿了出来。 强行塞到了顾渊手中。 搞的顾渊都有点傻，在围观的众人纷纷喊着收下，微微点头开口。 “那就谢谢三井先生了。” “华夏人的朋友之间，是不需要这么客气的，走，我们去订立长期供货的合同，顺便商议下一批货的事情！” 果然，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 三井良彦为了拿到顾渊的联系方式，连车都送了，看见顾渊笑着摇了摇手上的车钥匙。 周围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一瞬间成了菌类销售行业的城市英雄。 在萧风，赵德龙的簇拥下，跟着围观的林业厅干部，市场管理一起，涌进了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 “萧哥，拜托，帮我看下合同！” “没问题！” 听见顾渊压低的声音，萧风很惊讶。 这么多人吹捧。 一辆价值百万的车砸过来。 这么年轻的顾渊依然如此清醒。 不简单啊！ 相比之下，合同倒是很简单。 毕竟是野生菌，长什么样谁也不能保证。 顾渊不答应每年的供货数量，也坚持一批一议的价格，对品质也不保证一模一样。 所以只是一个意向性的合同。 对于顾渊没有条款约定，也没有任何惩罚性的措施，顾渊只象征性的保证扶桑人在同等价格上，有优先购买的权利。 售前无公关，售后无服务。 卖菌子的人比茅台专卖店还拽。 永远是一锤子买卖，钱货两清。 看在二手车的份上，顾渊承诺，七天内到的第二批，跟这批品质不相上下。 “三井先生，王处长，顾兄弟，来拍个照，晚上.......” 郑东刚开口，就被顾渊走过来一把拍旁边去。 “郑哥帮忙，家有祖训，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就别让我在家里人面前丢脸了！” 前些年，顾渊家里是很困难的。 父亲在外打工，木工，泥水匠都干，一年也挣不到几个钱。 家里舅舅，舅妈，外婆都是病号，下不得重体力，每月还有高额的吃药费用。苏丹小说网 还被人拖欠工资。 度日艰难。 有一回，顾家几个兄弟帮人干活，都没拿到钱。 那老板还是挺有信誉的老板，不过是生意场上的马失前蹄，被人骗了，资金链断了。 顾振华讨薪的时候，这老板家都被搬空了。 房本都被人收走了。 值钱的东西，一样不剩。 老婆孩子，无助的抱着老板哭。 只不过这老板心善，知道他们来讨薪，也知道民工不容易，指着旁边一堆的黄蜡石，让他拉走。 这种场景，挺让人心酸的。 无奈的顾振华，也只能拉回去，丢在囤鱼饲料的仓库里。 谁知道没过几年，黄蜡石变成了黄龙玉。 一下子从奇石爱好者的玩物，成了珠宝商柜台的首饰。 身价千倍，万倍的暴涨。 后知后觉的顾振华都惊呆了。 他只是感慨这钱来的有些晚了，大舅哥，丈母娘，都没有福气享受到一分钱。 找了几个珠宝商权衡了价格之后，卖完的顾振华重新修了房子，存了点钱，再找昔日那个被讨薪的老板，想把多余的钱和石头还给人家，怎么也找不着。 马无夜草不肥。 所以顾渊家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农村人，农民工背景的那样穷。 供养一个大学生虽然辛苦，并不艰难。 但是这件事，村里人，远亲近邻，谁也不知道。 一起干活的大爹也三爹，也只是得到了两倍的拖欠工资。 顾渊也是读大学以后才从母亲口中知道的，家里还有一半的黄蜡石和几十万存款，是父亲坚持要找到人，还给人家的。 这也是顾渊在树林里发现黄玉，坚定带走的根本原因。 “那好，我还是帮你拍张照，上报纸的时候，我用这张！” 听见顾渊的要求，郑东一愣。 要知道，顾渊这个年龄，正是渴望成名立万的年龄阶段。 然而这小子却藏着躲着。 不过转念一想，他是做菌子买卖的，成名立万未必是什么好事。 顿时释然了。 翻动手里的数码相机。 “小兄弟，照片我一样拍，给领导一个面子，报纸配图，我用你这张带着三井正面鞠躬的背影如何？” “好啊，若是你要单独给领导照相，我离他们远点！” “不用，对于我们报社来说，他们的级别还不够！” 第21章 班尼路，牌子货 处长而已，又不是厅长。 郑东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 顾渊也大大方方的在林下公司临时拼凑的签约议事上，领取了现金支票，在汽车赠与合同和长期供货合同上，签上了自己大名。 “还真是渊哥啊？” “怨种老六，见过各位大侠！” 顾渊抱拳的动作，上下翻点频率太快，有些滑稽。 现场很多人都很喜欢这个豪爽的小子，举手投足之间，总能给大家带来欢乐。苏丹小说网 在一边没说话的谢向西瞳孔一缩。 本想拿出手机对着顾渊身份证拍张照，可是好像顾渊看穿了他的意图。 还没等他拍下，就收回了身份证。 不过他也记住了顾渊家庭住址楚山万菁岭这个地方。 顾渊这时候注意到了三井良彦。 这混蛋居然对谢向西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哪怕拍照失败的谢向西，也备受鼓舞。 这些混蛋想知道自己的松茸产自哪里，走什么渠道收上来的。 想屁吃呢？ 强忍厌恶的顾渊收起了现金支票，主动结束了交易仪式。 走到了门口。 拿到顾渊电话号码和微信号的三井良彦，也跟着送他到门口。 还跟着林业厅，市场的一群人。 忽然，顾渊站到了越野车前。 “郑记者，来帮我拍个照，最好能在报纸上替我写上一句，感谢三井先生的馈赠，挖菌子，拉菌子，还得看丰田兰德酷路泽！” 噗呲的笑声此起彼伏。 好多人都破防了。 郑东笑的手上的相机都拿不稳。 这让他想起电影疯狂石头里面，黄渤手持一件衣服，追着喊，班尼路，牌子货！ 这广告打的，要多磕碜有多磕碜，人家耗费无数财富积累的品牌。 就这么让你玩？ 天南山路多，路况复杂，这车进入多年，可是数得着名牌，销量巨大的豪华车。 可你这个比喻，比五菱神车还亲民。 人家怎么维持档次？ 果然，三井急了。 急忙走到郑东的面前，递出了自己名片，交换郑东的身份。 “郑桑，顾桑为汽车打广告的举动，我深表感谢，对于他的不专业手法，也可以理解，丰田汽车销售事业部会给郑桑联系，愿意在贵报纸做一系列广告，请君手下留情，拜托了！” 除了三井良彦的承诺和阻止，郑东还看见了旁边一个rB人，在信封里装入美金，对他示意。 会在合适的私密地方给他。 好老练的处置。 他不得不回应三井良彦。 “三井先生放心，既然当事人有嘱托，我决计不会伤害贵公司的利益！” 在三井带来的司机的介绍下，顾渊算是弄明白这车的驾驶特点，缓缓启动了三井良彦送的越野车，像一个得胜的英雄。 在野生菌市场的欢呼声中，开出了市场。 紧跟着的是韩德龙，萧风的车，郑东被萧风拉在他车上坐着。 吴三则开着顾渊原来的五菱神车紧随其后。 最后的是刘老板，三轮摩托也跑出了踌躇满志的气势。 狠狠地宰了三井一笔，为野生菌市场创出了一个天价。 光几片松茸不得劲。 兴奋的一群人总要找个地方热闹热闹。 顾渊请客，让这几个卖菌子的人，一起去刘老板家吃午饭。 这让目送他们离开的三井良彦，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三井先生，您太心急了，这小子开价太狠，我本来想凉一凉他，然后在他离开市场时候追上去，同意他的价格，兴许代价小得多！” 三井良彦恶狠狠的看了一眼谢向西。 又顾忌的看了一眼林业厅和市场的人，本想骂这个蠢货，让自己白白少得到了五颗极品松茸，还送出了一辆车，钱算什么，这么好的松茸，几十年收购都没见过，被截胡一颗都是亏，应该一颗不剩尽归扶桑。 华夏人怎么配享用这么好的松茸。 可是终究没有骂出来。 现在华夏，不是几十年前，百年前的华夏了。 谢向西从三井的眼神里也能感觉说错话了。 于是压低了声音。 “三井先生，我今天下午就开车去楚山，把顾渊祖宗八代都查清楚，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正是楚山的野生菌产区！” 亡羊补牢，这才是正确的方式。 三井良彦压低了声音，也抑制了自己情绪，低声对谢向西说了一声拜托了。 转脸跟着农业厅的几个官员一起，谈笑风生起来。 跟压抑的林下松茸进出口贸易公司气氛不一样。 乡间味最大雅间里谈笑风生。 “顾兄弟，你真是太让人喜欢了，就守在汽车边说句话，我还跟着接了一个广告，就在下车时候，丰田事业部打来的，说愿意在我们报社登载半年的广告，还希望我能把晚上发的稿件给他们看一下，提出最好能隐藏你的真实姓名！” 这倒是跟顾渊想到一起去了。 刚进雅间，坐下来的众人又哄笑起来。 今天这菌子，卖的痛快。 破记录的价格，不仅提高了所有野生菌价格上限，又会引发新一轮的野生菌消费热潮。 “没事，我不在乎这些，给他们看，无所谓，拿人嘴短的规矩，我是知道的！” “谢了，让刘老板拿两瓶五粮液来，饭钱我不跟你争，我付酒钱！” “对，对，对，拿五粮液，酒钱我来！” 郑东话音刚落，萧风就跟他争着开钱。 顾渊连忙站起来。 双手合十道谢。 “今天真不是时候，酒后不开车，这还要去给人送鸡枞呢，改天，要不，等我下一批菌子到货，我把你们都请上，下午喝茶，晚上一起狂欢！” 真扫兴。 但是人家说的是事实。 “顾兄弟，改日不如撞日，我们去喝茶，等着你送完菌子，晚上一起喝高兴！” “萧哥，今天是真不行，我还要去学校报名，收拾屋子，准备明天开学！” 顾渊还是学生？ 这把在场几个惊了。 看他老辣的设计，一步步牵着三井的鼻子走，就像是一个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老江湖。 忽然还是学生。 看着顾渊掏出了天南大学的学生证。 韩德龙最先叫起来。 “可以啊，弟弟，这可是我们天南最好的大学！” “暑假挖菌子，恰好碰见的机缘，堵了一把，刚刚还把余款让家里人付了！” “不算这辆车，这把你至少赚了这个数吧？” 萧风一手比了一个二，一手比了一个八！ 他判断，顾渊的这批菌子，收货价格不超过六十万。 只是他有些奇怪，这么大产能的地方，怎么不自己运到春城来发售。 顾渊没有开口。 郑东望着萧风的眼神却不一样，利刃一般，仿佛剜了他的嘴巴。 人家挣多少是本事。 这些松茸换成你，你来也卖不了这么多钱。 倒是顾渊不在意。 小世界是自己的，他做的无本生意，真要算成本，一千多块的爆竹，烟花，所剩无几，背篼和箩筐都在，摞起来放在神车里。 唯一不喜欢的就是破世界的野生动物，多的头皮发麻。 “萧哥，你放心，这野生菌的渠道，别人抢不去，未来几年，松露，牛肝菌，你要多少，我给你弄多少！” “真的？” “那哥哥就以茶代酒，先谢谢你了！” “不用谢，你得设法看看，能不能帮我打开松茸的国内市场！” “这个太难了，依照你卖给三井的价格，若是算上汽车，一支十多万，吃的肉疼！” “我倒是不觉得，这些年，北上广深兴起了一些高档餐厅，菜的分量，花式都偏向日式，天价的收费，我可以压低国内售价，应该有前景的。” “这倒是，这么好的松茸，就不是人世间该有的味道，被鬼子吃了，心里不得劲！”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改善生活需要钱，未来打开国内市场需要钱，干巴菌和松露产量都很感人，其他野生菌又卖不起价格，先从扶桑人那里捞点资本再说！” 第22章 一点心意 都过了饭点，店里没什么生意，刘老板餐厅上菜极快。 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就上来四五个菜。 他本人也被顾渊拉着一起吃，让他家厨师继续做。 现在都一点过了，都饿了。 家常风味的菜肴看起来食欲大增。 也不讲什么武德，一起狼吞虎咽。 很快吃完了，韩德龙把顾渊拉到了那个微信群里。 每人两三公斤，最多一个才五公斤，足足要了两百多公斤。 细心的韩德龙把要货人的表格，联系方式，送货时间地点，以及那些个已经付款的客户都标注出来了。 顾渊才发现，这活有些棘手。 他要去银行把支票变成现金，也还想尽快赶回在学校旁边小区租住的房子，看看殷素有没有回来拿东西。 放暑假的时候，两人的生活用品都在温馨的小窝里。 见一面，坦诚的谈一谈，至少也知道分手是为什么。 “韩老哥，求你个事，用刘强老板的店里称把松茸分出来，你帮我跑一部分，我来跑一部分！” “你不怕我拿着鸡枞或者钱跑了？” 韩德龙以为他要自己陪着一起送，他原来也是这么安排的。 谁知道顾渊竟然要跟他兵分两路。 让他单独去帮忙收钱。 “人看人顺眼，那就叫缘分，韩老哥不会跑的，跑了我也认了，反正我这趟已经赚翻了！” 几万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郑东跟韩德龙相交这么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肯定不会为这点钱跑路。 萍水相逢的顾渊能有这样的判断。 这让郑东不禁感慨这小子的气魄。 年轻真好！ 敢赌，敢干，一往无前，不缺输得起的勇气。 光买菌子那份破釜沉舟的气势，郑东认为自己的就做不到，在场几个没有一个做得到。 “要不，我送那些已经付钱了的？” “这样要跑冤枉路，我把夕山和临近夕山的路华区，你去的必经之路的客户分给你送货，其他渡口，龙贡区的，我来！” “行，小兄弟既然信得过我，我也就帮忙到底了！” 吃完饭的几个人都没有走，正巧餐厅这时候过了最忙的时候。 刘老板叫了几个服务员过来。 拿了些塑料袋。 一起把车上的香菇分装，还标识了客户的电话名字。 对这种事有经验的萧风还专门检查了一次。 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 顾渊不知道从哪里又变出来一筐见手青，牛肝菌，跟剩下的鸡枞一起。 也让服务员分成了六份。 “郑哥，一点心意，带回去尝尝！” 郑东，韩德龙，萧风，吴三，刘老板，每个人都有。 这小子，怎么会出手这么大方。苏丹小说网 几个人看着野生菌都有点傻。 转念一想，也是，他刚狠狠宰了鬼子，别看那些极品松茸货色不错，真要去乡下，收购价格顶多三分之一不到。 却实发了财。 必要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一边半推半就，一边道谢。 临走时候，刘老板死活不收饭钱，顾渊还是扫码，在刘老板的阻拦中，强行转过去了五百。 “给的太多了，我们店明码标价，今天这个便餐只值两百不到！” “不多，白捡了一辆汽车，我这面包车，还得在你家院里停几天，你当收停车费了！” “收什么停车费，你送我这么多野生菌，市场得花好几百块钱买，这不是打我脸吗？” 说罢要把现金往顾渊怀里揣，谁知道顾渊又去扫了一次他挂在墙上的收款码？ “刘哥，你塞给我，我也会再付过来，心意弟弟领了，再做就没意思了！” “下次你来卖菌子，就在我这里吃午饭，说好我请！” “好！” 韩德龙分到送货名单，距离要远一些。 出了餐馆，就扬长而去。 郑东和萧风怕林下公司在支票或者账户上做什么手脚。 主动提议跟顾渊一起到银行。 结果很顺利。 现金支票变成了银行卡，顾渊满意的揣进了钱包里。 跟两人再次道谢。 开着越野车，就去送货了。 零售太麻烦，送货这件事很繁琐，也很耗费时间，尤其是部分订货的连个定金都没有付钱。 收钱就更麻烦。 家属帮忙付钱接货嫌贵的。 也有定了货，送到了又退货的。 反正顾渊都一一满足他们要求，至于叫降价的，他就干脆把货拿回来了。 庆幸三井的车，留了差不多满满一箱子柴油，油表都是满的，暂时不用操心加油的事情。 跑了一下午，后备箱里里除了两个空背篼，还有三口袋鸡枞没有换成钱。 不过他不在意。 都百万富翁的身家，他还在乎这几个钱。 送完最后一家，顺手给韩德龙打了个电话去。 他还没送完，也碰到了这样的情况。 不过在微信群里发现老韩似乎给顾客做了很多工作，还发了三井良彦一口答应三百万的视频。 老韩说他们都付钱了。 还把收到的货款在微信上转了过来。 顾渊只是叮嘱他不要勉强。 他是做菌类批发的，没有吃零售这碗饭。 别人退货，大不了明天问问吴三，给吴三市场那边送去，价格少不了多少钱。 韩德龙笑着在电话那头，让顾渊放心。 顾渊此刻已经把车开到天南大学隔壁的木水花园了。 小区临时找保安找了一个停车位。 把车停进地下停车场以后，直奔自己和殷素在这里租住的小窝。 一个暑假没有回来。 他都梦见过两次这里的场景。 可是当他打开门，走进房间的时候。 熟悉的场景，依然让他从心里涌出一股暖意。 没有人来过，自己和殷素的东西都在，床单，沙发也罩着遮挡尘埃的白布。 殷素肯定还没来，顾渊拨打了殷素的电话，依旧是不在服务区的声音。 尽管知道她电话前几天打工时候摔了一下。 这么久还没有修好。 让顾渊有些慌。 微信上留言也没有回应自己，他本来编辑了自己做野生菌发财的短信告诉殷素。 想了想，还是删了。 反正明天学校报名了。 见面再说。 “渊哥，在哪呢，回春城没有？” 殷素的电话没打通，倒是高中的死党俞政把电话打过来了。 自从顾渊和俞政，分别在学校找到了自己爱情。 两人好久都没联络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顾渊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你小子，没在温柔乡中溺死啊？” “别提了，弟弟没你运气好，碰不见殷素这样有情有义的美人，有空吗，出来一起喝酒？”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就是让人舒坦。 俞政跟顾渊是高中同学。 高中时候就关系莫逆、 高考一起考的天南大学，高考后一起学的驾校，两人好的穿一条裤衩。 结果进入大学，顾渊碰上了殷素。 就很少和兄弟在一起了。 俞政说他有异性没人性，结果他自己很快找到一女朋友，也消失了。 “你在哪呢？” “还能在哪，宿舍呗，我倒是想在外面租房，我妈也同意，可老爸不准！” “我带了些鸡枞来，找个餐馆加工，一起喝几杯！” “鸡枞，还加工，你小子不过啦？” “渊哥我发财了，兄弟为情所困，今夜就不要再破财了，今天我请？” “嫂子在吗？” “还没来，她前两天手机好像出问题了，我这几天一直打不通她电话，本来想去车站接人，又不知道她怎么过来。” “你在哪？” “天水花园！” “在小区门口等我，我马上出来！” “要不叫上常凯？” “你都多长时间没联系过人家常凯了？我来打电话，如果他在宿舍，就一起过来！” 第23章 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不 常凯跟顾渊，俞政也都是高中同学。 俞政高二时候被车碰了。 脚骨折。 住校的顾渊天天跑医院，把自己课堂笔记抄给俞政。 俞政的伤腿做完手术后，打上石膏。 想上课了，家里又没有人送他上学。 于是顾渊带着几个同学，天天去背他到学校，包接包送包上厕所。 几个月日复一日。 他爷爷，父亲很感动。 他爷爷是南下干部，离休以后一直住在楚山。 父亲是国企掌门人，据说在天南也算是大型国企了，顾渊不知道是哪家企业，只知道他经常跑各地水电站。 母亲是个私营企业家，也天南各地到处跑，其实他家在春城房子是老宅，很大。 只不过没有在龙贡。 两人考上天南大学以后，俞政父亲每逢开学之前，都会把俞政和顾渊两人的学费一起缴了。 常凯虽然高中时候偶尔也热心帮忙，但是相比俞政和顾渊的关系，显然就没有这么亲密。 “只有失恋才想得起我们，你小子真行！” 三个好友在天水家园门口一见面。 顾渊就在俞政胸口来了一拳。 “你们小情侣甜言蜜语，如胶似漆，我来吃狗粮吗？” “俞政可说了，你请我们吃鸡枞我才来的，你知道我多忙吗？这两天学生会都在开会，讨论接新的注意事项，为了吃鸡枞我才放弃了去开会抢占制高点的机会，摒弃了艳遇以及唾手可得的幸福！” 走出房间的顾渊，本来还带着淡淡的思念。 被常凯一句话给逗乐了。 就这混蛋碰见个陌生的漂亮妹妹手脚都找不到地方放，胆小如鼠的样子，还惦记着接新生，准备在一年级的新学妹那里找艳遇？ 可能吗？ 于是把一口袋鸡枞给他看。 “哎呀，极品鸡枞啊，哪里弄的？这玩意怕是几百块钱一公斤，我们晚上吃这个？” 鸡枞菌，天南人在野生菌中最爱的口味。 常凯当然能看出手上松茸的价值。 “当然！” “渊哥仗义！” 俞政本来想问殷素怎么还没回学校，也被常凯大呼小叫打断了。 埋头一看塑料袋，还真是。 这种品质的松茸，楚山也非常罕见，他只有人家送礼到家里来的时候见过几次小一些的。 他爷爷一般都会给钱，否则不会收。 “渊哥，你真发财了？舍得吃这个？” 发财这种事，尽管顾渊家里向来讲究闷声，低调。 可是连给同学，好友请客也不行，那就太难受了。 “这么好的鸡枞，俞政得选个做的地道的餐馆，钱不是问题？” “好难得，渊哥这么豪气，我们今天也不客气了，原来开在东陆校区门口那个菌皇，好像把分店开在龙贡了，今天我们去那里吃怎么样？” 菌皇做野生菌名气极大，龙贡店新装修开业不久，档次在春城都是顶级了。 哪怕来料加工，也挺贵的。 俞政白了抢答的常凯一眼，这小子几天不见，吃大户的情绪倒是很浓。 “你小子色大胆小，惦记小学妹不够，还惦记着菌皇那个传奇的美艳老板娘，我给你说，她好像多年前就被东陆校区读书的一个师哥拿下了，渡口那边的总店吃饭，都见不到人！” “哪有，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鸡枞，不找个好餐馆，暴殄天物！” “菌皇就菌皇！渊哥今天发了财，别说一顿，就是每周请一顿，咱们几兄弟也吃得起！” 有兄弟，人生还是美好的。 爱情还没有来，先享受兄弟情。 说走就走。 常凯提着鸡枞就不撒手，三人勾肩搭背，一起走进了富丽堂皇的菌皇。 三个衣着普通，其貌不扬的大学生。 却提着极品的鸡枞。 野生菌品质好到服务员把厨师长都叫来了，看见餐馆众人一副被惊讶到的表情。 常凯脸上表现出极大的满足。 倒是顾渊和俞政一边静静的看着这小子装逼。 炖汤，清炒，红烧，三种烹调方式他都要，只是点配菜的时候，心虚的把菜单推给了顾渊。 顾渊递给俞政，他就点了一个杂菌，两个素菜。 不得已，顾渊补上了三个肉菜。 让服务员拖两箱啤酒来。 “两，两，两，两箱啊？” 三人，两箱啤酒？ 常凯都有些结巴了，猛然想着，这两混蛋都是海量。 12瓶一箱的啤酒，他们一人喝一箱也很轻松。 高中毕业后，同学聚会，这两混蛋硬是联手，喝趴下了班上十几个同学。 都不用敬酒，自己那点小酒量，在旁边陪也能陪醉几回。 “准许你今天随意喝，知道好不容易吃到最爱的鸡枞，舍不得吐。” “政哥，你就是我亲哥！” 初中三人就在一个学校，高中同班三年，大学又在一个学校两年。 常凯没脸没皮的德行。 俞政清楚的很。 他不在意常凯，菜没来，酒先来了，俞政接过服务员的酒杯，给顾渊和常凯满上了酒。 对着顾渊举杯。 轻声问。 “现在发财可不容易，你暑假干嘛了，回学校这么豪气？” “做了一个暑假的苦力，捡菌子也没遇上好多，本以为这学期会比较艰难，谁知道临到了最后，发现一条野生菌的供货渠道，一笔发大了。” “真的？赚了多少钱！” “一百多个w！” 哪怕顾渊压低了一半的数字。 常凯还是惊呼起来。 “多少？” “帮供货方宰了鬼子一笔，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后续！” “渊哥，你是我亲哥，看在我们俩高中，大学都是同学，好朋友的份上，发财带带我。” 家庭条件不同，常凯家境普通，在俞政看来，一百多万，在当今这个社会，那根本不算发财了。 自己妈妈买个车差不多都是这个价。 拉了拉猴急的常凯。 商贸的事情，你让人家怎么带，带着你，就是白白分你钱。 拉了拉常凯以后，俞政把顾渊酒杯里的酒倒满。 “赚了钱，对人家殷素好点，殷素也不知道哪只眼睛瞎了，看上了你，不知道羡煞了学校多少人，你说你有什么？除了跳搓甲舞骚气一些，外线三分命中率高点，你凭什么在这么多优秀的天大学子面前抢美人？”苏丹小说网 俞政这句话，顾渊是认账的。 别看他日子因为谈恋爱，经济上捉襟见肘。 女朋友殷素一样耗费很大，寒暑假同样在外打工。 再说，但凡殷素有一点为了钱的想法，怎么可能找上他这个山里娃。 跟俞政碰了一杯以后，顾渊也想起今天这混蛋找自己是开解心情的。 “你那个女朋友呢，怎么回事？” “天下何处无芳草，分了就分.....” 常凯刚刚开口，顾渊就拿着开瓶器，对着这家伙脑袋敲了一下。 常凯也顿时反应过来，歪着头问俞政。 “你小子找我们喝酒，又不开口说？你和那个骆晓，究竟怎么了？” 顾渊看俞政如此贬低自己，刚准备解释。 “别提了，憋屈！” 看人家倒霉，总是快乐的，俞政这幅欲言又止，让单身狗常凯咧嘴笑起来。 “说说！” “你小子可以幸灾乐祸，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不！” 第24章 连菌子都不会烧 别说顾渊乐了，常凯也乐了。 论说顾渊和常凯都长的不错，但是绝没有俞政帅气，光说话做事那份气度就能感觉人家家学渊源。 加上这小子又注重个人形象，收拾的妥妥帖帖，看上去就比顾渊精致太多。 备受女孩追捧。 两人都知道，女追男隔层纱。 “真别提了，骆晓当初追我，只是是觉得我条件好，可这女孩心比天高，可能我缺乏征服她的王霸之气，两人独处的时候，有时候她主动约起，我兴致勃勃的赶来，结果她因为不甘心，戛然而止，经常搞的我不上不下的！” “这种事，耐心一点，不要太猴急？” “他舅舅出事了，被人举报设立小金库，私分公款，我亲爹下令严查......” 第一次跟人说出这件事，俞政也是努力鼓足勇气。 还没说完，一杯啤酒就倒进了嘴里。 顾渊完全可以想象，可能这女孩追俞政受到了家里的怂恿。 可是俞政是他爷爷带大的，骨子里就正直，怎么可能去帮这种忙。 “来，再走一个！” 顾渊陪着俞政一杯啤酒下肚，又帮他倒满。 “有些话，我看在咱们兄弟情谊才会说，珍惜殷素，千万不要仗着名字结缘，就轻视人家，进学校的时候，你小子就是一个农村娃，土豹子，殷素两年的调教，你都不知道你进步多大！” 一句话说完的俞政，又端起了酒杯跟顾渊碰了下。 然后提着酒瓶又倒满。 菜都没上，坐下来才多长时间，顾渊和俞政就两人干掉四瓶啤酒。 常凯在一边都看傻了。 “我记得有次你问我，我妈是不是不太喜欢你！” 顾渊跟俞政一家人都很熟悉，他每次到俞政家，他爷爷，父亲都特别高兴，就是俞政母亲很冷淡，他本来以为这是他母亲性格如此。 只见过俞政母亲一面的殷素却告诉顾渊，俞政母亲不太喜欢他。 “殷素说的！” “她说对了，当年我脚骨折，要休息好几个月，我妈就想让我休学一年，她都请了最好楚山最好的老师，准备在休学期拉我补课，你也知道，我那个成绩，距离清北不远，我亲妈做梦都想想让我上清北！” 常凯也是这件事的经历人。 听见这话，猛的就喷了，一口啤酒喷的桌上都是。苏丹小说网 顾渊这个夯货，自以为仗义，主动帮忙补课，背着人家上课，打乱了人家母亲对儿子的规划。 这好比明明人家老太太不过马路，他做好事硬把人家搀扶过去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不想再读一年，再说，我亲爹，我爷都很喜欢你，我爷还说，补一年也未必能上清北，天赋运气差一点都不行，清北出来也不一定比咱天南的学校强，咱天南多好的地方，冬天不用暖气，夏天不用空调。加上我又不想出国，更不想离开这里，所以我妈不认可你，我和我亲爹，爷爷都认可你做兄弟！” “这话有点乱，什么叫你和你亲爹，爷爷都认我做兄弟！” “老子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占老子便宜，你就是个牲口，喝酒！” 俞政看着常凯自觉的去叫服务员擦桌子，拿纸巾。 就自顾自的再次跟顾渊提起酒杯，他也没有说他爷爷对顾渊评价很高，说他有赤子之心，还说两人要是一起上了战场，顾渊绝对是帮他挡子弹的生死兄弟。 后来他们家打听到顾渊外公，爷爷都是烈士的时候。 对他更加有好感。 “谢了，一切尽在酒中！” “我是真羡慕你，能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邂逅一份最美的爱情！要知道，喜欢殷素的人太多了，可以从校门口，排到天水家园！” “好！” 这时候才来了第一道菜。 青红双椒剁碎，清炒的鸡枞，搭配各种作料，色香味俱佳，好有食欲。 顾渊一看乐了，连忙招呼俞政和常凯。 “来，来，来，吃鸡枞，有人说，华夏人把好吃的东西都吃了，不好吃的东西，放进了《本草纲目》，《本草纲目》不仅记载鸡枞有益胃、清神，治痔的功效。还对它的口感做了描述，谓鸡，皆言其味似之也！” “就是，华夏年产鸡枞超过两千吨，依旧供不应求，现在市场上，一公斤极品鸡枞卖六百呢？” “这玩意口味确实鲜美，熹宗皇帝朱由校就好好这口，还学着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笑，让人快马从南方日夜兼程的送，到皇宫以后，连正宫娘娘张皇后也得不到一口尝。” 俞政博学，顾渊大学时候，对野生菌资料又特别感兴趣。 两人这么一聊，常凯看着鸡枞的眼神都不对了。 “卧槽，刚才我提的至少两公斤，不是说除开菜钱，我们今天光菌子就吃了一千多，当我两月生活费了。” 常凯挥动筷子，都不等顾渊和俞政动手。 就夹了满满一筷子鸡枞，往嘴巴里放。 “唔，好香，好鲜，唔，我从来没吃过，唔，这么好吃的鸡枞！” 鸡枞都堵不住他的嘴。 顾渊和俞政对望一眼，摇了摇头，也伸出了筷子。 “哎，对了，俞政，都说结束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是开始一段新感情，我记得你对钢琴社团那个叫什么的，很动心！” 都说人要真诚的敞开心扉，一般都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有了第三个人，就乱了。 俞政知道顾渊说的是沈佳韵，常凯却以为是跟殷素并称天大双姝的江雅菁。 “俞政对江雅菁有意思？眼光可以哦，江雅菁不施粉黛走在校园里，就是一朵清纯的校花，一旦盛装上了舞台，那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不过又有传言说她串夜场，提着名牌包包，豪车接送，种种迹象表明是被人包养！” 顾渊连忙摆手。 “俞政喜欢文静的女孩，不是江雅菁！” 俞政鄙夷的看着常凯，开口说。 “木秀于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不少，背后议论的你也信？江雅菁不仅跳舞好，钢琴更是专业级的，我十级钢琴，花了我妈不少的银子，可是跟江雅菁一比，我连进钢琴社团跟她提鞋都不配。就凭江雅菁这钢弹琴的水平，她们家绝对有钱！” 说完的俞政不管常凯大口吃菜，端起酒杯敬了顾渊一杯。 “我记得上学期，有人拿拿殷素和江雅菁比较，言辞之间，都在贬低殷素，抬高江雅菁，冤种六哥为女朋友撑场子，直接怒怼，江雅菁这种女人，连菌子都不会烧，娶回去干嘛！” 树欲静而风不止，顾渊不是对江雅菁有意见，而是这些人用殷素和顾渊在一起的事情和江雅菁做比较，贬低殷素。 顾渊哪里听的进这个。 俞政说完，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常凯也罕见的端起酒杯，碰了一杯。 青春不散场。 一醉方休。 顾渊和俞政差不多一人喝了七八瓶啤酒。 越喝越有感觉。 “消失的光阴散在风里，仿佛想不起再面对，流浪日子，你在伴随，有缘再聚.........” 第25章 今天怎么感觉喝的假酒 顾渊提起酒杯开唱，一首两人最喜欢的友情岁月，俞政也开放嗓子灌了一口酒，跟着起来。 只是倒霉了常凯，都没有音响，没有伴奏。 提着酒杯做麦克风，跟着一起唱歌，一遍不够，再来一遍，一首歌交替唱下来，陪了两杯啤酒，唱到直接压不住。 跑雅间的卫生间全吐了。 这两混球才刚开始。 “听说喜欢沈佳韵的男同学还是蛮多的，那女孩文静，没有殷素和江雅菁张扬的性格，名气还是不小的，喜欢一个女孩，就大胆的去追，至少不要留下遗憾！” “可是我从来没追过女孩，不知道怎么追！” 在顾渊看来，俞政什么都好，就是太理性。 凡事权衡利弊。 对未来有明确设想。 对自己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因为理性，而恐惧冲动，甚至害怕失败。 像是追求江雅菁这种没有把握的女孩，俞政是绝对不会做的，哪怕他欣赏江雅菁，也欣赏殷素，他绝不会追求这样的女孩。 “能不能把你小老头思维放下，你我是大学生，我们青春年少，未来会有无限的可能，面对失败，鼓足勇气品尝也是一种青春的滋味，品尝失败的苦果，总好过下半生因为缺乏冲动把握不住机会而遗憾？” 俞政有些糊涂。 自打高中认识顾渊，这心眼实诚的小子，很少对自己的人生指手画脚，今天这是怎么了。 谈了一回恋爱，殷素还真是把这男孩变成了男人。 变化好大。 刚进大学的时候，不够自信的顾渊，是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的。 “当初你是怎么追到殷素的？” 在常凯看来，顾渊能追到殷素，是祖坟冒青烟。 “缘分，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我们是双向而行！” 这凡尔赛的回答，听的常凯想揍这小子一顿。 在俞政看来，常凯外形也不差，胆小减分太多。 俞政笑的很灿烂，殷素在他的眼里，不仅是艳冠天大的美人，更是才女一枚，单从茫茫人海中，认可顾渊人品能力的眼光，就不是一般女孩有的。 “说好了，等殷素回来，你得帮我拽上她，给我当参谋，我要追女孩！” “你我兄弟，这么说，见外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罚你的酒，我陪着！” 顾渊和俞政这么你一杯，我一杯，三口五口就下去一瓶，一边喊着痛快，一边两箱啤酒见底了。 可是两人都意犹未尽。 “服务员，再来一箱啤酒！” 对着外面吼了一嗓子。 顾渊低声问俞政。 “老实交代，你这次是不是准备对沈佳韵下手？” “我还没想好！” 顾渊看出来了，今天俞政给自己打电话，出来喝酒。 不是因为失恋分手伤心。 专程让自己和殷素来帮忙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这么矫情。 “还想个屁，直接上，扭扭捏捏就不是个男人，万一被人抢先下手，后悔都来不及。追江雅菁，我不敢说你手到擒来，沈佳韵，我觉得你把握蛮大的。” “拉倒吧，还手到擒来！” 俞政一边说，一边吃了一口鸡枞下肚，压了压酒。 “停一下，顾渊，不对，今天怎么感觉喝的假酒？” “啤酒哪有假酒？造这玩意的假，风险高，收益小，它就不符合商业规律。” “我头晕，想吐！” 俞政偶尔也陪着父母应酬，他从来没有在一个人喝两箱啤酒之前倒下过。 今天明明没有喝多少，三个人才两箱。 怎么会头晕想吐。 诡异的是，他还想继续喝。 “我也还想吐！” “吐吧，吐吧，吐了继续喝！” 常凯站起来，走的摇摇晃晃，俞政连忙伸手把他搂上，怕他摔了。苏丹小说网 顾渊也在后面盯着两人，一起进了雅间里的卫生间。 常凯果然吐了。 可是俞政到了卫生间，却吐不出来。 跟顾渊一起撒了一泡尿。 又把常凯扶着回了雅间。 这家伙酒量真不行，才三瓶多啤酒下去，坐都坐不稳，趴在桌上，似睡非睡！ “来，吃口鸡枞，别辜负了这鲜美的鸡汤，喝点汤，压一压，我们继续喝！” “好！” 顾渊都把鸡枞的汤盛上了，俞政也不客气。 猛惯了一口。 “不对，渊哥，今天这酒不对！” “菌皇这么大名气的馆子卖假啤酒，你开什么玩笑！” “赶紧叫服务员，打120，我看见你产生幻觉了，你是重影，常凯变小了！” “卧槽！” 顾渊酒都吓醒了，俞政这不是假酒中毒，更像是野生菌中毒。 今天这菜里面，除了自己带的鸡枞，俞政还点了一道野生杂菌！ “服务员，服务员！中毒了，食物中毒了！” 顾渊卖力的嘶吼起来。 吼完忽然觉得浑身发冷。 乱了。 偌大的餐厅全乱了。 紧张的服务员，周围房间看热闹的顾客，好多人挤到他们所在的包间。 常凯晃悠的抬起头，对着服务员傻笑。 还伸出了双手，对着人家前胸。 “蓝精灵来了？我抓！” 顾渊怕人误会，一把搂着常凯的双手解释！ “他中毒了，刚刚吐了，开始我们以为他喝醉了，现在这个也有反应，产生幻觉了！” 看见顾渊用手指向了俞政。 俞政也努力的点头，表情很难受。 这群服务员疯都疯了，这是典型的野生菌中毒，专业野生菌餐馆出这种事故，菌皇糗大了。 两个服务员疯狂朝外面冲，好像是喊人。 顾渊也来反应了，有些恶心想吐。 好在楼下前台的领班来的很快，他们也拨打了120. 顾渊意志力还是可以的，强忍着走上救护车，比俞政强，这小子看见救护车的担架过来，就躺到担架上了。 常凯更不顶用，救护车没来，就躺下了。 在天南省，被菌子闹倒，不是什么大事。 每年天南人医院救治的数据，野生菌中毒的人数，远远高于一般的流行病。 催吐，检查。 医院应对也很有经验。 下半夜。 常凯第一醒来，醒来就开始尖叫。 把俞政和顾渊都吵醒了。 “俞政，顾渊，我是不是死了，我见到鬼了，这么漂亮的女鬼！” 病房正好是三人一间的，没有医护。 倒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趴在常凯的床头睡着了。 常凯声嘶力竭的吼声，不仅吼醒了顾渊和俞政，尖叫声吓了这个女人一大跳。 蹦起来的整理自己头发，衣服，好不容易才在俞政两人的笑声中，明白这混蛋说自己是鬼，气都不打一处来。 “去你的，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顾渊和俞政都清楚这是医院。 看见常凯这小子的反应，笑的胃疼。 可不是疼吗！ 三人都被医生催吐过了，刚输完了液。 这个美艳的女人打开了病房的灯，光容貌打扮，就惊呆了三个小伙子，一身紫色的套装，衬托婀娜曲线，加上绝美的脸蛋，那个诱人....... 谁知道常凯又喊起来了。 “什么会所有这么漂亮的美人，顾渊，俞政，你们究竟把我灌醉了弄到哪里？” 这混球光盯着美人看，没看见三个人都是一身的病号服。 周围是病房吗？ 还会所。 把菌皇的老板当成了嫩模。 再次笑岔气的顾渊，俞政，捂着肚子，指着这傻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蓝凤英一脸漆黑，走上去直接重重的给常凯脑瓜子来了一下。 “都醒了？没什么大事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菌皇的老板，蓝风英！” “谢谢老板，给您添麻烦了！” 第26章 见过蓝教主 他们三人去菌皇路上，还说起这个传奇的美艳女老板，如今竟然见到活的了。 传闻不虚，果然是极其动人的美人，腰肢，身段，绝了，别说天大，就是师大，民大的美女一起拉出来，也没有这股诱人味。 风骚入骨。 大学同学跟她一比，就是没长开的丫头。 常凯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美女老板眼睛都直了。 连忙道歉。 蓝凤英很尴尬，连忙摆手。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三位用餐的所有费用免单，今晚医院的产生的费用，也由我承担，三位安心养兵，如果有其他的要求，尽管提出来！” 名动春城，专业做野生菌餐的餐馆，居然发生了野生菌中毒的事情。 这是菌皇开业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故。 蓝凤英觉得春城打拼十几年的声誉，全毁了。 太丢脸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安抚好这三个小朋友，别让他们胡说八道，搞的满城风雨。 “蓝姐，吃野生菌中毒这种事，很难免，毕竟野生菌生长环境复杂，不能标准化生产，医生现在怎么说，说我们还需要怎么治疗？” 俞政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低头看着自己的病号服，什么时候被人换了衣服都不知道。 病号服上赫然印着，天南大学附属医院。 自己学校的医院哎。 这医院不错，他很放心。 “观察，你们三个中毒都很轻微，如果明天早上不恶心，不产生幻觉，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回答完了俞政的问题，蓝凤英又自顾自的说。 “今晚上医生忙疯了，好几桌野生菌中毒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顾渊和俞政没有在意。 常凯却叫起来。 “蓝姐，我好饿哦，今天顾渊拿的极品松茸都吐了，我亏死了！” 老娘才亏死了。 这些个厨师都是老师傅了，犯了这种低级错误还不承认。 医药费，极品松茸值几个钱。 传出去，全行业的餐馆都要笑菌皇。苏丹小说网 还怎么做生意。 不过蓝凤英还是压抑自己爆发的情绪，耐心的问。 “你们两个小兄弟想吃什么，一起，我电话让厨师连夜做了送来！” “蓝姐，我要吃鸡蛋羹！” 顾渊也饿了，听说蓝凤英能安排人做，立马顺着杆子爬。 “我也要鸡蛋羹！” “我也一样！” 俞政还是那个八面玲玲的俞政。 看着蓝凤英打完电话连续打着阿欠。 连忙开口。 “蓝姐，太晚了，我们几个看起来都没有太大的问题，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回去也睡不着，我等着他们送吃的来！” “不嫌弃，睡我的床，我和顾渊挤挤！” 俞政还真是，说完就跳起来，挤到了顾渊的被窝里。 其实床边有陪护的椅子，拉开就是床。 只是蓝凤英出来的急，没有被子。 春城的早晚温差大。 病房里又是几个男孩，她就没有睡下去。 如今看着俞政蹦跳着给她让铺位，忽然觉着这男孩很暖。 顿时笑起来。 蓝凤英的笑容很美，美的让人惊艳，难以忘怀，刻入灵魂。 “谢谢弟弟，看着你们三个都挺精神，姐姐求你们一个事，今天中毒的事情，就不要跟别人说了，至于你们的医药费，姐姐包了，住到医生认可出院，姐姐还陪你过几天回来复查，费用也我来承担，至于病好以后，姐姐每人给你们一千块作为补偿如何？” “钱不钱的无所谓，只是姐姐餐厅的菜好吃，我今天被催吐了，太可惜了，菜都没吃够呢！” 顾渊不禁感慨俞政太会说话，这种交际能力不是一般家庭培养出来的。 倒是常凯心里暗叫，一千块，可惜了，没准提一个条件，会更多。 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就是不食人间烟火。 “喜欢吃我家菜，是姐姐的荣幸，你们想什么时候吃，给我打电话，发微信都可以！” “真的，我们这些穷学生可当真了！” 蓝凤英今天白天忙了一天，也累了。 躺到了俞政让出来的病床上。 爽快的报出了自己电话号码，并且说明微信和电话同号。 天南人吃菌中毒太常见了，这种事可大可小，就看当事人计较不计较。 她看得出来，俞政教养很好，如天南的天空，清澈透明，绝不会因此来大占自己便宜。 倒是另外两个沉默的小子，也跟着加了微信。 她有些吃不准。 不过江湖经验让她并没有急吼吼的逼着人家表态。 把被子拉过来盖着修长的双腿和腹部。 跟三人攀谈起来。 “你叫俞政？” “是的蓝姐！” “跟你挤一张床的是顾渊？” “天大顾渊，见过蓝教主！” 这破小孩，开玩笑还是挤兑自己。 蓝凤英张口就顺着往下说。 “毒倒你们不是故意的，菌皇开业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你把五毒教主的名号，安在我头上，以后我怎么做生意！” “错了，蓝姐姐恕罪！” 以往在学校，习惯了不跟女人争执的顾渊连忙讨饶。 俞政也连忙开口。 “蓝姐，这小子向来听女朋友的话，蓝姐没听说过吗，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他对您警惕的很......” 哈，这句话还真出自《倚天屠龙记》殷素素之口，不过是教育儿子的，作为男朋友恪守谨记，这也不对啊。 咯咯一阵银铃一样的笑声在病房响起。 这是两个让人愉快的小子。 顾渊看着谈笑风生的俞政，在一边摇了摇头。 物以类聚，这小子跟自己是同类人，向来不怕生，看似社恐这个词离他十万八千里，这是他对蓝凤英没什么所求，真要遇见喜欢的女孩，立马怂了，一个会结巴的小趴菜。 “你们真要认我当姐姐，我也认下你们这几个弟弟，等你们出院了，复查身体没事以后，姐姐请你们吃大餐！” “那敢情好，蓝姐，你在天大可是一个传说！” 天南十八怪，十八岁的姑娘像老太。 这都是高原紫外线太强，很容易灼烧小孩的皮肤，造成不可逆的后果。 十多年前，当地女孩子小时候也没那个条件，不注意防晒，脸上不是黑就是留下了斑痕，化妆都不太盖的住。 从蜀山刚到春城的蓝凤英，水灵的外表，吹弹可破的肌肤，自然鹤立鸡群。 “蓝姐老了，我才羡慕你们，青葱年少，意气飞扬。” “我们这代人，可没有你们那代的机遇好，十几年前，华夏遍地是黄金，学识稍微出色一点的人，如果再大胆一些，勤奋一些，脚踏实地一些，立马跟其他人拉开差距，鹤立鸡群。” 第27章 这事太魔幻了 这句话清醒而老成的实话，让蓝凤英很诧异。 要知道，作为天南省最好的高校，天大的学生自带豪气，一个个把自己看做天之骄子。 目空一切。 似乎进入了社会，就能大展拳脚。 岂不知现在华夏各行业空前发展，绝大部分领域推进到不沉淀十年，几十年甚至更多的时间，不可能出人头地的地步，甚至一些行业还进入了寡头，垄断的阶段，置身其中，想出人头地都不可能。 蓝凤英再次高看了俞政一眼。 又看见常凯对俞政这话不屑一顾的眼神。 忽然间觉得自己想多了，常凯这种状态，才是天大学生该有的样子。 倒是顾渊，好像根本不意外俞政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样。 哪怕两人在一张病床上挤着，看着都难受。 依然淡然的神游天外，似乎没有听见。 直到菌王的经理和厨师把蒸的鸡蛋羹送到医院来。 “好香啊，菌皇的手艺，果然不是盖的！” 金黄色的蒸蛋羹，四个大碗装过来。 上面除了淋了酱油，还有麻油，葱花。 看着就垂涎欲滴。 俞政，常凯，顾渊，一人端起一个大碗，送过来的经理和厨子，又递给了蓝凤英一碗。 她也饿了。 跟着这三个小子一起，埋头苦干。 “蓝姐，蒸蛋羹好好吃！” “你小子就是一个话痨，这么大一碗都堵不住你的嘴！” “俞政最喜欢跟年龄比自己大十岁以上的人一起混，换成同学，他傲慢的很！” 常凯终于也插话了，这让蓝凤英有些高兴。 不过她有点理解俞政了，这家伙思维明显比好多大学生更加成熟。 凤凰放在鸡窝里，还被鸡嘲笑挤兑。 换成她也会傲慢的很。 倒是这个顾渊，心无旁骛，专心干着鸡蛋羹，干完以后，仿佛困了，自然的摸到床上去睡着了。 自始至终都很少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看不透。 顾渊是被电话吵醒的。 这时候天都亮了。 赵德龙来的。 “坏事了，顾渊，你昨天卖的鸡枞，有人吃了野生菌中毒！” “这怎么可能？” 熟悉野生菌的都知道，鸡枞是无毒的，怎么可能中毒。 华夏每年产两千吨鸡枞，都没听说过谁吃了中毒。 若不是顾渊在医院，他也不相信。 “都是轻微中毒，产生幻觉了，你快看微信群！” 昨天送货之前，顾渊被韩德龙拉进了那个老饕群。 卧槽，群里至少五百聊天记录没有阅读。 挂断电话的顾渊，连忙看了起来。 “最先发现中毒的一个家伙网名蚂蚁，说自己晚上炒了一份鸡枞，结果一家人全部闹倒了，去医院确诊是野生菌中毒，他很确定他们家除了鸡枞，晚上没有吃任何野生菌！” 一石头激起千层浪。 昨天野生菌中毒的，群里足足十几户人家。 全部都是昨天买了自己鸡枞的。 这还不算上自己这三人。 但是群里除了这十几家，还有二十几家也吃了，却没有中毒。 在群里炒成一团，还晒出昨天的菜肴的照片。 赵德龙和顾渊都吱声，凌晨这个时间，群里却吵的很厉害，毕竟众所周知，鸡枞是没毒了。 有人说他们是别有用心，高价买了鸡枞心里不爽，这鸡枞口味之鲜美，从来没品尝过，如果有货，他还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自己小世界的鸡枞没煮熟，中毒，然后菌皇背锅？ 在千菁岭村，不仅狗吃过，自己也吃过啊？ 顾渊心虚的看了旁边病床上的蓝凤英一眼。 翻身起床，偷偷溜到走廊上，继续查看起来。 还是没有头绪。 要知道，韩德龙说这个群里好多都是他的朋友和曾经生意上的伙伴，对他很重要。 想着不能坑人的顾渊编辑了一行字，发在群里。 “我是昨天卖给大家的鸡枞的顾渊，对于鸡枞中毒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相信你们不会说谎，因为我也食用菌中毒了，现在在天南大学附属医院，我很疑惑，为什么会中毒，你们把怎么烹调的方式说一下，晒一下中毒医治的照片，我全额承担医药费。” 顾渊在群里的发言发出去。 整个群都静默了、 然后猛然炸了。 刷屏了。 “我就说中毒是真的吧？你们说我讹人，老子这辈子都没有讹过人！” “还真是鸡枞中毒啊！” “这事怎么听着这么玄幻？” “别说，顾渊昨天卖的鸡枞，那个鲜美，好吃到爆！” “我们家昨天炒着吃的，家里人都爱吃这东西，炒的时间有点短，你们采摘或者运输的时候，是不是跟见手青混在一起啊?” “真的愿意报销医药费？” “良心菌商，保证口味，保证品质，保证见小人，还保证售后医疗！” “这事太魔幻了，吃个鸡枞中毒，老子活了六十年，从来没见过！” “我还真想尝试一次见小人的感觉，看看能不能梦见我离世的妈妈。” 图片，在医院病床上。 又是在医院的图片。 一连十几张都是在医院的图片。 “顾渊你在天南大学附属医院啊，我也在这里，病友！” “省医院的举手？” 一连串的小手在屏幕上摆着姿势。 这让顾渊头皮有些发麻。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 赵德龙来的。 “顾渊，你真的吃菌子被闹了？” “很轻微，有点幻觉，跟见手青的中毒很相似。我都没吐，医院催吐的，你没事吧？” 很丢人的承认自己中毒，说出来以后，顾渊心里好过多了。 “我去市场宰了一只活鸡，和松茸一起，炖着吃的，你送的见手青也炒了，只不过我知道那玩意容易中毒，炒了半个小时，我老婆从化疗开始，从来没有像昨天吃的那么好，真的！我发誓，我们全家都吃了，直到今天都很好，很健康。” 万万没想到，同样食用鸡枞的赵德龙没有中毒，顾渊顿时兴奋起来。 这说明鸡枞是可以食用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想马上给吴三打电话，告知他们鸡枞中毒的事情，让他们提醒客户，这些野生菌生长环境可能被见手青孢子污染了，一定要煮上半个小时！” “万一吴三他们这些菌贩子有顾客被闹到怎么办？” “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承担责任的，大不了把卖松茸的钱赔给他们，多给扶桑人提供几次松茸，还能怎么办？” “我是说，那些野生菌贩子不一定领你的情，你会坏了他们做买卖出门不管的规矩，口子一开，以后他们收上来的野生菌再出这种事，人家就要赔钱。再说，并不是所有人都不会狮子大开口，你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我不管别人，我卖的货都是高档货，相对这些贩子来说，也是高端的优质客户，好好给他们解释，他们能理解！” “行，既然你下定了决心，你看着处理吧，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第28章 我冤的慌 赵德龙好像被赵顾渊打败了。 挂断电话的顾渊立刻开始组织语言，复制粘贴，给野生菌贩子们一一发送。 还给萧风和郑东通报了中毒的事情。 顾渊忙的这段时间。 微信群里破案了。 昨天中毒的，几乎都是炒着吃，烹调时间短的。 红烧吃的，炖汤的，都没事，出事的全是桌上有炒着吃的。 “各位群友，我新建了一个群，现在发二维码，刚才晒图片的群友，我会加好友，出院以后，报销中毒账单，若是你们还有其他要求，我发个小群的二维码图片，维权请入群！” 跟赵德龙通完了电话以后。 顾渊就有了大出血的准备。 “顾渊，你能把医院账单上的数字折合成野生菌赔给我吗？我特么都抑郁了，买都买不到的顶级野生鸡枞，山珍啊，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催吐洗胃了，我冤的慌.....” 这得爱吃野生菌到什么地步？ 如果吃野生菌有段位，至少是黑带。 一群人抱着手机爆笑。 群里也被欢乐的笑脸表情刷爆了。 这就是天南人，吃菌子被闹倒，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出院再吃就是了。 顾渊也乐了，挥手打下了一行字。 “没有问题，选择要野生菌的，双倍医院账单赔付，保证是极品菌，这次记得一定要煮熟了吃！” “真的？” “我还没吃，现在中毒来的及吗？” “我待会出院，就晒账单，我也要双倍野生菌赔付。” “我就在天南大学附属医院，我来找你！” 顾渊顾不上群里的七嘴八舌。 再次打下了一行字。 “我先说明，中毒仅限于昨天入院的，现在大家都知道，鸡枞在生长或者运输时候，可能被见手青孢子污染了，多煮一下就没事了，所以今天中午12点之后入院的，是因为没有煮熟而中毒的，我不管赔偿了！” 哪怕是现在才早上七点多，顾渊也把入院时间提到中午。 群里好多人都能感觉这家伙为人不错。 说完的顾渊，如同卸了一副重担。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耳边忽然传来常凯的声音。 “哎呦哦，女神也住院啊，这科室大部分可是野生菌中毒，你也中毒了？顾渊还真没说错，你就不会煮菌子！” 顾渊回头一望，巧了。 昨天晚上还说起江雅菁，今天就见到本人了。 这身病号服穿上不施粉黛，像个邻家妹妹，跟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正好情侣装，好配。 江雅菁还被常凯这句话，逗了一个大红脸。 完全没有去年迎新晚会上跳孔雀舞时候技惊四座，目空一切的那份不食人间烟火。 “你是顾渊，春城老饕群里，我叫老树昏鸦，我侄女江雅菁，她说天南大学有个学生叫顾渊，还真是同一个人！” 顾渊认出来了，这人是他昨天送到龙贡的客户。 他只是没想到，天大双骄之一的江女神是他侄女。 也没想到，人家也是吃了自己卖的鸡枞也才食物中毒的。 “真不好意思，之前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我很遗憾，也深表歉意，你都不用晒医院治疗的账单了，把所有床号给我，我待会去把医院的帐结了！” “小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要钱的，我爱人是天南大学的副教授，她要知道，学校的学生勤工俭学出事这么有担当，肯定很高兴，侄女很好奇，听我描述你的长相，好像知道你，我就带她过来看看是不是你本人。” 野生菌中毒，只要不严重，一般的急救费用在这些能花六百一公斤买菌子吃的人眼中。 还真不算什么钱。 人家是领着孩子，过来看猴出丑的。 亏得自己还诋毁过人家不会烧菌子。 顾渊完全不知道，昨天江雅菁他们吃鸡枞的一伙人里面，正好有个野生菌市场的工作人员，还不是陪领导后面来那种，全程观看了他卖各种野生菌的过程。 对着当天晚报，聊的那个绘声绘色。 把顾渊挤兑谢向西的睿智，宰鬼子那份果决，吹上了天。 整个木水野生菌市场的人，都把顾渊看做城市英雄，不管是怒怼谢向西，还是狠辣的宰鬼子，吹成了传说。 江雅菁根据他的描述，当时就觉得背影的照片像顾渊。 听说他也住院了，连忙过来确认，果然是这个家伙。 她也晓得顾渊此刻麻烦大了，正在埋头处理中毒那些人赔偿的事宜。 不过江雅菁很奇怪，没听说过，中毒以后，卖菌子的还赔钱，顾渊这般处理，为什么呢？ 而顾渊想一脚踹把一头雾水的常凯踹到一边去。 “老树昏鸦，您贵姓？” 老树昏鸦，看起来一点不老，三十多岁的年纪，长的相貌堂堂。 哪怕一身病号服也遮挡不住他儒雅的气质。 “我姓江！” 得到答案的顾渊都有点傻，江雅菁的叔叔，可不是姓江吗。 “江叔叔，这样，我还是跟群里其他中毒者的赔偿方案一样，双倍价值的极品鸡枞和其他野生菌赔付，你看怎么样？” “这不好吧，我们自己没煮熟野生菌吃了中毒，还向一个学生要赔偿，爱人知道会骂我！” “没事，江叔叔，钱不是我一个人出的，渠道方也愿意承担责任，能卖这种品质野生菌的人，相信不缺这点钱，钱不多，只能表达一个歉意！” “那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你那种品质的野生菌，花钱都买不到，你帮我多送点，我另外给你钱！” “谢谢江叔叔，我马上在微信上加您好友！” 说干就干的顾渊，点开微信群，加人。 老树昏鸦也看见手机上的好友请求，同意了，还抬头赞许的看了顾渊一眼。 这家伙电话响了。 野生菌贩子吴三来的。 “不好意思，江叔叔，我处理一点事情！” “你先忙，我们微信上聊！” 他为了避开常凯。 对老树昏鸦和江雅菁挥了挥手，也对常凯示意，让他先回病房，自己一会给他解释。 走到楼下去了。 接到微信上顾渊的留言。 吴三都傻了。 鸡枞还能毒倒人。 说故事吧？ 再说，你这赔偿的口子一开，以后中毒都找上门来，这野生菌生意怎么做啊。 野生菌，野生菌，它乃是自然的馈赠，就代表着不确定性。 买菌子的人本身就要提防其中的中毒风险。 何况轻微中毒，又没有把闹死人的毒蘑菇混进去。 “吴哥，你听我说，百分之二十的客人身上，能赚取百分之八十的利润，我这次买的野生菌价格贵，算是高档消费者青睐的东西，这些顾客对你们也是很重要吧？我这么做，也是维系你们的客户，一般的野生菌购买者，谁管他啊，若是你们真觉得没那个必要，当我没说！” 本来还想阻止一下顾渊这个做法，让他不要开这个口子，否则以后野生菌吃出事都要赔。 可是两句话，就被顾渊说服了。 不得不承认，价格昂贵的食材自然筛选了客户。 这些极品野生菌的消费者能量巨大，不是一般消费者可以比拟的。 “谢谢兄弟！” “这批鸡枞可能生长或者运输时候，被见手青孢子污染了，能回访的客户，你都让市场上的兄弟们回访一次，没吃的提醒他们煮熟，我这边大概统计是二十分钟沸腾就没事了，最好半小时，中毒的，你们看情况，有人不满就报给我，只赔偿医院的治疗费用，而且要他们签署保密协议，否则以后生意没法做！” “好，我照你吩咐的做，让他们立刻回访客户！” 第29章 拿我当什么人啦 三言两语把事情表达清楚，刚挂了吴三电话，郑东的又来了。 “昨天的晚报看没看？” “没有呢！” “你小子可以去买一份，欣赏一下你潇洒的背影。” 顾渊豪爽的笑起来。 郑东这时候才压低声音问。 “怎么回事，我刚才接到你微信留言，说昨天有人吃鸡枞中毒了？” “是啊，光赵德龙那个微信老饕群里，就十多家人中毒，只是都很轻微，还有几个没催吐，也没事，只不过抓了半夜的小人！” 鸡枞中毒，还抓小人，这颠覆常识，越听越像玄幻故事，这次轮到电话那头爆笑了。 “郑哥，你们报纸可以要支持一下，发个新闻，群众里也可能混进了坏人，让大家提高警惕，别以为无毒的野生菌就不中毒，它们的生长环境很复杂，极可能被污染，还是要多煮煮！” 郑东的笑声更爽朗了。 “这事不急，我要是这时候发这种文章，不是给你找事吗！” “错了要认罚，挨打要立正，我昨天也吃鸡枞中毒了，可怜的菌皇老板，以为是自家厨子做的杂菌出事了，跑到医院来，照顾了我们三个同学一晚上！” “你说蓝凤英？她亲自在病床边守了你们三同学一通宵？她怕不是心里骂你们几个兔崽子一通宵吧？” 看人家倒霉，总是快乐的。 八面玲珑的蓝凤英在春城很有名气，她能亲自干照顾人的活？ 电话那头都能感觉郑东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还等着给我们办理出院，付医药费，还说要带我们复查，赔我们每人一千块！” 这次这么多人鸡枞中毒，听顾渊的口气，他也没有幸免。 罪魁祸首是这些鸡枞。 始作俑者没有幸免，春城有名大美人却要背黑锅。 一千块，蓝凤英还真拿他当普通大学生了。 昨天才卖了两百多万野生菌的顾渊，怎么去接这一千块软妹币。 蓝凤英自己要是知道这小子在水木野生菌市场的战绩。 怕是自己也会脸红吧！ 郑东实在觉得实在太好笑了。 他都想跑来医院来，看看蓝凤英现在是什么表情。 “你小子准备怎么做？我提醒你，蓝凤英这女人很不简单，玲珑八面，她结交的关系很广，在春城这个西部城市，层次很高！” “郑哥放心，我连其他中毒陌生人的钱都愿意赔，肯定不会要她的医药费和赔偿，我准备现在就去医院收费处，把钱付了，让医院把原来的缴费，原路退回！” “对，应该的，我给你说，若是收费处为难你，你给我打个电话过来！” “谢谢郑哥了！” “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这件事给你提了一个醒，我个人建议，你把你那个产区的野生菌带去研究所，做一个科学的成分分析和基因测序。究竟是不是被污染，这只是你们臆想的判断！” 这个建议很有建设性，顾渊非常感激。 连忙回应。 “好多，郑哥，我下批货到了，马上就做！” 放下了电话的郑东真的很期待，当蓝凤英收到手机里退款提示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这个心思缜密的女人，肯定一头雾水，搞不好还会想歪了。 这难道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走到了收费处的顾渊，亮出了身份证，倒是没有被医院刁难。 可蓝凤英他们交的现金，直接让顾渊傻眼了。 仨人抢救费用倒是不高，加起来也才五千多。 卖菌子收了部分现金的包，昨天知道会喝酒，扔在天水花园租下来房子里。 钱包里不够，只能去取了。 医院附近就有取款机，方便。 当顾渊手持一万二千块钱到病房的时候。 蓝凤英已经醒了，洗漱过后，还在跟病房里的俞政，常凯说笑。 看着顾渊把一万二千块钱放在自己面前。 非常诧异，一头雾水。 “蓝姐，我搞清楚了，昨天我们三人中毒，不是你们餐馆的错，初步怀疑是运输时候，我们自己带去的鸡枞被见手青污染了，人家赔了我们医药费。我知道你在医院缴了一万，另外两千，代表我们给你们服务员和厨房，给他们添麻烦了，也谢谢他们配合及时救治我们！” “鸡枞中毒？卖菌子的还赔钱？” 在野生菌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十年的蓝凤英像是听天方夜谭。 她根本不信，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当看见实实在在的钱放在自己面前，顾渊真诚的面孔。 她迷糊了，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困惑过。 这种事，还有人抢着背锅？ 这是为什么？ “这是真的！” 别说蓝凤英迷糊了，连常凯和俞政也同样困惑的望着顾渊。 顾渊继续解释。 “昨夜因为这批鸡枞中毒的十多户人家，红烧时间长的和熬汤喝的都没事，而昨天我们恰恰做了一份清炒，这医院就住了一家也是同样的缘由。蓝姐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能认识有担当的蓝姐，我们三个同学三生有幸，我代表他们，再次表示感谢！” 说完的顾渊微微鞠躬。 常凯有些明白了。 江雅菁中毒，肯定也是同一批鸡枞。 顾渊在协助销售方处置这件事。 于是跟俞政低语，把刚才病房外面走廊看见江雅菁和他叔叔跟顾渊打招呼的事情，告诉俞政。 听完的俞政，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渊一眼。 这老同学，藏的好深。 难怪说自己发了笔小财，这下子掉坑里了吧？ “我的员工，我会奖赏，这钱你先拿着，等我把事情搞清楚，再来找你！” 蓝凤英喜欢读报纸，看见顾渊手中拿着的晚报。 她顿时想起一件事。 昨天她的采买回来说起了轰动水木野生菌市场的一场交易。 三十五支松茸，卖了三百万。 晚报上确认了这件事，不仅松茸大幅度提振了价格，口感极佳，鸡枞批发价格也突破了现有的价格，妙笔生花让野生菌行业的从业者精神振奋。 只是晚报上没有说。 跟着这批极品松茸一起的，还有一大批极品的牛肝菌，见手青，鸡枞，松露，葱白菌，每一样都是顶尖级的。 因为价格太贵，采买电话找到她的时候，市场上这批野生菌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只买到一些牛肝菌。 可晚报上登载的照片，怎么这么像顾渊的背影。 一个普通大学生，这么年轻，反应这么快。 主动拿出一万块承担责任，还出手阔绰的拿出两千表示感谢。 显然是人敬我一尺，我还他一尺，还不动声色的示弱。 这是一般人？ 走出病房的蓝凤英，第一时间给采买杜德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最快的时间赶到医院来，给我认人。 今天是天大的报名日。 自己亲爹，俞政的亲妈都要来。 顾渊可没有时间在医院里磨蹭。 他从钱包里数了一千块，递给了常凯。 “这算是你的精神损失，出去管住大嘴巴，不要把脏水泼在蓝姐身上！” “把我当什么人啦！” 第30章 求求我 常凯虽然平时有些小家子气。 顾渊人家是真心请客。 除了鸡枞中毒这档子事也是意外。 怎么可能收钱。 故作生气的常凯态度坚决。 顾渊也干脆收起了钱、 “欠你一个人情，等下一批菌子来了，我请你去菌皇重新吃一顿！” “那敢情好！” “俞政，常凯，感觉身体还有问题没？” 两人明白顾渊的意思，整齐的摇头，今天还要去报名。 手续虽然不复杂。 可是都是活蹦乱跳的小伙子，谁愿意在这医院呆着。 蓝凤英一直在等自己的采买。 事到如今，有人主动揽责，对她和她的餐馆来说，都是好事。 “走，姐姐陪你们办出院手续！” 当顾渊脱了病号服，在卫生间换回自己衣服的时候，蓝凤英眼前一亮。 这才是晚报照片上那个背影。 晃动着撩人的跨步。 领着三个小朋友，在护士站完成了最后的检查。 又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排队的时候，老远看见刚才的采买杜德友拼命的点头。 想起晚报对这件事的报道标题，冤种六哥一掷千金，天南野生菌市场风起云涌， 副标题，三十五根极品松茸，价值三百万。 她已经确认了，拿着价值十余万的松茸在水木野生菌市场请客，逼着扶桑人高价购买还送了一辆车，就是这小子干的。 杜德友没有走过来。 却跟她打了一个电话。 说了一个消息，听人说，昨天购买这小子极品鸡枞食物中毒的好些人，如果不愿意要医药费赔偿，还可以双倍得到同等价值的野生菌。 这说明这小子手上掌握了一条极品野生菌供给渠道。 蓝凤英笑面如花。 垫付的医药费，值几个钱。 她菌皇乃是春城最好的野生菌餐馆，当然要顶级野生菌供应的渠道。 心情美丽的蓝凤英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走到三人前面，要抢着结账。 而三人被一个刚来办理出院手续的女孩吸引了。 “江叔叔，江女神！” 江雅菁翻了一个白眼。 这场中毒的遭遇让她很意外，更加意外的是，这家伙藏的太深了，天大好多人都知道他有个农民工的父亲，根本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一上午赚了至少二百多万，还讹了人家一辆几十万的车。 这还是学校里众人纷传吃到天鹅的癞蛤蟆吗？ 殷素真是好眼光，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山里娃。 两年调教下来，顾渊身上待人接物的手法，哪有一点点山里娃的样子。 同学都说殷素不如自己，论找男朋友的眼光。 自己还真不如殷素。 别看顾渊小麦色的肌肤，依旧让人不得不承认，五官分明的面庞有些小帅。 更难的是，不做作，不虚伪，待人接物让对方真的感觉很诚恳。 “讨厌，你不准叫我女神，你这称呼太虚伪，你不是牵走了天大一位女神吗？” 远远看去，江家好几口人中毒，还有一个是七十来岁的老太太。 顾渊每人跟前说了一声对不起，微微鞠躬，深表歉意。 又走到网名老树昏鸦面前。 “江叔叔，您能把账单给我看一下吗，我保证一周内，野生菌就会到。” “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账单这还在窗口呢，我答应你，让雅菁拿给你看！” 可是江雅菁，却没有想过这么简单就放过这混蛋。 以前诋毁自己就算了。 食用菌中毒，好出糗，她还当众抓小人了。 可是当着叔叔，又不好意思为难顾渊，好像叔叔很喜欢这个家伙。 特别喜欢他在水木野生菌市场缔造的一段传奇，对他贩卖的野生菌也赞不绝口。 “求求我，我就给你看！” “姐，你就是我亲姐，我求求你！” 这可是江雅菁啊，一向孤傲冷清的江雅菁，居然跟顾渊说话时候，有了小女儿姿态。 还开起了玩笑，被顾渊这没脸没皮逗的花枝摇弋。 常凯都麻了。 这混蛋做事不过脑子，明知道江雅菁在学校同学口中，拥护者甚多，处处压殷素一头。 你居然还这么跟她亲密。 殷素知道了，还不得炸？ 还想不想要自己膝盖了。 蓝凤英回头望了一眼跟江雅菁凑在一起三个大男孩，嘴角再次翘起来。 等打发了其他两个孩子，她要找顾渊单挑。 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顾渊在微信上给他转了一万二。 还没有办完手续，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跟她打了个招呼，带着俞政，常凯一起，匆匆的打车回学校了。苏丹小说网 人家亲爹到学校了。 蓝凤英还真不好意思跟去。 俞政暗自庆幸，他亲妈从家里出发不吭声，也快到了。 好在回来的很快。 学校门口，不仅有顾渊他父亲顾振华的身影。 他也看见了自己亲妈的卡宴，在寻找车位。 倒是常凯自己带着钱来报名的，看着两好友一个带着爹，一个等着妈。 三人又不是一个系的，连忙给两位打了一个招呼，闪身进了学校。 不知道如何跟同学父母打交道，或者不喜欢跟同学父母在一起的人很多。 顾渊和俞政很理解常凯的做法。 顾渊，顾振华，俞政，静静的等着。 等俞政亲妈胡晓丹把车停好。 仨人才走过去。 “俞政妈妈，这顾渊的学费，每年都让你们付钱，这不行！” 几乎每个开学的学期，都会上演这一幕。 只不过以前是俞政的父亲来陪儿子报名，今天是俞政母亲。 一身西装套的胡晓丹踩着高跟鞋过来，把刚戴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尽力避免自己用居高临下的态度对顾振华说话。 “顾渊爸爸，老爷子喜欢顾渊，学费这件事是我们当家的定下的，我可不敢拂了我家当家人的面子，你不要让我为难！” 胡晓丹话语轻柔，言下之意却不容拒绝。 顾振华有些尴尬。 顾渊连忙开口。 “丹姨，今年我打工挣了一点钱，俞叔和丹姨这份情谊，心领了，明年的学费，我和俞政的，我来付怎么样？” “额，顾渊可以啊，打工能挣学费了，你要能回楚山说服老爷子和我们当家的，我就没有意见！” “那好，我下个月如果有时间回楚山，就去看老爷子。” “老爷子前些日子还说起你暑假去看他，记得别带什么东西，否则老爷子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 这帮忙负担学费的事情，顾渊父子拿着俞政他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家找的熟人关系，提前把学费交到了学校。 把钱给俞政也好，俞政他爹也好，死活都不会收。 倒是顾振华想的开，儿子欠的人情，自己去还，每年把学费的钱额外丢给儿子，让他有机会偿还人情。 今天儿子这个表态，顾振华很高兴。 笑的脸上皱纹都舒展好多。 “妈，顾渊不是外人！” 俞政很不喜欢母亲这份居高临下的语调。 再说了，若是顾渊提着一些土产的松茸，鸡枞，自家老爷子高兴还来不及。 人家当年帮自己时候，不冲着家里的地位和钱来。 犯得着说这话吗？ “没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国庆节看哪天比较合适，我们准备一下，一起回楚山，顺便去看看我们老师！” 第31章 真带劲 知道俞政帮自己说话，也知道俞政他妈妈不太喜欢自己的原因。 毕竟毁了人家为儿子打造的清北梦。 顾渊还是很遗憾的。 拍了拍俞政后背。 俞政也用力点了点头。 只是胡晓丹诧异的一瞬间，仿佛一夜之间，这孩子长大了。 两家没有继续寒暄，顾渊和父亲打了一声招呼，让他稍等，自己办完报名手续就出来。 俞政则是老老实实做妈宝，让亲妈陪着自己去学校办手续。 三人两前一后，进入学校。 在办公大楼时候，老远顾渊就看见楼上倚着栏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几天没有通话，恍若隔世。 一抹红色连衣长裙，后脑勺上扎着醒目的红色带子，在二楼上是那么醒目。 高挑的身姿，明艳的面容，如阳光一样灿烂。 顾渊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 隔着老远，把双手放在嘴边扩音，在楼下就嘶吼起来。 “素素，我想你！” 这一嗓子吼的，惊天动地，别说前面走着的胡晓丹，俞政母子惊呆了。 这家伙神经啦？ 楼上那道动人的身影也呆滞了。 今天报名，这么多天同学排着队办手续，楼上楼下人山人海，他要搞哪样？ 这都牵手快两年了，还玩表白那套？ 倒是刚在楼梯的江雅菁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 三步并做两步，到了二楼，看见了楼下发疯的顾渊。 也听见了殷素努力在二楼的回答。 “顾渊，怎么证明你想我！” 殷素不为所动，在二楼隔着老远，也把双手放在嘴边，大声的回应？ 这还用证明？ 当众撒狗粮的场面，轰的一声，办公楼上下都炸了。 连胡晓丹也诧异的问儿子。 “这女孩好漂亮，身材也好，这就是你说那个殷素，顾渊一见钟情的女朋友？” “上学期，上上学期，你都见过，人家顾渊听说你来了，还专程带过来给问好呢！”苏丹小说网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那两次不是忙嘛。” 果然，顾渊才不管旁边人怎么看，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用尽全身力气直接吼了一句。 “我发誓！” 殷素在楼上也不弱气势。 “誓言是骗人的，我不要听，你怎么晒黑了！” “天冷，脸上涂的蜡！” 没见过撒狗粮还带说段子的，这春城四季如春，就没有给你涂蜡的机会，楼上楼下，那么多同学排队，哄的一下，全部都笑起来了。 殷素也在楼上笑的花枝乱颤。 顾渊得意的在楼下继续喊 “素素，哥挣钱了，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 “胃不好，吃不下你画的鲜花饼！” 好炫酷的回答。 顾渊表情尴尬了，一群人顿时哄笑。 有为殷素鼓掌的，还有起哄的。 甚至还有人向殷素表白，说自己不画饼，来实际的。 这场面对男孩来说，简直就是羞辱。 尤其是家境不好的男孩。 他们有什么，无非就是承诺一个努力拼搏的未来。 这种做法很卑鄙。 刚上楼的江雅菁看着周围的议论，心有不岔的走向殷素。 却看见殷素转身，朝着楼下飞奔。 殷素，顾渊这份感情，羡慕了多少天大同学，因为他们的存在，让多少人坚信，在这个浮躁的年代，物欲横飞的时刻，人间是有真情的。 此刻楼下，还不知道殷素下楼的胡晓丹，俞政母子有些同情的看着顾渊。 “顾渊，算了吧，世上好女孩多！为这种物质的女孩伤心，不值得，丹姨改天给你介绍一个好的！” 顾渊很奇怪的皱着眉头，看着殷素在二楼消失的身影。 “丹姨，有时候，亲眼所见的，未必是真实的，素素有时候确实有点神经质，跟熟悉的人在一起说话不过脑子，让子弹飞一会。” 顾渊说话态度坚定，别说俞政看不懂了，胡晓丹也看不懂了。 可是，当一道红色的身影，从办公楼冲出来的时候。 不知道多少人，张大了嘴巴。 这不是殷素是谁。 顾渊也顾不得旁边的胡晓丹，俞政了，连忙朝着殷素跑去。 办公楼前都是等着缴费的同学，一个个拿起了手机。 对准两人的方向，摁下了录像，这狗粮，要带回去细品。 在远处的，也纷纷跑出来。 看着殷素一步，两步，三步，张开双臂，开始加速。 如乳燕回巢一般，跑的飞快。 高高跳起，一把扑进了同样迎面而来的顾渊怀里。 奔跑的殷素也不怕走光，迈开了大长腿，凌空飞跃，不是子弹，是导弹。 精准命中顾渊的方向。 别说胡晓丹，俞政了，在场同学一起吹起了口哨，鼓掌欢呼。 可是掌声刚刚响起，顾渊好像踩着什么滑了一下，一步错，步步错。 眼看要滑倒。 面对殷素凌空扑来，双腿夹住他，顾渊居然接住了。 满场的掌声。 殷素却感觉不过瘾。 然后扭动身体，让顾渊抱着她转。 顾渊疯都疯了，刚踩滑了，能接人已经不错，还转。 在满场掌声之中，顾渊支撑脚向右转动，失控了，倒下了，他不是接住了吗，怎么一下子感觉被这剧烈的撞击，扑倒了。 咚的一声。 两人重重的摔倒在办公楼外的通道上。 头还碰在一起。 翻车了。 大型翻车现场让掌声变成了笑声，在教学楼里此起彼伏。 一边看着的俞政跟赶来的殷素好友吴盛澜几个都在捂脸。 “你怎么这么没用！” “错了，错了，老马失蹄！” 当殷素开口埋怨时候，顾渊已经抢答了，周围哄笑声不断，拿着手机抵近录像，羞涩的殷素，一头埋进了顾渊的胸口。 顾渊也抬起双臂，搂着心爱的女人，挣扎着站起来。 “儿子，以后找女朋友就要这样的，真带劲，带回去，保准你爷爷，父亲，都喜欢！” 青春无价，胡晓丹还真是羡慕殷素和顾渊两人张扬的性格。 他老公，儿子，都脸皮薄，做不出这种浪漫的事。 这样飞扬的激情，众人欢呼的瞬间，值得一辈子骄傲。 “拉倒吧，你还是不是我亲妈，我亲爸和爷爷，希望的孙媳妇，可不是这种类型。” 俞政话音刚落。 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走过来是设计学院，殷素的同班同学段饶，语调阴阳怪气。 “殷素，你不觉得，你跟了一个农民工的儿子，很丢脸吗？” “农民工吃你家大米啦？” 原本像一只布偶猫蜷缩在顾渊怀里的殷素，猛的抬起头，开始了呲牙咧嘴。 我管你是谁，既然当着我敢羞辱我男朋友，咱们不死不休。 “农民工没有吃我家大米，可血统低劣，总是不能辩驳的。” “经常跟那帮蒙彼利埃交换生混在一起，脑子都跟他们一样用来长身高了，从洋媚外的走狗，那些欧洲人，成天讲血统，可自己爹是谁都不一定清楚。你是不是想说，农民工没有高贵的血统？我呸，咱华夏人，往上数几代，十几代，谁家祖上没有阔过？” 从顾渊怀抱中挣脱的殷素扬起了手指，指尖差点戳到了段饶的脸上。 吓的他连退了两步。 “你这种浅薄人，光知道顾渊父亲是农民工，可你知道他祖父，外祖父是干什么的？我现在告诉你他祖父，外祖父，都是当年跨过鸭绿江，长眠在异国他乡的英雄，没有这些牺牲性命，为国家，民族负重前行的人，哪有你今天安定的校园生活，说说你家有什么血统，能比这些英雄更加高贵！” 第32章 我把你车卖了 天南是华夏的南疆，就在几十年前，这里还在经历战事。 作为边疆省份，驻军很多。 天大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很尊重这些为国家付出生命的英雄。 一个个望向顾渊的眼睛，都肃然起敬。 若非按捺着看吃瓜的心情。 恐怕早已经对围着殷素，顾渊欢呼起来。 尽管胡晓丹知道顾渊是烈属，可从来没放下身段了解过顾渊，冷不丁这小子有了个如此优秀的女朋友，眼睛都亮了，拉了拉准备开口帮忙的俞政，让他看着。 看着周围投来不善的眼神，段饶也知道自己冒失了，连忙辩解。 “殷素，我没有对任何为国家做过贡献的人不敬的意思，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我道歉，我想说的是，这种男人，连飞奔的你都接不住，好好的经典场面都要翻车丢脸，要钱没钱，要力气，没力气，你跟他干嘛。” 能考入天南大学，这混蛋终归还是有智商的，今天他要是不道歉，怕是走到哪里，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不是瞎子，看着带着狡辩意味的解释。 很多人意味深长的把嘴角翘起来。 “首先，我告诉你，华夏几十年飞速发展，农民工，他们是为社会建设默默做出贡献的建设者，功不可没。” “其次，你比我家顾渊更残疾，因为你眼瞎，刚才没看见，地上有水迹，我家顾渊滑了一下吗？” “第三，家里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你会自己挣吗？” 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张昨天的晚报。 刚准备扔到对方脸上。 顾渊认出对方是殷素同班同学，一把把报纸接在了手上。 “不要，太残忍了！” 看见男友迷人的笑容，殷素也笑的同样意味深长。 小样，你以为你干的事情我不知道。 一次交易的利润，足以顶普通家庭三代人的奋斗积累。 一大早，在车站报亭我就看见晚报那夸张的照片了。 别说一个背影。 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衣服是我帮你选的，裤子也是，这么明显的身影，报纸印刷的清清楚楚。 “残忍吗？” “残忍！” “我怎么感觉需要更加残忍呢？” 这家伙家传的财不露白。 嘴上这么说，殷素心里已经认定打脸和尊重顾渊的意见相比，不重要了。 算了，就放过这次打脸的机会。 他放过，不代表别人会放过。 “今天不管是谁打平安县，我358团一定帮帮场子。” 当面诋毁人家家庭，抢人家女朋友算什么？ 顾渊两个同学刀虎和李阳在一边很不爽设计学院的欺负自己班同学。 李阳从包里掏出竹笛，横在嘴边，就吹奏起来。 摩梭人《甲搓舞》的曲调，悠扬的响起。 两个带着葫芦丝的同学，也跟着掏出包里的乐器，合奏起来。 “看吧，连你班上的同学都看不过去了。” 《甲搓舞》曲调简单，动作简单，是天南西部少数民族最爱的打跳之一。 一言不合就开跳。 天南各地经常上演类似印度剧的场景。 《甲搓舞》领舞的男孩，可以用高难度的甩胯，跳出随性，洒脱的步伐，引人入胜，还要跳出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狠狠拿捏。 俞政，殷素当然知道李阳的意思，协调性极好的顾渊是学校为数不多，可以领舞甲搓舞的男孩。 继续打脸。 尽管顾渊觉得这么跳舞，很尬。 尬的难以启齿。 可是架不住同学们的热情。 连办公楼里的江雅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拉起同学，开始组圈。 顾渊班上导师曾泽惠，也拉起几个女老师，接上了江雅菁一帮同学。 跟殷素关系好的舞蹈社的小姐妹，兴奋的冲上来，用力的招手，吆喝着其他同学。 身穿各民族服装的同学也涌上来，26个用鲜艳的色彩，点缀着花一样的环。 顾渊也被俞政推了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愿意表现的男同学，开始跳舞。 天南少数民族众多，能说话，就会唱歌，能走路就会跳舞。 最见不得打跳的乐曲。 天大的同学，纷纷围拢起来，围在三个演奏的同学中间，开始了《甲搓舞》。 连胡晓丹也不例外，被殷素拉着，跟着一群女同学开始跳。 一边跳，一边还看了一眼一脸漆黑的段饶埋着头，朝着远处走去。 这么多民族挤在这么一块狭窄的地域，没有对立，没有战争，和睦相处，全世界唯有天南。 这里的人喜欢歌舞，没有西方那种浓浓的阶级圈子，不论贫穷或者富裕，也不管忙碌或者闲暇，在任何场合，任何环境，都可以载歌载舞。 如同一次快闪。 一曲罢，学校的老师，同学，虽然意犹未尽，可吹笛子的同学已经离开，纷纷一哄而散。 顾渊跑了过来，凑到了殷素和胡晓丹身边。 “光拉着跳舞，叫丹姨没有！” “丹姨！” “我刚才还在替俞政羡慕顾渊，要是把这么美，这么可爱的女朋友带回家，他爸和老爷子一定乐疯了，不过顾渊也差不多成了老爷子的干孙子，老爷子知道他拐到这么漂亮的女孩也肯定很高兴。十一假期，顾渊会去楚山看望老爷子，我正式邀请殷素姑凉一块去！” “好啊，谢谢丹姨！” 胡晓丹老远看见熟人在招手，连忙给顾渊和殷素说。 “丹姨今天事多，办完得马上走，改天，改天丹姨和俞政一定请你们吃火锅！” 说完的胡晓丹，带着儿子，笑着对挽着顾渊的殷素挥挥手，朝着学校碰见的熟人去了。 顾渊没有心情接待各方向走来的熟悉的同学，轻声在殷素耳边说。 “亲爹还在学校门口，要是知道我被人挑衅，还不知道怎么想！” “那还不赶紧出去！” 殷素能感觉顾渊父亲在这所大学门口极不自信的心态，要是知道学校的事情，肯定胡思乱想。 也顾不上几个过来打招呼的姐妹了，也跟她们挥挥手，拉着顾渊就开跑。。 装修木工很辛苦，棚梯上爬上爬下。 别因为这件事受了刺激，出了意外。苏丹小说网 “怎么这么快出来了，跑慢点！素素，歇口气，别着急！” 顾振华果然还不知道学校发生的事情。 看着一对小情侣跑的大汗淋漓到了跟前。 连忙给殷素和顾渊递过去怀里的纸巾。 “暑假有份教授布置的实践报告，相当于暑假作业放在水木小区了，回去拿了才能报名。” 天大向来是放养式教学，哪有什么暑假作业。 顾渊张口就胡说八道，拉起他爹朝着天水家园疾走。 身边殷素没有点破他，只是轻轻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接下来的话，更加惊悚了。 “亲爹，有个事情要给你坦白，我把你的车卖了？你要把车的手续给我，方便我交给人家！” 怎么可能。 顾振华还真是惊呆了。 你把车卖了，我开什么。 工地一堆的打气瓶，切割机，砂轮机，电锤，电钻，难道我背着满春城跑？ 工具被贼偷了，我拿什么干活？ 神车的手续还在顾振华这里，儿子居然把车卖了。 这次一声不吭的卖车，下次要不要一声不吭把你爹妈卖了。 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刚准备发飙。 儿子又说了。 “爹，我帮人卖菌子赚了点钱，那些个扶桑人傻的很，为了继续买菌子，送了我一辆车，我想着神车没鼻子，开着不安全。出事故容易挤到人，干脆找人卖了，车都在二手市场了！” 顾振华一愣，看着儿子朝着水木花园的方向疾走，连忙迈开腿跟了上去。 殷素也傻了，一边走，一边拽了拽顾渊衣服，低声问。 “你真的得了一辆车？” “兰德酷路泽，这车好像还不是一般量产的豪华车！” 第33章 跟踪定位 学校门口离天水家园很近，一路走到天水小区地下停车场。 看着儿子拿出钥匙，点亮了汽车。 顾振华恍然若梦。 殷素也傻了，他们家玉山亲戚多，也坐过丰田越野，可就没见过内饰这么豪横的车。 竖起的液晶屏，一直到副驾这边。 前排后靠都是平板电脑，还是水果的。 天水家园地下停车场黑漆漆的，顾渊打开了车内照明。 星空顶的天花板照着内饰，如梦如幻....... 这么新，这么好的车，一看就是车主耗费巨资精心打扮的吗，傻子才送人呢，怎么可能，还送给自己儿子。 “儿子，你可不能帮人干坏事啊！有些人和东西，沾不得，碰上了一辈子就完了！” 一辈子兢兢业业，老老实实打工挣钱的顾振华，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论说天南什么来钱最快，当然是...... 看着忽然来的豪华越野车，有些害怕。 “儿子，我们去找警察自首吧？现在自首，可能还能宽大。” 什么跟什么啊，顾渊哭笑不得，殷素乐的捂嘴。 “亲爹，你想哪里去了！” 说完的顾渊，翻出了汽车大本和行驶证，又从车里拿出记录这件事情的晚报。 “这批野生菌，是我帮一个老乡卖的。倘若他们自己卖，最多六七十万，我帮他们卖了三百多万，这辆二手车不算什么，我这里还有好一百多万！” 野生菌的来源，顾渊确实还没有准备好怎么跟父亲和殷素坦白。 先让他循序渐进，接受一下再说。 果然，哪怕是一个背影，哪怕在地下停车场车内昏暗的灯光前。 顾振华还是一眼认出了报纸上的儿子。 一把抓起报纸，认真的阅读起来。 殷素歪着头，得意洋洋，很骄傲看穿了报纸上隐藏顾渊真实身份的小把戏。 看着顾渊把看报纸的顾振华糊弄到了驾驶位，殷素忽然间感觉，这么好的车，让顾振华跑工地，是不是太可惜了。 不过这个念想，在脑海里闪过一瞬间，殷素就理解了顾渊那份纯纯的孝心。 “爹，这辆车手续都在车上，要尽快过户，我怀疑车上装着跟踪定位，扶桑人不安好心，想获得我们采买野生菌的渠道，你开去干活，正好！” 跟踪定位，采买渠道。 顾振华顿时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他吃惊的看着车。 从来没坐过这么豪华的车。 全是浅色的真皮座椅，这到处是液晶屏，电子按钮。 连地上和后备箱都是真皮，自己那些木工打气瓶，切割机等工具之类，搬上搬下。 剐蹭个痕迹，划破座椅，弄花了液晶屏，还不得心疼死。 换个零件，得好几千吧？ “爹，我打个电话，让人帮忙找个熟悉的二手车贩子检查一些跟踪定位的设备，你就明白了！” 读大学两年，顾渊轨迹都在校园，跟着殷素瞎混，根本没有什么社会资源，好在卖菌子结交了几个，顾渊打了个电话给郑东。 郑东马上给他甩了一个二手车商的定位。 他还亲自过来了。 顾振华对这辆车，紧张的根本没法放开手脚，坐在后座，看着一边跟殷素聊天，一边开车的顾渊。 一头雾水的跟着一起到了车商那里，不过这次有郑东解释，也知道他晚报编辑的身份，相信了，也听懂了。 儿子是卖野生菌赚的钱，报纸上的文章，就是人家写的，连春城报社的编辑都夸他能干。 还真是。 扶桑人不安好心，车里两个定位装置，追踪咱家儿子。 其中一个，还是刚安装的，很隐蔽的贴在后备箱，像是昨天干的。 简直坏透了。 儿子真是聪明，怕出现没有检查出来的装置，根本不自己用。 让自己开。 不过看着郑东那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他哪里知道，郑东知道这对小情侣如此孝顺，是拍着胸口答应帮忙的。 “儿子，这太离谱了，你让我开着一辆价值近百万的去给人装修房子？” 顾渊不识货，不代表二手车商秦老板不识货。 他一看这车就惊了。 这轮毂，都赶上保时捷的了。 车上的电子设备，顿时让他有种跨越时空的感觉，感觉这车是未来开回来的， 开始以为是顾渊自己改装。 听说是定制款，顾渊又给他指认了三井家族的徽记，秦老板第一句话就问他卖不卖？ 扶桑进口的新车，春城市场才八十多万。 趁着检查定位装置的时候，秦老板一口价开到了九十八万，看见顾渊和殷素摇头，又加了七万。 得到死心的回复以后，还是恋恋不舍的看着车。 顾振华此话一出，别说郑东乐的双肩猛抖。 连秦老板和他们手下都笑的弯了腰。 “要不，你这辆车，放在我这里卖，我给你们换两辆suv？整个二手车市场，你随便挑。” 入宝山空手而回，秦老板眼珠子都快掉车了，口水也差点流出来了，不为所动的顾渊摆了摆手。 之所以跟三井讨要这辆车，一方面是恶心三井。 一方面还真是为他爸准备。 想了想开口说道。 “把车卖了，就是弱了气势，以后还要跟鬼子交易呢！亲爹，要不我再给你五十万生活费，咱不干装修了，你把这车开回家陪着亲妈养鱼。” “那不行，闲不住，再说了，你爹好不容易碰见了几个不克扣农民工工资的装饰公司老板，人家也放心把工程托付给你爸，趁着还能动，多挣点钱，以防日后家里出现什么意外。” 顾渊看见父亲没有反对卖神车。 趁着这功夫，带着车商去把五菱开过来。 九千块的价格，就甩手给了车商。 于是干脆提出再买一辆，二十来万的suv。 若是顾渊需要送野生菌就开新车，若要回家长途或者有其他用途，就用这辆越野。 新车要是在家闲着，父亲也可以开去干活，运输工具。 顾振华虽然觉得这种安排不对，可是神车都卖了。 整个人都好像被逼上了悬崖。 只能跳坑了。 工具不全都是装箱的，运输和装卸过程确实很容易挂伤这个豪华越野车，对木工工具向来爱惜的顾振华，对汽车那份伙伴的关系，更不用说。 在殷素和郑东的劝说下，同意了。 提出他来选车。 谁知道，他就选了这位车商展厅里一台二手的哈弗h6，不到两万公里的准新车，把顾渊都整无语了。苏丹小说网 你儿子好歹是个百万富翁，正在朝着千万富翁的路上狂奔，你就让我开这个？ 鬼知道这个车调表没有。 买这个车，都不用的二手，选个新车多好。 这二手贩子展厅里有个Q7车况还不错，只要四十多万。 顾振华开门看见真皮的座椅，豪华内饰，跟见了鬼一样，退的比谁都快。 郑东倒是有些明白了，这辆h6是前主人改装过的，或者也需要拉东西，后备箱和后排座椅，都做了两层防护。 提出可以买辆新的h6，照这个样子改装。 他这个话一出来，顾渊有些动心。 可是架不住二手车秦老板拼命给郑东使眼色。 郑东很尴尬。 顾渊精的跟鬼一样。 岂能看不出来。 再说，他骨子里就瞧不上挣这种钱的人。 第34章 这让我很丢人 这乌龙闹的。 好一番解释，才把自己不挣钱这个事摆明，逼着车商降价两万，车商只肯降一万，最后把收车合同都拿出来了，证明自己只赚了两千块钱。 还承诺三包。 郑东才放心的让二手贩子帮着办理丰田车和h6的过户手续。 顾渊不介意车贩子赚钱。 只要不过分，敲自己竹杠，他都可以接受。 毕竟自己没时间亲自跑，人家熟悉路径，规矩，一个下午全部搞定。 丰田落到了顾振华户头。 h6归了自己，十几万的便宜车，还二手，加上手续才付了十二万。 挺膈应人的。 好在他爸高兴，殷素的意思也是有钱难买老爷子高兴，拉扯了顾渊衣服好几次。 顾渊转念一想，也是。 父亲顺心比什么都强。 还给自己提出一个要求，在春城买个房，不急着找工作，可以读一个研究生。 这倒是有些暗合顾渊的心思。 “亲爹，去我那里住吧？” “算了，你们一对小情侣住那里，不方便，工地上住着挺好。” “要不，我们换个大一点房子！我真不缺钱？” “春城太大了，每天上下班耽误的时间都够我干一个钟头了，拿来休息不好吗？” 这借口那个敷衍，让顾渊都有些毛了，你吃饭，洗漱都不方便，找这些地方，不用花时间啊。 “你那是休息吗？一群人，一盒烟，说起寡妇乐半天！” 在一边陪着顾渊买车的郑东噗嗤一下，就把水喷了。 他都没见过，敢这么怼自家老子的。 工地上，可不是这样吗？ 这小子难道敢管他老子去找路灯下的小姑娘？ “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吗？夜宵摊子上那些婆娘，一开口，一箱酒，提起老公骂一宿！” 两爷子争执还押上韵了。 郑东和秦老板爆笑。 殷素强忍着笑，死死的拽了拽顾渊的衣服，今天亲爹买车高兴，不要把喜事搞的不愉快。 顾振华听着二手车商展厅里回响的笑声，感觉有些丢脸，硬气的开口。 “你把老子车卖了老子不跟你计较了，就让你赔这个，赶紧把钱付了，老子还要去干活！” “神车上那些背篼，先装一些在你车上，我车上装不下！” 两人都觉得继续待下去，继续争执更加不痛快。 还不把h6开去跟工友们显摆。 眼瞅着郑东拒绝了顾渊请他晚餐的要求，顾振华也乐呵呵的开着h6跑了。 临走时候，还把兰德酷路泽备用车钥匙，塞给了殷素。 自家这个爹，对这辆扶桑越野，还真是畏如蛇蝎啊！ “顾渊，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在副驾这里贴一个，殷素专座？” 这一对璧人，一左一右，对二手车市场上的秦老板他们告别。 钻进了汽车。 殷素有驾照，开车技术比顾渊差远了，对自己这个副驾驶，那是相当满意。 “一个二手的二流品牌的越野车，就满足啦？我怎么感觉这车配不上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很欠揍的声音，殷素也理解男朋友，难得有这样春风得意的机会。 “已经很惊喜了好不？暑假时候我还在想，或许我们毕业，奋斗十年，会在这里春城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小窝，有一台随时载着你我寻找诗和远方的座驾，我都没想过，车会这么好！” 小文青兴奋的表情，不是作假的。 刚刚她已经把车里每一个位置都坐过，因为顾渊想把车给父亲开，一直没敢表露对这辆车的喜爱。 “放个音乐听听呗！” “蓝牙打开，我匹配你手机！” “装什么装，我手机坏了你不是不知道，把你手机交出来！” 知道殷素喜欢音乐和舞蹈，顾渊在三井良彦司机介绍车辆功能的时候，专门问过。 两人用的同款手机，顾渊手机内容没什么需要避讳殷素的。 爽快的交了出去。 当车上音乐响起。 殷素身体随着旋律，就摆动起来。 “哇塞，太酷啦！这音响效果也太好了，比家庭影院都好！” “手机坏了，怎么不赶紧买一个？” “人家想跟你买同一款嘛，你这手机也用了快两年，程序很慢了好不！” “现在就去买，我们指着最好的买，素素，我给你说，我昨天赚的不止五十万，足足一百多万！”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买房了？” “当然，周末有时间，我们可以去周围逛逛，看看哪里的房比较满意！” “太好了！” “房本第一个名字，填你的，只写你一个人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收留我！” “想得美，打着收留你的旗号，就想加我的名字，我还要好好想想.........除非你供我考研！” 顾渊，殷素原本决定本科以后，就在春城找工作。 忽然间，顾渊一下子解决了房子，车子，殷素感觉多享受几年学校的生活，好像也不错。 天大的校园风情全国首屈一指，她喜欢这种生活。 她还没读够。 社会上好吓人。 各行业内卷，哪怕是天南最好大学毕业生，在春城也难以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 硕士文凭就业就好太多了。 “考研算什么，我养你一辈子！” 小世界野生菌捡了又长，源源不断提供财富。 相比较进入职场，各种潜规则，各种压榨年轻人的憋屈，社会上数不清楚的烂事，读研那点费用算什么。 顾渊底气很足。 把车停到渡口区最繁华的地段附近，走到最大的电信门市，张口就让销售员把最好的手机拿出来。 “别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好不好，这让我很丢人！” 殷素不太喜欢水果。 偏爱国产机。 对销售员介绍那些功能，也不是特别熟悉。 选来选去，选中了一个屏幕，内存较大的国产机。 四千多的价格，两台总共也才九千多块。 “赶紧把卡塞进去，点开微信，我把微信上的钱都转你！” “不够，我要你全部的钱！” 顾渊一愣，抬头看见殷素认真的表情，连忙开口。 “好，我们出门就去取，不过我账户上面还有些钱是别人的，货款没有付完，还有点小麻烦需要钱解决！” “那不急，你先处理好再给我，记着，有钱也不能乱花，打工真的很辛苦！” 偌大的手机销售大厅人来人往。 冷不丁所有人都望过来，看着这对情侣四眸相对，旁若无人。 负责他们的销售员也是一个可爱姑娘，一口狗粮下去，不仅没吃饱，还直直的看着她们。 一直看着两人痛快的付钱，走出了门店。 “做生意也不容易，我这几天会比较忙，恐怕不能陪着你练舞了！” 回到车上，顾渊赶紧跟殷素报备。 “德行，让你欣赏舞蹈社美人们妖娆的舞姿，还不乐意，我看能不能把今年迎新晚会的节目给推了！” “别，我挺喜欢看你跳舞的！” 殷素跟很多天南人一样，多才多艺，能歌善舞。 从小学琵琶长大，却对古典舞不感兴趣。 舞蹈擅长街舞，跟舞蹈社小姐妹在舞台上一站，每次都能让C位散发夺目的光彩，魅力四射。 “好，你也别介意，我陪不了你！这两天你先忙，不过忙完了有时间，要来接我，还有，我要检查你暑假有没有拉伸筋骨！” 顾渊都忘了还有这个节目，暑假都顾着挣钱去了，回来累的半死，哪顾得上这个。 劈叉这种事，没有童子功，要命啊。 看着顾渊嘴角抽抽。 殷素咯咯的在车里大笑，欢乐随着车轮一路洒落。 报喜不报忧。 顾渊不想让殷素为他买的野生菌中毒事情担忧。 但是不等于他不去积极处理。 该赔钱的把钱送去。 两家狮子大开口的，不讲理的，再恶心也要去跟人纠缠。 他还要送殷素去交学费，和自己一起完成报名手续。 第35章 贫困学生 虽然开着三井良彦送的车，顾渊没有惦记三井良彦。 可是三井良彦却惦记着顾渊，没有离开华夏。 他在春城最好的酒店，等着狗腿子谢向西。 当他出现在自己房间的时候，三井良彦松了一口大气，迫不及待的开门让他进来。 “辛苦了，谢桑，调查顾渊的背景，有眉目啦？” 谢向西点了点头。 三井良彦顿时大喜，紧接着问。 “查清楚他的进货渠道吗？” 谢向西摇头。 迎接他的是三井良彦失望的表情。 “说说吧，查到些什么？” “顾渊家住楚山州广夏县一个千菁岭的村子，那里紧邻哀山，是楚山州一个重要的野生菌产地，他们家乡今年同样受雨水困扰，产菌不多，顾渊是天南大学的学生，今年大三，暑假在山上挖菌子，却因为受限于产量和本身的不专业，偶尔还只能打工挣钱！” “贫困学生？” 这个身份，跟三井印象中的顾渊反差好大。 那份气场，那种观察力，那种一掷万金的气魄，加上综合判断以后，吃定自己的智慧，哪里是一个贫困生该有的？ 就是普通大学生，也做不到啊。 三井摇晃着头，试图驱赶脑海中的刻板印象。 然后挥手让，谢向西接着说。 “也不是太贫困，相对比较富裕的天南大学学生家里算是穷，他父亲是个装修工人，常年在春城揽工，打工供养大学生，母亲乃是养殖户，家里承包了村里最大的水库！” “我们公司在广夏县也有收购点延伸渠道，调查了千菁岭村附近历年所有的野生菌产销情况，从未发现如此高品质的松茸，更别说数量如此巨大，我亲自走访了部分挖菌山民，结论也是一样，所以，那些松茸原产地不太可能在千菁岭附近！” 这个数据很真实，别说三井良彦见鬼了，就连调查的谢向西自己，也觉得见鬼了。 像顾渊这种人际关系相对单纯的学生。 怎么搞到的这种渠道，他那种条件的家庭，供养他上大学已经不容易了，这批极品松茸，哪怕林下公司去进货也要几十万，好多家庭拿都未必拿的出，顾家居然敢给他一个没有出社会的小子随便折腾。 “谢桑，你知道吗？送给他的那辆越野车，一直停留在天大附近，今天开到了一个二手车交易市场，信号器就没有再动了，我派人去查了，车辆户籍已经变更，是一个叫顾振华的人接手了车辆。车曾经到过车管所，定位信号没动，说明定位器被他发现了。” “顾振华是他那个做装修工人的父亲！” “八嘎！” 三井良彦愤怒了，扶桑精心打造的豪华越野车，定制款，车上还有他们家族的徽记，居然真的上户一个装修工人。 他是不是还想装着工具，开去工地打工？ 不管是对丰田汽车，还是对他的馈赠，都是赤裸裸的羞辱。苏丹小说网 “三井先生，我急忙过来，不全是坏消息，有个好消息！” “哦！” 本想把茶杯扔了的三井良彦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谢向西轻声的问。 “三井先生是否记得顾渊除了卖松茸，还在售卖其他野生菌！” “当然！” “他售卖的鸡枞污染了见手青的孢子，有人买去没煮熟，吃了中毒了！” “中毒？” 回想起自己买了这么多松茸，该不会也污染了见手青孢子，吃送医院吧？ 扶桑的医院处置野生菌中毒经验还不如天南。 三井浑身一哆嗦。 要是在扶桑的老爹宴请华族权贵时候，也发生这样的事情，能让全世界看笑话，三井家的脸都会丢尽。 醒悟过来的三井，一把抓起手边的电话，就朝着扶桑打过去。 万幸。 老爹今天中午请客，没有发生中毒，客人都说好。 松茸作为菜肴，大受欢迎，老爹不仅没有嫌弃价格昂贵，还认为物超所值，不少关系极好的权贵们还等着他第二批货呢！ 拍了拍自己胸脯。 安慰下受惊的小心肝，三井良彦恢复了刚才的傲慢，继续居高临下的问谢向西怎么回事。 “汇总多处的中毒过程，都是没有煮熟导致的，初步怀疑鸡枞生长或者运输的时候，被见手青污染了！不过松茸产地和见手青海拔高度根本不同，产地被污染的可能性很小，鸡枞倒是跟见手青生长环境相似。” “有道理，你继续说，为什么说是好消息！” “我一个熟人也中毒了，此人很难缠，我们可以让他报警，说售卖者投毒，把无毒的鸡枞变成有毒，迫使他露出马脚，透露出产地等详细信息！” “果然是一个好消息！