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愿望不太对》 1. 深夜也得加班 小田切要,现年二十一岁,因为脑子不够好没能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辗转在各种工地打工,后来因为两米多的大个子、长得也一脸凶相,被熟人“介绍”进港口工作,现如今是森式会社名下安保公司的一名底层人员。 一般情况下,他的日常从早上八点开始。 八点起床洗漱,八点十分穿衣吃饭,八点三十和兼职“家庭煮夫”的五条御说拜拜,拎着假装斯文的公文箱坐电车出发,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公司。 在办公室签到打卡后九点准时上班,带上装备和同事们一起去森式会社名下所属的商户那里去收租,接着两人一组按照分配的区域巡逻,直到晚上五点。下午五点之后,他们就要回公司写报告,将一天的情况汇报给上级,汇报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各商铺的收租情况、盈利情况、有没有人闹事、巡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可疑之处等等。 最后六点正式下班。 因为报告这个东西不硬性要求在公司写完,所以一般情况下五点就可以直接下班,带着报告回家写,只要在晚上七点之前把报告书通过邮件发给上级就可以了。 每天的日子简单而普通。 虽然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社畜,但事实上,他是三年前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那是2010年的事情。当时港口的老首领病重发疯,组织里的人每天都会因为各种奇葩的理由和横滨其他势力、组织发生混战,底层人员作为乱战中身先士卒的炮灰,是“消耗”最快的,所以为弥补人数上的不足,港口的人每天都会往内拉人——甚至是抓人。 小田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进入港口的。 因为本身是普通人、没有异能力,又是刚加入,他理所当然的成为最底层的混子,每天都要在枪林弹雨中挣扎求生。 虽然有人说时势造英雄,水越浑,出头的机会就越大…… 但这个和小田切没什么关系。 他穿越之前是一个普通人,穿越之后也还是普通人,挣扎度日的时候每天唯一的期盼就是某个屑老板赶紧上位,好让混乱的横滨尽快恢复秩序。 只可惜事与愿违,小田切在战火中足足挣扎将近一年后,某个私人医生才悄眯眯地杀死老首领,伪造继承书,在太宰治的见证下顺利上位。 很快,在森老板和太宰治的联手整顿下,横滨逐渐脱离混战时期。 大抵是为减少底层人员无价值的消耗,上位后的森老板大刀阔斧的改革,不辞辛苦的将港口最底层人员一一划分:比如没有异能力、战斗力又不行的花架子,被安排为巡逻、看守之类的工作;有头脑、有学历的能人志士,则被安排进诸如营销部门、情报部们之类的位置为组织效力;而那些留之无用、弃之可惜的,彻彻底底的普通人,则被分配到港口明面上的公司里当社畜;至于有战斗力的人则通通分去武斗派,有异能的更是直接被安排进入首领直属的游击队等等。 在人员整顿的过程中,毫不起眼的小田切无疑被当成“看着凶但战力不行的花架子”处理,被安排进入森式会社旗下的安保公司,成为一名安保人员。 虽然是表面上的,但小田切对此依旧很满意。 毕竟如果分到武斗派,肯定会被派遣一些“不好说”的任务,现在这样当个明面上的保安,既没有生命危险、也不会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对他来说刚刚好。 如今三年过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小田切依旧混迹在港口最底层。 虽然薪水依旧不高,但比起被安排进港口旗下的正经公司当社畜的前同事们,他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即使养个三口之家也绰绰有余。 偶尔周末还能奢侈一把,去高档餐厅吃回大餐,又或是去酒吧喝个小酒儿什么的。 虽然穿越三年,但小田切还真没遇上什么特别“二次元”的日常,唯一一次稍显“像是主角会遇到”的经历,就是有一次他和搭档去东京出差,遇到两个不良少年大半夜跑去偷车,结果不巧人家老板就在店里,刚好把他们两个给发现了! 其中一个少年大概是急了,一扳子就照着人家车店老板的后脑勺砸下去…… 若不是小田切发现情况后,当机立断就把人抗起来送去附近的医院紧急救治,估计下手的那孩子小小年纪就得变成杀人犯。 这让小田切不禁感叹,不愧是综了小野犬世界观的异世界,即使不是横滨也不太平啊! 后来那个机车店老板的一群不良朋友,还带着礼物、拉着那个二十来岁的店老板,找到他家并向他道谢,且在聊天中得知他是港口的人后,纷纷表示出对Mafia的生活非常向往。小田切看着这些染着头发、留着飞机头、瞧着也就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们,心里一叹,心想:我当年可是从腥风血雨中拼命活下来的,恨不得从没加入过,你们明明是自由身,却还想往火坑里跳? ……知道背叛港口的下场是什么吗? 想起动漫里那个因为“背叛港口”而被打死的女警,小田切就不寒而栗。 他试着劝了一下,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往这种歪路发展,只可惜半大的小子一头热血往前冲,他劝不住,人家都不听。 他也只好作罢,毕竟他不能替别人选择人生。 不过他的手机里却因此多了十几个联系人,让他本来不用翻页就能扫到底的通讯录,瞬间变长许多,总算不再是数个一二三四五就没有了。 后来,因为某些因缘际会的理由总往交番跑的小田切,在与横滨的人气警官村濑熟悉后,他就把这些不良少年的联络方式,统统打包给这名一直致力于把中也捞回“白天的世界”的、头发像棉花糖一样柔软的老好人警官,并说明了大致情况。 村濑警官收到邮件后,给他发来了无语凝噎的点点点。 小田切反手回了几个大字:“交给你了!!” 反正村濑警官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吧?交给他,小田切超级放心。 2012年的时候,横滨迎来了自九年前镭钵街大爆炸后最黑暗的时期——龙头战争。 一开始龙头战争发生的悄无声息,像小田切这种“普通”人更是毫无所觉,只是忽然某一天,同事之间都在传什么“无主财产”的流言,而流传最广的说法,是有一个非常有钱的富豪死了,而他遗留下来的财产有足足5000亿! 小田切被这个数字震惊了。 如果不写出来一个一个数,他甚至不知道5000亿的5后面到底有几个零。 好家伙,二次元世界的富翁都这么有钱吗?不知道这个富豪和死神小学生里的乌丸莲耶比,到底谁更有钱呢……哎等等,死的不会就是乌丸莲耶吧?! 小田切当然知道这个人不可能是乌丸莲耶,但他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好像是被上面的人下令封口了,原因不明。 然后他就发现,街头上大打出手的人越来越多,各大势力之间的斗争越来越疯狂,死的人不计其数,想必这些人数中还有不知道多少被牵连的无辜者……不过他们港口倒是没有过多伤亡,甚至在一心想要成为干部的中原中也的活跃下,借着东风大大扩张了他们港口的势力范围,趁机将其他组织打得落花流水。 直到龙头战争的最后一天,小田切才恍然发现,这个好像是龙头战争的剧情? 甚至当天下班后,他还一时兴起去超市购买了火锅材料,回家后和五条御还有乱藤四郎围坐在餐厅里吃肥牛火锅。 就是在这时候,大雾悄然弥漫,白色的雾气顺着他们家没有关严实的窗缝钻进来。 小田切这才想起来,这是小野犬的剧场版“死苹果”的内容。 毕竟他穿过来都三年了,小野犬的漫画、小说他没看过,动画也只在很多年前大略看过一遍,早就记不清其中的剧情,现在勉强记得的,大多也是他看过的同人小说里反复提过的重要剧情——比如织田是怎么死的,中原中也相关的一些情报,主角叫中岛敦还被孤儿院的院长关小黑屋,有个IF线里面太宰治踹掉森老板当了首领等等。 但印象也极其模糊。 比如这次的龙头战争,他就完全想不起来到底讲了什么。他只记得死苹果那个剧场版里提到过一些,而当年他看死苹果的时候,因为没看到中也,就一直快进、或者跳过…… 以至于现在他对于死苹果的印象就是:中岛敦杀了引发白雾的、他记不住名字的、长得挺好看的白毛反派;某个他还是记不住名字,不看衣服甚至分不清他和太宰治的,只记得似乎动漫里被叫成好心的俄罗斯人,同人里却被亲切地称为“费佳”的某个反派,用小刀捅了太宰治的腰子;以及中原中也用大楼砸因为特异点变成大龙的反派;森老板的爱丽丝穿着粉色护士服等等。 除了这些,他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就只有芥川龙之介对战他的异能“罗生门”时的情景。 在那种几乎被异能单方面碾压、“罗生门”还是天魔缠铠的情况下,身体不好的芥川,居然还能利用地形和对自己异能的了解,靠智取获胜?? 当时他唯一的感想就是:牛皮,太牛皮了! 这让本来没怎么关注过芥川的小田切对其大大改观。 2. 好多工作排着队 没穿来之前,小田切曾看过无数小野犬同人,大多数时候芥川都会被塑造成“没脑子、鲁莽”的形象,这就导致他渐渐产生一种“芥川就是没脑子”的刻板印象。 后来想想,这些描写大多有些过分夸大,毕竟芥川龙之介可是游击队的队长,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否则森鸥外怎么可能提他上位? 只会和泉镜花一样,变成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人罢了。 至少小田切觉得,能靠智取战胜天魔缠铠状态下的罗生门的芥川龙之介,肯定比他聪明——这要是换成他,哪怕明知道红宝石就是弱点,也根本打不过、想不到破局的办法。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小田切注视着眼前仿佛把城市都吞没的白雾。 他满心以为没有异能力的自己和五条御、乱藤四郎会在雾中消失。但让他意想不到是,乱碰到白雾后一点消失的迹象也没有,甚至连被白雾包裹的他和五条御也不可思议的留了下来。 小田切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难道我其实也有异能力,只是还没显现出来?” 结果另一旁的五条御直接泼他冷水说:“做梦吧?做梦更快哦。” 小田切:“……” 因为公寓距离龙头战争的战场不远不近,三个人正好边吃晚饭,边看着外面开着污浊的中原中也咿咿呀呀的大叫着太宰的名字,然后用深红色的异能力举起一座……目视少说得有二十几层高的大楼砸大龙。 小田切身边的乱藤四郎和五条御看得兴致勃勃。 乱兴奋地一边拍着手一边和五条御讨论那边的战况,唯独小田切唉声叹气,由衷希望那栋大楼里没住几个人。这大半夜睡到一半结果被人把房子拆了……太惨了,想想就忍不住流泪。 这时他的脸颊被戳了一下,回头看,是五条御。 五条御笑眯眯地对他调侃道:“原来你所谓的小娇妻是这样的啊?那我真比不上。我只能徒手拆大楼,举不起来一整栋楼。” 小田切:“……不用,看着挺吓人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睛依旧盯在中原中也的身上。 就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中也是这个时候举的大楼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不是以后的剧情吗?小田切记得中原中也举起大楼的剧情应该是中岛敦加入武侦之后,怎么现在上演了呢? ……不会是这个世界的时间,也是柯学时间吧? 哈哈哈玩笑的,应该是他记错了吧? 其实小田切三年前穿过来、得知这是个综漫世界的时候,就曾搜索过这个世界的新闻,根本没有什么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消息,搜柯南也只搜到柯南.道尔和《福尔O斯探案集》的相关消息。并且日期也没错,没有发生“今天星期一、明天星期六,今天过圣诞、明天愚人节”这样的事情。 小田切看一眼开污浊的中原中也,又回头瞅一眼和他同桌吃饭的眼罩白毛,心想幸好这家伙虽然能手拆大楼,但不用担心他会举起大楼砸自己。要不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久后中也和异能点龙的大战彻底结束,刚刚在大雾里安静的街道,一下子变得吵闹起来。 乱走到窗边,手扶着窗沿往外看,语气里带着担忧说:“也不知道这次会死多少人。” 这时他忽然看见停在楼下的某台私家车,被落下的墙皮砸了个稀巴烂,忍不住感叹一句:“幸好阿鲁几桑没钱买车,否则现在痛失爱车的而哭泣的人,就要变成阿鲁几桑了。”说着他还回头瞅一眼小田切,满眼的庆幸。 小田切:“……”我谢谢您嘞。 忽然小田切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来电的人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他连忙示意两人安静,放下碗筷走到一旁接电话,在经过几个敷衍了事的“好”、“哎”、“明白了”之后,沉默地开始穿衣服。 五条御问他:“大半夜的被派出去工作?” “嗯,去收拾尸体。据说武斗派那边人不够,所以我们这些负责明面上工作的‘安保人员’也要去干活。”小田切这回没有拿自己的公文箱,倒是把之前发的枪带着。 五条御打了个呵欠,随口说:“早去早回。” 小田切说:“恐怕短时间内回不来了,你们别等我。” 他穿好衣服正准备走,乱就快步跟上去,问正在玄关穿鞋的小田切:“阿鲁几桑,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小田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用,去捡尸而已,没有危险的。你睡觉吧。” “好。”乱听话的没有强求。 小田切在去上司要求的集合地点的途中,还在妄想着自己能去最终战场的地方看看。他记得是一座特别高的建筑物,好像是在横滨大乔那边,如果能去那里,说不定还能捡几颗那个引起龙头战争的反派扔掉的宝石? 小田切清楚的记得,剧情里那个家伙好像闲着没事儿烧宝石玩儿,奢侈到他心痛,这要是让他捡几颗回去,少说下个月买烟的钱就够了。 结果美梦还没做多久,就听见自己被分配的捡尸区域,距离最终战场的地方五公里。 小田切立刻说自己家就在骸塞附近,问他能不能换到那边的区域,结果上司瞄都没瞄他,分配完任务就急匆匆地走了,他只能唉声叹气,认命的去了远离最终战场的地方。 在走路和打车之间,他选择在附近找了一辆主人弃车而逃后留下的无主车,然后用这三年在这个世界上学来的本事,打火、开车、走人,并在心里发誓:等我用完,肯定给你把车开交番去,绝不让你的车在外面流浪!好人好事,从我做起。 到达任务的地点后,小田切发现这里几乎是一片残垣断壁,翻倒的汽车、从楼上掉下来的墙体巨石、着火冒烟的被砸坏的商铺,地上时不时就有一个裂缝或者深坑,甚至好像还有被野手爪子划破大地的痕迹。小田切看见后还忍不住猜测,怎么好几年前也有野兽类的异能吗?总不可能是几年后的中岛敦穿过来把地上、墙上来几爪子吧?哈哈哈哈! 在收敛尸体的时候,小田切还找到许多被误伤的普通群众。 虽然大雾弥漫时普通人会消失,不会被卷入异能者的战场,但当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他们出现的地方却不一定安全——也许会是变成废墟的高楼,也许会是深不见底的巨坑,也或许会有倒霉蛋直接出现在一片火海之中。 小田切做不到眼瞅着不管他们,只好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救助如被困火场、被房屋压住等等遇到意外的受难人员,费力的把他们从废墟底下刨出来,又或者从深坑里面拽出来。 而此次收尾活动中,小田切还见到不少熟人,比如看见十蜥蜴里的广津老爷子和一些他叫不上名字但眼熟的人,看见织田作之助身后领着一帮小萝卜头,甚至看见一身黑大衣、红围巾的森老板和武侦的社长一闪而过的身影。 小田切又开始奇怪,怎么社长和森老板也出来了呢? 不是死苹果的剧情吗? 难道是他记错了,这里是龙头战争的剧情不是死苹果的剧情?? 不过小田切也没当一回事儿,反而因为看见织田作身后的那群孩子想起了泉镜花,还特意去找了找她,想着这么好的孩子,可别让她再落到港口的手里。 结果一无所获。 最终他只能感叹这大概就是命吧。 这一忙就忙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天微微亮之后,活才干完。 抱着期待天上掉馅饼的侥幸心理,小田切干完活后,还不辞辛苦地偷偷溜到骸塞附近,准备去找找能不能捡几颗宝石带回家换钱。遗憾的是他这一趟并没有捡到宝石,反而在某处残骸的后面,看见穿着像是要给人当婚礼司仪的白西装、红玫瑰的太宰治,躲在那里偷偷地换衣服。 瞧着眼前人滑稽的单脚蹦跶着脱裤子,小田切:“……” 怎么回事啊,难道他又记错了,这个穿白西装的不是未来时期的宰宰吗!不会是时间真的变混乱了吧……还是说这时候他就和那个反派搞到一起了?? 小田切越想越觉得这才合理,说服自己后又瞅了一眼换完衣服的哒宰,心想:算了,就当没看到吧,毕竟是准干部,怎么也得给他留点儿面子。 小田切默默地从那里离开了。 而太宰治似有所觉地回头张望一眼,走过去后发现原地留有一些痕迹,人却一个没有。 小田切这一回绕远来骸塞,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白白浪费时间和体力,回家前还得再绕一圈儿远路去最近的市分局,送这辆“借”来的车。 坐回车里的时候,他忍不住犹豫,是今天送车、还是明天再送? 最后他觉得还是今日事今日毕吧,省的明天再多跑一趟,反而还要操心,便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脸颓废地去市分局。 结果到市分局后,因为龙头战争的关系市分局里也忙翻了天,还不等他道出来意,和他熟悉的村濑警官在看见他后就双眼放光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直接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到审讯室,往他手里塞了纸和笔,说他们人手严重不足,让他先帮忙给来报案的群众做笔录,有事忙完再说。 小田切被他出其不意的请求震惊了,“可是,我不是……?” “没关系!”村濑警官打断他,“反正你……唔,你做笔录也做得很习惯了,知道流程吧?”村濑对着他挤眉弄眼,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小田切没懂,但还是抗拒说:“虽然是知道……” “那就这样了,拜托你了,小田切君!”有着一双无辜的狗狗眼的男人合着手掌,露出一脸恳求的表情,实在是让人不忍心拒绝。 3. 第一把刀 小田切实在是无法拒绝村濑警官软乎乎的请求,迷迷糊糊就点了头。 然后继港口的工作后,他又在市分局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给七、八个受惊的市民做过笔录后,又被村濑拉着一起去他们市分局的食堂吃早饭。 在吃着美味的辣咖喱的时候,若不是小田切还牢牢的记得自己没有多余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纵横于黑红两道”的马甲文的主角,只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在最底层的……咳咳,安保人员,简直就要以为和这群红方一起吃市分局食堂的自己,其实是红方埋伏在森式会社的卧底了!然后脑子里就不自觉的浮现出某金发黑皮打工皇帝的脸呢。 小田切:“……”不,卧底是不可能卧底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卧底! 卧底的工作太考验智商和临机应变能力,他可承受不来。 等小田切迷迷糊糊的从市分局出来,被外面晃眼的阳光刺激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他猛然发现家也许不用回了,因为又到了每天的上班时间! 这时他的脑海里闪现出安吾的名言:不下班就不用上班,不睡觉就不用起床。 小田切:“……” 他抹一把脸,借着某个擦得光的玻璃整理完略微凌乱的头发,掏出手机一边给五条御打电话说自己不回家了、直接去上班,一边往地铁走。 结果电话那边的五条御还没睡醒,用着不太高兴的语气和他说:“知道了,拜拜!” 咔哒,电话挂断。 小田切:“……”他就不该给御子打这个电话,就应该打给自己的贴心小棉袄乱酱!如果是乱酱的话,即使没睡醒,也绝对不会这么不耐烦的挂他的电话的……吧?乱虽然是贴心小棉袄,但小田切也心知肚明——棉袄,偶尔也还是会漏风的。 等小田切坐着地铁来到会社打卡上班的时候,他忽然感到一阵心虚,仿佛忘记什么事情一样。 但是忘记什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小田切没放在心上,既然想不起来,那肯定不重要。 而远在横滨市内的市分局中,村濑看着停车场里多出来的一辆豪华跑车,忍不住一阵发愁:这到底是谁开过来的啊?!好不容易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完了,回头一看,哎,这又来一个。本来他都已经准备去休息室补一觉了……结果这一下,还睡什么睡?起来工作吧!不仅得调查车是怎么来的,还得联系交通部的那帮人查查这是谁的车,再通知失主,再等车主过来领车…… 哇啊啊好多工作,好多好多的工作在排着队等他!! 村濑颓废地捂着脸,喃喃自语说:“哎,这回我的觉,绝对是补不成了。” 小田切是三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五条御是和他一起出现的。 乱藤四郎却是最近才锻造出来的。 乱藤四郎是谁?乱藤四郎是一把栗口田派的付丧神短刀,出自小田切之前玩的叫《刀剑O舞》的游戏。游戏中玩家以“审神者”的身份入驻本丸,使用材料锻造刀剑,锻造出来的刀剑会化身成模样不同、性格不同的刀剑男士,在审神者的带领下拯救世界、维护时间线。 而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们居住的大本营,则被称作本丸。 是一个依山傍海的超大的宅院。 乱藤四郎能出现在这里,并不是这个世界也综了刀剑的世界观,而是因为小田切的愿望。 至于小田切的愿望?这就要从小田切刚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他刚许完愿,以为自己马上要逝世,结果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现在这个二次元的新世界,而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就福至心灵一般彻底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穿越了,死之前的愿望也被实现了。 但事实上,他现在的情况却并不太好。 首先他穿的小田切要,虽然有房子也有工作,但房子是最普通的小公寓,工作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而是某港口组织最底层的小职员;他手里没什么存款,却有一位十个他也打不过的“虚假的老婆真实的室友”要养。 而他之前许下的愿望…… 虽然是实现了,但却是以一种和他的想法相去甚远的方式实现的。比如神送给他的本丸,是一个崭新的本丸,换成游戏的说法就是刚建号,什么也没有。 明明他许愿的时候想的是自己200多级的游戏账号,可现在除了拥有一座空荡荡的大宅子,就只有一个小狗般大小的能说话、会唠嗑的式神,狐之助。 甚至本丸里连锻刀材料都没有,且不送初始刀。 而且与游戏不同的是,现实中本丸内的锻刀材料不会像游戏里一样随时间增长,除了每日任务的奖励之外,据狐之助说得到锻刀材料全靠打副本,要不就得花钱去万屋买。但老审都知道,打副本赚到的材料基本都不够手入的,而万屋的物价……甭提了。 现实不是游戏,刀变成人后也是需要吃饭的,多一把刀就多一张嘴。 内番也不是一蹴而就。 指望刀子精们靠种田自给自足,短时间内是不太可能了。 而以小田切现在微弱的工资和稀薄的存款来看,他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养那么多刀剑,所以在经济条件不那么充裕的窘境下,他并不准备充盈本丸。 综上所述,小田切来到这个世界后,并没有第一时间锻造一把刀出来。 而是在三年后,他终于觉得自己的存款差不多可以养一把刀了,才去万屋采购各材料三百,锻造出属于自己的第一把刀。 当时在本丸的狐之助的提示下,第一次在现实世界当婶婶的小田切,怀着无比紧张忐忑的心情来到锻造室,将忍痛购买的材料递给不到他大腿高、小木偶一样的刀匠,期待的等着奇迹的降临——据说All300是最低限度的全刀种锻刀公式,在这个锻刀公式下,锻出来的是谁全看缘分。 不知道他的第一把刀会是谁呢?小田切激动地想着。 会不会是上辈子的初始刀加州清光? 还是上辈子的第一把太刀鹤丸国永? 亦或是他的第一把薙刀巴形? 又或者他运气好的话,也许会出“废婶制造机”的压切长谷部?会医术的药研藤四郎?会做饭的烛台切光忠?反正绝对不可能出会治疗的剑白山吉光,人家可是限锻,限时锻造。 哎,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综不综鬼灭?如果有,也许他还能弄到一把日轮刀? ……但是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在小田切殷切的注视下,小木偶人一般的刀匠把锻刀材料放进锻造炉,一阵火光之后,伴随着噼啪作响的木头燃烧的声音和木材焚烧的味道,小田切看见锻造炉上显示的倒计时:00:19:59 小田切:“……” 很好,他不愧是玩六年都没有一把鬼丸国纲的非婶,第一把果然是短刀。 老审都知道,一般情况下:锻造时间为20分钟的都是短刀,40分钟的是胁差,1小时30分钟大多是打刀,3小时到4小时的基本都是太刀、大太刀、枪,5小时的是薙刀。 剑是限锻,只有在限时锻造的活动中能得到,锻造时间是……是…… 他忘了。 反正现在,一会儿出的肯定是短刀。 论稀有程度,短刀属于最常见、最好到手的刀种,但小田切却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毕竟短刀可爱。而且他对于稀有刀并没有什么执念,无论稀不稀有他都想要! 小田切表示:对他来说只要是他没有的,就全是稀有刀! 二十分钟后,刀匠从锻造炉里拿出一把还没有他的小手臂长的、22.5CM的小短刀。 铺着红色的绒面桌布的棕色木桌。 黑色的木制托盘上,摆放着带流砂和金筋的短刀——乱藤四郎。 看见他的第一眼,小田切就忍不住感叹:“真漂亮!”纤细的刀身在日光下闪烁着鎏金异彩,仿佛嵌入一条金色的银河一般,让他情不自禁的想拿起来比划一下。 只是手刚碰上去,便有一种轻微触电的感觉,指尖和刀身接触的地方浮现出粉色的、灵力发出的微弱光芒,如手掌般大小的花朵绽放,又转瞬即逝。接着小田切就感觉一股微弱的气流——或者说是灵力,从自己的手指上流入刀身,霎时一阵樱花雨从天而降,这振短刀在一片朦胧的白雾中化身成一名穿着小短裙、长筒袜、小高跟,留着橘色长发的……少年。 没错,这名模样精致、看起来伶俐可爱,还有一双又圆又大的水汪汪的蓝眼睛,仿佛活力JK模样的小美人,其实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年。 毕竟是“刀剑男士”嘛,无论再怎么可爱,性别都是男。 “我是乱藤四郎哦……你,要和我一起坠入迷乱吗?”栗田口的一花小短刀乱藤四郎显现后,对着小田切说出了他在游戏中的入手台词。 看着可爱的乱藤四郎,小田切拍拍他的脑袋说:“乱,欢迎回家。” “嗨~阿鲁几桑!”乱藤四郎元气十足的大声应答,接着左右扭头看了看,发现锻造石内冷冷清清的只有他和小田切,外加一个还不到他们膝盖高的狐之助,以及不具有自我意识,只会锻刀的、像个人偶一般的刀匠。 一期哥呢?弟弟们呢? 本来还以为会被兄弟们包围的乱藤四郎略显失落,对小田切问:“阿鲁几桑,本丸里……只有我们吗,初始刀呢?” 4. 这老婆发错了 小田切皱了皱眉,看一眼旁边的狐之助,伸手抓过来推到乱前面。 一头雾水的乱藤四郎和狐之助大眼瞪小眼儿。 小田切拍着狐之助的肩膀说:“让他给你解释吧。” “哎,我吗?”狐之助有一瞬间的懵。但是想到小田切平时不善言辞的天然模样,便接过这个重任,认真地点头答应说:“好的,审神者大人。” 然后狐之助就主动接过话题,给乱藤四郎解释了现在的情况,大致意思就是:他们是基于小田切的灵力诞生的式神和付丧神,且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时之政府,所以他们也不需要拯救世界时间线,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小田切。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刀剑,包括他在栗田口的那一堆兄弟们,以后都有可能在本丸里现身——当然,前提是小田切能锻造出来。 而这个本丸是神创造并送给小田切的,本质是在时间夹缝里制造的异世界空间,现在维持这个本丸一切运转的,是小田切的灵力,所以只要小田切不死,这个本丸就能一直存在,并在小田切的掌控下连接现实世界,让他在一念之间就进入或离开本丸。 “所以现在本丸里只有我一个吗?”乱忽然反应过来,惊喜地看着小田切问:“阿鲁几桑,不会吧不会吧,我是这座本丸的第一把刀吗?!” 初始刀!初始刀! 原本只有加州清光他们那五把打刀才能成为本丸的初始刀,但现在,他却是本丸的第一把刀,是实实在在的初始刀! 乱藤四郎兴奋的止不住笑意,太棒了,他是阿鲁几桑的第一把刀! “啊,对。”小田切有点心虚地看向一旁,空荡荡的本丸,真是对不起啊。 “太好了!”乱拍着手掌,欣喜道:“这样的话,等以后一期哥、药研他们来,我就能给大家介绍本丸了。”他快步走到小田切面前,“阿鲁几桑、阿鲁几桑,能把其他兄弟也锻造出来吗,现在就锻吗?” 小短刀双手合十,微微歪着头,用一双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小田切。 看着乱那双皮卡皮卡的大眼睛,小田切扯了扯领口,“这个,唔……” 见他这么为难,狐之助叹一口气,主动替他和乱解释说:“不行哦,一下子锻造出太多的刀剑,审神者大人是养不起的——以他现在微薄的工资来看。” 微薄,工资。 这两个冰冷的词拍在小田切的脸上,仿佛胸口中了一箭般,扎得他透心凉。 他张张嘴,想为自己说一句话,但想半天也想不出要怎么挽尊。 从前玩游戏的时候,他并没有关注过刀剑本身的历史,不知道乱以前的主人都是谁,但想也知道这些名刀的前主人肯定不是很有钱、就是很有名吧?可现在乱却跟了没权没势还没钱的自己,想必落差很大吧。 在乱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小田切难为情地说:“嗯,因为身家不是很丰厚,养不起太多刃,所以你的兄弟们只能等以后再锻了。” 乱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很体贴地说:“好,那阿鲁几桑一定要努力赚钱,争取早一点把我的兄弟们全部都锻造出来哦!” 小田切点了点头,无奈想:我当然也是这样希望的。 然后锻造出来的乱藤四郎,就跃跃欲试的想去出阵。 一般情况下,组成一队出阵需要六把刀,以小田切现在的经济实力来说根本养不起六把刀,所以他并不要求乱去出阵升级。但一方面乱藤四郎自己想要去试试,另一方面1-1的函馆非常简单,简单到可以单刀出阵,所以小田切也就没特意拘着他,就让他先去刀装十连,带着金色刀装的轻步兵去体验一把单刀出阵函馆是什么感觉。 一开始穿金装,乱藤四郎虽然掉了一把刀装但无伤通关,升级也很快,出来的时候就是4级。 乱兴奋之余又接连打好几把函馆。 结果一开始穿金装的时候还好,后来金装掉光,穿绿装就出事了。 看着乱藤四郎轻伤出来,可把小田切吓得心脏一紧,连忙送他去手入室治疗。 等他治疗好后,小田切却脸色发白的告诉他:“以后大家都穿金装,不许再用绿装和银装,金装以下的……直接分解成材料。” “哎——?”乱藤四郎惊讶极了。 想着之前小田切甚至因为怕养不起不舍得多锻一把刀,就笑着反问:“这么奢侈真的好吗阿鲁几桑,我们家可不富裕呀,材料都没剩多少呢。” 小田切看一眼自己所剩不多的材料,咬牙说:“……刀装,不用省。” 乱满意了。 他笑着说:“阿鲁几桑,是个好阿鲁几呢。” “好谈不上。”小田切摸着他的头,想了想说:“但起码,应该不坏。” 他打开万屋,看着相比于价格昂贵的锻刀材料而显得性价比优越的金御守,一口气买下十个金御守送给乱,并掏出1W円的零用钱放进乱的手心,“有想买的东西就买,这个是给你的零用钱,想怎么花都可以。”这时他忽然想起动漫里买一个茶杯就足足花了50W的歌仙兼定。 怕乱也和他一样乱花钱,小田切就又严肃地嘱咐一句:“省着点儿花,咱们家也不富裕。” 乱藤四郎闷声笑了笑,乖乖道:“好,我知道了。” 等乱修复好,小田切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扶着他下床后对他说:“既然修复好,就和我出去见见人吧。”顿了顿,他略显恶趣味地说:“带你去见见我‘老婆’。” “哎——”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笑着说:“阿鲁几桑的妻子吗?好期待,一定是一个温柔的大美人吧?” “确实是大美人,但温不温柔就不好说了。”小田切摸摸鼻子,想了想,又郑重嘱咐他说:“要做好心理准备。” “哎?”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然后小田切就带着他从本丸出去,去见五条御。 见到五条御的时候,乱藤四郎着实愣怔一下,心想阿鲁几桑的“老婆”指的居然是个男人吗?他回头看看面无表情的小田切,又看看好奇地瞧着他的五条御,最后对身高一米九多、完全不像女人的五条御一鞠躬,大声说:“夫人您好,我是栗田口的短刀乱藤四郎,是阿鲁几桑的第一把刀!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夫、人?”五条御看向小田切。 小田切对着他微笑,因为长相问题,这个笑容显得十分有挑衅力。 但五条御却并没有发火。 “哈哈哈,你也真是恶趣味啊。”他不仅不生气,反而嘲笑乱居然会被小田切这种粗劣的谎言骗到,并对着乱藤四郎说:“我和你主人的关系可不是夫妻哦,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绑定在一起’的倒霉蛋罢了,顶多算是……唔,朋友?”五条御刚说完就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不过应该更像狐朋狗友吧。” 小田切:“……喂喂,你说谁是狗?” “狐朋狗友”四个字,五条御是用字正腔圆的中文说的。这让小田切不得不赞叹,这家伙记性还挺强的,自己只说过一次他就学去了。 五条御假装震惊,“咦,你在意的竟然只是这个吗!牙白,你好奇怪!” 乱听的一头雾水,什么叫“某些原因”?什么又是“不得不”? 五条御说的十分敷衍,也不管乱藤四郎听没听懂,并且也不准备解释清楚。 接着他又忽然凑近乱藤四郎,用一种脸几乎要贴在乱的身上的、完全视正常的社交距离于无物的姿态,摸着下巴去打量这个新诞生的付丧神。 小田切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家伙对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感完全没有个把握,一边扯着他后衣领把他从乱的身前拉开。 “太近了太近了,你站远点儿好好说话。”小田切将他拉到一个合适的距离才松开手。 但被他近距离打量的乱藤四郎却感觉良好。 “没关系哦,阿鲁吉桑。”乱藤四郎甚至配合着五条御的动作展示自己,并对小田切说:“我作为刀的时候就已经习惯被这样欣赏了,完全没问题哦,只要不上手来摸我就好……五条桑,不会摸我吧?变成人之后被摸感觉会怪怪的。” “怎么会?”五条御却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退到小田切身旁说:“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小田切瞅着他的侧脸,“明白什么?” 五条御说:“明白乱酱虽然是刀剑付丧神,但是从刀变成人形态后,身体构造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他的躯体和四肢上能量分布均匀,唯独心脏部位的能量明显较多,灵力如同血液一般从心脏传递到身体各处,也就是说刀剑付丧神的力量核心是心脏,和人类一样,心脏如果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就会碎刀。”小田切的表情变得严肃而深沉,又对着乱问:“所以一同出现的佩刀反而是能量具现化后的武器,人才是本体吗?” 乱点点头,“没错。佩刀只是我的一部分力量而已,真正的刀还是我自己。” 小田切想,这点倒是和他之前的猜测不一样。 怪不得本人受伤后会碎刀。 如果佩刀是本体的话,那么本人受伤应该不至于碎刀,刀折断才会碎刀才对。看来他曾看过的同人里面的猜测和设定还是大意了。 “不过,好厉害啊!”乱藤四郎看向五条御,好奇问:“五条桑带着眼罩,居然也能看见这么多吗?” 五条御拿下自己的眼罩。 5. 真·战力天花板 看着五条御那仿佛把天空装进去的蓝色眼睛,乱忍不住赞美道:“真漂亮……” 五条御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向他介绍说:“这双眼睛可以看见很多普通人无法看见的东西,并且360度无死角,甚至可以看见别人身体里流动的血液,还能预判敌人的攻击轨迹哦。即使戴上眼罩也能看见,很方便吧?” “哇啊,超棒!”乱极其捧场地大声拍手。 “透视挂?”小田切想了想,感觉这个眼睛的介绍有那么点儿熟悉。 “差不多、差不多。”五条御敷衍一句,又转头看着小田切,注视着他说:“但是我从你的身上却看不出一丝灵力。” 小田切思考着说:“大概是因为,我平时处于‘绝’的状态?” 五条御若有所思,片刻后却忽然轻笑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说:“是这样啊。” 小田切觉得五条御意有所指,但他想不明白,索性就放弃了。和五条这种能看懂高等数学还对各种他不明白的物理公式信手捏来的人,他一向是不去深究的,会显得自己很没文化。 而一提起自己的能力,小田切就想叹气。 他觉得那个实现他愿望的神……可能完全不看番。 比如他许愿的时候想要的是念力操控,是隔空取物、操控物体那种,但他实际上得到的却是“刺猬头少年找爸爸”里的念能力。 且不是特质系、不是操控系,而是强化系,还是最普通的力量强化——也就是力气大。 不过念能力其实也挺好用的。 比如现在的绝,只要他一直用着,别人根本看不出来他身负异能。 当然,这个异能和小野犬世界的异能力指的并不是一个。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异能力。他现在有的也就是本丸,念能力,以及作为审神者的灵力,还有随他一起诞生于这个世界的、和他绑定的“战力天花板小娇妻”的五条御。 但是别看他俩现在相处的还不错,其实一开始让小田切最难接受的,就是五条御。 ……该怎么说呢? 小田切许愿的时候,想的“战力天花板小娇妻”其实是中原中也,可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卡密萨马给他的“战力天花板小娇妻”却是一个戴着奇怪的眼罩,身高一米九的白毛。 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吖的谁啊?我根本不认识啊!! 但仔细瞅瞅吧,确实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娇…… 但是神啊,您完全忽略了“小”是吗? 好家伙,要不是他两米零七,差一点儿就在个头上输了啊!他想要的是一米六的小娇妻,一米六啊!是一米六的大小姐,不是一米九的大白毛啊! 还有他不控白毛,真的不控白毛,就算是金毛他也认了,但为什么是白毛?? 但事已至此,一阵相对无言后小田切还是清清嗓子,主动释放善意打招呼:“……你好?” 戴着黑色眼罩、挡住眼睛的高大男人忽然对他笑起来,用一种抑扬顿挫、听起来还有点儿怪异的语气说:“啊,嗯,你好你好,小田切要是吗?” “啊,对。”小田切不太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连回答都显得有些犹豫。 五条御对他比了一个剪刀手,笑嘻嘻说:“真神奇……不用紧张,我是你的‘老婆’哦。” 小田切:“……” 他沉默一下,张张嘴,又沉默一下,最终说:“……是开玩笑吗?” “没有哦,不要逃避现实哦,要、君~”五条御还是那个不着调的语气。 小田切为难说:“……不对吧?我好像完全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不认识五条……唔……”五条御的表情一下子收敛起来,不知道想到什么,话说到一半就没再说下去。 小田切疑惑不已,怎么,难道他是什么家喻户晓的大人物吗? “唔,不能不认识吗?”他心里有点嫌弃,心想你是什么大明星吗,还指望人人都认识你?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眼前的白毛,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印象,顶多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像卡卡西,但人家卡卡西还戴着口罩,并且眼罩只挡了半边的眼睛,而不是像眼前的男人一样,黑色的眼罩把两只眼睛全部挡住……话说挡得这么严实,这还能看见什么?? ……不会真的是盲人吧? 想到这里,小田切居然觉得有点心虚。 五条御却忽然凑过来说:“喂,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唔……”面对仿佛闪现一样一下子凑过来的五条御,小田切紧张地后仰,说不出话来。 但好在对面的白毛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五条御从容道:“总而言之,我就是你许愿的战力天花板小娇妻。只不过很遗憾……”他看着小田切,语气居然带着那么点儿幸灾乐祸:“我似乎不是你想要的那个?” 小田切:“……”其实他之前就猜到了,但就是不太想承认这个残酷的现实。 如今却被眼罩男无情戳破。 他只好放弃挣扎,试探着问:“失礼了,那您是……?”他看着五条御的眼罩,开始回忆有哪部番的战力天花板是个眼盲的白发帅哥。 可惜一无所获。 小田切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有看过这样的人设。难道是新出的吗?自从他上班后,看番的时间就越来越少,最近很多新番都完结了他还没补。 五条御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唔,这个问题有点不太好回答。” 他似乎很为难,做出“我在思考”的动作姿态,苦恼好半天才忽然灵机一动,笑着说:“不如我给你个小小的提示?” 小田切沉默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而且他的笑容还让人觉得毛毛的。 五条御假意做出一个敲黑板的动作,说:“简单来说这个世界就是所谓的综漫世界,融合于同一个世界的番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异世界番,各种侦探番,各种灵异番,各种运动番,还有各种恋爱喜剧番等等。” “所以……?”小田切看着他。 五条御一本正经说:“当你凝视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世界远远不止于这些。” 听见他的话,小田切心念一动,忽然想起哲学家采尼的一句名言:当你凝视深渊的……然而他还没想完,就听五条御说:“所以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不止一人。” 小田切:“……” 怪他想太多。他还以为这个白毛是在变相的提醒他这个世界是个深渊,很危险之类的。 五条御说:“因为这个世界综的番太多,从古至今有无数个战力天花板,而卡密萨马……唔,大概率不是个宅,所以完、全、不知道你想要的是谁,又懒得选,就直接帮你把几个战力天花板的‘优点’综合了一下,依照这个世界所有战力天花板为原型,将记忆、能力、身高、身材、脸等优点全部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最后老子就诞生了。” 小田切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认识,是原本就没有这个人! 五条御露出嚣张的笑容,飞起来浮在天上摆了一个经典pose总结说:“综上所诉,老子就是这个世界的最强,名副其实的战力天花板!” 如果忽略他一口一个“老子”的嚣张欠揍的口吻,这个男人确实很养眼。 ……但是这个性格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卡密萨玛,您确定这是“娇妻”不是“傻O”吗? “好的,我知道了,所以你的名字是……你刚才说的什么,五条?”小田切有点心烦意乱,对五条御问道:“五条什么?” “以前的名字不重要,反正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五条御随口说。 小田切有点烦躁,“那我该如何称呼你?” 五条御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看着他说:“不如你给我取一个?” 小田切:“……” 他开玩笑说:“那么,就叫五条……‘狗’吧。”他觉得这个人就挺狗的。 “御?”五条御对他露出笑容,好似随意说:“御吗……行啊,看来你的野心不小啊,居然想要驾驭我吗,我这个最强?” 五(ご)和御(ご)的发音都类似于狗。 小田切:“……”不,我其实是开玩笑的……牙白,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好了。 他怕说出来自己要挨揍。 这时五条御忽然旁若无人地掏出一个手机按按按。 小田切:“……”这个人的行为模式还挺出人意表的。 就在小田切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大病,刚想问问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五条御露出略显夸张的惊叹的表情,倏地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看向手机屏幕,笑嘻嘻说:“哈哈哈,真是太厉害了,很有想法呢这个卡密萨马,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确实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居然绕过这边的法律让我们两个结婚了,而且我的名字还刚刚好是你现取的哦,五条御,就是这个名字。” “……哈?!”接连的打击太大,小田切的脑子运转不畅,有点反应不过来。 6. 离婚吧 五条御善解人意的把手机递向他,晃了晃问:“要看吗?” “……要。”从五条御的手里拿过手机,小田切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他的个人信息,且五条御的名字突破了性别限制,出现在他的配偶栏里——而对方的名字,也确确实实是那个因为误会而刚刚取好的“五条御”三个字。 这表示什么?这表示那个神也许早就知道“现在”的情况,早早给五条改好名字,还表示他们两个如今是实实在在的夫夫,这个男人在法律上是他的合、法、伴、侣! ……我居然和这么一个白毛猩猩结婚了?? 大抵是一下子接受的信息太多,小田切瞬间觉得眼前一黑、腿脚虚浮,耳朵也嗡嗡作响,连脑瓜子都跳着跳着疼。 他下意识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烦躁的表情。 这让本来就长得凶的小田切看起来更吓人了。 但五条御并没有被吓到,反而笑着说:“呀咧呀咧,你好像真、的、不太喜欢我呢。” 小田切抬头看他,后者用一只手指勾着黑色眼罩的边缘慢慢将眼罩拉开,露出下面一双有着卷翘的白色睫毛的猫眼儿,如天空般美丽壮阔的蓝色眼睛,以及一张看起来有点过分年轻的脸。 那一瞬间,小田切呼吸停滞,仿佛被那双天空一般的眼睛蛊惑。 漂亮,非常漂亮。 这双眼睛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眼睛,这个男人更是他生平所见最漂亮的人。 五条御扒拉了一下他柔软的头发,悄然摆出一个凸显身材和帅气的姿势,微笑着问他:“我不是你预期的那个人,就这么失望吗?” 话是这么问的,但语气似乎并不是那样。 因为他已经看到小田切看见他的脸后惊艳的表情。 但片刻的失神后小田切立马回过神来,心道就算你再漂亮也没用,我的心是中也的!他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小心脏,坚定说:“抱歉,是我的错,你很漂亮,是我……”但他话还没说完五条御就已经走过来,并且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用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他能看清楚男人眼睛上的每一根睫毛! 漂亮的眼睛。 卷翘的睫毛。 水润的嘴唇。 近距离的颜值暴击让小田切瞳孔巨震,紧张得直咽口水,鼻子里也全是男人身上甜甜的水果蛋糕的味道,和一丝若有似无的巧克力的香气。 男人用手掌按住他的后脑,纤长的手指埋进他黑色的头发,指缝间攥着他的发丝,强势地压着他的脑袋强迫他和自己对视,鼻尖擦着鼻尖的距离,似乎是接吻的姿势……但就在小田切以为五条御会亲下来的时候,他却忽然一笑,在几乎贴面的距离下,用那双仿佛开了美颜特效和十级滤镜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小田切说:“没关系,刚好,我也不喜欢你。” 此时此刻,小田切终于回过点味儿来:牙白,怎么感觉这个人的语气有点不对劲儿? 然后他就被出其不意的五条御一拳打肿眼泡。 ……有毛病啊?!小田切被打一拳后火气也上来了,两人你来我往,在屋子里扭打起来。 仿佛完全不留手的,五条御越打越凶,并在发现开着念防御的小田切特别抗揍后,打嗨的他甚至在墙上开了个洞…… 那一刻,小田切彻底怒了,大叫着:“我认输!” 五条御:“……哈?!” 五条御震惊了,这怂的也太快了吧?!但小田切都投降了,他也只能停下来,听小田切咬牙切齿的对自己道歉,然后看着对方一脸痛苦地坐在落满灰尘的沙发上开始翻钱包。 哼,不就是一面墙吗,老子还赔不……但这个时候五条御忽然想起来,啊咧咧……既然老子已经不是五条O,那么……? 老子,好像,也,已经,没钱了? 打完一架后,两个人也算各自冷静下来。 看着家里卧室和客厅之间的墙上的大洞,小田切辛酸的泪水直往肚子里流,算是彻底明白“战力天花板”这一点确实没掺水,还是动动手指就能秒杀他的那种。 看着五条御,小田切越发不满意起来。 他喜欢的是娇小的大小姐类型,对五条御这种高大的男人不感兴趣。 以至于他怎么看五条御怎么不顺眼。 可坐下来好好沟通用后,小田切却得知五条御虽然瞧着和个活力JK似的,但性向笔直笔直,也并不想当他的小娇妻。 小田切当即就高兴地说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满心以为自能和五条御拆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奈何接下来就从五条御的口中得知,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属于是绑定在一起,根本没法拆分。 因为小田切许愿的时候,想的除了拥有一个老婆之外,还有几分想要作为“战力天花板”的“老婆”保护自己的意思——毕竟是二次元世界嘛,那么危险。这就导致五条御“出生”后,就仿佛被迫与小田切签订了一条灵魂束缚,必须保护小田切的生命安全。 “对于那个随便把我造出来的轻浮的卡密萨马来说,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你,如果你死了,我便没有继续留存于世界上的价值,所以——”手长脚长的五条御用一种大刀阔斧的姿势,和小田切一起靠坐在客厅里唯一一条的沙发上,后仰的脑袋半搭在沙发背上,眼睛仿佛在看着天花板,又仿佛在看着某一个虚无的地方。 他用一种淡然的、轻飘飘的语气说:“我们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小田切忽然感觉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压抑着问:“我死,你就会死?” 五条御说:“是。” 小田切又问:“那反过来呢?” 这句话的语气比起之前要急躁几分,让五条御忍不住笑出声来,搭在沙发上的那条手臂搂住小田切的脖子,把脑袋凑过去,笑嘻嘻地说:“放心,只对我有效,我死了你依旧能活的好好的。” 然后他就放开了小田切。 小田切沉默几秒,看着地板上的缝隙说:“……不可能吧?” “嗯?”五条御一边把眼罩戴回去一边转头看向他。 他抬起头,对着五条御说:“我绝对不会死的。” “噗……”听懂他意思的五条御没忍住笑出声,然后搓乱了一脸认真的小田切的头发,声音愉快地说:“我也不会让你轻易死去——无论是不是因为束缚,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认识的人就这么死掉,我也没有那么铁石心肠。” 小田切震惊的想推开五条御,却被暴力压制,只能任由这个白毛猩猩搞乱自己的头发。 他叹口气,说:“我也一样。” 顿了顿,他又对五条御说:“哪怕是不认识的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死掉吧?” 五条御轻笑起来,然后对他说:“……我们,离婚吧?” “啊。”小田切对这个主意万分赞同! 两个人一拍即合,当即就拿着手续,去办事处取消这个婚姻届。 可惜事与愿违。 两个人发现这个婚,似乎离不了? 正常情况下两个男人是不能办理婚姻届的,所以小田切以为去了就能取消,但是办事处的工作人员无论怎么查,办事处内网的信息上都表明两人的婚姻是合法的,这可让工作人员为难了,随即脑洞大开的以为他们俩的情况是“上面”给搞的,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还担心自己要是随便取消,万一被“上层”追责怎么办? 因此办事处的工作人员各种推脱,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就是不给他们办离婚,最后两人只能偃旗息鼓,随波逐流一样的当这个婚姻不存在。 事已至此,两人只好搭伙过日子。 可是看看彼此的身高长相,他们又实在没办法把对方这种大老爷们当自己的恋爱对象。 而日子久了,小田切越看五条御越觉得眼熟,这一头炸炸咧咧的白毛、这蓝色的眼睛、这可爱的脸蛋,再加上大少爷一般乖张、任性妄为的性格,花钱大手大脚还极度嗜甜的癖好,再联想到自己得到的强化系的念能力,这个人……难不成是长大后的奇犽?! 小田切的脑子里面忍不住浮现出小豆丁一样的小杰和奇犽,进而又联想到酷拉皮卡。 这一瞬间,他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欲哭无泪。如果非要在《猎O×猎O》里面选一个,为什么不选酷拉皮卡?金发美少年他可以啊! 因为两个人谁也看不上谁,又被迫不得不绑在一起,最终他们便约法三章,平时两个人就当哥们儿处,有办法后就立刻离婚,以后好找对象,谁也不耽误谁。 至于家里的分工…… 已经点好生活技能但从小就是个大少爷,且完全不想打工的五条御负责在家做饭,小田切要则负责挣钱养家,并发“工资”给五条御挥霍;而家务活,两个懒汉谁也不想干,经过一番激烈的辩论后决定你一三五、我二四六,周末请一次家政。 分配好家务的小田切坐在沙发上,忧郁地看着家里墙壁上被五条御破开的那个大洞,不禁思考这个世界的“自己”的存款有多少,卡里的钱还够不够修补这个墙? 然后他就通过手机银行得知,自己卡里的余额为:15W。 小田切无语凝噎。 15W日元是什么概念呢?八千多人民币。不多,且比起他之前的存款……唉,不提也罢。此时他无比庆幸地想,幸好他穿来之前原主被熟人介绍进港口工作,不用再去找工…… ……哎等等,港口?? 横滨,港口?! 小田切:“……”这算什么,他一眨眼就从五好青年变成四害青年? 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中原中也…… 啊不对,这时候森老板还没上位呢,老首领还活着呢,更别提中原中也了。他是在太宰当上首领直属的游击队队长之后才被拉进港口的。 小田切顿时觉得这个港口真是待不下去了:没有中也的港口Mafia?呸,啥也不是! 7. 神器?还是付丧神? 等到龙头战争彻底结束时,已经是小田切没日没夜加班的两天后了。 他们那组的上司人还不错,大概是体恤属下们这几天连着加班的疲惫,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便做主给小田切和同事们被安排了一星期的假期,还是休带薪假的那种。 因为接连七天都不用上班,可把小田切高兴坏了,终于可以连着睡几天懒觉。兴奋之余他还特意嘱咐五条御和乱,自己这几天要睡到自然醒,没事儿千万不要喊醒他。两个人听后都有点无奈,但还是答应了,所以早饭没叫他,午饭也没叫他,让他睡去吧! 所以等小田切饿着肚子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起床后的小田切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刷牙洗脸,心想这个时间真不巧,午饭时间刚刚过去,晚饭的时间却还有好几个小时,他又不好在这个时间开火做饭,便想着先去冰箱里找些五条御、乱他们买来屯在冰箱的蛋糕、布丁、粗点心什么的垫垫胃。 结果刚出来,他就发现客厅里除了五条御和乱,居然又多出一个人。 待他仔细一看,顿时惊得睡意全无,“……五虎退?!”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脚边围着四只小老虎、怀里还抱着一只小老虎,白发,琥珀色的眼睛,看起来只有小学模样的模样乖巧的少年,正是栗田口的小短刀——五虎退。 其实刚才小田切闭着眼睛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不过似乎是想要捉弄小田切,刚想打招呼的五虎退被五条御拦下来。穿着一套白色打底印黑色小兔子的两件套睡衣、戴着黑色墨镜的五条御,悄悄竖起一根纤长秀气的手指放在唇前,对五虎退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天生像是涂了唇膏的嘴唇微微弯起,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五虎退捂住嘴,在同样笑得狡黠的乱的挤眉弄眼中微微点点头,没有发出声响。 直到洗漱完毕,回来的小田切这才看见他们。 五条御和乱藤四郎一起从沙发上站起来,高大的青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彩花礼炮,手指勾着拉绳往外一扯,砰一声,彩色的碎纸片喷了小田切一脑门,又纷纷扬扬的洒落满屋子。 青年大笑着说:“Surprise~” 小田切见状,眼睛霎时间瞪得像是开了大眼特效,脑瓜子嗡嗡的:这满地的纸片谁收拾?! 五条大少爷肯定不会管…… 逃避一般的,小田切看向乱,问道:“你锻刀了?” “没有哦!”乱躲开小田切的注视,眼神漂移,手指缠绕着耳边的头发,“我也是知道家里的情况的,才没有去锻刀呢!但是……”他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回头对小田切笑笑说:“我就是去函馆打了几把,然后就在战场上捡到五虎退。” 小田切:“……” 貌若好女的乱藤四郎合着手掌仰头看他,装模作样说:“阿鲁几桑,你不会生气吧?” 五条闻言把礼花筒一扔,拍拍乱的脑袋,又搂住明显有点无措的五虎退,对小田切说:“是哦是哦,既然都捡到了五虎退,总不能扔掉吧?那就只能带回来了啊……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哇,小气小气,要君是个小气鬼~小气鬼~” “……别闹,没有生气。”小田切确实没有生气。 而且他不仅不生气,甚至反过来还有点儿尴尬——作为一个玩了六年才200多级的咸鱼婶,在穿来之前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其实已经好久不打本了,每天上线也不过是做做日常任务,就只有在送刀活动的时候咸鱼翻身、打打活动本……以至于他完全忘记打普通本也会掉刀,并且栗田口家的那群小短刀全图都掉,掉率还不低。 不过…… “他是怎么变成人的?”小田切疑惑地看向乱藤四郎。没有他的灵力召唤,刀剑付丧神也能变成人吗?就好比乱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是一把小短刀,是自己输入灵力后他才变成人的……那五虎退为什么现在是人的样子? 不等乱藤四郎回答,五条御就立刻举起手说:“是我哦!” 小田切诧异地转头看向他。 带着小墨镜的白发男人一脸兴奋说:“只是尝试着往五虎退的本体里输入神力,然后就‘嘭’的一声,他就从刀变成人了,真的好神奇呀~” 咦?小田切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说:“所以说,他其实是你召唤的刀剑男士咯?” 而这一切的源头,还要从小田切还没睡醒的早上说起。 乱藤四郎从函馆里把五虎退带回来的时候,小田切还在梦乡中和骑着庄周的大鱼打游戏,客厅里只有五条御在一边吃草莓大福一边追剧。 乱不好去吵醒小田切,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把将弟弟带回来的喜悦分享给了五条。 而对比一下乱藤四郎和他手里拿着的小短刀,五条御顿时来了兴致。 他的身体是神造的,本身充斥着神力,再加上眼睛的特殊性,所以能清楚地看见乱藤四郎身上磅礴的灵力。但是在被带回来的五虎退的本体上,他却什么也感觉不到,这让他有些好奇。他知道小田切把灵力输入刀剑,刀剑就会幻化成人的样子,对此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输入灵力的话会变成刀剑男士,那如果输入神力的话,会怎么样,会不会变成神器? ……还是说,会变成拥有神力的刀剑男士呢? 带着这样的想法,趁着小田切还在睡觉,好奇心大得和猫一样的五条御没忍住手欠,用手指碰碰五虎退,试探着往刀身里输入一点神力…… 接着客厅里就飘起了樱花雨。 在五条御兴味盎然的眼神里,带着五只白色小老虎的五虎退瞬间出现在他的眼前,怯怯地说着自己的入手台词。 但是当他抬头看五条御的时候,五虎退却忽然察觉到,眼前这个将自己召唤出来的人,似乎并不是他的主人……?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不知所措的和五条御面面相觑。 看着五虎退和五条御相对无言,这时除了小田切,家里唯一靠谱的狐之助主动站了出来。 蹲在五条御的脚旁,狐之助老神在在的给五虎退介绍说:“栗田口家的小短刀哟,不必害怕,这里确实是审神者大人的住宅,没有错哦。这位是审神者大人的……呃……”他抬头看一眼五条御,后者看好戏一样的对他笑笑,似乎也好奇他会怎么形容。 狐之助清清嗓子,装作不在意说:“是审神者大人的朋友,五条先生。审神者大人此时还在楼上的卧室休息……”接下来他给五虎退讲了一下他们现在的情况,并着重讲解一番家里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又让乱藤四郎带着五虎退去本丸里逛完一圈,确定好五虎退在本丸里的房间后,才带着这把新来的小短刀回到小田切的公寓。 “其他的情况,就等审神者大人起床再说吧?”狐之助这样提议,五虎退也赞同地点头,然后他们就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剧。 接着不久后,就发生小田切起床,看见五虎退之后被吓一跳的情景。 得知五虎退是被五条御召唤出来的,小田切大为震惊,他完全没想到除了自己还有别人也能让刀剑男士变成人,所以他才会对五条御说:“所以说,他其实是你召唤的刀剑男士咯?” 但狐之助却跳到两人之间,抬起前爪抱着小田切的大腿说:“不是哦,不是这样的。” “哈?!”小田切着实被忽然出声的狐之助吓了一跳,这才看见他也在客厅里。 五条御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爆笑。 狐之助见小田切又一次忽略自己的存在,忍不住眯眼抱怨:“真是的,审神者大人,我可是您最忠实的式神助手啊,居然又当我不存在!” 小田切蹲下来摸着他的头,愧疚道:“抱歉,因为你实在太矮了,总是在我的视线盲区。” 小田切身高两米多,狐之助却连他的膝盖都不到,如果不是特意低头,在脚底下的东西他是真的很难注意到。 狐之助气得蹦起来踹小田切的膝盖,“审神者大人太过分了,居然鄙视我的身高!” 两个肉乎乎的小爪子“噗啾噗啾”的打在他的膝盖上,一点也不疼。 见他那么生气,小田切只好把他抱起来,哄道:“哟西哟西,是我错了。”然后转移话题,假装正经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真是的~”狐之助哼哼一声,解释说:“刀剑男士都是回应审神者大人才来到这个世界,他们是属于审神者大人的,这点毋庸置疑。” 小田切一边听他说一边走向厨房,从双开门的冰箱里拿出一盒布丁。 狐之助继续说:“如果将刀剑付丧神们比做手机,那么让他们变成人,就好比是给没有电量的手机充电并开机。” 五条御在旁边大叫:“要,给我带一份,我要大福!” “还有我!我要芒果布丁,还有小蛋糕。”乱也跟着喊了一声,又看看五虎退,又说一句:“阿鲁几桑,退也要哦!” “知道了!”小田切只好把狐之助放下,然后用手臂装一堆点心蛋糕、饮料和布丁带回去。 在他回去把零食分给大家的时候,狐之助接过他递给自己的牛奶布丁,嘿嘿笑着总结说:“无论使用的是哪个‘插座’或者是‘充电宝’蓄电,他们都是审神者大人的手机,所以不用担心啦,无论是谁召唤的,他们都只是审神者大人的刀剑男士。” 分完零食的小田切叼着面包,一屁股坐在五条御的身边。 8. 前女友的孩子 五条御不愉快地看着小田切,语气不善说:“所以给五虎退输入神力让他变成人的老子,就好比一个充电宝?” 完全没有个眼力见儿的狐之助点头,“没错没错,五条大人形容的十分贴切!” 五条御:“……”生气,要闹了! 眼见着五条大少爷一脸不高兴,小田切心里一动,转身就把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小短刀举起来往五条御怀里一放,“如果你喜欢五虎退的话,那就让他跟着你吧。”然后又对一脸迷茫、紧张到身体僵硬的坐在五条御怀里的五虎退说:“退,保护主人的‘妻子’这样的任务,你不会拒绝吧?御子可是我‘最重要’的老婆,以后保护他的重任就由你代替我执行了,可以吗?” “老老老、老婆?!”五虎退震惊地看看五条御,又看看小田切,再看看五条御的胸口。 五条御说:“是男的哦。” 五虎退一脸懵地抬起头看他,“……夫妇?” “没错哦,我们是夫妇。”五条御忽然笑嘻嘻的把头靠在小田切的肩膀,对五虎退说:“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娇弱如花’的我哦!” 本来想恶作剧,结果反而被制裁的小田切忍不住先推开五条御。 “……你赢了。”他的语气颇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似乎是被五条御一个大老爷们夹着嗓子说话的语气给恶心坏了,还拍拍自己的肩膀头,仿佛那里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五条御顺势倒在旁边捶着沙发哈哈大笑,笑得小田切一脸无奈。 小田切连忙说:“喂喂,注意点沙发。” “知道了知道了,捶不坏的。”五条御笑够了才爬起来,对五虎退解释说:“他骗你的,我们不是夫妇,只有婚姻届上是这样。” ……所以,这不是一个意思吗?五虎退一脸茫然,但还是承诺说:“阿鲁几萨玛,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夫人的,用我的生命起誓!” 五条御笑嘻嘻地按着举起一只手发誓的五虎退的脑袋一通揉,“放心吧,用不着你保护,我可是最强的。”接着又和在旁边偷笑的乱对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才假意指责小田切说:“你啊,总是这么恶趣味。” 小田切:“……”也不知道咱俩谁更恶趣味? 然后五条御给五虎退解释他们只是因为“某些原因”被迫绑定在一起,最多就是朋友。 什么,挚友? 呵,不存在的,小田切他不配! 因为五虎退的到来,小田切家又多了一名新成员,成为幸福的四口之家。 但看见他带着的老虎的时候,小田切猛然想起来,小野犬里似乎有一个一直被他遗忘的角色,那就是“看起来不像主角”的主角中岛敦。 没办法,因为太宰太抢戏,他一直觉得太宰治才是这部番真正的主角。 中岛敦反而像是一个跑龙套的。 这个时候中岛敦还在孤儿院被虐待吧?小田切犹豫地看看五虎退,想着和他长得有点像、性格有点像、胆小更像的中岛敦,忽然犹豫起来:养一头小老虎也是养,养两个小老虎也是养,既然都养一个小老虎了……为什么不把另一个一起养了? 小田切作为能把一个又肝又氪还单机的游戏玩了6年的老婶,靠的除了对游戏的热爱,不就剩下隐藏在表面之下的收、集、欲吗? 如果一头小老虎也没有那就算了,但一旦养了一头小老虎,而还有另一头在外面…… 不行,养,必须养! 小田切当即拍板决定,然后又开始愁,要是真的带回家养的话,他养得起吗,他真的要给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吗? 可想来想去,他还是拒绝不了收集两头小老虎的成就,最终拿出自己的钱包,在几个人诧异的目光下计算自己的所有财产。 经过这大半年的努力,他的积蓄已经有25W呢…… 痛苦,痛苦面具要戴在脸上了呢。 小田切勉强对着家人们露出笑脸,“那个,为了庆祝退的到来,不如我们去旅游吧?” “……旅游?” “旅……游?” “旅游?!” 乱和五虎退都露出惊讶的表情,狐之助更是兴奋得四脚齐用地在地板上窜来窜去、来回疯跑,像个撒欢儿的狗狗一样大叫:“终于,终于,我们终于要离开家——去远征了吗?!” 只有五条御若有所思,猜测小田切这出人意料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小田切有些无奈,“这可不是什么远征……” “请意会,意会!”狐之助冲过来,一把抱住小田切的大腿说:“就是这么个意思而已!审神者大人您真是太好了,狐之助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主人带去旅游,这真是太幸福了!油豆腐,我一定要吃十个油豆腐来庆祝!旅游旅游旅游,真是太棒了,旅游赛高!” 小田切:“……”本来真没想到要带着狐之助一起去。 但是他都这么说了…… 小田切心虚地笑着摸摸狐之助的脑袋,语气温柔:“当然,晚上我们就吃十个油豆腐……十个够吗?要不要再多来几个?” 五条御心如明镜一样睨一眼小田切,忽然露出坏笑。 小田切连忙给他使眼色,别别别,别伤了孩子的心! 五条御调侃地瞥他一眼,也摸摸狐之助的脑袋,“哟嘻哟嘻,那么今天晚上,就给狐之助做20个油豆腐吧?” “哦?哦哦,20个油豆腐!!狐之助,简直太幸福了!”狐之助开心的毛都蓬起来了。 五条御看向小田切,“而且是你的‘阿鲁几萨玛’亲手给你做哦?” 小田切:“……” 狐之助高喊:“什么——?!太好了,狐之助太幸福了!阿鲁几萨玛万岁!” 小田切:“……”Fxxk 五O狗!!FFF! 当天晚上,狐之助在美滋滋地吃油豆腐的时候,小田切单独躲到阳台上,拿出手机给情报部的同事包了一个大红包,然后拜托他查一下附近的孤儿院有没有一个叫中岛敦的孩子。 被小田切拜托调查中岛敦的同事本来还有点不愿意,毕竟接这种私活,被上面知道的话也是要挨训的。不过在看一眼小田切发给他的红包金额后,他满意地笑了,没有两个小时就帮小田切查到中岛敦在哪家孤儿院,顺带还八卦地问了一句:“这孩子是你什么人啊,忽然要查他?” 小田切敷衍说:“前女友的孩子。” “……你的?”电话那边的同事感到十分诧异,没想到这个流言中爱家爱老婆的家伙也偷腥。 小田切接着敷衍:“差不多吧。” 同事哈哈大笑,故意问:“那你老婆可不得生气?” 而“老婆”这件事,还要从他每天带着的便当说起。 要知道,森式会社是没有食堂的。 虽然有伙食补贴,但霓虹这边的物价还是很高的,如果每天中午都在外面吃饭,那么他剩下的工资估计买烟都不够,更何况养家?所以小田切每天都是带着便当上班。 后来有一次他因为走得太匆忙,忘记把便当放进公文箱里,最后是乱藤四郎给他送去的。 乱去送饭的时候正巧被小田切的同事们瞧见,加上他本来就长得漂亮可爱,还穿着小裙子,大家就纷纷以为他是小田切的女儿,进而以为小田切早已成家。 一群光棍们对年纪轻轻就有妻有女的小田切表现出极大的艳羡,小田切虚荣之下没坚持住,默认了这件事,偶尔还拿自己的“爱心便当”在同事面前炫耀,好提高自己在单身狗同事们之间的社会地位,营造一种“我家庭美满”的虚假氛围。 想到这里小田切沉默了一秒,却又毫不心虚地说:“就说是朋友的孩子吧。” 同事发出一阵坏笑,揶揄他:“你可真会骗人。” 小田切敷衍了情报局的同事几句,刚挂电话,回头就看见五条御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他。一瞬间,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尾巴骨直蹿到脑门儿顶! 他眉头一跳,佯装镇定说:“……那个,能听我解释吗?” “噗!”看小田切吓得背都挺直了的模样,五条御没忍住笑出声来,走到他身边说:“哈哈哈我懂我懂,就是不想承认你是单身狗而已嘛,没有女朋友的人的凄凉可怜的自我安慰而已,我怎么可能那么残酷,非要打破你虚假的美梦呢?” 这回换成小田切脸黑了,“……可以了,五条桑。”喂,你够了,说得好像你有老婆似的!! 五条御假装安慰他说:“没关系的要君,你虽然不像我是最强,也没什么钱,脑子还不聪明,工作还是这种社会底层的小职员……但你脸长得还可以,说不定可以骗到一个只看脸的小姑娘……啊不是,小伙子。” “唔……”小田切有点难受,“请不要称呼我未来的老婆是小伙子,感觉自己找了个直男。” “噗!”五条御一边笑一边大力地拍两下他的后背,然后看一眼五虎退,虚伪地对他说:“一下子多养两个孩子,不会觉得有负担吗?要不我也出去打工吧,我们两个人一起挣钱养家?” 小田切瞟他一眼,问他:“你真心的?” 五条御说:“你猜?” “……算了,赚钱的事情交给我吧。”小田切心想,社畜的生活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给别人打工是要抛弃自尊的,即使被人指着脑袋破口大骂你也不能顶嘴,就算被威胁“我要打你一巴掌”也要低着头忍下来,否则就无法在这个残酷的职场上生存。就你这唯我独尊的大少爷脾气,万一受夹板气,再把同事和老板一起暴打一顿,我得赔多少钱?但这话他能说吗,不能,他要敢说家里的墙壁估计又得破一个大洞。 小田切深吸一口气,故作坚强道:“织田作五个孩子都养了,我们家才三个,没有问题!” 9. 沙滩、排球 休假第二天,小田切就雷厉风行的带着一家人去往中岛敦所在的城市旅游。但是在去哪里玩的时候他们产生了分歧,小田切提议带孩子们去科技博物馆玩一玩,但五条御却说要去海边。 小田切想着本丸里面那一片大沙滩还有海岛,满头雾水,“家里不是有‘私人海滩’吗?” 五条御笑嘻嘻说:“不对哦,私人海滩和公共海滩的感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哦……嘛嘛,毕竟要君是单身狗,不懂公共海滩的好处也是正常的。” 小田切眯着眼睛看他,用得着见缝插针的损我吗? 虽然不懂去有一大群人的海滩,比去本丸里地方大且没有外人的属于自家领地的海滩,到底好在哪里,但见五条御坚持,小田切还是没有反对,并趁着孩子们被五条御带去海边游泳的时候,独自一人去了孤儿院。 海滩上,穿着黑色游泳短裤的五条御被两个女生主动搭讪,并邀请他一起打沙滩排球。 五条御看向两个来邀请他的高中女生。 今天他没带眼罩,只用一副黑色的墨镜遮挡眼睛,又因为下海游了一圈的关系头发也不像平时一样竖起来,银白色的发丝软踏踏的搭在头顶。大概是因为脸嫩被当成高中生,从过来海滩的时候就一直被少女们搭讪。 之前来要联系方式的都被他拒绝了,但是打排球的话…… 五条御单手旋转着手里的排球,笑着问两个女生:“可是我在看孩子哎,我可以带着家里的小朋友和你们一起玩儿吗?” 两个女生看着他单手转球的样子在心里尖叫,纷纷点头:“可以可以!” 五条御回头喊一句,乱和五虎退就跑了过来。 乱藤四郎今天没穿裙子,但依旧打扮的很中性,泳衣是蓝白花的小吊带和一条同款的带着花边的小短裤,头发绑成包包头,头绳上还坠着两个装饰的小草莓;五虎退穿着的是普通的黑色小短裤,手里还抱着毛发蓬松、戴着橘色小围脖的狐之助。 两名女生在心里感叹:这是什么强大的基因,兄弟三人长得都这么好看! 其中一名双麻花辫少女伸手去摸狐之助的头,“哇啊,这是博美吗?身上的花纹好好看啊……但是不会有问题吗?给狗狗染毛?” 狐之助是式神狐狸,身上带着和普通狐狸不一样的红色花纹,一看就不是天然生长的。 “没关系哟,这个是他本来的花纹。”五条御凑近女孩儿,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从墨镜下面露出来,看着她说:“而且不是博美,是狐狸哟。” 少女因为五条御的靠近心脏怦怦乱跳! 她红着脸拉开距离,低头说:“啊啊,是狐狸吗?哈哈哈真可爱啊这个小狐狸……” “太近了,五条桑!”乱抓着五条御的裤腰带把他从女孩子身边拉开,双手合十,抱歉地对少女说:“对不起啊小姐姐,五条桑没什么距离感,失礼的地方好请多多包涵。” “啊,没事没事!”少女脸红地摆着手,为缓解尴尬,急忙邀请乱和退一起去打排球。 “好啊。”乱痛快的答应了。 几个人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 两个少女分别说自己是中村和田中,乱藤四郎也指着五条御和五虎退说:“那边那个眼罩白毛是五条桑,这是我弟弟退,我的话,叫我乱就可以哦。”他从五条御手里拿走沙滩排球,然后主动站到少女这边说:“我和你们一组,可以吗?” 两个妹子看看乱,其实一开始他们是想和五条御一起打排球的,不过现在……这样也可以?两人看着乱灿烂的笑脸点头同意了。 五条御则搂着五虎退的肩膀比了个剪刀手,“哎,我们这边是‘五五’组合耶?” “但是……”短发妹子田中看着麻花辫少女中村,苦恼道:“那边还少一个人哎?” 五条御点头,看着少女问:“嗯嗯,怎么办呢?” 话虽这么说,但他的表情却一点苦恼的样子也没有。 中村回头张望一下,忽然看见一个红色头发的男生从旁边路过,立刻大喊:“御子柴,这边!” 那边的红头发男生被她吓了一激灵,迟疑地指指自己,“我?” 中村继续喊道:“对!来一起打沙滩排球呀?” 看他的表情似乎想拒绝,田中只好跑过去,硬是把他扯过来并送进五条御的队伍。御子柴実琴看一眼一米九的五条御,咽了咽口水,没敢出声反对。 这时五条御却说:“这样的话,我们这边太占优势了吧?”然后把明显社恐且似乎有点害怕自己的御子柴推到另一边,顺手又把想要和自己一组的短发少女拉到己方。 看看两边的阵容,他点着头,满意道:“这样的话,就是两男一女的组合了,嗯嗯。” “两男一女?”御子柴看看自己这组的中村和乱,疑惑地看着五条御说:“可我们这边不是只有我一个男生吗?” “不对哦。”乱抱着排球对他一笑。 御子柴心里一动,忽然有一种百花盛开的感觉,正以为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坠入爱河,就听乱笑眯眯地说:“我是男生。” “哎?!”御子柴傻眼了。 田中和中村哈哈大笑,中村更是嘲笑御子柴说:“也就你们男生看不出来吧?乱酱是可爱的男孩子这件事。” 御子柴:“……”心碎了心碎了。 这时发现御子柴在打排球的几个御子柴的好友,也凑热闹的跟了过来。 看着社恐发作但还是努力接住对面打过来的排球的御子柴,他的“好闺蜜”佐仓千代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并欣慰的对着身旁身材高大魁梧的男生野崎梅太郎说:“野崎君,御子、御子居然和陌生人一起打排球了!” “是啊。”野崎也一脸激动地握紧拳头,但他的激动却和佐仓的激动完全不是一回事,“这种能攒下一堆好素材的场面,我居然没有带画纸和画笔……太可惜了!” “……哈哈,啊,是啊,好可惜啊。”佐仓千代只能干笑。 另一边,小田切也已搭车来到孤儿院,并见到孤儿院院长。 听说他是来找中岛敦的,孤儿院的院长十分警惕,甚至骗小田切说没有这个人。但小田切也很狡猾的骗院长说中岛敦是自己的孩子,并且他也有异能力,家里有五个老虎,还把手机拿出来给院长看五虎退的五头小虎崽。 院长看了一眼,见他手机里真的有五头小老虎的照片,大吃一惊之余,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他看着小田切说:“敦……他能变成白虎是没错,但他是一头成年老虎。”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和你的可不一样,你的是五个小老虎。 小田切神色自如说:“成年虎太占地方,变小才能养在家里陪孩子玩儿。” ……陪孩子玩儿?! 院长吓了一跳,用谴责地目光看着小田切,激动道:“你怎么能放心把自己的孩子,和五头随时可能伤人的老虎关在一起?你就不担心它们会伤害到孩子吗!” 小田切依旧镇定自若,彬彬有礼,“院长,这是我的异能力,在我的控制之下。它们不会伤害我的孩子的。” 院长警惕说:“可是敦的老虎就不受控制。” “那是因为敦还太小,不会控制自己的异能力。”小田切语气很坚定,又撸起袖子露出自己强健的肌肉,“请安心,要是敦的异能力老虎不服,我就打到它服,绝对没有问题的。” 院长看着他高大的身材,又看一眼他的脸,还是不太相信他能徒手打败一头巨大的老虎。 小田切想找个法子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可左右看看,也没什么可用的展示道具。 就在纠结时,他忽然想起来家里那面漏洞的墙,觉得这个应该挺有威慑力,便指着孤儿院的围墙对院长说:“如果我能一拳把打碎这面墙,你应该能相信我了吧?” 小田切说着就往墙边走去。 院长急忙拉住他,瞪着他大叫道:“想都别想!” 大吼完之后,院长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故作矜持地咳嗽一声收起慌乱地表情,又警惕心十足地问了小田切一堆其他的问题,比如小田切家住哪里,是做什么工作的,为什么会来找孩子,以及怎么知道中岛敦在这里的,家里人对这个孩子是什么看法。 小田切来之前就想过自己可能会被刁难,这些问题他早就想过答案,所以回答的很顺畅,“我居住在横滨,是横滨‘非常有名’的私人企业里的一名小员工,最近刚得知还有一个孩子。通过熟人的关系,昨天晚上刚调查到中岛敦多年前被送来这里,今天就快马加鞭的过来接孩子了……”他布拉布拉说一堆,说得口干舌燥。 而且他也不算说谎不是吗?小田切想,森式会社在横滨确实有名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院长见他都能一一回答,态度诚恳,表情镇定,不像是在说谎,无论是谈吐还是家庭条件看起来也都不错,再加上他们孤儿院确实无力承受中岛敦变成老虎后的破坏……种种原因搅合在一起的作用下,院长终于松口,同意给小田切办收养手续。 “十分感谢。”小田切深深地看了这个院长一眼,说:“非常感谢您对敦的照顾。” 这句话不是讽刺,也不是威胁。 10. 这么随便的吗?! 虽然小田切不认同,并极力反对这名院长虐待中岛敦的行为,但在勇气这一点上他还是很佩服这位院长的。毕竟在明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会变成野兽的中岛敦,这样的勇气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至少小田切觉得,自己如果没有念能力,大概是做不到领养随时会伤人的中岛敦的。 院长似乎回想起什么,受之有愧地躲开小田切的视线,“不,我做得还不够,你根本用不着感谢我。如果你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估计会想打我吧?” “但是您没有放弃他。”小田切说:“您没有放弃他,就是我最大的感谢。” 谢谢你把小老虎交给我,让我完成了“两只老虎”的成就! 院长想,也许他真的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吧,也许他小时候也见过自己异能力强大的破坏力,才能理解他为什么沉默,为什么会这样警觉。 院长没有再说话,带着小田切一起去办了领养手续,然后把中岛敦带到他面前。 这时候的中岛敦大概是十一、二岁,但看起来十分瘦小,个头比五虎退高一些,却要更瘦。瞧着他那单薄的身子,小田切忍不住把目光放在院长的身上,用刚才他谴责自己的目光谴责他。 院长窘迫中勉强维持着矜持说:“孤儿院,并没有那么富裕。” “知道了,以后我会把他养胖的。”小田切拍拍中岛敦的头,“小老虎还是胖一点可爱。” 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异能力是什么的中岛敦,迷茫地看向院长,又看看这个据说可能是他亲生父亲的男人小田切。 中岛敦迟疑地问:“我真的要离开孤儿院了吗?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吗?” “当然。”在院长的面前,小田切还是把谎言继续了。 中岛敦露出眼泪汪汪的表情,一把抱住小田切,“太好了……多桑,多桑……” 小田切的身体有点僵硬,拍拍中岛敦的头,忽然想:要不,就瞒着这孩子吧,不是他亲生父亲的这个事实。 中岛敦走的时候很开心,没有回头。 但小田切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即使他们走了很远,院长依旧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小田切对着院长笑笑,无声的承诺: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院长笑了,又似乎只是他内心美好的期盼。 小田切将中岛敦带回酒店的时候,是下午两点。酒店的房间里并没有五条御他们的身影。小田切打开窗看看外面的海滩,扫了一眼,几乎一下子就找到一头白毛的五条御,并发现他正带着孩子们和一群少年、少女打沙滩排球。小田切心想,既然来海边那就别浪费,就带着中岛敦先去酒店里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去商店买了泳裤,领着他一起去海滩玩。 小田切牵着中岛敦的手,边走边对他说:“除了你,我们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和一只小狐狸。乱和退,还有狐之助,他们都是善良可爱的好孩子,你会喜欢他们的。” 中岛敦有点惶恐,小心翼翼问:“他们也是多桑的孩子吗?” 小田切说:“是啊。” “那、那他们会喜欢我吗?” “当然。” 小田切的语气很肯定,但中岛敦却依旧紧张地抬头去看小田切的表情,但他太矮了,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小田切的下巴。 可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小田切就主动停下来弯腰和他对视,“怎么了?” 中岛敦低下脑袋摇了摇头,“没、没事。” 小田切从小就心大,不太懂中岛敏感的心思,但他想,孩子不开心……哄哄就好了吧? 他蹲下身对中岛敦说:“敦,是好孩子。” 中岛敦疑惑地看向他,啊? 小田切摸摸他的头,顿了顿,又重复一遍:“大家都是可爱的好孩子,你也会喜欢他们的。” 中岛敦懂了,这是不善言辞的小田切在努力地表达善意。 他挺开心的,笑着说:“谢谢,多桑!” 看见小田切领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子回来,五条御想起小田切之前给他介绍的关于中岛敦的事情,感觉有些微妙。想了想,他随手接住打过来的沙滩排球,喊另一边看他们打排球的中村他们的同学替换自己,就下场了,向小田切和中岛敦走过去。 小田切抬手和走过来的他打了个招呼。 五条御弯下腰看着中岛敦,“敦君?” “是,你、你好!”中岛敦紧张地鞠了一躬,心想这个人好高啊,和多桑一样……啊,比多桑矮一点点?是多桑的朋友吗,不过看起来好年轻啊,高中生? 这时乱藤四郎和五虎退也看见小田切领回来中岛敦,打排球的心思就不那么专注了。 这让一旁看他们打排球,因此累积不少漫画素材的野崎瞧出来了。 他将这件事顺口告诉一旁的千代,千代就体贴地喊濑尾结月和自己一起上场,换下心思不在这边的乱和五虎退。 而另一边,中村和田中也有些体力不支,便喊了别的同学来换自己。 看着乱和五虎退也跑过来,小田切就将中岛敦介绍给他们,然后对神情怯懦的中岛敦说:“敦,这是你的兄弟,乱,退。” 中岛敦惊讶极了,看一眼穿着带小花边泳衣、留着长发且长得甜美可人的乱藤四郎,拉住小田切的手,懵懂地问:“多桑,乱酱,不是……女孩子吗?” “不是哦。”乱藤四郎背着手挺了挺胸,“我是男孩子,所以是哥哥。” 五条御在一旁笑嘻嘻说:“哥哥吗?但是看起来像弟弟呢。” “才没有!”乱不愿意给一个小孩子当弟弟,对小田切说:“阿鲁几桑、阿鲁几桑,我看起来那么小吗?虽然是有点矮,但那边那个高中女生不是和我一样高吗?我应该是哥哥,对吧?” 小田切迟疑地看向沙滩排球那边,确实有一个扎着蝴蝶结的高中女生个头和乱差不多,目测没有一米五。而乱藤四郎的身高是145CM。 五条御还在逗他说:“可是乱酱看起来完、全、没、有、十五岁。” 乱抗议道:“我不管,就这样定了,我是哥哥!” 小田切:“……那行吧。”他对中岛敦说:“叫哥哥。” 这、这么随便的吗?!中岛敦汗颜,但还是老实的对乱藤四郎叫:“哥,哥哥!”声音小得和麻雀一样,一看就和乱这种十分自信的小短刀不一样。 “嗨嗨~”乱拍拍他的肩膀,心想他这胆子小的和五虎退一模一样。 不过……乱有些疑惑,怎么好像声音有点耳熟呢,是错觉吗? 这时五虎退也跟着走过来,害羞地喊中岛敦:“敦君,以后……唔,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中岛敦看着比自己更害羞、更胆小的五虎退,深吸一口气后放松下来。虽然没有被个头更矮、只有135CM的五虎退叫哥哥,但一种“哥哥”的感觉却油然而生,让他大声回应:“嗯!” 小田切看着几个孩子,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把中岛敦推到乱和五虎退那边,温声细语说:“你们一起去玩儿吧,乱,带着敦一起去玩沙滩排球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们去玩球吧!”乱藤四郎牵住中岛敦的手,拉着他和五虎退跑走。 这时五条御走近小田切身边,见他还注视着乱他们那边,忽然意味深长的在他耳边小声说:“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呢,要。” “确实。”小田切莫名有一种老父亲的满足感。 五条御却仿佛见不得他开心一样,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脖子问他:“但是,之后要给敦君置办不少东西吧。钱,已经准备好了吗?” 说到这个,小田切的脸上再次出现痛苦面具。 ……咱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但他还是强颜欢笑说:“哈哈哈,不用担心,够的,买洗漱用品、还有衣服什么的钱,还是、还是可以拿出来的。” “真的吗?我不信。”五条御说着,伸手就去掏他的钱包。 小田切面色一变,立刻紧紧按住自己的钱包不让他拿走——御子这个不省心的家伙,只要一拿到他的钱包,就会把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拿走去买甜食! “嘁。”看他那肉疼的样子,五条御只好放弃。 但想了想,小田切还是从包里掏出几张大票递给五条御,“去给孩子们买点冰饮、雪糕吧,这个太阳实在是太……”热了。 但他话还没说完,五条御已经迅速抽走他手上的钱,并向着一边喊道:“退,买冰饮去!草莓巴菲,冰淇淋,想买什么随便买!” “嗨!”机动高的小短刀一眨眼就冲过来,接过钱后屁颠屁颠儿地去买水了。 小田切:“……”哇哦。 佐仓千代他们在一旁也看傻眼了,吃惊道:“这速度,好像比结月还快?!” “什么?!”濑尾结月立刻冲向五虎退,边跑边喊:“哇啊啊啊小不点儿快过来,和我比一比谁跑得更快!” 小田切忽视了那边的闹剧,对五条御说:“……你可真会使唤人。” 11. 美女?搭讪! “你不也一样?”五条御对着小田切抬抬下巴,脸上的墨镜刚巧滑落下来,他正想抬手去扶,小田切就把墨镜从他的脸上摘下来往自己脸上一戴,并叉着腰得意洋洋说:“看,盖世太保。”说完自己哈哈哈大笑起来。 五条御本来没想笑,甚至没GET到他的意思,还觉得有点冷。 但看着小田切难得一现的肆无忌惮的笑颜,却没忍住跟着笑了,吐槽说:“幸好你没有去当喜剧演员,要是干这个,肯定连吃饭都困难吧?” 小田切无语,一边把墨镜还给他一边说:“我也没准备去当喜剧演员,那个圈子太难混。” “哇哦,所以你真的有想过是吗?”五条御都有点惊讶了。 小田切咳嗽两声,没有再说话。 小田切身高两米多,五条御一米九,在霓虹有这样的身高本来就很吸引人的目光,再加上小田切虽然看着凶但也是池面,五条御不仅是池面,拿下眼罩、露出眼睛之后还能称的上一句美男,这两个人站在一起,这个吸引目光的效果就陡然翻了两倍。 整个沙滩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偷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比如在不远处,一群来海边旅游的学生里就有一个姓御子柴的男生,在看见他们后就趁机凑到一同来的女生身边,兴奋地指着小田切对她悄声说:“千代,你快看那边,巨人!是巨人!” “什么巨人?”佐仓千代顺着他示意的地方看过去,顿时一惊:哇,好高! 本来他们的朋友野崎梅太郎就够高了,足足有190公分,之前看见长得比野崎君还高的五条御的时候就够她惊讶了,现在又看见身高似乎已经超过两米的小田切??她一时没忍住,脱口而出:“今天我们是进了巨人的沙滩吗?!” 御子柴之前就在偷瞄千代,心道千代本来就够矮了,如今…… “噗!”他没忍住笑,结果刚得意这么一下,就被打过来的排球砸中脸,“嗷——”一嗓子捂着鼻子蹲在地上。 千代惊慌地大叫:“御子——柴!你没事吧?!” 正在和五条御说话的小田切向那边张望了一眼,奇怪,怎么好像听见有人喊御子? 御子柴实琴眼泪汪汪地抬头,刚松开捂着脸的手,就从他的鼻孔里留下两条面条似的鼻血。千代倒吸一口凉气,站起来大叫:“救、救护车——!!” 这回小田切听清了,听见有小姑娘在喊救护车。 “我过去看看。”他立刻起身往那边跑,扒开围观的人群后就看见红头发的御子柴眼泪汪汪的捂着鼻子,鼻血从他的手指缝中往外流,粘了他一脸。 小田切看一眼沙滩排球的场地,再看一眼惨兮兮的御子柴,无语了。 这不一眼就能瞅出来,是被排球砸了吗? 作为一群人中唯一“靠谱”的成年人,他指挥着人群散开,然后让那边那个慌得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的人不要浪费公共资源,接着让御子柴身体前倾低头,微微按压鼻翼两侧,他从旁边的学生手里要来一瓶冰水按在御子柴的额头。 不久后,御子柴的鼻血止住了。 御子柴眼泪汪汪的道谢,小田切功成身退,带着孩子们去浅水区域玩水。 小田切下水后,和五条御一起游一圈儿后还进行了一场友谊赛,乱藤四郎挥着狐之助的小围脖给小田切加油助威,只可惜五条御一马当先,从头赢到尾。 游一圈回来的小田切躺在沙滩上喘气,五条御却出水芙蓉一般搔首弄姿的撩头发,惹得旁边的女生小声尖叫,还有一个成熟的大姐姐跑过来和五条御搭讪,要联系方式。 小田切羡慕地偷瞄一眼,爬起来后,看见旁边的海滨小店门口有个穿着浴衣的少女在堆沙子。 而且堆得超好,简直是超级华丽的城堡! 小田切兴奋地走过去询问可以拍个合照吗,得到少女经过警惕、害羞、犹豫、被夸的脸红等一系列过程并最终答应后,小田切心满意足的和沙雕城堡拍了几张合照,并且发给远在横滨的自己的搭档小林,得到小林羡慕嫉妒的表情图片。 站在一旁的少女:“……??”不是和我合照吗?! 拍完照后,小田切有点渴,就去到旁边的海滨小店“大黑屋”点了一杯冰饮,顺便还和闲下来的店长聊了几句,得知堆沙堡的浴衣少女是“大黑屋”员工的朋友,而他们这个小店是最近刚重新开张的,为了吸引客人,少女才会在这边堆沙堡。 店主大黑还非常高兴地对小田切说,这是她的店员真奥贞夫想到的主意,非常棒! 而那名姓真奥叫贞夫的店员也谦虚的表示,不过是取巧罢了。 小田切:“……”真奥贞夫……魔王,撒旦?这不是《打O吧!魔王》的主角吗!他不是在快餐店上班吗,怎么会跑来海边的小店打工?兼职? 似乎是察觉到小田切打量的视线,魔王大人回头,正好和小田切对视。 小田切却正好移开视线看向店里另外两名店员,一高一矮,一个黄头发一个黑头发,确实是人O属性的芦屋,和小天使(恶魔)漆原! 想起家里那个大少爷御子,再想想贤惠的芦屋和小可爱漆原,小田切不禁悲从中来,再次在心里发出不甘心的怒吼:为什么我的老婆不是这边这两个!这两个也行啊!哪一个都行啊!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然后走进店里,在漆原的招呼下租了两把沙滩躺椅和太阳伞,还顺手在买下一副花哨的太阳镜,支好躺椅后躺上去晒太阳。 临走的时候,想到他们家比自己家还不富裕的情况,小田切给漆原留下一张5000円的小费。 看着紫色纸币,魔王激动的颤抖:这个客人真是好人!! 许久后,就在小田切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有一个好听的女声说:“那个,小哥哥,可以帮我涂一下防晒霜吗?” ……是谁运气这么好,在海边还能被女生搭讪? 小田切悄悄睁开八卦的眼睛,试图看个热闹,结果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就站在他身前。 小田切:“……”哦,是我呀。 他紧张地坐起来,快速地考着该怎么拒绝——毕竟美女虽美,但他性向不对。 就在这时,本来还在海里和孩子们一起玩水的五条御忽然冲过来!一米九多的白发、长腿、还有腹肌的帅哥扑在他的身上——差点儿没把他胸骨砸碎,却还掐着嗓子说:“怎么了亲爱的,我不过是一眼没看到,你居然在这里和别的女人搭讪?难道你之前对我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吗,你不在乎我们的孩子们了吗,我可是辛辛苦苦的为你养育着三个孩子和一只狐狸啊!” 小田切却被砸脑子嗡嗡乱叫,根本无暇顾及他说了什么。 而机动极高的乱藤四郎,也在五条悟冲过去后跟着一秒冲刺过来。 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短刀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看小田切和五条御,又看看那个明显僵硬的美女,假装惊讶地对小田切说:“哦呀哦呀,这是什么情况?阿鲁几桑,你居然背着‘先生’和别的女人搭讪吗?” 海水中,中岛敦一脸迷茫。 刚还在陪他们玩儿的五条先生,不知为何忽然冲上岸,而还不等他眨眼……眼前接着又瞬间消失一个兄弟??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五虎退,“那个,退酱,乱……这么快的吗?” 五条先生离开的时候还有迹可循,但乱却是在他眼前瞬间消失的啊!不等他眨眼,下一秒人影就没了啊!中岛敦越想越震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瞬移?! 只可惜他提问的对象,是机动比乱还要高、极化后机动更是能排进全刀帐前五的五、虎、退! 性格胆小、善良的老实孩子五虎退,用着和中岛敦同款的迷茫眼神看着他,怯怯地说出了让他震惊到陷入自我怀疑的话:“可是,这不是正常的速度吗?” “……这是正常的速度吗?!”中岛敦开始怀疑孤儿院里面跑的最快的自己,是不是还是跑的太慢了?难道瞬移才是孤儿院之外小朋友们的正常速度? 看着远处水天一线的海平面,刚从孤儿院出来的人虎陷入迷茫。 在听见一个看似JK的美少年管小田切叫“主人”后,本来因为小田切身材极好,而没忍住过来搭讪的美女沉默了,接着用一种谴责的目光看向他。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种看垃圾的眼神还是让小田切倒吸一口凉气。 旁边,大黑屋内。 因为下午人流量剧减后闲下来的几个人,也偷偷摸摸躲在旁边,关注着这边的八卦。 佐佐木千穂小声和真奥贞夫说:“真奥桑,那边那个帅哥和小孩儿的速度是人类的速度吗?!他们是不是……?” 真奥贞夫:“不,不是恶魔,也不是天使……是人类,但好像不是普通的人类?”他看向游佐惠美问道:“你能看出来是什么情况吗?” 游佐惠美皱眉说:“不知道。” 漆原在一旁小声说:“但应该不是敌人——他给了我们5000円的小费!” 想起之前的5000円,魔王家的几个人全都露出幸福的表情。 拿着扫把、本来在扫地的芦屋坚定地说:“没错,那个客人、肯定不是敌人!” 佐佐木千穂:“……”不行了,真奥桑他们,完全被金钱迷住了! 而被他们注视的小田切则痛苦地看着眼前的美女,“……那个,能听我解释吗?” 12. 小田切喜欢的少女 小田切想要和美女解释一下,但还不等他说完话,他的脸就被美女扔过来的防晒霜“啪”的一声击中,整个人向后仰了一下,手忙脚乱地接住砸过来的防晒霜。 他低头看了一眼,防晒霜上的名字有些眼熟,好像……这款的价格还挺贵? 看着小田切傻愣愣地低头看着防晒霜,美女更加生气了,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变、态!” 听着对方鄙夷的语气,小田切急忙抬头辩解:“不,这……”这是误会啊! 但美女完全不听他说话,一脸唾弃地转身就走,在和她的朋友汇合后,还故意回头看他一眼后大声的说着晦气晦气之类的话,甚至连防晒霜也不要了,推着好友的后背就走。 “哈哈哈哈!”五条御笑得前仰后合,整个人滚在躺椅上。 从“晚节不保”的打击中回过神的小田切无语地瞪向他,被误会的不是你就这么幸灾乐祸吗! “呀~”乱藤四郎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凑过来,仰着头打量小田切脸上新鲜出炉的红印子,对他吐吐舌头,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啊阿鲁几桑,我忘记在外面不能叫主人了,哎嘿。” 哎嘿,你还哎嘿?!小田切又僵硬地扭头看向乱藤四郎,后者用他那双皮卡皮卡的眼睛看着小田切,并对他露出甜甜的笑容。而被小短刀用这么可爱的笑容看着,仿佛被可爱的子弹一枪射中,指责的话……小田切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他只能长叹一声,轻轻弹一下乱的额头,无奈道:“下次记住。” “哎哟!”乱藤四郎搓搓一点也不疼的脑门儿,笑着对他敬了个礼,“是,阿鲁几桑!” “叫爸爸。”小田切心累地摆摆手,“玩去吧玩去吧。” “好的爸爸,爸爸再见!”乱挥挥手,笑嘻嘻地跑走了。 