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铁开始骑砍欧陆》 第一章 被选中的P社玩家 恭喜你，被选中的玩家，你将要穿越到中世纪世界。 你的性别是？ “男性。” 你是雄性人类，以骨骼健壮、嗓音低沉、肌肉纤维多、身材粗犷为特征。 「获得特质：男（力量+1、魅力+1）」 你的外形？ “正向拉满！” 孩子，你出生时，天上的美神都投来了目光，欣喜的给予你祝福。 「获得特质：魅力非凡（魅力+3、吸引力+30、生育力+30%）」 你的身高、体重、体型？ “成年2米、体重120公斤、脂包肌，正向拉满。” 你的身体天赋让天神都为人和人之间的个体差异为何那么巨大感到费解，脂包肌的体型让你有更强的抗冻力、更强的绝对力量与爆发力、更高的睾酮与生长激素。 「获得特质：大只佬（力量+2、每级生命值+2、寒冬惩罚-20%、吸引力+20、生育力+20%）」 你降临在什么地区？ “北欧。” 除了大河流域孕育的农耕文明外，海洋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繁荣的民族。 时而友好，时而也能发出愤怒咆哮的海洋是古代重要的运输载体。 而在中世纪，在那个尚不支持远洋航行的时代，欧洲文化圈的边缘，诸日耳曼部落即将崛起。 这便是血、铁与惊涛骇浪的北欧。 「获得特质：这就是维京（力量+1、海洋惩罚-10%、寒冬惩罚-10%、战斗技能学习倍率+10%）」 你的养父母家庭是？ “铁匠。” 你的家在城镇上开了一家铁匠铺。 你养父在镇议会虽然只是个小角色，但却很活跃，还参加了民兵队。 「获得特质：铁匠家庭（力量+1、锻造和双手技能学习倍率+200%、锻造体力消耗-50%）」 你在孩童时期擅长什么？ “臂力。” 你体格健壮，当其他孩子跟邻村打起来的时候，他们总喜欢你在身边。 你能像成年人一样挥动锻锤、推动耕犁、大斧伐木。 「获得特质：健壮（力量+1、吸引力+10、生育力+10%、锻造和双手技能学习倍率+100%）」 在成长的过程中，你大部分时间都在...... 滴！ 点数超出！请选择负面特质进行平衡！ “好色、贪婪、贪吃、酒鬼。” 「获得特质：好色（更容易被异性吸引，欲望得不到满足将提升压力，持续进荤时生育力+20%）」 「获得特质：贪婪（对财富有天生的渴望，贪欲得不到满足将提升压力，持续每月收入+5%）」 「获得特质：贪吃（天生机体代谢率极高，食欲得不到满足将提升压力，持续一周保持饱腹状态时力量+1、生命力+10）」 「获得特质：酒鬼（酒能显著刺激你的多巴胺分泌，得不到满足将提升压力，充分满足后1小时内力量+1、伤害+10%）」 平衡完成，穿越开始。 “啊？” ......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吕勒奥湾，诺斯镇，冬。 披着件黑色斗篷的冯道夫，双手抓着陶缸边缘，前倾着身体看向了水面。 很帅。 帅到离谱。 就是......年龄小了一些。 “穿越就算了，好歹让我直接成年啊。” 刚刚把养父母埋了的冯道夫叹了口气。 冯道夫，通辽工业大学的工科狗，每天高强度准备考研。 原本晚上开一局骑砍新模组想要放松放松，谁知道稀里糊涂就穿越了，还是穿越到了模组背景设定的架空中世纪。 好在身份背景和预设的差不多，得到了一对铁匠夫妇帮助。 黑发黑眸的相貌是不太一样，但没有被诺斯镇排斥。 因为冯道夫脸皮厚。 仗着自己全身光滑无老茧，张开嘴一口洁白无损的牙齿，连体臭都不存在。 就连内裤都特么是紫色冰丝！ 直接给自己套了个东方古老帝国的皇族身份。 看看哥们身上的脂包肌，这就是最好的大贵族证明啊！ 不仅能吃上饭，还能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这高低得是个公爵啊！ 再看看哥们的手，嫩的能看见好多紫色毛细血管，这可是地道的紫血贵族！ 是比精良级的蓝血贵族高一级的史诗级贵族！ 诺斯人们心说有道理啊！ 于是当晚就有人想要绑架冯道夫拿赎金。 被武德充沛的铁匠一家打退之后，诺斯镇的首领（酋长）发话，镇子里的人是不敢再打歪主意。 首领拍板把这年幼的紫血皇族吸纳进诺斯镇。 冯道夫的地位一跃而上，成了诺斯镇的贵族阶级，坐在了自由民和奴隶的头上。 忽悠出了人上人身份，人身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但饿肚子问题没有解决。 诺斯部落虽说在冒险和劫掠中，从罗马那边得来了轮耕法等先进技术，但受限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条件，亩产很落后。 ——话说在这种遍地冻土苔原的鬼地方都能种出来粮食，已经证明农耕技术水平，说是掌握中世纪核心科技都不为过。 在招待了冯道夫吃了一餐之后，镇长家直接表示自己也没有余粮。 冯道夫脸皮虽厚，但节操还在。 道谢之后，冯道夫住进了好心的铁匠夫妇家里。 平日尽所能的帮帮忙打打杂，有空闲时间就跟着邻居去海边渔猎补充肉食。 在生产力严重匮乏的北欧，空有头衔没有资产的贵族老爷也得自力更生啊。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大半个月。 按照正常轨迹，冯道夫最终会继承铁匠夫妇的手艺，做一个诺斯镇受人尊敬的铁匠，等成年了以后再琢磨怎么利用金手指改造世界。 可没成想昨天铁匠夫妇带着男奴工们去采集铁矿石的时候，遇到了好几头饥饿的棕熊...... 奴工死伤大半，活着的也没有挺过去。 铁匠夫妇身受重伤，同样也因为药品和医疗技术的落后没有熬过来。 冯道夫深深感受到了这是一个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世界。 冯道夫也有些懊悔。 大半个月光顾着填饱肚子，抵消那四个性格特质带来的欲望压力。 剩余的那一点时间也用来做些别的，要是拿出考研时候的卷劲，把医术给刷起来，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冯道夫摇摇头：“除非刷到中高级，只是医术刚入门又没药品，那种重伤我也治不了......” 咚咚~ 一阵敲门声。 冯道夫回过神来，匆匆洗了洗脸和手，转身进了长屋。 “哞哞~” “哼哼~” “咩咩~” “萧萧~” 刚刚进来最先是光线暗下来，紧接着就听见牛羊猪叫声，随着而来还有一股浓浓的牲畜腥臊味。 冯道夫扫了眼兽栏的12头牛、6头羊、4头猪、2匹马，旁边还养了些鸡、鹅、鸭。 这些就是铁匠的遗产之一。 诺斯人掠夺只是赚外快，主要还是靠饲养家畜、耕种田地来实现自给自足，辅以打猎和捕鱼。 为了保暖，长屋只留门，没有窗户，不光住了全体家庭成员，吃、喝、睡都在一个大屋子里，宝贵的牲畜也同住一起。 十几头牲畜挤在一起气味可想而知。 这么说吧，冯道夫感觉就像男生宿舍的超级加强版。 某种意义上两者差不多，都是牲口~ 冯道夫刚穿越过来极不适应，想着尝试改进一下，收效一般。 除非另外搭建牛棚、马棚，只要继续同住，气味就好不到哪里去，大半个月过去冯道夫也习惯了。 反正年轻，睡眠质量好，倒头就能睡着，无所谓了。 铁匠作为高收入群体，这些牲畜还只是遗产之一。 如果继承全部遗产，搭建间牲畜房绰绰有余......冯道夫心情复杂的抿了抿嘴，快步来到了前门：“哪位？” 门外声音熟悉：“是我，布鲁克。” 冯道夫打开门，门外是个比他稍高一截的壮汉。 金长发，络腮胡，用兽筋扎成一络络。 灰色毛皮斗篷下，是一身原色长束腰亚麻外衣和裤子，额外套了羊毛衣，显得层层叠叠。 “埃塞尔诺大人找你，关于你养父母财产归属问题。” 布鲁克单手叉腰，露出一嘴烂牙，斗篷外的右大臂上，黄金臂环闪闪发光，隐约能看见卢恩铭文，象征着他部落精锐武士的身份。 “谢谢，我这就来。” 冯道夫道谢之后先回了屋子，来到另外一头的储藏室。 储藏室的每面墙上固定着木质的长椅，白天坐、晚上睡，下面还堆放着各式杂物。 三个斯拉夫女奴就坐在长椅上。 厚着身灰色的绑带式连衣裙，正在忙冬歇期的手工活，为来年的贸易做准备。 听到动静，她们连忙站起来，乖巧行礼：“小主人。” 这三个高挑肤白的斯拉夫女奴年龄都不大，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样子，虽然朴素但能看出极佳的天赋。 等女孩过了容易夭折的年龄，诺斯人就会在索贡巡行时把她们从斯拉夫农庄要过来，拿回家养个几年培养忠诚度。 作为高收入群体的铁匠，自然都是姣好的斯拉夫女奴。 她们三因为还小，昨天外出跟冯道夫一起被留了下来，也和他一样成了这个家庭仅剩的成员。 冯道夫说道：“我出去一趟，你们守好家。” 三个女孩绷着小脸认真点头。 冯道夫嘱咐了几句，转身要离开。 走到门口，冯道夫顿了顿，又回到了储藏室，从杂物堆里拖出了一个木箱。 木箱很敦实，还挂着一把黑亮的铁锁。 偷偷留意小主人动作的三个女孩心里咋舌。 换做是她们，大概拖都拖不动吧。 小主人比她们小，个头已经不输女主人，力气更是不比成年打铁奴差。 主人生前说这就是紫血贵族的最好证明，只要小主人长大就能成为整个北方世界最强大的铁匠。 主人死了，她们一度彷徨，不知道未来怎么办。 现在有这样高贵、厉害、好看的小主人，三个女孩悄默默偷看冯道夫的帅脸，内心的不安渐渐消退。 咔~ 冯道夫从裤袋里掏出钥匙拧了进去，把拧开的铁锁小心的把锁放一旁，双臂肌肉鼓起，一把将木盒打开。 里面塞满干燥的稻草，稻草堆中摆放着一把钢剑。 冯道夫握着冰冷的皮革剑柄，缓缓用力提起了钢剑，把玩了一下，估算着钢剑长度大约在80cm，重量大约在1.2kg。 有点偏重了，影响了平衡性。 不是养父手艺潮，是还没来得及做下一步的打磨。 只要打磨掉多余的钢料，重量平衡性就能提升上来。 养父原本是打算先囤好足够冬天用的铁矿石和木柴，等冬歇期再慢慢精磨，打造出一把顶尖钢剑，在北方世界打响自己名号，成为一个拥有自己专属符文的名匠——相当于著名设计师。 没成想...... “撑撑场面够了。” 冯道夫取出旁边放着的深棕色剑鞘，钢剑入鞘别在腰间。 再一次出门，又停了下来，检查了一下火炉。 确定小孔是在正常排出炊烟，冯道夫这次终于牵着马出门。 布鲁克一直在外面等着。 嘴里叼着不知名的草，靠着墙壁，双手抱胸，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还有他的长毛马。 听到动静，他看了眼冯道夫的腰间，没说什么，翻身上马直接在前面带路。 冯道夫这大半个月抽空骑过好几次，骑术勉强入门，跟着骑不成问题。 而且...... 「你在低强度骑马，骑术+1」 「骑术Lv0（98%）」 一条半透明的消息在眼角浮现。 冯道夫扫了眼就无视之，脑海思索着埃塞尔诺这个诺斯镇首领会怎么处理。 ...... “只要我能锻造出一把合格的短刀，证明自己的锻造能力，就能继承养父母的所有遗产？” 第二章 升级 碧空如洗。 一只通体黑色，闪着紫蓝色光泽的渡鸦振翅越过吕勒奥湾，轻轻落在地势最高的长屋上。 站在龙形船沿屋檐上，渡鸦梳理羽毛，俯瞰着下方。 一面数公里长，由草皮、石头、木板等结构修砌的半圆形围墙环绕城镇。 人们通过两个大门从陆上进入城镇，或者是从海上经由海湾的港口进入城镇。 港口中有几条堤道和一个半圆形栅栏用于防御。 圈闭的成千上万亩面积就是诺斯镇核心。 木质路面成垂直网格状排列，路面两边住宅的屋顶几乎相接，仿佛海面上此起彼伏的船队，溪水经由沟渠提供了生活用水。 在诺斯镇的地势平坦处，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集市广场。 此时广场上人山人海，挤满了大量凑热闹的诺斯人。 这时代没有那么多娱乐。 首领埃塞尔诺的公正审判，是诺斯人冬歇期闲着没事干时最乐意参加的活动之一。 在众多诺斯人的目光中，站在木制高台上的首领埃塞尔诺开口。 “你们乐于立法，但更乐于破坏它们。” 埃塞尔诺是个金色长卷发的中年人。 穿着锁子甲，披着深棕色兽皮，显得格外的高大强壮。 他神态豪迈：“就像在海边玩耍的孩子，孜孜不倦地搭建沙塔，再笑着将它们破坏。” “不过当你们搭建沙塔时，大海又将更多的沙子带到海滩。” “而你们摧毁沙塔时，大海又与你们同笑。” “的确，大海总是同天真无知的人一起嬉戏......” 许多诺斯人跟着一同咏诵着这首《奥丁戒律》 当诗歌咏诵完，公正审判开始。 第一个上来的是小偷。 判罚是被人砸。 小偷被砸的吐血才停下。 第二个上来是杀人犯。 确定是在起争执杀死对方，并且没有公开宣传自己负责，存在隐瞒行径。 判罚其成为法外之徒，不再受到法律保护，任何人都可以像杀死野兽一样杀死他。 没过一会杀人犯就在血亲复仇中成为一具尸体。 第三个上来是交易纠纷。 第四个...... 大部分时候都能高效解决。 解决不了的，埃塞尔诺很乐意跟其他贵族、自由民一起商讨，开着部落大会。 诺斯人们积极踊跃的提供着自己的智慧，看见被采纳就会高兴的跳起舞蹈。 冯道夫过来就看见诺斯人又是奏乐又是跳舞。 他也见怪不怪了，也参与了进来，但没唱几句就被埃塞尔诺留意到，朝着他这边招手。 诺斯人们齐齐看了过来。 他们看着这个黑发黑眸的黑衣男孩，情不自禁喊出了那个绰号：“黑王子。” “可怜的铁匠，碰到了饥饿的熊群，只剩下一个孩子。” “不知道首领会怎么判铁匠遗产......” 在人群瞩目中，冯道夫走了上去，脑海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预案。 如果...... “诺斯人一家人住一起，当老人前往瓦尔哈拉之后，长子将继承祖屋，其他孩子就得前往大海寻求出路。” 埃塞尔诺勾住了冯道夫的肩膀，嗓门大的仿佛能把耳屎给震下来：“他们的儿子也牺牲了，已经没有第一顺序的长子继承人。” “紫血的冯道夫，你不算是他们养子，按理说不具备继承权。” “但是！” “比起一个铁匠的财富，一个合格的铁匠对诺斯人更重要！” 埃塞尔诺扫视了其他贵族一眼。 大家都没有反驳。 吕勒奥湾周边总共生活着五千余诺斯人。 因为附近山区就有铁矿石，在自给自足的诺斯农庄，农庄主们或多或少都会一点简单的锻造技术。 但能称得上职业铁匠的总共只有五个。 这一行技术含量太高，1000人平均才1个职业铁匠。 诺斯人非常需求铁匠技术，很渴望培养出更多的新铁匠，但那些职业铁匠每个都把技术和知识藏着在。 在讲公正的诺斯部落，铁匠们不愿意，首领和贵族也不能强求。 冯道夫虽然年幼，但铁匠死去前多次夸奖过天赋过人，说有着大神赐予的智慧。 还说冯道夫光看着就已经入门，等成年就能超过北方世界所有铁匠。 他们信了。 埃塞尔诺期许：“冯道夫，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锻造能力，锻打出一把合格的短刀，你就能继承他们的遗产。” 冯道夫下意识重复问了一遍。 看着埃塞尔诺点头，冯道夫内心一松。 没有发生最坏的可能......冯道夫问道：“时间期限？” “港口已经在女神斯卡蒂的神力下冰冻，潮汐冰封期要一直到春之女神的巡游为止。” 埃塞尔诺说道：“我计划在新年之前，组织一场针对熊群的复仇狩猎，只要在这之前完成就行。” 吕勒奥港在波罗的海的北部。 按现代计算，是11月份开始冻结，整个海域都会被冰层覆盖。 冯道夫换算了一下，自己还有2个月时间。 虽说是学的就是金属，还爱看有电子开O露之称的锻刀大赛，理论知识掌握了很多。 但在古代，没有成品钢，条件这么简陋，冯道夫也不清楚时间够不够用。 首领发话，没有拒绝的余地。 而且我可是《骑马与打铁2》玩家，有挂在身，两个月从零开始到职业，问题应该不大。 冯道夫点头：“我会做到，也请求首领让我参加狩猎，我要亲自为他们复仇。” 埃塞尔诺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应诺。 其他人也都投来赞许的目光。 ...... 应酬了会，冯道夫骑着马返回农庄。 回去的路上，骑术突破了。 「骑术升级！」 「获得专长-灵活战马（操纵+10%）」 「骑术Lv1：专长-灵活战马（操纵+10%）」 冯道夫能感觉到骑术有了明显突破，初学者大圆满级。 有专长加成，甚至有了一种人马合一的错觉，非常想要秀一波。 旁边的萨里疑惑看他：“冯道夫？” 冯道夫强压下来冲动，旁若无事的继续聊天。 有十来个人跟他同行，都是住在一个地区、同用一道围墙的邻居。 农庄在诺斯镇城墙之外。 诺斯人可没有常备军来维持社会安定。 每一位诺斯农民都必须要自己保卫农场、家人和财产。 为了安全，几个诺斯家庭会团结在一起，互相援助和支持。 “黑王子，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 邻居们很热情。 冯道夫本来想客气一下。 但看见有人在用长柄镰刀收割草料，有了个想法：“干草收集的工作难不难？” “难不难？太难了！” 一个邻居诉苦起来。 平均来说每头牛需要2吨干草才能过冬。 “但草场没有南方肥沃，想要收割并囤积足够的干草，是每年最艰巨但又极为重要的工作。” 冯道夫换算了一下。 在年景好的时候，诺斯人这里的干草生产效率也才0.5-0.9吨/15亩，相当于1亩草场仅有33公斤干草，60亩草场养一头牛。 现代草场每年亩产量可达20~32吨牧草。 对比一下，诺斯部落的亩产差到家了。 要养十几头牲畜的话，起码得上千亩草场才有足够的干草供养牲畜过冬。 因为亩产情况，诺斯农夫只能摊大饼式的散开，几个或者十几个家庭抱团成社区，不会集中住在诺斯镇上。 这工作量，也难怪要吐槽了。 冯道夫自己都想要吐槽。 因为自家的牲畜口粮，现在也要他负责的！ 虽说之前已经储备了大半，可剩下的缺口工作量也不少。 这工作可以让奴工来......让那三个小毛萝？ 冯道夫心里摇头。 这不是怜惜她们，而是她们现在做的事情也必不可缺。 还不如花钱雇佣人。 这又落到锻造上，得尽快把手艺提升上来开张赚钱。 整点牧草收获机械？ 难度太高，先从入门的农具开始刷级。 冯道夫开口说道：“帮忙不用，我倒是可以帮你们。” “帮我们？” 邻居们一愣。 “我看那些镰刀不是很好用。” 冯道夫指了指一个诺斯农夫。 这个诺斯农夫用长柄镰刀收割了一茬茬干草，然后将它们斜靠着墙进行堆放、晾干。 大部分放进谷仓里贮存干草，塞满了就把少部分干草存放在户外堆成草垛，周围和表面堆满草皮，用来防潮防寒。 没工作一会，镰刀开始不利索了。 农夫掏出磨石给长柄镰刀打磨，顺带把连接刀刃和刀柄的绳索重新绑紧。 冯道夫说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改进一下。” “啊这.......” 镰刀可是吃饭的家伙，邻居有些迟疑。 冯道夫看着他们，语气神秘：“这可是赛里斯帝国皇家绝密知识，你们忘了之前的事情吗。” “萨里，你上次用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有用，上厕所不难受了。” 萨里想到了黑王子的神奇，神情有些松动：“不愧是皇家绝密知识。” 冯道夫心说多吃蔬菜当然有用。 他继续忽悠，什么看大家是邻居才帮忙，什么错过了这个机会就没有。 最后还放出了绝活。 “这次葬礼大家帮了我很多，我打算拿出秘藏的密方感谢大家！” “跟之前一样吗？” “这个更猛！” 冯道夫说道：“里面我加了大红袍。” “这是什么？” 他们一愣，北欧语系完全没这个音词。 冯道夫说道：“大红袍是一种稀有草药，在几千米的神山峭壁上，吸收天神和太阳的气息，是皇家才有的秘药，我随身携带的量也不多。” “我这个人品德高尚，就爱助人为乐，恨不得每天都帮一百个毛萝治疗火毒。” “但大红袍对我来说也是异常珍贵，如果不是......” “冯道夫，不用说了。” 萨里大大咧咧说道：“他们就是一群胆小鬼，我相信你，请帮我家的镰刀改进一下！” 他直接掏出了钱袋：“报酬要多少？” 看见他这架势，已经被忽悠的迷迷瞪瞪的邻居们，呼啦一下全都答应。 「你完成了一次超级忽悠！」 「外交升级！」 「获得专长-战歌（战斗获得的威望+20%）」 「外交Lv2：专长-口舌灵活（说服强度+15%）、专长-战歌（战斗获得的威望+20%）」 「人物等级提升！获得1点属性！」 狂刷了一波经验，又弄到了练手机会，冯道夫心情愉悦。 他说道：“为了不影响大家收割干草，一个个来，我先给萨里的镰刀改造。” 只要了萨里的两枚银币，寒暄了几句，冯道夫骑马回家。 冯道夫路上摩挲着这枚由东罗马铸造的银币。 在他的眼中，银币上面的百夫长福卡斯皇帝头像都显得可爱起来。 差点没忍住回头去集市买一大堆吃的。 一枚银币的币值很坚挺，能买4.58kg的大麦，够一家人吃好几天了。 冯道夫有贪吃这一负面特质，比两个成年人还要能吃，但也够用很久。 “果然是做铁匠赚钱。” 冯道夫欣赏了几十秒，直到马儿叫了三声，他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家门口。 将银币仔细收好.......这样子太没出息！ 冯道夫强行把手收了回来：“我可是黑王子！” 这是冯道夫现在最宝贵的财富。 只要逼格保持着在，以后卖剑都能比别的职业铁匠贵几倍！ 冯道夫心说：“一把普通的铁剑卖6枚银币，按现代话来说就是入门级别的块炼铁剑。” “一把精良的脱碳钢剑价格能翻10倍。” “铁匠心心念念的，就是打造出一把能卖出200枚银币的顶级长剑，在上面留下自己的专属铭文，成为名震北方世界的名匠。” “我黑王子的绰号，只要技术到位，名声比铁匠好传播多了。” 一把卖200枚银币，这就是400只鸡....... 冯道夫止住：“有点幻想了。” 职业铁匠收入有淡季和旺季。 出海劫掠就是旺季，月收入能涨到三四百银币。 一方面是大家有钱了，武器农具卖的动。 另一方面是靠收维修售后费。 像是极易生锈的锁子甲，清理一次就要9枚银币。 靠着卖军械+售后这两大拳头项目，职业铁匠比大部分贵族滋润多了。 作为对比，诺斯农民一家人在没有外出掠夺的额外收入情况下，一年也不过收入120枚银币左右，差距达到了三四十倍。 “两个月内一定要完成目标！” 冯道夫坚定决心。 第三章 臭外地的也想攀科技树？ 来到了自家位置，冯道夫正要敲门，萨里赶了过来：“冯道夫，刚刚我忘了说了，这个冬歇期我们社区要维护围墙。” “部落大会上规定了每家农场每过两年，就要留出三个月时间用来维修养护，今年就是维护年。” “？” 冯道夫看了眼用草皮和石头修砌的围墙。 圈闭、保护草场的同时，也是社区的第一重防线。 当初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现在...... 如砌围墙、给土地施肥、牧猪牧羊以及采掘泥炭这样的工作，以前都是奴隶做......缺人手的地方又增加了。 “我知道了。” 冯道夫的紧迫感+1。 告别了萨里，冯道夫翻身下马，脚步一边轻一边沉的进屋。 三个毛萝乖巧：“小主人。” 冯道夫点了点头，潇洒地把装着银币的钱袋抛给了中间最大的大毛萝。 大毛萝下意识接过，身体一阵晃动。 她低下头，刚开始没看见。 连忙把手伸出来一点，才终于看见没被挡住的钱袋：“主人，这是什么？” “刚赚到的。”冯道夫说道：“等会算一下家里的财产......你会算账吗？” 大毛萝茫然摇头。 体型最娇小的小毛萝眼睛动了动。 冯道夫留意到了：“你会？” 小毛萝怯生生的点头：“会一点点。” 冯道夫检验了一下，发现她真没有说谎：真的就会一点点。 10个手指头内的加减法。 冯道夫：“20-4是多少？” 小毛萝手指头不够用，看了看自己的脚趾。 冯道夫：“50-10呢？” 小毛萝看向了旁边腿最长的长毛萝。 冯道夫也看了。 这是渴求人才的纯净目光。 差是差了一些，但现在缺人，暂时凑合着用。 冯道夫老爷分配了一下工作。 大毛萝带着猪去不远处的森林，放养在里面以天然橡果、榉实为饲料。 地道的无公害猪~ 这个方向是诺斯人经常活动的地区，不用担心什么猛兽。 长毛萝带着剩下的牲口去草场。 小毛萝和他一起做账本，顺带计算要是雇佣人手得花多少钱。 「你指挥了三个毛萝，统御+7」 “呜，主人，我算不完！” 小毛萝抱着脚指头眼睛都要转圈。 冯道夫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你照顾鸡鸭鹅去。” 小毛萝仰起头：“不用我了？” 冯道夫说道：“我算好了。” 小毛萝顿时一副主人好厉害的样子。 冯道夫克制住捏她脸的冲动，把账本记了下来。 “职业木匠日薪要3枚银币，职业石匠日薪要4枚银币，普通工人周薪4枚银币。” “现代最简易那种牛棚8天就能竣工，古代时间要翻倍，而且开放式在北欧这里肯定不行。” 冯道夫刚好在通辽工业大学跟一个老师学过。 “搭建我设想的复列式马厩，厩内排列成相对两列，中间为通道，能把牛和马等牲口隔开，做好封闭、取暖，给牲口最大限度的保护。” “牲口少，规模小，20天不知道能不能搞定，总之先按照200枚银币的成本计算。” “打草、替我顶工，这块就按20枚银币计算。” “支出：220枚银币。” “暂时就假设这么多。” “铁匠的财产，不计算长屋、炼铁炉、工具等。” “1枚银币能买2只鸡，一头奶牛能卖72~120枚银币，一头阉牛157枚银币，一头挽马售价240枚银币，一头羊......牲畜禽类总价值大约是2000枚银币。” “储备过冬的谷物、腌肉、咸鱼、奶酪、蜂蜜、麦酒、耐储面包干等，总共价值300枚银币。” “以前有十几个人，现在就剩四个，食物有点过多，得抓紧吃。” “另外是铁矿石、木柴、铁锭、三个女奴......这些价值就算100枚银币。”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冯道夫看着堆满了银子的箱子：“总共10kg的白银。” 1枚银币的重量大约在4g。 这10kg的白银，够造出三四千枚银币。 “我有一种底线灵活的把数目翻10倍的冲动。” 冯道夫合上了白银箱子。 锁好，仔细的给另外换地方藏。 这些铁匠遗产只是到手上，不代表可以自由使用。 因为还没有得到诺斯部落的认可，真正成为铁匠的遗产继承人。 不说其他诺斯人的看法，冯道夫也不允许在完成复仇前，开开心心的花着铁匠夫妇的钱。 他只是节操灵活，不是没有节操。 不就是两百多枚银币嘛，又不是赚不到。 为了转移注意力，冯道夫打开了刚刚响个不停的面板。 「姓名：冯道夫」 「性别：男」 「年龄：10岁」 「体型：161厘米、60公斤」 「等级：3」 「生命：126」 「生育：130%」 「属性：力量10、敏捷6、智力7、魅力10」 「备注：成人属性均值5，生命100，生育100%（年龄减半惩罚）」 「备注：每3级1个属性点，当前还有1点属性可自由分配」 「特质：男、魅力非凡、大只佬、这就是维京、铁匠家庭、健壮、好色、贪婪、贪吃、酒鬼」 「加成：力量+7、魅力+4、吸引力+60、生育力+80%、每级生命值+2、生命力+10、每月收入+5%、战斗技能学习倍率+10%、海洋惩罚-10%、寒冬惩罚-30%、锻造学习倍率+300%、双手技能学习倍率+300%、锻造体力消耗-50%）」 「技能：单手Lv0、双手Lv0、长杆Lv1」 「技能：弓箭Lv0、弩箭Lv0、投掷Lv0」 「技能：骑术Lv1、跑动Lv1、锻造Lv1」 「技能：侦察Lv1、战术Lv0、掠夺Lv0」 「技能：外交Lv2、统御Lv0、交易Lv0」 「技能：管理Lv0、医术Lv0、工程Lv0」 「专长——」 「长杆专长：长枪手（长杆伤害+2%）」 「骑术专长：灵活战马（操纵+10%）」 「跑动专长：日常晨练（移动速度+10%）」 「锻造专长：高效率的烧炭工（烧炭效率+50%）」 「侦查专长：黑夜行者（夜间移速+5%、夜间视野+30%）」 「外交专长：口舌灵活（说服强度+15%）、战歌（战斗获得的威望+20%）」 ...... 天色渐暗。 放牧的诺斯农夫带着牲畜回家。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走往铁匠家。 进了屋，萨里说道：“现在是黑王子家。” “因为黑王子，铁匠以后会在历史留名，或许会有这么一篇诗歌，开头是说：曾经，黑王子年幼时，有一个传奇铁匠养父。” 看在冯道夫请客开宴会的份上，诺斯人很务实的跟着一同吹了起来。 冯道夫笑了笑：“先洗手洗脸吧。” 所有人有序的清洁卫生，还用上了肥皂。 这是抢来的技术，既能杀菌又能除虱。 “就是贵了一些。” 萨里抱怨道：“要是肥皂便宜一点，我每天洗澡就能用上了。” 旁人打趣：“就算再便宜，按你的用法也没用。” “专门准备镊子、剃须刀、梳子，甚至是挖耳勺，你太爱干净了，萨里。” “爱干净是我们诺斯部落的传统，战士注重仪表和卫生，才会得到女武神的青睐。” 萨里说的理直气壮：“就如同我们修建厕所收集粪便，让诺斯镇保持干净卫生。” “因为我们爱干净，所以葛冯女神才会保佑我们土壤肥沃。” 宴会是自助形式。 准备好了海鲜和家禽肉等食材，自己想吃就叉到烤肉叉上自助烧烤。 盐可能不管够，但野韭菜和大蒜等调味品绝对够。 主食有大麦粥，不喜欢还准备了面团，自己弄成扁平状后放在明火上煮熟。 有点干巴巴的，但就着放了卷心菜、萝卜、豆类、大蒜、洋葱等的炖菜，蓄着汤汁和软趴趴的蔬菜吃就刚刚好。 吃的暖和起来，侃大山都更有劲。 在夜晚聊天中，一群人围着炉火，喝酒吃肉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看谁能说会道都想显示一下自己滔滔不绝的口才。 侃大山这块，不管那个文明的男人都爱干。 冯道夫听的还挺有意思的。 虽说爱干净和神明保佑牵扯到一块有点扯淡，但不用担心进城镇的时候屎倒淋头，这点还是很舒服的。 等气氛差不多，冯道夫拿出了一些草药伪装的大红袍。 “我感觉好多了。” “我感觉也是。” “不愧是皇家秘药！” 安慰剂效应下，诺斯人感觉自己棒棒哒，对东方帝国也更加好奇。 萨里说道：“冯道夫，说一段啊。” 冯道夫想了想，讲了一个神话故事。 外交Lv2提高的说服强度，让平平无奇的故事在冯道夫口中都变得精彩起来，邻居们听的是如痴如醉，多待了一小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三个毛萝收拾残局，刷锅水喂给鸡鸭鹅猪吃。 冯道夫则来到了工具间。 屋子正中放个椭圆炼铁炉，底下有皮质鼓风和铁锭槽。等到一炉炼好后先放液渣而后放出铁水，就会在槽内凝固成铁锭。 不远处有个用大树桩改造的原始铁砧，造型类似树桩上浇筑了一层铸铁。 左侧是用木头搭建的工作台，工具整齐摆放在上面，地上还放着采凿矿石用的锥和锤。 右侧是铁料和成品货架，有犁、耙、镰等诺斯人常用的农具，也有菜刀、剪刀、门环、铁钉、门插等。 冯道夫走过去拿起了上面的小锻锤。 大约3kg左右，一面平一面尖。 「你累计走了1公里，跑动+2」 「跑动Lv1（63%）」 消息在眼角弹出。 如果正在正事，注意力高度集中，面板就不会弹出消息影响战斗或工作。 看着隐没的消息，冯道夫想到了升级给的1点自由属性。 参考了面板和现实的差异，冯道夫没有动。 年龄还小，身体还在高速成长，现在用性价比太低，还不如等成年了能力到瓶颈期再用......等等，万一是提升天赋呢？ 比如说从万里挑一力士级，变成百万一个霸王色级。 “不用就永远不知道，就像你不试试一夜七次，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 “必须要得用一下做参考才行。” “10点力量用起来是够了。” 但冯道夫还是分配在力量上。 还小声喊了句：“面板，加点！” 面板闪烁，一股热流......好吧并没有。 冯道夫眨了眨眼睛，小锻锤就变得轻巧许多。 颠了颠，常态力气大概多了十几公斤？ 测试了一下，冯道夫可以确定是天赋提升。 “这下就算现在是高速成长期，用了属性点也不会浪费。” 测试出了点汗，冯道夫正在状态，有一种强烈想要锤点什么的冲动。 “先把炉子给烧热。” 冯道夫来到了隔间。 铁矿石和薪柴都是放在隔间，做简单的干燥处理。 被锯成片、砍成小段的木柴堆的很高，像一面矮城墙，抽柴火的时候都得担心会不会成为屎山代码。 诺斯部落有大量使用木炭作为燃料的习惯，一家人每年都要使用好几吨的木柴。 这需求让诺斯镇诞生了专门做木柴生意的大小柴栏，或是零售店或摊档，许多农庄就靠给诺斯镇提供薪炭赚钱当副业。 铁匠也会干这个，干燥处理的薪柴质量更好，专供给贵族们。 冯道夫心想这条人脉不能丢。 “人手不够。” 冯道夫想到了木材干馏技术。 技术和工具能提升生产力，勉强能弥补这问题。 其实冯道夫住进铁匠家，第一反应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冯道夫又没有什么‘匠人精神’或‘古法情怀’非得传统锻造。 他大学一个老师说过，年轻时候干木工，九十年代初买了一台小型的木工多用车床，把他给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为什么？因为这东西可以极大的提高工作效率啊。 以前做一个柜子要十天。 有了车床三天搞定。 效率的提高意味着收入的提高，意味着品质下限极大的提升。 在古代，一张好床甚至是一个富庶人家的女儿最顶级的嫁妆，可想而知纯手工的难度。 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发明和使用工具，工具提高效率又提供操作精度，99%的匠人都宁愿要好工具也不要所谓的匠人精神，剩余的那1%是准备割韭菜。 就算是坚持古法锻刀的霓虹刀匠，都用上了动力锤。 刚来这世界，冯道夫就尝试过，在不引人注意的前提下，开动自己聪明的脑袋瓜，开始穿越者特有的走捷径。 水流都被冻住了，点不了水力机。 但问题不大，直接上发电机！ 发电机比蒸汽机好做。 蒸汽机还要金属加工精度和密封性，发电机只要懂基础电磁原理、有合格的铜丝以及在转子上的软磁材料。 知识就在脑子里，铜料有现成的，绝缘就用松香凑合一下，软磁用铸铁就行，实在不行再想办法用包漆铜缠绕在铸铁上，靠雷电的强电流来充磁。 虽然电阻率低，涡流损耗大，容易发生铁心老化，非常的不耐用，要经常性更换，但能解决从无到有的问题就行。 就哥们这动手能力，手搓个发电机，然后弄出鼓风机、简易动力锤和电力机床来辅助锻造，应该问题不大！ 然后冯道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难度。 需要的前置技术太多。 光是最简单的一个铜材拉丝技术，就有许多问题要解决。 电解铜不好解决，退而其次用黄铜+拉丝板吧，报废率又极高。 勉强弄了出来问题更多。 发电机要整流，整流要半导体，没有半导体临时用一用也不是不行，存电可以靠食盐水。 伏特当年用铜片和锡片浸于食盐水中并接上导线，就制成了第一个电池。 没锡的话，铁和铜做电极也有电压。 这种简单的蓄电池体积和能量密度垃圾到了极致，也没有稳定的直流电源性能不会太好，但只要能用就能解锁更多技术，倒过来解决这个问题。 然后问题又来了，没那么多盐。 作为通辽工业大学的工科学霸，冯道夫知道不下10种制盐方法，但问题是，波罗的海是面积最大的半咸水内海。 在只能用简易制盐技术的现在，环境限制了冯道夫大批量搞盐。 花钱买？ 整个诺斯部落都没那么多盐。 再说了，攀冶炼科技树是为了赚钱。 赚到的钱，可能还不够用盐成本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动能→电能→动能，这特么不是闲的蛋疼吗？” “我为什么不直接用上畜力机？” 看着丑陋的发电机，冯道夫陷入了沉思。 第四章 铁场悟道 心浮气躁的穿越者终于脚踏实地，把目光投向了畜力机。 畜力机在蒸汽时代也没有被淘汰，老家的五六十年代还掀起过一阵热潮。 像是畜力洗根苗插秧机、30匹马的联合畜力收割机、一吨水10斤草的畜力提水井。 还有畜力开沟机、畜力配套谷物精播机、畜力往复锯机等等。 作为一个通辽工业大学的工科狗，看过图纸也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冯道夫计划设计一款畜力空气锤。 类似大号的跑步机，采用倾斜的履带式设计，木质的履带下面有一根轴，轴上安装一个大型的飞轮用来调节转速。 一头牛或者马在上面原地跑步，变化为回转动力，然后这股力被皮带轮传动到轮子，举起重锤，锻打工件。 虽然作业效率很有限，但火力不足可以增加规模啊！ 家里十几头牛呢，造得大一点，一头不够就两头。 两头牛同时做功，已经能保证超过1马力的稳定输出功率。 还不够就三头，锻打个农具武器什么的怎么也够用了，实在不行家里还有两匹马。 名曰：牛马快乐机！ 冯道夫已经把家里的牲口计划的妥妥的。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家里的牲口不愿意当老爷的牛马！ 牛虽然性格温和、力气也大，但是工作效率低，干什么活都是不慌不忙的。 而且牛只是温和，不是真的没脾气，你着急上火想要抽鞭子，牛大哥可不惯着你，直接往地上一坐。 牛大哥罢工！ 马干活效率高，记忆力强，但苦活累活干时间长了也会罢工。 而且马很容易受惊，要一直安抚它，不然它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然后罢工。 伺候不好它们或者让它们长时间心情不好，轻则掉膘、磨洋工，重则生病、失去劳动能力。 它们的情感还很丰富，长时间不带它们出去散步，那它们就会抑郁。 而且抑郁情绪还会在群体中传播，一旦得了抑郁症，胃口就会显著下降，就会掉膘、磨洋工。 然后罢工。 冯道夫老爷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罢工！ 工科狗设计机械还行，但怎么让牲口听话......介尼玛通辽工业大学也没老教授教啊！ “有驴的适应性，却没驴的倔脾气；有马的效率和强大的记忆力，却不像马的耐力那样差；有牛的温顺和持久性，却不像牛那样矫情......为什么自然界就没有这样一种完美的牲口呢。” 冯道夫老爷很忧伤。 畜力机计划搁置。 等有足够人手训好牲畜再继续。 老爷发狠了：“今天我就一定要用上机械打铁！” “我特么剥削不了你们这群牛马，还剥削不了我自己？” 冯道夫挑了根原木，小刀一点点切削成轮形。 「使用小刀，单手+1」 「使用小刀，单手+1」 ...... 「单手升级！」 「获得专长-拨挡战技（单手操控+20）」 「单手Lv1：专长-拨挡战技（单手操控+20）」 小刀陡然灵活了一大截。 冯道夫挥了几下，如臂指使不至于，但精度确实是高了起来。 “不错。” 有了新专长，再加上木工手活也熟练起来，冯道夫工作效率大大提升。 没一会就切削好了几个周边有槽的木质小轮，还做了一个踏板。 技能升级，再加上操控+20，加工精度已经称得上熟练工，足够满足冯道夫的设想。 冯道夫又拿出熟铁和小锤，给小轮加装了固定件，站在梯子上给固定在了木桩铁砧的顶上。 来回看了好几遍，确定位置没有错之后，冯道夫先凿了眼，然后拿木楔子当膨胀螺丝，砰砰几锤把小轮给固定住。 「你建设了滑轮组，工程+4」 「工程Lv0（67%）」 稍稍用了点劲，很牢固。 再多用一点点力气......还是算了，又不是吊重物，就是吊个十几公斤的大锻锤，强度测试没必要。 冯道夫把滑轮组搞定，大锤给吊了起来，踏板放在脚边上。 上下看了看，落点有细微偏差。 冯道夫半蹲下来，连拉带拽的把木桩铁砧调整好，拿了块铁料来练手。 “第一次试运行。” 冯道夫右手握小锤，左手铁钳夹住铁料调整位置。 下锤的时候身体前倾，左脚掌发力，踏板踩到底。 滋滋！ 细微的摩擦声中，滑轮组拉起了大锤。 冯道夫观察了一下，不太满意：“抖动的有点厉害。” “滑轮组的平衡有问题。” 熟练工级的加工精度是够了，但毕竟没什么经验，细节问题还是要调整。 「你改进了滑轮组，工程+1」 平衡问题搞定。 冯道夫抬锤，身体靠后，左脚掌松开踏板。 滋滋！ 大锤顺着重力落下，发出了重重的金铁交鸣之声！ 铛！ 「锻打练习，锻造+8」 「锻造Lv1（45%）」 冯道夫注意力高度集中，没有留意到消息。 他感觉角度好像不是很正，再次调整了一下。 「你改进了滑轮组，工程+1」 这回再没大毛病。 “就叫老板快乐机！” “我很快乐！” 小锤一下，大锤一下。 动作丝滑了起来，流程很像是踏板式缝纫机。 冯道夫还顺带计算了一下动能，敲一次大约两百焦耳。 因为不是垂直的，有一定角度，垂直轴变短，铁料所受到的实际动量会下降，等同于锻打的效率降低了。 冯道夫忽然察觉到一件事情：“如果我亲自使用长杆锻锤，按照长杆的杠杆增幅，再加上我自身力量，亲自锻打的力度远超这台简易人力空气锤......我的发明又没用？” 冯道夫愣了一秒。 然后决定不想要再去想这个复杂的问题。 他暂停了简易人力空气锤的工作，仔细检查了炉子，看看炉衬有没有渗漏、漏炉、吸咐残渣。 炉子的状态还不错，整体比较新。 “铁匠好像说过上个月旺季过去，才做过养护.......” 冯道夫瞅了瞅，有些不太满意。 他真是恨不得立马换成耐火砖，然后上土法小高炉，再自我迭代开启工业炼铁。 但发电机和畜力机的失败给冯道夫的教训太深。 “现在也没高岭土，等明年去英格兰岛做自由贸易再说。” “现在还是脚踏实地的来吧。” 检查完炉子，冯道夫准备烧炭。 现代有人烧烤点炭都点不起来，可见烧炭是一门技术活。 锻造Lv1给的专长-高效率的烧炭工，面板文本描述是烧炭效率+50%。 作为一个学霸工科狗，他觉得这专长可以用在木材干馏，等马厩搭好就弄一个干馏窑。 同时文本转化到现实的，还有单手专长给的单手操作+20，冯道夫能感觉自己手指变得非常灵活，或者说是小臂肌肉神经募集能力更强？ 总之，拨挡战技的单手操控+20，不仅仅适用于单手武器和工具，生活中也能有大用。 “专长还有更多价值可以开发。” 想到这里，冯道夫拿起双手斧，把粗原木放在他发明的劈柴神器上。 整体形象类似圆形垃圾桶。 中间是一个尖头的横梁，先轻敲把木头固定在尖头上，原木就牢牢固定住不会动。 家里的大木头墩子也有类似的固定设计，圆心扣了一个洞，木头可以插里面劈，效率非常高。 但高度不适合冯道夫，劈柴发力有点废腰，所以就发明了高度更适合他身高的劈柴神器。 ——木桩铁砧也有身高不适合的问题，抡起大锤废腰，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冯道夫才执着于开发机械动力。 身体还热着在，冯道夫简单拉伸了一下，保持拳击的站姿，保持好距离，一手短握另一手握底部。 蹬地，小腿大腿绷紧，屈膝变成直膝。 臀大肌绷紧，转髋拧腰，全身协调发力，腰腹在旋转中绷紧，肩膀送出去，将人体旋转链的爆发力和满腔的热情，统统向原木上砸去！ “我的发明很有用！” 砰！ 咔！ 粗原木一分两半！ 「正在进行动力链训练法，双手+2」 「双手Lv0（63%）」 劈柴是技术活，初学者再细的柴也很难劈。 掌握发力技巧了，1斤半的单手斧就能轻松劈开细柴。 再熟练了就可以劈粗柴，用10斤大斧，顺着木头一条线，先砸出一条小缝隙，之后继续往这个缝隙里砸，砸到一定程度就能砸开。 再猛一点就用20多斤的双手大斧，一斧头就是一根粗柴。 冯道夫力量高达11点，用的就是双手大斧！ 咔！ 冯道夫更换了新的粗原木，再次扬起了斧头，全身都同步发力，既是劈柴也是训练动力链。 「正在进行动力链训练法，双手+2」 「正在进行动力链训练法，双手+2」 ...... 连劈几十下冯道夫都不带喘的。 随手把一根带木节还糠了的垃圾原木丢一边，冯道夫一边劈一边调整，也一边感受自身肌肉的发力。 现实力量衡量的标准大多是用推、拉、蹲的重量来做量化。 以硬拉这个象征人类力量的动作举例，这个动作是冯道夫现在条件最好测试的——硬拉只要将重物从小腿高度提至腰部高度就行。 一个标准体型，不经常锻炼的普通社畜，硬拉重量是在50kg。 面板上是11点力量，如果按数据就是110kg，理论上不如打铁奴。 打铁奴地位低，力量却比成年的诺斯战士要强，充当搬运工的时候能扛起两三百斤的重物。 而他的力量表现要比打铁奴还要强的多。 按理说力量是神经+肌肉的这样一个复合单位中来，也被称为神经肌肉协同的抗阻能力。 但面板上的力量，冯道夫自我感受就是力量=肌肉。 体重不变，力量大就是速度快，肌肉更有韧性，心脏泵血能力和肺部吸氧能力更强，导致耐力也有提升......全方面的变化。 与其说是力量，不如说是包括力量、速度、耐力、协调、柔韧、灵敏等运动素质表现出来的人体基本的运动能力。 至于是速度型还是大力士型，估计就要看体重和体型。 “110kg可能是常态力量，极限力量的话......” 冯道夫翻出了嗜好力量举的室友科普过的爱普利公式：“我的硬拉极限是180kg。” “离谱。” 力量是要计算自身体重的。 冯道夫体重才只有60公斤，硬拉极限是自身体重的3倍了。 很多优秀的职业力量举运动员，极限硬拉也就是自身体重的3倍。 冯道夫现在可是顶着年龄惩罚，这样都能达到职业级。 “体重是基石，力量属性是增幅器。” “普通成人力量5，能拉起跟自身体重同等的重物。” “通过训练，成为能拉2倍体重的业余老手，力量属性也会提升......还挺合理的。” 咔！ 「双手升级！」 「获得专长-强力掌控（双手操控+20）」 「双手Lv1：专长-强力掌控（双手操控+20）」 冯道夫感觉到了双手大斧的控制精度高了一大截。 他更换了新原木，顺着木纹在中间画了一道线。 冯道夫扬起双手大斧。 咔！ 「正在进行动力链训练法，双手+2」 斧头精准劈中线！ 冯道夫吐出口浊气：“这下不用担心控不住双手锻锤了。” 咕噜~ 忙活了这么久，肚子也有点饿了。 冯道夫回屋吃了一点东西。 随着食物进肚，冯道夫感觉到了肌肉的酸爽逐渐消退。 速度快的不正常。 冯道夫拍了拍手，知道是贪吃特质在发挥作用。 贪吃特质让他天生机体代谢率极高，同等身高体重，吃得更多、饿得更快，一顿不吃饿成狗。 在生产力落后的古代，这就意味着生存能力降低，饥荒最先被淘汰选手，所以贪吃是负面特质。 但反过来看，如果能吃饱肚子，机体代谢率极高反而能成为一个正向BUFF。 因为这意味着肌肉供能更足，训练能承受普通人好几倍的强度，同时累了恢复更快，伤口愈合也快，等同于训练效果大提升。 相当于一条‘肌耐力+50%、训练反馈+100%、恢复速度+200%’的加成。 而且体现在面板上，还有一条持续一周保持饱腹状态时力量+1、生命力+10的加成。 冯道夫的饱腹状态早就已经常驻。 只要让他吃饱肚子，靠着代谢极高的天赋，就算是相同的力量水平，他一个人也能顶三个用！ 累了就歇息一会，眨一眨眼眯一下，然后用蘸了冷水的湿毛巾擦擦眼脸，就仿佛把前半天的劳累全都抖落掉了，像一匝一匝拧紧了发条的座钟。 冯道夫精神抖擞的继续干，把工具、材料和淬火桶都准备好。 考虑到难度和农具需求问题，他准备用油淬。 油淬温度降得慢，相对会温和很多。 水只能烧到100度左右，所以对于七八百度的高温来说水相当于是很冷的东西。 这个热胀冷缩如果刺激的太剧烈，超出承受上限就容易出事。 就像牛牛正热涨的时候，牛牛妈突然推开门，刺激太强，冷缩幅度剧烈，超出上限原地爆炸。 水淬就很考验操作。 操作的好韧性强度兼得，操作不好，转换点把握不住就会碎碎冰。 虽说可以加盐降低水的沸点，调整水的比热，但要求的技术和经验太高了，有着新手油，高手水的说法。 有的选的情况下，只是打一把农具，冯道夫选油淬，还可以防止金属氧化呢，毕竟水里也有少量氧。 穿上硬皮靴，围了件形似围裙的兽皮防护服，冯道夫做好防护工作就开始给炉子加热。 呼！ 皮制鼓风机吹进氧气。 等炉温升高的过程，冯道夫边用脚踩着鼓风机，边用手把萨里的长柄镰刀拆开。 长柄放一旁，镰刀部分的表面清理干净，冯道夫观察了一下，材料是熟铁。 “我还以为会用铸铁脱碳钢，不过熟铁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只是块炼铁工艺。 生铁、熟铁、钢铁的区别就是在含碳量不同。 含碳量超过2％的铁叫生铁，低于0.05％的铁叫熟铁，含碳量在0.05％~2％之间的铁称为钢。 玩钢就是玩碳。 千分之一的细微不同，钢材的金属性能可能就天差地别。 冯道夫想着把长柄镰刀改进成钐刀，效率能达到小镰刀的六七倍，熟铁可以锻造延伸和淬火，生铁就不行，容易强化变碎片。 “但生铁冶炼技术也有优点。” 冯道夫看着敞口的矮炉，怎么看怎么嫌弃。 要是炉子弄个五六米或者七八米高，一天就可以生产出一两吨的生铁，产量优势很明显，效率也比较高，炉渣里的残留铁大约是3%～6%，相比之下块炼铁法的炉渣里边含铁量高达70%～80%。 世界冶金史有写，块炼铁适合直接常用的熟铁，省燃料，门槛低省钱，适合铁匠铺这种几个人进行的小规模操作。 生铁冶炼技术产量高，但需要十几个人才能操作好一个炉子，再加上给冶炼加工配套等等的人力，一个炉子的运转需要几十个人，人力物力消耗也是比较大的，更适合于大型工业化、产业化生产。 冯道夫可没这么多人，只能先凑合。 反正这里都是优质铁矿，品质高杂质少。 原材料好，工具差一点问题也不大。 铁矿品位超过50%，原始黏土炉都能整块炼铁。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铁矿石品质高，其实更有利于高炉技术，能降低高炉焦比和提高产量，平均来说品位提高1%，焦比降低2%，产量提高3%。 冯道夫强行止住折腾的念头，等炉温差不多，把镰刀放进去加热。 眼睛盯着镰刀表面颜色变化，嘴里念叨着知识点：“选材、切割、锻打、塑型、开刃、淬火、退火、打磨、初锻温度、终锻温度......” “低碳钢的始锻温度是......这特么就不是钢！” 冯道夫不太懂熟铁，决定拿低碳钢做参考。 低碳钢的始锻温度一般为1100℃~ 1200℃ 这种中世纪炼铁炉温度撑死了也不可能超过1300℃，倒是不用太担心超温。 “勉强凑出来的优点。” “以后有时间，一定要重新设计一下风道。” 中世纪炉子温度上不去，核心原因就有入风口只有1个，只搭配1~2个鼓风囊，氧气不够的缘故。 老家那边早就在秦朝就升级到了四个鼓风囊，不但可以使炉子里的氧气更均匀，燃烧更充分，而且也可以提高温度。 更新技术的第一步，就是让这矮炉开发出两个道，能四线程鼓风，变成黑黑白黑黑，然后就是建设蓄热室。 现在炉温顶多在1200℃，勉强够用，打个剑是绰绰有余，勤快一点还能锻造出百炼钢，顶多就是效率低一些。 穿越以来第一次真正锻造，用的又是熟铁，跟低碳钢情况不同。 冯道夫打算保险一点，降低一下始锻温度，1100℃就开始锻造。 碳素钢的终锻温度约为800℃，保守点，850℃就放进炉子重新加热。 室温下，自然降温250℃所消耗的时间，肯定会比400℃少很多，一次加热留给冯道夫锻打的时间减少，生产效率降低。 受限经验、技术和条件，只能先受着了。 慢一点也比强化失败来的强，短短的也很可爱嘛。 冯道夫判断着火色，看着颜色逐渐由暗红色转至红色，亮度也在逐渐增加。 不同温度火色不同，没仪器就得靠眼力和经验。 “我现在是明白为什么铁匠都喜欢天黑打铁。” 冯道夫心说：“晚上颜色看的准，而且还能顺带靠炉温来夜间供暖。” 他的侦查专长-黑夜行者还提升了30%的夜间视野，看的就更准了。 等镰刀的颜色到了象征1100℃的淡黄色，冯道夫用铁钳把镰刀夹到了木桩铁砧上。 右手握小锤，左手握铁钳，左脚踩踏板控制大锤，眼睛还要紧盯着不断翻动铁料防止打呲了。 铛！ 铛！ 铛！ 上下翻飞，忙的四肢就剩一条右腿，场面神似汤姆猫。 要不是单双手的操控都大幅度增加，根本不具备高难度操作的条件。 冯道夫这样折腾自己也不是没有好处。 铛！ 「高难度锻打10分钟，锻造+10」 铛！ 「高难度锻打10分钟，锻造+10」 ...... 冯道夫本身就有极高的工科天赋，面板又给了300%的锻造学习倍率加成。 叠加起来，冯道夫的打铁天赋直接拉满。 不一会功夫就填满了经验槽。 「锻造升级！」 「获得专长-制钢者（制钢效率+50%）」 「锻造Lv2：专长-制钢者（制钢效率+50%）」 冯道夫高度集中，完全没有察觉这些消息，但加成已经实装在身上。 铛！ 每一下锻打飞溅的火星似精灵，欢笑着在冯道夫身周跳舞。 烧红的镰刀似乎有了呼吸，随着和锻锤的每一下接触的瞬间，在向冯道夫诉说着要怎么更好的调教自己。 冯道夫完全忘我。 先在铁砧的边缘，平整靠近柄端但不开刃的部分。 敲击一下，刃面鼓起一块。 再把它翻到另一面，靠着铁砧的边缘又平整下来。 这样反复敲打，利用直角线来敲出一个中心对称的刃面。 然后以这条中心对称的刃面做参考，从刀尖出发，一路把刃型敲到刃柄处...... 冯道夫忽然想：能不能从刃柄处开始，从下往上敲？ 他本能的感觉不行。 中心对称的刃面就是在刃柄处，从这里开始很容易把刚打好的对称线敲歪。 刀尖是远点，不容易受到影响，所以从刀尖出发最好。 冯道夫，悟了！ 「铁场悟道，锻造+50！」 冷却、放入火炉中煨红、锻打出刃面和刀型、平整非刃面处...... 冯道夫把镰刀或者说钐刀整备到几近成品。 捶打的好，就不需要打磨太仔细，热处理之后，不需要用到研磨器械或者砂带机，仅用锉刀就可以完成开刃，极大节省了工作量。 “准备淬火。” 热处理非常关键，通过淬火与不同温度的回火配合，可以大幅度提高金属的强度、韧性下降及疲劳强度，也是古代铁匠的经验和技术核心之一。 现在没条件，但不代表冯道夫没办法。 冯道夫用铁钳把烧成橘黄的钐刀抽出，夹在空气里晃动，左手掏出了磁铁。 电气计划失败，但也有一些成果。 冯道夫把折腾出的这块充磁铸铁放在上面，用磁铁来做判断适合的淬火温度。 低碳钢金属材料中，奥氏体组织仅存在于727℃以上的高温范围内，这个区间就是完美淬火时机点。 又因为达到770℃的居里温度时，也会产生顺磁性，在这个727℃~770℃区间，仅43℃的时机需要把控的刚刚好。 有难度，但比靠肉眼和经验判断来得准确和客观多。 高度专注的状态下，冯道夫瞳孔倒映的火焰似乎活了过来，仿佛看见微观的金相世界。 1秒......2秒...... 滋~ 烧的樱红的镰刀上，散发的磁性刚刚好！ “就是这个瞬间！” 冯道夫猛地将钐刀放进油淬桶！ 滋滋！ 「铁场悟道，锻造+50！」 「锻造升级！」 第五章 卖钐刀 滋！ 高温的钐刀条没入进油淬桶中。 油泡翻滚，滋滋作响的声音有点像炸薯条。 冯道夫鼻子动了动，注意力终于抽离了出来，有空打开面板查看消息。 「锻造Lv3」 「专长：高效率的烧炭工（烧炭效率+50%）、制钢者（制钢效率+50%）、进阶的制钢者（制钢效率+100%）」 “我就锻打个农具，这就铁场悟道，一次给我升了两级？” 冯道夫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开了什么。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挺合理的，厚积薄发嘛！ 学工科的，穿越前准备考研，可谓人类智力巅峰期，一晚上就要刷个N篇论文。 单单那些基础知识，像是金属材料学、金属热处理原理及工艺，甚至是三五块钱淘到的工具书里的铁-渗碳体相图，放在中世纪就是天顶星知识。 站在了无数巨人的肩膀上，锻造升的快倒也正常。 “角色等级都差一丢丢就要满了，等钐刀打完就刚好，果然是靠锻造刷级来的快。” 冯道夫握着铁钳，夹住钐刀条缓缓搅动着油淬桶，加强油液流动帮助散热。 搅动的时候，能感觉到有些黏糊，刀条还落下一些炭黑沉进底部。 冯道夫心说：“淬火油不太行。” 不同材料有不同的油号，材料不同淬透性也不同。 大部分材料都可以用一种淬火油通吃，但铁匠使用的杂质多的海豹油显然不算。 没处理干净的海豹油含有大量的黏蛋白，比食用油黏性高太多了。 闪点也低，淬火时形成的蒸汽接触氧气后容易燃烧，淬火的刀刃拿出油的时候容易起火导致火烧油桶。 冯道夫心想：“等会注意一下。” “说起来我好像看过一个帖子，说是夏季的海豹油会软一些，粘性较强，冬季则反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试试！ 豹豹：？ 冯道夫继续搅动，能感觉到钐刀条的微观结构在发生剧变。 新获得的两个专长在发挥作用。 制钢效率顶到+150%，冯道夫那种感觉更加清晰，仿佛自带一个金相显微镜。 “体育生挨一发小男孩只会青一块肿一块，我工科狗玄学感应金相也是非常合理的。” “人体很神奇呢。” 就是可惜第一次锻打的是熟铁农具。 熟铁极低的含碳量，就决定了他热处理的再好，也不可能改善金属性能。 “就当练手了......本来也就是用农具来练手，熟练了以后再挑战锻刀。” 等温度差不多，冯道夫小心翼翼的把钐刀条提了出来。 反反复复试探，确定不会火烧油桶，冯道夫才完全取出钐刀条。 刀条笔直，非常完美。 冯道夫先给钐刀条脱脂，把残留在上面的海豹油弄干净。 脱脂之后，冯道夫没有回火，熟铁不需要这一步。 等待钐刀条自然晾干的过程，冯道夫开始调整长柄。 诺斯长柄镰刀和钐刀最大的区别就在长柄上。 钐刀有个带背带，使用时是斜挎在肩膀上做半圆周的摆动，用起来可以借力，效率相对要高不少。 要不是为了练手经验，只要改进长柄，刃口重新打磨打磨，再把刀根固定方式改进加强就完事。 有之前滑轮组的经验，冯道夫很快就改进好，顺带还磨出了防滑槽提升手感。 好的工具，除了材料要好，使用起来的手感也是关键。 钢材的热处理做的再好，刀柄拉跨了，挤手甚至伤手，那这工具就是不合格的。 把钐刀条和长柄组装好，冯道夫拿起磨刀石开始打磨，以保证足够轻的同时又锋利又耐用。 研磨的声音有点吵，或者说从锻打开始就没安静下来过。 好在地广人稀，邻居都是间隔有一段距离，同住一个屋的毛萝们也习惯了。 只有牲口们抱怨了两句。 长毛萝熟练的给它们塞一把草，美味草料堵住了嘴巴，也就不再抱怨。 因为锻打阶段做的工作足，已经整备到几乎成型，大大减少了研磨工作量。 熟铁硬度不高，打磨起来不算太难，又有锻造体力消耗-50%的加成，冯道夫效率飞快。 不一会，崭新的钐刀在昏黄炉火下闪着光泽。 「成功锻造出一把钐刀，锻造+10」 「锻造Lv3（2%）」 「人物等级提升！」 大只佬的每级生命值+2在发挥作用，疲劳都似乎一扫而空。 冯道夫擦了擦汗：“经验没少，但升级所需经验多了，肝的事情。” “话说还好是熟铁，不然打磨工作量不好这么少...等等，熟铁的话，好像没必要上大锤吧？” “毕竟硬度没那么高，不需要反复折叠锻打，自然也就不需要大锤，小锤就够调整刀型......” 冯道夫沉默。 几秒后，他若无其事的略过这件事情，测试了钐刀的使用体验。 拿镰刀之前，冯道夫先把锤子给放下。 测试了一会，得出的结论就是当农具用凑合，当武器用还是算了。 “平衡一般，惯性太大不好操作，强逆着来容易伤到自己腿。” 冯道夫抡的像电风扇：“出厂的时候给那些诺斯农夫们发个使用说明，让他们配皮靴和皮革护腿板用。” “只能抡起来当电扇，无法密集队形，队伍抗冲击能力太差，难怪斯瓦迪亚新兵常备用的都是掰直了的钐刀。” 冯道夫忽然有了一个灵感。 他感觉可以用来配合诺斯农庄围墙打防御战。 “几米一个站在墙根底下，一人一把大钐刀，看见敌人翻进来的就轮起来一下子......这个点子好！” 冯道夫打算到时候就跟他们这么宣传。 诺斯农夫可能不舍得多花2枚银币升级农具。 但如果是2枚银币，就能获得一个不错的防卫武器，想来没有哪个诺斯人会拒绝。 冯道夫仿佛看见了无数的百夫长银币飞向自己！ 贪财的每月收入+5%就体现在了这里...... ...... 翌日。 早上七点半点，天还没有亮，长屋响起淅淅索索的声音。 冯道夫朦胧中翻个身，眼睛眯起了一下，是三个毛萝起床。 大毛萝还给他掖了耶被子。 冯道夫迷糊说道：“不再睡会？” 大毛萝摇摇头：“主人搭的火炕睡起来太舒服了，怕睡过头。” “主人真厉害！” 三张软乎乎的白皙小脸上，满是对冯道夫的崇敬。 冯道夫也感觉火炕舒服。 大半个月也不全在瞎忙...咳，攀科技树。 刚穿越的时候，就想着要改进取暖技术，每天有空了就做一点土砖。 冯道夫有面板加成，渔猎的额外摄入足够体能恢复，体力恢复的过来。 前些日子土砖终于干燥的差不多，昨晚上忙完工作后，冯道夫搭起了一个紧凑版的东北大土炕。 在火炕上睡觉，身子下面暖暖的，舒服的都开始嗜睡了。 没说几句，冯道夫看着毛萝们忙碌的背影，又迷迷糊糊进入梦乡。 等睁开眼，天终于开始发亮。 “我睡了多久？” 冯道夫睡的有点懵，一开始还以为才7点。 咕噜噜~ 听着肚子打鼓般的叫，冯道夫才想起来，北欧这块时区不一样。 本身就是高纬度的北欧地区。 吕勒奥港又是北部地区，都快靠近北极圈边缘了，早上10点左右才开始发亮。 “我睡了十多个小时？” 冯道夫晃了晃脑袋，饿的都快有点头昏。 瞄了一眼压咸菜的某发电机。 虽说和预期差距很大，但手搓的简陋发电机也有用，可以试点亮电解技术。 只是，想想当初的雄心壮志......冯道夫的血压瞬间正常了起来。 “主人。” 长毛萝递来了热水和毛巾。 小毛萝伸出小手，拧干毛巾，轻柔的给他擦脸。 擦完脸、漱个口，大毛萝也做好了早饭。 主食是一碗香浓的牛奶大麦粥。 用水简单地煮一下，然后兑到牛奶里，用文火慢慢地煮沸，再往里面打两颗鸡蛋。 大麦粥旁边是一个木盘和一个大木碗。 木盘放黄油煎鱼，旁边有一颗剥好的大蒜。 大木碗是炖菜，放了卷心菜、萝卜、豆类、蘑菇和一些海鲜。 大毛萝说道：“昨天带猪猪们去森林，采集了一些荨麻、酸模和蘑菇。” 冯道夫称赞道：“很香。” 大毛萝开心的笑出红晕。 “开饭！” 冯道夫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注意到了长毛萝情绪好像有点不对。 长毛萝有着一双笔直又长的腿，身高已经有一米六出头，看起来已经是个成熟姑娘，性格却一直内向寡言。 冯道夫问道：“怎么了？” “主人，我有些不安。”长毛萝说道：“吃的太好了。” 其他两个毛萝也连连点头。 以前可没有吃的这么好过。 以前麦粥都是稀的！ 又是煎鱼又是牛奶大麦粥......贵族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三个毛萝天真的想着。 冯道夫很理解她们的不安。 想要解释说以前一大家子算奴工有十几个人，现在只剩咱们四个，储备过冬的粮食根本吃不过来......这话又不想要说。 冯道夫最后拿出了主人的威严，抄起筷子给她们挨个分了条煎鱼：“吃！” 情绪表现最明显的长毛萝，冯道夫给予她喂食惩罚。 “唔......” 长毛萝嘴被堵住，只好被动的吞咽下鱼肉。 冯道夫又?了一勺炖菜。 吃的长毛萝暖呼呼，泪汪汪。 冯道夫才放过可怜的长毛萝，威严的目光投向了其他两个。 大小毛萝连忙吃了起来。 多吃点好啊，多吃点发育的才更好......冯道夫又吃了碗麦粥，满意地喝起了饭后牛奶。 “嗝儿~” 冯道夫放下碗，舒服的打了一个奶嗝。 主人的牛奶这么好喝？ 三个毛萝吞了吞口水。 她们也都被分了一碗，小毛萝试着伸了伸舌头。 “噫！” 还是跟以前一样难喝。 一道威严的目光投来，三个毛萝苦着小脸，把加餐的牛奶给喝下。 冯道夫很能理解她们的感受。 这年头技术不太行，牛奶的膻味有点冲。 小孩子味觉格外灵敏，简直就是膻味的放大器。 现代的牛奶，很多小孩都不爱喝，更何况是这种古代牛奶。 不过为了长得高高的，必须得喝！ 吃完饭，三个毛萝洗碗刷锅，洗碗水泡点麦麸喂喂鸡鸭鹅猪。 冯道夫在屋内走动，刷跑动步数。 消完食，冯道夫带着钐刀去找萨里。 「完成一次完整的交易，交易+2」 「交易Lv0（43%）」 “这么快？” 萨里惊讶。 “这么好用？！” 萨里震惊。