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Pick Me Up》 第 1 章 一 仁王收到了公司通知时正和丸井一起在公司楼下的猪排店吃午饭。 点好的套餐还没上，桌上附赠的一整杯柠檬水已经喝完。丸井正举手向服务员示意再来一杯。 短信就是这个时候到的。 “npot电视台的通知来了。《produce101》的版权已经谈下来了，节目组正式开始筹备。公司代表上午和电视台开会签署了协议。下午两点，你们都到11层的ace舞蹈练习室面试，决定参与节目的人选。” 仁王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 服务员走了过来，又给他们俩倒了两杯柠檬水。 丸井一边端起水杯一边拿起刚才震了一下的手机：“又是广告推送吗？” “不是，是通知。”仁王道。 一，二，三． 他在心里数数。 果然在数到三的时候丸井呛了一下。 午餐时间就这样变得食不知味起来。 胃口一向很好的丸井用叉子扒拉着盘子里的芝士猪排：“我们也要参加这个节目了啊。” “别想太多，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公司的初选呢。” “哈哈，我们这种在a等级的练习生都通不过公司初选，那立海大概是不想真的参加这个节目了。” 但这个系列选秀的红利，不是已经在邻国有了充分展现了吗？ 在版权商议的阶段就已经在网络上引起了大量讨论，这样的选秀节目…… “快点吃吧，要迟到了。”仁王说，“至少得留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11层的ace舞蹈练习室是公司最大的练习室，通常用来作为公司月考的场所。不夸张地说，每一个在立海公司练习过的人，都对这个舞蹈教室有一定程度的心理阴影。 仁王和丸井所在的a等级练习教室就在ace练习教室的旁边，离电梯更近的那一边。 这会儿他们吃完午饭上去，各自拿了一罐酸奶消食，路上就遇到一些表情不是很好的b等级和c等级的练习生。 这些练习生们见到仁王和丸井都停下脚步，有些拘谨地打招呼。 仁王和丸井都很习惯这个。 立海娱乐公司不算是一间很大的娱乐公司，比起冰帝这样的大型娱乐公司来说要小一些，历史也没有老牌的青学娱乐公司那么辉煌。但好在背后的资本雄厚，建立不到十年，演员部也算是比较成熟了，五年前也开始组建练习生部门。目前为止公司有五十多个练习生，分成了三个等级，连续月考不合格就会被放出，连续月考合格则会等级升格。a等级是自然而然的出道预备军。比起其他等级的练习生，a等级隐约有种“再见面就会是真正的艺人”的距离感。 仁王和丸井当然知道这个想法其实挺荒谬的。 但他们不会说。 毕竟夏虫不可以语冰，这么说了听起来反而像是炫耀。 此时他们上了11层，先推开a等级练习室的门。 真田和柳已经在里面了，正有条不紊地做着拉伸。 丸井在靠墙的地方盘腿坐下来，吸溜着酸奶。仁王看了一眼真田，也坐在了丸井旁边。 他撕开酸奶的盖子，拿酸奶的吸管刮掉了盖子上残余的酸奶。 舔吸管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窗外。 “嘶~” 窗外路过的身影让他睁大了眼睛，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他吃痛地吸了口气，想别影响到等会儿唱歌啊。 “怎么了？”丸井转过头看他。 “我看到毛利前辈走过去了。”仁王说。 “这次的面试，rika的成员也会参加。”柳说。 “他们不是出道了吗？”丸井惊讶地看着柳。 “没有限制已出道团体的报名。”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了，幸村刚好走了进来，接下了这个话题，“rika出道的成绩不是太好，公司决定让他们回到练习生的身份再试一次。” “……可是前辈们出道才半年啊。” “i2的销量不到五万，音源也不入榜。”柳说，“如果这次节目也没什么水花，rika大概要解散了。” 这个话题听起来有些沉闷。 仁王看了看表情都不太好的真田，柳和幸村，有些好奇他们在想什么。 他和丸井是两个月前才进入a等级的。在那之前，幸村，真田和柳是仅剩下来的a等级练习生——其余都作为rika出道了。 作为立海第一组出道的男子团体组合，rika也算是承担了公司内部的期待。 结果却不如人意。 仁王猜最开始这三个人也是失落的，但rika的成绩也会让他们心有余悸吧？ 离两点还有十分钟的时候，a等级的五个人一起去了隔壁。 舞蹈教室里人已经不少了，最前面的位置坐着的就是rika的成员，靠后一点的地方留出了一排空位，显然是为了a等级练习生留的。 仁王走在队伍的最后。 他坐下来的时候一边是丸井，另一边靠着墙。回过头能看到表情都有些茫然和紧张的其他练习生。有些是他熟悉的面孔，有些则不是——他公司选秀时直接评级进入了b等级，也没两个月就直接升上了a等级，大部分练习生实在是连话都没说过。 丸井倒是回过头和不少人打了招呼。 两点整的时候，公司代表和练习生部的工作人员都来到了练习教室，加上培训老师，人来得比月考的时候还要多。 与其说这是一个公司内部的选拔，不如说是通知。 rika成员和a等级成员的名单已经报给电视台，等过三天直接去电视台面试就可以了。而b等级和c等级突出的成员也提前由练习生主管推荐给了公司代表，再由公司代表斟酌名额。 因此在教室里，公司代表也只是念了一遍名单，并且解说了一下这次节目制作的注意事项。 “参与录制的公司有很多。关东这边，我们立海之外，冰帝，青学，不动峰，六角，山吹等公司都参与了，关西的几个出名的公司也参与了节目商谈会。我们和npot电视台的协商过程比较顺利，希望打造出一个独一无二的团体。” 套话和激励的口号混在一起演讲了一个多小时。 散场的时候仁王看到毛利回过头和幸村说了些什么，而柳表情不是很好。 他有些好奇，又什么都没问。 puri，说到底，他和那三个人，还不太熟呢。 “我们如果通过了电视台的选拔，第一轮公司预选是要一起上台的吧？”他弓着背顺手就勾住了丸井的脖子，凑在同班同学六年的“熟人”耳边嘀咕道，“那我们会需要和rika他们一起出节目吗？” “不可能的。”丸井摆了摆手，“rika不可能全部通过预选。这个节目不会需要太多已经出道过的练习生。倒是可能会有b等级和c等级的练习生和我们组队。” “也可能我们五个人中有人落选。” “唔，是有这种可能，但按照我们上个月月考的成绩，最危险的是你吧？” 声乐成绩不理想的仁王闻言摸了摸鼻子，直起身。 这日的练习，大家都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普通的舞蹈练习对仁王来说没有什么难度，因此幸村也没发现他的走神——或许幸村本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电视台的面试是一对一的，因此第三日，仁王上了公司预定的去电视台的大巴。 车上人不多也不少。 练习生主管来了三个，rika的成员有四个，还有他们的两个经纪人，再加上熟悉的a等级练习生。 快要开车时练习生部经理走了上来：“给大家介绍两个新成员。” 走上来的两个人从脸来看是完完全全符合偶像团体的标准，气质倒是截然不同。 “是还没有进行分级测试的新练习生。柳生比吕士，和切原赤也。评估过后，社长决定让他们一起参加节目组的面试。” 经理这么介绍完就下了车。 两个被留在车上的少年有些尴尬地站着，幸村便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 练习生主管给他们留出了座位。 更年少的那个直接被安排在了真田旁边，另一个则坐在了柳旁边，和仁王只隔了一条走道。 车上的气氛沉闷，两个人便只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一直到下了车，仁王才找到机会，和与他在车上就隔了一个走道的人讲话。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他说。 “我只是觉得，是应该试试。”戴着眼镜看上去理智又冷淡的少年这么说。 仁王莫名有些想笑。 他咳了一声，假装没有看到柳生泛红的耳根。 而后丸井在旁边喊他：“仁王，你在那里干什么呢？我们该进去了。” “就来。”仁王说着对柳生摆了摆手，大概是跟上的意思。 第 2 章 二 仁王和柳生是两周前认识的。 三月的时候，仁王通过了艺术大学的实用舞蹈系的专业考试。 在那之前，他从没考虑过去做什么偶像练习生。 和丸井同班时他见过丸井为了兼顾学业和练习忙碌又疲惫的样子，天然对这一行有些排斥。但通过专业考试后，他突然觉得出道成为偶像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 “你只是觉得已经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不做点什么很无聊吧。”刚好在月考后成为他同桌的丸井这么评价他。 