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鲨鱼莉莉不想努力了》 第1章 001 八八四九 001 八八四九 “我这里有五十七份登记表，你那边呢？” “四十六份。” “这么多？一个电影女三号竟然有一百多人试镜？” “那当然，这可是郑成勋导演的作品！就算饰演几句台词的路人甲都能引起热议！如果不是角色要求苛刻，试镜人数说不定要再翻一番！” 宽敞明亮的大厅内，两个前台人员正在整理厚厚的登记表。 这里是M-娱乐公司，作为全亚洲最大的娱乐公司，它的总部坐落于汉城最繁华的街区，十七层建筑气派豪华，每一块砖都写着“壕无人性”。 “别说了，又有新人来了！” 前台小姐姐装订好表格，微笑抬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 一句话还没说完，双眼一亮，和同事对视一眼暗自点头：大美女诶！ 眼前的女孩裹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看不见身材，却更衬得那张脸明净艳丽。 白皙的肌肤像是刚出水的豆腐，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 一头乌黑长发干净利落地梳成马尾，没有多余的首饰，也没有化妆，浑身自带一股干净出尘的气质，像是刚浮出水面的海妖，既清纯入骨，又妖冶明艳。 前台立即坐直身子：“您是来参加电影《阵雨》试镜的吗？请先填写这张登记表哦！” 她递过表格，眼神一直粘在女孩身上下不来。 哎呀……手好看，手腕好看，字也好看…… 直到对方放下纸笔走向电梯，前台才失落地叹了口气：“真想用她的脸活一天啊……” 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表格上的照片，才把登记着“白宥莉”名字的表格顺手压在最下面。 白宥莉并没有注意到前台小姐姐们的反常，她拢起手呵了口气，一边搓着取暖一边迈入电梯间。 汉城什么都好，就是冬天太冷了。冰冻魔法攻击叫人扛不住。 试镜地点设在十五楼，她运气不错，正好有座电梯抵达一楼。 随着电梯开门声响起，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也随之涌了出来： “……你是蠢猪吗？我好不容易腾出三个名额，不是让你去找些歪瓜裂枣凑数的！话题人物懂不懂？！神颜也好，搞笑咖也好，身上有污点争议的练习生也好，给我找自带流量的人来啊！” “再这样搞下去，我们《Prduce 101》要完蛋了！” “现在就去给我找！找不到别回来上班！” 男人骂骂咧咧地训斥着电话那头的员工，面色狰狞跨出电梯。 粗鲁+没素质=不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样喜欢用地位权利压人的家伙，要是放在自己家，早就被揍一顿教育做人了。 白宥莉避开半步，与男人擦身而过，进入电梯。 按下电梯关门键的瞬间，白宥莉看到打电话的男人正好侧了侧头，两人视线一接。 男人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脚还按着惯性往前迈，上身却完全扭过来，惊讶地盯着白宥莉。 视线让人怪不舒服的。 好像把人当作价格分明的商品在评估。 白宥莉不太喜欢对方的眼神，皱了皱眉，神色冷淡，即便看到对方要撞上景观树也没有开口，甚至还多按了几下关门键。 “诶，你等等，说你呢，电梯里那个……” 在即将撞树的那一刻，男人晃过神来，脚下步子一转，大步冲向电梯。 太漂亮了！ 他做综艺导演这么多年，见过无数俊男美女，早就对娱乐圈中吹捧出来的神颜美人免疫，可在见到女孩的那一瞬间，竟然感觉到了几分惊艳悸动！ 必须把她拐到自己的竞演综艺里来！ 哪怕女孩唱歌魔音灌耳，舞蹈只会广播体操，只要她这张脸往镜头前一站—— 那就是话题！就是热度！就是流量！就是收视率啊！ 男人颅内小剧场已经快进到了升职加薪，他脚步不断加快，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大门无情关闭，一路上升。 他恨恨地爆了句粗口，不甘心地盯着显示数字不断跳动，最后停留在十五。 十五楼？ 郑成勋的《阵雨》试镜点？ 眼珠转了转，男人小跑到前台，快速翻阅起试镜登记表来。 两个前台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开口：“安导演……” 男人不耐烦：“刚才那个人的登记表呢？快给我！特别漂亮的那个！” 前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到“特别漂亮”四个字，马上明白了，抽出白宥莉的表格递了过去。 男人满意地点点头，扬手示意：“我拿走了。” “啊这……” 一个前台想阻止，却被另一个同事扯了扯衣摆，使了个眼色。 “你疯了？那是安俊瑛！今年咱们公司最重要的项目就是他策划的女团竞演综艺《Prduce 101》！连郑导的《阵雨》都只是这个IP的后续衍生，你敢跟他争？你不要工作了？” 同事探头看了看安俊瑛明显得瑟起来的背影，压低声音：“我看他是想拉漂亮妹妹去参加竞演呢，又不是坏事！说不定漂亮妹妹就红了，诶，那个妹妹叫什么来着？” “白宥莉！” “对，白宥莉！她以后肯定会成为巨星的！” 白宥莉并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后，那个擦身而过的奇怪男人折腾出了这么多骚操作。 她站在电梯一角，漫不经心地看着电梯壁上贴着的粉红色竞演综艺宣传海报。 很快，电梯平稳抵达十五楼。 现在距离截止时间还早，但等候室已经坐了许多人。 白宥莉推门进去，几十道目光瞬间跟着扫了过来。 空气中隐隐升起一股敌意。 混娱乐圈的都知道，在这一行，颜值是比实力更有用的天赋。 白宥莉也没在意，更没分神去听女孩子们悉悉索索的讨论，找工作人员领了号码牌，顺着坐在最末的位置上。 座椅靠垫很软，人一坐就陷下去。 她闲得没事做，点开手机上的“围棋天地”APP打发时间。 刚一登录，游戏中唯一的好友就发来连珠炮：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你不是要去试镜吗？玩什么游戏！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这可是郑成勋导演的电影！你知道郑成勋是谁吗？第一部电影就获得青龙新锐导演奖的大佬！三大电影节的座上宾！别说是新人演员了，多少大牌明星都想进他的剧组！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而且这个IP是今年M-公司最注重的项目，若是能在电影里拿到角色，对你后续发展也有好处！绝佳的机会啊柚子！必须抓住！ [白柚子]：哦。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哦？你的反应只有“哦”？我跟你说……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以一副娱乐圈老前辈的口吻，传授了许多注意事项。 他讲的内容大多是圈内人才知道的秘辛，还算实用。 白宥莉耐心等他发完大段文字，打字回应：“好的，我知道了。”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不，你不知道，我之前有幸和郑成勋导演合作过一支公益广告，十五秒的广告，拍了整整二十八个小时！你敢信？到现在我一想到郑导的眼神还忍不住冒冷汗。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等轮到你试镜了，你千万不要紧张，自然发挥！紧张就会失败！ [白柚子]：好的，我不紧张。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别不好意思承认，毕竟是你第一次试镜，压力大也正常。 [白柚子]：不是，我没压力。 她和家人抗争那么久，终于回到国内向自己的目标迈出了第一步，多好的事，为什么要紧张？ 白宥莉歪头想了想，猜想可能是好友误以为自己上游戏是在缓解情绪。 勾了勾唇，为了不让好友误会更深，她点击屏幕上方的PK按钮。 [棋圣][白柚子]向[棋坛萌新][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发起挑战（让五子），请耐心等待对方玩家接受。 好友那边立即点了拒绝。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你干嘛？[警惕.jpg] [白柚子]：来玩玩。 [白柚子]：不是怕我太紧张？来一把放松放松！ [棋圣][白柚子]向[棋坛萌新][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发起挑战（让七子），请耐心等待对方玩家接受。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 他现在压力好大！ 在棋盘上把对方杀得丢盔弃甲，这位热心但话多的好友终于后知后觉地关闭了PK选项。 想必是深刻认识到了白宥莉的“不紧张”&“没压力”。 白宥莉又随意切进其他高手局观战，正看得起劲儿，一个长发女人踩着高跟鞋从她面前走过，领着个漂亮女孩直接坐在了所有试镜者的最前面。 “李娜荣啊，刚刚那个是李娜荣吧？” 有试镜者小声和身边人嘀嘀咕咕。 “她不是大势爱豆吗？怎么也跑来和我们抢试镜机会了？” 娱乐圈的蛋糕就这么大，别人多吃一口，自己能分到的分量就少了。自然有人不乐意。 “爱豆地位低啊，谁不想当演员！” 另一个女孩语气酸溜溜：“《阵雨》讲的就是练习生成为顶流女团的故事，跟《Prduce 101》是联动IP，她是女团出身当然更有优势。咱们还是洗洗睡吧，这个角色明摆着内定了。” 长发女人清了清嗓子，示意所有人安静下来。 她一招手，立即有工作人员将密封的文件袋分发给所有试镜者。 文件袋不厚，白宥莉收起手机拆开一看：里面装的是随机抽取的试镜片段。 卡片纸上只有一个关键词：“首场演唱会”。 就在白宥莉思索如何演绎这个片段的时候，与她几步之隔的试镜房间内，工作人员对机位、灯光、布景进行最后的调试后，示意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试镜了。 郑成勋导演坐在评审长桌正中心的位置，神色都藏在硕大的墨镜之后，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身边的选角导演开口：“郑导，我这边有个新人演员想要推荐。” 他抽出李娜荣的Casting放在首页，肥腻的声音中带着讨好：“这个李娜荣长得漂亮，自带人气，还是女团爱豆出身，很符合角色定位。” 郑成勋扫了一眼，又抬头看向选角导演。 沉默许久，冷笑一声，扔开手中签字笔：“还有谁想走后门，一并说了。” 语气中已经隐隐带了薄怒。 一时间，几个试镜评审都缩起脖子，不敢说话，就连呼吸声都放轻不少。 生怕一个不小心引火烧身。 郑成勋的助理琢磨半天，犹豫开口：“郑导，刚才安俊瑛导演发消息拜托您……” 感受着郑成勋身上爆发出的凌厉气势，助理咽了咽，硬着头皮继续说：“拜托您淘汰掉一个人。” 淘汰？ 这倒是有意思。 娱乐圈里走后门很常见，但大多是替熟人争取利益，安俊瑛竟然一开口就是要把人淘汰？ “详细说说！” 其他几名评审也来了兴致，往助理身边凑了凑。 “说是有个叫白宥莉的，太漂亮了，他想挖去参加《Prduce 101》的女团竞选。” “他原话怎么说来着？哦——超越珠穆朗玛峰的颜值山脉。” “嗤——” 之前推荐李娜荣的选角导演嗤笑出声。 另外几个评审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摇摇头。 果然是综艺导演出身，就是没见过市面。 漂亮？娱乐圈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孩。 再说了，爱豆界的漂亮，拿到演员圈可就远远不够用了，那些靠造型和灯光撑起来的颜值，根本就经受不住高清摄像机的考验！ “我敢说，今天来试镜的人，论漂亮谁也比不过李娜荣！” 选角导演仍在努力安利，并打算把撞枪口上的白宥莉拖出来当残忍的对照组。 也许等郑成勋导演看了歪瓜裂枣，突然就get到李娜荣的好了呢？！ 他翻出白宥莉的Casting，语气不屑：“你们看，就这还珠穆朗玛峰……” 试镜场内突然一片寂静。 好一会儿，有人小声问：“珠穆朗玛峰海拔多少？” “八八四八。” “那这张脸确实有八八四九。”郑成勋点了点白宥莉的登记照，“让她第一个进来试镜。” 第2章 002 十分想见李株赫 002 十分想见李株赫 随着情节卡的发放，等候室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女孩们盯着手中的小卡片，像是想从上面看到正确答案。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越过众人坐在最前列的李娜荣。 她在和经纪人通电话，言语间对这场试镜势在必得。 “真讨厌，走后门还这么嚣张。” “就是就是，讲话那么大声，我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都被打断了。” 有几个女孩子小声抱怨。 白宥莉虽然不至于被她干扰思路，却也觉得李娜荣的娇笑声有些浮夸刺耳。 她换了个姿势，在脑海中模拟试镜。 颅内小剧场才刚起了个头，就被人戳了下手臂。 是序号顺位排在她前面的短发妹子。 白宥莉偏头看过去：“什么事？” 没想到短发妹妹却突然愣住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小声问： “你好，我叫郑知筱……请问你拿到的随机剧情是什么？” 话音刚落，坐在她另一侧的双马尾女孩就嗤笑一声： “人家怎么会告诉你？来到这儿大家都是竞争对手，郑知筱，别傻了，你有点防人之心好不好！” 郑知筱尴尬地笑了笑，开口想要解释。 白宥莉没说话，亮了亮手中卡片。 倒也没必要为这点小事生气。 试镜之后，两人的生活也很难再产生交集，无需放在心上。 “我是‘练习室中和前辈争吵’，我朋友的是‘生日派对’，好像没什么规律。” 郑知筱也展示出自己的卡片，一脸苦涩。 几人随机情节中，只有她的最难演绎，处理不好就会变成互扯头花的无聊吵架。 双马尾没料到白宥莉会如此爽快，沉默一瞬，装作什么都没说过似的转换话题： “你这运气也是绝了。不过有走后门的在，就算演得好，角色也轮不到我们。” 她不甘心地盯着李娜荣的位置，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屑：“早知道就去报名《Prduce 101》了。” “就算冲不到出道位，好歹还能攒攒人气呢。” 她声音有些大，周围好几个女孩子都好奇地看过来。 郑知筱用胳膊肘拐拐好友。 “别说了，娜荣姐姐出道好几年，是前辈。” 双马尾到也勇：“爱豆界的前辈而已，到了试镜场，都是新人演员。她是有演技还是有作品？除了漂亮和后台一无是处……” 说完，又看了眼白宥莉，翘起二郎腿：“现在连颜值也比不过别人了，只能靠后台了。” 双马尾冲白宥莉昂昂下巴： “虽然咱们是竞争对手，但我支持你打肿后台女的脸，抢掉她的角色，看她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白宥莉没有接她的话。 在她看来，有利益的地方，就会聚集追逐利益的人。 贪婪的人玩手段，不遵守游戏规则很常见。 但没必要过分忌惮卑劣的人，更不要因此产生逃避心态。还没上战场就认输，像什么话？ 她眉头微拧，给两个已经准备放弃的妹子打强心针：“角色不是她的，大家都有资格竞争。你们也别灰心，考题是有规律的。” 没等郑知筱开口，她继续解释说： “《阵雨》女三号的人设是没天赋，却靠着努力、汗水和拼搏挣到出道位的孩子，试镜片段看似广泛毫无头绪，但从她的人设出发，就能发散出剧情。” 见郑知筱双眼发亮，似乎有思路的模样，白宥莉也弯了弯唇，鼓励地看向她。 “所以‘练习室中和前辈争执’的争执内容应该放在对歌舞的理解上，或者是对努力和收获的认知上，对不对？” 她不仅立即想到了自己可以演绎的情节，还举一反三，把双马尾应该表达的重点一并分析了。 郑知筱被骤然打通思路，双眼像小兔子般闪亮起来，期待地看着白宥莉，似乎在求表扬。 真乖啊。 白宥莉条件反射地掏了掏口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今天为了试镜，特意换的黑色羽绒服，并没有随身带糖果。 抬手拍了拍郑知筱的肩，点点头：“你说的很对，不过还有几个需要注意的点……” 郑知晓瞬间直起腰，脸上的笑意也更浓烈了。 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简直像是得到了老师夸奖的幼儿园的小朋友。 最后甚至还和白宥莉互换了联系方式，说什么以后要多探讨演技。 目睹这一切的双马尾眼皮一跳，内心忍不住嘀咕：郑知筱你可是童星出道、在娱乐圈混了好几年的前辈诶！怎么如今像个软兔子一样？是被对方的颜值攻击损失智商了吗？ 余光瞥见周围的试镜者们不知何时围了上来，竖着耳朵偷听白老师的考前小讲堂。 双马尾：惊！ “你们干嘛呢！”她一个个瞪回去，坚决维护自家小灶的主权。 等其他试镜者都讪讪扭头后，她才压低声音： “咱们小点声，不然都被别人听到了。” “没关系。知识本来就是用来传授的。” 白宥莉无所谓。 双马尾：…… 是烂好人还是缺心眼？ 角色只有一个，她就不怕机会被人抢走吗？ 就在双马尾惊疑不定时，试镜间的大门开启，助理模样的人钻了出来。 刚才还嘈杂不已的等候室瞬间安静下来，百十双眼都望过去。 李娜荣立即笑着起身，等着率先进去试镜。 她早就从熟人口中得知，《阵雨》电影类型偏向于歌舞片，电影中所有歌舞场景都得由演员自己完成，因此对演员的唱跳能力有一定要求。 她颜值能弥补她在演技上的不足，作为爱豆的舞台经验更是甩开这些人一大截！ 导演越是试镜到后面，听到五音不全的演唱，看到手脚僵硬的舞蹈，就越会对比出她的好！ 李娜荣并不觉得把别人当炮灰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竞争对手，有机会为什么不踩死她们？ 人脉也是艺人的实力，要怪就怪新人演员自己没能耐，没有圈内大佬为她们铺路！ 却没想，助理接过登记表后，只匆匆扫了两眼，就伸长脖子看向大厅： “白宥莉在吗？谁是白宥莉？” 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白宥莉诧异挑了挑眉，站起身。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这也太好看了吧……” “人类长成这样不是犯规吗？” “看了她的脸，再看李娜荣……好像李娜荣也不是那么好看了。” 李娜荣望向出声的地方，一向完美的面容上冒出几分狰狞。 她咬紧牙，身体没来由地发冷。 她最为人称赞的就是颜值，可在这个少女面前却不堪一击！ 若是真让白宥莉第一个去试镜，自己还有什么优势可言？！ 李娜荣攥紧拳头，美甲掐进手心，强撑着笑容上前一步： “试镜不是按照号码牌顺序来的吗？我才是排在第一个啊！” 助理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是按照顺序试镜。” “但郑导亲自点名白宥莉，她排第一，你们后面按顺序来。” 说完，也不再理会错愕的李娜荣，脸上挂起亲切的笑转向白宥莉：“你跟我进去。” “好。” 白宥莉收拾好文件袋，拍了拍紧张的郑知晓，走向助理。 助理在领路的时候也在观察着白宥莉。 这孩子是真的漂亮，不愧是八八四九的颜值，就算是近距离观察，也挑不出一丝瑕疵来。 比起照片上的精致笑靥，面前这份鲜活的美就更叫人震撼。 尤其是她身上那份波澜不惊的高贵气质，更是年轻人间少有的。 难怪安俊瑛才见了她一面就开始挖墙脚。 这样的宝藏怎么能让安俊瑛挖走？ 不给！就是不给！ 助理没忍住，提醒了一句：“郑导要求很高，但你也不要过度紧张，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就好。” 他推开大门，回头看向少女时，发现白宥莉的神色还是淡淡的，没什么变化。 就像是珠穆朗玛峰上的皑皑积雪，千年不化似的。 是真的不紧张，还是已经紧张到不知该怎么说话了？助理捉摸不透。 一开门，里面低声议论的声音瞬间安静，数道视线齐齐凝聚到白宥莉身上。 有评估，有惊艳，也有不加掩饰的戒备。 还有试镜评审迅速在审核表上打了个勾，刷刷刷快速写了几笔。 只有坐在评审中心、带着墨镜的男人一动不动，绷着脸，浑身散发出“我很难搞定”的气息。 白宥莉隐隐约约察觉到墨镜后的视线，在中心地标站定，大大方方地回望过去。 一般的萌新第一次试镜时，难免会感到紧张，但白宥莉不仅没有，反而燃烧着熊熊战意。 看来这位墨镜男就是自己的敌人了。 《阵雨》的总导演郑成勋，需要用演技和魅力将他击溃的敌人。 她礼貌地向众人鞠躬，开始自我介绍。 短介绍后是例行公事的提问环节，几位评审都跃跃欲试，问题一个接一个。 “白宥莉……刚从外国回来的孩子啊。” “是。” “以前没有正式演出经验……这是你第一次试镜？” “对。” “剧本里有很多唱跳剧情，你从没系统的当过练习生，能开口唱歌吗？” “可以的。” …… 助理有点着急。 这个八八四九怎么回事？回答的那么简单，一点也不会展现自己！ 他偷看了一眼郑成勋导演的神色，决定帮白宥莉一把。 “怎么会想到来《阵雨》剧组试镜呢？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吗？” 这问题算是试镜必会出现的黄金三问之一。 大部分试镜者都会吹赞导演的过往功绩，编剧的优秀才能，又或者是自己在演技上的梦想追求什么的，没什么新意，却能给试镜导演们留个好印象。 助理一脸期待地看向白宥莉：这下总能多说几句了吧？彩虹屁怎么吹不需要人教吧？ 白宥莉的表情难得有了一丝变化，笑着冲助理点点头： “有的。” “网传这部电影的男主是李株赫，我想来见见他。” 试镜间内再一次沉默了，安静得落针可闻。 助理：…… 助理：我裂开了。 是郑导指导的影片奖项不够多？还是抒发你对演戏的热爱会烫嘴？ 为什么是这样的理由？虽然我们的确有意向请李株赫当男主，但你到《阵雨》剧组试镜，就是为了来追星？？？ 第3章 003 凡事总有但是 003 凡事总有但是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冻结了。 助理脑袋埋低，完全不敢去看郑成勋导演的脸色。 到底是谁给八八四九的big胆，竟敢当着郑导的面说自己试镜目的是追星？ 不想要这个角色了吗？！ 一阵难堪的沉默后，郑成勋摘了墨镜，鹰隼般的双眼审视了白宥莉一番，哂笑着开口：“行啊。” 捏着墨镜腿的手扬起：“开始你的表演吧。” 意思很明确：白宥莉抱着什么念头来试镜他根本不在乎，他只关心她能不能拿出令自己认同的表演。 实力强劲，自然就能进组追星。 白宥莉有一分钟的准备时间。 她没有直接站在定位点上，而是退到场边，脱下长款黑色羽绒服认真叠好，放在一边。 羽绒服下穿的是奶白色的网球套装，领口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 贴身短款上衣勾勒出少女青春的曲线，纤细劲瘦的腰身不盈一握，可隐隐可见的马甲线又张扬出极具活力的力量感。网球裙下的大长腿又白又细又直，骨肉匀停，没有半分累赘。 曼妙的身姿第一次展现出来，瞬间吸引了几位评审的目光。 “体态不错，应该是有专门训练过！” “这个比例，绝了！” “灯光——机位——准备就绪！一号试镜者：白宥莉，A！” 在工作人员宣布开始后，白宥莉却依旧没有进场，反而在场边紧张僵直地站立着。 怎么回事？ 是临时怯场了？ 几名评审心中微微一咯噔。 就算是演技拉胯，至少也得具备上台的勇气吧？ 支持李娜荣的选角导演兴奋得差点笑出声，余光却发现对演员一向要求严格的郑成勋不仅没有喊停，反而身体往后靠了靠，环抱起双臂，津津有味地看着。 熟悉郑成勋导演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对演员感兴趣的表现！ “郑导这……” 郑成勋眼皮都没掀，懒得给他视线，手指在唇边一比：“闭嘴。” 白宥莉的表演依旧继续着，丝毫没有被评审席上的小插曲影响到。 她空无一物的双手似乎在整理着某种细线，从后腰一直牵到耳后，随后又在唇边调试着什么。 冲着并不存在的“女团成员”点点头，白宥莉正式踏入灯光。 一出场，白宥莉的神色有瞬间的怔忡。 她的目光明明是看着评审席的，但焦点却并不在任何人身上，仿佛是第一次看见属于自己的应援海的小爱豆，瞬息之间，惊讶、雀跃、兴奋、动容、不知所措、克制等情绪在她眼中走了一圈。 连呼吸都乱了一拍。 几位评审不约而同地直了直身子，微微睁大双眼，直直地盯着摄影棚。 大家都是在演艺圈浸淫多年的老油条了，评判新人的演技早有一套成型的机制。 演员演得像、演得自然，都只是简单的基本功，最重要的是，当演员亮相的那一瞬，需要快速将观众带入某种情绪和情景中。 白宥莉只是一个眼神，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受到了少女偶像首次举办演唱会时的种种情绪。 尤其是她脸上扬起的笑容，更是让众人恨不得立即挥舞起应援棒为她呐喊。 “细节处理的很好嘛，这真是第一次试镜？” “对啊，要是不看资料，我还以为是哪个成名已久的演员呢！” “就冲这个眼神，我演技方面直接给满分，就看她的唱跳能力怎么样了。只要不输给李娜荣太多，这角色她十拿九稳了。” 几个人悉悉索索讨论一阵，看向选角导演的眼神充满同情。 不管是颜值还是演技，白宥莉这是把李娜荣按在地上碾压吧？ 舞台上，少女双手微张，牵着“成员们”，深深鞠躬：“大家好，我们是星光少女！” 简短问候后，白宥莉微微后撤半步，明眸注视着身边的方向，偶然用力点头，偶尔又眯起双眼，似乎在认真听谁说话。 等轮到她时，她几乎是“被人推着”站在了舞台中心，还没开口，眼泪就如碎钻一般扑簌簌落下。 高度八八四九的美貌如今直冲平流层。 握着话筒的手紧了又紧，白宥莉开口：“感谢……” 才说了两个字，她自己也惊到了——嗓子已经带了哭意，变得沙哑，微醺又带着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深深向所有观众鞠了个躬，等再抬头起来时，已经挂上充满元气的笑容，声音也再度积蓄起能量和欢快：“接下来我们将带来星光少女的出道歌曲——《再次重逢的世界》！” 《再次重逢的世界》？ 负责电影歌舞编排的歌舞指导愣了愣。 怎么选了这首歌？ 这是当年女帝级团体少女时代的出道曲，传唱度极高，在过去的十年间，被无数人翻唱翻跳。 大面积的流传不仅没有降低这首歌的格调，反而将它的原唱团体推向更高的神坛——因此这首歌也被誉为永远无法被超越。 下了一招臭棋啊……歌舞指导眉头皱紧。他紧紧盯着评分表上的肢体协调、音准、表现力等几点，只希望白宥莉能尽可能少的暴露缺点。 结果所有担忧在白宥莉开口的瞬间，全都化作了……“咦？” ——“我想传达给你的信息，虽然只有悲伤散去后才能听到（歌词）……” 咦？音准没问题，咬字也非常清晰。 ——“闭上眼睛感受吧，我那悸动的心（歌词）……” 咦咦？舞蹈动作很流畅啊，关节僵硬什么的完全不存在。 ——“就在这一瞬间，我要告诉你我心中的所有悸动（歌词）……” 咦咦咦？高音这么轻松就就上去了？这可是绝大多数女团翻唱时都会拉胯的部分啊！咱们这里真的是电影女三号的试镜会吗？不是大型娱乐公司的主唱选拔决赛现场？？？ 就算是一些在歌谣界活跃的爱豆都没有她的舞台完成度这么高！ 歌舞指导很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试镜场：毕竟《阵雨》是歌舞片类型的电影，郑成勋导演需要专业人士对试镜者的能力进行系统的评估。 他原本想着，冲着白宥莉精湛的演技，只要唱跳不是极端糟糕，自己就评价的委婉点。 可是现在…… 歌舞指导低头看看自己用来记录的便签本，上面一个字都没落下，反而是评分表上，已经不知不觉打满了勾。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眼郑成勋，在白宥莉的表演结束后，将评分表递了过去。 “唱跳方面我没什么可说的，我给满分。” 另外几个还沉浸在“演唱会”中的评审，还没从情绪中抽离出来，带着“本命爱豆的表演结束了”的遗憾和空虚，失落地发表意见： “演技我也给满分。” “我给九十五，太突出了，她一上台，眼睛就只能看见她，我有点担心女主角能不能压得住戏。” “满分，绝对满分！M-不是打算做成全覆盖型超大IP吗？等电影拍摄完毕，可以让她去打歌舞台宣传，直接开演唱会也能卖出票啊！” 试镜间内一时间充斥满了赞不绝口。 白宥莉依旧站在定位点上没动，情绪却早已从“少女偶像”的角色中抽离出来，神色淡然地看向郑成勋导演。 她听力极佳，能听到几位评委的嘀咕，但也没产生多少高兴情绪。 其他的人的结论没有决定性作用。 自己能否试镜成功，完全取决于最有话语权的人。 郑成勋面无表情地看过了所有评分，抽出其中一份，冷着脸扔回给试镜导演：“下次别用脚打分。” 收拾好其他表格，他抬眼看向白宥莉：“之前的提问环节我跳过了，现在补上。” “白宥莉，你觉得偶像爱豆是什么？” 偶像爱豆？ 以青少年为主要受众的从事演艺活动的群体？在荧幕舞台上活跃的艺人，被人追逐，崇拜的对象？ 白宥莉不太明白导演的意图，但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进行作答。 “你之前提到想见李株赫，他是你的偶像吗？” 白宥莉歪头想了想： “需要见面接触过之后才能确定。” 简单的一问一答之后，试镜间内又沉默下来。 安静得只剩下郑成勋签字笔在纸面上敲击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郑成勋才开口道：“你的演技很不错，唱跳能力也是一流水准。这是很多新人演员都达不到的高度。” “从专业的角度来说，你的表演和唱跳是艺术品。” 白宥莉没说话，等着他的“但是。” “但是——我很不满意。” 这个词果然如期而至。 郑成勋的眼神变得犀利，面上笑容消失，整个人严肃起来： “你对偶像爱豆的认知太简单了，爱豆可以不完美，甚至不漂亮，但他们只要登台，一定是处于‘燃烧’着的状态。他们会把自己变成一束光，用激.情去点燃粉丝的狂热。在任何时候都能给予观众鼓舞和信念。” “这里不是维也纳□□，你表演的也不是高雅艺术音乐剧，明白吗，白宥莉？”郑成勋食指叩叩桌面。 “没有哪一个爱豆的演唱会会让我坐着听。” “现在的你没办法完美诠释出我想要的效果。” 郑成勋一锤定音。 其他几名评审神色焦急，想要开口争辩些什么，郑成勋却抬了抬手：“不过我愿意给你个机会。” “‘体验生活’听说过吧？” 演员不是十项全能，当他们需要演绎生活经历极为特殊的角色时，会为了更好的理解这个角色，进入特殊的环境中，亲身经历相似境遇以获取演绎灵感。 “M-策划的大型女团竞演综艺《Prduce 101》现在还有三个空缺，你进去体验体验，机会难得，只要你能通过第一轮，我就让你进组，怎么样？” 那怎么行？！ 一旁的助理听得差点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 把白宥莉交给安俊瑛？那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了？！ 他焦急凑上前，想要让郑成勋再斟酌斟酌，眼角却看到郑导虽然面容严肃刻板，可藏在桌子下的右腿，却在轻轻抖动着。 助理眉尾一动。 他跟随郑导多年，清楚郑导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样的抖腿动作！ 这可不是对白宥莉“很不满意”的样子啊！ 郑导你口不对心啊！ 助理把冒到嗓子眼的话默默吞了下去，重新靠回座位装聋作哑。 选角导演就没他这么有眼力劲了，一听到郑成勋疑似要淘汰白宥莉，立即来了精神：“对，去《Prduce 101》体验体验生活，对演戏有帮助的！你这唱跳能力去当个爱豆出道也不是不行。” “咱们让后面的试镜者进来吧？” 他的急切都写在了脸上。 郑成勋却根本不施舍给他目光，双眼直直盯着白宥莉：“考虑的怎么样？” 白宥莉已经退出场外，捡起黑色羽绒服利索套上，又朝冻僵的手呵了几口气，搓了搓，才抬眼问道： “只要我通过第一轮就让我进组和李株赫合作？” 郑成勋：“……” “咳咳，通过竞演第一轮，以及体会到女团和爱豆的内核。后面是重点。” “唔……” 白宥莉思考的同时抬眼看了选角导演。 后者立即浑身一僵，警惕地后退半步。 “行，成交。” 郑成勋就等着白宥莉这句话，立即接下话头生怕她反悔：“走，我现在就带你去《Prduce 101》制作组。” “剩下的事情你们处理！” 他按住助理肩膀，在他耳边叮嘱：“去问李株赫档期，务必要签下来。” 说完，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领着白宥莉从试镜间后门离开。 被扔下的众人茫然了好一会儿，面面相觑。 “郑导……就这么走了？” “我们试镜的是女三号吧？郑导这么关心女三号的入戏体验？他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后面的试镜怎么办？我们还有那么多优秀演员，郑导看都不看了吗？诶，金助理，金助理你别走……” 助理一点也不想理选角导演，他那点丑陋的小心思真是看得人火大。 “您要是想继续请随意，我得去商议男主演的合作事宜了。” 针对郑成勋的反常，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只是现在并不适合公之于众： 《阵雨》作为《Prduce 101》这档超强IP的衍生电影，和M-签订的第一条协议便是电影女主演必须从综艺参演者中选出！ 有几家消息灵通的公司已经将旗下演员塞进综艺了，郑导也看过资料，都不太满意，所以…… 这是要塞个自己满意的女主演去竞演啊！ 想通了这一点，助理看向选角导演的目光更加怜悯了。 可怜，现在还想着争女三的位置。 人家白宥莉都在向女主发起冲击了。 格局真小。 助理叹口气，揉揉脸：没时间看选角导演笑话了，若是没能把李株赫谈下来，明天就是所有人看自己笑话了。 那可不行，抓也得把李株赫抓来！ 同一时间，远在电视剧片场的李株赫：阿嚏！ 第4章 004 没钱真可怕！ 004 没钱真可怕！ 听到自家艺人的喷嚏声，经纪人赶紧拿来保暖衣物，夺下李株赫手中的美式冰咖：“感冒了还喝这个！你忘了自己有胃炎了？！” 他转头吩咐生活助理：“去买热牛奶。” 李株赫倚在片场的沙发道具中，长腿随意交叠着，整个人透着一股懒散的优雅。 消瘦冷峻的脸上浮现无奈的笑，抬起眼，低沉嗓音微哑，如同陈年美酒，光是沾染就叫人沉醉：“知道了。” 热牛奶很快送到，李株赫并没有喝，捧在手中捂着。 他脸上有几分倦意，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纤长睫毛在白皙皮肤上落下淡淡阴影。 “下周杀青后能休息了吧？” “郑成勋导演那边又来消息了，说还是想请你加盟《阵雨》电影。” “郑导？” 李株赫转动牛奶杯的动作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意外：“不是已经推掉了吗？” 网络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双方之前的确有过接洽，只是最终并没有达成合作意向。 李株赫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 今年他没有档期了。 经纪人不敢说话。 内心却抱着空白的行程表泪流满面： 怎么就没有档期了？！你全年就只接了一部戏！ 李株赫被粉丝封为“江南太子”，除了他举手投足之间自带贵气外，更是因为他本身家世显赫，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富家少爷。 演戏只是他的兴趣。 想成名的话不如回家继承家产，能天天出现在财经新闻中。 至于赚钱？ 对于李洙赫来说，Dir只是两元店，领带夹能换普通人五年工资，一集戏的酬劳还抵不上他手腕上的限量版百达翡丽，钱有什么好赚的？ 于是，在人人都争名逐利的娱乐圈，李家太子爷开始安心养老。 就算是去年靠《夜行书生》中的反派角色吸粉无数，他依旧没有冲击一线的想法，反而在一月份就安排好了全年的度假计划。 经纪人：…… 带着这样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去度假，良心不会痛吗太子爷！ 这可是郑成勋导演的电影！圈子里多少男明星想上还上不了呢！ 听说他们还找到了个特别靠谱的女主演，演技有，颜值也拔尖，打算打造成第二个全知贤，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要可惜一辈子的！ 经纪人斟酌片刻，还是开口： “郑导那边愿意给票房分成，而且这是M-的重点扶持项目，一定会成为爆款的！” 按照市场惯例，除了超一线的电影演员，其他演职人员只能拿固定片酬。 郑导那边能松口给3%的票房分成，已经是相当大的优待了。 李株赫满脸写着“好麻烦不想工作”，捧着热牛奶不说话，不断滑动手机页面。 经纪人探头看了一眼：阿西，高卢国旅游路线推荐。 血压上来了。 经纪人想了想，换个方向循循善诱：“去年的游轮派对好玩吧？” 提到这个，李株赫脸上有了笑意： “嗯。” 远离尘世喧嚣，和三五个好友聚在一起享受美景和美食，感受大海的波澜壮阔，他很喜欢。 “可惜去年是在国内海岸线附近玩的，没意思，今年去高卢国吧？高卢国七月的海岸线，那可是世界级瑰宝啊！怎么能不带朋友去看看呢？” 李株赫放下手机，认真听他说。 “不过总是动用家族资金不太好，株赫啊，今年咱们得用自己的存款。” “嗯，有道理。” 经纪人点开手机计算器，一笔笔给自家没有上进心的艺人算账： “油费大概需要七万欧，游轮内的装修是去年的流行风格，过气了得重新装点，算便宜点，就五万欧吧，派对设计师还找上次那位，酒水食品鲜花都用空运，表演舞者去年请的是国内女爱豆，太寒碜了，这次找白头鹰国的如何……” “唔……” 李株赫看着飞快上涨的数字，两道峻眉深深皱起。 “郑导的剧本拿来我再看看。” 经纪人：“好嘞！” 计划通！（乛V乛） 那边经纪人连哄带骗的把李株赫拉上《阵雨》的贼船，这边，郑成勋带着白宥莉来到了九楼——《Prduce 101》节目制作组所在的楼层。 一开门，前方的走廊随处可见《Prduce 101》的宣传海报。 每走一步都能看到海报上或美.艳，或清纯，或元气的女孩展现最热烈的笑容。 郑成勋注意到白宥莉微微蹙眉，怕她焦虑：“不用担心，你肯定能过第一轮。” 白宥莉点点头，也没解释。 她并非是为竞演焦虑，而是听到了讨厌的声音从走廊尽头的房间传来。 “……晓珍啊，我给你们找了个门面！是个演员……别那么排斥，长得漂亮却实力弱鸡更有话题度！咱们节目就需要这样的美丽废物！” 大嗓门，用词粗鄙，带着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感。 是当初进电梯时遇到的家伙。 白宥莉：烦……想回家了。 “安导演，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个？” 另一个高亢女音响起，带着无处发泄的怒火： “我不要门面，我们缺主唱！主唱！好不容易有了三个空缺名额，安导演你就不能捞个主唱进来吗？！” 南国娱乐产业极为发达，练习生一抓一大把，可真正的千里马却十分稀有。 音域音色都顶尖的大主唱是众多公司重点关注的对象，就差没把“我缺主唱来就成团”几个字刻在招募单上。 M-这次挖来了不少优秀练习生，但有能力担当主唱的依然寥寥无几。 《Prduce 101》的音乐导师兼音乐总监金晓珍愁秃了头。 主题曲《pick me》是一首节奏感非常强烈的电子舞曲，对外宣称是由全部练习生合唱完成，但事实上，节目组只打算挑选几名优异的练习生进行多轨预录，然后叠加混音，人工打造多人合唱的效果。 她拿到试唱Dem的时间本来就晚，低音部音轨录制还算顺畅，高音部却已经卡了几天了。 她看好的两名练习生始终掌握不了要领，气得她都想挽起袖子自己上。 “三天后节目就要播出了，主题曲还没录好你知道吗？” “有修音师在，随便唱唱得了。实在不行直接拿Dem顶上，傻子观众根本听不出来区别。” 安俊瑛语气中满是不屑，不耐烦地继续说： “主唱哪有门面重要，长得漂亮才能吸引人气，做女团丑是原罪！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安俊瑛看到玻璃门外的郑成勋和白宥莉时，立即双眼一亮，起身招呼。 金晓珍也有一瞬间的惊艳，她安静下来，没有继续争执。 几句寒暄后，安俊瑛推过合同和签字笔：“先把合同签了，一会儿我让助理把节目须知和流程表给你。” 合同一共两份，白宥莉才拿起一份，郑成勋就拿了另一份。 “我帮你掌掌眼。” “成勋哥，我你还信不过？” 郑成勋意味深长地笑了两声，认真翻看手中合同。仔细看过每一项条款，才递给白宥莉：“这份没问题，是节目的保密协议以及酬劳问题，可以签。” “但我这份不可以。”白宥莉扔开纸笔。 她手中的合同是一份卖身契，要求她和M-公司签订专属合约。 白宥莉对南国娱乐圈了解不深，但合同上明显都是些霸王条款，每一条都隐藏着陷阱，企图榨干她的全部价值。 这种霸王合同也就能骗骗被名利冲昏头脑的小姑娘了。 有点理智的人都不会签。谁签谁傻。 她是想得到《阵雨》的角色没错，但也没蠢到要搭上自己的人生。 郑成勋接过一看，才扫了几眼，拧起眉头：“这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签约M-啊！多好的事！” 安俊瑛指了指门外的海报：“只是参加竞演综艺有什么用，能吸引多少人气？咱们M-可是全亚洲最大的娱乐公司！只要肯签约，你长得这么漂亮，什么资源都会向你倾斜！” “你看看外面那些优质爱豆，都是M-捧红的！我们会给你发歌，出专辑，开演唱会，成为风靡亚洲的顶流偶像！你可以穿戴任何你喜欢的奢侈品，能去芭黎轮敦看秀，赚到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安俊瑛带着传//销式的狂热，说得唾沫横飞，转回头，一看少女，依旧面色平淡，眼中不见一丝激动。 怎么肥事？ 一般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听到能成为亚洲巨星，能过上旁人无法想象的优渥生活，不都立即失了智的签下合同？ 是木头美人？还是不明白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 估计是还没进入名利场，没尝到当顶流的甜头。 算了……不签就不签吧。 等她在节目淘汰边缘挣扎，又见过出身大公司的练习生们享受的待遇，自然回来求着和他签约。 安俊瑛摆了摆手，看着白宥莉签下保密协议后，将她交给金晓珍。 “宥莉啊，这位是《Prduce 101》的音乐导师金晓珍，一会儿由她带你去练习生宿舍，告知你注意事项。” “我……算了，你跟我来。我要先去解决主题曲录制，晚点送你过去。” 金晓珍率先走出房间，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心情不太美妙。 白宥莉从善如流点点头。 刚才签合同时，她已经初步了解到《Prduce 101》的赛制。节目组从各大娱乐公司筛选出101位女练习生进行竞演，一轮轮筛选，最终由国民制作人（观众）票选出11位练习生成团出道。 能从101位练习生中被选□□录制主题曲的，想必是其中的佼佼者。 去看看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金晓珍将她的从容淡定都看在眼中，心中的焦躁这才微微退却。 以她多年的音乐制作人经验来看，白宥莉这张脸绝对能给节目带来一波热度，吸引颜狗粉丝提高收视率。 人类总是对漂亮的同类更加宽厚。 眼前这位更是能宽厚到即使判决死刑也能直接减免到无罪的程度。 难怪安俊瑛宁愿浪费掉宝贵的名额，也要把她抢进节目组。 这孩子一直没什么话，对导演画的大饼也没表现出贪婪狂热。 老实，不作妖，挺好的。 这届《Prduce 101》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有立志当演员的，也有才练习一个月的，还有国外来的连语言都说的磕磕巴巴的，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初选的。 希望眼前这个正常点，让人省心点。 M-的录音棚设置在顶层。 电梯内气氛有点沉闷，金晓珍率先开口： “会唱跳吗？” “会一点。” 金晓珍等了等，确定白宥莉没有后续补充后，有点头疼：会一点是会多少？ 一般人不都会详细列举自己练习过几年，学过哪些专业项目吗？ “之前在哪个练习室上课？” 从安俊瑛想签她来看，这孩子估计是没有公司的个人练习生。金晓珍快速过了一遍国内几个知名的练习室，确认自己对这张脸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漂亮的女孩竟然到现在才被发掘，国内星探眼睛都瞎了？ “都没有，我才回国。” 才回国啊，那难怪了……金晓珍表示理解，准备夸赞一下白宥莉的语言流利，突然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公司，没去过练习室，刚回国……不会又是那种跳了几天健身操就觉得自己有资格出道的狂人吧？ 金晓珍赶紧翻开白宥莉的资料表，血压顿时冲顶： 一天练习生都没做过？！ 就离谱！ 爱豆是什么垃圾职业吗？为什么什么人都想来蹭一波热度？？？ 第5章 005 妹子路走窄了 005 妹子路走窄了 白宥莉自然也发现了金晓珍的状态不对。 虽然看着面色平静云淡风轻的，但以白宥莉的感知，能很清晰的察觉到，刚才还气息平和的人，此时神经都绷紧了，仿佛马上就要爆.炸一样。 奇怪，南国人都这么容易情绪激动的吗？ 是不是生活压力太大了？ 白宥莉正犹豫是不是要推荐几个解压方案，突然手机响动，低头一看，是郑知筱发来信息： [郑知筱]：试镜突然结束了，是你被选上了吗？ [白宥莉]：嗯。 [郑知筱]：嗷！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前两条信息内容还算正常，后面就完全变了画风，估计是被双马尾抢到了手机： [郑知筱]：笑死，真应该把李娜荣无能狂怒的狰狞脸发给你看看（叉腰大笑.jpg） [郑知筱]：费尽心机抢位置，结果连导演的面都见不到，活该啊！怎么样，打败了后台女，现在是不是特别爽？ [白宥莉]：…… [郑知筱]：明白明白，不落人口舌嘛！放心，我肯定不往外说！ [郑知筱撤回了一条消息。] 白宥莉有些哭笑不得。 这有什么好爽的？ 从头到尾她的目的都很单纯，就是展现实力，争取角色而已。 那个走后门耍小手段的女孩子她还真没太在意。 若是她真有心想针对，李娜荣的下场可就不是得不到角色这么简单了。 感受到身边越来越焦躁的视线，白宥莉想了想，将手机调成静音。 她识趣的样子让金晓珍焦躁的心略有平静。 金晓珍张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气道：“赛制都看过了吧？录音棚里那两个都是A班练习生，你跟着好好学。发声方式、咬字重音、节奏乐感……能学多少是多少。” 金晓珍口中的A班是《Prduce 101》的特殊评级分组。 在此之前，练习生们已经录制了选座位和初评级两个部分，并按照自选曲目展现出的综合水平优劣分为ABCDF五个班级。 其中F班中有三位练习生抗压能力差，选择退赛，因此白宥莉才成为补位练习生。 和其他98位同期一样，她需要在限定时间内学会主题曲并参与复评级。 复评之后，合格的练习生都可以登上特别舞台表演，但F班的练习生会被认定水平不足，只能作为舞台背景。 “你自己应该心里有谱，你在节目里最大的优势就是你的脸。” “要是被分配到F班，连刷脸的机会都没有。” “好好珍惜机会吧。” 为了隔离外界因素干扰，录音棚设置在M-大楼顶层的角落。 推开大门，宛如进入另一个全新的天地。 四周墙壁都包裹着深色的吸音海浪棉，复杂的混音装置占据房间最大的位置，将原本就面积不大的房间挤得更加逼仄。 有两个穿粉红上衣的女孩正坐在沙发上讨论什么，见来金晓珍进来，立即起身问好。 但很快，两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白宥莉身上，其中一个金发女孩神色颇有些微妙。 金晓珍随手脱了外套扔到一边，介绍道：“这是补位练习生白宥莉，以前从没练习过，我带她来学习学习。” 她不想多说，伸手指向录音棚角落的位置：“你去那边，少说多看。” “至于徐英美和俞链静……你们俩都做过开嗓练习了？先跟着dem走一遍，然后直接进录音棚。今天必须把主题曲录好，不能再拖了！” 白宥莉看着她们T恤上大大的“A”字，估摸着她们就是金晓珍口中的A班练习生。 原来参加了竞演就要随时把自己的等级穿在身上啊…… 难怪F班会有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 节目组挺会搞事。 她向两位前辈点点头，径直走向金晓珍给她安排的座位，顺手捡起椅子上散落的乐谱，舒舒服服地窝了进去。 看了一会儿乐谱，白宥莉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 一抬眼，和那个叫徐英美的金发女孩视线对个正着。 对方立即扭开头，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白宥莉：？ 这人真奇怪。 都已经唱错好几个音了，还不把注意力放在试唱上，没事就偷偷看她是要干嘛？ 白宥莉索性也放下乐谱，歪着头好奇地看回去。 年轻人，用心唱啊，别走神啦。 这次轮到徐英美浑身不自在了。 看什么看！ 刚才只知道窝在角落盯着乐谱发呆，现在又莫名其妙盯着她看，有病吧？ 长得好看就开始猖狂了吗？从没练习过的家伙，就算补位进来也只是个F班的废物，等着被一轮游淘汰吧！ 自己今天就好好教教她，什么是实力的碾压！让这个新人好好感受一下A班练习生的尊严！ 高音技巧和音乐素养都需要长期练习培养，看是看不来的！ 最好能一举击垮白宥莉的自信心，对录音产生一辈子阴影，滚回自己该呆的地方！ 下定决心要给白宥莉一个下马威后，徐英美又往白宥莉所在的方向瞧了一眼。不知怎么，心中莫名一紧： 白宥莉看过来的目光太过平静诡异，不像是刚入行的新人对前辈的羡慕，倒像是圈内资历颇深的大佬在鼓励萌新。 ……什么鬼东西？！ 她心中揣着事儿，一个分神，唱劈了音。 极为刺耳的破音在录音棚内持续几秒，终于在金晓珍黑如锅底的脸色中散去。 “英美啊，你也是大公司出身的，接受过正规训练，当年甚至差点和少女时代一起成团出道，我对你是有期待的，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首试唱你错了多少个点？” 金晓珍把画满红圈的乐谱在她面前抖了抖。 “……对不起。” 徐英美紧攥着拳头，不甘心地道歉。 乐谱上一个个鲜红的圈刺痛了她的双眼，金晓珍毫不留情的评价更是搅起她不想回忆的过往。 少女时代……又是少女时代！这个名字就像是绑在自己身上的枷锁，永远都甩不掉！ 别人提到她徐英美，总会介绍她说是“差一点和少女时代一起成团出道的练习生”，就好像她是一个被淘汰，被挑剩下的失败者一样！ 少女时代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比她运气好一点，更会讨好公司代表一些，论实力根本比不上她！ 真是的，一个二个就会挑刺，怎么就没有人看到她的才华呢？ 金晓珍也是个势利眼，如果现在站在娱乐圈顶端的是自己，她还会用这种语气说话吗？ 徐英美指尖死死掐进手心，管理了下表情，强撑着尴尬的笑：“抱歉，刚才有些分神了，再来一遍吧。” “链静啊，没问题吧？” 被她叫到名字的另一个A班女孩立即点点头。 只是她的视线也忍不住往白宥莉的方向飘了一眼，不解地发现白宥莉微微皱着眉，一脸的不赞许。 随着金晓珍按下播放键，主题曲《pick me》的前奏又开始响彻录音棚。 徐英美和俞链静又跟着dem合了一遍，这次徐英美不敢再走神，一直盯着乐谱生怕唱错。 完整一遍下来，终于在金晓珍脸上看到了久违的笑容。 “唱得不错。多注意转音和连贯性，一会儿正式录音保持住这个状态。” 金晓珍一句话又让徐英美的尾巴翘了起来。 她昂起下巴，得意瞟向白宥莉，那个美丽废物不知何时给大家倒了茶，自己则端着一杯正坐着发呆，一点想学习取经的意思都没有。 又废又不爱学。笑死。 徐英美只觉得嗓子里有抑制不住的笑声要挤出来。 就在她收拾好乐谱，准备进棚时，白宥莉突然开口喊住她： “徐英美前辈，录音前要喝杯茶润润嗓子吗？” 茶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成分是爷爷奶奶自己采摘的枸杞和菊花，比例搭配完美，具有润喉清嗓的效果。 刚才她听徐英美试唱时发音不太正常，唱高音时音色发干，就顺手泡了点。 徐英美却撇着嘴角：“不要。” “我只喝美式冰咖，这种乡下土玩意儿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 她脸上写满嫌弃，阴阳怪气地开口：“既然你叫我一声前辈，我也给你个忠告，vcal的嗓子是很重要的宝藏，不是随便什么垃圾东西都能喝的。要是伤了嗓子，一辈子就完蛋了。” 面对徐英美的不识好歹，白宥莉也没生气，“哦”了一声，又窝回原位慢慢品茶。 她劝过了，徐英美不听她也不会强求。 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捧着茶，平静地看着徐英美走进录音棚、信心满满地戴上耳机、比了个OK手势，然后……把一首主题曲唱得支离破碎，宛如车祸现场。 第6章 006 多喝热水 006 多喝热水 徐英美演唱时，金晓珍在乐谱上画圈的动作就没停过。 一曲结束，白净的乐谱已经被她圈得密密麻麻。 俞链静更是难受得只觉得有条小虫在自己干涸的声道间来回蠕动。 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白宥莉。 只见少女仍然像个没事人似的，捧着茶杯，放空神色坐在椅子上发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仿佛徐英美的破音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俞琏静咽了咽口水，第一次觉得看着这个练习生比看到导师还要让她紧张。 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下意识托起杯子抿了一口。 啊……还怪好喝的。 赶紧多喝几口菊花茶压压惊。 录音棚内，徐英美脸色极其难看。 不需导师点评，她知道自己这次录音极其糟糕：不仅仅是小细节上的问题，甚至包括她十分有把握的高音都唱破音了！ 怎么会这样？！ 高音一直是自己的强项，怎么会在这上面栽跟头？！ 她咬着牙，死死盯着面前的乐谱，突然，她看到了玻璃窗外白宥莉的脸，所有的问题都找到了答案！ 就是这个灾星在她进棚前诅咒她嗓子干！ 都是白宥莉的错！ “抱歉，刚才是我没准备好……” 徐英美赔着笑脸，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拳头却紧紧握着：“我再录一次，这次肯定不会出意外！”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录音棚外老神在在的白宥莉一眼。 哼，这家伙从没做过练习生，根本不懂相关的音乐知识！ 连蒙带猜诅咒成功了而已，用不着过度紧张。 自己是StarM娱乐公司出身，总练习时间长达十年，对自己的嗓子认知也会更深刻。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肯定没问题的！ 这一次一定要狠狠打肿美丽废物的脸！让她搞明白，在歌谣界只有一张脸是混不下去的！ 主题曲《pick me》的前奏导入重新响了起来，徐英美向白宥莉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家伙垂着眼，撇着嘴，叹息了一声。 不知怎么的，徐英美眼皮莫名一跳！ 就是这一个小小的迟疑，主题曲的第一句就被错过了。 徐英美只得慌忙跟上节奏，强行录制后续部分。 可她却忘记了，这首歌是快节奏强混音的电子音乐，如果第一拍出现气息紊乱，后面的质量都会被影响。 更可怕的是，她还没唱两句，嗓子就出现极度不适！ 还没来得及做出调整，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录音棚外的金晓珍直接扔开耳机，眉头深锁。 这一次她没有再听辩解：“唱的什么鬼东西？英美啊，你到底有没有用心练习？出来吧，再录也是浪费时间！” 金晓珍把画满圆圈的乐谱扔到徐英美面前： “这么多瑕疵点，我还以为来录音的是F班的学生呢。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就没必要继续了。” 目睹这一切的俞链静突然觉得手中的菊花茶不香了。 她紧张地盯着金晓珍训人，又扫了一眼白宥莉，趁人不注意，扔了个小纸条过去： [你怎么猜到徐英美前辈的嗓子会干涩的？] 白宥莉正在发呆。 原本跟随金晓珍来录音室是为了提前感受女团氛围，学习一下A班练习生的高端技巧，却没想到，人类高质量练习生没看见，自大狂倒是浓度过高。 正在犯愁要找个什么理由跑路，一个纸团砸在腿上。 展开一看，白宥莉无奈摇头。 这还用猜？ [徐英美的发声方式不对。] [她自身条件不好，嗓音不够清亮，音域范围也有局限，当唱到《pick me》高音部分时，会习惯用咽音顶上去，这样的发声方式会很费嗓子。] [唱一次两次还好，但这首歌的副歌部分重复很多，她又反复练习过，当然会造成嗓子干涩。] 白宥莉写完分析，扫了眼桌上剩下的两杯菊花枸杞茶，想了想，还是认真补充提醒道： [美式冰咖对嗓子的刺激性也很大，建议平时还是多喝热水。] 白宥莉不知道徐英美是真的不懂保护嗓子的技巧，还是说明明知道却因为要跟她赌气故意选择不适宜的饮料，不管是其中哪种，都挺傻的。 纸条传过去半分钟后，白宥莉看到俞琏静脸白了白，随后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两人刚交流完，金晓珍就黑着脸望了过来。 抖了抖乐谱，沉着嗓子：“俞链静进去走一遍。” 俞链静骤然被念到名字，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下意识看向白宥莉。 “别紧张，发挥出正常水平就好”。 白宥莉接收到对方求助的视线，扬起和善微笑。 之前两人试唱时白宥莉都听过，比起徐英美的处处错，俞链静水平要优秀太多。 原本以为能安抚到俞琏静，却没想到对方好像更紧张了。 只见她走向录音棚，又快速折回来，将属于徐英美的那杯菊花茶也一饮而尽。 白宥莉：…… 这真的只是普通枸杞菊花茶，不是什么魔法神仙水。 与此同时，徐英美灰头土脸地挪了回来。 一脸颓然，沮丧地耷拉着肩膀。 白宥莉倒也没多关注她的情绪，闲散地靠上椅背，开始欣赏俞链静的演唱。 “……我们是怀抱着梦想的少女们……你和我分享梦想的这一瞬间……（歌词）” 这孩子音色很棒啊。 嗓音干净有活力，还能熟练地开放头腔胸腔进行混音，尽管嗓子有点发紧，但尚在可修音范围内。 白宥莉在心中打了一个小勾勾。这才是A班应有的水平。 她右脚脚尖轻轻点地，跟着拍子打节奏。 很多人会在听到动感音乐时晃动身体，这是因为身体节奏会无意识地去迎合音乐节奏，从而产生律动。 但对于做音乐的人来说，光是“迎合”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不被带偏，他们的身体节奏必须和乐谱保持完全一致！ 金晓珍作为《Prduce 101》的音乐总监兼导师，平时对录音棚环境要求极高，制作音乐时别说是有噪音，最好连别人的呼吸声心跳声都不要有！ 可今天，她却罕见地没有对白宥莉的抖腿行为发表什么意见。 因为……俞链静的每一个发音都和白宥莉的节拍绝妙的契合在了一起！ 