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其他的诺斯农夫。 有萨里这个淳朴的老实人，冯道夫都没用什么话术就轻松拉了10个订单，外交和交易技能刷的飞起。 冯道夫数着20枚银币站在家门口，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得到诺斯部落承认，继承铁匠遗产，扩建一个大大的家，然后去四处自由贸易的时候得到更多的（女）家人。 第六章 狼 冯道夫开心的带着钱回家。 打开门就看见三个毛萝正在忙着日常的工作。 小毛萝灵活，爬上爬下的打扫卫生。 长毛萝个高手长，清理牲畜生活区。 力气最大的大毛萝，去河边洗衣服。 她右手挽着一篮子衣服，衣服上面还压了木棒槌和搓衣板，伸出左手正要拿凿冰的十字镐。 “我来吧。” “主人？” 在大毛萝的疑惑中，冯道夫把十字镐拿了起来：“一起。” 普通的工作，冯道夫老爷不会搭把手。 但洗衣服太危险了。 家里就四口人，劳动力本来就少，冯道夫老爷可不想要看见大毛萝出意外。 主人都发话，大毛萝乖巧听从。 冯道夫提着十字镐，把昨天那匹表情最贱的马牵了出来：“你喜欢翻嘴唇是吧，以后就叫你大牙。” “大牙，带你出去散散步，培养培养我们兄弟的感情。” 冯道夫说话间，若无其事地给大牙上了驮马装具。 大牙：？ “你看这个大牙，最喜欢吃，吃的肚子都滚圆，快要贴地上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冯道夫抢过大毛萝手里的一篮子衣服，安装在了驮马装具上。 大牙：？？ “这样有点不平衡，走起来肯定不舒服。” 冯道夫又把十字镐和其他零碎东西都安在驮马装具的另一边：“不喜欢就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大牙：？？？ 有头牛瞥了一眼，震惊的嘴里的草都掉了下来。 ...... 两人一马出门了。 大毛萝跟在后面，蓝灰色的眼眸，倒映着前面牵马步行的男孩背影。 她忍不住说道：“主人，我自己提着可以的。” 冯道夫说道：“不要误会，这是给大牙做战马训练。” “但大牙只是挽马。” “挽马也能有一颗战马的心！大牙，你说对不对？” 大牙的鼻孔颤动，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你看它都在说对了。” “可是马打喷嚏，好像是感觉到不舒服？” “嗯？” 冯道夫检查了一下，是驮马装具没安装好。 在大毛萝的辅助下，重新调整到位。 “大牙，你主人是第一次，有点手生，把你弄痛了，抱歉理解一下。” “不理解也没关系，以后还要跟我过。” 大牙：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 冯道夫当然也知道自己是在胡扯。 大牙的品种类似冰岛马。 这是一种中等体型的马，平均体高在120~150厘米左右，体重在350公斤到450公斤之间。 跟草原马差不多，但要显得敦实不少，有明显的圆肚子。 大牙不是肥宅，天生啤酒肚，没办法。 但不影响冯道夫胡扯，来安抚大毛萝的心。 跟妹子比起来，大牙算个屁！ 大牙：？ 当然该安抚还是要安抚。 冯道夫抚摸着大牙的长鬃毛，拿出了恐怖直立猿的手指奥义。 摸的大牙瞬间忘记刚刚的辛酸，类似冰岛马的稳健步伐都有点溜步，就差翻白眼比剪刀手。 冯道夫心说：“单手专长给的手指灵活加成是真好用。” 不过也是恐怖直立猿手指进化的好。 两万多斤的霸王龙，两个手来折直立猿一个手指头，它也折不动。 专长加持后，冯道夫手指堪称恐怖直立猿中的恐怖直立猿！ 看着大牙的爽样，冯道夫老爷看见了牛马快乐机完成的希望。 “大牙，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你脸红什么？” “唔......” 大毛萝捂着脸不说话。 ...... 走了好一会，冯道夫看见了一条被冻住的河。 冯道夫哈出一大团白气，仔细观察着周围。 一片长长的卵石河岸，环境滋生了大片的苔藓类，有的呈现出绿色、黄色，有的部分则呈现出银白色。 河对岸是针叶林，十几米高的云衫和松树高耸入云，几乎将阳光阻挡在外，弯弯曲曲的林间小径似乎没有尽头。 没有水声，没有鸟鸣，安静得只剩下了风的轻吟。 大毛萝喃喃说道：“就像用琴声引路直达地狱的精灵。” “这是什么故事？” 冯道夫低头观察足迹。 柔软的泥地上，足迹清晰得就像白纸上的黑字。 有几溜清晰的心形足迹始于河边。 冯道夫侧了侧头，心形足迹又变成了梅花印。 “小时候，我听女主人说，森林中有一个精灵，她弹奏的琴声悠扬动听，听到音乐的旅人可能会不小心顺着乐曲的方向，沉入森林湖底。” 大毛萝一副说恐怖故事的模样。 “湖都被冻住了怎么沉下去？” 冯道夫点了点头，确定了这里曾经来了几头鹿，似乎是想要在河边饮水，最后钻进了茂密的针叶林中。 现在河都被冻住，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喝上。 话说北方的冬天，动物是怎么喝水的呢？ 大毛萝脸蛋发红：“那是夏天说的故事。” “我还听过另一个烧炭工的故事，他进森林寻找木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拥有魅惑人心能力的神秘精灵。” “精灵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几乎和人类一模一样，只是长着一条牛尾巴。” “只要烧炭工也给予她足够的尊重，精灵就会在晚上休息的时候，帮忙看守火堆。” “据说，只要与她结婚，她的牛尾巴就会自动脱落，变成一个真正的美丽的女人！” 大毛萝说的手舞足蹈。 “我大概知道是谁和你说的这个故事了。” 冯道夫又发现了其他足迹，但分不太清楚，可能是北极狐也可能是貂。 这些小动物的体重太轻，也不像鹿的蹄尖外突，留下的印记太轻，混在一起很难分辨。 他瞄了眼豌豆大小的粪球。 要是有足够经验，倒是能从粪便来分辨......哈，要是用老家话来说，这话说起来就会绕口了。 呼~ 冷风吹来了让人生厌的湿气。 冯道夫看了眼天色：“要下雨了。” “我们加快点动作。” 他和大毛萝一起把大牙身上的篮子和工具都拿下来。 冯道夫拿着十字镐，先试探了一下冰面。 不算厚实，但以他的体重走上去，做点中等强度的运动，应该是问题不大。 冯道夫走在前面，大毛萝提着篮子跟在后面。 冰层里的小泡大大小小，一串一串，像镶嵌在水中的珍珠串。 冯道夫还在林间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些动物的身影。 大概是知道直立猿要凿冰面，动物们准备蹭一波喝喝水。 洗衣服之所以危险，这些动物就是原因之一。 另外也是河水本身。 河被冻住，必须要先把冰层凿开，然后提水出来或者是把衣服泡里面。 冰面上打水不容易。 就算是泡里面，毛衣泡水之后也异常的重， 要是一不小心掉了进去，就算侥幸没有溺水爬了出来也非常容易感冒发烧。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小感冒也可能丧命。 如果平安无事，顺利的用肥皂洗和木棒槌把衣服干净，也还得提着几十斤的篮子走几百米路带回屋子烘干。 想想都累。 就是因为种种原因，外加烘干太浪费柴火，冬天的时候普通家庭除非必要都不会洗衣服。 但铁匠家庭最不缺的就是供暖，又因为工作性质，灰尘特别大，清理需求更加旺盛，洗衣服算是刚需了。 以前男奴工没死的时候，这个活都得男奴工来干。 现在只能三个毛萝来。 大毛萝倒是不怕困难，勇敢的像个憨憨，已经从歌声魅惑人心的女妖，说到了夜晚扰人安眠的梦魇。 冯道夫第一次知道她这么能说。 也许该保持距离感？ 大毛萝说的太入神，被拉开的有点远，连忙加快步伐，娇憨的喊着：“等等我，主人~” 冯道夫老爷摇摇头。 “你不怕我怕，每个毛萝都是我的重要资产！” 内心呐喊着，冯道夫抡圆了十字镐。 咔嚓！ 冰屑四溅。 一开始不敢太用力，怕脚打滑也怕冰面裂开。 熟练了以后，冯道夫敢用7成力，跟抡大锤似的砸在一个点。 抡了一会，冯道夫忽然有点渴。 他熟练的摸出了酒囊，抿了一口麦芽酒。 一股浓郁的麦芽香味和苦味在口腔里散发。 没一会，肚子开始暖和了起来，像有热流似的流变全身。 多巴胺加速分泌，神经元开始活跃。 冯道夫的瞳孔微微扩张，哈出的热气明显膨胀了一圈，全身都进入兴奋状态。 「激活饮酒BUFF：1小时内，力量+1、伤害+10%」 冯道夫不喜欢喝酒。 但加成实在是太香了。 而且麦芽酒的度数不高，3~4度左右。 比菠萝啤就高一点点，喝起来跟饮料差不多。 冯道夫看了眼大毛萝：“来一点？” 大毛萝惊喜：“可以吗？” 冯道夫把酒囊递给了她。 大毛萝喝的都眯起了眼。 饮料嘛，谁不喜欢。 身体状态刚好，冯道夫握紧了十字镐。 加成后的12点力量，让他感觉自己倒立能撑起整个世界。 “喝！” 冯道夫一声爆喝，十字镐重重陷进冰面，凿出的深度比刚刚要深小半，几乎凿穿了冰层！ 「正在进行动力链训练法，双手+2」 冯道夫双手发力，长柄上下的晃动了两下，接着再次抡圆。 “喝！” 咔！ 十几秒不到的功夫，冯道夫就凿开了一个不规则圆洞。 看的大毛萝目瞪口呆。 “把衣服拿来。” 冯道夫伸手。 “我来吧。” 大毛萝摇头。 冯道夫也懒得多说什么，稍一出手，就让大毛萝脸红着投降。 拿过衣服，冯道夫半蹲着，伸长手臂抓着衣服往水里面泡了泡。 水很凉，但还在冯道夫承受范围。 海洋惩罚-10%就等于天生水性好，天生渔人，考潜水证一次就过。 寒冬惩罚-30%相当于维京人中的维京人，冯道夫现在的抗冻能力贼强。 视冰水为无物，十几斤的潮衣服单手就能提上来。 这让大毛萝又震惊了：“好厉害。” “人和人的体质能力不能一概而论。” 冯道夫把泡好的衣服递给她：“剩下的你来洗。” 老爷只是为了不让小女仆出意外，又不是真的包圆。 冯道夫养女仆就是为了用的，不是拿来当祖宗。 众所周知，P社玩家被动自适应，可以无缝衔接了贵族老爷的心态。 一部分人甚至可以转接神父心态！ 冯道夫做不了神父，但自认比神父能忽悠。 所以在大毛萝问：“主人，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冯道夫说：“因为只能对你们好。” 对自己财产都不好，那对什么好？ 但大毛萝误会了。 她面红耳赤，挥舞着棒槌敲打衣服的力道都重了不少。 冯道夫正要趁机多刷好感度，忽然间听到了一连串的狗叫声。 “汪汪汪！” 冯道夫猛地扭头，隐约从树缝中见到了一些黑影。 “那是......” 冯道夫瞳孔扩散，在夜间视野+30%的作用下，捕捉更多的光线，试图看清楚是什么。 然后树缝中钻出了一头欧洲灰狼。 因为山脉的遮挡，没有了直射光线，周围所有景物的轮廓变得柔和起来，仿佛置身于神秘的童话世界。 在浅浅的粉和紫的光中，体型比金毛要大两三圈的巨大灰狼，耷拉着尾巴，迈着八字步出现在了对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冯道夫的面前。 狼和人的眼睛对上。 灰狼竖起耳朵，皱起鼻子，却没有咆哮。 它很安静。 安静的用那双深黄色的眼睛凝视着人。 半蹲着的人面无表情心跳加快。 看着那身以灰色为主，几种毛色集合在一起，像一片斑驳点点的皮毛。 看着灰狼肩高比他半蹲着还高。 冯道夫大脑几近成空白。 忽然有一个片段回闪：铁匠遇到了好几头饥饿的棕熊......有棕熊自然就有狼！ 滴答~ 一滴雨落下，随后是连绵的小雨。 阴雨下，一切都显得阴郁诡异。 滴答~ 灰狼缓缓前压。 冯道夫本能地握紧了十字镐。 “主人？” 背对着野狼的大毛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要回过头看。 “不要回头。” 冯道夫条件反射的制止了她。 大毛萝顿了顿，没有继续回头，但余光已经通过河水镜面看见了什么，再结合刚刚的声响...... 金发少女的身体僵住，紧接着又放松了下来。 冯道夫没有察觉，注意力集中在灰狼身上。 灰狼还在慢步态前压，在身后留下一道断点直线，已经快要踩到冰面。 背腰起伏，但又和猫科不同，是类似低伸阔大的步容。 那双深黄色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冯道夫，鼻子耸动，似乎在嗅着什么。 冯道夫有那么一刻，似乎从那双狼眼看见了凶恶的光。 但很快就意识到，眼球本身是不会散发XX的光，眼神是包括眼皮及眼球周边。 他会这么想只是内心的脑补。 第一次遭遇野兽，会慌张是很正常的。 但慌没有用，冯道夫心里默念着冷静冷静。 只要还是正常人类，那短跑是跑不过灰狼，所以转身逃跑没有用。 除非献祭队友。 可能是不敢把目光从灰狼身上移开，冯道夫连看都没看大毛萝，也没有想到献祭逃跑。 他只是想，说不定这头狼现在的内心或许比他更紧张恐惧。 都说人有三分怕虎，虎有七分怕人。 试试看！ “喝！” 冯道夫爆喝一声，猛地高举起了十字镐。 灰狼停下了脚步，迟疑了片刻。 似乎是觉得不好惹，又似乎是爪子不适合踩冰，灰狼拉耸着尾巴转身离开。 走了就好。 冯道夫暗松了口气。 “我力量很强，但欧洲灰狼是犬科动物中体型最大的之一，体长最多可达1.6米，体重能保持在69-80公斤左右。” “成年的金毛也不过才27~34公斤，疯起来都拉不住，更何况是欧洲灰狼。” “能不发生冲突是最好......” 呼！ 刚刚转身的灰狼忽然又折返过来！ 只是几步，灰狼前脚向后踢出的力量就让它的身体短暂地悬浮在空中。 在双足踩下冰面的瞬间，灰狼再次起跳，连续不断的双悬空奔跑，直直的朝着大毛萝扑了过去！ 雨幕中，一道袭向女孩的狼影在黑色的瞳孔迅速放大。 冯道夫睁大眼睛，浑身如过电般，近乎本能的抓起旧衣服甩向了灰狼！ 呼！ 第七章 只眼独手 呼！ 巨大的狼影像是林间穿出的风。 已经来不及提醒，冯道夫下意识的左脚蹬地，右脚后撤一小步，拧着腰如同投掷棒球般把衣袍甩了出去！ 嗖！ 团起的衣袍直奔灰狼，谨慎的灰狼停下了双悬空奔跑。 它四足落地，扭头凝视着冯道夫。 啪嗒~ 击空的衣袍在冰面上滚动。 在比刚刚更近的距离，冯道夫对视着狼，嘴里呼出的霜气都颤抖起来，嘴唇还有些微微发痒。 血液的流动在加快，流经唇部的血液增多，唇部的皮肤很薄会受到影响发痒发胀。 据说这时候咬破嘴唇就可以不紧张？ 冯道夫怕疼，咬不下嘴。 “聿聿~” 大牙的声音，似乎是害怕又似乎是在发起警告。 灰狼目光投了过去，肢体动作传出了贪婪和犹豫的信号。 大牙你特么价值300枚银币啊！ 冯道夫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猛地一咬牙，高举着镐子，主动往前压半步，怒吼着发起威慑：“来啊！” 灰狼再一次的迟疑。 滴答~ 阴郁的雨还在下。 黑发湿透，黏在脸上，不舒服。 雨水滑落脸颊。 冯道夫感觉有雨水流进了脖子下面，想要挠一挠。 但他连动都没有动，死死盯着灰狼的眼睛。 雨幕，白色荒原。 人和狼第二次对峙。 大毛萝很冷，身体颤抖，可看着冯道夫的背影，女孩汲取了勇气，拎起了木棒槌，跟着主人一起直面猛兽。 冯道夫没有留意，仅剩的专注度用在思考上。 灰狼出现的太突然，袭击也太突然。 如果可以，冯道夫一点也不想要在野外，跟这样一头比他重一大截的猛兽对上，尤其是没有趁手工具的时候——十字镐对于狼来说太笨重，一旦轮空了很可能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智力给人的真正优势，并不是在战斗中寻找敌人弱点的敏锐战斗本能，而在于在战斗前的充分准备。 原始人不会因为自己比较聪明，就去裸绞棕熊，去滑铲剑齿虎。 高智力的主要体现，是在人制造和运用工具的能力上。 长矛弓箭之类武器的出现，才给了人与野兽搏斗过程中显著的不对称优势。 当工具不占优势，体格体重就重新成为大自然厮杀的关键因素。 类人体型对上四足体型，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天然就处于劣势。 一百多公斤的大猩猩都打不过五十多公斤的花豹。 而冯道夫的体重，还不如这头灰狼...... 呼~ 一片银白的荒野，冯道夫每一口呼吸吐出的白气，都要比上次膨胀些许。 没有合适工具，体重不占优势，该绝望吗？冯道夫没有那种多余的心力。 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进入应激状态。 普通人遇到猛兽的袭击，很难及时进入戒备或反击状态。 大多都是先呆愣住，想不到多余的事情也来不及反应，只知道下意识的用王八拳。 并不是智商不够，而是在应激状态，感神经过度兴奋，血液中肾上腺素流量过大，受到生理影响大脑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只有少部分，或是天生承受力强，或是后天训练适应，才能头脑清醒、动作准确的思考着摆脱困境。 冯道夫是中间者。 他没有完全冷静，有些手足无措。 他也不至于彻底混乱，还能思考一下。 可能是喝了酒分泌的多巴胺，降低了应急状态的影响。 冯道夫勉强还能考虑该如何应对。 第一反应是赶紧逃跑。 差距太大，打不过，十字镐这种笨重工具根本对付不了一个反应速度是自己数倍的猛兽。 从狼的角度出发，人类身体太脆弱了。 速度和反应很差，难以躲避突袭，只要咬到手臂、脖子、肚子、跨下等地方不松口就至少赢了一半。 如果足够聪明的就袭扰，咬一下就松开，伤口会让猎物更加虚弱——狼和猎犬都是机会主义者，很少会正面硬上，都是先不断削弱然后再伺机发起致命一击。 冯道夫如果成年还有机会。 但他现在还小，直面这一条肩高90厘米的灰狼的感觉，就和普通人半蹲面对小轿车冲击。 肩高90厘米比绝大部分桌子都要高，差不多是再加高一台手机的高度。 灰狼的最佳攻击高度范围是0厘米~100厘米，而人的最佳攻击高度范围是120厘米~180厘米，最佳攻击高度打不到狼，而人的下半身都在狼的最佳攻击高度范围内。 这就叫狼怎么打怎么有，人怎么打怎么空。 冯道夫无比希望自己精通各种博击腿法、精通足球脚球、精通地趟拳、地趟腿、铁砂掌、一阳指、五毒掌、六脉神剑.......可惜这些一个都不会。 打不过，逃有一定希望。 灰狼离的离他太近，身前身后是开阔地，往这两个方向逃没有用。 但旁边一两米外就是凿开的冰洞。 没准可以深潜到水下，逃到下游然后再凿开？ 冯道夫侧头看了眼冰洞。 可这样的话，大牙和大毛萝就...... 大毛萝留意到了他的动作，抱着木棒槌肩膀哆嗦着，但没一会又镇定下来，朝前迈步：“主人，我有办法对付狼。” 冯道夫想也不想的拒绝：“40枚银币闭嘴！” “？” “安静待着。” 冯道夫终于是想到了灰狼出现前的一连串狗叫声。 也许...... 呲~ 轻微的摩擦声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可却让冯道夫的汗毛炸起。 厚厚的脚掌吸收了动静，灰狼几近无声的再次发起突袭！ 冯道夫身体条件反射的一缩。 灰狼扑了个空，却正好对着大毛萝！ 但在灰狼二次起跳之前，四足在冰面上打滑了！ “走！” 冯道夫转身就往冰洞冲。 只要他们安全，大牙自己就能跑掉！ 呼~ 冯道夫转身，大毛萝却主动上前。 两人擦肩而过，黑色眼眸和蓝灰色眼眸擦上。 冯道夫惊愕。 大毛萝抿着嘴，小脸发白，木棒槌却不带一丝迟疑地砸向了灰狼！ 咚！ 狼头一歪，木棒槌落在了肩胛骨上，发出了惊人的闷响，可见这一下的力道。 但厚厚的皮毛吸收动能减少伤害，灰狼只是被砸退了一段距离，狼爪在冰面上划出了四条白印。 也仅限于此。 灰狼一声不吭，狼眼死死盯着大毛萝的咽喉。 它已经快适应好了冰面，重新找到了着力点。 身体前倾，尾巴高翘，准备发起扑袭。 大毛萝把木棒槌挡在身前，蓝灰色的眼眸只有少许害怕，大多都是遗憾。 好想要再跟主人一起喝麦芽酒，跟主人一起吃大麦粥。 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和主人说我不要牛奶...... “嗬~” 灰狼似乎嗅到了金发女孩的恐惧，喉部发出颤动的低频音，仿佛已经看见血箭飚飞，染红自己的狼吻。 呲~ 狼爪在冰面铲出冰屑，开始增加摩擦力。 就在准备飞扑时，灰狼蓦地扭过头，再次躲过了一团衣服。 它缓缓转过身，深黄色的狼眼，看向了几米外的人类。 滴答~ 黑发人类提着打湿的衣服，一滴滴水摔碎在冰面上。 黑色眼眸闪着幽幽的冷光，缓缓把滴着水的衣服，一圈一圈绑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滋~ 冯道夫牙齿咬住衣带狠狠一拉，眼神似狼：“狗崽子......” 呼~ 黑色斗篷被风扬起，像掠过白色荒野的黑色渡鸦。 风声中，灰狼上了。 “送给你了！” 怕疼的冯道夫主动把缠着厚厚衣服的右手，伸向那长满尖牙利齿的血盆大口！ 灰狼咬合，鲜血喷涌！ 冯道夫顿时感到右手一阵剧痛，还感觉到了巨大的冲击力，想要强行把他给拽倒。 身体本能的膝盖微弯，撤腿下压，惯用的右手发力，支撑住了灰狼的冲击和撕扯。 “轮到我了！” 冯道夫此刻已经完全忘记痛觉，右腿支撑重心，左脚蹬地发力。 下肢蹬伸，左手攒拳，重重轰在了灰狼腮帮子上！ 砰！ 灰狼的腮帮抖动，甩出了一大片雨雾，狼眼似乎有一瞬的晃动。 但只是片刻，灰狼就回过神，摇头晃脑的撕咬，想要用体重拽倒冯道夫。 体重的巨大差距带来了恐怖的拉拽力，给冯道夫感觉就像手臂卷进了绞肉机！ 还好牺牲的是右手，冯道夫勉强保持住平衡，左手想要裸绞。 但灰狼的脖子太粗壮，十字固根本抓不住。 而且颈脖绞的话，体重压制不了，压迫血管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人只要有机会把犬科压在身下就有很大机会赢，前提是体重占优。 体重不占优，冯道夫无法这么做。 怎么办？ 冯道夫感觉到狼的牙齿咬穿了衣服，已经深深咬进了他的右手臂骨头里。 咬的比预想的深许多，但这样只要不松口也就无法进行下一轮攻击。 冯道夫握紧拳头，继续轰击着狼。 他不敢用全部力。 在狼撕咬的时候身体想要保持平衡已经很难。 就像是坐在异常颠簸的小船上。 而狼长大嘴巴咬住人的时候，狼吻张开的角度同样保护了自己。 在这种状态下，想要精准打中狼鼻子很困难。 冯道夫只能全凭运气，拳头如子弹般向着狼头狂轰滥炸。 砰！ 砰！ 砰！ 没有弹出的面板闪过一行信息：「赤手与野兽厮杀，跑动+4」 「赤手与野兽厮杀，跑动+4」 「赤手......」 冯道夫适应了平衡，咬着牙，左手比剪刀，猛地戳向了狼眼！ 灰狼剧烈晃动，小眼睛竟然躲了开来！ 冯道夫的手指头戳到了坚硬颅骨，瞬间就响起咔嚓一声！ 两根手指头断了！ 比脚指头撞倒桌脚还要剧烈数倍的疼痛！ 冯道夫疼的发出惨叫。 灰狼一下子抓住了机会用爪扒地，倏忽间将冯道夫拽倒！ 松开口，狼吻直奔咽喉！ 电光火石之间，一根木棒槌砸在了狼腰！ 砰！ 灰狼被砸的僵直。 “啊！” 冯道夫顾不上断掉的手指，似野兽般怒嚎着，用出平生最大的力气直踹它的腰腹！ “嗷！” 砰地一声闷响，人和狼的突然遭遇以来，灰狼第一次叫了。 砰！ 又是一声闷响。 金发女孩看准机会，再次挥出一棒槌，重重打在了灰狼的头颅。 大脑震荡，狼眼往上翻，但没有完全晕。 跑没用。 拳头没用。 手指头断了。 十字镐太重也来不及拿过来用。 雨幕，冯道夫仿佛能嗅到狼嘴哈出的腥气，狼牙上滴落一滴滴血，他的血。 血染红了雨水，也染红了冯道夫的眼睛。 蹭！ 冯道夫脚掌蹬地，冰屑飞溅，主动冲向灰狼！ 灰狼本能的张开嘴。 在日常晨练的移速加成下，冯道夫动作灵敏异常，矮身躲开，近乎贴地般的冲到了灰狼身下，手脚并用的锁住灰狼的头颈部位，好像加上一把锁！ 倒吊绞杀！ 原本站立着不好攻击灰狼，现在靠地面，冯道夫可以更好的发力，单双手技能专长的操控加成作用最大化，劣势变优势！ 只是一旦锁不住，这个位置第一时间就会被狼攻击要害。 但也只有这个最靠近咽喉的地方，裸绞才有用，才有机会杀死这头猛兽！ 冰面上。 重伤的黑发男孩向死而生，死死锁着灰狼的咽喉。 氧气逐渐减少，灰狼感觉到了不安。 它摇头晃脑，下扑砸地。 砰！ 冯道夫脊背重重撞击在了冰面上，喉咙似乎溢出了腥味。 剧烈震动还牵引到伤口，被咬断的右手很疼，重度骨折的左手指剧痛。 疼的肌肉都在抽搐，骨头都在咔咔作响，冯道夫却一声不吭，加倍用力的去锁。 握力大小是小臂肌肉来决定的。 只是左手指骨折，不是小臂肌肉断了，只要不怕疼，握着右手腕的握力就不会受影响！ 灰狼又一次试图下扑砸地。 但这一次大毛萝的木棒槌阻止了它。 金发女孩泪着眼抿着嘴，竭尽所能的帮助冯道夫。 灰狼想要攻击，但最有用的头部被冯道夫锁住。 生理结构又决定了狼爪威力远不如猫科，而且挂着个人，本就不大的肩关节活动角度严重受限。 在又一次攻击金发女孩无果之后，灰狼转身要逃跑。 只要跑进森林，挂在脖子上的人类就是食物！ 呲~ 四足在滑溜的冰面擦出冰屑，灰狼打滑了！ 突然负重了一百多斤，极大影响了灰狼的冰面活动能力！ 金发女孩也在旁不断干扰。 几次尝试逃跑失败后，深黄色的狼眼变了。 野兽在恐惧。 野兽也在发狠。 生死面前，人能发狠，野兽亦能。 灰狼无视了女孩，在冰面翻滚、扭动、跳跃。 呼——呼—— 冯道夫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急速窜动着。 甚至连心脏撞击的声音似乎都能听见。 咚！ 咚！ 一下又一下，重重捶打耳膜之上。 冯道夫死死坚持着。 哪怕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尖叫着让他躺下来，冯道夫也没有松开。 可雨太潮湿，灰狼的动作也震的双手伤势加剧。 越是用力，右手小臂的贯穿伤越严重，鲜血一股股的往外冒，失血加剧了体温失衡和体力流失。 快到极限了...... 冯道夫咬破嘴唇，不知道灰狼什么时候才停下。 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永远不会。 就像马拉松...不，马拉松还有距离标牌。 这像徒步走盘山公路。 永远不知道走过下一个弯会不会是终点。 时间太慢了。 慢的冯道夫还能调动记忆，回想起了这头猛兽的表兄弟北美灰狼。 成年北美灰狼的咬合力能达到317公斤，那些防暴犬的咬合力才仅100公斤以上。 防暴犬都能一口把人的手臂咬骨折，更何况是咬合力三倍的北美灰狼。 欧洲灰狼就算不如，但也差的不远。 就包了一层亚麻衣服就送出去咬，真的是太天真了。 但是没办法啊，穿越前谁经历过赤手空拳搏杀野兽？ 他又不是小说里面高大全的主角，除了自己专业外，其他没涉足过的知识一知半解，超过常识的部分还不一定有古人知道的多。 穿越过来已经很努力的去学习了，可时间就那么一点。 要填饱肚子，要发明创造，要在铁匠家帮忙...... 他也没有去有意识的分配时间，只是想要有些自己的产业，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在小女仆们的服侍下，惬意的攀科技树然后一波流。 但有时候环境不会给你选择。 物竞天择。 适者胜，适者生。 失败者就只能成为资粮。 冯道夫眼神晃动。 滚烫的汗水溢出皮肤，跟雨混在一起。 浑身上下所有毛孔全部打开，一蓬蓬雾气升起，跟灰狼身上那股臊气烘烘的蒸汽混杂。 气味有点像家里的牲口们......价值两千多枚银币！ 晃动的眼神忽然坚定。 “主人！” 大毛萝焦急的声音。 价值一百多枚银币的三个漂亮毛妹还没有用！ 骨折肿胀的左手指重新紧握右手腕。 生死无常，所以负隅顽抗后的听天由命？ 绝不！ 我要活下来！ 我是不会什么技巧，但敢拼命！ 可精神是无法超出物质上限的......骑砍面板！ 大脑忽然闪过灵光 手已经不能做多余的动作。 冯道夫张开嘴，一把咬在了灰狼脖子上！ 灰狼也同时无视女孩攻击，加倍的把冯道夫往冰面上砸！ 砰！ 冯道夫仿佛听见自己脊梁骨发出嘎巴声，下一秒又觉得是幻听。 因为背和腿还能发力。 只要能发力，就还不到极限！ 不顾全身的剧痛，冯道夫死死咬着灰狼的咽喉。 「赤手与野兽厮杀，跑动+4」 「赤手与野兽厮杀，跑动+4」 ...... 「跑动升级！」 「获得专长-身强体壮（最大生命值+5、部队步兵生命值+5）」 濒临极限的身体突然得到了新生的热量。 冯道夫牙齿合拢，终于穿透了厚狼毛，狼血从颈动脉喷出！ 灰狼疯狂地挣扎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瘫软在地！ 死之前还用身体死死压着冯道夫。 终于...... 精神一松懈，冯道夫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主人！” 一直挥动棒槌攻击的大毛萝焦急的跪在冰面，几乎用尽全部体力才终于把冯道夫从狼尸下面拖了出来。 死狼的浓重血腥气飘散。 白色的冰、猩红的血。 残酷的荒原，冯道夫平躺在狼尸旁，吐掉了狼血，大口大口的呼出疲惫沉重的热气。 他没有发出胜利宣言，累的想要倒头就睡，但又不能这么做。 冯道夫躺着，看着雨云飘走：“雨停了......” 大毛萝也累到极致，但终于安心下来。 直到又一头灰狼出现，安静凝视着狼尸和他们。 “！” 大毛萝身体一颤，身体累的几乎动不了。 但看着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冯道夫，女孩坚定地张开双臂挡在了他前面。 冯道夫想要骂，但已经没有体力。 眼见新来的灰狼准备蓄力冲刺，一支箭忽然飞向灰狼！ 嗖！ 箭矢落空，深深扎进了一旁松树干。 树皮飞溅，灰狼顿了顿，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 “汪汪汪！” 狗叫声随之远去。 没一会，树缝里走出了几个人。 领头的赫然是熟人布鲁克。 冯道夫松了口气，感觉到了头有点痒。 溅在头发上的狼血缓缓流下，落进了他的左眼。 冯道夫下意识闭上左眼，曲起了被咬穿的右手。 布鲁克等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雨过天晴的天空，本该静谧的河畔，却是冷冽、凌厉、肃穆。 冰面，巨狼。 还有似只眼独手的黑发男孩。 布鲁克喃喃着：“只眼的奥丁，独手的提尔，魔狼芬里尔......” 一切仿佛神话再现。 他们陷入一种莫名的震撼。 还是金发女孩紧张求助，他们才回过神来。 布鲁克指挥着同伴跟着猎犬继续追击，他自己取出了腰间的皮囊递了过去：“会用吧？” 冯道夫说道：“改良配方还是我给女祭司的。” 大毛萝小心翼翼的把皮囊里的桦树汁浇在他的伤口上。 桦树汁含有白桦脂醇的成分，可以起到消炎和杀菌的作用，是天然的外伤药。 在战后一条小伤口就容易死亡的中世纪，维京老战士比例高，多少也跟这个宝贝有关。 简单处理好伤口，冯道夫问：“打水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狼？” 布鲁克看着他的伤口：“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野兽们都在迁移。” “这些狼是近期才到附近，我们发现以后就组织人在外围驱赶，只是......” 他顿了顿不知道说些什么。 冯道夫说道：“所以它是来复仇的？” “狼有复仇心，但没有那么浓。” 布鲁克不知道怎么说：“它可能是迷路了。” “迷路？” “狼没那么聪明，风口不对，有时候会跑丢，跑了几公里才发现，嗅着味道重新回到狼群。” 布鲁克说道：“猎犬们是把它们往外面驱赶，不知道它怎么就迷路了。” “可能是我们逼迫的太狠，它在遇到你们的时候，觉得你们好解决，所以为了有充足体能继续迁移，就发起了袭击想要进食。” “你的右手被咬穿了，好了以后也会影响发力，我很抱歉。” 布鲁克单膝半跪着，低下头道歉。 冯道夫没有想到这个骄傲的诺斯精锐武士会这么做。 他想到了外交专长-战歌。 战斗获得的威望+20%，也许就体现在这里。 冯道夫说道：“我有办法解决。” 布鲁克摇头不信。 冯道夫本来不想要再解释，但想到刚刚的厮杀，想到了物竞天择......心态悄然转变。 冯道夫看着这个精锐武士：“布鲁克，你知道我是怎么跨过了重重海洋，来到吕勒奥湾的？” “是一道巨大的彩虹桥。” “彩虹桥？！” 布鲁克睁大眼睛。 本能的不相信，可想到刚刚的神话再现......布鲁克动摇了！ 冯道夫仿佛看见了眼角跳出了‘说服强度+15%’的消息。 “不用几天我的手就能完全恢复过来，你不用那么内疚。” 只要把医术技能刷起来就行......冯道夫说道：“比起这个，说一说狩猎的事情。” 布鲁克定了定神，简单说了说狼的习性。 不管是狼群还是个体，在野外都以谨慎为主，一切以逮住食物不受伤为原则。 既没有那么英勇无畏，也没有那么阴狠和冷血。 像什么一百多头狼发起进攻，更是胡说八道。 一个人才多少肉啊，何必浪费那么多头狼、那么多精力来弄死？ 为了一百多斤肉就死了几十只同伴，真要有那么蠢的动物早就灭绝了。 狼群既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莽，同时也不是随时结成狼群，家庭关系远远算不上最牢固，只在食物充沛的夏季，会以狼群的形式统一行动。 到了食物匮乏的冬季，为了提高整体存活率，就会解散狼群，以个体或者家庭群的形式活动。 “这群狼就是一个小家庭，三大三小。” 布鲁克看了下狼尸：“它是刚刚成年的青年狼，比较鲁莽冲动。” 冯道夫意识到了自己的处理失误。 首先是太松懈，没有准备好趁手武器。 其次是遭遇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发挥直立猿的优势。 半蹲在地上，青年狼一看你身高还没超过它肩高，完全在自己生态位的捕食范围。 等袭击发生了，因为缺少锐器，对皮糙肉厚的灰狼伤害不大，壮大了这头青年狼的贪心。 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最终导致了人和狼的决死厮杀。 虽然赢了，但冯道夫依旧后怕。 同时也感觉到了残留在神经上的亢奋感。 “我还挺擅长战斗的......有点想喝酒。” 浑身湿透的冯道夫，抬了抬右手。 有点抬不动，左手的手指又折了两根。 冯道夫想要喊大毛萝，忽然忘记了她名字。 没等他想起来，女孩已经从他腰间取下酒囊，拧开递到了他的唇边。 冯道夫想起来了：“薇拉，等会你也喝点。” 薇拉点点头。 冯道夫抿了两口，续了续酒鬼BUFF，打开面板查看起了信息。 「生命：54（重度伤势）」 「在惨烈的厮杀中，你在濒死之前，赤手空拳咬死了一头强大年轻的灰狼」 「获得特质：勇敢（力量+1、吸引力+10、部队士气+10%）」 「获得特殊特质：向死而生（可消耗体能获得2秒的慢动作时间）」 「待激活特质：天生猎人（敏捷+2、踪迹留存时长+20%，追赶目标时的移动速度+20%、追踪并狩猎成功时的战利品+20%）」 「天生猎人-前置要求」 「1，第一次狩猎就成功战胜一头远比自身强大的野兽（战胜欧洲灰狼、要求已满足）」 「2，初次猎杀的野兽品种，再次猎杀一只（欧洲灰狼，0/1）」 「3，开始狩猎的第一个月，至少狩猎10种猎物（1/10）」 第八章 你怎么知道我钓上来一条鲸鱼（加更） 滴答~ 松树枝头的水滴摔碎、结冰。 冯道夫哈了一口热气，看了眼薇拉。 薇拉正悄默默看着主人，这下刚好视线撞在一起。 金发女孩也没有害羞避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是好感度拉满。 是勇敢又增加了吸引力，还是因为刚刚的英勇表现？大概是两个都有。 冯道夫笑了笑：“收获不错。” 布鲁克点头：“这头灰狼的皮毛完整度很高，就是这样太危险了。” “我也不想。” 冯道夫摇摇头。 再让他选，就算知道收获这么多，也不会赤手空拳跟灰狼厮杀。 老爷每个月赚那么多，家里还有三个斯拉夫女奴，拼什么命啊。 但有时候不是我想选就能选的......冯道夫示意大毛萝薇拉自己喝好了：“你也喝点。” 薇拉拿着酒囊到唇边，小口小口抿着，体力接近枯竭的身体逐渐恢复。 冯道夫看着她的小脸，有点饿。 想要吃。 他知道不是自己贪吃。 这是失血之后，身体急需要营养所发出的信号。 冯道夫低头看了眼右手小臂，透过包扎的布料隐约能看见呈现为不规则的撕裂伤口。 刚刚薇拉用桦树汁给他做清创的时候，冯道夫都有些不敢看。 就瞄了一眼，让他想起了以前吃烤鸭腿。 那时候刚看了海O王，冯道夫学着嘴巴张开，啊呜一大口，然后潇洒的头一歪，红皮鸭腿就出现了月牙的缺口。 冯道夫就是皮肤不红，像白玉。 肉也没有被完全扯掉。 其他都和红皮鸭腿伤口差不多。 “有桦树汁清创，应该能减弱病毒吧......” 冯道夫看了看狼牙。 他觉得狼作为犬科动物，牙齿以尖牙为主，理论上应该不会有太多毒。 从科学的角度，狼的食物主要是肉类，糖分含量很低。 尖牙只有撕裂食物的作用，没有办法研磨，不能像人一样把肉咀嚼成泥，只能囫囵吞枣的咽下去，消化主要靠胃。 相对于细碎的食物残渣，大块食物反而不会残留在牙齿上，也就难以形成菌斑。 ——如果吃的是腐肉就是另外一回事。 “希望这只狼不爱吃腐肉，也不喜欢舔别的母狼的菊花。” 冯道夫心说：“你是刚成年的青年狼，肯定很爱干净吧？肯定是一匹孤傲的单身狼吧？” 狼尸：你问我？ 冯道夫忽然有点想要唱老狼的那首同桌的你。 再让狼狼弹钢琴，让狼平打排球，听狼咸平的吹牛，喝上一壶狼酒，用红太狼的平底锅，让小二狼赶紧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肾上腺素下来之后，疼痛明显了许多，冯道夫想七想八，分散着注意力，让自己别疼的叫起来，破坏了好不容易忽悠来的形象。 心里唱着刀狼的冲动的惩罚，冯道夫感觉好了一些：“这头狼麻烦你帮忙搬到我的马身上。” 布鲁克比了一个冯道夫教的OK手势。 他没有直接扛起狼尸。 踩在冰面上，这样做容易出意外。 半蹲着，抓着狼腿，布鲁克一双臂膀稍微用力，小心的倒拖动着一百多斤的狼尸。 因为角度问题，冯道夫看见了灰狼的铃铛。 他忽然想到，不知道谁说过，死前的时候会铃铛爆炸。 看了眼，也没有多爆炸，远不如他！ 冯道夫他，骄傲！ “可惜是杂毛，要是毛色纯一点，黑皮或者白皮，那就能卖个好价格。” 一直离开了冰面，布鲁克才抱起狼尸，安放在了大牙的驮具上，顺带安抚着被狼尸惊吓到的大牙。 “主人。” 薇拉小心搀扶着冯道夫，在湿滑的地面上慢慢挪了过来。 刚刚下的雨已经结冰，本就难走的路，现在更是困难加倍。 冯道夫颤颤巍巍的走到岸上。 听到布鲁克这么说，他问道：“狼皮值多少钱？” “我们这里卖不上价格，得等商队的船过来，到时候40枚银币起。” 布鲁克又把薇拉提着的一篮子衣服和十字镐等零碎东西都给安在驮具的另一边：“如果出海，价格还能卖的更高，南边的贵族和商人就喜欢这种猛兽皮毛，保暖作用好，穿起来还很有气势，要是毛色好点，他们愿意花几倍的银币。我送你们回去吧。” 冯道夫没有拒绝。 已经吃过一次大意的亏，冯道夫不会再小看荒原。 想到自己待激活的天生猎人，冯道夫把话题引了过去。 狩猎就是诺斯人的日常和爱好，布鲁克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先是说：“你问对了，我可是部落最厉害的猎人之一。” 然后就眉飞色舞的侃了起来。 “我们依靠打猎获取肉食，但我们狩猎有一定的原则，不会肆无忌惮地捕杀。” “不能打怀孕和哺乳期的母兽，不能打幼崽，不能屠群，不能虐畜，这样会被猎神所厌恶，以后不光会一无所获，还会被冰雪给吞噬。” “我们劫掠的时候也不会这么做。” “只要没有太大的伤亡都不会去屠村，这样来年还能继续，时间长了，大家都习惯了，就能吸收进索贡巡行。” 冯道夫点点头，表示你说的有道理。 自由贸易嘛！ 中世纪没有人比他更懂这个了。 布鲁克继续说道：“这次野兽迁移挺奇怪的，部落周围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的狩猎点，都要深入野外才有不错的资源。” “就像钓鱼一样，水里没有鱼，再好的技术也钓不上来。” “想要钓好鱼，呸，想要成为优秀的猎手，有很多种方法。” 他讲话有时候经常讲不到要点，说着说着还会吹嘘自己的战绩。 像是冯道夫明明没问，布鲁克忽然来一句：“你怎么知道我钓上来一条鲸鱼？”这种。 侃起大山来颇有以前的哥风采。 就是说话信息密度太低。 冯道夫必须在脑内过滤一遍，重新整理归拢。 等归拢完，布鲁克似乎也意识到要做总结。 终于结束了他和两百多公斤母熊的《寝取った熊妻のメスカ》的故事：“真正狩猎的时候都是会用很多手段。” “像我，都是诱饵、陷阱、猎犬一起用。” “不管是什么，最核心最关键最好用的，就是弓。” “天上飞的，陆上跑的，海里游的，有弓就能三栖都覆盖，狩猎范围能扩的......” 布鲁克皱眉想了一下词。 薇拉小心的抬了抬眼，想要接话又想到身份...... 冯道夫看了她一眼，说道：“尘世巨蟒？” 薇拉喜笑颜开。 布鲁克也激动的一拍手：“对！就是尘世巨蟒那么大！” 冯道夫说道：“所以我要狩猎，需要练好射箭？” “对。” 布鲁克顿了顿，看着冯道夫的胳膊，想要说真要狩猎也可以训练猎犬。 射箭虽说是以背部的力量开弓，然后靠腰部带力，承接下身的支撑力量，稳定上身的动作。 很多诺斯猎手的手臂并不比诺斯农夫要粗多少。 但这不代表手臂就不重要。 作为精锐武士，布鲁克已经有模糊的生理学意识。 他知道人是一个整体，就像右手挥剑的时候，左手都会捏一些手势，用来保持平衡。 射箭的过程，背部发力是有利于人体形成稳定三角形框架，提高直线力。 如果手臂发力不稳定，就会影响平衡，影响这个稳定三角形，撒放的时候就容易产生干扰，导致箭矢是歪斜着入靶，力度、射程、箭速和精准度都大打折扣。 以冯道夫的手臂伤势，按照他的经验，基本上告别中大型猎物，只能开小磅数的弓去猎小动物。 但想到刚刚冯道夫的自信......布鲁克莫名期待着看见奇迹。 两人聊着天往回赶。 薇拉跟在后面轻哼着歌。 “你带我回到家乡，你真的做得很棒，在那片高地上，无比美丽好风光......” 女孩清脆的歌声随风消逝，河畔又恢复了静谧，只留下一串脚印和血迹。 ...... “这是灰狼？” “奥丁的胡子啊！冯道夫是遇到了灰狼？” 回到农场，许多诺斯农夫都被吸引了。 反正冬歇期，也没有多少农活，他们凑热闹的围了上来。 布鲁克主动给冯道夫作证：“冯道夫和自己的斯拉夫女奴在河边的时候遇到了灰狼突袭。” “他虽然是紫血贵族，但年龄毕竟还小。” “大家都知道，一个小孩遇到灰狼会是什么下场。” “这简直就像神话里，凡人直面魔狼芬里尔！” “几乎只能等死！” “但面对这头恐怖的魔狼，冯道夫没有胆怯......” 布鲁斯说的诺斯农夫们连连惊呼。 他说到兴起，甚至跳到了围墙上面，左右手比划了起来，还把萨里拉了上去演对角戏。 跟表演舞台剧似的。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冯道夫和薇拉被挤到外面，显得像是局外人。 他也没在意，毕竟布鲁克是给他吹嘘，受益的是他。 已经可以预料，没过几天所有诺斯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情。 过个几十年几百年，没准还会有篇黑王子大战魔狼的英雄史诗故事。 冯道夫只是有点哭笑不得，心说不愧是出过海的诺斯精锐武士，这讲故事的口才不是吹的。 要不是亲身经历，冯道夫都差点以为自己是神话故事里挑战魔狼的凡人英雄。 左右看了看，也没有自己事，索性带着大牙，跟薇拉回到了长屋。 “主人？” 回到长屋，小毛萝和长毛萝惊呼着，连忙准备着草药。 “药上过了。” 冯道夫阻止她们：“做饭。” 薇拉想要帮忙，但实在累的够呛，只能口头指点烹饪。 其实也没什么好指点的，这时代的美食配方就那么一回事。 冯道夫也好满足——漂亮毛妹一口一口喂你，视觉和肢体享受足够弥补调味的缺失。 有了食物进肚，已经饥饿的肠胃高速运作，消化营养提供热量，顺带让人昏昏欲睡。 冯道夫努力睁着眼，吩咐着三个毛萝：“告诉邻居们，现在野外打水不安全，要打水最好带上武器一起行动。” “等会给布鲁克的酒囊加满麦芽酒和桦树汁，对了，再把另外那匹马借给他。” “狼尸处理一下，不会处理就先放外面冻着，等我醒过来再说。” “注意锁好门，熟人也别开，隔着门说话就行，不要随便外出，防止野兽报复。” “虽说他讲狼的复仇心不高，但还是等我醒来再说......” 该吩咐的吩咐好，冯道夫躺在火炕上睡着。 大毛萝给他掖了掖被子，没一会也支撑不住，躺在旁边睡了过去。 半分钟之后。 看着火炕上睡得很香、相位纠缠的两人，长毛萝和小毛萝沉默了。 第九章 代价 冯道夫苏醒过来，感觉身体像是被200公斤的重坦创过。 他吁了一口气，刚想要动，手感觉到了什么。 打眼一看，看见了大毛萝。 此时的场景，可以用来表达地主家的儿子有多么纨绔。 「触发特质-好色」 冯道夫：“？” 「压力+1」 冯道夫：“......” 片刻之后。 「压力-2」 「身心得到了平衡，生育力+20%」 薇拉已经醒了。 她用被子捂住了下半张脸，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冯道夫。 冯道夫感觉浑身的酸痛都没那么难受了。 烈度分级的话，大概就是200斤的中坦级。 有心有力。 就是手不太便利。 左手两根手指骨折已经消肿，能稍微动一动。 右手的撕裂伤有些轻度的流脓，比预期的要好很多。 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发脓是好事，中世纪将这个称为幸运的发脓。 因为常见的化脓感染是由金黄色葡萄球菌导致的，人体对其有抗性。 冯道夫只是轻度流脓，已经是个不算太好，但没有那么糟糕的结果了。 他这个年龄段，因为发育速度太快，身体其他地方还没有适配好，整体的适应能力和自我调节能力都很差，自护、调节、适应、防御能力均不足，本身就容易生病。 只要能挺过去，小孩在极快的新陈代谢影响下恢复的也很快。 话是这么说，能不感染当然是最好。 流脓似乎证明了青年狼生前痕迹...... 冯道夫痛心疾首：“做什么不好做舔狼！” 咕噜噜~ 肚子在叫。 冯道夫刚要喊两个毛萝来，薇拉已经跳下火炕，蹬蹬的跑走。 没一会她又蹬蹬的跑来，捧着心口，凑到冯道夫身前：“主人，热的面包，我捂着在，您快拿出来吃吧。” 冯道夫看了一下存面包的位置。 狼狼，怪不得你打不过我！ 没有打我就已经赢太多了！ 舔狼哪里是战狼的对手！ 死狼：？ 「压力-1」 冯道夫捧着热面包，感觉比平时香多了。 肯定是太饿的关系。 诺斯的面包技术还没有更新，说是面包但更像是烤馕。 冯道夫连吃了两块，有点干，又喝了一大碗牛奶，勉勉强强6成饱。 他看向了刚刚跟着薇拉过来的两个毛萝。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两有点面红耳赤。 大概是暖气开的有点大。 冯道夫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毛萝睁着好奇的大眼睛说了日晷时间。 诺斯部落有日晷计时法，北部地区冬天大概是3点左右天黑。 冯道夫心算了一下，大概睡了一个小时，差不多下午1点左右。 他问了一下情况。 狼尸还没有处理，三个毛萝都不太会。 铁匠家里偶尔也会有猎物。 但她们太小，这种重体力的工作以前都是其他人做。 这个倒是不着急，以现在的气温放个一两天问题不大。 “马已经借给布鲁克大人，他说是要两天后还。” 小毛萝说道：“另外萨里大叔过来敲过门，说您是高贵的神眷者，等您醒来，附近的大家都想要和您商量一下。” 冯道夫大概知道他们要谈什么。 他翻身下炕：“这个不着急，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刚刚得到了神示，要去找女祭司。” 神示？ 三个毛萝惊讶又好奇，不知道来自异乡的主人，会得到哪一位神的启示。 那当然是什么神都没有。 冯道夫没得到神示，但不影响他利用这个。 看了眼简陋的发电机，冯道夫说道：“薇...算了，你继续休息。” 让小毛萝把发动机放在大牙上面，冯道夫带着一萝一马出发，赶往了祭司们的居所。 ...... 呼~ 巨大的祭司大长屋。 寒风掠过屋檐，挂在门框上的羊与鹿的首骨晃动出声响。 有一个名叫莫琳的下级祭司看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拉夫女人。 金发，很漂亮，也没有发福。 就中世纪的饮食条件，少油、少糖、少精米精面，就算是毛妹，想要养起膘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同样也是因为饮食结构没办法严格的控制，这时代的战士大多体脂高，很难练出六块腹肌，膀大腰圆也是环境影响——饿脱相和天赋异禀是另外一回事，例如大力士马瑞斯这种高体脂的同时，六块腹肌依然清清楚楚的猛男。 “黑王子，您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莫琳还不知道黑王子大战魔狼，惊讶的看着冯道夫的样子。 冯道夫简单说了两句，这个三十多岁的女祭司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就像退休的马，想要拉拉小板车，找回一点曾经的感觉。 “您一定是得到了提尔的祝福。” 莫琳赞叹着说道：“我先带您去找大祭司，她一定能治好您。” 冯道夫示意小毛萝牵着马先到长屋内等待，他跟了上去。 走在通道，莫林似好奇的问着细节。 冯道夫一边问，一边瞄了一眼。 通道光线不好，但有夜间视野+30%的加成，冯道夫能看见莫林走路姿势改变。 他这人没什么节操，P社玩家嘛，我下属的老婆也是我老婆什么的都是常规套路，更重量级的一抓一大把，10个里面枪毙11个都没问题。 冯道夫只是对前后变化很奇怪，心说：“是因为勇敢的吸引力+10，导致量变引发质变了？” 他本来魅力就是第二高的属性，诺斯部落万人迷。 身上还有许多吸引力加成的特质。 魅力非凡、大只佬、健壮就已经有+60。 现在多了勇敢的加成，累计到了+70。 如果按十字军之王3的好感设定，这就是刚认识好感就能到70。 放一些游戏，好感60是朋友，好感70已经可以解锁，是一条质变线。 冯道夫看着经过的女祭司们的反应，提了提怀里的发电机，更加坚定了走帅哥神棍流。 诺斯部族的信仰和天父教不同。 北欧的女祭司们很多都是一些死了丈夫又没孩子的女人。 不愿意再度嫁人，又需要营生。 经过部落大会的投票，大家一致允许她们成为部族的祭司。 侍奉奥丁的同时，以祭司的身份蹭大锅饭。 这种性质就决定了，即便有真正的虔诚者也是少数，大多只是为了衣食无忧。 就算虔诚，因为所信仰的内容远不如三大宗教那么完善，可以利用的弱点极多。 中世纪需要信仰。 观念转变过来的冯道夫，打算利用自己的魅力和知识，从女祭司们这里走一波捷径。 “为了人类文明的发展，我愿意牺牲自己！” “这就是我，正义凌然冯道夫！” ...... 偌大的长屋。 女祭司们围着中央火塘取暖煮炊。 她们披着长衣，胸前有两个扭曲兽形的圆钩扣作为装饰，只消看看胸扣大小，是金质还是铜质，便可判断祭司的等级。 几个下级女祭司在用木碗和捣锤研磨草药。 首席女祭司玛格丽特披着厚实的鹿皮衣，下意识伸手去拿。 手伸到一半，转而去拿木勺，?了一点药粉，往炙烤的水壶里添加调制草药茶。 “桦树汁做基底，添加半勺的桦树菇粉，再加岩蕨、草甸蕨、嗜酸草......” 玛格丽特边说边搅拌：“就做好了一杯诺斯草药茶，有助于保持身体健康远离疾病。” “这杯请你，黑王子。” 倒满一杯，玛格丽特转向冯道夫：“愿掌管衰老与疾病的死亡女神厌恶你。” 看着这个二十多岁的黑长发首席女祭司，冯道夫没有拒绝：“谢谢。” 他大步走到玛格丽特的跟前，手抬的很高。 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的漂亮女人笑眯眯的膝盖微弯，身体前倾递给了冯道夫。 冯道夫没道谢，仰头喝了下去。 比较淡，有轻微的苦味和草药味，但等咽下去之后，就有清香的松树气味回涌。 冯道夫点头：“你已经完全掌握这个配方。” 玛格丽特笑着说：“要谢谢你给部落增添了一个冬日美食。” 当初刚刚穿越，冯道夫除了利用口才，还拿出了一些知识，得到了这位首席女祭司帮助，进而才顺利的说服了那个绰号叫‘岩石’的首领埃塞尔诺。 现在冯道夫想要更进一步。 在玛格丽特问：“受了伤还跑那么远来见我，是需要我为你收集草药吗？” 冯道夫说道：“我想要来寻求你的建议，关于一件私事。” 玛格丽特看了一下周围满脸好奇，目光高强度盯着男孩的女祭司们。 她又看了冯道夫两秒，点头答应了：“跟我来。” 大祭司长屋不需要养牲口，有足够的空间可以隔开几个私人房间。 冯道夫跟着玛格丽特来到了最里面。 他是第一次进首席女祭司的房间，第一印象就是木板多。 这里储存了大量刻有文字的木板。 就像最早的泥板，诺斯部落使用小型凿子，把信息雕刻在木板上，所有的字母都是棱角鲜明，如同源头的楔形文字。 “这些是历代首席女祭司的最大财富。” 玛格丽特抚摸着木板：“书写工具太昂贵了，对于普通诺斯人来说，可能一生都没有书写和识字的机会，他们也不愿意去学。” “我曾经努力过，第一天有100个孩子，第二天只剩50个孩子。” “等到第六天，只剩下了5个女孩。” 玛格丽特为知识推广艰难叹息：“黑王子，在你的国度，你的子民也是这样的吗？” 冯道夫说道：“跟诺斯人一样，大部分人一生都没有书写和识字的机会，但对教育孩子读写的热情非常高。” “原因就像东帝国。” “一个普通的东帝国有产者，也就是商人、富农和军官，会让自己的子孙上各地办的文法学校，学习读写技能与法律。” “为什么这么热衷教育子孙？因为只要考到君士坦丁堡的大学，再通过测验后顺利毕业，就能成为皇帝信赖的武士。” 说武士是为了便于玛格丽特理解。 诺斯人几百年前就接触过罗马。 公元150年左右，亚历山大里亚的作家托勒密就将斯堪的纳维亚的各个部落记录下来，之后的几百年，罗马帝国的各种商品流入斯堪的纳维亚，包括青铜器、玻璃和珠宝，用来交换斯堪的纳维亚的皮毛、琥珀资源。 玛格丽特对拜占庭也有认知。 冯道夫就拿拜占庭来说：“各地的将军、大政区长官、执事官虽然在地方拥有极高的权力，但最终还是要受到皇帝与中央宫廷的节制。” “理论上，这些头衔并不能真的世袭。” “为了做到这点，东帝国认为，足够多的合格官员很重要，所以皇帝会大力培养。” “看见能改变自己生存环境，东帝国的子民也就对教育子孙很热衷。” “除了官员，还要有足够及时的通信和道路。” “收税和掌控地方官员，需要完善的交通和通讯体系，以便完成中央到地方信息交换和物流运输。” “与之配套的驿站体系，带来了财力、物力、人力、管理成本。” “无论是从人力、经济、技术乃至行政上，东帝国都需要为此付出极高的经济行政成本代价，最终收获也很多。” “君士坦丁一世取消了实物税改为币税，他的税吏甚至能从最底层民众的口袋中掏出五年金。” “阿纳斯塔修斯虽然取缔了五年金，让手工业者和商人们缓了一口气，但他又把小农绑定在了土地上，并向农村收缴年税。” “做到了几乎精确打击到个人的行政。” 冯道夫说着的时候，想到了集权制和分封制的东西之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要不是中世纪时候没钱，欧洲有几个国家不想搞集权？ 等大航海时代，有钱了，不也照样出现了绝对君主、官僚制、常备军。 这玩意香是真的香。 更大、更富裕、组织力更强的政权就是比分封制政权强。 但这个不是嘴炮两句就行。 要有足够识字率的人，要有足够的钱承担驿站体系成本。 光这两样还不够。 政权是暴力强权，要征税、要服役、要镇压不服，需要强大的意识形态来加以稳定、固化、统一、说服。 所以还得掌握精神文化。 先从这里开始...... 冯道夫说的有些口干舌燥。 拉了拉领口，冯道夫朝着听的如痴如醉的玛格丽特说道：“你的疑惑我解答了，现在轮到你来解答我的疑惑。” “真希望把你给掏空。” 玛格丽特不满足的叹息一声：“你有什么疑惑？” 冯道夫说道：“也许是和灰狼战斗到意识模糊......我看到了一段神示，很强大的神示。” 玛格丽特神情认真起来：“形容一下。” “我看见了奥丁和提尔，还看见了光明神巴德尔。” 冯道夫拿起了发电机：“巴德尔分享了我掌握光明的力量。” 咔咔~ 摇杆转动。 随着电流，碳化之后的棉线放出了微弱的光。 玛格丽特：“？” 一向从容的首席女祭司睁大眼睛，呼吸急促了起来。 「你完成了一次惊天大忽悠！」 「外交升级！」 「获得专长-人情世故（说服强度有10%几率翻倍、与定居点的权望人物的关系会随时间而提升）」 「人物等级提升！」 冯道夫感觉有点热，大概是升级的热量。 他看着已经完全傻眼的黑发女祭司，放出了外挂狠活：“我还看见了芙蕾雅的侍女，掌握医术的女武神埃尔，她告诉我，只要我治好了10个人，我的伤势就能快速痊愈。” “我希望你帮我找到10个病人......” 「触发特质-好色」 冯道夫：“？” 我特么说着正事，冒出来这个是什么鬼？ 等等！ 冯道夫终于察觉到不对：“你往草药茶里面放了什么？” 玛格丽特下意识说道：“就是多添加了一味抗疲劳、能让人兴奋起来的草药。” “很多人回家喝了之后都说非常好。” “小孩子也可以用，不会有大人才有的功效。” “这是首席女祭司的智慧！” 黑发女祭司骄傲的扬起下巴。 我特么....... 冯道夫呼吸粗重的看着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 北欧的寒带地区，生活着一种特殊的蚂蚁，能够搭建独特的保温巢穴。 为了足够好的保温效果，在过冬之前，小蚂蚁们需要勤劳的搬运草、叶、茎干碎片。 小蚂蚁拥有天生怪力，能轻松的搬运大叶片。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叶片。 地上拖出了痕迹。 回到家前，小蚂蚁的脑袋左右摇动，夹着叶片晃动。 剧烈的动作，甩出了露珠。 降低了重量，终于能将叶片带回家。 叶片跟腐殖土接触产生的化学过程会释放热量，让巢穴的温度越来越高。 小蚂蚁补充了点体力，不知疲倦的继续工作，要让巢穴储存够足够过冬的量。 这真是一个诞生在寒带的大自然奇迹呀！ 第十章 女祭司手稿 「驭使诺斯首席女祭司，统御+1」 「驭使诺斯首席女祭司，统御+1」 ...... 「压力清空，统御升级！」 「获得专长-提携弱者（1到3阶的部队每天获得中量经验加成）」 冯道夫：“？” 这特么也行？ 这都可以，那为什么不能加骑术？ 对了，骑手不是我...... 看着失神的玛格丽特，冯道夫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冯道夫，你......” 好一会之后，玛格丽特终于回过神来。 一双细长的、涂抹红花眼影，总让人感到妩媚的眼睛复杂又慌张。 她想要说什么，冯道夫打断道：“我不怪你。” 首席女祭司眼角的红色眼影跳动了一下。 冯道夫说道：“神话故事不都是这样的吗，得到了神眷，但也付出了什么，就如女祭司误加了奇怪草药……” “也许这就是人生，有时候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从神话说到了历史，从历史说到了哲学，从哲学说到了道德。 刚刚新到手的专长-人情世故连刷好几次，说服强度跟不要钱似的叠加，直接把玛格丽特侃的是眼睛冒圈。 “停！” 首席女祭司终于忍不住捂住了他的嘴：“我承认这次是我的错误，这件事情暂时略过。” “我想说的是，你伤口出血了。” “？” ...... 总之，虽然发生了意外，但玛格丽特还是承诺会给他提供帮助。 玛格丽特忍着身体的不适，轻柔地给冯道夫重新包扎伤口：“其实现在就有许多人希望感受埃尔的荣光。” 冯道夫问道：“哪些？” “孕妇们。” 玛格丽特包扎完还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仲冬，也就是你教我的元月，这个月份被认为是男人的月份。” “因为许多男人会选择这个月跟妻子孕育结晶。” “十个月之后，他们刚好结束索贡巡行，能带着巡行的丰收，陪伴着妻子和即将诞生的孩子。” “这个月生产，天气不会热也不会太过严寒，能够活下来的女人和孩子会多一点......” 玛格丽特抚摸着小腹，祈求的看着冯道夫：“每年的这个月都有一大批孕妇正在待产，冯道夫，如果你真的是神眷者，我希望你能让更多人活下来。” 冯道夫心说这个我还真能做到。 中世纪难产死不少见。 哪怕到了几百年后的维多利亚时期，上到贵族下到屁民也都将这个视为地狱魔鬼。 冯道夫却知道，降低难产率这件事，解决起来要比炼钢和搓蒸汽机简单多了。 甚至土法化肥都比这困难百倍千倍......对啊！ 冯道夫想要拍大腿。 穿越过来搓什么发电机，应该先发展卫生消毒、外科骨科和妇科知识啊！ 操作起来简单，收效异常巨大。 大大减少人口死亡率，大大降低妇女难产率、大大提升婴儿出生率。 看似不起眼，却能全方面提升一个文明的潜力——只要人口没有超出土地承载的上限。 冯道夫认真说道：“玛格丽特，你会得到自己期望的事情。” 一大一小对视了会，玛格丽特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做到也没什么，不用给自己身上背负太多重担。” 这姿势就像大姐姐和小弟弟。 冯道夫不喜欢。 他避开了首席女祭司的手，反过来握住：“神眷者总是会有独特之处。” “是啊，独特的让我招架不住，我有点相信你是半神了。”玛格丽特似笑非笑：“要不要让我给你生一个神眷者之子？” 冯道夫大喜：“男孩女孩都行，我喜欢女孩更多一些。” P社玩家就是这么直抒己见。 ....... 说笑了一阵，冯道夫让玛格丽特先安排一些有病患的人。 “在祝福产妇们之前，我要先祝福别人治好自己。” 冯道夫说道：“暂时不要找贵族和武士，就在诺斯镇，找那些没有资产，真正需要帮助的普通民众。” 玛格丽特没有问为什么，吩咐值守的下级祭司去做。 莫琳离开之前，多看了冯道夫一眼，热度高了许多。 女人的直觉？ 玛格丽特的威望极高，不用担心下级祭司会背刺首席，冯道夫也就懒得去猜，认真准备着药品。 人命不是玩笑。 既然跟玛格丽特承诺，冯道夫就会做到最好。 第一个病人是二十岁的女人，伤情是因为刀切到手。 冯道夫指挥着下级祭司做清创：“疼吗？” “刚刚还有点。” 女人摇摇头，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脸：“现在不疼了。” 冯道夫点头说道：“不疼就对了。” “我使用了一门传承几百年的皇家秘制疗法，曾为一个强大的将军刮骨治疗。” “在这基础上，我结合了女武神埃尔所传授的姿…知识。” “只要看着我，疼痛和疾病就会远离你。” 冯道夫看着包扎好：“我和女武神会保佑你。” “谢谢您！” 女人感激的离开了。 「完成了一次忽悠，外交+4」 「完成一次入门清创，医术+1」 一次刷两，不愧是我！ 冯道夫热情似火：“下一个！” 