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茶艺男神》 第1章 重生高三，全校检讨 “待会晨跑完了，全校集会的时候。” “你们只要念完检讨书，当众承认错误，这次啊，只给一个记过处分就算了！” 主席台上，教导主任郭立春，扶了扶眼镜，语重心长的说道。 而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学生，一男一女。 女生拿着检讨书，点了点头。 男生却恍然失神，目光呆滞。 “林诚！” “听到没？” 郭立春质问道。 “听到了！” 林诚应了一声，却是眼神复杂。 他，重生了！ 林诚整理着记忆，很快就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自己又回到了17岁那年的高三，女同桌冯思佳在教导主任郭立春教的历史课上，给他写情书，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北阳中学向来是以“死学苦读，校风森严”著称，学生谈恋爱是犯了大忌。 冯思佳偏偏还是在教导主任的课堂上，被他当场抓了现行。 更何况，她还是高三的准考生。 这无疑是直接被判了“死刑”！ 结果就是，郭立春要求他们在全校集会上，当众检讨认错。 冯思佳背锅认大错，林诚低头认小错。 同时，两个人都被通报处分。 不过，林诚却知道，学习成绩好，常年班级前五的自己，是假处分，走个过场而已。 再说了，这事本来就不是他的错。 不过老师嘛，总是喜欢一种的奇葩逻辑——“一个巴掌拍不响”！ 为什么冯思佳就给你写情书，不给别人写情书呢？ 这里面，肯定有你的原因吧！ 好在林诚一向成绩优秀，就是走个形式，全校批评一下，给的警告处分也是表面上的假处分。 而成绩倒数的学渣冯思佳，则是真正的被记大过处分，成为全校学生的笑柄，甚至传到校外。 整个北阳县的所有高中，都会被传个遍，连她的那些亲戚都全部知道了。 而在林诚的记忆里，到了今年的寒假，大年三十的晚上。 这个曾经把林诚堵在校门口，鼓起勇气向他表白的可爱女孩，就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割腕自杀，默默离开！ 懵懂少女的脆弱，远不是大人所能想象的。 只是一句话，一件事，甚至是一个眼神，就可能让她崩溃。 如果当初，自己能拉她一把就好了！ 等一下，我现在不就是…… 十三年前！ 看着身旁的冯思佳，林诚的眼眸，浮现一抹温柔。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使然吧！ 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来的机会，他就不会让这个懵懂单纯的女孩，再一次伤害累累，受尽欺凌！ 这时候，晨跑结束了。 全校学生排列整齐，站在操场上。 主席台上，是校长陈智强在讲话。 “等下校长讲完话，你们就自己上去念检讨书吧！” 郭立春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开，找副校长聊天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冯思佳哭红了眼睛，低着头道歉，一个劲儿的在说对不起。 麦克风停了，校长讲完了。 轮到他们上台了。 “老师们、同学们，我是高三（11）班的冯思佳，在上星期五的历史课上，我……” “我给林诚同学写情、情……” 冯思佳低着头，声音颤抖，满脸通红。 “写什么，你倒是说啊？” “还能写什么？写情书呗！” “卧槽，牛逼啊，上课写情书！” “胆子这么大，该不会是跟人睡过了吧？” “11班的冯思佳嘛，长得还行，又不读书的，指不定初中就跟人睡了。” …… 台下，一众学生，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越来越大，说话越来越难听。 在有人全校检讨的时候，是这些学生唯一不用管纪律，可以随便说话的时候。 “既然做错了，就要自我批评，也要接受别人的批评！” 这是前任校长立下的规矩。 他觉得，检讨的学生，越是丢脸，就越会记住教训，以后就越不会犯错。 那位校长在任二十多年，直到去年他退休了，才换上现在的新任校长。 “我给林诚同学……” “写、写情书！” “下面是……是情书的内容！” “林诚，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就开始喜欢你……” 台上的冯思佳念着情书，俏脸越来越红，红得发烫，都快哭出来了。 “我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对不起父母，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 一封上千字的检讨书念完，冯思佳已经哭成了泪人。 而台下学生的嘲笑和污言秽语，却是一直都没有停过。 一个长得漂亮，成绩又差的女生。 在高中里，尤其是在北阳中学这种唯成绩论、唯分数论的高中里，本身就会传出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 稍微穿得花哨点，打扮得漂亮点，就会说她放荡，说她关系混乱。 单独去医院，肯定是去打胎了！ 上了一辆轿车，那肯定是被包养了！ 无论是那些嫉妒她长得漂亮的女生，还是那些对她求而不得的男生。 甚至连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乃至是嫌弃她学习成绩差的老师，都会成为这些流言蜚语的主力军。 一来二去的，三人成虎，假的也就说成真的了。 更何况，冯思佳因为写情书被处分了，都全校检讨了。 这些传闻，就显得更加真实了！ “哈欠——” 林诚一个大喷嚏。 通过麦克风，通过主席台的大喇叭，响彻了整个北阳高中。 这一声巨响，打断了冯思佳的哭泣，也打断了全校师生的嘲笑。 一群人转而对着林诚，哄堂大笑起来。 这个年纪的学生就是如此，一点小事，也能笑得特别大声。 真正的幽默，来自高情商与丰富阅历。 而这些，暂时都与他们无关！ “大家不要笑，打喷嚏是人体遇到病菌的自我防卫机制。” “这地方病毒太多了，细菌太多了，我这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受不了，就条件发射的打了个喷嚏。” 林诚拿起支架上的麦克风，很是自然的说道。 一瞬间，众人不笑了，反而是一脸的茫然。 每个人都觉得他在说自己的坏话，可是他们又找不出任何的毛病。 那种想骂骂不出口，想打打不下手的感觉，就特别的憋屈！ “他是不是在骂人？” 郭立春表情复杂。 “这算医学常识的科普，挺好的！” 校长陈智强轻笑一声。 “刚才冯思佳同学检讨完了，现在是轮到我检讨了。” 林诚低头看了一眼检讨书。 只是扫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直接脱稿！ 第2章 大阴阳师 “冯思佳刚才说自己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对不起父母。” “其实，她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多无辜啊，是她给我写情书，我怎么就也得检讨了？” “她要是给教导主任写情书，给校长写情书，是不是他们也得检讨了？” 林诚说完，台下的一众学生，又是哄堂大笑，就连很多老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林诚，反了啊！” “他连我……连校长您都敢开玩笑了！” 郭立春气得不行。 他刚想上去教训，却被新任的校长陈智强拦住了。 “让他继续说吧！” “犯罪嫌疑人都有自我辩护的权利，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学生。” “再说了，话糙理不糙，这事确实不怪他！” 陈智强笑着说道。 和前任校长的严厉风格不同，他就显得开明多了。 “陈校长，可是……” 郭立春还想说几句，却被陈智强打断了，“给他一个机会，起码听听看他怎么说。” “那行吧！” 连校长都这么说了，郭立春自然是没办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冯思佳低着头，眼睛哭红，一个劲儿的在给他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要是道歉有用，还要校规干嘛？” “像你这样不读书，整天就知道谈恋爱的差生，就应该直接开除学籍，滚回家去” 林诚满不在乎的说道。 人们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 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是不允许的。 但是，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对、对不起！” 冯思佳的眼睛更红了。 “有点过分了啊！” “只是写情书，也没必要开除学籍吧？” “那家伙算什么男人啊？让女孩子承担所有责任，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怂包一个，亏得那个冯思佳这么喜欢他，还不如喜欢我呢！” …… 台下的一众学生，议论纷纷，开始骂起了林诚。 就连不少老师都眉头大皱。 尤其是那几个女老师，眼神里满是失望的摇头。 林诚长得又高又帅，家境优渥，成绩还特别好！ 这样一个优等生，在学校里一直很受欢迎，就连那些年轻女老师都挺喜欢他的。 每次选课代表，几个女老师都为了林诚，闹得不可开交。 可是现在，林诚的形象，直接崩塌了。 一个只会推卸责任的小人，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学校领导还是对冯思佳太宽容了，记过处分干嘛？直接开除多好啊！” “你们想想看，少了一个冯思佳，少了一个成绩倒数的差生，我们学校明年高考的一本率，瞬间提升一大截啊！” “老师省心，学校省力，班级的学习氛围更好了！” “顶多冯思佳以后高中没毕业，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对象，生活困难点！” “但是，这能怪谁呢？谁叫她自己不好好读书，活该嘛！” “在此，我强烈建议学校，把所有考不上一本的差生通通开除，这样我们北阳中学的一本率就是100%了！” 林诚滔滔不绝，越说越起劲。 毕竟是重生的老龙井，上辈子的三十年茶艺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他深刻明白一个道理—— 想要诋毁一个人，就给予他过分的称赞！ 而想要称赞一个人，就给予他过分的诋毁！ 人们总是喜欢中庸的，善于在好人身上找缺点，喜欢在坏人身上找优点。 如果你说某个人一无是处，坏到骨子里了。 就会有人替他找出几个优点，比如曾经踹老奶奶过马路，曾经喂流浪狗巧克力。 人嘛，总是有优点的！ “考不上一本就开除？这特么神经病啊！” “这个男人好恶心啊，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吗？” “还以为是个帅哥，结果是个垃圾啊！” “太过分，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吧？” “对啊，冯思佳检讨也检讨了，处分也处分了，干嘛还要开除？” …… “你觉得林诚的建议怎么样？” 校长陈智强突然问了一句。 “这小子说话太过分，要不是你拦着，我都想揍他一顿了！” “我们是老师，教书育人，能教好的学生，肯定得要尽量教好。” “再差的学生，那也要不抛弃，不放弃！怎么能随便开除呢？” 郭立春义正言辞的说道。 “当然，要是学生自己不想读书了，那就没办法了！”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 在郭立春的心里，还真是非常赞同林诚的建议。 差生直接开除，老师教书更省心了，学校成绩更好了。 高考结束，直接一个红色大横幅挂在校门口——【热烈庆祝本校高考一本率达到100%！】 漂亮！ 太漂亮了！ “直接开除确实太难看了。” “要不这样，每次上课，都问几个最难的问题，让她回答。” “答不上来，就是上课不专心，把她爸妈叫到学校里，当面好好教育一下。” “这样来个三四次，她爸妈就知道了，她是个废物，考不上大学的，甚至连高中都很难毕业。” “这时候，再由学校领导折中一下，破例给个毕业证，但是明年不用来高考了。” 说到这里，林诚笑了，“你们看，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前世的冯思佳，就是这样被学校劝退的。 直到后来，高中毕业十周年的同学会上，郭立春喝多了，说漏嘴了。 林诚才知道这回事。 而现在，他只不过是把郭立春原定好的计划，提前说出来罢了！ “卧槽，这也太卑鄙了吧！”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这人好恶心啊！” “就算不喜欢别人，也不用这样吧？” …… 整个舆论的风向，瞬间大变。 没人在意冯思佳上课写情书的事情，也没人在意她的私生活怎么样。 所有人的攻击对象，全都变成了林诚！ “这个主意太卑鄙了！” “我是干不出这种事情，我想郭主任也干不出来吧？” 陈智强笑着问道。 “那肯定啊！”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就一个学生，小孩子而已，我怎么会跟她斤斤计较？” 郭立春尴尬的笑了笑。 在一众学生义愤填膺的骂声中，某个温婉秀气的女孩，却是眼眸发亮，炯炯有神的盯着林诚。 “好帅啊！” …… 很快，林诚和冯思佳两个人的处分结果，就出来了。 冯思佳记过处分，比前世的记大过，轻了一级。 而且，由于林诚的主动冲锋，吸引了绝大部分的仇恨值。 本该成为众人霸凌对象的冯思佳，反而成了惹人同情的“受害者”，得到了许多人，特别是女学生和女老师的同情。 至于林诚，在那次嚣张放肆的全校检讨之后。 他的假处分成了真处分，明面上的警告处分，也变成了更高一级的记过处分。 贴在学校的公告栏上，公示一个月。 人来人往，等于是变相的游街示众！ 当然，除了记过处分，和公告全校之外。 林诚和冯思佳两个人，都要由班主任电话通知家长，回家反省一星期。 第3章 2009年的商机 中午，校门口。 铁栅门外，两个人孤零零的站着。 年末寒冬，冷风萧瑟！ 门内的学生路过，指指点点，大多是私语着林诚的坏话。 女生一边痛骂，一边觉得可惜。 毕竟，林诚太帅了！ 有种鸽子蛋大的钻石，掉进粪坑的矛盾心理。 又嫌弃，又可惜！ 而那些男生，则是幸灾乐祸居多。 看到一个处处比自己强的同性落难，自然是拍手称快。 特别是那些长相远不如林诚的男生，可以理直气壮的对心仪女生说一句——“你看，帅哥都不是好东西！” “思佳！” 一声叫喊，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模样沧桑的中年妇女，停下电瓶车，几个快步走来。 “妈！” 冯思佳抬头叫了一声，心情轻松许多。 而冯母却在一直盯着林诚看。 几秒钟后，她缓缓开口。 “我家思佳年纪小，不懂事，人又笨，从小就老是干些蠢事。” “可是，你不一样！” “我都听班主任说了，你学习好，成绩好，是个聪明人。” 她扫了一眼林诚的穿着。 一身的勾，全是耐克。 连她这种中年妇女都知道，这是美国的牌子，很贵！ 一双鞋就得要七八百，甚至上千块钱。 能穿得起这种牌子货，那都是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 “看你这一身牌子的，家里条件也很好吧！” “唉，我家思佳就是不懂事，笨啊！” 冯母叹了一口气，“就她那样子，哪能配得上你？” 林诚：“伯母，其实……” “其实你不喜欢她，这我都知道的！” “都是思佳单相思，尽惹事，影响你学习了！” “我替思佳给你道个歉，以后你们就离远点。” “我和她爸以后好好管教，不会再影响你学习了！” 冯母低着头，很快就把一番话说完了。 一手握着电瓶车的车把，另一手拍了拍后座，催促着女儿上车。 “那、那个……” 冯思佳低着头，眼眶泛红。 “对不起！” “还有……” “再见！” 她深深一鞠躬，刚抬起头，却在视线触及林诚的一瞬间，转头跑开。 “再见！” 林诚看着她，微微低头。 话说到这份上，他自然是明白。 对方的意思就是，我女儿不影响你，你也别影响我女儿，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谈恋爱什么的，就更别想了。 电瓶车刚起步，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了学校门口。 车头的大众车标，看似普通。 不过，在十三年前的小县城，不管是什么车，只要家里开得起车，门口有那么一辆车停着，那就是条件很不错了。 “小女孩刚走啊？” 林正华下了车，走到儿子林诚的身边，跟着他一起目送着那辆电瓶车离开。 “是啊，刚走！” 林诚点了点头。 虽然出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自己又是被学校处分，又是回家反省，还损失了大部分学生和老师的好感度，甚至连冯思佳的母亲，都流露出明显的反感。 不过！ 总算是改变了过去。 不，现在应该叫“改变未来”！ 至少冯思佳不会遭到霸凌，也不会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自杀。 “上车吧，有事车上再说！” 林正华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笑了笑，显得很轻松！ 黑色的大众帕萨特，平稳的行驶在水泥路上。 2007年的老款，2.0L的自动型。 除了有个ABS之外，没有任何辅助配置， 什么倒车影像、前后雷达、并线辅助、主动刹车，一样都没有！ 甚至连安全气囊，都只有主副驾驶位的两个。 就是这样一辆，看起来一点都不高级的“黑色高级车”，落地价却是要整整20万。 而且，这是在十几年前的20万！ 林诚的家境并不差，爷爷是80年代末，就在本地开工厂的老板。 这辆20万的帕萨特，也已经是父亲林正华的第二辆车，在2007年初直接全款提的车。 而他的第一辆车，12万的桑塔纳，更是在1998年就买了。 “记过处分，回家反省一星期！” “儿子，牛逼啊！” 林正华一边开车，一边调侃道。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他向来是非常骄傲。 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班里前三的成绩，中考更是考上了县里最好的北阳中学。 哪怕在这所重点高中，林诚都一直保持着全班前五的优异成绩。 这次被学校处分，还要他亲自来领回去，倒是让林正华大吃一惊，还以为犯了什么大错。 可是，等他到学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林正华却笑得更开心了。 就这？ 屁大点事！ “牛逼什么啊？” “你儿子为了英雄救美，可是成了人渣败类，北阳中学的反面教材！” 林诚手肘撑在车窗沿，托着下巴，凝重的眼神扫过窗外十三年前的街景。 学校里的事情，他大致跟父亲说了一遍，后者立刻就理解了。 虽说自己的儿子去舍己救人，多少有点心疼。 可终究是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对于林诚而言，现在最关键的是——他，真的回到了过去！ 确切的说，是回到了十三年前！ 从车窗看出去，满眼都是即将拆迁的老房子。 商机！ 这特么全都是商机啊！ 回到2009年的年末，摆在林诚的面前，可以赚钱的机会，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就算是只买房产，都能翻个三四倍！ 如果盯着买拆迁房的话，那就是翻七八倍，十几倍了！ 还有，那几支涨了几十倍的牛股，买到就是赚到！ 现在100万扔进去，十三年后，就是2000万3000万的拿出来！ 至于外卖、共享单车、移动支付、微信、快递、智能手机、半导体、新能源汽车、无人机…… 这些创业项目，巨大的风口，随便抓住哪一个，都能成为百亿富豪，甚至是千亿富豪，万亿富豪！ 当然，最赚钱的机会，只有一个——比特币！ 在2010年只值0.01美元的比特币，会在2021年，冲上史无前例的6万美元！ 这是多少倍的涨幅？ 不是五倍十倍，也不是一百倍两百倍。 而是，整整的600万倍！ 林诚只要在2010年的5月22日，在一个名叫杰里米·斯特迪凡的美国人，花1万比特币买两块披萨之后，往比特币市场扔个1万块钱进去。 到了2021年3月14日，这1万块钱，就会变成600亿的天文数字！ 等一下！ 我这记忆，未免太清晰了吧？ 林诚惊讶的发现，当自己回忆比特币的时候，一整条价格走势图，居然清晰无比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几年几月几日，开盘价收盘价，最高价最低价。 第一次暴涨，第一次暴跌，第二次暴涨，第二次暴跌…… 无论是确切的日期点，还是具体的价格点，全都一清二楚。 而当他回忆前世的歌曲时，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详细的曲谱，完整的歌词，一字不差的全部出现。 小说、股票、房价、足球比赛…… 全都出现了！ 可是，当他回忆彩票的时候，却没有出现中奖号码。 “噗嗤！” “哈哈哈哈……” 林诚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番整理之后，他已经确定，自己拥有了前世完整的记忆。 只要是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亲眼看过的东西，都会牢记在心，如同镌刻般清晰无比。 就连几百万字的网络小说，都可以一字不差的全篇默写出来。 而他之所以想不起彩票的中奖号码。 很简单！ 前世的林诚，从来没有买过彩票，他压根就不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中奖几率。 稳了！ 林诚知道，这一世，他注定不凡！ “不就是有个小女生给你写情书嘛，有什么好得意的？” “当年你爸在学校里，不知道多少女生追，那时候……” 听到儿子的笑声，林正华不服气的吹起了牛逼。 第4章 从文抄公开始 林诚的家，在北阳县的西部。 爷爷作为80年代末，就在镇上开厂的老板，两个儿子的条件一直不错。 父亲林正华在1998年，就建了一栋独栋的小别墅，是本地的自建房。 150平两层半的楼，还带一个200平的院子。 像这种住着独栋别墅的家庭，别说在遍地泥瓦房的90年代了。 就算放在2022年的小县城，都已经算是相当有钱的家庭了。 回到家里，看到熟悉的院子，熟悉的房子，熟悉的家具摆设。 林诚颇为感叹，都有点想哭了。 因为这栋小别墅，在五年后就会拆迁，整个都会被夷为平地。 虽然分了3套120平的房子，和100万的拆迁款。 可是，等到林诚28岁，29岁，甚至30岁以后，他反而越发怀念这栋从小住到大的房子。 因为那时候的他，唯一做梦都想得到，却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就是这栋从小住到大的老房子了。 “爸，我们家这栋房子，以后就留着吧！” “别拆了！” 林诚突然说了一句。 “啊？” “拆房子？你在说什么啊？” “你爸吃饱了撑着，去拆自家房子啊？” “再说了，这房子要是拆了，我们以后住哪？” 林正华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哪天要拆迁了，你也别答应。” “给多少钱都不要，我们就做钉子户，就只要留着这栋房子。” 林诚看着父亲，眼神凝重。 “好好好，你明年要是能考上985或者211，老爸什么都答应你！” 林正华轻松的笑了笑，没当一回事。 晚上。 麻婆豆腐、番茄炒蛋、红烧肉、红烧鲫鱼、青菜豆腐汤、白切羊肉…… 一桌子的菜！ 除了白切羊肉是买来的熟食，其他几样都是老妈陈敏芳亲手做的。 “所以，你为了那个女同学，被学校记过处分，还赶回家反省一星期？” 