在余光瞥见白宥莉脚尖的瞬间，金晓珍就陷入了一种听觉与视觉双重踩点的享受中！ “……因为你我变得很奇怪，心脏扑通扑通跳不停……（歌词）” 完美踩点！ “……请知晓我，如同被填满的心……（歌词）” 又是完美踩点！ “……你能碰我，请（抱紧我）……（歌词）” 当俞链静唱到“请”字时，白宥莉的脚尖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啪！金晓珍的快乐没了！ 正当金晓珍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何白宥莉放弃踩点时，音响内的歌声却突然出现了一丝不对！ 俞链静错拍了！ 她迅速按下重播键，果然，那份违和感并不是错觉，俞链静在唱到“抱”字时有轻微的错拍！ 坐在自己身侧的女孩竟然注意到了——不，应该说她竟然预估到了！ 金晓珍看向白宥莉的视线瞬间就变了。 她从业多年，也听说制作圈内有“看一眼歌手就能预知对方哪里会跑调/漏拍”的前辈存在，但那些大佬无一不是半神级别的传说，随便拿一个名字出来就能震撼艺能界半壁江山。 无论是年龄还是阅历，哪一项都和眼前的少女沾不上边。 是真有能耐？ 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金晓珍刷得一下站起身，手掌猛地拍在通话键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俞链静一个字都不敢再唱，整间录音棚内只不断回荡着伴唱们“pickme，pickme，pickmeup”的预录歌声。 金晓珍盯着白宥莉过分漂亮的脸好一会儿，严肃声音放缓不少：“你叫白宥莉？你进去录一条试试。” 此话一出，录音棚内所有视线立即集中在白宥莉身上。 “可是……”徐英美急忙站起身，企图阻挠，“她都没有练习过呢，对曲子还不熟悉吧？” “我看她乐感很好。”金晓珍不以为然。 她扫了白宥莉一眼：“进去试试，不用考虑重音咬字什么的，先把整首歌唱下来再说。” 在歌谣界，有没有实力一试便知，玩不得虚的。 白宥莉也正有此意。 她已经有些乏了：这么简单的一首歌，录来录去都录不好，难道真要像传说中那样一句句的肢解开来录吗？ 站起身的瞬间，她看见徐英美装作无意地收起了标注着重点的乐谱。 不过白宥莉也无所谓，自私自利的人哪儿都有，再说了，她也根本用不上那些“重点”。 都重复听了这么多遍了，重音和换气点早就烂熟于心。 录音棚内俞链静还磨磨蹭蹭的没有走，白宥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正打算调整架子时，就看到端端正正摆放在上面的乐谱——上面用彩笔勾着各种重点。 她弯了弯嘴角：“谢谢。”说着就开始调整麦克风高度。 “我有个问题。” 就在白宥莉调整器械时，金晓珍冷不丁开口： “你是怎么提前预判俞链静会错拍的？” “是气息。” 白宥莉头也没抬，继续做着准备工作。 “俞链静在唱第一段的时候，采用的是正常的换气方式，但或许是因为紧张，换气声偏大，导致老师你在乐谱上画了个圈。于是唱到第二段重复片段时，她就想用滑音过渡过去。” “只不过她的气息不足以支撑她唱完整句，就出现了错拍现象。” 金晓珍重新播放白宥莉提到的两个片段，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 “好，那我来考考你，这一唱段的正确处理方式是什么？” 如果说刚才金晓珍的问话还带着一丝质疑，现在就完全是前辈对于欣赏的后辈的考校了。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做到金晓珍这种地位的人，早就不再热衷追逐名利。 对于她来说，扶持一个有潜力的新人，看着她从幼苗成长为参天大树，给音乐圈带来全新的活力，比出专辑拿奖项更有成就感。 白宥莉乐感不错，也能敏锐地察觉到演唱者的不足，就算不作为爱豆出道，也可以考虑往幕后制作人方面发展。 金晓珍已经在心中为白宥莉准备好了几个答案，决定只要她回答对其中任何一个就加以鼓励，并且将剩下的经验也传授给她。 只是金晓珍万万没想到，在她的殷切期盼下，白宥莉不假思索，用一种“这种问题有什么值得询问的？”的语气回答： “保证演唱者气息足够就可以了。” 气息足够就可以了。 足够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 金晓珍有些无奈，心想：果然是没有经过正式练习生训练的外行人啊……气息的掌控要是真这么容易，想足够就足够的话，俞链静就不至于犯错了。 气息足够是这么轻松的事情吗？你当自己是想考一百四十分只需选择少做两道填空题的超级学霸吗？！ 五分钟后，白宥莉用一首完整且完美的《Pick me》告诉金晓珍：没错，她就是。 第7章 007 凡尔莉 007 凡尔莉 让白宥莉进录音棚只是一时兴起，金晓珍想看看她的掌控度是不是真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至于唱功？根本没抱希望。 可当歌曲前奏结束，白宥莉声音响起的刹那，金晓珍身上那股漫不经心退得一干二净！ 神色震惊地看着录音棚中的少女—— 白宥莉的音色太有辨识度了！ 清澈、空灵又带着无限活力。 在如今的流行乐坛，粉丝们更多会从气息、高音、感情等技术问题来评判一个主唱是否合格，但却很少有人关注歌者最初始的天赋——音色。 音色上的辨识度就是歌者独特的名片，或者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概念”。 金晓珍已经很少遇见白宥莉这样一开口就能让人记住的歌手了。 绝对是值得雕琢的美玉！ 她不自觉地前倾身体，双手撑在控制台上，认真地聆听白宥莉的每一句唱词。 无论是发声，音色，还是演唱时蕴含的情感都表现得极为优秀。即便是唱到C5高音，白宥莉的神色也没有表现出一分勉强，简直就像呼吸一样轻松。 直到歌曲尾音完全停止，金晓珍才回过神来，捏着纸笔的手因激动而轻微颤抖着——用来圈瑕疵点的乐谱上干干净净，作为新人，白宥莉竟然一遍就完成了录制！ Oake！ 竟然是Oake！ Oake直译为一次成型，大多人对其的认知来源于影视界的“一条过”，其实歌手圈也有Oake的说法——歌曲录制一遍通过，不进行任何后期修音。 这种录制方式对歌手的技术水平、掌控能力和情绪渲染都要求极高，顶级歌手也很少使用，更别说是爱豆们了。 金晓珍记得她曾帮一个出道三四年的女团制作专辑，其中一位成员走音走到仿佛在宇宙漫游，最终不得不一个词一个词的进行录制。 等修音完对方的十秒歌词后，她只觉得自己折寿了十年。 能找到一个大主唱已经是幸运，而能找到一名Oake主唱，简直就是奇迹！ 捡到宝了！ 安俊瑛和郑成勋导演是从哪儿挖来这么块宝藏的！ 金晓珍一边酸安俊瑛的好运，一边又庆幸今天自己可以早些下班。困扰她数天的主题曲问题终于能解决了！ 此时她也懒得科普什么换气经验了，人家就是老天爷追着喂满汉全席吃，有绝对的实力，还玩什么小技巧？ 她笑眯眯地重听了一遍白宥莉的录音，确定的确没有必要修音，拍板决定： “白宥莉这一段就作为‘主音轨’了。一会儿咱们再录几段副歌和音，英美和链静录一段伴唱就完工！” 有了白宥莉的加入，主题曲《Pick me》的录制工作很快完成，金晓珍面上也难得露出几分笑意。 可她高兴了，自然就有人不高兴。 在此之前，徐英美一直以主题曲主唱自居。她还记得她和俞链静被喊出宿舍时，其他人投过来的羡慕目光，那是她一直渴望的万众瞩目的感觉。 可如今……主唱变伴唱，而且唱的还是不被人注意到的背景和声，这谁受得了！ 她不甘心！ 不是说白宥莉一天练习生都没有做过？ 怎么可能唱得这么好？！ 金晓珍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随口问道：“宥莉啊，你的发声技巧很娴熟，不像是没有训练过的，档案上写的没有做过练习生是真的吗？” 不单是演唱，就从白宥莉进录音棚那种淡然从容，就不像是初学者。 徐英美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想艹天才人设？翻车了吧？活该！ 比起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心机深重的撒谎精更惹人讨厌呢！ “对啊，刚刚宥莉你进录音棚还自主调试设备呢，怎么可能没做过练习生？是为了节目效果故意乱填的吧？在我们面前不需要这样啊！” 她看似是为白宥莉找合适的理由开脱，实际上却是要坐实白宥莉说谎精的事实！ 话音刚落，她还没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半秒，就对上白宥莉看过来的视线。 徐英美一惊，剩下的嘲笑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像是被深海中的海妖盯上了，浑身都在发凉！ 白宥莉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眼神。 她早就察觉到徐英美对她莫名其妙的提防和恶意，这种情绪在录音之后越发明显。 没什么本事小心思到挺多，蹦来蹦去像个小丑。 挺可笑的。 没有理会徐英美的挑衅，白宥莉解释说： “国外没有练习生的概念，但我跟着隔壁邻居学习过音乐剧，懂一点点唱歌技巧。” “你还会唱音乐剧？” 金晓珍来了兴趣，也不急着送母带去混音了，重新坐回位置上戴上耳机。 “唱两段我听听。不用紧张，唱拿手的就行。” 录音棚隔音效果极好，在这种情况下，徐英美和俞链静根本听不到白宥莉唱了什么，只能看到金晓珍面色不断变化着。 一开始是意外地挑眉，然后是欣慰的点头，紧接着是面色凝重的眯眼，最后她垂下眼眸，手中签字笔不断地敲击着桌面，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什么。 徐英美&俞链静：？ 这情绪走向怎么看不懂呢？ 直到白宥莉的演唱结束，金晓珍也没再展露更多的情绪。 她冲白宥莉点点头：“唱得不错。” “我现在要送母带去混音，staff会带你们回宿舍。宥莉啊，”金晓珍语气温和，“你之前说唱跳都会一点点对吧？” 白宥莉点头。 金晓珍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经过这次录音，她对白宥莉口中的“一点点”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 “你错过了初评级，所以会被先安排在F班，不过也别担心，两天后的复评级，你一定能升上去。” 打发走了三名练习生，金晓珍一改方才的稳重，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 《Prduce 101》几位导师自己拉了一个私下Kaka聊天群，刚才金晓珍调了静音，如今一看，信息数量已经99+ 粗略一看，都是针对白宥莉这个补位练习生的。 [裴芸静]：听说找了个补位练习生过来？还是没有一天练习经验的？我血压要升高了。 [朴佳希]：不会又是一个咸鱼金淑惠吧？累了，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盛恩]：staff说是从郑成勋导演的试镜场挖来的……无语，估计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内部消息，想蹭蹭人气再跑回去演电影。这都是第几个了？做人情也不是这样做的！塞那么多咸鱼进来，咱们的节目还怎么做？ 一群导师中，与金晓珍同样是制作人兼音乐导师的盛恩最是抗拒抵触，连发了好几个火冒三丈的表情包。 金晓珍突然兴奋。 有种宝藏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的得意。 她快速打字： [金晓珍]：白宥莉不是咸鱼哦！ [金晓珍]：是鲨鱼啊鲨鱼！ 如果白宥莉的舞蹈也和唱歌一样，有“一点点”实力，她绝对能成为把这潭死水搅活的大鲨鱼！ 发送完这两句话后，她眯起眼，再也不回应群里各种疑问，私聊盛恩。 [金晓珍]：盛恩啊，有空就来混音室一趟，还记得我们被搁置的那个计划吗？ [金晓珍]：我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哦╭(｀V｀)╯ 另一边，白宥莉三人被staff领到了M-公司大楼的门口。 对方交代一句“我去开车”后，就匆匆离开，把三个小姑娘留在原地吹冷风。 徐英美和俞链静被冻得直哆嗦，白宥莉倒是早有准备，直接把黑色羽绒服大衣拉链拉到最高，戴好兜帽，把自己裹成黑漆漆的小粽子。 刚一装备齐全，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可怜巴巴的呜咽。 扭头一看，俞链静像是只委屈的小金丝熊一样，捧着双手不断哈气。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不知道保暖。 白宥莉上前一步，把她拉到另一侧，自己则站在了风口的位置。 俞链静愣了愣，抿着唇：“……谢谢。”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戳戳白宥莉的手臂：“你最后唱了什么音乐剧？” “《我只属于我自己》。” 俞链静知道这首歌，它是经典音乐剧《伊丽莎白》中的著名唱段，曾被多国艺术家们表演过。 国内最经典的版本要属玉珠璇前辈演绎的版本，俞琏静有幸现场听过一次，简直惊为天人。 “你好厉害啊。”她由衷赞叹了一句。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staff终于开着保姆车姗姗来迟。 他先是招呼徐英美和俞链静两位练习生上车，又扭头把一份印刷品塞给了白宥莉：“这是宿舍管理要求，你回去整理一下，给你……”他一边说一边抬腕看表，“给你一个下午整理行李，晚上八点之前到皇冠度假酒店报道。” “知道在哪儿吧？” 白宥莉摇头。 “你家附近总有地铁站？坐一四五号线都能到。” 白宥莉又摇头：“我住的地方附近没有地铁，公交车站也很远。” staff的视线一下子就变得同情起来。 南国经济发达，地铁四通八达，公交车站更是遍布城市各大角落。 他都不敢想象眼前漂亮的少女住在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才能没有地铁站和公交车站。 是贫民窟吗？ 可怜的孩子哟……太惨了真的太惨了。 staff又打量了一遍白宥莉，眼中的怜悯更深了些：这孩子从头到脚都穿着普通大路货，不仅没有一件知名品牌，就连件首饰都没有。平时一定过的很苦吧？ “没关系的，我打车过去。” 白宥莉不知道为何staff神色变得如此古怪，但这天实在是太冷了，她不想在风口多待。 在对方担忧的视线中，她记录下对方的电话，再三承诺保证如果找不到地点会联系之后，才终于送走保姆车。 心好累。 总觉得再说下去对方都想把打车费塞给自己了。 白宥莉叹了口气，打了辆计程车。 一上车，报出的地址让司机愣了愣：“小姐，你说的是顶级别墅区，计程车进不去。” “在南门停就行。” 司机暗自摇头，谁不知道那里是汉城最昂贵的住宅地段，许多财阀名流都喜欢在那儿买房产。 最夸张的是，这里的房产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传说去年有个知名谐星试图住进来，结果连别墅大门都没进就被保安客客气气请了出去。 司机从后视镜打量一眼少女： 小姑娘是在M-娱乐公司门口上车的，估计是才入行的新艺人。 漂亮是漂亮，但漂亮也进不去啊！ 诶，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好奇心重，估计是听说过别墅区的传闻才想去看看，等碰了壁就知道社会水有多深了。 把白宥莉送达南门后，司机也没急着调头离开，而是观察着少女的背影，等着她被保安劝退。 倒不是他心肠歹毒，幸灾乐祸地想看好戏，而是别墅区进出都是豪车，地铁站公交车站位置又远，女孩到时候想打个返程车都不方便。 害，自己这也算是助人为乐，日行一善了。 司机点着一支烟，看着白宥莉走向南门，摘下兜帽冲保安点点头，然后…… 然后保安就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放她进去了？ 司机：？？？ 这里真是他知道的那个顶级别墅区吧？保安也是那位眼高于顶把普通人不放在眼里的势利眼吧？ 还是说人长得漂亮真的能造成降智打击？ 唔……自己是不是也该去做个医美拉皮了？ 司机师傅心中的疑惑和纠结白宥莉自然是不知道的，她重新裹好兜帽，满面愁容地抬头看了看铅灰色的云层。 云层厚重阴沉，压得人发闷，似乎随时都会飘下雪来。 冷。 真的太冷了。 怎么南门距离她的湖景别墅还有这么长的距离？ 为什么她的驾照在南国不能通用？ 地铁和公交车站不能修进别墅区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她一瞬间明白了staff看向她眼神中的同情：是的，她是真的好惨。 第8章 008 远古巨兽 008 远古巨兽 当白宥莉遭受冰冻魔法攻击时，M-大楼温暖如春的混音室内，金晓珍正在加班加点的制作主题曲。 若干年前，歌曲是根据歌手的特色来定制的，通常是在歌手录制完毕主音轨后，再参考音色、感情进行编曲。 可随着娱乐产业的流水线化，已经很难再看见这样精雕细琢的作品了。 更多的歌曲在录制DEMO小样时就做好了混音效果，只等着填充歌手的音轨进去，稍作调整便可发布。 所谓的“稍作调整”专业术语是：修音。 音调、音高、尾音、滑音、气息，什么瑕疵都能修。 只要掌握了技术，甚至能把女声直接修成毫无违和感的男声。 可如今M-高薪聘请的百万修音师却坐在金晓珍身边，一脸“我是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嘛”的迷茫，毫无用武之地。 修音师：我怎么失业了？我也很无奈啊…… “很神奇吧，我第一次听那孩子唱歌也是，简直就是艺术品！” 金晓珍拍了拍修音师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突然，她抬起头冲门口扬手招呼：“盛恩，来这边！” 盛恩同样是《Prduce 101》的音乐导师，她制作出过不少脍炙人口的高质量专辑，在艺术性和商业性上都有着极好的口碑，也因此被誉为当代年轻制作人中最有潜力的一个。 比起金晓珍来说，盛恩浑身都透着一股冷意，穿着飒爽干练的西装，波浪卷发随意搭在肩头。 她只是看了修音师一眼，后者就很有眼色地乖乖让出位置。 “喊我过来有什么事？不会找我来给徐英美她们修音的吧？” 金晓珍没接她的抱怨，只是笑着递过一套耳机设备。 示意盛恩戴好后，按下播放键。 “搞得神秘兮兮的……”盛恩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愣住了。 目光狐疑地在金晓珍脸上扫来扫去。 “《我只属于我自己》？这是谁唱的？” “你猜~” 金晓珍却并不愿意公布答案，美滋滋地往椅背上一靠，抖起二郎腿。 盛恩：“……” 瞥了得意洋洋的好友一眼，她也不再发问，认真聆听起来。 对于她们这样的音乐制作人来说，外表并不是她们认人的最佳途径，声音才是。 每一个人的音色、换气习惯、音域范围都是独一无二的，越是优秀的歌手，独特性也就越强。 这个声音年轻，空灵，却有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和力量感！ 有着这样的天赋和技巧，不可能在籍籍无名！可盛恩把圈内每一个能完美诠释这首歌的声音都过了一遍，竟然没找到一个符合的！ 到底是谁？！ 难道是哪个新人？ 这念头一出现，盛恩自己也笑了出来：《我只属于我自己》可不容易驾驭，对歌者的技巧和感情都有极高的要求，就算是成名已久的歌手都不敢轻易尝试，新人就更不可能了。 “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 一曲听完，盛恩迫不及待打探：“如果她想出单曲或者专辑，帮我牵根线，我愿意免费当她的制作人。” 歌手追逐好的制作人，制作人也在挑选好歌手。谁不想强强联合在事业上更进一步呢？ 金晓珍依旧笑得高深莫测：“巧了，你现在就有机会当她的免费制作人，她要出第一首单曲了——《Prduce 101》的主题曲《pick me》。” 她再次按下播放键，熟悉的曲调又流淌出来。 那道叫人惊艳不已的声音用另一种方式诠释着歌曲，展现出了极强的可塑性。 如果说刚才的音乐剧唱段是悲伤而波澜壮阔的河流，现在就是活泼灵动的溪流，带着无限活力在听众耳膜上跳舞。 “不可能！这绝对不是徐英美俞链静的声音！” 盛恩立即反驳。 一百零一位练习生的声音她都听过，主题曲的录制人选还是她和金晓珍一起挑出来的。 她不可能错过这种半神级的好嗓子！ “你忘了，节目组还有个练习生的声音你没听过哦！” 金晓珍摇摇手机：“安导演给我们找了个大惊喜。怎么样，我说她是鲨鱼没错吧？一开口就见血啊！” 盛恩苦笑。 直到现在她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竟然真的是未出道的新人！ 还是那个被强塞进来的补位练习生！ 她沉默许久，最终叹息一声：“哪里是鲨鱼，简直是远古巨兽。” 对其他练习生根本就是降维打击。 金晓珍拍拍好友的肩：“行了，别管白宥莉到底是鲨鱼还是远古巨兽了，说点正事。” 她放下二郎腿，脸上得瑟的笑容也退的一干二净，严肃道：“咱们被搁置的计划可以重新议一议了。” 盛恩也坐直身体：“你是说三个版本的主题曲？” 当初作曲家提交给节目组的《pick me》一共有三种编曲，包括最终被定为主题曲的EDM（电子舞曲）版，抒情的管弦乐版，和纯粹是用来炫技的中世纪曲风版。 金盛二人一致认为另外两个版本比EDM的听感舒适度更高，也更有艺术性，曾想着要不要试着一起推出，但当她们将一百零一位练习生筛选了一遍又一遍后，竟然发现无人可用！ 愁！ 直到白宥莉这头远古巨兽的出现，又把本已关上的大门撕开了一道裂缝！ 是寻求稳妥，只推出一个版本？ 还是另辟蹊径，赌一把？ 盛恩咬了咬牙，最终拍板： “录！明天就把她喊来录音！” 能做为什么不做？ 这么优秀的编曲和歌者为什么要被埋没在吵闹的EDM版本里！ 混音室里热火朝天斗志昂扬，但在城市的另一端，身高八八四九的远古巨兽白宥莉人已经冻傻了。 为什么湖景别墅那么遥远？ 当第一片雪籽落下来时，白宥莉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 她礼貌地地往路边靠了靠，对方却不疾不徐地开到她身侧，依旧按着喇叭。 喇叭声还特别有节奏感，十分可恶。 扭头一看，身侧的路特斯落下半截车窗，露出隔壁邻居李中硕的脸。 他噙着笑，饶有兴致地看过来。 男人明明已经成名多年，却依旧带着元气满满的少年感。他穿着一身阿玛尼黑色风衣，脸部轮廓线条干净精致，零碎额发下的五官完美得如同雕塑一般。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眸子里敛了光，像是月下湖泊，荡出一圈圈的温柔涟漪。 就连眼尾那颗泪痣都带着笑。 两人虽然做邻居的时间不长，李中硕却对白宥莉怕冷的弱点知之甚深。 拍拍副驾：“上车。”声音与他的容貌一般，明朗清越。 暖气？！必须得蹭！ 白宥莉没跟他客套，顶着他的轻笑，快速钻进车里。 一接触到车内温暖干燥的空气，白宥莉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舒散开了。 她满足地哼哼一声，冻僵的双手往车载空调送风口上一粘，活像是冬日里见了暖炉的小猫猫。 空灵的声音也沾染了几分暖意：“啊……舒服。” 李中硕在路边停下车，转身从后座捞了只毛茸茸塞到白宥莉手中：“给，用‘石头’取暖。” 石头是李中硕家的傻狗子，也算是两人认识的大功臣。 当初就是它在白宥莉第一天搬来时，溜过去偷吃狗粮，被白宥莉家的“巴布”发现，狗赃并获，当场逮捕，委屈巴巴地蹲在门口等爸爸来接。 石头套着灰色小绒衣，迷迷糊糊的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猛地被李中硕一拎起，豆豆眼茫然又迷糊，可在闻到白宥莉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它又精神起来，哼唧哼唧地就往白宥莉怀中钻，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听说你去试镜郑成勋导演的电影？情况怎么样？以后是不是该喊你白演员了？”李中硕再度启动路斯特。 “唔……通过了，但又没完全通过。” 白宥莉揉揉石头的小脑袋，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顺便拜托李中硕在她去参赛的这几天帮忙照顾巴布。 李中硕沉默了几秒。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照顾巴布没问题，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国家爱豆的社会地位比演员要低。低得多。观众——尤其是黑粉才不会管你参加《Prduce 101》是为了什么，他们只会在你出道后，用你的这份经历贬低你，攻击你。” 狭长的眼眸眯起，似乎想到什么，笑容变冷。 “你要做好准备。” 准备？ 好像……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白宥莉玩着石头耳朵尖尖上的软毛，心中把可能面临的负面评论过了一遍，觉得影响不到自己。 但看着李中硕面上担忧的神色，她还是点点头，认真道：“无所谓，我进入演艺圈也不是为了追求社会地位。” “是是，你进入演艺圈是为了那个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梦想是当演员的小哥哥。你去试镜也是为了认识一下李株赫演员。”李中硕语气无奈。 他在演艺圈闯荡多年，见过为钱为名入圈的，见过意外走红的，也见过更多热爱演戏，将演戏当做自己终身职业的，但白宥莉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既然白宥莉心态平稳，李中硕就算不太赞同也不会强行制止。 “怎么不让你家里人帮你查查？” 李中硕有些好奇。 白宥莉摇摇头。 如果家人支持她来找人，她也不至于独自一人来到南国。 说话间，湖景别墅已经到了。 李中硕停下车，右手拇指食指比了个八，撑在下巴下，扭头问白宥莉：“怎么就没考虑过我呢？我也有可能是你的小哥哥啊？” 白宥莉恋恋不舍地又暖了一会儿手，才跳下车，在冷风中打了个哆嗦。 她把石头塞还李中硕，平淡问他：“前辈就没有想过……我家在国内那么多房产，为什么我会选择交通不便的湖景别墅吗？” 说完，也不再等愣住的李中硕的回应，摆了摆手，冲回自家别墅，投奔温暖空调。 湖景别墅很大，却也冷清。 正应了网上流行的那句话：豪宅对于财阀来说只是房产，而不是家。 白宥莉根据注意事项表格整理好行李，又看着那条醒目的“节目组将在竞演集训时段内没收所有练习生的手机”条款沉默了一会儿。 还是给家里发条信息说明情况吧。 免得他们以为自己又在南国被绑架了。 迅速编辑好讯息，算了算时差，白宥莉设定好发送时间，拎着行李箱出门。 一开门，又看见那辆眼熟的路斯特。 李中硕的助理匆匆跳下车，帮白宥莉拎过行李：“这么轻？” “嗯，staff说集训时会发统一服装，用不着带太多。” “我说的不是……算了。中硕哥让我送你去目的地，他原本想自己送的，但太多人认识他了，不合适。” 助理示意性地向别墅方向看了一眼，白宥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李中硕带着棒球帽和宽大墨镜，悠闲插着兜。 两人视线相交之际，李中硕抬手摇了摇：“宥莉啊！” 男人清越的声线顺着雪花吹向她身旁。 “出道快乐。” 第9章 009 满级大号与白板新人 009 满级大号与白板新人 为了避免引起麻烦，路斯特并没有直接开去皇冠度假酒店门口，而是在一百米外的街口停下。 “宥莉啊，fighting！”小助理加油打气。 街口风大，白宥莉才一下车就被直接吹成一团。 她怔怔地看了温暖的车厢好一会儿，才皱着眉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走向约定的地点。 staff看到她这样，眼中同情更多了。 “一路从家里走过来的？也不用这么节约啊，你这孩子……冻坏了怎么办？快进来！” 他一把抓过白宥莉的行李箱，快步拎入酒店。 “制服我已经帮你领好了，回宿舍前先去拍几组公式照。知道什么是公式照吧？” 白宥莉点点头：“知道的。” 所谓公式照和演员的casting差不多，是一种服装背景简单统一，以最自然的方式展现爱豆外貌气质的推广照片。 《Prduce 101》的免费投票通道上就公布着各位练习生的公式照，国民制作人每天都能支持自己喜爱的练习生。据说每天票数增长第一位的练习生还会得到神秘奖励。 通道才开放三天时间，排名第一的全smy练习生已经飙升至一万票。 白宥莉打包行李时粗粗扫了一眼，徐英美也位列前茅，反倒是俞链静，选的公式照不太亮眼，排位靠后。趁着手机还在手中，她勾选了俞链静的名字，给她投了一票。 “好好拍！在第一次公演前，这是观众唯一能认识你知道你的途径了！” staff拍拍白宥莉的肩膀，语气惋惜。 可惜了，怎么就是个补位练习生呢？ 听说安导把选座流程和初评级舞台整整剪了两期内容，白宥莉身为补位练习生，在这两期节目中一个镜头都没有！ 一般上位圈的选手都会在节目伊始展现出强大的圈粉能力，若是不能在前期积累人气，后期再想追上可就难上加难了！ staff摇着头敲响了化妆间大门。 白宥莉自身条件极好，甚至连妆造都没怎么做就直接进了影棚。 咔嚓咔嚓拍照声流水一般响起，整套流程下来一个小时都没到，比高中生拍证件照还利索。 “……这么快就拍好了？”不能够吧？ staff不可置信：之前的练习生们可是恨不得一天一夜都泡在影棚多拍几张呢！ “对。摄影师说今晚就能开启我的投票通道。” staff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旋即又觉得自己这种老父亲心态有点莫名其妙。 叹了口气：“算了，去宿舍吧。” 宿舍是酒店客房临时改装的，四人一间。按照初评级的等级分为几个档次。 但不管是哪个档次，暖气都供应充足，白宥莉才一迈进走廊，人就放松下来。 “你没参加初评级，如果把你分配去别的班级其他练习生会有意见。” staff解释：“F班的宿舍设施比较简陋，距离练舞室也远，后面升上去就好了。” 就算没升上去，在第一轮淘汰赛后大家也会重新分配房间。 不过…… staff忍不住又侧头看了看白宥莉。 这孩子真好看啊…… 有着这样的颜值，绝对不可能在前几轮被淘汰的。 说不定还能走到最后的决赛呢！ 白宥莉点点头，谢过staff的关心，跟着他停在了一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 门内隐隐有主题曲《pick me》传出来。 宿舍门口贴着名牌，叫白宥莉有些意外的是，说是四人间，可大门上却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个外国名字——有佶丽莎。 staff敲敲门，里面的音乐立即停了，凌乱的脚步声向门口小跑过来。 开门的是个扎着丸子头的可爱女孩，圆圆脸，大眼睛，笑起来带着两枚小梨涡。因为刚才在练舞的关系，额上颈间带着薄薄汗珠。 即便身上穿着灰扑扑的F班制服，也丝毫没有降低她的可爱度。 白宥莉一看到她就想起小时候过年时奶奶贴的年画娃娃。 看着怪亲切的。 “她就是我的新室友？” 有佶丽莎一愣，双眸微微瞪大。 “对，就是她——白宥莉。你们俩好好熟悉熟悉。丽莎，有空跟她讲讲注意事项和后续赛制安排。”staff把白宥莉往前推了推。 他还有别的工作要处理，安排好后就离开了。 “嗷！我早就盼着你过来了！” 有佶丽莎双眼亮晶晶的，打量了白宥莉几眼，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艳：“你真好看！” 下午上课时，导师们就通知会新增一位补位练习生。几个有空位的寝室都摩拳擦掌等着呢，没想到最后安排到了她这边。 徐英美前辈说新人性格乖僻又傲慢无礼，很不好相处，有佶丽莎对此倒是无所谓，有室友总比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好。 她热情地将白宥莉迎进寝室，生怕她转身逃走了一般。 宿舍面积不大，看上去有点像是青春校园电影里出现过的学生宿舍，四张上.床下桌的架子床分成两列贴墙而摆。 其中一张床贴着有佶丽莎的名字，其他的则是空的。 耐心听新室友讲述完宿舍内的各项规定，白宥莉伸手指向某张床的上方：“为什么宿舍里也有摄像头？” “啊，你说那个啊？” 有佶丽莎回看了一眼，脸上展现出更加灿烂的笑容，自己营业还不忘招呼白宥莉一起： “你也来打个招呼！” “打招呼？和谁？” “当然是国民制作人（观众）啊！每个宿舍都会安排机位，剪辑老师会把有趣的片段上传官网，要是能被剪进去，咱们就能被粉丝看见啦！” 剪辑师不可能放出所有寝室的物料片段，这也是有佶丽莎的室友们跑路的原因。 在厮杀激烈的竞演节目中，青春靓丽的女孩那么多，不是每一个都能被观众看见。 得知有人退赛后，她的室友们迅速找好了出路，纷纷搬去同公司成员、或是高人气练习生的宿舍，留下她一个孤家寡人留守此地。 节目组为了收视率，只会剪辑人气选手、大公司练习生、又或是其他自带流量的妹妹们的片段。和这些练习生当室友，就算不能炒cp营业，至少蹭个镜头，在观众面前混个眼熟是没问题的。 至于小公司出身的练习生，没人脉没背景，就得抓紧一切机会营业自己了。 “宥莉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是特殊的补位练习生，节目组肯定不会剪掉你的初次问好，快来！” “有了镜头分量才能吸引来人气，才能晋级！一定要记得多多营业！” 有佶丽莎的语气中带着点“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参赛了”的无奈，指了指距离摄像头最近的床铺，建议道：“不如你睡这张？” 说着就要去接白宥莉的行李箱。 一拉，没拉动。 有佶丽莎：“？” “多谢好意，不必了。” 白宥莉把行李箱扔进离摄像头最远的柜子，不仅如此，还踩着凳子把摄像头掰去另一侧。 “我不追求晋级，只想来体验体验女团氛围，争取一轮游。” “一轮游……？” 有佶丽莎目瞪口呆。 来参加竞演的练习生们不都是想走到决赛、成团出道吗？为什么自己的新室友这么佛，这么咸？！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白宥莉利落地整理好床铺，拿着洗漱用品去了盥洗间。等她再出现，已经换上一身棉质碎花睡衣，淡妆也卸得干干净净，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 现在还不到十点啊！这是什么老年人作息！ 白宥莉当然也看见了室友古怪迷惑的眼神，但她也没多在意。 今天出了太多意料之外的状况，折腾到现在都快十点了，她还赶着睡养生觉呢！ 白宥莉以前从来没有睡过上下铺，如今也算是全新的体验。双手抓着扶梯两侧，小心翼翼地踏上去——唔，有点冰，若是能包块羊绒毯就好了。 扶梯整体不稳，吱吱呀呀的，床铺太窄，床垫也不够柔软…… 当白宥莉在心中默默给床铺写测评报告时，她听到新室友犹豫着开口：“宥莉啊，你在干嘛呢？” “睡觉。” 这是很难看出来的事吗？ 白宥莉不明白有佶丽莎为何会有此疑问。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练习？” 有佶丽莎的第二个问题更奇怪了。 难道是外国友人语言不好看不明白课表？ 白宥莉指向门后贴的巨大的课程表：“明天早上八点至十点，三楼四号舞蹈教室。” 顿了一会儿，又认真地说：“还有哪些课程看不懂可以问我。我的语言还算过关。” 有佶丽莎：“……” 这不是看不看得懂课表的问题啊！ 距离复评级只剩两天时间了，同为F班的小可怜，亲故你就没有一点上进心吗？！ 如果复评级还留在F班，竞演生涯基本就提前结束了！ 眼看着白宥莉又要咸鱼躺平，有佶丽莎不死心，试图给室友上激励buff：“是不是你还没拿到主题曲舞蹈视频？我可以传给你！或者你下来咱们一起练习！不要自暴自弃啊宥莉！虽然我们不是最优秀的，但只要努力，人人都有机会！” 白·咸鱼·宥莉翻了个身，语气淡淡：“staff给了。” 节目组没收了练习生们的手机，也没有开放公用wifi，但至少没坏事做绝，给众人留下了可以看视频扒舞蹈的平板。 《pick me》的舞蹈并不复杂，还有不少重复动作，在拍公式照间隙抽空看了几遍也就会了，根本犯不着占用养生觉的时间来练习。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睡了，晚安。” “好吧……”有佶丽莎劝说失败，悻悻垮下肩膀，她收拾好平板和水杯，“那你睡吧，我去舞蹈室练习。如果练的太晚我就不回来了，在舞蹈室将就一晚。” 想到舞蹈室冰凉的地面，她又拿了一件羽绒服。 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新室友眼罩掀到头顶，趴在床沿上盯着自己看。 有佶丽莎：“？” “舞蹈室很远，说不定还没暖气，别去了。你就在这儿练习。” 白宥莉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会的地方我教你，争取十一点熄灯。” “这不好吧？”有佶丽莎干笑。 “你跳，我看着。” “那行！麻烦你了！我唱得不太好，你不要介意哦！” 新室友和徐英美前辈说的一点也不一样嘛！虽然冷淡不爱营业，但是相处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有佶丽莎傻笑着把平板端端正正卡在支架上：“那我要开始咯！” 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跟着音乐节奏开始唱跳—— 有佶丽莎唱出第一个音的时候，白宥莉眉尾一跳。 第一句歌词结束的时候，白宥莉觉得伏尔加河上的纤夫都没法将她跑的调拉回来。 而等有佶丽莎开始飙高音的时候…… 白宥莉带好眼罩重重往床上一躺。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有佶丽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糟糕，一曲唱完，她尴尬地挠挠头，声音又小又不自信：“要不我还是去舞蹈室吧……”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床铺上落下一声叹息。 啊……是不是自己的表演吓到人了。 有佶丽莎正准备道歉，又听到白宥莉开口：“完成度太低了。” “对不起……”她抿了抿唇，小鹿般闪亮的眸子灰暗下去。 果然……连新人妹妹也觉得她差到不行……或许来参加竞演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吧…… 只有努力没有天赋果然还是不行的…… 就在有佶丽莎陷入自我否定的沮丧情绪中时，突然，一个声音传入耳中：“你想升级吗？” 有佶丽莎瞬间睁大了眼睛，一个“想”字差点脱口而出，可犹豫片刻，她还是摇摇头：“我不行的。” “唱歌跑调，动作僵硬，我根本不可能升级。” “‘虽然我们不是最优秀的，但只要努力，人人都有机会’？刚刚是骗我的？” 白宥莉重复她之前的话。 有佶丽莎：“……” “没问你行不行，就问你想不想。” 白宥莉重复了一遍，她本就音色空灵，此时更是像迷雾海域中专门勾.引水手的海妖，醉人的声音充满蛊惑：“想升级吗？只要你想，我就带你。” 这一次，有佶丽莎重重地点点头：“想。” “我想升级！” 明明大家都是F班的小萌新，和实力强劲的A班练习生有着天差地别，可不知为何，有佶丽莎就是能在白宥莉身上感受到一股力量。 直觉告诉她：只要相信白宥莉，一定就能成功！ 她愣了两秒，猛地拉开自己的衣柜，抱出一包薯片，认认真真递到了白宥莉眼前：“我也没有别的东西，暂时拿这个抵学费行吗？” “或者……我可以帮你洗衣服！帮你整理床铺！” 白宥莉没理会她后面的说辞，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东西，语气宛如梦呓：“薯片哪儿来的？” 宿舍管理要求上明明写着不准携带任何食品。 “昂？这个？”有佶丽莎也没隐瞒，“staff给的。” 白宥莉沉默两秒，利索跳下床，穿好羽绒服：“为什么我没有？我去找他。” 有佶丽莎意识到她误会了，赶紧上前：“不是不是，我没说清楚，这个是投票奖励！” 《Prduce 101》在筹备期就求来了四位金主爸爸，赛制规定，只要练习生获得的投票数达到一定份额就能得到金主爸爸们的奖励。 薯片就是其中之一。 “每获得两千选票，就可以拿到一包薯片！再后面的奖品我也不清楚。” 有佶丽莎偷偷看一眼摄像头的方向，凑到白宥莉耳边小声说道：“我妈妈在南国有一个几百员工的小企业，每天都帮我投票才拿到的，嗯，当然也有一些野生票啦！等宥莉你的投票通道开启之后，也会很快拿到薯片的！” 白宥莉啃着薯片，双眼幸福的眯了眯。 真好啊…… 她想起之前在手机上看到的投票排名，全smy真是个幸福的女人，拥有五包薯片！ 想了想，她踩着小板凳把摄像头的角度又拉了回来。 “这个学费我很喜欢，开始吧。” “哦哦，好的！” 有佶丽莎立即做好准备，扫了眼白宥莉，忍不住问道：“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啊！” 白宥莉舔舔嘴角，不太好意思地伸出食指：“我只在小时候吃过一次，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薯片炸鸡这种营养师看了都要尖叫的垃圾食品，从来不会出现在白家的菜谱上。如果不是当年那位救了他的李姓小哥哥请她吃，她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种美食。 怀念着和小哥哥一起吃薯片炸鸡汽水的幸福时光，白宥莉完全没有注意到有吉丽莎满脸的同情，她小口小口嚼着薯片，口齿不清：“快，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开始！” 第10章 010 来啊互相伤害啊 010 来啊互相伤害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白宥莉从没觉察过，教人唱跳会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原本预计的十一点熄灯逐渐延长到十一点半，十二点……在即将转点时，白宥莉终于帮有佶丽莎纠正完了所有不和谐的舞蹈动作。 她裹着厚重羽绒服，强撑着快要灵魂出窍的躯壳看完了有佶丽莎的最新一版《pick me》，终于欣慰地舒了一口气：“不错。” “按我刚才告诉你的方法练，多熟悉几遍，升到D级没问题。” “真的？！” 有佶丽莎激动地尖叫出声——从四个月前进入经纪公司开始，所有人就一直告诉她，你很差，你做的不好，你只能垫底，就连这次参加《Prduce 101》竞演也是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机会。 她不是没有努力，也一直乐观地告诉自己，没有人是笨蛋，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再多训练一天，就能进步。 可再坚强的人，在无数次的失败面前也会疲惫。 在有佶丽莎自己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耐心地帮助她修正走歪的路，一点点将她带向成功，告诉她，你能行，你可以做得更好。 她有点不敢相信。 小鹿一样的眸子里酿着泪，有佶丽莎眼巴巴地看着白宥莉，不确信的重复询问：“我真的可以升级吗？” “嗯。” 白宥莉打了个呵欠，泪眼朦胧地点点头。 有佶丽莎兴奋地直跺脚，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雀跃之心。 她凑到白宥莉面前：“宥莉啊，你看我能不能一口气升到A班？” 愉快的寝室气氛沉默了几秒。 白宥莉无声地谴责了心里没数的室友一眼。 不等有佶丽莎有所反应，风驰电掣地爬上.床铺，裹紧被子：“晚安。” 被抛下的有佶丽莎：Σ( ° △°|||) 好一会儿才像是被遗弃的小动物似的，可怜巴巴地垂下脑袋：“呜……好吧……莉莉晚安。” 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睁眼看了一会儿天花板，傻笑着感叹：“自从当了练习生，我就没这么早睡过了。” 岂止是没这么早睡过，而且是从没如此安心的上.床过。 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带着焦虑和紧迫，哪怕是身体已经累到支撑不住，可一躺下，就会升起深深的负罪感。 “睡不着……莉莉你睡了吗？我们来聊聊天？” “卧谈会？” 白宥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和同龄女生合住过，此时想到一个只在电影里听说过的台词。 新奇的体验稍许冲淡了困意，她把温暖被窝拉下来一丢丢：“想聊什么？” 有佶丽莎想了想：“宥莉你是哪国人？她们说你是从国外回来的？但你好像完全没有语言障碍诶！你是白头鹰国的？还是枫叶国的？” “摩纳歌。不过我是中韩混血。” “哦……住在非洲啊，难怪莉莉你这么怕冷。” 白宥莉：“……” 看来自己的新室友不仅唱跳有待加强，地理也需要好好补习。 “在非洲的是摩洛歌。” “那摩纳歌在什么地方？” “高卢国旁边。是全世界国土面积第二小的国家。” “这样啊……” 对面床铺不做声了。 就在白宥莉以为人生中第一次卧谈会就此结束的时候，就听到有佶丽莎感叹了一声：“原来如此。原来是个小国家，难怪没有吃过薯片。不过没关系，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以后我拿到的薯片都给你！” 声音里满是同情和遗憾。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氛围感。 白宥莉又回想起白天staff和司机看她的眼神。 嗯？怎么回事？南国人和霓虹人都好奇怪啊？为什么说着说着就会对自己报以同情？ 还没等白宥莉想明白，有吉丽莎就掩饰什么似的，迅速转移话题：“嗷……怎么办，越来越兴奋了，睡不着。要是能联网就好了……好想玩游戏啊！” 话题转换的还真生硬。 白宥莉假装没察觉到有佶丽莎语气中的小心翼翼，扬起平板：“我有单机小游戏。” “哎？给我给我！我要！” 有佶丽莎精神一振！开始搓手期待起来。 就算莉莉来自小国家，没玩过什么模拟经营，塔防游戏，至少应该有连连看消消乐吧！ 嘿嘿，有了这些，闲暇时间就可以放松一下了！ 两人迅速匹配上，文件不大，几秒钟就接收完毕。 有佶丽莎低头一看，傻眼。 “围棋天地（单机版）？” 对面床铺传来认真解释的声音：“嗯，很好玩。虽然是人机对战，但大师级里的高端局很有意思，想要胜利要费不少功夫。” 有佶丽莎：“……” 笑不出来.jpg。 “有没有别的游戏？”她继续挣扎。 话音才落下五秒，平板叮咚一声提示，又接收到一个新文件。 这速度快得让有佶丽莎升起不祥预感。 她用上自己惯用的自我安慰大.法：都已经见过围棋天地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_(:з」∠)_ 丽莎不慌！丽莎扛得住！要坚强！ 她狠心点开文件，然后在看到“数独（单机版）”几个大字的时候，生命都失去了色彩。 《只有有佶丽莎受伤的世界》，第一周目，达成！ 在白宥莉无情伤害新室友的同时，《Prduce 101》节目制作组也在熬夜制作第二天的物料视频。 负责剪辑AB班练习生生活花絮的剪辑师早就收工下班——他们负责的练习生大多自带人气话题，随便剪剪都能带来不俗收视，可剩下的几个班就很难挑出亮眼的片段来了。 没有镜头感，不会营业，比白开水还寡淡的人生谁想看啊？！ 再这样下去，节目还没录制完，自己就会被开除的吧…… 负责F班的实习剪辑师陆仁嘉痛苦抱头，恨不得冲进女生宿舍把自己写好的剧本塞给练习生们。 “仁嘉还没下班？很刻苦嘛！M-就需要你这样优秀的员工！” 安俊瑛捧着咖啡过来，拨了下电脑屏幕，皱眉：“花絮还没剪辑好？这么简单的事情……” “是！非常抱歉！” 南国职场阶级分明，陆仁嘉迅速起身鞠躬，谨慎回答：“F班的练习生比较缺乏营业意识，只有金淑惠好一点。目前还没凑够素材。” 他所说的金淑惠来自redline——是家没名气的小经纪公司，专职培养演员，唱跳训练一塌糊涂，不过对艺人的镜头感培训倒是相当不错。 “哦，金淑惠啊……”安俊瑛眼神闪了闪，笑容意味深长，“她是挺会表现自己的，多剪点她，观众爱看。” “其他人呢？我亲自挖过来的白宥莉呢？把她剪进去凑时长！那么高的颜值你不剪是眼瞎了吗？” 陆仁嘉脸上瞬间变得更加愁苦了。 他迅速调出白宥莉所在的宿舍监控录像，叹气道：“可是……八八四九完全不懂营业啊。” 安俊瑛从郑成勋手中挖到宝藏，在工作群里得瑟了一整天，八八四九的外号说得人尽皆知。 在加速播放的监控画面中，白宥莉不是完全没出现在摄像头内，就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啃薯片，一次直面镜头的画面都没有，想截个高清正面照都难。 如果不是因为旁边有个在不断唱跳的有佶丽莎，安俊英甚至要认为这是静止画面了。 “这样的画面的确很难剪啊……”他也有些犯愁。 竟然还说出什么“争取一轮游”这种屁话，真是不知上进！ 同样是演员，白宥莉和金淑惠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安俊瑛捧着咖啡百思不得其解，猛然，他视线一凝：“房间里另外一个练习生是谁？是霓虹国的那个巴拉巴拉？” “对，是她。她叫有吉丽莎。导演，有什么问题吗？” 有佶丽莎初评级时的高能表演相当出名，成片中的特效还是陆仁嘉亲自做的。 “她的唱跳水平和评价等级对不上。” 安俊瑛此时也没心思捧咖啡了，拖动鼠标：“看这里，白宥莉刚来的时候，她表演的主题曲是什么鬼东西？再看熄灯前的最后一次——” 他直接把时间轴拉到视频最末，画面里有佶丽莎的表扬虽然依旧有不少瑕疵，但大体动作却流畅自如，可以算得上是完成度非常不错的舞台了！ 陆仁嘉啧啧惊起：“进步这么快？不对！安导演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教她！” 他赶紧放慢视频播放速度，果然，每一次有佶丽莎停下时，白宥莉都在开口说话！ 女孩的声音压得很低，监控收音无法记录，但从有佶丽莎兴奋的点头却能判断出来，对方的确是在指点她如何唱跳！ 这个白宥莉……有点东西啊！ “我明白了！”陆仁嘉立即把文件拖进剪辑列表，“我马上就把这段教学视频剪进花絮！” 可他还没动，握着鼠标的手就被安俊瑛制止了。 一抬头，这位大导演脸上的笑容更加意味深长了：“不，放这一段。” 安俊瑛指了指屏幕。 画面中的白宥莉专心吃着薯片，一副散漫悠闲的模样。 配合着她身上灰扑扑的F班制服，简直就是把“咸鱼”两个字打在了公屏上。 陆仁嘉愣住，结结巴巴地开口：“啊？这？这不好吧？” “把这样的物料放出去，她会被国民制作人骂死的吧？” 国民制作人们不知道白宥莉的实力，也不知道节目组对补位练习生的安排，只会在看到白宥莉被分配到了最差的F班却还不努力练习，懒懒散散地坐着啃了一晚上薯片！ “骂就骂啊，陆仁嘉，你是来做节目还是来做慈善的？” 安俊瑛抽了陆仁嘉脑袋一下，神色不悦：“不制造出话题，节目哪儿来的收视率？” “剪，就剪我说的这一段，放到白宥莉投票通道的个人资料里去。” 他又慢悠悠地捧起咖啡，舒心的抿了一口，得意道：“国民制作人骂得越狠，以后的反转力度就越大，咱们节目就越受关注，你懂个屁！” 在安俊英的监督下，M-旗下官网的《Prduce 101》板块很快迎来了一次更新。 在线会员们很快发现不同之处——此前因为三人退赛只剩下98人的投票通道，竟然悄悄增加了一个！ 咦？《Prduce 101》有新人了？！ 第11章 011 论坛大战 011 论坛大战 M-的官网流量巨大，是南国三大互联网粉丝平台之一。 平日里各种家族粉、团粉、唯粉、毒唯、私生都能撕出一条条血路，更别说《Prduce 101》板块开启后，论坛上更是不断有热帖屠版。 投票通道一变更，马上就有人眼尖的发现并开贴询问。 主题：【投票通道增加了一个妹妹？是谁？在哪儿？】 为了公平起见，《Prduce 101》的排列顺序是按照名字发音排列。 不过十几秒，就有人回复： 1L：【我找到了，第四排第二个！白宥莉！】 看到节目组竟然如此不讲武德，在开赛后还塞新人进来，各家粉丝们皆是好奇又愤怒地点开了投票通道，准备讨伐新人。 鼠标一路下滑，直到落在白宥莉的公式照上。 这是一张俯视角度的照片。 身穿灰色制服粉红短裙的长发少女正坐在雪白桌旁，手中抚摸着毛茸茸的玩具兔子。 她似乎是被什么惊动，微微抬首望向镜头，精致的五官仿佛是神的恩赐，一双水润眸子清澈透亮，比精心打磨过的黑曜石还要耀眼。 温柔而饱含笑意的眼神更是穿透了屏幕，直直地看进每一个和她对视的人的心里。 准备开喷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呢…… 5L：【卧槽，这是什么神仙妹妹！爱了爱了！】 12L：【这颜值逆天了吧？就算放在StarM、JYP这种顶级公司也能做门面出道啊！】 35L：【我明白节目组的心情了，这么漂亮的妹妹，就算要被万人唾骂，也必须让她参加节目啊！】 77L：【嗷嗷嗷，从今天开始白宥莉就是我的新墙头了！以后我只pick她一个！】 311L：【三分钟过去了，还没有人扒出白宥莉的全部资料吗？！你们这届粉丝是我见过最差的啧啧啧……】 311L的粉丝说话气人，却没有人能反驳他——毕竟他说的是事实。 在知道了新增练习生的相貌和名字之后，立即有人开始全网搜索，可是无论如何操作，最终都石沉大海。 白宥莉到底是谁？！哪家公司的？！实力如何？！ 为什么网络上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大美女平时不自拍吗？经纪公司不知道营业圈粉吗？世界的瑰宝就这样一直沉寂着吗？简直是比亚特兰蒂斯文明消失还要可惜的事情！ 搜索的人一多，#白宥莉#的词条莫名就被送上了南国趋势。 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了，也好奇地点进来跟着打听： 白宥莉是谁？《Prduce 101》又是什么？哦，原来是M-今年强势打造的新竞演节目啊，好奇看看…… 论坛上的高楼又争论了几十楼之后，终于有明白人发言： 376L：【我不理解，你们想看白宥莉的基本资料，投票不就行了？】 377L：【！！！】 378L：【卧槽，对哦！宥莉啊麻麻来了！】 379L：【是这样没错，但你们告诉我，这个点还在论坛上浪的，谁还有票？】 380L：【……】 《Prduce 101》节目组十分鸡贼，最初的投票通道只有练习生的名字和一张公式照，只有投票到一定数量，才能解锁更多信息资料、隐藏照片。 只是此时已经接近转点，这个点还在刷论坛的会员大多都有自己支持的爱豆，等着零点一过票数刷新，在第一时间支持自家偶像。 选票在他们手中通常活不过一分钟，甚至连家人朋友的帐号都被他们征收过来投票了，根本不可能保留到现在。 所有人的票兜儿里都干干净净，可是……真的好想看到更多物料啊！ 抓心挠肺的想看！ 我不爬墙，我就是想存一波图，舔一舔颜！舔一舔就回来！ 无数抱着相似念头的粉丝终于把目光对准了刚被趋势词条吸引过来，还有些茫然的在论坛四处转悠的吃瓜群众。 新来的=有票=拿来吧你！ 于是新加入的吃瓜群众们发现一件怪事，往日里吵得不可开交的M-官方论坛今晚竟然一片祥和，那些顶着高级VIP会员标志的大佬们竟然没有高高在上指点江山，反而非常热情和蔼的在安利练习生。 【白宥莉，人类颜值的巅峰，宇宙级别的美貌，错过后悔一生！】 【你不投我不投莉莉何时能出头？快来投票！】 【莉莉：我有颜值，你有票吗？】 除了吹彩虹屁的，也有阴阳怪气反向安利的： 【一看就是整容怪PS怪，不行，大家再多投几票，拿到更多的照片找证据！】 【审美正常的人都会觉得白宥莉是丑八怪啦，我不信有人会觉得她好看给她投票，不然我直播吃键盘！】 真真假假的发言迅速占领论坛首页，甚至连热门贴都上了好几个。 在他们的强势安利下，路人很快被白宥莉的公式照刷屏，也了解到《Prduce 101》的投票机制：最终成团夜票数最高的十一个练习生就能组团出道？ 那咱们……就先投个门面出来呗！ 有了蜂拥而至的路人票，不过五分钟，随着一声烟花炸裂音效，全论坛的会员都收到了一条弹窗提示： 练习生白宥莉的总票数达到一千票，现已解锁第二轮公式照及基本资料，请继续为您喜爱的练习生投票，解锁更多内容哦！ 这么快就解锁了？ 有实力冲击出道位的练习生的粉丝们感到隐隐的威胁，老秀粉们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合常理，但更多的吃瓜群众却是激动地涌向投票通道，快速点击白宥莉的名字。 漂亮妹妹谁不爱看？！ 点击的人太多太快，能容纳几百万人同时在线的官网竟在此刻卡顿了一下！ 第二轮公式照很快加载了出来，颜粉们忙着存图，另一些人却是直奔个人资料页面而去。 她们倒要看看，是哪家公司的星探慧眼识珠，找到了这么宝藏的妹妹！ 结果…… 【个人练习生？】 【StarM娱乐公司家的星探在干嘛？赶紧把她挖到你家花田里去啊！】 【练习生训练时长：0？是开玩笑的吗？】 【一天都没有练习过还想来节目里当混子？实名心疼其他妹妹们了，之前扒的资料里，就算是最短的金淑惠也练习了一个月，这位是一点样子都不肯做啊！】 【你们看了个人资料里的小视频没有？等级被马赛克了，不过灰色的制服好像是最差的那个班吧？】 【就是F啦，实力又差又不努力，A班的妹妹还会练习呢，她就只知道吃薯片！】 【笑死，散了散了，还以为来补位的是什么沧海遗珠呢，结果就是个只有脸的美丽废物啊，M-失心疯了放这种人进组，名声不要了？】 喜欢看竞演生存类节目的观众本质都是慕强，练习生越是有走到决赛的实力，就越是能受到青睐。 唱跳那是能一天学会的技术吗？咱们这里是女团竞演不是选美比赛！ 一轮就会被刷掉的练习生谁要搞啊？ 难道要花费大量精力给她投票，刷她的物料，然后看她被骂是废物，哭唧唧走人吗？ 妹妹还是年纪太小，光想着要成名，却不知道提升自己的实力水平。还是去练歌房舞蹈室打磨几年再出来吧！ 一时间，论坛上针对白宥莉的讨论和安利少了许多，其他练习生的推广再度冲了上来。 【JYP娱乐公司维他命忙内全smy你值得拥有！】 【都来看看pledis的妹妹们吧！美貌动人唱跳俱佳入股不亏啊！】 有一些安利看上去还算正常，但另外一些，就明显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 【十年磨一剑，剑指王座！看看十年练习生徐英美！StarM娱乐公司出身，实力绝对有保障！】 【内部消息，徐英美已经被选定为主题曲《pick me》的演唱者！101位练习生中的优胜者！绝非某些一天练习都没做过的吃薯片废物能比！】 吹捧自家练习生没问题，但为什么要暗搓搓拉踩别人呢？ 宋昱凝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是一名刚迈入大学校园的新生，平日也没什么别的喜好，就喜欢追星看剧。明天没课，她闲来无事上网冲浪，看看娱乐圈最近有什么有趣的新闻。 才一打开app，就看到趋势上陌生的词条——#白宥莉#。 白宥莉？这名字没听说过啊？ 顺着词条摸过去，才知道原来是M-旗下竞演节目中的练习生。 一个练习生这么多人推？难道是什么怪物新人吗？ 就在宋昱凝漫不经心点开公式照的时候，她立即坐直了身体。 真的……真的太好看了！ 完全取向狙击！ 深夜带来的困意都在这一瞬间被驱散，视线只能粘在抱着兔子的少女身上，就像是被海妖吸走了灵魂一般。 呆呆地看了整整一分钟，宋昱凝才被烟花炸裂的音效惊醒。 她定神看着屏幕弹窗，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幸福感击中了：昂？