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崽后被死对头养了》
1. 变小
南枫市的九月,天气阴晴不定,上午艳阳高照,中午便是一场瓢泼。
“末哥,好消息!新生典礼上,上台发言的大二代表确认是你了!”
手机那端的室友语调高昂,刚结束兼职的唐末避开脚下积水坑,开口语调懒散:
“投票不是今晚才截止?”
赵玉成嘿嘿一笑:“因为宋长渡退出了!”
唐末脚步一顿,意外:“退出?为什么?”
“不知道。”赵玉成毫不在意:
“不过不重要,管他为什么,反正另外几十人票数加起来都没你高,估计待会儿辅导员就要找你,让你准备发言稿了。”
赵玉成话里话外,全是‘还有宋长渡自己退出这种好事’的激动。
唐末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微眯:
“投票通道开了半个月,今晚就截止,姓宋的早不退出晚不退出,现在退出?”
其实唐末对什么‘大二代表’没兴趣,但他们系辅导员选定了他,原因有二:
一、他是辩论社成员,口才好不会怯场。
二、他外形条件优越。
用赵玉成的话来说,就是唐大校草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儿,都能给他们金融系长脸。
唐末就这样被推了上去,却好死不死遇上计算机系的宋长渡。
若是唐末能给金融系长脸,那宋长渡就是计算机系的活招牌。
但两人性格迥异,磁场不和互看不喜,关系是总所周知的不好。
从投票通道开启到现在,双方支持者不分伯仲,两人票数差一直在三票内僵持。
直到昨晚,宋长渡的支持者后继发力,略胜唐末一头,然而对方却搞弃权这一出……
是在膈应谁?
朋友们知道宋长渡弃权都来道喜,看着接踵而至的消息,唐末不但不高兴,还升起一丝类似被戏弄的憋屈。
好像他唐末是捡了宋长渡的漏似的。
忍不下这种赢得莫名其妙的憋屈,唐末点开校园APP。
U大有自己的校园APP,内容丰富功能性强,不管是选课还是饭卡充值,都能在上面完成。
除此之外,还能直达U大专属论坛。
论坛有几大分区,其中人气最高的,是‘闲聊’版块,只要不违反版规,学生在里面可以畅所欲言。
唐末和宋长渡两人,从大一入学起,就因为颜值成了论坛热门人物,经常能在上面看见两人的动向。
宋长渡弃权的事在论坛已经有了热帖。
找到宋长渡的动态,唐末脚步一转,径直换了个方向往校外走。
***
唐末在离校几百米处的天桥看见了宋长渡,对方身边围着四五个人,有男有女。
宋长渡个高腿长,高瘦清俊,哪怕站在人群中也能被人一眼望见。
“宋哥你怎么主动退出了啊,平白便宜了那个唐末。”
唐末还没走近,就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眉梢微挑,他停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方那群人。
“要不是因为那张脸,唐末都不可能成为候选人。”
有个矮胖男生不屑一顾:
“学校是选代表,又不是选美,也不知道唐末票数怎么会这么高。”
“选美我们宋哥也不见得会输给唐末,更何况宋哥还是高考状元,专业课门门第一,公认的学神,这个代表怎么选,都该是宋哥才对。”
“就是,就是……”
一直没听见宋长渡说话,在那个矮胖男质疑他刷票时,唐末才慢悠悠开口:
“我是不是刷票你问宋长渡干什么?直接来问我不是更好?”
唐末冷不丁出声,七嘴八舌讨论热烈的几人表情都是一僵,缓缓转身。
眼尾在几人见鬼似的脸扫过,最后对上人群中最高的那人目光,唐末下巴一抬:
“聊聊?”
说人坏话被抓个正着的几人闻言,立马找借口逃也似的离开。
刚从书店出来的宋长渡看着唐末,漠然不动:
“聊什么?”
唐末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泛白的阳光,伸手一指旁边的天桥:
“这里太晒,去那儿聊。”
才下过雨,太阳根本不晒人,宋长渡看着唐末皱眉,嫌他娇气。
而唐末根本不管他怎么想,径直往天桥下走。
天桥底下有几个小摊贩,其中有位看着年纪很大、戴着墨镜的老人,脚边立着的纸板上,用黑笔写着‘算命’‘摸骨’‘测字’。
除此之外,老人的小摊上还摆着许多长方形的木质红色符牌。
唐末目光下意识往老人的小摊上看。
宋长渡走过来,让唐末有事说事,语气神态都十分冷淡。
两人关系不好不是一天两天,唐末收回视线,自然也没什么好表情。
每次看见宋长渡这副谁欠他八百万没还的表情,唐末就觉得他白瞎长这么一张脸。
亏学校那些人还夸这人什么芒寒色正、冰壶玉衡、高冷禁欲系。
在他看来,宋长渡乏味、寡趣如一潭死水,那一张冰块脸他看一次讨厌一次。
唐末也不想和这人多浪费时间,开口直奔主题:
“为什么退出?”
宋长渡不答反问:“我退不退出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他有什么关系?
唐末差点气笑:
“刚才没听他们说吗?你一退出,我占了大便宜。”
宋长渡:“我没这么说。”
唐末:“但大家都认为你是你让给我的。”
就连他那些朋友,也在因为宋长渡弃权替他庆幸。
宋长渡冷眼看他:“大家都这么认为,所以你自己也这么认为?”
“这么在意他的目光,唐末,你活得不累吗?”
唐末:“?”
“啪啪”唐末鼓了两下掌,一脸佩服地看宋长渡:
“不愧是专业第一学神,这一手偷换概念玩得真溜。”
他只是不想赢得不明不白,想要个宋长渡这个关头退出的理由,在宋长渡的嘴里,就变成了在意他人目光包袱重。
唐末这次是真气笑了,张张嘴刚想开口,一旁却突然插进一道颤巍巍的声音:
“两位小同学,别吵了。”
唐末和宋长渡同时转头,搭话的是摆摊算命的那个老人。
戴着墨镜的老人抬头望向两人,指了指他们脚下:
“你们这样,我没法做生意啦。”
唐末:“……”
宋长渡:“……”
原本表情不愉的唐末,神色一敛,说了声抱歉。
宋长渡也往一旁站。
“没事没事。”听见两人道歉,老人笑着摆摆手:
“反正我这儿也没生意,我就想让你们别吵架。”
老人语气温和:
“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这么样针锋相对,气大伤身,有话好好说嘛。”
听了老人的话,唐末下意识抬头看宋长渡,四目相对,各自又很快移开视线。
唐末望宋长渡一眼,不是因为被老人三两句话说动了,而是因为他们都挪这么远了,老人还是望着他们最开始站的方向说话。
看着老人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再看看对方带着墨镜的双眼,意识到什么的唐末心下微沉。
老人小声絮叨劝他们别吵架,语气却温和得像家中长辈。
唐末突然就没了和宋长渡争的心思。
脑海里想起老人说的那句没生意,唐末顿了顿,鬼使神差般走上前,拿起一块牌子问怎么卖。
老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伸手仔细摸了摸上面的花纹,又笑:
“这福牌是求子牌,小同学你现在应当是用不着的。”
唐末:“……”
求子牌烫手,唐末佯装镇定不去看旁边宋长渡的表情,把福牌放下换了一个:“这个呢?”
老人说福牌上刻的花纹不同,用途也不同:
姻缘牌、求子牌、平安牌、财运牌……
听唐末说要买,老人递给他一块:
“你们两位闹了别扭,友情牌就很适合你们,戴上后能消隔阂,友谊能更上一层楼。”
唐末看每一块福牌都长得差不多,但他最不想买的,就是老人手里的友情牌。
他和宋长渡关系已经这么差了,那以后见面不得先打一架?
像是猜到唐末在想什么,老人笑着解释:
“更上一层楼的不是增进现有关系的。”
是能把不和的两个人关系变好,时日久了,便能成亲亲热热、勾肩搭背一辈子都分不开的好兄弟。
听到和宋长渡亲亲热热、勾肩搭背一辈子都分不开,唐末被雷得后背发毛,脸上瞬间露出痛不欲生的嫌弃。
再一看宋长渡,表情看上去没唐末这么难受,但也差不多。
在老人说出更离谱的字眼之前,太阳穴突突跳的唐末赶紧出声打断:
“我买一个,多少钱?”
老人说了个价格,不算便宜。
但唐末会买也不是因为相信怪力乱神,便排除求子和友情,随便拿了一块。
他刚付完款,一直没说话的宋长渡也上前选了一块。
唐末斜了他一眼,‘学人精’三个字忍住了没说出口。
老人提醒两人福牌不似其他东西,付完款上面的符便生效,就不能退换了。
两人都没打算换,老人摸了摸他们选的,有些意外:
“两位小同学选的都是姻缘牌,这也是一种缘分。”
觉得所有福牌都长一个样,根本不知道自己拿的是姻缘牌的两人:
“……”
这种缘分,并没有人想要。
后面老人又说姻缘牌能斩桃花,能带他找到正缘之类话,唐末已经没心情听了。
自己在众多种类中竟然选了和宋长渡一样的,他就觉得倒霉。
就唐末以为这已经是今天最倒霉的事时,一辆在人行道逆行的电动车冲过来,喇叭‘滴’一声长音,速度极快。
“!”
唐末吓了一跳,本能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撞上身后的宋长渡胸膛。
宋长渡本能抬手扶住唐末肩膀的同时,电动车从两人面前惊险擦过,轮胎压过污水洼,溅起一片水花。
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站在前面的唐末裤子被污水溅湿大半。
唐末低头一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在老人面前忍住了到嘴的脏话。
遭殃的不止唐末的裤子,还有两人刚买的福牌——
此时都躺在脏兮兮的地上。
唐末的是被没素质的电动车吓掉的,宋长渡的福牌是被唐末撞掉的。
等他过快的心跳稍稍平复时,宋长渡已经收回放在唐末肩膀的手,皱眉捡起其中一块福牌转身就要走。
裤子成了这样,唐末脸色前所未有难看,但始作俑者已经溜之大吉,让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经这一插曲,原本的话题彻底进行不下去。
唐末捡回自己的福牌,把打湿福牌塞进口袋,脸色难看往学校走。
贴在皮肤上的湿裤子让他很难受,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他总觉得沾了污水的地方有些痒。
宋长渡也回学校,但走在另一边。
两人之间泾渭分明,像是隔着一个银河系。
***
“末哥你回来了?”趴在床上打游戏的赵玉成听见动静探出脑袋,见唐末这模样吓一跳:
“你裤子怎么了?”
“没事。”倒霉事唐末不想多说,拿了衣服头也不回往卫生间走。
见他心情不好,赵玉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住没问他投票选举的事。
洗完澡,唐末心情冷静不少,顶着毛巾伸腿勾了张椅子坐下。
有心逗他开心的赵玉成扫了一眼他手机,也没看清内容,就问:
“和谁聊天呢,男的女的?”
“男的。”唐末推开赵玉成凑过来的狗头。
赵玉成听了还挺失望。
他觉得唐末顶着这样一张脸,在美女如云的U大,还能单身至今也是挺厉害的。
唐末皮肤很白,五官是介于‘美’和‘帅’之间的精致漂亮,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仿佛会说话,眉角眼梢自带潋滟多情。
目光流动间,勾人夺魂。
是赵玉成一个男人都觉得好看的程度。
唐末瞥他:
“失望什么?我要是真谈恋爱了,不得第一时间秀出来酸死你们?”
“……”赵玉成冷漠转身:“再见!”
安静没一会儿,赵玉成又小心翼翼开口:
“末哥,你刚才遇到宋长渡了?”
唐末掀起眼皮看他:“你怎么知道?”
赵玉成指了指手机:“论坛看到的,你们被人拍了。”
他翻了翻回帖:“大家都在说两大校草同框,是一道养眼的风景线,还有……噗呲。”
瞧见唐末的黑脸,接下来的话赵玉成不敢念出来,发来一张截图:
“还是你自己看吧。”
唐末点开一看,首楼照片就是他和宋长渡不久前站在天桥底下的照片。
好死不死,还是他撞到宋长渡时的照片。
从照片上看,就跟他被宋长渡抱在怀里似的。
显然论坛里的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都在问他们为什么抱上了。
甚至还有层回帖是这样的——
同框即结婚,对视即发糖,我宣布,今天送糖党过年了。
唐末:“……???”
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唐末立马退出图片。
不是不知道有人磕自己和宋长渡的CP,但每看一次,唐末都会震撼一次:
“我和宋长渡她们怎么磕得下去?”
他和宋长渡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更别提什么见鬼的CP感。
赵玉成又发来一张截图,唐末点开一看——
我的CP同框没两分钟,无所谓,我会造谣。
唐末:“……?”
牛的。
赵玉成也很好奇唐末和宋长渡怎么会抱在一起,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很勇的问了。
唐末木着脸把事情的真相说了。
赵玉成骂了那逆行的电动车两句,随后又大着胆子打趣他和宋长渡的CP名,唐末冷漠打断:
“哪天我要是真的像论坛说的那样,请你立刻报警。”
别说和宋长渡深情对视了,他们哪天要是成了有说有笑的朋友,一定是他被绑架了。
还是无法眨眼那种。
赵玉成听完嘎嘎乐。
***
晚上睡觉时,唐末感觉身体有一块地方在发烫,热得迷迷糊糊时,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风筝,风刮在他身上,四肢被拽得生疼。
在半空飘荡无依好一阵,唐末一蹬腿,坠|落感让他瞬间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
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唐末后知后觉:
天花板怎么离他这么远?
这好像……不是他宿舍?
脑袋转了转,发现自己躺在陌生宿舍的地上时,唐末心中一惊,猛然坐起身……
没能坐起来。
看着自己白白胖胖还短短的手,唐末摸了摸自己身体,晕乎乎想:
这是小孩儿的手,他变小了?
哦,他还没醒,这是一个梦中梦。
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适应变小后的身体,站起后还晃了两下唐末才稳住。
顾不上思考自己身处何地,唐末努力跟身上的衣服做斗争。
他身体变小了睡衣却没缩水,导致他人从地上站起来了,但睡裤和内|裤还留在地上。
本就宽松的纯棉圆领睡衣挂到了他手肘,衣摆拖到了地上。
身下没了安全感,唐末一手努力抓着摇摇欲坠的上衣,一面撅着屁股去扒拉自己的内|裤。
一边扒拉唐末还一边吐槽:
“什么破梦,和姓宋的一样讨人厌……”
刚说几个字唐末就猛地闭嘴,他嗓音也变了,带着小孩儿特有的软绵声调。
听得他眉心狂跳,满脸无语。
这个梦还挺细节。
成|人内|裤不再贴身,好不容易捞起来后,唐末双手扯着低头一看,内|裤剩余空间,说不定还能塞下两个现在的他。
唐末:……
根本穿不稳,不如不穿。
有的梦可以意念控制,唐末盯着不合身的衣服,脸都憋红了,也没让它们变小。
就在唐末低头专心比划内|裤和自己腰的差距时,耳边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唐末闻声抬头,就见阳台门被人从外缓缓拉开,出现一道剪影。
身高原因视线有限,先映入唐末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
腿之长,好像比他现在的身高还高。
看见第二个人,紧拽着裤子的唐末一惊,惊慌抬头,正对着上一双瞳色极浅的眼。
等看清面前人全貌,唐末手一抖,随着他裤子落下的,还有他的震惊:
“宋、宋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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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无措
唐末和宋长渡,同届不同系,一个金融一个计算机,其实本改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却因一个无聊的‘校花校草’评选活动被绑到了一起。
双方支持者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没办法,选出了两位校草。
并列,谁也不压了谁。
两人平日没交集,照理说应无冤无仇,可惜总有人提起两人时,要说一句唐不如宋。
就因为唐末是踩线进U大的‘学渣’,宋长渡是省高考理科状元、各类奖学金拿到手软的学神。
唐末本没放在心上,但被对比拉踩的次数多了,他对宋长渡很难生出好观感。
两人关系越演越烈,最后演变成了现在的互看不喜。
看着站在阳台门边的宋长渡,唐末没了脾气——
怎么哪儿都有姓宋的?
属实有点阴魂不散了。
扫了眼逆光而立、上半身光着的宋长渡,唐末认为自己还是太仁慈,梦里还给姓宋的安排上了腹肌。
现实中宋长渡肯定没有这玩意儿。
提起变成短裤的内裤,唐末没管宋长渡,用力掐了自己胳膊一下,不但没能从梦里醒来,还疼得倒吸凉气。
胳膊迅速泛红,痛感无比真实,唐末愣在原地。
而晨跑回来刚冲完凉的宋长渡,看着站在自己宿舍的小孩,眼底是罕见怔愣。
眼前的小孩儿还没自己腿高,皮肤很白,脸颊带着婴儿肥,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神情呆愣。
怎么看怎么奇怪。
眉眼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宋长渡看了紧闭的宿舍门,回过神来后眉峰敛起:
“你是谁家小孩儿,怎么进来的?”
此时的唐末根本顾不上宋长渡说了什么,他发现这个梦真实得可怕。
他原地转了两圈,试图找出这梦境的不合理之处。
宋长渡眯着眼打量小孩儿好一会儿,终于发现对方像谁了。
像唐末。
他无意听到同学谈论过唐末,对方是独生子,没有弟弟。
想到唐末放浪不羁的做派,宋长渡眉头不松反紧。
这孩子……难道是唐末的的儿子?
唐末踢开碍事的睡裤,拽着内|裤正像只无头苍蝇乱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帮他把快掉到地上的睡衣往上拉了拉。
正怀疑人生的唐末刚想转头,那只手一转,下一秒,他的左脸颊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你是唐末儿子?”
唐末:“?”
唐末本就心乱如麻,又被宋长渡逗小孩儿似的捏了一下,新仇旧恨加一起,拳头瞬间硬了,像颗炮弹朝人冲去:
“窝似你叠!”
没跑两步,唐末就被脚下纠缠的睡裤绊倒,摔倒在地时硬邦邦的拳头刚好落在宋长渡的膝头。
没适应变小后的身体,膝盖结结实实磕在光滑地砖上,本就怕疼的唐末脑子‘嗡’地一声,疼懵了。
膝盖处传来的刺痛让唐末不敢乱动,生理性的眼泪不受控制迅速氤满眼眶,眼看要掉下来,又被他强行憋回去。
他绝对不可能在宋长渡面前哭!
唐末正忍痛憋泪,一双手伸过来,把他从地上抱起来。
身体腾空而起的瞬间,唐末本能地伸手想抓点什么稳住自己,刚好搂住宋长渡的脖子。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离谱举动,还没等他松手,人就被宋长渡放在了椅子上。
宋长渡动作生疏,像栽一颗葱似的。
嗯?
看着薄唇微抿的宋长渡,唐末缓慢地眨眨眼。
等唐末回过神来,宋长渡已穿戴整齐,正半蹲着给他磕红泛青两只膝盖喷药。
细密的喷雾落到伤处,唐末‘嘶’了一声,往椅子里面缩了缩。
宋长渡顿了一下,手上动作更轻,吹了吹他伤处后道:
“会有点疼,忍着。”
风从膝盖拂过,唐末盯着宋长渡额头,表情跟见鬼差不多。
小孩儿的皮肤太嫩,宋长渡没贸然上手揉,问他:
“还有哪里疼?”
宋长渡素日不苟言笑,那双眼看谁都冷冷淡淡不带感情,此时虽然还是那副冰块脸,但……
唐末迟疑摇头。
他果然是在做梦!梦里的宋长渡眼神竟然有一丝柔和。。
唐末精神恍惚地看着宋长渡放好药,然后坐到自己对面。
“你叫什么名字?记得你家长的电话吗?”宋长渡问。
唐末变小了但没变傻,他没回宋长渡的话,反而绷着一张小脸,一本正经对他道:
“宋长渡,你凑过来一点。”
没想到这小孩儿真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才不是自己幻听,眼中的意外一闪而过,宋长渡依言身体微微前倾。
唐末伸出自己短乎乎的胳膊,伸出一根手指,试探般在宋长渡的脸上戳了戳。
又拽了拽眼前人的头发,唐末自言自语:
“这个梦,是不是太真实了?我唐末还有做这种清醒梦的一天?”
宋长渡:“……?”
离得近,宋长渡把唐末的小声嘀咕听得一清二楚,没管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指,眉头微拧:
“你叫什么?”
唐末不知道宋长渡表情为何变得奇奇怪怪,仗着在做梦,他在宋长渡脸上用力戳出一个酒窝,得意:
“宋长渡,你也有今天!”
“让你白天看我笑话,现在落我手里了吧?”
在他梦里,姓宋的还不任他揉圆搓扁的蹂|躏?
虽然是假的,但一想能看宋长渡倒霉,唐末单手叉腰,肩膀耸动,仰头大笑得像个反派。
白白嫩|嫩的幼童做出这样不符合年龄的动作,本来听了他的话还在惊疑不定的宋长渡:
“……”
眼前的小孩儿自称唐末,此时此刻,怀疑自己在做梦的人,又多了一个。
***
唐姓幼崽脸上的猖狂笑意没能维持多久,张大的嘴缓缓合上,因为宋长渡表情越来越严肃,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现实。
唐末:“?”
这不可能!
宋长渡也认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他怀疑是谁策划的无聊整蛊游戏。
但眼前的小孩五官和唐末起码八分像,且越看越像。
最重要的是,他瞧见了小孩儿腰侧的枫叶胎记。
一模一样的胎记,他在唐末身上看到过。
枫叶形状十分好认,大一体测宋长渡余光无意扫到,一眼便记住了。
……
唐末和宋长渡大眼瞪小眼良久,唐末先没绷住,勉强干笑: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你骗我的吧哈哈哈哈……”
人怎么可能返老还童突然变小?
宋长渡没心情开玩笑,站起身:“建议你早点联系家人”
“不可以。”心慌无措的唐末本能拒绝,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样一定不是真的,你先等等,让我捋一捋。”
太离奇了,还没彻底搞明白之前,这事不能跟任何人说。
万一泄露出去,他说不定要被人拉去解剖研究,还会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事端。
他可不想上社会新闻,成为哪位学者一举成名的研究论文。
看着心慌意乱的唐末,宋长渡语调沉静:
“再怎么捋也不是做梦。”
宋长渡的话让唐末心乱如麻,咬着大拇指喃喃自语: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在宿舍睡觉,怎么会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跟宋长渡没关系,他也不想管。
他有心想让唐末离开,但看人小小一团坐在椅子上,话又说不出来。
宋长渡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让唐末仔细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宋长渡抱臂瞧他:“说不定是你乱吃了什么东西。”
忙着整理一团浆糊的脑子的唐末罕见地没怼回去,想了一会儿猛然抬头:
“那个福牌!”
宋长渡:“福牌?”
“对!”唐末语速飞快:“睡前我把福牌扔床上了,睡到半夜我好像感觉福牌发烫,但没当一回事。”
抱着怀疑的态度,宋长渡拿出自己的福牌:“那我的怎么不烫?”
对上宋长渡的视线,唐末:“……我怎么知道?”
唐末试图分析:“你买到假货了?”
宋长渡撇他一眼,不冷不热:“那你运气还挺好的。”
都是在小摊随便拿的,就唐末选到真的了。
唐末:……
也是。
但除此之外,他真的找不到任何什么可疑的地方。
凝重的气氛萦绕在这间不大的宿舍,沉默良久,唐末听见宋长渡的声音:
“你先把衣服穿好。”
唐末低头,就见睡衣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又掉下了肩头。
唐末表情麻木地把衣服拽了回来。
变小后的唐末粉雕玉琢,在白白软软的幼崽外表下,就算只是拉个衣服,都透着一股让人心化的可爱。
拍下来发短视频上,能收获一堆姨母粉的那种。
可惜现场唯一观众GET不到。
对于变小的事,唐末一问三不知,一头雾水的两人只能求助万能的网络。
宋长渡坐在电脑前打字
【当前章节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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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身高
意识到自己真的变小了而身边只有宋长渡时,唐末想过对方会不会冷眼旁观,或是闹得人尽皆知,让大家来看自己的笑话。
好在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趴在宋长渡肩头的唐末,决定把他从‘讨人厌’那个阵地挪出来。
打车去医院时,接单司机是位中年女性,频频看向后座的两人。
几次对上她欲言又止的谨慎视线,唐末不明所以回望过去。
四目相对像是一个信号,司机笑着打开话匣,问两人是不是兄弟,是谁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司机拐弯抹角和他们聊了半天,唐末才后知后觉,宋长渡好像被当成人贩子了。
因为自己身上过于突兀的穿着,还有他和宋长渡之间奇奇怪怪的氛围。
宋长渡意识自己被人误会成偷小孩儿的了,偷的还是唐末。
“宋长渡面无表情向唐末:“你自己解释。”
唐末紧急编了一个。
解释过后,司机明显松了口气,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我就说嘛,人贩子不可能长这么好看,不然多招人注意。”
要不是看宋长渡这张脸实在不像人贩子,她车轱辘早就往警察局的方向拐了。
糊弄过去后唐末松了口气,一想到宋长渡被人当人贩子,又忍不住想笑。
***
唐末的身份证和医保卡都不能用,只能用是宋长渡的身份证,以监护人的名义给他挂号。
在工作人员询问就诊人年龄时,唐末和宋长渡面面相觑,同时沉默。
工作人员皱眉看宋长渡:“你自己家孩子几岁都不知道?”
什么监护人这么不称职?
面对工作人员指责的目光,唐末抱着宋长渡脖子默默别开脸,一副自己只是个小孩,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宋长渡:“……”
最后宋长渡根据唐末的身高,编了个三岁。
要做的检查很多,等两人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十二点了。
唐末各项检查都没任何问题,各类指标显示他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异常。
这消息对唐末来说,也不知是好是坏。
唐末叹了很长一口气。
宋长渡扫见他通红的两只耳朵,忽然开口:“还在不好意思?”
唐末:“……”
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想起刚才抽血化验时,在一片小孩儿撒泼打滚的哭嚎声里,两位护士对他的疯狂夸夸:
夸他勇敢,打针都不哭,也太棒了,是个可以和奥特曼一起打怪兽的小男子汉……
其中还夹杂着其他家长附和的话:
“宝宝你看,弟弟你比还小一岁,他都这么勇敢,我们也做得到的对吗?”
“一点都不疼,不信你问弟弟。”
唐末弟弟:“……”
宋长渡就在旁边,自己只是抽血没哭就被360度疯狂夸夸,唐末绷着一张脸强行镇静,但一双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内心爆棚的羞耻。
在他自己按住止血棉签,冷静跟护士说谢谢却被反手塞了一根棒棒糖时,热气‘轰’地一下冲上脑门,羞耻感到达顶峰。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疼,打针也怕,在排队打针的过程中,他心就不受控制开始狂跳。
只是为了面子,当着宋长渡强撑而已。
末哥拒绝回想,见这不是回学校的路,转移话题:
“我们现在去哪儿?”
宋长渡却没放过他,背书似的把护士刚才夸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似笑非笑:
“打针没哭,真勇敢呢。”
唐末木着脸看他:“别逼我打你。”
宋长渡浑不在意:“跳起来打膝盖?”
宋长渡说的,是唐末跑到一半摔倒,拳头刚好落在宋长渡膝盖的事。
唐末:求你闭嘴吧!
“先吃饭,后买衣服。”就在唐末拳头硬了时,宋长渡忽然开口。
这是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还是你考虑周到。”唐末注意力被转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回头率百分百的睡衣:
“回学校我把钱一起转给你。”
医院检查都是宋长渡给的钱,这笔钱唐末自然不可能让他付。
宋长渡淡声开口:“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当人贩子。”
唐末:呵。
在选餐厅时,宋长渡在几家餐厅犹豫。
唐末:“怎么,没你想吃的?”
宋长渡低头看他:“我都可以,但你是不是得喝奶粉?”
唐末:“???”
默了片刻,唐末语气比宋长渡还认真:
“宋长渡,我现在可能是三岁,也可能是三岁三个月,但绝不是三个月。”
他现在最多需要忌口,怎么可能喝奶粉!
说完唐末用谴责的目光看宋长渡,眼里那意思——
不是学神吗,怎么这么没有常识!
宋长渡忽略唐末的目光,丢下一句毕竟唐末的身高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喝奶粉的。
唐末:???
两人最后选了口味清淡的汤锅。
餐厅工作人员看见唐末,主动询问宋长渡需不需要儿童餐椅。
唐末抢在宋长渡之前拒绝:“不需要,谢谢。”
在唐末看来,自己是义正言辞的拒绝,然而他这副模样落在工作人员眼里,就是一个奶团子,奶声奶气接话,发音没有大人标准,是故作成熟的可爱。
“哎哟。”引路的工作人员被萌得心都化了:
“宝贝真乖,可以自己吃饭饭是不是?”
又被一顿夸的唐末:……禁止叠词词!!
唐末长得讨人喜爱,在等餐时,工作人员给他盛了一碗糯米小汤圆,还给他塞了两颗柜台的糖。
清淡的薄荷味,不甜不腻。
唐末礼貌道谢:“谢谢。”
比起同龄小孩子,在唐末的努力下,他的发音标准多了,字与字之间不常粘黏含糊,口齿算得上清楚。
但发音可以努力,天生的音色很难改变,所以唐末现在说话,自带糯声糯气的奶。
听得工作人员直呼宝贝乖乖,恨不得把柜台的所有糖都送给他。
因小孩儿不能吃太多糖作罢。
作为旁观者,宋长渡进一步见识到了唐末讨喜的程度。
难怪平时在学校,也有很多朋友。
等热腾腾的汤锅端上来,工作人员帮他们调好蘸料,离开时还不忘嘱咐宋长渡:
“锅很烫,小心别让你弟弟碰到,小孩儿细皮嫩肉,烫一下可不得了。”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人贩子的误会,两人对外说是兄弟。
宋长渡应下,面不改色答:“放心,他碰不到。”
工作人员笑:“也是。”
坐在宋长渡身边的唐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瞪他:
“你说我手短?”
宋长渡没否认: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唐末不服,伸手试了试,发现别说锅了,锅沿他手都碰不到。
可恶!
男人该死的胜负欲上头,唐末屁|股努力往前挪了挪,身体都贴桌上了,也还差一点。
“你要站桌子上去?”宋长渡看不服输的某人都快栽下去了,伸手把他捞回原地:
“认真吃饭。”
与此同时,邻座传来年轻妈妈的小声呵斥:
“再不认真吃饭,我以后就不给你看挖挖机了!”
邻座孩子果然安静下来,宋长渡顿了顿,挑眉看向唐末。
对上宋长渡的目光,唐末:?
你不会以为这种方法对我有效吧?
那是不可能的。
唐姓幼崽不用威胁就能自己乖乖吃饭。
手小捏不住餐厅加长的筷子,唐末用的是专门给他拿的小勺子,一口一大勺,熟练自主进食的模样,邻座的年轻妈妈路过看见都羡慕哭了。
紧接着,邻座声音再次响起:
“你看你,隔壁弟弟比你小都自己吃饭,你整天还要大人喂,幼儿园白读了。”
“……”唐末缓缓放慢干饭的速度,在心里跟隔壁小朋友说了一声抱歉。
毕竟他开挂了。
他不但能熟练使用勺子,还会高数。
胃小没吃两口就饱了,唐末摸着肚子问慢条斯理吃饭的宋长渡:
“对了,你今天没课?”
宋长渡:“有两节晚课。”
见唐末脸颊有一粒米饭,宋长渡拧了一下眉,抽了张纸递给他:“你呢?”
唐末接过来胡乱擦了擦:“我们下节专业课在周一,早八。”
他们专业排课比较人性化,周五周六周日基本只有选修课,专业课大多集中在周一到周四。
今天刚好周五。
说这话时唐末把声音压到了最低,不然被人听见一个三岁孩子一口一个早八,没法解释。
宋长渡:“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在外话没说得太明,但唐末明白宋长渡的意思。
他现在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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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短腿
唐末十分严肃跟宋长渡强调,自己只是身体变小,心智仍然正常。
并不会为达目的满地打滚撒泼。
宋长渡略一点头表示了解,走时却仍多看了玩具墙一眼。
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唐末这样子没法回自己宿舍,只能继续跟在宋长渡身后,当个89cm的人形坠件。
医生给他的膝盖做了二次处理,不去碰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变成小孩儿了他才知道,走路是这么累人的事——
宋长渡腿长,走一步抵得上他的小短腿倒腾三步。
同一段距离,他耗费的体力起码是宋长渡的三倍。
唐末:瞬间和大街上走两步就伸手要抱的小孩子们狠狠共情了!
人类幼崽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不过是小短腿倒腾累了想要抱抱罢了。
拎着一大推东西的宋长渡察觉到唐末越走越慢,停下脚步看他:
“按照你踩蚂蚁的速度,天黑我们都回不了宿舍。”
两腿酸疼的唐末:腿长走得快了不起啊!
唐末冷哼一声,往前快走几步把宋长渡甩在身后。
很快又被追上。
一来二去,唐末步伐越来越慢,几乎是挪动。
阴影笼罩,唐末听见了宋长渡的冷言冷语:
“娇气。”
唐末已经没有力气反驳。
……
他现在相信宋长渡的腹肌是真的了,毕竟对方拎着一堆东西还能单手抱起自己,步伐稳健一点不晃。
尽管他现在体重还不到三十斤。
被宋长渡抱着穿过校园时,哪怕唐末缩成小小一团在宋长渡肩膀当鸵鸟,也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视线。
不用想都知道,宋校草抱着个小孩儿出现在学校的照片,肯定在论坛上已经盖了好几层楼了。
唐末戳宋长渡后背:“那个,我的手机……”
他出现在宋长渡宿舍时,除了一身睡衣之外什么都没有,他现在不能露于人前,又不能彻底失联,需要手机和外界保持联络。
宋长渡面无波澜:“想让我帮你拿直说。”
对方如此上道,唐末有点开心,语调微微上扬:“应该在我床上~”
小孩独有的软绵尾音是大人再怎么模仿都学不来的。
宋长渡‘嗯’了一声:“还有没有其他东西,一次性说完。”
唐末想了想:“电脑?”
等走到宋长渡宿舍门前了,唐末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鸵鸟撑着他肩膀支棱起来,望着他眼睛:
“你室友那边怎么解释?“
看着唐末圆溜溜的大眼睛,宋长渡打开门,语气平静:“我没有室友。”
唐末:“?”