你说他是大学生？” “是的！” “你调集关系，让你那个熟人，找一个熟悉的派出所报案，最好能有熟悉的警察，而你千万不能暴露！” “我就是这么想的！” 三井总算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取出旁边的红酒。 给谢向西倒了一杯。 然后举起自己的酒杯，看着谢向西卑微的把酒杯跟自己杯子轻轻触碰。 “期待着你为松茸的收购事业，再立新功？” 这对混蛋轻轻这么一碰杯不要紧。 把顾渊坑死。 想起安支书的交代。 开学典礼当天，顾渊就去环境学院找到了天大珍稀水产保护与繁育的教授陈可亦。 也不是顾渊急，主要是开学典礼这一天，比较好找人。 “陈教授，我是顾渊，找您还是我家水库的事情，想请你拨冗？” 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小子了，陈可亦教授没想上次公开课拒绝以后，他居然还锲而不舍。 居然又找上了自己，可惜爱莫能助。 “顾同学，我上次就跟你说过，我是研究方向珍稀鱼类繁育的，对于四大家鱼和普通水产养殖，虽有所涉猎，并不擅长，这是一门专业的学问，你应该去找春城水产研究所或者农大！” “陈主任，你不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我天大还不如农大？我考天大还考错了？” “不要胡搅蛮缠好不，这是不同的研究方向，你一个天大学生，难道还没有自信去农大敲门？” 上次顾渊带来的资料很详细，有水库的照片，有鱼类繁育的亲鱼池，消毒池，鱼苗生长的鱼池。 对于养殖普通商品水产鱼类，甚至繁育，都算是很好的条件了，但距离他所要合作的场地差距还是蛮大的。 他也明确拒绝这家伙，隔行如隔山。 天南地处高原，水温低家鱼的水产养殖受水温限制，鱼类活跃程度不够，生长慢，从养殖致富来说，天生就自带缺陷，除非水库承包成本低，否则养四大家鱼，鲤鱼之类的根本没有前途。 即便赚钱，也跟学术成果关系不大。 更何况几大家鱼选育，催产，病害，都是很专业的课题，日常养殖过程坑很多。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陈教授也可怜可怜我这个学生，终日为家里水库困扰，夜不能寐！” 噗嗤！ 陈可亦顿时乐了。 你一个商学院的，跑环境学院来蹭了我一节公开课，就说是我的学生。 臭不要脸。 再说，你小子之所以出名，就是有个女神一般的女友，拉着美人在外租着小房子，晚上干什么夜不能寐。 偷着乐就算了。 瞎话张嘴就来。 你真以为我这个系主任一头扎进了科研里，什么都不知道。 殷素拉出来在大学城和其他学校比，都是顶尖的美人，作为女神的男朋友，黑红也是红，你小子可是名人。 “陈教授，我们家也想养珍稀鱼类，只要你开口，我能跟你弄到亲鱼，别管是金沙鲈鲤，还是岩鲤，或者大理弓鱼，要知道，为了捡菌子，我可没少跑楚山深处，看见这些鱼，就是不敢捞！” 第36章 投毒 陈可亦教授在珍稀鱼类繁殖技术上以及珍稀鱼类生生存环境研究上，是天南的权威。 现在他有很多珍稀鱼类繁殖方面的繁育想法，缺的就是合格的亲鱼。 普通人，捕捞珍稀鱼类，就是刑。 但是对于天南大学这样的研学机构来说，每年是有一定科研指标的。 落实到他个人头上，还不少。 事实上这种捕捞，繁育研究，是挽救濒危鱼类灭绝。 他出面为顾渊办理捕捞手续，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 可眼下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学生。 他真还是当笑话看，论寻找珍稀鱼类的生存场所，捕捞珍稀亲鱼，我还不如你？ “陈教授，去年听完你的课，我就去查阅了相关资料，不管是大理裂腹鱼，还是天南裂腹鱼，甚至金沙鲈鲤，都需要激流的养殖环境，我家水库的水源，引至山上的山泉，稳定的水温，水量，加上山上的山坡，是足够改造激流鱼池的，只要你到现场拿个方案，我就让我爸把鱼池造你给的标准来建！” 顾渊现在兜里不缺钱，赔偿那些野生菌中毒的，不过二三十万的事情，绝大部分中毒客户还只要双倍的野生菌。 这不用钱，再去挖就是了。 家里水库水源入口那个山坡，全是自家的林地，菜地。 只要请去了陈教授拿出一个设计方案。 他老爸带着人把林地改建成为激流鱼池，一两百万就可以搞定。 一边说，一边顾渊就拿出手机，把家里引水那个山坡的图片翻给陈可亦看。 “陈教授，珍稀鱼类的亲鱼，我真的能弄到，你要是不信，这个礼拜我就回楚山，把珍稀亲鱼的照片，发给你看！” 作为珍稀鱼类繁育方面的教授。 他需要跟各种水产养殖机构合作。 珍稀鱼类的养殖条件苛刻，修建很麻烦，如果能建设达到标准渔场，他是不会拒绝合作的。 眼看陈可亦接过了他手机，仔细看水源山坡的照片。 倒是觉得这里适合建设激流渔场。 但是顾渊一句能弄到珍稀鱼类的亲鱼，让他又想踹这小子一脚了。 他现在做梦都想弄到铜鱼，金沙鲈鲤，大理弓鱼等珍稀鱼类的亲鱼。 可这些鱼类在天南生活繁衍的地图，位置，都在他脑海里。 用得着你这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去捞吗？ “千菁岭村，我记下了，若是下次去楚山，我会去看看，顾同学，既然考入了天南大学，你就应该好好学习，若是对珍稀鱼类繁育有兴趣，我欢迎你跨专业报考我的研究生！” 这话，听得顾渊强忍着想翻白眼。 天南大学保研率很高，在校本科生保研高达百分之二十以上，他只要成绩不落下，不在学校惹事。 到了下学期期末，妥妥进入保研名单。 继续读经济管理不好吗？ 从经济管理到鱼类繁育，跨专业考研，不死也要脱层皮。 陈教授还真看得起自己。 “陈教授，我采集到一种比较大的松茸和鸡枞，这种鸡枞，不煮熟吃了还中毒，我想委托环境学院做一个基因测序和成分分析，不知道会花费多少钱？” “一个物种进行全面的成分分析和基因测序至少要两万多，你确定要这么做？你确定你做完以后，这些野生菌的采集，销售渠道，就一定在你手上？还不如送入农大，他们有这方面的研究课题。” 陈可亦不知道这些野生菌来自顾渊随身空间，建议送农大省下花费也是顾渊好。 两个多w，对有小世界做底气的顾渊来说，小钱。 其他的野生菌他不一定非得坚持。 但是松茸和鸡枞，他肯定要做，不过这个毕竟不是陈教授个人负责的，不管是农大还是水产研究所，要是陈教授能介绍几个熟人，比自己找上门吃闭门羹强多了。 “陈教授，能否加你一个微信，方便请教？” 掏出了手机的陈可亦自己也感觉奇怪，对于这样一个满嘴跑火车学生，他居然不感觉厌烦。 或者因为这家伙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赤子之心，为了家里的水库。 顾渊刚点开自己微信名片。 就被人打断了。 “顾渊，可算是找到你了，这两位警察找你，说有人告你投毒？” 投毒，这罪名好吓人。 什么情况。 顾渊和陈可亦都傻了。 导员曾泽惠来了，环境学院办公楼的众目睽睽之下，还带来了两个警察。 “顾同学，我们接到报警，说你售卖的无毒野生菌混入了毒素，引发了很多人中毒的群体事件，请你跟我们回友谊路派出所做一个笔录！” “好，我跟你们去！” 在蓝凤英身上，他学会了错了就要认错，挨打要立正。 卖野生菌被人说是投毒，这个事情解释清楚就可以了。 顾渊没有被吓住。 倒是陈可亦被投毒这么严重的罪名给吓到了。 “顾渊，你们先别走，先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本来都转身走了。 顾渊听见陈主任的喊声，屁颠屁颠的转身跑回来， 在他看来，投毒的事情是一场闹剧，陈主任能出手帮忙，那就是天大的幸福，有他去看看自家水库，老妈铁定高兴，以他的能力，社会关系，自家做鱼苗繁育，就是小事。 “前两天在市场卖了些松茸，风头出大了，上了报纸，有人觊觎我的财路！” 被警察传唤，嘴上还跑火车，陈可亦白了这混蛋一眼。 你小子就吹吧，还上了报纸，将信将疑的陈可亦接过了报纸。 顺着顾渊手指，看向了文章。 郑东的文章记载了他售卖松茸的过程，可没有提名字，这背影确实有点像他。 “三百万，你卖的？” “这是郑编辑名片，他写的文章，为保护我，没有落我姓名，您可以打电话核实。” 接过了郑东的名片，陈可亦顿时高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还真上了报纸。 “怎么想起去卖野生菌” “年年暑假我都在捡菌子挣生活费，老山民了，今年跟人一起挖了一些松茸，鸡枞，野生菌，赚了一笔钱，鸡枞被人买回去，没煮熟，十几家人轻微中毒了，催吐以后就出院了，双倍医药费价值的野生菌赔偿，大部分已经谈好了，只有两家没有松口，可能是他们报警的。” 说完的顾渊，掏出手机，点开赔偿用的那个微信群。 递给陈可亦。 陈可亦接过来，顿时乐了，两个是他的熟人，都吃菌子没煮熟，去医院了。 耐心的翻看起来。 在天南最好的大学校园，涉案人员又是学生，介入的好像是学校中层领导，两个警察可不敢说立刻抓人。 一起静静的等着陈可亦了解情况。 谁知道陈主任把手机还给顾渊后，劈头盖脸的问向了两个蜀黍。苏丹小说网 “买野生菌吃，自己没煮熟，还用赔？作为成年人，他不知道野生菌生存环境复杂，食用有风险？他说投毒就投毒？你们干什么吃的？” 这报警投毒的理由有些荒唐。 四连问，不善的吼向两位蜀黍！ “老师，对不起，我们办案有程序，既然接警，就要调查，有了调查，才会有结论，该走民事上法院，该追刑责，追刑责！” 第37章 装，你继续装 人家蜀黍是有备而来的。 传唤手续齐全，也通报了学校保卫处。 只说是了解情况，顾渊不得不跟人家走。 “等等，你是顾渊的导员？” “陈主任，我叫曾泽惠，是顾渊的导员！” “两位警察同志稍等，渡口区太远了，立刻通知学生处，看看笔录是不是改在学校保卫科做。还有曾导员，你必须全程陪同顾同学做笔录，把所有资料复印回来，交给学生处！” 吃野生菌轻微中毒，无非就是催吐，洗个胃，人家顾渊还主动提出双倍医药费赔偿，就算告法院，出于保护天南野生菌产业，法院也未必敢受理。 受害者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报警吗？ 还郑重其事的用投毒的罪名，搞的警察部门作为刑事案件来立案。 也不看看，人家有投毒的动机吗？ 把顾渊搞进去他有什么好处？ 任由派出所基层部门胡来，天南大学学生因为这种事被追究刑责，大学也综合考评也因此受到牵连？ 不是笑话吗？ 回想起报纸上说顾渊宰了鬼子三百万，还有一辆车，回想起顾渊刚才的话，陈可亦顿时觉得这件事有猫腻。 看向两个蜀黍的眼光，也不是那么清澈了。 “我这就联系！” 曾妈叫曾泽惠，戴个眼镜看起来快四十多了，在导员中算是年龄很大的，喜欢重复唠叨，重要的话说三遍，被班上同学戏称曾妈。 一个电话就打到学生处，把两个警察带来的传唤手续，手机拍照给了学生处长，并且说明这是环境学院陈主任的意见。 要求在学校保卫处做笔录。 两个警察请示派出所领导，领导不同意，要带回渡口区所在派出所。 于是曾妈连续打了好些个电话，联系好了学校保卫处和大学城派出所， 于是顾渊有些傻，眼睁睁看着一场博弈在面前发生，乐傻了，陈可亦居然仗义出手了，太好了，总算是跟这颗大树纠缠上了。苏丹小说网 他记得有人说过，也许你大学的教授们，就是这辈子你能接触最厉害的人。 “谢谢陈教授，作为你的学生我很幸福！”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陈可亦说完，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趟公开课，就认了一个外院的学生，这感觉奇妙。 看完了晚报，这小子满嘴跑火车还是有一种优势，至少狠狠地宰了鬼子一顿，没有把天南珍稀的野生菌白菜价卖掉。 用两代菇王讽刺谢向西那个买办，学术态度很端正。 看见他手机里在群里给人家认错，赔偿，道歉，还转钱。 外圆内方，这才是天南大学学生该有的风骨嘛。 这样的学生，前途无量。 说是群体性事件，还投毒，以陈可亦的人生经验看，就是扯淡。 为了不影响顾渊学习生活。 最后同意警察带着他去附近大学城的派出所做笔录，陈可亦才松口。 还让曾泽惠回来把笔录资料复印一份给他。 很快，两个警察也接到电话了，友谊路派出所领导尊重大学意见。 在就近的派出所做笔录。 这件事虽然发生在环境学院，可是学校消息传的好快。 俞政，常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朝着环境学院狂奔。 赶到的时候，正巧他从环境学院教办公楼出来，老远的跟着顾渊，一直跟着他走到派出所。 殷素得到消息晚一些，也坐不住了。 当她追到环境学院，已经没人了，又出东门，门卫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她焦急的来回踱步。 在大学城派出所里。 警察开门见山，针对野生菌中毒事情开始了询问。 问题很细致。 顾渊除了说菌子是家乡挖来卖的，其他都是如实交代。 也包括卖松茸上报纸和自己中毒的事情。 以及针对那些个中毒者，进行赔偿的事情，其中部分急着同意报销医药费的，都已经转账了。 顾渊还把微信群的聊天记录和赔偿医药费的转账记录给了警察看。 可是两个警察，并没有放过顾渊的样子。 继续各种细节反复问。 事情确实如顾渊所说，云南人做野生菌没煮熟，这叫投毒？ 警察是法盲吗？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一边旁听的曾妈有些怒了。 “人家顾渊刚刚才给你说了，菌子就是在老家山里挖的，你们还要坐标，问这么细，难道你们也要去挖了卖给扶桑人！” 别看天大是省部合办，校长只是普通的厅局级。 作为天南最好的学府，毕业学生满天南，渗透到各行业，很多政府决策，也需要天南大学的教授参与，影响力不是盖的，学校发飙，基层民警还是很忌惮的。 “曾导员，请尊重我们的专业，这是办案程序的需要！” “那你告诉我，我的学生投毒的动机在哪里？连自己一起进医院，报案者说他投毒，算不算诬告？” “我们定性了吗？现在只是在了解情况！” 曾泽惠在大学城派出所的一间调解室跟两个警察吵起来，不仅让俞政，常凯站在了门口围观，也引来了大学城派出所的蜀黍围观。 曾泽惠都看出来了，顾渊岂能闻不出这两个蜀黍一样的味道。 显然两人问问题的时候，对于野生菌产地，特别细致，不厌其烦的反复问。 跟投毒案件的定性，背道而驰。 万万没想到，除了自己导员护着自己，俞政也在派出所打电话摇人，摇来了老爸单位的朱律师。 蜀黍都是老警官了，一副很凶的样子，试图在气势上压住曾泽惠。 正在这个时候，朱律师来了。 “还挺热闹！这位就是我的当事人顾渊吧？民警同志，这是我律师证，受俞先生委托，前来了解顾渊因为被人诬告投毒的事情，我可以看看笔录吗？” 律师的出现，两个民警都有些懵。 不是说山里娃，没有背景吗？ 朱律师要求查阅案件所有资料，以及报警记录。 也要求他们立刻拿出案件定性。 其中一个蜀黍出门打了电话以后，承认了这是一起轻微的野生菌中毒事件，民事经济纠纷。 警察依照职责，只能负责把双方当事人叫到一起，协商解决。 若是某一方不服，无法达成一致，那就上述法院。 顾渊也有着大学生的特殊身份，天南大学护犊子。 还在还来了熟悉法律细节的律师。 中毒的受害者也没办法，同意了四天后的晚上，到大学城派出所，跟顾渊当面锣，对面鼓协商赔偿事宜。 办案警察走了。 在一边了解事情全部原委的曾妈兴奋的捶了顾渊胳膊一下。 “可以啊，顾渊，我原本还担心你家庭不富裕，却大手大脚花钱，你小子不声不响一口气宰了扶桑人三百万，说，分了多少钱！” “要分一半给人家的？晚上我请导员？” “不合适！我做这些，是职责所系，要谢，你得好好谢谢陈主任，我在学生处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两人说话的时间，朱律师已经把外面等着的俞政和常凯都叫进来了。 常凯天生胆小，对派出所这个地方充满畏惧，没敢说话。 俞政就不一样了，他认准的兄弟白手起家，扔掉了贫困生和木工父亲的帽子。 不管是在校园还是出社会，都不会被人欺穷。 太高兴了。 好像自己发了财一样，激动的用力搂着顾渊。 “怪不得你小子说自己发财了，请客，原来还上了报纸！” “钱不好赚啊，这不惹上麻烦了！” “装，你继续装！” 第38章 大心脏 天南是食用野生菌大省，每年野生菌中毒的事情，层出不穷。 哪怕警察找到，顾渊也没当什么大事。 可是朱律师不这么看。 这律师还真是有水平的，没到一会，就了解了事情所有原委。 郑重其事的告诫顾渊。 如果明知野生菌有毒，而主动售卖，造成严重后果，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不知道野生菌有毒而售卖，造成恶劣后果的，也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天南省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当地风俗如此。 像没有煮熟会中毒的见手青之类的，也没有明确禁止售卖。 但是像他这种售卖的是无毒野生菌鸡枞而中毒的，非常罕见。 被人揪着不放，就更加罕见了。 对方一定有图谋。 “明白，对方眼红我卖野生菌的收益，是想要我的进货渠道！” 朱律师看这小子一点就破。 顿时笑起来。 “我已经答应了俞政，后天晚上我会来，帮你一起和对方协商，有件事你要注意了，这种事情，对方很可能会不达目的不罢休，派出所这边走了，可能还要走法院，这种事情很熬人，很容易患得患失，你必须要有一个大心脏！” 在朱律师看来，顾渊心理素质不错，再次出言提醒，也不希望顾渊低估对手的难缠，把自己弄的患得患失。 “我请朱律师做我诉讼律师可以吗？我还要上学，我会根据对方诉讼标的，以及你们行业的费用标准付钱！” “付钱这个事，等真正对方起诉再说！个人觉得后天的调解不会太容易，或者对方考虑到案件本身的影响会给自己带来大量的负面，不起诉了呢？” 顾渊当然巴不得对方不起诉，尽快把这件事翻篇。 可是主动权并不在手上。 他也理解朱律师，对方明显要看俞政或者俞政父亲的态度，才能决定是否介入，收费。 干脆的道谢之后。 跟俞政，常凯两人一起，在派出所门口目送朱律师驾车离开。 哪里知道，三人跟在曾妈身后。 被曾妈一路教导着回到大学门口。 忽然就蹦出一个女孩，直直的跑到顾渊面前。 “顾渊哥哥，我考入天大了？你做我男朋友好吗？” 卧槽，这是谁啊，眉清目秀的丫头，好漂亮的大萝莉、 天南大学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漂亮的女孩，祸水校花级的，不比殷素，江雅菁逊色，怎么眼大无神啊？ 我常凯哥哥多帅啊。 你看不见啊？ 别说常凯有些懵逼。 顾渊更懵逼了，眼前女孩看着很熟悉，就是记不起来是谁？ 他诧异的看着俞政。 俞政指着女孩半天，才想起来。 “你是哪个雷.....” “俞政哥哥，我是雷蕾！” 一拍自己额头的顾渊总算想起来。 当年这丫头急着回家，放学路上抄近路，在小巷子小流氓被堵着了，几个小流氓年龄不大，胆大包天，手乱摸还脱人家衣裳，正好下课背着俞政穿小路去医院的顾渊看见，这能忍？ 侠义之心萌动，放下俞政扶着树，拿着俞政拐杖，一顿王八乱舞，就把人打跑了。 这女孩当时个子很矮，像个小萝卜头，他们两个都不相信她只比自己低两个年级。 如今居然长这么高，还女大十八变了。 校门口的雷蕾，可比当初到班上找他们漂亮太多了，在天南大学也是顶级的美人。 “可以啊，考入天大了，以后跟着哥哥们混，哥哥带你吃好吃的！” 他乡遇故知。 这丫头比他们低了两个年级，当年还初三，偶尔跑高中来来给两人送吃的。 后来到了高中，她也来，被高三老师吼过一次，就没敢来了。 顾渊只是当她是一个妹妹。 亲昵的摸了摸头。 几个人都把眼睛放在雷蕾身上。 都没有注意到，殷素就在大门右侧的朝着学校的墙边。 殷素都看傻了。 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呢？ 这种事，怎么能主动不交代呢？ 居然都走到身边了，几个大男孩还围着一个小菇凉说的眉飞色舞。 “咳，咳!” 熟悉的咳嗽声响起，顾渊汗毛都竖起来了。 赶忙转身。 “雷蕾，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殷素！” “顾渊哥哥还真有女朋友啦，也是，顾渊哥哥这么优秀，女孩都不是瞎子！” 殷素诧异的看着这小女生，眼神有些落寞的打量着自己，能看得出，她还真是喜欢顾渊。 “顾渊哥哥，俞政哥哥，我先走了，我宿舍还没整理呢！” 雷蕾当年成绩一般，为考入天南大学，可没少吃苦头。 她想过顾渊可能在大学里有女朋友，却没想到这么漂亮。 漂亮的让自信满满的她，触不及防。 简直是落荒而逃的，都没有回头给他们挥手。 刚上大一的小妹妹居然跟他当众表白？ 还跟他和俞政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他不是说自己母胎单身？ 两年啊，自己跟他在一起快两年了，都没有交代过这种情况。 忒不老实。 听说他被警察带走。 设计学院离顾渊他们教室太远，赶到学校东门，自己来晚了。 自己在学校门口为他担惊受怕两个多小时，午饭都没吃，等着同行的人回来问清楚情况。 他倒好，跟朋友谈笑风生，还勾搭学妹。 气呼呼的殷素，赏了顾渊一个白眼，耍起了小性子，就要走。 一把被顾渊拉住。 “嫂子，不是你看到那样的，雷蕾只是当年渊哥救下来的一个小孩，低了我们两个年级，他都忘了人家叫什么........”苏丹小说网 眼看僚机开口解释。 殷素还挣扎着往前走，顾渊感激的看了一眼俞政。 低声说。 “食物中毒的事情，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论说，野生菌市场没有过这种买去没有煮熟中毒赔钱的先例。这次中毒的鸡枞，论说是无毒野生菌，为什么会中毒，销售方必要搞清楚，也不能砸了牌子，我本想好好处理，拿些钱出来补偿，可有些人好像是抓住了我的痛脚，不依不饶，觊觎我的供货渠道！” 跟殷素一起生活，近两年。 顾渊岂能不知道自己女朋友为什么生气。 昨天一天都在电话，微信，偷偷处理野生菌中毒的事情，也没给殷素说。 生气啦。 冷不丁，俞政和常凯又被撒了一嘴的狗粮。 吃惊的看着殷素变脸。 “算了，你也不容易，以后遇到这种事，记得要说出来，我们一起扛！” 解释清楚以后，殷素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只是让顾渊去派出所调解的时候，她要陪着。 三个人就一起去找了个餐馆，吃饭。 第39章 施主，这狗跟贫道有缘 回到学校的殷素，好多事情，先是学生会开会，又是礼拜天迎新晚会的舞蹈编排和练舞。 到了周末，顾渊居然被一个人扔到了小窝里面，这可乐坏了这小子。 小世界野生动物太多，辣条危险，狼群看见人眼睛都冒绿光，先得去买条狗，然后还要买爆竹。 网上查了一下，春城禁止燃放这玩意。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还没地方卖。 倒是不远的高速边上的县城有个专门批发烟花爆竹的公司。 眼瞅着殷素去学校，送她到校门口就让他回来了，乐呵呵的跑回天水家园停车场，开车，上了高速，在石林县城，买了一千多的烟花爆竹。 这次买赚了，当地日杂买了个批发，同样一千多的价格，买了四倍的货。苏丹小说网 人家还提供了不少遮风挡雨的塑料布。 让顾渊在小世界把烟花爆竹从内到外包裹，堆砌在进入点树林中。 回头又杀回春城。 去了世博花鸟宠物市场。 到了市场上他都傻了。 市场上狗很多，可绝大部分都是小奶狗。 他需要的是上手就能用的搜山犬，最好是猎犬。 下司犬，川东犬，山犬，太仓犬别说成年的没有，连幼崽都没有。 狗狗是人的伙伴。 自己养大的狗，谁舍得卖啊。 所以体型稍微大一点成年犬少的可怜。 即便有也全是金毛，哈士奇，拉布拉多，阿拉斯加，边牧，德牧这些个宠物品种。 打着巡回猎犬的名头，干不了事啊。 在市场上来来回回转了三圈。 顾渊都没找到心仪的狗。 倒是有两条成年德牧黑背，看着夹着尾巴那温顺样子，顾渊嫌弃的不行。 还不如咱家鹰酱和土佐两个二货。 嫌弃归嫌弃。 没一条狗陪自己进小世界，心里怵啊。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候，有人牵了一条狗进市场。 昆明犬，成年犬，只是这张黑脸，四处张望的眼睛，搭配黄色肥滚滚的身材，长的太逗了。 正常的春城犬绝大部分都不胖。 这狗太肥了。 也许是因为太醒目，这狗骄傲的很，还不怎么搭理牵着的人。 强行朝着市场外面挣扎。 一下子过去好多人，把狗狗围了起来，还有人摸着狗狗。 只是觉得这狗长的有趣，有特点，看热闹好玩的人多，没有开价的。 “狗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还是你的？” 这卖家年纪不大，说话好冲啊！ 什么玻璃心，问了一句狗是你的，还戳中了痛处。 顾渊皱着眉头，怎么感觉这人的狗，是偷来的？ “多少钱卖？你的狗，你让他握手一个试试？” 左顾右盼的狗贩子，发现只有顾渊一个人出价。 又抬头看着顾渊，直觉告诉他，这人是真相中了狗。 咬了咬牙。 “两千！” 现场哗然，这混蛋根本不懂行情嘛。 这成年犬很难养出跟人长大的小狗那种默契。 春城犬不值钱，上这个品相也不适合繁育。 根本不值这个价。 这么肥的成年狗，三五百有人买，你就偷着乐吧，收成年狗的都是狗肉店老板。 顾渊话里有话，周围的人顿时秒懂。 旁边一个牵着小奶狗的买家好像也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好人，跟着吼起来。 “你说你的狗，你让他握个手！” 眼看围观的人很多，都跟着起哄，握手，握手，握手。 这狗虽然肥，动作眼神利索，浑身毛色鲜亮，很干净，脖子上套着华丽的皮带，看起来就是被人精心照顾的狗。 不太像连握手都不会的。 狗贩子连忙俯身，招呼狗子握手。 “二毛，握手！” 让人诧异的是，这狗骄傲的很，挣扎了一下绳索，嫌弃的把脸转开。 哄笑声猛的爆裂开来。 二毛这名字，一下子让顾渊心动了，这还真像自己家的狗。 “它真叫二毛吗？” “我姐的狗，不太听我的话，我也不知道它没训练过握手！” 连狗都跟主人不亲，狗贩子看周围的人都有些鄙夷的望着他，心虚的很。 倒是顾渊没有管这么多。 蹲下身子，把手伸到狗面前。 “二毛，来，握一个，愿意跟我走吗！” 奇迹出现了，刚才还骄傲的不屑一顾的狗，坐正了身体，把爪子抬起来，交在了顾渊手上。 郑重其事的样子，仿佛真的要把自己交给顾渊。 让顾渊不得不也跟着郑重其事起来。 狗主人唤不了狗子，旁人却可以让狗子握手，打脸的场景，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顾渊得意的把嘴角都翘起来了。 就你啦。 陪我进山。 我不嫌弃你胖，你也要减减肥，争气点，可不能掉链子，跑到半路趴下了。 “施主，这狗跟贫道有缘，便宜点，说个实在价，我买回去侍奉佛祖！” 听见顾渊说贫道买狗侍奉佛祖，难不成是炖肉？ 围观的人群又跟着一阵哄笑。 狗贩子没开口。 却有人横叉一脚，拦在顾渊面前。 “小兄弟，慢点各，他这狗，我怀疑来路不正，我先把人和狗拍个照，发到春城贴吧和宠物贴吧上，再拨打110，让警察确认狗主人身份！” 好不容易看上了一条狗。 却跳出来喜欢宠物的正义人士阻拦，顾渊可以理解。 很多人养出了感情，把宠物当成了家庭成员，偷狗这种行为，太让人憎恨。 这卖狗的贼太笨。 老贼从来不亲自买狗，不是给狗贩子，就是送去了狗肉馆。 想一口全吞下产业链，很容易噎死。 顾渊也怀疑这狗是偷的。 只不过他急需一条狗，顾渊想把价格压下来。 买下来先陪自己拣几天菌子，若是有缘分碰见狗狗主人寻狗，他也肯定会还给人家。 正当好几个人对着一人一狗拍照，还有人打110时候。 这家伙跑了，拔腿就跑，扔下狗跑了。 不愧是做贼的，跑的贼快。 两个小伙子一边喊拦住他，一边追，都没追上。 一转眼就消失了。 只剩下顾渊牵着狗，凌乱的在风中呆滞。 贼跑了不要紧。 这狗成赃物了，得送去派出所。 老子逛了快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相中了一条狗。 眼看周围的人都报警了，一群人围在旁边。 “要不这样，我们先报警，然后给这狗拍照，该发的寻主人的帖子，大家一起发，狗呢，我就留下联系方式先养着，若是主人找来，我就还给人家，若是主人没找来，咱们也不能给警察同志添麻烦不是！” “可以啊，都是爱狗的人，只要警察同意，我没意见！” 第40章 你给我起来 很快，附近的警察到了，拉着几个人做笔录，听说有人愿意暂时领养二毛。 当然乐意。 留下了顾渊的电话就走了。 说来也怪，顾渊把狗绳一牵着。 这狗儿顿时不挣扎了。 随行项目训练的极好。苏丹小说网 总是能把握绳索长度和顾渊脚步的距离。 看着顾渊行走的步频，顾渊快，它就快，顾渊慢，它也跟着慢，狗绳一次都没绷直过。 唯一一次绷直，还是跟着顾渊去宠物店挑狗粮，这狗还主动拖了一个品牌的整袋子狗粮，拖到顾渊面前。 七块多一单斤。 五十斤狗粮三百多。 宠物店老板听说是牌子货。 狗子的好会挑。 这一个月，不得吃掉自己上千块？ 够天大一个大学生生活费了。 你长的这么丑，居然想的这么美？ 惊的顾渊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要不是挣了点钱，还真养不起你！” 暴发户的顾渊，当然不能跟狗一般计较。 于是爽快的付了钱，要了一百斤，自己扛一袋还牵着狗，老板帮忙扛了一袋，还提着刚买的狗饭盆，喝水盆，狗狗沐浴露，吹风机，毛巾一起装上了汽车。 二毛上车的动作，还真是给了顾渊一个惊喜。 它不坐座位，怕爪子划破了自己的真皮座椅。 坐在地板上。 真是一条有素质的狗。 只是很宽敞的后排，让二毛这么一坐，还是有些挤。 好像忘了殷素专属副驾的要求，于是顾渊把副驾座位后移，让二毛坐在前面来。 狗儿高兴极了，发出呜呜的声音，目不转睛的把顾渊望着。 “吃这么贵的狗粮，你可得好好干活！” 说完的顾渊，看着停车位附近四下无人，一下子把狗和人弄进了小世界。 也不知道是装傻，还是不知所措。 二毛看着顾渊的眼神很迷茫。 更迷茫的是，一下子变换了空间。 顾渊在想，出租房太窄了，养大狗不方便，是不是把这家伙扔到小世界里去。 进去以后，才发现小世界也没有地方养。 不可能拴着，然后等狼群或者蛇群过来围攻自己的狗。 他上次拣菌子时候，不仅听见狼嚎，还见到过狼群，只不过狼并没有攻击他，只是远远的看着顾渊。 不知所措的狗子看着陌生的环境很迷茫，它不知道顾渊怎么办到的。 直到一人一狗回到车上。 狗子还是那么淡定。 顾渊摸了摸狗头，至少，它从来没有发抖，也不恐惧。 以后要是碰见处理的集装箱，板房之类的，买下来，扔到小世界去。 租住的小窝太小，狗子大了，不方便。 再说，殷素一直想让自己亲爹顾振华住进来。 扔小世界，鬼才知道那么多野兽，会不会把拴起来的二毛给害了。 就连集装箱，板房也好，防护能力也极其有限，未必扛得住野生动物进攻。 再说，板房，集装箱那些玩意总要当着卖家交易，买下来，忽然间挥手就不见了。 这也太惊悚了。 叹了一口气的顾渊想起小世界起点的背篼，决定赶紧回去。 趁着今天还有时间，挖菌子，干活。 赶紧把答应赔偿双倍赔偿人家野生菌货，还给人家。 承诺这东西，代表着信誉，说出去以后就压在心里，沉甸甸的。 把车开到水木花园地下停车场停好。 眼看四下无人。 突发奇想。 对了，汽车可以进去不。 于是带着越野车，一下子进了小世界。 瞅着外面没人。 顾渊又把车弄了出来。 拍了拍自己头。 “真傻，我去弄辆房车不就得了？以后有钱，我还可以把挖机弄进去，修条路，松茸那个产区，山太高了！再把越野车开进来，少走一段是一段。” 房车停在里面养狗，比留在家里自己去上学放心。 不一定要新车。 一边从停车上坐电梯回去的顾渊，给二手车市场秦老板打了个电话。 让他帮自己寻一下有没有合适的房车。 他现在还真没有合适的车。 只是承诺去找同行看看。 “素素，我刚才见了供货渠道的王哥，他同意我处置鸡枞中毒的方式，可他没有现货，也没有合适回去提货的车，我要送他回去，那边路远，要住一晚上，信号也不好，可能电话打不通！” “没事，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有了合适的狗子，鞭炮也买了上次四倍的分量。 赔人家野生菌的许诺也做出来了，顾渊当然忍不住要进去。 第41章 把我举高高很好玩？ 早上起来从客厅路过去洗漱，殷素都没注意到家里多了条狗。 直到她刷牙的时候，狗子好奇的跑到她脚边，还用头蹭了蹭她。 吓得殷素魂飞魄散，把刷牙的水杯都扔了。 当初租这两居室，殷素就想好了。 剩下一间给顾渊父亲住。 装饰公司给工人租的房子，清水房就搞了一个厕所蹲便器，连门都没有，小三居呼啦啦住进十几个人还打地铺。 还不如工地。 父亲住着这样的条件，供养大学生，想起来也不好受。 可两人生活费，租房的钱，学费都是父母给的。 实在没有底气强迫要求顾振华住进来。 现在可不一样了。 顾渊能挣钱了，而且还不少，殷素感觉自己可以理直气壮要求顾振华住进来。 “素素，听我解释，这狗是狗市场上碰见的，你也知道，我们家两条狗，智商让人着急，本想帮我妈挑一条聪明的狗，谁知道，狗市上碰见了一个贼，牵着这条狗，被周围的人吓跑了，警察暂时要我养着，等主人认领！” 说完顾渊掏出昨天新买的手机，给他看了派出所出警的记录，也看了那些人放到网上的帖子。 “它乖的很，特别有灵性，上车都不坐座椅，只蹲在地板上，只要你给它下达指令，它会非常努力的理解你的意图，并且执行。” “长这么胖，确实不像是被主人卖掉的狗！” 殷素总算是点了点头，又开口。 “我们租的房子小，它要长期住，顾叔肯定住不进来，狗主人来了，你要还给人家，若是两个月之内没来，要设法把它送回千菁岭去！” “明白，送它回去，我们买一只猫养！” 殷素特别爱撸猫，校园，街上碰见的流浪猫，都不放过，早就想养了，可是她还是担心顾振华不喜欢，一直没动。 “以后再说吧，先上课！” 虽然年轻，连续拼了两天。 顾渊一身都疼，可应付那些人买鸡枞的人，花时间不说，各种要求更头疼。 还在去上课的路上，就给赵德龙打电话。 “赵哥，帮个忙，中午时候来一下，帮我分拣一下菌子，给那十三户答应了双倍价值赔偿的人送去！” “十四户，除了那个姓叶的，其他都搞定了，答应用野生菌赔偿，只不过，最后一家我私下承诺给三倍的野生菌！” 赵德龙这两天专程去找了这两家狮子大开口了。 口水都说干了。 总算是开口了一家，也同意跟别人一样，野生菌赔偿，但是三倍极品野生菌不说，他们还只要鸡枞。 手机上留言和信息太多。 有要货的，有中毒以后，想撇开赵德龙主动找顾渊谈的。 “赵哥，下午的课很重要，我走不了，你帮我送货如何？油钱和车钱我付！” “兄弟，你我一见如故，说钱就见外了，我到时候来！” “你我还真要谈钱，我想让你以后都帮我送货，包括三井公司的货，你也帮我送，到时候根据货物价值，给你提成系数。” “扶桑人的货也让我送？还系数，你这不是送我钱花嘛？” “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收款不容易！” “你嫂子治病很耗费家属时间，你让我想想，中午见面聊！” “好，中午来天南大学龙贡校区这边吧，我下课给你打电话！” 别看这两天特别累，顾渊却觉得自己上课的状态奇好。 要知道，他这两年的学习，在大学同班同学中只算是中等偏上。 完全没有高中时候苦学的状态。 经历的售卖野生菌这场，还有看着跟着蓝凤英学人家危机公关。 顾渊真是觉得这专业对自己帮助很大。 脑子里足够的商业常识，人就能在复杂的状况保持清醒。 眼下这种状态，殷素想考研究生，他也想考研。 直到中午下课，顾渊也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倒是刚出教室。 就被俞政拦住了去路。 “怎么不回电话，微信也不回？” “我累了两天，今天老师讲的好，听课听迷了，手机静音放在袋子里，没注意看手机！” 什么时候，天大的老师有让学生听着入迷的水平了。 好敷衍的答案。 俞政一副根本不信的样子，鄙夷的看着顾渊，你能再找点不靠谱的理由吗？ “你看见论坛的事情了？” “学校论坛？这两天我没在春城！” “吵翻了，不知道谁，拍了你一张被蜀黍带走的照片，放言让你离殷素远点，最好滚出天大，一时间，不明真相的群众跟着起哄，隔空喊话，让你出来走几圈。” 真是闲的无聊，自从自己跟殷素在一起。 莫名其妙就成了软饭男。 殷素他们班，他们学院的那些人，很不友好，仿佛什么心爱的玩具被抢了。 殷素是你的吗？ 握个手试试？ “别有用心的还说，殷素跟我就比跟你强，挑唆我两兄弟感情，用心恶毒。我跟常凯还刚准备把野生菌中毒始末发出来替你澄清，谁知道还有人抢先了！” “谁干的？” “不知道，友军在论坛挖坟，把在学校时候，你在前面走，殷素在后面踩你的背影，还有殷素跟你在报名那天的翻车场面的视频，一起挖出来了，知名狗粮场面火出圈了，大部分说你们两人般配。有人用照片剖析了你摔倒的原因，还有人分析那天殷素拿出报纸打脸和你被警察请去调查野生菌中毒事件结合起来。把你吹成了白手起家的低调成功创业者，还在论坛还拿我两人比较！” “一边倒的风向变了，一群起哄的混蛋，跟着投票，看谁最受女生欢迎！贴吧和论坛管理也够无耻，只有女性id才能投票。” “肯定是你啊，我跟你争，想争也争不过啊！” 关于对帅这件事的理解和受女生欢迎程度，顾渊自认不如俞政。 “诚心的吧？把我举高高很好玩？” 看俞政的表情，顾渊就知道他输了。 只不过校园里的这些小把戏，对经历开学这段历程的顾渊来说。 太幼稚。 一向对相貌，言辞很在意的俞政，当然在意在女孩眼中的地位。 能感觉俞政失落的情绪，拍了拍他的后背。 “中午有事没，有个朋友过来帮我送那些野生菌去赔偿，帮我分拣！” “干活可以，你得管饭！食堂不行，我要吃好的，宽慰我受伤的心灵，我居然会输给你这浓眉大眼的，殷素也一起吗？” “当然！” “活多吗？要不要叫上常凯！” “叫吧！” 第42章 被扫地出门 那天在水木市场旁边，餐馆刘老板叫了好些个服务员一起帮忙，也花了近二十分钟才分拣出来。 今天的货也不少。 除了给赵德龙一些，他还准备送点给曾妈，俞政，还有郑东和蓝凤英，陈可亦主任。 这是老顾家的好习惯。 别人帮过自己，哪怕人家随手而为，也应该记人家一辈子。 再说这山上挖的东西。 在顾渊眼里，算不上钱。 让他没想到的是，三人谈笑着走出学校。 赵德龙除了自己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伙子。 找了一个餐馆坐下，在上菜的期间。 顾渊才知道了赵德龙的故事。 他以前做普洱的，生意不小，丈母娘多年前就癌症去世了，花了不少钱。 他还能抗住。 哪知道人倒霉，喝水都塞牙。 去年底，老婆查出恶性肿瘤。 公司货车，还出车祸了。 司机之前有饮酒，还是赵德龙的亲戚。 一死一伤，自己公司的车全责，更要命的是，车上的普洱茶侧翻了。 滚进了旁边稻田，全毁了。 保险根本不够赔。 司机没钱，除了进监狱，没有其他路。 为了维持信誉，他卖掉了仓库的存货，重新组织货源，赔偿了人家订货，事故苦主的医药费，丧葬费各种赔偿。 积蓄和整个公司都赔光了。 现在靠着两套之前买下的门面和一套住宅出租给人，每月收租给老婆治病。 听着这人生无常。 常凯，顾渊，俞政，殷素都在感慨万千。 倒是赵德龙身边那个小哥，让三人肃然起敬。 小伙子叫李显，今年二十七岁，天南服役的边防军专业，跟了赵德龙五年，公司黄了，因为学历低，一直没找到像样的工作，在帮人跑出租车。 他家也有个病人，虽然不要他照顾，可是每月耗费很大。 赵德龙怕顾渊有时候需要急着送货。 又跟自己送老婆放化疗时间冲突。 于是叫来了他。 “顾渊，人怕出名，猪怕壮，就算是处理了姓叶的那一波讹诈，三井良彦和姓谢的也不会善罢甘休，你每次的货款都是现钱，虽然野生菌行业采集收入不上个税，但是转手倒卖的经营收入会上个税，时间长了没有申报就是隐患，他们现在没说，不等于以后不动，等累计金额大了，你还把持这条供销渠道，税务部门自然会找上你。” 一席话说的诚恳。 顾渊当然听明白了，赵德龙希望他开公司。 雇佣两人。 这样比按照价格系数提成，成本低多了。 赵德龙还提出，让他以极品野生菌为销售笼头，联络部分养殖户，逼迫部分高档餐厅，全盘接收公司的货，重点是，这叫李显的小伙子，他所在的老家，全是养殖蘑菇的。 姜是老的辣。 韩德龙在生意场上多年。 果然不是混的。 各种建议极富可行性，建设性。 人脉也很广。 连兼职的做账会计都有几个人选。 顾渊也很心动。 但是他想的，跟赵德龙的建议，部分地方还是有出入的。 比如赵德龙建议用他租出去的门市做地址，找黄牛通融一下工商前来实地查看的过程，拿到空壳公司。 顾渊就觉得不妥。 赵德龙还在说的时候，顾渊电话响了。 号码是昨天未接到的两个陌生来电之一。 “是顾渊吗，你好，我是天水家园2栋1402的业主陈连芳。” “房东好！我是顾渊你怎么换号码了，早知道是您，我昨天就回了！” “是这样的，我们和约是一年一签的，11月就到期了。” “我续租，可以按照合同条款，接受上浮百分之五的租金。” “不是这样的，这房子发生了一些变故，夏天卖给了我来云大读研究生的侄儿，你也知道，天水家园房源太紧俏，他们一对小夫妻租不到合适的房子，还等着入住呢，若是你方便的话，能不能提前退出来，暑期的房租，我可以和押金一起，按照协议赔偿，多退你一点钱！” 被房东扫地出门了。 亏得他们为了续租，暑假没住也付钱。 能赔偿几个钱？ 龙贡新城房子虽然多，可小区之间的间隔也远，旁边两个小区出校门要走好远，再也没有比天水家园更近，更方便的小区。 天水家园每年开学季房子一年比一年紧俏，现在根本租不到房子。 怪不得很多人租房都没有安全感，这么高的价格还买房。 顾渊有些懵。 他舍不得搬出那套房子，里面有自己和殷素两年的点点滴滴，更重要的是两个研究生都住不到合适的房子，凭什么自己就比人家强。 于是招呼殷素过来，一起听电话。 “陈姐，请问你这套房确定是卖了吗？能不能卖给我！” “这可不行，本来我就不想卖的，架不住姐妹之间的感情，侄儿连期房都不愿意等，急着住，所以对不住了！” 已经成定局了。 人家房东有不续约的权利。 顾渊，殷素再不爽又如何。 “陈姐，习惯了出来租房，我已经回不去寝室了，给我点时间，我去找房子行吗？” “尽快吧，当初我们租给你的价格也不高，你们付钱也很痛快，双方是愉快的，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若是你不着急，我还有一套房子年底交房，装修好以后，可以低于市场价租给你！” 年底，还装修好。 顾渊都无语了，哪怕让他多花点钱，或者等一两个月，他也愿意住这套殷素选的房子。 “我明白了，陈姐给我点时间找房子，找到立刻搬走！” “对不住了，和约本来还有一个多月，你慢慢找，我让你提前结束，也是不情之请！见谅！” 还有一个多月的租期，人家也算是提前通知了。 顾渊能说什么。 殷素也在一边傻了，她都没想过，这两年精心营造的温馨小窝，居然没了。 好痛啊，这两年，两人可买了不少小饰品装点小屋。 当初协议虽然签的两年，可是房东的态度，巴不得她们住一辈子，对续约房租也约定在协议里了。 现如今居然，被人扫地出门了。 他们俩还得马上重新找房子，一个多月，买新房装修肯定来不及的。 “谢谢理解！” 刚挂了电话都没一秒钟。 赵德龙就开口了。 “顾兄弟，你想在龙贡买房？” “老哥，我要现房，房东赶人了，十一月就无家可归了。” “说的就是现房，我老婆刚住院时候，碰见个病友，年龄才十岁，他爹妈三套房，准备挂两套卖了给儿子治病，我问问，天水家园那套他买没有！” “你确定，是天水家园的现房？” 第43章 太潮了 没有回答的顾渊的话，赵德龙一个电话就拨出去了。 这个房主三套房子渡口区的卖了，自己现在住的和天水家园这两套都在龙贡区。 现如今龙贡房多人少，说是鬼城也不为过，新房都不好卖。 更何况二手房。 再说，他们这套房太特殊，不仅不好租，还很挑买主。 夫妻两人都是隔壁师大的教职工，听说有人想要天水家园的房子，立马就愿意过来，带着他们看房。 殷素本来对赵德龙印象一般，牛逼哄哄，江湖气很重，还一直不停的拿香烟腐蚀顾渊。 一个电话，就能在拥挤的天水家园找到一处房源，还是人家精心装修没有住过的。 就在首选地段上。 还这么及时。 一下子感觉赵德龙亲切起来。 “赶紧吃饭，吃完看房子，分拣菌子！” 看着菜上桌，赵德龙挥舞着筷子招呼俞政，常凯和李显，也笑着提醒殷素。 年轻人干饭快。 人家来的更快。 他们饭都没吃完，人家就到了天水花园门口。 一群人坐着赵德龙的ix35，很快就见到了房东。 “赵哥，你是知道的，我这套房子，原本是装修来自己住的，在顶楼，视野极好，产权证上面虽然只有一百三十八平，可是楼上送了两层阁楼和露台，实际使用面积三百多，买的时候，足足比平层的房子多一千多块一个平米！” “那也值得啊！” 房主两口子都是师大的老师，一个教美术，一个教音乐。 开门对着的电视墙上就是艺术浮雕的作品，一股浓浓艺术气息扑面而来。 “装修贵啊，从装修到家具，完整的厨房电器，花了五十好几万，装修时候，还请的春城一个非常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若不是龙贡边上那套老房子卖不出去，真是舍不得这套房，不怕你们笑话，里面的被褥，窗帘，生活用品，全是新的，加上软装和花园植物，额外又花了好几万！”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房东跟韩德龙，顾渊都在听房主耐心的叙述。 却没有注意到，殷素一进房屋，就被镇住了。 这套房太潮了，细节彰显功力，设计独具匠心。 “我们两口子，前些年人年轻，暑假寒假时候爱打仙侠游戏，组队下副本，儿子也喜欢听玄幻故事，当初买这套房子，就没想过卖，设计的有些偏二次元了！” 别说顾渊，就是见多识广的俞政也没见过这样的房子。 哪怕殷素在设计学院学建筑设计的，对室内装潢的书籍，图库，涉猎很多。 连这种房子图片也没见过。 并没有突出的风景画，反正就是各种彩塑，浮雕，饰物，搭配颜色，灯饰，一股浓浓的华夏仙侠风，扑面而来。 如同燕京城，明明是五颜六色，其实主色调是灰色，不管是红墙绿瓦，它都是含有灰色的。 又有点像周杰伦的《东风破》，既有中国古典音乐的骨架，也有西方流行音乐的血肉，用现代艺术的元素，做出了华夏风格的尝试。 除了装饰风格，这套房子有太多的优点。 果然如同房东的说的一样，这房子视野极好，虽然在中庭，可是在外面几栋房子之间，正好对着天南大学附属中学，可以远眺大学校园。苏丹小说网 正常户型主卧在楼下，这套顶跃二楼才是真正的主卧，带着琴房，书房，卫生间，露台，整整一层楼。 从二十七楼出电梯到家，138平米的三室两厅很宽大，餐厅摆了一张八人圆桌都很宽敞。 楼下本来就很大的三室空间改为了两室，主卧带着卫生间，两间次卧打通，成了带书房的学生房。 这也契合了目前很多家庭不留客或者留客在外住宾馆的待客方式。 不浪费客房空间。 三连跃，让房子凭空增加了一分气派。 楼上两层都是黑心房产商用公用天台搞的赠送面积，房产证上没有。 二楼一间卧室连着琴房，露台，有独立卫生间，一看就是房主两口子准备住的地方。 露台还用楼梯连接着这间至少六七十平房子的顶楼，一个大花园。 “好漂亮的两个花园！” 上了顶楼花园的殷素，实在忍不住，称赞起来。 “这些花苗，我们专门去经营欧洲月季和国外花卉的苗场选的，现在很小，还没有爬上木栅栏和花架，花盆，花架都是定制的，花了不少钱，只要精心维护，定时下肥料，打农药，明年，后年，鲜花开满了花园，会更加漂亮。” 女主人介绍花园，像是炫耀自己家孩子。 傲娇中又带着几分不舍。 楼上的主卧很宽敞，宽敞到带着一个没有封闭的琴房和一个放着书桌的茶室，还显得宽敞，殷素估摸着，这琴房，茶室，卫生间和主卧一体，差不多有80个平米。 卫生间浴缸时尚的立在玻璃墙边，遗世独立，不便宜。 透明玻璃的隔断无疑为卧室增添了一份情趣。 空间利用很巧妙，装修也很细致。 细节一点都不粗糙。 前几天，顾渊提起过买房，周末殷素还查过新房装修的资料，想过自己按照什么风格装修。 然而这套房，各种巧妙的设计方式，爱好融入生活，这是殷素自己想都没想到的。 房主比较实诚，不仅说优点，还说了一些缺点，说后来装到超出预算了，所以家具，灯具购置品牌在设计师的建议下，降了一个档次有些凑活。 不过在殷素看来，就是降了一个品牌的档次的家具，已经很高档了。 完全超出她这个学生的想象力了。 更何况管件和水龙头，厨具，马桶之类的，都是市面上的一线名牌。 “老赵，我没说谎吧，这装修六十多万，可一分都有虚报，床单被褥全新的，柜子里还有备用，只开封一次检查的，当时担心甲醛没散发，一次没住过，整个夏天都用来空置散味了，今天买了，晚上就能住进来！” “说个实在价吧，我这兄弟还是学生，贷不了房贷，也没有公积金。” “一次性付款，当然好！只不过这房子当初买成了七十多万，装修又去了六十多万，家里现在又这么困难，亏不起啊！” 新房装修就是亏。 装修越是豪华，亏得越多。 很多炒房客都是不装或者简单装修。 哪有像他们这样装的如此个性的，这很挑买主。 年龄大点的，看见这房子，可能扭头就走。 赵德龙对这行了解很多。 遗憾的摆了摆头。 “装修虽然好，可是装了就亏钱，严格来说，你这个房子是买赚了，一百多平米的露台，阁楼赠送加上房价上涨，至少要赚十几万啊！” “就是啊，这一装，赚钱变成亏钱，加上收房时候的契税，亏的更多！” 第44章 买到肯定是赚到 装修这玩意，每个买房都不会说原房主装修符合心意。 他翘着嘴角，看着顾渊。 对方已经开价了，就看你怎么还价了。 其实顾渊就是个土豹子。 他们家那自建房，能拿得出手的无非就是亲爹的手艺了。 至于外形，设计，花色，图案，那根本不能看。 古不古，今不今的，市场上什么材料实惠，他爸爸买什么。 房子外观说是彝族风格，可看起来别扭，花里胡哨的很出戏。苏丹小说网 至于室内，更不能看了，他的床还是那种农村老式木架子床，规格尺寸的床垫都放不进去。 “房主，这房子我喜欢，但是我女朋友是学设计的，你们可剥夺了她亲自动手装修的快乐，比如这阁楼上的琴房，她肯定要改成琵琶或者古典乐器演奏的房间，还有花园里鱼池，她不喜欢，没准哪天想填了做花池，这木格子的花架，楼下厨房，卫生间的颜色，风格，她肯定嫌弃老气！” 看着顾渊招手，殷素笑眯眯的过来挽着她，两位房主这才注意到，这个一直跟在后面，四处张望，时不时停下来思索，对着房子很沉默的女孩跟顾渊是一对情侣。 都说女人才是最能装点男人身份的饰品。 能勾搭上这么漂亮的女孩，有钱啊！ 这倒是增加了房主两口子卖房的信心。 而殷素进了房间，一句话都没说，她很沉默，完全已经沉醉在这房间设计里了。 这里有太多的布置，都有着独特的深意...... 浓浓的艺术气息。 柜子，桌台，露台的花园，好多大大小小的雕塑，有Q版的，有仙侠风的，一看就是房主自己做的，连种植花草，多肉的陶盆，瓷盆，也听介绍是两口子假期时候去亲手烧制，好漂亮，好暖心。 殷素好喜欢，可她紧张的不敢插话，心都快跳出来了。 看着顾渊继续胡说八道。 “最重要的是，这房子只有楼下主卧，带书房的学生房，楼上主人房三个房间，没有客房，我同学一来一群，房间太少，男男女女一起，谁当厅长打地铺都很不方便。” 一连串的改造指点，听的房东嘴角直抽抽。 俞政简直服了顾渊。 论房子的欣赏水平，殷素甩你几条街。 这么漂亮的房子，被你焚琴煮鹤一般的挑毛病，梁静茹给你的勇气？ 难得殷素也配合着点头，好像很多地方都不符合她心意。 不过俞政是相当喜欢这个房子。 若是顾渊不要，他想打电话给老妈，能不能缠着老妈帮他买下来。 一百三十万，只配老妈撒撒水。 然而房主夫妻对望一眼，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定。 “这房子风格确实比较另类，可春城房价上涨是趋势，你买到肯定就是赚到，一百二十万，亏十万，我认了，若是你们再觉得这个房价不值，继续砍价，我们就立刻走人，这套房跟你没有缘分！” 这话顿时让赵德龙和顾渊乐了。 一番嫌弃，立刻让价格垮下来十多万。 