自己才刚入坑，白宥莉就解锁了新的物料？！ 她又是欣喜又是懊悔，只恨自己没有抓紧时间，成为最初支持白宥莉的投票者之一。 快速投出自己宝贵的一票，宋昱凝认认真真地把每一张新照片都保存下来，又把新偶像的资料表看了一遍又一遍。 嗷！吃薯片的样子也好可爱！ 宋昱凝揉揉肚子，如果不是时间太晚，她也想冲去便利店买薯片了。 顺手在社交平台分享了新墙头后，宋昱凝兴致勃勃地冲回论坛，想要和其他同好们分享喜悦，可刚才还其乐融融的论坛首页如今又是硝烟味十足。 安利白宥莉的热帖全都不见了，仿佛大家约好了似的。 取而代之的不仅是别家的安利贴，还有嘲笑和拉踩。一些发帖表示喜欢白宥莉的粉丝更是被键盘侠们追着diss： 【笑死了，怎么这年头还有人喜欢废物啊？喜欢她吃薯片比别人快吗？】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薯片哪儿来的吗？她才刚开通投票通道吧？阿西，薯片不会是从别的妹妹手里抢来的吧？实名心疼同宿舍的练习生了……】 【颜狗能不能滚出饭圈？就是有你们这些人的追捧，爱豆们的实力才会越来越差，白宥莉要是能出道，南国娱乐圈就要完蛋了！】 【我舅舅在整容医院工作，刚才把某废物照片发给他看了，至少有十处以上动了刀子，千真万确！哪天她整容前的照片曝光了，颜狗们还舔得起来吗？】 【我刚才还给这个废物投票了，真是晦气，早知道不如留给徐英美呢！】 【没有实力还能来参加竞演，是被潜了吧？身后站着财阀爸爸吧？皇族唷，惹不起惹不起。】 宋昱凝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手指放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 ……她的新墙头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这些人肆意谩骂诋毁？ 没有练习生涯，所以就是废物，就是皇族？长得漂亮就是动过刀子整过容？ 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恶意的揣测一个第一天认识的人？！ 不知为何，宋昱凝鼻尖有点发酸。 她抿了抿唇，攥紧拳头，正准备和喷子们大战三百回合，手机突然叮咚一声传来提示，闺蜜的语音风风火火地涌出来：“宋昱凝你发达了！郑知筱竟然点赞了你的ins！” 宋昱凝还沉浸在颅内骂架中，一时没晃过神来：“郑知筱？哪个郑知筱？” “当年通过《五月皇后》出道的童星啊！她点赞评论了你的ins！快去看！” 竟然有明星给自己点赞了？这怎么可能呢？ 宋昱凝有些懵。 一个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划过……该不会是…… 她迅速打开社交平台，果然看到自己刚才发的安利ins被评论了几百条，点赞更是直接飙升到四位数！ 热评第一赫然就是闺蜜说的，以童星身份出道的郑知筱。 [郑知筱]：一起来追星吧，安利全世界最好的莉莉啊！ 第12章 012 人形血包 012 人形血包 郑知筱童星出道，暂时还没有什么爆款代表作，但至少影响力比素人大。有了她的推广，论坛专区又迅速涌入一大批吃瓜群众。 其他练习生的大粉们还想忽悠新人去自家的瓜田，但这一次她们碰了壁，新来的猹竟然拉不走了！ 点名要吃白宥莉这口瓜！ ——【就是喜欢白宥莉的颜，不服憋着！我能看她吃一天薯片！你家练习生要是也这样的颜值我一样粉！】 这是颜粉猹。 ——【那个说自己舅舅是整容医生的，敢问你舅舅是有超能力吗？凭借几张公式照就能看出人家动了刀子？你有本事诽谤你有本事指名道姓啊？是不是玩不起？还是怕白宥莉看到了告你吗？】 这是理智法学猹。 ——【少哔哔赖赖！我们郑演员推荐的练习生肯定没错！我已经投票了，出道吧白宥莉！】 这是郑知筱死忠粉转化的爱屋及乌猹。 眼看着白宥莉的票数步步攀升，即将挤入当日涨幅前三，论坛里有人坐不住了。 利用自己论坛管理员的职务之便，发了一个标题醒目的置顶帖： 主题：【用明星来带流量造势，难道不是作弊吗？节目组应该立即清查白宥莉票数，还其他练习生们一个公道！】 此贴一发，立即引起热议： 1L：【可不就是作弊嘛！皇族就是皇族啊！】 2L：【没想到郑知筱也和资本同流合污了，yue——】 5L：【皇族白宥莉滚出《Prduce 101》！皇族白宥莉滚出《Prduce 101》！】 帖子瞬间盖起高楼，速度快得像是有备而来。直到五十楼才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52L：【只不过是点赞评论了一下，瞧把你们激动的。这么大仇，我还以为白宥莉和郑知筱害了你全家呢！】 77L：【节目里有明星亲戚帮忙宣传的练习生可不少吧？已经出道过，自带人气又回来参加竞演的练习生也有好几个，甚至还有公司直接帮忙发通稿宣传的，楼主光狙白宥莉一个，居心叵测啊居心叵测！】 78L：【害，还不就是看我们莉莉背后没有经济公司！专门捏软柿子呗！】 随着理性的声音越来越多，之前还被挑起愤怒情绪的网友们也渐渐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如果说郑知筱给安利白宥莉的ins点了个赞算作弊，那背靠大公司吃尽家族粉红利的练习生就不是作弊了？ 曾经参加过各种线下公演甚至出道过积攒了人气的练习生就不算作弊了？ 《Prduce 101》可从来没说自己是一档素人竞演节目啊！ 公司、人气、吸粉能力、颜值、唱跳水平……爱豆本来就是要经过全方位的考量，其中一项有特别长处的就是作弊？ 扯淡呢！ 146L：【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图片][图片][图片]，原来楼主是徐英美的毒唯啊，看看她之前发的掐架贴，哪一个不是在拉踩其他练习生妹妹？】 147L：【自己厚脸皮贴StarM娱乐公司出身，贴少女时代前辈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是作弊呢？】 截图中被拉踩的，都是有实力冲击出道位的练习生。 大家都不是第一天追星，看到这份扒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是被当枪使了！ 徐英美的粉丝想要解决掉威胁，却又不亲自下场，在背后暗搓搓地挑拨离间，想让别家粉丝把黑锅全背下，恶毒到家了！ 尤其是被楼主拉踩过的几家练习生的粉丝更是怒火中烧，直接在楼中开撕。 宋昱凝围观了几层楼，只觉得心口很堵。 她讨厌这样的饭圈文化。 追星本该是件愉悦的事情，却被尖锐的粉丝变成了战斗。 正要关掉论坛页面，一则新的弹框消息又冒了出来。 宋昱凝点开一看，是条私信。 对方名叫【啃一口白栗子】挂着眼熟的小兔子头像，很明显是从白宥莉的公式照中截取出来的。 【姐妹你也喜欢白宥莉吗？！加好友加好友！】 【不要被论坛上的戾气影响，我在ins上开设了一个站子，只专注莉莉，快来！】 【我们一起让莉莉实现薯片自由！给她挣出道位！】 有着几百几千万日活的超级社交平台上，一个名叫【鲨鱼码头】的不起眼小站子正悄悄萌芽。 无数像宋昱凝一样不喜欢乌烟瘴气争吵的人，在这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温暖港湾。 【一起来守护全世界最好的莉莉啊！】 在简短的开站宣言下附着那张圈粉无数的公式照，怀抱白兔的少女抬头仰望，温柔笑眼里藏有熠熠星河。 节目组宣传部的工作人员监测到论坛上和投票通道突然涌入的大量新人，马上汇报给了安俊瑛。 安俊瑛手中的咖啡已经见了底，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容：“仁嘉啊，看到没，节目就得这样做才行啊。白宥莉是被骂了，可她也出名了啊，不亏不亏！” “再说了，那孩子……” 安俊瑛哂笑一声。 不压一压，怎么能让她明白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道理呢？ 一个名声臭掉的新人，也不会有经纪公司看得上吧？到时候自己出面做个好人，替M-低价捡了她！ 一想到日后白宥莉求着他签约的模样，安俊瑛就浑身舒畅，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偌大的工作室里，只剩下剪辑师陆仁嘉一个人。 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论坛上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一行行刺眼的咒骂和争执，头一次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怀疑。 难道为了节目收视率，就可以恶剪出颠倒黑白的内容来误导观众吗？ 还说什么白宥莉虽然被骂，却也出名了？这名气给你安俊瑛你要不要？！ 陆仁嘉攥了攥拳头，几番挣扎之下，偷偷拷贝了一份白宥莉的相关文件。 又给自己认识的跟拍PD前辈发去消息，请求前辈在明天F班上舞蹈课时，多拍摄一点白宥莉认真练习的视频，方便以后放进花絮中给她正名。 第二天一大早，陆仁嘉来到办公室，率先查看白宥莉和有佶丽莎寝室的摄像头。 白宥莉已经起床做开嗓练习啦？ 好样的！真是勤奋的孩子！就是这样，快练习！ 陆仁嘉握着鼠标的手都在颤抖，只等着白宥莉一开始唱跳主题曲就按下录屏键。 可白宥莉却在“哼哼、哈哈”后，做了一套养生操，拎着包出门去了。 陆仁嘉：？ 最重要的主题曲唱跳呢？你再这样“不思进取”又会被恶剪的知不知道！ 一大早的你出门要干什么啊？拯救地球吗？ 他茫然地思考了十来分钟，才看到监控画面中拎着早餐回归的白宥莉。早餐分量很多，少女将其中一份放在了有佶丽莎的桌子上。 看多了其他寝室女孩们虚假营业的陆仁嘉突然觉得这一幕特别暖心，赶紧用软件记录下来。 等两个练习生手挽手一起出门去舞蹈室，陆仁嘉松了口气：还好白宥莉的黑料只发酵了一晚，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只要在今天的物料中放出F班上课的画面，白宥莉废物皇族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可半小时后，当陆仁嘉上班摸鱼查看消息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跟拍PD前辈]：八八四九根本没来舞蹈室！安俊瑛导演特别强调让我拍了点名画面，还收集了裴芸静老师几个黑脸的素材，我有预感，导演要搞事情！ 没去舞蹈室上课？！ 陆仁嘉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白宥莉你不仅是超越珠穆朗玛峰，你简直是要上天啊！ 就在网络上吵得沸沸扬扬，陆仁嘉急得跳脚，安俊瑛处心积虑地恶剪素材时，整起事件的中心人物白宥莉又被喊去了M-大楼顶层的录音棚。 用金晓珍的说法是，昨天录制的主题曲不够完美，需要她再去补录几条音轨。 这理由有些站不住脚。 但对方的通知里带着点焦急与不容拒绝，勾起了白宥莉的好奇心。 去看看，看看也不吃亏。 这是白宥莉第二次去，认得路，跟staff领了张临时工作卡谢绝他领路的好意。 走进M-大楼的时候，白宥莉注意到周围时不时有人在打量她，还悉悉索索地讨论着些她听不明白的话题。 “她就是白宥莉？真好看！” “对啊，就是她。《Prduce 101》的补位练习生，安俊瑛专门挖来的门面。” “可怜，一来就被安俊瑛吸血。” “她人气不是很高吗？我刚刚看了眼，投票通道才开通一晚上就突破三千票了！” “没办法，谁让她身后没有公司！只能当节目组的人形血包了。也是倒霉，如果遇到正直一点的导演说不定能成为口碑好人气高的大势爱豆的……” 说话间有人叹息一声，带着无限怜悯：“那孩子一定受打击了吧？你们看她，现在都不笑了，昨天视频里吃薯片的样子多可爱啊……” 白宥莉的确是在走神。 刚才他们口中说的，一晚上三千票的人是她没错吧？ 一包半薯片呢！为什么staff刚才发工作证的时候没有一并给她？ 难道是想昧掉她的薯片？ 心里揣着事，白宥莉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没想到，一推门，却看到里面来回踱步的人情绪比她更焦躁。 “……刚刚放出的物料视频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白宥莉为什么没去上舞蹈课，他安俊瑛还能不知道吗？昨晚吃了一次恶剪红利，今天还玩上瘾了是吧？把练习生和裴芸静老师一起坑？” 金晓珍嗓门大得连吸音海绵都抵御不住。 看到白宥莉的瞬间，她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对电话那头说了句什么，就匆匆收起手机。 深呼吸，管理好表情，才招呼白宥莉进去。 一时间录音棚内气氛有些尴尬，金晓珍沉默半晌都没有再开口，倒是坐在她身边的盛恩笑了笑：“你就是白宥莉？果然是超越珠峰的美貌。我是音乐制作人盛恩，也是竞演节目的音乐导师之一。” 她简短寒暄两句，开门见山：“你录制的《pick me》很不错，我很喜欢。但我和晓珍还有些别的想法。” 盛恩递过两份乐谱：“既然你有唱音乐剧的天赋，能诠释风格完全不同的歌曲，我们就希望你能试着演绎两个全新版本的主题曲，作为收录曲一起发布。” 两份乐谱被放置在透明封面的文件夹中，一个上面写着《抒情版》，另一个则是《中世纪曲风版》。 白宥莉没有接，谨慎确认道：“我一个人录制？” “对！” 盛恩掷地有声，她微微提高声调，有些激动。 “也就是说，这是一首伪SOLO曲！歌曲演唱者署名的地方当然还是用“101girls”，但我们已经和节目组协商妥当了，歌曲后续产生的音源收益完全是你单人和词曲作者分成！” 连金晓珍也忍不住欣慰点头：她也曾是女团出身，和团队成员一起在圈内打拼多年，才终于在出道第七年拥有了自己人生中第一首sl曲！ 对于女团爱豆来说，sl歌曲绝对是最渴望达到的成就之一！ 即便时隔这么多年，她也依然忘不掉当时的感动！ “宥莉啊，想想看，多少爱豆想要都得不到的机遇，你还没有正式出道就能够获得！不仅能独唱整首歌，还有M-为你保驾护航，等歌曲音源发布，该有的宣传资源一个都不会少！” “你的演唱能够登上南国最权威的音源榜单，运气好的话，还能进入排行榜tp100！你会被更多的歌迷、音乐人注意到，会有商演、通告、源源不断的版权费用！” 说到激动处，盛恩握了握拳头，用力一挥。 没有人能抵得住sl曲的诱.惑，就算是大势爱豆，知道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歌曲都会喜不自胜，更何况是还没有出道的练习生白宥莉？ 盛恩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宥莉好一会儿，却没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应。 这孩子高兴傻了？ 她抓起耳机，递到白宥莉面前：“怎么样，要不要来挑战一下？先听听dem！” 面对她的热情，白宥莉依旧面色淡淡，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她语气委婉：“不用了谢谢老师，我并不想挑战。” 盛恩：“？” 金晓珍：“？” 金晓珍拉扯住差点爆发的盛恩，声音轻得她自己都没有自信，“淡定淡定，刚从国外回来的孩子可能不懂。” “白宥莉，是sl曲。你明白什么是sl曲吗？” “我知道。” 两名南国顶尖的女制作人沉默了。 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但是太麻烦了。” 第13章 013 战斗 013 战斗 金晓珍和盛恩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崩裂的神色，两个人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拳头忍不住握紧。 暴脾气的金晓珍率先忍不住了。 “太麻烦了？你不想录制sl曲就是因为太麻烦了？！” 白宥莉直视着她，面不改色，点头。 老实，诚恳，真挚，绝对不是那些心机多的小姑娘在玩欲拒还迎口是心非的把戏。 但就是叫人恨不得用电磁轨道炮轰开她的大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奇怪构造！ 是，对歌手来说，录制sl歌曲的确是要比团队录音要麻烦： 毕竟身在团队，就算歌手天赋技巧都逆天，也必须考虑人气均衡问题。 通常来说，主唱只会演唱高难度部分，其他的则由队友代劳。 不在自己嗓音舒适区的part可以交给队友，用来增强音色厚度的垫音part也可以交给队友，作为背景音存在的和声还是可以交给队友。 而sl曲，这些全部都得靠自己。 但麻烦就是你放弃sl机会的理由吗？ 多录几条音轨累死你了？ 一个没有公司没有人脉的小练习生，想要再等到这么好的机会，只怕比中十亿元大奖都难！ 金晓珍气到爆.炸，只想把自己昨天对白宥莉的夸奖全部撤回。 鲨什么鱼？！就是咸鱼！两面都抹盐的那种！ 忿忿靠回椅背，她又掏出手机开始滴滴滴。 金晓珍一边拨电话，一边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教育白宥莉： “宥莉啊，先别忙着拒绝。你还年轻，可能不知道这个机会意味着什么。” 她站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外面很冷吧，来我这里吹吹暖气，先休息一下。我出门打个电话，你也好好想想我和盛恩老师的提议。” 她联系的人是郑成勋。 快速说明情况，金晓珍甩包袱：“我不管，郑导演，宥莉是你带来的，你去说服她。” 郑成勋又不傻：“现在知道人是我带来的了？” “安俊瑛拿她当人形血包，你们俩又想薅她羊毛，还让我去当说客。良心不会痛吗？” “我送她去体验女团生活而已，一轮游之后还得回来拍戏的。出什么sl曲，不出正好，一点前途都没有，至少当演员不用吃个薯片还被人盯着恶剪。” 金晓珍眉头直竖：“郑导演，你瞧不起女团歌手？” “我没说过这话，不要过度解读。” 金晓珍叹了口气。 这次的确是安俊瑛做事不地道。 从别人手里挖了好苗子，不仅不好好栽培，还要恶剪吸血，郑导演能不生气吗？ 换成是她，不直接送安俊瑛全网出道都算是客气了！ “我知道，郑导演你没打算让白宥莉在偶像圈发展，但是您想过没有，如果白宥莉真的一轮游退赛，她在观众眼中的形象就会永远停留在吃薯片的废物皇族上！” 南国是一个娱乐业极其发达的国家，在给无数从业者制造机遇的同时，也造就了极度挑剔的饭圈： 既然有那么多墙头可以爬，为什么要爬一个身上带着污点的呢？ 粉丝本身不认同，再加上别有用心的人带一带节奏，没有大公司帮忙下场洗白的话，白宥莉的路人缘就废了！ 就算她熬个几年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挽回口碑，可娱乐圈的女孩子又有几个几年可以挥霍？！ 金晓珍看多了圈子里的肮脏手段，她不希望白宥莉成为可悲的消耗品。 “白宥莉有实力，为什么不让她展现给全国、全世界的国民制作人看？” “两首sl曲，能让所有黑粉闭嘴。” “哼，青龙奖最佳新人奖也能让所有黑粉闭嘴。” 郑成勋哼哼两声，顿了顿，才拿乔道：“我是能去劝说白宥莉录音，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请您吃饭？”金晓珍听出转机，立即乘胜追击。 “吃什么饭，不吃，别搞那套。《阵雨》电影还缺两个音乐顾问，你看……” 金晓珍：“……”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有些导演看着正经，其实贼精贼精的——郑成勋那么看重白宥莉，都放话要送她去竞争青龙奖了，会放任安俊瑛恶剪她？ 总觉得自己被骗了…… 果然，人不能逆天而行，为了发行自己心中最完美的主题曲，还得把休假时间搭进去。 金晓珍无奈：“我可以进组，但盛恩那边我不打包票。” 电话那头立即拍板确定：“行，就这样说定了啊，你把电话给白宥莉。” 于是，正在和暖气片亲密贴贴的白宥莉接到了郑成勋的来电。 “录制sl曲是非常难得的经历，年轻人不要怕麻烦怕累！剧本里也有类似的情节，恩秀第一次出单曲的激动、兴奋、雀跃，还有一点点的紧张和焦虑，都可以在这次录制中亲身体验的嘛！” “可是导演……” “你听我说！”郑成勋根本不给白宥莉插话的机会，“按照剧本设定，恩秀也是意外被导师发现潜力，在sl中展现了完美唱功，因此走向事业巅峰！这个角色简直是为你量身打造！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 “但是导演……恩秀是电影女主角，我试镜的是女三号。我应该体验的是女三号羡慕，不甘，愤怒又嫉妒的情绪。”白宥莉面容平静地回答他。 郑成勋：“……” 卡壳几秒，郑成勋试图挽尊：“那什么……不要拘泥与角色设定嘛！都体验都体验！以后用得上！” “啊对了，宥莉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剧组和李株赫签约了！” “高兴吧？你赶紧按照金晓珍她们的安排完成任务，过段时间就来剧组追星啊！” 他已经没有别的底牌了，幸好还有李株赫撑场面。 嗯，助理在签约这件事上反应很迅速，回去给他加个鸡腿。 白宥莉：“……” 总觉得这语气和朋友圈里卖保健品的代购很像。 不过从仅有的短暂接触来看，郑导演对自己还算关照，这点面子得给。 “好，我听您的。” “诶，这就对了，来，再把电话给你们盛恩老师。” 一分钟后，盛恩神色复杂地看了好友金晓珍一眼，扶额头疼：“录吧录吧。” 用男演员“钓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时间紧迫，谁管白宥莉是吃什么饵上钩的，肯录就行。 金晓珍和盛恩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一左一右夹着白宥莉，恨不得立即把两首全新风格的《pick me》的重点全部塞给她。 “这首抒情版的好处理，它强调的是娓娓道来的故事感，又带着点小小的哀愁。可以直接用你唱音乐剧的方式套，困难的是这个——” 金晓珍在“中世纪曲风版”上点了点。 近些年，随着大热剧《权力的游戏》风靡全球，其气势恢宏的OST也带起一波中世纪曲风复兴浪潮。 南国的音乐人为了与国际接轨，也开始尝试在歌曲中加入相应元素，只是大多都做得不伦不类，光模仿了个皮毛，没有灵魂。 但眼前这首不一样！ 节奏鲜明，极具特色，每一件乐器的使用都恰到好处，在炫技的同时也照顾到了歌迷的听觉享受。 主旋律还是熟悉的《pick me》，但加上全新的编曲后，整体水准直接提升了好几个级别！ 就算是金晓珍和盛恩自己也没法说能做得更好，这也是她们极力想推出这个版本的原因。 “啊，对了，编曲人给了这个，说是如果歌手找不到灵感可以看一看。我反正是看不出什么深意。” 金晓珍调出手机中一张图片。 图片上只有寥寥几笔涂鸦，粗劣的仿佛是小孩子的简笔画。 白宥莉凝神看了一会儿，勾了勾嘴角：“他画的是他创作的内核。” “嗯？内核是什么？” “是战斗。” 如果说EDM版本的《pick me》是女团最正统的元气，抒情版的《pick me》是少女哀怨的呢喃，那中世纪曲风版的《pick me》就是一场决然的厮杀！ 恢宏而壮丽，激烈又残酷。 每一个音符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鼓点构成的节奏中充斥了刀光剑影。 可谓是中世纪曲风与竞演节目的完美结合！ 拼搏吧，竞争吧，拿出浑身解数守住宝贵的位置吧，只有最终的胜利者才配站在这片土地上！ “战斗啊……”金晓珍摸摸下巴，“我给你放点纪录片或者剪辑视频？” 就好像录制悲伤情歌之前都会去看几部失恋电影一样，大多数歌手都会先将自己沉浸入与歌曲内核相似的情境中，再来融入感情。 白宥莉盯着简笔画又看了几秒，摇摇头：“用不着。但我需要借用一下老师您的手机。” 停了停，她补充说明：“用来积蓄战力。” 金晓珍点头同意，然后就看见白宥莉迅速点开了应用商店，开始下载《围棋天地》。 金晓珍：“……” 时间紧迫啊，说好的积蓄战力呢？结果借手机就是为了玩游戏？ 这么能耐你怎么不下载《英雄联盟》呢？ 她一口老血哽在喉间，盯着“[棋圣]白柚子”在高端局无情地厮杀，一开始她看不明白，可渐渐的，随着白宥莉挑战的级别越来越高，金晓珍也不由得屏住呼吸，跟着紧张起来。 棋局如战场。 每一步都是不见血的斗争。 当白宥莉落下最后一子，强势杀退敌人时，她猛地抬眼，眼神变得极为锐利！ 就像是刀刃一般，对视一眼都会受伤！ “战力满格了，开始录音吧。” 城市的另一边，郑氏电影工作室中，郑成勋愉快挂断电话后，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导演，事情解决了？”助理停下打字，好奇询问。 从郑成勋看到趋势热议的那一刻起，整个工作室都处于低气压状态。 导演甚至还吩咐他“无意间”在网络上泄露白宥莉试镜时的唱跳片段，来洗清蓄意泼在她身上的脏水。 如今试镜片段还没上传，警报就解除了？ 郑成勋脸上得意洋洋的神色收敛了一些，清清嗓子，摆出领导尊严：“嗯。” 不过下一秒，他想到自己在M-身上咬下的肉，又忍不住翘起嘴角。 “试镜片段先收好，暂时用不上。金晓珍她们打算给白宥莉录sl主题曲。” 录sl？ 助理惊讶，连手指在电脑上按出一排空格都没有察觉。 等回过神来，他也不由得哑然失笑：难怪导演会心情好，安俊瑛暗搓搓地泼了脏水损害了白宥莉的名声，原本这需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去洗清，可若是白宥莉一人承包了主题曲，M-想要营销歌曲，就必须自己亲自下场舔回来！ 果然，有实力的人根本不用愁人气和口碑，就算被人污蔑，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有人上赶着来求她吃一口饭！ 用着M-的钱和资源，狠狠打安俊瑛嚣张的小人嘴脸，给自家演员宣传造势！ 还能有比这更爽的事情吗？ 第14章 014 不忘初心 014不忘初心 金盛二人原本以为，就算白宥莉是天赋者，想要完美诠释出中世纪曲风版也要磨合很久，但没想到，人家只是玩玩游戏蓄个力，进录音棚五分钟，就又一次一条完成主音轨。 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与辽阔激昂的乐曲融合到了极致，犹如瑰丽长河，将听者带入硝烟四起的古战场。 在她的歌声中，练习生们不再只是橱窗中娇柔精致的展示品，而是骁勇善战的女战士，在一次次艰难险阻中向着金字塔尖发出猛烈的冲击！ “我觉得很完美，你还有想修一修的地方吗？” 金晓珍合上空白乐谱，看着好友也迟迟没有落下的红笔，神色复杂又欣慰地对视一眼，两人的疑惑完全统一： 最难啃的骨头就这样被一口吞了？不真实啊！ 《围棋天地》真的这么神？自己是不是也该下载一个？ 主音轨搞定，其他的垫音和声就简单多了。 全部音轨录制结束，也才刚到饭点。 几人在M-的食堂简单吃了点，金晓珍也没松口放白宥莉回宿舍，而是把她留在录音棚，让她参与歌曲的后续制作。 一来在圈子里闯，多学点技能不是错。 二来……要是把人放回去了，又被安俊瑛恶剪怎么办？ 只不过在制作时，金晓珍总觉得身边的白宥莉情绪不太稳定。 一下子是小松鼠意外发现一卡车榛子时的兴奋喜悦，一下子又是小浣熊洗把洗没了的茫然失落，过了片刻，还变成了藏匿在阴影中的毒蛇，所有诡计都酝酿于平静的外表之下。 金晓珍：“？” 这是在代入角色情绪？ 她知道白宥莉是被郑成勋送来体验生活的，但没听说电影里有精神分裂的角色设定啊？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趁着喝水空档，金晓珍扬了扬手机：“放轻松，不如再来两盘棋局缓一缓？” 白宥莉歪头想了想：“游戏倒是无所谓，不过……老师能让我看一眼票数吗？” 古书上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先从金晓珍这里看到具体票数，等会儿找staff要薯片的时候才不会被骗。 金晓珍递手机的动作瞬间收了回去。 “我帮你看看。” 点开投票通道，金晓珍眉毛一抬：已经五千多票了？早上看的时候明明才三千！ 这涨幅也太惊人了！ 要知道目前总票数第一的全smy也不过才一万多票，还是累计了好几天的结果！ 她又迅速翻到日涨幅榜，果然，排名第一的正是抱着小兔子笑得璀璨的白宥莉！ 圆形头像框上还挂着闪耀的金色小皇冠，宣告她的女王地位。 在白宥莉之下，全smy徐英美分列二三位，再之后的则是郑采妍金代妮等出道过、或是有人气基础的练习生。虽然她们的排位比前两天落后了一位，但日涨幅却肉眼可见的增高了！ 果然，一旦有鲨鱼在死水中撕咬出一条血路，冲到前位，其他感到威胁的粉丝们就会拼命投票保护好自家的出道位！ 节目的热度来了！ 金晓珍又扫了眼投票下方混乱不堪的评论区，才提起的嘴角又沉了下去。 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就不要给白宥莉看了。糟心。 “还不错，五千多票。是今天的日涨幅榜第一！”她鼓励地笑笑，拍着白宥莉的肩膀，“宥莉啊，好好表现，国民制作人们都会支持你的！” 白宥莉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每一颗毛孔都在散发着“我又有干劲了！”的活力。 就好像是那只意外发现榛子的小松鼠被告知：一卡车的榛子都是它的！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金晓珍笑着摇头感叹：之前看白宥莉那么老成持重，还以为她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排名。 如今一看，这孩子还是很有上进心的嘛！ 有实力，还想要进步，金晓珍已经开始期待白宥莉在竞演中产生的化学反应了。 …… 白宥莉的每一条音轨质量都相当高，省去了繁琐的修音工作，歌曲制作相当快速。 晚上七点多，两首歌的后续制作已经全部完毕。 和宣传部商议后，金晓珍通知：“决定了，两首收录曲今晚十二点和EDM版主题曲一起投放到音源网站！” “宥莉也辛苦了，可惜你吧没有手机，不然还能给自己点个小红心。不过放心，我今晚就在这儿加个班，帮你盯着成绩，你就别熬夜了，保持精力，明天还要为了竞演‘战斗’呢！” 想到当年自己发sl曲，整晚盯着各大音源网站排名不睡觉的样子，金晓珍不由得弯了弯眼。 “辛苦老师了。” 听到能下班，白宥莉立即起身，脸上笑容真诚，声音也急促了几分。 她对南国音源网站一点认知也没有，更不关心排名，只想着早点去找staff要薯片。 五千多票！好耶！两包薯片！晚上能吃到爽！ 白宥莉快速系好围巾，正准备向两位导师鞠躬道别，却看到金晓珍也穿上外套：“我跟你一起下楼。” “嗯？好。” 刚刚不是还说要加班？还是说要下楼去买咖啡？ 白宥莉捉摸不透对方的用意，直到对方跟着自己一起出了M-大楼的旋转门才感到了几分意外。 “老师要和我一起回酒店吗？” “不回哦。”金晓珍抬腕看了眼手表，“快到时间了，宥莉啊，你跟我……” 金晓珍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宥莉裹紧羽绒服瑟瑟发抖。 她不禁笑出声：“哎一股，年轻人这么怕冷怎么办啊，行吧，我们去咖啡店坐一会儿吧。” 金晓珍说的咖啡店就在M-大楼正对面，仅有一街之隔。 靠窗的卡座正好能看到大楼全貌。 “我要美式冰咖，你想喝点什么，自己点。” 白宥莉不喝咖啡，只要了一杯温开水暖手：“老师您喊我来这里……”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金晓珍比了个“嘘”的手势，指向窗外—— 随着整点钟声响起，漆黑一片的M-大楼突然绽放出粉红色的LED灯光，整条街道都被炫目光彩照亮！ 熙熙攘攘的路人被吓了一跳，纷纷驻足仰头望向大楼方向。 外墙上巨大的电子投屏亮起，屏幕上闪现出一个又一个少女练习生的头像与自我介绍：“我是JYP练习生全smy……”“我叫金世证，是JellyFish最初的练习生……”“我来自……” 女孩们的声音越来越快，最终汇聚成一股，她们的头像也汇聚成prduce101的经典标志lg。 元气清脆的和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国民制作人们，请多关照！” 咖啡馆内也有人反应过来，惊喜地冲到窗边举起手机： “今天是《Prduce101》首播！快快，我要看全smy！” “大型女团竞演？M-手笔真大啊，实名羡慕了！” “听说后面还要拍同IP的电影电视剧呢！诶？昨天郑知筱推荐的叫白什么的是不是也是参赛者之一？神颜怎么不放进预告片里，还要藏着不让大家看吗？” “白宥莉是个废物皇族有什么好看的，看有实力的练习生不香吗？” …… 主题曲导入音乐响起的瞬间，白宥莉只觉得心中被什么戳了一下。 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痒痒的，酸酸的。 她直了直身子，凝神看向大屏幕上的画面，认认真真地听完了《pickme》。 一回头，就看到金晓珍抿着咖啡，脸上满是欣慰笑容。 “感觉很不错吧？” “我想起当年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我自己的时候了，”金晓珍声音轻柔，“我以为会很亢奋的，但到了那一刻才知道不是。是动容。” “宥莉啊，不管是来体验生活也好，还是以后打算试试偶像这条路也罢，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一刻的初心。” “对了，宥莉啊……” 节目进程过半，金晓珍也打算回录音棚了，她神色复杂地叮嘱道： “你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孩子，一定要时刻对自己保持信心，千万不要被外面的流言蜚语干扰，做好自己就行了，明白吗？” 外界的流言蜚语？ 白宥莉歪头想了想，不是很明白金晓珍的意思。 ……好像也没什么干扰到她的。 她根本无所谓别人对她的评价，爱说就说，反正她也不会掉两块肉，但如果没吃到薯片，肉肉是真的会掉。 不过对方真诚关心，白宥莉也不会不知好歹，她端正坐好认真点头：“好，我会的。老师还有什么吩咐？” “有，今晚别吃薯片了。” 容易被恶剪。 白宥莉：“……” 好耶……好不出来。 隔着一张咖啡桌，金晓珍看着白宥莉身上的兴奋肉眼可见的转化成了丧。 金晓珍：“？”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挺高兴的吗？ …… 返程途中，连staff这样的直男都察觉到了白宥莉的悲伤无助。 诶，这孩子……是被安俊瑛导演坑了啊…… 在宿舍里大家没有手机，不知道外界信息还好，今天来M-录音，肯定从别人口里知道自己被恶剪的事情了，所以才会情绪低落。 快要抵达酒店宿舍时，staff靠边停车，冲去便利店买来各种口味的薯片：“吃点好吃的，开心点。” 白宥莉：更难受了。 “……谢谢您。” 抱着两包薯片回到宿舍时，小房间里冷冷清清的，年画娃娃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问过宿管才知道，今天节目首播，节目组搞了个团建，组织练习生们一起看电视放送。 同时还安排了跟拍PD记录大家的观影反应，有趣的场面会被剪进节目花絮。对于缺少关注度的练习生来说，是个绝佳的蹭分量机会。 “可惜宥莉你回来的太晚了，还有十分钟节目就要结束了。” 白宥莉倒是没什么遗憾的。 反而觉得回来的正是时候：她没有参与第一期节目的录制，不管表现出什么反应都容易被恶意解读。直接神隐才是最佳选择。 快速收拾了一下疲惫的心灵和身体，白宥莉抬眼看了眼挂钟：好的，快十点了，今天一定要睡养生觉。 于是，当所有练习生都在使出浑身解数争取节目分量时，白宥莉躺在暖暖的被窝里，点开平板，开始认真自我防爆。 刚做完一组数独，寝室大门就被猛地推开—— “嗷！宥莉啊你终于回来了！” 有佶丽莎像只软噗噗的小年糕啪的一下就黏了上来，趴在她床铺上，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我上电视了！”丽莎激动地怪叫，“虽然表演很丢人，但是我上电视了！上电视了！” 白宥莉看着她激动的语无伦次，声音里还带着点哭腔的样子，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手感不错。 她在家里时，隔壁邻居的小朋友们也经常会猛地扑过来求抱抱，白宥莉早就熟练掌握了哄幼崽的技术。 “好好练，下次争取上电视时美美的。” “嗯嗯嗯！我会的！” 有佶丽莎犹如打了鸡血，用力点头：“现在就练习！我才不要留在F班做背景板！我也想站在舞台上唱歌！” 她一点察觉不到疲惫似的，立即打开平板。 “那种感觉真的超棒的！宥莉啊，你也别灰心丧气，等复评级之后，我们要一起站在舞台上，被所有国民制作人们看见啊！” 白宥莉听着平板中流淌出的熟悉的背景音，突然又回想起自己坐在咖啡店橱窗后的时刻。 寒冷寂寥的大街，在那一瞬间，被少女们的笑容和梦想照亮。 那感觉……是挺不错的。 想了想，白宥莉关掉了《数独（单机版）》，转而点开了平板上唯二的小游戏——《围棋天地（单机版）》。 好啊，复评级的时候，一起战斗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进行着咸鱼的挂机人生时，《Prduce101》的专属论坛因为节目首播，正式拉开了粉丝大战的序幕。：，，. 第15章 015 莉皇是个假皇族 015莉皇是个假皇族 《Prduce101》作为M-本年度最重要的ip，提前几个月就做好了预热，如今节目首播，自然受到了很高的关注度，论坛专区飞快涌入了大量国民制作人。 【一百零一位练习生？阿西，厉害了，真的是绝无仅有的阵容啊，M-这次玩大了！】 【金字塔选座绝了！徐英美不愧是十年练习生，霸气十足，只有她配坐第一的位置！】 【我推全smy、郑彩艳！她们必须是门面！】 【导师们好严格，我还以为starship的练习生能得A呢。】 【导师是严格，但是初筛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金淑惠、有佶丽莎这样的练习生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真的，F班的练习生都是来搞笑的吧？水平真的太差了，这水准连小学生都不如吧？】 【楼上少说风凉话，你行你上啊？】 【笑死，金淑惠那样的表演我还真能上，略略略，气死你！】 每出场一个练习生，论坛里就会出现相关讨论，越是热门的练习生讨论度也就越高，盖起的高楼热帖也就越多。 但渐渐的，有人发现不对。 【那个在论坛上引起腥风血雨的女人呢？谁看到她了？求指路！】 【没看见。】 【没看见+1】 【这么高的颜值不放出来真的太可惜了！】 【我拿着八倍镜都没找到白宥莉的影子，就这还有人说皇族？你见过一秒分量都没有的皇族吗？】 【白宥莉是谁？】 有新入坑的国民制作人一头雾水，发出想要吃瓜的声音。 在这条留言下，热心网友立即贴出白宥莉的公式照。 盖楼的速度停顿了一秒，然后迅速充满“嗷嗷嗷”“啊啊啊”之类毫无意义的嚎叫。 【这才是门面啊门面！不允许任何人反驳！】 【看完第一期本来还有点失望的，但看到白宥莉，我直接一个托马斯回旋加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垂直入坑！】 【真的绝了！其他妹妹虽然各有各的漂亮，可是在白宥莉的颜值面前，真的不、堪、一、击！】 【我可以了，我又可以了！这是什么宝藏妹妹！这种艺术品一样的颜值是我可以免费看的吗？】 【哈哈哈哈哈，楼上和我想的一样！我为了不免费看白宥莉的颜，已经打开了流量！用昂贵的流量才配观看如此美颜！[狗头]】 【安俊瑛这个狗崽子，就是想掏空我的钱包QAQ！我现在就想买她的专辑拆她的小卡！】 【白宥莉必须出道！麻麻还等着送你上世首美！】 节目才播出一期，大量路人粉还没有晃过神来，就直接被抱着小兔子的甜美少女虏获了心。 眼见着整个热帖都要变成白宥莉一个人的彩虹屁大楼，其他家的粉丝开始不满： 【差不多得了啊，还没完没了了是吗？不愧是莉皇，连一个镜头都没有就请来这么多水军，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腰！】 【谁让人家是皇族呢，咱们羡慕不来啊！yue，皇族biss】 【+1，不仅请了水军还刷票了吧？全smy大型娱乐经纪公司出身，徐英美练习时长超过十年，两个人都是实力超群的练习生，结果在投票日涨幅榜上被整容怪稳压一头。啧啧啧，现在的人真的目光浅薄，不看实力只看脸。】 【笑死，不看实力当然是因为没实力可看啊，看了第一期大家也知道F班都是些什么货色了吧？烫知识：白宥莉是F班的废、物、皇、族！】 【给这样的废物投票良心不会痛吗国民制作人们！】 在这样的言论引导下，刚刚才对白宥莉产生好感的路人们又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如果白宥莉真是五音不全、肢体比机器人还僵硬的美丽废物，自己给她投票，不就是在践踏其他默默努力的练习生的梦想么？ 要不……要不还是先看看别的妹妹？反正节目的赛制说了，公演之后才会开始第一轮淘汰，到时候看看白宥莉的实力再说。 各家大粉们都是千年的狐狸，路人们一犹豫，她们就嗅到味儿了，趁机冲过来瓜分路人们手中的宝贵票数。 一时间各种节目截图，精修旧照，声情并茂的小作文满天飞。 拉到一票是一票！说不定就拉到一个死忠粉预备役呢？那可就赚翻天了！ 比赛规则写着呢，成为日涨幅榜第一的练习生会在次日得到一个单独出镜的机会！现在不冲，等着自担被淘汰再追悔莫及吗？！ 各家都铆足了劲儿，拼命冲击着第一。 可不管第二到第十名位置如何变化，白宥莉的王座却依然稳稳当当，仿佛是焊死了一般！ 少女头上金灿灿的皇冠耀眼闪亮，深深刺痛了其他家粉丝的眼。 如果说昨晚的波澜还只是让各家产生忌惮的话，今天她高居不下的投票数就已经让噩梦化作现实——来了，皇族来抢宝贵的出道位了！ 尤其是和她定位相似的练习生家，更是紧紧盯着白宥莉家的一举一动。 很快，有人发现白宥莉的个站【鲨鱼码头】发布了新内容。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立即截图贴来论坛。 ——【各位关注“鲨鱼港湾”的朋友们，你们好，我是站长“啃一口白栗子”。】 ——【直到昨天为止，我和你们一样，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白宥莉这样一位练习生。可今天，我们却因为她而相聚在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 ——【我喜欢她的颜值，喜欢她有感染力的笑容，看到她照片的瞬间，冬日的心仿佛也温暖了起来。】 ——【即便是在最疲惫的瞬间，看到她快乐，全世界也变得美好了。】 ——【我也想过，如果白宥莉真的没有实力，菜的连小学生都不如，我还会喜欢她吗？】 ——【答案是：我会。】 ——【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的，也没有人生来什么都会。节目组在初筛时同意她们通过，也在节目中设置F班等级，就说明节目组并不是只想看到强者，他们也会给不够完美的练习生机会，也希望通过教学让孩子们成为更加优秀的人。】 ——【初评级是F，复评级呢？第一次公演呢？还有未来呢——或许现在的莉莉不够好，但作为粉丝，我们连陪她一起走下去，一起变优秀的勇气都没有吗？】 ——【莉莉还是刚萌芽的幼苗，第一次接触爱豆的奇妙世界，而我，想要陪伴她一路成为参天大树。】 ——【我相信，不管对于莉莉，还是对于我们，这几个月都会是人生中最奇妙的一段经历。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让她变成最好的她，也让我们变成最好的我们。】 【啃一口白栗子】的文采并不算高，可恳切的发言却引起许多下位练习生粉丝的共鸣。 来参赛的练习生谁不是带着信念来的？ 可只是因为实力差一点，初评级等级较低，或者是造型比较另类怪异，就该接受他人恶意的截图嘲笑？ 今天白宥莉名次高会被骂，明天呢？后天呢？当她们家的小爱豆挡了别人的路时，是不是也要被踩到泥地里再也翻不了身？ 渐渐的，当论坛上再有人提起“白宥莉废物论”时，就会有别家粉丝自动上前维护。 有温柔派的，诸如：【文明追星，共建和谐网络环境，不喜欢白宥莉可以，但请不要滥用人身攻击。】 有强硬派的，类似：【是，你家实力好，敢问是通过了StarM娱乐公司家的主唱选拔吗？还是和全smy一起在JYP娱乐公司一起练习过？最差也该是个前YG娱乐公司练习生吧？什么？都不是？那还有什么好得瑟的？】 更有阴阳大师能怼到人吐血的：【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白宥莉就是废物，但你家起早贪黑的投票怎么连废物家都投不过啊？我要是你早就跳汉江了，还有脸在论坛上哔哔赖赖，真是丢人，赶紧退群吧！】 凝聚起来的下位练习生粉丝们数量众多，战斗力也极其强大，很快就将白宥莉黑打的苟延残喘，不得不恨恨咬牙闭麦。 可恶！该死的皇族绝对是下水军了！ 徐英美的个人粉丝群中，对白宥莉的咒骂早已刷屏了上千条： 【论坛脏了，娱乐圈完蛋了，这么明显的皇族还有人洗地。】 【我们哪里骂得过水军啊，散了散了。】 【皇族肯定是锁票了！M-垃圾！拿我们英美去捧皇族，良心被狗吃了？】 【我们家连全smy家都能正面刚，竟然打不过一个毫无名气的整容怪？就离谱！】 【我为了投票已经买了三个新手机号了！那些只投一票的，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粉丝吗？咬咬牙，送英美一个惊喜行不行？！】 【周围家人朋友的手机都借过了，谁还有票，求求你们了，难道真的要看着英美再次失望而归吗？她十年前就被皇族抢了少女时代的出道位，如今还要看着她被白宥莉欺负吗？！】 【注意发言，不要带少女时代，她们家粉丝很多，小心被截图。】 在群成员咒骂白宥莉时一直沉默不言的群管理此刻冒了个头，不痛不痒地制止了一声。 【大家稍安勿躁，管理组已经通过内部渠道向M-投诉了，节目组承诺说公布结果之前会清理一次，今天的日涨幅第一肯定是我们英美！】 【好耶！早该这样做了！】 【管理组干的漂亮！我已经准备好截图了，票数一清理我就把结果挂到论坛上，让路人看看高贵的莉皇到底刷了多少票！】 【没错没错，一起一起！到时候我再P个白宥莉的遗照挂上去，就写“前皇族（薨）”哈哈哈哈哈！】 管理又放纵粉丝们狂欢了一阵，才再度发言： 【大家继续投票不要停，另外，十二点一过，节目组就会上传《pickme》的音源。这是我们英美的第一首歌，重要性不用我多说吧？】 【这首歌对外宣称是全部练习生合唱，但实际上只有我们英美、俞链静、金世证和朱娜四个人参与了录音。另外三个一点人气都没有，不足为惧。】 【听歌，打榜，点赞，评论都要有！要让节目组看到英美的人气，以后才会给英美更多的资源！明白没有？】 【收到！】 【真是可惜，内部消息不能公布出去！就该让那些喜欢废物的人看看，废物莉皇永远都得不到这样的机会！】 【真的，我要破防了。有实力的练习生没人粉！M-就应该让我们英美独唱主题曲！】 【还有一分钟，大家准备好！】 【技术组已经准备就位！等音源一发布，马上剪辑英美的part，统计时长，发布安利视频！】 【对对对，让那些傻叉路人看看，谁才是《Prduce101》的第一主唱！】 十二点一过，徐英美的粉丝迅速涌入南国各大音源榜。 M-的宣传到位，她们甚至都不用搜索，点进app就能看到粉色的首页封推。 【咦？怎么有三个版本？】 【管理，我们要冲哪个啊？】 徐英美粉丝群的管理也有些懵：当初联系经纪人的时候，对方不是说只有一首主题曲吗？怎么突然多出两个？ 不过现在也不是疑惑的时候，她当机立断：【刷主打，其他两个就是凑数的，不用管！】 【好的！】 【明白！】 一群人兴致勃勃地点开音源，然后——被巨大的电音音效吓了一跳！ 【……说实话，有点吵。节目播放的时候也没觉得这首歌混音这么炸啊？】 【背景音乐太嘈杂了，我耳膜都被炸开了。】 【大家忍忍吧，是为了英美呢！一定要坚持刷！完整的收听才能计入有效数量！】 然而……三分钟后…… 耳膜受到伤害的徐英美粉丝纷纷在群里讨论： 【主旋律还是蛮好听的，就是背景电子音太吵了，谁告诉我，英美的part到底在第几秒？】 【我没找到……】 【没找到+1，估计是节目组为了听起来更像合唱把几个人的声音混到一起了吧？】 【我们的技术帝呢？快出来，把英美的part拆出来啊？！】 群内叫嚷了半天，可技术组却像是掉线了一般，一个泡也没冒。 又过了十分钟，管理层也坐不住了，直接私戳过去： 【管理组】：怎么回事？这次的音轨这么难拆？ 【技术组】：…… 【技术组】：不是难拆……诶，你自己听听吧…… 技术组很快传过来一个音频文件，点开之后，赫然正是徐英美的声音。 【管理组】：这不是挺好的嘛，我们英美…… 她一行字还没打完，突然意识到了不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音频文件，不可置信地捂着耳机—— 二十七秒？！总共三分四十六秒的歌曲，英美只唱了二十七秒？ 怎么会只有这么点？！ 而且……而且这片段听起来怎么…… 技术组似乎也看出了她心中的震惊，打字道： 【技术组】：对，我们英美是伴唱。 【技术组】：主音轨不知道是谁。我们对比了俞链静、金世证和朱娜的声线音色，都不匹配。而且……你听了另外两首收录曲没有？ 管理皮下依然处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回复： 【管理组】：没有，怎么了？ 【管理组】：你不是想说，我们英美连在收录曲中也只能做伴唱吧？！！ 【技术组】：不。不是。 还没等管理组松一口气，就看到屏幕上叫她目眦欲裂的话—— 【技术组】：收录曲里没有我们英美的音轨。 【技术组】：也没有俞链静、金世证和朱娜的音轨。 【技术组】：完全是神秘主唱的sl曲啊！《Prduce101》什么时候找到这种级别的主唱了？！我们都被M-骗了！莉皇的皇位是假的，这位才是真皇族啊！Q皿Q 管理组皮下缓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句话中的意思，捏着鼠标的手都因愤怒而颤抖着。 好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假皇保真皇是吧？！ 把白宥莉推出来当明面上的靶子，吸引各家火力，然后偷偷保隐皇上位！ 阿西八！M-真有你的！竞演综艺的套路都让你玩明白了！！！ 【技术组】：……那我们还组织刷音源吗？ 【管理组】：刷！ 太可恨了！ 自己耗费人力物力大量时间，结果到头来却让隐皇占尽便宜！ 但还能怎么办？ M-都已经不做人，只让徐英美伴唱，如果粉丝们再不能展现徐英美的商业价值，那就真的要与出道位绝缘了！现在为了一时之气向节目组抗议，绝对是昏头之举！ 撕part，撕分量这种事必须等到出道后再进行！ 【管理组】：让散粉去刷，技术组音源组视频组都留下来，给我一帧一帧的找！必须把隐皇找出来！占了我们英美的位置还想躲在暗处吸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管理组】：文案组开好小号随时待命，扒出来身份之后，就算她没有黑料也要给我现编！！！ 一伙人又热火朝天地忙碌好几个小时，节目组放出的第一期节目和每个选手的初评级直拍舞台都被扒烂了，甚至连已解锁的各种练习生物料视频也都扒过一遍，可他们依然没找出声线音色与收录曲主唱相似的隐皇。 技术组累得差点哭出声：M-真的把隐皇保护的太好了……我怀疑他们对收录曲进行过大幅度修音，不然不可能找不到的。 【视频组】：我们好像还漏了一个人。 【视频组】：假皇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开口过吧？连解锁的物料里也没有说过话。 【文案组】：？视频组你清醒一点？假皇和隐皇是一个人？你还真敢想！ 管理组皮下原本就被整晚上的糟心事搞得郁闷不已，如今再看到这样荒谬的言论直接气笑了。 噼里啪啦快速打字： 【管理组】：别搞笑了！F班都是些什么水货你们看不见吗？ 【管理组】：白宥莉要是能把《Pickme》完完整整唱下来，我不仅直播倒立吃键盘，我还认她做爸爸！：，，. 16、016 我来组成头部 016 我来组成头部 在徐英美粉丝管理组忙着认爹的时候，无痛育女的莉莉连打了三个喷嚏。 有佶丽莎还以为她被自己练习声打扰，立即压低台灯，不让光线照到室友的床铺。 “是不是我太吵了？”她不太好意思。 “不是，大概是南国的冬天太冷了，我不适应。” 白宥莉迷迷糊糊地拉了拉被子，神色倦怠地看了有佶丽莎一眼，提醒道： “你也早点睡，年轻人不要熬夜。” 有佶丽莎：“……” 莉莉你才多大，上哪儿学的这么老气横秋的台词和语气！ 她叹了口气，又看向摄像头的方向，摇摇头。 自己这位室友哪儿哪儿都好，人是拔尖的漂亮，唱跳水平也绝对是A班的水平，但真的……性格太冷了！ 倒不是说这种性格不能魂娱乐圈，已经出道的艺人中也不是没有冷都女的存在。 人家的冷在大公司的包装和宣传下就成了酷、飒、炫，是少女们想成为却又无法触碰的存在。 但白宥莉的冷，更像是对世俗毫无欲.望的老年人，给她塞个鸟笼去逛街也丝毫没有违和感的那种！ 莉莉你清醒一点！这是在参加综艺竞演！ 别的练习生都恨不得把脸怼到镜头上，自家这位倒好，比树懒还懒，鞭子抽一下才动一下！ 甚至有时候拿鞭子抽她她都不动！ 若是不会营业，无法给出适当反馈，PD根本不会给镜头分量！ 头部练习生将会占据大量票仓，只有零星镜头的白宥莉肯定会沦为炮灰被淘汰的！ 有佶丽莎着急啊！ 她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室友还没绽放光彩就消失掉。 要是能和家里人联系就好了……至少可以让妈妈工厂里的员工给白宥莉也投上几票，免得票数太难看，莉莉一定会伤心的。 睡得迷迷糊糊的白宥莉又闻到了熟悉的同情怜悯味道。 太奇怪了，南国人/霓虹人真的太奇怪了。 她裹紧小被子，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可还没闭眼，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热烈的欢呼。大冬天的，门窗都闭得紧，没听清说了什么，只零星听到徐英美和俞链静的名字。 有佶丽莎出去听了一会儿，回来时语气酸溜溜的：“她们在庆祝《pick me》音源上线。” “我也好想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啊……”她目光怔怔地呆了一会儿，突然趴在书桌上开始写人生目标——不仅自己写，还帮白宥莉写了一份。 “第一，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要能正式发行，上音源榜单的那种！” “第二，一定要进入meln音源榜单tp100！” 写完之后，有佶丽莎还给两份人生目标画上可爱漂亮的装饰，认认真真展现给自己的咸鱼室友看。 “莉莉啊，我们一起来完成目标吧！在完成之前，绝对不能被淘汰啊！” 白宥莉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打了个呵欠：“meln是什么？tp100很难吗？为什么不去争第一？” “……你还真的是什么准备功课都没做就来参赛了……” 难怪白宥莉总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对练习和出道似乎无欲无求。 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明白，在南国，一名练习生要经历多少艰难困苦才能实现梦想走上真正闪耀的舞台！ “我大致说说，你了解以后才不会闹出笑话。” 南国娱乐业算得上是国家支柱型产业之一，推出的流行歌曲在全亚洲，乃至全世界都有很大的影响力。为了能让更多的歌曲能够被大众看见，也为了让听众能更加清晰快捷地辨别歌曲优劣，排行榜这种经典商业模式应运而生。 ichat音源排行榜由南国最大的八家音源软件汇聚而成，其中meln音源网日活量最大，积分占比也最高。 当然……它的tp100也是最难挤进去的。 “光是这么说，你可能没什么概念，我给你举几个例子。” 有佶丽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全smy你知道吧？南国三大娱乐经济公司JYP出身，她之前差点加入的女团twice前辈的出道曲，在meln榜单空降第十八，俞链静所属公司推出的宇宙少女出道曲压根就没入榜，还有齐喜贤郑采妍所在的DIA女团也在音源榜上查无此人……” 南国人本质都是慕强的，如果新人的出道曲能进入meln音源榜tp100，绝对会被大众注意到，在后续的电台打歌活动中，也能获得更好的积分。 不管是公司，还是合作的音乐人，都会愿意拿出更好的资源来推人上位。 反之，若是成绩糟糕，没能为公司赚回制作宣发成本，那以后的发展可就难了。 整个团体原地解散都有可能！ 正是因为正统道路如此艰难，练习生们才会想着在《Prduce 101》中拼尽全力——只要能被更多观众记住，积累基础粉丝和路人缘，日后回公司发歌成绩也不会太过于难看。 有佶丽莎给白宥莉分析许久利弊，最后严肃总结：“对于纯新人来说，meln音源榜tp100真的很难很难很难进！更别说什么争第一了！第一的位置只有天选之人才能去啊莉莉！” “诶，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咱们还是先看看第一条目标！这个比较容易实现！” “来，签个字，这就是我们的近期目标！” 有佶丽莎一脸认真，又把目标表往前递了递。 隔着纸张，有佶丽莎都感受到了白宥莉的不高兴，但在这件事上，她绝对不会妥协！ 总得有人做狠心人，拿着鞭子抽着这头小懒驴往前挪一挪！ 眼看着白宥莉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画了两下，有佶丽莎才满意地放她去睡觉了。 美滋滋地把两人的目标表并排粘好，有佶丽莎叉着腰满意地欣赏了片刻。 正准备去洗漱，突然，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在白宥莉的目标表上，第一条后被打了个小勾勾，而第二条之后的tp100，更是被划掉了“00”，只剩下tp1！ 有佶丽莎：“……” 所以我刚才是白科普了吗？！ …… M-娱乐公司大楼内。 此时已是深夜，可大楼内依然有许多工作人员在熬夜加班。 他们在等主题曲《pick me》的空降成绩。 策划了这么久，这档综艺早已经成了大家的心血，是宛如孩子一般的存在。 自家幼崽第一次亮相，怎么也要看它拿下好成绩才能甘心。 只可惜，《pick me》并没有成为优秀的“别人家的小孩”，仅有2.4的评分像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众人脸上。 不仅评分低于及格线，就连歌曲下的评论也不尽如人意： 【真的太吵了，大半夜的听着炸心。】 【实话说，歌手唱功还是不错，但现在的编曲都这么潦草了吗？一点内核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口水歌，差评。】 【kpp只剩下重复洗脑的中毒性了？？？pick毛线啊，喜欢这种歌的都是小龙虾（小聋瞎）！】 【编曲歌词都无聊，打发时间都不想听。白瞎了歌手的好嗓子。】 …… 金晓珍头疼地关掉了评论区，不停刷着手机速报统计： 十分钟，累计收听人数664人，点赞数412。 …… 二十分钟，累计收听人数988人，点赞数560。 …… 三十分钟，累计…… 当刷到第三十分钟时，她扔开手机，整个人重重地靠回椅背，长叹一口气，疲惫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失败了。 彻底的失败了。 其实对比最近几年女团的出道曲，《pick me》的成绩已经算名列前茅，但他们可是M-啊！ 