这时笑够了的五条御从小田切手里拿过防晒霜,仔细看看成分表后,递给小田切说:“来,亲爱的,给我擦后背吧。” 小田切:“……”晒死你才好。 但这么想的小田切却不敢这么说,怂怂地爬起来给五条御涂防晒。 将防晒乳噗噗挤在手心,搓开后,“啪”的一声,小田切一巴掌拍在五条御的后背上。 看着御子比普通人要白嫩一些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小田切心里暗喜,脸上却面无表情的阴阳怪气说:“客人大人,您看这个力度可以吗?” 他报复性的用搓药酒的力度搓着五条御的后背,恨不得给他搓掉一层皮。 五条御调皮说:“哈哈哈没有问题。”虽然差点把他的肋骨按碎,但是他可以哈哈哈哈! 后来他们在海边玩了好几天,这期间小田切发现来这边合宿的御子柴、中村等人,居然和他们同住一家酒店。社交小达人的乱藤四郎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和千代、御子柴等人混熟并互相交换邮箱地址,甚至约好下次一起出去玩儿。而御子柴的同学兼好友野崎梅太郎知道后,还通过乱藤四郎的介绍,趁机跑过来问了他们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 小田切有些不解,本来准备随便说点什么敷衍野崎,但随后他就听野崎身边的小个子女生佐仓千代说,野崎是一名漫画家,问这些奇怪的问题只是因为他想要收集一些漫画素材。 小田切是看过JOJO的,也看过《岸O露伴一动不动》,对这种取材的方式感觉分外亲切。 因此他凑趣儿一般回答了野崎不少奇奇怪怪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被野崎点出他们是不是“有特殊身份”的时候,亲口承认自己是横滨港口那边的人。 野崎甚至还一脸平静中带着点儿小激动地问他:“那您从业期间,杀过人吗?” 听见这种问题,陪着野崎梅太郎一起来的千代和御子柴内心惊悚程度直线攀升!并且在看见小田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反而对着野崎微微一笑后,御子柴被吓坏了,整个人颤抖起来,斗大的汗珠从头上直往下掉! 千代也紧张得石化,甚至开始在脑子里写遗书…… 佐仓千代: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的女儿可能要离开这个亲切可爱的世界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过是来参加一次修学历旅行,就在海边遇到了奇怪的大叔,我们的小命似乎要在此时此刻终结了…… 结果这样凶的小田切最后回答的却是:“没杀过人,将来也不准备杀人。我是良民。” 千代和御子柴当即热泪盈眶,松一口气的露出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然后他们从小田切的嘴里得知,即使长得像他这样高大健壮的人,也不过是港口手底下最不入流的小混混,平时的任务就是到处收租以及巡逻,连和别的组织火拼都轮不上他——至少是现在。 千代和御子柴闻言对视一眼:这都不是武斗派,那真正的武斗派得有多吓人? 野崎则好奇道:“那小田切桑在收租的过程中,就没遇到抗拒不交的人吗,是怎么解决的?” 小田切想了想,说:“没有。” 野崎遗憾道:“那你们那边的租客都还挺好的。” 御子柴和千代则同时汗颜。 ……这是租客人好的问题吗,这是不交租会被打死的问题吧?! 等“采访”结束后,小田切感兴趣地询问野崎画的是什么类型的漫画。按照野崎的提问方向,他猜测着不是什么极道类型的漫画,也应该是热血少年漫——结果人高马大、形象硬汉的野崎,却一脸坦然地回答说:“是少女漫画。” 小田切:“……”唔,这个答案就和御子下一秒会做什么一样,让人意想不到。 本来兴致缺缺、在旁边打游戏的五条御听见如此,却忽然来了兴趣一般,好奇道:“哦?是吗是吗,那我可以知道野崎君画的是哪部少女漫画吗,像野崎君这样努力累积素材的优秀漫画家,画出来的作品也一定很有意思吧?” 野崎习惯性的谦虚几句,然后把自己的笔名和正在连载的漫画名字告诉他们。 小田切想了想,忽然说:“啊,这个,我好像有看……?” “真的吗?”一下子,野崎的眼睛都亮了。 五条御跟着点头,笑嘻嘻地凑过来搂住小田切的脖子说:“是的是的,这个看起来就五大三粗的壮汉,其实是一个会躲在被窝里看少女漫画的宅、男、哦~” 小田切默默地将他推开,非常想反驳,可他却反驳不了。 他确实会看少女漫画,也确实会在被窝里用手机APP看漫画……但这样平常的事情,在御子的嘴巴里说出来,怎么就感觉那么不对劲儿呢? 小田切开始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 野崎听后,像是浑身开满小花一样高兴地问:“那么小田切桑,您对这部漫画有什么建议吗?请务必告诉我。” 大叔的意见也想听一听吗? 小田切当即便觉得野崎一定是个很不错的漫画家,认真思考一番后说:“建议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有一个疑惑,不知道可以问吗?” 野崎正色说:“可以的,请问您想问什么?” 小田切说:“也许对你这种敏锐的漫画家来说,应该能看得出来吧,我的性向?比起可爱的女孩子或者成熟美丽的女人,其实我更喜欢娇俏可人的男子——是的,娇花一样的男子。”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御子,是的,就是和你完全不一样的人! 野崎、御子柴、千代:“……”完全没看出来!! 五条御却在小田切嫌弃眼神下哈哈大笑,一点也不亏心地指着自己说:“没错没错,像我一样娇花一般的男子!” 几个人直直地看向五条御,齐刷刷的把黑线挂在脸上……五条桑,您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吗?娇花这个词和您根本搭不上! ……除了脸,对,没错,除了脸! 即使觉得五条御的身高和身材也可以用“五大三粗”来形容,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脸确实又嫩又好看,像一个高中生! 小田切嫌弃地往旁边蹭了蹭,下意识和五条御拉开距离,才继续和野崎说:“因为种种原因,我看过野崎君的漫画,并且十分喜欢您漫画里的主角麻美子——但是按常理来推断,像我这样喜欢同性的人应该更喜欢男主才对,是不应该对漫画里的女主角更感兴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十分喜欢麻美子,并且觉得漫画里的麻美子的性格非常可爱。这也让我非常疑惑,我明明喜欢男子,又怎么会觉得女主超级可爱呢?” 怎么会觉得女主超级可爱呢? 怎么会觉得女主超级…… 觉得女主…… 女主…… 千代:“……” 野崎:“……” 在听见小田切说喜欢女主麻美子后,御子柴跟着点点头,感叹说:“我懂、我懂!野崎君的女主画的很优秀呢,我也时长觉得很熟悉、很亲切,就好像是我的好朋友一样,情不自禁的觉得亲近、喜欢女主——虽然她明明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13. 驯服老虎 小田切在听见御子柴也喜欢麻美子后忽然安心了,轻松地看向他说:“是吗?原来如此,那我放心了。既然大家都那么喜欢麻美子,那就证明是野崎君把角色塑造得太优秀,那我更喜欢女主也就不奇怪了。” 知道麻美子其实是以御子柴为原型画的千代:“……” 不了解女人所以用好友御子柴为原型画的女主麻美子的野崎:“……” 两个人共同的心声:因为女主就是御子柴啊,就是男的啊! “呵呵呵……”千代尴尬地笑笑,该怎么说呢,小田切桑,真看不出来您粗犷的外表下竟然有如此敏锐的嗅觉和慧眼,居然能发觉女主麻美子的皮下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 野崎和千代对视一眼,觉得他们有必要让御子柴离小田切桑远一点了。 毕竟,有点危险。 而洞察了一切的五条御,则在其他人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笑得更加大声,在小田切疑惑地投过去询问的眼神的时候,还笑着摇了摇手指,神神秘秘得什么也不说。 直到七天的假期快结束,小田切一家人才回去横滨。 临走的时候小田切还和野崎互相交换了邮箱地址。而当他想和御子柴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御子柴却被热情的千代挤到一旁。 佐仓千代十分积极地对小田切说:“小田切桑,请和我交换邮箱地址吧!” 她双手捧着手机递过去,有那么点儿急切紧张的样子。 小田切一头雾水地看一眼过分热情的千代,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还是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邮箱交了出去。而等他再想喊御子柴的时候,却再次被千代扯住袖子说:“没关系的,有什么事我可以替小田切桑转告御子……御子柴!” 小田切低头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 千代被他看得冷汗直往下冒,双腿情不自禁地抖起来,牙白,小田切桑不会是生气了吧?! 小田切收起手机,语气平淡的对千代说:“我懂了。请放心,我虽然喜欢男人,但是对DK没有兴趣,请不用这么在意。” 啊……他看出来了?? 千代忽然觉得一阵心虚,立刻鞠躬道歉:“对对对对、对不起,小田切桑!!” 小田切拍拍她的头,并没有再去要御子柴的联系方式。 他只是觉得自己和御子柴很说得上话而已。他们都是不太会说话的池面,并且喜欢看漫画,都是二次元宅男,而且御子柴还和别人不一样,在自己讲笑话的时候他是真的会觉得好笑。但是既然御子柴的朋友这么担心的话……他也只好放弃,适当的避嫌也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一个大叔和一个高中生交朋友,确实很奇怪吧? 小田切打开手机,看着依旧没有多少联系人的通讯录,默默叹一口气。 而另一边,五条御也被害羞地互相推搡的中村和田中索要联系方式。 不过在得知这个脸嫩得能被当成高中生的家伙,实际上已经二十多岁后,田中和中村就默默地退下了,再也不提要联系方式的话题。 也不是说这个年纪不可以,但两人都觉得这个年纪还和高中生一样幼稚,那就真的不可以了。 回去后,小田切趁着还在休假就去给中岛敦办入学手续。 只可惜他想的太简单,到横滨小学后才发现本应该上五年级的中岛敦虽然年龄已满,但生日是五月份的,今年入不了国小五年级,一定要上的话只能去国小四年级。 小田切询问中岛敦的意见后,便带着他回家,准备等明年再给他办理入学手续。 中岛敦很疑惑,为什么只有他要去念书,乱和五虎退却都不用上学呢?小田切也没想瞒着他,直接告诉他乱和五虎退都是付丧神的事实。 并且还告诉他,连他们家里的小狐狸也不是什么宠物狐狸,而是式神。 旅游期间憋了好几天没说话的狐之助终于松一口气,一张口就叭叭三十分钟都没停下来,说得中岛敦露出晕乎乎的豆豆眼,他才意犹未尽地闭嘴。 豆豆眼的中岛敦:啊,这个世界,这么神奇吗?付丧神都有了? ……糟糕,那是不是也有妖怪啊?! 晚上的时候,小田切带着中岛敦去了本丸。 进入本丸后中岛敦就傻了眼,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宅子,而且给他分配的房间也好大,床又软又宽敞,电灯十分明亮,他再也不用住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了。 中岛敦喜极而泣,抱着新买的衣服哭出荷包蛋眼睛。 乱藤四郎和五虎退好一通哄,最后半拉半拽的把中岛敦带到本丸北面的演练所,要教他短刀的使用方法。中岛敦惊讶极了,还有点儿不愿意用亮闪闪、锋利得吓人的刀。他小心翼翼地问两个存在年月能当他“爷爷”的“哥哥”:“可以不学吗?” 乱藤四郎却反问他:“可是我们都会,只有你一个人不会的话,你不会觉得寂寞吗?” 中岛敦愣了愣。 乱藤四郎说:“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帅气的刀剑男士会来到这个本丸哦,光我们栗田口的兄弟就有好几十人。我和退还只是短刀哦,还有好多胁差、打刀、太刀、大太刀、薙刀、枪和剑,每个人都很厉害,所以只有敦君什么也不会的话,这样的话也可以吗?” “啊……”中岛敦震惊了,“还有很多人,要来吗?大家都会用、会用武器吗?” 乱点头,理所当然道:“当然啊,毕竟我们都是刀剑男士,是付丧神哦。” “那我也想学。”中岛敦想了想,觉得乱酱果然很细心呢,确实别人都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不会的话他肯定会很难过。 连他没有想过的事情都提前替他想好了,乱酱,真的是个好哥哥啊! 但事实上,乱藤四郎只是想给哭得眼睛都肿了的中岛敦找点事情做,让他不要再哭了。 可即使答应下来,但当他真正拿起短刀的时候,中岛敦还是有点忐忑,反复地询问:“可是,我真的能学好吗,我的话真的能学好吗?” 乱藤四郎只好也反复安慰他说:“没关系的,只要多练习,就会变强!” 五虎退也鼓励他说:“想到战斗我也会害怕,但是努力就好了,敦君也一定没问题!” 乱藤四郎摸着明明自己也不太敢说话,却一直在努力安慰中岛敦的五虎退的脑袋,笑嘻嘻地调侃说:“对对,退要好好变强,才能替阿鲁几桑守护好他的‘老婆’哦。” “多桑的老婆……?”中岛敦看着乱的目光震惊极了,是谁?难道是我……? “是五条桑哦!”乱笑眯眯地举着手抢答:“他就是阿鲁几桑的老婆哦,有婚姻届的那种。之前阿鲁几桑还让退好好保护五条桑呢。” “哎——?!”中岛敦傻眼了。 他之前一直把五条桑当多桑的兄弟或者挚友,而且旅游时,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但是定的是双床房间,多桑还解释说是因为家里不富裕要省钱…… 他完全想不到一米九几的大汉五条桑居然是多桑的老婆?? 看中岛敦真的上当,老实孩子五虎退急得大喊:“乱酱,不要误导敦君啊!” 乱捂着嘴偷笑,五虎退则扭头对中岛敦说:“敦君,五条桑和阿鲁几萨玛虽然是夫妻,但不是真正的夫妻。” 乱藤四郎故意插嘴说:“可是他们有婚姻届哎。”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五虎退明明着急得不行,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欲言又止说:“乱酱,不要再开玩笑啦……” 而中岛敦更加茫然了。 他看看五虎退,又看看乱藤四郎,疑惑说:“……是夫妻,又不是夫妻,但是有婚姻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夫妻? 他彻底糊涂了,追问两人:“那我妈妈呢?多桑喜欢五条桑,那我妈妈是怎么回事?” 牙白,难道他们瞒着中岛敦不是小田切亲生孩子的事实就要被戳穿了吗?? 五虎退差一点儿就要急哭了! 但乱坏笑起来,还故意逗中岛敦说:“也许是都喜欢吧?也是有的吧,就那种男人女人都喜欢的人,说不定阿鲁几桑在这一点上也很‘博爱’哦。” “厉、厉害了!”老实孩子的中岛敦被说服了,忽然觉得,多桑真的是好博爱啊! 一直听他们胡说八道的狐之助:“……喂喂,乱,瞎说什么,我要给审神者大人告状哦!”这么敢说真的不怕阿鲁几揍你吗乱酱? 乱吐了吐舌头,“嘻嘻。” 从此之后中岛敦就在本丸里住下来了。 大概是受小田切的影响,他的日常也很规律,白天的时候被乱藤四郎和五虎拉去对练,下午在五条御的指导下复习小学的课程知识,为以后考取横滨第二中学做准备,晚上则和两把小短刀一起去本丸那边睡觉——虽然小田切的小公寓确实还有一个房间,但中岛敦还是喜欢和小短刀们住在一起,毕竟他早就习惯群体生活了。 而等中岛敦终于适应小田切家的生活,并且不再担心自己会被赶出去后,小田切也把他是异能力者,且他的异能是白虎的事情告诉了他。 中岛敦一开始有点害怕,但在五虎退和乱、还有五只可爱的小老虎的陪伴下,他也逐渐接受自己能变成一头成年白虎的事实。 而且让小田切意外的是,在变成老虎后的中岛敦并没有凶性大发,甚至和五头小老虎相处的很不错,还勤勤恳恳地给小老虎们舔毛,让乱和退躺在大白虎的怀里睡觉,就连爬到他的背上骑大马也都完全没有问题。 这让本以为要出手把中岛敦的异能力打一顿,才能驯服这头老虎的小田切感到十分诧异。 14. 烫男人 五条御道出了其中的真相:“中岛敦之所以害怕和讨厌老虎,是因为他从心底不接受自己的异能力,甚至厌恶自己的异能力。但是现在有五虎退的那几头小白虎作伴,接受老虎并喜欢上老虎的敦君自然不会再抗拒自己的异能,当然也就不会再发生异能力不受控的情况。” 小田切沉默了一下,问:“……什么意思?” 五条御哈哈大笑,笑够了才说:“好吧,简单来说就是他和自己的异能力‘和解’了。” “原来如此。”小田切依旧没太听懂。但他不懂的不是中岛敦怎么接受自己的异能力这件事,而是为什么他接受自己的异能力之后,异能力就不□□了? 中岛敦一开始不知道自己的异能力的时候,老虎不就出来捣乱了吗,那时候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异能力,不应该讨厌老虎,那为什么老虎会伤人呢?如果是因为“不接受”异能力,所以异能力要出来伤人,那在他还没有“不接受”异能力的时候为什么还会伤人?若是以“不接受”为前提,那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小田切偷偷打量一眼五条御的表情,见他智珠在握的样子,只能怀疑是不是自己哪个地方没想明白,所以才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为了不让五条御觉得自己太愚钝,他只能不懂装懂,点点头赞美五条御说:“你真聪明。” 五条御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会心一笑,却也没有再去解释什么,反而嚣张地说:“那当然,老子可是最强。” 小田切不由得想,看他这得意的样子,难道这个最强也包括脑子吗? 等七天的假期过去后,小田切再回去上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和他没什么接触的织田作之助忽然主动和他搭话了。 这让小田切有些受宠若惊。 但和织田聊了几句后,他才明白原来是织田最近收养了龙头战争中失去父母的五个孩子,知道小田切家里也有孩子,就想来请教一下怎么带孩子。这让小田切十分为难。因为织田口里的“孩子”应该指的是乱藤四郎。 之前他忘记带便当,乱给他送来的时候正巧被他的搭档看见,几经流传后,同事之中就有流言说他年纪不大就养了一个女儿,甚至还有流言说他的爱好和首领一样,都喜欢……咳咳。 但显然织田作之助挺老实的,默认乱是他的女儿,没有往歪处想。 小田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家里是有孩子没错,可是乱藤四郎和五虎退只是看起来像孩子,实际上岁数可不小,而从小在孤儿院生活的中岛敦也十分独立,即使算是半个孩子的狐之助,也是作为助手的式神,不仅没有孩子的感觉,反倒还是一个十分靠谱的管家小狐狸。 所以总的来说,小田切压根儿就没操心过怎么带孩子,甚至根本没有“带孩子”的概念。这样一来,他哪里知道要怎么带孩子? 要不随便敷衍一下?小田切带着点儿迷茫地说:“就,就当成弟弟一样养?” “可我也不知道弟弟该怎么养。”织田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可就难办了。”小田切只好老实说:“其实我家那几个……唔,都是半路收养的,而且每个都很省心,我就没想过怎么带孩子的问题。而且平时都是御子……” 他忽然想起自己“有妻有女”的人设,立刻改口说:“都是我老婆在带。” 御子,是小田切桑妻子的名字吗?织田作之助这样想着,稍有些开心地询问道:“几个?小田切桑家里也有不止一个孩子吗?” “是,家里有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小狐狸。”小田切老实道:“但是这几个孩子……呃,收养的时候年纪都已经不小了,最小的退也有……唔,有十一、二岁。因为他们都很省心,很独立,所以我没觉得是在带孩子,而且一般他们也是御子……咳咳,就是我老婆,我老婆带着多一些。”他说的很诚恳:“抱歉,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带孩子。” 织田作略有些遗憾地叹息,“是这样吗?” 小田切想了想,给他报了几个名字,然后说:“问问他们吧,这几个人家里都是有孩子的,也许他们会知道该怎么办。我是真的爱莫能助。” 织田作感激地道谢。 小田切和他道别,然后继续和搭档一起去巡逻。 等织田作走远后,小田切的搭档小林翔忽然松一口气,眼巴巴地看着他说:“真亏得你敢和他说话啊。” “……哈?”小田切奇怪地看向搭档小林,有什么不敢的? 小林说:“他可是异能力者啊,而且听说以前是干杀O的,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平时交往的也是那个很恐怖的干部——就那个,太宰治,据说和他们一起玩儿的还有一个看起来就很阴险狡诈的小眼镜,所以说啊、所以说,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嘛……这样的人你居然敢和他说话,真是大胆!” 小林看着小田切的眼神略带着几分幽怨和不赞同。 “普通人?”小田切却看着搭档,认真道:“不对哟,我不是普通人,我有超能力。” 超能力?小林愣了一下,不应该是异能力吗? 但他随即想起来小田切一向喜欢讲冷笑话,便无奈说:“什么超能力,超帅吗?” “哈哈哈哈!”小田切被逗得大笑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小林,我就喜欢你这么幽默,我和其他人说的时候他们都不笑的,还说是冷笑话——怎么冷了?明明很好笑啊。” 小田切真的不理解那些没有幽默感的人。 “啊哈哈……”小林尴尬地笑笑,我常常因为被搭档觉得是同类人而感到迷茫……咦,不会在别人的眼里,我也是这样吧? “啊,对了,小林你摸一下我的手。”小田切把自己的手放在小林的眼前。 小林狐疑地看他一眼,小心翼翼碰了一下他的手后就立刻战战兢兢缩回去,却因为什么也没发生而好奇地问他:“哎,摸完了,怎么了吗?” 小田切却反问他:“不烫吗?” “为什么会烫??”小林一头雾水,接着忽然反应过来,这不会又是一个冷笑话吧? 这时小田切也公布答案:“因为我是烫男人,哈哈哈!” 小林倒吸一口凉气,有些语塞地看了小田切两秒,想想后又懒得理他,就扭过头大步往前走,还顺势转移话题说:“我们还是说回织田吧,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怕他啊?” “我为什么要怕他?”小田切追上他,和他并肩而行。 “就算是异能力者,也不是随时会大开杀戒的疯子吧,所以……”他看着小林,“真的有必要这么害怕吗?他又不会无缘无故上来就打我一拳。” 小林想了一下织田作之助,咽口水说:“可是面对能随手杀死自己的人,肯定会害怕吧?” 小田切想想家里那个白毛,点点头,“唔,一开始会,但是熟悉之后就好了吧?” “你和那个织田作之助很熟吗?” “倒也不是。不过我是因为知道他不杀人,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害怕他。” 小林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杀人?” 小田切解释说:“你难道没怀疑过,为什么织田明明是异能力者,却和我们一样一直混迹在底层吗?就是因为他贯彻着‘不杀人’的原则,所以才没有被重用。” “哇啊,原来要也是会关注这种八卦的人吗?”小林一脸震惊的样子,“我之前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三无’男,肯定不会关注这种流言的,没想到你居然知道得比我还多。” 小林莫名其妙的有一种“输掉了”的感觉。 “因为我也差不多。”小田切对小林的想法不敢苟同,叹息说:“什么三无,其实我只是反应慢而已,现实生活里的人哪有这么二次元的属性……”虽然现在的世界确实是二次元的世界。但他想了想后,举例子说:“唔,我看起来很高大,身体也很壮,对吧?” 小林点点头。 小田切说:“因为我的外表看起来就很唬人,所以之前还被某个干部看上,想要培养我做他的亲信。但是吧,我只是看起来比较凶而已,其实连鱼都没杀过,家里的蟑螂也是御子……咳咳,也是我老婆解决的——很逊吧?我啊,就是这样一个又逊又普通的男人。” “哇啊,这个真是没想到,要居然连蟑螂都怕。”小林感觉自己对小田切的印象都被推翻了。 “后来那个干部发现我连人都不敢杀,刚提拔我没几天,就又把我踢下来了,连薪资都缩水一大半。其实我还是蛮心疼的。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啊,起码没那么危险,如果去武斗派的话说不定第一天就被谁杀死了,那就太可怕了。”小田切想起最开始加入时候的火拼现场,搓了搓自己汗毛竖立的手臂。要不是念能力强化后他身上的缠能挡子弹,说不定他早就没了吧? 15. 上“节目”了 想起最初加入港口的那段时期,小田切至今仍心有余悸。 他和小林说:“说到底,我在加入港口之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连小混混都没当过,就这么直接晋级‘不可说’了。” 小林眉头一跳,忍不住吐槽他:“喂喂,‘不可说’是什么鬼啊?!” “哈啊……”小田切腼腆地笑笑,“习惯了。像这种会被口口的词,下意识就换了个说法。”而且口口多了会显得他很口口。 “被口口又是什么意思啊?”小林觉得自己即使和这个人搭档了大半年,也总是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但是有一点,小林觉得他说得不错——他是普通人,自己也是普通人,像他们这样的人果然还是适合做些简单的收租巡逻的工作,和那群武斗派的人格格不入。 小林忽然笑起来,幸灾乐祸地对小田切说:“说不定,真的当了武斗派的家伙还会后悔呢,后悔加入港口,后悔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是啊,这样也太二次元了。”小田切说:“从前觉得像这样的日子只有漫画里才有。” 虽然他很向往二次元的世界,也是自己想要来的——但是他的职业如果不是一开始就限定于黑方就更好了。比起黑方、红方什么的,他真的只想当一个看热闹的普通人呢。 就纯路人啊,这样的身份最好了。 小田切感叹道:“我真的好想当一个漫画里的路人啊,就是那种在主角们拯救世界后,放出来的作为体现世界美好的路人的画面,然后主角们再感叹一句:‘真羡慕那些普通人啊,什么都不知道就渡过了世界毁灭的情节,过得真幸福。’这样。我就想当这样的背景板。” 小林忍俊不禁,小声嘟囔一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要。”可怕,这种长相居然是个宅。 他忽然问小田切:“你不会家里还摆着各种各样的手办吧?” “当然。”小田切得意说:“我还有自己做的热缩片钥匙扣。”还是中原中也的。不过他没敢挂出来,要是被正主知道,他的脑袋大概会被踢飞吧? 小田切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林奇怪地看他一眼,冷不丁吐槽说:“你这家伙,又开始奇奇怪怪地笑了,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冷笑话?” 小田切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想到喜欢的人。” 听他说喜欢的人,小林也没在意,只随口问:“你老婆?” “唔……”小田切却一时没能回答,毕竟这老婆也不是真的,喜欢的人也……怎么说呢,他印象中喜欢的那个中也是成熟稳重的成年人中也,而现在这个才加入港口一年多的十六岁的中也,也不是说没有魅力,但就是太小了,看见他的时候和看见乱的时候基本没有区别,只能感觉到父爱泛滥,完全没有喊“老婆”的兴趣。 就连之前中也过生日,他也没敢送中也喜欢的红酒,而是在佐野那边买了辆机车偷偷送过去。 总觉得中也没有机车就像少了什么一样。 小林被他的迟疑吓了一跳,吃惊道:“不会吧,你这家伙也这么不老实?!喂喂,除了你老婆你还喜欢谁呀,不会是出轨了吧?” “没有没有,没有出轨。”小田切没忍住想安利的心,悄悄说:“我喜欢的人超棒。我就告诉你一个,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小林凑过来,下意识把声音压得极小极小,偷摸摸说:“是谁?” 小田切也小声说:“中原桑,中原中也。”虽然是未来的那个。 “哎——?!”小林登时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不不,不一定是一个人吧?小林安慰着自己:说不定他说的不是我们港口的干部呢! 他颤抖着手,双脚也在发软,脸上挂着尴尬又僵硬的笑容,万分期盼地看着小田切说:“……所以,是同名吗?” 小田切说:“不,就是你想的那个。”虽然是未来版的。 “哈——?!”小林吓得差点儿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这样的他逗得小田切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凑过去小声地半真半假说:“所以我刚才就在想,要是被中原桑知道的话,说不定他会把我的脑袋踢飞吧?哈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小林恼羞成怒地抬脚去踢他,“什么啊,这是好笑吗?这是恐怖啊好吗,你个笨蛋!!” 小田切一个扭腰,顺利躲过小林的飞脚。 小林继续踢上去,追着小田切打,可惜对方左扭右扭、身材高大却十分灵活,他不仅一下也没打到,还差一点儿抻着腿筋,顿时气得嗷嗷直叫!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个告诉我?万一说漏嘴,我肯定也是要被迁怒的!!到时候被踢飞脑袋的肯定不止你一个啊啊啊!小林悲从中来,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小田切这个家伙真的是太恐怖、太恐怖了,他不是大胆,他是傻大胆儿啊!居然敢觊觎中原桑,他这是#¥%¥……&啊! “啊啾——”远在数公里之外的中原中也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嘟囔道:“什么啊,怎么会忽然打喷嚏?啧,肯定是太宰那个家伙在说我坏话。决定了,一会儿就去揍他一顿。” 打宰需要理由吗?中原中也表示,不需要。 同样远在数公里之外的太宰治也忽然打了一个哆嗦,搓搓手臂,又看了一眼天色,疑惑道:“怎么回事,忽然感觉一阵恶寒?牙白牙白,不会是小矮子在想我吧……不会又要来打我吧?最近我也没有刷他的卡……算了,一会儿想办法躲一躲吧,小矮子打人还是挺疼的~” 而这时候,小林也终于意识到什么,“等等,你说你喜欢……咳咳,那个谁?” “对。”小田切点点头。 小林想了又想,又想了想,迟疑问:“但是你家里还有一个老婆,一个女儿?” 小田切点一下头,又摇摇头,“是儿子。” “哎——?!”小林大吃一惊,“是儿子吗?我上回看见的明明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小田切严肃地点头,“是儿子。” “哦哦。”而这么一打岔,小林也忘记一开始的疑虑,不由得忘记去询问小田切为什么有老婆还喜欢中原干部,忘记去计较他的性向。 然后小林就开始说起了别的话题。比如说他最近一直在收听的某个老牌播音节目,忽然换了一个女主播,虽然是个新人,但讲起故事来很有意思,没事儿就把自己的人渣前男友拿出来说一通,偶尔还会讲一些在野外和熊搏斗的故事。 他非常积极地和小田切安利,“反正是真的有意思,你也回去听一听吧!是午夜节目哦,但是非常有意思,非常、非常有意思!” 小田切虽然不是很喜欢收听这种节目,但在小林的反复推荐下,还是答应他听一次试试。 而当天下班之后,小田切就招呼五条御和家里的孩子们,定点打开手机里的收音机,一起收听这个据说“非常有意思”的节目。 女主播是一个非常呱噪的人。 但很幸运的是,女主播的呱噪并不让人厌烦,反而让人觉得很有意思。他一边想着小林的推荐还不错,一边听这个有点耳熟的女声讲起了一个关于“海滩上遇到的出轨大渣男”的故事…… 在女主播的口中,她在去海滩游泳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身高两米多、身材超级棒的池面,并且在朋友地推搡下,主动和那个池面搭讪。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池面居然是个渣男!! 女主播激动地说:“那个人的同性伴侣超级、超级好看,明明是个高中生,但是居然有八块腹肌啊八块腹肌!而且身高完全不输给那个池面渣男……大概有一米九?是非常时尚的银白色头发,一双漂亮的蓝眼睛,让人情不自禁的猜测,他或许是个混血儿?但就是这么漂亮、年轻的男子高中生,却和那个渣男大叔搅和在一起,还给他养了三个孩子和一条狗!三个孩子和一条狗啊!!就这样那个池面大叔还不满意,就这样还要在海滩搭讪美女!!然后我……接着池面……最后……” 大概一小时后,这个新人女主播的节目终于结束,一直专注于收听节目的小田切也长长叹出一口气,对和他一起收听节目的其他几个人说:“那个什么池面渣男,真是太坏了!” 乱:“……” 五虎退:“……” 中岛敦:“……” 五条御捂着嘴把头扭到一旁,极尽努力地在憋笑。 而小田切还在一本正经说:“一个大叔,居然和一个高中生交往,本身就不应该,而且他竟然还让高中生给他养孩子,还是三个?唔,有孩子的话应该不是正经的……糟糕,太糟糕了,他不会就是因为想找人给他带孩子才和那个男生交往吧?那真是太混蛋了!” 五条御虽然努力在憋笑,但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笑得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小田切皱眉地看他一眼,不赞同说:“御子,人家已经这么惨了,你就不要笑了。” 乱藤四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说:“但是阿鲁几桑,您不觉得这个故事似乎有点耳熟吗?” 16. 小田切的噩梦 “啊,你也这么觉得?”小田切看着乱,微微点头,回忆说:“好像是有一些既视感,而且这个女主播的声音我似乎也有点熟悉……但是奇怪,完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五条御终于忍不住发出大笑,一边笑一边捶沙发。 小田切看了两眼,叹口气说:“御子,别捶了,这沙发质量不怎么样。”经不起你的怪力!!坏掉的话他现在是真没有钱再买一个,他已经连偷摸攒的私房钱,都挪出来用在中岛敦身上了。 五虎退和中岛敦在一旁欲言又止。 乱看一眼五条御,再看一眼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小田切,叹口气说:“真是的~阿鲁几桑,你忘了上次在海滩的时候,我们遇到的那个向你搭讪的女人吗?就是这个女主播啊!” 乱指着家里的收音机。 “哎——?!”小田切略微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是? 想到这里,他颤抖着说:“那么……那么她刚才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 五条御当即拍起手鼓掌,并接话道:“恭喜恭喜,没有错,就是你!” “……”小田切整个人石化。 五条御立刻笑嘻嘻地从兜里拿出一款最新款的手机,对着石化的小田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拍个不停,争取把小田切呆滞的样子360°无死角的全部拍下来。 噼里啪啦的闪光灯让小田切回神,他一边眯起眼睛一边在心里大骂“法克白特曼!!”接着不经意间,他注意到御子手里拿的手机,好像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 哎,秋豆麻袋,这不是最新款的水果手机吗?!这年头的水果手机超贵的啊! 小田切忍不住怒吼:“御子,你又偷买新手机!!” 老子一个杂牌手机用三年,你三年就换了四个手机,这么伤害老子你真的不亏心吗?! 五条御理所当然说:“手机就该用最新款的嘛,要不你也换一个?” 这话气得小田切吹胡子瞪眼,咬着牙说:“这个先不管……你把我的照片删了。” 五条御:“不要。” “不行,你给我删了!” “有本事你自己来删啊?” 五条御摇晃着手机,甚至故意拉开眼罩对着小田切露出一个无比挑衅地眼神。 小田切深吸一口气,心想我忍……不行我忍不住!! 小田切上前一步去抢手机,五条御立刻后撤躲避,进退之间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在不到70平的客厅和餐厅之间你追我赶,上蹿下跳得像两只猴子。 收到御子替换下来的手机的乱抬头望天,收到另一只御子替换下来的手机的五虎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主人主动坦白,而拥有最后一个手机的狐之助吃着油豆腐看热闹,表示我就是一只无辜的小狐狸,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仨已经完全习惯五条御时不时就找借口,和小田切比划两下的日常了,五条御甚至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了锻炼小田切的抗击打能力,让他在横滨的腥风血雨中保持生命和活力。 只有第一次见这种场景的中岛敦战战兢兢,生怕两个人真的打起来。 最后的结果,是五条御故意放水让小田切抢到手机删照片,然后两个大人就以时间太晚为由送孩子们回本丸睡觉。 至于后来又发生什么,就不是他们这些睡觉的孩子们该知道的了。 2012年XX月XX日,凌晨XX:XX分。 在众人都熟睡的时候…… 【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小田切喜欢中原中也的消息居然被悄悄传了出去。 然后他就被气急败坏的中原中也给堵住了。】 【凌空一记飞脚踹来,小田切当时只来得及用手臂挡住,就被一脚踢在小臂上!红色的异能和金色的念能力互相碰撞,下一秒小田切就毫无抵抗之力地被踢飞出去,飞出好几米后“嘭”一声狠狠撞在后面的墙面,又摔在地上。】 【这一下差点儿没把小田切的胃震出来了,他伏在地上干呕,捂着嘴好一阵咳嗽。】 【被红色异能光芒笼罩全身的成年版中原中也从天而降,落地时重力将地面震碎,面色骇人地中原中也一步一个脚印走到小田切面前。 他走的每一个脚印都是一个龟裂的深坑,无不在昭示着他的怒气。】 【用一种看着垃圾的眼神看着小田切,站立于他身前的中原中也问道:“你想怎么死?”】 【“等等!”小田切还想抢救一下,“杀死我,也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双手插在裤兜,正要说话,却忽然觉得自己仰脖子仰得挺累……他偷偷用异能慢慢将自己浮于天上,最终比小田切高出一截后才满意地点头停下,抱着手臂,眼神睥睨地俯视着小田切,咬牙切齿说:“我听说,你到处宣扬喜欢我,败坏我的名声——是想要自杀吗?”】 【小田切立刻急切地大声说:“我为什么这么说,中原桑不问一下理由吗?!”然后不等中原中也回答,就自顾自大喊道:“因为中原桑很帅!!打架的时候很帅,说话的时候很帅,使用异能力的时候很帅,保护同伴的时候很帅,甚至连打宰……啊不是,打太宰干部的时候也很帅!”最后他一脸郑重地总结:“所以,这么帅的中原桑,没有人——没办法——不喜欢吧?!”】 【“啊……这个……唔姆……”中原中也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么说的话……” 他似乎有些迟疑。】 【见他动摇,小田切再接再厉,讨好说:“因为太帅气了,所以完全没办法的吧?这么帅气的中原桑一定能理解我的吧?!” “唔……也,也算是情有可原吧。”中原中也躲开他炽热的视线,妥协了。】 【“什么情有可原啊?”这时五条御忽然出现在两人旁边,似笑非笑说:“让我也听听。”】 【中原中也瞬间后撤,警惕地看着闪现一般出现的五条御,“——是谁?!”】 【“啊……”小田切看着他,石化了。 五条御笑眯眯地戳了一下小田切的脑门儿,“老子啊,老子是这家伙的老婆哦。”】 【“哎?”中原中也傻了,目光呆滞地看向刚才还在向他告白的小田切。】 【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小田切两股战战,几欲先走,“那个……唔……御子……”】 【五条御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睛仿佛在发射着死亡射线,语气阴阳怪气:“我刚才可是听得很清楚呢,超级大声哦,什么太帅了,好帅啊,帅到爆炸之类的,都是你说的吧?”】 【看着五条御,小田切忐忑地抓着自己的裤腰带,结巴说:“并、并没有爆炸。” 【五条御继续道:“这么帅的话,没有办法了,是不是应该和我离婚,然后去追求这么帅气的帽子君呢?”】 【“不不不,不敢不敢不敢!”小田切吓得面色发白,连摆手带摇头。】 【五条御依旧笑眯眯说:“怎么不敢?明明是有老婆的人了,还大庭广众之下对别人告白,还在说什么‘帅到没办法不得不喜欢’之类的话。既然敢说的话……”他对着小田切抬起手指,眼神冰冷到仿佛要结霜,“就要勇于承担后果,不是吗?”】 【这一瞬间,小田切想起他和五条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面破了一个大洞的墙。 他惊得双腿直抖,甚至想一个滑跪抱住老婆的大腿认错,但男人的尊严让他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丢人!! 他只能佯装镇定说:“什么帅气?我没说过,谁说的,不知道。”】 【中原中也:“……”】 【五条御的手一直指着他,指尖的位置已经汇聚出一颗小小、玻璃球大小的蓝色光球,“哦?不是你说的吗,那是谁说的?”】 【“不知道,不认识,肯定不是我。”小田切一边躲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边否认三连,但五条御的手指却一直跟着他转移,他往哪儿躲就往哪里指。小田切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握住五条御的手,摩挲着他的手背、挠着他手心,并一脸诚恳地宣誓说:“我最爱的人只有我老婆,是最强的五条御,天底下除了三日月之外五条御最好看……”】 【“等等!”五条御眼睛一眯,甩开他的手说:“你刚才说除了谁?”】 【中原中也:“……”什么情况,怎么又多出来一个人,三日月是谁?】 【小田切一个激灵,连忙说:“我是说爷爷酱,爷爷!”】 【五条御冷笑说:“哼哼,既然你沉迷爷爷的美色,不如就让我给你清洗清洗灵魂……”】 【眼看着他手指前的玻璃球都要聚成一个像是螺旋丸大小的东西了,似乎马上就要爆炸,带着痛苦面具的小田切连忙说:“爷爷也比不上你,天上天下,唯你独尊!你最美,你是天下第一美,神明大人也没你美,夜斗桑也没你美!”】 【五条御:“……” 中原中也:“……”喂喂,夜斗?那又是谁?这家伙真的不是在拱火吗?找死呢吧!】 【“看来,今天就是我们的永别。”五条御冷笑着对小田切发出术式茈。】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小田切一头冷汗地从梦中惊醒,整个人扑腾着从床上坐起来,背后的汗将睡衣都浸湿了。 他惊魂未定地捂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心想: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为什么在他的梦里,那个死白毛竟然真的成了他老婆?! 这简直比安室透死心塌地的爱上琴酒还不可思议!简直吓死他了! 难不成是因为晚上收听的那个节目把他说成渣男,让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田切想着,把吓得冰凉的手脚一起缩到被子里,并默默地掏出手机,心道:可怕可怕,还是刷会儿短视频再睡吧,省得一会再做些什么“渣男”的噩梦。 然后小田切就陷入“刷完下一个我就睡”的魔咒,最终不可自拔的熬夜了。 而第二天,在小林询问他听完节目的感想后,小田切对此表示:“很好,很有意思,但我不会再听了。”他宣布,他和那个女主播有仇了! “哎——为什么啊?!”小林对此大受震撼,并完全不能理解。 17. 东京出差 龙头战争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横滨都在建设因龙头战争后被毁坏的城市建筑,而前段时间各方势力乱斗引起的疲劳,让接下来这段日子里的横滨过渡得非常平静,像小田切这样的底层人员还有横滨的普通群众们,已经恢复了重复着“上班、工作、上班、工作”这样枯燥的日常。 就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寒冷的11月悄然到来。 早上醒来,因为天气逐渐寒冷而进入惫懒期的小田切,一想到今天又要早起去上班,就感觉浑身提不起劲儿,甚至赖在床上想:如果我今天发烧就好了。 横滨是一座海滨城市,空气又冷又湿,小田切工作的地方又临近港口,小风飕飕的刮。 即使他早有准备,在十月份的时候就从“国内”网购好几条秋裤,甚至在数天前就已经换上,但外出时的冷空气仍旧像是要冻死他一样,直往他的脖子和裤腿里钻。 想到要在这样的日子里上班,小田切一阵绝望。 他像个蚕蛹一样蜷缩在被子里,心想这种阴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真的好想和自己的被窝缠缠绵绵、一生一世不分离啊!! 这时卧室门忽然被敲响。 门外面传来五虎退的声音:“阿鲁几萨玛,您醒了吗?五条桑让我叫您去吃饭。” 把被子压在身下的小田切僵硬一秒,接着忽然利落地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用手指当木梳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压下自己睡觉时滚乱发翘的发尾,并迅速整理领子、拉平衣服,最后对着镜子把眼角的眼屎搓掉,又拍了拍脸,让自己的脸色变得红润自然。 见镜子里的自己好似精神百倍,他才一边叠被子一边沉稳道:“啊,起来了,进来吧。” 五虎退慢慢推开门,忐忑地探头往里瞧,然后就看见仪表整洁的小田切把被子叠得和豆腐块一般整齐,正一脸严肃地拉平床单,眼神和他平时一样锐利而沉稳。 这让期待能看见主人睡眼惺忪模样的五虎退有点小小的失落…… 但又觉得这样的主人也很有气势和威严。 见他进来,如平时一般沉稳的小田切回过身对他说:“我马上就过去,洗漱之后。” “知道了,我这就去回复五条桑。”五虎退略微鞠一个躬,发挥小短刀机动高的特长,眨眼间就跑出去了,那速度,快到小田切的眼睛几乎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等他走后,仿佛整装待发的小田切一秒松懈,一屁股坐回床上,眼神呆滞地看着墙角。 直到两分钟后他才逐渐清醒。 终于从刚起床的混沌状态中恢复清明,小田切站起来去洗漱,对着镜子仔细的刮掉胡子、又顺手修下眉毛,还拿了一瓶男士保湿乳给自己抹上,拿发胶给自己抓抓头发,确定自己一切准备OK后,才换上平时上班穿的那一身挺拔的黑西装去餐厅吃饭。 小田切走出来后,便把“不应该暴露在孩子面前的一切”留在卧室,此时的他全然是那个在孩子们眼中沉稳的主人和父亲的形象——哈哈哈,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在孩子面前,小田切的偶像包袱还是很重的。 把饭菜全部端上桌,五条御将围裙摘下放在一旁。 他摘围裙的动作还真有那么点儿小娇妻的感觉,这让小田切看得有些兴奋,但等他回过头,小田切又发现自己立刻蔫儿了:唉,这种个头的壮汉,想想……还是算了吧。 坐在餐椅上的五条御忽然说:“很失礼啊。” “唔,什么?”小田切看着他装傻。 五条御说:“你的想法。” “你又不是我脑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看得出来哦,想法全部写在脸上呢。” 小田切才不相信他。 他又没有读心的异能力,能猜到才怪呢。 吃完早饭,小田切带上五条御做的虚假的爱心便当,在家里三个孩子和一只小狐狸的簇拥下离开家门,装模作样地拎着公文包坐上电车。 上班时间的电车无疑是人挤人。 小田切感觉不用扶着把手,仅靠着拥挤就能站稳。 等从电车里出来,小田切那身黑西装被挤得皱皱巴巴,他熟练地拉平褶皱,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来到港口大楼,顺利到达办公室打卡签到,并在搭档小林到来后一起离开大楼。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大楼里出来,好巧不巧,迎面遇到隔壁武斗派的织田作之助。 小林的反应略有些僵硬,小田切却很自然的和织田打声招呼,而对面走来的织田也笑了一下,随口应一声,接着同他们擦肩而过。 等他走远,小林长出一口气,语气微妙的和小田切说:“亏你心理素质还这么好。” “你得练练。”小田切如此忠告着。 森式会社的五栋地标大楼坐落于横滨港湾大桥附近,是港口的基地,也是他们的标志。但他们的生意却不仅仅局限于这五栋大楼,也不局限于横滨本地,在霓虹全国乃至国外,也均有规模不一的公司和产业——剧情里中也不就去外国出差许久?而临近横滨的东京自然也不例外,在新宿、池袋、六本木、银座等繁华区域,也都有森式会社名下商铺的影子。 这些商铺一般情况下都是由他们这些非武斗派的人去收租,或是带走部分不能详说的帐,而今天正好又轮到他和小林去东京出差。 他们在组长那边拿了钥匙,就开着公司配的车出发了。 小林一直没考驾照,小田切则因为是老司机,来到这边第一年就顺利拿了驾照,然后这几年出差的时候,就一直充当着司机的角色。 因为港口的车是最普通的黑色商务车,小田切开起来颇有一种回到过去当司机时的感觉,还真有点儿怀念。只不过这一回后座没有自己的老板,只有右边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一直在玩儿某O堂掌机游戏的马大哈——嗯,没错,他在心里就是这么叫小林的。 但他知道,小林心里大概也觉得他是哈士奇。 反正都是哈家的,没差啦。 没过多久他们就开着车进入东京,到达第一个森式会社名下的连锁超市。 说巧不巧,两人进店收帐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身材高大、脸上有疤,还戴着一副墨镜的男人。这男人一脸凶相,正在和柜台上的店员说着“货”之类的话,也许是有什么谈不妥的地方,男人将拎着的金属公文箱“哐”一声砸在柜台上。 店员当时就被吓得六神无主、满头大汗,两条大腿直打颤,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了。 见到那个男人,小林的第一反应就是惊奇地回头看一眼小田切,并用眼神表示:哇,我终于见到一个比你看起来还像社会大哥的大哥了! 小田切却没明白小林在兴奋什么。 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小田切能不能打过那个男人? 看小田切这么壮,一定能打过吧! 小林压抑着心里的骚动,小声和他说:“没错了,这个人一定是别组来抢生意的!”然后他就摆出吓唬人的“小混混”脸,学着武斗派那群家伙打架之前的表情走过去,“喂喂喂,你这个家伙是哪里来的,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我们罩着的吗?居然还敢来挑衅!” 小林双手插兜,一脸嚣张地迈着六亲不认的八字步走过去。 但等他走到身前,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比他要高出一头,看起来没比小田切矮多少。 那个男人不耐烦地回头看一眼小林,“哈?” 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歪着脖子,好像没有眼珠子似的三白眼从滑到鼻梁下的墨镜后面露出来,恐怖的笑容就像传说中的恶鬼,凶狠残暴的气势一下子就显露出来了。 和男人对视的瞬间,不是武斗派的小林登时吓得咽了一口口水! 但他还是强撑着脸上嚣张又挑衅地笑容。 “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吗,是脑子不好、还是耳朵坏掉了?”他回头,仗着男人看不见,一脸惊恐地和小田切使眼色求救,但语气还是很强硬:“小田切,过来,让这个男人瞧瞧你的厉害!” 小田切:“……啊。”他无奈地走了过去。 收银柜前,两个同样长相凶狠、身材高大的男人隔着外强中干的小林互相对峙。 一群本来想要结账的客人纷纷找借口从排队的地方离开,有的人还自言自语地说着“哎呀我好像有东西忘拿了我再去看看”、“啊我这个拿错了我去换一个”之类敷衍到不行的借口。 唯独守着柜台的店员因为职责不能离开,紧张得脸色发白、汗如雨下。 接着收银员就听一脸面无表情的小田切首先出声说:“御客人様,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哎?”店员愣了。 “哈?!”本来在冲那个男人瞪眼的小林也不敢置信地一个猛回头看向小田切。 店员心道:喂喂喂,什么情况,这一脸“我是O道!!”的男人脾气居然这么好吗??还有这谦逊的态度、鞠躬的角度,以及亲而和又不失矜持的完美营业语气……怎么感觉比自己还专业? 小林也在想:等等要君,我是让你恐、吓、他,不是让你像个服务员一样用这种对待客人的态度和他说话啊!这不显得我刚才像个……咳咳! 感觉自己刚才有点儿蠢的小林不自在地用脚踢了下地板,脚尖擦过地面,发出轻微的擦擦声。 小田切的正前方,面相凶恶的男人依旧是那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不满地对他们说:“我之前在这家店定的货,现在却告诉我没有了,说吧,你们想怎么解决?” “唔,是这样吗?好的,那么……”小田切看向店员,“是怎么回事?” 男人也跟着他一起看向店员。 被两个凶狠的大汉一起盯着,平时从没觉得自己胆小的店员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牙齿打颤说:“这、这位先生预定的货,最晚交易时间是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这件货在中午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一件,虽然还有客人想买,但我们一直按照约定为客人保留……但是,但是在两点十五分的时候,有、有一名女士来到店里,点名要买……买走……这件,货……” 店员越解释声音越小,脸上的汗也越流越多。 小林震惊地看着店员的脸:哇啊哇啊,厉害,这家伙脸上的汗是不是也太夸张了? 18. 去咖啡厅吃三明治 “当时距离交易的时间还差十几分钟,我以为、以为这位客人不会来了,就将那件货卖给那位女士。没想到女士刚走五分钟,这位客人就、就来了,因为之前的货是最后一件,所以……”脑子里仿佛有个土拨鼠在替他尖叫的店员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消音了。 小田切只好为他总结说:“所以未到最后的约定时间,你就擅自做主,提前将这位客人的货物卖给其他的顾客,是这样,对吗?” 店员吓得连连鞠躬,“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非常抱歉,顾客大人,非常抱歉!” “那么事情就很明了了,是店员做错了呢。”小田切也微微低头向男人道歉:“非常抱歉,御客人様,看来是我们这方的错误,请问您想要怎么解决呢?” 男人打断店员的鞠躬无限连,“喂,你们的仓库里面还有货吗?” 店员被他一声“喂”又吓一跳,一边求助地频频看向小田切一边为难的和男人说:“仓库里还有货,但是,但是……那个,如果从仓库调取,最早也需要在两天之后……”店员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是在男人地注视下闭上了嘴巴。 见他实在没什么用,小田切真的怀疑这个收银员是不是还在实习期,只好自己想办法。他表面上态度诚恳地向男人再次道歉,心里则琢磨着该怎么办…… 而这时,他的余光正好扫见柜台上摆放着一些促销用的优惠券。 小田切顿时有了主意,客气地问男人:“那么两天后为您调货,再送您一张大额优惠券,这样的补偿您看可以吗?或者您时间比较紧张,不想在两天后再来取货,想要现在取消订单的话,那么为了弥补客人您的损失,给您三张大额优惠券作为补偿,客人觉得这样的心意您是否满意呢?” 男人想了想,特别痛快地说:“两天后来取货,而且我要两张优惠券。” 小田切表情犹豫,似乎有些为难,“客人,这样的话不符合店内的规矩……您看这样吧,两天后您来取货,给您一张大额优惠券,然后给您双倍积分,这样可以吗?” “唔。”男人皱着眉思考片刻,抬头问:“那你们这里办理会员卡……?” “为了表示对客人的歉意,会员卡肯定是免费的,对吗?”小田切看向店员。 店员连忙点头,走过去把优惠券拿过来,双手捧着对男人说:“是是是,我们会免费为您办理一张会员卡,您下次来店里就可以使用会员优惠价了,而且周末有双倍积分,还有……”店员把优惠券拿给男人后,还习惯性的吧啦吧啦介绍了一堆。 男人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 店员只看见眼前白光一闪,差点以为自己要被锁喉,结果发现男人只是递过来一张他的驾驶证并催促说:“交易达成,拿着证件去办理会员卡吧。” “好的,请您跟我来这边办理。”店员干笑着抹抹汗,点头哈腰地带着男人走了。 看着男人和收银员离开的背影,小田切在心里叹一口气。 一旦当问题变成二选一,人们的思维往往就会被局限在某个范围内——尤其是当其中一个选项的性价比,好似远远高于另一个选项的时候,人们往往会产生“买到就是赚到”的想法,为了“不能吃亏”而去买一些根本不需要的东西。 比如网上的那些9.9包邮。 商家往往会把热销商品的价格控制在不足包邮或超出包邮许多的情况下,然后你就会发现永远凑不到正好的包邮,陷入两难的境地,最终只好去买一件“价格接近”的东西来凑单。 而这件“最接近凑单价格”的商品,往往价格不贵,却是属于那种买回来也是落灰的东西。 当你冷静下来,对比包邮的价格和不包邮的价格之后,也许你会惊奇的发现,包邮后的价格反而比步包邮的价格要更贵?? 这时候你是否只能安慰自己,起码你多买了一件商品? 但这件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这份钱真的是需要你花的吗? 现在小田切送给那位男客人的大额优惠券也是如此,是商家最常用的消费陷阱之一。它们往往被限制于消费在一些大件上面,这些东西通常价格昂贵,实用性不高,即使使用大额优惠券购买,它的价格也会远超出平均水平线很多,所以赠送给男人的大额优惠券不仅不会让商家吃亏,若是客人使用这些优惠券购买商品,反而会给超市提高营业额。 总的来说,买家总比不过商家精明。 这当然不是小田切太狡猾,只是非常普通的营销手段罢了。 这时小林从小田切的背后凑过来,一脸揶揄地用手肘怼了怼他,傻笑说:“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一手呢,没动武就解决了那个男人。” 小田切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又不是武斗派?” 小林忍了忍,没忍住,大声吐槽他:“你明明长着一张武斗派的脸!” 小田切说:“那中原干部还明明长了一张偶像的脸呢。” 两人的声音引来店里顾客的观望。 小林立刻循着那些视线一一瞪回去,然后压低声音,一脸惊悚地和小田切说:“……牙白,这句话我不敢接。要,你狡猾,大大滴狡猾!” 他甚至给小田切竖起一根大拇指,笑得一脸傻气。 小田切看他一眼,却没什么心情反驳他。 当年他的手机里就收藏了一堆谷山O章的歌曲,收藏列表简直一眼扫不到底,如今来到这边的世界后……可惜了他的歌单啊,估计这辈子他都听不见“中也”唱歌了,残念残念。 小林见他不说话,只好又转移话题说:“话说你们之前一直说的话是什么啊?这家店难道不是普通的超市吗,怎么你们的对话搞得和暗中交……”说到这里,他忽然浑身一震,对啊,他们这对话怎么和暗中交易什么东西似的?! 小林忽然做贼一般左右看看,见没有人后,立刻凑近小田切耳边小声说:“难道这个超市明面上是超市,其实背地里却在进行着一些……”黑暗中的交易? 小田切诧异地看一眼小林,不得不佩服他这活跃的脑洞。 “错了。”他打断后者不切实际的妄想:“那个男人嘴里的货,其实就是某品牌的限量版低筋面粉而已。”面粉,做蛋糕的那个面粉。 “哎——不会吧?!”小林大吃一惊,好奇地追问他:“那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面粉?” 小田切示意他看柜台上的电脑,“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我有注意到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超市的订单页面,上面明确地写着面粉的品牌、价格、数量和预定日期等信息。” “那他们说货什么的……?” “大概是那位客人的习惯吧。” “呼……”小林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一口气地叹息,“什么啊,搞半天,不是别的组织过来捣乱的啊?我差点儿以为要打电话喊武斗派的那群家伙过来撑场子了呢,真是的,那群人太可怕了,我都不敢给他们打电话啊岂可修!” 想到那群五大三粗、手臂顶他大腿粗,没事儿还嘲笑他们的武斗派壮汉,他越说越气,说到最后还呲牙列嘴地对着空气挥拳头。 小田切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不过那个男人以前确实很有名。” “哎,谁啊?”小林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刚才那个男人。”小田切假装回忆,“大概是叫‘不死之龙’什么的。但听说他已经金盆洗手,结婚后……现在是专业的家庭煮夫。”说谎的,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并没有听说过什么不死之龙的名字,他就是单纯看过那个动漫,然后从男人明显的画风和说话方式中推敲出他的身份而已——毕竟画风实在太过明显,认不出来才有鬼吧?! 小田切忍不住有点钦佩,想着原来那个漫画还是写实派啊,男主的画风真的和动漫里画得一模一样,就连像得了颈椎病似的歪着脖子,连角度都仿佛没有变化,简直太厉害了! ……所以那样的角度真的不会脖子痛吗?小田切忍不住思考着。 “不死之龙?!”小林感觉相当震撼,毕竟这个名字在他们这些人的耳朵里也算是如雷贯耳。想当初“不死之龙”黑田龙所在的辰O组,和与他们敌对的组织国O组,曾被并称为东京两大O道,黑田龙更是他们组织的代表之一! 但后来辰O组的老大进去了,不死之龙也跟着销声匿迹。 现如今东京除了早就偷摸洗白上岸去娱乐圈搞钱的犬O组,唯有国O组一家独大,但后起之秀的东京O会风头正盛,京O会和冰O组蝇营狗苟,芦O组等剩下的一些小组织也在暗中活动。 不过东京的这些组织和他们横滨也没太大关联,也不用过于在意。 小林小声嘀咕说:“没想到当年大名鼎鼎的‘不死之龙’最终会沦落到为了一袋面粉和超市收银员对峙……”他开始思考,自己将来会不会也要步他后尘。 等黑田龙满意地拿着优惠券走后,小田切随口教训了一下不按照规定把客人的预定商品给别人的店员,小林也狐假虎威着把店员吓唬一顿,接着两人从店员手里拿到老板提前准备好的现金,装进带有密码锁的金属箱子里,这才开车前往下一个地点。 看着他们的黑色商务车开走,店员摘掉帽子,发现帽子里面已经潮湿一片。 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忍不住望着天空出神:亲爱的远在家乡的爸爸、妈妈,我想我还是回深谷种大葱吧,您们的儿子,可能真的不太适应大城市的生活…… 大概在下午两点左右,小田切两人的东京短途出差任务,算是彻底完成了。 总体来说,除了第一家商铺遇到那么点儿麻烦外,后面几家商铺的收帐过程都顺利无比,甚至结束后的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 小林趁机摸鱼,兴致勃勃地说要去银座的娱乐场所玩一玩儿,还热情地邀请小田切一起去。可惜小田切囊中羞涩,根本没钱去玩儿,只能推说家里老婆管得严,不敢去那种地方。小林嘲笑他几句就自己开开心心走了,还把车留下来让他开,说自己玩完之后会坐电车回去,让他不用等自己。 等他走后,坐回车内的小田切默默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网红店。 “反正,来都来了……”他嘟囔着,并在“就这么回去的话总觉得亏了”的心情的驱使下,按照导航的指引,来到一家据说三明治做得非常好吃的咖啡厅。 而小田切没注意的是,这家咖啡厅的名字是:波洛咖啡厅。 19. 一触即发 推门进入波洛咖啡厅,小田切第一眼就注意到这家店几乎宾朋满座。 人好多啊,真不愧是网红店。正当他站在门口观望哪里有空位时,他的注意力忽然被店里最吵闹的一桌吸引:那一桌足足有七个人,其中五个是小学生,另外两个是长相气质都十分不错的女子高中生,看起来应该是这群小朋友的临时监护人。 小田切第一反应是,有小学生在果然很吵啊。 看第二眼的时候,他却忽然觉得这一桌人似乎让他有种莫名的既视感,尤其是那群小学生里面还有一个穿着蓝色短裤、戴着小眼镜,头上的呆毛看着就很扎人的小男孩儿…… 呃,等等,不会吧?! 小田切进门的脚步微顿,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而这种感觉在他看见店内有一名黑皮金毛的混血服务生后达到了顶峰——骗人吧,难道这个世界里真的包含柯学的世界?!可是他三年前明明上网查过,这个世界没有……哎等等,莫不是三年前这个世界还没进入剧情线,工藤新一还没出名,所以他才没查着?? 小田切:“……”怪不得,怪不得一家咖啡厅最出名的居然是三明治!! 小田切忽然对自己的生命安全感到担心。 因为网上传闻,如果碰见死神小学生和金发黑皮打工人同时出现在一个画面里,那么有极大可能要发生杀人案,一般情况下只有三个结果:幸运的话他是围观路人,倒霉的话他是凶手三选一,若是不幸的话……他就有可能是躺在地上被盖着白布单子的那个工具人!! 要不我还是换一家咖啡厅吧?小田切当即就想关门、缩脚、走人。 但这时可爱的女服务员榎本梓已经走过来,并微笑着带他入座。不善于拒绝女生的小田切只好跟着坐下来,还不那么凑巧的,就被安排在柯南一行人的身边,跟他们隔了一个狭窄的过道。 小田切:“……”感觉危险程度达到了顶峰。 余光扫到旁边金发黑皮的男服务员,小田切头皮发麻,如今还没拔足狂奔、离开这个危险地域的原因,是全靠“来都来了”四个字绷着——他总觉得既然冒这么大的风险坐在这里,那不吃一下安室透亲手做的三明治,岂不是亏了? 如此这般,小田切便硬着头皮点了安室透的特制三明治和一杯摩卡咖啡。 “请您稍等!”榎本梓笑着离开。 小田切松一口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一进来就被柯南注意到了。 本来他就因为长相凶狠过分吸引人注意,再加上大白天穿着像黑衣组织一样的黑色西装,上衣口袋里似乎还装着墨镜,以及手上提着一个可疑的公文箱,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好人。这让最近有点“黑衣人PTSD”的柯南在看见他后,立刻就给灰原哀使眼色。 灰原哀却在悄悄打量几眼后,对他摇摇头。 但柯南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趁着榎本梓端来三明治、小田切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时候,柯南偷摸往小田切的脚下扔了一枚硬币,然后利落地跳下椅子跑过去,和双手拿着三明治正准备咬的小田切搭话:“叔叔,我的500円不小心掉到你脚下了,你能挪下脚,让我捡起来吗?” “……哈?!”小田切诧异地看着柯南,有点不敢相信——主角竟然主动和他搭话了?! 但怎么说呢,就和之前吓到小林的不死之龙一样,小田切只是简单的一个疑惑的发音,就把小兰和园子吓一跳! 甚至连主动搭话、想要试探一下的柯南都不由自主的身体僵硬,笑容瞬间凝滞。 小田切有点无奈,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他一边挪开脚一边对柯南说:“没关系,你捡吧。” 柯南打量一下他的表情,后者神态平静,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他暗中松一口气,假笑说:“谢谢叔叔!”并快速蹲下爬到小田切的桌子底下,假借捡钱的动作偷偷把一个窃听器贴在小田切的裤脚。 等做完这一切,柯南拿着硬币爬出来,举起来对小兰他们说:“找到了哦,我的500円!” 小田切:“……”柯南君,演的太假了。 “哈哈哈,柯南,既然找到了你就快点回来吧!”园子头冒冷汗地对着柯南招手,其他小孩子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柯南。 小田切:“……”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其他人,怎么,你们的眼睛都开着“自动屏蔽”吗,看不出来他在演戏? “好~”柯南答应着,正要走回去,却不经意发现小田切腰间居然有……?!而一直关注他的灰原哀也注意到了,吓得心脏狂跳:难不成那个人真是…… 柯南强自镇定下来,给灰原哀使一个眼色后,居然一转身坐在小田切的旁边。 灰原哀抓着蛋糕叉的手一下子握紧,他要做什么?! 柯南和小田切搭话说:“叔叔,你为什么带公文箱来咖啡厅啊,是想在咖啡厅办公吗?” 刚拿起三明治准备吃的小田切犹豫一秒后,挣扎地把送到嘴边的食物放下去,斟酌着回答柯南的问题:“不是,只是里面的东西很重要,不能丢了。”这可是一箱子大额现金和一份五条御亲手给他做的便当呢。 虽然带着便当,却还是来咖啡厅点餐有点奇怪…… 但还是那句老话,来都来了。 柯南又问他:“可是这个时间是上班时间哎,叔叔,难道你翘班了?” 极力装可爱的男孩儿还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在尽力的表演着儿童的天真无邪。但只要一想到这个男孩儿背后是一个快要成年的男子高中生……小田切有点微妙,觉得这三明治一时半会儿是吃不下去了,便放下来说:“当然没有。我是来东京出差的,工作已经完成,所以可以放松一下。” 这时安室透刚好端着一杯咖啡过来,“客人,这是您刚才点的摩卡。” “谢谢。”小田切接过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算是解解腻。 安室透又转身把之前小朋友们那一桌追加的刨冰端过去,对孩子们露出轻松地笑容说:“还有光彦、元太、步美和灰原的刨冰。” “谢谢安室哥哥!”步美甜甜地道谢。 然后安室透顺手把柯南的那杯刨冰放到小田切这边的桌子上,两个人趁机对视一眼,安室透把城防刨冰的杯子推到柯南面前,笑眯眯说:“还有柯南的。” 在小田切看不到的角度,柯南给安室透使个眼色,示意他注意小田切。 安室透同样给了他一个“关注中”的眼神。 见他收到自己的暗示,柯南便装作没事人一样扮可爱说:“谢谢安室哥哥~” 小田切闻言沉默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他看一眼柯南,又看一眼安室透,主动向安室透问道:“冒昧打扰一下,请问这位先生您的年纪是……?” 安室透没有回答,而是装作困扰地反问小田切:“御客人様,您这样的问题……怎么说呢,实在是让人有些困惑,可以告诉在下您这样问是有什么原因吗?” 小田切说:“啊……是我失礼了,很抱歉让您感到不适,但是……”话说到这里,小田切平和的眼神忽然变得认真起来,略微仰头看着安室透。 两人一坐一立的姿势,仿佛形成一种隐约的对峙局面。 这让和他对视的安室透隐约感受到某些细微的、却如芒在背的压迫感。而主动坐到小田切身边试探进而引发了这种局面的柯南,也下意识把手放在腕表上。 ……什么啊,大战一触即发的状态吗?这两个人。 柯南紧张地看向小田切,穿着黑色西装的成年男子那双深黑的眼睛冷漠而凶悍,仿佛做了个什么决定,又仿佛彻底撕开了伪装成普通社畜的假象;他又看向安室透,这个游刃有余的游走在黑红之间的男人,脸上的笑容从始至终都分毫未变,即使身体在顷刻之间便已经调整到最佳作战状态,可神态依旧从容不迫,外表上看不出一点儿破绽。 如果说小田切现在的状态是一把出鞘的刀,那么安室透就是一把鞘中的剑。 一个锋芒毕露,一个藏锋敛锐。 柯南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摇摆,拇指虚触表冠,做好了随时发射麻醉针支援安室透的准备。 这时,略微停顿的小田切再次开口,神情肃穆庄严地对安室透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安室先生——至少应该是在25岁以上吧?” “……哈?!”太过惊讶的柯南手一抖,拇指碰到表冠,轻微的“咔哒”一声。 被误触的机关瞄准器打开了。 时间仿佛都在变慢,柯南瞪大的眼睛里看见小田切似乎正在向他这边转头,他不敢置信,这样嘈杂的环境、这样微小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听见?! 不能让他看见我手表上的机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柯南用手掌盖住整个表盘,在小田切转过头前把瞄准器按了下去。 但他的小动作依旧引起了小田切的注视,后者的视线,在他紧张的脸上和被他捂住的手腕上来回扫视。 担心他察觉到破绽,柯南假装自然地把手放到桌下,笑着打哈哈说:“啊哈哈哈哈,我只是太过惊讶了——什么嘛,大叔,问个年龄用搞得这么紧张吗?” 小田切的视线从他的手回到他的脸上,和柯南对视。 柯南表情一僵,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小田切小声说:“不是大叔。” 安室透灵光一闪,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诧异地看着他说:“难道……?” 20. 差距 “啊,是的。”小田切抬头看一眼安室透,又面向柯南,认真说:“小朋友,你叫25岁以上的这位先生为安室哥哥,却管我叫大叔吗?不对哟,我的年纪比这位先生要小不少,才21岁,你应该叫我哥哥,叫他叔叔。”对,就是这样,他才不是叔叔!! “哎——?!”步美等几个小孩子全部震惊了。就连小兰和园子也是一样不敢置信地看想长相成熟、气质沉稳,活像三十岁以上的小田切。 柯南:“……” 安室透:“……??” 这位先生,让他叫你哥哥可以,但请不要指使小孩子叫我叔叔好吗? 园子更是凑到小兰耳边小声嘀咕:“真的只有21岁吗?可是,看起来像是毛利叔叔的年纪!”他是说气质,气质! 小兰跟着点头,是啊,真的好像和爸爸一辈的。 听见一耳朵的小田切不动神色说:“……嘛,就是因为这样的长相,我从小到大都被不认识的人误会呢,还有很多人把我当成不良来看待,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尤为苦恼的事情。”他说着看一眼小兰后又着重看一眼园子。 刚才因为担心柯南要喊他回去的园子,此时感受到了小田切眼神里的谴责。 园子:“……”牙白,忽然感觉有点心虚呢。 所以不是不良吗?柯南这么想着,却不由自主地往小田切的后腰看去。 小田切没想到柯南眼神这么好,居然注意到自己后腰上的东西?但他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就主动把藏起来的枪拿出来说:“你是看到了这个吗?不用担……”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在注意他们这边情况的安室透已经冲了过来。 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手持托盘、穿着围裙的安室透就冲到他的面前。 小田切心道:要不要这么夸…… “张”字还没想完,安室透已经握住小田切持枪的手,还不等小田切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把黑色的枪就已经被安室透从他的手里扭下来夺走,并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被枪口顶住脑袋的时候,小田切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他先是低头看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接着又抬头看一眼紧张的柯南和他身后的一群人,脑子里还慢一拍的在想:啊,这就缴械成功了? 虽然他没想着反抗就是了…… 但是这也太快了吧?他感叹的想,这就是他和大佬之间的差距吗? 反应力,经验,成熟的技巧,瞬间的决断,他是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夺走手里的武器。 这么看来他还完全达不到及格线呢,真可笑,他之前还嚣张得以为有念能力的自己和“普通”人比起来应该很强,甚至没把柯南剧组的人放在眼里……但是没想到现实给了他这样沉重的打击。他不得不承认,若是把安室透换成琴酒,他此时可能已经没了。 决定了。小田切想:回去就和小短刀们手合!这个糟糕的反应力必须马上改掉,否则……他可能在柯南里活不过一集。 明明是被枪口指着,小田切却依旧淡定自我。 这份从容在外人看来倒是有那么几分稳健,但只有小田切自己知道,他其实更多的是茫然。 “呀——”一个人发出了尖叫,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咖啡厅里的客人惶惶不安,纷纷向后躲避,找地方掩护自己:有人躲在桌子底下;有人躲在沙发后面;有人趁着背对他们而悄悄往门口挪,见没人阻拦,便一溜烟儿从大门蹿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冲进人群中;还有人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地拿出手机报警。 小田切一边揉着被扭痛的手腕,一边抬头看看某个金发黑皮卧底打工仔,思考着安室透到底是怎么把枪从他的手里拿走的,并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解释…… 而他一动,附近的人纷纷警惕地后退,打量的目光中带着彷徨和惊恐。 喂喂——小田切哭笑不得,难道我是什么传播病毒的源头吗? 但若是换个角度思考?两米多高的大个子,一身黑西装,还梳着黑色的大背头,一张看起来就很凶的脸,再加上刚才的枪是从他身上掏出来的…… 牙白。甚至小田切自己也开始觉得,好像他真的还很可疑的? 同一时间,安室透终于察觉到手里的枪触感不对。 首先是太轻了。 而且仔细看枪身的材质并不是金属,而是一种仿金属色泽的……树脂? 安室透把枪拿起来看了一眼,举手对着上方扣动扳机——在小兰短促的惊呼下,“嘭”一声,一只红色的小旗子伴随着一堆彩色纸屑从枪口冒弹射出来,飞起后又落下的纸屑纷纷扬扬地洒落安室透身上脸上,搭配着他穿的蓝色围裙模样的咖啡店制服,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滑稽。 安室透:“……” 而某个报警的客人在愣怔几秒后,连忙对电话那边的警员道歉,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但那边的接线员却把这次的来电当成一次恶作剧,将他教育一顿后挂断了电话。 客人委屈地拿着手机,最终自我安慰:算了,反正也不会被记住。 而另一边—— 小田切看着满地的碎纸,又看看安室透,心道:你咋就这么欠儿呢,一会儿不用你扫咋地? 安室透顺着小田切的视线望去,心情微妙地看懂了他的心思,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尴尬,回想起刚才小田切未尽的话,心想:原来他是想说这是个玩具枪吗? 他放下枪,十分干脆地对着小田切九十度鞠躬道歉:“御客人様,十分抱歉!” 小田切皱了皱眉。安室透道歉太快,搞得他生气也不是,不生气还觉得有点亏?最后他也只能憋着气,维持着成年人之间的表面功夫,语气和缓地说:“没关系安室桑,是我说话说得太慢了。” 安室透再次鞠躬道歉:“不,这怎么能怪御客人様呢?是我的反应过度了。” 如果按照霓虹这边的礼仪,两个人应该你来我往的互相鞠躬,再把客气话反复说几遍,各自把锅往自己身上背,比如:“不不不,是我是我……”、“不,其实是我是我……”之类的。 但小田切不是霓虹人。 他不仅不是霓虹人,还是一个性格直爽的北方大汉,没想和他磨迹,直接道:“确实,安室先生的反应快得我措手不及,如果您能慢一点,大概就能听见我的下一句话就是说这是一把玩具枪,就不会发生现在的局面了。” 安室透:“……御客人様说的极是。” 哟嘻,抓到机会了!小田切用一种看顽皮的孩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安室透,教训说:“而且,一般人是不会在咖啡厅里面随随便便掏枪吧,您的反应也太夸张了。” 其他客人:“……” 不,其实他们并不觉得安室透夸张,甚至觉得小田切就长了一张随时会掏枪的脸,安室透的反应实属正常啊正常! 而且你为什么要带一把玩具枪在身上啊!这么大个人了! “但是你为什么要在身上带一把玩具抢啊?”这句话确实有人问了出来。 大家的视线集中在发出疑问的小岛元太身上。 “怎么了、怎么了?”被大家看着的元太有些慌,后退一步,略有些茫然地指着小田切说:“难道我说错了吗,明明是他,一个大人却带了一把玩具枪在身上,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众人的视线又都回到小田切身上,等着看他怎么解释。 小田切的表情有点疑惑,迟疑说:“为了,安全?” 其他人:“……??” 小田切合理瞎编说:“因为听说东京这边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担心遇到意外,所以来这边出差之前,特意从孩子的玩具箱里面拿了一把玩具枪,想着遇到危险的话也许可以用来吓人——除此之外我还特意带上了墨镜。”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墨镜戴在脸上,“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一下子就安全多了?” 其他人:“……”确实哦,整条街就你看起来最危险,不良遇到你都会直接跑吧! 柯南简直哭笑不得,这个大叔,是中二病吗?! 安室透却是越听越无语,却还是好脾气地微笑着对小田切说:“御客人様,其实您这样做一点也不安全!如果遇到真正的危险分子,拿出玩具枪不仅不会造成任何的恐吓效果,反而有可能引发战况升级,到时候可能会……”他巴拉巴拉,举例说明一堆有可能发生的流血事件,试图教育小田切不要做这种去奇怪又无聊的事情。 只可惜小田切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完全不当一回事。 最后他听烦了,直接打断安室透说:“好的,我知道了……如果可以的话容我好奇地问一句,您是警察吗?” 安室透后脖子一紧。 柯南也快速地扫了一眼他和安室透。 大概是触及伪装本能,安室透立刻拿出演技模式!他先是笑着解释说:“不不,在下只是一名有幸跟在毛利先生身边学了一些本事的侦探而已。因为平时接触的案件太多,所以一时之间有些反应过度。”然后他表情特别真诚的道歉:“是我说得太多了吗?给御客人様带来困扰真是万分抱歉,希望御客人様能原谅在下的冒失行为……” 21. 互相试探 安室透诚恳道歉,还没等小田切说什么,他又直接转过身给其他客人鞠躬道歉。看着他的背影小田切无语一秒,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另一边,安室透表示因为自己搞出这个乌龙事件打扰到大家的进餐时间,并且为表达歉意,他会给每桌客人都送去一份小甜点作为补偿。 小田切当即震惊了,这、这么奢侈吗?! 要知道东京这边的物价一直居高不下,一份普通的甜点基本要500円上下,合计RMB32元左右!没有巴掌大的一个小蛋糕32元,每天家里就要安排好几个……小田切每次看见五条御的甜品清单都感觉脑子一阵一阵晕眩、仿佛要窒息! 当时小田切就觉得,幸好自己在港口工作,不是高薪都养不起他! 如今波洛咖啡厅几乎座无虚席,一人一份甜点……有钱人啊。 小田切看着他的眼神流露出些许羡慕。 借着和榎本梓一起给其他客人赔罪的功夫,安室透快速思索起小田切进入咖啡厅后,所有的一举一动背后的深意。 首先,他们是第一次见面。 这一点他非常确定。 如果小田切真的知道他的身份,那么无论是哪方的人,必然都不可能像他这样直接揭穿,因为如此的话无论接下来是想和他合作、还是想对付他,无疑都是打草惊蛇。 除非小田切是一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 安室透在心里笑笑,但一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又怎么可能有机会知道他的身份……所以这一切真的都是巧合吗,只是一个不太靠谱的大叔带了一个玩具枪引发的误会? 但是这个男人一直给他一种违和感。安室透想,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这种直觉刺激着他的神经,也确实影响到他的思考了。 有待观察。 安室透做出了这样的结论,并悄悄拍下小田切的照片发给风见裕也,让他好好调查一番。 等和榎本梓一起为其他客人每人送上一份甜点赔罪后,安室透再次来和小田切道歉,并表示这顿饭由他来结账,还说:“先生还需要一些别的吗?比如我们店里最受欢迎的甜点,放心吧,这些也是由我买单,就当是对您的补偿。” 还有这种好事?小田切高兴了,“那么请——”他豪横地点了一桌子甜点。 安室透:“……”喂喂,真的毫不客气哦? 最终,这件事情的结果是:安室透把这几天在波洛咖啡店打工的工资全都赔光,小田切损失了一把玩具枪,但得到一桌免费的甜点,并且样样价格不菲。 小田切很满意,并招呼旁边的园子、小兰还有那群小朋友们过来一起吃,笑着说:“刚才也确实把你们吓到了吧?那么就当是为了给大家赔罪吧。” “哎,真的?那就不客气了!”几个真小学生早就看着他那一桌甜点流口水了! 如今听见小田切的邀请,以元太为首的几个小孩儿立马迫不及待地蹦下椅子,跑过来坐在小田切对面的座位上——只有作为高中生的小兰和园子,还有作为“成年人”的灰原哀还在犹豫。但在小田切一再邀请下,她们也跟着孩子们坐过来。 柯南假装好奇地问小田切:“为什么会邀请我们过来坐呢?” 小田切沉默了一下,问他:“……说实话吗?” “嗯嗯!”装可爱的柯南在心里汗颜,不说实话你还想说谎吗? 小田切说:“因为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面吃甜点显得太寂寞了。”显得他好像很没人缘似的,但事实上他……唔,他好像真的挺没人缘?小田切回忆着自己的人际关系,发现同事里关系不错的人不少,但能称得上朋友的只有搭档小林一人……还有他那翻不到几页的通讯录,联系方式最多的居然是O龙那群不良?? 猛然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个人缘不好的人,小田切有些失落,心想我和这群小日、日子过得不错的樱花朋友真是处不来,处、不、来! 其他人:“……”居然是因为这个悲伤而又现实的原因吗? 善良的步美立刻感同身受,同情说:“没关系的,叔……哥哥,以后你要是觉得寂寞,就来找我们少年侦探团吧,我们肯定会陪你吃点心的!” “对对!一天吃三次也没关系!”元太也跟着说,并举起三根手指。 柯南无语地看向元太,喂喂,你这是因为想吃免费的甜点吧?! 小田切眼里露出笑意,摸摸步美的头、拍拍元太的肩膀,“好啊,那下次我来东京,一定会喊上你们一起吃点心,可千万不要拒绝我哟。” “没问题!”几个真孩子异口同声。 看着虽然有点熊,但其实他们都是善良勇敢的孩子。小田切在心里有些感慨,邀请他们过来一起吃点心其实多少是因为年少的情怀……唉,想当初他喜欢柯南的时候,年纪还没有柯南大,现如今他却能给柯南当爸爸……尤其是他穿来之前,刚得知服部平次的配音老师已经六十多岁的时候,那个感觉别提多复杂了。 大家坐在一起后,话匣子自然而然地打开,孩子们还各自做了一边自我介绍,包括一起坐过来的小兰和园子。 小田切假装不知道地问他们少年侦探团是什么,几个孩子手舞足蹈得向他解释,小田切听后顺势夸赞一通,把几个孩子哄得眉开眼笑,对小田切的热情程度大大提升。 小田切甚至猜想,如果自己和他们同岁,说不定会直接被邀请加入少年侦探团。 比起这几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假小孩儿的柯南在此期间却一直狡猾地试探小田切的职业,只不过都被小田切和稀泥,用“普通的会社社员”打发过去。 几个人聊着聊着,新手奶爸小田切就忍不住开始炫耀自家的崽崽。 他把手机拿出来说:“我家的孩子都很可爱,非常的可爱哦,你们要看吗?”他的相册里都是一些他平时随手拍下来的照片,有乱、五虎退和敦一起干家务的照片,有他们在本丸里玩耍的照片,还有他们拿着木刀在道场手合的照片,以及他们坐在院子里抱着小老虎晒太阳的照片。 迫于小田切期待的眼神,园子和小兰也一起凑过去看。 小朋友们也全都好奇地凑过去。就连柯南和灰原哀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两个人的目的和小朋友们就不太一样了。 步美第一眼就看见一身蓝色浴衣轻装的乱藤四郎,顿时惊呼:“哇,这个姐姐好漂亮!” 小田切与有荣焉的“嗯”一声,又说:“不过不是姐姐,他是男孩子,穿裙子只是爱好。” “哎,男孩子吗?!”光彦似乎备受打击的样子。 元太指着中岛敦和五虎退,“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这么小就白头发了吗?”而且看起来也好精致啊,这样的衣服还有那个木刀,糟糕,看起来有点帅啊……我要不也去学剑道吧?元太想着,我爸爸长得那么帅,我将来肯定也会很帅,如果我会剑道那一定会更帅! 安室透听见漂亮的“男孩儿”、“穿裙子”、“少年白发”这几个关键词,忽然提起警觉性,本来该回去送盘子的他脚下一转,一起跟着凑过去看。 但是打量几眼后,他发现只从照片里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孩子们表情正常,不像是受到不公待遇或者被胁迫,瞧着也都是健康活泼的样子,就是他们手里面抱着的猫……不,等等,这个白色花纹的应该不是猫吧?? 安室透迟疑地看看照片里的白虎,又看看小田切,试探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化孟加拉虎这种珍稀的野生动物,是不能家养的吧?” 柯南则看着照片上的一角,旁边那个花脸的小狐狸明显不是玩具啊,这个也不能养的吧? 小田切却十分淡定,“放心,这个不是动物。” 柯南装可爱,“啊咧咧,这个不是动物,难道是玩具吗?” 小田切说:“不是玩具,只是单纯的付丧神而已,所以也不是动物。” 安室透:“……” “哈哈哈,叔……咳咳,哥哥是在开玩笑吧?付丧神什么的。”柯南一脸无语,真的把我当小孩子骗哦,这种不走心的谎话也能信手拈来? “不对哟。”小田切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有那么点儿故意逗弄的意思说:“没见过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比如妖怪,吸血鬼,超能力者和异能力者,甚至是神,其实都是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至于能不能看见或者遇到,就要看有没有‘缘分’了。比如,我就是因为受到神的恩惠,现在才能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几个真小学生都在“哇哇哇”的发出惊叹。 但安室透沉默了。 柯南也被整无语了。 园子和小兰则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完全不相信付丧神、妖怪之类的死神小侦探忍不住干笑说:“哈哈哈是吗?” 这个大叔是真的把我当成普通小孩子了吗?柯南有点郁闷,心道他为了糊弄小孩儿,真是什么都敢说,还吸血鬼……唔,还带着一把玩具枪上街什么的,果然是中二病大叔吗? 可安室透沉默的理由却和柯南不同。因为身份特殊,所以知道一些里世界消息的安室透瞬间想到两个关键词:横滨,异能力。 他几乎立刻就确定,这个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果然让风见查一下是有必要的。 园子好奇道:“小田切先生说的神的恩惠是……?” 22. 运动服神明在偷听·前奏 小田切说:“我之前出过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现在能活下来,就是因为神的恩惠。” “那就是没见过神咯?”园子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听见一个精彩的“遇见神明”的故事呢。 “不知道。”小田切想了想,“我听说过这样的说法,说即使神明就站在面前,人类也会下意识的忽略,或者在看见之后渐渐遗忘,所以哪怕真的见过神明,最终也会完全忘记他的存在。” “没错,是有这种说法。”知识储备量极其丰富的光彦说:“而被人们遗忘的神,会因为失去信仰而逐渐消失,最终走向悲壮的灭亡。” 步美皱起眉,“那卡密萨马也好可怜啊,被遗忘就会死掉什么的。” “是啊是啊,所以我才会一直这么努力的收集信仰,呼——真是累死我了!”坐在旁边吃冰淇淋的夜斗恶狠狠地把一勺冰淇凌放进嘴里,嘟囔着说:“明明谈论着神明的话题,却连英明神武的夜斗神就坐在旁边都不知道,哼哼,人类啊,有时候也是很·可·怜·呢。” 说这话的夜斗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看向小田切。 看着看着忽然察觉到不对,就飞起来倒立着漂浮在半空中近距离地打量小田切的脸,摸着下巴思考说:“奇怪奇怪,这家伙知道的蛮多的,但是却看不见我吗?明明身上有灵力……” 被他盯着的小田切一无所觉,还在吓唬柯南,“对了小朋友,千万不要把自己的真实名字告诉一些看起来就奇奇怪怪的人,说不定会被神隐哦,到时候就找不到家和家人了。” 夜斗有点无语,指指点点说:“喂喂喂,你这么大个人还吓唬人家小孩子,真的好吗?” “哈哈哈不会的。”柯南心想,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么可能? 夜斗跟着点头,“对对对,千万不要相信他,我们神才不会随随便便搞神隐呢,藏你们这些人类又没有用,又不能拿去卖掉换钱,谁会没事儿找事儿啊?可恶,都是那群思维方式奇奇怪怪的妖怪败坏了我们的名声,哼哼哼!” 这时小田切忽然问:“啊,小朋友,我们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的名字是……?” 柯南:“……” 夜斗:“……不要和那群妖怪一起破坏我们的名声啊!” 小田切笑了一下,用哄孩子的语气对柯南说:“是的是的,就像这样,要有警惕心哦。” “呼~”夜斗抹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原来是在教育小孩子啊,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哎呀我的芒果芭菲,你不要化得这么快啊!!”他扑回自己的座位,三两口把融化的部分吃掉,然后举起手对安室透大喊:“嗨嗨~金发的池面服务员先生,请给我这里再上一份芒果芭菲!” 故意引起人类注意的神明终于被人类看见。 “啊,请稍等!”安室透回身给隔壁的夜斗服务去了。 这桌的园子等人下意识跟着向他看了一眼,哪怕即使有那么一瞬间的对视,但收回视线后,穿着老旧运动服的青年的印象就在他们的脑子里慢慢淡化消失,没能遗留下一点一滴的痕迹。 就像那些曾经反复见过、最终却慢慢遗忘夜斗的人一样。 只有小田切在看见夜斗后,不仅没有因为某些“规则”忽略忘记,反而心脏跳乱了一拍! 他佯装镇定地收回视线,心里却在震惊:原来这个世界真的综了这个运动服神明啊!!他有点心虚,刚才只不过是随口一提,完全是哄孩子的……没想到真的有??唔,不过关于人类看不见神明的世界“规则”还真的很硬核啊,如果不是夜斗忽然说话引起他的注意,他真的一点也没留意到这个他们话题里的男主角,竟然就坐在他们的身后。 咕咚,小田切忍不住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其实夜斗的颜他也是吃的,他超级喜欢夜斗!!不过他还没有狂妄到想去追求神明——哪怕这个神明看起来只是一个穷酸的运动服废柴。 可恶!小田切再一次想到五条御。为什么家里那个偏偏是白毛猩猩啊? 而这时,收回视线的步美兴致勃勃地问小田切:“叔、咳咳,哥哥,比起神明,我更想谈论吸血鬼的话题啦!” “哦,是吗,那你想知道什么?”小田切看向步美。 步美好奇道:“吸血鬼真的像电影里面那样,长得像王子一样帅吗?” 旁边的园子在心里赞美步美,没错,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小田切懵了:“啊这……”他有些词穷。虽然知道小野犬后期会出吸血鬼,但他没看过原著,也不知道帅不帅啊? 柯南捂着嘴幸灾乐祸,哼哼,让你骗小孩儿! 小田切只好瞎说:“其实吧,吸血鬼,那个……唔,和普通人一样,长得好不好看的都有。”他说着还用余光偷偷瞄了夜斗几眼,不知道夜斗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吸血鬼? 步美好奇地追问:“那有和王子一样好看的吗?” 小田切回忆自己曾经看过的某个吸血鬼番里的男主,不确定说:“唔,有吧?” “哇!”步美发出了期待的声音。 光彦和元太在一旁撇嘴。 不过小田切想了想,又说:“但那个人,我觉得不能用好不好看来形容,就是有着一张让人看见就想亲一下的脸……”不是帅,就是那种欲,非常欲,让人看着就有点着迷的那种。尤其是那个男主的声优还是松O,让人一听就有一种想要狠狠欺负他的想法在心底蠢蠢欲动。 步美充满期待,好奇地连连追问:“那是什么样的脸呢,是菲利普或者名取周一那样的,还是吉野和希那样的?亦或者是黄濑凉太那样的?又或者是柿崎诚?” 小田切露出迷茫的表情,步美说的这些人……都谁啊? 他发现除了菲利普和名取周一,步美说的其他几个名字他都不认识。 毕竟小田切本身就不是一个追星的人,至于菲利普和名取周一,他们一个是港口的宣传官,一个是夏目里的人气角色,他不可能不知道。 至于其他的什么黄凉京太、吉野什么什么的,他是一个也没听说过。 但他还是努力回想了一下他为数不多的、知道的几个本世界的男偶像,然后忽然想起来,这个世界好像还综了一个偶像类的动漫?里面刚好有一个人的声优也是松O,便说:“应该是拥有御手洗翔太的声音,然后黑色小卷毛、美人痣、有点丧系的男人那样。” “哎——居然是仁淀裕也那样的吗??”步美震惊了,但想想又觉得吸血鬼是丧系的话,也很符合他们的设定。 小田切好奇道问:“仁淀裕也又是谁?” 他琢磨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和世界脱节了,这些明星的名字居然一个都没听过,要不……回去就查一查吧?总不能下次人家再说的时候,他还是一脸搞不清的样子,那就太不靠谱了。 步美兴奋说:“就是和吉野和希一个组合的男爱豆!也是丧系的!” “步美喜欢那个仁淀裕也吗?” “不,我喜欢吉野和希~” “唔,我不知道那个人像不像你说的仁淀裕也,但是……”小田切不由自主地回忆起那部动漫一开始的剧情,忍俊不禁道:“但是那个人,是那种在电车上碰见的话,会觉得有危险并且想把他送去警局的那种——但事实上如果被对方亲一下,就会念念不忘,然后满脑子都是他。”这个典型的案例就是被他碰瓷的女主,哈哈哈哈哈! 小田切记得自己看第一集的时候,还以为男主是那种会在电车上摸女人屁股的人,然后被“虚假的男主真实的炮灰”英雄救美。结果没想到,这个看似“犯人”的人是男主,像是“男主”的那个反而才是杀人犯。 夜斗在一旁都听傻了,托着下巴思考:哎,亲一下有这种效果吗?那我下次…… “……哎?那样的人会让人想亲亲吗?” “会哦。” “哇啊,真的吗?那他是坏人吗?” “不,是警察哦。” 对隔壁“公安5课”略有耳闻的安室透:“……”难以置信,他说的该不会是安斋吧?但是,好高的评价啊。他回忆着安斋结贵的长相,很难想象那张怎么看都有点“严重睡眠不足”的脸,有小田切形容的那种让人“念念不忘”的魔性。 不过…… 安室透脑子里警铃大作:危险。 普通人是不会知道“公安5课”也不会知道有“吸血鬼警察”这种事。 这个人,有危险。 步美笑嘻嘻地说:“如果是警察的话,那我也可以亲亲——但是只能是脸颊哦!” “咳咳!”这时园子忽然凑过来,靠近小田切的耳边小声说:“小田切桑,有照片看一看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 园子信誓旦旦地看着小田切,但她眼里的促狭已经彻底出卖了她。 小兰无奈地看着她,“园子……” 小田切也配合着她小声说:“没有。” “……哎,可惜了。”园子啧啧啧几声,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搜索吸血鬼的话题,试图自己找出来那个吸血鬼警察。 小田切随手拿起一个小蛋糕咬一口,接着震惊的举起看似普普通通的奶油蛋糕瞅了又瞅,忽然惊觉:这家店的甜点是真的好吃,怪不得是网红店! 御子……还有孩子们,肯定也会喜欢吃吧?小田切转头看向安室透。 23. 运动服神明在偷听 安室透刚好把给夜斗的芒果芭菲送过去后走回来。 两人对视,小田切便说:“安室先生,贵店的点心真的十分美味,临走时请给我打包,就按照现在的点心样式,每样再来三份就好。” 柯南等人震惊了;园子也吃惊地抬头看他,手机都不按了;就连刚才跟着吃瓜的夜斗也情不自禁瞪大眼睛看向他:哇哇哇这个人好会,学到了学到了!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也有点绷不住了:这个人怎么回事,临走时还想再坑我一把? 安室透正要说话,小田切却在他开口之前说:“当然,这次是我自己买单。” 他从钱包里拿出自己的卡递过去说:“因为是要带回去给我的老婆和孩子们吃,所以不能也不会让别的男人付钱的,安室先生懂得吧?” 两个人对视,安室透隐隐约约觉得对面的男人似乎在和他炫耀? 炫耀什么?炫耀他有老婆孩子吗? 安室透接过他的卡,皮笑肉不笑说:“是的,先生真是一个好父亲呢。”呵,难道我没有吗?我也有,我的老婆就是这个国家!! “谢谢。”小田切毫不心虚的接受了他虚伪的赞美。 这时翻看着他手机相册的步美忽然翻到一张五条御没带眼罩的照片,惊艳得“哇”一声,举起手机好奇地问小田切:“哇啊,大哥哥,这个超~好看的大哥哥是谁啊?” “有帅哥?我看看!”园子探头过来,也跟着“哇”一声,“真的好帅啊!” 好奇之下,连小兰、柯南他们也跟着凑过去看。 夜斗心想能有多帅,难道有我英明神武的夜斗神帅吗?也偷偷地往这边瞧。 看到照片后的园子在心里疯狂尖叫:哇啊啊啊照片里的这个人好帅,超级帅啊,而且能看得出来身材比例超级好,一头白毛也很抢眼啊!!她又悄悄看一眼小田切,其实仔细瞧瞧,这个大叔长得并不老,但就是给人一种年纪很大的“大叔”的感觉,如果只看脸的话……牙白,好像也有点帅?就是长得实在太凶了,看着就不像好人。 小田切不用看就知道他们说的帅哥是五条御。 他与有荣焉说:“我朋友。” 元太翻翻照片,忽然“咦”一声,指着照片里的乱好奇地问他:“叔、哥哥,怎么除了你和这个漂亮哥哥,你家人、朋友全是白头发啊?” 小田切随口回道:“因为这几年,白毛角色莫名其妙就流行起来了。” 