仁王耸了耸肩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 “你不是也通过了吗？实用舞蹈系的考试？” “是啊。想想我们国小就在同一个舞社练舞，国中和高中又同班了六年，之后还要成为大学同学，我就不是很像告诉你我到底在哪个公司练习……”丸井吐槽道。 仁王嗤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立海。” “你怎么知道？”丸井睁大了眼睛。 仁王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你上次放在桌上的是你的练习成绩单吧？舞蹈成绩是a但是声乐成绩只有b” “……” 生了一会儿闷气，丸井抬起手撑着下颔，还特意换了个边用后脑勺对着仁王：“你想试试看的话，下午跟我一起去公司吧，我直接带你去找练习部主管。” “不用参加公开选秀吗？” “直接内部推荐面试也是ok的。” 那天仁王真的跟着丸井去了立海公司（丸井下课时还不敢相信，说仁王我真的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并且很快通过了面试和等级测试，在b等级待了一个月就直接通过月考和丸井一起升入了a等级。 并且在两个多月后的某一天，对着另一个人说出了同一句话。 “直接内部推荐面试也是ok的。” “你要试试吗？” 对着艺术大学附近商场搭的台子上的路演发了一会儿呆的柳生闻言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你刚才说的吧，想要当偶像试试。”仁王说，“要来当练习生吗？” 实际上他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并不算很熟，但同一批艺术大学准入学生参观又分到同一批，一个上午的相处时间也算是认识了。 而聊到流行音乐，又恰好遇上偶像团体的路演，也实在是很巧合。 更巧合的是，正在路演的，就是刚回归没多久，成绩并不好却也有一些粉丝的立海公司目前唯一出道男团rika 仁王一眼就认出了台上最显眼的毛利。 rika这个团百分之八十的粉丝都是毛利的粉丝。 而看起来，身边刚才自我介绍过的，看起来像是学古典音乐，也确实介绍是入学古典作曲专业的同级生，也被毛利吸引了。 推荐练习生是有奖金的吧。 仁王想起来丸井那天向他炫耀过（大概是为了打击他嘲讽了五年多的练习生最后自己也跑去做练习生这件事吧）的银行卡，给柳生递了一份经纪人部主管的名片。 “你可以来试试。”仁王说，“立海的待遇还不错。” 然后他们今天就在大巴上见面了。 我面试结束后要去找主管要奖金呢。 仁王这么想着，在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叫到他号码时，站起来走进了面前的房间。 电视台的面试有两轮，一轮谈话面试一轮单独舞台面试。 谈话面试时会有简单的能力测评，而单独舞台面试则包括了唱歌，舞蹈，rap和个人技。 整个面试时间花费了一个月，参与面试的公司有十几所，练习生也有好几百人。 最终的101个名额确定后，仁王收到了公司的通知，再聚集在练习室时，a等级的练习室就多了不少人。 除去原本a等级的五个人以外，rika通过面试的只有毛利一个人，而原本公司b等级的练习生中也有一个人通过了电视台选拔，而面试当天才临时上了公司大巴车的柳生和切原也通过了面试。 练习室里一下子有了九个人。 但九个人并不是一组的。 毛利的公司测评铁定是单人lo，并且会选择rika的曲子。 而剩余的八个人，会排群舞。 这下可麻烦大了。 仁王隐约有了这种预感。 在原本的a等级练习生中，幸村，真田和柳是练习最久的三个人。据说这三个人是因为年纪小，和定位问题才没有跟着rika出道的，是想留给下一代团作为ace 仁王在a等级练习室的两个月里，基本摸清了练习室的守则。 幸村是预定的下一代ace和团的队长，因此练习室的各种安排都是按照幸村的决定在做。 真田是最遵守练习室守则的人，如果有人违反了练习室规矩，他会毫不犹豫地喝止（因为这个，仁王和他的关系一直没有变好）。 柳算是幸村的助手，也负责缓和真田和其他人的关系。看得出来练习室的管理员和几个练习生主管都很信任柳。 仁王和丸井都是以舞蹈定位进入a等级练习室的。 当时留下的幸村，真田和柳都是预定的vocal担当，幸村甚至是板上钉钉的主唱人选。 因此，在仁王和丸井进入a等级时，练习生主管就直接告诉他们，之后的等级月考，和舞蹈相关的部分会由他们两个负责。 也因此，在过去的两次月考中，专门的舞蹈评级的编舞都是仁王和丸井两个人一起做的。 只是两次月考也还没能让他们完全磨合成功，现在又多了四个人…… 仁王看着幸村停在自己和丸井面前，突然有冲上去捂住他的嘴的冲动。 但他不敢。 虽然幸村一直温柔善良的样子，但隐约有种唯我独尊的气场。 仁王对人一向很敏感，比如进入这个练习室以来真田的态度一直不太好，但仁王就敢在过来的第一天就和真田吵架。 就算是对着管理很多杂务的柳，他也不太拘束。 只有幸村。 直觉让他不太敢在幸村面前放肆。 包括现在这个时刻，他也什么都没做。 “节目的正式录制在一个月之后，这一个月间还有节目发布会和预录制的公开露面，中间还有公式照的拍摄和个人pr的拍摄。”幸村说，“时间比较紧，你们的编舞要多少天才能做完？” “要先定选曲。”仁王假装平静地说，“选曲怎么定，投票吗？” “你们有什么建议吗？”幸村问。 仁王不由得看了一眼身边的丸井，又去看一直没说话的其他人。 柳生站在靠近角落的位置，更角落的地方是b等级被选中的练习生，自我介绍时说叫桑原杰克，有着一身健美的皮肤和体态。他们都沉默着，看上去不像是想要发表意见的样子。 倒是更年轻的那个少年（主管介绍是高一的学生）蹲在一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仁王敏锐地发现了什么。 他问：“切原君呢？你有什么建议吗？” “怎么这么麻烦。”切原嘟囔了一句，站起来双手背在脑后，“随便选一首炸一点的歌啊，一定要有rap!” 真田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皱起眉：“太松懈了！” “啊？”切原歪了歪头，指了指自己，“你在说我吗？” “……和年长的人对话要说敬语！”真田皱起眉。 “什么啊，大叔，我好像没必要尊敬你吧。”切原翻了个白眼。 真田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要发火的样子。 但他的肩膀被柳按住了。 “弦一郎。”柳对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丸井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叹了口气：“先说选曲的事吧。幸村，我和仁王没办法编的太精细。你知道，八个人的动线比较复杂，不可能练习一个月就做到完美的。” “尽量做到最好。”幸村这么说，“不过你说得对。正是因为这样，选曲才很重要。”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想法，那就先从了解彼此开始吧。”他转过头，对着柳生和桑原的方向礼貌地点了点头，“柳生君和桑原君，比较擅长什么方面？” 柳生咳了一声：“我是艺术大学今年的入学生，古典作曲专业，专业入学考科目是声乐和乐理。” 他说完犹豫了一会儿，补充道：“没练过舞蹈。” 幸村嗯了一声，笑容淡了一些。 桑原也举起手：“我是体育生，和柳生君同年，vocal和rap都学过一点。” “杰克跳舞很好哦。”丸井道。 桑原有些腼腆地摸了摸后脑勺：“我比较擅长breakg，不太会编舞，比不上文太。” “看起来你们认识。”幸村笑道。 丸井嗯了一声：“我和杰克在b等级一起练习了一年呢。” 幸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倒也没追问。他看向切原。 切原眨了眨眼，脸上写满了纯真。不过再纯真他也知道练习室里还是要守一些规矩的。他虽然是在游戏厅跳舞机时被星探看中，但进入公司前也是查过一些资料，确认真的想做才来的。 虽然对旁边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叔脸不太感冒…… “我跳舞还行。”切原瞄了一眼柳，舔了舔唇又补充道，“rap还挺厉害的。” 他本来想说：“老子rap天下第一”，但想到柳在看着他又莫名收敛了。 这个理论上要称呼为“前辈”的人可太像他们教导主任了…… “rap的话，仁王，你和切原君两个人试试看？”幸村听完这么说，“选一首你们都会的歌，我听听看。” “想知道rap程度的话，让切原试试看不就行了吗？”仁王突然有些紧张，“你……” 幸村却笑出声来。 他扶了扶自己的发带：“啊，仁王，你想的没错。之前一直只有你一个人是负责rap的，不过现在，暂时作为一个团队的话，也该定一下arapper了。” 他看着仁王，又转过头对着切原笑出两个酒窝：“切原君认为自己的rap如何？” “我会赢的！”