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南爷上门求我虐》 第1章 风情万种的妖精 酒店里。 时湄扶着喝醉酒的男人,他身材高大修长,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 她脚步踉跄。 一下打滑,朝前一扑。 正好旁边是个沙发。 她顺势将他压在身下。 他长了一幅清俊出色的容貌,唇薄而红,清清冷冷,哪怕喝醉,都勾着人心痒痒。 “南爷?” 她嗓音娇柔的轻声呼唤他。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时湄皱眉,抬手用手指轻捏他的鼻尖,男人微微紧皱眉头,但眼睛却没睁开。 她有点着急了,睡着了怎么进行她的计划? 从他身上爬起来,去倒了杯水。 正准备弯身,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 “啊!”一声惊呼,手里那杯冷水直接往他身上泼。 醉倒的男人感受到脸上身上一阵冰凉,皱着眉缓缓睁开眼,紧蹙的眉心彰显不耐烦,薄唇紧抿,眼底还有红血丝。 他薄唇微动,嗓音有点质感的沙哑,又似高山初冬的冰雪,带着股寒意:“你在做什么?” 时湄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眼神却明媚娇气,语气更是娇娇软软的,“抱歉,想给你倒水,走近的时候,被你的腿绊了一下。” 她倒的位置正好微妙。 就在男人裤裆的位置。 她刻意地微微俯身,深v的紧身黑裙,诱人的沟壑若隐若现。 小手不安分的手刻意触碰了几下。 连带他望过来的目光都有实质感。 “南爷~”她娇柔地捏着嗓子,媚眼如丝望着他,眼神里勾勾缠缠的。 男人喉结滚动。 他声音沙哑,却格外凌厉,“别动!” 陈砚南擒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推开。 时湄哪里甘心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在男人要起身时,她果断地翻身骑在他身上。 两手紧抱着他脖子。 垂眸俯视他,身子贴近他,像个妖精一般:“你确定,要浪费今晚的时间么?” 她涂了口红的唇瓣粉嫩诱人,散发着妩媚纯欲,微凉细嫩的手指轻轻的抚摸捏着他后颈处,就像个风情万种的妖精般勾颤人心。 陈砚南眸色微沉,怀疑是饮了酒的缘故,小腹猛地蹿起一股欲、火,灼烧得他浑身发烫。 但他仍然保持克制,声线清冷隐忍,推开她:“起来。” 时湄动了动身子,却不是起来,而是直接俯身,吻住了他的薄唇。 咬着他的嘴皮子,娇声柔气地命令:“张嘴。” 男人无动于衷,她用调皮的舌头舔了舔。 女人天生的魅力似乎就是勾引,柔媚似乎也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妖娆勾人,惹人无法自制。 突然,腰间被一股猛力箍住,她整个腾空而起,双脚离地,倒趴在男人肩膀上。 卧槽! 时湄吓了一跳。 陈砚南居然将她扛了起来。 他来真的?! 喝醉酒的男人,脚步还有些轻浮。 几步路,动作不带半点温柔,粗鲁得像卸货物将她重重扔在床上。 “唔~好疼。”时湄猝不及防呻吟一声,微微弓起身子。 奶奶的,狗男人。 她暗自咬牙。 脸上却刻意找好角度,半仰着脸,光线照在她妩媚清纯的面容,乌发雪肤,像一只狐狸精般妖里妖气。 朝他勾了勾手。 食指缠绕他衬衫的领带。 微微用力拽住,鼻尖凑近他。 蹭着他高挺的鼻梁,朝他轻吹了口气:“哥哥~你好急~” 这一个月用尽各种招数,都没能打破这男人拒人千里之远的边界线。 没想到他的弱点竟然是酒。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灌他喝酒了! 她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眼角落对准的摄像机。 陈砚南衬衫被她扯开,露出一大片冷白泛红的肌肤,戴着金丝框眼镜,脸庞清冷又禁欲。 让人恨不得想一把扑倒他,调戏他,听他的沉吟。 他抬起手,两指掐住了她的脸颊。 指尖冰冰凉凉的。 粗粝地摩挲着她的嫩肉,镜片下的黑眸浮沉难测:“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嗯?” 时湄眸光微闪,顺势搂住了他的脖子。 唇瓣贴近他的耳朵,轻盈一笑,娇态横生:“难道哥哥不想要吗?” 她手顺势沿着他胸膛一路往下。 刚感受到点炙热的温度 正要确认。 手突然被男人一把擒住。 往后一拧。 另一只手刚要挣扎,也被他轻而易举的反扣。 “啊!”等时湄反应过来,两只手已经被男人扯下领带反绑在身后。 她费劲挣扎,心里有些慌乱,不明白他这是什么路数。 脸上却不露声色,哼笑声:“哥哥这是做什么?看不出来,你喜欢玩这种py~” 陈砚南心里冷笑。 这种目的性太强的女人,他根本不感兴趣。 可既然她想玩,那他就陪她玩玩。 他从口袋掏出烟盒,拿出打火机,当着她的面,就这么点燃一根。 手掌抚过女人细嫩的腿根,刚刚一番挣扎,吊带裙已经卷到大腿部,露出细嫩的肌肤,捏起皮肉,轻轻拍打道:“你能受得住我玩么?” 他衬衫凌乱,有一股颠倒风流味道。 可他的动作做起来却不流氓,反而有种在轻视玩弄。 时湄的腿被他摸着就像电流过般,酥麻发软。 她盯着他手上那根燃着,离得她腿根很近的香烟,心跳如擂鼓般忐忑不安。 没想到他一幅清冷淡泊的面容,喝醉起来竟然还藏着这样一幅反差变态的样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将他从神祗处拖入罪恶的深渊。 神秘、未知、却又莫名带感。 她静悄悄的,手往被子的地方,摸到刚刚掉落的手机。 幽怨的撅唇:“你绑着我手不解开,怎么陪你玩?” 陈砚南慢条斯理的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他眼神微眯,几分醉熏的散漫:“听说,有些人的癖好就喜欢被人虐,疼就会有快、感,你也试试?” 他烟头眼看就要烫她腿。 时湄吓得腿往后缩,身子像水蛇一样扭动,“我喜欢舒舒服服的,不喜欢疼。” 陈砚南勾唇:“可我喜欢虐人。” 时湄心里快骂娘了。 看起来衣冠禽兽,居然是个玩s的变态。 怎么人还不快点来! “你这样绑着我,我像个死鱼有什么意思。你先帮我解开,我身体柔韧性好,可以任由你摆弄、各种姿势~” 时湄一边娇声,一边已经快把领带解开了。 第2章 不知道自己是个小三吗 好在男人喝醉酒,没来得及绑死结。 陈砚南幽沉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女人身材凹凸有致,晃眼的白,屈起长腿,若隐若现。 他眸色微深,不着痕迹地别开眼。 风骚做作,卖弄风情。 正要说什么。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拍门声,伴随着女人崩溃的尖叫声。 “开门!” “砚南!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快点开门!” “你和那个女人在里面做什么!”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陈砚南手机也跟着响了起来。 他从口袋掏了出来。 看着上面显示南莲。 电话一个接一个的响。 他眉头紧蹙带着一丝燥意,拇指按了按隐隐作疼的额角。 今晚的一切都出乎他意料。 他向来滴酒不沾,就是因为他从小就酒量差,喝几杯就会上头,神志不清。 今晚酒局被她推搡几杯,才会导致事态失控。 时湄暗自松了口气。 总算来了! 她紧咬着下唇,一双眼神无辜又害怕,眼底下却藏着幸灾乐祸:“南爷,外面的人是谁?怎么办呀?” 陈砚南面色阴沉,垂着眼眸,卷翘的睫毛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慢条斯理的扣上衬衫纽扣,对比起外面嘈杂的尖叫声,他淡定从容的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 “什么怎么办?” 时湄觉得他酒意还没清醒:“你没听到门口的声音吗?” 陈砚南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疏冷的气质给人一种非常不好接近,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祇般冷嘲热讽:“你勾引我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个小三吗?” 趁他醉酒,百般解数的勾引他。 真觉得他能瞧得上她吗? 时湄心里被刺痛了下,作为一名资深鉴情师,也算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场面。 男人在被抓出轨后的各种反应都有,有的为了她和爱人反目成仇,有的跪求爱人原谅,但第一反应都是惊慌失措。 没有哪一个像他这样,像经历过多次而展现的老练冷静。 甚至她没错过他眼神里透露对她的厌恶和鄙夷。 但任务已完成,陈砚南再怎么样都与她无关。 时湄将衣服穿好,抓过一旁的包包,趁他不注意,将角落的摄像头装进包里。 微垂眉眼:“好,既然如此,就当今晚是个错误,以后不用再见了。” 她走到门口,身后一道力道拽住了她手腕。 陈砚南不想留下麻烦,冷冷道:“林湄,你到底要什么?” 时湄甩开他手:“我什么都不要。” 她房卡直接滴开了房间门。 外面的女人猛地冲了进来。 祝南莲看到房间一男一女,地上凌乱的床单和掉落的领带,瞬间理智全无,精神崩溃的朝时湄冲过去,“你这个贱人!你就是个狐狸精!” “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她举起手就要朝时湄的脸扇过去。 陈砚南动作快速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摁在怀里:“南莲!你冷静点!” 祝南莲见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帮着别的女人,怒火中烧,双眼通红拼命捶打陈砚南:“你怎么能这样对我!陈砚南!你还记得我是你女朋友吗!” 时湄也被她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并不想加入这种战争,趁着他们争吵时,偷偷撤退。 就在准备离开时。 她余光回头看了眼。 却猛地和男人的目光对上,他那双淡漠的眼眸似深潭般藏着无尽的危险,有一种被他盯上的可怕。 她心头一颤,低着头走了。 “你这单任务居然完成了!” 三道惊叹声异口同声的响起。 时湄面对着自己的姐妹团,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摇晃杯中的红酒,“不容易。” 说是搞定陈砚南。 可又好像没有。 和以往的情况不同,往常的任务目标都是对她死心塌地。要么涂她真心,要么涂她色相。 可陈砚南,她感觉得出来,他没有被她所勾引。 但那一刹那触碰的炙热温度 顾晓曼按照她一贯恋爱脑加花痴的思维分析:“我见过陈砚南,气质外形各方面万里挑一,你这次任务成不成功都是赚的!” 厌男主义者闫冰心冷笑出声:“赚什么?你这样的花痴给男人玩一百遍都不长记性。他一边纵容时湄给她机会,和她纠缠不清。一边对着青梅竹马的爱侣毫无激情,却不放手。” “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顶级骨灰渣男。” 虚伪、恶劣、两面派。 路遥遥还算客观理性看待问题:“这么说来,陈砚南身体没毛病?” 时湄摇了摇头,坚定道:“没有。” 她又转移话题:“祝南莲的尾款还一直没转给我。” 距离那晚过去三天了,她把那晚拍下的记录发给了她后,一直没接到祝南莲的尾款。 一个月前,祝南莲找到了她,阐述她和陈砚南交往也有十年了,可他一直对她没有亲密举动。 她很想知道,他是身体机能有问题,还是对她感情不忠诚。 是否会被别的女人所勾引。 于是请求时湄帮忙测试。 只是没想到时湄的接近让陈砚南真的动了欲望,这也说明他对祝南莲的真心并非百分百纯粹。 祝南莲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时湄不是没遇到过。 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都对自己的男人报有盲目的自信,认为他们忠诚而专一。一旦对方没做到,她们却只对付小三,而不是解决掉男人。 顾晓曼一个激灵坐起身:“你这次差点失身了,不给钱怎么行!” 时湄安抚她情绪,低头给祝南莲发了条短信:“她不敢不给钱。” 女人再失去理智,也不敢让男人知道,这一切是她的策划。 手机叮咚一声。 祝南莲:【我们见一面吧】 客户在测试失败后,要么心灰意冷和男人分手,要么继续挽留。 但断然不会再想见到她。 顾晓曼反对:“不能去见她!这个时候她肯定对你恨到骨子里,谁知道会不会买硫酸。” 其他两人也是一脸赞同。 感情的事,向来让人冲昏头脑。 时湄还没思考见面的可行性,一通医院的电话打了进来。 “时小姐,你父亲又来医院闹了,你妈妈一时怒火攻心晕了过去,现在需要抢救,你快过来看看吧!” 时湄皱着眉头:“我现在过去!” 其他三人也赶紧起身:“要不要我们陪你去?” 时湄拒绝了,这个点过去肯定要通宵的:“我先去看看情况。” 第3章 敢欺骗他 人民医院。 时湄赶到手术室的时候,灯还亮着。 门外站着个穿着邋遢的男人。 王东升见到她来,瞬间两眼放光:“小湄,你现在身上有多少钱,我这边资金一时周转不开,你先借我点!” 时湄看到他就火气大,不知道她妈到底什么眼光,跟了这样的男人:“借?你从我这拿走的钱,什么时候还给我过!” 王东升理直气壮:“你是我女儿!给父亲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和你妈都指望你养老,你赚钱还不是随便找个男人的事!” 时湄手指着他脸,居高临下的冷嘲:“你摆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继父,我没承认过你是我父亲!” “我怎么赚的钱跟你无关,你从我这拿的钱都给我打了借条,我分分钟可以将你告上法院!” 王东升气得面色涨红:“你要是敢告我,我就跟你妈提离婚!” 时湄一双狐狸眼高傲又轻蔑:“提,最好你赶紧跟我妈断了!” 两人争执间。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他眉心凝重:“患者目前暂时脱离危险了,但心脏已经超负荷,必须要尽快做心脏移植手术,否则” 时湄狠狠地瞪了眼王东升,如果不是他来捣乱,她妈不会有这种突发情况:“钱不是问题,您尽快安排手术吧!” 王东升眼睛微亮,按耐住心里的激动和算盘。 医生语重心长:“资金是一方面,主要是患者岁数比较大,手术风险系数高,我们医院暂时没人能接下这场手术。如果能找到国内心外科的天才医生晏斯伯,那肯定就不用担心了。” 时湄听着名字有点耳熟。 “晏斯伯?是不是很年轻长得还不错的?” 医生眼神染上崇拜的光芒:“是啊!他还没到三十岁,是晏家的公子,从小对医学就天赋异禀,你认识他?!” 王东升阴阳怪气道:“她认识的男人多了去了。” 时湄懒得跟这种败类争吵:“我想想办法。” 她听过这个名字。 就在前几晚灌醉陈砚南时,他就跟他的朋友们聚会,她当时认得其中一个气质优雅干净的男人,叫晏斯伯。 还说他是个医生。 只是没想到,会是名气这么大的。 现在情况比较棘手。 她和陈砚南不能再见面了。 医生又说道:“而且,你还要心理准备,纵使能做这场手术,但后期患者还要适应排斥,医药费预计百万。” 时湄面色一白。 百万 她一下子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病房里。 时曼婉刚醒过来,面色苍白的看着时湄,不冷不热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呢。” 时湄把王东升赶走了,他那人在听到医生说要百万高额费用时,早就恨不得赶紧走了。 “值得吗?就为了个男人,命都要赔进去。” 时曼婉冷着脸:“他是你叔叔!而且,他平时对我不错,只是没钱才会跟我吵架。” 时湄觉得有些可笑。 她入行这个职业,拯救了多少恋爱脑的女孩。 可没想到最大的恋爱脑就在她身边。 而且,还是无药可医那种。 “你说的对你不错,就是把你气得进抢救室,现在人不见踪影,手术费分文不出?!” 时曼婉最受不了时湄违逆她,她一挥手直接将桌上的花瓶打翻,面色扭曲,竭嘶底里:“我的身体是他害的吗!是你害的,如果当初没有你,我的人生不会过成这样!这辈子最对不起我的人就是你!” “我到底当初为什么要生了你!” 时湄怔怔的看着地上摔碎的玻璃碎片,正如她被刀割碎裂的心脏,哪怕从小到大对这种场景已经麻木了,可还是能感受到窒息的疼痛。 垂在手臂的双手微微握紧。 嗓子像被鱼刺卡住,张嘴发不出声,重重吞咽了下,她忍着泛红的眼角,咬牙用劲:“是啊你到底为什么要生我”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时湄转身大步离开,错过了刚好从电梯出来的院长主任,以及被他们众星捧月围在中间高大的男人。 “陈先生,这边请。”院长说完,抬头陈砚南还目不转睛的盯着时湄离去的背影。 男人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像极了佛龛里的雕像,脱离了繁华俗世,孤高清傲。 院长一时心里懊悔得很。 这位可是未来陈家的继承人,太子爷啊!他到处求人情拉拢人脉,好不容易才盼来的投资,可不能因为这件事认为他们医院管理不好而泡汤。 他忙笑着解释:“那女孩我认识,叫时湄。母亲是先天性心脏病,平时跟她妈妈关系特别好,特别有孝心。刚刚听说她妈妈做了抢救手术,肯定是担心则乱才吵架的,我这就安排护士上前权劝慰。在我们医院,除了救死扶伤是本职,我们还会照顾患者的情绪,给予他们关怀。” 他想展示自己非常关怀备至,对患者情况了如指掌。 可陈砚南的注意力却放在别的地方。 他寡淡无痕的眼眸里突然有了波动,仅一个垂眸扫视,就给人带来一股无形的威圧感,“你说她叫什么?” 院长心紧张提了起来:“叫时湄呀。” 医院那么多患者,他还真不记得别人。但时湄的长相太过独特,非常的精致美艳,一双狐狸眼天生妩媚,让男人过目不忘的类型。 她曾来过两趟办公室跟他交流她妈妈的病情,所以他印象非常深刻。 “姓时?”陈砚南眼眸微眯。 “是呀,跟她母亲一个姓。”院长老实回答,忐忑的问道:“陈先生,是有什么疑惑吗?” 陈砚南突然冷嗤一声。 想起头一回电梯口的相遇。 她惊慌失措的跑进电梯里,说身后有人跟踪她,让他赶紧关门。 在电梯里。 她一双狐狸眼似一弧秋水般莹莹闪烁,嗓音娇柔的像挠人心窝的猫儿:“谢谢你哦~我叫林湄。” 林湄 时湄 陈砚南眸光冰冷。 敢欺骗他,就得有胆子承受后果。 第4章 我要你继续勾引他 咖啡馆里。 时湄决定来见祝南莲一面。 一是好奇她到底还有什么话说。 二是她现在很需要钱。 祝南莲提前到了,点了两杯卡布奇诺。 她看着踩着高跟缓步走来的时湄,乌发雪肤,一双细长妩媚的狐狸眼,一举一动都透着迷人的风情,美得张扬艳丽。 就跟狐狸精一样。 祝南莲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恨。 她以为陈砚南不会像其他男人那样的,可他还是背叛了她,就为了时湄,打破了他的原则。 “祝小姐。”时湄坐了下来,空气中都隐隐飘着淡香,和刻意喷的香水味道不同,她更像是自带的体香。 祝南莲只觉得骚得很,但面露微笑:“又见面了。上次是我情绪失控了,想约你出来跟你赔礼道歉。” 她这点演技在时湄这还不够看的,淡淡的扯了扯唇角:“嗯,没伤到我也就不找你要医疗费了。” 祝南莲没想到她客气一下她真敢应,还想要医疗费!若不是陈砚南拦着她,她肯定要甩她几耳光! 她深吸口气:“那天晚上,你和砚南发生了吗?” 时湄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抿了口。 在祝南莲焦灼急切的目光下,她淡淡冷傲道:“祝小姐,不是所有女人都看得上你男人的。” “我是一名专业的鉴情师,如果你对我的职业操守产生质疑,那我们也没了合作的必要。” “麻烦你按照约定,支付尾款吧。” 祝南莲脸色一白。 那晚的监控画面她反复看了数百遍,陈砚南对她的每个行为都像把刀凌迟她的心,怎么都没想到在她面前清心寡欲的他,在别的女人面前竟然会那么重、欲的一面。 他的品位怎么会这么差!真的看上这样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勾搭过的女人! 她内心忿忿不平,表面还是维持虚伪的假笑:“支付尾款没问题,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时湄已经知道她会说什么事。 无疑是不准她和陈砚南有任何接触。 可祝南莲说出的要求却让她大吃一惊:“我要你继续勾引他。” 时湄很意外:“为什么?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也不对,就算是想和陈砚南分手,也断然不会支持她和陈砚南在一起。 祝南莲目光坚定:“不,我是想和他结婚。” 时湄百思不得其解:“你想和他结婚,为什么还要我勾引他?你就不怕他失了心吗?” 祝南莲唇角微勾,带着自负:“他答应过我,不会再背叛我。而且,我在他心里的位置谁也撼动不了,他绝对不会为了谁跟我提分!” 时湄没兴趣听她洋洋得意。 在她眼里,陈砚南都能做到身体出轨,还愿意相信他真心的行为,真是傻得让人心疼。 “你既然想和他结婚,就不要再惹事端。不然有天东窗事发,局面你怕是收拾不了。” 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撒谎是天性,却接受不了女人欺骗他们。 祝南莲早就打定主意:“这你不用管。你只需要让他再次打破原则,而且及时通知我,钱我照给。” 时湄脑袋灵光一闪。 突然明白她的用意。 她是想利用陈砚南的愧疚,成功嫁入豪门。 但这样的工作性质,已经违背了她入行的本意。 她从包包里掏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含在唇边。 打火机轻车熟路的点燃烟头,丝丝烟雾迷蒙她妩媚的眉眼,她静静地思索,画面也美的像油画般,坐在那就像艺术品。 祝南莲嫉妒的看着。 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有魅力,哪怕是抽烟,都像个风情万种的妖精般,撩人于无形。 烟抽了几口。 时湄思绪都理清楚了:“给多少?” 祝南莲:“当然是和原来一样。” 时湄嗤笑,她右手掌抬了起来。 祝南莲瞪大眼睛:“五?五倍?” 时湄微笑:“五十万,一分不能少,而且,直接转账。” 祝南莲被她狮子大开口气到了:“不行!太多了!我给不了。” 时湄也不啰嗦,烟掐灭,手机一关,拎起包包,站起身:“那就不奉陪了。不想让陈砚南知道这件事,尾款今日内转我账上。” 她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在。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后头传来脚步声,“你等等!我同意!” “但我只能先转你一部分,等你成功后我才会结清。” 时湄右眉一挑。 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比起她想嫁入豪门少奶奶的身份,这五十万又算得了什么。 分开后。 时湄决定去一趟瑶台公寓,她很多东西都还放在那没收拾。 之前掌握了陈砚南的信息后,她选择接近他的方式采用近水楼台先得月。 瑶台公寓在市中心地段,为了和他能成为邻居,她买不起也租不起,特意找了顾远舟借了这套屋子,好巧不巧,刚好和陈砚南一层楼。 也让她和陈砚南有了多次的“偶遇”。 “滴——” 电梯到达一楼。 她走进去。 门正要关时。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掌挡在缝隙间,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 电梯门弹开。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他戴着金丝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内敛,很有距离感。 时湄瞪大眼睛。 怎么会这么巧。 就在这遇见陈砚南了! 他就像不认识她般,淡淡的扫了她眼,走进来,按了十楼。 电梯缓缓上升。 狭隘的轿厢里,两人肩并肩站着,中间隔着一点距离,几乎谁动一下手掌就能碰到对方。 气氛涌动着一股尴尬又诡异的氛围,连呼吸声都变得那么清晰。 时湄闻着他身上淡淡清冽的雪松味,不像是喷了香水,更像是独属他身上那股像高山初雪的气息,禁欲清冷,又让人疯了般的想沉沦。 不受控制的,她脑海里浮现了他扯开领带性感又色、情的样子。 意识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她面色微红,眼神不自然的偷偷扫过一旁。 男人利落的下颚线和优越的线条,像高洁矜贵的公子,又隔着层生人勿扰的屏障。 与那晚的他,完完全全是两副面孔。 “滴——” 十楼到了。 时湄若有所思地低着头先走出电梯。 正准备右转,抬头就看到她家门口站着个帅气的男人。 他熟练的解开电子锁,推门进去。 那不是顾远舟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的! 她第一反应是,不能让陈砚南看到。 时湄刚转头,就对视上男人冷漠讥讽的目光。 第5章 男人嘛都一个贱样 陈砚南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真不愧是个骗子。 他冷着脸,自顾自走到对面的门口,刚输入密码推开门。 一道纤瘦的人影比他速度还快一步,跟着挤了进来。 陈砚南眸光冷冽:“你进来做什么?” 时湄小手紧抓着他的衣角,轻轻咬着下唇,眉眼潋滟,眼神里盛满了恐慌跟害怕:“我躲一会,那个跟踪我的男人找上门来了。” 陈砚南微挑眉,打量着她,几分审视不信:“陌生男人知道你家密码?” 时湄拽着他进门,把门关上了。 才小声的解释:“他是我追求者,因为我一直不同意他,他就一直死缠烂打。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我的密码。” 若放在今晚前,陈砚南或许会当真。 当自从知道她名字都是假名后,他对她说的任何一句话已经没了信任,镜片下隐藏着一丝冷嘲,只想看看她到底在想演哪一出戏。 “你自便。” 时湄见他自顾自走去冰箱,对她毫不设防。 微松了口气。 看来他对她并非没有好感。 那求晏斯伯的事情,也没那么困难 她环顾四周,屋子的风格灰白黑为主,偏冷淡风。个人用品扫过去,都是单人份的,没有女人的痕迹。 若不是知道他有一个相处多年的白月光,基本都会认为他是单身。 “你饿了么?”时湄走到厨房,看到他正拿方便面准备煮面。 陈砚南:“你会做?” 时湄扬起下巴:“我的厨艺可是无人不夸的程度,每个人吃完都求着我给她们做。” 陈砚南被提起一点兴趣。 他其他方面一学就会,唯独厨艺这块,屡试屡败。 做出的黑暗料理周围没人敢吃,能吃的只有方便面。 他胃口又叼,能不吃方便面自然最好。 “那你来煮。” 他让位。 时湄轻哼:“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陈砚南唇角若有若无的冷嘲,狐狸尾巴这么快就藏不住。 假冒名字到他身边勾引他。 又趁他喝醉酒趁人之危。 现在总算要说出她目的了么。 他语气寡淡而平和:“你说说看。” 时湄眼波如盈盈秋水:“今晚这里借我留宿一晚~” 陈砚南眯了眯眼:“做什么?” 时湄侧身,往前一步,微微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利用自己身材的优势柔软贴着他坚硬的胸膛,眼角流转几分春意,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你想做什么呀,哥哥?” 她细白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喉结。 就像有一串电流短暂而急促的窜遍全身,酥酥麻麻的。 陈砚南喉咙一紧,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 那晚的记忆又重新涌现。 他眸光克制冷淡,毫无波澜,将时湄的手臂抓了下来:“只能睡沙发。” 时湄故作叹气:“睡不到你难以入睡。” 她感受到陈砚南对她比之前多了层戒备抵触,看来想再一次勾引他,有点难度。 但男人嘛,天底下都一个贱样。 会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她冰箱打开基本是空的,就只有几个番茄,鸡蛋,一点肉。 她索性做了份番茄肉酱意面。 端上桌时,陈砚南正在打电话。 语气挺温柔的:“嗯,在家呢,正准备吃饭。” 时湄难得从他脸上看到几分温情,都是在跟祝南莲相处的时候。 再看手里的盘子,顿觉有些讽刺。 闫冰心形容他挺对,骨灰级渣男。 她故意把盘子往桌上一放。 娇声道:“南哥,吃饭了~” 陈砚南瞥了眼她,眼神透露着不满。 时湄哼笑声,坐了下来。 听筒里祝南莲拔高了音量,“你跟谁待在一起呢?为什么我听到女人的声音?” 陈砚南温声哄着:“是请的煮饭阿姨。” 祝南莲还不相信:“砚南,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再做背叛我的事,我能相信你吗?” 陈砚南嗯了声:“当然。” 安抚了祝南莲的情绪后,他挂了电话。 看了眼神情淡定的时湄,眸光冷淡又带着点不掩饰的轻视,“你还挺恬不知耻。” 时湄从旁边抽出一张手指,捏着一角,轻轻擦拭嘴角偷吃的痕迹,盈盈一笑:“为了配坏种,彼此彼此~” 陈砚南轻轻呵一声。 被她骂坏种,没生气,反而多了一丝兴味。 拿起刀叉尝了口她做的面条。 眼睛微亮。 确实有被味道惊艳到。 味道做的跟外面米其林大厨有得一比,甚至更胜一筹。 很香。 时湄见他一口接一口的吃,就知道他很满意。 老话还是没说错,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 正吃着时。 陈砚南的手机又响了。 他冷漠道:“他晕过去和我有什么关系?” 付婷兰温声劝道:“不要任性,你带晏斯伯一起过来。现在你父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你更要在他面前多尽孝道。” 陈砚南:“他们都在?” 付婷兰冷笑:“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陈砚南站起身,淡淡嗯了声:“我把晏斯伯带过去。” 他挂了电话,正在门口换鞋子。 衣袖突然被时湄拉住了。 时湄楚楚可怜的撒娇:“南哥,带上我吧,我不敢一个人待在这,我怕他一会发现我~” 陈砚南眸光深深的看了她眼,似能将她心思完全看透,沉默几秒后才淡淡道:“别给我添乱。” 时湄答应得十分爽快。 正准备出门的顾轻舟感觉后背发凉,打了几个喷嚏,看了看手机,十分纳闷:“奇了怪,这丫头去哪,电话也不接。” 晏斯伯拉开副驾驶车门。 诧异的看着时湄,“你还在?” 时湄见着他眼睛都发亮:“晏医生,又见面了。” 晏斯伯扫了眼正襟危坐的陈砚南。 真佩服他的淡定。 周转两个女人中间,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渣男呢! “你是去国发展的对吧?” 陈砚南目视前方开车,淡淡的问:“怎么了?” 晏斯伯笑了下:“我还以为去的是f国呢。” f国流行一夫多妻。 陈砚南完全不理会他。 晏斯伯看热闹不怕事大:“你不是刚花了大价钱拍了颗粉钻把祝南莲哄好吗?” 上次酒店的事儿可瞒不过他们。他们开房那晚酒店是齐先洲的,他从经理那收到风声就马上调监控分享他们几个人的群里了。 看到陈砚南被祝南莲抓奸的画面,都惊呆了他们眼睛。 要知道,陈砚南和祝南莲的感情,从读高中那会就发展了,好不容易熬过了异国恋,他们都以为他不久后会举办婚礼。 哪想他会整出这茬。 第6章 确实男人难以抗拒 晏斯伯又不禁打量着时湄。 这个长相和身段,确实男人难以抗拒。 他戳了戳她肩膀,朝她挤眉弄眼:“小湄湄,要不跟我混吧?跟他这种渣男没好结果的。” 时湄没有马上回应他,而是看向驾驶位的男人,伸出的手细嫩的像莲藕般,纤细微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像蛇般轻轻缠绕他。 轻轻摇晃,语气娇柔请示:“南哥,我可以加他微信吗?” 陈砚南睨了她眼。 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那双天生会勾人的狐狸眼藏着几分狡黠。 明明就恨不得加,却还要在他面前来演这一套。 他很想知道,他若是不同意,她会怎么办。 薄唇蠕动,正要说点什么。 就听晏斯伯不满道:“喂!小湄湄,加微信干嘛要经过他同意啊!” 耳边传来女人娇媚的声音:“因为我喜欢他呀~” 陈砚南眸色微深,将她手腕扯了下去,声音很平淡:“随你。” 晏斯伯加上微信后,朝陈砚南嘚瑟的挑眉。 看他怎么把小湄湄勾引走! 陈砚南心里嘲讽。 愚蠢,被她利用都不知道。 时湄下车后,看着眼前的环境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周围山峦叠翠,富丽堂皇的古堡巍然耸立,整座山林被照得通亮,尽显顶级的奢华,却又莫名令人发冷恐惧。 她只知道陈砚南是个海归,但万万没想到他的背景会这么有实力。 她突然有些胆怯,若是将来被他发现真相,她一直在骗他,她还能逃得掉吗? “走呀,愣着做什么?”晏斯伯碰了下她肩膀。 进了主宅。 仆人各尽其职,都在安静低头做事。 管家沈姨恭敬的鞠躬:“砚南少爷,您回来啦。陈董在西楼,夫人交代我安排您过去。” 陈砚南淡淡道:“你把她安顿一下,我一会过来。” 沈姨看了眼时湄,眸里掠过一丝异样:“小姐,请跟我来。” 时湄望着墙上随处可见的名画,突然明白祝南莲为什么不仅原谅陈砚南,还上赶着要嫁给他了。 去西楼路上。 晏斯伯紧张的瞥了眼四周,咬牙小声问道:“你疯了?真把林湄带来这龙潭虎穴里。” 这陈家,一个个都是豺狼恶犬。 不出意外,恐怕人人都收到风声,陈砚南带回来一个女人了。 陈砚南面无表情:“她自己要跟过来的。” 晏斯伯刮了他眼:“她不清楚这里面弯弯道道,你呢?” 沈姨看出他们两人要聊隐私话题,很有分寸的先往前走了一段。 陈砚南目视前方,声线平淡而没有起伏:“上次南莲在酒店闹事的事情,被我妈知道了。” 晏斯伯停住脚步,瞠目结舌:“所以你打算拿林湄来转移焦点?!” 他看着男人宽阔清冷的背影,突然感受到他天生骨子里的那份凉薄冷血。 被他护在心尖的人,是修来的福分。 而其他人皆是他能随手摆布的棋子,甚至被他卖了,还傻傻的帮他数钱呢。 西楼主卧。 晏斯伯走到床前,看了眼陈雄森的脸色,就知道问题不大。 这陈家,一年到头,总要折腾无数趟。 说不清到底是真担心陈老先生的身体,还是恨不得他真的出点什么事。 付婷兰眼角泛红,“斯伯,你伯父他怎么样?吃饭的时候突然说头晕。” 晏斯伯照例检查一番:“问题不大,只是疲劳过度,平时要注意多休息。” 付婷兰叹了口气,“你伯父他就是操心集团的事儿,没个人来帮忙接手,他终归是没办法好好调养身体的。” 陈志强吊儿郎当的态度:“伯母,k不是还有我,元野在嘛。” 付婷兰淡漠的看向他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就是条公司的蛀虫。 而陈元野,就是个贱人生的野种,就算做事再厉害,终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她脸上不露声色,弯腰坐在床边,轻轻的抚摸陈雄森的手臂,“你不是总挂念儿子吗?总说他回来你就能轻松些,等你醒了,你们父子俩可得好好聊一聊。” 陈志强冷下脸,陈氏的局面,恐怕会因为陈砚南的回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陈元野没有出声。 其他人也互相对视一眼,各怀鬼胎。 陈砚南对着昏迷的父亲神态平淡,不见关心和担忧,“妈,你在这陪着爸吧,我还有事。” 付婷兰站起身:“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两人走出主卧。 晏斯伯则被他们拉着询问陈雄森的身体,要么问会不会长久昏迷,要么问需要休养多久,甚至有的怀疑脑子是不是长了肿瘤。 他呵呵笑着,偷偷的掏根银针给陈雄森扎了一针。 伯父,可得好好清醒听着啊! 付婷兰穿着华丽的凤凰刺绣旗袍,涂抹蔻丹,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烟:“你回国也有一个月了,只顾着风月之事,这就是你在国外学到的吗?” 陈砚南手指把玩着手里的烟盒:“我有分寸。” 付婷兰茶杯掷得一声扣桌面:“所谓的分寸就是被拍上娱乐版块,成为笑柄吗?” 陈砚南拿出一根细烟在手里把玩,眉目散漫:“有什么不好呢,纨绔公子,风流浪子的形象才让人满意,不是麽?” 付婷兰心思微动,起伏的胸口也慢慢平息,“可是你迟迟不进陈氏,势力只会被他们吞噬得更厉害。” 陈砚南唇角微扯,把烟咬在唇边,漫不经心:“宰相肚里能撑船,也能撑死人。” 他烟瘾犯了,想抽。 但顾及付婷兰还在面前,于是站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意外的,对面楼下的一幕闯入他视线。 时湄坐在沙发上,她刚刚想试探问佣人的情况,可她们都受过严格训练,全部低头做事,没有人敢和她搭半句话。 正低头玩着手机,和闺蜜群里汇报情报时。 一道男人声从头顶传了过来。 “哟,这是哪来这么漂亮的女人?” 时湄下巴被人抬了起来。 一个穿着松垮大码西装的男人,长得肥头大耳,目光色眯眯的望着她。 第7章 我喜欢他 佣人恭敬喊道:“志强少爷。” 陈志强没想到在西楼闲得无聊下来溜达,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他摸着嫩如豆腐的肌肤,舍不得撒手:“宝贝,你坐在这等我吗?” 时湄一阵恶寒反胃,她推开他的手,看到佣人眼里犹豫害怕的样子,就知道来者非善。 她直接果断搬出陈砚南的名声:“南爷让我在这等他。” 一边说着,一边暗中给陈砚南打电话。 “南爷?你是陈砚南带回来的?”陈志强眼里闪过一丝忌禅,但看着面前容貌精致的女人,又心痒痒。 凭什么所有的好都给陈砚南占了。 就连这样极品的美人,他都能找到。 “他给你多少钱,你开个价,我翻倍给你。” 时湄抿唇:“我不涂他钱,我喜欢他,我涂他真心。” 陈志强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陈砚南那种冷血的人,哪来的心?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 时湄抬眸看他:“什么样?” 陈志强面目憎恨:“他从小就自恃清高,目中无人,还是个虚伪会演戏的双面人。” “你别以为他看起来温和,他凶狠的一面你还没见过。” 他露出手腕上一道狰狞的疤痕。 “我不过是玩死了他的一只小猫,他就给我喂药,给我割腕,还造谣说我是嗑药兴奋导致自杀。若不是医生抢救及时,我早就没命了!” “这样的人,你还敢喜欢他?!” 时湄看到那伤痕,第一眼触目惊心,很深的一道,在主动脉那。 动手的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她心里突突直跳,手心里出了汗,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深渊里。 可脸上却不露声色,强装淡定。 陈砚南站在高楼,将对面客厅发生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他举着手机,放在接听。 听着那头女人坚定的声音说道:“是你先动手杀了他的猫,你就该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愿意站在他那边。” 陈砚南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握紧。 黑色的瞳眸里幽深寂远,烟雾缭绕,烟头长时间没抽,燃烧一段长长的烟蒂,飞散一地。 半晌后。 他唇角微微轻嘲。 没想到当年想听到的话,竟然多年后从一个他最轻视的女人嘴里说出。 “她就是你今晚带回来的女人?”付婷兰见他站着没动,跟着走了过来。 离得远,她视力看不太清女人的面容,但看身段曲线非常有料。 陈砚南散漫的嗯了声。 付婷兰冷笑:“果真是父子,你竟也学了你爸那副样子!” 她阴沉着脸,冷幽幽道:“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狐媚妖子迷了你的眼。” 她转身,生气大步的走出去。 一旁佣人紧张忐忑的朝陈砚南瞟了眼,他无动于衷的站着,身上透着不近人情的淡漠和冷血。 在陈家谁都知道,夫人一向最痛恨长相过于妖媚的女人,而那位小姐又长得那么出色。 砚南少爷真的不担心吗?! 时湄还在和陈志强争执的时候。 就听到脚步声传来。 她抬眼望去。 瞬间眸光一亮。 整个人开心的朝他飞奔过去。 “南哥~” 她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小鸟依人的躲在他身旁。 扯着他衣袖,小声的告状:“他纠缠调戏我。” 陈志强单独面对陈砚南,小时候被收拾得很,刻入骨子里的害怕磨灭不掉。他面色不太自然:“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吗?回国这么快又找一个。” 陈砚南眸里泛着寒意,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最近让你太悠闲,想找点事儿做吗?” 他明明只是简单往那一站,可身上却有一股威圧感让人喘不过气。 陈志强忍气吞声,丢下句:“陈砚南,你最好保佑伯母能护你一辈子!” 不就是一个陈家太子爷身份,手无实权,他倒要看看他能拽到什么时候! “还抱?”陈砚南居高临下的睨着时湄,眉目微挑。 时湄乖巧的松开:“他是谁?” 陈砚南:“我二叔的儿子。” 时湄了解了,那就是堂弟。 看来,他们这种豪门家族关系都不咋样。 陈砚南转身刚走两步,又顿住脚步。 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一把罩住了时湄的脑袋:“妆都花了,真丑。” 时湄脑袋被罩住,看不见路,只能被他拉扯着走。 耳边还听到有人在喊夫人。 付婷兰被陈雄森的苏醒耽误了时间,过去探望问候几声,等要回来看狐媚妖子长什么样时,就只看到陈砚南搂着一个女人的背影。 “连正面都不敢给我看?” 该不会是在玩认真的吧? 她质问盯着沈姨:“长什么样?” 沈姨如实道:“长得特别漂亮妩媚,眼神很勾人,我看少爷很喜欢她。” 付婷兰脸色阴沉不乐意了,一听就不是她喜欢的大家闺秀类型。 看来,她得抓紧时间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联姻对象,至于外面那些狐媚妖子 给个教训就懂得收敛了! 时湄坐在副驾驶位,膝盖搭着陈砚南的西装,掰下遮阳板透过镜子观察自己的脸:“妆哪花了?” 陈砚南瞥了眼:“都成熊猫眼了。” 时湄差点装不下去想翻个白眼,她咬着牙关挤出微笑:“这是我特意画的下至眼影。” 她勾引陈砚南的路线,主打就是一个魅惑小野猫,以大地棕色系为主。没想到在他眼里变成黑糊糊一团! 渣男+直男! buff叠满了! 陈砚南淡淡道:“难看。” 时湄腹诽,还加眼瞎! 晏斯伯贼笑着跑了过来:“你们都不知道多搞笑,陈志强不知道伯父醒了,还在那怀疑他脑子会不会长了肿瘤。” “伯父醒来后脸色黑得跟包公一样,不说话,就盯着陈志强。” “那陈志强浑身发抖,腿都要瘫了,我看他要装晕,我还赶紧好心给他扎两针让他保持清醒哈哈哈哈哈。” 时湄想到那浑身肥肉发抖的样子,也笑出声。 不忘恭维的朝晏斯伯比了个大拇指:“晏医生真棒。” 晏斯伯朝她眨了眨眼。 陈砚南目光淡淡看着这两人当着他的面互动。 第8章 她钓他,他也在钓她 路上。 陈砚南接了一通商务电话。 “嗯,可以。” “安排人去接机,明晚在天上人间订个包厢。” 他把电话一挂。 目光望向副驾驶位的时湄:“在哪放你下车?” 时湄微怔:“你不回瑶台公寓?” 陈砚南淡淡道:“不回。” 时湄手拖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该不会是怕今晚跟我共处一室把持不住吧?” 晏斯伯大气不敢出一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这两人同居了? 也是,床单都滚过了。 同居有什么奇怪! 但是,祝南莲怎么办! 这对道德败坏的狗男女! 陈砚南食指轻轻敲打方向盘,神色几分似笑非笑的戏谑:“林小姐未免太高看自己的魅力了。” 他对林字,特意加重语气。 时湄唇瓣红润丰满,微微上扬的唇角透露一丝自信与俏皮:“我这种小人物自然有自知之明,南爷总不至于只有嘴硬吧?” 陈砚南脑海里闪过那晃眼的白,诱人神秘的禁区 他眸色微沉,指了指对面的酒店:“我看你对开房熟练的很,不用我带你吧。” 时湄感受他言语里对她藏不住的轻视。 她心里不屑一顾,语气却娇娇的:“哥哥今晚要想我哦~” 刚下车站在路边。 手机立马响了起来。 她一看,祝南莲。 正好,她也有事找她。 刚接通,对面就劈头盖脸的质问:“砚南带你回家了?” 时湄故作没听到,“嗯?” 祝南莲生气地再重复一遍:“你使了什么手段让陈砚南把你带回家了?” 时湄听出来了,陈家肯定有祝南莲的眼线。 她嗓音冷若冰霜:“你还记得你当初找我合作,我提的两点吗” 祝南莲:“什么?” 时湄冷着脸,每个字铿锵用力:“第一!无条件服从我,不能插手我的行动。” “第二!不可以对我有任何隐瞒!” “祝小姐,你觉得你做到哪点了?” 祝南莲支支吾吾的说:“这有什么关系吗?” 时湄嘲讽道:“猎人狩猎一只狐狸,跟狩猎一只狮子,方法会一样吗?” 祝南莲一下子哑口无言。 时湄不给她时间,抿唇淡淡道:“你既然对我没有信任,我们的合作终止。” 祝南莲急了:“等等!” 她虽然嫉妒时湄可以去陈家,但也看到了打破她和陈砚南僵局的契机。这个时候若时湄不合作,陈砚南又会继续拖着她。 她权衡利弊后,还是如实告知了时湄真实情况。 正如她所想,陈家真的是那个传说京北站在金字塔顶尖,有百年根基的家族,陈家老爷子陈国洪在政界赫赫有名。 到了第二代陈雄森,他选择从商,靠房地产发家成为地产大鳄后,用二十年的时间打造k帝国,旗下覆盖的产业链数不胜数,大街小巷基本都能看到k的广告。 可以说陈家黑白两界通吃,有政界护路,无人敢得罪。 到了第三代陈砚南这代,陈砚南作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母亲娘家也是家族显赫,他是陈家目前最看好的接班人。 哪怕陈雄森风流成性,在外有三名私生子,可终究庶不如嫡。 不过近两年风头又有些变化,只因八年前陈砚南突然宣布出国留学,一走就再也没参与家族企业。 导致现在k的局面由三子陈元野接手。 何况还有陈雄森的亲弟弟也对这块蛋糕虎视眈眈。 祝南莲对陈砚南出国后的经历知道得并不详细,只知道他在国外自己创办了一家公司,叫ss。 目前在国内知名度还没有很响。 时湄听完胆战心惊。 她蓦然想起今晚陈志强对她说的那番话。 “你知道他杀我的时候才几岁吗?” “十岁!” 她入这行业一般求助她的都是达官贵人,也算接触过不少社会上层的人。但像陈家这种,局势复杂又势力强大的,她是头一回。 而且这次的对象是陈砚南,危险指数sss级! 他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清冷斯文。 他十岁就能干出杀人的事儿,若是让他知道她们合作算计他,祝南莲是他心上人他自然网开一面。 她怎么扛得住他的报复手段! “时小姐你要我说的我都如实说完了,你答应我的事可要办到!” 祝南莲迟迟没听到时湄的回答,反而心里有些不安了,开头打电话来嚣张质问的气焰全都消没了。 时湄沉思了下:“还有一件事,你和陈砚南交往这么多年,他没带你去过陈家?” 祝南莲不甘不愿的嗯了声:“他总说时候未到。” 时湄眉心一跳。 心跳因恐慌而加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她。 这对她可不是件好事,和他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他从不带回陈家。 今晚却把她带回去,明显的居心不轨! 她暗自磨了磨后槽牙。 这个狗男人,哪是狐狸,分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但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她摆脱不了陈砚南。她需要五十万,也需要晏斯伯可以帮她妈做手术。 “你如果想要尽快成事,接下来他的行踪必须了解清楚发给我。” “好。” 挂了电话后。 时湄想了想。 找到陈砚南的微信,开始发送。 【哥哥~】 【我的包包放车上忘记拿了~】 【明晚我去找你拿哦】 她是特意留着没拿的。 接近他的手段不需要高级。 想起上个月她要到他的联系方式,也仅仅是使用了一点巧招。 她特意在网上买了个大件快递,运费到付,填的他家房门号,让快递员先找他帮忙付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她故意穿着一身浴袍,敲了他的房门。 她借口说家里停水,想在他那洗个澡。 陈砚南拒绝了。 她便又提了快递的事情,想加他个微信,把运费转给他。 一般人在面对情况的时候,第一个请求会果断拒绝,但第二次请求只要不比第一个过分,都会同意。 陈砚南果然同意了,掏出手机让她加了方式。 她现在回想。 他早就看出她心思不纯却故意放任,放着诱饵等她上勾。 她钓他,他也在钓她。 成人游戏,男女博弈,各怀鬼胎。 时湄莫名的被勾起了一种博弈的胜负欲,她抬头望着月亮,眼角下的泪痣妩媚又妖冶。 论商战,她自然玩不过他。 但论情感方面,他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第9章 不婚族 时湄昨晚做了一整晚对陈砚南的分析,今天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 醒来就看到陈砚南在深夜的时候回她一个嗯,她哼笑了声,果然不出她所料。 她给他发了两条信息。 【南哥~午安。】 【吃午饭了吗?要我给你做饭带过去吗?】 没得到回复,她也不急。 起床慢悠悠洗漱完之后,给自己做了一份丰富精美的午餐,拍好照p好图,连续拍了几张。 还有一张她咬着糖醋里脊k的调皮自拍,心机的穿了白色吊带,皮肤白的晃眼,戴了棕色美瞳,眼神就像高贵的猫咪般魅惑又贵气。 【哥哥~】 【美食和我,你想吃哪个?】 陈砚南收到信息的时候正在开会。 他淡淡的扫了眼图片后,把页面关了。 望着旁边坐着的高层经理,出声问:“约翰几点到?” 经理谨慎回道:“下午五点,已经办理好酒店入住。” 陈砚南手里捏着钢笔,轻点桌面:“打探清楚他的喜好,今晚饭局可以安排一点节目。” 经理附和道:“是,他就两个心头好,美人和美酒,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陈砚南嗯了声:“不要出差错。” 经理连忙保证,陈砚南让他先出去。 又打了个电话给秘书长老白。 “老白,给我点份饭。” “好的,南爷,有想吃的吗?” 陈砚南莫名的脑袋闪过刚刚看到的信息。 【美食和我,你想吃哪个?】 他抿唇,淡淡道:“就糖醋里脊。” 老白应了声好,突然汇报道:“爷,祝小姐来了。” 陈砚南听到门外敲门声,挂了电话:“进来。” “砚南。”祝南莲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我亲手给你做的。” 她放桌前,打开。 第一层是热烟滚滚的鸡汤。 第二层是蜜汁鸡翅,白灼菜心,还有芹菜虾仁。 陈砚南尝了口鸡翅,偏甜,他不喜甜的。喝了口汤,“怎么过来了?” 祝南莲撒娇:“因为想见你呀,午餐好吃吗?以后我每天都帮你带?” 陈砚南:“不用,公司有食堂。” 祝南莲抿唇,想起昨晚在他家里听到的女人声。 他当时分明就是在吃着时湄给他煮的餐。 心里就像被根针刺了般,密密麻麻的疼。 她望着他的眼神,藏着怨恨,不甘,嫉妒。 “砚南。”祝南莲眼眶微微泛红,“你还记得我今年多少岁了吗?” 陈砚南看着她:“26。” 祝南莲轻声试探问:“对呀,26岁了,昨天我父母都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你能不能抽空和我回去见见他们?” 她和陈砚南这段感情,她更像是卑微求全的一方。 她父母只知道她和陈砚南谈了很多年,但他从来没有回去见她父母的打算。 圈内知情的也很少,没有公开,只有彼此的几个朋友知道。 陈砚南摘下鼻梁下的镜框,减弱了那股不近人情的距离感,眼眸深邃幽暗,朝她伸出手,“过来。” 他这人不管是脸还是手,都极具漂亮,就像精心雕刻过的艺术品。 祝南莲心跳微微加速。 把手搭了过去,眼神期待的望着他。 “见家长,你想结婚了?” 陈砚南目光沉静而幽远的看着她,并没有一丝波动。 祝南莲只感觉到他的认真,脸上掩盖不住的激动,她感觉他开始松口了,“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不结婚,你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不是,可是我就是想跟你结婚呀。” “南莲,除了婚姻,其他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轰隆—— 祝南莲脑袋就像惊雷炸开了般。 以前陈砚南的意思,只是跟她说现在谈结婚太早。 他现在更像在告诉她,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她结婚。 她强颜欢笑:“砚南你是想晚一点结婚对吗?没关系,等一年,等两年都可以呀。” 陈砚南脸上没有表情变化,依旧是那副斯文温和的模样,可又显得格外绝情:“我是不婚族。” 祝南莲嘴角的笑容瞬间瘪了下去,不婚族?! 他不娶她,那陈家的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含泪控诉:“你出国八年,我等你八年,我的青春都花在你身上,你现在说不愿意娶我?你不觉得你对我很残忍吗?” 陈砚南松开了她的手,神态很平静:“南莲,那本结婚证能代表什么呢?” 代表她是陈家少奶奶! 没有那本证,谁会承认她的身份,她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伴侣。 祝南莲内心波涛汹涌,突然脸色一白,捂着胸口呼吸急促,“砚南砚南!救我。” 她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陈砚南忙从她包里掏出一瓶救心丸。 喂给她吃了一颗。 祝南莲虚弱的靠在他胸膛,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滴下来烫在他手心:“这瓶药没多少颗了,估计又要重新开了。” 陈砚南眉眼难掩的愧疚和心疼:“你这些年还一直会这样吗?我让晏斯伯再给你看看。” 祝南莲摇摇头:“你不用自责,救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事。医生也说了,这个是被他们药物留下的病根,不能根治,只是不能情绪太大波动。” “南哥,我不逼你,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吧。” 她有气无力的,累极的闭上眼睛,疲惫的不想在说话。 陈砚南摩挲着手里的药瓶,半晌后,温声道:“抽个时间,我去你家一趟。” 祝南莲没有应答,嘴角不着痕迹的轻轻扯动。 但她知道,陈砚南这会的松口并非同意娶她。 看来,她还得想个法子。 如果她现在能有个他的孩子就好了 天上人间。 ss集团的经理正鞍前马后,安排了安保迎接这位好不容易洽谈到的投资大亨约翰先生。 “约翰先生,这边请。我们陈总特意为您安排了美味佳肴,今晚您大可畅饮畅谈,无所顾忌。” 约翰满意的点头:“替我多谢陈总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正要往包厢走去时。 突然,有人从后头出声。 “约翰先生。”身后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音,男人朝约翰伸出手:“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晚这么有缘能相见。” 第10章 媚得勾人心魂 约翰疑惑:“您是?” 陈志强自信满满:“我是k集团的负责人,一直就想找机会和您约谈,择日不如撞日,不知今晚可否赏脸?” 约翰听到k,眼神带了点兴趣,用蹩脚的中文:“你就是k的公子?” 陈志强得意一笑:“是,k早就有和您的团队在洽谈会面,今日真是凑巧。” 他做了个抬手的动作:“我正好订了包厢,具体的我们吃饭详谈?” 一旁带来的漂亮女伴还抱着他手臂撒着娇:“约翰先生,走吧,今晚我陪您不醉不休哦~” 经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抢人瞠目结舌,这k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虚伪了! 真够卑鄙的! 人是他们好不容易才洽谈的,他们想夺走?不可能! “约翰先生,您毕竟先答应我们陈总了,他马上就到,还是跟随我们去包厢吧。” 陈志强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今日难得k和约翰先生可以会面,是上天给的机缘。约翰先生不是还会在国内几天吗?你们就择日咯。” 他身后团队的人也一脸不屑和高傲。 一个在国内没知名度的公司,近期却小动作不断,抢了他们不少单。 他们就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ss团队的人都气得不行,若是今日被k得逞,他们公司明天就会上财经头条成为一个笑话,千里迢迢给他人做了嫁衣! 约翰显然已经被说动了。 k和ss,两个集团自然是k名气大又更有实力。 尤其是手心里女伴的手又柔又嫩。 他点头:“好吧,那今晚就先和k” 他话还没说完。 突然,身后传来女人的惊呼。 “哎呀!那边有人,你别冲过去呀!小心,小心!” 约翰刚一扭头,一个女人直接就往他怀里冲撞了过来,手上拿着的红酒直接洒了他一身。 保镖也反应迅速,马上就把女人拉开了。 时湄忙冲过来:“不好意思呀,我朋友她喝多了。” 她费劲扶着顾晓曼,指责的拍了下她:“你可闯大祸了!” 顾晓曼打了个酒嗝,一把推开她,满脸通红:“我!我还要喝!” 她旋转一周后,指尖直接指向陈志强:“就你了!肥猪!陪我喝!” 陈志强脸色瞬间黑了。 时湄差点笑出声,嘴角强忍着抽动。 她抽出纸巾对着约翰的胸口轻轻擦拭,长发垂了下来,低着头颈部白皙修长,耳垂上的珍珠耳环白的晃人眼球,娇柔愧疚道:“都弄湿了,这可怎么办?” 她说着,微微抬眸,美目流转间。 角度把控的掐到好处。 细长妩媚的狐狸眼潋滟流光,纤长睫毛轻轻一颤,媚得勾人心魂。 约翰瞬间怔住了,眸里掠过一丝惊艳。 被这美艳又精致的五官冲击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时湄娇艳欲滴的唇瓣微微蠕动:“我带你去包厢换一身衣服赔礼道歉好不好?” 保镖一看就知道约翰难过美人关,也没阻拦他了。 时湄余光扫了眼还傻在原地的经理:“还不带路?” 经理顿时喜笑颜开,这时候还不懂就是傻了,没想到陈总还留了一手! 这哪是狐狸精,分明是天上掉来的天使。 救他一命的活菩萨啊! 激动道:“快这边请!” k团队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女伴气得跺脚:“副总!这狐狸精是从哪杀出来的!” 她自认长得不差,可在她面前,她都没了攀比的勇气。 陈志强咬牙切齿。 自然也认出了时湄。 找死,居然敢为了帮陈砚南,坏了他的好事! 他一腔怒火,抓住顾晓曼就要找她算账,恶狠狠道:“你们合伙来算计我是吧,约翰不来,那就换你来陪!” 顾晓曼对着他的脸重重的打了个酒嗝。 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哥有人要打我。” 陈志强一把夺过她手机,阴冷一笑:“你今天就是喊你爸来都没用!” 对付不了那个女人,她朋友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陈副总,是想见家父吗?” 突然,一道冷淡的声音传来。 顾晓曼转头,看到自家哥哥,激动的跑过去,“哥,他说不让我好过!” 陈志强看着走来的高大男人,瞪大眼睛:“顾总!怎么会是你?” 顾远舟拉过顾晓曼,眸光冷冽:“陈副总,你对我妹妹有什么意见吗?” 陈志强怎么都没想到。 这个女人居然会是顾远舟的亲妹妹! 而且明明是她怀他好事在先,还骂他肥猪! 可是顾家家底殷实,顾远舟又是顾氏继承人,他们和顾氏近期还有合作,得罪不得。 他只好忍气吞声,讪讪的赔笑:“顾总误会了,我不知道她是您妹妹,不然我肯定不会说她呀!噢对,我订了包厢,今晚我请客,还请顾总赏脸。” 顾晓曼又打了酒嗝,手指着他,生气结巴道:“你你还没道歉!” 顾远舟摸了摸她脑袋,声音淡淡又带点威胁:“我这妹妹,我们家宠坏了,受不得委屈。” 陈志强咬牙切齿,居然敢让他当着这么多员工的面道歉。 可若是不道歉,顾氏撤离合作,他肯定会被董事会讨伐。 权衡利弊之下,他强忍着怒火,微微低头:“是我有错,不好意思了顾小姐。” 顾晓曼还想要再说什么。 顾远舟淡淡瞥了她眼。 差不多得了,那怎么说也是黑白两道谁都不敢得罪的陈家。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装醉。 顾晓曼扶着额头,虚弱的很:“哥哥我头疼,快带我走把。” 顾远舟嗯了声,朝陈志强道:“今日的事陈副总也别放在心上,顾家和陈家向来是友好之交。” 打一巴掌再赏颗糖。 偏偏他还得咽下。 陈志强气的面色扭曲。 陈砚南到的时候,已经听说了酒店大堂的事情。 可真正推开包厢门,见到时湄八面玲珑应酬,一口英文说得流利,把约翰哄得开怀大笑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这女人,确实有几分手段。 “陈总。” 饭桌上的人都站起身迎接。 时湄也跟着起身,眼神直勾勾,下巴微扬有点傲娇得意的看着他。 整张脸仿佛都写着三个字。 快!夸!我! 陈砚南当做没看到,淡淡挪开视线,和约翰握手,“约翰先生,又见面了。抱歉,没照顾周全,让你遇上点麻烦。” 约翰笑了笑,指着时湄道:“不会,你这个秘书是个宝藏。” 陈砚南微微挑眉。 时湄站在他旁边,趁机在桌下勾了勾他的手指。 他自然也懂得这时候要打配合,拆穿她对他也不利。 “是,小湄一直很出色。” 时湄看着他,身穿白衬衫,手上的腕表泛着冷锐的光芒,斯文而内敛的气质,带着上位者的从容和魄力。 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别称。 这种感觉,还挺新奇。 第11章 泡我,倒是可以试试 酒桌上。 时湄看着身侧正拿着文件和约翰侃侃而谈的陈砚南。 侧颜精致清冷,他的声音很好听,清冽又醇和。 神态温和疏阔,松弛有度。 有句话是有道理的。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 但无奈,约翰除了爱美人,还有个喜好就是爱酒,喝的还是白酒,度数越高越好。 酒桌上开怀畅饮不够,还劝着陈砚南喝。 时湄看着五杯酒下肚,面不改色的陈砚南,心里却知道他的酒量。 再喝下去,恐怕得趴着了。 她目光瞥向团队其他人,一个个也都喝的面红耳赤,没个能打的。 拿过手机,悄咪咪打字。 陈砚南感觉衣袖被轻轻扯动,他低垂眉眼,就看到女人手机屏幕显示三个字。 【我帮你】 他眸光微眯,按照这女人精明不吃半点亏的性格,肯定不可能白帮。 事后必然会跟他提条件。 但,那也只是事后。 他答不答应是另外一回事了。 食指轻轻的在屏幕打了个勾。 时湄勾唇,将手机放下。 直接拿起一瓶白酒。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越过陈砚南的位置,来到约翰面前。 “约翰先生,这样喝,哪过瘾?” 约翰也有点被吓住,“你打算怎么喝?” 时湄把小杯子拿走,直接把那装酒的酒盅拿了过来。 一人一盅,添得满满的。 “我们公司对客户向来豪爽大气,不管是喝酒,还是合作,只要您开心满意。” 她轻轻和约翰碰了杯。 “我干了,您随意。” 说着,她仰头就是直接喝。 只见喉咙只滚动一下,那辣得大老爷们都忍不住皱眉吐舌的白酒,被她当做白开水一样喝。 约翰兴奋极了,目光都透着激动,“我头次见到这么能喝的女人!” 他自然也不甘示弱。 满满一盅白酒也全干了。 酒壶刚放下,时湄立马续上。 又是满满的一盅。 连停歇的时间都没有,碰了下他酒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仰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咕噜咕噜三两下就喝完了。 这操作看的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约翰刚想缓一缓,被她一逼,又端起来喝。 杯子刚放下。 时湄又继续倒。 第三杯继续续满。 “这杯酒,就感谢约翰先生这次愿意和我们ss集团合作,肯定圆满成功~” “ok吗?” 她甚至还俏皮的比了个ok的手势在约翰面前晃。 约翰两壶白酒下肚,头晕得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就只顾着点头:“ok,ok,ok。” 时湄把桌上刚刚谈的合同方案打开。 拿过钢笔递给约翰。 拉着他衣袖,嗓音蛊惑人心般:“那您在这上面签字。” 怕约翰握不住笔,她特意包住他的手掌,微微俯身凑近他,迟缓的念着他的名字。 一旁的秘书看着boss要入圈套了,忙开口阻止:“boss” 约翰闻着那股迷人好闻的芳香,情不自禁的放松神经,目光迷离,只想醉入温柔乡了,哪还有功夫思考。 被时湄握着的手,也就习惯性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时湄不忘朝陈砚南的方向瞥去,右眼一眨。 陈砚南刚想抬手阻拦,女人又是潇洒的仰头,喝的猛,嘴角晶莹的酒液顺着纤细的脖颈微微流下。 肤色晃人的白,妖里妖气,整个人就像绽放着光芒般耀眼夺目。 在场的人嘴巴都张得快能塞下一个鸡蛋。 约翰眼神痴迷,话都说不清楚了,“好好好!” 他也被激得摇晃站起身,还从来没能跟他这么拼过酒,自然也不想输给一个女人。 学着时湄也一口饮尽。 咕噜咕噜—— 他看着喝的多,流得也多。 最后整个人身子一软,跌坐椅子,趴在桌子上了。 一旁的秘书都吓了一跳。 “boss,boss。”他摇晃了下约翰。 约翰嗯了几声,就是坐不起来。 陈砚南派了四个保镖把约翰扶回酒店。 又叮嘱老白去找医生。 交代今晚必须派人盯着,不要出现什么意外。 陈砚南团队的人看着面不改色的时湄,眼神都充满崇拜赞赏,又带着一丝求贤的渴望。 这样文武双才的人,要美貌能使美人计,要才能直接跟你拼酒,嘴巴又甜又会说,若是能来他们公司,还怕谈不到合作嘛! “陈总!”经理急忙拍马屁,激动手抖的捧着手里的合同:“您招的这位秘书,可真是目光独到!” 还不忘夸赞时湄:“林小姐,您真是太厉害了!” 他们本来没指望今晚能一次性谈成这笔注资,所以条款都是写着大大利于公司的,等着再多和他们团队接洽几次。 再让利给他们。 哪成想。 时湄一下子就让约翰签了名。 白纸黑字,哪怕明早约翰想反悔,也没办法了。 好!实在是太好了! 尤其是想到今晚被k那边看不起,他现在只觉得扬眉吐气,恨不得就把合同甩他们脸上,让他们看看他们怎么做到的! 时湄这会反倒傲娇了起来,眉毛一扬:“我可不是你们陈总招的秘书。” “啊?”在场的人除了陈砚南都发出一声惋惜。 随后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点幽怨。 这样的人才,不拿下还等着什么呢。 陈砚南忽略他们的目光,经过今晚感觉自己的团队也换点血脉了,还不如一个女人。 他拿过那瓶白酒,嗅了嗅。 是白酒的味道。 喝了几杯酒,加上合同谈成,他眉目可见的散漫愉悦,“刚刚不是还认领秘书一职麽?” 时湄刚喝完酒,单手托腮,脸蛋白里透粉,眸光莹润带着几分迷离,揉了撩人的醉意:“你想空手套白狼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 她又凑近他,“泡我,倒是可以试试。” 陈砚南单手掐住她脸颊的嫩肉。 皮肤挺烫的,也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清醒。 那三大壶的量也快抵上一瓶白酒了。 更别说还喝的那样猛。 “想不想当?” 时湄没听清,一头栽在他怀里:“晕头晕” 陈砚南招呼经理过来:“把她拉开。” 经理听完刚刚的话,就知道她是一心在陈砚南身上了,嘿嘿一笑:“爷,您牺牲一下用下美男计嘛。” 他看了下手表:“哎呀!我老婆催我赶紧回家呢!” 他忙朝其他人使了使眼色。 其他人都跟猫一样机灵得很,合同谈成恨不得早点回家睡觉,谁也不想给资本家白打工,“陈总,我们也先走啦,明早见!” “加油!” 陈砚南轻阖眼眸,视线落在怀里睡着的时湄,唇角微扯。 真有本事。 一顿饭就把他公司的人全都勾走了。 第12章 奖励个抱抱 陈砚南酒量向来不佳。 今晚喝了不少,他精神松懈,眉骨高挺,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眸浅眯。 时湄被他放到一旁,她脑袋靠着他的臂膀,垂下的眼皮轻轻掀开。 三壶酒,她喝的那么轻松。 哪有可能马上就醉。 她是故意的。 陈砚南秘书的职位她势在必得,但不是她求他,而是她要让他主动给她! 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独特的那股淡淡雪松的清冽气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很熟悉。 很像曾经在哪里闻过。 一旁的包包突然嗡嗡响动。 她眉心一跳,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 感觉到男人胸膛动了下。 包的位置刚好就在他右手边。 陈砚南很轻易的就拿了过来。 在时湄紧张焦灼得想着要不要故作突然酒醒时。 头顶男人淡淡散漫的嗓音传来:“还装?” 时湄没动。 男人又道:“那我就联系你家人过来接你吧。” 时湄唔了声,慢慢疲惫的直起身,手撑着额头,正要装作头晕的样子。 结果就撞入男人一双看透一切戏谑的黑眸。 仿佛在说,继续演。 她面色连同脖子蹭一下尴尬得全红了。 头回演技被人看穿,演不下去了! 气得娇嗔的瞪了他眼:“替你谈成合作,还不给奖励个抱抱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夺过他手里的包包。 余光悄悄的看了眼。 是王东升打来的。 她抿唇。 不想接。 结果又来了一条短信。 【我看到你在哪了,不想让那个男人知道你的事情,现在给我转二十万!】 时湄眸里掠过一丝冷意。 握着手机的手收紧。 二十万! 他真敢狮子大开口! 她为了赚五十万给她妈妈治病,陪酒陪笑,将自己陷入一个未知危险的深渊里。 他作为她的继父,却没想过出一分钱,反而只想着从她身上拿钱去赌博! 陈砚南看出她神态异样,淡淡的问:“怎么了?” 不管怎么说,她今晚帮了他的忙。 只要事情不过界,他能帮她解决。 时湄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她目前还没取得他的信任,不能冒险让王东升和他相见。 否则,凭他的势力,从王东升身上可以查到她很多事情,哪怕她 她盈盈一笑:“我在想,我今晚帮你忙,你准备怎么回报我?” 陈砚南看着她那双狐狸眼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轻嗤一声。 像是把她整个人都拿捏透彻了。 早就料到,她没有白帮忙的道理。 “想要什么?” 他派人去了解她住院的母亲,现在等着做心脏支架手术,她又特意和晏斯伯靠近乎,目的显而易见。 他等着她开口。 可并不会答应她。 她母亲既然是她的软肋,他自然会好好拿捏住这一点。 “后天晚上,天字码头会举行一场盛大的烟花节,我要你陪我去看。” 陈砚南很意外,他不相信的审视她:“你确定,要把机会用在这?” 时湄眨了眨眼:“那我再提一个?” 陈砚南站起身:“没得反悔。” 他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拎起西装外套准备离开。 就听身后女人幽静又认真的嗓音传来:“我从小就有个愿望。” 他驻足。 转头望向她。 她脸上出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态,不像往日的狡黠,妩媚,精明,张扬。 而是一种淡淡的忧伤又带着一丝向往。 “我要和我喜欢的男人一起去看场烟花。” “听说,主办方为了这次的活动,特意定制了丘比特之心。” “只要去现场看的情侣,就会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她说着话的时候,眼神直勾勾的带着光芒,藏不住对陈砚南的喜欢。 陈砚南则是不屑的轻嗤一声,几分轻嘲。这种骗人的营销手段,她这样的女人居然会信以为真。 看来把爱情太当回事的人,都会成为傻子。 他只是淡淡的启唇:“幼稚。” 随后便离开了包厢。 时湄在他离开后,淡淡的垂下眼眸。 面色早已恢复冷静。 天上人间是需要会员才能进入,王东升的身份进不来,更不会看到她和陈砚南在一起。 他肯定是在酒店外面看到她进来的身影,所以想以此威胁她。 她打了个电话给顾晓曼。 “你帮我个忙。” 王东升此时正在酒店的停车场守株待兔。 他刚刚就是刚好在等红绿灯时,看到坐在副驾驶位的时湄一晃而过,他马上打了辆出租车跟着。 一路跟到停车场,就见不到人,酒店门口也不给他进去。 不过他也有办法,躲过保安的视线找到时湄刚刚那辆车。 此刻双眼放光的摸着宝马车标。 “死丫头,真有本事!” 能坐豪车,还能来这么高端的酒店吃饭。 他有点后悔索要二十万太少了! 又马上发信息。 【你让我等太久了,我要改五十万!不然我立马就去找你那位金主,告诉他你是什么货色,跟多少人交往过!】 【现在马上转账!】 时湄回了条信息:【我现在卡里没那么多钱,只有一条金链子可以给你。】 王东升人都兴奋了,金主给的链子能是什么便宜货吗,现在金价又贵,他拿去当也有不少钱。【你现在马上拿来停车场,我在这等你!】 没过多久。 时湄背着包走了过来。 把包包里的一个首饰袋拿了出来,很随意的就往地上一扔:“拿去。” 她眼神轻蔑高傲的就像看一条狗。 王东升气得面色涨红,但还是忍了下来。 弯腰趴在地上捡。 刚要起身。 后背就被人用脚踩住。 