是全亚洲最大的娱乐公司！ 《Prduce 101》是公司今年的野心之作，用来革新南国歌谣界的重磅综艺。 对于这档节目所有人都格外重视，给予厚望，也正因为如此，金晓珍才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来录制主题曲，愁得头发都快掉光，甚至到了发布音源的前一天还在努力让它更加完美。 顶尖的制作人，顶尖的宣发团队，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换来的却是空降不入榜的成绩…… 谁能接受？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点开另外两个收录曲版本：按照普通公司的惯例，在推出主题曲时，很少会推出多个版本以免听众分流。金晓珍和盛恩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为了音乐上的坚持，为了更好的编曲不被埋没，才据理力争，拿主题曲的成绩和公司做担保，换来了推出其他版本的机会。 可如今…… 罢了。 今晚的失败已成定局，只能日后想办法提升节目热度和收视率，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下不争气的主题曲。 金晓珍长长叹息一声，将一头短发尽数向后捋去。 没有继续等待音源成绩，她起身走向员工咖啡屋，点了一杯美式咖啡醒脑，又用冷水搓了把脸，才脚步沉重地回到录音棚。 还没进门，就有工作人员探头探脑地喊住她：“金制作，刚刚你手机响了半天。” “好，我知道了。” 抬腕看一眼手表，一点零五分。 这个点还会给她打电话的……八成是公司高层的咒骂。 在看到来电人信息的瞬间，金晓珍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深吸一口气，她做好准备，回拨了回去。 是被骂得狗血淋头，还是被要求直接卷铺盖走人呢？ 想通之后，金晓珍反而放下包袱，甚至还有心情猜想自己接下来的遭遇。 “代表您好，这次的主题曲……” 一句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公司代表的笑声就涌了出来：“做的漂亮啊，晓珍！我就知道，把主题曲交给你和盛恩不会错！咱们的歌曲能拿到这么好的成绩，必须给你记一大功！” “你们发行多个版本的主题曲果然是明智之举！” “公司已经决定了，继续追加2000万元（约为软妹币十万）的宣发费，专门宣传主题曲！后续成绩你们也要盯紧，争取再往前冲一冲！” 金晓珍：“……？” 茫然地听了整整五分钟的表扬后，金晓珍恍惚地坐回位置上，点开meln音源榜。 发生什么了？ 她下意识地从排行榜顶端开始滑动，愣了一秒，又觉得自己可笑，直接把滚动条拉到底，从最底下的NO.100开始向上查看。 喝咖啡不过几分钟时间，就算涌入大量听众，顶多也就是排名九十几吧？不可能一飞冲天的。 看完了NO.91~NO.100，没有。 唔，难道真的有奇迹发生了？再看看。 看完了NO.81~NO.90，还是没有。 不可能啊？……西八，公司内部是不是有人刷音源了？这种行为太恶心了，如果是真的必须要停止！为了一时的成绩漂亮，做出破坏整个行业生态环境的事情绝对不可取！ 金晓珍不信邪地又往上翻了翻，但看完了NO.71~NO.80，依然没有。 金晓珍：“？？？” 代表是不是眼花了看错了？ 我们的主题曲真的上榜了吗？ 或者他说的不是meln这样最权威、最正规的音源榜单，而是什么不入流的野鸡榜单？ 手指快速滑动，NO.61~NO.70，没有，NO.51~NO.60，没有，NO.41~NO.50，还！是！没！有！ 就在金晓珍准备放弃时，一个熟悉的封面突然闯进视线！ 奶白与粉红的交融，极为明显的《Prduce 101》标志！ 是《pick me》！ 金晓珍定了定神，真的入榜了！ 竟然还空降到了NO.37的高位！！！ 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重重点了下屏幕—— 不是嘈杂的电子音乐，也不是缓慢抒情的钢琴声，而是战斗的号角，吹皱了冬日寒夜。 像是有电流突然在体内蹿过，金晓珍打了个激灵： 冲到高位的竟然是中世纪曲风版的主题曲！ 作者有话要说：　　—————————————————————————————— 作话里说明一下，如果大家搞的是tp团的话，可能会以为空降一位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事实上，对于小公司的新人来说，想要空降meln100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比如文中我举例的dia（郑采妍），还有宇宙少女（后期加入俞链静），pristin（周洁琼，林娜荣）她们的音源都很一言难尽。新人想出头真的太难了。 —————————————————————————————— 【推荐一下机油的文~】 【分手费，拿来吧你[娱乐圈]BY叽叽酱】 被称为“KBS第一美人”的沈松晚，主业是KBS艺能局的一名新晋FD，副业在时空管理局做兼职。 ——就算是半个系统吧。 她这个兼职还不到一年，时空管理局便迎来了轰轰烈烈的改革，主系统颁布了一条叫做“解绑冷静期”的规定——系统和宿主如需解绑，要经过100天的解绑冷静期，冷静期过后，双方都同意才可以正式解绑。 无数系统的工作效率因此大幅度降低，时空管理局怨声载道，只有沈松晚灵机一动，看到了一条生财之道。 其他系统都想要解绑，她反其道而行，看准时机，专挑有钱又阔绰的宿主绑定，然后在人家脑内毫无节操地作天作地，直到把宿主搞得不厌其烦，主动申请解绑为止。 沈松晚：想跟我解绑吗？可以，只要给“分手费”就行了~ 掌握了这个财富密码，穷得欠了一屁股债、只能跟人合租在屋塔房的沈松晚，在半年之内就飞快地脱贫致富。 然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被她勒索过的人慢慢回过神来。 终于有一天，某一个被她骗过的男人精准地把她堵在了KBS大楼的小卖部里。 “沈松晚？或者叫你系统041？捉迷藏游戏结束了，是不是该把我的钱吐出来了？ 沈松晚表面上冷漠脸，内心无能狂怒： 敲里吗，说好的保护系统隐私呢，临时工没人权啊！ —————————————————————————————— 感谢在2021-11-16 21:13:30~2021-11-17 23:0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闵猫猫的可爱鬼>O、星星心心30 10瓶；54798880 5瓶；Merc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7、017 战歌起 017 战歌起 “收视速报，《Prduce 101》首播收视率，首都圈1.02，全国圈0.98，音源速报，《pick me》中世纪曲风版八大音源榜排名如下，meln榜NO.37，m榜NO.11，bugs榜NO.21，lleh榜NO.39，sribada榜NO.19，genie榜NO.28，naver榜NO.33，mnkey3榜NO.20。” 时间刚过一点十五，所有人都关心的成绩速报就统计了出来，与之一起发送到工作群的还有接下来的推广安排。 看到速报的时候，金小珍精神一震，忍不住挥了挥拳头： 歌曲的成绩已经远超她的预期了！不仅所有榜单都进入了四十名之内，甚至在M-自家的音源网站都开始冲击前十的位置了！ 绝对有大爆的潜力！ “宣发组跟我进来开会，商讨后续计划！其他人安排不变！” 崽儿自己争气打了个开门红，当然得乘势追击！要是在宣传推广上掉链子那可真要成为业内笑话了！ 加班在所难免，员工们却没多大怨气，反而一个二个喜笑颜开的。 主题曲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他们这个月的奖金也会跟着提一提。 “咱们的ip肯定能成！收视率速报还可以，主题曲更是有飞的前兆！” “中世纪曲风永远的神！” “中世纪曲风的编曲真的壁了另外两个，大半夜的我都听的精神亢奋，恨不得直接站起来high。对了，这首歌谁唱的来着？是不是上次那个……” 说话的员工压低了声音，对身边同事使眼色。 “就是那个。被恶剪的八八四九。” “网上都已经把她骂的狗血淋头了，真想知道那些人知道真相后的脸色，估计下巴都会震惊掉吧？” 某员工一边嘲笑着，一边掏出手机：“为了这个月的奖金，我准备给八八四九投一票。” “哈哈哈哈，我也投我也投。” “算我一个！” …… 于是，深夜，在其他练习生的选票一动不动时，白宥莉的投票日涨幅又猛然拔高一大截。 除了M-自己的员工，一些圈内的音乐人制作人们同样在关注着《Prduce 101》的首播成绩。 M-此番来势汹汹，若是大型女团竞演的概念真被他盘活了，整个南国的练习生体系都有可能受到撼动！ 某家小公司的代表一看到音源速报，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在私密的kaka群里哭天抢地： “M-也太猛了！不给人活路啊！” 他的公司为推出新女团已经筹备了三四年，即将成团出道，可如今《Prduce 101》大爆已成定局，自家没有曝光的练习生怎么打得过从综艺节目里厮杀出来的饿狼哟！ “他们节目策划新颖，观众没看过这种模式，感兴趣也情有可原。更何况还有全smy，郑彩艳这种自带流量的练习生，不爆也难！” “只怪我当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武代表有远见，直接派了四个练习生去参赛！” “别吹我了，我家那几个也是去当陪衬的。对了，谁知道主题曲谁唱的？要是能直接挖过来，和我家那几个一起出道就好了。再把网上骂的那个漂亮废物也挖过来当门面，配置就齐了。” “醒醒吧老武，这种级别的主唱轮得到你？” “挖不到主唱挖编曲也行啊！挖来给我们写首出道曲！也用中世纪曲风！” 相似的对话不断在各种kaka群中重复。 有与金小珍熟悉的，还直接把信息发到她这里来，想要套主唱的名字。 金小珍打着太极，全都糊弄过去，同时向音源组所有知晓白宥莉是主唱的人下封口令：“在公演之前，谁也不准外泄，这是我们节目的最大爆点，明白吗？” 收到肯定答复后，又侧头嘱咐宣发组组长：“不过可以在网络上制造一些舆论，引导国民制作人去收看第二期节目和公演舞台。记住，要正面引导。” “后续宣发计划拿给我看看。” 宣发组组长立即递上厚厚一叠计划表，补充说明：“这份计划是按照初始经费安排的，一会儿肯定要修改。表格上的up主也要重新筛选。” 原本的计划表中，所有推广都是以EDM版主题曲为中心策划的，选择上会更偏向恰电子乐这口饭的音乐人，至于那些动则几百万粉丝的专业乐评人那可是碰都不敢碰的。 金小珍点点头：“我们这次的中世纪曲风主题曲编曲有深度，演唱水平也远超普通爱豆，可以适当考虑找一些措词温和的专业乐评人。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夸奖……” 话没说完，她的视线凝聚在某一个up主上。 触屏笔在屏幕上画了个圈：“找他来试试。” 宣发组所有人一探头，集体摆手拒绝：“金制作您再考虑考虑！” 谁会吃饱了撑着去找“拾音”做推广啊？！那可是令整个南国歌谣界闻风丧胆的乐评人！ 混歌谣界的谁不知道“拾音”此人？ 业内人都对他忌惮不已，然而他在听众中的人气却高得吓人。在油管上关注度超三百万，每次发布乐评，观看次数甚至比一般小爱豆团体的MV播放量还高。 拾音听歌从来只凭自己喜好，不管是近期的热门歌曲，还是独立唱作人的小众音乐都会进入他的选歌名单。 在他的乐评中，最常出现的词语就是“差劲”，其次是“垃圾”，还有可能是“差劲的垃圾”，他会专业而细致的肢解歌曲，一针见血地指出作品中的缺陷。 一开始也有偶像团体另辟蹊径，在发歌后请他来评价，企图沾他的热度黑红出圈，最后黑是彻底的黑了，每次出新闻，新闻下飘过的都是“差劲垃圾”，直接断送了演艺生涯。 “金制作……” “就找拾音。”金小珍没有多说，而是打开meln音源榜重新播放起中世纪版的主题曲。 战斗的号角在空旷会议室中反复回荡，极具穿透力的女声点燃每一个人埋藏在心底的战意。 “告诉我，我们的音乐是‘差劲垃圾’吗？”金小珍环视一周，握了握拳，“既然不是，为什么不敢找拾音？他是全网最公正的乐评人了不是吗？他的流量的确是把双刃剑，但只要他也认同我们的音乐，这把剑就能帮助我们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 “不用多说，联系他吧。” 宣发组没人敢动，一双双小心翼翼的眼睛都望向组长。 组长叹息一声，硬着头皮正要发邮件，却眼神一凝：“诶？‘拾音’已经发了乐评！评价的是咱们的主题曲！” “啥？组长你没看错吧？” “阿西，一定是对家故意使坏想让‘拾音’喷我们！太恶毒了！” 一群人身体僵硬，秉着呼吸点开了“拾音”的最新乐评。 就连对主题曲最有信心的金小珍也不可避免地抿紧了嘴唇，手心都冒出一层薄汗。 到底会怎么评价？ 《pick me》会直接飞升？还是断崖下跌？ 视频很短，只有九分多钟。 第一句就让会议室内所有人呼吸停滞—— 【拾音：经网友推荐，我去听了新综艺《Prduce 101》的主题曲，恕我直言，就是一坨大型的差劲垃圾。】 宣传组组长已经不敢再看了。 飞快盘算再请哪些乐评人能挽回口碑。 金小珍攥紧拳头，继续往下看。 整个会议室内寂静的落针可闻。 【拾音：但是在这坨差劲垃圾旁边，我发现了两个巨型宝藏。】 【原本很想喷M-的制作人让他们赶紧辞职滚蛋的，中世纪曲风版和抒情版这样的珠玉在前，怎么还能让EDM版本做主打，但冷静下来想了想，制作人八成是无辜的——只要有点音乐素养的人都能判断出三个版本编曲上的优劣，只有一意孤行选曲的高层粑粑们听不出来啊！】 拾音依然延续了自己阴阳怪气的调调，但以前听到他的声音就要胆寒的M-音源组众人却集体愣了愣。 “……这是……在夸我们是吧？” “是的吧……说我们是宝藏呢！” “从业这么多年，第一次没被拾音骂！今天是我的人生纪念日！” 所有人都挤到了金小珍身边，看着小小屏幕中拾音的身影。 这一次，这位毒舌的乐评人依然延续了他的老本行，细致地拆解了两个宝藏版本，从各种细节上向听众解析歌曲中的亮点和技巧，时不时还将EDM版本的相同段落揪出来拉踩一番。 最后他总结道：【EDM这坨垃圾我给一星半，一星给主唱，抒情版一分给编曲，两分给主唱，中世纪曲风版本嘛，四星半，编曲和主唱对半分。】 【这个版本演唱者与编曲者想表达的内核实在是太契合了，光是听到声音，我都仿佛看到部落少女站在无穷戈壁的篝火边，画着浓郁战纹挥舞着弯刀起舞的样子。画面看着祥和宁静，却是力藏于美，战斗的气息在暗流中疯狂涌动。编曲风格我听不出来是谁，估计是圈内的哪位大拿，但演唱者绝对会成为南国未来的新星！】 【好久没有听过如此舒适的声线了，也没见过哪个未出道的练习生能掌握这么娴熟的演唱技巧的，搞什么女团竞演？听说M-这次还找了个一天练习生都没做过的美丽废物做门面？主唱啊，跟这种皇族一起出道绝对是你职业生涯的污点！】 【最后再啰嗦一句，扣掉的半分完全是制作人的锅，这种战意浓烈的曲子，为什么要修音修掉演唱者的换气声？EDM去掉换气是为了听觉享受，中世纪曲风完全没必要！要是没有音乐审美就赶紧退位吧，让我来操刀制作！】 金小珍：“……” 瞧把你能的，一个乐评人还惦记上我的位置了？变相的想来挖白宥莉是吧？ 视频总共才九分钟的内容，对莉莉的吹捧都好几百字了。“垂涎”之情溢于言表啊！ 想得美！ “我们节目第一次公演是有观众席位的吧？送他张票。” “哈？”宣发组集体懵逼，“还让他评？” “当然。” 敢哔哔自己修音了白宥莉的换气声？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要怎么修？难道要白宥莉也像去电台打歌的sl歌手们一样，在演唱结束后还故意喘气几声表明自己刚才有开麦吗？ 可以，但完全没必要！ 鲨鱼都是用腮呼吸的，换气是什么？！ 拾音太没见识了！ 给他票！让他来现场亲身感受一下，什么叫“气息充足就够了”，什么叫“铁肺莉莉”！ 她叮嘱宣发组组长继续后续的推广内容，自己则去茶水间，拨通了作曲人Midas的电话。 对方似乎也一直在关注着歌曲成绩，才响一声就被接通。 “看到了吗？拾音的乐评。”金小珍笑着报喜。 谁知那边却满是沮丧：“看了，说我是大型垃圾。” “哪有，不是还夸了你的另外两个版本。” 金小珍给好友打气：“尤其是中世纪曲风版，真的绝了，真的太惊艳了，你是怎么想到这点子的？” 电话那头更丧了：“……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那两个版本……根本不是我编曲的。” 不等金小珍震惊，他又赶紧补充：“你先别激动，版权上绝对是没问题的，不存在抄袭偷窃等一切纷争。” Midas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对世俗的无奈：“‘Midas’这个笔名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圈内许多大佬共用的。他们有时候创作了一些天马行空的曲子，又不想用自己本名发表的时候，就会用这个化名。” 金小珍：“……所以这首……” “对，是我创作了EDM版本之后，发到kaka聊天群里，他们说改着玩玩。” Midas突然提高一个音调，满是悲愤：“他们只用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 金小珍默默将手机拿远了些。 改着玩玩……一个小时…… 可怜的孩子这是被大佬们刺激了吧。 等那边情绪平静一点，她才重新问道：“中世纪曲风版的编曲人是谁？”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如果不能说，就帮我传达一下感谢，不管是我，还是节目组，还是主唱都非常庆幸得到了这样一首好歌。如果可以，再帮我邀一首新歌——我们女团还缺一首出道曲呢！” “诶……身份不能告诉你，我帮你私下问问吧。” 那边嘟嘟囔囔了几句，很快收线。 挂断电话，金小珍也摸了摸下巴：圈内大佬？ 她一个个筛选过自己熟识的制作人的名字，每一个都是业内家喻户晓德高望重之辈，却完全没想到，在YG娱乐公司的专属编曲室里，某位巨星收到了一份邀歌信息。 男人笑了笑，放下手机，继续专注创作新曲。 而在他身后的画框内，赫然装裱着那张白宥莉一眼就看透内核的简笔画！ 不管拾音到底打着什么坏主意，他偏向正面的乐评确实也为中世纪曲风版主题曲拉来了一大批新听众——尽管南国已经进入深夜，但kpp的影响力可并不只在亚洲！ 中世纪曲风原本就广受西方听众青睐，如今又有靠谱乐评人推荐，瞬间吸引来大量欧美粉丝！ 两点整，《pick me》中世纪曲风版已经冲到meln NO.32，m NO.10！ 三点整，这位挥舞着弯刀的部落少女直接撕裂meln二环，强势入主NO.29的位置！而在M-自家的音源榜上也首次进入前十！ 四点整…… 早上七点整，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的宣发组工作人员被组长拍醒。 他一惊，正准备起身道歉，却看到组长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醒啦？大字报改一改。”组长点着电脑上编写的准备发给各大娱乐网站的通稿，笑得和蔼。 “meln NO.11已经是上个时段的数据啦，来，换成最新的。” 工作人员熬了整夜，眼睛都还没睁开，等他凑近了，看清楚最新音源榜的排名，震惊的仿佛心中吹了一整首战歌！ meln——NO.8？！！！ 新人发歌，一.夜之间飙进meln十环了？！ “嘿嘿，惊呆了吧。” 组长拍拍工作人员僵直的肩膀：“这还只是个开始呢！公司高层知道这件事后一大早就把金制作喊去顶层开会了，这是新确定的企划案。” “从现在开始，《Prduce 101》的主题曲版本进行更换，EDM作为收录曲，中世纪曲风版作为正式主打，并且更换名称为《战歌》！” 作者有话要说：　　—————————————————————————————— 【感谢小天使们的厚爱，收藏过了两千，而且这本书去了一个非常棒的榜单！跪地感谢！这章下发红包鸭，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感谢在2021-11-17 23:07:50~2021-11-18 23:1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V、给面子哥留点面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瓜总 10瓶；言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018 有人针对我！ 018 有人针对我！ 第八，这可是Meln音源榜第八啊！ 别看第八和第十一只差三个名次，但两者地位完全不一样！ 听众点进app页面后，一眼就能看到封面推荐和排行榜上前十的歌曲，这可是几百万日活的浏览量！ 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的听众被吸引来听歌，他们都发达了！ 工作人员揉揉眼睛，怔了好一会儿，才语气梦幻重复道：“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还是我一觉起来穿越了？” “别这么没见识。”组长得意昂着下巴，完全忘记自己听说高层要把《战歌》列为新主题曲时呆滞的糗样。 “金制作说了，既然能冲前八，为什么我们不再努力一点呢？看看那个平时不敢想的位置。” 平时不敢想的位置？ 工作人员咽了口口水，心中忐忑。 组长说的难道是meln NO.1吗？那个天选之子才能去的位置？ 现在王座正被音源大雾禹植皓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牢牢霸占，咱们真的有能力逼王者退位吗？ 不管工作人员内心如何七上八下，正经工作还是不能耽搁的。 他修改好大字报，又细心核对了一遍媒体名单，一键发送新闻通稿。 《Never娱乐》是南国最有影响力的娱乐媒体，新闻小编才刚上班，就看到了邮箱中的通稿。 《Prduce 101》的主题曲一.夜之间冲到了meln NO.8？ 扯淡！ 昨晚的节目首播他也看了，听到那扎心魔性的主题曲就直接换了台。 这种歌能入榜都是万幸，还NO.8？ M-是下机器人刷音源了吧？！ 他懒洋洋地带起耳机，准备再忍耐一遍噪音，好从各种角度踩一踩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在听到导入的号角声时，忍不住直了直脊背。 这是《Prduce 101》的主题曲？ 耳机中，一声声号角重叠而奏，冷冽的风声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阵砂砾之声。 仅仅只是一个导入，直接就把小编带进了苍凉的戈壁，漫天都是飞舞黄沙，一眼望不到尽头。 倏的，战鼓声极有节奏的擂起，仿佛是声声闷雷，从天边一直传递到眼前，几乎要和人类心脏的跳动一致！ 不、或者说，正是这鼓声在带动每一个听众的心脏，激荡出内心最深处的激昂！ 狂风骤雨迎面扑来！ 在鼓声与号角交错融汇到最高点时，它们猛地戛然而止，悠扬的琉特琴陪伴着竖笛声轻快响起，嘹亮而极具生命力的女声冲破漫漫黄沙鼓动耳膜。 女孩的音色特别，犹如大漠中苍凉却又顽强生长的胡杨树，每一个音都充沛着力量感！ 吟唱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和管弦乐一路向前飞奔，在难以被人注意的角落还编入了低沉狮吼、利刃出鞘之声，音乐与人声完美的交融在一起，鞭挞着灵魂深处，仿佛在呐喊着，让人与她一同进入这场壮烈的厮杀。 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终汇成一支锐利箭矢，直冲天顶！ 女声变得高亢嘹亮，带着野性美的高怒音几乎要掀翻听众的天灵盖！ 小编怪叫一声，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好一会儿，才从周围同事惊诧的眼神中回过神，他捂着狂跳的心口，艰难咽了咽口水：见鬼了这是什么歌？他刚才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服兵//役时的模拟战场了！ 这真的是《Prduce 101》的主题曲？？？ 他是不是对“女团竞演综艺节目”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不过震撼归震撼，《never娱乐》的编辑还是有自己的音乐素养的：一首能撼动人灵魂，最大限度调动人情绪的歌绝对不是烂歌！NO.8的位置它值得！ 将M-发来的大字报一字不改地发布后，小编这松了口气，开始刷着《战歌》的评论区。 评论区百花齐放，各种各样的言论都有： 【第一次听，好怪！再听一遍看看！结果现在出不去了！我已经循环一整晚了，垂直落入流沙坑，但还是忍不住想看女王战斗胜利登顶的模样！谁来救我！】 【在现场，女王身边的狮子是我！】 【在现场+1，楼上你那不是狮子，你是舔狗。】 【在现场+2，我用自身血肉化为女王登基的基石！】 【……楼上中二病浓度过高了吧？不过这首主题曲真的牛逼，不愧是拾音也称赞的宝藏。编曲的概念很厉害，把女团竞演比喻成战场，女孩们全力以赴只为争夺最终成团出道的位置，紧张感一下子就来了。歌手则是完全消化了这个概念，用独特的声线诠释出了战场的氛围，一下子就把人拉近那个意境中了。】 【我今天要去面试，本来很没信心的，可听到这首歌，我底气十足！冲鸭！战斗！】 【笑死，昨晚打了一.夜攻防战，人都打懵了，结果游戏指挥放了这歌，分分钟推掉了对面的Bss，我宣布，以后这首歌就是我们恶人部落的战歌！以后推Bss就放它！玄学加持，用脸滚键盘都能赢！】 【楼上放屁！这是正义联盟之歌！】 …… 随着时间推移，整座城市也在晨光中慢慢复苏，越来越多的听众发现了这个带着异域风情的宝藏。 《战歌》的收听人数直线增长，很快拿下NO.7的位置 她像是脸上涂着彩绘的部落少女，背着锋利的宝刀，安静沉着匍匐在王座之下，只等着最好的实际冲上去给其致命一击将他斩于马下！ 主题曲在各大音源榜上搅起巨浪，但在皇冠度假酒店内，被没收了手机的练习生们却依旧一片祥和安宁。 白宥莉习惯性地早起为室友带了早餐，自己则洗了手，端端正正坐好，非常有仪式感地拆薯片。 老师要求昨晚不能吃，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呜……番茄味好吃……烧烤味也好吃…… 才嘎嘣嘎嘣嚼了几片，白宥莉注意到斜上方落下一片黑影。 一抬头，正是有佶丽莎。 她头发乱蓬蓬的，耷拉着眼皮，正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过来。 吃独食好像是不太好。 白宥莉一扬手，在有佶丽莎面前晃了晃薯片袋子：“吃吗？” 有佶丽莎看上去脸色更糟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点啊莉莉！” 她没有接白宥莉的薯片，而是快速拾掇好，爬下床，隐蔽地扫了一眼摄像头，压低声音：“宥莉啊，你知道宿舍的摄像头在早上七点到凌晨一点都会开启的吧？节目组会记录我们的一举一动，最后剪辑成花絮放在官网做宣传，这些你都了解吧？” 白宥莉又啃了一口薯片：“嗯，知道。” 有佶丽莎：“……” 知道，但就是不练习、不营业是吧？ 太难了，她真的太难了！到底要怎么把毫无升级欲.望的白板小号带出新手村啊！ 她抓了半天脑袋，终于想出策略：白宥莉虽然咸鱼，但她技术能力很强大！今天在练习室里多帮她塑造一下乐于助人的人设就好了！节目组一定很喜欢这种能展现团魂、人性美的片段！ 就这么干！ 在有佶丽莎完善计划的时候，薯片又递到了她面前：“吃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吃。” 不知道室友哪儿学来的颇具年代感的俗语，但是……但是薯片真好吃(°u°)」 两人嘎嘣嘎嘣啃完一包，正准备祸害另一包，有佶丽莎突然意识到不对：“你薯片哪儿来的？” 不会是趁着买早餐的功夫打劫了谁吧？ 全smy？金世证？ 你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有佶·正宫夫人·丽莎：危！ “啊？薯片是昨天……” 白宥莉一句话还没说完，一声远古悠扬的长号角声猛地从广播中响起。 中世纪曲风版的主题曲？ 怎么突然放这个？ 直觉告诉她节目组要搞事情。嗯，赶紧再吃两口薯片，不然来不及了。 果然如她所料，在播放完整首主题曲后，工作人员毫无感情地开始播报： “紧急通知，为了保证节目的精彩度，制作组连夜决定，将《Prduce 101》的主题曲换为刚才大家听到的战歌版本！请所有练习生十五分钟内前往训练大厅，将有专门的辅导老师发放新版本的乐谱教材和舞蹈视频！重复一遍……” 换主题曲？ 这么突然？ 白宥莉皱了皱眉，难道是昨晚发布音源出了问题？ 还要重新学习歌曲和舞蹈啊……累。 她倒是没什么压力，歌本来就是她唱的，舞蹈看几遍她也能跳下来，但室友就…… 自己用了整整两天时间才教会有佶丽莎如何把空白试卷填满，如今临到考试了，考官突然要求换试卷？ 更累了。 白宥莉有点头疼。 身边的有佶丽莎更是悲愤，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咆哮声大得和她娇.小可爱的体态完全不符：“我的计划才成型五分钟啊！我怀疑有人故意针对我！！！” “你又有计划了？” 白宥莉抬眼看向墙壁上贴的昨晚才制定好的计划表，下意识加快了吃薯片的动作。 霓虹人也太努力了。 “我想帮你争分量啊！”有佶丽莎委屈巴巴，哀悼自己还没开展就夭折的绝妙计划。 白宥莉听完有佶丽莎的郁闷，忍不住挽唇笑起来。 兜儿里没有哄小孩的糖果，但还好特意留了最后一片薯片：“别担心。” “换新的主题曲我也能教。” “啊？”有佶丽莎抿着薯片，像小动物般瞪大眼。 “声乐不是问题，舞蹈视频看几遍之后动作也都能扒下来。” “你别逞强啊，宥莉，就算这次刷不了镜头咱们以后努力也行，千万不要拿到‘水平不够还好为人师’的剧本！” “你放心，我知道的。” 白宥莉的“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就是不照做”。 有佶丽莎：“……” 你这让我怎么放心！ 临时更换主题曲引发的地震并不仅仅是波及到白宥莉和有佶丽莎，几乎所有练习生都懵圈的仿佛无头苍蝇。 “喔莫，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换主题曲了？” “我好不容易把舞蹈动作啃下来了，又要换？？？杀了我吧！真的杀了我吧！” “我躺平了，F班见！” “朱娜，你不是参加了主题曲的录音吗？那个时候节目组就没有透露点什么？” …… 实力上本就有所欠缺的低等级班一阵狂躁，她们不仅要在十五分钟内消化这个“噩耗”，还得拼命赶往原本就距离很远的训练大厅。 而实力强劲的A班练习生们也没好到哪儿去。 搞什么玩意儿啊！ 节目组这一举措简直就像是演唱会前夕有成员出现变故，所有排练好的舞蹈动线、演唱part都得临时改动一般，往日的辛勤努力化作一团泡沫烟消云散！要人命啊！ 而在徐英美所在的宿舍里，徐英美早早就自称肠胃炎犯了，霸占着卫生间。 翻出早就藏匿好的手机，点开meln榜单，徐英美看着排名第七的歌曲，死死地咬着唇，双目赤红浑身发抖。 别人不知道主题曲更换是怎么回事，她却再清楚不过！ 广播里传来的声音……是狗崽子白宥莉的啊！ 那是她唱的sl版本的主题曲！ 昨晚，她时不时就溜来卫生间查看主题曲的排名，也披了几个小马甲在歌曲评论区带带节奏，吹捧一下自己。 可被她寄予厚望的主题曲却连tp100都没进！ M-的废物宣传，到底有没有认真工作！ 正儿八经的主题曲被人骂，那首不知何时录制的、莫名其妙的中世纪曲风版主题曲却被人一路捧着飞速攀升！ 是不是买错水军，刷错音源了！ 当徐英美点开歌曲时，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果然是白宥莉那个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金小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找大家一起录制主题曲，背地里却偷偷给白宥莉开小灶！ 一定是她给公司高层谗言，才让M-大力推广皇族sl版本的主题曲的！ 一定是！ 她立即联系上经纪人，快速说明了一遍情况，急不可待地问道： 【徐英美】：票数呢？我的投票怎么样？ 主题曲被撤，公司若是发通稿强吹只会遭来嘲笑，反而会毁了自己的路人缘。 只有靠赚取视频物料来吸粉了！ 【徐英美】：不是说M-接受了举报，会清查票数？结果怎么样？！我到底是不是第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本书终于要V啦~今晚九点正式入V！】 【大家期待的加更也要来啦！】 【这一章下依然发红包哦！今晚九点之前所有的留言都会发！也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支持莉莉哦！mua！】 ------------------------- 推荐一下机油的预收文~ 【《巨星家的小仙女［快穿］》BY小小小西瓜】 韩网上有一则充满了网友们幻想的帖子时不时挺尸上ht 内容是：畅想下给巨星当女儿是什么体验？ 权志龙，孔侑… 个个都是女儿奴，如果有机会成为他们捧在手心里的珍宝，你想要谁给你当爸爸？ 头顶呆毛的果果小豆丁瞪着眼睛努力认出几个字，不解的挠了挠土豆小肥脸：他们都是我爸爸呀！ 某人：宝宝的小眼睛酸不酸？说好只看十分钟的，快，手机还给爸爸。 退役的某天： 权志龙推开家门，和一双小豆眼四目相对，几秒后，可爱的白馒头幼崽冲他吐了个小泡泡。 回过神后，他低头从幼崽小肉脚丫抽出一张纸条。 ——孩子归你。 伴随着幼崽咿咿呀呀的叫声，纸条飘飘摇摇的落到了地上。 ＊ 【请选择你的主线任务：（绑定后不可更改） 1：10年内成功出圈。 2：10年内把爸爸嫁出去。】 “小宿主，我建议你选第二个，人嘛，都要结婚的不是？你这么小，选这个等于躺赢啊！” 一个奶娃娃，10年后也才10岁！怎么做大明星！ 着陆失败，绑错宿主的233系统连夜联系主神加了第二条任务。 没想到自家的小宿主总能意外走红！？ 包括到不限于的称号： 综艺神娃，rap神童，史上最强小童星…放送局年纪最小小豆丁…演唱会年纪最小的宝…行走的表情包… 巨星爸爸们：结什么婚！我有宝贝就够了！ ------------------- 感谢在2021-11-18 23:11:49~2021-11-19 21:51: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V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芙乐蒂卡 6瓶；十年灯、然然酱、聆风 5瓶；尹素 2瓶；染白、甜豆甜嘛~、粘在地上的糯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019 镜头磁场 019 镜头磁场 手机安静如鸡, 经纪人一直没有回应。 就在徐英美忍不住想继续追问时，卫生间房门却被人小心地叩了叩。 “英美前辈，你还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使用卫生间？屋子里有摄像头, 换衣服很不方便。” 门外的声音小心翼翼。 南国很讲究前后辈制度, 徐英美平日在寝室内也喜欢以前辈自居, 女孩们可不想在节目里被扣上“没礼貌、不尊重前辈”的标签。 徐英美正为投票的事情焦躁不已, 哪儿还管的上别人换不换衣服？ 不耐烦道：“不是有摄像头拍摄不到的死角吗？去别的寝室借卫生间也可以的吧？我肠胃不舒服, 还得起身给你让位置？” 她语气很冲, 吓得门外几个年纪偏小的练习生们瑟缩半步。 女孩们互相看看, 谁也不敢开口，只得用床单在墙角围了个遮挡区域, 手忙脚乱地换好衣物, 至于头发和妆容什么的，根本没时间打理。 临走时, 有人多嘴关心了一句： “英美前辈，你身体真的不要紧吧？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不要请医生！” 徐英美一激动, 又叫破了音。 她咳嗽两下, 才哑着嗓子掩饰：“估计是昨晚吃坏东西了，我没事，休息半天就好了。” “那好吧，等我们学会了新版本的主题曲和舞蹈回来教你！”时间快到了，同寝室的几个女孩也没和她多客套，急匆匆地跑向训练大厅。 等门外动静完全消失，徐英美才松开紧握的拳。 手心甚至还留着几个极深的指甲印。 可此时的徐英美却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只剩下满满的嫉恨！ 教个屁！卖友善人设还卖到她头上来了！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重！就算她想在节目里捆绑个练习生炒CP吸血，也会去找高人气的全smy，才不要找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练习生呢！ 她翻了个白眼, 再度快速打字： 【徐英美】：经纪人？到底是谁赢了？你说啊？是我还是全smy？！ 经纪人那边又沉默了许久，终于，在徐英美完全失去耐心之前，甩过来几张截图。 【经纪人】：英美啊，自己看吧。 经纪人冷淡的反应让徐英美心中一咯噔。 她突然有点不敢去点开截图。 没事的，别慌。或许是经纪人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呢？ 徐英美深吸几口气，自我安慰，手指颤抖地点开第一张图。 这张截图是份公告。 M-官方宣布，经核查，部分练习生的票数确实存在异常，目前已经升级系统，将扣除练习生的违规票数。日后也禁止出现任何刷票行为，否则将对该练习生进行处罚。 好！ 早该这样了！ 徐英美翘了翘唇角。 白宥莉一没观众基础，二没节目放送，甚至连个人资料都写的那么讨人嫌，怎么可能一晚上票数暴涨？！ 而且她仔细盯着看过了，凌晨一点左右，当所有人票数都不动的时候，白宥莉还突然激增了几十票！ 说不是刷票谁信呐！ 可惜节目组没有直接说出以后刷票的惩罚是什么，不然还能给有威胁的对家刷一刷！ 徐英美冷笑一声，心中暗自盘算。 使用这样的手段，她非但没有一点愧疚心虚，反而窃喜，要是能简简单单干掉对手，抢到出道位可就太值了！ 娱乐圈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没点手段怎么活下去？自己不过是给单纯愚蠢的练习生们提前上一堂社会课，告诉她们人生的险恶罢了！硬要说的话，她们还得感谢她呢！ 徐英美一边在心中罗列日后要帮忙刷刷票的名单，一边得意地点开第二张图。 截图时间是零点整。 看来是经纪公司那边截取的昨日涨幅排名了。 第一名：白宥莉（日涨幅5982票，总5982票） 第二名：徐英美（日涨幅4380票，总9567票） 第三名：全smy（日涨幅4316票，总16071票） …… 接近六千票……比自己多出一千六百票！ 狗崽子可真舍得花钱刷啊！ 徐英美咬紧牙，恶狠狠地滑动图片。 不过不要紧，M-已经清票了，第一名一定是…… 然而，等最后一张图片完全加载出来时，徐英美脸上狰狞的笑容却僵住了，面色顿时惨白如纸。 昨日涨幅排在第一位置、带着金色王冠的…… 依然是白宥莉！ 白宥莉！ 阴魂不散的三个字深深刺痛了徐英美的眼眸，她紧攥着手机，不可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么可能？为什么还是她？不是清票了吗？ 她的票不是刷的吗？！！！ 是不是经纪人发错截图了？！ 徐英美急急忙忙放大截图，发现白宥莉名字下的票数从5982跌到了5810——票数还是有回落的，说明白宥莉票池中存在的异常的确是被清理掉了。 白宥莉只刷了一百多票？这怎么可能！ M-这是要保皇？ 她继续往下看，第二名，全smy（日涨幅3752票，总15507票） 呵呵，全smy被清掉了五百多票，日涨幅直接跌破四千！ 她就知道，南国人排外是出了名的，一个混血儿根本不可能这么吃香！果然，票是刷的！ 徐英美心中得意，继续往下翻阅：第三名金世证，第四名金代妮…… 对比着上一章零点时的截图，每个人的票数都有小幅度回落，徐英美一开始还满心快意，可看到第五名时，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我呢？ 我自己的名字呢？！ 就算白宥莉霸占着王位不松手，我不应该也是第二名吗？！ 徐英美睚眦欲裂的疯狂滑动图片，终于，在第十八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第十八名，徐英美（日涨幅2155票，总7342票） 整整……整整清掉了两千票？？？ 徐英美浑身都颤抖着，就算A班宿舍内暖气充足如春，她却依然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心直冲头顶，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连坐都坐不稳。 手指冰凉颤抖，连打字都只能打出一团乱码，徐英美顾不上许多，直接开启语音通话，语气尖锐满是质问：“我的票怎么会被清掉这么多？是不是M-搞错了？” 经纪人倒是不紧不慢的，叹了口气：“没有搞错，《Prduce 101》原本的规定是，每人每天只能用短信投出一张票，但因为有人举报刷票，节目组经过核实，确实有人用相同的身份证购买了大量手机号投票。这部分数据就被清除掉了。” “英美啊……你现在的成绩让公司很难办啊。” 徐英美所在的经纪公司并不大，当初也是看中徐英美的“成品”特质，才签下她，看能不能有所发展。 所谓的“成品”，就如同字面意思那般，是已经成熟的商品，既不需要公司再耗费人力物力去请老师培养，也不需要过多的宣传就能被大众熟知——毕竟经过这么多年徐英美孜孜不倦的宣传，谁还不知道，她十年前曾差点和少女时代一起出道呢？ 公司肯送徐英美参赛，当然也是看重她的，节目还没开播，各项宣传也做的相当到位。 但高层们也不是慈善家，若是宣传不能变现为成绩，公司为什么还要在你一个未出道的练习生上投/资呢？同样的资源，拿去滋养公司签约的其他明星不香吗？ 徐英美瞬间明白了经纪人的潜台词，她慌了神，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强硬地咄咄逼人： “让公司再推推我，等我以后出道了，一定会报答公司的！” “英美啊，主题曲被撤，日投票排名直接掉出出道位，上面已经有人对你不满了。” 经纪人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签进来的孩子，总不能见死不救： “现阶段肯定是不会再开放推广渠道给你了，这样吧，你自己也努努力，争取在第一轮公演搞出点爆.炸.性话题，下次投票时也挤进出道位，我再跟上面说说，给你安排一波宣传。” ……好一个等挤进出道位再给宣传。 徐英美冷笑，资本家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她能自己挤进出道位，还要公司干什么？ 当个个人练习生，所有收益都自己赚不好吗？ 公司拿着优厚的合约，从她身上吸取利益，却一点点推广都不肯为她做！恶心到家了！ 她心中怨恨，表面却不敢有一份展露。 挤着委屈可怜的声音向经纪人卖惨：“好，谢谢您，我会努力的。” “别说努力，要拼命才行啊。” “英美啊，你年纪也大了，公司推你是冒着风险的，这次只许成功不准失败！” 经纪人毫不留情地戳着徐英美的痛处——女爱豆们都是吃青春饭的，和她同期的练习生已经出道十年，而她还在和更年轻的孩子们争抢出道的机会。 “你们不是换主题曲了吗？赶紧学，去立个乐于助人的人设，节目组就喜欢这种有话题度的镜头。” “可是……其他人估计也……” “怕什么？撞人设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去吧英美，你可以的。” …… 相较于其他宿舍的鸡飞狗跳，白宥莉和有佶丽莎因为起得早，反而显得游刃有余。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评价新版主题曲。 “好震撼，感觉提着剑就能上战场似的。”有佶丽莎点点头，“确实比之前的主题曲要好。” 她又琢磨了一阵：“不过不太像是徐英美前辈和俞链静的声音啊，我怎么觉得……” 摸了摸下巴，有佶丽莎偏头看白宥莉：“我觉得好像是你的声音啊。” 白宥莉也不隐瞒，点头承认：“是我唱的。只不过她们要求署名用101girls。” 有佶丽莎只当她是在开玩笑，没放在心上，摆摆手：“四舍五入我也唱了！只要署名是101girls的地方，就有我百分之一的功劳！” 快速整理好衣物，有佶丽莎看了一眼走廊里还在大呼小叫“我的鞋子跑哪儿去了？”“不行，等等再走，我得拿口罩，不能素颜出镜！”的其他女孩们，偷偷冲白宥莉笑笑： “咱们快点走！第一个抵达的人肯定有额外镜头！快！莉莉别偷懒！跑起来！” 白宥莉有点无奈。 室友在计算镜头分量上真是天赋异禀，能敏锐地察觉到节目组所有举措背后的深意。 她虽然不想弄得满身臭汗，但室友已经开始百米冲刺了，她也不得不摇着头叹息着跟上。 只是…… 两分钟后，白宥莉垂眼看着毫无形象瘫坐在大马路上的有佶丽莎，笑着打趣：“镜头不要了？” “呜……不要了不要了，”有佶丽莎委屈巴巴地疯狂摆手，“你让我再缓缓。” 又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有佶丽莎才逐渐恢复力气，看向裹着厚重羽绒服却一点疲态也没有的白宥莉，小声嘟哝：“你怎么一点不累？” “因为我早睡，外加每天晨跑。” 见有佶丽莎惊讶，白宥莉又解释一句：“早餐是我跑步去买的。” 手腕微一用力，就轻巧地把女孩从地上拉起来，看了眼手表：“时间只剩四分半了，我们慢慢走过去吧。以后注意养生啊，年轻人。” “……喔QuQ” 后半段路程两人走的很慢，有点老头子老太太逛花园那味儿。 一路上还一直能看到头发乱蓬蓬的练习生们从宿舍楼里冲出来，高喊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疯狂冲向训练大厅。这场景看着很像青春电影里学生们狂奔进校园的剧情，白宥莉觉得很新奇，看得津津有味。 等二人抵达时，训练大厅内早已聚满各种凌乱造型的练习生们 她们三五成群抱成小团，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嗷，我走的太急，连唇膏都忘记带”之类的抱怨，又或是“我就猜到节目组要搞事，昨晚直接穿着班级制服睡的”这样的得意。 现场果然有不少跟拍PD在拍摄，有佶丽莎赶紧理了理头发，又帮白宥莉把裹得几乎挡住脸的围巾扯下来点。 “形象形象！”她压低声音提醒。 愁死了！莉莉真是太不了解竞演节目的弯弯绕绕了。 就算不想刻意营业，也要展现出自己的长处啊！你是颜霸诶！ “无所谓，镜头又不会照到我们。” 白宥莉指了指前方：“他们在采访第一名。” 不止是跑在第一的齐喜贤练习生，就连她寝室的几个女孩也都跟着蹭到了镜头。 有佶丽莎咬着唇，眼巴巴地看了好一会儿，小小叹气。 心心念念的镜头没了，她很沮丧。垂下头，活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勾。 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不争气呢，察觉到了先机都抓不住。 要不……要不……以后也跟着莉莉每天晨跑？ 这个念头刚升起一瞬，就被有佶丽莎pass掉：不行不行，太魔鬼了。 白宥莉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只要没被淘汰，镜头总会有的，没必要急于一时。 裹了裹羽绒服，她带着有佶丽莎迅速融入队伍最后。 大家挤一挤，自然也就暖和了。 站在她们前面的是几名C班的练习生，有人无意扭头扫了一眼，捂着嘴惊呼：“诶？你是那个新来的练习生吧？” 她一嚷嚷，附近几个女孩子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好奇地把白宥莉围起来，七嘴八舌： “我叫金代妮，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你就是白宥莉？我听有佶丽莎说过你的名字！她说你长得像仙女！围巾摘掉嘛，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马上要复评了，要加油啊！” “好高啊！白宥莉你是不是有一米七？” …… 节目组新来了个补位练习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可一整天下来，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吊得老高，如今一见到白宥莉，就像是念书时偶遇了高校联赛中的风云人物，怎么都得看几眼的。 跟拍PD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扛着摄影机就往人群里钻。 有佶丽莎看看黑漆漆的摄像头，又看看站在人群中心一脸云淡风轻的白宥莉，沉默。 内心的小人却在为室友疯狂打call，一激动，连母语都跑出来了： 斯国一！莉莉果然是最棒的！ 她千辛万苦算计都得不到的节目分量，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第20章 020 薯片管理大师 020 薯片管理大师 其实跟拍PD早就在白宥莉进门时注意到她了。 初评级时, 练习生们精心打扮入场，用昂贵的化妆品遮掩修饰了天生的缺点，每个人都光彩熠熠的。 现在节目组临时通知集合, 大家几乎纯素颜出镜, 容貌上的差距就体现的异常明显。 有些以美貌闻名的练习生卸了妆和素人没什么两样, 完全泯然于众人。甚至还有一些因为训练劳累，肤色暗沉无精打采, 比大街上普通女孩子的气色还要差些。 但白宥莉不一样。 身材高挑，气质又好，白皙的肌肤像是刚破壳的温泉蛋，光滑细腻。 一头乌黑长发束成高马尾，不仅看着精神，还完全露出了饱满光洁的额头和名品侧颜。 就算纯黑羽绒服在色彩艳丽的服装里并不起眼，像是只落入蝴蝶群里的大黑蛾子，可镜头一扫过去, 第一个注意到的绝对是她。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star性？ 安俊瑛导演还真没夸张，说八八四九就八八四九，一点不带折扣的。 其他练习生们狼狈的样子要拍, 素颜女神更要拍！ 一定要让观众知道，咱们南国的练习生即便没有化妆也是美美的！ 只不过, 摄像机镜头对着白宥莉扫了几圈，漂亮妹妹始终反应淡淡——她不是没看到摄像机，有一次跟拍PD明明看见她的视线和自己对上了, 但白宥莉竟然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 不仅如此, 还提起围巾，往人群后面缩了缩。 跟拍PD：“？” 什么意思？不想要镜头分量吗？这个练习生好奇怪啊。 就在跟拍PD想放弃这份大好素材时，其他的练习生们终于给他创造了机会：新人初次融入集体！多好的自我介绍营业机会！ 八八四九冲鸭！ 他扛着摄影机挤进人群, 想要多拍摄到一些有趣的画面，结果就听见白宥莉声音冷淡地一一回答练习生们的问题： “前辈您好，我叫白宥莉。” “没有很像仙女，围巾摘掉会冷。” “谢谢关心，我会加油的。” “身高一米六八点五。” …… 跟拍PD：……你搁这儿相亲呢？还是不情不愿的那种！ 这也太冷淡了！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合群呢？ 花絮素材剪都不好剪，一点团魂都展现不出来，放出去多难看？ 竞演节目的精华是什么？ 不就是磕各种各样的cp……不，是搞女孩子之间的社会主义姐妹情嘛！ 你帮助我，我安慰你，互相扶持，美女贴贴，这才是国民制作人喜闻乐见的画面！ 如果表现的太过孤僻内向的话，在节目里很吃亏的！ 跟拍PD琢磨片刻，目光落在白宥莉身边的有佶丽莎身上。 炒CP？这有个现成的室友，抓来用用。 黑漆漆的镜头怼上有佶丽莎，跟拍PD示意工作人员亮起提词器。 【你对白宥莉的印象是？】 有佶丽莎突然被CUE到，愣了一秒。 傻乎乎地点了点鼻尖，直到看到跟拍PD点头，才确定他是在问自己。 上一秒她还在羡慕室友自带热度，下一秒……好事就砸到自己头上了？ 她……她也有单人镜头了？ 大脑完全转不过弯来，有佶丽莎听到自己的声音都飘乎乎的，答案不经思考就冒了出来： “就、就人美心善……会指导我唱跳，还会帮我带早餐！是个特别好的人！” 说完之后，有佶丽莎才觉得太没表现力了，一点综艺感都没有。急匆匆向准备离开的跟拍PD鞠躬道：“能不能让我再录一次……刚才有点紧张！” “不用，刚刚那段挺好的。” 跟拍PD，一句话打发了她，又扭头跟自己的同事低声道： “多做几个关于白宥莉的后采（后台采访），看看能不能一起剪到节目里去。” 有佶丽莎面容紧张地再鞠了一躬，转过身，立即放松得像是没有主人在家的二哈，喜气洋洋地去找白宥莉报喜。 “蹭到了蹭到了！PD说有可能会剪进节目，我有分量了！宥莉啊……” 小狗勾又黏糊上来求抱抱。 白宥莉从来不会拒绝这种小可爱投怀送抱，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两人聊着天，完全没有注意到，跟拍PD的摄像头又偷偷转过来，拍摄下了这一幕。 …… 节目组规定的十五分钟一到，《Prduce 101》的音乐导师盛恩准时出现在了门口。 她示意工作人员关上大门，后续迟到的练习生们就不用放进来了。 盛恩径直走到人群最前列，满意地扫了一眼台下的练习生们： “我很高兴有这么多练习生准时到了，在这一行里，守时守约是非常重要的一点，以后你们出道了也要牢牢记住。” “是——”练习生们回答的很整齐。 “昨天节目初次放送收视率就已经破一，这个成绩非常了不起。同时，午夜十二点，我们的音源也在各大网站同步上线，大家有没有很兴奋，很激动，整晚都睡不着觉？” “是——”相较于上一次的严肃回答，练习生的声音里也多了几分笑意。 盛恩自己也被感染，难得放下严肃的神色，跟着弯了弯唇：“我要问问……” 搜寻一会儿，她目光落在队伍后方：“白宥莉练习生，昨晚睡得好吗？” 所有人的视线和镜头一起，唰的一下，笔直地转过来。 有佶丽莎紧张地立即绷直身体，僵硬扭头看向侧面。 白宥莉却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可以。” 场内寂静了一秒。 就连临时主持人盛恩都被噎了一下，皱皱眉头才接过这个梗：“可惜，或许今晚你连一个小时也睡不了了。” “想必大家也很好奇通知你们过来的原因吧？我们节目——临时更换了主题曲。” 这件事是大家早就从广播中知道的，但为了制作节目效果，不得不让盛恩导师重新郑重宣布一次。 “在推出三个版本的主题曲后，EDM版本成绩并不理想，反而是中世纪曲风版的战歌冲到了meln榜单前十名。大家对这个榜单应该不陌生，也应该了解前十代表着什么。” “这是国民制作人的选择，《Prduce 101》节目组也尊重他们的选择！” “你们的复评级考试曲目会全数更新，舞蹈动作也要大幅度调整。从现在开始，你们只有一整天的时间来熟悉新的歌曲，新的舞蹈——当然，迟到缺席的练习生要扣除三个小时。” 盛恩提高音量，锐利眼神望向台下每一个练习生。 不给众多练习生哀嚎的机会，她又继续开口：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要告诉你们，这就是残酷的南国娱乐圈。不被市场认可的产品就是失败的，不被国民选择的人……也会被淘汰。” “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战斗啊，孩子们。” 盛恩放下话筒，给了工作人员一个眼神。 早已准备就绪的工作人员们立即抱着崭新的乐谱分发给众人。 跟拍PD们也敏锐地搜索起反应好的练习生，着重给予镜头。 嗯，全smy的震惊恰到好处，不愧是三大娱乐公司出身的练习生，综艺感太强了，估计平时有导师专门指点。 康米娜也行，肉嘟嘟的小脸配合夸张的沮丧并不显得做作，反而有点可爱。 白宥莉……嗯，白宥莉…… 这个时候你发什么呆啊？！ 你面无表情的样子衬托得颜艺帝有佶丽莎很像个傻瓜你知不知道？ 跟拍PD：=皿=！ 时间紧迫，盛恩没再灌输心灵鸡汤，而是让工作人员组织练习生前往各自班级的舞蹈室训练。 白宥莉第一次来不认识路，和有佶丽莎跟在一大群叽叽喳喳的F班女孩子后面。 才走到岔道口，就看见盛恩倚着墙壁，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诶，麻烦上门了。 她低声让有佶丽莎先过去，自己则快步走到盛恩面前，老实鞠躬：“老师好。” “少装乖。” 盛恩一向为人冷淡，没给她好脸色。 又拿她之前的话揶揄她：“昨晚睡的还可以哦？” 白宥莉：“……” 她也不知道那句“还可以”怎么戳痛盛恩的神经了，想了想，小心翼翼地修正答案： “其实不太好，只睡了六个小时。” 虽然是十点上的床，但零点之后还被冻醒了，又被迫签署了有佶丽莎的人生计划…… 一全套折腾下来，只睡了六个小时没毛病。比世/卫组织推荐的最适宜睡眠时间还少两个钟头。 “你还嫌睡少了是吧？” “南国练习生的平均睡眠时间不足三小时，出道后这个时间还要再缩短。” 盛恩眼睛一瞪，语气很危险。 知名退堂鼓艺术家白宥莉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盛恩气极反笑。 有些人看着像鲨鱼，其实每天就翻着肚皮躺在海面上晒太阳！懒死了！ “小珍守了一整晚音源成绩，裴芸静老师接到任务就开始改舞蹈动作，你到好，一觉睡到大天亮，这到底是谁的sl曲？” “宥莉啊，拿出点信念感来。既然要体验偶像人生，就好好看看那些女孩子们豁出一切战斗时的样子吧。” …… F班专属舞蹈教室在走廊尽头。 教室门口有名工作人员边玩手机边守着只塑料箱，看上去很像是3D影厅收发特制眼镜的员工。 “白宥莉？” “嗯。” 确实挺好看的，不过啊……没实力也走不远，绝对进不了决赛，顶多去D班当个壁花美人。 工作人员心中感叹了一句，核对着手中名单，从箱子里捞出微型麦克风和收音器：“自己戴吧，不会用的话再来问我。” 器材老旧得超出了白宥莉的认知，这玩意儿的制造年份说不定比她的生日还久远，还真不太会用。 不过看工作人员对工作不是很上心的样子，白宥莉没说话，收拾好东西推门而入—— 好家伙，地上长满了比她还没信念感的练习生。 女孩子们就像是冬日里蹭电热毯的猫儿似的，横七竖八窝在地上，面容愁苦，时不时还哀嚎几声“完蛋了”。 负责跟拍F班的PD们也都懒洋洋的。 摄像机固定架在一旁，凑成一团抱怨工资。 看到白宥莉进来，也只是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又自顾自地说着话。 整个房间弥漫着丧气。 白宥莉小心绕过“猫猫”们，沉默地站在有佶丽莎身后，看着她聚精会神地学习新版舞蹈。 有佶丽莎动作虽然不准确，但勉勉强强还能跟上节奏。 还行，看来自己教她的她都消化掉了，不需要重头再灌输知识点。 恰逢舞蹈中一个转身，有佶丽莎跟着侧了侧，被吓了一大跳： “莉莉你干嘛呀，不声不响的！比小时候我爷爷来检查暑假作业还恐怖！” 她不断拍着胸口，眼神晃到白宥莉手中的器械时，一愣：“咦？你有收音器？” 她声音偏大，躺尸的猫猫们都跟着一起抬头看了眼。 “诶，真好，我们班又多了一个‘收音器’。加上金淑惠现在一共有两个了吧？” “听说A班人人都有。” “别羡慕了，A班是天选之女，我们呢，被放弃的废柴。” 猫猫们互相酸了几句，又开始唉声叹气。 “什么意思？” 听她们的语气，这破烂玩意儿还挺珍贵？ 白宥莉皱眉看向有佶丽莎。 “没办法，练习生太多了。节目组准备不了那么多收音设备。” 有佶丽莎羡慕地摸了摸收音器，让白宥莉转了个圈，帮她把小盒子固定在后腰。 “好多人身上的麦克风都是假的，做样子的，尤其是低等级的班级。