早上兵荒马乱没来得及好好观察,唐末伸脖子从门缝探了颗脑袋进去,其他三个床位果然空空如也。
上面只有硬床板。
被宋长渡放在椅子上的唐末看他:“你一个人住?”
宋长渡:“嗯。”
U大招生一直是宁缺毋滥,宿舍常有空置,配置从双人间到八人间不等。
宋长渡品学兼优,当年高考分数还没正式公布,得到内部消息的U大招生办就连夜给宋长渡打电话了。
知道宋长渡不喜欢集体住宿,住宿上的优待,只是U大开出的众多条件之一。
唐末心里‘啧’了一声:“不愧是学神,这待遇羡慕死谁了。”
他踩线考上U大时,他妈连夜去庙里还愿,他爸那段日子逢人就说家里祖坟青烟是一阵一阵冒,升学宴就摆了十八桌,两人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再看真正的学神:
明明高二就拿到了U大的保送名额,还是参加了高考,轻轻松松就拿了个理科状元不说,还甩第二名快五十分……
学神的操作,凡人羡慕不来。
宋长渡一个人住就少了很多麻烦,唐末没骨头似的在椅子上瘫成了一张小饼:
“好累啊。”
抱了人一路的宋长渡:“……”
把买来的东西归置好,宋长渡问唐末:
“宿舍号多少?”
“4011。”唐末指了个方向:“从这边上去左转。”
他们宿舍楼外观呈半圆弧型,一层上百间宿舍,好几个系都住在这一栋楼,唐末宿舍就在楼上,离得倒是不远。
宋长渡上楼去帮他拿东西,唐末没事做,把宋长渡宿舍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宋长渡东西看起来不多,一应物品摆放整齐,像它们的主人一样,有条不紊,看着就舒服。
不像其他男生宿舍:袜子内|裤随处挂,脏衣服乱塞,桌上杂物一大堆……
这间宿舍干净整洁到,可以用来当新生的模范宿舍了,连课本都是分门别类陈列好的。
其余床位没有使用痕迹,但靠门的那个床位的衣柜上了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宿舍就这么大空间,两眼就能望完,唐末无聊到左手比‘八’字,开始丈量自己藕节似的胳膊有几个‘八’字长。
“叩叩。”
门外响起两声敲门声。
唐末瞬间支棱,警惕地望过去,大脑飞快旋转外人进来的话该往哪里躲才好。
他没敢出声,等了几秒,有钥匙插入锁孔的动静,推门而入的却是宋长渡。
浑身僵直的唐末看见宋长渡愣了一瞬,随即长松口气,好气又好笑:
“是你啊,你回自己宿舍敲门做什么?”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有其他人找你。”
宋长渡扫了他一眼:“怕你不方便。”
唐末想半天也没想到自己哪里不方便,让宋长渡进自己宿舍都要先敲两下门,宋长渡显然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索性放弃。
目光落在宋长渡手上,他问:
“你还拿了什么?”
宋长渡:“你的专业书。”
他不但拿来了唐末的手机电脑,问过赵玉成后,还拿了几本唐末下周要用的专业书。
唐末:“?”
看着那几本厚厚的专业书,再看看考虑周到的宋长渡,唐末缓缓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问宋长渡:
“我都这样了,你还要让我学习?”
宋长渡:“教育要从娃娃抓起。”
唐末:“???”
这合理吗?
唐末:“你看我像有心情学习的样子吗?”
宋长渡闻言看着短手短脚的唐末,也怀疑他能不能抱得动重得跟砖头似的金融系的专业书。
默了片刻,宋长渡忽然开口:
“你要是一直不能恢复,重新去读幼儿园的话,是不是就是神童?”
还是登报闻名世界那种。
身高89cm、话都说不清楚但会高数的小小神童。
宋长渡:“那时候别说单人宿舍,U大能给你现场建一栋楼。”
唐末:“???”
这是他没有想过的道路,重读幼儿园……听上去好怪。
不确定,再看看。
顺着这条思路越往下想,唐末表情越是微妙的激动:
他要是重回幼儿园,约等于满级大佬重回新手村,那不一路嘎嘎乱‘杀’,在幼儿园称王称霸?
那时老唐家的祖坟青烟就不是一阵一阵冒了,族谱说不定都得从他这一代开始写。
想到这里,唐末:
可耻的有点心动是怎么回事!
手机接二连三的消息声把脑补得很欢快的唐末拉回现实,赵玉成的消息轰炸打破了他的美梦。
比起在幼儿园嘎嘎乱‘杀’,还是思考事情败露后,他怎样才不会被人送去研究院比较现实。
手机的面部解锁和指纹识别都不能用,唐末手指头在屏幕上戳了好久才成功解锁。
原本大小合适的手机对现在的他来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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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地鼠
转眼的功夫唐末就挂门上了,面对他的求救,宋长渡很难形容那一瞬间心里的感觉:
荒唐又好笑。
隐隐还有点恶劣地希望对方这个姿势能多保持一会儿。
怕他脱力松手站不稳摔个屁|股蹲,宋长渡还是冲掉手上的泡沫上前把人拎下来。
双脚踩实后,唐末拍着胸口庆幸,吐槽这门设计不合理:
“谁家门把手比人高?”
“……”听了唐末的话,宋长渡看看门再看看唐末柔软发顶,沉默半晌,缓缓开口:
“是有点为难你了。”
得到认同的唐末小脸一扬,那意思——
看吧,果然不是我的问题。
“你在做什么?”唐末没忘记自己出来的主要目的,垫着脚往上面看,就见洗衣台上放着两个盆,他新买的衣服在里面泡着,面上浮着一层绵密泡沫。
唐末眨了下眼,愣了:“宋长渡你手洗啊。”
比起大惊小怪的他,宋长渡反应平淡:“售货员说了,你现在的衣服不适合用洗衣机。”
婴幼儿皮肤娇嫩,对接触皮肤的衣物要求更高,在没有全新洗衣机的情况下,最好还是手洗。
连洗衣液,都是售货员推荐的婴幼儿专用:
亲肤不刺激,不含一丝有害成分。
没想到宋长渡竟然亲手替自己洗衣服,唐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觉得世界有些玄幻,便开口道:
“要不我自己来洗吧。”
宋长渡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低头看他。
对上宋长渡的视线,唐末胸膛一挺,表示自己很行:
“都是新衣服,随便搓搓就行了对吧?”
说完想到自己还没洗衣台高,立马又道:
“我可以踩着凳子,或者蹲在地上洗。”
他已经给宋长渡添了很多麻烦,怎么好意思让对方给他手洗衣服?
就算变小了,搓两件夏季衣服也难不倒他。
大不了多费点时间。
越想越觉得可行,唐末让宋长渡把水盆端下来,结果宋长渡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伸手把他整个人转了个面背对洗衣台,打消他的念头:
“算了,我不想让人以为我虐童。”
想想若是唐末小小一团蹲在地上努力洗衣服,换个人看见都得报警。
唐末:“……?”
行叭。
唐末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坐着看宋长渡洗,无偿提供幼崽陪伴洗衣服务。
几套衣服没花宋长渡多少时间,唐末看着宋长渡晾衣服,看着看着,突然不忍直视地别开脸。
咳。
离开阳台时唐末忍不住抬头瞄了一眼,看着那两条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儿童小裤子,抬手揉了揉有些红的耳朵,默默想:
新的就算了,以后这玩意儿还是他自己动手、不麻烦宋长渡比较好。
不然也太羞耻了!
一面想,唐末一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困了就去睡。”头顶传来宋长渡清冽的声音。
处于生长发育阶段的小孩子对睡眠时长的要求比成年人更高,折腾了几个小时,宋长渡猜唐末也该困了。
唐末眼角都是困出来的泪花,小脑袋一点一点:
“有点,但还能忍。”
其实坐着等宋长渡时他就困了,一直忍着。
宋长渡看不懂唐末的反应:“为什么不睡?”
唐末低头抠手指,闷头不说话。
不是他不想睡,是他不知道自己睡哪儿。
空床位只有硬床板,他脸皮也没有厚到直接去睡宋长渡的床……
见唐末不说话,但目光一直空床上瞟,宋长渡眼底划过一丝了然:
“你太小,事实上不适合睡这种高架床。”
万一不小心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唐末没接话,宋长渡又缓缓开口:
“我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你只能将就睡。”
再不乐意,也只能忍着。
宋长渡误会了,唐末倒不是不乐意,只是自己睡觉不算老实。
目光落在看起来光滑整洁的地面,唐末小脑袋瓜里生出了个绝妙主意:
“要不我打地铺吧,随便怎么滚都不会摔。”
买个宝宝爬行垫之类的就可以了。
望着双眼越说越亮,似乎真的觉得自己想了个好主意的唐末,宋长渡:“……”
宋长渡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唐末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你睡地上,万一我不小心踩到你了,算谁的?”
唐末:“算意外。”
最后唐末还是被宋长渡栽葱似的拎到了自己床位。
夏季暑气蒸腾,睡地上受潮着凉的概率比冬季还要大,宋长渡再不喜欢唐末,也做不出自己睡床,让一个小孩儿可怜巴巴睡地上的事。
在上|床睡觉之前,宋长渡拿出新买的睡衣递给唐末。
在唐末伸手接时,宋长渡看着他,不是很信任他:
“你自己可以?”
唐末对上宋长渡怀疑的视线,他一手抱着睡衣,伸出一只手给他比了个‘OK’:
“换个衣服而已,完全O的K!”
就算不可以,也必须可以!
开玩笑,他总不能让宋长渡帮自己换衣服吧?
看着唐末拇指和食指圈出来的那个小小OK,宋长渡略一点头,相信他。
唐末留给宋长渡一个沉稳可靠的小背影,抱着睡衣去了洗手间,进去后还很有防范意识地关上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关上的门又被打开。
唐末抓着背带裤的带子,涨红脸走到宋长渡面前。
宋长渡低头看他,等他开口。
飞速被打脸,唐末盯着自己脚尖,红着耳朵,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宋长渡……”
“这个带子,纽扣我解不开……”
背带裤的纽扣太紧了,又在肩膀处,唐末身高照不到卫生间的镜子,又使不上力。
和背带裤较劲许久,差点出一身汗的唐末,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求助姓宋的外援。
好在宋长渡没取笑他,弯腰帮他解了纽扣。
唐末紧紧拽住要往下掉的背带裤,道谢后兔子似的飞快跑进卫生间。
***
床边有护栏,但唐末还是仔细用被子在床沿围了一圈,以防自己睡着后从哪个边边缝缝掉了下去
换好小熊睡衣的唐末很满意自己造出来的‘窝’,安全感十足。
他手肘撑在床上看了眼身边的空位,想到自己是鸠占鹊巢,还是问了句:
“宋长渡你要上来睡吗?”
他现在不占什么位置,这张床能睡下他们两个人。
看着上铺的唐末,宋长渡摇头拒绝:“你自己睡。”
他没有午休的习惯。
唐末双手扒拉着床沿往下看,就见宋长渡拿了本书坐下了。
竟然是要学习了。
察觉到唐末在头顶猫猫祟祟探头的动作,宋长渡头也不抬,抬手把他脑袋按了回去。
“老实点。”宋长渡道。
他个子高,哪怕是坐着不动,也能轻而易举把床边的唐末推回去。
唐末再伸脑袋瓜,宋长渡再按,明明没抬头,却能精准制止唐末的探头探脑。
一来二去,唐末恍然有种自己是只圆滚滚的地鼠的错觉。
宋长渡的手就是敲地鼠的锤。
不服输地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一圈,余光瞧见某一处时一顿,唐末无声嘿嘿笑,翻身趴在床上,有了新主意。
头顶消停了,宋长渡以为唐末终于折腾累了自己睡了,结果安静没一会儿,一道软软的气音从上面传来:
“宋长渡。”
翻书的动作一顿,宋长渡抬头,从被子和床栏的缝隙中,看见了唐末那张被挤成一团的、白白嫩|嫩的脸。
唐末脸紧紧贴在床上,脸颊上的肉受力挤成圆润一团,看着特别像刚出锅的白糖糕,看着十分松软Q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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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围兜
唐末醒来后,人还迷糊着呢,张嘴先喊宋长渡,是小孩儿的软声软调。
“睡醒了?”
宿舍灯被人打开,骤然亮起的白炽灯光刺得唐末‘唔’一声后条件反射闭眼,等眼皮适应后才试探着睁开。
唐末顶着一头炸毛的头发跪坐在床上,小小一只,望向站在床边的宋长渡时,眼里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懵懂。
看见宋长渡那一刻,唐末眼睛瞬间聚焦:
“你在啊。”
唐末手脚并用往床尾爬,爬到一半想起自己的手机,又撅着屁|股到处摸:
“我睡了多久,怎么天都黑了?”
见他满床乱爬,宋长渡说了个时间后没忍住:“你膝盖不疼了?”
睡觉时间太长,人睡懵了唐末动作一滞,紧接着小脸一皱:
“疼……”
宋长渡:“……”
他怀疑这人睡一觉把脑子也睡没了。
等人从床上下来后,宋长渡把活血化瘀的喷雾递给他,让他自己喷药。
之前他帮忙是以为唐末单纯的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什么都不会。
既然幼崽外表下是成年人的灵魂,那这些简单的事宋长渡就没打算自己做。
唐末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相反他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宋长渡,神色自然地伸手接过。
大半天过去,唐末的膝盖一团青青红红的,看着比早上还恐怖,但痛感降低不少,上药时他都忍着没往椅子里面缩了。
怪宋长渡的床铺得太软,他一时忘了这茬。
“咕…咕~”
刚把药瓶放下,唐末就听见自己肚子咕了两声,在安静的宿舍里,声音不算大,但也足够另一人听清楚了。
宋长渡顿住了。
唐末震惊低头,睁大眼睛望着自己肚子,不敢相信这动静是自己发出来的。
捧着自己的肚子,唐末不愿承认小小的肚子能发出存在感如此强的声音。
像是为了回应他,他的肚子又体贴地‘咕噜’了一声。
比刚刚那两声还响。
唐末:“!”
“啪”地一声,唐末小胖手按上自己肚皮,恶狠狠地盯着自己不争气的肚子,试图从物理上扼制这咕噜咕噜咕噜噜的动静。
可收效甚微,该咕还是咕。
顶着宋长渡的视线,唐末直接裂开。
短短一天时间不到,他在宋长渡的面前已经丢了太多次脸了。
最后,唐末自暴自弃抬头,表情麻木地抬眼看宋长渡,语气是强装的平静,用手在自己头顶连比带划:
“我没饿,但是你知道的,我太小了,正在疯狂长身体。”
明天他就从89cm长到189cm!
对于唐末的挽尊的言论,宋长渡没有发表反对意见,保留了奶团子最后一层奶盖。
宋长渡去洗了沾了药的手,拿出两人的晚饭:
西芹牛肉盖浇饭、蒸饺和小米粥、一小盒酸豆角。
都是现在的唐末能吃的东西。
饿了就有吃的,唐末肉眼可见的开心:“你什么时候去买的饭?”
幼崽时期的唐末五官还很青涩稚嫩,还没长开,现在的眼型虽然隐约可见以后狐狸眼的型,但远没长开后明显——
眼尾没那么狭长锐利,弧度也更为圆润。
眼睛大而有神,眼神清澈,看人时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灵动又讨喜。
“不是我买的。”宋长渡拆开包装袋:“让其他人帮忙带的。”
大学有专门帮忙跑腿带饭取快递的,一单两块,收费十分便宜,很多人接单就是顺手赚个开心。
看着乖巧坐着等开饭的唐末,宋长渡道:
“忘了买小孩儿专用餐具,你先用这个勺子。”
食堂买的小米粥有配塑料勺子,可那勺子粗制滥造边缘锋利,大人使用时不注意都会割破嘴唇,小孩儿嘴唇更柔嫩,宋长渡没给唐末用。
“没事。”唐末完全不挑:
“晚饭多少钱我转你。”
唐末手指短胖还捏不太稳筷子,但勺子使得十分熟练,不用操心吃饭问题。
就是他的身高和宿舍统一的桌椅不适配,吃得有些费劲。
在童装店时,宋长渡本来还想给唐末买小孩儿吃饭专用的围兜,软硅胶材质的,扣在脖子上就行,水一冲就干净了,不会把饭菜弄到衣服上。
在童装店里,宋长渡刚提出这种可能,售货员立马就表示他们店里也有卖,还积极地拿了几款出来展示给两人看。
售货员表示小黄鸭围兜卖得最好,最得小朋友们的青睐,然而就在她试图把小黄鸭往唐末脖子上扣时,被唐末灵敏躲过。
当时的唐末满眼惊恐地盯着售货员手里可可爱爱的小黄鸭,抓着宋长渡的裤腿,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宋长渡。”不敢想象自己围着小黄鸭围兜是什么模样的唐末,忍着两条胳膊冒出的鸡皮疙瘩喊宋长渡的名字,仰头看他,开口掷地有声:
“你要是买了这个,我就揍你。”
宋长渡、售货员:“……”
还是那句话,顶着这样的外表,唐末哪怕是恶狠狠的放狠话,听着也像卖萌。
但是最后,宋长渡还是没对可爱围兜下手,放过了唐末。
事实证明,唐末吃饭的确很让人省心,不会像其他小孩子一样弄得到处都是。
一大碗小米粥唐末吃不完和宋长渡分了,然而半碗粥干完,他摸了摸自己肚子,伸出右手比了一小段距离,意犹未尽:
“好像还有一点点缝可以填填。”
宋长渡:“……”
第一次见人把没吃饱说得这么委婉。
瞧着他指间需要填缝的那一点点,宋长渡给他夹了只蒸饺:
“填上了吗?”
唐末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成年人拇指长的蒸饺,一口就他被咬掉了三分之一。
一只下去,唐末仔细感受了一下,然后地把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眯眯:
“还能再填填。”
宋长渡重复之前的动作,唐末伸长脖子继续嗷呜大口。
如此反复三次,唐末对宋长渡摆手:
“饱了。”
用三只蒸饺填了缝,蹭了两口宋长渡的西芹牛肉,唐末顺时针地揉自己肚子,满足咸鱼瘫
一口都吃不下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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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吨吨
唐末三言两语给赵玉成聊自闭了。
缓了两分钟,赵玉成才想起他这次找唐末是有正事的,今天课上,选修课老师布置了任务,需要大家去校园APP签到确认刷时长。
选修课抢课时,唐末和赵玉成抢到的都是《四大名著赏析》,老师上传了十几个小时的经典影视片段,要求学生必须看完,四大名著各写一篇观后感。
APP后台观看时长够,观后感认真完成了,这学分唐末才拿得到。
唐末去APP看了眼,公告末尾说这项作业在期末结课时统一检查。
留给他的时间还很充裕,暂时不急。
平时没事唐末很少点开校园APP,瞧见底部最右边的论坛版块时,他想起今天宋长渡抱他回宿舍时周围人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
还不知道论坛上怎么传……
挣扎两秒,唐末还是点了进去。
‘闲聊’版块热闹如常,都不用特意搜索,首页就挂着与他们相关的热帖:
-报!木神今日在东门出现了,怀里还抱了个孩子!!!
U大各省高考状元云集,从不缺学霸学神,为了避免混淆,宋长渡在论坛拥有了代称:木神。
从他的姓演变而来。
能力和外表的双重加持,不管什么贴,只要出现宋长渡的名字,反响绝对热烈,且极易歪成舔颜楼。
唐末点开帖子,首楼就是几张宋长渡抱着他的高清大图,多角度,全方位。
把每张照片点看放大仔细看过一遍的唐末,庆幸拍胸口:
“还好没拍到我脸。”
他全程趴在宋长渡怀里,把脸遮得严严实实,拍到的不是毛茸茸的后脑勺就是发顶,就是……
唐末盯着照片里自己的两条胳膊,不是很确信:
当时的他是这样搂着宋长渡脖子的吗?
他怎么记得没搂这么紧?
是他记忆出了问题还是网友们的PS技术过于高超?
不管怎么样,照片里没有拍到唐末正脸,帖子里只有少数人好奇他的身份,都倾向于宋长渡是给亲戚带孩子。
没有一个人联想到唐末身上。
同学们的脑洞是很大,都敢磕‘送糖CP’,但还是局限了些,根本想不到唐末变小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大家讨论的内容,大多还是围绕宋长渡本人:
-不得不说,木神这腿是真长啊[流口水],这比例,不去当模特真是浪费了……
-抱着娃还拎这么多东西,换个人都得手忙脚乱,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淡定的?
-亲戚家的孩子?这一刻我好想魂穿小孩儿,我也想被木神抱呜呜呜呜。
-不管是谁的孩子,总不能是木神自己的孩子[狗头]。
-……
-听说这学期木神就进卞教授的项目了,这瓜真的假的啊?
-不可能,卞教授的项目带的大多是自己手底下的研究生,本科生很少,还都是大四的,木神才大二,进不去的,再过两年还有可能。
-其实也不一定,咱们图书馆现在使用的那套新系统,不就是木神和他师兄做出来的吗?人牛逼,卞教授给个特例也正常。
-这个我知道!我认识那位师兄,他和木神那套系统卖给学校,每人分了小六位数。
-握草,这么高?
-说贵的人一看就不是我们计算机系的,你以为做出一套系统很简单吗?就木神他们这套系统来说,这个价格已经是很便宜很便宜了,应该是卖给学校的优惠价。
-瞬间明白为什么大家说IT这一行没有天花板……
-同样是人,同样大二,我还没入门,木神已经能靠代码养活自己了[再见][再见],这个世道到底怎么了?天理在哪里?公道在哪里?木神的联系方式在哪里?!
-好家伙,楼上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图穷匕见了属于是。
-……
帖子里讨论热烈,唐末看完难掩意外。
他一直知道宋长渡‘学神’的称号不是白叫的,但他之前一直有意无意拒绝了解与宋长渡相关的信息。
宋长渡具体多厉害,不是一个系的,他也不了解。
他只知道宋长渡是他们专业第一,没想到对方已经能靠自己的专业能力赚钱了。
图书馆以前的旧系统有bug不是一两天了,三天两头升级更新,治标不治本,偶尔还是会出现APP预约成功,到地方刷不出来、两人约到了同一时段同一座位的情况。
都不是大问题,但使用感不好。
开学以来唐末还没去过图书馆,但也知道图书馆换系统后丝滑了不少。
竟是宋长渡的手笔。
又点进与宋长渡相关的其他几个帖子看完,坐在小兔凳上的唐末默默放下手机往后一躺,脑袋瓜在兔耳朵上蹭了蹭。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他确实不如宋长渡。
大家以前只是陈述事实,算不上拉踩。
人和人的差距真大,幼崽叹气。
一个人在宿舍太无聊,唐末又不敢出宿舍,他决定打游戏消磨时间,可一局才开,他就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如今的手指短,握住手机就按不到操作键,按操作键就拿不稳手机。
顾头不顾尾的后果就是,一局游戏下来,操作十分感人,他们小队以失败结束。
队友在公屏点名道姓喷:
-三楼小学生?团战不过来集合,愣在那里等开席呢?
-排位赛排到这种水手,劳资服了。
-小学生就乖乖回去写作业好吗?
原本在游戏里嘎嘎乱杀带飞的末哥、现在最多只能上幼儿园的奶团子,被喷了一通后,又气又心虚理亏退出游戏。
唐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的小短手:
变小后的身体也太不方便了!
迫切想要恢复正常或者长高,唐末起身拿了一盒宋长渡买回来的纯牛奶,双手抱住,张嘴咬住吸管:
疯狂吨吨吨.jpg
***
宋长渡下了晚课回宿舍,门缝中无光透出来,里面没开灯,敲门也无人回应。
他以为唐末睡着了,打开门才发现房间里有光,是笔记本屏幕的光源。
“怎么不开灯?”宋长渡抬手。
整个宿舍被光照亮,宋长渡才看清屋内景象:
他的折叠小书桌被搬到了他床对面的空床上,桌上放着电脑,唐末两条腿伸直坐在小桌子前,戴着比他脑袋还大的头戴式耳机。
可能因为耳机太大要往下掉,唐末两只手放在两侧耳朵处捧着,绷着一张小脸,正盯着屏幕看得专注。
灯一亮,唐末立马取下比脑袋还大的耳机:
“宋长渡你下课了?”
听着唐末软绵绵的声音,宋长渡‘嗯’了一声,把刚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刚开始开着的。”唐末解释:
“但大家都知道你一个人住,开着灯我怕被别人发现。”
宋长渡放下书:“你自己把桌子搬上去的?”
唐末立马一脸‘我厉害吧’的表情:“我观察过了,这里最安全。”
这个床位靠门,就算有光亮,只要不强,外面就看不见。
很是隐蔽。
就是把小桌子从下面搬到床上,费了他老大劲,折腾出了一身汗,还差点连人带桌摔下来。
好在他反应迅速,有惊无险稳住了。
宋长渡不知道豆丁似的唐末是怎么把桌子电脑搬到床上去的,见人没事,就没多问。
晚上九点多显然不是当代大学生睡觉时间,宋长渡在书桌前坐下。
唐末目瞪口呆:“你还要学?”
“只是随便看看。”翻书的宋长渡回。
唐末根本不信他口中的随便看看——
诡计多端的学习佬!
唐末忍不住问:“宋长渡,除了学习之外,你平时还做什么?”
宋长渡侧身看他:“比如?”
唐末掰着手指头跟他数:“比如打游戏、唱歌、打篮球、剧本杀之类的娱乐活动。”
宋长渡平静摇头:“没有。”
唐末不太相信:“都不喜欢?”
宋长渡:“不喜欢。”
“……”坐在床上的唐末终于比坐在椅子上的宋长渡高了,他低头看对方,眼里有些同情:
“你的生活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的吗?”
那宋长渡的生活比他想象中还单调乏味。
毫无乐趣可言。
对此宋长渡没说什么,他的确对唐末说的那些事没兴趣,更确切的说法是,因为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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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拍拍
不管摆摊的老人有多大嫌疑,也只能明天一早去碰运气。
对上宋长渡那双浅色瞳孔,唐末被对方的稳重感染,慢慢冷静下来,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也不一定是他。”
宋长渡给气迷糊的人倒了杯水,唐末抱着杯子小口抿着,不知道是说给宋长渡听还是在说服自己:
“做法需要媒介的吧?比如我的头发,我的生辰八字或者照片?那人从头到尾都没碰过我,我们连话都没说两句。”
对方要是神通广大到,什么都不用就能隔空给他施法,何必来为难他一个学生?
有这本事,哪里赚不到大钱?
只不过昨天除了花钱买了块福牌之外,其余实在没什么异常,唐末只能寄希望于对方。
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找谁了。
……
明天要去找摆摊老人,今晚得养精蓄锐早点睡,宋长渡让唐末去洗漱。
唐末身高够不上洗漱台,搬了个板凳站在上面就刚刚好,小小一只站在那儿,刷牙洗脸都有模有样。
唐末洗完脸转头,宋长渡指了指他嘴角:
“牙膏沫。”
“哦。”唐末又扭身接水往脸上糊。
他手小,接的水全流走了,手心只能留下一小点水珠,还没糊到脸上就没了。
糊了两下,唐末偏头问宋长渡:“我洗干净了吗?”
宋长渡摇头。
唐末继续努力,撅着屁|股费力接水,又糊了几下后,他再次转身:
“现在呢?”
宋长渡就见这人领口都湿了一半、额头前的头发也打湿了,但嘴角牙膏沫还顽强的存在。
“……”宋长渡默了两秒,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
唐末以为自己洗干净了,还有点高兴,矜持地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
“换洗的衣服我给你放里面了。”宋长渡指了指洗手间。
扒拉着椅子小心翼翼的下了地,穿着小拖鞋的唐末听了,哒哒哒跑去洗手间看,他换洗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凳子上。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一大盆水。
奶白奶白的小脸上满是不解,唐末仰头问:
“这盆水是做什么的?”
宋长渡面不改色答:“你的洗澡水。”
听了宋长渡的话,唐末:“???”
唐末瞪大了眼,看看地上那个蓝色大盆,再看看宋长渡,怀疑自己听错了:
“洗澡水?”
他要在那盆里洗澡?
见唐末的震惊脸,宋长渡开口道:“这个盆是新的。”
“不是。”唐末觉得这不是盆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我不能站着洗吗?”
宋长渡并不反对:“如果你能够到花洒的话,能。”
唐末:“……”
顺着宋长渡的目光,唐末看了一眼那比门把手还高水龙头开关,沉默了。
唐末走进卫生间,手扒着门框,木然开口: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关门了。”
看出唐末的僵硬,宋长渡低咳一声,指着落地置物架:
“第二层白色的是你的沐浴露,粉色是洗发水。”
都是今天专门给唐姓幼崽买的。
“宋长渡。”唐末目光幽幽盯着他:“你刚才是在笑我?”
宋长渡避而不答,正色开口:“有什么事叫我。”
唐末:你果然是在笑我!
不等他跳起来打人膝盖,宋长渡又道:
“你自己洗澡可以吗?”
倒不是宋长渡要帮唐末洗澡,只是他真的很怀疑唐末如今的动手能力。
毕竟现在连牙膏沫都洗不干净
唐末瞬间支棱,忘了打膝盖的事,抬头挺胸:“看不起谁呢你?”
再怎么样,他总不能让宋长渡帮他洗澡。
不行也得行。
虽然他们学校澡堂经常有男生互相帮忙搓背,但唐末还是不能接受这一澡堂文化。
想到这里,站着还没半个门高的小崽,关门的动作十分干脆利落。
等门关上了,唐末发现锁扣他也够不到。
唐末:就很气!
这个学校,对89cm太不友好了!
腮帮子一鼓,气成河豚.jpg
凳子拖了过来抵在门后,确认从外面看不见后唐末才开始脱衣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睡衣好脱,他不用半路跑去找宋长渡帮忙。
脱得光溜溜后,唐末先蹲着洗了头,拿洗发水时他才发现宋长渡事先已经把瓶子拆开了。
还怪细心的。
洗完头后水还剩半盆,要是像洗头一样撩水洗,肯定不够洗全身。
在叫宋长渡进来帮自己放水和妥协之间,唐末面上挣扎两秒,最后强忍脸上蒸腾的热气,磨磨蹭蹭、一步一挪地蹲进了他的‘澡盆’。
唐末一进盆,就像白汤圆进了锅,水位线都往上升了半截,刚好到汤圆的白肚皮处。
泡在热水里,唐末心里舒服喟叹——
啊,不管什么时候,泡个舒服的热水澡都是一种享受。
享受着,看着自己的浴盆,唐末又忍不住唾弃自己真是没底线。
不管怎么样,身体都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竟然这么快就妥协泡小盆盆了。
唐末啊唐末,堕|落!
一边摇头一边搓自己柔软肚皮的白汤圆如是想。
***
白汤圆从下锅到出锅中间花的时间有些长,在宋长渡怀疑他在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时,卫生间的门终于从内打开。
双手扒拉着小盆盆边缘使劲,唐末把自己的洗澡水倒掉。
看见宋长渡,唐末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过。
不是因为他泡了小盆盆,而是因为他在叠得整齐的睡衣当中,发现了夹在里面的小内|裤。
屁|股瓣的地方还印着小兔子图案。
粉粉|嫩|嫩,适合可可爱爱的人类幼崽,就是不适合身高182的末哥。
但在童装店唐末也看见了,店里给幼崽们准备的都是这种可爱款式,他也没别的选择。
唐末拒绝想宋长渡看着这些东西是心里是在怎样嘲笑自己。
唐末故作平静:“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他穿着小兔子图案的睡衣,还没干的头发顺毛贴着,整个人看着更奶了两分。
“毛巾在那儿,自己擦头发。”宋长渡指了一下椅子,走了两步又停下看他:
“你眼睛怎么了?”
右眼红得跟兔子似的。
唐末拿着毛巾盖到自己脑袋上,一手隔着毛巾呼噜自己毛,一手揉眼睛:
“没事,刚才有水进去了。”
变小后多有不便,唐末洗头时有泡沫水进眼睛,手慢了一步,现在还有点刺痛。
“别乱揉,眼睛不想要了?”宋长渡制止他揉眼睛的动作,抽了一张湿纸巾递给他:
“用这个擦。”
“哦。”唐末半眯着眼睛点头接过。
宋长渡说什么都照做,乖得不行。
唐末一直不喜欢擦头发,晚上洗完头后,经常头发没干透就上|床睡觉,他知道这习惯不好,但一直没睡出什么问题,就一直没改。
于是宋长渡洗完澡出来,就见唐末坐在小凳子上晃着小短腿玩手机。
头发没干,给他擦头发的毛巾正搭在腿上,也不知道在跟谁聊天,嘴角抿着笑露出梨涡,短乎乎的手指在屏幕上很努力的戳着键盘。
注意到宋长渡出来了,唐末有点高兴看他:
“宋长渡,我终于找到变小后的唯一好处了!”
宋长渡注视着他,嘴上问好处是什么,心里却在回答:方便卖萌吗?
唐末举着手机给他看,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小秘密:
“手指头小,打字不会误触了!”
……这的确是宋长渡没想到的角度。
宋长渡问唐末怎么不擦头发,唐末满不在乎:“一会儿就干了。”
唐末的发质很好,发量可观,可幼崽唐的发质还很绵软,在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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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贴贴
拎着拍拍灰再捡起来,这句话说完唐末自己都沉默了。
他想像了一下89的自己被186的宋长渡单手拎起来拍灰的场景,然后:“……”
再一抬头对上宋长渡的眼神,唐末怀疑他在看傻子。
唐末神色一敛:“开个玩笑。”
然而宋长渡并没顺着唐末铺的台阶下,淡声道:
“我不想半夜下床捡孩子。”
这么高,我也没想真摔下去!