陈敏芳眼神凝重的盯着林诚。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这还是第一次被学校处分，也是第一次被赶回家反省。 “这不显得你儿子有担当嘛！” “再说了，不就是一个处分，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正华打着圆场，替儿子开脱。 “我问他呢，没问你！” 陈敏芳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着林诚，“那女同学，长得漂亮吗？” “还行吧，还算漂亮！” 林诚实话实说。 冯思佳的颜值，算不上什么神仙妹妹，不过绝对属于“一眼美女”。 看一眼，就知道是个美女！ “她很喜欢你？” 陈敏芳继续问道。 “嗯！” “以前跟我表白过，我没答应。” 林诚点了点头。 相比较女孩的早熟，同龄的男孩，要过好几年，才会长大，才会后悔。 譬如后来的林诚，每每想起高中和大学的妹子，总是后悔的咬牙切齿。 当年要是……现在就不会…… 比起成年人相亲，开口就问房车收入的庸俗物质，学生时代的恋爱，简直就是清水芙蓉，纯的一比！ 啪！ 突然间，陈敏芳猛拍桌子。 整个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眼神烁烁的，盯着林诚。 “那、那个……其实谈恋爱也没什么！” “再说了，高三都要成年了，也不算是早恋吧！” 林正华尴尬的笑了笑，想替儿子辩解。 “你干嘛不同意啊？” 陈敏芳一句话，就让老公和儿子，全都愣住了。 “你知不知道，全国要有三千万男人打光棍，以后结婚越来越难的。” “人家长得漂亮，又喜欢你，那就谈啊！” “反正就半年时间了，等考上大学，我们先办酒席，先订婚。等你们到了年纪，再去领证结婚，办完手续。” “现在学校里谈，你还有机会啊！等到了社会上，等以后光棍越来越多，那你再想谈就难了。” “我看到报纸上说，一个32岁的光棍，花了50万彩礼才娶到老婆，还是个二婚带娃的。” …… 长达半个小时，老妈陈敏芳一直在给林诚普及学生谈恋爱的优势。 就好像现在不谈恋爱，不找女朋友，她儿子就得等着一辈子打光棍似的。 说到激动处，老妈直接拿出了压箱底的私房钱，表示会在经济方面，提供一切林诚需要的援助！ 看得老爸都羡慕，差点也想喊一声妈了。 回到房间，关门上锁。 林诚打开了电脑。 熟悉的D盘里，藏着熟悉的文件夹——《外语学习资料》。 不过这一次，他锁上房门，却不是为了学习外语。 而是上网搜索——“比特币”！ “不应该啊，这都2009年底了，马上就2010年了。” “网上怎么就，这一点比特币的消息？” 林诚在网上搜了半天，还换了好几个搜索引擎。 结果，都是无一例外的，信息非常稀少。 “比特币”这个关键词，在网上几乎找不到什么资料。 搜出来的，全是“比特”的相关信息。 什么比特吧，什么比特犬，什么比特牌，什么比特网…… 一大堆比特，各种各样的比特。 可惜，就是看不到几条比特币！ 哪怕换成“加密货币”、“数字货币”、“区块链”，结果都是一样的非常稀少。 至于林诚真正想找到的，比特币交易平台，更是完全不存在。 提前购买比特币，暴涨几百万倍的首富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了！ “世界杯主题曲征选？” “最高奖金100万美元？” 突然间，一行醒目的大字，出现在网站的首页。 100万美元！ 按照现在的汇率，差不多等于680万。 这是什么概念？ 都能在天海的市中心，买一套很不错的大平层了。 而且再过十年，这套房子就会涨价到两千万、三千万，妥妥的豪宅了。 “2009年！” 林诚眯着眼睛，这才想起来，现在是2009年的年底。 那么！ 明年就是2010年了。 2010年是什么？ 南非世界杯啊！ 还有半年时间，就到了南非世界杯开赛的日子。 记得前世的自己，刚考完高考，天天通宵的看世界杯。 而在当年的南非世界杯，林诚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首主题曲了。 “You''''re a good soldier。” “Choosing your battles。” …… 林诚哼着歌，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一张完整的曲谱，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脑海里。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被他照抄着，整个复制下来。 哒！ 鼠标轻点。 一份全英文的邮件，顺利发送到了世界杯的主委会邮箱。 “应该来得及吧！” 在林诚的印象中，这首歌是2010年5月份发行的。 自己算是提前半年了。 这个文抄公，问题不大！ 而且，就算跟人家撞车了，那也没事。 毕竟，咱还只是一个未满18周岁的，懵懂无知的普通高中生。 干嘛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呢？ 第5章 兄弟阋墙，遗产争夺战 没有早自习，没有晚自修，没有成堆成堆的试卷。 也没有前世996的福报。 林诚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然是早上的10点多了。 床头柜上，放了一盘包子和一杯豆浆。 大概是老妈早上买来的，又怕打扰林诚睡觉，放下早餐就走了。 吃完早餐，林诚端着盘子下楼，却听到了一阵争吵声。 “爸留下的就一栋房子，一间工厂。我是大儿子，子承父业，工厂就应该我来继承。” “哥，你这话就过分了啊！爸没立遗嘱，按照法律，遗产就该我们两兄弟平分，工厂也有我的一半！” 工厂？房子？遗产？爷爷？ 林诚突然间，浑身打了个激灵。 2009年！ 暑假的时候，年迈的爷爷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摔成了骨折。 住院半个月后，就去世了。 年纪大的老人，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已经衰老到了极限，稍微出点事情，就可能撑不住了。 林诚年过80的爷爷，便是如此。 而在爷爷去世后，他留下来的遗产，自然就成了父亲和大伯争吵的关键。 特别是那家远近闻名的汽配厂，专门做汽车的座椅。 从80年代末，一直到现在，超过20年的时间，爷爷就是靠这家工厂翻身，成了本地颇有声望的人物。 在林诚的记忆里，父亲和大伯，当时为了争夺这家工厂的继承权，闹得不可开交。 两个亲兄弟搞到最后，老死不相往来，逢年过节都不会上门。 偶尔看到，也当是空气，就当世上没有这个人。 最后，工厂的继承权，是被父亲抢到了手里。 不过，他却并不擅长管理经营，没几年的工夫，林家的工厂就倒闭了。 反倒是得到爷爷那栋老房子的大伯，在三个月后，就因为拆迁暴富，分了5套房子和300万现金。 5套房子从50万一套，涨到了200万一套。 300万现金，也因为大伯喜欢喝茅台的关系，全部梭哈了茅台的股票，十年涨了10倍，变成了整整3000万。 大伯赚了个盆满钵满，父亲却亏了个底裤朝天！ 每次过年，两兄弟的表情，都是截然相反。 为了这事，哪怕在多年以后，父亲都一直愤愤不平，时常在林诚面前念叨。 当年，他要是选择房子就好了！ “总之，我是长子，爸的工厂就得给我。” “正华，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工厂我要定了！” “大不了跟你打官司，我现在就去找律师！” 大伯林正龙撂下狠话，气冲冲的走出家门。 “大伯！” 林诚叫了一声。 “哟，阿诚，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侄子，林正龙的表情和缓许多。 “别提了，被学校处分，赶回来反省几天。” 林诚无奈的笑了笑。 “处分？” “都高三了，没几个月就高考了，好好读书，别学你爸那德性！” 林正龙说着，往屋子里瞪了一眼。 “是为爷爷厂子的事情？” 林诚问道。 “嗯！” 林正龙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大人的事情，不想牵扯孩子。 “我爸那人就是倔脾气，又不服输。” “不过，他不懂管理的，不会当老板。” “大伯你放心，我会好好劝我爸的，让他把厂子让给你。” 林诚很认真的说道。 “让给我？” 林正龙愣了一下。 旋即，脸上绽开笑容，用力的拍了拍林诚的肩膀。 “哎呀，还是你这个儿子讲理！” “来，阿诚，大伯提前给你发压岁钱！” 他从衣兜里抽出一叠钱，数了几张百元钞票。 没数几下，就停住不数了。 “都拿去吧，随便花！” “不够用了，就再找你大伯要！” 林正龙豪气的大手一挥，干脆把厚厚一叠钱，都塞在了林诚的手里。 “谢谢大伯！” 林诚不客气的收下。 大伯有打牌的习惯，身上随时带着不少现金。 这一叠钱，少说也有五六千。 啪！ 回到屋子里，林诚把厚厚一叠钱，摆在了老爸的面前。 “刚才大伯给的。” 嗯？ 林正华抬头，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叠钱可不少啊，大几千的样子。 一个高中生小屁孩，突然收到这么多钱，居然没有私藏，而是主动交给他，正大光明的就拿出来了。 甚至，这钱都还没有焐热呢！ “收买侄子？” “亏他想得出来！” 林正华扶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模样。 “爸，你看我像是被收买的样子吗？” 林诚倒了杯茶，坐到老爸身边，把茶杯往前一推。 “这倒是！” “就几千块，也想收买我儿子？” 林正华笑了笑，喝了口热茶，展颜欢笑，心情都好多了。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能生出这个又高又帅，人见人爱，成绩还特别好的儿子！ 不像大哥那儿子，从小打架，混子一条，别说考大学了，连个职高技校都没毕业。 整天游手好闲的，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 啪！ 一张工行的白金卡，拍在茶几上。 “只能刷一万，刷完还我！” 林正华抿了口茶，顺手把白金卡，推到了儿子的面前。 以他的资产，在小县城的银行里，办几张五万十万额度的白金卡，非常轻松。 能开得起帕萨特，还有独栋小别墅，家里还有一间工厂。 这条件，在2009年的北阳县，已经是妥妥的富豪了。 “那大伯的钱……” 林诚看向那叠现金。 五六千，不少钱呢！ 对一个高中生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天文数字的级别。 “自个儿留着！” 林正华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 “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琴海。” “全力奔跑梦在彼岸！” 骑着电驴，哼着歌。 兜里还揣着6400的现金，和一张限额刷1万的白金信用卡。 林诚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浑身舒畅。 没有福报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啊！ 一万多块钱，在前世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对于现在的自己，一个高中生的自己，这笔钱却是爽翻天了。 果然，还是年轻好啊！ 幸福指数，十倍百倍的放大！ 第6章 他，一眼纯真 十几年前的北阳县，别说什么轻轨高铁了，连公路都只有两车道。 好在路上的汽车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自行车和电瓶车，在视觉上并不会太拥挤。 动则十几万一辆的汽车，在这个时代的北阳县，绝大多数人都无力消费。 “到了！” 林诚停下小电驴，抬头看着眼前的商场。 刚开业的金泰城！ 哪怕在十几年后，也是北阳县最大的综合型商场。 一楼是电器行，诺基亚、摩托罗拉、HTC、三星…… 各式畅销手机琳琅满目，清一色都是“古典派”的传统手机。 按键，直板，滑盖，200万像素，支持Mp3，最多存储一千首歌…… 各种款式，各种功能。 各种宣传广告，挂得到处都是。 “我特么直接来一个IPhone3！” 放下一句豪言壮语，林诚看了看手上的总资产——16400元。 狠心一咬牙，就买了部诺基亚的6303C。 2.2英寸1600万色的TFT屏幕，320万像素的摄像头，LED闪光灯。 甚至，还有“极为先进”的3.5mm耳机接口。 一千二！ 完美！ 虽然不是什么高端手机。 不过，能上网，能听歌就行了。 老板还很大气的，送了一副耳机。 钱嘛，要花在刀把…… 呸呸，刀刃上！ 与其花几千块钱买个高贵的肾机，还不如等明年比特币开始交易，多买点比特币算了。 那可是几十万倍，几百万倍的利润！ 割的还都是资本主义的韭菜！ 到时候，老子直接自己造手机，生态化反，为梦想窒息！ “小伙子，要不要下几首歌啊？” “我这里有电脑，几分钟就下好了。” “很便宜的，收你五毛钱一首歌！” 老板指了指桌上的台式电脑，还不忘再赚一笔小钱。 这年代，有电脑的家庭并不多，手机的额外功能也仅限于听歌。 很多手机店，都会有帮人下载歌曲的服务，五毛一首，一块一首，至少比流量下载便宜多了。 在2G时代，那可是——上网十分钟，打工五小时！ “不用了，我……” 林诚刚开口，视线就被外面的巨幅广告吸引了。 “第一届金泰杯街头歌王大赛！” 意思挺简单的，金泰集团赞助了一个小型选秀比赛，就当是庆祝开业的活动。 在金泰城的门口，摆了一个小舞台，举办了一场唱歌比赛。 台上还坐了三个所谓的“导师”。 参赛的规则也很简单。 只要在金泰城消费满100元，就能获得一张参赛券。 同时获得三位评委举牌的人，就能得到五万元的奖金。 “别看了，那都是关系户，真以为他们会给你白赚五万啊？” “这社会上，哪有这么好康的事情？” 老板白了他一眼，操着一口外地方言，冷嘲热讽。 “说到好康的，我这里倒是有比游戏还刺激的！” 啪！ 老板拿出一块纸板，上面手写着一行广告词—— “欧美日韩，精品大片！购买本店任意一款MP4，下好下满，免费赠送！” 糟糕！ 是心动的感觉。 “没事，我就随便唱两句。” “至于片子就算了，我不看那个。” 林诚皱着眉头，努力挤出“我不是那种人”的表情。 一身正气的他，几步抬脚，走上了舞台。 17岁的少年，唯唯诺诺，遇到这种公开场合，多半是不敢表现的。 不过，林诚就大方多了。 三十出头的老男人，还要什么面子，就当是露天的KTV了。 “好的，又有一位选手上台了。” “哇，年轻的小帅哥，眼神好纯真啊！” “请问，你要演唱的歌曲是？” 女主持人挂着职业性的假笑，把麦克风递了过去。 “错位时空！” 林诚看着背景大看板上，“合作方：北阳电视台”的字样。 舞台下，前后左右，数个不同的角度，都有摄影师在现场直播。 我！ 可不是冲着5万来的！ “好的，这位小帅哥要演唱的曲目是——错位时空！” 女主持人退到了边上。 同时，后台的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搜着伴奏。 几分钟后，伴奏却迟迟没有响起。 “抱歉，那个……我们找不到这首歌的伴奏。” “你看……” “要不要换首歌？” 女主持人几个快步走到他边上，小声的提醒。 “没事，这首歌是我自己写的，我清唱就行了。” 林诚笑了笑，一脸的纯真。 2021年的歌，你要是能找到伴奏，我当场认作你爹！ “自己写的歌？” “好厉害啊！” “观众朋友们，没想到来了一位创作型歌手，带了一首自己创造的歌曲。” 女主持人对着空空荡荡的观众席，热情洋溢。 虽然连台上的三个评委，都在打着哈欠。 小县城小地方，哪有什么出彩的街头素人？ 没给你唱出个神经衰弱，就算你福大命大了！ “评委老师们好，我叫林诚，今年17岁，是北阳中学的高三学生！” 林诚微微鞠躬，谦卑有礼。 本大爷能不能一曲成名，就看你们这群瘪犊子要不要做人了！ “呵，原来是个高中生啊！” 评委小光，人如其名，头顶发光，是个中年油腻男。 “小弟弟，加油！” 评委杨娜，穿着一身五彩斑斓的红，嗲里嗲气。 “自己写歌是吧？” “还挺有趣的。” “赶紧唱吧，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评委老黑，转着圆珠笔，多少有点不耐烦。 一个高中生，能写出什么好歌？ 能押上韵就不错了！ 多半是超女快男看多了，整天做着一夜成名的美梦。 “好的！” 林诚转身，拿起了麦克风。 他， 开始了！ “填不满，半排观众的电影。” “直到散，场时突然亮起灯。” “字幕定格在某某出品和发行。” “我目送，他们行色匆匆。” …… 简单的歌词，清冷的唱腔。 寂寥，空荡，扑面而来。 仿佛有一种名为“孤独”的迷雾，从林诚的身上散开，填满这个世界。 “像个自，不量力的复读生。” “完不成，金榜题名的使命。” …… 歌声，在继续。 “复读生，金榜题名。” “这还真是高中生写的词！” 评委小光，不自觉的认真起来。 “是啊，很青涩的歌词，很有感觉！” 评委杨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命不是猜剪刀石头布的决定。” “那么任性！” …… “为什么我会有种心痛的感觉？” 评委老黑，缓缓抬头，眼眶湿润。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可如梦初醒般的两手空空。” “心也空！” …… 林诚唱着，评委听着。 渐渐的，围在台下的观众，越聚越多，越聚越多。 有人拿出了手机拍照！ 有人托着腮沉思！ 有女孩掩面痛哭！ 有男孩沉默不语！ 每个人都安静的站着，听着。 他们表情复杂，眼神迷离，似乎想起了过往种种。 就连几个熊孩子，都站在家长旁，呆呆的看着，不吵不闹，只是恍然出神。 第7章 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要爱护好，别弄脏了。” “这么贵的鞋，在教室里穿穿就行了，别走泥路，别踩水坑。” 耐克的鞋店门口，面容沧桑的中年妇女，拉着女儿，千叮万嘱。 “知道了，妈！” 冯思佳点点头，提着袋子，心情轻松。 这次回家，虽然是被学校处分，赶回家里反省几天。 可是！ 一向省吃俭用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就非要带她来金泰城，而且还买了一双七百多的耐克运动鞋。 以前连过年都舍不得买，又哭又闹都没用的，今天居然主动给她买了。 冯思佳不懂！ 但是，她很开心！ 就连昨天，初恋破灭的“分手”伤痛，都好了许多。 “妈，那里好像有人在唱歌呢！” 她兴奋的指着舞台，催着妈妈过去。 “是开业活动吧！” “人挺多的，去看看也行，反正不花钱！” 冯母跟了上去。 却在抬头的一瞬间，脸色发白，赶忙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果然！ 她又哭了。 “三个字，只能说给自己听。” “仰着头，不要让眼泪失控。” “哪里有可以峰回路转的宿命。” “我不想听！” 台上的少年，隔着人海重重，深情凝望。 而他的方向，赫然就是自己。 “你的三个字，是……” 台下的少女，泪流满面。 仿佛将自己代入了古老的爱情故事，相爱的两人，却不能彼此相守。 “思佳，走了！” “我们回家去！” 冯母拉着女儿的手，只想赶紧离开。 “嗯！” 冯思佳哭着点了点头。 可是，身后传来的歌声，每一句歌词，都像是戳在了她的心尖上。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电瓶车上，女孩轻哼着跑调的歌词，张开双臂，拥抱着迎面而来的寒风。 脑海里，昨天的画面，一幕幕重现。 少女怀春，脆弱的好似雪花，手指一触，便化了。 “唉——” 冯母无奈的叹气。 只能看着后视镜里的女儿。 心疼！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 “空气里弥漫着心痛。” “可我们最后在这错位时空。” “终成空！成空！” 一曲终了，林诚长长松了一口气。 好久没有唱歌了，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代入不了情绪。 幸好这时候，冯思佳出现了！ 林诚顺势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主角。 前世的悲剧，今生的重活。 昨天的别离，今日的相遇。 种种情绪，酝酿发酵，让他把这首歌的感情，演唱得淋漓尽致。 谢谢你！ 冯思佳，我的超人！ “好的，林诚选手演唱结束。” “请三位评、评委……举牌！” 女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语带哭腔。 “太好听了！” “如果非要打个分数，我希望是一万分！” 评委小光高高举牌，激动不已。 “坏蛋！” “你个坏蛋！” “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前夫！” 评委杨娜，抹着眼泪，发嗲撒娇。 “杨老师，您的前夫是？” 女主持人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触发了采访本能。 一个箭步，就把话筒塞到了杨娜的嘴边。 “他跟我结婚的时候都70岁了，结果、结果……” 杨娜呜咽着，断断续续。 “结果怎么了？” 女主持人连忙追问。 “结果，结婚十年，他都不死。” “我一离婚，他就死啦——” 杨娜举牌，泣不成声。 “额，这……” “那么，老黑老师，您的结果是？” 女主持人笑容尴尬。 这真是一出人间悲喜剧啊！ “我爱的人，有一双祖母绿的眼睛。” “无论何时，都熠熠生辉！” 评委老黑表情木讷，呆呆的念着某句台词。 “你爱的人是？” 女主人好奇的问道。 “刘飞飞！” “我——爱——你——” 评委老黑，一把夺过麦克风，在镜头前大声狂呼。 …… “老板！” 哒！ 手机店老板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按下了返回键。 电脑桌面上，顿时一片蓝天白云，绿草茵茵。 非常的健康！ “小子，又是你啊！” “怎么？想通了？” “啧啧，我就知道！” “你们这年纪的小屁孩，就是脸皮薄。其实嘛……” 老板哔哔叨叨，一脸的得意。 嘭！ 厚厚一捆，砸在了柜台上，打断了他的施法吟唱。 钱！ 全都是钱！ 清一色的百元钞票，红红惹人爱！ “你、你这是？” 咕噜！ 老板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喏！” “街头歌王，我赢了！” 徐峰指了指外面的舞台。 “卧槽，这特么也行？” “我当年还是生产队第一歌王呢！” 老板起身，拉下了卷帘门，挂起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他，也上台了！ …… 回到家里，林诚清点着今天的战果。 一部诺基亚的直板手机——1200元！ 一台宏碁的笔记本电脑——9700元！ 诺基亚的手机嘛，平时上网，战时防身。 挺好的！ 至于宏碁的笔记本电脑。 45纳米工艺的1代酷睿i7处理器，四核八线程，主频1.6GHz，最高睿频，也才2.8GHz。 内存是4G的DDR3，硬盘倒是有640G，可惜是机械硬盘。 还有号称“吊到爆”的5650显卡，居然只有1G的显存，400个流处理器。 如果放在2022年的时代，估计连贴吧的垃圾佬都瞧不上。 不过，这台9700元高价的笔记本电脑，却已经是整个北阳电脑城里，能买到的最高配置了。 最大的缺点就是——太重了！ 整整三公斤啊！ “算了，将就着用吧！” “总不能让一个17岁的懵懂少年，脚踢英特尔，拳打AMD吧？” 林诚打开电脑，连上wifi，登录了一个网站。 起星中文网！ 《斗破乾坤》、《斗萝大地》、《阴神》、《十八鼎传》、《仙人修凡记》、《盖地》…… 首页的排行榜上，一本本网文神作，赫然出现。 “哦，一天两更！” “呵呵，一天一更！” “卧槽，两天一更？” “麻痹，三天一更，更的还是请假条？” 正义的伙伴，看不下去了。 他默默注册了一个作者账号，当场就开了一本书。 书名：《长生》。 笔名：一天十更。 “对不起！” “我真的有在开挂！” 林诚十指跳动，码字如飞。 