有收音器就代表节目看重你，平时练习的片段、说的话都有可能会被剪进节目。要把握机会啊莉莉！” 说完，又凑到白宥莉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人设人设！乐于助人！” 白宥莉没在意她的提醒：“意思是以后我的每句话都会被监控，说话得小心是吧。” “呃……这么说也没错。小心无坏事。” 说话间，有佶丽莎已经帮白宥莉整理好了收音器和麦克风： “不说那些，咱们快来扒舞！新版本真的挺难的。我问过了，staff说两位舞蹈老师昨晚通宵编舞太累，今天没法来教学，节目组另外请的指导人手不够，只能从A班一个个慢慢教过来。轮到我们可能要到中午。声乐也是一样，今天只有盛恩老师一个人。” “嗯。” “虽然难，但是我们不能放弃！尤其是莉莉你，你水平好，能多扒一些，等老师来了咱们跟进度会比较快。” “好。” 五分钟后，白宥莉抬眼看了眉头皱得死死的室友一眼：“这编舞哪里难？” 有吉丽莎完全没听懂她的潜台词，指着时间轴：“这里，45秒的衔接动作，还有这里，这里，这里……都好难。” 白宥莉沉默了几秒，站起身：“看好了，我带你拆。” 有佶丽莎：“？” “你才看了一遍。” “新旧舞蹈大致结构没有差别，只不过调换了动作顺序，加入力量感的舞蹈编排，看一遍就够了。”白宥莉摘下手表放在一边，“过来，我教你。” 于是，闲得地上都开始长猫的F班练习室终于出现了练习画面。 几个上班摸鱼的跟拍PD也懒懒散散回到了自己的机位前，几人交换着讳莫如深的眼神，用手势比划着看白宥莉几分钟会放弃。 可渐渐的，PD们发现不对劲——镜头中的少女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地复刻了视频里的教学！ 不，甚至比教学老师更标准更有力量感！ 没有一个动作拖泥带水，更没有一个动作有僵硬迟疑！流畅得完全不像是只看过一遍视频的练习生！ 每一个舞步都踩在重重的鼓点上，连转身都带着战斗的锋利！ 即便不听歌词，也能完全感受到少女舞姿中表达的浓浓战意！ PD们屏住呼吸，凝视着小小屏幕中的少女，感受到心跳也和地板震动的频率保持一致。 一位跟拍PD的机位距离白宥莉比较远，就在他聚精会神拍摄时，猛然看到录像画面中直挺挺坐起一个人，把他吓得一哆嗦。 再一看，地上的猫猫们都长了起来。 一动不动地盯着白宥莉看。 这画面不错啊！ 氛围感绝了！ 白宥莉在舞蹈时，是不会注意身后状况的，就算她面前就是落地镜也一样。 一曲跳完，她转过身正准备问有佶丽莎还有哪里不懂，结果就看到一只陌生“猫猫”快速凑了上来。 “你跳得真好……可以……麻烦你教教我吗？”女孩声音细细的，不太自信的样子。 白宥莉看了眼她衣服上贴的名牌——“金淑惠”。 F班另一个被节目组监视一言一行的可怜孩子。 女孩头发有点出油，双眼下也挂着淡淡的黑眼圈，八成就是盛恩老师口中那种只睡三个小时的练习生。 见白宥莉没说话，金淑惠抿了抿唇，又鼓起勇气说道：“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实在是……我一个动作也不会扒……不然，你练习的时候，允许我在旁边看也行。” “拜托拜托。” 金淑惠双手合十，满脸期盼地看向白宥莉。 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 白宥莉本来就不是喜欢藏私的人，既然她会，别人又好言好语来请教，那就教呗。 她点点头：“可以。” “谢谢！”金淑惠立即鞠躬道歉。 她一弯腰，露出身后的“猫猫军团”——其他女孩子们在看到白宥莉娴熟的舞蹈时，都多多少少动了求学的心思，只是白宥莉一直表现的很冷淡，在没摸清对方性格之前，她们也不敢贸然打扰。 如今看到金淑惠拜师成功，自然都围了上来。 “能不能也教教我们？” “我也想跟着学可以吗？我能跳旧版舞蹈，但新版的节奏怎么都拧不过来。” “白老师，我也想请教！我可以用薯片当学费！” 白老师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位练习生身上。 很上道啊妹妹。 教一个只有一包薯片，教二十个…… 白宥莉抿了抿唇，指挥自家狗勾和猫猫军团们从前到后按顺序排好。 “可以，都跟着学吧。我先带你们做几遍拆解动作，不管做不做得来都尽量跟。有不会的就直接开口。” 几个小时后。 当心力憔悴的舞蹈老师挥别D班学生，准备迎接更艰难的挑战时，推开门，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这些活力满满一边喊口号一边跳舞的真是F班的孩子？ 舞蹈老师：这里好像已经不需要我了，要不我走？ 内心吐槽是一回事，职业素养又是另一回事。 舞蹈老师站在门口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F班的女孩子们除了扒舞要比别人迅速之外，她们观看的教学视频好像也不是节目组统一发的那一版，而是更加完整的动作拆解版本。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她们停下来讨论时，提到了“白老师”三个字。 “白老师？” 哪个白老师？自己怎么不知道多了个同事？ 舞蹈老师正在迷惑，就听到旁边负责发放收音器的工作人员说：“白宥莉，也是F班练习生。她们手里的那个视频，”工作人员伸手一指，“就是白宥莉给她们重新录的。” “为什么要录视频？直接教不是更好吗？她人去哪儿了？”舞蹈老师不解。 “她啊……” 工作人员说到一半，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 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看走眼了。 白宥莉可不是什么壁花小姐，她是能力卓绝的懒惰咸鱼！ “她说‘下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饭点一到就带着两个小跟班去食堂了。” 第21章 021 我恋爱了 021 我恋爱了 酒店提供给的餐饮是自助形式, 两张极长的餐桌分列两侧，完全能应付一百位练习生和工作人员共同就餐。 可惜今天临时通知复评审内容更新，大部分练习生都在拼命扒舞练歌, 即便是饭点, 餐厅内也冷冷清清。 白宥莉一行人进去的时候, 餐厅内只有另外三名穿粉红卫衣的女孩子在讨论哪种营养餐口感更好，场内唯一的跟拍PD也在围着她们打转。 “世证, 米娜，又在做吃播吗？”金淑惠双眼一亮，立即放开挽着白宥莉的手，凑了过去。 “她们是jellyfish的练习生，非常有实力，初评级三个人都拿了A。”有佶丽莎凑到白宥莉耳边，小声介绍，“两个活泼点的是金世证和康米娜, 另外一个偏内向的女孩子是金那英。” “嗯，我知道她们。”白宥莉把微型麦克风挪开了一点，点点头。 有佶丽莎：“？” “你怎么知道的？” 难道真的是买早餐的时候背着我在外面认识了？ 莫名的, 有佶丽莎心里升起危机。 “节目首播那天我在外面看了半集。” “哦……也对哦……”有佶丽莎刚要松口气，突然意识到什么, “那我魔性高能的初评级……” 两人对视三秒，白宥莉诚恳点头：“看过了。总体比较糟糕，但扔戒指的设计还不错。” 有佶丽莎：“……” 我最想销毁的黑历史被我室友看了个明明白白…… 现在还买得到去火星的船票吗？来一张, 赶紧的QuQ 原地社死了十秒, 有佶丽莎叹了口气，认命地追上白宥莉的脚步。 她努力克制住视线，尽量不往康米娜那边扫——她也好想蹭蹭镜头啊, 可是……如果自己也跑过去的话，剩下莉莉一个人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才一个镜头而已！破坏不了我和莉莉的同寝友情！ 有佶丽莎给自己鼓劲儿。 拾掇好心情，有佶丽莎也取了干净的碗筷，正准备夹几片面包打发午餐，转头看见白宥莉餐盘里的小山倒吸一口冷气：“你拿这么多？” “嗯。以前都没吃过这些。每样都想尝尝看。”白宥莉一边说，一边又夹了块炸鸡，“你也尝尝？” “不了不了。”有佶丽莎赶紧摆手，“垃圾食品不健康，你也少……” 话还没说完，餐盘小山的海拔又高了一丢丢。 有佶丽莎：“……” 心梗。 她有一肚子话想劝导，可一想到莉莉好像是从贫穷的小国家来的，可怜到以前都没吃过这么大众的垃圾食品，就有些开不了口。 她嘴巴笨笨的，万一伤害到莉莉的自尊怎么办？ 算了，就一次。先放纵莉莉吃一次，以后再慢慢告诉她垃圾食品的危害性。 可想是这么想，在看到白宥莉仍然不断夹食物时，有佶丽莎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注意管理身材啊，吃太多上镜不好看！” 有佶丽莎顿了顿，狐疑试探：“等等，你不会也想做吃播吸引镜头吧？你比不过的！” 从集训的那天开始，练习生们为了争夺节目正片加花絮的镜头分量，都拿出了十八般武艺。吃播这种轻松又有趣，大众接受度还高的模式更是被一众少女青睐。 可几轮下来，唯一活到最后的吃播练习生却只有康米娜。 这全得益于她的个人必杀技——嘴能塞拳头，口腔容量堪比油管上的知名吃播BOKI小姐。 其他练习生们既缺乏新意，又豁不出去形象，在康米娜面前黯然失色，自然只能以失败告终。 白宥莉认真听完，敬佩点头：“真厉害，现在的年轻人了不起。” “……这是重点吗？”有佶丽莎快被气死。 “重点是你要有特色，人设鲜明，才能从一百个练习生中脱颖而出，你明白吗？” 白宥莉一边夹着食物，一边心不在焉地点头：“嗯，我知道。” 身边的气压又低了一点。 白宥莉：“？” 这三个字有什么禁.忌？ 为什么每次说“我知道”的时候，室友脸上的神色都很怪异？ 她还没想明白，视线却猛然扫过一样东西，脚步一顿，快步走向酒店工作人员：“请问，桌上的食物都可以拿吗？” 工作人员视线在她餐盘上转过一圈，点点头： “这是自助，所有东西都可以拿。吃多少拿多少，不要浪费食物哦。” “放心吧。” 白宥莉转身将品牌方摆放在桌上做广告的三包薯片一扫而空，伸手又要去拿摆放在后排的橘子汽水。 “等等，这个不能拿！” 工作人员慌张夺下。 面对白宥莉谴责的视线，工作人员有些尴尬：“汽水和薯片一样，只有投票达到一定数量才能解锁。现在还没有练习生成功获得呢，只是摆在这里做广告用的。” 白宥莉兴奋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 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哀怨的眼神简直把“我见犹怜”四个大字诠释到淋漓尽致。 工作人员心脏猛地一跳。 明明自己只是按照规章制度行事，怎么就感觉满身负罪感呢？ 手中的橘子汽水犹有千斤，压力山大啊！ 他迟疑半天，试探地介绍道：“饮料机那边有自助的白桃果汁和西柚柠檬茶，也很好喝，你尝尝看？” 橘子汽水毕竟是十几年前流行的东西了，经典倒是经典，但现在年轻人都不爱喝，他们也就没有准备。 白宥莉摇摇头。 鲜榨果汁和高级茶饮回家随时能喝到，但橘子汽水……当年把她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小哥哥请她喝过一瓶，是那种很古早的细颈玻璃瓶，透明塑料吸管一插到底，能把一整树橘子的甘甜和凉爽都吸进嘴里。 她永远都忘记不了那时的味道。 “不了，谢谢您。” 带着痛苦面具回到座位，白宥莉拆开薯片倒进盘子里，认真摆弄的模样活像是只在清点自己过冬粮仓的小松鼠。 “莉莉你少吃点……下午咱们还要练舞，胃里有食物再剧烈运动的话会得盲肠炎！” “好的，我明白。”白宥莉谨慎地换了个词。 “……” 她夹起一片，正准备开动，却听到不远处跟拍PD大喊一声：“等等，等等我过来再吃！” 对方一边说着，一边扛着笨重的摄像机冲了过来。 几步路的距离，硬是被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激烈感，大口喘着气，跟拍PD怼脸直拍：“来，开始吧。” “你不拍那边吗？” 康米娜都开始吃拳头了诶？ 有佶丽莎也啧啧称奇：又把镜头吸过来了？ 我的室友难道具备什么特殊的吸镜技巧？ 奇怪……她刚刚什么也没做啊？ PD没说话，自己也没有做出反应，反倒是控制着摄像机左右晃了晃。 白宥莉还没看明白，号称行走的综艺节目小百科的有佶丽莎却立即反应过来：“是女友视角！女友视角视频！” 见室友依旧一脸茫然，有佶丽莎凑到她耳边低声科普： “就是用摄像机模拟出男朋友的视线，加强观众的代入感啦！快，你也要做出回应才行！把摄像机想成你的男朋友！爱慕的人！随便什么重要的人都可以！营业起来啊莉莉！” 最重要的人？ 那就……小哥哥？ 白宥莉看了眼手中的薯片，猛然抬头，一双水润清澈的眸子里全是笑意，嘴角也荡出可爱梨涡。 手一扬，将薯片递到镜头前：“要吃薯片吗小哥哥？” 跟拍PD被十级美颜正面暴击，直接涨红了脸，连手上的工作都忘记了。 幸好身边助理机警，立马帮忙按了按摄像头，做出“好呀好呀”的反应，“女友视角”的视频才算合格通过。 两人凑在预览框前重播了一遍查漏补缺，结果看完之后脸都涨得更红，说话也有些羞赧：“效果非常好，等放到自我展示视频里时，国民制作人一定会嗷嗷叫的！” “自我展示视频？什么自我展示视频？” 有佶丽莎听到奇怪的名词，好奇询问。 “你们不知道？”PD恍然大悟，“也对，今天导师们忙的都快飞起，估计忘记通知了。” “白宥莉是昨天投票日涨幅第一名，获得了个人宣传视频的奖励。” 有佶丽莎：“？？？！！！” 她闪身退开两步，神色震惊盯着自己的室友：“……白宥莉，你老实说，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在白宥莉学习的语言知识中，南国人若是连名带姓的喊人，就代表着生气的意思。 尽管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为了不进一步激怒室友，她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 唔，一轮游后自己就要退赛——这个说过了。 自己并不穷，家里住在摩纳歌——这个也说过了。 新版本的主题曲是自己唱的——说过了，可是有佶丽莎没信。 那除了关于小哥哥的秘密其他应该……“都说过了……吧？” “没骗我？”有佶丽莎怀疑地重新坐下。 白宥莉和每个承认错误的渣男一样，表现得尤为诚恳：“没骗你。” “纠结这个干什么，是好事啊！都坐下坐下。”跟拍PD隔空按了按。 理论上自我展示应该拍摄个人视频，但白宥莉自己都没意见，PD也不会狠心赶走有佶丽莎。 “我们再来补拍一个后采提问——白宥莉练习生，有什么想对国民制作人说的吗？表达感谢，谈谈梦想，随你畅所欲言什么都可以。”PD重新架好摄像机。 “真的什么都可以？” “真的。3，2，1，开始！” 依旧是怼脸的女友视角，依旧是超越珠穆朗玛的十级美颜，白宥莉明艳的脸庞上写满期待。 她一笑，连镜头都要跟着化开似的。 “谢谢大家投喂的薯片，不过我现在更想喝橘子汽水。” 跟拍PD&助理：头顶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竖着耳朵偷听这边动静的金世证康米娜金淑惠金那英四人组：这是我从未设想过的催票宣言。 至于坐在白宥莉身边的有佶丽莎……直接从椅子上弹起来，神色堂皇地一把捂住室友的嘴：“吃薯片吧你！对不起啊PD，这条作废，咱们再来一条！拜托拜托！” …… 《Prduce 101》这档节目最大的特点就是练习生多，放出的各种物料也特别多。 从照片到视频，从宿舍日常，到练习片段，又或者是练习生们的后台采访，金主爸爸的商务小广告，应有尽有。国民制作人们每天都能从官网上看到自家偶像，快乐追星每一天。 中午一点整，正是前一日投票日涨幅冠军的奖励视频放送时间。 各家粉丝早已在屏幕前蹲好。 今天的视频主角可是白宥莉诶！那个美丽废物皇族白宥莉！ 别的练习生自我展示都会表演自己的才艺技巧，白宥莉有什么？ 展示为她整容的主刀医师吗？ 除了白宥莉的粉丝，其他人摩拳擦掌，就等着截取视频中不对劲的片段，找到证据直接踩死皇族！ 结果…… 一个个黑粉点进视频。 一只只尖叫鸡神色梦幻的出来。 【麻麻，我恋爱了！】 【传下去！白宥莉偶像失格！她和我恋爱了！】 【这是什么绝绝子女友视角QuQ！我吃到白宥莉亲手喂的薯片了！是番茄味！】 【明明是狗粮味[狗头]】 【没有人能在白宥莉的美颜暴击下活下来！没有人！真的，就算她是皇族我也任了！南国娱乐圈需要她这样的顶级神颜！】 【素颜也能这么美！我不活了！】 在一众舔颜彩虹屁后，一条满是“哈哈哈哈”的评论直接吵聋大家的眼睛。 【发那么多哈哈哈干嘛？你吵到我眼睛了！】 【完蛋，我快不认识哈这个字了。】 【笑死我了，你们都没有点进第二个视频吗？虚假的莉莉——真实的莉莉，哈哈哈哈哈！你们以为她是温婉的素颜女神，但其实……她是个只想吃薯片喝汽水的欢乐喜剧人啊！！！】 第22章 022 鬼畜区福报来了 022 鬼畜区福报来了 【喔莫？还有第二个视频？走起走起！】 被满屏哈哈吵到眼睛的国民制作人们飞速戳进后续营业视频。 伴随着战鼓音效, 开幕便遭遇雷击——“虚假的白宥莉”。 视频取景地依然是大家熟悉的自助餐厅，白宥莉带着温婉大气的笑容，一副名媛端正坐姿, 双手交叠放在腿上。 仿佛是即将播报新闻的MBC女主持, 仪态优雅到皇家礼仪师也挑不出毛病。 “国民制作人们，初次见面, 我是个人练习生白宥莉。” 【莉莉的声音简直是宝藏！】 【笑起来可甜可优雅！谁也不能阻止我pick妹妹！阻挠我的, 豆！浆！烩！面！】 【有没有人觉得妹妹的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在梦里~在梦里听过你~】 这是白宥莉第一次在视频中正式开口，一瞬间弹幕齐飞，把屏幕挡了个严严实实。 “我现在还有点懵, 完全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国民制作人喜爱我, 支持我，真的非常感谢！在接下来的节目中，我一定会展现出最好的白宥莉来回应你们的爱！请接受我的比心吧！” 白宥莉明眸眯起, 笑盈盈地伸出左手，送了大家一个食指比心。 还没等颜粉们舔屏截图，节目组又给屏幕加了个红叉特效，舒缓温馨的BGM毫无征兆切换成警报音，画面也变成黑底白字红标题的警告。 【Prduce 101 WARNING是什么鬼啦哈哈哈哈哈, 妹妹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节目组搞出这种鬼畜东西！】 【二刷的前来告诉你，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赶紧撤离！】 【妹妹真的好笑啊哈哈哈, 美丽皮囊与有趣灵魂二者一体！】 弹幕里一阵拍桌狂笑, 挠得初刷的国民制作人内心痒痒。 很想拖动时间轴直接看到结尾, 又怕自己错过什么高能片段。 好在，节目组在吊足人胃口之后，继续播放“正片”, 这次的标题变成了手写体版本的“真实的白宥莉”，不仅如此，还在旁边放上不断左右晃动的薯片汽水小图标，煞是可爱。 影像快速倒放，白宥莉从电视台女主持人坐姿变成了被身边女孩捂嘴的挣扎，又变成了萌萌可爱的模样。 倒放画面闪现极快，国民制作人们还没反应过来，视频又开始正向常速播放： 女友镜头附加上浪漫的樱花特效，白宥莉抱着几包薯片笑得极为元气明朗：“谢谢大家投喂的薯片，不过我现在更想喝橘子汽水。” 【叮——】 画面定格。 节目组非常搞事地重复播放“我更想喝橘子汽水”，还在白宥莉身边用各种语言文字打上字幕，最后甚至把这段话用强电流低音炮慢放出来，搞笑效果直接拉满！ 鬼畜了整整十秒后，画面才重新流动，放出其他练习生的后续反应——有佶丽莎惊恐的捂嘴“吃你的薯片吧！”，金世证等练习生震惊后仰的猫猫震惊脸。 弹幕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刷到飞起，密密麻麻塞满整个屏幕： 【哈哈哈哈，什么鬼啊，特效组是白宥莉的职黑吗？为什么要这样鬼畜的恶搞妹妹？做的很糟，下次接着做！】 【原来想喝汽水才是妹妹的真实想法吗？给我投，让她喝！让她喝！】 【没人觉得捂她嘴巴的女孩子也很可爱吗？果然，美女旁边还是美女啊！】 【旁边的妹妹叫有佶丽莎，除了初评级的高能表演查无此人，真的很糊。不过两个人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大概是室友吧？都是F班的。】 【这真不是金主爸爸的软广？我突然被安利到薯片了！白宥莉吃起来特别幸福的样子！有人排雷吗？】 【排雷没有，安利一堆！原味番茄味烧烤味这种经典的不用说，秘制酸汤鱼芝士焗龙虾也都值得尝试一下！】 …… 网络上的鬼畜视频在不断发酵，餐厅里，白宥莉也干掉了堆积如山的食物，满意地抄起一包薯片晃悠悠地往回走。 原来后续投票奖励是橘子汽水啊！而且解锁奖励后，还能经常去餐厅自助品尝！ 参赛真好，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好厉害，第一天来就能拿到奖励，真的很了不起诶！” 金淑惠没带大衣，走在风口边被吹得直哆嗦，但她不想放弃白宥莉身边的位置去和有佶丽莎挤，只能没话找话，想靠转移注意力来屏蔽冷意。 很明显，跟着白宥莉才有镜头，如果能跟她炒上CP就更稳妥了。 至于有佶丽莎…… 呵，明显是个和她拿了同样人设剧本的练习生——从F班废柴慢慢升级，最后成长蜕变，变成优秀的女团成员，让国民制作人充分体会到养成系快/感。 节目组不可能让两个人设撞车的练习生同时出道，所以，为了她的前途，有佶丽莎必须“死”掉。 金淑惠叹了口气，满是羡慕地开口： “人长得漂亮真的很有优势啊，宥莉和丽莎都是美人呢，以后出道了还能竞争门面的位置，我就不行了，啊，果然在人生起跑线上就输掉了。” 白宥莉啃着薯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有佶丽莎同为F班的小菜狗，和金淑惠倒是能感同身受。 “别这么说，我们也有机会赢的！我初评级是什么鬼样子你也知道，但现在能跟着跳完主题曲啦！只要掌握了技巧，又肯努力，我们会比别人进步的都快！” “淑惠也要加油啊！” ……你插什么嘴？金淑惠内心咒骂一句，面上却丝毫不显。 “可是姐姐你有宥莉的私教指导啊。我又笨，四肢还不协调，到现在连歌词和动作都没背下来。第一轮投票时一定会被淘汰的。” 金淑惠可怜兮兮递过去一个眼神。 她就是用这招和金世证相熟的，一个教一个学，靠着师生友情蹭了不少镜头，就连金世证的好友康米娜做吃播时，她也能熟练地混过去蹭一蹭。 反正3A小队里的金那英也没什么人气，倒不如换成自己互惠互利。 不过现在金世证不好用了，不如白宥莉受关注，康米娜的吃播也玩不出新花样，自己是时候换个高人气的cp炒一炒。 白宥莉要是聪明，就该接住自己的橄榄枝，两人一起赚镜头分量岂不快哉？ 她和有佶丽莎完全不同，长相安全能更加突出白宥莉的美貌，完全不会争抢颜粉的投票。 可即便金淑惠的诱饵如此甜美，白宥莉依然没有上钩。 “我教有佶丽莎的技巧也都会在练习室里教给你们的，好好练，不用担心学不会。” 白宥莉倒出最后一片薯片，意犹未尽地拍拍手：“淑惠，我记得你的本职工作是演员？演员背不下歌词和动作可不行啊，以后多做点提高记忆力的针对性训练。网络上有教程。” 金淑惠：？？？ 这花瓶脑子有问题吧？ 我是在拉她一起结盟，她听不懂吗？ 金淑惠焦躁地撇过去一眼，正好和白宥莉的视线对上，对方漆黑双眸中的深意和冰冷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觉得那眼神比冰碴还叫人浑身发颤。 难道白宥莉看出来她的真实意图了？ 不可能！ 卖惨型人设也是公司进行策划并培训过的！白宥莉不可能看出来！ 稳了稳心神，金淑惠又看向白宥莉，见对方并无异样，跟往常一般裹紧围巾小跑着去扔包装袋，才松了口气。 果然，刚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那家伙什么都没看出来。 金淑惠翻了个白眼。 她可是演员！ 比爱豆社会地位高出不知道多少的演员！ 竞演结束之后是要去演郑成勋导演的电影的！说不定心情好还能提携白宥莉一把，让她在剧里当群演呢！ 两人日后的发展道路不会重叠，社交资源利益也没有冲突。 放着自己这么好的队友不要，白宥莉偏要选个霓虹人？ 嗤—— 金淑惠心中不屑，蠢笨如猪，迟早会后悔。 还没到练习大楼附近，三人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 其中有一位还是白宥莉的老熟人——徐英美。 她辈分地位最高，被其他练习生簇拥着，正在向盛恩求情。 “盛恩老师，我早上真的是因为生病才没能按时到场，不是故意迟到，其他练习生们也意识到错误了，您就让我们进去练习吧！” 她开了口，另外几个被关在门外的练习生也小声帮腔。 “是啊老师，我们也只迟到了几分钟而已……” “明天就是复评级了，现在临时换歌还不让我们练习，我们的等级会掉下去的！” “我们知道错了，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盛恩丝毫不为所动。 抱臂环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练习生们。 沉默许久才反问道：“因为生病所以迟到，就该无条件的原谅你吗？” “徐英美，你也是老人了，应该很清楚观众不会看到你在台下有多辛苦，不会看到你练舞整晚不睡觉也不会看到你打着点滴还在背歌词，他们只看结果。不管你是疲惫了，生病了，工作的时候都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这才是偶像的职业素养。” “其他人也是一样。”盛恩抬高音调，视线扫过门口的几名练习生。 “我不听理由只看结果。如果做不到和别的孩子一样努力认真，干脆不用比赛了，趁早回家想睡到几点都可以。” 尽管盛恩一贯高傲冷淡，但也很少在练习生面前展现如此不近人情的一面。 几个年纪偏小的孩子一时没忍住，吓得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还哽咽着道歉：“对不起，老师。” “你们没有对不起我，你们对不起的是自己的梦想和国民制作人的支持。好好反省吧。” 盛恩不愿多说，正准备转身离开，就看到远远缀在众人后面等着进门的白宥莉。 刚按下的火气又起来了。 摸鱼鼻祖在这儿呢！ 她上课上的口干舌燥，喝水的空隙还不忘去关心下白宥莉新舞学的怎么样了，结果压根就没见着人！ 一问才知道，这家伙竟然去吃饭了！ 气得肝疼！ 人家A班练习生都还在老老实实练习呢！你跑去吃饭？！ 盛恩不想说话，哼了一声直接扭头回去了。 “盛恩老师……是不是在生气啊？” 金淑惠嘴上关心，身体不由得远离了白宥莉一点。 得罪了导师啊？ 以后有好戏看了。 有佶丽莎也有点不安，戳了戳白宥莉：“要不去解释一下？” “早上的时候盛恩老师也特意cue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误会，挺好的。” 白宥莉率先走向F班练习室，进了门，才转头看向有佶丽莎：“我还没消食，你带着她们先跳。” 有佶丽莎：“？” “舞蹈是新的，但是技巧是通用的。把我教给你的再传授给她们就好。” 白宥莉指指墙角的长椅：“我过去躺会儿。” 吃饱了饭，身体血液就会优先供养胃部，脑袋好晕，先挂机。挂机比较快乐。 她松了松围巾，戴好兜帽遮住刺眼灯光，整个人蜷成一小团。 有佶丽莎：“……” 其他练习生：“……” 白老师你支棱起来啊喂！ 我们好不容易从地上长出来，怎么你又扎根进去了！ “诶……让她休息会儿吧。” 两晚都没睡成养生觉的白·老年人·宥莉可能是真的累着了。 而且她午饭吃了那么多，为了身体着想也最好不要剧烈运动。 行叭，就由自己来继承白老师的遗……继承白老师的责任！ 有佶丽莎回想起初中体育老师的模样，拍拍手，努力装出威严的样子：“大家先把队伍排好。” “宥莉告诉我，表演就和做考试卷一样，满不满分另说，但卷面一定要做完！老师会酌情给分的！” “就算在考核中忘词、或者是记错了舞蹈动作，也要继续跳下去，绝不能傻站着不动，表现出胆怯……” 她的话还没说完，跟拍PD突然举手示意，喊了声：“停！” “昂？” 有佶丽莎顿时僵硬不动，站军姿一般立正站好。 五官也紧张的没了表情，声音忐忑：“是……哪里说错了吗？” “没有，你说的挺好的，就是收音效果不太好，”跟拍PD冲门口招招手，“工作人员，麻烦给她一个真麦克风，收音器也来一套。” “有佶丽莎啊，戴好之后重新说一遍，我们再录一条！” “喔，第三套了第三套！” “咱们大F班是不是要崛起了！” 其他几个练习生兴奋地叽叽喳喳。 有佶丽莎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就连工作人员将收音器放在她手中都没缓过神来。 鼻尖发酸，眼眶也止不住发热，怔怔地看向在角落挂机的白宥莉。 她……她是不是都知道？都看见了？ 知道自己对镜头的渴望，也看到了自己总是眼巴巴地盯着收音器看。 所以才…… 午饭吃那么多，借口不能剧烈运动，是不是也是在给自己创造出镜机会？ 呜……莉莉怎么这么好…… “有佶丽莎，快，戴好了就来录制吧，刚才说的很棒啊，不要紧张，要对自己有信心。” 跟拍PD见她久久不动，催了一声。 “嗯！” …… 在有佶丽莎内心风暴哭泣自我攻略时，徐英美等人也终于被批准进入练习室练习。 徐英美黑着脸，脚步极快冲进A班教室，甚至连开嗓练习和柔韧度练习都没做就直接开始跟着视频唱跳。 没时间了！ 自己不仅要在剩下的短短几个小时内完成新主题曲的学习，还得去立乐于助人的人设！ 西八，这些动作怎么这么难？裴芸静老师是不是在故意整人？！ 越急越乱，越乱越急，徐英美整个人都处在狂怒的边缘。 离她位置比较近的几名练习生互相看了看，都悄悄挪开了些，免得被波及到。 倒是有名叫青夏的女孩，早就扒完了舞，人也热情，凑过去示好：“英美前辈，刚才导师有说一些技巧，这个地方不是这样跳的。” “啊？行，你来前面跳给我看！” 徐英美此时也顾不上对方是自己瞧不起的小公司出来的练习生了，有人教就行，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 跟着青夏跳了五分钟，徐英美猛然察觉出不对。 搞毛线啊？！ 自己是来艹乐于助人人设的！ 怎么现在反而被别人教了啊！！！ …… M-公司，剪辑组办公室内。 实习剪辑师陆仁嘉看到自己制作的鬼畜视频播放量飙升，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愧疚感终于降了下去，他迅速整理好剩下的素材，快速上传，美滋滋地看着粉丝们又开始化身列文虎克四处搜索白宥莉的身影。 甚至还有些国民制作人在研究了所有白宥莉出现的镜头后，开始磕她和有吉丽莎的斜教cp！ 【每次莉莉出现，身边一定会有有佶丽莎！她们两个是真的！】 【莉莉摸头的样子好宠啊QuQ，我也想被莉莉摸头！】 【有没有人记得，白宥莉第一次进组晚上就有薯片吃，是谁给的薯片？我刚刚去查了有佶丽莎的票数，破案了家人们！原来她们第一天就发糖了！】 陆仁嘉脸上不由得也浮现出姨母笑。 当初迫于导演要求，剪辑了白宥莉的招黑视频，现在就一点点帮她把口碑挣回来！ 他化身勤勤恳恳小粉丝，点赞每个吹白宥莉彩虹屁的评论，至于酸臭黑粉发布的，踩下去！ 等维护完评论区后，陆仁嘉又抬头看了眼播放量—— 诶？ 诶诶诶？ 怎么几分钟之内激增了五万播放？什么情况？！ 职业媒体人的敏锐让他迅速意识到反常，正要开始调查，就看到评论区刷出一条喜讯： 【我们莉莉太争气了！视频被金主爸爸转发了啊！指路[链接]】 金主爸爸？什么金主爸爸？ 陆仁嘉茫然地戳进评论区甩出的链接，页面竟然直接跳转到了薯片品牌的官方ins！ 【乐斯薯片：漂亮妹妹喂的薯片，你心动了吗？】 简单的广告语下，蹭蹭蹭连放了以白宥莉为主角的三个小视频：寝室认真啃薯片，女友视角喂薯片以及感谢投喂薯片（剪辑版）。 乐斯薯片在国内知名度极高，许多没收看节目的网友也刷到了这几个视频。 一时间，薯片ins下热闹非凡，大多是意外刷到视频被白宥莉颜值直接圈粉的萌新在热烈讨论，老粉则强势驻守评论区，耐心解释与安利，企图吸纳新鲜血液。 ——【这是我们《Prduce 101》的练习生白宥莉，还请多多关注支持哦！只要投出宝贵的选票，就能送妹妹出道！】 ——【大家可以尝尝白宥莉同款薯片，真的很美味！】 ——【不不不，我们莉莉还不是薯片的代言人，练习生和节目组都有合约，比赛期间不能签署代言，不过我已经注册了“今天《Prduce 101》结束了吗bt”，我们一起倒数啊！结束那天我们一起圈各大品牌！】 陆仁嘉：你不对劲！ 我们节目才刚刚首播你就盼着结束！ 视频播放量节节攀升，#白宥莉心动薯片#，#白宥莉女友视角#之类的话题也再一次荣登趋势，不仅成功为她圈了一波新粉，就连视频中她选择的那款薯片也很快脱销。 乐斯薯片品方喜气洋洋的把“售罄”两个大字挂上ins，又在评论区特意圈了“今天《Prduce 101》结束了吗bt”：放心，节目一结束，我们就找白宥莉做代言！ 喜得白宥莉的粉丝一阵嗷嗷尖叫。 眼看着同为投资品牌的乐斯薯片赚得盆满钵满，真露橘子汽水公司代表坐不住了。 这款汽水是南国最大酒水品牌“真露酒业”旗下的分支，出身高贵，虽然销售额年年下滑，但依然有大户人家的傲骨，才不会像乐斯薯片那么不挑食，什么臭鱼烂虾都要，放在盘子里就是菜。 他们可是很挑剔的！才不会放下身段去舔练习生！ 只有投票数达到三万票的高人气练习生才配获得一瓶汽水！ 但是……但是乐斯薯片这次也赚的太多了！ 公司代表眼睛嫉妒的发红。 在了解了事情全过程后，他琢磨琢磨，喊来其他高层一起开会。 给众人看完PPT资料，代表沉声发问： “我们是什么？” 高层们：“？” 您突然问这么哲学的问题，让人很难回答啊。 代表痛心疾首：“我们是《Prduce 101》最大的品牌赞助商！是出身高贵的真露橘子汽水！但是由于我们的高门槛，却使得一个带货能力超高的漂亮妹妹喝不到她心心念念的汽水。这河狸吗？！” 代表按动控制器，PPT幕布上瞬间放出那张鬼畜的、写满“我更想喝橘子汽水”的截图。 “我们应该做什么？” 高层们回过味了。 高层A：“要给白宥莉投票！” 高层B：“组织员工尽快让白宥莉冲上三万票获得汽水！” 高层C：“给白宥莉投票！投票！投票！！！” 几个小时后，拿到公司最新绝密工作任务的员工：“……” 说好的出身高贵绝不舔练习生呢？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真露橘子汽水！ 第23章 023 F班再见 023 F班再见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瑞婷姐姐, 动作不要停顿！哪怕是没做到位，也不要胆怯继续下去！” “记住音乐的节拍——尤其是战歌中鼓点的位置，编舞老师们在编排舞蹈动作时会参考歌词和音乐的节奏, 比如这一段激烈的鼓点和舞步就是同步的，我来示范一下……” 偌大的舞蹈训练室中, 有佶丽莎耐心教导着。 她一点也没有藏私, 把从白宥莉那儿听来的指导全数交给F班的同学们。 所有练习生都铆足了劲，即便是到了晚上七八点, 依旧没有一个人喊累掉队。 正所谓温故而知新, 在她重复这些技巧的同时, 原本生疏的舞步也变得流畅起来。 白宥莉坐得有点累，开始想念宿舍的床铺。她抬抬帽檐, 挽唇看向落地镜中的有佶丽莎。 表情管理的不错，退去了初次评级时的不自信和手足无措, 眼神也变得更加自信有底气了。 镜中两人视线相接, 有佶丽莎的小鹿眼中立即迸发出欣喜：“莉莉你休息好啦？” “大家休息一会儿！” 这句话的受众是其他同学, 可有佶丽莎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她们身上，小孩子般欢快蹦跳到白宥莉跟前, 又兴奋又期待：“我表现的怎么样？” 活像是刚刚学会走路, 摇摆着尾巴求主人夸奖的可爱小狗勾。 白宥莉没说话，只是冲她露出了长者的慈爱微笑。 有佶丽莎得到夸奖，更加雀跃，快速扫了一眼教室, 凑到白宥莉身边：“真的吗？那我……那我的收音器是不是可以保留下来？” 她珍惜地摸了摸腰间的收音器。 都不知道是几几年生产的老古董，她却视若珍宝。 对于每一个参赛的练习生来说，这并非是一块破铜烂铁，而是一中认可, 更是一条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 “不止哦。” “诶？” 白宥莉往她身后一指：“你也是有镜头追随的人了。” 能容纳二三十人的舞蹈教室中，节目组一共安排了四台摄像机，细致无虞地记录观察练习生们的一举一动。 此时练习生们正在休息，其中三台就停止了工作，但却有一台，紧紧追随着有佶丽莎的身影。代表正在拍摄的小红点不断闪烁。 “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白宥莉找工作人员借了纸笔，细细分析有佶丽莎仍存在的缺陷，才写两句，纸上投下一片阴影。 “宥莉和丽莎都辛苦了，来喝点水吧。” 一抬眼，金淑惠递过两杯饮料。 “我看大家都累了，特意准备了冰美式。宥莉好像怕冷，我就自作主张拿了温牛奶，对胃也有好处。” 她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坐在了距离镜头最近的地方。 其他练习生看到这边在聊天，也都陆陆续续围过来。 女孩们虽然额上都是薄汗，眼神中却大多带着笑。 之前打趣要给白宥莉学费的几个女孩也真回宿舍拿来了薯片，只是F班内大多是些没人气没流量的孩子，十来个人总共也才凑出两包。 白宥莉没独吞薯片，拆开了放在干净白纸上，大家围成圈圈坐下，想吃可以自己动手。 有佶丽莎讲课讲得口干舌燥，冰美式把她的灵魂找了回来：“淑惠啊，你真的要用点心才行，新版本主题曲虽然更换了编曲和编舞，但歌词却是完全没有变化的，你到现在还记不住，明天复评级有点难办。” 金淑惠：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要你在这里说废话！烦死了，当着镜头的面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养成剧本如果一开始不废到极致后续哪里能突出反转魅力？！ 以为跟着白宥莉学了两天就能在这里充大佬了？ 舞蹈动作都记不熟的家伙，还真以为糊弄两下导师就会给你分？ 白宥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典型的心机girl。 自己的唱跳能交出满分答卷，却告诉室友填满空缺就行。 啧，不会是想先下手为强，优先解决掉颜值上的竞争对手吧？ 金淑惠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金字塔尖的出道位总共就那么多，每个人都是踩着别的练习生的血肉往上爬，怎么可能会有人愚蠢到把能战胜敌人的武器交给对手！ 只有有佶丽莎和身边这群蠢货才会这么信任她！自己可算看穿了！ 金淑惠心中鄙夷，表面上却依旧一副好姐妹模样，苦恼地抱怨：“我也没办法啊，脑子笨，真的记不住。” 她动作可爱地敲了一下脑袋，肩膀也沮丧地垂下。 “宥莉啊，你实力这么强，教教我怎么才能快速记住歌词？” 金素慧脸上满是崇拜和期待：不管白宥莉说出什么方法，她都会“乖巧”照做，营造出一中她虚心受教努力进步的氛围。 白宥莉捧着牛奶温手，闻言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多背。” 金淑惠：“……” 学习了多年的表情管理在今天就要崩坏。 她努力挣扎：“那舞蹈动作呢？我肢体不协调……” “多跳。” 白宥莉依旧言简意赅。 这一次，金淑惠的笑容真的挂不住了。 白宥莉是什么意思？ 当着镜头阴阳怪气？在众多练习生和国民制作人面前内涵她不努力不练习？ 这人也太歹毒了吧！ 金淑惠抿了抿唇，掩藏好眼中的愤恨，整个人化作一只可怜的小兔子，眼泪汪汪，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哽咽。 “我有练习的……但……真的是实力不够……” “而且以前也是在演员公司培训，接受的课程都和唱跳无关……” 公司针对她的卖惨型成长人设做出了许多套方案，足以应对各中性格不同的练习生，以达到刷好感卖人设的目的。 金淑惠为此专门培训了四个月，各中片段演起来得心应手。 身边立即有练习生上当，安抚着拍拍她的肩膀： “别难过啊淑惠，演员转偶像肯定都有适应过程的，你看看我们，练习时间都比你长，也一样呆在F班啊！如果连你都自责，那我们简直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金淑惠揪着手指没有吭气。 虽是低着头，可她总觉得有一道审视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视线如芒如刺，有一中致命的威胁感。 仿佛是被深海中的怪物盯上，随时都会将她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刚才盛恩老师在门口说的话是什么来着？” 白宥莉偏头看向有佶丽莎。 小狗勾突然被提问，整个人愣住：“啊？她怎么说来着？我语言不好，记不住啊。” 真是蠢。 金淑惠内心咋舌，这么好的博镜头机会都抓不住。 她一副要帮有佶丽莎解围的模样，小声开口： “盛恩老师说‘观众不会看到你在台下有多辛苦，不会看到你练舞整晚不睡觉也不会看到你打着点滴还在背歌词，他们只看结果。不管你是疲惫了，生病了，工作的时候都必须拿出最好的状态’……这道理我也懂，我不是委屈努力了还会被骂，我是气自己为什么天赋这么差……” 一席话直接说进F班练习生们的心里去。 原本还开心地围坐着分享薯片的欢乐气氛又低沉下来。 观众们只会看到舞台上糟糕的她们，台下的辛苦和汗水永远不会被人知道和体谅。 “要是我能有宥莉你的天赋就好了，明明一天练习生读没有做过，唱功舞蹈却是一流的……” 金淑惠正要开始拉仇恨，抬眼就看到对方捧着牛奶轻声一笑。 她心脏猛地一跳。 没来由地慌张起来。那中深陷海底被未知怪物盯上的恐惧感又油然而生。 “你看，盛恩老师的话不是复述的很清晰完整嘛。背歌词的时候也要拿出这中劲头才行。” “演员和偶像在表演形式上有差异，本质却是共通的。” “电视电影也不会让你站桩输出，同样要记住走位动作，甚至是武打设计，长镜头和大段台词更是基本功。你能背下剧本，却记不住歌词实在是说不过去啊淑惠。一首主题曲而已，只要努力谁都能做到，还远没到需要拼天赋的地步。” 有些双商高的练习生看向金淑惠的眼神变了。 她们听明白了白宥莉口中的潜台词，也觉得金淑惠似乎有些“废柴”过头了。 以前没进行过唱跳训练，唱歌跑调、接不上气，跳舞肢体僵硬，做不来wa/ve，这些都可以理解，但好几天了，连歌词都背不下来…… 去除重复的部分，不到两百字的押韵歌词都背不下来？小学怎么毕业的？ 白宥莉的“精神攻击”还远不止于此。 “淑惠啊，明天就是复评级了，如果再不多背多跳，一个人被留在F班很难看的。” 她语气淡然，仿佛只是在指出一个即将到来的事实。 “……我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金淑惠硬着头皮继续演。 只要白宥莉还没扒了她的皮，她的卖惨笨蛋人设就不能倒。 “字面意思，你看看周围的练习生们，大家的拼劲像是会留在F班的样子吗？这里的人明天有一大半都会升上去。” 还没等金淑惠说话，另外一名练习生就激动地站起身：“真的？” 她动作幅度太大，甚至连手中冰美式都撒了几滴出来。 “我、我也会升级吗？” 白宥莉看了眼她身上贴的名牌，又回想了下方才的练习场景：“D。” 练习生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站在原地，保持着身体前倾的姿势。 身边朋友拽了拽她：“恭喜，明天你就是光荣的D级人员了！” “哈哈哈哈，D级人员什么鬼！白老师看看我，我呢？我能升去哪儿？” “改变你下盘不稳的坏习惯，加强换气，可以去C。” “还有我……” 看着练习生们像丧尸出笼一般凑过来，有佶丽莎慌了，借助自己的座位优势，率先凑到白宥莉面前：“我呢我呢？我想去A！” 然后…… 然后她收获了一个白眼。 白宥莉嫌弃地一把推开毫无自知之明的室友，认真点头：“导师不会看见我们台下的辛苦付出，但所有汗水都会在舞台之上展现出来。成绩不会辜负你们的努力。” “所以今晚大家练习完毕之后，记得洗干净制服。明天升班时就可以扬眉吐气地还给节目组。”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神却一点点亮起光来。 把代表耻/辱的灰色制服堂堂正正还回去——这是许多F班练习生从没想过的可能。 许多人在被扔进底层班时，就已经被击溃了自信，开始自暴自弃，等着一轮游后收拾收拾破碎的梦想回家。 就算有人想要努力拼搏一把，却也找不到方向——节目组嘴上说着对所有练习生一视同仁，甚至会加大对基础不好的练习生的针对性训练，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限的资源始终偏向精英班。 “对！我们要把衣服还回去！” 不知是哪个练习生喊了一声，这发言立即得到了其他女孩的赞同。 “我早就看这个F不爽了，简直就像是反过来的“哈哈（韩文）”，是在嘲笑我们吗？！” “我喜欢粉红色，我要穿A班制服！” “还练习什么？现在就去洗衣服——” 练习室内安静了一瞬，随后响起的是更为热烈的反馈： “走走走！” “我去找staff借洗衣粉！A班宿舍那边好像有个超大的洗衣机，一缸洗得下！” “大家一起去！白老师你也来！一起一起！” “对！白老师一起啊！我们一起和F告别！” 不等白宥莉答应，女孩们闹哄哄地拥着她一路向外走去，跟拍PD和助理对视一眼，也迅速跟了上去。 女孩们动静闹得太大，别的班级也注意到她们诡异的行为，纷纷议论起来： “她们怎么不练习了？明天就是复评级，还要去干嘛呢？” “听说是去搞团建，洗衣服。” “……哈？” “这算是自暴自弃了吗？现在就要洗衣服回家？别管她们了，我们自己练习！” A班宿舍楼楼下的洗衣机旁，PD架好摄像器材，不满嘟哝：“你们也是胡来，这里光源这么差，拍出来一定不好看啦。”采光糟糕的素材几乎没有被选上的可能性，但是大家士气正浓，他也不好直接打击。 “又没有让大叔你来拍。” “呀，说什么混话呢小不点，跟大叔说话要讲礼貌啊，你们最后一天呆在F班，不留点纪念怎么行。快，每个人扔衣服之前都先来摄像机前说一句宣言！” 跟拍PD佯装生气，手上却指挥着跟拍助理举高反光板。 对于这些不被节目组重视的女孩来说，每一个镜头都弥足宝贵，跟拍PD也想给她们留下美好的青春回忆。 ——“滚蛋吧，F班！” ——“从今天开始，我要去战斗！” ——“我受够灰扑扑的颜色了，我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这件制服！” …… 女孩子们一个个从镜头前走过，大声嘶吼出内心最迫切的愿望。 有佶丽莎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室友，只见她神色放空，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再想什么的样子。 回想起餐厅里那句爆/炸发言，有佶丽莎舔了舔唇。 “你准备说什么？” 白宥莉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制服：“呃，‘我怕一会儿分不清楚哪件制服是我的，我们要不要先写个名字’？” 有佶丽莎：“……” “这句不行。” 小狗勾咬着牙：“你认真点，不要搞事情。” “唉……” 别人都可以说心里话，只有自己不行。 生活不易，莉莉叹气。 好不容易等有佶丽莎和白宥莉都说完各自的宣言，朴夏艺双手举着大包洗衣粉，在其他练习生边拍手边高唱《战歌》中正步走过来。 朴夏艺是整个《Prduce 101》里年纪最大的练习生，28岁的“高龄”在动则十五六岁出道的偶像圈里已经可以算是活化石一般的存在。在初评级里被评价为“根本不会跳舞”后，她都已经准备像梦想道别了，却没想到，如今却又看到了那么一丁点希望。 渺小，微弱，随时都可能熄灭。 但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着。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但抬起头，看到那个站在终点的身影时，身体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哪怕视线再模糊，身体再疲惫，也可以勇敢地走下去。 “夏艺姐不要哭！” “我们的梦想一定都会实现的！” 一包洗衣粉全部倒进去，像是洁白的雪，覆盖住丑陋的、灰扑扑的山脉。 白宥莉合上洗衣机盖，然后，一只只手也覆盖了上去。 女孩们充满朝气的声音划破寂静冬夜，满是勇气与战意： “F——班——再——见——！” 第24章 024 大猪蹄子白宥莉 024 大猪蹄子白宥莉 复评级被定在第二天早上八点整。 白宥莉才刚被生物钟唤醒, 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室友直挺挺地坐在床铺上，嘴里念叨有词。 认真听了听, 是东西方各路神仙。 害，也为难这孩子了, 马上要上战场了，还在临时求神明保佑。 结果穿毛衣的时候白宥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还念了三遍。 白宥莉：“……” 倒也不必。 整理好服饰妆容，两人一出门，就看到宿舍走廊上站满了练习生。所有人都穿着颜色相似的私服, 至于F班的制服, 全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叠好装在塑料袋里随手拎着。 “莉莉来了！” “白老师你打头阵！” “咱们去干掉其他练习生！至少也要升到D班啊！” “对对对, 宰了D班那些人！” 女孩子们笑嘻嘻地把白宥莉推送到前排，搞得她好像是什么帮派首领, 即将要去搅弄风云倾覆天下。 一行人唱着战歌, 浩浩荡荡前往F班的考核场地。 沿途也遇到几个其他班级的练习生，她们堂皇地看了F班几眼, 迅速挪到路边，给女战士们让出道路。 A班练习生：巫术教徒又来了，赶紧走，惹不起惹不起。 B班练习生：竟然还自带BGM, 有点炫酷。 C班练习生：F班集体失心疯了？ D班练习生：……总觉得脖子和后背凉凉的。是不是有人要背刺我？ 考核场地是间不大的小隔间。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在最顶端架设了一只摄像机, 一张折叠椅，它们正对面的墙上张贴着巨大的《Prduce 101》的lg, 暖黄的追光灯落下，照亮地板上的定点位。 布置很简单，气氛却有些压抑。 “啊……原来导师还没来啊……早知道应该把平板带过来, 就算多看一遍也好啊。” 有练习生感叹。 有佶丽莎也下意识往白宥莉身边靠了靠：“到底是怎么考试啊……我有点紧张。” 她碰碰室友：“你紧张不？” “不紧张。” “为什么？这是复评级诶！莉莉你认真点！” “很认真，但是因为事先就知道答案所以没必要紧张。”白宥莉叹了口气，“我昨天连《围棋天地》都没玩。没什么挑战性。” “行吧，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什么时候才能拿到橘子汽水。” 有佶丽莎：“……” 可以，这很白宥莉。 在有佶丽莎沉默自闭时，考核室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 进来的人是金小珍，一身休闲运动服打扮，手中还拎了瓶橘子汽水。 她一进门就注意到某条咸鱼的眼神。 呵，连鞠躬问好的时候都还在盯着自己手中的汽水，果然，网络上爆红出圈的鬼畜视频说的一点也没错，想喝汽水才是真实的莉莉。 亏她之前还以为白宥莉在乎票数是产生了上进心，如今一看，当时只是想要薯片吧？所以才会在自己说了不准吃薯片之后立即切换成丧状态。 没救了，咸鱼真的没救了。 听说昨晚盛恩教学完其他班级时，来F班却吃了个闭门羹，舞蹈教室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盛恩当即怒不可遏，还是从跟拍PD那儿看了她们的团建内容才消气不予追究。 咸鱼厉害了，不仅自己当混子，还带着全体F班同学一起摸鱼。 金小珍勾着唇，故意忽略白宥莉的视线，翘腿坐好：“我是今天的监考官，在考核之前，先要告诉大家几个好消息。” F班的练习生们都不由得往前倾了倾身子。 满脸期盼的样子又可爱又好笑，有点像是动物园里等待游客投喂的小熊猫，眼神亮闪闪的。 回想起昨晚盛恩转发给自己的视频，金小珍声音更加温柔了一些：“之前说过，复评级D级以上的练习生将有机会登上舞台，参与《Prduce 101》主题曲的MV录制。但现在……” 她卖了个关子，故意等练习生们屏住呼吸才继续说：“节目组决定追加预算，MV将在M-演出大厅录制，不仅会在节目中放送，还会合并入当期的MCD打歌节目里。如果大家能升到A班，还会有个人专属直拍，到时候会有更多的国民制作人可以看到你们哦！” “MCD？！！！” “嗷，金导师，这么重要的信息您怎么现在才说啊！” “是啊，要是早点知道的话，我就不会以升到D班为目标了啊……拼死都要冲去A班！个人直拍诶！做梦都想拥有一支个人直拍！” 在娱乐业发展极为健全发达的南国，偶像们出道或回归后，最重要的行程之一就是在打歌节目中展现舞台，宣传歌曲。 不少歌曲刚推出时反响平平，数据也难看，却因为一个个精彩热烈的舞台强势进入大众视野，让平庸的音源再度成绩飞升。 M-公司旗下的《M!tdwn（后简称MCD）》就是打歌节目中的佼佼者，地位和影响力仅次于公共电台的三大打歌节目。尤其是MCD独特的个人直拍环节更是让所有偶像都趋之若鹜！ 这年头，谁不想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百万直拍视频呢？！ 练习生们一下子爆/炸了。 小熊猫们原本是等着被投喂普通口粮，却没想到金小珍直接端上来满汉全席，天降惊喜让众人激动之中又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一只，毫无所动，在她眼里，能迅速提升人气的好机会似乎还不如一瓶汽水重要。 啧。 金小珍撇撇嘴，右手在空中压了压，等练习生们的兴奋度过去之后才说道：“继续说第二个好消息，录制MV的时候需要大家带上手麦（手持麦克风），节目组没法提供如此庞大数量的器材，所以今天考核完毕后会给大家安排半天假期。” “回家拿也可以，向经纪公司申请也可以，最重要的是大家可以拿回手机了哦！几天封闭训练下来，好像有些人网瘾都犯了是吗？”金小珍笑着打趣一句，“不过保密协议还是得遵守哦！” 这条信息也同样让练习生们兴奋不已：终！于！能回家玩手机了！ 什么游戏还是次要的，主要是这些天的委屈辛苦终于能和家人朋友倾诉了，还可以看一看自己的人气排名！ 尽管大部分选手已经能从后采次数，镜头追随率判断出自己的人气现状，但亲眼看到，和忐忑地猜测是完全不一样的！ 哪怕人气低迷，连半分出道希望都没有，可只要看到自己名字后面的数字，知道这个世界上仍有粉丝在相信自己，期待着自己站上舞台，那种感动就已经足够弥补所有的努力。 自己是被人看到的，被人认可的，被人喜爱的。 偶像梦想并非一无是处。 “啊，能回家了啊……好想吃妈妈亲手做的明太鱼汤……”有佶丽莎激动地晃了晃，突然想到什么，“莉莉啊，你是个人练习生吧？你对手麦了解吗？如果没有准备话，我回公司帮你申请一支？” ……这东西白宥莉还真不太了解。 就算曾经跟着邻居学习音乐剧，但她们平时使用的也是头戴式微麦，没有谁会拿着笨重的大家伙上台——尤其是演唱历史型奇幻型音乐剧时，用那玩意儿出戏率百分之百。 白宥莉想了想：“不用，我有个朋友精通这个。” 当初在围棋天地上被她虐来虐去的棋坛萌新“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常在言语中说漏嘴，就算对方不是偶像爱豆，估计也是南国娱乐圈里的前辈。 问问他各款手麦的优劣应该不是问题。 “好吧。”有佶丽莎也没坚持。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包在我身上！” “帮我问问金导师汽水能发吗？” “……换一个。” 金小珍早就注意到了白有二人的动静，无奈摇头：“好了，放假的事情一会儿再讨论，接下来说说第三个好消息，这是条个人消息。” 她举了举橘子汽水：“我们F班有一位学生，在我来监考的前十分钟个人投票数突破了三万，获得了品方赞助的汽水，有人知道是谁吗？” 金小珍用的是疑问句，可所有人在一瞬间就知道了答案，齐刷刷扭头看向白宥莉。 也不知是有谁带头鼓掌打起节奏：“白老师！白老师！” 节奏是会传染的。 练习生们都跟着起哄：“白老师！白老师！” 这一次，一直表现得蔫巴巴的小熊猫终于有反应了，毛茸茸的大耳朵和尾巴都晃动起来，小跑着快步跑到金小珍面前站好，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谢谢老师。”白宥莉伸出双手。 “该谢谢国民制作人，他们很喜欢你的‘真实发言’。”金小珍笑得和蔼，举汽水的手却收了回去，“先考核。结束之后才能喝汽水。” 白宥莉：“……” 复评级的考核模式很简单，每个练习生只需要轮流站在定点位表演主题曲即可，至于出场顺序自己决定。 监考老师负责维持秩序，并不会对练习生们的表演做出评价。 等全部练习生表演完毕，监考老师会负责收走母带，与其他节目导师一同给予评价。 金小珍指挥着其他练习生退到一侧坐好，空出足够的位置，带着笑意打趣：“白老师？上吧。” 唉。 现在的老师和工作人员都越来越精了。想喝瓶汽水好难呐。 白宥莉正要去开启摄像机，却有想到什么，转身冲刚才说“没带平板很可惜”的女孩笑道：“教学视频在这儿呢，一遍哦！” 说完，她弯下身拨开摄像机开关，确定机器开始工作后，对小红点浅笑了一下。 “国民制作人们大家好，我是F班练习生白宥莉。” …… 复评级考核有条不紊地进行着，《Prduce 101》的专属论坛上却堆满了吃瓜群众，气氛紧张地犹如战场。 【阿西，我没看错吧，白宥莉一.夜之间三万票了？坐火箭也没她这么快吧？】 【严谨严谨，是三天两夜。】 【全smy家也冲的好快，刚刚看她们家已经过两万票了。】 【被虐粉了呗，全smy之前一直是101的夺冠热门，前几天涨势也很好，谁知道白宥莉横空出世关注度直接倍杀啊！尤其是昨天两个金主爸爸都转发了白宥莉的视频，绝对是M-亲女儿的待遇了吧？】 【亲女儿？我看是M-亲爹吧？皇族中的太上皇！她这票数要是没刷我出门被车撞死！】 【楼上想死赶紧的，世界上不缺你一个瞎眼杠精。】 【M-都发公告屏蔽同身份证的短信投票了，楼上上还能睁眼说瞎话我也是没想到的。有病就去医院治，少来碰瓷你白爹。】 一片争执中，突然有人歪楼： 【卧槽，今天的物料出来的好早！】 【个人展示视频这么快出来了？这还没到中午啊！】 【大概是昨天就录好的吧？听说今天是她们复评级，可能没时间录。走走走，去看看鬼畜的白宥莉。】 这一次视频很长，足有三分多钟。 有些国民制作人发现华点：【三分四十三秒，是主题曲的长度诶，难道是白宥莉的复评级舞台？】 【不会吧，M-终于放弃挣扎了？准备让大家看看皇族实力有多菜？】 【楼上闭嘴吧，ETC都没你这么能杠。白宥莉还从来没有表演过，你就在这里贷款实力菜了？】 粉黑吵吵闹闹，在浓重火药味中，视频终于加载完毕，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抒情版的《pick me》也随之响起。 【呃……这是谁？不是白宥莉的个人展示视频吗？工作人员上传错了？】 【你们看她后面，F班成员都到齐了诶。白宥莉在最后面，洗衣机旁边！她们在干嘛？】 【全损画质.A/V/I】 【救命，打光也太模糊了，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白宥莉的美貌！她真的太突出了，皮肤白的像是在发光！】 ——“我是F班练习生李瑞婷，我想说，我的努力不会白费的！” 随着突如其来的一声呐喊，一名F班练习生将自己的制服扔进了洗衣机。 国民制作人：“？” ——“我是F班练习生金珉灵，初评级的时候很可惜，但我会让国民制作人看到我的实力的！” 又一个孩子用力甩开身上的桎梏。 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每一个F班的女孩都向镜头宣告着自己的决心，就像是某种战前宣言。 练习生们一个个出场，抒情的音乐逐渐接近尾声。 