切原马上明白了幸村的意思。 他转过头盯着仁王，脸上写着“我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个家伙”。 仁王啧了一声。 “行吧。”他表情不是很好，但还是接受了幸村的要求，“你说了算。” 第 3 章 三 说起来，仁王的练习生生涯，完全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 在进入公司参加面试前完全没有考虑过“当练习生”这件事，因此对idol的基本功和需要的特质毫无了解，却凭借出色的舞蹈实力和公司主管赞不绝口的“star性”一次性通过了面试，要不是声乐表现实在太差唱歌走调的太过分，可能会直接空降a班。 因为声乐天赋约等于零而直接定位成rap，却与唱歌相反地有着不错的天分，还是之前a班里唯一的rap定位者。 像是直接坐上了直行道，一路往前走就会直接出道一样。 就算到了现在这个需要和一同参加节目的“新人”一起争夺arapper位置的时间点，也是一样。 有些急于表现自己的切原在这不太正式的“arapper争夺战”中乱了节奏，后半部分的抢拍太明显，以至于他自己说完就阴沉了脸。 倒是仁王从始至终都挺从容的，flow也有条不紊的。 他的声线偏低，是很适合rap的声调，不管是抒情曲还是舞曲都能很好的带入情绪。反而切原的声音偏高还带着少年音。 “虽然热情是满分，但我支持仁王。”旁观这次争夺战的毛利托着腮这么说。 仁王对毛利做了“谢谢”的口型。 定了arapper，就该正式开始选曲了。 虽然幸村有心想看看柳生的舞蹈到底是什么水平，但单独让一个已经承认“没有跳过舞”的人表演独舞隐约有些下马威的意思。幸村不想在关键时刻节外生枝。他和柳生还是第一次见面，万一在一开始就有了隔阂实在是很冤。 “选popng如何？”他思考了一会儿，这么提议道，“节奏舒缓一点的舞曲。” 仁王很快就领会了幸村的意思：“性感定位吗？” “对。”幸村点了点头，“但不要太明显的性感。” “wave做的不好也是很难看的。”仁王提醒幸村，“而且很容易显得不齐。” “不一定要完全的齐舞。用走位和场景造型掩盖一下，尽量按照歌曲的氛围和歌词的意思编动作。” “八个人的动线已经够复杂了……”仁王啧了一声，“你有什么推荐曲吗？” “believer？” “我觉得不行。”仁王很直接，“做不到的，我们。” 幸村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伤脑筋的表情。 丸井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塞进嘴里，想了想大家的舞蹈实力，本来想帮幸村说话，又想起柳生和切原。他瞄了一眼柳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便转了话头：“我觉得仁王说得对。幸村，believer这种曲子要做得出彩很难。做特色编舞还不如选择刀群舞，速成比较快。” “你们俩都这么说的话。”幸村微皱起眉。 “其实attention还不错。”沉默了一会儿后柳这么说，“中间部分可以加dancebreak，编曲做一些修改可以放进去rap歌词。” 柳的提议最终被通过了。 选曲结束，之后要进行的就是编舞和编曲。 幸村和柳负责编曲，仁王和丸井负责编舞，按照月考的规则是这样做的。 但这次幸村想起柳生说自己是作曲系，就让柳生也参与了编曲。 而丸井拉来了桑原一起帮忙编舞。 编曲做了一半时遇上了难题。 “这是英文歌啊。”后知后觉的切原这么说道，“但是我英文很差。” rap部分的flow和beats需要仁王和切原一起决定，包括歌词也需要重新写。 原本柳是建议加入英文rap，但既然切原这么说了…… “你可以写日文。”柳说。 仁王开玩笑道：“也太包容这小子了吧，柳。” 但这只是个小插曲，在pop曲中加入日文rap也是当前很受欢迎的一种编曲方式，甚至还是大家颇为偏爱的一种方式。 而beats的部分，切原也确实很有天赋，歌词上虽然有些浅显，仁王帮着一起改一改也足够用了。 但编舞结束动线设计完毕，正式开始练舞后，仁王才发现了真正的“黑洞”。 “错了，柳生。”仁王停了下来，“刚才那个地方……等一下，我放慢一点。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呼。” “……抱歉。”柳生有些不好意思。 仁王捋了一把头发，走到柳生旁边，拉住了柳生的两只手：“这样，一，二，三……脚错了。你看着我的动作。” “……算了，你先往下跟着跳吧，细节的部分等今天整体结束以后再抠一遍。” 不能因为一个人而拖慢进度。 但预定的练习时间结束后，也是不可避免地开始了“新人课外培训”课。 仁王嗓子有些不舒服。他喊了一天的节奏，就算有丸井帮忙，也还是很累。 柳让他先去休息吃晚饭。 “那你呢？” “我先带着柳生过一遍前半部分的动作。”柳说，“你上来的时候帮我们带两个饭团。” “我记得练习室守则里有一条是练习室里不能吃东西……” “得了，这条早就作废了。你和丸井不是每天中午都在练习室里喝酸奶么。” 仁王缩了缩脖子。 他把已经湿透的汗衫脱下来，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件还干净的t恤套上。 本来想喊丸井，但转头一看，丸井正拉着桑原和切原说些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吧。”幸村说道。 仁王愣了一下，嗯了一声。 走出练习室时幸村带上了门，往前赶了半步，单手就搭在了仁王的肩膀上。 他手指扫过仁王有些长的发尾：“我们聊聊？” “这算是谈心吗。”仁王瞥了他一眼。 “我觉得你有些怕我。” 仁王喉结动了动。 他心跳有一瞬间的加速，却无法从幸村无懈可击的微笑面容上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比如幸村这么说到底是想做知心哥哥还是对他最近的表现不满。 “puri……”他有些不自在，因为这个话题，“没有吧。” 只是觉得我们还不太熟。 仁王在心里这么说。 对于这个如果出道就一定会是“未来队长”的人，仁王隐约是有些忌惮的。 他也说不出忌惮的理由。他和幸村的定位完全不同。作为板上钉钉的avocal，幸村的水平是公司的声乐老师都交口称赞的程度，比起仁王去参加过的一些lo歌手演唱会上的歌手唱的也差不到哪里去。甚至声线都是很独特的优美。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其实是有些嫉妒的吧。 一直到进入a等级两个月，他的唱歌也只是“走调的部分不那么多”的程度，因为唱歌不好也被骂过很多次。 完完全全已经是出道水准的练习生，作为a等级练习室里的队长是完全够资格的。 所以仁王进入练习室以来也没有做过刺头。 和真田吵架不算。 虽然真田也大概率会成为下一个出道组合的副队长，但仁王真的很难对真田心服口服。 而以仁王的观察来看，幸村也不太在意练习室里的争吵——只要把握住度就ok 仁王一直以为自己对练习室法则适应的很好。 今天幸村又为什么突然找他聊天呢？ “怕”这种事分明是莫须有的。 两个人乘电梯下了楼后穿过一楼大厅走出了公司大楼。 迎面而来的热浪让仁王眯起眼，他停了停，侧过头看着身边的幸村：“要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有点尴尬。 “我没什么想吃的，你决定吧。”仁王说。 这种约饭却没有目的地，互相问你想吃什么的样子真的太尴尬了。 他一只手忍不住想要找到裤子口袋伸进去抓点什么吃的，摸到运动裤的裤线才想起来今天练习时穿的运动裤是没有口袋的款式，并且他也不会在裤子的口袋放零食（想吃直接去找丸井要就行）。 而幸村似乎看出了他的尴尬，指尖在后颈的位置摩挲着：“那就去旁边的猪排店吧。” “哦。” 后颈上的手让仁王有些难受，但他没说。 在猪排店坐下时他才松了口气。 幸村忍俊不禁：“你这还不叫怕我吗？” “不是怕。”仁王摸着玻璃杯，想了想该怎么说，“就是有点尴尬。” “我们之后会是队友。”幸村加重了一点语气，“参加101节目放送的时候是，节目过程中是，节目结束后也是。如果在节目中得到了足够的人气，就算不在11人名单内，公司也会马上开始策划出道。” 这个仁王当然知道。 “但你肯定会是前十一啊。”仁王说，“两年半的割裂限定约，就算回公司组团也是两年半以后了。” “前十一这种事……”幸村笑起来，“虽然现在这个节目的讨论度很高，但节目到底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况且，按照邻国的情况，人气是很难预测的。” 这是一个不能深入讨论的话题。 况且真人秀总有剧本。 谁也不知道电视台会如何剪辑。 以立海公司和npot电视台的关系…… 仁王心情也有些复杂。 “你成为练习生还没有很久。”幸村放轻了声音，“我，真田，柳，甚至是丸井，都做了很多年的练习生了。经历过出道准备却最终没有出道其实挺煎熬的，所以我有时候有些羡慕你的心态。