一个三千一章，日更十章的网文传奇，从此诞生！ 江湖人称——十更帝！ 第8章 新书碉堡了 “哈——” 一大清早，才11点钟，林诚伸了个懒腰。 在犹豫三十分钟后，他一咬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继续懒床！ “成绩不错嘛！” 林诚背靠在床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看着《长生》的数据。 仅仅一个晚上过去，还不到12小时。 这本小说在没有任何推荐，纯靠更新曝光的情况下，已然获得了188个收藏，279张推荐票，12条评论。 可以说这种数据，吊打同期，绝对属于爆款了！ 就跟斗之气三段，实力却堪比一星斗者差不多！ 妥妥的，斗帝之姿！ “起床了就下来吃饭。” 路过的老妈，瞪了他一眼。 “马上就来！” 林诚敷衍一句，点开了《长生》的评论区。 “一天3万字，作者牛逼啊！” “快点更新啊，说好的一天十更呢？” “作者到底行不行啊？” “把林清雪上了，我给你打赏盟主！” “肉身境就有十个境界，你这书没个300万字写不完啊！” “作者，你妈喊你回家更新了！” “我把话放在这里，作者要是能每天十更3万字，我就每天打赏1万书币！” “卧槽，大佬牛逼，前排膜拜神豪！” …… 如何从一本书的评论区里，看出这本书的质量？ 催更！ 有多少人在催更！ 但凡是一本好书，最多的评论就是催更。 因为他们憋不住了，还想继续往下看。 而这一点，正是一本小说成功的关键——让读者欲罢不能！ “不就是更新嘛，小意思！” 林诚照着记忆里的章节，照抄着打字，快到飞起 一小时后，《长生》更新了。 四章，12000字！ …… 三天后，也就是《长生》发布的第四天。 林诚打开电脑，看了一下成绩。 《长生》，字数12万，收藏2300，推荐票3900，评论数55，本周打赏人数27，今日9人打赏。 碉堡了！ 新人新书，仅仅四天时间，在没有任何推荐的情况下，果奔出2300的收藏。 而且，无论是推荐票，还是评论数，都高得离谱，吊打同期新书。 就连打赏的人数，都是出奇的高，光是今天就已经有9次打赏了。 最让林诚意外的是，那位号称“作者每天十更，他就每天打赏1万书币”的神豪读者，真的说到做到。 每天都是一次打赏1万书币，四天打赏了4万，直接登上了粉丝榜第一。 起星中文网的1万书币，相当于100块钱， 网站和作者五五分，林诚能赚到50块钱。 4万书币的打赏，就等于200的税前收入。 “长生铁粉？” 林诚发现那位神豪读者，已经把自己的ID，改成了“长生铁粉”。 没想到，自己才开书四天，就收到了一位神豪级的铁粉。 哒哒哒哒…… 键盘飞起，一条来自作者一天十更的评论，置顶在了评论区。 “长生铁粉每天打赏1万书币，我就每天十更3万字。” 同时置顶的，还有长生铁粉的那条评论。 双双置顶！ 很快，置顶的底下，就出现了七八条回复。 “前排围观！” “虎摸作者！” “牛逼啊作者，下战帖了！” “作者大大，你能一天二十更吗？” “我们每人每天打赏100书币，1万个人就是100万书币，作者就能一天100更了。” “。。。。。。。。” “长生是我在起星看的书里，最牛逼的更新！” “确实牛逼，一天3万字！” …… 叮！ 林诚的作者后台，出现了一条站内消息。 是来自网站责编的签约邀请！ “总算来了！” 林诚很快就加上了QQ。 老尘！ 顶着一个呆萌的动漫头像，多半是个老宅男。 “卧槽，牛逼啊，兄弟！” “你知不知道，你这本书有多吊？” “果奔出两千多收藏，打赏都有七八百了。” “我特么在后台看到追定2500，比你收藏还多的时候，差点以为你是刷的。” “然后我去看了你的书，一口气看完，你特么赶紧给我更新啊，爽爆了！” …… 老尘刚加上QQ，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疯狂输出。 就算隔着屏幕，林诚都能感受到，他如火般的热情。 可惜，我喜欢美女！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老尘发来合同，林诚填完信息，再拿过去打印。 一式三份，带上身份证复印件。 签完名字，再把合同寄往起星中文网的地址，就算搞定了。 按照老尘的说法，林诚这本书，是妥妥的首订精品。 精品是网文里的一种概念，就是平均付费订阅超过3000人。 首订精品的意思，就是上架的时候，有超过3000人付费订阅，第一天达到了精品的门槛。 在网文界里，这种成绩，至少算个金丹期。 不说开宗立派，至少养家糊口！ 而首订精品的书，就有万订之姿，日后很有希望成为万订大佬，那就是化神期的网文界巨擘了。 现在，整个起星中文网，如果林诚没有记错的话，均订最高的书《十八鼎传》，大概是3万多。 势如破竹，铁粉无数的《阴神》，则是2万多均订。 其他几本排名榜上的火书，成绩也都差不多，两三万均订，基本就是现在的天花板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林诚骑着电瓶，唱着歌，突然就开进了自家的工厂。 这年头，有电脑的家庭都不多，更别说是打印机了。 如果去街上的打印店…… 啧啧，一张一块钱！ 林诚手里是有钱，卡上余额还有整整5万5。 不过，打印三份合同，花个五六十块钱？ 除非脑子进水了！ 反正，就算家里没有打印机，厂子里肯定有。 “我是大儿子，工厂就得归我！长子继承家业，那是理所当然！” “我说大哥，你还要不要脸了？这都什么年代了，21世纪，要讲法律的！” “什么法律啊？今天，工业区的几位老板都在，你们给我评评理，是不是该长子继承？” “阿爸走之前，没留下遗嘱。按照法律，遗产就得平分，要么房子归你，要么工厂归我！” “好……好个屁！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 林诚刚停好电瓶车，就听到了会议室里，大声争吵的俩兄弟。 第9章 北阳十三太保 不用问也知道，准是为了爷爷留下的遗产，又在闹得不可开交了。 林诚没搭理那俩兄弟，而是走进了隔壁的办公室。 刚进门，就是一阵热风扑面。 “大白天的，空调开28度？” “我国还是一个能源净进口国，节能省电，为国贡献！” “要是全国人民都像你们这样铺张浪费，祖国何时才能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 林诚骂骂咧咧的，找到遥控器，三两下就给按回了24度。 北阳的冬天，并不算特别冷。 碰到雨雪天气，大晚上的，可能会降到零下四五度。 如果在白天，一般都是零上的气温。 遇上大太阳，就是七八度，甚至十几度的暖冬了。 可是，这群坐办公室的文职，居然大白天的开空调，还开上了28度。 真当资本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 那都是一点一滴，一分一毫，从你们的身上，辛辛苦苦榨出来的！ 都是朕的钱！ “小少爷说得对，以后空调开低点，为国家做贡献！” 瘦竿似的刘墉，点头哈腰，麻溜的就拍起了马屁。 其余一群人，也纷纷点头，不敢唱反调。 谁都知道，这厂子要么是林诚的亲大伯，要么是林诚的亲爹。 反正不管以后归谁，林诚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滚蛋。 “红姐，那个word文件，写着合同的，打印三份。” “还有身份证复印件，也要三份。” 林诚走到一张办公桌前，熟练的插上U盘。 “是这个文件吗？” 文秘李红把外套挂在了椅背，身上就穿了一件厚棉质的格子衬衫。 估计是热得慌，衣领的扣子，都开到第三个了。 “对对，就是这个！” 林诚凑过去，确认了一眼。 却在低头的瞬间，解开了一个前世困扰他很多年的疑问——李红的皮肤黑，是天生的，还是晒黑的？ 这位大专毕业生，不知道从哪个网站上，看到了林家工厂的应聘广告，真就从省城临州，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车，孤身一人来厂子里应聘了。 小地方小工厂，本就没几个年轻姑娘。 招聘的人，一看李红长得不错，身段也好，当场就收了做文秘。 月薪三千，包吃包住！ 前世那会儿，李红在厂里，妥妥的算厂花了。 只可惜，就是皮肤黑了点。 一白遮三丑，一黑毁所有！ 就连林诚，都是人前喊“红姐”，人后叫“黑妹”。 不过这一秒，他总算是看明白了。 晒黑的！ 干净又卫生！ 大专刚毕业的李红，动作生涩的操作着打印机，全然没注意到，身边站着的林诚，刚刚发现了新大陆。 很快，老旧的惠普打印机，就嗡嗡嗡的开始干活了。 一张一张的合同，带着油墨味和刚出炉的温度。 暖暖的，很贴心！ “小少爷，你是在写小说吗？” 李红眨着明亮的眼眸，趴在桌子上，好奇的看着林诚，在一页页A4纸上签名。 “嗯！” 林诚故作淡然的应了一声。 幸好前世的自己，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要是真换做纯情少年，这会儿应该在医院输血了。 “好厉害啊！” “是叫《长生》对吧？” “那么，哪里才能看得到呢？” 李红往前凑了凑，空调的暖风，吹来淡淡的发香味。 “飘柔！” 林诚脱口而出。 “飘柔？” 李红歪着脑袋，一脸的懵逼。 “起星中文网！” “我的小说，是在起星中文网上连载的。” “记得看正版，一章只要一毛钱。” 林诚确认着合同上的签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 “哦哦，我待会去搜一下！” 李红点了点头。 “小红，刚才的文件印错了，你再给我打印一份呗！” 刘墉叼着烟头，嬉皮笑脸的站在李红边上，时不时的低头瞥两眼。 “好的！” 李红点开桌面上的文件夹，继续操作着电脑。 没一会儿，打印机又开始工作了。 “小红，合同有问题啊，你再检查检查。” 又来了一个男的，同样站在李红的办公桌旁。 手指着屏幕上的文件，眼神却集中在李红的身上。 得！ 林诚总算是看明白了。 难怪这群逼崽子，大白天的，非要把空调开到28度。 刚好李红的工位，又是对着空调的出风口。 原来一个个的，都想当哥伦布啊！ 这可真是老太太喝稀粥——无齿（耻）下流！ “红姐！” 林诚站起身来，表情严肃的看向她。 “啊？” “怎、怎么了？” 李红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给吓到了。 “别动！” 一双手，在她的眼前，缓缓伸向她的衣领。 唰！ 瞬间，李红满脸通红，不知所措的想要闪躲。 办公室里的一群老色批，则是激动的起身行注目礼，就差没给林诚拉横幅加油助威了。 林诚越靠越近，和李红四目相对。 啪嗒！ 一个扣子，扣上了。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整个办公室的新大陆，在林诚的手里，彻底关上了大门。 “一群大男人，喜欢人家就大大方方的去追，有本事娶回家当老婆啊！” “整天耍些见不得人的小花招，算什么本事？” “我一个未成年人，都嫌你们丢人！” 一瞬间！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就连最嬉皮笑脸的刘墉，也把头埋在电脑前，全当无事发生。 林诚整理好合同，交给了李红，“红姐，帮我寄到这个地址。” “啊？” “哦，好、好的！” 李红一下回过神来，低着头，脸蛋红得发烫。 “对了，隔壁的会议室，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林诚听着隔壁的动静，越吵越大声。 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得提前开三战了。 “隔壁？” “哦，会议室啊！” “听说是副厂长请来了工业区的十几个老板，要跟总经理分家产。” “好像连唐老板都来了。” 李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通红的脸蛋，眼神闪躲，似乎刻意避开林诚，自顾自的盯着电脑屏幕，在胡乱打字。 “连唐伯都来了？” 林诚略感惊讶。 北阳工业区，算上林家，一共有十五家工厂，号称“北阳十三太保”。 而在这其中，唐新民的工厂，算是龙头老大。 因为其他十四家，包括林家的工厂，都是汽配厂，给别人做汽车配件的。 说白了，就是给八国联军的洋鬼子打工，挣点边角料的钱！ 而唐新民的工厂，却自己做起了电瓶车，拥有自己的品牌，自己的店铺，自己的销售渠道。 人家那才叫当老板，挣韭菜的钱！ 就连市里的领导，都夸他是北阳之光！ 第10章 富贵险中求 “我去隔壁看看！” 林诚推门而入，走进会议室，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富坤玻璃的老板陈豪、东方仪器的老板孙方红、德生电机的老板曹德生、富贵轮胎的老板钱富贵、宏大橡胶的老板郭满仓…… 整个北阳工业区，十五家工厂的老板，号称“北阳十三太保”。 除了已故的爷爷之外，其余都已经到场了。 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林正华坐在左侧的中央，和六位老板坐在一起。 大伯林正龙则是坐在右侧，有七位老板替他站台。 而身为龙头大哥的新民电动车老板——唐新民。 坐在正中间的主席位，主持着这次的家产分割会议。 “爸！” 林诚喊了一声。 “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正华皱了皱眉头，并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和大哥争夺家产的画面。 “妈让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很重要，非常重要的事情！” 林诚当然不会忘记，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年仅17岁的高中生。 如果不靠假传圣旨的话，老爸未必会在乎自己的意见。 “有事待会再说，你爸在竞拍工厂呢！” 林正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竞拍工厂？ 林诚的嘴角，微微泛起一抹笑意。 果然！ 爷爷留下的遗产，最核心的就是这家汽配厂。 前世的父亲和大伯，为了争夺汽配厂的所有权，就找来了工业区的各大老板做见证，公开竞价。 谁出的钱多，工厂就归谁！ 最后父亲出价到了600万，才抢下这家工厂的所有权。 但也是因为这600万，让工厂的资金越发困难，没几年就倒闭了。 “妈说了，你要是不听话的话，她明天就离婚！” 林诚使出了杀手锏，直接引爆核弹。 “离、离婚？” 林正华嘴角抽动，脸色变得很难看。 “正华，要不你还是听听弟媳的意见吧？” 林正龙趁机取笑。 “去吧，就三分钟，不耽误事！” “就算是分家产，也不差这几分钟！” “对啊，有什么能比自己老婆重要？” “快去吧，正华，赶紧的！” …… 几个老板纷纷劝说，多少带着点嘲弄的意味。 林正华的妻管严，可是在北阳出了名的。 “行，那我稍微去一下！” “三分钟，就三分钟啊！” 林正华脸色难看，快步走出了会议室。 “快说吧，你妈又怎么了？” 他叼了根烟，想点又不想点。 犹豫几次后，不耐烦的就随手扔了。 “爷爷那栋老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 林诚压低声音，开门见山。 “哦，拆迁啊！” 林正华点了点头。 随即，他愣住了。 眼神痴呆的看着儿子，嘴巴缓缓张大，刚喊出半个“拆”字，就连忙捂住了嘴。 “你、你刚才说，那栋老房子要拆了？” “这消息真的假的？” 林正华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尽可能的小声说话。 什么是拆迁？ 房子一扒，帕拉梅拉！ 房子一动，揽胜运动！ 这特么就叫拆迁！ 北阳的拆迁，自然比不上天海临州这种大城市。 可爷爷那栋老房子，盖的早，又是在市区的核心地段，面积还大得离谱，足足有六间房，四层楼。 这要是真拆迁了，那得分到多少钱啊？ “真的，千真万确！” “听老妈说，是规划局那边传出来的消息。” “这会儿没几个人知道，但是再过几天，整个北阳县的人，就都会知道了。” 林诚继续假传着圣旨。 “规划局啊，敏芳是有个老同学在那边！” “那栋老房子，我记得算上院子，约莫有五六百个平方了。” “这要是拆迁的话……” 林正华眉头紧锁，算计着大概的数字。 “现在老房子的估值，只有一百万。” “但是，只要一拆迁，就会变成五六百万。” “如果再算上，工厂让给大伯，他还得给你一笔补偿款，至少也得五六百万吧！” 林诚替老爸分析着情况，瞬间就让他眼睛亮了起来。 林家的汽配厂，估值是一千万左右。 所以，谁要是继承了工厂，就得给另一个人，大概五六百万的补偿款。 也就是说，实际上得到工厂的人，其实也就拿了五六百万的钱。 但是，如果林正华要了补偿款，再加上老房子的拆迁款，这笔钱都快有一千万了。 而且还是现金啊！ 这可比汽配厂值钱多了！ “你妈还真嘴碎，连这事都跟你说了。” 林正华皱着眉头，有点不高兴。 老房子的估值，工厂的估值，这些关键性的大事，他只跟老婆说过。 却没想到，她居然告诉了儿子。 “我是你亲儿子，有什么不好说的？” 林诚翻了个白眼。 暗地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拥有前世的完整记忆，只要是前世经历过的事情，他都记得每一处细节。 要不然，这么大的事情，还真不一定能唬住老爸！ “那倒也是！” “你妈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工厂，要老房子？” 林正华点了点头，还想确认一下情况。 “没错！” “老妈的意思是，工厂以后赚不赚钱还难说呢，但是拿到手里的钱，那都是真金白银。” 林诚尽量模仿着老妈的口吻。 “我给你妈打个电话问问！” 林正华刚拿起手机，就被林诚拦住了。 “爸，来不及了，时间拖久了，就会让大伯发现的。” “这么大的事情，我敢跟你说假话吗？” 林诚使出了毕生的演技，满脸写着“精忠报家”四个大字。 “也对，也对，这事拖久了，就会让他发现，到那时候就麻烦了！” 林正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对了，我听说庆哥最近在赌博，输了不少钱。” “所以，大伯家那边的钱，可能会有点紧张。” “待会你开价，尽量别超过500万，不然工厂就砸手里了。” 林诚再次提醒道。 林庆！ 大伯林正龙的儿子。 和从小成绩优秀的林诚不同，林庆纯粹就是一个反面教材。 早恋，逃课，打架，赌博，辍学…… 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了！ 尤其是赌博，从几个狐朋狗友的炸金花，到沉迷网赌，越玩越大。 曾经创下一晚上输掉三十万的壮举，还四处炫耀，传遍了大半个北阳县，差点没把大伯给活活气死。 至于他后来欠下的网贷，大伯更是替他还了一次又一次。 一开始说是只有五万。 好，五万给了！ 过几天，他又说其实是十万。 行，十万也给了！ 结果没多久，催债电话直接打到大伯的手机上了。 他这才承认，实际上是欠了一百多万。 可是，真的只有一百多万吗？ 直到很多年后，林诚都不清楚当年的堂哥，到底输了多少钱，又欠了多少钱。 “哦，林庆那小子啊！” “我知道，他成天鬼混的，输钱欠债是挺正常的。” “行，爸爸明白该怎么做了！” 林正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很是欣慰。 和大哥家那败家子相比，自己这儿子，简直就是…… 算了，想不出词！ 第11章 北中第一渣男 “简直就是混账东西！记吃不记打的玩意儿！” “连你血浓于水的亲爹都敢骗？孙悟空大闹天宫都没你能闹！” “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父亲吗？非得我下车给你来个大嘴巴子，你才爽是吧？忘了你小时候被七匹狼支配的恐惧了？” 嘭！ 驾驶座的车门，重重关上。 林正华开着帕萨特骂骂咧咧的，一脚油门直接走了。 “唉——” “蒙冤六月雪，天理欲何在?” “昭雪会有日，暖阳摧冰坚！” 林诚看着钱包里，楚楚可怜的四百块钱，喟然长叹。 假传圣旨是成功了，老爸也确实要了老房子和补偿款。 只不过，自己这位感天动地的大孝子，却是挨了打，挨了骂，连生活费都从每月一千，直接砍到了每月四百。 北阳高中的高三，是一个月放假一天。 整整四个星期，林诚都得靠这四百块钱过活了。 一星期一百，一天14块钱。 除去一天三顿的饭钱，基本上毛也没剩了。 “嗯？” 路边停着一辆车，林诚看着车窗玻璃里的自己，不禁一阵入迷。 17岁的青春，一米八的身高。 浓密的发量，白净的脸庞。 没有颈椎病，没有腰肌劳损，更没有痔疮！ “哼！” “今天的本大爷，也是帅到掉渣了。” “像我这样的美男子，在某个角落里，被女孩悄悄暗恋着，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林诚一手撑在车窗玻璃上，无奈的苦笑。 突然！ 车窗玻璃上，映出了一张人脸。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林诚，跑了！ 跑出了六亲不认的速度，博尔特看了都想哭。 “哈哈哈哈……” 车里，颜沁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 前排的家长，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 “我想起了开心的事情！” 颜沁摘下了耳机。 手上的MP4，正在播放着“街头歌王大赛”的视频片段。 呼—— 回到宿舍，林诚放下包，长长松了一口气。 人在江湖，难免社死！ 就当无事发生，明天的太阳，依然会照常升起。 “哟，这不诚哥吗？” “北中第一渣男！” 刺猬头的任杰，上来就是勾肩搭背的，一脸热络。 “人渣！” 林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这家伙是他高中时代的损友。 打游戏，看网文，学外语，都是被这家伙带起来的。 如果不是任杰的话，现在的林诚，还是一朵单纯善良的白莲花。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我人渣只是个外号，你那个渣男，都传遍北中了。” “连二中、三中，都流传着您老的传说，贼牛逼了！” 任杰笑得一脸贱样。 “你再骂？” “信不信我去把你妹给撩了！” 林诚说干就干，直接走到阳台，冲着对面的女生宿舍楼挥手大喊——“任雪，我喜欢你！” “卧槽！” “你特么禽兽，我跟你拼了！” 一提到妹妹，任杰就跟绿吉塔似的，瞬间变身苏帕塞牙金，上来就要对波。 一阵闹腾后，两人躺在床上，莫名的进入了贤者时间。 任杰：“还有三小时！” 林诚：“嗯！” 任杰：“去网吧不？” 林诚：“我要学习！” 任杰：“周日优惠，五块钱三小时。” 林诚：“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 北阳中学，出门左转，就是网吧一条街。 英雄网吧、兄弟网吧、豪情网吧、五星网吧、风暴网吧、暴风网吧…… 一个个巨大的横幅招牌，印着各种网游的宣传图。 什么千兆光纤，上楼右转，是兄弟就来砍我！ 前台还很遵纪守法的，摆着一个“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牌子。 “开个机吧！” 林诚递出了一张五块钱。 没几秒钟，蒙头垢面黑眼圈的网管，就丢出一张塑料卡，上面印着机器号和开机密码。 下午两点多，时间还算早。 英雄网吧里，空空荡荡的，大把的都是空位。 但是，再过一两个小时，这些机子，就会被赶来上学的高中生占满。 “赶紧的，赶紧的，先来一盘劲爆刺激的魔兽争霸！” “我跟你说，我刚想出一套超级无敌的战术——圣骑士爆飞机！” “我圣骑士开无敌，你打不死我，然后我带90架飞机出门。” “卧槽，秒杀一切空军！什么冰霜巨龙，狮鹫骑士，奇美拉，统统都是垃圾！” 任杰唾沫横飞的，吹嘘着自己的新战术。 这家伙沉迷魔兽争霸，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打游戏。 虽然每次都菜得抠脚，玩了一年多，连个疯狂电脑都打不过。 “打你的简单电脑去，我忙着呢！” 林诚一开机，就熟练的登上了起星中文网。 《长生》，字数21万，收藏9800，推荐票7700，评论数112，本周打赏人数49，今日8人打赏。 