拖着小毯子往回爬的唐末一脸愤愤想。
宋长渡没有睡前玩会手机的习惯,唐末手机关了静音,在他身边躺下。
唐末现在躺平就小小一长……一短条,根本不占什么位置,他又是贴墙睡的,因此就算两人并排躺在单人床上,两人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两人各盖各的,谁也不挨着谁。
宿舍群还在刷屏,唐末瞄了一眼已经闭眼准备入睡的宋长渡,心里吐槽:
不愧是宋长渡,睡觉姿势都这么规矩。
小心翼翼翻身背对宋长渡,唐末把毯子拉过头顶,偷偷摸摸打开了手机,又把屏幕亮度调到最低。
这样就不会有光透出来,不会打扰宋长渡睡觉。
他没想到自己都上大学了,还有躲在被子里偷摸玩手机的一天。
倒不是唐末怕宋长渡,只是他现在寄人篱下,不想自己的生活习惯影响原住民。
躲在毯子下,唐末拿着手机费力打字,偶尔皱下眉,婴儿肥的白净小脸在手机光的映照下,不能再认真。
原本闭着眼的宋长渡缓缓睁眼,看着身边发着微光的小小一团,一时无言。
宋长渡眼神复杂。
唐末该不会以为夏天用的小薄毯,就能把光遮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出来他缩成一小团在做什么?
薄毯透出的微光不足以影响他的睡眠,既然唐末自己不爱惜自己眼睛和身体愿意熬夜,宋长渡也没兴趣管。
眼不见为净,宋长渡重新闭上眼。
就当没看见。
***
唐末不知道自己昨晚几点睡的,但他是被人扒拉醒的。
他迷迷糊糊一睁眼,先看见的是床栏,然后是宋长渡那张脸。
对上宋长渡那双眼,眼珠下移,盯着自己被对方拎起的胳膊,唐末迟钝且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大脑不甚清醒地问:
“你干嘛?”
宋长渡难不成想趁他睡着把他扔下去,再诬陷他是自己掉下去的?
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见他醒了,宋长渡松开他的胳膊,嗓音冷淡:“醒了就从我身上下来。”
唐末:“?”
唐末迷茫抬起脑袋,发现原本贴墙睡的自己已经越过了楚河汉界,正趴在宋长渡肚子上。
双|腿还劈了个叉。
瞬间清醒的唐末瞪大了眼,一时不知道该震惊自己竟然趴在宋长渡身上睡了,还是震惊自己如此高难度的睡姿。
脸上睡出红色压痕的唐末从宋长渡身边弹开,两条小短腿往后退:
“抱、抱歉。”
被唐末一脚蹬到腰侧的宋长渡:“……”
入睡前,宋长渡想过唐末睡觉会不老实,但没想到会这么不老实。
他睡得早,半夜感觉胸口一沉,拉了窗帘的宿舍一片漆黑,被压醒的他条件反射往胸|前一摸——
先摸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瓜,再是手感软乎乎的胳膊。
宋长渡先是一惊,后知后觉意识到把自己压醒的是什么后,默了几秒,把人从自己身上拎下去。
然而不等他闭眼再睡,旁边的唐末闭着眼蛄蛹两下,脑袋一砸,又砸在他胸口。
宋长渡又把人放下去,然而睡着的唐末就像是跟他杠上了,没两分钟又趴了过来,脑袋枕着他的枕头,胳膊搭在他肩膀抱着他。
不管他挪开几次,没一会儿唐末还是会不安分地贴过来。
唐末甚至睡出了上半身在床上,下半身压他身上,身体几乎折成九十度的高难度姿势。
借着手电筒的光,看着伸到自己跟前的脚丫子,宋长渡:“……”
故意动作大了些,但被他推开的唐末只是皱眉哼哼唧唧了两声,并没有要醒来意思。
然后……
然后宋长渡就放弃了。
再次醒来唐末也没让他失望,给他表演了个劈叉。
到了宋长渡起床的时间,这次他没客气,成功把枕着他肚皮呼呼大睡的人扒拉醒了。
唐末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贴着宋长渡睡这件事,已经够让他无地自容。
另一个当事人已经下床,唐末还盘腿坐在床上反思自己,顺便思考宋长渡刚才看他那眼是什么意思——
宋长渡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和他贴贴的吧?
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唐末自己晃着脑袋摇走。
宋长渡应当没有这么自恋。
宋长渡开始洗漱,唐末拿过没多少电的手机——07:08。
竟然这么早,唐末扒着床栏问:“宋长渡你今天有早课?”
宋长渡:“今天没课。”
唐末迷惑:“??没课你起这么早?”
洗完脸的宋长渡看他:“不是你起得更早。”
往常这个点他已经在晨跑的路上了,今天光是叫醒唐末就花了好几分钟。
他就没见过睡这么沉的。
偷摸玩了半夜手机的唐末震惊:“你是魔鬼吗?”
那个正经大学生没课早上六七点起床啊!
事实证明宋长渡还能更魔鬼,说唐末再不起床,他就要去图书馆了。
听了宋长渡的话,唐末抱着被子砸回床上,倒头就睡:“你去吧,我又不去。”
他要睡回笼觉!
望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小鼓包,宋长渡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
“福牌。”
跟瞌睡虫打架的唐姓幼崽先是:
福牌?什么牌?宋长渡在说什么玩意儿?
过了两秒,幼崽猛然掀被而起,眼睛瞪得像铜铃:
“福牌!!!”
唐末急里忙慌下床,换衣洗漱,短手短脚倒腾飞快,生怕宋长渡丢下他去图书馆了。
昨天出门唐末是光脚,现在有了自己的小凉鞋,也不用宋长渡抱了。
宋长渡走在前面,他就跟在后面。
一路遇到的人全都投来好奇的目光,里面甚至有唐末认识的人,他也不怂,大大方方任他们看。
昨天他看论坛时,发现大家都默认他是宋长渡亲戚家小孩儿,根本没人联想到他身上。
唐末胆子大了,也就没了遮脸的必要。
唐末直接往校外冲,冲了几步发现宋长渡和他走的不是一个方向。
“宋长渡。”唐末拉了他裤子一下,伸手一指提醒:“这边。”
宋长渡步伐不停:“先吃早餐。”
唐末只有上早课时会吃早餐,他想说去找摆摊老人比吃早饭重要,仰头看了宋长渡一眼,没说出来。
他的角度仰头只能看见宋长渡稍显冷硬的下颌线,但宋长渡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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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有缘
来找人时唐末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没想到摆摊老人连‘可怜’都是装的。
最初的震惊之后是气愤,唐末握紧福牌要上前理论,身边的宋长渡抬手按住他的脑袋。
抬手拍掉宋长渡的手,正在气头上的唐末瞪他:
“你做什么?”
说话声都奶凶奶凶的。
唐末说话不客气,宋长渡也没生气,只是看了一眼摆摊老人,淡声道:
“你若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你就过去。”
原本气势汹汹的人一滞。
他们昨晚就商量好了,现在不确定唐末变小是不是福牌搞的鬼,他们今天就算找到人也不能轻举妄动,得见机行事的试探。
不然若是误会,唐末变小的事被摆摊老人知道,万一传出去,多生事端。
来时唐末还想得好好的,被老人狂蹬三轮、健步如飞的一幕刺激,被欺骗的愤怒烧得他什么都忘了。
只想上前理论。
深吸两口气,唐末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怎么试探?”
他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
宋长渡扫了他一眼:“你在这儿等我。”
这就是要一个人去的意思。
唐末想了下,点头:“行。”
万一那骗子真有几分本事,自己的确是不过去比较好。
否则要是被看出异样,就又多了一个把柄在对方手里。
宋长渡往天桥底下走,唐末看了眼脚下树影,准备去旁边小广场树荫下坐着等。
大概是唐末小小一只坐在这儿身边也没有个大人,没两分钟就有人过来和他搭话:
“小朋友,你一个人呀?”
唐末视线从屏幕上挪开,抬头,面前站了两个手挽手的女生。
被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人叫小朋友,唐末囧了下才答:
“没有,我在等人。”
两个女生也没有别的意思,她们在一旁观看有一会儿了,担心是谁家的小孩儿大早上的走丢了,这才上来搭话。
就算是误会,问一句双方也没损失。
现在听了唐末的话,两人都是松了口气。
戴着浅绿色发夹长发披散的女生在蹲下,笑吟吟看他:
“你在等谁呀~”
另一个紧跟着:“你好可爱啊,跟姐姐回家好不好?姐姐给你买车车。”
面对可爱的人类幼崽,大人不但容易叠词词,还会不自觉开始夹着嗓子说话。
听着两人哄小孩儿的语气,唐末:“……”
穿着小凉鞋的脚,开始抠地。
知道两人是逗自己玩,唐末指了指一旁,一脸认真:
“如果你把我带走买车车,你就要坐车车了。”
两女生回头,就见旁边是一个警卫岗亭。
两人反应了两秒,知道他指的是警车后,一边笑个不停一边夸唐末聪明机智。
两人锲而不舍问唐末在等谁,看他有手机还开玩笑问能不能加个好友。
唐末瞧见走过来的人,立马挪了挪从椅子上下来,弯腰拍了拍裤子才对两人道:
“我等的人到了,我走了。”
两女生站起身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十分眼熟的人朝他们走过来。
自然眼熟,U大少有人不认识宋长渡宋学神的。
顾不上表情瞬间呆滞的两女生,唐末迈着小短腿哒哒哒朝宋长渡跑去,心思全写在脸上——
怎么样怎么样?
唐末迫不及待:“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有试探出什么吗?”
宋长渡先看了唐末身后的两个女生一眼,随后低头对唐末道:
“跟我来。”
唐末仰头看他,压低了声音问:“你们聊了些什么?是他搞的鬼吗?”
如果真是,就别怪他掀摊子了啊!
和心急的唐末比起来,宋长渡神色淡定:“人多,过去再说。”
唐末闻言小声嘀咕,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
看着两人逐渐走远,呆愣的女生才回过神来,长发女生拉着对方的胳膊:
“刚才那是宋学长吧?那个小孩儿等的人就是他?”
同伴后知后觉拿出手机拍照:
“肯定是啊,论坛不是说宋长渡身边这两天多了个小孩儿吗?应该就是这个了。”
“天啊,这么好的机会,我们都没有和宋学长说上话。”
“原来是校草的弟弟,难怪长得白白嫩嫩讨人喜欢,这一家是什么基因啊?羡慕了。”
“弟弟都是大家猜的吧,也不一定就是。”
“就算不是弟弟也是亲戚关系吧?不然非亲非故的,宋学长那个冷冰冰的性格会搭理?”
“也是……”
“早知道刚才我就捏捏宋学长弟弟的脸了,碰不到宋学长,摸摸弟弟也好啊。”
……
唐弟弟不知道背后的议论,他跟着宋长渡到了广场一处偏僻的地方,摆摊老人已经在等他们。
“宋长渡。”唐末停下不走了,抬手拉住宋长渡衣摆:
“我的事他知道了?”
不然也不会选个没人的地方聊。
宋长渡说他没说,但摆摊老人看到他拿过去的福牌后,猜到了一些。
“???”唐末眼里难掩意外:
“猜到的?他怎么猜到的?”
这人不是骗子吗?
光看福牌就能猜到一些,难道真有两分真本事?
学神再博学多识,玄学相关问题对宋长渡来说也是超纲了,唐末的问题在他这儿注定得不到答案。
摆摊老人的墨镜又推到了头顶,手里拿着把椭圆的老式竹编扇,看上去跟广场上其他下棋散步的老大爷没什么区别。
看见两人过来,老人抬了抬手里的扇子示意:
“这儿呢。”
两人走近,还没等唐末开口说话,老人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个遍,自言自语般嘀咕:
“原来还有这种效果?”
听个清楚明白的唐末:“???”
太阳穴跳了跳,唐末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出声质问:
“你眼睛没事装什么盲人?”
没想到唐末第一句话是这个,宋长渡无言地看他,老人则是哈哈大笑:
“我只是戴了个墨镜,是你自己以为我眼盲的,我可没有这么说。”
唐末来气:“但是你故意让我们误会。”
嘴唇还抖,说话还颤!
不然满大街这么多人戴墨镜,他也没觉得别人眼睛有问题。
现在仔细回想昨天见面,这人每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像精心设计过的一样,就是引他们上钩。
老人摇着扇子:“你没问还怪我没说?福牌是你们自己主动要买的,这可怪不得我。”
唐末立马道:“那我们要退货!”
老人表情严肃几分:“昨天你们要买时我便说了,福牌不是普通货物,买卖既成,不退不换。”
唐末咬牙:“信不信我上消费者协会举报你?”
老人慢悠悠开口:“你去吧,去举报我了你也变不回来。”
唐末:“!!!”
根本说不过还惨遭威胁的唐末气成河豚,扭头看宋长渡,那意思——
宋长渡,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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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
老人售后不及格,但好歹给唐末指了个方向。
临走之前,唐末又扭脸回来,伸手指着宋长渡:“那为什么他什么事都没有?”
既然是一起买的福牌,都拿错了,那为什么只有他变小了,宋长渡跟没事人一样?
唐末不服。
老人用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他:“不是说了吗,人不一样,作用也不一样。”
唐末还想再说什么,宋长渡伸手握住唐末指着自己的手:
“走了。”
唐末右手整个被包住,如此闷热的天气宋长渡手心竟有些凉,触感舒适,唐末都忘记挣开。
拉着唐末往前走了几步,宋长渡才松开他的手。
唐末:“就这么走了?”
宋长渡:“你不走要留下和他一起摆摊?”
唐末撇嘴:“那现在怎么办?”
宋长渡回:“解决办法不都说了吗?”
唐末皱起一张小脸:“我总不能真去谈个恋爱吧?”
宋长渡眼角向下淡淡一扫:“为什么不能?你若是想谈恋爱,自然有大把人报名。”
之前他们在学校碰见的机率并不高,但每一次宋长渡见唐末,后者都是呼朋引伴众星捧月。
唐末人缘极佳,追求者众,是论坛告白贴、校园表白墙的常客。
唐末长了一张谈过很多次恋爱的脸,谈恋爱而已,宋长渡相信这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是不是正缘,只有谈了才知道。
“宋长渡。”唐末叫他名字:“到底你是变态还是你认为我是变态?”
宋长渡闻言低头,看了小豆芽似的人,顿了顿,换了个问话的方式:
“有喜欢的人吗?”
一脚把前面的小石子踢远,唐末深深叹气:“你说呢?”
宋长渡:“有好感的人呢?”
唐末摇头:“没有。”
宋长渡似是不信:“一个都没有?”
唐末觉得宋长渡这问题有点奇怪,反问:“难道你的好感对象还能同时有两个?”
说‘没有’自然是一个都没有,宋长渡问的是什么废话?
听了唐末的话,宋长渡眼里罕见地浮现一丝意外。
唐末没错过宋长渡眼里的神色,双手环胸眯眼瞧他:
“宋先生,采访一下,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玩弄感情的花心大萝卜?
宋长渡抿了下唇,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唐末顿时无语又好笑,他开口想解释,但转念一想,干嘛跟宋长渡说这么多?
算了。
***
宋长渡收拾东西要去图书馆,大一一整年没去几次图书馆的唐末不理解:
“四人间的宿舍你一个人住,没有室友影响,你为什么还要去图书馆?”
宋长渡说他借的书还没还。
唐末:“你数额满了?”
图书馆外借图书数额每人是五本,要想再借,需要把之前的书还了才行。
宋长渡略一点头:“嗯。”
而且有些书只能在馆内借阅,不外借。
一学期都借不了五本书的唐末默默比了个大拇指。
牛的。
不愧是专业第一。
U大图书馆中午不闭馆,宋长渡中午不回来吃,唐末没出门招眼,点了个外卖,随便点开个电视剧当下饭背景音。
“叮~”
消息提示音响起,唐末滑下来点开一看,是备注为‘楚君’的人发来的消息:
【楚君】:末末,工厂那边把新品的样衣做出来了。
【楚君】:你的尺码没变吧?我让那边还是给你按照原本码数准备?
看见这两条消息,唐末反应了一下,随即腮帮子都不动了。
经楚君提醒,他想起一件被他遗忘的、很重要的事——
他的兼职!
楚君不是他的甲方,是负责给他接商拍的工作人员,行话叫经纪人,但唐末只是兼职,没有和楚君他们公司签合约,是‘散户’,所以楚君对他来说,更像是中介。
唐末目前没有太多时间来筛选工作,他只负责拍摄,其余的都交给楚君负责。
楚君从中他的报酬中抽成,这样唐末虽然赚得少一些,但能省很多事。
唐末没第一时间回楚君消息,点开日历,发现他最近一份拍摄工作就在明天下午。
他现在这种情况,根本没法履行合同。
想到三倍违约金,唐末嘴里的外卖瞬间不香了。
拍摄就在明天没法拖,斟酌思考许久,唐末缓缓打字:
楚君姐,我这里有点急事,明天可能来不了了。
【楚君】:????
【楚君】:什么事啊?你不是说明天下午没课?很重要吗?可不可以岔开一下?
面对楚君的四连问,唐末编了学业上的理由:
突发情况,我忘记跟你说了,抱歉楚君姐。
【楚君】:你是学生,以学业为主这没问题,只是品牌方那边……不太好搞。
【楚君】:但凡你早点给我说,我们还能一起想想办法。
【楚君】:我现在去跟那边沟通一下,不过末末,要是确认明天鸽了品牌方的话,你要做好赔偿违约金的心理准备。
虽然很不愿意面对三倍赔偿,但这件事责任在他,唐末只能答应。
过了几分钟,楚君又发来消息,问唐末最近什么时候有空,甲方愿意和他协调一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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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
望着被宋长渡毫不留情关上的门,唐末愣了两秒,随即磨牙,把眼前的空气当成宋长渡,一阵拳打脚踢。
门锁重新转动,对着空气无能狂怒的唐末立马扬起笑脸,站正一脸乖巧的望着宋长渡。
唐末就差把‘反常’刻在脑门上的了,宋长渡路过他这只小鬼时,面无波澜目不斜视,想看他又有什么把戏。
这人对着自己笑得如此本分乖巧,绝对是有事儿。
被忽略的唐末也不恼,像个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宋长渡身后,假装没有发生刚才的见鬼事件,探头探脑的没话找话:
“宋长渡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你吃晚饭了吗?我请你吃饭?”
宋长渡书桌前坐下,唐末凑过去,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他:
“你想吃什么?”
左手撑在桌上,宋长渡侧身对唐末,眼尾压着向他看来一眼:“无事献殷勤。”
“……”有求于人,非奸即盗的唐末忍了,歪着脑袋看他,脸上的笑意绵软又无辜:
“我这是关心你。”
宋长渡转身:“谢谢,不用。”
唐末:“……”
宋长渡不吃服软卖乖这一套。
“那个……”唐末做了几个呼吸的心理建设,磨磨蹭蹭挪到宋长渡身边:
“除了关心你之外,我的确还有一点点事想问你。”
唐末举起胖乎乎的小手,给宋长渡比划了一下这点事有多小。
瞧见他的指缝的距离,宋长渡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口一贯简洁:“说。”
唐末问:“你明天下午有时间吗?”
他记得宋长渡明天下午是没课的。
宋长渡:“这得取决于你什么事。”
言下之意,没课,但唐末的事他不一定帮。
宋长渡淡声:“有事说事。”
宋长渡如此直接,唐末也不跟他绕弯子,把明天拍摄的事跟他说了。
“棚内拍摄不出外景,两个小时……”唐末伸出两根手指,犹豫两秒,保险起见又多伸了一根:
“最多占你三小时,很快的。”
宋长渡听完眉梢微动,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种兼职:
“这个我帮不了你。”
宋长渡的拒绝在唐末的意料之中,但一点犹豫没有直接拒绝,还是让人挫败:
“为什么?”
宋长渡:“不会。”
他平时连拍照都很少,模特这样的专业工作,他无法胜任。
唐末赶紧道:“新手也没有关系,到时候会有专业的摄影师指导你动作,这个不难的。”
都不露脸,省去了表情管理这一难题。
宋长渡还是不为所动,说自己无能为力。
有些事情一旦开头,接下来就自然顺畅多了,比如——
向高昂的赔偿金低头。
反正脸都已经丢了,若是宋长渡真的不去,他刚才一切努力不是白废了?
秉持着绝对不能吃亏的心态,唐末心一横,双手合十放低了声音:
“宋长渡,你就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吗?你人这么好,一定会同意的对吧?”
“你肯定也不想看着这么弱小又无助的我面对巨额赔偿吧?”
“只要你帮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说你是冰块脸假正经了!”
对上唐末可怜巴巴的眼神,宋长渡:“……”
顶着幼崽外表的唐末:试图用道德狠狠绑架宋长渡!
宋长渡意味不明的轻‘呵’一声:
“原来你在背后都是这么说我的。”
唐末有那么一瞬间忘记装可怜:“你不知道?”
他之前吐槽宋长渡时从没避着人,他以为这事全校都知道,结果正主不知道?
唐末暗恼自己说秃噜嘴把自己卖了,面上却一本正经的找补:
“那都是以前的看法。”
在自己心里跟良心说了声抱歉,唐末正色道:
“那时候的我们互相不够了解,对彼此心怀偏见,这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也是这两天接触之后,我才发现你这个人热情又开朗,十分尊老爱幼,关心同学,乐于助人。”
唐末特意把尊老爱幼的‘幼’字咬重一些,提醒宋长渡自己现在是幼。
热情开朗的宋长渡闻言盯着睁眼说瞎话唐末看,那眼神,看得人心虚不已。
就在唐末遭不住要坦白自己刚才说谎了,他现在也觉得宋长渡是冰块脸待人冷淡时,宋长渡平静移开视线:
“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见宋长渡态度有松动迹象,唐末双眼一亮:
“只要你去,我的报酬给你!”
他现在只能争取不赔偿。
虽然合同上写明了因为不可抗力造成的违约,不需要支付违约金,但唐末这里的不可抗力显然没有办法跟甲方爸爸摊明。
这个好处显然不足以让宋长渡动心,他没答应,但也没一口回绝。
宋长渡可有可无的态度,让唐末决定把后果夸大:
“我没那么多钱来陪,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饿死吧?”
宋长渡神色微动,唐末一看知道有戏,趁热打铁开始恐吓:
“我在你这里出了什么意外,你跟外界也不好交代。”
上午那个半吊子老人说了,在他们福牌互换那一刻开始,因果就已经形成,不是把福牌换回来就能简单解决的事。
福牌对宋长渡的影响还没出现,就像一颗埋在他们身边的不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总而言之,唐末和宋长渡现在,被两块一时兴起买的木牌子绑定在一起了。
唐末知道,按宋长渡这个冷冷淡淡的脾性,没有接触过这一行,让他帮自己这个忙是有些为难他。
但凡他能找到比宋长渡条件更好的,他也不会来缠他。
品牌方那边退了一步,前提是新的人选他们要满意。
唐末是和宋长渡不对付,但他意思不否认,宋长渡的外形条件优越,个高腿长身姿挺拔,身材比例好,怎么看都是当模特的好苗子。
放眼整个U大,他也找不到第二个。
要是宋长渡过去,甲方绝对不会多说半句。
但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唐末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他怕宋长渡听了膨胀。
听了唐末的话,宋长渡问:
“你是在拜托我帮忙,还是威胁我?”
唐末认真脸:“我是在求你。”
为了配合自己的话,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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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
唐末晚上睡觉不老实,翻来复去像烙小饼。
唐末举手跟宋长渡保证:“我以前睡觉绝对不这样!”
虽然没有宋长渡睡姿规矩,但还算正常,也不知道变小后怎么连睡觉习惯都变了。
也不知道宋长渡信没信他的话,看他毛茸茸的发顶:
“硬床板你能睡?”
他们就买了一条婴儿毯,没有床垫床上四件套,分床睡的话,细皮嫩肉的唐末只能躺在硬床板上,况且……
宋长渡:“就你睡着后的模样,你确定你能一个人睡?”
他可不想半夜听见孩子哭,要起来拍灰捡孩子。
唐末本想想说自己可以,但想到今早睁眼看见的、近在咫尺的床栏,他又不确定了。
若是昨晚没有宋长渡在外面拦着,他是不是就趴床栏上睡了?
一时的尴尬和自己安全相比,孰轻孰重唐末还是分得清的。
唐末默默往宋长渡的床铺上爬,过了一会儿,宋长渡也上来了,两人之间照样隔着一小段距离。
唐末没什么睡意,翻了几下身。
“你想把自己缠死?”
安静黑暗的空间,背后冷不丁响起宋长渡的声音,把面壁而躺的唐末吓了一跳。
唐末缓了两秒才没好气回:“你想多了。”
用毯子把自己裹成蝉蛹的唐末倒没有想把自己缠死,只是想着把手脚都束缚在毯子里,他的四肢就不会在他睡着后背叛他的意志。
万一有用呢?
但这种想法听起来太幼稚,唐末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若是床铺再宽敞一些,他们可以在中间堆一床被子防止唐末翻越,可惜条件不允许。
宋长渡没有开灯,伸手却精准地拽住了唐末身上的毯子,把他从缠得密实的毯子里抖落了出来。
“老实睡觉,不要作妖。”
被抖落得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的唐末:“……”
宿舍此时光线昏暗,唐末抬头看宋长渡,只能隐约看清宋长渡的侧脸轮廓。
鼻梁还挺高。
裹着手脚的确睡不好,还容易做噩梦,既然宋长渡这样说了,唐末也不为难自己了。
反正他半夜烙小饼影响的不是他的睡眠。
……
一向浅眠的宋长渡今晚没有被砸醒,是被唐末一巴掌拍醒的。
宋长渡睁眼,摸索手机开手电筒的动作竟然透露着一丝麻木的熟练。
唐末敞着白肚皮睡得四仰八叉,睡前盖得好好的毯子,已经被他踹到了床尾,毯子只有一角挂在他的脚上,遮住了他的左脚。
宋长渡把唐末拍在自己脸上的手拿开放到他自己的肚子上,拉过毯子给他盖上。
宋长渡已经放弃纠正唐末的睡姿。
白天他在图书馆的时候查过,有的小孩子没有安全感,睡着之后会本能的去寻找身边的热源,感受到其他人的体温,才能睡得安稳。
唐末一直往他身上贴,也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只是他以为只有小孩子才有这种睡眠特征,没想到唐末这个成年人的灵魂也会被幼崽睡着之后疯狂贴贴的本能打败。
反正不管怎么阻止都会被唐末用千奇百怪的姿势贴上,宋长渡索性不再折腾,由着他贴。
***
唐末第二天睁眼醒来时,宋长渡已经起床了。
好消息是这次他没有趴在宋长渡身上醒来。
坏消息是他怀里抱着的是宋长渡的被子,腿还压在对方的枕头上,睡得差点流口水。
唐末:“!!!”
以最快的速度收回自己的脚丫,唐末抹了一把嘴角,满脸心虚的四处望了望,见宋长渡背对自己在阳台洗漱、没有看见自己刚才那过分的小短腿才松了一口气。
跪坐在床上,唐末欲盖弥彰地推了推宋长渡的被子,只要他推得够远,抱宋长渡被子这件事没有发生!
宋长渡今天上午有事要去教学楼一趟,正努力和被子划清界限的唐末立马道:
“我和你一起去!”
宋长渡看了唐末一眼:
“我是有正事,你跟着去做什么?”
当然是怕你临时变卦,鸽了下午的拍摄啊!
唐末都已经跟楚君说好了,后者已经和品牌方交涉好,若是今天再出什么意外导致不能正常拍摄,他觉得楚君能直接杀到U大来找他算账。
心里这样想,唐末面上却不动声色:
“反正我一个人在宿舍也无聊,不如出去活动活动。”
“你放心。”怕宋长渡觉得自己麻烦不带自己,唐末补充道:
“我不会打扰你干正事的,到时候你不用管我,自己做自己的就行。”
宋长渡本就没有想过要限制唐末行动,他又不真是唐末的监护人,唐末想去哪儿、要去哪儿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也不会过问。
既然唐末要跟着他去,那就跟,只要不影响到他就行。
照样是先去吃早餐,把手机往口袋塞时,唐末说还是得背包才行。
小孩子的口袋大多时候都是摆设,装不了手机,唐末走哪儿都得用手拿着,他嫌麻烦。
一大一小到了教学楼的办公区,唐末才知道宋长渡要找的就是计算机系的卞教授。
唐末刚开始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慢半拍才想起来这就是之前论坛里说很厉害的那个大佬。
办公室里除了卞教授,还有几个年轻的学生,看样子都是他手下的研究生。
论坛里都说宋长渡加入卞教授项目的事是谣传,卞教授选人严格、不收大二的学生,现在看来……
唐末望向卞教授,后者看宋长渡眼神满是赞赏。
唐末听不懂两人交流的内容,但能看出卞教授对宋长渡的满意。
论坛说的事应该是真的。
“这小孩儿是你弟弟?”
就在唐末发呆时,卞教授突然把话题转向了他。
宋长渡面不改色点头:“亲戚家的孩子。”
卞教授笑:“没想到你还会带孩子。”
卞教授双手撑着膝盖弯腰看唐末,眉目慈爱: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几岁了?”
‘唐末’两个字都到嘴边了,还好唐末反应快,话在嘴里转了个弯改了口:
“唐……唐宋。”
宋长渡神色微动,看了他一眼。
“唐宋?”卞教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姓唐啊?”
话已经出口,再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唐末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嗯。”
在外他是宋长渡的弟弟,但也没必要名字就得沾个‘宋’字,他也不知道怎么脑抽冒出这么个名字。
好在除了他们两人,在场没有任何人觉得‘唐宋’这个名字有问题,话题又很快被岔开。
大多都是调侃没想到宋长渡看着冷冷淡淡,没想到还会照顾小孩子。
卞教授开了头,宋长渡另外几位师兄师姐也出声打趣,还有个研二的女生从包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唐末。
唐末摆手拒绝:“谢谢,不用了。”
奶声奶气的语调配上他严肃拒绝的表情,本就奶萌奶萌的人又添了两分反差萌。
“糖糖都不要?”一只手从后伸过来,对着唐末的头顶一顿乱rua。
猝不及防被偷袭的唐末‘哎’了一声,连忙捂着脑袋扭头,就见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戴着银色耳钉的男生。
“呀。”对方看见唐末的正脸后也是意外:“没想到宋学神的弟弟长得这么乖巧可爱,一点都不像哥哥。”
男生说着说着还想来捏唐末的脸,瞧见他伸过来的手,他赶紧往宋长渡身后躲。
最烦不打招呼就动手动脚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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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很快办公室就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有人笑着开口:
“年加畅你怎么回事?怎么还跟一个三岁小孩子过不去?”
“虽然唐宋是比你好看,你也不能这样啊。”
年加畅、也就是耳钉男脸色涨红,反驳:
“他胡说八道!”
有人紧跟着道:“人家这么小知道什么,总不能是小孩子故意说谎针对你,难道说你没瞪他?”
年加畅没想到看着胆小怯弱的唐末会说这么一席话,跟他预想中的小孩儿眼泪婆娑,哭着扑到哥哥怀里可怜巴巴寻求安慰的情景一点都不一样。
年加畅强行让自己镇定,矢口否认自己刚才做的事:
“我没有,总不能他说什么你们都信,你也说了,他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唐末立马扭头望向宋长渡,小|嘴一扁,装出了十分委屈:
“哥哥,他不但瞪我,还说我骗人。”
唐末和年加畅站在一起,基本没有人会相信年加畅说的话,众人立马七嘴八舌的安慰唐末。
连卞教授看向年加畅的眼神都略带不满。
年加畅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小屁孩——”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一直没出声的宋长渡冷声打断年加畅的话。
骤然被宋长渡用这样冷冽冻人的目光一扫,无形的压迫感让年加畅呼吸一滞,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老鸭子,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回过神来后,年加畅看向神色冷冰冰的宋长渡,再看办公室内明显站在宋长渡一边的一群人,无力感裹挟着愤怒扑面而来。
他不理解,他真的不理解——
宋长渡除了一张脸之外,还有哪点比自己强。
年加畅今年大三,是宋长渡的直系学长,两人不同级,在这学期之前,他对大一这位被众人称为‘学神’的宋学弟是没什么意见的。
在年加畅看来,学校的学生推崇宋长渡,90%的原因都源于他那张爹妈生的好脸。
有颜值加成,宋长渡原本四分的才华也能硬生生的拔到十分,最终拥有一批狂热的支持者。
直到这学期开始,系里有消息传来——
卞教授的项目要招新人。
和以往只招研究生或者准研究生不同,这次卞教授属意在本科生中找。
年加畅成绩不错,专业能力在同届中属于佼佼者,卞教授的得力助手是他同乡,还是他的高中学长。
他们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经常约出来撸串喝酒,卞教授要招新人的事,就是那位学长喝了酒后提前透露给他的。
学长答应他在卞教授面前多提提他,刷刷存在感,后面学长也高兴的告诉他,卞教授对他的印象也挺好的。
这唯一一个名额十有八|九会落到他的头上。
年加畅很高兴,一直期待卞教授那边的通知,那阵子走路都是飘着的。
他成绩好,又有人脉,便以为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还请同乡学长吃了一顿大餐。
却没想到,等着等着,没等来卞教授的消息,倒等来愁眉苦脸的学长。
学长神色难言的告诉他,卞教授那边可能有了新的人选。
这个消息对年加畅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后来,他就在论坛看到了宋长渡很有可能加入卞教授项目的消息。
年加畅大三了,比宋长渡多学了整整一年,还是大学当中最为关键的一年。
他懂的会的,绝对比宋长渡多,他不知道卞教授有什么理由不选自己而选宋长渡。
宋长渡进卞教授项目的事还没正式通知,事情还有转机,年加畅时常以找同乡学长的名义,跑来卞教授面前刷脸,帮着做做杂活,想让卞教授看到他的能力。
他来了好几次,从来没有遇到过宋长渡,也能明显感到刷脸有用,卞教授记住了他,他虽然接触不到项目的核心内容,但偶尔也能听一两句。
有一次卞教授还指导过他两句。
所有的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他今天来刷脸,遇到了宋长渡……
一切好像都回到原地,一切努力都化为泡影。
尽管他这么努力了,宋长渡还是被卞教授选中的人。
进门瞧见宋长渡时,年加畅很努力克制,才没把内心不忿表现出来。
宋长渡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就算知道,他对年加畅的态度也不会改变半分。
他并不在意年加畅对他看法。
不止是年加畅,宋长渡平等的对所有人都不感兴趣,无所谓对方怎么看他。
况且他并没有半路截年加畅的胡,暑假图书馆换了新系统后,卞教授这边就主动接触他了。
正事已经说完了,宋长渡跟卞教授说了一声,带着唐末往外走。
年加畅看宋长渡这对谁都不热络的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一瞬间想冲上去问他到底在傲什么,可余光看见一旁的卞教授,又生生忍住了。
他不是宋长渡,此时不能一走了之,努力了这么久,不能现在给卞教授留下一个坏糟糕的印象……
正平复情绪的年加畅抬头,就见被宋长渡牵着离开的小屁孩突然回头望了他一眼。
年加畅不知道怎么形容那轻飘飘的一眼,不屑当中夹杂着嘲讽,像极了宋长渡刚才看他的眼神。
这种眼神,怎么看都不该出现在一个三岁小孩的脸上。
年加畅怀疑自己被气昏了头,出现幻觉了——
他竟然被一个三岁小孩儿嘲讽了???