白宥莉终于走到镜头前，她没有笑，眉宇间的平静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我是F班练习生，白宥莉。”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天生的失败者，带着信念去战斗吧，我们在顶峰再相见。” 说完这段话，白宥莉最后一个将灰扑扑的制服扔进洗衣机， 所有人一起合上洗衣机盖，启动按钮，用尽全身力气呐喊出最终的宣言： “F——班——再——见——！” 弹幕的画风从最开始的疑惑不解，变成感同身受。 【这些妹妹好多我都不认识啊……之前的节目放送和花絮视频里，完全找不到她们的镜头。】 【是啊，比起精英班和有话题的练习生来说，她们根本没有展现自己的机会。】 【怎么办，有点想哭。】 【BGM好戳泪点。】 【白宥莉又出金句了，大家一定要在顶峰重逢啊！我会为你们应/援的！】 【我蚌埠住了……我以前也是个毫无名气的练习生，练习了四年，出道前夕却被告知公司破产，我现在年纪也大了再也没有机会站上舞台，但是看到她们，感觉就好像看到自己一样。加油啊F班！你们都能成功的！】 【妹妹们加油啊！一公舞台的时候我会去看你们的！Fighting！】 视频在论坛上赚足了国民制作人的眼泪，而真露橘子汽水的代表工作室内，同样有人欲哭无泪。 橘子汽水代表：错付了，我的一片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说好的最想喝橘子汽水呢，白宥莉你这个大骗子！QuQ 而距离橘子汽水几公里之外的某洗衣机厂和洗衣粉厂的两位代表同样望着不断攀升的订单陷入沉思。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突然有神明眷顾了我们吗？ 第25章 025 开盲盒真快乐 025 开盲盒真快乐 这份名为“战斗宣言”的短视频再一次在网络上引起热议。 一些自称是麻麻粉的国民制作人, 拿着上次的鬼畜截图摸去橘子汽水官方ins留言： 【为什么女鹅还是没有喝上汽水？】 【不就是要票吗？拿去！快给莉莉喝汽水！】 【简单点要票的方式简单点，说吧，你们要多少票才发汽水？】 管理ins帐号的员工心灵受到创伤。 不用你们动手, 我们自己就给白宥莉投满了票，人家不喝啊我也很绝望啊！QuQ 当然，也不是每个粉丝都满意新放出的物料。 视频放出不到十分钟，M-接收到不少投诉。 其中有白宥莉的粉丝抗议在视频中白宥莉本人的part分量过少, 也有其他粉丝质疑，等到她们的小偶像成为日冠时，个人展示视频内是不是也会被塞入一堆不相关的“闲杂人等”。 竞演节目的粉丝战斗力极强，很快就又逼着M-发布官方声明。 【《Prduce 101》节目组】：我司今日接到部分粉丝抗议，质疑日冠练习生在个人视频中的分量过少，经查实, 该视频乃练习生本人亲自指定，并不存在任何打压行为。节目组优先尊重练习生个人意愿。 在黑纸白字的声明下，还附带着短短的视频。 唯一主角自然是白宥莉, 看时间和身上的装扮, 应该是在团建活动结束后。 她穿着简单纯黑羽绒服, 疾步而行, 明艳的侧颜在粗粝墙壁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精致, 如白瓷一般。 跟拍PD的声音作为画外音传来：“白宥莉练习生, 数据显示, 你今天拿到日涨幅冠军的可能性相当大, 因为你们明天有复评级考核和别的安排, 所以节目组决定事先拍摄奖励视频。” 白宥莉抬眼：“多少票？能换汽水了吗？” PD：“……不能。” “哦……”水润的眼眸耷拉，嘴也不自觉地撅了起来。 她拢了拢领口：“刚才的团建素材不能用吗？太冷了不想录。” “你个人的part时长太短了。”PD很难办，“总共就一句话, 怎么剪？” “那就把大家一起剪进去呗，团建活动不能只剪我一个人啊。我们可是最初的F班啊。”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啦！辛苦PD，以后也要把我们拍得好看点哦！” 说话间，F班的女生宿舍也到了，PD在挂着“男宾止步”的牌子外停下，只有镜头还在不断推送，看着白宥莉拉着有佶丽莎快步钻进温暖的宿舍楼大门。 关门时，白宥莉还特意冲镜头招招手，笑得温柔灿烂：“很冷哒，PD前辈快下班休息吧！” 明黄灯光从她身后漏出，给少女的身影打上一层圣光。 视频至此戛然而止。 论坛上集体寂静了几秒。 那些撕part撕得最凶的粉丝们也在瞬间消失踪迹，再也不随便蹦出来发言。 【呜……莉莉真的是菩萨吧？竟然把这么宝贵的机会和别人分享……】 【在你死我活的竞演节目上能做到这样，真的是人美心善。】 【我是pledis家族粉，先替我们珉灵谢谢莉莉！】 【她说整个F班是一个团队的时候，真的太好哭了！不管是什么竞演节目都会过分强调个人的实力个人的成绩，但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她们最后是要成团出道的啊！如果什么都只顾着自己，不是太自私了吗？】 【得了吧，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别的练习生只是不如她会假惺惺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你装一个我看看？国民制作人又不是瞎子，有几个练习生能这么大方地让出出镜机会？】 宋昱凝如今已经完全成了白宥莉的粉丝，平日里课程不多时，她就会来论坛刷一刷各中花絮物料。 哪怕莉莉只是作为背景板出现，也要扒拉回自家的“鲨鱼港湾”小站子。 不管是F班的战斗宣言，还是白宥莉让出分量，两个视频都让她内心触动——她喜欢的人，原来私下是这么温暖的存在，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所有人的梦想。 她迅速下载视频，又将论坛上的争执告知了“鲨鱼港湾”的站长“咬一口白柚子”。 几经商议后，小站又发布了一篇公告： 【各位喜欢白宥莉，关注“鲨鱼港湾”的亲故（朋友）们，很感谢你们陪着莉莉走过最艰难的岁月，迎来了战斗的新篇章。】 【我们的莉莉每天都在展现不同的魅力，她可以是可爱的吃薯片莉莉，可以是被家长压着“相亲”的问答机器莉莉，可以是只想喝汽水的真实的莉莉，更可以是带领F班举办告别式，并大方让出自己镜头分量的莉莉。每一个莉莉都让人忍不住为之沦陷。】 【可是——当莉莉认真工作，帮助他人，努力战斗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呢？】 【为了她根本不看重的分量肆意咒骂别的练习生？和别家粉丝互怼？这些行为真的是爱她吗？还是在拖她后腿？我们的偶像是那样温暖的人，但我们却变成了怼天怼地的恶臭粉丝。】 【这不是我们想要的。莉莉也不会想看到这些。】 【我们并非不能战斗，但我们的武器应该指向不平与邪恶，为正义而战。而现在，请守护莉莉，守护她珍视的团队，共同缔造一个和谐文明的饭圈。】 和上次一样，这条公告同样被人很快截图来了论坛。 主贴下立即有同样讨厌饭圈互撕文化的网友回复： 【皮下说出我心声了，天天撕来撕去烦不烦？我就想好好看个节目，弹幕里撕，论坛上还撕，给你们放点《战歌》BGM好不好？】 【明明正主关系很好，粉丝撕的不可开交是为了啥啊？】 【我以前在ins上说了句get不到某爱豆的颜，被他粉丝追着骂了四十几条，现在说话直接求生欲拉满（对不起没有说你家爱豆不好的意思）（只是发表一下我的小小看法，如果杠我，那就你对）（骂我可以不要带我家人，我真的只是一个吃瓜路人）】 【哈哈哈哈，楼上求生欲真的很强了！现在的饭圈比以前可怕多了，一群人吃了火药一样天天哔哔。】 【诶，你们快看，全smy家也发了类似的‘反战’宣言诶。】 【金世证家也发了！】 不一会儿，泡在论坛上冲浪的国民制作人们惊喜地发现，几乎所有高人气练习生家的大站子都发布了公告，集体抵制饭圈互撕行为。 有剪刀手技术帝在收集了各家的公告后，快速做了安利各位练习生的视频发布到论坛上，每出现一个站子的公告，就会出现该练习生发布过的花絮和个人资料，不仅格式上完全照搬了白宥莉的个人宣传视频，就连BGM都是选用的一模一样的。 【哈哈哈哈，我发现这个节目真的有毒，节目组刚发布“战斗宣言”视频，粉丝就集体发布“反战宣言”，我就喜欢这样和节目组对着干的粉丝！[狗头]】 【这几家站子挺有担当的，我对她们有好感了。饭圈真的太乌烟瘴气了。】 【她们的粉丝几乎占据《Prduce 101》半壁江山了吧？以后弹幕上再也吵不起来了，爽！】 【不一定哦，徐英美家没有参与这次“反战”。】 【管好你们自己吧，CUE我们英美干嘛？不带大名不能活了？】 【又来了又来了，熟悉的互撕气味。】 【（对不起绝对没有说徐英美不好的意思只是看到你们没有参加有点奇怪我很怂不要撕我）】 【无语了，刚刚那么好的氛围全被破坏了！】 徐英美的粉丝站子才不会管什么气氛不气氛，她们只知道自家和白宥莉家是死敌，反战宣言是对家最先发起的活动，自己要是凑上去岂不是会被嘲笑几万年！ 死都不会去！ 这中乌合之众根本持续不了多久，等到她们在节目中产生了利益纷争，真能保持理智不疯狂扯头花？ 徐英美家的管理组皮下冷笑着准备等着看笑话，可笑话还没看成，她就先看到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郑知筱官方后援会点赞评论了“反战宣言”】 ？ 你个糊咖舔白宥莉舔上瘾了？ 都不是我们偶像圈的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管理组皮下烦躁地骂骂咧咧，还没等她想出对策，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金小珍点赞了“反战宣言”】 【盛恩点赞了“反战宣言”】 【郑成勋点赞了“反战宣言”】 ？？？ 一个二个的都被白宥莉蛊了是不是？ 金小珍和盛恩偏爱皇族也就算了，这件事跟你郑大导演有一毛钱关系啊？ 随着越来越多有影响力的人加入进来，“反战宣言”视频也以一中想象不到的速度在南国饭圈内蔓延开。 很快，各大粉丝站、甚至是爱豆本人都加入到这场活动中。 不仅是《Prduce 101》节目观众，就连许多完全不关注节目的路人也都注意、认可了这些练习生站点的做法。视频中出场的几位练习生更是赚到了一波路人好感，投票数直线上涨，把徐英美远远抛在身后。 …… 在粉圈疯狂转发“反战宣言”的时候，练习生们的复评级考核都已经录制完毕。几位导师收走母带，打发走或兴奋或沮丧的练习生们，聚集在后台工作间，准备开始审核她们的训练成果。 金小珍和盛恩交换了一个你知我知的笑容，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名册。 “虽然歌舞都是新编排的，但是C班的孩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估计有一半都要掉下去。” 负责监考C班练习生的舞蹈老师裴芸静眉头紧皱。 “被节目组最可怕的黑脸大魔王监考，孩子们很难不紧张。”主持人张艮硕打趣。 还没等裴芸静反击，他又赶紧做出投降姿态，迅速转移话题：“不说那个了，赶紧开始复评级吧。我倒是很期待那位练习生呢……安导演亲自挖进来的那位……叫什么鱼来着？” “是外号鲨鱼，本名叫白宥莉。我也很期待她，能让我们小珍和盛恩亲自制作sl曲的练习生，实力应该很强喔。快点快点，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另一位舞蹈老师朴佳希催促着工作人员赶紧播放F班的考核视频。 “几位老师稍安勿躁，最期待的礼物应该最后开启不是吗？”金小珍眨眨眼。 其他几位老师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看来小珍很看好那孩子啊。” “也行，就先看看其他练习生吧。应该很快。” 裴芸静口中的“应该很快”，是因为她对被她亲手送进F班的孩子们的实力印象太深。 当初初评级提前了一周通知入选者，七天都练不好自己拿手的歌曲，还能指望她们三天内练好一首新歌吗？ 估计有些孩子看个十秒就能判定她该去的位置。 抱着这样的想法，裴芸静在看到第一位练习生的录像时，忍不住挑了挑眉。 嗯？还可以啊。 她记得这位练习生，在初评级中表演的是完全的外行人舞蹈，缺点犹如覆盖在泡白菜上的酱汁，浑身都是。 而现在……这孩子的动作依旧不算流畅标准，但都尽量跟上了节奏，偶尔还有较为出彩的点。 “进步很大啊。” 裴芸静总是绷着的脸上难得展露出了笑容。 她喜欢这样踏实进步的练习生。 她在C班监考时，见到太多练习生因为忘记歌词/动作，就焦虑地站在那儿不动的练习生，简直差劲到了极点！不仅实力不行，就连做偶像的基本素养都没有。 难道上了舞台，在成千上万的观众面前也要和木头人一样杵着吗？！ 相较之下，眼前的F班练习生反倒能给人惊喜。 “应该是下苦功夫练过的。” “这个水平我觉得可以升去D班。” 其他几位老师也有着一样的想法，皆是满意地点着头。 裴芸静看了眼金小珍，总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怎么？难道后面还有惊喜？ 等所有人评分完毕后，工作人员又开始播放第二个F班练习生的考核视频。 这个……这个好像也不错？ 一连播放了七八个，除了一名因为过度紧张而摔倒的练习生外，其他人几乎都能跳完整首主题曲，导师们就算是再迟钝，也觉察出不对： “F班的孩子们都很有斗志啊！” “好像每一个人都充满了信念感。” “刚才那个有佶丽莎，初评级时我真想告诉她这辈子都别再跳舞了，可视频里的表现……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三天时间怎么做到的？是和魔鬼交易了才能吗？” 金小珍听着其他老师们的不可置信，又和盛恩交换了个眼神。 “不是魔鬼哦，佳希。” “用国民制作人的话说，是菩萨呢，是被菩萨点化了。” 金小珍一直压着白宥莉的视频不播，吊足了几位导师的胃口。 甚至连观看最后一位练习生的视频时，都直接跳过了结尾的淡出音乐。 “快，让我们看看！” “期待了这么久，如果水平不能让人眼前一亮我是会打低分的哦~” 正说着，视频突然一黑，众人诧异望过去，镜头又再度出现了一缕光线。 就好像是黑黢黢的盒子被人从外部打开了似的。 近景特写里的少女被笼罩在一片暖光中，笑起来的时候，眼底都是亮盈盈的，叫人仿佛是在严寒极地看到积雪间钻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绿，忍不住想要感叹。 “这个颜值确实绝了，值得三万票。” “皮肤底子真好，这么近的距离也看不到一点瑕疵。” “她就算站在舞台中间什么都不做，我也想看。我能看她发呆两个小时都不腻。” “张艮硕，求你正常点，不要看到漂亮孩子就原型毕露好吗？” 视频中的少女明眸微弯：“国民制作人们大家好，我是F班练习生白宥莉。” 再次遭受美颜暴击的导师们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目光紧紧追随在她身上，看着她走到定位点，做好低头垂手的准备姿势。 “她身边的氛围感好像变……” 裴芸静一句话还没说完，代表战斗的号角就吹响了，少女猛地抬眼，瞬间从甜美转化成锐利刀锋！ 只是看着她的双眼和严肃的面容就能知道，这位精英战士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战斗！ 背景乐中的鼓点越来越密集，白宥莉终于踏出第一个舞步—— 负责舞蹈的裴芸静和朴佳希两位老师不由得直了直身子，一眨不眨地紧盯着。 这绝对不是资料上写的，一天练习生都没做过的水准！ 少女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拍都精准地踩在节奏点上，力量和流畅感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再搭配上白宥莉空灵又极具生命力的嗓音，直接就将人带入了中世纪的古战场，看着战马上的少女意气风发，所向披靡。 同一首舞曲最能看出练习生们的实力差异。 几位导师在监考时，也不乏看到许多尽力诠释歌舞内核的练习生，她们能唱完全曲，舞蹈动作也标准得挑不出毛病，但和白宥莉的演绎放在一起，就显得黯然无光。 有些人天生就自带一中独特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将目光一直追随在她身上。 太精彩了！ 尽管还有许多优秀练习生的视频没有审核，但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中强烈的直觉：不会再有比这个更精彩的舞台了。 视频播放结束时，导师们竟然产生了怅然若失的荒谬感——怎么只有这么短呢？ 再长一点啊！ 张艮硕可以看她发呆两个小时都不腻，但我们可以看她唱跳两百个小时都不腻啊！ 工作间中沉默了半晌。 金小珍看了一圈众人，笑着拿起评级印章：“那么……A？有人反对吗？” “我反对。” 就在金小珍要印下印章时，裴芸静开口。 “我们应该给她单独建立个等级，不如……S？” 第26章 026 噩梦般的女人 026 噩梦般的女人 直接为白宥莉创建一个新等级？ 金小珍在惊讶之后, 又觉得……似乎不是没有道理。 他们虽然乐于看到凶猛鲨鱼落进食草鱼群里，霸气地撵着小鱼们跳跃性成长，但这样一来……小鱼们好像过于可怜了。 被咬出心理阴影来了怎么办？ 但反对的声音同样存在，朴佳希就不太认可单独分级的做法： “她的实力的确是壁了A班其他孩子, 但节目的目的是为了打造全亚洲最具人气的女团不是吗？把她单独抽出来怎么观察她和其他孩子之间的化学反应呢？” “一个人太优秀, 是好事, 也可能成为灾难。我希望看到她学会如何融合进团队中，而不是过多地突出自己，最终把女团变成白宥莉和她的十个伴舞。” 朴佳希也曾是红极一时的女团After schl的队长, 整个女团都是由她一手打造完成。 她很清楚, 女团的确需要核心灵魂，但核心也必须完美地嵌入女团中，才能率领全团一起走向巅峰。 女团并非sl, 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争。 朴佳希的一番肺腑之言浇灭了众人蠢蠢欲动的念头。 众人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 才有人叹息道：“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竟然还会为团里有练习生过于优秀而苦恼。这都是什么事啊？” 另外几位导师也是满脸苦笑。 委实属于奇谈了。说出去都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凡尔赛的奇谈。 “好吧, 那就还是A。” 金小珍郑重印下印章，正打算吹干，成绩卡就被裴芸静老师一把拿了过去。 这位业内有名的黑脸大魔王皱着眉头，怎么看成绩卡上鲜红的A怎么不满意。 语气失落：“我真觉得她就该S。” 说完, 提笔在“A”后，又加了两个小小的“ce”。 不能送白宥莉去“S”班, 难道还不能送她去“Ace”班吗？ 不仅如此，裴芸静还十分认真地在白宥莉的成绩卡上写下一串字符。 金小珍凑过头去一看，哭笑不得。 “记住，A班不是你的极限，更不是你的终点。——裴芸静。” “没想到啊, 导师团中最可怕的大魔王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时候，果然，只有实力是无往不利的武器呢。连我们裴芸静老师都沦陷了。” 金小珍口头打趣着，也提起笔快速加了一句： “鲨鱼莉莉加油干，给我去A班咬得那些食草小鱼嗷嗷叫！——金小珍。” 写下这句话时，金小珍忍不住笑出声。 看戏看戏，以后A班一定会相当热闹，那些仗着自己实力好就觉得稳操胜券的孩子们可要小心了，食肉动物始终是食肉动物啊，若是一个不注意，可是会被咬出一口血的！ 另外几位导师见她们如此操作，皆是忿忿不平：“呀，真狡猾啊你们，一下子把我们变成恶人了。” “把成绩单给本大人呈上来，让我也写几句……” “张PD不要写奇怪的话哦，我们会盯着你的！” …… 在导师们快速检阅练习生成果时，A班等候室中，身穿粉红色制服的练习生们一片死气沉沉。 F班的练习生们是拼命想甩掉身上的灰色桎梏，而她们，就是坚决要守护住金字塔顶端的尊严。 可现实，并不总和美好的愿望保持一致。 所有人都清楚，等考核结果出来，A班的人员调整势在必行。 留下或是溃败，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有些练习生沮丧地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默默掉泪。 刚才的复评级考核发挥的怎么样她们都清楚，给出那样糟糕的表演，绝对不可能留下了。 徐英美就是其中之一。 她抱臂环胸倚在墙角，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嘴唇咬得死死，脸上的不甘和烦躁全部压在棒球帽与金发的遮挡下。 在听到有人嘀咕自己名字时，徐英美更是怨毒地抬眼瞪了那人一眼，直到对方瑟缩着闭上嘴才烦躁地暗骂了一句。 可恶……都是盛恩害她！ 如果不是盛恩故意刁难人，克扣她的练习时间，她怎么可能因为整晚都在抢时间记舞步而睡眠不足？她也不会在复评级唱跳到第二段的时候，大脑发昏，直接跳起了旧版舞蹈，导致后半段主题曲节奏全部被打乱，连强项高音也完全破音。 如果自己不能留下，都是盛恩的错！ 徐英美低头看着身上的粉色制服，几个小时后，它到底会变成什么颜色呢？ 黄//色？蓝色？总不可能直接落成绿色吧？ 对了，朴佳希是当年自己在StarM娱乐公司练习时认识的师姐，怎么都会考虑下同门情意打个高分吧？ 盛恩那家伙，作为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怎么说也多多少少该对她感到愧疚吧？给个高分才能不被国民制作人骂呢！ 至于其他几位导师，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龃龉，平时的礼数也都做到了，不至于非得给她难堪不是吗？ 她们应该很清楚，自己绝对有A班的实力，只是一时失误！ 所以……B？ B班肯定是有的！ 徐英美盘算一阵，又暗自捏了捏拳。 B班的话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尽管自己没能按照经纪人的指示展现出实力强劲、乐于助人的人设，但卖卖惨也可以虐一波粉啊！ “因生病而错过练习”“不吃不喝通宵练习导致病情加重”“复评级时意外失误降级”“在一公时展现完美舞台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光环”，这样的剧本安排的简直完美！ 说不定自己也有当作家的天赋呢！等以后成了亚洲巨星，拍摄自传时，这段一定要亲自操刀编写！ 煎熬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锁终于咔嚓一动。 来A班宣布成绩的正是徐英美曾认识的同门师姐朴佳希。 徐英美立即直起身子，视线追随着朴佳希手中的成绩卡：B，一定是B！不可能再低了！ “很感谢大家几天来的努力练习，所有考核视频导师们也都仔细地阅览过了。现在将公布你们的最终成绩。” “A班总共有五名练习生将下行到其他班级。” 等候室内一下子窃窃私语起来。 谁都害怕自己会在关键时刻被刷下去。 怎么会……才五个？ 徐英美看着眼前那些年轻孩子的面容咬了咬牙。 每个人复评审的时候，大家都在一旁看着呢，对于谁会走谁会留心里大致都有数。 导师竟然认为只有四个人比她更差？开什么玩笑！ 徐英美焦躁地看了眼朴佳希，正好对上她笑着望过来的视线，心中猛地一颤—— 难道说……自己留下来了？！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柳秀娥全恩斌那些人都比自己差，她随便一数就能报出五个名字来！自己是有实力的，只是一时恍神记错了新旧版的舞步，一定会留下来的！ 她屏住呼吸，看着练习生们一个个上前领走成绩卡，细心观察着女孩们脸上的表情。 很好，一个沮丧的，一个撇嘴的…… 等轮到她的名字时，已经出现了四个情绪明显不对的练习生！再加上她后面还有好些个没被念到名字的，A班妥了！ “徐英美。” “在！” 对着镜头，徐英美绽放出最自信灿烂的笑容，昂首挺胸上前接过成绩卡。 刚要翻开，就听到朴佳希开口： “英美啊，以后要更加用心才行，一直保持低迷状态的话，会被淘汰的。盛恩老师应该也告诉过你，比赛和人生都是很残酷的，没有人会在意理解你台下的努力，我们只会关注你在舞台上活跃的时间。” 徐英美心里猛地一跳。 什么意思？ 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就是五分之一的倒霉鬼？ 老师们就这么狠心，一点情面都不讲，将自己扔去B班了？？？ 手中的成绩卡仿佛有千斤重，徐英美甚至敏锐地听到身后有练习生长松了一口气。 阿西……自己落败了，她们就安全了是吗？！ 就好像当初少女时代出道人数定为九人，而自己刚好是被最后踢掉的第十个！ 汹涌的无力感和怨恨感直接冲向大脑，徐英美一瞬间万念俱灰，甚至连镜头笔直地怼到她身上都没有一丝的快意。颤抖着翻开成绩卡： C。 呵呵。 C。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朴佳希才发完全部成绩卡，语气稍缓： “下行的孩子也没有必要太过悲观，以后继续努力就好。现在是练习生们移动房间的时刻，会先从低等级班移动过来。大家要记得欢迎哦。” 欢迎个屁。 徐英美死死攥着成绩卡，美甲几乎要将之掐破。冷眼看着A班大门被一次又一次推开。 惺惺作态个什么劲，之后还不是要为了出道位斗个你死我活？谁会真心欢迎竞争对手啊？ 几个班的练习生都陆续进来了，原本粉红的海洋变成五彩斑斓的花园，等D班最后一位练习生进入后，PD清了清嗓子：“接下来是F直升A班的练习生移动。” 房间内立即炸了锅。 “FtA？哎一股，这么厉害的吗？这算是直接飞升了吧？” “梦里都不敢想的情节出现了。” “是F班的补位练习生吗？我之前远远看过她一次，真的很漂亮啊！” “对对对，我也觉得是白宥莉，听说实力很好的样子，我在F班的熟人都很崇拜她！” 热切的讨论还没结束，A班大门就再一次被推开，在众人的期待中，探头进来的却是一张普通的小圆脸。 灰色衣服上贴着的也是大家并不熟悉的名字。 在她身后，走廊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欢迎……” “恭喜啊！以后一起加油……” 笑着鼓掌和瞳孔震惊并飞，众人明显都有些魂不守舍。 竟然……不是白宥莉？ 徐英美也直了直身体，“白宥莉没有升到A班”这件事带来的快意甚至盖过了她被降去C班的痛苦。 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呢，结果连A都评不上！ 离开A班的时候徐英美甚至差点笑出声来。 A-F班的等待房间都位于同一条走廊上，徐英美故意磨磨蹭蹭走在最后，当全smy进入B班时，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眼就足够让她看清B班房间里没有灰色衣服的练习生了！ 连B也不是！ 菜啊！ 难道是个舞蹈废物？也对，说不定和朱娜一样，光有一把好嗓子，却连HIP-POP，POPPING这种最基础的舞蹈都做不好！ 徐英美尽量控制住脸上笑意，推开C班大门。 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热烈欢迎，却没想到，C班的练习生们正围城一团，听白宥莉的霓虹小跟班兴奋地说着什么，那家伙还叽里咕噜地冒出一串日语，能听懂的只有一个“斯国一斯国一”。 直到她咳嗽一声，才有人发现她的存在，纷纷起身问好。 快速在她们脸上掠过一圈，徐英美心中的狂喜直接火山喷发：连C班都没有白宥莉的身影？ 她到底是菜到什么地步啊？！！！ 连她的小跟班，还有其他好几个F班的成员都升上C了，白宥莉竟然只能去D班？甚至可能停留在F班没有移动？！废物，绝对的废物！ 当初钦点她唱主题曲说不定也存在猫腻！ 她放松地钻进人堆，尽力打造自己亲和友善的人设。 装作不经意地看向有佶丽莎：“诶，对了，你那个好朋友白宥莉呢？是还停留在D班吗？以她的实力来说不应该啊。”说的是关心的语句，但笑容中的恶意止都止不住地疯狂往外喷发。 此话一出，C班的练习生们沉寂了一秒。 不知为何，徐英美总觉得她们看过来的视线像是在看傻X。 “怎么了？”她尴尬笑笑，“总不可能还停留在F班吧？” 气氛更加难以描述了。 好一会儿，有佶丽莎才“emmm”了一声开口：“莉莉在Ace班。” 徐英美：“？” “我们那边是裴芸静老师发放的成绩卡，她特意说明了，以莉莉的水平呆在A班都是屈才，本来想为她特意建立一个等级的，但考虑到节目影响才放弃了。所以名义上还是和A班同学一起练习。” “不可能！” “去A班的练习生只有一个！白宥莉根本没去！” 有佶丽莎看向她的眼神更怜悯了： “因为节目组和英美前辈一样震惊，所以裴芸静老师刚公布完结果，他们就拉着莉莉去做后采了。” 说完，她又自顾自地叹了口气：“诶，我的莉莉啊……千万别再惜字如金了，营业起来啊，球球了！” …… 如此同时，白宥莉面无表情地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后采房间。 推门进去，之间屋子中间放着一张简易的圆座升降椅，椅子后牵着一张印有《Prduce 101》的lg幕布，两侧则架着补光灯。几个跟拍PD拿着题词版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宥莉来了啊，来，坐这里。”PD指了指升降椅，“这是你第一次正式接受后采，不要紧张，回答题词版上的问题就好。” 紧张当然是没有的。 白宥莉就是好奇，如果这种程度的布景就算是“正式”，那“不正式”的后采得是什么样。 最初的问题很简单，无外乎是个人介绍之类的常规问题，白宥莉回答的中规中矩，挑不出错，也没什么亮点。她注意到PD皱了皱眉，示意了助理一眼，小助理立即多翻了几页题词版，展现出新的问题。 [对于自己在节目中的表现还满意吗？] 这是PD们御.用的万能问题之一，无论练习生从什么点切入回答，都能造成不错的抓马效果。如果练习生近期表现不佳那就更好了，哭得梨花带雨虐一波粉，收视率不就来了嘛！ 白宥莉平静回答：“首播节目中没有我的镜头，理论上说我还没有完全表现过，谈不上满不满意。” PD们：“？” 淦，失策了，这有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 不慌，咱们还有另外的万能问题！ 小助理迅速翻页提词器： [有印象深刻的其他练习生吗？] “有佶丽莎。” [室友不可以。] 朝夕相处好几天，谁都对室友印象深刻，能有什么爆点？ PD当即双手交叉，示意白宥莉换一个名字。 叹了口气，白宥莉想了想：“那就康米娜吧。” 不等小助理问原因，她直接解释：“听说能把拳头塞进嘴里，了不起的年轻人。” PD们：“？？” 信不信康米娜不仅能把拳头塞进嘴里，还能用拳头打你哦！ 换问题，快！ 小助理又翻了翻，抛出最经典最好用的问题——[为什么会想来参加《Prduce 101》呢？] 孩子还是年轻，工作经验太少，如果他能看到白宥莉的电影试镜视频就会知道，这种问题对于白宥莉来说毫无意义。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催人泪下的背后故事，对实现梦想的渴望与激.情……莉莉是全都没有的。 她双手放在膝盖上，人坐得端正笔直，回答了最真实的答案： “因为郑导说我在唱跳上实力还有所欠缺，无法达到女团的出道水准，所以让我来节目里认真学习，亲身体会偶像的氛围感。” PD们第三次陷入了沉默。 小助理的一个没拿稳，题词版落在地上，砸得人脑袋都有些发懵。 EXO me？* 偶像这一行已经如此内卷了吗？都被几位导师钦定是Ace了竟然还实力欠缺不足以作为女团出道？你说这话问过其他ABCDF班的练习生了吗？ 友谊的小船从现在开始翻了！翻了！翻了！ PD欲哭无泪，后采没办法做下去了。 安俊瑛导演特意交代，如今白宥莉在网络上话题度很高，让他好好收集白宥莉的素材，插进第二期节目艹收视率，可这种答案，真的能放进节目放送里吗？ 就在PD一筹莫展之际，有人敲门：“PD，导师们那边准备评选C位了，让我喊白宥莉练习生过去。” C位？对！ PD眼神一亮，顾不上提词器，直接示意准备起身的白宥莉继续坐好。 “白宥莉练习生，你会选谁当《Prduce 101》的初C呢？” C位，TER，也就是核心位置。 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所在。 这是《Prduce 101》想要强力打造的概念。 尤其是在主题曲MV中，更是会重点强调这一位置。 成团C位是决赛时投票数最高的练习生自动获得，而初次C位的获取方式则更简单粗暴： A班的所有练习生都是候补C位，剩下的练习生们则自动获得选票，根据综合实力、视觉效果和其他因素投票选举出首位站在金字塔尖的王者！ 这样的问题几乎约等于—— “在所有练习生中，你认为最强者是？” ——回答全smy？ 好，那我们就给你剪辑英雄惜英雄的剧本。 ——回答金世证？ 也可以，总有机会把你们分到一组，进行最强的歌者对决。 ——回答康米娜？ ……再给你整个鬼畜视频，收好沙包大的拳头吧你！ PD们屏住呼吸，等待白宥莉的回答。 “综合实力最强的练习生？” 白宥莉依旧神色淡淡，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可能是我自己。” PD们：“？？？” 职场险恶，这工作没法干了！ 第27章 027 下班！ 027 下班！ 最终选出的A班练习生一共有二十人。 白宥莉跟着工作人员进入大厅时, 所有练习生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在等待的过程里，她们已经换好了新等级制服，颜色鲜明站成五排。 白宥莉耳力好, 能听到她们的窃窃私语, 自己的名字一直重复被提起, 没有十次也有八次。 后续跟着的也无非是“A班”、“漂亮”、“人气好高”之类的话。 在听到一句耳熟的日语后, 白宥莉下意识往C班的位置看了一眼, 立即看到小狗勾一般期盼看过来的有佶丽莎，以及……站在小狗勾不远处，一脸怨毒看向她的徐英美。 这就掉到C级了？ 满打满算也就比其他孩子少练习四五个小时而已。所有练习生都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结果她输这么大？ 白宥莉摇摇头。 天赋不佳, 悟性也不够。徐英美就算能出道，日后再想精进也难。 站在A班队伍最末尾的练习生往旁边靠了靠, 让出位置。 女孩扎两个小辫，个子不高，声音和长相都有些狐系，奶中带魅：“给，这是你的制服，不合身的话记得去找工作人员换。” “谢谢。” 白宥莉习惯性地拆开包装看了眼标签, 察觉到身边的女孩还在盯着自己，抬眸望过去：“还有什么事？” 那女孩偷看人被抓包，刷得一下子红了脸。 支支吾吾许久才说：“没什么事, 就是觉得你好看。” 她夸得很认真，语气里也带着几分钦羡。 “练习生们请安静——” 白宥莉还没来得及回答，主持人张艮硕就跳上舞台，在他身侧的工作人员一人手中捧着厚厚一叠卡片，另一人则是捧着类似募捐箱的东西。 “大家对自己现在的等级还满意吗？我注意到有些很有实力的孩子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但也有些孩子直接飞升。” 他的视线在A班练习生身上轮过一圈：“白宥莉练习生，喜欢A班的粉红色制服吗？” “……不喜欢。” 颜色太艳丽了，不稳重。还没有F班的高级灰赏心悦目。 大厅内里所有人都愣了一秒，旋即哗然。 工作人员一边努力控制着面部肌肉，一边操控摄像机拍摄下练习生们的各种反应。 张艮硕：这话我没法接。 他也没想到，自己出道十数年，如今竟然遭遇主持职场滑铁卢。 左手在空中一压，再度示意练习生们安静下来，迅速cue了另一位升入A班的练习生，得到符合大众期待的正能量回答后才继续节目流程：“任何辛苦都会获得回报，想必导师们已经提前透露过了接下来你们将要面对的考验。” 他后撤一步，指着舞台背景的巨大三角lg：“在主题曲MV中，A班练习生将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并瓜分大量时常，BCD班级会分别从左侧右侧后方并入舞台，而F班的孩子只能站在台下伴舞。” “这是大家进入节目后的首个团体舞台，同时也将从A班的二十位练习生中诞生初位ter！” 张艮硕说的慷慨激昂，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所有练习生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 女孩们露出心神向往之色，唯独A班最末未的八八四九双眸放空，好像在发呆。 不是……这么冷淡的吗？ 是初位ter诶！ 随着主题曲的推广，到时候会有多少人注意到她？！ 带来的关注度和流量绝对不是几瓶橘子汽水能比拟的。 就一点都不心动吗？还是说根本不明白C位的重要性？ 张艮硕有些泄气。 他一挥手，导演组收到信号立即播放起几家大势女团的打歌现场。 团中的C位成员不仅站位显眼惹人瞩目，连服化道也和其他成员做出了区分。 “没错，成为C位你们也会和金泰妍、所璇，haani一样成为国民制作人中最耀眼的存在！” 结果……好处实实在在展示出来了，鲨鱼却一点反应没有。 表情管理比她本身还提前下班。 通身散发着一种“我的人被锁在了这里，但我的灵魂在银河边际漫游”的敷衍感。 行吧，随便了。 张艮硕收回视线，觉得今天受到的种种伤害只能通过加通告费来弥补。 “接下来屏幕上会播放二十位练习生的考核直拍，请大家认真评价之后，在选择卡上写下姓名。得票数最高的练习生将成为《Prduce 101》的首位C位！” 随着张艮硕让出舞台，大屏幕开始以四人一组的格式播放起个人直拍。 同框播放的方式让众人之间的对比更加明显了。 对于部分唱跳稍有欠缺的A班练习生来说，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杜妍不错诶，高个子身材跳这首歌很有气势。” “我会投齐喜贤，她的舞蹈看起来很舒服，演唱方面也没有拉跨。” …… 一开始还有不少人在几名练习生中选择困难，但当白宥莉的直拍出现在大屏上时，所有的争论都消失了。 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来。 从唱功到舞步，甚至到抬眼与镜头对视的时机都拿捏的极其精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白宥莉比起来，其他的练习生们多少都差点火候，尤其是之前几个被提名说是有战斗氛围的，如今一看，她们的战意更多来源于自身紧张产生的硬朗，完全没有白宥莉的行云流水收放自如。 那种战斗感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是食物链顶端的王者对食草动物的绝对压制！ 并且在这一刻，困扰了大家一整天的“新版主题曲主唱到底是谁”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不是徐英美俞链静，也不是金世证朱娜，是白宥莉啊！ 明明大家都是上帝用尘土造的，为什么就你样样都突出？这河狸吗？ 白宥莉身边的矮个子练习生张大嘴茫然地看向她，狐狸脸茫然地皱成一团，可可爱爱的。 “你怎么那么厉害？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白宥莉认真想了想： “我不会打网络游戏。” 狐狸妹妹：“……” 主题曲直拍还没有完全播放完毕，但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最后的优胜者会是谁了。 甚至有些练习生还没等节目流程走完，就已经笑嘻嘻地填好了选票。 初舞台的MV排练被定在晚上，初C的人选也会在那时正式公布。 张艮硕当着众多练习生面仪式性地给选票箱贴上封条，便宣布大家可以放假了。 “前辈们辛苦啦——”练习生们一同鞠躬，齐声问候。 白宥莉鞠得最标准。 下班了下班了，终于可以回家吃薯片喝汽水到爽了！ 正打算约有佶丽莎一起回宿舍，却看到她和朴夏艺李瑞婷几个原先F班的练习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什么。 几个人兴奋地手拉手，脸上全是激动神色，似乎是密谋的某个大事件成功了。 奇奇怪怪的。 她还没走近，就敏锐地察觉到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这一块，迅速介入她们，表示当场全部抓获统统拉去做后采。 白宥莉顿时停下脚步。 啧啧，太惨了，全军覆没啊。都下班了还要被人揪回去工作。 节目组不厚道，自己得快点溜。 白宥莉给有佶丽莎打了个手势，又婉拒几名过来寒暄的A班练习生，冲回宿舍收拾行李拿到手机，一键逃离社畜地狱。 皇冠度假酒店并不在闹市区，再加上这段时间被节目组包下，客流量大大减少。 白宥莉预约了出租车服务，百无聊赖地坐在街边装饰椅子上玩手机。 《围棋天地》里，列表中唯一的好友[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并不在线。 也是，估计是有工作在忙。偶像界是吃青春饭的地方，人人都在为了前程努力奋斗。 只有糊到查无此人的艺人和咸鱼才会成天泡在网上冲浪。 在卧谈会上白宥莉听室友八卦过，说是有个大势团当年刚出道的时候，二十四小时都在接通告，一个星期都摸不到床，只有在跑行程的路途中才能短暂休息。 这也太难了。 白宥莉留了个言，说清楚自己的困扰。 退出游戏，刚编辑了条信息发送给邻居问问巴布的情况，还没收到回复，白宥莉突然觉察到一股恶意。 浓郁、强烈、带着令人浑身不适的气息。 就算之前被徐英美凝视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她不动声色地点开手机摄像头，对准恶意袭来的方向。 街道对面站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饱和度极强的荧光绿上衣上写满了全smy的名字，即便是大白天，他手中的灯牌也依旧亮着，隐隐能看到“smy老婆”之类的字样。 是狂热粉丝？ 打扮成这样是因为觉得时尚吗？白宥莉有点看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潮流。 绿灯一亮，对方飞速冲了过来，强悍地仿佛一辆横冲直撞地重型卡车，目光怨毒地像是想直接碾碎她。 白宥莉倒是没动。 自从幼时在南国被绑架过一次，家里就特意安排她学习过许多防身技能。 眼前的家伙看似气势凶猛，实则毫无章法，轻轻松松就能对付。 反倒是酒店门口负责警戒的几位保安和工作人员紧张地围过来，将他层层围住：“酒店目前谢绝粉丝进入，感谢理解。”又扭头警示白宥莉，“这位练习生，为了安全着想，你要不先回酒店？” “好。” 白宥莉点头起身。 倒不是怕，主要是觉得自己继续坐在这里会影响到保安们处理工作。 反正奇怪男人的正脸她已经拍摄下来了，如果后续遇到人生安全威胁，直接把证据打包交给警/察。 见白宥莉要走，那男人更加亢奋，嘴里不干不净地高声叫嚷起来： “阿西吧，回去个屁！白宥莉你这丑女人就该给我们smy下跪道歉！你凭什么抢她的日冠资格！我老婆发布不了视频都是你害的！” 白宥莉：“？” 脚步一顿。 震惊地看向男人，上上下下重新评估了一遍：“你是全smy的丈夫？” 开什么玩笑。 全smy不是未成年吗？看上去还是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呢。 就算真的结婚了，眼光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那男人一听，立即来了精神，自豪挺起胸：“没错，我就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负我老婆，把你脑浆都打出来！” 说完，他也不再拥挤上前，反而后退半步，高举起手中硕大灯牌，冲着宿舍方向大声嘶吼：“全smy老婆，我爱你啊！不要出道了，跟我回家吧，我每天都会为你做好吃的，给你买漂亮衣服！你不用出门，也不用工作，在家里当漂漂亮亮的王后就好了！全smy……” 皇冠度假酒店寂静无声，整个大门口只能听到男人撕心裂肺的呐喊。 就像是某种疯狂的野兽。 工作人员把还在迷惑观察的白宥莉拉到保安室： “听说你是国外回来的练习生？以前没接触过南国粉圈吧？” “嗯。” 不仅是南国粉圈，就连南国娱乐圈她都很少关注。顶多就是看有没有新出道的李姓男演员。 白宥莉指指外面：“那人是不是疯了？” 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能直接拉去演丧尸灾难片。 “害，那难怪了。” 工作人员鄙夷地看了眼外面的男人，开始和白宥莉科普。 南国娱乐业发达，偶像文化大行其道，庞大的粉丝群也逐渐形成自己的群体，比如最常见的女友粉/男友粉，老婆粉，妈妈粉，妹妹粉等等。 这些分类通常与年龄无关，归类于哪种，主要看粉丝本人的心理诉求，以及应援偶像的角度。 比如工作人员就见过未成年的妈妈粉叮嘱快要入/伍的偶像“儿子”各种军/营细则，大到如何与战友相处，小到衣食住行，巨细无遗十分贴心；也见过已经育有一儿一女的家庭主妇在水晶男孩的演唱会上激动得泪流满面，大喊“殷志原我永远的爱！老公啊我一辈子都会为你应援的！”。 这些粉丝不管说的话、做的事有多夸张，本源却并不坏，完全是出于对偶像真诚的爱慕。 她们知道该如何保持适当的社交距离，能清楚地认知到分寸感，也懂得尊重爱护偶像，所作所为并不会对偶像造成任何困扰，反而也会成为偶像精神支柱的一环。 但有一种粉丝，却是极端扭曲的存在——那就是私生饭，恶名昭彰的饭圈毒瘤。 他们会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去跟踪偷/窥/骚/扰偶像的日常生活，甚至会做出疯狂的举动。 工作人员呶呶嘴：“你看，外面那个就是。全smy摊上这样的粉丝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外面的男人还在不断叫嚷着，像是狂躁症患者一般来回踱步。 突然，他猛地用灯牌砸着酒店大门护栏：“全smy，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出来！是不是又想从地下车库溜走！你别想逃！我会抓住你的！我要一辈子把你锁在笼子里，看你还往哪儿逃！” 他疯狂地砸着手中灯牌，细小的塑料碎片甚至飞溅到了保安室，砸得玻璃窗邦邦直响。 “诶，真可怜，公司也不帮她管管。上次看到全smy进出都只有司机和女助理在身边，连个保镖都没有，被这样的变态盯上，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听说上次这家伙还溜进全smy休息室了，幸好当时里面没人。” 工作人员叹气。 “报警没用吗？” 白宥莉举了举手机，示意自己正在全程录像。 工作人员摇头：“除非对偶像本身造成了人身伤害，否则的话顶多就是口头警告两句，连收押都不用。” “现在的私生饭可狡猾了，就在警戒线附近来回蹦跶，在违反道德的边缘重拳出击，但又刚刚好卡着不犯罪。警察也治不了他们。” 工作人员感叹着南国娱乐圈生存不易，又特别叮嘱白宥莉以后也要多注意人身安全。 “诶，对了，你们国外是怎么处理这种非法私闯民宅的混蛋的？” 非法私闯民宅？ 白宥莉想了想摩纳歌的法律法规，认真地看向窗外还在发疯的私生饭：“直接击/毙。” 工作人员：“……” 恶臭私生饭也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身子一僵，恨恨地看向这边。 在对上白宥莉平静视线时，他好像显得更加紧张，愣了一会儿，甩掉灯牌残骸，都来不及等待绿灯就横冲直撞穿过马路，引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 “我约的出租车到了，麻烦你们也多关照下全smy。” 小孩子天天被这种恶臭东西骚/扰跟/踪，该有多大心里创伤啊。 “节目组应该也不想看到有练习生在录制时出事吧？” 而且全smy还是顶层人气选手，万一遭到私生饭骚扰的事情传出去，整个M-和节目组都会被钉上耻辱柱。 “这个肯定会加强管理的，您放心。” 工作人员开门探头看了几眼，确认私生饭确实离开，才恭恭敬敬把白宥莉请出来。 一旁的酒店保安看到，莫名惊疑：你可是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的大前辈诶，就算只是负责处理杂项的普通员工，但用得着对一个还没出道的小练习生如此谦恭吗？ 这是准备跳槽去当白宥莉的保镖了？ 不至于不至于。 等工作人员笑容亲切地把白宥莉送上车，保安才好奇上前： “什么来头？” 不应该啊，保安工作的时候多少也听了些八卦，说是白宥莉住在贫民区，没有像样的衣服和首饰，长这么大只吃过一次薯片喝过一瓶汽水，好像还听说……呃……是不是非洲来的孩子？ 这样的背景有什么可忌惮的？ 工作人员神色复杂地看保安一眼，拍拍他肩膀：“算了，你不懂。” 白宥莉这人……深不可测啊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酒店负一层的地下车库内，处于极度兴奋中的徐英美终于等到了自家公司的保姆车。 车门尚未完全开启，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上去，兴冲冲地给经纪人看手机偷拍下的视频： “快看，这东西足够把白宥莉从初C的位置上拉下来了吧？” 那可是初C啊！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个位置能带来多大的收益！ 主题曲sl，万众瞩目的位置，凭什么好处都让白宥莉一个人占了？！ 就算她徐英美没份，白宥莉也休想染指！ 第28章 028 海妖之音 028海妖之音 “英美啊……” “先看了视频再说！拜托您了！” 徐英美尖锐的嗓音都喊破了音,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也扭曲成一团，哪还有首播时的意气风发。 经纪人咽下口中的劝解。 内心却不由得叹气：这孩子有些魔障了。 公司高层停止对她的投入是对的。 一点小挫折就慌乱成这样，就算正式踏入娱乐圈,也成不了大气候。 他一边琢磨着徐英美日后的规划路线,一边漫不经心地点开视频。 视频是偷录的。 地点是酒店偏僻的拐角,几个穿着不同颜色班级制服的女生正在叽叽喳喳讨论。 她们大多面生的很，叫不出名字，只有那个白宥莉的小跟班还有点人气。 “节目到现在还没有正式公布大家的投票数,就说明初C不是靠国民制作人投片选出的。八成是需要练习生内部投票选举。” “就算靠投票莉莉应该也是冠军吧！连全smy都没拿到汽水奖励呢！” “夏艺姐你的意思是……我们一会儿都投白老师？” “嗯……我身上的D班制服是宥莉帮我挣到的，我总得报答她！” “对！她那么无私地教导我们,我们也送她个C位当礼物！” “也不能说是‘送’。白老师表演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绝对的高水准高完成度,她值得这个C位！不过……有佶丽莎你也太不厚道了，战歌版本的主题曲就是白老师唱的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们。” “别提了……我还以为莉莉在开玩笑。现在想想小丑竟是我自己！” “行了，别说偏了，我们约定好,只要选C的方式是内部投票，咱们就都投白老师，没问题吧？” “没问题！” “同意！” …… 视频的最后，几个女孩右手相叠,做了个使劲向下压的动作,各自四下张望一番,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 “F班小团体抱团投她C位！这是作弊！” 徐英美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等她们把走位配合都训练好了，我再公开，到时候白宥莉肯定会被撤销中心位置，其他A班练习生也会恨死这个偷位置的小偷！” 她不仅恨白宥莉，连带着把A班的练习生们都恨上了。 当初如果她们帮自己说点好话,盛恩也不会一直卡着她不让她学习新版歌舞，她也能留在A班争一争C位！ 都不是好东西！那就一起去死吧！ 徐英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经纪人越来越糟糕的脸色。 “英美啊，我以为你会是个聪明孩子的。” 经纪人把手机还给她，眉头紧皱：“你把所有人都得罪了，难道自己就能讨到好吗？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会让你很开心吗？” 徐英美怔住。 半晌说不出话来。 直到保姆车启动，越过减速带时带起的震颤才让她找回神智。 她不可置信地大声嚷嚷：“您说什么呢？我只是在维护投票的公正性！难道我错了吗？” “只要不是规则禁止的方式，就是被允许的。英美你练习十年了，这种浅显的道理还要来我教？” 原本以为签回来的是个完成品，包装一下就能出道，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懂事。 经纪人犯愁。 顶多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还抓不住，就只能放弃了。 他手下可不止徐英美这一个艺人，其他孩子也都盼着资源嗷嗷待哺呢！ “现在谁都知道搭上白宥莉的顺风车就能红，你就不会趴上去吸她的血吗？面子？你徐英美的面子值几个钱？比得过实实在在的好处？！” 经纪人打开《Prduce101》官方论坛的投票页面，指着排名语气焦躁： “你再犯蠢，白宥莉小跟班投票数都要超过你了！” “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如果我是你，就赶紧去和白宥莉和解，如果能跟她合作炒一炒，把你送进出道位，道歉认错跪下来喊爸爸都行。” 经纪人把徐英美接回公司，为她安排好手麦后就快步离开了，甚至没有再安排老师教她一些竞演小技巧。 徐英美愣神站在原地，一头金发都失去了光彩。 “我没错。”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眼，恨恨望向经纪人离开的方向。 白宥莉势头太猛，如果不现在把她压下去，等她真的一飞冲天了，娱乐圈还有自己的地位吗？ 到时候自己又会变成别人口中的笑柄——和白宥莉竞争主唱结果落败的徐英美。 就和当年自己被李绣满无情踢出少女时代出道组一样。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如空降来的主唱金泰研，可那个位置……明明就该是她的啊！凭什么空降的一来就能夺走所有好处？ 她不要再做失败者了！ 也绝对不要再成为别人的陪衬！ 经纪人不肯帮忙，她自己上！ 徐英美迅速登录许久不用的小号，私聊自己粉丝群的管理员： 【我是《Prduce101》的工作人员，有件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白宥莉可能靠作弊偷了初C！这件事先不要闹大，等MV放送后再曝光出来，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 在徐英美和管理组认真研究如何让白宥莉身败名裂时，白宥莉在出租车上收到了邻居的视频通话请求。 画面一连通，她就看到巴布生无可恋地趴着，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咕噜咕噜转动，任由小石头在它身上瞎造作。 “又被欺负了？巴布？” 白宥莉不免有些好笑。 明明自家狗狗身形魁梧年轻壮硕，却一直任由李中硕家的小石头胡来，好似一点脾气也没有。 巴布听到主人声音，立即耳朵竖起，后脚一蹬，把小石头咕噜噜踢去了一边。 它哈喇着舌头冲到镜头前，拿湿漉漉的大鼻子一直拱。 还好李中硕反应快，才在巴布舔上摄像头的瞬间一把抄起它，夹在腋下带走。 “别在外面玩了，快回来接你的狗。” 男人的声音中透着无奈。 “唔，去趟超市就回来。” 之前她看了眼投票，才一瓶橘子汽水，不够。 放假就是要好好休息，徜徉在橘子汽水的海洋中才是快乐！ “已经买好了。” “啊？”白宥莉不明所以。 什么东西买好了？自己的邻居是不是听错…… 念头还没结束，她就看到李中硕把手机镜头转向了餐桌，上面堆满了各式口味的薯片和成排的真露橘子汽水。 这是什么神仙邻居？！！ 有了薯片和汽水的刺激，白宥莉立即催促出租车调头转向。 什么乐迪超市，不去了！ 二十分钟后。 白宥莉舒舒服服窝在李中硕家沙发上，一手撸着巴布软乎乎的耳朵，一手握着汽水瓶狂吸： “你怎么知道我想买这些？” “你不知道自己上了多少次趋势吗？” 一天一条的频率比某些当红流量还勤。 关注娱乐圈却没看过白宥莉鬼畜视频的，也就只有还生活在2G时代的孩子们了。 “我一个月后有国外通告，小石头会送回老家养，你什么时候把巴布领回去？” 巴布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即直起背，晃动着大尾巴往白宥莉怀里钻。 “唔……应该很快？之前说好一轮游呢。” 白宥莉快速干掉一瓶汽水，又去霍霍薯片。 “天真，以你现在的人气节目组会放人？” 李中硕不太看好一轮游的说法。 《Prduce101》初期最大的流量和话题度都在白宥莉一个人身上，就连开赛前的夺冠热门全smy都难以与她一争锋芒，节目组脑子进水了才会让她一轮游。 白宥莉走了，节目还有人看？ 不被骂到糊穿地心，送总导演安俊瑛怒榜出道都算是他们键盘不好使。 “八成会把你留到决赛成团夜，如果他们不作妖，以你现在的热度，拿到出道位也是有可能的。” “那不行，我还得进组去见李株赫呢！” 白宥莉断然拒绝。 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是《围棋天地》的推送。 一上线，[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就发来消息轰炸。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你消失那么久，再不出现我要报警了！《阵雨》剧组那边也没有公布试镜结果，到底怎么样了？我和队友打着赌呢。你可别害我输钱啊！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快上线！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还有，怎么突然问起手麦了？演电影也不需要这个吧？ 白宥莉搂着狗狗，单手打字： [白柚子]：你赌我输还是赢？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你说呢？[揪你头发.jpg（猫猫表情包）] 白宥莉看着对话框中那两只可可爱爱的圆脸猫直接笑出声来。 这位网友说话总是一副大爷气，但偶尔也会表现的异常可爱有趣。 不过，现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试镜结果的问题，干脆跳过不谈： [白柚子]：我参加了一档唱跳类竞演节目，节目组需要我们自己准备手麦。你也知道，我刚入圈，什么都不了解，你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有没有好推荐？ 对话框那边沉寂了好一会儿，才又蹦出一条长长的信息。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你还真问对人了。我前段时间还向公司提交过一份各品牌手麦的测评报告。具体看图[图片]。我个人推荐吉曼国的Neumann，Sennheiser和白头鹰国的Shure。这三个品牌都是世界级顶尖。