治好了几个人后，一个衣服破旧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愁眉苦脸的说道：“您好，我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请问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有几个老婆？” “一个。” “几个孩子？” “四个，最大的十岁。” “都是男孩？” “三个男孩。” “你妻子很不错。” “呃，谢谢？” “你爱你的孩子们吗？” “我爱他们胜过我的生命。” “那你是不是一直苦恼喂不饱孩子？” “您...您怎么知道？！我听说您得到奥丁神和提尔神的祝福，击杀了来自地狱的恐怖魔狼，难道您还获得了大神的智慧吗？” 消息传的这么快？ 冬歇期都闲的没事干到处找人侃八卦是吧？ 你们诺斯人怎么一股大碴子味？ 冯道夫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只是说道：“明天让他们天亮前来我的农庄，我打算雇佣他们帮我干一些活，管一顿日餐，每个月给2枚银币。” 男人快速算了一笔账。 他在诺斯镇做工，日薪相当于半枚银币。 因为不是每天都有活，有空闲时间就上渔船，辛辛苦苦一个月大概能拿14枚银币左右。 孩子们收入还不如他的零头。 少是少了点，但至少有，而且还管一餐饭！ 他忍着欣喜，小心翼翼的多问了一句：“黑王子殿下，请问您雇佣他们做什么样的活？” “割一些干草，加固一下围墙，再帮我做一些搬运的杂活。” 冯道夫说道：“我以女武神的名义发誓，他们会比农夫孩子要累一些，但不会累坏身体，供养的一餐也会让他们吃饱。” “谢谢您！我会让他们天亮前准时到您门前。” “最近外面不安全，送他们过来的时候不要忘了带武器。” “我知道了，再次谢谢您！” 男人安心又高兴的离开了。 「完成一次话疗，医术+2」 ...... 这之后，冯道夫又遇到了两个因为苦恼子女问题，而感到焦虑疑病的诺斯家长。 冯道夫都把他们小孩雇佣了过来。 男孩女孩加一起总共10个。 解决了三个家庭的困难，收获了许多诺斯镇无产底层自由民的感激。 玛格丽特神情都柔和了许多：“你钱够用吗？” “这些小孩吃的不比一个成年男人要少。” “算上你开的工钱，就算日餐吃的普通一点，每人每月也要花上4枚银币。” “你一下子雇佣了10个，这就是......” 玛格丽特暗暗掰了掰手指：“40枚银币！” 结尾语气上扬，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冯道夫笑着说道：“每个月才花40枚银币？比我预想的要少。” 儿童长个子的时候，按现代标准每天需摄入1900大卡。 一个标准体型的成年社畜也才1800大卡。 中世纪低糖饮食的环境，小孩想要吃足够热量，每天起码要吃一斤米饭、一斤鱼肉、半升牛奶外加一大堆蔬菜。 1枚银币买4.58公斤的大麦。 按冯道夫的算法，管一餐就是管一半的摄入，每个小孩每个月光买大麦就将近要2枚银币。 这还不算肉和牛奶成本，也不算干体力活之后，会进一步增加食量。 尽管大批量采购之后能够压缩成本，但以中世纪的生产力，不可能像现代那样批发。 玛格丽特的算法更符合诺斯部落的情况。 冯道夫另有想法：“我想要让他们吃的更好一些，也许每个月不止40枚银币。” 玛格丽特默默的看着他，知道他会给自己答案。 莫琳进来，眼神示意下一个病人在等候。 冯道夫给了她一个等一下的手势，从高背椅上站了起来。 现在的身体还是有点勉强......冯道夫边活动着边说道：“一切的发展都离不开人。” “就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东帝国。” “罗马皇帝想要掌控全境，需要地方有合格的官员，需要军队有合格的军官，需要驿站有合格的员工，还需要工坊里有合格的工人。” “就连推广宗教，都要有合格的传教士。” “人是社会的细胞，是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这个有些超纲了。” “总之，女武神说了，孩子是希望，提升新生儿数量、提升新生代识字率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没有人比他更懂儿童价值！ 孩子们又不是白吃，也是要工作，冯道夫能承担得起开销。 “不要小瞧一个铁匠的收入。” “我开发了新农具赚了不少，等手好了之后这门生意还能继续。” “到时候还请我的女祭司姐姐们帮帮忙，给大家推广一下这个好用的新式农具。” 冯道夫嘴上说姐姐们，眼睛却看着玛格丽特。 那双黑色的眼睛亮的像是刚刚演示光明神圣物时闪过的光。 玛格丽特内心酥麻的答应了：“推广没问题，但......” 她看向了冯道夫受伤的手。 本来想要关心一下，可想到之前......都出血了还不停下来，搞的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概神眷者就是这么强大吧——此处是指手臂伤口出血。 首席女祭司开口，其他女祭司们也笑着点头。 “谢谢祭司姐姐们！” 冯道夫好话不断，拍的女祭司们是巍巍颤颤，长屋内许久没有这么轻松快活。 首席女祭司抿了抿嘴，扭过头：“希望女武神真的保佑你。” 冯道夫笑着说：“你会看见的。” 玛格丽特余光看着他脸上的自信，有一个问题想问但最后咽了下去。 治疗的时候，冯道夫每次都会将自己和神挂在一起。 即便部落多神教没有西欧天父教敏感，玛格丽特还是隐隐感觉到了冯道夫似乎有什么想法。 毕竟冯道夫张口闭口东帝国，在她面前是一点也没有掩饰过自己的意思。 她和首领埃塞尔诺合作的还算愉快，按理说应该制止的。 但想到冯道夫坦然的态度，想到...... 玛格丽特默默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冯道夫能感觉到这位首席女祭司注意到了细节。 他参考几个世界级宗教吸收本土文化、融合本土习俗、再鹊巢鸠占的传教策略，做这些事情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再迟钝也能发现。 冯道夫有备案，能应对各种情况。 她最后的选择无疑是最好的一种。 有祭司群体的配合，日后会轻松顺利许多。 冯道夫高兴的时间，又收获了第二份惊喜。 在用出了‘关公刮骨疗毒之吸引力+70帅哥转移注意力疗法’成功治好一个女病人，冯道夫最想要看见的提示终于来了。 「医术升级！」 「获得专长-防患医术（最大生命值+5、每场战斗角色可以恢复损失生命值的30%）」 打打劫匪就从残血变成一半，从此劫匪就成移动血瓶，敌后作战无限续航，骑砍里堪称神一样的perk。 具现到现实冯道夫不知道会呈现什么样的效果，但光是那个生命+5，就已经让冯道夫感觉伤势减轻了许多。 回头测试测试，还有向死而生的效果也要测试......冯道夫哼着小调拍了一下小毛萝。 小女孩跟只小绒鸡似的，头一下一下点着，打着瞌睡。 冯道夫把她喊醒之后，小毛萝呆愣的看了他好一会，看起来就更萌了。 过了一秒意识才清醒，连忙站起来，紧张说道：“主人，我......” 冯道夫打断了她：“回家吧。” 让小毛萝把发电机...哦不，是光明神圣物放到大牙货兜里，一人一萝一马离开了祭司长屋。 路上冯道夫想到了雇佣的10个小孩。 “从种种迹象来看，吕勒奥湾应该快到承载极限了。” 农耕技术再发达，合成化肥没有点亮之前，碰到斯堪的纳威亚半岛这种土地也没辙。 再高超的技巧，自身一点存货也没有，那也只能空流泪。 生命自会寻求出路，没存货就用双手和工具来…… 总之，半岛的环境已经注定了一个走向。 冯道夫抽抽鼻子，仿佛已经闻到风中的血、铁与惊涛骇浪。 ...... 与此同时。 首席祭司的小屋。 玛格丽特在一面崭新的木板上，篆刻了新的篇章。 ...... 《女祭司手稿》 松树伸展向天空。 年轻的黑王子无忧无虑。 直到一只野兽在他面前放下了爪子。 古老的灰狼，疾驰于森林。 它拖曳着肚子，可怕地呜咽回荡在群山， 风与狼横行。 爪子在沙与污泥里留下死亡的印记。 直至停在了黑王子面前。 沐浴狼血。 只眼独手的大神们在欢笑。 人间的女武神为他唱着歌。 歌声伴着他踏上光明之路。 第十一章 我有兵了！ 下午三点，天色渐暗。 许多结束小半天工作的诺斯渔夫，带着打的渔获赶来集市贩卖。 偶尔也以物易物交换着农庄的农场品。 除了本地人，时而还能看见一些口音迥异的异乡商贩，赫然是一派摩肩接踵的热闹模样。 “来来来，刚刚收获的蘑菇！蘑菇月就要吃蘑菇！” “新鲜好喝的蘑菇汤！现在喝一碗，回去一整晚！” “刚刚从冰洞里勾上来的白鲑和鲤鱼！” “你怎么知道我钓上来一条60磅的梭子鱼？” “谁问你了！” “你嫉妒我，呵呵。” “你特么......” “集市禁止打架斗殴。” “来斗句！” “来！” “我是钓鱼高手，我敏锐如鱼鹰，你是地上的狗，你也配来斗我？” “如此损人，心为你愁，你的战句，毫无旋律，你个傻蛋，勿来犯我！” ...... 冯道夫闻着略带海腥味的空气，四处观察找着想要的货物。 路过两个斗句斗到面红耳赤的人时，冯道夫停下来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 斗句是喜欢诗歌的维京人传统。 双方花式比押韵，能想出最酷最呛最押韵的人获胜。 现场看，有点对对子的感觉。 在这个娱乐方式不那么丰富的年代，看唐伯虎VS对穿肠，就相当于看人k歌。 很多人都乐呵的吃瓜，摊贩也不叫卖蘑菇汤了，自己给自己打了一碗，听到精彩的句子还喊了一声：“快对死他！” 冯道夫还看见了有维持秩序的战士也在吃瓜群众里。 他们手臂上的白银臂环，说明了其首领亲卫的身份。 直到有人喊了声：“你好，我要使用一下首领的公正天平。” 他们才依依不舍的折返过来：“来了。” 冯道夫目光顺着他们的身影看见了一张木桌，上面摆放了天平砝码等物品，是用来解决重量上的纠纷的。 “首领的公正天平......” 冯道夫若有所思。 老P社玩家了，冯道夫从这一点点细节就能猜到许多信息。 还有时间......冯道夫继续向前。 小毛萝紧张的跟着后面：“主人小心。” 冯道夫一步就灵活避开湿滑结冰的地段：“我伤的是手不是脚。” 小毛萝比他大几岁，还是早熟的斯拉夫女孩，但他有移动速度的加成，腿脚要比小毛萝利索多。 绕了半圈，冯道夫找到了卖谷物的地方。 因诺斯人的传统海洋商业贸易，城镇有一块已经形成了一片固定的集市。 日常是负责城镇与周围农庄进行商品交换，产品主要是手工业品、农产品、畜产品。 隔个一段时间，还会有其他地方的商队赶过来，那时候是真的大集，类似老家曾盛行的赶圩和逢集。 虽说北部大海冰冻的早，但只要有利润，商人总是办法比困难多。 就如同冯道夫现在就碰到了一些异乡商人在买谷物。 看着这群身披皮毛的壮汉，冯道夫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商人。 只是看了会，一个红发壮汉猛地扭头。 视线对上，看见只是个小孩，壮汉放松下来，咕哝了一句，继续跟老板讲价。 冯道夫低声问着大毛萝：“你听懂他说什么了吗？” 大毛萝说道：“不太好的话。” 冯道夫问道：“知道他们是哪里人？” “口音像是南边的，但......”薇拉迟疑了一下，小声说：“我总觉得他像挪威人。” 挪威？ 冯道夫没来由的想到了灰狼，想到了布鲁克说的动物们异常的迁移现象。 动物的异常迁移，只会是生存环境挤压.......不会是挪威那边进入列王之战版本吧？ 在不确定是不是的时候，冯道夫先假定是的。 要真是列王之战版本，一帮维京人被版本淘汰外逃，除了西边出海的选择，可是还有一条来东边吕勒奥湾的路线...... 谨慎起见，先做最坏的打算。 冯道夫买了一些东西，刷了点交易经验，带着大毛萝和大牙赶回家。 等看到自家的长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钐刀订单暂时做不了，狼尸也得找人来做，正好萨里说邻里邻外有事找他相商。 冯道夫先回去拿了武器，然后去找萨里。 人正好都在萨里家。 简单寒暄了几句，萨里带头说了他们的想法：“我们想要成立一支巡逻队，保护农庄们不受野兽袭击。” 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个地区中的所有农民本身就会互相抱团自保，现在只是更进一步。 冯道夫问道：“所以你们找我是想要我参加？” 他们点头。 “还想要我提供装备上的支持？” 他们摇头：“我们都有圆盾、手斧、长矛和弓箭。” 就是没有维京剑。 冯道夫也不奇怪。 虽说根据习俗，诺斯人可以拥有任何武器和甲胄，还能随时携带，但允许不代表买的起。 有钱的诺斯武士才能配上包括头盔、盾牌、剑在内的经典维京套装，不过因为冶炼技术落后的关系，合格的战剑太稀少，大多是作为武士象征性的装饰。 主流还是使用矛、盾作战，搭配上单体弓和斧头。 结成盾墙，然后靠更高的组织度击败敌人——像维京与可汗这种成气候的游牧/渔猎部落，靠的从来都是更高的组织性。 诺斯部落能做到，也跟土地太差有关。 因为土地的亩产不高，农夫们不能集中居住在一个村庄。 他们需要散出去，以量取胜，然后就形成了一个个高度自治的卫星农区。 一个农区的诺斯家庭紧密相连，小孩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生活，成年了以后再众筹一条龙船，默契度自然远胜过游兵散勇。 冯道夫说道：“一艘龙船上只能有一个船长，如果我参加的话，我要得到指挥权。” 他们互相看了看：“举手表决？” 萨里第一个举手：“我一直就想要跟着一位真正的英雄并肩战斗。” 其他人也陆续举手。 只有一人迟疑：“我不是有意见啊，只是您的手臂，现在没办法骑马吧？” 冯道夫想到了得到的医术专长。 现在正是实验的机会。 “泰德，我可以让你亲身感受。” “这......” 泰德是个一米六出头的标准诺斯农夫。 不算太强壮，但也不瘦弱。 提起过长矛和圆盾，老婆都是劫掠来的，侃起来都敢跟奥丁比胸肌，问一句我孰与大神胸肌美? 但奥丁神太远，黑王子太近。 他有些迟疑。 冯道夫抬起左右手。 鏖战到出血的某人，如此说道：“我的惯用手无法发力，左手也握不住东西，只剩下一双腿，你害怕我吗？” 这下泰德忍不了了：“就让我体验一下您的神力！” 摔跤、拳击、射箭和举石都是诺斯人的日常娱乐，因此附近都有准备沙子场地。 进场之前，冯道夫说道：“天气凉了，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请你喝一杯酒。” 泰德道谢：“您真是太大方了。” 「激活饮酒BUFF：1小时内，力量+1、伤害+10%」 冯道夫笑道：“我一向对人大方热情。”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泰德心想自己提出反对是不是不好。 对旁人都这么大方，将来效忠他的不就是几个亿了吗？ 泰德好感+1 冯道夫感觉到了他眼神变化，但不准备让他退出。 自古以来军队都是高度尊敬权威的地方，必须得拿出点实力让他们瞧瞧。 就算你认同我了，我这刚带兵，还没试过杀鸡儆猴，怎么也得让我爽一下。 “来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踩着沙子，冯道夫肩膀放松的甩着手。 前后甩，左右甩，走路再甩一甩腰胯，动力线都在放松。 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泰德倒没紧张。 老战士了，按照自己的步调调整呼吸准备战斗。 以往战斗什么都不会想，盾墙就听指挥，跟人玩摔跤就见招拆招。 现在看着冯道夫，泰德忽然好奇：黑王子战斗前会想什么？ “饿了。” 冯道夫心想。 萨里充当裁判：“准备......开始！” 呲~ 冯道夫脚掌发力。 飞起的沙子还没落下，左手掌根已经直冲泰德门脸。 这惊人的速度让泰德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后仰躲闪。 呼！ 风声在眼前掠过，宛若钝器挥动的呼啸吹的眼睛干涩。 泰德眯了眯眼。 也就是这时候，冯道夫使用了特质-向死而生。 咚！ 仿佛响起了心脏重重跳动的声音。 时间似乎变慢，慢到能甚至有功夫观察到泰德牙关紧咬。 牙关紧绷代表了颌骨咀嚼肌的收缩把下颌骨固定住，代表了面部参与了姿势平衡的维持。 为什么要靠咬牙关来促进身体平衡？因为腰部发力，准备用腿了！ 滴答~ 时间似恢复流动。 泰德正准备仗着身高扫腿勾倒冯道夫，刚刚发力就发现眼前的人忽然消失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腿膝盖窝就像被马给踢了一脚，整个人身体失去平衡倒下！ 冯道夫没有给他再起来的机会。 左脚窝环住他的脖子，脚背绷直勾住右脚窝。 腿绞！ 泰德剧烈挣扎！ 他开始想要靠着体重优势爬起来。 但冯道夫得到临时加成后高达13点的力量，让腿绞的力度远超出他想象！ 没一会泰德拍着地投降。 「制服一个诺斯农夫，跑动+3」 冯道夫松开了他，感受到了右手隐隐作痛的伤口似乎好了一些，但没有到他想象的立马就好的程度。 「生命：90」 面板反应也没够额。 冯道夫大概猜到原因。 还饿着肚子，生命值恢复当然不满额度了。 向死而生的效果也非常不错。 这次测试圆满完成......冯道夫笑着说道：“体验怎么样？” 泰德揉着还隐隐作痛的脖子，心有余悸的说道：“简直就像被尘世巨蟒给缠住！” “你还是不够放松。” 冯道夫说道：“你战斗的时候太依靠本能了。” “看起来好像力气更大了，但是真正战斗一旦兴奋过头或者怒气上头，反而会影响到你的判断，进而导致失败和死亡。” “身体和技巧很重要，头脑也重要，真正的战士其实头脑要比普通人更加冷静也更聪明。” 冯道夫仔细指点着泰德的不足。 他连说带比划，非常好理解。 诺斯农夫们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看着冯道夫都开始带了一些崇拜。 对他获得巡逻队的指挥权再无异议。 「战歌：战斗获得的威望+20%」 「10名诺斯农夫加入你的队伍」 「诺斯农夫Lv1：这是诺斯部落最基础的战斗单位，只需配齐装备即可晋升为Lv2-诺斯战士」 「激活特质-勇敢，诺斯农夫们的士气提升了」 「激活专长-提携弱者，诺斯农夫们得到了少量经验」 「激活专长-身强体壮，诺斯农夫们的生命值+5」 终于有兵，也终于有点骑砍的样子。 冯道夫欣慰的扫过最后一条。 他顿了顿，上一句还说着战斗要点，下一句就无缝切换神棍模式：“现在你们都是我的战士，我将给予你们女武神的祝福。” “泰德，你刚刚的一点小伤现在就能恢复。” 诺斯农夫们的目光哗啦啦聚焦在泰德上。 泰德晃动着脖子，表情满是迷惑不解：“我好像脖子不难受了？” 有了第一个例子，其他也有了感受。 “我腰不酸了！” “我腿利索了！” “我的屁股不疼了！” 嗯？ 所有人都看向了萨里。 萨里说道：“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膜拜黑王子！” 所有人目光又望向冯道夫，已经彻底变为了崇拜。 「一次精彩的忽悠，外交+10」 「诺斯农夫们的士气大提升！」 第十二章 神上神 巡逻队刚成立，作为队长的冯道夫邀请了诺斯农夫们开宴会。 宴会是诺斯流行的自助形式。 想吃什么自己搞，热热闹闹的。 吃着吃着，不知道谁提到了灰狼。 冯道夫说要他们帮忙。 他们拍着胸脯答应，当场就要合力把灰狼给倒吊起来。 “用这个。” 冯道夫丢给他们滑轮组。 不是因为觉得老板快乐人力大锤机没有用，只是看别人帮他，自己不做点什么过意不去。 有了滑轮组，过程就省力许多。 将近小两百斤的灰狼倒吊起来之后，几个农夫拿着用猪鬃为材料制作的猪鬃刷，先逆着毛向梳，把垃圾和杂毛等东西浮现。 然后再顺着毛梳，把垃圾和脱落的毛清理出来。 来回仔细的刷了好几遍，再拍了拍狼尸，萨里和泰德拿着小刀，从灰狼后腿开始，把连接处切开，皮肉分离，抽出尾骨翻出，以退套方法逐渐由臀部向头部倒剥。 好几个人搭把手，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把狼皮完整的剥了下来。 虽然毛色是差了一些，但作为青年狼的狼皮，摸上去还是很柔软顺滑的。 等皮子整理鞣制好，就算缩板，大小也可以做件披风。 冯道夫自己看不上这个杂色，打算给家里的大毛萝，也算是奖励她当时的表现。 皮子安排好了用处，剩下的狼肉就给烧烤处理掉。 小狼肉嫩，老狼肉糙，青年狼刚刚好。 这特性并非只是狼，动物都是这样，例如清蒸仔鸡和老鸡汤的区别。 现在肉用牲畜基本上到不了那个年龄，吃习惯肉用牲畜，突然吃一次野味，没选好年龄就会觉得很柴。 反正冯道夫吃的还能接受。 吃饱肚子，再惬意蹲坑。 只听雷雨交加，酣畅淋漓，顷刻间整个人似乎都轻了几斤，真乃人生一大享受！ 冯道夫擦屁股的时候，大毛萝在外面有些担心：“主人，要不要我进来帮您？” “能让我进来吗？” 薇拉敲了敲门。 小毛萝也发出声音：“主人，我也可以帮您！” 冯道夫：“？” “不用，我手好很多了。” 其他都可以，但这种还是算了，冯道夫暂时还不打算玩那么重量级。 他拒绝也不是勉强。 吃足了营养后，防患医术的效果初显，恢复速度拉了上来。 右手伤太重，还要一段时间给长好。 按理说伤口这么大是会有神经损伤，但可能是人体太神奇了，面板上没有出现残疾字眼。 左手手指的骨折痛感降低许多，已经不怎么影响活动，预计明天就能彻底好利索。 「生命：96（140）」 单从数值来看，状态已经不比普通人差多少。 几点数额差还是很明显的。 像+5之力一出，他就最快速度获得了这10个诺斯农夫的认同感。 有了初步的认同感，冯道夫下一步打算练兵。 作为P社玩家，冯道夫对军事、冷兵器和兵击都有涉猎。 在通辽工业大学的时候，还跟着一位老教授学习过《练兵实纪》、《纪效新书》、《兵法简述》、《马背上的战争艺术》等实操性很强的军事书籍。 当然，受限于条件，只是学习了理论知识，没亲自试过练兵带兵。 以冯道夫当班长的经验，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班里都是高素质的大学生，但组织活动时候，他撑死了也就指挥十来个人，搞个项目能保证少摸鱼就不错了。 辅导员管到，那是翘课的翘课，挂科的挂科。 管理人这活就是谁都可以说两句，感觉特在行，但是一上手就废。 这还是现代人。 现在要面对的可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诺斯农夫。 叫人做事和叫人拼命也是两码事情。 难度很大。 但冯道夫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创造力和自主学习能力。 没经验就学呗，实践中补足。 那些草根发家的英雄人物不都是边走边摸索。 他个工科狗好歹还有面板和知识优势，怎么也不能比他们差吧。 而且学习练兵的过程对冯道夫来说也是非常有趣。 他情绪高昂的离开厕所：“以前都是鼠标控制，还没亲自试过指挥士兵，今天哥们再破个第一次！” 三个毛萝关切的看来，担心自己主人逞强了。 没想到看见他左手使用自如的翻箱子拿铜哨。 真的好起来了？！ 大小不一的三个金发姑娘震惊了。 冯道夫把家里的铜哨存货都拿上来到了正厅，挨个发给每个人：“天黑以后大家回家锁门，不需要巡逻。” “白天按方向，设立四个哨点，每过一个太阳时就轮换，有情况就吹哨子警示。” “您的手好了？” 萨里最先反应了过来一脸震惊。 冯道夫笑而不语。 诺斯农夫们恍然大悟，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外交经验+1的提示连弹了好几下。 冯道夫趁机找了个理由跟他们一一切磋。 把最后一个萨里给收拾了，冯道夫发现防患医术反馈越来越小。 生命涨到了105就不怎么动弹了，跟预想的完全不同。 “因为水平太菜，赢了以后得到的刺激不够？” “明明钓了几十年的老钓鱼佬，在河边坐一下午，没几口，也没几个鱼，钓只小白条也能高兴半天，你居然还不看起鱼塘局。” 冯道夫心说：“人类果然有极限啊。” 本来他都想好了，弄个全身重甲，再发明一个内置口袋，里面放置老鼠。 平时在鼠笼发电风扇散热，需要的时候就弄死一只，开真.无双模式。 发明代号：鼠不尽的快乐！ 现在只能放弃这么好的一个创意......冯道夫算不上失望，就是有点遗憾。 防患医术卡不了BUG也是神技。 多少将军死于战后的伤病？ 有防患医术，安全感大增。 冯道夫调整好心态，看着被打击的龇牙咧嘴的诺斯农夫们。 他说道：“你们想要变强吗？” ...... 第一次尝试练兵，比冯道夫想象的要容易一些。 诺斯农夫的成长经历使其组织纪律性领先了同时代其他族群。 盾墙、阵列什么的，不需要冯道夫教，他们自己玩的就贼溜。 毕竟这套是真的能降低他们自己的死亡率。 电影里的维京人总是嗷嗷叫就冲了上去，好像不知道恐惧，甚至渴望战死。 现实里的诺斯人战斗就是为了发财和女人，能稳健就绝不会浪。 赚钱嘛，不寒碜。 需求决定了装备选择。 矛盾作为标配，是因为制作简单造价便宜。 最关键的是训练容易，对使用者要求也不高。 很适合诺斯人这种平日要种田打渔的渔猎部落。 排阵列都不需要分得清左右。 盾墙是右侧依次叠加、栉比鳞次。 这种依次叠加的盾墙，你的盾牌可以压到你右手边队友盾牌上，这样保证了你和你的队友正好处在一个平行线上。 最大的好处是能够在很低的训练度的条件下，让部队维持一条直线，往前走个几百米阵型都不会散。 等把敌人压溃散之后，再从盾墙切换成散兵，开始最大化胜利成果。 这种密集方阵战术，已经比中世纪大部分势力都要先进了。 当然了，这不是维京人的专利，昂撒人也会。 维京人和不列颠人的战争通常都是在盾墙互推中开始的，只不过维京人通常在装备、素质、组织性上，都远高于不列颠诸国的征召农民，所以这种战斗的结果一般没有悬念。 再加上许多维京人都兼修了射箭和骑马，掠袭不列颠时往往会尽一切可能搜刮马匹，确保机动性，在骑兵的战斗力占据优势，综合战术可谓是这时期比较先进的了。 就是一股子罗马味。 恩，蓝罗也是罗。 总之，基于这种稳健风格，大部分农夫都有过多次掠夺经验。 按中世纪标准，已经可以说是老战士，换上装备就能秒升Lv2-诺斯战士。 再练一练，强化一下装备，很快就能升到Lv3-资深诺斯战士。 称得上是当前版本T1级的优秀轻步兵。 有提携弱者这个专长，冯道夫相信不会等太久。 手下的兵很省事。 这让初次练兵的冯道夫放松的同时，又有点没什么成就感。 说是这么说，冯道夫也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已经靠着给自己刷光环获得了士兵认同度，那就没有必要非要秀微操，来上一句最前边左起第二个士兵，长矛向上微调15°20′，向右6°7′ “话说这样让他们自己演练我刷不了经验啊。” 冯道夫已经品尝到了专长作用，那些还没有拿到专长的Lv0技能就急需开发。 他试过做点什么，例如普鲁士训练法的经典队列。 试过之后就发现诺斯农夫们完全不理解。 他们不知道明明看起来差不多，为什么要用这种很麻烦的队列，来代替很好用的盾墙战术。 冯道夫及时更正错误，普鲁士训练法暂时搁置。 好在口头上指挥两下，也能刷统御、管理和战术经验。 边看着面板上的经验提示，冯道夫边琢磨了一下，找到了原因：又不给人发军饷，还想要让人做个队列工具人？ 很难的啦！ 诺斯农夫们自带干粮愿意听他的话操练，已经算他们精神高度认同他黑王子了。 他们可不是没有选择的贱民。 家里有田有牛有老婆。 有的甚至还有两三个老婆！ 跟他们这些有产的自由民推广普鲁士式的极度高压管理......场面太美。 就算是现代那些没产的小兵，每年照样有一大批心生怨念然后报复士官的例子，更何况是这群武德充沛的维京老哥。 战争最忌讳照本宣科。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每个版本有每个版本的最佳玩法，这个版本的诺斯部落就适合这种松散管理。 门槛低、省钱省事、扩张速度快。 虽说掌控力不足，但在北欧房一点都不是问题，以后有的是办法改过来。 甚至现在就有一条路子可以走。 “大家坐下来。” 等演练完，冯道夫招呼着众人围在火塘旁。 他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好不好奇我的手为什么恢复的那么快？” 呼~ 仿佛升起了风，诺斯农夫们却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映着火塘的眼眸满是求知欲。 冯道夫缓缓说道：“在我和狼战斗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神示。” “我和女武神同骑天马，来到了天上，来到了世界之外，看见了一个大神之上的神AO。” “AO，艾欧，独一无二，是无可比拟的伟大而全能的至高存在，但祂本身没有灵魂、无欲无求，从不以任何形象示人。” “只是艾欧的存在太过强大，力量投射无限世界，形成了世间的一个个神明。” “祂是神上神，是万神之神，是万物之上，是万物的创造者、宇宙间一切生命的源头，是第一和最后一个字母，是开始与终结。” “万物非主，唯有艾欧。” “女武神告诉我，整个宇宙以及一切生命，终将有一天全部毁灭，但艾欧会使一切生命复活。” “艾欧预定好了一切事物......” 随着冯道夫的讲述，随着不断叠加双倍说服强度。 诺斯人们听的如痴如醉，只觉得现实与神话在此刻重叠。 有限的厅堂内部仿佛展开了一个无限的宇宙。 在觥筹交错，大地升华成为了神之国，屋顶消失在了无尽的夜空之中，厅堂的立柱如雨格德拉西尔一般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奥丁、索尔、弗雷纷纷落入席间，成为厅堂中的座上宾。 身披黑袍，手捧杯盏的冯道夫端坐在高座之上。 伴着影影憧憧的炉火光亮，他仿佛化身为了伟大的圣者。 一手拿经，一手持斧，对每个人的灵魂进行审判。 是进入瓦尔哈拉，日夜享受无尽的美食、美酒、美女。 还是进入尼伯龙根，在黑暗的无底坑，恶人永远受刑，被不灭的火焚烧，昼夜永远受痛苦。 在北欧神话基础上，改进出来的万有独一的版本，直接刷新了诺斯人的三观。 等冯道夫布完道，他们整个人都傻了。 吕勒奥湾的冬天，白天只有五六个小时。 漫漫长夜，无所事事，听着外面呼啸的风雪，恶劣环境让诺斯人需要信仰。 现在似乎有更好的信仰出现…… 萨里忍不住问道：“我不想要去尼伯龙根，您能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看着充满渴求的一张张脸。 冯道夫笑着开口。 “这很简单，只要口头上承认你的艾欧信仰，你就能成为一名祈并者，然后再遵守祈并者的生活规范......” 第十三章 助产钳和挪威人 「了解到末日正如预言中那般不可避免，诺斯信仰的信徒们秘密遵循《埃达经》的教导，坚信那是你对神上神艾欧的转述」 「他们宣称你是艾欧选中的人类先知和人类领袖」 「你创立了新的信仰-艾欧教」 「获得特质：信仰领袖（魅力+1、每月虔诚+1、同信仰好感度+10）」 「可消耗虔诚设立核心教义」 「当前可免费设立一次核心教义」 听饱了故事的诺斯农夫们满足离开。 冯道夫看着他们的背影心说：“意外之喜。” 在民族主义和意识形态这俩玩意诞生之前，最好用的就是信仰。 这个信仰版本里头，最强形态是啥？ 新月。 人类历史上所有文明的宗教里头，同化能力最强的就是新月。 吸收新月的优点，再补上其他两大教的优点。 死后审判、鼓励生育、宽进严出、渗透生活、社会福利、医疗社保、贩卖焦虑、行善积德…… 这就叫十字/新月/万字三修！ 天下大教互相抄，新月可以给十字写同人小说，我艾欧教也能因地制宜的搞北欧版本。 天上的耶哥、摩哥、穆哥都没有说话，这显然是默认了他加入进来，亚伯拉罕御三家变成四大天王啊！ 他怎么能辜负三位好哥哥的好意！ 现在先在周边亲友群传播。 等稍微有点实力了就能来硬的。 你信不信艾欧？ 小子，不信是吧？砍了！ 有时候野蛮的同化政策反而能巩固统治，也适合北欧。 等把笔杆子、枪杆子、钱袋子都握住，事情就好办起来了。 信徒交10%税，非信徒交50%税，你信不信？ 信了有面包奶酪福利，还能享受医疗服务，你信不信？ 现在三个都没有，好在有面板，冯道夫又脸皮厚会忽悠，总算是拉扯起了起家的第一批嫡系。 “虽然不想承认，但中世纪走神棍路线，确实比攀工业科技树简单太多。” 冯道夫心说：“我个工科生也不想做神棍头子，但没办法，做版本之子太香了。” 就是自己的第一批信徒素质有限认知固化。 冯道夫试探过，想要教他们怎么读写，还是跟日耳曼语系同根连气，据说老外三天就能学会的简化英语。 就这样他们还是学习专注度极低，没几个月是学不好。 不是不愿意学，只是没有养成学习习惯，外加上缺少动力。 又不是被压迫的活不下去，没有那股子迫切改变现状的渴求。 他们自己活的不算太滋润，但至少吃穿不愁，有房有田有老婆，只是会烦恼孩子们未来。 比起学习，当然是更愿意听冯道夫说故事。 听小说可比学外语爽多了。 冯道夫没有强求，先将就，从新生代开始培养。 所以看了核心教义列表，冯道夫瞬间做出选择。 「设定核心教义：圣分娩（信徒生育力+10%、信徒妊娠并发症?50%、父母在孩子出生时有一定几率改信虔诚、认为怀孕是美德）」 冯道夫心情愉悦：“光靠给人看病效率太慢，正愁着从哪里找传教切入点，这切入点不就来了嘛！” 游戏里这教义撑死了T3级，生废了换一个就行。 但放现实，不论是爆人口，还是让父母改信，那妥妥的就是T0级。 再搭配上三教同修......稳了！ 冯道夫高兴。 左手也好的差不多，该开始本行工作。 冯道夫来到了工作间，先画出了分离的钳子图案。 想了想玛格丽特说的产妇数量，还有这大半个月观察到的诺斯女人体型。 冯道夫又把另外几种产钳画好。 微调了一下，冯道夫喊来了薇拉。 薇拉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主人？” “做我的助手，帮我锻造个东西。” 冯道夫指了指地上的草图 薇拉歪了歪头，满脸疑惑，但也没有问。 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出乎她意料的是，冯道夫做了说明：“这是我从艾欧那里得到的智慧，其名为助产钳。” “你见过女人分娩吗？” “见过。” 大毛萝点点头：“小时候我妈妈生我弟弟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我还有些印象。” 那就是还在斯拉夫农庄的时候？ 波罗的海沿岸的斯拉夫人……冯道夫说道：“助产钳就像钳子夹东西一样，夹住胎儿头部，协助胎儿娩出，让女人们不容易难产，也让婴儿更容易诞生在这世界发出啼哭，是一件非常好用的工...艾欧圣物。” 单单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就能显著减少妇女难产的死亡率。 再用麦芽酒来初步蒸馏酒精，做个简化无菌术，至少能够降低50%的死亡率。 助产钳当然也有缺点，但瑕不掩瑜。 要是再加上圣分娩的加成，能把分娩风险降低到现代水平，那说圣物也没有毛病。 大毛萝都睁大眼睛发出了惊叹。 然后她疑惑了：“主人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我要培养你怎么使用。” 冯道夫说道：“只有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给所有产妇接生，所有人类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需要更多人来帮助她们。” 薇拉看着图纸，不自信了：“我，我真的能行吗？” “使用起来当然是有一些难度的。” 冯道夫说道：“我会用皮囊和木球制作一个练习工具，教你怎么使用圣物。” “对了，到时候还要训练你使用前的仪式，还有容纳圣物的器皿。” 新月最拿手的就是通过仪式来传教。 还有什么仪式能比的上圣分娩+艾欧圣物能实实在在降低难产率来的强？ 冯道夫看着大毛萝。 助产士？没那味。 就叫人间女武神吧！ 女武神是被神选中的侍神者，掌握圣分娩仪式和艾欧圣物，给世界带来新生命，说是人间女武神也没有问题。 圣分娩仪式再结合卫生消毒这一块知识，再加上一些补充能量、助产、加快产后恢复的知识，潜移默化的改善习惯，提高抗病能力…… 冯道夫快速往艾欧教的空架子上填内容。 “通过宗教来推广，比说一千遍都有用......先把东西做出来再说。” 以前只是看过，没有上手加工过。 作为工科生，冯道夫太清楚这种看似简单的工具，实则细节一点都不简单。 可能钳臂一点点弧线的变化，都是无数人心血的结晶，误差了这一点，就容易在接生使用的时候弄伤婴儿。 冯道夫先反复推演，还敲着熟铁来模拟。 薇拉小脸紧绷着，拿出了100%的专注来帮冯道夫。 冯道夫却发现自己只能发挥出50%的专注。 特别是在她踩着鼓风机的时候。 失策，下次应该找长毛萝...也不行，还是小毛萝吧。 小毛萝精明，心思多，做助手的时候好好训练一下。 就是她力气太小，好在马上就有一批童工，人手不足的问题迎刃而解。 铛！ 铛！ 面对无比恶劣、沟沟坎坎、呼之欲出的超高难度挑战，黑发的小铁匠顶着强力干扰完成了初号钳的改进！ 等温度差不多，冯道夫收拢了杂念，拿起了钳子夹住一块生铁。 妇产用，考虑到使用环境，助产钳体积越小越好，所以没有选强度不够的铸铁和熟铁。 冯道夫这次要使用擦渗工艺。 炒铁法+灌钢法是官家才有人力组织的生产模式。 对于五湖四海的小手工作坊来说，擦渗钢就是一个很好的平替。 在熟铁或低碳钢锻坯上，擦上或淋上一薄层生铁，利用生铁的碳原子来进行高温固体渗碳，给表面强化变得又耐磨又有韧性。 是一种将锻造、铸造与热处理三结合的形变热处理复合工艺，流传了千百年。 节省工时工序的同时，也有渗碳能力较弱、质量难以控制、不够均质等缺点。 只能给生活用具强化强化，不适合用来做兵器，但可以给札甲的甲片做一个表面硬化，单片强度高了，能减少甲片总数，减轻整体的重量。 以助产钳的用途，表面硬化一下就够了。 家里熟铁生铁都不缺。 特别是生铁，都快堆满一地窖了。 罗马时代因为缺少了利用生铁的技术，把生铁叫做猪铁，炼铁场渣山上丢弃了大量的生铁。 也是因为无法合理利用，炼铁的时候肯定得尽量少制造生铁，于是这个原因也限制了欧洲的炼铁炉的继续变大。 持续优化的结果，就是可以实现重复使用和不断生产的卡特兰锻铁炉，然后就是近代冶炼史。 铁匠以前积累的生铁存货，现在方便了冯道夫。 冯道夫左手夹着生铁，不断的擦着熟铁助产钳的表面。 这一步工序非常需要经验。 没有经验的冯道夫，却发现自己似乎隐隐把握这个过程。 这一次比上次锻打熟铁钐刀强烈许多，或者说制钢加成本来就是只有在‘制钢’的时候才能最大化。 原本是战争迷雾，铁匠只能依靠经验来判断哪里有没有擦上碳，哪里擦的有没有多了。 现在有了制钢+150%的玄学金相感应，胚件的渗碳情况就跟开了全图挂似的，冯道夫把控精准多了。 哪里露白蹭哪里。 我就蹭蹭，不深入。 给全身蹭了一圈，留下了自己的碳痕迹，冯道夫满意的夹着胚件放进水里。 滋！ 高温的胚件进水淬桶中，瞬间有大量水泡翻滚。 冯道夫死死盯着胚件，玄学感应最大化。 500℃......400℃......350℃...... 300℃！ 冯道夫立马提起了胚件，连贯的再没入进了油淬桶，做水-油的双液淬火。 先水淬快冷，再油淬慢冷，组织应力与热应力都比较小，强度韧性兼得。 缺点就是操作难度大，要是温度没把握好，那就是强度和韧性都没有。 尤其使用的还是擦渗工艺，渗碳不均匀，温度再没把控好，很容易淬成碎冰冰，非常考验经验和技巧。 玄学感应够给力，淬火过程有如神助，冯道夫一次成功。 给胚件脱脂清理，冯道夫稍稍精调了一下，一把碳钢助产钳诞生。 「成功锻造出一把宝物雏形，锻造升级！」 「获得专长-大师级制钢者（制钢效率+150%）」 「宝物雏形：助产钳（艾欧教宝物，信徒生育力+10、信徒妊娠并发症?10%、信徒生命力+1、每月虔诚+1）」 「助产钳-前置要求」 「1，圣分娩教义（已满足）」 「2，一个月内，让一百对夫妇发自内心认可虔城」 「备注：宗教宝物的加成可转换至同类物品」 “锻造直接升一级？！” 冯道夫仔细看着消息：“一个教义对应一个宝物？可惜......” “虽说加成少，但能覆盖整个教派，再加上圣分娩，难产率直接降低60%，这水平应该快接近现代了吧？” “有这词条在，等把人手培训出来，我也可以放心的去狩猎凑天生猎人的条件。” 强烈的正反馈，刺激着冯道夫开始锤下一把助产钳。 这次锻造冯道夫感觉到了变化。 锻造已经升到了Lv4，放在中世纪的北欧，在职业铁匠里也是佼佼者。 技术熟练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专长加成。 制钢效率累加到300%之后发生了质变，给第二把助产钳做淬火的时候，冯道夫充当人型仪器，温度控制的更好，双液淬火效果比第一把还要好。 消息也给了肯定。 「锻造+20」 「锻造Lv4（1%）」 给的经验更多了。 冯道夫回味了刚才的过程：“热处理更好，我小锤用的更好，造型打的更准……不过提升空间也不大了，除非提升材质。” “要不要试试用玄学金相感应来精炼钢胚？” 冯道夫有些心动。 但看着自己周围的环境...... “缺材料，急不来。” “继续爆肝刷经验！” 擦渗工艺虽说缺点很突出，但优点也很突出。 先熟铁塑形，再生铁渗碳，省去了最耗时的百炼锻打均质这一步，生产效率那叫一个高。 冯道夫支棱着一连锤好了四套才停，经验刷的那叫一个过瘾，角色经验差点要堆满。 他在外面跑了一圈，跑了个五公里，终于靠跑动经验把剩下的角色经验堆满。 「人物等级提升！获得1点属性！」 这回冯道夫毫不犹豫的给力量加点。 挪威可能爆发列王之战的猜测，让他现在急需要变现即战力。 敏捷上，因为有向死而生，他已经不那么需要反应速度。 大不了锤个重甲出来，有甲在身，战斗时候反应慢一点问题不大。 智力属性增加经验效率，是大后期，带不来即战力。 创造出助产钳的冯道夫感觉自己现在的脑子也够用。 魅力同理，他掌握的知识，已经胜过其他神棍太多，再加上去传教能力也不会有质变。 而且一手持经，一手持剑的模式，继续叠力量某种角度可比魅力要更能提高传教能力。 简单测试了一下，冯道夫很满意，继续制作模拟分娩训练器材，开设人间女武神-助产培训班，给三个毛萝做培训。 等她们面露疲惫，冯道夫停下了课程，招呼着洗澡上炕。 少了十多个奴工帮忙，三个毛萝操持一天也累的够呛。 冯道夫还没睡着她们就睡的贼香，睡着了完全不管主仆之分。 薇拉往他怀里一靠，小毛萝往他后背一贴，腰上再跟着长毛萝的腿。 冯道夫：“......睡个屁，起来嗨！” P社玩家从不亚撒西！ ...... 翌日。 天空刚准备擦亮，三个诺斯人就带着自家的孩子们报道。 日餐还在做，冯道夫先带着他们到外面队列。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不远处的森林已经有勤快的农夫放牧，牛群惬意的躺在地上晃动着尾巴，猪猪悠然的吃着树下掉落一地的橡果、榉实。 “日安，大人。” 第一班巡逻的人已经骑着马上岗，特意多跑了一段距离，就是为了靠过来打声招呼。 其他农夫们也打着招呼，神情都是相似的崇敬。 旁观着的三个家长暗暗观察这个现象，有些意外冯道夫受到的尊敬。 同样在观察的还有这些孩子，本能的感觉到了冯道夫是个厉害人物。 当冯道夫目光看来的时候，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挺胸抬头。 冯道夫目光挨个扫过。 有的目光对上之后胸口快要抬到天上，有的表现平静早熟。 10个孩子是各有各的不同。 “不错，很有精神。” 冯道夫以夸奖来开头，没一会就和他们拉近距离。 不一会，薇拉她们做好了饭。 冯道夫亲自掌勺，一一给他们打饭，再附上几句话。 这些看着历史学习的拉拢技巧，放在诺斯孩子身上也一样好用。 等初步拉拢了人心，冯道夫又去跟家长们聊天，几句话功夫就让他们放心的把孩子寄住在这里。 铁匠家原本就生活着十多个人，现在位置都空出来，容纳10个孩子轻轻松松。 生活用品都是现成的，不需要再另外准备。 吃饱喝足，冯道夫根据10个孩子的情况，把他们分成两个小队。 一队去割草和加固围墙。 一队来帮忙制作钐刀和其他工具。 这些孩子虽说不如大人，但也大大减缓了人力需求。 冯道夫空出了时间，白天努力训练刷技能，晚上就给孩子们布道。 大人都顶不住当前版本最强的艾欧教义，这10个孩子第一晚上就沦陷。 有了信仰绑定，冯道夫更加安心的使用他们，给他们开发各式各样的工具。 像是钐刀、独轮车、移动式起重机等等，极大的提升了第一组的效率。 简易木工工具、简易木制机床等，提升了第二组当帮工的效率。 就连打水洗衣服，冯道夫都制作了一个木制打水器。 整体造型像摄像机架，折叠搬运，手摇式操作，放在冰洞上面三点支撑，摇动着握把就能把水桶放下去，再把水桶摇上来，轻轻松松毫无危险。 有了工具，有了信仰，有了充足的食物，10个孩子工作热情极高，几天时间就把牲畜的青饲料缺口补满，围墙也做好了养护。 冯道夫也把钐刀全都制作好，还因为小助手们太努力，闲着没事上了擦渗工艺，得到了面板的肯定。 「优质的钐刀（伤害+1）」 免费升级的强化钐刀，得到了农夫们的一致好评。 冯道夫把萨里那把也拿回来升级的时候，其他农区的诺斯人上门了。 闲着没事就爱聊八卦的诺斯人，得到了一把好农具，那当然是要显摆显摆，也是想要给自家队长拉订单。 冯道夫来者不拒，顺带测试了一下能不能给自己的锻锤工具加个特效。 尝试虽说失败，但几个零级技能所需的经验值终于满了。 「战术升级！交易升级！管理升级！」 「获得战术专长-密集阵型（部队在盾墙阵、方阵、楔阵、纵列时，步兵对骑兵造成的伤害+10%，出现伤亡受到的士气惩罚-25%）」 「获得交易专长-估价师（售卖装备的贸易惩罚-15%，你的利润已标明）」 「获得管理专长-以剑为盾（部队食物消耗-10%、食物单一时没有士气惩罚）」 三个作用都不小。 估价师让冯道夫对价位判断更准确，榨出更多利润来。 战术/管理两个技能，也让冯道夫对指挥这10个孩子更加得心应手，作为军官来说勉强是入了门。 上战场可能没底气，但组织童工们造房子还是没有问题。 把艾欧逼格吹的那么高，不搞一个专门用来举行宗教功课、宗教教育和宣教活动的中心场所怎么行。 穆哥在战略转进到库巴，远离了迫害他的麦加贵族们之后，可是第一时间就召集自己的信众们，为他们共同的信仰修建了一座简易的礼拜寺。 尽管形制极简陋，只有一圈篱笆外墙，梁柱是用椰枣树杆制成，夜间用秸秆枯草照明，做礼拜都只能在院落一个用椰枣树干搭成的凉棚底下进行，却丝毫不影响信徒的热情，也可见一个专属场所对传教的重要性。 冯道夫决定效仿他的穆大哥，并给礼拜教堂做个升级。 考虑到吕勒奥湾的严寒气候，再考虑到附近丰富的黏土资源，冯道夫计划点亮烧砖技术，参考同为寒带的毛熊建筑风格，整一个简易砖楼。 此外还有复列式马厩和干馏窖也要搭建。 这个光靠一群孩子就不够，得更多的成年劳动力。 “但在大工程之前，得先做一点准备，给巡逻队装备升个级。” 不只是谨慎，也是为了赚钱。 光靠卖钐刀的钱可不够这些大工程。 卖给诺斯农夫什么装备，冯道夫都已经设计好了。 亚麻甲+藤盾。 发电机除了当神棍，最大的作用就是解开电化学。 虽说大部分技术都对功率有要求，但也有一小部分，现在的条件就能电解制取。 例如防水粘合剂。 有了粘合剂，很自然的就想到了相关的护具。 亚麻甲就是用亚麻布粘合起来的布甲，藤盾就是用藤条粘合起来的圆牌。 更加轻量化的同时，防护性能还不错。 熟悉的藤盾不用多说。 希腊兵标配的亚麻甲，流言终结者测试过，在没上漆没做防水的情况下，比同等重量的铁甲防御力都要高。 此处可以参考千层布鞋底。 亚麻甲简单易造，性价比拉满，比锁甲简单多了。 弄好模型后，一层层亚麻布沾上去就完事，很快就能弄出雏形。 亚麻甲明明有这么多优点，但还是被淘汰，纯粹是因为过去的粘合剂质量不过关，容易解体，需要频繁的去维护。 等到工业革命研究出了好的粘合剂，亚麻甲又重新出现——以原始防弹衣的形式。 现在有冯道夫提前制取出来的粘合剂，亚麻甲和藤盾没了致命缺陷，综合性价比好的让人流口水。 不算电解粘合剂这一块成本，只算原材料和工时费，甲盾一套的成本用不到3枚银币。 防护不错还轻便保暖，格外适合诺斯人，穿出去这身装备能碾压周围所有部落。 看着弓箭测试后完好无损的亚麻甲，诺斯农夫们也这么觉得。 想买，又怕太贵。 他们犹豫的时候，冯道夫说话了：“这是我从艾欧得到的智慧。” “我给它们的定价是锁子甲的三分之一，也就是400枚银币买一套。” “但是，只要是信徒，现在可以用一半的价格，也就是200枚银币的成本价购买一套。” 改信了的农夫先是一喜，然后又愁眉苦脸。 200枚银币也还是很贵啊…… “这还没完。” 冯道夫继续说道：“大家是我的兄弟姐妹，是我的家人，我还为家人们准备了福利。” “50枚银币！只需支付50枚银币的首付即可拿下！” “并且剩下的150枚银币没有利息，三年内归还即可！” “我对银币不感兴趣，只想要让大家遇到战斗能更加安全。” 诺斯农夫们瞪大眼睛，仿佛看见冯道夫脑后亮起神性之光。 圣者！ 这是真的圣者！ 信徒毫不犹豫的掏钱包。 非信徒也急得问怎么加入。 得知只需要口头说一声就行，又得知艾欧有一面就是奥丁，于是纷纷表示改信艾欧。 热热闹闹的开完了军火大会，有了足够资金，基建可以上马。 为了不让诺斯镇那边怀疑，在没完成承诺之前动了铁匠遗产，冯道夫匆匆锻打了把擦渗匕首，得到了首领认可。 再无顾忌的冯道夫开始买买买。 基于保密需求，工人找自己信徒最好。 好的工人都在诺斯镇，以前接触不到，现在嘛…… 冯道夫差点搅尽玛格丽特，终于是把圣分娩仪式给完善，带上全套家伙开始挑人布道。 先撒圣水（消毒酒精）净场。 然后鸣钟三声，赞美万神之神。 同时薇拉三个摇动发电机，雷神与光明神赐福。 一套流程下来，产妇被震撼的都不喊疼了。 “你要不要信仰艾欧？” “信了之后艾欧就会祝福信徒，仪式效果就能最大化哦。” 于是信徒喜+1。 蹭到了圣分娩BUFF之后，冯道夫请出艾欧圣物，顺顺利利的取出了婴儿。 “哇啊~” 随着婴儿的一声啼哭，艾欧教开始了在诺斯镇扩张的第一步。 也就在这时候，一直停留在诺斯镇的挪威外乡人，盯上了某条运输频繁的路线。 “至少足够50人吃整个冬天的谷物运送了过去！” “这是一个机会！只要抢这么一票，还待在野外的族人们就不用担心过冬问题了！” “目标实力怎么样？” “就是一个外乡贵族小鬼，好运的继承了一个铁匠的财产，能有什么实力。” “不能引起诺斯部落的围剿，今晚行动，抢完东西就带着族人们前往南方，我已经受够了这里的严寒。” ...... 夜晚。 十几个身影模向围墙。 距离还差十几米的时候，一道身影忽然感觉脚被什么拌了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尖锐刺耳的响声划破夜空！ 第十四章 酣畅大胜！ 静悄悄的黎明。 苔原草地，弥漫寡淡雾气。 十几个挪威人排成一列摸向长屋。 叮叮当当！ 清脆的声响骤然刺破夜幕！ “！” 红发的首领威利心中一惊，汗毛都被吓的竖了起来，猛地扭头看去。 借着不算太好的可见光，他勉勉强强看见了草地上插着许多小木棍。 木棍和木棍之间连着根绳子，绳子上穿着许多铜铃，此时正互相碰撞，正是声响的来源！ “铜铃？！” 触动绳子的挪威战士震惊了：“这么多铜铃？这贵族小鬼得是多有钱？！” “这不重要！” 威利挣扎半秒，咬牙决然的说道：“我们撤！” 他没有铜铃预警器的概念，但这东西看一眼就知道作用，清楚稳健夜袭的计划失败。 手下不理解，但还是照做。 这些日子证明了首领的判断总是比他们准确。 哪怕挪威战士撤的时候想要拿铜铃，被威利给喝止住，他虽然可惜但也还是照做。 只是忍不住问：“首领，白捡的铜铃为什么不拿？这么多能换许多大麦了。” 威利快速解释：“那个贵族小鬼防备心很重，有了这些铜铃，肯定已经醒了过来。” “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快速破门，只靠着手斧很难强行从墙壁砍出缺口。” “只要那小鬼把门给堵住，我们就拿他没有办法，时间越拖还会引来其他的诺斯人。” “我们撤走，不拿走铜铃，他一定会以为是兔子触动。” “我留意到了，这附近的脚印很多，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好事，我们留下的脚印不显眼。” “只要他没发现我们的存在，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来，下次连铜铃和他的钱全都抢走！” 挪威战士们恍然大悟。 纷纷夸赞首领高明，首领智比奥丁。 威利提起来的心逐渐放下，嘴角忍不住上扬：“就连那金发的疯王，也在我......” 咻！ 噗嗤！ 冷箭深深刺入威利的身体。 挪威战士们呆呆的看着首领身上飚飞的血箭，看着滴落的血染红了草皮，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威利用尽全身力气怒吼：“跑！” “快跑！” “想跑？” 黑夜飘来了声音：“你们跑不掉！” 哔！ 哔！ 哔！ 一阵尖锐急促的哨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漆黑的夜，仿佛突然降临了无数敌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挪威战士慌乱无比，下意识结成了一圈盾墙，护住了重伤的首领。 威利咳嗽着，眼睛快速转动观察。 他在不列颠岛最喜欢使用夜袭。 夜里看不清楚，轻轻松松就能让那些缺乏战士素质的昂撒人慌乱起来，密集盾墙不慌不忙的压上去就能击溃。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战士们还有被反过来制造混乱的一天。 以往夜袭别人有多爽，现在被人夜袭就有多惨。 稳稳的一次夜间劫掠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到底找了什么劫掠目标？ “他们居然敢向一位圣者出手。” 几十米外，布鲁克如此说道。 他想到了刚刚威利怒吼的挪威口音，忍不住问向了冯道夫：“你...您为什么知道今晚会有挪威人袭击？” 冯道夫此时全副武装。 戴上了布面头盔，披上一套加装擦渗硬化低碳钢板的白色强化亚麻甲，四肢都用绑带固定住护腿护手板。 因为全身都包严实，听力都有影响，冯道夫侧了侧头才说道：“一切都是艾欧告诉我的。” 布鲁克立马神情肃穆：“万物非主，唯有艾欧。” “万物非主，唯有艾欧。” 冯道夫赞颂的时候心里有一丢丢的惭愧。 其实是他自集市碰到这帮人以来，就一直没有放松过对他们的警惕。 等在诺斯镇的信徒逐渐多了起来，冯道夫每天都会安排眼线盯着。 发现这帮挪威人对他的物资运输很感兴趣，并且全都离开了城镇不知道去哪里，冯道夫就知道这帮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立马就找来了武力最强的信徒布鲁克。 这位诺斯的精锐武士跟冯道夫接触很多，亲历过许多无法解释的神奇。 在自家老婆难产，冯道夫出手救治母子平安的时候，布鲁克当场改信。 只是改信，不代表效忠。 不过最近闲着没事，布鲁克愿意帮忙还人情，带着自己相熟的几个伙伴来埋伏。 伙伴们都得到过冯道夫的帮助，对冯道夫很感激。 但大冷天的蹲了几个小时，难免还是有些牢骚。 直到看见挪威人真的上门，他们看冯道夫的眼神都狂热许多。 「虔诚+2」 冯道夫心里暗爽又不爽。 不爽的就是这帮挪威人不按他的安排来。 本来设想的是挪威人触发预警器之后，头铁继续袭击。 他带着人依托长屋抵挡，在僵持的时候，布鲁克等人突然杀出背袭，制造巨大混乱，轻松把这帮挪威人给吞下去，哪知道挪威人完全不按照他预想的来。 看着远处的圆阵，冯道夫有了明悟：“战场上敌人永远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战前准备再好，真打起来还是得见招拆招。” 「战术+5」 冯道夫扫了眼，心里感慨：“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达到战略指挥敌人的那一天。” 太遥远，不想了。 冯道夫抬头看了一下夜色：“时间不早了，大家还要回去睡觉。” “布鲁克，你带着人包抄他们，不要让一个挪威人逃走。” “我亲自给这帮挪威人最后一击。” 布鲁克点了点头，带着这帮人手一张弓的猎人兄弟去抄后路。 过去的时候，他们接替了诺斯战士的骚扰工作。 嘴里吹动铜哨，干扰着挪威人的判断，让挪威人心慌意乱又摸不着头脑。 借着夜间视觉+30%，冯道夫注意到了圆阵有了松动。 冯道夫抬起了手：“安静靠过去，别用斧头和矛，就用骨朵磨一磨我们的挪威奴隶的脾气。” 统一换装成亚麻甲+藤牌的诺斯战士传来压抑的笑声，看着冯道夫的眼眸都是崇拜。 敌军已经被袭扰的露出局部地区。 敌明我暗，士气正旺，优势在我！ 冯道夫抿了口麦芽酒，提着个骨朵，带着10个诺斯战士悄默默的去刷经验。 直到还剩几米距离，冯道夫非常突兀的用弹舌音怒吼：“Ypaaaax！” 诺斯战士跟随先知发起了冲锋：“乌拉！” “乌拉！” 注意力一直都在哨音那边，挪威人猝不及防，战吼声吓得他们腿都抖了一下！ 同样被吓的心慌的威利顾不上伤势，短促单音指挥着：“后面！” “刺！ 挪威人身体本能的听从刺出了长矛。 然后就看见被藤盾和亚麻甲挡住。 “？！” 他们瞪大眼睛，还来不及震惊，就遭遇到了诺斯战士的暴力冲击。 挪威人本就因为慌乱阵型出现松散，在防具碾压性差距下，几乎是接触的瞬间圆阵就被撕裂！ “Ypaaaax！” 冯道夫一马当先，一步锤一人，如同热刀切黄油般直冲圆心。 红发的威利反手抽出斧头。 冯道夫躲都不带躲的回以锤子。 duang~ 咚~ 不同的声响，代表了不同的命运。 红发的威利被一锤子锤翻，捂着箭伤，绝望的看着只有一道浅浅砍痕的胸甲，也终于认出了冯道夫的脸。 “是你？！” “指个屁。” 冯道夫一脚把他踢晕，两锤子锤翻赶来护卫的挪威人，临时加成到14点的力量直接在混乱的挪威人群里开启了无双。 这碾压机般的气势终于逼迫的挪威人投降。 第一战，赢了！ ...... 「深夜郊外之战」 「敌方：挪威氏族首领、挪威资深战士Lv3（14人）」 「我方：艾欧圣者、诺斯精锐武士、诺斯猎人Lv3（5人）、诺斯战士Lv2（10人/护具强化）」 「结果：杀敌0人，俘虏15人、伤亡0人」 「酣畅大胜！」 「你的威名在吕勒奥湾的诺斯部落传播！」 第十五章 行走疗法 「人物等级提升！」 「单手升级！」 「获得专长-迅捷打击（单手武器挥击速度+2%）」 尖锐的哨音停下。 漆黑的夜幕恢复了静谧。 “呼......” 抬头看着月亮，冯道夫关掉面板，甩了甩灵活了些许的手，高速跳动的心脏逐渐平静。 不算灰狼那次，不算平日的切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只是二三十人的班级规模，又是大顺风，有巨大的心理优势。 但是在突袭的那一刻，冯道夫还是会紧张，会兴奋，会恐惧，会肾上腺素飙升。 这是被文明抑制的动物本能。 是为了在大自然优胜劣汰的残酷法则下生存而进化出的机制。 当他感觉到骨朵重击人体的震动。 当他看见敌人的眼神从愤怒到绝望。 当一锤砸出了牙齿和鲜血。 猩红在眼前闪过，血腥味钻进鼻腔，惨叫和怒吼在耳畔响起。 那一刻，冯道夫心脏跳到爆炸。 氧气泵动着直冲大脑，对于动态画面的接收与反应已经不需要主动集中注意力了，只会对外界刺激做出本能反应。 挥锤、移动、再锤下一个...... 就如同打铁，所有行动完全是出于条件反射。 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任何主观情绪，只有浑身用不完的力气。 直到战斗结束，沸腾平息。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比跟灰狼厮杀的时候表现好，上头了但没完全上头，还记得指挥士兵。” 冯道夫隐隐有些虚弱。 这是肾上腺素飙升的代价。 好在只是虚弱一会，就被超高速新陈代谢给刷走。 仿佛给这段经历去除苦涩，只留下美好的滋味。 “这样兴奋又平静的诡异平衡，真是美妙又上瘾的感觉......这算不算是被动的把我变成一个战狂？” 冯道夫回想了一些别的记忆来冲淡这种感觉。 不然他等习以为常，可能真的就感觉和打游戏差不多。 客观来说，生理机制确实是差不多。 百万奖金的比赛关键局，输掉游戏，一年辛苦努力泡汤。 在迫切想赢的求胜心驱使，进入高度集中的忘我状态。 直到比赛结束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然后被人误会是不是偷偷奖励了自己。 打个游戏，能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冷静做出判断并指挥队友的人都很少见，何况是真实厮杀。 “相似，但也只是相似，刺激强度天差地别。” 冯道夫侧过头，看见了一个挪威人拔出匕首反抗。 这个资深战士展现了比普通诺斯战士高出一头的实力，但装备差距太大，没一会就被诺斯战士仗着披甲优势给制服。 不小心被匕首划到的萨里摸了摸胸口，刚刚还喜笑颜开的脸立马臭了下来：“甲被划破了一点？！” “该喂狼的挪威佬！” 萨里怒骂着一脚踹倒了挪威人。 这幅凶恶狰狞的神情，完全没有平时的憨厚老实样。 其他诺斯战士没有阻止，乐呵呵的看着。 等萨里出了点气，快要过火的时候，冯道夫掐着点阻止：“停下吧萨里。” 萨里顿了顿，听从的停下，还是有些气呼呼的。 冯道夫笑道：“这一战赢了，所有人的亚麻甲维修都免费！” “今天太晚，大家早点回去睡觉，明天开宴会庆祝，每人都能喝到一杯伏特加。” 萨里顿时又憨笑了起来，其他人听到有伏特加也都一起欢呼。 伏特加是为了蒸馏消毒酒精的副产物，产量不多，但用来犒赏十几人还是够的。 拉了一波士气，冯道夫找到了布鲁克：“挪威人的首领很有能力，要不是你一箭重伤了他，今晚事情还没那么容易解决。” “晚上都能精准命中，怎么做到的？” 冯道夫好奇的问。 布鲁克一脸严肃：“一切都是艾欧的指引。” 冯道夫：“？” 布鲁克说道：“晚上太黑了，我也没有办法在几十米外的距离保证精准命中胸口，能做到就肯定是艾欧。” “万物非主，唯有艾欧！” “万物非主，唯有艾欧！” 其他战士、猎手们都跟着默念，赫然一副虔信徒的模样。 冯道夫下意识保持高深莫测，内心有点懵。 真的假的啊？ 我个信仰领袖怎么好像没你们懂艾欧？ 感觉有点怪怪的…… 余光扫着刷出来的外交经验，冯道夫也不知道要不要高兴。 算了，哥们还是去做产品调查吧。 军用装备总是要实战测试才能暴露出问题。 亚麻甲就暴露了一个缺点：防穿刺但不防切割。 这个冷门甲胄的各方面性能都不错。 亚麻布用现代话来说就是纤维增强材料，另外用于粘合多层亚麻的胶质也能增加防御强度。 30层亚麻布+鹿皮的武装衣，抵御弓箭的能力比早期锁子甲都要好。 亚麻甲+铜板芯/低碳钢板芯，甚至能媲美早期板甲衣，亚历山大用了都说梆硬。 诺斯亚麻甲因为生产时间紧凑、童工技术不成熟，外加作战需求，只使用了20层。 