他以为任人揉|捏的奶团子,原来是个黑心芝麻馅儿的汤圆?
……
出了办公室,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唐末立马把手从宋长渡手心抽回来,语带嫌弃:
“刚才那个男的是你的同学?”
手心一空,宋长渡收回手,嗓音平淡:“不是。”
唐末疑惑:“那我怎么感觉他有点针对你?”
宋长渡:“不知道。”
唐末‘啧’了一声:“你连别人为什么讨厌你都不知道?”
宋长渡:“世人万千,不必让所有人都喜欢。”
他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探究年加畅对他的负面情绪从何而来。
唐末听后看他:“你不会哪一天看破红尘出家去吧?”
大家都说宋长渡是高冷禁欲,唐末却觉得他整个人好像都没什么欲求。
大学一年,好像连半个朋友都没交到。
宋长渡:“现在出家都要硕士。”
只是开玩笑的唐末看他的眼神十分嫌弃:“……”
宋长渡这个人,真的没劲!!
一点梗都接不住!
乏味!寡趣!
他和谁拿错福牌不好,偏偏是宋长渡!
跟在宋长渡身后的幼崽,戴上了痛苦面具。
***
拍摄的地点在市里的一处摄影棚中,离U大所在的大学城有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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揩油
一点小事,唐末的气来得快,走得也快,一出地铁口就忘了。
楚君把拍摄的详细地址发在他的手机上,唐末一边顺着导航走,一边对宋长渡道:
“待会儿到了之后会有人带你去试衣服,化妆,还有摄影师跟你沟通拍摄细节,流程都比较简单,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紧张。”
心里毫无波动的宋长渡看着一路皱着眉头小嘴叭叭不停的唐末,不知道他们两人是谁在紧张。
在大门报了名字登记后,两人得以乘坐电梯。
21楼,楚君早就在那上面等着了。
让宋长渡一个新手上,不仅唐末不放心要跟着一起来,楚君其实也不放心,今天就挤时间来现场亲自盯了。
楚君和唐末是合作关系,但唐末从入这行就是她带,其中自然是有几分情分在。
楚君一直想唐末毕业之后做全职模特,她相信只要唐末愿意露脸,绝对能在模特圈杀出一片天。
她相信唐末的脸,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可惜这个念头在得知唐末上的是U大后就打消了——
人家全国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毕业,毕业后有大好前程,在自己的专业领域也能发光发热,何必要浪费自己所学来混圈。
虽然楚君放弃游说唐末兼职变全职,但只要唐末还在这个圈子混,她就得上心。
这次唐末本人不来,楚君还是希望双方这次合作尽善尽美,别断了这条人脉。
毕竟平面模特这一行也很卷,大模特看不上这三瓜两枣,小模特却为这一点资源抢破头。
因为默默无闻的小模特太容易被人替代,被人遗忘。
楚君和唐末有几分情分在,知道兼职模特是唐末除了生活费之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她也想保住。
本来看唐末发来照片她还担心是照骗,现在看宋长渡了本人,楚君觉得今天稳了,就是……
楚君看向宋长渡身边的小孩儿,不太赞同皱眉:
“怎么把你弟弟带来了?待会儿拍摄时可顾不上他。”
唐末抢在宋长渡之前开口:
“姐姐你放心,待会儿我会乖乖的,不会打扰你们工作的。”
没有人能抵抗模样可爱不吵不闹还懂事的人类幼崽,至少楚君不能。
毕竟奶团子叫她姐姐诶!
声音还这么甜!
楚君闻言立马松了皱紧的眉头,笑着解释:
“姐姐不是嫌你碍事,只是待会儿你哥哥会很忙……这样吧。”
说着说着楚君抬头看宋长渡:
“你待会儿放心去拍,你弟弟我帮你看着。”
不管是宋长渡还是唐末,对此都没异议。
不放心宋长渡,唐末问自己能不能在旁边看,对着这样一张脸楚君说不出拒绝的话,表示只要他安安静静的就可以。
唐末抬手比了个ok,语气认真:“好的。”
楚君被唐末逗笑,夸了句宝贝真乖。
唐末假装没听见。
宋长渡先得试妆,三人刚走进化妆间,一声口哨响起:
“这就是临时拉来的模特?谁找的,眼光不错啊。”
这一季度的秋装新品,加上宋长渡一共是五个模特,三男两女,化妆间另外四个人已经到了,听见声音纷纷扭头望向门口的方向。
唐末先在心里回了一句‘不看是谁挑的人’,后才看向刚才吹口哨的人。
是一个染着白色头发、化着妆的年轻男人,看上去30岁左右的年龄,不高,很瘦,黑衬衫最上面几粒纽扣都没有扣上,把衬衫都穿出了大v领的效果,戴着一条锁骨链,衬得锁骨更为明显。
唐末听见楚君客气地叫对方‘Aaron老师’。
唐末闻言有些意外,多看了对方一眼。
他听过Aaron这个名字,是他们圈内有名的化妆师,不好请。
Aaron和国内好多品牌有过合作,不仅限于服装品牌,算是化妆师这一行咖位比较大的了,人脉也广。
唐末没想到是Aaron负责这次新品模特的妆容设计。
Aaron笑着跟楚君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宋长渡:
“帅哥叫什么名字?”
宋长渡对穿搭和化妆都没有研究,看到Aaron的第一眼,只想到一个成语——
花里胡哨。
宋长渡没回答Aaron的话,略一点头当做打招呼,随即就移开了视线。
唐末见此,默默在心里给宋长渡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宋长渡,谁的面子都不给。
唐末以为宋长渡的冷淡态度会让Aaron会生气,抬头却正好看见Aaron笑着对宋长渡眨眼。
瞧见Aaron对宋长渡眨眼时,唐末愣了一下,忽然从脑海里拽出了一个之前听过的关于Aaron的八卦——
Aaron喜欢同性,玩得还挺花,入这一行也是因为圈里帅哥多,养眼的同时,方便他猎|艳。
圈子里关于此类八卦层出不穷,真真假假的混在一起,吃瓜群众根本无法分辨。
唐末之前也就听个乐,毕竟八卦还说Aaron不但是同性恋,还详细到Aaron是下面那一个,仿佛是真的见过,一听就很假。
然而现在,看着Aaron望向宋长渡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饰的欣赏眼神,唐末又不确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入为主,唐末总觉得Aaron看宋长渡的眼神不单纯。
担心宋长渡扭头就走,唐末下意识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而宋长渡的冰块脸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Aaron对宋长渡态度的确是热情的过分,还说宋长渡的妆他要亲手化。
“来。”Aaron对着宋长渡招手:
“坐这里。”
Aaron伸手想搭宋长渡肩膀,但毫不意外被避开。
连寒暄都没有,宋长渡坐到化妆台前。
唐末几步跟上去。
Aaron已经好久没有被人冷待过了,他今天会来,全靠他和这个牌子的创始人有几分交情,而对方又十分重视这次的新品。
其实除了宋长渡他们之外,公司还请了几位小有名气的模特,准备多渠道宣传秋季新品。
Aaron本是负责给那几位模特做妆造的,今天只是被抓壮丁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有意外收获。
Aaron并不觉得宋长渡的态度有问题,反而冲楚君一挑眉:
“你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极品?”
楚君摇头,她也不知道唐末是从哪里拉来这么一个外援。
要不是对方性子太冷,她刚才就犯职业病,问对方要不要当模特了。
对方的年龄明明比自己小这么多,可对上宋长渡那双眼,这种话楚君无端就说不出来了。
宋长渡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眉头微拧,看向唐末:
“不是不露脸?”
有化妆的必要?
唐末知道他的意思,小声解释:
“这是模特信念感的问题。”
同一个人在穿同一件衣服的时候,画着全妆和素颜出镜,呈现给人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就算不露脸,化全妆时的肢体表达更为自信,效果也最好。
唐末问:“你有什么化妆品过敏吗?”
宋长渡摇头。
唐末:“没接触过,还是不过敏。”
宋长渡是前者,唐末想也是,宋长渡的宿舍里面干干净净,别说是化妆品,连护肤品都没有。
唐末也想象不出来宋长渡对镜贴花黄的模样。
对自己的脸这么糙,皮肤却是令人羡慕的好……
唐末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过宋长渡皮肤状态再好,也没有三岁的他好。
这是工作,再不喜欢宋长渡也只能让人化,好在Aaron仔细端详了他半天,说对着这样一张脸,他实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最后只是简单化了个淡妆。
化妆的过程中Aaron一直在没话找话跟宋长渡聊天:
“帅哥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干这一行多久了?”
“你皮肤蛮好的,平时都用什么化妆品?推荐一下呗。”
“楚君说你二十了,真年轻啊,有对象没有?喜欢什么样子的?”
看着Aaron越凑越近的脸,宋长渡面无表情开口:
“唐宋。”
唐末正盯着Aaron看呢,防止Aaron趁宋长渡不注意占便宜,突然听见‘唐宋’两个字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宋长渡又叫了一遍。
想起自己现在出门在外还有这么一个化名的唐末立马应声:
“在呢,怎么了?”
Aaron也停下手里的动作,歪头看宋长渡,等着他的下文。
歪头这个的动作,变成幼崽后的唐末也做过,比如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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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
Aaron穿着打扮像只闷骚的花孔雀,现在正对着宋长渡开屏。
唐末看着他眼尾粉底都遮不住的细纹,想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宋长渡会看上他。
Aaron不知道眼前的小团子心里在吐槽他是老牛吃嫩草,只觉得他说话方式有趣,像个小大人。
Aaron纠正:“不能喊叔叔,喊哥哥。”
唐末眼神单纯:“我哥哥告诉我,年龄差超过十几二十岁就可以喊叔叔了。”
快三十五的Aaron保持微笑:“漂亮哥哥可以叫哥哥。”
“原来是这样。”唐末一脸恍然,然后冲Aaron弯眼一笑:
“我知道了,谢谢叔叔。”
Aaron:“……”
Aaron心里一哽,望着唐末脸上甜甜的笑,一时无言。
他这些年没少在脸上身上砸钱,从头发丝到脚趾缝,每一处都仔细保养,平时出门,大家都说他从外形上看就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根本看不出已经上了三十。
和他约过的人,无一不夸他保养得宜体验感好。
说的人多了,Aaron便也觉得自己和大学生没什么区别,青春魅力不减当年。
现在唐末如此不给面子,说话气死人不偿命,要不是对方年纪太小,Aaron都要怀疑对方是故意气自己的。
嘴角一抽,脸上的笑快要维持不住的Aaron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不喜欢糖的话换一样,你把你哥哥的手机借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Aaron又说了几样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从零食到玩具,想总会有唐末喜欢的。
听着Aaron诱哄的语气,唐末很想说自己缺套房,又觉得这话从一个三岁小孩儿嘴里说出来太早熟。
唐末:“叔叔,你喜欢我哥哥吗?”
唐末的直白让Aaron愣了一下,随即他笑着一点头:“你哥哥长得好看。”
Aaron好奇:“你怎么看出来的?”
唐末:因为你这套路老掉牙!
唐末一本正经:“因为很多人都喜欢我哥哥,他们都是这样说的。”
“这样啊。”Aaron对此并不意外:“你哥哥追求者很多?”
唐末:“很多。”
Aaron逗他:“他们有我好看吗?”
听了Aaron的话,唐末:“……”
唐末看Aaron的眼神微妙又复杂:“叔叔,你和我哥哥不合适。”
Aaron已经放弃纠正称呼的问题,问:“为什么?”
唐末跟他分析:“我哥哥今年二十岁,还是青春靓丽的大学生,你们年龄差太大了。”
“你上高中,我哥哥才出生,你头发花白,我哥还正值壮年。”
最重要的,颜值圈子都不匹配。
你不配!
“没想到你这个小崽懂得还挺多。”Aaron闻言一挑眉,看着试衣间方向笑:
“不过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和你哥哥交个朋友而已,没想做别的。”
他的确惊艳于宋长渡的皮囊,不管是那张脸还是身材,都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极品,是他的天菜,令他心痒。
他想和对方进一步发生些什么没错,但并没有要和对方搭伙过日子的想法。
露水情缘,不管是谁,对Aaron来说只有约一次或者多次的区别而已。
所以不管年龄还是身份,在他看来都不重要。
只要看对了眼,在床上表现够好就足够了。
这个圈子大多都这样,不被大众所接受,许多人便选择压抑自己或者追求一时刺激。
反正男人又不会怀孕,不用负责。
圈子这样乱,未来充满不确定性,心里压力已经很大了,就该今朝有酒今朝醉。
想要一人的真心寻求稳定?成为少数群体后还怀着这样的期待,才是一件令人可笑的事。
顾忌着面前是个小孩子,Aaron话说得隐晦,但唐末听懂了。
能把滥|交乱搞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唐末也是很佩服,只能感叹——
贵圈真乱。
坚定了唐末不给Aaron机会凑到宋长渡身边的念头。
笑话,宋长渡,U大计算机的活招牌,教授们的心头宝,同学们心里的禁欲系男神白月光,要是被贵圈污染,他唐末一生吃素都难辞其咎。
唐末油盐不进,现场这么多人Aaron又不能明抢,在试衣间传来动静时,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唐末:
“这是我的名片,告诉你哥哥,若是反悔能随时联系我。”
Aaron对着唐末眨了一下眼,语调轻松:
“你放心,我很大方的,交朋友后,绝对不会让你哥哥吃亏的。”
唐末垂眼看着手里的名片,想Aaron还挺难缠。
试衣间从内打开,唐末和Aaron同时扭头,宋长渡从里走出来,Aaron双眼一亮,又吹了声口哨,转而低头小声对唐末道:
“不过要是你哥哥这样的,和他过一辈子好像也行。”
唐末没顾得上吐槽Aaron这句话,他望着信步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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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
宋长渡显然不能接受这个风格的衣服,作为点睛之笔的黑细钻链在他眼里就是毫无用处的装饰品,花里胡哨。
唐末踮脚给坐着的宋长渡整理后领,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忍一忍。”
这个服装品牌打的就是‘小众原创设计’的标签,受众全是潮男潮女,不符合清心雅正的宋长渡审美,在唐末意料之中。
只是宋长渡比他想象中还看不上这套衣服。
唐末哄他:“回去请你喝奶茶。”
听了唐末的话,再看他踮脚都没自己坐着高的个子,宋长渡:“……”
其他几位模特都收拾好后,摄影师冲宋长渡招手:
“大家都过来,准备开始拍了。”
唐末拍拍宋长渡胳膊给他鼓气:“加油,你可以的!”
五位模特站在一起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摄影师给他们讲待会儿的拍摄细节。
再嫌弃宋长渡也还算配合,唐末心里松了口气。
宋长渡和另外一个男模特卷卷穿的是同系列,两人有单独的合照,摄影师指导他们站位后看了看,改口:
“卷卷和小宋的位置交换一下。”
原本胳膊搭在宋长渡肩上的卷卷收回手甩了甩,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搭档太高了也是烦恼,不如给我垫个道具?”
卷卷身高178,和宋长渡站在一起身高差明显,摄影师目光在现场四处搜寻,让助理推来一个实心的正方形道具,上面有这个牌子的logo。
卷卷站上去,身高终于和宋长渡差不多了。
唐末站在楚君身边旁观拍摄,宋长渡这张冷漠脸还挺适合走秀的。
摄影师吩咐助理:“把咖啡杯给小宋,黑色那只,卷卷拿杂志……”
“小宋肩膀松一些,别这么僵,右脚往前迈,笑一下。”
“你哥哥平时也这么冷吗?”
楚君忽然蹲下来,问看得目不转睛的唐末。
摄影师对宋长渡说得最多的话,就是笑一笑,宋长渡笑得很敷衍,就牵了牵嘴角,那双浅瞳色的眼没丝毫笑意。
唐末看了一眼被迫营业的宋长渡,点头。
认识这么久,他都没见宋长渡笑过几次。
楚君长叹一声,说可惜了。
模特这一行,不管你拍摄时多冷淡脸臭,平时处世还是圆滑外向一些比较好,再是老天爷赏饭吃,不主动张嘴接也只会饿死。
唐末没觉得可惜,反正宋长渡也不会干这一行。
宋长渡虽然是新手,但表现得比唐末想象中好,中场休息时,摄影师夸宋长渡理解能力强,能很快理解他说的话并做出相应调整。
摄影师乐呵呵地拍了拍宋长渡的肩膀:
“待会儿表情再丰富一些就更好了。”
表情不够丰富的宋长渡看向唐末,后者咳了一声,移开目光……
来之前,说不需要表情管理的人的确是他。
“小宋。”Aaron走过来,笑着递给宋长渡一瓶饮料:
“休息一下,喝口水。”
听见Aaron的声音,望天看地就是不和宋长渡对视的唐末立马扭头,警惕地看向Aaron。
正式拍摄没一会儿,Aaron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拉着他的化妆箱走了,唐末本以为对方离开了,没想到Aaron去而复返,杀了一个回马枪。
看着阴魂不散的Aaron,唐末往宋长渡身边挪了挪。
宋长渡没接Aaron递过来的水,嗓音冷淡疏离:
“谢谢,不用。”
“不是给你一个人买的。”Aaron示意他看其他人:“大家都有。”
但只有宋长渡的是Aaron亲手送的。
“对了。”Aaron目光一转看向唐末:“你弟弟也有。”
Aaron的助理拎着购物袋走过来,掏出一排奶递给唐末,除此之外还有广受人类幼崽好评的奶酪棒。
“谢谢。”唐末拉着宋长渡的手后退一步:“我和我哥哥都不需要。”
周围有目光落在几人身上,Aaron修得整整齐齐的眉毛一挑,把水放在宋长渡手边的桌上:
“没事,那我给你们放这儿,你们什么时候想喝了再说。”
临走之前,Aaron还回眸冲宋长渡笑了笑,看得唐末牙酸——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唐末虽然不歧视同性恋,但在他的认知中,这类群体在大众面前都是比较低调的。
就像曾经纠缠过他的那个gay,从来不敢没在人前表现出来,对方甚至还故意和关系好的男同学聊班上哪位女生最有吸引力,以此来证明自己笔直而不被人怀疑性向有问题。
Aaron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宋长渡明晃晃示好,好像根本不担心被人察觉到他的心思,或者说……
他更乐意大家看出来。
“宋长渡。”唐末叹气:“这事算我欠你。”
他知道学校很多女生对宋长渡没有抵抗力,但没想到宋长渡还斩男,Aaron还这么执着。
Aaron那回眸一笑把他这个局外人都雷得不轻,更别提宋长渡这个当事人了。
让宋长渡遭受这些辣眼睛伤心灵的事情,是他的罪过。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宋长渡听后看唐末:“什么?”
欠自己什么。
把口袋里满是折痕的名片拿出来,唐末道:
“Aaron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给,他便让我把名片转交给你,想让你主动联系他。”
尽管唐末不想Aaron和宋长渡过多接触,但这是Aaron指名道姓给宋长渡的,他也不好一声不吭私自处理。
怎么都得在宋长渡这里走个过场再丢垃圾桶。
名片摊开和唐末手心差不多大小,宋长渡只扫了一眼:
“给我做什么?”
唐末见此,立马把名片揉成一小团扔了。
还是离宋长渡最远的那个垃圾桶。
“你说你,没事长这么招摇做什么。”扔完哒哒跑回来后,唐末在宋长渡身边嘀嘀咕咕。
宋长渡:“……?”
宋长渡看了唐末一眼,这话从唐末嘴里说出来,让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想起唐末那双狐狸眼,宋长渡思考他是站在什么立场说的这句话。
唐末‘啧’了一声:“Aaron都三十好几了,竟然还想啃你这颗嫩草。”
宋长渡:“?”
瞧见宋长渡的神色,唐末愣了瞬,问他难道没有察觉到Aaron那点心思。
对上唐末略带怀疑的目光,宋长渡:“……”
宋长渡没说话,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唐末惊了:“你竟然没有看出来?”
宋长渡虽然觉得Aaron过分热情,有些行为举止让人不舒服,身上的香水味也过分腻人……但他从来没有往Aaron看上自己这上面想过。
唐末看宋长渡的眼神十分复杂难言:“你可真是……”
太直了。
Aaron表现得这么明显,整个摄影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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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气
甲方准备在这次的几位模特中挑两位签长期合约,以后不管是日常上新还是季节限定,都不再考虑从外找,对双方来说都更稳定。
两男两女,除宋长渡之外名额刚好。
这也是签合同时甲方透露的,不出意外基本就定他们了。
卷卷两人担心突然冒出来的宋长渡会抢走他们的名额,知道长期合约不可能签兼职人员,但两人对宋长渡的‘兼职’身份存疑。
唐末认为阿刺卷卷杞人忧天,但转念一想,宋长渡那模样,很难不让人产生危机感。
从洗手间回来,杂乱的拍摄现场,唐末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了坐在高脚凳上的人。
大概是Aaron的原因,休息时间摄影棚的大家都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只有宋长渡孑然一人,无人主动上前攀谈。
倒是有不少人明里暗里朝他看过来,眼神意味深长。
不用问唐末就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隐约明白了Aaron行事如此高调的原因——
就算宋长渡本人没这个意思,但架不住其他人脑补。
好像宋长渡真的就接受了Aaron的潜规则似的。
三人成虎,换个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说不定就在Aaron的威逼利诱下,同意和他谈条件了。
高岭之花无端被人这样恶意揣测,唐末注视着和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忽然……
就有些后悔。
但凡知道宋长渡的,谈起他总离不开一个‘冷’字,独来独往,大学一年也没见他和谁交好。
他何必要把这人拉进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
违约金凑一凑借一借,他也不是给不起。
只是未来几个月节俭一些罢了。
现在后悔也没用,唐末揉了揉脸调整好面部表情走过去。
他把刚才不小心听到的事跟宋长渡说了。
拍摄棚这么多人,唐末倒是不担心卷卷两人背后耍什么花招,但多个心眼总是好的。
唐末:“你也不用太在意,拍完我们就走。”
兼职工资日结,拍完就能打尾款。
宋长渡看上去并不在意卷卷他们怎么想,清清淡淡地应了一声。
……
卷卷和阿刺是想找个机会来试探宋长渡,可休息时间宋长渡和唐末一直待在一起,没找到机会。
卷卷忍不住跟阿刺吐槽:
“他弟弟就跟长在他身上一样,我一过去,那小孩儿就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就算他哥长得好看,也不用看谁都像防狼似的吧。”
阿刺:……我还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
倒也不是他们两个成年人怕一个三岁小孩儿,但每当他们怀着潜规则抢资源的勾心斗角过去时,总能看见一个白白嫩|嫩的奶团子睁着一双无辜单纯的大眼睛瞧着自己。
一对上那张干净澄澈的眼,那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把他们脑子里那些摆不上台的话,全都扇没了。
成年人那些酝酿许久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
在唐末的盯梢下,卷卷两人别说耍手段,除了拍摄摄影师要求的肢体接触之外,连宋长渡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拍摄结束后已经是接近五点,花的时间比合同上写的要长一些,卷卷阿刺几人惦记着长期合约自然是没计较,只想早点结束的宋长渡也不在意。
唐末等宋长渡换衣服时,楚君拎着一个纸袋子过来。
拍摄顺利甲方满意,里面装的是甲方送的伴手礼,两套宋长渡尺码的衣服和一盒巧克力一只联名款保温杯。
楚君把袋子交给唐末,还递给他一颗巧克力:
“我还有事就不等你哥哥了,你帮我把这个交给你哥哥就行。”
唐末也经常收到甲方寄来的试穿样衣,便收下了。
巧克力是唐末喜欢的抹茶味,拆开外包装只有小小一粒,就算他现在是幼崽的身体也可以吃。
楚君一走,唐末手机就收到银行短信,拍摄尾款已经打到他卡上。
宋长渡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唐末余光瞧见他,开口道:
“还是看你穿自己的衣服比较习惯。”
“给我转钱做什么?”宋长渡看着手机里的转账信息问。
唐末:“兼职费。”
宋长渡盯着他手看:
“你手怎么了?”
“什么?”唐末伸出小手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右手手指头有点黑,是刚才吃巧克力沾上的。
唐末下意识捂嘴。
他忘记巧克力掉色的事了,手都成这样了,牙齿上说不定也有。
唐末决定没刷牙之前,不说话了。
工作人员在收拾现场道具,两人也不用跟谁打招呼,出了摄影棚。
没走多远,唐末看着前方站着的人停下脚步。
在外等了许久的Aaron笑着冲他们招手:
“好巧,你们还没走啊。”
捂着嘴不放的唐末:巧个屁!
心里小人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唐末仰头看了宋长渡一眼。
Aaron还真有点不达目的不摆休的意思,也不知道已经知道Aaron心思的宋长渡是何反应。
宋长渡没理会又换了一套更骚包的衣服的Aaron,垂眼看唐末:
“怎么不走。”
捂着嘴的唐末瓮声瓮气:“……哦。”
他看出来了,就算知道Aaron的意思,宋长渡也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快要路过Aaron时,原本在宋长渡左边的唐末忽然感觉身体悬空一秒,下一秒,他就被人换到了宋长渡的右边。
像颗大白菜一样被宋长渡拎来拎去的唐末:“?”
他末哥不要面子的吗?
看着横在自己和宋长渡之间的幼崽,Aaron脸上笑意僵住。
他看中的人,连走都不乐意走他身边,嫌弃之意不能再明显。
再欣赏宋长渡的皮囊,Aaron此时也不免恼怒难堪,认为宋长渡过于不识好歹。
Aaron不但换了衣服,还换了一款香水,和他擦肩而过时,唐末闻了满鼻子香水味,仰头就是一个喷嚏。
唐末被自己一个喷嚏的力道推得向前栽,他下意识伸手,刚好抓到一旁Aaron的裤腿。
闻不惯这个味道,唐末又接连‘啊啾’了两声,眼角泪水都沁出来了。
等他叫完‘阿秋’揉着鼻子抬头,就见Aaron的裤腿上有两个泥土色的印子——
是被他沾了巧克力的手抓过留下的痕迹。
Aaron穿的是米白色裤子,黑乎乎的印子想忽略都不行。
对上Aaron黑了的脸,唐末讪讪:“抱歉……”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Aaron,但他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怪香水味道太刺鼻。
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的Aaron更气了,看着唐末那张脸又不好发泄,最后是宋长渡开口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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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大
赵玉成还记得他末哥因为宋长渡投票弃权不高兴的事,他和他末哥是一国的,尽管唐末后面说宋长渡是个好人,但根深蒂固的想法一时难以改变。
从论坛得知宋长渡最近两天在带孩子,今天终于逮着机会了,赵玉成故意当着宋长渡的面一口一个矮戳戳。
他想看宋长渡的反应,却没想到宋长渡不但不恼怒,还颇为赞同地点头:
“确实矮了一些。”
赵玉成:“???”
敢情您是一点都不护短是吗?
迟疑两秒,赵玉成试探:“你也觉得他像矮冬瓜?”
扫了一眼唐末发顶,宋长渡面不改色:“确实。”
赵玉成:啊这……
唐末:“!!!”
唐末哪里不知道宋长渡是在看自己好戏,被队友赵玉成背刺的他看着两人一来一回地讨论自己的身高,差点气晕过去。
被宋长渡的态度整不会了,赵玉成抬手挠挠脸,侧身让一大一小进来。
气不过的唐末,在路过赵玉成时,暗戳戳抬脚,使劲——
“啊——”
被唐末重重踩了一脚的赵玉成蹦了起来,一边摸自己脚指头一边看他:
“你踩我干嘛?”
唐末面无表情:“没看见。”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赵玉成不相信。
唐末小手一摊:“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听着着奶声软气但气死人的语调,赵玉成瞪大了眼,指着唐末问宋长渡:
“听听,听听,宋长渡你一天都教了你弟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是一个三岁小孩子嘴里能说出来的话吗?
这一定是宋长渡教的!
宋长渡的弟弟,果然跟宋长渡一样气人!
唐末往后退一步远离赵玉成的手指,嫌弃:
“你手刚摸了脚。”
望着眼前的小不点,赵玉成:“我又没有挨着你!”
唐末瞧他:“这么大人了,还不讲卫生。”
觉得自己被三岁小孩鄙视了的赵玉成:“宋长渡,你不管管你弟?”
他嘴皮子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孩儿利索!
突然背锅的宋长渡看了小心眼故意报复的唐末一眼:“过来。”
唐末又瞪了赵玉成一眼才过去——
等他恢复了,一定要让赵玉成知道,到底谁是没断奶的矮冬瓜!
知道自己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但是看到唐末的眼神,赵玉成还是:
嗨呀,好气啊!
和人类幼崽吵架没吵赢的赵玉成气呼呼上|床,拿着手机跟他末哥发消息去了。
手机调为震动的唐末拿出手机一看:
【赵玉成】:末哥,怎么又是宋长渡来帮你拿东西?
【赵玉成】:宋长渡还带来一个拖油瓶,人小鬼大比宋长渡还讨厌!
【赵玉成】:他还嫌弃我!我竟然被一个小屁孩嫌弃了!
【赵玉成】:[一口一个小孩子.jpg]
拖油瓶抬头看向赵玉成的床位,又气又好笑:
赵玉成,你真行。
没想到你看着浓眉大眼的,背后竟然偷偷打小报告!
怕被发现,唐末没回赵玉成消息,在心里又给他记了一笔。
桌子前,宋长渡眼神示意,让唐末把要带的东西放袋子里。
打开衣柜,唐末指着最上面一层:“包和帽子都要。”
宋长渡拿了一顶黑色渔夫帽反手戴在唐末头上。
帽子太大,宋长渡一放他头上,唐末就感觉自己的世界一黑,抱着脑壳‘唔’了一声。
唐末整个脑袋都被帽子遮住,宋长渡把他漆黑里解救出来:
“帽子还要吗?”
唐末:“……”
要、要不起QAQ
不仅帽子要不起,除了一个迷你手机包他能背之外,其他包他现在的身高也不配。
强行背的话,就算把包带调整到最短,长度也到他小腿肚。
打眼看过去,还以为他被包带绑架了。
打开抽屉,唐末顺手拿起一瓶爽肤水,宋长渡以为他要带走,接过来一看,瓶身写着‘打造水|嫩婴儿肌’。
宋长渡又放了回去:“这个你现在用不上。”
真.拥有婴儿肌的唐末:……确实。
两人东西收到一半,宿舍另外两位打游戏的舍友终于结束战斗,从游戏世界出来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宿舍多了两人。
两人取下耳机,小声讨论:
“末哥今天也不回来?”
“收拾这么多东西,连充电器都带走了,别是瞒着我们偷偷去哪儿玩了。”
和赵玉成一样,两人最疑惑的,还是唐末和宋长渡什么时候握手言和了,宋长渡能两次来帮唐末拿东西。
两人没直接问宋长渡,而是在宿舍群轰炸唐末:
-末哥,你和宋长渡什么时候勾搭上了?
-宋长渡这次来收拾的都是日用品,难道你们住在一起?
-上次我就想说了,宋长渡怎么知道你什么东西放在哪儿?
回到宋长渡宿舍,唐末才看见群里的消息。
眼看他们已经猜测宋长渡帮他收东西是因为他们在校外同居了,唐末:……
猜对了,但没完全对。
唐末冒泡岔开话题,三言两语把众人敷衍过去。
“你的东西放这个衣柜。”
听见宋长渡的声音,两只爪子抱着手机聊天的唐末抬头,看着打开的空衣柜点头:
“OK~”
这个衣柜宋长渡之前是用来放书的,但唐末的东西越来越多,宋长渡便把这个衣柜收了出来。
“对了,我早就想问了。”唐末指着那唯一一个上锁的衣柜:
“你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宝贝啊,怎么还锁着?”