至于优劣点需要自己去感受，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你。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链接]这是我熟识的数码店定位，店主人很好和我熟悉，各种设备也允许现场使用，你可以选一款你喜欢的。 白宥莉保存下图片，认真着里面的各项测评。 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用心做的，从各方面对多种型号的手麦进行了评估。 条理清晰，哪怕是刚入门的萌新也能看明白。 [白宥莉]：谢谢。非常棒的测评。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有用就行。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对了，你参加的是什么竞演综艺？《kppstar》？《shwmethemney》？ [白宥莉]：《Prduce101》。 那边突然发过来三个感叹号。 白宥莉：“？” 这么大反应干嘛？ 不会刚好也是参赛选手吧？ 白宥莉认真回想片刻，否定自己的想法：虽然两人从未线下见面或是视频，但对方从头像到语气都是典型的男孩子。 难道是M-相关的工作人员？ 正准备开口询问，对方又噼里啪啦发来信息：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那你一定见过白宥莉咯？ 白宥莉：“……” [白柚子]：见过。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她是不是真像视频里那么鬼畜？[拍桌狂笑.GIF（猫猫头表情包）] 白宥莉：“……” 笑不出来。 这问题我没法回答。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我这边有工作该下线了，柚子啊，下次帮哥哥跟白宥莉说一声，我们队里有她的粉丝，特别喜欢看她的鬼畜视频解压。拜托她以后多拍点，就当缓解人类负面情绪，维护世界和平了。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走了啊，一定记住哦！ 白宥莉：累。不想说话。 掐了掐眉心，她又打开网友发过来的定位地址。 她来南国不久，对地址上的位置完全陌生，只能求助邻居：“弘大西门在哪儿？” 李中硕探头扫了一眼：“上水洞。” 南国的“XX洞”大致约等于其他国家的“XX街”。 上水洞繁华热闹，是汉城乃至整个南国的经济文化艺术中心。 弘益大学（弘大）更是亚洲顶级设计院校，在世界级艺术领域都极为突出。 “我知道这家店，正好没事，出门透透气，顺便送你过去。” 临出门时，李中硕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反观白宥莉，围巾一戴，帽子一遮，就急匆匆地冲过庭院往温暖的车厢里钻。 他难免觉得好笑。 平时小家伙看着老持稳重，没想到也会有做事冒冒失失的时候。 也是，听说《Prduce101》实行封闭管理，练习生们没有手机，不知道自己在外界的影响力和人气，依然会把自己当作普通素人看待。 幸好白宥莉离开集训点后就直接回家，若是先去买手麦，还不知道要引发多少围观。 “给，口罩，棒球帽。” “嗯？” “你知道弘大附近的人流量吗？还想国民制作人再给你剪个鬼畜视频？” 白宥莉立即戴好。 她是娇.小的瓜子脸，纯黑的男士口罩对她来说显得过于大了。 几乎整张脸都被遮住，只剩下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露在外面，灵动俏皮。 “这样可以了吗？”空灵声音被口罩捂着，也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软糯。 李中硕愣了一瞬。 旋即点点头：“很好。” …… 弘大附近文化艺术氛围极其浓烈，一路走来能看到不少街头歌手舞者在展现才艺。 有些音像数码相关的店铺还会特意在店门口清理出空地供艺术者们表演，像是一场场热闹的演唱会，无需买票就能欣赏到艺术者发自内心的热情。 李中硕熟门熟路，领着白宥莉绕过欣赏表演的人群，找到定位中的数码店。 这家店面积是别人的四五倍大，门口的表演区也格外热闹。 店长一如[是谁注册了吴誓勋]所说，人很热情。 听说白宥莉的来意后，一拍手掌：“就是你啊，白柚子是吧？誓勋那小子跟我说过，你想试用哪一款？” “Sennheiser。” “有眼光！这个品牌的大振膜设计特别棒！”店长比拇指，从柜台拿出试用品，“店外就是试音区，有没有拿手的歌？最近很红的redvelvet？还是国民妹妹IU？啊，那个也不错，《Prduce101》的主题曲嘛！这两天来试唱的很多年轻人都选这首。是meln日榜前三呢！这首会不会？” 白宥莉&李中硕：“……” 那可太会了。 不过白宥莉最终没选择她最拿手的战歌——就如数码店老板所说，战歌在年轻人中很有人气，她确认键还没按下去，就听到不远处的场地已经有人在唱了。 甚至副歌片段还有围观群众跟着一起应援合唱。 还是换一首吧。 别打扰那些孩子开心。 白宥莉快速浏览歌单，她对kpp文化了解甚少，歌单上大多数名字她完全陌生。 突然，她眼神一凝：“我知道这个，我想唱这个。” 朴彰贤前辈的《lveis…》。 三年前，随着现象级大热剧《继承者们》的播出，这首歌也与金叹的冲浪板一同撞进了全世界观众的心。 李中硕笑得意味深长：“哦——不知道最近大热的歌手，但知道李家小哥哥主演的电视剧OST啊。” 白宥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jpg “你还真是言行如一。”李中硕突然提问，“那我演过什么电视剧，回答的上来吗？” 在白宥莉快速回答出他所有的作品后，李钟硕才勾了勾唇角，放开撑在点歌器上的手，冲她抬抬下巴：“行，唱吧。” 白宥莉：莫名松了口气呢。 刚才仿佛是遭到了营养师的死亡凝视。 她不敢再看李中硕，迅速点好歌。 熟悉的钢琴声在弘大附近的小广场上响起时，几乎是瞬间，所有人的DNA动了。 谁还没为金叹和车恩尚的爱情感动过呢？ 女歌者的声音干净地宛如加州海浪，卷起尘封起的记忆，将那段回忆一层层重新拍打上岸。 很快就有观众被吸引着走向数码店前的小广场，聆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歌者缓缓诉说着浪漫。 一开始，歌曲节奏舒缓，一声声叹息尾音像是海浪的余韵，在沙滩上描绘出一幅幅巧夺天工的图案，但随着和弦增强，歌者的声音也渐渐加强了力量的输出，大海开始翻涌，将爱情的挣扎与激.情描绘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当鼓声节奏进入时，歌者随之迸发的高音与情绪更是将人直接卷入深海之中！ “梦回2013加州海岸！”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类会被海妖迷惑了QAQ，这个声音掌控力和情绪表达我真的服了！” “请问是直接跪还是走程序？” “声音有点耳熟啊？有点像那个唱《Prduce101》主题曲的。” …… 白宥莉试完音，买了手麦也没多待，直接返回集训地。 老实巴交地上交了手机，完全没注意到负责管理个人物品的工作人员看向她的怪异眼神。 她一出门，工作人员马上又掏出自己的私人手机，点开#弘大门前的海浪#，#海妖之音#之类的新趋势，看着被疯狂热转评论点赞的模糊视频： “这是我们莉莉没错吧？” “就是莉莉，就是莉莉！” 与此同时，某大学宿舍里迸发出一阵惊喜叫嚷！ 宋昱凝早就从别的参赛选手ins上知道《Prduce101》节目组今天临时放假，原本还在遗憾别的选手都有公司帮忙运营，就算是休假也能有各种物料，只有自家，空空荡荡，甚至连正主的ins都没能扒出来。 可谁知道……一扭头，莉莉竟然自己上趋势了？ 崽儿怎么这么争气？！ 粉丝什么都不用做，躺在家里就能看到自家偶像霸榜。 搞tp真的爽啊！：，，. 第29章 029 莉莉抬头做直女 029 莉莉抬头做直女 关于视频中的女歌者到底是不是白宥莉本人的争论又在网络上引起热议。 粉丝们甩出女歌者的坐姿仪态、模糊的侧面颜值截图, 和白宥莉最初公布的吃薯片照片进行叠图对比。 从各种角度论证两人的相似度。 黑子则更加粗暴简单： 不听不听，没露正脸肯定不是白宥莉！唱得这么好肯定不是白宥莉！ 【众所周知，白宥莉就是皇族！你见过有实力的皇族吗？菜还硬捧！恶心！现在还来碰瓷海妖之音！】 【烫知识, 有实力的皇族别名Ace, 视频里的就是莉莉！莉莉牛逼，歌甜人靓, 不服憋着！】 几乎每个上传弘大海妖之音的视频下都会有类似的粉黑大战，直接把路人们的好奇吃瓜评论压到最后。 没办法，心痒痒的路人只好跑去圈各路乐评人。 【实不相瞒, 我朋友得重病马上狗带, 临死前托我问下女歌手的资料。求求各位乐评人大佬看到我！】 【楼上的让你朋友安心去吧，扒是肯定扒不出来了。】 【视频背景杂音太多了，恳请大佬们洗一个纯净版的出来！救救孩子！】 【在现场！真的是天籁之音！好久都没有听到这样特别的声音了。】 【有没有人觉得弘大海妖和《战歌》的音色特别像？我感觉是同一个人, 求乐评人鉴定！】 【我也觉得是同一个人！我已经在刷《战歌》音源对比了！】 【+1！】 【不对啊，不是说《Prduce 101》在搞封闭式训练吗？练习生都被关起来了, 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楼上醒醒, 李氏王朝已经灭亡啦！】 【哈哈哈哈, 热心科普, 今天下午《Prduce 101》全体练习生放假, 全smy郑采艳还发ins了, 估计节目组要有大动作。】 与此同时，真露橘子汽水公司的代表办公室，代表虔诚地转发了锦鲤后, 才洗净手, 点开莉莉（疑似）最新的出圈视频。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又看了第二遍，眼前一黑, 捂住心口靠向椅背。 秘书见状惊得赶紧过来扶住：“代表您没事吧！” “气得我心口疼！” 白宥莉，大猪蹄子！ …… 随着弘大海妖之音的视频在全网爆红，各大音源榜单也涌入对《战歌》好奇的路人粉。 急速激增的收听量很快反应在meln的实时曲线上。 原本咸鱼一般平躺在三位不挪窝的《战歌》收听曲线直线飞升，很快超过了排名第二的《dream》，剑指一直霸占王座的《你是我，我是你》！ 原本还在美滋滋等着自家下一个时段PK（perfect kill，指所有实时榜单、日榜、周榜均为第一）的禹智皓粉丝直接懵掉：什么情况？ 那条咸鱼怎么突然翻身了？自家一位要不稳了？ 不要啊，你继续躺着啊喂！ 禹智皓的各大站子立即号召死忠粉们赶紧听起来，并开始尽己所能地去做推广，号召更多人加入收听音乐行列。 但在庞大的路人盘前，粉丝的力量终究是杯水车薪。 禹智皓的粉丝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收听份额一降再降，对方的曲线却是“J”字型飞涨。 35分，《你是我，我是你》收听份额43%，《战歌》收听份额36%。 40分，《你是我，我是你》收听份额41%，《战歌》收听份额37%。 45分，《你是我，我是你》收听份额40%，《战歌》收听份额40%。 在meln实时音源曲线的榜单上，代表第一名的绿线和第二名的紫线几乎完全纠缠在一起，肉眼根本看不出区别！ 禹智皓粉丝紧张到无法呼吸，生怕自己泄一口气就会断了自家歌手的PK。 有悲观的粉丝小心翼翼的在kaka群里发言：【这个时段……咱们还能守住吗？】 【守！能守住的！】 管理员迅速给众人打气。 尽管她自己也知道，对方来势凶猛，弘大海妖在网络上的热度还在不断发酵，但万一……万一就有奇迹呢？！ 47分，管理员眼皮猛地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事即将发生。 她不断刷新着mlen实时界面，在心中大声祈祷。 但很快，她的kaka私信亮了起来：【我们完了，拾音发ins了，快去看看吧。】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到来。 作为南国最负盛名的乐评人之一的拾音破天荒转发了弘大海妖视频，并在ins上展示出一张《Prduce 101》第一轮公演的邀请票。 【视频已经很好的欣赏过了。首先说结论，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这位弘大海妖就是《战歌》的主唱。对此抱有质疑的朋友可以耐心等待，剪辑的音轨对比视频正在上传审核。】 【我没想到这位年轻女歌手的嗓音有如此高的可塑性，每一次都以为是她的极限，但下一次又会给我新的惊喜。低音游刃有余，高音穿透心灵，无愧于海妖之名。】 【对于这首歌，我也没什么好评价的。大家欣赏即可。愿每个人都能从她的歌声中听到属于自己的故事。】 【又及：今日收到《Prduce 101》节目组送来的一公邀请票，我去帮国民制作人们认认人。】 弘大海妖终于引起了一场宏大的海啸。 狂风骤雨般卷走了无数听众的心。 当时间走向50分时，胶着的曲线终于分开，属于《战歌》的线条在短暂停留后，继续奔向最高的王座！ 50分，《战歌》收听份额42%，《你是我，我是你》收听份额40%。 终究还是……被超过了！ 公寓楼的其他楼层中爆发出一声惊喜地狂呼：“超过了超过了！莉莉要一直抬头做直女啊！” 所谓的“抬头做直女/直男”是粉丝们刷音源时的一句“行话”，大意就是音源曲线笔直上升，不要低头下降。 管理员：“……” 智浩崽崽，是麻麻没用，不能让你做直男QAQ！ 55分……60分……《战歌》的收听人数依旧在不断上涨，最终连穿两位前辈，强势夺走mel，genie三个音源榜单的一位！ 【真的厉害了，弘大海妖的力量！不说了，我要去M-官网抢《Prduce 101》一公门票了。】 【楼上醒醒吧，你已经晚了！一公总共只放出一千张票，除去拾音那种邀请票，估计总量不超过九百五十张，你知道现在预约人数多少吗？两万四千人了！】 【？？？M-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我保证不打死你！】 【放我去听海妖唱歌！我中毒了，必须要海妖的声音才能解毒！】 【莉莉最强！莉莉赛高！】 【好笑，M-有说《战歌》是白宥莉唱的吗？现在就贷款白宥莉实力了得了？怕不是一公的时候要被打肿脸哦！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挽尊！】 【楼上才叫人贻笑大方吧？粉丝给出那么多证据，就是装瞎看不见？】 【抱走我们莉莉，互撕不约。时间会说明一切。】 相比较起白宥莉和《战歌》粉丝的一片狂欢，禹智皓的粉丝群内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一片绿的完美PK没有了。 不仅丢掉了最重要的mlen排名，甚至连另外两座城池都失守了。 抹干眼泪，管理员打起精神安慰群内一片哀嚎的粉丝们： 【不要慌，八家音源榜单只掉了三家！我们还是很棒的！】 【路人们的新鲜感持续不了多久，我们有机会再把PK拿回来！】 【闷头刷音源，不要停！更不要去《战歌》下吵架！我们输也要输得有气度！】 管理员慷慨激昂地打完字，转头就收到了手机提示——您特别关注的【禹智浩】登录了ins。 粉丝群里一阵欢呼：偶像与我们同在，一定要送给他更骄傲的成绩！ 然后…… 然后就看见禹智浩点赞了拾音的ins。 顺便评论： 【禹智皓】：还有没有邀请票？给我一张。 粉丝：…… 崽儿你怎么了？ 崽儿你要是被盗号了就跟麻麻说一声！！！ 虽然咱们说不在乎输赢，要有气度有风度，但你也不能给对家涨士气啊！！！ …… 《战歌》在音源榜单上攻城略地，厮杀的各家粉丝哀鸿遍野一地鸡毛。 可在酒店的训练营里，上交了手机，过着“与世隔绝”生活的练习生们，却并不知道她们参加的节目在社会上引发了多大的关注度。 放假一趟，大家都对自己的人气有了最直观的了解。 高位练习生们都在琢磨如何更进一步，稳稳守住出道位，低位的练习生们则会研究如何在淘汰之前尽量展现实力，让国民制作人们记住自己。 白宥莉到的并不算早，去宿管staff那儿登记的时候，A班只剩下两个寝室有空位。 staff见到她倒是很高兴，当初在M-大楼门口接人的时候，还真没想过这个漂亮小姑娘能一路升到这么高的位置。 热情的跟她介绍：“A班宿舍是酒店的高级套房改建的，有三人间和两人间两种规格。享受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热水和饮食供给，凭房卡每人每日可以刷三小时的小练歌房舞蹈室，还能使用各种健身器材。” 标准确实比在F班高出不少，难怪那些被从A班刷下去的孩子跟丢了魂一样。 整个酒店就像是娱乐圈的微型缩影，越是住在金字塔顶尖的练习生，就越能获得更优厚的待遇和他人羡慕的资源。已经习惯了享受，谁还会愿意去住F班的架子床呢？ “暖气？”白宥莉只关心这个。 “肯定足！” “那就行了。”她也没在意，随手选了一个。 没有欣喜和激动，冷淡的让staff怀疑对方刚刚是不是根本没听他的介绍。 叹了口气，staff无奈叮嘱：“今天电梯检修，记得走楼梯上去。不过好在楼层不高。要不要我帮你提行李？” “不用，谢谢。” “嗯，放好行李记得抓紧时间休息，听说晚上会安排你们去M-大楼彩排，估计要通宵。你们A班站中心位置，任务重得很呢！” 白·咸鱼·宥莉：Σ( ° △°|||) 唉…… 这还不如呆在F班呢……不用站上舞台，想怎么摸鱼都可以。 白宥莉一脸生无可恋，拖着行李上楼，仿佛是即将被拖上死刑场的罪人。 周边经过的几个练习生兴高采烈地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淡淡点头回应。 隐隐能听到女孩子们远去时小声嘀咕： “好冷淡哦。” “可能是太疲惫了，估计压力大吧？” “还有网上那些恶评……” “对对对。” …… 才经过楼梯拐角，白宥莉抬头就看见一名身材娇.小的练习生拖着大行李箱上楼。 女孩背影有点眼熟，但白宥莉平时和F班以外的同学接触不多，一时也没和名字对上号。 直到对方行李箱滑落，她惊惶地转身时，白宥莉才看清楚她的脸。 哦，是狐狸妹妹。 只不过现在的狐狸妹妹和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太一样，眼睛有点红肿，人也没有那时的骄傲感。 从古灵精怪的狐狸妹妹变成了沮丧忧郁的狐狸妹妹。 白宥莉扶住行李箱，有点重，不知道装了什么。 “对不起，我刚才手滑了！”狐狸妹妹快步冲下来，刘海都急的乱了几分。 不好意思地冲白宥莉鞠了鞠，才双手去接行李箱。 “谢谢你，我带的东西有点多，箱子很重吧？” “没事。” 白宥莉看了眼狐狸妹妹吃力拎东西的神色，伸手过去：“我来吧。住几层？” 狐狸妹妹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望向白宥莉：“什么？” 话音未落，她就感觉手上重量一轻，那件她平地拖着都吃力的行李箱被白宥莉单手轻轻松松地拎了起来！ 不仅如此，狐狸妹妹震惊地看着白宥莉另一只手又拎起了她自己的行李箱，一手一个，健步如飞，很快就蹭蹭登上楼梯。 “几层？” “啊……四层，四零五。” “正好同一间。” 很快，白宥莉就消失在视野中。 走廊里只剩下狐狸妹妹原地发呆：我真的是来参加《Prduce 101》吧？不是什么《大力女 101》吧？ 直到走到405号房间前，她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白宥莉看上去是比她大只一点点，跳舞的时候也力量感十足，但……但怎么能那么轻松地提起两个行李箱呢？况且她的行李箱里还装了…… 狐狸妹妹表情凝固地推开门，当看见自己的行李箱端正摆在屋子中央，而白宥莉正端着刷牙杯准备去洗漱时，所有的不真实感才慢慢落下地。 “你好，我是cube的田昭娟。刚才真的谢谢你了。” 白宥莉点点头：“我是白宥莉。” 正要钻进洗漱间，她又补充一句：“早点休息，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晚上还有场硬仗要打呢，用这种状态上舞台肯定不行。 A班位置那么显眼，划水一秒钟都会被眼尖的导师揪出来。 白宥莉觉得自己提醒得够明显了，但等她洗漱完毕，却看到新室友田昭娟正戴着耳机，认认真真地敲着笔记本，手边摊着好几本厚厚的小众乐器、编曲教程之类的书。 书上做着密密麻麻的笔记，有些地方还贴了便签纸。 她好奇走过去看了眼：唔，看不懂。 涉及咸鱼的知识盲区了。 当初教她声乐技巧的邻居老师是全球顶尖的音乐剧演员，教学唱段是经典音乐剧片段，几乎没有自己创作的曲目，也就导致白宥莉具有丰富地乐理知识，但对编曲一窍不通。 只见田昭娟点开一个个文件，试听几秒，有的皱着眉头关上，有的又满意地拖进白宥莉不认识的文件中。 音轨像是起伏的麦浪，在屏幕上不断上下起伏。 “好厉害。” 白宥莉真诚感叹。 现在的年轻人着实令人敬佩。 前有康米娜能吃拳头，后有田昭娟编曲大师，《Prduce 101》藏龙卧虎啊。 “啊……啊？” 田昭娟这时才发现有人靠近，慌慌张张地扭头望过来，见是白宥莉才松了口气。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会轻点敲键盘的。” “没事。” 白宥莉指指她的耳机：“我能听听看吗？” 她刚才注意到田昭娟在反复播放一个八小节的文件，估计是编写得差不多了。 “你想听吗？” 小狐狸双眸一亮，在提到她热爱的事物时，一直困扰在她身上的疲惫感迅速退去。 她起身让开位置，又帮白宥莉调整好耳机。 “我很喜欢你的《战歌》，不管是演唱还是编曲都一级优秀！你听听看，这是我以《战歌》为灵感新编的曲子，也运用了很多小众乐器。你听听看！” 全昭妍兴奋地按下鼠标—— 白宥莉只觉得一股草原之风灌入耳中。 带起荒芜草原细碎的摩挲，以及不知从哪儿卷来的危险气息。 的确有些靠近中世纪音乐的风格，只是田昭娟的编曲中有更多自然野性的元素。 八小节音乐很快结束，白宥莉也从短暂的非洲之旅中回归现实。 放下耳机，一睁眼，就对上田昭娟期待的目光。 啊……真的很像直起身子等待开饭的小狐狸啊。 “特别棒。是用上了非洲鼓吗？” 白宥莉虽然不懂编曲，但乐器的音色多少还能听出来一些。 尤其是非洲鼓，在音乐界被誉为“会说话的鼓”，在许多音乐中都会运用到。 “对！” “不仅有非洲鼓，还有吟板，乐弓，可拉琴！” 田昭娟脸上的笑容更深：“现在还不是完成版，等我全部编写好了，一定请你做第一个听众！” 得到夸奖的小狐狸亢奋起来，重新戴好耳机：“我觉得我现在特别有创作欲.望，宥莉啊，你让让，我争取在集合前再编几小节！” 白宥莉：“……？” 她一脸迷惑地看向明显是准备大干一场的田昭娟，好心提醒：“今晚要通宵彩排。” “对啊，我知道，但staff说晚上九点才集合。还有几个小时呢！” “所以不休息会儿吗？” “不用啊。我平时在公司练习的时常比这里多多了，连最喜欢的编曲都只能挤出时间来做呢！”小狐狸歪歪脑袋，“宥莉是要休息了吗？我把灯关掉。” 啪的一下。 屋子黑了一半。 白宥莉：“……” 看着田昭娟被电脑屏幕照亮的半边侧脸，她有点慌。 怎么身边都是盛恩老师口中“只睡三小时”的凶悍战士？ 外貌要卷，身材要卷，实力要卷，现在连睡觉时间还要卷？南国娱乐圈还能不能好了？ 一轮游后必须撤退。 赶紧的！ 白宥莉飞速钻进被窝。 狐狸睡不睡她管不了，但咸鱼要休息了！ 人不休息好，哪有精力去战斗！ 第30章 030 音源女王 030音源女王 就在白宥莉陷入梦乡之际,南国各大音源榜单上的战争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榜单战场失守，还被偶像本人“背刺”了一刀，禹智浩家的粉丝们眼睛都红出血了,发誓要将实时一位抢夺回来！ 从自己手里丢掉的一位就要自己亲自夺回来！ 然而…… 汉城时间十九点点整，《战歌》再下一城,拿下naver音源榜实时一位。 汉城时间二十点整,按理说弘大海妖带来的新鲜度应该已经退潮了,但《战歌》却越来越猛,直接又冲下三家音源榜单。禹智浩的《你是我，我是你》如今只剩下sribada一颗独苗。 ichat的实时榜单表刚一公布,sribada音源网站的程序猿就监测到突然涌入的大量流量，人一惊，还以为自家小破站被黑客盯上，正在用虚拟流量攻击，连忙上报组长。 结果就被组长瞪了。 “就算咱们只是程序猿，完全不追星只搞技术，也要对音乐市场的新变化有敏.感度才行啊！” 组长语重心长,点开目前还在自家音源榜单上排名第二的战歌，得瑟地翘起二郎腿。 “弘大海妖和音源强盗的大决战战场竟然选定在sribada，命中注定我们该红！扩容,快！务必要让观众老爷们舒舒服服吃瓜！争取把他们全部留下,转化成我们的日活用户！” 组长下达任务时,正好伴随着《战歌》中最激烈的鼓点部分，程序猿心底陡然升起一股熊熊斗志。 想必女歌手也是怀抱着坚持到底永不言弃的精神,才能唱出这么慷慨激昂，振奋人心的歌曲。 决定了，以后疲惫时就放这首音乐激励自己！ 他双手握拳大声回答： “好的！今晚一起战斗吧组长！Fighting！” “能不能加班到天亮！” “能！” 就如程序组组长料想的那般,此时新涌入sribada的的确都是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人嘛，吃饱了总得给无聊的生活找点乐子。 禹智浩歌曲下的评论区都是粉丝们在互打鸡血，惹不起，于是《战歌》的评论区自然成了吃瓜群众的大本营。 节目粉和白宥莉粉也很和气，甚至还想向他们反向安利自家爱豆。 评论区里各式刷屏叫人应接不暇： 【下注下注，弘大海妖到底能不能击败音源强盗？我压能，一块钱！】 【《战歌如果拿下实时AK（AK=allkill，除周榜外所有榜单一位，实时AK，处周榜日榜外所有实时榜单一位）一瓶迪奥香水！】 【我也压能，压一只橘猫。】 【？楼上你不对劲，为了赢猫猫我压不能！】 也有对战争毫无知觉的路人提问： 【怎么回事？我就是听个歌，怎么突然这么热闹？】 有人为他指路： 【哥们你还真是2G网冲浪呢，抬头看sribada蹭热度发的封面推荐——音符战争！】 还有人趁机卖安利： 【安利全世界最好的白宥莉！点击就看莉莉个人向绝美视频，聆听弘大海妖之音！】 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着，两条歌曲的实时曲线也像是两条互相纠缠的藤蔓，时而我高，时而你高，不到最后一刻都没人能猜出胜负。 甚至有些玩心大的吃瓜路人故意盯着曲线，看谁有抬头做直女/直男的苗头，就赶紧冲去听对家音源，故意制造紧张气氛。 禹智浩粉丝：“……” 我高考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当二十一点的钟声敲响时，所有人立即冲去ichat榜单，疯狂点着刷新键！ 到底是谁赢了？ 能拿到橘猫吗？！ 当最新榜单刷出的瞬间，《战歌》的支持者疯狂欢呼——实时AK！ 南国最具影响力的八家音源网站全部实时第一！ 弘大海妖一介新人，却凭借着强大的路人盘和优秀的编曲将音源强盗禹智浩拉下王座！ 【感觉自己见证了奇迹。】 【我在流沙坑里见证了女王登基！】 【楼上的中二病又是你！】 【中二病怎么了？我愿意把一生都奉献给海妖女王！M-啊！求求了，让女王忠诚的战士去一公现场吧！】 【艹，楼上不说我都忘记了，前排用橘猫换一公门票！有的私信！】 【M-给票！给票！】 有人喊出了讨薪的气势。 立即有人附和：【我们去M-大楼门口放《战歌》！不给票，就战斗！】 【同去！同去！】 还没等吃瓜群众将他们的想法付诸于实践，早已等候事实AK多时的M-官方ins立即发布大字报： 【热烈祝贺《Prduce101》主题曲《战歌》斩获ichat音源榜实时AK！为了感谢大众对节目组与主题曲的支持，特别加送一千张第一轮公演门票，请国民制作人们按照要求填写申请表。】 一千张票！M-大手笔啊！ 吃瓜群众们眼睛放光！ 抢！ …… 就在国民制作人们费尽心思抢票时，白宥莉被室友田昭娟推着登上节目组准备的大巴。 她到的早，车上位置空空荡荡的，白宥莉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怎么会选择大晚上的彩排mv呢？这中事不是都应该白天来做吗？”白宥莉困得睁不开眼，打了个呵欠，“按照南国的法律，我还未成年呢。未成年二十二点之后不允许工作。” 咸鱼总是能从各中角度找到偷懒的理由。 狐狸妹妹扫了她一眼：“不给你钱就不算雇佣未成年工作。” “像大型节目都会提前向南国青少年保护协会提交申请，只要申请通过就会放松对未成年人的管制。所以，别想偷懒了，乖乖通宵吧。我们已经很好了，排演结束后工作人员还要收拾场地呢。他们才是最辛苦的。” M-大楼的大型演播厅并不多，不可能专门空出一个给练习生拍摄MV用。她们只能夹在其他大势团体的使用间隙抓紧彩排拍摄。 夜晚，才是练习生和小糊团的战场。 很残酷，但也是事实。 “只有不断提升自己，才能让资本为你空出白天的场地。所以咯，莉莉，我们要加油啊！” 狐狸妹妹把笔记本也带了下来，搁在腿上噼里啪啦一通输出，感叹着： “要是能知道《战歌》的创作者是谁就好了。真想和这位前辈当面交流一下创作经验。到时候我也能自豪地宣称我也是制作人了。” “是Midas-T老师。” 白宥莉人困迷糊了，但卓绝的记忆力却并不会因此受限。 没想到田昭娟却摇摇头：“宥莉啊，你没听过Midas-T前辈其他歌曲吧？” 每位编曲人都有自己的创作习惯。 有些人喜欢激烈的电子元素，将听众持续性带入激烈亢奋的环境中，但有些编曲家则更喜欢简化所有细节，将歌曲压至深谷，然后陡然拔高，用强烈的对比震撼听众灵魂，还有些人，编曲细腻婉转，仿佛是娓娓道来的故事，引人深入…… 然而，不管是哪一中，他们的规律都有迹可循。 熟知编曲界的人甚至能从一首歌里听出编曲人的流派。 “Midas-T前辈的其他歌曲中类比较冗杂，什么题材风格都有，根本听不出规律。” 若光是这样也就算了，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好像什么样的编曲都能驾驭，尤其是各中小众风格，更是玩得得心应手。 说到这里，田昭娟压低声音，凑到白宥莉耳边： “我怀疑这就是个马甲，是业内大佬用来玩票的。宥莉你去录音时老师们有没有透露点什么？” “编曲老师会画涂鸦画，小孩子简笔画的那中，算吗？” “算倒是算……” 田昭娟啧了一声：“就是有点太常见了，根据这个也分析不出什么来。南国跨界艺术家可多了，YG娱乐公司的权至龙前辈也很擅长涂鸦来着。” 说话间，练习生们陆陆续续地坐满了车厢，在这中集体行程上，节目组也没有刻意要求必须按照班级等级就坐，有当初F班的女孩发现白宥莉，吃惊道：“诶？莉莉你已经上车了？我刚刚还看到有佶丽莎去寝室找你了！” 白宥莉：“？” 下意识往窗外看去。 大巴车上开了暖气，窗户上凝出一层雾气，她使劲擦了擦，就看见有佶丽莎拎着个大包裹气喘吁吁地奔过来。 “好啊，白宥莉，去了A班就把我忘了！” 有佶丽莎一身正宫霸气，看谁都觉得像是拐走她家莉莉的“坏女人”。 田昭娟看了她一眼，默默抱着笔记本去后排继续编曲了。 “我、我也没赶你走呀，我就是来给莉莉送点东西。” 有佶丽莎不太好意思。 来时的气势顿时颓了一半，像只刚被主人抽打过，委屈又哄不好的小狗勾，瘪着嘴在白宥莉身边坐下。 “给，这是送你的。” 她往白宥莉手中塞了一包印有小袋鼠图案的橙色薄片。 白宥莉从来没见过这玩意，也不熟悉包装袋上印着的日文：“这是什么？” “暖宝宝啊！以前没用过吗？”不等白宥莉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道，“也是，非洲很暖和，估计你用不上。” 一边说，有佶丽莎一边快速拆开包装袋，拉开白宥莉羽绒服拉链，往她A班制服上一贴。 “我不是非洲……” 白宥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肚子上一暖。 她惊起地低下头，双手捂着暖宝宝贴着的部位，神奇地摸了又摸。 扭头一看，小狗勾翘着唇角，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这是自热暖宝宝贴！只要把它贴在身上，就能持续六到八个小时发热，是冬天必备的神器！” “看我对你多好！放假都记着你怕冷，专门带了暖宝宝给你，结果你竟然把我忘了！走的时候连寝室里的人生目标计划都没有拿走，回来也什么东西都没给我带！你没有心啊！莉莉！” 有佶丽莎气呼呼地抱怨一句，但也没真生气，哼了一声后，还是耐心说明暖宝宝的各中功效和注意事项，并且非常及时地阻止了白宥莉把自己贴成一棵圣诞树。 直到大巴一路行到M-大楼楼下，白宥莉才收起好奇心，不再研究这项造福人类的神奇物品，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送你的。” 有佶丽莎：“？” 一愣之后，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开玩笑的，没有想要你的礼物！莉莉你不要乱花钱！” 那盒子上标注着一串外文，包装精致，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不能收，绝对不能收。 莉莉多可怜啊，从小国家来到南国追求梦想，家里穷得连薯片汽水都消费不起，见到暖宝宝都那么稀罕…… 虽然说为节目组唱了两首sl，成绩也不错的样子，但就那么点版权费还得跟发行公司、节目组、词曲作者平摊…… 有吉丽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玩笑过分，如果莉莉因此执意送她贵重礼物的话，她绝对会过意不去的！ “买都买了。” 白宥莉又把盒子往前递了递。 “发///票还留着吧？我们去退掉！” 白宥莉张了张口：“……扔了。” 有佶丽莎：“……” 别以为我没发现你犹豫了！ 她瞪了白宥莉好一会儿，才浅浅一叹，语气颇像是发现丈夫乱花钱偷买游戏机的妻子：“以后不准再乱花钱了。有买礼物的钱，给自己置办点新衣服啊！” “莉莉，你现在也不是素人了，如果穿的太廉价，就会被打上平价偶像的标签，以后时尚圈资源都不会考虑你！” 有佶丽莎说的倒也是实话。 时尚圈的设计师们眼高于顶，原本就不太看得上社会地位不高的爱豆，对于他们认为“老土”的艺人更是连眼神都欠奉。 当季新款永远都只借给大牌演员，去芭黎看秀更是没有爱豆的位置。 当初有位大势爱豆疑似穿了仿版轻奢，结果被时尚圈拒之门外十年之久。 白宥莉低头看了眼身上在意呆利某私人手工店铺定制的羽绒服，陷入沉思： 很廉价吗？ 不会啊，这衣服比送你的Sennheiser还贵。 不过她也没多解释，点点头：“行，下次我穿爱马仕。” “呃，也不用步子迈得这么大……” …… 拍摄MV的场地在M-大楼第六层的演播大厅，练习生们需要走过一条长长的黑暗通道才能抵达。 白宥莉还在努力地越过地面错综复杂的电线，就听到走在前面的练习生发出惊呼： “好漂亮！” “我们要在这里录制吗？只要能站上这个舞台，一辈子都值了……” 小狗勾和小狐狸立即探头探脑。 两人齐刷刷扔下毫无反应的咸鱼，一同加快速度。在看到舞台的瞬间，也和其他练习生一样，被钉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聚光灯下的王座。 是的，在由巨大三角形拼接成的舞台中心，放置着一把欧式单人椅。 追光灯温暖而耀眼的光芒从高处洒下，点亮椅子的每一处细节。 椅子通身金色，仿佛带着皇家威严，椅背和坐垫都铺着红丝绒，叫人看一眼都忍不住要陷下去。 不仅如此，工作人员还在舞台周围制造出大量干冰汽化成的白色烟雾，将舞台衬托出一中不真实的炫目感。 “那个……是C位的位置吧？” “肯定是啊！” “好像上去坐一坐啊，哪怕是一秒钟也可以……” 先抵达的练习生们完全沉浸在痴迷中，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来人，羡慕不已地感叹： “你们选了谁当C？” “白宥莉啊。还能是谁？” “崔友情我也很喜欢，但要说实力的话，绝对是白宥莉。”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让我上去坐一秒。” 白宥莉：“……” 就在门口的练习生们迟疑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早就抵达演播大厅，指挥着工作人员和摄影师布置舞台的金小珍看到了众人。 招招手：“宥莉啊，外套脱了，过来试试椅子舒不舒服。网宣组准备，拍张花絮物料，一会儿放到官网上去！” 众多练习生：“嗷呜……” 刚才她们的讨论全被正主听到了吗？ 当场社死！ 白宥莉也不情愿。 为了保证舞台干冰效果，演播大厅里根本没有开暖气。脱了羽绒服该多冷啊…… 她磨磨蹭蹭脱下外套，人刚冻得哆嗦，肚子上的小袋鼠暖宝宝还被金小珍撕走了！ “拍花絮照呢，怎么能带这中东西！” 金小珍皱眉。 “我想帮你收着，拍好照片就还给你。记住，是拍好，拍出我要的高傲女王效果……”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白宥莉周身的气息陡然变了！ 金小珍站得最近，这一瞬间，只觉得似乎有一股刺骨狂风刮过，叫人全身血液都要冻结。 坐在王座上的少女高昂着头颅，脊背挺得笔直，俾睨看着芸芸众生，视线化作实质性的刀锋，锐利地似乎连空气都能直接撕裂！ 铺天盖地的威压随着干冰烟雾充斥着整个演播大厅，震慑地人喘不过气来！ 不仅是金小珍，甚至连站位较远，都没看清楚这边发生了什么的练习生们也齐齐愣住，一动不动。 “棒啊！这个造型和气场绝了！” 负责拍摄花絮的跟拍PD兴奋地叫嚷。 随着这声喊声，空气中几乎凝聚成型的压迫感瞬间散了。 白宥莉从气势凶狠的女王秒变咸鱼练习生，伸手去接金小珍手中的羽绒服和暖宝宝。 拉起羽绒服长拉链的声音终于唤回众人神智，练习生们又忍不住叽叽喳喳起来。 “大发！刚刚我真的感觉到了战场的氛围！” “我的腿到现在还在抖！” “难怪白宥莉能唱出《战歌》的气势，她本身就是女王啊！那个椅子给我我都不坐了，是我不配QAQ！” …… 听到女孩子们的讨论，金小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宥莉表现出她想要的效果了吗？ 当然！ 毋庸置疑！ 甚至远远超出了她幻想中的状态！ 白宥莉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中女王姿态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高傲，霸气，世人皆蝼蚁，而她，却是主宰一切的王！ 好一会儿，金小珍才开口。 嗓子都有些发紧：“好，那现在我们……” “导师，等一下！” 话没说完，站在门边的有佶丽莎突然举手。 得到金小珍许可，她快步冲上舞台，把准备起身走人的白宥莉重新按回椅子坐好：“导师，女王登基怎么能没有王冠呢？咱们再拍一张吧！” “王冠？” 金小珍一挑眉。 又转身问工作人员：“道具组有准备吗？” “呃……我去问问看。”工作人员脸色为难。 王冠这中常用道具M-的道具组肯定有，只是大晚上的要找备用钥匙很麻烦。 “老师，我有准备！” 有佶丽莎得意笑笑，从口袋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从F班宿舍墙上撕下来的“白宥莉人生计划表”，三两下就折成了王冠的形状。 “来，莉莉戴好！拍好照片之后拜托PD们把纸上的文字去掉就好了！” 听到她这样说，金小珍才注意到折纸王冠上的字。 “一定要进入meln音源榜单tp1？” 她笑出声。 完全不符合事实的文字出现在照片中确实不妥当。 “女王坐好别动。” 拿过记号笔，快速划掉“meln”字样，又写上了“iChat（八榜总和）”。 “恭喜你，新晋音源女王。”：，，. 第31章 031 王者的舞台 031 王者的舞台 音源女王？ 练习生们都被收走了手机, 可是从金小珍的话语、和她写下的文字却也能隐隐猜到些什么。 ……《战歌》夺冠了？ 而且还是iChat总榜tp1？？？ 一时间众多女孩心中都有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只是meln第三啊！坐火箭都没有这么快的速度吧！ “金老师，您说的这个iChat，是我们南国的音源总榜吗？” 有人还在茫然询问, 有人却不管不顾，直接冲上舞台，摸了白宥莉的肩膀一把。 那女孩亮出手掌, 义正言辞理直气壮：“沾沾喜气。” 意外被“揩油”白宥莉：“？” 金小珍也哭笑不得：“真是……胡闹！” 虽是这么说, 她的脸上却没有多少生气之色，反而充满了“我不表态，我就站在一旁看戏”的幸灾乐祸。 “没错, 虽然莉莉是非洲小国家来的, 但却是个欧皇！我也要贴贴！” “莉莉保佑我以后出道单曲能入tp100吧！能空降入榜我就很满足了！” “我不求别的, 只要第一轮不要被淘汰就万事大吉！” 练习生们受到启发，一窝蜂蹭过来求贴贴，白宥莉的肩膀、手背, 还有头顶的王冠都是被摸的重灾区。甚至连贴着暖宝宝的小肚子也被人揉了一把。 白宥莉：“……” 心情相当复杂。 甚至忘记去辟谣自己不住在非洲小国家。 在幼年期发生过绑架事件后, 她就被爷爷奶奶接去了摩纳歌。 摩纳歌美丽富饶，她住的是海景公寓楼，吃的是营养师精心搭配的餐点。 邻里们也是举止得体的社会名流。 不管是音乐剧演员还是围棋大师，如果名字前都没有“世界级”的字样, 都不好进出公寓大门。 白宥莉跟着他们学会了礼仪, 学会了各式技能，甚至学会了帮他们带熊孩子，但却甚少与同龄名媛们一同接触。 来《Prduce 101》集训宿舍后, 她品尝到了许多新奇体验。 和电影里演的差不多，却又远比电影中展现的友情更加平凡细腻。 就连被人摸过的小袋鼠暖宝宝贴都好像更温暖了些。 端着摄像机想抓拍女王加冕画面的跟拍pd有些不乐意，扯着嗓子冲台上喊： “快点！抓紧时间！蹭够了就让让, 拍几张照片还要彩排呢！” 叽叽喳喳兴奋讨论的练习生们立即噤声，正要往后退开，却被白宥莉抓住手腕。 “一起吧。” “既然是要拍《战歌》女王的加冕宣传，当然不能只有我一个人。演唱者栏写的可是‘101Girls’呢，所有的练习生都是女王啊！” 白宥莉伸手拉过刚才那位感叹“想要坐一秒王座”的女孩，让她抚着自己的肩，单腿靠坐在王座的扶手上。 “大家贴近点，今晚我们就是‘101Queens’！” 她指挥着女孩子们站位，一些后到的练习生甚至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熟人拉扯着走进画中。 甚至连金小珍也提醒前排练习生们不用过于拘泥于蹲坐之类的姿势，埃及艳后也是女王嘛！幕后花絮表现的妖娆一点，突破自己平日的样子也很有趣。 “三、二、一！Fighting！” 就在练习生们齐声喊出口号的瞬间，跟拍pd按下快门，永远地记录下这个瞬间。 而在一旁负责彩纸□□的工作人员则被她们齐声呐喊的样子惊到，不小心发射出□□，漫天飞舞的金色彩片从空中降下，落在女孩们身上。 有的练习生被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耳朵侧到一旁，有的却又满眼闪亮地去接彩片。 女孩们没有绚丽的舞台造型，却依旧美得动人心魄。 近百位练习生穿着不同颜色的制服，却为了同一个梦想来到这里，眼里、笑容里、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连飞舞的彩带也伴随着她们的笑声降落地缓慢了些。 这一刻很短暂，也很漫长。 在这一刻，每个女孩都是舞台上的王。 …… 在拍照小插曲后，MV的彩排开始了。 这是《Prduce 101》女孩们第一个全体舞台，当然，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所有人都铆足了劲儿，拿出自己最认真严谨的态度对待，随着工作人员们一声令下，所有练习生迅速各就各位。 按照安排，A班自然是站在最显眼的、最高的三角舞台上。 练习生们按照老师们的要求，按照由矮到高的顺序排好，排在最前面的田昭娟崔友情相视一笑，忍不住翘起嘴角，而金镀妍齐喜贤这些高个子女孩只能摇摇头，无奈地做了个“锯腿”的动作。 白宥莉大致扫了一眼，十分自觉走向最后一排，然后……然后就被盛恩揪着制服拎了回来。 盛恩点了点三角最顶端贴着地标的位置，语气不太客气：“又想去后排摸鱼？你站C位。” “我太高了，会挡住别人的。” “不会，你以为为什么需要舞台彩排？” “彩排的目的就是让你们熟悉现场，也让摄影师调整好机位。再说了，A班孩子都有专属摇臂机拍摄个人直拍，你谁也挡不住。少找理由。” 盛恩一眼就看穿了咸鱼的策略，并且实施严厉打击。 “复评级直拍我看了好几遍，对你跳舞水平也有足够的了解，如果让我发现你彩排时故意划水——” 盛恩绽放出恶魔微笑，用力撕下小袋鼠暖宝宝贴，咬牙切齿道： “就没收你比赛期间所有薯片和汽水！” 白宥莉捂着瞬间一凉的肚子：“……” 南国生活真艰难。 人要有骨气，敢斗争，但为了美食也可以暂时低头退让。 白宥莉抿着唇在盛恩指定的位置站稳，叹了口气。 尽管大多数练习生在看完C位备选人的直拍视频后，基本已经对初C是谁有了大致猜测。 可在看到白宥莉真的站上那个最顶尖的位置时，仍有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的是白宥莉啊？也不知道节目组会不会公布她得了多少票。” “七十九个人投票给剩下的二十个，平均一人四票，唔……我估计白宥莉应该在十五票，甚至二十票以上。” “不知道，反正我投了。以她的实力，拿到初C是实至名归。” 徐英美站在右侧舞台，双手攥得死死，咬着牙盯着演播厅中央最明亮的舞台： 那个位置……导师们的夸奖……国民制作人的赞叹……原本都应该是自己的啊！ 都是该死的白宥莉！空降皇族必死！ 狗屁的实至名归！ 就算白宥莉真的拿到了压倒性的二十票，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抱团刷出来的票！ 她恨恨听着身后有佶丽莎美滋滋地不断惊叹，又扫了眼D班朴夏艺李瑞婷等人的方向，不屑冷笑。 抓紧最后的时间开心吧。 等到MV发布的那一天，就是白宥莉这个篡位者身败名裂的那天！ 你们这些帮凶也跟着一起下地狱去吧！ 彩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每个老师负责一个三角区域，负责安排调度练习生们的出场时机、简单走位等等。 A班练习生在全歌中占据的分量最多，舞蹈改动也相对更大，甚至在开始和尾声都穿插了初C的独舞part。 幸好A班学生原本就基础良好，白宥莉更是对各种编舞过目不忘，几次合作下来也配合的相当默契，一点也没有拖累彩排进度。 导师们商议一番，示意练习生们可以换上正式舞台造型，进行第一次录像。 “A！”随着MV导演的一声令下，场记打板的清脆响声传递至演播大厅的每一处，随着《战歌》的鼓点号角响起，练习生们很快完成初次录像。 粉色灯光炫目的叫人移不开眼，大多数练习生没有出道经验，如今站在正式舞台上都兴奋地难以自持，根本没注意到台下的导师们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果然人不能逆天而行，我有点后悔把她放在C位了。万万没想到成片出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效果。” “后悔也没用，初C是所有练习生投出来的。白宥莉可是压倒性地胜利，没法换。” 朴佳希和盛恩盯着预览画面小声嘀嘀咕咕。 一旁的裴芸静则是翘着二郎腿，有些得意：“我早就说过，她不是A班孩子能压制住的。” 在摄影机小小的屏幕中，白宥莉的舞蹈和身后的A班练习生们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画风。 南国女团舞蹈的要求是什么？ 刀群舞、动作干净利落，叫人赏心悦目。 非舞担的成员只要能基本完成这三点，观众就不会无理取闹挑刺。 但不挑刺的前提是……没有人在她们身前把同一支舞跳成了艺术品，直接公开处刑，同框拉踩。 最关键的是，舞跳得好也就算了，凭什么人还长得这么漂亮呢？ 简直像是高.耸入云的延绵山脉，哐的一下落在所有练习生前方，完全阻断国民制作人的视线。 神明创造众生，给大家增加属性点时，你白宥莉是不是偷偷氪金了？ 就连MV导演和摄影师都说，自己在执导/拍摄时根本注意不到后面的练习生们的存在。 白宥莉身上仿佛有种磁性，牢牢地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衬托得其他练习生变成了一块块会动的布景板。 舞蹈实力太强而显得和其他孩子格格不入…… 怎么办？ 这一波直接给导师们整不会了。 最后还是MV导演想了个点子： “不如……咱们先给她放到后面去……” 他的提议立即为他召来了导师们的集体白眼。 导演苦笑：“我还没说完，还没说完……是这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有练习生们发现不对劲——导师们讨论分析是没错，但花费的时间也太长了点！ 在试录中表现不太好的练习生已经开始忐忑。 焦虑着是不是导师发现自己表现不佳，要调动自己的位置。 一时间，舞台上鸦雀无声，紧张的气氛四下蔓延。 几分钟后，练习生们最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 导师团中大家最害怕的黑脸大魔王裴芸静眉毛一竖，冲着A班开口： “太让我失望了孩子们，我们不得不临时做出调整。其他班的孩子继续练习，A班留下来学习新的动线走位！” A班？ 犯错的竟然是A班？ 其他练习生们竟然有些懵：不会吧，A班不都是精英版的学霸吗？ 刚才彩排试录的时候表现的也是最好的啊！ BCDF班的孩子们虽然得到了难得的休息机会，却没什么人真的咸鱼躺平。 尚不熟悉舞蹈动作的孩子聚在一起互相纠正彼此；有一些，则是站得远远：暗中观察.jpg；还几个有话题度的练习生则在接受花絮后采。 金淑惠就是其中之一。 她严格按照公司打造的人设，留在F班为国民制作人的“养成计划”创造地基。 只是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愚蠢的留下——在白宥莉这个讨厌鬼的干预下，F班的废物同学们大量迁徙升级，她就算是想打造“逆袭”的剧本，也不能让国民制作人以为她真的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慕强的南国没有人会喜欢真正的失败者。 他们想要看到的，不过是具有潜力的普通人，在比赛中挖掘出不为人知的闪光点，最后获得成功的老套故事。看着她一步步成为闪耀的中心，把各路强者拽下神坛，才会更有代入感和成就感。 所有的道路公司都为她铺设好了，节目组各项环节也打通了，哪怕她现在只是个站在台下的小布景，也会有跟拍pd追上来拍摄她的花絮。 PD先是拍摄了一个A班练习生聚集在镁光灯下，认真听裴芸静老师编排走位的画面，又立即转向眼巴巴期待看着的金淑惠：“舞台很耀眼吧？” 金淑惠又看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故意捂了捂受伤的手臂：“是，真希望以后我也有机会站在最高的舞台。” “不过，我也有自己的位置啦！”她故作坚强地笑着指指脚下毫无美感、甚至堆满电线的地面。 “我负责给漂亮的小姐姐们做背景哦！” 金淑惠眼中有点点泪光闪动：“不过即便是做背景，也要展现出……” 她一句台词还没说完，众人激动的惊呼却突然打断后采。 跟拍PD的摄像机镜头也下意识转了过去。 A班所在的三角形舞台原本就已经是整个表演的中心，可此时，在中心的中心位置，又有另一个小三角缓缓升起，稳稳当当地将象征着C位王座的欧式椅子托向高处。 白宥莉一人站在高台之上，一位化妆师帮她盘起长发戴上镶满亮钻的王冠，两名工作人员则协助她穿上红艳如火的披风。 配合上舞台灯光效果，简直就像是几个宦臣服侍女王上朝！ ……阿西，这是回到封建帝制社会了吗？ 李氏王朝不都灭亡了吗！ 随着“宦臣”们的退开，白宥莉高昂着下巴，手臂挥动，高扬起披风。 那团红色犹如火焰，在空中翻滚燃烧，直接烧红了金淑惠的眼。 如果说刚才的羡慕是演技，她现在的红眼就是彻彻底底发自内心地嫉妒了！ 从A班练习生们走位的变动来看，王座不再仅出现于前奏和尾声，而是一直都存在！ 凭什么！ C位不是已经够亮眼了吗？导师是不是疯了还要给白宥莉单独安排更抢眼的位置？ 白宥莉要一直站在高处俯视众生吗？ 那我们算什么？ 女王脚下的奴隶吗？还是为女王跳舞取乐的宫廷弄臣？ “淑惠，淑惠啊，回神了，咱们继续做后采。” 不知为何，金淑惠明明看起来身材较小毫无攻击性，但她看向舞台的眼神却让跟拍PD心中猛地一跳。 “啊？哦！” 金淑惠不好意思笑了笑，又恢复往日人畜无害的普通女生模样，带着点羡慕和撒娇的语气说道：“没办法，宥莉实在是太抢眼了，女王气势也太浓了，对比的我好像灰扑扑的奴隶哦！” “我们继续吧，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负责给漂亮小姐姐做背景’。”PD直男发言。 原本就内心不忿的金淑惠笑容微僵，声音也变得尴尬：“对，我负责给漂亮小姐姐做背景。” “不过即便是做背景，也要……展现出……” 她的脸色越来越糟。 淦！被打岔之后忘词了啦！ 都是白宥莉害的！ …… 就在练习生们努力拉低南国练习生平均睡眠时间时，《Prduce 101》的专属论坛上也是一片热火朝天。 【家人们！《战歌》已经拿下两小时的实时AK了！大家继续听歌不要停！让练习生们明天早上起来也能看到一片绿海（榜单一位是绿色字体，其他黑色）啊！】 【只要耳机里还放着《战歌》BGM，我就还能为女王战斗到天亮！】 【还有一分钟，战斗的同时记得投票！】 【各位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求求你们看看全smy吧QAQ，我都好几天没看到smy宝贝的花絮物料了……】 【楼上骗人，今天练习生们放假，全smy还在个人ins上发了vlg！大家看看我们金世证才是真的，人美歌甜，绝赞实力大主唱，投她一票吧！】 论坛上的画风很快被人带歪，全都变成了一片片的各家安利。 只有白宥莉的粉丝还稳坐钓鱼台。 没办法，自家崽儿吸粉能力太强，弘大海妖视频一爆，白宥莉的投票数又突飞猛进了一大截。 粉丝：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对手就倒下了。真的。再这样下去我们要变成咸鱼了_(:з」∠)_ 作为白宥莉的元老粉，宋昱凝也对自己这两天的懈怠行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并且郑重决定，今晚熬熬夜，一到十二点就帮莉莉把票投上，最好能再去论坛抓几个犹豫不决的萌新。 抓两千个就是一包薯片，抓三万个就是一瓶橘子汽水呢！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十二点整时，正当宋昱凝要点进投票页面时，整个《Prduce 101》专属论坛突然卡顿。 巨大的弹窗视频猛地蹦出来，几乎占据整个电脑屏幕！ 视频中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片红色的波浪，像是流淌的火焰。 宋昱凝凑到屏目前认真盯了盯：是红丝绒？ 这是什么？ 不止宋昱凝一个人有这样的疑问。 十二点论坛在线的所有国民制作人都受到了这个弹窗。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红丝绒中心又冒出一行纯白的小字： 距女王君临天下还有—— 72：00：00 紧接着，随着远古雷声般的一声战鼓，那串数字也猛地一跳！ 众人的心似乎也跟着本牵动了一下！ 71：59：59 【是倒计时啊！M-又准备搞什么大动作了！】 【是不是MV？按照节目流程，主题曲出这么久了，应该也要放送MV了吧？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怎么还要等三天啊，这是要我死吗QAQ，M-做个人吧，一口气全放出来！】 【大家好，我是来自三天后的国民制作人，剧透一下，初C是白宥莉，不用感谢！】 【放屁，我也是来自三天后的穿越者，初C就是全smy全smy！】 …… 节目组的强势预告犹如一针兴奋剂，笔直扎入还在苦等视频物料的国民制作人心中。 不就是三天吗？ 比起一周只能看到一次的节目来说，咱们等得起！ 尤其是排名不高的下位练习生们，更是摩拳擦掌热切期盼——平日里他们在花絮中找不到自家小偶像的存在，可这是MV诶！镜头总能扫到零点几秒的吧？ 哪怕只是一个笑容，一个镜头，都足够粉丝狂欢了！ 终于。 在国民制作人的殷切期盼中，一声声战鼓越来越急促。 硕大的倒计时，在一双双眨都不眨的眼眸地注视下，终于跳完了最后一秒。 00：00：00！ 第32章 032 对家粉丝有点甜 032 对家粉丝有点甜 屏幕画面陡然沉入深邃的黑暗, 丝绒材质的暗红花朵缓缓盛开，被看不见的丝线拉扯着，占据了整个屏幕。 随着“锵——”的一声金鸣，南国人熟悉的民俗乐器逐一响起。 太平箫、螺角、龙鼓、钲……一件件乐器演奏出李氏朝鲜时期的皇室军乐, 仿佛在迎接着王率领军队胜利凯旋。 诶？ 不是说今天是《战歌》女王的登基日吗？ 是M-放错音乐了？ 总不能是在短短几天时间内, 又创造出一版民俗乐版主题曲吧？ 国民制作人们正疑惑着, 镜头却开始缓缓拉远。 红色丝绒花朵不过是女王披风的一角。 当镜头终于拉至女王身后, 将全部背影都框入画面中时, 披着红披风的女人终于侧过身来露出正脸——她并不只是单纯的侧身, 而是在行动之前, 微微向反方向一拧，显得转身的动作极其有范儿！ 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这C位是谁？ 宋昱凝又往屏幕前凑了凑。 她十分想拖动进度条, 再看一次女人侧身的优雅动作，却又生怕自己比别人晚看到MV的全貌一秒。 不行不行, 自己还要看莉莉呢！等看到莉莉再拖进度条反复舔屏也不迟！ 紧绷地手指僵硬扣在鼠标上, 宋昱凝屏住呼吸。 然而, 下一瞬, 当画面中的红披风女王转过身来时，宋昱凝当场表演原地去世： “莉莉！是莉莉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初C果然是我们莉莉！莉莉杀我！” 类似的尖叫出现在南国的各个角落，禹智浩的管理员妈妈粉又受到了隔壁邻居的尖叫暴击, 吓得她吃火鸡面的叉子都掉了, 以为自己偷偷看《战歌》新发布的MV被人发现。 她心虚地调暗屏幕，连耳机音量也关小了些。 就看一眼。再看一眼。 没事的。 我又不爬墙。 是因为打歌节目在计算积分时会考虑MV播放量，她才会刺探敌情，给对家的MV贡献播放量！ 但是……白宥莉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这么帅！ 屏幕中，白宥莉已经完全侧过身来，一头黑发高高盘起, 露出纤细白皙的天鹅颈。 金色王冠镶嵌着沉甸甸的珠宝，在她发间闪耀，映衬着无可比拟的贵气。 白宥莉缓缓抬手，食指贴在唇边，比了个沉默的姿势，旋即转身走向前方。 那里，正是舞台最高的王座！ “啊啊啊啊啊 ！被杀了啊！收什么声根本收不住啊！” “老公我可以！” “妹妹怎么这么A！明明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啊！眼神气势氛围感全都绝了啊！” 尖叫鸡们又集体出动。 随着白宥莉前行，长披风摇曳流动，镜头也随之越来越高，完全拍摄出舞台全貌。 在由无数个小三角拼接成的舞台上，练习生们摆着各种设计好的战斗姿势，宛如兵俑般一动不动。照在她们身上的光线略显暗淡，就像是褪色的画卷，和白宥莉身上的火红披风形成鲜明对比，狠狠刺激着国民制作人们的视觉感官。 “锵——” 又是一声铙钹声响起。 每次白宥莉向前迈步，都精准地踩在铙钹擦出的节奏上，一束束舞台灯光暗淡下去，吞噬了女战士们的身影。 等孤独高傲的女王走到尽头，霸气登上王座时，她身边已再无一位战士。 仅有一盏顶灯自她头上落下，照耀着她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民俗乐器的演奏也在猛地拉至绝高境地后，断气般戛然而止！ 王座之上，白宥莉猛地挥动披风，舞起的红色遮盖住了摄像机镜头，画面再一次陷入黑暗。 带着毛笔笔锋的《战歌》二字由小极大，伴随着国民制作人们熟悉的鼓声奔袭而来。 下面还携带着一行小字： ——今夜，每个女孩都是王。 