高跟鞋的细跟就压在他脊椎的位置,狠狠的碾压,疼得他啊啊大叫。 “贱人!你在做什么!快点放开!” 时湄阴狠狠的声音在头顶袭来:“王东升我警告你,我结交的人物都是你惹不起的,你这点威胁对我来说算什么!” “你知道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彻底的闭上嘴巴吗?” “嗯?” 她阴沉压低声线。 王东升整个人趴在地上,挣扎不得,感觉头顶有股巨大的压迫感操控着他,他冷汗淋漓,阴影将周围的光芒笼罩。 他看到地面多了几道高大的人影。 眼神一哆嗦,往上瞟。 六个穿着背心,露着凶狠纹身的大汉正眼神凶狠的盯着他。 有人摩擦拳头,正在热身。 时湄高跟鞋的脚尖朝他抬起的脑袋踢过去,“死人才懂闭嘴!” “啊!”王东升脑门磕在地面上,痛的惨叫一声,浑身颤抖:“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再找你要钱了!” “放过我吧,时湄,时湄我知道错了!” “你想想你妈,你妈现在身体能受得了这个刺激吗!” 时湄朝那些人使了个眼色。 第13章 少女怀春般 那些大汉平时随随便便就能举起一百斤的铁,揍王东升对他们来说简直大材小用。 都怕下手重把人打死了。 一个个还打的挺“温柔”。 但一人一拳下来。 王东升已经口吐白沫,嘴角流着鲜血,晕倒在地上。 一人将他衣领揪了起来,他双眼紧闭,整个人垂着头,四肢无力。 时湄满意的打了个响指:“技术不错。” 从外表,根本看不出王东升受了伤。 全特意挑看不见的部位打。 而且,她还交代过了喉咙多来几下,最好把声带破坏了。 刚刚王东升叫到后面已经叫声嘶哑,想恢复也得有一段时间了。 顾晓曼走了过来:“监控我已经交代酒店经理删除了,要不要把他关起来算了?” 时湄摇头:“关起来不行,我妈那人精明,一直提防我对他动手,每周都要见到他。” 这其实,也不是她打的第一个继父了。 从她出生到现在,她妈就陆陆续续找了各种各样的男人,无一例外,没一个好货色。 可她仿佛在跟她作对。 她越看不惯的人,她妈就会越喜欢。 她只好想尽各种办法教训他们。 赶一个又来一个。 这次她心脏病犯了,她不能再刺激她。 顾晓曼对她家里的事情只知道一星半点,叹了口气:“我搞不懂你妈妈了。” 她好像好像就是见不得时湄日子过的幸福。 时湄自嘲一笑。 连她自己都搞不懂。 她只知道,自打出生,她妈妈看着她的眼神总带着恨意和嫌弃。 可又会为了将她养大,去干这个社会最底层的活,放下她的脸皮尊严。 她见过她为了赚钱,跪在地上给客人擦鞋子,用手接着别人吐的口水。 也见过她曾经为了保护差点被人侵犯的她,像天神般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任由那些人将她打的鲜血直流。 见过她心脏病犯了蜷缩在地上,握着她的手苦苦哀求,宝贝女儿,救救妈妈我只有你了。 她只知道,她这一生都过得痛苦,所以想连带着她也一起沉沦。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晓曼吓得身子应激一哆嗦。 转头就看到顾远舟板着脸走了过来。 “骗我说你有事先回家,结果就是找人来停车场打人!” 时湄有点诧异,没想到顾远舟也在。 “远舟哥,对不起,人是我找来的。” 顾远舟看着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皱了皱眉:“你去哪认识的人?” 时湄笑了笑:“机缘巧合。” 她朝那领头人道:“李哥,谢谢了,又麻烦一次,改天吃饭。” 李哥带着大金链子,说话的声音倒挺憨厚:“下次换别的爸再来找我。” 时湄笑出声,“没问题。” 顾家兄妹两人对视一眼,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这对话 李哥带领他兄弟们走了,不忘把王东升拖走,准备去外面随便找个马路牙子扔了。 顾远舟目光温柔的落在时湄身上,温声道:“怎么上次打你电话不接?” 时湄想起来那天她在陈砚南家里:“那天睡得早,醒来忘记回了。” 顾远舟眉头微微皱起:“前几天,我在娱乐版块看到陈家太子爷和一个女人酒店开房那背影很像” 顾晓曼忙打断话题:“哥,你想多了,怎么会是时湄呀。那可是陈家太子爷,谁能跟他攀上关系。” 顾远舟想也是,但还是不放心的提醒了句:“陈砚南有个深爱多年的女朋友。” 顾晓曼和时湄对视了眼,都有些讽刺。 越薄情的男人,往往越喜欢用深情伪装自己。 跟陈砚南约好了看烟花后,时湄显得很兴奋,白天会不断发烟花的视频发给他看。 【看!明天还可以包轮船,在船上看烟花,肯定很浪漫!】 【那晚肯定很多人,我们要提前去!】 【如果卡点十二点接吻的话,这辈子感情都会长长久久哦。】 时湄就像少女怀春般,对这场约会充满了期待。 一小时就给陈砚南发一条。 陈砚南此刻正赶往榕城开商务跨国会议,坐在车里翻阅文件时。 手机微信不断的响起。 他面无表情的看完后,将微信设置为免打扰状态,朝老白吩咐道:“明晚在天字码头包一艘轮船。” 老白顺嘴问了句:“是跟祝小姐一起去吗?” 陈砚南平静的抬眸。 老白瞬间噤声。 瞧他问的什么话,他家爷的感情他还是了解的,这么多年也只对祝小姐一个人好,不是跟她还能跟谁。 连着在榕城开了两天的会议。 陈砚南重新回到京北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卡在傍晚七点。 烟花是九点,时间来得及。 他正准备打电话给时湄,问一下在哪个地方。 突然,车门被人打开。 他抬头望去,女人一头柔顺的黑发披散着,脸蛋清纯白净,笑盈盈的望着他。 祝南莲弯腰坐进来,和他靠在一起。 “你可总算回来了,这两天辛苦吗?” 陈砚南眉目温和:“不会。你怎么过来了?” 祝南莲笑着说:“你不是要跟我一起去看烟花吗?” 老白笑呵呵的:“爷,您开会的时候我接了祝小姐电话,她不约而同跟您想到一块儿去了,都想今晚去看烟花。” “我刚刚就提前通知她,让她来公司楼下等,这会正好,我送您俩过去吧。” 祝南莲也高兴的挽着他手臂,“老白说你也想跟我去看这场烟花,还包了船,我好期待!” 她兴奋激动的语气,让陈砚南想到了微信上那个女人发的信息。 他镜片下的眸光冷锐,淡淡的睨了眼老白。 老白乐呵的嘴角突然僵住,一股没由来的寒意爬上后背,他看着陈砚南深不可测的脸色,这才反应过来不对的地方 爷看到祝小姐来第一句话问的是。 你怎么来了 所以,他今晚不是跟祝小姐约会,而是跟别人 天! 意识到他办了一件天大的蠢事后,他眼神慌得闪躲,肩膀不自然的畏缩,不敢和陈砚南对视。 祝南莲看着陈砚南的沉默,也察觉到不对,眸光紧紧的盯着他:“怎么了?你不是想跟我去吗?” “你不是跟我去看烟花,那你想跟谁去?是上次我在酒店见到的女人吗?”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她越说眼圈微红,但还是强忍着。 只是微微低下头,不让陈砚南看到她的眼泪。 陈砚南微叹了口气,揉了揉她脑袋:“胡思乱想什么?你觉得我会带别人去吗?” 祝南莲楚楚可怜:“真的吗?” 陈砚南嗯了声,目光看向老白冷的没有任何一丝温度:“还不开车?” 祝南莲满意的依靠在他怀里,眸里掠过一丝光芒。 第14章 我身边只会有你 主办方为了这次的活动,提前预热了很久。 去天字码头的路上,路边车辆拥堵。 祝南莲靠着车窗,望着外面车辆拥挤,很多人都选择下来走路了,“今天人真多,好在你来接我,不然自己过来可就难了。” 陈砚南倚着车窗,斑斓的夜色笼罩着他疏朗的眉目。 他望着人潮拥挤,他镜片下的目光锋利而深邃,从一个个削瘦窈窕的背影扫了过去,仿佛在寻找什么人。 祝南莲说了几句,发现没人跟她搭话。 转头就看到陈砚南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轻轻摇晃了下他手臂,“砚南,你在看什么呢?” 陈砚南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女人都喜欢看烟花吗?” 祝南莲笑了下:“当然啦!和心爱的人一起看烟花是最美好的事情,而且京北一直禁止燃放烟花,这次能够批准,没有人会想错过。” 陈砚南嗯了声,朝老白吩咐道:“让他们疏通道路。” 老白知道自己办砸事情后,只想快点找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就算现在他家爷让他去摘天上的星星,他也得赶紧想尽办法摘下来。 何况是开路,这京北就没有人敢不给陈家面子。 到达江边的时候。 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黑色的宾利低调又显赫,京牌8888的车牌号抢眼夺目。 安保将现场隔开,特意开了一条通道。 原本在室内吹着空调喝着热茶的主办方,收到风声后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提前半小时就在这江边吹风,这会见车辆到达,屈尊纡贵上前打开车门。 路人纷纷好奇的注目。 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主办方这么放低姿态。 “陈少,小姐,这边请。” 主办方笑脸相迎。 祝南莲亲密的搂着陈砚南的胳膊,清纯的脸上漾着优雅的笑容,友善的和周围欢呼的人招了招手。 陈砚南一身裁剪得体的手工黑色西装,清隽挺拔的身形,精致完美的脸,戴着一副禁欲的金丝框眼镜。 骄矜冷傲,清雅如玉。 迎着月色,每一步如同踏着清辉而来,优雅又近乎冷漠。 “哇!!” “这是谁,谁家霸总从电视剧里走出来了!” “他旁边的女人是哪个网红?有谁认识的?” 围观的群众个个都在惊叹,手机恨不得放大怼着脸拍。 这时候旁边有十几个举着灯牌。 喊着口号:“南莲南莲勇敢飞,我们永相随!” 路人见有人知道身份的,忙八卦问道:“这是谁呀?哪个明星?” 粉丝连忙安利:“她是祝南莲,是新晋的小花,她主演的电视剧一朵浪花马上就上映了!大家多多支持哦!” 路人不怎么感兴趣:“那旁边那个男的呢?哪个演员?现在是在拍电视剧吗?” 粉丝骄傲道:“他怎么可能是演员!那是陈家太子爷!陈砚南!” “陈家?那个商业链顶端的k集团?!” “对啊!他可是陈家的继承人,也是我们家南莲青梅竹马的爱人,他们相爱很多年了。” 正主有这么强大的金主靠山,她们粉丝高兴地不得了,恨不得宣告全世界。 很快现场都知道了。 那位是京圈太子爷。 而祝南莲是新晋的小花。 他们之间相爱多年。 轮船缓缓驶出江边,陈砚南站在甲板上,手指夹着香烟,裤管被江风吹得包裹住修长的双腿,祝南莲粘着他身边。 “夜晚有些冷。” 陈砚南见她穿着单薄,便将烟含唇边,西装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你身体虚弱,不要轻易着凉。” 祝南莲靠着他臂膀:“有你在真好。” 陈砚南目光望着江边逐渐变成黑点的人群:“你今晚的行程透露给粉丝了吗?” 祝南莲忙摇头:“怎么可能,我刚刚看到她们举着灯牌也很惊讶,估计不知道从哪个渠道得到的消息。” 陈砚南淡淡的嗯了声。 祝南莲又怕他不信:“你看,我刚刚还在找经纪人说这件事呢。” 她掏出手机,把屏幕的聊天记录亮给陈砚南看。 陈砚南垂眸扫了眼。 五分钟前。 【红姐,你把我行程透露出去了吗?】 【刚刚码头这边来了一些粉丝举着灯牌】 经纪人还没有回复。 陈砚南没有不相信她,他温和的嗯了声,“我已经让老白去控制舆论,不会让这件事有热度。” 祝南莲下意识的瞪大眼睛,双手不着痕迹的收紧。 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温柔的问:“好呀,但是砚南,让外界知道我是你女朋友这件事,你会觉得丢脸吗?” 陈砚南吸了口烟,吞云吐雾间弥漫着慵懒清冷的眉眼,“公开没有好处。你想闯娱乐圈,想要什么资源我都可以给你。” 他语气不徐不疾的,却细听又像是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探究和敏锐。 祝南莲微微垂眸,几分失落:“我总是在想,你爱我吗?” 明明这么多年,陈砚南的身边只有她在。 而且,他确实把仅存的温情都给了她。 可她就是觉得,他的周身像无形中隔着壁垒般,没有人可以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陈砚南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抬起头来,将她的委屈和伤心揽入眼底。 温润的嗓音安抚着她的不安:“以前我就承诺过,我身边只会有你。这句话,在今天或者往后,都依旧作数。” 祝南莲对上他的目光。 沉静的、温和的、暗晦的。 她回想起当时他说这句话时。 是她第一次发病的时候。 她紧紧抓着他的手。 问他会不会离开她。 他就向她承诺了这句。 陈砚南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生性生僻疏冷,对谁都是,但只要他承诺的事情,他就不会变。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 他不是油嘴滑舌的人,耐心向来有限。 她嗯了声。 望着天空,指着皎白的月亮:“今晚月色真好看。” 陈砚南感觉到口袋手机有震动的声音。 他手探了探。 看了她眼:“我还有事处理,夜晚风大你先回去,一会有烟花再出来看。” 祝南莲乖巧应了声好。 转身的时候却不忘回头偷看他。 他食指夹着香烟,烟蒂被燃烧一截久久不抽,吹散江面,他只顾着低头看手机。 神色讳莫如深,她窥探不出。 但第六感告诉她。 他一直在等时湄的信息。 她深吸口气,明明今晚他在和时湄之间的约定选择了她,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她却有一种浓烈的危机感。 让她高兴不起来。 不会的,时湄不可能赢得过她! 陈砚南拿出手机看到是客户的信息,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在信息列表里找到时湄的头像,才想起来他前天把她开了消息免打扰,这两天一直开会也就没回过她半句话。 他点进去,里面是一串长长的短信。 第15章 陈砚南不会成为例外! 时湄昨晚十二点发了几条信息。 【你说,我明天穿哪件好看?】 【夜晚江边风大,我穿长裙风吹起来好看一点?】 【穿黑色拍照会不会不显眼,你还没见过我穿白裙子清纯动人的样子吧?】 她还站在镜子前,拍了两张照片。 一张穿着挂脖黑裙子的照片,银色的耳坠闪烁耀眼,衬得她神秘又高贵。 还有一张。 是她穿着白色吊带长裙,一字肩,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脖子搭配了一条珍珠项链,温婉又清纯。 是他没见过的风格。 和素日张扬妩媚的她,有了极大的反差。 可不得不说,她就像百变女王,每一种风格她都能轻松驾驭得掐到好处。 也许是他一直没回信息。 她后面没有再发半句了。 直到今天傍晚五点。 她又发来信息。 【江边人好多,好晒你快点来,我提前在这等你。】 六点。 【你要过来了吗?站的脚都酸了,没位置坐。】 七点。 【陈砚南,你言而无信。】 发了这一条信息后。 她没有再回半句。 陈砚南想到七点的时候,应该就是他跟祝南莲下车的时候,当时围了那么多人,她也站在人群里看到了吗? 这还是她头次,喊的他全名。 他能从文字里感受到她的失望和愤怒,伤心难过。 陈砚南心里莫名像是被棉花堵塞住般,难以言喻的晦涩。 他眸色复杂。 想了想。 发送了一条短信。 此时此刻。 江边的草坪围了不少人,铺着垫子正有说有笑,等着烟花燃放。 时湄左手烤串,右手啤酒吃的不亦乐乎,“在江边吃烤串,别说还别有一番滋味。” 顾晓曼看着她今日打扮精致,她的眼神带着顾虑,怕她是在假装开心:“湄湄,你还好吗?” 她刚刚都跟时湄一起看到了。 陈砚南安排了那么大的排场带着那个祝南莲出现。 她下午就刷到时湄的朋友圈。 配文:跟喜欢的人看场烟花多幸福~ 明明,她那么期待这次的约会! 时湄看着她小心翼翼又打抱不平的样子,噗嗤一下笑出声,“难怪冰心总说你是恋爱脑。” 顾晓曼气嘟嘟:“我刚刚可都看到你给陈砚南发信息了!” “叮咚——” 时湄手机亮了下。 她抽过纸巾把手指的油渍擦干净,打开手机。 是陈砚南发来的。 【今晚特殊,换个条件。】 他无缘无故两天不回信息,又爽约带了别人,吝啬得都不解释一声。 顾晓曼快气死了:“他真的是渣男!答应好别人的事,就算不想做到,也应该提前说一声,甚至连句抱歉都没有。” 时湄轻嗤,把手机放下,不回信息:“是我让祝南莲过来的。” 顾晓曼瞪大眼睛:“什么?!” 时湄脸上摆着轻嘲和不屑:“你以为我真要和他今晚看烟花?我要的是利用他的愧疚。” 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和陈砚南一起看这场烟花。 什么和喜欢的人看场烟花,不过是她的谎言罢了。 她特意在陈砚南面前展现各种期望的样子,是为了固定他的印象,让他感觉到今晚这场约会对她而言很重视,也很重要。 而她早就把这个消息放给了祝南莲。 让祝南莲去约陈砚南一起去看烟花。 祝南莲自然乐意的很,一方面,她能和陈砚南增进感情。一方面,她又特别想在她面前赢,想证明给她看。 陈砚南在她们两人之间,肯定是选择她。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总是矛盾又愚蠢,将其他的女性都视为假想敌。 若不是为了钱低头,这一单特殊性,时湄不会选择和祝南莲合作。 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她的职业素养。 像陈砚南这种渣男,她又怎么可能爱上他。 她食指轻叩,敲了敲顾晓曼的脑门:“知道怎么样才能活的长久吗?” 顾晓曼不明:“不生病?” 时湄哼笑,懒懒道:“远离男人。” 顾晓曼看着她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好奇的问道:“湄湄,你被男人伤害过吗?” 时湄眼前闪过一张斯文内敛的脸。 很快,摇了摇头:“我入这行,所见所闻皆是渣男。什么样段位的没见过。” 以鉴情师的身份,测试男人的忠诚度。 她的手底下却无败绩。 可想而知,女人最大的错觉就是认为自己可以掌控男人的真心。 殊不知,这天底下,就没有能管得住下半身的男人。 陈砚南也不会成为例外! 顾晓曼似懂非懂的,举起酒瓶:“不管那么多,姐妹在一起最开心,干杯!” 时湄笑得眉眼弯弯,“干杯。” 九点烟花准时燃放。 “轰——”黑暗的天空被烟花照亮。 祝南莲兴奋的拿手机拍摄:“哇,砚南快看,烟花真好看!” 她搂着他手臂撒着娇:“怎么啦,你不喜欢吗?” 陈砚南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任何信息回复,低垂的眉眼透着几分寡淡凉薄,将信息再次开了免打扰。 看向祝南莲:“你开心就好,要我给你拍照吗?” 祝南莲眼睛微亮,嗯了声,把手机给他,“要给我拍的好看点。” 她已经想好一会的微博文案要发什么了。 优雅的靠在甲板上,笑得很甜美。 连续换了好几个姿势。 “好了吗?” 陈砚南嗯了声,把手机递给她。 祝南莲期待的拿来查看。 这一看,脸色的笑容都僵住了。 夜晚黑不溜秋的,他也没看闪光灯,只能看得见她的白裙子,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差点还以为是无头女鬼呢。 可看着陈砚南淡漠的面容,她又不敢说什么,只好忍了下来,“拍的还可以。” 陈砚南电话响了,是银行行长打来的, 外面烟花声太吵杂,他便走去船舱的房间里。 等挂了电话。 就听到外面传来欢呼声。 他透过窗口望着天空。 一个丘比特射箭的形状烟花绽放黑夜里,栩栩如生。 这场三小时的烟花盛宴终于落下帷幕。 路上。 陈砚南嘱咐老白:“先回竹溪园。” 那是他给祝南莲购买的房子。 祝南莲不愿意:“砚南,我还没去你现在住的地方看过,我想去看看。” 陈砚南眸光微深,镜片后的眸光锋利冷锐,似能将她的心思看透,他沉默两秒后,淡淡的嗯了声。 老白改道往瑶台公寓驶去。 祝南莲微微咬唇。 她手悄悄的往包包摸到一包药粉后,面色隐晦的透着紧张又兴奋。 第16章 今晚想留下来睡 瑶台公寓。 陈砚南领着祝南莲搭乘电梯。 他按了十楼。 看着电梯门缝一点点合上。 突然有女人喊道:“等下!” 祝南莲顾着没听到,无动于衷的站着,并不想有陌生人跟他们挤一起。 却见突然一只带着佛珠骨节分明的手掌,挡住了即将合上的电梯门。 祝南莲很意外的望向陈砚南。 按照他往日疏冷淡漠的性格,他根本不会理会的。 她打量了眼进来的女人。 是个胖胖的。 一看就没有威胁性。 “谢谢啊!”女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见到陈砚南第一眼闪过一丝惊艳,但也很快就挪开目光。 她按了六楼。 电梯缓缓上升。 到达十楼时。 一层两户。 祝南莲不知道是哪户,但观察到陈砚南第一眼看的是1002,她下意识走过去,“这间吗?” 她说完后,也察觉了不对。 门口放的鞋柜上,有女士的高跟鞋。 陈砚南眸光淡淡的瞥了眼,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能看出冷漠:“不是。” 他走到1001,输入密码。 祝南莲松了口气。 跟着他进去,但还是忍不住的往1002看了眼。 陈砚南的邻居,居然是个女人吗? 进了屋子,她好奇的到处游走参观。 路过厨房的时候。 她突然想起上次打电话过来,就听见一个女人声做了饭给他吃。 时湄比她先进来过了! 心里顿然像被卡了根鱼刺般,刺痛难忍。 她打开冰箱,从里面翻找了一瓶纯牛奶。 缓缓倒入杯中,又把藏在手心里的粉包打开。 里面是她特意去看的催情粉。 只要男人喝了,都会被情欲控制,失去理智。 她必须要和陈砚南上、床,只要她能怀上,陈家少奶奶的位置必然是她的。 至于那个妖媚狐子,也没她什么事了! 她手抖着,把一整包的药粉都下了进去。 陈砚南看了眼没有任何回复的对话框。 点进她的头像。 看到她在下午发的朋友圈。 【跟喜欢的人看场烟花多幸福~】 底下,晏斯伯评论了句:小湄湄,你和谁去? 林湄:我还能喜欢谁? 晏斯伯:好家伙,你别太爱!他真的就是渣男! 林湄发了两个捶打的表情。 陈砚南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退出手机,没再关注。 “砚南,我给你倒了杯牛奶。”祝南莲期待的递给他,“你喝吧。” 陈砚南没有怀疑的接过。 喝了口后,又停了下来。 “我一会送你回去?” 祝南莲咬着唇,没吭声。 陈砚南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带着几分暗晦:“怎么了?今晚想留下来睡?” 祝南莲强忍着羞涩,低着头:“嗯我今晚就留在这。” 陈砚南眉眼慵懒冷淡:“我这没有你能换洗的衣物。” 祝南莲不想错过机会,她钻进他怀里,手紧紧揪着他衬衫,“我穿你的衣服就好了。” 他身上的气味冷感又迷人,她情不自禁的深吸了几下,内心越发渴望,抑制不住的瘙痒。 没听到陈砚南的回答,她只能哀求他,“这么晚了,我再折腾来折腾去也不安全,让我陪你吧。” 她目光对视上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形状很漂亮,双眼皮深而窄,黑眸幽暗又深邃。 她心跳扑通扑通的。 搂住他的脖子。 踮起脚尖。 闭上眼睛,就要往他唇上亲。 刚一使劲。 男人却始料未及般,步伐后退半步。 “啊!”祝南莲感觉身子一凉,低头一看。 身上手臂都是白色的液体。 她痛心疾首,“牛奶全撒了!” 陈砚南没听出她的心痛,只是淡定的把牛奶放到一边桌上,风轻云淡的说:“我去拿个毛巾。” 祝南莲在他走后,气的原地跺脚。 哪里是毛巾的事! 陈砚南刚刚只喝了一口,估计都还没什么药效。 她面色阴沉。 今晚不管如何,她都得想办法得到他。 “嗡嗡嗡——” 陈砚南落下的手机突然震动。 祝南莲好奇的拿了过来,是个陌生号码。 这么晚了,能是谁打来的。 好奇心促使她按了接听,刚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女人急促而紧张的求救声:“陈砚南,我被绑架了,快点过来救我。” 扑通扑通—— 祝南莲心跳加速。 第一反应这个声音是时湄的。 她被绑架了? 被谁绑架了? 身后脚步声逼近。 男人淡漠的声音传来:“怎么了?谁的电话?” 祝南莲慌了神,手比脑子反应快速,马上按了挂断。 转身看向陈砚南,她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无辜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接了一直没人说话。” 陈砚南对陌生号码没太在意。 把毛巾递给她:“擦擦手,衣服湿了顺便去洗漱吧。” 祝南莲嗯了声,“那我的衣服?” 陈砚南拿了件新买还没穿过的白衬衫递给她,“去吧。” 祝南莲窃喜,他这是同意她留宿了。 至于刚刚那串求救电话 她手指攥紧衬衫的衣角,闭了闭眼睛。 她刚刚什么都没听到!与她无关! 陈砚南把客厅清扫一遍后,才拿起手机,看着那串陌生号码。 他回拨了回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把那串号码发给了老白。 【查下机主是谁】 潜意识里,他认为依照时湄的性格,今晚不会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 很快。 老白发来信息。 “林湄。” 陈燕南看着那名字,冷冷一笑。 身份造假做的还真全面,连手机号码注册信息都能作假。 无缘无故打来一通电话也不说话,回拨回去还关机,她又想玩什么手段? 这次,他偏偏不想惯着她演戏了。 他把手机扣在桌面上,置之不理。 祝南莲深怕他会去查时湄的事情,快速的洗了个澡出来,见他一脸平静坐在沙发上看合同,不像知道的样子。 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你” “刚刚那通电话,对面的人什么话都没说吗?” 她还没出声,陈砚南突然抬头,打断了她的问话。 祝南莲表情很困惑,“没有呀,我问了好几遍,那边的人就是一句话不说,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砚南唇角冷嘲。 看来是在玩欲擒故纵。 她以为他真能拿捏得了他,他每次都会上勾吗? 第17章 孤男寡女,夜深人静 祝南莲不想他再纠结这件事情,她走过去,依靠在他身侧。 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身上用了他的沐浴露,沾染了那份独属他那份清冽雪松的气息。 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又离得他更近一步了。 “砚南,我和我爸妈说了声,安排这周日你去我家好吗?” 陈砚南淡淡的嗯了声。 祝南莲压抑住心里的激动,她微微咬唇,主动地搂住他脖子。 眼神羞涩又紧张:“很晚了,我们去休息吧。” 她言语间赤裸裸的暗示着。 陈砚南轻轻的将她手臂扯了下来,他眉骨高挺,神态散漫又几分清冷:“你先去休息吧,客房我给你收拾好了。” 祝南莲瞪大眼睛,“客房?!” 他们孤男寡女,夜深人静待在公寓里。 他竟然没有半分邪念,还让她单独去睡客房。 陈砚南嗯了声,“乖,我还有事要处理。” 说着,他便站起身。 看似温和,可态度却有一股让人不容置喙的冷硬。 祝南莲看着他的背影,面色气恼又阴沉。 她没想到今晚的一切会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陈砚南到底为什么这么抵抗跟她亲密接触? 他明明可以跟时湄! 光线幽暗的房间里。 空气中泛着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 就像是一个被封尘很久的地方。 时湄手摸了摸床铺。 嗯,还好,打扫过了,摸着还挺干净。 她翻身下床,浑身有点疲软。 烟花结束后,人潮拥挤,道路堵塞。 她和顾晓曼都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个代驾。 路上她急着上厕所,看导航一路红灯笼,便让司机放她下车。 跟顾晓曼道了别,她走去找了公共厕所。 刚解决完,一辆面包车停在她面前,几个男人从她脖颈给她一计手刀后,直接将她拖上车。 她假装昏迷,趁他们到达目的地下车,将她留在车上时快速的给陈砚南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祝南莲。 时湄勾唇轻嘲。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至于祝南莲 她不指望她会让人来救她。 起身走去门边的位置,摸了摸门把手。 反锁了。 手机被没收,房间没有监控,也没有对她进行人身限制。 她这段时间没有得罪过谁,对她管理这么松也不会是想要谋钱害命,目的应该不在她。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要找陈砚南。 时湄啧了声。 这回总算体会到了。 什么叫引火烧身。 正回到床上准备养足精神再睡一觉时。 门被人推开。 一个高大肥胖的男人走了进来。 迎着月色。 她逐渐看清了男人那张贼眉鼠眼的脸。 陈家的基因明明都那么好,怎么到了陈志强这,就像基因突变了般。 难道他爹那么有钱,还找个丑老婆吗? 直到男人站在她面前了,带着一股危机感,那不怀好意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描。 时湄才感慨自己心真大,到这地步了,还能想有的没的。 “林湄,我知道你在装睡。” 陈志强居高临下用贪婪的目光望着她,借着皎白的月光,他看着女人吹弹可破的脸蛋,肌肤光滑透亮,五官精致又妩媚。 比他找过的女明星还要漂亮多了。 时湄睫毛轻颤,没有装昏迷的必要。 男人色起来,哪怕是尸体,他也敢、奸。 她缓缓睁开眼睛,语气冷静而平淡:“你想做什么?” 陈志强得意一笑:“我早就说过了,跟着陈砚南没有好下场,他根本就没办法护你周全。” 时湄固执否认道:“不会。他说他喜欢我,肯定会来救我的。” 陈志强反驳:“他就是个虚伪的人,他说的话你也敢信!他护在心尖上的人只有祝南莲,哪有你的份!” 时湄幽怨的抬眸:“那你怎么不抓祝南莲?” “你!”陈志强被膈应了句,差点被口水呛到。 他当然知道,要伤害陈砚南最大的方法,是带走祝南莲。 可他不敢! 从年少时祝南莲救了陈砚南后,他便一直护着她。 她是他的逆鳞。 他现在只是想给陈砚南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一个手无实权的太子爷,休想翻出水花。 时湄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你还是怕他。” 陈志强被看穿后羞恼大声道:“我怎么可能怕他!他现在不过就是经营一家小公司,我分分钟就能让他垮台。” 时湄一副认同的表情,而后又天真的问:“那你怎么不抓祝南莲?” 她用一种你说再多,就是不敢的质疑轻蔑的眼神。 陈志强也难得聪明一回,板着脸:“这个你不需要管。你是他马子,抓你也一样!” 时湄摇头:“我不是他马子,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陈志强质疑看着她,怒气满满:“没有半年关系,你帮他拉拢约翰谈下合作!若不是你搅黄我的局,我这次拿下这笔注资,年底开董事会我就能晋升职位了!” 时湄从床上坐起身,坚定的望着他:“因为我喜欢他。” 陈志强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脑袋如此简单天真:“你喜欢他什么?你信不信,他根本不会来救你!” 时湄固执:“我不信,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他不会来救我?” 陈志强感觉哪里不对。 明明是她被绑架了,他是绑架的人。可她却毫无惧怕,反而是他,被他情绪不稳。 说话总是被她绕过去了。 他看着女人天真烂漫的眼神,暗忖自己肯定多想了。 就这样一个恋爱脑的女人,空有外貌没有想法,怎么可能有他想的那番心机。 他不想跟她废话,一颗颗解开扣子。 目光痴缠,笑的猥琐:“你把你平时伺候他的手段拿出来,把我伺候好了,我就放你走。” 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将她压在身下。 时湄害怕得眼眶泛红:“我没伺候过他,我不是他的马子,没跟他上过床。” 陈志强不敢相信,放着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身旁,陈砚南会坐怀不乱。“这么说,你还是雏儿?” 他突然有点兴奋激动。 对她也没有那种轻视的态度,反而有点怜惜。 时湄心里冷笑。 男人果然就是犯贱的生物,自己烂,还要求女人纯洁。 她吸了吸鼻子:“嗯,我帮他拿下约翰,只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不相信他会不来救我。” “如果你这次能让我死心,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我能帮他拿下约翰,自然也能帮助你。” 第18章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给了他 陈志强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但认真想了一下。 又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若能让这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她能帮得了陈砚南,自然也能帮得了他。 何况,长这么漂亮,能自愿配合他,比他强来的要舒服多。 他站起身,“行,我就让你彻底死心!” 顾晓曼宿醉一晚,隔天醒来的时候给时湄发信息,没等到她回复,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号码关机? 难道是昨晚手机没充电吗? 她在【男人常换,姐妹不散】的群里艾特了闫冰心和路遥遥。 【昨晚我和湄湄去看烟花,今天联系不上她,她号码关机,会不会出事?】 闫冰心:【她干这行的,行踪神秘,号码每次都得换一个,关机正常。】 路遥遥:【先去她家里找找吧。】 顾晓曼想到时湄最近住的地方,正好是她哥那栋公寓。 便打了个电话给顾远舟。 【哥,你瑶台公寓那套密码是多少?】 顾远舟没多想,报了过去后。 又疑惑的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晓曼笑呵呵打着马虎眼:“没有呀,就是想去那待会。” 顾远舟敏锐的察觉事情不对:“是不是小湄出什么事了?” 顾晓曼想过时湄跟她说的话。 她哥第一次见到时湄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时湄也心里有点清楚。 她本来是想撮合他们俩人的,但时湄跟她说。 她做这份职业,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接受。 她和她哥没有任何一点可能,所以,没必要的情况下不要把他和她拉扯在一起。 没有可能的事情,连开始都没必要。 她叹了口气,哥哥这追妻道路远着呢。 “没有,她能出什么事呀,我就是想偷偷过去给她一个惊喜。” “好,那你到了跟我说。” 顾晓曼嗯了声。 到达瑶台公寓。 1002。 她下意识的望了眼对门,她知道那是陈砚南的房子。 当初时湄为了走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计划,还是找的她,让她帮忙找她哥借下这栋房子。 进了一趟公寓。 四处找都没找到时湄人。 包括门口都没见过有昨天她穿的鞋子。 她心里有些焦灼不安。 她昨晚喝完酒没回家,那能去哪? 该不会,是去了陈砚南家里住? 她正想着,打开门。 对面的门正好也开了。 “砚南,一会先送我去片场吧。” “好。” 祝南莲说着话时,抬头就看到一双愤懑的眼神。 又看了眼她头像门牌号。 原来1001住的人是她。 见是个陌生面孔,她也没管。 径直的往电梯走,倒是陈砚南留意了一眼。 顾晓曼跟着他们进了电梯。 就听见祝南莲搂着陈砚南手臂说个不停:“周日中午,我打算安排你和家人去岳阳楼吃个饭,如何?” 陈砚南嗯了声:“我让老白预定包厢。” 祝南莲满足一笑,“我弟一直说很想见见你呢,他可崇拜你了。” 陈砚南看了眼手表,显然有事要处理:“你家人喜欢什么礼物,你交代老白,或者拿我卡去刷。” 祝南莲嗯了声。 接收到身后有道不善的眼神,她朝她瞥了眼,纯当她是在嫉妒她有这么好的男朋友。 刚出公寓。 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人突然蜂拥而至。 一把将陈砚南和祝南莲团团围住。 “陈先生,现在您的情人被绑架,对方要求天价报酬,您会救她吗?” “陈先生,这位小姐和您前段时间带去酒店的是同一位吗?” “陈先生,对方绑匪说如果您不承认和她的关系,那么他们将会马上撕票,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祝南莲被陈砚南紧紧护在怀里,没有露脸。 老白本来在路边等车,发现不对劲后马上让物业安保通通过来,将那群记者全部挡开。 陈砚南从他们三言两语里听出不对劲来,他镜片的光芒冷锐锋利:“什么绑架?” 一名女记者兴奋八卦:“您还不知道吗?刚刚有人向渠道放话,说绑架了您的情人,如果您想要救她,必须准备五百万的酬金和公开她,否则他们就会马上撕票。” 陈砚南薄唇紧抿,漆黑的黑眸泛着寒凉的光芒,眼皮压下来,显得几分戾气。 顾晓曼在旁边脑袋一片空白。 谁? 谁被绑架了?! 等陈砚南他们上了车。 顾晓曼抓了一个记者就问:“被绑架的人是谁?” 那记者拿到一手资料兴奋的很:“代号叫l小姐。” l? 林湄? 顾晓曼脸色发白。 如果陈砚南不承认,对方就会撕票,那时湄的命 “爷,现在还不清楚绑匪是谁,他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向媒体发布信息,说若是您两天内没有公开承认和的关系。” 他目光顾虑的看了眼祝南莲。 祝南莲脸色难看极了,她没想到时湄的事情会闹得这么大,“公开?凭什么?他们绑架人的要求怎么会是公开?!” 陈砚南还没承认她的关系,怎么能先公开时湄! 那不是成了时湄是正主,将来她变成小三了吗?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她紧紧抓着陈砚南的的手腕:“砚南,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老白忧虑重重:“现在绑匪已经拍了几张血腥照过来,若我们没按他们要求,恐怕他们真的会” 祝南莲听不进去,她只是目光逼迫的看着陈砚南,要他给个交代。 陈砚南沉着脸,他没有说话,但周身的低气压有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让人不敢喘气。 半晌后,他淡淡道:“你先联系红姐带你去片场,我这边会处理。” 祝南莲没听到他的保证,心里空落落的。 她突然有点后悔,如果昨晚那通求救电话,她告诉陈砚南了,或者她直接去报警,绑匪是不是就不敢这么大张旗鼓了。 可此刻,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咬唇:“好,我先走,我相信你。” 她离开后。 陈砚南手机也叮咚几声。 一个陌生号码发了几张带图的短信给他。 女人被绑在木椅上,身上的白裙血淋淋的,她低垂着头,脸色苍白,像被施虐过了。 他攥紧手机。 蓦然想到了昨晚那通没接到的电话。 所以那是她打来的求救电话 是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给了他。 他喉间涩然,许久未言。 第19章 恐怕会遭遇更大的危险 随着时间越久,舆论不断发酵,愈演愈烈。 仿佛有幕后黑手推动这一切般。 绑匪见陈砚南久久不回应,像是看出他的窘境,又向媒体放话。 时间提前到明晚十二点前。 如果陈砚南还没做出决定,就别怪他们无情了。 媒体们一个个就跟狗似的,嗅到一点风声就开始深入挖掘。 逐渐有号称知情人士向媒体发之前饭店、街上、偶遇两人的照片,哪怕陈砚南没有出来回应,但也坐实了l小姐是他的情人。 网上也舆论满天飞。 【正常,陈家太子爷身边没个莺莺燕燕谁相信。】 【靠,太子爷这颜值!不做演员亏了!】 【楼上的天真了吧?人家是资本,做什么演员。】 【他眼光也超好,这个l小姐的侧颜图,简直杀疯我!我宣布我要换个人磕!】 很快,陈家太子爷和l小姐的词条登顶热度第一。 甚至有人因为两人逆天颜值开始磕起了cp。 而早上陈砚南和祝南莲的采访却有意被人压下,很多视频也下架,也没有看有人发相关祝南莲的热度。 红姐看着片场无心拍戏,只顾着抱着手机看的祝南莲。 推了推她肩膀:“怎么了?” 祝南莲气愤的将手机递给她看:“热度是天娱公关部压的吗?” 红姐知道她一直想宣誓主权。 她是她带的艺人,她又何尝不想让外界知道背靠陈砚南这座大山。 但无奈,他不让啊。 他们天娱去年能一举上市,全靠陈砚南的注资。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现在董事会能决定天娱生死大权的人,不是他们的总裁,而是最大股东陈砚南。 他交代天娱只有两件事。 第一、安排最好的资源给祝南莲,搞不定的可以找他。 第二、压下他和祝南莲所有的通稿,不能对外泄露。 她叹了口气,安抚着她道:“南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祝南莲攥着手机,脸色阴沉:“有他什么道理!现在网上都是炒他跟那个女人,他不压热点,反而把我这个正主藏起来。” “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红姐明白她作为女朋友嫉妒不满的心理,但作为经纪人和旁观者的角度她又理智分析。 陈家的门第,那是上百亿数不尽的资产,岂是一般人能够踏入的。 祝南莲若不是有陈砚南这座靠山,连闯入娱乐圈都是难事。 背景普通、长相也就七分美女,也不是电影学院毕业,演技只能说还在磨炼。 人不能想要、既要、又要。 不公开,反而对她是一种保护。 那位l小姐,不就是因为上次被媒体偷拍了和陈砚南去开房,现在就遭遇绑匪绑架,还有生命危险。 祝南莲被人护着心尖上,已经是特殊的存在,何必要争呢。 她叹了口气,这些话却不能对祝南莲说。 因为她是听不进去的。 索性,她将她的手机抢了过来:“你别再想那么多了,你连拍几条没过,导演刚刚都对你有意见了。” 祝南莲沉默着没说话。 看着心事沉沉的样子。 夜幕降落,夏季的晚上没有晚风,天气燥热的让人心烦。 时湄在房间舒服的吹着空调,吃着厨师刚做好送来的饭菜。 自从昨晚她跟陈志强达成一致后,他也知道她不会逃跑,对她管控放松不少,除了手机没给她外,吃住行没一样少了她的。 “你看,被我说中了把。” 陈志强得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湄嚼着烧鸭肉,扭头看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陈志强索性把手机丢给她。 “你自己看。” 时湄看到了被记者拦在瑶台公寓的陈砚南和祝南莲。 她微微沉眸。 他们看完烟花一起睡了? 如果祝南莲对陈砚南得手了,那她自然不想她能活着回去,又或者说,她会取消合作 陈志强见她沉默,以为她是在为陈砚南的不回应而伤心。 手掌轻柔她的肩头:“我早就说过了,他那种虚伪的人哪有真心,他根本就不可能来救你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将她搂住。 时湄微微侧身躲过,她低垂着眉眼:“还没到明天,我不死心。” 陈志强真好奇,像陈砚南那样薄情寡淡的人,到底对她下了迷魂药,能让她这么死心塌地的跟随。 “副总,出事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手下突然慌张的走了进来。 陈志强不耐烦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手下顾忌时湄在,便悄悄的附耳说。 陈志强听完后,没控制住情绪,咬牙切齿:“该死的陈砚南!” 说着,他便愤然急冲冲的出去了。 时湄瓷白的面容被月光照得冰凉,似寒冬的霜,清冷而无情。 她摩挲着陈志强忘记拿走的手机。 沉静几秒后做了决定。 没过一会。 就见陈志强又重新返回,推门而入。 “你跟我走!” 他一把拽起时湄,动作顾不上温柔,急急躁燥的把她塞进一辆黑色无牌面包车里。 自己也跟着上车。 催促着司机:“开快点!” 时湄轻声问道:“怎么了?” 陈志强铁青着脸:“他竟然敢端了我的会所!” 纸醉金迷会所,是他苦心经营了八年,付出了极大的心血,好不容易才在京北立足。 他的收入很大一部分全是从这来。 他竟然敢直接联系上级抄了他的老窝。 甚至闯进了他的会议室,搬走了不少资料。 那里面涉及了很多灰色产业链的东西,这些把柄落在他手里,等于死死的拿捏住了他的七寸。 他必须要让陈砚南还回来! 时湄也惊讶陈砚南动作之快。 望着车窗外张牙舞爪的丛林,伸手不见五指,车轮压过树枝发出吱呀的响声,阴森可怖。 再看陈志强眼里被激怒的愤懑和疯狂。 她暗自磨了磨牙。 狗男人,心狠起来果然不折手断,还真的就不顾她安危了。 那边,陈砚南的人手到达公寓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老白四处搜寻后,朝陈砚南摇了摇头:“恐怕有人泄露风声。” 他们今晚所有的行动都是秘密进行的。 派了一队人端了纸醉金迷,他们这边直奔藏身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这样的后果很糟糕。 相当于把陈志强惹毛了,林小姐在他手里,恐怕会遭遇更大的危险。 第20章 有没有强迫她 陈砚南观察周围的环境,再看地面泥土被车轮碾压的痕迹。这里周围都是山庄,能躲过他们追踪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走云边崖。 “嗡嗡——” 他抬手示意他们快速上车,而后拿出手机。 看到信息后,眸光微亮。 是时湄发来的共享位置。 陈砚南没由来的微松了口气。 她能偷偷拿到手机,说明意识是清醒的。 “走!” 几辆车紧随其后,穿过丛林。 时湄被陈志强压在悬崖边上,风吹得她衣裙飞扬,再退几步就会坠入深渊崖底。 她什么都不怕,但唯独恐高。 只要在太高的地方,她就会感觉眩晕。 此刻面色煞白,紧张地攥紧手拳。 泛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地望向陈志强:“你真的要杀我?” 陈志强被她投来这一眼,心肠又顿时软了下来。 他安抚着她:“你放心,只要陈砚南懂事,我肯定不舍得伤害你的。” 时湄只想骂他太天真。 陈砚南不过是借着她被绑架的由头,刚好打压陈志强的产业,哪里是一怒冲发为红颜。 正说着话时。 就听到几声响彻夜空的刹车声。 陈志强的保镖立马防备地围了上来。 时湄看着男人长腿一跨,单手关门,高大修长的身影隐匿在黑暗间,一股骇人的气场随着空气波动流淌着。 气氛瞬间变得紧绷了起来。 这是她头次真正在陈砚南身上嗅到了和往常不一样的气息。 往日如佛子般清冷禁欲,此刻却像堕入魔道般危险而阴森。 陈志强看着他带来的几队人马火速将他们围住,脸色微微紧绷,不由更加攥紧了时湄的衣领,强装淡定:“陈砚南,你速度够快啊!” 陈砚南金丝框镜后的黑眸朝时湄扫了眼,迎上女人可怜欣喜的眸光,他冷锐而淡漠,脸上没什么表情,“放了她,不然你会更加后悔。” 陈志强不屑一笑:“放狠话谁不会?只要你把资料全部还给我,我可以不计较。” 陈砚南手臂笔直一抬。 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了他。 陈志强脸色骤然一变,就连他的手下也都惶恐的四目相对。 这玩意是禁止的,他是怎么拿到的!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对比之下,他横在时湄脖子上的尖刀,显得那么弱小。 陈砚南语气依旧冷淡没有一丝起伏,黑衣黑裤,像个冷酷的杀神:“你可以试试你快,还是我快。当然,同归于尽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时湄头次被这家伙指着,心跳也慌得快跳出喉咙,深怕走火。 但听到后半句,咬了咬牙,忍住骂出口的冲动。 这狗男人真够心狠的! 在他眼里,她的命就跟陈志强一样。 甚至,她死了他估计还觉得赚了。 陈志强也慌了阵脚,看着陈砚南那清冷如神祇般的面容,童年的阴影让他太清楚这个男人斯文平静的皮囊下是多么丧心病狂。 什么事他都能做得出来。 他自然不愿意和时湄一命换一命。 好在。 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他朝手下示意了眼。 手下点头回应,警惕的一步步后退。 从面包车上又抓下来一个女人。 “砚南。”一声女人害怕的哭腔响起。 “别吵!”手下压低声音,狠厉的警告,拽着她衣袖就把她往悬崖边上拖。 陈志强清楚的看到陈砚南的表情变了。 他大松口气。 得意的冷笑:“一命换两命,这笔买卖划算吗?” 祝南莲站在悬崖边上害怕的发抖,脸上流着泪痕,求救的望着陈砚南:“砚南,救救我我害怕” 老白也错愕住了。 祝小姐怎么也会被抓的。 他们不是在她身边安置了人手吗? 局势又突然被陈志强扭转了过来。 陈志强马上变本加厉:“把资料还我,撤了对纸醉金迷的封查令,再给我一千万。” 他阴冷一笑:“不然,大不了全都一起死。” 说着,他拽着时湄又后退半步。 时湄差点骂娘。 你有病吗? 没看到陈砚南那狗比男人只在意祝南莲,你抓这祝南莲去玩就行了,还老是拉着她做什么! 她就算心里再害怕,脸色也保持冷静,从头到尾,她除了面色苍白外,没有出声喊过半句,也没有求饶过。 对比祝南莲害怕的哭声。 老白更加佩服时湄这个女人,心理素质果然不是一般强硬。 陈砚南看着祝南莲失去血色的脸,知道她心脏受不得刺激。 慢慢放下手臂,冷漠道:“放人。” 陈志强知道自己赌赢了。 他猖狂一笑,“你也有天如此!” 他在时湄耳边说道:“看到没?那就是你爱的男人。他对你多心狠,他只爱祝南莲罢了,你图他什么!” 时湄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图他白眼狼、图他心狠手辣,图他是个渣男好了吧。 老白忍着不舍,递上好不容易得来的资料。 这次还回去,以后想要再抓他的把柄就难了。 而且还赔上一千万! 他看着朝陈砚南跑过去的祝南莲,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心里有怨却不敢说。 “林小姐,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老白扶上时湄的身体,才发现她腿也软得无力,他刚刚还以为她真的不怕呢。 医院的病房里。 晏斯伯检查了两个女人的情况后,朝陈砚南道:“两人都没事,湄湄有点皮外伤,南莲受了点惊吓,睡一觉就好。” 陈砚南淡淡道:“检查仔细,看看有没有内伤,或者喂药。” 晏斯伯以为他问的是祝南莲,摇头:“放心吧,南莲我都检查很仔细,她自己也说了他们没敢动她。” 陈砚南盯着他:“另外一个呢?” 他收到的照片里。 女人全身都是血。 晏斯伯哼笑一声,大忙人了还,到处留情,这下好了吧,麻烦一个接一个来。 “她也没事,放心。不过她一直沉默没说话,我现在担忧一件事。” 他环顾四周,没见有人。 压低声音说:“陈志强是什么人你也清楚,湄湄这么漂亮的人在他手里待两天他有没有强迫她” 陈砚南紧抿薄唇,眼底浮现了肃杀之气。 第21章 时时刻刻待你身边 红姐正坐在祝南莲病床旁边,听到脚步声,转头望去。 脸色拘谨害怕,站起身:“陈先生。” 陈砚南看着沉睡的祝南莲。 在红姐以为他要兴师问罪时,他只是淡淡嘱咐道:“等她醒了找老白安排车送她回去。” 红姐松了口气,但怕陈砚南秋后算账去总裁那替换她,还是忍不住辩解两句:“陈先生,我一直看护着祝小姐的。今天拍戏中途休息,她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我这才疏忽了。” 陈砚南看起来没有想追究的意思,“以后注意。” 红姐嗯了声。 又小心翼翼暗晦的问道:“陈先生,现在媒体都知道你抱了个女人回医院,舆论要怎么导向?” 各家媒体早就听闻陈砚南解救回来一个女人。 全部围堵在医院门口。 有的甚至上了树。 陈砚南刚刚抱着祝南莲下车,是用衣服盖住了她的脸,所以外界现在流传的图片只有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 并不清楚到底是谁。 但舆论的导向都是指向l小姐。 已经有陈家太子爷英雄救美的标题登上了热点。 网友们也都认为陈砚南救的是人l小姐。 陈砚南目光平静:“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办事。” 红姐点头。 明白了。 她余光扫了眼还在睡的祝南莲。 心里清楚她若醒来之后得知外界的主角变成l小姐,肯定又要生气。 哎。 她心里叹了口气,当经纪人这么多年,从来没干过这么难伺候的。 陈砚南看望过祝南莲后,朝右手边的病房走去。 站在紧闭的病房门口,他手抬起又放下。 蓦然想到了晏斯伯的话,手指微微攥紧,漆黑的眼眸波涛暗涌,等情绪渐渐平静后,才缓缓推开门。 女人背对着他。 身子没有起伏。 病房里安静得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他望着她的背影,就是笃定她没有睡着。 薄唇微张,又紧抿了下。 僵持许久,才淡淡地问了句:“还好吗?” 女人依旧无动于衷。 他没由来的烦躁,跨步上前,摁过她的肩膀,将她翻了过来。 女人满脸晶莹的泪水映照在他的瞳孔里。 那一刹那,陈砚南感觉像有细针绵绵密密地扎了下。 他眸光复杂,暗晦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全无他上次在酒局见到的妩媚张扬,发丝被泪水浸湿贴着脸颊,透着股易碎的苍白感,仿佛一捏就碎般。 这样的她,太陌生了。 陈砚南头次感受到后悔,后悔今晚没有对陈志强补一枪。 他平淡的语气,难得放轻柔:“哭什么?” 他不说还好。 一说,时湄抽泣得更加厉害。 泪水烫过他的手掌。 她微微张嘴,沙哑道:“纸巾。” 陈砚南见她肯说话了,微微放松,抽过一旁的纸巾,递给了她。 时湄就睁着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望着他没动。 陈砚南认输,轻轻擦拭她的泪水,拨开她湿润的发丝,露出精致的鹅蛋脸。她哭得一双眼睛红肿,但也不影响她半分美。 这张脸,确实是在他审美标准里的。 不然这么挑剔的他,不可能会允许她的介入。 “怪我吗?”男人低声问。 她这趟罪都是因为他而受。 时湄委屈的撇嘴,沾了泪水的睫毛一闪一闪:“你言而无信。” 陈砚南没想到她还记着烟花的事情,“我重新补你一场。” 时湄摇头:“我不要。” 她要的是他永远记得,他欠她一场烟花。 而不是,去看这场烟花。 她张开手臂,趁机搂住了他的脖子。 见男人要挣扎,她马上轻喊:“疼,我伤口疼” 陈砚南想到她脖子被刀尖擦伤,没再动,任由她抱着。 女人柔软的身子贴着他,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脖颈处,一下一下的,痒痒的,有点热。 他只能调整呼吸。 目光复杂,有些想问的话,却卡着没说。 时湄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她背对着他,脸上哪有什么伤心,心里更是将他骂了千万遍。 可表面,却还是要装作温柔体贴的人设。 男人是矛盾的生物,遇到小事他们可以纵容女人的撒泼和脾气,但大事面前,他们更喜欢体贴温柔,遇事冷静不给他们带来麻烦的。 越是大是大非面前,往往你越显得懂事,越不闹,他们越是觉得愧疚和亏欠。 “你这次和陈志强闹翻,会不会有事?” 陈砚南没想到她还在关心这个,目光温和:“没事,他折腾不起什么风浪。” 时湄嗯了声。 也不说话了,就把脸庞贴着他脖颈处,嗅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松木香,清冽又温柔,不知为何,她总是感觉他身上的气息令人心安。 而且,有一种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神经紧绷了一晚,好不容易才能在他面前松懈下来。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轻声说:“陈砚南,你要补偿我。” 陈砚南嗯了声,“我接下来安排两个人跟着你。” 时湄眉心一跳。 睡不着了。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补偿! 跟着她? 那岂不是变相的跟踪她。 这样她还怎么行事。 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不要,我不想要别人跟着!你若不放心我,我便时时刻刻待你身边。” 陈砚南没说话。 现在这件事情闹得轰轰烈烈,他明白后面的麻烦不会少,尤其是针对她的。 她不想要跟着,他派人暗地里跟着也一样。 陈砚南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轻声问:“你被关这两天,都做了什么?” 时湄眸光微闪,下意识地把自己说惨一点:“他把我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不给吃不给喝,还言语羞辱我,甚至,他” 她特意停顿。 陈砚南喉咙微紧,“然后呢?!” 时湄察觉他情绪不对劲,脑袋里灵光一闪。 突然明白他今晚这番突如其来温柔的态度。 难怪了,她就说,以这男人刻薄冷血的性格,他本身就是拿她来利用,又怎么会因为她被绑架而愧疚。 原来是误以为她惨遭陈志强的毒手。 她咬唇,不肯再言。 陈砚南感受到她的沉默,拳头攥紧,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平时再怎么张扬舞爪,力量方面到底是个女人。 陈志强自从上次就对她觊觎已久 他越想,越是恨不得杀了陈志强。 时湄感受到他身上骇人的气场,仿佛又见到了今晚在竹林里的他,她见识了他另外一面后,骨子里对他总忍不住忌禅。 “他还弄脏我的衣服,泼我一身鸭血,说要拍照给你。” 第22章 要不要亲手检查一遍 陈砚南薄唇紧抿:“还有吗?” 时湄蹭了蹭他脸颊,声音软软的:“没有啦。” 她不能利用这一点博取他的同情。 假设骗他她被陈志强碰了,她知道,他肯定会愤怒愧疚,甚至会给她报仇。 但也仅限于此。 男人刻在骨子里的根劣性,他不会选择一个被陈志强碰过的女人再接近他,他只会将她疏远推开。 见陈砚南沉默。 她趁他没注意,直接扑上去,吻住了他的薄唇。 轻咬他的下唇。 “不相信,要不要亲手检查一遍?” 她一边说着。 手也跟着不老实的往男人身上摸索。 陈砚南反应快速的擒住她的双手,反扣身后,两腿夹住了她的膝盖,“别乱动!” 对上女人狡黠妩媚的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他这才百分百相信。 陈志强没有对她做什么。 他松了口气,也没跟她计较她的放肆。 冷着脸道:“精力这么旺盛,我让护士给你打个镇定剂。” 时湄调皮的眨了眨眼,大声喊道:“护士,他要给我打镇定剂!” 陈砚南扭过头,看着站在门口一排表情惊呆的护士们,他瞬间满脸黑线。 就不该对这女人太好。 给三分颜色,她就能开染坊。 陈砚南离开病房后。 时湄看着网上的新闻,一切如她所想的进行。 现在基本整个京北都知道她的存在,l小姐,陈砚南的情人。 她和陈砚南这次,算是彻底捆绑在一起。 正想着时,一个备注为k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看了看周围没人后才接了起来。 刚接起,电话那头女人冰冷的声音开始训斥:“你这次太过大胆了,我告诉你有人跟踪你,你还敢故意落入圈套。” 时湄眉目开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 那晚从上顾晓曼车子开始,就接到了组织电话。 说有人在跟踪她。 她想了想,跟踪她的人只会跟陈砚南有关,于是故意去了公共厕所,给了那些人一个机会。 k姐知道她行动向来大胆,他们那边有实时跟踪,也知道时湄没有受伤。若是陈志强敢对时湄关键时候做什么,不管计划暴露,他们肯定会出手护着。 “陈砚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时湄嗯了声,“我知道。” 今晚确实再一次意识到了陈砚南的势力。 都说他是个手无实权,还在白手起家的太子爷。 时湄却觉得,他是故意的。 包括目前这么多的流言蜚语,负面新闻满天飞,他若想压制,以他的手段不是问题。但他放纵,态度就说明一切了。 k姐知道她这单任务的特殊性:“我还查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看你想不想利用。” 时湄好奇,“怎么了?” k姐道:“今晚之所以陈砚南晚了一步,其实是有人暗中泄密。而那个人,你绝对想不到。” 时湄有了个大胆的猜想:“该不会” k姐欣赏她的聪慧,“就是祝南莲。她得知陈砚南要去救你,竟然跟陈志强的人通风报信。而且她之所以会被陈志强抓,都是她的苦肉计。” “为的,就是不让陈砚南怀疑是她。” 时湄恍然大悟。 难怪了。 明明之前陈志强的态度是不敢碰祝南莲的,今晚却这么凑巧,刚好祝南莲送上门来的,导致陈砚南败了局。 她突然很想知道,若是陈砚南知道这件事,还会对他的白月光怜惜疼爱吗? k姐道:“我这拍到了祝南莲主动上陈志强车子的视频,要发给你吗?” 时湄嗯了声,“你发给我。” 但她并没有想着马上告诉陈砚南。 现在陈砚南情意正浓时,哪怕得知是祝南莲,最多失望了下,也会被祝南莲两三滴眼泪糊弄过去。 原因无她。 她目前在他心里的位置,怎么可能跟祝南莲相提并论。 何况这样的视频交给陈砚南,也会暴露她自己。 这张王牌,她要留着在关键时候出。 在医院安静的休养三天,外面的舆论也逐渐被陈砚南压了下来。 时湄出院的时候,医院门口没有狗仔跟着了。 她拒绝了陈砚南派来的司机,自己打车去了一趟人民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 她看着正安静坐在病床看书的女人,穿着一身病号服,哪怕上了年纪,但五官依旧明艳风情。 明明一身风尘味,可她在看书时,却又好像变了个人。 像豪门千金的小姐。 矛盾又违和,却又刚好在她身上融合。 她提着去酒楼打包的饭菜,放在一旁的桌上。 “还没吃午饭吧?给你打包了你喜欢的烧腊,还有鸡汤。” 时曼婉冷着脸,开口就是尖酸刻薄:“我以为你躺男人床上爬不起来了。” 时湄早已习惯了,情绪淡定得很。 把鸡汤盛了出来:“早知道让厨师给点骨头就行了。” 她笑一笑:“毕竟狗嘴吐不出象牙。” 时曼婉听出她在骂她,挥手就要打翻。 时湄躲开了:“想活命就喝完,打翻可没第二碗。” 看出她的别扭,她把碗往她手里一塞,还是软了语气:“喝吧,不说你了。” 时曼婉目光微闪。 低头,安静的喝着鸡汤。 时湄静静的看着她,喝完鸡汤,又主动吃饭菜。 突然感觉,她想要的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奢求不多,就这样就够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救时曼婉。 因为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唯一的牵绊。 她不敢想象,若是时曼婉不再这个世上,她还有归属吗? 时曼婉吃完饭菜,也有些精神了:“你爸呢?” 时湄笑了笑:“不是早死了吗?” 时曼婉狠狠瞪了她眼,“我说王东升!” 时湄耸了耸肩:“我又没在他身上安装监控,怎么会知道?” 顿了顿,她又挤兑她:“他那么爱你,怎么没来看你?” 时曼婉被膈应住,突然又很后悔当初为什么生下她! 脸色冷冰冰的:“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她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你最近在外面惹什么事端了?” 别人认不出,她只要看一个背影,就认出报纸上最近那个炒得沸沸扬扬的l小姐,就是时湄。 时湄懒懒地用她的话回她:“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时曼婉脸色紧绷:“滚!” 说完,还觉得不够气,“滚得越远越好!不要让我看到你!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打掉,生了你就是来祸害我的!” 时湄掏了掏耳朵。 听不下去,直接走去找主治医生。 第23章 嫖客是你的话,我就愿意 “叩叩——” 时湄敲了敲主治医师办公室的门。 听到里面说了声进后,她才推门进来。 “医生。” “是你呀。”医生抬起头,立马认出了时湄。 时湄站在他面前:“我想问,我妈这个手术还能拖多久?” 医生看出她脸上的踌躇。 便知道她上次说的请晏斯伯来动手术,肯定是难如登天。 他叹了口气:“只要没有突发意外,最多还能撑半年。” 时湄松了口气。 半年。 那便有机会。 她现在求晏斯伯动手术,他肯定不会同意,反而还会暴露了她的身份。 “如果有任何男人来找我妈,麻烦您打个电话告诉我声。” 医生点头,也怜惜她一个人照顾母亲不容易,跟她保证道:“我会帮忙看着点的。” 时湄说了声谢谢。 离开医院后。 她打了车。 直接去了趟ss集团。 ss集团的前台,看着面前这位长相清纯又妩媚的女人,礼貌的问道:“小姐,请问您找谁?有预约吗?” 时湄手一抬,将发丝撩到耳边,指甲一圈色泽鲜艳的红。 “我找你们陈总。” 前台想起这段时间他们老总闹得沸沸扬扬的风情债,看着时湄的眼神都带着点轻视,情人这么大胆找来公司?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时湄温温柔柔的:“应聘,你直接打电话告诉他,他会同意的。” 前台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但见她气质独特,又不敢得罪,说了句稍等。 还是拿起了电话。 “陈总,有个女士说来应聘岗位,想见您。”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前台看着时湄的目光从轻视逐渐变成尊敬。 “小姐,陈总答应见您了,请跟我来。” 她挂了电话。 对时湄态度毕恭毕敬的。 时湄打量着内部,设计风格别具一格,没有像其他公司那样规矩死板,而且氛围宁静祥和,大家各尽其职。 上次酒局市场部的几个同事见到她,目光惊喜,朝她激动的挥手。 老白也看到她了,朝她友好的点了下头。 时湄来到陈砚南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 听到男人那熟悉的清冷声,她推门而入。 七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紧扣心弦。穿着短裙,露出一双白皙笔直的大长腿,细白得晃眼。 主打的风格就是一个妖艳勾引,奈何男人不解风情,低头目不转睛看着文件,侧颜孤高远尘,透着不近人情的淡漠。 “看我。”时湄手掌直接盖住了他的文件夹,弯腰俯身,v领短袖露出丰满的事业线,媚眼如丝:“我今天好看吗?” 陈砚南这才正眼瞧她一眼。 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对眼前的丰盈视而不见,冷淡道:“哪位面试者像你这样穿?” 时湄食指在他面前轻摇,一双狐狸眼潋滟流光:“他们面试的是正经岗位,我一看就是不正经的。” 陈砚南轻嗤一声,觉得好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转动手上的钢笔,轻点桌面,蹬蹬两声。 用眼神警告她:“坐回位置。” 时湄见他眼里没有任何波动,一点欲念都没有,只好无趣的撇了撇嘴。 这么能忍,这男人上辈子是吃斋念佛的和尚吧。 她坐在他对面。 从包包掏出一份面试资料递给他。 陈砚南看着上面的资料。 林湄,23岁,应聘岗位:私人小秘。 工作经验:会给老板烧一手好吃的饭菜,会说甜言蜜语讨老板欢心,会为老板排忧解难,老板累时会提供按摩、暖床、等一系列特殊服务。 他放下这份一点商业价值都没有的面试资料。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头一份收到这么特殊的。 时湄期待的望着他:“心动么?” 陈砚南算是见识她的厚脸皮,讽刺的意味浓烈:“你把我这当成妓院了?什么人都要?” 时湄托着下巴漫不经心打量着他:“那倒不至于,但如果嫖客是你的话,我就愿意。” 陈砚南冷眼:“痴心妄想。” 说着,他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一个叫戴维的人进来。 “叩叩——”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陈总,有什么吩咐?” 陈砚南指了下面前的女人:“把她带去面试,按正规流程走。” 戴维一本正经:“好的,有简历吗?” 时湄很自然的点头:“我准备得很充足。” 她抽过那张纸就想递过去,却被陈砚南的手掌压住。 她眼神带着笑意睨着面无表情的男人,突然觉得逗弄他是件好玩的事。 陈砚南冷眼扫了她眼,真够不要脸的,他淡淡道:“不需要简历,其他照常。” 戴维还是头次面对这种情况,这到底是走后门,还是不走后门,“女士,请跟我来。” 时湄胸有成竹的站起身。 到了饭点的时间。 陈砚南刚结束了一个视频会议,站起身甩了甩疲惫的手臂,摘下金丝框眼镜,捏了捏高挺的鼻骨。 见老白进来,才想起来时湄的事情:“她面试得如何了?” 老白用佩服的语气:“人事通过了,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办公桌。” 陈砚南很意外。 若不是知道戴维一向铁面无私,都会以为是不是被那女人使用美人计糊弄过去了。 “都说了什么?” 老白摇头:“她和戴维单独谈的,我没在旁。” 他觉得这里面也有戴维刻意宽容。这职场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像他们招聘要求最基本都是必须高学历或者出国留学。 林湄在这一项就没资格。 但他家爷肯放水,就说明他心底是想让林湄留下的。 戴维人也聪明,自然懂。 陈砚南嗯了声,没再关注这件事。 门口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时湄探了个脑袋进来,看了眼他们闲着,便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放在陈砚南的桌前:“特意给你做的饭。” 陈砚南闻着一股诱人的饭菜香,看着上面还冒着烟,确实不像去食堂打的:“你去哪做的?” 时湄轻哼声,傲娇道:“作为陈总的私人小秘,想单独开个小灶是件困难的事吗?” 第24章 所有男人的必杀项 陈砚南抿唇,看着那散发着热烟的饭菜,没说什么,接过筷子。 老白在一旁感到奇特又欣慰。 奇特的是,他家爷的身份特殊,从小就遭遇各种毒害,早就不会轻易吃别人的东西,但对林湄却好像有一种他自己都不知的信任。 欣慰的是,他口味素来挑食,他每天都为给他找吃的发愁,现在看来,有人接班了。 林湄早来点多好! 他现在看林湄的眼神,都是带着感激又欢喜的。 陈砚南尝了口辣椒炒肉。 眉眼舒展,确实好吃。 正准备继续吃时,眼前突然伸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被油溅到了,吹吹~”时湄嗓音娇滴滴的。 陈砚南看着她细皮嫩肉的,一处被烫红的伤口确实很明显。 平淡的朝老白道:“去拿烫伤膏。” 他公司还不至于苛刻员工。 时湄撅唇,楚楚的望着他:“亲爱的一个吻比什么烫伤膏都有用~” 老白肉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果然决定不能在这里继续当电灯泡。 陈砚南一脸漠视,对她的骚言骚语向来免疫,“我还有事,你先出去。” 时湄看着他冷心冷情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唾弃。 这顿饭喂给路边的狗,狗都懂得朝她吐吐舌头摇摇尾巴感恩。 这陈砚南比狗还不如。 陈砚南不会读心术,没听到她的心声。 若是听到了,恐怕时湄现在也不能四肢健全的站在他面前。 她回到自己办公桌,悠闲的摸鱼。 她没写学历,也没工作经验,上面的人自然不敢给她布置什么艰巨任务,基本上全公司都把她当做了老总的小秘供着。 她也乐得这样。 本身就是来勾引陈砚南的,可不是来这做个苦命的打工人。 老白有件事犯了愁,见她正闲着,走了过来:“林湄,请教你件事。” “嗯?”时湄下意识皱眉,这么快就来活了? 老白打听道:“你说,给长辈送什么礼物合适,还有一个二十岁的弟弟。” 时湄突然就想到了顾晓曼前两天给她提供的线索。 这周日,祝南莲要带陈砚南去见她父母。 她试探的问道:“陈总没给什么意见吗?” 老白摇头,他家爷让祝南莲自己去挑,可她又想要看到他家爷的诚意。但他日理万机,哪有空去选这件事,索性交给他。 他一个没结婚的男人,哪里懂这见未来岳父岳母小舅子该送什么。 想几天都没主意。 时湄眸光微转,犹豫道:“送礼物这方面我倒是有经验,不过算了这是陈总交代你的任务,我不好插手。” 老白恨不得有人接手,忙说道:“你办事我放心,这件事就麻烦你了,我不会告诉陈总的。” 时湄勉强的应了声好吧。 老白感激不尽。 上班第一天。 时湄把以前小时候玩过的游戏又重新玩个遍,连连看,消消乐,斗地主,找你妹,玩到不想玩了,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 她看向右前方的办公室。 陈砚南没有拉百叶窗帘,从她这个角度望去,正好看到男人认真专注的眉眼。他戴着一幅金丝框眼镜,电脑屏幕的暗光映照他那张清隽又好看的面容,显得愈发深邃高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她莫名想到了这句话。 但也没忘记,这男人无关风月的皮囊下就是个斯文败类。 她拿过手机。 给他发信息。 【陈总,需要小秘提供第三项服务吗?】 她眉眼含笑。 看着男人拿过手机,看到信息时,怔了下。 而后,警告冷冷的朝她方向瞥了眼。 时湄又继续骚扰他。 【我活特好、按摩、接吻、抱抱,或者您想要更加深入的交流~都可以哦】 【为陈总放松放松,是我该做的~】 【还请尽情吩咐】 下一秒。 手机叮咚一声。 【滚、】 男人简言意骇,时湄却没忍住笑出声,一旁还在加班的同事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林湄怎么啦?” 时湄忍着笑意,摇摇头,“没事呢,刷到一则搞笑视频。” 同事羡慕的看着她。 当陈总的情人就是好啊,上班就是来玩的。 