合同收到了之后，状态改成了A级签约，刚好又碰上了周五换推荐。 然后，老尘直接给他上了一个新书期第二强的推荐——五江推荐！ 按照老尘的话，一天十更是吧？ 老子直接给你一波推上架！ 他的《长生》在平时，一天就能涨好几百收藏。 上了推荐，而且还是五江推荐，数据更是直接爆炸了。 这才两天时间，就涨了六千收藏，平均一天三千的惊人涨幅。 而且，顺势一口气，直接冲上了起星的新书榜第一。 “快更新！快更新！” “华都天好装逼啊，啥时候弄死他？” “什么时候收珈蓝？” “收什么珈蓝，先把林清雪搞了！” “我出一道题目考考你们——。” “十年之后，林寒估计能把华都天的脑袋当球踢了！” “主角哪用十年？十天就能嫩死这群逼崽子了！” “我宣布，作者就是起星的良心，大大滴良心！” “卧槽，真特么一天十更啊！这也太爽了吧！” …… 林诚的更新太快太快了，一天十更，一章三千字。 跟那些一天两更，甚至两天一更的书比起来，简直就是活菩萨，脑门都亮金光了！ 而他的《长生》，写的也是太爽太爽了。 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宏大布局，就是纯粹的爽文，爽到了极致的那种。 杀伐果断，不服就干！ 把升级打怪的套路小白文，写到了爽翻天的地步，完全不用动脑子，就是一口气直接看完。 而在小说的带动下，《长生》的评论区，现在就跟贴吧一样，热闹非凡，各种乱七八糟的评论。 甚至，外面已经有读者，自发的创立了《长生》的贴吧，都已经有八百多人关注了。 第12章 长生上架了 “哎呦，卧槽，还搁这看小说呢？” “蓝天白云，大好时光，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比如跟我打一盘劲爆刺激的魔兽争霸！” 任杰戴着耳机，开好了房间。 还取了一个非常骚包的名字——坚挺的男人！ “飞机对地攻击太弱了，你爆100架飞机也没用。” 林诚打开word，继续码字。 虽在他的作家后台里，已经存了10天的稿子，整整30万字，全都设置了定时发布。 可他毕竟是高三住校生，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再多的存稿，也会很快被消耗掉。 本来，他还寻思着想在外面租一间房子，带上刚买的笔记本电脑，每天晚上都能码字更新。 只可惜因为假传圣旨那事，不仅生活费被砍了，就连卡里的五千块钱和街头歌王的五万奖金，也被老妈没收了。 说是代为保管，等你上大学的时候，再还给你。 不过嘛，懂的都懂！ “卧槽，你说我飞机弱？” “你给爷看好了，疯狂电脑，我一挑十！” “我要打十个！” 任杰戴上耳机，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 果然是小屁孩啊！ 林诚笑了笑，继续他的码字。 一般人每分钟打字的速度，大概在50到80字左右。 就算是打字员，一分钟也就能打100字左右，很少能突破200字的。 不过，区区人类的极限，又怎么能比得过久经锻炼的双手？ 林诚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起，时速一万六，三小时就敲出了五万字，完成了将近两天的更新量。 “三小时五万字，一次通宵九小时，能打出十五万字，五天的更新量。” “也就是说，我每隔五天，就得翻墙出来，通宵一次！” 林诚计算着《长生》的更新计划，突然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我这不是白重生了吗？ 唉，资本的原始积累，总是充满着残酷与暴力！ 等我发了稿费，非得农奴翻身把鞭抽，让你们都尝尝007福报的滋味！ 林诚看着钱包里的四百块钱，一阵无能狂怒。 “草，五点半了，得买个煎饼回去上晚自习了。” 任杰看了一眼时间，仿佛生命走到了终点，脸色一片惨白。 “数学做了没？借我抄一下！” “语文老师不会查作业吧，我连个作文题目都没写！” “快点抄啊，大家都等着呢！” “班长，你能不能给点力啊？大题你是一个字都不写啊！” “这不写了一个字吗？解！” …… 高三（11）班的教室里，人声鼎沸，灯火通明，洋溢着热烈的学习氛围。 往常，身为优等生的林诚，每次到这种时候，四周都会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女生。 这个怎么做呀？ 那个怎么做呀？ 林诚好厉害哦！ 哇，你也教教我吧！ 可是这一次，他的四周，却是空空荡荡的。 所有人都像是在刻意避开他，尤其是那些曾经的女同学，更是离得老远。 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在背后说着闲话。 林诚倒是无所谓。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 喜欢他的好女人，和不喜欢他的母狗！ 林诚可是男德学院的优秀毕业生，自然不会跟一群母狗计较，拉低了自己的身段。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在封闭式教学的北阳中学，每一天过得都像前一天。 早上六点钟起床早自习，一小时后晨跑。 晨跑结束了，才是仅仅半小时的早餐时间。 然后，就是噩梦般的四节早课，基本都是试卷、试卷、试卷。 不是做试卷，就是讲试卷！ 中午给你半小时吃饭，下午又是三节课加一节自习课。 晚上同样半小时吃饭，吃完了就等着连续三节的晚自习吧！ 当然，所谓的自习课，就跟渣男一样。 在刚认识你的高一，温柔大方，甜言蜜语。 在谈恋爱后的高二，时而温柔，时而暴躁。 到了结婚后的高三，不装了，爷就是渣男！ 自习课？ 抱歉，不存在的。 都高三了，哪还有时间给你自习，赶紧的多做几张真题卷吧！ 到了第五天，林诚苏醒了！ 猎杀时刻！ 和平常的混日子状态完全不同，整个人都像刚下好外语资料似的，精神饱满。 因为这一天，是他排班表上的“翻墙上网日”，也是《长生》的上架收费日。 按照编辑老尘的规划，中午12点，本周强推上架，直接干翻起星！ 《长生》，字数33万，收藏39700，推荐票24300，评论数482，本周打赏人数93，今日14人打赏。 中午11点59分，林诚靠着课本长城的掩护，偷偷瞄了一眼数据。 碉堡了！ 编辑老尘说，他的这本书，追读已经超过了八千，强的一比。 而且，在这八千的追读中，几乎全是vip读者，也就是在起星中文网花过钱看书的用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首订精品是稳了，而且很有机会上五千，甚至是六千首订！ “上架了！” 1分钟后，林诚看着藏在袖子里的手机，悄悄松了一口气。 《长生》的第一章收费VIP章节，更新了。 代表着这本一天十更，日更三万的起星第一神书，终于上架了。 而在接下来的每一分钟，林诚设置的后台，都会自动更新一章VIP章节。 “终于上架了！” “给力啊，十更帝！” “十更太牛逼了，而且都是三千字的大章。” “月票都给你了，赶紧更新吧！” “击节赞叹，拍案而起，非此犒赏不足以表吾之意！长生铁粉打赏《长生》100000书币！” “击节赞叹，拍案而起，非此犒赏不足以表吾之意！长生铁粉打赏《长生》100000书币！” “击节赞叹，拍案而起，非此犒赏不足以表吾之意！长生铁粉打赏《长生》100000书币！” “卧槽，大佬牛逼啊！” “击节赞叹，拍案而起，非此犒赏不足以表吾之意！长生铁粉打赏《长生》100000书币！” “前排虎摸土豪！” “击节赞叹，拍案而起，非此犒赏不足以表吾之意！长生铁粉打赏《长生》100000书币！” …… 虽然和上架前一样，还是一天十更，日更3万。 可整个《长生》的评论区，就跟爆炸一样，疯狂刷屏。 特别是月票和打赏，一波接着一波，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放话，只要林诚一天十更，他就每天打赏1万书币的长生铁粉，这次更是一口气打赏了9个盟主。 以100万的粉丝值，整整一万块钱，冲上了《长生》的粉丝榜第一！ 《长生》在起星中文网的销售榜上，排名也在不断的往前冲，甚至冲进了全站销售榜的前十名！ 12点10分，上架十分钟后，上架第一章《黑水王蛇》的订阅突破了200次。 12点30分，上架半小时后，《长生》首章订阅破600，均订破400。 下午1点，上架一小时后，《长生》首章订阅破1100， 下午2点，上架两小时后，《长生》首章订阅破2000。 下午4点，上架4小时后，《长生》首章订阅破3600。 …… 第13章 龙空刷屏 龙空论坛，在贴吧和天涯横行的时代，一个几乎没多少人知道的小众论坛。 但是在网文界中，龙空论坛却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 不仅是曾经最早的网络小说网站之一，如今更是众多网文作者云集的最大论坛。 就连很多小说网站开业，都要来这里打广告，招揽作者。 每当网文界发生了大事件，也都会来龙空论坛开辟战场，动不动就是战到宇宙边缘，大道都磨灭了。 “日更3万的《长生》上架了，首订能破三千吗？” “我把话放在这里，《长生》肯定是刷的，全是淘宝套餐！” “这种无脑小白文也能新书榜第一，起星真是越来越垃圾了！” “长生铁粉是作者小号吧！” “一天能写3万字，有没有带脑子写，想也知道！” “《长生》首订开盘了，10万龙币坐庄，版主担保！” …… 而这一天，在网文作者云集的龙空论坛，一个接着一个的帖子不断发布，全都是在围绕着《长生》这本书，吵得不可开交。 其实，从《长生》发布的第一天，就有自来水，在龙空宣传这本书。 只不过，一向喜欢文青，吹捧文笔的龙空，向来看不起这种无脑暴爽的小白文，很快就被几个老油条，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演，《长生》真如作者所说，一天十更，日更三万。 同时数据更是一天比一天的夸张，在新书榜上不断上升。 后来更是上了起星中文网，标志性的五江推荐。 如今又是本周强推上架，明显是编辑力推的火书。 渐渐的，骂《长生》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反而更多的人，开始自发性的宣传《长生》。 在这个两更就算良心，三更就算爆发的时代，却有一位勤劳勇敢的作者，每天十更，日更三万字，属实是网文界的超级劳模了。 当然，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嫉妒！ 到了今天，《长生》上架的日子，各路牛鬼蛇神就全都跳出来了。 说到底，龙空是作者论坛，最不缺的就是文人相轻，同行眼红！ 【我把话放在这里，《长生》肯定是刷的，全是淘宝套餐！】 显眼的标题，劲爆的言论，迅速冲上了龙空的今日热门。 “最近龙空到处都有《长生》的水军，我就去起星看了一眼。” “呵呵，这不就是典型的刷子嘛！” “一天300收藏，两天500收藏，三天1000收藏。” “用你们的猪脑子想想，一个新人作者发的第一本新书，在没有任何推荐的情况下，有可能达到这种成绩吗？别人老作者上推荐的书，都没他收藏涨得多！” “就算是中原五白开小号，也没这么夸张的数据！难道说一天十更能比五白还吊？” 没有任何证据，可能连《长生》的前三章都没看过，只是扫了一眼数据，就公开放话，硬是给人扣上了一个刷数据的帽子。 二楼：“前排围观。” 三楼：“我也觉得《长生》是刷子，这数据太夸张了，哪有十天就一万收藏的？” 四楼：“楼主忘了说推荐，《长生》的推荐太离谱了，连试水推没有，上来就是直接五江，接着就是强推上架。” 五楼：“说不定《长生》是起星哪个编辑开的小号，自己给自己上推荐，很正常嘛！” 六楼：“怒抢沙发！草，抢到地下室了！（已编辑）” 七楼：“《长生》的水军太多了，我昨天在书评区里，被人追着骂了一百楼！” …… 而在【《长生》首订开盘了，10万龙币坐庄，版主担保！】的帖子里，一群人纷纷下注。 二楼：“500龙币，1000首订！” 三楼：“能有500首订就不错了，还一千首订？” 四楼：“这本书质量其实不错的，我估计能有两千首订吧！” 五楼：“别逗了，《长生》更新这么快，连新书期的推荐都没走完，就直接上架了，能有两千首订就偷着乐吧！” 六楼：“更新快会来不及上推荐，但是在另一方面，也会抬高追读率，我觉得有希望首订精品。” 七楼：“六楼是水军吧！刷子都实锤了，还吹什么首订精品呢？” 八楼：“别吵了，别吵了，首订一万行了吧！” …… 一个个的帖子，只要是和《长生》相关，很快就会吸引大量的关注。 在龙空论坛的首页，一整面的帖子，几乎超过三分之二，都是关于《长生》的帖子。 而且每个帖子，少则几十楼，多则上百楼。 在争论《长生》的数据是不是刷子的帖子，和《长生》上架首订多少的帖子里，回复更是同时超过了三百楼，还在持续增加中。 而在天海的高科技园区，起星中文网的总部。 “多少首订了？” “卧槽，四千了！” “牛逼啊，均订都有3600了，直接首日精品。” “今天能有四万新增吧！” “三千字的四万新增，相当于两千字的六万新增，按千字五分算，就是半天销售六千了。” “这作者确实牛逼啊，稳到明年的话，可以签白金约了。” …… 一群编辑围着老尘的办公桌，满眼兴奋的议论着。 五个小时就首订破四千，在十几年前的起星中文网，简直就是炸天的神书。 可以说，这本书均订破万，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如果能稳上一年的话，直接一书白金，成为起星中文网的白金作家，都不是不可能。 “哎，哪有这么牛逼了，其实也就一般般啦！” “我觉得吧，《长生》顶多八千首订，不会破万。” “毕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作者嘛，新人新书第一本，弄个八千首订，也就马马虎虎了，没什么，没什么！” 编辑老尘一边看着《长生》的订阅数据，一边故作轻松的吹着牛逼。 可他的脸上，却是笑出了三月花展。 五小时四千首订的神作，预估三到五天，就能上万均订的书，以后签白金约，那都是轻松加愉快的事。 一个大学刚毕业，入职起星中文网才半年的新人编辑，却亲手带出了一个白金作家，这是何等的荣耀？ 就算哪天要跳槽去其他网站，他也可以得意的在简历上写一句——“曾经发掘著名白金作家一天十更！” 啧啧，牛逼啊！ 第14章 猎物竟是我自己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铃声响起。 就像吃到了牧师的复活术，死气沉沉的教学楼，瞬间就活了过来。 千军万马冲食堂！ 每个学生都跟饿了三天三夜似的，一路狂奔。 动物世界的角马大迁徙，也不过如此。 北阳中学的食堂分为两个，一个是学校经营的大食堂，另一个是小店老板开的小食堂。 高中三年，除了刚来那会儿，懵懂无知的去吃了一顿大食堂，林诚就没再进去过。 啧啧，鸡肉那叫一个新鲜啊，还带血丝的！ 梅干菜更是良心，年份十足，都发酸了！ 相比之下，小食堂的饭菜就好吃多了，偶尔还能吃到免费的蛋白质——苍蝇！ 咚！ 林诚端着不锈钢餐盘，找了处位子坐下。 今天的饭菜，仍旧艰苦朴素。 酸辣土豆丝，白米饭。 加上一碗免费的清水紫菜汤，捞了半天也没捞出蛋花。 小食堂的荤菜要3元，而素菜只要1元。 考虑到五天一次的通宵上网，林诚也只好尽可能的省钱了。 “思佳，你这双鞋是真的耐克吗？多少钱买的呀？” “你妈真好啊！不像我妈，抠门死了，连双安踏都舍不得买！” “我妈也是，特别抠门，我想拿压岁钱自己买，她都不肯。” 几个女生端着餐盘，叽叽喳喳的一路走来。 “其实……” 冯思佳刚开口，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一旁的林诚。 今天的他，还是只点了一个素菜，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坐着默默吃饭。 是被爸妈教训了吗？ 因为我的关系？ 冯思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餐盘，两个肉丸，一份番茄炒蛋。 如果只吃一个的话，也够饱了，少吃点肉还能减肥呢！ “思佳，怎么了？” 旁边的女生，关心的问了一句。 自从上次的渣男事件，冯思佳一下子就成了女生们的团宠，大家特别护着她。 “哦——” “那不是渣男吗？” 另一个女生指着不远处的林诚，叫出了声。 一道道视线，顿时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他的身上。 议论之声四起！ “思佳，我们离他远点，坐那边去！” 女生们连忙拉着冯思佳，前呼后拥的，坐了一桌子。 “其、其实……” “没事，没什么！” 冯思佳刚想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 现在人多，不合适。 等一会儿人少了，再去。 咚！ 一道突兀的声响，打断了她在脑海里的计划。 有人坐下了！ 拿着餐盘，坐在了林诚的对面。 而且，还是一个女生，很好看的女生！ “嗯？” 林诚嘴里叼着土豆丝，缓缓抬头，惊讶的看着对面。 白净的脸蛋，光洁的额头，长发扎成单马尾，青春洋溢，非常有少女感！ 当然，这年纪的女生，本来就是少女。 “渣男！” 女孩开口就是一句骂。 不过，却是带着笑意。 一双水灵的眼眸，瞬间就笑成了月牙。 “知道还来？” “羊入虎口？” 林诚瞥了一眼，继续埋头吃饭。 高中不吃饱，大学没力搞！ “哼哼哼，说不定是饿虎扑羊呢！” “毕竟，我才是肉食动物！” 女孩筷子一夹，就是一只大鸡腿。 肉香满溢，汁水滴饭。 咕噜！ 林诚咽了咽口水，他已经五天没吃肉了。 而在对面女孩的餐盘里，就跟故意针对似的。 鸡腿，鸡腿，还是鸡腿！ 一个不锈钢餐盘，一共才三个菜格，而她却放了五只鸡腿。 偏偏还端到了林诚的面前，当着他的面，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天使的脸蛋，魔鬼的心肠。 太歹毒了！ “嘿嘿嘿，渣男，想吃吗？” 女孩夹起一只鸡腿，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当！ 林诚放下了筷子。 在女孩错愕的眼神中，双手合十，悲天悯人。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 晦涩的经文，在他的口中，以一种肃穆庄严的语调，诵念而出。 别说是女孩了，连周围的所有人，都给他整懵了。 “你……你在念什么？” 女孩瞪大着双眼，完全无法理解。 “《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广大圆满无碍大悲心陀罗尼经》！” 林诚淡淡说道。 “啥？” “什么什么经？” 女孩更加懵逼了。 “俗称《大悲咒》！” 林诚解释道。 女孩：“……” “所以，你该不会是在……” “超度？” 女孩嘴角抽动。 很想吐槽几句，却又无处开口。 “千百年来碗里羹，冤深如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 “众生平等，万物有灵，食其肉欠它万万千，徒增业障！” “吃肉太多，是要下地狱的！” 林诚娓娓道来，如一尊得道高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前世常年在网上和素食狗对线，让他习得了一整套的《素食真经》。 “呜——” “噗！” 女孩憋了好几秒钟，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你真的好有趣啊！” “所以呢，大师，我该怎么办？” 女孩软糯的声音，配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我见犹怜，天生的戏精。 “唉，也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万千业障，就由贫僧一人承担吧！” 林诚感叹一声，夹起一只鸡腿，放进了自己的餐盘里。 “哇，你好不要脸啊！” “还我鸡腿！” 女孩起筷，伸手就去抢。 “晚了！” “呸呸呸……” 林诚使出了终极杀招——口水污染！ “渣男、无耻、阴险、卑鄙、下流！” 女孩一阵连珠炮开骂，气愤的就要走人。 在起身的同时，她却悄然贴耳低语——“不过，我喜欢！” 嗯？ 林诚抬起头，惊愕的目光，看着对面的餐盘。 五只鸡腿，只吃了一只。 一份米饭，也只吃了半份。 除了自己夹走的那只鸡腿，还剩下整整三只大鸡腿。 而她…… 故意的！ 那个女孩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点了五只鸡腿，故意坐在自己对面。 就算林诚不耍花招，恐怕她也会用别的借口，别的方式，送出这些鸡腿。 而能做到这一步的，分明早就在暗中观察了。 知道林诚最近条件困难，已经吃了五天的素菜，这才买了五只鸡腿，送到他的面前。 咕噜！ 林诚咽了咽口水，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优秀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难道说…… 猎物竟是我自己？ “思佳，你怎么不吃啊？快趁热吃吧！” “哦哦！” …… 第15章 为了与你相遇 北阳中学的晚自习，是从下午六点开始。 高一和高二，只需要上两节晚自习，大概晚上八点就能放学了。 而地狱般的高三，则是晚自习三连发，一直要上到九点钟。 下课的铃声响起，林诚拍了拍同宿舍的损友任杰。 “放心，我都打点好了，稳的一比！” 任杰投来坚毅的目光，还比了个手势。 万事OK，一路顺风！ 连续五天时间，一天三顿，每顿两块钱，加上一瓶矿泉水。 林诚一天只花七块钱，同时再省下七块钱，五天时间就攒了35块钱。 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这一天！ 给保安买烟，给室友买鸡排。 上上下下，一圈打点下来，得花不少钱，比网吧通宵都贵多了。 “好！” “那我去了！” 林诚深吸一口气，拉起了连衣帽。 孤傲的背影，逐渐混入人群之中，消失在了昏暗的夜色里。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记得带早饭！” 任杰目送远方，击节吟唱。 北阳中学虽说是实行封闭式的管理，不过只要是家住在附近的学生，都可以走读上学。 当然，门禁森严，走读和住校采用的是两套学生卡。 住校生想要装成走读生，从校门口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 像林诚一样，另辟蹊径，抹黑爬上了操场角落的桂花树。 两腿一蹬，纵身一跃。 嘶—— 自由的空气，太香甜了！ “站住！” 突然一道手电筒的光，打在了林诚的脸上，吓得他一阵心悸。 莫非，大势已去？ “叔！” “自己人啊！” 林诚高高举起双手，右手还夹着一张50的钞票。 “哦——” “这不渣男吗？” 软糯的声音，轻快的脚步。 白天的单马尾女孩，打着手电筒，一脸戏谑的笑容。 “你是……” 诡计多端的猎人？ 林诚瞪大了双眼，很是惊讶的看着她。 “颜沁！” “六宫妃黛无颜色，沁人心脾有我时！” 颜沁轻摇着《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好似女主角粉墨登场。 “定场诗？” 林诚嘴角抽动。 就算是他三十年的渣男生涯，也摸不透眼前女孩的奇葩路数。 “啧啧，翻墙离校，是不是想去网吧通宵？” “你上星期才被处分，现在又翻墙上网，这要是被学校知道了……” 颜沁欲言又止，一副“你懂的”表情。 “呵呵！” “你以为我翻墙出来，是为了去网吧通宵吗？” 林诚的表情愈发温柔，一步一步朝着颜沁靠近。 “不然呢？” “你们男生不都是喜欢去网吧打游戏吗？” 颜沁后退两步，微微皱起眉头。 嘭！ 林诚一手撑墙，把她逼到了角落——壁咚！ 事到如今，也只能牺牲自己的美色了。 “不！” “我翻墙出来，是为了与你相遇！” 四目相对。 林诚的眼眸，泛起星光。 温热的手掌，轻轻捧起她的脸庞，越靠越近。 “少骗人了，你刚才明明把我当成了学校的保安，还想拿50块钱贿赂我吧！” 颜沁抓住他的手腕，高高举起。 林诚：“……” “沁沁，快来吃夜宵了！” 楼上的房间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大概是颜沁的母亲，在招呼着她吃东西。 “颜沁，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那就我不打扰了，你趁热吃，我先走了！” 