但要做节目的话，仁王，别怪我说得难听，你的觉悟还不够。” “……” “你真的很有天分。”幸村看着仁王，“今天的rap比拼也是，以练习时间来看，你的水平完全是水准以上。但这还不够。参加节目的练习生有很多，出色的人也有很多。你刚才的语气，像是提前放弃了自己能进前十一的可能一样。” “才没有。”仁王条件反射反驳。 “那就再有干劲一点。”幸村说，“再有野心一点。” “就连刚刚加入公司的切原也表现出了要抢夺位置的野心，仁王你也不想输吧。” 这话说的没错。 没有人想输的。 但是干劲……我没有吗？ “在这个月里想清楚吧，仁王。出道对你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幸村说，“我也有点想看到你全力以赴的样子。” “那不可能的。”仁王说。 幸村无奈地笑了笑，却没再劝说了。 第 4 章 四 出道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仁王不否认自己并没有认真去想这个。 说到底，他来做练习生，也不是怀着什么觉悟而来的。大概就是觉得，啊，这件事好像挺有意思的，那就试试看，这样的想法。 而他又确实适合这一行，以至于并没有付出太多就已经得到了不少回报。 努力当然是努力的。已经拿到大学录取通知，可以不用去学校，所以为了跟上a等级的进度一天的练习时间在十二个小时以上，原本没有尝试过的编群舞也直接就开始做，甚至声乐和rap都可以算是从零开始，还有公司给他安排的演技课礼仪课等等。 但这努力是很积极的。他觉得这些课很有意思，而他也确实从每一分钟的努力中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 可他给幸村的回答也没有错。 全力以赴吗？ 他还没有做到过，也在过去的成长历程中已经接受了自己并不会真正全力以赴去做什么的事实。 就算练习了一整天晚上也没什么胃口，倒是猪排店免费提供的柠檬水喝了三杯。仁王对着剩下一大半的猪排皱了皱眉。 他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发给丸井。 不到十秒丸井就给他发来了回信。 “你这么浪费不如点乌冬面！！” “你对乌冬面有什么偏见吗。”仁王回复道。 他和幸村一起提着提前要求打包的几份猪排饭走出猪排店。 路过便利店时他停下来：“买点饮料吧。” “酸奶吗？”幸村笑道。 仁王摇了摇头：“酸奶是中午才会买的。” 想想看这样的练习生活真的很机械。 如果不是为了梦想，又为什么要继续这样的生活呢？ 可难道只有为了梦想，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吗？ 那天晚上的练习室亮灯到很晚。 仁王很久没有熬夜，但凌晨走出公司门口时他爱上了寂静的夜风里路灯拖着长长的影子的场景。 分明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可仁王觉得自己会记得这一幕很久。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是练习生的死亡练习时间。 attention的rap编写对仁王来说没有难度，但他和切原的风格差距太明显，要融合在一个队伍里总要经过磨合。而切原还是个没有经历过团队协作的“新人”，在短时间内只能由仁王来迁就他。 但更麻烦的是编舞。 为了迁就两个新人，编舞的难度已经降低了不少，但中途还是改了两次编舞。 切原总是有些抢拍，自己意识不到的那种。 而柳生已经很努力了，但毕竟是初学者。 有专门的舞蹈老师给切原和柳生单独教学舞蹈基础课，而在练习室里仁王和丸井也不得不额外给柳生和切原补习基础课。 好在剩余的六个人配合起来还算默契。b班升上来的桑原虽然其貌不扬（丸井：不他明明是在我们中间会第一眼被看到的啊）但舞蹈实力扎实，唱歌声线还不错音准也过得去，不算出彩但能hold住分配到的part了。 转头就到了初录制的时间。 新闻发布会和见面会过后就是公司评级舞台的录制，紧接着就开始合宿和主题曲录制。 制服是深灰色西装款式，配上暗红色的领结或者领带，和东京有名的几所私立学校的校服有些相似。在大夏天穿着西装站在户外拍照实在是让人喘不过气来，但即使是阳光刺眼也得露出完美的微笑，留下好看的照片。 仁王讨厌太阳。 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快要笑不出来。 然后他感觉站在他旁边的幸村掐了他一下。 “表情。”幸村低声道。 仁王：“……” 你也没看着我啊不是和旁边的真田在“营业”吗。 而且我在笑，没有偷懒。 仁王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微弓着背勾住了丸井的肩膀。 “我也很热诶，你太重了。”丸井说。 拍照的时候冰帝的队伍就在他们前面，看上去也是八个练习生。正好站在仁王面前的似乎是他们的ace，就算不是ace也是绝对的视觉中心。金色的头发在眼前晃着仿佛会折射阳光一样，仁王更晕了。 排队走上大巴时柳生小声问仁王是不是不舒服。 丸井：“不，别管他，他只是阳光恐惧症发作了而已。” “你说的我像是吸血鬼一样。”仁王说。 “也没什么不对吧。”丸井笑着应道。 他特意捏着嗓子：“仁王酱晒到太阳会化的~” “喂！” 打闹的时候一直站在仁王面前的金发男孩（或者已经可以说是青年了）转过头，一只手搭在同是冰帝的另一个人的背上借力让他上车，一边看了仁王一眼。 仁王为那湛蓝色的眼睛愣了一下。 混血儿吗？ 金发蓝眼的……虽然不算特别明显但……真好看啊。 这么想着，仁王回过头看了一眼幸村。 “？”幸村歪了歪头。 “感觉你有对手了。”仁王说。 公司评价的录制是从晚上开始的，预计会录制到凌晨，如果不顺利甚至会到第二天天亮。制作人代表选了这两年在综艺上大热的心理学专家斋藤，歌唱老师和舞蹈老师也是业内出名的idol制作人。 立海的入场排在中间的位置。毕竟比起idol运营公司，立海更像是演员运营公司，目前出道的idol组合实在是不太成功。和立海很像的就是前后脚出场的冰帝，业内看来冰帝更像是大集团下面玩票的模特公司。 入场就在先后顺序，待机时也免不了见面打招呼。 毛利似乎与冰帝这次来参加的唯一一个已经出道过的idol越知月光很熟。他主动走上去，打破了一开始有些尴尬的情境。 于是幸村与冰帝的其他人也顺理成章打起招呼来。 仁王这才知道他一直注意的金发叫迹部景吾。 在后台待了一会儿，冰帝先去录制进场片段时丸井才小声和仁王说：“你不认识他吧？他很有名的。”元宝小说 “有名？” “公开练习生。”丸井说，“就和幸村挺类似的。” “练习很多年吗？” “这个倒不是。但是据说他一进公司就被钦点为下一代团ace，有些练习室前辈想要教训他结果被他教训了，是国外回来的孩子，并不是太在意礼节和前后辈关系，所以最开始名声不太好。”丸井说完又解释了一下，“我们公司和冰帝每年有一次练习室交流活动，去年的我没有去，但是迹部据说和真田不相上下。” “丸井！”真田皱起眉警告一样的低喝道。 丸井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不再说了。 又等了二三十分钟，旁边的pd才示意他们准备进入上场前的通道。 在进入录制场地前，还有一面墙给他们写心愿，还有缓冲的准备室，都安装了镜头。 仁王走进准备室时才发觉自己对摄像头格外敏锐。 就算是在身后，也能感觉到那种直视视线一样的凉意。 他条件反射收敛起来，摆出对外专用的乖巧神态。 “要超越现在的自己。” 在墙面上写下了这样的话，仁王突然有了自己在参与生存竞演的实感。 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活在摄像机里了。 他的一切已经不完全属于仁王雅治，而被分割出了专属于idol的一部分。 他有这个觉悟吗？ 原来幸村之前说的，是这个意思。 进场时101把椅子已经满了三分之二，最上面的的位置当然也坐了人。理论上去抢位是无论如何都会有分量的，但这样的分量不适合“拖家带口”来的公司。 单独去抢会显得不合群，一起去抢……又不是每个人脑子都坏了。 打过招呼后分成了四人和四人的两组，分别坐在了两边（没有八个人那么多的一整排的空位了），而毛利则单独去第一排和越知坐在一起了。 “毛利前辈和越知前辈关系真的很好啊。”丸井感叹道。 仁王想了想：“挺合适的，身高来说。” “……你说的对。” 仁王旁边坐着的是丸井。 整个团队里只有丸井和他很熟，初次面对摄像机，仁王心理性地想和熟悉的人更靠近。然后他就顺手拉上了柳生——看在柳生算是被他骗上贼船的份上。 柳跟在柳生身边。 这些日子以来柳主要负责对柳生的“课外指导”，幸村和真田负责切原的，因此这样的分组就很自然了。 “真的有点紧张。”丸井说着，表情是有些刻意的夸张。 仁王于是明白，他这是为了在摄像机面前表现一些什么。 那我能表现出什么呢？ 这个疑问并没有维持多久。 事实证明，他选择和丸井坐在一起是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他们俩熟悉到随便一个梗都能互相理解，并且为之发散吐槽。 