没有鹿皮也没有铜板，压缩后厚1.3厘米。 影响性能和重量的亚麻布编织紧密度，每厘米也只用了10根经纱，不如使用21根经纱的优质亚麻布。 不是冯道夫老爷黑心的缩工减料压成本。 这一切都是为了更轻的重量！ 10根经纱的亚麻布每平方米才365克，压缩了20层之后仅在7.3公斤。 按照用料=单件裁剪面积*平方米克重。 大身用料的算法就是（胸围+6CM）*（身长+6CM）*2*克重。 算上袖子用料，算上粘合剂重量，一件诺斯亚麻甲的平均重量仅为14公斤，比锁子甲要轻三五公斤！ 看似不多，但只要上学或上班有过多背三五公斤东西的体验，就明白诺斯亚麻甲的重量优势有多大。 性能会差一些，但同样能防维京矛的穿刺，也能有效抵御维京猎弓，加上盾牌之后防御配置足矣，换来的轻量化能起更大作用。 冯道夫老爷是有深入考虑的！ 总之，优点许多，问题也有不少。 冯道夫解决了最致命的防水问题，可没办法解决这种纤维织物甲天生怕切割的特性。 纤维织物都发展到了凯夫拉防弹衣，早期依旧是防弹不防割，后期技术进步才有所改进。 冯道夫也搞不定这个难题。 好在这点小瑕疵问题不大，因为日耳曼诸部落的大家都是盾矛兵+弓箭兵，主要类型都是穿刺伤害。 冶炼技术的落后，导致了日耳曼诸部落都缺少合格的刀剑，能配一把匕首就算不错的了。 ——通常45公分以下的短刀要硬，45公分以上的长刀要有韧性，兵器尺寸越长就越需要韧性，硬度反而是其次。 硬脆的生铁谁都能弄出来，但想要一把又硬又有韧性的战剑，可就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亚麻甲怕切割的问题，在缺少刀剑的北欧房不是问题——斧头是钝砍伤不是切割伤。 既然不是问题，那亚麻甲就只有优点，在低廉的成本下所提供的性能拉满。 具备了不错的防护能力的基础上，又保证了机动性和作战持续能力，并且还便宜。 亚麻甲都没有瞧不起你穷，你也别嫌弃亚麻甲。 用什么甲胄，是要看对手使用的武器的。 护具就是在防护力足够的情况下，做的越轻越好。 藤盾的反馈也非常完美。 藤甲是垃圾，但藤盾、藤牌是块宝，戚爷爷都说好。 防护力足够还轻便，兼顾了盾墙的同时，增加了阵型散开后的单兵战斗力，这点同样来自于重量更轻。 藤盾跟维京圆盾同样的80厘米尺寸，重量却仅仅在3公斤左右，比起原本大约4公斤的维京圆盾足足轻了1公斤。 因为圆盾的力学结构不好，使用起来更费力，主动防御需要消耗额外能量来提供动能。 能减轻1公斤，已经能大大提升作战持续性。 而且轻了1公斤，原本不能翻滚，现在就可以，这是天差地别！ 现实没无敌帧，但你能带着盾打地滚刀，对其他还使用维京圆盾护不住膝盖的人来说，这优势就太大了。 护具加强后的诺斯战士，在保持轻步兵的机动力同时，拥有了接近重步兵8成的防护力，还能散开打混战。 就算正面和挪威资深战士交战，诺斯战士最后获胜的机会也要多一截。 “实战证明了我的装备设计思路没有问题，可以扩产，但使用装备的人......” 冯道夫看着态度粗暴的推搡着俘虏的诺斯战士。 他可以理解他们的态度。 亲身经历过后，冯道夫深刻体会了近身真刀真枪的以死相拼带来的精神冲击有多大。 都是人，都会恐惧，诺斯战士大多还是文盲，也别指望他们有啥理想觉悟，有压力当然就要发泄在敌人身上。 就算是品德高尚如他冯道夫，在经历了和灰狼生死厮杀之后，也需要得到大毛萝和玛格丽特的帮助，在她们怀里陷入大波的压力，排挤掉残留的恐惧。 萨里这还只是心疼钱，战友也没有什么伤亡，很轻松就解决了战斗，没积累什么压力，所以愿意听从他的命令停下来。 要换成惨烈的攻城战役...... 古今中外，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对占领区的掠夺都被默认为士兵应得的绩效奖金。 老家上下五千年，能做到约法三章，军民秋毫无犯的，也就岳家军、戚家军等三支部队，这已经说明了难度。 军事强如唐太宗李世民，亲征高句丽的时候下令破城后不得屠杀掳掠，直接就三军大噪几乎哗变。 最后是动用自己的小金库，把奖金发下去方才平息军愤。 ——不过这点是高丽人已经强弩之末想要投降，以徐绩为首的一帮将军说仗打到这份上，士兵这么远打过来图什么？当初说好的破城之后升官开抢怎么办？这命令传下去怕有哗变的危险啊，所以太宗才亲自掏腰包给补齐。 冯道夫看着这帮人，不觉得自己军事上能比太宗强。 好在他也不是没有优势。 左手信仰，右手搞钱。 搞钱能力是最最主要的。 马爷爷都说了自己是唯物主义。 精神的作用有，但它是辅助物质的。 物质够了，才能谈精神。 岳家军的军饷是北宋最高的，有私产买卖，背嵬军单骑装备更是高达上百银，相当于人均开着一辆豪华轿车。 戚家军人均1.5两的月薪，是同时期其他军队的2倍。 子弟兵待遇更是拉满，每月足粮足响，无论你是元帅还是将军都要和士兵同吃同住严厉监督，杜绝喝兵血行为。 三者能做到，都是因为有钱。 子弟兵想尽办法的搞钱，砍掉层层盘剥，向农民直接端到端收税。 光是去中间化，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直接就能秒杀同期99%的其他势力。 还全世界卖矿、拉着军阀做生意、斗地主、征税、南泥湾的花香硬的就没有人不想买的。 甚至还印过工字鹰洋。 就像跑江湖要学很多东西，搞新世界也是要会赚钱的。 给足了军饷，军队自然可以秋毫无犯。 历史上所有有纪律的军队都是如此。 就相当于一家公司，给你开市场价2倍的薪水，还给股份+公积金+商业医疗险，还尊重人，带头做事不甩锅。 这样的公司就算天天加班也大把人挤破脑袋啊！ 不给钱还讲情怀讲精神，老子就怠工！ 还狼性。 狼自己没饭吃了都解散狼群各奔东西，狼性？ 都是普通人，都有七情六欲。 物质给足了，才能去谈信仰。 冯道夫相信自己的搞钱能力。 物资上问题不大，但精神建设就有点难度了。 岳家军和戚家军规模上不去就是因为缺思想合格的兵源。 子弟兵也经历过了无数次内部净化的阵痛，花费了巨大的时间、精力和物力才完成改造。 新月初期是官兵平等、宗教热忱、秋毫不犯、善待异教徒，但也是经历过无数次伪信者事件的大净化，也经历过罕百里、哈桑班纳、复兴、世俗等尝试，迅速拉跨也是净化不动。 诺斯战士自然也需要净化。 现在的成年战士都是典型的匪兵，悍勇而残忍，训练成本低，消耗时间短。 受道德约束的比较少，所以更直接，更暴力，也更残酷。 好用，但要慎用。 改造他们工程量不小。 冯道夫打算培养新一代，但也没有放弃他们。 “所有人都是艾欧的子民，所有人都来自同一个祖先。” 冯道夫现场转译新月理念：“诺斯人并不比挪威人优越，挪威人也并不比诺斯人优越，所有祈并者皆兄弟。” “当然了，他们犯了错，因为这个错误，他们要成为我们的奴隶，用劳动来偿还。” 刚起步不能跟信徒的价值观相差太远，所以不可能废除诺斯人传统的奴隶制。 但奴隶制又会影响到传教，冯道夫也看不上这种低效制度。 有的是比奴隶制更好的压榨劳动力的办法，压榨了还能让他们给你感恩戴德。 这不比奴隶制强多了。 等以后…… 冯道夫说道：“只要他们愿意改信艾欧，你们的奴隶就是你们的兄弟姐妹。” “你们愿意改信吗？” 冯道夫看向了竖着耳朵听的挪威人们。 挪威人们看着昏迷的首领，眼眸闪烁保持沉默。 冯道夫也没有失望，等把他们看押好，还带着三个毛萝一起拿上医疗工具来给他们治疗。 除了威利倒了霉，其他都是骨朵造成的钝伤。 冯道夫没下死手，钝伤问题不大，威利的箭伤也不深，布鲁克使用的是锥形箭，没有倒刺很好处理，上药包扎就行。 其他人的钝伤，骨折的地方就手法复位，小树枝做个简易的小夹板固定，内伤就根据情况开草药。 冯道夫边治边布道：“她们是掌握圣分娩和圣物的人间女武神，曾经是我的奴隶，现在我释放了她们，她们也视我为家人，依旧同住一个屋。” “人类的自由是艾欧所给，我会给予一个奴隶一半身体的自由，只要你们努力偿还过错，就能重新挣得自由民的身份。” 看着仿佛散发圣光的冯道夫，听着前所未有的理论，这群挪威人彻底迷茫了。 有人忍不住问：“您到底想要什么？” 当然是医术经验和工具人。 对了，还要让他们给太…圣君带路，摸清楚挪威情况。 冯道夫笑了笑：“这个问题需要你亲自找答案。” 处理好了最后一个伤员，经验也终于够了。 「医术升级！」 「获得专长-行走疗法（移动时治疗速度+15%，每场战斗角色可以恢复10点生命）」 苟命神技到手！ 伤彻底好了的冯道夫，立马找到了不放心过来的玛格丽特。 冯道夫说道：“最近过的怎么样？” 玛格丽特呵了一声：“O瘾犯了？” 冯道夫：“？” 既然你这么直白，我也不掩饰了，直接来吧！ 第十六章 圣者摸摸头 “醒来了？” 威利睁开了眼，冯道夫正在给他换药：“伤口状态很好，两周左右就能完全恢复过来。” “？！” 威利下意识动了一下。 一下之后就停止。 因为理智迟了半秒终于上线了。 手被捆住......就算没有捆住，自己也不是对手。 作为一个挪威氏族首领，威利不想要承认自己不如一个年轻小鬼，太丢脸了。 但同样也是氏族首领的尊严，让他不能无视现实。 年龄小，但力气大的像牛。 小牛犊却能拉大板车，还能连耕10亩地都不带喘口气。 简直跟个怪物一样…… 威利胸膛起伏，过了好一会，才用干涩的嗓音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奴隶？” 冯道夫没有否认：“在斯堪的纳维亚，不管是任何氏族，犯错都需要惩罚，死亡是最直接的方式。” “但你没有这么做。” 威利嗅着苦涩的草药味，余光看着身边同样被捆住手，但状态还算不错的族人们：“你花费了宝贵的草药治疗我们。” 冯道夫说道：“你们意图谋害我的罪孽当然要偿还，但我会用另外一种方式。” “正如你猜到的那样，你们会成为教会的奴隶，负责修筑道路、挖掘水渠、修整农田、放牧牛羊等工作，战时还需要作为教会的辅兵出战。” “你们付出劳动来偿还，教会也会给予你们保护，保障你们的人身安全、衣服、食物、住所、取暖。” “凡是杀死奴隶的人都要偿命，凡是囚禁、饥饿奴隶的人，自己也要受囚禁和饥饿。” “我会给予你们一半身体的自由，你们能享有一些法定的权利，你们可以在劳动中赚取一定酬劳，可以拥有自己独立的财产，可以成家，拥有家庭生活并履行对家庭的责任。” “三年之后，你们偿还了自己的错误，教会将释放你们自由。” “如果觉得太久了，你们也可以花费自己劳动赚取的酬劳来赎买自由，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去留。” 冯道夫每说一点，装睡的挪威人身子就挪动一点。 等冯道夫说可以自由，威利都感到震惊了：“这还叫奴隶？” 冯道夫瞬切布道模式：“艾欧创造了这个宇宙，无论是有生命的，还是没有生命的，我们的神都是同一个神，我们的祖先都是同一个祖先，我们都是艾欧的孩子。” “不论分属哪个部落，都是现实世界的平等一员。” “犯了错的兄弟姐妹需要改正，但这只是暂时的，不应对此剥削、虐待。” 威利凝视着冯道夫的脸。 他很想要找出话语里的破绽，可怎么看都那张嫩脸，看见的都只有满满的诚恳。 内心情不自禁的对他产生了好感。 等冯道夫说完，威利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能说说你的神吗？” 等听到信教没有门槛，奴隶都可以，教内一切平等。 威利低下头，表示自己改信。 其他挪威人的脸上也有了明显的生气。 三年就能自由。 这结果可比他们预想的好太多太多了。 威利也是如此想的，但作为氏族首领，他还是选择再上一条保险，希望新增加的祈并者身份能保护他们。 威利心想：先假意改信，改善自己族人的待遇，如果这位新的神真的强大，那就是真信，如果不是...... 冯道夫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笑着把挪威人发展成祈并者之后就准备离开。 离开之前，他脚步突然一停，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一直看着他动作的挪威人一愣。 这是在干啥？ 他们正疑惑着，冯道夫又转过身来，一脸神圣：“为了让你们感受艾欧的荣光，我将给予你们当中一个人祝福。” 冯道夫指向了个一脸菜色的挪威人：“你叫什么名字？” “提姆。” “提姆，你愿不愿意为我和艾欧而战？” “......愿意。” 提姆瞄了眼威利，得到示意之后果断点头。 冯道夫不在意他的小动作，只要答应就行。 “提姆，我以真神艾欧的名义赐予你祝福！” 在十多个挪威人紧张注视下，冯道夫暗暗把他编进了队。 「1名挪威资深战士加入你的队伍」 「激活特质-勇敢，挪威资深战士的士气提升了！」 「激活专长-提携弱者，挪威资深战士得到了少量经验！」 「激活专长-身强体壮，挪威资深战士的生命值+5！」 “？！” 提姆愣住了。 饥饿、虚弱的身体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整个人状态一下好了起来。 这真实无比的感受，简直犹如神迹！ 提姆沉浸在神迹中失了神，一时之间竟然感动到热泪盈眶：“艾欧，我感到了艾欧的温暖......” 其他挪威人把提姆的反应看在眼中。 提姆绝不会说谎。 没有喝什么蘑菇汤，空气里也没有奇怪的香味，难道......绰号北地之狐的威利呼吸急促。 因为金发疯王的血腥杀戮，他被迫带领氏族离开了祖地。 死亡女神海拉喜欢女人、老人和孩子。 出海之后，老弱病幼被海拉召唤的几率太高了。 其他氏族首领能无所谓，威利不能。 他虽理性，却对族人感情很深。 所以没有选择像其他外迁的氏族那样出海，而是带着族人进入了山脉，从祖辈发现的秘密小径，来到了东边的海岸。 原本是想要抢到足够的粮，然后利用波罗的海结冰形成的‘冰路’南下到温暖的海对岸。 可谁知...... 就在最绝望的时候，突然得到了希望。 一反一复，起起伏伏，冲击的威利也失神了。 「你完成了一次精彩的布道，外交+20」 「艾欧之名初步在挪威人中传开，每月虔诚+1」 冯道夫满意的关掉了提示。 他悄悄示意猫在暗中拿着‘光明神圣物’的小毛萝离开。 小毛萝小小的身体敏捷的像猫，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角落。 说起来小毛萝的名字也和猫一样，叫克莉欧。 寓意就是猫之女神，据说是斯拉夫某个农庄的地方神话。 名字没有取错，克莉欧的性格也和猫差不多。 有点小精明，疏远陌生人，但关系亲近了以后就很黏他，之前手受重伤期间，几次都想要给他贴身服务，恨不得全天黏糊在他身上。 除了黏人，也有一点小倔强。 晚上大发明家的小课堂，冯道夫出的数学题算不出来，小毛萝抱着冯道夫送给她的算盘，急得快要流眼泪，但就是不服输，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像极了波斯猫。 冯道夫当晚就撸的她嘤嘤嘤。 总之，B计划没有用上。 这是好事，证明了A计划对落后的日耳曼部族效果超绝，用信仰同化整合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路子是对的。 冯道夫心说也不枉费他这段时间，绞尽脑汁的回忆可汗和穆哥的发家史。 北欧、蒙古、中亚这三个出过帝国体量势力的蛮族三兄弟，相似度很高。 都是部落林立、一盘散沙，都是周边有两个强大的势力。 最终北欧被十字同化，蒙古被中原和新月文化同化，两兄弟最终凋零。 唯独同化能力极强的新月，一千多年后依旧生命力旺盛，21世纪了还准备让女王改信，把白金汉宫改成清O寺。 想想都有点离谱。 冯道夫努力从脑海里的历史中总结，得出了一些收获，清楚了对于发展一个势力来说，物质建设重要，精神建设也不能落下。 人之所以有两只手，就是因为毛萝抓，御姐也要抓！ 艾欧教的底子打的很好，距离飞速扩张，只差足够的粮食来传教。 粮食需要更多的土地，需要化肥和高产作物。 化肥暂且有了计划。 只有高产作物没辙，都在美洲，隔着个大西洋。 所以这些挪威人就变得重要起来。 冯道夫看向了这位挪威氏族首领。 挪威的森林、煤铁、水利资源不算什么。 冯道夫最看重的是挪威的航道。 一条从挪威的卑尔根港口出发，沿着法罗群岛-冰岛-格陵兰岛-纽芬兰岛-加拿大的美洲航道！ 这是以中世纪早期的造船技术都能通行的航道！ 为了美洲的那些作物，冯道夫已经下定决心要参合进挪威的事情来。 先收这帮人的心。 就算知道他们肯定在野外还藏着族人，冯道夫也像是不知道，给他们安排工作。 工作之前先吃饭。 最近采购了不少物资，雇佣的信徒也在努力干活，餐具餐桌都不缺。 几个诺斯女信徒当厨娘，有的在篝火上烹饪整大锅的炖菜，有的在做面包，有的在配置麦粥和牛奶，虽忙但显得井井有条。 冯道夫拿出了铜哨：“集合！” 哔—— 伴随着急促的哨声，工人和童工都纷纷前往长屋门口集合。 开始还很杂乱，但没一会就在互相提醒下列队成功。 10人一队，总共10队。 小半是雇佣的成年工人。 大半都是童工。 这些新多出来的孩子，来自附近的农夫，以及诺斯镇信徒的亲朋。 他们看着第一批童工的待遇不错，吃得好还受圣者熏陶说话都有条理许多，心动之下找到了冯道夫。 冯道夫来者不拒，顺带包装成了艾欧教的福利待遇。 信徒们省事省钱，也更加认可自己祈并者的身份。 冯道夫虽说付出了食物，但能让新一代集中在麾下教育，不光能更好的培养新生代，还能屏蔽原生家庭的影响，一举多得。 孩子的可塑性要比成年人强多了。 列队整齐度、速度都要超过成人方队。 “1，2，3，4。” “12，34。” 小队长喊着号子。 孩子们步伐一致，队伍整齐的来到了门口。 这一幕落在了最后面的威利眼中，眼珠子都要圆瞪：“这是要从小就开始训练军队？” 就算大脑里没有这个概念，以威利的聪明也能看出这种组织度代表了什么。 不说别的，光是冯道夫拿钱给孩子们定制统一的保暖厚制服。 这种统一制服的视觉冲击力，就足以震撼他人，也让威利隐约感觉到了冯道夫的野心。 冯道夫注意到了但没有在乎。 他扫了眼蹭到的战术经验，一脸笑意的来到了前头。 拿着大木勺，冯道夫亲自给每一个人打饭，还时不时说一下鼓励夸奖的话。 说的他们一个个小脸崇拜。 等领到饭。 喝着浓麦粥，吃着不惨沙子的面包，嚼着肉香十足的猪香肠，最后再来一碗热牛奶和红洋葱汤。 呼噜呼噜吃完，暖烘烘的让人下意识地吐气，孩子们自觉清洗餐具的时候，依旧不忘把火热感激的目光投向让他们吃饱饭的冯道夫。 要是面板现在解锁好感度内容，每一个都至少99。 差的那1点可能就是圣者总是强迫他们喝很多牛奶，还给他们布置作业。 诺斯人吃饭的时候，挪威人也没有旁边等着，跟着一起开饭。 威利排在最前面，看了眼伙食。 比诺斯人差一些，这很正常。 问题是诺斯人伙食标准高，就算比诺斯人差，也比他们以前吃的好不少！ 食物的香味飘散，荒郊野外有几天没吃好饭挪威人们下意识的吞咽起了口水。 他到底有多少钱啊......威利吞下口水，为冯道夫的财富惊叹。 冯道夫钱不多，但介不是诺斯贵族也要生孩子嘛，从一个贵族身上薅的钱就够养十几个孩子了。 威利不知道。 他们这些挪威人吃着圣者的浓麦粥，竟然有点不踏实。 很想要问一句：圣者，您让俺砍谁？ 什么？抓大鱼、埋石人、学狐狸叫？ 威利带着无比的复杂心情，沉默的吃完了这一餐饭。 吃饭的时候还发现，那些诺斯人们都会用两根木棍夹取食物，手指灵活的像传说中的精灵。 有挪威人尝试了一下，跟他们比起来，自己手指笨的像铁块。 还好大部分诺斯大人都不会，给了他们挽尊。 至于小孩子？小孩子本来就手指灵活，现在跟着一个能施展神迹的圣者身边，有一点神奇很正常！ 亲身感受过祝福的提姆，已经成为了冯道夫的无脑粉。 同伴压低声音悄悄问祝福感觉到的时候，提姆说的那叫一个口水乱喷，夸张的简直就仿佛是沐浴龙血。 挪威人信了。 也和诺斯孩子一样火热的看着冯道夫，无比期待下一个得到祝福的是自己。 等吃完饭，冯道夫还让他们休息一会，说是消消食。 威利一直看着冯道夫带着孩子们做游戏。 先是列队成两竖排，互相面对面。 冯道夫拿出了一些小零食，让孩子数数。 面对面的两两一组，限制1分钟内，数的最多的晋级并能得到奖励。 奖励可以直接拿，也可以选择继续挑战，要是再次胜利奖励会更多。 连胜到最后的大赢家，除了能得到丰厚的果子，还能得到价值连城、千金不换、宝贵无比的惊喜大奖：圣者摸摸头！ 最终赢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被摸摸头的时候笑的格外开心，其他孩子都是一脸的羡慕，暗暗握拳发誓下次一定要数的最快。 威利不明白数数游戏有什么价值。 但这种氛围让他莫名觉得舒服。 真好啊...... 结束了游戏时间，冯道夫找上了他们：“我与女武神同骑天马来到世界之外的时候，曾看见过许多其他世界，从他们那里得到了许多知识。” “其中就有一个知识，能用泥土搭建山一样高的房子。” 用泥土搭建山一样高的房子？ 别说挪威人了，诺斯人都听的目瞪口呆。 但看着一脸认真的冯道夫......听圣者的准没错！ “你们的任务就是伐木、采掘黏土、脱模做胚，泰德会教你们怎么使用这些工具。” 三分之一的挪威人去伐木，三分之一的留下来帮工。 最后三分之一的挪威人推着放满工具的独轮车离开。 萨里凑了过来：“这样宽松的对待他们真的没有关系吗？” 冯道夫笑着说：“他们已经改信，已经是我们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我相信他们。” 只要他们敢跑，埋伏着的布鲁克就敢动手！ “让他们尽心做事更重要。” 冯道夫看向了已经平整好，等待施工的场地：“我已经等不及想要让你们看见第一座礼拜教堂。” 第十七章 小课堂 房子是一定要造的。 不管什么时代，能够搞来大房子的男人，都格外的有吸引力。 就比如现在。 午后课时间，冯道夫完成了一个1比100的木屋模型：“这个就是木刻楞。” 大房子就引发了孩子们的惊叹。 “好漂亮。” “好喜欢。” “好帅气。” 一些女孩眼睛都闪着光，深深感受到冯道夫的魅力。 冯道夫拿着树枝做的教鞭，仔细给他们讲解：“A型斜屋顶、双层木墙结构，中间隔开空间，里面填充了泥土、苔藓做的夹层，整体形成了一道天然保温层，只需要用上传统壁炉即可保暖。” “一些词语概念我前面几节课跟你们说过，这里就不多赘述。” 刚刚得到摸摸头奖励的红发女孩举起手。 冯道夫笑着点她：“旺达？” 旺达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住的长屋要在外面披上泥土、苔藓和草皮，甚至一些长屋是半掩在地下，是不是跟木刻楞一样都是为了天然保温层？” “说的不错，旺达。” 冯道夫的夸赞让红发女孩露出开心的笑脸。 角落里的某只小毛萝撇了撇嘴。 冯道夫全当没注意到：“目的是一样的，证明很早之前就明白了这个原理，但大家猜一猜，为什么我们不用木刻楞的结构？“ 旺达要举起手。 但被旁边的男孩抢先了：“是不是因为没有加工的这么平直的木板？” 小毛萝克莉欧打断了他：“船舶建造必须要有出色的木材工艺技术，要是木工技术不好，怎么建造龙头长船？” 男孩一拍脑袋：“是哦，可那是因为什么？” 克莉欧：“是因为......” 旺达：“是因为......” 两个女孩同时开口。 冯道夫抢在她们之前说道：“是因为缺人。” 船舶建造必须要有出色的木材工艺技术，维京造船技术那是得到了不列颠昂撒人的血泪点赞。 英格兰农夫：俺给你五星好评，你能对俺老婆温柔一点吗？她，她怕疼。 以诺斯人的木材加工技艺，建造木刻楞是绰绰有余的。 选择长屋不选木刻楞就是因为双层木墙所需的人工费太贵了。 船是刚需，永远不缺生意，所以木匠都愿意干造船业。 留给土建的木匠数量不够，建造周期漫长，时间这么一拉长，人力成本就变得虚高。 一个两层木刻楞起码也要花1000枚银币。 诺斯农夫不可能不吃不喝10年，就为了买一个漂亮点的房子。 比起花钱造房子在本地找老婆，他们更愿意住便宜的长屋凑合。 都不用请木匠石匠，亲朋好友们凑一凑就行。 技术不够，木板加工精度不行，缝隙太大？ 泥土、苔藓和草皮糊在外面足够堵住缝隙，再上点自产肥，来年草根长起来，什么缝隙都给你堵得严严实实。 嫌不够保暖就打窑洞，一半藏地下，形似一个小山包，保暖不比木刻楞差，造价便宜多了。 有这钱拿来跟人团购一艘长船，然后出海自由贸易个老婆回来，屋子老婆都有了，还多了一辆长船牌轿车。 所以造价低廉、保暖不错的维京长屋遍地都是。 这跟以前农村选夯土房是一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口袋钱不够多。 长屋便宜但和夯土房缺点一样，风大掉土、雨大漏水、虫子乱飞、屋内湿冷。 有钱谁不想要住好看舒服的大房子。 普通的木刻楞就要一千多，以礼拜教堂的规模，再紧凑也比住宅大几倍，三四千银币可能都打不住！ 诺斯农夫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掠夺收入不计入在内。 三四千银币，这都能买十头大牙，或者是买一百个毛萝！ 就算是要在地上再现72个葡萄干，那还多28个出来呢！ 黑王子的口袋里也没有余粮啊！ “所以今天课要教你们的，就是比木刻楞要节省人力的砖木结构。” 冯道夫搬上来了一个模型。 复刻自北欧的奥尔内斯木构教堂。 这座教堂能屹立在斯堪的纳维亚八百多年，虽说肯定是后世修缮过，但设计也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木框架+砌砖墙的砖木结构，不光大大减少了对木工的需求，建造工艺也非常简单，极大的缩短了建造周期，等同于变向的降低了造价。 只要做好冗余和保暖层，保温性不会差太多，同为寒带的毛熊都这么干，足以证明性价比。 问题就是需要水泥砌墙，好在吕勒奥就在富矿上头，各类矿物资源不缺，上土法水泥就行。 虽说标号不够，但在几乎没有地震的吕勒奥，砌个三层小楼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教堂模型就是用第一批生产的水泥糊出来的。 冯道夫给几十个孩子上课：“在斯堪的纳维亚，首要就是保暖，这就需要密封、墙厚、窗小、层低、朝阳。” “艾欧不需要形式供奉，一切以实用为主。” “教堂正面就是A型，艾欧的A，正是象征着实用。” “现在每个人都用材料自己手工制作一个教堂模型出来，这就是你们的课堂作业。” 冯道夫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舒爽的。 也轮到哥们给人布置作业！ 冯道夫暗爽的观察着几十个学生的动手情况。 圣者威严面前，没有孩子偷懒。 但每个孩子的兴趣不同。 有的虽认真但能看出来不感兴趣，有的光看兴奋的小脸就知道充满兴趣。 让冯道夫意外的是，红发女孩是后者：“旺达，感觉怎么样？” 旺达眼睛亮闪闪的看着他：“看着建筑立起来就像是亲手在造物，感觉很棒！” 小脸上洋溢着好奇和兴奋的光，完全没有一点觉得累。 看着她还有其他感兴趣的孩子，冯道夫打算把他们挑选出来分出一个班。 孩子感兴趣，学习效率显然更高，现在资源不足，这样定点培养效率更高一些。 他很期待出一个个土木...建筑工程师的那一天。 搞土建没足够多的合格技工，冯道夫老爷是白头盔巅峰大圆满级也没有用。 像木匠这种技术工的批量培养，就不是几年时间能搞定的事情，偏偏造船、基建、军械各个环节都需要。 想要住大豪斯岁月静好，冯道夫老爷也只能脚踏实地从小给资源培养。 对那些不太感兴趣的学生，冯道夫也没有硬扭他们的天性。 反正现在他还忙得过来，尽量的根据孩子们的喜好来个性化的培养。 例如小毛萝这只猫咪，可能是经常接触‘光明神圣物’所以对发电机异常感兴趣。 当天分了班，让建筑班的自己搭建模型，来检验学习成果。 冯道夫带着小毛萝和其他孩子另外成立了一个班，教着他们基础的自然科学。 “大家都喝过桦树汁吧？其实除了桦树，我们最常见的松树也有一个宝物。” “松树渗出的油树脂，只要这么一蒸馏就能得到松香。” 冯道夫提起形似琥珀的松香。 看着某只眼睛都快变成宝石模样的波斯猫，他笑着说道：“松香具有一定的绝缘性能，正是因为这个性质，让它成了发电机这个光明神圣物的组成一部分。” “随处可见的松树就有这么神奇的材料，自然是不是很有意思？” “现在每个人都自己试着制作绝缘线。” 冯道夫发下材料悉心教导。 宗教和科学并无矛盾之处。 成立艾欧教之初，他就已经立下了尊重知识的底子，从物质和精神双重鼓励信徒去学习。 教给这些学生也不用担心技术外流，从信仰和物质做了多重准备。 例如最开始的10个孩子还只是一餐，而现在已经完全管着几十个孩子的吃住，几乎是半卖身给了他，掌控力可想而知。 住是集体男/女宿舍，正好用来锻炼建筑队能力。 吃的是每日三餐，除了营养管够，每天每人还有两杯牛奶。 每天宣传加上物质条件，足够收拢人心——白眼狼可躲不过多重筛选。 因为吃喝太好了，又是跟着圣者学习知识，家长们才拒绝拿工钱。 ——时下流行的学徒制就是用近乎卖身数年为代价，来换取师父的技艺。 比起动不动传出打骂等不好传闻的匠人，显然是跟着冯道夫有前途。 少了孩子伙食，他们也能狠狠松口气，生活都轻松不少，一举多得。 省下来的工钱，冯道夫把这部分给补贴到了牛奶营养费上。 他还记得当初宣布这个福利的时候，孩子们感动的都快哭了。 一张张小脸皱的像吃了黑布林大李子。 这肯定不是因为嫌牛奶难喝，而是因为感动圣者栽培，想着以后怎么报答教会！ 冯道夫和蔼的微笑：不能只有我受腥牛奶的罪！ ——难喝只是一时，后来他就改进了技术，已经比以前好喝许多。 就像三个毛萝，喝他制作的牛奶都没那么抗拒，开始变得享受了起来。 总之，这些孩子以前没有学习渠道，但现在有了他冯道夫。 冯道夫老爷来了，诺斯部落的天就亮了！ 他满足的看着渴求知识的学生们。 小毛萝克莉欧不知道是和谁较劲，金发马尾一扎，制作速度飞快。 没一会就拿起绝缘线，仰着小脸开心大笑：“主人，我做好了！” 冯道夫没纠正她的称呼，纠正也没有用，不管大毛萝还是小毛萝都不改。 就连沈默寡言，存在感都点在了腿上的长毛萝，也是问是不是犯错了，可以用腿来偿还。 冯道夫只好当这个是人间女武神和圣者之间的亲昵。 他检查了一下，给予了肯定：“很棒。” 克莉欧眨了下眼睛，下巴小幅度扬了扬。 冯道夫失笑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捏了捏最近养出来的婴儿肥，内心有一种沉甸甸的满足感。 原来三个毛萝一个个都瘦成瓜子脸。 都是哥们的努力这才养出婴儿肥！ 软乎乎的，这捏起来的手感多棒。 其他人也陆续完成，冯道夫不吝啬夸奖。 圣者之肯定，让他们对自然学科的兴趣大增。 结束了课，孩子们上工，冯道夫准备回屋休息一下。 “呕——” 刚刚进来，就看见玛格丽特干呕。 然后大毛萝也干呕。 长毛萝也是。 冯道夫一惊：“！” 冯道夫一愣：“？” 不对啊，最后那个可没有...... 瞅了瞅长毛萝的大长腿...边上的小瓶子。 冯道夫无语：“你们刚刚是在闻嗅盐？” 玛格丽特擦了擦嘴：“薇拉说你做的这个新药可以让产妇提神，我必须要亲自试试效果。” “不能让首席女祭司之名蒙羞！” 她骄傲的挺起下巴。 冯道夫恍然大悟：“所以助产钳你也偷偷的......” 呼！ 冯道夫在向死而生的专注效果下，轻松接住了玛格丽特扔过来的嗅盐：“这个可不能打碎了，如果上周有这个给力竭的产妇嗅一下，那两个本该诞生的婴儿也不会蒙神召唤。” 玛格丽特愣了愣，低下头说道：“抱歉，我不知道这个这么珍贵。” “没事。” 冯道夫笑道：“其实刚刚我看你干呕，我还以为你也需要了。” 玛格丽特情绪果然从歉意里勾了出来：“等你再长大一点吧，黑王子。” 说说笑笑，也只有在这里，才不需要背着首席女祭司的抱负，能像个少女轻易波动自己的情绪。 这样的氛围，看着长毛萝羡慕：“真好啊......” 薇拉碰了碰她的肩膀：“你也可以，主人不介意的。” 长毛萝摇了摇头。 这样安静的看着就好。 小的时候，她给牛羊喂喂草，然后坐在草坪上，这样安静的看着天空，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她已经习惯了安静，虽然羡慕但真的闹腾不起来。 只是听玛格丽特仰着下巴说道：“小王子，你拜托的农具推广，现在已经说服了三百多个农夫改造成钐刀，这可是价值六百多枚银币的订单！” “想要？等你长大到不依靠我的时候再说那个。” “那估计很难了，靠着你太舒服了。” 六百多枚银币……长毛萝低叹：“要是我也能帮主人就好了。” 薇拉看了看两人的身高差：“瓦莲京娜，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情？” 长毛萝疑惑看她。 “每次神圣仪式的时候，你只要站在主人身后，就已经帮到他了。” 薇拉看了看好姐妹的灰蓝眼睛：“对了，不能笑，就这样保持住。” 瓦莲京娜：“？” “主人和我夸过你，说你没有表情的时候，灰蓝的眼睛有一股神性，身高又高挑，是我们当中最符合女武神感觉的。” 薇拉说道：“你主持的神圣仪式效果仅仅次于他，就是不能笑，眼神活泼了就像某种犬。” 瓦莲京娜歪了歪头：“某种犬？” 虽然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犬，但听到冯道夫背后这么夸她，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这时候薇拉又悄悄说：“要是你觉得还不够，等晚上我可以帮你......” 第十八章 脚手架与木匠 下午时分。 看天色差不多，冯道夫带人要把玛格丽特给送回祭司长屋。 “1，2，3！” 几个搬运工喊着号子，把捆好的钐刀搬到了独轮车上。 玛格丽特愣了下：“这是干什么？” “要把旧镰刀改造好的钐刀给送货过去。” “我问的不是这个。” 首席女祭司指了指独轮车：“这个是？” 冯道夫说道：“一种用硬杂木作原料的手推车。诺斯部落没有？” 玛格丽特点头：“没有，运货要么是长船，要么是用罗马式四轮车。” 冯道夫忽然嗅到了银币和经验的气味：“我给你介绍一下性能，你帮我参考一下好不好卖。” “我造了宽架与窄架两款，宽架能载250公斤，窄架载重150公斤，能达到日行25公里～40公里，通过能力很强，可以在崎岖的土路、山路通行。” “冯道夫，它会不会不稳定？” “很稳，你用一下就知道了。” 冯道夫脚尖踢了一下独轮车两侧的两根柱子：“有柱子在，如果晃动太厉害，快要侧翻的时候，柱子就能顶住。大部分时候都能防止侧翻，只要别超载太多。” “你觉得怎么样？” 冯道夫期待的看着玛格丽特。 女祭司认真说道：“会比钐刀更受欢迎。” 马很贵，一匹挽马就要三四百枚银币，大部分农夫家里都没马。 没马家庭需要运货的时候要么自己担着，要么跟邻居一起租一辆四轮马车。 就算是有马家庭也会心动，毕竟马很娇气，还得照顾吃照顾喝。 相较之下压榨自己比压榨马要省事的多了。 听到玛格丽特说明情况，冯道夫想了想说道：“宽架卖5枚银币，窄架卖3枚银币，你觉得怎么样？” “我只是经常去农区义诊，知道一点情况，但不清楚他们的心理。” 首席女祭司指了指那些员工：“你应该问他们。” 他们回答道：“两周不到的收入能换个运货小车，我们愿意买。但我觉得那些收入状况一般的，可能会选择自己造。” 冯道夫：“谁造就揍谁。” 玛格丽特：“？” 冯道夫诧异的看着她：“这种窃取我神荣光的家伙，难道不要教训教训？” 首席女祭司妩媚的红花眼影动了动：“总觉得你比第一次见面不要脸多了。” 冯道夫心说神棍当多了是这样的。 众所周知，艾欧是没有具体长相的，可以说是无面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近神者当然是不要脸了。 总之卖独轮车的计划就这么定下。 出去的时候路过了工业区，已经有挪威人采集完沙土回来。 这些挪威壮汉说不上多努力，但也是认认真真的推着独轮车，用正常步速运着粘土送到了窑炉前。 蹲在旁边的诺斯工人卖力地推着风箱，让窑内的火烧的更旺，完全没有找挪威人麻烦的意思。 圣者可是说了，这是为了搭建艾欧教的第一座礼拜教堂。 信仰面前，诺斯人收起了所有的桀骜。 组织烧砖工的萨里还主动打起了招呼：“辛苦了。” 挪威人有点惊讶，下意识说道：“不辛苦，为了真神艾欧。” 萨里笑容真诚许多：“没错，为了真神艾欧。” 冯道夫暗暗点头。 虽然离他想要看见的打成一片还差许多，但能初步融洽没有动词的打成一片就已经很满意。 等相处时间久了，一起参与日常仪式，多感受一下教会的集体氛围，再有一个集体赚钱目标，物质精神都到位以后，挪威人和诺斯人很快就能同化成一个整体。 这就像新月最初，就是一群人为了抱团赚钱干饭才走在了一起。 人类社会就是通过各种利益交换凝聚起来的。 核心利益到位，复杂的资本都能抱团组成各种联合体，只是诸日耳曼部落，同化成艾欧祈并者的共同体不难。 正好顺路，又是新降的俘虏，冯道夫走过去慰问了一番。 有提姆赐福在前，挪威人们已经对艾欧教认可，对他这个圣者非常尊敬。 诺斯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晚上宴会，大家好好吃好好喝。” 冯道夫甩了真饼，又关切问道：“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萨里直接憨厚说道：“没有困难，您造的新式制砖机很好用。” “给圣者表演一个！” 旁边的烧砖工娴熟的将配比好的材料输送进加料机，然后打了个手势。 牧牛人指挥着两头矮小敦实的北海牛上了传送带。 畜力驱动着木质履带下的轴，轴上安装的大型飞轮开始转动，带动着皮带轮将材料混合均匀形成原料坯，然后进入挤压系统，挤压成一块块的标砖。 冯道夫很满意。 不枉费他花了几晚上磨出了合格标尺，用莫兹利法改进了标尺精度，再靠标尺精度，把简易木制机床更换成铸铁件机床。 这正是工科狗最擅长的工具自我迭代。 下一步虽说被冶炼给卡住，加工是升不了级了，但目前这一套也够用，再加上他优秀绝伦的发明思路，搓出来的这台畜力制砖机得到了烧砖工的一致好评。 “很不错，你们已经熟练掌握了它，学习正是《埃达经》所鼓励的。” 冯道夫鼓着掌，又问道：“有招到新的牧牛人吗？” 萨里不好意思的摇头：“很多牧牛人过来试了一下，都不足以让牛听话的稳定工作。” “牧马人呢？” “有不少人过来试了试，但开始还好，没工作一会马就不听话了。” 冯道夫内心直呼可惜。 要是能指挥的动牛马，储备着的什么畜力收割机、畜力锻造机、畜力鼓风机等等牛马快乐系列都能直接上线。 掌握中世纪黑科技，一步跨进畜力机械化时代，拿个全球最佳发明奖也不为过啊！ 虽说因为技术工种不够的关系，没有尽全功很让人蛋疼，但暂时启动的制砖畜力机也足够把生产力给提升一截。 “但日产量跟您要求的数字差距还是很大。” 萨里因烧炭变得黑蒙蒙的脸上满是羞愧。 烧砖技术点亮才不到半个月。 最开始是原始人土法烧砖，澳洲小哥爱到骨子里的叠罗汉式烧制工艺。 等烧砖工的技术熟练了，也土法烧出了足够的砖，用这批砖搭了战国发展出来，内部温度更高、效率更好的下沉式窑坑。 目前一天一窑，日产500块标砖，搭了好几个窑才满足学生宿舍的建材需求。 这距离搭建砖木教堂肯定是不够的。 考虑到这鬼地方冬天平均零下14度的低温，考虑到积雪的重量，冯道夫做设计的时候给足了设计冗余。 参考了毛熊设计，夹芯墙体、内外两层，中间是空气夹芯层和保温材料，墙体厚度直接给拉到了80厘米，突出一个毛熊碉堡式砖楼风。 简单粗暴的代价就是用砖量直线上升。 像南方老房子的改造设计，为了隔热，砌的都是24的空斗墙，一个三层小楼用了七万砖。 北方砌房子要考虑下雪的重量，承重墙和楼顶都比南方的厚实不止一倍，基本都是50，同样的三层小楼需要的砖要翻个倍。 而他设计的教堂更厚，整体盖完起码要二十多万块砖，能当紧凑版城堡用。 可能没有哥特式的宗教感，但在斯堪的纳维亚，只能先考虑保暖，拿捏好‘密封、墙厚、窗小、层低、朝阳’这五个要诀，一切以实用为主，在门脸加点宗教风就行。 而且在诺斯部落这块地方，能搭建起三层教堂，就已经是足够引发宗教热情的事情了。 问题是二十多万块砖，就算有畜力制砖机，光靠土窑一年也烧不完。 冯道夫设计的时候就预料到了，拍了拍萨里的肩膀：“这个问题超出了你们的能力，等过段时间有足够人手，我会亲自出手改造成轮窑。” 轮窑有一个连续的环形窑道，砖头放在窑车上，车顺着轨道往炉子送，后面码好的砖胚刚进去，前面烧成的砖已经出来了。 每部火昼夜三班制生产，每班八小时，每部火的日产砖可达六万块。 效率是肯定不如隧道窑、辊道窑等现代窑炉，但胜在搭建难度低，现有的铸铁机床就能加工出来。 不点出畜力制砖机+轮窑，光有土法水泥也没有用。 “等有了这三样，艾欧教才算是迈开真正的发展。” 冯道夫说道：“但这还不够，还需要合格的工人，才能让我们生活不断变得更加美好，所以祈并者一定要重视教育，要崇尚知识。” 萨里悄悄记下：“您说的没错。” “艾欧的A，教堂的A，还有箭头的A。箭头是尖锐和疼痛，我们应该忍耐，但做砖模真的太累了，还好我们有您，有您的知识，才能轻松起来，我们都已经感受到了知识的重要性。” “以前管吃住和取暖，每周都能稳定拿3枚银币的薪酬，待遇不错但烧砖太累，很多人都犹豫。” “现在有了您发明的工具，烧砖已经比干农活和搬运工还要轻松，诺斯镇很多人都踊跃的想要来这里干活。” 萨里笑呵呵的说道。 冯道夫心说A还有这个意思？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们又脑补了什么？ 要再过段时间，你们是不是打算说一声‘大人，天凉了，披件衣服吧。’然后把件黄衣服焊在我身上？ 对了，挪威人的事情还没有报备，现在还不适合翻脸，等会去城镇跟首领说一声吧...... 在他们聊着的时候，玛格丽特看着已经大变样的这里。 原本空旷的铁匠长屋边，现在多出了许多建筑。 或是窑或是学生住所。 赫然一副繁荣的小型聚集地的景象。 等冯道夫慰问完回来，首席女祭司忍不住赞叹：“你的功绩快要媲美托尔。” 这时期的诺斯人认为托尔是工匠保护神，这么赞美是夸建设的好。 但冯道夫还是觉得她是在骂自己...... 不过要说发展，也是因为这火热的发展势头，才让不少混的不如意的底层诺斯人来抱黑王子的大腿。 有些大姐姐、大阿姨还想要深入感受圣者的智慧。 要不是长相没有缘分，为了传教，为了人类文明的发展，冯道夫咬咬牙也就认。 事实证明了还是斯拉夫姑娘香。 冯道夫想到了毛萝就想到了斯拉夫人的祖地。 养的人多了，粮食需求越来越大。 现在还能小部分城镇谷物采购，大部分和附近农区以物易物采购。 但采购数量再多下去，附近农区就不够，诺斯镇那边采购量得增加，那样就很可能会引起诺斯镇贵族们的注意。 只是接生的时候搞一点宗教仪式，他们不会疑惑，但你采购那么多粮食，那就是两码事了。 等冰海冻的结实点，去斯拉夫人那边掠夺更多粮食和女人...自由贸易点粮食和招聘失业女工。 顺带也是留一条战略退路......冯道夫随便找了个话题：“要不要给自己造一个砖楼？” “等你造出第一座出来再讲吧。” 玛格丽特顿了顿，关心了一句：“你很缺钱吗？” “养一百多人呢，钱任何时候都不够用。” 冯道夫掏出了小刀和木头，边走着边切削着：“现在还在我承担范围之内，不用担心。” 玛格丽特不再问这个。 路上无聊，她目光又凝在了冯道夫的手上。 看着冯道夫灵活的手指，玛格丽特忽然发现好像比以前灵快许多？ 昨晚又失神，没留意，白天一看立马就感觉到了不同。 她忍不住问道：“你的手指好像变快了？” “有吗？可能是你习惯了我手受伤时的速度吧，我会努力让你习惯我的全力。” “呸！” 玛格丽特啐了他一口，决定一小时内不和他说话。 过了一会，有员工忍不住好奇问道：“您又要造什么吗？” 冯道夫随口回道：“在给学生们设计教具，让他们弄懂机械原理。” 机械什么的，玛格丽特不太懂。 她只是看着冯道夫这么努力，脑补出了许许多多。 我不该这么对他......首席女祭司打破了自己的誓言：“辛苦了。” 冯道夫下意识回道：“不辛苦。” 嗯？ 总觉得这种脑补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算了，继续刷经验。 昨晚单手技能升级，给的专长-迅捷打击加成才2%。 本来觉得这点加成还不够塞牙缝，有点索然无味，现在用小刀切削就感觉到不一样，搭配上另外一个专长，效率有了显著提升。 不一会时间冯道夫就把木头齿轮切削好，组装成了一个简易滑轮组，终于得到了想要的提示。 「工程升级！」 「获得专长-木匠（器械耐久度+33%、城镇工程建设速度+12%）」 基建神技到手！ 冯道夫把手上的木屑吹掉。 这段时间攀畜力机科技树，工程已经升了一级。 「工程专长-脚手架（器械建造速度+10%、盾牌耐久度+30%）」 频繁的制造工具，终于是拿到了关键的两个工程专长。 要不是设定上，只有自己手持的那一面才能享受到盾牌耐久度加成。 不然+30%足够让藤盾产生质变，进而彻底改变诺斯轻步兵的作战方式。 虽说不是那么完美，但基建加成已经非常棒。 像是独轮车，原本少了橡胶，使用损耗比较大，现在耐久度+33%之后就变得非常耐用。 还有那些木制畜力机，远没有钢制机械耐用，加成之后能坚挺很久......挺的久也没用，空有超长持久，却无用武之地。 驯兽人才在哪里啊！ 冯道夫带着淡淡的忧伤，把玛格丽特送进祭司长屋。 刚刚坐下还没有喝口茶，就有女祭司说有产妇要生了。 冯道夫就提着圣物奔波。 高效率的接生了两家，还收了两袋子慈善捐款，一直想要看见的消息来了。 「一个月内，让一百对夫妇发自内心认可虔城（已满足）」 「宝物成型！」 「宝物-助产钳（艾欧教宝物，信徒生育力+10、信徒妊娠并发症?10%、信徒生命力+1、每月虔诚+1）」 「交易升级！」 「获得专长-商队头领（部队后勤负重+30%）」 宝物孕育成功又喜得后勤神技。 冯道夫心情有所好转，让学会乘法和入门算账的旺达等学生去交接货款，再留几个护卫，他则移步到了首领长屋。 第十九章 银发？银发！ 首领长屋。 海象油脂做的蜡烛燃起昏黄的火。 冯道夫被一个奴隶领着进到大厅。 脚步刚刚迈进去一步，他就有一股想要打喷嚏的冲动。 不通风的首领长屋，混合着各种体味、脚气，再加上诺斯贵族爱用的香水。 这酸爽，那叫一个地道老坛酸菜味。 往那一泡，能让人唠一辈子。 这就是经常招来武士聚会的苦恼。 不像哥们的家，牲畜迁进复列式马厩之后，现在只住毛萝，不通风也都是香香的......冯道夫面不改色的往前，得到了首领埃塞尔诺的热情招待。 等冯道夫提到挪威人，埃塞尔诺皱眉：“居然敢发起袭击？挪威的情况已经那么糟糕了吗？” 冯道夫问道：“首领是知道挪威的情况？” 埃塞尔诺看了他一会，想到已经遇到了这事情，也就没有隐瞒：“挪威以高山、河流、峡湾为界，总共分割出了31个氏族。” “每一个氏族就是一个小王国。” “在这片小王国如潮汐般此消彼长的土地上，西福尔是最好的区域，拥有茂盛的绿色坡地、优良的海港及繁荣的市镇。” “最近就是这个最富裕的王国，挑起了席卷列王的战争。” “据说他每征服一个王国，就会展开剪灭异己的血腥杀戮。” “挪威居民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彻底投靠，要么离开家乡。” “只有足够有实力的，有第三个选择，例如挪威北方最大的王国，北部卑尔根的奥拉夫三世，已经和金发王正式宣战。” 埃塞尔诺说的内容，基本上和那些投降的挪威人说的差不多。 冯道夫还知道他不知道的。 例如说金发王是9世纪的挪威国王，奥拉夫三世是14世纪的挪威国王。 虽然早就打听到了这事，但再次听见还是会被雷到。 还好冯道夫的承受上限已经被更雷的消息拉高了。 例如瑞典南边有个叫古斯塔夫的大领主，更南的丹麦有个跟玛格丽特同名的强力女领主。 西南边的不列颠岛上，凯尔特国王叫亚瑟，苏格兰有个叫做威廉·华莱士的，英格兰国王叫阿尔佛烈德，正跟临海老邻居查理曼打的难解难分...... 当初听到这消息，就想吐槽介特么怎么凑一起的。 然后就想起来，把他创穿越的中世纪模组，从没有说过是史实剧本。 冯道夫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整点花的，可凑不齐五大帝国给玩家征服...... 要不是确定了还是中世纪科技水准，就这无双中世纪的架势，冯道夫都想过提着桶，带着三毛萝一祭司跑路，去某个帝国首都开家玩家店。 反正年轻，熬的住。 等牛逼的XX大帝打下大大的帝国基业，把他给熬死了，哥们大X窃国。 等死了以后，帝国之柱切下来泡着供后世敬仰。 可喜可贺。 确定了那个古斯塔夫后面不带二世，冯道夫才略带点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念头。 以诺斯部落所在的瑞典北部，暂时还是相当安全的，不会有个绰号北欧雄狮的猛男突然窜出来想要玩瑞典填色游戏。 虽说让帝国之柱被万人敬仰，这个玩法想想都觉得刺激，但还是活着的时候，帝国之柱让万姬敬仰更爽。 哦，不对，这叫上帝之鞭。 收好桶的冯道夫如此想到。 “还有什么想问的？” 思绪飘了好一会，埃塞尔诺终于说完了。 冯道夫回过神来，建议道：“首领，我们现在需要搞清楚挪威的情况。” “没必要。” 埃塞尔诺摇摇头：“小股难民能穿过斯堪的纳维亚山脉，大部队绝对不可能。” “就让他们在山脉的另一面打生打死好了，挪威人的事情跟我们诺斯人无关，我对他们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 冯道夫没有继续去说服他。 什么扩张领地、掠夺俘虏、抢夺财物......话没有说出来，冯道夫就清楚这些都不可能说服埃塞尔诺。 换位思考一下，站在埃塞尔诺的视角上，比起翻山越岭去趟挪威的浑水，还不如继续在波罗的海沿岸索贡。 路线都熟的很。 虽说是中世纪乱战，但路线上的斯拉夫诸氏族也没有出过什么猛男，或者说猛男不在波罗的海沿岸。 这可比挪威来的风险低多了，回报还很稳定。 人到中年，曾经激进的冒险家，也已经变成了拒绝变化的保守领主。 同样养了一百号人的冯道夫可以理解他的苦衷，转而说起中年男人感兴趣的话。 侃了好一会，埃塞尔诺红光满面的说道：“最近铁匠生意怎么样？” 冯道夫说道：“我手艺还是差了一点，只能做一些农具生意。” “改良的镰刀，还有一些辅助耕种的小工具。” 哥们就是一个开农机厂的小老板，不懂什么叫军火。 你问养那么多小孩干什么？ 那当然是他忠肝义胆冯道夫，为诺斯部落培养更多技术人才！ 开设宗教也没有二心，完全是信仰建在农区，提高农机生产率，提升部落的未来实力。 完全没有一点点私心！ 北欧军火商？ 污蔑！都是污蔑！ 不能看哥们长相憨厚就污蔑老实人啊！ 埃塞尔诺信了。 毕竟，一个小男孩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埃塞尔诺说道：“一路过来饿了吧？不要摇头，我还不知道你多能吃？” “挪威人袭扰的事情得解决，我打算提前狩猎活动，把他们和野兽的问题都一并解决。” “等会我要开宴会，招来大家商议商议，你就留下来吃一顿，顺便跟他们说一说情况。” 冯道夫答应了。 ...... 天色暗下。 诺斯镇的贵族武士们陆续进来。 “......事情就是这样。” 等冯道夫说完，埃塞尔诺开口说道：“紫血贵族的生命受到威胁，这是蔑视我们的武力！必须让这群该死的挪威人见识到我们诺斯部落的厉害！” “我打算提前冬狩，你们的意见？” 一个个闲得发慌的诺斯武士嗷嗷叫的答应了。 “提前也好，正好抓一批挪威奴隶！” “我刚刚生下来的儿子正缺一个熊皮襁褓！” 武士贵族制度在有利可图的时候，士气一向都是非常旺盛。 满脸贪婪，摩拳擦掌，空气中都充满着渴望的燥热。 冯道夫看着他们，再次确定不能现在就搞玻璃。 真看见了玻璃的暴利，这帮人不可能忍的住，没准首领都会带头行动。 暂且先低调发展...... 啪啪~ 埃塞尔诺拍了拍手。 几秒之后，喧嚣给压下去，大厅安静了下来。 埃塞尔诺开口说道：“大冬狩的时间就定在三天之后。” “这次活动我就是发起号召，怎么行动我不管，你们自己组织团队自己行动。” “我只管一个事情：不要因为一点点利益就争的拔剑决斗。” “有什么矛盾，都可以来找我裁决，如果不相信我，也可以找首席祭司。” 武士们纷纷拍着胸脯保证相信首领裁决。 冯道夫心中一动，询问卫星农区的自由民能不能参加。 埃塞尔诺随口就答应了：“这是全诺斯人的活动，所有人只要愿意都能参加。” 事情就这么定下，然后就是进入干饭环节。 自助餐，想跟谁聊天就跟谁聊天。 冯道夫是最受欢迎的。 “我老婆很喜欢你，下次再来我们家啊。” “我老婆也是，谢谢你赐给我一个儿子。” “你嫂子想你，我一出海就要好几个月陪不了她，经常来家里坐坐啊。” 太热情了。 冯道夫找上布鲁克，耳朵才安静了下来。 他吐出口气：“最近麻烦你了。” 这是指监视挪威人的事情。 布鲁克不在意的笑了笑：“喝酒。” 冯道夫一口气连喝八杯。 埃塞尔诺一直关注某个当初差点吃光自家当日食材的家伙，看见这一幕嘴角抽搐，连咳了两下。 冯道夫意犹未尽的放下酒杯：“首领？” “最近身体略有不适。” 埃塞尔诺为了增加说服力度，嗓门分贝都低了足足半个度。 冯道夫说道：“我对医术略有心得。” 看他放下酒杯，埃塞尔诺立马好了：“老毛病了，不影响...哦不，我女儿需要看看，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大麦饭都才吃三碗。” 老父亲发出了担忧的叹息。 片刻，冯道夫来到了后宅。 原本想象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日耳曼姑娘。 结果蛮族公主的身材是田径跳高型。 互相认识，得知名叫布伦希尔德，是个十来岁姑娘。 最大的特征就是一头近乎银白的铂金长发。 银发？银发！ 冯道夫知道北欧人种是有银发的，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纯粹的银发。 医者仁心，冯道夫尽职尽责，很快就知道饭少吃一碗的原因：忧郁的。 “你说你爸爸开始给你找丈夫？” “嗯。” “不满意？” 布伦希尔德没说话只是叹气。 “诺斯人遇到一切难题都可以通过出海来解决，你要是不满意也可以出海。” 冯道夫笑道：“等你出海了，变得比你爸爸还要厉害了，他也没办法强迫你。” 布伦希尔德竟然认真问道：“厉害到什么样的程度？” 冯道夫想到她的名字，开了个小玩笑：“成为女王就行。” “女王......” 布伦希尔德低声重复了一遍，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大家都说你得到了奥丁祝福，我现在相信了，谢谢你的智慧。” 冯道夫习惯性的说道：“愿艾欧保佑你。” 银发的姑娘眨了眨眼：“艾欧？” 冯道夫本来懊恼自己布道成习惯。 但看着姑娘的这头银发……他压低声音说道：“这里和我的家园几乎在世界两端，布伦希尔德，你知道我怎么来到吕勒奥湾的吗？” 完美点在冲国人所有审美上的银发姑娘摇头。 冯道夫：“是一座桥，一座彩虹色的桥。” 接着就是什么神上神，什么遗忘国度，什么遇见彩虹吃定彩虹，什么银发真棒...... 空气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冯道夫乱侃呼吸法全开。 布伦希尔德稀里糊涂的就答应，做他的人间女武神。 “你爸爸那边我能帮你拖一段时间，你就放心的把一切交给我，” 冯道夫双手按着银发姑娘的肩膀：“在我老家，所有人都知道诚实可靠冯道夫。” “街角的孩童都知道一段童谣，当冯道夫做出承诺的时候，森林里所有的狐狸都在低吟着同一个名字：大楚...总之，信我，没错！” “嗯嗯。” 布伦希尔德用力点点头，银色的长睫毛都快翘到人的心窝。 冯道夫怀着大毅力转身离开，跟准岳父汇报情况。 “缺乏锻炼？” 埃塞尔诺有点懵：“但她10岁就能开50磅的力弓啊？” 冯道夫：“？” 普通成年男性练个一年半载才能拉50磅吧？ 这什么日耳曼女超人？ 等等，布伦希尔德？ 冯道夫顿了半秒，忽略掉了这种不重要的细节，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觉得我的身体素质怎么样？” 埃塞尔诺竖起大拇指。 冯道夫说道：“我身体很好，布伦希尔德身体没我好，所以她跟我比，就是缺乏锻炼。” 这什么逻辑？ 埃塞尔诺有点缕不顺，怀疑自己是不是酒有点喝多了。 冯道夫是真想要拿着一瓶伏特加，给准岳父灌进去。 拿个漏斗插准岳父嘴里，吨吨吨吨的灌个一大箱，然后侃的他五迷三道，顺势就把婚事给这么定了。 拜义父都没有问题。 找两个撒鲜花的，哥们当场就给你表演飘零半生未逢明主之奉先义父曲！ 好在准岳父除了性格跟绰号一样保守顽固，脑子转的也和绰号一样。 喝了酒以后，比聪明墨菲特也就多半扇脑叶。 冯道夫一阵叠说服强度。 连续的说服强度双倍判定，终于是把准岳父多余的半扇脑子也给侃没了，让他答应了让女儿跟着忠义无双冯道夫，学习最先进的东方皇家秘籍。 「外交升级！」 「获得专长-心花郁郁（与异性关系增进幅度+20%）」 当晚因为时间太迟了，冯道夫说自己怕黑，所以就住进了首领长屋。 没有人怀疑。 怕黑嘛，这个年龄段很正常。 毕竟，小男孩能有什么坏心眼。 睡觉前，冯道夫汇报了好消息。 布伦希尔德开心的说道：“谢谢老师，我会认真跟老师学习的。” 冯道夫看了她一眼，居然是认真的。 老话说的没错，龙生龙，凤生凤，石头的女儿心没洞。 ——那叫一个实心眼。 所谓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 都带三个萝了，再多个银发萝也很合情合理，能者多劳嘛！ 正好试试新得到的男魅魔专长。 效果那叫一个好！ 可惜啊，可能是知道女儿实心眼，一个成熟女人过来看了眼。 其他没什么印象，就感觉像蜜，光泽真的很像是蜂巢被切开，蜂蜜要流出来的样子。 等她离开，冯道夫识趣的道声晚安。 走之前，冯道夫说道：“你妈妈真不错。” 布伦希尔德歪了歪头：“那是我爸爸第三个老婆。” 冯道夫改口：“你小妈真不错。” 嗯？ 义父+小妈？ 这组合怎么有点眼熟？ 大概是错觉吧......话说快睡觉还烧着一堆蜡烛，准丈人的家产好像挺丰厚的啊。 第二十章 中世纪掷弹兵 翌日。 跟首领一家定下了‘只要来诺斯镇就会过来给布伦希尔德上课’的约定。 在银发女孩开心的笑脸中，冯道夫潇洒的上了马：“大牙，我们走。” “聿聿~” 大牙鼻孔颤动，表达了对他体重增加的不满之后，缓缓迈开了步子。 ...... 回家的路上，冯道夫可着劲的练骑术。 没别的意思，就是勤奋！ ——北欧这边还没有看见马镫三件套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没传进来。 考虑到武士贵族们，再加上自己现在也没几匹马，高贵的骑兵老爷连朵马菊都看不到影，三件套整出来就是资敌，冯道夫暂时不准备拿出来。 没三件套就只能靠硬桥硬马的基本功。 所以出于以后迎娶布伦希尔德，可能需要共骑一乘，还可能一拖二，一拖三，冯道夫打算好好的把骑术给练上去。 另外冯道夫也是馋骑术后续有驯兽的专长。 牧牛牧马的人才暂时没影，总不能等着人才上门，只能先自己努把力摸索摸索。 其实他已经有一个想法。 为了大畜力时代、畜力朋克、畜力神秘学，为了更好的压…为了让牛马快乐起来，冯道夫老爷啊，那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啊！ 这番努力已经有了成效，从科学的角度，找到了一个很可能有用的方法。 众所周知，马其实胆子很小，什么都怕，需要做脱敏训练。 公马相对勇敢一些，母马的话一群人一起骑马，看到别的人扬鞭子打别的马，都可能会把自己吓得马儿跳。 因为这个性格，所以才难以让它们接受畜力机——转动起来噪音贼大，太吓马了。 公马相对好一些，但也有很多致命的弱点。 性格不稳定，会莫名其妙的亢奋，整一只超级S魔。 有些性子野的，直接攻击骑手，每年都会出现被一蹄子送归西的例子。 ——差不多类似你看S图被吓了跳，应急干穿屏幕。 就这脾气，指望老老实实的在畜力机跑？ 要手头有手机，倒是可以试试‘驴脸吊萝卜之电子母马跑步机’战术。 可惜没有。 但根据生理学可知这些都和雄性激素有关。 所以只要把它们都给噶了......也许就会老实的上牛马快乐机！ 冯道夫觉得可行性很高。 他看了眼大牙：“你不是喜欢母马吗？大牙，回去咱们喝点酒曲，等你醒过来以后，你就能永远和母马在一起了哦。” 大牙：“聿？聿聿！” 冯道夫：“哈哈，开个玩笑，我又不是魔鬼，怎么可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 三百多银币呢，噶了就不能马生马，老爷他下不去手啊！ 唉，还是等技能刷上去吧。 ...... 回到家。 冯道夫问了大毛萝：“昨晚宴会组织的怎么样？” 薇拉说道：“大家都吃的很开心，对伏特加非常满意。” “没有出岔子吧？” “大家都尊敬您，尊敬神，就算有一些喝多了的，也是自己有意识的到一边休息，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那就好...你好像有些郁闷？怎么了？” “是瓦莲京娜......” 冯道夫听完心里一乐。 大毛萝这胸怀果然货真价实。 “你会是好妻子。”冯道夫说。 薇拉刚刚高兴起来，就听他说：“今晚就满足瓦莲京娜。” 大毛萝：“......” 果然男人都是野猪蹄子。 冯道夫也不想要这样，但介不是顶着四个负面特质在嘛。 而且人生苦短，穆哥都大大方方的找了12个老婆，小弟我藏着掖着也没啥意思。 咱当神棍的，就突出一个诚实！ 关心了一下小家庭，冯道夫又要忙大家的事情，组织起了信徒们，进行有艾欧教特色的早祷：打广播体操。 “第一套，开始！” 冯道夫刷经验，也让所有信徒蹭一波专长-提携弱者的每日训练经验。 双赢！ 身体棒棒哒，才能更好的为教会服务。 这样大批量的练兵，也能很好的提升潜在军事实力。 重点当然还是买了亚麻甲的诺斯战士，能得到圣者的细心指点。 不是因为他们付费了。 马上就要大冬狩，冯道夫准备把自己的小队伍拉出来，狠狠刷一波战争威望。 小不是问题，只要够持久，照样能让一众人折服。 后续还要去斯拉夫人那边打秋谷，全当是提前热身。 这些日子练下来小有心得。 像诺斯盾矛手，练体能效果最好。 本身组织度和默契不缺，盾矛技术练了性价比不高，不如把身体练上去，能直接提升盾墙战术的强度。 冯道夫教了一些科学训练方法，然后旁边指点，训练起来也省事。 因为这段时间吃的够好，训练效果也非常显著，再加上专长的每日经验，体能已经有明显改善。 要是再上身强体壮和士气加成，放挪威的列王之战活动，不算那两个有问题的史实国王，足以压过绝大部分小国的盾墙部队。 不过正常情况，冯道夫是取消加成的。 ——经过冯道夫的摸索，给部队的专长是可以自行选择激不激活。 身强体壮是他现在唯一一个，效果能立马显现，极其适合传教的专长。 平日肯定是不能用，除非真上战场，平日还是包装成仪式，来割一波虔诚。 他已经尝到核心教义的甜头，下一个核心教义要好几百虔城，不多努力一下，几年都攒不完。 身强体壮不激活，提携弱者就成了日常使用最频繁的专长。 本来这个专长也就是用来大批量练新兵。 结果先升级的却是管理。 「管理升级！」 「获得专长-教官（部队每天获得少量经验加成）」 不限等级的练兵效果提升，不错！ 训练了这些日子，大部分人都已经满了升级的经验。 成年工只要补上装备，就能成为合格的诺斯战士。 