林诚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尴尬了气氛。 “你不能走！” 颜沁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角，一脸的认真。 “干嘛？” “你该不会是想强抢良家美男吗？” 时间紧迫，林诚多少有点不耐烦。 他还要赶去网吧通宵码字呢，哪有闲工夫陪一个小女生谈情说爱？ 写手只需要键盘就行了，女人只会影响他码字的速度！ “我家网速还蛮快的！” 颜沁看着他，嘴角翘起一抹笑容。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林诚一本正经。 “我房间还有乐事薯片和百事可乐哦！” 颜沁的笑容渐浓。 三层楼的红砖房，似乎只有颜沁和她母亲住在一起。 趁着颜沁在厨房拉仇恨的同时，林诚提着鞋子，光脚快步走上了二楼。 “上楼左转，靠窗第一个房间！” 照着颜沁的话，林诚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房间。 推门进去，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 和外面粗劣简单的农村风格不同，这间卧室，显然是经过精心的装修，处处都透着一股精致可爱的少女风。 松软的茹胶床垫，上面还铺了一层保暖的鹅绒垫，床单则是印着粉色的Hello kitty图案。 被子和枕套，也都是同款的Hello kitty。 而且和这个年代的大多数家庭，很常见的棉被不同，是颇为罕见的羽绒被。 枕芯同样如此，明显是蓬松度极高的羽绒，起码都是喜来登、希尔顿的规格了。 身经百战的林诚，最在意的就是睡眠质量，对这些东西太熟悉了。 高中女生，主动表白！ 清纯颜值，奇葩路数！ 农村砖房，五星装修！ 嘶—— 林诚低头，陷入了沉思——“不会是噶腰子的吧？” “鸡汤来咯！” 颜沁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走进了房间里。 这下，林诚更慌了。 “喝啊！” “你怎么不喝？” “怕我下毒啊？” 颜沁撇嘴，一脸的不悦。 “不是，怎么会呢？” “我就是很好奇，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敢让我进你的房间？”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我又是北中第一渣男。” “你就不怕，我做出什么坏事吗？” 林诚坐在床沿，死死的盯着，那张清纯可人的鹅蛋脸。 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 不过，殷素素曾经曰过——“千万不要相信漂亮的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像颜沁这么漂亮的女孩，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专门噶腰子的！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 颜沁顺势坐在他的身边，吐气如兰。 “好人就该被噶腰子吗？” 林诚脱口而出。 “哈？” 颜沁一脸懵逼。 “没事，你接着说。”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一个好人的？” 林诚松了一口气，晚上应该不至于被人噶腰子。 第16章 她该不会是病娇女吧？ “我为了保护冯思佳，选择牺牲了自己。” “所以，你就觉得我是一个好人！” 林诚坐在电脑前，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打字。 心无旁骛，尽可能忽略身后窸窸窣窣的换衣声。 “对呀！” “就像现在，你没有对我动手动脚，也没有偷看我换衣服。” 颜沁脱下了厚厚的冬装，换上了一套宽松的睡衣。 当然，同样印着可爱的Hello kitty。 “我这叫欲擒故纵，渣男的惯用套路。” “等下关灯了，你就知道什么叫做斯文禽兽了！” 林诚叹了一口气，表情很是无奈。 他实在是不理解，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生，是哪来的勇气，哪来的胆量？ 居然敢引狼入室，让一个血气方刚的高中男生，睡在自己的房间里！ “嚯嚯嚯，我才不信呢！” 颜沁躺在床上，后背靠了一个枕头，远远的看着林诚打字。 就像新婚的小媳妇，在等着老公加班。 “我说你……” 林诚转身，刚想教训几句，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愣住了。 确切的说，他是看呆了！ 眼前的女孩，穿着米白色的宽松睡衣，慵懒的半躺在床上。 白天的单马尾解开，被发圈扎弯的乌黑长发，略显凌乱的自然垂落。 不着粉黛，毫无防备。 仿佛将她的一切，都展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你、你、你干嘛？” “别这样看着我呀，我也会害羞的！” 颜沁扯起被子，缩了进去，只露出一双水灵秀气的眼眸。 睫毛闪动，好奇的打量着她的“好人”。 “对了，你妈睡在几楼的？” 林诚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干嘛？” 颜沁歪着脑袋，无法理解。 “我构思一下犯罪计划！” 林诚长长吐出一口气，平复下躁动的心情，又坐回了电脑前，继续码字。 “她不是我妈！” 颜沁探出了小脑袋。 “嗯？” 林诚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就脑补出了，长达48集的乡村狗血苦情剧，中间还加了同等时长的广告时间。 “她是这里的房东，老公外出打工了，女儿在临州读大学。” “我爸为了方便我上下学，就租了她家的房子。” “租了三年呢，顺便就把我的卧室给装修了。” 颜沁一口气解释完来龙去脉，不给他脑补的空间。 “哦，原来如此！” 林诚总算理解了这间卧室的违和感。 北阳中学地处偏僻，很多家长为了方便照顾孩子，都会在附近租房子，尤其是高三的准考生。 而颜沁的父母，就是这种家长之一。 只不过，她家的条件更好，从高一就开始租了，一租就是三年。 而且非常阔气的，不仅让房东干起了保姆的活，还把女儿住的房间，都给按照五星级酒店的规格，重新装修了一番。 “对了，你写的小说，一天能赚多少钱呀？” 颜沁裹着被子，胆大的凑了过来。 “今天大概赚了……” 林诚估算着订阅和打赏，得出了一个数字——“一万左右吧！” “你、你说什么？” “一天能赚一万？” 颜沁双手撑着电脑桌，凑近了盯着屏幕上的小说界面。 就连裹着的被子，滑落在了地上，都没有注意到。 “今天光打赏就有一万多，差不多有一万四、一万五吧！” “五五分成，到我手里就是七千块钱了。” “再加上付费订阅的钱，也有三四千的样子。” 林诚看着后台的数据，心满意足。 今天光是“长生铁粉”，就一口气打赏了9个盟主，整整9000块钱。 又突然冒出了“长生铜粉”、“长生银粉”、“长生金粉”。 虽然没有“长生铁粉”那么夸张，却也是人手打赏了一个盟主。 他们四个人加起来的打赏，就高达一万二了，再加上其他人杂七杂八的，一万四是肯定不止了。 另外，林诚的首章最高订阅，也就是所谓的“首订”，已经超过了6400。 平均订阅，则是刚好维持在6000。 这还是仅仅10个小时的数据。 均订6000，更新十章，就是6万个订阅，再算上林诚一章的字数是3000字，也就是相当于2000字一章的9万订阅。 分成到手的话，估计有三四千块钱。 所以，林诚今天至少赚了一个达不溜！ “好厉害！” “天才！” “你果然是天才啊！” “哎呀，林诚哥哥，我可真是爱死你啦！” “你这么会赚钱的话，以后就不用吃软饭了。就算我爸不同意，你也可以带着我和孩子一起私奔了！” 颜沁一把搂住林诚的脖子，下巴亲昵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说停停！” 林诚高举双手，立刻投降。 还好这是一张有椅背的椅子，不然的话，他还真不一定能把持得住。 “谁是婷婷啊？” “我叫沁沁！” 颜沁嘟起嘴，不满的抱怨。 “好！” “行！” “沁沁！” 林诚举着手，努力证明着自己的清白。 “老公，怎么啦？” 颜沁的声音，软糯甜腻。 近距离的听在耳朵里，更是让人心里痒痒的，根本遭不住。 “我……” “不是，那个……” “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林诚快要吐血了，实在是遭不住了。 老子好歹是一个渣男，身经百战，见的多了。 前世什么妹子没睡过？ 那花招，那套路，提前裤子就是不认人的！ 可是！ 不带这样的啊？ 引狼入室，主动白给。 我的《三十六路渣男枪法》，都没法使用了！ 颜沁：“你和冯思佳的那次全校演讲……” “检讨！全校检讨！” 林诚纠正道。 “好吧，就当是检讨了。虽然在我心里，那就是老公的全校演讲！” “那次的演……检讨，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就很好奇，是怎么样的一个男生，会宁愿让自己成为全校公敌，也要保护一个并不喜欢的女生。” 颜沁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说不定我也喜欢……呜呜呜！” 林诚反问了一句。 “我不同意！” “反正，就不许你喜欢她！” “我们都还没结婚呢，别老想着出轨，至少也得等领证以后。” 颜沁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 林诚懵了。 这都是啥脑回路啊？ 她该不会是病娇女吧？ 第17章 吃软饭有什么不好？ “除了检讨之外呢？” “味道不错！” “就没有别的……嗝，原因了吗？” 林诚喝着鸡汤吃着肉，很快就撑到了。 “还有……” “咳咳！” 颜沁清了清嗓子，卷起几张试卷，当成了麦克风握在手里。 “数不完，见证许愿的繁星。” “没灵验，谁来安慰坏心情。” “十字路口闪烁不停的信号灯。” “有个人显然心事重重。” …… 干净的嗓音，好似清泉流响，透彻空灵。 同样一首歌从颜沁的口中唱出来，明显拔高了好几个档次。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她缺乏感情的投入。 这是年纪上、阅历上的差距，一个十几岁的高中少女，很难唱出发自肺腑的真情实感。 “错位时空？” “难道说你……” 然而，林诚的表情却变得非常复杂。 震惊、欣喜、诧异、恐惧…… 种种情绪交错编织，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 这是一首本应该发布在2021年的歌曲，而颜沁却唱了出来。 也就是说…… “嘿嘿，没想到吧？” “我可是你的忠实歌迷，头号粉丝！” 颜沁亮出了自己的MP4，屏幕上播放着金泰城的街头歌王比赛，正好是林诚在清唱《错位时空》的那段视频。 “哈？” 林诚在错愕之余，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世界线没有变动！ “你还不知道吗？” “你现在可是网上的大名人了。” “这段视频，在优酷上的播放量，都超过十万次了。” “网上还有很多人在要歌词呢，都想学会唱这首歌！” 颜沁崇拜的看着他，眼眸里泛起了星光。 “是哪个视频？” “给我看看！” 林诚打开网页，让出了鼠标。 “就是……” “找到了，就是这个！” 很快，颜沁就找出了那个视频——【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视频点开，果然是林诚在街头歌王的比赛画面。 而且，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是对着电视机的画面拍摄下来，再转发到网络上的。 画质粗劣，镜头抖动，声音也不是很清晰。 可是哪怕如此，这个视频的播放量，都已经超过了十万次，底下还有五百多条评论。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听这首歌，我就哭了。” “唱得很好，下次别唱了，我哭不出那么多眼泪！” “忽有故人心头过，回首山河已至冬。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女朋友推荐来的，异地恋两年，每次想念，都只能拥抱她的晚风！” “高三复读第四年，谁特么说我不能金榜题名的？” “那天过后，她走了，而我什么都没有。整整47天13小时25分钟，我都躲在家里，不会笑，不会哭，活得像个死人！” “出个专辑吧，我一定买！” “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听着就哭了。有没有女孩也是这样的？说不定这就是我们的缘分，请务必加我QQ********” …… 十几年前的网络，还远远没有后来那么发达。 没有智能手机，也没用4G、5G的高速网络。 国内绝大部分的家庭，都没有电脑，没有宽带，甚至从未接触过网络。 很多人想要上网，还得花两三块钱一个小时，去网吧开机子。 就连大众熟知的网站，都没有几个。 在这种时代，一个简陋粗糙的视频，发布才六天时间，就获得了这么高的播放量，确实算得上爆红了。 “颜颜小美女？” 林诚指着视频的发布者，表情严肃。 “嘟嘟嘟！啦啦啦！”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鸭鸭鸭鸭，鸭鸭鸭，快来数一数。” 颜沁眼神游离，嘀嘀咕咕的，越唱越离谱。 病娇！ 绝对是病娇！ 平时可爱，战时噶腰。 这要是哪天发病了，自己难保不会变成无头骑士伊藤诚！ 林诚想起了某部青春恋爱校园番里，刚好跟自己同名的男主角，心里一阵的发凉。 “颜沁同学，今晚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意外。” “希望天亮之后，你能忘记这些或愉快或不愉快的回忆。” “我只是一个北阳县的普通高中生，你现在喜欢我，只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真正的另一半。” “所以，分别是为了彼此更好的未来，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林诚语气哽咽，表情凝重，眼里泛起了泪花。 “可是，我家20M的电信宽带，两万块的液晶电脑。” “床底下藏了两箱零食，冰箱里还有百事可乐、都乐橙汁、哈根达斯冰激凌。” “空调可以开一整晚上，楼下还有梯子翻墙。” “唉——” “怎么办呢？” 颜沁嘟哝着嘴，委屈巴巴的模样。 却失手一滑，钱包掉在了地上，洒落一地的百元钞票。 “其实，我就是你的另一半！” “在这颗蔚蓝的星球上，属于你的六十七亿分之一！” 林诚认怂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是未到伤心处！ 在《长生》的稿费到手之前，他还真需要颜沁的包……呸呸呸，帮助！ 无论是她家的电脑和宽带，还是她家的翻墙梯子和战略要地。 这些都是林诚现在最迫切，最需要的东西。 就连打点学校保安的开销，或许都需要找颜沁暂时周转。 “哇哇哇，渣男，大渣男！” “你怎么这么会说话呀？”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沁沁太开心了！” 颜沁兴奋的蹦蹦跳跳，欣喜无比。 “真的，当然是真的！” “我这人嘴笨，不太会说话，可一旦说出来的话，那都是实话。” 林诚一脸的诚恳。 “属于你”和“只属于你”，完全是两个概念。 从小到大，他一直牢记着，教室黑板上的八个大字——“胸怀祖国，放眼世界！” 大丈夫四海为家，岂能早婚早恋？ “那以后，你就每天翻墙来我房间吧！” “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嘭！ 颜沁把满满一纸箱的零食，摆在了电脑桌上。 乐事薯片、卫龙辣条、长鼻王、沙爹牛肉干、五香蛋、乡巴佬鸡腿、小浣熊干脆面、娃哈哈八宝粥…… 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我想你……” 身不由己！ 林诚皱着眉头，双眼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 噗的一声，他打开了一罐冰可乐，配着乐事薯片，美滋滋！ 吃软饭有什么不好？ 第18章 新纪录！首订破万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 一条帖子，发布在了龙空论坛——【首订破万！日销破四万！《长生》创下起星新记录！】 “自从《长生》发布以来，就在龙空论坛引发诸多热议，有推荐的，也有批判的。” “而在昨天，日更三万的《长生》终于上架了，牛逼的人生无需解释，事实会击碎一切诋毁！” “《长生》上架12小时，首订破7400，上架24小时，首订破10300！” “这也是整个起星中文网的历史上，第一本首订破万的小说，打破了所有的首订记录，也创下了全新的首订记录！” “同时，《长生》上架12小时，打赏加上订阅，总销售破两万七千。上架24小时，总销售破四万，同样创下了起星中文网的新书上架销售记录，更是占据了目前销售榜的榜首！” “《长生》的作者一天十更，目前只是一个17岁的高中生，这本书也是他写的第一本书。别说是龙空论坛了，他连对起星中文网都并不熟悉。说他是刷数据的，炒作的，造假的，都可以歇一歇了。” “这个帖子是得到作者一天十更同意后，由我，也就是《长生》的责任编辑老尘发布。” “【订阅截图】、【销售截图】、【排名截图】。” “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只希望针对《长生》和一天十更的各种造谣和诋毁，能尽量少一点。” 轰！ 这个帖子一经发出，犹如引爆核弹，掀起巨大无比的冲击波，震撼了整个龙空论坛。 首订破万！ 日销破四万！ 你们可能不知道，新人新书第一本，就拥有这种成绩是什么概念。 在网文界，一般只会用四个字来形容这种人——绝世天才! 哪怕是第一本就拿下新人王的洋芋，哪怕是号称五白之首的唐三斤，哪怕是一书开宗立派的鬼机子，哪怕是起星订阅天花板的番茄炒蛋，哪怕是战到宇宙边荒的东星。 都未曾创下此等惊世骇俗的成绩！ 要知道在目前的起星中文网，在整个网站所有作者当中，能年入百万的人，屈指可数，撑死不超过30人。 而《长生》可是24小时就销售破四万，按照作者和网站的五五分成比例，能分到手的钱可是整整两万。 这种成绩只要保持一个月，就是60万的收入，两个月就是上百万的收入。 这是什么概念？ 打破了起星的天花板！ 一楼：“我的天啊，首订破万？这也太夸张了吧！” 二楼：“谁知道起星之前的最高首订是多少？” 三楼：“好像是番茄炒蛋的《十八鼎传》，记得是六千多吧，当时起星也是大力宣传。” 四楼：“番茄炒蛋才六千首订，一天十更居然首订破万？” 五楼：“卧槽，他还是新人新书第一本呢，这真的太离谱了！” 六楼：“作者是17岁的高中生？别特么逗我了！我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都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七楼：“鬼知道真的假的，说不定是起星自己在炒作！” 八楼：“说什么高中生，肯定是假的。高中生哪有时间一天三万字？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火了，发财致富是肯定的！” …… 龙空是网文作者的论坛，主要用户不是作者就是编辑，平时灌水的人并不多。 每当业界出现劲爆的消息，这群潜水艇就冒头了，迅速盖上了数百楼。 更何况，这还是网文史上，第一本首订破万的小说。 一连好几天的时间，龙空论坛的几个板面，清一色全都是和《长生》相关的帖子，不断不断的刷屏。 “哈啾——” 林诚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大冬天的，刚换了座位，而且还被换到了窗户边，多少有点冻着了。 “又是病菌太多了吗？” 矮胖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刘丽，扶着眼镜，瞪了他一眼。 一群学生哈哈哈的哄堂大笑，教室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距离高考，只有最后的六个月了。” “这是咱们班最后一次调整座位，没有以后了。”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读书不是为我读的，也不是为你们爸妈读的，是为你们自己读的！” 刘丽凶狠狠的眼神，就跟每一个人都欠了她五百万似的。 绰号“包租婆”，还真不是白叫的！ 林诚抽了抽鼻子，好像有点小感冒了。 最近，又是翻墙，又是熬夜，还天天睡颜沁的空调房。 一冷一热的反复交替，想不着凉也难了。 “嗯？” 一包纸巾，推到了他的眼前。 是隔壁的新同桌——宋亦！ 肤白貌美，气质清冷，听说还练过芭蕾舞。 在高三（11）班里，是属于无可争议的班花。 老师们对宋亦最担心的，就是早恋问题。 毕竟这小姑娘长得太水灵了，人见人爱的，连男老师都把持不住。 好几个男老师，每次讲课都喜欢走下讲台，讲着讲着就走到了宋亦的面前。 这就跟万有引力一样，天生的自然规律，改不了！ 所以，以前每次班级调整座位，宋亦都会成为最大的难题——谁做宋亦的同桌？ 男生跟她坐一起，没几天就写情书了。 女生就更麻烦了，没一个愿意的，谁都不想当绿叶，整天给班花当陪衬！ 而这一次，班主任刘丽非常干脆的，把宋亦安排到了林诚的身边，还是靠窗的座位。 宋亦坐里面，林诚坐外面。 等于是用林诚当一堵防火墙，把宋亦隔绝开来，免得那些小男生，整天往她那边瞄。 至于林诚嘛！ 冯思佳也算美女了，又是同桌，又主动表白，还给他写情书。 结果他是怎么做的？ 全校师生的面前，把冯思佳骂了个狗血淋头，一无是处，甚至要求校领导直接开除。 有气魄！ 这才是刘丽眼里的好学生。 好好读书就行了，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嘛？ 老师我今年都38岁了，还没有男朋友呢！ 你们一帮十七八岁的小屁孩，这年纪好意思谈恋爱的？ “别想多了。” “我只是不想被你传染而已！” 宋亦冷淡的说了一句，顺手还把窗户关上了。 第19章 高瘦白幼秀 “谢啦！” “你也多穿点吧！” “这几天……你懂的！” 林诚接过纸巾擦了擦。 “懂？” “懂什么？” 宋亦迷茫的看着他。 “再过几天不就是……” 林诚一个激灵，瞬间闭嘴了。 他差点忘了，这一世的自己，还没有和宋亦谈恋爱，还不知道亲戚串门的日子。 “没什么，就是冬天嘛！” “你多穿点，免得着凉了传染给我！” 林诚随口糊弄过去。 幸好及时发现，不然的话，自己这北中第一渣男的名号，还得再加上一个北中第一变态！ “呵呵，你还真是自私自利！” 宋亦按住纸巾包，又移了回去。 “小心眼！” 林诚看着她，笑意盎然。 她还是那样，又温柔体贴，又斤斤计较。 “离我远点，我们不熟！” 宋亦瞪了他一眼，往窗边挪了挪。 那是现在！ 早晚你得哭着喊着，求我别走！ 不过…… 林诚一手托腮，想起了前世的种种记忆。 高考结束后，他和宋亦一起在驾校学车，一来二去的就谈恋爱了。 只是后来，林诚选择在本省的临州读大学，而宋亦却去了天海戏剧学院。 几年后，她更是靠着一部民国谍战片，大红大紫，成了国内的当红花旦，直男女神。 当然，后来的他和宋亦，也是渐行渐远，成了彼此熟知的陌生人！ 毕竟一个成了聚光灯下的大明星，而另一个只是家里十套房的普通人。 电铃声响起，是晚饭时间到了。 “好了，下课吧！” 班主任刘丽拍了拍手掌，示意下课。 一帮学生，顿时像撒欢的野马，朝着食堂狂奔而去。 林诚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慢悠悠的收拾东西。 咱有颜沁小富婆养着呢，待会等着吃软饭就行了！ “宋亦，你那个芭蕾舞准备得怎么样了？” “元旦晚会没问题吧？” 