四天宝寺出场时丸井看着队伍里很显眼的人：“……那是小春啊！” “小春？” “之前上过一次脱口秀《关西漫才大乱斗》的！”丸井感叹，“没想到他也来了。” “更显眼的明明是那个……” “……哪个？” “光头的那个。”仁王说。 “那比起来还是咱们立海的光头更显眼。”丸井拍了一下手，“不仅光头，肤色还非常健康。” 仁王忍不住笑出来。 第 5 章 五 所有选手入场结束。 国民制作人代表斋藤走了进来。 他很高，也很瘦，还穿着最为知名的白大褂（大火的综艺里作为心理学专家出场时一直是这个装束），拿着话筒说完了例行的宣誓词。 而很快，几个评委也入场了。 舞蹈老师拓植看着挺沉默，声乐老师黑藤看上去有些冷漠，而rap导师三船还是他常有的面貌——大背心，酒葫芦，不管上制作人纪录片还是演出都是如此。还有两个女性导师，华村和龙崎。龙崎教练是青学所属的老牌歌手，虽然不能说是国宝级的程度，但也是那些年电视剧ost的常见演唱者，华村则是这两年人气还不错的dancer，之前上过舞动奇迹的综艺，获得了冠军，在youtube上人气很高。 公司评价的入场顺序是节目组定好的。 在录影当时，练习生们的介绍视频和宣传照已经在官网上放了出去，因此一些硬照吸引人——比如幸村和迹部，已经在网络上有了不少的人气。还有一些身份惊人——比如越前南次郎的儿子越前龙马，不二由美子的弟弟不二周助，和曾经引起过一些风波的青学的公开练习生手冢国光，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瞩目。在录制开始之前，青学的总人气自然是最高的，因为他们聚集了最多的特殊身份者。而幸村和迹部，则是靠脸和气质，获得了很高的人气。 节目组根据当前的网路人气和公司状况排列了出场顺序。 立海和冰帝因为种种原因（公司的情况和练习生的情况都相似又适合对立）被安排在了先后顺序，并且被告知会对比着打等级分。而青学则是会放在中间偏后的时间，类似压轴的位置。 至于第一个出场的公司，则选择了曾经出现过几个有名的歌星，近年来却没什么声音的山吹。 “那个，就是亚久津仁。”丸井指着入场的两个人中，白色头发竖着朝天的，三角眼看上去很凶的人。 仁王惊奇地发现他的小伙伴谁都认识。 “你都知道？”他问。 “那是千石，挺有名的，算是关东地区练习生里一个小天才吧。”丸井介绍完才和仁王说，“你是当练习生的时间太短了，还没进这个圈子。关东就这么大，虽然神奈川离东京远了点，可交流活动其实也不少。和关西的交流活动也是有的。” 仁王嗯了一声。 所以这三个月，他其实是被丸井照顾了吗？ 他不是自来熟的性格，自来熟的一直是丸井。国小在舞蹈大赛上认识时就是丸井先来和他打的招呼，后来才有的连续六年的同班同学。真要说起来，仁王甚至不觉得他和丸井的关系很好。但熟悉的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不知不觉就有依赖性了。 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这时候仁王当然不会说，啊，之前的几个月辛苦你了。 他怎么可能和丸井说这种话。 千石和亚久津的发挥很好。 亚久津单独的breakglo水平很高。 “他是在breakg比赛里被山吹挖到的。”丸井说。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仁王感叹道。 “什么都知道的不是我。”丸井说，“对吧，柳？”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柳好整以暇道。 仁王嗤笑出声。 虽然舞跳的很好，但亚久津的vocal就是完全的白嗓了，完全一副野生的模样。倒是千石的vocal也不错，舞蹈也在一定水准以上。 第一个出场的等级评价一定会被压分。 因此亚久津是c，千石是b。 接着出场的是不动峰。 “不动峰？” “两年前刚刚新建的公司。”柳说，“没什么情报可言。” “但是那个领头的，是橘桔平吧？”仁王辨认了一会儿，有些惊讶。 “你认识？” “他不是‘九州双雄’的一员吗？当时还挺红的，就是这两年没有消息了。……怎么回去不动峰当练习生？我记得他们的公司是……什么来着？”仁王想不起来了，他只是听过九州双雄的歌。 “狮子乐。”柳提醒道，“狮子乐前年组织架构重组，那以后九州双雄就没回归过了，我的消息是两年前就解约了。” 有这样的背景，橘自然是被特别关注的那一个。 但不动峰的群舞和练习生的水准倒出乎意料在水准以上。 对已出道选手的评价是会更严格的。 以橘表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给出a的评分，但评委老师们还是给了b。 “打分……和练习时长也有关系吧。”仁王说。 “目前样本不足，但你说的是有道理的。”柳认可了仁王的说法。 既然已经见到了橘，那么，千岁也来到这个节目，就毫不意外了。 比较意外的，反而是他出现在了四天宝寺的阵容里。 “对比一下就发现千岁比橘的待遇要好的多啊。四天宝寺可是关西出名的经纪公司，hip的制作可以说是全国数一数二。比起橘一个人来到关东白手起家……”丸井说完又自己点了点头，“所以那个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九州双雄解散是因为他们俩打架了，并且橘打伤了千岁。”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仁王感叹道。 丸井嘿嘿笑了两声。 一直没说话的柳生叹了口气：“……我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个。” “这些本来就不在你的知识范围。”仁王开玩笑道，“隔壁电视台不是上个季度播出了《声入人心》吗？你去参加那个的话，应该大部分人都认识吧。” “……不，也不至于。”柳生说。 等四天宝寺的节目结束，staff就示意仁王他们去后台准备。 毛利和越知作为已经出道过的人会先进行考核，而练习生的队伍紧随其后。 仁王有些紧张。 带收音器也是第一次，在舞台上唱跳也是。他是arapper的角色，被分配到了手麦。耳返是公司给定制的，比起电视台分配的质量要好一些。 那边冰帝就和他们站在同一个地方候场，看着前面舞台上的毛利和准备接替上场的越知。 “啊恩，你们可别表现的太糟糕。”是迹部先过来打招呼。 真田哼了一声：“不要松懈的是你们！” “你还是一样认真过头啊。”迹部不以为意地偏了偏头，露出一个带着挑衅的表情。 仁王这时候又突然不紧张了。 真正站上舞台时仁王甚至有些兴奋。 灯光，有些拘束的演出服，和糊在脸上存在感特别明显的妆容，都让他感到兴奋。 虽然这首歌的情绪与兴奋无关，但是—— “youjantattention youdon\"antyheart aybeyoujthatethethoughtofwithonenew …… ” 幸村的嗓音从麦克风里出来时特别震撼。 仁王一瞬间注意不到自己是在表演，是在舞台上。 这是属于幸村的能力，而仁王觉得自己能利用好这个。 他视力很好，其实能看清评委的表情，但那些都与他无关。 他的表演，本来也只是自己开心就好了的。 这个态度大概不对，但他目前为止没有打算修改。 编舞更改过后不算难，走位和不算复杂，中途留了每个人的lo部分，也有各自擅长的动作。 而仁王和丸井的配合，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 breakgdance的部分，两个人配合的双人舞，是能让观众“wo”的张开嘴的设计。 因为对比打分的关系，表演完他们并没有马上得到等级评分，而是先下场等冰帝的表演。 比起他们军绿色的演出服，冰帝银色闪光的设计更为晃眼。 在晃眼之中，在人群里闪耀的，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的人，是迹部。 “哇……”切原小小声惊叹道。 幸村瞥了切原一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仁王还没从舞台的兴奋中缓过来，蠢蠢欲动：“puri，幸村，他比你更像center呢。” “是可以这么说。”幸村承认了，“但比较起来，不是只能看见迹部一个人吗？” “可真让人感动。” 幸村警告地看了仁王一眼，却没说什么。 等冰帝表演完，立海众人也站上了舞台。 会有a吗？会有的，两边的人都这么确信着。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首a”……会给谁呢？ 这取决于先报出谁的等级评价，也取决于剪辑的时候电视台pd的剪辑顺序。 至少在现在的情况，是不会细究两队的a的先后顺序的。 “立海，a，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b，柳莲二，仁王雅治，丸井文太，c，切原赤也，d，柳生比吕士，桑原杰克。” “冰帝，a，迹部景吾，b，忍足侑士，芥川慈郎，c，凤长太郎，宍户亮，向日岳人，日吉若，d，桦地崇弘。” 