享受到专长-提携弱者效果时间最长的10人巡逻队，在经过了跟挪威人的战斗之后，已经都成为了Lv3的诺斯资深战士，组织性和默契提升了许多，真正达到老兵的标准。 要是打那些Lv2的普通战士单位，有护具强化，把几倍数量的队伍给吞下也不是没可能。 目前提携弱者还能生效。 这专长对高级兵种无用，但能靠日常练兵花时间肝，肝个几年就能把普通新兵给练成Lv4的精锐老兵，已经称得上练兵神专长。 童工有年龄惩罚，但因为起点低，都已经成为Lv1的诺斯青年预备军。 有一日三餐的充足营养，再练几个月，身体再长长，练到Lv2的诺斯青年军，吊打欧陆农奴兵没有问题。 当然，孩子们的作用不在这里，初创的艾欧教又没有火之意志，不需要新芽燃烧自己供养老树。 但冯道夫也不会无视一些孩子自己对军事感兴趣。 这个群体的数量还不少。 诺斯人的孩子，比起知识肯定还是更倾向于军事。 冯道夫构思中的未来常备军需要合格的基层军官，所以培养是肯定要培养。 只是除了理论知识，冯道夫还没有想好要让青年军团在战场上承担什么工作。 原始人会在狩猎之前做好准备，合格的军事将领也会在战前做好战争准备。 无双中世纪大版本，肯定是不能像应对普通中世纪版本那样随意，就更要在战前准备上功夫。 冯道夫解散了队伍，思索着来到工作间。 “圣者。” 冶炼童工在赶做钐刀订单的预处理工作，看见他过来都尊敬的行礼。 冯道夫点点头回礼，拉了个小板凳坐下，在沙盘上写写画画。 首先是成年诺斯战士。 靠着威信和信仰，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勉强是让这帮猛男从匪兵变成半匪兵，稍微有点正规部队的样子，可想要无痛净化依旧不大可能，又不能为了纯净性牺牲战力。 这种情况怎么保证纪律呢？一直打顺风仗。 按照军队压力/纪律定律，尽可能的降低伤亡，后勤保障做好，就能减轻他们受到的压力，变向的提升纪律。 利益再分配好，利益+信仰+顺风，就能让他们保持较高的纪律性——就算是土匪，麻子带哥一直带大家胜利又赚钱，他们肯定也愿意乖乖听话。 再根据纪律守恒定律，只要让敌人部队压力飙升，纪律涣散，就相当于我方提高了纪律和士气。 冷兵器战争，这差距一拉开，打起来效果可就大了去了。 像是淝水之战，谢安花钱雇佣了几个秦军细作，在军中散布谣言，结果八十万秦军居然不战而溃。 又例如英明神武的苻坚大帝，也曾被河对岸一堆稻草人吓得不敢上前，结果转胜为败。 过程可能有些夸大，但结果没有问题，足以窥见一些细节。 结合历史，再结合深夜郊外之战，冯道夫咀嚼着字眼：“士气、压力、组织度......” 那一晚他想到子弟兵的经典夜袭战术。 用铜哨简单复刻了一下，效果非常的好，袭扰着那些挪威资深战士们压力爆表，体能消耗加剧，举着的盾墙出现了动摇。 于是他带兵轻松零伤亡吞下了这帮实力不错的挪威人。 这里面当然有布鲁克一箭先让威利这个指挥官下线的功劳，但袭扰打击士气的战术好用也是肉眼可见的。 军事上初出茅庐的冯道夫，现在非常喜欢士气打击流。 “要是我有足够的骑兵，不需要决死冲刺，光是骚扰就足以压低敌人士气。” “保证自己士气，打击别人的士气，对付组织度一般的对手已经够了，士气一低，抗线步兵就有机会正面冲散敌人阵型，没冲散也能让轻步兵侧翼包抄或者骑兵背袭。” 可惜他没骑兵。 现在也就两个步兵班规模的兵力。 这种规模的兵力怎么玩士气打击流？ 北欧房的对手基本都自带盾墙被动，在没有骑兵打背冲铁砧战术的情况下，要怎么才能击溃盾墙战术？ 冯道夫在沙盘上画出了弩兵的标记：“盾墙的缺点就是太被动，这点北欧房的解决办法是混编，盾墙搭配弓箭手。” “但只要我的远程火力碾压对面，就能抓着盾墙的缺点打！” 常规远程御三家标枪、弩兵、弓箭，难度依次递增。 弓箭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精通的，让这些孩子日常练个几年再说。 标枪破盾墙好使，弩同理，都可以考虑。 所以让青年军团当掷矛兵/弩兵来补充进部队？ 冯道夫想了想，摇头。 标枪破盾所需的力量这些半大孩子还不达标，而且火力密度低下，助跑掷枪这个动作会降低阵列密集性，作为辅兵反而会影响抗线的成年军团的盾墙。 弩兵太麻烦。 作为一个骑砍爱好者，平日里刷一刷弓弩制作视频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所以冯道夫很清楚，想要批量的生产合格军弩所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有多大。 北欧房天气没不列颠那么潮湿，但因为要经常出海，肯定是不能使用怕潮的复合。 新式粘合剂也没有用，亚麻甲可以凑合，复合弓可不行，哪怕现代的技术，也没有多少人敢拿复合弓玩水——心疼。 所以最实用的就是钢弩，只要高炉立起来，再迭代几个炉子就能达到吨级产量，供应军团都够。 问题是现在缺操作高炉的合格工人。 匆匆忙忙上马太容易出意外，冶炼业的意外还都是非死即伤，还是成片成片的那种，好不容易培养的团队又要重来。 为了员工安全，为了不打击信徒士气，冯道夫计划是先搭建一个紧凑版高炉，认认真真的从基础开始培养。 部队规模小，等紧凑版高炉运作，人员培养起来，产量足够供应，这大概要个几个月时间。 但刚刚培养的人手只够操作一个高炉，后续加工钢弩的人手又不够了。 “人啊，工业发展技术重要，但合格工人也重要啊。” 钢弩制作需要技工，批量制作箭支也需要技工。 盾墙的缺点都知道，但能利用的却很少，这就是因为箭支太贵了。 按冯道夫以前看过的一张中世纪物价表，14世纪的英长弓手所使用的一打箭头就要6便士，一打优质箭支是15便士——一打等于12支箭。 换算成诺斯物价，考虑到诺斯的木工成本，一打优质箭支也差不多要15枚银币，三打就能换一个优质的斯拉夫女奴，简直贵的离谱。 就算是老家的生产力，一支军用箭在宋代也要70文，能买5.3公斤的米。 一打箭支都快够一两银子了，普通大头兵卖命的军饷也就这种程度。 军用箭的价格上，东西方倒是出奇的相似，都是要几天饭钱才能够一支好箭。 射出去的不是箭，是一电饭锅的大米饭啊！ 玩的哪里是箭雨，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大米砸人啊！ 还好，作为一个骑砍爱好者，平日里刷一刷箭支制作视频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原理真的很简单，就跟削铅笔和拉丝板差不多。 前面是刀口，电钻顶着木条尾端。 手发力，把木条往刀口处用力顶，等木条通过了刀口，基本就已经是箭支形状，后续微调一下就行，比自己慢慢调整快多了。 电钻可以用手摇式钻机，他给童工的工具就有这个，性能也许没顺着木头纹理调整的强，胜在能批量生产。 但问题是...... “我费那么大劲折腾，可能还不如搞燃烧弹投掷兵来的好。” 冯道夫只是吐槽。 但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睁大了。 好像......可刑啊！ 燃烧瓶技术不难。 用陶罐装着干馏出的木焦油和丙酮，里面加入了一点植物纤维，点燃后就是简易燃烧瓶。 都不需要增加什么工序，因为木焦油和丙酮都是木材干馏的副产物。 为了赶上正值冬日旺季的木柴生意，干馏窑是第一批搭建好的。 利用圣分娩仪式，续上贵族那边的人脉，现在每个月给诺斯贵族提供优质木炭的盈利就有两三百枚银币，不如钐刀订单多，但胜在细水流长，诺斯人全年都需要的生活必需品生意。 干馏木炭附带的其他产物囤了不少，足够供应中世纪的小规模低烈度作战。 就是陶罐需要重新定制，但这解决起来比弩和箭支要容易太多了。 中世纪掷弹兵？ 未曾设想的道路！ “这玩意对付盾墙不比弩箭硬射香多了......各种意义上的香。” 冯道夫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天才，还想到了曾经的骑砍生涯。 犹记得，守城时，举火罐，杀敌数，刷屏幕，爽到头，皮发麻。 “我的青春啊。” “现实里，燃烧瓶的操作比弩兵还要简单，也不会像钢弩那样触动诺斯镇的神经。” “毕竟，我就烧个陶罐，能有什么坏心眼？” “动作利索点，大冬狩之前，部队就可以调整完毕。” “顶线的盾矛兵装备不变，后排的青年军团每人带5个卵形小燃烧瓶。” “现代掷手榴弹合格线是30米，但根据我的了解，每年都会有许多徘徊在合格线，更是有人练了两年都及格不了。” “卵形小燃烧瓶跟手榴弹差不多，发力应该没那么舒服，在不使用投石索，保持相对紧密的阵列，保守预计掷弹射程在15米左右。” “在节奏缓慢的盾墙版本，这个距离也够用了。” “先开盾墙，箭支贵是通用的，敌方也舍不得射个没完，等对面的弓箭射完，然后抵近投掷一批。” “等剩下的15米走完，对面的士气估计也烧的差不多了......我可真是一个战术鬼才！” 不当家不知道柴木油盐贵。 冯道夫计算了弓弩的开销之后，果断拥抱燃烧瓶的性价比。 真需要弓箭手也有布鲁克那边的外援。 他自己这段时间也有练射箭，深挖自身的天赋神力，这远程配置现阶段是够用。 比起花大功夫扩编弓弩手，配上掷弹兵在打击士气和破阵上，显然更有用一些。 冯道夫立马实践了起来。 威力跟记忆里的汽油弹差了一大截。 热值差距摆在这里，木焦油的热值才32930kJ/kg，汽油的热值都43070kJ/kg，里面还缺很多加料，这些很刑的改进要一点点改良。 实验了还发现，以维京人常用的橡木盾牌结实程度，木焦油燃烧弹短时间是烧不掉的——你去烧个纸还得挑来挑去呢。 这个问题不大，因为木焦油燃烧弹的目的就不是杀伤，是燃烧带来的士气打击！ 大部分生物会本能的恐惧火焰。 维京人能顶着一盾牌的火，脸都快要被烤焦了，还能保持盾墙阵型不变？ 很难的辣！ 只要盾墙散了，就能轻松冲散掉阵型，正面迅速滚雪球，打出一波收割的大胜！ 你说火箭攻破盾墙，可能性不大，火量太小，历史案例也不多。 但你说用燃烧弹冲破盾墙......应该不会有人觉得有问题吧？ 廉价的成本，换来了超额的效果。 燃烧瓶果然是穷逼之宝！ 第二十一章 玛查尔拉 铛！ 铛！ 铛！ 冯道夫握着铁锤。 每每挥下，都会发出重重的金铁敲击之声。 火花飞溅。 氧化铁皮似雪，又似焦糖脆皮。 在火与铁的锻造炉前，冯道夫挥汗如雨的锻造着新的主武器。 队伍做了调整，他也对自己的定位做了调整。 亚麻+鹿皮+硬化钢板的复合三层重甲，在和挪威人的战斗中已经证明性能溢出。 生命值比常人厚将近一半，还有医术专长和向死而生傍身。 多重优势叠加，没有谁比他更适合担任撕开敌人阵型的重装战士。 本身不缺胆气的冯道夫，也不会退避——老实说穿重甲欺负无甲兵的感觉还挺爽的。 铛！ 冯道夫又一下重击。 玄学金相感应，仿佛看见钢胚的内部结构在发生巨大变化。 他的嘴角上扬：“完美。” 锻打武器是一个挑战。 他的打铁生涯到目前为止，大多都是钐刀、助产钳这样的工具。 武器只有当初用来得到遗传认可的一把擦渗匕首，普通战剑都没试过。 没经验，但好歹也是锻造Lv4的优秀职业铁匠，基本功也在价值几百银币的钐刀改造订单中磨练的非常扎实，仅从这块钢胚的状态就证明了没有白学。 从河边发现了硅砂，尝试坩埚钢方案。 等炼出了合格的坩埚钢后，再利用铁匠留下来的那把未完成的钢剑，确定了使用夹钢工艺来锻造。 不同钢材的特性取长补短，在玄学金相的掌控下，锻出了这块性能融合达到平衡的钢胚！ “大力锤法+玄学金相真好用。” “就是锤子杀敌效率低。” 之前忙着种田，打挪威人都是拎着个锤子就上了。 简单好用，原始人摸了都知道怎么使，缺点就是有点不适合版本。 大冬狩、斯拉夫人招聘......这些活动所面对的敌人，几乎全都是无甲，锤子的效率太低了。 “所以......” 冯道夫提起延展拉长的钢胚，眼睛瞄准了铁砧曲面，双手抡圆。 “喝！” 通红的钢胚重重砸在了曲面，一下就砸出了弧度！ 铛！ 伴随着无数火星，冯道夫似不知疲倦的机械，抬起落下的不断抡。 片刻之后，拉长的钢胚便有了一个完美的弯曲，形状赫然是一把色雷斯双手长刀！ 淬火、打磨、酸浸、刀柄、微调...... 天色擦黑。 冯道夫兴奋的看着平摆放的双手长刀。 全长120厘米，刃长90厘米，握柄长度30厘米。 深棕色刀柄，青色的刀身，宽幅狭窄、体态细长，修长且有明显内弯，一条蜿蜒刃纹像流畅的波浪状，似乎已经准备断肢斩首。 看似纤细，重量却达到了1.5kg。 这是色列斯双手内弯刀的特色，增重来提升劈砍/破盾威力，跟霓虹刀的思路差不多。 原本刀条刃部是前后厚度几乎一致，重心过于靠前。 冯道夫用木头模拟练习，根据自身情况做了微调。 使用场景是盾墙被燃烧瓶砸的骚乱之后，已经出现空档，破盾需求很低，重心不需要那么靠前。 刀脊最厚处在9毫米上下，向刀尖慢慢过渡到5毫米左右，最后在刃部处为2.8厘米。 厚度的变化有效控制了刀整体的重心位置，劈砍减弱、平衡增强。 这一改动得到了面板的认可。 「平衡的双手长刀（伤害+3、速度+3）」 「锻造升级！」 「获得专长-精密锻造（敏捷+1、单/双手操控+10）」 「人物等级提升！获得1点属性！」 “以后就叫你玛查尔拉。” 冯道夫把属性点加在了力量上，关闭面板，双手拿起了刀。 右手在前，左手在后，保持中段构。 蹬脚，转腰。 肩、肘、劈！ 嗤！ 刀锋割动空气的蜂鸣，刀尖稳稳定在斜下方45度角。 冯道夫活动了一下肩周：“有点借力了。” 虽说是双手刀，但并不是左右手同时用力。 左手发力，右手控剑。 左右手配合发力，全身做动力链运动。 全力爆发又要尽在掌握，保证挥刀的力道集中一点正正在刀筋，斩切效率最大化。 冯道夫微调，然后再次举起刀。 嗤！ 嗤！ 不知道是学习双手武器的经验倍率最高，还是因为敏捷提升和操控性增强。 他对玛查尔拉的刀筋掌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提升。 练习了才一会，冯道夫挥舞玛查尔拉就有一种如臂指使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着迷。 原本想过长杆武器。 眉尖刀和偃月刀好用，还是情怀。 许多新手都是拿着偃月刀才第一次感受到酣畅杀戮，冯道夫也是其中之一。 但考虑自身天赋，考虑到应用场景，还是选了实用性。 “不管是什么，选双手是选对了。” 肌肉开始微微发酸，冯道夫才停了下来，吁出口浊气：“双手剑难度大，色雷斯刀和钐刀形似，我打起来更容易性能也不差，等再练几个月就挑战苏格兰大马斩剑。” 擦了擦汗，他离开了工作室。 薇拉来汇报工作：“主人，面团已经发好了。” 冯道夫擦洗脸脖的动作一顿，忽然有点馋了。 “今晚我来做饭。” “啊？” 薇拉看着一脸认真的冯道夫，眨了眨眼，有些犹豫要不要让进行圣分娩仪式的长毛萝和小毛萝晚点回来。 自己中毒了没有事情，但不能没有人照顾主人。 可惜还没来得及行动，好姐妹们就回来了。 冯道夫也用行动打消了她的不安。 “这是白面包？” “是包子。” “包子？” 小毛萝看了看软软的包子，又看了看大毛萝。 她一脸恍然：“难怪主人喜欢吃。” 冯道夫放下了一盘油条：“你说的没错，我很喜欢。” 小毛萝看了眼油条，又看了看长毛萝的腿。 瓦莲京娜缩了缩脚，心里又暗喜。 瞅着她这样，小毛萝波斯猫般的漂亮眼睛满是期待：“还有吗？” 冯道夫瞅了眼她：“还有烧饼。” 烧饼？ 怎么看都和自己没有相似的地方......小毛萝忽然反应过来，有点不想要说话。 但没一会，随着她一口咬下了包子，咬到洋葱羊肉馅浸软，感受汁水爆炸般在嘴中散开，咸香的味道在唇齿间荡漾，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主人给我吃好吃的，主人心里有我！ 饮食风格是不同，但......北欧这地方，有肉有油才是一切！ 冯道夫给的料很舍得，三个毛萝吃的很开心。 吃完晚饭，正是训练的好时候。 冯道夫召集部队来训练。 不一会长屋外面平整的空地聚集了几十个人。 20个童工很自觉的用绳子练习掷弹的动作。 其他成年工在旁边看着热闹。 冯道夫隔着很远就听见泰德在说：“真不知道一群小孩过来凑什么热闹。” 这货吃过一次教训还是不改杠精本色。 冯道夫走过去，见童工们两两组合，一人站后面抓住绳子一端，前面的人抓绳子另一端，不断拧腰蹬腿发力，不受影响的练习动作。 他满意的鼓掌：“练的不错，基本功很扎实。” 年轻的掷弹兵们惊喜的停下动作。 冯道夫先给他们抠了抠动作细节。 小重量抠动作细节，把动作基本功打磨的没问题，真的上强度才不会容易受伤。 什么动作细节都不懂，就让人咔咔猛练，这是不把人当人，完全是当蛊虫耗材来练，把兵练尿血了似乎还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冯道夫没那么多人手浪费。 只是掷个简易燃烧弹，比弓箭要容易一大截，多练练基本功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这批青年掷弹兵年龄小、学习能力强，很快就上手，练习才几天就有模有样。 冯道夫心中有数，扭头看向了泰德他们：“来打个赌吧，赌我带着他们冲散你们的盾墙。” “我们？” 泰德和萨里对视了眼，数了数身边的人数。 他们学数学学的比孩子们慢，但这点人数没有难度。 “我们可是有30个人。” 泰德不敢置信：“就算您是圣者，可您带着的只是20个孩子......我不信！” 一如既往的头铁。 冯道夫余光扫着年轻掷弹兵们脸上的怒色：“来点赌注，如果我们输了，你们晚上每人一杯伏特加。” “如果我们赢了的话，你们就向他们说：对不起，我输了。” “怎么样？” 诺斯壮汉们答应了。 虽说圣者一直带来奇迹。 但再怎么样神奇，也不可能带着一群小鬼赢过他们这些真正的诺斯战士吧？ 片刻。 30个诺斯壮汉结成盾墙。 泰德有点不安的转动了下身上的厚衣服：“为什么要穿这么多？害怕我们受伤？” 萨里懒洋洋的回道：“等会不就知道了。” 他们目光聚焦在对面。 二十多米外，冯道夫正在打鸡血。 几句话功夫，就让这群小小掷弹兵们热血上涌，士气旺盛。 “就从他们开始，向世界发出你们的第一声战吼！” 冯道夫握着双手木刀怒吼：“跟我冲！” 哔！ 充当裁判的薇拉吹响铜哨。 诺斯战士们保持盾墙阵型，默契的稳步推进。 仅仅30人，就踏出了嗬嗬气势，似坚不可摧的大山。 相较之下，小小掷弹兵们虽然线列整齐，但气势却完全比不了。 有的人开始害怕。 但刚刚吞下口水，目光就看见了冯道夫的背影。 圣者正在带头冲锋...... 当意识到这点，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一扫而空。 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冯道夫发出的信号。 “掷！” 这几天训练的本能，驱使着他们下意识地掏出燃烧瓶。 点燃，右腿弯曲，上半身后仰。 短暂蓄力之后，伴随着稚嫩的战吼，20枚燃烧瓶呼啸着扔向了十几米外。 “乌拉！” 啪嗒！ 陶罐碎裂声一片，火焰凭空燃起，舔舐着地面和盾牌！ 坚不可摧的盾墙哗然！ “火？怎么会有火？！” “是圣者的神力！” “冷静点！是希腊火！我们以前遇到过！” 泰德和萨里等老战士努力组织，可抵不过大部分人的骚乱。 盾墙散了！ 也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突破火幕，冲到了他们的眼前！ 四溢的火星。 黑色眼眸似拉出两道猩红流光。 泰德惊呼一声，本能的将布头长矛递出。 刚刚做出动作，冯道夫已经侧身躲开，双手握刀高举过头。 “喝！” duang~ 一刀劈了在头盔上，泰德翻了白眼迎面倒地！ 还没有完全落地，萨里已经挺矛上前。 向死而生！ 专注度骤然拔高到慢速世界。 冯道夫身随刀转，躲开的同时一刀砍翻萨里，再反手砍翻了偷袭的巡逻队战士。 如果是正常情况，根本没有那么多空间闪转腾挪。 但此时此刻，盾阵已经被骚乱打破。 冯道夫双手长刀舞动的如同直升机，火焰似乎都随着刀锋而舞动！ 外围的三个毛萝裁判们发出惊呼。 “转起来了！” “他转起来了！” 只是短短一会功夫，冯道夫抡着刀彻底击溃了阵型！ 大胜利！ 「双手升级！」 「获得专长-行于锋刃（双手挥砍速度+3%）」 威力和频率都提升了，突阵之后能更游刃有余……冯道夫挥了两下刀，招呼着人泼沙灭火。 因为防护工作到位，没有人出事。 最严重的也就是一点轻度烧伤，刷上蜂蜜杀菌包扎。 等处理好，泰德还昏着在。 一帮灰头土脸的壮汉对视，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就是因为某个杠精…… 萨里说道：“泰德肯定烧出事了，用圣者教过我们的急救法，我们一起上！” 于是战友们都贡献了自己的鞋底。 此处动作场景可以参考大话西游。 好一会之后，泰德醒了。 他有点懵逼：“嘶~我屁股怎么有点疼？” 冯道夫全当没有看见。 他组织着小小掷弹兵们欢呼：“胜利的感觉怎么样？” “好棒！” “我以为他们是一座大山，谁想到被您一撞就碎。” 小小掷弹兵经验大增、士气大增！ 冯道夫很满意，转头看向了那帮灰头土脸的诺斯壮汉们。 “对不起，我们输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眼，光棍的认了。 不一会功夫就把狼狈完全忘记，兴奋的设想着以后战斗有‘圣者火’帮助会有多爽。 冯道夫让他们高兴了会才开口：“想要彻底发挥作用还需要认真磨合。” “以后训练改变阵列。” “你们负责盾墙推进，掩护掷弹兵到达15米位置。” 冯道夫指向了20个普通诺斯战士和20个小小掷弹兵。 见没有自己，10人巡逻队有些急了：“圣者，我们呢？” 冯道夫也没有卖关子：“等火的力量烧穿了敌人的意志，你们将跟我一起，彻底将他们的盾墙冲散。” 刚刚的切磋，他意识到了单单自己一个的冲击力还不够。 年龄惩罚摆在这里，体重也不够，还是需要队友。 这帮老兵就是合格的人选。 装备都不需要投入太多。 冯道夫取出了玛查尔拉：“盾矛不适合这个任务，这把双手长刀是我参考色雷斯人武器改进而来。” 锃！ 长刀出鞘，刀身的刃纹看的诺斯战士们头皮发麻：好刀！想要！ 冯道夫看着这一张张懂得欣赏的渴望神情，嘴角上扬了起来：“这是我的新武器，我也会给你们新武器。” “其实新武器你们很熟。” 很熟？ 他们正疑惑，一帮挪威人搬来了钐刀。 萨里惊讶：“这不是农具吗？” “镰刀只要掰直.......”冯道夫做了演示：“就能成为双手长刀。” “披着更厚的亚麻甲，握着双手战镰，跟我冲进阵之后见人就砍。” “喜不喜欢这份新工作？” 稍稍想象了一下....... 10人巡逻队兴奋的喊起了乌拉！ “乌拉！” “乌拉！” 这个夜晚，诺斯的传统部队进行了第一次改革，50人队拥有复合职能。 也是这时候，看着这一幕的威利终于做出了决定：“我在郊外还有100名族人，希望您能庇护他们。” 冯道夫停下了动作，笑了起来：“只要愿意改信，就是我们的兄弟姐妹，能以自由民的身份生活在我的庇护下。” “艾欧教欢迎任何一个人。” ...... “但不欢迎强盗！” 看着凌乱的营地，带着人过来热情迎新的冯道夫脸有点黑。 昨晚上抓的人，没几天就折服了挪威人，这已经是神速了，这样都还来迟一步？！ 他看向了惊慌愤怒的威利：“你们被谁盯上了？” 北方之狐沉思一秒，猛地睁大眼睛：“是萨米人！” “我的祖辈曾告诉我，有一支名为萨米人的养鹿氏族，会在冬天带着他们巨大的鹿群在一片片森林中迁移。” “附近有足够实力的，只可能是他们！” 那支独特的驯鹿文明？ 这么擅长驯鹿，一定也很擅长驯其他牲口吧？ 第二十二章 银河行舟！ 深夜。 针叶林。 林间营地狼藉又静谧。 安静得能听见远方猫头鹰的叫声。 “咕咕~” “咕咕~” 伴着鸟鸣，冯道夫半蹲下来。 摘下了那晚瓦莲京娜送给他的麂皮手套，手指碾着熄灭的火堆，指腹感受着余烬的温度。 烧炭工专长精准的判断出了火候。 “半天。” 手指仔细在裤腿上擦干净，冯道夫重新戴上手套站了起来：“火堆熄灭了至少半天。” “白天的时候，你的族人外出寻找食物。” 镶着钢皮的皮靴头踢了踢地上的淡黄兽骨：“南边是诺斯部落的活动范围，为了不惊动诺斯人，他们不能向南，只能向北去狩猎和采集。” “你们离开时间太长，食物缺口越来越大，他们只能去更远的地方寻找食物，于是跟萨米人的活动轨迹重叠。” “可能是跟萨米人遭遇爆发冲突，也可能是被萨米人暗中跟踪摸到了营地位置。” “总之，天刚刚黑的时候，萨米人向营地发起了突袭......萨里，发现尸体了吗？” 冯道夫问道。 走过来的萨里摇摇头：“兄弟们都没有找到，地上也没有挖坑的痕迹。” “有一些血迹，但量不大。” “我和泰德他们都觉得这些血迹应该是刚刚爆发冲突造成的，有几个人受伤，没有人死亡。” “圣者，还有一点。” 泰德也走了过来，手指头抠了抠树皮：“许多树干都有箭痕。” “大部分箭头被挖走，只残留了几个损坏的骨质箭头。” “兄弟里有一些狩猎的时候曾跟萨米人打过照面，他们确认这是萨米人的箭。” “从箭痕数量来看，他们猎弓数量很多，至少有五十个猎人。” “我认为几乎没有伤亡的原因，显然是挪威人觉得实力差距太大，明智的选了配合，所以才没有激化冲突造成伤亡。” 诺斯战士经常干的就是突袭劫掠，经验太丰富，一眼就能大致推测出事情经过。 冯道夫认可了他们的判断：“萨米人的目的很明显，挪威女性能壮大族群，挪威男性能作为交易品。” 石器时代的原始人就知道要吸纳外来人口，避开内部近亲繁衍带来的基因缺陷。 处于原始公社阶段的萨米人，为了壮大自己部落实力，盯上了挪威人也不奇怪。 少了威利带领的十多个资深战士，挪威人根本反抗不了。 结果也确实如此。 “他们都有价值，所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是个好消息。” 冯道夫看向了挪威首领：“威利，你打算怎么做？” “这半天时间你光靠双腿是不可能追上萨米人。” “而且以你现在的伤势，也无法在冬天的夜里追踪。” 面对冯道夫的问题，威利深吸口气。 北国的寒意弥漫在北方之狐的肺腑：“您说的没有错。” “不说追踪，刚刚情绪太剧烈，我的箭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严重影响我的行动能力，强行在寒冷的夜里行动就是在找死。” “就算真的追上萨米人，就我现在的情况也只是给他们多送一个俘虏。” “这些我都知道......但有时候不是知道就能保持冷静的。” 威利咬紧了牙关：“我请求您救出他们。” 冯道夫看着他：“为什么觉得我能做到？” 威利神情坦然的说道：“因为您的态度很放松。” “我很放松？” “我改信艾欧教的这段时间，能感觉到您和教会对更多劳动...信众的渴望。” 你刚刚是不是想要编排本圣者？ 说出来就是了，哥们怎么可能小气到编排一下就给你穿小鞋。 不仅不会怪，回头还会给你一个开拓新大陆历史留名的机会，本圣者大方吧？ 威利突然哆嗦了一下。 他搓了搓脸，继续说道：“之前您听到我愿意说服所有族人加入进来，您都笑了起来。” “您现在看见族人不见了，不说着急，但也不应该这么轻松。” “所以我认为您有办法！” 威利一口气说出了想法。 只留下了一句话没有说：有办法，但不说出口，显然就是想要他主动开口，从而拿捏住挪威人。 但只要能换回族人，被拿捏威利也认了！ 跟着圣者好歹还能吃香喝辣，跟着萨米人有什么？吃臭鱼还是喂北极熊？ “请求您把他们带回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没有向金发疯王屈服的北方之狐，此刻为了家人，膝盖朝着地上砸去。 在触地之前，冯道夫双手托住了他：“那里面有你的家人？” “有我的妻子和女儿。其他的族人，我也将他们视为家人。” 威利被强行托着下不去，索性仰起头，看着天上飘下的雪花：“开始下雪了......那天晚上也是下雪。” “那是我年幼的时候，那一年雪下的很大，一连下了很多天。” “想要清理积雪，但怎么也清理不光。” “终于在一天半夜，房屋突然塌陷。” “母亲只来得及牢牢护住我，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冷、黑、绝望......不知道过去多久，黑暗里突然亮起了火光。” 威利缓缓说道：“是族人们发现不对，顶着风雪把我给挖了出来。” 他没有说亲人结果。 冯道夫也没有问，只是说道：“你既然改信为艾欧的祈并者，那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 “我向女武神发誓，我会满足你的愿望，把他们一个不少的安全带回来。” 平静的语气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 威利激动的连声道谢，冷硬提防的心开始松动。 他暗暗发誓：如果这一次族人们平安归来，假意改信就是过去式。 他愿意成为圣者手上的斧头，劈开挡在教会面前的所有敌人！ 冯道夫似乎没有察觉到威利的变化，从营地废墟里挑出了几块木板，敲敲打打了起来。 这是......组装东西？ 威利心头疑惑又上来了。 在北部的寒带林海，骑马很可能会摔倒，雪橇也拉不上速度，光靠双脚根本不可能追上熟悉林海地形的萨米人。 有什么办法能够赶上半天的时间差？ “有！” 冯道夫双手如电，快速完成一道道工序：“人类最擅长的，就是在面临困难的时候制造解决问题的工具！” “滑冰鞋就是追上萨米人的工具！” 木板拼接、皮革绑带、拆开匕首、刀条改冰刀...... 一双简易滑冰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组装起来！ 诺斯部落有雪橇车但没有滑冰鞋，主要原因就是冶炼技术不足以打造冰刀。 这点对于已经搭建起紧凑版高炉的冯道夫来说不是问题，甚至还有产量以4枚银币的价格，把农用匕首卖给其他人。 质量好价格香，信徒团购还有优惠价。 聚集地的工人们拿到工资第一时间就团购了农用匕首，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把。 一把匕首不够改造出滑板鞋，但可以用单脚驴。 这种老家北方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单刀冰车，用起来像蹲在马桶上。 姿势是没滑冰鞋潇洒，但能滑、速度不慢就行。 在冯道夫的教导下，萨里等人努力组装了起来。 但哪怕这段时间接受技工夜班培训，他们的效率也远不能跟他比。 时间紧迫。 为了人才，冯道夫等不了：“我先走，你们好了以后跟过来，我会给你们留下显眼的标记。” 泰德下意识说道：“会不会太危险？真的能追上吗？” “只是先找到他们的位置。” 冯道夫穿上了简易滑板鞋，从小小掷弹兵那边拿过了两打燃烧瓶，调整了一下背上的双手长刀。 双手握着两根木棍，用来平衡姿势：“庞大的驯鹿群就意味着庞大的用水量。” “不管萨米人怎么迁移，必然都是沿着水系移动。” “河水冻结已经有段时间，冰层足够厚。” 冯道夫微微俯身：“此时此刻，这条银色的冰河，就是一条通向罗马的大道！” 呼~ 气流刮起，带起他们的发丝。 萨里忽然惊呼：“极光！” 黑色天鹅绒般的夜空，绚丽的极光轻盈地飘荡，如同女武神在巡游。 星光与极光之下，冰面倒映的犹如银河。 黑发圣者在星海滑行，似银河行舟，直到消失在尽头。 ...... 雪在下。 积雪堆积成小丘。 呼！ 忽然，一道身影掠过，冰刀撕开漫天积雪。 “哈~” 全速前滑的冯道夫吐出团热气，余光不断闪过‘跑动+1’的信息。 他没有理会，认真回想着有关萨米人的信息。 这是比诺斯人还要落后的原始部落，传闻早自一万年前便开始陆续迁入斯堪的纳维亚。 之后被日耳曼部落和芬兰部落排挤。 诺斯部落就曾是驱赶的主力，在这个过程抓了许多萨米人奴隶，现在有不少奴隶和自由民都混有萨米人的血统。 萨米人被迫北移，撤到了北方接近北极圈的地域。 极寒地区发展不了农业。 迫于环境，逐渐掌握了饲养驯鹿的技术，发展成为独特的驯鹿文明。 “他们带着驯鹿和俘虏，速度必然会降低。” 冯道夫计算：“半天时间，预计行走20公里，剩下的就是小学数学题。” “毛萝从甲地步行去乙地，出发一段时间后，帅哥要去抓萝。若跑步，每小时行10千米，2小时可以追上；若滑冰，每小时行25千米，多长时间可以抓住毛萝.....” 啾啾！ 寒林陡然窜出了一条雪狐。 在雪狐后面，一头黑狼紧随其后，沉默无声的紧咬不放。 黑与白的两道身影四足飞奔，一时之间竟跟黑发男孩并肩急行。 冯道夫从雪狐身上扫了眼，目光直接凝在后面的黑狼上。 「天生猎人-前置要求」 「1，第一次狩猎就成功战胜一头远比自身强大的野兽（战胜欧洲灰狼、要求已满足）」 「2，初次猎杀的野兽品种，再次猎杀一只（欧洲灰狼，0/1）」 「3，开始狩猎的第一个月，至少狩猎10种猎物（10/10）」 忙着种田可不代表他忘记特质任务链。 这段时间有空就用一些泛滥的小型猎物刷第三要求，不久前就已经刷满，只差最后狩猎一只灰狼。 当初被驱赶的很远，附近一直没有找到灰狼踪迹。 现在....... 咔！ 电光火石之间，冯道夫做出了决定，简易滑冰鞋骤然绷紧。 一个‘意外’导致他的身形陡然一歪，手上树枝撑了一下，很勉强的保持平衡，但已经失去了速度，在冰面上打着转。 这一切都被黑狼看在眼中。 呼！ 权衡了一下直立猿和雪狐的重量差，黑狼果断放弃小可爱，直奔向了‘大失误’的冯道夫。 白色的飞雪。 冯道夫半蹲在地，抬起头。 额前发丝吹动，黑色狼影在他瞳孔中迅速放大。 当狼吻的腥味飘来，向死而生的力量涌动。 咚！ 雪与黑狼似乎都在此刻定格。 冯道夫宛若进入了时间夹缝，握紧了玛查尔拉，然后...... 拔刀！ 锃！ 秋水般的刀光在寒林乍现！ 黑狼似有所察觉，竭尽所能的在半空闪躲，但怎么也阻止不了死亡。 当狼飞扑在半空发起进攻的时候，也是狼最脆弱的时候！ 行于锋刃！ 噗！ 人与狼的身形交错。 黑狼重重摔在冰面，脖颈泵出炙热的鲜血，四肢想要站起来却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片刻之后就失去了生命。 「双手+50」 冯道夫随手一甩长刀，冰面溅出一道猩红。 肘窝夹刀，擦掉最后一点残留的狼血，黑发圣者收刀继续前进。 雪狐茫然跑了几步停下来，立起身体看了看狼尸又看了看冯道夫的背影，小小的脑袋浮起大大的疑惑。 ...... “我变强了。” 冯道夫心想。 曾经让他重伤甚至险些濒死的灰狼，现在只是一刀的事情，并且变成了他继续变强的资粮。 打开面板，正是期待已久的消息。 「激活特质-天生猎人（敏捷+2、踪迹留存时长+20%，追赶目标时的移动速度+20%、追踪并狩猎成功时的战利品+20%）」 不知不觉，敏捷属性已经有了9点。 冯道夫能感觉到自己反应更快，技巧掌握的速度大幅度增加。 滑行没有一会，身手已经不输业余滑冰高手。 但最有用的还是另外的加成。 黑发圣者在冰河飞掠。 眼眸迅速捕捉着河岸两旁的痕迹。 踪迹留存时长+20%之后，原本模糊的痕迹现在就像用红烟标记，在他的眼中变得格外明显。 无数红烟浮起，汇聚成了一条红烟之路，向他指引着萨米人的方向。 “方向是对的。” “还要再快一点。” 冯道夫掏出酒壶抿了一大口。 喝了足足半壶，终于传来满足感。 「激活饮酒BUFF：1小时内，力量+1、伤害+10%」 力量增加，又叠上移动速度+20%，速度几乎超出了简易滑冰鞋的性能上限。 两旁寒林被拉长成光带。 在绚丽的极光中，冯道夫仿佛真的穿梭在彩虹桥。 呼！ 风声像是天马的嘶鸣。 银发高挑的女武神在星空巡游，高举着剑为他指引前方，赫然是一片驯鹿群和帐篷。 找到萨米人了！ 第二十三章 我们五百年前是老乡啊！ 滋~ 冰面上划过一道长长的划痕。 倒映的星河，疾驰的身影缓缓停下。 冯道夫双手握着树枝滑雪杆支棱住，挺直腰板眺望前方。 受限视野，没办法纵观整体。 但从驯鹿群，还有一路上捕捉到的痕迹来看，起码有一两百余人。 这不合常理。 萨米人这样的游牧群落，常理来说应该和狼群一样，规模数量受到食物资源影响。 夏天食物资源多，很容易就能找到充足的食物养活较多的群落，聚集一两百人很正常。 冬天食物资源小，很难寻觅到食物，按理来讲应该各奔东西，规模缩小到只剩一到三户人家来分享匮乏的食物资源。 一如草原游牧民一样。 游牧民什么时候会一反常态的抱团？ “外来威胁。” 冯道夫若有所思：“萨米人也受到了挪威战乱影响，为了避免被流窜逃难的挪威人袭击，选择了冬季抱团取暖。” “规模上来了，人身是安全了，但要怎么解决冬季的食物问题呢？”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萨米人会袭击威利氏族的营地。 脱掉了简易滑冰鞋，他离开了冰河在周围仔细观察了起来。 「侦查升级」 「获得专长-占水师（在草原和平原上的视野+10%、每天进入村庄时有50%几率和一位村庄头人关系增进）」 看了眼萨米人的规模，再看了看自己的面板。 冯道夫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以萨米人的猎弓数量，哪怕质量远不如军械级，杀伤力还是有的，正面强攻必然会有伤亡。” “用兵之道，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冯道夫来到上游位置，调整了一下着装，朝着萨米人聚集点走去。 “这回就利用面板被动的语言精通，好好跟萨米人唠一唠南边的冯老爷招聘包吃包住的事情。” ...... 河畔。 临时聚集地。 “汪汪汪~” 伴随着叫声，黑白色雪橇犬拉着车停了下来。 女萨满蓝山雀下了雪橇，揉了揉狗头：“乖狗狗。” 雪橇犬哈着气，睿智无比的湛蓝眼睛，倒映着一张柔和典雅的漂亮鹅蛋脸。 她大约二三十岁，皮毡绒帽下，是一头深褐色的长发。 发丝间用蓝莓挑染的一抹蓝色，是蓝山雀萨满的象征。 身上穿着羊毛长衣，腰间系带，并饰有彩色的条纹和丝带，肩上围着红黑色的技肩，这么层层叠叠的穿着都没有显出臃肿，足见女萨满的娇小。 蓝山雀安顿好了雪橇犬们，组织人把雪橇和驮兽上的物资卸了下来。 萨米人两两配合着把驯鹿皮展开，往竿子搭成的架子上这么一放，便是一个简单保暖的帐篷。 在帐子内的地面上铺上鹿皮，有毛的一面朝上，在帐篷架的竿子上悬挂绳子和锅子，这就是萨米人温馨的家一一拉乌。 搭好了窝，男人们或是拎着斧子砍树，或是去湖边取水。 女人和老人们收集苔藓、煮开冰水、照料牲畜、缝补衣服。 大人忙碌，小孩也要做一些零活，一切都有条不紊。 这时候营地来了一人：“萨满，事情顺利吗？” 女萨满微微行礼：“首领，我们俘虏了一百多个挪威人，并且没有损失一个族人。” 首领惊讶的看向后面神情不安的人群：“竟然没有伤亡？挪威的男人什么时候没有血气了？” 人群大多都是女人、小孩和老人，里面甚至还有孕妇和婴儿。 扫了一眼，首领疑惑：“她们的男人去哪里了？” 蓝山雀说道：“自然之灵保佑，她们的男人都去南边的诺斯部落做生意还没有回来。” “原来如此。” 首领明白了过来，高兴的看向了驮着行李和物资的牲畜群：“收获了多少？” 蓝山雀说道：“他们也是逃难，所以收获比预想的要小，只有110头牛、100头羊、95头猪和20匹马。” “挪威人的牲畜有许多都死在逃难路上，这些都制成了肉干，详细收获我都刻在了木板上。” “很不错。” 首领神情满意：“这些足够我们吃上很久，这些挪威人还能卖给东边的芬兰氏族，换来更多的物资。” “首领，自然之灵庇护着我们，我们可以继续从那些逃难的挪威氏族身上获得食物。” “有这些就已经足够。” 面对女萨满的提议，首领坚定摇头：“自然之灵不会永远庇护我们，我不想要为了一个人的食物去牺牲另外一个族人。” 看见他态度坚决，蓝山雀暗叹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这个一百多人的萨米聚落是今年冬天才形成的。 实力最强的就是首领氏族。 女萨满因掌握的知识和威望，是首领之下的二把手。 她很清楚，这个诸多萨米家庭凑在一起抱团取暖的临时聚落有多么脆弱，承担不起她和首领的争吵。 大局为重，蓝山雀退让了。 首领满意的说道：“把牲畜群和驯鹿群一起管理，那些挪威女人......” 蓝山雀皱眉。 首领适时后退：“就由萨满来安排。” 等首领离开，一个少女走了过来，不忿说道：“老师，这些明明都是您的战利品，为什么要让他拿走？” “他并没有拿走，小云雀。” 蓝山雀笑了笑：“这是氏族共有。” 小云雀说道：“但是，但是首领的态度不该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威望......” 女萨满后面的话很轻，小云雀没有听见。 她疑惑歪头：“担心什么？” 蓝山雀捏着学生的脸：“比起操心这个，你应该去关心一下那些挪威孕妇。” “记得那个挪威人的红发公主吗？” “她安抚族人屈服我们，作为条件，我答应过她会照顾她的族人们。” “准备好草药，我们一起去看看她们。” ...... 俘虏帐篷。 怀孕的母亲疲惫睡去。 红发的艾娃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父亲，你到底去哪里了？” 她一直向往着成为传说中的盾女，觉得已经能面对任何挑战。 但威利许久未归，萨米人突袭。 失去父辈的庇护，刚刚成年的她直面现实的残酷，一直勉力支持到现在，终于忍不住露出了没那么自信的脆弱一面。 呼~ 寒风吹来，随之而来还有女萨满温柔的声音：“累了？” 艾娃绷起脸，尽量保持平静的看着蓝山雀：“累，但如果你违背诺言，我还能靠拳头打死十个萨米男人。” 蓝山雀笑道：“明明跟我一样娇小的像北极狐，却有一颗成为北极熊的心。” 帐篷取暖很足，说话间女萨满脱掉大衣。 艾娃睁大了眼睛：说什么娇小的像狐，明明是你自己又像狐狸又像熊...... 如果这时候劫持这个女萨满，能不能带着族人安全离开？ “外面太冷了，穿的多了这里总是很累。” 蓝山雀敲了敲酸麻僵硬的肩膀：“你的名字叫什么。” 就算劫持成功，冬天野外能带着族人们跑到哪里去......挪威公主内心的冲动平息：“艾娃。” “寓意智慧和美丽的姑娘吗。” 蓝山雀看了眼呼吸平稳的成熟孕妇：“你的父母对你期许很大。” 艾娃说道：“你很精通我们的语言。” “知识是萨满最宝贵的财富。” 蓝山雀笑着说道：“因为我掌握了知识，我能和你交流，所以我说服了你，我们双方的氏族都没有族人伤亡。” 艾娃抿着嘴：“以后呢？” “以后......” 蓝山雀看着帐篷。 褐色眸子仿佛穿透了鹿皮，看见了女人们用木头和苔藓搭起摇篮，用皮带子把婴儿固定住，一边轻轻摇动，一边轻轻哼唱着氏族古老的童谣。 “如果愿意，你们也能成为萨米人。” “艾娃，你可以做我的学生，未来的萨满。” 蓝山雀顿了顿，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知道的，你们没有选。” 艾娃沉默。 女萨满笑了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小红雀。” “......感谢老师。” 艾娃苦涩答应。 所有的族人都要仰着萨米人的鼻息过活。 女萨满愿意收她做学生，给她新的名字，无疑意味着一种接纳和保护。 这是一件好事！ 艾娃如此说服着自己。 蓝山雀正要继续说点什么，小云雀忽然慌张喊道：“老师，有族人要提前生产了！” 女萨满脸色一变，披上衣服就往外跑。 走到一半，她顿了顿：“小红雀，你也和我一起。不用担心你的母亲，她状态很好，我会喊一个女人来照看她。” 艾娃听从了。 ...... “坚持住！用力！自然之灵保佑你！” 松软的鹿皮上，即将分娩的产妇满脸痛苦的咬着松枝。 蓝山雀的努力收效甚微。 产妇的脸庞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可婴儿还是没有诞下。 艾娃看着自己刚认的老师。 女萨满没有了刚刚的从容。 她额头上都是汗水，发丝黏在脸上，典雅的鹅蛋脸显得有些狼狈。 艾娃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身上看见了母亲的影子。 红发的挪威公主抿着嘴说道：“我们氏族生产的时候用一些热水会好一点。” “小云雀！” “我立马去！” “我也去。” 艾娃和小云雀去打热水。 女萨满继续努力，但依旧没有婴儿啼哭声。 帐篷外的丈夫和亲人们焦急的不断转圈，都快要把门口的雪地踏成泥。 就在这时候，有个猎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有...有人说能救下她和孩子！” “谁？！” “圣者！” “圣者？” 这是谁？ 聚落还有其他的萨满吗？ 猎人喘过气来，语速极快的说道：“他不是聚落的人，也不是萨米人，不过他和我们一样也是黑发黑眼，还说曾经是同一个氏族......” “不管他是谁。” 蓝山雀的声音从帐篷传来：“只要他能救下她和孩子，他就是我们萨米人的朋友！” 于是红发的挪威公主端着热水回来，就看见帐篷里多了一个陌生人。 黑发黑衣，异常好看的面孔还有点稚嫩，但结实的身板给人一种成熟可靠的感觉。 艾娃悄默默打量着陌生人，无法判断是男人还是男孩。 只觉得很好看，让女孩第一眼就很有好感。 她还能听见小云雀在喃喃：“跟我梦里的丈夫一模一样......” 艾娃：“？” 蓝山雀的好感比她们两还要强烈一些。 「激活专长-占水师，你跟蓝山雀萨满关系增进」 「激活专长-心花郁郁，你跟女萨满关系增进幅度+20%」 “啊！” 产妇发出了一声痛呼。 蓝山雀强行定住神，焦急说道：“你是谁？你有什么办法？” 陌生人自然就是冯道夫。 只靠超高的魅力和一头黑发，就让萨米猎人放下弓。 又说了一段故事，冯道夫就轻松混了进来。 原本还想着要怎么打开局面，没成想运气不错，正好碰到了专业对口的事件。 没有人比他更懂接生！ 大致检查了一下产妇情况，冯道夫有了把握，脸上挂着自信的笑：“我叫冯道夫，一个传播艾欧福音的普通传教士。” “只要她改信艾欧，艾欧就能祝福她顺利分娩。” 艾欧？ 传教士？ 艾娃眨了眨眼睛，余光看了看自己‘老师’的表情。 蓝山雀蹙着眉，沉默了一秒，毅然说道：“她改信！” 握住了产妇的手，女萨满把事情说清楚。 产妇压抑着痛苦说道：“我愿意信仰艾欧！” 「信徒+1」 「核心教义-圣分娩：信徒生育力+10%、信徒妊娠并发症?50%、父母在孩子出生时有一定几率改信虔诚、认为怀孕是美德」 产妇刚刚改信完，忽然就变得没那么难产。 犹如神迹的一幕让女萨满师徒三人都愣住了。 冯道夫：“让一让。” 她们下意识让到一边。 帐篷不大，只能凑的很紧，并排站着就像三只娇小的雀鸟。 经过艾娃的时候，冯道夫手伸进她端着的热水。 洗了洗，擦了擦，再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高度酒精杀毒。 距离太近，艾娃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他的脸，然后连忙垂下眼眸。 再然后，她瞪大眼睛。 因为她看见了冯道夫胸口挂着自己父亲的信物！ 艾娃：“！？” 冯道夫余光一直注意着这位挪威公主。 看着她眼睛微动，却不动神色的样子，他暗暗点头。 出发之前，他和威利要了信物，还问过他家人的情况。 刚刚进入萨米人营地也听了挪威俘虏的事情，知道这位挪威公主是个不输其父的聪明姑娘，所以选择用信物做了沟通。 现在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现在不是交流的时候。 冯道夫半跪在了产妇跟前。 9点敏捷+单双手的高额操控加成，让他的手堪比神经医生，动作极致轻柔地缓缓牵拉着婴儿。 随着一声啼哭声，帐篷内外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气。 “艾欧.......” 蓝山雀神情复杂。 艾娃耳朵一竖，听见了女老师低声喃喃：“也许这也是自然之灵的指引吧。” 她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又看了看冯道夫，内心的茫然忽然散了一片，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只是...... “我和女武神同骑，跨越千万里从遥远的东方帝国来到了这里。” “我原以为自己的使命就是在这片土地上传播艾欧的福音，但在看见你们之后，我恍然想起了一段历史。” “话说五百年前，神州沦陷，有神州子民为了避开灾祸，向着西方迁徙，从此不知去向。” “看见你们的黑发黑眼时，我就明白一件事情。” “我们五百年前是老乡啊！” “你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啊！” “不信？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我们都是黑发黑眸？” “如果不是兄弟姐妹，为什么我能这么流利的说你们萨米人的话？” “我有历史证明，你们有历史来反驳吗？没有！” “你们离开故乡太久，文明在迁徙中支离破碎，连自己的历史都已经遗忘。” “但是没有关系，今天我来了！” “我跟着极光的指引来到这里，拥有了新的兄弟姐妹们。” “我有一个梦想！我要带着所有兄弟姐妹们摆脱寒冷和饥饿！” 黑发圣者振臂高呼。 萨米人们跟着兴奋呐喊。 红发的挪威公主沉默的看着这一幕。 他救我们的方法是不是有点奇怪？ 莫名感觉救我们好像成了附带的……错觉吧。 第二十四章 金钟罩铁布衫！ “以前的信仰？” “自然之灵也是艾欧的一面，你的担心不存在。” “艾欧是神上之神，是一切开始和结束，凡人的一切都如过往的风。” “主不在乎。” “只要口头宣称改信，以后大家就都是神的祈并者。” “跟着我一起念。” “万物非主，唯有艾欧！” 最先跟着喊的是萨米女人。 除了黑发圣者的魅力因素，也有前不久难产被圣者救治的例子。 这就是实打实的艾欧赐福例子！ 这个时代，没有哪个女人不恐惧难产。 30%诚意+30%利益+40%信仰=完美的传教！ 似乎能避免难产的艾欧祝福，对于她们来说吸引力太大了。 很自然的，萨米女人几乎全都在第一时间改信。 一个个虔诚无比的跟着喊：“万物非主，唯有艾欧！” “万物非主，唯有艾欧！” 「激活专长-口舌灵活，你的说服强度提升」 「激活专长-人情世故，你的说服强度翻倍，你跟蓝山雀萨满关系提升」 「激活专长-心花郁郁，你跟女性萨米人关系增进幅度+20%」 针对女性的专长太多。 相较之下，萨米男人们就没那么深信。 受环境影响，他们大多也抱着信一下又不会掉块肉的念头，随大流的拜一拜说两声，只是浅信者。 但随着冯道夫的说服强度不断叠加，他们也开始抵挡不住。 诺斯人抵挡不住，更原始的萨米人自然也不行。 最重要的是，冯道夫说到了他们心坎里了！ “我认为人最害怕的就是寒冷与饥饿。” “可生活在这里的你们，每一年都要渡过漫长又难熬的冬天。” “抵御寒冷和饥饿，已经是你们从小就要学会的事情。” “这太残忍了。” “仁慈的艾欧，派遣了圣子降生成人，我将要救赎你们，让你们能享有温饱。” “你。” 冯道夫指向了一个矮小的萨米男人：“愿意为我而战吗？” 男人愣了愣，迟疑的点点头：“我愿意？” 「1名萨米猎人加入你的队伍」 「激活特质-勇敢，萨米猎人的士气提升了！」 「激活专长-身强体壮，萨米猎人的生命值+5！」 「激活专长-以剑为盾，萨米猎人的食物消耗-10%、食物单一时没有士气惩罚！」 “？！” 他惊愕：“我好像真的有点温饱感觉？” 冯道夫一一让其他人尝试了加成。 这下萨米男人们也沦陷了。 在挪威人身上用过的套路，在萨米人身上也一样好用，并且效果还要更结出。 因为萨米人过的比挪威人惨多了。 生活的北极圈太艰苦，气候严寒、食物资源匮乏。 外部环境限制着他们的规模，也限制了氏族历史的尺度。 这个处于原始公社阶段的驯鹿文明，一如草原上的游牧民，只对自身的亲缘部族有认同感，没有国家也没有民族的概念。 比起所谓的‘萨米人民族’北极圈的气候更让他们印象深刻。 终年寒冷，极昼和极夜最长可达半年，气候变化多样的北极圈，在萨米人的感官世界里络下了深深的印记。 越是艰苦越信教，这里就是一片需求旺盛的新市场！ 针对他们恐惧的寒冷和饥饿，冯道夫的布道非常顺利。 「三寸之舌，悬河泻水，外交+100，虔诚+10」 「艾欧之名在萨米人当中传播，每月虔诚+1」 冯道夫很满意。 先辈说过，要让敌人少少的，要让朋友多多的。 先辈还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这一处萨米氏族的聚落仅有一两百人。 看似规模不大，但四个人的女生宿舍都能有五个群，何况是一两百人。 布道的时候，冯道夫不着痕迹的调查。 他很快就分辨出了哪个是朋友，哪个是敌人。 敌人：首领。 朋友：女萨满。 这么划分不是因为女萨满很漂亮很符合他的审美。 这是因为专长已经刷了许多女萨满的好感度，信仰路线也最适合跟女萨满联合。 不公关掉女萨满，没有本地人帮忙，很难彻底让艾欧深入萨米氏族的人心。 每每有人说自己改信，都会不安的看一眼女萨满，这就证明了这点。 圣者温和的目光扫过她们，最后也停在了女萨满身上。 蓝山雀的褐色眸子中仿佛有崇敬与向往，又仿佛满是空洞和茫然。 一如其他萨米女人一般，没有因为身份和知识就有不同。 或者说，正因为知道的多，又没有那么多，女萨满才会更加迷茫。 其他萨米女人只是听说艾欧赐福。 她可是亲眼看见，跟所学所知的冲突太大。 大白话来说，就是她柔弱的三观，受到了冯老爷霸道的长驱直入...... 同样近距离看见的艾娃也觉得震撼。 只是红发公主受到另外父亲信物的惊讶，暂时没有去深想这个，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配合冯道夫解救出族人。 她看着自己的新老师，故意问道：“老师，我们该怎么办？” 蓝山雀没有反应。 另一旁的小云雀嘀咕：“我感觉他没有说谎。” 知识丰富的女萨满，倒不如这单纯的小萨满。 想的简单就不会有太多烦恼？ “不知道圣者能不能拥有妻子，好苦恼啊。” 好吧，单纯的小萨满也有属于少女的烦恼。 一大两小的三只小雀在旁观。 冯道夫主动找上她们：“萨满，我想要和您谈一个交易。” “圣者，您掌握着万物之灵的福音，不需要用敬称。” 蓝山雀眸子凝在他的脸上：“喊我的名字就行。” 冯道夫从善如流的跟女萨满互换称呼权。 小云雀也凑了上来，艾娃顺势跟着。 跟萨米人的一大两小萨满拉进关系之后，冯道夫抬头看着天上的雪：“我有艾欧赐福不怕严寒，但女孩冻久了不好，进入帐篷说吧。” 蓝山雀感觉被他牵着鼻子走，但莫名的却不排斥这种感觉。 不。 不是这样。 女萨满看着小鼻子红红的两个学生，都是为了学生的身体。 她转身领路。 冯道夫拍掉身上的雪，脱掉了靴子，这才进入了萨满帐篷。 蓝山雀抿着嘴，对他印象更好了。 蓝山雀愣了愣，为什么总是会被他轻易打动？ 自己也到了考虑这件事情的年龄了吗...... 萨满帐篷跟其他萨米人的拉乌没有区别。 只是稍微大了一点，都有火塘供暖。 女萨满想着心事，下意识脱掉了外套。 「触发特质-好色」 冯道夫：“？” 他顿了半秒，神情如常的说出了交易内容：“他们可以在教会的土地上定居，用劳动换取安全和食物。” “还有信仰吗？” 蓝山雀看着冯道夫的眼睛。 清澈的能倒映自己秀美的鹅蛋脸。 也映着满满的诚恳：“他们生病了，需要艾欧的祝福。” 女萨满蹙眉：“生病？” 冯道夫说道：“蓝山雀，你的氏族过去是不是经常有人疲乏无力、食欲下降、体重减轻，严重的甚至自残自杀？” 蓝山雀微微睁大眼睛。 小云雀惊呼一声：“您怎么......” 话没说完，她立马捂住嘴。 艾娃多看了小萨满一眼，心说小云雀单纯但不蠢，长相又精致可爱，难怪会被女萨满挑中。 冯道夫同样这么想着，给了小姑娘一个笑，笑的小云雀晕乎乎的。 贯彻实用的女萨满没有在乎这点小事，凝重的看着冯道夫：“这是什么病？” 冯道夫神情严肃：“是黯日的诅咒。” “黯日？诅咒？” 这不明觉厉的词一甩，震的女萨满一晃一晃。 「压力+1」 「压力+1」 冯道夫吸了口凉气。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山峰般的压力。 现在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一切都是为了更多劳动力！ 为了伟大的大畜力时代！ 为了人类文明的未来！ 苦修士冯道夫，今天也在挑战极限！ 冯道夫说道：“黯日是极昼和极夜，是午夜太阳......” 这些都是口胡。 所谓诅咒，其实就是抑郁。 现代北欧都一大片抑郁的，更何况是古代萨米人。 当然了，这是因为北欧本地对精神类疾病较为重视，有压力人就会去社区医院看病，基本不会讳疾忌医，这样案例自然多，不会出现‘没检测就等于没有’的统计学现象。 不过在物质匮乏的古代，地理环境真的会深深影响精神。 高纬度由于日照光线少，像吕勒奥那边下午两三点就天黑，萨米人活动在更北边的北极圈，只在正午天边有点亮光，然后很快就黑了，十几个小时都一直暗着，这样的天色搁谁能受得了啊。 以前在老家梅雨季，阴雨连绵个一周就难受的不行。 这地方要么经常是厚实的阴云铺满天空，白天阳光明媚的日子屈指可数，连续两三个月都是昏暗无光的极夜，要么连续几个月都是白天没有黑夜的极昼，这种烂到家的环境，是个人来都得变抑郁。 冯道夫刚穿越过来，对极昼最大的感受就是难以言喻的孤独感。 还好四大负面特质挂着在，还没开始抑郁就被扇了四个大逼斗。 孤独？今天干饭了吗？搞过颜色了吗？数过钱了吗？还没？还不快搞颜色！ 不过冯道夫很清楚这种感觉，也理解了为什么维京人一有机会就run到南边。 哪怕喊着村里发魅魔了，还有烧0正太，你赶紧给我回来！ 猛男们也一去不复返。 这阴冷昏暗的破地方，每天搞颜色也顶不住啊——精神和身体双重意义上的顶不住。 诺斯部落都有这问题，后来还是艾欧教和圣者小故事，逐渐弥补他们心灵的不安。 诺斯人如此，萨米人也不会例外。 “所以。” 冯道夫做了结尾：“他们需要艾欧。” 蓝山雀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冯道夫能看出她已经动摇。 距离顶点只差一点点。 冯道夫发出最后的强有力的冲击：“蓝山雀，人的终极意义是什么？” 女萨满睁开眼：“？” 冯道夫自顾自说道：“这个问题没有标准答案。” “每天都过的充实快乐的人，不需要问人的意义。” “人要建立一个意义，无非是希望能给自己一个更好活下去的理由。” “活着为什么需要理由？” “因为精神世界非常低落，已经没有动力去支撑开心的生活，本能的要找到一个东西，必须要找个意义来支撑，来推着自己向前走。” “我和女武神同骑天马，飞到世界之外，得到了无数智慧。” “宇宙存在千万亿年，我们脚下的地球，历史可能也不过寥寥几十亿年。” “如果将地球的历史比作24小时的一天，那我们人类的历史不过是23点59分的最后几秒。” “几百万年的人类史，只是蚊虫的一次哼鸣。” “人的一生太短暂，只有短短几十年，试图在自己几十年的人生中，找到一个跨越千万亿年的永恒意义，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以大多数人都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自己安宁活下去的理由。” “自然之灵是这个理由，艾欧也是。” “两者本质上是一体，自然之灵是艾欧的另外一面。” “当自然之灵不足以对抗黯日诅咒，那么寻求艾欧的力量，从《埃达经》中得到自己活着的意义，这有何不可？” “你可以亲眼去看着，萨米人的萨满。” 冯道夫看着蓝山雀：“去看看族人们的生活是不是会变得好起来。” 蓝山雀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宇宙的年龄，不知道地球是什么，不知道人类历史如何......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上限。 她感到了震撼。 直到冯道夫说完，灵魂似乎才回归躯壳，下意识点头认可了冯道夫的话。 萨米人有一句俗语：听得再多，也不如亲眼见到一次。 她亲眼看见每年都有族人因为黯日诅咒自杀。 也亲眼看见了难产的族人因为艾欧祝福顺产。 只要能亲眼看见，族人们跟随圣者，生活会变得好起来......那信仰艾欧还是自然之灵，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自从成为了萨满，每天醒来都是想着怎么带领族人活下来，柔弱的肩膀扛起了氏族重担。 她余光看着呆愣着的艾娃。 为了生存，她可以劫掠这个新学生小红雀的氏族，做不喜欢的事情。 现在为了生存，她也可以去改信。 甚至...... 她余光扫了扫呆呆的小云雀。 付出一点代价也无所谓。 有了女萨满配合，萨米氏族很快就开始流传各种各样的故事。 “在无尽冰原的尽头，我们的祖先从那里出发。” “几百年过去了，我们遭受压迫、严寒、饥饿。” “苦难中，我们的祈求感动了神上之神艾欧。” “先祖之地的黑王子，架着极光来到了这里。” “他说，末日即将来临，所有的一切都将清算。” “在末日之前，他将带领我们沐浴神的福音，将带领我们建设温暖的新乡，那里不会再有人被冻死和饿死，那里有最肥美的苔藓，那里流淌着奶和蜜......” 信仰可以为人提供一个充实的精神家园，即便这个家园不那么真实。 看着族人们脸上久违的笑容，蓝山雀没来由的感觉到了放松。 由内而外的放松。 现在自己似乎可以不需要那么累？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看见了几个首领亲信走了过来。 “你口中万能的艾欧，能创造出一块自己举不起来的石头吗？” 很老套的挑衅。 蓝山雀蹙眉，下意识想要站出来。 冯道夫伸出手拦住了她，笑容犹如春风：“可以。” “祂能造出一个祂搬不起来的石头，并且还能把它搬起来。” “为什么？因为祂全知全能，高于一切，所以逻辑拘束不住艾欧，所以祂可以造出一块自己搬不起来的石头，还可以搬起来。” “甚至祂还可以既搬不起来，又能搬起来。” 一句话总结：我就是不讲理了，你别跟我讲理，我不听，我说了算！ 这也太特么无耻了！ 几个首领亲信脸都憋红了。 冯道夫笑着说道：“我能理解你们的质疑。” “如果这个回答你们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用其他方式解决你们的问题。” 他看向其他人：“你们知道为什么自己过的这么艰苦吗？” “因为其他氏族都在排挤你们！” “他们都能欺负你们！” “就算你们逃避到更北方，终有一日也会有别的比你们强的氏族或野兽来欺负你们！” “只靠梦想能改变吗？不可能的，只靠口号是做不到的。” “想要改变这一切，就要有力量！让所有人都欺负不了，改变现状的力量！” “而我，能给你们这种力量！” 冯道夫一句话包含了无数厚黑手段。 震的他们一愣一愣的时候，他趁机检查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艾娃面前。 双手放在了艾娃的肩膀上，冯道夫笑了笑。 艾娃：“？” 红发的挪威公主下意识哆嗦了一下，本能感觉到了不安。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要被坑...... “你们觉得她能打过你们吗？” 