宋长渡一个人住,连笔记本平板都是直接放桌上,唐末想不出是什么贵重物品需要宋长渡这样郑重对待。
这几天他都没见宋长渡开过那个柜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宋长渡平淡地收回目光:
“没什么。”
对于宋长渡这说辞,唐末自然是不信,既然宋长渡不想说,他也没继续追问,爬上凳子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吃了晚饭后宋长渡拎着笔记本出门,唐末知道这人十有八|九又去图书馆卷生卷死了。
放在桌上的手机‘嗡’了一声,赵玉成问他明天的早课他去不去。
【赵玉成】:明天我们就没法帮你答到了,你要是不来,记得提前跟辅导员请假。
不是赵玉成不愿意帮唐末答到,而是明天的专业课是三个班一起在阶梯教室上大课。
专业课不像选修课可以随便翘,这门课的教授十分严格,每堂课必点名,旷课或者迟到,都要扣平时分。
旷课三次,直接挂科,捞都没机会捞。
要是换个人说不定还能蒙混过关,但唐末不行——
每次上课,唐末座位的周围女生就特别多,加上他那张脸,各位老师教授已经认识他了。
他这两天逃掉的选修课,基本都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明天专业课的老师可不会放水。
看到赵玉成的消息,唐末蹲在椅子上,愁得揪头发。
要是再不恢复,他这事就瞒不住了。
他们辅导员对学生请假要求严格,除了十万火急的事,学生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请假,辅导员是不批的。
必须本人到办公室当面说清楚请假理由,或者家长打电话才行。
宋长渡能帮他应付赵玉成几人,但应付辅导员显然不现实。
要是给他爸妈发消息让他们打电话帮自己请假,依照他爸妈的风格,绝对要打视频过来,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一个人来南枫市上学,他|妈一直担心他突然没了人管,如脱缰的野马一样跟人学坏,对这一方面也管得比较严。
每条路都被堵死了,唐末再次后悔自己买没事什么福牌。
闹心。
***
把自己所有东西都收拾好,爬上爬下的唐末出了一身汗,他不喜欢出汗后皮肤的黏腻感,拿了睡衣和小裤子去洗手间。
费劲巴拉的把凳子搬进洗手间,又把挂在墙上的小盆盆拿下来,唐末爬凳子上去拧水龙头。
哗哗水流响起,水一大半都落到盆子外面了。
固定花洒的位置太高,为了安全起见,唐末没站直去移动花洒,而是选择滑下凳子,把他的小澡盆往水落下的地方拖。
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撅着屁|股努力挪动澡盆时,没注意被上方喷洒的热水浇了个透,水温太高,唐末捂着被烫的胳膊嗷了一声,又手忙脚乱地去调节水温。
他们学校的热水器就是这样,水温要么太烫要么太凉,洗澡的过程就是冰火两重天。
学生们诟病已久。
等水温调好,唐末衣服已经淅淅沥沥滴水了。
把湿透的衣服脱下来,幼崽原本白嫩的皮肤被烫得通红。
他的皮肤比之前还嫩,烫一下痛感也更强烈。
举着绯红的两条胳膊,唐末咬着下唇看了好几秒,才皱着小脸凑过去轻轻吹了吹。
过了好半天唐末才有新的动作,低着头慢吞吞蹲进小澡盆里,盯着水面晃动的人影,缓缓抬手擦了一把脸。
“小问题。”洗自己软乎乎肚皮的小团子低声自言自语:
“又不是开水,一会儿就不痛了。”
洗澡的时间有些久,放在一旁的睡衣被热气氤氲得微润,唐末嫌弃,裹着浴巾出来重新拿了一套。
把盆里的洗澡水倒掉原样挂好,唐末把凳子从洗手间挪到阳台,抱着自己刚换下来的衣服准备洗。
洗衣池子对他来说比较大,唐末站在凳子上搓了两下衣服,觉得池子边缘硌得身体有些疼,干脆爬上去,坐在池子上洗。
洗衣池宽度够,外围有墙遮挡,只要不作死往墙上爬,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出了一趟门,今天的衣服有些脏,唐末把裤腿挽到最高,努力搓了几下,胳膊累了干脆用脚踩。
两套小孩儿的衣服,平时半小时都能洗得干干净净,现在一个小时都洗不清楚。
等把泡沫冲洗干净,身上才换好的衣服又湿了一片。
心态再好,唐末此时也觉得憋屈。
憋屈且深感无力。
冲了冲手脚,唐末想下去,转身人却傻了:
好高!
上树容易下树难,他扒拉着洗手池的边沿探着脑袋瓜往下看,目测了一下凳子和洗手池的高度差,再看自己的小短腿,唐末:“……”
唐末沉默了,试图回忆自己刚才是怎么爬上来的。
首先第一步,面对洗手池。
第二步……先在心里给自己鼓个气,相信自己可以的!
扭头瞧准了地上的凳子,唐末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试探的脚。
绷直了脚尖,唐末连悬空的小屁股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努力,在半空中胡乱踩了好几下,才踩到凳子。
一只脚踩实后,唐末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
在凳子上站稳后,唐末伸手去拉台面上放着洗好的衣服的盆,还没等他拉过来,隔壁宿舍阳台上突然爆发一声怒吼:
“妈的,是谁拉完肚子不冲厕所!!!”
这一声气势如虹,在唐末耳边冷不丁炸响,毫无防备的唐末被吓得整个人一抖,条件反射往后退,下一秒,脚下踩空往后倒——
眼睛瞬间睁大,唐末伸手去抓台面,不但没能稳住身形,反而把洗衣盆打翻,连人带好不容易洗好的衣服一起,全部摔到了地上。
几声东西落地的响声后,凳子歪倒在旁,唐末摔倒在地,屁|股有一半坐着的,是湿漉漉的衣服。
刺痛传来,唐末皱脸捂胳膊,嘴里溢出没忍住的痛声。
宋长渡走到宿舍门前,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里面乒乒乓乓传来一阵响,像是什么倒地的身影。
想到临走时唐末正搭着凳子收东西,宋长渡神色一凛。
打开门,宋长渡没在宿舍里看见唐末的身影,正当他以为刚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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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尴尬
水中花悴不急防,她没想到陈风竟然真的会自爆,其实她刚才也是在赌,赌陈风不敢自爆。
并且还用诡计,让陈风无法吐出精血,可惜的是,现在一切都出乎了意料。
陈风还是自爆了,并且让水中花她处在了一个非常近的距离。
不知道是谁算计的谁!
但最后的结果,却是陈风彻底毁灭消散。
而水中花整个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狠狠跌落了在地,鲜血狂喷。
半步先天将一身修为完全自爆,所爆发出来的威力,远远超过了本身境界。
水中花跌落在地后,心口完全凹陷进去,衣服被染的血红,整个人意识都不是很清晰,若不是她身上还有护身法宝,那她这条命就要当场交代。
“真是可恶,最后挣扎的如此剧烈,不还是没把本姑娘杀掉吗?”水中花一阵碎碎念,被搞的如此狼狈,她心中十分的不爽,但看到陈风已经消失于世,不禁冷哼道:“不过你也算死的有价值,身上的东西和紫晶卡都归我,待我恢复一下,马上就找来取,日后我踏上那无上之境,也有你的一份贡献。”
稍稍运转了一下真气,她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从身上拿出了一颗丹药,喂进了嘴里。
这个时候,只要没有其他修炼者,或者是妖兽过来打扰她,她就能够马上恢复,并且拿到很两张紫晶卡,拥有更多的主动权,甚至还可以借此操作一下第三轮的晋级。
一念及此,水中花难掩脸上的笑意。
只是正当她准备恢复的时候,一阵突兀的掌声响了起来。
啪啪啪!
在这迷雾森林里的夜晚,显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谁?”水中花大呼一声,立刻转头。
只见眼前出现了林奇和天琴心,以及三位弟子。
“水姑娘,真是好身手!”林奇笑着鼓掌道。
水中花神色陡变,不过随后就恢复了平静,笑着道:“真是让你们看笑话了,这俩个人想要谋害与我,还好我有上天保佑,最终还是邪不胜正,活了下来。”
“能把狼心狗肺,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恐怕也就是水姑娘你了。”林奇呵呵道。
天琴心直接叱喝道:“水中花,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陈风和徐飞,之前怎么说也算是你的组队盟友,你们还有盟约在身,现在却是倒戈相向,互相算计,真是不知,道义廉耻!”
水中花淡然道:“天姑娘,这
话真是折煞我了,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有他们两个大男人厉害,只能拼尽全身力气,谋其一线生机。”
这番话,让其他三位弟子勃然大怒。
“水中花,你真当我们是傻子吗?刚才的一切我们都看到了!”
“这陈风和许飞都是死在你的手上,你可真是好生歹毒。”
“表面上装的跟白莲花似得,自持清高,实际上,那一颗黑心却是令人发指!”
刚才的那一幕,林奇和天琴心等人,都是看的一清二楚。
若是不看到这一幕,他们当真要被水中花的伪装所欺骗。
听到这些话,水中花却是相当淡然:“修炼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争,与地争,与人争,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修炼者应该做的,你跟我讲道义,真是可笑?难道,你们还不明白修炼界的残酷吗?”
“水中花,修炼界自然是很残酷,但是你连仁义道德都不知道,根本不配做一个人!”
“不错,你连畜生都不如。”
“这种人已经无药可救,跟他无需多言。”
三个弟子怒斥一声。
林奇看了她一眼道:“水中花,现在已经身受重伤,本来,按道理讲,我们应该救你,帮助你,因为你之前跟我们组队联盟,也算有些情义,可惜,跟你这种人貌似不需要讲情义。”
“哈哈哈……”水中花笑的花枝乱颤:“你们现在,不还是跟我一样,想要抢夺东西,只不过,找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而已。”
天琴心道:“水中花,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要抢夺你身上的东西?”
“难道,你们不想抢吗?”水中花道:“当我是三岁小孩一样好忽悠?”
天琴心呵呵道:“你现在身受重伤,我们固然是可以轻易就拿到你身上东西,可惜的是,我们对你不是很感兴趣。”说完,天琴心对着三个弟子招呼道:“你们去看看,徐飞是否还能救活。”
“是!”三个弟子连忙点头,赶去了徐飞的旁边,只是扫了一眼徐飞的情况,便是摇头道:“师姐,徐飞身上的经脉完全寸断,气息微弱,恐怕挺不过明天。”
“喂下本门最好的丹药,保他一命。”天琴心道。
三个弟子一愣:“师姐,我们身上丹药有限,真的要用来救这个将死之人?”
“不管怎么说,他们之前跟我们组队联盟,还找到了一张紫晶卡,也算是互相有过信任,我们理应救他,将心比心,是我天火府门人应该
懂的道理!”天琴心道。
“好,我们懂了!”三个弟子随后拿出了丹药,给徐飞喂了下去,动用真气,开始替徐飞疗伤。
只是徐飞受了重伤,即便是有在好的丹药,都只能替他续命,无法在保证他还能恢复实力!
当然,这也只是天火府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其他的,也不归他们来管了。
水中花见此,微微一怔,旋即嘲笑道:“把东西浪费在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身上,也只有你们能够做的出来。”
天琴心直接道:“水中花,其实我们对你也很简单,只要你能够交出紫晶卡,我们可以将你救好。”
“说了半天,你还是想抢夺我身上紫晶卡而已。”水中花道。
“我们跟你不同,如果,真想要抢的话,直接杀了你,取走就是,现在还在跟你商谈,就是在给你机会。”天琴心道。
“这就是正人君子的做法?”水中花道。
“你觉得,我们做法还不够厚道的话,还可以向我们提出要求,比如一些丹药宝物。”天琴心道:“毕竟,你现在恢复要一定时间,谁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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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同人
“皇上,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来,请你睁开眼睛。”
沈清鸣的手缩回来,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们两个。李铮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闭着,好像没有任何反应,沈清鸣等了好一会,都没有见到李铮睁开眼睛,他从药箱你拿出一个香囊,放在李铮的鼻端,一阵猛烈的咳嗽从李铮的空中溢出。
李铮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看到沈清鸣正在冷冷地凝视自己,他对着沈清鸣是一个灿烂的笑:“辛苦你了,沈大夫,朕会好好奖赏你。”
沈清鸣心中的惊骇超过任何一次,他从医如此之久,还不曾有过这种心情,刚才在心里他还期盼自己的香囊不会起到作用,不想竟然真的有作用,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看着李铮,也是人生第一次,冷汗沿着额头涔涔而下。
“沈大夫,不用担心,朕不会对你不利,我们之间有太多的秘密了,你如果能为朕保守秘密,朕自然会答应你任何要求,你看,朕不是为除掉白芳了吗?”
李铮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他在床上睡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可以直起腰,他当然不会错过,特别是等会又要躺下装睡。
“白芳是你暴露出来给凤铭的,是你?”沈清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一早就知道鼠疫是白芳所为,但是白芳追随自己的时间很长,她不是那种会随便露出马脚的人,竟然会轻易就被凤铭捉住,想不到竟然是李铮出手所为。
“是魏子良,朕不是好好在这里被你看着吗?朕也是为了你才出手,你是不是要谢谢朕?”李铮对沈清鸣眨眨眼睛,他还需要沈清鸣的帮助。
“其实不是在帮助我,而是在满足你的需要,你身体的毒性已经深入骨髓,你……”沈清鸣从最初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恢复了往常的冷静,看着李铮就想看着一个陌生人,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深藏不露,无人可以看穿自己的真面目,想不到自己的身边还有高手,这个高手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你知道就好,是你辜负了白芳,一切错误都是由你造成,你自己好好想想,要如何善后,沈清鸣,朕知道你的一切秘密,你如果还想见到汐儿,你就按照朕说的去做,否则,朕会让后悔发现朕已经想醒来!”
李铮见到沈清鸣的眼神混杂着震惊和恐惧,他立即盯着沈清鸣说道。
沈清鸣发觉自己已经掉进一个陷阱,一个提早设好的陷阱,他明明知道是陷阱,也只能一直往下掉。
张苗一早就把凤尘和李汐带出来,众人再次见到李汐用自己的鲜血饲养
蛊虫,蛊虫所发生的变化,更加干劲冲天,认为夜族的复兴有希望了,李汐看着这些族人,心里更加感慨,这些人也算是自己的亲人,他们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却不知道其实他们是在为张苗卖命,张苗利用他们的血肉为自己饲养蛊虫。
张苗把他们展示给族人看之后,就把凤尘和李汐又关回山洞,这次不同昨晚,他竟然用镣铐锁住了凤尘的手足,他觉得李汐不足为患,并没有给李汐上镣铐,李汐本来想阻止张苗,被凤尘用眼神阻止了,张苗看着李汐,眼神古怪。
“你想说什么?”李汐看到张苗的眼神,她心知他有话要说,她也是直直地盯着张苗。
“师父不见了,我在那里投了那么多的毒蝎子,想不到这个老头子还是逃走了,他的命很硬,不过,师妹就不要寄望他会来这里救你,他是一个极为自私自利的人,他为了修炼长期吃一种五星花,五星花的克星就是毒蝎子,我在这里的周围下了很多毒蝎子,不要说进来救你,就算他踏进这里一步,就会被毒蝎子咬死,你就自求多福,在这里乖乖听话。”
张苗转而对凤尘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发觉你胆敢伤害雌虫,我就立即要了你的命。”
张苗说完就亲自把石门锁好之后,带着蛊虫离开,他很重视这个蛊虫,时刻带着蛊虫。
李汐看着凤尘,他整个人贴在石壁上,手脚被铁链紧紧绑住,李汐看着他很可怜,他看着李汐在笑。
“你还笑得出来?”李汐走到凤尘的身边,撕下自己的裙边,把裙边撕成布条,把布条塞进铁链和凤尘的肌肤之间,张苗故意找些生锈的铁链,风尘的手腕很快就被磨出血。
“难得有机会可以让我们堂堂的炎夏国公主伺候夫君,笑出来也是很自然的事。”凤尘对李汐撇撇嘴,对着地上的饮食,他这个样子吃不东西,只能依靠李汐帮忙。
李汐没有好气瞪了一眼,她从地上拿起一碗米饭,随便搅拌一些菜汁就喂凤尘吃下去,她的动作很快,凤尘还没有吞下去,李汐的勺子已经送到唇边,凤尘只能继续往下吞,他故意咳嗽了几下,就把嘴里的米饭喷出来,李汐被凤尘吓到,慌忙放下饭碗,给凤尘顺气。
“怎么样?好点了吗?”李汐问道,她见到凤尘的脸色都变了,心里暗自后悔,不应该刚才动作太快,她的动作做了一半,就停住了,她见到风尘在偷笑,她一拳打在凤尘的心口、
“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你不要想吃了,我就算倒掉喂狗,也不会给你吃!”李汐佯怒,拿起饭碗和汤碗
,就想往外倒,凤尘急忙止住偷笑。
“就算要倒,也不要倒在那里,倒在那里!”凤尘的眼角看看一边,李汐看到那里是墙角,一个最为阴暗的地方,她很奇怪,并没有走到那里,而是走到凤尘面前。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吃?我会真的倒掉喔。”李汐凑到凤尘面前,她见到凤尘异样的眼神,也见到张苗在石门钱布置的看守,即使这里是山洞,他们无法逃出去,张苗还是不放心,命人严加看管,李汐是如此难得的族长传人,这个世上绝无仅有的人,张苗不会冒险。
“我想吃的是你。”凤尘忽然对着李汐吐吐舌头,李汐气到又是一拳,这次他们之间的距离简直就是少过三寸,李汐可以见到凤尘鼻子上的灰尘,就在这一瞬间,凤尘用只有李汐听到的耳语对李汐说道:“按照我说去做把东西倒在那里。”
李汐迅速看过凤尘,凤尘对她微微低头,李汐立即推开,大声对凤尘说道:“你不吃我就倒掉!看你等会吃什么。”
李汐把手里的饭菜和汤水全部倒在凤尘示意的角落,然后退在一边。
凤尘一边高声向李汐求饶,一边注意着墙角的变化,李汐见状也是配合他在说话,她的眼角也不时扫过那个墙角,虽然不知道凤尘的用意,但是她感觉到凤尘所做的事情和自己有关,她只能尽力配合凤尘,幸好倒掉的只是凤尘那份,自己的那份饭菜还在那里,虽然不够两个人饱肚,也不会饿着。
两个人说了小半个时辰,凤尘才停下来,李汐看了一眼外面,正好是换班看守的时候,她趁机走近凤尘,凤尘已经在她的耳边等着,他轻声说道:“墙角是一条很小很小的暗流,可以通往外面,我之前观察了很久,这道暗流的水流新鲜,你撕下我的衣角,把衣角放入水流里,流出去,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凤尘说的很快,他的眼角撇到有人已经前来换班,见到他们几乎是抱在一起,已经在张望,他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他让李汐推开,李汐装作生气,往后退去,用自己的衣袖作为掩饰,从凤尘的身上撕下一小幅的一角,然后嘴里还是在骂着凤尘。
她的手急速地把衣角撕成很小的碎片,然后一直往后退到墙角,把碎片塞进墙角,在靠近墙角的时候,她听到了水流的声音,看来凤尘所说的是真的,这里真的有暗流。
李汐把剩下的饭菜一分为二,把一半给风尘吃下,这次她的动作很慢,风尘吃完一口看到李汐举着一口饭,就是不给自己,他对李汐挤挤眼睛,李汐就是不看他,报复他刚才吓唬自己,凤
尘也只能继续陪着笑脸对着李汐笑。
凤尘看似在和李汐开玩笑,实际他在暗中观察墙角的情况,过了一会,他听到水流声恢复正常,他心中暗自欣慰,布条已经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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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打脸
“周公子还真是博闻强识!”叶谦淡淡说道。
星宿天宫作为霸主级势力,炼丹确实不是一般的弱,但这是所有妖族势力的通病,也不单是星宿天宫如此。
周伯俊的话,其实很没意思,但也是实情。
叶谦若真在这方面与之纠缠,并不能有什么好的对策,只能歪掉周伯俊的意思,这同样没意思,他喜欢一击必杀,先让周伯俊笑一会。
“叶道友谬赞了,从这方面来说,周某是理解叶道友想见识一下玉鼎天宗炼丹术的心情……”周伯俊眼神里理解带着点怜悯,轻轻叹息一声,看似感同身受地说道。
“……”叶谦看着周伯俊的眼神有点变了,小伙子,你这是在作死啊,本来还想随便搞搞事,让颜福贵舒爽,让你知难而退,你这么说,我就只能不客气了啊。
周伯俊看到叶谦脸色有点变化,以为正中叶谦的虚弱处,得意地笑着道:“不知叶道友可知炼丹三境?”
“周道友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叶谦淡淡道,他是九品炼丹大师,连炼丹三境都不知道,还炼个屁丹啊。
但叶谦知道,下面这群大宇皇朝的世家子可未必人人皆知啊,顿时有人小声问起:
“炼丹三境是什么鬼,丹师和丹药不都是分九品吗?”
“不学无术,就算不炼丹,这点杂学,你也去看看啊!”
“丹气化形,返璞归真,丹孕真灵,合成炼丹三境,白痴!”
周伯俊听到下面议论声,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虽说叶谦没接话茬,但下面有人接不就好了,反正他问出口,就是在暗中嘲讽了,叶谦不受也得受着。
“九品丹药,炼制难度不提,因为难以量化,最能体现炼丹高下的,无外两点,一点是丹药品级,下中上品与级品,还有一点,就是炼丹境界,丹气化形与返璞归真境界炼制出的同一种丹药,哪怕品阶相同,品质相同,但丹药中蕴含的药效区别很大!”
周伯俊铺垫了好一会,他知道炼丹这种事情,并不是谁都懂的,在打击叶谦之前,他必须要让在场众人,知道自己牛逼在哪里,不然演给瞎子看,只有颜福贵和叶谦看得懂,而无底下众人捧场,那多无趣。
“原来如此,丹药居然还有这么多差别!”
“周先生果然是玉鼎天宗的高足,一枚小小的丹药都能出这么多讲究!”
“我要是有周先生一半的本事就好了!”
叶谦面无表情地听着底下一众大宇皇朝的世家子在那不要
脸的吹捧周伯俊,嘴唇微启,还有心情传音调侃颜福贵:“这就是你们大宇皇朝的年轻俊杰?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是来开眼界的么,这是让我来开眼界啊!”
“趋炎附势,不是应有之意么,你当他们是开心附和?生来就喜欢巴结别人?”颜福贵淡定地看着下面这一切,抽空给叶谦回了一句。
强者被弱者依附,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你可以选择同意,组成势力,也可以拒绝,独自一人逍遥自在,个人选择不同而已,难以说谁高谁低。
叶谦闻言愣了愣,轻轻点了点头,他做惯了散修,有时候确实来不得世家子弟的思维。
另一边,周伯俊觉得自己已经铺垫了不少,享受完下面大宇皇朝世家子的恭维后,从储物戒指中摸出一个丹瓶,出瓶中放出一枚丹药。
丹药卖相极佳,通体圆润如玉,隐约有一对白色烟气的小翅膀生在丹药身上,使得丹药可以悬浮在空中。
“这是九品丹药云翅生烟丹,极品品质,炼制时,周某状态不错,正好略有领悟,丹道精进,返璞归真,使得丹药达到极限,就送与叶道友,当做见面礼,闲来有空,也可参悟一二!”
周伯俊手指轻轻一弹,将丹药推送到叶谦的面前,以胜利者的姿态,矜持地笑着,心里却想看看叶谦如何狼狈应对。
这是真正的炼丹术,可不是巧言令色,就能颠倒是非的,他想象不到,叶谦同为九品炼丹大师如何超越他,这枚丹药,可以说已经达到九品炼丹大师的极限,哪怕是他,这些年,也就偶然炼制了这一枚,至此珍藏在身。
这次当着颜福贵的面,乔以煜已经出局,只剩下叶谦,他才会装大方,借此丹药直接碾压叶谦,然后给颜福贵留下强者的映像,以搏美人倾心,让她知道,叶谦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颜福贵应该找到,应该是他这样的强者。
还没等叶谦说什么,下面的一众大宇皇朝世家子,又开始阿谀奉承:
“这丹药,一看就不简单!”
“极品品质的九品丹药,还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周先生已经达到九品炼丹大师的境界,想来已经一脚踏入宗师门槛,只等问道,就能水到渠成!”
“恭喜周先生,丹道大成!”
叶谦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丹药挥舞着小翅膀,叹了口气,有些复杂地看向颜福贵:“其他不说,让他们来开眼界是对的,这眼皮子确实有点浅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陷入绝对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有点不可思议地看
着叶谦,哪怕是颜福贵,都不觉得这一场,叶谦真能硬刚着赢了周伯俊。
实在是,在炼丹一道上,周伯俊实在太强了!
“叶公子觉得我等眼皮浅陋,不如拿出更强的九品丹药,让我等开开眼!”说话的是纪老黑,他本就要靠着周伯俊进入玉鼎天宗,现在终于找到机会帮周伯俊讽刺叶谦,哪里会放过机会,直接就出口站队。
但除了纪老黑,一众世家子中,没人出来帮衬,哪怕与纪家交好的陆伟晨和袁成龙,都沉默旁观,叶谦再怎么样,也是九品炼丹大师,他们不是纪老黑,有玉鼎天宗作为后路,更别说,叶谦身后还站着颜福贵公主,两不相帮才是正理。
“呵呵……”周伯俊赞许地看了一眼纪老黑,这人他见过一次,是纪家的少主,虽说天赋不行,但也算机灵,收入宗门,帮他跑腿的资格是有的。
“叶道友想来是炼制出了更好的丹药,正好酒宴无趣,不如拿出来与我等开开眼界!”周伯俊在最后几个字上,咬了特别重的音,一脸的期待与鼓励。
“也好,既然周道友相邀,那叶某就献丑了!”叶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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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葡萄
乌缇跟做梦一样,被飞禽载到半山腰的石屋,又带着一堆行李飞到赤炎峰的弟子居所。
小林慎一直陪着她。
他自己的洞府里没什么东西,一个储物袋就装完了。
怀瑾真人见他要忙乌缇的事情,就嘱咐他几句,给他一块进天剑峰的禁制阵牌,说让他随便选洞府,就匆忙离开了。
而离阳真人是个豪爽人,一出丹霞殿就带着俩娃娃飞到赤炎峰,直接扔给赤炎峰的周管事,说是他新收的弟子,给分配一个最好最合适的洞府。
周管事一听哪敢怠慢,仔细问过之后知道乌缇没有灵根,怕她不习惯峰顶的低温,特意给安排了一个半山腰上新开辟的洞府,标准的内门弟子待遇。
这里卧室、书房、修炼室、灵兽室、炼器专用房以及炼器所用的配套炉鼎火器,附带完备的洞府阵法,全套设施相当齐全。
除此之外,周管事又马不停蹄地开辟了一间厨房,并配备了厨具和灶台,说是给乌缇私下用。
简直贴心得不能再贴心了。
“这里也太大了吧?”乌缇在新洞府里面蹿来蹿去,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洞府。
小林慎帮乌缇理顺洞府的功能,拉着她细细说道:“阿多,你以后是内门弟子,暂时有师父养着,不需要做任务,空闲时间随你安排,可以去宗门的弟子学堂上课学习认字,也可以学画画,所以书房是必要的,你以后可以看自己想看的话本,画自己想画的美景,想写多少字就写多少,不用在沙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
“以后你还得养一只灵兽,它能帮你炼器,也能帮你寻宝,或者还可以带着你飞。灵兽室要好好布置一下,你在灵兽园见过的,洞府里的灵兽室也要弄得它住得舒舒服服的。
“还有,阿多你可以在修炼室里练刀法,不像以前在半山腰住着不方便,想练刀法还要半夜找地方。这件修炼室很大,内部设有防护阵,随便你怎么砍都行。
“炼器房是你以后经常要用的,这里都齐全了,就不多说了。至于厨房,阿多你要好好整理一下,我以后会常来蹭吃蹭喝的。”
乌缇来到厨房,一会儿摸摸崭新的新厨具,一会儿摸摸陌生的灶台,完全不同于凡间的厨房,既能用灵石操作火源也能直接烧山里的木头,怎么看怎么爱呀,她把脸贴到上面,一个劲地傻笑。
小林慎眼珠一转,笑着问道:“阿多,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是不是不一样啊?”
乌缇满脸都是喜悦的笑容,‘哼’
了一声避而不答:“还是要多谢周管事,他想得周到,这么快就弄了一间厨房出来。”
小林慎却道:“你最应该谢的是离阳真人,他以后就是你师父了,是他安排的好。”
乌缇面露踌躇之色,迟疑道:“小木头,你师父,哦,我是说之前的那位玉珑真人,她为什么要针对我们?”
小林慎收了笑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沉默半响才道:“你也看出来了。”
乌缇问道:“她为了什么呀?”
小林慎幽幽地叹道:“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我也没有想到她的名声是这样来的。现在想来,第一天入山门拜见掌门时,他当时那番话,是话里有话啊。”
当时掌门说得那么委婉,说让他多熟悉宗门再拜师,这么隐晦,叫他一个还未入世的小孩子怎么听得出来啊,真是太难为他了!
如今他还想问问掌门为什么让这样一个人当峰主,还声名远扬?!
这不是明摆着坑人吗?
乌缇猜道:“她为了你家家财和宝物?”
“一部分吧,还有一部分是我们得到的那块玉简,李长老给的,估计对她很重要,而她还想挖一挖别的,探一探李长老有没有给其它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我们回石屋之后说的话,让她起了歹心。”
乌缇想了想,疑惑道:“哪句话?”
小林慎神色犹豫,咬了咬牙道:“……阿多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但你放心,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好好记下那些药草,一定找来给你养好身体。”
“这句怎么啦?”乌缇想不通这句哪里有问题,很正常啊。
小林慎眼睛里闪着幽暗的光,紧捏拳头,语气恨恨地说道:“她觉得你会成为我的累赘,怕我拿林家的财产和宝物来救你的命。因为她早就把我林家的财产和宝物都当成了她程家的囊中之物,不容许浪费,所以才提前下手。”
乌缇连忙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小木头你别气,我会努力练功保护你。我们还有自己可以依靠。”
小林慎听了扑哧一笑:“我以后就靠阿多来保护了。”
她自己的寿命都不多了,还谈保护他?阿多一片赤子之心,真是难能可贵啊!
确实,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靠谁,都可能有靠不住的一天。
不管是利益矛盾,还是其它。
想到小木头的家产,乌缇皱眉道:“掌门说你把家产都捐给了宗门?那可是你家的。”
“你别担心这个。”小林慎抚平她皱起的小眉头,“掌门是个老狐狸,但没有坏心。当时我看他的态度明朗,是倾向我林家的,所以才向他求助。他那么说,一是堵程家的嘴,二是表明宗门的态度,三嘛,他会找我合作的。”
乌缇听得晕晕的,忍不住挠头道:“小木头,你说的我都听不懂。”
小林慎拉着她的手叹道:“阿多啊,李长老说的对,咱们在宗门确实是没有依靠的。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知道咱们可以借谁的势。”
“谁的?”
“梵静山和散修联盟。”
“啊?”乌缇张大了嘴。
小林慎解释道:“诛杀黑蛟之后,我跟梵静山、云浮山以及镜山作了交易。梵静山在修真界地位奇高,任何门派都会给他们面子,说的话很有份量。而云浮山和镜山都加入了散修联盟,散修联盟的势力遍布天元界的整个大陆和海岛,消息灵通,影响力极大,所到之处任谁都会给几分面子。
“这两派都已经知道我林家投靠了归一门,如果我在归一门出事,那么归一门脸面无光,还会被人说强取豪夺林家孤儿的财产和宝物。这个污名,宗门既不会担也不想担。程家做坏事,想让宗门担污名,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好事情?!”
他也是看明白掌门的态度之后,才明白这背后的道道。
宗门之内刚拜的师父出手算计他,可以说他毫无依靠,毫无倚仗,各位峰主却一再相帮,想来也是黎掌门的意思,那应该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
他唯一能影响掌门的,就是在外结识的那几位修士,让他们欠下了人情。
峰主们的态度都很明朗,所以他才顺势让乌缇拜进赤炎峰,自己改投天剑峰,以寻求庇护。
但这下子就与丹霞峰撕破脸皮了,以后可能还会有后患。
乌缇恍然大悟:“原来那几位仙师来头这般大?”
小林慎感慨道:“这还是要多谢乌二伯,他找来合作诛杀黑蛟的几位修士,都是实打实的名声好,而且都很有来头。”
他老人家即使离开了,也还在施惠给他们俩人。
“那位慧空和尚大师是个好人,帮我剖黑蛟还给乌二伯念往生经;那位云冲子老道士也是个好人,给我们解毒丹还送我刀谱;还有那位蒙面女修士人也不错,还送灵石给我们。”
乌缇掰着手指头数着四位大有来头的仙师,一脸不解地问道:“那我们当时为什么不投靠那个——”
她停下左右瞄瞄,
小声道:“梵静山和散修联盟?”
小林慎微笑道:“阿多,你大声点说话没事,我打开了洞府的禁制,任何人都听不到。”
然后给她细细分说:“当时我觉得归一门是大门派,我们不仅可以得到庇护,还能学到很多东西。而梵静山是佛修之地,那里不适合我们。而散修联盟号称散修里的精英联盟,收的人大都是修真界有点名气的散修,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凡人和小孩子进了散修联盟的事情。”
“小木头,是我拖累了你。”乌缇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黯然地说道。
“不是!阿多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小林慎神色激动地说道,“我被仇家追杀得无处安身,连饭都吃不饱,衣也穿不暖,是你给我饭吃,教我学会如何照顾自己,还保护我不受乌家村里的小孩欺负。那年冬天你自己都没靴子穿还亲手给我做了一双靴子保暖。
“我虽然带着护身宝物,却是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穿的东西。我带着家族信物却身无分文无法生存,我一路逃,一路被店铺的管事出卖,到处被追杀,不知道何人可以相信,何处可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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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专座
“这……这不是风华他的那个小女友吗?”
当崔东旭从一颗树后走出来之时,一眼便看到了队伍中那个犹如鹤立鸡群般的张新颖。
作为对手,崔东旭不可能对风华没有研究,不仅是张新颖,就是创世佣兵团的所有成员他都可以一眼便认出来。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风华的‘绯闻女友’,这倒是让崔东旭大喜过望。
“尤娜。”
不过在崔东旭看到张新颖的瞬间,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尤娜,意有所指道:
“这一次若是你能杀了她的话,或许就可以挽回一点上次风华对我们高丽所造成的影响,我希望你可别再让我失望了。”
恐怕这也是目前高丽玩家最期望看到的吧。
而尤娜一如既往的没有理会崔东旭的话中话,而是直勾勾的看向张新颖,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或许这可以从她那握武器微微颤抖的手,应该可以看出一二吧。
而在另外一边,面对着这个一直盯着自己的女人,张新颖心中可谓是一头雾水。
因为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对方,不明白为什么她什么会这样一直盯着自己看。
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吧,虽然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张新颖依然还是可以从她的目光中,察觉出什么来。
张新颖知道,这里面应该有着那个男人的影子吧,因为这种眼神真的很像是在看情敌时流露出来的眼神……
就在这时,枫林啸突然转头对身后的几个队友说道:
“一会我默数三秒,大家一起从后面突围出去,不能让大嫂在这里出事。”
在看到对方尤娜的名字后,枫林啸就明白自己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现在既然遇到了,唯有跑才是唯一的出路。
更因为张新颖的特殊身份以及对方的反应,枫林啸一瞬之间便猜到了前因后果。
正因为这样,他就更不希望对方得逞。
而张新颖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是一愣。
她本意想拒绝这种用他人的死来换我独活的这种‘狗血剧情’。
但是一考虑到这次试炼的规则,团灭的代价就是付出一半的积分,这时谁也不愿意面对的。
能够不被团灭,损失的也不过只是一次复活的机会而已。
要是团灭了,不仅一次复活机会失去了,还要损失一半积分,这才是大家最不
能接受的。
虽然不忍,但是张新颖却不得不选择接受。
因为她确定有办法脱离战场,只是在那之前她还是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出现奇迹将队伍的损失降到最低。
对于枫林啸的要求,几名队友纷纷响应,盗贼小宇则进入了潜行状态
枫林晚在队伍频道开始说道:
“现在开始!”