如果从a等级的人数来看，这一次是立海赢了。 但如果从d等级的人数来看，赢得又是冰帝。 按平均成绩……算是打平。 下台贴等级时丸井小声对桑原说：“老师们是不是也看脸啊，不然你为什么会是d。” “……文太，你这么说我会更难过的啊。”桑原哭笑不得。 倒是迹部听完若有所思地看着桦地。 忍足无奈：“喂，喂，迹部。” “哼，太不华丽了。”迹部说完拿过a的贴纸。他看了一眼幸村和真田，没再说什么。 等他转身走后，柳才咳了一声：“我们刚才说的应该都不能播吧，你们好歹也注意一下，这是在录制节目。” 第 6 章 六 贴上等级标后要重新回到舞台上继续录制公司评价部分的内容，而等到全部录制结束，天都要凉了。此时录影还没完全结束，走廊上还放着练习生们的行李箱，拍摄宿舍部分的内容也是录影的一部分。 作为评委的几个艺人也都露出疲惫的神色，但是补过妆，摄像机移动的时候，又重新神采奕奕起来。 pd拿着扩音器在舞台边上：“进入宿舍，分配好服装后，今天的录影就正式结束。主题曲拍摄的部分从下午六点开始，在那之前，工作人员会去宿舍收违禁品。电子产品，包括手机和平板都是不允许带入宿舍的。” 零食之类倒是没有什么要求。 “合宿到主题曲再评价为止。四天的练习时间，录制再评价视频结束后大家就可以会去休息了。再评价a班的练习生，主题曲录像会放在官网上，有24小时的投票时间，票数最多的练习生会成为主题曲正式录制的c位。” 熬夜对练习生来说算是家常便饭。 临近出道的练习生往往不知白天黑夜，反正不睡觉也不会死。 但仁王接受不了这种说法。他可以熬夜可以通宵，但理由是“我想这么做”，而不是“不睡觉也不会死”。那种说法也太极端了，仿佛除了出道以外人生没有别的意义。 电视台的宿舍是两个月前刚刚建好的，为了这个选秀电视台也确实是投入了很大的血本。没有怎么装修过所以甲醛之类还算过得去，架子床和中学宿舍的一样，布局也很相似。 仁王没住过校，但去同班同学的宿舍参观过。 他和丸井还是同一个房间，还有柳。有熟悉的人在让他自在一些。 在参加这个节目之前，他可从来没发觉自己这么认生。 “你这也不算认生吧。”丸井客观评价，“你只是比较挑剔。” “puri？” “就有比较不符合你初印象的强迫症啊。”丸井说，“看上去很刺头，其实还挺循规蹈矩的。” “……我觉得你在内涵我。”仁王说，“这和挑剔有什么关系。” 丸井嘻了一声：“不仅挑剔环境还挑剔人，这个意思。当然，循规蹈矩的说法嘛，是因为你也挺挑剔你自己的。” 一个房间八个人，仁王和丸井，柳一起拿着b班的班服走进来时，忍足和慈郎已经在里面了。他们的室友还有青学的菊丸和大石，和四天宝寺的千岁千里。 已经出道过的选手，拿到a的只有平等院凤凰和种岛修二，其余都是b和c。毛利也是b，但是分宿舍的时候分在了另一边。刚才领服装的时候毛利过来说，他感觉节目组对已经出道过的选手会比较苛刻。 “不过千岁和橘大概还好，‘九州双雄’已经解散，他们也一年多没有活动，橘甚至是不动峰的第一个练习生……他们是正经回到练习生的身份的。”毛利看得很开，“看起来公司的算盘得落空。” 这对于毛利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他已经是出道团里人气最高的那个，能再吸粉总比在家里没有工作来的好。 rika不是关系特别融洽的团，毛利本就是出道前空降，又直接指定了ace的身份，出道就是主推，人气也扶摇直上，团体渐渐变成“毛利和他的伙伴们”，工作较多又让他没有多少时间在团体宿舍，自然而然就有了隔阂。 “我如果不能进入第三轮，回去以后，rika大概会解散吧。”毛利说。 柳当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 “我也只是猜测。” “前辈！”柳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无法接受的模样，“好歹是一个团队……” “柳君，和我的队友们一起练习的时间，更多吧。”毛利看了一眼柳，笑了起来，“你们三个当时没有跟着一起出道挺好的。” 他和柳不欢而散，在一旁的丸井和仁王没有插话。 这是属于曾经的a班出道组的纠纷，他们俩没有插手的资格。 有了这个小插曲，回到宿舍时，立海三个人的气氛就偏向于沉闷。 而宿舍里，慈郎已经躺在了贴着他名字的床上，床单也没怎么整理。忍足则在他的下铺收拾便服。他们也没有多少穿便服的机会，因此大多只带了一两套换洗用——拍摄时期自然都是用的发下来的运动服。 “又见面了。”忍足抬起头，对着立海的人打招呼。 “好久不见。”柳说。 立海和冰帝大概是挺熟悉的。比如此时，丸井就毫不见外地坐在了忍足已经整理好的那半边的床上。而慈郎似乎听到了丸井的声音，从上铺探出身来低下头：“文太君！” “芥川。” “是文太君！” 这场面就像是什么粉丝见面会一样。入场和采访时都有些没精打采的人，方才还躺在宿舍的床上不动弹，但此时从上铺窜了下来，坐在丸井的旁边开始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忍足露出伤脑筋的表情，靠着上楼梯的架子：“半年前才见过面。” “那也有半年了！”慈郎回头回了一句。 仁王眨了眨眼：“这是……” “哦。”忍足侧过脸对仁王做解释，“之前冰帝和立海有几次练习生的内部交流活动，慈郎和丸井君碰见过两三次，都输了。” 练习生的内部交流活动…… “你来的太晚了，还没遇到过。”柳说。 “听起来会很有趣。”仁王说。 等到室友都到齐，宿舍就热闹起来。 青学的菊丸是舞担，公司评价时还表演了类似特技的翻跟头，此时就挂在大石的身上。他们是很明显的一起练习了很久的“密友”，相互之间的气场有些过于亲密了。 仁王忍不住又去看丸井。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怎么说呢…… 练习生三个月，关系最好的还是丸井这个老同学？ 不过想了想，练习室里的另外三个人——柳外冷内热，但莫名气场不和，幸村看上去温柔，仁王却总是没办法放下警惕，至于真田，那就是正经的性格不合。 时间很紧，下午就要开始录制主题曲，因此大家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收拾东西抓紧时间洗漱完休息。 合宿时间满打满算加上今天就是五天，就算有不合适的室友，等到换了宿舍也不一定会碰面，因此拉关系也不急于一时。 镜头前可能表现得关系好，镜头后也可以是只会互相打招呼的关系。 仁王不常熬夜，但他睡眠一直不算好，因此睡不着。 但他不想晚上表现得太差，便也强迫自己躺在床上休息了。 虽然说是下午六点开始录影，但提前三个小时要开始化妆排队和入场。 并不是舞台而是录制节目，因此妆容由练习生自己完成最基础的部分，化妆师再最后进行修饰。 一群人挤在化妆室简直是灾难。 仁王好不容易化完妆，挤出房间时松了口气。 一会儿后幸村也走了出来，见到仁王的第一反应就是抬手拍了拍仁王的背：“打起精神来。” “……我什么都没做啊，幸村。” “嘛，毕竟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幸村说。 “这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吧？”幸村的表情有些淡，看起来也不是在争对仁王说话，“仁王，练习生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是生存赛，如果不做好心理准备，会吃苦的。” 虽然但是，你也还不是我们的队长……吧？ “……我知道了。”仁王敛下眉。 主题曲教学时a班在第一排，b班在第二排。仁王在挺中间的位置，前面正好是迹部。金发真的很晃眼，灯光又加重了这种晃眼，于是仁王忍不住跑神。 还好他舞蹈基础扎实，又不是a班，在b班单独教学时表现的还算过得去。 不过他今年的走神已经到了连丸井都发现的程度了。 “你的注意力也太不集中了。”丸井说，“今天还好，明天开始拍摄各个班级的练习片段了……也打起精神来吧。既然选择了来做练习生。” “连你也开始说教了。” “仁王。”丸井难得正色，“idol是我的梦想，我为了这个目标努力了三年多了……如果你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试试，那我不会说什么的。” 每个人……每个人都这么说。 仁王忽然觉得委屈：“我也没有不认真。” “但你还可以更认真一点。”丸井说，“幸村和你说了什么对吗？” “……puri” 第 7 章 七 隔天是声乐教学。 仁王在b班对着自己的歌词单皱眉。 他选了靠后的位置，按照熟人定律贴着丸井坐着。丸井玩味地看他一眼，小声开玩笑说你来了这里真的好认生啊，和我认识的仁王雅治简直是两个人了。 别说了。仁王用歌词纸挡住自己的脸。 他前一天在练习舞蹈的时候跟着唱过几遍歌。 边唱边跳气息之类的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对他来说是问题的是唱歌本身。 