冯道夫扭头问向首领亲信们。 他们都摇头：“不可能！” 冯道夫笑道：“现在我将赐予她不会受伤、轻易打败你们的力量。” 艾娃：“！” 虽然总说要成为盾女，但她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数的。 萨米人矮小，力量也远不如挪威战士。 有武器的话，解决一个没问题，但赤手空拳解决全部......你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红发公主震惊困惑的看着冯道夫。 冯道夫心说没办法啊，谁叫只有侄女你等级高经验值又刚好够升级。 他在乖侄女耳畔轻声说道：“艾娃，一切都是为了计划。” 艾娃：“……” “你父亲说，你的梦想是成为盾女？我相信你能行！就从现在开始践行梦想！所以，愿意为我而战吗？” “......愿意。” 「1名挪威贵族女战士加入你的队伍」 「激活专长-提携弱者，挪威贵族女战士得到了少量经验」 「激活专长-教官，挪威贵族女战士得到了微量经验」 「满足升级条件，挪威贵族女战士lv3→挪威贵族盾女Lv4！」 “！？” 亲身感受神秘力量的艾娃睁大眼睛。 她都已经忘记彼此姿势很暧昧，茫然震惊的大脑只有冯道夫的低语：“你要坚信自己是一块盾牌，我的盾牌，艾欧之盾！” “来，跟着我念，我是圣者的盾牌，是艾欧之盾！” 艾娃只感觉又痒又热，不知是呼吸还是莫名力量。 她脸和耳朵都快和头发一样红，低垂着头跟着念：“我是圣者的盾牌，是艾欧之盾......” 冯道夫扫了眼面板，不满意：“信念不够！” 红发公主深吸口气，大声道：“我是圣者的盾牌，是艾欧之盾！” 「激活专长-脚手架，盾牌耐久度+30%」 盾牌嘛，肉盾也是盾！ 只要胆子大，侄女放产...... 冯道夫止住滑坡的节操：“开始！” 半分钟之后。 首领亲信们抱着拳头龇牙咧嘴被打翻在地。 艾娃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只是微疼的手臂。 “我，我真的赢了？” “没错，你赢了。” 冯道夫收回手。 真正感受到神迹，在冯道夫离开她身体的时候，红发公主内心竟然一阵阵的不舍。 以后还有机会...... 她强压下去，随口敷衍着小云雀提的‘刚刚是不是很舒服？’之类的古怪问题。 蓝山雀其实也很好奇，但要保持女萨满的形象。 端庄的领着两个小雀，看着冯道夫振臂一挥：“没有实际行动的梦想不会成真！” “只喊口号永远不会有改变！” “而我，有实行的力量！” “只要跟随着我，我就能让你们远离饥寒！” “你们愿不愿意？” 淳朴的萨米人哪见过这阵仗。 齐齐回应道：“愿意！” 看着他们狂热的样子，再刷一波经验和虔城的冯道夫满意点头。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河岸方向，他随口找了一个理由离开。 片刻之后，偏僻的寒林。 鹅毛大雪。 黑发黑衣的圣者转过身，微笑说道：“首领是找我有事？” “有一些私事想要和你聊一聊。” 阴沉着脸的首领现身，左右是十几个嫡系亲信。 “私事？氏族的事情吗？” 冯道夫故意说道：“但我听说跟随您的氏族人数不该只有这么一点啊？” 首领的脸更黑了。 你特么还好意思问！ 我就是去清点了一下牲口数量，抱着马傻乐了一会，结果全都变了！都在喊什么艾欧！ 再不找你，我老婆都得变成你的形状！ 首领想要骂人但词汇量太匮乏。 “为了氏族的未来。” 他索性抬起手：“解决......” 哗啦啦~ 林间走出几十个彪形大汉，牢牢包围住了首领一行人。 首领：“？” 白雪皑皑，黑发圣者张开双臂。 爽朗的笑声震动树枝上的积雪哗哗落下：“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人过来传教！” 第二十五章 沉睡的首领 寒林。 萨米猎人回想到刚刚掠夺来的牲畜群，脸上就不由露出惬意的笑。 他抖了抖腰，解决好问题之后，回到了戒备位置：“劫掠挪威人的感觉真舒服，不知道能不能吃上牛肉......你怎么流那么多汗？” 同伴汗如雨下，声音颤抖：“你有没有发现周围有点挤？” “？” 萨米猎人下意识扭头看向同伴。 三个金发猛男咧嘴朝他笑。 同伴正被金发猛男勾住脖子，靠在怀里瑟瑟发抖。 萨米猎人：“......” 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萨满说的神话故事。 故事里的英雄遇到强敌，只要矮身躲闪，然后一个滑铲...... 咔！ “嗷！” 被踩到脚趾的同伴发出一声惨叫。 萨米猎人一个脚滑，直接冲进了金发猛男的怀抱里。 他抬起头，跟猛男对视了眼。 一眼好似过了万年。 金发猛男笑容更灿烂了，都能看见后槽牙上的野草叶。 汗，流了下来。 萨米猎人仰着头，姿势很小鸟依人，语气更加乖巧：“我会说你们的语音，可以帮你们翻译。” 金发猛男：“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萨米猎人摇头。 金发猛男：“我们是艾欧教会的传教士，过来给你们送温暖的。” “？” “我们诚意满满，你们的首领却想要暗害我们的圣者。” “？？” “你们惹麻烦了，圣者心眼小，劳动改造去吧！” “？？？” ...... 「萨米据点之战」 「敌方：萨米氏族首领、萨米猎人Lv3（12人）」 「我方：艾欧圣者、诺斯资深战士Lv3（10人/护具强化）、诺斯战士Lv2（20人/护具强化）、诺斯青年预备军Lv1（10人/护具强化/投掷强化）」 「结果：杀敌0人，俘虏13人、伤亡0人」 「酣畅大胜！」 「触发专长-战歌，战斗获得的威望+20%！」 「你的威名在萨米氏族传播！」 「跑动升级！」 「获得专长-边走边聊（说服强度+15%）」 “呼~” 冯道夫吐出口气，松开了萨米首领的领子。 这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无力的倒在地上，语气绝望：“魔鬼，你赢了。” “看看你的身边。” 冯道夫挥了挥手，示意萨里他们把人给绑起来：“你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人，萨米人的首领。” “现在你才是氏族里的少数。” “在大多数萨米人心中，我是拯救他们的圣者。” 黑发圣者笑容爽朗：“很抱歉，我从一开始就是赢家。” 首领更加绝望了 气急攻心，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抗压能力也太差了。” 萨里嘀咕着，熟练的把萨米首领绑了起来。 他扭头看向冯道夫，疑惑的问道：“圣者，局势都已经控制住，为什么还要主动单挑他们所有人？” 当然是为了刷威望和经验......冯道夫笑着说道：“他只是对我有一些误解。” “想要解开误会，用说是很难说的。” “越原始，越难讲道理。太情绪化，理性思维太薄弱。” “只有你控制住对方，他才能老实的听你说话。” 一番话让萨里恍然大悟。 他一拍手：“我明白了！拳头大，有理才是真理！” 冯道夫：“......拳头很重要，但不能只靠拳头。” “想用暴力破格获取别人的服从，随时会被反噬。” “就像这次，如果我只靠暴力，兄弟们很可能会死伤不少。” 「触发专长-口舌灵活」 「触发专长-边走边聊」 「你的说服强度+30%！」 “多么强大的智慧！” 萨里感叹。 其他诺斯战士都跟着认同。 冯道夫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若有所思，仿佛悟到了什么的样子，忽然觉得脑补怪那么多，会不会是自己的锅......肯定是错觉。 “说起来。” 他看向泰德怀里的白色小可爱：“这是什么？” “雪狐。” 泰德说道：“过来的时候看见了黑狼尸体，还有一个只顾着吃的笨蛋，顺手就捞了过来。” 扛着黑狼尸体的人笑着说道：“圣者，回去你用黑狼皮做个披风，用雪狐给女武神们做条围脖也不错。” 雪狐：“嘤？嘤嘤！” 似乎是感受到了不妙，小可爱很努力的卖萌。 冯道夫瞅了眼。 颜值高是真高，跟个白面团似的，让人一看就想到了大毛萝和玛格丽特。 味道重也是真的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导致腺体疯狂分泌的关系。 没记错，好像野生雪狐好像是国二保护动物，这还是只母的......现在没狂犬疫苗回头提醒一下戴手套rua。 “回去再说。” 他提起了昏迷的萨米首领。 “萨米人和挪威人的事情该了结了。” ...... 回到据点，首领他们的惨状引起了一番震动。 几十个人包围住了冯道夫：“放开首领！” 冯道夫摇摇头：“不要误会，我们刚刚只是讨论了一下未来的道路怎么走。” “在向温饱目标进军的新征程中，如何脚踏实地迈好每一步、只争朝夕干好每一天？” “这些问题我和首领刚刚仔细讨论了一遍，最后达成了全力合作的共识，以后你们听我的就行。” 啥？说了啥跟啥？ 都是一样的语言，怎么就听不懂了？ 萨米人们愣住了。 有人下意识看向了萨满。 蓝山雀不动神色的说道：“首领亲口说过吗？” “要首领亲口说？” 冯道夫把耳朵贴近萨米首领：“首领，你是不是要他们都听我的话？” 冯道夫的黑手按着首领的头点了两下，压着嗓子：“是的。” 他抬起头，一脸微笑：“你看，我没说错吧。” 蓝山雀：“......” 小云雀：“......” 艾娃：“......” 萨米人惊了：“刚刚好像是您在说话吧？” 冯道夫一脸严肃：“这是通灵之术。” “通，通灵之术？” “没错，我刚刚是用意念跟首领对话。” 冯道夫说道：“别看首领似乎睡着了，意识清醒着呢。” “这就叫做沉睡的首领！” 黑发圣者掷地有声：“不信你们问萨满。” 萨米人们齐齐的看向了女萨满。 蓝山雀：“……” 她和冯道夫眼神对上。 冯道夫：流程我是走了，要是够聪明，就自己看着办吧。 女萨满脸都憋红了，终于做好心理建设：“没...没错，是这样的。” 被安排留守营地的首领亲信忍不住了。 特么的这也太侮辱人了！ 他咆哮道：“你们在说谎！首领根本就没有醒！” 冯道夫看向他：“你怎么能假定这一点？” 首领亲信：“因为首领没有睁开眼睛！” 冯道夫：“上个一瞬他睁开了，然后又闭上了，速度很快，你没看见而已。” 首领亲信：“？” 冯道夫：“你觉得是你懂还是萨满懂？” 我一点都不懂啊！ 蓝山雀心一颤。 那双温润的眸子都有些克制不住的瞪了冯道夫一眼。 艾娃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又长见识了。 冯道夫面不改色：“你不相信，那是因为你不明白，一个人又饿又冷的时候，闭眼速度有多快。” “不要浪费时间了，耽误了大家更快过上温饱日子，你能担得起责任吗？” 一番连消带打，轻轻松松将最后反抗按下，成功实现挟首领以令壮汉。 控住局面之后，一个零级技能终于开张。 「掠夺升级！」 「获得专长-恶者不息（部队中的强盗单位获取经验的速度+20%，掠劫速度+5%）」 「获得专长-双面人（伪装成功率+50%，招募强盗俘虏没有士气惩罚）」 在骑砍2里是流氓，在面板是掠夺，专长倒是都差不多，都跟劫掠有关。 这次巧言管理萨米人财富，一口气升了两级，目前属于半匪兵阶段的诺斯战士都能蹭到经验加成，不错的两个专长，很有维京特色。 冯道夫没有继续折腾萨米人，选择在营地留守一夜。 蓝山雀很配合。 不提艾欧教的初步影响。 单单是能轻松解决首领一行人，就足以证明冯道夫所隐藏的实力没那么简单。 现在没有杀害他们，已经是释放善意。 知道是装，他知道她知道他是装，她知道他知道……总之，要继续做下去。 如果冯道夫说的温饱，说的梦想都是在说谎，那就......蓝山雀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冯道夫也没有休息，在清点这一次的战利品。 可能是天生猎人的追踪并狩猎成功时的战利品+20%，清点过程非常顺利，不光没有人阻拦，还把自己私藏都说给了圣者。 要让萨里他们这帮老匪兵看见了，绝对会惊到下巴高呼艾欧保佑。 “某种角度这么说也没有问题。” 冯道夫心想着，很快就列好战利品数目。 首先是栅栏中的驯鹿。 这次夺权突然又平稳，整个过程没有爆发大的冲突，栅栏完好，所有的鹿状态都不错。 有的休息，有的在啃苔藓，安静的接受了自己成为艾欧教宝贝的现实。 冯道夫已经清点好了收获，最大一笔就是五百多头驯鹿，以及精通畜牧的萨米专家。 看着他们，冯老爷一时竟然有些泪目。 困扰现阶段生产力发展的核心问题解决了！ 畜力当然不能像蒸汽机那样堆工业规模。 但畜力一直都是蒸汽机非常好的补充。 有了这批牲畜，停留在计划表上的许多项目都能立刻上马。 农业帮助不大，但军火...农具生意的产能立马就能起飞！ 高筑墙，缓称王，广积粮？ 北欧就不兴这一套。 全副武装，自由贸易快速积累原始财富，然后去掠夺种田的老实人！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 “等大冬狩活动结束，就加速人类命运共同体，缩短同住地球村那一日......” 冯道夫畅想着，继续清点收获。 除了牲口，第二有用的就是萨米人的猎弓。 这个临时据点总共有194个萨米人。 靠游猎吃饭的萨米氏族，男女老少都精通射箭，总共持有230把猎弓，比人口数还要多。 数量这么多，是因为萨米人使用频率太大，猎弓都是消耗品，基本上每一户家庭的青壮都会多备用几张。 冯道夫把玩着萨米首领的猎弓。 使用橡木制作的猎弓，磅数大约是40磅左右，按大宋就是半石弓。 怎么说呢......意外的还不错。 材料很不错，工艺也还行，云杉箭支更是只要换铁箭头就能达到军械级。 这也是云杉的特性决定——云杉木杆具有优良的晶粒结构和内在的直线度，飞行性能很优秀，属于是上等的箭支材料。 萨米氏族基本已经把材料性能都挖掘出来，不愧为靠这个吃饭的民族，骨质/石质箭头纯粹环境限制。 磅数低也跟自身条件有关，受限食物资源，一代代都营养摄入不足，导致了萨米人平均身高不理想，不具备开大磅数弓的条件。 这就像非洲南美的部落，跟萨米人一样都是不适合用高磅弓，打猎用的弓通常从20磅到40磅，这个磅数也够他们打猎用了。 “说是这么说，但布伦希尔德10岁就能开50磅，你一个氏族强人才用40磅，我都替你丢脸！” 冯道夫恨铁不成钢：“为了激发你的上进心，你财产我暂时替你保管，你的老婆我也......面相没缘，这损失我记住了，先没收你的弓来弥补。” 萨米猎弓磅数一般，自身射箭技艺却不差。 把老、病、残等不能出力的人去掉，青壮人数在35%，高于平均线。 考虑到北极圈的气候，青壮更容易活下来，这个比例并不奇怪。 这68个青壮就是最合适的远程兵种，威力不足直接换钢弩就能解决。 另外几十个萨米女人也不是不能当做女兵，弩箭威力可不会因为性别就有不同。 “也许可以组建第一支百人队了。” 冯道夫正想着，余光看见了便宜侄女走了过来。 艾娃是来问自己父亲事情的。 他实话实说：“威利带人想要偷袭我，被我抓住了，判罚三年劳动改造。” 艾娃：“？” 冯道夫：“他是他，你是你，艾欧教不流行九族尘遁。” 红发公主听不太懂最后的词是什么意思，从话里的意思知道父亲没有事情。 她松了口气，又担心了起来。 部落少了十几个战士，等同于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艾娃抿了抿嘴，看着让她心生好感的某人：“我们能跟随您吗？” 冯道夫说道：“没有问题，只要改信就行。你父亲也改信了，待遇还不错。” 他简单介绍了一下奴隶待遇。 艾娃跟威利反应一样，都是震惊居然这么宽松，也欣喜于圣者仁慈，对他好感更高了：“不知道要怎么道谢您。” 冯道夫笑道：“那就做我的女武神，怎么样？” “女武神？” “女武神掌握仪式......” 冯道夫大致说完，艾娃立马答应，并表示会让全族都改信。 跟挪威人的联系初步加深，冯道夫很满意：“还有什么疑惑，回去你自己去问他吧。” “对了，你妈妈没事吧？我答应过威利，要照顾好他的妻女。” “没事。” 又寒暄了几句，解决最大心病的小红雀开心的回去休息。 冯道夫也清点好战利品，试用了一下猎弓。 先按照布鲁克教的侧立式试了试，有点不得劲。 正自己琢磨，清脆的声音传来：“你射的姿势不对。” 第二十六章 冯老爷又一次牺牲了自己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 冯道夫转过头：“晚上好，小云雀萨满。” “我也是第一次，你能指点一下我射的姿势吗？” 他笑的温和。 小云雀绷着小脸点点头，拍着胸脯说：“我可是氏族最厉害的女猎手！” “蓝山雀萨满是你的老师，她教你的吗？” “是哒。” “你比她厉害？” “老师和我一样厉害，只是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很少射箭，只有昨晚上找挪威人......” 冯道夫没在意小云雀后面的内容。 他对比了一下这对师徒，一秒就理解了女萨满很少射箭的原因。 还真是，一目了然。 冯道夫露出笑。 小云雀嘀咕了一句：“总觉得你在想奇怪的事情......” 冯道夫转移话题：“挺晚的了，会影响你教我吗？” “不影响！” 圣者在小云雀心目中很厉害。 难得能教他，小云雀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教学上：“老师说过，开弓射箭就像吃饭睡觉呼吸，越自然越好，最好遗忘掉动作，感受自然之灵的指引。” 冯道夫：“？” 大家都是神棍，平时已经很累了，现在能不能说点人话呢？ 好在话很玄学，小萨满的手把手指点是真的。 他把内容整理了一下，大概就是开弓的时候持续让推弓手的前肩胛骨做支撑，肩胛骨在透过背肌群跟后手连接，每个环节尽量自然，保证一个稳定，最后自然撒放，箭支射出。 有点像是狙击讲究的无意识扣扳机。 按正常初学者，都是从18磅左右开始上手，小重量练动作细节，打好基础。 上来就使用高磅弓练习，很影响标准动作一致性，建立错误的肌肉记忆。 例如打篮球，自己练习的时候什么花式动作都能做出来，但到了赛场上，开始上起了对抗，立马就体现基本功和身体硬件差距，不过硬的就会变得运球无力，投篮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 冯道夫的9点敏捷和单双手加成摆在这里，直接从40磅开始也上手的很快，甚至感觉到63厘米的拉距完全不够。 “用你的话来说，就是身高臂展差。”小云雀也跟冯道夫学了不少新词语：“同一张弓，如果拉距不足，会由于蓄能的不足而打不远。” “你的身体硬件条件完全驾驭这张弓，还溢出了许多。” 冯道夫试了试，基本把首领的弓给撑满。 让它体验了从没有过的扩张力度。 硬件够了，技术还差一点。 这把弓打50米正好。 冯道夫开弓完全没问题，射准就只能说是凑合了。 现代弓箭都有瞄具辅助，大部分射箭馆至少都会配上一个T型瞄。 使用18磅弓，有瞄具辅助，初学者想要稳定收黄都得半个月到一个月。 光弓难度可比这大多了。 冯道夫射了300箭，也就勉强在50米稳定上靶。 这样都让小云雀都羡慕坏了：“已经快比得上别人练一个月，好厉害。” 他不太满意，心说得想办法设计个瞄具。 又练了一会，面板给出了消息。 「弓箭升级！」 「获得专长-弓术掌控（移动时弓的精度惩罚-30%）」 中后期专长，还不错。 时间差不多，冯道夫给小云雀说了一段故事感谢，逗的小萨满笑的像银铃，这才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下离开休息。 一夜无话。 翌日。 算上挪威俘虏，总共三百多号人，带着一大群驯鹿和牲畜们往南迁移。 中途冯道夫试过重复劫掠，看看能不能刷掠夺经验，结果证明同一批财物只能刷一次。 可惜之余，诺斯战士出现的时候，萨米人出现了一些骚乱。 冯道夫拉着蓝山雀出面安抚，勉强让他们接受了现实。 一路跋涉，等回到了家，天又快黑了。 “为了庆祝我们多了新的兄弟姐妹，今晚开宴会！” 冯道夫早就提前让人回来安排，厨娘们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雪已经停了。 围绕着大型篝火，几十张长桌露天摆放，上面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浓汤就有好几种。 有炖得稀烂的加上盐提味的蔬菜浓汤，也有炖肉汤。 “肉汤？！” 看见后者，萨米人们都惊呆了。 白色的大骨熬得浓白，上面飘着一层油光，还有炖烂了的肥瘦相宜的排骨。 一人来上一碗，每碗都能分到，排骨几乎不用牙齿，只用上牙膛就能将其碾碎吞进肚子里。 “好吃！” 萨米人吃的快泪目了。 他们不是没吃过肉，而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 蓝山雀也喝了一碗，典雅的脸庞也为之动容：“是炖了很久吗？” 冯道夫：“是味精，我加了味精。” “喂晶？” 这音太拗口，女萨满说的都有点大舌头。 还挺可爱。 冯道夫乐呵的重复了几遍，蓝山雀终于念对了：“味精肯定是很珍贵的香料吧？” 冯道夫笑道：“这是来自东方的密藏，我随身携带的也不多，还要搭配鸡汤一起，为了欢迎大家才拿出来一点点。” 这话也没有毛病。 得弄出发电机，解锁电化学，然后才慢慢从海带分离出来。 实验室产量，只够自己用，效果可能不如鸡汤/海菌/菇带土法提鲜。 但搭配上改进的烹饪流程，跟山珍海味这么一叠加上去，就是萨米人一生都没有品尝过的鲜味。 除了肉汤，还有其他硬菜。 蓝山雀夹了一块炸得金黄酥脆的鱼排。 用叉子轻轻敲打表面，都能听到沁人心脾的酥脆声。 主食是跟果酱一起端上来的面包，还有一杯树莓果汁。 看着这些，女萨满第一次感受到了‘奢侈’是什么意思。 “诺斯人都这么有钱吗？还是说艾欧教很有钱？” 看着冯道夫，女萨满心情很复杂。 举个例子：感觉冯道夫就像背后插满房产证的孔雀。 真有钱！ 萨米人们吃的打消了心底的怀疑。 吃到这么好的美食，被骗身子也无所谓了！ 别说萨米人了，诺斯人们也吃的士气高涨。 “给圣者干活就是舒服。” “以后这种事情我要抢着来！” “新来的萨米兄弟，咱们走一个！” 美食美酒中，两帮人勾肩搭背。 看着热闹喧嚣的场景，蓝山雀内心的疑虑和担忧放下大半，也对冯道夫印象更好。 “他兑现了承诺，轮到我们兑现价值，希望能做到他期待的程度……” 女萨满想了很多。 单纯的小徒弟没老师那么多感想。 小云雀大吃特吃，小肚子都吃的圆滚滚的。 女萨满默默看了过来。 留意到老师的目光，小萨满抿了抿唇上的油光，快瘦尖的小圆脸傻乐道：“老师别看着啊，很好喝的。” 蓝山雀指向一个方向：“你看那边。” 小云雀扭过头，就看见冯道夫在逗三个毛萝：“我这次特意给你们带了礼物。” 洗过澡的小可爱抓在她们面前晃了晃。 雪狐很懂的软软嘤嘤几声。 三个毛萝眼睛都快变成心形。 有了这爱心礼物，冯道夫真正享受了一把。 大毛萝先是给他烤得流油的蘑菇猪肋排。 冯道夫吃完猪排，大毛萝又给他递来了烤虾。 冷水虾肉跟大毛萝一样甜。 左手猪排右手虾。 造完了长毛萝给他卷了个饼，里面放满了牛肉、鱼虾和蔬菜，还刷了前不久自制出来的酱料。 卷曲成U型，一口咬下，先是烤饼脆生生的口感，然后是馅料和酱的混杂美味，浓郁的奶酪口感又让味道层次更丰富了一点。 回味跟长毛萝的腿一样长。 小毛萝也不甘示弱，给他掰蓝蟹。 双手轻轻一掰，蟹腿就自动分开，露出了里面红白相间的蟹肉腿。 多汁饱满的蟹肉巍巍颤颤的，热气还没完全散开，油汁就四溢横流。 小毛萝拿蟹肉腿在旁边的料碗里猛蘸几个来回，随即连汤带水的提给冯道夫：“主人~” 冯道夫连她手指都塞进嘴里。 小毛萝克莉欧笑的缩脖子，声音嗲嗲的：“主人~痒~” 吃完又吃生蚝，圣者和自己的女武神玩的很开心，新来的小可爱也靠卖萌蹭饭蹭的不亦乐乎，场面很是和谐。 小云雀张大嘴巴，忽然感觉肉汤没那么香了。 蓝山雀感觉心情一下好多了。 咔~ “？” 女萨满疑惑转头，就看见了一个红发姑娘攥紧了面包。 结实的黑面包竟然被攥成一小团！ 开始还以为是武力过人的小红雀，仔细一瞧是个不认识的姑娘。 听旁人说叫旺达。 还有姑娘手劲不比挪威公主差？！ 她看了看几个姑娘，又看了看冯道夫。 女萨满的嘴角扬了起来。 话说这家伙是不是吃的有点多？三四个成年人也没他这么能吃吧？ 看他吃的这么香，女萨满也饿了。 酒足饭饱，冯道夫找上了她：“感觉怎么样？” 蓝山雀说道：“值得铭记一生的宴会。” “诺斯人都吃的这么好吗？” 她还是没忍住问了。 “并不是。” 冯道夫很坦然：“这次提高了规格。” 蓝山雀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担忧未来。 “蓝山雀，记得我说过，要让所有兄弟姐妹都过上温饱的好日子吗？” 他看着女萨满的眼睛：“利用我从世界之外得到的智慧，再加上你们的帮助，每天吃上这样的美食不是问题。” 女萨满知道他是很讲实际的人，直接表明自己的疑惑：“要怎么做？” 冯道夫说道：“利用畜力来发展冰海渔业。” 未来北海渔场年平均捕获量几百万吨。 蹭到了北海渔场福利的‘波罗的海’西南部，渔业规模轻轻松松就上10万吨级。 吕勒奥湾地处北部，蹭不到太多。 但规模再小，在中世纪养个千百人怎么也够了。 诺斯部落就靠着渔业，吃足了蛋白质，平均身高比萨米人高十几厘米。 底层诺斯人让后代外迁，是因为气候和工具等因素限制了吕勒奥湾渔业进一步发展，食物资源没完全开发出来。 刚穿越过来，冯道夫靠渔猎填饱肚子。 亲自下水摸过鱼，所以很清楚近海的水层渔资源情况。 像普通诺斯人轻易涉足不了的底泥，在无数年的积累下，底栖动物资源丰富的不行！ 冯道夫靠着面板，有一段时间主要食物就是活动在底泥的海水小龙虾和蓝蟹。 都不需要用什么心思，提着根线潜下去，几秒就是一只。 五斤以下都懒得吃！ “这是千年都用不完的宝库！” 冯道夫说道：“除了肉，还要谷物，这方面我也有解决的办法......对了，你对芬兰知道多少？” 肚子还暖和和的，全是冯老爷的食物，女萨满吃人嘴短，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冯道夫若有所思：“巨树、湖和其他养鹿人吗......有树就能造船，有湖就有泥炭，就能搞有机肥料和土基，有人就能......下个月先去芬兰传教！” 蓝山雀已经知道传教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还有些内疚。 但看着篝火边，族人们一张张满足的面孔。 女萨满抿着嘴：“我来给你指路。” 冯道夫看着她，笑道：“好。” “有你帮忙，就能早日让他们得到福音，过上每天温饱的好日子。” “蓝山雀，你在做善事啊！” “我在做善意？” “大善事！” 冯道夫的双手放在女萨满的肩膀上，拍的她抖了抖。 「压力+1」 冯道夫心说刚刚生蚝吃的有点多。 这三毛萝，真是又菜又爱玩，根本就不怕遭罪。 可生蚝劲头上来的有点不是时候啊…… 女萨满：“怎么了？” 「压力+1」 冯道夫：有莫名的引力源扭曲了时空，让我只能看到你的高质量部位。 他看着篝火映着柔和发光的典雅面孔，忽然感觉只靠语言和宴会还不够保险。 萨米人规模占据了聚落人口一半以上。 这占比太高，必须得加深联系！ 为了事业，冯老爷愿意牺牲自己！ 他一脸严肃：“有关这个善事的细节方面，跟我过来再讨论一下吧。” 蓝山雀不疑有他，跟着进了屋。 不久之后，小云雀偷偷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察觉，跟着溜了进去。 然后她看见了新世界。 …… 北欧生活着一种罕见的昆虫 这些小东西只生活在世界上少数滨海地下沉洞的深水里。 德意志莱比锡大学的生物进化学家们为了找到它们，需要先潜入25米深的水里，摸黑进入狭窄的洞穴。 洞穴里面遍布嶙峋的怪石和钟乳石。 随着越来越深，浓度有明显变化，从表层新鲜的淡水，潜到深处的咸水部分。 直到黑暗而又景致奇绝的洞穴深处，珍稀的桨足纲昆虫出现了。 为了生存，它们往往体型较小，发育较快。 这样娇小的个子，让它能轻易攀上洞底沼泽附近的植物。 顺着长长的草根，一直到顶部，然后用它长长的喙吸食着丰富的汁液。 也因为娇小，这根小小的草根，竟然爬上来了第二只。 刚开始出现了一些小摩擦，好在食物异常充足，很快就和谐相处。 不久后，又来了三只，摩擦剧烈许多。 最后还是因为饥饿的肚子，让它们只能接受。 五只紧密占满了这小小植物的全部，紧贴的没有一丝空隙，努力的储存食物，特殊的身体构造会保持珍贵的水分和温度，让它们足以渡过寒冷漫长的冬天。 它们为了未来而努力。 这一幕让人感慨：“人在渴求温饱，小小的昆虫也不例外。” 这就是适者生存的大自然呀！ 第二十七章 我就不该劝你多吃两碗 「驭使萨米女萨满，统御+1」 「驭使萨米女萨满，统御+1」 ...... 「说服两位萨满，外交+5」 「指挥两位萨满，战术+2」 ...... 「你也不想之说服大成功，外交+10」 「成功创造出室内紧凑版盾墙阵型，战术+10」 「战术升级！」 「获得专长-不对等作战（部队在雪地和森林地形上造成的伤害+10%、移动速度+2%）」 「医术+1」 ...... 清晨。 天还没有亮，冯道夫就爬出来。 看着自己清空的压力，他哈了一圈热气来代替事后烟。 “呼~” 冯道夫推开门，室内积攒的温暖向外溢出一股股白气：“虽说这些经验消息有点搞，但专长是真的香。” 外面的世界一片雪白。 他扫掉了屋檐的冰锥，内里是毛绒的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环境专长的局限性大，换来的是更高额的加成幅度，在北欧房用起来是真的爽。” 才走几步路，冯道夫就已经感受到了效果。 加成高，还能批量给部队，在雪地和森林3级兵能当4级兵来用，美滋滋。 冯老爷心情一好，看雪景就想要念首诗。 “银簌裹青装，滚滚洛白头......有点画风不对。” “雪花在我四周耳语，我的靴子，在我身后雪地上留下一连串空隙，但没有人会重踏这条路，寻觅我的足迹，当钟再度敲响时，它们将湮没消逝。” 披上衣服起床的蓝山雀，正好听见了某人念诗。 她心情复杂的看着背影。 清冷的冬日雪景，孤独的漫步......诗很让她喜欢。 但念诗的人嘛...... “醒来了？” 冯道夫转过身，顺手把过来撒娇的小可爱拿起来，围在了女萨满的脖子上：“刚下了雪，天气冷。” 小可爱：“？” 他这么一说，蓝山雀也感觉到了逼人的寒气。 缩了缩脖子，任由冯道夫把‘白色围巾’缠着，深褐色眼眸看着那双同色的瞳孔，内心的种种情绪仿佛都在这温暖中融化，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 冯道夫也在望着她。 两人对视。 小可爱：“嘤~” 感觉吃的有点饱。 这一声让蓝山雀回过神，下意识把眸子移开：“你，你饿了吗？” 我在说什么！ 女萨满暗恼自己。 冯道夫忍住笑，拍着肚子说道：“有点饿，我给你做早餐？” 蓝山雀本来是打算严词拒绝的。 但冯老爷的饭实在太香了。 青菜汤，一颗颗圆滚滚的小白球飘着，撒上绿油油的极北葱末。 勺子舀了一颗，女萨满一口咬下去，肉汁立刻渗透到嘴里。 只觉得肉质细腻，口感柔软，满口都是鲜美的味道，就像是在吃云朵。 “好吃......”她捂住小口：“这是什么？” 冯道夫还没有回答，旁边就传来了不忿的声音：“老师你又在偷吃！” 蓝山雀别过头。 冯道夫笑道：“不和她们多休息一下？” 小云雀脸蛋发红：“闻到好吃的了......” 按以前大大咧咧的性格可不会这样。 一夜过去，什么都不一样了。 冯道夫先问了一下三个毛萝。 小云雀说她们还在睡觉。 冯道夫顿时明白不是体质原因，这都是吃货的力量。 他看着小云雀一副想要吃又不敢说的样子。 如果是昨天之前，她肯定会直抒己见。 昨晚见识到了新世界，少女明白了有些东西不是想吃就能吃的......但就是想吃。 冯老爷一招手，小萨满顿时笑嘻嘻的落座。 坐下来的时候还皱了皱细眉，但等吃进嘴里，什么疼都忘记了。 “真好吃。” 小云雀品了品：“好像是鱼肉？” “白白的，居然一点也不腥！” 少女惊讶的又发现了新世界：“原来不是所有白的东西都是腥的！” 蓝山雀也很吃惊：“这是鱼肉？” “很会吃。” 冯道夫先给了小云雀一个肯定。 让少女娇憨一笑后，他说道：“这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食谱。” “每当故乡桃花开的时候，就会做一碗。” “先将鱼骨和鱼肉分开，清洗净后将鱼肉切成小块，腌渍去腥后，绞成细腻的肉泥，加上盐、谷物粉等调制，搅拌均匀后捏成丸子先放冷水再放入锅中煮。” 冯道夫简单说了一下流程。 听的两只小雀惊叹不已。 让冯老爷有成就感，又有些可惜的咂嘴：“可惜食材不够多，要是有辣椒，还可以做成油泼辣鱼丸。” “先在煮熟的鱼丸上洒满白芝麻和香菜，然后锅烧热，加油，油稍热后加入蒜末、辣椒油、生抽。” “热油直接浇在鱼丸上，滋啦一声。” “那香气，想想都流口水。” 冯道夫说的自己都饿了，连干了三大碗。 两个萨满有很多食材都没概念，但看他这吃相，也大概知道会是多好吃。 听着冯道夫说蒸鱼丸、炸鱼丸、炒鱼丸、咖喱鱼丸、鱼丸面线。 小云雀拿这些拌饭，呼噜呼噜的吃着。 冯老爷也没忘记小可爱。 虽然不合时宜的嘤了一声，但作用已经到位。 他很大方的犒赏了小可爱一个大鱼头，吃的小狐狸眼睛都眯的看不见。 蓝山雀看着他们，忽然感觉有种一家三口...... 她止住了念头，优雅的吃完一碗，整个胃都暖和和的，就仿佛昨晚上第一次感受到的温暖——此处是指躺在炕上睡觉。 冯道夫问道：“怎么样？” “很好吃。” “是吃过最好吃的鱼！” 两个女萨满都认可。 冯道夫又问：“你们迁移经验丰富，给个建议，鱼丸能不能用作迁移的干粮。” 正事方面，小云雀聪慧的闭上嘴，让老师发挥。 蓝山雀想了想，慎重的说道：“能不煮直接吃吗？” “煮熟了放凉可以直接吃，不过可能容易拉肚子。” 冯道夫说道：“这个可以多掺点谷物粉做成烤鱼饼，能改善拉肚子的问题，里面还能再夹奶酪提高热量，一根就能填饱肚子。” 女萨满表示说可以：“如果方便又好吃，还不会吃生病，那就没有问题，比我们以前迁移吃的好多了。” 然后好奇的问：“是为芬兰劫...贸易做准备吗？” 冯道夫点头：“任何行动都要先考虑好吃饭问题。” 女萨满又问：“选择鱼肉也是因为你的捕鱼计划？” “你又说对了。” 冯道夫惊奇：“你吃饭是不是太克制了？我们什么关系，不用那么遮遮掩掩，放心大胆的吃就是了，我再养活一百个你都不成问题！” 女萨满没忍住，深褐色眼眸凝着他：“养几个还不够，还要养一百个？” 冯道夫：“重点是这个吗？” 女萨满：“？” 蓝山雀开始还不懂什么意思。 他就说：“当一个地方出现高峰的时候，附近大概率会出现凹陷的低洼。” “这是因为营养都被山峰给吸走了。” “人也是一样，如果有个地方吸收了太多的营养，那同样需要营养的脑子......” “冯道夫！” 冯老爷还没有说完，女萨满就极快反应过来，典雅的鹅蛋脸第一次浮现羞恼表情。 「压力+1」 「压力-1」 「压力+1」 「压力-1」 场面很是热闹。 旁观的小云雀低头看了看自己，呆萌的眨了眨眼睛：“所以我很聪明？” 冯道夫百忙之中给了她一个大拇指。 小云雀惊喜：“我很聪明！” 冯道夫：“有我帮你补充营养，以后肯定会发育的很好。” 小云雀：“？” “昨晚你也是这么骗我的！” 好脾气的小萨满也忍不住了。 笑闹了一阵，三个毛萝也起来了。 吃完日餐，冯道夫开了一个小型的艾欧教发展会议。 会议成员一共有六人。 诺斯人代表：薇拉、瓦莲京娜和克莉欧（三个毛萝） 挪威人代表：艾娃。 萨米人代表：蓝山雀和小云雀。 因为昨晚圣者的不辞辛苦，女萨满们已经决定转职艾欧教的人间女武神。 所以这场会议，也可以称为圣者和六个女武神会议。 会议首先听取了三个板块的女武神汇报。 薇拉代表温柔的说：“主人，你昨晚太累了，我给你焐了包子~” 主持圣者义正言辞：“北地冬来早，奋进启新程，要贯彻落实高质量发展大会精神，要迈出新步伐、取得新成效，正是艰苦奋斗时，不能说累！” 冯老爷小声说：“等会我们一起吃，爱你。” 薇拉代表开心的笑。 小云雀代表表示了强烈抗议。 主持圣者直接无视：“下一个。” 瓦莲京娜代表害羞说：“主人说的长腿卷烤鸭，我已经学会了......” 瓦莲京娜代表因为过于害羞，暂时离开了会议。 主持圣者痛心疾首：“你们一方面肩负着教会发展的责任，另一方面肩负着本地高质量发展的重任，这样的态度还怎么抢抓大发展的新机遇？” 冯老爷小声......冯老爷被蓝山雀代表给逮捕了！ 克莉欧代表强烈抗议：“我还没……” 小毛萝被艾娃镇压！ 退场前发出呐喊：“我讨厌红发！” 蓝山雀代表一拍桌子：“认真一点！” 主持圣者发出谴责：“没错，认真一点！铁肩担重任，软肩让位置！” …… “总之。” 冯道夫轻咳一声：“现在教会辐射的人口已经超过400人，食物是当前最先要解决的事情。” “诺斯部落虽说在秋季的索贡巡行收获了很多谷物，但大多都被贵族武士们掌控。” “他们使用谷物来雇佣底层诺斯人，来获得自己的......说这些有点多余。” “总之，如果继续加大对外的食物采购，肯定会惊动贵族武士们，因为现在就他们有足够供应400人的粮食。” “我暂时还不打算让他们知道教会的真正实力，所以只能想办法自己解决。” “种地肯定来不及，宰杀牲畜太浪费，最好的选择就是发展捕鱼。” “这件事情我打算设立一个仪式。” 干一行爱一行。 新月把仪式深入进信徒的衣食住行。 艾欧教当然也要这么干。 正好有一个很好的参考例子。 胖头鱼姑娘...查干湖冬捕的祭祀仪式就很不错。 冯道夫大致说了说想法。 蓝山雀也恢复了淡雅，给出了切实看法：“仪式的话，需要和诺斯部落的祭司沟通吧？” 啪~ 冯道夫一拍脑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小云雀嘀咕：“总感觉圣者又在想怎么骗人。” 明明是被我一颗糖骗了一小时的大聪明，为什么直觉这么准啊......冯道夫面不改色的说道：“这点我会去沟通的。” 前氏族第一女猎人的女萨满，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女祭司？” 冯道夫双手一拍：“刚刚我就不该劝你多吃两碗。” 蓝山雀先是脸颊微红，然后又黛眉一蹙，最后还是恢复平淡：“这样也好。” 她只是本能的不舒服，理性在说这结果对各方都是最好的，不用太担心诺斯部落祭司的压力，氏族习俗也没绑定，所以没觉得有什么。 冯道夫又投喂了点零食，做了点贴心事，这点不舒服也消散。 玛格丽特那边也经历了同样的历程。 用了一个小时，让女祭司的不舒服消散之后，她也开始为冯道夫事业发展而高兴。 咱们原始氏族就是这样的~ “你又要拿出什么新知识？” 在一种得到满足后，懒洋洋的女祭司开始渴望满足自己的求知欲。 冯道夫说道：“一个由拖网+绞盘+驯鹿车等组成的捕鱼系统。” 拖网是利用船舶的运动，拖曳渔具在海底或海水中前进，迫使渔具经过水域中的鱼虾蟹等捕捞对象进入网囊的捕捞手段。 这技术不算太先进，欧洲10~12世纪就大规模普及，捕了几千年鱼早就有了的技术，查干湖的冰面冬捕使用的也是改良的拖网法。 冯道夫直接拿现成的做参考。 东西他没做过，也没有看过图纸，但看过视频，就是倒推一下的事情。 这就像做数学题，一些数学家忘记了公式，也能完全即兴重新推导出来。 捕鱼需要的器械精度又不像航天器那样要求那么高，倒推有一些误差也完全能接受。 渔网强度除了靠电化学弄出的新材料，还有专长-木匠的器械耐久度+33%加成，足够用了。 反正冯老爷要求的也不高。 不求能做到贝加尔湖那样年产鱼150万吨，能够到查干湖年产6500吨鱼的零头，就够他养活这几百号人。 “有一个问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如果按你所说，捕鱼量能有这么多，这些资源你打算怎么分配？” 大概是玛格丽特的双脚落地了，智商重新占领高地。 她一针见血的说道：“雇佣他们，只给他们钱？你有那么多银币吗？他们的心态会平衡吗？” 第二十八章 A分过渡 祭司长屋。 蜡烛闪着明暗不定的烛火。 “那么多鱼怎么分配的问题好解决，教会让大家都吃饱，家家户户都有多余的鱼，晚上再给他们上点课......把大多数搞定就没问题。” 冯道夫双手垫在后脑勺：“货币是难事，现在银币还够，但也坚持不了多久。” 玛格丽特很好奇：“你打算怎么解决？” 首席女祭司已经是最忠诚的伙伴，深入了解后也知道性格可靠。 冯道夫没有隐瞒：“我设想过一种代替货币的评分体系，就叫A分好了，AO的A，劳动得到的A分越多，能分配到的收益越高。” 他简短介绍了一下。 玛格丽特狐疑的看着他：“从你这里分钱？你有这么善良？” 冯道夫说：“这话说的，我当然有这么善良了，第一大善人！” 「触发特质-贪婪」 冯老爷：“？” “谁来计分呢？” 跟冯老爷接触深了，首席女祭司瞧出了问题：“有考虑过每个人身体状况和工作技能差距吗？你来做监督，不就成了你一句话的事情了？以后会不会有你说的劳者不获，获者不劳的情况？” 冯老爷也没有否认：“公平监督是最大的难点。” 计划一切的模式，不同地方有不同的风格，并非原教旨主义观念里的一套模板可以概述——企图用恒定概念去框套动态事物本身就违反辩证法。 例如毛熊早期的是集约农夫人身自由，生产资料集约化反而是次要的。 后来由于NEP带来的复苏已经看到了可见的成果，又开始改成了后NEP时代的新经济方法。 总体上，这种变迁是根据不断变化的社会现实而塑造的，并非永恒不变。 他所设想的A分模式，是搭配政教合一的体系，解决货币问题是主要，集约化是其次。 但不论是哪一种风格，监督都是一个问题。 工作的具体内容是相当复杂繁琐的，很多地方，对于‘分’的标准，老家那段时间一开始是70多种，后来猛增到了160多种，太复杂了。 林老师在他的一篇论文《制度、技术与O国农业发展》做过结论，说这套体系的不成功，不是由于它的性质，而是由于对农业劳动监督的困难。 管理管理，终归还是要看管理人的水平。 真正能做到精确衡量工作量的地方很少。 大部分地方都不具备这样的管理水平，只能采取很粗略的计算方式，之间互评也带有很重个人感情色彩，为了监督就要配一个班子，班子的这些人是脱产还是不脱产？ “由一个监督引发的延伸问题太多。” 冯道夫说道：“这一切种种，没有几万字说不清楚。要是还在我的老家讨论这个，能让几帮人吵个几天几夜......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又能听故事？ 玛格丽特开心的调整到了听小说模式，以一个很少女的姿势，听着他缓缓说：“两个古希腊学者曾经提出过一个非常有趣的设想。” “他们假设，在世界诞生之前，发生过一场规模巨大的拍卖会。” “所有人类希望购买的商品与服务，以及任何发生买卖的时间地点都在拍卖中得到了认可。” “这场拍卖将一直持续到所有商品与服务的价格、供需都完全达到了平衡。” “在这场史前大拍卖结束之后，人类才开始出现与发展。” “由于这场拍卖已经完成了人类历史上的一切交易，市场与交易已经不再需要了，所有的交易都已经被严格定义，所有的人都只需按照自己的约定交付自己的服务与商品。” “在这个前提下，人类不再需要一种叫做‘货币’的东西来充当交易媒介、衡量价值与反应需求，也不需要一种叫做‘市场’的东西来充当分配的工具......你觉得这样的设想怎么样？” 冯道夫看向女祭司。 玛格丽特说道：“很有趣的故事。” “玛格丽特，你会向往那样的世界吗？”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的。” 女祭司想了想说道：“大部分人会向往，但可能只有一无所有的人会真的强烈想要生活在这种世界。” 冯道夫说道：“他们想要的其实是有无形的至高公平的管着一切。” “如果没有永远公平的神来主持，一场这样的世界拍卖会是不可能出现的，因为每一个人的需求和意见都不同。” “在没有神组织的情况下，想要实现这样的世界，必须依靠压制和缩减每个人的自由选择才能够勉强运行，凡是不符合需要的都应该被摒弃，抑制不正确的需求，这样就可以达成消费和生产的完美闭环。” “有限的人性与无限复杂的世界之间的矛盾......这几乎是不可能解决的，规定可以设定，人心难以设定，人不是器械，不可能按照预设的来。” “那我们开设市场，每个人按照自己需求自由的来交易，这样会更好吗？也不见得，要不然罗马怎么会出现经济萧条。” 冯道夫站了起来，拿起了女祭司屋内的木雕摆件：“罗马很自由，但罗马工坊的工人，累到吐血了也买不起自己制作的精美手工品。” “元老想要的不是小赢也不是中赢更不是大赢，而是特大赢，大赢特赢。” “他们想要自己的工坊有可以随时解雇与雇佣的工人，想要印度的种姓，想要工坊工人永远是牛马。” “但牛马最喜欢的事是光吃料不干活，能歇就歇，能闲着就闲着。” “这就是市场的矛盾。” “纯粹的公平不现实，纯粹的市场也没成功。” 冯道夫放下了摆件，看向了木板组成，属于诺斯部落的原始图书馆。 “在我的国家，有一位图书管理员前辈说过，缝合怪天下第一，要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市场不是万能的，计划也不是万能的。市场是必不可少的，计划也是必不可少的。” “就现实情况而言，与其追究哪个好，不如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两者比率。” “淡了加盐，咸了加水，斡旋计划和市场。” “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更适合的制度。”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缝合怪，或者人人都是缝合怪。” 虽说有很多词语不太懂，但不影响玛格丽特听的入迷。 女祭司也是少有对知识非常渴求的。 她的态度进一步促进了冯道夫的侃欲：“这就像是一件衣服。” “人会慢慢长大，一件衣服能从出生穿到入土？不可能的。” “我们选择模式不是寻求真理，这只是一种手段，是我们在裁量适合自己的衣服。” “小的时候有小的时候的衣服，长大了自然也需要换上大人的衣服。” “计划有好的地方，后来不好用了只是因为你长大了，不适合你了。” 冯道夫抖了抖身上的衣服。 “就如同小马拉小车，大马拉大车......当然世界总有非常规的能打破这种规律，但像我这样的太少见了。” 冯老爷他，骄傲！ 玛格丽特啐了一口。 冯道夫笑着继续侃：“回到A分上，我设想这个，就是因为这件衣服，可能适合现阶段的教会。” “但我也在思考，是上缴给教会的积极性高，还是包产到户先发展自己积极性高？” “按理说是后者，这样监督问题从根本上解决了，自己给自己干也肯定很积极。” “但如果包产到户好，罗马那么多年来就不应该有饥荒。” “而且为自己干活，积极性真的会高吗？” “帝国是皇帝私人的，所以皇帝必然兢兢业业，积极工作，为自己的国家负责？” “是有皇帝认真工作，但还有更多皇帝吃喝玩乐。” “再说罗马的工坊老板，有几个不吃喝玩乐的，有几个准时上下班的？” “很多人自己的房间从来都不打扫，自己的衣服从来都不洗，这叫为自己干活就有积极性？学习是为自己学的，可是认真学习的有几个？” “当然，我举的例子，做这些事情之所以没有积极性，并不基于‘为了自己’的前提下，而是没有意识到这么做能够为自己带来什么价值。” “当皇帝和工坊老板不需要认真工作也能照常盈利，没有压力就不会太积极。” “不能为自己盈利了，他们自然会想尽办法的努力。” “积极性的前提，是让对方意识到这么做是为了自己。” 冯道夫顿了顿：“你了解自己的信徒是什么样的人吗？” 玛格丽特撇了撇嘴：“反正我说什么都肯定不如你说的，你直接说算了。” 女祭司还是这么不按套路。 少了个捧哏，冯老爷噎了半秒，才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这是对我印象太刻板。” “既然你这么要求，我也直接说吧。” “根据我的观察，不论是诺斯人还是其他氏族，他们很穷，穷的只有身体，只想挣钱吃饱穿暖。” “塑造鲶鱼标杆，用暴力来唬喝，用金钱来买听话？这些都是办法，不是那么好的办法。” “靠关怀也好，靠分钱也好，靠训斥也好，效果都只是暂时的。” “梦想也好，热情也好，一切精神都离不开物质。” “针对贫穷的他们，最有用的还是要让他们自己想要，要激起他们的欲望和需求！” “只会考虑自己做的爽不爽，因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命了？” “那就把工作和死后世界待遇挂钩！” “工作的越好，A分越高，福利就越高，连死后飞升到天堂得到享受也更好！” “不管男女，信徒荣誉0级的只有一个或者没有葡萄干，你是尊贵的信徒荣誉会员1级，死后就能享受四个葡萄干！” “要是为教会干活牺牲，那不得了，一口气连升三级！” “作为尊贵的荣誉会员三，死后不光能有72个葡萄干，别人诅咒你还能反弹导致自己被封号！” 冯老爷越说越兴奋，肢体动作都多了起来。 搞的玛格丽特闷哼一声，很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去听他说：“也有不那么在意死后的，这就要对他们活着时候的生活质量下手。” “很容易满足，对钱不太在意，对工作也就没有过多追求？” “这是因为他们还没到需要用钱的地方，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识过有钱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觉得一个月挣5枚银币就够花了？5枚银币才够买一辆独轮车。” “觉得一个月挣10枚银币就够花了？10枚银币才够买一套铁制农具。” “觉得一个月挣100枚银币就够花了？100枚银币也就够在艾欧农具厂付一套复合亚麻甲的首付。” “觉得一个月挣1000枚银币就够花了？1000枚银币刚刚够全款买一套艾欧教会刚开发的海景砖瓦房。” “什么？不要海景房，长屋就可以？” “我会带他们进砖瓦楼，感受一下风大不会掉土，空气不会浑浊，白天的时候能享受到室外一样明亮的豪宅是种什么体验。” “这一刻，世界已大有不同！”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富人住的房子是这样舒服的，就知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只要心动，就会觉得自己赚的钱少了。” 冯道夫说道：“当他们对未来世界有所期待时，当他为了自己想要改变时，他才真的能改变！” “想要达到这点，就不能用重复性劳动太占用他们的精力和时间，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和体力去享受。” “当你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时候，你就会自觉的努力。” “当你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就会本能性的放弃。” “罗马为什么会经济衰退？” “因为元老们会说，工人累死也不是我让他们累死的，是他们自己不会劳逸结合。” “不好好休息，把自己累死，属于破坏大罗马的经济，是帝国的罪人！” “自杀？说的像是我让他们自杀的一样，那是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差。” “老爷花钱雇你一天，你就干18小时！老爷白亏6小时你还不满意啊？” “什么藤结什么瓜，什么树开什么花。” “没有钱，没有社会地位，没有文化，人很难掌握自己的命运。” “没有享受过，就不知道金钱的好处，当然也就没有去赚钱的积极性。” “所以要改变这一点。” “金钱是有生命的，要尊重它，让它释放出美丽的一面，而不是......总之，大包大揽的监督问题没办法解决，包产到户也有缺陷。” “所以在我的计划里，A分就当做一种代币。” “它跟银币报酬没什么区别，我会另外铸造难以仿造的实体币，避免组建监督团队，节省管理成本。” 女祭司眨了眨眼：“有这技术为什么不造假币？” 冯老爷义正言辞：“我从不赚黑钱！” 假币还要用别人体系，想要高仿成本就上去了。 自己造代币，做好加工精度防伪，就可以用低成本的金属材料，成本低的多，还不用担心信用问题，这可比假币香多了，还能把这手段藏起来，等未来需要的时候再拿来当武器…… 他继续说：“干多给多，干少给少，减少复杂化，让最穷最没文化的人也能弄明白。” “信徒可以用A分去购买教会商品和服务，也可以拿来换银币去市场上交易自己想要的。” “有计划的一面，也有市场的一面。” “A分还能用来充值...我是说提升自己的信徒荣誉会员等级。” “信徒荣誉会员等级越高，享受的福利越高，什么购物折扣、免费上学、生活补贴、困难补贴、老人补贴、残疾人补贴、住房补贴等。” “尽可能的保障信徒老有所养、残有所安、鳏寡孤独皆有所助。” “教会和信徒之间变成了伙伴式的合作关系，是利益共同体。” “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就是各取所需。” “这种关系让信徒对教会有了极大的归属感。” “他们所付出的这些，也会成为他们不愿意割舍掉这种关系的沉没成本，彼此之间就有了极高的信任基础。” “这些福利让信徒得到了生活水平上升、社会地位上升的自我满足感，有荣誉感和向心力，不光能极大的降低管理难度，还能让艾欧教更轻松的同化异教徒。” “谁能拒绝这样一个地上天国？” 冯道夫嘴上这么说，心底还是为了最快速度的捆绑大多数，然后创造出更大的价值。 这时代的生产效率实在太低下了。 只要能成功，效率可以翻着番的暴涨。 多给信徒一点也无妨，反正这一点远远不如他们真正能创造出来的价值。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让冯老爷成为大善人。 在比烂的中世纪是这样的。 「贪婪压力-1」 玛格丽特看了他好一会，双脚重新落地，智商再度上线，敏锐的察觉到了问题：“你有满足那么多人的财富？” “现在没有，但很快就有。” 冯道夫说道：“刚刚我提到过，一无所有的人会向往计划，因为有存在管着一切。” “他们诉求其实不是计划，是资源分配的矛盾。” “很多人不是真的要公平，他们想要的是从我以上人人平等，从我以下阶级分明。” “抛开一切表象，世界大部分问题都和资源有关。” “包产到户为什么会让罗马饥荒？除了其他因素，核心因素还是因为资源不够，只够养活10个人的地，现在有了11个人。” “那么让人口降低到只有6个人，会好起来吗？不会，因为这忽略了能养活10个人的资源，是11个人劳动创造的。” “当你只有6个人的时候，这块地产出的资源也会更少，不会变得更多。” “因为所有的财富和资源都是人创造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这种情况，只有获得第二块地，亦或是让一块地生产的资源翻倍，一块更比六块强！” “记得之前说过的生产力概念吗？” “马爷爷说过，生产力的第一点就是具有一定科学技术知识、生产经验和劳动技能的劳动者。” “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是第一生产力。” “第二点就是科学技术。” 这顺序很重要。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等同于说人不重要，人就处于弱势。 不断加强科学的重要性，就是让劳动的人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这样工坊主就可以更肆意。 但生产出来的东西是需要人去消费。 没有人去消费，没有流通，东西就一文不值，所以人才是根本。 其实劳动和科技两者本就不是相互对立的，只是有坏人转移了矛盾。 “我现在有了足够的人手，再开发出新的捕鱼技术，就能获得更多的鱼。” “捕捞上来养活1000个人的鱼，现在只需要养400个人，资源这么丰富，自然就很难产生矛盾。” “当然了，只有鱼肯定不行，所以后续还会开发轻工业，弄出更多的产品，来回收他们的A分，然后再把回收来的用来建设提高教会生活，再在建设的过程发出去A分，让更多人对这一套认可......这就是人和技术进步带来的良性循环。” “只要一直循环，资源不断扩大，鱼和谷物越来越多，就很难产生什么矛盾——只是说很难，不是绝对不会。” “真遇到瓶颈和矛盾怎么办？对外转移，交易来新的地块就是。” “不过以我从世界之外得到的智慧，一百年内想要遇到瓶颈还蛮难的。” 冯道夫站了起来，吹灭了蜡烛。 房间陷入了黑暗。 片刻之后。 滋滋~ 有什么转动的声音。 碳化棉线灯丝释放出了微弱的光，驱散了屋内的黑暗。 黑发的圣者站在光中，仿佛笼罩了一层光环，脸庞都变得模糊，女祭司只能隐约看见他的嘴角上扬了起来：“世界那么大，这一套玩法足够使用很久。” 玛格丽特看了他好一会，张开口：“呕~” 冯老爷：“？” 第二十九章 大冬狩开始（加更） 「完成一次验孕，医术+1」 「医术升级！」 「获得专长-城镇医生（在城镇部署时所有人治疗速度+20%，与健康卫生相关的城镇设施会使城镇繁荣度每日+1）」 冯道夫是一脸惊喜的离开首席祭司屋子的。 他心情一好，看了眼新得到的医术专长，在祭司长屋乱转问有没有腰腿肩膀疼的。 因为海边潮湿阴暗的气候影响，女祭司们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节炎。 三十多岁的熟女祭司莫琳是第一个病人：“昨夜下雪降温，肩膀有些疼痛和肿胀，麻烦您了。” 冯道夫让莫琳调整了姿势，缓缓按摩放松关节。 医术Lv3已经是个能在城乡混下去的三流全科医生。 除了常见内科和简单外科手术，按摩手法也包含其中。 冯道夫牵引着莫琳缓缓拉伸，手掌变换着力道按压在她的细肩，嘴上询问着：“感觉怎么样。” “嗯~” 从莫琳舒服的说不出话来的表现来看，效果是非常好。 冯道夫又做了几道测试，确定‘所有人’的定义实际上是‘自己人’ 不需要另外编队进来，只要内心靠拢他，他也愿意，那就能享受到治疗速度+20%的加成。 至于这个加成是高还是低......反正一个疗程按完，莫琳感觉好了很多。 她轻轻的活动了一下身体，高兴的抓着他手说道：“比刚才轻松多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快，被关节炎折磨的要死要活的。 现在人轻松了，莫琳一高兴就亲了一口冯道夫。 冯道夫面不改色，继续给下一个祭司治疗。 雨露均沾的照顾到了所有女祭司之后，冯道夫离开了祭司长屋。 屋外晴空万里，一如此时此刻的心情。 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去给好学生布伦希尔德上个课……冯道夫翻身上马：“大牙，去首领长屋。” 大牙打了个喷嚏，表达了对他身上几十种复杂香气的不满后，朝着首领长屋的方向走去。 到了地方，发现首领一家在宰杀棕熊。 “这是大冬狩的收获。” 布伦希尔德笑嘻嘻的指着棕熊眼眶上的箭支：“那一箭是我射的！” 冯道夫看了看超过两米的庞大熊尸，不知道是不是杀了铁匠一家的棕熊。 说起来，这姑娘很能吃，能抵得上三个小云雀，身材...身体素质也比小云雀强的多。 小云雀射箭技术可能不差，但身材一开始就输了太多了。 “厉害！” 冯道夫夸夸神功全开，把这银发高挑的姑娘都夸红了脸：“老师要是愿意肯定也能轻松做到。” 他想了想，不管是标枪和陷阱，只要有所准备，轻松难说，击杀棕熊确实没有问题。 智慧和工具给直立猿的不对等优势巨大。 “这是首领的战利品吧？有机会我们一起狩猎，我给你准备更好用的狩猎工具，当做你的学生礼物。” “好哒。” 银色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扇动，少女期待的发出邀请：“老师，你现在应该忙完了，可以参加大冬狩了吧？” 大冬狩活动已经开始一段时间，冯道夫只是最近忙着发展没有第一时间参与。 现在教会第一个章程已经拟定好，剩下的得等时间慢慢发酵。 人员培训需要时间，新型渔网也需要时间去制作，都是一时半会急不来的。 倒是可以抽出时间来参加一下部落的活动，把威望给刷起来为以后做铺垫。 “可以，明天我带人来找你。” 冯道夫问道：“你不和首领一起？” 布伦希尔德说道：“跟着父亲一起狩猎没有意思。” 她简单说了说。 冯道夫恍然。 你以为的贵族打猎：骑着马苦哈哈追着猎物。 实际上的贵族打猎：派人把整片林区都围起来，贵族们在行帐一边野餐一边闲聊，等手下们不断收缩包围网，差不多了就出去散着步玩起真人射击游戏。 吃两顿野味，做件皮毛衣服向其他人炫耀炫耀，一堆人拍你的彩虹屁，然后在山上继续玩。 人家玩的花着呢，又不指着这个挣钱糊口。 也难怪布伦希尔德觉得没劲。 “而且他又老是介绍人。” 坐在台阶上，少女膝盖并拢没有缝隙，双手捧着脸，忧伤的叹了口气。 冯道夫精神一振。 准岳父真是不进油盐！ 面对准岳父的贼心不死，必须得重拳出击！ 他不动神色说道：“来都来了，今天给你上一课。” 布伦希尔德也精神起来：“老师，今天又是什么故事？” 冯道夫缓缓说道：“传说在某个大陆，有一个名叫科科特村的地方。” “那里没有魔法，只有无比强大的怪物们，还有繁衍到巅峰的狩猎技艺！” “我们的故事，就是从刚刚被退了婚的猎人小姐开始......” 布伦希尔德听的津津有味。 她很喜欢听妈妈们说故事。 但从小到大，就没听过这么有趣又代入感强的故事。 特别是冯道夫说话又好听，讲故事讲的极好，让她听得更加入迷。 家族冷落，旁人轻视，被未婚夫退婚......对猎人小姐的种种打击接踵而至。 达到低谷，猎人小姐怒吼一声：“莫欺猛女穷！” 也就是这时候，一直带在身边的妈妈遗物，一个猎笛里苏醒了一个名叫‘安妮.金手’的存在！ 在安妮.金手的帮助下一路逆袭。 不断狩猎强大的怪物，获得怪物力量，锻造更强大的狩猎武器，推翻科科特村的农村广播荒坂塔，龙之谷结识神秘的冯姓男术士，加入了虫学派，一扫雪耻...... 正当故事进入一个爽点，布伦希尔德听的陶醉时，冯道夫突然停了下来：“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我该回家了。” “啊？” 布伦希尔德迷茫的眨了两下眼睛，反应过来之后，抓着他的手撒娇：“老师~老师~正精彩着呢，再说点呗！至少把这段说完呀！” 冯道夫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是今天这堂课的第一个内容，断章。” 布伦希尔德：“？” 在少女反应过来之前，冯道夫果断骑上大牙溜溜球。 “大牙，我们走！” 看着一骑绝乘的一人一马，布伦希尔德终于反应了过来，发出了破防的呐喊：“老师！” 冯道夫头也不回的大笑：“我的好学生，好好感受一下经济学的魅力！” 经济学认为，奖励具有一定不可预期的效果，才会最大激发被奖励人的愉悦，这就是赌O有瘾的生理学因素。 这种效果一般不仅仅是奖励还有惩罚。 而且人类对失去带来的痛苦，是数倍于得到带来的快乐。 