现在动漫里的白毛角色就跟韭菜似的,一样一茬接着一茬冒。小田切摸摸自己的黑色头发,又拍拍同样黑发的元太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现在像我们这样普通的黑色头发已经不吃香了,不是反派就是路人甲,以后想要有人气记,得要把自己的头发染一染——不过千万不要染成金毛或者是黄毛,毕竟现在金毛、黄毛不是搞笑角色,就是主角团里被欺负的那个。” 想起近几年又流行起来的“金发败犬”的称呼,小田切斟酌说:“不如以后染个茶发吧,现在的帅哥角色都是茶发。”虽然也有可能是茶发帅哥炮灰这样的角色,但至少是帅哥。 既不是白发也不是茶发的夜斗:“……”我们黑头发不服!! 步美忽然看一眼安室透,脸微红,笑嘻嘻说:“但是安室哥哥也是金发,他是帅哥哎!” 小田切想起某个柯南里金毛改白毛的家伙,脱口而出说:“那是因为他出场太多不好改设定,好改设定的,就好比……”说着说着他忽然察觉到不对,立刻改了个说法,“就好比某个杀手,不就从金毛变成白毛?就是为了衬托他反派精英怪的威慑力。” 小孩子们发出惊呼,“杀、杀手?!” 元太更是直接问道:“哇啊啊,大、哥哥,你居然认识杀手?” 夜斗也跟着感叹:哇,这个男人的背景很复杂嘛~ 几个成年人全部注视着元太,这是能问的吗?!但还没等他们开口阻止,小田切便说:“不认识哦,我说的是漫画,漫、画。” “哎~”几个孩子发出失望的声音。 小田切在心里为自己点赞,并心道:确实是漫画没错啊,死神小学生嘛。 安室透却插了一句:“小田切桑说的这个漫画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稍微有一点兴趣,是什么漫画呢,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啊,抱歉,但是名字……”小田切随口敷衍:“忘了。” 安室透一脸不信。 小田切想想后又加了一句:“其实是我小时候的……唔,大概是小学的时候看的漫画,主角是行走的死神,走到哪里人就死到哪里,并且经常有奇奇怪怪的科技产品出来抢戏,内容大致是侦探推理类型的,红方和黑方打来打去、互相较量的长篇漫画。因为年代久远,基本上剧情全部忘记了,倒是还记得几个重要角色——比如我刚才说的那个从最开始的金发变成银发的杀手,人气很高哦,还被粉丝们在私底下戏称为组织的Top Killer。” 听见“组织”一词,安室透和柯南两个人脑子里的弦都绷紧了。 这时小田切想起曾经玩过的一款酒厂抽卡游戏,没忍住又加了一句:“我当年玩这个IP的漫改手游时,为了这个角色的限定版金发时装,愣是氪金氪到V8,刷了不少金币才终于把他抽出来,给他换回金发。” 元太好奇地问:“金发时装有什么用?” 小田切说:“没用。” 元太又问:“那你为什么花钱刷他?” 小田切回答:“我喜欢金毛。” 众人无语,忍不住把目光投到他们之中唯一一个金毛的安室透身上,见后者尴尬地笑笑,他们又一个个假装“我什么也没干”的移开视线。 只可惜脸上心虚的表情是一点儿也不掩饰啊。 这时光彦好奇地问小田切:“为什么说他是Top Killer,因为他业务能力高吗?” 夜斗也跟着猜,也许是因为杀的人多?啧啧啧,人类啊,即使是在和平年代也总是互相杀来杀去的,没个安定……不过他能说什么呢?他正是为这样的人类才一直活下来的啊。 “不。”小田切的目光落在光彦的身上,因为憋笑所以表情显得特别严肃,“是因为……嗯,在漫画里,那个家伙热衷于抓叛徒,背叛他们组织的人几乎都逃不过他的毒手,除此之外还杀了不计其数的人……”但搞笑的是这家伙杀的叛徒大多是自己人哈哈哈哈! 小田切说:“而且这家伙做事特别嚣张,比如别的杀手暗杀都是背地里偷摸来一刀或者是躲在暗处狙击,力求神不知鬼不觉,结果这个男人杀人从来都明目张胆,甚至敢大反其道而行之,开着直升机在人群里扫射,还炸飞机、炸游艇以及炸大楼,简直是猖狂无比。话说就这样他也没被逮到,真是不知道……呃,真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看一眼安室透,把本来想说的词咽回肚子里。 等他说完,几个孩子都露出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步美甚至惊叹道:“这么嚣张吗?” “确实如此。”小田切用余光扫一眼安室透,不知道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能抓到琴酒?他其实还挺想期待柯南的结局。 注意到他目光的安室透:“……” 灰原哀的心却一下子提了起来,越听越觉得小田切说的这个人有点耳熟,不会是……? 柯南也想到自己正在追查的、以酒名为代号的黑衣组织,偏偏小田切刚才又提到疑似琴酒的不知名杀手,他怀疑小田切确实在隐喻着什么,就假装好奇地问他:“哥哥知……看过很多关于杀手的漫画吗?” 小田切看着柯南思考着自己要怎么合理瞎编,却把柯南吓得冷汗直冒。 小田切疑惑道:“不算多吧?也就是刚好知道那么几个。”他在心里掰着手指数数,并说:“比如某个漫画里的什么什么银狼,不干杀手开侦探事务所去了;某个漫画里小时候被拐卖然后训练成杀手的伪娘,现在也从某组织逃跑且也去当侦探了;再比如某个漫画里毫无败绩的杀手,因为想要写作也不干了……”而且IF线也确实去当侦探了。 什么鬼,霓虹这边的动漫这么流行杀手隐退当侦探吗? 小田切觉得自己好像看破了一个规律。 “等等!您和小孩子说这些东西真的好吗?”安室透忽然打断他,虽然在笑,语气却带着一点警告的意思。 但几个孩子却吵闹起来: “哎,有什么问题吗?” “但是我还想听哎……” “我们可是少年侦探团,才不会怕邪恶杀手的故事呢!” “步美也不害怕!” 小田切看了看安室透,试探说:“……漫画而已?” 安室透坚持地看着小田切。 小田切微微点头,“知道了,不会再乱开玩笑了。” 这时步美拉拉小田切的衣服问:“大哥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杀手的故事,难道你也是退休的杀手,也去当侦探了吗?” 步美的一句话,让众人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凝滞下来。 小田切并未察觉到灰原哀、柯南立刻紧张的表情,也没发现安室透在暗自戒备,而是奇怪地看着步美说:“我长得像杀手吗?” 步美直言不讳道:“是有点像!” 这一句可把柯南和安室透、灰原哀吓到了! 但随即小田切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不,我不是杀手……别看我这样,其实胆子很小。”明知道这里是个不杀人也许就会被杀的二次元世界,明知道往上爬就要去杀人,但是……他果然还是做不到去杀人。 他是现实世界的人,他是正常人,他是普通人。 他觉得某些底线是有必要坚持的。 就仿佛作为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出生在这个世界、自己曾经是“另外一个人”的证明。 “哎,真的吗?”几个孩子异口同声,明显不信。 “真的,比珍珠还真。”回忆起五条御仗着有无限拿着蟑螂追得自己满屋子跑的情形,小田切欲哭无泪,再一次感叹:为什么我的能力不是念动力! 几个孩子还是不信。 元太则问:“那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杀手的故事?” 24. 横滨的特产 小田切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凑巧?” 其他人:“……?” 安室透总觉得让孩子们这么问下去说不定会有危险,就不动声色的插入讨论,还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孩子们没发现,小田切也没发现,只有柯南用半月眼看向安室透。但考虑到孩子们的安全,他也没有再继续,而是问小田切:“呐、哥哥,说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 小田切看向柯南,觉得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回答说:“横滨。” 柯南立刻联想到横滨的乱象。 而作为卧底在黑暗组织的红方的安室透,此时此刻想到的却要更多、更广——毕竟横滨是那么一个“特殊”的地方。 对于某位在横滨实行的“三科构想”的方案,一般人不知道,但他却略有耳闻。 “横滨啊……”不过比起他们,孩子们对横滨的印象还停留在美丽的海滨城市。 元太则想到了小吃多种多样、人气非常高的中华街,流着口水问小田切:“哥哥,你们横滨的特产是什么啊?”肯定很好吃吧? 哎,特产吗?小田切想了想,正色道:“大概是Mafia吧。” “嗯?”以为自己会听到一堆“好吃的”的元太愣了。 柯南也露出奇怪的表情,连眼镜都惊得掉下来一半,忍不住在心里大声吐槽:特产Mafia是什么鬼啊,怎么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安室透立刻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小田切。 “……我说错了吗?”小田切面露迟疑,心道我们横滨最有名的特产本来就是横滨歌姬、不吠的狂犬、带着小孩儿的屑老板,以及隔壁武侦到处上吊的小兔宰治,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难道要说是大街上火拼的黑西装们吗? 小兰举起手,“我觉得,横滨的特产怎么也应该是横滨拉面,或者手工荞麦面之类的吧?” 小田切看着小兰,瞳孔巨震:“竟然是说吃的吗?!” “这里难道不应该说吃的吗!”面对小田切不带一丝虚伪的大吃一惊的震撼,柯南一时半会儿真搞不懂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嘛嘛……”安室透出来当和事老,“大家都冷静一点。” 自觉失态的小田切轻咳一声,沉稳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柯南尴尬地笑笑,呵呵,一般人想到的都是吃的吧,怎么可能想到Mafia上面去?没有错的,这个家伙肯定不是普通人,那么他刚才……! 他忽然恍然大悟,是了,对了,如果这家伙不是组织的人,那他一定是横滨那边的Mafia! “啊!”这时光彦忽然对小田切说:“大哥哥是横滨人的话,那一定知道武装侦探社吧?” “武装侦探社?”步美面露迟疑,好奇地问光彦:“那是什么,是像毛利侦探事务所一样的侦探社吗?” 柯南眼睛一亮,这个他知道啊! 作为武装侦探社的招牌侦探江户川乱步的粉丝,柯南立刻声情并茂的给其他人普及武侦的相关知识,并着重讲了自己的偶像,还感叹说:“说他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侦探,也不为过!” 小兰忽然有感,怀念道:“柯南这一点和新一也好像,新一就特别喜欢江户川乱步。” 柯南顿时头冒冷汗,“哈哈哈”地尬笑说:“啊,那个,就是因为新一哥哥喜欢江户川先生,所以我也才喜欢江户川乱步的啊,毕竟我超级喜欢新一哥哥嘛~” “呵呵呵,超级喜欢‘新一哥哥’呀?”灰原哀揶揄地看着柯南笑。 柯南:“……啊哈哈哈,是啊,哈哈哈!” 步美期待地问小田切:“叔……哥哥,你知道武装侦探社吗?” 小田切点头,“我知道。” “啊!”元太灵机一动,问他:“难道哥哥你其实是武装侦探社的侦探?” 柯南一下子支棱起来了,看着小田切。 结果小田切回答:“不是哦。” 圆谷光彦一脸失望,遗憾地对小田切说:“我还以为哥哥是武装侦探社的人,有机会能要到江户川乱步的签名呢……” “那也不一定。等我回去横滨,可以试着替你去一趟武装侦探社问问,如果能要到签名,下次来这边出差的时候就给你带过来。”小田切觉得自己可以用这个当借口去武装侦探社逛逛,围观一下那群名人。 圆谷光彦立刻精神了,“哎——真的?!谢谢哥哥,我真的非常想要江户川乱步的签名!” 元太和步美也纷纷表示想要。 柯南有点跃跃欲试,但又觉得真的和小孩子一样求别人要签名有点丢脸……可在犹豫了不到一秒后,他也拽着小田切的衣角撒娇说:“哥哥哥哥,我也想要,我也想要江户川乱步的签名!可以给我也要一个吗,小田切哥哥?” 我不是为了签名。柯南心想:我是为了试探他!如果他真的能要到乱步先生的签名,也许就说明这个人不是坏人。 安室透好笑地看着柯南撒娇,被柯南偷偷瞪了一眼。 “是~是~”小田切好脾气地答应了。 柯南试探着问他:“小田切哥哥也喜欢武装侦探社吗?” “没错,我也觉得武装侦探社很棒,甚至还想过等我儿子长大后也把他送进去。”小田切说着说着一不小心又开启傻爸爸模式,开始花式夸孩子:“而且我儿子的能力非常优秀哦,还是个善良正义的好孩子,侦探社的那位社长肯定会同意他入社的。” 听他这么说,柯南忽然期颐地看着他问:“哥哥,你真的能把你的儿子送进去吗?难道你认识侦探社的人吗?” 认不认识武侦的人?名字他倒是都叫得出来,不过…… 小田切干脆回答:“不认识。” 柯南:“……” 安室透:“……” 这下连灰原哀都忍不住吐槽了。 小姑娘抱着手臂,用平时嫌弃柯南的眼神看着小田切说:“既然不认识,你怎么能肯定一定能把儿子送进去?” 小田切看向灰原哀,灰原被他有点凶的眼神吓了一跳,脚尖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躲。 接着她就听小田切说:“反正我们都在横滨,只要以后找机会给他们送个人情,那么将来——肯定至少会给我儿子一个测试能不能入社的机会吧?我儿子那么优秀,肯定能通过测试。” 柯南露出尴尬地微笑,哈哈哈哈,他对自己的儿子可真是盲目自信啊。 安室透却忍不住想到一些阴谋论,问他:“您准备怎么让他们欠你人情?” “很简单。”小田切从怀里拿出一个金御守。 在众人看不见的视角里,金色的御守微微发着光,如雾气一般的金色灵气围绕在它的周身,像是被罩在一个金色的肥皂泡泡里。小田切自己在心里配一个“锵锵~”的音效,举起来对他们说:“找机会送他们一人一个护身符,等他们要死却没死的时候告诉他们是护身符起了作用,然后让他们给我儿子一个入社的机会。” 他早就做好决定,等以后有机会就送给织田作之助一个金御守。 ……或者,再给他的几个孩子们也一人一个? 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他们的命。这样的话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甚至是坂口安吾,都等于欠自己一个人情,那么请他们写个推荐信让中岛敦入社……应该不难吧? 若是不同意,他就死磨硬泡。 唉,成年之后才知道人的面子是可以随时扯下来扔掉的,该求人的时候,绝不能含糊。小田切如此想着,反正怎么也不能破坏掉中岛敦入社的机会,他将来还要和芥川一起拯救世界呢,世界缺他可不行啊! 柯南和灰原哀:“……” 安室透:“……” 园子和小兰:“……” 几个“大人”算是无语了,但孩子们却都惊呼这是一个好主意! 虽然有点丢脸。 而夜斗却被那枚金御守吸引了全部目光! 哇啊啊,那个金灿灿的御守灵力强到发出的金光都刺眼睛啊,这一定是好东西吧?真好啊~我也好想要一个啊~拿去卖的话一定很值钱吧?某个穷到只有运动服可以穿的废柴神明双目放光,羡慕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柯南看一眼安室透,心想你不行啊,一句话都没套出来。 后者微微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柯南决定还是自己上,假装天真地问小田切:“感觉哥哥谁都知道呢,对Mafia也好了解,好厉害哦!那哥哥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小田切想了想,其实他脑子里有很多消息可以告诉他们。 但他既不想当预言家,也不想被别人当情报贩子。 他深深地看一眼柯南,用哄孩子的语气说:“这么好奇吗?但我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会社底层小职员而已,只不过是消息比较灵通罢了。”但大概是柯南粉对柯南的偏爱,他还是下意识给柯南留了一句暗示:“毕竟在横滨,消息不灵通的人很容易死。” 柯南打量小田切,发现他的眼神是认真的。 他开始思考,横滨是什么龙潭虎穴吗,为什么说消息不灵通的人会容易死?柯南看向安室透,却发现金发的混血男人微微垂眸,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猜测,难道横滨是有什么两个人都知道,但是他不知道的讯息吗? 小田切若有所思地看一眼灰原哀,在后者疑惑的眼神中把御守放在手心,递向她递过去,“小小姐,这个金御守不如就送给你吧,也许以后会用得到。” 灰原哀没有接,而是警惕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给”她,以及为什么是给“她”? 无论是哪个问题都不好回答。 25. 身份之谜 灰原哀的提问,无论他怎么回答似乎都不太妥当。 而小田切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不好回答,那干脆就不回答。 他装傻说:“不要吗?不要的话,那我就……”他想着反正早期的漫画主角团基本都不会死,也用不着御守保命,不要的话他还能省一个金御守的钱。 但他正要拿回来,灰原哀却眼疾手快的把金御守拿过去了。 小田切只好说:“……很好,记得随身携带。” 灰原哀直觉这东西不简单,想回去拆开看看,便握着金御守对他说:“谢谢。” 小田切把手机拿起来看一眼时间,嗯,聊这么久也没过去二十分钟,就是……他瞅一眼自己的三明治,凉了凉了,我的三明治彻底凉了。 安室透非常有眼力见地问:“要不我拿回去厨房给你热一下吧?” “非常感谢。”小田切直接把盘子端起来递给他。 安室透拿着三明治走了。 小田切想了想,拿出名片,看一眼灰原哀和柯南,思考几秒后却绕过两人把名片递给坐在另一旁的园子,并诚恳说:“园子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打给我,能帮得上忙的我绝不会推辞。” 哎?哎哎?园子诧异地指着自己,“名片,给我吗?” 小田切说:“是的。” 园子双手接过他的名片低头看一眼,发现名片的设计很简单,正面是白灰色,只有纯黑色的小田切三个字是特意设计过的,背面则是黑底白字,印着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邮箱地址。 “……没有职业?”园子看着明显一身社畜打扮的小田切,露出疑惑的表情。 小田切说:“这是我的私人名片。” 夜斗探头,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电话号码。 “……私人名片?”园子的脸一点一点地变红,不给别人却单单只给我,还是一张私人名片,难道是因为迷上本小姐的美貌……才特意这样做的吗? 园子迅速膨胀的虚荣心像是绿色的嫩芽,“噗”地一声破土而出。 想到之后琴酒错把园子当成灰原追杀的事情,小田切说:“也许会有用。” 园子却觉得小田切这话是没必要的托词——啊,我这该死的魅力!她笑眯眯地把名片收起来,并在心里发出女王式的哈哈大笑。 和孩子们一起边吃蛋糕边聊天,时间很快就打发过去了。 这期间小田切还回答了孩子们许多关于横滨的好奇和疑问,能说的他就随口提一句,不能说的他就转移话题。 等下午三点的时候,小田切正式和孩子们告别,表示自己要回去了。 见他提着打包的甜点就要走,一点消息也没打探出来的柯南情急之下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脱口而出道:“啊咧咧,小田切叔叔,其实我刚才就一直在好奇,你的手机相册里,为什么没有你妻子的照片呢?” 小田切离开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他,“不是叔叔。” 柯南忍不住露出眯缝眼,“……对不起。” “嗯。”小田切满意地点点头。 柯南再次发问:“所以哥哥,您的妻子呢?” 小田切正要回答,忽然发现柯南的镜片有一瞬间的反光。他心里有点好笑,这个世界真是时时刻刻在提醒他,这里是二次元的世界啊。 而另一旁的园子和小兰听见柯南问小田切妻子的事情,立刻竖起了耳朵。 其实她们也很好奇这件事,只是没好意思问,如今柯南仗着人小童言无忌问出来,园子激动得和小兰对视一眼,在心里喊了一句:不错嘛柯南,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但小田切没有回答就又要走。 见他似乎想装没听见,被他坑了好几天工资的安室透就见缝插针地走过去,假装不经意拦住他的去路,正好挡在小田切的面前。 小田切刚被迫停下脚步,就看见一脸笑容的安室透对他说:“连一张照片也没有,难不成小田切先生您说的老婆是假的?嘛嘛,其实没关系的小田切先生,就算找不到老婆也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哦,您完全不用为了面子,就故意说自己是有老婆的人。”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小田切看向安室透,冷不丁说:“好善解人意啊,安室先生。” 可即使他语气有那么点儿阴阳怪气,安室透依旧泰然自若、面露微笑。 两人对视,眼神交汇之间,柯南似乎能捕捉到一丝火药味儿——但事实上安室透这份稳如泰山的从容并没有让小田切生气,反而让他十分钦佩,甚至在心里赞叹一句:不愧是你,游走在黑红之间的大佬,降谷零·Zero·波本·安室透! 小田切一边想着一边翻出手机相册,然后把手机举起来给安室透看,而屏幕上出现的正是戴着黑色眼罩、举着一个剪刀手,肆意笑着的五条御的照片。 看见手机上是这么个人,安室透期初是疑惑,接着忽然反应过来:难不成……?! 看见安室透表情奇怪,柯南也一下子跳起来看,嘴里还喊着:“是谁是谁?我也要看!”然后小田切就把手机往下一点,让柯南也看见照片里的五条御。 这时小兰和园子、甚至那群小朋友们这时也一起凑过来看。 小田切便把照片举起来对着他们一一展示,让他们每个人都看清了照片里的人。 柯南一下子哑火了,声音微微颤抖,“这、这难道是……?” “没错。”小田切脸上面无表情,但语气很嘚瑟地说:“这就是我的最强老婆,御子桑。” “最强”这个说法是五条御自己说的,简直快成了他的口头禅。 虽然小田切也曾怀疑他这个“最强”有水分,毕竟小野犬剧组的超越者们还在那儿摆着呢,他也没发现五条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但这并不妨碍他此时此刻把这点拿出来吹牛不是吗? “哎——??!”这群早期漫画里的主角团们,集体露出震惊到要掉下巴的表情。 柯南的眼镜甚至掉到了下巴上。 几个人动作一致地看看照片上的五条御,又整齐划一地抬起头看看小田切。 “冒昧地问一句,这位先生……咳咳,这位照片上的是一位先生吗?”安室透觉得自己脸上的微笑都快挂不住了,语气也有些僵硬:“还是说,是一位长得比较,呃,长得比较英气的女士吗?” 小田切收起手机说:“是男的。” 和小田切地镇定自如正相反,安室透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有失态到跌倒,其他人也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田切和安室透。唯有园子在心里发出尖叫:原来我的魅力这么大,即使是GAY也忍不住给我发名片吗啊哈哈哈哈! 夜斗双手扒着椅背,躲在后面露出双眼发光的看戏的表情。 看来对于早期漫画里的人物们来说,纯爱题材还是太过了是吗?见到他们的反应,小田切有点不满,故意摆出惋惜的表情对安室说:“其实安室先生这样漂亮的混血也很合我的眼缘,再加上这么善解人意的性格,肯定是人·妻·的好人选。真是遗憾,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但若只是交换一个联系方式,也不是不可以的吧?那么安室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安室透就立刻紧张地打断他说:“我觉得不必了!” “哎,是吗?”小田切假装遗憾地闭上嘴。 安室透目光闪烁,虽然已经猜到小田切是在故意吓唬他,但以他的观察,虽然小田切说的话半真半假,但起码他喜欢男人这一点不是假的,不是假的!! 他讪笑着说:“我,咳咳,我那个……”他忍不住想柯南投去求助的目光,结果发现柯南正在看他的笑话,无奈地瞪一眼后又回头看向小田切,严肃道:“在下认为,既然是有妻子的人,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加别人的联系方式为好,所以,请谅解我的拒绝。” “啊,那真是可惜呢。”小田切对他笑了一下,挂着胜利者的表情施施然走出咖啡厅。 等他离开后,安室透松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柯南却在旁边幸灾乐祸捂嘴笑,假装安慰他说:“嘛嘛,安室哥哥长得帅,就是容易有这种‘缘分’呢嘿嘿嘿。” 安室透又气又好笑地看着他,真不知道该说他聪明,还是该说他气人? 两人对视,柯南却忽然捂住肚子,“哎呀!哎呀!”地叫了两声。 “怎么了,柯南?”小兰连忙担心地问。 柯南假装痛苦说:“我、我要去卫生间!”然后就在小兰担心的目光中跳下椅子跑向卫生间。而安室透在他离开后不久也找了借口脱身,转身走进卫生间。 另一边,离开的小田切坐上车后并没有直接驱车离开,而是仔细地检查自己的两个裤腿,果不其然发现被放了东西——他很容易的就在裤脚内侧,找到一枚纽扣模样的窃听器。小田切会心一笑,随手抛了一下窃听器,银色的硬币一样的窃听器在空中翻了几滚,又落入他的掌心。 其实柯南主动搭话时他就起了疑心,后来柯南还故意钻到自己腿边,他猜,肯定就是这么个小伎俩没跑了。哈哈,小时候看这么多集的柯南,他难道还不懂这些套路吗? 他沉一口气,对另一边的柯南说:“你礼貌吗,新一君?” 26. 某个酒吧 借故偷偷躲进卫生间的柯南以及尾随柯南而来的安室透,在听见小田切叫出柯南的真名后,一个露出吃惊的表情,一个微微颦眉。 柯南紧张地看向安室透,“他……?!” “嘘!”安室透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拿出手机快速地发出去一个消息。 柯南冷着脸点点头,谨慎地检查一遍自己全身上下有没有窃听设备,得到没有的结果后,才紧张地看向安室透说:“安室先生,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他真的不是组织的人吗?” “不是。”安室透面色严肃地收起手机,顿了顿后又说:“不过很可能是横滨港口那边的人。” 柯南:“横滨的人也和组织有关吗?” 安室透:“并没有迹象表示他们之间有关联。” 柯南:“那他怎么知道我……?” 安室透:“也许……他是一名异能者,又或者从别的异能者那里得到的消息。” 柯南:“异能者?” 安室透:“就是拥有异能力的人。” “异能力竟然是真的?!”柯南惊讶不已,他一直以为异能力只是城市传说一样的东西,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 安室透冲他一笑,心想你不知道的还有更多:比如池袋那边的无头骑士,一直和上面互相合作的咒术界,以的场家为代表的除妖师群体,横滨的武装侦探社和异能特务科,专门处理吸血鬼的特殊部门五科F班……甚至还有暗中潜伏着的超能力者、超能力者组织等等。 这时,窃听器另一边的小田切又说:“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身边的安室先生到底是谁,还知道你想调查的酒厂的信息。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毕竟……知道的越多越危险。” 柯南和安室透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田切说:“新一君,现在的你还不是那个组织的对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至于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我并不是一个坏人,对你来说——我反而还是一个助力也说不定?如果需要帮助,我的联系方式已经在园子小姐的手里了。” 柯南皱眉地看想安室透:难道是友方? 安室透微微摇头:不清楚。不一定。再观察。 柯南慎重地点头。 小田切说:“不过,联系我的时候请格外小心,我这边的情况也不是那么稳定,同时也希望你不要随便的调查我。首先你调查出来的只会是假身份,其次你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最后你还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而我讨厌麻烦。那么,祝你愉快,失礼了。” 柯南:“等等——” 小田切动动手指捏碎了窃听器。 “忘记这个没有通讯功能……”听着耳机里传来机器报废后的噪音,柯南失落的把耳机取下,一边揉着耳朵一边问安室透:“安室先生,你觉得这位神秘的小田切先生有可能是红方的人吗?” 安室透拿下接头另一边的耳机。 “不清楚。不过按他那个信口开河的性格,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他想着他们这边应该没有这样什么都敢说的人,思考后说:“但他说自己的身份全是作假,那么是国外的组织也说不定。” “你是说……?”柯南想到了赤井秀一。 “还有一种可能,是他在欲盖弥彰。”安室透和柯南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两个人虽然都没有明说,但通过小田切的表现,他们已经确定小田切绝对是在遮掩什么。 小田切的演技是不错,但在观察力极强的侦探和常年卧底的安室透眼里,却还是棋差一招。 安室透说:“他不是提到过让我们不要调查他吗?说不定是害怕我们调查出来一些东西。” 但真的有这么简单吗?柯南沉思道:“也有可能是陷阱。” 安室透没有说话。 柯南抬起头看他,对他笑了一下,“但我猜,即使真是陷阱,安室先生肯定还是要调查他。” “没错。但我会小心一点,不被抓到马脚。”安室透对他眨了一下眼睛,笑着说:“走吧,该出去了,否则小兰小姐他们会以为你掉进马桶里了。” “……呵呵。”柯南露出半月眼,和他一前一后离开卫生间。 而开车离开的小田切,还在反复回忆自己之前的操作,琢磨着我这波算是把柯南和安室透忽悠过去了吗?那样说的话,柯南他们应该就不会再来调查我了吧? 虽然就算调查,也调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小田切想,毕竟“小田切要”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除了在森式会社工作的背景算是污点,调查他也查不到他有犯罪记录,所以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些人好死不死查他的电脑、手机。作为一个二次元宅男,电脑里面当然有一些私密的、不太好曝光的东西,如果被别人看到那就真是社死了。 “希望他们没有那么损,非要去看看我硬盘里那几百个老婆什么样。”小田切一边想着一边开车回横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那群老婆有多么动人,可惜没人能安利,唉。 而下班后,迫不及待地黑进小田切手机的安室透,在面对小田切手机里个个长得漂亮、娇小又可爱,但绝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男人,还基本全都是那种高傲、霸气的纸片男人的时候,他沉默了。他甚至找到了一张和自己外表十分相似的、金发黑皮的青年的Q版图片,心想:啊,原来他说对我感兴趣不全是故意吓我,而是真的吗? 以及手机里还有一张琴酒的Q版图片。 还是过去的、金发头的那种。 安室透好笑地想:啊,怪不得这个男人知道琴酒,原来金发混血是他的XP啊。 还有一堆一堆的猫耳朵、狗尾巴、金铃铛、蝴蝶结之类的东西…… 勉强自己把所有图片全部看一遍,试图发现什么线索、但发现什么线索都没有的安室透,沉默着关掉了电脑,并一脸失魂表情的走进洗手间洗脸。 此时此刻,他真切的希望自己能把眼睛也洗一洗,最好能洗掉刚才看见的所有东西。 抹了一把脸,安室透握紧拳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不甘心的想:该死,既然都这样了,我绝对要查出点什么!! 恢复斗志的安室透就回去继续翻找小田切的手机和电脑,以及关于他的数据资料。 然后他就对着小田切要和五条御的婚姻届沉默了。 他的恋人……这个国家……男人和男人能结婚了? 是他太久没看法规变动、还是他跟不上实事了?亏他还以为小田切嘴里的老婆是口头上说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上户口了吗?!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给他们上了这么不符合规定的婚姻届啊啊啊啊啊! 而不久后,风见裕也那边也传来消息:“降谷桑,那个小田切是……” 随着小田切身份的曝光,安室透的表情渐渐严肃,但最终还是松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后,感觉自己完全被耍了的他忍不住喃喃自语:“竟然是这样吗,没想到他真的……但是这种信口开河的性格……唔,伪装出来的吗?怪不得只是港口的一个底层?要是高层……” 从东京出差回来后,小田切的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每天上班下班,放假的时候偶尔和五条御一起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园玩儿上一整天,最后再去美餐一顿…… 眨眼间,时间就这么到了月末。 按照小田切的习惯,月末的时候他总会避开家人的和工作,去享受一个人的清闲时间。这期间他或是去酒吧喝喝小酒,或是去美食店吃个新菜,又或者独自一人在城市街道里走走,随心情而定。 今天也一样,他准备去常去的那家酒吧喝酒。 因为上班之前就告诉五条御他今天要去喝酒晚点回家,所以下班之后,小田切直接去了东京银座的一家名叫Lupin的酒吧。 这个酒吧也正是织田作之助、太宰治,还有坂口安吾他们一起聚会喝酒的地方。 最开始小田切是在去东京出差,被小林拉着一起去银座喝酒的时候发现的这个酒吧。第一次来这边的时候,他还会抱着“到此一游”的心态,仿佛去参观什么旅游景点一样,充满着好奇——甚至有一点点期待,会不会正好碰见“无赖派”的三个人在这里喝酒?但事实上是,想要与谁不期而遇还是没那么容易的,他来过这么多次,一直都没碰见过三人喝酒的名场面。 一次、两次碰不到,他觉得有点失望; 三次、四次碰不到,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但五次、十次都碰不到……他就彻底放松下来了。 啊,哪怕是同一个舞台,他这种背景板中的背景板,也是不配和主角们待在同一个画面里的。小田切自嘲一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去Lupin的次数多了,他逐渐发现这个酒吧环境舒适,调酒师的手艺也不错,怪不得三个人老来这边聚会。既然一直碰不到无赖派的那三个人,他也就逐渐把Lupin当成一个普通的酒吧,想放松的时候就会过来这边喝喝小酒,和吧台内的酒保聊聊天、谈谈生活里的繁杂小事。 因为经常来,他还和在这里打工、性格有点自来熟的年轻酒保混熟了。 这间酒吧位于地下,从延伸的楼梯上走下去的时候,上面的人是看不见酒吧内的情况的。小田切也是如此。此时他完全不知道酒吧里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只是按照平时的习惯一步一步走下来,视线首先落在吧台后面与他相熟的酒保的脸上,刚想打个招呼,但不等他开口,余光就看见太宰治、坂口安吾、织田作之助三人正在吧台前面排排坐。 恰逢有人回头,小田切就这么巧合的与织田作之助对上视线。 小田切:“……” 27. 幻想小剧场 僵立在酒吧楼梯口的小田切瞳孔巨震。 哦,命运啊,在我彻底放松之后忽然放出这么个炸雷? 嗯,威力果然不一般。 酒保花卷健次郎对小田切露出笑脸,“要君,又来了啊?还是和平常一样吗?” “啊,波本威士忌。”小田切紧张地应了一句,佯装镇定地走过去,却转身就坐在距离太宰治三人最远的位置,那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连花卷都诧异地多看了他几眼。 正想打招呼的织田也因此收了声。 “什么啊,居然也是‘我们’的人吗?没想到这里这么受欢迎啊。”太宰治看向小田切,语气带着一点喝高了之后的高昂,语调轻松,但还是让小田切头皮发麻。 因为被点出身份,小田切不得不站起来鞠躬,“太宰干部。” “嘁,又是一个无趣的人。”太宰治一眼就能瞧出来小田切全身上下都是对他们的抗拒,满脸都是“千万别和我搭话”、“我不想和你们说话”、“请当做没看见我”之类的表情,简直太明显了。 然后太宰治就如他所愿,真的当他不存在。 而被彻底无视后,小田切却觉得轻松不少,眼睛的余光瞧瞧那边真的没有人看他,这才坐回去悄默地喝酒。 花卷的视线在三人和小田切之间流转,一边借故擦着酒杯一边凑到小田切面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怎么了要君,你怎么蔫儿了,你这个紧张的样子对得起你这张‘大哥’的脸吗?”酒保心想你长着这么一张嚣张跋扈的帅脸,性格却这样胆小吗?真是不可思议。 小田切喝下一杯波本压压惊,也小声再小声的和花卷开玩笑说:“我没有吓到哆嗦,都是心理素质好。再来一杯。” 花卷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问他:“那个人很可怕吗?” “不。”小田切更小声地说:“那个人不是可怕,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深沉的眼神暗示一眼花卷,“唔,算了。” 花卷露出一脸迷惑,但也算是明白小田切那一眼什么意思,就没有再多问。 因为怕麻烦,小田切并没有真的和太宰治等人接触,但却抑制不住脑子里的自动脑补,比如他如果真的和三人接触,会发生什么呢? 小田切的脑内小剧场,如电影一般不受控制地播放着。 幻想小剧场,开演了! 如下: 幻想里的花卷一边给他倒酒一边问他:“那个人很可怕吗?” “不。”幻想里的小田切畅所欲言,压低了音量和花卷小声吐槽:“那个人不是可怕,是麻烦,是诅咒,是黑泥精。被他缠上的人,不是变成男妈妈,就是被盗刷银行卡、被炸摩托车,甚至从小组织的首领变成给大组织首领跑腿儿的,倒霉程度五颗星……” 幻想里的太宰治:“……” 幻想里的织田:“……” 幻想里的坂口安吾:“……噗!” 幻想里的坂口安吾正想嘲笑幻想里的太宰治,却听下一句就是:“再不就是从普通社畜变成变成职场吐槽役,从正经人沦为搞笑角色。” 幻想里的坂口安吾:“……” 幻想里的太宰治看一眼幻想里的坂口安吾,发出了幸灾乐祸一般的笑声:“噗噗~” “我收回前面说的话,还挺有意思的。”幻想里的太宰治看向幻想里的小田切,“喂,那边的酒鬼,你要说话就大声一点,让我也听听怎么样?” 幻想里的小田切闻言话一停,不是吧,什么耳朵啊,这么小声也能听见?? 幻想里的太宰治说:“我好像听见什么‘黑泥精’之类的话,你能告诉我,黑泥精什么吗?” 幻想里的小田切和幻想里的花卷面面相觑,后者给他一个看着是“爱莫能助”其实是“我要吃瓜看戏”的眼神,然后就低头假装认真擦酒杯。 幻想里的小田切把新倒的一杯波本一口气喝下去,感觉酒烧着肠子滑下去的时间里,一直在思考怎么应付幻想里的太宰。 学中也?唔……会很惨。 学国木田?啊,一样惨。 学中岛敦?不行学不会。 学织田?这个可以试试。 幻想里的小田切定定神,对幻想里的太宰说:“黑泥精是一种妖怪。”面对着看不懂的太宰治的眼神,他淡定地说:“要听我给你讲一个黑泥精的故事吗?” “嗯~?”幻想里的太宰治沉吟片刻,忽然笑眯眯的对幻想里的小田切说:“好啊,如果你故事讲的好,我就不追究你冒犯干部的罪责了。” 嗯?幻想里的小田切想了想,问他:“……冒犯了吗?” 幻想里的太宰治吓唬他说:“冒犯了哦,说干部的坏话,可是要被送去地牢抽小鞭子哦。”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黑泥精……”幻想里的小田切开始讲故事了。 然后他就把现实里的太宰治的故事,改吧改吧,讲给这边的幻想里的太宰治听,其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现实里的太宰治的性格,颜值,受女性欢迎的程度,以及一些趣事。比如他没钱吃饭也可以凭借脸蛋找到愿意养他的小姐姐,比如他把朋友扔下抵酒钱然后自己逃跑,比如他和两个好友一起被叫成“无赖派”的事情,还有被醉酒后的某人跑来他家砸窗户还把他骂哭的事情,以及和小姐姐相约一起“去天堂”的时候,小姐姐死了他还活着的事情等等等等,可谓是黑历史大揭秘。 幻想里的太宰治眼皮直跳。 虽说这个故事和他无关,但他却有一种被指桑骂槐的感觉。 幻想里的小田切说:“我的故事讲完了。虽然有我的艺术加工,某些地方也适当得夸张一点,但大抵是差不多的——关于黑泥精的故事。反正就是一个可爱的黑泥精的故事,可·爱·的。” ……果然是在隐喻我吧? 但这些奇怪的流言到底是从哪里捕风捉影听来的,我可一件也没做过哦!幻想里的太宰治轻飘飘地说:“即使你说再多的‘可爱’,也挽救不了你得罪干部的事实哦,要、君。” 幻想里的小田切沉吟片刻,“太宰干部,我觉得我们没那么熟,您叫我小田切就好。” “……罪加一等。” “我觉得要君很亲切,请您务必这么叫。” 幻想里的织田无奈道:“太宰,你别吓唬小田切桑。” “哎——?那好吧。”幻想里的太宰治听话的放过幻想里的小田切,不过又问他:“要君叫我黑泥精,是觉得我哪一点和黑泥精很像吗?让我猜猜,是‘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和‘好看’对吗?” 幻想里的小田切:“……您说的对。”自恋这一点上您真是比谁都自觉。 幻想里的太宰治语气忽然一变,“但是明明没什么接触,要君却一副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呢,好奇怪哦。” 幻想里的小田切却并不紧张,“我是GAY,所以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我都会想要了解一下。” 幻想里的无赖派三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危险。 幻想里的太宰治笑了笑,“确实很了解,连我刷中也的卡和炸他的摩托车你都知道呢。” “很过分。”幻想里的小田切认真的看着幻想里的太宰治,“请不要欺负中……中原干部,对于男人来说车就是老婆,您炸他的车就等于炸他老婆,是十分过分的事情,请您不要再这样做了。” “噫——好严肃,你这个人好严肃——无趣到我都枯萎了~”幻想里的太宰治像蔫儿了的面条一样晃晃悠悠趴在桌面上。 幻想里的小田切却忽然来了精神,“那换种有趣的说法吧。你炸掉他的车,就好像他炸你的织田作,这样说的话就能理解了吧?” “哎等等……”幻想里的太宰一脸阴沉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幻想里的小田切,“你什么意思?” 说实话,幻想里的小田切有点被他忽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吓到。 他沉吟片刻,迟疑着说一句:“……男妈妈没了?” “噗!”幻想里的太宰治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扯着幻想里的织田的袖子告状:“哈哈哈他说男妈妈哎哈哈哈,织田作,他叫你男妈妈!” 幻想里的织田无奈地看一眼幻想里的小田切,“小田切桑,请不要陪着太宰胡闹。” “……抱歉,是我不对。”幻想里的小田切陈恳地道歉。也是,本来就要对付一个难缠的小兔宰治,如果他也加进来一起口嗨,那织田也太惨了一点。 他喊一声幻想里的花卷,“健次郎,给织田君一杯波本,我请客。” 幻想里的织田:“谢谢。” “请不用客气。”幻想里的小田切又对花卷说:“也请给我再来一杯。”然后他就安安静静地去喝酒了。 这一回无论幻想里的太宰治怎么撩拨他,他都好脾气得顺着他说,且并不当真。 幻想里的太宰治不高兴了,喊幻想里的花卷:“请给我一杯洗洁精!” 然后被幻想里的酒吧的老板立刻拒绝:“没有。” 后来幻想里的小田切再来酒吧喝酒的时候,碰到幻想里的太宰治三人的情况就多起来了。但幻想里的他依旧更加享受的一个人的时间,坐在角落里喝酒,不太参与他们的话题。可是幻想里的太宰治却偶尔会喊着他一声,让他附和自己的言论。幻想里的小田切通常情况下都哄孩子一样应和,但也有时候会站在被欺负的很惨的坂口安吾那边。 这时候幻想里的太宰就会说:“要君是叛徒,叛徒!” 幻想里的小田切不知道幻想里的太宰治,是真的察觉到自己对港口没有认同感而对他的试探,还是就随口一说——但他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不过没关系。 他本来就是一个底层小职员,没人会在意他认不认同,再说高层的人哪里会认识他啊,谁还会在乎他一个底层里的底层小职员怎么想? 后来的发展小田切懒得想了,所以他的幻想小剧场也就到此结束。 不过想想,虽然幻想小剧场的OOC程度太浓…… “噗哈哈哈哈哈!”但他还是被幻想小剧场里自己的风趣幽默逗得浑身颤抖,伏在吧台桌子上止不住发笑,同时在心里想:帅气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啊,明明我都有,怎么就……到现在还没有老婆呢?唔,御子那个家伙不算! 圣诞节 想到御子,小田切在心里咋舌:啧啧啧,就算看上小林翔,就算看上花卷健次郎,我也绝不可能看上他,绝、无、可、能!! 正在和女朋友吃饭的小林翔:“啊秋~!” 小林的女朋友连忙拿纸巾给他擦了擦鼻子,担心地问:“翔君,是感冒了吗?” 小林亲一下女友的额头,“没有没有,嘿嘿嘿,肯定是要君想我了。我和你说,要君他那个人跟个二哈一样谁都受不了他,肯定是他想起我这个唯一的挚友就忍不住念叨两句布拉布拉布拉……” 而被形容为二哈的小田切还在一个人奇奇怪怪地傻乐。 那情形怪异到就连旁边喝酒的无赖派三人都注意到了,太宰治更是投去诧异的目光,又凑到织田的身边悄声问他:“织田作——你认识那个人吧,他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意见?我和你说哦,我感觉那个家伙一定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绝~对和我们有关。” 面对太宰的无端猜测,坂口安吾推一下眼镜,小声反驳他:“你这完全就是无理由的指责吧,人家说不定就是想到好笑的笑话,很普通地在笑而已。” “普通?”太宰治偷摸指着小田切,不满说:“你说这是普通?” 坂口安吾看一眼小田切,又看一眼小田切,唔,这个画面确实…… 他轻咳一声,没有再做反驳。 太宰治轻轻哼笑声,表情十分张扬。 这时和小田切相熟的花卷插了一嘴,借机给他辩解一句说:“其实这位先生说得没错,要君最喜欢讲一些奇怪的冷笑话,把别人冻得半死,然后自己哈哈大笑。那家伙脑回路很奇葩,我看他大概又是想到什么冷笑话,自己在那边偷笑呢。” “哎,居然是这样的人,看起来真不像。”太宰治的语气不咸不淡,又忽然转过身凑到织田身边吐槽说:“明明长着一张严肃的脸,性格却这样,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织田作之助沉默一会儿,忽然说:“关于小田切桑,我倒是有听说过一点点……” “什么什么,你知道什么?”太宰治好奇地追问。 织田说:“小田切桑爱讲冷笑话并且脑回路十分奇特这件事情,其实底层的大家都有所耳闻。隔壁……我是说我所在科室的隔壁,那群负责巡逻的同事。据说他们之中只有一位名叫小林翔的、性格特别外向且自来熟的家伙,能和小田切桑对上脑回路,所以排班的时候,他们科室的科长总会故意把他们排在一起,能省下不少的麻烦。” 坂口安吾无语了,“是把怪人和怪人安排在一起吗?就不怕他们遇到事情的时候出事?” 织田想了想,说:“但是我觉得小田切桑也没那么奇怪。他人还是很靠谱的,上次给我去请教怎么养孩子,还是他给我出的主意。” 坂口安吾有点好奇,随口问一句:“他是怎么说的?” 织田把当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坂口安吾:“……对你这个独生子说让你把孩子当弟弟养,你觉得这是靠谱吗?他就是在敷衍你吧!然后因为被你的问题难住,就顺势把你推给其他人。”这么一想,这个小田切也挺诡的,至少比有点天然的织田作“机智”一点。 太宰治忍不住偷笑,“噗噗噗~织田作,你有时候也是蛮奇怪的。” “是吗?”织田不置可否,但还是给小田切挽尊了一句,“但他确实帮到了我——我是说他给我推荐的同事,说的都很有用。” 坂口安吾又顺手推了推眼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哈哈哈……”太宰治还在偷笑,哇啊啊安吾这是什么直男发言?怪不得到现在都没女朋友。 关于小田切的话题,几个人很快就失去兴趣,又开始谈论起其他的话题。这让耳朵灵敏的小田切暗自松一口气,扬了一个声调,喊花卷给他再上一杯马提尼。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向他扫过去一眼,视线在红围巾上微微停留,却又在小田切察觉之前默默收回目光。 那个人似乎…… 嘛,算了,让森医生头疼去吧,又不关他的事? 太宰治用纤细苍白的手指按着酒杯里的冰球,将冰块一次次压入水中,听着冰块撞击玻璃杯壁后发出的脆响,仿佛玩得不亦乐乎。 可爱。小田切收回目光,心想:就算是一个黑泥精,但还是……卡哇伊。 如果养一个性格这样可爱的女儿,一定会很不错吧? “啊啾!”远在平行世界的露O亚打了个喷嚏,心道:难不成是直哉那小子又在骂我??不就是五条悟失踪了吗,瞧把他乐的,难道还真以为咒术界没有五条悟他就能当老大了?他当夏油杰是死的吗?等我回家就狠狠揍他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咒术界谁才是真正的卡密萨马! 唔……有点苦恼啊,今天用什么揍他呢? 又不能动刀动枪地把人真噶了,哎,苍蝇拍、鸡毛掸子和痒痒挠什么的都玩腻了,要不今天就用数据线吧?唔,这个好,就让我大发慈悲的帮他体验一回小兔宰治着迷的极限运动吧!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时间飞逝,转眼间圣诞节到了。 圣诞节这天霓虹这边还是很热闹的,大家都爱在这天晚上出去约会,也有很多公司在圣诞节这天放假或是让员工提前下班。但森式会社圣诞节并不休息,所以带着乱藤四郎送给他的一条亲手织的红围巾的小田切,在吃完早餐后就告别孩子们,不情愿地打着呵欠上班了。 出门后被一阵冷风迎头呼脸,小田切冻得打了个摆子。 12月份的寒冷天气里还要穿得西装革履,却没有干部才能披的黑外套,小田切在心里狠狠痛批森某某不愧是和鬼O辻并称两大“屑老板”的人,这种该被列为陋习的穿衣风格,早就该被抛弃!他骂骂咧咧地诅咒森老板往后必得老寒腿,无奈地紧了紧自己脖子上的红围巾。 啊,这刺骨的寒风中,只有这条乱藤四郎亲手给他织的“爱的小围巾”是他唯一的温暖! 不过脖子上挂着条红围巾,极容易让他想起来首领宰,这让小田切总有一种自己要篡位的感觉。 但是…… 啧啧,篡就篡吧,如果真能篡他是真的会上的,这种大冬天还要让自己的员工穿这种单薄的衣服还不让穿外套的,都该被踢、屁、股!!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匆匆忙忙签到后,小田切立刻拿着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热水暖手,刚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时刚进办公室的小林三步一迈的蹦跶到他身边,哈哈笑着和他打招呼,笑得张开的大嘴里连小舌头都展露无遗。瞧小林那一脸喜色的样子,小田切猜测这小子八成是谈恋爱了,他刚想酸一下,就想起来自己的人设——啊,他现在已经“不是”单身狗了。 小田切强撑着露出一个笑脸,恭喜小林说:“看来你是交女朋友了啊,今天是圣诞节,你们晚上肯定要出去约会吧?真好啊,恭喜恭喜。” 但是怎么说呢,除了棒读的语气,小田切的表情看着也有点儿皮笑肉不笑。 小林心想,看你这笑的,不仅没有半点儿祝福的样子,反而给人一种深深地嘲讽感,看不出真心不说挑衅力还挺足,完全起了反作用。 唉,要不是我了解他天生就是个扑克脸,真的会把这当成阴阳怪气呢。 个头不高的小林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要君,咱们以后没事还是尽量别笑了,看着吓人不说,我怕你因为这个挨揍,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田切:“……”我谢谢您嘞。 两个人一起从公司里走出去。 大概是太兴奋,这一路上小林不仅走路都在飘,还在哼歌,从这个歌哼到那个歌,又从那个歌哼到另一首歌。可他唱歌也就是普通人的水平,说不上全程跑调,但唱着唱着就有几句走音,折磨得小田切的耳朵都在发痒。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小林又把他今天头一回带的便当拎出来。 小田切刚瞧了一眼,小林就显摆着说是他的女朋友给他做的,还非要和小田切一起吃便当。小田切拒绝不了热情的小林,只好和他一起在小公园找个地方吃饭。 小田切把便当打开的时候,发现小林似乎有些紧张,但等小林看见他便当盒里装着的糖醋里脊和红烧土豆,还有保温杯里带着的蛋花汤后,忽然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同款表情,不敢置信地用眼睛瞟他,指着便当说:“这就是你的爱心便当??” 小田切仿佛能感觉到小林在用眼神说:就这?就这? “只是午饭而已。”小田切回答得很淡定。 他和五条御本来就不是真的夫夫,怎么可能有爱心便当?而且小田切到底是土生土长的华人,偶尔吃吃日式便当还行,但时间久了,这些日式料理还是不和他的胃口,自然还是想吃国内的菜,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五条御就被迫改了菜单,天天给他带中餐,偶尔才带一次日式便当。 小林炫耀的把自己的便当拿出来。 打开盖子,里面的白米饭做成小熊的模样,旁边摆着几块心形的炸鸡块,淋着蜂蜜芥末的酱汁金灿灿的十分诱人,红色的小香肠切花,做成章鱼的样子,小柿子、胡萝卜和黄瓜都切成心形,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小格子里。 小林郑重得像端着金条一样端着便当,期待地看向小田切,两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先定个小目标 瞧小林那个嘚瑟的样子,小田切觉得如果给他安上一条狗尾巴,此时那条尾巴都得摇得变成螺旋桨带着他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了。 可作为朋友,小田切即使再怎么没兴趣也还是得捧场道:“……啊,你女朋友给你做的爱心便当耶,真不错呢,哈哈哈。” 就是这个敷衍的语气,感情是一点儿也没放进去。 但小林却完全不在意,甚至还叉着腰发出一阵“哈哈哈”的得意的大笑。 然后趁着午饭的时间,小林还把他怎么和女朋友相遇、怎么交往、怎么吵架、怎么分手,到最后又怎么和好并且互相约定,在三年后买房、五年后结婚、七年后生小孩等等一系列狗血事件,全都给小田切细细讲述一遍。 小田切听得头晕脑胀,心想:啊,果然,他还是看不得别人和他秀恩爱。 他忍不住看一眼自己的便当,心想幸好我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才没有让我一不小心用它去呼小林那张嘚瑟的脸。 终于熬过午餐时间,小田切找个借口就溜了,等下午两点才不得不和小林汇合,和同事交班。 这时小林又开始讲他女朋友的事。 小田切开始思考,自己和小林友谊的小船到底要不要翻船? 熬到下午五点,小林终于屁颠屁颠儿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小田切松一口气,欣喜地回到公司把今天的报告在十分钟内写完并发给上级,然后打卡下班,并迅速回家洗澡、换衣服,和五条御一起给孩子们准备圣诞晚餐,并全家一起吃了定制的圣诞蛋糕。 饭后,趁着大家围坐在沙发上看节目的时候,小田切嘱咐家里最靠谱的五虎退看家,让他看着乱和敦、狐之助,看完电视后在八点半上床睡觉。 五虎退一脸慎重,承诺道:“放心吧,阿鲁几萨玛,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嗨~嗨~”小田切摸摸他的脑袋,温柔道:“我就知道,退酱最靠谱了。” 五虎退开心得脸蛋儿红扑扑的。 终于能甩开孩子们去哈皮,两个大男人打个车就直奔横滨的夜场,然后分道扬镳——开玩笑,谁圣诞节要和一个大老爷们儿过啊? 所以相看两厌的两个人,一个晃悠着去买各种甜点,一个则在各个小吃摊流连。 各自都逛了一大圈,也吃饱喝足,最后两个人却又在人流密集处巧遇。 看着人流中的彼此,既然碰到一起,两个人也没有再故意分开,随着五条御主动招手,小田切走过去和他汇合,两人商量一下后,就随着人流一起去三溪园看夜景。 说巧不巧,他们在三溪园碰见了领孩子出来玩的织田一家。 穿着便服的织田身边围绕着五个孩子,唯一的女孩儿带着一条带有小兔子装扮的格子围巾,她旁边的两个小男孩儿一个拿着糖苹果,一个拿着爆米花,还有两个孩子跟在织田的身后,正在吵吵嚷嚷地说着什么。 小田切看过去的时候,织田极其敏锐地也回头张望,一瞬间两个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织田君,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小田切态度平和地和织田打招呼,在发现织田看向五条御的时候,又把他介绍给织田。 织田也淡定地和五条御打招呼,然后把在他屁股后面跟着的五个孩子拉出来,一个一个介绍给小田切:“这是我家的几个孩子,幸介,克巳,优,真嗣,咲乐。”然后又对孩子们说:“这位是我的同事,过来和小田切叔叔打声招呼。” 长得甜美可爱、扎着两个小辫子,粉紫色眼睛的女孩儿叫咲乐; 有着一头柔软的头发、琥珀色眼睛、看着很乖巧的小男孩儿叫真嗣; 头上反戴着一顶鸭舌帽,蓝色眼睛的是优; 刚才围在织田身旁、头上带着太阳镜的,同样是蓝色眼睛的男孩儿叫幸介; 而最后一个,带着发带、手里拿着棒球手套的琥珀色眼睛的男孩儿是克巳。 看番时一直没搞清楚几个孩子都叫什么的小田切,这回终于能把他们的名字和本人对上了。 他低头和孩子们打招呼:“你们好。” 因为他长得太凶,小女孩儿咲乐和最胆小的真嗣被吓得直往织田作身后钻,只有年纪最大的幸介战战兢兢、强装镇定,声音颤抖着回了一句:“初次见面,我是幸介,很高兴认识你。” “啊,我也一样。”小田切对那孩子点了一下头。 五条御看小田切那不善言辞的模样,自己把眼罩摘下来,露出他那张显得过分年轻的脸,对和几个孩子灿烂的一笑。 织田看见他眼睛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即惊艳地夸赞一句:“真是比宝石还要美丽的眼睛。” “谢谢。”五条御十分坦然地接受了他的赞美。 放下头发的五条御显得很温柔,也很孩子气,他笑嘻嘻地和织田家的五个孩子打招呼,还把自己都刚才买的点心和糖分给几个小孩儿——然后他就得到了唯一的女孩子咲乐的喜爱,对着五条御笑得花一样。 五条御甚至主动邀请几个孩子来家里做客。 这让小田切有些惊奇,想不明白五条御此举有什么目的。 五条御没管他,直接对织田说:“织田君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吧?如果有需要,或者工作没时间带孩子,不用客气,可以把孩子送到我家。我家里正好也有三个差不多大的毛头小子,我相信他们一定能愉快相处的。” 织田有些惊讶,“五条先生这么年轻,就有三个孩子了吗?” 五条御看一眼小田切,“我说的是这家伙的儿子。” “……所以平时,是五条先生在带小田切桑的儿子们?”织田忽然想起来,之前他问小田切的时候小田切说是自己的老婆在带孩子。 老婆,带,孩子=五条先生,带,孩子。 织田:“……” 他打量一下五条御的脸,又看一眼神态平常的小田切,恍然大悟,啊,他们是一对儿夫夫啊。 其实这在霓虹还是挺常见的,他也没什么反应,很淡定的就接受了。 天生六眼且拿下眼罩的五条御自然没有错过织田的微表情。 但他却没有提醒完全没注意到这点的小田切,反而火上浇油说:“是啊,这家伙——”他假装抱怨地看一眼小田切,“完~全~不管带孩子哦,平时都是我陪着孩子们玩儿,给他们做饭,这家伙平时就只负责给钱,是不是很过分?” 织田想想也觉得有点过分,对小田切说:“父亲的陪伴对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即使再忙,小田切桑也应该留出一点时间来陪孩子。” “是这个家伙太夸张了。”小田切不赞同地看一眼五条御,对织田解释:“平时家务是我们两个人在分摊,我也会带孩子们去游乐园以及陪他们手合。”因为要陪小短刀们玩耍,除了那些幼稚的孩子们的小游戏,小田切能做到的也就是陪他们手合,在演练所用木刀给他们当陪练。时间久了,小田切现在也渐渐学会一点用刀的技巧。 后来因为去米花的时候被安室透打击到,小田切和小短刀们手合的时间就更多了,几乎每天下班都要和孩子们切磋一番。 不过现在家里只有小短刀,而他喜欢使用打刀或太刀,所以并没有得到专业的指导。 但孩子们都说他天赋极好,从来没有学过却仿佛天生就会一样,一上手就有板有眼的。五虎退甚至说,如果不是知道小田切没学过,他甚至会以为小田切起码有十多年的剑道经验。 小田切对此极为自得,心想这大概是他从小看武侠片累积下来的经验吧,并且他虽然没学过剑道什么的,但他学过打拳啊,可能也有点关系。 小田切美滋滋地想,等以后本丸里有打刀或是太刀,他肯定得去好好地请教一番,即使不能做到大师级别,起码…… 他的脑子里忽然闪过极短们出阵时一刀一个的攻击力。 小田切:“……”先定个小目标,起码做到不会被小短刀们一击必杀。 短暂地寒暄几句后,大家便各自分开。 看着织田带孩子们走远,小田切看向五条御,“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顿了顿,他试探着询问五条御:“……去喝酒吗?” “哎~”五条御当时正在把眼罩重新带上,闻言回过头面向小田切,调侃道:“难不成你想把我灌醉,然后……” “我看我们还是回家吧。”小田切打断不着调的五条御,转身就走。 五条御跟在他身后,“哎,哎——?难道被我猜中了?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毕竟我啊,可是从小就被称作是美男子的最强哦!” “哈哈。”小田切毫无感情地敷衍两声,心想他是对“最强”这两个字有什么执着吗? 这时,有一群长相优异的少年少女们从他们身旁打闹着经过,小田切抬头望去,心里有点唏嘘年轻人的朝气,心想我这个大叔怎么就从来没有这样青春的时刻…… “要君。”五条御那仿佛毫无阴霾的活泼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小田切回头,却被五条御搭在他肩膀上并伸出的手指戳到脸颊。五条御捧腹大笑,“哈哈哈,呆呆的要君果然上当了,你反应这么慢可是不行的哟!” 小田切深吸一口气,不,我不生气,我不和这个一把年纪还当自己是DK的幼稚鬼生气。 两个人最终还是一起去喝酒了。 甚至在微醺后一时兴起,相约着去横滨本地的娱乐场所大闹一通,喝得迷迷糊糊的小田切不慎被五条御引诱着点了香槟塔,和一群陪着他们一起喝酒的男女公关们又唱又跳,殊不知醉醺醺的邋遢样子被五条御拍了好几张留在手机里,准备以后拿来笑话小田切。 最终两个醉酒的人互相搀扶着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脱掉衣服要去洗澡的时候,小田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五条御,心想如果是动漫或者小说,那么接下来的发展极有可能是…… 哎?他忽然发现,此时的五条御居然也脱掉了衣服??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纷纷将视线投向浴室门口,眼神里双双出现了灼热的战意,并同时起步冲向卫浴——此时此刻,他们极其默契的在心里浮现出同一句话:这个澡,必须我先洗!! 如果真的亲上去 幸好孩子们平日里都是在本丸里住,所以两人回来之前,两名付丧神小短刀、一个人类小孩和五头小老虎,早就跟着狐之助一起回本丸睡觉了,所以刚才的争执并没有打扰到孩子们,且一身狼狈的小田切,也算是勉强维持住他在孩子们心里成熟稳重的父亲形象。 洗完澡后,两人酒醉微醺的状态终于渐渐清明。 此时小田切终于回忆起,刚才在娱乐场所内花掉几百万円点了香槟塔,登时着急地拿出手机翻看自己的手机短信,果然发现了消费提示信息。 看着银行卡内的零星余额,小田切顿时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椎心泣血、哀哀欲绝…… “我饿了。”晚上吃饭吃得早,又玩了大半宿才回来,刚才还因为谁先洗澡的事情大打出手,此前一直维持着无下限的五条御,感觉此时脑子都在隐隐作痛。 小田切听他一说,也觉得有些饿,便提议吃夜宵,并得到了五条御的大力支持。 不过在谁去做菜的问题上,两人却又耍滑地互相推脱,最终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猜拳定胜负。 “石头、剪刀、布——” “耶~”一个兴高采烈。 “啊……”一个垂头丧气。 看着一脸失魂落魄,仿佛不愿相信自己输掉的小田切,赢了的五条御往后一倒,坐在沙发上颐指气使说:“去做饭。” “嗨、嗨~”小田切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厨房,疲惫地背影就像一个失意的老头子。 五条御看不惯他这么磨蹭,在他背后大叫:“快点、快点,饿到我胃痛的话,就打你哦~” “知道,请等一下。”但小田切依旧我行我素,甚至故意慢悠悠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拌了个芥末鱿鱼爪,呛了一盘土豆丝,炸了一碟花生米,又摊了几张鸡蛋饼,最终想了想后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冰镇啤酒,走回来把下酒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摆到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的五条御面前。 五条御看看菜又看看小田切,语气危险地笑嘻嘻说:“你,敷衍我?” 有得吃就不错了。小田切完全不怂,把鸡蛋饼往五条御的面前一推,“是我的拿手菜。” “我才不信……”五条御吃了一口,整个人精神一振,“好吃!” “那就多吃点。”小田切心里得意极了,他别的不行,摊鸡蛋饼还是一绝的。要不是家里没有油炸果子等食材,他还能给五条御来一套豪华版煎饼果子套餐,底价起码得二十元。 酒足饭饱后,两个人又猜了一次拳,这一回是决定谁刷碗。 开始之前五条御就放狠话说自己从小到大运气都不错,让小田切直接去洗碗,不用自取其辱。但小田切不信邪,一个抽卡永远要保底的人非要和欧气满满的五条大少爷比猜拳,非得说什么要一雪前耻,最终结果当然是惨败,灰溜溜地端盘子去洗碗。 等他擦干手上的水回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五条御伸着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连头也向后靠着,两条大长腿不客气地搭在茶几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概是颜值的关系,即使他的行为这么糙,也莫名让人觉得有点帅。 望着老旧房子里天花板上的花纹,五条御回想起之前看见织田作之助时候的感觉,新奇道:“看见漫画里的角色,感觉怪怪的。” 他甚至想起了自己,想起了杰,想起了那个令他们分道扬镳的苦夏。 走过去坐下的小田切漫不经心说:“唔,是吗?但我觉得比起织田,你的感觉更奇怪。” “哎——真的?”五条御慢慢地笑了一下,随口道:“嘛嘛,毕竟我也是动漫角色,还是超~人气的那种哦。”比杰的人气高不少呢,哈哈哈,下次看见他……唔…… “真的吗?”小田切有点不信。 瞧着他仰头凝视天花板、仿佛不做防备的表情,小田切忽然心里发痒,趁他走神,突袭一般用手里握着的冰啤酒贴了一下他的脸,恶作剧成功的得到五条御“啊好凉”的反馈。 眼看着刚刚他身上那种好似悲怆一样的氛围被冲散,小田切顿时心情愉悦。 “不过我说的倒不是这个。”小田切半玩笑说:“我是说你这个性格,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我之前确实想的是战力天花板,你也真的是战力天花板,可是天天把‘最强’什么的挂在嘴上……” “你是想说我性格恶劣?”五条御侧着头看他。 “不……”恶劣是恶劣,但就某种程度上来说,小田切觉得他其实还是蛮可爱的。但这么一想又觉得怪怪的,只好躲开他的视线低头哈啤酒。 冰凉的气泡酒顺着喉管往下,压下隐隐的灼热,却又在下肚后仿佛带起了更加灼热的东西,让小田切的脑子都跟着燥起来,竟然觉得越喝越渴。 他咽一口口水,回头看着五条御,冷不丁喃喃说:“但是,太嚣张了啊。” 其实他一直都有在怀疑,这种性格恶劣的白毛角色……该不会是反派吧? 就在小田切稍微有那么一点担心,想着“这种白发角色真的好像反派啊岂可修以后要是被主角团追杀该怎么办到那时他是假装路过呢还是上去劝一句呢”的时候……旁边大爷似的五条御,忽然以几乎贴着脸的距离凑过来。 太近了太近了!小田切脑子里的弦一下子绷紧。 鼻尖儿交错,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仿佛撅撅嘴就能亲上的程度。 淡淡的奶油大福和芒果布丁的味道争相恐后地钻进他的鼻尖儿,他的视线也止不住地想要往眼皮底下、对方草莓果冻一样的嘴唇上瞟。 仿佛看破他的心思一般,五条御意味深长地问他:“喂,你又在想什么?” 想什么……? 想…… ……嗯?! 小田切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压着心虚移开视线,强撑着佯装嫌弃地推开五条御近在咫尺的脸,假装冷静说:“没有想什么。” 绝对没有想着主角团要是打上来了就和你撇清关系。 也没有满脑子都是“亲一口”的想法。 五条御忽然笑了一声,小田切紧张地瞟他一眼后,他便笑着靠回沙发上对小田切说:“……真该让你看看我的真正实力,让你天天以为我在说大话。” 小田切悄悄松一口气,拉开距离后,那种热血上头的冲动终于恢复平静。 幸好这家伙没摘眼罩。他庆幸的想,要是在这种情况下直面御子那张美颜暴击的脸,他说不定会忍不住把御子压在沙发上,真的去亲一口他那个仿佛天生就涂着唇蜜的粉嘟嘟的嘴唇……但如果真的亲上去,那可真是要大条了,唔,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 小田切心想:到时候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将注意力转移到家里那面还没修的墙壁洞上,苦笑说:“还是别看了。五条大人抬抬手指就在家里开个洞,要是真正的实力用出来,怕不是房子都要没了。” 看着家里墙上的大洞,小田切再次皱起眉。 首先这家伙是白毛+战力天花板的人设,这种角色一般人气大概不会低,但御子性格这么恶劣人气也肯定不会高到哪里去,说不定还和小野犬里同样白毛的白濑一样被一堆人讨厌……糟糕,御子不会真的是一个讨人厌的角色吧?? ……他不会被骂吧? 虽然小田切自己平时也会骂御子,但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御子会被人以最坏的恶意肆意揣测,被泼脏水、被咒骂,甚至是用恶意满满的字眼写出一些卑劣可笑的虚构剧情…… 愤怒从心底一点一点上涌,小田切气得拳头都硬了。 “喂。”五条御摸着下巴再次凑近,似乎在打量他的微表情。 强行忍住躲避动作的小田切回头和他对视,色厉内荏道:“……干嘛?”他有种莫名的预感,觉得这家伙又要作妖。 五条御忽然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唔哇,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对我动心了吧?” “……你,笨蛋吗?”小田切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鄙视的神色,动心?你?他不屑地想,对你动心?凭什么? 凭你这恶劣的性格?凭你不干家务?还是凭你胡乱花钱?? 小田切不屑地在心里指着灯泡想,我就算从这里跳下去,就算对小林那个二哈动心,也绝不可能对你动心!不说别的,单就你这个傻大个儿的身高,我就要大声的SAY:NO! “哎——明明已经动心了,却假装没有吗?”五条御坐回去,“没关系哦,毕竟五条老师这么优秀,喜欢上我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啊……” 小田切斜眼看着他,有点想知道这个没自觉的家伙还会吐出什么骚话。 五条御说:“会受伤哦,爱上我。” “……你真的是把我当傻瓜吗?”小田切的语气,冷淡中带着点儿嫌弃:“我喜欢的是谁你知道得很清楚吧,请对比一下你和我‘心上人’之间的差距,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这种白毛猩猩?”好好照镜子看一看,你除了脸好看,脑子很好,身材也很棒,实力好像也很强,性格也挺可爱的……咳咳,但是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 还有自称老师什么的,御子之前是当教师的吗?小田切想,到底是哪个不务正业的学校请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教师啊,能收到学生吗,学校里学生加上员工能凑到一百人吗? 五条御沉默了两秒,然后举起手问他:“你想挨巴掌吗?” “我错了。”小田切秒怂。 五条御摸着下巴开始回忆某个没见过几次但确实见过的小矮子,状似认真的思考了片刻后,忽然肯定地说:“嗯,果然还是我好看。” 小田切对着他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五条御睨他一眼,“你难道想反对?” “……”小田切顿时无语地收回目光,我就不应该相信这家伙会有正常人的判断力,就你?这白毛猩猩?还敢和我中也老婆比?? 五条御还在巴巴。 “而且五条大人是直的。虽然不讨厌要,但是怎么说呢,嗯——嗯——”他用手托着下巴,露出仿佛在思考什么的苦恼表情说:“果然还是女孩子更可爱一点,比如那个……唔,就那个……” ……那个? 哪个? 小田切真心有点儿惊讶了,难道这家伙还有什么具体的目标不成?? 新年新气象 就在小田切猜测哪个人这么倒霉被他看上的时候,五条御敲了一下掌心,愉快地说:“啊!像你们港口的那个干部就很不错哦,好像叫什么红叶?” 小田切的脑海里闪过某个常年穿着和服的超级大美人。 “尾崎红叶。”胆敢觊觎红叶大姐,你配吗?瞧着五条御那嚣张地表情,小田切就有点儿不想搭理他,并把目光转移到他们家客厅和卧室墙的那个大洞上,唉,那里至今没钱补,平时只能用纸板草草盖住。 琢磨着自己卡里的剩余财产,小田切对五条御说:“等这回年终奖金到手,得先把墙修好,太有碍瞻观了。”正常人家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大洞? 五条御一口气把剩下的啤酒喝光,“叮”一声,空罐子落在茶几上。 他打着呵欠起身。 小田切看着他边往家里的卧室走边随口说:“随便你,睡了,晚安。” 等他关上门后,小田切起身把茶几上的空酒罐都收拾好并扔在垃圾桶里,嘟囔说:“明年一定要攒钱买一个洗碗机,手洗太麻烦了。” 他去年和前年就是这么说的。 但是至今他们贫穷的小家依旧没能用上这种奢侈品家电——以及智能垃圾桶什么到底时候才能生产出来?需要手动掀盖的垃圾桶都是垃圾! 圣诞节过后没几天就是新年,所以又上两天班后,小田切终于迎来期待已久的年假。 此时距离中岛敦来到小田切家已经数月。 这几个月来中岛敦和乱藤四郎、五虎退相处得非常好,和五条御相处得也很不错,如果不是不好意思,中岛敦甚至都想开口喊他帕帕——反正他现在喊小田切多桑喊得很顺嘴。 如今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小田切的亲生儿子。 毕竟过完年后小田切的实际年龄才22岁,而他已经13岁了,如果不是小田切天赋异禀、9岁就能生娃,那他和小田切就绝没有可能是亲生父子。 但他还是觉得爸爸这个称呼喊得非常顺口。 谁让小田切长得虽然不算老,但那个双目无神、一身疲惫的社畜气质,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硬生生老了十岁呢?所以大多数人见到他后,比起相信他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更愿意相信这个满脸沧桑老练的男人是个长得比较年轻的中年男子。 因为周围的小伙伴们都是刀剑付丧神,中岛敦在小短刀们的督促下练习短刀已数月有余,见乱和退经常去函馆走一圈儿,回来后还精神百倍的样子,中岛敦便也对此有了些想法。 乱就撺掇着他和退一起去问小田切。 得知此事后,小田切想着中岛敦总要进武装侦探社然后去拯救世界,提前磨练磨练也好,便破例让乱和五虎退带他去函馆转一圈,试试实战效果。 临走的时候,五条御往中岛敦的脖子上挂了一个金御守。 小田切也有些担心没法戴刀装的中岛敦会受伤,一连嘱咐两把小短刀:“照顾好敦,有危险大不了就退出,直接回来,咱们不在乎那几个经验值。” 见小田切瞎紧张,五条御揽住他的脖子说:“放心吧,要君,函馆很简单的,以敦现在的实力完全没问题。” “……你怎么知道很简单?”小田切怀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跟着去凑热闹了。 “撒~”五条御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谁知道呢?” 小田切狐疑地看着他。 这时乱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低头看,乱就跟着给他打包票说:“真是的,阿鲁几桑,你真的不用担心,敦平时很努力哦,现在就算是单刀出阵也完全没有问题!能无伤归来的。” 五虎退听后,无奈地小声提醒说:“乱,敦和我们不一样,是人啦,是人,你怎么又忘了?” “哎嘿嘿,忘记了啦!”乱用小拳头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试图蒙混过关。 众人忍俊不禁。 小田切故意逗他,拆台说:“当初是谁单刀赴会,说绝不会受伤,结果轻伤回来?” “呀~阿鲁几桑,这种老生常谈就不要说啦!”乱撒娇地哼哼一声。大家一起笑笑后,他对着五条御和小田切拜拜,推着五虎退的后背和中岛敦一起进入函馆。 小田切看向蹲在他脚边的狐之助,疑惑道:“你不用去吗?” 狐之助仰头看着他说:“我是辅助式神,不是刀剑男士啦,不用去打本哦审神者大人。而且我又不用升级。” “哦。”小田切随口应一声,并在外面默默合掌祈祷:希望他们千万不要带刀回来、千万不要掉刀装,千万不要带刀回来、千万不要掉刀装,千万不要带刀回来、千万不要掉刀装…… 见他如此,狐之助捂着嘴偷笑,调侃说:“阿鲁几真是的,函馆很简单啦,不用这么紧张。” 小田切却把他抱起来,托在怀里揉着他毛茸茸的大耳朵。 他惆怅着想:我知道以他们的实力不出意外没问题,但我担心的哪里是这个? 这时五条御靠着他的肩膀贴过来。 小田切垂头看他,但他却没看小田切,而是摸着小狐狸的下巴一脸促狭地和狐之助说:“这家伙哪里是担心乱他们的安危?他是担心他们会再领回来一把新刀,到时候新到手的年终奖金还没用,就要付之东流水喽~” 等话说完,他才抬头对着小田切露出一个吃瓜群众的笑容。 小田切不想看他,心里琢磨着如果真的再来一把新刀,那么购置衣物、买生活用品、还要增加食材的购入……他开始担心他那点儿年终奖金真的够用吗,洗碗机还能不能买上了? 狐之助对小田切露出豆豆眼,“啊,审神者大人,你真是我带过的最穷的一界婶婶。” “别说得好像你还带过其他婶似的。”回过神的小田切弹了一下狐之助的额头,心想他不能再在孩子们面前口无遮拦了,未来的热词,都要被这群孩子学光然后拿来对付自己了! 被弹了脑瓜崩的狐之助抱着头“嗷呜嗷呜”地哼唧,把头埋在五条御的胸口撒娇。 等仨孩子从函馆回来,五条御揭开眼罩扫一眼,对小田切说:“没受伤,刀装也没掉。” 小田切在心里松一口气,微微点头后又悄悄扫了一眼,见他们几个人手里都没有拿回来新刀,不禁感叹:啊,真是太好了。 乱藤四郎嬉笑地抓着小田切的手腕对他说:“阿鲁几桑、阿鲁几桑,敦第一次出阵就表现得非常优秀哦,完全没有怯场,危急时刻还为我挡了一刀呢,然后一、击——就把对面的短刀击败了!表现的超级棒哦!” “不不不,没有没有……”中岛敦不好意思地低头,却用余光偷偷地去瞄小田切。 见他期待表扬的小眼神格外明显,小田切不由会心一笑,摸着三个孩子的头一个一个夸过去,夸得三个孩子心花怒放。五虎退也抱起一头脖子上系着黑色蝴蝶结的小老虎,对小田切举起来说:“小老虎们表现的也很优秀哦,帮我们探查敌情,还会辅助我们进攻。” 小田切听后,又把几头小老虎也大夸一通,然后给他们一头虎开了一个肉罐头加餐。 小老虎们吧唧吧唧吃得特别香,看得中岛敦也忍不住跟着咽口水。五条御见此哈哈大笑,让小田切去厨房,又给三个孩子们外加狐之助也都各自开了一罐肉罐头。 当然,老虎们吃的肉罐头是宠物专用,几个孩子们吃的是正常的人类食物。 作为式神的狐之助吃的也是人吃的肉罐头。 他表示自己虽然是狐狸模样的式神,但和动物还是有区别的,比如他和人类一样是杂食类,没有巧克力、葡萄干之类的忌口。而且他还得了便宜卖乖,一边吃挺香一边说肉罐头不如油豆腐好吃,还第一个把肉罐头吃得精光,然后他吃完了其他人还没吃完一半,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小田切没忍住笑了一声,就被狐之助扑过去抱住大腿。 他可怜巴巴地瞅着小田切说:“阿鲁几萨玛,狐之助还想吃,狐之助还想要一个肉罐头!” 平时管我叫审神者大人,求我的时候就是阿鲁几萨玛,小小的狐之助,怎么还有两副面孔呢?小田切十分冷酷地推开装可怜的狐之助的小爪子,本着一天只能吃一个肉罐头绝不多给的原则,毫不留情地拒绝他说:“没有。” “呜呜~”狐之助凄凄惨惨地扑倒在五条御怀里,跑那边撒娇去了。 但五条御是谁?他虽然不在乎肉罐头,但他爱看吃不到肉罐头哭唧唧的狐之助,所以狐之助今天的撒娇大作战——以失败告终! 新年的第一天,按照霓虹的习俗,小田切带着一大家子去附近的神社祈福。 一家六口全都精心打扮,小短刀们穿着轻装,狐之助脖子上戴着一条亮橘色、还夹着樱花卡子的小围巾,中岛敦也换上一身漂亮精致的白底印花的和服。 就是两个大人没跟着凑热闹,还是穿着私服,不过倒比平时更讲究一些。 这个男人,带回家 参拜许愿的时候,小田切觉得自己之前离谱的愿望都已经被神实现,如今无论再奢求什么都好像有点过分,便许愿家人身体健康,世界和平之类的。 中岛敦则许愿能和家人们永远在一起。 乱希望能得到一身新裙子,并在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愿望后立刻期待地看向小田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小田切虽然一脸肉疼,但还是大方地点头。 毕竟新年嘛,小孩子想要一身新衣服怎么了?合理! 乱开心地跳起来大喊:“万岁!阿鲁几桑万岁!” 结果他这一嗓子让旁边的人全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向小田切。 小田切:“……” 五条御则没有义气的在一开始就躲到一旁装不认识他。 五虎退许愿的时候一脸凝重,本来想说希望栗田口家的大哥哥一期一振能早一点到来,但想到阿鲁几萨玛太穷,一期哥来了估计都养不起,索性就把愿望改成希望小田切能挣大钱,越来越富有,这样的话他就有希望早点见到一期哥了。 小田切听后大受感动,决定等年后就斥巨资买资源,用all800的、出太刀概率高的锻刀公式锻一回试试。如果能锻出一期一振最好,如果锻不出一期一振……那也没办法,谁让他非呢? 就说上辈子,他锻出来一期一振的时候已经是玩游戏的三年之后了。 许完愿后众人便准备回家。 巧合的是,在他们走下神社阶梯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来参拜的织田一家。 小田切忽然觉得他和织田还是有点缘分的。他抬手和织田打招呼,同时在心里感慨两家的孩子们终于见面了。 跟在大人们身后的两伙孩子面面相觑,性格乖巧的真嗣,似乎一下子就和同样性格腼腆的中岛敦看对眼了;幸介、克巳和优却对抱着狐之助的五虎退很感兴趣的模样;咲乐则躲在织田的身后看乱藤四郎的打扮,以及他头上和狐之助一个系列的樱花发卡。 等两个大人说完客套话,小田切就把自家的孩子推出来介绍给织田家的孩子。 孩子们互相自我介绍。 趁他们围成一堆摸狐之助的时候,五条御凝视了几眼织田家的孩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热情地邀请织田一家一会儿去家里吃饭。 织田本来想拒绝,但见孩子们似乎想和小田切家的孩子一起玩儿的样子,纷纷期待地看着他,一时不忍便同意了。 最终小田切等人就又陪着织田一家去新年参拜,再一起回小田切家。 小田切家的公寓楼是那种传统的老式公寓楼,楼层不高,侧边一个拐角楼梯,连接一条长长的走廊,每层有五扇门。 二楼五个住户,每户都带阁楼,一楼同样五个住户,每户都有地下室。 他的家刚好在二层最里面,和楼梯最远,每次上下楼都要比别的住户多走一截。 看着小田切的家,织田的心里一动,原来小田切家竟然和他们家的境遇差不多。 他忽然觉得这个朋友能处。 等带着孩子进去后,织田大致扫了一眼小田切家里的装修,接着视线就不由自主的被他们家客厅墙上、用纸板遮挡起来的窟窿所吸引。 见织田打量墙上的大洞,他身边的小田切尴尬地咳嗽一声,小声说:“准备年后就修。” 织田心里颇为触动,真诚地对小田切说:“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找我……我们好像还没交换过联系方式好吧?趁这次,把小田切桑的手机号码存在我的通讯录里怎么样?” “荣幸之至。”小田切和织田交换了电话号码。 那边孩子们想要去乱他们的房间玩儿,但左看右看也就只有一室一厅,除了一个开放式厨房,再有的一个门就是卫浴间。 咲乐扯着乱的袖子问:“乱内酱,你们的房间在哪里?” “不在这里哦,在我们的‘本丸’里面。而且是哥哥不是姐姐哟,咲乐,我是男孩子。”乱随口说出了让咲乐震惊的事实。 就连旁边的织田听见后也回头看他一眼。 小田切对织田说:“乱酱确实是男孩子。”顿了顿,他又解释一句:“穿裙子是他的兴趣。” 见这个一向面无表情的同事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窘迫的神情,织田对着小田切一笑,“我不会误会的。小田切桑不是糟糕的大人这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谢谢。”小田切有点心虚,心想是不是糟糕的大人那还真不确定,他虽然没有逼迫乱穿裙子,但他硬盘里的老婆们穿得那叫一个花花啊,除了小裙子还有丝袜、皮衣、比基尼、兽耳、纱质连衣睡裙、女仆装、以及各种职业制服等等…… 咳咳,其实他平日里在孩子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是很开放的。 织田看他微妙的表情,作为一个男人,懂了,“咳咳,那个,夫夫之间的话完全没问题。” 小田切忽然察觉到他是什么意思,刚想解释就想起来自己现在的人设——他牛都吹出去了,家里却没有老婆,合适吗?他紧张地看向五条御,心想这家伙能配合我吗? 五条御笑容依旧,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但却在他紧张地看过去的时候拉开眼罩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让小田切有点感动,觉得五条御这个人虽然平时不靠谱,但关键时刻还是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因此默默地给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五条御:“……”他是不是完全没看懂,我是在威胁他保守秘密要用甜点来换? 这时中岛敦跑过来问小田切:“多桑,可以带着幸介他们去本丸里玩儿吗?” 小田切说:“当然没问题,让狐之助带你们去吧。” 织田好奇地看着小田切,“本丸?”但还没得到小田切的答案,下一秒他的余光里,就看见客厅里的几个孩子一眨眼就不见了,包括刚才那只小狐狸。 如今整个房子里只剩下五条御,小田切和织田。 织田一瞬间紧张得浑身紧绷,但看着神色如常的小田切,他还是镇定地问:“孩子们……?” 小田切淡定地说:“去本丸了。织田君也想去看一看吗?” 织田暂时判断不出来小田切是不是有害人的目的,但他能感觉到小田切并没有杀气,这让他的大脑还能冷静地思考,并客气地说:“是有那么一点兴趣。”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小田切回头对五条御说:“我带织田君去本丸瞧瞧,厨房……可以先交给你吗?” “没问题。”五条御对他笑笑,甚至催促他说:“去吧去吧。” 小田切总觉得他今天这一系列谜之操作有点反常,肯定是不怀好意,但他又猜不出来五条御的目的。有织田这个外人在,他也不好质问什么,只能不安地说:“……那么,就拜托你了。”然后伸手去抓向织田的手臂。 织田下意识想躲,但最终还是控制着自己没动。 而等小田切的手触碰到他手臂的下一个瞬间,织田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一个……充满着日式传统建筑风格的,几乎全是木质装修的房间? 透过房间的拉门,织田看见外面庭院里的景色居然不是冬天,而是金蝉振翅、青蛙鸣叫的炎炎夏日,远处的池塘里流水声清脆悦耳,他的鼻子里甚至能闻到荷花的香气。这一刻的他是愣怔的。刚刚完成新年参拜,寒风直往脖子里灌的感觉此时此刻仿佛还遗留在皮肤上,织田作之助无比确定,现在的季节无疑是正月里的寒冬。 可院子里的景象却是与之相反。 一瞬间的颠倒,让一向稳重的织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他慢慢走出去,站在拉门外面的广缘上,视野骤然开阔:绿色的草坪,青色的石板道,精致的建筑,美轮美奂的布景。 一片心形的清澈池塘上架着一座红色的木质景观桥,桥边立着造型古朴的石头灯柱,池塘里养着金鱼和美丽的荷花,而当他的视线穿过庭院向远处瞭望,还能看见远处一大片盛开着粉色花朵的樱花林和一棵巨大的八重樱。 两家的孩子们此时就在外面的庭院里玩耍,几头猫咪大小的白色虎崽儿被自家的孩子抱在怀里揉搓,咲乐被乱带着站在桥上喂池塘里的金鱼。 刚才看起来像宠物的小狐狸,正焦急地喊着让孩子们小心一点,想要在桥上看风景的话可以,但不要在池塘边打闹,可千万不要掉进池塘里,哪怕天气不错也是有感冒的风险的…… 哎……? 狐狸,说话了? “……梦吗?”织田喃喃自语,开始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就没起床,现在所见到的一切都是梦里的幻想,要不然他怎么会眨眼间,就被“普通人”小田切带到一个连季节都不一样的世界,甚至还看见狐狸说话? ……不会池塘里的金鱼,也会张开嘴和他问好吧? 织田不知不觉走到池塘边,神态平静的和孩子们一一打招呼后,怀着一种不知道该说是期待还是忐忑的莫名其妙的心情,眼睛紧紧盯着池塘里的红色金鱼。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金鱼见他走近后就摇着尾巴游到他面前,还探头浮出水面盯着他…… 却并没有开口管他要馒头吃。 这让织田松一口气,心道:没有成精啊。 不过就在看见他手里什么也没有后,金鱼很人性化地一甩尾巴游走了,织田似乎从它大大的眼睛里看见了鄙视。 ……所以这是成精还是没成精?织田骤然瞪大的眼睛里充满疑惑。 这时小田切走到他的身边。 织田回头,就听见小田切对他说:“欢迎来到我的本丸。织田,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爱刀 似乎从同事波澜不惊的语气里听出来想要受到赞美的期待,但遗憾的是织田还沉浸在怀疑人生中久久没缓过神来,根本顾不上恭维几句。 他沉默着、沉默着,沉默了有大概一分钟,才接受现实并放松下来。 织田感叹说:“这里非常美。” 小田切一本满足,眼神里都透着舒心笑意。 “既然如此,欢迎你以后带着孩子们来玩儿。”他发出真诚地邀请。 织田看他一眼,因为不知深浅,所以试探说:“恕我眼拙,竟然不知道底层的人员里除了我,居然还有一名异能者。” “不,我没有异能,这里也不是异能的领域。”小田切并没有想要对他隐瞒什么,毕竟他就是故意把织田带过来的,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计划之一罢了。 他问织田:“织田君,你知道神隐吗?” 织田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来他刚进港口的时候曾听同事说过,在去年的“暗杀王”事件之前不久,港口内部曾发生过一次神秘的“青年会成员神隐”事件。 据说当时港口年轻一辈中最受人瞩目的几位青年会的成员,在一夜之间尽数神秘失踪,等到“暗杀王”事件结束后,他们才重新出现。 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剧嘴不太严的青年会成员之一的信天翁透露,他们当时是被“某个未知的存在”给神隐了,失踪的大半个月里,其实是进入到一个异世界空间。 听他说,他们被神隐后出现在一座一眼望去尽是断井颓垣的破败古宅里。 能看出曾经一定辉煌一时的巨大的古宅,现如今到处都是被岁月摧残的破败的痕迹,庭院内池塘枯竭,枯枝败叶铺满一地,年久失修的、木质结构的房屋到处都是灰尘和蛛网,木制地板一踩上去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犹如耗子磨牙的刺耳声响,走到哪里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 他们在荒宅里搜寻许久,不出意外的发现这一眼望不到边界的宅院里空无一人,仿佛整个世界除了风声、水声和动物的鸣叫声之外再没有其他,安静得吓人。 他们甚至在荒宅里找到一座奇怪的神社。 但神社里既没有供奉的神明,也没有守护神社的神使的雕塑,更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们在神社里搜寻离开的线索无果后,稍作停留便又出去寻找别的出路,结果出去后才发现,这座荒宅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连绵的山脉……等他们好不容易穿过森林、翻过一座座大山,出现在眼前的却是沙滩和看不到头的海洋。众人分析了那处海滩的地理位置环境,发现霓虹没有一处沙滩与此地相似,哪怕就算有,也不该是空无一人。 最终他们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他们也许并不是被拥有传送异能的人传送到某处,而是被传送到一个异世界,就像都市传说里的O月车站一样的地方。 因为久久找不到离开的方法,导致他们在那边世界的时候气氛非常的压抑,差点以为要困死在那里。但奇异的是,每到饭点都会有食物凭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他们在食物出现后还到处寻找给他们送饭的人,但无论怎么找都一无所获,最终只能放弃。 在他们失踪不久后,据说现港口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也曾在“暗杀王”事件中身受重伤的时候被神隐。但他被神隐的时间却很短,一天之内就回来了,且他从“异世界”回来的时候身上的伤也奇迹一般的好得差不多了,并带回其他五名青年会成员全都安然无恙的消息。 后来在“暗杀王”事件终结之后,五名青年会成员才一起平安归来。 经此“神隐事件”后,港口曾暗中调查“神隐事件”许久,最终却因为找不到任何人为的痕迹而不了了之,此时也成为港口为数不多的未解决的事件之一。 而织田对此事知道的情况要比其他人多一些,因为当时负责调查的人,正是他的好友太宰治。 他们曾经在酒吧喝酒聊天的时候聊到过这件事。 据当时的太宰治说,青年会的成员们失踪的时候上一秒还在正常做事,下一秒却忽然消失,被神隐得没有一点征兆。甚至后来情报组的人通过调查事发地附近的录像后发现,他们消失的时候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或者任何奇怪的东西接触过他们,也就是说那个让他们“消失”的人,是在没有接触过他们的情况下就做到这件事的。 虽然港口的人对这件事的看法一半一半,一部分人认为这是一件实打实的“神隐”事件,一部分人觉得是有人在背后弄虚作假,但作为调查这件事的主力的太宰治,却肯定的表示这次的件事不是人为,或者不仅仅是人为,此事件的背后肯定存在着神秘力量的牵引。 而且他几乎能断定,将青年会成员“神隐”的人和暗杀王魏尔伦、以及中原中也都有关系,说不定就是那位荒霸吐哦? 因为“神隐”事件过后,曾经引发“荒霸吐”事件、并被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联手干掉的超越者级别的异能者兰堂,竟然奇迹般地复活了。 对此,太宰治曾说过:“不是像兰堂当初用异能控制前任首领的尸体那样,那位的复活,是从灵魂到身体的实实在在的复活,没有异能者能做到这一步,没有人类能做到这一步!所以……也许真的是某位喜欢那个小矮子的神明做出来的事吧,毕竟操纵生死,大概也只有‘神明’能做到吧?” “真是让人厌恶的神明啊。”太宰治曾感叹道:“如果死亡不再是永远的安眠,那真是让人苦恼啊,不过……”当时的他露出了意兴盎然的笑容,“我对此稍微有点兴趣。真想把那个藏头露尾的神明抓出来啊,到时候祂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吧?” 现如今,看着将他带来这里并说出“神隐”这个词的小田切,织田不得不产生怀疑,并一脸认真地问他:“小田切桑,是神吗?” 小田切对此无语了几秒,忍不住感叹说:“……织田君的幽默感,很强啊。” 他曾想过织田会问他是不是异能者,也想过织田或许会怀疑他的目的,但他确实没想到,织田会怀疑得这么大,直接怀疑他是神?这也太夸张了吧! 他对织田说:“我不是神,而这里,也只是相别于现实的异度空间罢了。” 顿了顿,小田切又说:“不过它确实和‘神’有那么一点联系。” 织田闻言神色一动。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却又听小田切云淡风轻地说:“它是神的恩赐。” 织田听后对此大为好奇,想要问些什么,不料小田切直接略过这个话题对他说:“请安心,织田君,本丸里非常安全,我能带你们进来,自然也能带你们出去——毫发无损的。”虽然他小田切确实是有意暴露给织田,但他并没有考虑过把家底全抖落出去。 没给织田过多的解释,小田切对他说:“来吧,让孩子们留在这边愉快的玩耍,我们这些大人就去看看这里的景色怎么样?” 织田作和他对视。 小田切难得露出温柔的笑容,问他:“怎么样织田,要和我一起在本丸里转一转吗?” 看着如此热情、和平时冷淡的风格相去甚远的小田切,织田甚至有一瞬间愣怔,有点怀疑眼前的人到底还是不是小田切本人? 但这个答案很快就被织田自己否认,他知道小田切不过是在转移话题罢了。 既然人家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织田也很识趣,并没有再多问。 毕竟是这样的地方,想要避而不谈他也能理解。 而且……看着小田切脸上的笑容,和那显而易见的想要对自己炫耀的表情神态,可想而知小田切本人对这个据说是“神的恩赐”的、被称作“本丸”的地方,是有多么的满意、多么的自豪。 因此织田欣然接受小田切想要带他转转的想法,并一同笑着说:“荣幸之至。” 从院子里出来,织田随化身热情东道主的小田切在本丸里走了一圈,一一参观过表门,式台,前庭,中门,大广间,茶室,舞台,乐屋,道场,部屋,广庭,屋外练习场,大片的农田和连成一片的马厩……甚至还有一栋装修豪华的、还是海景房的洋馆。 织田逐渐意识到这座本丸到底有多大。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小田切说:“这么大的房子,年后的大扫除一定很辛苦吧?” 小田切:“……”牙白,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他一脸深沉,织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重道:“加油。”毕竟这么大的地方,年假剩余的几天够打扫完主宅吗? 以为他会说来帮忙的小田切深沉地看他一眼,问他:“织田君,你是天然黑吗?” “当然不是。”织田的语气很肯定,但小田切并不这么认为。 小田切带着他进入洋馆又转了一圈,从洋馆二楼的展望之间往外看,织田能瞧见西边是一片汪洋大海,阳光照射之下蔚蓝的海面闪烁着银光,一片一片的白色海浪推着青色的水藻冲到沙滩上,海浪声和天上飞的海鸥的叫声交织一片,若是向远处眺望,还能看见白色的海豚腾跃而起、又伴随着浪花乘浪而去,只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 看起来这里似乎是海岛一样的地方。 没有门,也没有类似漫画、小说里传送阵一样的东西。 若是往南边看,则能看见高山和一片郁郁葱葱好的森林,山顶上……果然有一间神社?不会就是那传说中没有供奉神明的神社吧? ……不供奉神明,那神社建来是做什么用的? 小田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回头问他:“想去神社看看吗?” 第一把打刀 织田看一眼神社的位置,再看一眼他们所处位置和神社之间的距离,几乎不用思考地婉拒了小田切的邀请。 小田切的脸上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 织田在心里道一声抱歉,环顾四周,对小田切说:“小田切桑平时里是怎么进出这里的呢?” “一念之间就能进入和外出。”小田切走近栏杆,凭栏远望,耳边尽是让人不自觉放松的海浪声和鸟鸣,徐徐的微风带着海水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除我能带人进出之外,狐之助也能自由地带人出入。”他回过头,略带笑意地看着有些紧张的织田,半真半假地调侃说:“织田君是担心出不去吗?请放心,我不会把你们关在这里的。而且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去吃饭了。” 织田神色微动,狐之助吗,是那个小狐狸? 不知道青年会的那些人失踪的时候,有没有一只狐狸在附近……不,监控里应该没有狐狸,太宰不可能没有注意到那么花哨的小动物在附近。 是因为妖怪不能被拍摄到?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织田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但看着小田切平静的神色,这些疑问又尽数塞回心底。 他在心里叹一口气,稍有些担心小田切桑这样轻易地交付信任的性格会不会出问题,问他:“这些事情,告诉我,真的没有问题吗?” 小田切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事实上,我很敬佩织田君。” “……这从何说起?”织田的脸上是真心实意的不解。 