刘丽走到课桌前，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问题的，老师！” 宋亦乖巧的点了点头。 她从小就学芭蕾舞，是班上少数几个有课外才艺的人。 每逢元旦晚会的班级表演项目，班主任都会找她上台。而她也从来没有让人失望，每次都是学校评选的一等奖。 “嗯，那就好，老师相信你！” 听到这话，刘丽就放心了。 和学渣冯思佳不同，宋亦在班上，算是360度无死角女神。 如果说冯思佳算美女的话，那宋亦就是美女pro plus max ultra。 高瘦白幼秀！ 个子高挑、身材纤瘦、皮肤白皙、容貌幼嫩、气质婉秀！ 这是某位国学大师，总结出来的美女评价标准，一直被林诚奉为圭臬。 而宋亦就是典型的高瘦白幼秀！ 仅有的一点缺憾，也就只有身为前男友的林诚知晓，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更何况，她的成绩也是拔尖的出色，还会芭蕾舞这种高端才艺。 难怪气质特别好，就跟白天鹅似的，怎么看怎么顺眼！ “今年又是芭蕾舞啊？” 等到包租婆刘丽走后，林诚才敢哔哔两句。 “嗯？” “有问题吗？” 宋亦没好气的问道。 原先林诚的形象，在她眼里还挺不错的。 又高又帅，成绩又好，只要是个女生都会有所想象。 可是现在，林诚在她眼里的形象，已经快跌停板了。 冯思佳那事没责任、没担当也就算了，最近还老是盯着自己看，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色眯眯的。 “没事，就关心一下。” “芭蕾舞这种东西，少练一点，你脚底都磨出茧子了。” 林诚眼含柔光，盯着她的双脚。 好歹曾经是属于他的女孩，多少总是心疼的。 “变态！” 宋亦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变态？”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林诚没好气的说道。 “让开！” “我要去吃饭了！” “还有，我才不需要变态的关心呢！” 宋亦站了起来，冷眼看着他。 “好心没好报！” “小心喝凉水，肚子疼死你！” 林诚也来气了。 爷就没缺过妹子，又不差你一个。 “喝凉水怎么了？” “我还喝冰的呢！” 宋亦看着他的背影，赌气的小声嘀咕。 “这边！这边！” 小食堂里，颜沁早早占好了位置，冲他招了招手。 今天是麻婆豆腐、大排肉、鸡蛋羹，这一荤两素，都快赶得上两荤一素了。 一份晚饭下来，少说得七块钱。 “等我下个月发了稿费，请你吃肯德基。” “必胜客也行！” “晚上再去看电影！” 林诚吃着软饭，画着大饼。 “看电影要带身份证吗？” 颜沁歪着脑袋，一脸纯真的看着他。 “身、身份证？” “咳咳……那个，还有点早啊，至少等高考之后吧！” 林诚干咳两声，难免的浮想联翩。 唉，长得帅，真是一种罪过！ “你晚上不去网吧码字吗？” 颜沁接着问道。 “……” “码字？网吧？” 林诚给她整懵了。 这小丫头，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然呢？” “你以为要干嘛啊？” “我吃饱了！” 颜沁起身，在经过林诚的身边时，小声低语——“坏蛋！” 嘶—— 一瞬间，林诚整个人就像触电似的，通体酥麻，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会了吧！ “呵，渣男！” 身后传来一声轻骂。 林诚转身，就看到了同桌的宋亦。 好巧不巧的，刚好坐在自己身后的那一桌。 “你误会了，其实我跟她……” 早睡一起了！ 林诚噎住了，没法解释。 毕竟咱天天翻墙往人家屋里钻的，就算是睡地板的，可谁又会信啊？ “关我屁事！” “还有，离我远点！” 宋亦没吃几口，就端起餐盘，又换了一桌。 “切！” “山小妖风大，水浅杂草多！” 林诚掏出手机，不要命的刷起了2G网络。 《长生》上架已经半个多月了，靠着天天蹭颜沁的电脑，林诚一直保持每天三万字的更新速度，总字数都逼近了100万大关。 从上架到现在，《长生》都是一直霸占着起星销售榜的榜首，同时更是新书月票榜第一，推荐榜第一，点击榜第一。 四榜第一！ 每天都在创造着起星中文网的历史新记录！ 订阅更是从第一天的首订一万，暴涨到了现在的均订一万八。 冲上两万均订，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大概率在元旦之前就能达到。 编辑老尘已经是放下话，只要均订上两万，他就去找总编申请白金约。 要知道，起星的普通作者，是和网站五五分成。 可一旦签下了白金约，就能从五五分成，改成三七分成。 七成是自己的，三成才是人家的！ 而且，在版权和渠道收入上，还能和网站进行谈判，要求更多的让利。 对于这一点，林诚早就想好了，版权可以不要特权，仍旧是五五分成，但是渠道收入要从五五分成，至少改成四六分成。 他要拿六成！ 《长生》是一本纯粹的仙侠爽文，在改编上的潜力非常有限，但是却能通杀全渠道，大把捞钱。 这本书就算不卖出任何一种版权，纯粹靠起星本站的销售，一个月都能赚个几十万。 如果再加上各种渠道的收入，还能再多出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 主站七成，渠道六成！ 光是这两个分成比例的提高，就能让林诚每年多赚一辆法拉利了。 等高考结束，他就去报驾校，半个月拿下驾驶证。 等大学开学的时候，别人还骑着自行车，而林诚已经开上了牛马伦！ 啧啧！ 这不得横扫大学城啊？ 第20章 我全都要！ 小食堂出来，右转就是同一个老板开的校园超市。 说是超市，其实就跟小卖部差不多，整个店面也就五十平米。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从学习用品到零食饮料，再到生活日化，校园超市里几乎应有尽有。 就连女生必备的战略物资，都一应俱全。 门口还有专门的热水壶，免费供应，提供给学生泡奶茶和泡面。 如果你有手机、MP4之类的东西需要充电，还可以跟老板打个暗号，充一次两块钱。 “香飘飘，我盼望。空气中弥漫香香的味道。” “I''''m strong。浓郁的香香，为你而闪亮。” 林诚摇摇头，甩掉脑海里的BGM，挑了两包香草味的袋装奶茶。 用开水泡在保温杯里，够喝一晚上了。 砰！ 一瓶牛奶，放在收银台上，散发出肉眼可见的缕缕寒气。 “老板，这个多少钱？” 宋亦松开手，怕冷的缩了缩。 这玩意儿是校园超市的镇店之宝——鲜牛奶！ 平时都是放在冷柜里，一瓶要卖十块钱，普通学生根本消费不起。 老板会进货，也是因为几个年轻的女老师喜欢喝，才偶尔放几瓶摆着。 “十块一瓶！” “同学，来一瓶不？我算你八块钱！” 老板笑眯眯的，瞄了一眼保质期。 明天就要过期了！ “不用，就十块吧！” 宋亦打开钱包，里面厚厚一叠的纸钞。 随手就抽出了一张十元的，放在了桌上。 “我又不缺钱，不需要占别人便宜！” 她像是想让某人听到，故意提高了几分音量。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啊？” “两包香飘飘两块钱！” 老板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提醒一句在挑奶茶的林诚。 磨磨唧唧的犹豫半天，最怕偷摸的给顺兜里了。 就算是重点高中，为了省下几块钱，小偷小摸的学生，也会时常出现。 “小笨蛋！” 林诚无奈的嘀咕一声，放下两包香草味的奶茶，拿起了旁边的一包红糖姜茶。 “那个十块一包啊！” 老板提醒道。 “卧槽，这么贵？” 林诚被震惊到了。 就这么小小一包的红糖姜茶，居然要十块钱？ 这老板也太良心了吧，明明可以直接抢钱，却非要送他一件小礼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花十块钱，就能谈一个女朋友，你就偷着乐吧！” 老板收着钞票，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我……” “我那是自己喝的，补血！” 林诚一咬牙，掏出了十块钱。 还好，最近靠着颜沁小富婆的马歇尔计划，手头宽裕多了。 不然的话，就他那一个月四百块的生活费，还真舍不得买这包红糖姜茶。 “哈哈哈哈……小屁孩！” “以前我追过的姑娘，比你见过的都多！” 超市老板看着他的背影，一脸的鄙夷。 啪！ 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收银台上。 是林诚杀了个回马枪。 “你这是？” 老板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红糖姜茶，缺货三天！” 林诚的笑容随着手掌缓缓摊开，露出了一张红色的百元钞票。 “好！” “我再送你两袋！” 老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双方眼神交汇，一拍即合。 “英雄出少年！” “了不得咯，了不得！” 这一次，超市老板看着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幽幽长叹。 像红糖姜茶这种顶级战略物资，能想到买，而且肯出钱买的男生，就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而能像林诚这样，不仅买了，更是暗盘交易，砸下一百大洋的血本，直接买断三天。 这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了——恐怖如斯！ 教室里，宋亦吨吨吨的喝着鲜牛奶，冰冰凉凉的，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女中豪杰！” 林诚夸了一句，笑意盎然。 等亲戚来了，有你好受的！ “哼，那是！” 宋亦昂起头，脖颈白皙，骄傲的像只小天鹅。 “林诚！” “嘀嘀咕咕的，在说些什么呢？” “《鱼我所欲也》，开始背！” 语文老师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矮胖子，书卷不离手，一副读书人的架势，特别难相处。 “嗯……” 宋亦抿着嘴，努力的憋笑。 教室里的不少学生，也趁机转头过来，幸灾乐祸的看着他，在等着这位优等生渣男出丑。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林诚站起来，一字一句，抑扬顿挫。 一整篇课文瞬间背完，如行云流水般，半字不差！ “嗯，很好！” “早自习没白读嘛，坐下吧！”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主题不只是填空题和选择题会出，很可能连作文都会出。” “如果出作文的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写吗？” 语文老师踱着步子，继续讲课。 “我全都要！” 林诚的声音突然响起。 瞬间，一道道视线，齐刷刷的扫向他。 “站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 矮胖的语文老师，拿着课本，一步步缓缓走来，最终停在了他的课桌前。 “我说，鱼和熊掌，我全都要！” 林诚再一次起身，认真的重复道。 “孟子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正如生与义不可兼得，所以要舍鱼而取熊掌，舍生而取义。” “而你全都要？” 语文老师细眯着眼睛，凌厉的眼神，近在咫尺。 顿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安静得如同死寂一般。 数十道目光，同时集中在林诚的身上，惊讶无比。 就连旁边的同桌宋亦，都屏息凝神，挺直了身板，尽可能装出一副好学生的模样，省得挨骂。 坐在角落的冯思佳，更是眼眸闪动，流露出几分幼稚的崇拜。 “没错，我全都要！” “鱼，我要！熊掌，我也要！两全其美，岂不美哉？” “舍生取义的英雄，固然值得人们崇敬。” “但是，能活下来的英雄，比起壮烈牺牲的英雄，更值得人们效仿！” “正义固可贵，生命亦价高！” “十几岁的我们，应当量力而为，不可盲目救人。” “如果作文题目是《鱼我所欲也》的话，我会从这几个角度去写。” 宋亦、冯思佳、颜沁、林诗诗、陈圆圆、李晓彤、唐莹、陈诗颖、杨妍、骆丹、汪曼春、刘飞飞、杨蜜、徐婧妍…… 无数女孩的容貌，在林诚的脑海一一浮现。 抱歉，我全都要！ “嗯，很好，这也是一个观点。” “只要你能自圆其说，这种另辟蹊径的观点，其实更容易拿到高分！” “坐下吧！” 语文老师点了点头，难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第21章 让我上吧 2009年12月30日。 一转眼，已然是年末的年末。 按照北阳中学的传统，今天晚上没有晚自习，而是改成了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 对于每天煎熬在试卷堆里的高中生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一下子就活了。 更何况，明天再熬一熬，熬到下午3点钟，就是元旦放假了。 高三（11）班的教室里，也一改往日的死气沉闷，而是一片生机勃勃，万物竞发的景象。 嘭！ 又是一瓶鲜牛奶，摆在了课桌上。 丝丝缕缕的寒气，肉眼可见。 宋亦拿起瓶子，就是吨吨吨的一阵猛灌。 第三天了！ 宋亦每天一瓶鲜牛奶，已经到了第三天。 如果今天还没事的话，林诚在校园超市的一百块良心会员就要到期了。 “看什么看？” “是不是我天天喝冰的，也没肚子疼，把你给气坏了？” 宋亦的嘴唇，沾着些许牛奶。 清秀可人的脸蛋，泛起得意俏皮的笑容。 又纯又欲！ 这要是拍一套写真集出来，妥妥的大卖！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开心的事情，美好的回忆。” 林诚微微一笑，抽出两张纸巾，递给了她。 一句经典台词，脱口而出——“自己擦一擦吧！” “哦！” 宋亦接过纸巾，抹了一下嘴唇。 俏脸羞涩，红扑扑的。 啪！啪！啪！ 班主任刘丽，跟上门讨债似的，狠狠砸了几下教室门。 瞬间！ 闹哄哄的一群学生，鸦雀无声。 “带上你们的凳子，在走廊排好队。” “别吵吵闹闹的，丢我的脸！” 刘丽扶了扶眼镜，好似九龙城寨的包租婆，踱着步子，冷眼巡视着她的“臣民”。 四五十号学生，立刻搬起凳子，熟练的在走廊站成了两排。 “宋亦，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应该没问题吧？” 刘丽难得露出几分温柔，轻声轻气的问道。 “老师，我没……” 宋亦的脸色，骤然间就变了。 微微发白，明显露出了痛苦。 “宋亦，你怎么了？” “没事吧？” 刘丽扶着她，很是担心的问道。 包租婆虽然心狠手辣，可是对于优等生，一向很不错，各种特殊待遇。 “没、没事，我就是肚子有点疼，可能是……” 突然间，宋亦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 “老师，我先去一下厕所！” 宋亦低着头，怯生生的，细若蚊鸣。 “好，那你小心一点啊！” 同为女人的刘丽，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几分钟后，宋亦回来了。 只不过，仍旧是捂着肚子，脸色发白，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 “你怎么样了？” “待会还能上台表演吗？” 刘丽皱着眉头，越发的担心起来。 他们是高三班，今年已经是最后一年的元旦晚会了。 如果宋亦不能上场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该可以，我忍一下就行了。” 宋亦轻咬嘴唇，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 “你这样还怎么跳舞啊？” “要不……” 刘丽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宋亦的话，还能是谁？ 从高二到高三，她当了一年半的英语老师，半年的班主任，班里什么情况，比谁都清楚。 “宋亦怎么了？” “好像是肚子疼！” “那待会的元旦晚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凉拌呗！” “要不换你上吧！” “别别别，我可没这胆子！再说了，我上去能干嘛啊？” “完了，没有宋亦，咱们班今年算是凉了！” …… 班上的同学，叽叽喳喳的，都看出了状况。 每年的元旦晚会，宋亦都属于班里的王炸。 只要她一上台，妥妥的，一等奖！ 别说人家从小练芭蕾，跳得特别好。 光是那模样、那身段，只要往台上一站。 稳赢了！ 谁与争锋？ 可是今年，看宋亦那状况，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冒，怎么着都没戏了。 “唉，你们谁会点才艺的？” “唱歌跳舞都行，相声小品随便来一个。” 刘丽无奈的看向学生们。 站成两排，拿着板凳，一听说想让自己上场，一个个全都歇菜了。 就跟鸵鸟似的，使劲低下头，生怕班主任点到自己。 “老师，我能行的！” “才三分钟时间，我忍一忍就好了。” 宋亦抓住班主任的衣角，微微仰起的眼神，满是乞求。 “可是你这样子……” 刘丽扶着额头，一脸的两难。 一方面是最后一年的元旦晚会，班里不能没有节目。 而另一方面，准备表演芭蕾舞的宋亦，都疼成这样子了，自己怎么忍心让她上场？ 就算她忍下来了，拿奖了，可这事以后传出去，那也是丢人啊！ 太难听了！ “我没事的，才三分钟而已，很快就好了。” 宋亦缓缓吸了一口气，光洁的额头，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11班的，你们快点啊，大礼堂就差你们班了！” “磨磨蹭蹭的，全校人都在等着你们呢！” 不远处的教导主任郭立春，扯着嗓子喊道。 “那……” 刘丽犹豫了。 仿佛在下最后一点的决心，袖子里的手，缓缓握紧。 “老师，我能行的！” “放心吧！” 宋亦轻咬牙关，走向了大礼堂。 然而…… 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宋亦转身，惊讶的看着他。 林诚？ 学校里的头一号渣男，整天色眯眯盯着自己看，时不时还露出奇怪笑容的同桌林诚？ “你干嘛？” 宋亦嗔怒，甩了甩手，用力想挣脱。 可手臂上传来的那股力量，却坚定的把她拉了回来。 “林诚！” “你在干什么呢？” 刘丽眼神凶狠。 包租婆的气场散开，都要杀人了。 “卧槽！” “牛逼啊！” “他想干嘛？” “谁知道呢！” “看戏！看戏！” …… 站成两排的学生，纷纷转头。 几十道视线，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我会唱歌，让我上吧！” 林诚淡淡说道。 “你上？” “你能不能行啊？” 刘丽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林诚学习成绩好，体育也不错，长得帅，家里条件好，这些她都知道。 不过…… 会唱歌？ 这个“会”字，到底是什么程度，什么水平，她就不知道了。 第22章 经典校园霸凌 “会一点点吧！” “总比她这副模样强点。” 林诚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女孩，多少有点心疼。 她还真是一点没变。 固执，小心眼，却又坚强温柔！ 明明都疼成这样子了，还想着上台表演，为班级争光，真是傻到骨子里了。 “他会个屁，我就没听他唱歌过！” “又想出风头了吧？上次全校检讨，还没出够呢！” “说不定是趁虚而入呢，你没看他还抓着宋亦的手吗？” “哇，真的耶！这是性骚扰吧？” “牛逼啊，以前都没看出来，这家伙居然这么色！” …… 排队的同学当中，传来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你听到了有人在说你，却听不出来具体是谁。 这些人躲在群体背后，又当着面骂你，又不想被你发现。 “你放开我！” “我才不需要你来顶替呢！” 宋亦用力一扯，挣脱了他的手，发白的脸色透着一股倔强。 “我说林诚，这回可不是你的全校检讨表演。” “真以为自己很厉害是吧？” “上次要是没有陈校长拦着，你早就被郭主任骂死了。” “会一点点就想跟宋亦从小练的芭蕾舞比？” “这是高三，最后一年了，咱们11班46名同学的全部荣誉，可都……” 听到四周学生的议论声，刘丽想起了全校检讨那事，立刻就是一肚子的气。 身为班主任的她，可没少挨郭立春训话，都是因为林诚没大没小的的，连校领导都敢当着面开玩笑。 “刘老师，你们班谁上台啊？” “快点啊，大家都等着呢！” 音乐老师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火急火燎的，已经不耐烦了。 “老师，是我！” 林诚高高举起手。 “那还站着干嘛？” “赶紧跟我走啊！” 音乐老师一把拉起他，快步就走向了大礼堂。 “额……” “哎？” “等等……等一下啊！” “唉——” “算了，算了！” 刘丽愣了几秒钟，刚反应过来，想上前拦住。 可是，她一看到宋亦苍白的脸色，也只能无奈的认账了。 事已至此，听天由命。 反正，大不了跟着林诚那小子，再丢一次脸呗！ 大礼堂里，一排排学生，密密麻麻的坐着。 县城高中没有多好的条件，两千多学生挤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 而在后台，每个班准备上台表演的学生，化妆的化妆，换衣服的换衣服。 有的在看着歌词，有的在调整乐器。 二胡、吉他、小提琴、钢琴…… 从高一到高三，能参加元旦晚会的学生，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 毕竟，学艺术是要家底的！ 农村出身的孩子，能考上县城的高中，就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至于什么唱歌跳舞，钢琴吉他，那是有钱人玩的东西，想都不用想。 就算是最简单的唱歌，90%的学生，估计连麦克风都没用过，一上台就立刻露馅。 “下面有请，高三（1）班，街舞表演——《dangerous》！” “来自高三（2）班的徐莉佳同学，为大家带来钢琴曲——《献给爱丽丝》！” “有请高三（3）班的薛凯同学，表演二胡名曲——《万马奔腾》！” …… 每年元旦晚会的顺序，都是从高三到高一，一个班一个班的按顺序排过去，每个班大概能分到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而林诚作为高三（11）班，要在半小时后，才能上台。 “同学，还有多久轮到我啊？” 林诚捧着保温杯，里面日复一日的泡着红糖姜茶。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他准备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一天发起总攻呢！ 这年头，哪有什么关怀备至的暖男，只有心机城府的渣男！ 霸道强硬，替妹上台。 转头再来一手，温柔呵护，暖心体贴。 在一来一回的强烈反差中，这一波，也就拿下了！ “你？” “自己不会听报幕啊？” “等着呗！” 负责后台的学生，是广播站的孙志学。 长得一般，不过大小算个“官”，学校里一直趾高气扬的，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以前还跟冯思佳表白过，纠缠了好长一段时间。 以为自己是屈尊降贵，勉强谈一个学渣妹子，肯定是十拿九稳了。 却没想到，折腾了大半年，连个手都还没牵到。 这也就算了。 上次冯思佳给林诚写情书的事情，可是让他在很多哥们的面前，丢尽了脸面。 在这帮小屁孩的眼里，我喜欢某某某了，那某某某就是属于我的。 谁要是跟他抢，那就是当众挑衅，不给他面子。 而像林诚这种情况，更是把绿帽子，一个大灌篮，直接盖在了他的头上。 丢脸啊！ 自己求而不得的妹子，却主动给人家表白，偏偏他还根本看不上眼。 这档子事，不能说是恩重如山吧，至少也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了！ “行吧！” 林诚自然看得出来，这瘪犊子是在故意针对。 上场时间不说也就算了，连唱歌需要的伴奏带，都没有问过。 就等着他在全校师生面前，丢人现眼了。 不过嘛，咱是什么人？ 华语乐坛姓林不姓华！ 伴奏？ 不需要的！ 清唱爆场就完事了。 “接下来有请高三（11）班的林诚同学，为大家带来个人独唱……” 负责报幕的主持人，看着稿子，突然愣住了。 没有曲目！ 因为是临时换人，原先宋亦准备的芭蕾舞《天鹅湖》，突然就换成了林诚的独唱。 她连林诚准备唱什么歌，都忘了问。 此时的女主持人，看着手里的稿子，笑容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下台了。 这时候，一个大男孩，穿着简单的连帽卫衣，走上了舞台。 在女主持人错愕的眼神中，接过了麦克风，宛然一笑——“我来吧！” “好、好的！” 盛装打扮的妹子，顿时就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下，把舞台让了出来。 唰！唰！唰！唰！ 台下，是北阳中学的两千多名学生，和上百位老师。 无数道目光集中在台上，盯着那个男孩。 所有人都认出了他。 林诚！ 上次在全校面前，推卸责任，欺负女生的渣男。 第23章 追梦赤子心 “刘老师，你们怎么让他上台了？以前那个跳芭蕾舞的宋亦呢？” 郭立春看着台上的林诚，很是失望的皱着眉头。 为了看宋亦的芭蕾舞，他可是特意占了第一排的位子。 结果，你给我看男的？ “唉，郭主任，我也是没办法啊！” “宋亦今天身体不太好，班里又没一个人想来的，就只能让他上了。” 刘丽无奈的说道。 这帮子学生，平时提个问题，都是半天没人举手。 像这种在全校师生面前的表演，就更不用说了。 让他们主动上台表演，还不如打他们一顿来得舒服。 “这么说的话，他还挺有勇气的嘛！” 坐在中间的校长陈智强，笑呵呵的说道。 上次全校检讨的挥洒自如，林诚就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而这一次，同学病退，班里无人顶替，这位学生又来了，自告奋勇的走上舞台。 在他的身上，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好似孤独的勇者，虽千万人吾往矣。 “什么勇气啊？” “不就是爱出风头嘛！” 郭立春不满的嘀咕了一句。 舞台上，林诚拿起了麦克风，直面者整个北阳中学，两千多名学生和一百多位老师。 再加上一些校职工，和附近的居民住户，这是一个将近三千人的场子。 比起上次寥寥几人的街头歌王，这一次是三千道视线，同时集中在他的身上，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差了十万八千里。 勇气！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人类的伟大是勇气的伟大！ 林诚开口了。 “宋亦同学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参加这次的元旦晚会，班里又没人举手，所以我来了。” “I choose to come to the stage！” “I choose to come to the stage，not because that is easy， but because that is hard！” “没有准备，没有预演，没有伴奏，恐怕也没有掌声。” “诸君北面，我自西向！” “这是我在北中的最后一年，我不想留下遗憾，也不该留下遗憾。” …… 出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位少年孤零零的站在舞台中央，没有伴奏，没有掌声，却也没有胆怯。 反而如孤傲的勇者，挺起了胸膛，愈发的慷慨激昂！ “他那段英文说的是什么啊？” 郭立春一脸懵逼的看向刘丽。 “我选择登上舞台，不是因为这很容易，而是因为这很困难。” “大概就是这意思，不过他到底想说什么啊？” 刘丽皱着眉头，听懂了，却又没有听懂。 “We Choose to Go to the Moon！” “这是1962年9月12日，约翰肯尼迪在赖斯大学发表的登月演讲，宣告开启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阿波罗登月计划。” “诸君北面，我自西向！” “语出《魏书载太祖答绍》，是当年曹操写给袁绍的书信。” “董卓之罪，暴于四海，吾等合大众、兴义兵而远近莫不响应，此以义动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奸臣，未有昌邑亡国之衅，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诸君北面，我自西向。” 陈智强笑容满面，娓娓道来。 “原来是这样啊！” 郭立春尴尬的笑了笑，突然感受到了智商的差距。 “我吹过你吹过的晚风，那我们算不算相拥！” 冯思佳轻轻哼着歌，一双眼眸看着舞台上的林诚，闪闪发光。 “思佳，你在唱什么呀？” 旁边的女生，好奇的问道。 “没、没什么！” 冯思佳羞涩低头，只是在心里说了一句——你们待会就知道了。 “接下来，我要唱的是一首，林诚写的歌——《追梦赤子心》！” “为我而写，为我而唱。” “如果，你也是我的话！” 舞台上，林诚拿着麦克风，走到边缘。 一手撑地，双脚悬空，轻松随意的坐在了台沿。 “哥哥加油！” 台下，有人突然喊了一嗓子。 瞬间！ 无数道目光，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谁啊？谁在乱喊的？” “真是没礼貌呢！” 颜沁左看右看，骂骂咧咧的，却是脸不红气不喘。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 一个男孩，坐在舞台边缘，拿着麦克风，轻轻哼唱。 没有华丽的伴奏，没有绚丽的灯光。 有的只是，简单的歌词，和直白的感情！ “这唱的什么东西啊？” “都跑调了吧！” “这么烂的歌词，肯定是他自己写的咯！” “麻痹，这种水平的歌，谁不会写啊？” …… 台下的观众，议论四起。 比起林诚刚才慷慨激昂的开场白，这首歌的开头，实在是太平淡了。 曲调上没有出彩，歌词也是平淡无奇，就像一个大男孩，在诉说着他的理想。 想去高山，想去大海，想奔跑在无人的荒野！ 可是呢？ 现在流行的都是说唱加戏腔，街舞加国风！ 比如《盖世英雄》、《本草纲目》、《三国恋》、《将军令》。 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唱你这种歌啊？ 然而。 坐在台沿的林诚，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嘲讽与讪笑，继续唱着自己的故事。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 歌词仍旧平淡，只是蕴含的感情，逐渐浓烈。 唱功同样稀烂，只是坐在台沿的男孩，左手一撑，跳下了舞台，站在了众人的面前。 他越走越近，人群中的声音越来越少。 勇者直面，怯者躲闪！ “也许我手比较笨。” “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 “鲜血洒满了怀抱——” …… 他，破音了！ 敞开衣领，嘶吼破音。 走调，变成了跑调。 哼唱，变成了吼叫。 好似一个根本不会唱歌的素人，在卖力的宣泄着情绪，陶醉在了自我的世界里。 只是…… 全场，安静了！ 林诚越唱越大声，众人越听越安静。 第24章 天生的巨星 “继续跑——” “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 “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 “他是明星！” “天生的巨星！” 音乐老师痴痴的看着林诚，恍然失神。 “可是，我怎么感觉，他一直在跑调，还破音啊？” 刘丽不理解。 论唱功，林诚这歌唱的，可以说是稀碎了。 “不！” “这是感情！” “这首歌只需要感情，用不着技巧！” 音乐老师摇了摇头，坚定的眼神，甚至露出了几分崇拜。 林诚的这首歌，无论是歌词谱曲，还是唱功音色，单独一项拎出来，都不是多出彩。 可是！ 这一切组合在一起，从林诚的口中唱出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出彩，而是发光！ 是光彩夺目，是明亮耀眼！ 仿佛将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热血点燃，将潜藏多年，落灰层层的梦想激发。 将一切的一切，情绪爆发，宣泄的酣畅淋漓！ 就如同此时的观众们，不少学生已然跟着他，不由自主的哼唱和音。 “未来迷人绚烂，总在向我召唤。” “哪怕只有痛苦作伴，也要勇往直前。” “我想在那里最蓝的大海扬帆。” “绝不管自己能不能回还！” …… “思佳，你怎么哭了？” 旁边一个女生，好奇担心的问道。 “有吗？” “我只是觉得，鼻子有点酸。” 冯思佳望着他，咬紧嘴唇。 “别说你们女生了，连我一个大男人都想哭了！” 另一个男生，五大三粗的，是班里的体育委员，抹着眼泪，突然就哭了出来。 “好帅啊！” “哥——哥——” 人群中，颜沁双手捧着滚烫的脸蛋，眼神迷离。 “失败后郁郁寡欢。” “那是懦夫的表现。” “只要一息尚存，请握紧双拳！” 林诚边唱边走，融入了观众之中，握紧拳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怒音。 四周的情绪，在无形之中，被他带动起来。 他走到哪里，一道道视线，就跟到了哪里。 天生的巨星，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在天色破晓之前。” “我们要更加勇敢。” “等待日出时，最耀眼的瞬间——” 随着拖长的尾音，林诚闭上双眼，仰起头，对着天空，破音怒吼——“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下一句，接踵而至。 却不是林诚，而是观众。 也许是五个十个，也许是二十个三十个。 没有人知道是谁先起的头，可是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 不！ 确切的说，是跟着吼了起来。 这句歌词不难，很多人在第一遍的时候，就已经记住了。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林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赢了！ 伴奏？ 不需要的！ 只要感情管够，情绪爆表，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的伴奏！ “继续跑——” 仍旧是破音的呐喊。 可是这一次，却带动了全场，三千人奋力怒吼。 歌声如雷，滚滚激荡，响彻整个大礼堂，似乎要把天花板都直接掀翻！ “郭主任，你怎么也哭了？” 刘丽眼眶湿润，很想惊讶，却无可奈何的，被卷入到林诚的歌声之中。 “可能是……我也有梦想吧！” 郭立春抹了一把眼泪。 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了一眼隔壁的陈智强。 “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为了心中的美好——” 林诚睁开双眼，收起怒吼，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微笑着，轻轻哼唱——“不妥协直到变老——” 全场，寂静！ 一秒！ 两秒！ 三秒！ 掌声如雷，久久不息。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 每个人的眼眶，都泛滥着泪花。 仿佛在这一刻，哭，不是一件多丢人的事情，而是一种情到深处的自然流露，是生命的印记，是情感的宣泄！ 林诚缓缓吐出一口气，把麦克风还给了女主持人。 抄歌，也是有基本法的！ 他可不是乱唱的，他是有备而来。 这首《追梦赤子心》，完全符合他现在的年龄和身份，更是刚好能代入这段时间的处境。 而且，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吼就完事了！ 一首歌唱下来，林诚已经从众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结果。 逆转了！ 他的风评，不仅完全逆转，而且这一波就收获了迷妹无数。 迷弟就算了，滚一边去！ 当然，最关键的是，如同上次在金泰城的街头歌王比赛，他是在公众场合，当着很多人的面，第一次唱出了《追梦赤子心》。 而且，北阳中学的元旦晚会，是有摄影师记录拍摄的。 过几天剪辑好了，还会放到学校的官网上。 妥了！ 夺舍成功！ “太好了！” “学长，你唱得太好了！” “你是不是天才啊？怎么这么厉害的？” 高二妹子的女主持人，双手握着他递来的麦克风，就像捧着某种圣物一样，虔诚崇拜。 明亮的眼眸里，更是情感流露，完全被他俘获了。 “谢谢！” “你也要加油哦！” 林诚眨了一下眼睛，离开了后台。 “会的，会的，我一定会加油的！” 妹子按着胸口，感受着扑通扑通的慌乱心跳。 糟糕！ 是心动的感觉！ “林诚，你也太厉害吧了？” “卧槽，这歌真是你写的吗？” “天才啊，哥，你特么真是个人才！” “牛逼爆了啊！” “大哥，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了！” “有没有歌词啊？送我一份歌词吧！” “我也要，我也要，最后再加一个签名！” …… 等林诚坐回高三（11）班的位子，周围的同学们，一个个就像疯狂的追星族，围着他说着说那，问这问那。 至于元旦晚会，至于舞台上的其他表演。 那是什么？ 根本就没有人关心！ “包租婆看过来了！” 林诚一句提醒。 瞬间！ 所有人立刻坐正，不苟言笑的看着舞台，一片安静。 大礼堂的空间很小，每个人都是互相挨着坐。 而班级队伍的排序，又是按照班里的座位顺序。 林诚一坐回来，自然是挨着同桌的宋亦。 手挨着手，肩靠着肩。 零距离的接触，就好似一对小情侣。 “你……” 宋亦犹豫着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喏！” 林诚把手里的保温杯，递给了她。 “干嘛？” 宋亦嘀咕了一声。 很轻，很柔。 和之前的针锋相对完全不同，似乎对他的看法，整个都改观了。 “红糖姜茶，暖胃补血。” “应该还是热的！” 林诚淡淡说道。 唰！ 宋亦的脸蛋，红扑扑的。 红得发烫，红得羞涩可人。 她低下头，轻轻应了一声——“谢谢！” 第25章 校歌？ 【2010年北阳中学元旦文艺汇演一等奖——高三（11）班林诚《追梦赤子心》！】 学校的公告栏上，赫然写着这么一行字。 而在边上，则是林诚被记过处分的告示，两两对照，相得益彰。 同时被全校表扬和全校批评的学生，在整个北阳中学将近一百年的历史上，恐怕也只有他这么独苗一根了。 人来人往的看着，谁都会忍不住笑出声。 而在元旦放假前的最后一节自修课，这位闻名北中的怪胎，却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孤零零的站着。 偌大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以外，就只有校长陈智强了。 “坐吧！” “喝茶吗？” 陈智强打开茶叶罐，给他也泡了一杯。 “谢谢！” 林诚微微点头，倒也没什么受宠若惊的。 对于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言，校长办公室，无疑是龙潭虎穴。校长亲自泡茶，那更是能吹上一整年的牛逼了。 不过，林诚嘛，少年的身体，老色批的心态，早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要脸的男人，就不可能成为渣男！ “你啊，确实不一样，身上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 “以后前途无量啊！” 陈智强坐了下来。 估计是看了某本教育学或者心理学的书籍，挨着林诚坐下，距离很近，而且是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尽可能让学生不用紧张。 “校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林诚捧着茶杯，却没有喝。 一个30岁的老帅逼，整天在学校里装高中生，实在是太憋屈了。 他现在就想赶紧回家！ 不管是约颜沁吃饭看电影，还是和宋亦聊人生谈理想，都比坐在办公室里，听一个中年大叔讲道理，要强上几百倍。 “嗯？” “呵呵呵，行，倒是我墨迹了。” 陈智强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学生，果然和别人完全不同，太特别了。 “这样吧，我就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了。” “简单的说，我想代表学校，代表北阳中学，求你一件事！” 陈智强面带微笑，只是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说吧，只要是……” 林诚话到一半，就停住了。 只要是、不管是、无论是，这种词可不兴说啊！ 一旦说出来，对方就会狮子大开口了，偏偏自己还骑虎难下，没法拒绝。 “咳咳！” “林诚同学，我希望你能那首《追梦赤子心》授权给学校，作为我们北阳中学的新校歌！” 陈智强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噗——” “校、校歌？” 林诚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水，直接就喷了出来。 “没事，没事！” “那个……” “对，就是校歌！” “就是学校在资金方面，没办法提供什么版权金，希望你能无偿授权一下。” “当然，荣誉方面是绝对没问题的！” “荣誉校友，优秀毕业生，这些学校都会给你。对你以后上大学，多少会有一些帮助。” 说着说着，陈智强老脸一红，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这不就是白漂吗？ “可以！” 林诚点了点头。 “嗯？” “你是说……” 陈智强微微一怔。 “我可以免费授权给学校，作为北阳中学的校歌使用。” “当然，仅限于校歌，不能用作商业用途。” 林诚淡淡说道。 北阳中学现在的校歌，还是前朝时代留下来的，搁这都快一百年了。 “湖畔认依稀，亘古白云横。” “趁年少，百炼钢。” “千钧担，为国昌。” “休负山河壮阔，不辍四时春。” …… 历史悠久是一回事，可这歌词晦涩难懂，曲调也是寡淡无味。 说难听点，唱起来就跟哀歌差不多。 北中的学生，就没有一个不抱怨的。 学校倒是想换一首新校歌，尤其是在陈智强这位新校长上任之后，改校歌的呼声就更高了。 只是，写歌难啊！ 能写一首好歌的人，早去娱乐圈赚钱了，谁给你一个县城高中写歌啊？ 花钱请人写就更麻烦了。 钱少了，写的稀烂！ 钱多了，疼的肝颤！ “太好了，太好了！” “林诚同学，我代表北阳中学，代表全体师生，感谢你的无私贡献！” “太感谢你了！” 陈智强激动的站起来，握着他的双手，淤青都快捏出来了。 “那处分的事？” 林诚抓住时机，适时的砍一刀。 “处分？” “哪有什么处分？” “林诚同学是我们北中的优秀毕业生，终身荣誉校友，一直热爱学习，积极向上，怎么可能处分？” 陈智强表情严肃，一身正气，斩钉截铁的呵斥了这种造谣新闻。 “对啊，肯定是写公告栏的人，故意抹黑我！” 林诚点了点头，深表认同。 陈智强：“……”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刚好碰上了下课铃声。 就跟刑满释放差不多，整个学校，瞬间沸腾，闹哄哄的全炸锅了。 “又被批评了吗？” 宋亦收拾着书包，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没有！” “我一个勤勉好学、老实巴交的好学生，校长夸奖都还来不及呢！” 林诚翻了翻试卷，没什么好带的。 放假就是为了痛快的玩，带作业回家那不是自讨没趣吗？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作业就要带回学校里抄，BBCAD，CBDCA就完事了！ 年轻人不拖延，那还叫年轻人吗？ “你？” “还真是厚脸皮！” 宋亦拖长尾音，白了他一眼。 “还有两包，都拿去吧！” 林诚整理着东西，从抽屉里掏出了两包红糖姜茶。 “你怎么老买这东西？” “刚才我去小店，想买都买不到呢！” 看着桌上的两包红糖姜茶，宋亦微微脸红。 又是羞涩，又是暖心。 极力的岔开话题，隐藏加快的心跳。 “还有这个呢！” “唰！” “是例假，横扫饥饿，做回自己！” 林诚从兜里一掏，做出了奥特曼变身的动作，还自带音效。 “不就是个士力架嘛，还以为是什么呢！” 宋亦接过那条士力架。 一直揣在裤兜里，暖暖的，都快融化了。 “不过，谢谢你了！” “再见啦！” 下一秒，她就拎起书包，一路小跑的逃了。 再不跑，就藏不住了！ 第26章 第一次约会 “回来了？” “这一个月，有没有好好反省啊？” 老妈陈敏芳，裹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 她还记着上次的假传圣旨，刚见面就瞪了一眼。 嘭！ 林诚没有说话，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了厚厚一叠东西。 “这些是……” 陈敏芳拿起其中一份，打开来，就是几行清秀的字迹—— “林诚学长，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我知道你不一定会喜欢我，但是可以认识一下吗？从朋友开始做起。” “高一（7班）卢瑶。” 情书！ 居然是一封情书。 而且还是高一的小学妹，写给自家儿子的情书。 陈敏芳的心情略为激动，赶忙又拿起了第二份。 “学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高二（3班）的陈诗雨，就是元旦晚会的主持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很多人都说你不好，可是我觉得学长是一个特别特别温柔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加一下我的QQ********” 又是一封情书。 这回换成了高二的学妹，而且看内容，好像还是学校晚会的主持人，多半长得挺不错吧！ 接着是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 桌子上，厚厚一大叠，有的是信纸，有的是便签。 红的黄的绿的蓝的，各种颜色，还带着些许的香气。 全是情书！ 这得有多少封情书，得有多少女孩子表白啊？ “唉，好烦啊！” “你儿子真是太讨人喜欢了，以后咱们国家的光棍，可能就不是三千万，而是三个亿了” 林诚扶着额头，一脸头疼的表情。 “坐着！” “在这别动啊！” 陈敏芳命令道。 随即，她就上了二楼。 几分钟后，她又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工行的储蓄卡。 “拿着吧！” “卡里是你的5万5，还有从小到大的压岁钱，一共9万8。” “我给你多存了两千，凑了个10万块钱。” 陈敏芳递出银行卡，却在林诚快接手的一瞬间，又缩了回来。 “事先说好了，这钱是给咱们家未来的儿媳妇。” “该花花，该买买！” “别学你爸当年那样，抠抠搜搜的，也就我瞎了眼才看上他。” 刚进门的老爸，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两声。 “妈，你就放心吧，回头我给你带俩回来！” 林诚拿起银行卡，一溜烟就跑出门。 拿到钱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转移资金！ 