时湄好笑的看着那个滚字,本来没指望他那冷得冰渣的性格会回信息的,现在看来真的是被她信息刺激到了。 不知道他脑海遐想什么画面没。 等陈砚南加班到深夜,准备离开公司时,员工基本已经全离开了。他路过秘书区,下意识的望向那个新增加的座位。 这一眼,就看到女人睡得正香。 睡着的她,没了那作妖的劲,手臂压着脸颊的肉,乖巧得像个小孩般。 “叩叩——”他食指屈起,敲了敲桌面。 “啊!”时湄被惊醒了,一抬起头就看到面前站个黑影,吓得她惊呼一声。拍着胸口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这是在陈砚南公司上班呢。 陈砚南淡淡道:“怎么还不走?” 时湄疲惫的伸了个懒腰:“等你下班呀,我的邻居。” 上班是上司,下班是邻居。 她还是头次这么全方位对一个男人进攻。 主要他太难拿下。 她站起身,可睡太久,腿麻了还不知道,这一站整个人直接腿软的往地上扑去。 陈砚南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身子。 时湄趁机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两手紧紧抱住他精瘦结实的腰间,胸前的柔软蹭着他。 “腿麻,走不动了~” 她微微抬眸,一双狐狸眼潋滟流光,紧紧的缠着他眼睛,莹润的唇瓣微张离得他下巴很近,仿佛只要稍稍一垫脚尖,便能一吻方休。 清纯的面容,天使的身材,还有妖精的手段。 是能拿下这个世界所有男人的必杀项。 能把男人心中最完美的幻想具体化。 陈砚南眸光深谙。 手臂圈着女人只手可握的腰肢。 在女人更要凑近一步时。 他不为所动,将她推开。 “不能走今晚就留在这睡。” 时湄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唇角微勾。 她刚刚明显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紧绷。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电梯。 时湄很理所当然的坐上他的车,美其名曰道:“我可不想再被绑架。” 陈砚南没说什么。 到了瑶台公寓。 时湄输入自己的房门时,不忘勾引男人:“哥哥,要我暖床的话打我电话哦。” 深夜,是动物发春的时间。 回应她的,是啪的一声冷漠关门声。 第25章 性感第章 妖艳 时湄隔天早上按时到公司。 很久没有过这这种早起的生活,她困的打了个哈欠,走去冲泡了咖啡。 正端着一杯,准备大清早去给那狗男人送点福利时,敲了几下门却没听到回应。 还没上班? 她困惑的想找老白问问,结果一看老白的工位也没人。 不对劲。 她路过市场部,抓了上次喝酒那经理询问:“陈总呢?” 经理看了看她:“出差了呀。” 时湄瞪大眼睛,“出差了?去哪了?” 昨天怎么没听说。 出差不带上她,把她留在这帮他守门呢? “是呀,前几天开会陈总要去一趟江城谈项目,估计这两天都不会回来。” 经理看了下时湄思索的目光,好心的提醒她道:“陈总这人,向来公私分明,他谈公务你如果冒然去打扰,可能会招来他的不满。” 时湄听了进去,认真赞同的点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经理赞赏的看了她眼。 到达江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时湄手拉着行李箱,站在江城的高铁站。 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差不多每个城市她都待过,之前在江城还接过任务,所以并不陌生。 她打了辆车。 直奔五星级金豪酒店。 “要一个单人房。” 时湄对着前台说道。 一旁几个男人眼神不断的瞟向她,眼里的惊艳和觊觎不加掩饰。 什么时候江城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了? 时湄摘下墨镜,朝他们轻飘飘的瞥了眼。 一双天生妩媚的狐狸眼,哪怕是淡淡一眼,都像是放电流勾引般。 那几个男人瞬间心猿意马。 互相递给对方一个只有自己懂的眼神。 前台对这种情况保持警惕,帮她办好房卡后,温声道:“我送你过去吧。” 时湄轻柔嗯了声。 走动的时候,空气中飘过一阵栀子花香,迷得那几个男人表情都飘忽了。 前台送时湄来到房间后,不忘提醒她道:“小姐,你晚上要小心一些,有任何情况记得致电我们。” 时湄嗯了声,“好的。” 她把行李箱搁在墙角,又开门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几瓶酒跟零食。 “叮——”电梯到了4楼。 她拐过弯道,放慢脚步,眼皮轻垂,就看到身后地面多了几道人影。 视若无睹的滴开房卡。 推开房门。 深夜。 她平静的躺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沉睡。 “咔擦——”一道门锁被撬开的声音响起。 紧随着,一阵烟雾飘了进来。 “啊!”突然,又传来几道男人痛叫的闷哼声。 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还有人群嘈杂的讲话声,等了估计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才渐渐有脚步声朝床边逼近。 高大修长的阴影借着明暗交错的暗光笼罩着床上的女人。 借着床头一盏微弱的光线,冰肌玉骨,被子盖了一半,露出了黑色的细带,光滑细白的肩膀。 半遮半掩的风情和难以抵抗的诱惑。 她睡得很沉,眼皮紧闭,胸口呼吸起伏均匀,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闯了进来。 身后又跟进来一个脚步。 “爷,那几个人已经让人带走了。”老白一边说着,一边皱眉,抬手扇了扇屋子里的烟雾。 他屏住呼吸,走去把窗户都打开。 “刚刚审问了他们,他们给林湄的房间里放的是迷魂香。闻了的人会没有知觉长眠不醒。” 他又看着睡得正沉的时湄。 “看这样子估计吸入不少,我让前台换个房间,顺便找个医生过来看看吧。” 陈砚南将房间的灯打开,目光落向桌面几罐喝空的酒瓶。 轻嗤一声:“确定她不是喝醉了?” 一个漂亮的单身女人,独自住酒店,房间门也没有任何东西抵挡,喝醉酒穿性感睡衣睡觉。 他该说她胸大无脑,还是胆大包天。 老白也摇了摇头。 这林小姐的安全意识太差了。若不是上次出了绑架事故,他家爷让他暗中派两个人跟守她身边,现在只怕已经惨遭毒手。 酒店的经理也走了进来。 “陈先生,实在抱歉,这件事是我们的失职,您看,我们现在重新为林小姐安排一间房间?” 他目光试探。 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独自开了间单人房的女人竟然会和陈家太子爷攀上关系。 估计肯定把这美人抱回自己房间了。 陈砚南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两点了,淡淡道:“给她换到我房间隔壁。” 经理点头的,又犹豫了看了眼沉睡的女人:“陈先生,您看,是我们安排人把林小姐抱过去,还是您这边?” 老白直接果断的将那没眼力见的经理拉走。 “爷,我们在外面等你。” 陈砚南弯腰,掀开女人的被子,入眼便是一幅令人血脉喷张冲击的画面。 女人穿着细腻丝滑黑色蝴蝶吊带裙,薄薄的布料包裹不住的丰盈。 裙边蹭到了大腿根,露出黑色的细根边,两腿自然的微张,神秘得若隐若现。 黑与白的冲击,性感、妖艳、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得两眼发光恨不得当场剥了她。 陈砚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漆黑的眸光一瞬间的幽暗,呼吸似有几分紊乱。 目光停留了几秒后,卷过旁边的床单,将女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一丝不漏,只留了个脑袋还在呼吸,弯腰抱起。 老白他们守在外面,见他抱出来了,都很有眼力见得微微垂眸。 但这一垂眸。 就看到了时湄露在外面白皙的脚踝,涂着一圈鲜艳红色的脚指甲。 瞬间又无法淡定了。 看着面无表情的陈砚南,他们都深深的敬佩,男德的标榜,这样一个绝色的狐狸精都能忍着无动于衷。 时湄被陈砚南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间。 动作不算温柔,将她往床上一放。 “嗯~”时湄嘤咛一声。 不老实的翻了个身。 右腿微微弯起,露出弧线完美的翘臀。 陈砚南镜片后的目光冷锐而平淡,犀利得像是能洞察一切般,几秒后,转身离开。 啪—— 房间门关上。 躺在床上刚刚还吸入迷药昏迷不醒的时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眼前升级的豪华总统套房,毫无意外。 她当然知道陈砚南找了人在暗处跟了她,所以今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故意招惹那几个心猿意马的人,让他们知道她房间的位置。 给足他们下手的时间。 甚至特意穿了性感战袍! 唯一在意外之外,又在意料之内的。 是陈砚南的无动于衷。 这是她数不清的第n次勾引他失败,唯一一次稍微有点成功,还是趁他喝醉酒。 她很怀疑,她上次是不是感受错了。 他其实就是个柳下惠?! 第26章 只有两人才懂的暗晦 老白隔日怕时湄不知道发生什么,便去叫醒了她。 跟她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时湄表情显得很错愕。 后惊后怕的走过去,抓紧了陈砚南的衣袖。 “好在南哥在,不然我就遭殃了。” 陈砚南凉薄的唇,讥讽一笑:“吸入迷魂药的人,一般都得睡十二个小时。” 时湄对视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微怔了下,原来是这狗男人早就看透了她的招数。 但她不能承认。 她无辜的眨了眨狐狸眼,“那好在我昨晚喝了酒吸入的少。” 老白没看出来两人之间的暗波汹涌。 笑呵呵道:“是啊,好在我们发现及时。” 时湄又好奇问道:“咦,那你们是怎么及时发现他们要害我的?” “当然是” 老白差点就脱口而出。 下一秒,却被陈砚南冷漠的声音打断:“酒店的安保没你想那么差。” 老白这才后知后觉,差点就被套话了。 派去跟林湄的那两个人。 表面是保护她,实则也是一种监视。 自然不能让林湄知道! 时湄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也笑盈盈的望着陈砚南:“那你们也赶得,真是凑巧。” 看着男人又面瘫脸的不理会她。 她心里轻哼,掰回一城。 不就是演戏麽。 她作为陈砚南的小秘,既然来了,他也没让她走。 他们这次来江城,是有一个重要的合作要谈。 时湄穿着得体的职业装,踩着细高跟,跟着陈砚南的身旁。 仰望着天湖山,满山蓊郁阴翳的树木与湛蓝辽阔的天空,正午的太阳刺眼得人睁不开眼睛,蒸腾着热气。 她在一旁替陈砚南打着伞,看着陈砚南冷白的肤色,她嫉妒得把伞挪开,三分之二都在她身上。 “陈先生,这边请。” 很快,山庄负责人出门来接。 时湄跟上脚步。 在车上听老白说了两句。 说中午约了江城的首富谈凌天地皮的项目。 江城靠近京北,近几年发展迅速,若是能先在江城打响知名度,对他们ss的发展是很重要的一环。 今日这个饭局,对他们意义重大。 而谈起这江城的首富。 老白也只是草草的介绍了几句。 算是赶上互联网红利的暴发户,这两年赚的盆满钵满后,就开始大力投资发展地产。 三十几岁,也算年轻有为。 不过据说,为人性格阴郁寡言,感情史好像早两年离异了。 “张先生已经在等你们了,请进。” 山庄负责人轻轻推开包厢的门。 陈砚南提步走了进去,嗓音清朗温润,“张先生,久仰。” 时湄听到男人阴郁而又熟悉的声音:“久仰。” 她脚步微顿。 瞳孔微缩。 突然不敢再往前走。 老白察觉出她的异样,碰了碰她肩膀:“怎么了?进来呀。” 时湄神色僵硬,心里祈祷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张先生,叫什么名字?” 老白困惑:“张起,你认识吗?” 时湄眸光闪烁了下。 皱眉弯腰捂住肚子,“要不你先进去吧,我这突然肚子疼的很。” 老白一脸懵逼。 刚刚不是还走得风情摇曳嘛。 “外面的人怎么不进来?”里面有人出声问道。 老白低声道:“别出乱子。” 说完,就扯着时湄进去了。 时湄欲哭无泪。 把她扯进去才是真正的出乱子。 她微微低着头,眼睛就看着地板走,完全没抬起头。 看了眼空出的两个位置。 一个是陈砚南的旁边, 一个是旁边的旁边。 她本想坐后面那个位置,可老白眼疾手快,大概是上次见识她能喝酒后,这次又指望她能顶上。 时湄苦不堪言。 安静的坐下。 陈砚南顾着和在场的其他人交谈,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 倒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起,视线突然投向这边,“陈总,这是您的两位秘书?” 陈砚南嗯了声,淡淡介绍道:“林湄,我的秘书。老白,总监。” 老白机灵的起身,一脸诚意道:“张先生,久仰大名,早就在同行面前听他们仰慕您目光独到,能力卓越。” 时湄也只能跟着起身。 她微微抬眸。 正好和男人一双阴鹜的眼神对上。 心脏微微颤抖。 不自然的微微避开目光,“久仰,张先生。” 张起面色看起来毫无异常,很平静的点头:“坐吧。” 时湄感觉张起应该是没认出来她。 毕竟和他认识的时候。 她染了一头张扬的红发,开着机车的狂野叛逆的形象。 现在是黑色卷发,又穿着职业西装,妩媚又大方。 俗称脱胎换骨。 完全不一样。 这般想着。 她腰板都微微挺直了些。 饭局交谈融洽。 但基本都是陈砚南和张起带来的负责人再谈,张起沉默寡言,只是寥寥几句。用老白悄悄在她耳边说的话,这人谱摆得很高。 时湄觉得正常。 她低调的想夹只虾。 筷子一滑,没夹住。 正打算不吃了。 突然,一双筷子伸了过来。 夹走她刚刚掉落的那只虾。 她余光扫了过去。 就见张起剥了壳,沾了酱油,很贴心的,手臂越过了陈砚南的碗筷,将虾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碗里。 一瞬间。 还在欢声笑语的饭局,很有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张起团队的人都面面相觑,一脸震惊。 他们老总,性格古怪又阴郁,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举动。 而陈砚南也把目光落在了时湄的脸上。 见她低着头,筷子僵硬的举着,不敢接,也不敢说。 他眸光深谙。 伸过手臂,转动了下桌盘。 将那盘虾,转动到了她的面前。 “劳烦张先生照顾我们ss的人了,还不说声谢谢。” 时湄心如擂鼓。 缓缓抬头,再一次对视上张起阴鹜的眼神。 她笑靥如花道:“谢谢张总照顾。怎么好意思让您给我剥虾,我敬您一杯。” 她站起身。 主动弯腰,身子很低,态度很诚恳的。 给张起倒了一杯酒。 和他轻轻碰杯。 张起薄唇轻轻扯动,似嘲讽,又似得逞般。 两个人眼神交汇。 只有彼此才懂的暗晦。 时湄见他抬起酒杯,脸色微微放松,但心里紧绷的线条却依旧悬着。 她知道,她的示弱和求饶,张起收到了。 第27章 将她送我一晚 一场暗潮汹涌的饭局结束。 一行人洽谈甚欢,有说有笑地离开包厢。 突然,张起叫住了陈砚南。 “陈总,可否借一步说话?” 时湄眉心不安一跳,僵直着腰板,好像有一条冰冷的蛇爬上了背脊。 他果然还是忍不住了! 心里焦灼得拼命祈祷陈砚南千万别答应! 但张起是这次陈砚南想要合作的对象,他自然不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果然,就听耳畔男人沉冽的嗓音道:“请。” 她转头望去,就看到张起带着陈砚南重新走回包厢。 张起似乎后背长了眼睛般。 突然朝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 她嘴唇朝他无声地动了动。 不清楚张起有没有看到她的口型,只能紧张的目送他们的背影。 正好见到右前方洗手间的位置,她面色痛苦,捂着肚子艰难说道:“老白,我肚子疼,先去洗手间。” 老白也没怀疑,嗯了声,“一会直接回车里。” 时湄应了声好。 进了洗手间,看了眼镜子被折腾得面色苍白的自己,微微无奈叹了口气。倒霉催的,唯一一次来江城接的任务,就是接近张起。 没想到第二次来江城,又和张起扯上关系。 怎么都想不到这两年的暴发户会是他。 当初为了逃开张起的报复,她直接跑去了几千公里外的草原旅游三个月,又换了个新的身份才得以解脱。 这回,又特么入狼口了! 听着外面说话声逐渐远去。 她赶紧快步走了出去。 站在包厢外。 门缝没关严实,她听到了张起的说话声。 “实不相瞒,陈总,我看上你的秘书了。” 陈砚南像是对他这番谈话的用意早有所料般,反应平静,语气带着几分审视:“你和她之前认识?” 张起扯了扯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个就暂时不和陈总透露了。但如果陈总真心想达成合作,不如考虑下将你的秘书送给我。” 陈砚南声线冷冽:“我谈生意从来不需要卖女人。” 张起一本正经的摇头,懒懒道:“这也不算卖女人。只是在我们交易的基础上,锦上添花罢了。当然,我也不过分,将她送我一晚就行。” 说着,他顿了顿。 目光无意地看向了门口,就像是能穿透那结实的木板背后躲藏的人般。 他眼神像鹰般犀利,脸色却显得很和善,依旧是微笑:“陈总,考虑一下再答复我吧。” “这笔买卖,肯定划算。” 时湄听到逼近的脚步声,赶紧转身离开了。 回到车内。 老白车里开了冷气,但看着额头布满汗水的时湄,不由关心地问道:“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医生?” 刚刚进去还没吃饭就说肚子疼。 看起来情况不太妙呢。 时湄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太热了。” 她伸手扇了扇风。 心里乱成一团。 现在还能庆幸的是,张起还没跟陈砚南戳穿她的身份。 但也焦头烂额,张起那人报复心极强,阴险狠毒,断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他如果达不成目的,也肯定不会让她好过。 正想着时。 车门一开。 她仰起头,迎着刺眼的光芒,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笑靥如花道:“陈总回来啦~” 陈砚南若有所思地睨了她眼,意味深长的轻嘲道:“真会惹事。” 时湄无辜的眨了眨眼,装傻听不懂他的话。 心里却懊恼无比,如果有后悔药吃,她肯定不会追来江城。 老白好奇的问道:“爷,张起提了什么条件?” 陈砚南视线再一次落向了时湄。 时湄心提了起来。 就听陈砚南淡淡道:“他要增加利润点。” 老白了然,“那我们得回去再重新核算一遍。” 时湄却猛然攥紧手心,瞳孔微震。 陈砚南没有说实话,他在撒谎! 难道,他真的想要把她卖了和张起做交易吗? 这样的事情,倒也挺符合他的冷血无情。 权衡利弊之下这笔交易对他完全没坏处。 但她不能落入张起的手里,不然会死得很完蛋! 当初,张起的老婆也就是雇主找到了她。 请求她勾引张起让他移情别恋。 她崩溃的哭诉这么多年一直被张起掌控,无法逃脱他。 唯有抓到张起变心或者出轨的证据,才有可能离婚成功。 她接手了。 对张起缺爱的童年进行一番调查,而后扮演了一个同样童年缺爱,离经叛道的红发机车少女。 她的野性激发了张起老实安静外表下潜藏的疯狂。 他果然很快就被她吸引了,她勾引他,和他发暧昧的聊天记录,拍下各种找角度的亲密合照。 雇主将这些照片拿去告上法院,向张起提起诉讼,并且分割他一大笔财产。 她则赶紧选择逃跑。 可没想到,张起伪装他妻子给她打了电话,将她骗去了他的私人住宅。 记忆犹新那晚她在张起别墅里上演了一场生死逃跑。她冒着大雨,躲在天桥底下,两边都是抓捕的黑衣人。 她全身冷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 手机贴在耳边。 是张起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阴狠得令人发指的声音。 “应蓉,你最好祈祷,你能躲一辈子不被我抓到,不然,我一定会砍断你的四肢装进瓶罐里。” 表面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张起,其实就是一个家暴男,而且有非常严重反社会人格倾向。 她那晚被他关在了他的密室里,目睹了满满几个柜子的动物残肢,全塞在瓶瓶罐罐里。整个密室充满着一股浓厚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还有各种可怕虐杀的刀具。 如果这次被他再抓回去,凭借他疯狂变态的性格,肯定会说到做到的! 时湄一路都惶恐不安,陈砚南自然也观察出她的异常。 他淡淡的朝老白问道:“这次陈氏是不是也派人来江城了?” 老白表情凝重,“是的爷,我也是刚收到的风声。陈志强刚到江城,还对外放出风声,说他们对这次的合作势在必得。” “若让他们先得手了,他们必定不会在江城给我们留一线生机。” 他越说越是愤懑。 陈氏是铁了心要打压他家爷。 想让爷独立门户的例子成为京北的笑话。 他们ss集团,能在国外发展八年,在国内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早晚有天,他们必然有足够的实力和陈氏抗衡! 他义愤填膺:“爷,这次张起开的条件,我们且让一步吧。” 时湄听到一旁陈砚南淡淡的嗯了声。 她的心瞬间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压住,沉入谷底。 第28章 世上最贱最狡猾的男人 晚上。 时湄说身子不适,没有再陪陈砚南他们去应酬酒局。 点了份外卖,吃了几口米粉便搁置在桌子上,汤水都被米粉吸干了。 她握着手机。 表情沉重。 张起今日是在逼她,主动去见他。 她若去了,死路一条。 陈砚南卖了她,也是死路一条。 而若是不去,将会等来的是身份的暴露。 陈砚南若是得知她是个骗子,对他的心意是别有用心,被他得知她在处心积虑地算计他,同样是死路一条。 三条路,条条死。 时湄能想到唯一的破解办法。 就是。 张起去死! 可做了杀人犯法的事,她同样是死路一条。 “嗡嗡——” 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她有不安的预感,拿起来。 果然是一条陌生短信。 不想暴露就到13楼a08房。 时湄心跳加速,立马就猜到,发这条短信的人是张起。 他也在这间酒店里! 逃避不了,只能迎难而上。时湄穿了一件外套,兜里揣了一把水果刀以防万一。 她戴上卫衣帽子,将绳子拉紧,包裹着圆圆的脑袋,微微低着头,只露出一双波光潋滟的狐狸眼。 “小姐,有位先生给您的房卡。” 她刚打开门,就被服务员吓了一跳。 女人拿着房卡,恭敬地递给她。 唇角微笑,看起来几分慎人。 时湄克制住发抖的手指,咽了下口水,还是接过了。 看来,这整栋酒店,很有可能被张起收买了。 也是,他现在是江城的首富,很大可能这就是他投资的。 “叮——” 电梯到达13层。 就像是被提前安排好般,整层楼竟然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 她望着幽深看不到尽头的走廊,旁边的灯光还坏了,一闪一闪的,阴森诡异得像是通往地狱之路。 “哒,哒。” 整条走廊。 只有她的脚步声,为了方便一会发生情况逃跑,她还特意穿了一双运动鞋。 “叩叩——” 她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动静。 她只能闭了闭眼睛,深呼吸,报着必死的决心,拿房卡滴一声开了房门。 黑暗无光的房间,门惯性慢慢地被合上,咔嗒一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她彻底吞噬,拉入这无尽的黑暗恐慌中。 时湄看不见人在哪,只能背贴着门板,寻找一点安全感。 “我能开灯吗?”她壮着胆子,轻轻地问了声。 “过来。”客厅里,传来一道男人压低嗓音阴冷的声音。 这声音,就跟阎王爷的召唤般。 时湄拖着两条沉甸甸像注入了水泥般的腿,一步步艰难地往客厅摸索。 四周全是黑茫茫一片。 她看不见路,只能靠着感觉,手脚试探地往前摸索。 突然,膝盖碰到一个坚硬温热的部位。 她感觉到了。 是人的膝盖。 小腿一软,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淡定。 黑暗将她的恐惧放大了无数倍,她努力地睁大瞳孔,任何看不见眼前的人,但隐约能感受到那坐着男人高大的轮廓。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男人低冷轻嗤:“还在装傻?” 语气阴森的,克制着疯狂。 就像是下一秒,要拿把刀出来将她捅死。 时湄甚至能感受到张起表情浮动的癫狂和恨意,又重新记起他密室里收藏的那些动物尸体。 她害怕得咽了下口水:“张起我当初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那些证据,我也不知道你老婆怎么知道的,我自然不可能去做别人的小三。” “所以,我才跟你提了分手。” “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声音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 男人却不为所动,阴狠狠的:“你敢说,你没骗我?” 时湄吸了吸鼻子,手遮挡脸蛋,擦拭着不存在的泪水,“我是骗了你,我骗了你说很喜欢你,胜过一切。” “可我最后发现,爱情不能当饭吃。我也不能做被人指三道四的小三,我必须离开你。” 好在,她当初打死都不曾在张起面前承认过她是鉴情师,是骗子的身份。至于他所认为的,她和他老婆联手。 那也只是他的猜测,他在法庭上没有办法提供半点证据。 她相信,只要她能诡辩过去,也许张起会网开一面。 正心里安慰着自己。 面前的阴影突然动了。 她膝盖被人踹了一脚,她不受控制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脖子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 她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妈的,这个张起真是个疯子! 她今天不会真的要命丧黄泉吧!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男人阴冷的嗓音透着砂纸感,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时湄却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是那股记忆里,清冽而带着点淳厚的松木香。 她脑袋快速转动,垂在手臂的手掌微微握紧,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掌心里,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劲。 张起怎么会得知她新换的手机号码? 退一万步说,哪怕他知道。 他也没有理由今晚就来找她,凭他骨子里的自卑和恶劣,今日既然向陈砚南开口要人,就证明他的目的并不单纯。 她就是要他看着,她选择跟着的陈砚南是怎么将她送回他身边。 他也要让她经历一次被欺骗和背叛。 所以,今晚来找他的可能性很小。 想清楚这个概率后,她暗自咬了咬后槽牙。 妈的狗男人。 世上最贱最狡猾的男人,居然用这招来套她的话。 真是她遇到过最难应付的! 知道对方是谁后,时湄知道他只是在吓唬她,不会伤害她。 她心里紧绷的心弦也微微放松。 偷偷掐了一把自己大腿根,疼得她眼泪瞬间飙了出来,“对对不起我说,我说实话。” “我缺钱,我接近你,就是看上了你的钱。” “可是,后面得知你有老婆,而且又在打离婚官司会失去一半家产的时候,我就放弃了。” “我要找,就要找一个,让我真的心动又有足够资本能给我的男人。” “对不起欺骗你的感情是我的错” 时湄哭得一颤一颤的。 却听得男人突然冷笑一声。 慢慢地放下手里的武器。 时湄松了口气。 男人拿过桌面的遥控器。 霎时间,整个黑暗的房间变得通亮—— 第29章 你没感受过怎么知道这事儿不美妙 时湄被突如其来的白炽灯照得眼前一晃。 她抬起手臂挡住了视线。 等适应过来后。 看清那张斯文败类的脸庞,她故作惶恐地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失声道:“陈砚南,怎么会是你?” 陈砚南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站,居高临下目光审视清冷得俯视着她, 身上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圧感和急速降温的低气压,令人心头忍不住一颤。 “你以为是谁?”他嗓音冷冷的,没有温度。 时湄后知后觉般,卸了一口气。 身子疲软的,靠在沙发上。 “是你就好,我还以为是张起。” 她这会嘴巴很老实,啥话都说。 眼神幽怨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冒充张起,还拿刀威胁我,我真以为差点死掉了。” 陈砚南淡淡道:“我有说过短信谁发的吗?” 时湄磨牙。 这个狡猾的男人。 对,他什么都没说,但他做的一切,都将她引向了张起的方向。 好在她守口如瓶,没有说出什么,顶多交代了和张起的一部分过往。 她拽了拽他的裤腿:“给我烟。” 陈砚南看着她大夏天戴着卫衣帽子,额头渗出虚汗,就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从口袋掏出烟盒,随意的扔在她身上。 “平时不做亏心事,就不会怕人报复。” 他语气依旧淡淡的,平静的,讥讽的,又像在警告什么。 时湄不管他的说教或者是恐吓,她拿过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动作熟稔的夹在指间。 又拽了拽他的裤腿,“打火机。” 陈砚南见她眉眼散漫,压根没了刚刚那股害怕发抖的劲了,眸光轻嘲。胆子小,恢复能力倒是快。 他又摸了摸裤兜。 掏出打火机,重复刚刚的动作,往她身上丢去。 连那腰板都不想配合弯一下。 时湄嘴巴咬着烟,手指熟练地摩擦滚轮。 “霍嚓——” 蓝焰的火苗瞬间蹭了上来,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漂亮的瞳孔被照得发亮。 烟雾缭绕,她就像一个瘾君子般,舒爽的闭上了眼睛。 感受烟雾在口腔过滤一圈后,缓缓吐出。 “吓我好玩么?”她有一种劫后重生的松懈和余悸,行为也不似平常矫作,就这么随和地坐在地板上,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屈起。 陈砚南觉得这么久以来她戴在脸上的那副面具,才终于掉落下来。但这样姿态散漫随和,眼神迷离抽着烟的模样,竟也透着风情,分外勾人。 这女人的长相就是个天生勾人的妖精,一举一动,哪怕不刻意都带着勾引,也难怪到处惹事端。 没一点定力的男人,很难把控住。 稍有点定力的,她一旦施法,又会被她勾了魂。 陈砚南弯下腰,手肘撑着膝盖,以一种压制逼迫半蹲的姿势笼罩吞噬着她身上的光线,眸光一闪而过的冷锐犀利。 “你和张起在一起过?” 他声线平淡的,听不出情绪。 但时湄能感受到他的一丝不悦。这正常,这并不意味着男人是喜欢她,而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的通病。 他们均自信而自恋的认为,女人会被他们的魅力以及只他一人所沉迷。一旦发现,她曾经还迷恋过其他人。 便会不知觉地和那人作比较。 而后又会不屑地看不起那人,连带着被这女人喜欢上,都觉得她眼光极低。 时湄轻轻摇头:“我只不过是涂他的钱,我缺钱,没拿到他的钱,怎么可能赔上自己。” 她这话,也算是自证清白。 陈砚南看着她眼眸里的清澈而无畏,知道她没有说谎。她医院还有一个生重病的母亲,等着手术。 她确实急用钱。 如此,也能知道她用假身份靠近他勾引他的目的。 大概也是看上了他的钱。 陈砚南唇角凉薄微扯,既然知道这女人的目的,便也算不上对他的威胁了。要钱而已,容易。 他手指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眼神与他交汇:“那你接近我,想做什么?” 时湄狐狸眼微眯,指尖夹着一圈圈烟雾缓缓升起,迷蒙了两人的视线。她膝盖撑着地板,两腿跪着俯身往前。 凑在男人的耳边,轻声道:“为钱。” 她双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侧着脸庞,轻柔地吻落在男人的耳侧。 一下又一下,密密麻麻,动作缠绵,又注入了深情。 酥酥麻麻的电流,似羽毛扫过神经末梢,陈砚南全身肌肉紧绷,镜片后的漆黑眸色翻涌,他一直保持的那面冷静的镜子似乎被人轻易地击碎。 时湄含住他的耳垂,技巧超高的轻、舔。 暧昧丛生,温度直线上升。 看着男人的耳根子红了一大片,她唇角微微得逞勾起,又捧住了男人的脸颊。 深深地吸了口烟,用力一推,两手压制他的肩膀,霸道强势吻住了他的唇,将那口含着浓烈的烟渡给了他。 发泄似的用力咬了一口他的下唇。 “也为人,我要上、你。” 为钱,也为人。 她眸里毫不掩盖的欲、望,一双狐狸眼潋滟流光,发丝凌乱又掩盖不住的妩媚风情,勾魂摄魄。 手指轻轻摩挲着男人眼尾的一抹猩红。 她再一次闭上眼睛,深深地吻住了他的薄唇。 男人箍着她腰肢的手臂,瞬间收紧。 她手脚胡乱地扯开他的衬衫,太过用力,纽扣的扣子崩开,她抚摸上他温度升高的胸膛,正要一步步往下探的时候。 “啊!”她突然痛叫一声。 整个人被陈砚南使劲一推。 后背撞到沙发上,疼得她差点破口大骂。 她奶奶的! 他到底是不是不行! 这种情况都能刹车! 看着男人唇薄而红,清清冷冷,眼神又恢复往日清醒而冷静,像一个又重新度入佛门,戒色禁欲的和尚。 她头一回心塞得说不出话来。 很不淡定,心态有点崩,很恼火的问:“你到底,上过女人没?” 陈砚南冰冷的看着她,仿若刚才那个呼吸紊乱的人不存在般,“满脑子废料。” 时湄咬牙切齿:“你没感受过怎么知道这事儿不美妙?” 她不甘心:“欲仙欲死的感觉,你不想试试?” 陈砚南站起身,面无表情,语气轻蔑嘲讽:“那也不会是和你。” 他从以前就讨厌长相妖媚,心机重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他不可能和她上、床,更不可能爱上她。 时湄水眸一压,美目流火。 好! 她这回是真的被激起胜负欲了。 她不得到他,白干这么多年! 第30章 跟你狼狈为奸 江城。 艳阳高照,头发灰白的老人被扶上了劳斯莱斯的后座,齐铭朝司机认真嘱咐道:“照顾好齐董。” 他又朝老人家打了声招呼道:“爸,到医院了跟我打电话,我这边忙完事情就去找你。” 老人嗯了声,挥了挥手让他回去。 劳斯莱斯缓缓地驶出庄园。 马路上行驶的车辆看到前面一辆劳斯莱斯,再看那显赫的车牌号,瞬间就认出了该车的主人是谁,纷纷退避三尺。 深怕一撞上,这辈子也就完了。 司机正稳妥地开着。 突然。 一辆白色面包车从马路横穿过来。 以始料未及的速度,直接撞上劳斯莱斯的车头。 “砰——”巨大的碰撞声响彻天空。 劳斯莱斯车头扁了进去,但车身坚固没损坏。 司机磕得脑袋流血,忍着头晕目眩赶紧朝后座的老人看去:“齐董,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老人眼神闭着,一动不动。 司机瞬间慌乱无神,想起身,可是车门被撞扁,腿被夹住根本起不来。 他正要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另一边警惕的前方那辆面包车下来了两个人。 显然,这是一场有策划的谋杀。 他立马假装昏迷。 就听车门被人打开。 两人的交谈声传来:“死了没?” “好像没什么呼吸了。” “这劳斯莱斯就是耐撞,要不要再来一下?” “算了,张总交代过给个教训,至于生死就看天命了,走!” 司机眼皮微微睁开。 张总?是谁,哪个张总敢害他们齐家的人! “叩叩——”车窗外,有人敲了敲。 他抬头望去,一个长相精致妩媚的女人比划着手势,大声地问道:“需要帮助吗?” 一瞬间,他仿若看到了天神降落般。 激动得差点流下泪水:“要,要,要!快,先救齐董!” 医院里。 齐铭慌张地跑了过来。 看着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他抓过司机情绪激动:“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出车祸的!” 司机脑袋还包扎着白纱布,顾不得疼痛,愤恨说道:“是有人要谋杀齐董!他们开了面包车撞了过来,我听到他们说是张总吩咐的!” “张总?”齐铭皱眉,一时间想不起哪号人物。 司机又指向时湄一行人:“齐总,还好遇到了这三位好心人,是他们救了齐董,及时送来医院。” 齐铭看向身姿卓越的陈砚南,一眼就看出他气度不凡,矜贵又清高。 恭敬又感激地上前:“不知几位怎么称呼?” 陈砚南握住了他的手:“陈砚南。这两位是我的秘书和总监。” 齐铭恍然大悟,对这个名字可不陌生,那可是京北陈家太子爷。“陈总,久仰大名,今日实在是多谢你们救了家父!” 陈砚南语气淡淡的带着诚恳:“伸出援手是应做的。” 时湄也不忘锦上添花两句:“我们陈总向来心善,今日原本是要去参加商会,路上看到有人出车祸,赶紧让我们必须救援。” 齐铭更加感激与愧疚:“耽误你们的事情,实属抱歉,他日有需要齐家帮助的,尽管开口说一声。” 时湄得体大方一笑:“多谢齐先生了。对了,我刚刚抓拍了那辆面包车,顺便报了案,您看,需要我作为证人给您提供帮助吗?” 齐铭听完,更加感激不尽:“那实在是多劳了。” 警方也赶来了现场,时湄去一旁协助做了笔录。 提供了所有的证据后。 一个警员朝齐铭问道:“齐先生,最近商业上是否有得罪过姓张的人?” 齐铭抿唇。 要说姓张的。 只能指向那一位最两年高调的江城首富。 往年向来他们齐家霸榜,只是自从齐老爷子宣布退位后,股民动荡,加上商业竞争,他们也逐渐行事低调,不在意这些须有的排名。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齐家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件事我这边会派人调查,有劳警方一起协助。” “会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警方刚走。 手术室的的灯也关了。 医生摘了口罩走过来:“老先生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休养几天就好。” 齐铭松了口气。 时湄报喜道:“齐董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齐铭心情也放松了些,笑了笑说道:“还是要多亏你们。齐家欠你们一个人情。” 陈砚南递了张自己的名片,态度不卑不亢:“齐总,还有事得先行离开,商会再见。” 齐铭接过手,“好!商会见!” 回到车里。 时湄看了眼正在打电话的陈砚南,他下颚如刀削般棱角分明,戴着金丝框眼镜,冷锐沉稳。 白衬衫的纽扣拧到锁骨,遮掩严实,正襟危坐,浑身透着清贵之气。 谁能想到这副无关风月的外表下,心肠都是黑的,为达目的有多么的不折手断。 齐铭若是知道他爸这场车祸的策划者就是他刚刚感激涕零的人,会不会气得反过来把他们撞死? 时湄轻叹了口气。 陈砚南跟电话里的人交代完后续处理的细节,才稍放点注意力给身旁的人:“叹气做什么?” 时湄语重心长:“哎,被你绑上了一条贼船,我心地善良实在是过意不去。” 陈砚南似笑非笑的睨着她。 她为了让他不和张起达成合作,这主意她可没少参与策划。 顺着她的话:“既然你这么心善,那就给你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 他抬手,朝老白道:“开去警局。” 时湄眉心一跳,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紧紧靠着他:“别,我还是跟你狼狈为奸最合适。” 狼狈为奸? 陈砚南薄唇呢喃了这四个字。 唇角若有若无的轻扯。 这女人的卑鄙和狡猾,他不讨厌,反而增加几分兴味。 老白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两人的相处,莫名的般配。 有点他想想哪个词形容合适。 对了,臭味相投! 接下来的两天,时湄为了躲避张起,没有再跟着陈砚南应酬。她现在并不害怕张起会对陈砚南说什么。 一来,她上次特意“真情吐露”事实,已经得到了陈砚南的信任。 二来,陈志强同样也找上了张起,开出诱人的利润和张起合作。张起仗着自己主场想拿捏话语权。 殊不知,陈砚南这人向来最厌恶便是受人威胁。 他试了一招隔山打虎,玩了一招陷害,让齐家对付张起。张起应接不暇,陈志强也别想捞到好处,而他们也能借着“恩情”和齐家合作。 一举三得! 第31章 打是亲第章第章第章第章骂是爱嘛 车子连夜开回江城。 时湄困得在车上浅眠,脑袋朝前一晃一晃的。 本来是靠着车窗的,可脑袋被坚硬的车窗磕得疼。 睡得不安慰,起床气也大。 不顾一旁男人还在处理公务,她直接就横躺着,钻入他的怀里。 脑袋枕着他的文件夹,拿他的大腿当作枕头,睡得一脸舒适。 陈砚南办公中途被打扰正要发怒,就听女人嘟哝一声:“好困” 老白也瞧见了。 将冷气往上调了调,小声说道:“林小姐这是离开张起视线,敢放心睡个觉了。” 陈砚南自然听出他在求情,淡淡地瞥了他眼。 老白才和她待多久,也这么快向着她说话了。 他抿紧薄唇,不爽地把本来都准备抬起擒住女人衣领的手臂放了下来。 “自己爱惹事,能怪谁。” 他语气冷冷的,刻薄得很。 老白却暗自偷笑。 别人不了解,他家爷他还是清楚的。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把林湄交给张起,但就是总喜欢时不时恐吓她。 导致林小姐这两天惶恐不安得连酒店大门都不敢出一步。 这不困才怪。 瑶台公寓。 老白将车子驶进了小区里,挺好位置。 “醒了。”陈砚南推了推膝盖上睡得像猪的女人。 时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最烦就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扰。 精神状态差得她想创死人。 闭着眼睛,生气地直接抬手一挥:“别烦!” “啪——” 这一挥手。 就感觉打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她身子不自然地抖了下,一股寒意爬上了脊背,忍着困意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黑色的皮椅,缓了几秒才想起来自己置身何地。 她扭头。 就看到陈砚南冰寒着一张脸,抬起手臂,将高挺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取了下来。 取下眼镜的他,少了斯文的气质,他眼睛弧形很漂亮,双眼皮很深邃,显得很有侵略性。再加上此刻紧抿的薄唇,往下压的眼皮,带着戾气。 整个人透着一股非常不好惹的气场。 特别是。 冷白的右脸颊,泛着红。 她心头猛然警铃大作,手指微微屈起,指头还有一点发麻。 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是不是挥手了。 她一掌扇了他?! 时湄求助的目光投向驾驶位的老白。 老白也紧张得目光闪烁,给她投来爱莫能助,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有人敢扇他家爷的。 时湄欲哭无泪。 低着头,动作轻柔的从他膝盖爬起来,低着头准备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谁知道这一低头,又看到了被她睡得遍布褶皱的文件。 两眼一黑。 恨不得赶紧当场晕过去。 她呵呵的僵笑着,手顺着往后摸向车把:“到了到了呀,那我走了哦陈总,明天见!” 她刚要走。 脖子瞬间被冰凉的手指掐住。 像蛇一样。 时湄吓得动都不敢动弹一下,可怜兮兮道:“对不起我刚刚睡懵了,不是故意的!” 她微微扭头,一双狐狸眼水涟涟、直勾勾的望着他。 “你知道有句话么” 陈砚南眯着眼眸,危险的嗯了声,想看看她还能狡辩什么。 时湄咽了下口水,脖子被他擒着只能缩着,幽幽道:“打是亲骂是爱嘛。” “噗——”老白没崩住脸,噗嗤一声。 反应过来,赶紧咬着牙齿,艰难地忍着笑意。 陈砚南也唇角抽动了下,嫌恶地松开了手指,冷冷道:“这个月工资扣除!” 时湄瞬间肉疼了。 靠。 用钱拿捏她,这招对她而言,简直生不如死。 还不如给他打几巴掌算了。 她眼巴巴:“你还是打我吧” 陈砚南指着车门,面无表情:“奖金也扣除,滚!” 时湄不甘心地下车。 跑到很远的地方,确定男人看不见了。 才朝他的方向重重呸了声。 万恶的资本家。 她就是不想跟这些人打交道,才选择自由职业。 现在看来,她的想法一点都没错! 天恒广场。 时湄被扣了工资很不爽,这个月钱都没了还上什么班,她直接任性不去了,拉着无聊的顾晓曼出来逛街。 时湄寒暄道:“最近忙什么呢?没在群里见你出来唠嗑。” 顾晓曼哎了声:“最近包养了个小鲜肉,忙着给他找资源呢。” 时湄眉心一拧,倒不是反对她包养小鲜肉这件事。而是怕她这个恋爱脑又陷入了进去。 她们四个人之所以能玩得好,有一点三观太契合。 那就是都没把爱情放眼里,对她们而言,从来不是第一排序。 时刻保持清醒独立,时刻提升自己,男人嘛,多的是。 顾晓曼是她们几个里唯一一个对爱情还存在向往的人。她有钱喜欢包养小鲜肉,但又很容易陷入他们的糖衣炮弹里。 记得上一个小鲜肉让她砸了几百万捧成大明星后,直接高傲的把她甩了。 “你这次长点心眼。”时湄不放心地叮嘱道。 顾晓曼点头:“知道。我这次不会给他一下砸太多,是天娱刚签约的艺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改天带来给你瞧瞧。” 时湄感觉天娱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听过。但不太关注娱乐圈,也一时想不起来,应了声好。 顾晓曼搂着她手臂激动道:“他朋友也长得好,给你要不要?” 时湄嫌弃地摇头,“小鲜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顾晓曼:“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她突然很好奇。 一直以来只听到时湄各种对男人精准分析的语录,非常懂得拿捏男人。可却没见过她和谁认真交往过。 时湄想了想:“干净、温柔、会舍命保护我的人。” 顾晓曼听着,怎么像是意有所指。 “你的暗恋对象?” 时湄似思绪飘远,又摇了摇头,“没这样的人。” 她拉着顾晓曼进了一家奢饰品店,随意的往柜台一指,“就要那个披巾了。” 从包里掏出卡,动作行云流水。 顾晓曼在一旁都看呆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这还是嗜钱如命的她吗? 时湄幽幽道:“不是给我买的,刷的也不是我的钱。” 顾晓曼:“什么情况?我怎么听不懂?” 时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借花献佛,某人收到我这份贴心的礼物应该会高兴吧。” 第32章 最后肯定会娶我的 终于熬到了周日。 陈砚南没有忘记和祝南莲的约定,结束完会议,就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路过秘书部时。 看了眼坐在角落里的女人。 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忙碌的操作鼠标。 看起来非常努力。 其他人注意到陈砚南走了过来,连忙挺直腰板,正要提醒时湄时,却被陈砚南一个淡淡的眼神威慑住。 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敢出声了。 陈砚南走到时湄桌子旁边,女人还沉浸在“工作”中,紧张的咬着大拇指。 电脑桌面上显示了斗地主的画面。 她甚至因为牌太好,嚣张的按了明牌,抢到了地主,直接翻了几百倍。 “好玩吗?” 时湄激动道:“这把两个炸,肯定赚翻了!” 突然,她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一道男人声。 抬头望去。 就看到男人挂着一张脸,紧抿着唇不悦的看着她。 完了。 摸鱼被抓到了。 时湄笑容僵在嘴角,慢慢的把鼠标挪到右上角,按了下拉键。 她甚至舍不得关掉! 陈砚南冰寒着脸,他不允许他的公司养着废人。 “把公司规章制度抄五十遍,抄完才能下班!” 说着。 他又朝走过来的老白吩咐道:“给她安排工作,按正常流程走,如果绩效不达标,直接辞退!” 其他人都面面相觑。 一个个各种不敢松懈工作了,老总对自己情人都能这么严格,他们若是做错事只会更狠。 时湄心里骂娘。 她的工作就是来勾引他的! 想要绩效达标,跟她上床不就得了! 可惜敢怒不敢言,一脸干笑:“陈总,我一定会好好完成工作的。” 等陈砚南离开。 时湄赶紧问了一遍旁边的人:“尹湘,公司规章制度有多少字?” 尹湘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额可能有点多。” 时湄一脸灰暗。 看来完了。 她不爽的打开斗地主页面,对方打张3,她直接唰唰两把炸弹甩出去,页面震动了几声,倍数直接翻了几百倍。 游戏输了,直接破产。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只想创死所有人!打工人,哪有不疯的! 老白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放在副驾驶位。 陈砚南淡淡的问了句:“你都买了什么?” 老白对答如流:“披巾、衣服、钱包、补品、红酒、游戏机。” 陈砚南嗯了声。 对老白的办事能力还是放心的。 老白眸光闪躲,不敢说是时湄安排的。 莲花楼。 陈砚南到的时候,祝南莲正好打来电话。 “砚南,你到了吗?” 陈砚南嗯了声,他下车,关上车门。 老白提着礼物跟在后面。 陈砚南是从公司赶过来的,西装革履,他身材比列优越,气质矜贵清冷,比模特还要好看几倍。 祝南莲高兴的站在门口迎接。 她甜蜜的挽住了陈砚南的手肘,“我爸妈跟我弟弟已经到了,都在等你呢。” 陈砚南嗯了声。 祝南莲又看向老白提的礼物,一脸欣喜:“砚南,这些都是您挑的吗?” 老白自然要给陈砚南挽尊:“是的祝小姐,这些都是爷亲自精心挑选的。” 祝南莲看到上面的名牌logo,笑意更深了,“我就知道砚南对我最好。” 顶着旁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她一脸骄傲自得,微微扬起下巴,像宣誓主权般,这就是她的男人!她一个人的! 推开包厢门。 祝南莲的父母一见到陈砚南,被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尊贵所震慑,局促的站起身,“陈先生。” 祝南莲的弟弟祝元恺本来在玩游戏的,见到陈砚南后赶紧把游戏关了,两眼放光:“姐夫!” 祝南莲面露羞涩:“你瞎喊什么呢!” 她余光悄悄的瞥了眼陈砚南。 见他面色平静,心里暗喜。 祝元恺一脸得意:“本来就是呀!你俩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早晚都是我的姐夫!” 他说着,眼睛突然瞄到了老白提着的游戏机。 激动的跑了过去,“我靠!这不是我梦寐以求的ps5吗!” 他兴奋的直接抱住:“姐夫就是好啊!谢谢姐夫!” 祝南莲微微皱眉,不喜欢他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僵着笑道:“游戏机我平时不是没少给你买嘛。坐回位置上,先吃饭吧。” 她带着陈砚南来到主位。 陈砚南看了眼祝南莲的父母都还站着,温声道:“叔叔,阿姨,坐下吧。” “诶,好。”两口子紧张的坐下。 祝南莲安排服务员上菜。 吃饭间。 祝母知道陈砚南的身份,不敢过问太多。 只能隐晦道:“陈先生,你和南莲也交往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有没有打算什么时候修成正果呢?” 陈砚南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醇厚却也平淡:“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暂时没这方面的计划。” 祝母被回绝,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 但也不敢反驳什么。 毕竟人家是含着金勺子出生,跟他们实在是天差地别。 说话的话语权完全没有。 她有劝过祝南莲,想要幸福还是得找个门当户对,相处起来舒服。 但她女儿偏生喜欢的很,不肯听。 而且听说陈砚南对她也极好,也便由着她。 但现在看来,这对方是完全没有想结婚,把她女儿当成包养的关系啊。 祝父沉声,隐晦的透着不满:“虽说得从长计议,但南莲这么多年的青春都耗在你身上,我们作为父母,还是觉得需要有个交代。” 陈砚南沉眸,依旧没有给个明确的交代:“我会永远对南莲好。” 祝南莲也察觉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控场,打哈哈道:“哎呀,爸妈,你们也别太着急。我们目前以事业为主,还想再多打拼一会。” 她看了看陈砚南,把手搭在他手背上,朝他温柔一笑:“我相信砚南,他最后肯定会娶我的。” 祝父祝母对视一眼,嗯了声。 结束完饭局。 陈砚南接了通商务电话,便说还有事先走。 祝南莲送完他之后回到包厢里。 就看到住院开已经在拆礼物了。 她也好奇的翻开袋子。 炫耀道:“爸,这个钱包是砚南给你挑的。” 第33章 是陈总在挂念你呢 祝母弯腰捡了起来:“这是什么?” 祝南莲抓了过来。 内心已经气得火冒三丈,但脸上还是保持微笑:“是我刚刚掉的。我说怎么少了一只耳环。” 祝母不太相信,看了看祝南莲的耳朵:“可是你今天戴的不是这一对啊。” 祝南莲烦躁得敷衍道:“之前买的。” 祝母也是女人,直觉跟她一样准。 这礼物明明说是陈砚南刚买的,怎么会有之前买的耳环掉落在这里面。 倒像是别的女人准备的。 祝南莲自然比谁都清楚,她根本就没有这样一只珍珠耳环! 她攥紧掌心,针扎入肉里也没察觉疼痛。 是哪个贱人挑衅到她面前来了!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一想到陈砚南将送给她家人礼物这种重要的事情,交给了其他女人去办,她就气得心肺都要炸了。 尤其是刚刚老白还一脸信誓旦旦的保证,现在简直是往她脸上狠狠甩一巴掌。说不准他心里怎么嘲笑她天真高估自己呢! 她必须要揪出来那个贱人是谁! 时湄抄着规章,突然打了两个喷嚏。 一旁同事关心地问道:“空调开太冷了吗?” 时湄看了眼时间,下午两点多了。 她勾唇,慵懒散漫道:“有人在骂我呢。” 这个点吃完饭,肯定兴奋拆礼物去了。 她给祝南莲留的特殊礼物,她肯定会“喜欢”。 同事偷笑了下,调侃她道:“估计是陈总在挂念你呢。” 时湄呵呵两声:“是想挂我吧!” 同事笑出声。一开始时湄来的时候,因为她身份特殊又走后门。他们都不敢和她太接近,深怕她一言不合跑去陈总面前打小报告。 可相处着就发现,她完全没有架子。 随和得很,人长得漂亮,说话又好听,经常和她们打趣开玩笑。 他们也都是职场上的人精了,能不得罪她,还跟她处得好是最好的。 时湄现在一听到陈砚南的名字,就反胃地想呕吐。 笔尖狠狠地戳着本子,快气死了。 除了读书那会打架被罚,到现在已经快八百年没被罚抄过了。 陈砚南回公司的时候,特意扫了眼时湄。 见她抄得累了正甩手,也没半点心软,淡淡收回视线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男人常换,姐妹不散】 闺蜜群信息轰炸。 时湄拿起手机一看,信息二十几条了。 顾晓曼:【今晚出来喝酒!】 闫冰心:【有没有男人?】 顾晓曼:【有!都是弟弟,必须跟姐妹们分享!】 闫冰心:【行吧,最近天天拍打戏,打得一身伤,找个弟弟按摩按摩也不错。其他两个呢?】 她艾特了路遥遥和时湄。 路遥遥简言意骇:【几点?地点?】 顾晓曼:【九点,就在新营业的酒吧,蓝魅。】 路遥遥应了声好。 接着,三个人便信息狂炸时湄,有一股她要是敢不去便斩头令的气势。 时湄也好久没放松,每天跟着陈砚南都被压榨,想想还不错,【行,同意。】 急着下班。 她加快抄写的速度。 六点一到。 眼睛瞄到陈砚南拿着文件起身要走的趋势,她急忙起身。 “等等。” 她推开办公室的门,迎面就差点和陈砚南撞了个满怀。 她忙刹住脚步,乖巧地把手里厚厚一沓a4纸递给他:“陈总,我抄好了,过目。” 陈砚南接过手,翻了前面几章。 字虽然抄得丑,但确实满满写了整张纸。 时湄一脸自信:“陈总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当场数给你看。” 她自然不可能全抄,中间夹了很多页直接复印的。 陈砚南目光淡淡,不乐意看她那眉飞色舞嘚瑟的劲头,冷冷道:“在公司,你的作用是创造价值,不是抄这些没用的东西就可以了。” 时湄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还不是他叫抄的! 但脸上还是乖巧顺从:“陈总所言极是。那您先忙,我就先退下了。” 今晚出去浪,现在六点,她自然得急着赶回家洗个澡,好好化妆打扮一番。艳压全场,高调张扬向来是她的性格。 “等等。”陈砚南叫住了她,把那份文件搁置一旁。 重新拿了份资料递给她:“今晚加班,分析出方案发给我才能下班,” 时湄错愕得瞪大眼睛。 陈砚南态度不容置喙,没得给她拒绝的机会。 直接迈步出门。 铁面无私得跟包青天一样。 时湄抓着手里的文件,气得对着他背影捶打脚踢,恨不得脱了高跟鞋砸过去。 随着同事一个个都下班,时湄困得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时间八点了。 让她想招商方案,她哪会。 让她出一个怎么抓奸、怎么对付出轨男人、怎么拿捏男人的,她分分钟能搞定。 闺蜜群开始催促她了。 时湄瞥了眼男人办公室,空无一人,早早就出去了。 不管了。 开心要紧。 浪了再说。 她把电脑一关,拎起包包就开溜。 蓝魅。 灯红酒绿,劲爆的音乐响彻舞厅,男男女女疯狂地扭动自己的身体,台上的舞者穿着性感的制服,一曲妖艳的钢管舞引得全场起哄。 顾晓曼甜蜜的搂着宋清许,大声喊道:“怎么还有个还没来?” 闫冰心正舒服得被小鲜肉按着肩膀:“勾引男人去了吧。” “说谁呢?”一道妩媚慵懒的声音响起。 一群人纷纷转头望去。 嘴巴不由张大,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女人穿着一身皮革吊带红裙,紧紧包裹住丰满的胸部,脚下是一双紧身黑靴,裙子的长度就在大腿的位置。 堪堪包裹住翘臀,稍微一弯腰,恐怕就得走漏。 香艳红唇,整个人酷飒又妖艳,妖里妖气,像性感的小野猫,气场强大得令人无法驾驭。 “啊啊啊,大美女,给我埋埋!” 顾晓曼都要被她美疯了。 一把推开宋清许,毫不客气地直接搂住时湄,把脸往她胸口埋进去。 太香了! 时湄抓起猥琐的女人,“别把妆蹭我胸上。” 她走到卡座坐下。 一个男人马上给她倒满酒,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姐姐,喝酒。” 时湄看到他的脸,却微微一愣。 他竟然长得有几分和陈砚南相似。 干净斯文、又没有陈砚南的冰冷阴翳,有一种如沐清风的温柔。 但这眼神她倒熟悉。 平常她就是这么痴缠盯着陈砚南的。 现在主角一换,有一种陈砚南反过来舔她的感觉,她心情自然美得很。 接过酒,很自然的靠着他肩膀:“你叫什么?” 男人温柔说:“我叫顾长思。” 第34章 等姐姐回来宠幸你 顾晓曼看着时湄自来熟的和顾长思勾搭上,嘴上掩盖不住得意的笑容。 上次问了她喜欢哪一挂后,她仔细分析。 感觉时湄的理想型,好像是偏向陈砚南这种类型的。 特意专门搜索了练习生,还真的给她找到一个和陈砚南有那么几丝相似度的男人。 就知道合她口味! 时湄手指一勾,将男人下巴抬了起来,调戏他道:“顾长思,名字好听,在思念我吗?” 顾长思耳朵微红,但还是直勾勾:“会思念你。” 他说的不是在,而是会。 说得那样的认真诚恳。 明明看起来就很紧张没经验,但强装淡定,用一眼就能被看穿的拙劣手段,意外得青涩有些可爱。 时湄突然一下子就懂得了顾晓曼的快乐。 她抬手,碰了碰他眼角的泪痣:“这里,缺副东西。” 顾长思疑惑:“缺什么?” 时湄妩媚一笑:“眼镜。” 她真的很想看到他戴上眼镜的样子,会不会更像陈砚南了 想到陈砚南在她面前这副样子,她便不由血液沸腾,有一股施虐感想狠狠凌虐他一顿。 闫冰心笑着打趣她:“要我说,拐不上那人,把这个拐到床去也不错。” 时湄轻哼,狐狸眼目光灼灼:“我要得到的,早晚的事。” 陈砚南,早晚会成为她的裙下臣! 二楼光线昏暗交错,几个男人举着酒杯,姿态慵懒的倚着栏杆,居高临下俯视着楼下的盛况。 晏斯伯调侃道:“西洲,你这酒吧装饰不错,但就是美女千篇一律,没什么新颖的。” 就这些什么钢管舞,又面具猫女,女仆装,哪个酒吧没有。 而且,看多了,就觉得品位低俗。 齐西洲指望这酒吧赚钱,倒也听劝,看了看边上的男人:“你觉得呢?” 男人修长的身姿,完美的五官,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斯文而沉冽。 一身清冷出尘的气质,手戴佛珠,与这纸醉金迷的场所格格不入,仿佛他应该置身名利场间,或者是身处佛庙里。 但只有他们几个兄弟清楚。 这些不过他的假象,真玩起来,没人比他心黑。 陈砚南语气淡淡道:“没经验,给不了建议。” 他镜片下的眸光平静得毫无波澜,望着那些扭动的舞女,毫无半点兴趣。 若是别的男人就得被齐西洲怼装什么了。 但这人是陈砚南。 他还真是这么多年从来没玩出格过。 感情方面是他们这些人里最干净的。身边就一个祝南莲。要说很爱吧,异国恋八年,他也没怎么回来看她。 “你这辈子就守着祝南莲过了,不可惜?” 他身边女人一堆,实在没办法想象,身边只有一个女人人生得多么无趣。 陈砚南吸了口烟,烟雾滚过喉腔语气也变得沙哑:“既然认定了,就没必要变。” 齐西洲不屑一笑:“我看,你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才想的简单。感情二字,就没有认定的说法,说变就变才是常态。” 晏斯伯听着不对味:“你这个渣男别乱教人了,人人像你一样,这辈子还能有真爱吗?” 齐西洲轻嗤:“我每段都是真爱。别以为时间短,我就没认真。时间衡量不了感情的深度,很多爱情长跑十几年的,看似刻骨铭心,实则内里早已腐烂。” 他换得快,但每段都是一对一。 喜欢就深刻在一起,要什么给什么,宠得她上天。 不喜欢了,就直接果断分了,也没拖泥带水。 他觉得他的人生才快活。 而陈砚南,看似正常,实则压抑。 人总是需要一个爆发口的,要么家庭,要么工作,要么感情。他想事事求稳,都按他规划里按部就位走,没这个可能。 凭借他爱情老手的判断,他有预感,陈砚南早晚会狠狠栽在感情里! 晏斯伯懒得搭理他。 花言巧语,这世上渣男的话最不可信。 他正准备找个地方下去玩玩。 突然,目光被一个黑发红裙的女人吸引。 女人正被旁边的男人喂酒,依靠着他的怀里笑得妩媚含羞,配合的仰着下巴,露出精致的锁骨,一片晃眼的白。 那标致的眉眼,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肩膀朝陈砚南碰了碰:“那不是你家小妖精吗?” 陈砚南危险的浅眯眼眸,眸里掠过一丝冰寒。 本应该在公司加班的员工,现在和男人寻欢作乐,快活的很! 时湄正和顾长思聊得火热,突然身子不受控制微微抖了下。 顾长思忙贴心的问道:“怎么了?冷吗?”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女人光滑的肩膀上。 时湄摇摇头。 不冷,但手臂起鸡皮疙瘩了。 她正纳闷,四处张望时。 手机响了起来。 她点开微信。 备注:【万恶资本家】发来了信息。 【文案呢?想出来没?】 时湄看了眼时间。 都晚上十一点了! 还在这方案方案! 她飞快打字:【还在想,还差一点就完美了。】 她的战术就是先拖着。 一会十二点了,再跟他说明天给他。 本想放下手机,男人信息秒回:【先发过来我过目。】 时湄皱着眉头。 靠,她一个字没动,去哪发给他! 她只能继续敷衍:【好的稍等!】 等个两分钟的时间。 她又发了几个哭泣的表情。 【陈总,我膝盖撞在主机键,电脑关机,我文件没保存全没了!】 【怎么办!只能明天再发给你了!】 顾长思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笑着看着她。 对她越发有兴趣了。 真有意思。 时湄正惊叹自己的聪明才智,这会资本家总没话说了吧。 见他不回信息了,她知道自己摆平了。 轻松的站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顾长思知道酒吧的洗手间都比较乱,她这么美一会遇到危险。 “我陪你去吧。” 时湄玩味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小脸。 带感,跟打陈砚南一样。 时湄笑了笑。 “乖乖坐着,等姐姐回来宠幸你。” 顾长思被调戏得脸红透了。 不敢再说什么。 坐回位置。 时湄走去洗手间的方向。 第35章 隔着纸牌接吻 时湄站在镜子前,检查了眼自己的妆容。 嗯,今晚这个妆虽然赶着时间画的仓促,但底妆还是打的服帖,一点都不卡粉。 抽过纸巾擦干刚洗完的手。 从包包里掏出了烟盒,咬着细烟在唇边。 手往里面四处翻找。 也没找到打火机在哪。 打火机不见了么? “霍嚓——” 正好,耳边响起了打火机的声音。 她眼睛一亮,连头都没抬。 “帅哥,借个火。” 向来在外持美行凶,没人拒绝过她。她以为这次也很轻易,正准备抬手去拿时。 突然,打火机被男人无情的装进了西裤口袋里。 她不悦抬起头。 猛然撞入男人漆黑深邃的眼眸里。 隔着镜片,也能看到他反光折射得冷锐和阴森。 怎么 怎么会是陈砚南! 时湄大脑有一瞬间宕机了。 嘴巴张了张,跟失声了般。 现在假装不认识,低头走人也来不及了吧! 她大脑飞速转动,索性拿掉了唇上的香烟,踮起脚尖。 主动的搂住男人的脖子,亲密的贴着他。 距离离得很近。 她抬手,将男人咬着的烟抽离,动作熟稔的含住烟嘴的位置,幽幽的吸了口。 对着他的脸缓缓吐出烟雾,眼神迷离,眼线上挑,像个风情万种的女妖精般。 烟嘴上面还有一点湿润,是陈砚南的痕迹。 她亲蜜地含着,就像是嘴对嘴的接吻般。 一双狐狸眼水涟涟的,勾缠地望着男人:“不肯借火,那只能把你的给我了。” 陈砚南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 眸色一深。 时湄嗓音柔腻,像猫儿轻挠般:“我正想着你呢。” 陈砚南薄如刀刃的唇瓣冷冷一笑,嫌恶的将她推开。 “身上难闻得很,离远点。” 时湄困惑,低头认真地闻了闻。 哪有,明明很香。 他是不是闻错了? 她又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是香烟的薄荷香又混着点酒味:“你喝酒了?” 陈砚南冷着脸:“跟你无关。” 时湄被怼也没恼火,微挑着眉。 别看这男人现在跟座冰山一样,她却了解他,这个状态分明是一点即燃的定时炸弹。 像哈士奇全身炸毛了。 她谄媚一笑,准备顺顺他的炸毛:“我知道你在这,特意过来找你的。” 陈砚南讥讽地看着她谎话连篇。 明明刚才还和男人寻欢作乐,玩得不亦乐乎,现在就能在他面前故作一副对他深情喜欢的模样。 早就看透她本质不过就是一个不安分又廉价、耐不住骚的女人罢了。 他阴冷一笑:“来找我么?行,跟我过来。” 他自顾自离开。 时湄皱着眉不安地望着他背影。 玩大了吗这回? 不知道男人要把她带到哪去。 她只能给顾晓曼发信息,知会她们继续玩,她还有事。 三楼。 特别会员才能进的楼层。 走廊隔了一层网,完全屏蔽了楼下嘈杂的音乐,就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幽暗神秘的空间。 陈砚南推开第一间门。 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吵闹声。 “砚南,回来了啊。” 晏斯伯打着招呼,眼尖地看到他身后跟着走进来的女人。 眸光一亮:“小湄湄。” 时湄见到他也很高兴,本就一直想找契机接近晏斯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会,“晏医生。” “这谁呀?” “南哥,你怎么去趟洗手间回来捡了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回来?” 在场的其他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时湄,纷纷起哄的问道。齐西洲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砚南神情淡淡的,“跟来玩儿的。” 没有特意介绍身份,也没有任何接触。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下就品出来是个不重要的。尤其是男人看向时湄的目光里,多了一丝觊觎和玩味。 女人则全都是敌意。 什么时候酒吧来了这么位漂亮的姐妹来抢活了? 时湄不傻,她刚好借此机会就落坐在晏斯伯旁边。 刚坐下,晏斯伯便小声道:“刚刚还是我发现的你。” 时湄眉心一跳,不安道:“你在哪看到我的?” 晏斯伯:“卡座呀。你当时正喝酒呢。” 时湄:“” 她今晚玩得嗨,每一杯酒都是顾长思喂给她喝的。 所以,这些都被陈砚南看见了? 她瞥了眼男人冰冷的脸庞,难怪呢,她说就算她从公司跑来偷玩,也不至于让他这副态度啊。 她主动倒了杯酒,朝陈砚南的位置倚靠了过去,眼尾春意流转:“我喂你喝?” 一旁的女人见她要来抢饭碗,马上也递了杯酒过去,娇滴滴道:“南哥,让我喂你。” 两个女人都举着酒等着陈砚南接。 在场的人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看他会选谁。 陈砚南抬手。 接过了女人那杯酒。 连个目光都没递给时湄,就像是把她完全当成空气人。 女人得意轻蔑地朝时湄看过去。 长得妖艳有什么用,可不是每个男人都吃这一卦的! 时湄唇角维持着弧度。 心里却在骂娘。 不过才半小时,她就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刚刚还在那边风光无限当女帝,这会儿又来伏低做小当奴隶! 有个叫老痞的男人拿了副牌过来:“来来来,人这么多,玩点刺激的游戏。” “玩什么?” “就国王游戏,都会玩吧?” 其他人都兴致浓烈。 陈砚南淡淡道:“我不参与。” 老痞一脸哀求:“别呀南哥!玩一把嘛!大家都玩。” 那女人也娇滴滴地撒娇:“南哥,玩嘛,我想跟你玩游戏。” 陈砚南没应话,但老痞已经把牌发到他面前了。 “抽到鬼牌的人,可以有权利指定1个号码或者2个号码做任何事情,其他人必须服从哦!” 老痞介绍完规则。 就听齐西洲出声:“我是鬼牌。” “哇哦!” “刺激咯!” 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齐西洲向来百无禁忌,哪怕有可能点到他自己,他也没在怕的。 “1号和3号,两个人隔着纸牌接吻。” 时湄看了眼自己的牌,是1号。 她眉心一跳,这种情况,只能保佑3号是女生,或者是陈砚南。 其他人纷纷把牌掀开。 “3号是谁?” “都不是啊。” 突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陈砚南面前的纸牌,那里恐怕就是3号了! 陈砚南却看都没看一眼。 将牌往齐西洲的方向丢去,神色冷淡毫不在意:“送你了。” 第36章 亲一个! 陈砚南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千变万幻。 有唏嘘的,有嘲讽的,也有皱眉的。 但基本都是在看戏。 明明是他带进来的女人,他却如此嫌弃。 老痞笑了笑道:“南哥向来对嫂子一往情深,怎么可能会和别的女人接吻。” 他拍了拍齐西洲,朝他挤眉弄眼:“齐哥,这个机会你要不要,不要的话这张牌可给我了。” 语气轻浮又毫不半点尊重。 在这场局里,陈砚南这一举动已经让他们完全没把时湄当一回事,自认为是和这些酒吧陪酒女一样的身份。 可以像物品一样随意对待。 齐西洲没什么玩不来的,他眼神深意的瞥了眼冰着脸的陈砚南,笑着拿过那张3号,“好啊,那我就” 他话语还没说完。 就听女人妩媚慵懒的嗓音传来:“既然1号是我,那由我来选择一个号码,不为过吧?” 齐西洲饶有兴趣:“不为过。” 时湄视线环顾一周。 摸着下巴微微思索了下:“我要6号。” 其他人又赶紧看了眼手里的数字。 “谁是6号?” “我记得好像是”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我。” 时湄微微挑眉,惊讶的看向晏斯伯。 晏斯伯也没想到会点到自己,他温柔一笑:“小湄湄,看来上天都要撮合我们。” 他作为男士自然是要主动。 拿过的那张纸牌,刚好是陈砚南的那张3。 他靠近时湄的时候,还低低的说了句:“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拒绝,没关系的。” 时湄朝他轻柔的摇了下头。 晏斯伯将纸张抿在唇上,他动作绅士又掐到距离感,握拳的方式微微触碰时湄的肩膀。 时湄配合着身子前倾。 在场的人全部围观着他们,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发出起哄惊叹的笑声。 “把纸牌抽掉!现场来个kiss吧!” “对啊,还从来没见过晏医生和谁接吻呢!” “亲一个!亲一个!” 在场的人除了主角外,只有陈砚南面色冷白,像鹰般犀利冷锐的视线穿过镜片似能射过去。 看着时湄诧异又含羞的模样,他眼皮微微压着,泛着一丝戾气。 其他人都以为是无意,唯有他知道,分明是她故意的。 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刻意,虚伪! 呵。 这么快就换晏斯伯了吗? 眼看着晏斯伯的纸牌快掉了,时湄轻轻凑过去,唇瓣贴着纸牌。 她没有闭眼。 一双狐狸眼如秋水剪瞳般,直勾勾的看着男人。 眉目潋滟,媚态丛生。 饶是自持冷静的晏斯伯,在这一刻,也难得呼吸微微加重。 明明只是轻轻触碰没两秒的时间,他也觉得唇上的触感那般明显。 时湄一秒就撤,她神态自若,笑盈盈道,“继续?” 齐西洲将几人的神色一览无遗,唇角意味深长一笑,“继续继续,砚南,你玩不玩?” 