小田切说:“织田君明明和我一样是最普通的底层小职员,工作繁杂,薪水微薄,你甚至还是单身,今年才21岁,却敢在这样苛刻的条件下毅然决然地收养五个孩子,还因为烦恼怎么教导孩子,而一个一个向关系不熟的同事请教,这样的勇气令我从心底佩服。” “唔……”明明是夸奖,但怎么说呢,织田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 什么“普通底层”、“薪水微薄”、“单身”、“明明没有经验却敢收养五个孩子”等等。织田作之助开始思考,小田切桑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我曾反复想过,如果我的生活里没有御、五条,我是不是还敢像织田君一样□□?说来惭愧,答案其实是否定的,所以我才特别欣赏这样有勇气的织田君……”小田切布拉布拉地对着织田拍了一顿真情实感得彩虹屁,并在最后顺带夸一句五条:“所以说没有五条的话,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在生活中、甚至我的生命中,他对我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而这一点御子大概也是知道的,所以某些情况下,他坑自己也坑得十分理直气壮。小田切想起自己经常莫名其妙空掉的钱包,顿时有些咬牙切齿。 看着这样的小田切,织田忽然笑起来说:“小田切桑和贵友感情这么好,真是让人羡慕。” 感情好?小田切觉得这一点有待商榷。 “不,没什么。”织田只当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便索性转移话题说:“这么久过去,小田切桑觉得,午饭准备好了吗?” 想到之前五条御的反常,小田切有点不安,迟疑说:“……应该好了吧?” 见织田对本丸的兴趣还没有对午饭的兴趣大,小田切有些悻悻然,只好带着织田回到庭院,然后喊上狐之助和孩子们回到家里面。 此时五条御已经把大部分的菜端上餐桌。 小田切一看,发现桌上的大部分菜肴都是之前小田切带着五条御瞬移回国,在国内的超市里捯饬回来的半成品,而且还有一大部分是春卷、银丝卷、南瓜饼、拔丝地瓜、芝麻团之类的甜食,而剩下的一些也都是甜口的菜肴,如糖醋排骨、樱桃肉、可乐鸡翅、锅包肉、北京烤鸭等等。而且就连这些也全部都是半成品,属于那种微波炉叮一下就能吃的那种。 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大松一口气:原来五条没有因为要准备一大桌饭菜拉着他一起下厨房,不是因为他想要作妖,而是因为他早就准备用半成品糊弄吗? 怪不得他没让自己一起进厨房,否则他肯定得弄一桌“硬菜”招待客人啊。 但孩子们并不知道桌子上大半的菜肴都是糊弄人的半成品,看着摆了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纷纷发出“哇啊”的感叹。 五条御那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心虚的,笑嘻嘻地招呼他们上桌吃饭。 这一堆美食都是经典中的经典,也经过五条这个“本地人”的简单改良,所以并没有出现不和霓虹人口味的情况,无论是大人小孩儿吃的都很顺心愉快。 饭后,孩子们跟着狐之助又去本丸里玩儿了,小田切则把自己珍藏的酒拿出来给织田和五条御倒上,三个大人就在客厅里喝酒聊天。 酒过三巡后,几个酒量都不算好的大男人纷纷有了醉意。 聊着聊着,小田切就忽然说自己其实不喜欢孩子。织田好奇地询问他明明不喜欢小孩儿,为什么又要去领养孩子?还不等小田切回答,醉酒的五条御就笑了一声,抢答说:“因为这家伙养的根本就不是孩子,而是一群刀剑付丧神。” “嗯?”织田看向小田切,后者大着舌头给他解释着本丸的运作,以及如何锻刀。 男人嘛,爱刀就和爱车一样,少有不喜欢的,所以当织田听小田切说能锻造出来古代那些有名的刀剑,还能让名刀变幻成人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他回想起一开始听见乱藤四郎和五虎退名字的时候,还以为小田切是因为特别喜欢名刀,才会给孩子们起这样的名字,但没想到…… 原来这些“孩子”本来就不是普通的孩子,而是真正的刀剑吗? 微醺的织田一时兴起,问小田切:“能让我亲眼见一见你召唤刀剑付丧神吗?” 小田切大手一挥,“没问题!”他想着之前就答应五虎退要试着锻一锻一期一振,如今择日不如撞日,这就去锻冶所锻一回试试吧! 两个大男人晃着不太稳的脚步站起来,小田切一念之间,两个人便出现在本丸的锻冶所内。 被留下一人的五条御:“……” 行吧。他摇摇晃晃地起来开始收拾桌子,并在心里暗道:小田切一定是想偷懒。 本丸,锻冶所内。 小田切破天荒地没有扣扣搜搜,反而大手一挥拿出all800的材料递给刀匠,然后大着舌头、带着明显的卷舌音对织田说:“来,见、见证奇迹的时刻!” 刀匠把材料扔进锻造炉,锻造炉上蹦出一个【2:29:59】的倒计时。 醉酒眼花的小田切几乎把脸贴在倒计时上,瞅一眼后,直起腰说:“哎,不是一期一振,是长谷部啊。”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两小时三十分钟的刀除了长谷部,还有三把大太刀:石切丸,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 “长谷部?”织田想了想,忽然提高音量说:“是压切长谷部,那个——织田信长的名刀?” “没错!”小田切又拿出一张加速符往锻造台上一贴,对织田说:“来,看奇迹!” 倒计时瞬间归零,刀匠把长64.84cm的打刀双手举着递给小田切。 巧了,还真是压切长谷部。 小田切双手接过打刀,给织田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认真看后,便握住刀柄往刀身里注入灵力,接着是一片熟悉的樱花雨,被召唤而来的刀剑男士忽然出现——灰色的头发,紫色的眼睛,面容成熟、身材健壮的青年身高接近一米八,身上穿着带有片状肩甲和胸甲的黄杉外套,里面搭配的是略显紫色的半休闲西装衣裤,白色雪纺衬衫打底。 现身的压切长谷部凌厉的目光一扫,锁定小田切后快步走过来,一脸庄严肃穆地对着小田切念他游戏里的初入台词:“我是压切长谷部,主人的命令,不论何事,都会……哎?哎哎?阿鲁几?” 长谷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田切推着后背推到织田的面前。 “长谷部,稍、稍等,先让我炫耀炫耀你。”小田切得意地搂着长谷部的肩膀,对织田说:“怎么样,羡慕吧?我和你说,只、只许看,不许摸。” 说着不许摸的小田切却自己上手摸长谷部的肩甲,还敲敲说:“声音还挺脆。” “这样吗,不能上手握一下吗……啊,真遗憾……”织田虚攥着拳头做出一个拔刀的动作,真情实感地说:“真是让人羡慕。” 小田切叉腰大笑,“哈哈哈哈,羡慕吧羡慕吧,没关系哟!” 长谷部:“……”啊,我长谷部现在的主人,竟然是一个酒鬼吗?而且这个魔性的笑声怎么好像有点熟悉……? 不不,不不不,就算主人是个酒鬼,我长谷部也是阿鲁几最忠诚的刀! 我,长谷部,绝不嫌弃主人! 长谷部单膝跪地,仰着头看向小田切,郑重的如宣誓一般对他说:“阿鲁几,我,长谷部,是您最忠诚的刀。” 男人的攀比心 小田切伸手把单膝跪地的压切长谷部拉起来。 满心满眼都是主人的长谷部起身后,这才用挑剔的目光看了一眼同样是酒醉模样的织田,念出了他在游戏里的经典台词:“阿鲁几,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没有我长谷部不能为您做的!”并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织田作之助,仿佛小田切一声令下,他就能直接取了别人的首级。 织田顿觉背后一凉,立刻对长谷部说:“我不是小田切桑的家臣。” “哦?”长谷部眼神一冷,握住刀柄的大拇指向上一弹,咔哒一声,刀鞘下退,露出一小截银色的刀身。 他锋利如刀的目光紧紧地盯在织田的身上,压低语气:“……敌人?” 看着长谷部仿佛跃跃欲试,小田切连忙在旁边说:“是友人!” 长谷部立刻把刀收进去,语气恭敬地对着织田低头道歉:“居然阿鲁几的友人吗?抱歉,御客人様,请原谅在下的失礼。” “没关系。”织田并不在他的鲁莽,反而很欣赏他对主人忠心护卫的模样,把自己当作敌人警惕的样子,怎么说呢,很有名刀的风范? 他转过头,期待地催促小田切说:“小田切桑,再锻一把如何?” 长谷部眼皮一跳,心想还是杀了算了,这时就又听织田用感叹的语气说:“我还想再更多的看看名刀的风采。” 他说我是名刀……咳咳! 长谷部把悄悄出鞘的刀刃推回去,遗憾地想:这么有眼光的人死掉太可惜,算了算了。 而织田话音刚落,就看见小田切面无表情地流下两行清泪。 织田:“……?” 长谷部慌了,“啊、阿鲁几??” 小田切捂着嘴,神色悲伤而痛苦地说:“不,不行,织田君,虽然我也想,但是我家……我家实在是太穷,养不起那么多的刀剑男士。” 他痛苦地扭过头,不想让织田看见自己脸上窘迫的表情。 长谷部:“……哎?” 织田心里一动,不忍心地拍拍小田切的肩膀,声音颤抖着说:“啊,小田切桑,我懂……”养着五个孩子,工资少得差点儿连和太宰、坂口去Lupin喝酒的钱都没有的织田作之助,怎么能不懂他的悲伤呢?他几乎是感同身受啊! 两个大男人想着各自的伤心事,纷纷觉得这个境遇相同的朋友……能处!! 长谷部痛心疾首,啊……原来阿鲁几的生活这么窘迫吗?没关系,阿鲁几,只要有我长谷部在一天,就算是卖力气去港口抗货物,或者被卖进博物馆,我也会赚钱来养您的!! ……就是现在怎么办呢?这两个酒鬼,都喝大了啊。 狐之助呢? 躲在自己房间里,捧着一大盆油豆腐开吃的狐之助幸福地打了个饱嗝:“呃~” 2014年,大年初二,本丸内。 大清早,躺在床上的织田作之助一睁开眼睛,还不等观察一下自己周身的情况,第一眼就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小田切的脸。 织田:“……?” 织田:“……?!” 织田:“……!!!” 这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的情况,吓得织田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接连两个大跳翻身越到旁边的地上,这还不止,还惊恐地大退好几步,后背几乎抵住门板,目光如有实质地盯着盖着一张夏凉被且好像没穿睡衣的小田切。 而小田切也被他的动静惊醒,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坐起来,在看见对方一脸惊悚地看着自己,且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后,也恍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两人互相对视,脑子里都不由自主地跳出“酒后乱性”几个大字——接着他们非常默契地、同时低头去检查自己的裤子。 啊,穿着裤子。虽然是皱皱巴巴但还是完整的穿着裤子。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状态和几乎要窒息的气氛,在这一瞬间荡然无存。 不过回想昨天酒醉后的形象,两人纷纷觉得……不堪回首。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当作没有这回事。 等他们起来后,才发现孩子们昨天是和乱他们一起睡的。 酒醉的五条御收拾完桌子后就直接去卧房呼呼大睡,半醉不醒的织田作之助和小田切,则是被长谷部扛着送到审神者专用的居间睡觉。 至于长谷部自己,就近挑了个离小田切居室不远的空房住进去,收拾收拾睡觉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出门后,从等候在外面的狐之助和长谷部嘴里得知的。 小田切揉揉宿醉后头木讷发晕的脑袋,招呼织田和长谷部去大汤场泡澡,又嘱咐狐之助在沐浴后给他们送来新内裤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换洗的衣物则拿小田切还未穿过的。 狐之助答应一声,回家去拿东西了。 本丸的大汤场和动画里的构造几乎一模一样,矮墩墩的山丘上三个冒着热气的天然温泉池,不远处能看见山壁和瀑布,淋浴区周围用竹制的围墙遮挡,还建有一间不小的蒸汽房。 几个人在换衣室脱下衣服出来后,下意识互相打量对方几眼。 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想比一比。 小田切觉得自己的肌肉虽然比不过刀剑付丧神的长谷部,但腹肌轮廓明显比织田好看,作为一个普通人,却能在三人之中排个中不溜,他对此很满意; 长谷部在对比三人后,发现自己是三人之中肌肉最漂亮的,无论是斜方肌、三角肌、胸腹肌还是三头肌都是几人中最强健的,这不仅能向阿鲁几证明自己是一个有实力的人,还能让阿鲁几对自己这身肌肉刮目相看,他对此很满意; 织田发现另外两人的肌肉都比自己发达,但若论肌肉线条的流畅度,他绝对是最完美的,他锻炼出的这身肌肉在不失力量的同时也提大大高了他的敏捷度,哪怕同时对上这两个人,他也有自己能全身而退的信心,所以对此也很满意。 都觉得自己赢了的三个人互相笑笑,在有隔间的淋浴区清洗干净后,接连走进温泉。 泡进温泉,温暖的泉水包裹住全身,热量源源不断地从水中传递过来,小田切顿时觉得酒后的疲劳都一下子纾解不少,连头都不那么痛了。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如果这边也有搓澡的就好了。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他最怀念的就是东北的大澡堂,舒舒服服得泡上半个小时后,让搓澡师傅给他来一个全身去死皮的盐搓,然后再来一顿噼里啪啦地按摩,那感觉,啧啧,老美了! 这时小田切忽然听织田感叹:“这时候如果能有一杯清酒,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田切随口说:“我倒是想吃温泉蛋。” 他话音刚落,长谷部立刻跳起来说:“阿鲁几,请您等待一下,我长谷部这就去给您取鸡蛋!” “哎?”小田切愣了一下,没想到长谷部居然会为他随口说的一句话就要穿衣服去拿鸡蛋?!结果这么一耽误,在打刀中机动最高、极化后甚至比某些胁差机动还高的长谷部,眨眼间就披上外套一下子蹿出去老远,喊都喊不回来。 这让小田切有点尴尬,伸出的手下意识回来摸了一下脑袋,不自在地对织田说:“他的行动力还真高啊。”不愧是被喊作大长腿的男人!腿长不长不知道,但这个速度是真牛皮! 织田有点羡慕,“真好啊,真是一把好刀。” 小田切闻言慢慢地笑起来,自豪地说:“是的,因此我也十分信赖他。” 压切长谷部不是刀剑男士中长得最好看的那个,也不是数据最优秀的那个,但他却是将近一百把性格各不相同的刀剑男士中,最忠心护主的那几把刀之一。这么多刀中,小田切除了特别洗脑的三日月宗近的“哈哈哈”和山伏国广的“咔咔咔”之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长谷部的台词,那句“手刃家臣”、那句“只要是阿鲁几的命令,无论什么我都会为您完成”的话。 正是因为如此,小田切才会不由自主的偏心压切长谷部,甚至记得他不喜欢被喊压切,所以特意去记下他名字的发音,从一开始就一直喊他长谷部,喊他Hasebe。 连当年玩游戏的时候,也一直把唯一的金御守戴在他的身上。 本来他就是很爱惜刀的人,即使给他们挂着御守,小田切也从没有让他们在有碎刀风险的情况下重伤出阵,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给他们戴御守,甚至是金御守,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在逛万屋的时候买下一个金御守并挂在长谷部身上。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挂在他身上而已。 不久后长谷部拿来了鸡蛋,还细心的把织田提过一嘴的清酒也带来了。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狐之助。 狐之助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把换洗衣物给他们放进换衣室,又把他们换下来的脏衣服收走,说等出去后一起送去干洗室。 小田切弯下腰撸了一把他的脑袋,“好,辛苦你了狐之助,谢谢。” “为审神者大人排忧解难,我狐之助乐意之至!”狐之助那张花哨的犬科动物的脸上,露出了极其人性化的喜悦表情,高高兴兴地走了。 织田看一眼小田切,审神者?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织田暗暗记下这个词,并准备回去查一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靠谱的刀算了一笔账 沐浴结束后,从温泉池中出来的几个人全都变成熟透了的虾一样,浑身发红。长谷部和织田临时换上小田切的衣服,因为两人都没有小田切高,穿上小田切的衣服就晃晃悠悠,稍显得有些大。 头发贴附在脸上,仿佛瞬间小了几岁的织田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回头,开玩笑地对小田切说:“从来没想到在成年之后,我居然也能体验一回‘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小田切桑这个身高,真是不错啊,买衣服的时候会有苦恼吗?” 小田切说:“买衣服不会,但买床会。” 织田回想起早上睡的床,确实要比普通的床要长一些。他点头说:“对于小田切来说,确实需要特别定制。” 几个人穿好衣服,小田切带着织田和长谷部回家,发现五条御煮了水饺,正带着孩子们吃。 这些饺子不是买的,而是之前小田切带着五条御、乱、五虎退和敦一起包的,包了不少,冻在冰箱里准备慢慢吃。如今家里来这么多人,五条御懒得做十几个人的饭,索性把饺子全拿出来煮了,大家一起吃。 见小田切他们回来,五条御招呼他们,“给你们留了三盘饺子,厨房里,自己端。” “啊。”小田切去厨房把三盘饺子端出来,和织田、长谷部一人一盘。 看着白色大盘子里一盘三十多只大饺子,织田和长谷部都傻眼了。霓虹人的食量小,哪怕是男人一顿也吃不了二十个饺子,更何况这一盘得有三十多个? 长谷部为难地看向小田切,“阿鲁几……”我吃不了。 织田也跟着说:“这太多了。” 作为一个有游牧民族祖先的纯东北老爷们,一盘三十个饺子那都是打底,饿了五十个饺子都不在话下。小田切忍不住鄙视一下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霓虹人,然后用公筷从两人的盘子里一人拨了五个饺子到自己的盘子,这才问他们:“这样可以吗?” 长谷部和织田两个人没好意思说,你再拨五个? 只好强吃。 幸好饺子味道不错,两人吃得挺满足,二十五个有点撑但也还好。 等吃完饭,小田切送走织田一家,回头一看,就见五条御抱着手臂对着桌子上一堆碗碟发愁。 见他回来,五条御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他刚要说话,小田切就眼疾手快地抓住长谷部,一边给他使眼色一边说:“我昨天醉酒,也没时间好好和长谷部聊聊,哈哈哈,现在有时间,不如我领你去本丸转转吧?昨天你肯定没能好好看一看本丸什么样,走走走!” “等……”五条御一句“等等”还没说完,小田切就带着长谷部消失了。 五条御再次把头转向乱和五虎退、中岛敦和狐之助。 狐之助打了一个哆嗦,瞧了一眼自己的爪子,不是,我一个小狐狸,你居然还想让我洗碗吗? 这时乱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狐之助说:“阿鲁几桑嘴笨,一个人肯定不能好好地给长谷部桑介绍咱们家里和本丸的情况,狐之助,你赶紧把我送过去,介绍什么的全得靠我了!” 狐之助连忙应和:“啊对对对,我们这就去!” 然后狐之助就带着乱、五虎退、中岛敦一起消失了。 五条御:“……”这群小机灵鬼。 他笑了笑,也没有真的自己洗碗,而是掏出手机给家政公司打电话,并使用钞能力,用五倍工资请到一个愿意在大年初二来干活的人。 另一边,成功的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混到家政人员联系方式中间的某五円神,在听见五倍工资后喜得眼睛里冒出钱的符号,大包大揽说:“没问题!交给我,御客人様就放心吧!” 本丸内。 因为昨天醉酒,小田切也顾不上和刚现身的长谷部好好聊一聊、介绍一下家里的情况,如今终于腾出时间,便带着乱、五虎退和中岛敦一起,亲自领着长谷部在本丸里转转。 转完一圈儿后,长谷部发现整个本丸空荡荡的,只有乱藤四郎、五虎退和他,一共三把刀。 他疑惑地问小田切:“阿鲁几,您是最近才开的本丸吗?” “不是哦。”乱替小田切回答说:“我是一年前锻出来的,五虎退是半年前我从函馆领回家的,算起来……少说也有一年了吧?”他看向小田切,“对不对,阿鲁几桑?” “啊。”小田切没好意思说乱来之前本丸就开挺久了。 长谷部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么久,本丸只有我们三把刀?难道是……”碎刀了? “哈哈哈,长谷部桑你在想什么呢,当然不是啊。”看长谷部的脸色,乱自然能猜到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笑笑后解释说:“阿鲁几桑才不是那种会让我们碎刀的人呢。我一来,阿鲁几桑就给我买下十几个金御守,但是到现在还没用过,全都堆在我的房间里。阿鲁几桑平时就非常爱惜我们,刀装我们只用金装,御守也从来都是买金御守。” 万屋内能购买的御守有两种,御守,和御守·极。 两种御守的功能都是防一次碎刀,而御守·极更贵一些,同时还能回满血。又因为御守是蓝色的而御守·极是金色的,所以御守·极通常也被叫作金御守。 长谷部听他这么说,明白小田切确实是一个爱惜刀剑的主人,心满意足的同时也更加疑惑,“那为什么本丸里只有我们三把刀?” 乱长长地叹一口气,忧伤地说:“因为我们的家庭,不富裕。” 中岛敦一脸菜色地跟着点头。 五虎退老实说:“阿鲁几萨玛的工资很少,要养活我们一大家子的人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人多起来,就等于给我们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所以不能锻刀。而人不够,阿鲁几萨玛也担心我们出阵会受伤,所以也不能打本。平时我们也只是去函馆练练级。” 听他们说家里钱不够,不能锻刀打本,长谷部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小田切:“阿鲁几,您是不是没计算过每日任务和远征获得的小判,都有多少?” 从来没想过这些的小田切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算这个做什么? 小判不就是用来买景趣、换轻装以及肝活动的门票吗? 原来是真的不知道啊。长谷部看着他发懵的表情,只好苦笑着给他算了一个账:“通过出阵、日常任务、远征任务,我们能获得小判。首先我们看每日任务,其中出阵战胜首领,演练胜利三次、远征三次均能获得50-200不等的小判奖励;其次我们看远征能得到的小判奖励……啊,这个对阿鲁几来说可能太复杂了,那么简单的说,就是……” 小田切抬起手打断他,习惯性地直接爆了一串数据:“2-1,2-2,小判箱·小,200小判;3-3,4-2,小判箱·中,400小判;4-4,5-2,5-4,小判箱·大,700小判。但远征结果不定,未必每次都能获得小判箱,每日收入不等。还有日常任务,演练胜利一次50小判、两次100小判、三次150小判;远征成功一次100小判、两次150小判、三次200小判;首次战胜首领也能获得200小判。日常总计能获得950小判……这些我都知道。” 小田切表示,作为老婶这些他都门儿清。 毕竟哪个婶婶不曾为攒小判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甚至远征哪个地图有委托符、哪个地图有加速符、哪个地图需要打多久、哪个地图能得到的小判箱且小判箱是哪种,即使是他这样的咸鱼婶婶,打得多了也完全能背下来。 还有地下城的挖地活动。 为了攒小判,无数婶婶哪怕秃头,也要带着双倍小判奖励的极化博多从早肝到晚,熬了无数个通宵,恨不得人就长在肝上! 想起曾经那些明明要上早班,却不得不熬夜肝活动的日子…… 小田切摸摸自己的头发,幸好这辈子头发还很浓密。 瞧着仿佛陷入什么回忆中不可自拔的小田切,长谷部欲言又止,既然阿鲁几都知道的话,那么就是说……? 小田切见他不好开口,自己又猜不透他要说什么,便直言道:“有话直说。” 长谷部只好为难地问小田切:“阿鲁几,您是不知道小判是纯金打造,且每个约有1两吗?” “……?!”常年关注金价的小田切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向乱藤四郎和五虎退,甚至还瞅了一眼中岛敦,结果除了中岛敦和他一样面露迷茫,乱和退都是一脸“我知道啊,怎么了?”的疑惑表情。 长谷部无语地看着这几个人,脸上不自觉地露出苦笑,无奈道:“阿鲁几,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市场上黄金的价格是多少,但仅仅是每日任务能获得的小判,就有将近一千枚,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吧?而这些钱,应该不至于养不起本丸?” 三个小孩儿一脸呆滞,纷纷看向小田切。 而小田切整个人都愣住了,平时不怎么用的脑子飞速转起来。 现在黄金的价格大约在8000円左右每克,一枚小判约一两,那就是50克。 算一下,一枚小判约等于40W円。 每日任务能获得950枚小判,远征虽然结果不定,但怎么说一天下来也能有个500小判吧?哪怕往少说,就当一天收入1000小判来算,那也是4亿円…… 小田切感觉自己要窒息了。那逝去的两年,两个365天,每天至少4亿円……他甚至不敢细算自己到底损失了多少钱!! 脱贫?呵! 想想黄金的价格,再想想柯南世界里的黄金屋。 小田切忽然心颤,仅仅是一天的小判就大概4亿多円,那整栋黄金屋……?他这才头一次意识到黄金屋的价值,感觉被震撼得有点头晕目眩,同时在心里发出灵魂深处地呐喊:柯学剧组里的那个老头,到底赚了多少黑心钱?! 眼看着小田切要晕倒,长谷部连忙托住他的后背担心地大叫:“阿鲁几?!” 被长谷部接住的小田切揉按着疼痛的太阳穴。 “抱歉,长谷部,是我失态了。”他握住长谷部的手,表情郑重,“长谷部,虽然今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我是信任你的,所以……”一想起之前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损失不知道多少亿,他就觉得一阵说不出的酸楚,只能犹如托孤一般郑重地对长谷部说:“接下来本丸的安排就交给你了,你替我去整队出阵,做做每日任务吧。” 反正小田切暂时是不想想这个了,一想起来就肉疼,压力大到胃部已经感觉到不适。 “是,阿鲁几!”见小田切对自己如此信赖,长谷部激动得眉飞色舞,宣誓一般握住拳头放在胸口微微弯腰说:“我,长谷部,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小田切完全不在状态地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双目无神说:“啊,我相信你,相信你。” 得到主人的肯定,长谷部就风风火火地去安排出阵了。 他先是领着戴好刀装的乱他们去打了一局函馆,接着从每日任务领取“战胜首领”的奖励,得到200小判后,又迫不及待的把东西献到小田切面前。 小田切自己也有点激动,控制住颤抖的手,迫不及待地将小判拿在手里打量。结果仔细一看后忽然发现这东西……好像有点不对,不像是纯金?他打量一眼长谷部,见他神色如常,那么小判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真的是金子吗?这个成色,这个手感,不对啊! 小田切下意识把小判放进嘴里一咬…… “唔!”坚硬的金属与他的牙齿相撞,硌得腮帮子一阵酸楚,牙根更是丝溜溜发疼。小田切一边把小判拿出来看一边揉着发酸的牙根子,金色的小判完好无损,一个牙印儿也没有,倒是他的牙差一点儿没被磕掉。 长谷部等人惊呆了。 乱藤四郎更是捧着脸惊呼道:“阿鲁几桑,这可不是吃的啊!” 小田切面色沉着地对着吵吵嚷嚷的乱藤四郎做了一个“安静”地手势,然后拿出一张纸巾,低头蹭着小判上的口水说:“我就是试试看,是不是真金。” 乱有点无语,立刻说:“放在嘴里咬,怎么能知道是不是真金?” “真的金子柔韧性和延展性都很好,所以质地会比较软,轻咬的话会留下牙印,所以阿鲁几才会放在嘴里咬一下试试……”比较有生活常识的长谷部看向小田切,“是这样吧,阿鲁几?” 小田切对他点头,“没错。” 他将擦干净的小判重新递给长谷部,并也因此得出结论:这被他咬一口还完好无损的玩意儿,不可能是纯金的。 他看向长谷部问:“你知道它的纯度吗?” “十分抱歉!”意识到发生什么的长谷部立刻九十度鞠躬,内疚道:“是我忘记告诉阿鲁几小判本身不是纯金,才会让您做出这样有失颜面的事情!” “……倒也没有到丢脸的地步。”小田切拍拍长谷部的肩膀让他直起身子,问重点:“所以它的纯度是……?” 长谷部先是长篇大论谈论了一圈小判的历史,从关原之战讲到江户初期,又从江户初期讲到万延元年的幕府财政危机……简单来说就是最开始德川家康征得丰臣秀吉的许可铸造小判的时候含金量还是很足的,据说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纯度,但后来因为金银产量、统治动荡等种种原因,含金量一再降低,最终…… 长谷部总结说:“现在大约是三分之一。” 小田切虽然有点遗憾,但也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一夜暴富本来就不现实,再说即使是三分之一的含金量也不少了,几乎等于一天一亿多円呢。 后来小田切又积极地和长谷部等人研究,该怎么把手里的小判变现。 首先从正规渠道出手肯定是不行。第一他没办法说明金子的来源,第二容易引人注意,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其次是将手里的小判在横滨的地下市场出手。但地下市场成分复杂,同样一不小心就有暴露自己身份的风险,且背后的组织、渠道层层压价后,到手的钱肯定也不会多。 最后是在万屋直接兑换。 按理来说这是最好的将小判变现的渠道,不过也是有弊端的,其一是高额的20%的手续费,其次是兑换之后钱会直接打到小田切的游戏账户上,也就是说现实中他还是一毛也拿不着。 面对这样的困境,小田切忽然觉得他离脱贫致富可能还得有一段距离。 明明有一堆金子却变不成钱。 这一刻,面对金钱的诱惑,小田切的灵魂开始动摇了。 他现在本来就是港口的人不是吗,只要他假装这是自己的异能力,然后利用港口的渠道把自己的金子出手,顺便给森老板一部分钱“入股”森式会社,他说不定还能和干部A一样凭借着大量的金钱介入,在港口混一个仅次于五大干部的高位。 但这样的迷茫在一瞬间又被他自己打破。 他是为了什么才坚持到现在呢? 他真的能为了金钱放弃自己的底线吗? 如果真的成为港口的正式一员,他真的能守住不杀人的底线吗?他会不会从此堕落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 就在他忍不住在动摇之时,小田切却忽然想起来家里那个不拿钱当钱的大少爷。 “噗!”想到他的那瞬间,小田切就忍不住笑了,喃喃自语说:“如果知道我在苦恼这些……他肯定会嘲笑我吧?”为了钱就出卖灵魂什么的,肯定会被他瞧不起。 他平日里就很看不上自己了,如果在这一点上还要被他嘲笑,那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长谷部看着走神时走着走着就开始咬牙切齿的小田切,疑惑地出声:“阿鲁几?” “没事。”小田切立刻冷静下来,一本正经地对长谷部说:“既然暂时没有好的变现方法,那就不变现。这些小判暂时就交由你来保管,就像我之前说的,你可以随意支配,用于建设和维持本丸的运行,如果还有剩余……那就先攒起来。” “是!”长谷部神采奕奕地领命,然后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转手就将他们刚到手的、在小田切看来是一笔巨款的小判,在万屋中全部兑换成日元,又用日元买了大量甲州金,用甲州金从万屋购买锻刀材料、加速符、御守、便当等便利道具。 看着他这一通丝滑的操作,小田切目瞪口呆,这就是大家族的名刀的底气吗? 花钱都花得这么痛快,哎,终究是他穷酸了。 准备好出阵需要的物品后,长谷部又二话不说地领着小田切去锻冶所锻造三把刀,还顺手给锻冶所多开了一个炉子,并用刚才一起买的加速符将三把刀立刻锻造出来——大概是长谷部的手气比小田切好,也有可能是因为他都是all800,三把刀竟然出了一把太刀鹤丸国永,其他两把打刀也不错,是四花打刀和泉守兼定和五把初始刀之一的歌仙兼定。 和泉守暂且先不提,就说歌仙兼定吧。 歌仙按他本人的话说,是一个喜好风雅的人,喜欢和歌、书法和饮茶,因为曾经主人的关系烹饪手艺也不错,性格较直,对算账之类复杂的东西比较苦手。 为什么要说这个呢? 是因为歌仙这个家伙,和五条御一样,是一个对金钱没有概念的家伙。 小田切当初看番的时候对他印象不可谓不深,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家伙在某一集里花2500W买一个茶碗的事情——是的,茶碗,一个喝茶用的碗,2500W円。 小田切曾因为好奇,还特意在现实中查了一下这种天价茶碗到底是什么来历?结果发现那个茶碗不过是国内手艺人的练习之作,结果流传到霓虹这边后被当成大师之作,转手卖出天价。他当时就震惊了,在国内大概20块的东西,在国外就……?? 小田切当时看的时候还曾同情过那个动漫里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却一直因为刀子们花钱大手大脚而经常钱包空空的婶婶。 没想到现在,这个婶婶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小田切:“……”不,不行,他们家的财政状况根本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以后就负责让歌仙买菜,就算他算账苦手也得给我好好学,绝不能再这么败家了!小田切一边计划着如何教导歌仙学会省钱小技巧,一边在长谷部的示意下给三把刀注入灵力。 紧接着,三名付丧神在樱花雨中出现。 无限升级模式 樱花雨中,三名容貌优秀的刀剑男士的身影渐渐浮现。 一头白毛的鹤丸国永,瞧着和他的名字一样像鹤一般优雅,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的优雅就是表面的烟雾弹,他本人是一个十分享惊吓别人的、喜欢恶作剧的人;身披黑色斗篷,斗篷里的花纹却是牡丹花的歌仙兼定,脸蛋漂亮到能用妖艳来形容,但性格直来直去,嘴上说着自己是文系,其实是一个妥妥儿的武斗派;而和泉守兼定更是武力和颜值兼具的长发美人,身姿挺拔,气质非凡,不过性格有点冲动,本身比他的长相要活泼许多。 这三把刀中,小田切最在意的是鹤丸。 过去他在游戏里得到的第一把太刀就是鹤,如今在现实里得到的第一把太刀也还是鹤。 他觉得自己和鹤丸还真是有点儿缘分的。 新来的三把刀对着小田切做完自我介绍后,不等小田切和他们再说几句话,长谷部就着急地给他们发了刀装和金御守,然后领着他们又带着乱和五虎退,六把刀一起出阵去了。 徒留一个审神者在原地无所事事。 小田切:“……”哎,这就是拥有长谷部后的幸福感吗?长谷部,good job! 小田切这边心情愉悦,但一直和乱他们一起打本,如今头一回被自己留下的中岛敦却显得有点寂寞,拉着小田切的手问他:“多桑,为什么长谷部桑没有叫我一起出阵呢,我不能一起出阵吗?” ……真的假的? 小田切无语地低头看向中岛敦,见他表情落寞中带着一点儿忐忑,这才惊觉他竟然是认真地问出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他沉默下来,心想:孩子,你是忘了你不是刀子精了吗?什么叫没让你出阵,那是因为你根本不是刀剑男士,本来就不用出阵啊! 但这话说出来可能会伤害敦幼小的心灵,小田切便忍着没说,而是迟疑着问他:“敦,你真的也想出阵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中岛敦一开始不喜欢拿刀、讨厌战斗的样子,没想到现如今竟然会主动要求出阵……难道这就是游戏的魅力?? 中岛敦点头,认真地对小田切说:“是的多桑,我也想出阵!” 但刀剑男士们出阵有经验、能升级,你出阵……呃,其实这也算是累积经验? “好吧,你和我来。”小田切思前想后,觉得不能打击中岛敦主动训练变强的积极性,就带着中岛敦去本丸的锻冶所又锻了三把刀,准备让新锻出来的刀带中岛敦去打打本。 这回他的运气看起来也不错,出了一把太刀烛台切光忠,还有一把胁差堀川国广和一把短刀药研藤四郎。 小田切惊喜继歌仙之后本丸又锻出一把会做菜的刀,但还不等他和烛台切光忠说一句话,那边的堀川国广就着急地问他和泉守来没来。 小田切:“……” 这就不得不提一句堀川国广和和泉守兼定的关系了。 堀川与和泉守同为前主人土方岁三的刀,堀川一直以和泉守的搭档和助手自居,平时说话三句不离和泉守,虽然看起来像一个认真乖巧的孩子,但论起对和泉守的狂热,简直是和泉守激厨本厨!为避免堀川这个和泉守的激厨长篇大论,小田切便立刻回头,言简意赅地告诉他:“来了,出阵中,等一会儿回来你就能看见他了。” “兼桑也在?太好啦!”堀川显得十分高兴,就差原地蹦高了。 在堀川之后,小田切又听烛台切光忠和药研藤四郎说完入手台词,着重和烛台切握了握手,表示他十分看重他这把会做菜的刀。 同时小田切还开始回忆本丸里会做菜的刀,除了烛台切还有谁?他记得的有歌仙兼定、北谷菜切以及太鼓钟贞宗……唔,也许小豆长光也会?毕竟他的内番服是在休闲的运动装外套着一条粉色的围裙,一看就是会做菜的。 烛台切听后却有点哭笑不得,微微用力握着他的手说:“虽然我对料理比较拿手,但请您千万不要把我当只会做菜的刀来使用哦,就算是我,一直在厨房里做菜也是会伤心的。” “安心,我会好好重用你的。”小田切当然不会把这把即使和五花太刀相比,数据也非常好看的四花太刀只放进厨房里做菜。而且怎么说呢,烛台切是一把非常靠谱、非常全面的老刀,如果不是长谷部在前,他肯定会把烛台切提拔到一把手的位置。 如果用柯南里的酒厂形容,长谷部是琴酒,那烛台切就是朗姆了。 一个是劳模,一个是二把手。 排除实用性,烛台切长相帅气、气质优雅,在打扮上也非常精致,出阵的战甲下面还是一套修身的黑西装,一眼看过去甚至有一种英式管家的感觉,又因为独眼的造型还有一点霸气的匪气,反正看着非常帅气! 小田切毫不怀疑如果这家伙下海,肯定能成为公关部的头牌。 他真心感叹一句:“我可是非常看重你呢。”接着他看向药研,“药研也是。” 药研微微一愣,接着颔首说:“能被大将信任,是我的荣幸。” 药研藤四郎,栗田口家的小短刀,虽然个头不高、看起来就是国中生的样子,但却是一个气场一米八,被众多婶婶称有“霸总”气质的刀。 擅长医术,内番服是西装领带小短裤,外面套着一件及膝白大褂,还会戴上出阵时没有的眼镜。 有药研以后,有病受伤就不用特意跑去医院了。 但是不知道药研有没有系统学过……要不,将来送他去读个医科大?小田切已经开始畅想药研未来的升学路线了。 这时堀川不满意了,主动跳出来说:“阿鲁几桑,那我呢,我呢?” “唔……”看着堀川期待被表扬的样子,小田切有点为难,因为他对堀川国广的印象除了他是一个很努力的刀外,就只剩下他说话三句不离和泉守。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来夸什么的他只好避重就轻说:“你一定能成为和泉守最优秀的助手。” 没想到还真夸到了点子上,堀川高兴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是、是!” 说这个竟然比夸他自己还要高兴,不愧是官方亲自盖章的兼厨。小田切在心里吐槽一句,接着把烛台切、堀川和药研安排进第二部队,让药研当二队的队长,让他们带着中岛敦去函馆耍耍。 药研没想到自己刚来就担此重任,尤其是在他们中间,还有烛台切这个长船派的老太刀。 但他也没有推辞。 不过看着中岛敦,药研疑惑道:“大将,他是……他不是退吧?” 自己的弟弟他肯定不会认错的,但是……药研看着白发的中岛敦,心想这个长得和五虎退不说一模一样,但是感觉特别神似的小孩儿是谁啊,他怎么不记得栗口田里有这样的小短刀?也不记得其他刀派里有这样的小短刀…… 应该是小短刀吧?药研迟疑着想,毕竟他手里拿着短刀……但是这把短刀上没有刀纹,样子也极其陌生,药研是真的没认出来。 小田切心里发笑,面上却语气平常地解释说:“他不是刀剑付丧神,是我的儿子。” 药研露出惊讶地神情。 其他刀剑男士们也纷纷注视着中岛敦:哦哦,原来这是“少主”吗? 万幸的是经过这小半年的生活,中岛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战战兢兢,但被这么多人注视他还是有点紧张,抓着小田切的手自我介绍说:“大、大家好,我是中岛敦!如果可以的话,请叫我敦就可以了。我虽然不是刀剑付丧神,但一直有在和乱、退学习短刀,也喜欢和他们一起出阵,所以——请大家允许我和你们一起出阵!” 他说着弯下腰九十度鞠躬,态度诚恳,语气坚持。 是认真的好孩子呢。烛台切微笑着摸摸中岛敦的头,语气温和:“好了好了,敦酱,对吧?不用这么严肃,想出阵的话就一起出阵好了,小孩子提前锻炼锻炼也是不错的。” 他把中岛敦扶起来,“你好,我是烛台切光忠,你可以叫我烛台切。” “烛台切桑!”中岛敦当然不会那么没礼貌,直接喊名字。 一脸笑意的堀川跟着说:“我是堀川。” 药研也接着说:“药研藤四郎,你可以叫我药研,或者直接叫我哥哥也可以。我猜你和乱、退的关系很好吧?那么我们也好好相处吧。” “嗯嗯!”中岛敦目光炯炯地点头,叫:“堀川桑,药研哥哥。” “哎,药研桑真狡猾~”堀川笑容满面地凑到还在害羞的中岛敦面前,也跟着凑热闹说:“叫我哥哥也可以哦,叫我哥哥吧,敦君。” 中岛敦捏捏衣角,不好拒绝非要让他喊哥哥的堀川,只好小声喊了一声:“堀川哥哥。” “嗨,请多指教,敦君!”堀川露出满足的笑容。 趁他们说话的时间,小田切已经在万屋买了金御守给他们,等他们说完,就又带着药研他们去隔壁的锻冶所锻造刀装,并给几个人穿上合适的“特上”级金色刀装。 看几人装备整齐后,小田切嘱咐道:“不是任务,所以不必太较真,有危险就直接退出。” 药研点头,“我明白了,大将。” 烛台切也跟着说:“放心吧,我和药研、堀川会保护好敦的。” 小田切听后顿了顿,又认真地对他们说:“也要保护好你们自己,一切以安全为重。” 几个人笑了笑。 烛台切想,也许这回他遇到了不错的主人。 至此两个小队都开始打本。 只有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两个小队都在出阵中,一开始小田切还在大广间等他们从副本里出来,但后来见他们出了进、进了出,开启无限循环打本模式,想着自己在这发呆也不是一回事,就在他们出来后告诉他们自己先回去现世那边,让他们有什么情况听长谷部安排,受伤的话自己去修复,加速符不用省,需要什么道具就自己去万屋买。 长谷部听后开心极了,大吐一通表忠心的话后,就又带着其他几人继续打本。 幸好歌仙本身多少有点儿战斗狂的属性,和泉守也急迫地想要对小田切证明自己是外观和实力兼具的好刀,对长谷部循环打本的作风几乎是一呼百应。 但这可苦了想偷懒的乱。 一直打、还打这么长时间,他都要打吐了,其实不太想继续,但看着情绪激昂的长谷部,他愣是说不出想偷懒的话,最后只能被压着和他们一起去打本。 打过几局出来后,两个小队终于同一时间从副本里出来,彼此碰了面。 长谷部一看又多了几把刀,就想把他们也编入第一小队,大家好换着休息、轮番去练级。但烛台切却拒绝了他,并把手搭在中岛敦的肩膀上,把孩子推出来和其他几人解释说:“阿鲁几让我们带着敦君去函馆练习。” 长谷部这才看见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小矮子,正是中岛·伪·小短刀·敦。 小小的中岛敦穿的是黑色背带裤和白色的衬衫,狗啃式的发型还和原著保持着高度一致,不过身上多了一些精致但并不昂贵的装饰物,且头发保养得非常好,软软的,蓬松而自然。 中岛敦本身皮肤就白,大概是由于紧张,让他的面色更加苍白。 看着强撑着不露怯的中岛敦,长谷部诧异道:“你也想出阵?” 中岛敦害羞地点点头,神情却极为认真:“我也想要出阵。虽然我不是刀剑付丧神,但是我也想变强。”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小田切和五条御的脸,然后是乱、退、狐之助,最后还有这些新来的叔叔和哥哥们。他想变成一个可靠的大人,保护家人,而对他来说,现在的所有人都是他珍贵的家人。 “……是吗?”长谷部心想,原来人类对练级也这么积极吗? 长谷部仔仔细细打量他几眼,觉得这孩子虽然有点瘦,胆子似乎和五虎退一样小,不过看身姿已经初露锋芒,和小短刀们站在一起毫不违和,让他上战场大概也不会有问题? 长谷部几乎没什么犹豫,就提议说把中岛敦也编入到队伍里面,和他们轮番出阵。 但这时已经打够了的乱立刻支棱起来,连忙举着手跳出来说,自己和五虎退要下场。期间老实孩子的五虎退还犹豫着看他一眼,被他使眼色给推回去了,然后说由他们领着中岛敦去低级副本练习就好,美其名曰把主要升级的机会让给其他人。 毕竟他们比其他的刀剑男士来得早,短刀升级所需的经验也比其他刀种要少一些,升级又快,他们两个这时已经比大家高出几十级。 普通战场还好,但低等级的刀和高等级的刀一起进入战场,就极容易碰见检非违使。 检非违使,在刀love里算是一个随机事件吧。一个地图打得次数多了就会引来检非违使驻扎,在进入这样的地图后,检非违使就会随机出现,而他们的等级往往是出阵刀剑中等级最高的那把刀的等级。如果出阵的刀剑等级相差太大,又刚巧遇到检非违使,那么低等级的刀剑打不过、受伤的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而乱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只要他和五虎退下场,其他新刀的等级就相差不多,即使遇到检非违使也能好好应对。 “那好吧。”长谷部斟酌片刻后就同意了,让五虎退和明明抢誉抢到樱吹雪、但偏偏想偷懒的乱下场,然后把烛台切和见到和泉守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的堀川换进队伍,又让药研继续担当第二小队的队长,领着乱、五虎退和中岛敦去打低级副本。 药研一惊,看一眼乱和五虎退比自己高许多的等级,迟疑道:“我来当队长吗?” 长谷部对药研解释说:“队长的位置能得到双倍经验,再叠加上之前在万屋购买的经验符和月卡提升的经验倍率,正好可以用来让你快速升级。” 刀love的经验获得和一般的游戏稍有不同。 首先出阵会有一个基础经验值,按照出阵的地图、甚至普通点和BOSS点不同而各不相同,对战之后会按照战况评级,特优的评级经验会提升至1.2倍,如果失败,则是0.8倍。 按照位置不同,队长能获得1.5倍经验。 队员若是能获得全场MVP则能获得2倍经验,队长MVP则是基础经验×队长的1.5×MVP的2倍,也就是3倍经验。 经验符能让刀子获得双倍经验,月卡按照等级不同获得的经验倍率也不同。因为月卡单充值满30元就能开启,也就约等于一个月30元,也不贵,小田切在锻出来乱之后就一直开着,如今月卡已经升到满级的12级,经验倍率是1.4倍。 总体加起来,药研作为队长,除去随机性很强的评级倍率和MVP倍率,药研的经验倍率即使王少里说也是2×1.5×1.4=4.2倍! 药研快速地计算出自己的经验倍数,沉下气说:“我的等级,马上就会跟上来。”本丸里一共三把短刀,他作为乱和退的兄长等级却比两个弟弟要低,这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升级。 “啊,你加油。”长谷部鼓励地拍拍药研的肩膀,然后就要带着烛台切、鹤丸、歌仙、和泉守、堀川一起去往后推副本的进度。 他给大家定下目标:“我们今天的目标,是将副本进度推进到桶狭间!” 已经疲惫的刀子们发出拒绝的声音。 长谷部只好解释说:“根据主线任务,推完桶狭间后我们就能正好获得六匹马,到时候咱们本丸的马厩就不会像现在一样空空如也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有马后,大家再出阵就不必我们用自己的腿跑来跑去,肯定能省下很多力气。” 其实此时大家都有些累了,机动低的几把打刀一直累得黄脸,全靠吃便当回复体力。不过听见长谷部说推到桶狭间就能充盈马厩,几个人纷纷来了精神。 歌仙更是气势汹汹地说:“好!那么我们的目标就是六匹马!” 鹤丸跟着举起手,作万岁状起哄:“推到桶狭间!推到桶狭间!推到桶狭间!” 另一边—— 小田切从本丸出来后,发现五条御在浴室洗澡,而家里焕然一新。 不仅碗刷了,地拖了,连窗户好像都过分的明亮?小田切在心里嘀咕五条御有这么勤快吗,接着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惊慌失措地掏出手机,由于掏得太急手机还差一点儿没拿住掉在地上,幸好他一个弯腰伸手捞住了。 “呼……”松一口气后,小田切紧张地打开银行卡查看账单,结果不出预料地发现所剩不多的余额又一次性见底,连之前留下来准备修墙的年终奖金也没了。 小田切:“……”啊,败家的大少爷又请家政替他干活?? 贫穷的男人深呼吸好几口才压下去自己陡然升高的血压,安慰自己不用着急、不用着急,他现在已经不用害怕下个月吃不起饭了,毕竟现在光凭小判,他一天就能入账…… 唔,多少来着?小田切正打算用手机计算器算一算自己现在一天的额外收入,就见刚洗完澡,正拿着白色毛巾擦头发的五条御从浴室里走出来,黑色的休闲短裤下是一双让人羡艳的大长腿,白色的运动背心外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完美,既显得有力量,也不夸张。 白色的头发柔软的垂下,似乎是一洗完澡就把眼罩戴上了,黑色眼罩湿乎乎地贴在他的眼睛上。 小田切的视线在他穿着的粉色兔耳朵拖鞋上转一圈儿,问他:“御子,一个小判价值约13W,那950个小判是多少円?” 他不过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想过五条御能答出来,可计算器才刚翻出来,那边五条御就已经痛快地报出答案:“1亿多。” “……What?”这个数字让小田切差点窒息,原来自己一年里损失将近365个亿?! 瞧他那趁孩子不在,就装也不装地一连串瞠目结舌、捶胸顿足、最后又痛心疾首的滑稽表演,五条御笑得不行。他走过去搂住小田切的脖子,笑着问他:“怎么,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一直能赚这么多钱,感觉到痛苦了?” 小田切下意识道:“不,不是痛苦,是痛彻心扉……哎?” 他忽然察觉不对。自己是外国人不知道小判是黄金还情有可原,但五条御这家伙应该知道吧?他脑子聪明,刚才也是想也没想的就算出答案,自己想不到能用金子换钱,他总该能想到吧? 难道这个家伙……? 小田切无语地看着他,“喂御子,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我可以有这个‘额外’收入?” “知道啊。”五条御仗着武力高、小田切打不过他,笑得一脸猖狂。 小田切:“……你知道,却一直不告诉我?” 粉嫩壮汉 听着五条御嘲笑自己脑子迟钝,不知道小判是金子做的,还质疑他上历史课的时候撕书玩纸飞机又或者没看过历史剧…… 小田切真是哭笑不得。 他确实没有学过霓虹的历史,也完全不看霓虹的历史剧。 按理说五条御瞒他这么久、就等着看他笑话,他其实应该生气的,也有理由生气……可事实上他还真气不起来。 他简直太了解五条御了,有什么事儿是他干不出来的呢? 知而不报而已,和其他事情相比简直是小意思啦。 唉,也不知道这败家大少爷是不是从前家里太有钱,一直不把钱当回事,有钱就花,没钱也不在乎,而且是真的对钱没有概念,根本意识不到大把大把花出去的钱对别人的重要性,所以追究起来除了吵架根本就毫无意义。 再说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一直把五条御当成长大后的奇犽2号的小田切如此想着。 但看着五条御那欠揍的笑脸,他又觉得手痒,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索性直接开念,用坚包裹住自己拳头对着五条御就是一阵疯狂输出。 他甚至还自己给自己配音:“吼啦吼啦吼啦吼啦!” 好久不打架的五条御也有点手痒,十分高兴地应战。 小田切其实还是很理智的,怕把刚请家政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再搞乱,在和五条御打起来的同时就把五条御拉进本丸,两人纠缠着从广庭打到屋外练习场。 他严重警告五条御:“小心点!!开大禁止。”房子坏了可没人修。 “知道了。”五条御答应得挺痛快,但打起来的时候却没怎么留手,小田切只好一边顾及着别打坏房子一边分心和他打,打得可真不痛快。 打着打着,五条御忽然说:“要,你是不是变强了?” “哈?”小田切对这个没概念,随手一拳打向他的脸,“不知道!” 但他是真的变强了。五条御摘下眼罩,一边躲闪着他的攻击一边观察他,没有遮挡后兼具通透世界技能的六眼,能清晰地看见火力全开的小田切身上,那磅礴的金色念力和透着粉色的庞大灵力在一点点增加,两种力量混淆在一起,居然异变成了可爱的金粉色。 “噗!”五条御实在没忍住一下子笑出来。 他调侃地问小田切:“要,你发现自己变成‘魔法少女’了吗?粉嘟嘟的。” 小田切迟疑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拳头上,一开始什么也没看见,但仔细瞪眼去看,就不敢置信地发现:怎么回事,他怎么变成粉的了?! 和五条御说得一样,小田切的身上像是开了五毛特效一样发着光,还粉嘟嘟的。 “哈哈哈哈哈!”小田切瞳孔巨震的表情太逗,五条御笑得抱着肚子倒在旁边的广庭上,已经没有了战意,而是躺在那里看小田切的热闹。 小田切仔细地观察着自己身上的色彩,除了完全帖服在身体表面的金色的念力,他的皮肤上还散发着一层浅粉色的光,如流水一般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上流淌,握起拳头的时候,具现化的粉色灵气在他的拳头上汇聚,随着他试探性地向前快速击出一拳,拳头表面的灵力像水花一样向外溅洒,又在离开他的身体后化作莹莹光点,消散于天地之间。 金色的是念,粉色的……大概是灵力? 他知道自己作为审神者可能会有灵力,但这么多年他也没见过灵魂、妖怪什么的,便以为自己没有这种力量,还因此可惜许久。 如今猛地有了,他还有点不适应。 他尝试着把灵力收起来,却只是把念收回体内,结果这下好了,没有金色念力的搭配后他整个人都被粉色的光芒包裹,显得更粉嫩了。 灵力该怎么收起来……?他苦恼地皱眉,脑子里想着“收收收”之类的念头,想像收起念一样把灵力收回去。但现实并不如意,灵力似乎并不完全受他控制,不像念一样想收就收,他的身上还是散发着粉色的光。 五条御还在旁边瞎指挥:“不如试试把灵力用光?灵力用光的话,就不会粉嫩嫩的了吧。” “别开玩笑了,灵力用光我说不定就累瘫了。”小田切想也不想地拒绝。 他仰头看向天空,白色的云彩像是棉花糖一样慢悠悠地漂浮着,长时间放置而变得有些呆滞的大脑全速运转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小田切挠挠脑门,把绝给用上。 这下灵力和念力一起消失,他终于不粉了。小田切眼见着松一口气,终于把灵力控制住了。 “但是……”他苦恼地用手指支着额头说:“使用灵力的时候就会变粉,真的假的……这种设定真的有必要吗?那个神明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五条御对着他竖起大拇指,戏谑说:“没关系哟,真正的猛男,就得是粉、嫩、壮、汉!” “揍你哦。”小田切学着五条御平时的样子,提起拳头懒洋洋地威胁。 五条御却翻身跳起来,双手插兜,一脸莞尔地走过来对他说:“但是,我刚才可没骗你哦,你真的变强了。你最近做了什么吗?” 一直在距离感上没什么自觉的男人把脸凑得极近,认真观察着小田切身上的每一处变化,试图寻找让他忽然变强的原因。 “没有啊。”小田切嫌弃地扒拉开五条御的头,手指碰到皮肤后微凉的触感让他忽然惊觉,五条御是刚洗完澡就出来和他打架了啊! 仔细一看,白色的背心似乎都被汗水浸湿了。 小田切连忙问他:“不会冷吗?” “不会哦。”五条御微笑说:“反而热到想要冲个冷水澡。” “会感冒的吧?” “最强不会感冒。” 我上次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前面的词还是笨蛋,笨蛋不会感冒。小田切对他说:“别洗冷水澡了,去泡温泉怎么样?” “好哦。”五条御往西边的大汤场走去,头也不回地说:“一起?” “啊。”小田切跟上去。刚才那一番运动他也是大汗淋漓,不洗一下明天绝对会发臭的。 两人边走边聊。 “所以你看出来了吗?” “什么?” “我为什么会变强。你刚才就是在看这个吧,看出什么了吗?” “撒~看没看出来呢?” 小田切脑子里忍不住窜出一句话:谜语人滚出OO! 就在这时他忽然灵机一动,想起来游戏里刀剑男士们出阵升级,他这个审神者似乎也会跟着涨经验升级?这么一想,小田切立刻精神一振,手在面前向上一划,大约一个平板电脑大小的战绩面板就被调出,凭空立在他眼前。 半透明的面板边缘微微泛着白光,背景的紫色色调原汁原味儿的还原了刀love的战绩界面。 他再次在心里吐槽刀love的色调一如既往的让人一言难尽,然后双手展开放大界面,凑近查看自己的等级……结果把他惊到了,好家伙,他什么也没干,这么一会儿就升到47级了?! 五条御凑过来说:“这种你能看见但我看不见的感觉,微妙得有些不爽呢。” “只不过是一个游戏界面罢了。”怕挨揍的小田切立刻把战绩面板收起来,然后对他说:“长谷部他们打本,我也跟着升级了。”他咧着嘴对五条御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竖起一根大拇指,高兴得仿佛身后都飘满旋转的红色小花,“我现在是47级的婶婶了。” “恭喜?”五条御举起手向后伸了个懒腰,白色的背心下摆被提起来,微微露出一小节肌肉明显的腰腹肌。 小田切移开目光,摸着头发说:“啊,谢谢。” 看着小田难得露出的羞涩表情,五条御的心情也跟着变得轻松,笑着提议说:“既然你现在是一天能挣1亿外快的有钱人,我们今天出去吃吧?” 潜台词就是:老子不想做饭。 “没问题。”小田切答应得十分痛快。 虽然现在他的小判还不能一下子变成钱,但只要不大批量地拿出去,而是一点一点变现,也是能稍微改善一下他们现在的生活水平的。 既然如此,那平时的生活上也用不着太斤斤计较。 尤其是……小田切看向五条御,看着他那毫无掩饰的笑容,当时就觉得钱嘛,花就花了,偶尔吃一顿好的不是很正常吗? 小田切当时答应得是很痛快,但等他和五条御一起泡完澡分开后,他的表情立刻就阴沉下来。 一脸沉重地小田切拿出手机看一眼卡里的余额,顿觉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卡里的钱几乎全都花出去请家政了,小判却还没有变现,他的小金库之前旅游的时候花出一大半,后来给中岛敦买衣服的时候一下子没收住手,又花掉一小半……然后就没了。 现在的他几乎是身无分文啊。 小田切思来想去,最终咬咬牙,偷偷回到现世的院子里给之前那个看好他,最终却又把他从高薪职位踢下来的前上司打电话,态度诚恳、低声下气地向他借钱。 前上司:“……” 他沉默了许久,问小田切:“听说你现在养孩子了?” 小田切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谨慎地回答:“是。” “有几个?” “原本是三个,但最近又……” “你的工资也没这么低吧?养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我的妻子是……唔,是个大小姐。” 对面的前上司懂了,又沉默许久后提议说:“如果你想换个工作内容……” 出门购物 前上司试探着对他说:“如果你想换个工作内容……” “做不到。”小田切坚定地打断他,说:“您知道的,如果能做到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前上司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差点儿没把小田切耳朵给震聋的音量骂了他足足有半个小时,把他从头到脚埋汰一遍,最后愤然说:“你这个怂包,就不该进港口!!”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小田切:“啊……”那您这个钱,到底是借还是不借啊? 现在他还能管谁借钱呢? 首先排除一个没必要的答案,小林翔。那个家伙是实打实的月光族,没几个月就要抱着小田切的大腿哭嚎着管他借一次钱,向这家伙借钱是没可能了。 然后排除织田。这位朋友一人养着五个孩子,估计生活水平和自己差不多,不可能有存款。 最后排除黑龙那边的人。那群孩子年纪太小,向他们借钱没面子。 ……牙白,不会就剩村濑警官了吧? 他一个Mafia能向警察借钱??小田切哭笑不得地越过村濑警官的名字翻着手机通讯录,翻着翻着就翻到一条“别人の老婆”的联系人,他沉默两秒,接着用最快的速度将他划过去,然后犹豫着把下一个名叫“我の情敌”的联系人点开,死盯着那个人的电话号码。 小田切开始考虑要不要打这通电话。 毕竟就剩这个人了,且这个人是实实在在的有钱人,房子大得跟城堡一样。 但不久后,小田切就收到手机短信提示,提醒他的账号里多了一笔大额汇款。正考虑再给谁打电话借钱的小田切当即松一口气,把手机收起来,同时在心里感叹:看来前上司还是和以前一样嘴硬心软,要不之前不可能在知道他奇奇怪怪的坚持后,力排众议地把他调回底层,而不是像其他人建议的那样,逼迫着他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 如果前上司是琴酒那样的人,他说不定早就脑袋搬家了。 小田切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给前上司发短信表示感谢,并说一定会尽快还钱,且最晚也会在下个月工资到手的时候还他。 但前上司几乎是下一刻就发来信息说不用还了,还说这点小钱他根本看不上眼。 长者赐,不敢辞。小田切立刻又发了一封较为正式的邮件表达自己的感谢和欣喜,但心里已经下定主意,等找时间将手里的小判变现、手里宽裕一点后,就一定要买个礼物给前上司送过去,礼尚往来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常来常往,人与人的感情才不会随着时间变得淡漠。 等接近中午的时候,小田切叫停长谷部他们,带着一群人回去家里,介绍给五条御。 这时五条御才看见家里新到来的几名刀剑付丧神。 “这是我的朋友,五条御,因为某些情况‘暂时’和我住在一起。”小田切并没有像逗弄五虎退和中岛敦一样,对他们说五条御是自己的夫人,而是和他们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和五条御绑定在一起的情况,并表明两人的真实关系只是友人。 不过其他人对他们关系却各有猜测,这些就是小田切不知道的了。 另一边,五条御主动和带着一只黑色独眼眼罩的烛台切搭话:“哇啊,确实很帅气呢,光忠,这个眼罩很帅气哦。” “没有没有……您也是,这个眼罩非常帅气。”烛台切也配合着他商业互吹。 “我知道你哦,在你还没来之前,你的名字我就听要提过好几次了。” “哦,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五条御单刀直入:“所以你会做饭,对吧?” 看一眼五条御脸上似曾相识的表情,烛台切失笑:不愧是友人,见到他之后最关心的居然都是他会不会做饭……看来他们是真的很苦手做饭啊,这两个人。不过也是,毕竟是两个大男人,肯定都是不会做饭的类型吧? 但事实上,烛台切以为料理苦手的两个大男人,谁都会做饭。 五条御是脑子里被神强制性地塞了一堆菜谱,料理是大师级别的;而小田切作为大龄单身汉,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即使不像大厨一样会得那么多,但也有一些拿手菜做得非常不错。 只可惜这两个人都是那种会做但是嫌麻烦的,谁都不愿意自己动手。 趁着烛台切和五条御说话的空隙,鹤丸凑到小田切身边,暗示地指了指眼睛的位置,好奇地小声问小田切:“那个五条桑的眼睛……?” 小田切也小声和他说:“无碍,他是因为视力太好才带着眼罩。” 怎么有人会因为视力太好而带着眼罩??鹤丸打量一眼小田切的表情,发现他竟然是认真的,就又回头去观察五条御,见他确实不像是有视力障碍的样子,鹤丸就更加好奇了,忽然灵机一动,悄悄从五条御背后走过去,想要去摘掉他的眼罩看看。 只见鹤丸踮着脚慢慢接近五条御,并且真的做到了悄无声息地暗中靠近,小田切没有阻止,甚至隐约带着一点看好戏的心理,想看看这两个性格都不太着调的白毛最后谁能捉弄到谁。 就在鹤丸来到五条御的背后,并悄悄伸出手的时候…… 五条御忽然转身,对着鹤丸“哇!”了一声。 “呵!”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鹤丸一个大跳向后,白色的衣服如鸟类的翅膀一样张开,他本人也像是受到惊吓的鸟儿一样惊慌地飞起、轻飘飘地落地。 但看见五条御露出笑容后,他也跟着笑起来说:“真是吓到鹤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在你靠近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五条御双手插兜,微笑地看着鹤丸说:“我的视力很好,即使是背后也能看见哦。” 鹤丸惊讶一瞬,赞叹说:“背后也能看见?呜哇,真是神奇的视力。” “哼哼哼!”五条御叉着腰得意地笑。 鹤丸盯着他,“所以眼罩下面是什么样子?” “哎——这么想看我眼罩下面的样子吗?”他看着鹤丸,却在鹤丸点头后说:“不给你看。” 小田切完全不意外他会有这样的答案。 但第一次认识他的鹤丸却有一瞬间的愣怔。 随后他开心地大笑起来,走过去对五条御说:“哈哈哈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嘛!我是鹤丸国永,刚才没有注意听你的名字……所以,你的名字是?” “五条。”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如刀一般散发着锐利气息的鹤丸国永,五条御却仿佛没有一点防备依旧双手插兜,漫不经心说:“五条御,这个世界的战力天花板。” 话音一出,几乎所有刀剑付丧神的目光都对准了五条御。 尤其是那几个好战分子,看着五条御的眼神炙热灼人,充满着战意。 啪!啪!两道拍掌声打断了刀剑付丧神们的注视。 吸引了大家注意力的小田切走到中间,隔开五条御和众刀剑男士,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大家现在去做些准备吧,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出门了。” 等大家准备完毕后,小田切带着一大家子出去采购,并在临行前明确表示了一下他们家的财政状况不太乐观,并给他们每人定下消费额度,提醒他们购买物品的时候不要超额。 刀剑男士们都答应了,不过在购物的时候却……一言难尽。 但作为本丸大管家的长谷部,对这种现象绝不姑息!在结账的时候,他非常严格的把刀剑男士们超额购买的东西全部扔回去,其中就包括烛台切超支购买的三条领结和八条领带。长谷部将大部分退还,只给他留下一条圆点领结和两条深色的领带,还把他挑的三双皮鞋扔回去两双。 这让一向对自己的穿着打扮精益求精的烛台切,差点儿不顾形象地抱着脑袋哀嚎,委屈说:“可是这样的话,就不好搭配衣服了……再加一双鞋,再加一双鞋行不行?!” “我拒绝!”长谷部干脆利落地结完他的账,然后说:“下一个!谁都不许给我超额!” “唉~”和泉守失望地把他挑到的一双特别帅气的手套,从购物篮里拿出去。 趁着长谷部给和泉守结账的时候,堀川国广悄悄把手套扔进自己的购物篮,然后把自己选的一条手帕放回去。 看着被扔回去的大部分商品,小田切叹口气,发誓终有一天他要成为大土豪,让他的爱刀们买东西不用省钱!! 然后他看着往购物车里狂塞甜点的五条御,偷偷摸摸地伸出手…… “不行哦。”五条御又把一盒点心放进购物车,“敢偷偷放回去的话,就让你好看。” 小田切孽了,“……知道了。” “放心,不会让你没钱结账的。”五条御越过他往前走。 小田切在后面推着车,小声喊他:“你还要去买什么??” “我再看看那边的曲奇~”五条御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这时,本来想拿一盒草莓酸奶的中岛敦犹豫着想把酸奶放回去,途中却被小田切伸手阻拦,并把那盒酸奶塞到五条御那堆甜点下面。 他对着中岛敦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没关系,我们偷偷加餐。” 中岛敦笑弯了眼睛,“多桑,谢谢!” 小田切抬手摸摸他的头。 偶遇 下午回来之后,表情笑眯眯的乱藤四郎独自找到小田切,和他说起自己之前和五虎退、中岛敦打本的时候也攒下一些小判,如今算下来也有2W左右。那时候他没想过可以拿来换钱,所以只想着攒一攒换个轻装,或者给本丸买个新景趣之类的,如今知道小判的价值,他就把这些小判拿出来全都打包好,给小田切带过来了。 小田切感动得差一点哭,没想到以前的小判也没全都浪费! 他摸着乱的头发说:“乱,真棒。” 乱高兴地嘿嘿笑。 小田切把这些小判收下,准备回头给长谷部,接着又拿出一部分小判分给乱,“这些是你和五虎退、敦的奖励,你们拿去分了吧。剩下这些我收起来。” “哇!”乱没想到还能见到回头钱,高兴地抱住金闪闪的小判,双眼发光,“太好了!我要拿这些小判换成钱去买新裙子,还要给一期哥、还有其他兄弟们都买几套衣服,等他们来本完后就不用再出去买了!” “啊……那个,可能不能一下子就换成钱。”小田切给乱讲了一下利益危害。 乱露出失落的表情,“是这样吗?” 小田切想了想,蹲在他面前和他平视,拍拍他的手臂说:“没关系的,交给我吧,我会想办法挣更多的钱,让大家都有新衣服穿。” “阿鲁几桑!!”乱感动地扑进小田切的怀里。 可两人谁也没想到,这一扑,就直接把小田切扑了个人仰马翻,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了。 小田切:“……” 乱藤四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他这么高兴,小田切心虚地摸摸鼻子,没好意思告诉他其实一期一振属于稀有刀中的稀有刀,一般情况下很难得到,就是上辈子在游戏里,他也是100多级之后才在地图里捞到那么一把,至今乱舞还没有满3级。 算了,这种事还是不和他说了。小田切想,还是给孩子留个希望吧。 因为本丸的人多起来,也多了像长谷部、烛台切这样的青年,小田切不能再像以前给乱他们发零用钱一样随便给点儿钱,所以和长谷部商量后便重新立下规矩,给本丸里每个人都定了数目不小的月薪,用小判作为薪资。其中当然也包括狐之助。 而这一部分也全部交给长谷部管理。 自觉得到“管家”般重视的长谷部从此之后更加卖力,后来的日子里,就一直领着刀剑男士们出阵打本,并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内迅速地推完了所有的地图。 而此时本丸里除了最开始的几把刀,还有后来推地图的时候掉落的六把刀:短刀的小夜左文字和厚藤四郎;胁差的浦岛虎彻;打刀的加州清光、大俱利伽罗;太刀的山伏国广。 整体算下来,现如今本丸一共有十四名刀剑男士 这时小田切已经发现副本的掉率问题了。 按理来说,推图的时候别说一个星期,俩小时就得掉一堆刀,尤其是大部分的小短刀们全图都在掉落,不可能就掉这么少。不过小田切也没在意。毕竟人多花的钱就多,且人多起来也不好管理,练级也需要一点一点来不是?所以对此小田切并没有觉得可惜,甚至还觉得这个掉率就很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平静,小田切每日上班,本丸的事宜基本全权交由长谷部负责。 因为刀子们多起来,本丸的内番也逐渐安排起来,不仅五条御解放双手不用再做饭,连活也不用他和小田切做。刀剑男士们主动承担起一切家务,一个礼拜请一次的家政也用不上了。 从此之后小田切和五条御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 只有某个五円神欲哭无泪,以为自己可以靠他们家发家致富,结果接过一单后就再也没有了。早知如此,他就不把所有钱都拿去买幸运加持物了呜呜呜呜! 转眼间冬去春来,时间流逝到2013年4月。 今年中岛敦终于正式入学,在其他小短刀的欢送下,独自一人进入横滨某小学念六年级。 在小田切这个提倡中式教育的大人的影响下,中岛敦在学习上非常用心,不过他似乎没什么学习的天赋,成绩一直排在班级中等的位置。 但小田切并不要求他必须学习很好。 毕竟小田切自己就是那种怎么学也学不好的人,自己经历过痛苦,便不想孩子也跟着痛苦,所以不会让孩子觉得学习就是一切,只要及格就不要求太多,反而鼓励中岛敦多参加社团活动、培养课外兴趣,找到自己喜欢的方向。 而除了学习,中岛敦胆小害羞的性格让他在人际交往上有些被动,在班级里有些不打眼儿。 不过自他来到小田切家后,就一直跟着小短刀们共同生活、一起升级训练,混在其中简直看不出什么区别,所以在身手上完全没得说,也不至于受到调皮孩子的欺负。 综上所述,中岛敦对自己现在的国中生活还是很满意的。 在中岛敦六年级的第一个学期结束的时候,小田切在地下市场将小判变现后,利用到手的钱,通过地下渠道给烛台切、和泉守、堀川国广三人办理了新身份,让和泉守假装是有钱的大少爷,以他的名义在横滨开了一家金店。 从进购设备到装修店铺几乎是烛台切一手包办,对于他这个长船派的老刀来说,这些事务他办的得心应手,以“泉の金”为牌子开出的金店,也很快就在横滨最热闹的商业街开业。 因为小田切的关系,金店很快被纳入港口的保护圈内,小田切每天巡逻的时候都假公济私地过去转一圈儿,确保没有一个人敢在他们家的金店里闹事。不过就算没有他,没有港口的威慑,独眼造型的烛台切、手臂上有龙型纹身的大俱利,他们两人本身也一看就像是Mafia的人,因此大多数人只要有脑子,都不会去触他们霉头。 金店的营业额步入正轨不久,小田切的钱包鼓起来后,他在港口里看见了芥川龙之介。 这时他才发觉时间过得这么快,芥川居然已经被太宰治捡回来了。 小田切猜测芥川应该是刚被捡回来没多久,因为他看见芥川的时候,芥川比当初他把中岛敦刚领回家的时候还要瘦弱——中岛敦那时候顶多叫瘦小孱弱,芥川那根本就是瘦骨嶙峋!活脱脱骨头架子上包了一层皮,还一直咳嗽,仿佛下一秒就要归天似的。 见过芥川不久,小田切又在港口大楼里看见了比芥川更加瘦小的银。 芥川那个性格小田切不想接触,但是银的话……小田切本来也没想接触,但有一次实在没忍住在走廊上叫停她。 银很警惕地看着他。 小田切却很自然地把自己身上带着的凤梨酥掏出来递给她,问:“吃吗?” 小孩子对恶意和善意还是很敏感的。察觉到小田切并没有恶意,再加上她和哥哥虽然被捡回来港口,但太宰治并不养他们,银的生活还是不那么容易,所以想了想也没有拒绝小田切的好意投喂,礼貌地接过来并向小田切道谢。 见她没有拒绝,从此之后小田切就经常给她带吃的。 后来银问过小田切理由,小田切说是因为家里有孩子,所以看不得其他小孩饿肚子。银猜测小田切一定是一个很宠爱孩子的人。 而小田切给她带吃的次数多了,银也就渐渐对这个好心的底层人员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激,关系逐渐熟悉后也会和小田切聊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没有异能力的银为了在港口好好的生存,想要去学习暗杀技巧。 小田切听后反而说:“也没必要一定要学暗杀技巧吧?” 银摇了摇头,“我已经找到教我的师傅了。” 小田切便没再多言,而是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事情。 后来有一回乱和加州清光逛街回来,刚好赶上小田切下班的时间点,就顺路来接小田切下班。而他们来的时候,正巧碰见小田切在和银说话,小田切就顺势把加州清光和乱介绍给银。乱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男孩子打扮的小孩儿是女生,和自己在外形上刚好相反,好奇之下就主动和银搭话。 大抵是性格问题,两人聊着聊着,单纯的银就被能说会道的乱牵着鼻子走,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次有空的时候和他一起去逛街买衣服。 等小田切带着清光和乱走后,反应过来的银才一脸茫然地想,我怎么就答应了呢? 银并不知道,乱就是这么一把成天想着让别人和他一起陷入迷乱的小短刀。 后来乱和银熟悉起来,一来二去还成为了好朋友,这是小田切一开始没想到的。但小田切并不反对,甚至乐见其成,家里的孩子除了家人还能交到外面的朋友,他还是很欣慰的。 九月份的时候,小田切在巡逻的时候遇到太宰治。 当时他和小林正好在坂东桥公园附近休息摸鱼,艳阳高照的时间,天气热得不行,两人把西装外套脱下搭在公园座椅的椅背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坐在那里喝冰可乐。 这时太宰治正好带领着一群游击队的人从旁边路过。 乌压压的一片人,除了领头的太宰治和跟在他身后的广津柳浪和芥川龙之介,其他人全是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大汉。 谁更吓人 看见太宰治他们的时候,小田切下意识往后扫了一眼,便瞧见跟在太宰治身后的芥川龙之介。 比起最初见到时的孱弱模样,现如今的芥川虽然还很瘦弱,但已接近正常人水平,并且瞧着精气神也不错,再没有最初见到他时仿佛下一秒就要魂归西去的样子。 同时太宰治等人也瞧见了坐在公园座椅上摸鱼的小田切和小林。 小林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九十度鞠躬大喊:“太宰大人您好!您辛苦了!” 肺活量极好,声音洪亮如钟,连公园附近的路人的视线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来……然后在猜到这群人是什么人后,迅速遁走。 小田切:“……” 他看一眼过分夸张的小林,又看一眼太宰治身后那群表情各异的游击队成员,还有明显一脸“哪里来的傻孩子”表情的广津柳浪,替小林尴尬的同时又觉得小林都这样了,他若是再没个反应,岂不是显得很不识趣?毕竟太宰治的手下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呢。 所以小田切也站起来,意思意思地鞠躬,十分公式化地说:“太宰干部,辛苦了。” 太宰治淡淡看他一眼,“嗯。” 跟在他身后的芥川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平时哪怕有港口组织的成员和太宰桑打招呼,也基本都是被太宰治无视,但这个人不仅没有被无视,居然还能得到太宰桑的回应吗?! 芥川一下子冲到前面,不甘心地瞪着小田切大声质问:“你这家伙,是谁?!” 小林被凶名在外的芥川吓得连连后退,居然下意识躲到小田切的身后,跟哥小媳妇似的抓着小田切的袖子在后面探头探脑。 小田切倒是很淡定地看一眼芥川,自谦道:“小田切,一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而已。” “……你这家伙?”芥川想起来了,“小田切”不就是银说的那个很照顾她的底层大叔吗? 这时太宰治忽然笑起来,向小田切走过去,没被绷带遮住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用一种似乎非常感兴趣的语气说:“唔哇,小田切桑浑身上下‘嫌麻烦’的意思表现得好明显啊!” 桑?小田切桑?!芥川顿时觉得脑子里那个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满脑子都是:这个底层有什么特殊的,居然能被太宰桑用“桑”称呼?! 他恶狠狠地瞪着小田切,回过神就发现太宰治已经走到小田切的对面。 芥川连忙跟了过去,护食的恶犬一般紧紧地跟在太宰治身后。 几个人站在公园座椅前,清风拂过,旁边立着的杨树上叶子响起啪啦啪啦的拍手声,光影交错的树荫将太宰治的脸遮挡一半,却又将他另一半脸庞留在光里。 仿佛坠身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半大少年,用好奇的语气对小田切说:“明明是在干部面前,真的不控制一下你那失礼的表情吗?” 小田切低头道歉:“十分抱歉,太宰干部,是属下失礼了。” 其实对于小田切来说,一开始他是打算和太宰治保持距离的——毕竟底层职员和一个干部,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但自从上次邀请织田作之助带着孩子去家里做客后,他和织田就因为“共同的秘密”而逐渐熟识起来,挚友虽说是谈不上,但说一句朋友怎么也不为过吧?所以再次在Lupin酒吧遇到织田、太宰和坂口后,他面对太宰治的时候也不好再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和恭敬……毕竟在朋友的面前,和朋友的朋友说话还要恭恭敬敬的,总让他觉得很奇怪。 因此在织田的介绍下,小田切顺利的混入他们的小团体,现如今虽不如其他三人那么熟,但也算是能说上几句话的存在。 小田切本以为他们这种“朋友的朋友”的关系只存在于Lupin酒吧,存在于织田在场的场合,但却没想到太宰治在单独见到他后,竟然直接走过来了,甚至还用轻浮的语气和他说:“什么嘛,虽然是在道歉,但是小田切桑的语气没有一点歉意哦~” 略带撒娇的语气,简直可爱到小田切差点儿晕头转向的地步! 虽然他的心给了啾也,但不代表他不馋哒宰啊!! 为了不让自己的小心思暴露,他只能更加严肃地说:“是,属下一定注意。” 两人之间看似熟稔的态度,让本来想找茬的芥川说不出话来,拧着眉毛打量小田切:普通的黑色头发,普通的发型,除了身材高大、面相凶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他十分不解,这样的人为什么能得到太宰桑的青睐?! 芥川脸上有趣的表情愉悦了太宰治。 他看看芥川又看看小田切,思考说:“小田切桑虽然看起来又凶又呆,但在做人这方面却进退有度、很有一套呢,尤其是道歉的时候,非常有自觉哦。” 小田切的脑海里蹦出五条御的身影。 ……也不是他自愿的,全是一不小心在五条御身上练出来了。 “多谢您的夸奖。”小田切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痛心疾首,心想我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能把道歉的话说得这么丝滑,难不成真是习惯成自然吗……与此同时,他的视线恰巧落在太宰治的头顶,冷不丁发现这只绑带浪费装置居然只到他胸口? 他记得小野犬正式剧情的时候太宰治的身高已经一米八多了吧?? 唉,明明这个时候小兔宰治还和中也老婆差不多高,可再没几年,他就要比中也老婆高个二十多公分……惨,我中也老婆,实惨! 这时太宰治忽然问他:“啊咧咧,小田切桑,你是在看我的身高吗?” 小田切一下子回过神。 太宰治的语气明明和刚才一样轻飘飘,但他却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丝……危险? 小田切立刻避重就轻说:“比起上次见到太宰干部,您大概长高了两、三公分吧?我觉得以您现在的生长势头来看,将来肯定能长到一米八多,是个标准的大个子呢。” 一米八吗? 想起某个这几年一直没长高的蛞蝓,太宰治有些得意,笑嘻嘻说:“哼哼,我长高的速度可是很快的,说不定不久之后就比小田切桑高了哦。” 决定了,下次就拿这一点去嘲笑那个一米六的小矮子吧! 小田切打量一下他那张堪称精致的美少年脸,忍不住说:“我觉得以您这张脸来看,将来若是长两米多高,嗯……会显得像个傻大个子。” 他居然敢说太宰桑是傻大个子?! 芥川气得眉毛都飞了,大声道:“喂——你这家……” 太宰治却打断了他,假装吃惊问:“哎?哎?难道小田切桑以为自己不像个傻大个子吗?” 被打断施法的芥川:“……”不敢插嘴。 两个人互相对视,太宰治有些期待小田切会说出什么有趣的话。 但小田切只是恭维他说:“没关系,我这张脸像个傻大个子完全没问题,毕竟我不像太宰干部一样是个漂亮的美少年。大概用不了几年,太宰干部就能成长为一个让无数少女和女人争相追求的存在吧,又聪明又帅气的人肯定会大受欢迎的。”前提是,只要你不拉着她们一起殉情的话。 太宰治眯下眼睛,不满意说:“嘁~小田切桑还是这样无聊的样子。” 小田切心里一动,略兴奋地提议说:“那不如下属给您讲个笑……” “啊啦啦、啊啦啦啦啦——”太宰治立刻捂住耳朵打断他,摇头说:“不听不听不听,小田切桑的笑话超——冷,超——无聊的好吗!” “……说谎吧?”小田切不敢置信,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备受打击的表情。 太宰治被逗得哈哈大笑,接着风衣一甩就带着人走了,一边走一边说:“不过我很期待哦,小田切桑,期待你变得有趣的那天……到时候我就勉为其难的听一听吧,你讲的笑话。” 跟在他身后的芥川回头瞪了一眼小田切,被太宰大人评价无趣…… 哼,这个织田作2号,不过如此。 小田切却觉得太宰治嘴里的有趣、期待,根本不是字面意思。 但具体是什么意思呢?呃,他这个锈掉的脑袋实在是想不出来——他要是也能想明白,那他就是剧本组的一员了吧。 待他们一走,刚才一直在把自己当隐形人的小林立刻长舒一口气。 “要要要,你听我说,我刚才啊、差一点就吓得都不敢喘气了!”他大叫着,像软脚虾一样挂在小田切的身上,酸溜溜说:“哼哼,我之前就说过,你的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小田切诧异地看他一眼,黑时宰是有点吓人,但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他把小林推开,一边把搭在公园座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来穿上一边说:“太宰……干部,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要命的人,所以用不着这么紧张。要是干部A的话,我大概会害怕吧?”那可是给人带狗链,一言不合就把别人变宝石的狠家伙啊!对他来说比太宰治可怕多了。 小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说:“明明是太宰干部更吓人好吧!” 刚把墨镜戴回脸上的小田切闻声诧异地看他一眼,“……是干部A吧?”哒宰那么可爱。 异界转生、拯救世界? 在讨论到太宰治和干部A谁更吓人时,小田切和小林各执一词,两人一边走一边争论。 小林愤愤然说:“什么啊,干部A虽然可怕,但是他不吓人啊!明明是太宰干部、还有他身边的那个芥川……”他抱着手臂夸张地抖了一下,又吐槽小田切:“那个没眉毛的家伙就感觉很凶哎,好像下一秒就要揍过来的样子,你居然还能无视他??” “嗯?”小田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一眼小林,我无视了吗? 他疑惑道:“我看他好几眼。” “……但是你一句都没有搭理他啊!”小林瞧他那无辜的样子,越想越气,试图跳起来用头撞小田切的脑袋,却因为身高不足被小田切一巴掌按住脑袋,任他拼命伸手也够不着小田切半根汗毛。 小林气得呜哩哇啦地大叫:“你一直在和太宰干部说话,你们两个就一直在无视想插嘴但插不进去的芥川啊!我还以为你胆子这么大,原来你小子根本就是在无意识的KY吗?!牙白……”他捧着脸露出惊恐成“呐喊”的表情,“你这样肯定会得罪那个狂犬的,你要是被他暗杀那我怎么办,难道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巡逻了吗?!” 小田切嫌他丢人,默默往旁边挪了一步,劝道:“冷静。” 小林捧着脸摇晃得跟个面条似的,尖着嗓子说:“呀~我冷静不下来~” “如果我真的被杀了的话,肯定会有另外的人和你组队,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吧?说到这里小田切也有点担心起来,毕竟小林在他们这一组里面名声不怎么好,背地里还被其他组员起了个“缺心眼子”的外号,除了他大概没有人想和小林一起组队…… 等等,这么说和小林一起组队的他……?小田切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大好人。 小林收起玩闹的表情,但却手欠的在他身后用手指戳他的后背,一边戳一边说:“喂喂,要,他不会真的要杀掉你吧?武斗派的那群家伙很没谱啊,不会真的对你动手吧?” “应该不会?”小田切勉强运转了一下平时不动的大脑,综合考虑后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小林撇撇嘴,跑到他身边问他:“你怎么知道不会?” 小田切心想好不容易思考一回,便解释说:“芥川不是干部,只是凭借□□部捡回来的身份才能理所当然的跟在太宰身边,实际上他和我们是平级。平级的话,他没有权利处理我们,无故杀害自己人就间接等于背叛港口,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芥川虽然冲动,但他不是没有脑子,不会随便动他们的。 而且小田切一直觉得芥川的头脑实际上非常不错,至于看起来好像没脑子……大概是因为被太宰治他们这群剧本组对比的吧? 在偶尔和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和他一起讨论剧情的五条御聊天时,五条御难得的给予了芥川很高的评价,甚至对小田切说:“若是因为芥川无条件相信太宰、崇拜太宰、顺从太宰,就把他当成一个没脑子、甚至能被人耍的团团转的单纯角色而小看他……用傲慢来形容,已经是在贬低傲慢了。小看别人的人,在面对现实的残酷的时候,可是会吃亏的哦。” 当时五条御的表情小田切现在都还记得,那是唯一一次,他在不着调的五条御的脸上看见的过于沉重的表情,仿佛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惨烈的现实一样。 不过没一秒,五条御就说:“不过承担代价的不是我就对了。” 两人面面相觑,五条御笑着对他说:“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以为吃亏的人是我吧?这样小看我的话,可是要挨巴掌的哦。” 他故意把手举起来,做出了扇巴掌地动作。 “……吃你的果冻吧。”小田切无语一秒,顺手把特制的甜得齁人的咖啡果冻塞进他手里。 回忆结束,小田切弹了一下小林的脑门说:“放心吧,我可是很厉害的。”果然啊,和五条御相处久了,他也近墨者黑,居然敢说出这么嚣张的话了。 “不可能!”然而小林却完全不信。 他当即拍开小田切的手说:“你要是那么厉害,怎么可能现在还在底层混?” 小田切:“……”唔,这个问题就有点复杂了。 可还不等小田切想好怎么回答,那边的小林却已经通过脑补完成自我说服,脸上的表情经过“怀疑-回忆-惊讶”到最后的“欣喜”等一系列变化后,他忽然冲到前面握住小田切的手,用他那皮卡皮卡的大眼睛期颐地看着小田切说:“难道说,你其实是那种封印着强大力量的、从异世界转生过来的,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实际上是超级厉害的将来会拯救世界的角色吗?!” 小田切:“……不是。” 虽然是异世界转生没错,但“超级厉害的角色”这个设定他完全没有啊,厉害的大概只有五条御吧…… 这一刻,并没有背负着“拯救世界”这样的重任小田切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他硬盘里的一众二次元老婆的音容样貌,遗憾的心情如攥紧的拳头,紧紧地捏着他的小心脏:神明的大人啊,他的小娇妻为什么不能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呢,随便哪一个都好啊,怎么就偏偏是御子呢? 您真的觉得御子那个白毛猩猩能当得上“小娇妻”这三个字吗!! 小田切这边神情低迷,小林那边却情绪高涨,还在胡乱猜测说:“既然不是这个的话……难道说你其实是异能力者?” 小田切无语地看向小林,您觉得我像吗? 小林还在继续胡扯:“其实你的异能力实际上超级厉害,且十分特殊,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多方势力拉拢、利用甚至追杀,但是你为了能给心爱的妻子、孩子一个平静的生活,所以平时一直致力于隐藏自己身为异能者的身份,只有万不得已时才会被迫使用它。正因为如此,正因为你拥有着隐藏在平凡外表下的超强实力,所以才连狂犬也不害怕?” 小田切完全不知道小林是怎么得出这样荒谬的结论的。 他的能力是有那么点特殊,但什么“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多方势力拉拢、利用甚至追杀”完全是无稽之谈,顶多可能会追在他屁股后面买“金御守”之类的。 他眯起眼睛打量小林,怀疑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也许有点儿什么“言灵”的能力,说不定是什么“菅原道真”、“一言神”的后代……之类的?虽然他猜的完全不靠谱,但在这不靠谱之中,却又微妙的都踩了那么一点点边儿?? 不过看着仿佛左眼写着“崇拜”右眼写着“兴奋”的小林,小田切还是觉得…… “平时少看点儿不着调的漫画,中二病不适合你这种大龄男青年。”他推开小林继续往前走,却换来小林不满地哼哼。 小林快速地追上他,又开始用两只手指来回戳他的后背,贱兮兮地一边撩闲一边说:“什么嘛要君,话说到一半你怎么就不理我了?所以,要,你到底有没有异能力啊?不可以骗我哦,我们不是最佳搭档嘛,告诉我也没关系吧!我发誓肯定会为你保密的哟,快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没有。”小田切嫌弃地把某人推开。 想起因为一言之差就与自己失之交臂的念力操纵,他整个人都蔫儿了。 别问,问就是他现在十分后悔。 如果当初他许的愿望不是“要一个战力天花板当小娇妻”而是“我要当战力天花板”该多好,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天天被某个嚣张大少爷威胁,变成一个丝滑的道歉机器。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小林瞪大眼珠、失望地小声嘀咕:“什么啊,没有封印的力量、也没有异能力,那你还说自己不害怕狂犬,还说自己厉害??”所以你真的是在吹牛吗? 小田切立刻支棱起来说:“不是哦。” “那你……?”小林充满期待地看着他。 小田切竖起大拇指,认真说:“我最近有在学刀哦。教我的人说我天赋不错,非常厉害。” “……!!”小林倒吸一口凉气,哦?你还哦? 我哦你#@#%!@¥%7……这种谎话都能信,要已经傻到这种地步了吗?! 小林下意识捂着嘴扭过头,露出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 小田切:“……?” 他哽咽着抬手想去拍小田切的肩膀,却发现自己举起手臂似乎也……他立刻掉转方向,拍拍小田切的手臂说:“要,以后你说话前先看看我的眼色,可千万不要再这么KY了啊,我怕……”小林假装擦拭自己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装模作样说:“呜呜呜,我怕你有一天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连让我为你收尸的机会都没有呜呜呜……” 小田切:“……”白痴吗? 不想说话的小田切直接越过他,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前走。 “呀~要君,怎么有抛下我走掉了呢~?啊啦啦,等等人家嘛~”小林得了便宜还卖乖,嘻嘻哈哈、蹦蹦跶跶地跟在小田切身后,叽叽哇哇地说着平时会说的话题。见小田切还是不理他,他就快走两步冲到小田切前面,硬是要把自己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大脸怼到小田切的面前。 小田切嫌弃地把他推开,他就黏黏糊糊地凑过去,两个人推搡一番,最后小田切放弃抵抗。 得逞的小林夸张地叉腰大笑,接着又天马行空地说着一堆小田切完全不感兴趣的话题,又或者和小田切分享他和女朋友之间发生的各种趣事。 此时的小田切还以为之前和太宰治、芥川的偶遇,不过是生命中一个很平常的巧合。 可没过几天后,芥川龙之介就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这一回,主动上门的芥川喊住正在巡逻的小田切,扭扭捏捏、表情尴尬地和他说:“喂,在下今天要和你一起巡逻。” 被惩罚的兔子 由港口出租和保护的商业一条街东边的入口处,人来人往的街上一角,芥川将正在巡逻的小田切和小林堵在街上。 面对芥川提出的要一起巡逻的要求,小田切显得有几分迷茫。 他看一眼面对芥川吓得大气不敢喘的小林,又看一眼一脸不情愿的芥川,心想这家伙怎么会抛弃太宰治跑来跟着他? 小田切在心里自嘲地想:我的魅力应该没有这么大吧? 而小田切身边的小林此刻满心想的却是,难道这个狂犬终于来报复要了吗?! 这两个人要是打起来,那我是跑,还是不跑?小林面露愁容,有点为难地回忆着他们曾经一同走过的峥嵘岁月、一起踏过的横滨港湾大桥、一起提过的超市停车场内的空罐子,在心里叹口气:哎呀呀,我还是人太好,终究是做不到抛下自己的好兄弟一个人逃跑啊! 所以万一真打起来,我要去找谁求救? 织田作之助吗?小林想,我也就听说这一个异能者和要关系好一点……反正不可能去找太宰干部吧哈哈哈哈…… 芥川龙之介看都没看神情恍惚的小林,只盯着小田切说:“太宰桑让在下和你一起巡逻。” 小田切打量着他,满头问号:太宰治为什么要让他和我一起巡逻?? 小林也好奇道:“但是太宰干部为什么要让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芥川不经意地扫过去的一眼吓了一跳,声音骤然小下去。可随即他又觉得被年纪小的人吓得不敢说话很没面子,便强撑着故作镇定地清清嗓子说:“咳咳,那个什么,为什么要让芥川君和我们一起巡逻啊?明明芥川君是武斗派吧,和我们这种普通的底层小职员可不一样,也要和我们一起巡逻吗?” 小田切看他一眼,心想如果你真的害怕,那就不用逞强了,声音都抖得跟个转轴没油的破机箱似的,还非得和他犟什么啊? 大概是觉得小林太多嘴,芥川凶狠地看向他,粗声粗气说:“要你管!” “唔……”小林吓得一哆嗦,委屈地往小田切后面挪挪挪,伸手抓着他的袖子,把“娇小”的自己藏在高大的小田切身后。 小田切也默默挡在他身前,看着芥川问:“不可能没有理由就把你安排到这边吧?” “你们,到底要刨根问底到什么时候?”芥川不耐烦了,看向一旁,语气强硬说:“太宰桑怎么说就怎么做!反正在下现在要和你一起巡逻!” 看他这么激动,还心虚地移开视线,小田切忽然想明白了。 他说:“……所以,其实你是犯了什么错,被太宰干部罚了吧?”才会一脸不满地跑过来说要和他一起巡逻。 芥川被猜中,想反驳却又反驳不了,憋屈得满脸通红。 小林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田切,简直不敢想面对这个有名的“不吠的狂犬”芥川龙之介,小田切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讲话?甚至还敢主动挑衅?不不不,要你可别说了,就算你之前的分析是对的,虽然他可能、大概、也许不会杀死我们,但是看他越来越烦躁的表情,揍我们一顿也是很有可能的啊!! 你想挨揍吗要君,我可不想啊!小林在心里发出哀嚎。 而小田切这时也确实没有再说话,他不仅没说话,甚至更过分的——他还开始走神。 小田切开始思考,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太宰治偏偏要让芥川跟着他一起巡逻? 小田切脑子不太好,也不像那些聪明人一样想问题想得又快又通透,所以他不喜欢思考,也是真的不太想动脑筋去想这么复杂的事情。 但如果不想清楚,他又觉得太宰可能要给他挖坑,所以他不得不开始思考太宰治的目的。 曾经和太宰每一次相处时的情形,仿佛在小田切的脑海里一一情景再现,太宰治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异常的事、交锋时每一次不经意地试探、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见面时的微表情和小动作……忽然之间,他们上次碰面时太宰说过的某几句话,冷不丁的在小田切的脑海里被加粗放大、摆在眼前,引起了小田切莫名的警惕。 【在做人这方面却进退有度、很有一套呢。】 【非常有自觉哦。】 上一次,太宰似乎有提到过他比较会做人? “牙白……”小田切恍然大悟,难道太宰治是想让他教芥川怎么做人吗! 搞什么啊,哒宰这是想把芥川这个硬骨头丢过来让他先啃啃,磨平了棱角再给送回去吗?可是芥川的性格真的很难搞啊,有点麻烦……啊!小田切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心道太宰治也太聪明了,这样一来不就同时报复了他们两个人吗?? 【我很期待哦,小田切桑,期待你变得有趣的那天……】 原来这句话是这个意思啊?看他苦恼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哒宰酱……擦!一石二鸟真是被他玩儿明白了,怪不得大家都说他是黑泥精本泥,真不愧是剧本组,阴谋诡计用得炉火纯青! 但芥川明显误会小田切喃喃自语的“糟糕”是在说自己。 他气得额头青筋绷起,紧紧握着拳头才没有打在小田切的脸上,恼羞成怒地大吼道:“都说是太宰桑的命令,不是在下自己要来找你!不管你怎么想,今天你必须带着在下一起巡逻……喂,你听见没有?!”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小田切的脑子还在高速运转中,因为处理的信息太多导致卡机,一时之间没听清芥川在说什么。 芥川愤怒地看着小田切。 这个人上次就是这样一直无视自己,他是在瞧不起在下吗?! 瞧着芥川越来越恼火的表情,小林害怕得直拽小田切的袖子,惶恐地小声说:“喂喂喂,要,别走神了啊!!”再走神下去,我们可能就要挨揍啦! 想到自己会被揍得鼻青脸肿、半身不遂地躺在病床上……小林夹紧双腿,觉得自己刚才遇到公共卫生间的时候没有顺道去一趟,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啊~好想去OO啊,怎么办,这种情况下完全开不了口啊岂可修! “那么好吧,我知道了。”小田切认命了,反正他也不能违背干部的命令不是吗? “呜……”小林发出了极其不情愿的小小声地呜咽,糟糕,他更想去厕所了,好急好急啊! 小田切快速地回头看他一眼,见他表情焦躁、满头是汗,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在心里叹口气,回头对芥川说:“巡逻的话用不上三个人,两个人就够了,芥川觉得呢?” “你当在下想和你一起吗?!要不是太宰桑说在下必须和你一起……”小田切三番五次地推拒让芥川感到难堪,但想到太宰治地吩咐,他还是握紧拳头拼命忍耐,冷静下来对小田切说:“太宰桑的命令你无权拒绝,今天的巡逻,你必须带上我。” 小田切解释说:“我没有想拒绝你,我是说……唔,这两个人,是你和我。” 小林猛地抬头看向小田切,眼睛里仿佛是在最后一刻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绝望中又带着明亮。 芥川看一眼对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小林,不屑地哼了一声,但也没反对。 见他没拒绝,小田切就回头,语气温和地对被喜悦冲昏了头又有点不敢相信而有些飘飘然的小林说:“那翔就提前下班吧。” 