3
崔东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这边然后直指向张新颖一字一句道:
“她必须死。”
2
这时对方也已经纷纷拿出了武器,崔东旭更是对对身边的尤娜道,大声提醒道:
“尤娜!”
1
尤娜回过神,转头看向盾战枫林啸,秀眉一皱:
“我知道了。”
然后直接朝着枫林啸杀去,而不是朝着崔东旭指名张新颖,气得崔东旭大怒:
“阿西吧,你!”
不过事已至此,崔东旭就算再不满也拿尤娜没有任何办法。
更何况现在又不是计较这的时候,只得在尤娜动手的一瞬间开口:
“动手!”
下一刻,枫林啸也跟着大吼一声:
“跑!”
张新颖等人毫不犹豫的转身朝身后那名盗贼所在的方向跑去。
只不过此刻的那个名叫‘朴太勇’的盗贼已经再次进入了潜行,消失在视野中。
这时的尤娜眼里只有枫林啸,一把冒着火焰的扇子飞速的旋转着,朝着枫林啸袭来:
“夺命火扇”
而被对方攻击锁定的枫林啸只能咬牙停留在原地,慌忙喊道:
“你们快走,别管我!”
随后开启技能:
“铁甲”
防御+10,持续5秒。
枫林啸手持举盾挡在身前,火扇转眼就到面前:
“砰!”
“-6645”
而在同一时间,张新颖的治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落在枫林啸身上:
“圣疗术”
“+7490”
流逝的血量在瞬间补满,这一幕看得崔东旭动人一阵错愕:
“好高的治疗。”
枫林啸才承受一击后,直接朝尤娜开启技能:
“冲锋!”
与此同时那名盗贼站在看着向自己这边跑来的几人,脸上
露出嗜血的笑容自言自语道:
“来吧,让我送你们一次免费的复活。”
可是转眼间:
“探查术”
就在其准备动手的瞬间,张新颖一个探查术直接让其显出真身:
“怎么会?”
显出身形的朴太勇一脸的震惊,她怎么能那么准确的发现自己?
自己可是一直都站在原地没动啊!
不过转瞬之间,张新颖旁边的那个精灵法师已经再次朝朴太勇发动技能:
“森之缠绕”
“-2150”
地上疯狂涌出数支藤条将其控制,持续2秒。
朴太勇暴怒:
“又来。”
在控制朴太勇的时候,几人连忙道:
“快走。”
而其他人则利用这短短的2秒快速的从其身边跑过,崔东旭不禁大怒:
“给我拦下她们。”
崔东旭冷冷的看了眼尤娜,瞬间消失在原地。
而在张新颖等人退去的路口突然窜出一个手持骨盾的男子,戏谑道:
“往哪走?”
众人连忙停下。
“小心!”
在停下的瞬间,张新颖突然朝着身边的一个名叫‘彪哥’的精灵射手释放技能;
“光之屏障”
彪哥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道白色屏障,紧接着崔东旭出现在身后,近乎在屏障形成的瞬间三把火扇已经“咻咻咻”攻击在屏障上。
屏障在挡下崔东旭的技能后瞬间破碎。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名叫彪哥的玩家心惊肉跳的:
“吓死老子了”。
不难想象刚刚张新颖的技能若是再晚上不到半秒的时间,彪哥此时已经瞬间被秒。
就在这档口,那个手持骨盾的战士已经欺身而来:
“狂野冲击”
那名盗贼也已经挣脱控制,这一次索性就不再进入潜行,而是直接拿着两把冒着寒气的匕首,一跃而起,目标就是队伍中的张新颖:
“劫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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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喧嚣
下一刻,坐在秦苍身边的陆歇就看见打瞌睡的小朋友缓缓砸在自己身上,还大叫一声。温度高,小娃娃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白净净的脸上红扑扑,掐得出水,像上好的荔枝。
秦苍抬头,从陆歇身上移开,对刚才逼真的梦心有余悸,可下一秒更加大惊失色:“啊?”
天已大亮。
自己和陆歇周围里里外外围满了人,本来是个挺开阔的洞口现在竟然有些挤不下。秦苍第一反应当然是惊惧的,谁睡醒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围观能感觉身心舒坦啊?
秦苍迅速往陆歇身上凑,却发现对方一脸轻松看着自己。陆歇身边还有一个暗紫劲装的少年,少年看上去比陆歇小上几岁,眉目疏朗,也是个俊俏的。只是他始终面无表情,半蹲在地上细致地为陆歇处理手臂上的剑伤。
再看围在四周这些人,都是统一佩剑的黑色劲装成年男子。举止间沉稳有力,一看就是一身好功夫;训练也有素,行进间有条不紊,虽说现在人数众多做起事来却也不显得多局促。
不过他们都在做什么啊?
秦苍直起身子揉揉眼睛,离自己最近的地方立着一个长矮桌,左侧放着檀木茶盘,对面一个武士正在娴熟的煮茶,茶具在他手中翻飞;右侧已摆好了点心水果,还有一些武士正不断将盛有其他点心的玉制器皿逐一摆上来;桌末端摆着一盘上好的熏香。远处洞外正有一群人正在商议、执行什么,都是兵家做派。再看向自己,秦苍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锦被。
秦苍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诧不已,转头看向陆歇:“哥哥,咱们以后要在这过日子了?”
陆歇看小孩子坐直了身子不再靠在自己身上,才缓缓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臂。听了这话不仅不恼,脸上竟还隐约有些荣耀。于是整理衣摆站了起来。此时秦苍才发现陆歇竟然换了一件衣服。因为还是银灰质地,所以一开始并没有看出。
眼前这个收拾得体的少年,容貌、气度的确让人心旷神怡。可凡是要分场合不是?如果秦苍没记错,他们前一晚还在逃命,现在眼前的一切和一脸得意的陆歇,让秦苍怀疑脑子坏掉的可能是自己。
秦苍跟着缓缓站起来:“哥哥……这都是自己人吧?”
“谁是自己人了?你是谁!”身后传来一个稚气的男声,声音中尽是戾气。
秦苍一回头,发现也是个着紫黑色衣的少年,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众人。等等?秦苍再转另一侧,刚才为陆歇包扎的少年现在也已经站了起来,
无言,眼神清冷看向远处。在来回转头多次确认后,秦苍发现两人长得一摸一样。
“陆歇哥哥……他们……”秦苍边说边往陆歇身边靠过去。
“大胆!竟敢拉扯我们公子!”来人说着就要拔剑。
陆歇看见小女孩往自己身后躲,是很满意的,压着得意:“陆霆,不许吓她。”
陆霆?同姓。是兄弟吗?可看着称呼和位势显然不是。躲在陆歇身后的秦苍悄悄对比眼前人,这两个长得一样的显然是胞兄弟了。
叫陆霆的人不再理秦苍,朝陆歇一拜:“二公子,未找到山上庭院主事者,距离主庭院约一里的茅舍有36具孩童尸身,和之前我与陆雷查看时无异。”一口没变声的男童口音本并无多少威严,可内容却让人心惊。
36具尸体?活生生的命就这么没了,还都是孩子。是不是……被烧死的?秦苍感觉又惊又惧。
“我们过去看看。”陆歇早已没了刚才纨绔公子的得意劲头,面上严肃。低头转向秦苍:“你在这等我,这里的人都会保护你,吃的喝的你自己拿。”说着就要走。
“不行!”秦苍当然想回去现场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听意思这两个人已经先去探查过了,陆歇没有同去吗?还是自己醒来时陆歇已经回来了?那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主事者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和陆歇离开了,可剩下那么多孩子惨死在那了。之前没有去过的主庭,现在回去能不能寻得一些蛛丝马迹?
秦苍一叫,三人都愣了一下。
秦苍感觉到自己的冒失,赶紧补充:“陆歇哥哥,我……我有东西落在那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我一定要寻回来。我想一起去,可以吗?”这是很没有信念感的一句瞎话了,于是泪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炸巴继续说:“真的是很重要……是我娘给我的,戴在手上的。”说着举起小爪子。
陆歇看着这坚定的眼神,微微皱眉,蹲下来。一手搭在秦苍肩膀上:“秦苍,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那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两人走之前那里多数孩子就已经被残忍的手段折磨得没了人样了,现在都变作了尸体,画面指不定多血腥。回忆起自己一年前经历的第一次战役,尸横遍野,血水顺着旁边草甸汩汩流去,在正午的阳光下竟流光溢彩。陆歇不在前军中,可眼见前一天一起吃饭时还满嘴喷荤段子的老兵躺在自己不远处,半个头都没了,只剩下下巴和半个左边眼睛,脑浆和着血流了一地。自己强忍着没吐出来,可也几天没吃饭。秦苍毕竟还小,心里怕会承受
不住。
陆歇看着秦苍,突然想到小时候母亲蒙住自己眼睛的样子:捉迷藏时,一家人玩乐时,还有最后,爹娘走的那一天。或许都是丢了爹娘的孩子,眼前的娃娃让他多生出一分心软、一分心疼。
“你要找的东西什么样?我一定尽全力帮你找回来。”
秦苍压根没考虑过自己能不能接受那个现场,因为记忆力她并没有见过尸体和死人。倒不曾想自己这么蹩脚的谎话陆歇却信了,不过她也能感受到对方心意已决——他盯着自己的双眼、放在自己肩膀上那只手都把自己压得紧紧的——肯定是去不成了,就道:“是一条红色的细线,上面穿了一个金色的、很小很小的环,有这么大。”
秦苍仔细回忆着那两个孩子身上带的红线,用手指着自己的半个小指甲:“有两条。有一天醒来就不见了,我不知道是谁拿走了。”若是试炼者,何必要在梦里悄悄拿走?秦苍要让陆歇去关注那些孩子,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发疯的男孩子的眼睛在她心里久久不去。
“好,我知道了。在这等我。”陆歇站起身就和陆霆一队人往外走。突然又停下:“陆雷跟我走。陆霆,你留下,若有闯入者,一个不留。”
“是。”冷面人跟着陆歇离开。
“……是。”陆霆明显有些不爽。手叩在剑上,白了一眼秦苍。四下一看就往洞外走,像是和秦苍待久了会染上霉运一般。
秦苍不太明白自己怎么得罪对方了。看陆霆站在洞外露天处,虽然不喜欢自己但也尽忠职守,便放松下来。
案几上琳琅满目,糕饼点心有十来种,做得极精致。那些一碰就碎的酥皮点心也保存的极好,不知是怎么带上山的;茶也好喝,淳润馥郁。案旁“侍奉”的武士还问要不要加些奶酥。细细品,茶中隐隐透着一丝果子香,像是专门给娃娃或小姑娘喝的。秦苍想,自己不知是认识了哪家有钱有势的小公子,温和善良,真是太好运!自己倒不是一个贪荣华富贵,求锦衣玉食的人。说实话,现在,她只想每天混得口热汤饭,毫无惊险地快点长大,快点能安身立命、保护自己。如果可以,最好能找回之前的记忆;如果不能,那“活下去”就是唯一纲领。不过在此之前,自己还是非常希望能牢牢粘住这位小公子的。
锦衣华袍的“小公子”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另一个人构想中的长期饭票,而眼前的情形让陆歇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
陆歇一行来到之前的茅屋,庭院正中空荡。之前被点燃的药材和晾晒药材的架子统统不
见,不过俯身细看,还可见地上细碎的野草有灼烧过的痕迹。正对之前两人被关押茅屋的东北侧,原本放着一只桶,现在正依次排开着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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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纯情
“很简单的,柯思敏前几年不是做了小三吗?插足了吴翰亭和宋悦和的恋情, 后来还有插足陈苏音和黄湛隐的恋情, 你是她的经纪人,一定留有一些东西吧?”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知道他们的意图后,瑞和摇头:“我并没有那些东西, 你找错人了。”
“不可能, 她当时还被宋悦和扇了一巴掌, 就在年会上, 我看见你带着她和宋悦和一起去休息室了, 你是她的经纪人, 就算你没有证据,你能站出来作证就成。”
瑞和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他, 自己的样子很蠢吗?哪怕他真的想收拾柯思敏, 也用不着使用这种简单粗暴伤害自己名誉的办法。对方还要再劝,瑞和还是无动于衷, 将人请了出去。
柯意涵得知事情不顺,抓着手背缓解焦躁的情绪。“明明我以前就调查过,他跟柯思敏她妈交往过,是柯思敏她妈给他戴绿帽子,他都不结婚,难道不是因为受了情伤吗?”
“这些只是你的猜测。”她的经纪人摇头,“我也去打听了, 其实柯思敏刚签约的时候, 齐岳名对她很器重, 非常照顾。”
“可是后来他就不管她了啊,谁知道是不是欲擒故纵。”
“所以我说,那只是你的猜测!现在他不同意,我也找不到相应的证据,能怎么办?”经纪人有一些暴躁,“最好还是让你父亲出马,你如果不能说服他,那我亲自去!”
后来,瑞和看见了柯父的采访,采访中他否认了柯思敏团队的一些营销,说自己与柯意涵的母亲在婚前并不存在任何不正当不道德的关系,而继妻与他结婚之后,操持家务奉养父母抚养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很感谢妻子对家庭的奉献云云。
看着视频里的男人,瑞和想起自己刚调查到的事情。齐岳名一直以为他们是因为距离而分手,对初恋怀有许多浪漫与怅然,可柯意涵与其经纪人之前话让他记在心里,特地请人去查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一查才知道,原来苏慧敏当初真的是出轨了。怪不对柯意涵会想找他一起对付柯思敏,她认为齐岳名应该恨屋及乌对柯思敏有报复之心,还真的是有理有据。
那么柯思敏知不知道呢?也许开始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心安理得地利用齐岳名移情的爱护。也许后来知道了,所以明明事业发展正顺还要跳槽?
不过这也只是瑞和的猜测了,他其实并不怎么感兴趣,多想无益。迟他冷眼看着柯家姐妹的撕逼,再次觉得自己远离她们是对的。
也不知道柯意涵是怎
么说动柯父的,他在采访里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言语中站在了妻子那一边,妻子没有过错有功劳,那么有过错的又会是谁?他的话将大女儿踩进深渊。
身为一个艺人,不管私底下是什么样的,对外一定要展现出正能量与积极向上的一面,柯思敏在与妹妹的斗争中彻底落败,哪怕有理智的网民猜测其中有隐情,“不孝”“白眼狼”的罪名还是挂在她身上,她的个人形象受损,才刚回暖的事业瞬间跌入冰层。
等再过六年,娱乐圈就完全听不到柯思敏的名字了。
偶尔想起时,瑞和才会去关注一下,知道她已经完全接不到任何工作,目前只能通过网络直播开淘宝店维持生计。柯意涵的发展倒是还算顺利,与柯思敏是因姐妹矛盾而莽撞投身娱乐圈不同,她是科班出身,本身野心勃勃,对自己的未来有着十足的规划,能踩的就踩,能利用的就利用,完全没有犹豫。但她太过偏激,心思暗沉,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是一飞冲天,就是在某一天可能会翻车落悬崖。
六年过去,韩海菲先后拿到了金牡丹奖最佳女配角奖与金海棠奖视后,在电视圈里总算有了一席之地。她对电影没什么兴趣,接触两次后就彻底歇下走电影圈的心思,专心地追求下一部更优秀的电视剧表演。
前些年瑞和投资过的那部电影,后来上映时延续上辈子的轨迹爆红了,李俊哲身为男主演,也得到了金玉兰电影奖影帝提名。遗憾的是,在那之后,李俊哲的运气都不太好,三次提名影帝都没有得奖,慢慢地就有了“酱油影帝”的黑称,气得他的粉丝嗷嗷叫,撸袖子对讽刺李俊哲的黑子对喷。
与之相反的是虞欣桐的电影之路一直非常顺利,在此期间,虞欣桐得到了一次金玉兰电影奖影后提名,她细腻的表演得到一位导演的欣赏,那位导演为她介绍了一些不错的角色,在磨炼中虞欣桐的演技越发精进。她好像天生适合吃这一碗饭,在三十二岁与三十六岁时,分别斩获两座影后奖项。
除了手头的这三个大咖,瑞和后来新带的艺人也各有发展与际遇。有人留下,有人离开,然后再有新人加入,他用实力与资历逐渐成为了海昌娱乐的金牌经纪人。在杨姐退休退圈之后,他成为了海昌娱乐纯血经纪人中资历最深的一个,海总为了留住他,在公司上市之后给了他一些公司的股权,让他也成为股东之一。
在他如此风光的时候,瑞和偶然间遇到跳槽的柯意涵,她说柯思敏退圈结婚后婚姻生活不是很顺利,三不五时回娘家哭诉,她得了乳腺癌,听说是被丈夫和婆家气的
。瑞和听过就算,事实上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关注她了。
瑞和直到六十六岁时才光荣褪下经纪人的标签,退圈回家继承家中的超市。齐岳名的父母身体健康,上辈子齐岳名因为胃癌先于父母逝世,这辈子瑞和奉养他们一个到九十一岁,一个到九十二岁。老夫妻临走之前,都是笑着的。齐老太太握着瑞和的手,哼哼地说:“我去找你爸了,我们能作伴,你不乖,以后就剩你一个人了。”说着眼睛湿润了。
“没事,我最近学会了跳广场舞,回头我就找一个好看的老太太,来一段夕阳红。”瑞和握着她的手笑着说道。
老太太摸了摸他的脸,然后闭上眼睛。
父母都去世之后,瑞和真的去跳广场舞了,每天锻炼身体,活到九十八岁才闭眼。
这个世界跟上个世界一样让他过得比较舒心安宁,回到任务空间后,瑞和问系统460:“下个世界会是什么世界?”
系统460看了看刚抽选出来的世界,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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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游戏
苏院长也很想弄明白这件事,于是便向陈厂长借电话,他只能打电话回学校去问问。
陈厂长点头,让李助理安排好刺绣师傅和设计师的活动,便带着苏院长和赵妈去了他的办公室。
苏院长打电话回学院办公室,让查一查那个叫肖萍的学生是哪里人。
虽然不知道院长问这个做什么,但是学生处的老师还是认真去查了,“苏院长,我查了,这个肖萍是四川成都浦江那边的人,要很具体吗?身份证号要吗?”
苏院长让他详细报一遍,苏院长听完之后跟赵妈转达,赵妈睁大眼睛,这个肖萍的地址和身份信息,完全就是她的儿媳妇啊,但是她的儿媳妇没去上学啊。
“乖乖!这,这些信息,就是我儿媳妇的,可是,可是她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啊,她现在正在家看书,准备明年的考试,那个学校的肖萍是怎么回事?”
苏院长和陈厂长倒是差不多明白了,
陈厂长揉揉额头,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苏院长也头疼,他们这学院可才刚成立,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这样,周女士,我先回学校跟领导反映一下这个情况,明天您带着肖萍和她的户口本去一下我们学校,我们明天再具体商议这个事情要怎么解决。”
赵妈点头应了,不过今天也没什么心思待在服装厂了,跟陈厂长商量,自己这次交流就不参加了。
陈厂长也表示理解,发生这种事情肯定没心情留在这儿了,而且肖萍确实很有天赋,属实有些可惜。
赵妈一进门汗都来不及擦,“萍儿,萍儿,快快快,有事跟你说。”
肖萍正在屋里看书呢,听到声音赶紧一把捞起旁边椅子上的娇娇就出来了。“来了来了,妈,啥子事啊?”
赵妈在院子里坐着歇息,“来来来,我跟你说,你考上大学了。”
肖萍一坐下就懵圈了,“啊?妈你在说啥,我没考上,我们不是没收到录取通知书吗?”
“我今天,在西美服装厂遇上了丝绸工学院的苏院长,他说服装设计系有一个叫肖萍的学生,他打电话回学校问了,户口地址和身份信息,完全跟你一模一样,那不是你是哪个?肯定是哪个拿了你的录取通知书去上学,气死我了!”
肖萍愣了,“这,这,怎么会?!”
“肯定是的,那个苏院长说了,让咱们明天拿着你的户口本去学校,我倒要去看看这个肖萍是哪个?哎呀,真是气死我了。”
肖萍连忙给倒了一
杯凉白开“妈,你先喝口水,如果真是有人顶替我的话,是不是我就能去学校上学了?”
赵妈也不知道,但还是安慰道“应该是能的,毕竟那个成绩是你的,咱不怕!”
晚上赵小军回来知道这件事马上就炸了,“啥子东西?妈,萍儿,你们不要着急,我现在回工地说一声,我们明天一起去。”
赵小军赶紧回工地安排了明天的事情,这才回来跟家里人商量明天怎么办。
赵素芬也想去,人多力量大不是?但是家里有三个孩子,虽然不甘心,但是赵素芬只能在家里带娃了。
第二天,赵小军拿出强硬的气势,肖萍做出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当然这个事情确实是委屈就是了,赵妈则是中间交涉人。
到了学校门口,苏院长已经在等了,苏院长跟他们一一握手“这是肖萍吧,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回出现这样的事情,你放心,今天我们会解决好这件事的。”
赵小军也主动跟苏院长握手“苏院长,我是肖萍的丈夫,我这件事就麻烦苏院长了,不然,我们还得去麻烦警察同志。”
苏院长仿佛没听懂似的,带着几人去了校长办公室,此时那个假肖萍已经在校长办公室里等着了,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校长说有人要见她让她等着,那就只能等着了。
此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校长站起来的同时说道“请进!”
苏院长把门打开,一一跟校长介绍,校长跟他们一一握手,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来来来,几位请坐,茶已经倒好了,现在温度正好。”
“肖萍”并不认识赵家人,此时觉得有些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此时校长提到了她,“肖萍,来,你过来。”
“肖萍”如释重负,赶紧过来,“校长,什么事?”
校长云淡风轻地道“给你介绍几位你的老乡,这位来自四川成都浦江的女士,她也叫肖萍,你们之前认不认识?”
“肖萍”瞳孔极速放大,两只手紧张地捏在一起,“不,不认识,校长,我能先走了吗?”
赵小军站起来“不行!我问你,你的身份证号是多少?我们家的户口本就在这儿,要是你的身份证号和她一样,那你今天就别想走了,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吧!”
“肖萍”急得快哭了“我,我,我”我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苏院长摇摇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你的信息和肖萍的一模一样,这是绝不
可能的,你是怎么拿到别人的通知书进我们学校的?”
“我就是叫肖萍,信息都一样,你们怎么不怀疑她是假的,凭啥来怀疑我,我看是你们想安排这个人进学校,牺牲我罢了!”假“肖萍”像想起了什么,倒是又硬气了起来。
赵小军气得笑了“行,那我就报警吧!让警察同志来抓我们这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别别别,赵同志冷静,您放心,我们一定能处理好。唉,这位同学你就说吧,你这样嘴硬又有什么意义?”苏院长着急啊,要是真报警了,事情就闹大了。
然而这“肖萍”打这之后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说了,因为她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说了就完了,但是现在也没法证明谁是真的,多说多错。
“行,行,既然如此,那只能报警了,妈,萍儿,我们走!”赵小军是真被气着了,那假肖萍看穿着就知道家庭条件好,看来,背后有人,有恃无恐是吧?
但是重活一辈子的赵小军却不怕这个,就算这次忍了不搞清楚,肖萍的档案现在肯定被调走了,到时候报名都报不了,那还考什么试?所以这个事情必须弄清楚!
“唉,唉,周女士,赵同志,肖同志,冷静呀!”苏院长急得额头直冒汗,赵妈安慰他“苏院长,你放心,我们有分寸,不会损害贵校的名誉的,我们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罢了。”
赵小军一回去就给刘书记打电话,“刘书记,我是赵小军,有个事情得麻烦你帮忙了。”
刘书记这边打趣道“咋了,在外面出事了?要我帮啥子忙?”
赵小军严肃道“刘书记,萍儿是考上大学了的,她考了五百多分,那个专业的最低录取分数是五百四十多,而且学校里有一个“肖萍”,身份信息和萍儿完全一模一样,我们不是没考上,”
“啥子东西?!”这对于刘书记来说,冲击太过强大,依稀子站来“你们确定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赵小军气愤道“我们今天去学校了,那个人什么都不肯说,还倒打一耙说我们污蔑她,刘书记,这个事情只能帮你帮忙了。”
“我这儿只能出个证明,其他的我也干不了啊!”刘书记也很无奈,想想他们大队本来今年能风风光光出个大学生的,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赵小军也明白,沉思半晌后道“这样,刘书记,那个证明上写清楚,她原是属于谁的女儿,后嫁到我们家,是我的媳妇,把我们的身份信息都写上,让我爸去报警。”
这个倒是可以,于是
刘书记挂完电话,把这个证明写好,就找赵爸,把事情都跟他说了,赵爸也气,但是这么去报警,恐怕不行。
等刘书记走了,他去找了肖爸肖妈,这亲生父母去了总能作证吧!
然而事实证明,还是他们想得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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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牵手
“果然有灵纹杀阵。”
叶长空停了下来,目光凝视着前方,灵魂感知更是集中覆盖在前方的地面上。
一道道隐匿在地面之上的灵纹,很是清晰的呈现在了灵魂感知当中。
原地琢磨了片刻之后,他眸中便是有玄奥的魂力轨迹在运转。
灵魂感知所覆盖的那处区域地面中的灵纹能量,立刻便是发生了变化,变得开始温和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叶长空才继续朝着传承大殿的方位行走。
这一路上,他遇到了诸多的灵纹杀阵,每一座灵纹杀阵中都藏有着难以察觉的灵纹陷阱。
不过好在叶长空如今在灵纹领域已经颇具造诣,又有着秦妖娆现场进行指点,逐一的将这些灵纹杀阵给破开了。
这处存有这传承大殿的空间中,灵纹杀阵显然没有先前的古城殿宇中密集。
基本上,每百米左右的距离便会暗藏着一座杀阵。
这些杀阵虽同样只是五阶杀阵,但布阵手法,和阵内所蕴含的灵纹奥义,却是明显要比先前的复杂许多。
“这里的灵纹杀阵明显要分散一些,不过杀阵的威力却是一座比一座强。”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也不知道距离传承大殿有多远,不过这里的杀阵,却是足以对未入地丹榜的天骄人物构成威胁了。”
“希望倾儿能够平安的闯过这些杀阵。”
叶长空站在一座高地上休息,目光朝着前方进行眺望。
从空间屏障中踏出之后,他已经走出十多里了。
可前方的传承大殿,依旧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这种感觉,就就好比明明就在眼前,实则却远在天边般。
直到自身的元力、血脉之力、魂力全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才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上,叶长空没有人陪伴,也没有遭遇到任何的人。
就好像这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独步苦行在这里。
苍穹上的由灵纹纹络形成的星河,星光璀璨,下方的地面却是显得很昏暗。
四周一片寂静,连风都没有,唯有暗藏着杀机的灵纹能量在肆意涌动。
即便叶长空如今在灵纹上,已经有着很不错的造诣,也有着秦妖娆为其指点迷津,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他每行出一段距离,便是停下来进行休息恢复,始终让自身保持着良好的状态。
终于,在叶长空走出了约莫
三十里距离的时候,总算是在这处空间中看到了人的身影。
“是风云殿的人。”
那人穿着青色的华贵长衣,下巴略显尖锐,叶长空在风云战船上见过他。
在发现此人之后,叶长空不由变得警惕了起来。
此人,虽不是楚一凡、轩无涯、郭纯他们队伍之人。
但在风云战船上时,却是和楚一凡走得很近。
这人正陷入到了一座杀阵当中,施展着一门掌法武技,欲想要强行毁掉这道杀阵。
“他身上的元力气息……”
感受到空气中荡漾而来的元力气息,叶长空止不住眯起了眼睛来。
这股元力气息,令他感到很是熟悉,只是一时间没能想起来。
“我就不信,破不了这杀阵!”
这人击散了一道灵纹杀伐之后,便是忽然轻喝一声。
在其掌间,有着一道元力光轮在极速的成形,散发着强横的能量气息。
“是他!”
也正是此人手间元力光轮凝化而起的一刻,叶长空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了起来。
这人正是当初闯入了他的居所,欲要杀他之人!
“难怪这股元力气息,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没想到,竟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你。”
望着前方的青衣青年,叶长空心中止不住的冷笑了起来。
对于这个曾闯入了他的居所,欲要袭杀他之人,叶长空自是不会放过眼前的这个大好机会。
旋即,叶长空缓缓的朝着那边靠近。
当下青衣青年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摧毁自身所陷入的杀阵中,再加上叶长空将自身所有的气息全都收敛了,他自是没有察觉到叶长空的到来。
距离青年所陷杀阵二十米距离的时候,叶长空停了下来,陷入杀阵中的青衣青年,依旧没有任何的察觉。
叶长空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似蛰伏在这片昏暗天地中的猛兽般,等待着时机的到来,发动最为凶猛的致命一击。
不过二十多息的时间,叶长空眸中有魂力精芒迸射而出。
“这是……”
深陷这座杀阵中的青衣青年,好不容易击碎了阵中的十多道灵纹,明显感觉杀阵的杀伐威力下降了许多。
可突然之间,他便是察觉到阵中又有灵纹凝化而出了。
他不是灵纹师,不知灵纹如何而生,更不知道这些灵纹衍生后,会使灵纹杀阵产生何等变化。
但,他却是明显感受到了异常狂暴的火系能量,在他四周的各处疯狂翻涌了起来。
这一刻,他嗅到了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面色骤然间大变。
“给我死!”
正是这时,那翻涌着火焰能量中,突然窜出了一道人影。
伴随着人影而出的,还有那饱含无尽杀意的低沉吼声。
这一刻,青衣青年潜意识中的求生本能,让他疯狂催动起了体内所有的力量。
一道光轮般的掌芒在其掌间极快的凝汇成形,朝着那袭来的人影全力轰了出去。
轰~隆!~
爆响声轰然而起,两股狂猛的能量产生疯狂碰撞,掀起了骇然的能量气流,朝着四方冲卷开来。
青衣青年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双脚蹭蹭蹭的连续倒退了十多步。
叶长空仅仅感到手臂一阵肿胀疼痛,身形却是没有后退丝毫。
“是你!叶长空!”
这一刻,青衣青年才看清那突然间从火焰中冒出来,对他展开袭杀之人的面容。
“还真是报应不爽。”
看着青衣青年脸上那惊讶的表情,叶长空发出了冷然之声:“当初你闯入我居所,欲要杀我,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遭受到我的报复吧。”
话语之间,叶长空的身形更是猛然一动,化身为了一股烈火,融入到了杀阵当中。
这座杀阵,已经被他的变阵手段,成为了一座五阶的烈火杀阵,被他所掌控,占据了绝对的主场。
当初在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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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脏眼
另一边, 翟溯渊在山脚下的农家乐外面现身,失血和身上的蓝火让他脸色白得像死人。他坐在地上,使用土遁术让他伤势加重,蓝火已经将他整个胸膛占满, 失去右手的伤口处还在汩汩流血,疼痛让翟溯渊眼前的白光不停炸裂,看东西都有几重影。所以他不知道,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已经被蓝色的火烧成废铁, 手机界面停留在一个来电显示上,最后归于平静,然后在他挪动的时候,烧成小块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哎哟那是谁?”
“奶奶!看那个人身上在发光!”
“好多血啊, 要报警吗?”
耳边还有路人的惊呼声, 翟溯渊强撑一口气看向其中一个方向:“劳烦送我去医院, 我有重谢!”他怕山上的徐虹臻在追,还加了一句, “现在送我去, 我给一万!”
“我来!”
结果他身上着火的地方碰哪儿烧哪儿, 应下来的年轻人一下子就后悔了:“你这身上也太古怪了,不会把我车烧了吧?会过人吗?”想赚钱也要有命花啊。
“先生, 要不报警吧?”年轻人很活泛,“你这个样子得上走近科学啊!啧啧啧蓝色的火, 而且好像只烧衣服不烧肉唉!”
把翟溯渊怄得半死, 他也发现了, 这蓝火有异,看着好像覆在皮肉上,但烧了这么一会儿,痛楚入骨,皮肉仍在。
“咦,先生,火好像熄灭了。”年轻人忽然惊呼,“太神奇了,你是不是沾上了什么东西,我听说白磷还是红磷能燃起来,你身上是蓝色的火,难道是蓝磷?”
翟溯渊也吓一跳,他也发现了,火淡去,留下了光裸的左手和胸膛。
“这是什么火?难道就是兰火?”翟溯渊知道,徐虹臻从穷海里参悟到兰火,听说他不止做出兰火符,还有兰火咒,更是凭借兰火咒被特招进特调处。所以这一次计划里,翟溯渊下的药不止有迷药,还有让修道者丹田经络封锁的秘药!
“对了,徐虹臻没被迷倒,那么昨晚的橙汁他肯定没喝——”经脉没被锁,使出兰火咒也不奇怪。想到这里翟溯渊恨极,好一个徐虹臻,竟然敢这么戏弄于我!
“喂,你还坐不坐车了?你再给我一万,我就勉强送你了。你看你满身都是血,我载你后不还得洗车吗?”
“坐,这就走!”翟溯渊钻进车,这次没人拦他了。
坐上车后,翟溯渊才安心一点,他拿止血符给自己止血,刚刚左手都是幽蓝色的火,碰什么烧什么,现在火退去,他赶紧把
伤口的血止住,又拿出一瓶丹药,毫不吝啬地仰头吞了一大把。
开车的年轻人从后视镜里看到,有些怵了,不过他是个胆子大的人,不然也不可能为了钱接下翟溯渊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奇奇怪怪的人。
“我送你去市医院行不行啊?”
“行,你把银行卡号码给我,我给你打钱,定金一万,到医院后再给你剩下一万。”
“成啊!”
翟溯渊摸手机,不止是想给年轻人打钱,更重要的是想给手下发短信,结果坐摸右摸没找到,这才恍然:手机在衣服口袋里,现在衣服没了,手机肯定也没了。
“喂,你不会赖账吧?”年轻人一下子不高兴了。
“不会!”翟溯渊咬着牙说,“你也看到了,我的衣服被烧没了,手机不知道掉在哪里去。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给你写一张欠条!”