他把牌重新洗了一下。 陈砚南没说话,但食指轻叩了一下桌面。 这意思,是发牌。 齐西洲笑了:“行,玩的话说好了,下局可不能抵赖了。” 这一次,拿到鬼牌的人居然是陈砚南。 他眉目慵懒清冷:“4号真心话回答。” 时湄微怔。 看了眼自己的牌号。 怎么这么刚好又是她啊! 她只好把牌掀开:“是我。” 在场的人都震惊的瞪大眼睛,这是什么玄学。 今晚就围着他们两个人转了? 陈砚南目光毫无波澜,“跟过几个?” 时湄眉毛一挑,歪着脑袋不明的笑着问他:“几个什么?” 陈砚南凉薄一笑:“跟过几个男人?” 在场的人都看出陈砚南是故意的了。 时湄娇柔笑了笑:“南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陈砚南讥讽:“别太高看自己,玩不起可以弃权。” 时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没跟过谁。” 陈砚南似对她的答案毫无半点在意,把牌扔给了老痞。 让他继续洗牌。 老痞倒是不信了:“美女,这可是真心话,都得说真的,撒谎就没意思了。” 时湄依旧笑着,可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嗯?” 有男人猥琐一笑:“这么说来,你还是个雏儿?” 时湄天真的看着他:“怎么了,你铁柱磨成针了?” 男人被怼的梗住。 其他人则哈哈大笑起来。 “黄波,你也有这种时候。” 黄波不甘心面子被驳:“女人要证明自然有办法,有没有那层膜不就知道了。” 晏斯伯出声维护:“得了,这只是个游戏。她回答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别玩过了。” 老痞嘲笑道:“晏医生,看来你是被这女人也勾了魂了。” 时湄看出来了。 老痞有刻意针对她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正当游戏准备继续时。 门突然被推开了。 “砚南。” 一道女人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场的人全都抬头望去。 就看到祝南莲温柔的走了过来,朝他们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低气压的陈砚南突然散去了冷气,站起身,温和道:“你怎么过来了?” 祝南莲亲密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我刚收工,想你就过来了。” 她看了眼陈砚南旁边。 刚刚喂陈砚南喝酒的女人不甘心的让位。 祝南莲见陈砚南面前摆了酒杯,微微皱眉,关心道:“你酒量不好,少喝点。” 陈砚南温声道:“没喝多少。” 老痞见到祝南莲显得很高兴,看得出脸色尊敬:“嫂子,你没在南哥可半点都不敢乱来。” 祝南莲微微一笑:“是嘛,没有人趁我不再,偷偷勾引他吧?” 老痞:“谁敢,那些女人的地位哪能跟你比。” 祝南莲闻到一阵熟悉甜腻的香味,微微抬头。 就和时湄撞上了视线。 她瞳孔微缩,似没想到时湄也跟在陈砚南身边。 所以,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一直待在一起吗? 她微微握拳。 明明是她雇的时湄,可看着她居心苟测接近陈砚南,待在他身边却对她是无比的折磨。 时湄还从来没见过祝南莲和陈砚南待在一起。 眼看着男人面色变得柔和。 她摸着下巴,微微深思。 看来,他对祝南莲确实不同。 第37章 把这只不安分的玉足铐起来 时湄察言观色这块没人比得过她。 她自然能感受到祝南莲对她的敌意。 她觉得挺好笑的。 当初求着她接下这单任务,现在又总对她针对。 不过。 时湄的目光缓缓落向了陈砚南,看着他那副冰山脸难得有过柔情,她眼眸微眯,掠过一丝光芒。 现在就算是祝南莲想结束任务。 她也不会放手。 “祝小姐,又见面了。”时湄浅浅勾唇一笑,算是打招呼。 祝南莲客气一笑:“林小姐,没想到你也在这。” 在场的人都惊讶祝南莲会和时湄认识。 但一听祝南莲口中的林小姐,他们立马联想到了前段时间沸沸扬扬的l小姐。 瞬间,看向时湄的目光又变了。 他们还以为是无足轻重的人,原来真的和陈砚南有过瓜葛。 听说前段时间,陈砚南还交了赎金救了她,又把她抱去医院了呢。 新欢旧爱,彼此认识。 还在一个场景下,滋滋滋,空气中仿佛燃起了火药味,大家脸上都带着兴味看戏的表情。 时湄笑盈盈,像是毫无察觉战况紧张,继续火上浇油:“嗯,南哥带我过来的。” 祝南莲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一丝挑衅,她不甘示弱,扯了扯陈砚南的袖子,温柔地问:“砚南,你带她来的?” 陈砚南淡漠的视线缓缓地扫了眼时湄。 轻描淡写的一眼,却又带着十足的警告。 他温声嗯了声,简言意赅:“碰巧遇到了。” 祝南莲心里挺不是滋味。 碰巧遇到了,他是有女朋友的人,难道可以把别的女人带来包厢一起玩吗? 他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越界了! 可她偏生又不能说什么。 憋屈的是,时湄是她把她推给他的。 晏斯伯温声,算是解围:“南莲,湄湄是有事来找我的。” 祝南莲恍然笑了下:“斯伯,也好久没见你了。” 晏斯伯:“你闯娱乐圈这么累做什么,跟在砚南身边享福就行了,你要什么他都能给你。” 祝南莲温柔一笑,看了眼陈砚南:“我知道他对我好。” 她脑袋甜蜜地依靠在他的肩膀:“前几天,他还陪我去见了我家人。” 这话一出。 大家都掩盖不住的惊讶,连忙道喜。 “嫂子,这是好事将近了呀?” “南哥看来今年是要办件大事了!” “大家伙赶紧赚钱啊,这份子钱可不能少!”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瞧了下情人的脸色。 可时湄从头到尾都是勾唇浅笑,就没看她有过别的情绪。 祝南莲被他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有那么快啦。” 她又拉了拉陈砚南的袖子,“对了,砚南,上次送我妈妈的披巾你在哪里买的?她很喜欢,我想再给她买一条。” 她目光紧紧的,带着试探。 不肯错过陈砚南脸上的任何一丝情绪。 陈砚南本来是想说问问老白,可一想到上次老白又跟她说了是他亲自买的。 他多少了解祝南莲的性格,若是跟她坦白是老白买的。 多半又要失落难过。 索性多件事不如少件事,他手指推了下鼻梁的金丝框眼镜,平和道:“最近事情太多忘记了,我回头找一下记录。” 祝南莲眼眸闪烁,轻声道:“好” 他还在撒谎! 他到底在替谁隐瞒? 女人的直觉让她把目光落在了时湄的身上,突然就看到她似无意间将发丝撩到耳后,露出一只珍珠耳环。 她骤然目光紧缩。 虽然这对耳环不是她上次看到的那对。 都异曲同工。 而且,她这个动作这么巧合,明显就是故意的! 她攥紧拳头,脸色难以掩盖的难看,心脏像被什么细针刺住。 绵绵密密的疼。 他居然把给她家人买礼物这么重要的事情,全权交给了时湄,还一直欺骗她。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和她才是夫妻,而她才是那个躲起来不能见光的小三。 平时引以为傲的,总认为陈砚南会永远选择她的信念出现了裂痕,开始瓦解了。 她做错了吗? 她让时湄接近陈砚南这一步棋,真的走错了吗? 她带着迷茫而又质疑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男人,可男人却眼神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异常,反而朝时湄的方向看了过去。 陈砚南突然感觉小腿很痒。 似有什么东西在一步步往上爬。 冰凉的,柔软的。 穿过他的裤管。 他微微垂眸,桌底下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女人涂抹鲜艳的脚指甲。 他正要用力挣脱,女人的脚丫却更过分的,直接勾住了他。 他和她的视线撞上。 她眼神直勾勾的,带丝般勾颤着他,像猫儿般带着狡黠又野气。 那么赤裸裸的、明目张胆,又大胆又撩人。 竟让他有一瞬间的被迷惑了过去。 这种在众目睽睽之下,躲着他们做着不为人知的勾搭,突破道德底线的行为让他厌恶反感,可不容忽视的是他的内心。 他的血液竟然在为这种不耻的行为而沸腾。 刺激、释放、甚至有些失控地想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比如,他现在就想的是,把这只不安分的玉足铐起来,绑在床头。 他想把她关起来 时湄没有意识到男人的目光越来越危险,她微微俯身举起面前的酒杯,笑容明媚,一头卷发妩媚又风情:“游戏不玩了吗?” “玩啊!” “继续!” 其他人兴致勃勃。 一想到正主和情人都在这,一个个都兴奋不已。 陈砚南漆黑的眼眸阴翳地望着她左右逢源,荤素不忌。这明明是他的局,他今晚将她带来是想给她教训,让她难堪。 可没想到,她去哪都混得开! 他眸光越发冰冷,拉着祝南莲的手,站起身,“不玩了。” 其他人还想看正主跟情人之间打架呢,一个个一脸失望:“别呀,南哥,再玩会。” “就是,嫂子你来你就变成妻管严啦?” “嫂子,你让南哥陪我们玩一局啊,时间还早,这么急着回家造孩子多没意思啊。” 祝南莲脸色微红。 看向了陈砚南。 她确实也有些不想走。 她毕竟才刚刚进来。 可看着他清冷眼尾染上一抹猩红,状态有些奇怪。 第38章 他对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祝南莲一向是善解人意的,温声道:“算啦,砚南不胜酒力,我和他先回家了。” 时湄盈盈一笑,看着陈砚南大步带着祝南莲离开。 她今晚就是故意刺激祝南莲的。 她这人眦睚必报,一码归一码。雇主是雇主,但对她上次被绑架视而不见,和她的合作关系早就已经超出合作伙伴的信任。 她也预料到,被她这么一刺激,祝南莲的下一步会做什么。 但都在她能掌控的范围内。 男人骨子里都有些犯贱的属性,女人一味地迎合反而对他们而言,少了刺激,没有新鲜感和征服欲。 偶尔钓着,拿回点主动权,也挺好。 时湄又把目标锁定在了晏斯伯身上。 和他打好交道,以后能够答应帮她妈妈完成手术,也是一件要紧的事儿。 “晏医生,我敬你~” 晏斯伯温声道:“你别喝太多,免得喝醉了。” 时湄眨了眨眼:“晏医生会让我遇到危险吗?” 晏斯伯挺直腰板:“当然不会。” 时湄笑着轻飘飘道:“那我怕什么。” 晏斯伯突然被人赋予无条件的信任,胸口涨涨的,感觉很奇妙,又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他偷偷地看了眼时湄。 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唇角上翘。 齐西洲以旁观者的身份纵观全局,他可是个情场老手,这些人什么心思他一目了然。意味深长地摇摇头。 完了,一个两个,都得栽。 昏暗的路灯下,祝南莲望着前方的男人,他周身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清冷绝艳,就像是白皑皑山上的雪。 气质疏冷又干净。 她目光痴迷。 她从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他了。 那时候他比她大两级。 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她不过只是一个成绩优等的学生。他每天进出都有豪车接送,站在她触碰不到的云端。 她一直躲在角落里,像个见不得人的小丑,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一次。 她鼓起勇气,写了一封表白信递给他。 她想过他接过后会对她说什么,可他只是淡淡一瞥,恰好旁边有个垃圾桶,他索性扔在了里面。 她那时候很痛恨。 一开始痛恨的是他,为什么可以这样无情地拒绝她。 可后来,痛恨的是她。 是她选错了位置,如果她当时在不同环境,旁边没有垃圾桶,他肯定就不会这样对她了。 靠着对自己的催眠,她对他的满腔爱意依旧浓烈。 她日夜都在渴望着有一个能和他接近的机会。 哪怕,他正眼看她一次也好。 终于,她抓到机会了。 她救了他,他答应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可这个好里,到底有没有爱情? 是她奢望太多了吗? 祝南莲越想越是心里发酸,喉间涩然:“砚南你爱我吗?” 陈砚南刚挂了和老白的电话,听到她的声音,转头望她,就见她红着眼圈。 他神色柔和:“为什么问这样的话?” 祝南莲吸了吸鼻子:“我感受不到你的爱意。” 陈砚南目光迷茫而又轻嘲。 爱? 什么是爱? 爱情不过是这世界上最廉价也是最大的谎话。 可祝南莲不懂他的观点。 他温笑着:“爱的。” 祝南莲眸光带着期待:“真的吗?” 陈砚南嗯了声。 祝南莲委屈地撅唇:“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那个林湄接近你?” 她一边想着林湄勾引他,好让他犯错。 可一边看着陈砚南的动容,她又难受地抓心挠肺。 她后悔了。 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陈砚南眸光微闪:“有吗?” 时湄不过只是一个被他看穿了目的接近他的女人,他对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对她的态度纵容,也不过都是为了祝南莲。 祝南莲嗯了声,她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间,将脑袋靠在她怀里。 “我不想要你被她抢走,你别和她走太近,好吗?” 陈砚南沉思了会,淡淡的嗯了声。 只要不触碰他底线的事情,他对祝南莲的底线向来是无底线的纵容宠溺。 祝南莲深呼口气。 她就知道,时湄再厉害,在陈砚南面前也没办法和她相比。 她也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是对是错。 但就是不想再忍受下去。 她只要靠自己勾引陈砚南,怀上他的孩子,照样能想尽办法嫁入陈家。 想清楚后,她心情开朗不少。 老白开了车过来,见到祝南莲挺意外:“祝小姐,您也在这呢。” 祝南莲嗯了声,“我和砚南一起回家。” 老白下意识的看了眼陈砚南。 请示他的意思。 陈砚南语气平淡温和:“南莲,先让老白送你回家,我今晚还需要回家处理点事。” 祝南莲有些失落不甘心,“这么晚了,不能明天再回去吗?” 上次的药粉,她现在随身都会带着。 就等着找个时机,水到渠成。 陈砚南看了她眼:“有急事,你明天要拍戏,别太晚休息。” 祝南莲不敢再反驳他。 老白开车,将祝南莲送回了小区。 再接着掉头,将车子开往陈家老宅的方向。 车子缓缓驶入庄园里。 刚停下。 沈姨已经被提前知会,站在门口等候。 “少爷,回来啦。夫人已经在等你了。” 陈砚南嗯了声。 走进主楼。 金碧辉煌,装饰繁华,可却给人一种压抑沉闷,令人无法喘过气的窒息,就像是笼子将人的身心彻底的困住。 不得自由、不得释放、不得选择。 付婷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演的言情剧,听到脚步声,只是淡淡的抬眸:“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陈砚南淡淡道:“有事耽误了。” 付婷兰指了指屏幕,生气的评头论足:“你看现在演的都是什么剧,富家少爷娶个一穷二白的女人回家,还和母亲断绝关系。” 陈砚南看了眼过去。 屏幕里,女主角的脸很熟悉。 是祝南莲。 他知道付婷兰不会说无用的话,做无用的功夫。 她今晚就是在敲打他的。 他淡淡的嗯了声:“不过是部电视剧,不喜欢不看便是。” 付婷兰压迫的看向他:“若是,我让你联系总电把这部剧下架呢?” 陈砚南面色阴沉,太清楚她这是试探,也是威胁。 她这人向来不能接受任何人违逆她,若是不按她的意思行事,她下一步举动只会更加疯狂 第39章 联姻之事也不能落下 客厅里气氛压抑,佣人擦拭东西的动作越发谨慎,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喘气。 付婷兰反倒悠然自在,热水壶烧开后,她动作优雅的泡茶,缓缓吹了口热气。 继续看着面前上演的电视剧。 【昊天,这是你妈妈给我的五百万支票,她让我离开你】 【我跟你在一起从来不是贪图这些钱财名利,我只想要你这个人】 付婷兰看着电视剧里那张清纯的脸蛋,仿佛看到了她以后在陈砚南面前说的话。她微微垂眸,眼里掠过一丝厉色。 喝了口茶,才温声开口:“考虑得如何?” 陈砚南看着电视剧里的祝南莲,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她演戏。 “我没有广电的人脉,这部电视剧既然能够上架,证明也符合大众的价值观。” 付婷兰微微一笑,却又令人不安:“你这是在拒绝我?” 陈砚南清冷的开口:“我无权干涉。” 付婷兰了然点头:“那就只能我来联系了。” 陈砚南沉眸。陈家夫人一句话,想下架一部电视剧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但他也知道,这部电视剧是祝南莲进圈的处女座。 他薄唇紧抿的望着她:“为什么?” 付婷兰冷笑:“因为令人作呕!” 她索性拿起遥控器,直接掐断了电视剧。 看不到那张脸,她心情也顺畅了些。 把注意力放在了陈砚南身上,将他的不悦尽收眼底。 她唇角轻扯:“你那些弯弯道道的事儿瞒不过我。你想回报她,有千百种方式,但是,如果存在不现实的妄想,就是她的错了。” 陈砚南淡淡道:“你既然知道她对我有恩,我护她进娱乐圈就是在回报她。” 他顿了顿,又不徐不疾道:“你是想让我换别的方式回报吗?” 他俯身,接过付婷兰手里的热水壶。 替她冲泡茶具。 付婷兰冷呵声。 双手环胸,背靠着靠枕:“你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陈砚南泡好茶,端了一杯递给她,嗓音温润:“我现在的心思只放在事业,对这些情爱无感。” 付婷兰看着他端着,手指因为烫而泛红,但依旧没有松手。 默了几秒。 才抬手接过。 淡淡的嗯了声。 陈砚南知道,这是短暂的谈和。她不会对祝南莲出手了。 他微微垂眸,眼底一层淡淡的阴影,暗晦不明。 又听头顶传来付婷兰幽幽的声音:“事业固然重要,但联姻之事也不能落下。我安排了邱家的千金,你明天腾出时间见一面吧。” 陈砚南拧眉。 邱家,作为京北名门望族,但行事风格向来低调。什么时候也学了这种卖女儿的交易了。 “明天要出差,没时间。” 付婷兰不满道:“你是在拒绝我?” 陈砚南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声道:“妈,出差完回来我会告诉你的。” 付婷兰眸光微闪。 很久不曾听过他喊她妈了。 她垂下眼眸,纵使有不悦,但也没了计较的心思。 反正不差这几天。 她嗯了声。 陈砚南站起身:“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第40章 玩起来倒比他还风流 包厢里。 时湄陪着他们玩到后半夜,那群人在知道她就是前段时间陈砚南身边传说的l小姐后,都不敢对她太过轻视了。 加上她性格又玩得开。 荤素不忌,大冒险敢提就敢玩,大家打成一团,酒一瓶一瓶的灌。 时湄也有些不胜酒力,她倒在沙发上,脑袋晕沉沉的。 晏斯伯在刚刚有了时湄的话后,就担负了要照顾她的责任,酒也不多喝。 见她脸色酡红,他轻轻晃了下她肩膀,温声关心的问道:“小湄湄,要不要回家了?” 时湄唔了声,“回回家。” 晏斯伯:“那你家在哪呢?” 时湄挣扎眼皮的慢慢闭上。 晏斯伯叹了口气,有些发愁。 把她一个人安置在这自然不行,送去酒店他也不放心。 他只好掏出手机给陈砚南打了个电话。 电话嘟了好一会,才有人接听。 “怎么了?”陈砚南嗓音淡淡的。 晏斯伯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睡死过去的时湄:“小湄湄喝醉了,你要不要过来接她?” 陈砚南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很淡漠的直说:“她喝多了是她的事,我没时间。” 晏斯伯微微拧眉。 对他这个漠不关己的态度有些不满。 人是他带来包厢的,也是他愿意招惹的。 他若是不愿意和林湄接触,当初直接果断拒绝她就行了。 总是给她希望,又利用她,又不负责。 越想,越是有些心疼时湄。 他抿唇:“那你把她的地址给我,我送她回家。” 陈砚南沉默几秒,才淡淡冷嘲:“晏斯伯,你对她有想法吗?” 晏斯伯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我这是在帮你善后,你想把人扔在这不管,出意外怎么办?” 陈砚南没再说什么,“瑶台公寓,1001,不行就把她丢酒店去。” 说着,他就无情的一把挂了电话。 晏斯伯听着很耳熟。 瑶台公寓? 这好像是陈砚南的住所呀。 他们两人住同个地方吗? 他纳闷的,只能把时湄拉了起来,扶着她软绵的身子。 齐西洲使唤了个员工:“去帮忙扶着。” 他又打了电话给经理,交代了几声。 站起身:“我让人安排辆车送你们回去,你们走吧。” 晏斯伯松了口气:“谢了。” 齐西洲冷哼:“改天得宰他一顿才行。” 谁说陈砚南感情正经的,玩起来倒比他还风流。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后座。 时湄坐在车里一晃一晃的,喝多了胃难受,皱着眉头嘟哝道:“我我想吐。” 晏斯伯急忙说:“很难受吗?我扶你下车吧。” 时湄隐忍的嗯了声。 晏斯伯让司机靠边。 扶着时湄下车。 时湄一下车,扶着路边的大树,弯着腰,捂着胃,感觉胃里一顿翻山倒海,她额头闷出了细汗。 “呕——” 晏斯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哄道:“吐出来就好了还难受吗?” 时湄感觉胃吐空了,深吸口气,疲惫得扶着一旁的树干,双腿无力的坐在了地上。 她倒也没有练就千杯不醉的本事,而且他们这群人喝的酒什么都混,什么都加,玩法多样又刺激。 她也难得扛不住。 晏斯伯拿了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递给她。 见时湄没接,他便蹲下身子,关心得望着她,手帕帮她温柔的擦拭额头的细汗,“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瓶水?” 他微微垂眸。 就看到女人今晚穿着性感的吊带,那胸口饱满的呼之欲出。 这如果将她放在这,肯定不安全的。 他又跑去找了司机,让司机在这看着她。 他赶紧快跑去找便利店。 深夜很多便利店都关门了,他靠导航才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药店,“我要奥美拉唑肠溶片。” “对了,可以给我倒瓶温水吗?我花钱买,还有加多一包纸巾。” 店员看他着急的样子,一边扫码,还不忘调侃他:“买给女朋友吗?” 晏斯伯下意识否认:“不是。” 店员恍然大悟:“噢,那就是还在追求咯。” 晏斯伯哑口无言,“麻烦你动作快点吧。” 店员笑了笑,这些小年轻。 等晏斯伯跑回来的时候。 就看到大树底下,女人两手抱着膝盖,背靠着树干,仰望着天空。侧颜冷白又精致,她喝醉后的样子不吵不闹,很乖,很安静。 可又看起来透着孤独,就像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压抑着太多。 竟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哪怕是穿得再妩媚,这一刻,也让人没有了邪念,反而只是想抱住她。 “还难受吗?” 时湄缓缓转头望去,就看到男人脸庞温润如玉,因为急促奔跑气喘吁吁,额头都是汗水,手里还紧紧抓着水瓶纸巾,眼里的关心和担忧显得那么真挚认真。 她眸光闪烁。 刚刚他和陈砚南的对话,她都偷听到了。 她今晚确实是故意喝醉的嫌疑,因为她想借用一切机会跟晏斯伯套近乎。 可这一瞬间。 她却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 为了自己的目的,想尽办法的利用他。 她轻轻摇头。 晏斯伯蹲下身子,他明明是医生,此刻却没有丝毫的洁癖,膝盖跪在地面。 将药片捏了一片放在掌心,又打开矿泉水瓶:“特意让店员给我接的温水,吃一颗胃就不难受了。” 时湄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药丸。 眸光浮了一层水雾。 原来,只是喝醉酒这点小事,就可以被人照顾吗? 她每次受伤,都是靠自己疗愈。 没人问过她半句。 她不适应,任性的把脑袋瞥开:“我不用吃药,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她语气淡淡的,给人一种距离感。 晏斯伯很好脾气的哄着她:“乖,把药吃了,一会再给你样东西。” 时湄半信半疑,慢慢转头:“什么东西” 晏斯伯把手掌一抬,眉毛挑了挑:“把药吃了再说,药片要融化了哦。” 时湄咬了咬唇。 还是配合的把药片配合着温水,一口吞了。 晏斯伯笑了笑,忍不住揉了揉她脑袋:“真乖。” 时湄很不习惯的躲避。 又见晏斯伯掌心握拳:“猜猜,是什么?” 时湄不猜,抿唇道:“什么?” 晏斯伯张开掌心。 一颗葡萄夹心糖。 “呐,好不容易才从店员手里讨了一颗。” 时湄低着头,眼眶骤然一红。 第41章 简直是以卵击石 晏斯伯见她低着头,也不说话,也不看他。 想着是不是自己这招幼稚过时了。 “你不喜欢吃糖?” 时湄摇了摇头。 她从来就没吃过糖。 小时候就常见别的小孩吃药被奖励糖果。 可她从来没有这样的待遇。 药很贵。 一盒药就是一顿午饭的钱了。 她就算是发烧,她妈妈也只会丢块毛巾在她额头,跟她说忍忍。 没钱买药,又怎么可能有钱买糖给她。 她那时候就讨厌,讨厌所有在她面前吃糖的小孩。 长大后,她就释怀了。 吃糖是小孩吃的,她是大人,不需要这玩意,也从来不会想去买了。 可现在,她怎么觉得这颗糖杀伤力那么大呀 竟然比男人送她包包,送她珠宝,送她房子,送她车子还要暴击。 时湄唇角轻轻一扯,脸上是一种凄艳的美,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她扶着树干,慢慢站起身。 “我不喜欢吃。” 她语气淡漠。 眼睛里刚刚的水雾早已消失不见,看着男人,微微一笑:“今晚麻烦你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就当她突然有了心吧。 她宁愿晏斯伯是个坏人,对她有所图,这样她能利用得手到擒来。 可她知道,他没有。 他只是很单纯、很单纯的想对她好。 晏斯伯皱眉,不放心的问道:“你这么晚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家。” 时湄摇了摇头,拒绝了:“再见。” 她拎着包包,朝他挥了挥手。 周身又长满了尖锐的刺,披上盔甲,戴上伪装的面具。 晏斯伯拗不过她。 索性也好在,这地方离瑶台公寓也只有五百米了。 他让司机开车,静静的跟着她的身后。 时湄眼尾余光看到了他尾随的车子,她抬头仰望着夜空的月光,那么皎洁干净,她一点也配不上。 她深吸了口气。 时湄,就这一次。 想达到目的,就不能心软。 隔日。 时湄准时准点到公司上班。 没见到陈砚南办公室有人,她又把经理抓了来问。 经理说道:“陈总出差了,一大早的票去海城。” 海城? 时湄点了点头。 经理忙嘱咐道:“你这回可别跟着去了啊!” 上次她答应得好好地,不会去江城。 谁知道扭头,直接就朝江城奔去。 好在陈总回来没怪罪他。 时湄笑了笑:“好,这次不会去了。” 经理松了口气,“对了,我这有个招商项目,今晚得去见个客户,你陪我们一起吧?” 时湄想了想,点了点头,“我了解一下。” 经理便领着她,跟他们市场部门一起开会。 晚上。 这次跟的是金都地产的老板杨总。 经理举着酒杯,阿谀奉承道:“杨总,ss在国外早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地步,我们仅仅用了八年的时间便做到了。” “如今在国内发展战略,对我们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而且时间还会缩短。” “我们陈总的计划,只需要两年,ss将开遍京北的大地,随处可见。” “水涨船高,杨总若是肯让西城那块地交付我们。将来自然也会回报多多。” 杨总笑了笑。 “我没有否认ss的能力,ss的成功之路和陈氏很像,国外没有竞争对手自然一下就起。但在国内,可不同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京北地头蛇就在这,我怕我将这块地皮交给你们,下一秒就会被人” 他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陈家太子爷自立门户发展ss,不回陈氏继承家业。 不说陈氏其他人如何想,就这陈董也不可能会支持他。 尤其是,仅仅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动作迅猛,直接抢断了陈氏几个大项目。那几个大项目都是外资,不了解这里头弯弯道道。 但他不同,若是今日将这块地皮给了ss,不就等于告诉外界,他要和陈氏对着干。 他的力量,哪怕再加个ss集团,在京北这块对抗陈氏,简直是以卵击石。 他不想跟着一起葬送。 时湄听出了点门道,她笑了笑:“杨总,我十分理解您的立场。不过,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了问题,您这是来之前,去了其他地方喝过茶了?” 她说得暗晦。 杨总却一下子就懂了,他看了看时湄的脸,语气放软,“确实,刚喝过茶肚子挺饱。这顿饭,我也是看在陈总的面子才赶来。但很抱歉,还得请你回去和陈总说一声。” “西城这块地,就别想了没希望的。” 时湄和经理互相对视了眼。 看来,是陈氏先动手警告一番。 时湄端起酒杯,主动地为他杯里添酒。 “不知杨总可否再告知一声,这请您喝茶的人是哪位?” “我们陈总和他们也是至亲的关系,哪位有话语权,哪位只是虚张声势,他心里会有数的。” 她又端起酒杯。 主动的把酒杯,放在了男人的嘴边。 美人美酒。 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 杨总仰头,灯光下,女人一双狐狸眼水涟涟的,勾颤人心。 鼻尖传来一股女人的幽香。 他眸光迷离,不知觉的张嘴,由着女人喂。 这酒一喝下,自然也就得说。 他妥协道:“若是陈副总,我倒是还不会这么坚决。关键这次呀是他再顶上一层的人。” 再顶上一层? 时湄对陈家的内部结构还不太了解。 倒是经理愁苦着脸。 显然也意识到这次不好对付了。 杨总不敢再透露什么了,站起身,“我还有事,得先走。” 时湄服务到位,起身送他。 走到门口的时候。 杨总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了时湄的手里。 朝她微微一笑:“我很欣赏你,林小姐。” 时湄微笑着,笑意却没达眼底:“杨总,慢走。” 等男人走后,她直接将卡片一把撕碎。 扔在垃圾桶里。 呵。 男人满脑子也就只有那档事儿了。 她回到包厢,看着团队人人脸愁乌云的样子,好奇问道:“是谁?陈总的父亲吗?” 经理摇了摇头。 “不是。应该是陈氏现在的经理,陈元野。” “他和陈总什么关系?” “是陈总同父异母的弟弟。” 第42章 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时湄上次在陈家没能了解的事,这次也趁机打探清楚。 她坐下来,陪着他们一群人喝酒。 一边吃喝,一边闲聊:“陈元野,性格很厉害?” 经理面色凝重,嗯了声:“已经算k的核心人物,是陈董一手栽培。个性强,手段狠,没人敢得罪他。” 时湄抿了口酒:“那陈总,到底有多少兄弟姐妹?” 去外面处理公务完回来的宁雨石,正好听到了时湄这句问话,他拉开椅子坐下,声音淡淡说:“陈家的事,向来没人敢议论。” 金字塔的陈家。 黑白灰三道都有势力。 没有人会嫌命长去八卦他们的事。 时湄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你们现在想打算如何处理” 听起来,陈元野不比陈志强那么好对付。 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经理愁眉苦脸:“宁总,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团队其他人也都把希望的目光落在宁雨石身上。 宁雨石沉眸,往自己的杯里添酒,不徐不疾道:“只要西城的地皮还在杨总的手里,便没有决定胜负。” 他眸里掠过一丝狠厉,“西城这块地,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得到手。” 西城是目前为止京北最好的黄金地盘。 而且,一旦痛失,立马就会有媒体的负面报道,而带来连锁效应会导致他们之后的计划都寸步难行。 经理咬咬牙,举起酒杯站起身:“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体的!这块地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拿下!” 他声音洪亮,士气十足。 其他人纷纷站起身。 时湄也参与其中。 “砰——”十几个酒杯相碰,撞出了酒水。 时湄仰头喝下,却看到了站在对她的对面的宁雨石目光幽深的落在她的身上。 晚上洗完澡躺床上。 她感叹的发出一声呻吟。 闺蜜群弹出来一个视频。 她点开。 里面除了路遥遥常年行踪神秘外,其他两人都接了。 顾晓曼哀嚎声音传来:“救命啊,今天去给弟弟跑资源了,我发现现在娱乐圈是越来越难混了。” 闫冰心冷冷嘲讽的声音传来:“顾晓曼你真是吾辈楷模!怎么不见你给我跑通告?” 顾晓曼不服气:“你天天跑龙套接替身的兼职,我给你介绍了一部网剧的女主你都不演。” 时湄挺意外这件事:“什么角色?终于要在电视上见到冰心的脸了吗?” 想想自己的朋友有一天出现在荧幕面前。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 顾晓曼:“是部小网剧!杀手!一看就很附和她的面瘫脸,根本不用怕演不好被喷!” 时湄玩味一笑:“冰心,你本性出演啊。” 闫冰心嘴角叼着草根,呸了两下。 她刚演完一个乞丐,现在浑身灰头土脸的,脸上都是沙土和血迹,半点都看不出来美貌。 “不演。我还是继续跑龙套,自由自在。” 顾晓曼哼了声:“你看,我是要帮忙捧她的,是她不要。” 时湄倒是感觉闫冰心似乎是有什么理由不能大屏幕。凭借她的外貌,哪怕没背景接不了大女主戏。 但一些小配角打扮的漂漂亮亮出彩的还是可以。 可她都不接。 只喜欢演这些灰头土脸,连男女都看不出来的龙套,或者是去给别人当替身,拍那些吃苦不讨好的活。 “冰心,累了的话就换条路子吧。” 闫冰心眸光触动,她笑了笑:“累什么,现在的生活我很喜欢。” 她转移话题:“陈砚南如何了?昨晚你突然跑路,跟他有关?” 时湄嗯了声,也没瞒着她两:“陈砚南昨晚也在酒吧。” 顾晓曼靠了声:“居然这么巧的事情!那你们发生什么没有呀?” 她坏坏一笑。 时湄冷呵声:“差点给他剁了。” 顾晓曼噗嗤一笑,还是头次在时湄脸上看到崩溃。 看来这陈砚南真的很难对付。 “对了,顾长思说要加你的微信,要不要给他呀?” “你放心,我都给你调查过了,背景干净听话,就是家里负债来当练习生赚钱,没有女朋友。” 时湄想了想顾长思那张几分相似陈砚南的脸。 淡淡的嗯了声:“把我现在用的这个微信号推给他。” 反正只要任务完成,她就会把微信号注销了。 谁也找不到她。 顾晓曼高兴道:“好嘞!” 终于有姐妹能懂她的快乐了。 她又说道:“对了,我今晚去和天娱的负责人喝酒,你猜我见到谁了?” 时湄疑惑:“谁?” 顾晓曼:“祝南莲!她居然是天娱的艺人,而且这几天我了解了下他们内部,基本整个公司所有的好资源好团队全砸她身上。” “据说,这是陈砚南的嘱咐。” 她忿忿不平的。 虽然知道时湄和陈砚南没有那么回事,但就是一想到陈砚南对祝南莲的好,她就有些不对味。 闫冰心倒是冷静:“捧他的小青梅,正常。” 时湄眉毛微挑。 不是意外陈砚南对祝南莲的好,而是意外顾晓曼包养的小鲜肉居然和祝南莲一个公司。难怪,她之前就觉得天娱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多留意一下她。” 正说着时。 手机突然弹来一条短信。 【取消合作,你以后不用再接近砚南了!】 以防万一,时湄没有给祝南莲备注,但也知道是她。 她唇角淡淡一扯,看来还真是被她昨晚刺激到了。 她不急不慌,打着回了过去:【可以,违约金照常支付】 祝南莲秒回,显然也没意料到:【???什么违约金?】 时湄:【当初有签订合同,合作中途有一方突然决定终止合作,需要支付十倍的违约金,祝小姐没看记录吗?】 这话发出后。 就没看到祝南莲回信息了。 时湄猜测她要么是赶紧火急火燎去找合同核对,要么就是在想法子甩开她。 顾晓曼喂了好几声:“时湄,你干嘛呢?怎么不说话?” 时湄懒懒道:“祝南莲要解除合作。” 顾晓曼很意外:“什么?她为什么突然这样决定,那你和陈砚南就不用再联系了?” 时湄眼前闪过陈砚南那张淡泊于世的脸庞,意味深长道:“她吃不下陈砚南的。” 陷入爱情里的女人会看不清局面,而旁观者清。 第43章 她教他怎么拍艳情照 祝南莲和陈砚南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少了她一个第三者就能解决的。 祝南莲若是真的本事好,不至于和陈砚南爱情长跑八年。 而且,她那晚观察过她和陈砚南之间的相处。 两人相敬如宾,看似和谐,但少了最重要的一点激情! 陈砚南并非看上去这么无欲无求,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在压抑着,一个在年少的时候就能为了一只小猫而设下杀局,企图取了陈志强的命。 这样的男人,岂会简单,岂会清白。 她要做的人设,就是一个妖艳大胆的妖精,挑衅他,勾起他骨子里压抑的情感。 隔日。 时湄刚到公司,就感觉同事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味。 一个个有点小心翼翼的,像是在顾忌她的脸色。 她拉开椅子坐下,直接就拉了一旁的同事问:“怎么啦?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同事看她心情挺开朗的,就知道她没看新闻。 怕她发火,还是不敢说,摇了摇头。 时湄往陈砚南的办公室瞥了眼,还是没人在。 “跟陈总有关系?” 她将电脑开机。 右下角弹送出来的头条吸引她的主意。 陈家太子爷再次又夜会新情人! 她点开新闻,认真放大的看了起来。 狗仔拍到的图片里。 确确实实是陈砚南的脸,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打扮火辣,只穿着黑色挂脖吊带的女人。 两人在餐厅共享晚餐后,又一同去参加了游池派对。 图片里,陈砚南仅穿了件浴袍,冷白的胸膛若隐若现,女人穿着性感泳装依靠在他怀里,姿势十分暧昧。 最后,是他和女人并肩同行,走进酒店大堂。 狗仔配文很有意思。 夜深啦,太子爷玩累了,陪着美人共度良宵了。 时湄将那女人的脸放大,是个美女,但没什么特点,就是千篇一律的网红风。 陈砚南的口味是这样的? 一旁同事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脸色:“林湄,你别看了要我说,这女人还没你千分之一的漂亮!”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就是,我们看着也就那样,陈总肯定不是认真的。” 时湄眨了眨眼:“那你们的意思,陈总对我就是认真的?” “额”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应答。 时湄笑出声:“好啦,逗你们的。情人嘛,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哪能奢求男人的真心。” 大家都对她比了个赞。 “就喜欢你这种清醒的大美女。” “不过陈总也是,还说出差,原来是出去泡妞了!” “底下的评论都在说陈总风流的,哎,怎么就不遮掩一下。” 趁着老白没在这,他们胆子也大多了。 一人一句点评得头头是道。 时湄又反复将新闻看了一遍,看着两人亲密的照片,狐狸眼微眯,一丝光芒掠过。 是挺不爽的。 陈砚南想找人取代她,也不找个好点的。 而且这些照片一看角度就很摆拍,就他身边那些暗地里的保镖,能让记者这么近距离的拍到脸还没发现,那通通可以解雇了。 她摸着下巴。 下次她教他怎么拍艳情照。 不过,她现在倒是很想知道祝南莲什么表情。 她发了条信息给顾晓曼。 顾晓曼现在就跟安插在天娱的摄像头,她是顾家大小姐的身份,无人敢得罪她,在那可以随意走动。 借着找小鲜肉的借口,她一个个房间兜着。 突然就听到女人生气的声音:“红姐!你说他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以这么大张旗鼓跟女人去玩!” 红姐安抚道:“肯定是假的,找角度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媒体最爱看图片编故事了!” 她忙趴在门口。 就看到祝南莲气的直接把面前的花瓶通通一顿砸向地面。 “哗啦——” 顾晓曼吓得忙捂住心脏。 后退两步。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上次还觉得祝南莲长得温柔又清纯,没想到背地里又是一副嘴脸。 祝南莲崩溃的骂出声:“他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他明明才答应我的!” “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 红姐赶忙安抚着她:“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们要认真搞事业,男人都是次要的。” 祝南莲一把推开她:“事业?!” 她咬紧牙关。 事业,她拼搏几辈子都还不如一个陈家少夫人来得有价值。 她没想到陈砚南会这么狠狠打她的脸。 顾晓曼拿着手机,偷偷的把她发疯的视频发在闺蜜群里。 时湄看完视频后,心情都畅快了不少。 接下来的四天。 陈砚南都没有回公司。 但他的绯闻却每天都登上报纸。 那个女人的身份也被人查出来了。 是个新人模特,是去海城拍摄杂志的,没想到就被陈砚南看上了。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了。 会议室里。 整个公司也暂时由宁雨石管理。市场部的同事每天起早贪黑,开早会,做数据,想方案,出差被拒,回来继续开会研讨。 时湄也被拉入了他们团队里陪着他们一起干。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了。 会议室里。 时湄困的打了个哈欠,手肘倚着脑袋,发丝凌乱。 脸上戴了副很大的黑框眼镜,遮挡自己憔悴的面容。 这次算是彻底体会到了打工族的不容易,之前上网总看到很多姐妹发帖说上下班对比图,她还觉得夸张了。 嗯! 现在她感觉一点都不夸张。 这几天感觉灵魂都被人抽走了。 一旁的同事戳了戳她。 “诶?林湄,醒醒。” 时湄疑惑的掀开眼皮,一脸迷糊:“怎么了?” 宁雨石抿唇,只能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现在杨总不见我们部门的人,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时湄对宁雨石这番话有些意外,但又保持着警惕。 她耸了耸肩,摇摇头:“杨总深怕得罪陈氏闭门不见,这几天,我们的人不管是去他公司楼下,停车场,家里,餐厅各种地点都去过了。” “他是铁了心不见,我估计他都躲到别的城市去了。” 宁雨石摇了摇头,“我们调查了他的行程记录,他人就在京北。” 时湄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这时,经理拿着刚刚让营销部门做出的数据分析脚步匆匆走进来,“这是重新估算一遍的数据,利润点已经降到最低。” “如果能把杨总约出来,让他再看一遍合同,也许有希望。” 第44章 卖了他的情人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不出一个能找到杨总再让他出来见面的机会。 毕竟这几天,他们已经到处碰壁,不受待见。 宁雨石沉默了几秒:“林湄,你跟我过来一趟。” 时湄颇为意外的挑眉,指了指自己。 确定自己没听错吗? 一旁的同事忙推着她站起身。 宁雨石走出会议室,时湄跟着他来到他的办公室。 “你最近有跟陈总联系吗?”他站在落地窗前,宽厚的肩膀背对着时湄。 声音平静,就像是平常的唠嗑般。 时湄猜到这一点,他喊她过来多半是跟陈砚南有关系。 “没有,最近这段时间没和陈总联系。” 宁雨石淡淡的嗯了声。 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道:“你进公司的目的和发展是什么?” 时湄不清楚他的目的,就挑不容易出错的话语。 “当然是为了赚钱。” 宁雨石沉眸:“只是为钱,没有想往上爬一步的想法吗?” 时湄微微挑眉,勾唇一笑:“宁总是有什么好关照吗?” 宁雨石迟疑了几秒。 看起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望着女人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他拿起桌上的合同:“跟我跑一趟吧。” 他走了几步,没听到脚步声。 转头就看到时湄站在原地没动。 宁雨石皱眉:“怎么了?我使唤不动你吗?” 时湄轻摇了摇头。 “就我和你吗?” 宁雨石想了想,“那你把经理一同带上吧。” 时湄嗯了声,回去找经理。 宁雨石开的是自己的车。 经理坐在副驾驶位,时湄坐在后座,车上有一股淡淡的橘子花香。 车内导航的路线是开往芝山公寓。 经理困惑道:“宁总,你这是知道杨总的位置?” 宁雨石嗯了声,“刚刚让人打听到的,说他在芝山公寓还有一处住所,下午有人在小区看到他的车了。” 经理显得有些兴奋,“还是宁总本事大,人脉广。” 宁雨石轻扯唇角,声音凉薄道:“这算什么本事,能够拿下西城才是真正的凭本事说话。” 他也才有立足的资本。 他目光幽幽的落在后视镜。 看着女人拿起了旁边的矿泉水瓶,“我能喝吗?” 宁雨石嗯了声,“可以。” 时湄自己有些口渴,便拧开猛喝了两大口。 车内放了轻音乐,没有歌手的演唱,幽静而漫长,显得那般宁静。从市中心去芝山公寓足足一小时的时间。 由宁雨石开车,其他两人都不由放松闭上眼睛,浅浅休息。 “站住!” 好不容易驶入了郊区外的山庄里,到达芝山公寓的门口,就被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宁雨石落下车窗,“我是宁雨石,前来拜访杨总,有提前告知。” 经理听到说话声才醒了过来。 “到啦?” 宁雨石嗯了声。 保安去打了个电话确认无误后,才伸起栏杆放他们进入。 经理见后座的时湄还在睡觉,忙叫醒她:“林湄,起床了,已经到了。” “林湄!醒醒!” 连续唤了几声。 都没看到女人有醒来的意识,她靠着车窗,紧闭着眼睛。 经理困惑不已:“难道是这几天加班太累了吗?” 他自言自语。 车内一直没人回应他。 他突然心里有点不安。 目光疑狐的落在宁雨石身上,有一个大胆又不可置信的猜想。 “宁总林湄怎么会睡这么死?” 老天,但愿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但宁雨石无缘无故三更半夜谈合同拉上林湄,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令人深思的事情。 他本来一开始只是想着他是肯定她的能力,现在看来,一切没那么简单 宁雨石找了个车位,停下车子。 他拿过手机,把导航的声音关掉。 脸色显得违莫如深:“吃饭那天,我看到杨总给她递了名片。” 经理脸色大变,错愕道:“什么?!” 这件事,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宁雨石面无表情,目光坚毅又带着点决绝的狠意:“她明明有办法联系杨总,这几天却看着我们部门干着急。” “我现在不过是想让她尽员工的职业,为公司效力罢了。” 经理心跳加速,感觉这一举动简直是大胆又荒唐:“可是宁总,你别忘了她的身份,她是陈总的情人啊!” 他怎么都没想到,宁雨石会想出这招。 献美人计,他们在这尔虞我诈的商战里都使用过,但前提是姑娘都是自愿的。而不是这样强迫。 尤其是,这位的身份,那么特殊。 他简直不敢想,如果让陈总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得多死无葬身之地。 宁雨石不屑一笑:“情人?说到底,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就算长得再美又如何,像陈总那样性格的人,岂会将她放在眼里。” “如今陈总早就已经另寻美人了,岂会再顾忌她。一个美人跟一个合作,孰轻孰重,这笔买卖值不值得,陈总肯定比我更懂。” 他态度傲慢,斩钉截铁。 甚至已经想到了陈燕南知道这件事会对他的有多肯定。 经理却心慌不已。他总觉得,陈总对林湄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在乎,前段时间被绑架,不也是陈总去救回来的。 而且,还同意她进了公司。 他们为了合同卖了他的情人,还没跟他通报一声。 经理咬咬牙,坚决摇头,态度反对:“不行宁总!我们不能这样做!” 林湄素日对他们也不错。 她若是自愿也就罢了。现在被宁总搞这种迷药的招数让她昏迷,这不是强迫她吗? 宁雨石抿唇,“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果断下车,打开后车座的门。 将时湄拉了下来。 女人身子无力,整个人一动不动的,任由男人拖着她,将她抱了起来。 经理焦急万分,上前阻拦却被宁雨石一脚踹开。 “别挡路!” “宁总,你听我一句劝!真的不行!陈总肯定会怪罪我们的!” 宁雨石却不信。 前面走来两个身材威猛的保镖:“杨总让我们过来接你们。” 宁雨石冷冷刮了眼经理:“还不拿合同跟上。” 他手抱着时湄,倒没把她交给保镖。 不是心软,而是条件没谈妥,他不会这么轻易交出筹码。 第45章 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经理拿了合同下车。 看着前面几人的背影,急的他满头大汗。 后悔今晚自己淌这一浑水。 想了想。 他还是拿起了手机,不敢打给陈砚南,打给了总秘老白。 “白总啊,我这我这边出了点急事,您和陈总现在回来没?” 此时。 老白正开着车,准备去拜访海城商会的会长严树新。 后车座。 陈砚南低头认真的看着合同,与他中间相隔足足一个位置距离的女人,正是最近上了新闻的模特。 云姗姗。 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穿着性感的裙子,还喷了香水。可一旁的男人却不为所动,她干坐着,不满的撅唇。 每当她想要靠过去的时候,就会收到男人淡漠警告的视线。 明明这几天,还陪着她吃饭逛街参加派对的。 现在又转眼阴晴不定,变了个人般。 老白开车,手机连接蓝牙拿来做导航。 经理这个电话一打来,车内都能听到。 老白一边开着,一边回应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和陈总还有要事要忙,公司的事情可以先找宁总沟通。” 经理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赶不过来,怕耽误他们要事。只能支支吾吾问:“我想问,这个林湄对陈总而言,是不是很重要呀?” 老白抬眸。 就看到原本从一上车就在看文件的男人突然抬起头。 他声音冷淡:“她怎么了?” 云姗姗作为女人第六感听到别的女人名字,立马危机感浮现:“谁呀?林湄是谁?” 经理听到女人的声音又犹豫了下。 这看来陈总有新欢是真。 现在又没空赶来京北。 要不,这次听宁总一次,只要拿到西城那块地,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正当他这个念头刚出,老白一声呵斥:“还不快点说话!陈总问你花呢!” 经理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差点拿不稳手里的合同。只觉得烫手的很,不敢再隐瞒:“是这样的。最近我们谈西城的地皮受到阻碍,一直谈不下来。然后这林湄又刚好入了杨总的眼,我们就打算要不借此机会取得个谈判的机会” 他说得十分暗晦。 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老白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叫林湄取得个谈判的机会? 陈砚南声音冷得如冰渣子般:“交代清楚!你若是敢隐瞒半句,我回去就剁了你的狗头!” 他向来淡漠的人,语气难得狠厉。 经理这会真的意识到林湄的重要性,前方又看不见宁雨石他们的人影,他欲哭无泪,慌忙道:“陈总,陈总。不关我的事了,这一切都是宁总的主意!” “杨总看上了林湄,宁总就想用林湄去换跟他谈判的机会!” “现在他抱着林湄,已经去了杨总的房子了。” 陈砚南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眸里掀起波涛骇浪:“该死的!” 他不过只是离开几天,这些蠢货就给他整出这种蠢事。 他什么时候谈合同,需要靠卖女人了! “还不快点让他滚回来!若是晚半步,你们通通给我等着!” 经理哆嗦道:“是,是,是,我现在就去找他!” 陈砚南拿过自己的手机,给宁雨石打电话。 可通了半天,就是没人接。 给时湄打,也没人接。 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云姗姗身子使劲的往车门旁边缩,被车内的气压压抑得心生惶恐。她还是头次从这位清贵冷漠太子爷的脸上,感受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恐怖气息。 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恨不得隐身起来,让他见不到她。 林湄到底是谁,竟然让他如此紧张。 老白小心翼翼,出声宽慰了几句:“爷,放心,林小姐聪明的很。不会答应做这样的交易,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陈砚南镜片后的眸光冷锐而犀利,他没有漏听刚刚经理说的是,宁雨石抱着时湄。 以她的性格,她确实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交易。 但 如果,不是非她所愿的呢。 什么样的情况需要抱着。 陈砚南越想,脸色越来越冰寒。 他漂亮的眼眸布满了戾气。 看着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分钟,他闭了闭眼,声音冷冷道:“联系那两个保镖,马上去救。” “还有,让齐西洲赶过去把人救下。” “还有,继续打电话给宁雨石,打到他接为止!” 老白脸色严肃:“是。” 陈砚南找到了杨总的联系电话。 他打了过去,竟也无人接听。 眉眼间浮现燥意,女人那双水涟涟的狐狸眼在他脑海里闪过,竟无法抹去。 他阖着眼眸,薄唇紧抿,克制让自己保持冷静和镇定。 几秒后。 他冷冷道:“回去!” 老白瞪大眼睛,看了眼马上达到目的地。 他们这次来海城几天,就是为了和商会会长见上这一面。这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临到关头还爽约,下次可就再也没这样的机会了! “爷,我们现在赶回京北也得四个小时,远水救不了近火。” “何况!林小姐那边肯定来得及,我让保镖上去了,再不济齐少那边也能控制得住杨总。” “我们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机会,不能就这样失去呀。” 云姗姗眸光闪烁,也轻轻的扯了下陈砚南的袖子,轻声道:“陈总,这个林湄,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陈砚南垂下眼眸,卷翘的睫毛打在眼皮底下一层阴影,他眸色阴翳,重要? 怎么可能。 时湄不过只是一个被他用来利用的棋子罢了。 他确实一时失去分寸了。 他眼眸恢复了过往的淡漠,“继续开。林湄那边继续联系,确保人给我完好的救回来。” 老白松了口气。 就知道他家爷不是这种会失去理智的人。 这时。 经理又赶紧打了个电话过来,他喘着气道:“陈总,我现在就在宁总身边,我把手机给他,你跟他说两句。” 陈砚南冷冷嗯了声。 那边安静几秒。 传来宁雨石的声音:“陈总你都知道了?” 陈砚南阴冷的道:“宁雨石,你想死吗?” 第46章 想要和美人共度良宵了吗 宁雨石依旧固执:“陈总,若是不这样做,这次西城的地皮我们半点希望都没有。” 一个女人,和一个上亿的项目,他想哪怕是个聪明的人都知道选哪个。 陈砚南冷笑:“你还认为你这是在帮我?” 宁雨石安静着没说话,但态度显然表明了一切。 他看着沙发上还在沉睡的女人,以及坐在她对面看似淡定喝茶,其实目光虎视眈眈的杨总。 越发觉得自己更有谈判的资本。 他有做错什么呢? 陈砚南声音像刀刃般锋利又冰冷:“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件事曝光的后果,你担当得起吗?” 宁雨石听出他话语里的意味,微微沉眸。 “不可能会有人知道。” 陈砚南:“你怎么保证没人会知道,你能封住谁的口?” 宁雨石:“我问过林湄的意思,她说她只需要钱。” 既然进公司就是为了赚钱。 只要事成之后,他们给她发了封口费,她自然会闭嘴。 车子到达了目的地。 老白把车缓缓停了下来,不敢打扰陈砚南打电话。 目光悄悄的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眸光掠过一丝冷意。 “啪——”他推开车门下车,动作利落又带着一丝怒火。 留下车内老白和云姗姗面面相觑。 老白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跟着下车。 陈砚南迈步往前方走,一边对着电话里的人冷冷道:“她同意了,其他人呢?” 宁雨石没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她不说,没有人会去曝光。” 陈砚南冷笑:“你自认为你很厉害,以为自己下了一盘大棋,却从没考虑过,这是不是局中局。” 他还是第一次雇员工看走眼了。 以为是个在国外留学,有丰富经验的,没想到就是个读书读傻的蠢货。 轻易就中别人的陷阱还洋洋自喜。 宁雨石猛地脑袋像被人敲打了般,灵光乍现。 脸色一白,刚刚还自信的眼神瞬间灰暗惨淡。 局中局。 他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他封得住林湄的嘴,却封不住杨总的嘴。 他若是表面答应他们,事后向媒体告密,ss集团为了项目出卖员工,这样的丑闻就可以让他们整个公司的形象彻底崩塌。 而杨总没有半点损失。 甚至,有可能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 至于谁 哪号人物,不言而喻。 越想越是心惊,他发现自己错的太离谱。太急功近利,留学回国后着急的想要有一个项目证明自己。 却没有考虑透彻。 他面如死灰,“陈总我明白了,我带她回去,我会把事情善后。” 陈砚南被佣人邀请进了会堂,他将电话挂断。 宁雨石把手机还给了经理。 经理在旁边听得胆战心惊。 这陈家,就没一个简单的人物。 宁雨石朝杨总走了过去,笑了笑:“杨总,合作的事情我们改天再谈,人我先带回去了。” 杨总不满皱眉:“怎么,是陈总提了什么要求吗?说说看。” 宁雨石见他这幅态度,越发笃定他是背后受人指使。 一个过亿的项目,他上次都不敢得罪陈氏,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林湄的美貌而妥协。 他内心发寒,表面却还是得撑着笑意:“我们陈总谈合作向来光明磊落,这样的勾当他不可能同意。” “杨总,我们ss是诚心想和您合作的,您若是愿意听我几句,我现在可以把我们的方案跟您讲解一遍。” “至于其他的交易,原谅我们无法答应了。” 他迈步上前,就要将时湄抱起来。 旁边却站出来两个大汉将他挡住。 杨总面色阴狠一笑:“你把我这当什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宁雨石和经理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喊了句,不妙。 看来,这杨成今天不达目的是不会放手了。 经理讪笑:“杨总您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让我们陈总知道了” 杨总慢条斯理的摸出了口中的录音笔,放在了桌上。 显然早就有所准备。 “知道又如何?话都是你们说的,也是你们答应的。现在想反悔,晚了!” 他站起身,靠近时湄。 一把将昏睡的时湄落在怀里,贪婪的闻着女人身上的芳香,满足道:“今天这人,你们是要不回去了。” 他朝那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立马上前,就像擒小鸡般,一把将那两人抓起就往门口的方向,准备丢出去。 经理慌得大声喊道:“杨总!杨总!你真的不可以碰她,陈总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宁雨石费劲挣扎,力气却根本没有那两个保镖大,他面如死灰,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知道自己完了。 他果真是被人套住了。 “杨总,你听我一句劝,她是陈总的!唔!!”经理还在大喊大叫,保镖直接一个锁喉,掐住他的脖子。 打开门。 直接将两人扔了出去。 刚要把门关上。 突然,外面冲进来几个人,一脚踹开大门,动作迅猛的直接将那两个保镖反扣在墙角。 “别动!” “识相点!” 那些人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动作又狠又利落,手上还带了家伙,亮闪闪的刀子架在保镖的脖子上。 吓得保镖浑身发抖,不敢挣扎。 经理和宁雨石也都被吓懵了,发愣的看着这突然冲进来的一群“黑社会”。 直到一道慵懒随性的声音传来:“时间还这么早,杨总就想要和美人共度良宵了吗?” 经理目光一亮。 激动的喊道:“齐少!” 居然是齐西洲! 他和陈总可是至交的关系,肯定是陈总派来的。 齐西洲淡淡鄙视的瞥了两人一眼,ss集团的人被人对待成丧家狗一样,这简直就是在打陈砚南的脸。 而且居然还敢把林湄卖了。 这完全是样样踩在陈砚南的雷点上。 他已经完全可以想象陈砚南回来后会如何对付他们了,好日子算是到头咯。 杨成警惕的站起身,没想到齐西洲会来。 若是这京北,除了陈家,还有谁不敢得罪。齐家当期不让。 陈家现在从商涉政,算是彻底洗白。 而齐家可不同,从头到尾干的全是涉黑的事情,谁敢得罪他们,轻则打断四肢,重则会直接断送性命。 外号称阎罗王。 第47章 你的美人被人抱走咯 杨成僵硬一笑,明知故问:“齐少你怎么过来了?” 齐西洲看了眼昏迷的林湄,轻叹了口气。 可怜的小美人。 他唇角不羁一笑:“听闻杨总这有好事,我这不得赶来凑凑?” 杨成抿唇:“齐少,您没必要参与这件事。” 齐西洲挑眉:“我若是,非要参与呢?” 杨成只好隐晦的警告:“您也知道,若是没人撑腰,给我多大的胆子我也不会和陈总对着干。” 他言外之意。 背后的人就是连陈砚南都无法得罪的。 齐西洲轻嘲一笑。 他不跟他废话。 直接一把举起手里的家伙,黑漆漆的洞口对准他,一字一句道:“我就问你放还是不放?” 杨成脸色瞬间失去血色。 惶恐的看着那漆黑的洞口。 妈的,这齐家,居然敢这么嚣张! 他看着齐西洲脸上的笑容,越发觉得不寒而栗。像个笑面虎般,杀人不眨眼。 他颤抖的举起双臂:“请自便!” 齐西洲轻哼声。 他懒懒上前,将女人直接抱了起来。 颠了颠,还挺轻。 潇洒的走了,还不忘留下一句话:“告诉陈元野,下三滥的阴招少用。要对决就来真的真枪实弹,那才是爷们!” 杨成双腿发软,只能目送着到手的鸭子飞了。 今晚的一切都白费了。 他咬牙切齿,只敢在心里叫骂。 谁家能跟他们一样,敢这么明目张胆拿家伙。 他诅咒这齐家,早晚得被铲除! 经理看到林湄被抱出来,激动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谢谢齐少,谢谢齐少!” 齐西洲轻飘飘地瞥了眼,“你们两个是人才。” 害得他本来在美人床边,洗完澡正准备办事,还得把陈砚南一个电话喊过来救他的美人。 欠他两顿饭了! 他抱着时湄下楼。 一辆黑色的汽车突然挡在他的面前。 男人温文尔雅,面色冷峻:“齐少。” 齐西洲很意外,“这不是顾先生么?怎么今晚也在这?” 顾远舟目光看了眼林湄,见她没事,提了一路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淡淡道:“可以把她交给我吗?” “我送她回家。” 齐西洲目光玩味,在两人之间流转。 林湄和顾远舟居然会有关系? 这可真是奇闻。 “你是她的谁?我是受人委托,哪能轻易把人交给你,我不好交代呀” 顾远舟抿唇,“我和小湄是朋友。我知道她家在哪,我妹妹和她更是要好的闺蜜关系。” 齐西洲笑了笑,一眼看穿他:“朋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 他想了想。 看戏自然要看的快乐。 而且,他还想赶紧回去美人香了,这有人接手何乐而不为。 “给你了,照顾好她,不然某人会怪罪我的。” 顾远舟小心翼翼的捧过时湄,看着她依旧昏迷不醒,眼神满是担忧:“她是中了什么药?有没有解药?” 齐西洲笑着,眼神却狠厉。 直接伸腿踹了一把宁雨石的后膝。 宁雨石腿一软。 跪在了地上。 他颤抖的掏出口袋的解药:“给她吃一颗,她就会醒了。” 他没想到,林湄还会和顾远舟认识。 一个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他是怎么敢把林湄送来的,若是今晚没有陈总阻拦,他怕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顾远舟接过药瓶。 但没有立即给时湄吃。 他还是不放心,需要回去给医生看过再说。 他朝齐西洲颔首:“齐少,谢了。” 齐西洲挥挥手。 在顾远舟转身抱着时湄回车上的时候,他立马就拿起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单独发给了陈砚南。 【你的美人被人抱走咯。】 他语气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顾远舟一边开车,一边目光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着安稳沉睡的时湄。仅是这样看着,他的心就变得无比安宁。 若是她醒着,和他有说有笑,氛围更好。 但他知道。 她若是醒着,肯定又会对他客气疏远。 只会说一句,放她路边下车。 顾远舟无奈的轻叹口气。 他今晚在饭局上听一个喝醉的老总笑呵呵,小声的告诉他。 今晚老杨有福了,居然玩到了陈家太子爷的情人。 他心头一震。 立马就想到了时湄。 他这段时间都知道新闻里头的l小姐,就是她。而她跟他借了那栋瑶台公寓的房子,也是为了陈砚南。 知道她一心苦追陈砚南后,他喝了几天的闷酒,想着,罢了,放手。 她不喜欢他,他何必总凑上去惹她烦。 可今晚得知她有危险,他还是没办法忍住。 一路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一小时的路程被他缩短剩下半小时,赶到的那刻看到她衣衫完整,被人救下,他悬着的心彻底落下。 一路的后悔痛苦,现在心有余悸的后怕。 他不敢想,若是今晚被杨成得逞,她会做出什么事。 他只要一想到她会受到伤害,怒火就无法控制住。杨成,他不会放过他的! “顾总。”车子缓缓停在了洋楼,保安上前迎接。 顾远舟弯腰,将时湄抱在怀里,把车钥匙丢给了保安让他泊车。 “去把医生带过来,要女的!”他一边把时湄往房间带,一边嘱咐佣人去找医生。 动作小心翼翼,掀开自己的被子。 让时湄躺下。 眉眼的温柔快溺出来了,如视珍宝般,望着女人精致娇媚的脸蛋,他轻轻的拨开了她额前的发丝。 贪婪的看着她。 医生走进来,就看到他一脸痴迷沉醉。 惊讶的微微张大嘴巴,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沉默寡言的顾总吗? 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女人。 “过来!”顾远舟听到脚步声,收回眼神,脸色严肃了起来。 他站起身,让出位置。 “看看她有没有受伤,什么时候可以醒。” 他又把刚刚那瓶解药递给医生。 医生一番仔细检查过后,跟他说道:“这位小姐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很健康。估计是被下了迷药,我这有别的解药。” “至于这瓶药,我需要带回去用仪器检查一遍。” 顾远舟嗯了声。 医生又道:“是现在喂她吃下,还是?” 顾远舟:“吃下后,她多久会醒来?” “一小时。” “那你先把药给我。” 顾远舟淡淡的伸出手,但意思明了,他不打算现在让时湄醒。 第48章 成了帮她的助攻,还心甘情愿 时湄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疲惫,使不上劲。 她警觉的打量着眼前的卧室,完全陌生,灰蓝色的格调,装饰低奢豪华,一看就是男士的。 回忆起昏迷前的场景。 她磨了磨牙。 没想到她也有被陷害的时候。 怎么都没想到宁雨石竟然敢对她下手,她从上车中途就喝了他一瓶水,肯定是他在里面下了药。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职业装,又找到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看了眼时间。 微微惊讶。 竟然已经是隔天早晨,她昏睡了一晚上。 时湄掀开被子下床,小心翼翼的穿上放置一旁的拖鞋,推开门走了出去。 充足的阳光铺盖整栋洋楼,敞亮又宽阔。 一旁打扫的佣人听到开门声,忙转身过来:“小姐,早上好。” 时湄对着她眼神防备,“这是谁的房子?” 佣人恭敬道:“是顾先生的。” 顾先生? 时湄脑海里刚闪过一个名字,楼下,一道沉稳温柔的嗓音响了起来:“小湄,醒了吗?过来吃早餐。” 时湄趴在栏杆,就看到顾远舟穿着一身黑色西服温和的望着她。 他朝她招了招手。 时湄揣着困惑,迷糊的下楼。 顾远舟赶在佣人前面,替她拉开椅子,伺候她坐下。 “猜到你差不多这个时候起床,我给你煮了早餐。” 时湄望着面前热腾腾的鱼粥,有点想躲避,“谢谢远舟哥,我怎么会在这?” 顾远舟将昨天的事情解释给了她听。 时湄瞳孔微缩,有些恍惚。 昨晚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么说来,好在是齐西洲赶来救她,不然她也许真的会招到杨成的毒手。 顾远舟也仍然心有余悸,看着她姣好的容貌。这个社会对长相精致的女人总是不友好的,她身边多了很多的危险。 “小湄,辞职吧。你想找工作的话,可以来我公司,我给你安排一个岗位。” 时湄眼神微微闪烁。 她垂眸,低头搅拌着面前热腾的鱼粥,“远舟哥我不能答应你。” 顾远舟紧缩眉头:“为什么?因为陈砚南?” 时湄轻轻嗯了声。 顾远舟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提不起劲了。 他劝不了她。 她知道陈砚南不爱她,也知道陈砚南有对象,却还是愿意缠着他。 他无法跟他比。 时湄不敢直视顾远舟眉眼的痛苦。 她如坐针毡。 谁能想到阅男无数的她,弱点竟然是无法接受男人的真情。尤其是越纯粹越没有目的的好,她想着回报不了,便越发不敢接受。 她是跌入谷底的人。 也是个虚伪又假象的人,习惯欺骗,习惯利用。 也不相信,不愿意接受爱情。 她快速的喝完鱼粥,拉开椅子站起身,“远舟哥,谢谢你的款待,我先回家了。” 顾远舟沉眸,态度不容置喙:“我送你回去。” 他站起身,面前的早餐动都没动一下。 瑶台公寓停车场。 时湄先下车,顾远舟跟在其后。 “我送你到楼上,我再走。”顾远舟不放心她再一个人。 时湄点头。 她本来是想回自己的出租屋,但她的资料衣服都在这,得回来取一趟,“远舟哥,这房子我一会把钥匙还给你。” 顾远舟心里像被针扎般绵绵密密的疼,他紧抿薄唇:“这套房我不需要住,你安心住着。” 这是他唯一和她有羁绊的地方。 却是她拿来追陈砚南的。 他成了帮她的助攻。 还心甘情愿 时湄咬着下唇,眼里有过挣扎和纠结,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前一后进了电梯里,保持着距离。 就在电梯门缓缓关上时。 突然,一只白净的手掌挡住了电梯门。 电梯门缓缓打开,阳光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 时湄低着头,却突然感觉一阵压迫感袭来,头顶仿若有道冷漠的视线凝视着她。 她闻到了那股清冽的松木香。 抬起头,撞入男人一双淡漠如雪的眼眸。 肩膀被人一搂。 她浑身一紧,就看到顾远舟竟然手臂搂住了她的肩膀。 电梯缓缓上升。 轿厢里,诡异的寂静,一阵尴尬又压抑的气氛。 三个人,就像谁也不认识谁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唯一有区别的,是陈砚南与他们隔了一点距离,单独站着。 他身上有股拒人千里的淡漠和无情。 漠不关己的态度。 顾远舟和时湄则靠在了一起。 像情侣般。 “叮——”电梯到达了十楼。 陈砚南率先迈步直走,朝1002的房门走去。 顾远舟则温柔对时湄说道:“你昨晚没休息好,今天再睡一天吧。” 时湄轻轻的嗯了声。 陈砚南输入密码锁的动作微顿。 余光瞥过身后。 就看到顾远舟动作非常熟练的滴开了电子锁。 牵着女人的手腕进去。 而后,将门关上。 他眸光掠过一丝讥讽的冷意。 呵,看来另寻目标了。 顾远舟将门关上后,才把时湄的手放开。 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他眼神有过歉意:“对不起,小湄我刚刚只是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很想把话说开。 但又怕刺伤时湄。 就陈砚南那种,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毫不在乎的态度,明显就是对她没有半点情意。 