小林感动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又有点犹豫说:“可是……” 小田切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在危机时刻,抛弃自己的搭档一人逃走呢?但若是留下来……不要啊,他真的不想和芥川待在一起啊!! 小林的内心开始痛苦而煎熬地挣扎,一时做不出决定。 芥川却显然不耐烦了,直接打断小林说:“用不到你!虽然你和小田切都一样是完全没什么用的底层,但是太宰桑肯定不会随便把我和一个‘普通’底层安排到一起,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其深意。而太宰桑只提到让我和小田切一起巡逻,根本没有提过你的名字,所以目的只会在小田切身上,你在这里反而会碍事——你走吧,这里用不到你!” 被芥川一通抢白,小林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但身为普通人的他又不敢和芥川正面呛声,只能低着头沉默抵抗,委屈巴巴地用脚尖划拉地面。 小田切看看小林又看看芥川,一个一脸委屈,一个扭着头看向别处,一瞧就是在生闷气。 他安慰小林说:“没关系,只是巡逻而已。”他看一眼芥川,又加一句:“有芥川在,肯定没问题的。你回去吧。” “那……?”小林偷瞄一眼芥川,见他没注意这边,急忙做口型问小田切:求救,织田?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小田切哭笑不得,揉揉他的头发说:“没关系。我说了,我很厉害的。” 芥川抬头看向小田切。 奖励 芥川抬头看向小田切,两人对视,芥川眼神冷淡,显然是不信小田切说自己很厉害的话。 小田切也没有和他解释。 小林却有点崩溃,心想这个时候你这么自信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双眼含泪,深切地觉得小田切此次凶多吉少,便深深地看他一眼,想要把他的音容样貌牢牢刻印在自己的心中——但下一秒他就被瞧出来他想法的小田切推着后背往前走。 “哎,等等……不、小田……”小林无足无措地被他推着连连走了好几步,差点儿失去平衡摔个大跟头,连忙说:“我、我自己走!” 小田切松开他,摆摆手无奈说:“行了,你赶紧走吧。”别竟想些有的没的。 “唔……”小林眼含泪光,依依不舍地迈步、频频留恋地回头,不放心小田切的同时又有点害怕地偷瞄芥川,但芥川却一直在看着别处,全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他咬咬牙,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小田切,小声说一句“你小心”后快速地大步离开。 “哼。”芥川对逃兵一样的小林发出嗤之以鼻的声音。 他走过去对小田切说:“走吧。” “啊。”等小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小田切这才回头看向芥川,两人并排前行,顺着商业街的大道往西前行。 此时芥川已经不再生气,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缓步前行的时候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配合着他身上穿着的略显女式的白衬衫和像小洋裙一样的黑色长袍,恍然间给人一种恬静的错觉,反而很难想象他其实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如此看来“不吠”和“狂犬”这两个词真是相得益彰啊。小田切想,形容得很妙,怪不得他会被称作不吠的狂犬。 被小田切的视线搞得有些烦躁,芥川回头瞪他,“干嘛?!” 平静的假面一下子破碎,又回到那个令人熟悉的芥川。 “不,没什么。”小田切感慨万千,想了想说:“我在想怎么教育你。” “什……?!”芥川露出一脸被冒犯的表情,大声斥责道:“你一个底层居然还想教育在下?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以为你能……”但话说到一半他忽然闭嘴了,因为他想起来,是太宰治给某人的这个权利。 芥川:“……”他被安排过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他当然知道,但他就是不想承认!! “很好,看来你是想明白了。”小田切在心里舒口气,却又忍不住想:在他看过的大多数同人里面,原著角色在其中的表现都各不相同,有时候吧,同人作者会把自己喜欢的角色拔得太高,比如太宰治;又会把笔下不喜欢的角色踩得太低,比如鬼舞辻无惨;而芥川就是那种很神奇的角色,在他曾经看过的所有同人里面,几乎都是以“被踩得很低”的形象出现。 哪怕是以芥川当男主的同人里芥川也会被踩得很低,会被别人在武力上镇压,会被主角耍得团团转,偶尔还会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成为读者们嬉笑的对象。 ……每到这个时候,大概都有一个樋口一叶哭晕在厕所吧? 惨,芥川,实惨。小田切的脑海里浮现出芥川被一圈“惨”字包围起来的画面,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因为在强忍着,所以表情有点奇怪。 “喂,你这个家伙是在嘲笑在下吗?”芥川的语气有些危险。 “不,我没在笑你,真的。”小田切一点也不亏心,因为他真的没有在笑芥川,他只是在笑樋口一叶罢了。虽然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樋口一叶在哪里,但他决定了,等以后樋口进港口后他肯定会格外照顾樋口一些的——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太惨了。 “……”芥川看不出来小田切是不是在说假话。 唔,看来这个家伙还是有点本事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走着走着,就走到商业街中心的一家电器商铺附近。小田切停下脚步,迟疑地回头看向芥川,似乎在打量着什么,又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面对小田切地注视,芥川冷淡地看着他说:“做什么?” 小田切告诉芥川,像他这种底层中的底层小职员,平日里的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巡查所属于森式会社名下产业的区域,保护森式会社名下店铺的安全,以及收取会社往外出租的店铺的租金等等。 芥川抬头看一眼远处的电器商铺的牌子,明白了,“这家是要收租还是收保护费?” 小田切立刻挺起腰板说:“什么保护费?别开玩笑了!我们森式会社是正经公司,从来不向合法商户收取保护费,龙之介你可不要再说错话了,知道吗?” 芥川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迟疑说:“……你脑子没问题吗?” 小田切叹口气,“听着,我们‘森式会社’从不收保护费,我们收的是物业费。这一片的物业管理是归属于我们‘森式会社’名下安保公司统一管理的,我们过来收取‘物业费’是合法有据的,懂了吗?下次有人问你,可不要说什么保护费,我们收的是‘物业费’才对。” 芥川:“……哼。” 小田切心想他还有得教啊,又问他:“你会收租吗?” “当然会!”芥川觉得小田切是在看不起自己,收租有什么难的? 小田切直接说:“那你去吧。” 芥川:“……?”他盯着小田切,这个底层是在指使我吗? 赶在芥川生气开口之前,小田切学着霓虹人的语速声音超快地说:“你知道太宰干部把你派到我身边是希望我替他教育你,但你明白他这么做的理由吗?” 芥川皱了皱眉。 为什么要让别人教育他?为什么要让一个底层人员教育他?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让这个人教育他?事实上芥川完、全、想不明白。但他却从不质疑太宰治的决定。 因此面对小田切的提问,他只是郑重回答说:“太宰桑的智慧不是在下能想明白的。” 小田切却说:“我明白。” 话音刚落,他就瞧见芥川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其实小田切从一开始听见芥川要和自己一起巡逻的时候,就一直在担心芥川不听话、给他搞出什么麻烦,一直在想怎么驯服这个暴躁的狂犬。可自知之明告诉他,别想了,这家伙除了太宰治,只可能听森老板的话。 想要驯服狂犬是不可能的。 不过现在,小田切已经想到该用什么样的胡萝卜,来让这头倔驴继续往前跑而顾不上想别的。 小田切说:“我不会告诉你答案。”眼见芥川扭回头、对和他继续说话失去兴趣,他又说:“当成奖励怎么样?” 芥川一个向日葵甩头,眼神凶狠地盯着小田切,“奖励?” 凶恶的视线并没有吓退小田切,他依旧从容道:“在太宰干部对你的惩罚结束前,你要对我言听计从……” 芥川头上迸出青筋,“你让我对你言听计从?别开玩笑了!” “那么作为奖励,我将告诉你太宰干部让你来我这里的理由,以及为什么你明明完成了他交给你的任务,他却表现得对你并不满意。”小田切说完,芥川就沉默了。见他这么容易上钩,小田切看着他的眼神越发慈爱,“怎么样,芥川龙之介,以‘能理解太宰干部的想法’作为给你的奖励,不知道这个奖励在你心里的分量——够不够呢?” “当然够!”芥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牙白……!发现自己冲动之下竟然…… 芥川恼羞成怒地瞪了一眼小田切,压抑着怒气说:“虽然在下并不觉得阁下有什么值得太宰桑重视的地方,但是……”如果能理解太宰桑的话。 芥川下定决心说:“可以,我答应你的条件。” “很好。”瞧着他那英勇就义的小模样,嘴上说着不情愿,却下意识用“阁下”这样的尊称来称呼他,小田切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很有礼貌。 “那么首先……”小田切故意掉他胃口,拉长了声音。 芥川严肃地看着他,脑子里想着他会怎么折辱自己,但小田切只是随意地指了指商业街中心处的电器商铺,对芥川说:“去收租吧。” 芥川有一瞬间地扭曲和恍惚,这就是他的蹉跎吗,这么简单,只有收租? 他看一眼小田切,心想这种任务简直是小儿科,便信心满满地走进电器商铺。 他甚至没怀疑我有什么阴谋。小田切从一个口袋里拿出墨镜戴在脸上,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烟盒,走到附近两栋楼之间的夹角里想抽根烟冷静冷静……唔? 但他打开烟盒一看,烟盒里除了烟,还被塞进去三根儿不同味道的棒棒糖。 小田切:“……”准是五条御那个讨厌烟味儿的家伙干的好事。 算了,他至少没有把烟全拿走,还知道给我溜几根儿解馋。本来想抽烟的小田切鬼使神差地拿出棒棒糖,犹豫几秒后撕开包装放进嘴里,唔,是御子那个家伙爱吃的奶油芒果味儿的。小田切就那么靠在墙上,一边吃糖一边想着芥川:这孩子的脑子真的是太直了,一点弯弯绕绕也没有,连他都能把这孩子耍得团团转……是因为有强大的武力,所以懒得思考吗? 那么首先,就要打破他的傲慢,颠覆他对于强弱的认知…… 让他重新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就在这时,小田切忽然发现缩在阴影里的自己戴上墨镜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站这边儿太阳根本就晃不到他的眼睛,有了墨镜反倒是两眼一摸瞎,什么也看不见。 小田切:“……” 装酷失败的他沉默着把墨镜拿下来重新放回上衣口袋。 不久后,电器铺的玻璃门打开,趾高气扬走进去的芥川龙之介垂头丧气地走出来,那样子简直像是被日头晒蔫儿的白色荼蘼花,整个人都颓废了。 小田切咬碎糖吞进肚子里,将糖棍往垃圾桶一扔,迎着芥川走过去。 两个人站在夹角的巷口,小田切明知故问:“怎么……?” “在下、在下……”芥川窘迫到脸红,不甘心地低头说:“任务失败了。” 小田切完全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毕竟这是他一开始就预料到的结果,又或者说,是他一开始就计划好的结果。 就是没看到热闹真是可惜了。 他看着芥川的头顶,神态从容,“那么,好好的向我阐述一遍你是怎么失败的吧。” 芥川缓缓道来…… 折断的脊梁 原来芥川走进店铺表明身份后,面容憨厚、身材微胖的店主便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向他诉说最近的苦难,并恳求他多宽恕几日,给他筹钱的机会。 芥川一开始不信,还掏出枪来威胁他,结果店主害怕地一边哭一边抱着他大腿求饶,怎么也不拿钱。芥川只好又用他孩子的性命威胁。店主立刻颤抖着下跪哭求,说自己是真的没有钱,求他把店里值钱的东西拿走,还说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请他千万不要伤害他的孩子云云。 小田切说:“小孩子啊……” 芥川立刻反驳说:“不,店铺老板的孩子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见到我后却完全一副吓破胆的样子,哭唧唧地躲在角落里,什么用也没有。” 小田切:“……”不,我说的是你啊龙之介。而且你也没比人家大几岁。 芥川一脸愤恨地说:“开着那么大一个商铺却一点钱也没有,真是一个废物,就不该活着!” 小田切差一点维持不住稳重的表情,“……死了?” “没有!”芥川不满地看着他,黑着一张脸说:“请不要把在下当成傻瓜。死掉的尸体是拿不到钱的,这种事在下还是明白的。” “嗯,你在这里等着。”小田切也没和他多说,独自向着店铺走去。 芥川立刻跟上去,几乎紧贴在他身后,却因为快走这几步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小田切看过去,刚想关怀两句时他却已经放下手,哑着嗓子说:“你是想要再去教训他一顿吗?让在下来吧,保证让他有一个难忘的经历。” 瞧他那阴森的表情,小田切敢肯定芥川和自己去之后,估计就能看见店铺老板的手脚分家了,便回身给他比划一个停止地手势说:“你在这里等着。” 想要一个人去教训那个老板吗? 芥川停下来,“啊。” 小田切一人走到电器商店门口,隔着大门就听见里面的老板在骂孩子。 透过玻璃门板,小田切清楚地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店铺老板指责孩子哭得一点也不可怜,看起来哪有半分之前在芥川面前老实憨厚的样子? 而长着大眼睛、小卷毛,刚才看着还是一副胆小怯懦模样的小男孩此刻也是大变脸,一脸桀骜的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抖着腿和店主大吵:“什么啊,那个家伙一看就是个直到没脑子的家伙,随便应付应付就够了!根本是你啊,抱着人家大腿哭的时候那么敷衍,我差点儿没笑出来啊,你还让我怎么演?” 店铺老板气急败坏说:“你还找借口?我看你是……” 小田切推门进去。 门上挂着的风铃被拨动,银铃声中男孩立刻跳下椅子继续装小可怜,微胖的男店主也拉下眼角露出一脸忠实厚道的苦相…… 但等他们回头看见来的人是小田切时,男孩儿又蹦回椅子上,扭过头抱着手臂“嘁”了一声。 店铺老板倒是立刻露出谄媚的笑脸迎上去说:“啊啦啦,小田切桑,是您来了啊。” 店铺老板讨好地给小田切递烟,却被小田切单手推开。小田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略带一丝指责和威胁说:“我们的新人,受教了。” 店铺老板心里一动,面上却要哭不哭说:“小田切桑您误会了,我们这回是真的……” “那,用我叫人帮您搬家吗?”小田切直接打断他的话,看着对他点头哈腰、佝偻着身体的男店主,仿佛不经意说:“这样好的店面,可是有很多人排着队想接手。” 男人连忙摆手,“等、等等……” 小田切没理他,继续说:“隔壁的河村和你有几分交情吧?之前请我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说想要扩张店面的事情,若是实在没钱,和他商量一下,我想他应该不会介意帮你补上几个月的租金,收下你的这个店铺?” 男人讪笑着搓手,“小田切桑,咱们不要这么着急,搬家的事……” 小田切说:“不如就现在吧。河村和你的关系不错,应该会过来帮忙,我带的孩子的异能力也很适合搬东西,这么多人,说不定忙完交接的事情后正好能赶上吃晚饭。带着新人,做前辈的总要请他吃顿好的,你说是不是?” 异能力?!为了掩饰自己的震惊,男人立刻垂头向下看,心惊肉跳地想:糟糕,踢到钢板了,刚才的孩子竟然是异能力者,那岂不是说他刚才是在拿命和港口的武斗派耍心机?!而且请吃饭?小田切这个抠搜鬼居然能请别人吃饭,看来看很重视那个新人啊,那个新人背后肯定有人!还有那个该死的河村……我就知道,那个家伙一直在觊觎我的店面! 男人背地里是咬牙切齿的表情,抬起头却又露出一脸憨厚苦相。 他哭哭啼啼地和小田切说:“小田切桑,您千万不要相信河村,那个家伙只有嘴上说得好,但他从不干人事,看在咱们的交情上……” “交情?”小田切打断他,认真地问:“我们有吗?” 电器铺老板:“……” 小田切:“……” “哎呀,瞧您这话说得多见外,怎么能算是没有呢!”男店主一把将小男孩儿扯过来,笑嘻嘻地推到小田切面前,谄媚道:“这不是您的干儿子吗?这学期您的儿子和这小子还是同班呢。您大儿子平时若是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这个傻小子,这家伙很听话的……”老板垂头,手掌按着男孩儿的脑袋用威胁地语气对他说:“是不是,臭小子?” “嘁。”小男孩儿却不给面子地抱着手臂,一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 店铺老板:“……” 小田切对着老板说:“已经到卖儿子的地步了吗?这可不好。” “是是是,您说得对、您说得对。”店铺老板赔笑地搓着手附和小田切,但小田切只是看着他没说话。似乎感觉到无声的压力,店铺老板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敛,最终无奈地对男孩儿招了手,男孩儿又“嘁”一声,迈开腿咚咚咚跑上楼。 小田切的视线随着男孩儿往楼上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店铺老板。 店铺老板点头哈腰地陪笑。 小田切移开视线,心里默默叹气,生活的重担终究压弯了他们这些中年人的脊梁,劳碌又平凡的人生让他们失去眼里的高光,再不复大学生眼中清澈的愚蠢,只剩下无从察觉的疲惫伴随其身。他能怎么办呢,只能时刻提醒自己至少别当个油腻的成年人。 小田切今天去油了吗?唉,努力了努力了! 不久后男孩儿又咚咚咚跑下来,手里攥着一个白色信封。 店铺老板从男孩儿手里接过信封后把它紧紧攥在手里,哭丧着脸对小田切说:“小田切桑,其实这是这孩子这学期的学费,如……” 见拖拖拉拉不把信封往前递,小田切也没管他说什么,直接把信封从他手里拽过来。 店铺老板抹了一把脸,借着这个动作偷偷叹口气。 小田切打开信封数了数,确认里面的钱一分不差后才把钱收起来并对老板说:“这个用来交学费可不够啊,福永。”而且这学期的学费早就交完了。当他是不知道孩子啥时候交学费的不负责任的老爸吗?不可能的。 姓福永的老板捂着脸哭穷,“所以是真的没……” 小田切没理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球递给男孩儿,“好好学习,别学你爸。”也别学我,毕竟我已经是那种“被一巴掌拍在脸上,噼里啪啦地将脸打肿,却只能笑着说:不疼。”的人了。 正靠在沙发上翘着腿打游戏的五条御在新手关卡被BOSS几招打死,他啧啧一声,直接点开充值界面氪了几个最高档充值项,然后眼睛都不眨地开始给自己各种买装备——新手关卡难吗?大家都说不难,那他打不过去肯定是因为装备问题。 男孩儿从小田切手里接巧克力,撕开包装后直接放进嘴里,嚼着说:“知道啦,啰嗦。” 老板一拳砸在男孩儿脑袋上,假装呵斥:“怎么和你干爹说话呢!” 男孩儿捂着脑袋瞪老板一眼,然后拉长音对小田切鞠躬道歉:“对不起,小田切桑~” 小田切再次对老板说:“卖儿子可不好。” 老板赔笑地附和他,“您说得对、您说得对!” 小田切:“……”我觉得他在骂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那么,失礼了。”他不再理会店铺老板,功成身退地拿着租金离开店铺,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顺手关门,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年轻时候的他也许会唏嘘,这样的老爸是怎么生出这么聪明、从来都是年级第一的孩子?但现在的他却完全不想考虑,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让这个贪生怕死的老男人敢在港口上门的时候硬钢? 等他走后,店铺老板立刻变脸,提着孩子的耳朵就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和他那么亲,还知不知道谁是你亲爸?!” 凶恶的语气却并没有吓到男孩儿。 男孩儿拍开他的手后瞪他一眼,“是谁天天说让我叫爸爸?这个时候知道后悔了?” 店铺老板说:“你这个……” “略略略~”但他话还没说完,男孩儿就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迅速溜走了。 “这个臭小子。”男人抱怨着,不知想到什么又忽然傻笑一通,心想:混小子,这机灵劲儿和我年轻时候真是一模一样,应该能考上东大吧?但大学的学费……唉,我是不是也该扩大店面呢…… 他转过身,从柜台后面的架子上翻出一张老照片,用到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女人,恍惚着喃喃自语:“老婆,你说我是怎么从一个理工博士,混到变成现在这样穷困潦倒的电器铺老板的呢?我啊,是不是太没用了,连对那个混小子说‘我没钱给你补课了’都不敢……” “要不我还是给你打个电话让你和他说吧?唉,老婆你都出差半个月了,我好想你啊!”电铺老板抱着老婆的照片,露出思念的表情。 离开电器商铺的小田切走回小巷。 两栋楼之间的夹角内,芥川从阴影里缓步走出,身穿黑色长衣的他几乎融入阴影,只可惜脖子上那条超级显眼的白色小围巾暴露了他的身影。 芥川打量小田切好几眼,见他衣服没乱,头发没乱,不像是把人教训一顿的样子。 小田切走到他身前,招呼他说:“走吧,钱收到了。” “怎么可能……?!”芥川一瞬间震惊得瞪大眼睛,接着立刻明白过来,他是被那个看着憨厚老实、其实诡计多端的老板给愚弄了! 他当即转身,杀气满满地向着电器铺直奔而去。 放开在下!! 芥川的脚还没迈出巷口,就被他身后的小田切拎住后脖领子给提溜回来了。 被提起来后被迫在半空中太空漫步的芥川愤怒地大叫:“放开在下,在下要去杀了那个、杀了那个敢愚弄港口Mafia的家伙!” 看见愤怒的芥川身上渐渐浮现出红黑夹杂的光,且他的大衣在无风自动,衣摆细碎的布料似乎要往他的手腕上缠……? 小田切一瞬间瞳孔扩散,本能的赶在芥川使用异能之前,用力地把他往地上一掼! 砰的一声,芥川整个人被撂倒在地上。 “咳、咳咳!”一片尘土飞扬中芥川被灰尘呛得直咳嗽,眼前更是一片金星,身上的异能力也在撞击下涣散消失,直到几秒种后他的眼睛才恢复视觉。他仰趟在地上的他看着瓦蓝瓦蓝的天空,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在下为什么会被掼在地上? 在下,为什么,会被一个底层,掼在地上?! 回过神的芥川面目狰狞地瞪着小田切大叫:“放开——在下!!” 不甘,愤怒,尴尬,窘迫……以及被他瞧不起的底层人员伤到的自尊。 负面的情绪促使着芥川抵抗着头晕想要起身。 他的身下出现无数条如荆棘般的黑红色尖刺,在他的操纵下,如长枪一般齐齐扎向小田切……但下一秒,他却被小田切用手掌按着脸,再次砸进土里! “嘭”的一声,芥川的后脑勺同地面重重相撞,头晕目眩、嗡嗡耳鸣。石砖地面以他的头部为中心向外形成蔓延的裂痕,若不是千钧一发的时候芥川将异能收回护住头部,他的脑袋说不定就像拍碎的西瓜一样崩裂。 凭本能反应制服芥川的小田切浑身僵硬:糟糕,他刚才是不是下意识就按着芥川的脑袋往地面上砸下去了?牙白,芥川这个孱弱的身体……他的脑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芥川一身绷带躺在重症监护室抢救的画面在小田切脑子里浮现。 小田切满脑子都是……芥川买医保了吗? 重症监护室一天就要好几千元,甚至有可能一万!!这巨额的医药费…… 这时芥川苍白的、无力的手忽然握住小田切的手腕。 小田切低头看向芥川,两人对视的一瞬间,他被芥川如黑洞一般麻木深沉的瞳孔吸引,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莫名的有一种自己被水鬼抓住的惊悚——而这时不服输的芥川大吼一声,身上忽然爆发出黑红色的异能! 已经预见自己马上就要被罗生门扎成刺猬,极力求生的小田切一边用念能力包裹全身,一边用生平最快的语速说:“你是不想要‘奖励’了吗,芥川龙之介!!” 仿佛被“奖励”两个字刺激到神经,扎向小田切的芥川的刺在最后时刻骤然停下。 柔软的黑色布料在被红色的异能包裹后变得如钢铁一般锋利,刀尖一样的刺紧贴着皮肤顶在小田切的额头上,明明没有扎进去,恍然间他却有一种额头眉心被长针刺入的感觉,酸麻发疼。但他刚才并没有躲,此时也没有避开,看似冷静、实则心脏狂跳的小田切为了维持成年人稳重深沉的形象,强撑着压下舌尖地颤抖,用冷漠的声音对芥川说:“还想要‘奖励’的话,不要再有下一次。” 不甘心的狂犬在“杀死那个愚弄他的电器铺老板”和“为了奖励放弃杀掉那个电器铺老板”之间摇摆不定,犹豫好一会儿后才收掉异能。 他拧着眉头说:“在下,在下……不杀他了!” 他挣扎着想起身,但不用异能又挣脱不开小田切的手,觉得丢脸的少年压低声线,用喑哑的嗓音小声说:“……放开。” 小田切:“……”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在欺负芥川似的?! 他明明是自卫。小田切想,但凡他之前反应慢一秒,就要被罗生门扎成漏水的筛子,和这个世界永别了!他无语地将身上的念能力收入体内,再次换成“绝”的状态,然后松开手,抓着芥川胸口的衣服,将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体重的少年向上提起。 芥川一愣,“做什么?不,在下……” 但小田切此时已经站起身,并把瘦小的芥川提了起来,还象征性地拍拍他身上的灰后才把他好好放在地上。 被他单手拎起来的芥川脸上则露出大受震撼的表情:他、这个男人,单手?? 小田切对芥川做了一个掂量地动作,“龙之介好像还没有50KG……?” “别叫在下龙……”芥川话还没说完就大声咳嗽起来。 小田切安慰他说:“没关系,龙之介还在生长期。”接着以一种唠家常的语气对他说:“强大的异能并不能帮助你完成任务,杀人也没用,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芥川无法反驳地怒视着小田切。 回忆之前种种,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底层说得没错。他可以做到一秒杀掉那个愚弄他的男人,但人死了他一分钱也拿不到,任务还是一样失败。 见芥川沉默不语,小田切也没有为难他。 “走吧,工作还要继续。”小田切说着大步向前走去,也不管芥川有没有跟上来。 芥川当然跟了上去。 余光中,小田切看见芥川走路时后背一直是挺直的,只有偶尔咳嗽时才会微微弯腰掩住口鼻。虽说是狂犬,但他走路的姿态安静而轻巧,像一只优雅的黑猫。 小田切想,这个时期的芥川不仅瘦弱,实力也好弱啊,居然被我按住了?是因为还不能熟练的掌控异能吗? ……现在的芥川大概只有十五、六岁吧?唔,还是个小孩子啊。 明明是青春期的少年,却瘦小得没超过一百斤,个头也……牙白,将来芥川还能长高吗?小田切回忆着动漫里芥川的身高,可惜他当年对芥川没怎么关注,完全不记得芥川到底有多少公分,但他隐约记得好像比18岁的敦高一些? 就在这时,小田切听见芥川不情不愿地问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些事一旦开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 芥川烦躁地对小田切说:“那个电器铺老板……在下都威胁要杀死他,已经挟持他的孩子了,但他也……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不,在下认为完全不像……”所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让那个阴险狡诈的电器铺老板主动把钱交出来的? 芥川等着他解惑,但小田切却没搭话。 芥川:“……”他又等了一会儿,然后耐心耗完,异能力骤然窜出扎向小田切的后背,却被小田切轻易闪开。 还没成长起来的芥川的速度和小短刀们比可差远了。 小田切这样想着,回头对芥川问:“这是你请教别人时候的态度?” 芥川:“……”听明白小田切什么意思的他沉默了。 芥川沉默,小田切也跟着沉默,两个人对峙一般地站在商业街的人流中,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芥川才主动搭话,咬着牙、几乎一字一顿地说:“小田切……桑,拜托您教给在下,是怎么做到让那个狡猾的老家伙把租金交出来的?” 在芥川终于有意识地对自己使用敬语、勉强算是表达尊重后,小田切才没继续吊他的胃口,一边领着他继续往前走一边问他:“你知道我们收取的店铺租金,其实会比正常价格高出**%吗?” 芥川跟着他说:“我知道。” 小田切又问他:“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芥川几乎没有犹豫地回答:“保护费。” “是物业费,物、业、费。”小田切立刻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一眼芥川,任后者脑子再直也能敲出来他眼里的嫌弃。 脸皮薄的芥川气红了脸,但他理智上还是知道小田切是对的,扭开头说:“知道了。” 小田切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芥川还能听得进去他说话,不是真的油盐不进。 他边走边说:“我们这些非武斗派的港口人员所在的公司都是白色产业,而‘森式会社’名下的部分……会用各种理由以正规合法的渠道……这样就能光明正大地避开因……而高额的……因为是我们是‘森式会社’名下的白色产业,所以……彼此之间作出区分是非常重要的,若是‘森式会社’名下产业沾染流血事件,名誉受损,会大大影响……这是其二,还有……” 小田切面无表情地用严肃的口吻,给芥川科普了一堆互相牵制、利益相关的东西,一些明面上不能说的规则也被他一条一条逐一分析给芥川听,成功把芥川说得两眼无神、仿佛失智。 最后他总结:“这些我们知道,有脑子的店主自然也知道,所以他们很确定港口不会轻易杀死自己的租客,这便是他们有胆子和我们周旋的原因。” “不过你不一样。”小田切侧头看一眼芥川,“你是武斗派。出动武斗派的时候就代表港口已经做好要见血的准备,敢用自己的命去赌武斗派脾气有多好的人不多,所以平时他们绝不敢和武斗派耍心机。而你没能收到钱的最大原因,是因为……” 请后辈吃饭 芥川眉头纠结在一起,“……是因为在下不像武斗派?” 不,是因为一般情况下收租的任务不会动用到武斗派,所以不是你不像,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你是武斗派。小田切拿出烟叼上,低着头刚准备打火时就从余光里看见芥川,视线在他发尾的白色渐变上打了个转儿,就又把打火机和烟揣回去说:“你年纪不大,老板觉得你是新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新人被刁难也是常事。” 芥川又想起那个电器铺老板把他当孩子耍的事情……若不是小田切执意阻拦,那个敢戏弄他的人脑袋已经和脖子分家了! 芥川强压下愤怒低头思索,在下到底哪里不像武斗派? 他喃喃说:“难道是因为在下的身高……” 小田切心里好笑,“不是。” 芥川现在才十五岁,这个时候的他不比中原中也高多少,但就算他长一米八的个子,这直来直去的性格怎么瞧也不像是个成熟的大人。 芥川叹一口气,视线飘向远处,“果然,是因为在下的年纪吗?” “嘛,大概。”小田切随口应了一声,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发现芥川遥遥眺望地是横滨的地标建筑,也就是他们港口本部的五栋大楼。 他是在看楼,还是在想着太宰治?小田切的脑子里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而想到太宰,他就想到中也,忽然回想起太宰治曾经形容中原中也的话。他思考片刻,换了个方式对芥川说:“太宰干部曾经调侃过红叶干部身边的重力使中原桑,因为异能过于强大,所以缺乏城府和缜密的心思。” 芥川有点惊讶,“太宰桑竟然还说过这样的话吗?” 小田切微微点头,看他一眼说:“我觉得这句话,形容你同样合适。” 芥川微微动容,回忆着他初次遇到太宰治时候的情景。 但接下来小田切就不得不打断他的回忆,泼他冷水说:“你平时太过依仗于自己的异能力,所以凡事都以效力最低的暴力执行的方式完成任务,但这是错误的,你想要得到太宰干部的称赞,就必然要放弃你最习惯的处事方式,用你的脑子思考该怎么解决。” “在下有在思考!”回过神的芥川大声反驳,却不甘心地握紧拳头:在下一直在思考……可是在下却不及太宰桑的千分之一,在下总是搞砸,在下……在下…… 芥川不能理解。 他不能理解太宰桑的计划,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完成了任务,太宰桑却总是不满意? 小田切大抵能猜出芥川在想什么,好笑地按住他的脑袋宽慰说:“这个世界上可没有几个人能理解太宰干部。”他可是剧本组,世界在他眼里就如同他笔下的剧本般随他操纵。 芥川当即拍开小田切的手,怒视着他,“不要碰在下的脑袋!” 小田切收回手。 唔,习惯了,忘了这个可不是自家孩子。 “不用着急。”他对着芥川说:“我信任你,你会是一名出色的学生。” 芥川略有些触动。没想到这句话还没从太宰桑的嘴里说出来,却先从别人的口中听见。他用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小田切问:“那在下该怎么做?” 小田切故意逗他说:“首先,从服从我开始。” “什……?!”芥川愤怒地看着他。 小田切却只对他做了一个“奖励”的口型,芥川就立刻蔫儿了,骄傲的狂犬最终还是抵抗不住奖励的诱惑,极其不情愿地低下高傲的头颅,选择屈服:“……是。” 小田切领着被暂时驯服的狂犬向下一个商铺走去,打一棒子给个甜枣说:“那么接下来,收租的事情依然要麻烦芥川君去执行了,加油。如果你完成了,我就请你吃饭。” “我才不要你请吃饭。”芥川立刻拒绝了他。 小田切在心里笑了笑,“前辈请后辈吃饭这可是职场的必修课啊龙之介,后背是不能拒绝的。你还有得学。” 芥川不说话了。 时间渐渐地流逝,这期间两人已经把整条商业街的租金全部收完。 让芥川独自去收租前,小田切给他制定了两道死规则:一是不可以伤人,二是不可以杀人。在这两条规则下,芥川只好放弃暴力威胁,动脑子让想要拖欠租金的租户交钱。 不过大多数租户都很畏惧港口的人,像福永那样敢和他们耍心机的人在少数,所以芥川接下来的行动都很顺利,并且在小田切的要求下,开始主动观察这些租户在和他说话时候的表情、语气,以及会有什么样的肢体动作。 等下班后,小田切就如约带着芥川去自己熟悉的店里吃饭。 芥川站在店门口,看着门店上挂着的“猪贵族”三个大字,略有些不解地看向小田切,这个家伙不会是在借此讽刺在下吧? “不进去吗?这里的味道,很好哦。”小田切不爱牛肉,不爱羊肉,最爱的就是猪肉。尤其是猪五花,煎炒烹炸,样样都是绝赞的美味! 小田切带着芥川进店坐好,先点三盘五花肉,然后把菜单递给芥川,“随便点,前辈请客。” 芥川爽快地点了几道菜,并对小田切说:“……多谢款待。” 等菜的期间,小田切还想着要不要教芥川酒桌上的礼仪,但思考一番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么难的事情还是不要随便去挑战为妙,最终被打脸的只能是自己。 等菜上来后,小田切就问刚才芥川收租时观察到的各位租客的情况,并问他有没有在这几位租客的身上看见相同点。 芥川回忆着,却没有半点思绪。 小田切就问他:“你觉得这些人里面,有人对你说谎了吗?” 芥川露出沉思的表情,想了想说:“大概,没有?” 小田切:“那你怎么判断呢?” 芥川:“……直觉?” 当小田切又问他“那你直觉准吗”的时候,他便不说话了。 接下来小田切就开始教芥川鉴别对方是否说谎的方法。比如对话时眼神飘忽,会不自觉地用手做出一些零碎的小动作,诸如摸鼻子、捂嘴巴、摸下巴等动作,这些都是人类在撒谎的时候下意识表现出来的身体语言。还有一种不太明显的身体语言,就是一个人在描述一件事情的时候,却下意识地做出与其描述的东西相反地动作:比如说右边,但手指却不自觉地向左边移动;比如嘴上说什么一点也不着急,但脚尖却已经对准门口,做出随时准备撤离地起始动作等等。 “当然,这只是一些在平时的对话中判断别人是否说谎的方法,但如果是审讯的话,则会有另一种方式。”小田切又开始展开地谈了谈关于审讯的小技巧。 芥川虽然听不太懂,但依旧很认真地在听。 他知道小田切这样寡言的人绝不会和他说这么长的废话,也明白太宰治绝对不会像小田切这样耐心地分析给他听。 “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人类的真实意图在身体语言上表现得非常明显。”小田切说着,忽然对芥川说:“龙之介,把你的手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芥川一愣,下意识看一眼自己的手心,并把一只手伸出去说:“怎么了?” 小田切笑了一下,拿出湿纸巾给他擦擦手说:“还好,不脏,但是饭前也要记得先洗手哦。” 芥川:“……无聊。” 他把湿纸巾抓回来,自己擦了擦两只手。 桌上除了肉和菜,小田切当然也点了冰啤,毕竟五花肉当然还是和啤酒最配啦!不过介于芥川现在还未到喝酒的年纪,小田切便没有招呼他一起喝,而是单独给他点杯番石榴汁。 至于为什么是番石榴汁?没有为什么,菜单上写着就随便点的。 芥川对此没有意见。 两人吃着吃着,就听见隔壁的隔间忽然传来一声女人地尖叫,芥川立刻戒备起来,但小田切却淡定地继续吃着五花肉就米饭。接着芥川就听坚隔壁的女孩儿哭着说什么“没想到”、“仁淀”、“光活着就很伟大了”之类的词汇,让他忍不住想:难道是哪个伟人逝世了吗? 咽下嘴里的肉,小田切对芥川说:“不是,是关于偶像的话题。” 芥川:“……”这个人真的有明白他在想什么!有点,可怕。 小田切解释说:“隔壁的三位是某个叫‘仁淀’的偶像的粉丝。我经常来这家店,她们也是,遇到次数多了也就隐约入耳一些关于那位‘仁淀’的事情,比如说他是一个不爱营业的偶像,平时哪怕多笑一下,他的粉丝都会感动到流泪的地步。” 芥川皱眉,不解道:“这种偶像有什么可粉的?” “嘘——”小田切连忙给他使眼色,说别人偶像的坏话可是大忌,要被骂的! 他教育芥川说:“不论那个‘仁淀’君是什么样,对她们来说都是具有特殊意义的人,哪怕不能理解也不该在他们面前诋毁那个人,不是吗?” “……受教了。”芥川低头认错。 小田切忽然有点好奇,随口问:“那芥川觉得,哪个偶像不错呢?啊,首先排除我们港口的,不要说宣传官或者横滨歌姬。” 偶遇 宣传官他当然知道,毕竟是港口的招牌,但是……芥川看着小田切,奇怪道:“横滨歌姬?是港口的偶像吗,为什么在下没有听过?” 小田切:“……”牙白,“横滨歌姬”叫习惯了,居然有那么一秒还真把他当爱豆了? “不,这个不重要。”心跳如鼓的小田切外表依旧稳如老狗,还假装悠闲地给自己倒满冰啤酒并迅速转移话题说:“芥川有喜欢的偶像吗?” “太宰桑!”芥川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见芥川真的被自己忽悠过去,小田切在心里大松一口气,镇定说:“我是问你娱乐圈的。” 芥川立刻失去兴趣,冷漠说:“没有。” 小田切迟疑片刻,问他:“你不会一个偶像也不知道吧?”虽然感觉这样很符合芥川的人设,但真的有一个明星的名字也说不出来的人吗? 芥川放在桌面上的手骤然握成拳头,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在下对偶像的事确实不感兴趣,但也没有到一个也不知道的地步。”他恶狠狠地瞪着小田切,心想这个底层大叔到底是有多瞧不起他? 他是对偶像没兴趣,但不代表他闭耳塞听,什么也不知道! 小田切也自知理亏,立刻抱歉地说:“哇哩哇哩,完全。” 芥川冷漠地看他一眼,为了表示自己不是没常识到那种地步,主动说:“有听别人说过东京那边有一个三人女子组合,他们的单曲《恋爱的结拜酒》不错。” 大概是他们所唱的歌有时候会有一些贴近Mafia生活的歌词,这个三人的女子组合在港口那群人里面的反响不错,甚至有了粉丝团。 就连从不关注偶像事业的芥川也从别人的口中隐隐约约听到过几次他们的消息。 小田切夹着五花肉的手停在半空中,筷子上的肉“噗”一声掉在桌子上。 芥川顿时对着小田切露出嫌弃的眼神。 小田切低头,借着用纸包起掉落的烤肉并扔进垃圾桶地行为掩饰自己眼里的震惊,此时的他已经无心顾及芥川有什么表情,因为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也综了那哥仨?!该死的,这要是以后犯错,不会也被森老板抓去飞O国然后回来当偶像吧……唔,应该不会,森老板应该没有犬O组的老大那么狗? 爱理,真理,千佳,原本是东京犬O组里的小混混,重点:男的。因为犯了错,被他们的老大送去O国整成美丽的少女,回来后被迫组成了一个名叫“后街女孩”的偶像组合。 想到那哥仨意外走红后过的水深火热的日子,小田切就不寒而栗。 这时再看芥川龙之介,小田切忽然发现这孩子其实眉清目秀的,越看越觉得他有可能会是下一个受害者——也许森老板不会那么狗,但太宰治绝、对、有可能做出这种匪夷所思又可怕至极的事情。 沉默片刻,小田切忽然语气沉重地看着芥川说:“龙之介,你以后千万不要再做出什么会惹怒太宰干部的事情……”小田切真心地觉得,如果被太宰治知道犬O组老大做过的事,他完全有可能不当人啊!他郑重其事地对芥川说:“我真怕有一天,太宰干部会把你送去O国变成美丽的小姑娘,然后送到宣传官手底下变成女子组合。”到时候你怎么面对江东父老……啊不是,是怎么面对银?? 芥川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看着小田切。 小田切偷摸地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里便微微向前倾身,压低音量小声说:“你说的那三个人其实是东京那边的犬O组犯了错的组员,因为他们老大觉得做偶像能挣钱,就把个头矮小的他们老大送去O国……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三人女子组合。” 被打破三观的芥川震惊到瞳孔巨震,不敢置信地低吼:“……不可能!!” 隔壁三个女人一下子没了声,悄悄竖起耳朵,试图偷听八卦。 小田切连忙给他做“噤声”的手势。 带着一点隐约的恶趣味,小田切故意皱着眉假装严肃,逗芥川说:“谁知道太宰干部,会不会和那个犬O组的老大学坏?你觉得‘那个’太宰干部做不出来这种事吗?” 芥川明明想反驳,但是…… 感觉这么恐怖的惩罚太宰桑完全做得出来。 因为小田切他们这边压低了音量,三个女人什么也没听见,只好又继续谈论起仁淀的话题。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小田切每天都带着芥川一起巡逻,有时候还会带着他回家吃饭,又或者让芥川叫上银一起来家里吃饭。 因此芥川也与小田切家的其他人,比如五条御、中岛敦、乱他们逐渐熟识。 等他们的关系更加熟悉一些后,小田切还假装从“亲戚”那边找来药研,让他给芥川看病、开药调理身体,并一点点地教芥川职场规则、社交礼仪、怎么与狡猾的租客周旋、怎么利用语言的艺术与人交流等等。直到他终于没什么可教的了,小田切就偷懒地给芥川看《三国》、《水浒传》等老电视剧,美其名曰让他学学人家的阴谋、阳谋,甚至还把《孙子兵法》找出来给他看。 然后某一天小田切就忽然发现,芥川喜欢上《西游记》了。 具体是怎么发生的小田切也不知道,以及芥川为什么不是喜欢上《孙子兵法》而是喜欢上《西游记》这件事,他也没好意思问,可能是小孩子都爱孙猴子? 而芥川在看的电视剧多了之后,就逐渐对中文产生极大的兴趣,又在得知小田切懂中文后,那真是诧异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接着就莫名其妙地开始缠着小田切教他中文,甚至产生了想要出国去看看的想法。 小田切恶趣味地表示,你要是想学中文也可以,但你必须连带着算数一起学。 他的本意是让芥川知难而退,毕竟中文有多难学,短视频网站上那些外国博主的痛苦经历大家都有目共睹。 但没想到芥川学中文的想法非常坚定,竟一口答应下来,并且在小田切的“教导”下开始和同样正在学数学的中岛敦一起背九九乘法表,两人一起从几何学到勾股、从勾股学到方程、又从方程学到函数等等……再后来,中岛敦学蒙了,芥川却一往无前,甚至后来还在数学上打败了学渣小田切,精益求精地开始跟着对他略微有点兴趣的五条御学高数。 小田切这才知道,原来五条御是个数学奇才,关于数学的问题就没有他不懂的! 在他的带领下,芥川不知怎么就往理科生发展了。 小田切:“……” 他至今仍然没有搞懂,作为大文豪平行世界分豪的芥川——不应该是文科生吗?! 不过小田切仔细观察后,发现芥川其实还是更喜欢文科,比如他只要有空就会捧着中岛敦的历史课本看,甚至能反过来教中岛敦做作业。 小田切对此非常看好,他们现在就开始培养感情,将来一起拯救世界的时候就能更默契吧。 十月中旬的时候,趁着休假,小田切一家子一起出门购物。 不过因为人实在太多,一起出去太显眼,所以刚出门一行人就分成几个小队,青年人一组,少年人一组,小田切和五条御则带着中岛敦和栗田口的小短刀们一起,三拨人自由活动了。 在陪着五条御和孩子们逛了一上午之后,小田切只觉得精疲力竭,趁着五条御带中岛敦、小短刀们去吃甜点的时候,便说要去抽根烟,就自己从甜品店走出来去找吸烟区。 不过吸烟区没找到,他倒是在途中被某个潮牌店铺里的大衣吸引了目光。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款式,就是那件大衣的风格看起来和织田作之助平时穿得差不多,小田切有点好奇,平时织田是不是就是在这一家店铺买衣服的?然后他就忽然想起来,织田的生日好像快到了。 他只记得是十月末那几天,但具体是哪个日子他忘记了。 小田切心想,织田怎么说也是他在港口为数不多的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没想起来就算了,如今想起来了,他怎么着也得选份礼物吧? 小田切这样想着,就给五条御发邮件说自己要去逛逛晚点回去,并动身往那家店铺走去。 结果走近后他忽然发现,中原中也居然也在这家店铺里?? 当时他距离中原中也大概有五十米的距离,他在店外,对方在店内。中原中也并没有看见他,低着头在打量一件黑色的休闲私服。 小田切的脚步停了下来。 进去,还是不进去,成了一个问题;进去之后要不要打招呼,也是一个问题;进去之后是恭敬地弯腰喊干部,还是若无其事地低调打招呼,更是一个问题。 要不……假装没看见吧? 小田切脚步踌躇,忍不住自嘲想:所谓的叶公好龙说得就是他这样的吧?成天在嘴里喊对方的成年体纸片人“老婆老婆”的,此时见到真人,反倒不敢上去打招呼了。他正要转身离开,中原中也却在这时抬头,两个人的视线就那么不经意地撞上。 假装路过 和中原中也对上视线的那瞬间,莫名地紧张让小田切呼吸都停下来了。 就当他在打不打招呼、该怎么打招呼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中原中也却淡定地收回目光,扭头看起了下一件衣服。 小田切:“……?” 他哭笑不得,因为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中原中也,根本不认识他这个寂寂无名的港口底层小职员。 小田切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私服,因为是出来逛街,他并没有穿平时的那套西装,宽松的运动裤搭配厚实的连帽卫衣,还带着一个加州清光送给他的、看起来稍微有点花哨的红色墨镜,整体打扮看起来很居家。 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应该联想不到港口Mafia吧? 中原中也没认出来他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即使他投过去视线,也不过是被当作路人。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的小田切脚步轻巧地向那家店走过去,并在进入店铺后对着中原中也微微鞠躬,“哦哈哟,中原干部。” 其实他有时候也挺不理解的,为什么霓虹人就连下午和晚上打招呼非要说哦哈哟。 带着一点好奇和一点点地期待,小田切看着中原中也:穿成他这样的人忽然走过来打招呼,中原中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中原中也淡定地对他摆摆手,冷淡说:“去干你的事。” “是,中原干部。”啊,原来是并没有反应。小田切有点遗憾,又觉得能偶遇到穿着私服的限定版中也,说不定他今天的运气很好哦?他甚至开始犹豫一会儿要不要去抽个奖试试。 比起小田切的忐忑,中原中也显然并没有在意逛街的时候遇到同事,直接忽略小田切,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神态动作都非常自然。 小田切在心里赞叹一句他的从容,然后背过身去挑衣服。 2013年,啾也今年是十七岁吧? 牙白,个头完全没长高,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小小的一个,气质倒是稳重许多……马上就十八岁了吧?之前说要给他买的红酒明年就安排上吧。 反正明年他十八岁,按照他们那边算已经是可以喝酒的年纪了,至于这边……?啧,管他呢。 小田切这边还在想些有的没的,那边中原中也已经利落地刷卡买衣服,提着购物袋准备离开。小田切下意识跟着看过去,视线里的中也穿着黑色的休闲裤和一件三色拼接的T恤,头上是原本属于魏尔伦的黑色帽子,颈上黑色的choker在橘色头发下露出些许。 小田切忽然有些遗憾,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起来买辆车呢? 准备离开的中原中也从小田切面前路过,小田切微微弯腰恭送,等他走后才直起身一边捶腰一边想:我这个动作,好像以前的宫廷片里面的那个太监啊,哈哈哈哈! 然后一回头,他就和店里一名粉色头发的年轻女店员对上视线。 女店员:“……” 小田切:“……” 牙白,他刚才偷偷捶腰地动作是不是被看见了? 小田切有些尴尬。其实他刚才并没有腰疼,下意识的动作不过是因为他以前常年开车,一直坐着留下了职业病,每次弯腰起身的时候都会有些不适。 虽然现在他变年轻了、腰也不疼了,但这么多年遗留下来的小动作却没那么容易改掉…… 而和小田切对视的女店员似乎也很尴尬。她慌里慌张地移开视线,转头去看旁边的假人模特。小田切也下意识跟着看了一眼,接着脑子里冷不丁就浮现出某个他曾经看过的恐怖漫画的剧情,里面的主人公莫名其妙地在大型商场里迷失,最终被无数假人模特包围吞噬。 小田切想着他现在所在的世界就是二次元世界,还是一个大乱炖的综合世界,说不定就综了什么伊藤O二的作品之类的…… 这么一想,小田切再去看旁边那个穿着红裙子的假人模特时,就忽然觉得背脊发凉,有一种下一秒那模特就要向后弯下身子,然后一边“咯噔咯噔”地鬼叫一边对着他爬过来的感觉。 小田切立刻移开视线,告诫自己:不行不行,想些别的……不要再去想那些恐怖画面了! 他不自然地拿起眼前大衣的价签,下意识低头看一眼上面的价格——但下一秒,他就迅速伸直手臂将衣服从自己的眼前挪开,并惊得连家乡话都蹦出来了:哎哟我去,这一件儿大衣的价格可真不便宜啊!这上面写的是12W,没错吧?简单换算一下,这件看似普普通通的大衣就要七千多人民币,什么家庭啊,买这么贵的大衣?? 小田切心里莞尔:织田君,没想到你小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花钱花得还挺狠的啊! 他刚想把手里的大衣放回去,忽然觉得背后的视线有些扎人,回头一看,发现刚才那两名店员正眼神炽热地盯着他…… 和他手里的大衣。两个女人的眼睛里仿佛浮现出¥的符号。 小田切立刻领悟:啊,也是,如果他买下这件大衣,人家店员肯定是有提成的。 可是这件衣服好贵啊,但如果放回去…… 唉,忽然开始觉得这件大衣烫手了呢。小田切默默地叹一口气,看一眼这件瞧着就很适合织田的大衣,琢磨着它的价格和织田在自己心里的重要程度,最终还是拿起来递给店员说:“这一件,请给我包起来。” 作之助,我们以后一定要成为挚友,拜托了。 要不我给“普通朋友”买这么贵的大衣,总觉得自己像软性铅笔。 这样想着,小田切又把看中的另一件衣服也拿起来递给店员,“这一件也一起结账。” “嗨!御顾客様,请稍等。”店员喜气洋洋地拿着两件衣服去打包,另一名店员则笑逐颜开地带着小田切去柜台结账。 这时两人连说话都下意识放低三度,那态度比小田切刚进店的时候亲切多了。 等待衣服包装的时间,小田切接到了中岛敦给他打来的电话,问他在哪里。他左右看看,将自己的位置告诉敦,并说:“我马上就回去。” 这时五条御从中岛敦手里拿过电话,说小田切所在位置的附近正好有一家他喜欢的甜品店,让他回去的时候顺道给他带一个芒果布丁。 小田切心想你就坐在甜品店里,却让我在另一家甜品店给你买布丁? 很好,很御子。 “好,知道了。”但他还是答应下来,并在回去的时候拐了个弯儿,去五条御指定的店里买他喜欢吃的芒果布丁,顺道又买了不经意看见的咖啡果冻。 提着甜品回去的时候他还在想: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齐神呢?如果有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晚上回家后,小田切把他买的东西拿出来。 五条御看了一眼购物袋上的牌子,问他:“给谁买的礼物?” 小田切正要把自己买的另一件看着不错的白色衬衫给他,闻言后却动作一顿,感觉有些微妙。他反问五条御:“我就不能是给自己买的吗?” 五条御不慌不忙说:“你买衣服,有3000円以上的吗?” 小田切无法反驳,只能说:“……织田的生日在这个月月末那几天。” 五条御从他手里拿走购物袋,“这件是给我的吧?”他打开购物袋拿出衣服,是一件款式很复古的白色衬衫,不过上面的印花有几分新颖。 小田切满意地点头。 当时他看见这件衬衫的时候,就觉得买回去给御子穿一定很好看。 五条御拎着小田切送给自己的衬衫凝视几秒,忽然一笑,抬起头对小田切说:“哇啊,居然一反常态地买衣服给我?难道说,你是想亲手脱掉我的衣……” “我自己穿!!”小田切立刻打断他,并大步跨过去一把抢回衬衫。 他瞪五条御,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五条御托着下巴看他,黑色的眼罩遮挡住他的眼神,让小田切无从猜测他此时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沉默着打量了小田切大概有十秒钟,五条御终于开口了,是懒洋洋的语气:“送出去的礼物就不要往回拿啊,要君。嘛嘛,虽然不是我平时常穿的牌子,但看起来也不错,我就收下了——你帮我挂到衣柜里吧。” 小田切:“……懒死你。”他打开衣柜把衬衫挂在衣服挂上,然后放进去。 五条御用手指推推另一边的购物袋,“这个呢,是什么?” 他问的是给织田买的那份礼物。小田切正好放完衣服回来,随口回答:“大衣。” 五条御忽然抬头,用中文问他:“是品如的大衣吗?” 小田切无语一秒,瞪着他说:“……少看点儿脑残电视剧。”自从芥川开始学中文后,这个家伙不知哪里来的兴趣也开始跟着学中文,并且自己翻到国内的视频网站,甚至在某站充了大会员,天天看一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而且他最近还对前年新出的、但对于小田切来说是童年记忆的《回家的O惑》看得劲劲儿的,经常拿里面的台词来恶搞他。 幸好他没有说什么“你好O啊”之类的话,否则小田切真的要受不了了。 五条御笑得滚在床上。 因为休息日和中原中也的偶遇,小田切后来上班的时候,偶尔会在中原中也有可能出现的时间点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假装路过,想试试看若是在港口碰见,中原中也还能不能认出他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有那么几次,被他撞见了中原中也。 年末的最后一天 再次遇到中原中也的时候,小田切依旧淡定地打招呼,中原中也表现得很普通,一般都是点头路过。因为反应太过平淡,小田切也不太确定他到底有没有认出来自己。 不过他猜大概率是没认出来的。 这让小田切有些失落,但也不是那么多。 而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比如在角落里的自动售货机买咖啡的时候遇到,大概是为了避免尴尬,中原中也会和他说那么一两句话。 但他们之间的对话往往也不外乎是那些干巴巴的:“你也来买咖啡?”、“是的。” 还有一点就是,最近小田切每次看见中也时他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出任务的途中。 偶尔小田切会忍不住拿出手机,对着通讯录里面“别人の老婆”的联系方式看好半天,最终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哪怕打过去问点儿什么,估计也打听不出来什么消息。 而小田切平淡如水的日子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看似毫无波澜,但其实也有着缓慢地、未知凶吉地变化。 因为芥川跟在小田切身边和他一起巡逻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日子长了,小林自然不可能每次都回家摸鱼,所以最后三人一起巡逻的时间,要远远大大多于芥川和小田切两人巡逻的时间。而大概是相处的日子多了,芥川也表现得很“听”小田切的话,小林对他的恐惧便逐日减少。 现如今小林已经能正常地和芥川说话聊天了。 大概是年轻人比较好说话,也有可能是小林这个家伙太过于自来熟,混熟之后,小林不仅不再恐惧芥川,甚至看起来和他的关系十分不错。 比如今天,心血来潮的小林就问芥川:“龙之介,今天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游戏厅打游戏?” 小田切:“……” 这个时候他就非现得羡慕小林的社牛能力了。他甚至搞不明白,为什么小林叫芥川“龙之介”的时候芥川不会反驳,而自己喊龙之介的时候,却会被芥川狠狠瞪一眼? 面对小林随口地邀约,芥川的态度依然很认真:“在下对游戏没有兴趣。” 小田切暗自点头,是的是的,他也想象不出芥川这个家伙打游戏的样子。 小林露出一脸疑惑,“可是太宰桑很喜欢打游戏啊,你以后还要回去太宰桑手下的吧,我之前就见过黑蜥蜴的广津桑在给太宰桑打游戏,所以你以后总有要给太宰桑打游戏的时候吧,到时候你一点也不会,输掉的话不会被太宰干部惩罚吗?” 芥川皱了皱眉,“也不排除有这样的可能,那在下……” “翔,不要带坏芥川。”小田切打断芥川的话,实事求是地对他说:“也不会有那么多机会给太宰干部打游戏的。”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芥川却对这件事过于认真了,“小林,请教在下打游戏!” 小林笑着竖起大拇指,“哟嘻,没问题,那我们今天就开始玩最近流行的……” 看着和小林凑一堆谈论游戏话题的芥川,小田切期待着想:不会将来等他把芥川给太宰送回去的时候,人已经从狂犬变成游戏少年吧?不过想想哒宰的性格,以后有一个能帮自己代打的人,他大概也许可能……会觉得不错? ……至于为什么小林没邀请小田切打游戏? 小田切早就对小林表过态,自己一个成熟的大人是不会打游戏的。 但当然的,这是谎话,毕竟作为一个宅他怎么可能不打游戏呢,不打游戏那刀love是哪来的?小田切告诉小林自己不打游戏,只是因为对小林现在玩的赛车游戏不感兴趣、找的借口罢了。他以为自己用这种敷衍的借口婉拒是心照不宣,但他没想到——小林居然真信了?! 当时听完他“成熟的大人不打游戏”的宣言后,小林整个人都呆住了,甚至在回过神后抓狂地拽着他的衣服大叫:“作为当代年轻人,你居然不打游戏,你还是不是霓虹人?!” “不是,谢谢。”小田切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亏心。 现如今小林和芥川渐渐熟悉,他说不动小田切,就又把主意打到了芥川龙之介身上,而且小田切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说动芥川。 这一点上小田切是极佩服的,并在心里给他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见芥川都被他说动,小林有点儿飘,又把视线时不时地往小田切身上扫。 猜到他想说什么的小田切冷漠说:“我不玩。” 小林只好委屈地“哦”了一声。 时间过得很快,在芥川的游戏水平终于胜过小林、达到一定水准的时候,年末也悄然而至。 也不知道是生活不富裕还是对冷热没谱,小田切发现即使是寒冬腊月,芥川身上穿的还是往常那一身黑外套和白色花边衬衫。虽然这一套看起来并不单薄,但也不厚,在这种天气里穿成这样只会让小田切联想起“冻成狗”三个大字。 但小田切也不好直接询问芥川,你是不是没钱买衣服? 而且比起芥川龙之介,小田切更担心小银,所以在乱出门购置过年的新衣的时候,小田切就顺□□代乱藤四郎帮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也购置一身保暖的衣物。 乱答当即应下来,并且为最好地完成任务,甚至在逛街的时候叫上了芥川银一起,两个人一起刷小田切的卡买新衣服,乱还给家里的刀剑男士和小老虎也购置了新装,甚至给五条御买了一件价格奢侈到小田切没敢看价格的高档呢子大衣,给要温度不要风度的小田切买了一件价格适中的保暖型长款羽绒服——虽然以小田切的身高穿上就直接变成中长款。 回来后,小田切看着自己被刷爆的工资卡,深深地叹一口气:幸好他还偷偷攒下一些零用,否则他下个月工资到手之前,就连喝酒的钱都得去长谷部那边走本丸的“公账”了,丢人丢人。 不过看着本丸账本上金店的收入,小田切大笔一挥,同意了长谷部申请的给本万购置一辆农用播种机的请求。这让本丸的刀剑男士们非常高兴,毕竟大家都要轮着做内番,除了那几名对种地很有兴趣的刀剑付丧神,其他人都很苦手。 而自从买了播种机后,本丸就出现了刀剑男士们争抢内番、抢着开车的情景。 这让小田切再一次有了想买车的想法。 一个农用播种机有什么好开的?等我买一辆法拉利!不过现在家里还没什么钱,房子还没买呢车就再等等吧。 2013年的最后一天,小田切邀请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到自己家里过年。 芥川龙之介本来想拒绝,毕竟对于他来说过年不过年,都无所谓。不过芥川银之前就和乱藤四郎说好一起过年,所以在小银的期待下,芥川龙之介只好陪她一起来到小田切家。 领着芥川两兄妹进屋的时候,小田切下意识看一眼家里已经修补完好的壁洞。 幸好他过年之前就找人修缮完毕。否则大过年的还不修墙,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如今小田切越看那个修补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的壁洞越满意,真是好手艺,下次御子再拆家,还找他! 此时,远在高天原,避开毗沙门天偷摸参加祭典的夜斗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一脸酡红,醉醺醺地抱着酒壶嘀咕道:“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在叨念我……不可能是老爸吧?嘿嘿,难不成是我的教徒吗嘿嘿嘿……教徒……教徒……” 芥川兄妹跟着小田切走入客厅,抬眼便看见五条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是端着一份奶油大福在吃,见两人到来,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而他后面则是小田切家的餐厅,那里摆放着小田切家曾经最贵的家具,一条至少能坐下十人的黑色长餐桌。 此时此刻,有数名刀剑男士围坐在餐桌旁喝酒聊天,见芥川兄妹进来,性格比较活泼的浦岛虎彻抬头张望,跃跃欲试地想认识这一对只在小田切嘴里听说过的兄妹俩。 餐桌旁的开放式厨房里,说要在今夜大展身手的烛台切光忠和歌仙兼定正忙着准备年夜饭,穿着内番服的小夜左文字也没闲着,在旁边打下手,正拿着削皮刀削土豆;西南角的窗户旁边则是书架和矮桌,矮桌上还摆放着茶点和零食,几振小短刀挤挨挨的围坐在矮桌旁,或坐或躺的在地毯上捧着漫画看得津津有味儿。 芥川淡定的扫了一眼小小的房子里的人数,微微皱眉。 银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会在小田切家里见到这么多人,粗略数了数,似乎得有二十多人? 其实在之前捉襟见肘的财务状况下,小田切并没有大肆锻刀,现如今经济问题已经好很多,但小田切也没有锻刀。 毕竟孩子的问题还好说,可以推说是捡回来养的孤儿,但成年人的身份就不好解决了。他一个普通的港口成员,身边忽然出现十几个人就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要是真有百来把刀?他都担心别人当他养私兵、或者被特务异能科当成危险的异能力者给监控起来。 不过就算没有锻刀,但仅仅是通过打副本,他们家就又迎来了四位崭新的刀剑男士,分别是:胁差的鲶尾藤四郎、笑面青江,太刀的江雪左文字,大太刀的石切丸。 算上之前的,现如今他的本丸里已经入住十九位刀剑男士。 所以此时此刻的小田切家里,算上芥川龙之介、芥川银、他自己、五条御和中岛敦,一共有二十四个人外加狐之助一只狐狸挤在这个不算大的公寓。 小田切把芥川和小银领到西南角,给他们介绍家里的刀剑男士。 小田切对芥川说:“药研你应该没忘吧?之前给你调养身体的药就是他开的。” 和在下无关 芥川的身体不太好,据说是从小就留下的病根。 小田切看他一直咳咳咳的也难受,便找个机会把药研拉出来,谎称他是自己的亲戚,然后让他给芥川看病开药、调理身子。而药研不愧是付丧神,知道的药物和普通的药物也略有不同,他开的方子里有几个药材是类似于“鬼灭”里那种“青之彼岸花”之类的罕见之物,还有一些是从妖怪手里换来的药草。 而自从芥川喝了他开的药后,身体就逐渐转好,虽然不能根治芥川的病,但现在芥川也不会动一动就咳嗽,或者吐血了。 “然后是敦和退,乱你应该也不陌生,而其他人……”小田切的视线扫过其他的刀子精。 之前芥川来家里的时候,为避免麻烦,小田切都是让刀剑男士们提前回避的,所以除了乱、五虎退和药研,外加一个经常和乱、芥川银一起逛街的加州清光,其余的几名刀剑男士芥川兄妹俩是没有见过的。 不过现在大家要一起过年,当然不能再让刀子精们特意避开。 但是解释起来真的好麻烦,又不能说实话…… 小田切思考几秒后不得其法,索性放弃,非常不走心地给芥川兄妹俩介绍说:“这些是亲戚,这些是亲戚家的孩子。” 看着像成年的一律是亲戚,看着像未成年的一律是亲戚家孩子,嗯,没毛病。 芥川银:“……”好敷衍! “……是在戏弄在下吗?”芥川扫一眼众刀剑男士,这群人无论是从长相上、还是从头发颜色上来看,都和小田切没有半分相似——小田切的头发是黑色的,而这群人的头发颜色却是白的黄的蓝的紫的什么颜色都有,尤其是一个青绿色长发的人,那颜色真是格外的显眼,让最近刚知道“头上有点儿绿”在国内是什么意思的芥川,此时此刻的心情都变得有那么一点微妙。 被他注视的胁差笑面青江回头看他,对他露出一个极其温和的笑容。 笑面青江穿着一身带有细长叶子图案的藏青色浴衣,青绿色的长发扎着一条低垂的马尾。这名面容精致、气质儒雅的青年有着一张下巴微尖的瓜子脸,和面部线条硬朗、下颌较宽的小田切,在长相上几乎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人说是小田切家的亲戚,芥川觉得自己就算年轻十岁也绝不会相信。 刀剑男士们见状,连忙给自家阿鲁几打圆场:“真的是亲戚。” “没错是亲戚。” “是哦。” “是亲戚呢。” 喝得微醺的太刀山伏国广也抱住小田切的肩膀,大笑着说:“对对,是亲戚,亲戚!”然后就发出了他极具特色地笑声:“卡咔咔咔!” 芥川龙之介淡然地看一眼形象各异、样貌全然不同,且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小田切家亲戚的众位刀剑男士,给小田切一个“你瞧我信吗”的眼神。 小田切:“……” 说实话,其实他自己也是不太信的。 如今面对芥川质疑的目光,小田切苦恼于该怎么解释,而五条御这家伙还在一旁哈哈大笑,戏谑说:“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不要总拿亲戚当借口,你当你是那种出生于大家族的少爷吗?怪不得人家小朋友都不相信!” 小田切无语地看着他,“……那你给我找个借口?” 芥川:“……”当着我的面大声密谋? 五条御推开小田切,嘚瑟地对芥川兄妹说:“龙,银,他们都是我家的远房亲戚。” 小田切:“……” 擦!知道你是大家族出身的少爷行了吧! 芥川看一眼确实很像是大家族出身的五条,犹豫一下后,还是觉得这些从长相上看瞧不出来一点儿相似度的人,不像是两个人的亲戚。 不过出于对后者的信任,又或者是出于无所谓的心态,芥川并没有深究这群在他眼里看来每个都和刀一样的危险人,和小田切具体是什么关系,只是说:“……无所谓,和在下无关。” 谁都会有秘密。 而这些秘密和他无关。 ……就是这个人数是不是也太多了?芥川粗略数了一下,排除人类,一个小小的廉租公寓里还有五头小老虎和一只狐狸,甚至一个金头发的少年肩膀上,还趴了一只大乌龟。 芥川银抱起狐之助,羡慕地对乱说:“你们家真好,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小动物。” 乱藤四郎想起同为栗田口的、带着狐狸的鸣狐和白山吉光,还有带着个鸮的太刀狮子王,小声对银说:“其实还有更多呢。” 芥川银露出极其羡慕的眼神。 小田切清了一下嗓子,问芥川:“你不好奇吗?” 芥川冷漠道:“不好奇。” 行吧。小田切在心里叹口气,心情有点复杂,也不知道是该轻松还是该遗憾。 这时芥川却郑重又有点儿害羞地对他说:“比起这个……谢谢你的礼物,银……和在下,都非常喜欢。”似乎是并不擅长诉说感谢的性格,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苍白的脸色略微泛起红晕。 小田切看着这样的芥川,心里感叹“果然还是一个孩子”啊,忽然抬手摸摸他的头。 这一次芥川没有躲。 小田切笑着对他说:“龙之介,以后如果有空,也一起过年吧?” “啊。”芥川一边移开目光一边淡定地答应。 正在吃红豆麻薯的五条御笑了一声,忽然调侃他和芥川说:“喂,要君,你这个学生和你的气质还真像啊。” “嗯?”小田切疑惑地看向五条御,瞎扯什么?他才没有芥川龙之介那种中二病的气质好吗,明明他走的是成熟稳重的精英人设。 芥川也皱起眉,严肃道:“五条桑,请不要误会,在下并非是小田切桑的学生。” “哎——?!”小田切不敢置信地看向芥川,等等、龙之介,我教你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难道还担不起那你一句“先生”吗?! 小田切感觉自己受伤了,至少得吃三块小蛋糕或者坑芥川三次才能弥补回来。 看见小田切的反应,芥川也有点惊讶,原来……是有在期待在下吗? 有点高兴。 芥川憋了好半天,憋出一句:“如果小田切桑要这样说的话,在下也不会拒绝。” 芥川银在心里叹口气,唉,再别扭的哥哥也是亲的。 五条御走过来把芥川兄妹推到西南角的“孩子堆”里,“好了好了,去玩儿吧。” 看着那群孩子,芥川挣扎道:“不,在下……” 五条御打断他说:“没关系没关系,大家一起玩才开心嘛,今天可是过年哦、过年!” 芥川看着开心地小跑着走过去和乱挤挤挨挨坐在一起的银,老实地闭上了嘴巴,大步过去把乱藤四郎从银的身边挤开,然后正襟危坐地挡在银和乱的中间,完全不关心自己把两个想坐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姐妹组”隔开了。 芥川银:“……” 乱藤四郎:“……” 两人隔着芥川对视。 乱藤四郎:这家伙好没眼色!! 芥川银:……请多担待。 而另一边,看见芥川坐过来的中岛敦尴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芥川,新年好。” “啊,你也是。”芥川也冷淡地回了一句,然后问他:“作业做完了吗?” 中岛敦露出一脸无奈地表情,“……饶了我吧,芥川,大过年的。” 芥川点点头,“好吧。但是不要在最后一天赶作业……这一次,在下是绝对不会再帮你一起赶作业的,绝、对。” 芥川用严厉地眼神瞪着他。 中岛敦捂脸,“放心吧,绝对不会的。”不就那么一次吗!记到现在! 然后芥川又主动和中岛敦说起数学的话题,说得中岛敦一头雾水——他一个初中生怎么可能听得懂高数啊?!但看着提到数学话题后双眼都变得有神了的芥川,他真是想拒绝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时鹤丸忽然悄悄从青年人那一桌过来,一巴掌拍在芥川的肩膀上:“啊!” “……!!”芥川的异能力顺势而出,身上的外套化作利刃,黑色的、尖锐的、包裹着诡异而又阴森的红色暗光的尖刺,带着划破空气的声音冲向鹤丸的脸。 芥川回头看见是鹤丸恶作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异能了。 如果把小田切桑的家人杀掉,他还会接纳我吗?芥川当时的脑子里,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他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轻微的衣服摆动的声音,鹤丸只是微微向一旁跳开,便动作轻巧灵动地躲过芥川下意识使出的异能力,黑色的尖刺仿佛是在鹤丸的身旁路过,连半根儿头发丝都没有擦到。 “好危险、好危险!”蹦跳着,脚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鹤丸嘴上说着危险,脸上却没有丝毫惊险的表情,反而开心地笑着,用欣赏地目光看着芥川说:“你这小子感觉很敏锐嘛,不错哦!”说着还把手放在芥川的头上揉搓起来。 本来想躲开的芥川惊讶极了,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扭头都躲不开鹤丸的手。 恶作剧完毕的鹤丸心满意足地回去,只留下芥川茫然地看向小田切的方向,心想小田切桑到底是什么来路,在下打不过看似底层小职员的小田切桑也就罢了,怎么也打不过他家的亲戚?! 这时五条御试图趁鹤丸离开去偷他酒杯里的酒喝,却被旁边的石切丸察觉并一把按住酒杯。 两人对视,天生具有男妈妈气场的石切丸对着五条御露出慈祥又温柔的笑容。 五条御暗道不妙,接着就听石切丸以一种温柔但不容拒绝的语气对他说:“不可以哦五条桑,你的酒量不好,最好还是不要喝酒为妙。”并强硬地把酒杯挪回原位。 而回来的鹤丸,极其得意地在五条御羡慕的目光下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五条御只能笑着看向小田切,露出“快帮我说好话”的威胁眼神。 打架? 面对五条御“快帮我说好话”的威胁眼神,小田切假装没看见,回头看向芥川。 正好和看向他的芥川对视。 看着芥川吃惊里还带着一点儿不服气的眼神,小田切转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莞尔一笑,心想这孩子心思还是太直,实在是太好猜了。 小田切略有些骄傲地对芥川说:“不用太吃惊,我就是全家最弱的那个。” 五条御跟着起哄说:“没错没错,要君,弱小、弱小!” “是是~”小田切大方承认。毕竟无论是自称最强的御子,还是这群身为付丧神、实际年龄几百岁的刀子精,他作为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比得过? 哪怕这一年他勤学苦练、跟着刀剑男士们升级……但现实里哪有这种奇迹呢。 弱?芥川满眼地不敢置信,如果小田切桑是弱者,那在下……? 而让芥川更加不敢相信、甚至是出乎意料的,是小田切竟然还说:“包括敦。” 包括……谁? 敦? 是他现在想的那个敦吗? 芥川不敢置信地看向坐在他对面吃馒头的中岛敦,穿着印有猫咪图案T恤、宽松肥大的运动裤的矮个子少年,在紧张地一口吞下馒头后,习惯性地对他露出一个腼腆的、略带讨好意味的笑容,还是平时那个胆怯的、优柔寡断的模样。 但这样的中岛敦,却完全不反驳小田切说他比小田切更强的话。 他竟然默认比小田切强。 芥川不敢相信——这个脑子笨到数学题跟他讲十遍结果下一次还是不会的中岛敦,居然比小田切桑要更强?! “不信,在下不相信!”芥川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瞪着中岛敦。 中岛敦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但是……”他确实,比多桑强。 小田切本人却没有一点不适,甚至语气里还有点隐约的骄傲和自豪,在那边说:“龙之介,不要小看敦,他的速度能快到肉眼看不见。我和他比起来,力量上面也许不会输,但若是生死相搏,我完全有可能被他一击必杀。” 中岛敦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合格的小短刀呢,嗯,使用异能强化后的他还是极化版。 芥川震惊到异能力失控,背后一条条布刃倏地窜出,犹如光带一般挥舞! 以高机动为特性的几个小短刀迅速闪开,甚至还有功夫端盘子、端碗,乱也手疾眼快地提溜着慢大家一步的银的后衣领把人拉开,这才没有让人和甜点被芥川失控的异能力牵连。 不过他们面前的小矮桌却被劈成几块,零落的散在地毯上,意外阵亡了。 芥川:“……” 回过神来的他立刻低头向小田切道歉。 小田切摆摆手说:“没关系,你把桌子收拾了吧。”一个某宝9.9包邮的小桌子而已。 芥川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如狼似虎地盯着中岛敦看,咬着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岛敦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芥川就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说:“在下不认为会输给你……所以,战斗吧,敦,就现在!” “……啊?”中岛敦傻眼了,大过年的——打架? 芥川把收拾好的垃圾往垃圾桶一扔,然后拽着中岛敦的脖领子就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楼下的空地正好合适,让在下看看你的本事吧,笨蛋老虎。” 中岛敦被他扯着走,艰难说:“……等,等等,龙,你对我的称呼是不是有些不对??” 芥川说:“没有不对,笨蛋老虎。” 中岛敦沉默一秒,忽然爆发:“就是不对啊!可恶,龙,你要是再叫我笨蛋的话,我就叫你垂耳兔了!” “什、什么?!”芥川震惊了,回头看他。 ……在下怎么会被和兔子那种弱小的东西联系到一起?! 听小田切说过一次他的头发像垂耳兔的耳朵之后觉得很形象,就一下子记住的中岛敦说:“我是说你要是再叫我笨蛋老虎,我就叫你暴躁兔子!” “可恶,你这个笨蛋老虎!” “啊啊啊啊!不再叫了,暴躁兔子!” “笨蛋老虎!” “暴躁兔子!” “笨蛋!” “秃子!” “……喂,你中途换了个词吧,你当在下没听见吗?!” “兔子兔子秃子兔子!” “决定了,在下要杀了你!” “哇啊啊啊啊龙你来真的?!哈,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虎爪虎爪虎爪!” “哼,在下绝对不会输的!哭泣吧,害怕吧,颤抖吧!” “喂喂,你这家伙用词有点奇怪吧!这都是什么啊?中二病,你是中二病吗!” 两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在楼下的空地上打来打去,一个手脚变成猛兽的模样,一个身上的外套变恶兽的样子。 两人身上异能力的光芒时明时暗、忽闪忽闪,就像是在院子里打开了一个五彩的霓虹灯。 小田切和几名感兴趣的刀剑付丧神们趴在二楼往下看,时不时对两人的动作作出点评。 “这招不错。” “哎呀,这里应该闪开的。” “这个速度不行。” “这孩子有点意思。” 直到摘掉围裙的烛台切出来喊他们吃饭,小田切才叫停打得难舍难分、不分胜负的两人,一群人这才回到屋子里,该洗手的洗手、该洗脸的洗脸。 因为小田切的口味问题,饭桌上中餐居多,并且饭后小田切还带着孩子们,包括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一起尝试包饺子。家里的几个孩子和刀剑男士们都习惯了,包得还不错,而让小田切没想到的是芥川银和芥川龙之介包的饺子也像模像样。 小田切对于芥川的巧手非常震惊,甚至好奇地问他:“那你会不会缝补衣服?” 然后得到芥川的肯定答案,“会,但是勉勉强强。” 小田切想想也是,像他们这些贫苦人家的孩子,不可能没穿过缝补过的衣服。 因为人多,晚上的饺子包的也是好多份,一连煮了三锅,才把饺子全部煮完上桌。他们包的饺子无论是调料还是馅料,都是纯中式,这让没吃过真正的中式水饺的芥川银吃后非常惊讶,还小声嘀咕着,原来横滨中华街的水饺真的不正宗啊……但作为经常去中华街的小田切表示,这正不正宗完全是看人下菜,他去吃的时候都是正宗的水饺。 而某某中餐店的老板,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知道小田切真正身份的人。 虽然他一直以为小田切是移民。 因为没有必要让芥川兄妹知道自己的秘密,吃完年夜饭,刀剑男士们就假装“回家”离开,其实是出门后就回本丸了。 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却被小田切留下来过夜。 因为没有客房,所以芥川银独自住进中岛敦的房间,中岛敦、乱他们假装去“亲戚”家过夜,其实是和刀剑男士们回本丸睡觉去了。 芥川则留在客厅的沙发上暂住。 幸好之前沙发因为种种原因坏掉之后,小田切买的是那种能当床用的折叠沙发,否则芥川今天可能就得打地铺了。 带着芥川银去浴室,小田切将乱买来后还没穿的新睡衣分给她,又拿出全新的洗漱用品。 大概过了三十多分钟,洗完澡的银出来了,穿着一条白蓝条的吊带睡裙,透着湿气的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搭在肩上。 小姑娘有些害羞地捏着裙子,轻飘飘的、公主款式的裙子让一向习惯于穿男装的银有些拘谨。 看见她出来的小田切夸赞道:“真好看,银……吹头发了吗?” 银僵硬片刻,低着头说:“没吹。” 小田切一招手,刚想说我给你吹,但想着银也是大姑娘了,自己虽然是个GAY但终究不好,就对她说:“吹风筒在浴室里,龙之介,你去给银把头发吹干,然后直接洗澡。” “啊。”芥川来小田切家的时候更多,比银自在一些,熟练地领着妹妹去吹头发。 作为大家长,小田切每次洗澡都是等家里人洗完再去,如今家里多了芥川兄妹,也依旧是小田切最后一个进浴室。 等他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发现五条御已经和芥川兄妹凑到一起玩桌游。 他们家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收拾干净,铺着一张宽大的立体桌游纸,上面画着一张破旧的阴森古堡和一个大院子,房子、花园、树木之类的都是立体的,房子甚至可以打开,打开后是屋子的内部结构图,每个楼层的房间也都可以再次打开,并且里面有不同的房间和景色。 这些房间被彩色的砖块道路串联在一起,中间的院落中还放着一颗黑色的骰子。 院子的大门外面四个代表人物的小方框是起点,数字道路四通八达串联着大门、花园、古堡和各个房间,最终再回到大门,形成一个闭合的圆。 见他走过来,五条御抬头问他:“要来加入吗?” “好哟。”小田切走过去,发现他们玩的桌游是曾经流行一时……或者说这个世界、这个年代正流行的恐怖桌游。 小田切:“……” 他抬起看一眼家里的挂表,时间已经快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五条御像是洗扑克牌一样把卡牌拿在手里翻洗,问他:“怎么,你不会害怕了吧?” “倒也不是。”他只不过担心这种类型会吓到孩子。小田切看向芥川龙之介和芥川银,发现芥川一脸淡定,小银也兴致勃勃,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 小田切:“……”啊,原来觉得毛毛的只有他一人。 小田切坐下来加入他们。 来自古堡的邀请函 你收到一封诡异的邀请函,神秘富豪奥丁森先生真诚地邀请你去他的古堡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因为种种原因你无法拒绝他的邀请,只能动身前往他的古堡。 但你没想到,这座阴森恐怖的古堡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真相正等待着你去发现。 而你的每一次选择,都将会决定你的生死、左右他人的命运。 请谨慎地做出选择吧! 选择做一个好人,或者为了活下去当一个坏人。 五条御拿着恐怖桌游附带的简介,照着念完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一下纸面,小型书本大小的彩印纸发出“嗒”一声脆响。 他托着下巴抬头将头转向小田切的方向,将手里的简介递过去。 明明戴着黑色眼罩,但小田切依旧有一种被他盯着的错觉。 莫名其妙、又忽如其来的紧张让小田切扭过头,握着拳头假装咳嗽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才去接他手里的说明书。 他没敢抬头看向五条御的方向,只是随口问:“你们挑选好角色卡了吗?” “没有哦,大家都在等你。不过我们刚才有大致地看一下规则……”五条御说着,看向两个孩子那边,随口说:“还蛮简单的。” 小田切觉得他吹牛,低头去看游戏规则。 规则只有10条,还真不算多。他这时候才算明白五条御为什么说简单。 不算大的长方形茶几旁,五条御、小田切、芥川银、芥川龙之介分别占据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两两相对而坐。银一边嘟囔着,一边将道具放到正确的位置:“这里是角色棋的位置……然后每个房间有3张道具卡,每个卫生间1张道具卡,每个花园2张道具卡。还有剧情卡,放在这里……” 小田切拿起桌上的骰子——那是一颗黑色的六面骰子,每一面都有一个金色的数字,但只有数字四被红色的三角框框柱。 第四条规则里提到:每回合玩家有一次掷骰子的机会,按照投掷点数前进,投掷到4时将会触发剧情卡,玩家可在剧情卡区域抽取一张剧情卡牌。 小田切随意地将骰子在手中抛接把玩,大拇指划过数字四时,他忽然有一种憋闷的感觉自心底涌出,让他略微皱眉——怎么回事,窗户关太久了吗? 他看向窗子,果不其然发现窗户关得死死的。 大概是关窗太久,屋内缺少新鲜空气?小田切喊了一声家里的智能音箱,让她把空调打开。 五条御一边洗牌一边问他:“你热了?” “没,就是觉得有点闷。”小田切并没有在意,转头对银说:“银,来抽角色卡?” “我第一个吗?”银有些惊讶。 五条御将洗好的角色卡牌倒扣着放在银面前,笑着对她说:“当然啦!从小的开始,先是银,然后是龙,接着是要,最后就轮到你们英俊帅气、潇洒迷人的五条老师!” 小田切在心里吐槽御子真是什么时候都想当前辈,然后把骰子递给银。 不过他真的是当老师的吗?小田切觉得他一点也没有老师该有的稳重气质。 四个人分别扔出一次骰子。 五条御这家伙的运气一向超级好,随手一扔就是一个六,芥川和银也分别投出四和三,只有小田切的骰子咕噜噜转了几圈,最终正面朝上的是数字1。 小田切:“……” “这个运气……真不愧是要君,哈哈哈!”五条御在嘲笑他一番后,从角色卡中抽出一张,接着就发出一声惊喜地“哇哦”并笑着把牌亮出来。 众人一看,他竟然直接就拿走了八张角色卡里唯一一个反派角色卡?? 也就是这个游戏里的最终BOSS,女鬼。 “我已经习惯了。”我这糟心的运气。小田切反问他:“不过,你这个运气算好吗?” 抽到了鬼牌哎。小田切忍不住想,这算是运气号? “不算好吗?”如果是被其他人这样问,五条御会怀疑别人是不是在讽刺自己,但看着小田切脸上那真实的疑惑,五条御忍不住笑了,说:“我可是最强啊,在游戏里抽到最强的角色卡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小田切有一瞬间的沉默,敷衍地应和:“嗨嗨~最强最强。” 完全是哄孩子的语气。 “打你哦。” “抱歉,是我多嘴了。” 两人对视一眼,五条御又莫名其妙笑了,笑得小田切心里毛毛的。 接下来是芥川,他抽到了“歌姬”的角色,不过他看起来不是很满意,表情有些微妙;而银则拿到“武者”的角色卡。 芥川当即就想和她换,可惜银没有答应。 银将武者的角色卡放在胸口,声音低沉又带着点儿欣喜说:“我很喜欢这张角色卡。” 她没有异能力,体能上也比不过男孩子,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跟在魏尔伦的手下学到了一身精湛的暗杀本领。她觉得这张牌就和她一样,只是一名普通的、平凡的武者,虽然没有像其他角色一样拥有特殊能力,但他却是唯一一个能伤害到游戏BOSS的人:武者的技能是拔刀斩,能击退女鬼,使女鬼倒退3格。 她喜欢这样的角色。 她想成为这样的角色。 银对着芥川露出笑脸,“这个角色很适合我。” 见妹妹那么开心,芥川只好退而求其次将歌姬的角色卡留下。不过隐约的,他总觉得“歌姬”这个词有点耳熟,到底在哪里听说过呢? 此时只剩下小田切还没有抽取角色卡牌。 他把手放在其余几张卡牌的上面,手指摇摇摆摆,犹豫不决。五条御嫌弃他太磨叽,把他的手推开说:“太慢了……唔,就这张吧!” 他直接给小田切选了一张牌扔过去。 小田切也没拒绝,随手揭开,发现自己抽到的是一个无力吐槽的“平民”的角色。他觉得这角色还蛮适合自己的同时,也觉得有点莫名的讽刺——牙白,就连玩个游戏,命运也要嘲笑我是一个平凡社畜吗?小田切emo了。 五条御看他可怜,犹豫着说:“要不,你再抽一张?” “算了,这个也不错。”看着上面平民的介绍,小田切觉得这个角色有点东西。 平民:没什么特别的,你就是一个普通社畜,但你对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自有一番理解,这让你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对付女鬼的方法。 技能:烧纸钱。 技能特效:贿赂女鬼,使女鬼停止攻击一次。(一张纸钱卡只能贿赂女鬼一次。) 看着括号里的提示,小田切看向已经摆好的道具卡,在心里琢磨:纸钱卡有几张? 这样想着,他也向银问道:“你知道纸钱卡有几张吗?” 银迟疑说:“……我没有注意。” “哦。”小田切将背面是黑底金纹的“平民”卡捏在手中摆弄,脑子里瞎琢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接着他忽然想起来,这个二次元世界综了夏目,不会让他们玩着玩着,就出现一个妖怪盯着他们玩游戏吧? 小田切记得有个叫青行灯的妖怪好像就喜欢听别人讲鬼故事,还会跑过去围观? 毕竟这个世界是真灵异,万一把妖怪招惹来怎么办?这么一想,小田切就拿出手机,谨慎地开始搜索名取周一的联系方式——没办法,说到除妖师,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名取周一。 但是网上又怎么会有呢,人家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艺人,信息很严密的。 要不再给情报组的同事打个电话,包个红包,让他帮忙查一查?小田切正琢磨着,五条御忽然凑过去,奇怪地看向他的手机说:“要君,你在干嘛,你不会是……咦?” 五条御奇怪地看看手机屏幕上某个金发艺人的信息,再抬头看向小田切。 虽然他还是戴着眼罩……但是这次被仿佛紧盯着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严重啊!小田切头讪讪地收起手机,不知怎么有点心虚,小声说:“我只是想提前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五条御活动着手指,是死之前再看一眼喜欢的艺人的准备吗? “是除妖师的联系方式的准备。”小田切隐约记得那个爱听别人讲故事的妖怪好像挺危险,会把人拉进地狱什么的,要是真来了……妖怪的话,物理攻击有效吗?万一真的出问题,他也好打电话求救啊,这个时候可不能疏忽。 芥川兄妹用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芥川觉得小田切这么大还害怕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真是有点奇怪,就连银都过了相信妖怪存在的年纪了。 五条御听后却笑了,搂住小田切的脖子虚伪地安慰说:“没事,如果真有妖怪,我来祓除。” 祓除?这个词小田切不是第一次听,但生活中确实也没听说过几次。他心想,御子果然不愧是大家族出身的少爷,这用词……该说专业呢,还是该说深奥晦涩,让人听不懂呢? 不过…… “你真的能看见妖怪吗?”小田切怀疑地看着五条御。 御子这个人怎么说呢?说他靠谱吧,他经常会干出一些不着调的事情,严重到让小田切怀疑他的年龄是不是都白长了;但要说他不靠谱,他有时候又聪明到可怕,让小田切猜测他是不是瞒着自己偷偷溜进剧本组取了。 此时此刻,面对着小田切狐疑的眼神,五条御对他一笑,“你猜?” 小田切无语两秒后选择不猜,并且觉得这家伙肯定看不见,就是瞎起哄。 这时五条御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出了一个名字。小田切恍然大悟,立刻安心地点头,没错了,他居然忘记他们家的笑面青江就是能斩鬼的! 小田切放心地把骰子往中间一扔,“那么,游戏——开始!” 然后下一秒,头重脚轻的失重感忽然毫无预兆地袭来,小田切眼前一花,等他再次看清眼前的画面时,他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出现一个豪华的餐厅里。 举目四望,铺着红色桌布的长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宫廷晚宴似的高级料理,餐桌上空垂下来的不是华丽的电灯,而是一座金光灿灿的蜡烛灯台,上面插满了数不清的白色蜡烛。餐桌旁还围坐着一群和小田切一样面露惊讶或惊恐的人,男女老少、华服素衣的都有,其中还有几个小田切看着就觉得格外眼熟的……哎? “柯南?”小田切惊讶地看着对面蓝色小西装的大头娃娃,还有他身边的一众高人气角色。 柯南也好像刚回过神一样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田切,“……小田切,先生?” 暴雪山庄模式 就在小田切和柯南对视时,柯南旁边的一名男青年忽然激动地推开椅子站起来,椅子腿摩擦地面瓷砖,发出滋啦刺耳的声音。 “这是哪里?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身穿绿色工装服、橘色的救生衣、头戴大檐帽的男青年,用一种仿佛在做梦地眼神看着小田切和其他人,激动地大叫着:“怎么回事,我刚才还坐在船上海钓啊!为什么忽然出现在这里?”仿佛是在佐证他的话一般,他举起手,众人这才发现他手里甚至还拿着一根长长的鱼竿。 柯南和同他一起来的服部平次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不解和警惕。 “嗯……为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小田切看过去,五条御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是,除了他还有穿着吊带睡裙的银和穿着中岛敦的狗狗睡衣的芥川。 小田切自己也没有好多少,便宜却舒适的青色军装短裤,一条黑色的印着狗头的短袖T恤。 他们几个人里只有五条御穿得还算整齐,不过也是宽松休闲的款式。 芥川和银不约而同地凑到小田切的身边,芥川小声对他说:“小田切桑,难道这是……和港口敌对的异能力者,对我们发动了攻击?” “不清楚。”小田切觉得没可能,但也不好直接否决,便小声同他说:“先静观其变。” “……知道了。”芥川答应,银也跟着微微点头。 这时服部忽然开口说:“我的手机没信号……工、柯南,你呢?” 柯南连忙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我的也是!”然后他又开始检查胸口的侦探徽章,这是阿笠博士为少年侦探团做的联络器,但现在这个东西也没有用了。 听他们这么说,大家纷纷开始拿出手机,果不其然的发现全部没有信号。 服部平次还站起来去检查餐厅里摆放的一部老式座机电话,拿起来话筒拨动着上面的转轮,可惜什么反应也没有,最后他只能遗憾地走回来并对着柯南摇摇头。 “有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坐在小田切右边,看着就有点富家大少爷气质的男青年懊恼地握着手机,向在座的人提出疑问,说话的同时还下意识扭头看向其他人的方向,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人,然后又在看见距离他几个位置的某个美丽女人后,视线停顿了一秒才又继续扫视,并和小兰身边的园子对上视线。 小田切发现园子看见那个男青年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两个人明显是认识的,但好像又不熟。 而那名男青年对着园子微微点头后便又在人群中扫视,最终逐渐露出凝重的表情,却又忽然抬起头看向小田切,眼神有点深沉。 芥川发现后立刻瞪过去,挑衅说:“看什么?” 芥川的眼神很有气势,不过男人看一眼他身上的狗狗睡衣,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没有答话,转头对小田切说:“这位先生,您对这里有什么看法吗?” 难不成,刚才男青年那句话竟然是在问他? 但是为什么是问他呢?小田切微微皱眉,扫视一圈餐厅,迟疑地说:“有些眼熟。” 富家大少爷皱皱眉,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又转头去询问别人。 这时银拉了拉小田切的衣角,小田切低头,银就小声提醒说:“小田切桑,游戏,游戏。” 小田切略一回忆,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明明没来过,却觉得这里的装修风格和物品的摆放、布置,让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既视感。 不过他们刚才明明在玩游戏,怎么一下子……擦,不会真是有妖怪吧?? 不不不不,这完全有可能是他的错觉!小田切回头看向五条御,明明紧张得不得了,却还是装作淡定地悄声问他:“御子,你觉得这里像不像我们之前的那个……?” 他并未把话说完,但五条御已经默契地猜到他想要问什么。 “你终于也发现了,要君。”五条御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依旧是平时那种轻松的神态,甚至还带着感兴趣的笑容对他说:“这里简直和我们玩的那个恐怖游戏里的城堡一模一样!唔,这种奇妙的发展,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很多年前的那部老电影……” “《勇敢者游戏》?” “《勇敢者的游戏》!” 五条御和小田切疑惑地对视一眼,全觉得对方记错了名字——但实际上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和对方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电影。 没看过《勇敢者的游戏》也没看过《勇敢者游戏》的芥川眉头紧皱,他们在说什么? “我明白了!”这时坐在柯南那边的园子忽然一拍手,笑着说:“原来是游戏啊,是我们刚刚在玩儿的那个游戏,怪不得明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却觉得莫名的眼熟。” “啊!”小兰惊呼一声,看着四周说:“没错,是和那个桌游纸上画的城堡一模一样……” 柯南叹口气,其实他也早就发现这里和他们玩的那个游戏一样,只不过这种不科学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想承认啊!他无力地看着小田切,在心里疯狂吐槽:怎么每次看见这个人,他的世界观就要被重塑一次?上回他就是从小田切嘴里听说这个世界上有吸血鬼,并且在安室先生那边被证实了,这回又是什么?难不成要告诉他这个世界不仅有吸血鬼,还有鬼,人也是能被吸进游戏里的吗?? 园子转身对小田切问:“小田切先生,难道说你们也是在玩游戏的时候忽然来到这里的?” 小田切看着她说:“看来你们也一样?” 园子立刻激动地说:“是啊!之前有人匿名给毛利叔叔的事务所寄了一套桌游,大家正准备一起玩儿的时候,上一秒我们还在扔骰子,下一秒就出现在这里了!小田切桑你们也一样吗?”她说着目光频频扫向小田切身旁戴着眼罩的五条御,心想:这就是小田切桑手机相册里的那个帅哥吧?哇啊啊好可惜,他怎么戴着眼罩啊,那么漂亮的眼睛明明就应该露出来! “不过,这两位是……?”她频频看向芥川和银,发现这两兄妹都长得很好看,尤其是银,一头黑色的长发、纤细的身段和秀美的面容,虽然年纪不大,但俨然是一副清水芙蓉的美丽模样。 小田切说:“这是我的学生龙,和他的妹妹银。” 因为两个人的特殊身份,小田切谨慎地没有说全名,甚至给芥川还简化了一下。 “你好。”芥川和银礼貌地向园子打招呼。 “哦哦,我是铃木园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园子笑嘻嘻地看着兄妹两人,想到了毛利小五郎和安室透的关系,心想现在这么流行收弟子吗?接着她又回到主题,对小田切问道:“我们的游戏是被匿名寄到毛利叔叔的事务所的,我们不晓得出处,不知道小田切桑的游戏是从哪里……” 叮—— 似乎是终于忍无可忍,一名身着华丽长裙的女人用她手里的叉子快速敲了一下酒杯,金属叉子碰撞玻璃,发出长长的叮的一声共鸣,打断了小田切和园子的对话。 见众人望过去,那名女子放下叉子,露出高傲又轻蔑的眼神看着园子说:“开什么玩笑?你们不会是想说——我们进入到那个什么游戏里了吧?”接着不等园子说话,她又烦躁地对园子说:“请不要再说这种鬼话了!” 如果是现实世界小田切肯定会赞同这位女士,但现在吗…… “没错!”而那名拿着鱼竿的男青年似乎也很赞同女人的话,点着头说:“这种事情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怎么可能?你们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真是太离谱了,都在说些什么啊!” 小田切在心里跟着点头,话是没错,但前提是这里不是二次元。 园子双手叉腰,不服气地说:“我们这是在正常推理!” “我看你们就是在贼喊捉贼吧。”