他气哄哄地说气话,年轻人却当真,把车停在路边,拿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给翟溯渊:“喏,写吧。”
加倍的难堪让翟溯渊将牙齿咬紧,这才压下已经到了嘴边的破口大骂,忍了又忍,才憋出一句:“我右手没了,写不了。”见年轻人又黑脸,只好憋屈地说,“你写吧,我签字。”
用左手歪歪斜斜地签了字之后,车子才重新启动。翟溯渊眼睛通红,疼痛、怒火和惊慌让他呼吸急促。他已经打算好了,到医院处理好伤口之后立刻遁走,一想到翟溯天已经知道他没死,甚至知道他的行踪,他的心就猛烈跳动起来,几乎要跳到嗓子眼!
不管他承不承认,现在的他不是翟溯天的对手,如果能够光明正大地打回去,将翟溯天拉下家主的位置,翟溯渊也不会费心费力地算计,又是绑架又是利用血缘阵法来反噬。
哪怕他在手下面前说什么“让翟溯天尝到抛弃亲子的报应”这样看似正气凛然的话,也无法掩饰他其实实力不济,只能用些不入流的小手段的事实。
至于徐虹臻是怎么知道的,是骗他还是真的将消息告诉翟溯天……
没空想那么多了!翟溯渊的眼睛满是怨恨,只能先逃了,其他的以后再说。如果不是因为断臂,他绝对先出征东市,离征东市越远越好,反正他的财产家当身份.证件等平时都收在乾坤袋里,宿舍里都是大件的家具电器等,也不太值钱,丢了也就丢了。加上这两天要做大事,他也将自己唯一的鬼仆柯彩义带在身上,所以要直接逃走是可以的。
“徐虹臻!”翟溯渊无声地念着这个名字,似乎在咀嚼着这个名字的
主人的肉。这一臂之仇他记下了!
他正满心仇恨,忽然左手手腕剧烈疼痛,痛得他闷哼一声,年轻人回头看:“先生,你没事吧?”
“没、没事!你开快一点!”
瘫在后座上,翟溯渊咬着牙抬手,然后心里一寒,他看见了手腕的血管微微凸起,里面有蓝色的东西在流动。他想起了莫名消失的蓝色火焰,一个恐怖的猜测浮上心头:难道那异火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个猜测是很有可能的,异火突然消失他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更坏的可能发生了。
车子突然急刹车,陷入惊惧沉思的翟溯渊狠狠磕在身前的椅背上,直撞得他头昏眼花,不等他大骂,就听年轻人先骂人了:“哪个傻逼挡路呢!有病吗!”说着就要开门下去吵架。
翟溯渊抬起头,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两辆车呈八字包围之势挡在车前,他赶忙回头看向车后,又一辆黑色轿车正缓慢地横停,堵住了后退的路。
这下子,翟溯渊真的慌了。
另一边,瑞和施施然地下山了,还在山下的农家乐里歇脚,吃了顿早饭。其实这家农家乐就是当地村民自家新建的楼房一楼,摆上两张八仙桌就做起生意,平时也没什么客人来,做的都是自己村里人的生意,因此早上的空档也撑着桌子卖包子豆浆。
边吃早饭,瑞和边听老板娘说起刚刚发生的怪事,还好奇地问:“那挺吓人的啊,载他去医院的是你们村里的人?”
“是呐,跟狗撵一样,嚷嚷着要去医院,眼都不眨就开出这个数——”老板娘把食指一竖,夸张地挑眉,“一万块钱呢!”
“不止,小赖是个精明的,说要收洗车费,还多要了一万块钱呢!”这是坐在门口打扇纳凉的老头子说的。
“你们说,会不会是坏人?断了一只胳膊,那血哗哗地流,是不是黑社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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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轻薄
见对方既不愿意出壮丁,又想少交粮食,伪军排长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起来。而他身边的一个军汉看到自己的排长脸色不好,随即冲着面前苦苦哀求的维持会长呵斥道:
“我说王会长,你怎么说也是这四里八乡少有的读书人,如今怎么学的跟那些乡下穷棒子一样,蹬鼻子上脸了呢?
我告诉你,要是惹恼了我们冯爷,你们全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
“哎呀这位老总看您说的,我们一个小老百姓,就是借我俩胆也不敢跟诸位军爷耍滑啊。老朽之所以这样,实在是如今村子里都快没人了,真是不能再拉壮丁了……。”
“好啦……!”
忽然间,阴沉着脸的伪军排长打断了王会长的解释。
看着对方缓缓的站起身,他忽的一脚踢翻面前的桌子,随后指着村子里的方向,一字一顿的说道:
“三个人,出三个人我就减一半军粮,否则你们就等着日本人亲自来找你们要粮食吧!”
……
“啊……?别别……千万别惊动日本人。老朽这就去村子里和大家商量,一定满足老总的要求!”
听到伪军排长要让日本人来,王会长当即吓得面无人色。
他很清楚,要是真惊动了日本人,这五家沟仅剩的百十口人就完了。
……
很快,在伪军的威胁下,五家沟村民东拼西凑了两大车上千斤的粮食,随后又出了三个壮丁参加保安团才算把这些大爷一般的伪军给送走了。
……
一个半时辰后,位于通往陈家峪村的官道上。
随着马车缓缓的前行,伪军排长慵懒的靠在粮食堆上。
迷迷糊糊中,他被当头的烈日考的有些烦躁,随即摘下腰间的水壶径直倒在了脸上。
在微风的吹拂下,冯疤瘌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玛德……这什么鬼天气,快他娘的把人烤干了!”
烦躁的将带着五色旗徽章的大盖帽挡在被烈日烘烤的脸上,冯疤瘌一栋屁股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准备再睡上一觉。
这次外出征集粮食和壮丁,他冯疤瘌已经算是基本达成了日本人的要求,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老兵油子,冯疤瘌本来是在县城驻扎保安团一部。
然而就在不久前,在县城混的如鱼得水的冯疤瘌忽然主动申请调出了县城,独自带上自己的十几个兄弟跑到这
穷乡僻壤当起了征粮队。
冯疤瘌如此举动,在县城的同行看来简直就是吃饱撑的没事干,或者干脆是脑子被驴踢了。
然而面对同行们嘲讽,冯疤瘌其实心里最清脆自己的举动是为什么。
原来,作为一名老兵痞,他已经敏锐的嗅到日本人最近很可能会有大规模的行动。冯疤瘌很清楚,别看在城里的保安团呆着看似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风光无比,可一旦跟日本人下去扫荡,那转眼就得给人家当炮灰挡枪子。对于这一点,吃了七八年皇粮的冯疤瘌早就摸透了。
就这样,招呼完手下加快脚步后,冯疤瘌再次进入了梦乡,准备和周公的女儿再来一个鹊桥相会。
砰……砰……!
忽然间,随着山谷间响起一排整齐的枪声,四五个伪军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而就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车上的冯疤瘌已经旁若无人的一个跟头跳下马车,随即连衮带爬的躲进了路边的草丛中。
与此同时,大车附近的十几个伪军也跟着自己的长官有样学样,说话间就扔下大车和几个壮丁逃进了路边的草丛中。
至于那三个被抓来赶车的壮丁的死活,伪军们不想管也懒得管,反正这三人吃这碗饭早晚都是一哆嗦,早点晚点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虽然没人搭理,这三个壮丁确倒还是有点脑子他们在听到枪声后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跑进路边的草丛,到也没傻呵呵的待在原地不动等吃花生米。一阵混乱过后,三人全都撅着腚躲到了大车底下。
……
就这样足足过了半分钟后,在位于官道北面的草丛内,冯疤瘌小心的从草丛里探出头去,抬眼疑惑的看了看两侧寂静的山头后,一脸不解的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
“奇怪,这他娘的是玩啥呢,打一竿子后就溜了?”
看着周围静悄悄的环境,冯疤瘌如果不是还能闻到路面上死去手下的血腥味,差点以为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就在他跳下车的时候,几乎本能的以为被土八路袭击了。可是谁知道对面山上响了一阵枪声后居然没了后戏,直接玩起了消失?
难不成,自己遇到是不是八路而是土匪?
想到这,冯疤瘌忽然又觉得也不对。因为如果是土匪,那这会至少会出来人报号讲条件,而不会就这样没了音讯。
想来想去,冯疤瘌觉得只有一个结果是对的,那就是对方应该是实力不强,否则绝对不可能这半天躲着不现身。
“都给我稳住,这里距离陈家峪据点只有不到五里地,我就不信这帮杂碎能把咱们怎么地。
姥姥的……十几杆破枪就想拿老子开刀,还真把老子当软柿子了!”
冯疤瘌刚才听的很清楚,刚才那枪声就响了一阵,而且听上去除了十几支步枪外,连一挺花机关都没有。
在他看来,如此贫弱的武装虽然能偷袭自己一次,但要一口气吃掉自己显然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他瞅了瞅四周已经开始显的郁郁葱葱的山峦,一咬牙喊道:
“都给老子朝山上放枪,把这帮兔崽子给我撵出来!”
话闭,冯疤瘌像模像样的举起自己盒子炮,斜着放平后对着管道对面的山坡就是一通乱打。
而看到自己的排长肆无忌惮的开枪确毫无危险,这帮躲在路基下的伪军也随之胆子肥了起来。
很快,伪军们的枪声就响成了一片,噼里啪啦的打的好不热闹。
伪军们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对方打了一阵冷枪后缩着不出来,那就是实力不济的表现。
既然如此,那伪军们也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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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黏土
这个世界,只有钱固然是不行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他能理解这些吗?在欧洲那样的体系下,生病住院后,自己只要在进院和出院的时候签两回名字,一切都是社会福利体系包办了,他能理解中国人说的“六十岁以前挣的是六十岁以后的医『药』费”这句话背后的辛酸与无奈吗?
在欧洲那样的体系下,即使你身无长物,一无是处,强大的福利体系也会把你托在suriy这张之上,照样保证你过上体面的生活,无非比人家多拿一张低收入保障卡,他能理解我们的下岗给一个家庭所带来的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吗?
一切的一切,说到底还是一个“钱”字作怪,当官的好处对很多人来说是显而易见的,不仅能来钱,还能得到名,等到条件具备的时候,举家迁往福利好的澳洲国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当官有这么多的好处,比农民工可是强多了,这么多优势的一个职业,难道还不值得众多人去追捧吗?
看看近些年,国内公务员报考的火爆场面吧,01年国家公务员考试报名人数最多的岗位是福山区国税局基层分局科员,共有459人报名;最热的岗位是莱阳国税局基层分局科员,职位录报比例已『逼』近4:1。
止一个有识之士振臂急呼,年轻一代的工作理念存在严重的问题,代表着国家未来的年轻人,竟然个个首先寻求稳定,指望着端上铁饭碗,这个国家还能有发展的动力吗?
可是,就算是真的当上了公务员真的就进了保险箱吗仕途之路,何其凶险,若是你只想平淡的了此一生,倒也罢了,眼下的公务员体系,混日子还是可以的。若是一个人当真有想要当高官的野心,却没有练就一身“硬功夫”的话,只怕依旧是结果难料。
言归正传,刘长虹从秦书凯的住处出门后不到两分钟,就领进了一个人,此人正是红河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秦岭振。秦书凯瞧着此人长的白净文弱,一副书生模样,从外表看起来倒也利索。
刘长虹抢先一步进门后,把秦岭振推到自己身前,笑脸介绍说,秦县长,这位就是『政府』办的秦主任,刚刚从党校学习回来。
见秦书凯微微点头后,又转脸冲秦主任交代说,秦主任,秦县长这边就由你负责了,我就回去了。
刘长虹适时的退出后,秦岭振往领导身前走近些,笑眯眯的用一种抱歉的口气解释说,秦县长,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一阵子一直在外头学习,这不,学习还没结束,听说秦县长已经到任了,赶紧星夜赶回来,没想到,还是有些迟
了,还请秦县长多担待。
秦书凯见秦岭振站在自己面前说些场面话,心里并没有想要这么晚了,还跟这位办公室主任在这些礼节上多纠缠。他的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可是非常重要的,县里的大事情,全靠办公室上呈下达,可以说县长的一举一动,都很难逃得过办公室主任的眼睛,他要给从中你搞点猫腻,或者是阳奉阴违,实在太容易了。
他现在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非常需要有自己的人马,秦岭振这个时候送上门来,秦书凯没道理拒绝的,再说,这个秦岭振看起来也还算是顺眼,可以观察观察再做决定。
与其现在换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提防着,不如趁着秦岭振这个时候讨好自己的机会,大度的给他一次机会,只要秦岭振不糊涂,相信他总是会有所回报的。退一步讲,如果秦岭振实在不行,以后换他也不迟,但问题是要等到自己熟悉红河县的情况,要换也得换自己能用敢用的人上去。
“坐吧!”秦书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秦岭振道:“我就站着,这段时间学习都是坐着听课,我就站着好了!”其实,谁都知道,这个是下属在领导前面不敢坐下的原因。
“秦主任提前回来,有心了!”秦书凯提了个开头,然后就等秦岭振来说下文了。
秦岭振这次提早回来,跟秦书凯见面为的是什么,不就为了能有个表现和效力的机会嘛,当下他道:“秦县长受上级组织部门委托,来到红河,人生地不熟。我这个做下属的,当然应该第一时间就过来为秦县长服务,二来呢,就是要把县里的情况向秦县长做个详细的汇报,以便协助秦县长尽管掌控县里的大局,尽快有效开展工作啊。。
秦岭振他这段话讲得很漂亮,于公于私全都照顾到了。
“秦县长,我们红河县从地域上分为两个部分,县东是平原,这是我们现在县的经济重地,每年财政的大头,都是县东的六个乡镇提供的,其中以大丰镇、王乡经济最好,是远近闻名的制造业基地;而县西呢,则是靠近洪泽湖的,发展不太快,前些年搞养殖开发,但因为养殖环境等,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几个投资商后来也撤资了。”
秦岭振没有着急深入,而是先讲着基本的书面材料,只是讲完这些,他突然话锋一转,道:“按道理来讲,我们县西的经济其实也不能算很差,只是因为管理和经营方面的原因,对县里的财政贡献不大…,而我们的邻县洪湖县,这个搞的很好,养殖和水产却是县里的重要财政收入
…”
秦书凯心道,秦岭振这个人很有点水平,听起来好像全是书面数字,但里面却带出了很多问题,就比如说这个水产,经济其实也不能算很差,就说明很好,可为什么对财政却没有贡献呢,这里面的问题就很值得追究了,很可能还连着县里的主管领导呢。
秦岭振看秦书凯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就更加卖力,今天要是讲不到秦县长的心里去,自己这一趟就算是白来了,在领导面前的头一次亮相也就不能得高分,那么以后就很难了。
秦岭振一个乡一个镇地为秦书凯介绍,但从乡镇稍微一引申,就把县里的情况说得十分清楚了,比如说,某位副县长是从哪个乡干出来;某位局长又是靠什么政绩被提拔的;某个乡镇的领导最后成为了市领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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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背影
玉鼎天宗山门,吴青云站在火山口,一跃而下。
火山岩壁之上,密密麻麻的各种洞口与建筑,不时有人在岩壁之间穿梭。
而在山洞最底部,火山熔岩翻涌着赤红火浪,更有无数的气泡炸裂迸溅出炽热岩浆。
一尊五丈见方,四丈高,龙耳三足,浑身铭刻玄奥花纹的炼丹炉,鼎身有九环,从火山岩壁上延伸而来的九根成人腰身粗细的玄铁链穿入其中,将炼丹炉牢牢吊在地火熔岩之上。
此时炼丹炉正散发着幽幽炫光,炉内隐隐有龙吟凤啸声传出,鼎身更是弥漫着一股玄之又玄的造化气息。
这便是周家底蕴之一,五等世界的极品造化道兵幽周鼎,诸天万界道兵榜排名九十六位,是玉鼎天宗三大镇宗炼丹重器之一,哪怕修为到了吴青云这个地步,也看着眼馋。
幽周鼎之上,一位童颜鹤发的老人悬浮在熔岩之上,浑身隐隐与熔岩融为一体,更有大道气机缭绕身边,让人望之生畏,他手中掐着玄奥的炼丹手印,外控地火,内调丹效。
而在老人身边,以九根玄铁链为路,盘坐着数十位周家的炼丹师,他们有的一脸虔诚看着老人,有人则参悟老人手中变幻的手印,更有人以神识探入幽周鼎,仔细查看丹鼎内的变化。
直到吴青云出现,不少周家炼丹师都皱起眉头,这位师徒一脉的问道尊者没少给周家找麻烦,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待看到吴青云身后昏迷的周伯俊,所有周家炼丹师都冷着脸站了起来,周伯俊是周家当代的骄傲,从炼丹到修为,皆为数百年一遇,被周家老祖寄予重望,此番派去大宇皇朝,本身也是去镀金,帮宗门获得大功后,便是玉鼎天宗的少宗主。
这是周家的打算,也是血脉家族一脉的默认的事情,但现在吴青云带着一个昏迷带过去的周伯俊回来,怕不是师徒一脉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但吴青云是问道境尊者,就算质问,也轮不到他们这些小辈,于是一众周家炼丹师虽说脸色难看,也沉得住气,看向幽周鼎上的那位老人。
老人不是周家家主,却是周家修为最高,年纪也最大的老祖周延光,此时家主不在山中,也不在宗门,一应事物皆有周延光决定。
以周延光的问道境八重的修为,哪怕是炼丹之中,也能分神处理各种事物,但此时却全然不理会吴青云,依旧沉溺在炼丹之中,哪怕吴青云凌空踏步,来带周延光身边,甚至不能引起周延光半分兴趣,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
不少周家炼丹师脸上都露出一丝
冷笑和嘲讽,问道境尊者又如何,在他们周家的地盘,在他们周家老祖宗的面前,是条龙也要盘着等着。
吴青云嘴角撇了撇,心里暗骂了句老不死的,大家都是问道境尊者,哪怕你周延光先行了几步又如何,谁特么有时间在这边墨迹,难不成要等你炼丹结束再谈事情?
恐怕那时候大宇出龙之战就要开始了,他哪里有这么多闲空等在这里。
吴青云心里暗骂,但依旧等了半个时辰,见周延光依旧没半点理会他的意思,周围周家小辈的目光也越来越让他不舒服,明显周延光连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吴青云冷笑一声,将手中昏迷的周伯俊往周家老祖周延光身边一送,自顾自地将大宇皇朝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冷淡道:“周师祖,事情就是如此,以贵家周伯俊的心性和能力,恐怕不足以承担此次宗门重任,我还有要事在身……”
吴青云还没说完,周家老祖周延光缓缓真开眼睛,手中变幻的手印了停了下来。
吴青云瞬间感觉整个空间都变得迟钝起来,有一股无尽恐怖的恶意降临,让他瞬间动弹不得,旋即地火熔岩突然间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咆哮火龙,一口将吴青云拦腰咬断,头微微一甩,就将吴青云上半身狠狠拍到火山内壁,数间悬在山壁上的宫殿被直接撞毁,若非有护山大阵亮起,他就直接被撞进幽周山壁中。
火龙眼中闪烁着凶戾的光彩,直接探入宫殿废墟之中,将只剩下半截身体的吴青云叼了出来,并且送到周家老祖周延光的身前。
此时的吴青云再无刚才问道境尊者的风采,蓬头垢面,腰身以下已经完全消失,但诡异的是,受了如此重的伤,吴青云没半分痛苦的表情,甚至没有一滴鲜血流出,哪怕是腰身处,被截断的面,不仅没有血,反而如同青玉一般闪烁着莹莹光彩。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周家老祖周延光缓缓说道,他脸上无悲无喜,仿佛在讲述一个大道至理,又仿佛娓娓劝诫一个不成器的后辈:“区区一道分身,哪怕你本尊的师父来了,也要行礼称老夫一声师祖,你也配给老夫脸色?”
“周延光,你疯了么,出手袭杀同门分身,罔顾宗门大局,大宇皇朝那边无人坐镇,丢了虚灵秘境,一应罪责皆由你周家承担……”吴青云冷笑一声,没有半分惧色。
但话没说完,周家老祖周延光眉头微皱,眼中一抹异色闪过,叼着吴青云半截身体的熔岩火龙没半分征兆将之一口吞下,而后退回地火熔岩之中,再无半分动静。
“真是
冥顽不灵,宗门大局?”周家老祖周延光带着一丝冷笑,理所当然道:“老夫就是宗门大局,轮得到你这小辈聒噪!”
说着,周家老祖周延光看了眼昏迷的周伯俊,这是周家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天骄,居然会被一个犄角旮旯地方出身的小辈逼到这份上,也真是废物。
但再废物,也是他周家的种,与他周延光流着同样的血脉。
“便宜你小子了!”周家老祖周延光手指微微一动,幽周鼎鼎盖缓缓升起一道缝,与此同时,周伯俊的身体被直接送入幽周鼎中。
“师祖三思啊?”
“不要啊师祖!”
“这炉丹事关您破宗师天关,万万不能如此儿戏!”
不少周家炼丹师见状神色大变,有些眼中确实带着担忧,但大部分却充斥着嫉妒与羡慕,这炉丹药收集得皆是诸天万界难得的天材地宝,乃是周延光想要借机突破炼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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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发散
站在一旁的安迪直接被怼到了清吧门口去,然后那辆卡车也恰巧被消防栓反弹了一下,朝着清吧的门口撞去。
保安和客人惊呼的朝旁边夺去,可是安迪却动不了了,因为他的腹部刚刚被消防栓来了个正义铁拳,打得他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还好魏风眼疾手快,身手绝佳,双脚猛地地面,瞬间化身一头猎豹,将瘫在地上的安迪给拉到了一旁,那两卡车就在安迪眼前,撞向了他刚刚倒下的位置。
“我去,什么情况,这特么是什么情况,这也太恐怖了吧,这种事情简直匪夷所思,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发生,消防栓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撞断,阴谋,阴谋!特么的有人在故意害我!”安迪发了疯似的狂吼着,吵得魏风耳膜都疼了。
“你觉得,现在这种恰巧的事情,还是意外吗?这就是暗杀啊!”魏风咬着牙说道,他非常确定,这件事情绝对是有人超控的,对方是想用这种意外的方式来干掉自己。
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的话,所有人都不会往别的地方想,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都是无辜的,只是有一只手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那个消防栓,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撞断了!
“说实话,这在我看来确实真是巧合,不过这种巧合实在是有些恐怖,我现在感觉脑仁都有点疼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有一双手在操控着一切。”安迪喘了几口气,有些费劲的说道。
他现在腿依旧是软的,这并不是他胆小,而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生死,而魏风就不同了,他之前在森林里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在面对生死困局,所以这种死里逃生,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小事情而已,就像是吃完饭他喜欢抽一根烟一样,一切都是习惯而已。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安迪刚已经被卡车给撞死了,但他完好无损的走到众人面前时,大家都震惊了,还以为他有什么特异功能呢。
“我去,安迪先生,没想到你居然这都死不掉,说实话,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啊,你一定是超人吧!我们清吧要不要改名叫超人清吧?”
“超你奶奶!”
嗯……这四个字安迪说的无比标准,但是他的手下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同意自己改名的提议了呢。
“我怎么可能是超人呢,是魏风先生救了我,如果不是他的话,我恐怕已经去见上帝了,他就好像一瞬间到了我的身边一样,他特么的才是超人……不,他是闪电侠!”安迪有些崇拜的看着魏风,他觉得魏风一定是超级英雄!
“魏风先生,亲爱的魏风先生,你一定也觉得那个消防栓实在是太过于脆弱了对吗?我觉得一定有人对它做了手脚,不然的话,它是不可能就这么断掉的,而且断的角度还这么的恰巧,正对着清吧的门口!”
安迪正在说话的时候,魏风便开始查看了起来,他用手摸了摸断裂的地方,然后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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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长气,说道:“这应该是被认为先弄坏的,然后卡车一撞,它就按照原先的裂痕断裂的,不管卡车怎么撞,它喷出来的水流方向都是固定的,它绝对会正中清吧的大门!”魏风迷了迷眼睛,然后看向旁边的保安,“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之前有辆车撞到过这里,不过没什么事情,他就直接叫拖车了,接下来有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魏风点了点头,然后拍了两下安迪的肩膀说道:“我现在得出一个结论来,那就是……杀手这次的目标应该是你,哥们,看来这个杀手和你也有不小的仇恨啊!”
“目标是我?!”安迪大声的喊了一句,“这不可能吧,他们的目标不是你吗?怎么就变成我了?”
魏风笑了笑:“我刚刚在你前面多开了这个断裂的消防栓,如果我不躲开的话,以我的身手,在碰到你的时候,那股力量就会穿过我打中你,到时候,我被打伤,而你就被我撞到了卡车经过的门口,这样的话,你的命可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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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捏脸
廖雨琴直接坐在了魏风和陈玲玲的中间,魏风吓了一跳还以为廖雨琴要做什么呢,连忙说道:“玲玲啊,你雨琴姐最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她的睡眠很差,所以心情也有点差,你汇报的股东们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现在魏风已经被廖雨琴给吓怕了,害怕廖雨琴再发疯,他又不能和廖雨琴动手,又要保护陈玲玲,所以他让陈玲玲赶紧离开。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不过是了一聊天而已,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啊?我和玲玲关系很好的,你不要这么样!”廖雨琴白了魏风一眼,就好像是魏风从中挑拨关系一眼。
“对呀,我和雨琴姐的关系很好的,嗯……我和雨琴姐就是聊一聊而已,没什么的,你难道要我现在就回去吗?”陈玲玲机智的笑了两声,“风哥,我现在回去,就什么话都讲不通了。”
“行吧行吧,你们聊吧,我只不过是担心你明天上班精神会不好。”魏风有些无奈的说道。
“哎呀,你可是十佳好老板啊,居然能够担心人家明天的上班状态,嗯……玲玲啊,我告诉你,职场和社会一样,有些人长得一表人才,但是心里坏的很……嗯,我不是说魏风啊,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如果去别的地方发展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玲玲笑了两声,她知道廖雨琴的意思是什么,不过你做出了那么多伤害风哥的事情,怎么能够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的呢?
她笑了笑,看着廖雨琴说道:“雨琴姐啊,其实我和风哥是十多年的邻居了,我知道他的为人,也知道他喜欢谁不喜欢谁,你和他有矛盾的时候,都是我在他的身边,现在他回到你身边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的吗?”
廖雨琴皱了皱眉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的确是不该怀疑你,现在魏风能够每天的这么陪着我,都是你的功劳呢……对了,你们在聊公司的事情,是什么呀?”
“没有什么,就是工作上的沟通而已。”陈玲玲笑了笑说道。
“我之前在楼上的时候,你们好像聊得很激烈的样子呀。”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陈玲玲依旧是笑着说道。
廖雨琴的身子往后靠了靠:“你们不愿意说,其实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十几年前就是邻居,你把魏风还给了我,我知道,你是没有坏心的,但是有些时候,善心也会做错事哦。”
听到这话,陈玲玲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雨琴姐,你不要想那么多,我不过是
和风哥说公司的事情而已,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哎呀,我其实刚刚都听到了,你们的资金有困难,如果想要借调资金的话就要用石油项目来做抵押,这个事情我早就经历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晚上来家里聊这些事情,也聊不出什么东西来的。”廖雨琴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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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玲玲低头咬了咬嘴唇:“雨琴姐,其实并不光光是借调资金的事情,今天有很多董事都要退出廖氏公司,风哥很头疼这件事,从今天白天就开始头疼了,如果我们低头的话,就永远不可能在他们面前抬起头来,如果我们同意他们退出的话,那么我们就得准本很多资金。”
“他们又玩这一招?”廖雨琴眯了眯眼睛,“他们还真是一招鲜啊!”
“魏风,我不和你争廖氏公司,是因为觉得你会把廖氏公司做得更好,让廖氏公司走出危机,但是现在怎么变成这么被动了呢……而且,我们可是爱人啊,你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我可不是一个只会让你保护的小女孩……让你头疼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告诉我,是不是害怕我受到什么刺激?放心好了,你老婆帮你解决掉这个事情!”
“什么?”魏风愣了一下“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你还差多少资金呢?”廖雨琴笑眯眯的看着魏风,然后轻轻的在他的左脸上亲了一下。
陈玲玲在一旁有些生气,不是因为廖雨琴怎么样是因为廖雨琴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亲魏风。
“我们现在公司里的流动资金还有五个亿,现在还缺二十个亿!”陈玲玲估计她也拿不出来,因为廖家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哎呀,二十个亿呀,风哥,你应该早一点和我说的,你要知道,你的老婆可是永远支持你的,我可是心都掏给你了,我什么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廖雨琴甜甜的笑了两声,“卡里有二十个亿,你拿去用吧,我廖雨琴所有的东西,都姓魏!”
“雨琴,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资金!”说完,魏风便反应了过来,这是李风变卖李美心家产的二十个亿了,这是廖雨琴一直压下的资金。
“雨琴姐,这么多资金你就拿出来了啊,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事的话……”陈玲玲鬼使神差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她的心地很安全的。
“我所有的东西都是魏风的,只要魏风需要,我什么都能给他,就连这个命,也是他重新给我的,我的身体里可是留着他的血呢。”廖雨琴有些示威的看了一眼陈玲玲。
“行吧,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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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错位
“通讯兵,再次联络上官村据点的皇军分队,要他们给我仔细查清敌人的兵力……。”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日军中队长准备让通讯兵再次联络上官村据点的时候,他办公室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疑惑的走过去拿起电话,那边传来了接线员的声音。
“中队长,上官村平川曹长要求和您直接通话。”
“接过来。”
……
“莫西莫西……我是三泽中队长,请讲话。”
“报告中队长,我们遭到了八路军主力的炮击,如今外线防御工事全部丢失,我们已经退守炮楼,请求立即支援,请求立即支援……!
咣……咣……!”
忽然间,几声杂乱的求援声混杂着沉闷的爆炸声和激烈的枪声,隐隐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让日军中队长随即脸色大变。
“莫西莫西,莫西莫西……。”
与此同时,或许是为了印证敌人进攻的猛烈,原本畅通的电话突然中断。
随着三泽中队长一连喊了几声后,电话那边传来了接线员的声音,报告通讯中断,暂时无法联络到上官村据点。
又过了几分钟,在连续呼叫了数次无果之后,三泽中队长的脸色变得异常严峻起来。
此时此刻,三泽也开始害怕了。
再结合最近谣传重武器流入八路军手中的小道消息,三泽隐隐的感觉,自己的防区很可能真的蹿入了八路军的主力部队。
要知道近一个月前,联队刚刚下发了来自师团长的命令,要各个防区内的皇军部队在夏季到来前严密死守,没有命令不得擅自主动攻击山里的八路,防止遇到优势兵力的伏击。
也是因此,三泽最近一直没有过多理会那些分布于山区内的伪军据点。
尤其是最近十几天,即使在自己防区边缘连续丢失伪军据点的前提下,他还是严守师团长的命令,紧守自己的防区核心地区。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群土八路竟然得了便宜卖乖,胆大到大白天围攻县城附近的据点,而且还是有皇军协防的据点!
突然间,三泽俨然有了一种被人蹬鼻子上脸的感觉,一种被弱者无视的感觉……。
“八嘎……该死的支那人。”
感受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的羞辱,他转身缓缓的走到办公桌旁,慢慢从刀架上拿起了自己的指挥刀。
轻轻的拔出刀锋,感受到刀
刃上残留的血腥之气,他的精神为之一震,随后看向面前的通讯兵。
“命令,宪兵队全体人员立刻集合,同时通知县侦缉队队长,警备队队长,缉私队队长,保安团团长立刻到宪兵队开会!!”
“嗨……!”
很快,随着一阵凄厉的警报声,百余名日军迅速涌出营房,开始在宪兵队的大院内快速集合起来。
没多久,两个伪军装束的军官以及一名身穿黑色短褂的汉子也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院子内。
看到百余名鬼子兵全都集合完毕,三人立刻意识到是出了大事,遂赶紧一溜烟的跑到了队伍侧面站好,等待正主的出现。
很快,随着一阵皮靴踩踏地板的声音传来,一身全副武装的三泽中队长在几名尉官的簇拥下,阴沉着脸从屋内走了出来。
来到院子前的台阶上,三泽看到手下已经全体集合完毕,满意的点点头后大声说道:
“帝国的勇士们,就在十几分钟前,有近三百名八路军游击队包围了县城西面的上官村据点,并且携带了重武器。
现在,我命令除铃木小队留守县城外,第一和二步兵小队,重机枪一分队和迫击炮分队立刻随我乘车出城,增员上官村据点!”
“嗨……!”
话闭,三泽转头看向身边的三名中国人。
发现只来了三个人,三泽立刻神情不悦的问道。
“谁没有来!”
听到鬼子询问,几人立刻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是一脸的迷茫。
而就在三泽即将发怒的时候,新任的侦缉队队长刘清泰赶紧一拍脑袋,看着鬼子小声的说道:
“回太君的话,是缉私队的李队长没来。不过我听他们留守的队员说李队长是奉命出城执行搜查任务去了,而且是一大早就出城了的……。”
听到侦缉队刘大队长的回复,在场的汉奸翻译官赶紧将内容翻译给了三泽。
这一下,愤怒的鬼子中队长这才想起早上李弘义曾经和自己汇报过,说要出城执行一趟搜查任务。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三泽将几个支那军人叫到眼前,一句一句的让翻译官将命令宣读了下去。
这一次,除了兵力大多分散在城外据点的保安团几十人暂时配合部分鬼子留守外,警备队和侦缉队几乎是全员出动,而且是限令三个小时内必须赶到上官村据点,否则一律严惩不贷。
眼瞅着鬼子大尉的脸色不好看,警备队的郑维山和侦缉队的刘清泰虽然
明知这一趟就是不被打死也得累死,但却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随即火急火燎的返回各自的部队驻地,点起人马直奔目的地开拔而去。
一时间,侦缉队几十辆自行车排成一条长龙,威风凛凛的经过县城的大街小巷,直奔城门而去。
而和有自行车可用的侦缉队不同,县城的警备队和新成立的保安团一样,都是机动全靠一双铁脚板的苦逼货色。本来平时他们还是可以乘坐鬼子汽车一起行动的,可是如今鬼子兵根本没给他们搭便车的机会,人家已经都走了。
万般无奈之下,警备队长郑维山只能强征了县城内的十几匹马骡,然后搜罗了五辆大车,勉强算是有了代步的工具。
就如同赶集似的,警备队近百号人如同一支混乱的商队,吆五喝六乌央乌央的也紧随着侦缉队涌出了县城。
……
东亚银行恒县分行,位于恒县城南两条繁华的商业街交汇处,占据了恒县最繁华十字路口的东南角位置。
而银行之所以设在这里,到不时日本人眼光好,而是鬼子来到之前这里其实也是一家银行,只不过是民国的山西银行分部。
此时,虽然城内刚刚经历了一场混乱的兵力调集活动,但由于附近的老百姓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商业街上的行人依然很多。不仅如此,东亚银行也没有丝毫提前关门的意思,依然允许有人进去办理业务。
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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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效果
等到秦书凯的车子驶进红河县宾馆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刘长虹早已站在宾馆的大门口候着,一见到秦书凯的车子到了,赶紧迎上来热情招呼说,秦县长,这么晚了,还让您赶回来,真是不过意。
秦书凯见刘长虹客套的口气,也应付着说了一句,一切都是为了工作,你到现在还在忙,也是很辛苦啊。
刘长虹就说,那是应该的。
刘长虹走在前头领路,殷勤的把秦书凯带到楼上早已开好的一个宾馆房间,一进门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口气解释说,秦县长,您先在这里委屈两晚,给您准备的房间因为新装潢的缘故,这阵子味道还没有完全散尽,从您的身体健康角度考虑,所以不得不把您先安排在这里住两天,不过,请您放心,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您就能搬回去了,我今天已经跟施工方确定了一下,最迟后天,那地方肯定一切妥当。
秦书凯倒是没有摆起县长的架子,『露』出心里的一丝不悦,只是用随意的口气说了句,住哪儿都一样,不就是晚上睡个觉吗,你也不要着急。
刘长虹听了领导这句话,显然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毕竟这件事也算是办公室工作人员的失误造成了,明明已经提前知晓了领导的上任具体日期,却连房间都没有准备好,这不是明显的失职是什么?