这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 他想让她看透,不要再一头扎进去了。 时湄轻叹了口气,“远舟哥,你不要参与进来了。” 他是别的身份,她都会用来利用。 可他是顾晓曼的哥哥,她还有点良知。 “我去收拾房间,你自便。” 顾远舟抿唇,神色落寞站在原地。 等时湄将衣服收拾完出来,顾远舟已经离开了。 她拉了个小型行李箱。 本身她的物品在者并不多,毕竟不是她的房子。 刚关上房门。 突然。 整栋楼道灯光全灭,一片漆黑。 她伸手不见五指,慌张的摸向密码锁。 可惜停电了,连锁都打不开了。 靠。 怎么会这么倒霉。 这一停电,电梯也停电。 她拉着这么重的行李箱爬十楼得要了她的命。 真是人倒霉,喝水都呛到,出门都没电! 第49章 她手指处处点火 时湄纳闷而气结的蹲在门口,后背靠着门板,给她带来一点安全感。 黑暗的环境下,耳朵都会变得清晰。 尤其是前方走廊的右上角。 那个常亮着的泛着绿光的安全通道,此时此刻显得格外诡异。 她掏出手机。 “蹬蹬——” 页面提醒只剩下百分之10的电量。 一晚上没充电,能支撑到现在没关机已经算坚强了。 她没进业主群,也没个消息能知道什么情况。不想再联系顾远舟,只能把手机先关了。 以免一会关机。 她干坐着。 夏天楼道又闷又热,还有蚊子在耳边飞,仅仅是这样坐几分钟,额头已经冒出了细汗,身上也流了汗。 她看向陈砚南房门的方向。 她就不信。 他能有电。 仿佛听到她心里的说话声般,下一秒,房门噔的一声被打开。 周围一片漆黑,她只能隐约透过脚步声感觉到有人在往她这个方向靠近。 她下意识的,直接伸手往前一抓。 这一抬手,就感觉自己挥到了什么部位,男人反应敏捷的往后一缩,她两手直接搂住,胡乱的摸了摸。 嗯结实的,应该是大腿的位置。 “别动女鬼夺命了”时湄声音刻意的压抑,幽幽的,带着一丝恐怖的阴笑。 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空荡又阴森。 她自己都被自己吓到,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头顶。 男人淡淡的嗓音带着讽刺:“停个电把你脑子都烧短路了?” 时湄没想到他居然不怕。 她两只手缠住他的大腿,娇弱又无力道:“哥哥,我怕黑,好怕好怕的” 陈砚南想推开她,可周围太黑,他也具体看不见她的姿势。若是动脚,可能会一脚将她踹开。 他冷冷警告道:“放开。” 时湄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站起身,搂住他的腰肢。 整个人柔软的蹭着他,脸庞贴着他温热的脖颈:“哥哥,让我去你房子待会,这里太热了。” 走廊没风,周围又漆黑,气息互相交替。 又闷又热。 陈砚南冷嘲:“你的情夫没在家陪你吗?” 时湄唇角微勾,声音却很无辜:“哪有情夫,哥哥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陈砚南想将她推开。 无奈女人就像树袋熊一样,缠得他紧紧的。 四肢全挂在他的身上。 紧紧搂着他。 把他也热出了汗。 “给你三秒,滚下来!”他声音冷厉。 时湄压根就不怕他的威胁,“抱我回房,或者,我跟你回房,你选一个?” 陈砚南脸色紧绷。 最后还是选择让她进。 屋子里没电,同样没灯光。 时湄在黑暗里根本看不见,紧紧的牵着男人的手,语气柔软不能自理般:“看不见,你走慢点,我怕踢到东西。” 她手指与他五指紧紧缠绕。 感受到男人宽厚的掌心,温度一点点被她感染上升。 “这里有沙发。” 他出声提醒。 可惜晚了一步。 时湄惊叫了一声,“啊!” 她脚踢到一处坚硬的地方,直接整个人往前一扑,脸色疼得扭曲。 陈砚南猝不及防,扶住她跌坐在地上,后背磕到桌角,他闷哼一声。 时湄忙焦急担忧,双手在他身上抚摸。 “你磕到哪了?疼不疼?” 她一边说着。 一边手也不老实。 两只手不老实的将他衬衫从皮带里抽出来,从他后背探进去。 摸着男人冰凉又结实的肌肉。 她温柔的揉着他的后腰:“是这吗?” “哪里撞到了?” 她手指处处点火。 感受到男人呼吸逐渐紊乱。 她眸光掠过一丝狡黠。 一只手伸到前面解开他衬衫纽扣。 黑暗让她看不见,她趁乱的亲吻他的胸膛,似碰到有个凸起的地方,男人又是闷哼一声。 这次是带着点隐忍的。 压抑的情欲。 时湄伸出舌尖。 男人瞬间浑身紧绷,手掌用力带起青筋,擒住她的肩膀,隐忍着又冷静的声音道:“让开!” 时湄怎么可能让。 她这会总算清楚的知道,男人根本不是柳下惠。 黑暗的环境让人的感官无限放大,所有的感触都加倍放大,他清楚的感受到女人柔软的爱抚。 就像是羽毛顺过了他神经发梢,痒痒的,又无法控制的想索要更多。 突然。 门口传来一声女人温柔的声音。 “砚南。” 陈砚南本来染着情欲的双眼,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正要用力挣脱,女人的脚丫却更过分的,直接勾住了他的腰肢。 门外。 祝南莲的声音又继续传来:“砚南,你在家吗?” 听不到回应。 她自言自语:“门不是开着吗?” 她打开手机手电筒。 一束微弱的白光在客厅里晃来晃去。 陈砚南被时湄压在身下。 白光晃过的时候,他正好和她的视线撞上。 她眼神在黑暗里灼亮,直勾勾的,带丝般勾颤着他。 在他耳边低声喘息,一声一声的,妩媚又风情。 那么赤裸裸、明目张胆! 他有片刻的恍惚,脑袋失去了思考。 只剩下感官在作祟。 女人的手还在他身下作乱,一下又一下。 他忍得额头渗出细汗,在这样的状态下,一种刺激又禁忌,违背道德感让他冲破了自己的防线。 血液沸腾。 气息彻底紊乱。 陈砚南和时湄两人跌倒在沙发的右侧放,前面有桌子挡住,不易察觉。 祝南莲疑惑:“奇怪,怎么不见人?” 她觉得门开着。 屋里肯定是有人的。 她迈步走了进去,声音逐渐放大,靠近。 “砚南,你在吗?” “你这里停电了吗?” 祝南莲呼唤的声音。 越来越靠近。 她手机的光亮越来越靠近。 沙发的后面,就是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陈砚南从来没有一刻感受到这种疯狂,他明明应该感到不耻,愤怒,可又控制不住骨子里要冲出的猛兽。 他感到刺激、释放、快失控了。 时湄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唇瓣就压在他的耳边,一遍遍细吻着他的耳朵。 手快感觉发酸了,男人却依旧茁壮。 她舔了舔,用气息说道:“那么喜欢吗?” “嗡嗡嗡——”突然。 桌子上的手机发出震动。 祝南莲给陈砚南打来了电话。 第50章 在这沙发后面做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第章苟且的事 祝南莲拿起桌子上亮着屏幕,不断震动的手机。 “手机都还在这?那人去哪了?” 她纳了闷。 她站的累了,摸索到一旁的沙发,弯腰坐了下来。 只要她稍稍往后一看。 就能看到沙发后面躺在地上的男女。 陈砚南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这样被逼疯过,他按住女人坐怀不乱的手,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再动。 时湄勾唇,像极了妲己转世的狐狸精,用气音在他耳边一字一字的说:“真不要我帮你弄出来?” 陈砚南紧咬着牙,狠狠侧过脸,闭上了眼睛。 时湄笑得眉眼弯弯,若不是周围没电,她真想拿手机拍下他这幅狼狈的样子,难得哦,京圈太子爷。 也有这样束手无策,任人拿捏的时候。 祝南莲热得额头出汗,喊了半天没人应她,她估计陈砚南可能下楼去找物业了,也够粗心大意的。 出门家里也不记得关门。 她无聊的坐在沙发上,开始刷微博。 身后,两道人影缓缓的起身。 陈砚南一手紧扣女人的腰肢,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强制性用力的将她拖向卧室的方向。 这点黑暗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从小经过训练的他,在这种夜里也能看得清楚。 时湄双手紧搂着他的脖子,两腿箍着他的腰肢。 由着他一步步抱进卧室里。 陈砚南很想把她扔下去,但又怕她发出声音。只能动作轻柔,小声警告道:“下来!” 时湄摇头:“不要,我才不要把你放出去给别人。” 她不依不饶,继续缠着他。 心里却恶劣的笑着。 她现在不抓这个机会折磨他,更待何时。 陈砚南阴沉着眸子,一把抓过枕头,狠狠的往她脸上一摁。 时湄吓得闷叫一声,两只手刚挥舞,就被男人快速的抓起来,用领带紧紧的绑在一起。 枕头也从脸上滑落。 她大口喘息,瞪大眼睛看不见男人的脸,只能低声咒骂:“你把我放开!” 陈砚南解决了她,浑身一轻。 整个人松了口气,后背都热出了汗。 他低头,把自己的纽扣一颗颗重新扭上。 走去浴室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清冷的眼尾还染着抹猩红,他又用力的搓了一遍,才把水龙头关掉。 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不老实挣扎的女人:“你敢出这个门,试试。” 时湄咬了咬牙,这个无情的男人,享受完就把她丢一边了。 不等她说什么,男人直接把房门一锁走了出去。 “南莲,你怎么来了?”陈砚南的声音早已恢复清雅淡漠,毫无半点异常。 祝南莲吓了一跳,她站起身,脸朝出声的方向看去,隐约能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过来。 “原来你在家,我刚刚喊你半天怎么一直没听到你回复?” 陈砚南很自然的走过去,他目光触及地上还有解开未收拾的皮带,弯腰将它捡了起来,声线无波无澜,非常平稳:“出差完回来太累,睡着了。” 祝南莲心疼,走过去,手臂在空中挥舞几下,就被陈砚南抓住了手。 “你也太忙了。这里停电也休息不好,正好电梯没停电,不如去我那吧。” 她温声细语的。 陈砚南却有一种难掩的负罪感。 他刚刚竟然会被欲望驱使,就在这沙发后面做苟且的事。 他喉咙滚动,一阵涩然,正准备答应。 突然。 身后传来一阵水声。 他脸色紧绷,眸里掠过一丝阴翳。 那个女人又在折腾什么幺蛾子! 祝南莲疑惑:“我怎么听到水声你房间的水没关吗?” 陈砚南嗯了声。 他牵着她的手,正准备把她拉远这个房子。 忽然。 房间一闪一闪的。 几秒后,灯光骤亮。 电恢复了。 卧室一片明亮。 祝南莲被白灼灯照得眼睛不适应微眯,等睁开的时候,才看清男人的状态。 冷白的面容有几分红润,还带着水珠,薄唇也红通通的。 身上的白衬衫皱巴巴的,也被水打湿了几处。 她皱着眉头,很纳闷:“你你去做什么了吗?” 为什么感觉他清冷又带着点欲,很像是刚刚耗尽了一场大事的模样。 陈砚南低头,动作自然的整理了下衬衫:“被热醒去洗手间洗了脸。” 卧室里。 水声还在不断继续。 他云轻风淡的面容隐隐浮现一抹愠色,“我先去房间关一下水。” 他拉着祝南莲,让她坐在沙发上。 祝南莲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太出来。 看着他背影,总觉得有些急切,还带着点怒意。 而且,他的记性不像是会忘记关水的人呀。 陈砚南进了卧室后,把房间门一锁。 疾步走去了浴室,一脸冰冷:“你在做什么?” 浴室里。 女人紧绑双手的领带还没解开。 正看着水龙头,仔仔细细的洗手。 听到声音,她回头望了过来,一双狐狸眼流转着几分春意,有些无辜:“手弄脏,受不了,要洗洗。” 陈砚南正皱眉,想说无缘无故什么手脏。 就看到女人按了下洗手液。 粘稠的液体顺着指尖,她十指交错,戳得很仔细。 “弄得到处都是。”女人轻飘飘的,还带着点埋怨。 却意有所指。 陈砚南眸光微闪,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刚刚的怒火被击退了不少。 时湄洗完手,很自然的把手腕伸到他面前:“解开。” 陈砚南抿唇,低头,帮她解开。 女人甩了甩被发酸的手,下一秒,很自然的直接把身上穿的吊带裙子解开。 裙子顺滑的脱落。 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呈现在他面前。 肤色白的晃人眼,鲜艳红色的内衣包裹着饱满,冲击力太强,瞬间令人血脉喷张。 陈砚南呼吸紊乱,只注视一秒眼神便强制挪开,额头青筋突起,显然是被激得不轻:“你脱衣服干什么?” 时湄撩拨挡在胸前的卷发,眼神烂漫又妩媚,“弄得我一身汗,一身味,我想洗澡。” 她眼神特意的往某处一撇。 唇角坏意的微勾。 看来,动了欲的男人就像发春的猫儿,现在只要稍稍撩拨,尾巴就瞬间翘起来了。 第51章 激吻 陈砚南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掐死她。 他扯过一旁挂着的浴袍,往她身上一丢。 “你要是再弄出半点动静,别想在京北待着!” 他语气带着一丝戾气,毫无掩盖的威胁。 周围气压低得很,若是旁人,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时湄。 时湄眼神直勾勾的,毫无惧怕之意,踮起脚尖,手指拂过男人的脖颈,顺着那精致的锁骨逐渐往下。 柔软的唇瓣若有似无般捻过他的肌肤。 酥麻又温软的触感,让陈砚南浑身一震,犹如被大火烧过般,她所触碰的地方逐渐泛红。 就听女人妖娆妩媚的问道:“那我乖乖的,有什么奖励?” 不等男人回应。 她猛地。 直接用力的吻住他的薄唇。 一边吻,一边用力的推着他往门板压。 她吻得很用力,又毫无章法,吸得男人舌根疼,但痛的同时,又有一股难以形容的爽。 男人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肢。 突然,将她往上一提。 他带着失控的热烈,强势地啃咬她的唇瓣。 犹如狂风过境般凶狠的气势,凶悍又急促,攻占她的各个地方。 时湄猝不及防。 嘤咛一声:“唔疼” 她慌乱的扭动着身子,却被男人搂的更紧。 只能仰头,被迫承受着。 等两人分开时,急促的喘息着互相交替。 像极了两只野兽刚经历了一场撕咬大战。 时湄一双狐狸眼含着一层水雾,闪着泪花,唇瓣被碾压得不像话,火辣辣一片,还带着刺痛。 她咬牙切齿:“你的吻技烂透了!” 哪有人这么吻的。 跟只疯狗一样。 陈砚南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好在他不会读心术,不然若是听到时湄这么形容,恐怕更加气了杀意。 他冷着声音。 “好自为之。” 这是他对她最后的警告。 他走出卧室。 祝南莲转头望了过来,这一看,发现他唇色比刚刚还要红,“你的嘴巴怎么了?” 陈砚南手抹了抹,淡淡道:“没事,有些上火。” 他抓起桌上的手机。 拉着她的手腕,“走吧,我送你回去。” 祝南莲只能满头雾水,任由他拉起来。 关个水,为什么那么长的时间? 走出走廊。 就看到他房子对面,有一个行李箱还在那。 粉色的,一看就是女士的。 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觉不对劲,心里一阵心慌:“这个行李箱是谁的?” 陈砚南垂眸,淡淡瞥了眼:“不认识。” 他将灯关了,房门一关,落了锁。 彻底的将人关在里头。 “走吧。” 祝南莲被他拉着走,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那搁置在原地的行李箱。 望着男人清清冷冷的脸庞,她不禁揣测,他真的在隐瞒她什么吗? 她突然想起她今天来的目的。 她就是来质问他,他这段时间结交的那个小嫩模。 难道,刚刚他房子里藏着她? 越想,她越是心慌。 故意凑近他身边,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松木香,似还带着点甜腻的香水味。 只有女人才有用的。 她心如鼓擂般,脸色煞白,“你” 她很想问出口。 可看着男人清冷凉薄的眉眼,她又有些怕。 怕一旦戳穿,他会不会直接跟她撕破脸。 “怎么了?”陈砚南看着她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他手指抬起她的脸,就看到她眼神一红,泪水顺着眼泪滚落下来。 他一想到他刚刚失控做的事,内心有些不好受。 手指轻柔的为她擦拭泪水。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祝南莲也不说话,就这么可怜楚楚的望着他。 看着他眼神里不似作假的温柔,她又心尖一触,只有她,他才会这样的眼神看她。 别的女人,取代不了她的! 她紧紧握拳,难掩的委屈:“新闻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和嫩模交往了吗?” 陈砚南见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微松口气。 他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陈家的事情,只能简短道:“你不用在意。” 可他的态度在祝南莲来看,简直是敷衍。 什么叫不要在意。 她是他女朋友,却无名无分,反而外面的妖妖艳艳天天陪着他上新闻。 越想,她情绪越是急促。 脸色一白,突然捂住了胸口。 “疼我心脏疼。” 陈砚南眉眼染上焦急,弯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走出电梯,找到了一楼的医护室。 将她放在床上,他翻找她的包包。 找到了一瓶速效救心丸。 倒了出来,递给她,又去倒了杯温水,伺候得妥当:“吃一颗。” 祝南莲摇着头,忍着疼痛不吃。 满脸都是痛楚,“你不要我我宁可去死。” 陈砚南蹙眉:“说什么傻话!我说过我不会不要你。” 祝南莲泪水一直流:“可是你天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陈砚南安抚着她:“那不过只是演的。我的话你都不信,要信别人?” 祝南莲眼皮眨了眨,不明的道:“演的?” 陈砚南嗯了声。 没有再过多解释。 陈家的事情,她知道太多对她也不利。何况,目前这个现状,还需要维持一段时间。 他把药放她唇瓣,温声哄着:“先把药吃了。” 祝南莲这才肯吃药。 吃完药,她虚弱的躺在床上。 陈砚南坐在床边陪着她。 她还想要继续问。 陈砚南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门外接听。 留下一头雾水的祝南莲。 他说演的? 他和别的女人都是假的。 可他身上的味道怎么回事。 还有家门口的行李箱。 她眸光微闪,恨不得现在找个机会冲去楼上证实一眼。 可却不敢,她了解陈砚南的脾气,他看似温和,可他一旦承诺的话,她反复去质疑他,肯定会惹他生气。 陈砚南接了老白的电话。 “爷,已经有媒体开始报道,我们靠卖员工换取项目。” “我这边让公关部压了下来,可外界已经有流言蜚语传播了。” 陈砚南淡淡嗯了声。 他淡漠道:“宁雨石今天去公司没有?” 老白回复:“来了。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请林湄向媒体自证,说没有这回事。” 他顿了顿,问道:“你接到林湄了吗?” 昨晚和商会会长谈完项目。 他家爷一刻也没停歇,直接连夜开车。 先让他回去,他独自开车不知去哪。 但他猜测,多半是去找林湄的。 第52章 显得风流又含着色 陈砚南眸里掠过一丝暗色,脑海里又闪过刚刚的场景。 他淡淡嗯了声,“先让公关部压着,我回公司处理。” 老白应了声。 挂了电话后。 陈砚南返回病房。 祝南莲脸色虚弱地躺着,见他脸色严肃,关心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砚南淡淡解释道:“公司出了点事。” 祝南莲啊了声,坐起身子:“严重吗?” 陈砚南摇了下头,“能处理。” 祝南莲哦了声,目光犹豫的望着他。有好几次想开口,很想问他,为什么不回陈氏。明明只要他进k,就能继承他应得的一切。 可是他却守着他那个公司。 陈砚南看出她似有话要说,“怎么了?公司的事不用担心。要不要休息会?” 祝南莲拉着他手腕:“那你在这陪我。” 陈砚南嗯了声。 帮她盖上被子:“睡吧。” 等祝南莲醒后,他联系了经纪人将她接走。 他开车返回公司。 ss集团。 今日气氛尤其压抑,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 “应该是有人雇了水军,哪怕热条被删了,也出现了好多一致的评论。” “你看,这个营销号写得就跟真的一样。ss集团陈家太子爷为夺项目出卖员工,给员工下迷药,胁迫她陪酒陪睡。” 而且还覆上了几张ss集团最近在洽谈西城地皮的图片。 以及他们这几天频繁去找金都地产杨总的图片,有图有真相,倒说的跟真的一样。 有人小声问道:“诶?你们说,这件事是真的吗?” 马上有人反驳:“怎么可能,陈总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而且他都没回来,什么时候干这件事了。” “你们没发现,今天宁总监和经理有点怪吗?每周例行的早会都没开了,而且!” 他转头朝那个空着的位置挤眉弄眼。 “空位,没人来。”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秘书部角落空着的位置,往日那个都是坐着那个精致妩媚的女人,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梳妆打扮。 今天真的没来。 “昨晚,我看到宁总监、主管,带着林湄出去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倒吸口凉气。 莫非是真的? 他们公司真的为了项目,把林湄卖了? 这简直是荒唐又可耻! 他们是来给公司打工,赚份工钱而已,也不是签了卖身协议! 刚刚还悄声细语的,瞬间就如同炸了锅般,大家七嘴八舌说话的声音都大了。 正说着时。 突然,有人发出几声咳嗽声。 大家猛地抬起头,看到那穿着西装高大又清冷的男人,非常有默契的瞬间,鸦雀无声。 “陈总。” 陈砚南淡淡嗯了声。 径直走去办公室。 “去把宁雨石和唐子威带过来。” 宁雨石和经理两人站在办公桌前,垂落的手臂紧紧握着,均低着头,不敢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整个办公室安静得可怕。 犹如风雨欲来的气氛笼罩着,明明大夏天,也感到一股冰寒刺骨,冷的泛起鸡皮疙瘩。 经理实在扛不住这样的压力。 他扑腾一声。 两膝跪在地上。 “陈总,我错了,这件事我们做得大错特错,我愿意辞职这个岗位赔罪。” 宁雨石见他跪下了,他不甘心,膝盖跪不下去。 陈砚南冷冷一笑:“辞职是你们唯一想出来的办法?” 捅了娄子,没有任何解决办法,请罪辞职。 他发了怒火。 猛地拍了下桌子,眸光如刀刃般射向还站着的宁雨石,“你说出解决办法。” 宁雨石强行让自己镇定冷静,“现在只有让林小姐出面解释,说一切都是造谣,没有发生过。” 陈砚南冷冷道:“然后呢?” 宁雨石愣了下,硬着头皮继续说:“然后,我们这边再进行控评,并且发律师函告媒体诽谤。他们肯定不敢再报道这件事。” 陈砚南继续问:“然后呢?” 宁雨石倍感压力,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 然后? 然后还有什么? 他绞尽脑汁想半天,也没想出来。 只能咬了咬牙:“还请陈总明示。” 陈砚南面色阴沉,眸光寒凉:“西城的项目呢?怎么拿下?” 宁雨石震惊的张了张嘴。 陈砚南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他冷笑:“怎么?觉得西城的项目不可能拿得下?” 宁雨石摇了摇头:“没有。西城的项目我们会再努力跟进。” 他心里却不想这样想的。 昨晚他们基本已经和杨成闹翻,加上杨成背后站着k集团,有陈元野为他撑腰。 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出西城的地皮。 陈总,简直是给他布置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陈砚南冷笑。 再努力跟进? 他今后在职场不会再有机会了。 他淡淡道:“你们两个出去,一会林湄过来,带着她去危机公关部商讨方案。” 宁雨石点头:“是” 经理也忙从地上爬起来:“是,陈总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将事情办妥。” 时湄是下午才到公司的。 一进公司就感觉周围对她投来无数道异样的目光,她从老白的口中了解了一些。 知道这件事在网上持续发酵,越演越烈。 并且逐渐已经有人把风头指向了其员工就是陈砚南的情人,也是他的秘书。 瞬间,陈砚南三个字变成了过街老鼠。 加上这段时间他又新交嫩模,风评一落千丈。 斯文败类、人渣、虚伪、渣男、禽兽老板的骂声顶上热搜,骂他的起码上百万条评论。 甚至有人开始恶意给他p图。 虽然知道他势力强大,但网友力量强大,不相信他们公关能一个个全告完,骂得毫不留情。 下午。 时湄接受了媒体的电话采访。 在电话里,她语气逻辑清晰。 “这件事纯属商业恶意竞争,我在我们公司待的很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和杨总是正常的谈合作流程。” 暗地里似乎就是在等她的回应。 她刚一回应。 媒体那边瞬间上新图。 一张打了马赛克,可却看得出身材窈窕,身形她的图片登顶。图片里,杨总一脸春风得意的搂着她的身子,她双手垂着,因为穿着职业装,黑丝包裹着纤细的长腿。 显得风流又含着色、情。 整个图片看起来就不是正经的交易。 第53章 他心里变得不好受 微博的服务器都炸了。 这张图完全激怒了上千万打工人的辛酸。 想到自己如果作为员工被公司这样出卖,一个个义愤填膺,各种骂声涌上热搜。 而林湄的解释也在网友看做是受公司胁迫。 而也有一部分,看着她穿着黑丝,纷纷骂她风骚。 一看就是为了钱出卖自己。 ss集团公关部发出的律师函根本不顶用。 最后只能以沉默应对。 事件发酵的速度太快,一看就是背后有人故意为之。 若是他们这边再出手,那边难免会爆出更大的料。 毕竟,宁雨石有这样的意向,是事实。 天色逐渐黑暗。 员工一个个下班。 时湄没有离开,她坐在位置上,旁边正好是落地窗。 看着楼下一辆辆黑色的面包车围堵。 那些都是蹲守的记者。 全部都是闻风而来,就等着她出现。 听说,一楼大厅的门口已经被很多网友送来了花圈,把垃圾全部扔在他们门口,诅咒他们快点倒闭。 还是出动了一队安保镇守,才没有敢大胆的闯进来。 电脑页面还没有关闭,看着一条条骂她贱、骂她骚货、野鸡、为了钱博上位。 又当情人,被人甩了,又去勾搭杨总。 活该她被人卖。 甚至有人骂她就不配活着,侮辱女人的名声。 她叹了口气。入行鉴情师这么多年,因为做着道德边缘的事情,也受了不少骂声。 但没有一次这么冤枉过。 而且,数量这么多。 她有些扛不住,心情压抑低落了一晚上,起身走去给自己冲泡了一杯咖啡。 刚准备扔掉包装袋,就看到垃圾桶里有不少纸张。 她顿了顿。 好奇心让她忍不住拿了一张起来看。 这一看,瞳孔微震。 竟然有人把她的照片做成了黑白照片。 还用红笔画了红圈圈,下面写着两个字,去死。 她手微微发抖。 又拿了几张。 不止他的,还有陈砚南的。 看着男人清冷艳绝的脸庞被人用针孔戳得面目全非,她如鲠在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叩叩——” 她敲了办公室的门。 听到里面一声清淡的声音,“进。” 时湄端着咖啡,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还有点烫。” 陈砚南听到女人娇柔的声音,从文件里抬起头。 他瞥了眼还冒着热烟的咖啡,嗯了声,“怎么还没下班?” 时湄唇角苦涩一笑:“现在下去不是等着被人打吗?” 陈砚南握着的笔尖顿住,他放下笔,看着楼下的状况。知道这些媒体是赶不走的,尤其是背后有陈氏支撑,他们会像疯狗一样开车尾追。 “那就先在这休息会。” 他语气平淡,但细听,却有一丝温和。 时湄把带来的纸张递给了他,“这是我在垃圾桶里看到的。” 陈砚南拿过纸张看了眼,眸里掠过一丝寒光。 “不用搭理。不过只是一群智商被操控的傀儡罢了。” 他话说完,没听到回应声。 抬头,就看到女人一双狐狸眼水涟涟的,泛着水雾,委屈又愧疚的望着他。 “我看到你的图片时心刺痛了下。” 她声音微微沙哑,继续带着鼻音:“我受不了他们那样骂你。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再怎么样,都不会卖了我。” 这一点,她没有说谎,说的很诚心诚恳。 陈砚南在别的方面不折手断与她无关,但他对员工还是不错的。就从上次张起的事情,就知道他不会这样做。 陈砚南看着她眼里的真挚和信任,那双漆黑的眼眸似藏着漩涡般,难以莫测。 语气淡淡的问:“不怪我吗?” 时湄摇了摇头,依旧语气沙哑:“但我委屈,也难受。” 她咬着下唇,隐忍着泪水。 眼眶红红的,巴掌大的小脸,可怜楚楚的模样,像极了受人欺负的小白兔。 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只想将她搂住,用尽各种方式哄她。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陈砚南原本冷漠的眸子放柔了不少,他将鼻梁下的金丝框眼镜摘了下来,弯腰,随手搁置在桌面。 又抽过桌面的纸巾。 递给她:“擦。” 时湄不接,就那样仰着脸,撅着唇,一脸倔强又委屈的模样。 泪水似不要钱般,她的哭是没声音的,顺着脸颊往下流,浑身都透着一股可怜劲。 “他们骂我” “可是,整件事我是受害者” “我到现在想起来都很害怕如果昨晚没有人救我” “我会是什么场景。” 陈砚南喉结涩然,他主动弯腰,拿过纸巾,轻轻的擦拭她脸颊的泪水。 下一秒。 胸膛被人撞击。 女人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两手紧箍着他的腰肢。 他刚要推开。 就听女人带着哭腔,害怕的在发抖:“我会死。陈砚南”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如果昨晚我失身了,今日你看到的只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陈砚南蓦然感觉心脏的某处像被人扯动。 疼了一下。 他原本要推开她的手,就像受了蛊惑般,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后脑勺。 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温柔的安抚着她受惊的情绪。 脑海里闪过她一身僵硬,双眼紧闭躺在床上,毫无气息的模样,竟有些难以接受。 他温声道:“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时湄的泪水浸湿他的衬衫,“我喜欢你可你的身边到处都是危险” “上次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差点失身” “下次呢” 她轻轻的说着。 可陈砚南心里却像被石块压着,越发不好受。 她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都是他带给她的。 细想她从头到尾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也没有害他,反而还尽心尽力帮他完成项目。 他心软了。 用着温柔的声线,哄着她:“不会再有下次。” “这次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他眸光寒光凛冽。 浮现一抹杀气。 时湄脑袋埋在他怀里。 唇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翘起。 哭的无力,她就赖在他怀里,双眼闭上:“好累想睡觉了。” 第54章 比她这个正主八年的女朋友还要亲密 办公室一片寂静。 他光线特意调暗,办公桌前开了一张夜灯,低头翻阅文件,只有纸张的声音。 拿过钢笔,认真批注。 等审阅完,抬头准备去拿另外一份资料时。 目光越过了堆积成山的文件,看到依靠在沙发上沉睡的女人。 她脱了鞋子,两只白白的脚丫踩在沙发上,两手抱着蜷曲的膝盖,脑袋埋在沙发上,很乖,很安静。 又透着一股可怜劲。 这种姿势在心理学来说,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陈砚南很难将这个词跟时湄挂上钩。 在他看来,这种长相妖艳妩媚的女人,大多都是心机重,手段多,为达目的不折手断。 他眸光驻留了几秒,才缓缓收回。 继续批阅文件。 “嗡嗡嗡——”调了静音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打开。 就看到是齐西洲发送过来的视频通话。 刚接。 齐西洲肆意又散漫的声音传来:“又惹上麻烦了?” 陈砚南看着他一脸看戏的模样,淡淡的嗯了声。 他把音量调小了。 齐西洲笑了笑,把镜头一转。 他周围人很多,聚集在一起看着很闹腾,“南莲在我这,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他把镜头放大,对准了一个黑长直女人的背影。 她正在和一旁晏斯伯聊着天。 陈砚南有些意外:“她怎么在你那?” 齐西洲:“遇到的,她们今晚剧组有个酒局,刚好在我们隔壁,她就跟了过来。” “你要不要一起过来?” 陈砚南摇了摇头:“我还有事要处理。” 正说着时。 突然,一道轻柔的呻吟声响起。 在安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楚。 齐西洲向来对女人的声音敏感,立马眼前一亮:“你金屋藏娇呢?” 祝南莲听到声音,转头望去。 就见到齐西洲在拿着手机和谁视频。 看他熟络的表情,直觉告诉她。 是陈砚南。 她起身,悄悄走过去。 就看到陈砚南没有把视线放在镜头里,而是越过镜头,对着人说话,“醒了?” 时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睡得一点都不舒服,还不如自家的床。 她穿上鞋子,朝他走过去。 没看到他的手机在打视频。 她很自然的走过去,给他捏了捏肩膀,娇柔的撒着娇:“还在忙,不累吗?” 她学过按摩的。 手法轻柔又带着点劲。 按着很舒服。 陈砚南把手机镜头往旁边侧去,拨开她的手,语气淡淡听得出距离感:“不用。你在坐一会,我送你回去。” 以她现在出去,肯定是会被狗仔追疯的。 时湄感觉他态度又不对了。 不明所以。 刚刚睡觉前还被她打动,对她温声细语。 这么快就识破她了? 正纳了闷,就听手机里传来男人的声音:“谁呀?身段这么好。” 齐西洲可没错过镜头一晃而过女人的细腰,虽然没有拍到脸,但听声音跟身段,就知道是个绝色。 时湄微微挑眉。 指了指手机,无声的张嘴轻问:“你在视频?” 陈砚南淡淡嗯了声。 也不知道在回应谁。 他朝电话里的齐西洲简言意骇:“我还要忙。你一会要负责把南莲安全送到家。” 说完。 他就挂了电话。 齐西洲可惜的看着断掉的视频,但多少能猜出女人是谁。 能这么靠近陈砚南,还没有被他抵触的,除了祝南莲外,他目前只看到林湄一人可以。 他总有种预感。 林湄会成为陈砚南的一道劫。 正转身准备回去赌桌再玩几把,突然,猛地被身后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他脚步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面前距离跟他后背贴的很近,差点他就踩到她的祝南莲。 眼神一时有过慌乱。 “南莲,你怎么在这?” 祝南莲不敢相信刚刚看到的画面。 陈砚南居然把女人带到他办公室,而且还动作那么自然熟练的给他按摩,看起来就像做过千百回了。 她紧紧握拳,咬着下唇,“是谁?”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有预感,跟今天在陈砚南身上味道甜腻气息,应该是同一个。 齐西洲笑了笑:“一个小助理而已,不用在意。” 祝南莲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感觉他也是跟陈砚南站同一战线。都在偏袒那个女人。 感觉自己受到屈辱,她咬唇,泪水盈眶:“你告诉我,不然我也会去查的。” 齐西洲叹了口气,“你今天看新闻了没?” 祝南莲摇头,她上午休息完,下午就跟红姐去剧组拍戏,晚上又参加酒局,还没来得及看手机。 她低头,打开手机。 震惊的看着新闻上的事情。 “怎么会闹得这么严重?” 齐西洲:“很正常,商战尔虞我诈,总有各种陷害的手段。” 祝南莲看着事件的女主角,“砚南的秘书?他什么时候身边有个女秘书了吗?” 她一边说着。 一边快速的翻找新闻。 很快就看到了关键信息。 女秘书、l小姐,陈砚南曾经的情人。 各种苗头都指向一个人。 时湄! 她竟然还在陈砚南身边,她以为自从上一次跟她说了终止合作后,她就不会再继续了,也没有理由接近陈砚南。 没想到她手段这么强,居然成了陈砚南的秘书。 一种浓厚的危机感紧紧围绕着她。 她感觉到向来拒人千里之外的陈砚南一点点被打破防线,时湄的手段太过厉害。 明明事件向着她所指望的方向发展,她却发现自己容忍不了。 容忍不了陈砚南对她的特殊性。 她甚至和陈砚南之间的相处,比她这个正主八年的女朋友还要亲密。 她深吸口气:“我要去找他。” 齐西洲拦住了她:“虽然说的不好听,但你现在过去只会添乱。他最近被这些负面新闻缠身,等这件事平息了,你看不惯让他解雇了就是。” 虽然林湄是挺特殊,但在陈砚南这,自然是祝南莲重要些。 这些,他们作为兄弟都清楚。 祝南莲面色暗晦,她静静的点头,垂下眼眸,谁也看不出她的心思。 时湄没把陈砚南视频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无聊,就坐在陈砚南的对面,帮着他处理那些文件。 根据他的要求,帮他筛选哪些是重要的,哪些是次要的。 等陈砚南处理完公务,已经是十二点了。 第55章 亲爱的,我们要努力用完 时湄困得又打了个哈欠,埋怨道:“熬夜是会让我变老的。” 陈砚南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楼下车辆还守着,知道他们今日不蹲到他们是不会走了。 他温声道:“走吧。” 时湄自然的拿过他椅子上的西装外套。 走到他身旁。 他很高,她一米六七的身高加上高跟鞋,才刚好在他肩膀的位置。和他并肩走时,宽阔的肩膀令人心安。 忍不住的,她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 陈砚南眼眸垂下,淡淡的扫了眼。 还是将她的手臂推开了。 很有分寸,又很有距离感。 时湄眉头微挑,她早上才那么亲密无间的和他“兄弟”打过交道。现在就对她又防备起来了。 看来这朵高岭之花确实难拿下。 陈砚南提前跟安保打了招呼。 带时湄走的是另外一条通道。 上车后,陈砚南只是很轻飘飘的问了句:“晕车吗?” 时湄摸不着脑袋,她都坐过他车多少次了,什么时候晕过,“不会。” 话音刚落。 发动机猛然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声。 接着,直接冲出了车地下停车场。 男人油门踩死,黑色的宾利趁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间,只留下一道黑影。 狗仔们被吓了一跳,几秒过后cia反应过来那是陈砚南的车。 一个个扛着机器赶紧跟上。 时湄胸前紧扣着安全带,车速很快,惯性让她身子前驱,看着马路上的车辆一辆越过一辆。 车速超快。 她瞥头,望着男人清冷又禁欲的侧脸。 明明现在是在疯狂的飙车,可脸上的表情却正经淡定的就像是家常便饭般。 甚至脸上,还带着点享受的意味。 她唇角弯弯,再次刷新她对这个男人的认知。 她故意矫揉造作的声音:“哥哥我好害怕呀~” 陈砚南一个右转,直接超了一辆别克。 把注意力分了一成落在她的脸上。 女人表情可怜兮兮,一脸求安抚的模样。 可那双狐狸眼却藏不住的狡黠。 一眼就看出,就是在演戏。 他蛮意外,这样的车速,一般没经历过的都会慌张不已,甚至会身体不适。 她倒是没有半点不适。 “要再快点么?” 陈砚南悠悠的问。 目光望向后视镜。 那些狗仔显然天天跟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已经隐约看到几辆私家车的影子了。 时湄慌张的捂住嘴巴,眼里却满是笑意:“那哥哥,可要保护好我哦。” 陈砚南刚加速。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 他瞥头。 就被女人一头在空中飞舞的卷发挡住了视线,她发丝的芳香也传入鼻息。 他瞳孔掠过一丝暗色。 她竟然敢把车窗打开。 一旦被狗仔追上,又会拍到不少照片。 胆大包天。 对他的技术这么信任么? 他眼眸微眯,莫名被激起了一种胜负欲,血液沸腾,更有一种刺激感了。 他踩下油门,望着前面的红绿灯,红灯还有40秒,深夜京北车辆少,他直接就闯了过去。 “呜~真舒服。”时湄也不装了,她闭着眼睛,语气难掩的兴奋。 觉得车里太安静。 又播放了带劲的音乐。 迎着风,她笑得眉眼弯弯,看着男人大声的喊:“我们现在像不像一对在私奔的小情侣?” 她一双狐狸眼动人心魄,美的艳丽,也美得嚣张。 陈砚南听到她的喊声,转头瞥去,视线不受控制的停留在她的脸上。 内心像被什么轻轻撞击了一下。 莫名的,有种想拍下这幅画面的冲动。 狗仔的车子到底还是比不过宾利,加上陈砚南的车技迅猛,一上了高速,没了红绿灯限制,他们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陈砚南没有带时湄回瑶台公寓。 而是将她带到了另外一处私人住所。 九州庄园。 这里闲置了许久,但好在房子有固定喊人清扫,也不脏。 时湄一边换拖鞋,一边感叹有钱人真好。 到处都有定所。 她的梦想就是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可惜京北房价太贵,加上她妈妈身体常年生病。 这个梦想到现在还无法实现。 陈砚南推开客房的门:“你今晚在这睡一晚。” 时湄挑眉:“我有夜游症。” 言下之意,她今晚会跑哪说不定呢。 陈砚南面无改色:“行,那我外面加多把锁。” 时湄切了声,幽幽道:“男人喂饱了就腻了。” 陈砚南脑海里又闪过早上荒唐的画面。 他抿着唇,不想理会她。 正准备走去自己的卧室。 手腕被时湄抓住:“你饿不饿?我今晚难受得吃不下饭,现在肚子都空了。” 陈砚南:“这里没人住,冰箱没东西。” 时湄挑眉:“买呀!堂堂太子爷饿肚子像话吗?” 她拉着他就往外走。 陈砚南知道这里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家便利店。 也就没开车。 宁静的深夜,街上只有蝉叫声。 偶尔路过的路人,都是成双成对的。 陈砚南和时湄各走各的,但靠的很近,两只手掌紧紧只差微毫的距离,却又没牵上。 这里是富人区,没有嘈杂的夜市,没有杂乱的路人,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安详。 让人心里莫名有种归属感。 时湄心情很好,轻轻的哼着歌,“明知爱这种男孩子,也许只能如此,但我会成为你最牵挂的一个女子” 陈砚南神态也放松,听着她在轻哼,他淡淡的扫了眼,没打断她。 进入便利店。 他去买水。 时湄就负责去挑食材。 这么晚也不想煮饭,煮个方便面吃。 她转头问陈砚南:“你吃不吃辣?” 陈砚南摇头。 她便挑了几包不辣的,“你不吃辣,那就煮个番茄鸡蛋面吧。” 她又去买了番茄和鸡蛋。 路过货柜上的零食,她看了几眼,又收回视线。 正要离开。 购物车里被人扔了几包零食下来。 “掉了。”陈砚南淡淡说,弯腰就要重新放回去。 她眸光微亮,拦住他的动作:“别呀,既然掉下来,那就是天意!” 陈砚南淡淡吐槽:“真会找借口。” 时湄唇角微勾。 还不知道是谁在找借口。 买得差不多了,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去收银台,陈砚南在旁边等前台扫完结账。 突然,桌面多了一盒红色的杜蕾斯。 他转头,就看到女人笑靥如花:“亲爱的,我们今晚要努力用完它哦。” 第56章 你真空吧 便利店里鸦雀无声。 店员和身后还在排队付款的店员目光都呆滞了。 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 纷纷用异样八卦的目光打量着两人。 时湄唇角翘起,搂上陈砚南的手肘,继续娇滴滴道:“老公,我们就这一晚的时间得抓紧了,不然一会姐姐来了我们就做不成了。” 这话一出。 周围人的视线又变了。 一个个都是鄙夷又八卦的看着这对偷情的奸夫情妇。 陈砚南脸色紧绷,还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后悔跟这个做作的女人待在一起。 他想甩开她的手却被女人紧紧搂着。 只能把卡丢给店员,冷冷道:“结账。” 店员小心翼翼接过卡,还不忘推销道:“杜蕾斯搞活动哦,买两盒送一盒” 时湄眼睛一亮,“那就来两盒,我老公快得很。” “噗——”这话一出,周围人都忍不住笑了。 陈砚南满脸黑线,恼火警告的扫了眼时湄。 将杜蕾斯重新丢回去,咬牙冷冷道:“这个不要!” 店员询问的目光看向时湄。 时湄无奈摇摇头,“算啦,我老公生气了。” 结完账。 陈砚南提着袋子大步走出便利店,恨不得离时湄远着,浑身上下就写着丢脸。 嫌弃的不想跟她攀上任何一点关系。 甚至很后悔,今晚没有戴帽子戴口罩。 时湄在后面看着男人疾步快走,打破往常气定神闲的样子,笑的眉眼弯弯。 她发现一个恶趣味。 就是逗陈砚南,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回到家。 时湄就提着买来的饭去了厨房,还不忘拍了拍陈砚南的肩膀,“老公乖乖的,我这就做好吃的给你。” 陈砚南冷冷一笑:“你再乱喊半句,你今年一分钱都别拿。” 钱可是时湄的命。 她瞬间做了个缝合嘴巴的动作。 还不忘比个ok。 她一闭嘴,陈砚南觉得耳根子都安静了。他走去厨房,由着她一个人忙活。 时湄煮饭的速度很快。 陈砚南刚浏览财经杂志,还没看几眼,就听到女人的召唤声:“好啦,快点过来吃。” 他望了过去。 暖黄色的灯光,女人身上披着一件粉色的围裙,头发挽了起来,小心翼翼端着面条往餐桌走。 竟几分温柔又贤惠。 时湄把碗放下,见他在看,朝他招手:“快点呀,一会凉了。” 陈砚南有些恍惚。 这样的情景,竟有点像电视剧里演的。 一家人温馨的为了一顿饭忙前忙后,招呼着快过来吃。 他以前看的时候,觉得很假。 因为在陈家,向来没这样过。从小都是佣人把饭菜准备好,准时准点吃饭,迟到的话就要挨罚。 管教严厉,甚至连饭量都是安排好的,吃饭就像是机器人打卡完成任务。 他走过去,时湄正要端起另外一碗,突然,她短促的惊呼一声。 刚煮好温度太高。 见陈砚南走来,她被烫得发红的手指就往他耳垂按捻,可怜兮兮道:“好烫,烫到我了。” 陈砚南耳垂瞬间红了。 耳垂温度热热的。 他抓过她的手,打开水龙头的水冲了下。 检查手指没有被烫伤,才松开手。 “我来吧。”他端起那碗面。 时湄关心道:“你小心点,拿个抹布护着吧。” “不用。”陈砚南脚步很快,手就跟不怕烫一样,很平稳的把那碗面放在桌子上。 时湄拿了筷子和勺子跟在后头。 递给他,期待道:“尝尝。” 陈砚南接过筷子,低头,就看到那碗面的中间是煎成爱心的鸡蛋。 他抿唇,很直男又不解风情的,筷子戳开鸡蛋,爱心一分为二。 见他吃了一半。 时湄筷子一伸,把另外一半鸡蛋夹走。 张嘴吃了,还不忘眉眼带笑:“这也算我们心意相通了。” 陈砚南挑了挑眉毛,唇角轻扯。 搞不懂女人一天到晚哪来那么丰富的想象力。 他吃了面条,眼里掠过一丝惊艳。 确实好吃。 明明只是一碗简单的面条,可她煮出来的味道就是很香。若不是刚刚跟着她去买的调料,他都怀疑她是不是下了一滴香。 时湄期待问:“好不好吃?” 陈砚南嗯了声,语气慢条斯理带着点夸赞道:“缺钱怎么不考虑当厨师?” 时湄轻哼,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我只会给我喜欢的男人做饭。” 陈砚南语气闲散,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那看来是做多了才厨艺这么好的。” 时湄轻嗤一声,朝他勾勾手。 她身子朝前,俯在他耳边,手指抓着他的耳根子把他耳朵拉大,让他听得更清楚。 “陈砚南,我,只给你做过饭!” 她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铿锵用力,咬字清楚。 陈砚南波澜不惊的眼眸掠过一丝波动,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似对这句话毫无感触。 “你还吃不吃了?” 时湄轻哼。 拿过自己的筷子,坐在他旁边,“吃,我煮的当然吃。” 她满足的吃了一大口,刚刚饿得肚子都扁了。 一边吃着,又一边散漫随性的说道:“我目前只给你做,以后就不一定了。你要是对我不好,就只能做给别人吃。” 陈砚南想到她穿着围裙,为另外一个男人忙前忙后的场景,竟觉得刺眼无比。 他声线偏冷,不以为然的说:“随你,那是你自由。” 时湄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总觉得这碗面吃喂给狗了。 等吃完,她满足的打了个哈欠,“好困,我没睡衣,你得跟我安排一套,还有内衣内裤。” 陈砚南眉心一拧:“刚刚去买怎么不说?” 时湄笑了笑:“忘了,穿你的呗,不然只能真空了。” 陈砚南很无语。 他的怎么可能给她穿。 他起身自顾自走去卧室,“你真空吧。” 时湄调戏他:“那你可别半夜跑来我房间。” 陈砚南懒懒的应她:“我名字倒过来写。” 时湄笑出声:“南砚陈同志,你早晚有天会叫这个名字。” “啪——”回应她的,是男人冷漠无情的关上房门。 隔日一早。 两人都要早起上班。 陈砚南下楼的时候就听到厨房传来声响。 他走了进去。 就看到女人正在煎鸡蛋。 穿着堪堪盖住屁股的白衬衫,阳光透射过来呈现完美的弧度,走路的波动明显里面真空。 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一大早看到这种诱惑都抵挡不了,陈砚南也不例外。 他眼底一缕翻涌上来的暗色,呼吸沉沉。 第57章 灼热的视线【已修改】 时 难道说,像这种纯情男速度都很快? 但也不对。 时湄想起昨天早上的场景,手都发酸。 陈砚南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语气平和又冷淡:“去穿好再过来。” 时湄打开袋子,就看到里面是一套裙子,还有一套崭新的内衣裤。 她没见他出门,多半是叫人买的。 她打开,看了下尺码,水润的眼眸幽怨道:“小了!” 难道她看起来不大吗? 这简直是有损自尊心了。 陈砚南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她手里的内衣,这才目光意味深长的往她胸口瞟了眼:“看着也就那样。” 时湄咬着后槽牙,阴阴一笑:“没眼光的人是这样的。” 而且还买紫色! 谁家内衣穿一套紫色,她怀疑他指派的人不是大叔就是上了年纪的阿姨。 走去浴室穿上后,她才走出来。 陈砚南望了过去,女人一身简单的天蓝色长裙,长至脚踝,v领露出精致的锁骨,自然带卷的长发披散至肩。 昨晚过来也没带化妆品,今日素颜朝天,肤色很白,但白得不寡淡,像上好的羊脂玉。 竟完全不输平时宴会里那些名媛的高贵优雅。 时湄注意到他眼神的停留,唇角柔柔一笑:“好看吗?” 想到祝南莲,她突然好奇一个问题,难道陈砚南的性取向是清纯优雅的风格? 陈砚南歪头,拖着尾音思考了一下:“也就那样。” 若是别的女人,只怕早就失落安静,时湄可不是那么容易遭受打击的。 “非常美也叫那样,丑一点也叫那样,就像陈总您的吻技,也就那样……” 陈砚南被怼了下,淡淡刮了她一眼,不说话了。 吃完早饭,陈砚南领着时湄重新回去公司。 公司楼下依旧聚集了很多狗仔,一个个扛着机器继续等待。 昨天送花圈,p遗照的倒是不敢了,门口多了一队安保站守。 陈砚南和时湄走的是私人通道,一起到达公司的时候,周围的同事都传来惊诧异样的目光。 赶紧站起身:“陈总,林小姐。” 大家对时湄的态度又不一样了,虽然明面是共事的同事,但心里都清楚,他们哪里能跟时湄比。 这次但凡出事的是别的同事,陈总再如何,都不会是这种全程陪护的待遇。 时湄返回自己的位置,开机就看到新闻的头条依旧是她。 她叹了口气。 ss集团的态度显然已经默认坐视不理,任由网络舆论乱飞。 记者找上了杨总,给他进行了采访。 “杨总,最近网上流传ss集团的人为了跟您谈成合作,出卖员工给您,请问有这回事吗?” 杨成表情有些无可奈何:“具体事宜我不方便透露,我向来是抵触这种勾心斗角的行为,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对小女孩攻击,为了份工作都不容易。” 这话说得,看似委婉,实际确是变相承认了ss集团有这样的行为。 采访的画面流出后,网上的风评更加激烈。 时湄看着道貌岸然的杨成,冷笑一声。 这时。 手机叮咚好几声。 她拿出来看了眼。 有闺蜜群,也有k姐的。 k姐只是一句简单的话语:“需要帮忙吗?” 时湄回了句,“不用。” 这个事情自然不能让k姐出手,很容易就会被陈砚南查到她的底牌。 旁边的同事走过来,小声八卦道:“林湄,你昨晚跟陈总走了?” “嗯?”时湄微挑眉毛。 “没有。” 那人明显一脸不信:“你和陈总同出同进,公司的人都在说呢。” 时湄唇角微勾:“那不妨你们去问问陈总?” 此话一出。 一个个面面相觑,把八卦的心都收回了。 之前和她处得好的尹湘偷偷凑了过来:“你别管他们那些人闲言碎语了,他们现在都认为你跟了陈总又跟了杨总。” 虽然说,他们忌讳时湄的身份。 但也嫉妒时湄,觉得这个世道不公,他们努力半天得到的一切,时湄只靠身体陪睡就能获得。 尹湘一边说着。 又拿出几份文件。 劝着她说道:“你现在别看新闻了,影响心情。认真工作吧,这几份是需要审核签字的合同,你过目下,然后拿给财务部。” 她拿了厚厚几沓。 她们往常布置给时湄的工作都是简单,可以说是应付陈总的,也是给她福利的。 时湄也没多想,看了几页材料后,就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起身走去财务部门。 晚上,时湄想继续等陈砚南下班时,却接了个电话。 “湄湄,你现在有没有空过来一趟,宋清许被人欺负了,流好多血,我害怕。”顾晓曼的声音充满着惶恐和不安。 甚至听出来都在发抖。 时湄马上起身,走去陈砚南办公室。 “陈总,我先下班了。” 陈砚南皱眉:“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难得从时湄的脸上看到一丝焦急。 时湄自然不可能跟他说真话,只能含糊道:“是家里出了点急事。我自己先离开吧。” 陈砚南站起身:“我送你过去。” 时湄摇头:“不用,我有办法走。” 她昨天不过只是想装柔弱让陈砚南保护罢了,现在想走,那群狗仔哪里拦得住她。 正在外面蹲守的狗仔还在苦苦等待,今天他们也学聪明了,地下停车场都安排了人,可等半天却没等到人。 倒是有个拉着垃圾桶,戴帽子穿着保洁衣服的女人,从他们旁边经过。 还把垃圾桶放他们旁边,把他们臭得全都皱眉捂鼻子,恨不得跑得远远的。 时湄成功逃脱后,直接摘掉帽子站在路边打车。 就见一辆黑色的车子朝她的方向开了过来。 车子刚停下。 她来不及多想,立马上车。 “你怎么穿成这样?”驾驶位上,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时湄瞪大眼睛,抬头一看,惊讶喊道:“远舟哥。” 怎么会是顾远舟。 顾远舟心疼地看着她:“何必呢?陈砚南的公司真的不适合你。” 时湄没有时间听他讲这些,赶忙道:“远舟哥,去找晓曼,她那边出了点事。” 顾元洲皱眉。 赶紧踩油门。 车子后方。 一辆宾利紧紧跟随。 老白看了眼那眼熟的车牌号。 “这不是顾总的车吗?” 陈砚南眸光掠过一丝冷意。 第58章 出事 顾远舟车子被安保拦住,一顿询问,核实身份之后才放行。 他看着招牌刻画着两个字。 黑红。 眉头微皱:“晓曼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时湄看着他脸色有些沉重,再看这低奢的风格,就知道这个地方不简单了。 在顾远舟的眼里,顾晓曼的形象是一个不懂世事,天真单纯的乖乖女,像这种高级娱乐场所,她是触碰不到的。 今日也是没办法,她才会把他带来。 以她的力量只身前往,只会是去送人头,根本帮不了顾晓曼。 “我也不太清楚情况,远舟哥,快走吧。” 她含糊的对应几句。 进去一楼。 不像她想象里混乱的舞池群魔乱舞,相反,这像是一个高级会所。 里面放着轻音乐,舞台男女相拥跳着华尔兹。 一旁的休闲区都坐满了人,男男女女,谈笑风生。 气氛轻松,又和睦。 她疑惑的轻声问道:“远舟哥,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安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顾远舟朝她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看向每个出口都站守着两个冷酷的保镖。 虽然氛围看似轻松,但却意外的管理森严。 他朝她凑过去,小声道:“这里不过只是前菜,楼上才是” 能进到这里的,身份都是上流社会名流,没有会像酒吧鱼龙混杂的人群疯狂扭动。 每个人都在端着,伪装自己的面目。 人人都怕一不小心会被拍摄视频发到媒体,遭人勒索。 果然,正当顾远舟领着时湄要上二楼时,立马就有人拦住,男人佩戴墨镜,一身全黑:“有没有订房?” 顾远舟亮明自己的身份:“我是顾氏的总裁,来找我妹妹。” 男人对这个身份没有半点表情,依旧冷酷道:“没有订房不允许上去。” 顾远舟抿唇,声音放低威吓道:“我顾氏的千金若是在你们这出办点事,你确定你们担当得起?” 男人沉思了下:“刚刚有个女孩,扎着丸子头,趁我们不注意闯上去了,是不是你妹妹?” 顾远舟和时湄对视一眼。 两人统一点头:“对,是的。就是她。” 男人知道今晚失职,再得知那是顾氏千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伸出手道:“把手机上交,再登记身份,可以放你们上去。” 顾远舟和时湄听话的把手机上交了,再去一旁填写资料。 男人领着他们通过一个幽暗的通道,左拐右拐,就像是进入密室般,再上一层台阶,才到达所谓的二层。 二层的风格截然不同,到处刻画着黑红色的彼岸花,风格诡异又显得有一丝阴森。 男人找到了一个标着数字8的房号。 朝他们伸手挡了下:“站在门口等着,我们需要进去问一下。” 说完。 他推门进去。 时湄现在有些庆幸,好在遇到了顾远舟。 不然她现在连门口都进不来。 顾远舟虽然焦急,但早有听闻黑红这个会所。是普通人触及不到的,而且里面神秘,背后的人甚至从来没人知道是谁。 而能在京北开娱乐场所,势必都背后有保护伞护着。 不然也肯定背后势力强大。 时湄趁管理员推门进去的时候的,躲在身后,透过门缝,没看到人,但隐约听到了顾晓曼的哭声。 她心急如焚。 好在,没过多久。 管理员出来了,面无表情道:“有请。” 顾远舟和时湄两人快步走了进去。 包房里。 光线明暗交错。 看起来人数不少,围了一圈,起码有十来号人。 一个手臂雕龙刻凤,看起来很是凶煞的男人站起身,狠厉的问道:“你们是她的同伙?” 顾晓曼见到时湄,两眼放光,激动的朝她跑过去:“湄湄,哥。你们终于来了。” 她声音都是沙哑的,带着哭腔。 又在发抖。 显然是害怕极了。 时湄赶紧拉过她,检查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害后,微微松了口气,轻声问道:“什么情况?” 顾晓曼顾忌的看了眼顾远舟,但被他一个眼神淡淡的刮了过来。 不敢再隐瞒,忙说道:“他们今晚把长思和请许两个人带了过来,要伤害他们。” 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面色愤懑。 时湄多半是了解什么情况。 小鲜肉多半是被人盯上了。 她看向角落里。 顾长思和宋清许两人都被扒了衣服,就剩下一个底裤,被人五花大绑,双膝屈辱的跪在地上。 抬起头,双眼带着希翼又求救。 身上还有鞭痕。 显然已经遭受了一顿毒打。 她拍了拍顾晓曼的肩膀,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 顾远舟皱着眉头,“这两人是谁?” 他看着那两人长相俊俏。 但眼生得很。 顾晓曼支支吾吾道:“我的朋友。” 顾远舟瞪了她眼。 她还和男人做朋友了? 坐在那群人中间,显然是为首的大佬,七哥沙哑着嗓音:“顾总,原来这小女娃是你的妹妹。” 顾远舟嗯了声,“给各位添麻烦了,如若家妹有任何得罪的地方,还请给顾氏一个面子。” 他一眼就看出这群人是混道上的。 那桌面上明目张胆摆放着凶器,还有不知名的粉末,房间里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 令人昏眩。 黑红居然敢这么张扬的接纳这群人。 顾远舟曾经就听过一句话,只要能达到黑红的资格,钱足够多,里面就是天堂,想玩什么花样随便来。 看来,此话真不是虚假的。 “你这妹妹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了,闯我地盘,坏我好事,若不是看在顾氏的面子上,只怕她现在一根手指就得落地。” 七哥留着胡须,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但神色却格外阴狠。 顾远舟也不是好惹的,他向来护妹心切,脸骤然阴沉了下来,冷冷道:“我自己的妹妹我自会管教好,您也应该庆幸没碰她一根汗毛,不然我们顾氏百年根基也不是好惹的。” 这话一出。 一旁的小弟立马踹了椅子,抓起桌上的大刀,泛着锋利的光芒,对准了顾远舟。 “你对我们七哥说话尊重点!” 第59章 危险 其他人也全部凶狠的站起身。 一个个身材高大,抓着武器。 身上的纹身和刀疤吓人至极。 顾晓曼害怕的握着了时湄的手。 时湄也是头次近距离接触到这种人物,内心慌,却不露声色。她温声道:“七哥,不过就是一点小事,顾总和七哥向来是两条道上的风云人物,不存在恶意竞争,还能当个朋友。” “没有必要因为这点琐事,两败俱伤。” “晓曼岁数小,性子冲动,我相信七哥的身段和地位,也不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她推了下顾晓曼的肩膀。 “给七哥道个歉。” 顾晓曼也懂得示弱。他们现在三个人势单力薄,跟这群在道上成日不要命的,没必要。 而且,她还要救宋清许。 她真诚的弯腰:“七哥,对不起,今晚是我太过冲动,我跟您赔礼道歉,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 七哥这才抬手,示意手下们坐下来:“和气生财,我们和顾氏的继承人难得有会面的机会,这是缘分。” 顾远舟也上前,主动朝那名七哥伸出手:“今日就当七哥卖个人情,今后有需要到顾氏的地方,尽我所能一定相助。” 七哥豪爽的笑了笑:“我就喜欢跟做生意的人打交道,天天跟那些王八羔子玩命没意思。” 他握住了顾远舟的手。 这就算和解了。 “今日这件事就算过了,你带你妹妹走吧。” 顾晓曼连忙急声问道:“那他们呢?我也要带走。” 七哥嘴角依旧笑着,但眼神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显得阴冷:“他们是我真金白银买来的人,今晚被你扫了我的兴致已经放你一马,小姑娘,不要太过分。” 顾晓曼看着宋清许绝望的低着头,她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不可以,多少钱我赔给你,这两个人我一定要带走!” 见七哥毫不动容。 她又赶紧哭着求顾远舟:“哥,你帮帮我吧,他们真的不能留下来,会死的。我不能看着他们见死不救。” 见顾远舟面无表情,她哭的更加惨烈:“哥,求求你了,算我这一次求你了。” 她甚至跪了下来。 顾远舟脸色变了变。 从来没见过她什么时候会为了一个男人这么激动过。 他再蠢,也不会认为那只是朋友了。 他深呼吸,只能和七哥谈判:“七哥,这两个人你花多少钱买的,我出双倍如何?” 七哥摇头,“我好不容易才挑到两个姿色这么好的,不爽一番可惜了。” 他说得粗鲁。 顾晓曼气的牙痒痒,恶心的想吐。 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喜欢玩年轻男人,而且招数还变态得很。 刚刚若不是她赶在及时。 他们就要让他们两个人去吸粉了。 这一吸,这辈子也就全毁了。 顾远舟沉声:“七哥,我这妹妹向来在我们家最得老爷子宠爱,向来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今日我这妹夫命丧在这,恐怕我这妹妹也得肝肠寸断,那我们家也不得安宁了。” 七哥也是聪明人。 听出他言外之意。 顾家老爷子的名号从以前就响当当。 再加上顾氏妹夫这一名号。 为了个小鲜肉,招惹顾氏,这笔账是划不来的。 但也没那么容易就这样放手。 他笑着道:“我只放一个。五百万,当场付完钱走人,另外一个不准走。” 顾晓曼一听,顾不得那么多,抱住了宋清许。 “我要救他!我要救他!” 一旁顾长思眼神黯淡。 他突然,朝时湄望了过去。 眼神含着泪光。 似藏着千言万语般。 最后灰暗的低下头。 顾远舟知道,这唯一可以的条件了。 他嗯了声,当场付了钱。 顾晓曼让那些人把衣服还给她,她赶紧给宋清许解绑,又让他穿上,拉着他快步走。 恨不得快离开这个人间炼狱。 顾远舟面色阴沉着,也顾不上那么多。 时湄走在最后。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被留在那的顾长思。 怎么都没想到,这会是他们第二次的碰面。 随着门逐渐关上。 她的心也随着沉重的落下。 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一走,那里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宋清许看着那紧闭的房门,还有黑衣人无情的伸手请示他们离开。 他流着泪,一脸绝望:“长思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救救他?” 时湄沉着声:“你们怎么会来这个地方的?” 宋清许哭着道:“我们也是被人骗的。今晚经纪人跟我们说要去应酬,应酬中途,我和长思两个人突然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直接晕了过去。等醒来之后,人就在这了。” 他突然,双眼放光,猛地激动道:“对了!报警,我们现在快点报警!他们是违法的,我们是受害者,我还是证人,肯定能处置他们。” 他掏出手机。 顾晓曼也支持他:“对!警察叔叔肯定能管得了他们。” 顾远舟和时湄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过一丝无奈和波动。 心知肚明。 看这里的环境,就知道没用的。 但他们现在不想磨灭这两人的希望,因为这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时湄拿过他的手机,朝周围看了看:“要报警去外面再报,别傻,这里到处是监控。” 在别人的地盘上报警,这不就等着把他们几人关进小黑屋吗? 宋清许连忙点头。 撒开脚步就朝外面跑去。 顾晓曼也跟着后头:“你小心点啊!你身上都是伤,一会崩开了!” 时湄叹了口气。 闫冰心没有说错。 顾晓曼是个恋爱脑,早就劝她不要陷进去,看来这一次又沦陷了。 顾远舟沉声问道:“这个男人,什么身份?” 时湄温声道:“是娱乐公司的选秀练习生,还没正式出道。” 顾远舟:“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时湄摇了摇头:“没多久。” 她又忍不住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 仅一门之隔,却完全听不见里头的声音。 这样的感觉才可怕,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种可能性的幻想。 “真的,没办法救了吗?”她轻声呢喃。 她忘不了顾长思刚刚看她的那一眼。 顾远舟叹了口气:“这种情况,除非黑红幕后人出面才能救下,要不然” 他们这样的行为相当于和这背后的人在作对。 顾氏再怎么样,也是正规经营。和这些玩黑的,混道的,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这些人狠,触及到利益,杀人放火什么时候能做得出。 第60章 找陈砚南 顾远舟一行四人被黑v的执法者带出了会所。 宋清许报完警后站在路边,顾晓曼陪着他,紧紧握着他发抖的手:“没事的,你别怕,只要警方快点赶到,他们肯定不会做什么的。” 宋清许含着泪光,重重的嗯了声。 他望着黑v密封严实的二楼,感觉这里就像是一个笼子,将所有人的关在里面,做着不为人知的勾当。 “如果长思出事” 宋清许声音后怕的发抖。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为了赚钱才会选择进娱乐圈赚钱,怎么都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到这种潜规则。 顾晓曼面色凝重:“长思,有没有家人在这边?” 如果不能解救他,被他的家人知道后,该怎么办才好。 宋清许沙哑着声音:“他有一个生病的母亲,若是让她知道,她肯定会疯掉的” 他双手合十,嘴巴念念有词。 祈祷着顾长思一定要平平安安,快快救出。 而就在他们正前方的停车场里,老白已经把车停在这许久了,一直没有下车。 他们停的这个位置,正好将马路对面四人的身影一栏无尽。 老白温声道:“爷,看来林小姐和顾总是进去救人出来的。” 陈砚南镜片后的眼眸微眯,看着前面那一对并肩而站,看起来登对匹配的男女,眸光掠过一丝寒光。 “打电话问问利森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 手机便响了起来。 打电话来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陈砚南漆黑的眼眸里翻涌着暗色,薄如刀刃的唇瓣扯过一抹讥讽。 似在嘲笑某些人的自不量力。 语气散漫又带着一丝睥睨:“既然接收到举报,那便例行公办,让他们查。” “是。”电话里的人,态度恭敬。 老白表情眼神错愕:“爷,有人举报吗?” 陈砚南冷笑,目光如冰寒的刀刃射向对面那四个人,不紧不慢道:“是啊,我们自然不能让别人伤心失望。” 他又拿起手机,打了通电话。 询问一遍里面的情况后,沉声嘱咐:“把人领出来,关起来。” 很快。 街上便听到了警笛声。 顾晓曼和宋清许眼神染上希翼的亮光。 马上朝警车跑去。 车子停下,时湄和顾远舟站在原地没有过去,只看到他们两人语气很焦急又激动的跟警方指着黑v的招牌描述着什么。 警察点头。 领着一队人直接进去了。 没过多久。 便走了出来。 身后并没有带出来任何人。 警察面无表情:“我们进去检查过了,里面是正常营业,没有看到你们所说的情况,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宋清许瞪大眼睛:“不可能!长思就是被他们抓住的,你们是不是检查错了?” 顾晓曼也焦急道:“怎么可能呢!我们刚刚在从里面出来,亲眼目的他们挟持我们的朋友,警察叔叔,你不把人救出来的话,他会死的。” 顾远舟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了。 但还是过来帮忙说了两句:“警察同志,我是顾氏的总裁,我们所言属实,里面确实绑架了我的一个朋友。你可否调查监控录像查看一番?” 警察将刚刚的执法记录仪给他们看:“这是我们进去搜查的8号房,里面并没有你们所说的情况。” 顾晓曼几人看了过去,8号房里,跟他们刚刚所看到的情况截然不同。整个房间没有放着任何的凶器,桌面整洁。 只有七哥跟他的弟兄们其乐融融的喝酒唱歌。 根本没有顾长思的身影。 顾晓曼震惊的瞪大眼睛,脸色错愕:“这!肯定是他们提前收到风声了!刚刚不是这样的。” 宋清许也脑子一片空白。 警察沉声道:“如果你们还有任何疑问,可以跟我们去所里做个笔录。” 顾远舟和时湄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隐隐留着一丝无可奈何。 这是他们早就想到的了。 以黑v的势力,能够开这种场的,幕后人的势力多半是在京北通吃的程度。 顾晓曼流着泪,“哥,现在怎么办呀?” 顾远舟叹了口气,轻拍她肩膀:“你和他去警局做个笔录吧,我这边再想想办法,一会好了过去接你。” 顾晓曼只能乖乖照做。 宋清许还不肯走,他眼睛赤红一片,执拗又无助的看着眼前的笼子。 明明谁都心知肚明,人就在里面。 可就是救不出来。 他现在离开,也就意味着对彻底放弃了顾长思。 顾晓曼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手胡乱的抹了下眼泪:“请许,走,我们先会所里报备情况,将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们说。” 她咬牙切齿:“你那个狗公司,我也不会放过的。” 时湄听到这句话。 脑海顿时想到什么。 她记得顾晓曼曾经说过,宋清许的公司和祝南莲的公司是同一家,而这家娱乐公司幕后的大股东是陈砚南。 他们今晚会遭遇这种情况,不是公司有内鬼,也是公司失职。 不管哪种情况,他们都必须要负责的。 那她或许可以找陈砚南帮忙 时湄安静的走到一旁,拿过手机,踌躇再三,还是决定打这通电话。 刚准备按拨打。 手腕突然被人握住,顾远舟将她电话里的备注一览而尽,沉着声:“你要给陈砚南打电话?” 时湄嗯了声:“他是宋清许公司的股东,找他出手救个人应该可以。” 顾远舟眸光一沉:“小湄,顾长思的事情与你无关,你不用牵扯进来的。” 说个无情的话。 今晚若不是他们赶到,这两人都会遭遇不测,既然他妹想要救他喜欢的人,那他也尽力救下了。 其他人,何必再大费周章。 时湄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顾长思最后看她的眼神总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普通人被权贵欺压的无力和绝望。 她太感同身受。 她知道,顾远舟了解不了的。 他只不过是不愿意看她和陈砚南联系。 可她的事情,也与他无关,不是吗? 时湄仰头望着他,声线平静如没有波动的湖水:“远舟哥,我要救他。” 第61章 对他撒娇 顾远舟看着她眼里的执拗和坚定,只能慢慢松开了手。 他眸光黯淡。 心里唾弃自己。 嫉妒她为别的男人奔波,又去找别的男人帮助,自己却又没用,帮不了她想做的事情。 时湄把电话拨通。 嘟了几声。 一直没人接听。 她好奇,难道现在还在加班吗?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回ss集团找他时。 “有事?”