坐在女人身旁,看着养尊处优的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也冷笑着站起来,扫视一圈儿,最终把目光锁定在天生一张恶人脸的小田切身上,对着他质问道:“我看就是你小子吧,快说,把我们搞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嗯?目的?小田切疑惑地看向那个老男人,他不会真以为是我把他们带来这里的吧? ……我看起来有这么厉害吗? 他在心里叹气,正要解释,旁边的银却拿起桌上的餐刀一把飞过去,正中老男人面前的餐盘,将白色的盘子“啪嚓”戳成两半,餐刀也深深地插进餐桌里。 “啊——”老男人旁边的女人向后躲着,发出刺耳地尖叫。 园子激动得抓着小兰的手,觉得银扔飞刀的样子,简直超帅啊! 芥川冷漠地看着那个男人,威胁说:“你说话最好礼貌一点,我的耐心并不多。” “你这家伙是什么人!”老男人敢怒不敢言地看着芥川和银,又看向小田切,张了张嘴,却忌惮着银的飞刀,到底是没敢说什么。 诅咒 老男人问芥川是什么人,芥川冷淡地回答:“Port Mafia。” 小田切:“……”很好,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身份曝光了,芥川肯定不会玩狼杀人吧。 服部和柯南目光灼灼地看着芥川,园子却有些惊讶,视线在芥川的头顶扫了一眼,犹疑地看着狗狗睡衣帽子上的长耳朵,似乎不是很理解他们Mafia的穿着打扮。 老男人又惊又俱,“肯定是你们……” “不是我们。”小田切直接打断他的话。 “但是你……” “不是我们。” “你们……” “不是我们。” 无论老男人说什么,小田切都直接回怼:“不是我们。” “……”老男人终于偃旗息鼓。 而这时旁边的柯南用孩子的语气,缓和气氛般地说:“确实不是哦叔叔,不是小田切哥哥带我们来这里的。我刚才看得很清楚,小田切桑的表情超——级惊讶的,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这里了……”见周围的大人忽然都对他露出奇怪的眼神,柯南又看向身边的服部平次,连忙给自己找补一句:“啊哈哈哈,我说的对吗,平次哥哥?” “嗯,没错。”服部平次在旁边配合地点头。 老男人这才转移目标地看向服部,上下扫了一眼,似乎在评估着什么,语气不善地质问他:“你又是谁?刚才就是你们一伙人在混淆视听吧,一会儿说什么眼熟,一会儿又说什么游戏……” “对啊,你们脑子没问题吗?”他身旁的女人附和着,明明是一张美丽到让人惊艳的脸,却从嘴里说出了冰冷又刻薄的话。 两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一致对外地挖苦别人。 小田切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随后观察到男人的袖扣和女人的项链是同一个颜色和款式,他们手上的戒指似乎也是一对儿? 他明白了。 原来这明明哪里都不般配的两个人,竟然是一对儿有年龄差的老夫少妻。 “刚才那个大叔说,他是在钓鱼的时候忽然来到这里的;我们和这位小田切先生,是在玩游戏的时候过来的……”服部平次看着那个老男人问:“那么您呢,您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老男人冷笑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吧,小子,你是谁?”老人说着,还用审视地目光看向跟在服部身后的和叶。 和叶似乎被吓到,紧张地凑到服部平次的身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服部平次压低他头顶戴着的棒球帽的帽檐,不悦地看着那个老男人说:“我叫服部平次,是一名侦探。” 小田切:“……”嗯,有内味儿了。 老男人的眼睛里似乎露出惊讶的神色,再看服部平次的时候,表情里竟然带上一点儿慎重。 芥川小声对小田切说:“那个人是侦探……是和武装侦探社有关吗?” “唔,我觉得不像。”小田切看他一眼,心想他们可是两个剧组的,八竿子打不着。 这时刚才一直谨慎地观察局势、好久没有出声的富家大少爷忽然问道:“你们刚才,一直在说的是什么游戏?” 服部平次看向他,考虑片刻后说:“是一个桌游。”然后反问他:“你是怎么来的?” 富家大少爷皱起眉,有些头疼地揉着额头说:“我当时正在欣赏一幅别人送来的画,也是匿名送来的,如果说有什么联系……就是那幅画的背景,背景里出现的就是这座城堡。” 柯南连忙问道:“除了城堡,那幅画还画了什么?” 富家大少爷回答:“画的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顿了顿,他又皱眉问:“你们呢,刚才说的是什么样的游戏?大富翁?” 服部平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话,柯南便替他回答说:“不,是一个恐怖题材的桌游。玩家有八个角色,分别是:武者,歌姬,预言家,小偷,小女孩,艺术家,平民,还有最后一个……”他话还没有说完却忽然停下来,突兀地抬头看向窗外。 服部平次也跟着他一起看向窗外。 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仿佛弥漫着一层大雾,但无疑是一个明亮的白天。 “你也发现了,对吧?是啊,没错,明明是大白天……”服部的语气透着疑惑和低沉,又扭头看向餐厅的大门,表情在注视中逐渐变得凝重。 众人奇怪地跟着他看过去—— 小田切眉头一跳,惊讶的发现与餐厅相连的那条走廊,竟然黑得吓人。 明明是白天,但餐厅外的走廊里却点着蜡烛壁灯; 明明亮着烛光,走廊里的可视度却非常低,除了点着蜡烛的地方勉强能看清墙壁是红色的,其他地方像是完全不透光的黑洞一样漆黑一片。 更奇怪的是那些烛光的边界过于分明,好似没有光影的过渡,就像是在黑色的纸面上画了一个整齐的白色圆斑,虚假的过分,又透着一种莫名的渗人。 看着那条黑暗的走廊,仿佛察觉到什么,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沉寂中,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口水,咕咚一声,格外明显。 “那个光影,绝对有问题吧?”这时从一开始就一直没有发声的、餐厅里的最后一个人,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美丽女人,颤抖地指着餐厅和外面相连的门洞和门洞外的走廊说:“即使我们假设走廊里一扇窗户都没有,但现在是大白天啊,再怎么样……走廊也不应该那么黑吧?” 小兰闻言也颤抖地抓着园子的手,小声问柯南:“柯南,我们之前玩的那个游戏,里面好像有一个的角色,是……是……恶灵?”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滚轮的声音。 然后是节奏鲜明的脚步声自远处的黑暗走廊里传来。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无论是小田切还是在场的其他人,全都紧紧地盯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 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场的人们无论是不是坚定地无神论者此时都有些紧张,不安感渐渐侵蚀思想,仿佛那条看不清的走廊里,真的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向着他们一点点逼近…… 小兰握着园子的手,盯着门口在心里祈祷念叨:千万不要是什么灵异的东西!千万不要是! 就是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下,一名穿着黑色燕尾服、四十多岁的男子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手里推着一辆银色的餐车,朝着他们的方向缓步前行。 啊——太好了,是人!互相握着手的小兰和园子含泪对视,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五条御把手搭在同样松口气的小田切的肩膀上,悄声问他:“不是吧,要君,你在害怕吗?” “才没有。”小田切把额头挡眼睛的碍事头发撸到脑后,沉声说:“就是有点紧张。” “这不就是害怕吗?” “不是,紧张和害怕是两回事。” 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小孩子说的话吓到有点傻,刚才还真以为走廊里会出现什么的老男人,恼羞成怒地站起来,指着那名从黑暗里走出来的、可疑的管家,厉声呵问:“喂,你这家伙是什么人,是不是你把我们搞来这里的?!” 管家从容地把餐车停下,一只手握拳放在胸口,动作优雅地对着老男人微微鞠躬。 “您好,安德烈先生。”他矜持而客气地打着招呼,直起身后反问安德烈:“您忘记了吗,您是收到我家老爷的邀请函,才来到这里参加我的主人——也就是奥丁森先生的生日晚宴的。” 被叫成安德烈的老男人脸上忽然浮现出恍惚的神情。 “这是……?”柯南立刻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对着服部平次说:“快看他的眼睛!” 老人的眼睛里仿佛被灰色的雾气弥漫,如漩涡般旋转,而他本人似乎陷入回忆,喃喃自语:“好像,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奥丁森……奥丁森……啊!”老男人似乎是一下子回神,脸上再也没有了迷茫的表情,而是露出极其和善的微笑,热情地对着那个管家说:“是的,是奥丁森先生!看看我这像个长毛的起司一样的臭记性……” 看着老男人南辕北辙的态度,服部惊讶极了,凑到柯南身边问:“怎么回事,他被催眠了??” 小兰也紧张地看向柯南。 被她注视的柯南却专注地和服部平次小声说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小兰的目光。 藏在芥川背后的异能力产生的黑色尖刺蠢蠢欲动。 但他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个一言不合就直接蛮干的芥川龙之介了,这大半年的时间小田切已经教会他什么叫看眼色,所以见小田切和五条御都没有动作,他便也压抑着烦躁的心情按兵不动。 那边的老男人还在和管家套近乎,微笑地看向他年轻的妻子,假装惭愧说:“哦,我怎么能忘了我是来参加奥丁森先生的生日宴会呢?这可真是太糟糕了,你说是吗,我亲爱的卡丽莲娜?” 被他称作卡丽莲娜的女人有一瞬间的愣怔,“亲爱的,你在说什么?” 但下一秒,这个迷茫的女人的眼里却忽然出现和老男人一样的灰色雾气。 柯南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连忙跳起来,伸手要去抓那个女人,“喂,等等,你……” 一口大锅 看着卡丽莲娜的眼神状态不对,柯南急忙想去阻止,但他的手还没碰到对方,就被仿佛一下子回神的卡丽莲娜一巴掌拍开,啪的一声。 柯南感觉自己的手背有些疼,收回手低头一看,手背被打得一片红。 服部跟着站起来,生气地对卡丽莲娜大叫:“你在做什么啊?!” 小兰也连忙把柯南的手拉起来看,心疼地说:“都红了……柯南,你疼不疼?” “我没事,小兰姐姐。”柯南抽回手,抻着脑袋去看那边的卡丽莲娜。 卡丽莲娜此时却和老男人一样站起来并走向那名管家,动作夸张地捂着嘴说:“哦,天啊,这可太糟糕了!瞧瞧我家老爷的记性,我也一样,我们居然忘记收到奥丁森先生的邀请函这件事,哦我的天啊,这可真是不应该!” 管家矜持说:“美丽的夫人,您不必介怀,老爷绝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柯南却紧张地看向服部平次,“糟糕,她好像也被……?” 卡丽莲娜装模作样地问管家:“哦,那奥丁森先生在哪里?我可太期待他的出现了,毕竟他总是那么神秘,今天我肯定能见到奥丁森先生长什么样子吧?” 她口中的“奥丁森先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小兰凑到园子的耳边小声问道:“园子,你知道这个奥丁森先生吗?” “我不知道……”园子摇了摇头,“也许是和我们铃木集团没有合作关系?我没听说过这一位先生的名字。” 老男人和卡丽莲娜一唱一和,“当然,我亲爱的,奥丁森先生不可能不出席自己的生日晚宴,我说的对吗,管家先生?”安德烈也跟着走过去,握着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美丽女人的手,笑着看向管家。 管家微微躬身,语气客气而疏远:“当然,您肯定能看见老爷。” “那可真是太棒了,哈哈哈!”安德烈发出爽朗的笑声。 芥川问五条御说:“五条桑,那个人……那个管家,他的异能力是催眠吗?” “不。”五条御直接否定了他,“那个人用的不是异能力。” 不是异能力吗……芥川思考着,下意识问:“既然不是异能力,那是什么?”不可能真的像小田切桑说的那样,是什么妖怪吧? 五条御随口说:“是诅咒。” “诅咒?” “那个人的身上,缠绕着诅咒。” 见五条御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小田切听后便凝神去看那个管家,金色的微光在他的眼睛里浮现…… “小田切先生!!”柯南一下子冲过来,重重一巴掌拍在小田切的肩膀上。小田切吓了一跳,低头看他,柯南紧张地看着他问:“怎么样,您也被催眠了吗?” “……不,没有。”小田切有点无奈,他只是想试一下用“凝”的话能不能看见诅咒。 柯南大松一口气,如果小田切也被催眠,他们可能就损失了一个主要战力。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到底是谁,又因为什么样的目的,把他们这群人聚集在一起呢?虽然他还没有理清线索,但他一直有一种预感,接下来可能会发生杀人事件! 这时管家把餐车上推来的料理的盖子打开,那里面竟然是一只巨大的、完整的烤火鸡。 他将一盘火鸡摆放在餐桌上,并说道:“绅士们,女士们,这是最后一道菜了,请大家好好的享受今天的晚宴。”他说完,便负手站在餐桌的一旁。 安德烈带着卡丽莲娜回到座位,拿起刀叉,似乎真的想要去享用餐桌上的料理。 “等等!”柯南皱着眉,试图阻止他们:“这些东西不能吃!” 小田切跟着点头,虽然看着是一桌华丽的美食,但这个地方这么诡异,这些人是怎么敢放心吃这里的东西的,他们是没看过恐怖片吗? “是啊,这地方这么诡异,你们真的要去吃这里的东西吗?”和叶也忍不住开口了。 安德烈却不屑地看着他们,“你们这群小鬼在说什么啊,这可是奥丁森先生的生日晚宴,难道他会在自己的宴会上给自己的晚餐下毒吗?真不能理解,奥丁森先生到底为什么会把邀请函发给你们这群奇怪的小鬼?如果不懂得餐桌礼仪,享受美食,那你们就下桌吧!”说着,还身先士卒地拿着刀叉切了一块牛排,满足地放进嘴里。 “这也太诡异了……”看着似乎真的在享受这顿晚宴的安德烈和卡丽莲娜,富家大少爷皱着眉头说:“喂!你们两个真的认识那个奥丁森先生吗,他是什么人?” “你居然不知道奥丁森先生?”刚喝一口红酒的卡丽莲娜用餐巾擦擦嘴角,露出鄙夷的眼神。 安德烈也说:“哦,我亲爱的卡丽莲娜,像他这种毛头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不知道奥丁森先生也不稀奇。” 富家大少爷眉头一跳,握着拳头说:“……你们才不知道本大爷是谁吧!” 园子也在一旁跟着说:“我看你们才孤陋寡闻,这位可是迹部家最年轻的家主!而且什么奥丁森先生,我也根本没听说过!” 小田切震惊了,向那个富家大少爷投过去好几眼:迹部?迹部??网王里那个? 众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看来都听过迹部家的大名。 倒是在横滨土生土长的银莫名其妙,视线在芥川和小田切之间犹豫一下,凑到小田切身边小声问他:“小田切桑,你知道迹部家吗?” 小田切也弯下腰,小声在她耳边说:“是东京那边的大财阀。” 卡丽莲娜不屑地看着园子,嗤笑道:“什么迹部,完全没听说过!还有你这个黄毛丫头,又是谁家的‘大小姐’啊?” 园子气得咬牙,“我是铃木园子!” “铃木?”卡丽莲娜冷笑一声,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呵,没听说过。” 众人纷纷露出诧异地眼神,霓虹居然有人不知道铃木集团?? 就连银都很吃惊,因为她也听说过铃木家的名字。 “哦没错,我也没听说过铃木家,可能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吧。”这时刚才那个拿着钓竿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到安德烈的身边,露出一张谄媚的笑脸对着安德烈和卡丽莲娜溜须拍马。听他自我介绍说,他是某某报社的记者,叫什么卡伦,还时不时看一眼管家,说什么自己拿到邀请函来参加奥丁森先生的晚宴真是三生有幸等等等等…… 看着大家接二连三的中招,服部再也忍不住了,冲向一旁站着的管家一把拎起他的衣领说:“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见服部平次和管家起了冲突,安德烈假装愤怒地对着服部大吼:“你这个无礼的小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奥丁森先生的管家呢?这简直太失礼了,你快放开!” 那个叫卡伦的男记者也跟着起哄:“你这小子太没礼貌了,快放开奥丁森先生的管家!” 管家面无表情地看着服部,“这位先生,您在说什么?请不要这样做,您这是在使用暴力,我想您一定不想……唔……”他下意识扫了一眼其他人。 小田切奇怪地皱眉,嗯?他看我做什么? 柯南也回头看小田切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小田切:“……?”好大一口锅。 “平次!”和叶跑过去拦着服部,小声劝道:“别冲动,你先放开这位管家先生。” 服部看一眼和叶,放开那个男人。 管家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回原位,而安德烈、卡丽莲娜和卡伦也仿佛刚才的冲突不存在一样,继续回到餐桌旁吃饭。 看着他们享受一般地吃着菜、旁若无人地聊着天,众人却觉得眼前的一幕无比的诡异。 这时园子忽然站起来把他们那群人往旁边领,顺带着把迹部也拉到他们的小团体里,几个人凑在一旁嘀嘀咕咕,园子甚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说,你们觉不觉得那些人很奇怪?我不是说他们被催眠……我是说,你们,觉不觉得他们像是游戏里的NPC?” 柯南和服部有些沉默,也不知道是没发现,还是不想承认。 小兰和和叶却不怎么玩游戏,所以根本不清楚。 倒是跟着迹部一起凑过去的红衣女人听后连连点头,煞有其事说:“我刚才就有这种感觉了,他们的行为很刻板……” 和叶这时却忽然说:“还有那个邀请函,你们不觉得很耳熟吗?” “和叶?!”服部紧张地看着她。 和叶连忙说:“不,不是,我没有被催眠!我是说那个游戏……”她连忙摆手表示自己还是正常的,然后有些生气地对服部说:“我说啊,平次,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说明啊!那个游戏简介上,一开始不就说了吗?‘你收到一封诡异的邀请函,神秘富豪奥丁森先生真诚地邀请你去他的古堡参加他的生日宴会。’这样的话,就写在第一句啊!” “啊哈哈哈哈……”服部摸着脑袋,心虚说:“我只看了规则,没有注意这个。” 柯南却一脸凝重,“不,你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 服部的表情渐渐变得僵硬,“你是说……?”他们的记忆可能已经被混淆了,就像那边那三个彻底忘记现实,仿佛真的变成NPC的三个人。 只不过他们的情况还没有那么严重。 另一旁,小田切小声问五条御:“你刚才说那个人身上有诅咒,杀掉那个‘诅咒’有用吗?” 五条御却说:“如果有用的话,我已经动手了。” 小田切打量他一眼,见他似乎不慌不忙、成竹在胸的样子,就说:“你知道怎么解决吧。”然后不等五条御回话,他又推测说:“那个管家的行为很刻板,看起来只是一个被操控的小角色,那个没有出现的‘奥丁森先生’也许才是那个大鱼?” 芥川立刻说:“那在下去找……” “不行。”小田切打断他,严厉道:“恐怖片里最忌讳的就是单独行动!” 芥川欲言又止,有点无法理解小田切到底是害怕,还是兴奋?怎么好像完全沉浸在这个“现实版的游戏”里了? 五条御忍不住发笑,引得柯南他们向这边望过来。 小田切脚步轻快地走过去,认真问:“你们有什么线索……有什么发现吗?” 服部看他一眼,犹豫一下后说:“我们决定一起出去看一眼,如果能直接离开这里,那就再好不过了。”虽然他们对能直接离开并不抱希望。 小田切思考一番,觉得这样的问题还是得请教一下好像知道些什么的五条,便回头看他。 五条御起身领着芥川兄妹走过来,“走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忽然一阵大风将窗户“啪”一声吹开,呼啸的狂风吹得黑红色的窗帘发出“呼啦呼啦”的响声,同时吹灭了餐厅中间的蜡烛。 众人眼前一黑,整个屋子忽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大家一下子慌乱起来。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忽然发出了一声凄厉地尖叫:“啊——” 消失的御子 在黑暗降临的那一刻,服部平次反应迅速地向着早已观察到的电灯开关冲过去,“啪”的一声将电灯打开,隐藏在棚顶的灯一下子亮起来,屋子内再次恢复光明。 他紧张地看向和叶—— 和叶正和小兰、园子互相抱在一起,三个女人凑做一堆;柯南按着手腕守在她们三人身边;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小田切的附近,而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红衣女人此时却相反的,站在另一边的柯南的身旁。 小田切一手一个将芥川和银护在怀里,银则悄悄地把刚才趁乱摸到手里的餐刀藏在身后。 众人之中,唯有五条御一个人稳如泰山地坐在原位,神情平静而悠然,甚至手里还拿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用餐巾纸折的纸飞机。 小田切看他一眼,在心里评价:嗯,很有童趣……个鬼啊,这个时候是玩纸飞机的时候吗? 柯南皱眉地扫视一眼众人,奇怪道:“刚才,是谁在尖叫?” 大家纷纷摇头,只有五条御一抬下巴,示意餐厅门外的走廊说:“是外面。” 众人再次看向与餐厅相连的走廊,一致地沉默不语。柯南和服部平次却对视一眼,接着就要往外面跑——却被心里不踏实的小田切快步冲过去,一手一个,拎着后衣领给提回来了。 “别冲动,有可能是陷阱。”小田切把两个孩子拽回来,回头看一眼五条御。 柯南急躁地说:“万一有人遇到了危险……” “等等!”红衣女人忽然指着旁边的餐桌说:“你们看,那群人不见了!” 众人回头,发现刚才在餐桌旁吃饭的安德烈、卡丽莲娜、卡伦,甚至还有一直站在餐桌旁边的管家,此时全部消失了。 “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柯南和服部快步走向餐桌,红衣女人的速度却比他们还要快,甚至和服部一起掀开桌布,开始检查餐桌附近的地板、柜子等物品,试图找到一个能让四个人瞬间消失的暗道。 但三个人敲敲打打,却一无所获。 红衣女人一脸恍惚,“不,不对,这已经不能用魔术来解释了……这四个人,真的是凭空消失的吗?”他看向柯南,似乎想得到一个科学的答案。 但柯南却一脸沉思,似乎也没想明白那四个人是怎么消失的。 服部再次看向门口,考虑说:“看来我们真的得出去看看了,哪怕是……”他回头看向和叶,又看向小田切他们说:“我们刚才不是已经做好决定出去吗,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餐厅。而且已经有人消失了。” “等等,你们等一下!”红衣女人却劝道:“但是这种状况怎么看都不对吧?!我们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那四个人是怎么消失的,还有……”他看向走廊,目光深沉,“那个奇怪的走廊,简直像是吞噬着光明的异次元空间……感觉走出去的话,说不定会被‘什么东西’给抓住啊!” “呜……”和叶害怕的和小兰抱在一起。 服部生气了,对着那名红衣女人说:“喂喂,你不要故意吓唬人啊!” 小兰也担心地说:“可是,我们真的不去外面看看吗?”她看一眼柯南,然后说:“万一外面真的有人遇到危险……?” 小田切迟疑地看向五条御。 五条御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说:“这时候当然要出动最强啦。”他说着,直接推开椅子大步往外面走去,步伐没有一点犹豫和畏惧。 “等等!”柯南伸出手,对着他喊:“我们大家一起……” 可他话还没说完,五条御已经走出去了,而他的手也被小田切给压下来。同时,芥川也对着小田切问:“小田切桑,用不用在下跟着一起去看看?” “不,不必。”小田切看着五条御进入走廊后就消失的背影,皱眉说:“交给他吧。” 柯南紧张地抬起头问小田切:“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没问题。”与五条御打过多少次的小田切是最了解他的实力的,而且那家伙的眼睛很特殊,如果说他们这群人中谁最有可能对付得了灵异的东西,大概只有他了。 柯南叹口气,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但是……但是……”和叶忍不住说:“但是那个人是盲人啊!” 小田切:“……” 牙白,他早就看习惯戴着眼罩的五条御,忘了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残障人士。 小兰思索说:“盲人虽然在黑暗的环境中有利,但他一个人的话也很危险吧?” 服部却说:“那个人虽然戴着眼罩,但其实是能看见的。” 众人看向他,他却看着小田切说:“那位先生戴的眼罩一定是特殊材质吧?他的视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我们刚才说话的时候,我还看见他无聊地在折纸飞机。” 园子一捶掌心,“对啊,上回在小田切桑的相册里他的眼睛还很正常,所以是装饰吗?” 小田切在“是怪人”和“是装饰”之间犹豫一下,说:“对,没错。”但即使说是装饰也很说不通啊,照样很奇怪,谁没事儿会戴着一个眼罩当装饰? 所以最终大概还是要被归类于怪人吧。他在心里默念:御子,维护你的形象,我已经尽力了。 服部叹口气,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双手抱着椅背说:“现在我们也只能等他回来再说了。” 等待的时间里,小兰忽然提出疑问:“所以刚才那几个人,到底是怎么消失的呢?” 看着他们开始新一轮的讨论,和猜测安德烈几人是怎么失踪的,小田切却并兴致恹恹,他从一开始就认定这次的事件肯定是灵异事件,既然是灵异事件,那怎么消失的还有得解释吗? 他把手放在胸口,黑色的T恤下被掌心按压的是挂了一条绳子后戴在脖子上的金御守。因为怕出意外,所以哪怕是洗澡小田切也从来没有把它摘下来过,此时它竟然成了唯一的保命道具。小田切忍不住看向站在柯南一行人中间的园子,又回头看一眼银…… 察觉到小田切的注视,个头还不到他胸口的银仰头看向他的脸,稚嫩的脸上是疑惑的表情。 小田切在心里叹口气,从脖子上把金御守拿下来挂在银的身上说:“你把这个戴好。” “御守吗?”银捏着御守拿起来看。 她在乱的身上看见过这个东西,乱一直带着,说是小田切送给他的。后来银还发现,小田切家里的每一个“孩子”身上都有一个金色的御守,就连狐之助的脖子上也套着一个。银觉得这是小田切对家里孩子爱的祝福。 她曾羡慕乱他们每个人都有,也曾经想过,会不会有一天她的身上也佩戴一个? 但银完全没想到她得到这个金御守的时机,是在这种危险的时刻。 小田切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脖子上的御守拿下来送给她……银忍不住猜测,她也是那个被小田切桑爱着的“孩子”吗,比起自己,小田切桑是将她的生命看得更加重要吗? 她殷切地看着小田切,声音里带着她不曾察觉地颤抖:“那个,它真的可以给我吗?” “当然。”小田切摸了一把银的脑袋,嘱咐说:“一定不要拿下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小田切桑。”银双手捏着御守,害羞地微微低下头。 柯南发现那个御守和上次小田切送给灰原哀的一模一样。灰原之前拿到御守后回家就拆了,里面似乎有一张符纸,经检查,没有毒也没有特殊药物,上面的字他们在网上查了一下,是很普通的守护平安、带来福运之类的意思。其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除了布料很好、制作精良之外就真的只是普通的一个御守,里面也没有他们猜测的窃听器、定位器之类的东西。 此时见小田切把御守送给他们之中唯一的一个小女孩,柯南心想:看来那个御守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用意,他们上次确实是误会了。 众人在餐厅里等了好一会儿,此时距离五条御走出餐厅已经过去将近十分钟。 按理说这么久,哪怕出去转一圈儿人也该回来了,但五条御不仅没回来,甚至走廊里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来,这让本来并不怎么担心的小田切渐渐露出凝重的表情。 见他如此,服部举手提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看看?” 是啊,果然不应该在恐怖片里单独行动,哪怕是战力天花板也不行。小田切在心里叹息,带着芥川和银走去柯南他们那边,扫一眼剩下的人说:“我建议,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一起行动。” 众人纷纷点头,柯南还跳出来给大家分组,说让他们多注意自己身边的人,以防走散。 小田切觉得这简直像是小学生郊游的时候老师说的话。 不过恍然想起什么,他开始一个一个数人数:“芥川,银,我,再加一个御子,柯南、小兰和园子,服部和和叶,迹部,红衣女人……十一人吗?” 如果再算上那四个消失的,那么已知的在这座城堡里的一共是十五人。 “喂!”红衣女人不满地提出抗议:“怎么到我这里,称呼就变成了红衣女人??” “失礼了。”小田切拿出面对找麻烦的客服的态度对着红衣女人微微鞠躬,看着他问:“那么这位女士,请问您的名字是……?” 开炮 “倒也不用这么夸张,我……咳咳!”长相异常美丽的红衣女人握拳咳嗽一声,然后对着小田切露出职业笑容,还挺了挺看着就很厉害的大概能有G的胸说:“人家的名字是京野花唯啦,是一名职业演员哟~” 迹部:“……” 小田切看一眼她身上女鬼标配的红裙子,转头看向迹部问:“你们认识吗?”毕竟他发现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一直跟在迹部的身边。 “哎呀,我是和迹部社长一起来的啦。”女人似乎想去挽迹部的手臂,却被迹部抬手阻止。他露出一个尴尬地笑容,顺势假装自己抬手是挽头发,娇声娇气说:“我是应邀来参加迹部集团名下证券公司的年终晚宴,正巧遇到迹部社长在欣赏画作,就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他一摊手,“就跟着迹部社长一起来这里了。唉,我也没想到啊!” 小田切有点怀疑他的说辞,询问地看向迹部。 迹部也皱着眉看向那个女人,思索说:“公司的年终晚会上有邀请京野小姐来表演,但你说的在本大爷看画的时候一起过来的说法,倒是很让人困扰。” 迹部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你真的是在和本大爷打招呼的时候,一起过来的吗?” 红衣女人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眼神游移不定,却勉强说:“嗯,怎么不是呢?” “你也许并不知道,本大爷在上学的时候一直是网球运动员,在偌大的球场上要紧紧盯住一个小小的网球打回去,需要的观察力和专注力绝对不少。不谦虚的说,本大爷的观察力要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要好得多,可以说是世界顶级的。” 红衣女人的脸上开始冒汗。 迹部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当时本大爷正站在走廊的拐角,拐角处正好有一面镜子,无论前后都在本大爷的视野之下,如果你真的是走过来和本大爷打招呼,本大爷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所以,你一直在撒谎?!”小兰露出惊讶的表情,拉着园子和和叶从她身边退开。 柯南和服部也挡在小兰她们的前面,柯南对着红衣女人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人沉默了。 小田切拉着他身边的芥川和银默默后退。其实他一直没有机会说,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疑,毕竟在这女人说话之前,小田切根本就没注意有这么一个人,还有那身红裙子…… 红衣女人没有再辩解,忽然大笑起来说:“哈哈哈,没错,没想到迹部社长的观察力居然这么敏锐……不过,你有注意到我是谁吗?”他说着,手在脸皮上一扯,他的脑袋上就凭空出现一顶白色的帽子,脸也换了一张,甚至还戴上了十分讲究的单片眼镜,身上的衣服也从红裙子一瞬间变成白色的西装和披风。 “啊——基德大人!!”园子捧着脸,发出了小迷妹地尖叫。 小田切:“……六。”他想说红衣女人可疑,现实就这么啪啪啪打他的脸……幸好他这么多年早就在职场上学会什么叫多说多错、什么是沉默是金,还好没说话,要不就丢人丢大发了。 “嗯?”芥川看向他,小田切桑刚才有说什么吗? “没什么。”小田切对芥川摇摇头,一言难尽地看向基德:基德也出来了,难道……这座城堡最终也难逃被炸掉的命运? 基德出场的时候,就没有一个无辜的建筑逃脱被炸的命运,从来没有! 唔,不过为了更严谨他再加一个“几乎”吧,几乎从来没有。 在得知基德的身份后,基德就不再跟着迹部,而是光明正大的混到柯南身边。 这时小田切便提出,为防止出意外,最好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将大家护在中间,又因为作为这群人中仅有的两个成年人之一,小田切就主动要求打头阵,并犹豫地看了一眼迹部,不知道应不应该让迹部做那个走在最后面的人。 毕竟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嗯,有力量感?小田切有点犹豫,但又有那么一点儿童年滤镜,觉得他应该可以保护大家……吧? 迹部眼皮一跳,大声说:“你是在看不起本大爷吗,嗯啊?” “不不不,没有没有。”小田切连忙否认。 迹部直接说:“哼,你走前面,本大爷就走在后面!让这群小鬼待在中间。” “算了吧,大叔。”服部站出来说:“我看你这样也不像是能打的,还是让我来吧,我走在最后面保护大家。” 迹部铁青着脸,看着他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孩子……” “可是我有十多年的剑道经验,总比你一个普通人强吧?”服部也不退让。 小田切却在思考后问迹部:“没有网球拍,你的冰之世界还能用吗?” “哈?你这家伙……”居然知道我以前打过网球吗?迹部看向小田切,撸了一把头发,有些烦躁地解释说:“请不要把网球技巧当成超能力可以吗,我只是利用一些技巧让对手无法动弹,不是真的能使用冰将人冻住。” 服部一头雾水:网球技巧?超能力?把人冻住? 小田切没有理会他的吐槽,继续问他:“所以,没有网球拍能使用吗?” 迹部的表情不太好,沉默了片刻说:“能。” “很好。”小田切听后对他点头,又看向基德。基德因为是和他第一次见面,神情里多少带着一些防备。但小田切也无所谓基德对他什么态度,直接对他说:“你跟着迹部……社长,你们两个人一起走在最后面,好吗?” 基德无语:“……喂喂,我可是魔术师啊,你这是把我当武力派用吗?” “你不是吗?”小田切看向基德的腰。 基德拿出他腰上挂着的纸牌枪,开心地笑着说:“好吧,勉强算一个。迹部社长,看来我们还是得一起走啊,你说是吗?” 迹部有些无语,没爱搭理他,毕竟这个人去他们家的目的是偷他家的宝石。 园子在角落里发出了羡慕的声音,对着小兰说:“呀~我也想和基德大人一起走~” 小田切想了想,又把银和芥川也推到柯南他们一行人中间,然后说:“银,你跟着园子,稍微看护一下女孩子们;芥川,你负责看着柯南,别让他出事。” “知道了。”芥川瞅一眼小学生样子的柯南,答应下来。 银也点点头,走到园子、小兰和和叶的身边。 柯南忽然跑过去拉拉小田切的衣摆。小田切低头看他,他却冷不丁问小田切:“小田切哥哥,为什么你要让龙之介哥哥,银姐姐保护我们,他们很厉害吗?” “嗯,很厉害,他们是港口Mafia里的武斗派。”因为芥川早已经主动曝光了身份,对于这群柯学剧组的人来说,暴露更多的信息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他也就没有再尝试隐瞒。 小兰惊讶地看着他们,园子更是惊叹说:“他们和我们是同龄吧?居然是Mafia……” 芥川说:“在下不算什么,太宰桑这个时候已经是……” “龙之介!他们都是普通人,不需要再知道更多的信息了。”小田切急切地打断他的话,芥川迟疑一秒后,点头答应。 小田切立马松一口气,太好了!其实他一直有一种直觉,如果被太宰治知道科学剧组的人……科学剧组的剧情,可能就要被玩儿坏了。 若是真有什么突变,那五十多年还在当小学生的柯南岂不是太可怜了? 为了赶紧转移话题,也为了赶快去找御子,小田切立刻和其他人说:“我们走吧。” 就这样,打头的小田切带着一群人一起踏出餐厅大门—— 然而就在他们集体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地面上却忽然窜出无数条白色的光带,像是画地为牢一样在他们脚边画出一个个光圈,将他们分别包围。 “啊——!”像是蛇一样的光圈把女孩子们吓得接连尖叫。 “这是什么?!” “小兰!” “……等等,危险!” 柯南第一反应就是跳出白色光圈并冲向小兰。 稍微理智一点的服部平次伸手要去抓人,却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柯南冲到小兰的光圈里抓住小兰的手腕…… 下一秒,所有人都被忽然变亮、亮得刺眼的光圈上的白光逼得闭上眼睛! 而等他们眼前的白光消失,众人睁开眼睛后,大家震惊地发现所有人都出现在城堡大门口,包括刚才消失的安德烈、卡丽莲娜和卡伦,甚至还有那个管家。 他们要出来寻找的五条御,也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但在他的背后,是仿佛经历过大爆炸洗礼的城堡大门,从大门内部一点点的位置往后,就像是被激光炮轰炸过一样出现一道深深的沟壑,延伸到城堡外面五十多米的地方,而城堡的大门、与大门相连的那部分的城堡石墙、城堡外的木质吊桥,也都被炸得面目全非,整个场面一片狼藉。 小田切:“……”Shit! 他有点崩溃。 见到基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城堡会被炸,但他完全没想到——居然是御子炸的!! 胆小者请回避 此时此刻的小田切完全没有和五条御相遇的惊喜,只想知道这个大门得赔多少钱,以及……他现在说不认识御子的话,还有机会逃单吗? 心里这样抱怨着,但小田切还是对与他有一步之隔的五条御问道:“没问题吧?” “怎么想,有事的也不应该是我吧?”五条御对着他露出嚣张的笑容。 服部吃惊地看着眼前仿佛战争过后的残垣断壁似的景象,瞪大的眼珠子都要掉出眼眶了,回头对着众人大叫道:“这是什么情况,有人在这里开炮了吗?!” “既然大门已经打开了,那我们走吧?”迹部却不想追究其他,只想快点离开。 想着自己年终晚会开一半就消失,公司里现在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他就对这几个完全抓不住重点、不知道赶紧跑的孩子无比头疼。 卡丽莲娜却忽然捧着脸尖叫起来:“啊啊啊啊什么开炮啊!明明是这个男人,就是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一抬手就把大门给炸了啊!”她用扇子指着五条御。 卡伦也跟着大叫:“是啊,这个家伙简直像是什么未来的机器人,掌心里能发射激光炮!” “什么,机器人?!” 众人齐齐看向站在大门旁边的五条御。 五条御却笑着说:“哎——什么啊,我可不是机器人,人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咒术师而已呀?诶嘿嘿~”他甚至还装傻地学着JK的样子在脑袋旁边比了个“耶~”的手势,两根手指像螃蟹钳一样开合两下,明明看起来是一个大人模样,却毫无违和感地做出这样少女的娇羞。 小田切双目放空。 嗯,没错,他是舅舅,自己是婶婶,他们就是舅舅在前面撒欢儿闯祸、婶婶在后面赔笑赔钱的幸福快乐的一家……啊呸! 看着那仿佛是被激光炮轰炸出来的壮观残迹,想到自己不知道要给城堡主人赔多少钱,小田切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在心里祈求神明—— 神啊,要不咱们商量一下,您还是让我回去现实世界吧? 这个“天花板大小姐”他实在是养不起了,他真的养不起了!换个人霍霍吧! 服部的心情却与小田切完全相反,兴奋地大步往五条御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激动地问他:“不是吧,大叔,你是怎么做到的?!” “……大叔?”五条御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等等,他、叫我?? 但服部刚走两步,却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迎头撞上,整个人向后反弹并一下子摔在地上。 “平次?!”和叶吃惊地想过去扶他,但下一秒也撞到看不见的屏障,怎么也走不过去。 服部捂着被撞得嗡嗡的脑瓜子,呆滞地看着同样被拦住的和叶,隔着不到两米的距离,两个人的脸上是几乎一模一样的不敢置信的表情。 小田切鄙夷地看着五条御。 五条御无辜地摇摇手指,“不是哦,不是我。” 此时此刻,众人正站在被暴力破坏的大门前,脚下是二十个一米见方的蓝色石砖块,他们每个人被传送过来的地方,都是这样一个独立的石砖块,就连一起过来的小兰和柯南也一样被分隔在两个相邻的石砖块内。 包括之前的卡丽莲娜四人,以及五条御,全部站在各自的石砖块里。 “这是什么?” “哎?” “该不会是空气墙吧?” 众人尝试走出去,可惜没走两步就撞到空气墙,被迫停下来。 柯南疑惑地用手掌往前试探,却触摸到了看不见的屏障一样的东西,只能遗憾地收回手,和向他投来询问目光的小兰说:“确实出不去,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不科学。”园子尝试着伸脚,确实也踢到了空气墙。 小兰试图用拳头去砸的时候,五条御开口阻拦:“没用的,你们以为门是怎么破的?”就是在他试图暴力出圈的时候被波及的。这是一种像术式一样的规则,即使他是最强也打不破。 但小兰还是尝试了一下,确实如他所说,拳头没有用。 那边的卡丽莲娜忽然嗤笑一声,嘲讽他们说:“出不去的。要是能跑,我们早跑了,你当我们还会留下和这个暴力的家伙站在一起吗?” 卡丽莲娜等四个人,也像他们一样,被关在蓝色的石砖块里。 五条御对小田切说:“我之前从餐厅里一出来,就被传送到这里,那几个……”他示意小田切看安德烈他们四人,“他们也在这里。我问他们是怎么从餐厅里来到这儿的,他们的表情却很茫然,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还说要等大家到齐,一起开始游戏。” “开始游戏?”正考虑着该怎么试探卡丽莲娜四人的柯南,在听见五条御说出“游戏”两个字后眼镜忽然出现反光,立刻转换问题,对着远处的卡丽莲娜喊道:“那个,大姐姐,你们要玩儿什么游戏啊?我也想玩儿!” “游戏就是游戏。”卡丽莲娜用手持的扇子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嫌弃说:“你一会儿,可千万要离我远一点啊。” “嗯?”柯南看着她脸上奇怪地表情,好奇问:“为什么?” “因为……”卡丽莲娜脸上的表情变得深沉而又可怕,露出冷笑说:“我可不想用自己的命,去保护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儿。” 柯南立刻想起来了他玩游戏之前,随手拿的一张“小女孩”的游戏角色卡牌上的介绍: 小女孩:你是一名可爱的小女孩儿,大家都愿意保护你。 技能:守护。 技能特效:强制吸引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玩家来到自己的格子,代替自己承受女鬼的攻击。(使用限制:1次) 就在这时,嗡——的一声,响亮的钟声忽然响起。 众人脚下的石砖块忽然亮起幽幽的蓝光,一格格石砖被蓝色的光圈围绕,形成一道道将众人包围的蓝色光柱,而光柱的上面,大约是离地面两米高的位置,写着一些汉字,分别是:武者,歌姬,预言家,小偷,小女孩,艺术家,平民,还有最后一个……恶灵。 而写着“恶灵”两个字的石砖块,也在同一时间,忽然从蓝色变成红色。 “等等,你们看……那个红色砖块的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妙?”基德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这时围绕着变成红色砖块的、约有两米高的细长光柱也在逐渐褪色,从蓝色一点点变淡,变成白色,又像是被从上往下泼下来的鲜血一点点染红,最终变成诡异渗人的血红色……紧接着,从红色的石砖的最中央,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一样出现一个黑色斑块,然后斑块的边缘像是烧着的纸一样亮出星星点点的红色火光…… “等、等等,不要啊,这绝对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吧?!”随着腐蚀斑块变得越来越大,最终整个石砖块都从红色变成了不透光的黑色,园子被吓得连连后退,背部紧紧地贴着空气墙。 她想看又不敢看地眯着眼睛,小声抱怨:“小兰身边有柯南,和叶旁边有服部,为什么就只有我的阿真不在啊……”但就在这时,她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石砖块内的基德,脸忽然红了红,又低下头小声说:“但是……嘿嘿,有基德大人在的话也好像很不错哎,嘿嘿……嘿嘿嘿……” 基德侧头看了她一眼,心想:不,大小姐,我也很害怕啊!我来之前就应该叫上红子! 像是喷涌出来的岩浆一样,血红色的雾气从黑色的石砖块里翻涌而出,隐约的、灰暗不清的、黑色的头顶从里面浮现,然后是被头发挡住面目的脑袋、纤细惨白的脖子、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的女性的身体,最后是一双被鲜血染红,像是龟裂的灰色石膏雕像一样布满裂纹的赤、裸双脚。 坐在地上的服部连忙爬起来,咽了一口口水,“有、有、有,有脚的话……应该不是鬼吧?” 但就在这时,那个头顶上有“恶灵”两个字的女人忽然抬头,看向服部的方向。 “……!!”服部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握着拳头,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看,试图找出那个凭空忽然出现的破绽,试图找出她不是女鬼的证据。 就在这时,“恶灵”脚下升腾起黑红色的火光,脸上的头发像是被从脚底下吹来的风吹得向两边分开,也让人终于看清她的脸—— 惨白的肤色,黑红色的嘴唇,被鲜血染黑的金色的长发。 而那双眼睛,那双黑色的瞳仁和白色的瞳孔颜色互换的眼睛,正充满怨毒地盯着他们,视线在他们的身上一个一个的扫过,仿佛记住他们每个人的样子,然后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的杀死…… “啊——”小兰发出害怕地尖叫,双手捂住脸,迅速地蹲在原地。 “兰!”柯南担心地冲到空气墙旁边,用力拍打着墙边,“可恶!我根本过不去……兰!你别害怕,我就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 “柯南君……”小兰怯怯地从手掌里抬头,看向柯南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水光。 柯南沉下气,用孩子的语气安慰她说:“小兰姐姐,不要害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绝对!” “……嗯,我相信你。”小兰对着柯南露出信任的笑容。 啊……没错,她就是这样的人啊,像个天使一样。看着此时小兰的脸,柯南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箭击中。 哪怕自己是一个小孩子,哪怕对她作出承诺的是一个小孩子,小兰都会认真对待,并赋予全部的信任——不是因为什么青梅竹马,也不是因为她长得如此美丽漂亮,他最初喜欢上小兰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是这样一个善良纯洁、会给予身边的人全部信任的女孩儿。 柯南,或者说是工藤新一,此时此刻再一次深刻认识到——眼前的女孩儿就是他此生的挚爱。 看着仿佛深情对视的柯南和小兰,小田切感觉被灼伤一样忍不住后退一步,下意识在人群中寻找五条御的身影——而此时此刻,他目光追寻的那个人,却正以饶有兴趣的表情注视着明明在恐怖片剧场,却充满love love氛围的柯南和小兰两人。 嗯,仿佛在看戏一样,看得津津有味儿,就差一桶爆米花了。 小田切:“……”嗯,我刚才有什么想法来着?不记得了,扔进垃圾桶吧。 游戏开始 【游戏开始。】 仿佛是直接传进脑子里,众人都听见了这样的话,声音机械而不含有一丝感情,空灵冰冷。 大家周身的画面有一瞬间的扭曲,在女孩子的惊呼声中,他们周围的景象忽然从三次元变成二次元,闪烁一下后又从二次元变回三次元,而与扭曲之前不同的是,现在他们眼前的道路变成了一个个彩色的、带有数字的石砖块,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骰子也在他们的眼前出现,漂浮在半空中,大约有一张桌子那么大,黑底金字,唯有4号数字被一个红色的等边三角框住。 和小田切之前看到的、桌游里那个骰子一模一样。 【请大家查看自己的角色卡。】 众人脚下的石砖快里纷纷飞出一张卡牌,悬停在每个人面前,是一张约1:3的长方形硬卡片,正面画着人物图,下方是对该角色的描述、技能的作用及限制。背面是黑色的底,用金色的线条描画出好似河流干涸后留下的河床一样的裂纹,卡牌边缘还像是开了发光特效一样,微微向外散发着渐变延伸的深红色光晕。 小田切抬手触碰卡牌,很容易就拿下来了,他翻来覆去地看,和之前游戏里的卡牌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嘛,并且他的角色……唔,依旧是平民,真好。 他又看向其他人问:“你们都是什么角色?” “空白卡?”银看着自己抽到的、与其他角色卡不同的纯白色卡牌,深深地皱起眉,抬起头看向小田切的时候眼神里充满着茫然和失落,喃喃说:“我的卡牌,是一张空白的卡牌。”明明她刚才还抽到了武者,但这一次的运气却并不好,甚至连个角色也没有,只是一张空白卡片。 “在下也是。”同样抽到空白卡的还有芥川。 然后另一边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空白卡。” “空的。” “我的也是空白卡~” “空的……?” 陆陆续续的,一共有十个人说自己是空白卡。 所有人加起来才十五个人,如果这个游戏就是他们之前正要玩的那个桌游,那么人物角色应该有八个,但现在却有十个人说自己是空白卡?柯南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肯定有人说谎了……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是这么诡异的游戏,大家对此有所保留也并无不可。 服部问道:“有角色的呢,大家都抽到什么角色卡,以及技能都是什么?” “平民。”小田切举起手里的卡牌晃了晃,念出该角色的描述和技能,然后看向五条御。不过五条御还没开口,他就听另一边的柯南惊讶地说:“哎,我抽到的居然是歌姬?” 得知柯南唱歌是什么德行的几个人全部对其投以难以置信的目光。 服部问他:“歌姬是什么技能?” 柯南便把卡牌上的字快速地念了一遍:“歌姬,没有人能拒绝你的歌声,连鬼也不行。技能:镇魂歌。技能特效:迷惑女鬼,让女鬼失去一次投掷机会。使用限制:3次。” “投掷机会吗?”服部看向漂浮在空中的巨大骰子。 柯南说:“这个技能可以在恶灵快要接近我们的时候使用,可以和她拉开距离。” “在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柯南要唱歌吗?饶了我吧,要听柯南唱歌吗……”园子捂着脸露出拒绝的表情,就连小兰一时之间都忘记恶灵注视的恐惧,流露出不太自然的神态。 柯南却自我感觉良好,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还继续问:“其他人呢?” 小兰举手说:“我是武者。”然后她也说了武者的技能。 武者:有一个秘密需要你去追寻,你迫不及待地投入了这场危险之中。 技能:拔刀斩 技能特效:击退女鬼,女鬼倒退3格。(使用限制:3次) 银心羡慕地看向小兰,小田切却在想柯南和小兰不愧是男女主,果然是有点儿重要戏份。 这时五条御忽然说:“我记得这个游戏里有小偷,小偷是谁?” 大家互相看看,然而没有人承认自己的角色卡是小偷。 服部和柯南、还有柯南剧组的其他几个人,全部下意识看向一身白色西装的怪盗基德。基德笑着晃晃自己手里的卡牌,主动将正反面展示给大家看,语气轻松地笑着说:“确实是空白卡,对吧?安心吧,这一局游戏里的小偷可不是我。” 柯南看着他露出半月眼,心道如果你真想偷的话,我们的道具卡可一点也不安全。 这时一直和安德烈叽叽咕咕、不知道都在说些什么的卡伦忽然啧啧一声,仿佛头疼一样揉了一把自己的眼眶,苦恼说:“就算有人抽到小偷的卡牌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小偷吧?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声称自己是空白卡或者其他的角色卡迷惑别人,然后在大家没有警惕的情况下偷走别人的东西。” 柯南闻言看向服部,正好服部从安德烈的身上收回视线,对着柯南微微点头。 柯南对五条御问:“御子先生主动问谁是小偷,是有什么发现吗?” “噗!”小田切没忍住笑了出来。 五条御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什么嘛,小朋友,那边那个恶劣的家伙叫我‘御子’就算了,你怎么能和他一起学呢?” “啊,对不起叔叔,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名字。”柯南尴尬地抓抓头发。 五条御笑着说:“是吗?叫我さ……唔,叫我五条就行了,或者五条老师也行。” “五条桑的职业是老师吗?刚才不是说,是……咒术师?” “嘛,以前是,不过现在吗……唔,大概算是家庭煮夫吧?” 小田切立刻拆台说:“又不是你做饭。” “哎——那么,我现在算是无业游民吗?”五条御露出有点新奇的表情,哈哈哈笑着,对表情一言难尽的柯南点头说:“就是这样。” 柯南又问他一遍,五条御就说因为小偷卡片上的介绍里说他“有一个秘密”,而游戏规则的第八条是:集齐1-6号闪回卡,可以揭露真相,作为胜方提前结束这场恐怖游戏。五条御说:“绝对和那个需要揭露的‘真相’有联系。” “嗯……”柯南开始思考起来。 后来迹部表示自己是艺术家,但他并没有详述自己的技能,因为他的技能…… 艺术家:你失去了维纳斯,就仿佛失去一切,只有尖叫能让你有片刻的放松。 技能:尖叫狂欢 技能特效:其他玩家的死亡让你恢复一格体力。(死亡后可叛变,和女鬼一起抓人。) 这样的技能简直像是红方中的卧底。 最后是五条御。 他说:“我是小女孩。”并把小女孩的技能介绍念了一遍。 然后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他。服部更是欲言又止,又想起来那个被五条御打出来的长长的沟壑,而且……咒术师?那是什么?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普通的职业啊。 和叶扫了一圈众人,疑惑说:“所以现在只有五张角色卡牌亮明身份吗?一共有八张角色卡,那么剩下的几个空白卡里至少有三个人在说谎……?” “不,哪怕以‘有8张角色卡’为前提的情况下,也只有两个人没有说实话。”双手插兜的服部看了一眼恶灵,“那是第八张。” 和叶下意识看过去一眼,又被吓得捂着眼睛:呜呜呜好可怕! 就在大家互相介绍完角色卡后,众人眼前的骰子毫无预兆的开始飞速旋转,同时有一束白光也照在安德烈的身上,还吓了安德烈一跳。 这时机械的声音又出现在众人的脑海里,并毫无感情地念着规则: 一、玩家分为人类阵营和鬼怪阵营。 二、游戏地图内,走三圈为一天。每天第一圈为白日,女鬼不可抓人;第二圈为黄昏,女鬼开始抓人;第三圈为是黑夜,女鬼每次投掷点数加1。人类阵营全部逃出,则人类阵营获胜;女鬼抓住所有人类,则鬼怪阵营获胜。 三、玩家初始体力5,每使用一次道具卡,消耗一张体力卡…… 机械的声音念完总共十条规则后,又说: 【按照投掷点数进行游戏,寻找大门钥匙从这里离开,收集闪回卡发现真相,又或者……永远的留在这里。】 【祝大家,游戏愉快。】 它说完,站在最前面、第一个出发的安德烈就抬起手触摸骰子,骰子一下子从空中掉落,滚到众人面前的院子里,翻滚几下后停了下来,正面朝上的是6。 安德烈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对这个数字很满意,按照面前的石砖格子往前走了6个格子。 每个彩色石砖格子大小不一,小的大概是4平方,大的有好几米长,所以安德烈一下子和他们拉开十几米的距离。 然后是卡丽莲娜、卡伦、小田切、芥川等人,从前往后依次掷骰子并往前走。 还没掷骰子的园子紧张地回头,没想到正巧和最后的恶灵对视。 “啊!”她捂住眼睛害怕地蹲下,发出极其不情愿的声音:“什么啊,真的好可怕啊!被她追上是不是就真的死了啊……” 众人闻言一脸沉重,因为他们谁也说不出来这个答案。 不过他们心中却已经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开局送人头 小兰安慰她说:“园子,没关系的,白天……至少白天恶灵不会抓人。” 看着园子那么害怕,基德忽然打了一个响指,“嗒”的一声让园子下意识看过去,就见基德的手中忽然出现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基德走到她的旁边,将花递向园子并安慰说:“虽然不能过去你的格子陪你,但我希望这朵像你一样美丽的玫瑰,可以给你带来一点安慰。” 红色的玫瑰穿过空气墙,伸进园子的格子里。 “玫瑰竟然可以穿过来?!”园子又惊又喜地接过玫瑰,忽然灵光一现,对基德说:“等等基德大人,人过不去,但是物品可以传递,那么我们的卡牌是不是也可以交换……?” 基德看一眼恶灵,沉思片刻后对园子说:“试一试?” “好啊!”园子立刻把自己的空白卡牌递过去,同时基德也把他的那张卡牌递过来。 两人的手同时捏住对方的角色卡,然后松开自己的角色卡…… 就在这时,众人的脑子里又凭空响起声音:【角色卡脱离玩家,两名玩家淘汰出局。】 “哎?”园子瞪大了眼睛,无措地看向基德。 轰隆隆的声音陡然响起,园子和基德脚下的石砖块同时变成黑色,紧接着从石砖快里伸出无数条黑色的锁链,如蛇一般从两人的双腿往上缠绕。 “等、等等!”园子大惊失色,这是什么啊?! 锁链紧紧缠在园子和基德的身上,两人用手去拽,锁链就连带着将他们的手也一起绞紧,把他们向下拖拽,而更让人惊愕的是两人的双脚竟然不受阻碍地陷入地面! “园子——!”小兰拼命冲向园子,但空气墙将她牢牢地挡住。 这时众人身后的芥川忽然大叫:“异能力,罗生门!” 众人回头,穿着狗狗睡衣的芥川的衣摆,忽然变成无数条发着微微红色光芒的尖刺,分成两拨向着基德和园子扑去! “啊啊啊啊!”园子被扑来的异能吓得尖声大叫,但芥川却将异能力控制得十分精准,黑色的尖刺避开他们的身体,撞击在束缚着园子和基德的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的声音,甚至跳出几个火花,吓得园子又是一连串地惊声尖叫! 连劈带砍数次后,芥川一脸不悦地回头对小田切说:“行不通!太过用力的话,在下的异能力会把锁链和他们一起切碎;不用力的话,根本切不断那条可恶的锁链。” Shit!小田切向前伸出手,当即在心里召唤道:笑面青江! 肉眼看不见的金粉色光芒自小田切身上浮现,远在本丸扫地的刀剑付丧神听见他的召唤,扔下手里的扫把应声而至,化作原型落入他的掌心。 从没见过的芥川和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小田切桑什么时候有了异能力?! 芥川思考着:难道小田切桑的异能力是制造武器?亦或是只有冷兵器? 小田切双手握刀,金粉色的力量从他的手臂延伸至笑面青江的整个刀身,他凝神静气,在破风声中划出一条青色光芒,用力向前面的空气墙斜劈而下!快到几乎看不清的一刀,像切豆腐一样毫无阻碍的穿过空气墙——但这看似顺利的情况却让小田切面色更加凝重。 “牙白。”他迅速抬手往前试探,就如他所预料的一般,虽然刀刃毫无阻碍的穿了过去,但是空气墙却毫发无损,他并没能劈开这道无形的枷锁。 五条御对着他说:“省点力气吧,这个结界‘魔法’攻击无效。” 其实在小田切等人到来之前的十分钟内,五条御已经做过各种尝试,这个城堡的特殊性就在于游戏内的一切都属于一种“绝对”的规则,格子上的结界也是如此,像是咒力、异能力、灵力这些属于非自然的能量,又或者是衣服、扣子、甚至是口水这些非人的东西,都能不受阻碍的穿过结界,但作为“玩家”的他本人却不能从格子里出来。 正因为这样的规则,他的茈能轻而易举的将城堡大门轰开,却无法将格子上的结界打破,而物理攻击对结界来说却又见效甚微…… 柯南着急地大声对他问道:“五条桑,你有什么办法吗?!” “嗯……”五条想了一下,然后说:“没有办法。” “可恶!”柯南快速地扫视四周,快!快想!有什么东西能利用吗?有什么办法能救人吗? “讨厌!怎么会这样……?”无法挣脱的园子无助地看向小兰,“小兰,柯南!”怎么办?不不不不能慌,柯南那个小鬼鬼主意一直很多,他一定能救我的、一定能救我的! “有办法了!”急得原地打转许久的服部转身去掷骰子,然后说:“只要我们到达花园就可以抽一张道具卡……虽然是豪赌,但说不定有关键道具!” 但园子却大叫起来:“但是来不及了啊啊啊啊啊!” 她被锁链拖拽着往下,地面已经吞噬到她的大腿,而离他们最近的花园起码有25格的距离!就算大家把把投六,也要掷骰子四回、五回,但按照现在园子的下陷速度根本等不及他们抽道具卡,更何况道具卡也不一定能抽到有用的那个。 “可恶!”服部一拳砸在空气墙上,到底怎么办才能救人?! 看着眼角泛着泪花却一直强忍着没哭的园子,小田切也急得不行,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刀看一眼芥川和银,正要犹豫着要不要把狐之助喊出来将园子他们带进本丸,下一秒就看见五条御不慌不忙、一动不动。 小田切:“……?” 他是了解五条御的,这个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人也是真不怎么靠谱,但他绝对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他什么动作也没有,那就表示……问题不大? 小田切就这么一迟疑,园子的腰已经陷入地面。 园子紧张地看向基德,一边觉得是自己的突发奇想害了基德,一边又觉得无所不能的基德大人肯定有办法解决,就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压在他的身上。 但和园子同样际遇的基德,此时也在拼命挣扎,就算是他也同样挣脱不开锁链和泥沼! 基德急得满头是汗,作为怪盗的他能开锁,也能用各种魔术一般的手段逃脱束缚,但他却无法挣脱像是活的一样紧紧缠缚着他的、粗大的锁链…… 而此时,他的双腿和腰部已经完全陷入黑色的地砖。 小田切焦急地频频看向五条御,怎么回事,都这样了还不救人吗? 他的眉头深深皱起来,开始思考难道有什么别的救人的方式,他却没想到? 面对着园子和基德的方向,五条御掀开了眼罩…… 小田切急得像是热锅上转圈儿的蚂蚁一样在众人之间来回扫视,忽然看见面色发黑的迹部,他顿时灵光一闪,冲过去对着距离他好几个格子的迹部大声叫道:“迹部,你的冰之世界!!” 迹部沉默一秒,接着就再也顾不上礼仪,对着小田切恼火地大叫道:“本大爷一开始就说了那是网球技巧、网球技巧!你让我对着铁链——怎么用,啊?!你让我对着铁链怎么用??可恶!你是故意在找茬吗,笨蛋大叔!” 迹部气得额头上青筋凸现,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他都说过多少次了,那不是超能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出来的!他们以为他是冰雪女王艾尔莎吗! 小田切不敢置信地看着的迹部,啥玩意儿?你喊谁大叔?! 我现在才22岁啊你个中年·吉吉国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五条御终于动了。 掀开眼罩的他抬起手,两根手指的中间夹着一张技能卡牌——那是一张纯白色的长方形卡牌,四角做成钝角,正面是技能的名称、作用、以及使用限制,背面是没有任何图案的纯白底色,坚硬如钢铁,摸着却是纸质卡牌的触感。 五条御开口:“替身娃娃。” 小女孩的技能名称一说出口,玻璃碎裂的声音就在大家的耳边响起,五条御手里的那张纯白色的技能卡片,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切割成无数个像素块一样,在一瞬间陡然分裂,噼里啪啦的从他的指缝里散落,并在坠落到地面之前逐渐消散。 与此同时,园子从束缚着她的锁链和地面中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五条御的格子里,并因为身体失控而向前摔倒。 “好了,没事了。”五条御及时伸手扶住腿软的园子,然后抬头看向基德。 得救的园子也第一时间看向基德的方向。 基德几乎整个人都陷进地面,只剩下一颗脑袋还露在外面。 园子瞳孔巨震,绝望地扑过去大喊:“不,不不!不要……基德大人!基德大人!”但冲过去的她被拦在五条御的格子里,就和刚才的小兰一样,只能绝望地看着基德被地面吞噬,刚才还强忍着泪水没有哭出来的园子当即泪流满面。 看着哭泣的园子,基德想:这就是我的结局吗?这就是我人生中最后的时刻? 他艰难地扭头看向小兰,眼睛里是茫然,还有遗憾。 他仿佛在小兰的脸上看见青子的笑颜。 “对不起……”想着那个不在现场的人,基德喃喃自语,在心里和她道歉:青子,真抱歉,还没来得及和你道别,我就要离开了…… 紧接着基德整个人被锁链拖入地下,代表着他的格子里只剩下一顶白色的帽子,和一张幽幽掉落在他帽子上的、纯白色的角色卡。 似乎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小兰捂着嘴无声哭泣。 柯南跪在地上,狠狠地用拳头敲击地面:“可恶!!” 眼睁睁看着基德被吞噬,园子崩溃大哭,其他人的脸上也不免露出兔死狐悲的神态和表情;小田切亦是面色凝重地紧紧握着刀柄。 唯有和基德不熟的迹部还留有几分冷静,看向五条御,皱眉问:“你那个技能……?” 五条御神态平静地说:“小女孩的技能只能使用一次,也只有唯一一次。”他早就就知道,即使是最强也不能拯救所有人,就像他不能拯救自己的挚友,也不能拯救自己的学生。 迹部仰头看向城堡里灰蒙蒙的天空,叹息道:“确实,也应该……只有一次。” 小田切的迷之运气 一开始小田切是真的感到兴奋的,能参与这样现实版的游戏,对于他这样的游戏宅来说怎么能不兴奋呢?可是谁也没想到他们居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一开始就淘汰了一个人。 小田切的心情有些沉重,忽然觉得带着玩乐心态的自己是不是太小看这个世界了。 ……要不还是给名取周一打电话吧? 糟糕!小田切忽然想起来,之前因为五条御打岔,他完全忘记让自己的同事去查名取周一的联系方式这回事了! “可恶!可恶!可恶!”眼看着基德在他面前被吞噬但他却束手无策,这样的现实让柯南感觉连呼吸都十分痛苦。如果下一个……如果下一个是小兰,他又该怎么办? 他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吗?! 为什么游戏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失去一个同伴? 但这时五条御却一扫严肃的表情,忽然说:“嗯,现在还不用露出绝望的表情。” 距离他们不远的卡丽莲娜深深地皱着眉,用折扇挡着半张脸,小声和安德烈、卡伦说:“那个怪物在说什么啊,他们的同伴可是死掉了,就连我也说不出这样凉薄的话。” 卡伦微妙地看了她一眼,心道:原来您也知道您说话刻薄哦? 五条御对着柯南等人说:“还没死,现在哭的话太早了。” 园子立刻抬起头,眼神充满希冀地看着他说:“真的吗?基德大人真的没有死吗?” “嗯,没有死。他现在应该是属于在‘淘汰区’吧,如果我们结束游戏并胜利,他大概就能被放出来了。”五条御将园子扶起来,用手指抹掉她脸上的泪水,不走心地安慰她:“放心放心,他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很有活力。”跟条大虫子似的一直扭来扭去,试图解开锁链……有点好笑。 关着基德的地方正是他之前脚下的黑色石砖块,一个方形的小隔间。 虽然基德被锁链缠住封在里面,但他肺部氧气充足,呼吸也很平稳,看来关着他的地方不是封死的,他也不会被憋死。 听说基德没死后,冷静下来的柯南开始思考,并且很快就明白过来五条御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这样。”服部平次也在思考过后露出一脸了然的表情。 三个人似乎在打哑谜,让包括小田切在内的其他人一头雾水。 和叶不解地问:“什么啊,什么意思?” 服部给大家解释说:“一开始的规则里就已经说明我们现在玩的这个游戏分为两个阵营,人类阵营和鬼怪阵营。人类阵营全部逃出,则人类阵营获胜;女鬼抓住所有人类,则鬼怪阵营获胜——规则说的是‘人类阵营’获胜,而不是‘逃出城堡的玩家’获胜,这也就是说……”他说着看向柯南,柯南默契地接道:“只要人类阵营获胜,被淘汰的玩家也一样是胜利。” 小兰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胜利,基德就有可能和我们一样逃出去?” “没错!”五条御起哄地鼓掌,“所以同学们,快点提起精神,为了拯救‘怪盗基德’并获得这场攸关生死的游戏的胜利,让我们加速前进,Go go go!” 但其他人却并不能GET到五条御的乐观。 迹部回头看一眼恶灵,叹口气,“现在还不能放松。” 接下来大家轮番投掷,轮到小兰的时候投他出了游戏里第一个四点。按照规则,小兰要抽取一张剧情卡。 一道黑红色的圆点出现在出现在小兰的格子里,小兰吓得退后两步,圆点中间却像是扭蛋机一样吐出来一张卡片,而那张卡片也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遥控一样飞到小兰的面前。 小兰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卡牌拿在手里。 卡牌是白色的,1:2的长方形,坚硬如钢铁,摸着却是卡牌的触感。 卡牌上面两个角做成钝角,下面两个角却没有做处理,尖锐的仿佛能划破人们的手指。它的正面是剧情画面,画面下写着与剧情相应的描述,字体歪歪扭扭,色泽深红,仿佛是鲜血干涸的颜色,并且闻着就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背面以白色为底色,凌乱的黑色线条勾勒出边框,中间的图案是红色的鲜血喷溅的形状,看着就让人从心底升腾起一种空洞而怪异的惊悚感。 小兰慢慢将卡牌翻到正面,去看它的名字和剧情,因为并不知道剧情卡里都有什么样的剧情,这一刻她有些紧张,声音颤抖地念道:“陷阱卡,你触发了陷阱,暂停一回合……?” 柯南瞳孔一缩,看向最后面还没有掷骰子的恶灵。 小兰的手抖了起来。 站在小兰身后,因为只投出一点所以与小兰相差三个格子的小田切安慰她说:“不用紧张,按照规则第一轮是白天,白天恶灵不会抓人。” 小兰微微点头,但看她的脸色却并没有好看多少。 小兰之后是园子和迹部,两人分别投了2点和5点。 迹部之后就是恶灵了。 恶灵投掷的时候,大胆的人盯着她瞅,胆小的就用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看。 不过也有不同的,比如…… 站在3号格子的五条御回头看着1号格子里的小田切,问他:“你怎么连头也不回,完全不在乎恶灵会投出什么样的点数吗?” 小田切冷淡说:“没什么,恶灵白天又不抓人,随便她投出几号。” 五条御笑笑,又问他:“你就不担心她投出1号,然后和你站在一个格子里吗?” 小田切用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看着左边天上的云彩说:“没什么,反正她白天不抓人。”看起来是十分冷静,但他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五条御转过身,用力捂着嘴,却还是发出了憋不住地笑声。 小田切:“……”哼,幼稚。 众人紧盯着恶灵投掷的骰子,骰子转动后停下,朝上的数字是……2! 站在2号格子里的和叶和园子互相握着手发出尖叫,双双看向恶灵,但就在她们以为自己会和恶灵站在一个格子里的时候,恶灵却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哎?”和叶和园子停止尖叫。 两个人互相看看,园子不解地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见了?” 没有再带眼罩的五条御随口说:“因为恶灵都是在晚上行动,所以白天的时候不会出现。” 两个女生信了,并松了一口气。 和叶喜极而泣,高兴说:“太好了,还以为要和恶灵站在同一个格子里呢!” 五条御:“……”哈哈哈,这里的JK也太好骗了。 柯南和服部:“……”算了,就让她们这么以为吧。 第二回合投掷再次开始,这一次安德烈投了个3,第一个到达位于9号格子的小花园。 按照规则,每个花园有两张道具卡。 玩家在路过房间、厕所、花园时,都能探查房间并得到一张道具卡,探查房间需格外消耗1格点数;进入房间、厕所、花园时,玩家可以选择是否休息,休息一回合增加2张体力卡。不过规则也有说明玩家的体力以5为上限,最多只能持有5张体力卡,满5张体力卡的时候哪怕休息也不会增加。 安德烈第一次投的是6点,第二次是3点,虽然到达小花园,但他此时却并没有能消耗的点数用来探查道具,所以只能等下一回合。 下一个到达小花园的是五条御。 和安德烈一样,他也没有可以用来探查的点数。 五条御之后是小田切,这一回小田切投到了4。他高兴的在心里喊了一声“YES!”并迫不及待地翻开自己抽到的剧情卡,然后惊喜道:“宝箱!” 宝箱卡:探索时,你意外获得了一个宝箱,里面有1/2/3/4/5张道具卡。 然后就从天而降一个金色的、大约有一个鞋盒大小的小宝箱,精准无误的落在小田切手中。这一刻他的感觉有点奇异,难道他终于从一个非婶进化成欧气大佬了?? 他充满期待地打开宝箱,然后从里面拿出——5张道具卡!! “5张!我有……5张!”站在5号格子的小田切不敢置信地频频看向站在9号格子的五条御,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但五条御却能看出来他高兴到差点儿要开花了。 紧接着小田切就翻开他新获得的道具卡,一个一个查看。 食物卡2张:补充一次体力。 隐蔽卡:获得一次躲藏的机会,让恶灵找不到自己。 加速卡:跑得更快,前进时多跑1格。 抵抗卡:抵抗一次交换卡或剧情。 小田切琢磨着使用道具卡要消耗1张体力卡,2张食物卡……食物卡的说明是补充一次体力,而不是补充一张体力卡,那就说明一张食物卡补充的体力卡有可能大于1张;隐蔽卡绝对是个好东西,但对他来说也没太大用处,毕竟真的有危险的话他可以直接回本丸,所以有机会的话,可以把这张卡交换给别人用来保命;加速卡不错,可以多跑一格,既能在危险时避开恶灵,也能在距离花园、房间等能抽取道具卡的格子的时候先人一步;抵抗卡也不错,可以抵抗恶意剧情。 总之,是大丰收。小田切美滋滋地把道具卡插进兜里。 接下来是芥川,他也投到了4。在众人羡慕、但对他来说有些负担的眼神中,芥川默默翻开自己的剧情卡:宝箱。 打开后,是四张道具卡的宝箱。 园子双手抱头,发出了羡慕地怒吼:“啊——为什么你们都能抽到宝箱,还能抽到那么多道具卡啊啊啊啊!”而她却要和恶灵一个格子?!她的运气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 抽到五张道具卡,并且全都是不错的道具卡的小田切,回头对园子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园子:“……”不,小田切桑,我没有感受到支援的力量,反而觉得更难受了。 局势不明 芥川抽到了宝箱,并在里面得到四张道具卡,分别是: 食物卡。 替身卡:将队友拉过来代替自己承受一次恶灵的攻击。 纸钱卡:获得一沓纸钱,可交给平民用来贿赂恶灵。 返回卡:使用后玩家可回归游戏,或强制让逃出的人回归游戏。 银第一回合投的5,第二回合还没轮到她,所以她在5号格子里。 同样在5号格子里的还有小田切和芥川。 小田切第一、二回合投的分别是1和4,而芥川和小田切也许是真有那么一点儿缘分,两个人从一开始投的点数就一模一样,一直在同一个格子…… 所以此时小田切一低头就看见了芥川手里的道具卡都有什么。 “看来都不错。”看芥川运气这么好,小田切真心替他开心。 “小田切桑,这个给你。”芥川直接把纸钱卡交给小田切,然后又把自己的替身卡递给银,并认真嘱咐她说:“有危险的时候不要犹豫,叫我过来。” 芥川话音刚落,当即就感觉一只大手同时按住他和银的脑袋。 手掌按下来的时候用了一些力气,芥川和银艰难地抬起头,就听小田切理所当然地说:“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叫我吗?” 小田切按着两人的脑袋说:“我一直就有说吧,即使你们在外人看来已经能独当一面,但对于我来说你们还都是小孩子。这种危险的时候,就应该理直气壮的依赖一下大人啊,我,或者是御子,如果一定要使用替身卡的话就召唤我们吧,无论是我还是御子,都愿意为你们抵挡恶鬼……嘛,毕竟保护可爱的孩子们,可是大人的责任啊。” 芥川梗着脖子说:“不,在下还是更希望成为那个独当一面的人。” 小田切:“……听我的。” “是。”虽然不高兴,但芥川还是答应了。 银忍不住笑笑,低头看了一眼替身卡的说明,握住自己胸口挂着的御守对小田切微微点头。 芥川没有说话,视线转向依旧被小田切握在手里的笑面青江。 “啊,这个……”小田切有些不自在地提起胁差。 但还没等他开口解释,芥川就主动说:“在下不会问小田切桑的秘密。在下明白,小田切桑瞒着我们必然是自有考量,既然在下相信小田切桑的判断,自然也不会多问。” 小田切松了一口气,“我会在觉得合适的时候,再把这个秘密告诉你……还有银。” 银点了点头,在芥川之后投掷骰子……投出一个3。 小田切惋惜道:“就差一点儿。”她就能到9号格子的小花园了。 银摇摇头,和两人摆手再见,大步走向前面。 在银之后掷骰子的人是服部。因为之前基德的事情,他现在是闷着一口气想要拿到道具卡,此时轮到他掷骰子,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势在必得”、“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还在触摸骰子之前很有仪式感地把掌心搓热,然后才去投掷。 而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也成了第三个到达小花园的人。 这座城堡除了阴森之外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很大,所以小花园里虽然有一个“小”字,但其实也不小,几乎赶得上一个普通小学校的操场那么大。 小花园里还有好几个白色的花坛。 想必之前都种满了花朵吧?但可惜的是现在却只剩枯枝烂叶,很有《残荷新柳》的感觉。 服部来到的时候,发现安德烈独自一人站在小花园的角落里,似乎害怕什么一样躲着五条御。他就猜测安德烈大概是忌惮五条御之前展现出来的武力值……或者说是魔法攻击?不过他也没多想,就直接走过去和五条御套近乎——此时此刻,他终于有机会问问五条御到底是怎么做到把大门炸成那个样子,以及追问关于咒术师的事情。 出于对聪明孩子的喜爱,五条御告诉了他一些咒术界无关紧要的事情,并在解释咒灵形成的原理后,服部也大概想明白为什么咒术师明明已经和官方合作,但大多数人却都不知道有咒灵这回事。 服部思考着,问五条御:“那普通人,就没有杀死咒灵的办法吗?” “可以用咒具。”五条御简单的解释了咒具的形成,然后说:“不过如果真的遇到咒灵,不要因为觉得知道怎么消灭咒灵,就铤而走险和咒灵对抗。” “我来举个例子。”五条御举起一根手指,然后指着服部的额头说:“假如是你,即使手里有武器也不会随随便便就去抓一头狮子吧?咒灵也是一样哦,甚至是比狮子、老虎亦或者是豺狼虎豹更加凶恶狡猾的野兽,所以它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 “啊,我知道。”服部移开视线看向天空说:“我知道我不是咒术师,祓除过程又有一定的危险性,肯定是交给专业人士更为保险。我不是一个鲁莽的人,不会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 五条御微笑地看着他,“说真的?我是说,说真的……?” 服部沉默两秒,摸着后脑勺笑了。 这个孩子也挺疯的啊。五条御遗憾地想:可惜他看不到咒灵。 第四个到达小花园是迹部。 他一走进来,就看见服部和五条御两个人站在花坛边讨论什么“阿基里斯”、“无穷级数”之类的话题。他看一眼仿佛面壁思过一样站在小花园一角的安德烈,又看看旁边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人,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走向五条御和服部,打断他们,随口问道:“你们探查完小花园了吗?” “没有哦~”五条御从墨镜下面看着他说:“我们都是9点,没有多余的点数。” “那么我先。”迹部之前投出个5点,走到小花园之后正好剩下一个点数,当即选择消耗点数用来探查,并抽到一张交换卡。 服部自来熟地凑过去问:“抽到了什么?” “交换卡:强制交换任意玩家的一张道具卡。”迹部皱了皱眉,将卡收起来。此时的他并没有要和谁换什么的想法。 服部看一眼安德烈,叹口气,对五条御说:“看来小花园的道具卡轮不到我们了。” 小花园里一共就两张道具卡,现在迹部得到一张,第三回合一开始安德烈就能有点数探查,肯定要再拿走一张,所以接下来到达小花园和已经到达小花园的人,全都没有机会再得到道具卡了。 服部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也并不纠结,又开始和五条御谈论刚才的话题。 站在一旁的迹部本来不想和他们搭话,但听着听着就没忍住插进话题:“我说,你们这个地方搞错了吧?!”然后就加入了讨论。 迹部掷完骰子之后,就轮到恶灵掷骰子了。 骰子一番旋转后停下来,朝上的那一面是1点,也就是说现在有可能存在、也有可能不存在的恶灵就在3号格子。 第一次投出2,第二次投出1的园子抱住头大叫一声:“怎么又是我!!” 幸好现在恶灵不在。园子想,如果让她和恶灵站在同一个格子,她宁愿被淘汰出局!说不定还能见到在“淘汰区”里的基德大人,嘿嘿嘿基德大人…… 第二回合投出一个6的和叶担心地回头看向园子,见她一会儿一脸苦恼、一会儿一脸嬉笑,对恰巧和她在同一格子的银说:“银酱,你觉得园子……没有问题吧?” 银有一瞬间的意外,没想到和叶会和她搭话。 她回头看一眼园子,思索后说:“不会有问题。”距离下一轮的黄昏还有不知道多少格子,起码现在不会有问题。 第三回合一开始,安德烈投掷点数后就迫不及待地探查小花园,抽到一张机关卡。 机关卡:触动机关,将恶灵困住,本回合恶灵不能抓人。 安德烈笑嘻嘻地把卡牌收起来。 接下来有人陆陆续续到达或路过小花园。卡伦、卡丽莲娜和银在得知小花园已经没有道具卡后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而卡丽莲娜知道是她丈夫安德烈得到道具卡后,心情明显的变得好起来。 而后来到达的和叶则很高兴,因为她终于和服部同一格子了。 第三回合结束的时候,没有人投到4点,没能触发剧情卡。 而下一个能抽到道具卡的房间也还没走到。 此时走得最快的五条御已经到15号格子了,小田切所在的6号格子完全看不到他的身影,而走得最慢的是柯南,三次都投的1点,才在3号格子。 “才第三回合大家就已经被分散开了啊。”小田切不知道等他们再玩几回合,会不会都落单?人多的时候遇到恶灵还好,如果是落单的时候遇到恶灵……他搓搓自己的手臂,想不下去了。 要是没有能保命的道具卡,而其他人又离得很远来不及支援,估计就要凉凉了。 小田切一边想着一遍前后张望,园子三回合过后已经追上他,和他一样站在一个数字非常吉利的6号格子里;和他们相近的是小兰,就比他们快一步,在7号格子;而和小兰一样在7号格子的,还有一直低调的毫无存在感的管家。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离得这么近,小田切就顺便试探了一下管家,想看看他对现在的情况了解多少,以及那个到现在还没出现在的城堡主人,到底在干什么? ……亦或者,是不是幕后黑手? 但意料之中的,管家的回答滴水不漏,小田切并没有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 唯一知道的就是城堡主人不爱吃鱼。 小田切当时是真的很想吐槽,城堡主人爱不爱吃鱼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小番外:未来的某一天 小田切回房间换下衣服,顺手把衣服放进脏衣篮又拿去卫浴放进洗衣机,设定好按时间后,又去厨房的冰箱拿几盒布丁出来分给大家,这才往沙发上一坐,挨着中岛敦,和五条御一起把两个孩子夹在中间。 这把游戏还没完成,小田切就拿出手机一边下载安装包一边在旁边看他们怎么打,等他们打完一局小田切差不多也看懂了,——和吃鸡类似,都是组队打人,最后活下来的小队胜利。 小田切加入后正想随便选一个角色,却忽然发现游戏角色里面有一个穿着露脐T恤的、粉头发妹子的角色,这让他立马联想到一身粉的桃濑,就顺手选了这个角色。 “Whooooo,要,居然选了个JK吗?”五条御调侃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微妙。 小田切淡定地说:“比你的肌肉壮汉可好看多了。” 他也不知道五条御到底是什么审美,选了一个戴着黑墨镜、身材魁梧高大,看起来比他这个曾经的Mafia还要像Mafia的壮汉角色。 唔,怎么看都是他选的这个萌妹子的角色更好看、更普通吧? “哈哈哈!”五条御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直接按确认键,几个人正式进入游戏地图。 四名游戏角色在地图内随机刷新,大家的位置不同,但距离没多远。 他们各自收集着枪支弹药等物资。 小田切一进场就十分幸运地捡到一把高品质的狙击枪、四倍镜和一堆狙击子弹,但不知为何脑子里瞬间闪过赤井秀一装成诸星大时候的脸,顿时有点意兴阑珊,嫌弃地问:“有人要狙吗?” “给顺平,给顺平!”中岛敦兴奋地叫着:“顺平狙人可准了!” 吉野顺平害羞地小声说:“也没有那么准。” “好。”小田切看一眼地图,一边捡物资一边往吉野顺平的方向前进,等搜刮完一栋屋子后,刚好在后院捡到一辆单人摩托,就骑着车去找吉野顺平。 路上正巧遇见和别人钢枪的五条御。 小田切把捡到的□□换成狙,打开四倍镜从后面打中那个人的后背,一枪就把人放倒了。五条御顺手补刀,收掉人头,摸完箱子后一阵加速冲刺后跑过来坐上小田切的摩托车。 “Go go,出发!”他催促着小田切。 “嗨嗨~”任劳任怨的工具人小田切开着车,继续朝着吉野顺平的方向前进。 路上他们遇到穿着二级头、二级甲,端着一把喷子小跑着的中岛敦。 小田切的车停也没停,坐在后面的五条御哈哈大笑,对着身边的中岛敦说:“敦君,车上没位置了,你加油跑!” 然后中岛敦就看着摩托车从自己的眼前突突突开走,给他留下一团灰黑色的汽车尾气。 中岛敦:“……” 吉野顺平:“……”没想到小伙伴的家庭是这样子的,有意思。 不久后,小田切、五条御和吉野顺平集合了。 吉野顺平开着一辆装甲车,喊他们:“上车,我们去接敦。” 中岛敦眼泪汪汪地看向吉野顺平,顺平——你真好!!不愧是我亲爱的小伙伴! 小田切和五条御立刻抛弃二轮的摩托车,坐上吉野的装甲车,三人一起去接中岛敦。小田切坐上车后,就把刚才捡到的狙交给吉野顺平。 等几个人集合后,小田切又把自己身上的三级头交易给中岛敦,自己带上他的二级头。 中岛敦一下子就被哄好了,开心地说:“谢谢多桑!” 小田切笑着摸摸他的头,哎,这孩子也太甜了。 这时五条御点开地图标记了中心位置的某座大桥,搞事情地坏笑着提议道:“米娜桑,我们在这里搞伏击吧?” 两个小的立马同意,小田切也没有意见。 几个人借着周围的掩体躲好,五条御却骚操作地攀爬上大桥栏杆,硬是在上面找到一个不起眼儿的位置蹲下来,还美其名曰给他们望风。 吉野顺平却爬到附近的高坡上,躲在草丛里趴着,一边开着四倍镜一边蹲人。 不久后一辆小车突突突地开过来。 吉野顺平通过四倍镜看见车里坐了两个人,他自己开了两枪,打死一个,但另一个十分鸡贼地举着平底锅挡着头,愣是逃过一劫。眼看着车就要开到桥上,小田切和中岛敦借着掩体集火那辆车,但是都没打死那个开车的人,让车一路摇摇摆摆地开上大桥。 五条御说:“没关系,看我的!” 在车开到桥中间位置的时候,一个红色油桶从天而降,五条御奇准的一枪打在油桶上,油桶瞬间爆炸,火光中车子被掀翻,司机不得不弃车而逃——结果刚跑两步,就被跳出来的中岛敦突突几枪打死,变成一个木头盒子。 五条御笑嘻嘻地喊他们:“去摸尸,看看他包里有没有好东西~” “知道。”小田切屁颠屁颠儿地跑过去打开地上的盒子,发现有一把更好的□□,就给自己换上了,然后又把这人身上的三级甲扒下来给中岛敦。 中岛敦也过来翻箱子,挑挑拣拣,从他身上拿了几发自己需要的子弹,还把他的氪金墨镜扒下来戴在自己脸上,撞了一下吉野顺平的肩膀问他:“好看吗?” 吉野顺平笑笑,哄人道:“好看。” 几个人在大桥上又埋伏了几波人,眼看着毒圈快过来,这才从桥上撤退开着车向中心处进发。 这时候他们的身上已经全副武装完毕,刚才打死的几波人已经把他们的全都养肥了,一个个都套着三级甲、三级头,弹药充足,手榴弹也有好几个。 然而他们刚进中心圈就被埋伏了! 不怎么玩射击游戏的小田切第一个遭殃,被打倒后正艰难地爬向队友,想让一旁的五条御扶自己起来,可惜没爬两下就被打死了,遗憾退出战局,只能旁观。 五条御还在一旁偷笑,“没关系的要君,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们会给你报仇的!” “啧。”小田切在几个人的视角里频频切换,在五条御和中岛敦的视角里犹豫一下,最后换到吉野顺平那边。看着躲在角落里的吉野顺平点开四倍镜,瞄准一个人的脑袋后就砰一声,打倒一个,然后砰砰两声,又打倒两个。 小田切惊喜地说:“顺平很有玩狙的天赋嘛。” 结果把吉野顺平夸害羞了,下一枪没打准,却惊动了那个被他瞄准的人。 那个人躲在掩体后面不动了。 小田切只好干巴巴地说:“唔……下次努力、下次努力。” 不久后三人进入决赛圈。小田切觉得五条御玩得最好,把宝压在他的身上,从吉野的视角换成他的视角,还把声音开到最大给他听有没有脚步声。 结果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颗子弹,啪啪两枪就把五条御打倒,又啪啪两枪五条御就没了。 五条御:“……哈哈哈,牙白?” 小田切:“……”他默默把视角又换回吉野顺平的身上。 这时吉野顺平的画面里忽然出现脚步声,吉野调转镜头去看,可是还没看到人就变成盒了。 “啊啊啊怎么办,好像就剩我一个了?”中岛敦慌了,吉野顺平冷静地按住他说:“你就蹲在那里不要动,现在没人发现你,先躲着。” 小田切看一眼剩余人数,发现此时逐渐缩小的决赛圈里只剩下五个人。 “说不定苟一苟就赢了。”虽然这么说,但小田切自己从没苟赢过,他基本都是被队友带飞。 这时有人忍不住开始往四周扔手榴弹。中岛敦忍着没动,但有人跳起来边跑边开枪,这时五条御开始报他在这场混乱中发现的人员的位置,中岛敦就打开四倍镜去观察他说的那几个地方。 不久后有两个人在这场混乱中被淘汰,现在圈里只剩下中岛敦和另外两个人了! “怎么办啊啊啊啊……”中岛敦想要站起来。 吉野顺平连忙按住他说:“不行,这时候轻举妄动不仅打不到人,还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颗烟雾弹恰巧扔在中岛敦的身边。 五条御立刻说:“就趁现在!” 中岛敦立刻把手里的狙换成机关枪,对准五条御刚才说的位置一通扫射,接着就在一片枪声中看见系统提示“小绵羊杀死了1123”、“小绵羊杀死了Third”…… 最后屏幕上显示:YOU WIN!! “呜哇啊啊啊啊,赢了!赢了!”中岛敦激动得举着手机高兴地跳起来,和露出笑脸的吉野顺平双手击掌。 小田切揉揉他的脑袋,“没想到是敦带着我们赢得了胜利,真棒。” “当然,我也很厉害的!”中岛敦叉着腰得意地笑着。 吉野顺平看看中岛敦又看看笑着夸奖他的小田切,表情稍显落寞。 但这时一只手也压在他的脑袋上。 他抬头,就看见五条御一边揉搓着他的头发一边笑着说:“顺平打的也不错嘛,刚才两个狙很精彩哦!” “是啊是啊,我就说顺平很厉害吧?”中岛敦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小田切也跟着说:“确实打得很棒。”他想着,如果吉野顺平是自家孩子,他肯定要带他去练练枪,起码看看他是不是有狙击手的天赋?如果有的话,那肯定是要好好培养一下的。 几个人正要开第二局游戏,这时他们家连接本丸的大门忽然打开,系着粉色小花围裙的长谷部从里面大步走出来,看见小田切后就说:“阿鲁几,晚饭已经做好,要现在吃……哎?” 长谷部忽然看见了家里多出来的吉野顺平,吉野顺平也看见了他。 吉野顺平:“……?” 他在小田切和长谷部身上来回扫视,眼神仿佛在说:小田切桑这是和兄弟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 这时五条御忽然把手臂搭在吉野顺平的肩膀上。 吉野顺平被吓了一跳,回头看他,就听他问吉野顺平:“顺平要留下来吃晚饭吗?” “不,不了。”吉野顺平站起来说:“我平时都会等妈妈下班一起吃晚饭。” 五条御问他:“那你妈妈要下班了吗?” “马上了。” “也可以叫你妈妈过来一起吃饭。” “……不,不用客气了!”吉野似乎有些慌张,一鞠躬后说:“那么,失礼了,小田切桑,五条桑,敦,下次见!” 他穿好外套,急匆匆地走了。 “这孩子走得还挺快。”小田切站起来伸个懒腰,看向长谷部说:“吃饭吧。” “嗨。”长谷部从另一边的本丸的食堂端来饭菜。 终于推进的剧情 游戏中,小田切等人来到这个阴森的城堡的原因,是应城堡主人奥丁森先生的邀请,来参加他的生日晚宴。 但时间过去这么久,这名城堡的主人、神秘富豪奥丁森先生,却一直没有出现,而作为唯一知情人的管家先生,却跟个锯嘴葫芦一样一言不发,即使小田切此前用尽浑身解数、百般试探,管家先生都能滴水不漏地把他的话题堵回去。 小田切磨破嘴皮子的结果,就是管家告诉小田切他的主人、也就是奥丁森先生,喜爱吃鱼。 神特么喜欢吃鱼。即使是和五条御互相磨合后、变得脾气越来越好的小田切,此时此刻都忍不住想生气骂人,谁要关心你爱不爱吃鱼?!我只想知道这把游戏怎么赢! 最后小田切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不得不佩服,然后拒绝再和这位油盐不进的管家先生说话——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过去一个礼拜的说话量,都在这一场游戏的时间内用光了,以至于现在他完全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这一刻,他对“绝望先生”感同身受,并且极其想说一句他的名台词。 不过这种表现不符合他帅气的社会精英人设,被他强咽下去了。 而不知不觉的,游戏此时已经来到了第五回合。 此时十五个人的位置前前后后,已经彻底分散。 小田切往前看看,只能看见在他前面三格的服部,五条御、安德烈、和叶等欧皇们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他回头望望,在他后面不远处的小花园挡住了众位非人的身影,柯南、芥川更是远远地落在大部队后面,变得遥不可及。 此时此刻,甚至连小花园都没到的柯南回忆着自己这几次投掷的点数,沉默不语。 1,1,1,3,2 …… 他知道自己运气一向没有小兰好,但他不知道自己运气原来这么不好! 但值得庆幸的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落在后面,还有同样运气差到让人不敢置信的同伴和他一起同甘共苦——柯南转头看一眼和他一个格子的芥川,又看一眼在他们前面一个格子的园子。 不过相对于还沉得住气的柯南,园子已经抓狂到揉乱自己的头发,在又投出一个一点后夸张地双手抱头、仰天长啸:“啊啊啊我平时运气绝对不会这么差的啊!为什么会这样!” 她也没比柯南好多少,投出来的点数是:2,1,3,2,1。 仅仅比柯南多走一步。 柯南无语地看着她,安慰说:“没关系的园子姐姐,往好处想,恶灵已经走到我们前面了,所以我们现在属于超级安全的范围哦,在恶灵绕一圈之前,她是绝对不会抓到我们的。” 这个结果让园子哭笑不得,“这么一说的话,好像还真是这样?但是现在完全不知道小兰那边是什么情况啊……”好担心。 “小兰姐姐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在这一点上,柯南无比肯定动不动就抽到一等奖的小兰,在任何需要运气的游戏里,都有绝对的优势! 柯南装可爱说:“因为小兰姐姐的运气超~级~好~” 至于开头就抽出来个陷阱卡什么的……她可是一发入魂,第一个抽剧情卡的人啊! “你居然还知道恶灵在哪里吗?”园子惊讶极了。 不过想想柯南平时的操作,她又觉得这不过是正常水平,并弯下腰看着柯南问:“柯南君,你知道其他人现在都在几号格子吗?” 柯南摇摇头,“现在大家分散,根本看不到他们都投掷了几点。”所以不说知道其他人都在几号格子,就连恶灵的位置都难以推断,让柯南的紧张感逐步攀升。 “难办了……”园子看着前方由彩色石砖块铺成的道路,露出疲惫的表情。 在他们身旁的芥川闻言看了园子一眼。 捕捉到他视线的园子回头看向芥川,在看到他那张即使少了眉毛也格外眉清目秀的脸后,心情有点飘忽。 那个……虽然看起来很冷漠的样子,但是扛不住他面貌娟秀,还穿着可爱的狗狗睡衣啊,简直超可爱的好吗!如果和他要邮箱地址,他会不会给我呢?但这时园子又想起来芥川是黑方的,有点顾忌的同时,也想起来刚才芥川让自己的睡衣变成武器的那一幕……那绝对不是什么魔术和障眼法能解释的,对吧?这绝对是超能力! 园子想了想,对着芥川问:“那个、那个,芥川君?” 芥川看向园子。 园子好奇地问他:“你刚才的能力,是怎么回事……?可以说说吗?” 芥川微微皱眉,“你是说,异能力?” 而同一时间,在前方的欧皇组的和叶又向前进三步,轻松越过本来一直遥遥领先的五条御,站在所有人最前方的位置。 而这一切的原因,还要从她之前甩了一个4,抽出一张剧情卡的时候说起…… 数分钟之前。 拿到剧情卡的和叶将剧情卡翻到正面,下意识看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闪回卡④号……”但还来不及看清下面的描述,她的眼前就忽然一暗。 几乎是眨眼间,天色就从白天转换成黑夜,而和叶的位置也从门口的客厅,忽然转移到一条昏暗阴冷的走廊过道。夜晚的走廊没有开灯,但她站的位置却有一扇高约两米的落地窗,窗缝似乎没有关严实,寒夜的冷风从窗户边沿钻进来,吹得深色的遮光窗帘前后浮动。 银色的月光穿过玻璃窗子打在走廊的地板上,将她面前一小块深色的木质地板照亮,地面仿佛染上一层幽幽的蓝色荧光,随着窗帘的浮动,映照在地板上的光影就像是水波纹一样晃来晃去。 和叶的视线顺着脚下的木质地板向前延伸。 因为没有光亮,那条走廊越来越黑、也越来越窄,尽头更是黑得什么也看不见,一眼看过去就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仿佛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跑出来……就在这时,和叶忽然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吱呀一声,好像是没有上油的门板合页发出的声音,接着从远处的黑暗中似乎亮起一盏幽暗的灯火,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隐约的,和叶在远处看见一件白色的裙子,那似乎是一个女人提着一盏灯往她的方向走来。 和叶想后退,但她的身体却自己动起来,竟然一下子躲进旁边的窗帘里。 深色的窗帘很长很长,坠下来的布料甚至堆积在地板上,和叶的身体自己动起来,先是将窗帘堆砌在自己身前,又用脚将窗帘往前踢了踢,将自己的脚和鞋子也全部藏在窗帘的后面。 脚步声逐渐接近,藏在深色窗帘后的和叶放缓呼吸,仔细聆听着脚步声,被挡住视线的她并不知道那个脚步声是谁发出来的,也不知道那个脚步声的主人注没注意到自己——此时此刻,她只能在心里期盼没有。 和叶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被发现,肯定会死得很惨。 就在这时,和叶忽然听见脚步声的背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脚步声。 那个脚步声在最开始的脚步声后面不远的位置,非常轻,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但和叶却清楚地听见了,这是她的天赋之一,她的耳朵非常灵敏,能听到许多人听不到的声音。 她能听见后面的脚步声在逐渐加快,似乎是在追赶前面的人,但蹑手蹑脚的动作让和叶产生一种不安感,似乎……这样的脚步声,有什么不对劲? 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距离她藏身的窗户和窗帘大概只有数米之隔,而就在这时,她听见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然后是“噗嗤噗嗤”的刺入的声音和女人被捂住嘴后发出的痛苦呜咽,这让和叶瞬间眼前一黑,已经有预感不远处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场犯罪,那是一场谋杀! 从后面追赶上来的脚步声的主人用利器刺入前者的后背,并且捂住了女人的嘴,一刀又一刀扎进她的身体。 女人无力反抗,被连捅数刀之后和叶的耳边传来一声闷响,似乎是有人重重摔在地上。 和叶再也忍不住了,悄悄扒开窗帘偷偷凝望,发现月光下看不清脸的小黑人镇定地蹲下来,冷酷地用女人被鲜血染红的白色睡裙擦拭刀刃上的血迹,然后把刀整齐地摆放在女人身边,悄然离去。 女人身下的鲜血从背后向外流淌,渐渐铺成一片,将她金色的头发染红。 