好在,秦书凯看起来一副好脾气,这就让刘长虹放心了不少,至少冲着秦县长现在的态度看,办公室负责此事的人,应该不会为了这件事再受到批评了。
秦书凯进入房间后,刘长虹仔细的端茶倒水,把秦书凯服务的妥妥帖帖,秦书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便主动开口对刘长虹说,刘主任,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刘长虹嘴里应了一声,脚底下却并没有抬动步子,而是立在秦书凯的一侧,弯腰汇报说,秦县长,有件事情向你汇报一下,那就是『政府』办的秦主任最近在党校学习,今天回来,听说秦县长回来了,想过来拜见一下秦县长,不知道是否方便?
秦书凯这才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县长到任后,县『政府』办公室这边连自己的住处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安排妥当,原来是群龙无首的缘故,很多人那是不愿意惹事啊。
原本他心里还有些怀疑,自己作为一个『政府』的县长到任后,按照道理那是『政府』办的主任接待才对,这几天却都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刘长虹再跟自己保持联系,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政府』办这边的主任是出去学习了。
秦书凯也是有个县里
工作经验的领导,心里深知,一个适用的办公室主任对领导工作的重要『性』,既然刘长虹提出秦主任想要见自己,那自己不妨就见见这位出去学习刚回来的秦主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
想到这里,秦书凯吩咐刘主任说,刘主任,秦主任要是人已经来了,你就通知他进来吧。
刘长虹见领导不反对自己的提出的建议,赶紧响快的回应了一声说,好的,我马上就通知。
说起来,刘长虹本来是服务县委书记的主任,秦书凯来后,因为『政府』办这边的主任秦岭振出去学习,他才不得不把『政府』办的诸多事情接受,现在人家回来了,自己也该把手里跟『政府』办这边领导相关的事情重新交回到秦岭振的手里了。
本来,刘长虹心里还计划着,自己能多服侍秦书凯一段时间,这样新任的县长对他的印象好了,对他以后的发展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政府』办这边的主任秦岭振也是从县委办出来的,他一直和刘长虹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所以这个刘长虹就想把这个功劳给秦岭振,毕竟秦岭振这几年一直不是很得志,如果不是秦书凯来了,老县长说不定把他秦岭振的办公室主任位置都给调整了。
秦书凯上任的当天,刘长虹就给秦岭振打了电话,告诉他秦书凯已经上任,作为『政府』办主任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负起责任,如果真的等到学习结束,说不定这个秦书凯已经挑选好服侍的人,那么你回来又有什么用。
秦岭振听了这话,赶紧忙不迭的赶了回来,知道黄一晚上在宾馆住宿,当然要过来见一面,顶替刘长虹的班,做好服侍领导的工作。
作为一个办公室主任,把领导服侍好是头等大事,只有贴近领导,获得领导的信任后,才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否则的话,领导要是不待见你,不愿意给你发展的空间,就算你实力再强,也是枉然。
这也是为什么一些领导干部提拔后,首先想到的并不是一心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好,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是想到如何多捞钱,多占好处,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巴结给自己戴上官帽子的领导,才能为以后更好的发展打好基础,这几乎是一种恶『性』循环。
官场中人,几乎没有多少人能逃离这种怪圈,用贪污来的钱,去换取一个更好的位置,到了更好的位置上却不得不继续大肆贪污,因为,保位置也好,争位置也好,哪一样都离不开大量的真金白银投入啊。
这种恶『性』循环的结果最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很多人的心里其实是清楚的,尤其是一些高层的领导,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尽管咱们国家实行的是人民代表大会制度,从字面上看起来,当家作主的应该是普通的老百姓才对啊,可是你几时看见过人民大会堂里真正的坐过人民?好不容易弄了几个算得上普通民众中的“明星人民”代表,在所有人大代表中所占的比例到微乎其微。
人大代表不能真正的代表人民说话,不能真正的代表人民管理国家,必然会导致诸多矛盾的频发。
近些年来,不管是络还是其他媒体上,屡屡有干群矛盾激发的报道,可以说,这几年是官民关系近几十年来最糟糕的一个时期,很多普通矛盾已经逐渐有上升为社会突出矛盾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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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山顶
“奴婢遵命!”林儿自然就同意了,所以,她自己咬破了手指,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角,然后缓缓写了起来,在她写时,宁贵妃也时不时前去看,越看,心里却焦急,越紧张,因为那上面的内容,真是够她刺激的,总觉得自己会遇到难题,更加觉得这一切的一切过于不真实呢。
可以说,这个叫林儿的小丫头记忆力实在是强,如若她要用在正途上,完全是一个可造之材,可惜是为了贪财这才最终走向了灭亡,反而让她成为了一个炮灰,而她还不自知,也因为她没有认准自己的身份呢!
当林儿把这一切写完之后,已经是很晚了,宁贵妃拿起来她写的东西,这才开口道,“既然晚了,你就休息吧,旁边有一个空闲的屋子,晚一会儿,本宫会赏赐一杯酒给你,还有……”
“娘娘,奴婢想要回卖身契,想回老家呢,毕竟,奴婢是做了重要之事呢!”林儿在写完之后,再次壮胆了,或者说是突然有了胆子吧,觉得这个事情是完全能让宁贵妃满意的,也正因为她的这句话,又加上她刚才的“借花献佛”反而让宁贵妃更加觉得她不可留下,因此,也让她真正走向了死亡之路。
宁贵妃沉默了一阵,这才开口道,“好,本宫会让你回老家的!”既然这是你自找的,也别怪了本宫啊,那么一切的一切,就归自己了!说完,宁贵妃再次让老嬷嬷把她原样带了出去,然而,林儿怎么也没有想到,老嬷嬷早已得知了宁贵妃的用意,在带她出去时,反而把她带到了湖边,然后老嬷嬷来了一句“有刺客!”随即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随着老嬷嬷的话音一落下,立马传来好多侍卫的追捕和声音,而这声音吓得林儿顿时大惊失色,而当她惊慌逃跑之时,竟然“失足落水”,然后等到第二天被其他捞出来时,已经变成了尸体,她并不知道,当她被宁贵妃用指甲刮脸时,宁贵妃的指甲里含有毒粉,那完全是无色无味的,是不知不觉入了她的脸上,这才让她在老嬷嬷那句话之后,没有办法逃跑,只能跳水而亡!
这正是:一心一意往高攀,谁知前路甚为险,如若不是贪心在,生命还是皆存在,只因贪心大于过,反而害了卿卿命!
宁贵妃拿到这证明,越看心里越急,更加就是越气,没有想到苏玄歌还真是韵朝之人,反而还是真正的韵朝的公主,这下真是让她不知道如何办才是好呢。
经过两三天的考虑,她还是细细派人打探了一番,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从某个苏府丫鬟嘴里得知了苏玄歌的亲生父亲还的确是郑森,而且她的母亲是一
个叫云怡的丫鬟,而且还说是洗脚丫鬟。
没有想到,母亲是那么弱小的一个,明明是公主,结果反而被人骗得团团转,倒是苏玄歌这个女儿会如此坚强,虽然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完全不同,如若云怡也像是苏玄歌这样,那么这一切的一切估计也不会发生了!
宁贵妃捏着那林儿的衣角,看着上面的内容,也可以说是在一瞬间,她就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来,那就是,反正苏玄歌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既然如此何不上找上陆蓉天和郑森呢,让他们知道苏玄歌,而且要说出来苏玄歌怎么得罪了公主。
想到这时,宁贵妃露出一抹狡黠的眼神,看样子也是时候该召唤他们了,而且也应该振威一下了,让陆蓉天这个嫡母还有郑森这个亲生父亲前去找茬,也一定会有好处呢,而且自己是无事不能轻易出宫呢!
既然如此,那么就给苏玄歌找找茬是最好的,让她没有了孝心,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宁贵妃越想越开心,很快她就把这东西,珍藏起来了,而且完全当作了证据,甚至还有意留下了一个小丫头的指头——反正宫里的丫鬟多的事呢,死一个丫鬟又是什么事呢,所以,她也准备冒充那个林儿的指头。
当陆义兴在得到儿子的答复之后,也就回去了,因为他的假期已经到了,所以,自然又回去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开始了上朝,而且在揣着自己的平静,有好多次在朝堂上都会被歌绍海给带着走了,而他也因为心里有事,自然也会觉得不舒服。
说来也怪,就在陆义兴刚刚离开郑府没多久,郑森恰巧也出商回来,甚至还兴奋的对陆蓉天说,“蓉儿啊,我这次可真是托了梦风的吉言啊!”
“爹爹,什么事托了我的吉言啊?”郑梦风恰巧这个时候与母亲陆蓉天坐在一起吃饭,所以,就挑眉问道,她与陆蓉天长得完全一模一样,虽然也有俊美的脸庞,而她的眼睛却是极小的,如同老鼠的眼睛,而且一看就是心狠手辣之人,而当初的苏玄歌也因为她对她的漠视,甚至根本瞧不起她,这才不出声呢。
郑梦风是郑森的长女,也是苏玄歌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是郑森和陆蓉天的女儿,而郑森至今也不知道那个被他和陆蓉天害死得所谓七姨娘,其实才是真正的公主,他总觉得是云怡夺得了陆蓉天的身份,所以,就恨云怡!
郑森笑道,“当初我要出商之时,你不是还说了一句‘一帆风顺’吗?而这次还真是一帆风顺啊,而且卖得东西可是多了。这不,我还特意给你买了好多穿得呢。”
郑梦风听到这时,立马露出笑容,随即扑向郑森,“爹爹,你真好,我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老爷,先吃饭吧。梦风,你这成什么体统呢,不是说得食不言吗?”陆蓉天同样是心里有事,自然觉得不舒服,所以,也有些心烦意乱,因此对女儿生平有了斥责。
“爹爹,你看娘亲吃醋了,觉得我扑进你的怀里了。”郑梦风又开玩笑的说道,顿时把郑森给逗乐了。
与此同时,旁边坐着的一个小女孩也站了起来,向郑森行礼道,“女儿梦清见过爹爹!”她同样是苏玄歌的同父异母的姐姐,不过,比郑梦风要小一些,是二小姐,更加是五姨娘所生的,五姨娘曾经被郑森宠爱过,再加上她又会懂得如何讨好嫡母和大姐,所以,在五姨娘就算去世后,她也能坚强生存下来了,唯一让人不知道的就是郑府里曾经有过一个叫郑梦菱的小丫头,而且还是他们府里的三小姐!
“还是楚清懂事,”陆蓉天有意挑眉说道,顿时郑梦风不开心了,“娘亲,你看你,连谁是你亲女儿都不知道啊。”郑梦清忙开口,“娘是谬赞了,这是女儿学姐姐的,是姐姐教导女儿我的。”在她的话语之下,才算是把尴尬给解开了。
“好啦,一起坐下吃饭吧。”郑森笑道,“一会吃过饭,你们就去我和你们母亲的院子里拿东西吧,上面都有标识呢,一个是风,一个是清呢!”
看到郑森坐下后,按照级别来坐,所以,众人这才一一吃饭,吃过饭,郑梦风和郑梦清两个人在从父母手中拿到自己喜欢的首饰之类的都各个兴奋得跑开了。
就在她们姐妹二人刚刚走开,陆蓉天突然提到,“老爷,你还记得咱们的三女儿梦菱吗?”
郑森本来还是极度开心的样子,一听到这个名字,不由皱眉,“你怎么又提这个名讳呢,我不是早就说过,以后谁也不能再提了吗?你提那个小贱货做什么啊?”
“是这样,老爷,我刚刚从……”然而,陆蓉天的话音还未落下,就突然看到管家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而且还紧张的说道,“老……老……老爷,大……大事……不……不好了,皇宫里有……有……有公公来了!”
陆蓉天一愣,郑森更加诧异了,不由再次挑眉,随即瞪向她,“你看到没有,她完全就是一个贱货,连她的名字都让人不安生,以后莫要再提她了,而且我可不承认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呢!”
“不过就是一个怪物而已,十六个月,生下来就是白发女孩子,那不是怪物是什么啊!”郑森越说越气,总觉得是
郑梦菱这个名字给他带来了晦气,所以,更加不愿意听这个名字了!
“是,奴以后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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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回头
黄娟心里很是着急,很想推开许主任,可是那个徐主任却非常的急着要进入,黄娟暗想,徐主任不会是想要在客厅就干那种事情吧?『奶』『奶』的,那也太不是东西,自己可没有在客厅被人干的爱好。
稍稍的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紧张后,黄娟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那个,徐主任,要不,我还是先把酒拿给你看看吧。
徐主任的嘴巴已经附到黄娟的耳边,低声说,美人,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没有你的诱『惑』大,王婆只想看你,你今天实在是太美了。
房间里重新又陷入一片寂静,两人面对面的看着,而徐主任抱着女人的手的力气更加的大,黄娟根本就无法抵抗,后来被主任按在客厅…,之后就是两人的啪啪声音,之后过了好大一会,才听见女人幽幽的说了一句,哥哥,你可是要了我的命了。
男人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笑道,你这个贱货,是不是还想再来一次?
女人赶紧应声道,不行,我要,梅花三弄才过瘾,你再来一次不够我的胃口。尝过滋味的女人很是放开。
男人做出一副吓昏的姿势,很是张狂的说,我怕了,妹妹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那啥你了,撩的女人发出欢畅的笑声。
激情过后,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常,女人附在男人的怀里,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男人的胸脯说,如果我说有事情想邀请你帮忙,你会怎么回答我?
男人的脸上表情稍稍愣怔了一下,想想自己的宝贝刚从女人的身体里拔出来,要是现在就说出什么绝情的话来,是不是显得有些太不是东西了。男人很多时候是无法抵抗女人的要求,因为自己的家伙被人夹住了。
男人有些尴尬的笑笑说,我现在的本事和能力你是清楚的,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情,我自然会不遗余力。
黄娟伸手轻轻的弹了一下男人的脑袋说,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这次让你过来,想你是一部分,跟你说一件正经事吧,你可要好好的听仔细了。
不管心里是不是愿意,表面上男人还是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黄娟把姜老板跟自己说的一通话跟徐主任说完后,徐主任的表情不由凝重起来,他没有想到黄娟这次叫自己过来,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要说,心里不恨秦书凯,那是可不能的,可是一想到跟秦书凯每次过招都是吃亏不讨好的下场,徐主任的心里又有些胆怯,这件事到底自己该不该跟黄娟一道联手对付秦书凯呢?再说,冯局长最近似乎也不想和秦书凯斗,
自己如果没有冯局长的支持,那么斗的后果很难预料。
黄娟见徐主任有些犹豫的神情,冲着徐主任劝道,老徐,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可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要是稍稍犹豫了,机会说不定就错过了,咱们两人会有今天,全都是拜秦书凯所赐,难道你就真能忍下这口气?
黄娟的话算是说到了徐主任的心坎上,自从上次被处理后,他连做梦都想着怎么报复秦书凯,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一直也是在寻找机会,这次机会这么快的送到自己面前了,难道自己真的就要轻言放弃吗?
徐主任低头沉『吟』了一会说,你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一定要把握好了,否则的话,前功尽弃可就后悔莫及了,毕竟这个秦书凯那不是简单的人,现在还是市『政府』党组成员,必须要心啊。
黄娟听出徐主任的意思是已经答应帮忙此事,高兴的搂住徐主任的脑袋,狠狠的在他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黄娟说,你是领导,你有什么要求就直接吩咐好了,我现在反正是整天就在家里呆着没什么大事,每天都有充足的时间来执行领导的指示。
徐主任见黄娟一副开玩笑的口气,赶紧警告说,这件事你可别当成是儿戏,如果办不好的话,说不定咱们又要像上次那样受到牵连,你听我说,这种事情关键还是要看证据,只有掌握了秦书凯拿出三百万买古董的证据,那么就一定可以让他付出代价,单单收入和花费不合这一条,就够他秦书凯受的了。
黄娟听了这话,赶紧解释说,姜老板只是说秦书凯付了三十万定金,并没有说交易已经成功,如果交易成功的话,哪里还会闹出现在的事端来,再说了,交定金的时候,就算是要打收条,也是姜老板给秦书凯打条子,我们哪里来的什么证据啊?
徐主任附在黄娟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黄娟赶紧连连点头说,行,我会按照你的意思跟姜老板商量决定。
徐主任说,关于姜老板说的有人威胁他的老婆和儿子安全的问题,我倒是可以想点办法,正好那个辖区的派出所副所长就是我妹妹徐成香管理的,稍后我跟她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帮姜老板先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黄娟赶紧点头说,就是,要是能先让姜老板看出点成效来,姜老板才会更加愿意跟咱们配合不是吗?
又是一个周一的上午,秦书凯精神饱满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瞧见办公室主任一脸慌张的表情站在办公室门口,身旁还站着一个穿警服的女人。
瞧见秦书记过来,办公室主任立即迎上来低声说,秦书记,这位是派出所的徐所长,非要站在这里等您,我已经跟她说过来,今天是礼拜一,通常领导人上午会很忙,可她就是堵在门口不愿意离开,我又不能强行找人把她拖开,她又说自己是过来办案的……。
办公室主任话没说完,就被秦书凯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他也只好暂停了喋喋不休的絮叨。
秦书凯走到办公室门口,看了那身穿警服的徐所长一眼,并没有出声,办公室主任已经恭顺的把办公室的门推开,秦书凯抬脚进去,徐所长也不客气的立即跟了进去。
办公室主任最后一个走进办公室,赶紧张罗着帮秦书记的水杯倒水,徐所长见没人搭理自己,站在办公室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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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适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再听呀?”对方很显然非常的不满意安好好的这个态度,他刚才正好在问安好好给些钱给那些兄弟们用,不然的话就对她以及她的家人不客气。
但是因为安好好并没有听到他的话,所以也没有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歹徒看到那些人,就感觉非常的不爽,将手上的坚硬物品用力的敲了安好好一下,安好好吃痛的叫了一声。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安好好冷静下来,她大声的问道,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张,也让对方不要那么嚣张。
安好好想到现在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了,说不定小宝现在还在幼儿园等自己过去接他呢?但是因为她不能去了,也不知道那些歹徒会不会对小宝有所企图。
安好好想着只要那些人不伤害小宝的话,她损失一些钱也无所谓。
“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那点钱来用用,现在天气也凉了,大伙也需要买点物品准备过冬呀。”对方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是听谁说的,说我有钱的。”安好好反问道,她想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底细,是不是和牛哥一伙的,还有是不是这次能够破财消灾,那么下次呢?
“哎哟,你为阿正还了那么多钱的事情都被大伙给传开了,你还不知道吧?”
歹徒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的,只是听牛哥的手下说了出来,所以他便有了这个想法和念头,一开始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实在是因为太穷了,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他们这种人呢?
“这么说是牛哥的人说出去的了?”安好好问道,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牛哥说出去的,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牛哥说出去的话,那么他这么做也太不仗义了,太不上道了。
“这我们哪里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有钱的事情,并且你的信息在大家伙中都传开了,今天就算不是我来找你要钱,也会有别人来找你要钱的,所以你就看着办吧。”
歹徒倒是非常的坦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自己是在拯救安好好一样。
“钱不在我的身上,所以你就算把我扣在这里,我也没办法把钱给你。”安好好说道,通过和歹徒的沟通,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大背景,并且做事手法也非常的笨拙,不过是一些走投无路想要一些钱花花的小混混。
“你......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钱交出来,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们不客气。”歹徒说道,这是另外一个声音了
,安好好已经判断出来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绑架了自己。
而且他们的作案经验不足,可能还是首犯。
可是他们也够笨的,钱在自己的身上,他们绑架了自己之后竟然还要让她把钱交出来,这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一定会先去绑架小宝再打电话威胁她拿钱的。
一想到小宝,安好好便不安起来,一定要尽快转移小宝才行,不然的话他可能会有危险,虽然不知道那两个歹徒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安好好觉得他们既然能够找到自己,那么肯定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了解情况的,只是可能了解得不够深入。
如果是别人的话,小宝肯定非常的危险了。
“我真的不是想要耍花招呀,你想想看,谁会把那么多钱放在自己的身上呢?我又不是傻,所以你们想要钱的话,先把我放了。”
此时安好好还被蒙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样子,她什么都看不见,更不知道这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当我们傻呀,把你放了,万一你报警了或者跑了的话我们怎么办?”对方朝着安好好怒吼道,看样子之前的好脾气已经被消磨掉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反正是没办法了。”安好好坦然的说道,现在她反而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你少来了,我们把你扣在这里看你还怎么嚣张,我告诉你,就算你拿不出钱来,叫你男朋友把钱拿过来,否则的话,我就对你儿子不客气。”
歹徒说着,安好好吓了一跳,原来他们并不是傻,也不是不清楚她的情况,只是他们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罢了。
“别呀,我把钱给你们还不行吗?”安好好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惊动了席城,不然的话她还要给席城解释关于钱的事情,而且也不想因为那笔钱害的小宝也跟着受苦受难的。
“这就好,快把钱拿出来。”歹徒说道,他们似乎感觉胜利很快就要到来了。
安好好假装着在包里拿东西的样子,因为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她不小心将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我说大姐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歹徒看着她包里的东西,除了手机,其他的东西没有一个值钱的,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这不是在找银行卡给你们钱吗?”安好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着,她把钱藏起来了,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知道了,更何况如果不是她本人去拿的话,别人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到。
安好好想着,如果小
宝和席城没事的话,那么她是完全不需要畏惧眼前的这两个人的,毕竟他们想要的是钱,不是她的命,如果不拿出来的话,他们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不用找了,我们已经看过了,你这里根本就没钱。”歹徒一脚就把安好好包里的东西踢得远远的。
“是吗?我怎么记得我在包里放了一张银行卡的呀。”安好好一副天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行了,快点把钱拿出来,别在这里装了。”歹徒没有什么耐心了,他们对安好好说道。
“那这样好了,我打一个电话给席城吧,让他去把我的银行卡拿过来。”安好好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想要和席城通风报信一下。
“你要保证不会把我们抢劫你的事情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的话,我们肯定会让你后悔的。”那两个歹徒威胁安好好。
安好好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的,你们尽快放心好了。”
歹徒半信半疑的拿着安好好的手机拨打了席城的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键盘,他们需要知道安好好和席城到底说了什么,他们相信安好好不敢乱说的,毕竟她还在自己的手上,除非她真的要钱不要命。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安好好非常的紧张。
电话里传来了席城沉稳的声音,安好好知道席城一定是还在为工作的事情忙活着,他这个人一到工作的时候便会表现得非常严肃的样子,而且还非常的专注。
“安好好,怎么了?”席城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以前安好好是不会轻易打扰他工作的。
“席城,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你帮我一下吧。”安好好焦急的说道。
歹徒下意识的在安好好的背上将坚硬的东西狠狠的顶了一下,示意她最好不要乱说,否则的话一定没有她好果子吃。
席城紧张起来,他问道“什么麻烦,怎么了?你快说。”
“是这样子的,我和爷爷在商场附近逛街,我想给爷爷买一个很贵的玉器,可是我没钱了,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们送点钱来,地址就是商场附近的那条道路上。”安好好忐忑不安的说道,希望席城能够听明白。
安好好也相信席城那么聪明,一定能够听懂的。
但是席城一下子便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安好好的爷爷不是早就已经去世了吗?怎么又和她一起去逛街了吗?
“安好好,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席城顺口便问道。
“你这么这么笨呢?你先别管那么多了,把钱送过来就行了。”安好好连忙打断席城的话,生怕席城会漏出破绽出来,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好的,安好好,我马上就拿钱过来。”席城说道。
席城二话不说便提前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安好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的话不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的。
等他到家里的时候,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告知席城小宝在幼儿园哭,安好好没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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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再次
“呵呵”被说成小黑脸的年轻男子笑了。“那好,我忽然改变想法了,还是将你们交给城市警察,无论你们都是什么身份,都由他们去管得了。”
虎气的首领听了他这话,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继续下脚踹晕已经爬起不来的大汉。
“哎,难道你们就不怕那些城市警察之后,有那些坏人的内应?万一他们的黑手伸向我们这些可怜有无辜的小孩子怎么办?”小白看着他可爱的眨巴眨巴眼睛。
“……”可怜又无辜的小孩子?一脸虎气的首领不自觉的脸皮有点抽。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众人的头顶上来了好几辆的飞车。跟着一群城市警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见城市警察来,周围很多过来围观的群众都直接朝着旁边靠拢,给他们留出空位。
十几个威风凛凛的城市警察出现在小悠等人的面前,那个美艳的女子一看见带队的警官,就立即打招呼道“安队长,你可来了啊,就是他们,就是他们这些可恶的强盗,他们居然想要抢走我的亲生儿子啊。你可要替我做主啊!”美艳女子说的可怜兮兮的,一副柔弱的小白花的架势。
虎气的男子顿时脸色一黑。
说得他们好像恶霸一样,好讨厌!
“你们好,我们是烈虎军团的人。这位是我们队长,步青空。这是我战友步岁安,我是袁野。”
穿着制服的警察们目光一凛,领头的人看上去,有三十许岁,咳咳,仅仅是看上去。
“原来是烈虎军团的人。”他微微一笑,然后道“那就一家人,这里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那位女士哪里触犯法令了吗?”
“她说那个小家伙是她儿子,可是那俩位说它是他们的兄弟。双方各执一词,为了不发生恶意的血贩子拐卖婴儿事件,我们打算将他们全部拿下,送到你们城市警察的手中。”
“果然是一家人,你们真是帮了我们的大忙了。那俩个小孩,看着年纪不大,可是却是在我们这里拥有一级通缉令的通缉犯。”安队长眼中寒光一闪。“这次正好将他们全部抓捕。”
“我倒,那个安队长绝对是那个女人的警队内应啊,说不定他就血贩子打入警队内部的钉子。”小白信誓旦旦的说道。
“挺像钉子的。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一级通缉犯了吗?”小悠有点莫名其妙的道。
“哎呦,王主级的通缉犯,好有趣的身份。”小白笑嘻嘻的道。
“嗯……那小白王主,恭喜你了,你顺利成了这里的通缉犯了。相信这里
的市长应该至少是圣血中嫡系才敢通缉你的吧?”
噗……小白听了她的话,直接笑道“咱们彼此,彼此。同样期待这个城市的圣血市长。”
俩个小包子的话让周围的警察,或是围观者,齐齐色变。
泥煤,这里面有猫腻?绝对有阴谋!
那俩个小孩居然是王血级的小王主!
那他们抱着的那个,若真是兄弟,那就至少也是一位王血后裔。
虎气的步青空顿时色变,他一下子就意识到麻烦大了。他看看那十几个威风凛凛装备精良的城市警察,顿时感觉到头皮发麻!
如果眼前这个三个小孩子,都是王血,王血,王血!
那么敢于当街追捕王血的组织到底会是什么组织?
步青空都不敢去想。
“你们真的是王血后裔?”
“或说八道,你们一群小通缉犯,居然胆敢冒充王血!”安队长怒气冲冲的大声喝道“来人啊,赶紧给我将他们全部抓起来。”
可是他这话出了,身后也没有人动。
开什么玩笑,那是王血,即使再小的王血也是天生的王主!
安队长身后的一群警察一副【老大你疯了吗?】的疑问眼神。
安队长顿时色变大怒道“他们就是罪犯,他们说的话能信吗?再说那个什么血贩子的组织弄出来的罪犯,长了一张特别能够欺骗人的嘴巴也不出奇啊。
诸位兄弟,我带了你们十几年了,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这俩个熊孩,确实是我收到的内线提供的某罪恶的血贩子组织内培养出来的拐卖高手。他们就是利用自己的孩童外貌,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安队长说的义愤填膺,凭着往日的信任,其它的警察的神情再次坚定起来,队长至少比那俩个陌生的孩子可行,再说抓回去的话,即使不是也可以再放走他们。
“谁是通缉犯啊,王血是可以作假的吗?再说你们凭什么就认定我们有罪?空口白牙就行啊?我还说你们居心叵测呢!”小白讽刺的嗤笑。
“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保卫城市安全的城市警察,我怀疑你们就是通缉犯,今天必须将你们抓捕回去做调查!”安队长厉色道。
“你是真的想把我们抓回去做调查,还是跟什么人商量好了我将我弟弟抓走吃掉?”小悠眼神带着质问的看着他。
“你胡说,我是安队长,我怎么可能吃婴儿?”安队长恼羞成怒,大声的道。“你怀里那个小
孩子明显还不足月。”
“那可不一定啊,弟弟可是十分稀少的归云豹族的圣血后裔啊!”小白忽然诡秘的一笑,然后大声出口道。
嗷!!~
居然是圣血……他们居然看见圣血,活生生的圣血后裔!
周围一片哗然,直接沸腾了。
安队长看着周围疯魔了一般潮涌过来的路人,顿时脸色惨白。
不,不,不应该有人认出那个小东西的身份的。这么是这么荒僻的地方,他们走将孩子带到这里了,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这种重大的失误?
咔嚓,咔嚓,闪光在四周跳动,小豹子的图像被他们拍照,然后直接传到了网上。疑似真是圣血,归云豹的后裔,出现在圣方城的大街上,还卷入了拐卖风波。
此风波涉及一个疑似圣血,俩个疑似王血的孩子!
这个消息刚刚传到网络之上,就立即疯魔一般的传播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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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回家
“选拔者小队无敌大叔队,你们小队的所有成员,选拔者编号号王满仓、选拔者编号号竹中半兵卫和选拔者编号号黎玛丽,你们已经全员通过现探知型进入的方式成功进入试炼世界——航海时代,本次试炼世界为正式试炼世界,你们将面对其他选拔者小队。”
“请注意,选拔者小队无敌大叔队现在处于试炼世界预准备时间,该段时间不属于正式开始试炼世界的部分,在本段时间内,你们将无法获知本试炼世界固定任务的相关信息,但选拔者的正常活动不受限制。”
“根据空间信息显示,你们本次试炼世界的预准备时间为480小时,你们在本世界的所属国家和进入地点为尼德兰共和国,阿姆斯特丹港,你们在本世界的身份和空间配发的试炼世界元素道具信息已经嵌入你们的个人信息栏,请查阅。”
听到空间传来的一连串信息,老王他们没有急于走出船舱,而是继续在货舱中逗留了些时间,全员认真听完了随机空间对预准备时间的介绍,再看看各类信息和队伍空间的物品,这个预准备时间如同他们推测的一样,疑点重重。
“预准备时间变成了20天,有什么想法?”老王疑『惑』道,他明明记得,在他们做出选择进入试炼世界之后,剩下的进入试炼世界倒计时还剩下大约30个小时,而现在,在进入之后,预准备时间变为480小时,那可是整整20天时间,这已经是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了,不用说,应该是随机空间按照自己小队的剩余时间,按照比例进行了时间扩充。
“这是...把时间延长了?这么算起来的话,难道这个所谓的预准备,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么?”玛丽也表示不解,竹中则直接耸耸肩,表示他得到的信息太少,暂时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是福不是祸,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老王闷头回了一句,便带头踏上货舱楼梯,往船舱外走去。
这里...阿姆斯特丹?
当众人踏上甲板的瞬间,立即产生了一种这样的疑问,只因他们眼前的港口城市看起来很像阿姆斯特丹,但又处处都显得很不像。
他们进入船舱之前印象中的阿姆斯特丹鸟语花香,风光秀丽,古典和现代融合,城市开放自信,像是梵高的向日葵,热情而浓烈。
现在,映入众人眼帘的阿姆斯特丹则是另一番景象,这座试炼世界里的阿姆斯特丹以现实世界中17世纪的同名城市为蓝本,正处于大发展的黄金时代,港口处人声鼎沸,进港出港的船只千帆争流,甚至比现实世界的现代
港口还要热闹。
在这个时代,活跃在大洋上的商船合计2万艘,而其中的1.5万艘都属于这个伟大的城市,这里是声名显赫的海上马车夫最重要的母港——阿姆斯特丹,至少在海洋商业角度来讲,它的地位无可动摇。
“范德坎普先生,范德坎普先生!”一个水手打扮的年轻人挥着手,向正在甲板上四处张望的老王三人招呼道:“我们已经到了,伟大的阿姆斯特丹港。”
“大叔,叫你呢。”竹中在组队频道里提醒了一下老王,空间安排的尼德兰姓氏相当拗口,老王本来就对这些西洋姓氏缺乏了解,一时间没有马上反应过来。
“当然是伟大的,每次回来我都要感慨。”老王为自己的失神找到了很好的借口道。
“那是当然的,对了,您这次生意的收获很不错,相信您很快就可拥有自己商船了吧?如果您在不久的将来准备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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