几十年过去，你可能不记得小学时候的女同桌长什么样子，但肯定会记得被邻家轻熟女邻家占了便宜。 错失机会的痛苦，要远远大于白嫖的快乐。 在经济学的理念里，用金钱来量化的话，获得200块带来的快乐，才能平衡损失100快带来的痛苦。 这可以用在布伦希尔德的身上。 也可以用在那些信徒身上。 冯道夫赶回了聚集地，先去萨米人那边转了转。 他们已经根据昨晚的安排搭好自己的鹿皮帐篷扎营，按照蓝山雀的安排，惯例的做着日常工作。 有的人照顾驯鹿和牲口，有的负责清理杂物，有的人负责把地面积雪碾压平整。 为了更快清理街道，雪橇犬和驯鹿也参与到工作中。 有经验的小孩子们，就站在被改造的雪橇上面当司机，操纵着雪橇犬和驯鹿如同铲雪车般快速剥离积雪。 路面逐渐暴露真容，阳光也开始照在石头上。 很勤快......冯道夫暗暗点头，先关怀了一下：“现在气温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帐篷凑合着能用，但房子问题我肯定会给你们解决。” 得到了萨米人的一致尊敬后，冯道夫又去慰问了一下挪威人。 然后就发现了两帮人在打架。 “干什么，干什么？” 冯道夫强势插了进去，先一拳轰在了萨里的下巴。 萨里的腮帮剧烈抖动，甩出了一大片雾状汗珠，躺在地上闭眼张口一脸震惊委屈：“圣者？” 别当我不知道你前晚背后说我小心眼......冯道夫义正言辞：“这一拳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但你们在我的地上打架，那就得先试试我的道理！” 不只是诺斯人，冯道夫也没有放过挪威人。 身形轻飘，主动进击，先是一个上步直拳。 骗出一个挪威猛男重心，紧接着一个虚晃后手重拳，精准轰在了腮帮！ 砰！ K.O！ 冯道夫火力全开，或拳或踢再夹杂摔跤柔术，时刻保持运动战，没有一个人撑得住一回合！ 不一会功夫，地上已经躺了一片！ 所有人都清醒过来，抱着腮帮子哎呦哎呦的，一脸敬畏的看着圣者。 冯道夫甩了甩手：“现在给我说说你们为什么打架？” 两帮人你一言我一句。 简化一下，大概流程如下。 “你瞅啥？” “瞅你咋地。” “再瞅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然后就是真人战魂。 “你们特么真的是......” 冯道夫心累的吐出口浊气。 他对于两帮人斗殴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早就想到了会发生这种事情。 艾欧教的信徒大多是底层，不论是哪个氏族，底层都是穷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底层里面有淳朴善良的好人，也有素质要多低就有多低的烂人。 有盗窃的，有喝酒必吵架吵架必动手的，有爱贪小便宜的，更多的还有欺软怕硬和爱嚼舌根的，还是一群男的。 一堆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没多少话题是上进的，高低得整几句宏大叙事。 冯道夫刚过来不久靠渔猎混温饱的阶段，得到过好心渔夫帮助，也听过辣耳朵的言辞。 每一句话里必须要加脏话，声音又大，还爱背地里辱骂诋毁其他人，一部分的人认知还停留在原始阶段，很多行为和动物本能性没啥两样。 有淳朴的，但如果觉得全都老实巴交，只会被现实扇个大逼兜。 所以靠教化就让诺斯人和挪威人这两群暴躁猛男立马变得和谐有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传教是如此，一个新的制度想要推进也是如此。 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成的事情，怎么才能让他们理解并愿意执行，这是冯道夫面对的第一个问题。 他的办法就是像驯动物一样，靠拳头，靠惩罚记忆。 一片教区一片天，拳头大就是道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杀器。 “打什么打！” 冯老爷怒瞪众人：“忘了你们还欠150枚银币的亚麻甲贷了？忘了你们还要养孩子养老婆了？” 先是圣者传教神拳。 再来还甲贷杀威棒。 两帮人顿时老实了下来。 只惩没有奖也不行。 冯道夫又把A分的利好消息说了出来。 冯老爷：“以后报酬只发A分。” 众人：“啊？” 冯老爷：“但信徒用A分购物可以打八折！” 众人：“耶！” 冯老爷：“购物不能像市场那样自由。” 众人：“啊？” 冯老爷：“但可以买的东西比市场还要多！” 众人：“耶！” 冯老爷：“买东西不能超量囤货。” 众人：“啊？” 冯老爷：“但足够每家人吃到撑！” 众人：“耶！” 冯老爷：“所以你们要养更多小孩。” 众人：“啊？” 冯老爷：“但教会提供生育补贴福利和免费教育福利，只要你们充值，信徒荣誉会员等级更高，教会还能给你们养老，死后能享受无尽美酒美食和72个葡萄干！” “OHHHHH！” 听见那么多福利，一个个都忘记疼痛，欢呼兴奋了起来。 冯老爷翻掌之间，用利益轻松把两帮人拿捏。 搞定了诺斯人和挪威人，冯道夫又去搞定萨米人的萨满。 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毛萝们在玩飞盘。 小毛萝欢喜的喊道：“小可爱！” “嘤！” 小可爱一跃而起。 然后精准被飞盘爆头。 “嘤嘤嘤！” “啊，小可爱！” 相比起这里的车祸现场，另一边的小云雀就利索多了。 吹了声口哨，酷帅睿智的雪橇犬直刺上来，精准接住狗飞盘。 然后叼到了蓝山雀的面前，尾巴360度转的跟螺旋桨似的。 蓝山雀笑着怒搓了两下狗头。 小萨满纳闷：“老师，为什么每次都找你。” 旁观的冯道夫心说这就是高质量物体的吸引力啊。 他走了出来，插了一嘴：“仪式的事情说好了，还有一个设想。” 简短的说了说A分制。 蓝山雀的知识量比玛格丽特少多了，只是觉得不错，福利很不错，脸上笑容都明媚了起来。 三个信徒群体都搞定，冯道夫又提了大冬狩：“捕鱼的事情，人员和器械都要时间准备，我打算先带着人去狩猎，缓解一下食物问题。” 女萨满很配合的帮他在组织萨米人。 冯道夫又找上艾娃和威利：“伤怎么样？” 威利摸了摸胸口：“好多了，教会提供的草药效果比挪威好太多。” 红发公主在旁边连连点头。 冯道夫也不知道有没有新专长的因素。 简短聊了两句，他要挪威人出人。 原本救援事件就已经让威利忠诚大涨，又听闻了A分制度，北地之狐敏锐察觉到了潜力和野望。 他很果断的表示：“为圣者而战！忠诚！” 不光如此，还频频扫过女儿，似乎有什么新想法。 冯道夫暂时没时间去关注他的想法，继续组织动员。 除了留一批人防止偷家，冯道夫从三方氏族点齐了足足100人。 经营更久的诺斯人出动50人。 挪威人和萨米人总共50人。 来源复杂，冯道夫组织了一个个小队长，跟他们说了几个简单哨音信号。 旗手、号手、鼓手等等信号单位先提上训练日程，参加大冬狩活动，在日常生产活动和武装训练中慢慢练，正好也利用这次活动促进他们融合。 大冬狩就是狩猎和扫荡东进的挪威逃兵，简单的哨音，明白F4打群架就够用了。 确定好队伍，组织好了生产任务，把砖屋和卫生设施拉进建设序列，时间也到了深夜。 呼~ 紧凑高炉亮起火光。 冯道夫观察着炉温。 任务很重，要搞铸币机，要给布伦希尔德的狩猎礼物，还有为铁匠复仇的猎熊杀器。 好在都是堆工作量的事情。 “现在的我可不怕！” 冯老爷一声令下，萨米驯鹿专家指挥着驯鹿开始提供畜力。 畜力锻锤和畜力机床运作，训练许久的童工们熟练操作加工。 机械之声不断，一派热火朝天的工业景象。 “什么叫大畜力工业！什么叫产能升级！” 冯老爷嘴角扬起，操起锻锤，开始了最爱的打铁，负责最后的精加工和上buff。 第三十章 小男孩 艾欧农具厂。 冯道夫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满意的看着面前的改良弩炮。 大小跟一台电动车差不多，整体像是超级加大版的钢弩，但结构做了大优化。 在现代知识的改良下，利用了‘反向弩’的原理，加大了做功行程，使得储能翻了一番，体积还减少了一半，拉力高达吨级，性能相当炸裂。 能这么改良，主要还是材料使用了他最新弄出来的锰钢。 合格劳力开始多了起来，弄出紧凑高炉，再加上畜力的利用，许多设想都能实现。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制钢效率堆叠到300%的效果够硬，铁矿石的品位极高，不然有高炉也不一定能弄出满足要求的锰钢。 “讲个笑话，这地方懒得弯腰捡的边角料都比老家的富矿成色要好。” 冯道夫乐了一下。 中世纪的钢臂十字弩做不大，冶炼技术是主要原因之一。 弩的拉锯都短，钢弩更短，除了可以抵消一部分发射不稳定性，减轻重量和尺寸，提高弩兵阵列密度，主要还有对钢材性能的不信任。 几百磅拉力的东西，断了甩脸上......画面太美了。 还好哥们有挂。 解决不了工业化冶炼，但靠开挂小批量生产，搓一台猎熊大杀器还是没问题。 “就是不知道威力跟以前看的视频那台比怎么样。” 作为通辽工业大学生，研究研究攻城器械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冯道夫以前看的那个改良弩炮视频，动力源和古代一样，依旧用绳锁纤维的扭力。 最后测试的有效距离是400米，更远也行，只是越后面能量衰减会越来越快。 最大威力是在50米的距离内，能够射穿6.3mm的钢板——视频使用的是什么钢号不清楚，反正是能射穿。 作为对比，某款毛熊步枪是在100米的距离上击穿6mm的钢板。 这台改良弩炮属于是现代改良冷兵器的典范了。 至于山寨的这一台...... 冯道夫测试了一下，威力跟视频里有些许不如。 不是他手艺不行，主要是锰钢不如弹簧钢好使，影响了储能。 “要有5160钢就好了。” 冯道夫咂了咂嘴：“还是得弄到芬兰的铬矿......去芬兰自由贸易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他的这台弩炮优势也有，更耐操。 这是专长-木匠的器械耐久度+33%的原因。 BUFF一上，这台弩炮就能可劲造，不用像大宋的三弓床弩那样小心保养。 “话说这两个设计的结构还挺相似的。” 反向弩是主弦朝外。 三弓主弦则在第二把弓中间，属于是反弓。 反弓的作用是抵消一把弓储能，加大回弹效率，获得非常高的射程。 而反向弩则完全是叠加行程加储能，原理相似但又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制造周期。 在采用锰钢材料的情况下，反向弩的制造周期远比三弓床弩短的多的多。 享受了专长-脚手架的器械建造速度+10%加成之后，速度就更快了。 要不是如此，艾欧农具厂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弄出初号机来。 “再改进一下威力？” 冯道夫想了想，还是摇头。 威力已经足够，再提升了反而会极大影响重量和便携性，反而降低了作战效能。 设计已经没有什么改良空间。 与其抠细节换1%的性能提升，不如去芬兰一趟解决材料问题。 总之，这已经是现阶段能弄出来的最有威力的武器。 冯道夫又测试了一下，面板弹了个消息。 「弩箭升级！」 「获得专长-神射手（你使用弩的瞄准速度+25%，远程士兵战斗开始士气+10%）」 试了一下，瞄准是快了许多，猎熊的时候能多射出一发，冲着这点就是一个很强力的专长。 “产品就这么定型。” 火光下，改良弩炮泛着冷冽的色。 冯道夫说道：“以后就叫你小男孩。” 心情一好，他继续加工铸币机和小型反向弩的时候，嘴里哼起了歌。 “今天是个美妙的夜晚，相约一起靶场见面。” “左手弩，右手枪，是谁在前方，小心我上膛。” “要上天堂我帮忙，用我手中大弩枪。” “什么妖魔鬼怪，栽在我的手上。什么魑魅魍魉，尝尝我的弩枪。” “什么十字新月趁你还没提防，火力覆盖万象谁还敢得罪圣王。” “传播福音就是弹匣清空打光，我的教堂就是靶场。” “看经书，学传武，我慈眉善目，嘴里唱救赎，七根弩枪造七级浮屠......” ...... 呼！ 寒风呼啸。 黑色的树林，纯净的雪地，一支庞大的百人狩猎队从诺斯镇出发。 雪橇犬们拖拉着雪橇队，朝着首领女儿给的棕熊行踪方向，在积雪覆盖的北地快速前进。 它们此起彼伏，像是黑白的浪。 冯道夫站在领头的雪橇上，女萨满领着三毛萝赶工出来的黑狼斗篷猎猎作响。 在他的身前，就是车载的改良弩炮小男孩。 同坐一台车的布伦希尔德，看了看车载弩炮，又看了看刚刚收到的小型反向弩礼物。 她忽然感觉礼物没那么香了。 好在银发少女很知足，甜甜说道：“我很喜欢这礼物，谢谢老师~” “你喜欢就好。” “老师，这个是你准备的猎熊杀器吗？” 她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冯道夫竖起大拇指：“这可是我的大宝贝，一发就能击杀棕熊。” 布伦希尔德惊讶的哇了一声，看着弩炮的眼睛像是巨龙看见了宝石，毛萝看见了猫咪。 她伸出了修长好看的手，吞了吞口水：“老师，我能摸一摸你的大宝贝吗？” 冯道夫笑着让开了位置，让她尽情的摸。 好一会，布伦希尔德心满意足：“它有名字吗？” “小男孩。” “？” “跟我心目中的真正大杀器比，它不算什么，所以只是个小男孩。” “这还不够吗？” 银发姑娘忍不住说道：“老师，比这个威力还要大的，是你故事里狩猎龙的武器吗？” “对了！老师，你故事还没有说完！” 于是退婚猎人小姐再次上线。 “讲到了狩猎武器，就讲到了能利用怪物素材锻造各种神奇武器的锻造师。” “锻造师的身份地位显赫之极，拥有无比强大的号召力。” “猎人小姐在安妮.金手的帮助下，得到了位列异火榜第19名的纯青色异火之三乙基铝，正逢锻刀大赛，猛女准备......” “汪汪汪！” 排头的雪橇犬忽然叫喊。 萨米老猎人喊道：“圣者，可能是发现猛兽踪迹了！” 布伦希尔德：“！” 要以往，她肯定已经兴冲冲的追踪。 可现在银发姑娘只是心肝一颤。 因为冯道夫笑呵呵的说：“下回再说，先干正事。” 又断章！ 女学生脸鼓的像包子。 冯道夫没理会，凝了凝目光。 天生猎人的踪迹追踪，隐约看见了什么。 他指挥着队伍往那边前进。 片刻之后，一个被天生猎人特质高亮出来的痕迹出现。 脚印类人，大且圆，凹陷极深。 冯道夫瞬间辨认出来，这是熊的脚印！ 发现棕熊踪迹！ 第三十一章 猎熊！ 白雪覆盖的森林。 雪橇队缓缓停了下来。 冯道夫跳下了车，带着鼓着脸的银发姑娘，踩着咯吱咯吱的新鲜白雪来到了踪迹跟前。 “圣者，是熊的脚印。” 脚印很清晰，跟人的非常相似，只是多了一对。 黑白相间的酷帅猎犬四处闻闻，前排侦查的萨米老猎人在分析痕迹汇报情况。 “这头熊至少一人半高，四个人重。” 因为断章，布伦希尔德还有些气鼓鼓。 但遇到正事，她绷着小脸，半跪在脚印边上，认真辨认着线索：“很重，大概是准备过冬，储存了一身脂肪。” “两三天前刚下了雪，痕迹有可能是那时候留下的。” 冯道夫哈出一口白气，给她做了翻译：身长2.4米左右，体重240kg左右。 看着天生猎人的高光标记，想到自己以前吃过的亏，高低也得兼职个猎人。 他很好学：“这是为什么？” 布伦希尔德不计前嫌的给他科普。 很简单的自然原理。 白天气温会回暖，雪地会软化。 这时候在上面留下脚印，等到晚上气温下降，积雪再凝的时候，这就相当于给脚印做了一个倒模。 根据雪的质量，清晰度可以分标清和4k。 最好的雪地留下来的倒模，连最细微的褶皱都活灵活现——此处是指脚印。 布伦希尔德说道：“痕迹可以一直保存下来，保持很久很久，甚至会维持一个冬天，直到春天再化掉。” 老猎人也笑呵呵的说道：“女武神说的没错，刚下完雪和刚下过雨，都是最好的追猎时候，留的痕迹很清晰。” “其他时候很容易追着追着就跟丢了，因为有其他动物生存在这片区域，一条路上可能很多动物都会经过这里，会遇到大量的干扰因素。” “不过熊的脚印很好追，脚印不光深，还比野猪的蛋都要大，而且......” “汪！” 猎犬喊了一声。 跟着猎犬来到了十几米外。 “汪汪！” 黑白猎犬挖挖这刨刨那，雪花飞溅，不一会功夫就刨出了一大坨熊粪。 “是屎！” 布伦希尔德惊喜的像是发现了金子，一点也不嫌弃的拔出匕首扒拉着熊粪：“让我看看，这是吃松子拉的，还有不少没有消化干净的颗粒，剥起来感觉跟手剥松果差不多。” “旁边还有半截虫子，这头熊肯定在不远处挖了坑，熊很喜欢挖地找一些种子和幼虫吃。” “老师，我刚刚的判断可能有问题，这头熊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过冬，还在储存食物阶段。” “或者是有什么因素，让它必须要多进食......” 银发姑娘沉思着，在冯道夫震惊的眼神中，匕首尖蘸了蘸熊粪，靠近鼻子闻了闻。 然后蹙起眉头：“味道散了很多，闻不出来了。” “我猜它是一头带着仔的母熊，要是新鲜的熊粪，就能试试看能不能闻出气味......老师，你这是什么表情？” 冯道夫别过目光：“没什么表情啊。” 布伦希尔德鼓起脸：“要是想要成为一个顶尖猎人，就不能嫌弃屎，这是追踪最好的线索！” “真正新鲜出臀的屎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要是一坨热腾腾的熊屎，你可以把手放在上面感受粑粑的余温！” 银发姑娘越说越带劲。 冯道夫脸上的问号也越来越多。 直到布伦希尔德插着腰，一脸骄傲：“我有一面柜子专门收藏着各类动物的粪便，熊占据了一整个柜子。” “有吃松子拉的，有吃草拉的，有吃鹿拉的。” 她扬起下巴，像是跟家长炫耀自己宝贝的小姑娘：“有一坨熊屎里面就带着两个鹿蹄子，造型就像王冠一样，这坨超酷的！是我收藏里最棒的纪念屎！” 好家伙！ 冯道夫一个战术后仰，内心直呼好家伙！ 以前只知道自己的女学生能吃还天生神力，没想到还有这别致的爱好。 翻来覆去聊屎的魅力。 太专业了！ 专业的让人都有点望而生畏。 “老师，你，你是在嫌弃我吗？” 布伦希尔德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反应。 她眸光轻颤：“你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是喜欢玩屎的土姑娘？” 冯老爷神情瞬间一正，张口就来：“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头上的帽子歪了。” 扶正了银发姑娘头顶的漂亮水獭帽。 他看着姑娘的篮紫色眼眸，呼出一口白气：“我很羡慕你，布伦希尔德。” 布伦希尔德愣了下：“羡慕...我？” 冯道夫：“我羡慕你活的很洒脱，对你认定热爱的事情坚定不移，你就像故事里的女英雄一样有人格魅力！” “你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猎人小姐！” “你给了我很多灵感，我一瞬间想好了猎人小姐后面10万字的故事，你就是我的最佳女主啊！” 冯道夫夸夸神功火力全开，终于让银发姑娘不再说自己的收藏品。 布伦希尔德手指缠了缠耳畔的发丝，有点害羞：“老师总是那么夸张......老师，那你能把这10万字......” 冯道夫：“时间不早了，我们就追着这线索，看看能不能在天黑前追到这头带崽母熊。” 无视了银发姑娘鼓起的包子脸，冯道夫吩咐着狩猎队行动。 部分人找地方扎营，部分人自由活动，剩下一个小队轻装追踪。 脚印很清晰，但一直没有小熊痕迹。 所以无法确定布伦希尔德的判断对不对。 冯道夫习惯按照最坏做假设：“如果是带着崽的母熊，就是最危险也是最好的猎物。” 布伦希尔德补充：“也是最好吃的。” 冯道夫张口想问，话到嘴里就想明白了原因。 多半因为雌性动物的肉没有睾酮影响。 具体是不是，他没经验，也不确定，反正雌性麋鹿确实是美味。 坐上雪橇快速前进。 路上冯道夫虚心请教爱好独特的女学生，从布伦希尔德那边得到了不少狩猎经验。 像是追踪，这就是猎人的日常，也决定了猎人的能力高低。 因为风向关系，狼有时候跟着狼群行动都会迷路，猎犬也不能直接跟着踪迹跑，路上也得不断的停下来，挖挖这刨刨那，挖完了还得四处闻闻。 类比的话，很像是侦探破案。 不断的捕捉到了各个路人的只言片语，不断收集线索，然后把这些复杂的拼图拼凑成型。 布伦希尔德说道：“追踪很难也很枯燥，但能让猎物更加美味。” 老猎人认同的连连点头。 追踪很难？ 冯道夫瞅了瞅一路上不断高亮的痕迹。 能让玩屎...专业猎人都这么说，可见他们对追踪的看法。 而现在，因为天生猎人的加成，感觉就跟开了挂一样......冯道夫真正意识到了特质-天生猎人的价值。 都已经当神棍了，他也没有掩饰，直接开口指路：“这边。” “那边。” “左边。” ...... 有了一个开了的，追踪效率猛地拔高一大截。 太阳到正午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坨新鲜出臀的货。 “不能再靠前了。” 布伦希尔德观察了一下，蹙眉说道：“换一个地方，先搞清楚地形。” 片刻之后，地形摸清楚了。 “这里有一个山坡，底部是一条溪流，这边是丛林......” 冯道夫画好地形图，然后在左侧山坡，画了一个熊头：“熊的位置就在这里。” 老猎人咂了咂嘴：“我们位置很差。” “现在温度升高，不管怎么过去，风都会把人味带到熊的那边。” 空气冷却时会下降，升温的时候又会上升。 早上最冷的时候，冷空气会这么一路冲下山。 太阳升上来了，温度会出现变化，会暖和个几度，然后冷空气就又重新开始上山。 熊所处的位置优势太大。 风一旦把气味带过去，就相当于让它看见直立猿要朝着脸挥上一拳。 还没有靠近就会刺激的母熊咆哮起来，从岁月静好瞬间进入撕小三阶段。 “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以等它去进食。” 布伦希尔德蹙眉说了一些提议。 几个专业猎人也都在思考办法。 冯道夫看着地形图上的溪流，回想起了高中地理知识，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我们可以利用风。” 银发姑娘疑惑抬眸：“利用风？故意惊动熊，然后正面狩猎它？” “以小男孩的威力，可以是可以，但风险有些大，很可能会有猎犬和猎人受伤。” “不是这样。” 冯道夫打断了她的话，在地形图上比划：“你们看，小溪的位置是低处，结冰的冷水足以让空气冷却，形成一个天然的低温区。” “因为溪水冷却了空气，冷空气又会下降，这里的下沉气流就相当于一道墙。” 他撩了撩布伦希尔德耳畔的发丝。 完全进入知识海洋的工科狗，完全没有理会银发姑娘怔怔的神情。 判断了发丝吹动的幅度之后，冯道夫自信的说道：“现在风力不高，下沉气流形成的城墙，足以抗衡主要风向，强行把风给停止下来！” “不管是从这一头吹到另一头的风，还是横七竖八的风，结冰溪水形成的天然低温区，都足以保证身上的气味不惊动这头母熊！” “你们把棕熊引到这里，我埋伏在溪边，在它没有防备的时候......” 冯道夫一拳砸在地上，打的雪花四溅：“弩炮一发致命！” 好像可行？ 猎人们对视了眼，按照经验判断，可行性很大。 可能会比正面强攻花的时间长一点，但能无伤狩猎！ 让他们有的选，那肯定是选无伤狩猎。 布伦希尔德点头支持：“可以试试！” 圣者和女武神都决定了，猎人们也都听从。 行动之前，银发姑娘拉住了冯道夫：“老师等等，我给你画个眼线。” 冯道夫：“啊？” 布伦希尔德掏出了小黑瓶，认真说道：“这样能防止太阳女神的恶作剧。” 冯道夫想了想，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银发姑娘靠的很近，近的能闻到身上好闻的......屎味？ 好伐，一个女猎人，身上气味怎么也不可能跟好闻挂钩。 冯道夫尽量克制住表情。 等布伦希尔德给他画好，拔出匕首瞅了眼，有点维京人的感觉。 他也想明白了原理。 跟古埃及人在眼睛周围画上黑色眼线目的差不多，都是为了防止太阳直射。 眼窝深的人，当阳光从上方照射下来时，会在眼睛下方产生反光。 如果狩猎或者战斗的时候，突然被阳光晃了一下，这会严重影响到自己生命安全。 黑色可以吸收光线，减少反光的干扰，视野更加清晰，还可以预防雪盲症。 冯道夫心说还能得仙人模式加持。 “我很喜欢黑色。” 布伦希尔德帮他理了理衣服，轻声细语的说道：要是能像老师你一样有黑头发就好了。” 冯道夫克制着眨眼的冲动：“为什么？北方大多都是雪天，银发不是更好伪装吗？” 布伦希尔德说道：“他们是萨米人吧？不知道老师怎么招募他们......他们都是很厉害的猎人，但是老师，你猜他们为什么狩猎的时候会穿鲜艳的橙红色衣服？” 他想了想：“提醒同伴？” 银发姑娘点头说道：“我测试过，很多动物其实分辨不出来颜色，穿白色还是穿橙红色对它们来说都差不多，这样穿橙红色能防止同伴误伤自己，比白色伪装要更加重要。” 冯道夫笑道：“但是银发更好看啊。” “一白遮百丑，一D遮所有......总之，大冬狩又不止是狩猎，还有那些挪威溃兵，这时候银发就是你的优势了。” 他安慰着布伦希尔德。 哪知道银发姑娘眨了眨眼睛，好奇问道：“一D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准备好了，我们也快点就位吧。” 冯道夫迈开步。 布伦希尔德鼓了鼓脸，跟在他身后：“老师不要转移话题！” 他拍了拍小男孩：“布伦希尔德，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我能拿出这些家伙？” 银发姑娘摇头：“因为我的收藏，我没有多少朋友，所以老师你也不要说了。” 实心眼，但不傻。 冯道夫调侃说道：“其实这是一种农具。” 布伦希尔德：“？” “清理危害农场的野兽，这何尝不是一种农具？” 冯道夫本来想说几句谐音段子，但诺斯语没有谐音梗，只好放弃：“还有什么要注意的？万一要是失败了，有什么备案吗？” 布伦希尔德：“首先不能表现的像个待宰的羔羊，要把手给举起来，向它大喊大叫，不能直接掉头就跑，如果扭头跑露出后背，可能会激化动物的掠食本能，它会觉得到嘴的肉跑了，得把人给逮回来。” 冯道夫懂了，表现的像是同等的强者。 我给你熊哥一个面子，你也给我一个面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介不是面子果实嘛！ 话说当初面对那头舔狼，决策是真的烂到家了。 没办法，身体配置虽然够了，精神配置拖了后腿。 “还有，攻击选择一定要慎重，真正的猎人不会强行攻击，会等待最好的攻击机会。” 布伦希尔德说道：“例如狩猎熊，最好的位置是侧面，可以选择重伤肩膀，能影响熊的攻击和移动能力，也能贯穿肩膀后面的心脏和肺部等致命要害。” “熊的皮毛和肌肉很厚实，想要一击致命，需要大威力的弓。” 这点冯道夫很认可。 当初要不是潜能爆发就咬不动那头舔狼的脖子。 人体，很神奇呢。 “错误的攻击位置，虽然也能狩猎成功，但追踪的过程会变得非常漫长，沿途闯进其他掠食者的地盘时候很容易出现意外。” 银发姑娘继续说道：“雪地留下的痕迹清晰，还可以掩盖你的声音，相比起踩在树叶上来说，可以潜行到距离动物更近的地方，但在雪地行动会消耗更多的体能，追的时间长了自己也会有危险。” 通辽大学的一个老教授也跟冯道夫吐槽过死亡追逐。 什么靠耐力和散热能力把猎物拼死......这种最原始的狩猎方式，固然是证明人类耐力的例证，但99%的猎人都不会这么做。 对于猎人来说，这种追逐风险过大。 玩个游戏追着追着就会追丢，现实除非地形优势，长途追踪寻找痕迹只会更加困难，并且还会有巨大的能量消耗，可能因为过热/失温和脱水造成死亡。 退一步说，即便人没有生命危险，也浪费了宝贵的体能，让后续的狩猎变得更加困难和危险。 可能闯进其他掠食者地盘引发的冲突，不知道地形情况导致的迷路......除非要饿死了，死亡追逐绝对不是首选的狩猎方式。 “而且追逐久了猎物肉的味道也会非常差！非常非常的差！” 吃货姑娘语气严肃。 冯道夫心说一直高强度运动充满乳酸，那味道肯定差了。 “这也会给猎物更大的痛苦，让猎物快速解脱才能得到猎神的祝福。” 已经来到了溪边，布伦希尔德寻找着伏击地点：“这里不错，能瞄准侧面。” “等他们把熊骚扰的体力下降，它肯定会要进食，到时候发起进攻，它反应会慢，成功率很大。“ 冯道夫开始架设着弩炮：“因为进食的时候，血液要供给胃部消化，这会让大脑供血不足，犯困、分散注意力。” “大脑供血？” 银发姑娘眨眨眼，一副我很好奇的样子。 “你喜欢狩猎，那肯定剖过很多动物尸体，所谓供血，就是.......” 冯道夫边教学边等待着。 这样过去了一阵，直到...... “吭！” 咆哮在山林回荡。 林间飞起鸟雀，渡鸦呱呱乱叫。 霎时间，冯道夫头皮酥麻，如同过电。 这压迫力，还没有见面，就已经远超过灰狼了...... 冯道夫感觉肾上腺素已经开始上升，仿佛被动的进入了向死而生的慢速世界。 他‘慢慢’的看见布伦希尔德的蓝紫色眸子变大，小脸浮现了浓浓的兴奋。 兴奋？ “开始了。” 布伦希尔德握着弩，姿势很放松。 冯道夫呼出口气，耐心等待着。 没过多久，他就看见猎犬们在和棕熊缠斗。 “汪汪汪！” “吭！” 每个猎人都会带几条猎犬，组成一个加强排的庞大猎犬群。 但即便数量庞大，猎犬群也杀伤不了棕熊。 只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包围圈，轮番的去骚扰，给猎人创造出机会。 “吁！” “哈！” 萨米猎人奔跑如飞，嘴里发着怪声，营造出一种四面八方全是敌人的错觉。 有的还突然怒吼：“乌拉！” 不断骚扰棕熊，让它处于运动没法休息。 猎犬累了要休息很久，猎人累了吃鱼干喝水就能继续上，一边跑一边喝水才是直立猿的耐力优势所在。 这样一直骚扰了许久，等棕熊越来越疲惫，也越来越凶狠的时候。 萨米猎人忽然带着猎犬群撤退。 “嗷？” 棕熊的豆豆眼迷茫的眨了眨，摸不着头脑的警戒了很久。 确定烦人的直立猿和走狗真的离开了，棕熊原地喘了好一会，看了看旁边的溪流，舔了舔嘴准备砸开冰层进食。 也就在它吃鱼的时候，细微的扳机声突兀响起，粗大的弩枪骤然洞穿空气！ 嗖！ 棕熊困惑的倒下，滚烫的血箭飚飞，染红了满地的白雪。 第三十二章 农具，都是农具 「激活饮酒Buff：1小时内，力量+1、伤害+10%」 「触发专长-神射手，弩的瞄准速度+25%，远程士兵战斗开始士气+10%」 「触发专长-不对等作战，部队在雪地和森林地形上造成的伤害+10%、移动速度+2%」 「击杀大型猛兽，弩箭+92」 「组织围猎大型猛兽成功，统御+60」 「统御升级！」 「获得专长-英勇领袖（驻守城镇忠诚度每日+1、击杀敌人时额外造成10%的士气打击）」 「触发特质-天生猎人，追踪并狩猎成功时的战利品+20%」 ...... 棕熊倒下。 两根弩枪深深扎进尸体。 阴…英明的冯道夫的战术完美。 布伦希尔德挑选的伏猎位置也完美。 这头母熊完全没有防备。 于是在改良弩炮‘小男孩’发射的第一根弩枪命中它腰腹的时候，就几乎宣布了它的死刑。 不需要再做什么，时间就能带走它的生命。 “让猎物快速解脱，才能得到猎神的祝福。” 因为想到布伦希尔德的话，本身没有重口味爱好的冯道夫，以最快速度发射了第二根弩枪，给了这头陆地猛兽解脱。 两发......严格来说一发就能击杀大型猛兽。 改良弩炮干净利落的威力，让第一次亲眼看见小男孩发威的布伦希尔德惊叹。 “简直就像是托尔神在怒吼。” 看了看小男孩，又看了看自己的弩。 银发姑娘忽然感觉丢在家里的爱弓有点不香了：“还是大的好呀。” 冯道夫没在意她的反应，扫着面板消息，目光在高额经验值上凝了凝。 消息延伸出了经验倍率算法。 9点敏捷给40%的技巧倍率加成。 7点智力给了20%的通用倍率加成。 特质-这就是维京给了10%的战斗倍率加成。 “换算一下......” 冯道夫挑眉：“一头棕熊给50点经验？果然还是战斗升级快。” 随便再射几下，弩箭技能都都升到二级。 卡了一段时间的统御直接填满。 不枉费他刚刚绞尽脑汁的去回想高中地理知识。 而且...... “专长-英勇领袖给的忠诚度和士气打击，都是我现在需要的，不错！” 冯道夫心情愉悦的关上面板，准备摸尸试一试天生猎人是怎么一个战利品加法。 “老师，不能这样上去。” 布伦希尔德拦住了他：“棕熊这样的大型猛兽生命力都很顽强，很可能残存最后一股力气装死报复。诺斯镇每年都有猎人因为大意，被猛兽的最后一击带走生命。” 冯道夫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虽说已经在面板上知道棕熊死透了，但慎重是一个好习惯。 看着银发姑娘临时制作了一根木矛，小心翼翼的去试探着熊尸。 冯道夫心说这姑娘只是生活中实心眼，碰到正事真是比谁都可靠。 非常适合抱大腿！ “可以了。” 反复试探，确定棕熊真的死了，布伦希尔德才朝他点头。 冯道夫上前检查了一下尸体，第一感觉就是大。 要是没弩炮，只有一把双手刀，除非必要，冯道夫绝对会绕着走。 “皮毛好丝滑！” 布伦希尔德抚摸着熊皮：“这是我见过品质最好的皮子之一。” 冯道夫问了价格。 布伦希尔德爱不释手的薅毛：“这张皮能比普通熊皮多卖几十银币。” 好吧，这下知道战利品+20%体现在了哪里。 虽然没虚空榨出第二颗熊胆，但皮毛品质提升也不错。 冯老爷对熊胆也没什么执念。 不知道是哪一篇论文，说熊胆、虎骨、犀角等动物药材制品很多都被证实是可以从植物中提取的，所谓的效果可能是安慰剂效应，不推荐食用——说白了就是割韭菜。 说起来，有钱买这些的，不太可能是大众，所以该说是劫富济贫？ 总之，熊皮质量提升更实用一些。 这会儿萨米猎人们也赶了回来。 他们兴奋的收拾着熊尸。 主刀的工作被布伦希尔德抢了过来。 冯道夫抱着刷经验的念头充当助手，看着沉重的熊尸在这个天生神力的银发姑娘手里不断摆弄。 先是从腹部切开一条线口，然后再来沿着线口将皮和肉分离，顺着肌肉脉络扒皮。 因为内脏温度比较高，切到腹部的时候，她先把内脏取出来降低温度，然后再开始取肉。 “冬天的时候这样不会变质。” 布伦希尔德没有忘记给自己老师教学：“先取内脏能方便后续的处理，时间花的越少，血腥味吸引来其他掠食者的几率就越少。” “不过冰封的河畔，就是老师你说的下沉气流，可以遮掩气味，所以也不用那么着急。” 整个过程，布伦希尔德的表情都神圣肃穆，那双蓝紫色的眼眸有一种莫名的神性。 冯道夫打算多攒攒功绩，然后回头去找准岳父。 ...... “嘤嘤嘤~” “女武神说的没错，它果然带着一个小熊仔。” 老猎人离的远远的就停住脚步。 细心的给手上的一团裹住，封住了眼睛和鼻子，不让它看见母熊尸体。 “要怎么处理？”老猎人有些为难。 冯道夫看着小熊仔，体型跟土狗差不多，叫声都奶声奶气的。 他看了眼面板快要被填满的经验值：“处理掉？” “熊群威胁到了我们，所以可以不遵守‘不能打带崽母兽’的准则。” 布伦希尔德已经做好了工作，完美的分离出了熊尸上的所有高价值部位。 她清洗着双手：“留下来的幼崽在野外也活不长，处理掉吧。” 冯道夫意外了看了银发姑娘一眼：“我以为你会留下它。” 布伦希尔德摇摇头：“喂饱它的食物足够几十个族人吃，养大了也派不上用场。” “而且它至少已经有四个月大，不适合养了。” 她说的很理性。 冯道夫又看见了自己这个女学生的另一面。 给了小熊一张无痛和妈妈团聚的单程票，弩箭升级了。 「获得专长-控弦如风（你使用弩的装填时间-25%、远程士兵的弩装填时间-5%）」 小男孩变得更强力了。 带上猎物回到营地，冯道夫发出指令，让手下发现棕熊踪迹就汇报过来。 给铁匠报仇的同时刷经验，一箭双雕！ ...... “吼吼~” 寒林。 一头肥壮的北极熊来到大树前，背部靠在粗糙树皮上，惬意的蹭了起来，舒服的熊脸都松弛了下来。 蹭了好一会，圆圆的耳朵一动，一头黑白色的雪橇犬陡然出现在它的视野内。 “？” 北极熊愣了愣。 雪橇犬顿了顿，身体哆嗦着，在白熊缓缓瞪大的豆豆眼中，抬起了后腿，然后...... “嘘~” 热腾腾的新鲜肥料出炉。 雪橇犬抖了抖身子，咧开嘴给了它一个邪魅的笑。 然后转过身撒腿就跑。 “汪汪汪！” 翻译：我滴任务完成啦！ “吭！” 感觉被挑衅到的北极熊怒了，咆哮着追了上去。 一路追了几十米，风中忽然带来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这味道，好像不久前吃的食物...... 咻！ “嗷！” 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嚎，弩枪深深扎进了白熊的腰侧，瞬间贯穿了心脏！ 滚烫的血鼓动。 北极熊挣扎了没一会，双眼就彻底失去了生机，只剩下强壮肥硕的身躯还在神经反射式的微微抽动着。 不远处，布伦希尔德跳了起来：“老师，第三头了！而且还是白熊！” “换成新战术之后，小男孩猎杀的效率太高了！” 银发姑娘抿了抿嘴，感觉到三观都刷新了。 “我看得见。” 冯道夫先给立了大功的酷帅雪橇犬一块肉。 看着它尾巴转的像螺旋桨，他又愉悦的看了眼面板，很满意这个效率。 验证了小男孩威力之后，对战术进行了改良。 不需要再另外找寻河岸这样的气味阻隔处，甚至不需要地形优势。 只要找到熊，让猎人或者猎犬惊动对方，然后就是等它自己送上门。 要换成猫科动物，这套路不好使，它们太谨慎了。 对付熊和猪这对莽夫兄弟正合适。 野猪和熊会因为惊吓而攻击让它们惊吓的东西。 可能是因为你突然出现在它面前，也可能是觉得你想要和它们抢食，它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把威胁给铲除掉。 大多数受害者都是这样被它们给攻击到的。 它们不一定就比猫科动物更强。 但因为这莽夫性格，对人来说，猪和熊比猫科动物更有威胁。 现在不一样，小男孩在手，冲过来的时候一发射出去，不死也是重伤！ 哥们打的就是莽夫！ 冯道夫心说再来一头又要升级，这效率是真的爽。 要不是这鬼地方白天时间太短，就四五个小时，有夜视能力也不敢天黑了在野外乱晃，狩猎效率还能再涨。 可惜要是双手武器就好，叠加一个300%倍率，现在都够升两级了。 要不要浪一下呢...... “又是优质皮毛！白熊的皮毛超级好！” 熊尸前，检查过尸体的布伦希尔德说道：“老师，是不是小男孩能让皮毛变好？能让我试一试小男孩吗？” “让我体验一下第一次嘛~” 为了心爱的大弩炮，银发姑娘也学会了撒娇。 冯道夫一心只为经验值，完全不为所动，敷衍说道：“等我弄出来第二台再说。” 布伦希尔德：“那老师一定不能让父亲知道。” 冯道夫愣了下：“为什么？” 银发姑娘一脸认真：“要是他知道了就轮不到我了。” 老父亲还和女儿抢......嗯？ 冯道夫忽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 处理好白熊的尸体，冯道夫带着队伍回营地。 一直派出去吃雪的萨里汇报了好消息：“圣者，发现了疑似挪威人的踪迹！” “疑似？” 冯道夫坐上雪橇犬赶了过去，很快就知道萨里为什么说疑似了。 “这是雪地鞋的痕迹。” 萨里说道：“他们另外遮掩了脚步，我判断不好具体方向，但肯定瞒不过您的眼睛。” 冯道夫半蹲下来，仔细辨认着天生猎人的高亮标记。 雪地鞋类似鸭子脚，又扁又宽，保证能在雪地不太受影响的移动，压强降低还能一定程度的遮掩痕迹，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不会有脚印倒模。 诺斯人也会使用，但形制跟这个有区别，也不会这么注意遮掩。 “你立功了，晚上加一块熊排。” 冯道夫站了起来，招呼道：“喊人，开张！” 一百号人很快集合。 30个萨米猎人充当侦察兵。 这段时间他们吃好喝好，还有冯老爷画的又香又甜的大饼，工作态度非常认真。 能力也提升了许多。 一直享受提携弱者和教官的练兵经验加成，不少人都已经升到了3级兵。 一些老猎人甚至升到了4级兵，称得上精锐远程老兵。 受限装备和天生素质，强度可能仅在4级兵里的t4档次，但只是侦查完全够用。 有不对等作战的移动速度+2%，再加上冯道夫的天生猎人导航，天黑之前就找到了这伙挪威人。 几乎没有老人，算上妇孺也不过一百余人，比威利氏族还要惨，但战斗意志一样彪悍。 “盾墙！” 在他们大摇大摆出现的时候，挪威人们怒吼一声快速摆出阵列。 诺斯人也摆出同款盾墙缓缓前压。 白雪，寒林。 两方盾墙不断靠近。 挪威首领握紧了弓，凝重的看着明显比他们要默契的阵型，努力分辨着指挥官。 一路逃窜到现在，极度缺少箭支，但实力悬殊，只能用弓箭试一试了。 正算着还有一百多步的时候，诺斯人中间突然分开，黑影骤然洞穿空气。 咻！ 噗！ 弩枪贯穿了盾牌结合部，擦过了第一排挪威战士的手臂和腰腹，深深扎进了第二排战士的体内。 “咳！” 那人喷出一大团血，利落的化身成尸，成为了士气打击源。 「触发专长-英勇领袖，击杀敌人时额外造成10%的士气打击」 “这是标枪？” “怎么可能有人把标枪投掷一百多步？！” 挪威人阵型出现了骚乱。 挪威首领惊愕之后怒吼道：“是罗马弩！” “他们只有一架罗马弩，不要怕......这群卑鄙的懦夫！” 他狞视的看着诺斯人停下来的盾墙。 这架势，摆明了是要利用‘罗马弩’的射程优势一发一发的钝刀割肉！ 怒骂了两句，挪威首领想要下令带着人撤离。 刚刚派人后撤，不知道哪里来的冷箭射来，几个人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披着白色伪装布隐藏身形的萨米老猎人咧嘴一笑：“想跑也得看圣者同不同意。” 挪威人的士气越来越低，挪威首领无奈的想要最后盾墙决胜。 哔哔！ 还没有接阵，对面就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哨音。 青年掷弹兵手持着新配发的投石棒，化身人力火焰投石机。 卵型燃烧瓶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抹过距离来到了他们跟前。 有的砸在地上，有的中途坠机，只有部分准确命中。 但只是部分，就已经足够！ 呼！ 火焰在盾墙上燃起。 挪威人濒临极限的士气终于绷断。 “火！” “是火神的诅咒！” “跑啊！” 挪威人的盾墙一散开，冯道夫就一马当前，拎着大木棒带着人开始招聘员工。 慌乱中，挪威首领试图暴力不合作，被布伦希尔德一箭超度，彻底打动了其余挪威人。 战斗结束的第一时间就开始灭火。 虽然及时，但挪威人还是死伤二十多个，树林都烧了不少。 噼里啪啦~ 倒下的焦黑大树还在跳跃着火星。 冯道夫咂了咂嘴，开始做产品调查。 “小男孩一如既往的好，也就挪威人战斗意志顽强，换西欧1级征召兵，当头一枪就足够把士气压低到随便摆弄姿势的程度。” “戚爷爷的投石棒确实好使，本来平均才能投掷15米左右，现在射程翻了番，青年掷弹兵的性价比提升巨大。” “燃烧瓶好是好，就是容易降低招聘成果，在森林使用还可能反噬自己，得改进一下......” 想着改进方案，冯道夫组织着预备员工回营。 因为食物储备和预备员工伤情，暂时中断大冬狩活动，带着人回诺斯镇。 回城镇的时候，冯道夫成了全村最靓的仔。 两头棕熊、一头白熊，还有一百多个垂头丧气的挪威人。 战利品不算冬狩活动最丰富的，但绝对是参加时间最短、收获效率最高的那个。 担心女儿特地赶回来的首领埃塞尔诺，目瞪口呆的看着品相完美的三张熊皮：“黑王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冯道夫笑而不语。 埃塞尔诺看着他，又看了看自己女儿，忽然说道：“我听说你现在的农具厂生意很好，我想要去看一看。” 这是准岳父视察女婿公司？ 虽然是跟预想的一样，秀了波实力，让准岳父终于想到了我。 但你也别视察我的农具厂啊...... 冯道夫沉默半秒，微笑说道：“没有问题。” ...... 艾欧农具厂。 埃塞尔诺指着一个方向：“那是什么？” 冯道夫看着钢弩片：“那是犁耙的齿，天气冷了，土冻的很硬，为了松土，需要坚硬一点，很合情合理。” 「触发专长-口舌灵活」 「触发专长-边走边聊」 「你的说服强度+30%！」 完全没钢弩概念的埃塞尔诺似懂非懂的点头。 不一会，他又指了另外一个方向：“那是什么？” 冯道夫看着钢刀条：“那也是犁耙的齿。” “也是？” “最近来了萨米商队，他们委托我开发一款驯鹿用的畜力犁耙，体型大一点，齿长一点，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好像也是啊…… 埃塞尔诺逛了一圈，满意点头：“看见你把生意经营的这么好，前往英灵殿的铁匠他们也能欣慰......你要不要迎娶布伦希尔德？” 陪同的众人心里喊道：这转折太生硬了吧！ 冯道夫一脸严肃：“愿意！” 居然接上了？！ 在众人佩服的目光中，埃塞尔诺神情更满意：“不整南方人那些没有用的繁琐礼仪，事情就这么定了，你现在还没有成年，就先做我的义子，愿意吗？” 冯道夫直接进入流程。 飘零半生未逢明主→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儿从此后跟定义父。 片刻，埃塞尔诺带人离开。 冯道夫变脸：“过去了足足10秒钟，我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主要理由还是未雨绸缪。 现在是靠说服强度糊弄过去，但不能指望永远都能这样糊弄。 冯老爷找上了养伤的北地之狐威利：“威利，交给你一个任务。” 第三十二章 老祖宗的智慧 圣者和他忠诚的北地之狐，于农具厂开了一个碰头会议。 红发艾娃负责整理记录。 会上，威利汇报身体情况、工作进展情况、存在困难问题以及下一步工作安排和推进措施。 圣者指出，要高度重视、长期坚持，以强烈的事业心和责任感抓好工作落实，奋力推动新绛各项事业再上新台阶。 圣者强调，新的A分制度，擘画了全面建成地上天国的宏伟蓝图，要进一步深研细悟，紧跟教会导向，紧密结合新绛实际，紧盯信徒期盼需求，为全方位推动新绛高质量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圣者要求，要保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状态，抓住宝贵时间，主动对接，精准招商，以实际行动赢得更多信徒认可，推动更多教区落地，确保今年圆满收官，明年精彩开局。 “感谢教会，感谢圣者！” “我一定拿出解决问题的决心！” 威利强硬要求，引入挪威和芬兰新赛道。 既要又要，人定胜天，弯道超车。 圣者表示：“先立足当下，扎根诺斯。” “不过对你开拓新赛道的决心，我非常欣赏！” 打开面板。 威利编入队内，身强体壮等专长间歇式的激活和取消，时通时断。 “这份艾欧神的祝福拿好！” “记住这种感觉，快快慢慢快快快，长长短短长长长，九重一轻。” “这就是赐福之摩尔斯电码！” “这里有地形图，这有电码表，你一定要牢记。” “在你开拓新教区的时候，我会通过赐福之摩尔斯电码，把你想要的消息传输给你。” 圣者向你分享了艾欧祝福。 忠心耿耿的威利挺直腰背：“为圣者，忠诚！” 碰头会议圆满结束。 冯道夫满意离开。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有些锅，成熟懂事的下属应该主动背起来。 这就是咱老祖宗的智慧！ 西方人一根筋（梗）但还好威利是一块可塑之才。 在圣者的教化下，狡诈的北地之狐‘自发’的想出了组织挪威人和芬兰人，围剿首领埃塞尔诺，扫清障碍，深入开发诺斯镇教区的计划。 真的太狡诈了！ 不像他谦恭仁厚冯道夫。 完完全全没有听出来威利要暗害老岳父的打算呢！ “等合围形成之日，再给义父来一份昏睡套餐。” “诺斯人群龙无首，正是英雄登场之时！” “桀桀桀！” ...... 工作间。 冯道夫画好了图纸，开始挑选干燥木料。 “您是要造船吗？” 借调过来当学徒的红发旺达小心翼翼的问道。 冯道夫：“市场面前，速度制胜，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 旺达：“啊？” “咳。” 冯道夫切换回正常画风：“你看的没错，是要造船。” “是为了明年准备吗？” “马上就要用的。” “马上就要用？可是大海都已经冰封了啊？” 旺达的小脸浮现问号。 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冯道夫扫了眼，脑内忽然出现了对话图。 ：麻烦你把眼睛睁开，睁开眼睛是对我们最起码的尊重！ ：我特么已经睁到最大了！ 明明没有写名字，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呢。 冯道夫把木料放在独轮车上，推到了工作台前，拿起炭笔几下功夫就画出了一个设计稿。 “谁说没有水就不能行舟！” 除了旺达，艾娃和小云雀也过来凑热闹。 她们头碰着头，发丝纠缠，认真看着设计稿。 怎么看都像是正常的帆船。 小云雀：“是要雪橇犬拉着吗？” 艾娃：“是像滑雪一样，用船桨在冰面上推动？” 旺达：“是风！风能推动着帆船滑行！” 冯道夫满意的给了旺达一个摸摸头奖励：“课没有白上。” 旺达娇憨的笑。 冰帆，也可以叫冰上快艇。 跟单脚驴一样，也是老家北方比较小众的冰上娱乐运动。 虽然没亲自造过，但原理大差不差。 风力推动帆船在冰面上前行，和海上帆船一样，都是利用空气动力的飞机升高原理，最终能达到数倍于风速的速度。 据说一些大的专业冰帆，航行速度能达到每小时160~225千米，堪称冰上高铁！ 具体行不行，冯道夫也不知道，得从模型开始一步一步的摸索升级。 但不影响他吹牛逼。 “有了这个，一天就能跨过大海达到一千公里之外！” “早上想要吃南方桃子，晚上桃子就能送到！” “熟透的桃子上面的水都是新鲜刚泌出来的！” 冯道夫吹的几个姑娘都一愣一愣。 旺达听的如痴如醉，眼眸更狂热了。 艾娃和小云雀则是进入双眼迷茫状态。 她们都很聪明，但之前没上过课，没知识积累，完全听不懂。 冯道夫心想如果特地训练一下她们的条件反射，在知识从她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大脑速滑的时候，施加另外的刺激......会不会能让她们爱上学习呢？ 为了她们的学习，哥们真是操碎了心！ “父亲还在想要怎么才能绕到前面。” 艾娃说话声让他回过神来：“原来您已经准备了新船。” 冯道夫开始忙活了起来第一个冰帆模型：“不光是他，其他事情也需要新船。” 忘了谁说过，除了快速做出决定并且以决定为基础采取行动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击败你的竞争对手。 许多优秀企业也一直在强调速度和主动出击，因为机遇、市场是不等人的，迟一步就可能会满盘皆输。 冯道夫认为背刺...传教也是如此。 组装了第一个模型，把数据记录下来，视察一下新式渔网进度，慰问画饼......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饭点。 晚上的主食是鱼松重黄油面包。 咬一口，外酥内韧，鱼松和黄油都融化于面包中，咸香鲜味十足。 主菜是扒驯鹿肉。 这头倒霉的驯鹿是畜力工业的牺牲品，正好用来加餐。 文火嫩煎，一口下去，排过酸的肉质鲜嫩多汁，美味异常，浑身都温热了起来。 冯道夫很赞：“薇拉越来越厉害了。” 大毛萝回以腼腆贤惠的笑：“还可以搭配凝乳奶酪。” 冯道夫试了试，确实是奶香十足。 “主人~” 小毛萝在旁边蹭了蹭：“试试我的云莓酱嘛~” “这是我夏天很辛苦很辛苦的采摘烹饪，一直冷冻保存到现在的。” 她的小手捧着宝贝。 冯道夫唰了唰，云莓酱有浆果独特的酸甜味道，清爽中带着一点酸味，清甜不腻。 果酱里还有籽，咬起来的感觉，让他回忆起了咬这小小的波斯猫。 “不错！” 赞赏了一下小猫咪。 又拉着旁边表面高冷内在害羞的长毛萝，在她洗白白的大长腿上卷了花卷，蘸着酱吃。 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降低存在感的蓝山雀忍不住了：“能不能好好吃饭？” 冯老爷义正言辞：“你是来加入这个家的，要适应这个氛围。” 蓝山雀被噎了一下，余光瞅见了自己的学生捂着眼睛：“小云雀都吃不下饭了！” 冯道夫看了眼。 小云雀双手捂着眼睛，但手指缝张的老大，杏眼一闪一闪的刚好他对在一起。 小萨满连忙合拢手指。 怎么有点二二的，养雪橇犬养多了？ 冯道夫道：“我有特别的治疗挑食的办法。” 在小云雀的惊叫声中，他开始了治疗。 之后又要让疲惫的女萨满和毛萝们放松，能更好投入未来工作。 为了激发员工们的积极性，今晚的冯老爷又一次加班到很晚。 白手创业就是这么不容易啊！ ...... 一连数日，冯道夫都留在了家。 原本是想着利用新专长好好发展一波，谁知道因为聚集地还不算城镇，英勇领袖和城镇医生的城镇加成都没有。 这让他更坚定了夺...传教的决心。 面板缝合了很多系统。 不管是骑砍还是十字军之王，领主都是一个重要转折点。 冯道夫有理由相信，真正成为了诺斯镇的领主，才能完全发挥面板的作用。 所以他加班加点的推进冰帆项目。 数据积累足够，刚刚把初号机搭起了个壳子，布鲁克找上门来。 “有一个人要见你。” “？” “首领的小老婆。” “啊？” ...... “你现在就是回家，好好感受一下新的亲情吧，我走了。” 首领长屋前，冯道夫看着转身离开的布鲁克，有些无语：“害我白想那么多。” 已经订婚了，小妈想着拉近一下关系，所以才发出了邀请，没有任何复杂因素。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以后就是自己家了。” 可能是心态的微妙变化，冯道夫这次观察长屋观察的格外仔细。 地势很高，还土法抬升了地基。 多半是为了减少地面返潮、防止蚊虫蚂蚁的原因。 “还有坟冢？” 冯道夫看着这个之前没留意的阴间建筑。 首领长屋跟坟冢靠在一起。 布局怎么说呢......只适合中午参观。 陪同的女奴介绍说，在靠近坟冢的地方，能加深与祖先的联系。 冯道夫自动翻译：表示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继承权和所有权。 很原始淳朴的手段。 边走边看，冯道夫还发现屋内的立柱多了许多刻有图案的小金片。 名叫古尔古博尔的装饰品，雕刻着男女二人拥抱、接吻或手持器物相向而视的内容。 “这是弗雷与女巨人格尔泽尔的神圣婚礼。” 布伦希尔德走了过来。 示意女奴离开，她站在冯道夫身边：“居米斯之女格尔泽尔，丰饶之神费雷，他们的儿子叫弗约尔尼尔，神话传说里的传奇国王。” “阿斯加德的神明，乌特加德的女巨人，他们结合生下了人类统治者。” 听见银发姑娘介绍，冯道夫若有所思。 屋子放这个，多半是借典故，说明首领也是神明与巨人的后代，是天生的领袖……搁在老家，这还是商周版本。 按时间线，早退环境几千年了。 也是按老家的历史做参考，冯道夫敏锐察觉到诺斯部落正处于一个转变节点。 按下思绪，冯道夫看着女孩：“布伦希尔德，关于订婚，你有什么想法吗？” 布伦希尔德抿了抿嘴：“10万字......” 现在是在聊结婚，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个啊！ 冯道夫好笑之余，也明白了她的想法，没有再提起来，给她慢慢适应的时间。 一路来到了内宅。 首领的长屋要比底层长屋大许多，总共分成了内外两层。 外层就是外人活动的地方，内层就是妻女亲人居住的地方。 路上冯道夫随意问道：“首领又外出了？” 布伦希尔德点头：“又带着贵族们去狩猎。” “你没有和他说小男孩吗？” “没说。说了也没有用，他很固执。” “我觉得其实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冯道夫笑着说：“他前几天去我那边了一趟订购了许多独轮车，可见只要新事物好，他也是愿意接受的。” 布伦希尔德摇摇头：“我说的固执不是指这个......” 看了她表情，冯道夫忽然想到了维京传统的长子继承制。 她不会烦恼的是这个吧？ 别说埃塞尔诺固执了，不固执也很难挑战传统。 当他在传统中拥有财富和统治力，他是绝对不会愿意去改变的。 既得利益者都不会期待变化，特别是会令他损失利益的变化。 那么，那些非既得利益者呢？ 那些长子继承制的牺牲品呢？ “摧毁旧秩序的主力之一，就是旧统治阶级的边缘人......” “？” “我是说他让我赚了不少银币。” 最重要的是交易升级了。 「交易专长-管粮人（售卖食物的价格惩罚-20%，城镇谷物、橄榄、鱼、椰枣的产量+20%）」 种田神技！ 可惜依旧要有自己的领地才能激活加成。 冯道夫忽然有些手痒，想要锻造一把有枪尖，有两枚月牙形小枝的新武器。 “既然我父亲帮了你，那10万字是不是该还了？” 布伦希尔德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眨着，蓝紫色眼眸满满的期待。 冯道夫压下念头，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书接上回，退婚三年期满，猎人小姐前往博德之门赴约，路上正巧剑湾举行锻造师大赛。” “猎人小姐以雪鸮假名入铁会，锻造师大会上波折连翻，犹如狩猎笛的72种振动模式。” “利用安妮.金手留下来的异火排名11，蓝火之甲醛，最终取得冠军。” “在赴约的路上，也因为蓝火之甲醛，被长老发难......对了！” 冯道夫忽然一拍脑门。 布伦希尔德嫩肩一颤。 在她愤愤的目光中，冯道夫不好意思一笑：“突然想起来你小妈要见我一面。” “更详细的等会再说。” 他飞快溜溜球。 布伦希尔德抓都抓不住，掠过空气的手忽然有点痒。 “我讨厌断章！” 第三十三章 信徒的一天 吕勒奥湾。 曾经波光粼粼的大海，现在覆上层层坚冰，分不清哪里是冰，哪里是雪，一色的白茫茫。 千里海岸凝结成冰，岸边的礁石被封在海冰之中，仿佛连海浪也定格了下来。 清晨远眺，一轮红日自海中雪白的冰线间缓缓升起，冰海映入霞光，添了几分温暖与柔情。 直到一声战吼打破了这幅美景：“乌拉！” “起床啦啦啦啦！” 工头们的一嗓子，拉开了一号教区一天的开始。 以十人为一小组，几百个信徒钻出帐篷。 他们踩着霞光，按照艾欧教的规矩开始净礼。 水管和喷泉套装是前几天加班加点铺设好的。 内外表面施以土釉的陶管，在严寒的冬天也不会开裂。 随着畜力运作，利用水位差产生势能，驱动水在一定压强下流动，顺着陶管最后从喷泉嘴流出。 信徒们有序排在30个单嘴喷泉前接水。 工头穿行，纠正队列，也是在做宣传：“只要在教会花费最低的1分，就能成为0级信徒，每天都能用五折的价格，购买一人份的牙粉和肥皂。” “洗脸刷牙很重要！” “不仅为了身体的清洁，也是为了尊神，驱除邪恶和罪孽！” “跟着我学，上上下下左左右右！” “饭前要刷，饭后也要刷！” “最爱干净的信徒才能够得到神的喜爱！” “不爱干净的信徒将会得到A分惩罚！” 工头们依旧需要跟工人一样干活，只是起一个带头作用。 为了额外的工头补贴，每个人干的都很认真。 如果不认真或者乱来，将会被组员举报，核查无误将得到严厉惩罚。 情节特别严重的，还会在死后坠入黑暗深邃的地狱，终日被恶魔玩弄。 这种奖惩，又是在圣者眼皮子底下的一号教区，没人敢渎职。 组织组员们一一做好了净礼。 信徒们卷着自己的厚皮毛垫，来到了最先建成的，用圣者水泥硬化的祷告广场。 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厚皮毛垫铺好。 信徒们盘腿坐在上面，开始了第二件事情：晨祷。 “圣者啊，您降世为人子十年，因此您深知道，我们仍会软弱，仍会跌倒，求您用您牧人慈爱的杖，亲手扶持我们，领我们向前行。” “我们虽不知明天的道路，但我们深知，您管着明天，您牵我手。” “我们相信您是我们的救主，我们愿意做您的门徒，承认艾欧为我的天父，更求神上神饶恕我信神以前一切的罪过，带领我，除去一切的重担、缠累，获得温饱和喜乐。” “A门！” 诺斯人、挪威人和萨米人的晨祷声缠绕在一起。 当念到最后，他们齐齐改变了方向，看向了不远处，高达10米的A型教堂，虔诚的排除一切杂念，全神惯注，以洁净之身，向神上神艾欧礼拜。 直立、抬手、鞠躬、下跪、叩首。 礼拜之后就是10分钟的早课时间。 面朝升起的太阳，由工头在前面领操，自己跟着不断的变动姿态。 或是前倾，或是弯曲，或是单腿交换伸展，或是背部伸展。 工头发现有人姿势错了就大声纠正。 “圣者在跨越彩虹桥时，探寻出了72套人神合一的自然姿态。” “没有吃饭就不能锻炼，累得很快，会死人！” “但自然姿态不会！” “从最简单的第一套开始，能逐渐改善身体和心性，最终达至人体和精神，身心的合一！” “做的好，要是能成为优秀晨祷信徒，吃饭能多一块鱼肉，每个月还能领3点A分奖励！” “足足3点！能兑换3枚银币！相当于一周的酬劳！” “心动了？心动就认真一点！这样才能享用晨祷一杯牛奶福利！” “有奖也有罚，不好好做也要惩罚A分！” 强度不大，动作也不难，老人都能够做到，又有奖惩制度，每个信徒自然也都认认真真的练。 有女信徒身体实在不舒服。 她所在小组的女工头也不会为难。 不光让她们休息，说一句感恩圣者，还会得到草药治疗。 女信徒喝完药汤，感受着小腹升起的暖意，发自内心狂热虔城的说：“感恩圣者！” 一些被特别标记，疑似被抑郁之恶魔诅咒的信徒，工头还会带着同组人会给予额外关怀，尽力帮助同为祈并者的兄弟姐妹。 10分钟的早课结束，大家都微微喘气，开饭的哨音也响起。 大食堂是第二个搭建好的建筑。 几十个小组先排着列，工头在反复宣讲规定。 “走路时不要东张西望，不要斜眼看人，要剪短指甲。” “吃饭时不要用手擦嘴，要用洗干净煮过的麻布，不要舔手指头，不要用牙齿啃骨头，不要吃太快，要嚼碎了吃，这样才能让拉肚子恶魔远离自己，才能更健康，壮阳美白变聪明。” “吃完饭不要用小刀剔牙，要用木牙签，剔牙时用手遮住嘴巴，不要当众打喷嚏、咳嗽......” 不厌其烦的第n遍讲着各项规定。 在员工...信徒们觉得无聊的时候，工头们话音一转：“现在宣布新的教会消息。” “新的渔网已经完成，今天干完第一个工时之后，下午将举行第一次冰海冬捕仪式，所有人都要参加！” “这已经说了很久，大家都很期待，到底是不是真的能够一网抓10吨鱼？” “不知道10吨是多重的，晚课多抄10遍《圣者统一度量衡》当做作业。” “圣者说，要注重实际、实事求是，所以到底能不能，我不知道，冰海冬捕仪式的时候我会亲眼去看。” 事情都说完，有序的一个一个进去。 等候着的小组会在工头的组织下唱着歌。 随机挑选一个人上前指挥，让他感受领导者的滋味，激发上进欲望。 唱的有自己氏族民歌，但更多的还是圣者教给他们的新歌。 圣者基于更好传教和更容易学习的角度，推广的艾欧语（简化英语）非常好学，学习能力强的都已经会念，一个个念的不太标准的声音回响。 “都是因为你！” 忽然的，有组打饭队伍爆发了冲突，是一个父亲在揍自己的半大孩子。 还要打一巴掌，他被工头给拦住了：“圣者规定，家长不允许随意对孩子使用暴力，你给我住手！” 那位父亲气冲冲的说道：“但就是因为他偷懒，我们这次才得到惩罚！” “哦？” 工头没有无条件包庇。 