女人向前伸着手、张嘴想呼救,但她的咽喉似乎被利刃划开,她努力着,却说不出来一句话,只能发出嗬哧嗬哧的气音。 她似乎想往前爬,但身上多处的刀伤让她在短时间内就失血过多,连爬行的力气都没有。 就在这时,女人似乎发现什么似的看向窗户的方向,与躲在窗帘后面、悄悄扒开一条缝的和叶对上,接着她的眼睛里就浮现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神情,以及万分的悲痛。 女人伸手指着和叶,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眼神也逐渐从震惊变成愤怒,最后变成怨恨。 明明走廊依旧那么昏暗,但女人临死前看着她的眼神却那么清晰,红色的血丝像窗户上霜时候的纹路一样在白色的眼球上攀爬铺满,从生机勃勃到死灰麻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和叶。 女人死了,就死在她的眼前。 那一瞬间,和叶感受到的心悸让她忍不住吞咽口水,然后吓得转身就跑!! 阴冷的风从她的背后吹来,和刚才一样,是窗户缝里钻进来的。但此时此刻,和叶却有一种这股妖风是女人的怨念追上来、缠在她身上的预感,吹得她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就连两条手臂上都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小番外:第一把短刀 这是12年发生的事情。 本丸里的刀锻出来,当然是要打本升级的,但组成一队出阵需要六把刀。 以小田切现在的经济实力来说他还养不起六把刀,所以他并不要求乱去出阵升级,也害怕乱出阵受伤后,需要花钱买材料修复。可是1-1的函馆非常简单,通常被用来刷花……咳咳,这个就暂且不提。反正总的来说,函馆是可以单刀出阵的,所以小田切就让他先去刀装十连,带着金色刀装的轻步兵去体验一把单刀出阵函馆。 然后1级的乱藤四郎进去,4级的乱出来。 掉了一把刀装。 小田切问他:“有危险吗?” “不,很简单哦,就是……嘿嘿,刀装掉了。”乱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兴致勃勃说:“感觉很好玩儿啊,我能再去一次吗,阿鲁几桑?这一次一定不掉刀装啦!” 小田切见他这么感兴趣就同意了。 然后第二次4级的乱进去,6级的乱出来。 还是掉了一把刀装。 小田切:“……” 乱连忙说:“下一次,下一次肯定不掉刀装!”不等小田切说话,就又带上轻步兵跑进函馆。 等他再次出来,已经7级。 金色轻步兵又掉了。 All50的刀装十连,是不可能个个金装的——或者说除特别活动外刀装就不可能全是金装,所以之前十连出三个金轻步兵就算是不错的概率了。 如今掉三个,他们的手里已经没有金轻步兵了。 乱兴致勃勃地又拿一个绿装的轻步兵,就要再去函馆。 小田切连忙喊住他:“等等,乱!你还要去?” 乱回头说:“……不可以吗?”他说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小田切,“阿鲁几桑,乱还想去嘛,你就让我去吧?这回肯定不掉刀装哦,肯定的!” 小田切在他皮卡皮卡的眼神下没撑住,摆摆手让他去了。 结果这一回带着绿装的乱出来的时候带着轻伤。 小田切连忙扶住受伤的乱,带着他去手入部屋的床上躺下。 此时此刻,他忽然发现现实中见到少年身上带着刀伤,和游戏里看见他们受伤的感觉,那真是天翻地覆的不同——游戏里刀剑们受伤是常态,重伤回去手入用个加速符不过一秒就完好无损了,然后接着肝等级、肝副本、肝任务。 可如今看着脸上带血、手臂和大腿上也都有划伤的乱,哪怕只是轻伤,小田切也觉得心口都堵得慌,似乎感同身受的浑身哪哪儿都不对劲儿,连忙带着他去手入。 乱自己却没什么感觉,还反过来嘲笑主人太紧张,这样的伤一会儿就好了。 而他手入的时间也确实不长,也就八分钟左右,身体力行的用事实证明“你再不来医院伤口就自己好了”这句话在现实里上演的可能性。 小田切用手抹掉他脸上敌人的血,问他:“不疼吗?” “只有一点点。”乱藤四郎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阿鲁吉桑,我是刀,不怕疼的。” 小田切看着他腿上破裂的丝袜下几乎有10cm长的划伤,心想怎么可能不疼呢?看着这样的乱,他万分纠结后,最终做出一个让他的钱包大大缩水但他的良心却瞬间轻松的重大决定:“以后大家都穿金装,不许再用绿装和银装,金装以下的……直接分解成材料。” “哎——?”乱惊讶极了,一双又圆又大的蓝色眼睛微微睁开。 小田切有点无奈:真的,用得着这么惊讶吗? 想着之前小田切甚至不舍得多锻一把刀、就怕养不起的窘迫情况,乱笑着反问他:“这么奢侈真的好吗阿鲁几桑,我们可不富裕呀!材料都没剩多少呢。” 小田切看了一眼自己剩下的材料,咬牙说:“……刀装,不用省。” 乱满意了。 他笑着说:“阿鲁几桑,是个好阿鲁几呢。” “好谈不上。”小田切摸着他的头,觉得自己怎么来说都算不上一个好人,想了想后说:“但起码,应该不坏。” 小田切觉得自己就很普通的人吧,即使算不上好人,但也算不上坏人。 他做不到当一个自我牺牲的善人,也做不当一个全然利己的小人。 他就和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平凡的,普通的,毫无波澜的,甚至是更加平庸的,在这个世界上碌碌无为的活着,没有什么十年目标,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理想,就只是活着。 大概除了12年那件事,他的一生真的没什么可说的。 他甚至因为出生太晚没赶上2000年那件事,只是偶然从亲戚家说漏嘴的姐姐口中得知一二。 小田切打开万屋,看着相比于价格昂贵的锻刀材料而显得性价比优越的金色御守,什么也不想的一口气买下十个送给乱,并掏出1W円的零用钱放进乱的手心,紧紧握着他的手,坚定说:“有想买的东西就买,这个是给你的零用钱,想怎么花都可以。”这时他忽然想起动漫里买一个茶杯就足足花了50W的歌仙兼定,怕乱也一样乱花钱,又严肃地嘱咐一句:“省着点儿花,咱们家也不富裕。” 看着小田切肉疼又坚定的眼神,乱闷声笑了笑,乖乖道:“好,我知道了。” 我的阿鲁几哟,稍微……他是说稍微,有那么一点可爱。 不同的选择 阴风阵阵袭来,和叶害怕地闭上眼睛,向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而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忽然亮起白光,和叶一睁开眼就一头撞在空气墙上,整个人反弹出去又向后摔了个屁股墩儿,一脸懵地坐在那里缓好半天才逐渐回神。 呃,刚刚到底是……是发生了什么?坐在地上的和叶的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这样的疑问。 这时,和叶感觉到手里捏着什么,抬起手一看,是那张她之前抽到的剧情卡。 只见上面,对这张写着③号的闪回卡的详细描述是:躲在阴影里的人明明知道女主人会被杀死,却因为恐惧而选择袖手旁观,这让得知真相的女主人含恨而死。女主人的眼神将你吓到,让你撒腿就跑。【前进三格】 “哎?”和叶呆呆地看着卡牌描述最后的“前进三格”几个字,用手指点了点,迷糊一秒后顿时恍然大悟,站起来往前又进三格,一眨眼就超过了本来排在第一名的五条御。 已经重新戴上眼罩的五条御微笑着抬手,与和叶打个招呼:“哟~你走的很快啊,看来完全不用担心被恶灵追上来了哦。” 和叶对他眨眨眼,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在他那过于显眼的黑色眼罩上。 她抓抓头发,试探着问五条御:“那个,五条桑……把眼罩带上,您真的还能看清楚吗?” “这个吗?”五条御指着自己的眼罩,对着一脸好奇的和叶露出耐人寻味地笑容说:“当然,看得很清楚哦,我的视力超级好呢。” 和叶沉默两秒,挪着小碎步默默退后两步,并拉着胸口两边的衣服往里收了收。 “哈哈哈哈哈!”看着她的动作,五条御当即发出爆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什么也没说,和叶却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屈辱。 第六回合的时候,安德烈因为上一回合抽到陷阱卡,所以暂停一回合;他的妻子卡丽莲娜却运气很好地投到4点,抽了一张剧情卡。 与和叶一样,卡丽莲娜也抽到一张闪回卡,只不过和叶是④号闪回卡,她是①号闪回卡。 同样是眼前一黑,卡丽莲娜突然间就转移到一个昏暗的走廊。 落地窗户前,一个背对着卡丽莲娜的男人举起刀,对着前面毫无所觉的金发女人猛扑过去,并用一只手用力捂住女人的嘴。女人全力挣扎,男人却拿着刀在女人的脖子上用力一划,轻而易举地割开女人的咽喉,任凭女人呜呜地叫着,他也毫不手软,凶狠地在她的后背上一刀接着一刀。 女人发出痛苦地呜咽,挣扎中拎着的提灯在她手里乱晃,映在墙上的两个人的影子也跟着晃来晃去,白色的连衣裙如红梅映雪一般染上鲜红的血迹。 女人的挣扎随着不断增加的刀数越来越弱,最后被男人一把推倒在冰冷的地上。 她挣扎着向前爬,却因为失血过多根本爬不动。 男人蹲在女人的身旁,冷漠地提起女人的裙子将刀上的血迹和指纹一一擦拭干净。 眼前的一幕吓得卡丽莲娜浑身僵直,握着折扇的手将木质的扇骨捏得噼啪响。 就在这时,前方的男人忽然回头——卡丽莲娜吓得尖叫,什么也顾不上地转身就跑,用尽最大的力气向前冲刺! 眼前的光景如过隙白驹,瞬息之间卡丽莲娜就冲出昏暗的走廊,回到现实之中。 然后她就一头撞进了服部平次的怀里! 当时服部只觉得一道黑影“唰”的一下子就冲过来了,刚看清是卡丽莲娜,闭着眼睛跑的卡丽莲娜就一头撞在他的胸口! 那冲击力,服部都觉得自己差一点儿就要吐血! 要不是他身强体壮,一把将她接住,两个人说不定就一起摔在地上了。 而卡丽莲娜被他抓住后吓得嗷嗷大叫,那音调堪比女高音,反倒把服部也吓了一跳! “卡丽莲娜!”服部提高声音大喝一声,卡丽莲娜吓得一哆嗦,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已经从闪回卡的情景回放中,回到游戏里。 她当即松一口气,却又羞愧地打开折扇挡住脸,不去看服部的表情。 “你怎么了?而且……”服部问她:“你是怎么过来的?” 这游戏不是有空气墙吗,还能往回跑?? 卡丽莲娜之前在16格,现在却冲回服部的15格。 受到惊吓的女人一时之间却没有说话,而是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一遍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一遍喃喃自语着什么“剧情卡……剧情?”并急匆匆地把自己刚才抽到的剧情卡拿出来看。 一目十行地扫几眼后,卡丽莲娜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吐出来,把自己的卡牌往服部手里一塞,语气有些冲地说:“你自己看!” 服部翻开卡片—— 闪回卡①号:看不清面貌的小黑人将刀插在美丽的女主人背后,在女主人倒下的时候,他将目光投向了你。你害怕地乱跑,甩掉小黑人后却恰好在拐角遇到了你的同伴。【前进或后退到离你最近的玩家的格子里】 “我已经明白了。”他把卡牌还给卡丽莲娜。 与此同时,卡伦甩了个6点,美滋滋地向前走;管家投出3点,走到小田切后面一格。 五条御在骰子上随手一碰,骰子转转转,在5点时候停下来。 经过和叶的格子,他却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停下来对和叶挑衅说:“我先走咯~”然后往前走好几步,前进到28格。 此时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城堡内部,28格对着的是一间卧室的房门,也就是说,五条御又走到一个房间,只要花费一个点数,就能进去探查道具卡。 只可惜他现在的点数刚刚好到门口,并没有富裕的点数迎来探查道具卡。 和叶:“……什么嘛,不就是走得快一点吗,这个有什么好炫耀的!” 五条御之后,就轮到了小田切。 在甩骰子之前,小田切慎重地把两个手掌合在一起,做出拜神的样子:神明大人、神明大人,虽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打扰你,但我是真的、真的很想赢下这个游戏!请让我甩到六点! “啊啾~!”十几公里之外,正拿着锅铲、穿着粉色围裙的某神明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谁想我了?还是有人在骂我……唔,总不会是有人在拜我吧?某个神明一边炒菜一边嘟囔说:“嘛嘛,求神的时候连名字都不提,谁知道你求的是哪个神?就算真的传达过来了,但完全没有说我的名字,那就当求得就不是我咯,人家完、全、不知道呢~” 然后小田切甩了个2点。 小田切:“……”无论是哪个神明,我谢谢您嘞。 后来芥川银也投到4点。 抽取剧情卡的时候她抽到闪回卡④号,与和叶一样,眨眼间就来到昏暗的走廊,目睹小黑人要去杀死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不过同和叶的反应不同,银虽然一开始也是身体不受控制地躲在窗帘后面,但后来看见小黑人举着刀出现的时候,银当即用尽全身的意志反抗着控制自己身体的力量……然后在某一个瞬间,她仿佛突破什么一样,忽然能动了! 获得自由的银眼神一变,把自己藏好的餐刀拿出来后立马动作干脆地掀开窗帘,踩着墙壁一个利落地跳跃翻身,就在小黑人对女人伸手之前来到他的背后,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推着刀把,将手里的餐刀在小黑人的后腰处往前一推——但她的刀和她的手,却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小黑人的身体。 银:“……?!” 判断情况不对,她反应迅速地向后三段跳,和小黑人拉开距离并躲进阴影里悄悄观察。 可是让她诧异的是小黑人就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一样,动作并没有因为她而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如刚才和叶、卡丽莲娜看见的一样,男人扑过去捂住女人的嘴、划破她的脖子,并一刀又一刀地刺入…… 无效攻击的挫败感让银皱起眉,却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她试探着突进,挥刀从小黑人的腰间划过,餐刀如打散一缕青烟一样将小黑人拦腰切断,但小黑人行动举止却丝毫不受影响。 就连挣扎的女人也像是没看见她,不仅没有向她求救,甚至没有投过来一眼。 “……幻象?”联想到她抽的剧情卡的名字,银当即便明白了。 不久后银回到原本的地方,按照闪回卡④号的规则向前前进三步。见她到来,在她前面两格的和叶回头,远远地对着她挥挥手笑着说:“银酱,太好了,你也过来了!” 前面只有她一个女生……稍微,有点害怕啊。和叶如此想着。 在继和叶、卡丽莲娜和银之后,小兰也抽到闪回卡。 同卡丽莲娜一样,她抽到的闪回卡是①号。 看见小黑人即将行凶后,小兰选择直接从背后攻击,本来她是想把凶手踢晕,但没想到一脚过去踢散了小黑人的脑袋,吓得她失声尖叫,下一秒却看见小黑人的脑袋像是被投入水中的石子打散的鱼群一样,又重新聚拢回去,变成一个完整的头。 小兰刚松一口气,就看见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被划破了脖子。 她吓得再次尖叫。 而这时,小黑人却忽然回头,将目光对准了她。 小兰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转身就跑!结果下一秒就和与她同一格子的卡伦撞上,愣是把卡伦这么一个成年男子撞得龇牙咧嘴,捂着肩膀叫疼。 小兰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卡牌,然后露出沉思的表情。 风雨欲来 卡伦被小兰撞得龇牙咧嘴,揉着肩膀,低头看着小兰时的眼神有些不善,语气里还带有一丝埋怨的意味说:“这位小姐,你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看路的吗?” “那个……”小兰刚要解释却又忽然想到什么,于是闭上嘴,迟疑地对他摇了摇头。 卡伦目光微微闪烁,看着小兰,略一顿后像是掸掉灰尘一样拂拂肩膀,向小兰走过去,神情忽然变得热情起来,假装出友好的语气问她:“怎么慌慌张张的?小姐,你刚才是抽了剧情卡吧,你抽到什么?”他说着,还伸着脖子想往小兰手里的卡牌上看。 小兰下意识把卡牌正面压下,斟酌地看着卡伦。 卡伦瞧着大概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级,身材微胖,眼小却聚光,盯着人看的时候目光总是给人一种他在算计着什么的感觉。 小兰觉得自己无法信任卡伦。 不知道她的这种感觉对与不对,但小兰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对着卡伦说:“没什……” 但她话还没说完,和他们相差一个格子的迹部忽然插话,对着似乎想仗着自己是男子,有那么点儿想抢小兰手里的卡牌看看的卡伦说:“别人抽到什么,和你没关系吧?” 卡伦抬头看向迹部,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冰冷。 但下一秒他就笑起来,好脾气地说:“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既然小兰小姐不想说,我自然也不会勉强的,迹部先生也犯不着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做什么。”他说着还后退一步,摊开手,耸了耸肩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小姐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卡伦往旁边退开,和小兰拉开距离。 而同一时间的园子,也在甩了一堆1、2、3点后,终于也投到4点!她特别开心地双手高举大喊一声“我终于也转运了!”后,特别开心地抽取剧情卡。 结果她把剧情卡翻过来一看,只见卡牌上写着…… “蟑螂堆……?”什么蟑螂堆,《哈利O特》吗?园子诧异地看着详细介绍念出来:“你遇到一堆蟑螂,吓得手足无措,倒退……哎——?!倒退4格??” 下一秒,园子的脚旁突兀地出现一堆大得离谱的南方蟑螂。 这些蟑螂一个个大得都快赶上北方的耗子了,甚至还长着须子、带着翅膀!而这些能下的姑娘们嗷嗷叫的小家伙们一出现,就非常有默契地一起向着园子的方向笔直爬过去,有的蟑螂甚至还张开翅膀朝着园子的脸上飞! “啊——”园子蹦跶着躲避脚下的蟑螂,吓得连连尖叫,惊得旁边的大树上飞出好几只鸟。 远在城堡内的几人闻声回头…… “是园子的声音?!”小兰更是担心的不得了,害怕园子遇到危险。 迹部被她的尖锐嗓音吓了一跳,掷骰子的时候手一抖,骰子投了个最小的1点出来。 迹部:“……” 他皱紧眉头抬头,就见小兰一脸担心的模样望着远方,便安慰她说:“放心吧,还没到黄昏恶灵不会抓人,她暂时不会有危险。” 小兰:“……谢谢。”但完全没有感觉被安慰到。 这时轮到恶灵掷骰子了。 黑色的骰子转动几下,最终停在4点上。 迹部:“……” “糟糕!竟然被他抽到剧情卡……”刚才一直没出声的卡伦面色惨白,紧张地用牙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目光不知所谓地在小兰和迹部的身上扫来扫去,不知道又在算计着什么。 这时位于18号格子的服部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剧情卡。 服部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手指触碰到剧情卡牌后,却发现卡牌一动不动,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从空中将这张浮空的卡牌拿下来。 服部忽然面色一变,立刻松开手并下意识地向后倒退几步,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卡牌——他的格子里明明没有人,但又一张剧情卡凭空出现,而他又拿不了……这代表什么?! 代表那个在白天不出现的恶灵此时就在他的格子里,和他同一格!! 而且恶灵投到了4点,这张剧情卡是恶灵的! 就像是在验证服部的猜测,卡牌下面的地面上忽然裂开一个燃烧着红色火光的裂缝,从那条裂缝里伸出一条惨白的、长到让人不敢置信的手臂,完全脱离于人们对于正常手臂的印象,那条纤细、惨白的、能看出来是一条属于女性的手臂,几乎有一米五、六那么长。 伸出来的手从下往上,紧紧地握住那张卡牌。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背后几乎全贴在空气墙上的服部脸上冒汗,双目紧紧盯着那张卡牌,试图找机会看一眼恶灵到底抽到了什么样的剧情卡——但他失策了,恶灵大大滴狡猾,并没有当着他的面把卡片翻过来,而是直接从裂缝里缩回手,连带着那张剧情卡也一起消失不见。 服部渐渐吐出一口气,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遗憾。 而身处于和其他人不同空间的恶灵的那边,剧情卡翻开之后却显示她抽到宝箱,并从宝箱里获得一张道具卡和一个道具。 加速卡:跑得更快,前进时多跑1格。 门钥匙:打开大门,逃出生天。 至此,游戏里唯一一把门钥匙已经落入恶灵的手中,也就是说众人现在想要胜利,唯一的方法就是按照游戏的第八条规则:集齐1-6号闪回卡,可以揭露真相,作为胜方提前结束这场恐怖游戏。 那么与之相反的,如果他们不能集齐所有的闪回卡…… 他们就要被永远的困在这个游戏里、困在这个城堡里! 而这时,所有人的耳朵里忽然听见一道响亮的铃声,犹如铁棒敲击黄铜铃铛,紧接着他们的耳边又传来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大门钥匙已经在宝箱里出现,恭喜得到大门钥匙的玩家。】 【按照游戏规则第四条,得到钥匙并来到大门的玩家,可以使用钥匙卡打开大门逃脱。大门一旦打开,其他玩家到达大门时也可逃出。】 冰冷的声音消失后,众人都看向自己身边的人,互相他们有没有得到大门钥匙。 但是没有人承认。 到底是谁得到了大门钥匙,为什么没有人承认? 还是有人得到大门钥匙后却假说没有? 众人开始对身边的人充满怀疑和警惕,因为一个大门钥匙,人类阵营之间的信任一朝瓦解。如今只有服部知道大门钥匙在哪里,因为他是亲眼看见恶灵抽卡,然后“那个声音”就宣布有人得到了大门钥匙。虽然不是百分百确定,但服部几乎可以大胆的说——大门钥匙就在恶灵的手里,他们这一局游戏,如果不能凑齐所有的闪回卡,那他们所有人就全完了! 这个认知让服部的脸色黑出了新的高度。 接下来众人又投掷了几回合,得到一堆剧情卡和道具卡。 比如安德烈也遇到蟑螂堆,倒退4格;五条御在28格的房间探查,得到一张闪回卡②号,看见躺在血泊的女人绝望死去的场景。 闪回卡②号:小黑人将美丽的女主人杀死,女主人绝望地躺在血泊中缓慢死亡。对死亡的恐惧让你停下脚步,原地踌躇。【暂停投掷一回合】 接下来五条御因为卡牌的规则而暂停一回合。 然后是迹部。他因为得到一张闪回卡④号而前进三格,又因为在32格的房间探查,得到一张交换卡。 卡伦在第八回合的时候,在抽剧情卡的时候得到一张互动卡①号。 互动卡①号卡:阴森的古堡让你胆战心惊,探索的时候不小心脚下一滑,即将摔倒的时候,却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拦腰扶住。你回头看向抱住你的人,心如小鹿乱撞,为表示自己的心意,你决定把自己的一张道具卡送给他/她当礼物。 由于卡伦运气不佳,一张卡牌也没有,所以这次他幸运的没有损失。 相比于卡伦,第九回合的五条御就倒霉,他抽到的是互动卡③号。 互动卡③号卡:你被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大蜘蛛吓了一跳,不小心扭到脚,结果后面走来一个人,趁乱抢走了你所有的道具卡! 五条御回头看看,离他最近的是小兰。 他微笑着对小兰挥挥手,然后把自己的闪回卡②号交给小兰。 而服部也在第九回合得到一张闪回卡②号,下一回合不能掷骰子了。 至于小田切?身为非婶的他除了一开始仿佛有那么一点儿欧气,抽到宝箱和五张道具卡,可在那之后他就一直是1点、2点的,偶尔出来一个5点,九回合过去,最快的和叶已经走到37格,再谈差一个房间就要走出城堡了,而他还在22格逛游,才刚刚进入城堡没几格。 不过他也不是最后面的。 若是论“非”的程度,小田切那可真是拍马也比不过园子啊!就连柯南都后来者居上,跑到小田切前面的位置去了,园子却仍旧被落在城堡外面,所幸她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同样运气不怎么样的芥川在快她两格的位置陪她,要不然自己一个人被遗忘在外面,估计会被吓哭吧! 不过即使是现在,两个人在外面,园子也有点忐忑不安。 而如果是有点情商的男人,这时候肯定会怜花惜玉地安慰园子几句,但芥川是谁?他是同人里被盖戳鉴定的头铁娃,虽然经过小田切数个月的教导已经不那么眼瞎了…… 但让他哄女孩子?芥川表示他就没学过,不会。 此时此刻众人的游戏进度已经小有成果,十五个人里面走得最快的远山和叶,已经将贯穿整个城堡和花园的彩色石砖块走过一大半,若是等她走完一圈,那么按照游戏规则,时间会一瞬间从白天变成黄昏,这个时候恶灵就能开始行动了。 而很快、很快,恶灵的狩猎就要开始了…… 逢魔时刻,即将到来。 妈妈粉 最后游戏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左右了。 游戏结果是五条御大获全胜,小田切开局暴毙,芥川银苟到最后,作为“鬼”的芥川龙之介游戏惨败。 打了个呵欠,小田切赶孩子们去睡觉,五条御也大手一挥不管了,徒留小田切一人收拾桌子。 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小田切忍不住思考:嘶,这个地图怎么收起来的?? 第二天一早,本来吃完饭就准备离开的芥川兄妹,又被一大早“过来”的乱他们拉着换上一套新衣服,一起去神社参拜。 和去年一样,今年的小田切一家又遇到了织田一家。 小田切热情地把织田拉过来,给芥川兄妹介绍说:“龙,银,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我的挚友织田作之助,也是港口的人。” 织田:“……?” 明明很长时间没见,却莫名其妙提升到挚友位置,哪怕天然如织田作之助……觉得有点感动,没想到自己在小田切心里竟然占据了这样重要的位置? 织田有点开心,笑着和芥川兄妹打招呼,然后把自家的孩子介绍给他们。 芥川:“……”这个底层到底何德何能!! 太宰桑和他是挚友,小田切桑和他也是挚友…… 穿着新浴衣,头上还绑着白色绒毛球发绳、打扮得和乱像个双胞胎姐妹似的银,害羞地对着织田问好:“你好,织田桑。” 芥川猛地回头,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银——不会哪天银也跳出来说要嫁给他吧?! 银:“……哥哥?” 牙白,哥哥的这个眼神,总觉得他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小田切照样邀请织田去自己家里做客,不过这一回织田拒绝了他,并说他今年要陪着他们家楼下开咖喱店的老板一起。 小田切恍然想起这个角色,然后问织田:“他们家的咖喱,好吃吗?” 他隐约还记得这个店老板。具体长什么样子记不住了,只记得应该是一个身强体壮的大叔,似乎在织田一家受难的时候,也跟着阵亡了?救人的话自然不可能救这个不救那个,他想着人家店老板本来就是被牵连的,到时候不如找个借口先把他支开,别让他一个普通人被卷入港口的纷争,因为某个糟心屑老板的计划白白送了性命。 织田笑起来,“老板的手艺非常好,尤其是辣咖喱,我本人非常推荐。” “是吗?”听说好吃,小田切立刻起了尝一尝的心思,“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去试试。” 年后聚会的时候,发现自己新进挚友小田切家里又多了两个孩子的事情,被织田在Lupin酒吧里当成一件生活里的趣事,告诉了太宰治。 他莞尔一笑,调侃说:“没想到我竟然能在组织里找到一个像小田切桑这样的挚友,而且我们两家的际遇类似,有共同的经历感悟,并且小田切桑还和我一样有写作的想法……得友如此,真是人生中的一大幸事。” “哎——”太宰治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把芥川送出去给别人养的事情。 看来那位小田切桑养得很好,已经亲密如一家人,一起去新年参拜了吗?多了的那个女孩子是芥川的妹妹银吧,据说和小田切家的“女儿”关系很好。 太宰治稍有些嫉妒说:“居然成为挚友了吗,织田作,魅力好大啊。” 织田哈哈一笑,“是啊,小田切桑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他说的是你啊!”坂口安吾在旁边吐槽。 三个人哈哈一笑,太宰治用食指轻轻敲击杯壁,琢磨着把芥川龙之介送去给小田切教导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该让他亲自验收一下了。 年后不久,芥川忽然很正式的来到小田切家拜访,郑重地和小田切表示,自己和小田切、小林一起巡逻的日子要结束了。 芥川说:“太宰桑已经下达吩咐,在下要回去游击队了。” “啊,这很好啊,毕竟像龙这样的人确实不该一直跟着我们巡逻,简直是浪费人才。”小田切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在下班后,他又带着芥川去猪贵族吃了一顿饭,算是为他送行,也算是庆祝他的惩罚时间结束,并且还说要把之前答应他的“奖励”告诉他。 但芥川却摇摇头说:“非常感谢小田切桑这段时间对在下的精心教导,‘奖励’的答案,在下已经了然于心。” 学了这么久,他确实已经明白为什么了。 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对不起小田切桑长时间以来的谆谆教诲。 小田切对此深感骄傲,没想到芥川能在自己手底下成长到这个程度。他没忍住,热泪盈眶地握住芥川的手,略微压抑着喉间的酸涩说:“龙,你真的成长太多了。” 啊……怎么回事,这就是初为人师的感觉吗? 小田切觉得一股说不出的自豪感自胸中激荡,看着仿佛脱胎换骨、焕然新生的芥川龙之介,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地下城挖出一箱黄金一样开心! 如果用上辈子的表情包来形容,那大概就是:博多挖到小判箱·大.jpg 芥川害羞地移开视线,却并没有收回手,而回忆着自己在网上看的一些如何夸赞老师的、格式化的感谢词,拼吧拼吧,磕磕绊绊地说:“这、这全要感谢小田切桑教导有方,没有您,就没有在下如今的小小进步,是您如灯塔一般照亮我的人生,为我指引正确的方向……” “噗!”隔壁忽然传来了笑声。 接着是另一个人紧张又惊慌的声音:“啊啊啊啊你们在干什么啊,被听到了啊!这下糟糕了,他们一定知道我们在偷听了!” “你才是‘牙白’好吗!明明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在笑他,现在你说出来他们就知道了!” “啊——你这个狡猾的家伙,你是说这是我的错吗?!” “就是你啊!就是你!” “什么啊!明明是你非要把耳朵贴在墙上凑过去偷听的!” “啊啊啊啊你又说了一遍!你又说了一遍我们在偷听!这下完蛋了——” 芥川:“……” 小田切:“……” “咳咳……”小田切尴尬地咳嗽一声,觉得自己的感动都要没了。 他收回自己的手,直接站起来,从身边放着的竹编的围栏隔断上面看向隔壁的几个女青年,虽然听声音就已经知道是哪几个了,但现在一看——果然没错,就是她们仨。 小田切低头看着因为害怕而缩到角落里的三名女青年,“月子桑,河川桑,诗多呂桑,虽然这里是公共场合,但偷听我们的话题对你们来说是没有好处的,希望你们能尽快的忘掉。尤其是我们口中的名字,绝对不要记住。”这也是为了她们的生命安全着想。毕竟知道他们的名字,尤其是现在作为港口干部的太宰治的名字,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坐着和站立的姿势,再加上小田切净身高两米多,在三个女人看来,面前的小田切简直像是一座大山一样,连投下来的影子都显得有些可怖。 但直接认怂她们又觉得太丢脸。 一项是几个人中的武力担当的河川,哆哆嗦嗦地硬撑着说:“没没、没,我们才没有偷听!你都说了是公共场合,我们又坐在隔隔壁,听见一、一、一点点不是很正常吗!” 芥川在这个时候,居然一脸平静地小声问小田切:“小田切桑,要灭口吗?” “啊啊啊啊啊!”几个女人慌慌张张地抱在一起小声尖叫,惊恐地看着小田切和芥川。 小田切揉揉额角,“龙,不要开玩笑。” “是。”芥川很普通地答应了。 而这时几个女人的表情却忽然一变,看着芥川的时候,居然同时露出欣慰的眼神。 小田切:“……?” 河川甚至感动到热泪盈眶,忍不住抱住诗多呂的肩膀抹眼泪说:“呜呜呜,龙……那个龙果然长大了,他居然还知道先问一下小田切桑的意见而不是直接灭口!!呜呜呜,这几个月龙的变化真的好大……呜呜,那样的龙、那样的龙居然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了吗,真的是努力了呢,龙真的是努力了啊……能见证到龙的成长,真是太好了,我河川现在就算是死也无——噗!” 忽然反应过来的诗多呂一拳把乱说话的河川打得吐血,并在心里尖叫:哇啊啊什么死?死什么无憾?之前说这种话可以,但是看看情况啊河川,现在说这种话真的会死也说不定啊你个笨蛋! 芥川:“……” 看着面无表情、不说话的芥川,头冒冷汗的诗多呂紧张地连连摆手,不太好意思说:“啊,那个什么,就经常听见你们说话,就感觉像是在追电视剧,如今见到成长后的龙……啊不是,芥川君!感觉成长后的芥川君和一开始的变化真的很大,所以就……”她的声音越说越小。 小田切:“……” 他以为自己在围观三个粉丝追星,没想到她们也在围观他和芥川。 真是应了那句上世纪三十年代,卞之琳的《断章》里的一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月子按住诗多呂的肩膀,替她解释说:“其实就是因为遇到的次数太多,让我们有一种‘我们已经见证了芥川君的成长’的感觉,就会忍不住稍微关注一点……真是抱歉。” 分手快乐 听月子说“我们已经见证了芥川君的成长”的时候,眼泪汪汪的河川跟着点头。 她把自己扭成一个奇怪的形状,不太好意思地说:“因为一直在关注,然后就有一种自己在追新手爱豆的妈妈粉的感觉,如今见到龙已经努力成长到变成现在这样稳重的模样,根本不像最开始那个什么都不过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笨……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诗多呂一拳打中,整个人痛苦地抱着肚子蜷缩在角落里。 诗多呂挡住不断说错话的河川,讪笑着说:“粉,就是粉的感觉啦!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就稍微关注一点点……就一点点!” 她用手指比量了一个一公分都不到的超小距离。 河川挣扎着向灯伸出一只手,在心里发出灵魂深处的疑问:为、为什么挨打的,老是我?! 芥川扫一眼河川,恍然间有一种“太宰桑过去看在下的时候不会就是这种感觉吧”的想法,沉默一秒后,对看起来更加理智的诗多呂和月子说:“……谢谢,但是在下对出道完、全没有兴趣,不需要粉,请不要再关注在下了。” 诗多呂和月子露出心虚的笑容,没控制住、没控制住! “但是……!”这时不服输的河川再次爬起来,激动地挥舞着两把写着“仁淀君看过来”、“射击”的应援扇,看着芥川说:“但是我觉得龙长得超级可爱,完全可以出道!如果……” 诗多呂和月子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一个压手、一个捂嘴,把说话完全不看气氛的河川按在椅子里,再起不能。 河川泪眼汪汪,为什么总不让我把话说完啊! 听河川说到出道,小田切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乱的脸,然后又进化成乱和一众栗田口的小短刀们穿着打歌服蹦蹦跳跳唱歌的情景。 唔……超级可爱。 话说栗田口那群小短刀们如果出道,大概真的会很合适吧,就像番里那个什么什么48? “总之,请诸位谨言慎行。”看着完全不具有威胁性的、哪怕啥擂钵街的老鼠都能把她们咬一口的御宅三人组,芥川并没有多说什么,只给她们一个威胁的眼神。 三人却再次露出“我家有儿初长成”的表情。 芥川:“……”要不,还是灭口吧?他觉得很有必要。 2014年的时候,经过一年的累积,小田切发现自己的家产已经逐渐丰厚到上辈子的他看见,也许会被吓到的程度。这时候他就开始思考,自己要不要学港口里的那个干部A一样,花钱买个高一点的身份?不过后来想想,他觉得还是算了。 因为就算身居高位也没什么好处。 在他一点点升级变强后,他现在的巡逻工作就和溜达一样轻松,升职后虽然身份能提高,但相应的肯定也会更危险,说不定还会被屑老板安排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像织田一样。 嗯……?这么一想,小田切又忽然想起来,织田是哪年死的了? 他记得是什么“灰幽灵”出现的时候死的。 现在还没出现,所以暂时还不用担心。 话归正题。经过一年的努力,本丸里的长谷部他们一个个都99满级了,若不是没有活动、没办法得到极化道具,这几个练级狂人,估计都得极化99吧? 小田切忽然想起自己上辈子的游戏里,那群几年前就极化完毕,但事实上除了五把小短刀之外就没有满级的一堆刀剑,感觉自己真的是太咸鱼。 ……这要是被长谷部知道,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是抱着他的大腿一边哭一边喊阿鲁几? 还是不敢置信地捶胸顿足,然后恨不得跑过去现实世界替他练级? 见小田切上班的时候走神,小林翔忽然提起恶作剧的心思,加速走到前面,假装不经意地在小田切面前伸出一只脚。 就在他捂着嘴偷笑,以为小田切会被自己拌个踉跄的时候,小田切长腿一迈,跨过去了。 小林顿觉无趣,撇撇嘴说:“你居然看见了?” “我的眼睛可不是装饰品。”小田切说着忽然想起来数年前的某个相声,顿时露出笑脸。 “哈哈。”小林敷衍地笑两声算是捧场。他早就习惯小田切讲这种奇奇怪怪的冷笑话,然后自己傻笑的行为,对此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果龙之介还在的话,他也许可以和龙之介吐槽,但是现在…… 看着远处的横滨大桥和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小林落寞地说:“要,我想龙之介了。” 小田切:“……我以为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我知道!”小林郁闷地用脚踢着地面,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低着头,小声地嘟囔说:“我知道他是武斗派,本来就不可能一直留下来,但是……如果,如果我们是武斗派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去游击队,还是能和龙之介在一起。” 小田切沉默两秒,没忍住,对小林说:“我不去。” 小林:“……”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田切,“你怎么可以抛弃我和龙之介,独自一人站在后方?!” 小田切理智地反问他:“我们去了,送死吗?” “呜呜呜哇啊啊啊啊!要君八嘎,八嘎八嘎八嘎!!”小林伤心地捂着眼睛跑走了。 小田切:“……”喂喂,戏多了。 因为巡逻的时候很无聊,所以一般两个人会聊很多乱七八糟的话题,比如今天他们说着说着就提到港口的死对头——武装侦探社,聊到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又破了一个什么奇案。 “……啊!”这时小田切冷不丁想起来,他从东京回来的时候,好像答应给柯南他们要江户川乱步的签名? 结果回来之后赶上一堆事他就给忘了。 其实上次游戏事件看见柯南的时候,他也想起来了,但回来之后没几天他就又给忘了。 小林被他“啊”一声吓一跳,警惕地看着四周小声问他:“怎么了,敌袭?” “不是,我就是想起来一件忘记的事。”小田切想了想,对他说:“今天下班后的报告你替我写吧,我要去武装侦探社一趟。” 小林震惊了,问他:“你去那儿干嘛?”不会是要去投敌吧……哈哈哈,开玩笑的。 小田切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去要签名的,就敷衍说:“有事。” 小林见撬不开他的嘴也就没再问,而是说:“我给你写报告,那你明天得请我喝酒。” “好啊。”正好明天赶上周末,小田切本来就想去喝酒,便说:“正好我给你介绍我平时喝酒的地方,十分清雅,我和那里的酒保还是熟人。” 小林却忽然凑过去,贼兮兮地小声问他:“那里有没有漂亮姑娘?嘿嘿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幕让小田切想起老电影里面“花姑娘”一词。 他没好气说:“没有。”然后又教训小林,“你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别成天想着什么漂亮姑娘,出轨的渣男都是要被打断腿的。” 结果小林一扁嘴,眼泪汪汪说:“要,我……我分手了!” 小田切大吃一惊,随即又有点窃喜。 没办法,单身的人总希望朋友也是单身,这才是有难同当的好兄弟。他一边不太真诚的在心里向自己的朋友小林道歉,一边假装难过说:“哎,怎么还分手了呢?真遗憾。” 小林也顾不上抱怨他一点也不走心的安慰,愤愤不平说:“她嫌我打游戏太菜!” 小田切人都傻了,这也是分手理由?? 小林还在喋喋不休说:“因为我打的菜,她不愿意和我玩儿,然后有个男人带着她玩了几天游戏她就把我甩了,最可气的是她现在……她现在……” 小田切好奇道:“怎么了?” 小林痛不欲生地捂着心口,哇哇大哭说:“她现在段位比我还高呜呜哇啊啊啊啊!” 小田切:“……” 厉害了,他伤心的居然不是分手,而是前女友段位比他高? 他之前真的是在谈恋爱吗? 小林抱住小田切的手臂,鼻涕眼泪愣是往他袖子上擦,提议说:“要,你打游戏好不好?你帮我报仇好不好?咱俩也双排,你就弄个女号假装我女友!” 小田切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敷衍说:“对不起,我不打游戏。” 其实是因为他不带菜狗。 结果小林不依不饶,非要让他陪着自己打游戏。 小田切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把五条御的游戏ID推给小林,还信誓旦旦对小林说:“这是我朋友,他打游戏打得超级棒,你要是能抱住他的大腿,绝对能飞。” 五条御脑子好,玩游戏也厉害,再加上氪金从不手软,一看就是大佬。 小林本来还不相信小田切会给他介绍什么大佬,结果一看五条御的账号,顿时吃惊不已,转手就把自己的账号改个“棉花糖喵喵”的小女生名字,又顺手把自己的性别改成女,然后热情地凑上去加好友,连申请好友的备注都是:小哥哥~我辅助玩的超棒嘚儿,双排吗! 小田切看着他这一通操作,还能不明白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无语道:“……你不是想找人气你女朋友吗?”你装成女号气你女朋友? 小林委屈巴巴地扫他一眼,幽幽说:“我都这样了,找个小哥哥带我升升段位,不行吗?” 小田切想想他被绿的残酷现实,沉默着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开心就好。” 侦探社一日游 小林对自己的一系列行为理不直气也壮,质问一般地对小田切说:“女朋友有段位重要吗?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兄弟,你说!你说你说你说!” 小田切:“……”我觉得和你当兄弟真是有点儿丢脸。 这时小林又踮起脚搂住小田切的肩膀,嬉皮笑脸说:“要君,咱俩可是兄弟啊兄弟,你绝对不能背叛我——不许告诉你朋友我是男的,知道吗?他要是知道我是男的,就不好抱大腿了!” 哎呀,这多不好…… 但小田切这时却忽然回忆起五条御平时是怎么对自己和自己的钱包的,哎——怎么说呢,愧疚心一下子就没有了。 他当机立断说:“那明天的酒……?” “我请!”小林拍着胸口打包票,然后美滋滋地加了五条御的账号,用小女生的语气钓他,求他带自己双排。 小田切暗搓搓地开始期待五条御上当并和小林网恋。 下班后,小田切趾高气扬地把自己的报告往小林那边一推,小林也立刻装出一副手下的样子,恭敬九十度鞠躬接过。两人玩闹的姿态逗得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哈哈大笑,其中一人还走过来调侃小林说:“怎么着小林,你有把柄落在小田切手里了?” 小林哈哈一笑,摆手说:“没有没有,就是托要给我办点儿事。” “哦~”大家起哄一声,也没说信还是不信。 小田切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临走前还再一次提醒小林,明天一定要请自己喝酒。小林头也不抬地在写报告,闻声喊了一句:“知道啦!”然后对他摆摆手,样子敷衍极了。 小田切:“……”目的达成之后真是一点儿也不装一下,要不怎么说是狐朋狗友呢。 小田切回家后,特意换上一身不那么“港口”风格的衣服,就要往武装侦探社去。 得知他要去“敌对势力”那边,家里几把闲不住的刀立刻凑热闹地围过来,居然说什么也要和他一起去。 小田切苦恼地看着众位刀剑男士。 他当然不能带这么多人上门啊,看着就像是去踢馆的,他是想去挨揍吗? 但小田切被缠得没办法,几把刀齐心合力挡在他面前,还说什么不带人就不让他出门。尤其是乱这个家伙,明明没想跟他一起去,却还是在那边瞎起哄! 小田切只好妥协,不过还是竖起一根手指头说:“最多,带一个人去。” 几把刀互相扫视,眼神里是分毫不让的锐气。 长谷部长腿一迈,抢先一步站出来说:“作为阿鲁几最信任的属下,自然应当由我长谷部陪阿鲁几走这一回!” 笑面青江在旁边嘘他,“这个‘最信任的属下’是你自封的吧?” 歌仙也不甘示弱,把长谷部挤下去说:“长谷部桑不是要管理本丸吗,没功夫出门,不如让我跟阿鲁几去吧。” “狡猾!”鹤丸国永从人群后面跳出来,拉住小田切的手说:“阿鲁几,不如带着我?” “你这家伙,把大将的手放开!” “大家都很有活力嘛,咔咔咔咔!” “哼,我才不想去。” “啊……大家,大家不要吵了……” 几把刀吵来吵去,吵得小田切脑瓜子疼,就随手把加州清光往身边一拽,“清光和我去。” 加州清光,江户时期的打刀,变成人形后是一名长相精致秀气的清瘦少年,红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扎着可爱的辫子,脖子上有一条红色的围巾,绑头发的头绳还是一朵粉色的小花花。他性格娇俏可爱,很喜欢撒娇,大概是身为刀时被卖过的原因,会为了被爱着而努力打扮得更可爱,还会撒娇让小田切给他涂红色的指甲。 “呜呼!”听小田切说要带自己出去,加州清光高兴得欢呼一声,让小田切等等自己,就兴冲冲地跑着去换外出的衣服。 没被选上的其他刀幽怨地看着小田切。 “咳咳。”小田切尴尬地咳嗽一声,假兮兮说:“清光经常出去逛街,他道熟。” “我也经常出去买菜,路很熟。”歌仙不甘心地看着小田切。 小田切只好摆摆手说:“下次,下次一定。” 清光打扮好后,就高高兴兴和小田切一起出门了,两人坐电车到武装侦探社附近的车站,再步行过去。因为距离不远,两人到武装侦探社的时候大概才五点三十分左右。 武装侦探社的大窗户内灯火通明。 “看起来还在加班。”这让担心他们会不会早已经下班回家的小田切松一口气,然后就带着清光从旁边的楼梯上楼,敲响了武装侦探社的大门。 开门的是武侦的普通社员,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儿,小田切并不认识,但看着有那么点眼熟。 女孩儿看一眼他和清光。 小田切说:“请问,江户川乱步先生在吗?有一件事情想要委托他。” 听见小田切点名乱步,社员的表情带着“啊又来了”的无奈,然后请他们到会客室稍等片刻,叫来国木田独步。 这时候的国木田就已经和小田切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了,不过比起二次元的画风,三次元的国木田似乎更显青涩——也是,就算是剧情开始的时候他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罢了,在小田切看来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呢。 国木田还端来了茶水和茶点请他们品尝。 两方人在经过一番互相客套的社交礼仪后,终于双双坐下。 坐下后国木田便不再客气,单刀直入地问他们:“请问你们找乱步先生,是想要委托什么样的任务呢?” 小田切也很直白,“其实,我也是受别人的委托来这里找乱步先生的。” “别人?”国木田打开自己的记事本,“请问您的委托人是谁呢?具体是有什么事呢?” 小田切说:“是东京那边的两名一年级的小学生。” “……小学生?”还是一年级的小学生?国木田看着小田切的眼神有点怪,这个人真的没开玩笑吗,受小学生的委托过来? “事实是这样的……”小田切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去东京出差,然后在咖啡店遇到几名东京的小学生,正好聊到自己的儿子未来想来这边入职,然后几个小孩子正好是江户川乱步的粉丝,就委托他过来要签名。 国木田听小田切讲述过程的时候,就已经把笔记本收起来了。 等他说完,国木田就用审视的目光看一眼加州清光,然后问他:“所以你的计划,就是给我们每个人送一个御守,然后就把你儿子塞进来?” 小田切点点头,“当然。” 他对旁边的清光使一个眼色,清光就把随身携带的一个红色的小包包拿出来打开,豪气的从里面抓出一堆金御守放在桌子上。 国木田随便一扫,数出来桌子上有6个御守,制作确实挺精良,看着也很值钱。 可国木田脑子里只有“荒谬”两个字。 他拒绝收下小田切的御守,并说他们武装侦探社收人是看人的品质德行和能力,不会因为收礼就让人随便入职,还说:“而且您的儿子看起来年纪也太小了,我们不会用童工。” “啊,不是的。”小田切见他误会,便解释了一下清光不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还在上国中,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过来。 听见“国中”两个字,国木田眼皮一跳。 他不太开心地推了推眼镜,严肃道:“小田切先生,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看国木田有些生气,小田切放低身价,态度谦和说:“不不,我只是提前做好准备而已,没想让犬子这么早就过来。” 他为自己解释道:“我想让犬子入职贵社,是因为我一直很看好贵社的能力,所以一直以能加入侦探社为目标培养孩子,并且为了他以后能配得上武装侦探社里的‘武装’两个字,也有在武力方面训练他——这孩子天赋很好,进步也很快,他的异能力在武力上很有优势,兵器的话,使用短刀也很有一套。” 小田切上次看中岛敦和五虎退手合,就发现使用异能力的中岛敦甚至能和还未极化的99级小短刀打得有来有往。 “异能力”三个字一出来,国木田的表情一下子认真起来了。 一个拥有异能力的人才确实使他们需要的,但……仔细想想后,他还是拒绝了小田切:“不好意思小田切桑,我只是一个社员,没有权限和您谈这个条件。” 小田切却不以为然,还说:“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等过几年犬子长大,贵社再考虑也不迟。” 见他如此国木田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让小田切把御守拿回去。但小田切拒绝拿回去,反而试探着问他:“那我可以用这些御守,换江户川先生的三个签名吗?” 国木田警惕地问:“您不是说,是两名小学生想要签名吗?” 小田切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本人也想留一张。” 国木田无语了,他说自己要去问一下乱步先生,就暂时从会客室离开。 等他一走,清光就和小田切说:“阿鲁几,刚才我们上来的时候,我看见楼下的咖啡厅好像很热闹呢,一会儿我们去喝咖啡吧,??” “好啊。”小田切无所谓地答应了。 清光又期待地说:“我还想去逛夜市,还有中华街。那边的美食很不错哦,我只和乱、还有银一起去过,还没和阿鲁几一起去呢,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吧?” 小田切也点头,“可以。” “嘿嘿嘿……”清光笑起来,摸着自己的头发说:“阿鲁几连这样无理的要求都答应下来了,是因为……被爱着吗?” 小田切哄孩子道:“啊,嗯,爱着,清光非常可爱。” 清光又凑过去,小声问他:“那我是……第一的,对吧?” 小田切是小气鬼 清光是不是第一小田切答不上来,但…… “嗯,是被偏爱着的。”这句是真的。这边的本丸没有选择初始刀的环节,但在小田切之前玩的游戏里,清光是他一眼就相中的初始刀——而且就算不是他的第一把刀,爱撒娇的小天使怎么能不惹人爱呢?所以即使往后收集到的刀越来越多,清光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依然是不可撼动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选择陪自己出门的刀剑的时候,会选中在一群人后面站着的加州清光。 门外正要进来却刚好听见什么“偏爱不偏爱”的国木田:“……” 糟糕,这家伙不会是……? 国木田刚才出去,虽然嘴上说是要去问乱步的意见,但实际上这只是理由之一,他还顺便查了一下小田切的资料和履历,看上去还挺正常的——除了他是港口那边的底层人员之外。还有一点让他匪夷所思的,就是小田切婚姻届上的伴侣……居然是一个男人?以及他所谓的异能力者的儿子其实是他收养的孤儿,还是特意跑去别的城市收养的……啧啧,越说越可疑了呢。 如今再听他和那个涂着红色指甲的少年的对话,国木田真有点想歪了。 不过和他一起过来的乱步却毫不慌张,甚至直接推门而入,嚷嚷着说:“让我看看,我的粉丝在哪里……哦,是你啊?” 小田切一抬头,就看见比起动漫里看见的还要更加稚嫩、更加青涩的江户川乱步。 “一脸可惜的样子呢。”乱步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审视地盯着他说:“哼哼,不用异想天开了,乱步大人是不可能被你捡回家养的。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呢?即便是更早碰见,乱步大人也不可能和你走的。” “啊,完全被看穿了吗?”小田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早来几年,说不定能把岁数还小的乱步小天使捡回家养,就被看出来了。 乱步看着他的脸说:“表情太明显了。但是你如果想给我送零食的话,可以哦。” 小田切没答话。 乱步“嘁”了一声,抱怨道:“小气,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就不想送零食吗?” “啊,没错,您能一下子看明白真是太好了。”小田切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给自己家的孩子买零食很正常,给别人家的孩子买零食?请一次、两次还可以,但是被赖上就不好了,而乱步绝对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送过一次后,下次就会直接点单。 乱步气呼呼地说:“我怎么可能会赖上你?!乱步大人生气了,不想给你签名了!”他抱着手臂摆出一脸“我生气了”的表情。 小田切看一眼桌子上的御守。 乱步又说:“把御守留下,给你两张签名照。”然后不等小田切开口,他又说:“不想给你,乱步大人不喜欢你,你别想留一张我的签名。” “好吧。”小田切其实就是想着要都要了,不如自己也留一张?既然不给就算了。 乱步哼哼一声,抱着手臂说:“假粉。乱步大人讨厌你。” 加州清光听见乱步和小田切说话时候居高临下的语气,就已经不开心了,现在听他说小田切是假粉,就更加不开心。 不过不等他做些什么,乱步就一下子跳起来躲到国木田的身后,从后面伸出半个脑袋警惕地盯着加州清光说:“喂喂,你不要想着打乱步大人哦,国木田可是在这里……喂,也不要想着趁天黑让家里人一起来打我,怎么能这么狡猾啊!” 加州清光惊讶了,“你怎么猜到的?!” 乱步哼哼一声,骄傲地扬起下巴说:“既然你在心里夸乱步大人聪明,那乱步大人就原谅你的无礼好了。” 加州清光无语,但又觉得这个人是真的聪明,他还什么也没说,他就全猜到了。 怪不得有人来找他要签名。 不过人看起来……唔,也就那样吧,还是我更可爱一点,阿鲁几肯定更喜欢我。 乱步在心里嘀嘀咕咕,什么啊,明明是乱步大人天下第一可爱!但他没有再多嘴,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多说几句,这家伙就真的要让家里人来打他了。 啊啦啦,付丧神什么的真讨厌。异能力者还好对付,付丧神什么的,要是把社长神隐,他就永远找不到社长了!而这些家伙是真的有异次元空间、能神隐别人,恐怕……还能把社长送到时间之外的地方,那就更找不回来了。 哇哇,这么一想好可怕! 乱步心有余悸,不敢再开口,小声催促国木田赶紧拿签名照把他们打发走。 小田切得到两张签名照却并不满足,心想来都来了,那么…… 乱步眼见着小田切把视线落在他身上,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他说:“不行哦,参观一下侦探社什么的,或者是见一见其他社员什么的,你当我们这里是动物园吗?快走快走,乱步大人才不想和你们交朋友!” 小田切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乱步小天使讨厌,有点伤心。 不过心思深沉的大人会被单纯的小孩讨厌,也情有可原吧?他也做不到像这些侦探社的社员一样为别人牺牲,就连对陌生人的友善也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小田切最后看一眼乱步,遗憾地带着生气的清光走了。 一出侦探社,清光就气得跳脚,“什么嘛,那个人好讨厌!” 小田切拍拍清光的头,“没关系,我又不生气,只是一个有点可爱的陌生人而已。” 他哪里可爱?能比我还可爱吗? “……阿鲁几,还是我最可爱吧?”清光仰头看着他。其实他刚才就有点吃醋了,阿鲁几如果现在不哄他的话就哄不好了!他要生气了! 小田切也低头笑笑,对他说:“对,清光最可爱。” 加州清光高兴了,拉着小田切的手说:“那我们去喝咖啡,然后去逛夜市,最后去中华街!” “好。”小田切被清光牵着手,拉去了侦探社楼下的咖啡厅。 同一时间,武装侦探社内。 国木田对乱步说:“乱步先生,这个人有问题吗?” 乱步哼哼一声,一边往自己的位置走一边对国木田说:“没问题啦,不仅不是什么坏人,还是个老好人哦。而且他的儿子不出意外的话以后真的会进我们侦探社……那些御守发给大家吧,应该是真实有用的。” “真的有用吗?”国木田有点惊讶,翻来覆去地看这些御守,“是异能力吗?” 乱步说:“不是,是世界‘另一边’的东西。” 国木田想了想,提议说把这些御守发给侦探社里面的普通社员,因为他觉得比起他们这些异能力者,普通社员的处境反而更危险一些,既然这些御守有用,不如给普通社员还更安全一些。而其他人也没有反对,甚至赞同他的做法。 就像小田切一开始知道的那样,侦探社的成员,全部是能为了别人牺牲的好人。 小田切被清光拉着来到楼下的咖啡店,推门的时候,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的丁铃声,随着两人脚步的踏入,小田切隐约感觉进入时仿佛穿过一层薄膜,外面的炎热和咖啡厅内的凉爽,仿佛把世界分成内外两个。 “啊,活过来了!”跟在小田切身后进来的客人发出了如此的感叹。 小田切回头看他一眼,觉得这个人简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两个人在咖啡厅坐下,点了冰咖啡和几份甜点。 看着还在搅着冰咖啡里的冰块生闷气的加州清光,小田切忽然语气温柔地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侦探社的人。” “哦?”清光歪着头看他,有些不解:“是因为他们聪明吗?” 小田切笑笑,“不,因为他们都是善良的人。” 正在隔壁给客人端咖啡的女服务员回头看一眼小田切,又若无其事地走了,但事实上却在心里跟着吐槽一句:这句话她大部分都赞同,但那个经常赊账的太宰治必须除外! “啊,这样吗,都是善良的人吗?”清光想想,跟着笑了,“那好吧。既然阿鲁几喜欢他们,那清光也尝试着喜欢他们吧。但是啊,那个一、点、也、不、可、爱、的乱步不行哦,绝对不行!”清光用手在身前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唔,好。”小田切也没反对。 正在吃零食的乱步打了个喷嚏,气得大声嚷嚷:“肯定是刚才的那个小辫子在说我的坏话!” 其他社员只好哄祖宗一样地哄他。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小田切特意绕路先去了快递公司,把乱步的两张签名照寄出去。小林看见后还好奇地问他,怎么有武装侦探社那边的人的签名照,又要寄给谁?小田切就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认识柯南他们的经过。 小林看着他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可真是……”他们港口里面还有这种老好人,真是奇迹……不会是卧底吧?哈哈哈哈! 下班后,按照约定小林要请小田切去喝酒。 在小田切的带领下,小林和他一起来到位于东京的Lupin酒吧。 推门进去之前,小田切根本没想到以前怎么也遇不到的无赖派三人组,今天居然又遇到了。看见他们仨的时候,小田切的脑子里当即就蹦出两个大字:孽、缘! 刀子倒计时 昏暗却幽静的地下酒吧内,太宰治一脸期待地对坂口安吾说着什么“会被炸飞”、“我会被炸飞到哪里去呢?”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 在他们对面,沉稳的酒吧老板正在擦拭着玻璃杯子,将他们奇怪的行为统统无视。 小田切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声:酷。 小林却看着太宰治害怕得浑身僵硬,紧紧抓着小田切的袖子在心里疯狂尖叫:啊啊啊啊怎么会遇到港口里最可怕的干部啊啊居然是那个太宰治啊啊啊啊啊!我不会被抓起来上刑吧?我不会死在今天吧?我为什么要在今天跟小田切来这里喝酒啊!! 但这时小田切却像是和普通人说话一样,态度随意地抬手打了声招呼:“哟,三位。” 小林都快吓死了,死死瞪着小田切:你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们都是底层,为什么你看起来和干部那么熟悉啊可恶! 而织田也笑着和小田切说:“没想到这么巧。” “也不算巧合吧,我大多数的周末都会过来小酌一杯,是概率问题。”最近在给中岛敦补习数学的小田切随口说着,然后婉拒了太宰治不知出于什么缘由,说让他们过去一起喝酒的提议,带着吓得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在这里?快逃!”的小林坐在吧台的另一端,和酒保花卷健次郎说:“健次郎,两杯波本。” “什么?!”小林一下子就被吓得顾不上僵硬了,抓住小田切的袖子说:“喂喂,你平时喝这么贵的酒吗,你就不能点一杯便宜的?” 花卷看一眼小林,倒酒的动作停了下来。 小田切沉思一秒,对花卷说:“那就换成苏格兰吧。” “……这有多少差别吗?!”小林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变得尖锐。 “噗!”太宰治被逗笑了,小声和织田、坂口安吾说:“这两个人是漫才组合吗?” 坂口安吾也说:“想必那个人就是和小田切一样有名的‘小林’吧。” 织田微微点头。 两个人闹腾一阵,小田切最终还是点了一杯波本,而小林自己也点了一杯苏格兰。 对此,小林愤愤不平地捶着桌子说:“你在一旁喝波本威士忌,难道要我喝普通的啤酒吗?不就是两杯吗,我还……我还出得起这个钱,呜……” 小林的声音有点哽咽,逗得给他们倒酒的花卷手一抖,差一点儿就把酒杯给碰洒了。 小田切心想他刚和女朋友分手,自己还让他请客是有点说不过去,心一软就对他说:“那这两杯酒你请,剩下的我请。” 小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整个人支棱起来,“好哟好哟,那就这么说定了!” 花卷“噗”一声笑出来,对小林说:“御客人様和要不是搭档吗,那工资也应该一样吧?要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的人,也没在一杯酒上这么纠结,怎么你看着像单身,反而却斤斤计较?” “我、我看着就像单身?!”小林忽然“哇”一声哭出来,端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花卷被他吓一跳,凑过去小声问小田切:“他这是怎么了?” 小田切也和他咬耳朵说:“刚被甩。” “……哎?”花卷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过分了,对小林说:“抱歉,不知道你刚分手,我还说你像单身,我实在是太过分……哎?哎哎?” 完全读不懂空气的花卷的话,让小林哭得更大声了。 忽然“咔嚓”一声,小田切回头,就看见织田三个人站在一起拍了一张照片。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他顿时瞳孔地震——原来今年就是织田作之助的死期吗?这也太快了!! 花卷拍了他一下,兴致勃勃地问他:“怎么了,你也想拍照片吗?” 他想,我们这边也刚好三个人。 虽然他现在和小林不熟,但将来总会熟,提前拍张照片也没什么吧?花卷甚至开始思考,一会儿要不要去向织田他们借一下拍立得,也照一张照片。 小田切回过神,摇头后对花卷说:“不,就是有一点不好的预感。”而且这是照片吗?不,这是命运和无赖派三人组合分崩离析前最后的纪念! 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几个人拍完照片后喊了一声:“织田君!” “嗯?”织田见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就向他走过去。 等他走到小田切身前,小田切从自己的身上扯下随身携带的金御守往他手里塞,一脸郑重地和他说:“这个送你了。” “这个是……?”织田一脸迷惑地接过来,仔细一看,却又忽然露出震惊地表情。 他好似明白了什么,又他极快地掩饰过去,用力把金御守紧紧地握在掌心里,严肃地抬起头看着小田切问:“是你的直觉吗?” 织田的脸上露出了恍惚又慎重的表情。 小田切点点头,暗示他说:“有时间的话,先把孩子送去我家吧。” 见小田切提到孩子,织田的脸色又是一变,这一瞬间他仿佛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联起来了,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他充满感激地看着小田切,冷静下来后,用压抑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说:“我经明白了,谢谢你,小田切桑。” 小田切看着织田的眼神里流露出温柔和善意,真诚道:“我们是挚友啊。” 这时他看见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用探究的目光望过来,便没有再做解释,而是站起来,对织田点点头后一把拽起小林说:“翔,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哎?”小林眼泪汪汪地看一眼自己还没喝完的酒,又看一眼严肃的织田,以及同时变了脸色的太宰治和坂口安吾……本来想说自己还没喝到小田切请的酒呢,不想走,但看气氛似乎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变得诡异,他愣是没敢再说什么,一抹眼泪,痛快地跟着小田切离开了。 等他们出去后,小田切默默松一口气,心道:这个御守,终于送出去了! 其实从一开始小田切和织田接触,再到邀请织田到家里做客,进而带孩子们去本丸,并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在织田面前——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今天给织田送这个御守做的铺垫! 他这么做的初心,自然是因为身为动画党,怎么可能不想救织田作? 但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多余的事情呢? 当然是因为一个不太熟的人,忽然好像提前知道什么一样把你一家子全给救了,你会怎么想?第一反应绝对不是感激吧,但凡有点警惕心的人,都不会认为事情能巧合到这种地步,肯定会怀疑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和阴谋,甚至会怀疑所谓的“救人”是不是也是连环计中的一环?所以从一开始,小田切就很有耐心的没有主动和织田接触。 但他却在接触的时候,没放过任何一个和织田拉关系的机会。 直到顺其自然的邀请织田到自己家里做客,再把自己的秘密暴露给织田。 提问,怎么做才能最快和一个人成为朋友呢? 答:拥有共同的秘密。 当然,计划并不完美,但以小田切那颗转不动的脑子来说,这已经是他绞尽脑汁后得出的最佳方案了。不过幸运的是计划很顺利,他和织田也在他单方面的宣布下成为挚友。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完美收官。 小田切相信,织田在知道自己的本丸和家里那群付丧神之后,必然不会把他的警告当成玩笑,也会重视他送的御守,绝不会只把御守当成普通的护身符。这样一来,只要小田切把孩子们拉到本丸里藏起来,再让和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的敌对组织的首领同归于尽的织田复活,那么“拯救织田作”的成就便能顺利收入囊中! 终于要开始收尾的小田切如卸下重担一般浑身轻松,就连看天边的夕阳时都感觉更圆更美了。 而等小田切两人走后,太宰就肯定地问织田:“织田作,你的那个朋友,似乎有些特殊的身份是我们不知道的?” 坂口安吾也看着织田,似乎在等着收集情报。 “小田切桑……”织田面露迟疑,他既不想隐瞒朋友、又不好暴露小田切的情况,思考后便只能神神秘秘地暗示说:“他‘那方面’能力很强。” 查过小田切档案,知道小田切有个男老婆的坂口安吾:“……” 他略有些惊慌地推推眼镜,此时此刻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一堆黑线,黑线后面的画面则十分不可描述,并且他完全不敢想象织田和小田切到底是个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说小田切“那方面”能力强。 倒是太宰治“噗噗噗”笑起来,开心地问织田:“……那方面,是哪方面?” 织田正色说:“灵感。” 坂口安吾:“……!!”所以织田作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说那方面,你直接说灵感强不好吗!为什么要造成这种误会,简直伤害他的思想和眼睛! “哦~”太宰露出奇怪的表情,对坂口安吾露出一个坏笑。 坂口安吾:“……我是情报组的!”可恶,这家伙绝对知道他刚才想歪了。 “哎——我明明什么也没说~”太宰假装乖巧地坐在吧台前的转椅上转圈圈。 这家伙肯定是卧底! 坂口安吾一边和太宰治斗嘴,一边开始回想自己知道的、关于小田切的信息。 在他所知道的大多数情况里,说自己灵感强化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江湖骗子,剩下的一小部分则是那种自以为有灵感,但其实什么都没有的中二病。虽然因为工作的关系,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乏有真正的灵能力者,但这些人在他们横滨却非常稀少,有真本事的几乎等于无——倒是世界各地都少见的、万中无一的异能力者,在他们这里却跟开水冒泡似的聚集着一堆又一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今天晚上估计得赶报告了,更新小田切的信息。 看来今天又是一个不眠夜。 满脑子都是“加班加班”的坂口安吾,不动声色地对织田说:“没想到底层人员里除了你,还有这样的人才。” 织田点头,然后说:“他并不想惹麻烦,所以这件事,就拜托你们和我一起保密了。” “啊……既然这样的话,那今天的酒钱就织田作付吧?”太宰治笑嘻嘻地提议,并得到同样笑着的坂口安吾“复议”的支持。 织田只好笑着答应。 等和太宰治、坂口安吾在酒吧门口告别后,织田独自一人走到偏僻楼道的角落里,面色严肃地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并没有存在手机联系人里面的电话号码。 不久后,电话接通了。 织田态度恭敬地对着对面说:“贵安,BOSS……” “……是,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按照命令继续监视‘他’的情况。那么,失礼了。”大概十几分钟后,织田主动挂断了电话。 小田切自从在Lupin酒吧和织田他们遇到后,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小田切却预感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时机,等待织田求助,等待事情的发生。而今天一直在等待着命运降临的小田切,依旧在和小林进行着平淡又毫无波澜的巡逻的工作。 经过寒冷的冬季,大地渐渐回春,临近中午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更是热得让人怀疑是不是一下子进入了夏季?明明早上的时候冷风吹得人骨头都僵硬了,所以在出门上班的时候,小田切和小林都不约而同的穿着能挡风的厚衣服。 这也就导致他们现在热得像是在蒸桑拿,打开领口的时候都在从里面往外冒白气。 两人都想喝一杯冰水续命,但这时他们却刚好走到一个特殊的位置。 此处在高速公路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近的便利店不在他们的前进道路上,要拐过去得多花十分钟左右,且一路上还没有庇荫处,所以热到嗓子冒烟儿的两人谁都不想多走这么一截路,就开始猜拳,决定谁输了谁就去跑腿买饮料。 两人说好三局两胜,结果运气一向不怎么样的小田切惨获三连败,整个人都蔫儿了。小林却得意地叉着腰哈哈大笑。 小田切看不过眼,买水的时候愣是把他也给扯过去了。 被拖着后脖领子的小林哇啦哇啦地大叫:“认赌服输!讨厌,你不要拉着我,我不要去!” 小田切则狡辩说:“但是规则没说不准拉着你去。” “……你这是耍赖,耍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小林试图抱住路边的电线杆,却被小田切直接拖拽着拉走,他只能生无可恋地和小田切一起去便利店,眼神仿佛一条死鱼,不复清澈的愚蠢。 没想到他门刚走到便利店附近的空地上,就看见一群不良围着两名个头不高的小孩子。俩小孩儿一个金发、一个黑发,其中黑色头发的那个似乎已经挨了一顿揍,脸肿了,衣服也脏兮兮的,被打得有点儿惨,而金色头发…… 哎?小田切忽然发现金头发的那个小孩儿,似乎有些眼熟? 小林一下子精神了,拍着小田切的肩膀小声叫道:“要!要!你看,有小孩儿在打架哎!” 他的语气兴奋极了,似乎还想凑过去看热闹。 小田切心道小林自己都还像一个孩子。 他正想要走过去给俩小孩儿解围,没想到那个金色头发的小矮子运动神经还挺好,那么几步远的距离,小田切还没走到,小孩儿就已经把比他们高大概一个肩膀的几名不良DK全给打趴下了。 小田切走过去,手欠地把那个孩子从后面拎起来,这时候他才想起来…… “唔,你这小子,不是佐野的弟弟吗?”他略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个金发小矮子。 小田切似乎在隐形弟控佐野的分享上,看见过这小子的照片。 小林也惊讶道:“哎——真的哎,是那个机车店老板的弟弟!” 他们的话让本来想回身给小田切一脚的佐野弟弟停下攻击,皱眉地看着小田切说:“喂,两个大叔,你们是谁啊?”他在半空中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啦!” 大、大叔?!小林震惊到仿佛失去了颜色。 “抱歉,拎自己家的毛孩子拎习惯了。”小田切不走心地道歉,把小孩儿放在自己面前。 黑头发的那个也小跑过来,警惕地看着戴着墨镜、身穿黑西装的小田切,又看看在他旁边打呵欠的同样黑西装的小林。 Mafia?男孩儿心里有些忐忑,即使再大胆,这些正经的Mafia也不是现在的他们能招惹的。 小田切问他们:“大人呢,不会是你们自己过来的吧?” 佐野弟弟一脸无所谓,甚至反问他:“所以呢?” 小田切直接掏出手机,冷漠道:“给你哥哥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们。”真的假的,他们不是东京的人吗?俩孩子还这么小,居然敢放他们自己过来横滨这边,万一被枪战波及……佐野的脑子是不是因为上回被敲了一棒子,敲傻了? “喂、你等等!”看着小田切似乎真的想打电话,并且好像真的和他家哥哥熟识,佐野弟弟不淡定了,蹦起来想去抢手机,还着急说:“我们是过来海边玩儿的……不行,不能给哥哥打电话!可恶啊,我们连海还没看见呢!”要是把这通电话打过去,他可就丢大脸了! 真的是偷偷过来的?小田切躲着佐野弟弟,“就你们两个小孩子,不觉得危险吗?” “不是啊,我们有一群人的——而且有什么危险,反正他们都打不过我!”佐野弟弟个头虽然很小,但蹦得高,运动神经也十分发达,怎么也抢不到身高两米多的小田切的手机后,气得蹦起来打小田切的腰,招式看起来挺有模有样,瞧着应该是正经道场里出来的。 小田切随意挡了他几下,见他确实比一般孩子、甚至比一般的大人要强,也松了口气。 “嗯,还行吧,身手不错。”他随口评价一句,然后招手喊小林过来,他们一人一个,轻易地抓住了两个看起来和小学生没什么区别的小孩儿。 小林拍拍黑色头发的小孩儿,笑着说:“你小子力气也很大啊,不过年纪太小了……过几年,应该能有点看头吧?东京那边的吗……唔,便宜那边的组织了。” 两个小孩叽叽喳喳地喊着放开,却被小田切直接无视。 他对不服气的两个孩子说:“安静一点吧,为了避免你们出事后佐野过来找我哭,就让我送你们去海边吧——你们还有其他的同伴,对吧?走吧,带着他们一起。” 佐野弟弟听见小田切不是要送他们回去,立刻变脸欢呼说:“太好了,去海边!” “你们都大老远从东京过来,如果连海也没看到就回去岂不是很遗憾?”小林笑着按住黑发男孩儿的肩膀,语气高昂说:“没关系,就让哥哥们送你们去海边儿玩吧!反正按我们巡逻的路线,也要经过那边,顺带把你们一起送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几分钟后,和其他几个孩子汇合的小田切和小林看着孩子们的机车:“……” “没想到你们居然是开车过来的啊!!牙白,还准备走着送你们过去呢,这样的话又不能让你们推着车和我们一起走……”小林捧着脸,慌张地问小田切说:“怎么办?” 小田切思考一秒后,果断拿出手机说:“摇人吧。” “摇谁啊!谁会过来帮我们送几个小孩子去海边啊!”小林狂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几个孩子里,头上挑染了白发、长得特别帅的那个孩子嫌弃地开口了:“要不,还是让我们自己去吧?你们又没有车。” 仿佛听出来孩子语气里的鄙夷,小林指着他说:“你当挣钱买车这么容易吗!大人的工作可是很不容易的!房租水电吃饭还有和女朋友约会全部都要钱,哪里能省下来买车啊!” 小田切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不要和小孩子说这些啊。” 现在就面对这些残酷的事实还太早了,对孩子们太残忍! “呜……”小林眼泪汪汪地看着小田切,满脸委屈。 小田切瞅也不瞅地揉一把他的脑袋,对几个孩子说:“算了,等我打个电话……”然后他就给村濑警官打去个电话,不久后便有人开着警车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警车打开车窗,从里面露出一个气质温和、头发卷卷的中年警官。 他先是和小田切打个招呼,然后对几个孩子说:“你们好啊,我是村濑。如你们所见,是横滨市分局的市警,今天就由我来护送你们去海边吧!” 几个小孩子都看傻眼了。 其中一个胖胖的小孩儿更是对小田切说:“你这家伙,不会是红方派在Mafia里的卧底吧,居然能让警察过来送我们?!” 村濑警官:“……” 小田切:“……” 小林:“哈哈哈哈哈!” 托孤 小田切面无表情地弹了说他是卧底的小胖子一个脑瓜崩。 小胖子委屈地捂住脑袋,心想:这个大叔力气怎么这么大!! 小田切解释一句:“村濑警官会过来,完全是看在佐野的面子上。”因为之前小田切把佐野和他那群朋友的事情,全权交给村濑警官解决后,没过多久就听说他们都被性格超好、没有距离感的村濑警官吸引,互相成为忘年交,时至今日他们之间的联系甚至要比小田切和他们还要密切——虽然小田切本来也没想和他们成为什么至交好友,但听说这种情况后,还是莫名的有些酸啊。 村濑警官侧头看了小田切一眼,有一瞬间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深沉和思考,但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转而对着几个小孩儿和善地笑笑,“没错,看在佐野的面子上。” “万次郎……?”发型让人想吐槽的小胖子看向佐野弟弟。 佐野弟弟双手插在兜里,“是我哥啦,没想到他居然还认识这边的市警……” 村濑警官闻言,笑着对几个孩子招手说:“来吧,勇敢的男孩儿们,我们要出发了哦。你们在前面开路,我跟在你们后面。” “有必要吗?”几个孩子都有点不愿意。 毕竟哪个不良,愿意开车的时候旁边有一辆警车跟着啊? “有必要啊。”村濑警官对他们笑笑,推了一下帽子说:“要保障你们的安全嘛,毕竟保护小孩子的安全,就是大人的责任。” 仿佛棉花糖一样柔软的老好人警官微笑着,不自觉地散发着属于他的个人魅力。 “……稍微,有点帅啊。”其中一个孩子有些别扭地抬头看向一旁。 另一个孩子也琢磨着说:“好像当个警察,也挺帅?” 小田切在一旁默默点头,没错了没错了,谁能拒绝棉花糖成精的村濑警官呢?就连中也也无法拒绝啊,更何况是这些小鬼头。 看着村濑警官和小鬼们一起离开,小田切又叫上小林,两人走进便利店。 小田切拿着矿泉水正要结账的时候,小林却留着口水站在雪糕柜面前走不动了,小田切刚从他背后走过去,就被他扯着衣服拽回来。 小田切回头,小林就指着雪糕柜眼巴巴地看着他说:“要,我想吃雪糕~” 小田切立即说:“买,买两个。” “耶~”小林双手高举着欢呼,然后从雪糕柜里拿出两个雪糕刺客,放进小田切的购物框里。 小田切瞅了一眼堪比哈O达斯的雪糕价格,什么也没说地去结账。 小林在一旁洋洋得意,心想今天小田切请客,他又省钱了! 结果在便利店店员对他们说完价格后,小田切却理所当然地从小林的口袋里、拿出小林的钱包,把钱取出来递给自从看见他们后表情就一直不太自然的便利店店员。 小林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委屈说:“……不、不对吧?”为什么是用我的钱结账?! 小田切对着他露出冷笑,“因为是你要买的雪糕。”还是全雪糕柜里最贵的雪糕!是他从来都不舍得买来吃的那一款! 小林:“……”啊啊啊啊啊啊啊!虽然赔钱了,但是今天小田切居然破天荒笑了哎! 说真的,我现在要是去买一张彩票会不会中五百万?? 见他傻傻愣在原地,小田切直接拖着他的后脖领子,将他提了出去。 要不一会儿去小钢珠店试试?小林习惯性地继续发呆,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像个猫崽子一样被别人提在手里。 结果更倒霉的事情还在后面。 两人出去后,忽然发现之前还眼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天空,一下子被黑色的乌云笼罩,气温也瞬间掉下来,此时此刻他们非但不觉得热,甚至还有点儿冷。 冷热交替下打哆嗦的小林忧愁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雪糕和冰水,忽然觉得不太想吃了呢。 他期冀地看向小田切,忐忑说:“……要不,退了吧?” 小田切按住他的头,面色阴沉,“是谁非要大老远过来买的,啊?给我全、部、吃、完。” “哦。”小林委委屈屈地扒开雪糕皮吃起来。 两人坐在便利店门口吃完雪糕,这才一前一后站起来,继续往巡逻的路线走。 等他们走后,一直没敢说什么的便利店店员长出一口气,嘟囔说:“这种天气还来买雪糕?横滨的这些Mafia都这么奇怪吗……” 小田切和织田在酒吧见面后的第一个周末,米花町的毛利侦探事务所接到一个快递,上面的收件人写着:江户川柯南。 但接到快递的人是毛利小五郎。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人从横滨那边给小鬼寄东西?”毛利侦探把快递盒子翻来覆去地看,甚至拿起来晃了晃,听着里面卡片互相撞击的声音,醉酒的男人哈哈大笑:“哈哈哈,不会有人给小鬼寄炸弹吧?噼啪噼啪的声音,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随手将盒子放在一旁。 同一时间。 织田给小田切打过去电话,说想要把孩子们寄养在他那里一段时间,并在小田切下班后把孩子送来了他家。 小田切让乱他们带孩子们去本丸玩儿,然后明知故问,询问织田发生了什么。 织田说:“安吾最近失踪了。我接了首领的任务,去调查他失踪的原因和将他带回港口,但最近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我想来想去,还是先把孩子送来……” 五条御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口说:“安心交给我们吧,保证你什么时候来接孩子们,都能全须全尾地带回去。” 织田松了一口气,“孩子们的事情就麻烦给两位了。” 接着他又看向小田切,有点犹豫地问:“小田切桑,这么说的话大概有点失礼……但是,我能知道小田切桑的真正实力吗?” “嗯?”五条御看着他,假装惊奇道:“织田是不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吗?” 织田连忙解释说:“不,我只是担心把孩子们托付过来会不会给你们造成负担,如果有危险的话其实我也可以……” 五条御打断他:“所以还是不放心的意思。” 织田:“……抱歉。” 小田切拿五条御没办法,只好对织田解释说:“放心吧,我们不会有危险。我会把孩子们送去本丸,等事情解决后再带他们出来,绝对不会出问题。而且你也不用担心我,万一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会第一时间躲进去,绝对不会勉强。” 五条御在旁边吵闹着说:“哎,那我呢,我呢?你不是想要把我一个人扔在外面对敌吧,虽然我是最强的,但也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全扔给我一个人做哦?揍你哦?” 织田笑了起来,之前过于凝重的心情,在看见两人吵闹的样子后忽然变得平静许多。 他感激地对小田切说:“那一切就拜托给你们了,小田切桑,五条桑。” “安心啦。”五条御回头对他又露出一个嚣张的笑脸,揽着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地笑着说:“虽然要君一直很弱,但是你可以放心的交给我,因为——我是最强的。” 织田愣了一下,看着五条御问:“真的吗?” 五条御也被他惊到了。 “唔哇,你这个反应可一点都不有趣啊,居然问真的假的?真的假的?不过啊……”他自信地笑着说:“真的哦,我啊,是世界最强。” 虽然五条御带着黑色眼罩,织田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从他的表情来看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他忍不住开始思考,五条先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强大的实力? 这时小田切在旁边拆台说:“织田,别理他,这是他的口头禅,每天都要说好几遍。” 织田却笑着说:“自信总是好事。” 五条御夸张地指着小田切的鼻子,不满道:“居然敢质疑我,要君,你、找揍吗?” “我错了。”小田切从心的速度一如既往得快。 然后他直接越过五条御,对织田说:“织田君,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虽然我的实力……确实如五条说得一样不太行,但这个人……”他看一眼五条御,“虽然不是什么值得让人尊敬的人,看着也不太靠谱,但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喂喂,要君,不靠谱是什么意思?我可是超级靠谱的五条老师哟!”五条御在旁边吵吵闹闹地抗议,用手做喇叭状,在小田切的耳边说:“是最强,最、强,跟我念一遍,世~界~最~强~” 小田切没理会闹哄哄的五条御,继续和织田说:“安吾怎么样,现在有消息了吗?” “有一点线索,但是……”织田略微说了一下这几天查到的信息。 小田切虽然看过动漫,但依旧没怎么听懂。可是他却知道最后的结局,知道坂口安吾不会再回到港口了,而且无赖派三人也即将拆伙。 最终他同情地看了一眼织田,遗憾地叹息说:“加油。” 织田只当小田切在同情他临危受命,笑着说:“交给我吧。”然后他对着小田切道别:“那么我就告辞了,小田切桑……”又看向五条御,“五条桑。” “啊,下次见。”五条御和织田道别,和小田切一起将他送到门口。 等织田走后,小田切和五条御一起去到本丸。 小田切先是让刀剑男士们给织田家的几个孩子,单独收拾出几个房间临时居住,并将咲乐的房间安排在乱藤四郎的房间附近,也就是栗田口家一众刀剑男士居住的那片区域,又一并安排胆大心细又很会照顾人的堀川国广,和实力与帅气并存的和泉守兼定代为照看他们。 最后的最后,小田切又嘱咐了一句烛台切光忠,希望他有空的时候可以给孩子们做些好吃的,抚慰一下他们紧张的心情,以及离开织田身边的恐慌。 烛台切笑着答应下来。 将孩子们都安顿好后,小田切和五条御从本丸里出来,五条御就忽然抓住他的领子将他一把扯过去,微笑地对小田切说:“正事办完,我们也该算算总账了……要君,过来一下怎么样?” 小田切一脸疑惑,怎么生气了? 五条御笑着问他:“你忘了你刚才,伙同作之助一起无视我吗?” “……我错了。” “晚了!” 五条御推开他,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将指关节按得噼啪响。 小田切见逃不过去,只好认命,弯下腰恭敬地对着他做出“您请”的手势,装模作样说:“五条大人,请。” “哼哼。”五条御抱着手臂,率先走进屋子。 小田切紧随其后。 搬家计划 距离织田把孩子放在小田切家里后,又过了几天。 Mimic的人本想按照计划把织田家的几个孩子带走,结果发现织田就像有预感一样,提前把孩子转移了,只好又暗中调查几天,终于发现织田家的孩子被藏在小田切家里。 Mimic的人先是谨慎地调查了一番小田切的身份背景,调查中他们发现小田切简直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没有父母、亲人、朋友,高中毕业后就被人介绍进港口工作,本来被港口的前任干部看中带在身边,想培养成亲信,结果小田切这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明明身材魁梧高大却中看不中用,据说十分胆小,最终被踢下来,沦为最不受待见的底层人员。 通过他们的调查,小田切唯一可疑的就是他的婚姻届上配偶的地方是一个男人。 他们调查过那个男人的信息,却发现那人的身份信息几乎是一片空白,仿佛是三年前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这让Mimic的人提起了警惕,于是趁着小田切去上班的时候,他们来小田切家里想要绑走织田家的几个孩子时,先是往屋子里投入好几枚烟雾弹,然后才带着面具进去,看见隐约的人影后就是一阵扫射。 但尘埃落定后他们一看,无数的子弹悬浮在空中,全都被挡在无下限之外。 戴着黑色眼罩的高大男人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连屁股都没挪一下,遍地狼藉的屋子里,只有他和他坐着的沙发未受波及。 见他们到来,一副大爷样子的五条御甚至笑着说:“你们来得太晚,我等的都快睡着了。” Mimic的人立刻意识到,这是陷阱! 他们纷纷拔出枪向五条御射击,但五条御的动作非常快,子弹击中他刚才坐着的沙发,他本人却在眨眼之间已经从空中翻越而至,并且他的力气大得惊人,Mimic的人毫无反抗之力,只不过被他随手用手指点一下额头就会昏迷,被他的手臂和腿脚扫到就会被狠狠地甩飞出去。 Mimic的人立刻意识到,他们绝对打不过这个男人! 但这群“幽灵”此刻却从心底感觉到喜悦,觉得自己会死在这场“光荣”的战役中——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不但没死,还一个个的被打晕,最后被五条御五花大绑,全部拎着送去了警察局。 而另一边,Mimic的人同时还派去了部分人手抓捕小田切。 当小田切在小巷里被一群戴着兜帽、穿着长袍的灰衣人拿枪指着围住,他的第一反应是庆幸小林这时候刚好去买零食不在,而自己还随身携带着金御守。 下一秒他就想从来的地方撤退逃走,结果回头时发现他来的路也被一群人堵住,只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佯装镇定地问:“可以和平解决吗?” 其中一个用枪指着他的人说:“交出织田作之助的五个养子,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小田切想了想,觉得这是一个不划算的买卖,便说:“那算了。”话音未落,他就用“坚”包裹住自己的全身,一拳就把他身边的一个人打飞在墙上。 “进攻!”Mimic的人立刻举起枪,密密麻麻的子弹向着小田切扫射! 小田切快速锁定子弹的扫射区域,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躲避子弹、一边拿出枪反击,和这群人在狭小的小巷缠斗。多亏于他平时经常和高机动的小短刀们手合,他的动态视力和速度经过这几年都锻炼得不错,几乎大部分的子弹都被他躲过去——但就像他之前说的,他们是在狭小的巷内混战,这里的地形根本不利于躲避,所以还是有很多子弹小田切根本无处可躲。 但幸好他的“坚”能挡子弹。 子弹打在他的身上时,小田切还没察觉到疼就被金色的念力挡住并弹开,甚至让他误以为只是被小石子打中,有点烦,可是对他毫无影响。 小田切听见Mimic的人发出愤怒的声音: “打不进去!” “他穿了防弹衣?” “不,没有!” “是异能力者!” “异能力者!” “这个家伙……” 在将港口发的枪里的子弹打光后,小田切只好把枪收起来,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武术攻击,什么上步劈拳、并步盖掌、冲步横拳再来一个双飞脚、金鸡蹬……Mimic的人惊讶于己方竟然没能调查出来他是个异能力者,奋力反击的同时,却被不仅强化了力量还强化了体质的小田切打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这几个人全军覆没,被小田切一一撂倒,全部趟在小巷里。 看着躺在地上这些在横滨搅风搅雨的罪犯,小田切用手背抹一把额头上的汗,飘飘然地在心里感叹:我总算不再是那个,在波洛咖啡厅,被安室透搞得毫无反抗之力的人了! 紧接着小田切这个良民就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报警。 不久后警车到来,将这些人全部戴上手铐带回市分局,而作为抓捕到这些人的小田切,自然也跟着坐上警车、和市警们一起回警局做笔录。 只是坐在警车里后,还从没坐过警车的小田切想起自己的身份居然有点心虚,莫名的总有一种自己犯事儿被抓了的感觉。这让他想起来网络上那个流行的说法,说和两个警察拍照千万不要站在中间拍,否则就会…… “噗!”小田切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旁边的村濑警官看他一眼,心想小田切这个走神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被人袭击、现在坐警车里居然还能旁若无人的发笑,真是…… 而到横滨市分局后,让小田切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这里碰见了同样来做笔录的五条御?? 两人面面相觑,忽然又一起发笑。 没想到他们在报警这一点上,居然这么默契。 等两个人做完笔录从警局里出来,天已经黑了。 这时五条御告诉小田切一个坏消息:“之前Mimic的人来家里捣乱后,几乎半个客厅和天花板都被炸飞,家具也全都坏了。”他说完,便以为小田切会很激动,或许还会问他屋顶是谁炸的,这时他就可以告诉小田切是他炸的——然后看小田切想发火又不敢的好笑表情。 但小田切从始至终却都显得很淡定,仿佛一开始就预料到一样。 五条御摸着下巴点头,“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是准备趁着这次机会离开港口吗?” 小田切敷衍说:“差不多吧。” “想搬去哪里?”五条御兴致勃勃地提议:“去东京吗?还是去京都府?” “不。”小田切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并说:“那边有死神小学生,说不定出去吃个饭就要变成嫌疑犯,再倒霉一点就会变成受害人。”他可不希望在那种随时有可能“遇害”的地方生活,出门吃个饭、喝个酒都要提心吊胆。 五条御问他:“那你想去哪儿?” 小田切想了想说:“去隔壁的川崎市吧。在横滨的隔壁,如果有问题需要回来的话,在两地往返也比较方便;那边离东京也近,可以没事去东京转一圈儿凑凑热闹。只要不是横滨,神奈川这边基本都是运动番的地盘,应该会比较安全。” 五条御想想“杀人网球”的盛况,觉得神奈川好像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但他并没有反对,而是笑着问小田切:“你准备怎么离开?港口的BOSS可不是那种会轻易放人的人,尤其是知道你和我把Mimic送进警局……破坏了他的计划之后。” 看五条御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小田切有点无奈。 但他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五条御,然后说:“所以一开始,我就想好要把‘黄金屋’的情报告诉森欧外。”让港口和酒厂狗咬狗去吧。 “噗哈哈哈……”五条御搂住他的脖子笑起来,语气不明地说:“你可真聪明。” “谢谢。”小田切搞不懂他是真心夸赞还是阴阳讽刺,索性就当他是在夸自己吧。 因为房子被炸,小田切和五条御就近找个了酒店开房。 本来小田切的意思,是开个最便宜的单人间,然后两人在房间里直接回本丸睡觉,可是在交钱开房的时候五条御却忽然抢过他的卡,还坏笑着说什么:“要君,不行哦,和我开房居然拿最便宜的单间糊弄我吗?达咩达咩!” 然后他就把卡推给目瞪口呆的吧台工作人员,硬是开了全酒店最贵的情侣套房。 小田切:“……”敢怒不敢言。 两个人回到房间后,小田切无语地看着屋内的超豪华双人大床,幽怨地看向五条御:本来这个房间他们也不住,何苦费这个钱…… 当时吧台的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吗! 尤其是他刚因为和灰幽灵的那群人混战,衣服上又是弹孔、又是划破的口子。 小田切惋惜地拉着自己的衣服,心想以他现在的形象,酒店人员没报警、能让他们住进来,还是多亏横滨民风淳朴,居民早就习惯各大组织之间的你来我往,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他们大概也是没见过刚火拼完,就找人来开房的人? 所以眼神才会那么怪异。 “快点快点!”五条御催促着他:“冰箱里的芒果布丁还在等着我~” 但小田切打开大门后却忽然反悔,回过头对他说:“……不,你回去吧,我在这边住。” 小田切心里直叹气,心说钱都花了,不住一天……合理吗?钱都花了必须住一天!他一边想着一边脱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把这身脏衣服换掉。 哎,这套黑西装折合人民币要2W左右,居然报废了,真是无妄之灾。 还有之前开房的钱…… 走向浴室的小田切头也不回说:“你记得帮我叫狐之助给我送套换洗的衣服过来,这身已经不能穿了。” 看着小田切那抠搜的样子,五条御忍不住直笑。 接着他忽然追过去说:“我也一起。” “……嗯??”小田切震惊地回头看他……什么玩意儿?你要一起干啥?? BOSS的传唤 哈玩意儿一起? 要一起干哈玩意儿? 小田切吓得东北话都在心里飚出来了,震惊地回头,想看看敢说出那么大胆的话的五条御现在是什么表情,结果对方的眼睛被眼罩挡得严严实实的,他只能看见对面的人露出来的那张嘴咧着一个开心的弧度,那一排牙又白又整齐,简直可以直接去当牙科广告的模特了。 小田切沉默一秒,转过身郑重其事地看着他说:“这里是情侣套房。” 五条御:“嗯。” 小田切试探地问:“你是说,要一起……留下来?” 五条御:“嗯。” 小田切又沉默了几秒,默默退后一步,奇怪地看着他问:“你是在觊觎我的美色吗?” “噗哈哈哈哈哈!”看着小田切脸上真情实感的担忧,五条御发出爆笑,抱着肚子向后仰躺在床上,身体在床上砸出一个坑,笑得滚来滚去。 “哎、等等,不行!”小田切向他伸出手——刚打完架,你一身灰就不要往床上滚啊! 小田切想过去把他拉起来,却被五条御抓住手腕用力一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摔倒,并被对方按住双手压在床上。 五条御扒开眼罩,低下头用那双蓝色的眼睛注视着小田切。 两个人凑得极近,小田切甚至能闻到五条御身上仿佛被甜点腌入味儿的香甜气息。 呼吸间,两人的吐息互相交缠,小田切感觉面部毛细血管有些充血,瞳孔放大,耳朵里仿佛能听见近在咫尺的五条御血液流时发出的微妙的、脉搏跳动的声音。 小田切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对面人的嘴唇上,粉嘟嘟的,像是草莓果冻一样。 ……牙白,忽然想吃草莓果冻?那东西多少钱一盒来着? 小田切开始走神。 就在这时,压着他的五条御笑着在他耳边问:“如果我说就是觊觎你的美色,你会怎么想?” 陡然回神的小田切看着他沉默两秒,语气平稳说:“那我会觉得你脑子坏掉了。” “……无聊!”五条御仿佛失去兴趣一样向旁边一倒,躺在床上遗憾地说:“你这家伙一点也不上当啊,脑子全用在了防备我吗?” “被你捉弄这么久……”小田切翻身起来,把他也从床上扯下去后,把被单掀起来拿去阳台上掸灰,想着五条御过去无数次的捉弄,眯着眼心道:我怎么可能再上当? 