电话里,男人冷漠的声线传来。 时湄听着语气感觉不太对,谁得罪他了吗? 但求人办事急,她只能殷勤一笑,“陈总,您这么晚还在公司加班吗?” 陈砚南淡淡道:“不在,有什么事” 时湄感觉他的情绪像在忍着怒意,但又摸不透,只能清了清嗓子:“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的一个朋友出了一点事" 陈砚南冷嘲:“找别人帮不上?” 时湄挑眉,越来越怪了,阴阳怪气的。 怎么好像他很了解情况了呢? 她赶紧环顾周围。 顾远舟抿唇,站在一旁。 听着陈砚南对她那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心里更加生气了。 他恨不得温柔哄着,想费尽心思保护她。 她却一心都在陈砚南的身上,他哪有保护好她过,让她遭遇绑架,最近又遭遇网暴,也没为她出个声。 现在还这种呼之欲来的态度。 若是她肯对他笑一笑。 他什么都愿意给她。 可她就是不肯把心意放在他的身上。 他苦涩一笑。 时湄将四周环顾一圈,隐约的,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后背一阵发凉。 她犹豫的问道:“陈总,您现在在哪呢?” 问完后,那边沉默了两秒。 随后。 马路对面。 突然,两束刺眼的灯光直接朝她的方向一照。 闪的她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挡住视线。 双闪灯蹬蹬两下。 她眼睛也跟着眨了两下。 缓过神来,就看到那辆熟悉的宾利。 脸上有过一丝不可置信,这,陈砚南居然真的在附近。 难道,他一直在那里看着她们吗? 时湄心如鼓擂般扑通扑通跳动,喉咙一阵涩然,缓了几秒才发出声,“你你就在车上?” “滚过来。”陈砚南早已失去了耐心,冷冽的语气带着一丝戾气。 说完。 他直接挂了电话。 时湄攥着手机就要过去。 手腕却被顾远舟扯住了,他显然也看到了那辆车了,他脸色紧绷:“你真要过去?” 时湄嗯了声,“他应该有办法。” 顾远舟泄气的垂下手臂,“你先别过去,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东西要给你的。” 他拉过时湄的手腕,示意她跟过来。 时湄不明所以,但却觉得被他握着的手腕格外炽热,对面那束车灯就像把全都聚集在这处般。 她有些不自然,微微挣脱了。 但那种被像被毒蛇盯住,潜伏着危险随时咬上一口的紧绷感和危机感却没有消失。 上了顾远舟的车。 顾远舟从后方拿了个文件袋递给她:“这里有你上次被下迷药的身体检查报告,还有药物分析数据。” 时湄眸光微微动容。 又继续听他说道:“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的,你爱陈砚南没有错,但不能总被他拿来利用。” “你要懂得保护自己。” “这个证据在你想要拿出手的时候,直接公布就是了。” 时湄心里像被人锤了下,绵绵密密的疼。 这还是头次有人跟她说。 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 她攥紧这份报告,深呼吸,微微扯唇:“好,我知道了。” 她很真诚的望着他:“谢谢你,远舟哥。” 原谅她,她从头到尾不过就是个骗子罢了。她为了利益骗陈砚南心安理得,可顾远舟是她唯一觉得惭愧的。 他甚至,还以为她叫林湄。 可惜,她不能对他坦诚。 顾远舟被她一双明亮的狐狸眼望着,心又是一阵触动。他抬手,想揉揉她的脑袋,但还是压抑住了。 “去吧,保护好自己。” 时湄嗯了声。 她将资料塞进自己的包包里。 这才下车,走去找陈砚南。 刚打开车门,便感觉一阵寒意入体,冷的她忍不住发抖了下。 她轻声问道:“怎么冷气开这么冷呀?” 她弯腰,坐在后座。 抬起眼神。 正好和老白四目相对。 老白朝她使了个眼色,眼里就透露四个大字,自求多福。 这个林小姐也真正没眼力见。 遇到事情,跟他家爷撒谎去找顾总帮忙也便算了。 还让爷看到他们拉拉扯扯的画面。 甚至挂完电话。 她还跟顾总手牵手回到车里。 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他刚刚都明显感受到一阵杀意。 把他吓得后背发凉,恨不得下车逃离这个窒息的车内。 他太后悔了,为什么最后会是他来承受! 时湄接收到老白的视线了,她看着男人冷漠无情的侧脸,浑身透着煞气,连个眼神都没丢给她。 她谄媚一笑:“爷,你是不放心跟来保护我的吗?” 陈砚南完全将她屏蔽。 低头,自顾自玩手机。 眼前。 突然,一只手掌挡住了手机屏幕。 他垂眸,视线里撞入了一张女人笑靥如花的精致面容,她在他怀里侧着脸,朝他眨了眨眼,声线绵软又娇柔:“手机有我好看吗?” 陈砚南清清冷冷,孤高远尘,浑身都透着的不近人情的冷傲:“你没事就滚。” 他说话难听刺耳,时湄心脏强大得很,早就适应他的脾气。 她又赖皮赖脸的缠住他,两手抱住了他的手臂,轻轻摇晃:“你怎么啦?谁惹我们亲爱的南爷生气了?” “这个人也太没眼力见,太不识相了,不尊重我们爷的人都该罚!” “爷,你说对不对?” 她一双狐狸眼水涟涟,饱满的红唇微张,身子就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的身上。 老白都快败下阵了。 这样一只狐狸精缠着,没有十足的定力还真抵抗不了。 可陈砚南就是个另类。 只见他镜片后的眸光泛着冷锐的光芒,唇角讥讽般似笑非笑:“你说,该怎么罚?” 时湄手撑在他的膝盖上,上身一跃,趁他不注意,欺压而上,直接就往他薄唇上重重的亲了口。 “啵~” 声音在寂静的车内显得格外响亮。 她唇角带笑,眼神就像狐狸般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就罚她,任由爷处置。” 第62章 委屈大哭 陈砚南看着她那副信手拈来的模样,就像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干过很多次了般。 他突然有些嫌恶。 不知道她这样子对待过多少男人! 他面色阴沉,朝前头老白冷冷的喊道:“给我湿巾。” 老白察觉气氛越发低气压了,他忐忑的朝时湄瞟了眼,乖乖的给陈砚南递上湿巾。 陈砚南接过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嫌恶和反感,重重的擦拭唇瓣,擦到红了才停下来。 又抽了两张,擦拭自己的手指。 手掌掸过被时湄碰过的裤管,就像是要拂去不干净的东西般。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时湄厌恶的态度,如寒冬的风雪,冷冽而肃杀的警告道:“下次你再敢随意碰我,我就剁了你的手指。” 时湄安静的看着他的一系列举动,她眸里掠过一丝讥讽,脸上却笑脸盈盈的凑过去,讨好般在他耳边说:“爷,您还有一处被我碰到的地方没擦干净呢。” 她眼神意有所指的朝陈砚南裤裆的位置落去。 陈砚南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颈。 时湄眼神很无辜,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落在陈燕南安眼里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么?”陈砚南冰冷讥讽的语气刺得人浑身发抖,清冷的眼尾染上一抹戾气。 他手掌微微收紧。 看着女人因疼痛而紧皱的眉头,一阵报复的爽感又掺和着说不清的情绪交织心头,从今晚到这看到她跟顾远舟接触后,早就想这么做了。 时湄被迫仰着头,她两手抓住陈砚南的手腕,企图让他冷静。 这个疯子! 就是个斯文败类! 外人看着他如禅佛般清冷出尘,只有跟他深刻接触后,才知道这哪里是佛,分明就是魔。 不折不扣的疯子,变态。 她紧皱眉头,难受的嘤咛:“唔快放开我” 老白也被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开始爷的情绪这么容易失控了? 但又好像,每次失控的对象都是林湄。 他正犹豫要不要出声劝阻,就听一阵难受的抽泣声,时湄泪水在眼眶打转,缓缓流了下来:“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我。” “我就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很讨厌我。” “你要杀了我,就杀吧。” 时湄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再挣扎,把脖子卡在他手掌的位置,任由他随意动手。 陈砚南见她突然变得这么乖巧的服从,刚刚那点报复感忽然间没了,取而代之是一股挥之不去的燥意。 他觉得无趣极了。 手一松。 女人身子无力的倒在座椅上。 他的手指还是湿润的,夹杂着女人刚刚流下的眼泪,烫的他掌心忍不住握着。 耳边是女人难受急促的喘息声,“咳咳咳” 她忍不住咳嗽几声。 陈砚南目不斜视,眼神淡淡的朝老白扫了眼。 老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会错意思,自作主张的递了一瓶水:“林湄,喝口水吧。” 时湄摇了摇头,微微垂眸,就像被人抛弃般胆怯而低落:“不要,他不会让我碰他的水的。” 她语气胆怯的,还带着一丝哭腔。 满满的委屈。 说完,嗓子发痒,她捂着喉咙,又忍不住咳嗽几声。 陈砚南眉心紧蹙,显得很没耐心:“让你喝就喝。” 时湄水汪汪的眼眸瞥了他眼,有些后怕:“你说真的,不会一会又变卦吧?” 陈砚南侧眸看向她,撞入女人一双如小鹿般清澈又害怕的眼眸。他薄唇紧抿,镜片后的眸光冷锐而犀利,像能将她完全看透般。 她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他掐掐脖子,吓唬一下就对他害怕成这样? 他冷嘲热讽:“演戏演上头了?” 时湄吸了吸鼻子,“我又不是演员能去演戏就好了,多赚份钱,咳咳” 说着,她又咳嗽了起来。 陈砚南皱着眉头,把那瓶直接夺过去扔她怀里,冷冷道:“喝!” 时湄哦了声。 低着头,拧开水瓶,结果没力气,拧不动。 她又只能胆怯怯的,伸出手臂递给他:“拧不动” 陈砚南抿唇。 还是接过手,拧开后递给她。 时湄很客气的道:“谢谢。” 老白坐在前桌暗中偷笑。 他家爷打脸可真快,全然忘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话,看来他递这瓶水没有会错意思。 时湄急促喝了几口,火辣辣的嗓子才好受一些。 她喝完,把水瓶放在一边。 就安静的远离陈砚南,和他之间隔着可以坐两个人的距离,避开他,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 车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安静的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气氛透着一丝诡异,就像是风雨欲来的压抑。 老白皱着眉头,本来以为气氛缓和一些,怎么越来越糟糕了。 尤其是他家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反而林湄,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陈砚南脸色越来越沉,他知道这女人在跟他较劲,做的一切都是在故意扮演的。 他不会入她的套。 沉眸,他摸出烟盒,熟稔的抽出香烟抽出一根,“霍嚓——” 打火机滚轮摩擦的声音,蓝色的火焰映照着男人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他吸了口,烟雾缭绕。 降下车窗。 风从外面吹来,烟雾分散。 刚刚那股浮躁的情绪也随之散去,他侧着脸庞,下颚线如刀削般深刻分明,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丝金丝框眼镜。 衬得斯文而沉稳。 他眸光掠过一丝自嘲。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会跟一个女人在这较劲。她诡计多端,和别的男人接触又与他何干。 想通这一点后,他的眼神淡漠如雪,“你不是有事求我吗?” 时湄睫毛微微轻颤。 她低着头,依旧没说话。 就听男人的声音依旧淡漠,但又带着威圧感:“三秒内,不想说话直接下车。” 时湄这才缓缓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望着他:“你不生气啦?” 陈砚南唇角淡淡一扯,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有什么值得我生气的?” 第63章 拿人情救他 时湄鼓着勇气,屁股朝他小心翼翼的挪了过去。 靠在他身边。 她看着他手里燃烧的香烟,烟蒂长长一截,即将抖落。 她正要提醒。 陈砚南动作比她快上一步,手臂伸出窗外,修长的手指轻弹,烟灰抖落,他手肘也就这么撑在车窗处。 衬衫的袖子半挽着,露出结实冷白的小臂,手表泛着冷锐的银光。 烟雾缭绕,明暗交错间,配上他戴着一幅金丝框眼镜。 竟有几分颠倒风流的味道。 时湄有一瞬间愣住了。 她不可否认的是,陈砚南真的有勾引人的本事,无意间的最为杀人。举手抬足皆是矜贵清冷。 令人高不可攀,望而生却。 她突然想到了她工作室里,也有男性做情感咨询师的。k姐专门挑的都是长相气质出挑一等的男人。 可都没有陈砚南这么有杀伤力。 若是让陈砚南入行,恐怕雇主都得爱上他。 她收回思绪,主动示弱服软道:“我今晚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确实是我朋友出事了,但她电话里没跟我说清楚。” “至于上顾总的车,也纯属意外。他刚好那个时间有事找我。” 时湄拿出了手机,把自己打滴的截图发给他看,真诚的说道:“你看时间,正好是我刚刚离开那会。我是打算自己打车去的。” 陈砚南淡淡瞥了眼,才缓缓说道:“这些与我无关。” 时湄心里轻嗤。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若是真没半点在乎,今晚发这么大火是为什么?天气太热吗? 她也不戳穿他,安抚着这男人敏感的自尊心,“嗯嗯,我知道,是我怕你误会,我自愿解释的。” 她又赶紧把黑v里面顾长思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我朋友的朋友被人绑架到黑v里面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他?” 陈砚南目光幽深的落在她身上:“你这么着急想救一个与你无关的人?” 时湄眸光微微闪烁。 考虑要不要说实话。 但现在这个时候,欺骗陈砚南的后果显然更严重一些。 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其实吧,这人我也认识。但是,我之所以认识他的原因,是因为!” 她顿了顿。 看向陈砚南的眉眼:“因为他和你有几分相似。我不忍心看着那张和你像的脸被人虐待,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陈砚南轻嗤:“你的意思是找了个替身?” 时湄连忙摇头:“我可不敢。我只是因为爱屋及乌罢了,喜欢一个人,不就是会关注他所有的一切,包括和他有任何相似之处的人么?” 陈砚南刚刚已经问过手下,大致知道那被拐的人什么身份了。 不过样子,倒是没看清。 他冷冷的问道:“是你那晚躺在他怀里喝酒的男人?” 时湄硬着头皮,点头。 但又马上解释:“是因为他跟你长得像!你把他救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我肯定没有说谎。” 陈砚南这会倒是有些好奇了。 但并不想这么容易满足时湄。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眉眼散漫又清冷,透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时湄灵光一闪。 突然想起来。 “你上次答应带我看烟花没看成,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陈砚南眸光一沉。 也想起来上次在医院里,他确实承诺过她,他冷着声音:“你确定要把我的人情浪费在这里?” 时湄毫不犹豫的点头。 “对,南哥,你救救他吧。” 陈砚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如冰山般冷着脸,嗯了声。 时湄松了口气。 陈砚南让她在车上等着,说他需要找关系才能办成这件事情,时湄没有任何疑心。 刚刚已经从顾远舟那得知黑v在京北势力的强大,陈砚南想救个人自然不是简单的活。 苦等半小时后。 总算。 她看到了老白领着一个身材瘦高,长相英俊的男人走了出来。 时湄眸光微亮。 竟然真的救出来了。 顾长思还有些惊魂未定,恍惚的被人领着,他有些害怕的看着面前一身清冷的男人。 怀疑自己是要被拐卖到下一个地方了。 不然,这个男人为什么对他的敌意那么重。 “林湄,人带来了,看看是不是他?”老白打开车门,把顾长思押着到时湄面前。 别说,林湄确实没撒谎。 他见到这男人第一时间,觉得确实像陈砚南。 眉眼有几分相似,但气质自然没有他家爷矜贵又清傲,反而像个白面小生。 时湄嗯嗯两声,尤其是看到顾长思还完好无损后,松了口气:“对,就是他。” 顾长思瞳孔微缩,看着她的那刻,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林湄,是你救了我?” 他怎么都没想到,救他的人会是林湄。 明明刚刚已经无望堕入深渊了,现在突然看到生机,他热泪盈眶,整个人都在发抖。 突然伸出手臂。 直接搂住了时湄。 “谢谢你谢谢你" 时湄僵着身子,手抬起想安抚下他这激动的情绪。她太明白这种以后绝望后得到解救的样子。 想当年,她比他哭的还要狠。 手臂刚抬起来,突然就接到一道如刀刃般冰冷的视线。 仿佛下一秒会有人剁了她的手。 她突然缓过旁边还有谁站着,轻咳嗓子,将顾长思推开:“你得救了。他们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顾长思摇摇头,“本来打算让我吸粉了结果突然进来人把我带走了” 时湄想了下。 多半是刚刚警察进去那刻。 看来,报警还是有用的。 她嗯了声,“你自己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吧。” 顾长思有些恍惚:“你陪我去,可以吗?” 时湄摇头,在他面前,朝他指了指陈砚南:“那得问问,我哥哥同不同意了。” 顾长思看向陈砚南,四目相对,男人眸光如冰刃般寒冷而犀利,锋芒过盛,他不敢直视。 心里突然被石块重重的压着。 这就是林湄喜欢的男人吗? 不管如何,命是别人救的。 他朝他郑重鞠了个躬:“谢谢您救我出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的。” 陈砚南漠然无情道:“滚。” 现在的他怎么都没想到,以后顾长思报答他的方式竟然直接踩了他的七寸,让他头次这么想杀一个人。 第64章 你害我的,我会以十倍奉还 网上的流言蜚语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逐渐没有了水花。 但还是时不时有帖子出来抨击时湄,以及ss集团的作为。认为他们这是在装死逃避,不负责任。 也有人要求公安部门潜入调查。 发帖质疑,这种不正当的交易难道真的可以被认可吗? 时湄走去茶水间正准备给陈砚南泡杯咖啡。 突然,就听身边的人喊道:“宁总。” 她头没抬起,但唇瓣紧抿,脸色沉了下来。 宁雨石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主动搭话:“给陈总泡咖啡么?” 时湄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加了一点点的糖。 陈砚南不喜欢喝太甜,但又不能完全无糖,口味挑剔。 她也是跟着老白学了一天才学会的。 宁雨石见她不搭话,又继续自顾自说道:“上次的事情,一直没找机会跟你说声,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时湄唇角讥讽一笑:“宁总果然是高高在上,就连道歉都高人一等。” 什么叫考虑不周? 他的意思是,他应该把方案实施的更完美,不露馅是么? 若不是宁雨石现在在ss集团,发生这样的事情,按照她眦睚必报的性格,早就让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宁雨石本来这几天一直惶恐不安,觉得脖子悬着一边断头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可刚刚陈总吩咐给他任务,他瞬间有恃无恐了。 看来,陈总还是不舍得解雇他。 他就知道,但凡身居高位的,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思及此,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你也别生气,我们毕竟还是同事,没有必要争锋相对,就握手言和吧。” 他朝时湄伸出手。 时湄看着他那副虚伪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作呕。 她唇角勾了勾:“好啊,握手言和。” 宁雨石用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看着她。 却没看到时湄眼里掠过的寒光。 时湄伸出左手,指尖相碰的瞬间。 她右手猛地,一杯咖啡直接朝宁雨石的脸上泼去。 “啊!”刚煮好滚烫的咖啡温度高达一百度,宁雨石猝不及防,痛得叫出声。 一旁路过的同事都被吓住了,连忙围了上来。 “宁总,你没事吧?” “宁总,快擦一下,毛巾在这。” 有人连忙主动拿过纸巾给宁雨石擦拭。 宁雨石头发,睫毛,衣服全都是咖啡的污迹,右脸的皮肤更是红通一片,他恼怒的瞪着时湄:“你找死吗?” 时湄一双细长妩媚的狐狸眼神态很无辜:“宁总不是说,只要我能原谅你,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宁雨石咬着牙:“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时湄啊了声,“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这么多天等来宁总跟我道歉,是已经做好充足准备了呢。” 周围同事从他们三言两语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这两人的隔阂还因为上次的事情没有解开。 而宁雨石竟然事情过去快一个星期,从来没跟时湄道过歉。 那她泼他一咖啡根本不为过,若是她们遇到这种事,估计比她做得还过分。 向来都是女性最为同情女性,本来还在给宁雨石递纸巾的女生偷偷的把纸盒撤掉了。 “来点纸。”宁雨石气得把脏纸巾随手丢在地上,右眼被泼了咖啡还难受得睁不开。 一女生顺手就把抹桌子的抹布递了过去,“宁总,给,干净的。” 宁雨石没怀疑,胡乱的往眼睛上擦。 越擦越是不舒服,颗粒感疼得他更难以睁开。特别是咖啡黏黏的,把他眼皮黏一起了。 时湄在一旁忍不住勾着嘴皮笑,那抹布是她刚刚撒了白糖在桌面拿去擦的,沾的全都白糖。 见他如此难受,她却觉得远远不够。 她走上前,轻柔的拍了拍宁雨石的肩膀,嘴巴关切道:“宁总,您没事吧?咱们毕竟同事一场,您不会跟我计较吧。” 她拿过那块抹布,动作认真的帮他擦拭:“你自己看不到,我帮你擦擦。” 在众人看不到的视线里。 她低着声音道:“你且等着,宁雨石,你害我的,我会以十倍奉还。” 宁雨石气得一把推开她:“你这个毒妇!” 时湄身子摇晃,脚步晃了几步,好在一旁的同事及时扶住,她脸色虚弱又害怕,唇瓣微抖,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 有同事看不下去宁雨石一个大男人为了功利这么欺负人,几人七嘴八舌道:“宁总,你何必跟一个女孩子这么计较。” “林湄已经很不容易了,事出有因,您也克制一些吧。” “就是,你还推她。” 宁雨石都快被气死了。 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会演的女人。 他张了张,百口莫辩。 眼睛又疼得厉害,胸口气得涨疼。 “林湄,陈总喊你!” 这时,正好有人过来喊道。 时湄应了声,弱弱的朝宁雨石看了眼:“宁总,那我先走了” 宁雨石咬牙,想骂她滚。 又看着众人一脸声讨她,全站在时湄那边,只能忍气吞声:“行。” 时湄跟着同事走去了陈砚南办公室。 “叩叩——”时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听到里面清冷的声音,“进。” 她推门进去。 手里重新端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弯腰摆在陈砚南的右手旁边。 看着男人冷漠的侧脸,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起一下,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她抿着唇,自从上次那晚让他救顾长思回来后。 她和陈砚南的关系就陷入了僵局。 私底下她给他发的信息,他一条都不回复。 在公司,她给他煮午饭,给他合同审核签字,他的态度公事公办,对她毫不搭理,无形中与她有一道隔阂。 她被挡在了隔阂之外,和这办公室的其他同事没有任何的区别。 “陈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吩咐吗?” 她站在旁边,观察他一会,才缓缓出声问道。 陈砚南把手里的工作忙完后,才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刚刚惹事了?” 时湄抿了抿唇。 看来是已经有人把茶水间的事情通报给他了。 “刚刚是不小心的。”她随口给了他一个解释,听起来倒是敷衍得很。 第65章 遭人陷害 陈砚南淡淡抬眼,睨了她眼。 镜片后的眼眸写满了冷漠和犀利。 如刀刃般落在她的脸上,将她完全看穿。 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带着上位者的威圧感,薄唇紧抿,淡淡的警告道:“没有下次。” 时湄霎时间,心尖微微一疼。 有些不是滋味。 他看似不追究的样子,但却是站在宁雨石的那方,认为她做错了。 她自嘲一笑:“我一会再去跟他认真的道歉。” 认真的三个字,她刻意咬牙加重。 毫不掩盖的一股负气。 而陈砚南只是淡淡的嗯了声,没有阻拦,也没有维护。 时湄喉咙一涩,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心里就像是被棉花堵住般,说不出的难受。 说不失望,自然是不可能的。 陈砚南在她被宁雨石害后,没有维护她,任由她被遭遇网曝,甚至还任由宁雨石耀武扬威。 她知道自己与他而言不重要,但对他的冷血无情,还是感到心里一阵发冷和失望。 陈砚南脸色冷冷的站起身,“跟我去趟会议室,我有事要问。” 时湄跟在他后头。 到达会议室的时候。 里面有她眼熟的几个人。 hr的主管,财务部门的主管,还有两个和她偶尔会打交道的财务。 一个是莎莉。 还有一个叫阿婷。 跟她平日关系比较好的就是莎莉了。 其他人都坐着,唯独她们两人像犯了错般,站着没动。 会议室气氛安静,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很凝重,尤其是见到时湄进来后,复杂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陈砚南坐在主位上。 时湄走去一旁,正要找个位置坐下。 就听男人冷冷的朝财务主管道:“李芳,你汇报一下。” 财务主管是个四十岁的女人,戴着一副眼镜,是个精明又严肃角色。平日里大家都比较怕她,尊敬她喊她芳姐。 李芳拿着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报告陈总。今早我在审查账目的时候,发现有一笔二十万的资金来路不明,以购买器材的名义汇入了一个账户里。” 她目光犀利的看向站着的莎莉。 “而这笔款经手的人,就是莎莉。” “莎莉,你解释一下,到底都是购买了什么器材。而且,为什么汇入的不是对公账户,而是一个私人账户呢?” 莎莉脸色苍白,唇瓣动了动。 似想解释,但又找不到话说。 “是是我一时没有核实清楚,我工作大意了。” 时湄不明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正心里疑惑,这件事她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让她来会议室。 李芳突然将眼神看向她:“林湄,你解释一下。” 时湄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李芳将文件丢在了她的面前:“这份合同,上面就是你的签字。” 时湄低头。 看了眼。 果然是自己的签字。 她认真翻阅了几页,努力回忆起自己什么时候签过这份合同。 但经过她的手的合同,向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她这一时确实想不起来了,“这是别人给我的,我也不清楚。” 李芳冷冷一笑:“你作为秘书,所有的项目和事情都是要经过你的手审批核实,你才可以去找财务部报账。” “你现在来一句不清楚,就想逃避责任吗?” 时湄蹙紧眉心:“现在这笔款汇入了哪个私人账户,查不到吗?” 李芳就等着她问这句话。 她将另外一份合同打开。 上面是刚刚加急调查的记录。 “这个账户的名字就是林湄。” 林湄瞪大眼睛,看了眼纸张,确实是她的账户。 k姐帮她用林湄的身份的开了一个账户,就是为了方便她入职,也不暴露身份。但这个账户,她从来就没关注过。 就进ss集团的时候为了应付,把银行卡号填了上去。 现在跟她说,里面被汇了二十万。 她觉得简直荒唐可笑,她唇角轻嘲:“你的意思是,我私自让财务部朝我的账户汇款二十万?” 她打开自己的手机。 确实,林湄的账户在前天十二点的时候汇入了一笔二十万的数额,因为她灭有开通短信提醒。 所以并不知道。 李芳冷冷点头,质问道:“不然,你怎么解释?” 时湄笑了笑,指着莎莉:“我为了钱会这么蠢用自己的私人账户吗?那你说,莎莉汇款的时候难道不会看到吗,她为什么还转?” 李芳冷冷看向莎莉,“那就要听她怎么解释的了。” 莎莉慌了神。 局促的站着,害怕的朝时湄望了过去,一脸快要哭的表情:“林湄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了。” 时湄眉心一跳,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果然,就见莎莉膝盖扑通一声,朝陈砚南跪了下去。 “陈总,对不起是我鬼迷心窍。是林湄跟我说,让我偷偷这么干” “她说她是您的情人,她做的工作没有人敢查她的。” “只要我帮她偷偷转钱,她分五万块给我。” 她嘶声力竭的说着。 潸然泪下,一脸的懊悔和痛苦。 陈砚南面色寒凉,他眼皮压着,如刀刃般的眼神冰冷的看向时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时湄再不知道自己被人害了就是傻。 她唇角寒凉一笑。 “莎莉,你有证据吗?” “我跟你私下联系,承诺你这些事情,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莎莉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因为我害怕你事后翻脸不认人,所以我还是录音了的。” 录音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 随后。 转移到静谧的环境里。 莎莉的声音传出:【林湄,你真的确定事成之后,给我五万吗?】 而林湄的声音很简短,【是,以后还会有更多】 莎莉咬着下唇说道:“我怕她发现,就没有再录下去了,但这确实是她的声音呀。” 时湄自然知道自己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但不得不佩服。 背后人的心机之深。 竟然将录音的音色都模仿得如此相似。 显然,会议室里的人都完全相信了。 李芳更是勃然大怒:“林湄,现在有凭有证,你还要怎么解释!” 时湄没有理她,而是目光直直的看向陈砚南。 第66章 以后,我退出你的生活 整个会议室都在等陈砚南回答。 只见陈砚南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静默了会,戴着金丝框眼镜后的眼眸深邃而冷锐。 他淡漠如雪的和时湄四目相对。 嗓音无波无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时湄看着他满脸的冷漠无情,没有半丝维护和信任。她唇角一阵轻嘲。这种低劣的手段,他都相信。 是不是对她也太过苛刻了。 “人证,物证都在,已经把我定罪了不是么?” 陈砚南薄唇紧抿,淡淡道:“我给你机会解释。” 时湄冷笑:“那我说录音是假的,你信吗?” 陈砚南拿过莎莉的手机:“我会让人去鉴定录音真假。” 他转手,把手机递给了老白。 老白接过手机,目光忧虑的看向时湄。 说实话,他印象里的林湄,妩媚大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李芳向来最讨厌的便是耍手段,谋害公司的人。此刻见林湄还不认罪,她也不留情面。 “合同是你签的,钱是转入你账户的。若是今日没有核对出来,这二十万早就吞入你口袋里了。” “你说录音是假,那你说,谁要害你?” 莎莉也哭的轻颤:“林湄,对不起你还是承认吧,陈总肯定会看在我们主动认罪的份上,轻恕我们的。” 时湄看着她这戏演得一套一套的,丝毫不输娱乐圈演员。 一双细长的狐狸眼掠过一丝锋芒,唇角讥讽一笑:“我不管你背后是谁指使你做的。” “但我猜她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离开这吧。” “告诉她,如愿了。” 时湄瓷白的脸蛋如染了霜般冰冷,冷冷的看向陈砚南,眼里染尽了失望透彻:“这二十万我一分都不会动,全部还给公司。” “我一会递交离职申请。” “如果陈总想要定我罪名,可以直接让警方把我带走。” 她说完。 不顾在场的人反应。 转身走到会议室门口。 脚步微顿,她握紧了门柄,沉思了几秒,才微微侧头。 眼睛泛红但强忍着泪水,声音轻轻的,却又重重的砸在了陈砚南的心尖上。 “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尽一切办法想接近你。” “但,不代表我林湄是真的刀枪不入,不会受伤的。” 她一双水涟涟的眼眸和陈砚南四目相对。 看着男人那张淡漠清冷的脸庞,她睫毛轻颤,倔强的不让泪水掉下来,咽了下喉咙。 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动宁雨石的原因,是因为你还想要西城的地皮。” “你不想和杨总交恶。” “我懂,所以我被骂,我无所谓。” “他害我,我也可以继续和他友好相处。” “但是,我忍受不了一点你对我的不信任。” 时湄垂眸,轻嘲一笑。 她浑身都透着股可怜劲,就像个玻璃瓶一碰即碎。 每一句话,都重重的压在每个人的心里,让人难以释怀。 “以后,我退出你的生活。” 她语气失望难过,就像是带了极大的勇气和决定才说出了这句话,朝陈砚南扯了扯唇,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时湄离开了。 她动作很干脆。 直接递交了辞职报告。 hr的主管刚刚也在会议室里,都清楚的听完了时湄的话后,此刻也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她一眼。 而后,盖章。 同意。 “我问过陈总的意思,他的态度是不会报警,你放心吧。”他温声宽慰她。 时湄静静的嗯了声。 她拿过辞职报告同意书,回到自己的工位。 简单的收拾自己的物品。 一旁的同事都小心翼翼的用眼神瞟她,有同情的,也有看戏的。 时湄把自己买的零食蛋糕全新没拆封的,全部给了旁边的尹湘:“给你吧。” 尹湘怔怔的接过手。 想起平时中午,林湄给陈总煮饭的时候,都会顺带给她带一份。 她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 一时间,旁边的位置空落落的,少了个漂亮女人坐在旁边玩游戏梳妆打扮,谈笑风生。她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林湄你要好好的。” 时湄轻拍她肩膀,俯身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其实我知道,合同是你给我的。” 尹湘顿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般,脑海里轰隆一声。 脸色煞白。 失去血色。 “不不是我。” 她声音颤抖,第一时间否认。 时湄微笑:“其实想查这份合同出自哪,很简单。只要调查每个人电脑的数据系统,哪怕删除了,也有记录的,对吗?” 尹湘眸光闪烁。 以技术部每个都可以拿出去吊打外面黑客的水平,确实想查很容易。 时湄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发丝,安抚着她不要害怕:“没事,我不拆穿你,也不会计较这件事了。” 尹湘下唇发抖,愧疚难掩的看着她:“对不起为什么?” 时湄微笑:“因为我真正想走的原因,不在这。” 她朝她挥了挥手:“有缘会再见。” 尹湘看着她窈窕苗条的背影,突然捂着脸,趴在桌子上痛哭了起来。 一旁的同事都被吓了一跳。 连忙过来安抚她:“你怎么了?林湄她跟你说了什么?” “你和她感情那么好,平日里她什么都跟你分享,哎,你难受也正常。” “不过林湄她,注定不适合这个位置啦,她只是来玩玩的,她的能力不在这。” 尹湘哭的更加伤心了。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和林湄玩的最好。 她却利用这一层关系,背刺她一次。 明明上次林湄遭受网暴,她还替她伤心的。 可现在,她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 她还说不怪她。 越想,心越是揪心的疼。 她哭的伤心。 而对面办公室坐在电脑前的男人,一身低气压的冷气,目光冷冷的看着时湄离开的身影。 他握着钢笔,想让自己沉下心,不理会这些琐事。 继续认真办公时。 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女人那双红通的泪眼挥之不去,反复的在他脑海里闪过。 “叩叩——”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微微抬眸,目光盯着门口看,“进。” 推门进来的人,是老白。 老白进办公室后感觉身子一阵冰凉,手臂起鸡皮疙瘩,再看陈砚南面无表情的脸色,就知道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第67章 一身傲骨,完全被打得稀碎 老白识相的找了个比较远的位置汇报情况。 “爷,人事部的说,林湄办完手续已经走了。” “这件事,还需要调查吗?” 陈砚南眸光冷冽:“查。” 老白迟疑的点头。 很想问。 既然要认真查,为何不给林湄一个机会,等事实确认之后再让她离开,反而让她背负这样的名声离开。 如果最后查出来不是林湄所为。 这样的结果,对她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了。 可看着陈砚南寒冰般的面色,他却不敢问出口。 只能尽量帮一下林湄。 他犹豫着说道:“听说刚刚林湄在楼下遇到了宁雨石,宁雨石在得知她辞职后,对她一顿讽刺嘲笑” 陈砚南如刀刃般的眼眸寒凉锋利。他只不过是拖延他的死期,他竟然还把自己当个人了。 他突然发怒,直接一掌拍向桌面。 水杯被震得抖动了下。 老白也屏住呼吸。 “去把他给我带过来!” 老白连忙应道:“是。” 他心里却很高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林湄的离开对他家爷,势必会有点影响。 他这么贴心的人,自然是得赶紧找个出气筒为他服务。 宁雨石就是不二人选。 也算是,他为林湄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走出办公室,路过秘书部那张空落落的桌子时。 他突然内心有一些不适应。 感觉视线里缺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若是她现在坐在那,肯定会用那双精致好看的眉眼朝他挑了挑眉。 又瞟了瞟陈砚南的办公室。 无声向他打探情报。 但凡他只要轻轻点头,示意她陈总没事,空闲中。她就会像个花蝴蝶般,兴致勃勃的去敲门骚扰去了。 他都有些不习惯。 成天被她围着团团转的爷,恐怕也被养成习惯了。 他叹了口气,沉声交代道:“最近办事都谨慎一点,不要出错!” 众人面面相觑。 还不太明白。 突然。 就听一阵砸碎东西的声音响起。 他们慌张的朝声源处望过去,就见陈砚南的办公室里,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宁雨石发抖的跪在地上。 浑身被人浇湿,地上是支离破碎的玻璃杯。 有些人认出来了。 那不是刚刚林湄泡给陈总的吗? 居然又用在宁雨石的身上。 真是默契。 “诶,陈总发这么大火,是不是因为林湄的事情?” “不应该啊,我看陈总对林湄都失去兴趣了,不然这一点事,他想掩盖过去不就挥手算了。” “二十万,陈总随便送她一个包都不止吧,她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 “利益熏心呗,觉得自己可以不被发现。她都不知道芳姐那个女人简直包青天,可不管这些关系户。”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把老白的话完全不当回事。 他气得眼皮直跳,脸色阴沉:“我刚刚怎么说的,最近这段时间谨慎点,谁要是在公司讨论林湄的事情,那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指着办公室。 陈砚南不知道对宁雨石说了什么。 吓得宁雨石已经在磕头认错了。 一身傲骨,完全被打得稀碎。 宁雨石都如此,他们要是被抓进去,还能好过? 瞬间。 一窝蜂全散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别人的事和他们无关。 到了饭点。 老白去食堂打了饭,那食堂阿姨见到他还挺惊讶:“白秘,今天怎么是您过来了?” 老白叹了口气:“以后都是我了。打点平时陈总喜欢吃的。” 阿姨也挺苦恼:“这平时都是林湄那丫头在这又炒又煮,功夫比我还厉害。这陈总现在估计都吃不惯我的了。” 老白:“那也没办法,以后林湄不会过来了。你抓紧吧。” 阿姨啊了声。 “不干了?她不是陈总的哎,真可惜。” 她还挺喜欢呢,往常看电视剧里老总的情人一个个趾高气扬的,林湄完全没架子,和她有说有笑,还帮着她炒菜端盘呢。 老白提着饭堂的饭菜放在陈砚南的桌前。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眼。 就让他出去了。 到了下午两点开会议,老白推门进去时,就看到那份饭估计只动了一口,其他原封不动。 他内心有些无可奈何。 隔日。 ss集团的话题重新冲上热搜。 林湄电话接受了媒体采访,并且放出了证据。 “我愿意向媒体讲述那晚的经历。” “这是我的检测报告。” “那晚,我是被ss集团的宁雨石下了迷药,他和杨成达成交易,想用我换项目。” “我被迷晕的状态下,被宁雨石送去了杨成的别墅里。那张照片是真,但那会我本人并无意识。” “但事情并没有成功,因为陈总救了我,对,就是陈砚南。是他将我救了出来,让我没有遭遇到伤害。” “这一点,我感谢他。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对他误解,我也已经辞职了,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吧。” 陈砚南手机里,播放着女人冷静的声音。 她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听到最后一句时。 他眸光微闪。 内心一阵莫名的酸涩。 他沉眸,将那段录音退了出来。 老白在一旁请示:“爷,我们要如何应对吗?” 陈砚南冷冷道:“对外发出公告,公司早已报案,如今证据确凿,让警方将宁雨石带走。” “并且,行业内从此封杀这个人,谁敢雇他,就是与我作对。” 老白重重的点头。 目光复杂。 他们本来是想再拖一段时间,想办法从杨成那得到西城。现在对外公布,算是彻底得罪了杨成。 西城的地皮已无希望,这一战,他们输给了陈元野。 陈氏那边必然要借题发挥了。 他们只能继续应战。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 陈砚南每日都忙得团团转,将行程公务安排得满满的。极少极少的,去搜寻那个人的身影。 他确实再也没遇到过时湄了,不管是瑶台公寓,酒吧,还是公司。平时随处可见她的身影,现在突然发现。 那不过都是她刻意安排的。 她履行那句话,彻底离开他的生活。 这明明是他所希望的。 自从上次被时湄勾起了欲望后,他便做了决定,必须找个机会让她离开。 此刻。 他站在林湄的桌子前,目光隐晦复杂,摸着她留在桌子的钢笔。 这是她从他办公室顺的,狡黠的跟他说,要跟他用情侣款。 她没有带走。 “陈总”身后,尹湘弱弱的声音响起。 第68章 对不起,是我害了林湄 陈砚南转头望去。 看着女人的面孔有些眼熟,他立马就认出来,是平时和时湄交好的。 “怎么还没下班?”他语气平淡,漫不经心问道。 手却不着痕迹的将那只钢笔隐藏在袖口下。 尹湘却注意到他的动作。 她刚刚站在后头很久,看着他站在林湄的位置上握着那只钢笔久久没动,就知道他是在思念她。 原来。 陈总对林湄,也并非全无感情。 “我还有些工作没做完。”她轻声回答。 慢慢的从他面前经过,走去自己的座位上。 陈砚南嗯了声:“早点完成早点下班。” 说着。 他便打算转身离开。 尹湘却突然叫住了他:“陈总”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被陈砚南发现了异样,他清冷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你有事要说?” 尹湘瞳孔微微睁大。 她手不自然的微微握紧,唇角逞强一笑:“没有,我只是想问,林湄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陈砚南淡漠道:“不会了,她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公司。” 尹湘啊了声。 只能弱弱的脑袋垂下:“好吧,我知道了。” 陈砚南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目光平静又透着几分犀利。 “你隐瞒了什么事。” 他语气很平静,明明是个问句,听起来却是个笃定的陈述句。 尹湘下意识的摇头,却撞上陈砚南冰冷无情的脸庞,瞬间脑海吓得一片空白。 失去了思考。 她一脸要哭起来的样子:“陈总我不是故意的” 陈砚南静默的没有做声。 面无表情,却显得更加可怕。 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预兆。 尹湘这些天实在受不了内心的折磨,尤其是刚刚又发现陈总还对林湄有思念之情后。 她更加惶恐不安。 害怕如果事实被调查出来,被发现是她做的,她会不会像宁雨石那样,被陈总发通告整个行业封杀。 更甚至报警告她诬陷罪让她进去。 “陈总那份合同,是我撰写之后,让林湄签字的。” “她一向相信我,所以也没有去认真看,就签了字。” “莎莉,也是故意陷害她的。” “她是无辜的。” 她说出来后,瞬间如负释重,像泄了气的气球般,肩膀无力的瘫软了下来。 面色如土,像在等待死亡的审判。 陈砚南眼眸掠过一丝讶然。 时湄这件事。 他有考虑过两种情况。 一,就是事情就是她做的。她向来心机又缺钱,接近他的目的本身就是贪图他的钱财。 所以利用自身的便利,和财务的同事勾搭。 这一种情况,是他非常有可能性的。 哪怕调查出来结果就是如此,他也会认为,果然如此。 而第二种,便是被人陷害。 但想了想她在公司并没有阻挡谁的利益,这些人都是费劲千辛万苦才能进公司,没有理由要去陷害她。 她离开公司,能对谁有好处? 他更倾向于这件事就是她做的,虽然手段拙劣,但对于缺钱的人而言,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只是万万没想到。 这一切真的是陷害她的圈套。 而且,她还是被她认为的朋友所陷害。 他眼眸就像结了一层薄冰般冷,连同整个办公室的气温都瞬间降了一半,“谁指使你们陷害她的?” 尹湘摇着头,不敢说。 陈砚南却眉间浮现燥意,失去了耐心。冷斥道:“你这时候还想替谁掩盖,忘了谁才是你老板是么?” 尹湘脑袋就像被人重重敲打了一下。 对啊。 陈砚南才是真正掌握她生杀大权的人。 她害怕的咽了下口水,小声道:“我说那个人是南莲姐。” 陈砚南眉心一蹙,怀疑自己听错了,“谁指使你的?” 尹湘说出来后,整个人也无所畏惧了,她深呼吸,坚定的说道:“是祝南莲。南莲姐,她安排我和丽莎这样做的。” 陈砚南下意识的不太愿意相信:“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尹湘:“因为,她不愿意林湄留在公司。” 她说着。 就把祝南莲给她发的微信全部都给了陈砚南看。 陈砚南点开微信号。 确认对面真的是祝南莲的微信。 一双眼眸黑沉沉的,久久没有说话。 尹湘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南莲姐说,事成之后,会给我和莎莉每个人打十万块。” “陈总,这笔款我还给你。” “求求你,看在我主动说的份上,宽恕我这一次吧。” 陈砚南看着里面祝南莲发的那些威胁话语。 就像是重新认识这个人般,与他印象里那个温柔体贴的人,完全是两副面孔。 【你如果不答应,我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让陈总开除你】 【那个林湄就是个小三,你忍心看着这样一个人在公司勾引陈总吗?我平时对你多好,你连这点忙都不愿意帮我?】 【你放心,这件事陈总不会怀疑的。】 【有我担保,哪怕被发现,我只要跟陈总说一声,也能保你没事,钱你照收】 【陈总那有我,他不会对我如何】 一字一句的。 笃定了他对她的纵容。 还利用他和他公司的员工做交易,这完全是触犯了他的大忌,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他的信任。 他金丝框镜片后的眼皮压着,漏出来的眸色瞧着已经隐隐怒意。 嗓音粗粝冷冷的,“她还让你做了什么事情?” 尹湘觉得他脸色阴沉恐怖得令人害怕,她两手交缠,腿发软都要跪下来了,“她让我煽动其他同事传播林湄的坏话,让他们孤立她。” “这件事我没做!”她感受到陈砚南越来越冷的气压,急忙自证清白:“因为林湄对同事都很不错,性格也好,没有什么人讨厌她的。我也挺喜欢她。” 陈砚南攥紧手心许久,才把手机还给了她。 淡淡道:“我知道了。” 尹湘眼眸带着可怜,小心翼翼道:“陈总,看在我主动说的份上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 陈砚南唇角讥讽的勾起:“如果林湄知道后能放过你,我自然不会追究。” 第69章 心里放不下那个女人了 陈砚南的印象里。 就以时湄那个女人眦睚必报的性格,与他有几分相似。 若是知道自己是被平时当做朋友的人背叛了,她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的公司,也不会允许这种没有把尊敬他放在第一位的员工。能为金钱所动摇,已经严重触犯了他的底线。 尹湘却眼前一亮,“她知道这件事,她说不会怪我。” 陈砚南沉沉的盯着她:“你说她知道?” 尹湘重重点头:“她知道。她那天离开公司的时候,在我耳边说,她知道这件事,不会怪我也不会说出去。” 她顿了顿。 看着陈砚南不相信的样子。 咬了咬下唇,“因为她说,她想离开的原因不是在这。” 她眸光意有所指的看向陈砚南。 那才是真正伤了她心的罪魁祸首。 陈砚南被她的眼神看着,又突然回想起那日会议室里,她眼神透着失望对他说的那番话。 “我忍受不了一点你对我的不信任。” 他当时只是觉得她在演戏。 如今这句话每个字,如同重锤重重的击打他的心里。 他喉结涩然。 手心里摸着那只钢笔,似上面还留存着她的温度。 他眼皮垂下,纤长的睫毛在眼底下打了一层淡淡的阴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暗晦交错。 许久后。 他淡淡扯唇自嘲一笑。 “既然她原谅你了,那你便继续在你岗位上。” 他把手机递给了尹湘。 交代道:“这件事,不要跟祝南莲说。” 尹湘连忙点头。 蓝魅的包厢里。 “你疯啦?”齐西洲看着今晚被他喊出来说喝酒,然后一直沉默不语坐在这一杯接一杯的男人。 他伸手,抢过他的酒杯。 “你什么酒量没数?等着哪位美人给你抬走呢?” 陈砚南已经喝了几杯下肚,往日三杯必醉,今日想要醉,却发现意识格外清醒。 就像是特意跟他作对般。 他唇角讥讽轻嘲:“哪有什么美人。” 齐西洲听出语气不对劲,看来今晚把他喊出来,是受了情伤。 “发生什么事了跟哥们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你和祝南莲吵架了?” 陈砚南没有酒喝,便换成抽烟。 他动作熟稔的拿出香烟,火焰照得他漆黑的眼眸微亮,他抿唇,深深吸了口。 将眼镜摘了下来。 很随意的丢在了桌面上。 没有眼镜的加持,少了几分斯文的气质,显得几分乖戾和侵略感,透着几分危险。 “嫉妒会改变一个人?”他淡漠的语气,带着很大的困惑,求解答。 齐西洲心思敏锐,一下子就有些能判断缘由了。 前几日他在新闻上看到林湄向媒体发的那段澄清话语,他还特意转发给了陈砚南看。 调侃他道:【小美人离开你了?】 当时的陈砚南态度是清傲不屑的,只回了他三个字。 【随便她。】 他真的以为他这么无所谓,自己看走眼了呢。 结果 原来是还心里放不下那个女人了。 “谁嫉妒了?南莲对付林湄了?”他精准的分析让陈砚南深深的看了他眼。 齐西洲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不知情人,“我只是猜的。你跟我视频那天,南莲站在我身后偷听到了。” 陈砚南恍然。 原来,是从那天起。 她就起了对付时湄的心思。 齐西洲对女人这些事情向来处理熟练:“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产生嫉妒,她就会像变了人样。没有人会对另外一个女人有宽容之心。” 陈砚南唇角讥讽:“所以,就敢自持身份和我的员工私下私通陷害别人是么?” 这种背刺他的行为。 他生气的原因,不仅是因为陷害了时湄。 而是她敢用他女朋友的身份对员工威胁,她日呢,她还敢做什么。 他对她的好和信任,她便是这样拿来回报他的。 齐西洲眼眸掠过一丝诧异。 没想到祝南莲会做这么过分。她可以私下找林湄解决,也可以胁迫陈砚南离开林湄,但万不该碰他公司。 确实,越界了。 “那你打算如何?” 陈砚南吸了口烟,他微眯着眼眸,淡淡扯唇,眼底没有半分笑意:“我说过,会对她一辈子好。这句话,不会违背。” 也许。 人都是会变得。 当初那个在地下里为了救他,命都可以不要的女孩,如今让他感受到了一丝陌生。 齐西洲叹了口气:“有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对南莲的不是爱,不过是恩情。你报答她的方式有很多,没有必要被道德绑架了。” 陈砚南抚摸了下右边臂膀处的一块刺青。 清冷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柔情。 那是他曾经受伤的疤痕,后来用刺青作为掩盖。 他没有忘记那几个和她在冰冷寒天里紧紧依偎的日子,如果这样的生死相依都不算真情,其他女人能和她相比吗? “也许,是我出国太多年,对她忽略了。”陈砚南淡淡的说道。 齐西洲只觉得旁观者清。 一个人对一个人爱不爱,从相处方式就能看出来。 他和林湄之间的那种氛围,比他和祝南莲之间,要浓烈得多。 他只能转移话题:“那林湄那边,你既然误会了她,打算怎么办?” 那根烟很快就被陈砚南抽完了。 他掏出第二根。 却又觉得不如酒好。 夺过齐西洲刚刚抢走的酒瓶,自顾自又倒了一杯。 “既然南莲不喜欢她,那便算了。” “我和她,本身就不用有交集。” “找别的人代替她,也一样。” 他似为了自证无所谓。 点开手机通讯录。 想要找到上次找的那个嫩模。 却又一下子忘记叫什么名字。 齐西洲却动作比他快上一步。 眼尖的帮他按下了备注林湄的名字。 页面显示正在拨通。 陈砚南下意识的指尖要按挂断,但又顿住了。 齐西洲在一旁温声劝道:“不管如何,她接近你从头到尾没做过任何一件害你的事情,反而惹得声名狼狈。” “就算真要了断,那也应该给她一点补偿,如何?” 陈砚南沉默着,目光盯着那串上次存储起来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抿唇。 再也没了犹豫,直接切换了微信页面。 点开女人的微信。 电话拨过去。 却被秒挂断。 显示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齐西洲瞪大眼睛:“她这是真的把你拉黑了?” 陈砚南心里顿时一阵空落落,说不出的感受。 第70章 倒像是被偷了心 包厢里,一阵寂静。 齐西洲看着陈砚南逐渐阴沉的脸色,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林湄还真狠。 居然真的和陈砚南断绝往来了。 京圈太子爷这个香饽饽她都不要,看来这次是真的被伤透了。看着陈砚南难看的脸色,他只能无奈的轻拍他肩膀:“算了,看来是真的离开了。” 陈砚南没有说话。 低垂着目光,看着那抹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最后的聊天对话里。 还停留在一个多星期前。 她还在给他发骚扰信息。 【陈总,累不累呀?需要小秘进去为您提供点按摩服务吗?】 【陈总,你认真工作的样子真有魅力。】 【夜深了,哥哥,我躺在床上,有点想你】 他漆黑的眼眸透着冷冽,笃定道:“不可能。” 她大费周章的接近他,怎么可能真的会离开他。 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手段罢了。 他抓起桌面的车钥匙。 齐西洲连忙拦住他:“你喝这么多酒还要开车?不怕出事啊?” 陈砚南淡淡道:“没事。” 他越过他,雷厉风行的直接就朝门口走去。脚步生风,齐西洲在后头喊他,他都当做没听到。 也不知道这是突然酒精上头了是不是。 最后在齐西洲打电话给了安保拦住了陈砚南的车后,他叹了口气:“你去副驾驶,我给你开车。” 陈砚南睨了他眼。 齐西洲催促道:“快啊,你不是着急要见人吗?再耽误时间,说不定这会天上坐的飞机就是她了。” 陈砚南薄唇紧抿,这才让位。 齐西洲一脚油门,车直接就飙了出去。 “准备去哪找她?” 他看着副驾驶的男人问道。 陈砚南沉着眼眸,若这一切都是她欲擒故纵的把戏,那她自然不会走远。而是等着他上门去找。 “就去瑶台公寓。” 齐西洲眉间一挑:“回你家啊?” 陈砚南肉眼可见的心情糟糕,半句话都不想回他。 吃了瘪的齐西洲不爽的哼了声。 内心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人都是犯贱的。 如果刚刚那通电话能够打通,恐怕陈砚南还会维持他高傲的态度。 可现在电话关机,微信被拉黑。 主动权完全在对方那,这才让陈砚南失去了分寸。 有句歌词唱的挺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他轻哼着节奏,倒是不敢把歌词唱出来。 但就算这样,也让陈砚南脸色阴沉,后悔让这个显眼包开车,他自己来刚好。 瑶台公寓。 车子刚停下,陈砚南长腿一跨,利落下车。 晚风一吹,男人身上的酒味也飘散空中,齐西洲跟着他来到了十楼。 “滴~”电梯门打开。 陈砚南熟练的走到1002的门口,本想按门铃的手停顿住了。 门口的鞋柜里。 空空如也。 往常女人的高跟鞋,皮鞋,运动鞋通通摆放整齐。 现在却一双都见不到了。 齐西洲见他站着不动,好奇问道:“怎么了?这间是她住的地方吗?” 他抬手。 按了门铃。 铃声响了一会,却始终没有人过来开门。 “真搬家了?”齐西洲挺懵的,“问问小区物业那边,看看什么时候走的。” 陈砚南和齐西洲两人站在监控室里。 物业经理在旁边紧张得流汗:“陈先生,这位女士是具体偷了什么东西呢?” 齐西洲瞪了他眼:“别废话,赶紧抓紧时间把那天的监控调出来,我们要仔细检查。” 经理催促着安保加快速度。 好在,那安保人员对长相漂亮的女人还留有深刻的印象。 “她当时走的时候,我还帮她搬了东西,还跟我说谢谢呢。” “我当时还问她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说不会了。” “嗯,没错,就是这里了!” 他松了口气。 把监控画面调出来。 陈砚南和齐西洲看着含糊的镜头也遮挡不住女人精致的长相,她拉了个行李箱,手上还提了三个袋子。 直接就上了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子。 经理也紧张的盯着:“她也是这段时间才住进这里的,她不是这儿的业主,听她说是暂时租借了朋友的房子。” “她到底是偷了什么东西?我要不这就协助报警。” 齐西洲瞪了他眼,“废话多。” 经理无措的闭上了嘴巴。 这不也是他们说的,东西被偷了要求调监控录像么? 这看样子不像是被偷了东西 倒像是 他余光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不说话,一身酒味的陈砚南。 心里悄咪咪暗忖道。 倒像是被偷了心。 陈砚南看着左下角的时间,17号,他唇角浮现讥讽,这个星期,他没有回瑶台公寓这边住过。 就是不想和她碰面。 可没想到,她比他还做的决绝。 17号,就是她辞职的那一天。 齐西洲在旁边审问道:“那这个房子的业主是谁,把资料调出来,看看有没有号码?” 陈砚南声音冷冷的打断,如同击玉般冰凉:“不用查了,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大费周章。” 他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会议室。 齐西洲叹了口气。 指了指那经理:“把眼睛放大了,要是再见到她,立马给他打电话听到没?” 径流连忙点头,“是是是。” 好不容易搜送走两位大佛。 他彻底松了口气。 深夜的风逐渐加大,吹得人神志也跟着迷离。 齐西洲看着沉默不语的男人,温声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找的。” 陈砚南轻嘲,“找到又如何。” 纵使这次他误解了她,伤了她的心。可又与他何干,难过的是她,他想要做成的目的达到了,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就是不想再见到她了。 齐西洲深深的望着他,看透他不过是表面假装平静,压抑着情绪罢了。 嘴硬。 若林湄真的与他而言无关紧要,又何必如此紧张寻人。 他幽幽问道:“你不想见她,是讨厌她,还是想逃避?” 他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又像一块石头掷入平静的画面,荡起层层涟漪。 陈砚南冷冷的盯着他:“逃避什么?” 齐西洲看着他眼睛,一字一句的就像要戳穿他的伪装:“你怕陷入,你怕你控制不住自己。” 第71章 鱼儿上钩了 陈砚南觉得很可笑。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他向来最讨厌的妩媚狐狸的类型,他怎么可能陷入。 不过只是觉得碍眼罢了。 尤其是那双擅长伪装,明明就心脏强大,偏偏在他面前常常通红,流几滴假泪的狐狸眼。 碍眼。 着实碍眼。 “你想多了。”他唇角讥讽。 也失去了找人的兴趣,今晚肯定是酒喝多了,才会一时不清醒。 “你走吧,我回去休息了。” 他淡漠的语气,显得格外刻薄无情。 齐西洲看着他清冷的背影,抿着唇:“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会遇到危险呢?” 陈砚南脚步顿住。 齐西洲:“她跟你这段时间,树立了不少敌家。据我所知的陈志强,杨成,宁雨石,他们三人若是知道林湄失去你的庇护,岂会放过这样的绝色。” 陈砚南黑眸翻涌,一股肃杀之气浮现。 齐西洲又继续道:“就算排除他们,还有南莲呢?她费尽心思将林湄赶出你公司,说不定她下一步会赶尽杀绝。” “她不会。”陈砚南不假思索,直接淡淡笃定的否认。 他印象里的祝南莲,有几分心机。 但都是基本都用在他的身上,不会做出害人的事情。 齐西洲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怎么决定由你,我走了。” 他拍了拍他肩膀。 潇洒的挥手走了。 也算是他作为兄弟帮他的最后一把。 他这种对感情向来放纵,动心就在一起,不爱就甩掉的人,实在是看不惯陈砚南这幅压抑情感的模样。 连感情都认不清白,不说别的,性、生活这方面看着就不协调。 人生多无趣啊。 他现在给他找了个台阶,他知道,他肯定会去找林湄的。 一间四面墙壁空白的工作室,看起来简陋的就像是临时搭建的。 墙上白框黑体几个大字。 潘多拉的礼盒。 办公室里着几张电脑桌。 容貌上等的男男女女正坐在电脑前认真工作。 一个脸圆嘟嘟的女孩叹了口气:“天哪,这姐妹功亏一篑了,为什么不按照我教她的做!”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这么多恋爱脑的。” 时湄正在旁边嗑瓜子,听到她抱怨,朝她走过去,看了眼微信聊天界面,“谁惹我们小汤圆这么生气了?” 她看着对面发来一连串的信息。 而且全是60秒的语音。 不用听也知道,全是阐述她如何如何爱这个男人的。 这种例子在他们情感咨询室里,每天随便接几百个。都是分手后不甘心,想复合的。 “我让她忍住,朋友圈po美美的照片,哪怕那个男的来找她,她也不要回复。” “结果,男的一找她,她没忍住,直接秒回了。” 小汤圆深呼吸,压抑着怒火:“秒回就算了,她明明是高兴盼着的,结果又阴阳怪气的把那个男的讽刺一顿。” “说他上赶着,当初为什么分手。她曾经曾经对他多好,他怎么可以这么没良心说不要就不要” “那男的直接把她拉黑了。” 时湄无奈的摇了摇头:“太过年轻的小姑娘总是对感情太过执念。我来吧。” 他们工作室号称无败绩。 这一点小困难,自然不算什么。 她代替了小汤圆的位置,和对面的雇主发信息。 “发条朋友圈动态,让他的朋友可见,就说,这次彻底放手了。” “发完之后,别人来问你,你都说想通了,不会再纠缠。” 对面情绪激动:【可是我这样做的话,他万一把我真的当成分手,真的不和我联系了怎么办啊?】 【他本来就一直想离开我,这段感情一直是我还在坚持,我也放手了,他不会来找我的。】 【他只会开心的去找下一个人彻底摆脱我了】 小汤圆拖着下巴在旁边看着时湄操作,她害怕的摇摇头:“我是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人的,尤其是这么卑微。” 时湄淡淡道:“当你爱别人胜过爱自己的时候,别人就不会爱你。” 伟大的爱情是感动自己的把戏。 真正的感情是需要头脑清醒的经营,步步为营,精打细算才能长久。 “时湄,上勾了。”一个戴着面罩,从头到尾穿着一身黑袍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语气简短又冰冷。 时湄眸光微亮,站起身:“k姐,他做什么了?” k姐唇角笑了笑:“我的人打探到陈砚南今晚去公寓找你了,现在在派人四处调查你的下落。” 时湄:“诱因?” k姐也不太清楚,平静一周后的动机是为何,到底是哪步触动了陈砚南。 她把手机递给了时湄。 “他打了电话过来,我帮你关机了。你看看其他信息。” 时湄接过。 点开微信。 因为拉黑了陈砚南所以也看不到他发了什么信息。 但是尹湘给她发了信息。 【湄湄,我把事情都跟陈总坦白了,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谢谢你不跟我计较】 【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时湄一双狐狸眼狡黠的掠过光芒。“原来是这一步启动了。” 从那晚解救了顾长思后,她清楚的感受到陈砚南逐渐远离她的意思,对她兴趣逐渐减弱。 她若是继续主动勾引他,只会惹来他的反感。 倒不如,就顺从他的意思。 然后将这一切都全部归根结底变成是他导致的,是他对不起她。 她故意埋下了尹湘这颗地雷,等着引爆。 不过是一个小手段的陷害招数,她想要查清楚很容易。但自证清白之后继续留在公司,与她而言没有意义。 没有人会为她的清白而高兴,陈砚南也只会反响平平。 现在不同了。 故意在尹湘面前演了一波。 她肯定会在陈砚南面前维护她,而且更甚者,陈砚南恐怕也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在动手脚。 时湄唇角讥讽的勾起。 k姐提醒道:“上次不是发给你祝南莲和陈志强勾结的视频,要不要顺这次一起让他看清祝南莲的真面目?” 时湄摇了摇头,冷静淡淡道:“不可以,这样太过刻意。” 第72章 也不知道她心里想见的是哪位少爷 时湄现在要的。 不是要陈砚南对祝南莲彻底失望。 这对她没有好处。 她要的是祝南莲重新来找她合作。 祝南莲没有看清局面的一点,就是还没认清合作关系。 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这单任务她不会放手的。 “k姐,你先继续帮我留意一下。”她温声道。 k姐恩了声。 她望了望这间装饰简陋的工作室,戴着面具的脸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没有化妆,看起来很纯净又透着冷傲。 啧了声,叹了口气,“我看我这工作室过不了多久就得搬走。” 现在钓到一条大鱼,只要任务一成功,他们都得马上换窝点。 因为之前有一回,时湄招惹上了一个军区的领导。 雇主是他的准未婚妻,也是个家族有实力的。对他们的需求就是要验证是这个未婚夫是不是如外界所说的忠诚如一。 不会出轨。 因为对方身份的特殊性,她想了想,决定派时湄去。 第一,她做任务头脑清醒。 第二,千人千面的性格,基本都能驾驭。 时湄那次大概是花费了长达三个月的时间,不断的制造偶遇,制造机会,一步步让对方放下防备。 直到雇主和他们都准备放弃时,认为这男人也许真的不一样,能抵挡得住诱惑时。 时湄坚持,说再给她一个月的时间。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 直到最后一日。 男人递给了时湄一张房卡。 任务成功,男人考验失败了。 而时湄顺藤摸瓜的还给了雇主一份资料。 里面是她这段时间发现的男人手机里还有其他情人的联系方式,甚至包养在哪个位置她都知道。 雇主知道后震惊气愤。 又很庆幸时湄还好提前帮她查清楚让她没跳进这个火海。额外还再给了十万的佣金。 而那个男人在得知时湄是个骗子后,动用一切关系挖掘三尺直接查到他们的窝点。 撤退不及时,很多资料被搜查,她的人也损了几个被抓去局子蹲着。 好在这个行业说到底就是个灰色产业,还没有出台明确的法律约束。她也有自己的律师团队,最后关了几个月也就出来了。 不过那男人还不放手,坚决要找时湄报仇。 逼得不得已总部都搬了。 从此也养成了基本任务在哪,就会短暂的在哪找个窝点。 不会留有重要的信息。 时湄挑眉,故意挖苦她:“搬工作室比搬总部方便吧。” k姐冷哼一声,想起这件事还有些不爽。 当时总部装修费她都砸了数百万进去,现在整个场地被封,她的钱全部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得重新再赚钱重建。 这也是哪怕经过了军区大佬的事件后,她还是愿意接这些大人物单。 他们这行业特殊,能舍得花钱处理感情问题的人,必然非富即贵。 “罚你赶紧给我继续搞钱。” k姐把手里的一份资料递给她。 时湄好奇挑眉:“这么快有新单了?” 她现在的实绩不会轻易出单,过度曝光会让她执行任务越来越困难。一般都是有挑战性的单k姐才会分配给她。 她接过手。 翻开第一页的时候。 眼里就浮现浓烈的兴趣。 “陈元野?” 她有些讶然。 看向k姐。 k姐嗯了声,“因为你之前在和陈砚南接触,都是陈家的人,我就一直没同意接这单任务。” 她顿了顿,走到她旁边,戴着黑手套的手指指着那页面上的雇主名字,秦可儿。“现在既然你和陈砚南形成僵局,我倒觉得是个好机会。” 时湄看着雇主的任务要求。 又是一单比较特殊性的。 雇主自述,她是陈元野多年的女朋友。怀疑陈元野这段时间外面结实了别的女人,想请求机构验证一下。 倘若有,机构的人要负责赶跑小三。 时湄眸光掠过一丝光芒,“没想到陈元野竟然有一个多年的女朋友。” 她对陈家了解自然不多。 和陈砚南的接触中,也只知道这个陈元野也是个神秘的狠角色,惯会使阴招。 和陈砚南属于竞争关系。 她若是出现在陈元野身边 k姐指了指文件上的金额:“由于我迟迟未接单,一直压着,雇主从一开始的十万已经涨价到八十万,而且其他费用另算。” 时湄眼睛都发亮了。 这陈家的钱可真是好赚。 这八十万,她必然要吃下。 “行。”她合上文件夹,笑的违莫如深:“那就期待和我们陈家的少爷碰面了。” k姐幽幽的盯了她眼。 也不知道她心里想见的是哪位少爷。 陈砚南结束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已经临近七点。 他转头,朝老白问道:“一会还有什么行程?” 老白汇报道:“夫人刚刚打电话来,说安排您和邱家千金的见面,还说” 他犹豫了下。 陈砚南一下就懂,他唇角轻嘲:“又说什么威胁的话了?” 老白弱弱小声道:“让你不要再生事端,不然别怪她不留情面。” 陈砚南冷冷一笑。 从小到大,她只想将他培养成可用绳子操控的傀儡,一切都要听从她的安排。 不然她就会用她的手段让他服从。 “包厢订在哪?”他淡淡问道。 老白:“夫人帮你安排在了碧云天,时间是一小时后。八点。” 陈砚南淡淡的嗯了声。 “你去随便买份礼物。” 老白点头。 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祝小姐刚刚来公司找你了,说想和您一起吃晚餐,现在在你办公室等着。” 