圣者说了，要保护小孩子，但如果一些小孩子不值得被保护，罪行严重，就要取消未成年身份，按照成年人来审判。 工头详细询问了原因。 孩子捂着脸委屈说道：“晚上学习到太晚，我，我太困了。” 确定无误之后，工头让父亲道歉。 父亲勉强含糊过去，进食堂了说：“来吃饭。” 这个态度让工头重点盯住他。 一些家长对错误避而不谈，总是想通过做另外的事弥补，以此糊弄过去。 这是圣者在会上点名批评的态度。 工头想了想，找了一个机会，悄悄跟这个萨米小孩说：“如果再犯就和我说，我会上报给女武神那边处理。” “圣者说，爱学习的孩子是艾欧教的未来，好孩子，努力学。” 说着还递给了小孩一把烤松子。 这把烤松子还带着点点温热。 小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松子，还是没忍住诱惑，小声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红亮亮、油光光的烤松子，剥开来丢进嘴里，脆香热切在唇齿间萦绕，让人久久回味，仿佛驱散了脸上的疼痛。 为了这把烤松子，小孩暗暗决定更努力的学。 …… 等吃完早饭，休息一会，再次刷牙，处理内务，然后就是上工时间。 在工头带领下，沿着圣者水泥铺成的道路，各自奔着上工地点。 上工前，先点了名，做工作和技术交底，然后是再一次重复圣者定下的规章制度。 据说规章制度是防止升米恩，斗米仇？太复杂听不懂。 总之把人分小组，小组为单位来考核工作成效，小组奖惩制度和竞争机制等等，这些都是新鲜东西，很复杂。 但他们都能懂，因为圣者简化到最笨的人都能明白的一个道理：干多拿多，干少拿少！ 理论上干的最少的，也能吃个六七成饱，又有教会的供暖福利，不用担心温饱问题。 但教会推出的那么多产品，更好的A牌香皂，更好的A牌牙粉，更漂亮暖和的面料，更好用的铁制工具......甚至连牙都能补上！ 要是有牙病，可以先欠钱，然后得到圣者发明的汞齐补牙术。 许多氏族都有这困扰，现在都轻松了许多。 每过一段时间，教会都会发信徒福利，能得到许多新产品的试用。 试过这些好东西之后，激发了欲望的他们，为了更好的生活，没有人会偷懒。 就连以往氏族有名的大混子，为了自己死后享受更好的福利，得到更多的葡萄干，也一扫过去懒散样子，认认真真的干活。 干活的人认真，工作也因为畜力和机械工程学变得高效和轻松。 例如木业产业链。 伐木组拿着新式工具，在清扫过的上游伐木点干活。 先用钢制工具砍伐好，原木再经过畜力车床预处理成一块块木板，通过滑轮组吊在雪橇车上，驯鹿拖动着在冰面滑行，一路来到下游开阔平缓段的工业区。 上好的木料进入干燥室。 底层架空，然后一层层叠上去，每层板材之间要放置数根小木条，最后在顶层放一块大的板压顶，再放几块重物压住整叠板材，让板材之间有足够的空间让空气流通，干燥前再用蜡封住木材的两端。 叠到窑里之后，今日轮训的教会战士，会站在了攀爬机上。 “1，2，3，4！” “12，34！” 他们喊着号子开始训练。 人力驱动干燥室的风机转动，开始在干燥窑进行循环通风，达到均匀干燥的效果，缩短木材阴干的时间。 原本自然阴干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战士们轮换着训练驱动风力，现在仅需要两三个月即可。 除了省时间，这个训练过程按照圣者所说，还是下肢+上肢的两种有氧训练完美结合，集爆发力、力量、耐力、协调、柔韧、核心稳定性，某联盟第一人用了都说tacotuesday。 练体能的时候还能干活，多是一件美事啊！ 虽然很多词听不大明白，但这些被圣者命名‘快乐攀爬机’是只有真正强壮的战士才能够使用！ 一般信徒还没这种触碰圣物的资格！ 他们练的骄傲，他们练的认真！ 普通信徒们羡慕的看着，想着多赚钱，自己吃的更壮或者让小孩吃壮，到时候也能得到使用快乐机的资格，努力工作把差的木料放进干馏窑。 在最新的立式钢制蒸馏器和熔炉中进行破坏性蒸馏，木材在顶部分批装料，木炭从底部取出，气态和液态产物也会作为蒸汽和气体的混合物分离出来。 这过程大约产出32%~38%的木炭，45%~50%的液体产品，以及16.5%~18%的气体产品。 当混合物冷却时，就得到焦木质素酸和木焦油等馏出物，再送到教会加工。 木焦油分馏可以加工成杂酚油，生产黑色染料。 除去杂酚油后剩下的黑色粘稠残液，可以加工成木沥青，用作水泥增塑剂、电极原料、铸造模芯的粘接剂及钢的渗炭剂等。 焦木质素酸则能处理成乙酸、甲醇和其他产品，最新上架广受信徒喜欢的食醋就来自于此。 树皮也是好东西，馏出物经冷凝后得到的液体产物可用于制革工业，对皮革的渗透能力强，已经被人均兼职皮毛副业的信徒们买断货，供不应求。 处理好的木炭，部分送到诺斯镇卖，部分送到集体宿舍给集中供暖，部分送到新搭建的轮窑。 然后一批批烧好的空心红砖，跟流水线似的被运输工推着独轮车运送到建筑队环节，加速教堂和砖瓦楼的建设。 整片教区干的热火朝天。 童工的工时要减半，忙完会去上课。 课堂很轻松，不会塑造沉重感和懂事感。 最开始，下面的学生如同木偶一样笔直端正的坐着，眼睛直盯着圣者，空气中弥漫着安静又肃杀的气氛。 后来感觉效率很低，圣者就在课堂上和孩子们开玩笑，吸引他们对课本知识的兴趣，逐渐有了活力和青春气息。 “下课。” 一堂课上完，冯道夫说道：“冰海冬捕仪式都知道了吧？走，带你们去看看到底能不能一网抓上来10吨鱼。” 一路还有完成工时的成年工。 因为白天时间太短，没有午休时间，都挪到了晚上天黑。 这次还是为冰海冬捕仪式特意集中起来，几百个信徒好奇的汇聚在了海边。 亲自主持仪式的冯道夫，已经换上了一身水生动物皮制作的黑色防水保暖服。 他披着黑色狼皮斗篷，盛装的六个女武神代表三个氏族。 三个毛萝代表了诺斯，一大一小两个女萨满代表了萨米人，红发的挪威公主代表了挪威人。 玛格丽特强势围观。 女武神们为圣者献上供品。 冯道夫按次序将供品摆放在供桌上，然后端起酒碗，双手举过头：“感赞艾欧给予的给养！祈祷神上神给予那些对我们身体有益的食物！” 简短的祷词，他把酒和供品倒入冰洞中，随后带着所有人围着转三圈。 仪式之后，冯道夫戴上了手搓的玻璃泳镜。 这玩意质量极差，但能在水体里睁开眼就行，剩下就是靠夜间视觉+30%的加成。 把安全绳扣在身上，再系好了水肺，他喝了碗麦酒，就从凿开的冰口下水。 鱼是变温动物，当环境温度下降时，新陈代谢会急剧减慢，有些品种会在相对温暖的水底觅食冬眠，有些会在冬季迁徙到更加温暖的水域中。 波罗的海主要鱼类是鳁鱼、鳕鱼、比目鱼、鲑鱼、鲽鱼、鳗、胡瓜鱼、白鱼、鸦巴沙、淡水鲈鱼等。 想要在冬天抓到这些鱼，必须要有克服波罗的海平均深度55米的环境条件。 这对于冯道夫来说不是问题。 有保暖服，有海洋惩罚-10%和寒冬惩罚-30%，再加上刚穿越过来练出来的水性，冯道夫很快就下潜到了极深处，发现了一群在水底游动的鳕鱼。 第三十四章 猪排尚温 首领长屋。 埃塞尔诺坐在高座上。 右边是妻子们和女儿布伦希尔德。 左边是一个小型银质人物坐姿雕像，象征着坐在魔椅上的奥丁。 “我不喜欢南方人的繁琐礼节。” 埃塞尔诺看向了左右两排站满的部落武士们，最后看向了中央的冯道夫。 他神情柔和的说道：“在诸位的见证下，直接开始吧。” “开始！” 玛格丽特暗暗撇了下嘴，缓缓点燃了地炉。 火焰燃起。 高座与地炉的光影重叠，仿若重现诸神俯瞰整个世界的情境。 地炉在向东北方向延长的过程中，于接近大厅西北角处形成了一个圆形小型地炉。 柱坑内摆放着祭器，象征着观察世界、俯瞰世界的天井。 两个女祭司走上前来，一人端一个盘子，里面盛着两个木杯。 干了一杯酒，冯道夫正式拜了义父。 几个部落长者都笑着恭喜。 埃塞尔诺嘴上谦虚，脸上都是满意，大手一挥开始宴会。 众人转移到了外面，一团团篝火升起，每团篝火上都架着一只烤猪、烤羊或烤鹿。 “来喝喝南方的血酒！” 首领一斧头劈开了木桶，流出了带着木屑的红色葡萄酒。 毛绒大手拿着一个个牛角杯，亲自递给亲近的武士们。 “我的儿子，你怎么不喝？” 埃塞尔诺看向冯道夫。 冯道夫看了看自己岳父的手，又看了看酒杯里的木屑。 很努力调动自己的负面特质，但这次不管是贪吃还是酒鬼都安静，安静的像是进入贤者状态。 平时恨不得一晚上跳七次，你妈的这时候就知道装死...... 冯道夫一脸微笑：“我还是更喜欢我们本地部落的麦酒，更适合我们的体质。” 他老实巴交冯道夫没有那个演技。 好在掠夺专长-双面人给了伪装成功率+50%，加上几个说服专长，终于是把热情的义父给糊弄了过去。 意思了一下之后，冯道夫拉着布伦希尔德到一边，给她做烧烤。 蜂蜜水沿着枣红色的香脆猪皮流下。 “好好吃的样子......” 布伦希尔德忽然想到了妈妈某个晚上说的话：‘丈夫是什么？丈夫呢，就是能一起好好吃饭，一起相伴走完一生的意思。’ “在想什么？” 手在眼前晃了晃。 布伦希尔德回过神来，看着冯道夫被篝火映着发红的脸，听他笑着说：“烤好了，这块肩肉你吃。”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肩肉？” “因为我也觉得烤猪肩肉是最好吃的部位。” “唔......你先吃。” 银发姑娘把肉递到冯道夫的嘴边。 冯道夫疑惑看她：“你之前吃了一桶饭了？” “……就算是我也吃不下一桶饭！” 布伦希尔德声音拉高了一度，但很快又低了三度，小声说：“你烤肉那么辛苦，犒劳你。” 为了不让自己心疼，她一把插起来塞进冯道夫嘴里，动作快的像是要插死他。 冯道夫下意识的开向死而生，在慢速时间中精准抓住布伦希尔德的手，想要一个折返塞回她的嘴里。 谁知银发姑娘力气大的出奇。 好在刚刚激活了饮酒buff，冯道夫压过未婚妻一头，把未婚妻嘴巴里塞满了肉。 布伦希尔德嘟着脸睁大眼，说话都不利索：“唔唔唔（你干嘛？）” 冯道夫笑着说道：“你吃饱了对我更重要。” 多吃点，再发育发育~ 他们这边在互动。 旁边的一些年轻武士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肉，忽然感觉刚刚还咕咕叫的肚子不饿了。 “……喝酒！” “喝！” 酒水入肚，麻痹自己。 冯道夫扫了他们一眼，忽然想到了小说里经典环节。 最近萨里他们的‘打怪掉落’都被刷光，都不怎么给经验，用冷兵器刷棕熊又容易浪出事。 要是这群武士挑衅一下，倒是刚刚好刷一波技能经验。 冯道夫等了会，左等右等，这帮人居然不为所动！ 哥们不就是首领义子，麾下有百来号小弟，几天时间狩猎了三头巨熊嘛！ 居然这样就怂了！ 这也配当维京人？ 冯道夫又看了看其他几个铁匠家庭，想要触发一下同行是冤家的剧情。 谁知道他们察觉到目光，居然投来了友好的笑容。 像诺斯部落这样，1000人里才有1个职业铁匠的市场，竞争并不激烈。 而且匠人跟首领关系都非常紧密，完全就是首领嫡系，自然是更不会和冯道夫起冲突。 想明白这点，冯道夫心说你们这么识时务，哥们还怎么刷经验？还怎么刷战斗威望？ 看着布伦希尔德吃的满是油光的嘴唇，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找来了布鲁克耳语道：“麻烦你一件事情，跟他们说一句话。” 布鲁克看了眼那些年轻武士，心领神会：“你要挑衅他们？” 冯道夫说：“不是挑衅，是说实话。” “什么话？” “布伦希尔德，很润。” “？” 布鲁克沉默了足足三秒时间，干巴巴的说：“行。” 想到自己欠的人情，布鲁克默默走了过去。 不一会功夫，那帮年轻武士就气的拍桌子，朝着冯道夫大声嚷嚷：“来摔跤！” “他们是在嫉妒？” 完全不知道缘由的布伦希尔德，鼓着脸像松鼠一样快速咀嚼，喉咙一动吞咽下肉，歉疚的说道：“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冯道夫站了起来：“这点波折也是以后值得回忆的地方。”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其他人。 喝的满脸发红的埃塞尔诺哈哈大笑道：“摔跤好啊！武士之间就是要用拳头来交流灵魂！” 首领此话一出，事情就这么定下。 脖子戴着项圈的奴隶在篝火前穿行着，很快就搬出了一块场地出来。 年轻武士活动身体：“我是铁剑家族次子康芒斯。” “冯道夫。” 简简单单说了名字之后，冯道夫跟布伦希尔德说：“帮我切块猪排。” 银发姑娘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我帮你热着。” “不用。” 冯道夫也没说理由，走上了圆形空地。 “开始！” 埃塞尔诺大笑着重重振臂，空气发出闷响。 砰！ 康芒斯小碎步冲了过来，刺拳试探性的直奔冯道夫面门。 作为家族次子，没有继承权，只能自己出海打拼的他，已经有多年劫掠经历。 以刺拳为试探，摸清楚虚实之后，就是暴风骤雨般的攻击......不见了？！ 呼！ 刺拳打在了空气，康芒斯睁大眼睛，双手本能的护住头脸。 下一刻，膝盖窝猛地一疼，整个人往前一倾！ 康芒斯额头泌出冷汗，刚要调整身形，忽然感觉到一只手环住了脖子！ “啊！” 他下意识怒吼着挣扎，可那手像是铁钳，压制住了他的所有反抗，一把将他整个人都摔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上！ 砰！ 年轻武士摔的差点岔了气，扭动着身体一时竟然站不起来。 首领直接宣布结果：“胜负已分！” 「跑动+14」 「跑动Lv3（94%）」 冯道夫甩了甩手腕，朝着布伦希尔德笑了笑，身前猪排尚温！ 第三十五章 我要打10个！ “继续？” 吃完猪排，冯道夫扫视着那群年轻武士。 第一个同伴输的太快了。 他们迟疑了好一会，才有一个身材健硕的武士走了出来：“我是铜锤家族的三子弗瑞德，我要和你比武器！” 冯道夫答应了。 拔出了双手战镰玛查尔拉，用层层皮革包住了刀锋。 弗瑞德握着一把包住皮革的剑，大脑快速思考着对策。 同伴的失败不是没有价值。 他看的很明白，冯道夫技巧其实没有什么出彩的，就是力气大速度快。 刚刚康芒斯注意力太集中，而冯道夫就是因为够快，极短时间内的突然身形下沉，才让康芒斯产生对手消失的错觉，进而导致了后面的轻松落败。 在全靠身体本能的时候，冯道夫身体素质的优势就太大了。 比拳脚的胜算太渺茫，比武器才有机会！ 武器本身以人驱动，当然也看身体素质，甚至可以说人越强武器也就越强，是人身体素质的乘数，但经验和技巧占比重更大。 以他的经验和技巧，还是能一定程度的抹平差距，总比直接认输好！ 想到了那句很润，弗瑞德就是怒火上涌。 等到首领宣布开始，他立马就以小碎步进行抢攻，剑尖骤然刺向冯道夫的咽喉。 冯道夫双手横扫，作势要架开攻击。 上当了！ 弗瑞德心中一喜，脚步轻点，只用3成力的剑轻盈的收回，剑锋回转直击冯道夫的空档！ 突刺先攻，然后根据反应情况变换招式，虚实结合瞬间就能拉扯出破绽。 这组合三招简单实用，拿下了无数对手，这回所谓的黑王子也...... 砰！ 裹着皮革的双手刀先一步砍中了脖子。 弗瑞德睁大眼睛的倒下。 “好快的一刀！” 下巴震荡，眼前发黑，在昏迷过去之前，依稀听见了旁人在惊叹：“后发挥刀，居然抢在弗瑞德之前先命中。” 弗瑞德被带下去休息了。 其他人复杂的看着篝火前姿态随意的黑王子。 当局者没有察觉，旁观者都看见了那不可思议的后发制先的一刀。 什么技巧也没有，就是快！ 快一线就没边！ 冯道夫心说哥们技巧是一般，但速度够快就行。 喝酒之后，15点的力量，已经领先这帮年轻武士太多。 力量是速度的发起点，9点敏捷代表的神经反应速度放眼全人类也绝不算拖后腿的。 再加上各项专长的加成，例如行于锋刃（双手挥砍速度+3%）以及平衡的双手长刀（伤害+3、速度+3） 都不需要用向死而生的慢速就足够吊打弗瑞德的三板斧。 「双手+44」 「双手升级！」 「获得专长-浴血同袍（使用双手武器击杀一名敌人，可为部队提供少量经验加成，所有近战士兵战斗中获得的经验值+5%）」 还是双手经验值刷的爽。 有300%基础倍率，还能享受力量属性的100%加成，再算上智力和特质的30%，刷怪相当于5.3倍——增长100%等于2倍。 一个就直接干升级了，给了一个练兵神技。 冯道夫手腕转着刀，感觉到丝滑了许多。 以Lv4等于职业级来换算，Lv3大概相当于业余顶级。 可惜啊，要不是目标经验值和敌意/威胁挂钩，平时切磋给的经验太少，早就升上去了。 不过...... 冯道夫看着神情复杂的年轻武士们，龇牙一笑：“你们不会害怕了吧？不会吧不会吧？” 简短的话语，极致的嘲讽。 “我来！” 一个络腮胡的青年一把冲进了场，捡起刚才弗瑞德掉落在地上的皮包剑。 他正要介绍自己，冯道夫已经身形如箭一刀挥出。 呼！ 篝火晃动，快若闪电的一刀仿佛切开了火星，直刺进一双双眼眸当中！ 青年武士悚然一惊，下意识后退拉开距离，铁剑横档身前。 铛！ 长刀和铁剑碰撞，沉重无比的力道汹涌而来！ 青年武士身形一矮，只觉得手腕和肩膀似乎都在震颤的像是要断掉！ 还没等做出其他动作，冯道夫已经抢近半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刀柄砸在了他下巴上！ 砰！ 一声闷响，青年武士瞬间享受到了婴儿般的睡眠。 「双手+37」 「双手Lv3（3%）」 “好像太高估你们了。” 冯道夫偏过头：“算了，你们一起上吧。” “黑王子！” 十个年轻武士怒瞪着，然后默契的拿着练习长剑并肩上。 埃塞尔诺没有阻止，练习武器出不了事情，也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好好看看热闹。 他只是问了句：“要不要休息一下？” 冯道夫摇头：“刚刚那三个让我流一下汗都做不到。” 刚刚吃了布伦希尔德做的白花花的美食。 半饱状态既不会影响战斗，也有足够的营养给他一直高速代谢的身体供能，保证体力源源不断。 在众人瞩目之中，1对10的比斗开始。 呼！ 寒风吹拂，年轻武士们上了。 他们双眼充斥着怒火，宛若一群饥饿的狼。 冯道夫眼睛快速扫视，Lv3的实战经验看不出破绽，仿佛天罗地网。 这是还不够快！ 咚！ 心脏重重一跳，冯道夫悠悠吸了一大口空气。 在冬日冷流刺的肌体发麻的同时，视界的一切都变得缓慢，找到了天罗地网的破绽。 时差！ 地形狭窄，固然影响了闪转腾挪，但也影响了年轻武士们的合围！ 看似同时进攻，但第一批次仅有两个人具备威胁！ 冯道夫脚步一点，身形一矮，发挥玛查尔拉的长度优势，抢在攻击临身之前，先一步砍在了两个年轻武士的大腿上！ 砰砰！ “啊！” 两个年轻武士惨叫一声，身体跄踉歪斜，阻拦住了身后四个人的行动！ 就在这时，冯道夫骤然踏地起跳，一步踩在了当头年轻武士的肩膀！ 月光之下。 冯道夫宛若骑着天马，在所有人的瞠目结舌中，飞跃了包围网！ “呼~” 嘴边吐着白气，黑发身影在半空中转了起来，刀刀砍在下颚。 眨眼间的功夫就有四个年轻武士躺在地上，闭眼张口陷入安详的睡眠。 少了近乎一半的成员，其余年轻武士更不是对手，不一会功夫就成为闭眼张口的一员。 「双手Lv3（33%）」 心跳逐渐平缓。 冯道夫擦了擦额头，笑着赞赏：“出汗了？你们表现不错。” 全场沉默了片刻，埃塞尔诺第一个大声叫好。 其余贵族武士们也都满脸赞赏。 「触发专长-战歌，战斗获得的威望+20%！」 夜空低垂，星光璀璨。 埃塞尔诺高兴，宣布接着奏乐接着吃，宴会更加热烈的开始。 冯道夫也找上了被他打败的年轻武士们。 维京人敬仰强者，没几句话功夫就打消了隔阂，收获了这帮次子的好感。 “来，喝酒！” “喝酒！” 篝火前，牛角杯碰撞，洒出金黄的酒液，风中似乎都是美食和美酒的香气。 呼~ 冷风吹起羊首骨，吹拂过了一排排饿死的挪威人的尸体。 威利亲自按挪威人的传统，将柴堆呈现出独特图形，将引导死者的灵魂前往英灵殿。 夜空下，蓬勃有力的火升腾。 焰心汇聚成龙卷，盘旋着伸向星星。 热浪荡涤着空气，拂过一张张双目无神的疲惫面孔。 威利看着他们，想到了刚刚圣者传来的消息，想到了自己的使命...... 他张开双臂：“我来了！我会将艾欧的福音撒播给你们！” “首先就是带你们远离饥饿！” “神告诉我，在东方有食物！” 小半天之后。 饥饿的挪威人们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排排冻鱼干。 “是鳕鱼？为什么森林里会有鳕鱼？” “是神的恩赐！是威利祭司！” 他们加热鱼干，重燃希望的眼眸聚集在了威利的身上。 威利大手一挥：“神告诉我，要给更多人福报！” “祂说，要联合一千人赶走诺斯人，让我们永远享用温饱！” “我们要温饱！” “我们要赶走诺斯人！” 篝火前，威利重复一遍，下面的挪威人就重复一遍，一双双眼睛一扫刚刚的死寂，重燃着希望之光。 第三十六章 合围开始！ 翌日。 回到聚集点，艾娃过来汇报：“圣者，您交代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冯道夫看着她：“不好奇为什么要运那些多冻鱼干？” 挪威公主摇头：“父亲说过，好奇心是最大的敌人。” 聪明的红发姑娘...... 冯道夫笑道：“他说的不全对。” “在天父教的神话里，好奇心诱导亚当夏娃偷食禁果。” “在希腊神话里，好奇心驱使潘多拉打开魔盒放出灾祸。” “好奇心会带来灾难，但也有礼物。” “因为偷食禁果才从此拥有了智慧，懂得了真假、美丑、好坏、是非，才会好奇那些未知，然后把它们变为已知，才能创造文明。” “潘多拉打开的魔盒，除了灾祸，也有希望与幸运，给人们带来期待，引导人们坚持、心怀光明，追求着自然真理。” 冯道夫缓缓说着。 艾娃想了想问：“那您为什么要运鱼干？” 冯道夫：“不告诉你。” 艾娃：“......” “你可以有好奇心，我也可以不回答你的问题。” 冯道夫看着抿着嘴的红发公主，笑着说：“你可以当这一切都是命运之门的选择。” 逗弄了一下艾娃，又去检查了一下威利妻子的身体。 成为信徒之后，大大减轻了怀孕并发症，产妇状态非常不错。 离开前，冯道夫说道：“教堂建成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你母亲会一切顺利。” 艾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纳闷这和教堂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是宗教的特殊建筑啊！” 冯道夫打开面板。 「特殊建筑-艾欧教堂（民众好感+5、领地控制力+5%、信徒生命力+1、每月虔诚+1）」 加成的幅度一般，但免费啊！ 像这样有加成的建筑，除了要花真金白银建造，还需要消耗领主威望，或者是消耗宗教虔诚。 不用花费虔诚和威望，建好了就有，白嫖特殊建筑BUFF，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特殊建筑还能够继续升级，BUFF也会提升。 只不过后续升级就需要消耗虔诚。 现阶段的加成幅度也够用。 搭配上核心教义-圣分娩，艾欧教的女性信徒生育风险可能比现代还要低一些。 现在食物问题也解决了，自由招聘员工的同时，也要鼓励多生孩子。 冯道夫思考着生娃促销活动的时候，也有人想要和他生娃。 艾娃心情复杂的在海边走着，脑海回想着母亲的话：“你父亲临走之前让我劝你亲近圣者，只是劝，愿不愿意一切随你。” “你也该到了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觉得比起其他人，圣者要更好一些，艾娃，我的女儿，你觉得呢？” 艾娃心里也知道母亲说的很对。 比起那些牙齿不整齐，说话又粗鄙的同族，圣者白白净净好看又强大。 如果不得不选择的话，她宁可和圣者折腾。 “可问题是，圣者看得上我吗？” 艾娃不知不觉来到了海边，看着冰面上映着的红发姑娘。 绛红色的头发梳成低马尾，白腻的瓜子脸上，是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 虽然比同样红发的旺达眼睛要小一点点，但也很大很大了，就是眼距也大了些，看着像是一头小鹿。 分辨度很高，但自己好不好看......见识了几个女武神之后，她现在也没自信。 而且圣者的年龄......真的懂这些吗？ “不管了，先去试试！” 挪威公主是果断的性子。 但这种事情太特别。 她鬼使神差的拉上了自己的便宜老师蓝山雀。 蓝山雀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在想什么，眼眸闪烁的没有拒绝，一起去找冯道夫。 不久之后，艾娃手中抓住了未来。 ...... 第二天一早。 冯道夫心情不错的哼着小调：“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也只能爱一个人，但可以娶很多个老婆。” “抬首间，我就落湿衫前，你看雪花飘散，浅浅缓拜观，拜发牢人被这孩狭膻，愿观天仙捂欢......” 点燃了炉火，继续造军火。 他最近一直忙着军备升级。 首先就是燃烧瓶的双刃剑问题。 考虑到尽可能的低成本招聘员工，冯道夫打算在燃烧瓶的基础上，给掷弹兵增加一种适合森林环境的弹药。 一开始是选定了氯气弹。 攀电化学科技，解决冶金吹氧问题的时候，顺带制取了氯气，正好利用上。 研发过程发现这些氯气不太行，技术难度过大，就算能搞定也是实验室产量，根本不符合大批量、低成本的要求。 冯道夫已经放弃，打算还是继续土法。 总共有三种方案。 第一种是大宋的方案，使用树叶包裹着硫磺和石灰，点燃后投掷过去，会产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能散发有毒气体。 第二种是他想出来的方案，树脂包裹着一些毒素混合物，点燃之后也能产生有害气体。 第三种是在鼠鼠身上洒上有毒粉末，点燃之后投掷到敌阵。 冯道夫倾向于第三种，名字都想好了，鼠鼠我鸭进化成火球鼠弹。 可惜实验发现实战一般。 救下了这头历经了多次鼠鼠流方案的老研究生鼠，冯道夫最后采用了二号方案，顺带备了一些大蹦蹦以防万一。 ‘武器’搞定了，护具也要做升级。 受限人手不足，一时半会是做不到大批量炼钢，没有那么多的产量。 不过用小批量生产的锰钢来轧钢板，给亚麻甲做个小升级还是没有问题。 30层亚麻+鹿皮+锰钢板，说是复合亚麻甲，倒更像是板甲衣。 给10个挑选出来，使用双手战镰的常备重步兵升级了护具，冯道夫开始练兵。 转眼过去数日，埃塞尔诺再次带着贵族武士们出发狩猎。 诸事都安排妥当的冯道夫，也带着部下一起行动。 半路上，骑术经验槽终于满了。 「骑术升级！」 「获得专长-鞍牢马壮（个人坐骑生命+20%，骑兵坐骑生命+10%）」 “聿聿~” 大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冯道夫安抚着的同时也观察它的变化。 外表......没什么变化。 不过骑着的时候，明显感觉大牙的脚步轻盈有力了起来。 生命力更加旺盛显然也提升了承载力。 +20%的幅度在游戏里不算小，放在现实更是离谱。 大牙本来只是匹驮马，现在好像都能当战马来用，倒是正适合接下来的计划。 话说大牙要是在享受加成的时候打桩，能不能提升后代的质量？ 冯道夫抓了抓大牙的鬃毛：“大牙，你要老婆不要？” “给你配上72个小母马...怎么腿抖了？我知道了，开心的抖腿是吧。” “你看这个大牙，都害羞了，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啊。” 大牙：？ 冯道夫不只是说一说。 战马的育种是长期战略，任何方法都要试一试。 再说了，这段时间暗地里跟那些武士次子军团传教，承诺他们不少利益，比如改信就能享受死后72个葡萄干待遇。 大牙作为好哥们，待遇怎么也得超级加倍，生前就享受72匹母马，这非常合理。 冯道夫转头跟萨米老猎人交代了一下。 这时他的余光有消息弹出，是威利那边有节奏的刷经验值。 这条最新的兔子电报表示，他那边进度不错，已经初步获得了挪威残部的信任，并以诺斯人威胁，跟其他萨米人和芬兰人都取得了联系。 不愧是在圣者补习班进修过，效率很快。 就是食物还是问题，没足够食物就整合不了足够的战士，也就不敢去合围诺斯人，第一批送来的冻鱼干不够，还需要一批。 不用太多，饿不死就行，能行动又不至于吃饱了战斗力太强。 这好解决。 沿海底层无数年积累的渔资源多的吃不完。 圣者先富余了，带动后富，提前投资新教区建设，最终走向共同富裕，这也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打开了队伍界面，锁定艾娃的头像，间断激活身强体壮等专长。 一阵阵的九重一轻。 等艾娃感受到了专属电报的力度之后，自然会安排运送一批让人饿不死的物资过去。 冯道夫关闭面板，带队一路跋涉来到了诺斯狩猎营地。 跟岳父他们寒暄了几句，无缝融入进了原始贵族腐败的冬狩日常。 ...... 某处寒林。 挪威人、萨米人和芬兰人等诸氏族碰头，商讨对付诺斯人的大事。 “那些诺斯人真的如此狂妄，只带着几百号人就打算杀到北方？” 说话的是萨米首领。 芬兰首领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该死的诺斯人，以前每年秋天都要抢一次，现在冬天也不放过我们？真的要我们去死？！” 旁边的挪威首领说道：“这是威利祭司的消息，我相信是真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红发壮汉的身上。 “是我第一个发现了威利祭司。” 挪威首领继续说道：“远道而来的客人是受到神灵喜爱的，而带着请求前来的客人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所以我按照日耳曼人的传统，热情的款待了他。” “威利祭司也给了我超出想象的回报。” 其余人不由的点头认同。 这多方原本几乎不可能聚在一起。 但最近来的威利祭司太神奇了。 不光能得到天神的食物恩赐。 只要在他面前表明改信艾欧，自家媳妇生孩子还不容易难产。 ——实际上这是某圣者远程操作。 但对于这帮原始氏族人来说，已经能把他们忽悠的一愣一愣。 虽然不知道威利祭司为什么总喜欢杀兔子。 也不知道又为什么带来的总是冻鱼干。 但只要能吃饱肚子，老婆孩子没有事情，他们也就懒得去深想。 现在不一样。 众人看着威利，很想要知道这个事关自己的消息是真是假。 威利知道该自己上场。 他笑着说道：“诸位对诺斯人有什么印象？” 挪威人说：“贪婪又胆小的家伙。” 萨米人说：“贪婪的大个子。” 芬兰人说：“喜欢抢人老婆的混蛋。” 你一言我一句。 等芬兰人说老婆的时候，瞬间勾起了许多人被牛的苦痛。 本来还算平静的情绪，这怨念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威利做了手势，等了好一会才稍微安静了下来：“贪婪是大家都认可的。” “我也看见了诺斯人对资源和土地的无限渴望。” “哪怕是最贫乏寒冷的北方寒林，他们也要握在掌中！” “如果我们不行动，不断的后退，我们能得到的食物会越来越少，能养活的族人会越来越少。” “这就像是一个不断虚弱的壮汉。” “原本可能还有反抗的体力，但因为退避了，因为吃不饱了，最终流失了挥出最后一拳的机会！” “所以，各位首领们，武士们，我们必须要跟诺斯人开战。” “这不是为了取悦神，这是为了我们自己！” 威利振臂：“你们愿意自己老婆被抢走吗？” 所有人怒吼：“不愿意！” 威利：“你们愿意继续饿肚子吗？” 所有人：“不愿意！” “干翻诺斯人！抢他们的食物和女人！” “干翻诺斯人！抢他们的食物和女人！” “吼！” 怒吼声传遍层峦叠嶂。 渡鸦群惊起，有一只好奇回首望了眼。 鸦瞳中映出了弩枪贯穿棕熊肩胛，看见了几十号猎人涌了上来。 猎人们没有贸然行动，分散开来，看着自己的圣者上前跟重伤棕熊对峙。 雨后的山谷烟雾弥漫，白色的雪山在雾霭中隐隐绰绰。 雪地。 一人一熊对峙。 棕熊重创处有一股股滚烫鲜血喷涌，在白雪皑皑的山坡泼洒猩红。 它不断的在地上刨动着，熊脸狰狞无比的连连怒吼：“吭！” 声浪震动的白雪都抖动，仿佛实质性的声波，熊脸上的每一根鬓毛都散发着致命的压迫。 可棕熊面前的圣者完全不为所动。 黑发的圣者眼神冷峻如鹰，浑身的肌肉虬结，衣物也无法遮掩轮廓，右手持刀抗在肩膀上。 “哈~” 嘴边溢出一缕缕白色热气。 冯道夫招了招手：“过来，小仓鼠。” 似乎察觉到了挑衅，又似乎觉得生命力在不断流失。 棕熊陡然显露狰狞凶光，强忍着剧痛蹬地猛冲，震得整个山坡都仿佛在抖动。 “吭！” 在几十名猎人的惊呼声中，棕熊张着利牙扑向冯道夫。 腥气扑面而来。 冯道夫瞳孔微微扩散，空气像有无数阻碍，棕熊的每一根鬓毛抖动，速度无限放慢。 在缓慢的世界，他拔出了刀。 刀鞘在纷飞的白雪中旋转，一缕碎发在劲风中摇曳。 等到刀鞘落下，斜斜插在积雪中，一人一熊交错而过，长刀已经扎进了棕熊的心脏。 咚~ 又奔跑了几秒，棕熊重重砸在了地上，溅起了无数雪花，呜咽几声之后没了气息。 「弩箭+24」 「双手+125」 「双手升级！」 「获得专长-重装战士（当你生命值高于90%时，护具重量惩罚-15%，双手武器的伤害+15%）」 「触发浴血同袍，部队获得少量经验」 「有12人满足升级条件」 冯道夫拿出酒壶满饮一口，在其他几十名部下崇敬狂热的目光中，大笑道：“今晚吃熊肉庆祝！” “乌拉！” 欢呼声中，一行人回到了营地，又是引起了一阵喧嚣，一直热热闹闹到了夜里才平静下来。 深夜。 帐篷内，冯道夫陡然睁开双眼，面板上威利头像正有节奏的刷着经验，正是今晚行动的信号！ 第三十七章 杀戮之夜 深夜。 夜风从山顶刮过。 帐篷顶部挂着的骨头哗啦作响，巡逻的诺斯战士的火把也跟着摇曳。 行走在营地，冯道夫时不时跟他们打招呼。 没有人怀疑他。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首领大帐篷。 手背打开帐门，最先看见的是帐篷中央立柱，上面挂着一束金黄大麦穗，寓意着丰收、财富和平安。 以立柱为中轴线，左右两边划分功能区，左侧铺有牛皮、羊皮、坐垫等，是接待客人的地方。 右侧是摆放着烧茶煮饭的厨具、粮食等，还有一个用泥土砌成的炉灶。 此时炉灶燃烧着木炭的炉火释放着温暖，炉火上吊挂着铜锅。 一个银发姑娘正拿着大木勺搅动着锅，听到动静惊讶的睁大眼睛看了过来。 冯道夫看着那双纯净的蓝紫色眼眸，笑着说道：“饿了？” 布伦希尔德别过目光，含糊说道：“父亲喝多了酒，给他煮一些药粥。” 冯道夫鼻子嗅了嗅，一点药味也没有，满满的都是菜香。 恩，野菜也是草药，很合理。 冯道夫没有拆穿她，笑着说道：“有我的份吗？” “有！” 布伦希尔德这回利落多了。 等粥煮好，银发少女先给他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打了一份。 冯道夫看着热腾腾、稠乎乎、香喷喷的菜粥。 一口下去，先是野菜的清香，然后是麦粥的熟香，还混合着烟火味道。 软糯与鲜香相交融，味道是真不错。 爱吃也会吃，还会做好吃的，这才叫宝贝吃货啊！ 布伦希尔德莫名有些紧张的问：“怎么样？” 冯道夫满足的吐出口热气：“好吃的现在就想要跟你举行婚礼。” “婚，婚礼？！” 布伦希尔德脸颊发红，说话都变成大舌头。 冯道夫全面展现自己的口舌灵活，夸夸神功火力全开，让自己银发未婚妻cpu温度直线上升。 也就在这时候，他悄无声息的给老岳父的那碗下了昏睡药粉。 布伦希尔德没有察觉。 直到冯道夫说：“给义父送过去，然后我们出去散散步，给你讲一讲猎人小姐的故事。” “好哒。” 布伦希尔德高兴应了一声，端着碗进去了。 冯道夫看着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心说维京人喜好海洋贸易的习惯给了很大的方便，能够弄到很多寒带没有的药物。 从玛格丽特手里得到的昏睡药粉，保准老岳父一觉睡到天明，然后...... 月色朦胧。 两人肩并肩边说话边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了营帐边缘。 冯道夫看着茂密的寒林，找不到合围的痕迹。 兔子电报机也不是没有缺点，兔子数量限制着发电报的内容，威利只能挑最关键的发。 冯道夫睁大眼睛，在专长-黑夜行者的作用下，瞳孔吸收更多光线来获得夜间视野。 可惜夜间视野+30%还是不够，看不清楚林间到底有没有人埋伏。 问题不大。 冯道夫从腰间取出了一个小臂长的东西：“布伦希尔德，给你看一个宝贝。” 布伦希尔德睁着好奇的蓝紫色眼眸，忍不住发出了惊叹：“好漂亮......这是什么？” 冯道夫说：“望月镜。” 其实就是制作泳镜时候顺带制作的单筒望远镜。 线条简洁流畅，主体是淡黄的云杉木，冬天不冻手。 筒头用黄铜镀金雕刻了一只雪鸮，边缘还有藤蔓花纹。 披着朦胧的月光，雪鸮和藤蔓仿佛活了过来，布伦希尔德恍然产生了一种森林神话传说再现的错觉。 她眨眨眼，雕刻只是雕刻。 “你做的吗？” “是的。” “做的好漂亮，比父亲最宝贝的罗马剑鞘还要好看。” “就靠手活吃饭呢。” 冯道夫嘴上这么说，心里是知道真论技术，锻造Lv5肯定是不如东罗马的大师级金银匠。 他只是沾了后世写实理念的光。 “别夸我了，快试用一下。” “要怎么用？” “这样......” 冯道夫站在银发姑娘的身后，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手把手教着她怎么使用：“知道为什么叫望月镜吗？抬起头。” 布伦希尔德抬起头，透过单筒望远镜，月亮猛地在眼前放大，柔和而透明。 她喃喃说道：“好像金黄的烤饼啊。” 吸溜~ 银发姑娘擦了擦嘴。 冯道夫嘴角抽了抽：“......没吃饱？” 布伦希尔德瞥了他一眼，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 好吧，冯道夫明白了，因为他吃的那一碗所以才没有吃饱。 冯道夫好笑又有些触动：“回头给你做好吃的。” “好哒！” 布伦希尔德开心的笑，雪白的贝齿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两人靠在一起，看着风景聊着猎人小姐的故事。 直到银发姑娘通过望远镜看见了什么：“森林有人？！” 她话语落下，冯道夫已经捡起石块，拧腰投掷了过去。 嗖！ 石子洞穿空气，转瞬间划过几十米距离砸进林间，隐约传来微弱的惨叫声。 这一声惨叫似乎是信号，黑漆漆的林间骤然冲出了一道道人影。 人还未到，箭支先行。 嗖！嗖！嗖！ 冯道夫拉着布伦希尔德就跑，刚刚停留的地方扎进了十几根箭支，雪土飞溅。 奔跑着的布伦希尔德回头看了一眼：“我看见了挪威人和萨米人！” 冯道夫抓着她手腕全速冲刺：“不管是谁，现在只要做一件事情。” “什么？” “喊人！敌袭——！” 吼声响彻营帐，箭塔戒备的哨兵敲响了铜钟。 铛铛铛！ 钟声和喊声瞬间传遍营帐，紧接着是猎犬群的狂吠：“汪汪汪！” 巡逻战士们顿时被惊动，跟冲过来的敌人们战成了一团。 “杀诺斯狗！” “杀！” 片刻功夫营门口就响起一片喊杀声。 许多睡着了的贵族武士们醒来，刚刚推开帐门就看见飞奔的一男一女。 有人下意识问道：“黑王子，是谁在袭击？” 冯道夫快速回了一句：“是挪威人、萨米人和芬兰人。” 那人皱眉：“奥丁神啊，他们怎么会联合在一起？怎么知道我们的据点？” 冯道夫：“我也不知道。” “不用慌，他们联手也不可能……” 贵族武士话音未落，其他营门也传来了喊杀声：“杀！” 一时之间竟然四面八方都是厮杀声响！ 有人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道：“箭塔哨兵说可能有一千人！” 贵族武士们脸色顿时变了：“这么多人？！” 诺斯部落倾尽全力也不过才能出动一千余战士。 现在只是首领带着武士的冬狩，总人数也不过四五百人。 再盲目自信的武士，也清楚这个人数差代表的含义。 有人惊慌的喊着：“我们现在被包围了？” “突围？” “首领呢？首领在哪里？！” “我去喊义父。” 冯道夫说完就拉着布伦希尔德继续跑，一直来到了义父帐篷前才停下。 他松开手：“你去喊义父起来。” 布伦希尔德进去没一会就出来，蓝紫色眸子慌乱的看着冯道夫：“父亲好像喝太多了，怎么也喊不醒！” “冯道夫，我们怎么办？” 她是天生神力，狩猎经验丰富。 但第一次遇到敌袭的大事，心中难免有些慌乱。 就在这时候，她听见了冯道夫的声音：“很简单，杀出去。” 铮—— 长刀出鞘，体态细长的青色刀身，波浪状的蜿蜒刃纹在火把中闪耀着寒光。 安全感涌上，布伦希尔德镇定了下来，抿着嘴说道：“我去拿武器。” 冯道夫点点头，简单交代了几句，快步跟其他人汇合。 不需要再回营帐着装，因为黑狼斗篷下面就是复合重甲。 「触发专长-重装战士，护具重量惩罚-15%」 护具升级增加的重量被专长加成抵消，只要状态保持着在，一身重甲的行动力也能媲美轻甲。 不一会功夫冯道夫就和部下聚头。 一百余士兵已经全副武装，旁边还有闻讯赶来的几十个武士次子。 听着喊杀声，当初切磋的铜锤三子弗瑞德忍不住问道：“大人，一共来了多少敌人？” 冯道夫说：“一千人。” 众人神情都变了，想要说什么，冯道夫打断了他们：“说再多敌人也不会少。” “吃饭，半饱就行，然后拿着武器跟我一起杀出去。” 说话间，冯道夫给他们添加了BUFF。 众人逐渐镇定下来，或是掏出烤饼，或是掏出了鱼饼开始吃。 冯道夫打开了军队面板，查看这段时间的练兵成果。 「维京盾矛战士Lv4（数量50人，维京人组成，装备-亚麻甲/亚麻盔/藤盾/铁头矛，特性-盾墙/体力充沛」 科学训练+充足营养，练出了更好的体能，因为混了诺斯人和挪威人，名字也变成了维京的泛称。 「萨米钢弩手Lv4（数量30人，装备-反式钢弩/亚麻盔/铁短剑，特性-精准射击）」 营养虽然跟上了，但体格已经定型，好在不影响钢弩威力，现代化改良的反式弩精准度和射频拉满，称得上T1级弩兵。 「维京青年掷弹兵Lv3（数量20人，装备-投石棒/燃烧瓶/毒气瓶，特性-精准投掷）」 少年兵出色的学习能力，外加优质工具，足以充当射程缩短的人力投石车，战略级底牌。 「艾欧双手重装战镰兵Lv5（数量10人，装备-亚麻钢板衣/亚麻盔/双手战镰，特性-宗教狂热/战吼）」 这就是真正的王牌。 靠着掠夺专长-恶者不息给的强盗单位获取经验的速度+20%，还有浴血同袍的加成，这才把最关键的顶线兵和重装兵练上去。 也就是升到5级兵之后，重装兵转职成常备军，词缀意外变成了艾欧宗教，特性也多了一个宗教狂热，强度直接提升半个档次。 以10人重步兵为骨干，这支百人队虽然一个满级兵都没有，但在北欧房已经堪称精锐。 等他们准备好，布伦希尔德也赶了过来。 银发在脑后盘起，身穿皮甲和铁鼻盔，手上提着一把战弓。 她认真看着冯道夫：“我相信你，一切交给你了。” 冯道夫：“交给我。” 「1名英雄单位加入你的队伍」 「姓名：布伦希尔德」 「性别：女」 「生命：115」 「生育：165%」 「属性：力量10、敏捷11、智力6、魅力10」 「特质——」 「魅力非凡（银发紫眼是如此稀有，魅力+3、吸引力+30、生育力+30%）」 「阿玛宗（似战神之女，力量+3、敏捷+3、生命值+10、吸引力+10、生育力+10%）」 「这就是维京（纯正的北方血脉，力量+1、海洋惩罚-10%、寒冬惩罚-10%、战斗技能学习倍率+10%）」 「多产（如此的富饶且丰美，生育力+50%，生命力+5）」 「资深猎人（好学且敏锐，敏捷+1、智力+1、生命力+2、狩猎减少压力）」 「忠贞（始终如一，生育力-25%、阴谋强度-25%、通用学习倍率+50%）」 这什么完美妈妈面板？ 冯道夫虽然知道属性肯定不简单，毕竟布伦希尔德的这个名字就已经表明了，肯定是北欧卡池里的五星卡。 但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强！ 「触发……」 冯道夫秒关消息，给队长们下达指令，整理器械和雪橇犬，做好突围准备。 在其他人行动的时候，他暗地里和威利联系，了解着包围网的虚实。 “冯道夫，我们.......” 布伦希尔德看着他，想要说什么，冯道夫抬起手，仰头看着逐渐消失的月光：“起雾了。” 雾气缭绕，可见度迅速降低，宛若进入了雾之国。 呼~ 风吹动帐篷挂着的骨头。 雾中，一个个营帐像是穿着黑色兜帽长袍的瘦长巨人，一切似在魔幻电影中才能见到的场景。 “马匹、物资和非战斗人员靠后。” 冯道夫戴上铁面具，挥下长刀：“朝南突围！” 百来号人沉默前行，刀剑与甲胄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 七十米...... 五十米...... 三十米...... 轰！ 木墙升起熊熊火焰！ 几十个挪威人放火击溃了防线，一下子冲到了他们视线范围之内！ 雾气内可见范围太低，冲到近前才猛然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挪威人们一愣，本能地举盾提矛，冯道夫却已经以更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滋滋~ 火星飘飞。 燃烧的木墙短暂照亮周围，也照亮了轮圆的长刀。 “杀！” 一片寒光闪过。 玛查尔拉的内弯弧线直接无视圆盾，重重劈砍在了盾后敌人的头！ 噗嗤！ 粘稠的浆液四溅。 身旁同伴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眼睛跟一双冷冽凶戾的目光擦过。 看着那狰狞的鬼面，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握紧了圆盾。 下一秒圆盾传来了一股巨力，仿佛被蛮牛冲撞，整个人竟然不受控制的倒退数步！ 冯道夫一脚将人踹开，闪身冲进了挪威人的盾阵，无视了刺来的长矛，全力轮着双手长刀。 铛！ 金戈交鸣之声，矛头和锰钢片擦出明亮火花！ “重甲？！” 挪威人脸上刚刚泛起的喜色僵硬，下一秒喉咙就被刀锋割开。 冯道夫跟尸体擦肩而过，大步流星的继续往前：“跟我冲！” 布伦希尔德最先反应过来，迅速弯弓搭箭，几个呼吸间就朝几十米外射出了数根箭矢，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力量与速度的美感。 箭支没入进雾气，隐约有惨叫声传来。 萨米猎人们也紧跟着射出弩箭，一阵简陋的箭雨打击，给大多无甲的三族联队带来重创，涌来的敌人出现了瞬间的断层！ 这给了突击的空间。 维京盾矛兵分割吞下那些被凿穿的散兵。 冯道夫带着10个双手重装战镰兵往前凿。 最前面就是一个门脸中箭的倒霉蛋。 同伴赶紧用木盾挡在前面，招呼着其他人后退想要维持战斗阵型，但这时候冯道夫已经杀了过来！ 雾中营地。 冯道夫冲的太快，给他们反应时间太短。 等反应过来之前，冯道夫已经身形一矮来了一个贴地斩。 “啊！” 几双膝盖绽放血光，盾墙出现破绽！ 第二排的战士瞪大了眼睛，瞳孔中有月光般清冷的刀光闪烁。 刀光切断枪柄，切开了手指，然后趋势不减的切开大半头颅。 噗嗤！ 热血刚刚喷涌，尸体还未倒地，有挪威战士赤红双眼发起亡命攻击。 刚刚抬起斧头，一支箭矢扎进咽喉。 冯道夫余光跟一双蓝紫色眼眸对上，回过头再度暴起，一刀就将无甲的挪威战士斩成两段！ 转瞬之间，冯道夫带队凿穿了敌阵！ “乌拉！” “为了圣者！” 艾欧双手重装兵们发出战吼，跟随着圣者身影，如同洪流般生生冲出了营门！ 不知是不是大雾原因，前方没有出现新的敌人。 冯道夫趁机调整了一下呼吸，同时辨认着迷雾方向。 布伦希尔德瞥了眼后面由次子武士抬着的昏睡老父亲，来到冯道夫身后问道：“继续突围？” “不。” 冯道夫吐出热气：“其他同伴还在奋战，就这样走了代价太大。” “去那边，女武神指引我，那里就是敌人首领的位置！” 冯道夫翻身上马，刀尖指向东边：“随我一起，斩下敌首！” 众人：“是！” 布伦希尔德坐上了安装弩炮的雪橇，百来人的身影消失在雾气里。 今夜的杀戮还没有结束。 第三十八章 艾欧之子万岁！ 「激活饮酒BUFF：1小时内，力量+1、伤害+10%」 「触发专长-重装战士，护具重量惩罚-15%，双手武器的伤害+15%」 「触发专长-神射手，远程士兵战斗开始士气+10%」 「触发专长-不对等作战，部队在雪地和森林地形上造成的伤害+10%、移动速度+2%」 「触发专长-英勇领袖，击杀敌人时额外造成10%的士气打击」 「触发专长-行走疗法，移动时治疗速度+15%，每场战斗角色可以恢复10点生命」 「统御升级！」 「获得专长-著名统帅（战斗获得的威望+50%、新招募的士兵获得大量初始经验）」 ...... “聿聿~” 大牙打了一个响鼻，还是有些不适应身上的黑色亚麻马甲。 “回去就给你加餐。” 冯道夫夹着兽皮做的软马鞍，安抚性的拍了拍马头，顺带遮住了大牙的眼睛和耳朵。 把马安抚了下来后，他余光看着身后沉默的将士们。 能继续战斗证明了这段时间练兵成果不错。 但士气没有拉满，很难达到预想的效果…… 冯道夫调转马头，摘下了铁面具：“你们可能会疑惑，已经突围成功，为什么还要回去战斗？” 所有人抬起头。 布伦希尔德凝视着他的脸庞，听着他说：“战争，听到这个字眼，我就会浑身不自觉的起鸡皮疙瘩。” “我在兴奋、我在恐惧、我在渴望，我也在担心，我们一百多个人，能不能都活下来？” “我不知道，但即便如此，也要继续。” “不是为了功绩，而是为了我们自己！” 冯道夫掷地有声的说：“回去继续战斗，是为了我们能够生存！” “只要那些敌人还在这里肆虐，我们能捕鱼的水域就会越来越少，我们能放牧牛羊的草场就会越来越少，我们能狩猎的野兽会越来越少！” “我们会饿肚子，会死！” “我们需求的是一条鱼，一块奶酪，一张皮毛吗？不是！” “这靠乞求能实现吗？不可能！” “只能靠战斗，靠铁和血！” “我们要用斧头和战吼让敌人颤抖！” “我很骄傲，我的面前是一个个流着不屈血液的战士！” “这血液曾经在我们祖先的血管里面流淌过，他们没有屈服过！” “现在，不屈血液在我们的身体里面汩汩奔涌！” “你们告诉我，你们愿意它冷却吗？！” 冯道夫大声的问着。 艾欧战士最先跟着喊：“不愿意！” 然后是其他人，最后连次子军团也是一起呐喊着。 “我们不愿意！” 有敌人被吸引了过来，但很快就被冯道夫带头击溃。 但凡敢阻拦他的敌人，只会被名为玛查尔拉的长刀枭首。 只有几个次子武士不慎受了轻伤。 冯道夫亲自为他们扎绷带，消耗药品触发医术专长加成。 加速治疗的热流触动了次子武士们的心灵。 虽然在之前黑王子的威望在他们当中就已经众望攸归，但现在就连最桀骜的弗瑞德.铜锤和康芒斯.铁剑，都忍不住在想他是托尔化身。 他们狂热的看着黑发圣者在说：“在今晚，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拯救同胞，只有我们！只有我们能救他们！” “就像阿米尼乌斯拿起枪，带领着他的同胞们杀向了罗马的千年军团！” “我也会像阿米尼乌斯一样，高举起大旗冲在最前方！” 冯道夫抽出一根长矛。 黑狼皮甩动，眨眼间变成了枪尖上挂着的黑色矛旗。 高举矛旗，他说：“我们不为奴役而战！我们为生存而战！” “我们不是牛马，我们是人！我们是从来没有屈服过的艾欧之子！” “我们为我们的祖先的荣耀而战！为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骄傲地说我们是从来不屈服的艾欧之子而战！” 黑发圣者戴上铁面具，一扯缰绳调转马头，绕着自己的士兵们转了一圈，然后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所有人都心生崇拜的狂热看着。 圣者的身影像黑暗中归来的闪电。 圣者的举动给人的内心注入了一种力量。 圣者的话让所有人相信他正在带领着他们前进在正确的道路。 这些最终构成了一个概念：领袖！ 这就是他们天命的领袖！ 布伦希尔德盯着他的背影，蓝紫色眸子亮的像星星。 她吹了一声口哨，驱动着雪橇犬紧跟着飞驰。 黑与白的身影并架飞驰。 矛旗指着一个方向，仿佛那个方向有着光明的未来。 即使有一千个敌人，也无法阻挡圣者震耳欲聋的战吼：“我的同胞们，为了胜利，随我冲锋！” “艾欧之子，万岁！” 犹如电流刺过头皮。 所有人举起手中的武器，或是登上雪橇车，或是翻身上马，热血沸腾的一同高呼： “艾欧之子，万岁！” ...... 营地，喊杀声遍地。 火焰升腾，热浪荡涤着烟尘，照亮营门口红发巨人的战斗。 噗嗤！ 一斧头将头盔连脑壳都劈开。 一身重型链甲的红发巨人破开了盾墙，挪威人和芬兰人一拥而上。 诺斯人的防线缓缓后退，贵族武士们结阵拼死作战。 红发巨人看着火光下的战场，不由称赞了一声：“都是好战士！” “威利，夜袭失败了……你怎么这时候还在杀兔子？” “这能让我放松下来。” 威利不动神色的把最后一只兔子杀完。 红发巨人忽略这个怪癖：“总之，跟这样优秀的日耳曼战士就该正面开战，不需要搞什么夜袭！” “这是意外，奥尔丁顿。” 威利摇摇头，看着奥尔丁顿那双充斥着暴戾的赤红眼球，脑海想到了他的外号：狂战士。 这位闻名挪威的狂战士，传闻曾一人一斧将一整条龙船的人全都砍死。 也是因为这一战，被冠以狂战士的称号。 威利心说：就算是被誉为维京人中的维京人，不也因为金发疯王逃难了过来...... “已经赢了一半了。” 旁边一个披着兽皮的野性壮汉说道：“到时候我要杀光他们！” 威利余光看了眼名叫海麦莱宁的芬兰首领。 身材高大，扯开胸口兽皮，露出结实的胸肌和浓密卷曲的金色胸毛。 传闻喝着狼奶长大，曾经为了得到一个少女的芳心，接受了十二种危险和不可思议的任务，最终在执行第一个任务的时候，赤手空拳的杀死了岳父和其卫兵，强抢了少女。 都是强人。 唯一没什么著名事迹的，可能就是萨米首领，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猎鹿人’绰号。 他也是最低调的。 留意到威利的目光，才开口说道：“雾快散了。” “诺斯人必将在今夜魂归自然之灵，答应我们的......” 他忽然停下了说话，蹙眉看着地上跳动的小石子。 石子？ “不用担心，粮食和女人都有的。” 奥尔丁顿哈哈大笑。 萨米首领神情凝重的看向一个方向：“这个等会再说，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威利心中一动，悄然后撤。 其他人没有留意他的举动，都下意识顺着萨米首领的目光看去。 “什么都没有......” 呼！ 冷冽之风吹来了寒意，也吹来了战争之声！ 踏踏！ 马蹄如雷！ 星月交辉，一尊黑色骑士杀出了薄雾，高举矛旗，一往无前！ “大地在我脚下，你将成为另一条奔流的血河！” 有战士试图刺出长矛阻拦，黑色骑士反手持矛，向下的矛尖抢先刺出。 “历炼之火早已燃起，与我比肩，你将永不孤独！” 擦身而过，猩红的血飞洒，随着岑寂的月色一同被马蹄给踏碎！ “诺斯人的援军？！” “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正全力猛攻诺斯盾阵的三族联军，已经发现背后被冲！ 他们慌乱了！ 冯道夫无比确定这一点。 曾经面对一头灰狼都慌乱的他，经历了种种之后，此时情绪冷静又狂热。 他注意力高度集中，视力似乎都跟着变好，能看见正在散去的薄雾下，那一张张惊恐的面孔。 冯道夫吹响号角，双脚马刺猛磕马腹，领着骑马步兵们开始最后的加速。 呼！ 风与火星。 苍凉的号角声与战歌响彻战场：“第一个冲锋，最后一个离去，艾欧啊，请在老去之前赐我以死亡！” “稳住，射！” 排在最后面，此时也是直面骑兵的萨米首领嘶吼。 嗖！ 嗖！ 嗖！ 箭支洞穿空气，但先中箭的却是这帮穿着鲜艳衣服的猎人！ 改良的反式钢弩射程远胜过他们手中的低磅猎弓，毫无准备的他们，身上的简陋防护被洞穿，顷刻就有大片人捂着胸口和咽喉倒下！ 仅有少数猎人射了出去。 冯道夫能听见身上砰砰的闷响，低磅数的箭支全都卡在了甲缝根本不破防。 就连蒙着眼披着马甲的大牙也完全不受影响。 矛旗似划破夜空的彗星：“我吞噬着恐惧，当敌人的面孔进入视线。” 布伦希尔德发出装填指令，双手抓着改良弩炮，嘴里高声跟黑发圣者合唱：“用手瞄准，用意志扣动扳机，用冷酷的心杀戮！” 三族联军的骚动逐渐增加。 似人似狼的海麦莱宁站了出来：“萨米懦夫让开！” 箭支本身就快耗尽的萨米猎人们，拖着中箭的同伴连滚带爬的让开位置。 战斗意志最顽强的挪威战士穿行，直面背冲袭击，列成简陋的一排盾阵。 他们拿起了斧头。 海麦莱宁高举起手：“飞斧准......” 嗖！ 黑影迅速在眼前放大。 海麦莱宁只来得及睁大眼睛，胸口就被弩枪给洞穿成为尸体！ “罗马弩？！” 一脸狂态的红发狂战士也露出了惊容。 “我是勇士，勇士在歌唱，跋涉血海，誓要斩尽杀绝！” 狂热的战歌越来越近。 红发狂战士咬着牙继续组织人抵挡背冲。 他双手握着战斧，眼睛死死盯着骑兵们。 忽然的，他发现这些骑兵里竟然有不少都是少年！ 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少年骑兵们放缓了速度，抢在进入飞斧射程之前，挥动投石棒投掷了底牌。 嗡——！ 嗖嗖的风声从头顶冒过，火焰在盾牌上燃起，士气彻底被击溃了。 第一个逃兵出现。 红发狂战士一斧头砍死了逃兵，大吼道：“不允许做懦夫！” 盾阵勉强稳定下来，但飞斧已经来不及投掷，黑色骑兵组成的锋矢阵就冲了过来。 俯视下去，能看见他们最后十几米时将长矛投掷出去。 在盾牌和标枪短促而激烈的碰撞声中，一个个敌人倒下，像被切削掉的土豆皮。 鼻腔充斥浓郁的血腥味和汗味。 绕了一个圈子之后，冯道夫带着技术和硬件都不足的双手重步兵们翻身下马，换上了双手长刀，朝着溃散的敌阵冲去。 “假如死亡不能带给你恐惧，我发誓，定要你敬畏我的铁足！” 终于能真刀真枪的打了......奥丁神，这帮人不讲武德！ 当看见面前一身重甲，连脸都戴着铁面具的双手猛男们，最顽强的挪威战士也忍不住骂了起来。 接战的瞬间，在看见手里的长矛根本破不开防后，最后那点心理防线崩溃了。 “咽喉横亘，利刃如鲨！” 抵抗力度剧减，冯道夫没有放过机会，爆喝一声，长刀连连挥动，一颗又一颗的人头高高飞起！ 胸腔中的热血如喷泉，飞起的头颅挂着迷茫与惊恐。 面临绝境，有人恐惧也有人癫狂，周围的挪威战士们眼睛充血的怒吼：“杀！” 两根长矛刺来，冯道夫侧身避让，矛头和钢板擦出火花。 腋下夹住矛身，在他们想要丢弃长矛之前，冯道夫已然滑行到近前。 砰！ 双脚踹在两人胸口，踹出空间之后，他一个跨步扭身。 呼！ 左侧袭来的斧头劈空！ 没给敌人机会，玛查尔拉已经先一步刺入对方的侧脸，直接捅进了脑颅内。 冯道夫握住浸透敌血的刀柄缠绳，手腕猛地一转！ 噗嗤！ 浆液顺着青色刀身流淌。 蜿蜒刃纹泛着猩红的妖冶之光。 呼~ 风吹过，刀在鸣响：“当你被我遇到，呼唤所有的神明吧，因为希望瞬乎寂灭，我的身影将是你死亡的阴影！” “艾欧之子，万岁！” 艾欧双手猛男进入宗教狂热状态，带着坐雪橇车快步赶来的维京盾矛战士，配合钢弩手和掷弹兵的远程阻断，穿插分割开了三族联合的战阵！ 他们犹如滚滚洪流，直到在红发狂战士那边才停下。 一米九的身高，巨大的双手战斧，一身重型链甲。 红发狂战士如同战争机器，有多重加成并且士气高涨的艾欧双手猛男都不是敌手！ 奥尔丁顿试图力挽狂澜搬回战局。 出乎意料的骑兵，出乎意料的箭雨，出乎意料的弩枪，出乎意料的希腊火......就算有这么多意外，但数量之差始终存在！ 哪怕为了合围营地分了兵，现在这里剩下的人数也超过诺斯人的援军。 只要他稳住阵脚就还能打！ “勇士们，跟我一起砍......” 红发狂战士站在弩炮的死角，举起双手战斧，正要以跟以往一样充当斧头，一道黑影忽然袭来。 他下意识歪头，刀锋划开了脸侧链甲，火星四溅，数个铁环崩飞。 脸颊出现伤痕，血液缓缓流下。 红发狂战士舔了舔嘴唇，看着站在面前的黑色骑士，听着战歌：“勇猛冲锋，直到河流枯竭，直到生命的最后！” 呼！ 长刀一转，速度快的惊人！ 他一挑双手斧，斧柄堪堪格挡住了刀锋。 双臂肌肉发力正要推开，红发狂战士震惊发现，这小个子力气大的惊人！ 双方一时竟然僵持住！ 挪威战士和艾欧战士厮杀，不约而同的给了他们空间。 暴戾狰狞的赤红眼眸 锐如鹰隼的黑色眸子。 黑与红的碰撞。 最后红发狂战士仗着体重，猛地用力终于拉开距离，左手一摸腰后就要甩出飞斧。 咚！ 木墙燃烧，火星振动。 红发狂战士陡然发现对方居然消失了！ 下一瞬，红绸般的流光在眼角绽裂，膝盖窝传来剧痛！ “啊！” 红发狂战士单膝跪地，含怒横扫。 冯道夫避让开来，再次后退一步。 一把斧头擦肩而过。 他正要挥刀，不知何时来到近前的布伦希尔德弯弓射箭，箭矢洞穿了偷袭的挪威战士的咽喉。 随后又一阵急射，逼退他身周的其他小兵。 等艾欧战士重新隔断开敌方之后，冯道夫凝眸一看，红发狂战士从裤裆掏出了什么东西送进了嘴里。 “杀杀杀杀！” 狂战士的眼睛完全通红，癫狂怒吼着，竟然无视了膝盖伤势朝着冯道夫猛砍！ 嗑药？ 既然如此...... 冯道夫不断躲闪避开，主动将红发狂战士引向那些挪威战士。 噗嗤！ 一个避让不及的战士被自己首领拦腰砍成两断。 内脏和鲜血喷涌，有那么一瞬，血雾阻隔了红发狂战士的视线。 咚！ 这一瞬，冯道夫左脚踏出泥雪，贴地斩断了红发狂战士最后一个完好的膝盖！ 再能麻痹神经，一双膝盖的重创也让红发狂战士彻底倒地不起！ 布伦希尔德上弦。 冯道夫摇头阻止了她，心脏的跳动跟刀鸣重叠：“为了艾欧，我将结束你的生命。” 清风拂过脸颊，红发狂战士的动作彻底停顿。 三个首领少了其二。 猎鹿人见逃走无望，箭矢也打空，无奈带领族人投降。 这突如其来的合围之战落下帷幕。 处理伤亡，关押俘虏，安抚非战斗人员…… 看着还残留血腥味和焦糊味的战场，布伦希尔德抿着嘴，轻唱着歌谣：“女武神发出邀请，我微笑着面对死亡。” “我将无所畏惧地踏进瓦尔哈拉。” “阿萨神族将对我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 “我心悠扬，只因大神奥丁早已将宴会的长椅安排妥当。” “不久之后，我们便可高举弯曲的角杯，畅饮麦芽酿制的佳酿……” 在布伦希尔德的歌声中，冯道夫拿上矛旗。 他重新上马，来到了疲惫不堪的贵族武士们面前，举起了矛旗宣告胜利。 麾下战士们爆发欢呼。 全程看了一切发生的贵族武士们对视一眼，情不自禁的跟着高喊了起来。 “黑王子万岁！” 等欢呼逐渐平复，冯道夫说：“我们要报复回去，先从芬兰开始！” “我要对芬兰发起远征！” “谁赞成，谁反对？” 有贵族武士皱眉，想要说这事情应该由首领来决定。 但听着一部分人喊：“我们赞同！” 这少部分人试图说点什么。 这时候冯道夫说了：“远征会给予战功。” “芬兰土地贫乏，战功就换成每年固定的食物补助！” “杀1个青壮，就能成为1级信徒，每年就可以得到相当于10亩地的食物补助！” “俘虏1个青壮，能再额外多5亩，妇孺折半。” “杀2个青壮，就能成为2级信徒，每年可以得到相当于20亩地的食物补助！” “以此类推，杀多得多！多余食物还能兑换银币或装备！” 想改变命运吗？ 想获得吃也吃不完的食物吗？ 想要哥们身上超豪华的复合重甲吗？ 想的话就加入大军吧，只要拿下敌人的首级，就能不断晋升，最低门槛一个起！ 有胜利带来的高额威望背书信誉，冯道夫简单粗暴直白的甩出利益，让绝大部分人都兴奋了。 呐喊声震动夜幕： “远征！远征！远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