先把钱转移到另一个账号，另一张卡里，省得哪天老妈反悔，又想把钱要回来。 毕竟，这可是十万块钱啊！ 都能买辆桑塔纳了。 在一些房价低的小县城里，也能凑个首付，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也就是林家这情况，条件不错的，林诚从小又特别优秀，再加上五万块钱是他自己赚的，才敢把这么大一笔钱，交给一个高中生。 呼—— 从银行里走出来，林诚长长松了一口气。 准备用来领稿费的卡里，存了9万7进去，而他的钱包里，还留了三千块现金。 总算是落袋为安了！ 下次碰到这种事情，可得藏着点，省得被爸妈知道，又得“我替你先保管”。 “沁沁，你在家了吗？” 林诚拿起手机，拨通了颜沁的号码。 “干嘛？” “你该不会是这么快就想我了吧？”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颜沁欢快的声音，带着几分窃喜。 “不是这么快就想你了，而是每时每刻，每分每秒，一直都在想你。” “我的思念如江水，千里万里，翻山越岭，只为遇见终点的你！” 林诚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情话。 他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脸皮特别厚。 沉默！ 一秒、两秒、三秒的沉默。 一直到了第五秒，电话另一头的颜沁，终于开口了——“你在哪里？” “我在……” 林诚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银行，“工行门口！人民路那家工行的大门口。” “别动！不许动！” “五分钟……不，三分钟后见！” 颜沁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很快，那道熟悉的身影，就一路小跑着，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裹着条厚厚的围巾，扎了个可爱的双马尾。 双手撑着膝盖，呼呼的吐着白气。 显然是累着了。 “这么快？” “你是超人吗？” 林诚震惊了。 这才多久啊？ 别说是三分钟了，也许连两分钟都不到。 她是找了法师开门，还是在这里设置了回城点？ “超人？” “我、我、我才不可能穿成那样呢！” 似乎在脑补出了什么，颜沁瞬间结结巴巴的，满脸通红。 “或者说，你家就在附近？” 林诚看着四周，好奇的问道。 “喏，那里就是我家咯！” 颜沁指着马路对面，一栋特别大特别大的别墅。 三米高的围墙，贴着米黄色的瓷砖，中间的欧式别墅门，镀上了一层厚重的金色。 光是外面的这圈围墙，估摸着就得有三四十米长了，如果再算上宽度的话…… 这特么豪宅啊！ 占地少说上千平方米了。 就算放在北阳县城里，也得价值上千万了。 在县城有一套上千万的豪宅，是一种什么概念？ 这就跟你花上百万，还加价30万，还排队等半年，去买一辆丰田的埃尔法一样。 两个字——奢侈！ 因为，一般人花上百万去买车的话，肯定会考虑奔驰S级或者保时捷之类的豪车。 就像一般人花上千万买房，第一考虑的肯定是天海这种一线大城市，最起码得去临州这种二线的标杆城市。 花一百万买丰田？ 花一千万买县城？ 要么是脑子进水，要么是钱多烧得慌！ 很显然，颜家大概率是第二种情况——太特么有钱了！ “富婆，要不还是你请我吧？” 林诚怂了。 自己兜里的三千块钱，又是小县城，又是约高中生，按理说，怎么着也得够用了。 可是，面对颜沁这家境，三千块钱还真不好说。 光是人家那条格纹围巾，博柏利的，少则四五千，多则七八千。 两相对比之下，自己的三千块预算，倒显得搬不上台面了。 “也行呀！” “只要是你，我都行！” 颜沁搂着他的胳膊，靠在肩膀上蹭了蹭，跟只小猫咪似的。 第27章 修罗场 林诚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四个大字——“北阳电影城”。 这是北阳县第一家电影院，也是最老的一家电影院，把牌子改成“北阳博物馆”，都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 金泰城那边倒是新开了一家电影院，不过距离太远了，林诚图个方便，还是选择了最近的这家。 “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林诚看着四周，到处贴满的宣传海报，一时犯了难。 “随便！” 颜沁腻歪的抱着他不放，随口一句却是暴击伤害。 随便？ 这可太难了！ 出门约会，最难对付的就是这两个字——随便！ “我看看……” 林诚拿起一本宣传手册，翻看起最近上映的电影。 《风云2》！ 港星云集，特效拉满。 可惜是一部烂片中的烂片，港岛每年都会出几部这种类型的电影，有时候林诚经常会怀疑，他们是不是来洗钱的？ 就这点票房，连明星的片酬都付不起吧！ 《扑克王》！ 又是一部港星云集的烂片。 这都2009年了，还搁这拍赌片呢？ 梦回二十年前了属于是！ 《三枪拍案惊奇》！ 看着挺有趣的，演员阵容也不错，又是名导出品。 只可惜，不适合约会。 《十月围城》？ 额…… 不合适，不合适。 “要不，就看这个吧？” 林诚指着一部电影说道。 “宝贵的秘密？” “剧情、爱情。” “好呀！” 颜沁一看是爱情片，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好，那就看这部吧！” 林诚点了点头。 两张电影票，一桶爆米花，两杯热奶茶。 一百大洋瞬间就没了。 看电影，算是男女约会中，最便宜的一种消费方式了。 可是，两小时一百块钱，对于很多人来说，仍旧是高攀不起。 别说是现在的高中生了，就算是十年后的大学生，很多小情侣都会为了省下seven day和as home的钱，在小网站上，开辟出各种船新版本的战场，着实让林诚大开眼界。 下午4点，很多上班族都还没下班，电影院里空空荡荡的。 除了第一排的中间，孤零零的坐了一个人之外，整个场子就只有林诚和颜沁了。 四舍五入，也算是包场了！ “嘿咻！” 颜沁用力一拉，抬起了中间的扶手。 两个座位，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座位，她也顺势靠了过来。 “可能会有点无聊！” 林诚看了几分钟，顿时就感到不对劲了。 电影的背景，发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 女主角开头就被反派给透了，而且是一发入魂，直接命中。 而这个村子的村民，自诩善良，居然撒谎骗了男主角，让他成了村子的超级英雄——接盘侠！ 这剧情…… 不扑街才怪！ 来电影院里，放乡村苦情剧，搁这想恶心谁呢？ “没关系！” “反正，我又不是来看电影的。” 颜沁拿起一颗爆米花，喂到了他的嘴边。 “不看电影看什么？” 林诚吃下爆米花，老脸一红。 也不知道是颜沁太会了，还是自己这18岁的身体，过于血气方刚。 顶不住啊！ 颜沁嘴角翘起，像是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猎人，浮现出一抹得意。 微微俯身，在他的耳边低语——“看！你！” 嘶—— 林诚倒吸一口凉气，顿觉恐怖如斯。 “快看，生了，生了！” 他指着大荧幕上的电影，尽可能转移注意力。 “这都什么奇葩电影啊？” “男主角从北大退学，就为了跟她结婚？” 颜沁皱着眉头，忍不住骂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部电影的剧情，实在是太过于狗血了。 女主角被人强透怀孕，全村人却让男主角接盘。 而男主角还真就接盘了，甚至为此放弃了北大的学业，在这座偏远的小山村扎根下来。 这是什么国际主义人道精神啊？ 男菩萨是吧！ 等着死后火化，多烧几颗舍利子？ “这导演脑子有病，编剧也是，脑子有大病！” 林诚吃着爆米花，都快看出脑溢血了。 要不是手头没资金，也没剧本，他还真想自己上，亲自拍一部电影。 这特么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 群魔乱舞的！ 都说观众是衣食父母，这敢情是来大义灭亲了！ “对啊，都有病！” “哥哥，要不你也去拍电影吧！” “你看你，又会写歌，又会写小说，长得又帅。” “你要是去拍电影，片头曲片尾曲插曲全省了，剧本也不花钱，男主角就自己上。” “至于女主角嘛……咳咳！” 颜沁咳嗽两声，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 “别傻了，没个几千万，拿头拍电影啊？” “再说了，电影投资风险太大。我要有这钱，还不如……” 炒币！ 林诚没往下说，毕竟后面就是剧透了。 他可不想被送去实验室人体解剖。 随着片尾曲的响起，昏暗的电影院，重新亮起了灯光。 这部乡村狗血苦情接盘侠电影，总算结束了！ “别这样，有人看着呢！” “哎呀，我都害羞了。” 颜沁靠着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时不时嘴角泛起涩涩的笑容。 “快醒醒，散场了！” 林诚把她摇醒了，顺便还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如果不是看到这张清秀可爱的脸蛋，他有时候都会怀疑，颜沁是不是老阿姨重生，整天馋自己的身子。 “哦！” 颜沁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迷茫的看着四周，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可恶！” “就差一点了！” 她握紧小拳头，愤愤不平。 “差、差一点什么？” 林诚心头一缩，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没什么啦！” “散场了，散场了，我们快走吧！” 颜沁东张西望，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拉起林诚的手，就赶忙往外面走，就跟故意转移话题似的。 “哇，居然还有一个傻子呢！” “这么烂的电影，亏她能看得完，还是一个人呢！” 颜沁看着前面的女孩，忍不住吐槽起来。 她和林诚，起码是约会，男女组队，战力加倍，这才勉强看完。 而对方就不一样了。 单枪匹马，硬是一个人看完了这部狗血大片。 两个字——英雄！ “一个人怎么了？” “一个人看电影怎么……” 女孩似乎听到了声音，转身对线。 然后，她愣住了。 林诚也愣住了。 宋亦？ 第28章 没有人比我更懂修罗场 完了！ 芭比Q了！ 天雷还没勾动地火，火星就先撞击地球了。 林诚的大脑高速运转，立刻进入了超频模式。 “林诚？” “还有你是食堂的那个？” 宋亦盯着面前的一对狗男女，眼神冰冷，就差一把柴刀了。 “什么食堂那个？说得我跟食堂大妈似的。” “呸呸呸，你才食堂大妈呢！” “颜沁！” “林哥哥的……女朋友！” 颜沁轻轻撩起刘海，很是妖娆的自我介绍。 “呵！” “女朋友？” “约会？” 宋亦看着她，冷眼打量。 心机双马尾，迷人香水味。 擦了粉底，涂了口红。 明显是进入战斗状态了。 “对呀，我就是在和林哥哥约会呢！” “当当当！当！” “我连身份证都带了。” 颜沁亮出身份证，在她面前晃了晃，故意挑衅。 虽然不知道这女孩是谁，可她长得太漂亮了，又是一脸敌意的盯着自己。 火控雷达瞬间锁定！ 不用想，妥妥的情敌一只！ “身份证？” 宋亦歪着脑袋，眼神迷茫，仿佛触及了她的知识盲区。 看电影带身份证干嘛？ 待会还要去网吧打游戏吗？ “介绍一下，她是高三（3）班的颜沁。” “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她是宋亦，我的同班同学，也是同桌。” “上次我会去参加元旦晚会，就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无法上台表演，所以我才临时顶替一下。” 林诚神色平静，不急不慢的说道。 什么叫做“非常重要的人”？ 听着很像女朋友，似乎比女朋友更加重视，但又没有承认是女朋友。 而在另一边，林诚则是着重提起元旦晚会的事情，让宋亦想起他的好，尽可能化解现在的敌意。 当然，修罗场毕竟是修罗场。 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只能做到暂时的缓和。 后面还得做出一系列的补偿措施。 “非常重要的人？” 宋亦皱着眉头，嘴角微微抽动。 “原来是同桌啊！” 颜沁同样充满警惕。 近水楼台先得月，小心提防狐狸精。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来看电影？” “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吗？” 林诚迅速转移话题，可不能开战啊！ 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去我家打，我家房子还蛮大的！ “嘿嘿，该不会是你约会被人放了鸽子吧？” 颜沁眯着眼睛，笑出了滑稽的表情。 “约会？” “呵，我又不是恋爱脑，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宋亦双手抱胸，冷漠的回应。 虽然，依旧平平无奇。 “不是约会，怎么一个人来看电影？”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儿童节免费观影日？” 颜沁无辜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果然，什么都看不到呢！ “儿童节免费观影日？” “你在说什么蠢话呢？今天是12月31日，明天是1月1日的元旦，距离六一儿童节还有……” 宋亦话说到一半，突然注意到了颜沁的视线，也跟着低头看了看。 唰！ 满脸通红，嘴角抽搐。 人身攻击！ 这分明就是人身攻击！ “宋亦同学，你怎么了吗？” “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需要我打个车送你去人民医院吗？” 颜沁无辜的眼神，忽闪忽闪，满是同情与关心。 “没……没事！” “I''''m fine. Thank you！” 宋亦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 “生日快乐！” 一直不说话的林诚，突然开口。 语气温柔，笑容和煦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瞬间！ 无论是宋亦，还是颜沁，两个女孩同时都愣住了，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尤其是宋亦，双眼睁大，脸上的表情，带着一种颤抖的震惊。 仿佛难以置信般，在看着林诚。 “很少有一个人来看电影的，一般都是家人和朋友。” “你刚才否认了约会，学校里你也很少和别人说话，更不可能约朋友一起看电影。” “剩下的唯一选项，就是和家人了。” “但是，你却一个人来看电影，明明电影很烂，却一直看到了结束。” “就好像，有人跟你约好了，一起来看电影，但是对方爽约了，不能来。而你又期待了很久，所以一个人来这里看电影。” 林诚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出了答案——“元旦放假，你父母不能回家，本来约好的一起过生日，家里却只有你一个人。” “太晚的场次，你害怕，担心回家不安全，所以选择了白天的这场电影。” “正因为是一个人在家，你的生活费比普通人多很多，平时才会不缺钱。” …… “别说了！” 宋亦盯着他，双眼泛红。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 “自以为是！” “我才不需要关心，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这一刻的宋亦，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咪，炸毛了。 歇斯底里的发泄，转身就哭着跑了出去。 “哥，怎么办？” “我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颜沁轻咬嘴唇，心里很是愧疚。 “不！”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说得过分了，不该当面说出来。” 林诚摇了摇头。 作为曾经的男朋友，他差点都忘了，宋亦的生日就是12月31日。 一直到颜沁问到“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他才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宋亦的生日。 宋亦的家境很好，却是另一种形式的留守儿童。 她的父亲因为工作关系，去了美国。 后来，她母亲也跟着搬了过去。 而宋亦却因为学业的关系，一直留在了国内，和父母远隔万里。 可能也是因为留守儿童的关系，宋亦的性格相对孤僻，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前世一起在驾校里学车的时候，她遇到不懂的问题，从来不会问人，经常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 幸亏林诚主动教她，经常还故意装笨，代替她向教练提问。 “不过，哥哥，你也太聪明了吧？” “你是名侦探老公吗？” “这都能知道？” 颜沁抬头仰视，一脸的崇拜。 “没什么。” 我只是开卷考试而已。 “智商高不代表聪明，很多时候情商比智商更重要。” 林诚摇了摇头，无奈的苦笑。 第29章 什么叫做顶级理解？ 送走了颜沁，林诚一个人漫步在北阳的街上。 市中心的钟楼，时针指向了七点钟的方位。 再过五个小时，新年的钟声就会敲响。 他多少能理解，为什么宋亦会如此的崩溃。 因为今天对她来说，不只是17周岁的生日，同时也是旧年的结束，新年的开始。 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每一次的跨年夜，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光。 所以…… 今天特么的就是大总攻的日子！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林诚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一家蛋糕店。 “老板，来一个八寸……” “不，六寸的就行。” “来一个六寸的蛋糕，要黑森林的！” “用鲜奶油，半小时做好，五百够了吗？” 在老板错愕的眼神中，这位高中生模样的少年，从钱包里，抽出厚厚一叠钱，一张一张的，数了五百出来。 “够了，够了！” “你放心，我亲自做，半小时肯定能做好！” 老板咽了咽口水，立刻小宇宙爆发。 没有什么是花钱不能搞定的。 如果有，请加钱！ 很快，一个六寸的黑森林蛋糕就完成了。 按照林诚的要求，写着“17岁生日快乐”的字样。 巧克力海绵蛋糕，夹着一层层淳厚的鲜奶油。 只可惜，这家蛋糕店没有酒渍樱桃，奶油里也没有加上樱桃汁，失去了黑森林蛋糕的灵魂。 不过，聊胜于无了。 整个北阳县城，这里是林诚记忆中，品质最好的一家蛋糕店了。 “六寸的黑森林，原价是168元，加时赶工，收你200吧！” 老板笑呵呵的搓着手。 又想多收钱，又不想被人说闲话。 “就五百吧，不用找了。” 林诚提着蛋糕，在老板满是震惊与狂喜的视线中，转身去了隔壁的鲜花店。 同样是丢下五百块钱，要了99朵白玫瑰。 砍价？ 不需要的！ 他要的不是省钱，而是最好。 把每一处细节，都做到最好。 至于多花几百块钱，无所谓，根本不需要考虑。 林诚需要的是胜利，而不是成本。 很多男生在约会的时候，在追女生的时候，往往在这种细节上露馅，为了省下几百块钱，甚至是几十块钱，而功亏一篑。 省钱！ 那是追到手之后的事情，而不应该发生在追到手之前。 “盛世花园，3栋2单元，501室。” 循着记忆，林诚很快就找到了宋亦的家。 这地方，他曾经来过无数次，印象太深刻了，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轻松找上门。 盛世花园算是北阳最早的小区之一，8层的层高，容积率非常低，绿化做的也相当不错。 这种小区的房价自然一路飙涨，在2022年的巅峰期，一度冲上了3万一平米的天价，后来又跌回了2万8的价格。 饶是如此，这一套房子买下来，也得花上三四百万了。 有段时间，林诚的老妈都考虑过，在这里给他买一套婚房。 当然，这时候，盛世花园的房价，刚刚一万出头，还没有到那么离谱的地步。 嘶—— 呼—— 林诚看着“501”的门牌号，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 叮咚！ 他，按下了门铃。 “谁呀？”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宋亦的声音。 “是我！” 林诚把蛋糕和玫瑰，放在角落，刚好处在猫眼的死角。 惊喜，可以放大礼物的效果！ 而这地方，他太熟悉了。 “林诚？” “你、你怎么来这里的？”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 宋亦趴在猫眼上，语气惊讶，甚至带了几分害怕。 “找包租婆问的。” “我说，你的英语试卷落教室了，我想给你送过去。” “然后，包租婆就跟我说了。” 林诚随口扯了个谎。 以包租婆的威慑力，想来也没人敢找她求证。 “所以，你想干什么？” 门内的宋亦，仍旧是一脸敌意，非常的警惕。 常年独居在家，让她好似一只孤独的流浪猫，对周围所有的陌生人，都充满警惕和防备。 “生日快乐！” “东西我放门口了。” “再见！” 林诚说完，转身就走下了楼梯。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一直到差不多五分钟后，那道房门，才悄悄的打开。 门缝里，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警惕的看着四周。 “蛋糕？” “白玫瑰？” 宋亦看着地上的蛋糕和花束，一瞬间就愣住了。 “1、2、3、4……” “怎么买这么多啊？” “干嘛啊？我跟你又不熟！” 一大捧的鲜花，一朵朵的紧紧挨着，数都数不清。 而且，清一色的，全都是她最喜欢的白玫瑰。 象征着纯洁天真与浪漫美好。 同时，也是初恋的象征。 “还有这个蛋糕。” “为什么是黑森林？” “林诚，你这家伙，你……” “太坏了！” 宋亦打开盒子，看着她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鼻子发酸，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一张卡片，掉落在了地上。 她俯身捡起。 是一张祝福卡，上面歪七扭八，字迹潦草的写着一行字——“愿你留着笑容，走过春夏秋冬！” 落款——“林诚”！ “坏蛋！” “渣男！” “干嘛啊？” “明明都和别人约会了，还来追我干嘛？” “我才不会喜欢你呢，一点都不感动，一点点点点都没有！” 宋亦抱紧了99朵白玫瑰，哭得稀里哗啦。 一边哭，一边吃起了蛋糕。 就坐在门槛上。 好似小区的流浪猫，不需要餐桌。 “好吃吗？” 一张纸巾，递到了她的面前。 “嗯，好吃！” “谢谢！” 宋亦啜泣着，点了点头，还不忘说声谢谢。 可是，她刚接过纸巾，就愣住了。 缓缓抬头，呆滞的眼神，仰望着那个男孩。 “你……” 宋亦说出了一个字，却像断章似的，后面没了。 “喏！” “我就坐在那里，看了你十几分钟。” 林诚指着下面的楼梯，笑容单纯善良。 唰！ 宋亦的脸蛋，瞬间红得发烫，微微的冒着热气。 “生日快乐！” “还有，新年快乐！” 林诚说完，转身挥了挥手，“拜拜！” 揪！ 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了他的衣角。 “我吃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