陈砚南眼眸掠过一丝精光。 他淡淡的嗯了声:“你先去办事。” 他走到办公室,推开门。 就看到祝南莲正坐在他的位置上,无聊的翻看他桌上的文件。 他朝她走过去,“怎么过来了?” 祝南莲听到声音,连忙放下手里的合同,高兴的看着他:“可算等到你了,我在这坐得都要睡着了。” 陈砚南语气还是很平淡,他垂眸,一边说着,一边把她刚刚拿过的文件看了几眼后,放置一旁。 “以后过来没事的话可以去旁边沙发上休息会。” 第73章 在他怀里,含着泪,望着他 祝南莲眉心一蹙。 看着陈砚南淡漠清冷的侧脸,她隐隐察觉一丝他情绪的不对劲。 他怎么看起来好像对她有意见一样。 她瞟了眼旁边叠放整齐的文件夹,眸光一闪,委屈的轻咬着下唇:“你是不是怪我翻看你的资料?” 陈砚南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摇了下头:“没有。” 但信任感这个东西,一旦破裂了,就无法完好无损的修复。 他不可否认的是,他下意识的会记住她刚刚看过的文件是哪一份,以防将来出现 他心里这般想的。 脸上却不露声色,像沉静的湖面令人看不出半丝涟漪。 “今天戏都拍完了吗?”他转移话题。 祝南莲只好不深究了,她温声道:“嗯,今天我的戏份少,收工的早。” 陈砚南嗯了声,突然问道:“为什么突然想拍戏?” 她学的专业是设计,与演艺圈完全不搭边。 并非科班出身,以前也从未听说过她有演员的梦想,是去年她才跟他提的要求。 他总觉得,不像热爱这么简单。 祝南莲瞳孔微缩,唇角不自然的一笑:“因为喜欢呀,我发现演戏很适合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呢?” 陈砚南深深的睨了她眼。 随即嗯了声:“你喜欢就好。” 祝南莲内心有些不安,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总觉得陈砚南对她的态度和平时不一样了。 少了点温情。 看她的眼神,好像总带着点深究。 难道是时湄的事情被他发现了吗? 她有些心虚。 可刚刚进公司的时候,她已经和尹湘、还有莎莉都对上眼神,也试探问过这件事调查结果出来没。 她们两人都否认了,说没有。 她想也是。 陈砚南不可能知道真相,若是知道,她们两人现在也不可能还能继续在公司上班。 她安抚着自己不要自乱阵脚。 揪着他袖子:“怎么啦?你不喜欢我拍戏吗?我真的很喜欢演戏。” 她认真的强调。 唯恐陈砚南把她的财路断了。 她要利用他的名气和资源,用最快的方式赚钱,而且若是将来有影响力了,她在他身边也会更加容易。 陈砚南看着她脸上的忐忑不安,还是温和了目光,“你喜欢就演,想要哪部戏资源跟我说。” 祝南莲开心一笑,重重的嗯了声。 她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 贪婪的吸着他身上那股淡淡清冽的松木香,眼里翻涌着疯狂的执拗,这个男人只能是她的。 别人休想得到。 “对了!我们今晚去吃饭吧,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吃晚餐了。”祝南莲柔声撒娇。 期待的看着他。 陈砚南轻轻推开她:“我今晚还有应酬,改天吧。” 祝南莲不满的皱眉,“还有什么应酬呀?不能为了我推掉吗?” 陈砚南摇头。 祝南莲却固执的扯着他的袖子不放手。 陈砚南神色有几分暗晦不明的情绪,他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微亮的指尖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你不是一向最温柔体贴吗?今天怎么了?” 祝南莲表情都僵住了。 有些不知道如何反应过来。 看着男人漫不经心的眉眼,她突然心里扑通扑通的加速跳动。这还是她印象里的陈砚南吗? 为什么突然有些陌生。 他什么时候会这样子跟她说话了? 他在不开心。 到底因为什么! 她快被自己折磨疯了,又不能问。只能胆怯的收回手,故作失落的微微垂眸,浑身都透着股可怜劲:“我只是想你了。那我不缠着你了。” 陈砚南静默着没有说话。 只是视线深深的睨着她,居高临下,脸上违莫如深,说不清在想什么。 她久久没有听到答复。 内心不安,只能紧张的问道:“怎么了?砚南,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 她咬了咬唇:“或者,是不是什么事情让你误会我了?我感觉,你好像对我有些意见。” 陈砚南看着她一双眼神清澈又无辜,以往总是会心软,可如今,却仿佛带了一副有色眼镜。 她的举动,他总是止不住的猜想。 她方才楚楚可怜的样子,他脑海里竟然闪现出了另外一张女人的脸。 那双勾颤人心的狐狸眼,水涟涟的泛着泪水。 在他怀里,含着泪,望着他。 不说话,却令人只看一眼,便卸下了所有的刺刀,唯恐伤害到她。 他自嘲一笑。 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竟然会走神的想起那个女人来。 心情也跟着阴沉,他没什么耐心哄着祝南莲了,却还是温声说:“没有,你想多了。” “回去吧,我这边还要忙。” 说着,他从桌上拿了三份文件,就迈步出去了。 留下祝南莲生气怨恨的站在原地。 她牙关咬紧。 手微微握拳。 不对劲。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她目前只能想到时湄,但她已经离开公司了啊。 她没离开而是继续待在办公室里,等陈砚南和老白离开后,她赶紧拿了车钥匙跟上。 碧云天。 付婷兰安排了包厢的位置,但并不是全封闭的,四面是透明的玻璃,别有用心。 陈砚南看一眼周围,便知道只要他走进这个包厢里,明日这件事必然会登上头条。 包厢的位置已经有一个女士穿着粉色的裙子坐在位置上等候。 邱盈雨听到脚步声,抬头望去。 男人修长的身姿,清俊立体的五官线条,西装笔体得没有一丝皱褶。气质矜贵优雅,透着几分不食人间风月的清冷。 她眸光微亮。 纵使之前已经在媒体上见过他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被惊艳到了。 不愧是京圈的贵公子。 她身边认识的那些人,没有哪一个气质能和他媲美。 她站起身,得体微笑:“你来啦。” 陈砚南眉眼散漫清冷,淡淡的嗯了声。 将手里提的礼盒,放在了她的面前。 邱盈雨看了眼,lv的。 她唇角带笑,礼貌道:“谢谢。” 两人面对面坐下。 邱盈雨眼神直勾勾,毫不避讳的打量着男人。 陈砚南则显得神色比较冷淡,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满意她,从进来后停留在她身上的时间还没有超过三秒。 “你不喜欢我?”邱盈雨直接开门见山。 陈砚南瞥了她眼,唇角轻勾:“邱小姐的喜欢这么随意吗?” 邱盈雨不甘示弱:“您不也没好到哪去,花花公子。” 第74章 他就是你背后的金主吗? 陈砚南唇角带着点玩味的弧度,“既然知道我名声不好还答应见面,是也想成为我鱼塘里的鱼?” 邱盈雨轻哼一声:“我就想来见一见花花公子到底有多少招数撩女人,不可以吗?” 她下巴像高傲的天鹅般仰起,神态骄纵。 毫不惧怕陈砚南。 其实上次就安排了她和陈砚南会面,但是因为出了新闻,说陈砚南结交了嫩模。跟那名嫩模举止暧昧。 登上报纸后,她特意去看调查了他过往的,发现他的绯闻不少。 前段时间还因为救一个被绑架的情人闹得轰轰烈烈。 她瞬间就对这个男人就下头了。 但是迫于家族压力,加上陈砚南的长相在她的审美点。 她带着八卦好奇的心理想来见一见。 至于跟他谈恋爱,她没那么傻,追她的人排长队,她有身份有地位,犯不上跟一个渣男扯在一起。 陈砚南自然也看出面前的女人对他毫无兴趣,反而是像个小孩子般玩心重。 他勾了勾唇,眉眼慵懒散漫,把菜单递给了她看:“想吃什么?” 邱盈雨在心里打分,花花公子能撩到人,还是有点魅力的。 她打开,喊了服务员过来。 陈砚南目光透过她身后的玻璃,看到了几个戴着神秘帽子的人,隐蔽地坐在角落里。 故作聪明地用杂志掩盖着漆黑的镜头。 邱盈雨看向陈砚南,“你有没有忌口的?” 陈砚南摇头:“按你喜好点。” 邱盈雨也不跟他客气,就点自己喜欢吃的。 服务员拿着点好的菜单走出去,却突然撞到一个低着头没看路的女人。她连忙道歉:“非常不好意思,女士,您没事吧?” 女人戴着口罩,举止神秘。 不敢说话,摇头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服务员察觉有些不对劲,试探地问道:“小姐,您是要找人吗?” 女人一边缩着脖子躲闪着,一边低声道:“没事,你去你忙的。” 服务员越看越不对劲。 他们这都是有会员才能进入的。 能进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像这种行为举止的,看起来倒像是混进来的。她起了警惕之心:“小姐,您要去哪间房,我带您过去吧。” 女人继续摇头,眉眼间有些焦急烦躁。 很想问她怎么还不走。 服务员朝一旁的同事使了眼色。 瞬间,几个服务员上前包围着女人。 “小姐,您有预约吗?我们带您过去吧。”那几人态度逐渐强硬。 吵闹声瞬间引来了其他吃饭客人的关注。 祝南莲没想到他们会这么难缠,见陈砚南正好扫了眼过来,吓得她立马低着头,赶紧借着服务员的身子遮挡。 这个举动让几人更加确定她不是来吃饭的。 “小姐,您再不说话的话,我们就要把您请出去了!” 两人一左一右。 按住祝南莲的肩膀,就要将她强制性地抬出去。 祝南莲急忙出声:“你们别碰我。” 而角落里原本镜头对准陈砚南那间包厢的狗仔们,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抬头望去。 个个都是圈内的人精,尤其是今天来拍的对象是陈砚南,早就将他的绯闻了解透彻。 这一看女人的眉眼,马上就有人认出来。 “那个人,是不是祝南莲?” “很像!” 上次在瑶台公寓里围堵陈砚南的那群人里也有他们。当时他们就拍到陈砚南身边站的女人就是祝南莲。 甚至还撰写了报道。 只不过后来被资本下架了。 但他们心里门道清得很。 圈内新晋小花祝南莲就是跟陈砚南有一腿。而且,比起其他大张旗鼓公开的情人,这位倒像才是正主。 一直被保护在身后。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眼里精光掠过,翻涌着兴奋。 有钱不赚是傻子啊。本来今天只是被上头指派来跟拍陈砚南和邱盈雨豪门联姻,这种门当户对的新闻拍到也没什么看点。 他们为了应付草草拍了几张。 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在这等着他们。 新晋小花乔装打扮跟踪金主陪其他女人吃饭,嫉妒难受。 这稿子发出去岂不是有热点多了? 就算被封了,他们也有公关费也可以赚。 瞬间,几人立马拿着摄像头对准祝南莲一顿拍。 祝南莲听到咔擦声,抬头一看,就看到摄像机对准她,吓得她大吃一惊,急忙捂住脸:“别拍我!快走开!” 狗仔见她要跑。 一窝蜂围上去。 “祝南莲,你是来跟踪太子爷的吗?” “你看到他在和其他女人吃饭,现在什么心情能说一下吗?” “你和太子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就是你背后的金主吗?” 服务员全都蒙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祝南莲被他们尖锐的问题刺得非常难堪,她没想到会闹得动静这么大,怕被陈砚南发现她,她从中间挤开就要跑。 可那些狗仔哪肯。 镜头直接怼着她的脸使劲拍,将她一双慌张失措的眼神拍得清清楚楚。 “祝小姐,回答一下我们的问题吧。” “你现在要不要进去找太子爷?” 邱盈雨好奇的看着外头突然闹哄哄的,这碧云天不是一向管理森严吗,什么时候像大杂烩一样了? “什么情况啊?好像有明星来这。” 陈砚南本来正低头回复手机上的公务事。 听到邱盈雨说明星后,蓦然抬头望去。 就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那裙子都没换,跟刚刚穿的一样。 正被一群人包围着。 他脸色瞬间紧绷,薄唇紧抿,霍然站起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走开,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说的人!”祝南莲急得都要哭出来了,那群记者却不依不饶。 什么不是,分明百分百就是。 “让开!”这时,男人的声音冷冽,如同千年寒冰般。 瞬间,吵闹的动静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服务员抬头,认出他后立马让出了道路。 狗仔们也赶紧往后退,但更加兴奋了,镜头对准两人使劲拍。 祝南莲身子一抖,她低着头,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冷锐而犀利,压迫得令人心悸。 她害怕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恨不得埋在地底下去。 难堪,懊悔,委屈,愤怒,害怕。 这几种情绪交杂在心头。 直到她的手,被男人握住了。 第75章 花花公子这是后宫着火了啊 祝南莲睫毛微颤,看着陈砚南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掌,她立马抬头,眼神和男人的视线对视上。 瞬间。 鼻头一酸。 “我”祝南莲唇瓣颤抖,话没说,眼泪就掉了下来。 陈砚南眉眼间积满阴沉,清冷的眉眼里藏不住的戾气,盯着一旁那些还在拍的狗仔。 声音如寒冬的风雪般,冷冽带着肃杀之气。 “再不滚,我直接端了你们的饭碗。” 那些狗仔吓得身子哆嗦,这和最近传闻里只沉迷情场,毫无半点本事的纨绔太子爷不符啊。 哪个没能力的人气场这么强大。 丝毫不输陈家的掌门人。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赌,老实的放下了相机。 服务员立马让安保人员把这些狗仔全部清理出去。 陈砚南幽深的目光落在了祝南莲的脸上,看着她害怕的掉落眼泪,锐利冷然的说道:“你怎么会在这?” 祝南莲眼眶泛红。 余光正好瞥见了他身后跟来的女人。 内心顿时一阵嫉妒愤怒。 明明说是要去应酬,结果却骗了她,和别的女人在餐厅吃饭。 她为什么要害怕。 她才是那个被他伤害,应该讨伐他的人。 她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着唇,红着眼睛倔强的看着他:“那你呢?你明明说跟客户吃饭应酬,结果却骗我!” 邱盈雨挑眉,一脸看好戏的戏谑。 看来,花花公子这是后宫着火了啊。 她故意火上浇油,就想教训一下这种渣男,别让他日子太安宁。 搂住陈砚南的手肘,捏着嗓子娇滴滴道:“这位妹妹是谁呀?难道她不知道,你今天跟我约会吗?” 祝南莲听着她那像正主般挑衅的语气,气得面色涨红,“你是谁?谁跟你姐妹!他的身边只会站着我,你不要痴心妄想了。” 邱盈雨夸张的嚯了声。 本来只是觉得好玩,现在看祝南莲这种嚣张的态度,尤其的不爽呢。 还没人敢这么趾高气扬的跟她说话。 她扬起下巴,“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连个脸都不敢露出来,看来不过就是个被养在背地里的小丑罢了。” “也敢跳出来丢人现眼。” “刚刚看那些狗仔对你拍照,你是什么网红还是明星吧?既然被包养就要有被包养的本分和自觉。” “奉劝你,对我放尊重点。” 祝南莲被她那副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态度直击痛点,敏感自卑的神经被人踩中。她自知出身卑微,一向最讨厌别人看不起她。 平日有陈砚南撑腰,每个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就连他的朋友都会喊她嫂子。 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居然敢当着陈砚南的面子这样对她。 她非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看看陈砚南到底会帮谁! 她这么想着,直接右手一挥。 一个巴掌眼看就要朝邱盈雨的脸上落下。 邱盈雨瞳孔微缩。 正要躲开时。 一个手臂挡在她的面前,及时扣住了手腕。 “南莲!不要胡闹!”陈砚南低沉着声音,满满的警告。 祝南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陈砚南维护着这个女人,她微张嘴巴,颤抖着声音:“你帮她?你站在她那边?” “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觉得我碍事,不要我了?” “好!” 她咬紧牙关,愤然带着哭腔道:“我的错,我今天就不该来这,我走好了吧!” 邱盈雨不敢相信有人敢对她动手。她嗤笑一声,藏不住的嘲弄。 虚伪做作,演成这样也不敢甩了陈砚南。 她冷着脸,直接指着她的脸:“谁允许你走了!你给我道歉!” 祝南莲气得发抖。 突然,她眉头紧皱。 痛苦的捂着胸口。 疼得腰板直不起来。 “好好痛”她脸色泛白,冷汗直流,喘着气。 陈砚南被吓住了,他反应快速,一边扶着她,一边赶紧从她包里翻出了药瓶,朝邱盈雨急促道:“水,快点!” 邱盈雨看上一秒还要动手打她的女人,下一秒就倒下了也被吓住了,赶紧跑去拿水。 陈砚南把祝南莲的口罩摘下来,药放在她唇上。 祝南莲却不吃。 她紧抿着薄唇,不张嘴,一双眼睛通红染着痛苦和失望。 “我不吃我宁愿,死了算了。” 她说话的时候,泪水就顺着眼角落下。 陈砚南已经全然没了责怪她的意思,眉头紧蹙,藏不住的担忧和焦急:“别说傻话,快点吃药。” 祝南莲摇头,捂着胸口,艰难的喘着气:“你不要我了,你违背了誓言” 陈砚南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没有。我和她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不是你想的关系,你先吃了药,我再跟你慢慢说!” 祝南莲:“真的吗?” 陈砚南点头,嗯了声。 轻柔的哄着她,说道:“快吃药。” 他强行的掰开了她的嘴巴,把药塞了进去。 又给她喂了水。 祝南莲喉咙一滚,把药吞了下去,脸色还是苍白的:“那你怪我吗?怪我今天跟踪你,我只是只是害怕失去你。” 陈砚南安抚得轻拍她的后背,目光无波无澜,嗓音却放低:“不会怪你。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他弯腰,将祝南莲拦腰抱了起来。 邱盈雨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病,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了。 不爽的抿着唇。 却忽然看到祝南莲朝着的方向,对着她勾了下唇。 她瞪大眼睛。 靠!! 她是不是在挑衅她!! 这种电视剧里才有的桥段,居然被她碰到了。 她气得朝陈砚南喊道:“你去哪啊?她根本就没事,她骗你的!” 陈砚南却幽深冷漠的看着她,犹如寒潭,令人心底发慌:“够了!到此为止,不然,别怪我追究。” 说完,他大步流星抱着祝南莲离开。 邱盈雨觉得简直荒唐可笑,她奶奶的,还没被人这样耍过。祝南莲是吧? 她拿起电话,直接就朝家里告状去。 “碰~”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角落里,还有一对男女将刚刚的闹剧一览无余。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均勾唇一笑。 “感谢陈公子特意把我带过来看这一出好戏,着实精彩。”女人的声音娇媚,一双狐狸眼勾颤人心。 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肤色很白,长相妖孽,属于阴柔的俊美。 第76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只见男人只是违莫如深的一笑。他的眼睛是很漂亮的丹凤眼,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模样。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刚刚那场闹剧若是有林小姐的加入,想必更加精彩。” 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时湄,意有所指。 眼神魅惑,右眼底下有一颗泪痣,不同于陈砚南的清冷矜贵,他更像是一个玉面公子。 危险却又不露表面。 时湄不意外陈元野能认出她来,因为她除了头发挑染了几缕红色外,其他妆容造型和之前没有不同。 接了k姐那单任务后,她和团队商讨了一晚上。是应该换个身份接近陈元野,还是用别的方式靠近。 后来了解了这男人就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后,他们一致认为,不能冒险。 继续用林湄的身份接近他,是最好的途径。 时湄冷冷一笑,眼神里透露着失望和憎恨:“我现在不想和陈砚南扯上关系了,听到他名字都觉得厌恶。” 陈元野微微扬眉,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说辞。他眼神带着几分深究,“我记得你辞职的时候,不是还跟媒体对陈砚南深情告白一番吗?” 时湄垂眸,苦笑了下:“不然呢?我向媒体告状,惹坏陈砚南的名声,等着被行业封杀吗?” 陈元野眯了眯眼眸。 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 在这个社会,身处底层没有实力的人贸然行事,尤其是和站在金字塔食物链的人对抗,就会像一只小蚂蚁般轻松被人踩死。 毫无反抗之力。 她还算懂得几分生存之道。 “那你怎么会想到来投靠我?” 陈元野语气悠长的问道。他低着头,动作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举止优雅。 态度慵懒随和。 时湄真挚的看着他,轻声道:“因为,走投无路。” “嗯?”陈元野挑眉,咀嚼着鲜嫩的牛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时湄似给自己壮胆般,她端起面前的酒杯,将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 唇角一扯,她眼皮低落的垂下,有一种凄艳的美感。 “我没有背景,又因为陈砚南得罪了那么多人,没有人护着我的话,我在京北没有容身之处。” “我每天都在担心受怕,怕遭人报复,毕竟之前我差点就因此,丧命。” 她越说,声音越是沮丧害怕。 一双狐狸眼水涟涟的,眼尾泛着红,叫人望之心颤。 陈元野也被她那双眼神吸住,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说起之前的时候,他依稀记得是哪件事了。 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陈志强。 绑架那次的事情,他当时是知情的,甚至陈志强还来询问他的意见。 他那时候并不认为用林湄能够拿捏陈砚南,反而认为是陈志强在自己作死。 但如果能给陈砚南增添一点麻烦,甚至看看他的底牌,对他没有损伤,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便言语煽动怂恿了陈志强几句。 没想到他还真的做了,以为他是色心起意,结果这个蠢货把事件闹的轰轰烈烈。 最后他也探出了点好处,没想到陈砚南竟然有制衡天上人间的能力,瞬间他对他重新估量。 从他回国后,他一直有暗中派人调查他,但因为他一直在国外,势力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只有寥寥无几的一点信息。 这般思索着。 他看向对面这个长相精致妩媚的女人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意。不管她接近他的目的是什么。 但既然出现在他面前了,他就要把这张牌用成好牌。 他不徐不疾的说道:“我若是答应收了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时湄眨了眨眼,“我可以给你做生活助理,之前陈砚南便很满意我的表现。” 陈元野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我大费周章请个保姆,嗯?” 时湄眸光微闪,有些躲闪他。 隐晦的说道:“在ss集团里,我之前一直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 聪明人交流。 点到为止。 她没有承诺会带给他什么,但又在告诉他,她知道陈砚南很多内幕消息。 这一点,正中陈元野下怀。 西城的项目虽然他最后得到手了,也如愿以偿的让陈砚南吃了亏,落得名声败坏,但他总是心里隐隐不安。 尤其是突然变得安分不少的ss集团,他总觉得现在平静的湖面底下就像是憋着惊涛骇浪。 等待着随时能将他淹没。 他自然不怕陈砚南,但现在的局面他在明,陈砚南在暗。他的底牌对方全知道,可陈砚南的底牌,他一无所知。 “你想要什么岗位?” 时湄勾唇,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助理秘书的岗位就好。” 她主动为他空着的酒杯倒上红酒。 贴心的递给他,服务到位:“祝我们合作愉快,元野哥。” 陈元野妖孽一笑。 吃完饭后。 时湄跟着陈元野,“我接下来去哪?” 陈元野温声道:“跟我回公司。” 话音刚落。 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嘴角笑意凝住,眸光微眯,看得出心情不是很好,但语气还是保持温和:“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 他转头看向时湄,“你想现在入职还是明天?” 时湄想了想:“明天吧,我得先去买点东西。” 陈元野嗯了声,“那加个联系方式。” 他拿出了手机。 时湄趁机扫了眼他手机壁纸。 居然是一个女人黑长发站在海边的背影,看不出来,他还是个痴情的人? 桌上有两个微信。 他让她加的是工作微信。 加了后,陈元野便急着离开了。 时湄没有忘记自己接这单任务的内容。根据秦可儿的自述,之所以怀疑陈元野外面有其他女人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变了。 经常在她面前动作躲藏接电话。 而且急匆匆的找借口说公司有事要去处理。 根据她的直觉,刚刚那通电话不像是公务的事情。她不能错过机会,时湄赶紧上车,偷偷的在后头用不紧不慢的车速跟着陈元野的车子。 第77章 她居然敢和陈元野混在一起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事情?”医院里,陈砚南站在病房门口,站在他对面的是晏斯伯。 祝南莲的身体,除了晏斯伯以外,其他人他都不放心。 晏斯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事,就是一时情绪激动引起的,让她要保持好心态。” 他在科研会还能被人强行揪过来。 他可是天才医生,等着他的手术都排长队,多少人排不上号。结果天天来给别人做门诊检查,若不是看在陈砚南这个兄弟面子上。 其他人他才懒得搭理。 陈砚南嗯了声:“上次让你研究的方案,有进展吗?” 晏斯伯看了眼手里的数据:“她的心脏目前保守治疗最好的方法就是吃药,如果想要其他方法,只有冒险做心脏移植手术。” “我已经让人去找可以匹配她的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陈砚南沉静的看着他:“做了手术,能治愈的可能性有多高?” 晏斯伯骄傲的扬起下巴:“别人的话,百分之30,我出手,百分之70吧。” 陈砚南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道:“辛苦你了。” 晏斯伯耸了耸肩,“你若是真想感谢我,帮我个忙?” 陈砚南示意他说。 晏斯伯犹豫了下:“你那有没有林湄的消息?我最近联系不上她了。” 陈砚南眯了眯危险的眼眸:“你们之间一直有联系?” 晏斯伯对着他质问的口气有些不爽。 别以为他没看新闻,林湄在他公司居然被他欺负成那样。 人还被他赶走了。 想到这,他就忿忿不平道:“这是我和她的事,你想问的话,请问你是她的谁?” 陈砚南一阵语塞。 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那双眼睛深邃幽暗,如同寒潭,“她只不过是在利用你,你小心点。” 晏斯伯来气了:“那你呢?她利用我,能利用我什么?” “你一直说她接近你目的不纯,你不也是利用她给祝南莲当挡箭牌吗?” “从头到尾最有心机,最会算计的人就是你。你把她伤透赶跑了,还要觉得是她的错!” “小湄湄喜欢你真是瞎了眼了。” 他越说,周围的冷气越来越低。 陈砚南抿着唇,走廊里微薄的光线落在他清冷的眉眼,阴森,沉冷,仿佛是没有温度的金属。 半晌后。 他才冷声说:“我不知道她在哪。” 晏斯伯说完才意识到后怕,嘴快过脑子,现在脑子才追了上来。他偷偷瞥了眼他的脸色,虽然难看,但还好,没要找他算账的意思。 他咳了下嗓子,“那行吧,我自己找。” 陈砚南目光幽深的盯着他,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时湄还有个心脏病的母亲,他想要找到她,只要去那家医院一趟 正这般想着。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走至一旁接听。 “爷,找到了。”电话里,手下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 陈砚南脸色严肃:“在哪?” 手下说道:“碧云天。我们刚刚拍到了林湄和陈元野在一起吃饭的照片。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了。” “照片已经发给你了。” 陈砚南看了眼手下发来的照片。 女人精致的眉眼基本没有任何变化,不过他还是眼尖注意到她头发染了几丝红色,正巧笑倩兮的看着陈元野。 一看就是交谈融洽。 他清冷的眼眸里顿时浮现一抹戾气。 她居然敢和陈元野混在一起。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猜想会不会有谁对付她。 派人去紧盯着所有可疑的人物,就是没料到她会选择陈元野。 她想做什么? 而且那么巧都在碧云天,她竟也没有和他碰面的打算。 他眼眸深邃的情绪翻涌着,很不对女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他冷着声嘱咐:“继续跟着,打探她现在的具体位置。” “是。” 挂了电话。 晏斯伯刚刚在旁边偷听到一些,打探问道:“谁?是不是林湄有消息了?” 陈砚南看着他关心的样子,忽然觉得刺眼无比。 他抿唇,撒了谎:“没有,是别人。” 晏斯伯表情失望:“好吧。那我先去忙了。” 陈砚南嗯了声,他返回病房里。 祝南莲没有睡着,而是半躺着看着书,见他进来后,她立马把书放下,目光黏在他的身上,“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 陈砚南温声道:“和晏斯伯探讨了一下你身体问题,耽误了些时间。” 祝南莲朝他安慰一笑:“没事的,我有药,你别担心。” 陈砚南嗯了声,“吃药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哪天药没有了或者失效了,我怕出意外。” 祝南莲看着他,轻声问道:“砚南,你害怕失去我吗?” 陈砚南不假思索,点了下头。 这是自然的。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事。” 祝南莲欣慰一笑,满意的嗯了声:“我也一样,我害怕失去你。” 她握着他的手,委屈的撅唇:“那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吃饭?她还说你是在跟她约会,是真的吗?” 陈砚南沉思了下,没有瞒着她。 “她是我妈安排的联姻对象。” 祝南莲脸色瞬间煞白,“你是说,夫人是让你和其他女人结婚?” 她脑袋犹如被击打了一棒。 嗡嗡的,没有反应过来。 陈砚南怕她又一时情绪激动,他弯腰,握着她的手:“你不用担心,我不过只是应付而已,不会成真。” 祝南莲咬了咬唇,这让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是不是阿姨不知道我的存在?砚南,你带我回家好不好,只要我能讨她喜欢,她就不会强迫你了。” 陈砚南眉心一跳。 带她回家? 那等同于直接送她去火葬场了。 他可以想象到付婷兰若是看到这一幕,下手会有多狠。毕竟她是一个连亲儿子都可以不放过的人。 他讥讽一笑。 “不可能的,你不了解她。” 他安抚得揉了揉她的脑袋,“最近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但你不用惊慌,我会给你铺好路,相信我,嗯?” 祝南莲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什么什么事啊?” 陈砚南眼眸里掠过一丝无奈。 她今天这番搅局,肯定会引来付婷兰的震怒。 第78章 你也不过就是个废物罢了 陈砚南看着祝南莲害怕的眼神,想了想,还是没有说。 以免她又承受不了。 他温声道:“你不用想太多,我会护着你。” 他顿了顿,眼睛盯着她:“但是,以后想今天这种情况,答应我,不会再出现了,对吗?” 祝南莲咽了下口水,眸光闪烁,弱弱的嗯了声:“我知道错了。” 陈砚南还从来没这样叮嘱过她,她突然有些后悔今日的冲动行事。难道,她要如他所说,躲在背后不为人知就是对的吗? 对接下来未知状况的发生,她只能紧紧的攀附着陈砚南,轻声呢喃道:“我只有你了。” “我爱你的,砚南。” 陈砚南静静的嗯了声。 他没有陪祝南莲多久,就接到了付婷兰打来的电话。 心里自然清楚是什么事,交代了红姐过来接祝南莲后,他便先离开了医院。 晚上道路车辆多,有些塞车。 看着前面倒计时60秒的红绿灯。 他面容沉静,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爷。” 他嗯了声:“她还有没有消息?” 手下说道:“林小姐和陈元野从饭店门口分开后,两人开着车子一前一后走了。” “现在在郊外青山的别墅庄园。” 陈砚南瞬间蹙紧眉头,眼里浮现一抹戾气:“他们两人一起进去了?” 手下在那头感受到一阵冷气,连忙解释道:“没有。陈元野自己进去了,林小姐倒像是来跟踪他的。” “这栋庄园管理森严,我们不敢贸然进去。” 陈砚南呢喃了下:“跟踪?” 为什么时湄要跟踪陈元野? 她消失一段时间后重新出现在陈元野身边想做什么? 他内心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你们继续盯着,不要被她骗过去了。” 手下恭敬的应道是。 挂了电话后。 陈砚南开车到达陈家。一如既往的肃穆阴森,没有半丝烟火气息,行走的佣人被培训得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沈姨走了过来:“少爷,先生和夫人都在等着你呢。” 陈砚南面色微沉:“先生也在?” 沈姨嗯了声,目光忧虑又忌禅。 陈砚南走到二楼的书房,敲了敲门。 “进。”里面,男人的声音冷酷而带着一丝威望。 陈砚南推门进去,就看到付婷兰站在陈雄森的旁边,一脸愠怒的看着他:“看看你今天办的事情,邱家告状都告到你爸面前来了。” 陈雄森正在练书法,就像是没听到般,他头也不抬,继续低头写着。 陈砚南走到他们面前,“今日的事情是我没处理好,我会向邱家赔罪。” 付婷兰不屑冷笑:“只有你去,恐怕人家也不太满意。” 她态度明摆着,就是要祝南莲去。 陈砚南却当做没理解般:“我会去邱家处理好这件事。” 付婷兰眸光一眯:“你这个时候还想护着她?” “谁给她的脸敢动手打邱家的千金?!” 她声音都拔高了,咄咄逼人的质问道。 没想到她坐视不理的态度,竟然让这个贱蹄子敢爬到头上来,坏她一手安排的好事。 不知天高地厚。 陈砚南面色不变,语气不徐不疾道:“这件事不过只是一场误会。邱家我会去摆平道歉。” “我和邱盈雨相处过后发现三观不合,对方对我也没有兴致。” “目前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心思,母亲若是时间太空闲可以带如意去玩。” 付婷兰气得恨不得将手里的研磨直接砸过去。 她怒瞪着面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不过是出了趟国,竟然就跟变了个人般。从前哪敢这样违逆她的意思。 而且,竟然敢在她面前提如意。 那是陈雄森的私生子,在她眼里刺眼得恨不得找个机会能够杀了他。 心里翻涌着杀意,可碍于一旁不做声的男人,她却不敢表露半分不满。只能忍着怒火道:“你不过才和她相处一个下午,从哪里看出的三观不合?” “你如今岁数不小,婚姻这事自然得由父母操控。” 陈砚南眉眼微挑:“我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他岁数比我大上一岁,妈可以先给他安排。” 付婷兰再也控制不住怒火。 她抓起桌上的一本书法书,直接就朝他砸了过去。 陈砚南没有躲,硬生生的接下了。厚重的书本砸中脑门,他似丝毫感觉不到痛般,表情纹丝不动。 镜片后的眼眸黑沉沉一片,宛如寒潭般,莫名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付婷兰气的胸口上下浮动,手指指着他,连连冷笑:“好。为了个女人,你竟敢这样对我。” 他明明知道她这辈子最听不得哪些字眼。 特别是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这陈家谁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过。 他却偏偏蛇打七寸,往她的痛点踩,不让她好过。 陈雄森抬手,将最后一笔撇完美的勾画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佳作。这才把目光落在这争吵的母子身上。 仿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局外人。 看着面前的一场闹剧,他眉眼平和,看着付婷兰道:“何必动这么大气?我看砚南从头到尾没说什么。” “孩子大了,翅膀硬想飞,是好事。” 他那张冷酷的脸想装出祥和的表情,落在陈砚南眼里却觉得虚伪又刺眼,“你出言不逊顶撞你妈妈,自己去领罚吧。” 说完。 他就把笔放下。 “邱家的事情必须处理好,不要让我听到半点负面信息。” 说完。 他便冷漠无情的走了出去。 留下在他背后气到面色扭曲的付婷兰。她失望的看着陈砚南,一字一句用力道:“我这辈子生了你,就是让你这么来报复我的。” “你不敢把刀对准你那些所谓的兄弟,却把刀对准我。” “你也不过就是个废物罢了。” 她也跟着出去了。 留下陈砚南站在书房里,他沉默许久后,走到书桌前,望了眼刚刚陈雄森写的那副书法。 忍。 他唇角讥讽一扯,明白他这是想警告他。 书房的光线昏暗,他站在窗户前,仿若与黑夜融为一体,浑身散发着冷飕飕的阴暗感,望着窗外高洁皎白的明月。 他的目光漠然得像是看着死物般。 毫无半点神采。 第79章 陈砚南受伤 “爷,撑得住吗?”老白艰难的搀扶着陈砚南。 陈砚南挺直脊椎的腰板,在走出陈家后,才彻底的跨了下来。 他浑身渗透出细汗,脸色苍白,眉心紧蹙隐忍着痛苦。 捂着胸口的位置,绞痛得让人难以忍受,仿若刀刃在一层层的割着般。 “要不,在陈家休息会吧”老白实在是心疼。 这幅状态,还怎么行走,怎么离开。 他想招呼多两个安保来搀扶,但也知道陈砚南的自尊心很要强。根本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他这幅样子。 陈砚南似要将牙关咬碎般,忍着疼痛,艰难的说道:“不用,回瑶台公寓。” 老白叹了口气。 只好搀扶着他,将他扶上车,让他躺下后。 他赶紧打了晏斯伯的电话,让他提前到瑶台公寓等着。 晏斯伯看到陈砚南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医生的嗅觉最敏感,凑近他的时候。 他闻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先吃这个,只能短暂的缓解。”晏斯伯从药瓶里掏出一颗药,陈砚南已经失去了力气,他便强行将药片放在他嘴巴里。 和老白两人一起搀扶着他。 后头。 一辆车子停在身后,望着前方的情况,困惑的皱眉。 时湄没想到会这么凑巧看到这一幕。 她今晚本来是跟踪陈元野去的,但因为那里戒备森严,她一时也不想打草惊蛇,便在外面徘徊。 看能不能蹲到陈元野出来。 没想到给她看到了跟踪她的人。 这时候还派人跟踪她的,她立马就想到了陈砚南。 于是,便想着回来瑶台这边,看会不会遇到他。 没想到,却看到了他这么虚弱的一面。 他看着像受了很大的伤? 时湄坐在车里,眼神看不太清楚,便拿起手机,按了视频将画面不断的放大,陈砚南痛苦紧蹙的眉眼落入她的眼里。 晏斯伯和老白两人合力将陈砚南扶去了公寓里。 进了房间里。 陈砚南连躺都成了问题,他后背血淋淋一片,只能趴着。但胸口的绞痛又让他没有办法,忍不住想要屈起膝盖。 一弯腰身躯,就会扯到后背的伤口。 这便是陈家对犯错的惩罚。 甚至为了让犯错者意识到后悔,药物一年研究比一年更厉害。 陈砚南也算是从小折磨到大,直到后来付出了代价后才获得了出国八年的机会,这八年里,也没有再感受到过这种痛苦了。 如今重新回味一遍。 他内心的杀戮越发压抑不住。 晏斯伯赶紧给他处理伤口,扯开他衬衫时,看到他后背血淋淋被打倒皮肉绽开的鞭痕,甚至还有洞口。 一看就是被铁刺的鞭子或者铁棍打的。 触目惊心。 他倒吸口气,“忍着点,我得给你消毒上药。” 他抓了块毛巾,让陈砚南咬着。 快速的撒上药粉。 陈砚南闷哼一声后,便没有再出声。 老白气得想一把火灭了陈家,谁能想到表面光鲜亮丽的陈家背地里却招数变态。 连太子爷的身份他们都可以不当人看。 要了半条命。 “能不能给爷打个麻醉,或者是让他昏睡过去?” 晏斯伯一边冷静的快速处理伤口止血,一边冷冷道:“不行。砚南第一次被罚的时候,那会我就不懂,想着让他昏睡过去。” “没想到药物排斥,适得其反,直接让他吐血。” “陈家的变态之处,就是只能让他捱过这一晚,明早就好了。” 他处理好后,也没有给他穿上衣服。 就这样的他光着上身,身后全是绷带:“这几天必须躺在床上静养,不能再出去了,否则伤口肯定会崩开。” 老白一脸为难,这哪劝得住他。 多半,明早他就出门了。 陈砚南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呼吸后,朝他们道:“你们都回去。” 晏斯伯和老白都不放心:“不行,我们得留下来照顾你。” 陈砚南艰难的喘息后,冷着声:“听我的滚。” 他因为疼痛而暴躁,语气不容置喙的态度。 见两人还站在原地不动,他抬手,讥讽一笑,将毛巾往地上一丢,咬牙道:“放心,死不了。” 老白和晏斯伯见他态度坚决,也知道他做的决定他们没办法改变。 无奈的互相对视一眼,妥协道:“好,那我和老白先走,你有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陈砚南闭上眼睛,嗯了声。 他让老白关了灯。 房间陷入了黑暗,一片漆黑又寂静的环境里,痛觉变得更加的明显。他捂着胸口,眼神漠然的感受着身体如凌迟般疼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每一分钟的痛苦,他都刻骨铭心的记得。 突然。 身后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轻轻响动着。 他耳朵一动,全身紧绷。 这个时候动弹不得,是什么人趁机闯进来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是老白和晏斯伯。 脑海里想过无数种可能,他假装闭着眼睛,手默默的伸向柜子里,正想掏出那把漆黑的家伙时。 忽然。 听得黑暗里女人的一声呢喃:“这是哪难受了?” 随着女人走近。 一股熟悉的独特像栀子花香的味道,只有那个女人身上才有。 传入鼻尖。 陈砚南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了下来。 他依旧蜷曲着身子,捂着还在不断翻搅的胸口。 时湄在黑暗中摸索着,她没想到房间会这么黑,连个灯都不开。 她什么都看不见,又不敢吵到床上的男人,只能凑到床前,微微俯身,借着窗外一点微弱的灯光。 依稀的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密的血腥味。 她皱着眉,明显感觉到男人睡得并不安稳,气息忍着但还是显得很急促。 试探性的悄悄伸出手去摸。 一摸。 就摸到男人的脸。 一手湿润,全是汗。 这么热?不开窗,被子还盖这么严实? 她手继续试探性的摸着。 有睫毛轻颤挠到她的掌心,痒痒的。 她眸光一凝。 立马明白,这个男人在装睡。 他知道她来了。 她心里紧张的跳动,感觉自己今晚才真正踏入了陈砚南的领地里,也许,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第80章 吻 房间光线昏暗的,夏天没开空调,环境非常闷热。 时湄故作不知道陈砚南是清醒的,她手试探性的贴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流好多汗。” 她仔细的感觉到陈砚南在发抖。 这些汗,不像是闷热的。 倒像是流下的冷汗。 她轻轻的叹息一声。 抓过一旁的毛巾,轻轻的帮他擦拭着,摸着黑,凭感觉擦过他的额头,眉眼,鼻尖,嘴巴 趁他在装睡,她又放肆的轻轻掀开他的被子。 指尖微微触碰,摸到了他后背包扎的纱布,满满一大片,她不敢用力,但还是心疼的倒吸口气。 咬着牙关,愤愤不平道:“谁打的你?” 她不敢打开手机手电筒,就借着手机屏幕把亮度调到最大,借着那点黑暗中微弱的灯光。 她看清了男人紧蹙隐忍的眉眼,尽管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到他在隐忍着痛苦。 还有后背满满的一大片纱布,上面依稀可见渗出了血丝。 她瞳孔微缩,震惊无比。 尽管刚刚在楼下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料到他伤势严重,但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程度。 这京北,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把他伤成这样? 而且,看起来他现在还在承受别的痛苦,似乎不止后背的伤。 见他肩膀微微抖动了下,她怕他会拉扯到伤口,连忙按住他的臂膀,让他保持侧躺的姿势。 手握起了他垂下的手掌,他手指骨节分明,干净修长,指尖是冰凉的。她没有犹豫,手指穿过他的指缝。 然后用力的合上。 与他十指相扣。 一句话都没说。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声,还有紧紧十指相扣两只手,其他再无半点响动。 陈砚南纤长的睫毛微颤,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神漆黑的深不见底,似深海般深沉而暗晦。 看着女人席地而坐的身影,她就这么靠在床边,脑袋倚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柔软的发丝带着发香掩盖住了血腥味。 痒痒的,挠过他的指尖。 心里蓦然有一种不明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要醒来马上冷冷的警告她滚出去,这种被外人得知他的秘密,甚至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接近他。 无疑是最危险的行为。 若是现在她起了歹心,他的命随时会葬送在她的手里。 但他知道,此刻他并不想放开这只手,疼痛似乎也减弱了许多。 思想仿若有两个小人在交战,吵得他烦躁闭上了眼睛,继续故作不知情。 时湄奔波一天,此刻也很疲惫。 靠着床边,脑袋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 手被一阵力道用力紧握疼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就感受到男人握着她的手非常用力,大力的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般。 他呼吸也很急促,只是依旧一声不吭。 她神色有些慌张,很清楚的知道,他很疼现在,他是强忍着。得多大的疼痛,才能让一贯清高自傲的他变成这样。 喉结一涩。 她向来疼痛也都是在黑暗里独自一人咬牙扛过,没被人照顾过,也没照顾过人。她没什么经验,只能照着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方式。 她起身,端起一杯水,轻声说道:“喝点水好不好?” 陈砚南闭着眼睛,眉头紧皱,急促的喘气。 时湄意识到他根本没办法起来喝水,她按着他的身子,不让他乱动,嘴巴轻轻的吹着他后背的伤口。 “吹吹,就不疼了。” “不疼了” “很快就不会疼了” “你会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她用最低柔的声音,一遍遍有耐心的哄着他,替他的伤口吹着气,给他催眠。 随后。 她喝了口水。 两手捧住男人的脸庞,脑袋凑过去,温软的唇瓣和他的唇瓣紧紧相贴,稍微用力抵开他的唇瓣,水流顺着他微张的唇瓣流了进去。 陈砚南倏然愣住,缓缓抬起眼皮。 撞入女人那双极其妩媚的狐狸眼水涟涟,眼波荡着几分迷离。 让人不禁的晃了神,心也跟着晃荡。 光线昏暗,两人彼此间的距离近到仅仅相隔几十厘米,微热的气息互相传递交缠着。 时湄继续抿了口水,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她将水渡给他,手指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侧,又轻轻留恋的轻啄。 她重复着一遍又一遍。 直至那半杯水都快没了,准备起身时,脖子被男人的手臂搂住,压低她的脑袋。 他情不自禁的吻上那红润的唇瓣,柔软而甜腻,令人上瘾,令人痴醉。 以往都是她霸王硬上弓,这次换做他主动。 这一刻,疼痛完全感受不到了,明明宛如万年冰山般的男人,吻起来却如此的炙热缠绵。 夜如潮水,汹涌盲目。 陈砚南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他睁开眼睛时,房间已经透着几缕明亮的光线,窗帘被人拉开了一点点缝隙。 微风吹拂着。 他的床前空空如也,昨日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般,唯有后背还在拉扯灼热的疼痛提醒着他,那都是真的。 他掀开被子,身子微微扯动一下,都要忍着皮肉绽开的疼。 但还是咬牙,下了床。 拖着虚弱的脚步走出房间,他下意识的目光搜寻着整个房子,却都没有搜寻到一切想找到的身影。 但,餐桌上。 却有一个锅。 他这房子已经空闲一段时间没有住了,怎么可能会有厨具。他走过去,打开了锅盖,冒着热气腾腾的白粥。 他眸光一亮。 唇角微翘,轻轻的呵了声:“田螺姑娘吗?” 他给自己打了碗粥,旁边还放着两颗煮鸡蛋。 “铃铃铃——”门口,铃声响动。 接着,便是一阵敲门声,“爷,我进去了哦?” “嗯。”陈砚南淡淡的嗯了声,也没管他能不能听到。后背不能做弯曲的动作,他便站着,捧着那碗还热气的白粥。 舀了勺,尝了口。 嗯,白粥的味道都吃着觉得无比香。 老白推门进来,见到陈砚南在喝粥,表情相当震惊,荒唐得不敢相信:“爷,你还能自己起来煮粥?” 平时一个不下厨的人今天居然给自己煮。 他不是还满身伤吗? 怎么做到的? 第81章 欺负 陈砚南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淡淡嗯了声。 老白提着从茶楼打包过来的精致早餐,放在他的面前:“晏医生说你流了太多血,需要大补。” “我特意去你最喜爱的云记茶楼打包的鸡丝粥,青菜、虾饺、小笼包” 他一样一样的拿出来。 每一样都无比精致。 老白看着那清汤寡水的白粥,想到是陈砚南动手煮的,就觉得难吃。有些嫌弃道:“爷,你那锅粥倒了吧,吃我打包的这几样就行。” 他一边说着。 一边就要动手端走。 “放下!”陈砚南瞬间,冷冷警告的盯着他:“我要吃这个,那个你拿去吃。” 老白瞪大眼睛,心里头十分怀疑是不是昨晚疼得太厉害把他家爷给疼傻了。 他什么时候这样过啊?以往白粥都是嫌弃得不得了,现在怎么宝贝得跟宝物一样。 “那这鸡蛋,我也给你打包了水蒸蛋你吃哪个?”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陈砚南直接抓起那两个孤零零,圆滚滚的鸡蛋。仿佛唯恐被老白的手沾污了般。 “我这样就够了。” 老白眼球都要掉出来了,唇角抽动,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里很想快点让晏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不止是身体,还有脑袋,噢!还有心智! 陈砚南一个人解决了那半锅粥后,就让老白给他换药。 老白心疼的看着他每走一步都步履蹒跚的样子,“爷,要不今天在家休养一天吧,这样出去的话,后背伤口会更难恢复的。” 陈砚南穿上西装,除了唇色苍白外,其他根本看不出半点重伤的痕迹,“今天不是还有个会议吗?快点。” 他看了眼时间。 就快步的走了出去。 老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个工作狂。在国外也是没日没夜的干,回国后还是这样。 陈砚南关上门后,眼神下意识的往对面的门扫了眼,没看到鞋柜上有任何的鞋子。 他眼皮垂落,淡淡的一层阴影,暗晦不明。 时湄昨日没有跟踪到陈元野,今日来到了陈氏报道。 陈元野对她防备心很强,显然对她的投靠并没有十足的信任,跟人事部的人给她安排了生活助理的岗位。 平时负责的事宜只需要伺候好他,打打下手的活就行。 不需要接触到公司内部的任何文件。 时湄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她坐在自己的岗位上,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 “长得好漂亮,还是陈总带来的。这女人是谁呀?” “生活助理,听着怪暧昧的,陈总的情人吧?” “陈总还从来没把情人带来公司过的好不好?不过,她长得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呢。” 他们直接是当着时湄的面讨论的,毫无半丝避讳。 纪律方面与ss集团那边相比,完全不同,很难相信陈氏的内部竟然会风气如此杂乱。 时湄微微挑眉,唇角轻扯:“各位这么好奇的话,要不我把陈总带过来解释给你们听?” 她语调天生自带的娇柔,声音不轻不重的,可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一丝危险。 这是朵带刺的红玫瑰。 他们面面相觑对视一眼,讪讪一笑:“这说得哪话,我们只是对新同事比较关心而已,不需要陈总出面。” “啊,我还有报表没做呢。” “我也还有数据没分析。” 瞬间,刚刚像乌鸦般围在一起的一群人,没几秒钟就分散了。 而秘书部陈总带来一位长相美艳神似狐狸精般的女人这个消息,也很快在陈氏传开。 会议室十分钟后要开会。 时湄和另外一个同事被指派先去提前布置好现场。 那同事朝时湄礼貌的自我介绍:“我叫张淑颖。” 时湄也朝她友善一笑:“林湄。” 张淑颖点了下头,很有分寸的并没有过度的询问她到底和陈元野什么身份,只是教她要怎么布置。 她去挪位置。 时湄便去拿水。 刚低头弯腰,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肥胖大只的阴影笼罩着她。 她脸色立马紧绷了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差点忘记了,进陈氏不仅仅有陈元野这只老狐狸,还有 “副总。”身后,张淑颖语气恭敬又带着一丝慌乱。 陈志强没有搭理她,而是目光灼热的落在时湄的脸上,他抬起手臂,扣除了她的肩膀。 看清那张精致美艳的脸后。 他语气带着一丝兴奋激动:“还真是你!听说陈元野带回来一个妖精般的女人,我第一反应就想到是你了!” 时湄面无表情的剥开他的手臂,“副总。” 她漠视他,抱着水瓶就要走。 陈志强哪肯放过她,他一把拽过她的手臂,时湄猝不及防,水瓶直接滚落一地。 陈志强看着她冷漠的模样,嘲笑又讥讽的说道:“不是一心都跟陈砚南吗?怎么现在不跟着他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他就是个虚伪又无情的人,你跟着他没有好结果,被他伤了,我替你报仇怎么样?” 时湄轻蔑的抬起眼皮,很不屑的上下扫视了他眼:“就凭你,能么?” 陈志强被她那副瞧不起的样子气得脸色涨红,“你真以为我斗不过他?!上次江城的项目被他截胡,听说是你在旁边助力!” 他提起来就生气。 两次跟陈砚南过招,他都没落得半点好处。 既然收拾不了他,就拿他玩过的情人来出出气也是好的。 他这般想着。 眼神也变得危险又猥琐,直勾勾的盯着时湄。 直接一把将她推到墙壁上。 时湄也不是吃素的。 在他有动作的时候,立马就朝他狠狠的踹了一脚。 但男女力气这方面毕竟力量悬殊大,她很快就被陈志强制衡住,被迫的被他压着。 张淑颖见局势不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跑出了会议室,找救兵去了。 “叩叩——陈总。”她用力的敲了几下陈元野办公室的门。 陈元野淡淡道:“进。” 听到回应后。 她推开门,“陈总,你进来刚刚带回来的那位小姐,被副总压在会议室欺负了。” 陈元野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放肆!这个猪脑子!” 第82章 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陈志强正压着时湄,在她耳边恶心的说着话:“既然你已经逃离了陈砚南,那就该乖乖的跟着我。” “只要你从了我,当了我的情人,我肯定比陈砚南对你还要好。” 他一边说着。 一边就要动手动脚。 正当时湄想动手甩他一巴掌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男人低斥声响起:“陈志强!” 陈志强被吓了一跳,连忙转头望去。见到陈元野那刻,他下意识烦躁的皱眉,被破坏了好事,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时湄。 望着那张精致的小脸,他满眼觊觎,不甘心在她耳边低声道:“等下班了,哥哥来疼爱你。” 时湄面色苍白,害怕的低着头没说话,两手握拳,肩膀微微抖动隐忍着。 陈元野看了她眼,见她衣服完整,脸上身上没有受伤什么伤痕,这才脸色稍微好转。 他转眸,唇角扯着弧度,眼里却不见半点笑意:“光天化日之下,副总就是这么对待公司员工的吗?” 陈志强对他的态度,不比在陈砚南面前那般憎恨害怕,他满不在乎:“我不过只是和旧人叙旧,陈总管的也真够宽。” 他整理下刚刚一番折腾起了皱褶的西装外套,态度散漫又嚣张的拂了拂,懒洋洋道:“好了,该开会开会吧,别为了个员工浪费时间。” 陈元野目光微眯,看着陈志强自顾自大大咧咧的拉开椅子,坐姿豪迈的坐着,丝毫没有把他这个陈总放在眼底。 一丝危险的精光掠过眼底。 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朝一旁的张淑颖吩咐道:“把她先带出去,会议室的事情不可以传出去。” 张淑仪急忙点头。 她搂着时湄,轻轻的拍了下她的臂膀无声的给予她力量,余光恶狠狠的瞪向不可一世的陈志强。 等带着时湄出去后,她才在她耳边咒骂道:“简直就是公司的害虫!” 时湄目光低垂,轻声问道:“陈总的职位不是比他大吗?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怕他。” 张淑仪左顾右盼,见没人经过才敢给她科普:“陈志强的老爸,是陈董的弟弟,是公司股东之一。” “陈总再如何,也得看着这堂兄弟的份上给一份薄面。” “何况,副总比陈总还大两岁。” 时湄了然,淡淡的嗯了声。她当然不会认为陈元野会替她报仇,只不过她想接近陈元野,只能以弱小受害者的身份让他相信。 她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来投奔他的。 开会并没有带上时湄。 时湄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着微信的信息。她将陈砚南的微信拉黑了,昨晚过后他也没有半点信息。 她微微咬唇。 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若是其他攻略对象,早就重新申请加回她的微信了。他却始终无动于衷,啧,这定力,确实强。 她想了想,打开娱乐报道。搜索祝南莲的名字,却没有看到任何相关报道,看来,昨日的新闻已经早就被人抹去了。 陈砚南昨晚带去吃饭的女人,她后来从陈元野的嘴巴里探出了身份。邱家的千金,是陈家给他安排的联姻对象。 令她意外的是祝南莲竟然身体有病,这会不会是陈砚南对她不一样的原因呢? 正沉浸思考里时,手机嗡嗡两声。 【听说,你已经成功接近陈元野身边了,你是我找过所有人里效率最高的。】 秦可儿突然发来了信息。 时湄给她的备注是q。 她打字回复:【是,但目前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昨日只是跟踪他到了青山郊外的别墅庄园里。】 秦可儿速度秒回:【青山?他在那还有别墅庄园吗,从来没带我去过。】 时湄:【那昨晚你有跟他联系吗?】 秦可儿:【我打了电话给他,他说正在饭局谈合作,有空会来找我】 时湄微微拧眉。遮遮掩掩必然有鬼。 但以陈元野的身份,哪怕就是藏着小情人,也不至于如此吧。不过据秦可儿的描述,两人之间是存在真切的感情。 正儿八经的谈恋爱。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到陈元野的手机。 时湄便给她想了个法子:【你今晚想个法子,让陈元野去蓝魅。】 秦可儿:【不行,他不同意我去酒吧的。】 时湄:【他酒量如何?】 秦可儿:【不错,没见过他喝醉。他是个很谨慎小心的人。】 时湄:【好】 时湄没有冒险让秦可儿执意把陈元野带去,既然他对人防备心重,她不能节外生枝,让他对秦可儿产生怀疑。 只能今晚由她来了。 正当她想着如何时,前面会议室结束了会议,一大群人乌泱泱的走了出来,在一众打工人都被资本家剥削得瘦条的身影间。 陈志强那肥大的身影格外刺眼。 他出来后第一眼就朝时湄的方向寻去。 正好撞见时湄在看他。 他朝她的方向不怀好意一笑。 而时湄目光流转,眼尾上扬自带几分妩媚,眼神直勾勾的,把陈志强迷得心花怒放。 这小美人,看来是想通了啊! 他摩擦着双手,兴奋勃勃的样子。 陈元野在后头看着陈志强那副猥琐的样子,嫌恶的皱眉。虽然他费尽心思的不想让陈砚南回到陈氏。 但比起这陈志强这种废物相处,他突然还是觉得也许跟陈砚南更好忍受一些。 “来,祝老师看这边!” “祝老师,看这边!” “好,真漂亮,再来一张!” 祝南莲穿着漂亮的礼服,正站在红毯上参与时尚先生的活动。哪怕她作品不多,但所接的商务代言和剧本班底,那都是直逼圈内一线的资源。 再看天娱对她的态度,什么好的都往她身上砸,混圈的都多多少少在背后讨论过这位新晋小花来头不小。 在场的人对她的态度可以说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呸!虚伪!”一众吹捧声中,一道女声不屑的呸了声。顾晓曼手里正举着宋清许的小牌子挤在粉丝群体里。 看着祝南莲那副清高如白莲的姿态,心里就不爽。 又当又立。 还敢毁约不给时湄钱。 早晚遭报应。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她的祷告,突然,周围一阵议论声响起。 第83章 他是不是放弃我了? 祝南莲正美美的摆着姿势拍照。 一旁的主持人更是弯腰为她递上了笔:“祝老师,请签下您的签名。” 祝南莲微笑。 毫不谦虚的选了个最中间的位置。 握着笔,顺畅的签了自己的艺术签名后,把笔还给了主持人,不忘说道:“谢谢。” 主持人笑了笑:“不用客气。祝老师,听说您的第一部电影倾城,马上就要上映了,在此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 祝南莲优雅的微笑着,面对着镜头,朝台下那群举着她灯牌的粉丝挥了挥手:“倾城这部电影是我去年入圈拍的第一部电影,为此我也投注了非常多的心血。现在历经快一年的时间,它终于有上映的消息,我非常的高兴。” “也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我的首部电影。” 台下粉丝起哄的大喊:“啊啊啊!会的!莲莲,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顾晓曼哼了声,歪着嘴阴阳怪气的学着:“我们会一直陪着你~~~莲莲呕。” 一旁举着别家灯牌的粉丝看到顾晓曼的反应后,朝她竖了个大拇指,牛逼,这姐妹,也不怕被群殴。 祝南莲笑了笑:“希望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每天都可以过的开开心心。” 主持人哦了声,嗅到了一点八卦的味道:“祝老师,您是有爱人吗?” 祝南莲眸光微闪,略显羞涩的不敢回答。 等了几秒,才欲盖弥彰道:“唔我是说我的爸爸妈妈啦。” 祝南莲的粉丝又在底下大声吵:“啊啊啊!是陈家太子爷,他是我们莲莲的男朋友!” “他对我们家莲莲真的超级好,超级爱的!” 顾晓曼翻了个白眼,咧着嘴:“超好~超爱的~呕。” 一旁别家的粉丝和路人都快笑吐了。 姐妹,你就算是个黑粉也得离远一点再说啊!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她们天山雪莲的群体,真的会被打的啊! 她们瞄了下顾晓曼手里的灯牌。 宋清许? 谁?不认识。 好像全场就她一个人举着这块牌啊。 正当主持人还在打趣着祝南莲,说她在说谎,肯定是有心爱之人才会这么说时。 突然,台下冲上来一队穿着西装的保镖。 几人不由分说,直接就把祝南莲整个架住,要把她往台下拖。 “啊!你们做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祝南莲大惊失色,她穿的礼服本来就是低胸的,这一挣扎春光乍现。 她急忙捂住胸口。 主持人也慌了神,正要阻止时,耳机里传来领导的声音:“不要管,刚刚收到紧急通知,不准祝南莲走红毯。” 她眼眸震惊。 只能看着祝南莲以狼狈的姿态被人拖下台。 狗仔们没想到今日平平无奇的明星走红毯还能有这样的爆点,咔嚓咔嚓照片拍个不停。 祝南莲的粉丝们懵逼过后全都愤怒的大喊:“你们做什么!为什么这样对莲莲!” “快点放开她啊!” 可惜她们面前是围栏,还有安保守着,就算她们再怎么闹腾,也闯不进去。 顾晓曼没想到还有这种场景,立马拿出手机拼命拍发在闺蜜群,对着时湄疯狂艾特。 想着赶紧得去了解情况,也顾不上支持宋清许了,她马上跑去内场。内场的人显然一个个也都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谁敢这么对祝南莲?” “现在可是现场直播啊,估计全平台都看到了,这就算背后的金主想护着,也没办法了呀。” “估计背后的金主垮台了,现在招来更大人物的报复。”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感觉到不寒而栗。 这就是权利的力量,在外人眼里他们明星风风光光,可实际他们不过也是被人捏在掌心中。 只有真正站在顶尖的资本家,才是掌控所有人命运,能够将他们高高捧起,也能重重摔下。 一时,热搜条上。 祝南莲被封杀。 六个大字直接爆了。 祝南莲被压回保姆车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红姐来不及安慰她,连忙给老总打电话。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天娱总裁任修远也显得焦灼:“我也是刚刚收到的消息,主办方那边只是说有个背景很大的人物,要求让南莲不准参加红毯。而且最好让她狼狈下场。” “否则,他们整个活动都别想办下去。” 红姐瞪大眼睛,“就连陈砚南的名号都不管用了吗?” 任修远语气沉重:“没用,主办方都是人精,他们岂会不知道南莲背后是陈砚南。他们敢这样做,说明背后的人物是能够镇住他的。” 红姐:“谁还能比太子爷身份更尊贵啊?” 她想遍京北,没有人比陈家更加有实力。 何况,谁又会这么胆大包天的跟陈砚南为敌。 祝南莲眼神涣散,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进去了,一时间,她想到了昨日陈砚南语重心长的那番话。 她唇瓣颤抖:“是砚南的母亲,陈家夫人” 红姐本来还想让任修远想想办法,听到她的回答后,她瞬间失去了希翼。传闻中那个同样家世背景也强悍的陈家夫人。 那号人物,那确实更是谁也不敢得罪。 老公是陈家掌门人陈雄森,娘家人是赫赫有名的付家。 “你怎么会得罪她的?”不是一直以来都相安无事吗? 祝南莲懊悔的痛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她双手捂着脸。 红姐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做了什么。 眼神有些失望,只能叹了口气:“去找陈总吧,那是他母亲,只有他有办法了。” 祝南莲眸光一亮,马上拿起手机给陈砚南打电话。 电话打了几个都一直没人接听。 她面如死灰,“红姐他是不是放弃我了?” 红姐只能安抚她:“不会的,你别多想,他估计正在忙,他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底。他怎么会轻易就说不要你。” 但她心里也没底。 别人都还好说。这可是陈砚南的母亲亲自下山出手啊,这种人物一般都不会轻易露面,这次显然是被惹到了。 祝南莲却眸光绽放一丝希翼:“对!他不会不要我的!他不能不要我!” 她紧紧攥着手机。 眼眸里翻涌着一股疯狂。 第84章 必须怀他的孩子 像k这种996的公司,哪怕到了下班的时间,也没人敢站起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都在等着哪位勇士先站起来。 终于。 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哈欠一打,连带着大家的表情都垮了下来,太累了,好想回家休息。 谁倒是站起来动一动啊。 正当他们心里想着时,突然,有人懒洋洋的拎着包起身,众人目光灼灼盯着那道窈窕的背影就像在发光般。 时湄感觉后背灼热得很,像几百个电灯泡在燃烧,她可没管那么多,到点就直接撤退。 她扫了眼总经理办公室还关着门。 便自顾自离开了。 她刚走出没一分钟,立马就有其他同事学着跟着打个哈欠,若无其事的慢悠悠抽过桌上的两张纸张。 假意要去厕所。 手指慢吞吞偷偷的勾住包包带子,眼神左右瞟了眼,咬咬牙,直接就走人。她又不是第一个走的,明天就算要开会抓,也不是抓她! 第二个就有第三个。 人事部的人看着下班打卡记录,一脸诧异。今天大家是有什么急事吗,都走得格外早啊。 时湄走出门口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偷偷跟着她了,她唇角微勾,故作看不见。 她打了辆车,衣服都没换,直接就奔着蓝魅去了。 陈志强时刻派人盯着时湄,在收到她去酒吧后,他眼神掠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 酒吧好啊,更容易得手。 今日是她自投罗网,他必然不会再放过她。 天知道自从上次绑架后没将她吃干抹净,他有多后悔。日夜梦里都是她一双狐狸眼泛红迷离,在他玩弄下哭的一颤一颤。 越是想着,他越是心痒痒。 实在忍不住了,会开到一半,他直接就站起身:“我今晚还有点事,明天你们写个会议记录给我。” 说着。 他外套都来不及拿丢在位置上,魂不守舍着急的离开。 陈元野立马嗅出一丝不对劲。 他走出会议室,看了眼秘书部,那个女人早就已经离开了。 祝南莲独自失落的坐在包厢里,桌面上摆放着好几瓶洋酒,有一瓶已经少了一半。 一旁的手机不停的震动作响。 她倒酒的动作一顿,急忙放下酒瓶,拿起手机看到备注那一刻,有一丝失望,是妈妈打来的。 “喂”她声音有些沙哑。 祝母担忧的声音传来:“南莲啊,你没事吧?我怎么看新闻说你被封杀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祝南莲勉强一笑:“妈,我没事呀,有砚南在,我能有什么事呀?” 祝母念念叨叨:“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陈砚南那样的家世背景不适合我们,我们高攀不起。算了,南莲,还是回归普通人的生活吧好不好?” 祝南莲咬着牙,不甘心道:“普通人的生活?妈,难道你捡废品还没捡够吗?” 明明她有机会可以一步登天,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为什么要放弃。选择谁,能有陈砚南这样好的家世背景! 祝母见她执迷不悟,实在是痛心疾首,“你这是何必呢,鞋子想穿也得看合不合脚啊。” “你以后的事业该怎么办?现在事情闹这么大,阿姨舅舅他们全都打电话来问我了。” 祝南莲:“我会摆平的,你们别担心。” 她说着,害怕错过什么信息,便先挂了电话。 微信上,都是红姐给她发的信息,说现在已经很多商务要跟她解约,她心烦意乱,索性反扣手机。 直接不看。 继续低头喝酒。 “嗡嗡嗡——”突然,手机又传来一阵震动声。 她连忙拿起来,眼里绽放一丝亮光。 是陈砚南打来的。 她今天终于,等到他的电话了。 她赶忙接听,一接听,她眼泪就忍不住的掉落下来,还没说话,先是哭泣了起来。 听筒里陈砚南的声音温和的安抚她:“别担心,我刚刚已经让公关部删掉所有的报道,已经把舆论压下来了。” 