按理来说跳舞跳的好的人唱歌不会太差，仁王的节奏感是顶尖，律动的天分也很足，所以他开始唱rap就能有水准之上的表现，但他确实没有练过发声，从前唱歌也都是白嗓，声乐是到了立海以后才学的。这几天他也从柳生这里学了一些小技巧，但昨天他自己试着感觉也没有什么很好的效果。 团队练习后是个人练习，每个人都会被叫出去单独唱一遍。 以团体声乐课来讲是工作量很大的课堂了，来的声乐老师是斋藤，看上去笑眯眯的很温柔，但单独指点才发现他的语言很直接也很毒，虽然语气是温柔的，但直达死穴。 仁王不受控制开始手心出汗了。 他很紧张，真的。 在立海上声乐课时他也一直有些排斥。立海的声乐老师都很温和，主要是他还在打基础的阶段，带他练声，有一点进步也会夸赞。 但仁王自己又隐约有些排斥这样的“教”法，感觉自己被看做小孩子一样。 那换一种方法呢？ 能承受的了吗？ “你唱的什么？停下吧，唱歌不是这样的，你自己读一下歌词，你读歌词的时候会这样断句吗？” “停停停，副歌部分全部在走调！不想唱就别唱了，先找着音再说。” “对着歌词单都唱不好歌词吗？” “节奏错了，这个节拍是这样的，重拍和弱拍就不指望你现在分清吧，你让工作人员给你个节拍器你先对着念歌词吧。” “停，破音了。这个音你能唱上去啊，我记得你初评级最高音到降b了，今天没好好开嗓吗？” …… 有一个算一个，一大半出去的人都被斋藤教练毒舌相对了。 b班的教室里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轮到丸井了。 他唱得很好。多年的练习生涯让他的基本功非常扎实。 他唱完的时候斋藤夸了两句，又指出了一些小问题。 轮到仁王了。 仁王出去时深吸了一口气。 讲道理，他作为rapper标签的参赛者，唱不好也没什么。前面有几个rap定位的也唱的走调破音。但仁王就有些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什么呢？ 接受不了自己唱歌很烂吗？ 真面对老师时他也不怎么害怕了。 本身他不会是成绩不好就害怕老师的人。 他唱的很认真，也没有刻意去压低音量，就正常的按照自己揣摩的情绪和感觉去唱。 提前知道会走调会破音，他便不太受这个影响。 意外地是斋藤也没有打断他，像是前面打断了好几个rap定位的人一样。 他唱完才觉得喉咙好干，嘴唇也是。 仁王放下歌词单去看斋藤。 斋藤的表情有些微妙：“你……你再发一下这个音。就这个。” 他在手下的键盘敲了两下。 仁王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开了口：“啊——” “发生位置不太对。”斋藤又按了更低一点的键，“这个音，唱。” “啊——” “这个音的位置就是对的。”斋藤仰起头看他，“所以你明白了吧？你的低音区的发声位置没问题，但高音区的共鸣和位置都不对。我看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发声，就是基本功太烂。rapper吗？rapper也练练声乐基本功吧。你的声音条件和情感表达都不错，别浪费了自己的天分。” 斋藤说的不算重话，至少对比其他人来说。 仁王点了点头回去了。 “浪费天分”这种话说的……他在声乐上难道有天分吗？ 下课以后的自由拍摄有负责跟拍的摄像师，但不可能每个练习生都有摄像师，因此仁王得到了清净——他也不是立海大送过来的练习生里受重视的那个，很显然立海大的主推是幸村，次推也是柳和真田，再下来大概是丸井，他的话，和柳生，切原都是短期练习生，送过来碰碰运气，也不是很重视。 仁王在角落的地方练声。 个人练习室的人是满的，而说实话他也用不到电子琴（因为不会），随便找个角落唱唱就行了。 唱着他又觉得自己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没有天分。 至少他能听出来自己到底是不是走调。 就连老师也说他算是有天分的不是吗？ 声乐课多少让他集中了注意力。 仁王是一个自尊心还挺强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对自我要求达到一定程度的人。元宝小说 他不怎么和其他人对比，但会和自己对比。念书的成绩也好，舞蹈的成绩也好，唱歌的成绩也好，总之就是有什么技能点如果长期停滞在一个平台期甚至退步，他就会很焦躁。之前对唱歌感到焦躁也是因为总觉得自己没有在进步。 吃饭的时候他又找柳生聊了聊练声和气息的问题。 “其实这个也急不来。基本功要长期练成习惯才行。”柳生说。 道理仁王当然都懂。 主题曲练习时间只给了三天，第四天就是再评级的自录影。 这一关很多人会失手，因为只有一次机会，歌词没有背好，动作没有记好，可能之前都跳得很好只是这一次没有做好，那也就是没有做好。 仁王这两天在b班的练习课上存在感不算很高。 他第一次舞蹈课有些走神，后来自然也没有出头。比较活跃又有责任心的大石做了b班的领头，帮着大家记动作，指导一些舞蹈不好的选手。 因为他实在是温柔又没什么脾气，中途也有过争执。 对于这些，立海大的三个人一直是冷眼旁观的，没有参与。 “其实这个时候是可以争镜头的。”丸井说。 柳淡淡点头：“那你不去吗？” “……算了，也没有这个必要。而且大石那家伙确实挺难的。”丸井说。 青学的练习规则和立海大的练习规则不太一样，青学的练习时长会拉的很长，像是大石和手冢是同期，练习生时长都超过五年了，实在有点被磨掉了孩子气的平稳。 但青学练习一直是这样，本身也有很长的公司历史，业界的口碑也不错，因此b班本身最开始是很快就同意了大石的“领导”的。 但实际上，近几年建立起来的小公司，整个练习生体系和青学不太一样。 所以练着练着，自然就有了矛盾。 仁王在再评级前一天晚上失眠了。 他睡不着，也怕影响状态，翻滚了半个小时还是爬了起来，出了门。 门口有值夜班的摄影，见他出来自然而然跟上了。 仁王虽然觉得有些烦，但还是自己去了有练习室的楼层。 他在b班教室看到还在里面练习的一个关西练习生，个人练习生，没有经受过什么专业舞蹈训练，本身声音条件不错唱歌也有天分，才被分到了b班。 他还在练习，大石也守在练习室里。 仁王推门进去时大石回过头，看到仁王有些惊讶：“仁王君？你还没睡吗？” 仁王摇了摇头：“再练两遍吧。” 他自己在旁边找了个位子，小声开口边唱边跳了两遍，转过头又看大石在指导练习生舞蹈。 絮絮叨叨的。 听了一会儿以后他走上去帮忙纠正了两个动作的发力位置。 他也发现了，大石确实是练习时间长，但学舞蹈并不是按照科班学舞蹈的方式学的。这也是当然的，练习生的舞蹈和专业舞蹈说到底是两个东西。 仁王从小练舞从拉筋开始，从形体开始练，芭蕾爵士也都学过，高中在外面也做过兼职舞蹈老师。他其实发现了大石这两天带练习生的方式和他习惯的方式不一样，不过既然丸井也没有反应，他自然没必要出头。这会儿是看大石真的有些累了，而那个练习生也有些手足无措，才打破了沉默的。 大石有些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仁王君，谢谢你。” 噗哩，这也没必要说谢……吧。 仁王不太适应大石这样性格的人。 再过了大半个小时的时候，节目组来提醒他们休息。虽然也不是不能通宵，但节目组也得保证练习生身体不出问题。 三个人一起出了练习室，走过了a班练习室时，a班练习室的门也开了。 幸村和迹部一起走出来的，还带着青学的手冢和不二。 两边打上照面时双方都有些惊讶。 大石开心地和手冢和不二打招呼，幸村则是对仁王露出一个很漂亮的笑。 他自然而然走到仁王旁边，也没有靠的很近，保留了一定距离。 于是仁王骤然提起的心就放了下来。 幸村有些好笑地侧过头：“你还在怕我？” 他声音很低，但迹部似乎听到了一点，看过来的眼神有些玩味。 仁王反手摘下扎着发尾的发绳，捋了把自己的头发，一边摇头一边问：“真田呢？不在吗？” “他不熬夜，他早起。”幸村说，“现在是几点？三点半？那我们回去睡下之前真田刚好要起床了。” 仁王：“……哇。” 迹部发出一声嗤笑，很明显带了一点嘲笑的意味：“老头子的生活。” 手冢在后边听到了反驳：“那是健□□活。” “你也很赞同真田君的作息对吗？”不二笑着摇头，“那你可以不用陪我们熬夜的。” 手冢便不再说话了。 仁王听完这几句对话，有些诧异地想，没想到a班这些人的关系还不错。 第 8 章 八 主题曲再评级的时候大家都聚集在教室里。 对着摄像机，一次性的录像。说起来还挺难的。 难的不是对着录像机，摄影师和镜子唱跳，而是在那样的气氛和场合下，单独唱跳。 仁王一向胆子大。他歌词舞蹈动作记得熟，虽然没当多久练习生，但练舞蹈在舞蹈教室经常跟着哥哥姐姐一起出去做伴舞赚外快，也有临时顶上节目的经历。他刚进立海当练习生时丸井就半开玩笑地说你这是来抢我的饭碗的，说完就拉着仁王去认识幸村和柳，说你没多久也得进来，我等着你。 仁王对摄像机和镜头都挺敏感的，他调整了一下镜头方向，往后推的时候脑海里自然就浮现了摄像机里自己应该会有的样子。 镜头前胖三斤。 他这么想着，在伴奏响起的时候条件反射露出微笑。 前两天他在半夜的练习室帮了一次大石以后，和同班的其他选手的关系也好了一些。