房主夫妻真是象牙塔里专心做学问的人，艺术家，虽然介绍起房屋布局，装修风格，各种设施设备头头是道。 不太会讲价。 或者被不良中介和买房者打击的太惨，或者是太急于出手了。 其实顾渊和殷素都忘了，赵德龙一出场，就表明态度，不从中赚一分钱，一边是小兄弟，一边是病友。 省去了中介5个点的费用。 一百二十万实际到手的价格，离中介卖出一百三十万不远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顾渊，顾渊笑着点头，上下三百平米的房子，只需要按照房产证上一百多平米缴纳物业费。 “房主爽快，我也爽快，这个价格我认了，只是确认，这房子所有的家具，家电，卫浴，电脑台式机，床单被褥，厨具，餐具，花盆，苗木你都不搬走吗？” 赵德龙介绍两位房主，女的姓刘，是音乐老师，男的姓周，是美术老师，都是师大的讲师，两人都不到四十，女房主今年还评上了副教授。 刘教授听顾渊一口定了，喜出望外。 跟丈夫对望一眼，肯定的点头。 “都送顾兄弟了！” 不能太过分了，人家本身有难处，更何况房主买房后，龙贡房价一直在涨。 自己要花钱买套这样的新房，再这样规格的装修，别说一百三十万，一百五十万都下不来。 耗费一年时间不说，还未必会有这么漂亮。 再说，买到的新房也不可能离天南大学这么近，出门拐个弯就到家。 人要会知足。 人家两个大学老师的审美真比自己强，这房子很多细节和软装，小饰品都显示设计师匠心独具，主人风雅渊博。 当顾渊说价格认了的时候，明显感到殷素手抖了，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跟着身体一起抖动。 人生无根蒂，飘若陌上尘。 租住的小窝再温馨，房东随时可以让你流离失所。 殷素太渴望在春城有一个属于两人的家。 一个精装新房，一所超出梦想和期待的房子，进入参观时候的殷素想都不敢想，因为它太美，美的遥不可及。 一百三十万的报价，给了殷素莫大的希望。 她又很忐忑，知道顾渊挣了一百多万，可他孝顺，挣了这么大一笔钱，会不会给了父母一些钱。 还要双倍赔人家野生菌中毒的医药费，多多少，够不够。 难道为了这套房子，要逼得顾渊卖车？ 她担心顾渊钱不够。 紧张的拽着顾渊的胳膊，死死用力，直到顾渊说买了，更用力了。 毛都没长齐的一个大学生，看着一身挺简朴的。 殷素进房子的时候，两人都没想到这是他女朋友。 也不叫家长来看看。 一百多万一次性付款。 真买了！ 房主两口子都有些梦幻！ “小兄弟，房子可以先给你住，但是这套房我们是贷款的，房本还在银行，这是房产证复印件和我们的身份证证件，你们也可以在物业查询，业主确实是我们的名字，我们两口子都在天南师大教书！” 怕顾渊不信任房产证的复印件，两口子把身份证，工作证都掏出来了。 “赵哥看人的眼光不会错的，我相信你们是真房主。贷款买的房，那你们还要亏贷款利息！” 没有中介也有没中介的麻烦。 提前还贷，过户手续得自己摸索办。 “谁说不是呢！” 亏麻了，两口子无语的摇头，花了近半年时间营造的温馨小窝，就这么亏着卖了，搁谁都心疼，没有办法，谁让儿子等着钱救命呢。 “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订立合同，十五万定金，我们把钥匙给你，你们今天就可以入住，解除贷款我们也不全用你的钱，自己再凑点，从银行把房本拿出来以后，再一手交余款，一手拿房本过户！” 第45章 当我放钩子了 顾渊爽快的认账，两口子脸上都露出喜色。 常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天大出名的穷小子，如今居然买房了，还一次性付款，这么大的房子。 自己挣的钱，全款。 这么漂亮。 我的天啊。 说是来分装菌子，因为接了一个房东电话，十一月后不续租，就顺便买了套房子，这事要是传到天大，不得炸了。 顾渊买房，俞政比他还高兴，好像买房的是他自己，胳膊搂着顾渊脖子。 “我先声明，楼下带卫生间主卧是我的！” “不行，那是我爸的！” “带书房那个学生房总可以吧，老子受够了寝室的脚丫子味道，梦话，磨牙声音！” “没问题！” “我也要来！” “没房间了，你觉得自己像厅长的样子吗！” “你去死吧你！” 常凯傻眼了，这么大房子楼上楼下三层，三百多平，就三间房，没了。 殷素在一边笑的花枝摇弋，今天从被房东扫地出门，到买房，这么漂亮的新房，属于顾渊和她的房子，她感觉做梦一样。 这套房子，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就算是她雇佣设计师，配合设计一套新房，同样花几十万设计装修，要达到这套房子的风格水准，她感觉都不可能。 她实在太喜欢这套房子了。 蜗居的日子虽然也不错，宽敞，精美的豪华房子，更让人愉悦。 爱死楼上那个浴缸了。 对原来那个温馨小窝的不舍，早就到了九霄云外了。 至于俞政住进来，他想住就住吧，光二楼，卧室加上露台，已经比他们两居室宽敞豪华太多。 乐呵呵的看着俞政，顾渊，常凯，旁若无人的打闹。 两位房东对望一眼，都有些傻，后悔出价低了，要是报价一百二十五万，可能一样会拿下。 少了中介，得利的不仅是一边。 倒是赵德龙低声对房东说。 “这孩子，你别看他年轻，也讲究穿着，人家买房自己挣的钱，生意场上厉害的很，水木野生菌市场，逼着扶桑人三百万买三十多颗这样的松茸！” “什么松茸这么贵？” 两位房东顿时吓了一大跳，这小子虽然长的还不错，有点黑。 居然会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多半是有钱。 刘教授顿时想起了前两天看过那个报纸，刚才也是看见过报纸，才想起这玩意抗癌。 压低声音给赵德龙说。 “你说他是卖鲜松茸的，能不能便宜卖我几支，我让儿子试试，据说那玩意抗癌！” “我也买来给老婆吃了，效果不明显，可能是时间段，食用数量也不够，但是人胃口好了很多，喜欢吃，我还得再买。即便他给个优惠的价格，也很贵，先交易房子，能看得出来，这孩子喜欢这套房子，看着你们亏钱，也很无奈，说不定也记你们一个人情！” “这套房子，太挑买主了，也就这种有钱又热爱华夏文化的年轻人喜欢，待会韩大哥帮我们说说，看能不能便宜点，我也让孩子试试。” 接下来的事情，证实了赵德龙的话。 俞政居然一个电话，把朱律师又摇来起草买卖合同了。 还询问两人需不需要找一个法律顾问。 这让两人不得不高看这三个大学生一眼。 “刘老师，你们吃饭没有，倘若没吃，我们就不请你了！我们吃过了，还要去停车场办点事情，等律师来了，就付钱，签合同！” 这混蛋真抠，连不请客也说的理直气壮，殷素在一边捂脸。 不过房东并不介意，反而觉得他真性情。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这房子带着一个车位，当时开发商搞活动，也写在房本上了！” 两房东确实不善于做生意，这么大的事情。 居然忘了介绍，提高房子价格。 他都不知道，对方看他们是学生，也不像太有钱的人，还担心卖不出去。 哪里能想到这些。 顾渊都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了。 “那太好了！” 龙贡到处是工地，期房多的不得了，房源充足导致房价不高，停车位也不贵，现在行情也就三四万块钱。 白白省了钱的顾渊高兴的很，他都没想过，车位这个建筑示意图，是附带在房产证上的，缴纳了契税的，不说也是他的。 跟着房东一路就下了停车场。 当房东两口子看见这混蛋开着一辆进口越野把车挪到这套房的车位，车上还一车野生菌的时候，都呆滞了。 越野车后排被放倒，竹背篼就这么隔着一层鱼饲料口袋放在上面，他不担心车辆行驶时候背篼划破真皮座椅和内饰？ 这些个野生菌，光这品相和气味就让人垂涎欲滴。 贵重的野生菌可不是烂大街的货，就这么随意的被他从车上搬下来，在地上分拣？ 这是什么人啊？ 天大校园里的扫地僧吗？ “小兄弟，需要帮忙吗？我们两口子也想买点你的野生菌，鸡枞我们要一些，松茸也要，你照市场价格优惠我们一点就好！” 本地人吃松茸的可不多，他压根没想过，刘教授知道松茸抗癌，是卖给儿子吃的。 怨种六哥今天一百多万花的高兴，随口就答应了。 “不用买，等合同完成，我送你们两支松茸，车位这个事情，倘若你们约定价格以后，单独拿出来说或者之前提醒，肯定会多少出点钱，现在地产商可不搞活动，买一个也要四万，你们家有个病人不容易，买房子已经占了太大便宜，继续占便宜，出门会被雷劈！” 两房主都没见过这么豪爽的，一面之缘，就厚礼相赠，很难以置信，又害怕这小子以次充好拿东西糊弄。 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拿出塑料袋，电子秤就开始忙碌。 忍着中午饭都没有吃的腹中饥饿。 也开始帮忙，跟着忙碌起来。 不一会，最先惊呆的是赵德龙。 “顾渊，这不对啊，我们承诺赔偿人家两倍价值的野生菌，这都快四倍了！” “害的人家住进医院，一家人催吐，如果有基础病，痛苦不是光双倍医药费就能赔偿损失的，当我放钩子了，送到越多，吃过的人越多。你想想，吃过我的野生菌，你还能吃进水木市场其他贩子卖的那些货不？” “三井良彦有句话没有说错，吃过你供应的野生菌，就是一种灾难！” 现在的赵德龙，别说不想从其他地方买菌子。 就连水木野生菌市场，只要顾渊不跟他一起，他都一辈子不想去了。 “除了这些，我还准备了低一级的小一些的松茸，一人给她们放一个，反正十七家也不多！” “这也比出口等级高多了，你这鱼饵下的太狠了，鬼子那边要货怎么办？” “我这次要弄他一下，等着他给我电话，只给他20支货，还要三百万的价格，我怀疑姓叶的使坏告我，跟他们有关系，警察找我做笔录，傻子都能看出他们拐弯抹角的让我说出野生菌的产地！” 第46章 这是对我们友情的亵渎 赵德龙猛的点头，觉得有这个可能。 旁边的俞政，常凯，李显，房东两口子完全听傻了。 这顾渊做事太......不可思议。 对熟人免费送松茸，一转身，对鬼子举起屠刀，咬牙切齿的挥动洪荒之力，十多万一支，吃了要登仙，鬼子能上当吗？ 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好了。 倒是殷素一点不意外，顾渊这家伙，愤青的有点可爱，豪爽的也有些无厘头，怨种老六还真是一点没叫错。 把分拣赔偿和送人的都清出来，剩下的，顾渊准备一股脑卖给贩子吴三。 该赚的钱，要人家赚。 至少在中毒这种事上，隔了一层销售屏障，自己处理起来没这次这么难受。 “来，这口袋是赵哥的，这口袋是李小哥的，这是刘老师你们的！” “前几天的都没吃完，别这么客气，这么贵的东西！” 赵德龙是真的觉得受之有愧。 这批松茸虽然没有上次这么大，可也不小啊。 一口袋鸡枞，见手青，还有一支松茸。 交给rB人，至少三万一支没有问题。 旁边的李显就更傻了。 “拿着，赵哥和李哥还帮我送货呢！” 说完不由拒绝的把写着两人名字纸条口袋放在了赵德龙车上，又开始搬分拣好那赔偿人家的口袋。 除了江雅菁那个叔叔额外要了一些野生菌。 其他都让赵德龙去送。 “刘老师，你们也拿着，素素喜欢种花，你们烧制的花盆，她很喜欢，要是过意不去，以后再帮我们烧点，三楼中间的菜园，多半会成为花园。” 殷素笑的很甜，这男朋友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偶尔有些中二，却很了解自己心思。 “等孩子病情好一些，就去帮你们烧制，到时候素素要有时间，我们一起去玩陶塑！” 俞政在一边都傻了，顾渊这种不容拒绝的态度里，带着一丝霸气。 帅呆了。 他没想到自己还有。 “拿着，回家让丹姨尝一尝！” “不适合，这是对我们友情的亵渎！” “岂有此理，你们家强行给我缴纳学费时候怎么没想过是对友情的亵渎？为这事，我都找了系主任八回！” 俞政居然还敢推辞，顾渊气愤的说话声音都提了一个调。 乐的殷素在一边偷笑。 “别矫情了，先提着，我还有事呢！” 把沉沉塑料袋塞在俞政手里。 又对着常凯开口。 “凯凯，你是想要孝敬爹妈还是送春城的亲友，要是送亲友，我现在就给你，要是想带回家孝敬爹妈，临走五天前给我说一声！” 常凯一脸的纠结，眼看几个人跟宝贝一样看着这些极品野生菌，他也渴望提一袋子走。 可他在春城，没有值得送重礼的亲友。 要给爹妈捎去，托运，保鲜都是个问题。 “我帮他定了，让他孝敬他妈，就他那个傻样，现在拿去没准被人哄着吃了，吃完还跟猪吃人参果一样，不知道味道！” “你才是猪，全家都是猪！” 俞政和常凯还在打闹，电话响了。 朱律师来了。 赵德龙两人没上去看顾渊买房就走了，不管是吴三那些野生菌贩子卖出的鸡枞中毒，还是群里鸡枞中毒的人，所有的赔偿，赵德龙带去一一代表顾渊道歉。 赵德龙老江湖，做事还是很踏实。 顾渊让他准备注册公司需要哪些资料。 只不过门脸房，准备让自己父亲的名义，贷款买。 可能在这一个月之内完成。 若顺利。 保障他们这个月的工资和社保。 临开车，韩德龙还摇下车窗，苦笑着提了提给自己那一口袋菌子、 给的太多了。 这开头就坏了规矩，以后自己想买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而朱律师也没想到顾渊给他准备了一口袋的野生菌，还是价格特别贵的那种。 签完合同，在银行完成转账。 俞政他们都错过了上课的时间。 朱律师也难得跑回去了，晚上还等着跟姓叶的谈判呢，干脆就在顾渊新房喝茶。 刘教授两口子连待客的茶叶，茶壶都准备好了。苏丹小说网 顾渊留他在新房喝茶，跟殷素一起，带着两个同学搬家。 从2栋到8栋不远。 顾渊还去物业借了个板车才去搬家。 “你小子什么时候养了条狗？好凶！” 还在用钥匙开门，二毛就疯狂叫起来，把隔壁邻居都惊动了，开门看个究竟。 可是当顾渊进门一刻，狗子变脸了，亲昵的跑过来蹭了蹭顾渊，又低头蹭了蹭殷素大长腿，乐的殷素一把捧着二毛的脸，像捏个毛绒玩具。 “大黑脸，好丑的狗，不过这丑的有些特别，还长这么肥，丑乖，丑乖的，挺耐看，放你家新房客厅，怒吼时像个小Boss！” 俞政是喜欢的狗的，见面就走不动了。 狗子知道他是跟顾渊回来的，不叫了，甩着尾巴，用头蹭着顾渊，俞政也大着胆子撸狗。 趁着顾渊收拾东西的时候，俞政帮忙把二毛的家当都打包整理。 放在板车上，搬到新房子里去了。 搬家还真是件麻烦事，看着东西不多，收拾起来才知道零碎多。 殷素主动担任起了收拾东西的重责。 一一收拾，好几趟。 总算把东西都搬过去了。 还没歇口气。 学校电话来了，让殷素到舞蹈社去，学生处的老师要指导她们迎新表演的舞蹈。 殷素看着新家，不停的把喜欢小饰品摆在各处。 一点都舍不得离开。 学生会打电话催促三次了，不得已，她才拿起房东留在茶几上的房门钥匙，取了一把挂在自己钥匙上，离开了新房。 殷素刚走，顾渊电话也响了。 蓝凤英的电话来了。 医药费还是人家垫付的，微信转账，现金都没有收，现在都找上天南大学了。 被俞政抢过电话，知道顾渊刚买了房子。 无奈的顾渊干脆邀请她来新家里做客，跟俞政，常凯一起下楼迎接客人，顺便下去买点水果。 蓝凤英来的很快。 俞政和顾渊都没想到，这女人开着一辆大g来的。 还得带着保安，给她找车位。 地下停车场停下来，还调侃顾渊。 “张同学，报上说你得了一辆免费的进口越野车，还是定制版的！” “蓝总，嘴下留情，你这大老板有些恶趣味，开着大g，嘲笑我这种开二手车的穷人，要比你要跟俞政妈妈比，他们家两台保时捷！” 这女人开着车过来，还故意提及自己的越野车。 可不是随意的玩笑，顾渊知道她的菌皇需要大量的野生菌。 无非想着在接下来的谈判中，不弱气势。 占据主导。 自从蓝凤英没有急于收钱，他就知道这女人会来找自己，最大可能的提供低价格，高品质的野生菌。 顾渊需要菌皇这样的合作伙伴，越多越好，可是不知道她的胃口有多大。 不敢轻易承诺什么。 蓝凤英好不容易酝酿的气势，陡然被打断。 都没想过，俞政这个衣着普通的家伙，居然是个富二代。 “哦，走眼了，真走眼了，没想到俞同学还是俞公子！” 第47章 没情没意 三个同学里，俞政是最爱说话的。 看起来人畜无害，也最讨人喜欢。 注意力放在顾渊身上的蓝凤英不得不承认，她低估这个身着普通的大男孩。 “说这些干嘛，蓝姐能俯下身段跟我们这些小朋友说话，我们已经幸福死了！” 哪怕这种话，俞政不爱听，但是他能感觉出来，顾渊之所以说这样的话。 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敷衍的说一句。 还没有等蓝凤英反应过来。 顾渊已经从旁边的越野车拿了一袋子野生菌出来。 “蓝姐，谢谢你在医院照顾我们一晚上，医院费用我再付一次，麻烦您收下。” 保安应顾渊要求，给蓝凤英安排的车位离顾渊的越野车，单元电梯都不远。 顾渊提出了一大包刚才分好的野生菌，递给了蓝凤英。 哪怕停车场灯光昏暗，蓝凤英只是大致看了一下，瞳孔也是一缩。 好东西啊！ 这松茸，怕是传说中，宰了鬼子好几万一颗的那种极品。 这鸡枞，见手青，白葱菌，黄牛肝都是极品货色，她店里撞大运才能买到。 这么多高品质的，在今年这个年成不好的时候，根本没法想象。 七八公斤的货，沉甸甸分装三个大塑料袋，提着都很吃力。 蓝凤英没有放在自己车上，而是提在手上，她迫不及待的想找个光亮地方，仔细看看。 “弟弟出手阔绰，不愧是六哥，也不枉我赶来找你，给你送一份大礼 说完的蓝凤英，扬了扬手上的文件袋。 顾渊没有接，因为人家没有递过来的动作。 只能伸手请她上电梯。 进了屋的蓝凤英，语调都变了。 “品位不错啊，能设计出这种装修内涵的，全春城都找不出几个设计师！” “这是钢琴房？没有琴，顾渊你会弹钢琴吗？” “这房子你一个大学生住，太奢侈了！” “狗子是你亲自选的吧？这长相和审美，跟这房子格格不入啊！” 没人说还好，有人提起，这黑脸狗长相越看越跟这房子不搭。 蓝凤英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出来，常凯和俞政笑的那个疯狂。 连露台上拿着笔记本在写东西的朱律师，也跟着笑起来。 俞政连忙给朱律师和蓝凤英相互介绍认识。 蓝凤英一看就知道，这家伙买的二手房，还是人家装好了的。 只不过没想到，这房子这么新，没住过人。 “什么时候买的，多少钱？” “刚买，还没过户，一百二十万！” “这价格可以啊，千值万值了，你就是给人说一百五十万也有人相信，就这个价格，这房子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给蓝凤英沏茶，洗水果，然后把果盘拿过来的顾渊总算是听见表扬了。 开门见山。 “蓝姐，过来找我，不是索要医药费吧，我转账你都不收，我们三人出院后，可一句话都没有乱说！” “你这话说的，没情没意，购置新房这么大的喜事，不请姐姐也就算了，还不让姐姐上门朝贺一下！” 顾渊被怼的哑口无言，蓝凤英说话间一步步进逼，顾渊连连后退，那表情，只差抱拳恳求，姐姐，收了你的神通吧，我家母老虎要回来看见这一幕，非得剥了我的皮。” 刚笑过的俞政和常凯，又笑起来。 朱律师也一脸好奇的把这位传说中八面玲珑的老板看着。 对上这奇女子。 顾渊根本招架不住。 这也亏得殷素去学校了，若是在这里，恐怕顾渊更为窘迫。 “不逗你了，朱律师，今天你来，是帮顾渊解决晚上的调解的事情吧？” 朱律师没想到，这女人还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了。 于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姓叶的是什么人吗？” “警察没说，我们只知道他叫叶省军。” “此人是两家日系合资汽车4s店的老板，这里是他店里的全部资料！” 朱律师是企业律师，平素他们集团案件不多，在春城交友也并不广泛。 看着蓝凤英递过来的资料。 顿时大喜，迫不及待的接过来翻看起来。 “不要小看这个人，叶省军和谢向西认识，来天大做笔录的那个派出所的所长，是谢向西堂兄的姻亲，关系不一般，比普通亲戚来往频繁的多！” 说完的蓝凤英转头望着顾渊，顾渊心中早已经猜测姓叶的跟林下松茸有关系。 没想到蓝凤英却查的这么清楚。 抱拳跟蓝凤英道谢。 “叶省军交友广阔，黑白两道都有来往，背景很复杂。两口子都很难缠，尤其是他的妻哥，现在还在公安的通缉名单上，据说他可能南下出境了，有线索表明他妻哥曹勇跟边境上几伙蛇头，关系极好，回国的道路通畅，她老婆曹芳是叶省军名下其中一家4s店的经理，为人嚣张霸道，江湖习气很浓！” 梁律师翻开了叶省军的资料。 都是复印件。 里面赫然有几个受害者，有的是购车以后，因为质量问题或者对买车过程不满意维权后，被殴打的，有的是接触时候发生冲突，事后被报复的。 这些事看似有关联，却没有足够的实质证据指向叶省军。 眼看蓝凤英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不说话。 顾渊心里发毛。 “请教蓝姐，我该如何做！” “你小子明明心里有了答案，却装傻糊弄姐姐！” 蓝凤英这哑谜打的俞政，常凯一头雾水。 朱律师也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顾渊听明白蓝凤英详细讲述叶省军背景的意思，就是叶省军一家子都是烂狗屎。 能不踩，就不踩。 给三井良彦打电话，摆明识破了他的伎俩，以断供威胁。 或许能解决叶省军的事情。 “蓝姐姐，要不你和顾渊一个写一句话，看看是不是一个意思？” 俞政这话出来，常凯和朱律师都觉得好。 蓝凤英不这么看，她转到了露台躺椅上坐了下来。 “我可不是诸葛亮，顾渊长这么黑，和翩翩周郎也不搭边！” 舒展了一下腰肢，抓起顾渊送他的松茸等野生菌，一个个把玩起来。苏丹小说网 看着顾渊依旧尴尬，俞政差点笑出声来了。 不过顾渊看出来了，这女人，刚给了点甜头，马上就示意她要好处。 “蓝姐姐，你们店里用的野生菌，要求高不高？” 蓝凤英从来没见过这么上道的男孩，都不用自己挑明，主动上钩。 噗嗤一声就笑起来了。 “顾渊，有空跟姐姐玩，姐姐给你说，我有几个小闺蜜，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 又来，顾渊无语了。 欺负我认准殷素了是吧？ 你这手法有些拉低你的身价啊。 旁边可有人看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拿自己撩人，然后让姐妹帮忙泻火呢！ “不逗你了，直说，姐姐想模仿日料，跟北上广那些门槛数千元的高档餐馆学习，开一家属于天南特色的高档餐厅，我需要你的支持！” “野生菌嘛，都是自家地里长出来的，保证最优惠的价格给姐姐供货！” 蓝凤英白了顾渊一眼，万般风情。 “渠道你能守的住吗？扶桑人比我们想象中的坏的多，践踏法律的下作手段，未必不会使用，失去耐心的时候，他们甚至可能除了你，等着货源再次出现在市场！” 第48章 淬你车窗玻璃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资本来到这世间，每个毛孔都流着肮脏的血液。 蓝凤英的话，吓到了俞政和常凯，从来没有如此剧烈心跳过。 他们此刻，继续看着顾渊笑着跟蓝凤英回答，才感觉朱律师提醒顾渊要有个大心脏，是多么实在。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我有底牌，姐姐要对我有信心！” “你自己权衡，发现危险的时候，把渠道公布于众，或者交给学校甚至官方，人不熟我可以帮你选择，切记，生命只有一次！” 说完的蓝凤英提了提手上的口袋。 “这点不够，我再给你转八万，姐姐钱投新店不凑手，只能出到这个价格了。我要带回去请人试菜，再给我两个这么多分量的鸡枞，见手青，至于松茸，我还要四根，采买回来都把这东西快吹成了仙丹了。” “钱就算了，蓝姐正经说事的样子，我最喜欢了，不管是放下身段，陪我们一夜，还是帮我们垫付医药费，我们三个永远都记得你的好！” 蓝凤英知道顾渊惹了鸡枞中毒那个麻烦。 专程找人查资料，送过来。 就这份人情，别说五万，十万都值。 顾渊肯定不会收她的钱。 这种人情不是价值衡量的。 他很喜欢这女人做事的方式。 “什么叫陪你们一夜，还三个，你小子敢调戏老娘，想不想活啦？” 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眼看顾渊被蓝凤英拿起文件夹爆头。 俞政，常凯，朱律师顿时从刚才紧张的气氛中走出来了。 大笑起来。 “蓝姐急不急，要急的话，我车上有，我下楼去跟你拿！” “不用拿了，你就在房间里好好呆着，我马上打电话摇人，淬你车窗玻璃！” 价值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此珍贵，不放家里放车里。 什么德行。 真当天下无贼？ 蓝凤英都无语了。 俞政，常凯和朱律师，再次放声大笑。 都觉得蓝凤英这女人真是太有趣了，还长这么漂亮，这么撩人，那么优雅。 连顾渊给她削苹果递上手的样子，都像当上了太监的小渊子。 吃了大半个苹果的蓝凤英还是起身告辞。 除了要车上给她野生菌顾渊，她谢绝了房子里其他人送她的请求。 俞政也看出她有话跟顾渊单独说。 拦住了想跟去的常凯。 电梯里四下无人，蓝凤英才轻轻的说。 “老实说，弟弟这么痛快，姐姐也不能闲着，趁着现在有时间，姐姐去求几个人，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渠道解决这个事，方便你安心读书！” “太麻烦姐姐了，姐姐以后店里要采买，微信上给我个数字，别的不敢说，牛肝菌，见手青，鸡枞，干巴菌这几样，我保证比市场价低百分之二十，品质比市场更好。” “姐姐就不客气了，刚才姐姐要的那批，是最后一批的低价，以后的货照市场价格走，你不准不收钱，这东西都是你花钱收上来的，光出不进，这个生意没法做了，再说，免费的人情太贵，姐姐受不了！” 停车场里，打开后备箱，看着放倒跟后备箱连在一起装货的后排。 蓝凤英吸了一口凉气。 还有这么多野生菌。 她要的自以为要的很多，却真的太少了。 “松茸这里面只有几根，除了分装的，都给姐姐，这些背篼里的，都准备扔给水木野生菌交易市场吴老三。我让他晚上晚点来找我，现在还没有说具体数量。” “等我打电话问问采买，你这都是什么单价！” “见手青是两百一公斤，这两种牛肝菌一百一公斤，鸡枞有点贵六百一公斤，干巴菌也不便宜一千一单斤，松露要卖给一个朋友，吴三也没有！” “你这些野生菌都是很稀有的，鸡枞和干巴菌这个品质不要太好，这价格他拿去也能赚到钱，不要低估他们的能量。” “姐姐记得提醒厨师，这鸡枞必须半小时以上高温烹调！” 听见顾渊这叮嘱，蓝凤英猛然爆笑。 这小子被自己带来的鸡枞毒倒了，还坑的全店员工以为砸了招牌，紧张的要死，不要太可乐。 这件事确实需要提醒厨房。 真要再次毒翻了客人，脸丢大了。 菌皇三个店，每日野生菌用量很吓人。 地下停车场用顾渊拿出来的电子秤称重以后，蓝凤英无语的看着背篼搬上自家大g。 后备箱堆满了，后排还放了一排。 刮破了内饰，都找不到地方哭。 早知道这小子如此上道，自己哪里用得着这点小计谋，让店里采买的车开来就好了。 “你这辆车可是稀罕物，背篼竹筐把车划破了，多心疼啊，回去我让人给你送十张，不，二十张瑜伽垫来，还有就是纸箱，装过烟花爆竹的像什么样子，哪些是化学品，人家忌讳。还有，你买的高档山珍，要干脆去定一些纸箱，就在附近租个地方放着，包装也是一种提高售价的方式。你看你这家伙事，背篼下面全是土，我真受不了！” 这些货，不仅品质比市场购买高出一大截。 还新鲜。 可以在店里放相对长的时间。 眼看着采买发来数字，有些小家子气。 蓝凤英都在这个基础上，加了五成。 店里需要各类野生菌两百多斤，蓝凤英还要了点松露，几块干巴菌也带走了。 八折算下来，蓝凤英又额外付了两万多块。 顾渊爽快的收了钱。 “八折就这一次，以后先九折，九折拿这种品质的野生菌，我已经赚大了，要知道，有时候我店里却的就是高档野生菌，采买时候只要距离市场价不离谱，根本不在乎成本。你这开销这么大，记得多给人家菌农和山民一些钱，细水才能长流，不然生意做不长久。” “姐，没事，还是按照八折，你放心，只要我在，你的采购渠道就没有问题。我死了，这些野生菌，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世界上了。” “别说大话，地球离了谁都继续转，做生意，最好的结果是共赢，下狠手只能一锤子买卖！切记！” 偶尔逗弄气氛，是为了拉近彼此距离。 其实蓝凤英也很喜欢顾渊这种认真做事的样子。 也喜欢他专注聆听自己说话的神态。 启动汽车，看着顾渊在车边挥手道别。 忽然觉得很暖心，很亲近。 挥了挥手，车轮转动那一刻，心里居然涌出异样的情绪。 很奇妙。 好多年没人能带给自己这个感觉了。 送别蓝凤英的顾渊乘电梯到了楼上。 没有急着进门，在门口给自己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儿子，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木工阵阵切割机喧嚣，顾渊都能想的到他干的热火朝天的样子。 “爸，我买了一套房，二手的，就在天水家园，想让你过来看看？” “要不要装修啊？我这边工地工装，工期急的很，短时间根本没法抽身，这两天都要加班。” “精装房，已经装修好了，床单被褥窗帘都是齐全的。想让你来看看，如果可以，希望你不要住工地了！” 第49章 一般和较大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 工地上大部分没有封门窗，容易飘风飘雨不说。 还到处是板材，甲醛含量很高。 再说工地上有工具，建材，住在工地，无疑多了一分看护的责任，睡觉都睡不好。 顾渊之所以急着买房子，这么痛快定下来。 不单是因为殷素。 二楼三楼80多平的大房间和50+70平的露台足够两人在上面打滚了。 楼下的主卧，给父亲住。 “如果明天有空，我就明天过来看看，没空就后天，住不住哪里，我来了再商量！” “好咧！” 顾渊很清楚，父亲原本很为自己骄傲的，可是入学不久一次来看自己，正好听见别人议论自己和殷素的事情，有人说自己家境差，山里的孩子，殷素找上自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很担心自己农民工的身份给自己丢脸。 殷素有句话说的很对。 我农民工子女又怎么了？ 吃你家大米了。 华夏三十年高速发展，农民工为此付出巨大，他们流淌的汗水是空前的，创造世界发展史上一个奇迹。 嫌弃农民工子女的人，本身就是瞎子，心理有问题。 刚进入大学校园的时候，在别人的议论声音中，兴许会自卑。 素素说这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要有颗强大的心脏，去承受校园里癞蛤蟆吃天鹅肉的议论，并且要不以为然，鄙视这帮子长舌妇。 否则两人绝不可能牵手走的太远。 两年时间，殷素一直在帮顾渊建立自信，可是某些方面，顾渊一直没做到，今天他很坦然了。 送完了蓝凤英上楼，顾渊诧异的发现，只有朱律师在露台上拿着笔记本敲打着什么。 “朱律师，俞政呢？” “他和常凯去寝室搬东西去了，从今夜起，他要睡到你这里来！” 顾渊笑容灿烂。 看来俞政老爹把儿子管的太狠了。 这家伙怨念多大啊。 不让自己出去住房子，住朋友房子总行了吧。 何况这个朋友，还是爷爷和父亲都认可的。 一天都等不及了。 也不知道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寝室这两年怎么过来的。 “顾渊，对于晚上的调解，你有什么腹案没有？” “承担医药费，三万以内的赔偿，我们可以接受，三万以上，就他去法院告！” “若是他逼问野生菌产地呢？” “我是楚山人，当然是楚山！” “他要是要你交出售卖你野生菌人的联系方式呢？” “没有联系方式！我都是亲自上山挖的货，要我带路，除非我死了！” 朱律师从蓝凤英带来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资料，皱着眉头问顾渊。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统计过所有中毒的人数，一共是87人？” 顾渊点了点头。 “只有87人，这还包括了我和俞政，常凯，以及吴三他们售卖因此中毒的7人，怎么了？” “你看这里！” 蓝老板夹带的资料里，有友谊路派出所向渡口区政府提交的群体性中毒事件的报告复印件，派出所把事件定性为一般中毒事故也就是一次食物中毒30-99人的，而且渡口区已经向上一级政府完成了备案！ 但是对方在报告里把人数报成了98人，说明暂时是一般群体中毒事件，并且提醒人数可能随时超过一百。 一次食物中毒超100人或出现死亡的，或学校、幼儿园、工厂及政府重大活动期间发生一次食物中毒30例以上，或死亡4人以下的，就属于较大中毒事故。 需要6小时内向卫生部报备并且通报同级政府，并刑事立案了。 而报告写明了数字接近较大中毒事故，随时可能随着调查深入，随时可能突破，已经建议渡口区提前向卫生部和省府报备。 “你知道吗？群体性食物中毒属于公共事件，受害者人数100是一个民事和刑事的临界点，超过一百，就够刑事立案了。”苏丹小说网 朱律师特别庆幸，顾渊出事后主动承担责任，把叶省军之外的所有受害者都搞定了，并且拿到了所有受害者的住院账单。 韩德龙刚才来电话还说，收到赔偿消费者很满意，倘若叶省军告上法庭，好几个都愿意出庭帮忙作证。 “对手做了充分的准备，倘若你不就范，就准备批捕你，叶省军一家的中毒，可以杜撰一些人出来，从而使人数超过一百，这样他们有很强的可操作空间，从批捕到送检察院起诉都符合法律规定，法院最后判你达不到量刑标准改为行政拘留的处罚，或者缓刑虚刑，你这辈子就完了！” 《食物中毒事故处理办法》第七条，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卫生行政部门对发生在管辖范围内的下列食物中毒或者疑似食物中毒事故，实施紧急报告制度。 这份报告，就是渡口区派出所通过区公安局向政府移交的紧急报告，虽然报告详细说明了处置过程和没有造成的危害，程序合法。 蓝凤英和俞政他们在场，朱律师看见这东西，没敢张扬。 如今顾渊回来，朱律师摊开了刑法条文给顾渊解释。 第一百四十三条生产、销售不符合食品安全标准的食品，足以造成严重食物中毒事故或者其他严重食源性疾病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对人体健康造成严重危害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第一百四十四条在生产、销售的食品中掺入有毒、有害的非食品原料的，或者销售明知掺有有毒、有害的非食品原料的食品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这两年，国家对食品安全很重视，地方惯例不能大过国家律法，一旦人数超过一百，办案人员可操作空间很大，正常情况下，根据87人受害者人数，产生的一般性中毒事件，结合天南经常出现的野生菌没煮熟产生中毒的常态，也就是民事诉讼案件，一旦对方拿出额外十几个人中毒的证据，升级了中毒的严重程度，你麻烦就大了。” 顾渊摇了摇头。 “朱律师，不是这样的，倘若他们真的手里有超过一百人的证据，能一锤定音的刑事立案，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动手，用审讯的方式索要野生菌产地，明显比民事调解对我的威慑力更大，这份报告就表明了，他们很想抓我，但是又很忌惮......明显今天晚上会是一种试探？” “他们应该是忌惮你们学校，想通过调解，了解学校会不会持续的关注你的事情，天南大学法律系，有的可不止是律师，还有在春城公安，检查，司法系统的担任骨干力量的大量学生。” “要不，我让俞政帮忙，请两个政法学院的老师出来。” 第50章 为了一点钱，毁了前途，不值得 说到俞政，朱律师眼前一亮。 俞政请什么老师啊，你要他去请法律专业的老师，还不如让他去找老爷子。 这些混混勾结极少数不法基层民警，只能欺负平头老百姓，因为自己和曾泽惠的出现，在枉法的边缘，疯狂试探..... 瘪三买办小鬼子买通不法基层民警，妄图在华夏土地上跟自己拼实力，那不是笑话吗？ “对方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无非是你农村学生身份。我有个建议哈，你跟俞政家关系不是特别好吗？让俞政给老爷子打个电话，他要索要收集松茸的联系方式，你就给他老爷子的电话！” “不至于吧，这点小事还惊动老爷子！” “叶省军本人就很不干净，这已经不是正常法律程序了，是一个升级事态，枉法办案的阴谋。老爷子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好多下属都在领导岗位上，他老一怒，管他什么黑边两道，买办鬼子，都得吃瘪，倘若跳坑里，胆敢出言不逊，吃不了兜着走，打的拳开，免得百拳来！” “老爷子当初没少教我做人做事，没想到，我却因为这种事找上老爷子，真丢脸！” “蓝老板说的对，事关百万甚至千万以上金钱的利益，足以让这些人丧心病狂，你现在很危险，等俞政过来，看他怎么说！” 顾渊虽然没有给律师费。 看在俞政父子面子上，朱律师也不可能收。 即便没有蓝凤英来，朱律师作为春城人，也很清楚这些极品野生菌的价值。 能看得出，顾渊为人不错。 这事还涉及鬼子在后面使坏。 他是听俞政说过，顾渊跟他的关系，连老爷子都认可的。 而且顾渊还是烈属。 他相信老爷子出手的可能性很大。 “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亲戚不走动还淡了，兄弟越走越亲，遇见事情不求助，人家反而会觉得你见外。” 看见顾渊犹豫，朱律师都替他着急。 倒是俞政回来听朱律师说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后。 立刻拨打了爷爷的电话，并且让朱律师电话里亲自给自己爷爷介绍案件的可能的走向。 老爷子几乎没有考虑的发话，让俞政和朱律师带上案件所有资料，马上去找俞援朝，俞政他爹俞援朝半个小时到春城。 顾渊本想去，俞政让他在家等消息。 接了一个郑东打来表示感谢的电话，顾渊一直在新房里胡思乱想，回来的殷素也有些紧张，都顾不上收拾家里。 直到七点多，殷素都回到家里了，常凯也过来了，才接到俞政电话。 开车到大学城的派出所汇合。 朱律师和顾渊的车，一前一后，开进了派出所。 叶省军都已经到了。 比他们先到的，还有导员曾妈曾泽惠。 还是渡口区那上次做笔录的警员主持，大学城派出所只提供一个调解用的会议室。 “你就是顾渊，买毒蘑菇把我们一家毒倒的顾渊？” 那天卖鸡枞，叶省军定的货，是韩德龙送的。 顾渊见过复印件上的叶省军照片，叶省军却没见过他。 当顾渊坐下来，在警察要求下，自我介绍都没完成，刚说了一个名字，叶省军就咄咄逼人的发问。 “对于鸡枞中毒的事情，我很抱歉，在这里诚恳的表达歉意，除了全额承担医药费用之外，我愿意补偿华夏币三万元！” “三万块，打发叫花子呢，我身家数百万，缺你那三万块？” 到了派出所的叶省军，坐在椅子上，把双腿都放在了会议桌上。 不可一世的嗤笑着。 嚣张极了。 “你想要如何？” “你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啊，我告诉你，爽快点，把采买渠道交出来，我会给警官求情，放你一条生路！” “我不交呢？” “不交，不交你这辈子就完了，最多明天，逮捕的手续就会下来，到时候你要是想在天南平安的读书，就是痴人说梦！” 叶省军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渡口区派出所警官。 警官也跟着点头附和。 “顾渊同学，经过我们的调查，走访，你涉及一件食物中毒的群体性事件，受害者广泛的程度已经触犯刑律，由于情节轻微，你认罪态度不错，领导对是否批捕，还在进行权衡，受害人是否谅解，会对案件定性产生很大影响，你之前的赔偿工作就做的不错。” 顾渊和朱律师对望一眼。 有几分庆幸，幸亏蓝凤英送来的资料，让他们有所准备。 否则真还有些措手不及。 “年轻人，为了一点钱，毁了前途，不值得！” 关心则乱，叶省军蔑视着顾渊，轻轻的吐出一句，吓的殷素脸色都变了。 可他没有吓到顾渊。 “大学不读就不读了呗，读出来也未必能有个好工作，掌握极品松茸的渠道，我有的是钱安排我的下半辈子！” 别看顾渊回答的轻描淡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听说办案警官已经去申请逮捕证了，曾泽惠，殷素，常凯心都揪起来了。 “小子，你还年轻，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个社会很复杂，进去以后，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开口吐出松茸的产地！” “不信，我进去之前，就会把产地，联系人，交给你惹不起的人，哪怕留一成好处，也够我下半辈子生活了，即便你拿到了渠道的方式，你也不敢去收货！” 叶省军做梦都没想到，顾渊骨头这么硬，鱼死网破，宁可给别人，也不会让自己得到好处。 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郑东的身影，要是顾渊把渠道交给郑东，郑东随便找个领导或者领导家属代理，他还真惹不起，这么大的人情，足够郑东找人帮他了。 来之前，他见了谢向西那个所长亲戚一面，并且跟办案蜀黍一起来的，若非不得已，不主张申请逮捕证。 天南大学的主任敦促学生处关注案件，并且指派导员全程了解，陪同，外加一个律师在场，派出所压力也很大。 天大法律系学生遍布春城，区局，市局，省厅都有领导是天南大学毕业生。苏丹小说网 哪怕学校不找人，法律系把这当成典型案例公开剖析，这也会对天南的野生菌产业造成冲击，从而影响到办案过程甚至他的仕途。 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叶省军有些恼羞成怒了。 “不交，不交我就去千菁岭找你妈说道说道，就看你能否承受后果了！” “我交你妈！” 人有逆鳞，听对方拿自己家人威胁，顾渊顿时怒了，拿着桌上一次性纸杯，一把把水泼在叶省军脸上。 触不及防的叶省军被泼了个正着。 第51章 十年十亿 水杯里的水有些温热，不烫人，吓人。 嚣张跋扈惯了的叶省军哪里受过这种。 站起身来就要拎起自己椅子，顾渊眼疾手快，在他提起椅子的时候，抓住这张简易办公椅另外一条腿，叶省军顿时有些傻，抢，力气不如这山里娃，抢不过。 放了，怕这蛮子顺手给他一椅子。 朱律师连忙吼起来。 “你们友谊路派出所就是这么办理案件的，纵容黑恶势力威胁我当事人？” “朱律师，你不要胡说，叶省军是受害者，有情绪很正常，没有证据，你不要污蔑他是黑恶势力。” “叶省军，请注意你的言辞，这里是派出所！” “顾渊，你也要控制你的情绪，请向对方道歉！” 两个蜀黍分别走向两人，把他们手上的板凳抢了下来，看似各打五十大板，傻子都能感觉偏袒。 殷素皱着眉头，看见顾渊的导员曾泽惠拿起了手机点开，也跟着掏出手机录像。 不过她缺了曾泽惠掷地有声的质问。 “这位民警同志，从现在起，我开始录像，你们执法的过程若是再进行偏袒，让社会上的人凌霸我校学生，我保证学校领导将会拿着视频，找你们主管领导，讨要一个说法！” 这场调解会的当事人双方都如此强硬。 两位警察有些沉默了，这跟领导交代的特么的不一样。 别看天南大学就来了这么一个基层导员，这女子能量不小，几个电话就不得不让领导同意前几天的询问笔录就近执行。 刚询问没多长时间，律师也跟来了。 别看叶省军身家百万，牛逼哄哄的，他还未必可以从顾渊身上占便宜。 倒是顾渊忽然冷静下来。 他看见俞政望了一眼调解会议室的摄像头。 立马开口。 “两位警官，你们知道叶省军要求我赔偿的渠道，价值多少钱吗？” 其中一个蜀黍也注意到了俞政看向会议室摄像头那个细微的动作。 眼看另外一个想说话，年龄大的蜀黍一把拉了下对方。 “我告诉你们，一次交易，利润就可以到数百万，这样的采摘，交易，每年可以数百次，价值上亿，十年渠道稳定，绝对可以带来十亿以上的收益，你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纵容他借题发挥，敲诈勒索？甚至充当帮凶？” 一年一个亿的利润，听见这话从顾渊口中说出来，叶省军心跳猛然加速。 内心在呐喊，晚上回去就找谢向西。 无论如何，要把这小子弄到局子里，然后派人弄住他的家人威胁。 “十年十亿？说话要有......” 年轻那个蜀黍话没说完，就被另外一个蜀黍又拉了一把，打断了。 “如果双方接下来依然是这个态度，我们就遗憾的宣布这次调解失败，刑事部分，将上交刑事案件负责领导定性！民事部分，请你们自己上述法院，由法院调解裁定！” 跟事先沟通的不一样，李警官忽然这么说，不仅叶省军诧异了，他身边的那个蜀黍也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又很快收了起来。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好像是证实了这位李警官的判断。 “叶省军，我们对你很了解，如今是法治社会，国家对社会治安综合环境整治和打黑除恶的态度很坚决，你以前的所做所为，相关部门不是不清楚，只是受制于当时的情况，在缺乏证据下没有详细深入的调查，或者等待一个打掉保护伞契机！我劝你不要自误，早日收手！” 说完的朱律师，把下午蓝凤英找来叶省军的资料往前一推。 果然，叶省军翻开以后，脸色都变了。 资料上自己的履历，老婆的履历，所有的社会关系，大舅子被通缉所涉及的案件，赫然在目。 全家的大致财产，日常活动范围都有。 心里开始骂娘了。 谢向西这狗日的坑人，这哪里是农村大学生可以干的出来的事情。 难道谢向西这狗日的猜出了自己想取代顾渊，掌握这样的渠道？ 故意这么干的！ “叶省军，两位民警同志，我提醒你们，顾渊身后的供货渠道，是上过报纸的，这不是普通的商业经贸往来，是涉外商贸，相关领导也在关注！”苏丹小说网 叶省军顿时嗤笑起。 “领导怎么了，领导就可以袒护群体事件中毒的责任人，就可以让责任人不为食物中毒这样的恶行事件负责了，我只是要合法的中毒补偿！” “叶省军，天南是一个盛产和食用野生菌大省，因为没有煮熟，每年造成的野生菌中毒事件，高居医院急救榜病因的第一，你是一个成年人，应该知道野生菌不是标准化生产，生长环境复杂，煮熟了才能食用，再说，我省也没有售卖野生菌以后，因为受害者没有煮熟而索赔的先例！” “据我所知，这批野生鸡枞共计销售三百余公斤，购买家庭九十余户，因为没有煮熟，中毒家庭仅为十七户连同你在内87人，绝大部分都主动免除了赔偿，因为在天南，没有吃菌子没煮熟中毒而去找贩子，挖菌山民赔偿的习俗和惯例！” 朱律师的话，让叶省军有些词穷。 可吓不到社会上蛮横习惯了的叶省军。 “追责是个人权利，别人放弃追责，不代表我放弃，我就是要给这些挖菌子，卖菌子的敲响一个警钟，管不好渠道我来管，毛都没长全的孩子，就不要用有毒的菌子来害人！” “好，既然你决心过度维权，你我双方无法达成一致，你可以告到法院，我方准备好应述，具体赔偿数额，由法院判罚！” 说完的朱律师马上起身。 顾渊和曾泽惠，旁边观看俞政，常凯也跟着起身。 叶省军都傻了。 天南省的野生菌采摘，收购，食用乃至于出口是一条产业链。 没人中毒去告，何尝不是一种对产业的保护。 轻微中毒洗个胃，法院能判赔几个钱，顶格赔偿才购货价值的十倍和医药费，误工费等等，不可能比顾渊提出的三万多。 他告法院个屁，他就想要一个顾渊的野生菌收购渠道。 着急的叶省军一把拦住顾渊的去路。 “小子，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会让你后悔，痛不欲生！” “你要干什么？警察同志，他威胁我天南大学学生！” 看着曾泽惠拍视频的手机都快伸到脸上了，气急败坏的叶省军，一把拍飞了曾泽惠的手机。 眼神凶光毕露。 又一耳光打在了曾泽惠的脸上。 派出所内也敢打人，还打的天南大学导员，众人都被这无法无天的家伙惊呆了。 殷素赶忙冲上去，伸出胳膊，护住曾泽惠。 顾渊彻底怒了。 “你特么找死！” 第52章 好小子，运气真好 一拳砸向了叶省军的眼眶！ 叶省军头冒金星！ 又感觉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推到地上。 扑上去的顾渊挥拳，一拳又砸在叶省军额头，再次下手的时候。 不仅手被人搂住，腰也被警察搂住了。 气急败坏的叶省军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挣扎爬起来。 “顾渊，你死定了，老子明天先让人弄死你妈！” “好啊，今夜我就回楚山，把我妈妈接来，明天去学盛街幼儿园，谁他妈不敢下手，谁是孙子！”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既然警察都不管，来啊，互相伤害！ “你特么敢，怎么敢，敢弄我儿子！” “我一个农民工儿子，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杀人这种事，又不是你独家的买卖！” 居然敢拿自己儿子威胁自己，气急败坏的叶省军端起身后的椅子，一把砸向了顾渊。 顾渊顺手拉起身边的哪位年轻的，拉偏架很厉害的蜀黍挡箭。 蜀黍想躲，愣是反应不及，被椅子砸到了脑袋。 流血了，额头砸破了。 措不及防被一个小孩耍了，这位齐警官发现这小子早就对自己拉扯他腰不满了。 故意激怒叶省军，拿着自己当挡箭牌。 叶省军这个蠢货，果然上当了。 袭警的虽然是叶省军那蠢货，始作俑者是这个顾渊，暴怒的警察都忘记这里不是自己所在的派出所，一把反剪顾渊胳膊。 旁边另外一个连忙拦住他。 叶省军则顺手又拿起一条折叠椅子，准备再次敲向顾渊。 朱律师也不管了，冲上去，掐住了叶省军喉咙，俞政和常凯挤过来把这家伙的手摁在墙上。 曾泽惠和殷素也张开双臂，阻拦叶省军一起来的那个人。 身强力壮的警官，居然制不住顾渊，顾渊挣扎着又冲到曾泽惠身边，把跟叶省军一起来的人推开..... 一时间，调解室里每个人都没闲着。 无数双手在空中挥舞，抓扯。 场面就跟菜市场抢野生菌一样。 哪里像是在派出所。 极度混乱。 “够了！” “你们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这时候，外面冲进来好几个蜀黍。 一把夺过了叶省军手上的折叠椅子，反剪他的双手。 拷上了手铐！ “叶省军，你涉嫌交通肇事逃逸，故意伤害，买凶杀人，敲诈勒索，你被捕了！这是逮捕证！” 叶省军都傻了。 这些陈年旧事，不都请吃送钱摆平了吗？ 这小子真的有很深厚的背景？ 不对啊，他父母一个是农民工，一个是水库养鱼的。 这是什么情况？ 倒霉的还不只是他自己。 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进来的警官亮出证件，两个蜀黍也傻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省厅督查处李亮，这两位是我们督察处的同事张奋，刘永胜，友谊路派出所所长现在已经在督查处说明情况，请你们两位交出身上的物品，跟我们走一趟！” 三个人脑海里都是朱律师威胁的话。 不是没有能力查你，或者是在等待一个打掉保护伞的契机。 自从俞政电话给他家老爷子。 顾渊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这年月，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躲的过去的。 