祝南莲继续哭:“砚南,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陈砚南还是很有耐心:“不会,我刚开了一天的会,刚刚才得知这件事,现在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只是得委屈你这几天了。” 祝南莲听到他说能处理,心就跟吃了个定心丸一样。 她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嗯了声:“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 陈砚南推脱道:“我这边还有事,你这几天待在家里先避一下风头。” 祝南莲皱着眉头,不肯罢休:“不!我现在就要见你!” “我要见到你我才安心。” “你要是不来见我,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陈砚南沉着声:“你现在在哪?” 祝南莲:“蓝魅。” 那头沉默了几秒后,似乎有人在他旁边小声低语什么,祝南莲只听到换药两个字,其他没听清。 她却不管,她今天就是一定要见到陈砚南。 她打了个酒嗝,醉醺醺道:“你不来见我的话,那我就去舞池跳舞,去发疯!” “我今天经历这么多,只想见你一面,有那么难吗?” 陈砚南妥协了,叮嘱她道:“你注意身体,你心脏不能喝太多酒,我现在过去。” 一旁还有劝阻的声音。 陈砚南挂了电话。 祝南莲看着手机挂断的电话,再望着眼前这个大得能睡下几十人的包厢,她慢慢的从包里掏出药粉。 她别无选择了。 她必须要和陈砚南有肌肤之亲,必须让陈砚南要了她。 必须怀他的孩子。 不然陈夫人是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她眼里翻涌着疯狂的执拗,再拿过一个空杯,往里面倒酒,而后两包药粉,分别一个酒杯各倒了一包。 药粉撒进酒液里后,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轻晃着酒杯,摇了摇。 这次,她必须万无一失。 就算陈砚南不喝,她喝了,她就不相信陈砚南看到她被下药还能忍着不救她。 大概等了半小时左右。 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服务员恭敬的声音道:“陈先生,您要找的那位小姐就在这个包厢里。” 陈砚南迈步进去,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祝南莲。 第85章 下药 “南莲。”陈砚南担忧的皱眉,看着桌上已经空了一瓶的洋酒,顿时脸色紧绷。 她一个心脏有问题的人,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高浓度的酒! 他走过去,弯腰的时候刚好拉扯到背上的伤口,疼得他从喉间闷哼一声。刚刚在车上老白给他换的药,估计现在又要崩开了。 碰了碰祝南莲的肩膀。 祝南莲似才知道他进来般,迷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他那刻,一双眼神都亮了起来,高兴的直接搂住了他:“呜呜呜,我好想你。” 她不知道陈砚南受了伤,用力的紧搂住他。 手臂正好压着陈砚南的后背。 陈砚南默默隐忍着,他轻拍了下她后背,沉声嗯了声,“没事,我会处理好。” 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手臂拉了下来。 “你这是喝了多少?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陈砚南拿起桌上几瓶酒都看了眼,好在,其他都只是开了瓶口还没喝。 祝南莲委屈可怜的望着他:“我今天被吓到了,所以跑来喝酒壮胆。” 陈砚南带着歉意的摸了下她脑袋。 他刚结束会议知道付婷兰的所作所为后,哪怕早有准备,也没想到她会出手这么狠。 他一会还得去一趟邱家。 这般想着,他便要将祝南莲从地上拉起来:“我送你回家。” 祝南莲不肯,“我不要,你陪我喝酒!” 她拿起那杯红酒,放在陈砚南面前。 陈砚南受伤喝不得酒,下意识的拒绝:“我今天不想喝。” 祝南莲却不依不饶:“不行!你今天必须陪我喝一杯,就一杯好不好!我今天已经这么难过了,你不能满足我一下吗?” 她一边说着,眼圈又开始红了。 陈砚南感觉今天的祝南莲有些不一样,但具体的又说不上来。知道她今日确实受惊了,还是妥协了。 拿过那杯酒:“最后一杯。” 祝南莲高兴了,拿起自己那杯跟他干杯。 她仰头抿了口,满意的看着陈砚南一口一口,毫无半点怀疑的咽了下去。 时湄正在舞厅里跳舞,突然被两个陌生男人拽着,一人捂着她嘴巴防止她呼叫,另外一人拽住她手臂将她强行拖走。 “唔!!”时湄慌张的挣扎着。 可力量根本不能与之抗衡。 正当被那两个身材强壮的男人压着准备进包厢时,突然,一道声音冷冷的传来:“放手!” 时湄急忙转头,和男人那双丹凤眼对视。她眼里掠过一丝欣喜和害怕:“陈总。” 陈元野早就收到了时湄求救的信息,说她怀疑有人在跟踪她,还发了定位位置给他。 他带来的人手立马冲上前,几个招式就把那两人直接打倒在地上。 时湄害怕的直接跑到陈元野的旁边,手发抖的揪住他的衣角,心有余悸后怕的说道:“吓死了,原来我真的没感觉错,他们是谁的人?” 陈元野轻嗤一笑:“还能有谁的人?” 包厢里的人没等到人,正准备出来寻。刚开门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站在陈元野的身边。 陈志强眯着眼睛,不爽道:“陈元野,你什么意思,要跟我抢女人吗?” 陈元野冷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陈志强:“你这是要为了她跟我作对吗!” 陈元野淡淡道:“她是我的秘书,我身为她的上司,自然有保护员工的责任。” 陈志强觉得好笑,“你陈元野在这装什么英雄救美?你什么人我不知道吗?” 他看了眼时湄:“陈家就没个好人,你一离开陈砚南就攀上陈元野,不过就是个心机女罢了。” “还敢立牌坊装清高!” “跟我过来!” 他走过去,一把就要拽过时湄。 时湄害怕的闪躲在陈元野的身后,小声的跟他求助:“帮帮我,求你,我不能被他带走。” 陈元野挡住了陈志强的手臂:“堂哥喜欢漂亮女人,我给你安排,唯独她,不行。” 陈志强愤怒的瞪着他:“你确定你想好了要跟我作对?!” 陈元野扯过时湄的手,转身就走,懒洋洋道:“还请堂哥谅解,她对我还有用处。” “他日没价值了,我自会送到你面前。” 陈志强目光阴鹜。 时湄小声的在陈元野耳边道:“谢谢你了。” 陈元野耸了耸肩,眉眼慵懒散漫:“我说了,不过只是因为你有价值。” 时湄一双狐狸眼水涟涟的,泛着水润的光泽:“我都知道,但你救了我,我还是很开心。” 陈元野看着她的眼神清澈透亮,毫无半点杂质。只是平静的淡淡嗯了声。 时湄又悄悄的问道:“你会喝酒么?我请你?” 她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 陈元野沉思了会,还没回答。 突然,一阵轰隆酒瓶碎裂的声音从包厢里传来。 两人都吓了一跳。 服务员知道里面是那位贵宾,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一听这般响动,赶紧敲门:“先生,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需要我们进去不?” “轰隆——”又是一阵酒瓶碎裂的声音。 服务员不放心了,但又不敢擅自开门。赶紧打电话联系高层的人。 齐西洲一听是陈砚南和祝南莲在包厢里面,马上吩咐道:“快点看看发生什么事。” 时湄和陈元野两人好奇的对视了眼,都没走开。 就见服务员得到指令后,滴开了房门。 包厢内。 一片狼藉。 地上全是碎裂的玻璃片。 女人细碎难忍的呻吟声听得人面红耳赤,他们马上明白是在发生什么事,眼睛都不敢瞧一眼:“对不起陈先生,我们马上出去!” “过来!”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的隐忍。 冰寒的命令道,“马上找救护车!” 服务员一听,这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只见陈砚南坐在沙发上,眉头紧蹙隐忍着痛苦,而他的脚边,是一个全身瘫软,紧紧揪着他裤管不放,像水蛇般缠着他的女人。 这情况,不太对劲。 “快打120。”服务员走上前,扶起地上的祝南莲,她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被人扶起来来,整个人就朝他直接扑了过去。 抱着他使劲的吻着:“砚南砚南,我爱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要我” "我真的好爱你" 陈砚南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而陈元野和时湄站在门外,表情一致震惊的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第86章 绿帽高高戴都能坐这么安稳 服务员都快被吓死了,他连忙推开祝南莲:“小姐,你认错人了。” 一旁的女同事马上帮忙拉开她,再任由她这么亲下去,她自己没事,他们这些人全都得遭殃。 祝南莲被拉开后还满脸不情愿,她眼神迷离,看着周围每个人的脸都差不多,药物上头根本分不出来是谁。 只觉得全身像火在烧般,难受得她恨不得快点找个人来泻火。 “给我,陈砚南,我要”她顶着那张清纯的脸蛋做着饥渴的表情,在场的人都大跌眼镜。 陈砚南更是如乌云密布般可怖,他没有上前去拉祝南莲,而是冷冷道:“马上去找个医生过来。” 服务员赶忙点头。他们酒吧为了防止出事,确实有雇医生。他跑出门口,正好和时湄以及陈元野两人互相对视。 犹豫了一秒这里面的情景是否要关门,被外人看去会不会存在风险,但想了想,还是不敢再耽误时间。 陈元野在时湄旁边,语气轻飘飘道:“看起来出了不小的事,不上前关心关心?” 他看似不经意的,却带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时湄讥讽一笑:“我高兴都来不及,关心什么?” 她双手环胸,幸灾乐祸的看着里面混乱的场景,似真似假的说道:“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来观望~” 她一眼就看出祝南莲状态不对。就以她平时那精湛的演技,怎么可能让自己当众这幅模样。 看来是今日被封杀的消息击垮了。 先有陈砚南被安排相亲,而后又莫名受了一身伤,而后祝南莲被封杀,现在又看着被下了春、药 电视剧都没这演得精彩。 “陈少,你知道她被封杀的原因吗?”她瞟向陈元野,明显得捕到他神色有一刻变化,一种带着嘲讽的意思。 看来,他很清楚。 她不依不饶的求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多讨厌陈砚南,讲点乐子给我听吧~” 陈元野高深莫测一笑,他居高临下,目光审视又带着揶揄的望着她:“你该庆幸你跑得快,没继续赖在陈砚南身边。” “不然” 他顿了顿,拖长尾音,带着深意:“你现在的下场不会比她好。” 祝南莲有陈砚南护着,就算那位出手了,有些资本还是会给陈砚南几分薄面,不敢将事情做太绝。 而时湄就不同了,没有背景,没有靠山,那位想捏死她如蝼蚁般简单。 时湄眸光微闪,心顿时就提了起来。她一直知道陈砚南允许她的接近是存在目的,她接任务的后果也不过想着最差会遭来陈砚南的报复。 现在看来 陈砚南身边的危险远远不止。 正当内心微微动摇时,一声清冷的命令声从里面传来:“过来!” 她抬头望去,正好撞入陈砚南一双漆黑冰冷的眼眸,如刀刃般尖锐寒光正刺向他们这边。 她下意识的脊椎挺直,后背微微紧绷。 被发现了。 陈元野身体挺拔,毫无半点被发现的尴尬和紧张,反而顶着那危险冰冷的视线,直接就牵着时湄的手往里面走。 “二哥,好久不见。”他唇角勾着笑意,兄友弟恭的姿态,全无半点往日在商战上争锋的尖刺。 时湄垂眸望着互相牵着的手,暗中咬牙。 这只老狐狸。 就是故意的。 简直拿她的命不当命。 她知道他这是再借此机会测试她,看看她和陈砚南之间是否真的闹翻,她自然会如他所愿。 她面无表情,面对陈砚南投射过来冰冷的视线,她视若无睹,像陌生人般对着他淡淡的唤道:“陈先生。” 陈砚南听到她的称呼,狭长的眼底尽是讥讽和阴郁,低沉阴冷的声线从薄唇中吐出:“这么快就找到下一位,是我小瞧你了。” 他看着对面两人紧紧相牵的手,眼底阴鹜翻涌,只恨不得现在有把刀可以将这碍眼的两人劈开。 可脸上却将情绪隐藏得很好。 任谁都看不出他心头所想。 时湄居高临下看着他坐在沙发上没站起来,心里头清楚他是后背伤势太重,可即便这样。 他坐在那的气场却丝毫没有输给他们两人,反而带着恣肆的表情,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 她冷冷一笑,面容寒凉,声音带刺般:“不然呢陈先生,我等着你用贪污罪将我送去局子蹲大牢吗?” 转而,她用一种缠绵而又甜蜜的眼神看着陈元野:“我要谢谢元野哥肯收留我。” 元野哥。 她每说一句话,陈砚南身上的冷气便越发压抑。 陈元野扯唇笑了笑,他眸光泛着精光注意着两人的磁场,感觉这两人的关系没有他之前认为的情人和金主那般简单。 现在看起来,倒想是陈砚南被林湄拿捏了。 “二哥,你身体没事吧?”陈元野关心的问道:“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对。” 陈砚南眼眸淡淡的扫向他:“无碍。你今晚带着她来这做什么?” 陈元野笑了笑:“来酒吧嘛,自然是吃喝玩乐。” 时湄也配合的朝他暗送秋波,眨了眨眼:“元野哥,走吧,我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继续喂你喝。” 她甜蜜的挽住了陈元野的手腕。 扯着他离开。 连个眼神都不愿意丢给陈砚南。 突然。 身边一道人影朝他们两人扑了过来,她闪躲及时,那人的目标明显是男人。 等她反应过来转头望去时,就看到祝南莲已经整个人紧紧的搂着陈元野,急不可耐撕扯他的扣子。 “给我给我,我忍不住了,呜呜快要我” 陈元野唇角抽搐,难以想象这样的女人是陈砚南的眼光,这就是他一直护着的人? 他将她推开,四肢却被女人缠得紧紧的,他越挣扎,她越是疯狂。下,他衬衫扣子直接被她扯崩,露出胸前宽敞的胸膛。 祝南莲现在见到肉体,就跟狼见到食物般,两眼冒着精光,直接就又亲又摸。 时湄在一旁挑眉,双手环胸的望着这戏剧的一幕:“陈先生大度啊~绿帽高高挂都能坐这么安稳。” 第87章 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陈砚南冷冷的朝她刮了眼。 他站起身,直接拽过祝南莲,正好陈元野的领带被她扯落,他物尽其用,抓起来将她两只手绑了一起。 祝南莲呜呜痛苦的哭着:“不要不要绑我。” “砚南,快帮帮我吧” 陈砚南脸色阴沉,眉眼间隐忍着,轻拍了拍她火热的脸颊:“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望着桌上的酒瓶,隐约的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又不太愿意相信,祝南莲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陈元野觉得晦气得很,心疼的看着被扯坏的衬衫,冷冷的刮了眼祝南莲,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时湄赶忙上前,一脸心疼,献殷勤道:“元野哥,我带你去换件衣服。” 陈元野唇角一勾:“好啊,扯坏也好,索性一会不用脱衣服。” 时湄面容娇羞,羞恼的锤了他一下。 两人在陈砚南面前打情骂俏的,丝毫不顾忌他那边混乱的情况。 服务员望着陈砚南越发阴郁的脸色,头越发低下。这两个人是来捣乱的吧。 好在这时候,服务员也将医生带了过来。 那医生一看祝南莲的情况,立马就判断道:“是中了春、药。” 他打开自己的药箱。 就听陈砚南淡淡道:“她有心脏病,有些药物不能乱吃。” 医生迟疑了,“那只能解决一下,其实也就能过去了。” 他说得隐晦。 现场的人却都听得懂。 中那种药能怎么解决?需要吃什么药,自然是找个男人大汗淋漓一番就搞定了。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望向陈砚南,心里正幽幽的想着什么,突然,有人胆大包天的直接把他们想的话说了出来。 “陈先生,你该不会是不行吧?” 陈砚南眼神凌厉,黑沉沉的看着说这句话的人,而时湄不怕死的朝他勾出抹挑衅的笑容。 直叫他恨不得收拾她一顿。 他冷冷的朝医生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伤害她身体的情况下,把她的药解了。” 医生面露难色:“那这,只能去医院了。而且还得看看她到底中的是什么药粉,以免引起药物相斥。” “陈先生,救护车来了。”外面经理气喘吁吁的进来通报。 陈砚南后背动不了,便让人将祝南莲抱了出去,又打电话联系了老白跟去医院处理。 他让经理收拾桌上残留的酒液也一起带去化验。 包厢内一阵兵荒马乱。 也没得热闹看了。 陈元野接了个电话,神色异常,跟时湄解释了声有急事便离开了。时湄也趁机开溜,她还得伪装一下以免被陈志强的人逮住。 刚顺利逃出蓝魅的门口。 突然,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人直接拦住她的面前,“请跟我们走一趟。” 时湄莫名其妙,神色慌张:“你们谁的人?” 那两人也不说话,直接就架住她,力量悬殊之下,他们就跟擒小鸡似的,轻松就把时湄扛回蓝魅。 “把我放开!我喊人了啊!”时湄大声的叫着,无奈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直接盖住了她的求救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被扛回了刚刚那个包厢。 见是陈砚南的包厢,她先是松了口气,但转而心又是一提。 不是陈志强,至少还不用被恶心。 但陈砚南,刚刚她那样在他面前放肆挑衅,恐怕会要了她的命。 那两个黑衣人就跟丢沙包似的,无情的将她扔在了地毯上,恭敬的朝男人道:“爷,人带回来了。” 陈砚南淡淡的嗯了声。 关了门。 包厢内已经被重新收拾干净,时湄被摔得后背生疼,她愁眉苦脸的从地上爬起来。 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脸上不带任何的表情,目光漠然的落在她身上,这种感觉尤其恐怖,漠然到让她觉得她在他眼里已经是死物般。 她害怕的咽了下口水。毕竟之前陈砚南是真的会想掐死她过。 “你让人抓我回来做什么?” 陈砚南眼眸没什么温度,嗓音阴测测的:“过来。” 时湄不傻,现在过去就是去送死。 她梗着脖子,往后退:“我离开公司的时候就说过,今后和你不会再相见,我们之间没必要再纠缠。” 陈砚南面无表情,“过来。” 时湄摸到了门柄,她尝试着扭动,发现早就被锁死,心凉了一半,脸上却不服输,“你当初想赶我走就赶,现在想让我去就去,你当我是你呼之唤来的一条狗吗?” 她越说。 越是气愤。 眼眶泛红,生气而失望的望着他:“我讨厌你,陈砚南,不,我恨你。” 她说再多都没有令陈砚南有半丝动容,他始终坐在那,声音犹如地狱饿鬼般阴鹜道:“过来。” 时湄心慌得不得了,怒瞪着他:“你机器人吗?只会这一句话了?” 陈砚南嗓音犹如淬了毒般从嗓子里面溢出来,“你不想横着出这间包厢,就滚过来。” 他显然耐心耗尽,语气再次阴鹜几分。 时湄没有忘记他是有漆黑家伙的人,她咽了下口水,只能拖着步伐,一步步像驻了水般沉重艰难的朝他走过去。 “干什么”她不情不愿的。 她离他还有一臂之远的距离停下。 却突然被一阵强势的力道拽了过去,她惊慌的唔了声,整个人直接朝前一扑,正好扑进男人胸膛里。 这才发现不对劲。 他体温高得吓人。 明明昨晚还浑身冰寒,怎么会现在又跟发烧了般。她紧皱着眉头,看了眼他整个脖子全都是红的。 呼吸也很急促。 尤其是搂着她细腰的手不断的收紧,要将她的小蛮腰捏断了般。 她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想,“你你该不会也中了药吧?” 她方才见到祝南莲那副样子,就想到这个问题。可看着陈砚南丝毫没有任何异常,还以为他是提前发现没中招。 靠。 他也太能忍了把。 祝南莲都疯成那样,他还能一直如冰山一样。 陈砚南瞳孔微沉,他发热的手抓过她的手,直接就往裤裆的位置放下去,“知道怎么做吗?” 第88章 很爽,又很不满足 时湄的手触碰到灼热坚硬的温度,手下意识的想往一缩,却被男人紧紧扣住。 陈砚南望着她的眼神里一缕翻涌上来的暗色。 眉眼间情欲涌动,体内的火烧得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女人衣衫拨开,可强大的自制力还是让他维持着一丝冷静与理智。 只是开口嗓音沙哑得要命:“不懂吗?” 时湄有一刻脑袋是懵的,但反应过来后,她顺势的往他身上一倚,一双狐狸眼无辜清澈:“你在说什么呀?” “要我做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砚南一眼就看出她在装腔作势,他隐忍着了这么久,药劲早就上来了,刚刚还能忍住,但现在美人在怀,他再还能坐怀不乱就真的是废人了。 小腹一股无名欲火直直的往上蹿,烧得他眼眸灼热而发红,他猛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温热急促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脖颈处。 他张嘴,情不自禁的咬住了女人饱满可爱的耳垂。 时湄吃痛的啊了声。 小手被男人滚烫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带领着她快速的想解开束缚等到安抚。 时湄怎么会如他所愿,这个时候若是乖乖顺从他,就这么让他轻松得逞,也太不是她性格了。 她侧过头,主动的贴近男人。 娇艳欲滴的红唇蹭着他的下颚,一下又一下,若即若离。 浅浅亲啄,蹭着他高挺的鼻尖,灼热的呼吸互相交缠,她侧头,吻着他的嘴角,轻轻的张嘴咬着。 就是不肯往男人想要的地方吻去。 卷发散着,那几缕染红的发丝在灯光上闪闪发光,她双目含情,此时此刻犹如化身妖精般,美得惊心动魄。 勾得男人呼吸越发沉重急促,眼神早已被情欲掌控,箍着她腰肢的手不断的收紧,他扣着她后脑勺就要往前一压。 时湄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抵住他微张的薄唇,水涟涟的狐狸眼瞅着男人,娇娇一笑:“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反过来,把控着主场。 将男人逼到沙发的角落里,屈起一条腿压在男人的大腿上,另外一只手扯着男人的领带,三下五除二,解开扔在一旁。 不紧不慢解开男人衬衫的纽扣,摘掉男人的金丝框眼镜,看着男人那张清冷白皙的脸上被染尽情欲,眼尾泛着一抹猩红。 她莫名的有一种成就感,而且内心那股像恶魔般想狠狠折磨他,虐哭他的想法越发浓烈。 啧,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变态呢。 顺势的摸了把男人的脸蛋,啊,皮肤真好,真细嫩。 陈砚南望着她一步步弯腰付伏下的头颅,喉咙里就像滚烫的火,胸口被柔软触碰的那颗,脑海里仿佛有火花炸开。 酥酥麻麻的感觉,激荡在四肢百骸里。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很爽,又很不满足。 他想让她动作快点,恨不得她能快点让他泻火。可时湄就是不愿,她就是故意手指不安分的到处点火。 “快点。”他感觉快要被她折腾得爆炸。 他忍不住想要压制她,身子刚动弹一下,结果扯到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眉头一皱。整个人就像被丢进了两重天般,痛与爽折磨着。 时湄看着他额头渗出细汗,也知道适可而止。 太过火这个男人秋后算账。 她捧着他的脸颊,满足他,重重的吻住他的唇瓣。舌尖交缠,她刚触碰节奏就被男人带走,他用力的吸吮着她,卷走她的呼吸。 “唔。”时湄身子摇晃,差点就撞进他胸口。她没忘记这男人后背满是伤痕,手臂赶紧撑住一旁的沙发后。 她另一只手顺势朝下,顺着他胸膛的位置,擦过他裤裆的位置。 摸到他的口袋。 果然,给她找到了一瓶药瓶。 她心里冷嗤。呵,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会不给自己留后路,把自己交给她。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多半是上次让他尝到甜头,他现在就开始贪恋了。 她才不会白白得让他这样吃干抹净。 “吃吧。”时湄趁着两人分开,动作快速的往他嘴巴里塞进了一颗药丸,又拿过一旁的领带一气呵成把男人的手腕捆绑起来。 不让他有任何挣扎反应的机会。 陈砚南呼吸急促,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盯着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时湄早就很有先见之明的离他三尺远,她拍了拍手,眉眼散漫慵懒,不紧不慢道:“陈先生,我上次说过的话依旧作数。” “我和你之间,早就在上次结束了。” 陈砚南衬衫领口松散一大片,露出冷白的肌肤,禁欲又清冷,脸色和胸膛泛红充血,两只手被紧紧捆绑着。 清冷的眉目染着一抹戾气,这样的状态下没有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反而几分颠倒风流的诱惑。 他方才还迷离沉迷的模样早就已经恢复了冷静,眉眼藏着从情欲里脱身的慵懒清冷,眼底一片冷漠讥讽:“戏还没演够吗?真想跟我撇清关系,昨晚还闯我房间?” 他不过是给她一个机会罢了。 他真以为他看不出她昨晚都是演的吗? 若真的不想让他发现,大可悄然无息,却还特意留下那锅粥。不过就是在告诉他,她还是爱他的。 想回到他的身边罢了。 既然如此,他给她一个机会有何不可? 时湄却故作不明白,眨了眨眼睛:“陈先生,你是不是记性错乱了?我昨晚好好的在家里睡觉,什么时候闯过你的房间了?” 她勾唇:“虽然我知道自己魅力大让你念念不忘,但倒也不必这般时刻想念我。” 陈砚南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得脸色一沉。 她敢做还不敢承认了? 体内燃烧的欲火随着药物也逐渐缓解,但毕竟那是一整杯,药效没那么快。他尽可能的平复心情,用强大的自制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可却接收到女人那带着揶揄,探究,又一点幸灾乐祸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的往他裤裆的位置瞟去。 越是这样,他越是被刺激得屹立不倒。 自控力在她面前荡然无存。 他深呼吸,索性将眼睛闭上。眼不见心不烦,收拾她,早晚有时间。 第89章 后背烂成这样还狠狠做 时湄也没那么傻,在这等着他清醒来抓她。 她懒懒道:“我去上个厕所。” 陈砚南冰山脸没有理会她。 她走开也好,他才能冷静得更快些。 等差不多感觉已经缓过来了,他拿过桌上的水果刀,动作利落的直接割断了领带。忍着后背的疼痛,他站起身,走去洗手间的位置。 “开门。”他脸色阴沉沉的。 这是要来秋后算账的节奏了。 他今晚不会让她那么嚣张得意的,这个女人就是欠收拾。 陈砚南见她还躲在里面不出声,继续低冷的威胁道:“你以为躲在里面就能逃得过吗?” “识相点开门,我可以考虑宽恕你。” 洗手间内灯亮着,却依旧一声不发。 他紧蹙着眉头:“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别逼我撞门。” “到时候,就没那么好讲话了。” “三。” 他只开口念了个三,直接就抬脚,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 一眼望去,里面空空如也。 唯有一个四方形的小窗口打开着,晚风从外面吹拂进来,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陈砚南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股骇人的气场随着空气波动流淌着。 她居然逃了! 他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个小窗口她都敢跳下去! 就为了逃离他。 陈砚南越想,怒火越是灼烧。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能让他一晚上情绪波动这么大的,他阴冷一笑:“好,好样的。” 一双眼眸满是冰寒,泛着骇人的光芒。 他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齐西洲接起电话,热情关心的说道:“怎么样了?我今晚在外面忙,听到我经理汇报的事情了,怎么回事啊?” 回复他的,只有陈砚南一句冷嘲讥讽又带着怒火的话。 “不会建酒吧就趁早倒闭吧。” 齐西洲一脸懵逼:“不是,不至于吧。我这酒吧不可能有人敢大胆给你们两个人下药啊?到底咋回事,我让人调查清楚。” 回应他的,是陈砚南无情的挂断电话。 把他整得一头雾水。 还真的从来没见陈砚南发这么大火过。他感觉事态有点不对,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了抓紧点时间回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 医院里。 晏斯伯看着经过洗胃又吃了药后,终于冷静下来的祝南莲,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一天到晚的,怎么这么能折腾。” 老白看着沉睡的祝南莲,脸色也不太好看。 他今晚就一直劝说他家爷,不要过去了。 这个祝小姐够会惹事的,他家爷听到她传出封杀后,刚结束公务就忙着给她处理这些事,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耍心机。 给他下药,若她不是仗着祝南莲这个身份,现在是其他人,早就没命了。 “晏医生,你还是先给我家爷看下伤口吧。” 老白闷闷道。 他在道上混的对血腥味很是敏感,站在陈砚南的身后一直能隐约闻到,今晚这一折腾,不知道这伤口又得烂成什么样子了。 晏斯伯拍了拍一旁空出来的床位,任劳任怨:“过来,躺下吧。” 陈砚南没有逞强,这个伤势确实阻碍他行动了:“你有什么猛药直接上,我要见效快的。” 晏斯伯脱掉他的衬衫,望了眼血迹斑驳的后背,两眼一黑,生气喊道:“还猛药?就你这个折腾法,再这样不注意,直接去见神仙吧。” 老白不满的轻咳两声。 晏斯伯瞪了他眼:“你也是!平时不是对你家爷悉心照料吗?由着他胡来!” 他都不敢下手,皮肉都绽开,血淋淋的。 看着都骇人。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铁人,这也能一直这样风轻云淡忍下来。 他洒上药粉,陈砚南闷哼一声,便没有出声。 晏斯伯虽然是想让他吃点苦头,但也还是想救他一命,开口帮助他转移注意力:“酒杯里的酒经验报告出来了。” “里面确实被下了大量的迷、情、散。” “这个药缓解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做,狠狠做。” “你不愿意碰祝南莲?” 陈砚南凉薄一扯:“你真当我金刚啊。” 后背烂成这样还狠狠做。 晏斯伯哦了声,倒是差点忘了这一点。“但是,祝南莲为什么要给你下这个药?” 他纳闷极了。 眯着眼神,探究道:“不会你们两人一直谈的是帕德拉吧?” 他知道从陈砚南嘴巴套不出什么话来,就朝老白瞥去。 老白心虚的眼神左右看,就是不跟他对视。他不过就是一个下属,又不是守在陈砚南旁边,这哪里知道啊。 不过 据他所了解的,应该十有八九。 他家爷肯定这么多年还没碰过祝南莲,不然也不会逼得她狗急跳墙,这种招都使得出来。 但不管如何,给他家爷下药,就是犯了大忌。 联想到上次她窜通公司陷害林湄,他内心对祝南莲的意见也是越来越大了。 陈砚南并不搭理晏斯伯的八卦心理。 为什么不想碰,这个原因只有他自己心理清楚。 “她现在身体无碍吧?”他淡淡的问道。 晏斯伯懒懒道:“没事。她自己不爱惜,其他人也没得办法。” 他重新给他绑上了白绑带,郑重的叮嘱警告道:“我先提前说好,这次要是伤口再崩开,你也不要来找我,我没空。” 陈砚南淡淡睨了他眼,拿着衬衫要穿。 晏斯伯怕他又扯动伤口,“我帮你得了,还是你想找个小护士?” 他故意调侃他。现在是齐西洲肯定早就安排个漂亮的护士服务周到了,陈砚南可不是这样的人。 他就跟和尚似的,活得清心寡欲。 他刚这样想着,视线突然定格在他脖颈处一块块红色暧昧的痕迹。 “你这身上,怎么回事?” 老白还以为是出什么事情了,也赶紧望去。 他们都不是雏儿,一眼就知道,那肯定是女人留下的痕迹。 陈砚南面色清冷:“被猫抓的。” 晏斯伯哼笑:“是么?那这只猫可真大胆” 突然,他想到什么。 祝南莲都近不了他的身,他还能放任谁这样对他。 “你是不是有林湄的消息了?” 第90章 一段感情,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陈砚南淡淡的睨了他眼,“她给你下了迷魂药了?” 晏斯伯这人是外热内冷的性格,和他仅几面之交的人会觉得他好相处,觉得他特别热情。但他们作为十几年的友谊,自然比其他人了解他。 他其实对谁都是同样的态度,表面的寒暄照顾罢了,很少有人能走进他内心。更别提,他这样日日将那个女人挂在嘴边。 晏斯伯轻咳两声:“我和小湄湄是革命友谊,你不懂。” 陈砚南眯着眼眸。 总感觉他们两人之间发生了啊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感觉,莫名的不爽。 他抿着唇,不再理会他。挺直腰板,扶着旁边的桌子慢慢的站起身,阚泽还在沉睡中的祝南莲,淡淡道:“找个护工今晚守着她。” 晏斯伯见他转身要走,忙嘱咐他说道:“伤口别碰水,一定要小心啊,今晚别再折腾了。” 老白把找护工的事情交给晏斯伯,赶紧转身跑去追陈砚南。受伤的人跑这么快做什么。 上了车。 陈砚南便开口交代道:“你亲自去一趟蓝魅,把今晚酒吧包厢的监控调给我,不用留备份。” 老白提醒他道:“爷,齐少那后台不是直接可以登录系统,让他转发一份更方便一些,” 陈砚南眯了眯眼,沉着声道:“你亲自跑一趟,不用通过他。” 老白意味深长的哦了声。 看来是包厢里有秘密啊。 齐西洲是个八卦又大嘴的人,他爷肯定是在忌讳这一点。莫名的,他想到了他胸膛里的那暧昧的吻痕。 他家爷隔那么久才赶来医院,也许有可能答案就在包厢里头。 他一会可得好好检查一番当然,主要是怕监控不完整,都是为了工作。 陈砚南没去在意他那百转千回的路径,继续说道:“还有,调查清楚林湄跟在陈元野身边想做什么。” 想到今晚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他眼眸凌厉,掠过一丝冷意。 时湄打了个电话给秦可儿,询问陈元野今晚是否去了她那,果然得到了否认的答案。 秦可儿语气有些失望和生气:“你是说陈元野接了个电话又说有事离开了?” 时湄嗯了声:“看样子,应该是他在意的人。” 从她观察陈元野的性格而言,他的本质上流淌着陈家的血,和陈砚南骨子里没什么不同,都是薄情冷血。 利益当先,精于算计。 能让他三番五次一个电话就失去分寸的人,她确实非常好奇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你今晚看能不能尝试把他喊回公寓。” “喊回去后,你需要做两件事。” “一,假意碰他手机,看他什么态度。” “二,勾引他一次。” 这两条都是测试男人出轨的有效办法。出轨的男人哪怕形象伪装得再好,手机便是命根子,藏着他所有的秘密。 只要玩手机,便会下意识防着另一半有任何风吹草动的动静。 第二条自然是要检查他是否弹药充足,男人嘛,倘若刚吃饱,又岂会想再吃一回,向来最直接的表现便是提不起兴趣了。 秦可儿认真的听了进去:“可是,我之前试过用借口把他喊回来,他都以不方便有事拒绝我。” 时湄沉思了会:“那你去他的住所躲着吧,看他是否会回去休息。倘若见到了,便说是最近太想他给他一个惊喜。” “若是没见到,你也不要给他打电话,便先当做没这回事,明白?” 秦可儿嗯嗯两声:“好,我知道了。” 她深呼吸,声线带着一丝沙哑:“倘若他真的背叛我,那我该怎么办?” 时湄眼眸无波无澜:“你该继续活着。” 人这辈子只有爱情了吗?她并没有看不起陷入爱情里的女人,只是害怕女人在感情里会沦陷失去自我。 除了爱这个男人以外,先爱自己。 这些道理,只能经历过才能悟道。 秦可儿重重叹了口气:“我跟他之间真的经历了而很多,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可以不被爱情所折磨,我说真的,单身挺好的。” 时湄唇角扯过一抹自嘲:“人都是吃过亏才懂的。” 她又何曾不似她这般。 一段感情,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好在,她大彻大悟后,彻底走了出来。 可以爱,但先爱自己,不要失去自我。 时湄打着哈欠去陈氏上班,她觉得现在每天跟在打两份工一样,应该找k姐再多加点钱。 无精打采的走进办公室里,就听得里面叽叽喳喳如乌鸦般吵闹的声音。 有人看到她进来后,忙朝一旁使眼色。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禁了声。 时湄扬了扬眉,她不过就是来这摸鱼的也能制造这么多新闻吗?她懒洋洋道:“又怎么了?” 昨日跟她一起收拾会议室的张淑颖对她还算不错,拉了拉她袖子,指了指走廊过道的领导办公室区域。 “副总昨晚被人打了,你看,新闻都出来了。” 时湄眉心一跳。 副总?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俯身低头,看着张淑颖电脑上的新闻报道。 k副总陈志强疑似喝得烂醉,全身扒光被人扔至垃圾桶旁,所幸今早被保洁阿姨发现。 附带的图片都很有喜感。 刻意的用一小团马赛克挡住了裆部的位置,其他部位全部暴露,油腻的肚子,还有那张经常上新闻的脸。 五官被拍的一清二楚,4k高清图,这是连狡辩的机会都不给他啊。 有人在一旁小声的笑道:“这马赛克打得就一个小圆点也未免太迷你了吧。” 一旁有人附和道:“胖子都是挂着小米椒。” “噗——”这话一出,大家脑海里立马有了画面感,纷纷笑出了声。平时都是被资本家压迫的,这会上司出了这种丑闻,他们可不得扬眉吐气一番,狠狠吐槽他一顿。 一个个嘴巴毒得很。 时湄也眉眼舒展,笑得畅快:“陈氏公关部怎么还没出手?” 既也能任由这种丑闻铺天盖地流传这么久。 想到这几日都不用见到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心情就格外的好。 第91章 还敢把脏水往他身上泼栽赃陷害 张淑颖朝她使了个眼色,朝总裁办公室一瞥,“上头没下执行要求。” 她朝她小声道:“我觉得看这样子,不像是喝得烂醉呀。” 时湄自然也看出来,陈志强这很明显是被人整了。但谁敢这么大胆,而且时间还刚好在昨晚。 陈元野么? 昨晚在酒吧和陈志强起争执的只有他。 他很有可能,可时湄又想不到他的动机。为了替她出口气?这样的行为,不可能是陈元野做的事。 她借着去泡咖啡的由头,端着一杯热腾腾的拿铁放到陈元野的桌上。 看着他正低头处理公务,她悄悄的打量了眼他。 眸光一顿。 她发现他脖子后方的位置竟然有几道浅浅的抓痕。 很像是女人的手指抓出来的。 今早她便跟秦可儿打探了情况,得到的情报是陈元野昨日一夜未归,现在身上又多了几道暧昧的痕迹。 她轻咬着下唇,微微沉眸。 看来,真的是外面彩旗飘飘了。 确定这一点后,她得找机会揪出那只狐狸精才行,这八十万,再难都得吃下。 “还有事?”陈元野见时湄半天不走,停下笔杆的动作,抬头望着她。 时湄面色不露声色,朝他勾唇一笑:“我想问问你陈志强的事情。” 陈元野早上也看到新闻了,他眉眼松散,唇角带着弧度:“你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时湄眸光一眯。 听他这意思,她应该知道是谁。 那是她认识的。 蓦然,她想到了一个人,会是他吗? 昨晚她把他气成那样,他还会为了她收拾陈志强? 时湄心里头有几分不确信。 陈元野只是意味深长,探究的朝她审视一眼:“感动了吗?” 他那张妖孽的脸上总是带着若即若离的微笑,可一双眼神却淡薄如水。 时湄耸了耸肩:“我不会傻到对号入座。” 她话音刚落。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来人气势汹汹,完全没有打招呼,“陈元野。” 陈元野站起身,看着进来的男人面容与陈志强有几分相似,身形体格也差不多:“二叔。” 陈国安横眉竖眼,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志强的事情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陈元野眉头微挑:“这件事怎么会跟我有关系?” 陈国安怒气冲冲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跟志强有些矛盾,昨日还在会议室起了争执。” “你们到底是堂兄弟,你怎么敢做事如此绝情!” 陈元野觉得好笑,这盆屎盆子居然往他身上扣了,“我没做过。” 陈国安见他还狡辩,手指指着他:“我刚刚问过志强了,他说昨晚刚出酒吧不久,便被人拖去巷子里,几个人把他狠狠揍一顿。” “期间他们还接了个电话,喊的就是一个叫野哥的人,得到指令将他丢去垃圾桶。” “你还敢说不是你?” 陈元野瞳孔微缩,眼眸里掠过一丝冷光。 好你个陈砚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英雄救美的事给他做了,还敢把脏水往他身上泼栽桩陷害。 他唇角冷冷一笑:“若真是我做的,我会那么傻暴露自己吗?” 陈国安却明显不信了。尤其是陈志强清醒过后一口咬定是陈元野动的手脚,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儿子。 “若不是志强假装晕倒偷听到的信息,现在早就被你糊弄过去了。” 陈元野:“空口无凭,若真是我做的我没什么不敢承认。” 陈国安冷笑一声:“谁不知道你陈元野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伪善,背地里做事阴险狡诈。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光明磊落?” “你今日敢让你堂哥颜面扫尽,做事如此绝情,我也不会善罢甘休。你且等着!” 说完,他突然把视线落在了时湄的身上。 危险的眯着眼眸:“志强喜欢的女人就是你?” 林湄忙摇头:“陈总,我只是刚入职的员工,不太清楚这些事情。” 说完,她就赶紧灰溜溜的跑开了。 深怕又沾一身。 陈元野看着陈国安那怒气冲冲要去告状的背影,整个人被气笑了,“傻逼,都是傻逼!” 他奶奶的,好端端的看戏居然被扯进来当冤大头。 他赶紧打了通电话:“马上去查陈志强昨晚发生事故的地段,看看有没有监控。” 他心里清楚希望不大。陈砚南那人做事肯定是做全面,证据就算没有销毁,也会制造是他的嫌疑。 更气的是。昨天一整天他确实都在跟陈志强起争执,这点赖不掉。 果然,没过多久。 陈雄森一通电话打来,冷冷无情的说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陈元野咬着后槽牙。 只能硬着头皮去。 陈砚南没有去邱家了,而是直接将邱盈雨约在咖啡厅见面。 邱盈雨摆谱,约定好的十点到,她特意迟到了一个小时。 等到的时候,看到陈砚南就坐在位置上,唇角满意的勾起,这还差不多。 她走动,高高扎起的马尾一晃一晃的,倒是显得青春活泼。 “不好意思了,记错时间迟到了。”邱盈雨懒洋洋敷衍道,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拉开了位置。 陈砚南从文件里抬起头,没有半点生气,风轻云淡的勾唇:“难为邱小姐还找个借口了。” 邱盈雨对上他调侃的视线,脸色一红。 等反应过来,她就是故意的又如何。 他今日本就是来赔礼道歉,上次对她那么过分,她这不过是最轻微的刁难罢了。 思及此,她态度都理直气壮了起来:“说吧,你想说什么?” 陈砚南没有着急说话,而是让服务员把一早就点好的菜品端上来。随着服务员一道道菜端上来。 邱盈雨的眸光逐渐发亮。 这竟然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不禁深深打量了眼对面的男人。 他居然都记得她上次点的每一样道菜。 陈砚南莞尔一笑:“上次没让邱小姐吃得尽兴,这次重新赔上。” 邱盈雨到底是小女孩的性格,见他如此用心,一下子也没了怒火,“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的。” 陈砚南自然不会告诉她,想知道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找餐馆调查便能知道。他满足她脑海里偶像剧的幻想,唇角微勾:“因为我一直有在关注你。” 第92章 她有点在拿着自己的身体来博取你 邱盈雨神态微怔,情不自禁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戴着金丝框眼镜,长得一张无关风月的脸。 清隽凉薄的眉眼,矜贵而斯文。 和她圈子内所认识的花花公子很大不同,很难想象这样的男人若是专情的把感情投注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该会有多幸福。 陈砚南淡淡的垂眸,忽略对面女人变化的视线,拿过一旁压在文件底下的一个信封:“打开看看。” 邱盈雨有些惊诧:“这是什么?” 谁送礼物会送个信封。 她好奇心浓烈,打开信封,看到里面的文件,惊喜的捂住嘴巴。眼眸瞪得很大,“我我没看错吧?是伯利亚的录取通知书吗?” 陈砚南淡淡道:“保送名额,为上次照顾不周的赔礼。” 邱盈雨紧紧的攥着那封信封,不肯撒手。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遇,这个学校她费劲千辛万苦往里面砸钱,都不同意接受她。 去伯利亚学院一直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啊! 她语气难言激动,这份礼物简直要比以往收到的名牌包包珠宝贵重多了,“你你是怎么拿到的?” 他真的是传说中毫无半点势力的纨绔京圈太子爷吗? 她半点都不信。 对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轻视瞧不起,逐渐转化为仰慕和好奇。 陈砚南眉眼慵懒散漫,并不引以为傲,语气寻常平和的说道:“和校长曾经有过交情。” 邱盈雨知道肯定不止那么简单,“那那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去这家学校的?” 陈砚南抬眸,扫了她眼。 唇角微勾,带着几分若即若离的笑容,眼神却漆黑平淡,对这样的废话沟通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他追求高效。 “邱小姐,想要这份保送名额,需要答应我两个要求。” “一、上次和南莲的误会一笔勾销,不再纠缠。” “二、我想见你哥哥,托你帮我搭个线。” 邱盈雨不意外第一条条件,倒是对第二条感兴趣:“你想见我哥哥?为什么?” 陈砚南只是轻描淡写的掠过:“有些商业上的事,想和他谈个合作。” 邱少卿是个商业奇才,只可惜为人孤僻,若是和他不相识的,哪怕再大的权势他也不愿见面。 邱盈雨眉眼微挑:“只需要我带句话,不需要我跟哥哥说什么?” 陈砚南:“全凭邱小姐心情做主。” 他态度总是温和又带着点疏离,明明是来求和,却丝毫没有半点卑微的姿态,反而拿捏了全场,也让她心情愉悦。 她轻哼声:“我一定说尽你坏话。” 陈砚南只是淡淡扯唇。 结束了饭局,陈砚南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邱盈雨本来想说自己开车过来的,但望着男人宽阔挺拔的身姿,她莫名心头一痒,“好呀,你送我。” 到了邱家。 邱盈雨看向陈砚南:“要进去坐坐吗?” 陈砚南:“不用。” 他面色沉静,平平淡淡的,还是一副对她没兴趣的样子。 她突然的有些不甘心:“祝南莲是你很喜欢的人吗?” 陈砚南淡淡的睨了她眼,“怎么了?” 邱盈雨咬唇:“我不喜欢她。” 回应她的,是陈砚南一记冷漠的眼神。 邱盈雨见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我的讨厌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但是!” “我只是想把我的感受说出来,我不想你当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身体不舒服,但上次她在你背后对我露出挑衅一笑。” “你,明白吗?” “我只是觉得,她有点在拿着自己的身体来博取你的感情。” 邱盈雨说完,没听到陈砚南的回应,她瞟了眼男人刀刻般的下颚线,冷漠如雪。 “我言尽于此,我只是说我自己的感受,信不信由你吧。” 她解开安全带,直接下车,关上了车门。 陈砚南眼眸里掠过一丝寒凉。 比起邱盈雨,他自然选择相信祝南莲。 她不会是那样的人。 正这般想着,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他瞥了眼,备注是南莲。 他握着手机,神色暗晦不明,第一次,对这个名字的电话,他没有接听,而是放回主控台。 任由它不停的作响。 他慢条斯理的抽着烟。 直至铃声挂断。 他眸光幽深,如同漆黑的大海般,深不可测。 第93章 你知道男人最烦的是什么女人吗? 那边。 祝南莲打不通陈砚南的电话,内心惶恐不安。她背靠着病床上,恍惚的看着那串号码。 一旁红姐正打着电话,忙得焦头烂额:“但凡所有要提出解约的品牌告诉他们,这件事还没个准数,解约什么?” “要真的坚决解约的,把他们记下来,而且告诉他们,违约金是他们赔,休想我们赔。” 挂了电话。 红姐应接不暇,又继续接下一个。 等她忙完回来,就看到祝南莲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回魂了,接下来这段时间还有持久战要打,这关渡不过我们都得完。” 祝南莲见到她,仿若见到救星般。 一双黯然失色的眸子重新点燃星光,攥紧了她的手掌:“红姐,砚南有没有跟你交代什么?” 红姐摇头,“是白助理跟我说你身体不舒服,让我来照顾你。” “我过来的时候,没见到陈总。” 祝南莲唇瓣微张,“没没见到吗?” 她并没有断片。醒来后昨晚的场景历历在目,在劝陈砚南喝下那杯下了迷情散的酒后,她也跟着喝下。 也许是她对陈砚南本身就有欲望,她的药效来得特别快。 没过一会,就浑身火热,好像有火在体内烧,特别想找个人泻火。她趁机攀附上陈砚南,想要狠狠亲吻他。 岂料他竟然反应快速的将她推开。她不甘心,继续缠着他,还说了好多求欢的骚话。 身体被药物折磨得难受得紧,可陈砚南始终不为所动。他只是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嗅了一下后。 目光幽幽的落在她的身上,有一种暗晦又复杂的视线盯着她,“你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她那会脑袋早就被药物掌控沦陷,根本没办法去思考他说话的用意,只有一个执念。 就是快点勾起他的欲念,她今晚必须要得到他。 “我被下药了,砚南,只有你能帮我了你这个时候还不肯碰我吗?” 她说完后,回应她的是陈砚南的无动于衷。 她顾不得那么多,像饿狼扑过去,还打翻了桌上的酒瓶,后面画面有些混乱了,依稀记得是酒吧的工作人员过来把她送去了医院。 她分明看到陈砚南完整的喝完一整杯,为什么他会没事。 祝南莲至今都想不通。 更让她心塞崩溃的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愿意碰她,她身材有那么差吗?她有那么不堪吗? 明明他对时湄都可以,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她。 她越想,整个人越发绝望。 眼眶泛红,声音沙哑:“红姐我可能闯祸了。” 她昨晚做的时候就没想过计划会失败,想的是一觉醒来她甜蜜的依偎男人怀里将他占有。 怎么都没想到计划会失败。 现在回想起来,陈砚南分明就是在套话。她还傻乎乎的上去,他都知道了,知道昨晚是她下药,是她在算计他。 可是,她有错吗? 她不过只是想得到他,为什么就是掌握不住! 祝南莲捂脸失声痛哭。 红姐则眼前一黑,“你不要告诉我,你把陈总他妈妈得罪就算了,把陈总也得罪了?” 祝南莲肩膀哭的颤抖,“他不接我电话了。” 红姐深呼吸,她感觉她也要晕倒过去了。 这是带的什么人,一开始还以为是个美差事,现在看来还不如她带个小透明,起码人家老老实实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红。 这个倒好,贪心得很,什么都想要! 祝南莲不甘心,她赌陈砚南不会如此绝情,只要她继续在他面前装柔弱,他肯定会心软的。思及此,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红姐连忙拦住她:“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安分一点吧。” 祝南莲:“我要去找他。” 红姐叹口气:“你知道男人最烦的是什么女人吗?” 祝南莲看着她。 红姐:“就是一直给他制造麻烦的女人。你还嫌你这几天不够忙吗?现在穿个病服去公司找他,被拍照又会登报,你觉得他对你态度能好吗?” 祝南莲:“那我现在该怎么办?他若真的铁了心生我气了,我” 红姐听不下去了:“既然看起来脑袋清醒了,跟我回公司开会了。” 说着,她就将她拽走。 到了午饭时间,时湄没有忘记自己生活助理的职位,打听陈元野也是个口味挑的,不喜欢吃公司食堂的饭菜。 通常点在京北一桌难求的天然居饭菜。那里的厨师个个都是米其林级别,想进去吃都得提前两个月预约才有号。 而陈元野靠着人脉,在那长期预定了伙食。 还要求饭菜打包送到他手上必须是热乎,不能太慢,也不能洒出。 时湄只能亲自去一趟,坐在贵宾室无聊的玩着手机,一旁是其他大公司的秘书也同样在等候,互相对视一眼,眼里满满是打工人的心酸。 他们还在这饿着肚子呢,还得给老板先吃上热乎饭菜。 “陈总的好了。”服务员端着饭菜喊道。 时湄把手机一关,站起身就准备去拿,突然,旁边伸出手拦截了她的饭菜。 她转头望去,眼里掠过一丝诧异,“老白,你怎么在这?” 老白也很惊讶,他提着给陈砚南打包的饭菜,“我在这等陈总的餐,你也是?” 时湄眉眼微转,轻轻嗯了声,“对呀,陈总喜欢吃天然居的饭菜,我亲自过来拿,这个餐,应该是我的吧。” 她指了指老白手里的餐。 老白皱眉:“陈总?” 他自动默认为是陈砚南。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餐,蜜汁排骨还真不是他家爷的。 他家爷不喜欢吃甜。 “这是你点的?哪位陈总?” 时湄接过手,微微一笑:“陈元野。” 不等老白反应过来,她已经麻溜的提着餐走了。 服务员又提来一份:“陈总的。” 老白恍惚的接过手,赶紧跑回公司汇报情况。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里面一声清冷的声音:“进。” 他推门进去,放下餐盒。 朝陈砚南语气激动道:“爷,你知道我刚刚看到谁了吗?” 陈砚南眉眼不动,“说。” 老白:“林湄!!” 第94章 这,陈元野带她去陈家? 陈砚南握着钢笔的手指一顿,抬起头,目光幽幽落在老白身上,“她?在哪遇到了?” 他下意识的猜测,是不是她跑来公司找他了。 按照她的性格厚脸皮,倒是也挺有可能做得出来。 但昨晚的事情他还没跟她算账,休想以为她上门来认错他就能轻易宽恕她,这般想着。 他语气淡淡带着丝薄凉:“不准让她上来,就让她在前台等着。” 老白一听哪里不对,才明白他这是误会了,“不是,林湄没来公司,我是在天然居遇到她的。” 陈砚南皱眉:“天然居,她怎么会去那?” 或者说,以她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进得去天然居的大门。 老白:“我和她同时在等餐,她说她在等陈总的饭菜,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你,结果她说陈元野!” 他特意加重尾音,声音都拔高了。 显然很不可置信。 消失一段时间让他爷找了这么久,她居然出现了,而且看样子还跑去投靠陈元野了。 他还挺不爽的。 再怎么说,他们也曾经是战友,她现在算什么,通敌叛国?! 陈砚南蹙着眉头,偏冷的嗓音阴测测往下沉:“她去给陈元野送饭?” 老白重重的点头:“是啊,看她样子还挺着急,深怕陈元野吃不上一口热乎饭。” 越说,他语气越酸。 丝毫没注意到房间内逐渐气压越来越低。 还继续忿忿不平的说道:“爷,难道她是在报复你当初不分青红皂白把她赶出公司吗?” “陈元野为什么会收留她呢,她的资历想进公司是完全不可能的。难道她和陈元野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 “爷,你觉得呢?” 他一脸认真求讨论的表情看着陈砚南,这才发现陈砚南已经面色寒凉,深邃褶皱的眼皮压着,唇角冷冷的勾起。 明明是在笑,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老白最清楚他,这是生气了。 以免祸及殃鱼,他轻咳两声,“那爷你先忙,我出去了。” 他自己去调查,昨晚的监控画面他还没空去看呢。 身后,陈砚南冷冷的嗓音道:“把这个饭提出去。” 老白:“爷你还没吃呢晏医生说你的伤得吃好才能养得快。” 陈砚南眼皮动都没动一下,“拿走,倒胃口。” 老白噤声,内心唏嘘,这林湄手段也未免太厉害了。 这特么谁能忍。 时湄把饭菜完好无损的拿给陈元野。 陈元野被训了一上午话,肚子早就饿了,他满足的喝了口热汤,“我听说你在陈氏经常给陈砚南煮饭,怎么不给我煮个试试?” 时湄眸光微闪。这点小事他是从哪听说的。 看来ss集团里,有陈元野的眼线。 她谄媚一笑:“我做的饭菜哪比得上天然居的大厨,不敢献丑。” 陈元野天天吃天然居的饭菜也腻了,而且很好奇陈砚南那样口味挑剔的人能接受林湄的饭菜。 到底是什么味道。 “你明天中午去天然居拿一份,再做一份,我对比一下。” 时湄很想翻个大白眼,资本家,最是会剥削打工人了。心里愤怒脸上也只能卖笑:“好的,陈总。” 陈元野嗯了声,“对了,今晚陪我去个地方。” 时湄好奇:“去哪?” 陈元野故作神秘,“你去了就知道了。” 时湄:“那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陈元野打量了眼她的穿着,同样的职业装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凹凸有致,衣服都上档次了:“这样就行。” 时湄哦了声。 对今晚他要带她去的地方充满了期待,毕竟能进一步跟陈元野接触,好揪出他到底是在和谁周全。 她离八十万的目标就更进一步。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当下班后,司机载着时湄和陈元野两人前往目的地,时湄坐在后座,看着那条路逐渐偏远,而且周围的景物越来越繁华后。 她突然有了一丝危机感。 特别是,这个道路,她似曾相识! 仿佛曾经来过。 时湄不安的转头,看着正在处理公务的陈元野,“陈总,您现在可以说是带我去哪了吗?我这好歹也要有个心理准备呀。” 陈元野云轻风淡的,漂亮的丹凤眼朝她瞥了眼:“陈家。” “什么?!”时湄瞳孔微缩,一脸震惊。 这,陈元野带她去陈家? 陈家是什么地方,那就是豺狼虎豹的地方,她上次去过一次感觉气氛非常不对,有一种随时会在里面丧失性命抛在后山无人知的感觉。 她就再也不想去陈家了。 “你为什么突然带我回陈家?”时湄一百个,不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现在很想跳下车了。 陈元野注意到她抓车门的动作,朝她勾唇一笑,笑的温和,却又伪善。“我记得你去过陈家吧?一回生两回熟,有什么不好的。” 时湄嘴角微抽,“那我以什么身份去?” 陈元野:“就以我的秘书就好。陈志强那个事儿,总得有个交代。” 他说着,眸光不爽的眯起。 早上无缘无故被陈雄森训斥一顿后,他自然不可能吃下这个哑巴亏。陈砚南给他下套,他自然也能给他添堵。 他目光幽深的落在时湄身上。 时湄有一种被毒蛇盯住的可怕,手背上泛起了鸡皮疙瘩。 到了陈家。 她跟在陈元野身后,一路径直走往客厅的方向,一旁的佣人氛围肃然而沉默,无形中犹如一座大山压着压抑沉重。 她下意识的也全身紧绷,进入防备状态。 沙发的位置,坐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 她听到陈元野淡笑唤了声:“付姨。” 付婷兰听到声音,抬起头,淡淡的嗯了声。随后,又把目光微眯,落在了站在他旁边,面容长得精致的女人。 眉眼妖冶,五官精致。 这是她最讨厌的长相。 “这是谁?”她语气偏冷。 时湄与她视线对视上,清楚的看到女人对她的厌恶和冷意,她正觉得莫名其妙,就听陈元野道:“她是我的秘书,我回家处理点公务,就把她也带过来了。” “还不快点唤陈夫人。” 时湄识时务,连忙喊道:“陈夫人。” 这时候她也明白过来了,眼前的女人就是陈砚南的母亲。据说陈家家主风流成性,私生子很多。 却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进到陈家。 这陈家从始至终的主母都是陈砚南的母亲,所以他也才是真正的京圈太子爷,其他人再得宠也没有名分。 第95章 都互相希望对方去死 付婷兰显然对时湄不太满意,连带着态度也没多好,只是淡淡的嗯了声,随后看向陈元野:“我听说今天志强的事情跟你有关。” 陈元野一脸无辜:“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和堂哥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对害他。” 付婷兰不屑的轻嗤一声:“志强一口咬定是你做的。你们两个人我不管背后有什么私人恩怨要解决。” “你们身后代表的是陈氏,是陈家。” “我不允许让任何人看陈家的笑话。” “你明白?” 她掷地有声,目光凌厉的看着陈元野,充满着威慑力。 一旁的佣人全部屏住呼吸,心里都清楚陈家最不能招惹的两个人,除了陈家家主陈雄森,另外一个就是付婷兰。 但陈雄森平日话不多,也很少发脾气。 付婷兰却是人人都惧怕的存在,她们心里面都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女魔头。 是那种阴森又严厉的可怕。 陈元野却只是淡淡一笑:“感谢付姨教导,论如何悄然无息的处理事情,这一点,我确实要像您多多学习。” 付婷兰微眯着眸光,对视上他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她却觉得碍眼极了。一个男人生得这样一双女人眼睛。 跟他那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妈一个德行。 “你想说什么不如直接敞开说。”付婷兰自然听出陈元野的阴阳怪气,她冷冷的盯着他。 陈元野依旧是笑着,“付姨别误会,您说的自然是对的。只是这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这两日您做的事情,我听说二哥一直在奔波找人处理。” “您说,我和堂哥的事情摆明面上已经不好看了。您和二哥之间的较量若是让有心人散播出去,恐怕对陈家的声望” 他点到为止,拖长尾音。 时湄眼睁睁看着付婷兰的脸色骤然阴沉,端着茶杯的手紧紧扣着底座,做得美甲又尖又长,她唯恐下一秒会直接朝他们砸来。 好在,陈元野带她逃离了那个压抑窒息的环境。 离开主厅后,她后背已经渗透了冷汗,重重的深呼吸,大大的喘了口气。陈元野揶揄的睨了她眼,语气欠欠的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 时湄白了他一眼:“我这种底层的小人物,在你们眼里比稻草还要不值钱。” 就以付婷兰刚刚那样的架势,若真的想找个人泻火。陈元野她自然杀不掉,那还能有谁,她呗。 一只猪仔,随时待宰。 随时要没命就能没命,而他们陈家权势滔天,想掩盖随便找个借口不也就平息过去了。 陈元野笑了笑,他眸光悠远的落在天边,晚霞染红了天际,燃烧着一片橘红色,“这也是为什么,人向来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利。” “看,太阳要落山了。” 他指着天边即将消失的落日。 时湄也跟着看了过去,景色确实很美,尤其是陈家这个地理位置特别好,周围依山傍水,再配上这幅美景,宛若仙境。 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几张。 又听耳边男人淡淡凉薄道:“若在云端上站不稳,太阳落山那刻,是黑暗亦是死期。” 时湄心头一震。 她情不自禁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庞,他真的长了张很漂亮的脸,她没见过陈家主,但感觉他的模样应该是很大部分随了他的母亲。 他妈妈应该也是个很漂亮的美人。 但好像这个陈家,并没有他妈妈任何的痕迹。 刚刚他和付婷兰两人之间的气场可谓是争锋敌对,以她一个外来人的角度来看,简单来说。 都互相希望对方去死,但是又灭不掉。 像这种身价上千亿的豪门世家,背后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她突然有点理解陈元野这句话。他若在陈氏站不稳,太多人想将他撕碎。 而他的身后,没有护盾,也没有退路。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语气多了几分认真:“天黑后总会有天亮,别把眼睛闭上就能看到。” 眼一闭,就什么都没了。 陈元野清楚的看到女人那双狐狸眼闪动着清澈莹润的水泽,一脸坚定的看着他,信誓坦坦的样子。 他眸光微动,唇角笑意更深。 这会,眼里是实打实的染着笑意:“你长得很漂亮。” 时湄眉眼微挑,不明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陈元野又继续道:“不过,我妈妈比你更漂亮一些。” 时湄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她呢?我听说有钱人养情人都是整栋别墅包着,每天潇洒自在还有钱拿。” 陈元野眼里掠过一丝微妙的幽光,他冷冷一笑:“这样的福分不是每个人都想要的。” 他没再多言。 带着时湄去了其他的别楼。 时湄跟在身后,一路感慨这陈家的实力,她这几年接触不少有钱人也算见过世面,但还是小巫见大巫。 随便一个价值几百万的花瓶就这么随意的摆在桌上,也难怪陈家的佣人做事都不敢出声,小心翼翼。 这若是砸碎,一辈子都赔不起。 “在这坐着,我要去处理点事。”陈元野指着沙发让她坐着,想着她无聊就开了电影给她看。 时湄坐如针毡,她总觉得陈元野带她来陈家,肯定会有事发生。现在的一切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思绪紊乱,电影也看不进去,她站起身走去落地窗窗前,打量着隔壁那栋古楼,感觉那栋装饰很独特。 大门紧紧关着,不像有人居住。 她朝一旁正在打扫的佣人试探的问道:“你知道那栋房住的是谁吗?” 佣人瞥了眼,摇摇头,不敢说话。 时湄知道,这些佣人被培训得都得装哑巴,“那我能过去?” 佣人瞬间眼睛瞪大,朝她摇摇头,“不可以!” 时湄笑了笑:“原来你能说话。” 佣人低头,赶紧离开了。 时湄没有那么探险的精神,想要安然无事今晚能离开,她肯定不能惹事端。好不容易等到陈元野出来了,墙上的古钟显示七点半。 陈元野看了看手表:“走吧,带你去吃饭。” 时湄高兴道:“要回去了吗?” 陈元野深意的瞟了她眼:“快了。” 第96章 难怪你喜欢陈砚南 时湄跟着陈元野走,发现他并不是朝陈家门口的发现走去,而是往主楼的方向。 路过刚刚那栋装饰特别的楼房,她指了指,好奇的问道:“这里是谁在住?怎么好像很久没人住了?” 陈元野瞥了眼,“你喜欢?” 时湄被问得莫名其妙,“只是单纯觉得装修挺好看的。” 陈元野笑了笑:“难怪你喜欢陈砚南,连他的房子都一眼看上。” 时湄瞪大眼睛,这居然是陈砚南住的地方。 她情不自禁的再望了眼,莫名的她很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样子。那就像是潘多拉的礼盒般,明知危险是不好的,也仍然让人忍不住诱惑。 陈元野轻描淡写的说道:“不过他很久没回来了,你一会想进去参观的话,也可以。” 时湄眉心微挑,也没回应他。 心里却在腹诽,当她傻子吗? 这么明晃晃挖坑给她跳,陈砚南什么人,私人领域极其严重,她若是擅自闯进去,指不定小命就没了。 陈元野为了试探她和陈砚南的关系,还真是招式齐出。 主楼。 时湄被陈元野领到餐厅的位置,看着长长的餐桌上,布置华丽,主位坐着一个身穿中山装,面相严肃自带威严的男人。 而付婷兰就坐在他的右手边。 其他的位置都空着。 时湄的腿就像被驻了水走不动了,还是被陈元野强行拉进去的。 她心慌地都要跳出来了,怎么都没想到陈元野说的吃饭,居然是跟陈家的家主和主母吃!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啊! “爸,付姨。”陈元野语气恭敬。 陈雄森淡淡嗯了声,目光幽深的落在他的身后,看着时湄。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却令人感觉到无比压力。 “这位是?” 陈元野微笑道:“林湄,是我公司的秘书。今晚哟啊处理公务的事情,就顺便让她过来了。” 陈雄森嗯了声。 时湄一脸僵硬的笑着:“陈董,陈夫人。” 她内心抓狂无比,尤其是对面付婷兰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像刀片般要将她凌迟了。 “坐下吧。”得到陈雄森的首肯,陈元野这才带着时湄落坐。 付婷兰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你同意她上桌吃?” 陈雄森则神态淡淡:“既然是陈氏的员工,也是为公司效力,不用计较。” 付婷兰冷冷一笑:“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样算,是不是以后随便带个人都能来陈家吃饭了?” 她目光看向陈元野,“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陈元野则是一脸无辜:“爸同意了的。” 付婷兰目光微缩。 眼神凌厉。 陈元野则始终都是笑着的。 陈雄森淡淡道:“好了,我既然开口了,就不必为此事争辩。” 他正抬手准备让佣人上菜。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男人清冷的嗓音:“听说家里来客人了?” 时湄心头一颤。 这把声音,她熟悉极了。 她抬头望去,看到陈砚南那张熟悉清隽的脸庞,一时间心头竟然有些难以言喻,仿若有泉水涌入般。 在这种高度紧张的时候,陈砚南的出现仿若天神降临般。 只是和男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撞上,他目光清清冷冷,无波无澜。径直走了进来。 陈元野则是淡笑一声:“二哥,我带了位熟人过来,您确实认识。” 一瞬间,陈雄森和付婷兰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时湄这个时候再不明白就是傻了,陈元野今晚整这一出的目的,就是为了此时这一刻。 陈志强的事情,他被陈砚南算计了。心头不爽,自然想要找回来,而怎么找,他把目标锁定在她的身上。 甚至料定了陈砚南这个时候肯定会回来。 陈砚南脸上没什么表情,很平静的看了眼时湄后,淡淡道:“似曾相识,应该见过几面。” 陈元野笑着道:“哥,你这翻脸不认人的速度也太快了。” 陈雄森自然察觉出这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有不对劲的地方。他眯着眼眸,正要发问。 付婷兰却平和的出声:“她是你的秘书,砚南见过几眼眼熟也正常。吃饭吧。” 她让佣人上菜。 陈砚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他晚来,位置拉开,正好是在时湄的旁边。 他坐下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那股冷冽的松木香扑鼻而来,时湄不由深深嗅了下。 佣人将饭菜端了上来。 陈家的规矩多,吃饭的时候不能言语。 时湄却庆幸这一点,哪怕面前的餐饮再美味,她也没有丝毫的兴趣了,坐在这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餐桌上筷子时而碰到碗筷的清脆声。 陈元野却很热情,夹了个扇贝放在她碗里。 又夹了龙虾。 时湄感觉到身旁一阵低气压,心跳不由加速,又不能还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吃。 吃了几口,她便吃不进去了。 放下筷子,手臂垂落的那一刻,却突然被人紧紧的攥住了。 她心一紧。 对面是付婷兰时不时扫来凌厉的视线。 而餐桌下,是陈砚南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掌,他力道很大,显然是带着怒气的,将她的手指全部紧缩成一团。 似要将她捏碎般。 她疼的想皱眉,脸上却不得演出一幅微笑的样子,只能暗中咬牙,努力的挣扎。 她越挣扎,男人越是不肯放过她。 他显然不满足于手,大手直接按在她的大腿上。她今日穿的是职业装,西装短裙,黑丝。 坐下的时候,裙子缩到大腿的位置。 男人的手掌就顺着大腿间的缝隙,逐步往上爬。 吓得她浑身一颤,两腿紧紧的夹住。 眼角不断的朝男人瞪过去。 就差怒喊出声。 他是疯了吗! 现在是什么场合啊。 他父母坐在对面!陈元野还在她左手边,他就敢这么做吗! 时湄心跳如擂鼓,男人却不管不顾,他力气大得很,带着粗粝的手指摩擦着她腿根的细肉。 一下又一下的。 磨人得紧。 时湄感觉自己像是被随时要拿去猪场凌迟了。 她手掌死死的掐住男人手腕的肉,一边还防御他的动作,一边还要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