幸村来找过他一次，说你开窍还挺快。 仁王左思右想，才察觉幸村说的是“努力”的话题。 仁王私下里和丸井说，所以选秀节目就是真人秀，真的做没做其实不重要，“秀”才重要。 “你才懂啊。”丸井给他塞了一块巧克力，“幸村暗示你两三次了。” “其实没意义吧？我也不是公司主推。”仁王说。 丸井有些复杂地看他一眼：“这可不一定。” 仁王：“……puri？” “没事，你好好练习。”丸井伸了个懒腰，“幸村可喜欢你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瘪了瘪嘴。 仁王知道丸井挺喜欢幸村的，从前他还没当练习生的时候就经常从丸井口中听到幸村的事迹。 他想了想，本来想说幸村喜欢我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压力有点大。 但又觉得自己这样讲显得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把巧克力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皱眉：“没事，我喜欢你。” “哎，你喜欢我也没用，我们俩太不搭了。”丸井看了一眼仁王，忍不住吐槽，“巧克力这么好吃的东西你怎么和吃药一样。要不是你总是低血糖我都不想把巧克力给你，零食好不容易才带进来的。” “反正你要减肥，带进来也吃不了。”仁王说。 再评级录像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是重新宣布评级结果。 仁王抱着膝盖和丸井坐在角落里。 他不觉得自己会降级。前一天录像时他没出错，歌曲也都唱下来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唱歌很糟糕，但录像的时候状况百出的人太多了，虽然他高音唱得颤颤巍巍的，但居然没劈，也在调上。 他私下里去找过柳生，柳生说他唱歌的气息没有问题，这两天也在调整发声位置。元宝小说 他的体力让他能把整首歌完整的唱下来。 从表演的角度，仁王给他昨天的录像打八十分。 他很满足。 丸井先拿到的成绩卡，打开以后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他走出教师之前对着仁王的方向比了个手势。 ……这家伙去a班了吧。 仁王舔了舔唇，笑着给了回应。 一会后他自己也拿到了成绩卡。 是a。 看到成绩时他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 这有些出乎意料。 他给自己的成绩预期，只是留在b班而已。 但或许是三天的练习时间真的太短了，对于没怎么练过舞蹈的人来说，三天很难把一段舞完整地跳下来，再配合上演唱。 可仁王也依然觉得，自己的vocal水平，距离a班还有一段距离。 所以是怎么回事呢？ 仁王想起丸井语焉不详的那句话。 ……别开玩笑了，难道公司打算营销我吗？什么原理？ 三个月·现在不止三个月大概有四个多月了·练习生仁王，终于发现这个节目的局面和他自己以为的不一样。 他推开门进a班教室时得到了掌声。 丸井冲着他招手，他自然而然坐过去。 再旁边是幸村。 真田不在。 ……对了，柳也还在b班。 仁王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他看了一眼笑的温柔的幸村，突然想知道幸村现在的心情。 主题曲录制需要选c，而这一届的规则是a班录制单独影像，放在网上进行二十四小时的投票。 说实话，在这个时期就作为a班人员放出去录像的，多少也算是抢到一点先机。 也正因此，仁王才觉得心态复杂。 如果单纯按照唱跳综合实力，他不觉得自己会比真田和柳强。 毕竟…… 那两个人唱歌很好的，而他自己得费点力气才不走调。 不过，虽然私下练习时唱十遍能走调九遍，换了一身a班的粉红色运动服，再录制一次主题曲评价时仁王的发挥依然算得上很不错。 高音的共鸣都误打误撞找到了，力度和音准都在标准范围内。 他下来时幸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辫子：“表现的不错嘛，仁王。” 仁王咬了咬唇。 他有些缺水，嘴唇上有些死皮，条件反射用牙齿咬了咬扯掉了。有点疼，但没流血。这点疼唤回了他一点神智。 “你加油。”他想了想，不知道能对幸村说什么，只好说了看起来干巴巴的这种话。 幸村失笑：“好。” 啊，太丢脸了。 坐下来时仁王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丸井凑过来：“你怎么看上去有点怕幸村？” “……很明显吗？”仁王问。 丸井挑了挑眉：“不明显，不过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就看出来了。诶，早知道你怕幸村，那我就应该多让幸村管你。” “去你的。”仁王笑骂了一句。 比起上一届101比赛时内部选拔c位，这次公开投票实际上对实力强，性格却有些内敛的练习生来说是有利的，也少了一些各公司练习生之间利益纠纷之下不可避免会产生的一些利益性投票。练习久了的练习生其实都认识，也都知道或许他会是我的同期，是我如果出道后会成为的对手。人的本质是会警惕对手。而偶像这个世界里也容忍不了完全单纯善良的人。 等待投票的这一天里a班的人被拉去换了衣服拍摄新的画报，算是节目附带资源之一。 仁王不是第一次拍杂志。 中学的时候他也做过兼职模特。 当然，那种拍杂志和现在这种拍杂志其实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群演和主演的区别。 他擅长硬照，上镜自然而然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 这种气质现实中也有，是有些刺人的那种，第一眼会觉得他不是很好相处。被镜头过滤后这种刺人的气质被柔化，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又不至于不能接近。 a组里硬照拍得最好的是迹部。 迹部这个人就有一种很奇怪的“唯我独尊”的气势，喜欢的人会很喜欢，不喜欢的人也会很看不惯。 不过仁王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迹部拍的硬照，怎么都觉得迹部的人气会很高。 长相太得天独厚了，没办法。 还有幸村。 虽然面对面很容易被幸村的气势所摄，但穿得干干净净笑的温柔的幸村在镜头前真的很漂亮。爱豆用漂亮来形容是很常见的，但幸村的漂亮不是普通的漂亮，是……怎么说？就是很漂亮的程度。 团体拍摄和个人拍摄用的时间并不短。 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在杂志社也说不上话，就是工作人员说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水准。赶不上吃饭，选管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份寿司。 回到训练中心已经很晚了，草草闭眼休息了三四个小时就已经到了投票截止时间。 大家又都换了衣服去拍摄知道投票结果后的反应。 初c是越前龙马，a班里最小的孩子。 也是这个节目里本身在赛前就很引人瞩目的一个。 越前南次郎的儿子。 当然，越前龙马虽然年级最小，实力并不弱，舞蹈和歌唱能力都在水准以上，是rap担当但唱歌也很稳，据说最开始想要做rapper的，也在学习制作，最后还是在公司的要求下来了这个节目。 这样想的话，顶着越前南次郎的儿子的名头，在这个节目指定是镜头的重点之一了，却不一定是好事。 当然，初c能吸引到的流量毋庸置疑。 a班排队型花了一段时间。 舞蹈能力强的在前面一些，因为vocal出众而被选入a班的可能在中间偏后的位置。 当然，也要考虑到身高。 越前的个子也是a班最矮的，而考虑到和谐度，站在护法位两边的身高就不能太高。 最后选下来，丸井竟然因为身高而被排在了越前右边的位置，左边是四天宝寺的小金。 101个人一起要把舞蹈跳齐太难了，彩排又花了两天才在准备好的场地正式录制。对应a班还会有单独直拍，所以每一次彩排都不能松懈。 endgpose也要提前想好，摄像机到你面前你可不能愣住。 “上点心哦，你们俩个。”幸村特意来提醒仁王和丸井。 仁王当面应下，转头看丸井比爱心，k又觉得有些尴尬。 不是，也不是都要装可爱吧。 笑笑……就行了吧？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摄像机真的到面前，仁王突兀的有些不好意思。 他之前面对摄像机可没有不好意思过。 勾起唇时有些长的眼皮会向上扬起，仁王笑起来时有些尖的牙齿自然而然蹭过下唇。他对着停留在面前的摄像机笑足了三秒，摄像机转开。 结束了。 仁王想着，不由自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