威胁三井，以三井良彦的老辣，未必会接电话，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肯定知道今夜狗腿子作为，他一定会拖时间。 随便让人接一下，说自己在飞机上或者其它借口。 所以顾渊干脆没打。 看着曾泽惠脸上的巴掌印记。 刚伸手，又觉得不合适放下，顾渊有些心疼。 “曾妈，对不起，连累你了。” “说这些干嘛，我虽然没资格给你们上课，可是做学生工作的，也是老师！老师没事，各是你要小心点，又是在学校外面住！” 大学城派出所的警察动作很快。 叶省军和两位警察都被带走了，只剩下了顾渊他们这一伙子，刚才还闹哄哄的会议室，安静的落针可闻。 俞政他爹却跟一个年龄差不多多的人一起进来了。 “好小子，运气真好，找了个漂亮的女朋友不说，还遇上这么一个好老师!” 原本被一巴掌打懵了的曾泽惠，看着学生内疚，心疼的样子，就有些欣慰。 今天表扬，脸上顿时浮现出带着红晕的笑容。 要知道，大学导员存在感不强，哪怕是讲师，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普遍没有中小学老师那么受家长尊敬。 周围一群人都上来，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发自内心的尊重。 看见顾渊关切的眼神，发自内心的心疼，曾泽惠觉得这巴掌挨的并不冤枉。 “学生处的领导还等着我汇报呢，我要先走了！” “老师我送你！” “好，我也坐坐学生自己的车！” 叶省军他们走了，也没有人让他们留下来协助办理案件。 俞援朝摸了摸自己儿子脑袋，他一直以为儿子很文弱，属于动口不动手的，第一次见儿子出手，很欣赏这股子血性...... 这边疆多民族省份，基层工作很复杂，没点血性，镇不住不说，正常工作都没法开展。 搂着儿子肩膀，就跟着顾渊他们走出去。 尽管车内豪华的内饰让曾泽惠吃了一惊，可她注意力很快转移了，看见顾渊探出头，她也注意到了俞政爸爸和朱律师他们驾车跟着。 死活只让顾渊送他到小区门口。 顾渊要把给她准备好的野生菌递给她，她也坚决不收，像是躲什么，下车一溜烟小跑进了自己小区。 倒是俞政爸爸笑着跟儿子一起走到车前。 “顾渊，刚买的新房，不让我去参观参观？” “俞伯伯，这是我女朋友素素，素素，你还是跟我一起叫俞伯伯！” 就是眼前这位，连续帮顾渊交了五个学期的学费。 殷素早已经如雷贯耳。 爱屋及乌，亲眼看见俞政家出手帮忙，殷素当然对眼前这位相貌方正仪表堂堂的长辈，印象好的不得了。 今天才正式认识，甜甜的跟着叫俞伯伯。 “我和顾渊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今天能到家里参观，求之不得，俞伯伯，要不我们去买点啤酒，烧烤，一起到我家喝两杯？你怕都很长时间没跟俞政一起喝酒了！” “可以啊！我家那口子，可对殷素姑凉喜欢的很，说顾渊祖坟冒青烟了，才找到这样的女朋友，我还听说你那里房间被褥都是齐全的，今天我就不走了！” 人家在春城有别墅，殷素哪里看不出，俞援朝提出在他们家住一晚，借口跟儿子聊天，其实是让他们安心，这件事他们家管定了。 “好啊，俞伯伯能在我家住，是我和顾渊的荣幸呢。” 都快晚上九点了。 顾渊塞了两千块钱给常凯，让他和俞政一起去买烧烤。 跟殷素一起带着俞政父亲俞援朝，朱律师，还有另外一个人，很快坐着电梯到了楼顶家里。 殷素陪着余援朝还在参观房子。 从储藏室拿出了一个背篼的野生菌。 顾渊权衡了一下，还是给乡间味餐馆刘老板打了个电话。 “刘哥，今晚有时间，方便不？” “张老弟，有事吗？” “我欠了人家一个大人情，今天好不容易把人请到家里，我想让你带上作料，来我家做松茸！” “还是上次那种极品吗？” 第53章 就是单纯的讲义气 本来很疲惫的声音，听见松茸，语调都不一样了。 乡间味的刘老板一下子精神起来。 “是的，事成之后，我送你一根！” “真的？不是拿一般松茸糊弄老哥哥？极品松茸这么贵，你舍得送？你要是送我一根，以后我随叫随到，地址在哪里？” “一般的松茸我拿不出手，极品的，赶紧来，龙贡区，天南大学旁边的天水花园！” “等着，半个小时，准到！” “我这里买不到刺生，煎炸的作料！” “放心，我把作料，炊具都带来，连鸡汤的原汤都给你带来！” 刚挂了电话，意外的发现俞援朝和殷素就在身后。 怕是俞援朝有言在先，殷素都不好意思提醒自己。 “这么晚了，怎么去折腾外人！” “没事，一个很好的哥哥，他做松茸一绝，难得俞伯伯第一次来我家，总要尝尝我卖的极品松茸！” “看见了，今天俞政提到家里了，这么大的松茸，我都头一次见，在冰箱里还没来得及做！” “做松茸，跟做其他野生菌还不太一样，俞伯伯想来看过报纸了，那天在市场，就是这个哥哥主动请缨做的，全场都给他竖起大拇指，扶桑人都说好！” 高中时候没少在俞家吃饭。 难得俞援朝来自己家一回，还带着朋友，多半也今晚帮了忙的，不好好招待，说不过去。 既然顾渊都安排上了，俞援朝也不再多说，把自己带来的口袋打开。 “我给你带了两饼老班章，两瓶茅台是你爸的，你小子可不能偷喝！” “俞伯伯太客气了，该我们晚辈孝敬你才是！” “把茶壶拿来，我教你泡茶！” 顾渊都有点傻，今天事太多，他记得这房子里有茶壶，还给朱律师泡过，可惦记着调节的事情，忘了放在哪里。 朱律师指着这小迷糊。 欲言又止。 倒是殷素款款起身。 “我知道，刚才收在楼上挨着露台的柜子里。” 说完殷素就干脆上楼了。 “俞伯伯，那间学生房，俞政已经搬过来了，只要你不反对，大学剩下的时间，我就让他住这里，若是他考研就在本校，我还准备让他住！” 楼下本来是三室两厅，被原主人改成了两室。 主卧没动，两间客房连在一起，成了带书房的卧室。 “俞伯伯，我们学校跟其他学校不一样，你住在外面，学校不管你，要是你住学校宿舍，三天两头检查行李，严禁携带钝器和利器，搞的个人......！” 顾渊的话，恍然让俞援朝和朱律师他们想起了一段天大的往事。 猛的大笑起来。 “这房子不错，真不错，一百二十万这个价格，你买值了！我让你丹姨也去张罗买套新的装修，别看龙贡这地方现在是鬼城，感觉是个价值洼地，现在的房价对不起春城四季如春的气候，也更不上全国的涨势，以后房子会升值很快！”苏丹小说网 能得到俞援朝的夸奖，顾渊咧嘴笑的很开心。 “只要殷素不怕人说闲话，俞政现如今住你这里没问题，如果有了女朋友，或者考研了，就不方便了。我让你丹姨也去买套顶跃，没事晒晒太阳，打理一下花园，挺好！很多人从各地赶来天南定居，不就图的这个嘛！” “俞伯伯，还有个事，我准备注册一个有限责任公司，主要是解决财税方面的问题，我想让俞政和常凯入一股，都不用他们出钱，我先垫支，赚了从分红扣，赔了也没关系，我认了！” 俞援朝哪能看不出这小子这点小心眼。 总觉得自己欠俞政很多，想还他们家今天的人情。 为此，他还拉上常凯，不让俞政一个人显得突兀，人家凯凯今天在派出所表现的也够义气，没有拉垮。 “意思一下，让俞政亲眼见证你商场上处理各种复杂关系就可以了，不要超过百分之二的股份！原本俞政给我说，这几年你变化很大，还上了报纸，我不怎么相信，可是朱律师说，亲眼见你能跟蓝凤英过招，还游刃有余，这可让俞伯伯意外了！” 同意让俞政入股，写入公司章程，办理工商注册，俞援朝归根结底想用俞家的关系罩着他。 小股份意思一下。 会让很多人顾忌。 锻炼儿子的话，也不是假话。 跟随顾渊参与这些事情，他明显感觉儿子的思维不单局限在校园里了。 “不是这样的，蓝老板希望我给他长期提供优质的野生菌，人家让着我呢！真要是对手，我一招都在她手下走不下来！” 俞援朝看着殷素端着茶盘下来，要去拿着水壶下来打水，可是被朱律师抢先了，他示意两人继续聊，他来打水，旁边一个人，一直一句话都没说。 俞援朝也没有做介绍。 “就凭你这么清醒，就有跟蓝凤英打交道的资格了，这两年的大学，没白读，老爷子知道肯定很高兴。我再考考你，今天晚上叶省军会什么下场，你怎么判断！” “我们华夏，终归是个法治的社会，法官定罪还是要讲证据。以往叶省军没有伏法，证据不足还是主要原因，俞伯伯用您家的影响力，影响执法机构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查，能查出什么，让他伏法最好，但是我也做好了他查无实证的准备！” “好小子，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敢出手替老师揍人，真不错！” 顾渊最初出现在俞家，整个俞家人都是懵逼的。 包括俞援朝。 可是老爷子判断，让全家都不可思议。 你们想多了，这孩子就是单纯的讲义气。 事实证明，照顾俞政几个月，顾渊依旧是拼命读书的高考学生，顾家父亲，依旧在春城打工。 人家母亲也还在家里养鱼。 不图俞家什么。 何况老爷子下来这几年，独门独院，房子跟附近民居没有区别。 老两口带个孙儿，活脱脱像个留守家庭。 从不让当地官员来拜望，家人回来也被要求把车停的老远。 楚山没几个知道他们家的底细。 原以为顾渊几天热乎劲过去，就歇了，家里给儿子准备的轮椅都藏起来了。 可是他却背着俞政风里雨里走了一百多天。 过意不去的俞援朝才提出替他交大学学费，还挨了老爷子一拐棍，还不赶紧去！ “听晓丹说，十月你和俞政准备回家看老爷子？” “是啊，我想让老爷子尝尝我卖的野生菌，读高中时候，我没少在家里吃饭！记得老爷子也爱这个，有次暑假我还给他在山里捡了些，老爷子很喜欢！” “行，所有加起来不要超过三公斤，太多了老爷子反而不喜！” 第54章 雷霆，怎么会在这里? 顾渊还在虚心听俞援朝指教。 门开了。 俞政和常凯推着板车进来，二十多箱啤酒，把俞援朝眼睛都看直了。 朱律师和坐沙发上另外一个男子，噗呲一下就喷了，连殷素也在一边笑的前俯后仰。 “你要干嘛？” “亲爹，你不晓得，顾渊各是海量！” “同学会上，你以感谢同学照顾为名，跟顾渊联手在酒桌上欺负同班同学，你以为老子不知道！” “喝酒敬酒，怎么能叫欺负呢！” “顾渊，俞政，我认真跟你们说，不准强迫任何同学，朋友喝酒，也不准灌陌生人的酒，出了事，人家把你们告上法庭是小事，重点是你们心里那关，自己过不去，会内疚一辈子！” 时代不一样了，报纸上也没少报道喝酒出事，同桌一起劝酒被告承担责任的事情。 俞政本想说什么，顾渊一把把他拉住，一边搬酒，一边开口。 “留八箱，其他的退掉吧，啤酒保质期时间不长，不能长久存放，若是老板不退，让他打个条子，我们想喝时候去取！” “顾渊这样就对了，当初我好多朋友都是海量，俞政记得宏远叔叔，林华叔叔吗？” 俞政点了点头，听着俞援朝继续说。 “如今一个胃出血，一个脂肪肝，还有几个海量身体都垮了，倒是几个不能喝的，现在活蹦乱跳没什么毛病，喝酒要节制，烂酒伤身体，凡事适可而止，否则后悔都来不及！” 看见儿子反应有些激烈，俞援朝也耐着性子，把话说的很容易让人接受。 这句话常凯听完，嘴角微微翘起。 不能喝，还居然是优点。 倒是殷素记住了，以后顾渊要跟人狂饮，就拿这个说辞劝他们。 “好，门口超市买的酒，应该可以退，我们下去拿烧烤！” 顾渊塞了两千块，明知道用不了这么多的俞政和常凯，还是在烧烤店点了很多菜。 烤太多，就来的慢。 刘老板都到了，他们还没拿上来。 倒是俞援朝想起了身边的人，介绍顾渊，让他叫杜伯伯。 跟朱律师一起，都听说过了水木野生菌市场的故事。 都被人传成了吃完可以长生不老的仙菌了。 既然接受了顾渊的安排。 是得看看。 一个个背着书，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身崭新洁白厨师服的刘老板做松茸，鸡枞，还有见手青。 连俞政和常凯进来，摆酒，摆菜。 三人都没有管。 “亲爹，顾渊养了一条狗，脸比他本人还黑，好玩极了！” 顾渊不是特别喜欢狗，俞政却非常喜欢，而且俞政家也养了两条狗，没事俞援朝也在逗弄。 一边说，一边还把楼上的二毛牵了下来。 这狗丑萌，丑萌的，一般人还真欣赏不来。 俞援朝一下子就乐了。 可是他身边那个杜伯伯，猛然惊呼起来。 “雷霆，怎么会在这里？” 也不知道这是这狗的真名，还是这狗看见熟人了。 用力挣脱狗绳，跑到老杜面前，亲昵的蹭着老杜，尾巴猛摆。 老杜一边摸着狗头，一边扭头用眼睛看着顾渊，似乎在问他这狗怎么来的。 “家里承包了村里的水库，亲爹从春城带了三条德牧串串回去看水库，可是家里人不会训狗，让它们自然生长，于是跟农村其他狗习性就差不多，要咬人！” “咬人就麻烦了！” 以前的狗，看家护院，敢开口是本事。 这年代，咬人的狗，对主人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我当初在楚山读书，回家时候少，三条狗连我都吼，进门半天还在叫唤，不是很喜欢它们，就取名叫做鹰酱，土佐，小西巴！” 在场几个人全喷了。 这小子实在太有趣了。 “后来小西八咬人了，还是跑到人家地里咬的，逼着卖给了村上一个老板看仓库，其他两条狗也只能拴着养，我看看能不能去市场上买条好点的成年犬跟着我妈割草养鱼，我也放心一些！” 明白了，这小子在宠物市场上买的。 万万没想到，顾渊这条狗买狗一分钱没花，买狗粮花了七百多。 俞政和常凯知道狗子自己选狗粮以后，笑的东倒西歪。 殷素也很吃惊，顾渊也么抠的人，居然舍得给狗子买这么贵的狗粮，眨巴着眼睛，摸了摸身边跟老杜亲昵狗子。 尤其是狗贩子说这狗叫二毛，俞援朝也忍俊不已。 光听名字，顾渊怕就动心了。 几个脑袋凑在一起，看那些狗友们拍下的狗贩子正面照片。 倒是笑完了以后的杜伯伯，认真的说。 “雷霆是缉毒功勋犬，在海关服务，主要负责机场出入境的行李检查，不知道什么缘由，忽然误报高了起来，至今没有找到原因，检查怀疑可能鼻子或者脑部受到了损伤！” “可惜了，正当年的时候，被迫退役，还被领养人养成了猪！” “前几天我在宠物市场见到它的时候，好像还要瘦一点，应该在偷狗人手里吃了苦。” “他不是护卫犬，不适合你带回去跟着妈妈！” 护卫不护卫的，顾渊还真不在意。 他买狗，主要是陪着自己进小世界。 要能跑，能警戒的狗就是好狗。 更何况，他挖松茸的时候，这条狗子还主动帮忙刨土。 太有灵性了。 母亲那边只是胡说八道的托词。 “既然杜伯伯认识狗主人，让他把狗带回去就是了，只是叮嘱他，别再丢了，这狗相当聪明，我跟它相处几天，就有了感情，见不得它吃苦！” 尽管万分不舍，狗是人家的，该还还得还，大不了重新买一只成年犬陪自己进小世界。 “你这么说，我就打电话了，我帮你问问，有没有合适的退役警犬，帮你申请领养一只！”苏丹小说网 “那感情好，谢谢杜伯伯了！” 果然，电话打过去。 狗狗原主人那头都找疯了。 详细问清楚地址，说马上就要来。 顾渊的新房的餐厅宽敞。 圆桌这个氛围也好。 吃着野生菌和烧烤，喝着啤酒。 俞援朝几个也放下长辈的架子，跟着顾渊，俞政他们天南海北的吹。 这种聊天很长见识。 至少对顾渊而言。 各种奇闻异趣，天南各地民族风情，说的殷素和顾渊都有些插不上话。 刘老板做好了十来个菜，也被顾渊拉来，跟着一起吃喝。 众人都对顾渊的野生菌味道，赞不绝口。 正在高兴的时候，狗主人来了。 一个三十多岁，漂亮的女人，甩着一个小手包。 在餐厅边上蹲着的狗狗雷霆一见她，不单没有迎接，反而露出一个惊恐的眼色。 自己叼着狗绳那头快步把另一头放在顾渊手上。 拉着顾渊往楼上跑。 都没注意的顾渊差点被拽了一个踉跄。 好在放手及时，狗狗自己跑楼上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 哄堂大笑。 女人嗔怪的甩了一下手包，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家，踩着高跟鞋就跟上楼捉狗去了。 “雷霆，你个没良心的，妄自我对你那么好，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差不多把春城都找遍了！” 第55章 狗子都害怕 这主人是假的吧？ 场面太滑稽，笑声更猛了。 这怎么感觉狗子不是为回家高兴，是恐惧进入龙潭虎穴呢。 仿佛杜伯伯在证明主人身份，开口解释。 “警犬不是宠物犬，在饲养上面，训犬员一边要跟狗狗亲近，一边还要注意保持距离，这个分寸感很微妙。时间长了，狗狗也就习惯这种距离，可能是新主人太热情，超越了距离，狗子受不了！” 这一人一狗，就是一对活宝。 一个强行搂抱，如小别新婚，一个生无可恋，社死当场。 还发出嗷嗷的骂声。 让一群人差点笑死。 好不容易把狗牵下来的女主人都尴尬出了天际，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婷婷，狗狗就在这里，不着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云水集团的俞总。” “俞总好，我是陈婷婷。” “这是俞总的公子俞政。” “俞公子好！” “不是什么公子，天大的学生，俞政！” 看着陈婷婷伸出手，俞援朝和俞政都起身跟她握手。 “这位就了不得了，他是狗市上帮你找回雷霆的顾渊，你知道水木野生菌市场上三十多颗松茸卖三百万的事吗？” “听说过，这几天半个春城都在讲故事，三百万，吃了要登仙！” 在陈婷婷看来，这个价格就是黑鬼子，不过干的漂亮。 “这桌子上松茸，就是吃了要登仙的极品松茸，三十五颗卖三百万外带一辆兰德酷路泽那种，连烹调的厨师，也是当时水木市场轰动春城的厨师，刘强，刘老板！” “真的？” 看得出，陈婷婷跟老杜关系极好。 今天这菜，真准备多了。 浪费可惜。 顾渊已经给她准备了一副碗筷。 “婷婷可是海量啊，在座的大部分酒量也不错，你挨着敬所有人一杯，我让顾兄弟把卖狗的人照片给你看，根据他不专业表现看，这人极可能是偷狗的！” “啤酒，别说一杯，三杯都行，要知道谁他么偷了我的狗，我撕了他！” 陈婷婷的相貌有些少数民族的异域风情，出挑的身段，在很多人眼中，大美人一枚。 神经质，比殷素还离谱。 狗子看了都害怕，更别说顾渊。 上来就摆了六个杯子，还说什么若是顾渊说自己不行。 可以跟一杯陪她三杯！ 女朋友还在身边眨巴着眼睛，这谁能忍。 顾渊连灌了三杯，常凯，俞政，殷素也跟着连灌三杯啤酒。 俞援朝算是看出来了。 老杜知道酒桌上的陈婷婷，是个调解气氛的中高手。 赶巧了，人都来了，他就不想轻易放走。 只是有些诧异，殷素酒量也不错啊。 “别光顾着喝酒，坐下，吃菜，吃菜，我们今天是品松茸的！” “别说松茸，这见手青，鸡枞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筷子都没动，一连九杯酒下肚。 陈婷婷酒场上豪气干云，让刘老板，朱律师都忍不住拍手。 轮到俞援朝这里了，他赶忙招呼陈婷婷吃菜，歇一口再来。 一群大老爷们，起哄把一个为了条狗的女人灌醉了，这像话吗？ 在场的他，朱律师，他儿子，顾渊酒量都不浅。 “这就是松茸，谁说是臭鸡枞的，刺生都一点不臭，很香，很好吃嘛！” 陈婷婷还真没吃过鲜松茸，不管是炖汤还是刺生。 一下子爱上这个味道了。 酒到俞援朝那里，人家好心让她吃口菜，情要领。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看见卖狗贼第一眼，陈婷婷就炸了。 反正她没有说这个人跟她什么关系。 大家只知道，这狗上个月底就丢了，距离顾渊买狗时间差了好几天，这狗很挑食，一般的狗粮根本不吃。 陈婷婷喂狗跟顾渊买的是一个牌子，网购都五块多一斤。 照片上瘦了这么多。 肯定在外面饿了好几天。 陈婷婷求着顾渊帮他养几天狗。 咬牙切齿的准备先回去找人算账，处理好再把狗子接回去。 顾渊巴不得，后天下午公共课，他准备翘课去挖松茸，这玩意这几天耗费超出预算了。 有了陈婷婷带动气氛。 这酒一直从晚上十点喝到一点多。 八箱啤酒都干完了。 出门时候，老杜站都站不稳。 生理期的殷素也好不到哪里去，完全没有喝酒时候那份豪爽。 下桌晃了一下，晃晃悠悠还收起碗筷朝厨房走，俞援朝怕她坚持着收拾，给了顾渊一个眼色，顾渊等殷素在厨房放下碗筷，一把横抱美人，就丢到楼上床上去了， 怕出事的俞援朝，叫了两个代驾来。 叮嘱朱律师把陈婷婷和老杜务必送到家。 一边刘老板把自己陶瓷刀，煎松茸的家伙事，连同装着鸡汤的锅，全部送给了顾渊。 顾渊多送了他一条松茸和一口袋其他野生菌。 带着几分醉意，把野生菌抱着跟宝贝一样，也满意的跟着代驾回去了。 倒是俞援朝，接受了儿子和顾渊的邀请。 就在顾渊的新房里跟儿子聊了半夜，两爷子在主卧里一张床上睡着了。 寝室关门了，常凯也没能回去，去睡的俞政霸占那个学生房。 顾渊回到卧室的时候，殷素澡都没洗，带着酒味，睡的那个香甜。 诱人的摸样让顾渊在她脸上啄了一口，也抱着一起睡了。 “顾渊，你的新房有些过于宽敞，必须要雇人长期打扫，不然折旧很快。学生身份在社会上容易被坏人低估，既然俞政要住里面，你们肯定也不会收他租金，伯伯还是表示一点心意，让帮我家打扫那个保洁公司，定期打扫，这家公司还是我熟人开的，比你去找清洁阿姨更加靠谱，也不容易丢东西，当然，这不绝对！” 俞援朝做事周到细致，这个议题，乐坏了殷素。 拿到房子钥匙的一刻，她就犯愁过，这么大的屋子，打扫起来那个要命啊。 若是在昨夜酒桌，殷素肯定要敬他几杯。 “谢谢伯伯！” “我安排好就通知俞政接洽！” 上了汽车的俞援朝又从黑色A6的车窗探出了头，给顾渊交代。苏丹小说网 “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卖松茸，渠道建立起来很简单，把利益分配均匀，雇人去做，要学会用人，不要沉迷人际关系和应酬，本科读完，争取保研或者考研，渠道损失了也别太难过，现在你房车都有了，少走人生几十年弯路，不要担心毕业找不到工作，实在不行考俞伯伯集团公司来！” “俞伯伯，明年我和俞政学费的事情！” “我管不了，你要去找老爷子！” 第56章 不是江雅菁 这次过来帮儿子同学，儿子很满意，俞援朝也很开心。 跟儿子和顾渊挥了挥手，开车走了。 几个学生也相互提醒，把手机设置静音，朝着各自教室走去。 中午刚下课，常凯就打电话来，说昨天没花完的钱，要退给他。 于是顾渊快步到了食堂。 天大龙贡校区一共有两个食堂，三个餐厅。苏丹小说网 曾经是顾渊和殷素下课后常来的地方。 俞政都来了。 却看见顾渊左顾右盼，在找什么人。 直到殷素闺蜜吴盛澜，手挽着殷素，出现在外面，顾渊笑容可掬的迎上去。 乐呵呵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当起了舔狗。 “渣男，听说你发财了，素素请我去参观你的新房，不介意吧？” 跟殷素在一起快两年，吴盛澜就当他面，嘲讽了顾渊两年。 敢当面说顾渊配不上殷素的，就只有吴盛澜了。 偏偏顾渊拿她没什么办法，前年他们刚租下房子时候，学校爆管停水，跳完舞的舞蹈社小姐妹们跑顾渊家洗澡。 卫生间就一个，轮流用，殷素带着一群人下楼买东西去了。 吴盛澜正在洗澡，另外一个小姐妹要上厕所，敲开门一起进去，忘了关门。 结果两台电梯错过，顾渊以为殷素在洗澡，开门听见水响就冲进卫生间。 惊起两只鸥鹭。 这乌龙，道歉的话都说了八百遍，顾渊总不能说我让你看回来，主动抱头，愿意被揍一顿获得了谅解，之后各种请客。 这可是最好的闺蜜的男朋友，吃了大亏的吴盛澜嘴上说就当被狗看了，怎么看顾渊，怎么不顺眼。 “不介意，不介意，盛澜姐姐，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问清楚两人要吃什么，把殷素和吴盛澜的饭一起排队打了。 俞政和常凯不知道这段缘由，还跟在后面排队，心里暗骂，有异性，没人性。 三个同学三下五除二在食堂刨完了饭，常凯又拿出昨天晚上东西的单据，包括烧烤摊的收据，超市的小票，自己刚写的账单，一笔笔解释清楚，给顾渊交账。 看这认真的小子。 别说，很少见他这一面。 顾渊不由的好笑，殷素眨巴着眼睛，感觉很意外，顾渊不像是这么折腾朋友的的人，今天是要干什么。 买新房的事情，她都没敢告诉好多小姐妹。 只带来了最好的闺蜜，吴盛澜。 还是耐着性子，等着他一一交完，才拉着吴盛澜，跟着他们一起回家。 “渊哥，你说我去女生宿舍门口摆个玫瑰花或者蜡烛做心表白如何？” 春心闷动的兄弟狗粮吃多了，受了刺激。 顾渊哑然失笑。 自古表白多白表，从来情书难书情。 “拉倒吧，不合适，我和殷素那是相处很久了，彼此了解，熟悉，我在办公楼下吼叫是犯二。不适合你那种彼此陌生的关系，人家女孩还不熟悉你，凭什么答应你，场面太大，适得其反，容易把人家吓到了，吓跑了！” “那我该怎么办？” “约出来啊，我把车借你，约去逛老街，看海鸥，春城到处是景点，那女孩不是春城人吧？” “这个可以有！不过你不怕我把车撞了？” “你怕就去开你亲妈那辆保时捷出来！” “你那车近百万，我都觉得太奢侈，怕把人吓到！” “我爹哪里有个2手h6，你要是再嫌弃车好，我给你去二手车市场，把我家神车买回来！” 什么人啊，浑身都是毛病。 生怕别人因为他家的钱爱上他。 幻想着一份纯真的爱情。 挑肥拣瘦的。 顾渊无语了，这要不是过命的弟兄，想一脚踹出去。 倒是殷素在一边听见了，忍不住开口。 “家庭条件优渥，不是什么缺点，也没有必要骗人家，因为小气被人家感觉不信任就不值得了，反而可能因为虚伪和欺骗失去。俞政，你只需要留心她对金钱或者贵重东西的态度就可以了，尤其是品牌的包包，服饰，资产这些东西，是不是渴求到了没有底线！” “有道理！” 女孩子参谋，角度果然不一样，俞政跟鸡啄米一样点头。 殷素继续说教。 “男女之间，第一步首先是熟悉，你要找一些活动，让双方在不尴尬的境况下，尽快的熟悉，而且要在熟悉的过程中，把自己擅长和优点体现出来，吸引到女孩，最好能有共同的爱好，引发别人的共鸣！” 俞政阳光的外形条件，都不用追女孩，放出风要找女朋友，学校大把的女孩子送上门。 富二代，不滥情。 自食其力，主动追女孩，殷素和吴盛澜都很欣赏他这份认真。 而俞政也对殷素的建议，思考的很认真。 优点，长处，共同爱好，有了。 “你说，我要装成钢琴小白，让她教我学琴怎么样？” “你要追江雅菁啊？太劲爆了，我全力支持拿下她，你要真把江雅菁拿下了，嫂子以后所有的房子，都给你留一间！” 一提起钢琴，不止是殷素，就连吴盛澜都以为是江雅菁。 江雅菁实在是太独特了。 迎新晚会，殷素带着姐妹们精心编排的热舞，还要被学校老师审核。 江雅菁的钢琴独奏，独舞。 老师都不指导，审都不审。 人家就是那么拽，一个人打一群。 如同学校同学议论一样，处处压自己一头，凭什么？ 要是江雅菁能跟着俞政乖乖喊渊哥，嫂子，殷素做梦都要笑醒。 “你看上我楼上卧室里那个琴房了？琴呢？” “这个好说，我家两台呢，我让亲妈送一台配合琴房颜色的过来!” “你让她教你，你能不能请来首先是问题，其次，比拼钢琴演奏，我们对你没有一点信心，你钢琴技术行不行，江雅菁那是专业级的演奏，在她面前班门弄斧，算不得彰显优点！” “嫂子，你误会了，不是江雅菁？” 不是江雅菁，殷素顿时没了兴趣，鄙视的眼神看了俞政一眼，天大双姝，你渊哥摘了一朵，你都不敢对另外一朵下手，好意思做兄弟。 倒是吴盛澜一下子明白了。 “俞政，你是想追沈佳韵！” 钢琴社的风头，并不都被江雅菁一个人抢完了，沈佳韵也是一个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角色。 江雅菁光芒万丈，她在身边也不是默默盛开的鲜花。 与之相反，追她的男同学，比江雅菁要多得多。 毕竟江雅菁那个骨子里透着傲娇的气场，不是一般的男同学，连走到她面前说话也鼓不起勇气。 沈佳韵就不一样了，文静，温婉，如水的江南女孩，话语和举手投足间，柔柔弱弱，很让人有出手保护的欲望。 被吴盛澜点破了对象。 俞政微微有些脸红，他不好意思求助殷素，问上了顾渊。 “渊哥，这怎么办？” 俞政头大的很，看着顾渊浓浓的叹了一口气。 “这思路用在江雅菁面前不合适，追沈佳韵是合适的，你可以在他面前显摆你的乐感和记忆，但是你又要有个让人发笑的陋习，逼着她非常有兴趣改变你！” 第57章 容易超标 女孩嘛，当他对你产生好奇，并且愿意付出的时候，就成功了一半了。 “你是我亲哥，我有个绝技，可以用一个指头弹琴，我这就给亲妈打电话吗，让她看房子，搬琴！琴到了，你帮我再模拟参谋一次。” “琵琶的二杆子技术都是跟殷素学的，钢琴这么高雅的东西，你饶了我。” “能记住乐谱就是本事，钢琴学起来也很快的！” 套路人家女孩，顾渊心里涌出一股浓浓的罪恶感。 偏偏这家伙，兴奋都找不到北了。 打完了电话，还欢乐的撸了狗子雷霆一阵，才跑下来。 到了新房的吴盛澜完全被新房的漂亮镇住了，连一向看不顺眼的顾渊，也忘了嘲讽。 “这也太奢侈了吧，还在读书就拥有这么大一套房子，顾渊，这真是你新买的吗？” “这是我们家殷素新买的，她买来收留我，我软饭硬吃！” “不准欺负盛澜！” 拍了一下顾渊的殷素，脸上顿时涌起小骄傲。 吴盛澜自从被这混蛋看光了身子，每次跟顾渊接触的时候，她总感觉这家伙眼神不对，色眯眯的。 做梦都没想到，这山里娃好猛，抓住机会就大赚一笔，少走人生二十年弯路。 红着脸低声问殷素。 “多少钱？” “一百二十万！” “我的乖乖，还是钱识货！我毕业十年，看能不能挣够这套房子钱。” 哪怕天南大学这样省里独一无二的学府学子，也不能免俗。 同学之间偶尔也会攀比也会有一些。 殷素和吴盛澜一些女孩总是不屑一顾的。 然而今天吴盛澜真被这套房镇住了。 倒是殷素不屑的说了一声。 “谁要他的房子！” “这可由不得你，我手机上有你身份证的复印件，把我惹火了，过户时候就写你一个人名字！” 尽管顾振华每学期都把学费给了顾渊，而俞援朝又提前交了学费，顾渊寒假暑假都在打工挣钱。 但是两人贪恋春城风光，一到周末就出去玩，多出了租房的费用，在天大的同学之中，并不算是富裕。 同甘苦最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顾渊岂能不拉着女友同富贵。 “不要！” 殷素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表情却出卖了内心。 锦衣夜行，有钱不能骚包是痛苦的。 相比很多肤浅，爱显摆的同学。 殷素已经很低调了。 顾渊卖野生菌让人中毒的事情，在学校引发了渲染大波。苏丹小说网 许多同学把当初殷素准备扔到段饶脸上的报纸联系起来，加上报纸上张五侠称呼和相似的背影，马上锁定了顾渊。 都在纷传，他卖野生菌发了大财。 面对段饶的羞辱，顾渊没有自爆，一是人家仁义，给同学留面子，二是不想像很多同学一样那么肤浅的炫富。 连吴盛澜也好奇的不停的问，殷素心里那个乐。 明明是顾渊家一向习惯了闷声发大财好不，偏偏这么多解读，哪里来的脑洞？ 索性殷素就把吴盛澜带来了。 嘴上说不要，殷素兴致勃勃的带着吴盛澜，显摆起了新房。 “澜宝贝，上学期你问我看的什么花这么漂亮，就是这种奥斯汀月季公司繁育的朱丽叶，这颗龙沙宝石是法国原产的，当它长大，绑在木格子上，每逢春天，就能开出满墙像瀑布一样的鲜花，浪漫至极。路伊克莱门兹是美国的，这个藤宝贝开出来也相当的漂亮？这铁线莲是乌托邦，快开花了，我留一个花苞要确定一下版本，就把其他花苞掐了，先让它长身体爬上花架，还有这颗枫树也是相当名贵的，这枫树等长大，你都很难想象它会漂亮到什么程度。” 顾渊和俞政都有点傻。 当初房东光说这些花是精心选择的欧月品种，只在下面做了品种标记的牌子，殷素居然好像比原房主还了解，这么多说道？ 吴盛澜眼神都迷离了。 有一个自己的花园，简直太棒了。 她好羡慕殷素，苦尽甘来了，殷素也没有辜负吴盛澜，给她饱饱的灌了一口狗粮。 说起兴奋了，动情的搂着顾渊。 “顾渊，这房子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第一眼就喜欢了，太值了，要是我来装修，也未必做的这么好，我都没想到，被房东扫地出门，让我们撞了这么一个大运，你看见没有，那边可以看我们学校操场！” 昨天买完了房子，发生了好多事。 顾渊还在派出所跟人打一架、 紧接着，俞援朝到访。 喝酒都喝醉了。 殷素都没来得及把心里的兴奋宣泄，面对好闺蜜，彻底放飞了自我。 拉着她挨着把草花，月季和各种花卉给吴盛澜细数了一遍。 又走上了三楼的露台。 “三楼的四周，原房主依旧设计的月季和铁线莲花墙，中间用于种菜，我觉得种菜不好，准备把这些种菜的木花盆，统统种上鲜花！” 猛然抬头，忽然发现二楼主卧头上的楼顶花园多了两颗植物。 这是什么鬼？ 龙沙宝石花墙的地方，忽然多了两颗茶树，好突兀的感觉，把整个楼顶的气氛都破坏了。 急忙的殷素，拿出手机拍照，让软件识别植物。 还真是茶树，岩茶树不高，却枝繁叶茂，伸出庞大的树冠。 这混蛋什么时候偷偷扛上楼的，还种上了。 还不是天南本地茶树，软件不确定，描述相似武夷岩茶的品种。 这土豹子，什么都往家里种，你以为种一棵树，就能得到茶喝？ “顾渊，你给我上来！” “顾渊，你听见没？” 看见殷素上三楼花园，顾渊就感觉要惨。 她知道殷素喜欢这套房子，却没想到她对花园爱到这个地步，给吴盛澜兴奋的介绍时候，顾渊就知道要遭殃。 他在小世界发现一种茶树，顺便摘了一些茶叶。 又怕这些叶子不是茶树。 于是挖了两颗带了出来，在网上识别确认是茶树以后。 节俭的习惯觉得扔掉了可惜，早上刚栽花池里。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躲到楼下也躲不掉。 “顾渊，你给我上来！” 电话传出了殷素冰冷的喊声，顾渊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连忙上楼。 殷素看着顾渊一副老实认罪的样子上楼。 手上还抱拳求饶。 顿时气消了一半。 好歹是顾渊买的大房子，说加自己名字，自己就整把这里当成自个家了。 连花园种两颗茶树，人家也做不了主。 “不是我生气，我有强迫症，你这两颗茶树，跟环境真的不搭！” “要不，我现在就挖出来？” “哪来的？” “咳，卖菌子给我的那帮人送的，担心我看不上他们茶叶，还送了两颗茶树给我，你也知道，沾光发财，盛情难却！” “茶叶呢？” “新叶，储藏室背篼里呢？” “这不是秋天吗？还能采摘茶叶？” “市面上哪来那么多春茶，夏秋季节一样可以采摘，味道更加浓郁，只不过这个季节病虫害严重，很多茶园夏秋茶的农药容易超标，人家这可是原生态，不打农药的。” 第58章 让人愉快的家伙 殷素这下子，倒是不好意思动两颗茶树了。 “等下月我回去，带回千菁岭去栽，顶楼光照太强，跟它生长那种半日照，水雾弥漫的环境差别很大！整个花园我都看过了，就这堵墙是半日照的。” 这还差不多，殷素终于又露出迷人的笑脸。 对他挥挥手。 顾渊屁颠屁颠的跑下楼去了。 “可以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吴盛澜好羡慕殷素，若顾渊真跟以前一样，是个穷困的山里娃，殷素这么干，也算正常。 可如今顾渊挣了钱，买了房，有了车。 这些财富是多人奋斗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目标。 居然对殷素还是这么好。 这就是有车有房，还有颗爱你的心？ “不能这么说他，他比较了解我收拾屋子的强迫症，昨天太忙，当着原房主，我又不能称赞这套房子，可能今天他才知道，我太喜欢这里！特别是二楼和三楼这两个花园。” 边说边笑的殷素，笑容有些诡异。 并没有解释真正缘由，顾渊当着闺蜜给自己面子，这种事情怎么能拿出来说呢？ 殷素刚把来参观雅居的吴盛澜送走。 回家就被堵门了。 几个工人抬着钢琴，还一路抬上了二楼，她和顾渊的房间。 这家伙，想一出是一出呢。 中午都还没谋划好，就开始执行了。 “你钢琴怎么给我搬上来了？” “殷素，好嫂子，江湖救急，帮忙啊！” 殷素送吴盛澜出去，是准备回来午休补一会瞌睡的。 领地意识极强殷素像猫科动物，若是住进来，房内二楼和三楼就是私密领地，不喜欢别人上来。 顾渊也没想到这小子动作这么快，中午说起到现在，才半个小时。 “素素别担心，等他套路完女孩，不管成功与否，让他把钢琴搬下楼去！” “好！” 虽说俞政口口声声让他们学琴。 暑假打了一个暑假的工，到学校又忙着功课和跳舞。 殷素连琵琶都觉得陌生了，这学期上课还走神。 哪有时间学钢琴。 家里有人调试钢琴，倘若顺利还好，不顺利，下午这个课，俞政是上不了了。 就在一边守着师傅调钢琴。 “露台墙边里有猫舍，我们周末去选一只猫来养？” “好！对了，那个鱼池要不要改？改也不难，我爸那边什么工人都有，建材他们也熟悉。” “不改了，整个露台的花池，鱼池都是一个整体，改了就缺了错杂的空间氛围，再说，蓉姨养的鱼好吃，可以从家里带几条回来，在鱼池养着，我们想吃就吃！” 听见殷素这么说，顾渊紧张的心情，终于松弛下来。 总算是过关了。 殷素还是他熟悉的殷素。 李蓉要是知道家里有鱼池，殷素还那么爱吃她养的鱼，明天就能让人送。 殷素也不管家里有没有人。 俞政还在旁边盯着师傅。 看见顾渊坐在卧室的书桌边上，横跨大长腿，坐了上去。 轻轻在他耳边低语。 “我亲戚走了！” 憋了一个暑假的顾渊哪里受得了这种情话。 浑身都有了反应。 动情的把嘴唇印了上去。 “别动，我就想抱抱你，晚上好好赏你！” 凑过去的嘴被殷素一把推开，殷素却没有起身。 慵懒的趴在顾渊怀里，把脸也贴在顾渊的面颊上，看着工人调整钢琴位置。 一边固定钢琴位置的师傅，抬头看见这幅场景，恨不得把顾渊一脚踢开，自己坐到椅子上去享受美人在怀。 心猿意马的后果很严重，几个人抬起来挪移的钢琴重重的落在自己脚上。 发出凄惨的哀嚎。 正在喝水的俞政，一口就喷了。 他又不好表现出幸灾乐祸，强忍笑意，连续咳嗽，把脸都憋红了。 顾渊，殷素都吓了一大跳。 连忙过来看看师傅的脚。苏丹小说网 庆幸无大碍，搬运师傅的运动鞋质量不错。 脚甩一甩，在露台上颠着脚跳了几步，就试探着用力，没问题。 三小只才放下心来。 好在钢琴调的很顺利，不一会，几个师傅就离开了，压脚那位色迷心窍，下楼还没出门，就被一起来的伙伴给笑惨了。 他都不敢正眼抬头看殷素，红着脸就被俞政送出去了。 殷素也没想到，俞政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板车回来。 装满了米，食用油，还有盐。 “俞政，怎么买这么多米，四袋，八十斤，要吃多久啊！” “我是饭桶，承蒙哥哥嫂嫂收留，买米是应该的，我在超市找最贵的买，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嫂嫂心意！” 顾渊跟殷素在一起以后。 以殷素的生活为中心，殷素知道俞政是顾渊为数不多的好友，偶尔一起在食堂吃饭聊天，还真没有认真接触过。 可是殷素知道，俞政人前人后，没少说自己好话。 可主动跑去买米，买油，这有些太...... 殷素对顾渊有俞政这样的朋友，还是欣赏的。 “俞政，我以前只知道你和顾渊是好朋友，可是没想到关系好到这个地步，这两年有些疏远了，是我做的不好，请你原谅，你不要这么客气，我可能习惯会对顾渊严厉一些，你也知道这个人，一身坏习惯，毛病多的不得了。” “应该的，我爸昨晚还说起过你，他说渊哥变化之大，身上很难看到农村娃的影子了，让他瞠目结舌，嫂子你功不可没，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我这辈子还没见我爸佩服过晚辈！” 听到这里，殷素感觉俞政一家子相处起来如沐春风，笑着看富二代一起，提起米袋子，一袋袋朝着厨房里放，俞政一次搬两袋，有些吃力。 “要不要让顾渊下来帮忙？” “不用，嫂子不是让他打扫琴房和露台吗？” “昨天还剩了好多烧烤，连鸡汤，野生菌都剩了好多，顾渊都放在冰箱里，晚上不用做菜了，这学期晚餐我们争取不吃食堂，回家吃！” “反正嫂子怎么做，我怎么吃，我比渊哥好养活！” 俞政这么会说话。 是个让人愉快的家伙。 殷素是真的有些后悔，当初跟顾渊关起门过二人世界如胶似漆，错过了周围好多风景。 眼看着上课的时间到了。 殷素催促着顾渊，俞政和常凯赶紧去上课。 人在曹营心在汉，一个下午，殷素在课堂上总是走神。 老是想着新房子里的点点滴滴。 下课铃声响起，迫不及待的回到了新房。 洗米放入电饭煲，还把自己和顾渊的脏衣服衣服扔进洗衣机。 打开冰箱全是横七竖八的烧开和剩菜。 倒是厨房里的炊具很多，微波炉，电烤箱，空气炸锅，破壁机，各种厨具琳琅满目。 剩菜很多，没有新鲜的蔬菜和肉。 叹了一口气的殷素也难得浪费。 把菜取出来，烧烤从串里撸出来了装盘，放烤箱加热，微波炉热剩菜，一会就好了。 可以等等电饭煲的饭煮一会。 这时候，楼上响起了钢琴声，这把殷素惊了。 俞政这钢琴水平是真的不错，在业余人士中，绝对的顶尖。 一曲接着一曲。 殷素顿时觉得，自家有个会弹钢琴的兄弟也不错啊！ 听了一会，琴声变了，断断续续没了调，自家男朋友上手了，完了，没法听了。 干脆继续热菜。 第59章 嘲笑老子惦记着烧火 所有剩菜还没有热完。 就有人敲门了。 常凯来了。 看着常凯笑眯眯的在门口摆手，殷素感觉这个学期，会很不一样。 以往都是让顾渊陪着小姐妹混在一起。 这个学期，可能还多了顾渊两个好朋友。 反正菜还是蛮多的，索性给吴盛澜打了个电话，这丫头大大咧咧，也不在乎吃剩菜。 一会功夫就来了。 昨天喝到后来，松茸吃的一干二净，刘老板在厨房里弄到特色野生菌，都没顾得上吃多少，剩下的菜蛮多的，摆了一桌子，蛮丰盛的。 “这菜还是不错的，买点酒来庆祝殷素成为新房女主人怎么样？” 吴盛澜主动提出喝酒的建议，直接让殷素毙了。 “改天我专程做菜请你，今天算了！” “亲爹，你到天水家园了？” “我和素素马上下楼！” 挂了电话的顾渊，望向了殷素。 殷素已经站起来了。 “你们先等等吃饭，顾渊爸爸来了！” “等什么等，我们一块下去接人！” 俞政不止开学那次见过顾振华，高中时候就认识。 眼看俞政都起身了，吴盛澜，常凯，也放下了拿起的碗筷，跟着顾渊二人下楼。 顾振华在工地住，不止是顾渊的心病。 殷素都魔怔了。 以往她几次三番想帮顾振华买件衣服，想起两人的生活费都是管父母要的，顾虑重重。 如今好不容易顾渊赚了一笔狠的，还有了财源。 这件事最好今天解决了。 两分钟不到，就在门口看见那辆有些陌生的h6。 忽然间，殷素才想起，自己跟顾渊开过的五菱神车已经被顾渊用阴谋诡计卖掉了。 咯咯的笑起来。 又想起顾振华对越野车和顾渊选的那辆Q7一样，畏如蛇蝎。 笑的阳光灿烂。 催促着顾渊去找保安，给h6安排一个临时停车位！ “亲爹，以后就在这里住，这小区应该还有车位发售，我看是租一个，还是买一个，早点动手，别让人抢先就麻烦了！” 下车后的顾振华，一如既往的微微跟俞政和殷素，还有几个同学微微躬身点头。 在他看来，天下的学生都是文曲星。 要搁在他们那个年代，一个个前途不可限量。 没有立刻答应儿子。 向上指了指。 他想先看看房子。 下了电梯，看了门牌号，又左顾右盼，再次确认。 把正在开门的顾渊都看迷糊了。 “这房子是林晓鸥设计师设计的，我还看过效果图和施工图，房主我记得是师大还是理工的一对老师，他们在客厅和楼下学生房的墙上搞了一些雕塑，石膏和墙壁吸附涂料程度不同，有色差，把涂料工坑惨了，这房子很不错！林设计师本来让我来做，我怕.......” “顾叔叔，你真的想多了，我和顾渊从来不会因为有一个农民工的父亲，觉得丢人，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以后你尽量在龙贡找活，就住在这里，要知道，想起你每晚住在工地，赚钱养我们，我们却住小区，洋房，真的很难受！” 忍不住，真不能忍，这话，殷素不知道压抑了好久。 今天顾振华说到这里，一口气倾诉出来。 她自己都觉得好过多了。 “好孩子，我给孩子他娘说过好几次，顾渊能碰见你，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家的福气，谢谢！” 开门以后，顾渊都没让他看其他地方，径直走向了楼下带卫生间的主卧。 “别光谢啊，这就是给你预留的房间。” “我是真觉得住进来，你们会不方便，没那么自在！” “亲爹，你跟我亲妈结婚这么长时间，每天晚上住哪里，她都不知道，这合适吗？” 殷素听顾渊着急上火的说，猛的想起《非诚勿扰》电影里的一段，噗嗤就笑起来，后知后觉的常凯和吴盛澜也跟着笑。 顾振华脸上挂不住了。 “你晓得个屁，素素这么漂亮，工地上那帮人嘴上缺德冒烟，我要天天下班，拎着工具往家里跑，一个个铁定嘲笑老子惦记着烧火......” 殷素还没经历过这种荤素不忌的玩笑话，刷一下，脸红透了。 顾渊刚想说什么，一把被俞政拉住， “顾叔，我是厚着脸皮来住的，楼下这主卧，是给你留的，你想啊，儿子买房了，我一个外人都能住进来，自家父亲却住工地，传到天大去，顾渊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顾振华以前还真是不想麻烦儿子。 却没想过，这种不麻烦，给儿子造成了巨大麻烦。 戳脊梁骨这句话太重。 重到顾振华都打了个寒颤。 一瞬间，愧疚，自责，五味杂陈的浮现在脸上。 眼圈都泛红了。 “工地上工人重复劳动，接触面窄，生活枯燥，开几个荤玩笑，顾叔不用记挂在心上，等你住进来，顾渊和嫂子大大方方的请他们来参观，顺便好好招待一顿，酒桌说好，大家积口德，相信也没人说了......” 俞政说的很有道理，顾振华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下了一个巨大的决定，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就住进来，从今天开始，跟顾渊，素素住一起，管他缺德冒烟的家伙胡咧咧.....” 顾渊伸出双手，一手跟兄弟，一手跟女朋友击掌。 三人都高兴的跳起来。 常凯也在一边歪着头笑，替顾渊他们高兴。 吴盛澜感同身受，抱住殷素，看见开心的眼泪都收不住，她也想哭。 “顾叔，车上有没有换洗的衣服，我和顾渊下去帮你拿！有脏衣服，交给我，我帮你洗！” “使不得各，你是大学生，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顾叔，家里家电是齐全的，有全自动的洗衣机，你看着我帮你洗几次，你就会了，然后你可以自己洗！” “谢谢，殷素啊，顾渊这小子偶尔会犯浑，你看他犯浑，帮我揍他，他要敢还手，你给我打电话，我打断他的腿！” “不会的，顾渊对我可好了！” 一起吃完饭，吴盛澜和常凯回学校宿舍。 殷素看见顾振华还想看房子，于是又陪着她一起看。 细心的细的解说卫生间，衣帽间的东西，怎么用。 顾振华干装修的，经常跟屋主交流这些。 哪能不知道这些装修设施怎么用，只是自家儿子赚钱买了这么好的房子，又有未来媳妇殷素给他讲，跟做梦一样，他心里高兴。 楼下主卧还真放了不少东西，殷素一边拉开给顾振华说，一边还能发现一些小惊喜，这房子物品备真还是的挺齐全的。 牙膏，牙刷，毛巾，浴巾，连浴袍都有新的。 省的跑小区门口超市了。 不过换洗衣服，顾振华还是要从车里拿，三小只都一起陪着去。 眼看着顾振华从h6后排倒下的位置背出同款背篼。 还递了一个装着工具的背篼给顾渊，说他这些工具工地暂时用不上，放车上不安全，可以先放家里。 俞政顿时乐了。 这东西，还能家学渊源。 殷素看着顾渊主动拿起车上一个背篼背上，也觉得可乐。 让这两爷子先进电梯，她还在后面低声给俞政说了声谢谢。苏丹小说网 亏得这个好友住进来，从这个角度刺激了顾振华，要不今天她和顾渊还未必搞得定固执的老头。 第60章 我咬不死你 顾振华那份小心翼翼，还真不全是缺点，不管是背着背篼进大门还是房间门。 他都注意不擦挂。 帮他在主卧找柜子放置下东西，又跟顾振华一起，教他用洗衣机把工地上带回来的脏衣服洗了。 殷素才挽着顾渊的手上楼。 而俞政再次跟两人竖起大拇指。 不管是顾渊认定殷素，还是殷素对顾振华的好。 挺让人感动的。 殷素上楼伸手反锁了房门。 本以为顾渊会很猴急。 谁料到顾渊径直的去把茶盘拿出来，掰了一块普洱烧水冲泡起来。 “素素，野生菌的事情，我零零碎碎给你说了好多，还有多事想跟你交代，过来坐！” 坦白局，小子觉悟蛮高，很主动，有前途..... 殷素乐了，一个暑假下来，顾渊确实变化很多，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 张牙舞爪的蹦跳过来，反坐在板凳上，抱着靠背。 “先从钱说起！” 交代家底，我最喜欢了，殷素笑容醉人，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这张卡，加上微信，再加上支付宝，还有这张卡，合计有一百七十五万！其中，这套房付了十五万定金，还差一百零五万余款，我在等着三井来电话，狠狠宰他一笔，分一半都至少要赚三百万，这些钱，我准备用父亲名义，去买个门市，开设公司！” 这家伙挣的钱，比自己想象中的还多。 殷素笑面如花，静静的听着接下来的他的说法。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个公司，我会垫支给常凯和俞政，各自百分之二的股份，中毒的事情，俞政家帮忙很大，不拉上常凯，俞伯伯未必会让俞政收下股份，我觉得有点少，干脆拉一把，兄弟一起发财，根据他们介入程度，可以提升到各自百分之五。若是你想介入公司运作，你就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其余股份算我的！” 眼看着顾渊清澈的眼神，一如当初。 眼里全是自己。 殷素嘴角有些微微翘起。 “我只是个小女人啊？” “我但凡有一点野心，你我就不会在一起！” 顾渊猜到了，所以又给了殷素第二个选择。 “那我先把微信上的三十万给你，帮我爹买点衣服，也给你自己添置一点衣服，包包，化妆品之类，未来一段时间，公司没有成立之前，野生菌季节结束之前，我争取再给你五十万以上。野生菌上市季节要到明年五月，我们才有钱了，等你毕业决定读研究生或者工作时候，我一定凑一笔钱出来，让你完成梦想，开一个大大的客栈！” 这么对着坐，正儿八经的说家里的钱。 哪怕早已经代入顾渊妻子身份的殷素也好不习惯。 她端着凳子，坐到了顾渊身边。 看见水开了，主动拿起了热水壶冲泡茶叶。 “我不是做白日梦的人，却曾经无数次憧憬过，我们毕业了一起在春城或者某个地方奋斗，或者三五年，或者十年，会拥有一个之前租住过的那种房子，一个属于你我温馨的小窝！” “可是今天我却像是在做梦，男朋友在发财，买房的第一时间就拉着我一起，傻傻的说要给女朋友这套房，写上她的名字，收留他自己！” “三十万给我，买房余款一百零五万尾款和sh也给我，我喜欢这里，不管是这个阁楼，还是阁楼上下的花园，喜欢看着你，看着顾叔叔，住在房子里，这很踏实，俞政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我不介意他在这里住。”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漂亮的家，它都超出了我的梦想！我不想失去它，至于客栈，你不要太过在意，那是跟姐妹聊天，随口一说，我今天很满足，很庆幸，在我眼中，你对我的在乎，是我未来的光！” 我在动情，你却跟我谈钱。 殷素恨不得狠狠咬顾渊一口，再踢他下床。 终归舍不得这么干，再次攀上了他的脖子。 咬住他的耳垂，终究舍不得下重口，轻轻的........ 殷素总是能精准拿捏顾渊的敏感。 他身体都直了。 因为小世界的事情，没有坦白，他心虚。 不是说顾渊要故意保守秘密。 可是，他知道殷素的性格，如此野兽横行的小世界，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去闯。 她要是知道，一定会一起去。 可挖菌子，危险不止是来自未知的野兽毒虫，很多生长野生菌地方，地势险要，他都要手脚并用。 太苦，太危险。 等野生菌季节结束，弄两台挖掘机，推土机进去，把小世界改造一下。 修两条路，把起点旁边那个山谷，瀑布的路修好。 挖菌子挣钱也没有这么紧迫了。 他再带着殷素进去，分享自己最大的秘密。 思绪转动决定的时间。 “不准动，乖乖躺好！信不信本宫把你手脚捆了，摆个大字！” “那是太！不，是木，受不了啊。” “呜，忍忍，长夜漫漫，女生力气总是有限的，你先让本宫发泄发泄！” 堂堂男子汉，血气方刚，被女朋友玩，顾渊很煎熬。 这能忍，忍不住也要忍，顾渊闭上眼睛刚准备认命了，恍然想起一件惊恐的事情。 “素素，房间里，好像没有小雨衣！” “要死啊，这时候，你给我说没有雨衣，不会数着指头算吗，这几天是安全期！” “啊，素素，不能咬人啊。” “我咬不死你！” 轻轻咬了顾渊一口的殷素仿佛想起一件事。 “我记得上学期我们没用完，你就扔出租房里啦？” 这私密的东西丢弃被房东看见，疯都要疯掉。 “只剩下三个，我收拾过来了，好像忘在客厅角落的那个包里了！” “待会去拿上来，万一被顾叔或者俞政看见了，丢死人了。顺便看看顾叔换了地方，是不是睡的踏实！” 在两人精疲力尽之后。 殷素就把顾渊推下楼拿包去了。 目送这混蛋穿好衣服，下楼，殷素还准备去洗澡。 谁知道楼下却顾渊的声音。 “爸，你怎么还不睡，这么晚跑来客厅坐着！” 殷素猛的捂脸。 尽管这时代早不是那种新婚之后才能睡一起的时代了。 可是被男朋友父亲发现儿子大晚上找雨衣，还是很丢人的。 门开着，殷素竖起耳朵，听父子对话。 “睡不着，刚给你妈打了个电话，视频有些卡，你妈看不清楚，你帮我录新家的视频发给她，她好想来看看！” “能不能让大爹帮我们看几天水库，把亲妈接来，我和殷素好好陪她逛几天春城！” “手里这活是门脸房，突然提速的工期，人家也给加了钱，我今天两天若不是等粘胶的工序，肯定会加班。你大爹，堂叔，班子各工种，都走不脱！” “找个下班早的时间，你把他们都带过来，我和殷素请他们吃顿火锅，感谢他们和你相互扶持，顺便看看家里新房！” “好，好吃好喝，把这群混蛋嘴堵上！” “亲爹，我下去买点东西，你想要喝饮料或者想买其他的东西吗？” 第61章 看我干啥 以往哪怕是在安全期，没有小雨衣，殷素可是不准自己碰她的。 今天算是例外了。 三个，都不够一夜。 心有余悸的顾渊还是觉得屯几盒比较安全。 “我陪你一起去，我一晚上没抽烟了，知道殷素不准你抽烟，这俞政也不抽烟，怕她厌烦家里有烟味！” 黑夜里，小区安静的很。 房间门开着，楼下客厅的对话殷素听的清清楚楚。 她都不知道刚才两人放肆的声音，顾振华是不是已经听见了，捂着脸，却又很暖心。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吼了一声。 “顾叔，没关系的，你想抽烟，尽管抽，客厅饭厅房间里都可以，自己的家，不要太拘束！” 天南是烟草大省，不抽烟的男人，实在太少了。 之前殷素不让顾渊抽烟，花钱，伤身体，学生的身份，都是重要的原因。 “谢谢素素，你听见没，素素这么好的女子，长的这么俊，还是名牌大学生，眼瞎了瞧上你这个夯货，你好好对人家，别身上刚有了几个臭钱，就去学一身的毛病，小心我锤你！” “是不是亲爹，胳膊肘怎么拐.......别打人啊！” 顾渊蹬蹬的跑上楼，殷素瞪着眼睛看着他。 会说话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混蛋怎么上来了。 ”趁着人少，我去把楼上狗牵下去跑一圈。待会进超市，我让亲爹帮我牵狗！” 这什么烂主意啊。 心眼真多。 看见顾渊蹦跳着凑到耳边低语。 殷素白了他一眼，这张勾魂的脸上，魅惑万千。 忍不住在殷素脸上轻轻啄了一口，顾渊得意像个孩子，蹦跳着带着狗下楼了。 等他再次上楼的时候。 殷素已经洗了个澡，穿着新浴袍，拿着笔记本在床上看淘宝京东和唯品会了。 “我在唯品会上给你买了两套衣服，你要不要看看？” “就我这审美，真是我选，俞政又得说我土！” “那好，等衣服回来，你试试，不合身就及时退了！” “给顾叔叔买的，你要不要一起看看，刚才洗衣服，刚刚帮他收拾衣物，我注意了他衣服尺码！” “你直接定，衣服回来让他试，他不满意，退了重新买！” “我明天再多看看几家，比较一下！” 抬头看见顾渊炙热的眼神，殷素也一把把电脑关机，扔在一边。 张开了双臂。 “女朋友美艳就是好啊，能保证我随时随地变身，最强六哥来了！” “你敢说我美艳，会不会夸人啊！本宫冰雪聪明，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呜，呜，呜。” 第二天一早，顾渊张开眼睛就看见殷素如同一条八爪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自己完全是被勒醒的。 可是他舍不得动，哪怕身上都麻了。 怕吵醒殷素。 昨天疯了了好多次。 离上课还有点时间，可以让殷素多睡会。 也许是心有灵犀。 殷素也张开了眼睛。 “怎么这么看着我，眼神好奇怪！” “哎呦，手麻了，手麻了！帮我揉揉！” “你故意的吧？手往哪里放呢？” 能拥着这样一个动心的尤物，一起沐浴在晨曦的阳光之中。 顾渊不愿撒手。 这肌肤触感完美，不止是手感....贴哪里，哪里不舍得离开.... “起来啦，顾叔应该起床了！乖，啊！” 昨夜太疯狂，殷素也不想起床。 不起来不行啊。 这学期开学以后，她上课老走神。 今天开始，应该不会了，她决定了，晚上开始补习功课，能保研就保研。 不能保，就考。 顾渊敢骚扰她学习，就踹他下楼去俞政那间学生房内的书房打地铺。 两人洗漱下楼。 顾振华，俞政也洗漱好了从房间出来了。苏丹小说网 “顾叔，今天起来晚了，家里也没有食材，明天买点鸡蛋，早上我给你们做早饭吃！” “素素，叔叔感谢你有这个心，不用这么麻烦，早餐出去吃多花不了几个钱，耽搁你们学习的时间就不值得了！” “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煎几个鸡蛋，热一下牛奶，煮点米线很快的！” 顾振华还想说什么，刚张口，就听见俞政说。 “那就谢谢嫂子啦，对了嫂子，我妈公司的保洁今天会来，叔叔，嫂子，顾渊，你们把贵重物品注意收纳一下，比如首饰，手机，钱包等等，他们到了会联系我，我钥匙给他们，也没时间盯着，不过放心，我妈专门挑的人选，连我们家的保洁也是他们这个人做的！尽最大可能保证手脚干净，把活干好！” 这套房子装修好以后，主人没急于搬进来。 顾忌装修后那个味。 一个夏天过去，味道差不多都散发了。 但是离细致打扫过去了两个多月，看得出都是主人自己偶尔过来亲自动手保养的。 不全面细致。 殷素也觉得该请人全面打扫一次。 顾渊能看得出来，这小子肯定昨天晚上就给他妈打电话。 “想的周到，不愧是好兄弟！楼上也没什么值得偷的现金，首饰之类的。” 三小只齐齐的把眼神看向了顾振华。 “看我干啥，我一个农民工，有甚好偷的！” 顾振华在工地那种复杂的环境下，摸爬滚打多年，顾渊也没听说他丢了什么东西。 看着他习惯性的那份提防样子太逗。 噗呲就笑出声了。 笑的殷素和俞政一头雾水。 他连忙揽着亲爹肩膀。 “走，走，走，出去吃饭！” “就是，先吃饭，顾叔叔可不是一般的农民工，是手艺好的大木匠，过几天我给顾叔买几套衣服，我们得把老师傅的派头，抖起来！” 怕顾振华推诿，殷素本想让顾振华看看她挑选的衣服。 知道自己父亲一辈子省吃俭用，根本舍不得吃穿。 顾渊直接让她买，可是殷素还是觉得要给顾振华说一声。 这是一种尊重。 衣着简单惯了的顾振华感觉殷素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对。 刚准备想一下。 谁料最佳僚机又开口，岔开话题。 “小区门口那家米线不错，我看好多人都在那里吃，我也吃过一次！” “你说那个乌蒙人开的那家羊肉米线？加了新鲜的薄荷叶，那个清香......” “就是那个！” “顾叔叔没忌口吧？我们去吃那个！” “我什么都吃，装修都是小工地，没有食堂，附近有什么吃什么，忌口太多，早饿死了。” 殷素在这小区马上住满两年了。 那个小吃找不到，她也注意到了顾振华思索的表情。 暗自又给俞政点了一个赞，一起东拉西扯起来。 这时候，顾渊电话响了。 “三井先生，你还好意思打电话来，那辆越野车停在龙贡区天水花园地下停车场，手续在车里，你让人开走吧，我们的友谊，结束了！” 刚出电梯，听见儿子这么接电话，顾振华都愣了，都没想过儿子有毫不留情的这一面。 本想提醒儿子，无功不受禄，没必要白白要人家车，吃人嘴短。 谁料殷素和俞政，架起他就走。 “生意上的事情，以退为进，顾叔叔让顾渊自己处理！” “就是，顾叔不相信自己儿子，也要相信我挑男朋友的眼光，顾渊可以应付。” 第62章 大碗加肉 眼看顾渊也挥手，让他们先走。 几个人三步一回头，殷素用手比划，说自己在米线店里等他。 等到几个人走远，他才继续开口。 “三井先生，叶省军卖的什么品牌的车想必你很清楚，他居然拿我妈的安危威胁我交出渠道，在华夏的土地上，养着这种狗肆无忌惮的践踏华夏的法律，你当天南是什么地方！” “顾桑，我真不认识叶省军，你冤枉我了，我们扶桑的汽车，在天南只有合资品牌的有4s店，店主都是你们华夏方经营过程中授权的！” “不认识叶省军，谢向西你认识吧，友谊路派出所所长跟他什么关系，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跟叶省军的交往过程，要不要我向三井先生再叙述一次？” 电话那头的三井听见顾渊愤怒的语气，整个人都麻了。 他早知道顾渊有这种背景，就不会让谢向西去碰他。 昨天有人故意给他释放了一个消息，菌皇的老板请人试菜，用的是他在水木野生菌市场两百万买三十五支那种松茸，几个鸡枞中毒的受害者也在晒图，发朋友圈，说顾渊是良心商家，赔了他们极品松茸。 还旁敲侧击的转告他。 领导很不满意他所作所为，希望他在华夏经商要遵循华夏的法律法规，已经派人去了东北长白松茸产区。 要知道，三井家族只控制了雪域，楚山两个松茸产地的收购渠道。 长白产区的，家族在扶桑死对头控制的。 同时还告诉三井，谢向西在友谊路派出所那个所长亲戚，因为这件事被查了。 其实三井良彦第一次在水木野生菌市场接触顾渊的时候，就被顾渊震惊到了。 华夏年轻一代，锐不可当。 这些年，华夏人变化太大了，从畏畏缩缩自以为谦虚，看世界都是好奇的目光，自卑中带着些许自负的信仰，到自信满满，我就是吃定了你。 忽然感觉虽然自己两年多以前，来过天南，因为接触的政商两届都上了年龄，对华夏人的思维了解，还停留在华夏60后，70后....... 为此，他还让专门悬赏几十个设计华夏九零，九五后问题，交由商社下属企业的华夏籍年轻员工作答。 答卷更让他震惊，华夏变化大，一代代华夏人的变化更大。 连忙调来了答卷让他震撼的职员继续就如何跟顾渊打交道切实的提问。 “有一个A级客户，用华夏的说法是90后，叫做顾渊，家中独子，出生时候重量不详，为什么会在交易的重要场合自称六哥？” “谐音梗，渊和冤同音，应该平日被人打趣叫做怨种六哥，至于在交易的重要场合自称六哥，怕是要提醒或告诫对手，跟我交易时候，你要老实点，好好当好大冤种，也就是每次吃亏，花冤枉钱.....” 华夏籍年轻职员笑着居然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让自己当怨种，花冤枉钱。 八嘎，不可原谅。 三井都没听完，就把桌子掀了，把人撵出去了。 气疯了。 气过之后，回头想了想，三井家好像除了有点钱，也没有别的？ 人家交易可不就是为了多挣钱。 昨天吃饭的时候，三井良彦就给顾渊打了几次电话。、 一直没打通。 晚上他等着参加菌皇新菜试吃活动的人回来。 确认了菌皇手中的松茸，就是顾渊的卖出的极品松茸。 他本认为顾渊不会跟钱过不去，松茸的保质期短。 会联系他。 何曾想，这个混蛋一直就不给他打电话，包括叶省军找他麻烦的时候。 直到早上接到扶桑的电话，他爹接到皇室采办通知，几天后的活动，让他们家提供上次那种品质的松茸，要确保质量。 福岛事故之后，政商两届有身份的贵人对辐射的恐慌，加剧松茸的渴求..... 一言难尽。 三井真的慌了，昨夜连夜让下属公司抽调那两个年轻职员借用，一大早就打电话来了。 “顾桑，谢向西所作所为，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人确实有问题，我扶持他收购松茸，他却背着我，联络扶桑其他买家，他在水木市场已经坐大，我是不得已，才保持跟他合作的，真是对不起了！” 华夏的立法，执法，日趋完善，扶持灰色代理人，压低市场价格的手法，过时了。 也许，是该放手的时候了。 “若是顾桑可以长期保证稳定的提供极品松茸，我现在就可以宣布解除和他的合作，拜托了！” 顾渊听出来了，这混蛋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 所谓的解除合作，可以换个公司继续跟谢向西接洽。 到时候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谢向西是自己觊觎他手上的收购渠道，想抢下来，为投奔其他扶桑的家族做投名状。 不过顾渊也知道，卖菌子得到的钱太大，论说，采集野生菌售卖，是不缴纳个税的，可是这么大的数额，还涉及出口销售，不申报，如果有心人打出头鸟举报，麻烦大的很。 能开公司解决当然好，若是选址不合适，也要回楚山委托当地专门服务菌农的公司开具采摘的发票，然后去税务局申报。 这些都是钱。 眼下身边只有你一只肥羊，你就不要怪我使劲薅了。 “顾桑，你在什么地方，我来找你，我真的处境艰难，看在你我水木市场合作愉快，我还赠送你一辆越野车的份上，再卖我一些吧？听说你有个女朋友在读书，我愿意从扶桑，运一辆我们家族定制的跑车过来，表达我的心意！” 扶桑又不产什么好的跑车，还运过来。 再说，殷素平日两点一线，学校，天水家园就挨着，用得着车吗？ 给她买，她都不要。 顾渊嗤笑。 “跑车就算了，渠道方听说我为了卖个菌子，亲妈都被人威胁了，他们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我已经把顾桑的资料向家族申报了，升级你为s级客户，一旦成功，每年家族会拨付数百万华夏币值的礼物聊表心意，你拿到这些东西，可以巩固跟渠道方的关系，也可以培植自己的关系网络，顾桑，跟我交易，你在钱上面，绝不会吃亏，求你了！” 原则问题，不能违背，加钱嘛，卖个松茸，好像不需要什么原则。 菇开堪折直须折，莫待菇散空吃土。 “我先跟他们联络一下，你十分钟后再打过来，二十分钟没来，就别打了，我还得上课！” 算了下时间，还半个小时才上课。 顾渊挂断了电话，连忙朝着米线店走去。 到了米线店门口。 店里竖起的两只手很显眼。 顾渊连忙坐了过去。 “渊哥，怎么样？” “这狗日的小鬼子不讲武德，吃完鸡蛋还偷鸡，偷不成还想抢，老子这笔要不能宰的他嗷嗷叫，都对不起你家老爷子出手！” 俞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顾振华也很高兴。 只有殷素连忙把米线放在顾渊面前。 “米线给你点的大碗加肉，放了你最喜欢的薄荷，刚端上来，尝尝看！” 第63章 四十支太多 乌蒙人做米线，原料用米线，做法走的隔壁水城羊肉粉的路子。 跟春城各餐馆过桥米线口味完全不一样。 爽辣的很有特点。 顾渊大快朵颐，吃的呼呼响。 像猪吃泔水一样。 殷素每次看着，总是又喜欢，又嫌弃。 顾振华也在埋头苦干，今天跟以往起来时间一样，以前住工地，没有通勤时间，今天要去晚了，好在活是计件的，中午，下午要多赶工。 几口刨完了，就要去付钱。 殷素拦着顾振华，俞政抢着把钱付了。 时间赶不及了，顾振华给三小只打了个招呼，就去停车场了。 “你们看论坛没？民大有对情侣，学你们在教学楼前相逢的场景，还把视频发到我们学校论坛里了，把你们翻车的照片视频贴子翻出来，做对比。” “无聊！” “我就知道，你两人享受二人世界，眼中只有彼此，天下人都不存在。” 一边说，一边俞政拿出手机，翻出民族大学那边那对情侣的视频。 递给殷素和顾渊看。 “这对情侣一看就是摆拍，女孩发力的表情那个狰狞，跟嫂子醉人的笑容一比，尬出了天际。学校同学们不仅喷，还帮渊哥解释，还说嫂子看着瘦，其实骨架不小，赌你有一百三十斤，大长腿凌空飞跃，活脱脱一架重型战斗机俯冲！” “胡扯，我哪有！” 米线馆里很热闹，不少吃饭的，都是天大的师生。 俞政说话声音不小，加上好多都是看过昨天视频和照片的，这是友军的解释？ 打黑枪的友军吧。 不少人当场就有人喷了。 要命了，天南人基本都吃辣，这米线绝大部分吃的红油。 被呛到的声音此起彼伏。 殷素抬头看隔壁桌那位水平更高。 把米线都呛进了鼻腔，还从鼻孔喷出来吊在脸上，半边弯曲，像是印度式胡须，夸张滑稽的场景，再次引发了米线馆一连串连锁反应。 原本没呛的，看见他就呛了。 有人把米线喷到了墙上。更多人怕忍不住或者被误伤，冲出了米线店。 看着一片狼藉的店老板都纳闷了，我招谁惹谁了，这无妄之灾。 殷素羞的没脸见人了。 把头都埋进了顾渊怀里。 “算了，不吃了，你看你这坑货，把人家害的多惨，食不言，寝不语，米线店里不乱讲笑话的规矩都不知道！走，上课！” 三个人走出米线店，这家伙还意犹未尽。 “嫂子，真神了，不管是舞蹈，还是跟着踩渊哥背影的小动作，被拍成视频剪接出来都很经典，连翻车都翻的很帅！” “你还说！” “这不，同学们帮忙破案了，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在渊哥冲锋的道路上撒了果粒橙。你看这个剪接的慢动作，渊哥倒下时候，下意识的护着你，要不你能脸着地，结结实实撒了一大把狗粮“ “足以铭刻天大恋爱史的名场面啊，几人能做到像嫂子这样，碰了头还起来还能跟没事一样谈笑风生！” 殷素都无语了，俞政这小子就是一个话痨。 米线吃了半碗搞跑了一个店里的人，人才啊。 是该谈个恋爱，找人好好管管了。 “对了，你说那个钢琴社的女孩叫什么名字，我让姐妹们帮你查一下，不惊动本人情况下，侧面了解她的兴趣爱好！” “真的，好嫂子，亲嫂子哎！她叫沈佳韵，大二的，在历史与旅游文化外国语学院！” “好，我用手机记下了！” 殷素手挽着顾渊，在一边跟俞政说话。 顾渊没管这些，他脑子里想的是，三井快打电话来了。苏丹小说网 自己该怎么措辞。 果然，三人在教学楼分手。 电话就来了。 “顾桑，拜托你的事情，可有什么结果！” “货源不多，可给你，但是价格！” “价格好说！” “十二支，两百万！” 顾渊能明显感觉，电话那头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呼吸都紊乱了。 “感觉贵就算了，辜负三井先生友谊了，三井先生随时可以来拿车，那车我连一百公里都没有跑到！” “不是这样的，顾桑，车我已经送你，断然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只是，十二支太少了，你不要挂，请容我打个电话！” 小鬼子真奸诈，顾渊能见他拿起另外一个电话。 一口日语在跟对方交流。 他在想，没有实时对话的翻译软件，或者是自己该不该趁着学校环境，多学个语言。 不过想起这国语言总是伴随着鞠躬的动作。 又有点倒胃口。 “顾桑，我通过争取，三十五支上批那种标准的货，可以给到五百万，四十支，六百万！若是顾桑可以做到三天内筹集四十支那个标准的货，除了六百万货款，家族会加快审批升级顾桑的客户福利，不管客户福利事成与否，有套价值数十万的饰品以及数十万我家族旗下产业的商品，表达我的感谢！” 俞援朝说去找新的收货渠道，现在都没有回话。 rB商人很复杂，几个大型财团都有经理会，通常会协调各财团之间的竞争关系，划分势力范围，内卷不会让其他国家的人占便宜。 且不说找需要时间，就是找到，万一新来的鬼子比三井良彦还坏呢？ 六百万，值得拼一拼了，松茸产区的山很高，气候和天南极为相似，过阵下雪了，冰雪覆盖，什么野生菌都没法生长。 一个多季度没有收入来源。 自己还准备申报部分收入纳税。 手上一个都没有，顾渊下午没有重要的课，干脆翘了，中午给殷素打个招呼，就去帮三井去小世界专门找松茸。 虽然这样决定的。 顾渊还是跟没有答应三井。 “四十支太多了，我让他们去努力，两天时间，有多少算多少，小个两三厘米的货，你可不能嫌弃！” “比上批最小的小三，两厘米可以理解，标准不能差太多，顾桑，拜托了！” 挂了电话的顾渊回教室上了一上午的课。 课间跑环境学院找了两次陈可亦表示感谢，都没找到人。 中午学校食堂糊弄了嘴巴，跟吴盛澜，俞政，常凯一起有说有笑，就回到了家里。 “下午公共课，我有点事要出去，可能回来很晚，狗我带走了，车也开走了！” 昨天折腾了半夜，殷素想好好睡个午觉。 正巧吴盛澜又在，殷素实在不好意思让她睡顾振华的主卧，本来准备赶顾渊去楼下主卧睡。 这家伙走的很及时。 常凯都不用跑俞政书房打地铺。 连忙挥手。 “去吧，去吧，抱着盛澜睡，比抱你舒服，路上注意安全！” 第64章 瑜伽垫 牵着雷霆上车，顾渊没有急着进小世界。 跑去一个户外装备的用品店，衣服，裤子，鞋，买了两套。 野外灯具，帽灯，都买的新的。 还买了一把铲子。 把车停一个车少的停车场，换好了衣服，才带着狗子进入小世界，背着爆竹一边放，一边狂奔。 路程实在太远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松茸产地附近。 好在天黑前，找到一个新的山谷，松茸分布相对密集。 直到晚上九点多，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矿灯，才出来。 他自己换了衣服还好，狗身上全是泥。 一连转了几个宠物店都关门了，身上太脏，去酒店，人家都借口大型犬只的客人不接待，把嫌弃他脏写在脸上了。 把车开回停车场的顾渊牵着狗，都不知道怎么回去交代。 一人一狗。 刚进门，头上都是泥，里面就哄堂大笑起来。 黑着一张脸的狗，一身的泥，更好笑了，甩着尾巴在客厅打转，所过之处，到处都是爪印。 父亲在，常凯在，吴盛澜在，殷素在，俞政也在。 “笨狗，掉泥坑里了，拽它上来，我里面的衣服都弄脏了，我先去把它洗了！” 这很不科学，狗子脏的，人外衣却那么干净，头上有泥。 心虚的顾渊，生怕精明的殷素看出破绽，赶紧牵着狗子进去洗澡。 他在想，太脏了进酒店自己都觉得不合适，街上那些个会所，黄桶浴正经不正经，要是正经的话，以后洗了回来。 想想还是算了。 可是要天大的熟人看见自己牵着狗进出会所。 传到殷素耳朵里。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楼下公共卫生间洗了狗子，再上楼洗自己。 洗完澡的顾渊，才知道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看着客厅里二十多张瑜伽垫，顾渊张了张嘴巴，想跟殷素解释。 可是殷素压根没看自己。 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女人。 没听顾渊说起过，居然还能找到自己家。 还送这么多瑜伽垫过来。 “殷素，这是菌皇的蓝姐，你应该听说过，我们三带着鸡枞，在人家店里中毒，人家照顾我们三人一个晚上，结果中毒的鸡枞，还是我们自己......” 没等俞政介绍完，蓝凤英就开口了。 蓝凤英行走江湖多年，吃的盐也比殷素吃的米多，都没有焗死。 好可爱的小女生，护食。 姐姐不跟你争，乖，把警惕的小眼神收起来，你的对手不是我。 “你是殷素吧，我早听说天大有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我是菌皇的蓝凤英，机缘巧合认识了顾渊，上赶着求他卖我高品质野生菌！” 又解释顾渊电话一直打不通，这才被迫找上门来。 “蓝姐好，请坐！” “蓝姐一颦一笑，全是风情，其实为人仗义，上次被警察带走，蓝姐还找朋友，托关系帮我查叶省军的资料，及时雨下的，宋公明拍马都追不上.......” “你就不要往我脸上贴金了，早知道俞少爷会出手，我岂能去班门弄斧。” 俞政没想到又扯到自己身上了，刚要开口。 殷素连忙抢话。 “蓝姐，谢谢，顾渊都没来得及给我说，你帮了他这么多。顾渊，去把茶盘拿下来，给客人泡茶，我去洗水果！” 顾渊没动，还是开口解释。 “瑜伽垫是因为上次蓝姐买货，我把沾着泥的背篼，从越野车上搬她大g上了，后备箱都装不下，又塞后排，她实在受不了.........” 哈哈哈哈哈！ 顾氏两代同款背篼。 俞政太熟悉了。 顿时爆笑起来，笑的在沙发上左右摇摆。 殷素也捂脸，这种烂背篼，还沾着泥，你好意思搬人家美女老板的香车上！ 那可是大g。 难怪人家送这么多瑜伽垫到家里来讥讽你这混蛋。 怨念从地下室直冲苍穹。 “蓝姐，你就是我亲姐，我正愁没东西在俞政房里打地铺呢，你就把瑜伽垫送来了。” 最欢迎瑜伽垫的，就是常凯了。 “偶尔住一晚就得了，你还想常住，怎么想的这么美，书房和卧室之间，门都没有，不行！” 俞政刚才还跟殷素说起那个钢琴女孩。 让你住进来，我怎么谈恋爱？ 第一个跳起来反对。 常凯才不管他，拖着几张瑜伽垫，就朝学生房跑。 俞政起身要追，顾渊干脆上楼去拿茶盘。 “顾渊，茶不用了，殷素也不要忙，我是顺便过来的。我想请你们几个，明晚到菌皇龙贡分店吃饭，认识一下几个店负责人和采买，以后他们方便给你对接野生菌需求的事情，当然我有时间，也会尽可能亲自来接洽。” 蓝凤英还拿出请柬，郑重地的放在殷素手上。 “写的是顾兄弟他们三个人的名字，可是我希望素素，叔叔，这位妹妹也一起赏光！” “蓝姐太客气了，我们之间犯不着这样，以后但凡菌皇有需求，你让人打我电话就是了！” 虽然顾渊这么说，蓝凤英还是望着殷素。 “弟妹怎么说？明天给不给姐姐这个颜面？” “姐姐误会了，顾渊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谢谢姐姐盛情邀请。” “我谢谢你们才是，昨天我开办了新菜的品尝试吃活动，获得了空前成功，天南的老顾客们，都很认可松茸和其他野生菌的味道，我是上赶着想跟顾渊成为生意上的铁盟，相互扶持，一路前行！” 场面话说的透亮，说完的蓝凤英又扭头望向了顾振华和吴盛澜几个人。 直到每个人承诺赴宴，才再次给顾渊表示感谢，就起身告辞。 顾渊，殷素，俞政连忙起身送人，常凯也跟着上去，坐电梯到停车场。 看着这女人驾驶大g离开。 “好厉害的蓝老板，不容拒绝的态度中，又不失对别人的尊重，面面俱到！” 殷素刚感慨的开口。 顾渊都不敢接话，你没看见她撩小朋友更厉害。 俞政插话了。 “你都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常凯把人家当成了鬼！开了灯，又把人家当成了会所的.....” 想起那晚上，顾渊和俞政被尖叫惊醒。 脸上的笑意，拦都拦不住。 常凯跳出来赶忙捂住俞政的嘴。 “不准说，不准给嫂子说！” “这么好笑的事情，你拦得住我，拦住的渊哥吗？你信不信我给你传到学校里，以蓝老板的名气，那个轰动，保证不亚于嫂子凌空一扑！” 第65章 俞政，出道吧 抗议无效，常凯傻眼了 于是俞政一路绘声绘色的从他约顾渊借酒浇愁说起，两人刚喝出点味道，就发现中毒的事情。 带去的鸡枞没熟，菌皇背锅。 好好玩，殷素瞪大了卡姿兰大眼睛。 顾渊电话又响了。 “顾兄弟吗？这些天，群里都在夸你，却没看你露面啊！” “枯藤老树？算了，我叫你江叔叔好了！” “你耍你江叔叔呢，弄这么好一根超级松茸给我，朋友圈显摆完了，一群朋友都等着尝，我不会做！” 被骂了，还哈哈大笑。 殷素都不知道男朋友为啥这么高兴。 “我可以编写几个做法给江叔叔，在微信上发给你！” “别，听说这玩意切开都要用陶瓷刀，调味更加讲究，我头都大了！” “这样，江叔叔，我给你乡间味刘老板的电话，水木野生菌市场那天，他做的，味道不错，扶桑人都说话，还放弃了自己的调料吃刘老板的风味！你就说我介绍的！” “那感情好！你野生菌给的太多，微信上，我给你转两万，别嫌少，也不要不准收，这松茸，给我找足了面子！点赞报名要吃的朋友，都七八十个。” “够不够，我要不要再给你一支！” “好啊，我让雅菁来拿，我再给你转一万，价格再高，我就真吃不起了！” “可以！我把电话号码微信发你！” “好！” 发完了刘老板电话才注意到，除了进小世界没接到电话，电信补发的信息，连出来以后洗澡，蓝凤英也打过电话。 其中还有二手车行的秦老板的。 他都没注意，一群人进了屋子，把自己一个人扔到客厅打电话。 钢琴声响起。 全上楼去听俞政弹琴去了，包括自己亲爹。 都还没来得及给殷素转钱，她就买了满满当当一冰箱的东西回来。 还炒了绊米线的肉绍子。 冰箱里有他们晚上没吃完的菜，电饭锅的饭还是热的。 跑了一下午的顾渊，饿晕了，也累傻了。 刨完了饭。 也不管楼上有多少人在，躺床上，呼呼大睡。 在众目睽睽中，鼾声四起！ 殷素很诧异，这混球今下午干嘛去了。 这么多人在呢？ 伴着钢琴和喧闹声，就睡着了。 电话响了都不知道。 人累也就算了，狗也那么累。 洗完了还在用吹风机吹狗毛，狗子就睡着了，还是常凯和俞政两人一起才把狗扛上二楼露台。 下午时间，这一人一狗干嘛去了。 这不是去接货，更像偷人去了。 殷素下午就找人打听清楚了，那沈佳韵丫头喜欢林俊杰的歌，林俊杰那么多歌，她找了不同的人问，她都说是江南和她说！ 于是俞政赶紧扒了谱，开始练习。 这么多人守着看俞政一个指头加上五个指头弹琴呢。 “嫂子，电话还在响呢？帮他接了吧？多半为菌子的事。” “我又不懂！” 殷素虽然护食，可是她信任顾渊。 不接顾渊的电话，就代表着给他私人空间。 不愿意因为这种细节，惹得顾渊不愉快，觉得自己越线了。 “看看重要不重要，重要的话，把人叫醒，不重要，就告诉对方明天打来！” 俞政很了解顾渊，这家伙恨不得把身上的全部都给殷素展示清楚，最怕殷素误会。 才不在乎这种接电话事情。 “您好！” 接听了电话，殷素礼貌的发出了声音。 调出电话号码簿拨打，也能串线？ 对方听见女声，明显愣了几秒钟。 “你好，我找顾渊！” “我是顾渊女朋友，他睡着了，可能今天太累了，要不要我帮您叫醒他。” 对方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不用，等他睡醒告诉他也可以，他介绍我那个厨师，明天也没空帮我做松茸，已经把烹调的方式，细节发给我了，就是专用的厨具，刀具，我要找顾渊借，明天我让我侄女江雅菁联系他！” “江雅菁是您侄女啊，我叫殷素，江雅菁认识我，等顾渊醒了我给他说，明天让江雅菁找我或者找顾渊拿都可以！” “好啊，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不用谢，感谢您支持顾渊的生意！” “你说错了，他帮我才是！” 殷素挂了电话，突然才看见，顾渊脚上好大一个血泡。 这家伙今天跟狗子一起摔了。 有块很小的碎泥掉进了新鞋里，没注意，走的时候不疼，时间长了，磨出了血泡。 “你们几个先玩，我去买碘伏和针线.......”。 顾振华听了两曲钢琴曲觉得没有村头二胡声安逸，下楼睡觉了，常凯和吴盛澜还舍不得走。 准备卡着学校宿舍关门时间离开。 没有老人，他们说话更随意了。 “嫂子，你还会做针线活？” “嫂子，你不用下楼，我去......碘伏，针线是吧？” 顾渊这两个朋友，一个话痨，一个埋头抢着干活，都不错。 “顾渊也不容易，一下午，就把脚都跑出了血泡，我给他卖的鞋不合脚，也不吭一声！” 抱着顾渊的脚给他们几个看，殷素好心疼。 常凯转身就往楼下跑。 吴盛澜觉得顾渊皮糙肉厚，山里娃在这些方面承受能力不错，他自己都不在意。 笑着继续调侃俞政。 “我听说你们那些公子哥，婚姻都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这倒是，俞政，你家要真给你安排......你可要慎重。” “我看你们小说看多了，别人家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我家老爷子最反对联姻，他说联姻都是弱者的表现，有求与别人，别人自然不当你一回事，没有一场联姻能送出儿女的幸福能达到目的的！” 俞政这话透着自信。 殷素也觉得有道理，看着乔盛澜露出欣赏的表情，夸了俞政一句。 “看不出来，我们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弹琴好，唱歌也不错，长大眉清目秀，能参选偶像了！” “就是，俞政，出道吧！” 殷素的话，顿时得到了余盛澜的双手赞成。 “拉倒吧，让我去舞台唱跳，还不如让我去死，我手脚不是很协调，真正厉害是我们渊哥，他天赋异禀！常凯，你能找到高中时候，他学蜘蛛爬的视频吗？” “我也见过，好家伙，这家伙真是另类，我去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年轻人在一起，青春的味道，相互触碰。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 今晚也是奇了怪了。 顾渊手机一直在响。 萧风刚下飞机到春城，本来相约顾渊明天晚上吃饭，听见他们答应了要赴宴菌皇蓝老板的约，问清楚地址是龙贡分店，于是说明天联系顾渊。 吴三也打了个电话来，说货卖完了，请顾渊有货关照一下。 微信上也有一个水木野生菌市场上姓张摊主语音通话，差不多是同样的意思。 倒是俞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把常凯赶跑了，确实住不了这么多人，总不能让人家吴盛澜打地铺或者当厅长，再或者一个人回学校吧。 第66章 好离谱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顾渊，最初看见殷素一本正经拿出稿签纸给他汇报。 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猛然想起二手车商秦老板还给自己打过电话没有回，万一打过来，说漏了房车的事情。 自己得扯谎掩饰了。 殷素的性格他了解的很。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她都很大度。 但是前提是不能骗她。 一个谎言漏出破绽，还得用一百个谎言掩饰谎言，太累心。 大清早，殷素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顾渊有些心慌。 难道怕什么来什么，老秦打了电话来，窗事发了。 心虚的问了一句，“还有其他事？” 于是又连忙岔开话题。 “对了，微信上的钱给你！房款中午我也取给你，你是要微信还是支付宝！” 殷素做事很自律，花钱很理性。 之所以要顾渊的钱，倒不是图他的钱。 只希望顾渊不要钱没挣到多少，养成暴发户大手大脚的习惯，未来需要用钱的时候，没钱。 说白了，管钱也是管男朋友的手段。 “各一半吧，支付宝上有钱，淘宝和天猫买东西方便一点！” 龙贡是新城区，人口没有完全聚集起来，商业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殷素还是比较喜欢网购。 方便一点。 实惠一点。 节省了逛街的时间。 不喜欢可以随时退掉。 或者是因为心虚，顾渊连忙开口。 “我刚赚了一点钱，支付宝上我给十五万，微信上十万！” “记得中午提醒我去农行，我把一百零五万购房尾款转给你保管。” 说完的顾渊连忙拿出手机操作，看着殷素也换上了同款手机，笑容灿烂的吻了他脸狭一口。 “乖，我都幻想男朋友日后肯定会有养我的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殷素没有对顾渊说过，家里处心积虑的反对彼此在一起。 眼下这套房，顾渊一切的成就。 都会扫清在一起的障碍。 他不单是农民工的儿子，也是即将起航的创业者。 拥有着比很多创业者更高的平台和更加有把握的赛道。 父母并不是瞎子，亲眼见证这一切，会为她眼光独到而骄傲。 顾渊也不是守财奴，家里真要出事了，他会毫无保留的帮自己。 这两年，所有对他的好，他都知道，他也不计回报，全力的付出，她相信，这份彼此的信任，会开花结果。 殷素说罢兴奋的摇着手机下楼了。 刚迈出脚步，又退了回来。 “江雅菁要拿锅和刀具，是你给她，还是我给她？” 殷素这问题一问出来。 顾渊顿时感觉自己想歪了，不过一转念，寒毛都竖起来了。 又是一道不谨慎作答就会送命的题。 “我马上下楼去拿松茸，把锅和刀都放在一起，她要给我打电话，我让她联系你，我今天课挺重要的！” “我的课也很重要好不！” 女孩之间关系，总是奇怪的。 其实江雅菁和殷素之间没什么直接矛盾，偶尔见面还能彼此打招呼。 只不过两人都烦别人拿她们比较。 偏偏有些人就爱这么干。 不理他们，都那么起劲。 踩着自己吹捧江雅菁的传言听多了，殷素就不喜欢听见那个名字。 若是亲眼看见自己单独跟江雅菁在一起，还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那就约在中午，让女朋友陪我一起等她来拿东西！” “好，我做饭，你下楼去拿！” 昨天嘴上说让殷素不做，耽搁学习时间。 吃了一顿未来儿媳的煮的面条以后，顾振华笑的嘴都合不拢。 都不等三小只吃完，连忙把自己碗洗了，下楼开车去干活。 有人带头，俞政也跟在食堂吃饭一样，自己刷碗。 顾渊刚准备起身，碗就被殷素收走了。 看着殷素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露出傻笑。 一路去学校时候，顾渊还有意开了一个头，让俞政说起跟江雅菁一起鸡枞中毒的事情。 殷素又好气，又好笑。 让以后顾渊卖鸡枞时候，最好写一个提醒客人烹煮半小时食用的承诺书，不管是分销商还是客户直接购买，都让他签字，才能鸡枞带走。 第一节课下课。 顾渊连忙抽时间打了个电话给秦老板。 他居然找到了五台房车。 其中四台都比较新。 顾渊顿时想起了洗澡的事情，当得知房车停到营地以后，接上水源，洗澡还是没有问题的。 心思马上活泛起来。 电话里详细询问了四台车的情况，约定明天中午，他过去看看，还叮嘱秦老板不要打电话来他女朋友不希望他乱花钱。 恐怕答应俞政住顾渊房子的俞援朝都没想到。 他这个决定，把一向睿智，很有主见的儿子，这么快沦落成了顾渊和殷素的快乐小跟班。 同学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也没有什么议论。 殷素知道，时间长了，肯定会有人说的很难听。 比如她和江雅菁。 原本根本不认识，活脱脱被人塑造了两大对头的人设，各种比较，踩捧，听得鬼火冒。 当她们两挽着胳膊，出现在学校东边食堂的的时候。 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睛。 连俞政见了，都做出了战术后仰的动作。 “江同学，这是顾渊的死党俞政，大帅哥一枚，寄居我们家，等着找到女朋友就搬家，你也没有男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 江雅菁猛的笑起来，俞政跟他都在天南大学学生会，各负责一个部门。 若非顾渊的关系，俞政跟她更熟悉好不？ 这一见面，就乱点鸳鸯谱。 要不要这么有心机？ 真想让那些起哄的感觉你我相逢，就是水火不容，刀光剑影。 “江女神是学校好多男生梦中情人，我怕人砍我，我可没有渊哥那份目空一切，卓尔不凡的自信，嫂嫂放过我！” 殷素戏谑的看了俞政一眼。 似乎在说，怂样，你追那个小女生虽然长的不错，性格也文静，哪有江雅菁这女人的气场。 这种镇得住场子的女人，征服起来才过瘾。 “俞政很不错，我们学校喜欢他的女生不少，可惜不是我的菜，素素若是把顾渊介绍给我，我会认真考虑的。” 这两女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 两人对望的眼神之间，俞政好像已经看见了火花。 殷素很愤怒，她辛辛苦苦养了两年的楚山场坝猪，好不容易肥了，你要是敢伸手，看我不剁了你的爪子。 江雅菁丝毫不怕她，双目对视，谁让你先拿我的感情开玩笑。 九零后的爱情，一言难尽。 刚谈恋爱，事事有报备，件件有回应，三个月后，你烦不烦啊。 刚谈恋爱，我什么都可以改，三个月后，凭什么都是我改。 刚谈恋爱，我什么都能包容你，三个月后，你把我当过人吗？ 刚谈恋爱，你笨笨的好可爱哦，三个月后，笨死了，一脚踩死。 像顾渊这种，一如往日，发了财也不忘初心的，藏起来都来不及，你秀个屁啊！ 两人眼中炙热的火花，俞政顿时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这两人怎么会碰在一起的。 还挽着手。 一副闺蜜情深的样子。 好离谱！ 第67章 奈何老子没文化 好在跟着人潮过来的顾渊出现了。 俞政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 “渊哥，这里！” 自打认可了殷素叫嫂子，俞政连六哥都不叫了，当着殷素的面，必然叫渊哥。 “江雅菁来了，我们三跟我爸现在都住在天水家园小区，中午难得开火，吃食堂，江叔叔要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吃完回去拿！” 俞政有些可怜顾渊，什么都不知道。 上来就直接给江雅菁打招呼。 却不曾想，江雅菁莞尔一笑，热情的回应顾渊。 “好啊，我请你们三人！” 于是俞政赶忙把脸望向殷素，谁曾想殷素放开了江雅菁的手，挽着顾渊的胳膊。 还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顾渊。 这待遇，分明是你给我小心点，俞政整个人都懵逼了。 “我来请吧，当初卖给你们家鸡枞，我也不知道需要这么长时间烹调，害你们中毒，挺不好意思的！” “不，我来请，叔叔说，野生菌没煮熟那不叫事，有事也是我们自家的事，你那个价格买松茸，占了大便宜，我这个靠着父母给生活费的帮人办事，只能请得起这个。顾渊你可是卖野生菌财源滚滚的人，若是诚心请我，就请大餐！” 仿佛笃定了顾渊不敢当着殷素的面请自己。 江雅菁说完笑吟吟的看着这对情侣。 殷素怎么会看不出顾渊的顾忌。 说实话，整个天大的女生，要说谁跟自己抢顾渊，她都不放在眼里，包括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女生雷蕾，还有自己几分像梁咏琪的短发闺蜜吴盛澜...... 唯独眼前这个女人，看似冷清的跟白莲花一样高傲，狡诈着呢，没准还真看上自家场坝猪了，连忙开口说。 “好，这顿江同学请，不过江同学，记得你今天的话，我们下次请你的时候，千万赏光，不要驳了顾渊面子！” “同学间谈天说地喝酒可以，鸿门宴我可不来！” 俞政看着两个极品女人斗法，都替她们着急。 都是同学，还都是学生会的，又没有深仇大恨，犯得着这样一句句话都暗藏玄机！ 不累吗？ 四人刚打好了饭，坐在桌子上开吃。 吴盛澜和余凯一前一后，端着饭盆过来了。 吃了饭，六个人都朝着顾渊家里去。 一路上，江雅菁依旧很少言语，居高临下的看着同学。 哪怕俞政一直在拉扯着话题，倒是开门进了顾渊的家，让她眼睛一亮。 这房子装修不俗。 “我猜，这套房子不是租的，是买的吧，多少钱？殷素，不请我参观参观！” “请你到家里来，就是敞开心扉交朋友的，楼上有台钢琴，记得昔日江同学在舞台上漏了一手，余音绕梁，至今让人回味，可惜我福气不够，没有听到开始部分，今日能否听江同学露一手？” 没有急着把江雅菁急着领上楼，殷素带着江雅菁先在楼下各房间和饭厅，厨房转了一圈。 江雅菁却有些心不在焉。 在场这些人，没有一个是钢琴社团的，更没有说谁会弹钢琴。 顾渊是农村孩子，会弹的几率不大。 殷素琵琶水平不错，她知道，但是也不够专业级。 难道她还会弹钢琴。 二楼却把江雅菁惊到了。 不管是花园，鱼池，还是连同卧室没有隔断的琴房，书房，都是她想要的。 虽然装修风格不是她梦想那种蓝色色调。 但是布局却极其让人心动。 露台上还能眺望学校操场，远远的可以看见她的教室。 鱼池里锦鲤虽然不大，颜色可人。 特别是那条狗，一张黑脸配上圆滚滚的身子，立定的身姿，骄傲的眼神，这种不协调太可爱了。 忍不住摸摸狗头，露台回望卧室和没有跟卧室分割的琴房。 钢琴也一样，虽然不是大三角，斯坦威的牌子，表明这个琴并不便宜。 “很漂亮的房子，很好的琴，要是天南大学的同学把房子内陈设照片发到贴吧，很多同学会嫉妒的发狂吧！” “难得从江同学口中听见表扬，我们能否有幸请江同学演奏一曲呢？”苏丹小说网 眼看着殷素把钢琴的遮布和琴盖打开。 江雅菁不矫情。 起身整理了一下连衣裙，端坐下去。 一曲卡门，清脆的响起。 号称天大学生中第一钢琴高手的江雅菁，果然厉害。 专业级的表演，让音符的流淌，拨动心弦。 连顾渊这个外行都能感受琴声中的情绪，更别说殷素和俞政了。 “弹的真好！” 一曲过后，几个同学还在回味，顾渊第一个开口。 鼓掌.....把其他几个正在回味的情绪都打断了， 虽然殷素和俞政跟其他两个同学一起鼓掌。 白了顾渊一眼。 你这么夸，就是奈何老子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琴不错，比学校的琴好多了，谢谢殷素，谢谢顾渊，我要先走了，叔叔还等我拿东西过去。” “这个石锅很重，远不远，我让俞政开车送你！” 殷素心直口快，说完就后悔了，她真是怕了江雅菁当着顾渊来一句，要是顾渊送我，我就同意了。 看着俞政那一脸吃惊，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江雅菁终究没有这么说。 “叔叔住在隔壁小区，走路很近。” “真的很重，多走几步肯定勒的很痛，我都不敢用塑料袋装，江同学弹钢琴的手需要爱护，你要不喜欢俞政帮你提，他们两个你也可以随便挑！” 殷素有些感激江雅菁大度，连忙补救，说完指了指顾渊和常凯。 “那还是俞政吧！” 眼看顾渊和常凯被嫌弃，尤其是常凯那副绝望的小表情。 俞政乐了，又成了一个快乐的小二逼。 两人舔狗的做派，吴盛澜心里表示鄙视，江雅菁做你的女朋友，你敢要吗？替人跑路，犯得着这么高兴？ “很乐意为女神效劳！” 说完以后，提着锅和刀具，飞快的出门。 眼看着江雅菁挥着手，跟在俞政身后进了电梯。 殷素感慨的说。 “能看得出来，俞政很欣赏江雅菁，但是敬而远之，他好像不能接受这种女孩做女朋友！” “很正常，俞政的爷爷，父亲，母亲都很强势，或许他骨子里就不喜欢被人安排和约束，更希望找个软妹子，这样家里矛盾会少的多！” 顾渊这么一说，殷素，常凯，吴盛澜还觉得真可能是这样的。 俞政不止一次公开的对江雅菁，殷素表示欣赏，也愿意亲近这些漂亮女孩。 但是不等于他能接受这样强势的女神作为女朋友。 能被菌皇这样的传奇老板邀请。 作为天南大学学生，都是值得自己吹嘘的。 然而顾渊一行，却低调的很。 不管是常凯还是吴盛澜，都被俞政和殷素嘱咐，不要说出去、 甚至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怕晚上喝酒，殷素都没有让顾渊开车。 五个人相约校门口碰面，顾振华下班回来会换件衣服自己过去。 下课时候，曾妈正好过来说班上的活动。 班级安排说完，刚准备找顾渊，顾渊这家伙屁颠颠跑来缠上了自己。 “导员，脸上的伤好没？” “你看不见啊，没事了！” “给个地址呗，好歹让学生心中的歉意不成为胸中块垒，不会因此英年早逝！” 以前顾渊给曾泽惠的印象都学生中的透明人，胆子偶尔有些大，更多的感觉是山里老实孩子，本分。 如今做生意以后，变得油嘴滑舌。 还把英年早逝都扯出来了。 “其他同学的土特产，我收了就收了，你那些野生菌，好家伙，一颗松茸价值十好几万，你就敢往塑料袋里放！” 曾泽惠在天南长大，生活多年，从头到尾参与了顾渊笔录，还看着对方为此使用各种肮脏手段。 第68章 老司机，带带我 岂能搞不清楚松茸的价值。 “我保证不送松茸，只要你给个地址，我送鲜花饼！” 这话把曾泽惠逗乐了，殷素在办公楼排队，栏杆边上吼那嗓子她也在场。 “殷素胃不好，我的胃很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送松茸，给我送几瓶好酒，几条好烟我这天生胆小的小心肝也招架不住啊！师生一场，是你我遇见是缘分，不要让铜臭玷污这段纯粹的感情。” “我答应曾妈，不送烟酒，不送现金，不送黄金首饰这些，我只希望有空可以去曾妈那里串串门。” “看你接下来的表现！” 顾渊拼命的挠头，曾泽惠得意的对他眨眼。 忽然想起来正事。 “学校跟蒙彼利埃交换生项目你知道？” “我可没报名。” “是这样的，昨天我把你和叶省军的纠纷上报了系里，系主任拿着我复印的资料还去给院长说了，院长又把我叫去问了半天，黎院问你要不要去法兰西...” 商学院学生积极参加社会实践，遇上了黑恶势力，人家环院的陈主任都仗义出手了，知会学生处，并且嘱咐导员跟进后给自己汇报。 商学院一点表示没有，太不像话了。 看看能不能补偿一下顾渊，表示院里的关心..... 趁着项目还没落地，增加一个学生，来得及。 “一条狗在巴黎晚上十点后出门，都得挨两巴掌回家，我疯了，去法兰西！” 是，法国治安确实不好，可你这么说.... 曾泽惠一愣，忍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你有种，天大和蒙彼利埃双学位都不要，我就把这话原话带给院长......哈哈哈.....” “别，千万别，我还准备在商学院读研呢？” 本科双学位哪有硕士学历香，到了法国，那些鸡枞，见手青卖给谁？ 殷素又去不了，万一遇上事被人钻了空子，老婆都亏没了。 听到这里，曾泽惠笑的更大声了。 “这就对了，现在就业内卷很严重，曾妈以前也是穷学生，吃了学历的亏，这么大年龄还在做导员，亡羊补牢的我都在拼命，你小子也该读下去，认真点，这学期争取把成绩再给我拉上来一点，确保保研，我们学校保研率还是很高的！”苏丹小说网 曾泽惠这个不是假话，很多外省的学子都知道，天大保研率百分之二十多。 只要成绩没问题，有俞援朝那种关系在，谁也挤不掉顾渊的名额。 看着顾渊用力的点头，曾泽惠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与人玫瑰，手有余香。 跟曾泽惠这样的人交谈，顾渊心情很好。 常凯拉稀，让俞政等他。 俞政只能给殷素和顾渊打电话。 约好学校门口碰头，殷素和吴盛澜先到了。 若是没有殷素在身边，吴盛澜妥妥大美女一枚。 可是有殷素那张长相精致的脸这么一比较，小梁咏旗都不香了。 好多同学都觉得吴盛澜往殷素身边凑就是不理智。 可人家不在乎，追吴盛澜的男同学也不少，她渴望顾渊，殷素这样双向奔赴的感情。 欣赏殷素举手投足的酷，不管是热舞，还是弹奏琵琶的时候。 “殷素美女，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玉山的老乡，楚牧，在隔壁民大上学，昨天我都来找过你，你居然没在学校宿舍住！” 一辆跟顾渊同色同款的丰田越野车向学校门口开来，直直的开到离校门不远的两人身边，若非殷素早就发现车上挂着玉山车牌。 还以为顾渊来了。 亭亭玉立的殷素，脸扭到一边，理都没理这家伙。 高中时候的殷素，就碰见过搭讪的。 大学两年，搭讪的多了去了，云大还少一些，出去逛街碰见更多，还有人说自己是什么娱乐公司的。 来人不但没有丧气。 反而开了车门，走下来了。 “殷素，我真是打抱不平来的，咱玉山的美人，不能到了春城插到牛粪上，看见没，我这兰德酷路泽，中东版的，要不上车享受，享受中东土豪兜风的感觉，我带去嗨菌皇！” 老司机带带我，带我去春城，你居然玩到天大门口来了... 还开这车...... 殷素乐疯了，吴盛澜也笑的花枝摇弋。 车停的很近。 连吴盛澜都看见了这家伙车里的内饰，跟顾渊定制版那个车一比，就是乞丐。 愣是被他说成了中东土豪，石油大户不要面子？ “你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中东土豪版的兰德酷路泽是鬼子跟人合资，在阿联酋组装的，进口售价，比扶桑本土产低一二十万。” 殷素这话一出，楚牧的脸顿时黑了。 女孩子很少对越野车感兴趣。 今天碰见行家了。 其实倒不是殷素内行，只是三井送给顾渊的车里面太豪，顾渊那个土鳖开口讨要时候，压根不知道，也认不出来，后来开进二手车市场，秦老板爱不释手，在场的都听了个来龙去脉。 殷素在一边也听明白了。 三井良彦还真没说谎，还真是这公子哥让旗下汽车制造商定制的，秦老板都出了九十万，要知道，这年月，扶桑原厂进口的新车到春城上户才七八十万。 全车的音响，都是在欧洲采购最顶级的配置，比奔驰宝马的都好，最夸张的是电子屏幕。 车座看起来跟liangchanch。 