屋子里的五条御提声喊道:“没关系哟,我有无限,身上是干~净~的~” “但是我脏了。”小田切心想,我刚才和那群人对战的时候就差在地上驴打滚了。然后他忽然想起来,他刚才不是说要去洗澡吗? 他走回来,把床单往五条御那边一扔,“你铺床,我去洗澡。” 五条御在床上摆了个妖娆的姿势,对他摆手,“去吧去吧,我等你~” 小田切:“……”这个人真的好欠揍啊。 小田切洗完澡出来,发现五条御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堆甜点坐在床上吃,电视也打开了,正在播放一个灵异类的访谈节目。访谈嘉宾是据说很有名的下町神母,年轻时候是个美人,可惜现在已经是美人迟暮,老婆婆的年纪了。 而她手上带着的一串黑色的手串,让小田切忍不住想起来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部漫画。 他记得是讲一个叫草摩的家族里被十二生肖和一只猫附身的故事,女主很可爱,是个善良且爱做家务的好孩子,可惜命运多舛,父亲早亡,母亲没多久也去世了。一开始小田切以为男主会是温柔善良、还被当成校园王子的老鼠,还为性格暴躁的猫担心许久,但后来才知道原来猫才是男主。 而这个下町神母手上戴的串珠,就和男主手腕上带着的有些类似。 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没有那只猫呢? 此时此刻,在距离小田切很远很远的地方,橘色头发的少年打了个喷嚏,坐在他旁边的黑发少女立刻笑着递过去一条手帕。 “……谢谢。”少年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看向一旁和姐妹打牌的可爱女生。 黑头发少女在心中默默叹口气。 酒店内。 看见小田切从浴室出来,五条御跳下床说:“轮到我了。” 小田切闻言,迟疑着问他:“你真的要留下来?” “难不成让你住豪华酒店,我回去住客房?”五条御指着他的鼻子,抱怨说:“狡猾,要君大大滴狡猾!”说完,脚步不停地走进浴室。 小田切坐在床边思考,牙白,要不……把床让给他,我回去睡? 反正只要有一个人在这房间里住一宿他的钱就不算白花。 第二天在酒店里吃了早餐,小田切就收拾收拾去上班了。 到公司大楼后,小田切今天没有直接离开公司去收租巡逻,反而向隔壁的武斗派打听织田那边的任务怎么样了,结果就听说织田单枪匹马的把Mimic的首领打死后,和太宰治一起叛逃了。而情报组的坂口安吾好像也背叛港口消失,大家纷纷猜测,他是不是和太宰治、织田作之助一起溜了。 小田切听后直接傻眼,心想织田的五个养子还在我这儿,人你还没接走,怎么就和太宰私、咳咳咳咳,怎么就和太宰叛逃了?! ……织田作,你孩子不要了? 可还不等小田切打听清楚,就有个人过来告诉他,他被森老板召见了。小田切一愣,当时满脑子都是:要死要死要死,怎么这么快?他还没想好借口怎么敷衍森老板啊!! 几乎是凭借着本能,小田切浑浑噩噩地坐上往最高层的首领办公室去的电梯。 随着电梯数字的攀升,小田切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电梯门打开,他心情沉重地走出来,看见首领办公室的大门外是两个拿枪守护的高壮大汉。见他过来,两人一左一右推开门,示意他往里进。 小田切:“……”怎么有种地狱门打开的感觉? 小田切略显僵硬地走进遮着窗帘、光线昏暗的办公司,办公桌后坐着正在假装深沉的森老板,老板背后,是伏在一边的小桌子上画画的爱丽丝。他没忍住看了爱丽丝一眼,心想我居然没看见屑老板给爱丽丝换装,看来有过上一次被织田目击的经历,他这是学乖了? 这时屑老板忽然说:“我知道小田切君的爱好很别致,但别人家的孩子还是不要乱看的为好,你说是不是?” 小田切吃惊地看向森老板,这话的意思,难不成他是在怀疑我……? 他有点尴尬,辩解说:“首领,其实我和您的爱好并不相同。” “我懂我懂。”森老板笑起来,“因为爱丽丝不是可爱的男孩子,所以不同对吗?” 小田切怼他:“不,我是说我不是喜欢孩子的人渣。” 森老板的笑容僵硬一瞬,又仿佛毫不在意地哈哈一笑说:“小田切君很幽默呢,但有的时候这种幽默不应该出现的场合也是很多的,小田切君懂吗?” “抱歉,不太懂。”小田切直白道:“因为我的脑子不太聪明,如果可以的话,请首领用最简单直白的语言表达您的意思。” 小田切看着他的眼睛,诚恳道:“否则我可能会因为和您的思维不同步,而产生误会。” 他其实很不喜欢和陌生的聪明人说话,会由衷的发现自己很蠢,有时候根本跟不上那些聪明人的思维,甚至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所以他很讨厌这些说话弯弯绕绕的人。 比如森老板。 “承认自己不聪明也是一种聪明的表现,我看小田切君可不是一个蠢人。”森欧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说出口的话,倒是确确实实的变得直白许多:“不如先告诉我,你把织田作之助的孩子藏在哪里?” 小田切思考了片刻,拒绝道:“不可以。” 森老板笑容未变,但眼里的笑意却一瞬间冷下来。可小田切依旧毫无惧色,从容地解释说:“因为不知道您会不会对孩子迁怒。” 森老板笑眯眯地反问他:“你可是大人,你觉得我会迁怒你吗?” 小田切想也不想就说:“应该会吧,而且我也很担心这一点。” 森老板笑了。 “既然担心,不如做一个聪明的选择,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好吗?”他的语气有点威胁的味道。 小田切认真道:“不好。出卖孩子的人是会下地狱的。” 小田切不敢确信自己在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会不会出卖朋友,但他唯一敢确定的就是,自己绝不会出卖小朋友。 他觉得这是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和底线,是绝不能舍弃的东西。 两人互相对视,森老板发现对面的男人眼里居然没有恐惧和忐忑,一丝一毫也没有,神情坚定得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这让森老板确定这个人一定留有后手。 但事实上小田切只是害怕自己会做出软弱的选择,从而故意放空自己。 他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危险、不要想后果、不要思考任何一件多余的事情,只关注眼前的事,这样的话他就能更加坚定自己唯一的信念,努力做出不背叛自己良心的决定。 现在小田切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用自己先前想到的条件,交换自己和孩子的安全。 因为从同人文里知道,森老板是一个追求“最优解”的人,之前他也从同事那里得知织田已经杀死Mimic的首领,那么此时此刻森老板应该已经拿到他想要的那个什么,异能经营许可证? 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自己只要拿出巨大的利益作为交换……森老板必不会因为他不肯交出织田家的孩子,就放弃那么一大笔钱吧? 胆儿肥 因为确信森老板不会放弃那么一大笔财富,小田切决定说话简单一点。 他对森老板说:“如果我说我可以用一个价值……价值……” 小田切估算不出来一座黄金屋值多少钱,只好说:“价值天文数字的东西的情报,来和你换我和孩子们安全离开港口……并且不会被港口追究报复,可以吗?” 森老板哈哈大笑,笑得小田切忍不住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他才停下来。 他反问小田切:“小田切君觉得可以吗?” 小田切没有质疑地说:“可以。”正所谓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只要有巨大的利益还怕他不动心?都是成年人,没人会相信。 两个人互相对视,森老板气漫不经心说:“不如先说说是什么样的情报?” 森老板语气轻飘,仿佛并不相信小田切说的是真的,但小田切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就学会怎么察言观色,森老板既然已经追问,那就是他感兴趣了。 小田切回忆着柯学里的那不可思议的黄金屋,不禁感叹说:“一座黄金屋,一座真正用黄金建造的房子,一座巨大的豪宅,一座价值连城的金子城堡。”他目光深沉地看着森老板,问道:“这样的情报,首领觉得可以吗?” 森老板的态度一下子变了。 他坐直身子,格外严肃地看着小田切问:“你说的是真的?”话虽如此,但人精如他,早就从小田切的神态中得知小田切说的必然是实话! 小田切反问他:“我骗你,难道不会被杀吗?” 两人互相对视,气氛渐渐凝重。 就连爱丽丝都一边画画一边时不时抬头望向他们那边。 但随即森老板就笑了笑,刚才那种严肃的气氛一下子消失无踪。他往后靠在椅背上,怡然自得地看着小田切说:“你会轻易把这个情报交给我,是因为这个‘巨利’你拿不到,那就是说明这座价值连城的黄金屋不是无主的,想得到绝对非常棘手。你希望用一个需要我自己‘打’下来的东西,来交换你们离开且不被报复,这简直有损港口对外的威严。” 森老板用威胁的语气反问:“小田切要,你是不是把港口的规矩想得太简单了?” 小田切却并不害怕,而是露出疑惑的表情说:“港口不是不禁止底层人员辞职吗?”他记得动画里,樋口一叶不是还纠结过要不要不干这一行吗? “但不包括你这种人才哦。像小田切君这样的,我们还是很珍惜的。”森老板的语气似乎非常诚恳,但小田切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一脸的老奸巨猾。 而且…… “我这样的?”他看着森老板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自嘲地反问:“我这样的普通人?” “怎么会是普通人呢。”森老板语气夸张,“你一个人就抓捕好几个‘幽灵’的人送去警局,这样的人才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小田切君,不要太妄自菲薄哟。” 小田切想了想,说:“我们还是来谈谈那做黄金屋的事情吧,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他觉得森老板在绕圈子。 他怕绕着绕着就把自己绕进去,所以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要想森老板说了什么,也不要管森老板问了什么,抓住问题的重点才是最重要的。 结果森老板这时却笑得很奸诈地说:“只要小田切君是我的人,情报不就是我的了吗?” 小田切几乎是下意识就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要,你太老了。” 森老板:“……” 小田切:“……?” 当即就反应过来的森欧外哈哈大笑,像是一点不生气地调侃说:“那不如我给你介绍个年轻漂亮的怎么样?比如我们的新晋干部中原君,就又年轻又漂亮,这个你满意吗?” 小田切大吃一惊,看着他说:“你、你怎么知道……?!” 森欧外也大吃一惊,看着他想:我这么说,完全是想拿我们港口的招牌、双黑之一的重力使威胁恐吓你,没想到你……胆子可是真肥啊?! 难道,这是要给我相亲吗? 想到今年已经十八岁的中原中也,再过几年大概就能变成他心里的那个模样,小田切觉得脸有点儿发热,扭扭捏捏说:“别了吧,中原桑……肯定不同意的。” 森老板:“……” 他头疼地说:“我们来谈谈黄金屋的情报吧。” “哎?”小田切愣了愣,“首领,您不再争取一下我了吗,不是说我是人才吗?中原桑……” 森老板立刻打断他:“小田切君,不要不识趣。” 小田切哭笑不得,“好的,我知道了。” 等两个人就“黄金屋的情报兑换小田切和孩子们安全离开”一事的细节讨论完善后,小田切就把黄金屋的情报告诉了森老板。 当然,该说的他说了,不该说的他一个字也没透露,这种态度让森老板不太满意。 小田切只好免费赠送他一个情报。 他意外的、表情相当八卦的和森老板小声说:“酒厂的第一杀手,就那个少白头的琴酒,估计对从他们组织里叛逃的科学家雪莉有意思,总是‘雪莉啊雪莉啊’的巴巴,据他说只用一根头发丝就能认出来雪莉。但是有一天,铃木集团的大小姐铃木园子不过就是换了个雪莉的同款发型,就被琴酒当成雪莉给狙了,还没打中,你说他傻不傻?” 森老板:“……小田切君,你真的要拿这种情报戏耍我吗?” 小田切却忽然笑起来,愉悦地说:“首领,虽然你老了一点,但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森老板眼皮一跳,笑眯眯地警告说:“小田切君,有些话想好了再说也是可以的哟?” “正是如此我才会告诉你这个情报,因为……”小田切又笑了一下,意味深长道:“我告诉你的这个情报,比黄金屋的价值要更高。至于您理不理解,下次合作的时候我想您可以告诉我。” 森老板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说:“是吗?那我很期待。” “那么,失礼了。”小田切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森老板忽然问:“小田切君离开港口后,准备去哪里呢?” 小田切头也不回地说:“去一个平和的,不用担心有Mafia打架的地方。” 森老板笑了,难不成是要去兔国吗?嘶……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双手交叉撑在下巴下面,露出一脸沉思的表情。 小田切这个人,在一开始被卷入织田和Mimic之间的时候,他就被森老板从头到脚查过一遍,而他的履历也可以说是毫无破绽——但毫无破绽本身,不就是一个破绽吗?毕竟哪有人的履历能做到这样完美呢。 再加上凭空出现在小田切身边的几个孩子,以及他莫名其妙去隔壁城市领养的中岛敦,而那个孩子还是之前杀死“白麒麟”的人。 还有婚姻届上的男性伴侣。 五条御这个假名不对,他真正的名字应该是——五条悟。 五条悟,背地里掌握着霓虹最上层管控能力的咒术协会中最具影响力的人之一,他本身所在的五条家也是被称为“御三家”的名门望族之一,而他本身更是五条家的家主,还是咒术界名副其实的最强,据说实力堪比超越者,是霓虹最顶尖的战力之一。 看似平平无奇的小田切要却能和这样的人合、法、结婚,还能让他一点身份信息也查不到,此人的背景绝对是深不可测。 恐怕比起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这个人绝对更加重要。 本来想把此人绑在港口的,以后一定能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但是一座黄金屋……森老板忍露出满意的笑脸,比起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作用的棋子,还是黄金屋的价值更让人垂涎。 而小田切要这个人,即使在港口卧底,也那么高调的表示自己不杀人,还明目张胆的和横滨市分局的市警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以及本身那么抗拒Mafia的态度……难道他的真实身份,是兔国派过来的高层?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首先他绝对是有外交豁免权的,所以即使身份暴露,为了两国之间的和谐,港口的人也绝对不能动他,否则牵连的……就太大了。 而他和咒术协会的五条悟的婚姻关系…… 森老板不理解,他真的不理解。 难不成是兔国咒术界和霓虹咒术界的联姻? 小田切离开首领的办公室后,就回去自己的地方收拾东西。 小林看见后连忙问他怎么了,他就把自己要辞职离开的事情和小林说了,还劝小林:“如果有机会,你也尽早从这里离开吧。” 小林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双眼睛,见他似乎真没看玩笑,就抱住他的手臂哇哇乱叫:“不不不不不不、不行,我不让你走!你走了谁和我搭档?你走了谁和我喝酒?你走了谁和我一起上班摸鱼聊天?不行,我不让你走,你不要走呜哇啊啊啊啊!”说着说着还真情实感地嚎起来。 小田切拍拍他的肩膀,“翔,我虽然离职,但我们还是朋友,有空的话也是可以一起出来喝酒聊天的。等你有空我请你吃和牛,好吗?”和牛这么贵,他应该能满意吧? 新城市,新际遇! “和牛可以吃,但是……但是……”小林不舍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一定要辞职呢?” 小田切左右看看,旁边瞅着他们吃瓜的同事纷纷移开视线,并假装在忙。 他把小林拉到卫生间,见这里没人,才小声和小林说实话:“翔,你知道我和织田君的关系比较好吧?他临走之前把五个孩子交给我照顾了。因为孩子的关系,首领刚才就传唤我过去,想让我交出孩子。” “什么?!”小林吓得面色煞白,“那你……你怎么……?” “我没有把孩子交出来,而是用一个还算重要的情报,和首领交换带着孩子们离开的机会,所以我不能继续待在港口了。如果我留下来,孩子们有危险,我也有危险。”小田切按着小林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所以我必须离开。” “……我懂了。”小林失落地低下头,用脚尖擦着地上的瓷砖。 小田切安慰他说:“我要去的地方也不远,就去隔壁的川崎市,连神奈川县都没走出去呢,坐电车来回也用不了一个小时。等我到那边定居后就给你打电话,好吗?” “……嗯?你要去川崎市?”小林惊讶了,随即又露出一点微妙的表情。 小田切疑惑道:“怎么?” “我大姐,就在川崎市工作。”小林说着就拿出手机把自己姐姐的照片翻出来给小田切看,“你看你看,这就是我姐姐,她现在在那边干程序员呢,工资很可以的哦。对了,我把我姐的邮箱地址写给你吧,你到那边要是实在找不到工作,你就给我姐打电话,看看他们公司招不招人。” 小田切心想,我一个靠体力工做的人,难不成还能去当程序员? 但同时,他也好奇地探头去看去看小林的姐姐,发现两姐弟长得还挺像,都是红色的头发,长相普普通通,带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样子。 但是那种眼睛里没有光的社畜的气场,直直的迎面扑来啊! 绝对是很难搞的工作。 小田切立刻敷衍说:“好的,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我会联系你姐姐的。” 想了想,他又对小林说:“你自己也小心一点,有麻烦就给我打电话。还有离港口的干部们都远一点,千万不要往跟前凑,尤其是干部A——他的‘事迹’你也听说过吧?” 小林点点头,眼神里透着点惊恐,“我知道,我有一个朋友去他那里,没多久就死了。” 小田切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就好。那我走了,回见。” “啊。”小林站在男厕所里,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然后去上了个厕所。 这时,一个人从隔壁的卫生间隔间里走出来,喃喃自语:“……川崎市吗?” 小田切办好从PORT-株式会社离职的手续后,本想去游击队找芥川兄妹,想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港口、离开横滨的计划。 结果去游击队后,才发现芥川因为太宰离开港口的事情焦头烂额,已经接受命令离开港口去追寻太宰的下落了,他只找到银。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告诉银后,银露出难过的表情,小田切立刻告诉她说:“不远的,就在旁边的川崎,地铁很快的,即使坐公交去也就三十分钟左右。” 银:“……”这么近吗? 小田切保证说:“等我搬新家后就把地址告诉你们,和以前一样,你和龙下班后随时可以过来玩儿,等以后我买车就更方便了,我可以过来接你们,玩够了再把你们送回来。” 银点了点头。 小田切嘱咐她说:“这件事你帮我告诉龙吧,让他有空过和你一起来玩儿。” “好。”银乖巧地答应了。 小田切从港口离开、回到家里后,把家里还能用的东西收拾收拾送去本丸,又联系靠谱的中介代为修缮房子后,就回到本丸把自己从PORT-株式会社辞职、且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叛逃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得知织田把他们全留下来,几个孩子露出担忧的表情。 咲乐更是抱着她的玩偶兔子要哭不哭的。 小田切便一个脑袋、一个脑袋摸过去,安慰说:“放心吧,你们先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等织田那边安顿好,一定回来接你们的。你们难道还不相信织田君吗?” 几个孩子听他这么一说,纷纷开始说自己绝对相信织田作之助。 小田切见状一一夸奖过去,然后嘱咐小短刀们继续照顾孩子,自己和五条御商量一下后,从本丸离开后就又坐车去隔壁的川崎市,找了个看着不错的中介去看房子。 因为两人都不是墨迹挑剔的性格,再加上小田切这一年靠着金店的生意也攒下一些存款,直接给中介一个还算可观的报价,让中介只管挑最好的房源。中介看他们不在乎价格,便把一些环境不错但因为价格有点贵而不好卖的房子,全部拿出来给两个人看。 两个人在这些房子中选了一个二层小楼。 房子的装修样式看着普通,但胜在面积够大,四室一厅,有一个小阁楼,还带一个小花园,附近又刚好有一所县立的国中,方便转学后中岛敦上下学。确定好这里后,两个人便和中介去看房子,见室内装修主温馨色调,家具家电也都是八成新,风格瞧着也不错,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两人一商量就直接签合同买下这个房子。 中介签完合同乐得眉开眼笑,表示一星期后就能过来收房子入住了。 等他们从房子离开的时候,刚好看见隔壁的邻居买菜回来,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看。小田切打量一眼,是一名看着很英姿飒爽的短发女青年,大概是见他们望过去,女人还过来同他们打招呼。 看女人和中介说上话,小田切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女青年和中介认识。 中介为两边的人互相介绍。 交换姓名后,小田切说他们过几天就能搬过来,到时候会开一个暖房派对,还客气说:“希望吉野小姐有时间的话能过来参加,那就是在下的荣幸了。” 吉野凪看一眼站在旁边戴着眼罩的五条御,又看一眼黑西装、长得有点凶的小田切。 想着以后毕竟是邻居,小田切朝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吉野凪:“……”有点吓人。 不过她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好啊,到时候我一定会带着乔迁礼物上门的。” 之后的一个星期里,小田切一边暗中打听织田、太宰治的下落,一边给中岛敦、织田家的几个孩子们在本地办转学手续,顺带还抽空和五条御一起去了趟车行,买下一辆小田切期待已久的代步车。 等一切都筹备完毕后,房子也按时交给了他们。 只是当时他们没有立刻入住,而是先把不喜欢的家具、不足小田切身高的床铺之类的换掉,又带着家里的刀剑男士们将房子彻底地收拾一番,这才带着家人们搬进来。 这栋房子一共有两层,一楼有一个主卧一个次卧,二楼有两个房间,阁楼在二楼走廊最里面,有一个小梯子能爬上去。 五条御挑了一楼面积最大的主卧,次卧的门上挂着一个小木牌,上书“本丸”两个字,小田切特意将之与本丸能看见景趣的房间连接起来,这样大家进出本丸就更方便了;二楼的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收拾出来给中岛敦当卧室,省得以后中岛敦带着朋友回家时被人发现家里根本没有他的房间,那就尴尬了。 买完房子、确定好自己的新住址后,小田切还不忘将新家地址给芥川兄妹和小林发过去。 小林当时没看见,事后一瞧,这地址不正是我大姐任职的公司附近吗? 小林心想这么巧,肯定是命中注定他朋友要和他姐同公司上班,还自作主张给他姐打电话,告诉她自己的前同事不在港口干了想转职,如今搬到川崎市连个工作也找不到,让他姐在公司瞧瞧缺不缺人,没有没有机会给小田切介绍一份工作。 小林的姐姐一听小田切这么可怜,又是“浪子回头”的人,索性做个好事,就帮着在人事问缺不缺人。哪曾想人事部的同事说他们公司不缺人,但隔壁的金融部门刚好在对外招人。 小林姐姐连忙找出弟弟给自己的小田切的电话,打了过去。 小林姐姐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小田切正带着家里人和一众刀剑男士开暖房派对,并且如约的邀请到隔壁的吉野凪来参加。 吉野凪一开始还以为隔壁只搬进小田切和五条御,没想到过去一看,屋子里满满登登装了二十多个人,其中未成年的孩子占一大半,还有七、八个看着像是小学生的,叽叽喳喳,非常吵闹。当时她就想,这家人的“亲朋好友”还挺多的……孩子也挺多。 见到吉野凪带着孩子过来,小田切从身材健壮的歌仙兼定和山伏国广中间挤过去。 又是搬家、又是哄孩子,还要忙着开暖房排队,这几天忙蒙了的小田切看见邻居过来,竟然下意识握着吉野凪的手说:“您好您好,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光临寒舍……” 一不小心就把话说成了像是欢迎领导的套词。 你想回去吗? 面对小田切奇奇怪怪的措辞,吉野凪发出爽朗的笑声,小田切也忍俊不禁。两人相视一笑,小田切觉得这个邻居妹子的性格爽快直接,有点像他们北方人,他很喜欢。 两人客套一番后,小田切把人请进屋。 跟在他身后的烛台切光忠很有眼力见地从吉野凪的手里接过她带来的红酒,拿去厨房用高脚杯倒上,又把酒放在托盘上端出来,举起酒杯递给吉野凪:“美丽的女士,请。” “谢谢。”吉野凪礼貌地道谢,眼睛却时不时地往烛台切身上看。 看着这一幕,小田切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关于烛台切的同人里面,经常会调侃这家伙绝对是当男公关的料,如今一看,连他也不得不说一句:说的对呀!这不隔壁邻居一下子就被吸引目光了吗? 吉野凪向小田切介绍自己的儿子:“这是我的儿子,吉野顺平。” 吉野凪的儿子吉野顺平和中岛敦一样,也是国二生,小田切和她一聊,才知道中岛敦即将转去的学校正是吉野顺平念的学校,当下便惊喜道:“敦明天就要去里樱中学上课了,既然顺平也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还正巧也是国中二年级,不如让两个孩子每天搭伴上学?这样也能安全一些。”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 似乎是草食动物能读懂草食动物的波长,他们一下就看对眼儿了,谁也没反对。 中岛敦还主动询问吉野顺平的喜好,在知道吉野顺平喜欢看电影后,就邀请他去阁楼的小家庭影院看电影。同时和他们一起去的还有乱、浦岛虎彻、幸介和克巳。 见吉野凪好奇地打量那群一个个颜值超高、身材极棒的刀剑男士们,小田切便搪塞她说:“这些人是我同族的兄弟,知道我最近搬家,过来给我暖房。”因为大家以后不可避免的会经常出现在房子里,所以他已经提前想好敷衍邻居的理由,和吉野凪客套说:“我们家族的兄弟关系都很好,他们以后也许会经常过来我这边暂住,如有打扰,还请多多见谅。” “没事,人多更热闹一些。”吉野凪的目光频频扫向刀剑男士们,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还有点好奇,“小田切桑家里的人真多啊,是‘大家族’吗?” 小田切敷衍又有点自豪地说:“差不多吧,有将近一百人左右。”当然现在还没有。但是他相信以后一定会有的,他要当一个全刀帐的婶婶! “那还真是不少。”吉野凪的表情有些微妙,又看向带自己过来的五条御。 五条御像大明星对粉丝打招呼一样哈哈笑着回头和他们挥挥手,嘴边还蹭了一块奶油。 小田切和吉野凪:“……” 两人一同无视了他,小田切面无表情还带一点嫌弃地向吉野凪解释说:“这个家伙只是与我合租的普、通、朋友。”再没有别的关系了,请千万不要误会。 那急切的想要甩开五条御和自己关系的样子,逗得吉野凪忍俊不禁。 “是是,我知道了。”她一边爽朗地大笑一边如此说着,心里却想,她干中介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就告诉她了,隔壁的邻居是全款购房……合租? 看来这两人根本没想过要掩饰什么,谎话说的一点也不走心,敷衍至极。 小田切不确定她信没信,但人家不问小田切也不好再主动解释什么,反倒显得欲盖弥彰似的。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小田切告罪一声,从落地窗走到外面的院子里接电话。 来电话的人正是小林的姐姐。 小林姐姐在为人处世上比她的弟弟小林圆滑得多,即使是被小林拜托给小田切介绍工作的,和小田切说话时的语气依然十分礼貌客气,简单的概述了一下隔壁金融部门的情况后,告诉小田切,如果他感兴趣的话可以准备好履历和资料,明天上午去应聘。 如果给他介绍这份工作的是小林,小田切估计就直接拒绝了,他暂时还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贸然去应聘一个完全没接触过的工作不是他的性格。 但是小田切有一个毛病,就是不会拒绝女性,心里明明想着拒绝,心想我肯定不行,但嘴上不知怎么的就一秃噜答应了。 小田切:“……” 挂断电话后,他整个人仿佛失去高光,僵硬的站在窗户外的平台上。这让本来就一直关注他的长谷部立刻但心地凑过去,小声询问道:“阿鲁几,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什么。”小田切咬着牙想,不就是一个工作吗,难道我还怕了? 他对长谷部说:“只是一个面试罢了。” 长谷部有些期待地说:“是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呢?” 小田切仔细想着之前小林姐姐说的话,迟疑说:“是一份金融相关的工作……吧?” 长谷部的表情瞬间凝滞,欲言又止。 小田切看他想说什么又不好说的样子,即使脑子再转不过来弯儿也不可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胜任金融相关的职业。 但是……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长谷部说:“我答应了。”既然都答应了,总得尽力一试吧? 看着说完话后忍不住揉按自己太阳穴的小田切,长谷部主动说要去给他准备履历资料,心想我把履历表做的漂亮一点,应该可以对阿鲁几有一点帮助吧?他想着,反正……聊胜于无。 六月的天气,冷的时候能把人冻得打颤,热的时候也热到人头脑发胀。 从特别定制的直径3m的圆形大床上醒来,在床上打滚不想起床的小田切甚至开始幻想,现在自己有钱了,为什么不买一个更大的房子,买一张一百平米的床?可以随便打滚。 然后他就意识到,一百平米的床?这要是半夜着急上厕所,还没从床上下去估计就来不及了! 虽然不想起床,但他还是挣扎着起来了,毕竟今天还有一个面试等着他。 下楼的时候,轮到今天下厨的小夜左文字和歌仙兼定早已将早餐准备好,由当日作为近侍的乱藤四郎端过去。 在和小田切他们打过招呼后,乱又蹦蹦跶跶的回去本丸吃饭去了。 因为家里人太多,刀剑男士们基本都是在本丸的食堂吃饭,每天负责当大厨的刀剑男士会在做完饭之后,将饭菜交给当日担任近侍的刀剑男士,由他转送过来。也偶尔会有刀剑男士兴致一来,端着自己的餐盘过来和小田切他们一起吃饭。 但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小田切、五条御和中岛敦三个人在这边吃饭。 不过中岛敦喜欢热闹,所以经常会跑到另一边和小短刀们一起吃饭。 比如今天,中岛敦就没留在这边吃饭。 早餐过后,小田切和五条御拿着各自的餐具去水池刷碗,因为洗碗池的空间不大,在刷碗的两人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偶尔手臂撞在一起,两个人还会幼稚的用筷子当剑一样打闹一番。 五条御随口问他:“今天你要去面试,紧张吗?” “啊,有点。”小田切露出一副苦相,“金融方面,我啊,完全不在行。恐怕会失望而归。” 五条御忽然笑了一下。 小田切好奇地望过去,他就笑嘻嘻说:“我曾经有个学弟,毕业后就是去的有关投资理财的公司工作的,结果挣扎几年后,却是一边骂着‘工作就是狗屎’一边回来了。” 回来?小田切有点疑惑,但想了想,他反应过来五条御说的意思应该是:回来当咒术师。 小田切早就问过五条御原来是干什么的,后者也给他简单解释过诅咒和咒术师、咒灵的事情。因为小田切是完全没有咒力的,所以平日里根本看不见诅咒,但在五条御给他讲过咒术和咒灵的事情后他却忽然发现自己能看见咒灵了。 小田切大为惊讶,五条御却说这就好比咒术师平时看不见残秽,但“刻意去看”的话就能看见一样,小田切所谓的“看不见”就是唯心主义,因为不想看见,所以看不见,但当他想要“看见”的时候就理所应当的“看见”了。 小田切听后恍然大悟地点头,然后问他:“什么是残秽?” 五条御:“……” 小田切:“……” 两人对视几秒,五条御无奈地给他解释说:“如果把咒力比作水,那么咒术师或者咒灵使用术式就好像是在往外泼水,而泼出来的水在蒸发之前必然会留下水痕,这些水痕就是残秽。” “……那咒灵这么多,岂不是哪哪儿都有?” “不会啦,残秽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失,而且在刻意遮掩的情况下也会被抹除。” 小田切松一口气。自从见过一次咒灵后他就再也没有“刻意”用眼睛去看过咒灵,不为别的,单纯就是因为那东西实在是太丑,丑到他见过一次不想见第二次。 他曾经觉得虫子就是最恶心的东西,尤其是蟑螂。 但现在对他来说虫子排第二,咒灵排第一。 小田切感叹说:“也就是说,金融行业比看见咒灵那种丑东西还要糟糕?” “……也许?”五条御也不太确定,但还是好笑道:“我那个学弟,当初是无法忍耐继续当咒术师才跑去普通人的世界,结果兜兜转转最后又回来,看来金融行业在里面是出了不少力啊。”五条御用手肘怼怼小田切的肋骨,调侃他说:“这样你也要去面试吗,不会最后哭着回来吧?” “不会哭的。”小田切想象着咒灵的模样,抖了一下,恶寒说:“而且我还是觉得咒灵更恶心一些,不会有比它更恶心的东西了。” “是吗?”五条御的表情有点微妙,似乎也想到些什么。 小田切忽然问他:“你呢?” “嗯?”五条御回答得漫不经心,顺手把洗好的碗摞在一旁。 小田切看见后,一边在嘴里嘟囔“怎么又不把碗擦干?”一边把五条御洗的碗又拿过来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再和自己的餐具一起放进碗橱柜。 磨磨蹭蹭地收拾完,他才忐忑地问五条御:“……你想不想回去当咒术师?” 面试和既视感 “不想。”五条御说得毫不犹豫。 小田切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痛快,松一口气的同时还有点奇怪,犹犹豫豫地问他:“但你天天在家,不会觉得无聊吗?” “……无聊?”正往客厅走的五条御头也不回说:“谁告诉你,我天天在家?” “哎——?!”小田切震惊了,所以你是天天不在家吗?我还以为有你在家保护孩子很安全,还很放心呢,没想到你居然……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织田微笑的脸,心里惭愧地想:织田君,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等小田切换好衣服出门,看着外面炎热的天气,他再一次在心里咒骂:在炎炎夏日还要求职员穿正装上班的人全是狗屎! 但幸好他来川崎市后买车了,哈哈哈! 小田切高兴地坐上自己新买的商务车,顺手打开空调。 坐在自己的爱车上,小田切拍了拍方向盘,琢磨着:“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如果这个世界也有什么《变形O刚》就好了,说不定他也能拥有一辆自己的汽车人。 将车开到小林姐姐介绍的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坐上电梯后,小田切借着电梯反光整理自己的衣服——能成功入职的第一点就是面试的时候要衣装整洁,邋里邋遢的人是不会被录用的!尤其是这种公司,必须要给人以一种聪明可靠的精神面貌才行。 电梯在一楼停下,小田切立刻把手放下来。 门打开后,他看见电梯外站着的是两男一女三个人。 三个人都穿着职业装,其中穿着蓝色西装的眼镜男颜值竟然非常高,这让小田切暗中警惕,难不成也是什么二次元角色?再看他旁边的矮个子女人,他发现这妹子不仅染着粉色的头发、居然还穿着粉色的职业装??这一身粉真真是震惊到他了。大家都知道粉色显胖又显黑,是很难驾驭的颜色,这妹子居然能把一身粉色穿的这么自然,好看而不臃肿,看来在衣服搭配上很有一套。 不知道为什么,小田切总觉得这几个人给他一种莫名的既视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大概是他的眼神有被察觉到,女人下意识往眼镜男的身后躲了躲,另一个染着橘色头发、看着挺凶的男人就主动站出来挡在两个人身前,气势汹汹的和小田切对视。 无辜被瞪的小田切:“……”他真的不是坏人。 见这群人一脸警惕还不进电梯,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关上,小田切只好抬手给他们按下电梯门,并尽量友善地问道:“各位,不进来吗?” 这时三个人才反应过来似乎要迟到了,匆忙走进电梯。 厚实的电梯门板慢慢合上,电梯一层一层往上升。 女人时不时地抬眼打量小田切,视线在他身上的灰色西装上扫几眼,最后落在他手上的文件袋上时忽然捂着嘴“啊”一声,小声问他:“……那个,您是今天来面试的新人吗?” 小田切低头看了一眼她胸口上挂着的工牌,见上面写着的公司名字里面带着“金融”两个字。他心想还挺巧,难不成这几个人就是他要面试的公司的职员? 如果面试成功,那他们就是自己的前辈了。 抱着提前和同事打好关系的态度,小田切礼貌地打招呼问好。 聊了几句后,小田切得知其中橘色头发的男人正好是这次的面试官,他直接从小田切的手里接过履历表,在到达公司的楼层后就把他带走了。 那个女生还好奇地看着小田切,似乎想要跟着去瞧瞧,却被另一个男人拽着后衣领拉走。 不久后,橘色头发的男人和小田切面对面坐着,红发男面色凝重地翻看着他的履历。小田切看一眼红发男面前的名牌,职位写的是主管,名字是桦仓太郎。 桦仓……小田切觉得这个姓有点眼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 而且刚才那个一身粉的女人也给他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小田切猜测自己可能真的因缘巧合混进某个职场动漫的剧组,也许这几位都是主角呢? 在大致扫了一眼小田切的前职业和职业经历后,男人的表情有点纠结,但最后简单地问他一些面试相关的问题后,还是把他录取了。 小田切十分惊讶,自己这样都能被录取? 但当然的,他没敢把惊讶的表情露出来,这就好像是在嘲讽录取他的桦仓太郎太随便似的。 按照这边的职场礼仪,小田切站起来鞠个躬表示感谢,然后在确定工作内容、酬劳薪资、签订工作合同等一系列事情,且确认明天来上班的时间后,他便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桦仓太郎再次翻看他的简历,长出一口气。 他们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规模也不小,有不同的部门和分组。 他们的部长人不错,上行下效,他们部门的整体氛围都很愉快,大家工作稳定,所以没什么人员变动。但隔壁部门的部长……虽然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有良心的人,追求利益至上,要求组内的成员以公司利益为上,还定下苛刻的目标,有的员工因为业绩不够,就要被他们部长像训孙子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教训辱骂。 能做到达到目标又不坑害客户的人少之又少,也就那么几个,大部分的普通职员都不想昧着良心坑人,又达不到目标,只能忍着骂;有人不想挨骂,就要被迫昧着良心坑害客户。 无论是哪一个选择,对于大多数业绩不够的普通职员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心理折磨。 这就导致他们部门人员变动频繁,老人来来去去,新人来了又走。 而最近他们部门又有几个员工受不了内心的折磨接连离职,人员实在不够,而他们部长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的老板,他们部门名声狼藉招不到新人,就从他们这边调走好几个,这就导致他们部门现在人员紧缺,不得不放宽条件录取新人。 而小田切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录取的。 虽然专业不对口,但胜在人年轻,学东西肯定快……唔,应该是年轻的吧?想起小田切的脸,桦仓太郎又不太敢确定。即使他的简历上写的年纪是23岁,但怎么看都有一种历尽沧桑的气质,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年纪这一栏上,有那么一点点美化? 但现在也做不到挑剔。 桦仓太郎想:连桃濑那种冒失的人他们都能录取,这次新来的小田切看起来似乎很稳重,总不能比桃濑还……? 驱车回家后,一打开门小田切就看见长谷部和乱站在门口迎接他,两人手里还都拿着礼花筒。 见他们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他点点头说:“入职成功了,明天去上班。” “耶!”两个人打开礼花,颜色各异的碎纸片噗噗噗喷出,落小田切一头一身。 顾不上把纸屑拍下去,小田切就被两个人连拉带拽地拖进屋子,一抬头就看见客厅里挂着一道花哨的横幅,上书:庆祝主人入职成功!! 小田切点点头,这漂亮的书法一看就是歌仙写的。 但周围画的小花花、小鸟甚至还有几个老虎爪印什么的,应该都是家里的孩子们和小短刀们,以及五只小老虎的杰作吧? 中岛敦混迹在一群小短刀里面,围在他身边: “恭喜,阿鲁吉萨玛!” “帕帕,恭喜恭喜!” “热烈庆祝阿鲁几桑入职成功!” “恭喜大将!” “阿鲁几,恭喜。” 其他刀剑男士们也都纷纷道喜,然后簇拥着他走进屋内。 进屋后看一眼桌子,上面还摆着一个三层的草莓蛋糕,只不过面对他的一面是完整的,背面就不知道了,因为小田切发现大家已经等不及开吃——五条御手里端着一块吃完一半的蛋糕,浦岛虎彻更是吃得连奶油都蹭到头发上,连几只小老虎们也在吃肉罐头。 见他看过去,烛台切立刻给他切一块蛋糕端过来,笑眯眯说:“阿鲁几,请。” “谢谢。”小田切接过蛋糕。 派对开完后,刀剑男士们收拾屋子,小田切则趁着中午的时候给小林姐姐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小田切先是感谢她给自己介绍工作,又告诉她自己面试成功,且明天就会去公司上班,还约好午休的时候见一面表示感谢。 小林姐姐其实一开始想推辞,但因为是弟弟的好友的关系,不见一面也不好,见一面又刚好能看一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交朋友。 带着一点为小林交友把关的意思,小林姐姐答应了。 两人商量过后,便约好午休的时候在自动贩卖机处见面。 第二天,小田切开车去上班,恰巧又在电梯里遇到昨天见过的眼镜男和粉头发的妹子。 他们互相打招呼,在粉头发的妹子的主动搭话下,两人和小田切互相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小田切得知男人叫二藤宏嵩,妹子叫桃濑成海,他们是青梅竹马,中学后有一段时间没见,如今又在同一所公司恰巧遇见。 小田切始终觉得两个人的名字和经历给他一种无法忽视的既视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概是太久远的动漫吧?他这样想着。 从电梯里出来,小田切找到主管桦仓太郎报道,桦仓太郎把新做好的工牌交给他,然后把他交给刚才那个和他一起上电梯二藤宏嵩,让他以后跟着这位实习。 是“熟人”呢。小田切觉得挺好,笑着打招呼,没想到把蓝西装吓了一跳。 蓝西装趁机吐槽他说:“……你之前是什么组织成员吗,笑起来竟然比桦仓前辈还可怕。” 小田切:“……” 这个世界的人也太离谱了吧,这也能蒙对? 前辈似乎不靠谱 小田切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二藤,桦仓太郎的下一句话就替他解了围。 “喂喂,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指桑骂槐!”桦仓太郎的脸上井字都跳出来了。但二藤宏嵩却没怎么在意,而是疑惑地说:“把带后辈的工作交给我,前辈真的放心吗?” “没问题,只要用心,二藤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前辈的。”桦仓太郎鼓励地看着二藤宏嵩,半开玩笑地对二藤感叹:“没想到我还能看见这一天,如今二藤也终于到了能带后辈的年纪了。” “……请不要说得好像我很老似的。”二藤宏嵩甩开桦仓太郎,带着小田切来到他的工位。 小田切发现这个位置正巧挨着早上电梯里遇到的桃濑成海。而桃濑海城和二藤宏嵩对视一眼,但两个人却没有说话。 二藤宏嵩很认真的教导刚入职的小田切每天要完成哪些工作,以及该如何完成这些工作,并为小田切解答一些工作上的疑惑。 直到二藤宏嵩确认他已经听明白该怎么完成工作内容后,才离开了小田切的工位。 等二藤宏嵩一走,小田切就转头和隔壁的桃濑打招呼:“桃濑前辈您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桃濑听他喊了一声“前辈”后就显得很兴奋,却还是告诉他说:“事实上我也是最近才入职的新人,和小田切前后脚进公司,不需要对我使用敬称,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然后桃濑还打包票说,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过来问她,他们两个同为新人就应该互相帮助。 小田切觉得这个妹子挺热心,还很健谈,工位又正巧挨着,心想一定要打好关系,万一工作上有什么疑问和难题或者公司里有什么八卦,也能有人能聊一下。 这么想着,他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巧克力往女生的桌子上放了几颗,客气说:“请。” 因为家里孩子多,再加上五条御天天甜食不断,他被带得也喜欢在身上带一把甜食。他觉得要不是自己之前每天巡逻,运动量其实也挺大的,腹肌估计早就吃没了。 所以现在开始坐办公室,锻炼是不是得安排起来了?可别一不注意啤酒肚就…… “啊!这个是……?!”桃濑成海拿起巧克力一看,居然是大牌子!她欣喜地收下,问他:“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巧克力?” 小田切的脑海里浮现出五条御的脸,随口说:“家里孩子多。” 哎?!桃濑成海吃惊了,遗憾地摸着头发想:原来他孩子都有了啊? 她最近因为前男友接受不了她宅女的身份和她分手,导致她辞掉工作来这边入职,看见小田切后因为小田切的长相刚好是她喜欢的类型——就是那种看着有点凶,但看着很有安全感的类型,她暗中以为自己幸运的遇到一个男友候选,但没想到人家孩子都有了。 桃濑有些遗憾,但也没想那么多,转而投入工作。 不久后桃濑因为工作需要去复印机打印文件。 她离开座位的时候小田切还扫了一眼,没当回事,但没一会儿就听见桃濑“啊啊啊”惊呼声,回头一看,打印机哇哇的往外吐纸,桃濑站在那里懊恼地说:“怎么又是这个毛病!!” 之前她用阿印记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桃濑生气地敲击着打印机的盖子,“这台打印机绝对是对我有意见!” 小田切:“……”行了,知道了,这个“前辈”是不可能在工作上照顾自己了。 因为离得很近,小田切立刻站起来走过去,先是将惊慌的桃濑轻轻往旁边带开,看一眼打印机后随手按几下,疯狂的打印机就逐渐停下来。 然后他对着桃濑问:“用工具箱吗?” “哎?”桃濑愣了,都是旁边的另一个女职员站起来把工具箱拿过来递给他,然后和桃濑一起弯下腰去捡地上的打印纸。 小田切从工具箱里拿出几个趁手的工具,拧开打印机侧面的螺丝并小心地把机壳打开,把一些小部件拆掉后从里面抽出一堆线带,重新缠绕后再装回去,打印机就神奇的恢复了。 将工具全都收拾好后,小田切回头问桃濑:“你刚刚想做什么?” “复印,这个文件?”桃濑把自己手里的文件举起来,一脸无辜。 小田切接过她的文件,低头看一眼后打开打印机的盖子,把文件放到合适的位置并上盖,熟练地按下几个按键后就搞定了。 桃濑松一口气,欣喜说:“帮了大忙了,谢谢!不过小田切桑怎么会修打印机?” “也不是修……”小田切斟酌着语句说:“以前在复印店打过工,时间长了的打印机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毛病,应对得多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幕让本来准备走过来帮忙的二藤宏嵩停下脚步,又坐了回去。 桃濑惊喜地看着小田切,感叹说:“没想到小田切桑居然会这么多东西,真是太厉害了!” “您太客气了,只不过是刚好懂得怎么用打印机罢了。”听着桃濑毫不掩饰地赞赏,小田切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心想这个桃濑成海应该就是女主吧,这种有点天然还十分真诚的类型,基本是女主标配无疑了。 “而且‘先生’什么的……”他对桃濑成海说:“您对我用敬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桃濑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笑着说:“啊,对不起,因为小田切桑看着太成熟可靠,所以我一不小心就……不过小田切桑肯定比我的年纪大吧?叫‘先生’也没什么。” 小田切犹豫一秒,和桃濑说:“我今年23岁。” 今年26岁的桃濑:“……万分抱歉,小、小田切。” 小田切感觉这一幕有点好笑,没忍住捂着嘴扭头憋笑,不好意思地说:“抱、抱歉桃濑前辈,稍微……有点……但是……” 桃濑无奈说:“请笑吧,不用憋着。” “哈哈哈哈……”小田切立刻扶着打印机,面对着墙壁笑起来。 桃濑看着看着,没忍住跟着一起笑起来。小田切看着她爽朗的笑容,觉得这个女主肯定是治愈系的,要不笑容怎么会这么可爱? 但他不知道,这一幕让他在二藤宏嵩心里的地位直线下降,并获得‘敌视’的DEBUFF。 帮桃濑解决完问题后,小田切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小田切的表现让桃濑误会什么,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桃濑遇到难题的时候就会捅咕捅咕小田切,然后把脑袋凑过去小声问:“小田切,这个怎么办你知不知道?” 小田切心想,其实我真的不……嗯? 他凑过去一看,发现桃濑问的他还真会,便顺手教她了。 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最近刚入职,上面安排给他们的都是一些用工作表做数据统计之类的简单到不行的工作,非常容易上手。再加上小田切之前因为个人爱好原因经常使用表格、文档等,所以也勉强算是有一些经验。如今桃濑遇到的难题大多数他还是能答上来的,一些不知道的他也无可奈何,桃濑就会去找带她的前辈小柳花子请教。 小田切看见小柳花子后也挺惊讶的,因为这名带着眼镜、一看就很有精英气质的女职员染了一头绿毛,还涂着荧光绿的指甲,甚至连黑色外套里面的衬衫、头发上的绑绳,也全部都是绿色的。 小田切想起来橘色系的桦仓太郎和蓝色系的二藤宏嵩。 确定了,这几个人一定是某个动漫的主角!要不这配色,就不可能出现在正常人类的身上。 比如除了这四个人…… 小田切扫一眼公司里的其他人,果然全部都是一身灰黑色系的职业装,就连他也是一身灰色的修身西装。而且他们这些普通人的头发颜色大多是黑色,个别有颜色的也是低调不抢眼的深棕色、深亚麻色等,全办公室就桃濑他们四个人的色彩搭配特别明艳,一下子就能区分出来。 挺好。小田切想,如果是工作恋爱番剧组,那他就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了。 小野犬剧组、柯学剧组什么的实在是太艰难了。 午休的时候,小田切按照约定去了自动售卖机那里。 还未走近,他就远远看见一名穿着浅驼色风衣的矮个子女人站在售卖机前面,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面的咖啡,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买一罐。 小田切走过去,从后面向那个女人问道:“您好,请问是小林桑吗?” 女人回头,正是小田切在小林手机里见过的小林姐姐的模样。小田切就对她伸出一只手说:“您好,我是小田切,小田切要。” “啊,你好!”小林桑回头后被他两米多的身高惊到,忍不住在心里大叫一声“巨人!!”可面上却一脸淡定地和他握手,语气端庄持重:“我是小林的姐姐。” 握手后小田切将自己带来的小礼物送给她,还说想请她吃饭。而小林桑虽然收下礼物,却婉拒他想要一起吃顿饭的想法,小田切只好放弃,两人客套一番后就各自分开了。 等回去公司食堂吃饭,小田切刚好看见桃濑在和小柳花子在说话,因为身高问题,他走过去的时候余光能清楚得看见小柳花子的手机壁纸,是烛台切光忠的cos图,并且以他的眼力一眼就瞧出来那个cos烛台切的人正是小柳花子。 小田切想:没想到她cos的还挺像,很还原啊…… 等等……!!Cos?Coser?? 终于收到的签名照 难道这个世界也有刀love?!小田切忽然回神,立刻拿出手机在应用商店搜索,并在看见手机商店里的游戏APP后,兴奋得没控制住声音:“Yes!” 正在说话的小柳花子和桃濑被他吓了一跳! 两人回头看小田切,却见他埋头摆弄手机,正想着这个人怎么奇奇怪怪的就听见小田切的手机里传来他们耳熟能详的游戏音效,当下就对视一眼,悟了!! 她们同时看向小田切:这个人——是同类啊,他也是宅! 小田切晚上下班后回到家里时,发现隔壁的吉野顺平来家里做客,和中岛敦、五条御一起在客厅打游戏。他探头看了一眼,嚯,玩的还是个枪战游戏。 “哟!”五条御抬手和他打招呼,吉野顺平也站起来和小田切打招呼。 小田切笑着摆摆手让他坐下,正要走过去五条御就问他:“你要不要一起?” 小田切想了想也有点心动,一边拉开领带一边向二楼走,同时说:“好啊,你们先玩,我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去吧去吧~”五条御对他摆摆手,招呼另外两个孩子继续。 小田切换好衣服下来后,就陪着两个孩子还有五条御一起打了几把游戏。 这几把都是连胜,让小田切心里直呼过瘾! 打完游戏后天色已晚,小田切顺势邀请游戏大佬吉野顺平在家里吃饭,但被顺平拒绝了,顺平不太好意思地说要回去陪下班的吉野凪一起吃饭,之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晚饭过后,中岛敦准备回房间写作业。 小田切今天是头一天上班,工作轻松还不累,想着正好有时间,就跟着中岛敦一起去他房间辅导他学习。但中岛敦今天的作业不多,题也不难,不用他帮忙就写完了。 小田切就又关心了几句他在学校里的情况。 中岛敦说,新学校的同学们都很友好,大家对他很友善,巧的是吉野顺平刚好和他同班,他平时下课就去找吉野顺平说话,虽然才两天,但两个人的友谊却突飞猛进。 小田切问他:“那有不开心的地方吗?” “没有。”中岛敦摇摇头,但忽然想起来什么,苦眉愁脸说:“就是现在的学校,要求大家必须参加一个社团活动,我有些苦恼要去哪个社团。” 小田切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五花八门的运动番,提议道:“不如加入运动社团怎么样?” 中岛敦好奇地问:“多桑上学的时候是什么社团的?” 我?我又不是这边的,哪里参加过什么社团? 小田切含糊地说:“我啊,我没参加过社团,但是打过排球和篮球。我这个身高,很被看好,所以以前有被拉去帮忙打过几场。无论是排球、还是篮球,我都觉得很有意思,但是敦要选社团的话还是以你的爱好为主。” 中岛敦平时比较喜欢看书,本来想去文艺部,但听小田切说打过排球和篮球后就改了主意。 “那我明天去学校看看再考虑。”他嘴上这样说,但其实心里已经做好决定,不是去排球部、就是去篮球部,哪个好去哪个,反正不去文艺部。 小田切又随口问:“那吉野……顺平,他是什么社团的?” 五条御和敦都叫吉野顺平为顺平,他就也跟着改了口,要不然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喊他的姓,叫起来总觉得怪怪的。 中岛敦说:“不知道哎,我明天去问问!” 等小田切从中岛敦的房间里出来,回去自己的房间后,他就默默地拿出手机把之前下好的刀love打开。看着熟悉的登入界面,他简直要控制不住激动地心情,立刻进入游戏。 选初始刀的时候他秒选加州清光,然后就带着清光光开始刷任务、刷刀剑等级。 唔,之前他觉得现实的本丸里刀剑掉落概率不对,果然不是他的错觉。现在游戏里,小田切刚玩半个小时,光开地图掉落的刀剑就十几、二十把,比较好入手的几个小短刀——比如小夜左文字、乱藤四郎、前田藤四郎、秋田藤四郎等等,几乎都入手了,而五把初始打刀也全部到手,甚至每个人的第一把大太刀石切丸也被他锻出来了。 果然啊,现实里的本丸刀剑掉落的概率被压低了。小田切皱着眉收起手机。 同一时间,东京,米花町。 正在家里收拾衣服的毛利兰从沙发底下捡到一个不大的小盒子,转过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快递?上面的接收人写的是江户川柯南哎,再一看日期……哎,竟然是好久之前?! 毛利兰看着手里的快递,对毛利小五郎问道:“爸爸,柯南君的快递怎么会在沙发底下?” “嗯……?”大白天就喝得醉熏熏的毛利侦探迷茫地看向小兰,嘿嘿一笑说:“啊,是柯南的快递啊,对对对,那个小鬼居然也有快递?还是在横滨寄过来的……哦,沙发、沙发底下,可能是我不小心掉进去的吧……唔,横滨寄过来的,不会是那边有亲戚吧?” “啊,爸爸也真是的!”看醉得躺在沙发上、说话都颠三倒四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兰无奈地丢下他,跑去喊柯南:“柯南君,有你的快递哦!” “来啦。”柯南慢悠悠从房间里走出来,问小兰:“兰姐姐,是谁寄来的快递?” 小兰弯下腰把快递地给他说:“横滨那边寄过来的,也许是……小田切先生?” “唔哇?!”柯南立刻想起来之前求小田切要的乱步的签名,立刻激动地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两张江户川乱步的签名照! “什么啊,是横滨那边的侦探小鬼的签名照啊?”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时也蹿到柯南的身后,一脸不屑地看着柯南手里的签名照。 看柯南吓得一哆嗦,逗得毛利小五郎仰着头哈哈大笑。 柯南转连忙过身,一边把签名照往身后藏一边说:“毛利叔叔,这个是我的,不会给你哦?” “哼,我会要那个侦探小鬼的签名照吗?比起他,难道不是我‘沉睡的小五郎’的名气更大一点吗?”毛利小五郎从旁边拿出一个笔记本,拿起钢笔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撕下来拍在柯南的胸口上说:“给你,是我的签名哦哈哈哈哈,和那个破照片一起好好的珍藏吧!” “呵呵……”柯南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谢谢,并不想要酒鬼大叔的签名。他拿起另一张乱步的签名照,“这个,明天就给光彦带去。” 第二天,中岛敦和吉野顺平一起去上学的时候就问他:“顺平,你是哪个社团的?” 吉野顺平说:“是排球部。” “哎——?!”中岛敦惊讶极了,看着比他还显得瘦弱的吉野顺平说:“我还以为顺平一定会去文艺部、或者读书部之类的社团,没想到你是运动部的。” “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我会是排球部的。”吉野顺平露出苦笑说:“我当初其实也是想去文艺之类的社团……但是那些社团人气太高,我的申请表没通过,反而排球部因为人太少,正好就把我抓过去凑人数了。” “原来如此吗?”中岛敦想了想,说:“决定了,那我就去排球部!” “哈,真的吗?可是排球部很冷清的……”吉野顺平似乎很惊讶。 “没关系,我正好想加入运动部,如果顺平也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好,正好部活结束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家。” 中岛敦决定好社团,放学之后便跟着吉野一同来到排球社。过去的时候,发现排球社根本没有几个人,他们到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在拦网旁边练习扣球。 看见吉野身后跟着中岛敦,几个人停止练习,将目光投向他们。 其中一个看起来身体身强体壮但并不算高大的男生随手玩着排球,先是和吉野打声招呼。中岛敦听见吉野喊他“大河前辈”,看来应该是二年级或者三年级的学生。 大河友善地对中岛敦说:“是顺平的朋友吗?排球社的训练要到五点,你可以进来等他。” 中岛敦说:“不是,大河前辈,我是来申请加入排球社的!” “什么,加入排球社?!”几个男生都露出惊喜的表情,互相看看,接着和大河一起冲过来围住中岛敦,叽叽喳喳说: “真的要加入排球社吗?” “你以前玩过排球吗,有经验吗?” “没有经验也没有关系,我们打得也不好!” “考虑清楚了吗,真的要加入排球社?我们社团没有几个人的,大家实力也不算强,HI赛说不定连县大赛都拿不到什么名次……” “加入后就不能退出了哦!” 中岛敦有点好笑,一个一个回复:“是的,真的要加入……以前玩过,大致规则是明白的,但没有参加过社团。人少也没有关系。我不会退出的。” 在确定中岛敦是真的要加入排球社,作为部长的大河前辈立刻拿出申请表给他,并保证说:“填写一下就能加入了哦,我会直接同意申请!” 中岛敦放下书包,拿出一支笔直接趴在地上填好申请表交给大河。 大河接过来,直接对中岛敦竖起大拇指说:“OK,申请通过!哈哈哈哈!” 中岛敦忍不住跟着笑,心想:这个前辈是个很热情开朗的人啊。然后热情开朗的大河前辈就笑着对他说:“那么中岛同学,先去绕着操场跑个十圈,热热身吧。” 中岛敦:“……?”什么魔鬼? 为您提供大神 胡说姐 的《我的愿望不太对》最快更新 终于收到的签名照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隔壁部门的销冠 吉野带着中岛敦来到更衣室换运动服。 两人一边换衣服,吉野一边和中岛敦解释说:“我们排球社的人不多,算上你一共有六人,因为人气太差连经理都招不到,所以我们没有经理,一直是二年级的宫下前辈在兼任队内经理的工作。等一会儿热完身,他给你测量尺寸,队服的话……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制作完成?” “嗯!”中岛敦笑着点头,羡慕地看着吉野身上的队服说:“这个,好帅啊!” 里樱国中排球社的队服主体外套是青黑色,里面的衬衫是白色,裤子和领口、侧线等地方是竹青色,背部和前胸的数字也是竹青色。 吉野背后的数字是6号。 中岛敦期待地说:“我会是几号呢?” 吉野想了想,“大概率是7号吧。” “啊,也是,你刚才有说排球社算上我也只有七个人?” “嗯,所以说我是被抓过来凑数的。一个队,起码得有五名正选和一个替补吧,所以即使我只是过来看看热闹,却被宫下前辈抓住直接带进队里,强硬地按着我的手签字画押了。” 中岛敦尴尬地笑笑,“……是这样吗?” “嗯,不过……”吉野露出开心的笑容,“排球社很好,排球也很有意思。” 他想说的,应该是排球社的前辈们很好吧?中岛敦如此想着。 换完运动服和队服,两个人一起回体育馆集合。 他们回去的时候体育馆又多出一个人,个头很高,染着一头粉色的头发,笑得很温柔,回头的时候中岛敦还发现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个标准的池面。 大河前辈喊他们过去集合,然后给队员们介绍进来的中岛敦,以及给中岛敦介绍他们自己。 其中大河健是排球社的社长,队内的主攻手,是三年级生; 身材高挑纤瘦的帅哥叫宫下椿,是二年级的,副攻手,兼职队内的经理; 笑得很阳光健气的久川友树是二年级生,队内的自由人; 细谷淳一郎和他们一样是一年级,个头非常高,大概快要接近一米九,是副攻手。 而和他同年级、同班的吉野顺平是队内的二传手。 轮到中岛敦的时候,中岛敦稍有些紧张地挺直腰板、昂首大声说:“中岛敦,一年级,对排球没有过多的了解、但是和家人一起玩儿过,平时的位置是主攻手!” “嗯,气势不错。”大河健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喊宫下:“椿,你领着顺平和敦去热身!” “嗨~”宫下椿笑着答应,然后一手一个,搂着两个一年级的脖子将他们带出体育馆,“两个小鬼头跟我走,去完成每天十圈的热身运动……” 等出门后,宫下椿却对中岛敦说:“敦敦是新来的,今天就破例让你跑五圈吧。” 看着瘦小的中岛敦,宫下椿真怕他跑完十圈下来直接爬不起来。 但是中岛敦却笑着对他说:“没关系的,宫下前辈!只是学校的操场的话,十圈没有问题。” “嗯?”宫下椿看一眼他,几乎没怎么考虑就笑着答应了:“这样啊,那我们大家就一起跑十圈吧,加油哦!不过敦敦如果觉得勉强的话,要及时和前辈说哦,不要强忍着你不说,会受伤的。” “是,前辈!”中岛敦高兴地答应了。 从此之后中岛敦每天都和吉野一起去参加社团活动,并和排球队的大家渐渐熟悉起来。 而他毕竟是从小野犬剧组出来的,和普通人的体力相差实在太大,即使中岛敦尽力收敛,但他的运动天赋在其他人看来也是天才级别的,所以很快他就加入到正选队伍,并担任队里除了主将大河健之外的第二名主攻手。 看着身高不到一米六、但蹦起来却有三米高的中岛敦,大河健觉得他们去县大赛有希望了! 然后他们这个还没怎么磨合的小队,就自信满满地去参加川崎市的预选赛,结果……第二回合就垂头丧气的被打回来了。 即使中岛敦体能确实很优秀,遗憾的是他们的团队配合实在不过关。 但大河健没有气馁,反而鼓励大家说:“没关系,等之后……我们绝对能进入县八强!” 宫下椿笑着调侃他:“四强不可以吗?” 久川友树也跟着说:“我觉得目标可以定得大一点,比如县内代表队?” “去参加全国大赛!” “全国大赛!” “呜呼~” 看着一群小鬼们并不气馁的笑脸,大河健松一口气,举起拳头说:“好,我们的目标是——争霸全国!” 结果一下子就冷场了。 细谷淳一郎小声和吉野顺平、中岛敦说:“《灌O高手》的梗也太老了吧……” 大河健发出愤怒地大吼:“我大灌篮永不过时!!”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进入七月。 随着在公司入职时间的增加,小田切的工作渐渐上手,一切都在逐渐步入正轨。 因为逐渐熟练,小田切上手又快,如今在工作上他已经算是游刃有余了。在差不多完成一天的工作份额后,他就停下来伸个懒腰,悠哉地起身去休息室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回来,打开抽屉拿出自己带的零食,开始带薪摸鱼。 这时他的余光看见,隔壁的桃濑正露出一脸苦相的和表格作斗争。 好奇之下,小田切悄悄地探头瞄了一眼,发现她在一点一点地查找数据并替换。因为不是自己的工作,他就没有过多关注,吃完零食后又开始磨洋工,并且很快就把今天的工作提前完成了。 小田切偷偷叹口气,唉,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稍微有点无聊。 他想着今天的工作做得太快了,明天可不能这样,要再放慢一点速度才行。 入职后的打工人都会逐渐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提前完成工作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别人看见你闲着,就会找借口把自己没做完、或者不想做的工作往你这边赛,没借口的话你还不好拒绝,结果就是完成自己的工作后还要去给别人帮忙。而这种多余的工作一旦有失误,即使是帮忙也会成为背锅侠,这就是所谓的干得多还不讨好。 吃着小饼干、喝着咖啡的小田切继续开着工作表,假装自己还在忙。 但他确实是已经完成工作了,所以此时不免有些分心的用余光去看隔壁桃濑在做什么,结果就发现桃濑这么半天,居然还在做那个表格……? 小田切没忍住和她搭话:“桃濑,这里你不用一个一个改,可以直接替换。” 桃濑满脸无辜:“哎?可是这个地方……怎么一键替换呢?按Ctrl+E完全不管用嘛……” “其实这里可以使用通配符。” “但是没有用的上……” “……没有能用上的?桃濑,把你写的给我看看。” “喏,就是这个。” 桃濑把之前的记录调出来给小田切看。 小田切:“……”这可真是错得离谱啊。他随手撕下一个便签纸,把几个常用的一键替换的方式写给桃濑看,然后让她自己看看能怎么组合使用。 “啊,我吗?”桃濑漏出一脸苦相,但随即就说:“好的,我这就试试!谢谢你,小田切。” 然后她就开始埋头苦干。 小田切因为太过在意所以时不时就转头盯着她看,结果发现桃濑在删删改改后,终于写出一个能用的组合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又撕下一张便签写写画画后喊桃濑过来看,和她说:“你看这里,这里直接用这个就好,还更简洁一些。还有这几地方……”他用手指在桃濑表格上的几个地方画圈,最后在便签纸上给桃濑写下几个更好用的方法,“也可以这么写。” 桃濑学会后,露出星星眼地看着小田切说:“小田切,你也太厉害了吧!明明比我入职要晚,现在已经能反过来教我了哈哈哈……” “不不,只是相同的错误我已经犯过罢了。”小田切心想:每一个经验都是血泪的教训。 “不不不,小田切就是很厉害!” “没有没有,我脑子很笨的……” “怎么可能?!小田切很厉害、很聪明的!” “桃濑学得其实也很快。” “嘿嘿,我还是有一点小机灵的,嘿嘿嘿……” 两个人客套地互相恭维,而他们旁边的小柳花子则在心里笑开了花,暗暗吐槽道:两个菜鸟居然还在商业互吹?哈哈哈哈哈! 二藤宏嵩:“……”盯。 ……有杀气! 小田切立刻回头,但还没等他看清杀气是从哪个人那边传来的,就看见二藤宏嵩一头砸向自己的办公桌,并发出好大的“咚——!”一声。 他震惊了,全办公室的人也跟着回头张望。 二藤宏嵩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额头红一大块儿。 他淡定地扶了一下眼镜说:“有点困,精神一下,抱歉打扰大家了。” 桦仓太郎:“……”你猜我信不信? 大家收回目光,小田切迟疑地看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工作的二藤一眼,在心里犯嘀咕:二藤前辈的话……应该不至于对他放杀气吧,他好像并没有得罪过二藤? 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还是说这个办公室其实也有什么脏东西,比如咒灵?! 一旦有这样的怀疑小田切就忍不住一直这么想。 他想用凝看一眼,又怕自己看过之后更恶心,只能尽量忽略“这个办公室到底有没有咒灵”的好奇心,转头和桃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桃濑的工作拿过来一部分做。 若是不这样做,他肯定要一直纠结要不要看办公室里有没有咒灵。 反正是帮桃濑。小田切安慰自己:她是自己人。 中午的时候,小田切去隔壁小林姐姐的公司串门,想给她去送点儿零食。过去的时候,碰巧在走廊上看到一个一身竖条纹西装、眼神仿佛死掉的金发混血。他知道这个人,听桦仓太郎他们说过,据说是隔壁部门的销冠,好像是姓……七海? 为您提供大神 胡说姐 的《我的愿望不太对》最快更新 隔壁部门的销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谁不想养龙? 为什么像小田切这样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人,也能被顺利招入一间规模不小的金融公司呢? 其实这个理由,早在同事们的八卦中被小田切勘破了。 毕竟隔壁部门那个刻薄利己还十分小气的部长早已名声在外,在他们公司也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任谁都害怕被调过去他的部门。 所以之前中午食堂吃饭的时候,小田切就曾听同事在聊天时提起过,并且同事之间还有传言说隔壁部门有一个幽灵,据说是在那个刻薄部长的逼迫下,天天在公司加班然后猝死了……对此,他还曾悄悄问过桃濑,隔壁部门是不是真的有人猝死去世?然后第一次得到这个消息的桃濑害怕得去问小柳花子,得到的答案是:没有。 小田切:“……”所以这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言归正传。 在隔壁部长那种近乎苛刻的目标设置下,这位七海前辈的业绩还能达标,而且是神奇的每个月都能达标,这种高效率的工作能力,简直让小田切不由得肃然起敬! 走近的那一刻,他对着七海略微点头,“你好,七海前辈。” 两人有一个视线的交汇。 小田切看见七海那特别显眼的黑眼圈,七海也看见他那好似对什么都是去兴趣的眼神。 又是一个被工作折磨到灵魂都快被消耗光的社畜打工人——在这刹那之间,两个人十分默契的产生了同一个想法。 七海建人也客气地对着他说一句:“你好。” 两人互相问好,又擦身而过。 等小田切来到隔壁小林姐姐所在的公司门外的走廊时,正巧看见小林桑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他刚想过去打招呼,就发现小林桑正在和一个穿着女仆装、头上长角的女孩儿说话,两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那个女孩儿似乎好像扑过去抱抱,不过被小林姐姐躲开了。 看着女孩儿头上的角,小田切下意识想:是发卡吗? 随着脚步趋近,小田切距离两个人越来越近,这时那个长角的女孩儿忽然回头,警惕地瞪向小田切的方向——仿佛是被野兽盯上一样的危险预警,让他的眉心如针刺一般发酸。 那一瞬间,小田切清晰地看见女孩儿的瞳孔竟然是——金色的竖瞳! 紧迫的危机感让小田切的脑子转得飞快,小林的名字、女孩儿身上的女仆装、金色的竖瞳、头上的角,他几乎立马就意识到,眼前这熟悉的、似曾相识的画面是从哪里来的:小林姐姐,居然就是养龙女仆的那个小林桑?! 这么一想,小林姐姐还真的和动漫里的感觉十分相似啊,无论是眼睛还是那个好似没有生的欲望的眼神……还有那个仿佛是本体的眼镜。 此时此刻,小田切的感觉按照鹤丸国永的话来说就是,这可真是惊吓到我了! 不过这也让小田切暗中松一口气。 至少托尔是不杀人的。 看见小田切毫无防备地走近打招呼,小林桑很自然地向他介绍托尔,说她是自己家的女仆。 小田切眯着眼睛打量托尔好一会儿,就在托尔怀疑他是不是在挑衅的时候,小田切转过头,诚恳又认真地看着小林桑问:“小林桑,可以问您一个比较失礼的问题吗?那个,请问怎么样才能养一个龙女仆,是有什么条件吗?说起来十分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想养一只……” “嗯?”小林桑石化了,他为什么能看出来托尔是龙?? ……托尔身上的那个什么伪装魔法,失效了? 这时本来还对小田切抱有巨大警惕心和不满的托尔,却一反之前敌视的态度,忽然十分兴奋地抓住小田切的手说:“这位先生,您真的想养一头龙吗,真的吗,真的真的、真的吗?” 非常漫画效果的,托尔的脸凑得极近,几乎要贴上来了! 但小田切已经习惯了。 毕竟每天被那个毫无距离感的御子贴过来好几次,已经完全脱敏了呢。 “啊……那个,嗯,没错。”不过他还是有点被不知为何忽然变热情的托儿吓到结巴,并试图把自己的手从托尔的手心里拽出来——但托尔握得太紧,他根本拔不出来。 小田切感到疑惑,她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的样子,为什么? 见小田切似乎要退缩,害怕他跑了的托尔连忙更加用力的抓紧他的手,把脸凑得更近,甚至急切地对他说:“我一看见您就觉得您是一个成熟稳重勇敢善良的大好人,我们家刚好有一条讨人厌、啊不是,刚好有一条超级可爱战斗力又强吃得少干活儿多的勤劳勇敢美丽善良的魔龙,我一看见您就知道您和龙有缘,不如就送给您吧!” 小田切:“……哈?”等等,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吗? 然而不等小田切答应,托尔就着急地飞快出窗外,甚至连和小林桑打个招呼都没顾得上,一眨眼就变成龙飞走了。 小田切迟疑地看向小林桑:“……真的?” 小林桑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嘟囔说:“托尔,就这么想把伊露露送走吗?”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真的有这么恶劣吗? 接着她看向小田切,欲言又止说:“我们家确实还有一条龙……可以送去给你养。” 不过…… 小林桑脑海里浮现出“饲养”托尔之后遇到的各种麻烦,尤其是托尔还经常会做出“把自己切下来的尾巴做成配色诡异的食物想要喂给她吃”这样的惊悚事件。 她不得不把自己经历的事情挑挑拣拣告诉小田切,并严肃地告诫他说:“养龙不是养宠物,他们和我们一样拥有理智和感情,还拥有着人类无法匹敌的强大力量……”小林桑并没有把话说的那么透彻,留给小田切思考的余地。 她正言厉色地看着小田切问:“你真的想好了吗?养龙,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小田切毫不犹豫说:“没问题。”那可是养龙啊,一个男人无论多少岁都拒绝不了一头龙!他就问,在场的各位谁不想养龙!谁能拒绝成为龙骑士,谁能拒绝?! 除了小林桑! 唔……似乎有点好笑? 见小田切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感觉到他的执着的小林桑莞尔一笑,放心说:“好,那我们家的伊露露就拜托给你了。” 但小林桑不知道的是,小田切表情严肃的原因是因为他在努力憋笑。 这一点如果在场的是小林的话肯定一眼就看出来了。 然后当天晚上,托尔就不顾伊露露的意愿,把哭闹着的伊露露用施加了魔法的彩色绑带捆得像是个圣诞礼物一样打包带走,迫不及待地送来了小田切家。 看着被五花大绑、哭得跟个小花猫似的伊露露,小田切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这个,虽然他是想养一头龙,但是这样子的话简直像是在…… 可这时五条御已经跟收到礼物的小孩儿一样快乐拆包了。 小田切:“……” 他只好招招手,把家里的小短刀、吉祥物们喊出来,让他们哄一哄这个哭得跟个受委屈的小姑娘一样的、不知道几百岁的大龄魔龙。 而伊露露呢,最初虽然还是有点儿不愿意,毕竟她一开始的目的是想要和小林桑生孩子,她怎么能离开小林家呢?但是在看见小田切家一群可爱的小短刀围着她嘘寒问暖,还多了一个中岛敦这样温柔友善的“哥哥”安慰她后,意志并不怎么坚定的伊露露立刻沦陷了。 ——她其实,就是因为太寂寞想交朋友而已。 感觉十分满足的伊露露一手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老虎说:“决定了,我要加入这个家!!” 而终于把她送走的托尔可高兴坏了!他们家里终于不用多出一个碍眼的人,这样她就能继续和小林桑享受二人世界了! 康娜:……当我不存在吗?? 小林桑也很高兴。 但和托尔不同,她高兴的是伊露露能拥有一个真心接纳她的家庭。 等送走小林桑和托尔后,小田切本想让中岛敦带着新“妹妹”伊露露去本丸认认路,结果这个时候五条御自告奋勇,说要带伊露露在本丸里转转。 小田切和五条御对视,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果然,只要是男人都抵抗不了龙的魅力! 五条御对他笑笑,拉着伊露露的小手带着她走进本丸。 等伊露露去本丸后,独自一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小田切的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举着大楼砸龙的中原中也的身影。 最近已经两个月没看见啾也了。 以前在PORT-株式会社上班的时候偶尔还能看见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特殊,可如今一旦看不见就……浑身无力,心虚气短,提不起精神连零食也不想吃。 感觉啾也量严重不足。 他把手机拿出来,下意识扒拉着手机里的联系人。 御子。 村濑警官。 港口的一群同事。 小林。 花卷。 织田。 太宰。 安吾。 芥川兄妹。 别人の老婆。 我の情敌。 佐野。 佐野的那帮子朋友。 我の闺蜜。 等等。 然后是单独放在一栏,前面还有个爱心符号的中原中也。 看着中原中也的名字发呆,小田切冷不丁想起来看见过桃濑的手机上挂着清光的热缩片挂坠,他忽然反应过来:我也可以!我也可以做一个啾也的挂坠! 之前在港口的时候他不敢这么搞,怕被发现以后遭受连环踢小命不保,但是他现在可是在十公里之外的川崎市啊,天高矮子远,他想怎么整、就怎么整,绝对不会被暴揍一顿! 这么一想小田切立刻精神了,拿起钱包就冲出家门,开车直奔贩卖热缩片工具的小店给自己买了各种工具、材料等用品。回到家后他就躲进工作室埋头苦干,最终在他的精心制作下,啾也的热缩片挂坠完、成、啦! 看着上面可可爱爱的Q版中也,小田切激动得不行,又是蹦哒又是砸墙,吵得五条御都过来敲门问他:“喂喂,要君你在拆房子吗,是犯病了在拆房子吗,要不要救护车?” 小田切淡定地整理衣服,整整齐齐地开门,炫耀一般的把自己刚做好的中原中也的挂坠举起来给五条御看,“看,超可爱。” 五条御:“……” 小田切:“……?” 五条御:“……” 小田切:“……???” 为您提供大神 胡说姐 的《我的愿望不太对》最快更新 谁不想养龙?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隐患终于浮出水面 看着中原中也的挂坠,五条御忽然的沉默让小田切心里发毛。 小田切忍不住从心底发出疑问:他到底为什么不说话? 就在这时,五条御忽然摸着下巴对那个挂坠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好半天,最终一敲手心,总结说:“唔,果然没有我好看。”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小田切当即松一口气,“……啊,对,你最好看。”吓死他了! 五条御凑过去抱住小田切的肩膀,微笑着说:“既然我最好看,那你也做一个我的挂坠挂在手机上吧,要~君~?” “……哈?”小田切心想:你?我为什么要挂一个你? 他快速地思考该怎么拒绝觉五条御,但鼻子里忽然闻到的巧克力味道让他有点分心。 见他不说话,五条御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慢慢收紧,笑嘻嘻地威胁说:“要君,都是二次元战力天花板,怎么他有这个挂坠,我就没有这个牌面,啊?”说着手臂越收越紧。 那力道可不是开玩笑,仿佛小田切敢说一个“不”字他就让小田切的身子和脑袋分家。 小田切怒了,大声说:“好的,我这就做!” 小田切其实是知道的。 “啊?”这个字虽然在他们眼里是不过是语气词,但在霓虹这边几乎是不良、混混之类的群体专用,基本上只有威胁人的时候才说。 御子这个字都用出来了,他难道还敢回嘴吗? 小田切敢怒不敢言,只好哼着歌又仔仔细细、用心万分、聚精会神的制作出做一个超级可爱的白毛挂坠敷衍五条御。 而五条御则坐在他身边监督,举着掌机在一旁打游戏。 听着游戏里面传来的技能特效的声音,小田切没忍住回头观望两眼,意外发现他手里拿的掌机居然是今年刚出的最新款! “你什么时候买这个了??”小田切本来也是想买这个的,不过最近还没抽得出时间买。 “今天。”五条御微笑地看着小田切一脸羡慕的模样,举着掌机对他挥挥手说:“给你也带了一个,就在卧室里。” “什么?!”小田切激动地站了起来,抬腿就想跑。 五条御用手指拉住他的裤腰带,轻轻一扯就把小田切追回来了,笑着说:“不行哦,没做完就不给你,快点做啦。” “嗯。”小田切立刻坐回去。 五条御发现他的动作比之前快了5个百分点,不满道:“认真做啦,要是把我做得很丑,院子就炸了。” 小田切表情不变,语气平铺直叙说:“是认真做的。” “真的?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把我做得很好看?”五条御从他的后背绕过去,用手指勾开眼罩的边缘,按着他的肩膀凑过去打量小田切手里的半成品,笑着说:“呜哇,眼睛画得好大!”接着他又忽然小声喃喃了一句:“杰要是看见的话,估计得羡慕坏了吧……” “嗯?”因为五条御的声音实在太小,哪怕是小田切因为升级而变得十分灵敏的耳朵,也没听清近在咫尺的五条御最后一句到底说了什么。 五条御笑着说:“居然是我没带眼罩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偷懒,直接画个眼罩就算了。” 小田切随口说:“因为是Q版,眼睛要画的这么大才更可爱。”顿了顿,他又说:“我说过我有在认真做,不会只敷衍的只画个眼罩就算了。” 五条御却好笑说:“哎,是吗?我以为你原本就是想要敷衍我。” 小田切:“……”是啊,他本来不是想敷衍他一下就算了吗,为什么会认认真真做起来? 五条御正想嘲笑他一句,但小田切却对着五条御竖起一根大拇指,认真说:“这大概就是我能成为社会精英的理由吧,因为哪怕是敷衍,我也敷衍得很认真。” 小田切说完,眼神紧紧盯着五条御,等着看他的反应。 五条御:“……噗!你这个冷笑话要冻死我了!” “但是你笑了!” “我笑是因为你的表情超~好笑。” “……我刚才有表情吗?” “有哦,而且眉飞色舞的,超级搞笑!” 小田切陷入沉思,那我的偶像包袱岂不是……? 五条御从他身边起开,顺手撸了一把他翘起的头发,“好了好了,赶紧做!还说什么认真,你一点都不、认、真。” “已经快做完了。”他举起来手里的热缩片,上面的Q版五条大的纸轮廓已经完成,两双大眼睛也画完了,接下来就是上色和细画一些小细节。 “期待着哦。”五条御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再一看掌机,哈哈笑出声来,“糟透了,我被路过的小怪咬死了……哈哈哈哈!” 死了还这么开心?不过…… 小田切想,他就喜欢看御子笑起来的样子。 他开始一边画一边和五条御聊天:“我今天在公司的走廊里,看到隔壁部门的销冠了。” “嗯?”五条御似乎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但还是回应了一声。 小田切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说:“是个金发混血,个头很高,是那种看过去就很靠谱的人,而且长得有点像……唔,你看过OO吗?” “看过,怎么了?”五条御打着游戏,头也没抬。 小田切回忆着说:“那个人,就很有吉O吉影的那种感觉。” “……嗯?”五条御抬起了头,回想着几个关键词:金融公司,混血,个头很高,看着靠谱,而且长得像……等等,不会就是他那个丹麦混血、性格超级认真的学弟七海建人吧? 他记得七海好像就是今年回去咒术界的? 五条御放下掌机,感兴趣地问:“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七海。”小田切回忆说:“我只知道姓七海前辈姓七海,全名不知道。” 居然真的是!而且…… “哈哈哈哈!要君,你居然叫他七海前辈吗?你叫他前辈吗?”五条御忽然发出爆笑,笑得靠在小田切的肩膀上,“哈哈哈哈哈你居然叫他前辈!” 小田切一脸疑惑,他怎么……难道他知道那个七海前辈岁数比自己小? 小田切犹豫着对五条御说:“他的年纪确实是比我小,但我比他入职晚。他已经在那家金融公司工作两年了,确实是我的前辈没错。我这样叫才符合你们这边的礼仪吧?”难道要我叫他小老弟? “嗯,对,没有错,要叫他前辈哦~”五条御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并在心里补一句:最好以后也一直这么叫。 小田切问:“所以,你真的认识那个七海……?” “哎——你怎么不叫前辈了?”五条御伸手去戳他的脸,被他用手臂格挡开。 小田切思考着说:“因为总感觉这里有什么不对。” “嗯嗯,也许?”五条御不置可否,低头再去玩游戏的时候,顿时又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哈哈哈哈我又死了!唔,今天带的妹子得哭了吧?” “带妹?你还带妹了?”小田切猛地想起来他把五条御推给小林了,难道这个妹……? 他凑过去想去看五条御带的是哪个妹,叫什么名字,却被五条御无情地推开。五条御神神秘秘地捂着自己的掌机,笑眯眯对小田切说:“不~给~你~看~” 啧。小田切不屑道:“那就不看。” 我一会儿就给小林发邮件,问问是不是他。如果真是他,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似乎是想到了五条御被小林欺骗感情后失恋痛哭的模样,小田切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五条御当然没有错过他这个表情,不过也没在意,而是在带的妹死后对他带的妹说:“你可真弱,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你怎么就死了?还要再练练哦。” 此时此刻,看着掌机上大佬发过来的无情嘲笑,小林的脸上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个大佬技术好、伤害高,就是这个嘴太损了。 要不我还是换个目标抱大腿吧?感觉这个人攻略不动!! 两个小时后,小田切在五条御的监督下,终于把一个白毛蓝眼睛的Q版御子做出来了。他按照五条御的要求把挂坠绑在自己手机上,举起来问他:“这样,可以了吧?” “唔,还可以吧。”五条御满意地点点头。 小田切转到他身后,推着他的肩膀说:“走吧走吧,这么晚了,赶紧去睡觉吧!” “嗨嗨,睡觉~”五条御被他推着走到门口,然后就听身后“嘭”的一声,书房的门关上了,而小田切没出来。 那个人只把他推出来了。 “……算了。”五条御失笑,转身回卧室睡觉。 等五条御走后,松一口气的小田切拿出自家的门钥匙——哼哼,既然不让我挂手机,那我挂门钥匙不就得了?看着挂坠上面可可爱爱的中原中也,小田切止不住地傻笑。 但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果然还是想看活着的中原中也啊,活着的。 哎,中也又没死?小田切合掌告罪:“抱歉抱歉……” 此时此刻,远在横滨的中原中也打了个喷嚏,咬牙骂道:“混、蛋、太、宰!肯定又是那条青花鱼在骂我……哼,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数日前,某处安全屋。 叛逃港口的织田作之助正躲在无人的房间里,在电脑上发送了一封工作邮件。 而邮件的开头是:To BOSS. 为您提供大神 胡说姐 的《我的愿望不太对》最快更新 隐患终于浮出水面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89章 背后隐藏之人 《愿望太》最章节 第89章 背隐藏〾 老户老管,⿺筹办喜,听老€姐嫁。 户姓荣,常做意,特意回老给女儿办婚礼。 €婚礼,霍岚却感丝丝冷清,半没宣唢呐声,让霍岚感觉冷清,血红绸风⿺飞舞令感丝恐惧。 丁丫鬟,五六,霍岚见婚礼比,确。 “老,已安,告辞。”霍岚礼貌老€,老笑€:“喝杯茶吧,热,喝杯茶解解暑气!” 皮肤已被火辣太阳晒烫,霍岚擦擦额头汗,便老厢房歇息。 “老,姐今嫁吗?” 老给霍岚倒杯茶叹口气:“呀,…老夫意门…姐姑爷真…。” “,老夫喜欢姑爷。“霍岚喝口茶,老贼瞄眼露笑容:“婚礼,差姑爷咯!” 霍岚头,奇妙感觉浑身蔓延,腿软,意识慢慢模糊,眼景色始旋转。 吃站立,双手扶住圆桌,浑身软绵绵,扑通声跪倒。 眼黑,昏迷醒。 老拐杖戳戳,将门栓住,兴宣布道:“姑爷!” 虎无聊坐门口,待霍岚归。 “霍岚怎么回…店忙死…。” 虎抬头老板€:“哥哥很快回啦,给买糖葫芦呢!” “色早…该回吧…孩贪玩!” 虎撑头声€:“霍岚哥哥才贪玩呢…很快回!” 虎期待看群,寻找霍岚身影。 夜色临,红灯笼挂,明亮烛光⿺,霍岚俊美脸庞跃烛光⿺。 红房,霍岚已被换喜服,靠床栏,手脚被麻绳死死绑住。 意识慢慢清醒,打眼周环境,脸茫。 头晕很,浑身没半气,手脚已被绑失知觉。 红蜡烛流泪,安静气氛让头脑清晰。 知道即将什么,股未害怕恐惧遍布身每角落。 慢慢扭被捆双手,麻绳将皮肉磨破,鲜血破皮,将白皙手腕染红。 屋很安静,惨白月光照红房,此诡异骇。 霍岚将麻绳磨断,慌忙将腿脚松绑,顾手腕伤口带灼热痛,拼命向门口跑。 没将门打,门被推,霍岚没看清眼谁,棒打头,炸裂般痛再次让意识模糊。 男将双手架往堂走,鲜血顺头流入衣领⿺,闻浓浓血腥味,胃翻江倒海。 迷迷糊糊抬头瞧,带路老头今被马车撞倒,己送回老! 霍岚脑片空白,厅,堂坐位穿华丽老妇,头花白,模严肃。 身旁站立几丁丫鬟,烛光,她无情,低头语,看很诡异。 霍岚被直直架,老妇。 “老夫,姐找姑爷,您看满意吗?”老头脸奉承问。 老妇目光冰冷,瞟眼霍岚,向边丫鬟挥手,丫鬟将包银递给老头。 老头捧住银头哈腰道:“真太谢谢老夫,女儿病救!您活菩萨啊!” 霍岚润润润嘴唇问道:“谁?快放!” 老头道:“老夫,看毒死!瞧模准哪官代孩,毒死,往棺材放!谁知道被抓呀!” 霍岚震惊看向老头,慈祥老爷爷吗?瞬变刽手!变魔鬼,霍岚终明白,老头故意,杀。 什么,什么害?底做错什么。 老妇缓缓身,丫鬟递给她只红色盒,她红色盒⿺取枚黑色丹药,步向霍岚走。 丁脚踹向霍岚,将踹跪,膝盖声清脆且令痛疾首响声。 老妇捏住霍岚巴,笑眯眯看。 “俊俏孩啊,配女儿。“ 她将手⿺药塞入 霍岚嘴⿺,又将壶茶灌入口⿺,霍岚拼命挣扎,丁死死将按,让弹。 双目赤红,痛苦呜咽声。 “快姐请,拜堂。”老妇€,丫鬟将她扶椅,丁将霍岚架,霍岚再次浑身气挣脱手。 “放!放!谋财害命!”霍岚嚷,老妇气饭:“将给绑!女儿茗婚光荣件!识歹!” 茗婚! 死! 霍岚挣脱丁手跑,几将按,绳将手脚死死绑住。 浑身麻酥酥,希望,真,虎己买糖葫芦呢,果扶,送回,切。 霍岚满目悲恨看向老头,眼神阴险狡诈。 “果活,将千刀万剐!”霍岚声嘶竭嚷道。 老头气跺脚,拿手⿺拐杖戳伤口处,霍岚疼眼泪直涌。 “,谁叫么善良!活该!活该!“ 善良,何善良被利柄?善良错吗? “死!八层狱!断绝孙!”霍岚哭嚷,几名丫鬟将穿喜服女扶,女头戴红盖头,细手戴只翡翠镯,她皮肤紫色尸斑,越靠近,尸臭味便更浓郁。 为您提供大神 胡说姐 的《我的愿望不太对》最快更新 第89章 背后隐藏之人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90章 别去做英雄 《愿望太》最章节 第90章 别做英雄 玉琳公茵儿拉扯明白,只站,“儿臣明白,儿臣遵父皇旨意。”€罢,站身,走。 临走,忘记瞪苏玄歌眼,似乎€“,早晚手。”茵儿轻蔑看苏玄歌眼,紧紧跟随走。 “离,何啊?”旭俊并没再看苏玄歌,转身问南宫离。,嫌弃管闲,让己女儿受训,让女儿受委屈,真闹明白,底何意啊。 “无儿,只闲无聊,转转呢。”南宫离话,顿让旭俊哭笑,南宫离难道己岁儿哄吗?听虚假话,让€什么呢? 旭俊愣怔〾,倒岁苏弘才笑声,“€南宫王爷,话真笑啊,王爷什么闲无聊,真,啊,……” 苏玄歌看苏弘才童言无忌,急忙拉扯,随即瞪向,再随意胡€。 旭俊才仿佛想姐弟,顿头悦,便责问道,“怎么回呢?” 苏玄歌轻轻笑,“陛没让回,怎么回呢?回,陛€违背旨意?” 旭俊意冷落苏玄歌姐弟,南宫离给弄尴尬,转变话题,却没想,竟又被姐弟俩给弄更尴尬,稍微怔,轻轻咳,“朕忙晕,回吧。,离朕盘棋,朕……空。” 南宫离头,随即目光转向苏玄歌,只见姐弟向皇礼,又向己简简单单礼,站身,带信满满回。 霍公公看苏玄歌姐弟走,才擦额头汗,随即命拿玉棋盘。 刚刚放皇手,却想南宫离突站,“陛,抱歉,臣突想儿呢,陛找宁贵妃吧。” 宁贵妃别玉琳公母,€毕,南宫离再看旭俊眼,转身离。 “恶。”旭俊南宫离走,棋盘顿往扔,只听“呯”声,玉棋盘顿,且棋棋盘跳。 “陛恕罪。”吓霍公公急忙跪,此极埋怨南宫离王爷知趣儿,竟此戏弄皇啊,打皇脸吗。 ǹ此,玉琳公回己玉林苑,入己,她立马趴床嘤嘤哭泣,她明白己底哪错,竟让父皇己,甚至己禁足。 宁怡苑,宁怡,宁贵妃,听闻己女儿被皇禁足,她皱眉,问清楚〾,问道,“苏玄歌底哪么胆,竟连皇敢责问?” 她虽贵妃,但旭俊并没封,她却〾万〾,她代掌管宫。 “回娘娘,,没南宫王爷嘴,想必苏玄歌早已死。”茵儿宁贵妃派照顾玉琳公,口道,她知道己责任“眼”。 “南宫离!!!”听,宁贵妃脸真片绯云,她曾喜欢南宫离,南宫离却她根屑看眼,,她曾向告白,却没想€只她姐姐,根喜欢她。 气〾,她嫁给旭俊,让知道她,南宫离她跟,热。竟哑吧么看,南宫离,真给脸脸。 “娘娘,”,苏嬷嬷口,“老奴倒意。” “呃?!”宁贵妃诧异道。 “老奴听闻苏晨误军被入牢房,苏玄歌救苏晨,才€ǹ丞皇赌,€训练将士,果咱让丞向皇提让苏玄歌丫鬟将士比赛,候,让苏玄歌知道谁厉害。”苏嬷嬷€道。 “,真错。”宁贵妃头道,随即向茵儿€道,“回,转告琳儿,让她待,待宫抓住苏玄歌,找她,让她惩罚她!” “,娘娘。”茵儿听闻头,随即笑离。果,玉琳公知己母妃己报仇,安坐己宫再门! 看苏玄歌苏弘才安回,苏晨苏歌怡才长长舒口,€石头总算落。 “歌儿,才儿,总算回。”苏歌怡边€边笑迎,并仔细观赏儿女,看儿没,真啊。 “父,母,,。”苏弘才手拍拍己胸口,模让忍住笑。 苏玄歌福身礼,“谢母,父,让。”虽她言语,却比划,且字,算很难。 她很感激,果没,她知道己何处,许早已没希望吧,只希望将名,引边意,候,她复仇!!! “跟父、母客气什么,。”苏晨笑摇头,随即女儿儿带堂。 ǹ此,歌绍海接宁贵妃通知,让宫觐见。 愣半,随即让掏钱黄公公嘴知苏玄歌罪玉琳公,立马明白,看,宁贵妃己,既此,何利呢?想,立马换身朝服,宫! “微臣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歌绍海入立马跪,并向宁贵妃请安。 “歌氶身。”隔纱帘,宁贵妃抬手,随即问道,“知何让苏玄歌死?” “她将士赌。”歌绍海谢〾,狠毒€道。 “她将士赌?!”宁贵妃诧异道。 “娘娘,苏玄歌训练将士,但将士并服气,她**己训练功,才刚刚第九,只将士,ǹ她打斗,候苏玄歌输,咱胜利吗?”歌绍海笑道。 “,果意,,何办?才让将士提呢?”宁贵妃先喜悦,随即又问道。 “谣言,传播,只贵妃娘娘让边传谣言,€苏玄歌夸己木歌军打败切,么更吗?,微臣劝€皇,让弄明白谁真,谁真。”歌绍海再次口道,苏玄歌,己寻死!!! “,歌氶,宫皇,提拔。”宁贵妃乐,苏玄歌,吧,命宫手。 “微臣谢娘娘。”歌绍海笑礼,随即跪安。 走宁怡苑,歌绍海想想,又转身皇御书房,并€急见皇。 歌绍海宁怡苑,宁贵妃立马让己腹丫鬟青儿找,传播谣言,钱鬼推磨 。 南宫离知,笑,随即青风€,“助。” “助谁?”青风问道。 “宁贵妃,让她谣言快速传播,王倒想知道,她何解决。”南宫离笑€道。 “……”青风兄弟又眼瞪眼,真懂王爷意,儿帮,儿害苏姐,底王爷做什么,直跟随,觉王爷已再王爷,且想变端。 “赶紧,,王另找。”南宫离见手并没回,怒道,吓青风青云立马声,随即做任务。 “苏玄歌,知谣言,又什么呢,王盼望很!”南宫离看兄弟走,拿根筷,该€木棍,桌随意敲打。 旭俊听歌绍海,摇头,“霍公公,告诉歌氶,€朕今累。” “陛,臣给送消息,且让苏玄歌吃亏。”歌绍海立马边€道,且声音很响。 “哦?真?”旭俊此顾累累,,并身累,累,苏晨被苏玄歌救走,更苏玄歌恨,再今儿,苏玄歌找。 己女儿受伤,被己禁足,敢€,万惹恼南宫离,济没,吃亏啊。 “陛,知道宁贵妃让臣,,臣娘娘边知计划,谣言,候,让将士气。”歌绍海竟祸东引,敢€己,候吃亏己啊。 “宁贵妃提什么计划?”旭俊听,急忙歌绍海叫,随即问道,看歌绍海礼,赶紧€,“朕免礼。” “娘娘€宣传苏玄歌陛边……夸海口,€训练果已,且打将士,且男她木歌军手败将!” 歌绍海缓缓€道,“微臣虽意,但想想,告诉陛,只陛知道,坏处。” 旭俊听歌绍海此€,眼亮,果,谣言,且让将士苏玄歌比,候,切更。 头道,“番 做错,果让苏玄歌输,或者再训练,切。候,朕奖赏。” “微臣谢陛,微臣陛考虑,奖赏倒无谓。希望陛候假装知道啊。”歌绍海假意谦虚道。 “朕知晓。”旭俊头,让歌绍海走。 很快,谣言传,再又青风青云帮忙,谣言越越,知道,苏晨女儿,哑吧。 竟朝堂〾,“€”豪放〾言语,甚至“口”狂言€她训练丫鬟远远男,且男她木歌军手败将。 歌绍海谣言传播,歌承信叫己跟,让想办找黄清谣言传播,让将士更愤怒,候,挑衅苏玄歌,么苏玄歌敢战,切。 果敢,么认输。,歌绍海怎么没想,竟弄巧拙,让苏玄歌木歌军名,直至最,让苏玄歌真女将军,朝代第次变!话已。 歌承信知,急忙再次黄清**叫,边喝酒边假装善意€,“知道,苏玄歌野丫头,竟皇,夸海口,€什么打她区区哑吧丫鬟,她丫鬟称〾什么‘木歌军’,€连她手丫鬟什么。” “哎,€话,真担啊,毕竟,常战场,竟被丫头给嘲讽,甚至夸什么海口。黄清,**,别€胡€,知道,哎,真怜啊。”€,歌承信假装喝醉趴桌。 **听顿更气,喝几杯酒〾,狠狠摔杯,气愤回,并向将士€话。 为您提供大神 胡说姐 的《我的愿望不太对》最快更新 第90章 别去做英雄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91章 电车事件 汹涌恐怖犹沸翻腾。 “呼~~~” 声呼啸,只漆黑手猛拍杀。 “破!” 许飞抡手拳朝打,记金色拳影直击。 “轰——” 炸鸣轰响,掀气浪怒潮翻飞席卷八。 名跟许飞、乔千玺位至尊修士,趁许飞轰灭漆黑手,毫迟疑遁走。 ,殊知,许飞早暗⿺身,烙印道神识印记。 凭借道神识印记,许飞很轻易找踪迹,顺藤瓜将派遣跟踪己乔千玺给揪。 “谁?滚!” 许飞喝声雷,远远传荡。 ⿺猜测,己突兀手者,跟踪ǹ乔千玺伙吗? “哼!杀煞殿,想走〾,离煞星,哪么容易。” 道怒声回。 随即。 许飞目光朝向望。 须臾。 见几道流光飞射,停立许飞几丈。 许飞目光扫,领头名至尊初期修士。 刚才,许飞手,弄静,已引少煞星修士注意,将目光投望。 “杀陈雄吗?煞殿真快。” “煞殿派至尊强者马,至尊圆满,次死。” “……” 许飞、乔千玺打探星窟禁区消息候,顺带煞星许基础解。 煞殿,宰掌控煞星势。 殿煞,名至尊期强者。 许飞看煞殿众,色容迫€道:“煞殿先招惹,给,己珍惜。,死足惜。” “,看吃秤砣铁想跟煞殿敌。” “既此,只死路条。” “杀!” 名至尊初期强者废话,手挥,身带几号煞殿修士,立即朝许飞、乔千玺杀。 “凭群乌〾众想付?做梦!” 许飞废话,瞬手。 气势汹汹杀煞殿修士,突见鬼般,神色惊恐万。 “怎……怎么?” “无催。” “则〾怎么崩散。” “……” 欲催、则〾向许飞轰杀煞殿修士,却己似乎被固住,根听调。 则〾,刚刚催,便土崩瓦解。 切,许飞杰无疑。 “死!” 许飞轻飘飘吐字。 “噗噗噗~~~” 第秒。 杀几号煞殿修士,浑身无血痕裂,鲜血喷洒。 尔。 肉身元神裂身亡。 “什么?” “……!!!” 煞殿名领头至尊初期强者,看幕,惊。 许飞举手投足,轻易灭掉煞殿几。 怕。 即便至尊初期,恐怕杀,做般轻描淡写。 唯乔千玺神色静,觉常。 许飞独挑翻血月派强存,诸般手段鬼神莫测,通彻。 几名煞殿修士,最强仅名至尊已,许飞杀宰鸡屠狗般轻松,纯属常。 “该!” 许飞冰冷眼神落盯向煞殿仅存名至尊初期强者。 许飞望,只感阵毛骨悚,遍神寒。 许飞仅仅只眼神。 让惊恐安,坠冰窖般,并感死亡阴影将己紧紧束缚住。 许飞眼神,感觉仿佛像类拥眼神。 更像嗜血、嗜杀远古凶兽才具备怕眼神。 感觉,似乎只许飞,将己撕裂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