都是航空座椅的材质，扶手给人感觉那个踏实，厚重，五米车身，后排往后退的距离很大，退到极限，中间那个带烟灰缸的扶手搬下来，光看里面，像一辆商务车。 星空顶随着车载音响打开，越野车立马可以变身ktv。 2014年普通车的探头只有倒车雷达，这车，五个探头做倒车影像和入库提示，两个行车记录仪，前后都有。 顾振华死活不开这车上班干活，蓝凤英特意送瑜伽垫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殷素美女，看在老乡的面子上，我请二位去菌皇吃饭，还请赏光！” “不好意思，今天菌皇蓝老板有请，不方便带外人！” 看见殷素从包里掏出请柬，得意的扬了扬。 楚牧脑子都宕机了，真的假的？ “这瘪三干嘛的？” 他都没注意到，俞政和常凯来了，出了校园，俞政面对生人，公子哥的傲娇一下子冒出来。 吴盛澜翘起了嘴角，轻声说。 “跟你一样，公子哥本，开辆豪车，出来泡妞！” “就这，还豪车？到天大门口，搭讪殷素这一级的美女，不开兰博基尼，法拉利就算了，连粪叉，保时捷都没一台，他还好意思开口，你别拿我跟他比，我丢不起这人。” 吴盛澜和常凯不太熟悉俞政家底。 殷素可太熟悉了，自打她注意到俞政，顾渊就给他介绍过，光俞政妈妈一个人都有两台保时捷。 他爸还开的国企公车。 春城住的是老宅院，城区三进老宅院！ 这实力，给自己儿子买个兰博基尼，也不在话下。 只是人家嫌弃这种炫富的行为浅薄，丢份。 若不是陪老爷子，他根本不可能被亲爹扔在楚山读书，也成不了顾渊同学。 “吹牛，谁不会啊，有本事你开辆兰博基尼出来啊？兰博基尼没有，卡宴也行！” “嗨，你还别激我，我马上让司机把我家卡宴开来怎么说？如果你同意吃屎，我这就打电话！” 第69章 不请自来 一向低调的俞政，被老爸，老爷子管着装普通家庭同学，不准欺负人，今天还遇见头铁的了。 开了一辆中东版蓝德就跑来自己前面装二代。 竖起食指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 哪怕楚牧没吃屎，脸上也是吃屎的表情。 把殷素，吴盛澜，常凯乐疯了。 出门的顾渊看着女朋友在校门口撒欢，一头雾水。 “素素，我们空着手去不太好，我想了下，车上还有野生菌，给蓝老板带去。” “顺便把你车开来，妈的，今天见鬼了，这个开着乞丐版的兰德酷路泽的家伙学人泡妞，还敢把主意打到嫂子身上来，你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兰德酷路泽！” 开车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殷素能躲过酒，就她开着回来，若是不能，蓝凤英肯定也会叫代驾或者安排店里员工送。 被俞政推走的顾渊一头雾水，他还回头瞧了瞧楚牧那小子。 谁知道刚才还搞不清楚俞政来历，没敢说话的楚牧笑了，扶桑原产的顶配他也不是没见过，两车看起来差别并不大，于是抱着胳膊，靠在从车上。 “我这台车可是顶级配置，我倒要看看，你小子怎么吹牛。” 天南山多，路不好走，不适合跑车。 国产车在现阶段，要降低故障率还有一段路要走，相比之下小鬼子的越野车跟他们女优一样，比较耐草。 天南人对越野车更加感兴趣。 刚才俞政说话声音不小，这一幕，已经吸引了不少走校园的天大同学。 围观看热闹。 当两辆外观相似的兰德酷路泽停放在一起的时候。 纷纷围观起来。 原本自信满满的楚牧，还没有等到殷素和俞政打开车门就傻了。 这怎么可能。 光驾驶室没关的窗户露出的内景，窥斑见豹，这辆车极为不凡。 果然，俞政打开车门，还把他拽了过来。 轻蔑的眼神仿佛在说，看见没，这才叫车。 于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改装的也算啊？” “改装，改装是那些大洋彼岸的米粒坚土鳖玩的，这车里每个零件，设备，都是原厂整车出来的，知道什么叫定制版吗？” 定制版。 楚牧被这个词打败了，吸了一口凉气，这车产量巨大，不向普通客户提供定制版服务，不等于没有定制版。 店大欺客，瞧不上普通顾客的身份。 好沮丧，连家里人把车开春城来，带给他的自信都消失的烟消云散了。 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指指点点。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俞政给人的感觉一向都像是邻家小弟。 亲切的小话痨。 殷素从来没看见过他这么一副居高临下教训人的样子。 这反差，她都愣了。 “长点心吧，兄弟，大学生了，不要把幼儿园吹牛过家家那套搬来，这不上档次。看清楚，这是天南最好的学府，里面藏龙卧虎，若脑子只是长出来增加身高，丢祖宗八代的脸！” 幼儿园吹牛，攀比家里有什么，好损啊。 脑子用来增加身高，这不是骂人没脑子吗？ 天大藏龙卧虎，与有荣焉。 俞政威武！ 常凯，吴盛澜，看向俞政眼中全是星星。 围观群众反应过来，也轰然大笑。 “走啦，欺负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孩，很有成就感？” 顾渊无语，就是随手讹了三井良彦的一辆二手车，居然也能有人凑上来被自己装逼打脸。 这是他当初开口从未想过的。 本来以为自己扔给老爸开，然后随便买个二十来万的代步。 “当然有，我看见刚才有人拍视频了，说不定会传到网上，天大民大学生斗富，天大学子完胜！” 帅不过三秒。 俞政话音刚落下，别说同行几个人，围观的一群同学给他投来鄙视的眼神。 这家伙根本不在乎。 顾渊好像习惯了，风轻云淡。 他都没下车，车上和俞政一唱一和，如同把楚牧破碎的心，又撒向了天空。 楚牧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驾驶位的座椅上的。 倒是开车的顾渊很奇怪、 “这小子，还有脸开车跟来？” “人家不相信是传奇的菌皇蓝老板请我们，是得看看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在吹牛！” 吴盛澜话音落下，车上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声音。 几个人也懒得管身后的车。 直径奔向了菌王。 车拐进了院子停车场，吓了顾渊一大跳。 菌皇气派的店门口，蓝凤英带着一群管理和服务员站门口迎宾，萧风和郑东也跟蓝凤英站在一起。 有说有笑。 看着顾渊开车进来。 三人都迎到了院子里。 眼看蓝凤英亲自过来帮殷素他们开车门。 后面跟着的楚牧都看傻了。 也不顾的车停在路中间挡道，掏出电话就开始打。 “三哥，你情报有误啊，殷素根本不是看上了一个穷学生，而是傍上了大款，好家伙，她挽着那个男孩，开一辆定制版的扶桑丰田兰德酷路泽，我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看过。” “弟弟这么跟你说，那车就是低调的奢华，打开车门，里面电子设备亮瞎双眼，什么奔驰宝马劳斯莱斯都都落伍了，弟弟今天算是栽了，还跟人家吹牛说带人家去菌皇，我跟着他们车来菌皇，你猜怎么着，传说中那个尤物老板，亲自在门口候着他们！” 电话那头有些沉默，仿佛在思索什么。 好一会，才开口。 “这车我听说过，殷素那个农村男友讹鬼子的，被蓝老板请客，也就是踩了狗屎运卖松茸的爆发户，殷素长的如何？” “那还用说，这女人长的太有味道了，天大双骄实至名归，江雅菁，殷素，玩一个，这辈子就值了！” “江雅菁你就别做梦了，殷素，她都不知道她爹掉坑里了，会到碗里来的！” “说好了，等你腻了，我们像上次一样........” 顾渊都不知道，真正盯上殷素的人，都还没出手，来的只是打酱油的。 在菌皇院子里看见郑东和萧风，他很亲切。 看见萧风伸出双手，他连忙握了上去。 “我今天不请自来，厚着脸皮找蓝老板蹭饭，惭愧的很！” 拉着殷素的手，跟着殷素一起去后备箱取菌子的蓝风英探出了脑袋。 “萧总可不能这么说，萧总是我请都请不来的客人，居然主动打电话要来吃饭，我都乐傻了，正好想让他引荐沿海一些高档餐厅的老板，去观摩学习，他居然自投罗网了，我这一桌子菜，能一石二鸟，做梦都笑醒。” 第70章 还是被迫的 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蓝凤英精致的容颜笑着待人接物，总是让人特别亲切，如沐春风。 殷素把装着野生菌的几个口袋从后备箱提下来，递给蓝凤英。 “蓝姐，我们这些穷学生，接到请柬，诚惶诚恐，真不知道该带什么来，一点土特产，你可不能不收啊！” “弟妹真会说话，姐姐喜欢你！” 揽着殷素肩膀，一只手把口袋举得高高，一副拍照的摆姿，得意的表情告诉殷素，礼物她也很喜欢。 看众人都下车了，揽着殷素的蓝凤英，给郑东，萧风介绍了顾渊他们三个同学，还特意嘱咐郑东帮忙，说她都知道怎么陪顾振华，听说郑东熟悉，托他帮忙在桌子上照顾一下。 齐齐走进了菌皇酒楼最大，最豪华的雅间。 蓝凤英亲自领着众人一一落座，介绍了自家两个采买，一个经理，之后走到了俞政身后。 “萧风，郑东，我再次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俞援朝和胡晓丹唯一的儿子！” 萧风是之江人，春城算是第二故乡，认识胡晓丹，对俞援朝不熟悉。 郑东倒是意外了，没想到哪位的孙子，能跟顾渊这么熟悉，还一副邻家小孩的样子。 不过想起顾渊刚到野生菌市场，还没卖菌子的时候，也不就是一副邻家小孩的样子，顿时感觉该这样的。 “别小看俞政长的人畜无害，跟隔壁家弟弟一样，低调的连我都装进去了，他跟顾渊，过命的交情，俞家长辈都认可，这对好友还约好以后一起卖菌子。这对于那些向来喜欢乱伸手的人来说，不是碰瓷吗？” 也是哦，顾渊一个农民工儿子身份，觊觎他手中渠道的人自然不少。 伸手才发现，这哪里是软柿子。 这是烫手山芋。 萧风不明白，深知言外之意的郑东猛的大笑起来。 顾渊，殷素，俞政都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常凯和吴盛澜，被笑的一头雾水。 “我先声明，今天的酒，不是我们菌皇的酒，倘若喝到了假酒，萧总负责！”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回想起顾渊他们中毒吓坏了菌皇的事情，又看着蓝凤英从箱子里提了两瓶五粮液出来。 雅间里气氛欢乐的很。 殷素两个眼睛扑闪的望着蓝凤英，传闻果然不虚。 姐姐好厉害，照顾人，面面俱到。 几句话这么一说，酒桌上的气氛，顿时炙热起来。 她还点明了人家萧风主动带酒的好意，不贪便宜，不居功。 倒是意外的看着顾渊站起身来。 “萧哥，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几个穷学生，万一喝这个上了瘾，生活费都去买了酒喝，吃饭断了顿，谁来负责？” “你耍你老哥哥，你和俞政会买不起酒喝？你们几个要是喝酒上了瘾，别找我，找他，他有实力供你们喝这个到大学毕业！” 被蓝凤英调侃也就算了，你小子也跑来讹上我，萧风指着顾渊，环顾几个同学...... 别找我，找他。 “对了，顾渊，顾叔叔什么时候来？” “我爸这几天活被人催的很紧，要晚一点。郑哥知道，他性格沉闷，很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赴宴，之所以答应蓝姐，一是蓝姐盛情难却，再有就是蓝姐把帮他做饭的人请走了，回家没有着落，不得不来混饭吃！” 来菌皇混饭吃，还是被迫的。 顾渊的话，再次引发了场上的笑声。 眼看着一身淘宝装的男朋友面对满身名牌的萧风，蓝凤英丝毫不怵，谈笑风生。 殷素一脸笑容，欣喜，骄傲都掺杂其中。 等顾渊坐下来，不由自主的伸手摸着他的大腿。 知道顾振华来的晚，顾渊主动提出上菜。 蓝凤英也没有拒绝，大不了顾振华如果来时候，桌上吃残了，专门给他安排几个合适口味的菜。 倒是酒桌子上，顾渊提出以后由常凯专门负责和菌皇接洽所需数量。 常凯，殷素，蓝凤英都很吃惊。 可俞政却笑容满面，被顾渊背了一百天，他怎么不了解顾渊的用意。 当年他家吃饭，老爷子还请顾渊喝茶，谈天说地，谈论各类人性格特点时候还说过。 类似常凯这种看似有些小家子气的性格。 却有着非常细致的优点。 数据方面准确率极高。 他来接洽菌皇这样的大客户，最大的好处，不会出错。 那天晚上掏出两千，让常凯负责买酒菜，就是顾渊的试探。 回想起这傻小子，认真交账的样子，都不知道收钱卖烧烤那一刻，就被算计了。 手足无措的被菌皇祈经理那个美人带着两个采买灌了几杯，一脸通红。 俞政嘴都乐歪了。 倒是吴盛澜一脸不解，自己兄弟被灌酒，这家伙傻笑什么！ 酒过三巡，有蓝凤英这样的高手调解气氛。 殷素也免不了提起酒杯。 喝的满面红霞。 顾渊却被萧风拉着。 终于明白了他今天过来找自己的意图。 买过他松茸的两个客户，又订货了。 要五支松茸，还要牛肝菌，白葱菌，松露。 这产菌的季节还一个多月就结束了，萧风要帮着这些人存货。 小世界的松茸产地很狭窄，这次若非顾渊又发现了一个山谷，他都凑不齐三井要的四十支松茸。 这玩意的生活环境地处高寒，生长并不快。 个头小的顾渊都不敢碰，想等着长大卖大价钱，可很多还没得长到他想要的标准，就打开了菌伞，不值钱了。 不过顾渊并不遗憾，因为小的不值钱。 打开了菌伞就打开了吧。 真菌和孢子留在环境里，来年也能继续繁育。 “萧哥，可能扶桑皇室这两天有活动，三井良彦因为我不接他电话而急疯了，这两天定了四十支，开出了六百万的价格！” 六百万，四十支，差不多十几万一支。 别说萧风和郑东吸了一口凉气。 正在倒酒的蓝凤英也手抖了。 上次顾渊才收她几个钱，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很满意这个价格。 今儿个才知道，自己便宜占大了，送去的资料，顾渊当成了雪中送炭。 明明要给三井凑订货，今天还送了一支来。 这个人情可不小。 “蓝姐不要想多了，今天送你这支要比卖给三井的小一号，就三井良彦本人来，也最多开出五，六万！” “你小子要不要这么丧气，就不能让你蓝姐多开心一会！” 蓝凤英一边笑，一边亲切的搂着殷素，仿佛今天的礼物，是领殷素的情。 确实，今天这支有点小，比上次顾渊卖她几支要小。 明显是大顾渊都集中起来，给三井良彦凑货去了，这个她当然可以理解。 毕竟三井那个价格，哪怕打五折，菌皇开不出来。 “今天车上没有其他样品，劳烦蓝姐拿出来，让萧哥看一下这个规格品质！” “我得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借花献佛，替我们这桌，切了上菜！” 蓝凤英刚刚说走，她身边的祈经理连忙拦住了老板，说自己去。 不一会，就双手捧着这根松茸拿来了。 郑东站起来连忙喊。 “差评啊，没戴白手套，你们哪天没在野生菌市场，没看见，这小子不知道哪里套出一双新的白手套，像是拿古董一样，小心翼翼的从背篓捧出松茸，就这个动作和姿态，三井良彦嘴角都抽出天际，愣是没敢接！” 第71章 求求你，收了神通吧 郑东一边还学着三井良彦的表情，手护着祈经理扮作顾渊，还原当时的场景。 全场笑翻了，当事人萧风瞬间回想，笑的东倒西歪。 殷素和蓝凤英倒是不觉得表情好笑，第一时间想起张氏父子同款背篼，也笑出声来了。 笑过之后，萧风让人拿来尺子，在旁边做一个对比，对着松茸拍照。 顾渊正色的说。 “萧哥，你是知道的，我之所以这么便宜的价格给你和蓝姐，更多想开拓国内市场，若是料理店本身是招待鬼子，就失去了初衷，要是三井知道我这么便宜的价格给了料理店，就算是不找我闹，搞不好也会去那里收购！” “有道理，我电话问一下，是华夏人吃，还是扶桑人吃！” 说完的萧风，走出雅间去打了一个电话。 一会功夫才回来。 “是一个中资公司宴请的鬼子，日料店老板求我帮忙，说他们报价并不高，希望你高抬贵手，这玩意就算是你给的那个价格，他们也很难劝说国内客人食用！” 萧风拱了拱手，求顾渊帮忙。 今天这场合，他还把郑东拉来了，顾渊怎么说也要给点面子。 “萧哥，你要的白葱菌，美味牛肝菌都没有问题，要多少有多少，松露我也让他们全力去找，松茸，现阶段给你三支这个规格的，下一批，我可能价格会上调。” “这批你的伙伴为难，价格照上次走就好了，但是规格比给三井的要差一下。就这个低规格的货，二次进货以上的，逐次略微提点价格，一个客户，一个月订货三支以上，就要警觉了，不要着了三井的道，给日料店的伙伴说清楚三井良彦买的价格，让他们记住你人情，顺便让他们留下客户资料，你帮我查一下，我信你！” 萧风咬了一下牙，端起酒杯。 “弟弟啊，哥哥记得你的好，就不多说什么，一切尽在酒中，等忙完这季的野生菌，把弟妹和长辈都叫上，现场有个算一个，我请你们飞去三亚度假！” 顾渊才不想去度假。 都累成狗了。 小世界有的是瀑布，海子，湖泊，风景优美的地方。 每次都进出匆匆，等着野生菌时令过了，好好看看。 殷素也很淡然，度假能花几个钱，顾渊说他刚宰了鬼子一笔，下月买了门市，也能剩下不少钱，别说三亚，欧洲，澳洲玩都轻轻松松。 倒是常凯，吴盛澜露出雀跃的表情。 顾振华来的有点晚，蓝凤英，殷素，祈经理连番让他点菜，他有些惶恐。 好在殷素象征性帮他点了两道。 面对蜂拥而来的敬酒，诚惶诚恐的喝着。 昨天回来，殷素开了俞援朝送的茅台，说他干活辛苦了，晚上可以喝一杯，他就已经傻了。 若不是顾渊没在，自己又不敢拂了殷素的好意，说什么也不会让殷素开，连连叮嘱她名酒这个东西，送人合适，他下楼打二两高粱酒就可以了。 他今天下班路上，还真打了白酒，放在车上。 谁知道又喝五粮液，还一杯杯的灌。 这么喝，糟蹋好东西啊。 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不太懂拒绝的顾振华，怎么架得住祈经理，萧风，蓝凤英几个酒场高手轮番上阵，除开殷素这对小情侣，三小只还端着酒凑热闹。 挺高兴，顾渊在酒桌上说出亲爹想找黄龙玉的主人，归还部分玉石和钱的时候，郑东主动提出登报找人，蓝凤英也拍着胸口保证发动关系帮他问。 顾振华喝的更多了，还主动敬酒。 知道自己父亲酒量的顾渊也没拦着。 一会功夫，差不多他一个人就干掉了七八两。 倒是把蓝凤英和祁经理吓到了，再这么灌，人家没醉，自己先倒了。 萧风庆幸啊，今天幸好带了两件酒，否则就要出丑。 顾渊那小子，还有俞政，还有他爹，太能喝了，现在还面不改色，说话条理清楚。 酒量不错的郑东都开始有些晃了。 常凯那小子更没用，趴桌子上睡着了，吴盛澜也在雅间里的卫生间跑好几趟了。 殷素的酒，被顾渊代了好几杯，他能感觉到，殷素酒量也是不错的，只是不喜欢喝，要是把顾渊灌趴下了，这小姑娘怕是能提起酒瓶干翻好多人。 谢绝了蓝凤英要派人把常凯和吴盛澜送回寝室的好意。 看着代驾用萧总的车，把郑东和萧风装走。 殷素和顾渊算是老夫老妻了，不在乎一两晚上分开睡。 商量着把这两个酒醉鬼都带回去，顾渊，俞政，常凯，都赶到学生房去，反正有瑜伽垫和多余的被褥。 她带着吴盛澜上楼一起睡。 亲自照顾这两酒醉鬼，总比送寝室交给同学放心。 万一出他们身体不适，送医院也比较快。 常凯这小子真没用。 今天就他喝的最少，叫他上车，看他自己出来，上的汽车，还以为他没醉。 谁料，菌皇到天水花园几步。 在h6上吹了几口冷风，停车场就吐了。 看着儿子，媳妇手上都扶着人，顾振华还去找物业的工具，去打扫干净，还从楼上找了洗衣粉，提了水来冲。 等他上楼的时候，两个酒醉的已经到房间里了。 三小只喝着殷素热好的牛奶，一起在客厅吹牛。 顾振华不好意思打搅他们说事，打了声招呼准备进房间，却被殷素塞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顾叔，上了年纪，骨质容易疏松，晚上一杯牛奶喝着，会好很多，我在网上帮你买点钙片，到了以后每天几片，兴许可以多干几年！” “嗯！” 看着顾振华双手捧着牛奶，进了房间。 殷素回头又对着顾渊和俞政说。 “吴盛澜和常凯还蛮配的，喝醉了酒，都不闹，酒品好！” 这也能拉扯上，算般配。 俞政一口牛奶就喷了，喷完还手忙脚乱的，去厨房拿来毛巾，拖把。 一边打扫，一边求饶。 “我的好嫂子，求求你，收了神通吧，你这乱点鸳鸯谱的劲头，太吓人了！” 殷素不以为意。 “江雅菁哪里不好，多带劲的女孩，一个学中国舞的女孩，民族舞也跳的那么出色，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和俞政并肩这么一走，身高，面容，家世多般配啊，要是成了我弟媳，我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多美！” 那可是天大万千同学眼中的女神，不是你家的狗子。 你以为江雅菁是省油的灯。 还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这次轮到顾渊差点喷了。 俞政可怜的看着自己老同学，这两年，你怎么过来的。 殷素这神经质加上小怨念发作起来，还持续性输出。 第72章 请你到家里做客 顾渊房子里三个房间的床都是一米八的。 书房有书桌和柜子。 常凯在瑜伽垫上盖着被子，流着口水，睡的呼呼的。 放不下第二个睡觉的地方。 卧室那边更狭窄。 两边就是两张床头柜的走道，除了窗户就是衣柜。 难得折腾的顾渊，干脆就跟俞政一张床睡了，反正也高中时候，也不是没一起睡过。 也许是潜意识。 梦中的顾渊，迷迷糊糊把俞政当成了殷素。 而俞政又不知道把顾渊当成了谁。 反正天亮以后。 两人紧紧在床上抱在一起，场面不堪入目。 干了糗事不怕，怕是第二天，有人帮你回忆，还拿着照片。 当常凯醒来，一边对着床上两人拍照，一边大吼。 “顾渊，嫂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慷慨激昂的吼声，别说把顾渊和俞政都吼醒了，连楼上都听得见。 被吓醒了的顾渊和俞政都意识坏事了，嫌弃的推开对方，翻身起来。 “我抓住这狗日的，你赶紧抢手机删照片！” 反应极快的顾渊，一把搂住刚拉门准备逃跑的常凯。 俞政一个饿狼扑食就上去了。 咚的一声，俞政抱着常凯，重重的摔倒在地，顾不上疼，双手拼命的掰开常凯的手。 常凯都蒙了，这两混蛋下手好狠。 撞头不疼嘛？ 当听见楼梯上咚咚的下楼声，越来越近，仿佛溺水的人看见了救命稻草。 常凯撕心裂肺的嘶吼。 “救命啊，嫂子救命，他们要毁尸灭迹！” 可是顾渊不讲武德，眼看俞政还没有得手，居然挠痒痒。 手往哪里抓呢？ 几乎同时，从马桶提起裤子，慢了一拍的顾振华和殷素，吴盛澜，一起赶到这间学生房。 推开房门的一刻，俞政得手了。 “嫂子快，快，快，俞政抢了我手机，要毁灭证据！” 以为发生什么大事的殷素，看着地上顾渊死死压住常凯，俞政跑一边躲在书桌后面操作手机。 白了一眼这几个家伙。 都大学生了。 还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在地上闹，真以为男人至死是少年？ 吃了亏还喊人，丢不丢人。 工地上工友还闹着玩呢，顾振华也装作没看见，摇着头转身去卫生间了。 “嫂子别走，我要揭......唔，唔，唔！” 吴盛澜也刚准备转身走，猛然看见顾渊急的把俞政运动鞋子里袜子的掏出来，塞常凯嘴里了。 笑疯了！ 径直的蹲在地上。 本来都转身走的殷素，也被拉着手的吴盛澜拽回来了。 眼看眼前这一幕，难以置信的跟着蹲了下去，笑的一屁股坐地上。 倒是书桌旁边正在删除照片的俞政根本没有抬头，直到反复检查以后，猛抬头看见塞着自己袜子的常凯，也笑崩溃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顾渊还死死锁住常凯双手，两人还在地上较劲。 “对付这个坏人，该！” 眼看俞政得手了，顾渊才放了常凯。 常凯气疯了，一把扯出嘴里的袜子。 “顾渊，你太过分，我要跟你绝交！” “常凯，你更过分，拍我们睡姿！” “谁让你们睡的这么销魂，嘴都亲一块去了！” 破案了，三个活宝，精力太旺盛，殷素无语的跟吴盛澜对望一眼。 抢回手机的常凯，翻看着照片，好失望。 这可能是这辈子足以自豪，甚至可以随时要挟两个混蛋的一张照片。 “我明天去手机店，看看能不能恢复？” “你小子敢！你信不信，我让顾渊把袜子帮你塞回去，也拍两张？” “俞政别这么说，凯凯要是小气的人，我们玩不到一起去。” 吃了亏的常凯，不管有没有被顾渊戴上高帽子，也只是气不过说说而已。 不过却进卫生间刷了好长时间的牙。 做贼心虚的顾渊，俞政都不好意思催他，跑去厨房帮殷素给大家煮米线。 殷素忙完了厨房早餐，就把顾渊逼着，给常凯道歉。 “把袜子塞嘴里，确实有点过分，这碗米线是我煮的，算是道歉！” 知道常凯不大气，顾渊专门道歉。 常凯并不领情。 “谁要你煮的，手艺那么差，我要吃嫂子煮的！” “好，吃这碗，这碗是我煮的，肉绍子不够，自己加啊！” 俞政一边吃早吃，一边心有余悸的说。 “我知道我睡相不好看，所以讨厌住寝室，男生难得洗帐帘，很多都没用，我每晚都会拉好帐帘，也不管别人笑我女里女气，还是没有安全感，生怕被人拍了不雅照，常凯，以后不能开这种玩笑！” 明明今天我才是受害者。 怎么感觉你俩一个个比我冤枉呢？ 常凯点了点头，说了句以后不拍了。 顾渊和俞政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只是吴盛澜有些想不通，昨天在酒桌上跟生意人一样谈笑风生的顾渊，今天怎么一副小孩样子。 反差好大。 跟第一次见到那个山里娃，反差就更大了。 吃完早餐，出门上课，看着三个家伙在前面吹牛，挽着殷素忍不住发问。 “顾渊这色鬼，变化太大了，昨天晚上在菌皇，我都根本不相信很多话是从他嘴巴里说出来的！” 渣男，色鬼，吴盛澜提起顾渊，都会加上一句形容词。 损人时候如此，夸人时候，也如此。 殷素笑容明媚。 “顾渊学习能力很强，不仅善于从书本学习，还很善于吸取身边人的长处，昨天晚上晚宴，我能感觉这学期顾渊跟萧风，郑东，蓝风英，打交道的时候，都用自己的理解，学到了对方的很多说话和处理事情的方式，听俞政说，他连处理鸡枞中毒的手法，学的就是蓝凤英！” 菌皇从东陆校区旁边一家小店做起，到今天三家连锁，都是春城顶级的餐馆，蓝凤英干事的水平摆在明面上的。 忽然间，顾渊电话响了，几个人都把他望着。 顾渊却乐了，给了他们看了一眼。 低声说。 “三井良彦应该是知道了我学生的身份，怕我上课不接电话，他自己会胡思乱想，所以挑这个时候打来！” 不过他倒是没有开免提，怕路上嘈杂的声音，让对方知道他开免提，想歪了。 “三井先生，你好啊！” “顾桑，这么早拨打你的电话，很是冒昧，但是本土要货逼的实在太急，真是不好意思！” “三井先生，我们的人在中午前，会把你要的松茸，送到春城，您给我地址，我亲自给你送来。” “不，不，不，顾桑辛苦了，应该我亲自过来接货，我中午十二点在天南大学龙贡校区大门恭候顾桑，我已经中止了跟谢向西的合作，他放出来了。不过，此人极坏，又联系上了芙蓉会的人，或许还有三水会的人呢，你我见面详谈！” “既然您这么有诚意，我请你到我家里做客！” “那怎么好意思，打搅顾桑了，我中午会怎么准时的！” 第73章 伴手礼 三井良彦就是虚伪，听说自己请他到家里做客，明明很高兴，语气都变了。 连连口称不好意思。电话那头都知道他身体前倾。 中午不能吃食堂了，得在小区外餐馆喊一桌菜到家里来。 顾渊挂了电话，给殷素汇报备案，殷素甜甜的一笑。 “房子的钱，都是人家三井良彦帮你赚的，车也开着人家送的，看钱的份上，招待他也算是说得过去，本宫准了。” 果然，三井良彦来的很准时。 本来常凯还想申请回避，被顾渊拉着他和俞政一路过来了。 昨天的宴席上，听人说顾渊把三井良彦收拾的没脾气，吴盛澜很好奇，自投罗网，殷素巴不得她来，她兼学了日语，能听懂大部分谈话，用顾渊的话说，千万别暴露，听就是了..... 五个人在学校汇合以后，才一起走到大门口。 三井良彦也来了五个人，却开了两辆车。 一辆丰田越野，却是比兰德酷路泽小一点的普拉多，还跟着一辆海狮，海狮后面的窗户是铁皮的，好像货拉拉的样子。 顾渊顿时笑了。 这家伙是不是怕自己背篓挂伤了他的车，专门开来一辆货车拉松茸。 三井良彦眼看这家伙跟打过招呼，握着自己手都没放下，就往车里张望。 脸上还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连忙笑着解释。 “送你那一辆定制版的汽车，家族旗下产业，也产的不多，我和父亲加起来也只有五辆，两辆在华夏，送了顾桑一辆以后，仅剩下魔都的一辆，这台普拉多，是量产的！” 顾渊以为三井良彦认定自己又盯上了人家车。 特意解释，仿佛说量产的车，拿不出手送人。 三井良彦和顾渊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双双哈哈大笑起来。 一见面就盯着人家讹诈汽车，殷素也感觉丢脸的很，轻轻用手拍着这家伙后背。 顾渊连忙介绍！ “殷素，我女朋友，俞政，常凯，都是未来野生菌销售公司的合作伙伴，吴盛澜是女朋友闺蜜，她都没有答应我们的公司发出的邀请，特意请来帮忙接待三井先生随行的朋友！” 初次见面的礼节，三井良彦在这方面，给人感觉还是非常不错的。 没有藏着掖着，随行几个人，都是他家族公司旗下的职员。 三男一女，年龄大的两个扶桑人丝毫没有因为对方几个人都是学生，而怠慢。 年轻的那个男孩，是傈僳族的天大毕业生白明锐，笑容灿烂。 让顾渊不由的暗骂，三井这混蛋，选职员肯定用心良苦，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在外企环境干的并不顺心的白明锐忽然抽调过来，负责野生菌事务的接洽，专门到天大咨询了还在当研究生的同学，以前的老师.......好几个师生对眼前这位学弟，欣赏的很。 眨巴着眼睛，表示他亲自给顾渊选的礼物，一定会让顾渊满意。 可惜仿佛对牛弹琴。 常凯带着他的车去停车场，俞政打电话，叫菌皇龙贡店送菜来。 顾渊，殷素，吴盛澜则领着三井良彦和两个提着箱子的扶桑人，步行从小区门口，到了顾渊家。 看来，三井良彦对这批货，真是要的太急。 他话音落下，身后两个提着箱子的人，就把手上的箱子打开。 “顾桑，我本以为你没有公司，收入和税务处理起来不是特别方便，还特意让人预约，取了现金，承诺为交易保密，不留下任何痕迹。没想到，顾桑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是我多虑了！” 满满六箱子软妹币，整齐的摆在一起，吴盛澜看呆了，殷素和顾渊对望一眼，也咯咯的笑起来。 两人都有种错愕的感觉。 这不是在卖野生菌，更像是违法交易。 三井良彦嘴角翘起，看着这群小屁孩吃惊的表情很享受。 拿现金砸人的感觉，真特么爽。 遗憾的是，顾渊不为所动。 当顾渊从楼梯下的储物间拿出三个背篼，一手一个，还手腕上挂一个，一起递给三井良彦，这家伙嘴角抽出天际的时候。 殷素心里都快笑疯了，为了不失礼，还是一个劲憋着。 “礼尚往来，上次三井先生送我一辆车，这次我送你四支没有达到标准的，你个人待客或者品尝，三井先生可不能嫌弃我这个学生出手寒酸。” 三井良彦没有答话，自从松茸拿出来，眼珠子就掉进了背篼里。 三个扶桑人都戴上了白手套，一边的俞政，殷素，吴盛澜差点没憋住笑。 从背篼中取出松茸，拿着尺子，一一开始丈量，还专人拍照。 这份认真的劲头，连停好车，带着三井随行人员进门的常凯也被吓了一大跳。 刚准备开口，就被吴盛澜阻拦了。 另外两人，抱着箱子，大气都不敢出。 “顾桑果然言出必行，良彦佩服，这批货，仅有四支比上批次最小那支略小，当然，多出来的这四支不算。我电话里说过，我很乐意成为顾桑的朋友，也在竭力让顾桑成为我们家族的朋友，所以，这次我个人也为你准备了礼物！” 说完接过了随行递来的盒子打开。 “殷素小姐天姿国色，若是进入娱乐行业，一定会成为华夏知名的大明星，电话里承诺这套友人赠送家人的首饰，应该非常适合殷素小姐。” 一套紫罗兰的手镯，白金项链连着一个翡翠挂饰，还有一个凤钗也用玉石点缀，一个玉佩，一块同色的原石，打磨的四件套翡翠饰品，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很漂亮，很雅致，很有韵味。 殷素一眼望过去，眼睛都亮了，她连忙收起这份神态，看向了顾渊，眼见顾渊点头。 才淡然的双手接过三井良彦三双递来的盒子，身体比照三井送出礼盒的角度，微微前倾。苏丹小说网 “三井先生费心了！” 翡翠是扶桑的国石，如同松茸一样，扶桑人崇尚自己产的翡翠，可惜品质很差。 能达到豆种标准的都很稀有，根本没有冰种，玻璃种之类...... 神道教传说中的神器“八琼勾玉”就是由他们本土翡翠制成的。 相反，质地上乘的缅甸翡翠，在扶桑销量很一般，三井良彦这种人也不屑于配戴。 “这套首饰，玉石虽然是别人赠送的，雕刻，做工却是在扶桑完成的，集合了华夏，扶桑两国大师工艺，我父亲本来是准备赠送给另外一个华夏友人的，可惜合作出了问题，殷素小姐，算是有缘人。” 说完的三井，又接过工作人员递出的两个盒子。 “sk-ii是我家族交叉持股的产业，天南紫外线很强，女孩子苦不堪饶，有着天南十八怪，十八的姑娘像老太的说法，顾桑交友广阔，在大学同学众多，我特地调集了三百套sk-ii防晒霜，一百套护肤产品和化妆品过来，给顾桑作为伴手礼，送你们同学，担心你送人的时候，个人肤质对这系列过敏，我又调集了一百套资生堂的防晒霜，五十套化妆品过来。” 三井良彦说到这里，殷素，俞政，顾渊他们都明白了。 人家带这车不是来拉货的，是来送货的。 这个大手笔，恐怕这些产品的价值，不会低于给她的首饰。 “三井先生太破费了，你这么做，我都不知道该继续赠送三井先生什么东西，才能礼尚往来维持你我之间的友谊。” “顾桑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家族馈赠的第一批礼物，用华夏的语言说，你崛起于草莽，最需要人脉，大学生老师多，同学多，伴手礼是急需的物品，三分之一的化妆品和防晒套装都用三国文字标注了试用装，收礼的人，也不会那么多顾忌！” 第74章 满船清梦压星河 三井良彦戏谑的看着顾渊，点了化妆品和防晒霜的货单，几十万华夏币的价值。 仿佛要用钱，砸懵顾渊。 今年天南雨水少，楚山，雪域两大主产区松茸产量锐减，各家族为点松茸的配额，争的都快打起来了。 如果顾渊有能力，维持长久的供货渠道，多花点钱，对三井良彦根本不算什么。 他甚至愿意帮他一把，让他能随时随地拓展人脉。 几百份的化妆品，有一份被人家记住人情，在顾渊遇见麻烦时候帮一把，维持住供货渠道，就是巨大的胜利。 反正家族的馈赠，不是自己出钱，压一点未来的供货价格，三井趋之若鹜。 “顾桑，坐下说，我也是有求于顾桑的，这四十支的松茸交易，我父亲亏了近两百万华夏币，十月中旬，松茸的季节就结束了，我真是渴望顾桑考虑我两个意见，第一，能多供货，第二，我不奢求顾桑把价格压到第一次交易的价格，但是八万一支，是我能承受的极限！” 果然，礼物不是那么好拿的。 说什么三井家族的友谊，s级客户，目的就是想让自己价格和数量上给他最大的优惠。 顾渊淡淡的一笑，就没有讨价还价，八万，做梦呢。 连忙岔开话题。 “三井先生是习惯喝我们天南著名的老班章普洱茶，还是尝一尝这极品松茸产地送来的乡间茶饮？” 什么极品松茸产地，还能产茶。 三井良彦顿时来了兴趣，他有些困惑，顾渊就不怕自己从茶叶的蛛丝马迹中，判断出松茸的真正产地，送上门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在天南，普洱喝的太多，感性顾桑能给我机会，让我尝一次来自神秘松茸产区的茶叶味道！” “你不准嫌弃，这茶是人家和松茸一起送来的新叶，我亲自炒制的，样子不好看！” “怎么会，顾桑做事不凡，亲手炒制，定然化腐朽为神奇！” “你还真是识货的，这个茶很珍贵，一年产量不会超过五十斤，我自己喝都不够！” 看见殷素摁了一下准备起身去拿茶叶，她代替顾渊去了，俞政，常凯，吴盛澜都很好奇。 没听说顾渊家里有好茶啊。 还一年产量不超过五十斤。 这小子做事离谱，依照他一向尿性，喂牲口的茶都敢拿来给三井良彦喝。 殷素不会啊。 可当殷素拿着自己父亲送顾渊老班章那个盒子，提出菜市卖出那种装菜肉装菜的廉价塑料袋。 拿出半口袋黑漆漆的碎茶，用最便宜那种塑料袋装着，远远看去还是炒糊了的。 俞政差点喷了，这对公母太过分。 我国名茶里就没有这种褐色碎茶。 六百万货款，还送了价值近两百万的礼物的尊贵财神，你两口子就这么整人家。 偏偏这种场合，他又不敢笑。 强忍着看见三井良彦皱着眉，困惑的看着摊开的茶叶。 还拿出手套，用手指抓了一点，在鼻尖嗅着。 心里暗骂。 “不值得信任的混蛋，我就是对松茸产区的茶叶好奇，你们就拿这种出茶叶糊弄我！” 常凯看着俞政脸抽抽，以为他病了，连吴盛澜也拿胳膊碰了碰他，俞政真不知道现在这个场合，该怎么给他们两位解释。 好在电水壶在三井良彦他们一进房间时候就插上了，水开了。 当顾渊拿着烧开水的电水壶，把茶叶冲泡下去的一瞬间。 一股浓郁的香味冲天而起。 在偌大的客厅里回旋。 香气扑鼻，甜甜的水果香，让人神清气爽，精神振奋。 怎么可能这么香，比华夏所有名茶都香。压抑着内心震惊，三井良彦贪婪的闭着眼睛，贪婪的呼吸着室内的香味。 当他张开眼睛时候，直直的盯着顾渊手上泡茶的玻璃茶壶，脸上根本掩饰不住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三井良彦这种生意场上的老手来说，这就是失态。 失态的不光是他一个人，他身边几个职员，全部呆住了。 诡异的是，此刻透明度玻璃茶壶里。 那些看似炒糊了的茶叶碎末，呈现出一种非常富贵的金色斑点。 在玻璃茶壶里，上下翻飞。 仿佛液晶屏幕仙侠游戏里的绝美场景。 华丽极了。 漂亮极了。 这是什么茶，这么厉害的茶，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天南茶文化浓郁，俞政家里有着全国各种门类的顶尖好茶。 见鬼了，究竟山里长大的顾渊是土豹子，还是自己这个富二代是山里娃，土豹子，俞政愣了。 “顾桑，这究竟是什么茶？真是你亲手炒制的？” 三井良彦双眼直勾勾的望着茶壶，语音带着颤抖。 “殷素第一次喝到这茶，说梦里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叫楚山星河如何？” “楚山星河，好名字，绝美的场景，茶味顺着星星点点渗出，如同一道星河，茶叶比星光更加璀璨，太梦幻，太美了！” 听见顾渊拿自己说过的话来给茶命名。 殷素脸色微红，藏在心里时不时出来活跃一下的小骄傲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此刻茶汤已经出颜色了。 殷素轻轻推了一把，顾渊连忙起身。 眼看着殷素伸出纤细的美臂，洗茶，冲泡，一气呵成。 如韩信点兵一般，把小杯均匀的倒上八分，双手递给所有人。 三井良彦跟众人一样，根本舍不得喝，双手捧着茶杯，如同神圣的捧起信仰。 沉醉在其中的香味里了，这香气犹如绚烂的茶汤，不真实。 直至许久。 才郑重的浅尝。 “顾桑，本人喜欢饮茶，喝遍了扶桑的茶道，华夏各地名茶，今日方知，什么是绝顶好茶！这茶，就不该是世间该有的！” “三井先生喜欢就好，你送来的化妆品，首饰，我和顾渊都很喜欢，这些东西太贵重，我们无法还礼，好不容易发现三井先生喜欢顾渊炒制这个粗茶，我送你！” “真的？” 三井良彦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顾渊白了自家女朋友一眼，败家娘们，就凭三井良彦今天这表现，老子至少宰他一百万一斤。 “若是不够，我让顾渊再去弄点茶叶，我们再炒点，送给三井先生！” 还送，老子宁可煮了喂土佐。 殷素这话一出，三井良彦连忙招呼身边的扶桑人，一阵耳语之后，扶桑人叫上了开普拉多的那个工作人员，快速的下楼。 “顾桑，殷小姐，今天我真是来交朋友的，这茶，我太喜欢，太贵重，你们不明白它对于茶道的意义，说来，扶桑茶道源自宋朝斗茶，茶叶本身就是碎末，倘若茶道里加入了楚山星河，你们想过没有，茶道会升腾到何种变化，档次，这茶倘若进入扶桑高档市场，至少能卖八十万，不，一百万一斤。” 第75章 西南第一刺生 华夏币百万一斤，好多小钱钱。 殷素错愕的看着自己答应送出的茶叶，很想一把抓回来，藏在怀里。 现在龙贡房价才多少钱一平，毛坯房六千不到。 一开口，送了两套小户型，殷素感觉脑门上印了一个大怨种。 眼看三井良彦生怕她后悔了，如若珍宝的收拢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殷素心尖尖都在颤，好疼，还是顾渊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适合干这种事。 虽然丢脸，实惠啊。 殷素心虚的看了顾渊一眼，顾渊兴致并不高。 这一见面，三井良彦就伸出脖子，一副心甘情愿被宰的模样，他压根就体会不到，野生菌市场那种步步为营，逼着鬼子走投无路，呻吟着叫雅米碟的快乐。 至于茶叶，他能把这种茶送到鬼子最高端的消费市场。 已经赚大了。 只要你没把楼上两颗茶树送了，没让鬼子抢先一步繁育出来，我们就守住了底线。 顾渊不在意，殷素心里总算是踏实好多。 可眼前这一幕，都被商场老手三井良彦看在眼里。 “殷素小姐，我家族是纪梵希重要合作伙伴，在华夏，也有合作，我让人取十套提货单来，作为接受殷素小姐馈赠茶叶的回礼，不全是男装，其中五套我要女款礼服，款式殷素小姐可以选定，随后纪梵希会派人前来接洽，量好尺寸，保障售后。” 这次轮到殷素眉开眼笑了。 三井这混蛋，看起来不讨人喜欢，出手还很是大方啊。 十套衣服的价值，恐怕不低于百万。 在场五个人，一人一套，还可以给顾叔叔，陈阿姨一套。 都不愁没法见者有份。 “顾桑，听你要开公司，楼下那一辆海狮是全新的，也是我家族对公司开业的贺礼，以后装野生菌，也方便，这种背篼就不要放上那辆兰德酷路泽，损坏后的维修费用很高。” 这混蛋恐怕电话里申请的s级客户是真的，把第一批礼物揉碎了喂兔子呢？ 不见兔子不撒鹰。 顾渊轻笑起来。 “三井先生，是不是你希望我把这个茶叶开发出来，批量供货，还想拿到扶桑市场的唯一代理？” 直觉告诉三井良彦，这个茶叶别看装起来的口袋随意，打入扶桑最顶级的消费市场，一点问题都没有。 “知我者，顾桑也，那些伴手礼，你尽管送人，这品牌还算拿的出手，天南这个地方紫外线很强，防晒霜具有实用性，女孩子收到，肯定会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带一些来！” 这话说到这里，三井良彦真小人的嘴脸，毕露无遗。 还端起茶杯，跟殷素讨茶喝。 俞政，殷素，常凯他们，反而倒是觉得这混蛋比刚才顺眼多了。 倒是顾渊感觉这人市侩的很，以往就用这些手段，拉拢腐蚀我大华夏政商两届？ “对了，有件礼物，是专门送给殷素小姐的，我差点忘了！” 十套纪梵希的礼服，价值两三百万，眼前几个小屁孩无动于衷，父亲的礼物过时了，还真被姓白那个职员料中了。 本来姓白的弄的这份礼物，三井良彦嗤之以鼻。 如今干脆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一个u盘，难道三井良彦还敢把家族的技术资料送人？ “听说殷素小姐会在迎新晚会上跳舞，还用的我扶桑的乐曲《青鸟》，我特意让人找了扶桑最好的舞蹈指导，编排了一个舞蹈！” “真的？” 青鸟的乐曲，虽然是老师选的，可殷素很喜欢，一下乐了，惊喜的站起身来。 三井身后的白明锐得意的把u盘插进了客厅里的电视。 乐曲声响起，崭新的日式风格舞蹈二次元编排立刻把殷素和吴盛澜都吸引住了。 三井良彦看在眼里，心里都骂娘了，这一代的华夏人太难伺候。 几百万的纪梵希，打了水漂。. 效果还没有一万多块找个舞蹈指导编排视频来的好。 心里这么想，脸上可一点没有看出来。 “这首歌在我们扶桑也很火啊，殷素小姐，如果你很喜欢这个编舞，我会立刻安排舞指到春城配合你们练习，同时会通知生物股长乐队，在你们登台的时候，来为你们演唱，甚至可以把日文歌词翻译成中文，让主唱吉冈圣惠跟你共同唱跳！” 既然殷素这里是突破口，三井良彦觉得光排个视频，太小家子气了。 “真的？” 天大迎新晚会虽然没有评选最受欢迎的节目。 殷素每年却被江雅菁的风头，压的死死的。 要是生物股长乐队能来，那就太牛了。 怕大半个天大同学，都要疯狂。 他们这个年纪，虽然不如高中生看火影长大那般痴迷，这首歌，还是风靡校园的。 “作为顾桑的朋友，我愿意急顾桑之所急......” 听完半句话，顾渊想一脚踹三井良彦出去，这狗日的，一个乐队请来帮殷素登台助演，就要老子半价卖松茸，八万一支，想什么美事呢。 好在充满期待的殷素，看到了顾渊皱眉。 连忙拉住了有些雀跃的吴盛澜。 “三井先生，专门把扶桑艺人请到春城，这也太麻烦了，有这个编舞的视频，已经很好了.....” 能控制住自己欲望，顾渊心里默默为殷素点了一个赞，接下了话头。 “难得三井先生来家里做客，知道你喜欢吃刺生，我请你吃我们西南第一刺生。” 令人嫌弃的炒糊了的碎茶，给了三井良彦一个惊喜。 什么菜肴，能当得起西南第一刺生。 顿时期待起来，回望两个华夏籍的职员，两人都在摇头，不懂这家伙说什么。 常凯望了俞政一眼，看他在摇头，忍不住发问。 “渊哥，什么是西南第一刺生？” “凉拌折耳根！” 这混蛋做生意还带说段子，忍了半天笑的俞政终于忍不住，噗嗤就笑出声来。 折耳根这东西，叶子又酸又涩，第一次尝试的人，根本吃不惯。 别说北方人。 就是西南的小朋友，也没有一个爱吃的。 妈妈总是说，吃折耳根好，表寒。 凉拌吃，拌菜吃，煮水吃。 一顿顿避无可避，亮剑吧，狭路相逢勇者胜，于是在带歪的路上狂奔，一路走远。 长大后，挺好吃，上瘾，离了这东西包浆豆腐，烤鱼都失去了韵味，几天吃不着还想。 这混蛋拿这道菜坑三井，别说俞政忍不住噗嗤的笑出声。 就是三井手下的白锐明也忍不住噗嗤笑出来，跟家里的几个年轻人，笑的东倒西歪。 把凉拌折耳根说成是西南第一刺生，你怎么不把拍黄瓜取名刀碎前男友....... 第76章 觉得不过瘾，还可以更冤 在扶桑，折耳根被称为鱼腥草。 别名“十药”，意为有十种草药的功能。、 《大和本草》载：侧耳根的根，置饭头上蒸熟食用，可用于肺癌术后膳食。还有人用侧耳根发酵、脱水，常法炒干，即成保健茶，竟申请了专利。 别看一些扶桑人吼着折耳根是从扶桑传入华夏。 扶桑的超市是没有新鲜的折耳根卖的，更别说吃凉拌。 凉拌折耳根在扶桑中餐馆恶评如潮，最不能接受的恶心食物之首。 作为中国通的三井良彦，岂能不知道折耳根是什么菜。 百思不得其解，顾渊怎么知道自己讨厌这道菜。 不光是菜，这么岔开话题。 下一批货源的谈判，又失控了。 望向了一边忍不住笑的白明锐，有些明悟。 冤种六哥就是花了钱，还失去了商场上的主动权。 这感觉糟透了。 跟他以往在华夏的经历，完全不一样。 低声用扶桑语言给身边的助手交代，让他们对照白明锐找来的演出时间，马上安排舞指和“生物股长”入华。 这一切，被吴盛澜听的清清楚楚。 很震惊，也很诧异。 顾渊轻描淡写的岔开了话题，竟然逼得三井无条件马上做出安排...... 安排完毕，才毕恭毕敬的鞠躬，然后坐下来正色和顾渊说。 “顾桑，和谢向西的合作，我已经放弃了，春城，楚山的松茸收购，也全部放弃了，只剩下雪域的，长白产区，是芙蓉会的人控制的，他们的人都已经到了春城，还联系上了谢向西，这些年，谢向西利用去扶桑的机会，也认识了三水会和其他财团的扶桑人，之所以认准跟我合作，很重要的原因，是我出手大方。” “松茸在本土市场是紧俏的商品，供不应求，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跟谢向西合作，要知道，十多年前的春城，情况比现在更复杂，太老实的代理人，无法完成我的委托！” “别看扶桑各大经理会的人交叉持股，呈环形状态，目的就是为了相互提携，我跟他们之间的关系，真没有这么好！” 三井良彦刚才这番话，说的非常诚恳，看的出来，他也担心顾渊手上的供货渠道被人抢了，这些极品松茸和茶叶在顾渊手上他还可以用高价买，到其他人手上，万一再卖给其他扶桑财团，渠道丢了是小事，脸丢不起。 “芙蓉会的人，做事风格更像我们扶桑的剑道，诡异，实用，一击必杀，你让人去长白产区查一下就知道了，他们收购价格比天南还低，我们家族跟他们关系并不好，你要小心。” 你干脆说他们做事更阴险，更加没有底线好了。 你也好不到那里去，谢向西当你这么多年的狗腿子，现在还执行着跟十年前差不多的供货价格，说放弃，就放弃了。 顾渊才不在意谢向西的死活，这种人，不值得可怜，索性再踩了一脚。 “三井先生，给我供货的渠道方并不傻，他们也尝试过主动销售，可是给的价格，还不如喂狗，你知道我把上批货物送到林下松茸进出口公司，他们给我多少钱一斤吗？” 三井摇了摇头。 “七百，一公斤！那批货，我就算是赚一半，也比他们卖给谢向西一两万块划算的多，人家不是傻子，知道你们寡头垄断，若是渠道分散成两处或者三处，多头对寡头，被人分头对付，山里人木木，根本不是对手，惨败的结果，价格可想而知！”. 说这个话，只是安三井的心，顾渊这种随身携带小世界的物产渠道都被抢了，那才见鬼了。 三井却一边说对不起，一边露出很满意的神色。 坦率的承认这件事他疏忽了，疏忽了华夏这几十年飞速发展。 物价也提升很快。 华夏人做生意的思路，也逐渐清晰，成熟，他们扶桑人还是抱残守缺，拿着老一套眼光看华夏。 “顾桑，赶紧把钱点了，收起来，若是想去银行存款，不必在乎我，留下一个同学招呼，径直去就可以了，我都没想到，一番苦心，给顾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了！” 这混蛋换成现金，想把顾渊砸晕，眼看计谋没有得逞。 果断认输，起身微微鞠躬。 不过他做事还真是思虑周全，让人带了两台验钞机来，把机器直接就送给了顾渊。 殷素拉上吴盛澜，一会功夫，就把钱全部数过了。 六百万一分不差。 家里面没有保险柜，只能提上楼暂时放在房间柜子里，殷素象征性的反锁了楼上房门。 她下来的时候，菌皇祈经理已经送菜来了，她还认识三井和其他两个扶桑人。 看着菌皇送来的菜，并没有折耳根。 很丰盛的筵席。 三井良彦松了好大一口气。 很客气，连忙谢谢顾渊，殷素，给他们准备这么丰盛的午餐，还让餐厅带着红酒。 坐下桌子以后，频频举杯。 当助手给他回报，舞指和生物股长都搞定的时候，笑着马上给殷素说日程安排。 这下子，殷素，吴盛澜高兴的跳起来。 拉着俞政，祈经理，一起给三井良彦敬酒。 一会功夫，这家伙就喝嗨了。 “顾桑，这菜里面，怎么没有那个西南第一刺生！” 菜都是人家俞政点的，顾渊也只是岔开话题随口一说。 凉拌个折耳根还不容易。 常凯飞快的起身。 “我去下面超市买！” 听到常凯的回答，跑的飞快的背影，关门的响声，三井良彦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都被逼的当怨种了，觉得不过瘾还觉得可以更冤..... 傻子才想吃凉拌折耳根..... 眼瞅着常凯买回来，殷素拌上。 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强忍着恶心咽了进去，故作欢笑的竖起了大拇指。 只不过皱起的眉头，出卖了他。 俞政，白明锐，顾渊纷纷把头转过去。 这场合，笑爆了不礼貌，可不笑忍不住啊。 怨种就怨种吧，吃完了折耳根的三井良彦想开了，这混蛋是宁可把松茸烂在地里，也不会低价卖给他。 临走时候，有点喝大了的三井良彦，一身纪梵希，背上了装满松茸的背篼。 还从公文包里掏出茶叶，显摆了一下手中简易塑料袋包装。 “顾桑这个产品包装，还真是另类，用你们的话讲，叫原生态，我很喜欢，这背篼背上很贴身！” 三井良彦说完，滑稽的拱了一下身后的背篼。 忍了一中午的殷素，俞政，终于绷不住了。 笑疯了。 仿佛喝醉的是他们，一路东倒西歪，跟着三井良彦下楼，到停车场目送三井的车离开。 还在大笑。 这放肆的笑容，青春的滋味，也感染着三井良彦，礼仪已经不重要，他觉得自己似乎开始赢得顾渊的友谊了，打开车窗邀请他们合适时候去扶桑，一直到远去。 眼看三井的车远去，汽车尾灯都看不见了。 顾渊才叹口气，用钥匙打开了海狮车门。 “你说这三井良彦，不安好心，sk2的防晒套加上化妆品，出厂价都小两千，三百多套，亲朋好友用过期都用不完，逼得我到处送人，被别人叫怨种还不够，还得当怨种，全天大都要出名。” “可不是，别看这衣服挺贵的，我还真不喜欢，不过别人都送来了，还是勉为其难的体验一下，你们也一样，见者有份！” 第77章 比凡尔赛 吴盛澜和常凯都感觉这对公母在装逼。 不过听说自己也能得到一套，欢呼雀跃起来。 殷素，俞政，却知道他说的心里话，这混蛋，小家子气很重。 “在场五个同学，一人一套，顾叔一套，蓉姨两套，还有两套给顾渊，他应酬时候多！” “那不行，你爸妈呢？我不喜欢穿太正式的衣服，还不如穿几套登山服自在，在场五个同学每人一套，我爸妈各一套，你爸妈各一套，你多一套，就这么定了！” 瓜分个赠品还撒狗粮。 看和殷素望着顾渊不容拒绝的语气，眼中起了雾气，几个人都很无语。 “要不，我那套，也给顾渊，我妈给我定制过，我爸看我穿在身上恨不得全身给我扒光，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这可怜的娃。 遇上部队转业的爹和爷爷，又有个有钱的妈，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几个人都已经无语了。 “不过，我喜欢这个海狮汽车，我要开着货拉拉一样款式的车回家，我妈立马就能把卡宴的车钥匙给我，还会打电话骂我爸！” 这是在跟这对公母比凡尔赛？ 常凯和吴盛澜有些自闭了....... “好啊，等过户，我们把保险买高一些，就拿给凯凯和盛澜练手.......” 天大有驾校，就在龙贡，几个人都有车本。 这就是惊喜，常凯和吴盛澜都乐了，说实话，拿酷路泽练手，真怕磕碰。 全进口海狮虽然也不便宜，看跟什么车比。 “不说了，衣服就照我们刚才商议的分，干活，三井这混蛋送了一车的化妆品，家里怎么放得下！” “赶紧送了呗，在场每人三套，俞政给丹姨把两种都送两四套过去，平素看的顺眼的老师，同学都送，我给舞蹈社的姐妹带点去，你们要是不够，尽管跟我开口，顾渊你出手送人，哼哼，先交代清楚送谁。我先提醒你，搬回去，我要做库存和去向记录的！” 殷素那个小傲娇的表情似乎在说。 要是少了一件，去向不明，说不清楚，你就等着晚上被折磨吧！ 这让吃饱了狗粮的俞政心里好过了很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世间做男人，真不容易。 法律都讲究无罪推定的。 到女人这里，根本不讲理。 得了衣服，化妆品的常凯，打了鸡血，一路小跑就去物业那里借板车了。 无功不受禄，吴盛澜想推辞那件衣服，拉着殷素到一边。 殷素却让她放心的穿，就凭大学以来，处处维护自己和顾渊这份情谊，也不是一套衣服所能答谢的。 还偷偷给吴盛澜商量，是不是顾渊的公司的股份，也让他入股一份。 惊的吴盛澜目瞪口呆。 “你要帮我盯着三傻小子，尤其是顾渊，别让社会上的人带坏了！那个韩德龙一看就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老油子，当着我还拉顾渊下水抽烟！” “你干嘛不亲自去？” “我要做小女人，要让顾渊一辈子宠着我！” 车里的化妆品都没有搬完，殷素就叫停了，几人去银行存钱，五百万现金把农行分理处的人都惊了。 两百万存在一张卡上，给了殷素保管，熟悉的卡，密码还是自己生日，虽说这个钱马上要买门市，注资到公司里，殷素还是乐的牙都合不拢。 三百万存在另外一张卡上，是顾渊办的新卡密码也不一样。 殷素发现后，觉得有些疑惑。 倒是俞政开口说这种处置，主副卡手段有些高明，至少某些潜在的家伙查探顾渊资金流向时候，短时间摸不着头脑，到一定时间，还要换行，换卡。. 只是顾渊听俞政这么说，只是惊讶俞政的想象力。 这僚机绝了。 都省得自己解释了。 放下疑虑的殷素乐疯了。 三井良彦让她体会了一把小暴发户的感觉。 宿舍的小姐妹，舞蹈社的小姐妹，班上的导师，任课的讲师，教授。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撒钱的感觉，真他娘的爽。 一下午，送出去了一百多套。 他都不知道，顾渊此时此刻，像个犯错的孩子。 站在了曾泽惠面前。 “曾妈，收下吧，为了能让你收下我这点心意没有心理负担，我连给老婆准备的彩礼钱都拿出来了，你去打听打听，殷素寝室的同学，舞蹈社的同学，她的任课老师，我们班任课老师，人手一份啊！” 曾泽惠压根没想过这小子这么邪性，居然找出这样的理由。 一下子急了。 “你小子，让我说什么好，挣了点钱，不能乱花啊，不行，我得去找殷素，你们怎么能这么干呢！” “好啊，去我家找殷素，你就全明白了！我说了这么多次，都是鬼子送的，送的，送我一车，让拿去做伴手礼，你还不信！” “我怎么可能相信，你知道这一盒防晒套装多少钱吗？大好几百，这两盒护肤套装和化妆品更贵，两千多，你这八盒加起来，至少八九千块，我一月工资不扣林林总总都没这么多。” 解释不清楚的顾渊，拉着曾泽惠，一路朝着自己房子里走去。 刚开门，就看见堆积如山的化妆品，横七竖八的乱放在客厅。 殷素正坐在中间地板，三支笔插在头发上，周围全是化妆品盒子，一点女神样子都没有。 拿着一叠快递单都填写一摞了。 这架势，不仅要折腾天大，炸了天大，还要向外扩散。 看见顾渊开门，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 “顾渊，我太难了，我连江雅菁都送了一份，一下午才送出去六十多份，我算了下玉山的亲友，也才三十份，除开你们几个送出去的七十多份，还有这么多！曾妈，抱抱，求安慰！” 曾泽惠第一感觉，这丫头跟顾渊一起演戏呢。 殷素极具表演天赋，舞台上跳起街舞来，魅力四射，没有一点怯场的样子。 谁知道手机响了。 “泽惠啊，听说你们班顾渊跟他女朋友，拿着sk-ii的防晒套装，化妆品，到处送人，我开始还以为是假的，打开一看，根本不像是假的，试了试，感觉比我在扶桑买的那个两千多的还好，尤其那个化妆品，很上档次，根本不可能是假的，这种高档套装春城根本没有，网上假的太多，你帮我问问，他们卖不卖，我给你钱！” “你到天水家园给我打电话，顾渊给鬼子提供松茸，鬼子送了顾渊一车，除了sk-ii还有资生堂的，堆了半个客厅，两傻瓜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真的？” 第78章 你居然当上了内奸 放下电话的曾泽惠，松了一口气。 抱了抱扑过来的殷素。 “这化妆品生产日期很好，保质期还长，天南大学这么多师生，不用担心卖不出去，曾妈也买你们两套试试！” “曾妈，各科任课老师都没给钱，拿钱可是打我们脸了，你放心收下，我们不白要你的，改天家里请我们吃顿好的就行了。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吃两顿！” 殷素今天给各老师带去，被人当面拒绝，要给钱的不少、。 她这套说辞，不知道多少人无语，答应了请客。 顾渊今天是真把曾泽惠吓了一大跳，生怕事情的真相是为了让他安心收礼，付出了巨大代价。 即便是亲眼所见，还是觉得有点玄幻。 春城卖松茸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鬼子这么大方..... 叹了口气，再次警告两人。 “我先说，来我家吃饭，手里不能提东西，野生菌也不行，我请你们吃我最拿手的傣家菜！” “对了，我约了同事来买化妆品，你看！” “让她来，本来三井给我们，都是交朋友，送人的，用来维系感情的，多少钱看着给，便宜了也能记个人情。曾妈可解决我大难题了，曾妈试试这套补水护肤的，效果真的很不错！” “殷素，你能卖多少套？” “至少五十套sk-ii防晒的，资生堂的二十套吧，护肤套装和化妆品没多少，也有加起来三十套，我下午可能用力过猛了，吴盛澜，俞政，常凯也拿了不少去送他们熟悉的老师！” 这丫头，太实诚了。 想当初，顾渊就是个穷小子，她这份毅然委身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值得，她倒是不管不顾，硬是不离不弃，还护着。 这份苦尽甘来，一般人还真没有那份坚持。 坦然接受这份好意的曾泽惠，立马打了几个电话给熟悉的老师和好友。 一会功夫，家里来了十几个女老师。 学校里很多老师都知道顾渊和殷素这对情侣。 对他们很感兴趣，对顾渊的野生菌，这套房子，更感兴趣。 当顾渊提出请她们晚饭，自己去仓库弄点野生菌时候，一个个连忙拒绝。 家里还有老公孩子，等着回家吃饭。 包括曾泽惠也一样。 如假包退，价格照林老师在扶桑买的打个八折，交个朋友。 老师们乐呵呵的付了钱，拿着化妆品走了。 倒是俞政回来一开口，就把殷素和顾渊逗笑了。 “我把中午的事情给我妈说了，她不让你专门跑一趟，反正后天她要过来，想尝尝你那个茶叶，她就奇了怪了，还问我你是不是在茶里给小鬼子下药了，或者确定小鬼子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开价一百万买一斤茶叶，还十套定制款纪梵希礼服，这怎么可能！” “全送给三井了吧？” 当初就摘了那么点茶，全炒了。 明天时间那么急，今天又快天黑了。 顾渊扭头看向殷素，殷素张大了她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 你这破茶，都炒糊了。 虽说口味还不错，可卖相太难看，谁知道三井会开出这么高的价格。 还全部提走了。 “电话打不通，我明天我联络点去问问，若是那边有，就全部提回来现炒，若是没有，求也求他们帮忙采点！就凭丹姨这么多年没开口给我要过东西，我就该去！” “我陪你去！” “不用，路不好走，再说明天你可能会应付学校各种想买化妆品事情！” “那我们先下楼，把快递送走了，别到头来，自家父母，亲友的没有！” 快递单递给常凯，吴盛澜他们，顾渊可没空帮他们分拣。 趁着有时间，他再去找一次陈可亦。 提着两套试用装的防晒霜和化妆品，护肤套就出门了。 刚走到他们系的办公楼前，就被人叫住了。 “你是顾渊吧？” “您是？” “我爱人的微信名字叫枯藤老树！” 顾渊恍然大悟，前沿这位风姿卓绝的女人，就是江雅菁的婶婶，环境学院的生物学副教授谢庭芳。 “谢教授好。” “我跟你说，我们系风气很正，你不要三天两头的提着东西过来......这样是找不到我们主任的！” 今天殷素把化妆品和防晒霜各送了一套给江雅菁，江雅菁留下了化妆品，顺手就把防晒套送给了谢庭芳，还说了这两大怨种，提着到处送人的事情。 闭着眼睛，谢庭芳都知道这小子提的什么。 “谢教授，你是说，陈主任有交代，看见我提着东西，就说他不在？” 顾渊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来了几次都找不到人...... 谢教授眼看这小子一点就透，笑容迷人。 “谢教授，那就谢谢您了，这个您先收下，我还有事找您！” “那不行！” “试用装，真是不值钱的试用装！” 顾渊把化妆品拿出来，还翻出了盒子上的三国文字，非卖品，试用装。 谢庭芳连忙摆手。 “你这些障眼法，糊弄不了我，你找我有什么事，尽管说....” “是这样的，我售卖的鸡枞，个体很大，没煮熟还中毒，我排查了生长环境，运输过程，也让摊贩给人交代过一定要煮熟，还是有不信邪的顾客，买回去没煮熟，吃完抓小人，我怀疑这些鸡枞和松茸，极可能是新物种或者是原有物种的变种！” “你这么说，有道理......” 发现新物种蕴含了很大的学术价值。 世界不少的知名期刊，都愿意收纳发现新物种的论文。 顾渊赔偿江雅菁叔叔的野生菌不少，谢庭芳也吃了不少，直觉告诉她，这些鸡枞更鲜美，松茸也跟之前品尝过的大不相同。 “原来想让俞政母亲帮忙分析成分和编制基因图谱进行比对，她忙不过来，也没放在心上，找陈主任，也想交给学校来做，倘若有值得研究开发的商业价值，就成立合资公司来做......” 谢庭芳笑的很浅，新物种，变种，八字都没有一撇，商业价值....... “东西，我先帮你提着，我带你去找陈主任....我倒是看看你这个障眼法，能不能糊弄陈主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故事，系里就没几个人知道。 恰巧谢庭芳跟陈可亦关系极好，是知晓故事的其中之一。 这家伙知恩图报，不忘初心，在她看来，殷素是掉进了蜜罐里了...... “陈主任好！”奇快妏敩 还在办公室忙碌的陈可亦看见顾渊和谢庭芳联袂进门。 诧异的抬头。 更让他诧异的是，谢庭芳居然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了顾渊。 不是说，这混蛋带着东西，就给他说我不在吗？ 你居然当上了内奸。 “陈主任，顾渊是真找你有事的，食物中毒的事情，你确实帮了忙，孩子总要表示一点心意，何况这些东西，是鬼子巴结他送的，数量太大，自己一辈子都用不完，在学校到处送，老师，同学都有，唯有你这个恩人没有，这不合适。” 第79章 给你个请客的机会 陈可亦嘴上说内奸，脸上却洋溢着笑容。 “陈主任，要不是你马上要带研究生去野外了，今天我也不会让顾渊过来.....” 顾渊能看得出来，陈可亦和谢庭芳关系极好。 暗叫好险。 “东西，提回去，顾渊你虽然不是我们系的学生，终归是天大的学生，其他人我管不着，我们系老师没有收学生礼物的习惯。” 顾渊刚准备开口，陈可亦不容拒绝的竖起手掌。 “我最近很忙，马上要离开春城，但十一过后，我给你一个宴请春城水产研究所的朋友和学生的机会，等我回来，我们约时间，他们比我更合适帮助你们家水库进行家鱼繁殖......” “好啊，陈主任给个微信号，方便联系，确定日期以后，我给你送请柬！” “不用，约定时间就好了！” 陈可亦爽快的亮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笑着看顾渊毕恭毕敬的过来扫码。 “主任，顾渊想把他售卖的鸡枞，松茸，做一个成分分析，基因测序，我吃过，也感觉这两种野生菌，极可能是物种变种甚至新物种。” “哦？” 回想当日，顾渊提出测序，自己还有些不以为然。 如今既然谢庭芳也这么说，他就觉得有必要了。 “这件事就你来办好了，顾渊做点生意挣点钱不容易，还被人差点坑了，就算做你的课题，费用就不用他交了，如果你想调他当助手，我可以给他们学院发函！” 谢庭芳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渊。 顾渊有苦难言，他哪有时间给谢庭芳做助手。 隔行如隔山，实验室那么多设备，用来干嘛的都不知道，他懂个屁。 “顾同学一定会好好配合我，给我提供测序标本的。” “好了，顾渊，你若是想帮母亲把家鱼繁殖搞出来，就把这些东西提回去。” “主任，也是试用装，野外暴晒，防晒霜还是很有用的.......” “打住！” 陈可亦说完，不容拒绝的把化妆品口袋提在手上，交给顾渊，一把推他出去..... 他是真有事，有些事情还要跟谢庭芳说。 一边抬手让谢庭芳坐着，一边把晕乎乎的顾渊推出去了。 回到天水家园。 等他们忙完，做好了饭，都九点多了，加班赶工的顾振华这时候才拖着一身疲惫回来，也都还没吃晚饭。 这一幕，让顾渊，殷素都有点心疼。 “顾叔，现在顾渊也挣了些钱，日后别找这种工期很紧的活了，顾渊不仅可以自食其力，还能养的了我和这个家，你要注意身体！” “素素，这件事，比想象的复杂，我也想轻松一点，可是身不由己，装修这个行当，大多工期紧，谁家买了房子，都巴不得早点住进去，能找到几个拿钱靠谱的装饰公司不容易。再说，我们那里一伙子人，一起干了多少年了，好几个，几乎都是家里支柱，唯一的收入来源，总不能我稍微日子过的好点，就不顾兄弟几个，还有几个是亲的！” 殷素也知道，顾振华的手艺，在他们那伙子里工匠里，最好的，哪怕在春城，也是顶级的。 他若是不干了，这伙人搞不好要被嫌弃。 干脆约这些工友来家看看，让他们知道顾振华不缺钱。 之所以这么干，是为了义气。 干活时候，帮衬点，别让他这么辛苦。 “明天晚上，早点下班，顾渊还说过，要请他们吃饭，家里坐坐，车坐不下，我们来接你！” 这件事，他前几天午饭手，跟工友们吹牛都说了。 嫌弃手机拍照效果不好，找到了设计这套房的设计师，存了效果图，给工友们显摆时候，还把未来儿媳妇说成了天仙。 那些个不信的，今天还在问起他儿子请客的事情。 上赶着来打脸。 “坐的下，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不止一辆车。” 吃完饭，眼看常凯还舍不得走，吴盛澜拉着他主动告辞。 昨天把人家新房子，弄成了群居房，一身酒味的早上都没散。 就不要留下来，搅得人家没法过二人世界。 俞政本想还找两人聊聊天。 可是当殷素拉着顾渊上楼，还用手挥舞轻轻横摆，一副再见，晚安的样子。 笑着回房去了。 “我是不是很没用？” 到了房间，殷素双手就攀上了顾渊的脖子。 “怎么会，我女朋友是天大最靓的崽！” “胡说，我好像把你炒的茶叶，卖便宜了！” “不便宜，丹姨说我们那张纪梵希的提货单一百多万的价值，定制款礼服很贵的。” “我宁愿换成钱！”qＱxδnew 楼上是属于两人二人世界。 殷素都不知道，她此时此刻，搂着顾渊的样子，有多么诱人。 那份眼中全是恋人的眼神，足以点燃顾渊浑身的热血。 眼看顾渊把嘴凑过来。 殷素没有闭上眼睛，而是伸手推开。 “今天见了三井良彦，见识此人那份谦卑的态度所隐藏的老辣做派，我才知道生意场上有多难，我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纵横商海十多年的人，如此精明，野生菌市场一见面，就被你逼的那样狼狈，处处被制约。” 在顾渊看来，外表张牙舞爪的殷素内心太善良，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商场。 话不能这么说，这么说把自己对比的很狠辣。 让人害怕。 “性别差异，男人好斗，尤其碰见一个高明的对手的时候，会激发出自己的潜力，一定会千方百计的赢，野生菌市场也好，生意场也好，我把三井良彦当成了狭路相逢的对手，可今天家里环境不一样，作为女主人的你会主动把他当成客人，甚至当成朋友！” “我说呢，我怎么会这么没用，作为胜利者，你不敢把你的战利品，给心爱的女人戴上吗？” 三井给的这套首饰是电话里早就承诺的，殷素听顾渊交代过了。 同时顾渊也说，只要她不嫌弃，就是她的。 看见这套紫罗兰的翡翠饰品的时候，殷素就动心了，她一瞬间，脑海里甚至浮现出她带着这套首饰，跟顾渊一起步入婚礼礼堂的样子。 凤钗没法戴，头发没有盘起来，刚拿起凤钗的顾渊，就被殷素摁住了手。 “今天不戴这个！” 于是顾渊拿起了项链，挂在殷素脖子上，照了照镜子的殷素很满意。 “手镯可能有点痛哦，我看那个尺寸，跟你手很合适。” “涂抹香皂以后，会顺滑很多，若是太松，容易掉出来，也不适合！” 天南人，喜欢翡翠玉石，一些配戴的常识，都不外行。 殷素蹦蹦跳跳的去卫生间，把手腕涂满了香皂。 火急火燎的又跑回了床边，坐在地毯上，逼着眼睛，把手竖在矮凳上。 “来吧！” 第80章 不习惯也要习惯 确实很紧，顾渊小心翼翼怕弄疼了殷素，被嫌弃了，眼看这么漂亮的手镯，通透，闪亮，飘花似乎带着灵性，和韵律和自己血脉相连，怎么戴不进去呢？ 殷素试了几次，她自己根本戴不进去。 “还是你来，记得使劲，别跟没吃饭似的，拿出你大男人的力气来！” “我真用力了！” “少侠请放手施为，小女子准备好了！” 顾渊心一横，牙一咬，手指环顾手镯，用力尽全身力气那么一摁。 “啊，痛，痛，痛，痛，好痛，好痛，进去了，好痛！” 一瞬间，殷素感觉自己骨头被人削了一层，敲骨吸髓的痛。 “别吼这么大声，城里房子，楼板不结实，不隔音！” 回想起刚才自己吼的撕心裂肺，再想到楼下还住着顾渊他爹和俞政。 这吼声，也太容易产生歧义了。 太丢脸了。 “顾渊，你弄疼我了，又害我这么丢人，你说怎么补偿我？” “我钱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你还要我怎么补偿。” “过来，让我咬一口！” 这学期，顾渊感觉时间过的飞快，上课快，课间和下课更快。 系里，学院的领导也关注过自己和叶省军的纠葛，顾渊让曾妈帮忙去送试用装，结果又招来了院里几个爱美的女老师。 带到家里来买化妆品。 中午殷素忙着接待他们，顾渊连车都没开，出门打了个车，就到了秦老板那里。 好家伙，就想弄个洗澡的地方，还这么多车源，原来说是五台车，他一看，还多了两台，一共七台房车。 秦老板把车主都约来了。 三台是车主，四台是二手车贩子。 谈好价格，就可以过户，他收点过户费用。 眼花了，其中三台都不错，淋浴也很好用。 几个车主也把价格降到了极限。 倒是秦老板一回生，二回熟，善意的提醒顾渊，这车遇见事故，里面木质装饰，家具在碰撞中破碎，都很容易让乘客造成二次损伤。 于是顾渊选了其中内饰没有加装，最简单的一个。 也是比较便宜的一辆。 总共行驶不到三万公里，价格比新车腰斩。 还真是便宜到家了。 跟秦老板，车主，一起，开车试驾了一趟，找了个营地接水，把淋雨这些统统试验了一次。 二十万车主还送半年保险。 据他说，是买冲动了，买完工作变化，自己根本没时间带着家人去玩。 知道顾渊还有两辆车还特别有钱，其中一辆座驾还是定制版的兰德酷路泽，给辆大g就不换的时候，车主也不抱以太大希望。 毕竟有钱人不太爱开房车旅游，房车就是住车上，省酒店和饭店的钱，另外有钱人还不喜欢二手车。 买玩具也要个新的。 谁料这家伙竟然在秦老板让人帮忙验车以后。 买了。 要不是等过户，他中午就想把车扔到小世界去。 顾渊又去买了台发电机和电瓶，怕小世界的野兽辣条跑去车上了，他要拉个电网保护车， 没法子，多给了秦老板一点过户办证费用，让他下午抓紧时间就办了，自己随时可能来提车，或者说搞不好下个礼拜才有空来提车，有紧急情况，给自己打电话，女朋友接就不要说什么事了，这是主动帮朋友的忙，借给朋友的进山用的，风险全在自己身上，也不要给郑东说。 秦老板秒懂。 倒是郑东正巧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顾渊，我说兄弟，咱大老爷们之间的友谊，送什么化妆品，老哥哥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什么女装，同性的，真不敢玩！” 三井送来的化妆品，给了韩德龙两套，李显一套，还让韩德龙帮忙给郑东带去一套。 至于蓝凤英，殷素去送，萧风，他好像用不着也不在乎这个东西。 “三井良彦交货时候送的，送我一车，让我当伴手礼送人，他不是害我吗，殷素昨天忙了大半夜，送出去了上百套，我拿一套，都让我写清楚给谁，我班上的女同学，都必须她来送，郑哥，能帮嫂子争取这几套，我已经很难了。” 这是个让人愉快的家伙。 郑东本来是逗顾渊的，发现自己反而被逗乐。 电话那头的爆笑声，好像突破了天际。 知道怎么回事的郑东，替老婆的给顾渊道谢，说找个机会让他带着殷素，两家人聚聚。 顾渊和殷素挺喜欢郑东的，他学识渊博，说话风趣，跟他一起聊天，长见识。 “对了，顾渊，寻人报纸把你们登了，要是顾叔收到电话，给我说一声，也让我高兴高兴！” “我这边没接到，晚上问问我爹。” 挂了电话，告别了秦老板。 顾渊回家的时候，殷素把人送走了，正在呼呼睡午觉。 殷素睡相很好，侧睡的身体有些卷曲，薄被盖身上，婀娜的曲线摆在床上诱惑十足。 睫毛很长，鼻子很直。 魅惑众生的脸，拆开五官单看都没有缺点。 组合起来，有种来自灵魂的熟悉。 肌肤比看起来更细腻，触碰上去的手感，让人沉迷。 哪怕昨天折腾了半夜。 能得到这样美人的垂青，顾渊一直跟做梦一样，坚信是前世的纠葛，或许还要生生世世。 “讨厌，不准偷看我睡觉的样子。” “自家老婆，哪用得着偷看，我正大明光的看，坐着看，站着看，躺着看，看不够，看不完，一万年都不过瘾！” “抱抱！” 殷素的在床上没起身，慵懒的伸出双臂。 真好，会挣钱了的顾渊，还是跟以前一样，眼里都是自己。 “素素，我经不起你的考验！” 顾渊脱了外衣，抱着殷素躺了下来，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 “那就不考验，我看看时间！” 床上的闹铃响起，刚刚好，没有加节目的一点时间..... 两人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洗脸收拾自己。 殷素给自己打理头发的时候，也不忘了帮顾渊整理衣领。 还倒出一些防晒霜。 “来！把脸伸过来！” “不习惯！” “不习惯也要学着习惯！” 眼看顾渊把脸伸过来，任凭自己在脸上搓揉，殷素咯咯的笑起来。 “这脸，总算是没开学时候那么黑了，来，把防晒霜涂上，乖乖的跟着姐，做姐的小白脸！” 什么品位。 顾渊翻白眼。 见过这么黑的小白脸吗？ 两人下楼才发现，俞政拿着书本袋子，在客厅里等着了。 “你们这郎才女貌，荣光满面。羡煞了所有人，我在你这房里住着，容易被人非议不说，早晚一天还被狗粮撑死，我明天一定要定下一套房，让我妈最快的时间帮我装修！” “装修新房时间不短，更何况你妈总得让房子有足够的时间敞开透气之后，才会让你住。我觉得你还是最快的时间拿下沈佳韵比较现实，嫂子准你带女朋友进来住，只是不准闹出人命！” 第81章 你不准乱说话 尽管殷素和顾渊不在意别人怎么说。 可今天顾渊没在，几个老师看见俞政在屋子里忙来忙去帮他们翻找登记化妆品，眼神都有些奇怪。 带着老师们参观新房的曾妈还帮着好一番解释。 殷素忽然间觉得，俞政不能把江雅菁拐来，把沈佳韵拐来也不错啊！ 那个妮子文静，不爱说话，正好跟话痨互补。 一逗就脸红。 肌肤嫩的可以掐出水来。 肯定跟舞蹈社那些女孩子感觉不一样。 上手也不错啊。 俞政可没想过，殷素已经盯上了他看上的女孩，还伸出邪恶的念头....... “真的，嫂子万岁！” 刚买的新房，朋友住一住没关系，可是带着女人，长期住。 蛮多人忌讳的。 殷素爱屋及乌，跟顾渊是拿他当亲兄弟。 俞政跟她们住这么些天，哪里看不出来，顾渊不爱管家里琐事，甚至脑子都不动，殷素指哪里，干哪里，说白了，都是殷素做主。 若是殷素真反对，顾渊想帮自己说话，也只能张张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然后闭上。 “我让你满意了，你也要帮我忙，晚上顾叔那些工友要过来，顾渊当然不可能吹嘘自己，你得帮我提醒他们，顾叔之所以现在还在做工，其中很大缘由是放不下一群本身就沾亲带故，还一起打拼多年的工友，得让他们帮忙照顾着点，别让顾叔干太重，太危险的活！” “小事，我最擅长干这个！嫂子放心！” 这些天看着俞政在身边晃悠。 殷素还真是觉得他和顾渊缘分远不止于兄弟同学。 这小子性子有点软，容易被人左右，跟顾渊那种除了少数人的话能听进去，谁也不服的，有些倔强的那点小性子，相当贴合，俞政很聪明，善于察言观色，而且很会说话，绝对是一架好僚机。 两人在社会上搭档，也有着非常让人憧憬的前景。 “渊哥，嫂子，明天我妈来，你们嘴巴可要管住，千万别说漏了沈佳韵的事情。” “等你拿下沈佳韵，就可以派人来，把钢琴搬到书房去，把那张书桌给我搬上来。” 第82章 朕为你打下来的江山 看得出来，殷素是在显摆他儿子的成就，顾振华还是虎着脸看了一眼顾渊。 乐呵呵的从殷素手里接过钥匙。 “反了他了，是停靠在旁边辆丰田吗？给我看看！对了，顾渊，你那个车的钥匙也给我，也给叔叔伯伯们看看。” 知道殷素的用意，也看见了老爸的得意，顾渊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倒是俞政乐呵呵走到前面，给顾振华那帮工友详细讲解这车的价值，那些定制设备的不同。 他们这伙子，一共来了九个人，其中七个都会开车。 原本跃跃欲试，想开着越野车出去走一圈的。 听说这车比街上的奔驰宝马价格都高。 顿时歇火了。 反而顾振华跟一群工友，对货拉拉一样的海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车好，拉拉化肥，比h6多拉不止一倍，后面座椅都没配，还不用心疼座椅后排被压坏，下次我回村，就借你这车！” “爹，下礼拜我要陪素素回玉山，十一以前都没法回去，如何可能，你把妈接来，我和素素请假，陪她在春城逛两天！” 看着顾振华也皱着眉头，旁边一个工友连忙开口。 “李蓉不是放不下家里的鱼吗，我给雪娟打电话，振华大哥回家路上，拐个弯去接雪娟，让她去你家住几天！雪娟细致，保准把你家鱼照顾的好好的。” “不太好吧，你们家养了猪，鸡鸭，还有老人！” “我妈摔伤的腿，恢复的很好，上个月都下地干活了，可以照顾自己，再说，我嫂子就住旁边，有事会给我打电话。” “这几天还不行，把赶紧把工程框架抢出来，到甲方设备安装时候，才有时间陪着李蓉转转春城！” “也是！” 毛超算是他们这伙子里面最年轻的，才三十五。 顾振兴他们同村，不带亲戚关系，水电工。 他这么仗义开口，解决大麻烦了。 殷素连忙从刚买的一条玉溪里，打开抽出一包，塞到了毛超手上。 “顾渊不抽烟，没法散烟，我替他来........” 像是烫手山芋一样看着烟，毛超连忙后退。 “使不得，使不得，当年我也被振华大叔他们带出来做工的，他们觉得我读过中学，人年轻，学木工泥工可惜了，还专门给我找了一个师父。” “拿着吧，没听说吗，顾渊刚狠狠宰了小鬼子一笔，小鬼子连车都送了，这得多大的生意，他们不缺钱！”. 殷素看见顾振兴走过来，也给他塞了一包。 顾振兴乐呵呵的接过来，看见殷素拿出打火机，还撕开点上了。 “二弟有福气，我也沾沾，媳妇还没过门，烟先替我们点上了。像殷素这样重点大学的学生帮我点烟，回村，吹一辈子。” 还没上电梯进门，殷素就把一条烟发完了，多的一包也塞到了顾振华的衣服口袋。 “还真是这套房，别说，林设计师把控品质的能力，真不错！” “这跟效果图，一模一样啊，比你手机拍的那个照片，效果还好的多！” “我就说二哥不吹牛吧！” 带着工友们上楼，顾振华主动拿出鞋套，尽管殷素说不用，这群工友还是蛮可爱的，一个个接过来就往鞋上套。 旁边坐不下，还一屁股坐地上。 转了一圈，纷纷议论，这房子装修材质虽然一般，整体效果相当不错，关键部位用料也好，做工也没有瑕疵。 听说顾渊连火锅店的座都订好了。 顾振华喜笑颜开，跟工友们勾肩搭背的，带着他们下楼一起走出去。 “坐什么雅间，大厅就行了！” 火锅店，是秦妈连锁，在这个没有海底捞的岁月，是大学城附近最好的火锅酒楼。 几个工友给顾振华竖起了大拇指。 羡慕他儿子舍得花钱。 “坐什么大厅，人家顾渊怕你几个混球喝多了大吼。” 殷素和顾渊不是这么想的。 可架不住人家脑补。 以为这对情侣担心碰见熟人会掉价。 毛超一边跟人眨眼睛，一边跟顾振兴推着人往里走。 大桌，十二个人有点挤。 不过气氛倒是热闹。 干了一天活的工人落座，立刻张扬起来，有人夸顾渊，殷素，郎才女貌的，有人说他们车很厉害的，还有人说房子。 啤酒一上来，还没等顾渊，殷素开始敬酒，就一个个找着顾振华开整。 至于殷素，俞政委婉的说出那点小心思。 一个个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 只要他们在，就不让顾振华干危险的活，需要搭把手的地方，都不用二哥开口。 都是多年在一个缸里淘食的兄弟，张二哥讲情义，他们也不能不讲义气。 以二哥的眼光和技术，关键地方亲手把控，其他时候多帮他们几个看着点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支持。 看见殷素从车里搬出来的防晒用品，让她们带给家里女儿和老婆用，一个个还都觉得不好意思，又不善于推辞。 工友们直言不讳，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顿酒，殷素和顾渊，俞政感觉比上次菌皇吃的畅快多了。 一直从七点多，喝到十一点多。 连顾振华在内九个人，倒了一半。 顾渊找了代驾，让人开着h6和堂叔的一辆车，把工友们送回去！ “顾渊，今天还有几个工友在另外一个工地加班没来，你晓得不，这十几个人，就是朕为你打下来的江山！” 顾振华真喝多了，这话一出，俞政，殷素，全喷了。 顾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装修工人工资高确实不假，为什么年轻人不爱干？ 除了脏，累，工地上全是有毒有害的气体，粉尘也很要命，工种交叉，有时候还不方便带着口罩。 再说，你是工头，挣的是自己干活的钱，又不是包工头。 还江山，还指望谁继承..... “人生无常，谁能保证一辈子那么顺，万一走投无路，这也是一条退路.....” 顾渊无语了，要不是殷素拉着，自己非怼回去不可。 要倒霉，没有小世界。 我也是回家养鱼，你的木匠活是童子功，读书时候不让我碰，现在碰，晚了。 “别看着你妈鱼养得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养殖业风险真的很大，没我们干装修稳定，人勤快，能吃苦，天大毕业生都没我们工资高.....”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3章 炒糊了 给俞政买房子，俞援朝不是说说而已。 在俞援朝给儿子规划里，儿子是要从政的。 可是当今的社会内卷，俞援朝担心儿子考上了公务员，未来成就也会有限。 好在俞政读书时候年龄小。 本科毕业也才二十一，读完硕士也具有很大的年龄优势。 起步完全不一样。 而且俞政也想读研。 若是读研，再有了女朋友，别说俞援朝觉得不妥，他也知道自己过不去老婆胡晓丹这关。 可俞政在买房的问题上，跟他妈产生了分歧。 俞政想要挨着天水家园不远的那一套。 但是胡晓丹觉得旁边两个小区更大一些，更上档次一些。 “要不，丹姨都买了吧，俞伯伯说龙贡未来不可能是鬼城，光春城的气候，就值这个房价，先装俞政喜欢那套，万一他未来有了女朋友，改主意了，就卖了再装一套。” “别说，还真可以这么干，我就担心这小子冲动，以后后悔了。” 殷素这么一开口，胡晓丹眼睛一亮，也是哦，为几个破钱，伤了自己和儿子感情不值得，他爹说这里前景好，总不能把多买两套的事情，归咎在我身上吧。 吴盛澜和常凯在咋舌。 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买个房，跟买大白菜一样。 一套不够，还两套，三套。 哪里知道，胡晓丹一口气买了四套，都不是那种比较容易租出去的房子，全是大户型，顶跃，还压根没有贷款，直接刷卡，一次性付款。 这买大白菜的架势亮出来，把俞政和顾渊都搞无语了。 “好了，房子买完了，丹姨要见识见识，什么茶让小鬼子出价一百万一斤，真要是让丹姨喝满意了，我把那两套相邻的房子装修好，送顾渊一套，给你们找最好的设计师装修好，然后住对门！” 胡晓丹是真瞧不上天水家园那个建筑风格，容积率和楼盘品质。 都什么年代了，这么高的楼还两梯四户。 听俞援朝说的热闹，她还是想去看看儿子住哪里。 今天一大早过来，顾渊刚弄回来了新茶叶，都没炒。 她赶过来也没来得及进门。 就帮着几个小家伙挑了一个开间不大，二楼却比较宽敞的门脸房，重点是这套门脸房二楼就是顶楼，有点类似顾渊买的顶跃，赠送了三楼一个茶室，加上一百坪的露台。 商铺一般是晚于住宅预售的，售卖时候为了卖的起高价，差不多都是准现房了。 眼瞅着这铺面二三楼极为宽敞，还是下个月就交房，可以使用那种。 别说顾渊满意，殷素，俞政，常凯乐的嘴都合不拢，一直叽叽喳喳讨论如何不止。 这时候胡晓丹找熟人，帮忙优惠了三百元一平，一百多平就是小五万，乐坏了几个小朋友。 还主动找了一个职员，帮他们把购房合同和相关办理公司的章程，协议，身份资料，拿去办理执照以及申请进出口手续。 都不用韩德龙去跑了。 省了几个学生好些繁琐琐事。 其他的事情，她都没管，就等着喝茶。 她太好奇了，儿子吹的也太玄幻了。 “这房子真装修的不错，殷素和顾渊眼光很好啊，不像是六七十万装出来的房子，比我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一进门，胡晓丹就四处打量，楼上楼下都转了一圈。 看了儿子房间，也看了顾渊他们的房间。 “丹姨，我爸认识这个设计师，要不，俞政那套也让他来，我让我爸他们来盯着施工！” “顾渊，俞政爸爸有次单位小工程也找过你亲爹，你父亲开始很有兴趣，后来得知这份关系以后，主动说自己没有足够的资质推脱了，看得出来，他怕工程各种细节接洽中处理不好，影响你和俞政的关系。” “这次没事，丹姨可以让林晓鸥设计师所在那个装饰公司负责，我爸不承担责任，可以帮忙盯着房屋质量，我希望他能离家近一些地方干活，这样通勤不用这么辛苦。当然，如果丹姨有其他靠谱的选择，当我没说。” “以往我药厂涉及土建装修都是招标，没有其他熟悉的选择，赶紧给我炒茶去，茶喝满意了，什么都好说！” 自从前天，三井良彦买了茶。 晚上殷素就把炒茶的不锈钢锅，刷的干干净净。 像圣物一样，放在柜子最高处。 胡晓丹也抱着双手，饶有兴趣的看着儿子跟顾渊他们一起在厨房里忙碌。 楼上的茶树她看了。 确实不是天南固有的名贵茶种，很像闽地的岩茶。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天南的气候，紫外线强烈，可不适合这种武夷山岩茶的茶树。 第84章 烫 胡晓丹潜藏内心深处的好奇像是被勾魂使者一把勾出来。 跟殷素，吴盛澜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锅里。 一会功夫，才想起旁边的茶都没尝一口。 踩着高跟鞋，三步并作两步，端来了玻璃杯。 可是当她眼睛望向锅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果然，锅里炸了。 茶叶如同被爆破的楼房，在锅里腾起了黑色的烟雾。 同样吓了一跳的顾渊手脚很快，一把把锅端开，晾在一边，关了灶上小火。 而锅里却在继续升腾。 俞政，常凯，吴胜兰，殷素都挤到了锅边。 伸长了脑袋，胡晓丹也不管了。 跟着几个晚辈一起挤了过去。 “妈，茶水撒我身上了，烫！” 听见儿子吼起来，胡晓丹差点把玻璃杯扔了，急忙放在一边，手忙脚乱的帮着儿子脱衣服。 顾渊，殷素他们也急了，好多手帮忙。 把俞政寸衫脱下来。 肩膀往下，白白嫩嫩的肌肤，烫红了好大一片。 难得见多识广的胡晓丹，望着儿子哀怨的眼神，也脸红了。 “儿子对不起，妈不是故意的！” “疼不疼！” “怎么不疼，现在还火辣辣的，妈妈这风风火火.......要命哦！” 好在茶水晾在旁边有点时间了。 温度降下来了，没有起泡，只是俞政没有顾渊皮糙肉厚。 不抗烫。 看着顾渊从怀里掏出钱包，还在取钱，心领神会的常凯一把抓过两百冲出厨房，吴盛澜也跟着一起下楼去买烫伤药去了。 儿子被烫到了。 胡晓丹再也没有心情品茶。 几个人转移到了客厅。 一会功夫，常凯和吴盛澜跑的汗流浃背的上来。 提着一堆的药，从口袋里往外抓。 “丹姨，我不知道用什么好，也不知道俞政有什么禁忌！” “俞政没有什么药物禁忌，我看这个烫伤膏就可以，没有起泡，不严重，赶紧涂上！” 挑了一瓶药膏的胡晓丹，打开瓶子就给儿子涂上了。 “儿子，感觉如何？” “冰冰凉凉，挺舒服，不疼了！” “那就好！赶紧穿上衣服，别着凉了，我去帮你拿件t恤来，最好纯棉的，不容易擦伤患处！” 亲妈进了自己房间，虽说房间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杂志，图片，俞政还是跟进去了。 一会功夫，换了一件t恤出来。 还跑去厨房把刚才的罪魁祸首玻璃杯，放在胡晓丹手上。 “妈，我没事了，你先尝尝冲泡好的绿茶，等会再看那个茶变魔术。挺神奇的，那个茶明明都炸起雾了，还有很多碎片呈现小块状！” 第85章 我投降 胡晓丹听着顾渊无比失落的语气，念着电话号码，好像丢了魂的样子。 别说三井良彦没在房间里，就是在现场，也看不出破绽。 销售从左手转右手，让自己藏起来，还顺手让三井良彦欠了一个大人情。 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小子真还是无师自通啊。 殷素，常凯，吴盛澜，俞政在一边捂着嘴偷笑。 直到顾渊打完电话，俞政和常凯跑来勒住了他的脖子。 “你小子，不做演员，可惜了。” “先别闹.....” 胡晓丹招呼打闹的两个孩子。 伸手让他们都坐下来。 “凯凯，盛澜，茶叶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往外说，有可能你们无心的一句话，足以把顾渊乃至于殷素，陷入危险的境地.” “丹姨放心，殷素给我们打过招呼，我们一句话也不会往外说！我发誓....” 常凯郑重其事的说完，吴盛澜也开口了。 “丹姨，我跟素素的关系，我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害他.....” 得知这个茶叶的事情，并没有泄露出去，胡晓丹满意的点了点头。 “顾渊，朋友对得起你，你也不能让人家白帮忙，我做主，你那个野生菌销售公司，先把股份给常凯提到百分之五，让吴盛澜也进来占股百分之五！俞政的，百分之二就合适了，他爸希望他从政，考公上岸万一被提拔，百分之二也要退出来！” “亲妈，我不想从政，我的偶像是褚老。” “人家七十多创业，创下知名农业品牌褚橙，你退休效仿他也不晚！” 胡晓丹这话怼的儿子那个疼，看着俞政哑口无言的样子。 殷素和顾渊他们都哄笑起来。 胡晓丹自己也觉得好笑。 笑过以后，吴盛澜开口了。 “我进公司占股份，不合适吧？” 知道顾渊今天买的房，三井送的车，还有一些现金，都会注资进入公司，好几百万的盘子，百分之五也不是小数，吴盛澜吓到了，连忙摆手，还保证上了。 “丹姨放心，没有利益，我也不会出卖顾渊和素素！” 殷素没想到，胡晓丹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拉着吴盛澜的手解释。 “照丹姨说的做，垫付股本，要用公司利润来还的，没赚到钱，你也拿不到好处，好白被使唤！” 顾渊也连忙点头。 然后望着胡晓丹。 “丹姨，你那边也不能白帮忙啊！” “就一百万一斤不是多少人能消费的起的，多卖的钱，算是人家帮忙卖茶的酬劳，货源充足时候，多送我点，我去给老爷子和援朝尝一尝，俞政回家不准告诉他们这茶这么贵.” 眼看顾渊还想说，胡晓丹连忙伸手摁住顾渊。 “好了，就这么定了！别影响我喝茶的心情！” 说完的胡晓丹，给自己倒了一杯楚山星河，闭上眼睛，静静的品味后，骄傲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满足的享受。 几小只大眼瞪小眼。 殷素对胡晓丹的强横，满意极了。 这下子，吴盛澜想推脱都推不掉了，回头让她盯着这几个家伙，吴盛澜责无旁贷。 倒是顾渊根本无所谓，钱已经够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你们别望着我，依照我的性格，给股份更多。” “对了，公司手续，有顾渊的身份证复印件，把殷素的再给我，趁着还没备案登记，让房产公司把另外一套登记在你们两名下！” 听见胡晓丹是真要给房，顾渊和殷素连忙摆手。 “丹姨，真不用，我们俩很喜欢现在这套房？” 胡晓丹才不理会顾渊的建议，笑眯眯对着殷素说。 “殷素，真不想按照自己想法，来装修一次自己的家？” “丹姨，我已经决定了，要读研究生，不管是保研，还是考研，成绩都很重要，我现在班级排名根本不占优势，这学期还有几个证书要考，哪有时间去装房子，更何况，我真不觉得我亲自装房子，能有这套房的水平！” “那我把渡口区的一套现成的门脸房，转到公司名下？” 胡晓丹提了提手上的茶叶，她知道这对情侣绝不会收钱，可这么贵重东西，她哪有脸白嫖晚辈。 顾渊和殷素都无语了。 谁让注册公司手续，都在胡晓丹手上了，都不用说面积和位置，两人就能感觉那套门市房更加值钱。 “丹姨我投降，还是那套住宅算了，至少可以跟俞政住对门。” 说完的殷素，老老实实交出身份证照片，胡晓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交房还有一年多，装饰的事情不急，其实住太近步行，反而没有从学校直接开车多几步安全。再说，俞政跟你们这么亲，你们舍得他住很远，天天走很远来找你们！” 在家里顾着招待胡晓丹的顾渊，都没觉得耳根发烫、 也还不知道，在春城一家豪华会所里。 几个人正在谈论着他。 “谢桑，你们实在太冒失了.都没有查清楚顾渊的跟脚，就贸然动手，打草惊蛇，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安田先生，你们在华夏也有很大的影响力，我姻亲的事情，你们也查不到原因吗？” 三井良彦并没有说谎、 扶桑几大财团之间虽然相互持股。 在对外的部分利益上，约定不相互竞争。 不等于彼此之间，没有分配不均的矛盾。 松茸这玩意，达到标准的产量，非常感人，僧多粥少。 其他家族虽然让他出面对天南产出的松茸全面收购，可要货的时候，并不客气。 甚至因为提供不了足够的数量，被骂无能。 日积月累，三井良彦怨气累积的跟火山一样。 若不是家族为维系各方面关系，需求巨大，而顾渊这边供应不算稳定，他恨不得把雪域那边收购渠道，一块扔出去。 然而就当他消息都没放出去，只是告知谢向西自己和他结束了合作。 芙蓉会的人就来了。 还答应谢向西，帮他捞人。 可安田佑二来了以后，找到关系问了一下。 才发现，当地对这件事警惕，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甚至担心三井是不是察觉了什么，谢向西这一伙，难道被华夏这些年扫黑除恶的机构，盯上了。 不过生意归生意。 这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他只要货，其他的事情，都让这个混蛋去做。 “谢先生，曹女士，这件事很复杂，你们也知道，华夏今时不同往日了，用社团手段，干预市场，会受到严厉打击，之所以谢先生这么快能出来，很大部分缘由，得益于你参与的涉外生意和扶桑商人扶持你自然垄断的结果。” “安田先生，你就不对那极品松茸动心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6章 亡羊补牢 怎么可能不动心，一般的正常货色，食之无味，气质有肉，三井良彦带着极品松茸回去，他们父子在政商两界的风头出大了，他就是为这个来的。 而眼前此人，贪婪而愚蠢。 “你们太轻视顾渊了，以为人家是个农村学生，就能为所欲为，要知道，天大虽然在国际上排不上名次，也仅仅是一所省部合办的高校，可是它历史悠久，在天南省高校中，如同一个巨无霸一般，独占顶端，他的学生，遍布了天南省各行业，影响力空前。” 安田佑二眼中透出鄙视。 你们这点实力，异想天开的蚍蜉撼树，竟然想略施小计，拿一件民事案件为借口，堂而皇之的去天南最好的高校抓人！ 人家学校难道没有脸面？ “野生菌市场上，顾渊表现出来的能力，绝非一般大学生，他身后的渠道，这档次的松茸，从来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你们不觉得奇怪，不觉得神秘吗？” “这一切都没有搞清楚，就冒然动手！谁给你的勇气，觉得自己比顾渊更厉害？” 安田佑二居高临下的这份训斥，让谢向西很不爽。 如果不是三井良彦执意单方面拒绝了日后的交易。 他根本就不想跟这人打交道。 跟他一起来的叶省军他老婆，脸上已经流露出了不耐烦。 好在安田佑二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谢先生，曹小姐，亡羊补牢，才是你们应该马上做的，派人到学校，花点钱，查清楚顾渊交好的同学背景，甚至花点钱，给学生，让他们帮忙盯着顾渊，与此同时，双管齐下，在学校门口派个车，派两个人，盯着顾渊出学校以后的动作。” “他想赚钱，想提货，必然会漏出马脚，极品松茸的供货来源清楚了，这时候，除掉竞争者才有威逼渠道方的意义。” 在安田佑二看来，三井良彦真是太傻了。 五百万华夏币，四十颗松茸，公斤价格，居然比最好的蓝鳍金枪鱼还贵。 松茸再好，可华夏生长的哪能比扶桑生产的，不值这个价。 又看见谢向西和曹芳沉默着，没有说话。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干，天南物价水平不高，人工也便宜，我一个月拨付四万给你们，一人一半，各自组织人去调查，谁先查到渠道，我奖励一百万，不，两百万华夏币。前景就不用我说了，若是产地山农可以摒弃顾渊的代理，当松茸生产季来临，以后每月的收入，也绝不会低于我奖励的数额！” 找个二手车，雇佣两个人，在学校守着，再花点钱让顾渊班上的学生提供消息。 一个月都用不了一万。 事成之后，两百万奖金，还有后续每月不低于两百万的收益。 曹芳没想到，本来是来让扶桑人帮忙捞老公的，一下子还被馅饼砸了。 惊愕的看了一眼安田，立刻喜笑颜开起来。 谢向西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狗日的做事不地道，他吃撑了才带着曹芳来。 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以曹芳的贪婪和狠辣。 听说能发财，连里面的老公都不管，自己的人情算个球。 她要是抢先一步，查到渠道，会毫不犹豫的跟安田滚到一起，独吞其中的利益。 没自己啥事了！ 叶省军好像被查实了什么罪名，两家专卖店被查封，得知原委的曹芳失去了收入来源，找他闹了好几回，还威胁让自己哥哥回来找他麻烦。 他也是被闹烦了，才想着让鬼子帮忙挡一下。 谁知道这娘们眼皮子这么浅，一月才一万左右收益加上鬼子画个饼，就乐呵呵的掉坑里了。 “曹先生，扶桑因为高端松茸市场出现了三井带回去的高价货，所以明年的销售形势，很严峻啊，今年我可以按照三井家原来的价格收货，明年，你要想方设法打压收货价格！明白吗？” 明白个屁。 谢向西无语了，你拿中国当什么地方了。 他名下的进出口公司，法人代表可是他自己，跟长白产区的合资进出口公司不一样。 他完全可以带着办好出口手续松茸，带到扶桑去，去找其他家族收货。 今年天旱，松茸产量低不说，品质还不行。 顾渊那点货，数量才多大，能冲击市场？ 开什么玩笑。 即便冲击，也冲击是你们本土产的松茸，其实也谈不上冲击，反正你们对自己土地上长的玩意，有着密之自信，唯一可能的冲击，就是拿华夏松茸冒充本土松茸的时候。 “曹先生，天南曾经有人代表顾渊向我传话，希望我们家族可以接洽，购买顾渊的松茸，可是我们家顾忌和谢先生的友谊，并没有这么做！” 这个话，谢向西更不信了。 他在天南经营松茸等野生菌多年。 安田佑二之所以不愿去找顾渊，是害怕挨宰，也可能担心跟三井家发生冲突闹上几大经理会，不值。 负责这样小生意的，在财阀家族，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也就是在华夏，扛着大旗做虎皮。 那点伎俩，哄哄曹芳这样的蠢货还可以，骗自己还差点火候。 不过安田有件事说的不错。 盯着顾渊，跟踪顾渊，查出几瓶松茸的供货渠道和产地。 他才有资本去找其他扶桑人，说不定还能逼着三井再回来跟他合作。 “安田先生，我也很重视和贵家族的友谊，我这就回去，立刻让人着手办理？” 谢向西吃饭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的林下公司可不止野生菌市场那点人，派楚山产地各县都有人，甚至跟乡镇上野生菌贩子也有联络。 楚山松茸如涓涓细流，汇集到他那里，然后出口挣钱。 每月收入足以支撑他开着豪车，纸醉金迷。 低头看了一眼舍不得走的曹芳，显然今天是精心打扮过的，粗糙的皮肤被化妆品给遮掩了，但是五官也只算是一般美女，只不过身材保养的不错。 她一点没有走的意思，仿佛等着安田付钱。. 摇了摇头的谢向西，都没等安田佑二开口挽留或者相送，径直走出了会所。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