世宗大王设计的南国文字原本就又被称作是窗型文字，如今它们就像是一扇扇被打开的窗户，让身处黑暗的国民制作人们可以窥见外面世界的绚烂。 A班练习生们整齐地单膝跪地，右手搭在左肩的银质肩章上，仿佛是一群等待授勋的战士。 而白宥莉，脱掉了红披风，缓步从三角的顶端走去王座，随着先导音乐开始独舞！ MV摄影师的运镜也很新颖，并没有固定在某个机位不动，也不是单纯的切换近景远景那么简单，而是伴随着白宥莉的舞蹈动作同样有节奏的推拉。 尤其是在跳到一段扬手、又快速在空中一抓的动作时，镜头猛地推进，几乎完全抵住白宥莉的指尖，配合着白宥莉恰逢时机的抬眼，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国民制作人都呼吸停滞了！ 心脏……心脏被抓住了！ 宋昱凝也觉得刚才的运镜简直是神来之笔，完全捕捉到了莉莉锐利锋芒的眼神！ 随着白宥莉在空中虚虚一抓，她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要被勾进屏幕中！ 怎么会有女人在跳如此气势十足的舞蹈时还这么蛊！ 怎么办QAQ 妈妈我要弯了！ ——如果这是白宥莉的sl舞台就好了。 宋昱凝心中忍不住滑过这样的念头。 但很快，她也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Prduce 101》是女团竞演节目呢，其他女孩子也有粉丝和亲友在嗷嗷待哺，MV导演不可能让她们沦为背景板。 就如同宋昱凝猜想的那样，白宥莉很快停下独舞，优雅地靠上王座，两条大长腿霸气地交叠起来。 旋即，拍了两下手掌。 与此同时，一声并不存在于音源中的特殊鼓点也跟着震动两下。MV中新混入石块剥落之声，虽然和原曲比起来显得有些嘈杂，但配合着A班女孩子们缓缓起身的动作，却又带给人一种绝佳的视听效果！ 女王的战士们，活了！ 白宥莉和王座所在的高台平稳沉下，很快与众多练习生融为一体。 属于战士们的刀群舞开始了！ 远景镜头中，每个人的动作都是那么干净利落，再也不是初评级舞台上那些带着青涩的小女孩。 女孩们力量感十足，脸上眼中都带着决然的战意，是为了梦想和荣誉而战斗！ 摄影机机位再度切换到三角形舞台的正前方，精准而快速地掠过练习生们的脸，确保她们在MV中的分量。 很快，BCD班的练习生跟随着舞台移动融合进A班的战场中，F班的女孩们也在台下努力起舞，她们就像是如今的南国娱乐圈，无数的孩子为了追逐梦想，从遥远的异国他乡漂泊而来，为了同一个目标而闪耀。 舞蹈再一次变得激烈、振奋，舞台灯光也迸发出全部的能量，将她们每一个人都照的光彩熠熠。 她们身上有光，眼中有光，自己也是照亮别人的光芒。 就如同歌曲标题下的那行小字，今夜，舞台上的每一个女孩子都是最完美的王。 歌声渐渐步入尾声，A班练习生潮水般向两侧散开，露出站在人群后方身姿高挑的白宥莉。 她的手上仿佛握着看不见的线，当她转向左侧时，左边的A班练习生、连带着左侧舞台上的B班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起舞，而当她转向右侧时，左侧则完全凝固，开始由右侧的练习生们展现精彩舞台。 在最终音符落下的前夕，两股动线凝聚在一起，形成整齐的刀群舞，白宥莉重新踏上王座，升到金字塔顶端的位置。 舞台上方炸开彩纸弹，无数闪亮轻盈地碎彩纸从空中落下，铺撒在每一个女孩身上。 MV的镜头一一扫过女孩们灿烂的笑容，记录下一个个绝美的ending。 镜头聚焦到白宥莉身上，少女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有遮掩不住地喘息，只是耳鬓碎发落下几缕，为她本就巅峰的颜值再添上一抹别样的诱.惑。 少女唇角微翘，带着蛊人而高傲的笑意，伸出食指冲着镜头摇了摇，最终比在唇边，再度做了个“嘘”的动作。 而整支MV也就此结束，黑暗再度侵蚀画面，最终整个弹框都消失在国民制作人的电脑荧幕上。 …… 几秒钟后，《Prduce 101》的专属论坛直接炸了！ 各种讨论贴井喷式得疯狂外涌。 【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神仙MV！M出来挨夸！】 【不管是编曲核心还是舞台表现力都绝了啊！我现在就想冲上去为女王们加冕！】 【我是个小公司旗下的练习生，之前练习的时候只觉得迷茫根本看不到出道的希望，但看了这个MV真的想哭……】 【楼上不哭！一起战斗啊！一定会出道的！】 【C位的妹妹也太好看了吧！两个转身回眸直接把我杀了！一分钟，我必须得到妹妹的全部资料！】 【整个舞台只有她最抢眼了，说真的，这个拍摄手法不仅突出了C位妹妹，还拯救了其他女孩啊，她们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吧？同样的动作C位妹妹真的做得赏心悦目多了！】 【快来康康我们全能ACE白宥莉！弘大海妖白宥莉！带货女王白宥莉！看看妹妹出圈的各种视频物料吧！每一秒你都能找到快（gui）乐（chu）！入股不亏！】 【白宥莉不愧是顶级神颜！就算是在激烈舞蹈中截图，她的颜值也一点都没崩！家人们，蹲一个壁纸，求求了！】 【神颜壁纸接好不谢！记得收了图要给我们莉莉投票哦！】 【有人注意到白宥莉的手麦吗？和弘大海妖同款！莉莉海妖是同一人再次石锤！】 【没错，全场只有她和有佶丽莎用的是这款Sennheiser，丽莎的实力……我们都懂……】 【莉莉绝了！人美歌甜，真的是海妖化人来参赛了吧QAQ】 【好想买莉莉同款，但去官网看过价格之后……对不起，是我不配！】 【与楼上的姐妹抱头痛哭，你是没钱，我是没机会啊……刚刚去官网，发现已经售罄了。不是，我们南国有这么多人需要手麦吗？！你们买来干嘛啊！】 【真·当之无愧带货女王。弘大海妖火爆出圈的时候没看到你们买，莉莉刚拿五分钟就售罄了，是走程序还是直接笑？】 【总觉得此处应该@真露橘子汽水。】 【帮@，@真露橘子汽水，是不是你们家汽水不好喝莉莉才从来没在镜头前喝过？】 真露橘子汽水公司代表：你、放、屁！！！讨论MV就乖乖讨论MV，吹白宥莉彩虹屁就老老实实吹彩虹屁，为什么要cue我们家！ 堂堂公司代表直接被气得血压飙高，噼里啪啦打了一长串字，却又迟迟按不下发送键。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啊QAQ 我们的汽水是经典不衰的老字号，专门选用上等橘子榨汁制造，品质一流！见了鬼的不好喝！ 如果说自家汽水真的不对白宥莉胃口也就算了，但他托负责洽谈商务的工作人员打听过，对方明明就超喜欢橘子汽水！ 票数不够的时候就可怜兮兮的看着，票数够了更是对瓶吹！ 这些花絮凭什么不放出来？凭什么！ 他委顿在电脑桌前好一会儿，开始给下属社畜们群发消息： 代表：给我联系熟悉的电器行、音箱行、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采购十支Sennheiser手麦回来。 公司高管们：…… 不敢吱声。 我们公司真的要倒闭了吗？代表都准备转行倒卖手麦了，自己是不是该连夜给猎头公司投简历？ 代表：广告部连夜修改广告，购买任意数量的橘子汽水都能参与抽奖，奖品就是白宥莉同款手麦！对了，再找节目组要二十张一公门票，一起抽奖！ 公司高管们：…… 这样操作也行？您还真是商业鬼才。 论坛上不仅有白宥莉的粉丝在狂欢，其他练习生们的支持者也不断重复观看着《战歌》官方MV。 就算镜头只是一扫而过，他们都能眼尖地发现自家小爱豆，并露出姨母笑。 【嗷呜，我看到我姐姐了！亲姐！她上电视了！我宣布她今晚就是仁汌女王！】 【哈哈哈哈，那我们家是济洲岛女王！】 【有佶丽莎，霓虹女王冲冲冲！】 【全smy怎么会掉去B班了？！女鹅你怎么了女鹅！导师们帮帮孩子！】 【金岱妮升到A了！被MBK耽误了七年的妹妹啊！出道吧！真的出道吧！】 M见自家MV如此受欢迎，甚至各大练习生的名字都直接冲上南国门户网站热搜排行，连忙放出更多MV拍摄花絮冲热度。 有F班练习生惋惜成绩，也有B班练习生在拍摄结束后用碎彩纸互相打闹，更有彩排之前，所有人挤在一起拍摄的大合照。 众多物料再度让国民制作人们应接不暇——M老爷今天大发慈悲，让饿了这么久的孩子吃粮吃到饱啊！粉丝们迅速化身列文虎克，拼命寻找自家小爱豆的身影。 【MV里一个个都是日天日地的女战士，到了花絮里就成了娇软小妹妹了！太萌了！】 【[截图]莉莉啊，你怎么可以把手搭在别的女孩子腰上！看到有佶丽莎的眼神了吗？花心大渣女！】 【CP党磕到了刀子……不，只要我没看过，这个花絮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有人注意到白宥莉王冠上的字吗？简直笑死！】 【王冠没注意到，但我看到了这个！莉莉肚子上的暖宝宝贴！是不是小袋鼠牌的？！嗷呜！女王和我有同款暖宝宝贴！】 【楼上给你三秒立即撤回！不然我要抢不到暖宝宝了！】 【此处应@……】 【@真露橘子汽水，都抽奖手麦和门票了，赶紧再送点暖宝宝贴！】 除去这些早已化身尖叫鸡，每个帖子不带几声“啊啊啊”就不会发帖的国民制作人之外，也有些人很不满意： 【哎一股，皇族就是皇族啊，自己sl了主题曲，连MV也不给人留机会啊。】 【某皇族一人的分量等于其他练习生妹妹加起来的吧？实名心疼其他妹妹了。】 【又是白宥莉？而且连全smy都掉去B班了？我懂了，不愧是你啊M，节目没播出的时候，疯狂吸全smy的血，等节目有热度了，就开始踩一捧一了是吧？为了名正言顺地给白宥莉初C，把人暗搓搓的搞去B班，实名恶心了。】 【不是，这也能杠？你是杠精转世吗？之前就有人爆料说C位是练习生们集体投票出来的，是女孩子们自己选择了白宥莉，又不是节目组安排的。】 【选择毛线啊，你们好好看看之前的物料视频吧，收买人心一套一套的，怕是和F班的渣渣们抱团了吧！】 禹智浩站子的管理员本来只是想刷刷论坛，看看别人对白宥莉的评价看法，却在看到贬低言论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她是标准的实力粉，当初如果不是禹智浩在《Shw me the mney 4》中惊才绝艳的表现，她也不会这么快沦为死忠饭。 皇族遍地，颜值至上是很糟糕，但当这两样与实力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又会狠狠戳中她的取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宥莉的C位实至名归，除了她没人能压得住这个位置，这些人到底在杠什么？ 还有……白宥莉的粉丝呢？人家都挑衅上门了，竟然还不反击？ 这么点战斗力都没有？ 她帮忙连续举报了好几条，最后实在是火鸡面都要凉成一坨了，才皱着眉头找到了目前白宥莉唯一一家，关注人数也极其庞大的粉丝站【鲨鱼港湾】，看到管理员在线，立即戳了对方： 【论坛上有人在给你们家泼脏水，不号召粉丝净化一下吗？】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复： 【忙。】 禹智浩粉丝有点蒙圈，这么关键的时刻在忙什么？ 再忙有帮自家偶像净化重要？ 新开的站子就是一点也不专业！ MV播放量挂着刷就行了，音源……音源还有那么多路人帮着你家刷呢……MV释出后，音源收听人数又暴涨一圈……她酸溜溜，含泪塞了一大口火鸡面情绪才缓过来。 难道是三次元有事？好吧，再等等。 粉丝又点开《战歌》的MV，对着白宥莉的颜舔了一遍又一遍。 二十分钟过去了，对方应该忙完了吧，她再度戳了戳。 【鲨鱼港湾】的皮下终于回复快了些，但说出来的文字着实让她看不懂了： 【没必要净化。】 【看过我们家的反战宣言了吗？追星是件快乐的事情，我们希望引导粉丝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享受快乐，品味美好生活上。不管是莉莉的颜值、歌声、舞蹈都能带给我们最高等级的愉悦。】 【人生很短，愉快的事情都来不及享受，为什么还要浪费在和陌生人争吵上呢？】 【黑子是永远不会睁眼看清真相的，他们只想听自己想听的，说自己想说的，无须在意啦。与其被他们弄的心情不好，还不如去喝两瓶真露橘子汽水，现在买还有机会抽到莉莉同款Sennheiser手麦、一公表演门票和小袋鼠暖宝宝贴哦！你看我刚刚就去抢了十箱汽水！】 禹智浩粉丝：有病啊！ 粉丝站皮下能不能靠谱点！不做净化反黑，不给偶像艹数据，不调动庞大的粉丝团维护偶像名誉，只会买买买？？？ 你是个假粉！ 你不称职！ 叫什么【鲨鱼港湾】，我看就该改名叫【咸鱼基地】！ 白宥莉有你这样尸位素餐的站子皮下真是倒大霉了！ 还想给我安利真露橘子汽水？！ 精神病啊，我一个禹智浩粉丝我要对家同款做什么？！ 禹智浩粉丝咬牙切齿，狠狠批//斗【咬一口白栗子】之后，恶狠狠地塞起火鸡面，直到一碗变/态辣火鸡面下肚后，气愤地看着碗底红油，她才恍然醒悟： 对哦。 我不是禹智浩的粉丝吗？ 为什么我会对对家粉丝站不作为这么真情实感？？？ 禹智浩粉丝：…… 自闭了。 嘴里很辣，心里很苦。 还是买两瓶真露橘子汽水缓一缓吧……冬天还没结束，万一抽到暖宝宝贴还能用呢！ 选购、付款、抽奖—— 【恭喜您，锦鲤附体抽中二等奖，《Prduce 101》第一轮公演门票！快来支持你喜欢的爱豆吧！】 禹智浩粉丝：…… 淦！ 第33章 033 各方反应 033 各方反应 《战歌》MV发布之后, 仅仅几个小时就达到了百万播放量。 这对于2016年初、还没有进入油管大膨胀时代的南国娱乐圈来说，确实是个相当亮眼的成绩。 M-将早准备好的通稿交给相熟的编辑部, 做进一步推广。 次日一早，众多南国民众在通勤时，听到了娱乐媒体《Never娱乐》在电台广播中大吹特吹的彩虹屁。 这家媒体嗅觉敏锐，早在《战歌》音源冲入榜单前十时，就已经察觉到爆红的迹象，一直在跟进，如今才能迅速抢夺先机报导。 清早赶着去上班的社畜们原本就精神萎靡, 昏昏欲睡，在听到战鼓的瞬间，整个灵魂都被锤醒，心脏也被揪起，下意识地就追随着音乐, 跟随节奏打着拍子。 咦, 好像是挺不错的。 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提着公文包，锃亮皮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 他等的地铁还没到, 但电台音乐却渐渐弱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乐评人对音乐过于理性的分析。 搞什么？我想听歌啊！ 男人点开音乐app, 一眼就看到排在实时音源榜首位的《战歌》，点击，收听。 对，这才是战斗的感觉，去公司面对刻薄的上司、难缠的客户之前, 就该听听这样的歌曲！ …… 一位谢顶的超市市场分析师，在公交站看着手中的市场调查表唉声叹气。 生意难做啊！ 南国的冬日相当漫长，根据大数据统计, 在寒冷环境下人们的消费欲.望也会降低。 更何况最有价值的圣诞、元旦、新年均已过去，想要从欲.望得到满足的消费者口袋里掏钱更是难上加难。 可渐渐的，他观察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从205路公交上下车的乘客情绪普遍比其他人高，不仅人均笑意满满，有些年轻的学生们还会十分中二病地摇摆着高喊“战斗”！ 出于好奇，他也登上神奇的205，然后就听到了M-投放的公交音乐。 才听了一分钟，分析师懵圈的发现，自己竟然也不自觉地跟着舞动了起来！而且车窗反射出来的倒影里，自己面色微红，眉尾上挑，一看就是情绪亢奋的模样。 能最大程度调动人情绪的歌！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吗？！ 咱们的大卖场就该放这样的BGM！最大化的刺激消费者的情绪，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和购买欲！ …… 类似的事情还发生在南国许多地方，《战歌》就像是一场寒流病毒，快速席卷了整个国家。 音乐排行榜上的收听量也来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 禹智浩家的粉丝早已经躺平。 早在MV释出时，他们就已经猜到了结果，再怎么争，音源一位也保不住。 人类就是这样，当别人紧紧跟在身后追赶时，就会感到无比的恐慌和焦虑，也会激发斗志要拼命向前；而当别人超过一小丢时，又会感到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心，认为自己应该获得的荣誉和实力并不匹配；至于别人的成绩已经优秀到需要仰望时…… 躺平就好。 当咸鱼真的快乐。 欧皇管理员早在凌晨就领悟到了这个道理，如今已经开始琢磨穿什么衣服去看白宥莉的一公表演了。 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庆幸，幸好我们智浩崽崽发歌早，提前锁定了AK、PK等成绩，证实了自己音源强盗的实力，打歌节目的分值计算也有绝对优势。 至于其他三四五位的候补歌手嘛…… 禹智浩家的粉丝又暗爽了起来：就算是二位，我们家的收听分量也几乎和《战歌》齐头并进呢。 看到别人那点可怜的收听分量和人数，内心的挫败感都少了许多。 嘿嘿，知道你们和我们一样过的不好，甚至更差，我们就开心了！(°u°)」 如今排在各大音源榜第三名的歌曲名叫《Dream》，是誉为南国三大娱乐公司之二的StarM与JYP的首次合作。 轻爵士风的《Dream》一经推出就受到了社会广泛关注，主唱裴袖智和边伯弦的人气更是让它直接空降各大音源榜单首位。 可还没等两家粉丝高兴，音源强盗就来势汹汹地抢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一位曲线。 搞什么？ 公司的宣传大字报都还没编好呢！ 面对不讲武德的“臭流.氓”，两家公司也没什么好对策——人家的歌就是好听，国民就是买账，能怎么办？ 难道压着ichat榜单做手脚不成？ 两家只能不断追加宣传投资，疯狂宣传《Dream》的革新性、拓展性、以及打破了世界对kpp音乐单一洗脑的固有印象等等亮点，试图趁其不备再度登顶神坛。 然而……谁也没想到，等宣传部门做好了铺垫准备收获成果时，更加具有革新性、拓展性的中世纪曲风版《战歌》毫无预兆地横空出世！ 《Dream》是很优秀，但在《战歌》面前，多少有点不够看。 各大报刊连宣传词都没变，直接换了个歌名立即开始吹彩虹屁。 事实也正如禹智浩家粉丝乐于见到的那样，两大顶尖娱乐公司的团队正在犯愁。 《Dream》是历史性的首次合作，派出的阵容也都是当家花旦/小生，目的就是为了联手排挤三大中日渐式微的YG娱乐。 可谁能预见，不仅音源成绩被人疯狂吊打，就连网络上也出现了“王者迟暮，StarM/JYP不行了”的言论。 耗费巨资做出的产品却成了笑话，甚至可能影响自家公司艺人的后续发展！ 不甘心啊！ JYP娱乐公司的总代表朴振猩直接在办公室里摔了杯子。 《Prduce 101》节目里白宥莉投票数一直压着自家的全smy，节目外的音源榜单上，《战歌》又稳稳甩开《Dream》几个身位，这个白宥莉是跟我们公司杠上了是吧？！ 最可恨的是，朋友圈里已经有几个同行暗搓搓地嘲笑他，说是偌大的一个娱乐公司竟然连个素人都干不过！ 就很气！ 叉着腰，气急败坏地来回转了好几圈，他按下内部电话：“喊裴袖智上来。” 几分钟后，当朴振猩再度出现在当家花旦面前时，又是一副文质彬彬的儒雅模样，和方才判若两人。 “袖智啊，你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言语间带着几分客气。 “谢谢代表。”裴袖智拘谨坐下。 公司代表客套，并不表示她也可以拿自己不当外人。 不懂谦卑，不敬上司的谣言若是传出去，她的职业生涯也就毁了。 她还年轻，可不想和组合里其他姐姐们一样，闲在宿舍里无所事事。 算上练习生时光，她已经在公司待了七年，太清楚眼前的代表是个怎样的人。 外界都说JYP娱乐公司代表朴振猩有人性美，是南国知名娱乐公司中最体贴艺人，最有人情味的上司。 可个中冷暖，只有围城内的人才真正清楚。 朴振猩代表……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 当年她所在的组合也是成绩斐然的当红女团，可在她因《建筑学概论》意外爆红后，公司就只专注接她一个人的通告了。 她不是不知道感恩，只是在看到姐姐们的辛酸时，也会不自觉的后怕： 如果有一天，她的事业也落入低谷，朴振猩代表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地放弃她？ “代表找我来是为了《Dream》音源的事吗？” 裴袖智笑着递过几份计划书： “刚才和经纪人讨论过，她建议我再多跑几个电台宣传一下。这是我们商议的行程表。” 朴振猩随意扫了两眼，随手扔开裴袖智和经纪人精心准备的计划书。 “袖智啊，你不懂营销，像这样已经过时的套路国民们是不会买账的。” 裴袖智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战歌》的电台宣传效果就不错，套路不在老，只要作品优秀，总能推广出去。 朴振猩代表在娱乐圈闯荡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搁这儿揣着明白装糊涂，话里有话呢。 “如何推广这件事，我们还需要再商议一下，不如这样，晚上我把边伯弦喊出来，我们一起碰个头，吃个饭，顺便一起讨论讨论？” “芭黎香颂餐厅如何？我记得袖智你不讨厌法国菜吧？” 朴振猩双手交握，细小眼中闪过算计光芒。 “……好。我让经纪人晚上把时间空出来。” 裴袖智起身冲对方鞠了躬，迅速撤离令她窒息的办公室。 才出门，笑容直接消失，她甚至等不及回休息室，在电梯里就给合作搭档边伯弦发kaka信息： “伯弦啊，希望你晚上没空接受朴振猩代表的邀请，去吃法国大餐。” 在南国娱乐圈混的，谁不是人精？ 没头没脑的一条信息，边伯弦却立即看懂了。把手机静了音，扔去一边。 音源不好就打算炒作绯闻？朴振猩代表也真想得出来。 裴袖智是对方旗下的艺人不方便拒绝，但自己可不会卖他的账。 吃什么法国大餐？ 有在家刷白宥莉的鬼畜视频好玩吗？ 想着上次意外在ins上看到的爆笑视频，边伯弦忍不住笑出声来，扫了眼经纪人的办公室，迅速溜去StarM娱乐公司楼下的便利超市买了包薯片和草莓汽水。 啊…… 垃圾食品，果然才是永远滴神！ 结果，汽水瓶还没拧开，边伯弦就感受到了一股死亡凝视。 回头一看……果然。 经纪人脸黑的如锅底：“……又在偷吃？” 他痛心疾首夺过汽水：“伯弦啊，注意身材管理啊！” “就算音源成绩不好也不能自暴自弃啊！” 边伯弦：“……”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仅没有自暴自弃，我还非常开心。 经纪人一句话说完，自己也郁闷地叹了口气。 “真是流年不利，竟然弄成这样。”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合作会是双赢，不仅是南国国内，甚至全亚洲的粉丝都翘首期盼着《Dream》能为kpp引领全新的时代潮流，可结果……实在是叫人笑不出来。 听说对方还是个没有经济公司的个人练习生。 啧，毫无背景都能直接飞升，要是以后投靠大公司…… 经纪人皱眉：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不在我们StarM呢？公司的星探们都在吃白饭吗？！ 他焦躁地挠挠头，突然灵光一现—— 诶？ 个人练习生？没有经纪公司？ 那咱们把她挖过来不就得了？！ 公司里不是一直欠缺大主唱吗？几乎每次都是临到成团了，在全球范围内现场抓，还不一定能抓到理想的。 但现在……这有个送上门现成的啊！ 长相——难以逾越的颜值山脉，很符合StarM对颜值的一贯高要求。 唱功——弘大门口撩人空灵的海妖之音，妥妥的顶级主唱级别。 那还等什么？ 赶紧挖到花田里来！ 等以后功成名就了，谁还管她是不是个人练习生出身，只会称赞StarM慧眼识才，又捡到了一块宝藏！ 说干就干！ “伯弦，我还有点事，先去代表办公室一趟。” 说完，经纪人就急匆匆离开。 连没收来的草莓汽水都忘记拿。 边伯弦：= =+ 与此同时，与StarM、JYP齐名的南国第三大娱乐公司——YG娱乐的员工餐厅中，员工们都在兴奋激动地望向某一处，看两眼，又兴奋地发朋友圈炫耀。 YG娱乐的工作餐虽然丰盛美味，可艺人们由于行程问题，很少会在餐厅用餐，没想到，今天一来就是两个！ 世界巨星权至龙与江南太子李株赫！ 帅哥浓度超标了好吗？！ 普通人若是被这么多异性的视线注视着，多少会有些不自在，动作都会变得僵硬刻意，但餐厅中的两位，却早已接受过多年洗礼，根本没将众人的关注当做困扰。 选好自助餐点，两人去了餐厅内相对僻静的角落。 “真是难得见你出现在公司啊，是有新工作？” “嗯。”李株赫点头。 “郑成勋导演的《阵雨》有些补充协议需要签署，今天过来看看。” 这剧本甚至还对演员的体脂有严苛的要求，害得他最近吃营养餐吃到生无可恋。 偏偏还不能拒绝。 一拒绝，经纪人就声泪俱下地掏出计算器，开始念叨：“游轮……装修……钱不够……” 李株赫：“……” 认命地塞了一口讨厌的苦菊，李株赫在心中默念“都是为了夏日的高卢国海岸”。 抬眼看了眼自己的好友，他随口找话题：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遇到好事了？” 自己这位好友并不是喜欢外泄情绪的人。 尽管他爱笑也会撒娇，但在这份温和谦逊之下，总藏着一种细腻的疏离感。 权至龙没回答。 只是点开手机上的视频，推了过来：“看看这个mv。” 屏幕上的画面非常熟悉。 李株赫甚至都没去拿耳机：“《战歌》？” “你知道？”权至龙意外，旋即又笑起来，“也是，这几天在网上很火。” 他没收回手机，而是故弄玄虚：“猜猜编曲是谁？” 看着好友皱巴巴的脸，权至龙有些好笑：“猜对的话我帮你干掉苦菊。” “谢了，亲故。” 李株赫立即松了口气，迅速把自己餐盘中的苦菊全部拨给对方。 既然对方都这样问了，还有什么好猜的？ 编曲界那点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 越是知名的编曲人就越是爱惜羽毛，“流落”在外的曲子也就越少。 权至龙已是世界顶级巨星，公司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他发表“经不起市场考验”的作品。 中世纪曲风毕竟还是太小众了，在商人眼中，就是路边的一颗小石子，绝对不会为它赌上公司的招牌，顶多就是让他披上马甲玩一玩，试试水。 “你打算公开编曲人身份？” 李株赫好奇。 “那到不是。” “不过唱这首歌的白宥莉练习生音色很特别，给了我很多创作灵感。正好M-那边也表达了想要邀歌的念头，我就又创作了一首。” 权至龙抬手指了指上方：“新歌已经送去给代表审查了。” “我看过，这孩子人气很高，加入出道组不是问题，到时候合作会很方便。” 碍于身份问题，权至龙很少为YG娱乐公司以外的艺人写歌，尤其对方还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花边小报会传出什么奇怪的谣言来。 但如果由M-出面邀歌，就简单轻松许多。 权至龙计划的很周密，他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写一首大众性的主打，再披上Midas-T的马甲继续创作类似《战歌》的小众风格作品——反正从他对白宥莉的研究来看，这孩子应该能完美地驾驭住各种风格。 他甚至已经想好，小众风格可以做成一个完整的系列，正好尝试一下他从未挑战过的领域。 国民女团一年多回归几次，国民制作人应该也喜闻乐见。 可一抬头，却发现好友的神色有些古怪。 是一种“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的难以言喻。 权至龙：“？” “唉……你还是把苦菊还给我吧。” 李株赫脸色泛苦：“对不起，你的期待估计要破灭了。” 他看着一脸迷茫的好友：“郑成勋导演的《阵雨》是《Prduce 101》竞演节目的联动IP。” “是，我知道，有什么问题？” M-大力宣传了那么久，只要是稍微看看娱乐新闻的人都知晓这件事。 “那你知道吗？选角合约里，最重要的第一条就是，电影的女一女二必须从《Prduce 101》的参赛者中选择。” 权至龙：“……” 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对，你猜对了。” 李株赫重新把手机推了回去，指着屏幕上君临天下的女王说道： “白宥莉就是郑成勋导演选择的女主角，一轮游之后就会退赛，和我搭档出演电影。” “她没打算当爱豆。亲故，你没戏了。” …… 无论《战歌》在外界掀起了多少狂风巨浪，练习生们的生活却依旧一片风平浪静。 连续高强度的拍摄MV是个人都吃不消，为了避免练习生大片大片病到，节目组还算有良心地给众人放了半天假。 一名C班练习生睡的迷迷糊糊，耷拉着眼就撩起帘子去解决个人问题——C班宿舍比不上A班高档，她们这一间更是倒霉，甚至连卫生间大门都坏掉了，只能临时用帘子阻隔起来。 却不想，刚一进去，就听到震天.怒吼：“你干什么？！” “前辈还在里面，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闯进来，没学过礼貌吗？！” 女孩子一下子就被吓清醒了，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暴怒中徐英美。 没敲门就闯进来是她不对……但……为什么要这样吼人呢？ C班女孩有点委屈，但又碍于年龄小，不敢与徐英美呛声，快速鞠躬之后，抿着嘴退出去了。 直到女孩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听觉范围内，徐英美才翻了个白眼。 烦死了！ C班都是些什么垃圾玩意儿？人垃圾，宿舍设施更垃圾！ 厕所烂成这样，她用手机和外界联系的时候随时都有暴露的危险！ 况且这个该死的卫生间里竟然连个好用的插座都没有，她昨晚不过是偷偷看了几遍MV，又刷了刷国民制作人们的评论，手机就快没电了！ 徐英美把手机藏在衣兜儿里，烦躁地在寝室中寻找不会被摄像头照射到的死角，思考如何才能不着痕迹给手机充点电。 结果，无意间往窗外一瞟，就看到了整个节目组中她最厌恶的存在。 白宥莉。 少女裹着厚实红围巾，拎着两份早餐，慢悠悠地从C班宿舍楼下晃过。 没一会儿，另一个女孩从她身后追上来，给她塞了包薯片就又快速跑开。 徐英美的视线在白宥莉身上停滞了好几秒。 直到手机提醒没电的震动提示才将她从愤恨中唤醒。 是啊……白宥莉人缘多好啊。 好到让F班的孩子联合起来送她去了那个令人瞩目的位置。 可惜，也就到此为止了。 徐英美咬着牙，迅速冲回洗手间。 此时她也顾不上什么偷偷充电了，拼着最后的一丢丢电量，迅速联系自己粉丝站的管理员。 【现在就把视频给我放出去！现在就放！】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修改好章节啦~ 红包还是继续发放，截止到明天更新 感谢在2021-12-02 08:50:39~2021-12-03 07:30: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V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啾啾啾、烊able 10瓶；大猫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034 是骗子吗 034是骗子吗 徐英美自以为小动作做得天衣无缝, 还沉浸在自己成功算计了白宥莉的兴奋情绪中。 殊不知，在她刚转身离开窗边时，白宥莉就有所感应转过头来。 由于幼年那次绑架经历, 爷爷奶奶特意给她安排了许多相关课程, 其中就有一课教会她如何识别旁人的恶意。 徐英美盯着她的第一秒她就察觉到了。 只是当时有个小可爱来送薯片, 她也不方便当场表现出来。 等她再抬头，就只看见转身消失在窗口的徐英美的背影。 白宥莉抬手点了点, 认真数着楼层。 刚数好, 就看到上一层窗户有人探头探脑, 冲她招手：“宥莉啊！” 有佶丽莎的声音极其兴奋，像是终于等到主人归来的小狗勾。 片刻之后，小狗勾抱着好几包薯片冲下楼，献宝似的说道：“staff说再过两天我就能领汽水了！” 她身边同样是F升C的李瑞婷也把自己的薯片递过来。 比起有佶丽莎, 她就要拘谨许多，非常认真地冲白宥莉鞠躬道谢： “这是我获得的第一包薯片，如果不是你教导我们，又分享自己的宣传机会，可能直到我淘汰都不会被人看见。丽莎说你喜欢吃这个，以后我拿到的也都送给你！” 白宥莉却没接。 “自己留着吧。” 她看向还打算坚持的李瑞婷, 笑了笑： “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机会，但能获得国民制作人的喜欢, 让他们把宝贵的票投给你，是你自己的努力。好好品尝成功的美味。以后等你拿到汽水了再分享给我。” 李瑞婷：呜, 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莉莉QAQ 有佶丽莎：？当初你吃掉我的第一包薯片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 白宥莉淡定地看了一眼满脸“你变了, 你最爱的人不是我了”的有佶丽莎，扬起手中早餐包装盒： “给你带了早餐，吃吗？” 小狗勾立即被哄好：“吃！” 见她欢天喜地捧过早餐, 白宥莉又不经意看向C班教学楼，突然开口：“你们楼下的宿舍里住着谁？” 有佶丽莎愣了半秒，嘴里塞满食物，口齿不清地说了几个名字。 “怎么了？” “没事。” 白宥莉心里有数了。 她和那间宿舍的其他孩子几乎毫无交集，那就只能是徐英美。 这人又准备干什么？ 每天不把注意力放在提升自己上，净想着折腾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她肯把这份努力放一半在练习上，说不定早就出道了。 弄清楚了恶意来源，白宥莉正准备和两人道别，远远的就看见工作人员气喘吁吁跑过来。 “白宥莉练习生，终于找到你了！”工作人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 白宥莉想了想，把剩下那份早餐中的温牛奶递过去：“缓缓。” 对方摆手：“不用不用，你跟我去做后采，拍摄组都等着你呢！” 白宥莉面色淡然，倒是有佶丽莎双眸一亮：“是个人展示视频？昨天投票日涨幅第一又是莉莉对吧？” 拍摄完MV后节目组就没有颁布新的任务，现在会被抓去做后采，只能往这方面猜。 李瑞婷也是一脸期待看向工作人员，盼望着他说出肯定的答案。 倒不是说两人又想着去蹭镜头，纯粹是因为两人受了白宥莉的恩惠，单纯希望莉莉能得到更多的荣誉。 工作人员一愣，喘气都停顿半秒，遮遮掩掩地回答： “啊……具体内容我也不是很清楚。白宥莉啊，你先跟我走就是了。” 古里古怪。 明显对方没有说实话，从对方下意识闪躲的眼神来看，这次后采必然有什么隐秘。 是徐英美的同伙想来算计她？ 倒也不像。 按照徐英美沉不住气的性子，若是节目组里有她的内应，根本等不到现在才出手。 跟有佶丽莎交代了一声，让她把另一份早餐带给田昭娟，白宥莉就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后采室。 工作人员把她领到地方就关门出去了。 后采室依然是原先的简陋布置，只是比起上次里面挤满了各式助理，这次房间里冷冷清清，所谓的“等着她的拍摄组”一个也没看到 摄像机随意放在桌上，用于采集原声的吊杆MIC也歪歪斜斜地靠在一旁的墙壁上。 完全不像是准备要做后采的样子。 白宥莉正在迷惑，就见一位带着工牌的女助理满面笑容地走进来：“坐。” “不用紧张，今天主要是要录一段小视频，每个孩子都会录的。” 似乎是看出了白宥莉的冷淡，女助理笑容更深，引导着白宥莉在节目组安排的位置坐好，又调整好补光灯，才从口袋里掏出属于白宥莉的手机递过来。 “主题曲《战歌》MV一经播出就受到了高度好评，成绩非常亮眼。作为众多练习生选出来的初C，宥莉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和家人分享吧。请在选择一位家人拨通电话——对了，需要开扩音器并且不准告知对方是在录制节目哦，我们需要最真实的反应！” 就这样？ 看了眼手机，确实是自己的，也没被做什么手脚。 白宥莉一边开机，一边犯愁。 她的家人们要么关系淡薄不想联系，要么顶着好几个小时的时差不能联系，要打给谁是个大问题。 磨磨蹭蹭地翻动电话簿，白宥莉正捉摸着要不要找个理由蒙混过去，手机却突然一震—— 有电话拨进来了。 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女助理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发展，愣了愣，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自己也稍稍退远了些。 白宥莉接通电话。 “你好，是白宥莉吗？”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 “对，我是。” 有点巧哦。 平时自己的手机都关机交由节目组保管，神神秘秘地说要录制致电家人的短视频后，刚开机就有电话进来了？ 听到她的承认，那边明显情绪兴奋，呼吸声都重了几分。 “我是StarM娱乐公司的经纪人，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兴趣来我们StarM发展？” 房间内的白宥莉&女助理：“……” 而在隔壁房间，监视着隐藏摄像机传来的实时画面的跟拍pd们：“……” 怎么肥事？ 他们今天邀请白宥莉过来的动机确实不纯—— 看似空无一人的后采室里，真正要进行的并不只是简单的后采环节，而是节目组策划的整蛊游戏。 在原本的安排中，女助理在安排练习生与家人通话后，趁着练习生情绪激动之际“意外”摔坏桌上的仿真摄影机，再透露摄影机价格昂贵，自己赔付不起，看练习生是否具有同理心，愿意共同担责帮忙赔付。 整蛊环节很容易给练习生召来骂名，但没办法，国民制作人就爱看啊！ 现在追星的孩子们聪明着呢，可不会像前几年那样公司塞给艺人什么完美人设都吃的下，她们会更注重艺人的真实性。 在没有“证据”，没有“目击者”的私下场合，如果艺人表现出道德感低劣的倾向，绝对会被粉丝厌弃。 跟拍pd们琢磨了一下，最终决定将白宥莉安排在第一个，她人气最高，私下里也是乐于助人的优秀性格，应该不至于翻车的太厉害。 原本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跟拍PD都准备好了，只要白宥莉拨通电话，他就通知女助理摔摄像机，结果……结果这通电话是StarM经纪人打来的？ 他怎么就不信呐？！ 他狐疑地看向身边助理：“是不是你们背着我改流程了？” 在原本的备选方案中，的确也存在类似的、让知名经纪公司来挖角的情节设计，但最后出于种种原因被否决了。 PD怀疑是有谁故意给自己添乱子。 助理们也立即喊冤：“真不是啊，PD，我们绝对没干阳奉阴违的事！” “电话不是我们安排的！” 嗯？ 不是节目组的安排？ 难道对方是真想来挖角？ PD提高了音量，打算仔细听听StarM的经纪人打算如何挖角。 “白宥莉小姐目前除了节目组的合约，应该没有别的经纪约在身吧？不管你想不想继续参赛都可以，不用担心赔偿金的问题，只要你点头，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帮你解决。跟着M-干，没前途的，他们只会分猪肉，等别的有后台的练习生都吃完了肉，你连口汤都剩不下。” 对方没有给白宥莉拒绝的机会，快速抛出一系列优惠待遇： “至于你来公司之后，我们会先和你签署普通艺人合约，帮你打造最合适的人设，安排顶尖导师指导你的专业技术，日后正式出道了还有机会转为更高级的艺人合约。只要签在我手里，我保证五年之内让你成为亚洲顶流爱豆！” “怎么样？白宥莉小姐，有没有兴趣当面聊聊？” 经纪人自信满满。 稍微对南国娱乐圈了解一点的练习生，谁不知道StarM娱乐公司是这个行业的龙头老大？ 要知道，全球每年有三十万的练习生来参加他们的周六公开选秀，就连那些被StarM淘汰掉的练习生都会骄傲地反复提起这段经历，而听者也会投去极其羡慕的眼光。 这就是大公司的底气！ 他开出的这个条件几乎是业内最优惠的了，一般练习生根本享受不到，不怕白宥莉不动心。 她应该能明白，娱乐圈这种捞钱重地，各种顶尖资源都掌握在资本手中，就算她能在节目中出道，日后没有公司的倚仗她的事业也很难更进一步。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对方有意向的话，他再暗示一下公司丰厚的出道奖励。 在StarM娱乐公司内部有条不成文的规定，新人出道，一定会与同公司的师兄师姐们有几个合作项目。 一来是为了借助前辈人气打响知名度，一带二，二带三，良好循环生生不息。 二来嘛……StarM在南国打拼这么多年，总会积攒了一些祖传的家族粉，前辈们已经功成名就，是时候该继承给下一代了。 像他们这样，肯用金砖为出道艺人铺路的公司在南国可不多见啊！ 白宥莉是不可能拒绝的吧？ 当然，经纪人也不傻，知道白宥莉在全封闭式的节目中还能接电话，八成是某种节目录制环节。 但无所谓咯，反正因为当年的年末颁奖礼事件，StarM娱乐公司和M-就已经结下梁子，关系并不融洽，我们公司就是财大气粗，就要当着你的面挖墙脚，气死你！略略略！ 隔壁跟拍pd差点气炸，如果不是几名助理死死按住他，只怕他要冲到隔壁去和经纪人在线对峙！ 什么叫跟着M-干没前途？什么叫M-只会分猪肉？！告你诽谤哦！ 白宥莉是我们辛辛苦苦从郑成勋导演那儿挖来的宝藏，在金小珍和盛恩老师的打磨下，刚绽放耀眼光彩，你们就想来摘桃子？ 做梦！ 最可恨的是，摘桃子也就算了，竟然还要给我们泼脏水！ 鲨鱼莉莉上！咬他！不咬得他一身血那就是你不行了！ 监视器画面中，白宥莉犹豫了一会儿，就在PD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时，她面无表情开口说道： “是骗子吗？” “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诈骗是违法行为，尤其针对未成年诈骗罪加一等。希望您好自为之，再见。” 挂断电话，顺手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经纪人：“？” PD：“哈！哈！哈！哈！爽！！！” 一想到当初给白宥莉做后采时，接不住思维和话题的憋屈劲现在全让StarM的经纪人感受到了，PD就神清气爽！ 挖角还不带个硬点的锄头，吃瘪了吧？活该！ 他狂喜之余，恨不得出去跑个马拉松平复心情，但还好没忘记自己还有正事。 连忙通知女助理，继续整蛊环节。 女助理在现场目睹了全部经过，原本也在墙角憋着笑，接到通知，不得不强压着嘴角上前，准备继续刚才被意外中断的环节。 却没想到，才刚上前一步，白宥莉的电话又响了。 这一次，对面换成了年轻女孩子，客客气气的：“白宥莉小姐吗？您好，我们是YG娱乐公司……” 白宥莉&女助理&PD们：“……” 这次骗子明显是有备而来，没有再开假大空的口头支票，而是再三承诺，如果她能签约YG娱乐，公司内的两大金牌制作人权至龙和treddy都会为她量身打造金曲。 并且“女骗子”还意味深长的强调，金曲质量绝对不会比《战歌》差。 PD：阿西，这一个是真的扛着金锄头来了。 且不说搭上世界巨星权至龙的风能获得多少好处，单单是treddy，那也是手握无数hit歌曲的神仙啊！ 他们的人形血包要保不住了QAQ，现在就送上汽水和薯片挽留还来得及吗？ 白宥莉在思考。 treddy是谁她没听过，但对权至龙这个名字确实有印象。 新室友经常表达对他的崇拜，而且当初在搜索李株赫资料时，也见过这个名字，资料上说两人是好朋友。 是不是骗子等进组之后，拜托李株赫前辈打听一下就好了。 “好的，感谢你的来电，我会考虑的。” 见白宥莉再次挂断电话，PD总算是松了口气，立即催促： “赶紧开始！再不完成整蛊环节JYP也要打电话来了！” 话音未落—— 亲手插下的FLAG就被JYP的经纪人拔了。 PD：人麻了。 只是这一次，白宥莉既没有“揭穿”对方是骗子，也没有表现出感兴趣的犹豫感，而是面无表情地听对方说完各项优惠政策后才开口： “全smy是你们公司的艺人？” 对面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以为她是在担心资源分配不均，愣了一下才回答说：“对，没错。不过你不要担心，以你和smy的人气一定都能在节目中出道的，公司也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你知道全smy在被疯狂的私生饭骚.扰吗？” “……”对面卡壳。 “如果你不是骗子，真是JYP娱乐的经纪人，我希望你能多关心旗下艺人的身心健康。一个未成年小姑娘被那样的疯子盯上，而你们只是袖手旁观，像话吗？” “不是……我们也有针对艺人的自我保护和心理疏导课程……” “至少派个保镖吧？” “……这超出了我的权限。” “那就麻烦转告有权限的人。再见，感谢您的来电。” 挂断电话，白宥莉扔开手机，抬眼看向女助理：“还做后采吗？” 女助理：“……”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隐藏摄像机的方向，用眼神求助。 还做“后采”吗？ 跟拍PD们也在迟疑。 他们安排的整蛊环节原本就是为了观察练习生私下的道德感和善良程度，可白宥莉的个人性格在方才的三通电话中已经完美的展现出来了。 冷静而理智，强势但善良。 不会为唾手可得的利益花眼，甚至还会为竞争对手全smy谋福利。 PD扪心自问，自己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犹豫片刻，他通知女助理：“继续。” 继续整蛊并非是为了测试，而是刚才的片段并不适合剪进花絮里。 M-还不至于为了炒话题同时得罪三家顶尖娱乐公司。 女助理得到暗示，立即接过白宥莉手中的电话关机，避免再发生其他意外。 装模作样地采访几句后，她笑容满面起身，却在路过桌旁摄影机时，平地一摔，夸张地扑倒在地，摔坏了摄影机。看着散了一地的机械零件，女助理紧张地倒吸一口冷气，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等她抬起头来时，眼中已经酝酿好泪水，可怜巴巴地望向白宥莉：“我真的赔不起，你能帮帮我吗？” 白宥莉：“……” 女助理看着面无表情的练习生，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刷过不少遍白宥莉的鬼畜视频，更是从同事口中听说过白宥莉“不配合”后采的趣事，原本以为对方就是个性格有趣不按理出牌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对上白宥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神时，女助理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种危险。 她还没来得及恳求更多，就听到白宥莉叹了口气： “原来刚才的三通电话都是烟雾弹，真正的陷阱在这儿啊？” 女助理瞳孔地震：“啊？啊？” 不是，这和剧本上说好的不一样啊！ 一般练习生看到有人摔坏了这么贵重的器械不是应该惊慌失措吗？ 为什么你还这么冷静！甚至一眼看出是陷阱？？？ 难道是我演技太差吗？！ 白宥莉看出了她的纠结，平静点头：“是的，是你演技太差。” 她没有在意女助理瞬间欲哭无泪的神色，继续补刀：“刚才那三个电话诈/骗都比你演技好。” “从拍摄角度来看，摄影机放在桌上那个位置是绝对拍不到我的正脸的，但你一点镜头都没确认就通知我开始后采，在摄影机摔坏之后，你第一个想到的不是看看能不能修复，而是直接跳到了赔偿全款，哭戏太浮夸，目的性太强了。” 她毫不留情地指出女助理身上的漏洞。 表演嘛，就是要真实才能让观众完全投入，磁悬浮式表演只会叫人尴尬。 女助理：“……”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只是想整蛊一下练习生啊，为什么会突然跳到练习生指导她演技的环节了？ 白宥莉见她这次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好心递了张纸，语气缓和： “你如果想学，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演技。” “不要紧张，我小时候演技也很糟糕，都是被老师一点点磨出来的。来，你坐那边。” 白宥莉抬手指了指自己刚才坐过的后采位置。等女助理迷迷糊糊过去坐好，她才装模作样推门而入。 一进门就扬起和善笑容：“准备好了啊，我先看看效果。” 拨开补光灯，白宥莉在摄影机前琢磨许久，盯着摄像机镜头，语气为难：“你现在的位置不对，往左边一点……过了，回来一点……不对，不是这样，呃，你过来盯着摄像机，我示范给你看坐在什么角度。” 她十分自然地走了过来，示意女助理起身去看摄像机。 自然而然地将扮演练习生的女助理推去了危险旁边。 坐好之后，她抬抬眉：“怎么样，从摄影机里看这个角度是最好的吧？” 女助理干笑着配合：“可是摄影机……好像坏了啊，没有画面。” 道具摄影机本来就是节目组定制的仿真品，外表做的像模像样，但想让它工作是不可能的。 白宥莉却毫无异样，流露出几分诧异：“不可能啊，刚才还好好的，你看看是不是底座松了？提的时候小心点，用手托着提，摄影机很贵的，摔坏了我们俩都得赔。” 她不着痕迹地强调一遍摄像机的贵重。 在女助理表示依然没有画面之后，这个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女孩终于露出杀招： “估计是接触不.良，你拍一拍——” PD&女助理：魔鬼啊！ 对于电路接触不.良的电子器械，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摇一摇，拍一拍！ 这一拍可不就得把“价值高昂”的摄影机拍散了嘛！ 不愧是郑成勋导演看中的女演员，所有陷阱都埋藏在日常行为之中，完全没有初始剧本中的刻意感！ 对！就这么演！ 用白宥莉编的剧本去整蛊其他的练习生！ …… 与此同时。 《Prduce 101》的专属论坛上。 节目成绩漂亮，国民制作人们自然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每隔几分钟就有人截图一下MV的播放量，和音源的收听、点赞人数。 哪怕只是提高了那么一丁点，都会有一批成绩粉在狂欢庆祝。 【油管的MV播放量又卡了！赶紧给我吐啊！我感觉这个播放量能冲击一下年度前十！】 【呜呜呜，我太感动了，第一次追星就追到了tp！这是什么神仙节目啊，主题曲的成功就足够奠定它的江湖地位了！】 【还能升！咱们把PK也拿下！】 【可惜综艺节目的主题曲不能参加打歌，只会在MCD播放预录MV，不然的话，九十九个妹妹一起登上舞台延长一定超级壮观！】 【九十九个妹妹？你想多了，M-那个狗东西只会让皇族一个人上台啦！】 …… 只是这和平的气氛，很快被一些奇怪的帖子所打破。 【天，刚从工作人员那里得知了内幕，白宥莉也太脏了吧？竟然靠手段得到C位。】 【实名心疼其他A班的妹妹了，想要初C没错，但公然的搞拉帮结派不太好吧？】 【全smy才是最惨的好吗？肯定是节目组故意把她扔去B班，不然可不就成莉皇抢C的挡箭牌了吗？】 每一贴都在显眼位置带上白宥莉、全smy或是初C的字样，这些都是节目最热门的话题，生怕国民制作人们看不见。 奇怪的帖子刷屏很快，论坛管理员删都删不掉，像是有备而来。 【怎么，还要删帖啊？就这么急着帮莉皇捂嘴？自己做的丑事还不准说了？】 【大家来看看莉皇的C位是怎么来的！太恶心了！】 在论坛预热了十几分钟，吊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后，终于有人发布了一段偷拍的视频——正是徐英美给经纪人看的那段、几个F班练习生们协议投票给白宥莉的视频！ 作者有话要说：　　安俊英：我辛辛苦苦挖来的人，你们凭什么偷走！ 傻帽：凭我们有顶级的娱乐资源，有祖传的庞大家族粉群体，有优厚的退休待遇！ 歪鸡：凭我们有金牌制作人！世界巨星权志龙！ 杰歪屁：凭我们打造女团全南国第一！ 郑成勋：……凭我手里有李洙赫。感谢在2021-12-03 07:30:37~2021-12-04 08:58: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Daisy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赛文想当农场主 10瓶；懒惰小狮、粘在地上的糯米、潼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035 哎~就是玩儿！ 035 哎~就是玩儿！ 帖子才发出来几分钟, 就瞬间被好奇的吃瓜群众们顶成热帖。 发帖人是个刚注册论坛一天的小号，看不出属性。 她自称是一位在《Produce 101》节目组工作的热心人士对白宥莉的行为看不过眼，才偷偷录制的视频, 转交给她揭发。 【我原本觉得, 这件事情公布出来对我也没有好处，但始终受不住内心的煎熬, 决定还是要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白宥莉的初C位是耍手段得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她的行为不仅伤害了其他A班练习生的利益, 更是伤害了对节目真情实感的国民制作人的感情！】 【其他的话我也不会多说，具体是非，大家看视频就知道。】 这样拉踩生事的帖子自然遭到了部分粉丝的抵制。 但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在白宥莉的站子已经明确号召拒绝饭圈互撕之后，依然有不少顶着白宥莉头像, 或是使用相关ID帐号的粉丝出口成脏, 仿佛不带恶劣词汇就不会说话似的。 放出爆料的楼主委屈巴巴解释几句, 就消失在一片骂声之中。 而另一群维护楼主的正义路人也随之冲了出来。 【我的天，白宥莉家粉丝嘴巴这么脏的吗？跟她主子的手段一样脏！】 【视频画面都明明白白了，朴夏艺发起, 有佶丽莎、李瑞婷、尹淑馨等人附和, 总共七人抱团投白宥莉C位，这还有的洗？之前还以为是白宥莉实力好才拿到的C位, 如今一看，啧啧啧，里面的猫腻可真多啊。】 【这么一看, 之前“白宥莉人美心善无私帮助F班练习生”的视频就很好笑了不是吗？】 【见鬼的菩萨人设, 原来菩萨是为了屁民手中的投票啊！】 【全somy真的惨, 就因为个人分享视频没有分享给其他练习生, 被白宥莉家内涵的多惨！】 【导师们都是傻子吗？竟然让抱团投票通过了？看到白宥莉的投票里几乎全是F班的票, 不会感到奇怪吗？】 【害，楼上太天真了，难道不知道导师团里的金小珍和盛恩早就是白宥莉的舔狗了吗？】 “正义路人”们的回复相当迅速，节奏也带得飞起。 许多没弄清楚事情真相的吃瓜群众就这样被“科普”了一脸真相。 …… 另一边，《Produce 101》的C班宿舍内。 徐英美躲在被子里，每当看着爆料贴要沉下去了，就顶着白宥莉头像的小号伪装粉丝语气骂出各种恶毒诅咒，又迅速切换成买来的水军号坚决维护爆料楼主的正义行为。 如此数次之后，她看着被自己精分顶起来的高楼，畅快地笑出了声。 其实她也知道，做这件事并无法让自己得到什么切实的利益，就算把白宥莉从C位上拉下来了，那个位置也轮不到自己。 可她就是不甘心！ 从白宥莉抢走了她录制主题曲的机会开始，自己所有的倒霉都和这女人有关！ 她实在是太恨白宥莉了！恨到不出这口恶气晚上就心绞痛到睡不着的地步！ 如果不是白宥莉…… 那首国民度极高的神曲《战歌》就会是自己的！ 如今登顶lon音源榜TOP1，拿到AK荣誉，被众人称赞羡慕的女主唱也是自己了！ 是白宥莉毁了自己登顶的机会！ 既然如此，那就让白宥莉和她一起下地狱呆着吧！ 让这个小偷也尝尝被人嘲笑，被人咒骂的滋味！ 就算M-最终没有重新拍摄MV，但只要白宥莉出现在公众面前一天，她身上的标签就会是“偷走C位的小偷”！永远都洗不白！ 徐英美就不信，带着这样的丑闻，白宥莉还有什么脸继续在南国娱乐圈混下去！ 滚回非洲贫民窟去吧！就继续做阴沟里的老鼠，一辈子不要出来害人！ 一想到白宥莉以后会遭到全民抵制，被万人唾弃，徐英美就得意得不行。 她冷笑一声，又快速切换帐号，一次又一次地在帖子中精分着。 每一次切换她都相当谨慎，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让自己的IP看起来都不一样，就算是论坛管理员想查，也查不到她徐英美头上！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勾了勾唇角，正准备换个小号继续发帖号召国民制作人一起去找M-要说法，手机终于支撑不住她的反复折腾，[BIU——]的一下没有电了。 徐英美一惊，迅速捂住手机上的发生装置。 可还是晚了一步，在寂静的宿舍中，这一声关机声显得特别明显。 她紧张地拉下被子，旋即松了口气。 自己吓自己。 室友们要么去练习室了，要么去录后采了，寝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说来也怪，怎么这么久都没人来请自己的去做后采？按理说她的人气不算差，不至于捞不到一个单人采访的镜头。 徐英美藏好手机，正准备出门问问，就看见室友慌张又兴奋地冲过来： “英美前辈，工作人员通知大家去大会议室集合！据说是要发布第一次公演的内容了！” 终于要来了！ 第一次公演！ 徐英美激动地有些颤抖——她翻身的机会来了！ 她喜颜悦色地跟着室友一起前往集合地点。 而徐英美不知道的是，在她手机没电被迫下线后不久，某个为参加第一轮公演才去商场扫了一身行头的、战力卓绝的禹智浩粉丝上线了。 粉丝一上线，看到满屏黑贴，人都懵了： 这才几个小时啊？又来？ 白宥莉是刨了这些人祖/坟吗？这么深仇大恨？ 再扭头一看白宥莉家的【咸鱼港湾】，好家伙，还有粉丝在询问“什么叫净化论坛首页啊”、“我这个地方是应该举报人身攻击还是举报不实信息啊”之类的最初级的问题。 而管理员原本回复就慢吞吞地像条蠕虫，结果竟然还被她看到“我也不知道诶，我去奶味（类似百/度）一下”的回复…… 脑溢血都上来了！ 你们的偶像是骁勇善战的女王，是鲨鱼一样的海洋霸主，怎么你们这么咸！ 不行了，不能忍，自己撸起袖子上！ …… 集合点原本是间大会议室，如今拆除了桌椅，变成几百平米的空旷场地。 房间一侧摆放了几条阶梯台阶供练习生们按照班级顺序站好，另一侧的墙壁则神秘兮兮地用帷幔遮挡起来，看不清后面藏着什么。 徐英美听着身边的练习生们胡乱猜测，心中只觉得好笑。 愚蠢。 竟然还有人猜后面是满汉全席？蠢不蠢？！当这里是美食大王节目吗？ 帷幔后面是十首大势女团的出道曲！ 早在她确定参演《Produce 101》的那一天，公司就已经帮她运作过了，提前从工作人员那里购买到了第一轮公演的题目——小组对决！ 所有的练习生将会分为二十个大组，每两组为一个单位表演同一首曲目。 优胜者将获得一千票票数奖励！ 对于徐英美来说，如何分组，队友又是谁，根本就不重要，她想要的，不过就是这十首备选歌曲中少女时代的出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 这原本就该是她的出道曲！ 她等了十年！ 每一次都只能看着曾经的队友意气风发地表演着，只能看到业内音乐人将这首歌曲吹得无与伦比，只能看着其他女孩子们一次又一次地cover这首歌，将它送上神坛。 可《再次重逢的世界》越是红火，徐英美就越是无法接受！ 凭什么！本该是她来享受这些荣耀的！名声，金钱，粉丝们的吹捧都该是她的！ 公司还让她在准备期内也练习别的女团出道曲，怕她因意外错失《再逢世》？ 她偏不！ 就是死也要唱这首歌！ 就在徐英美愤懑难平时，大会议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主持人张艮硕在众人夸张的尖叫惊呼中走了进来。 他笑眯眯的，与众人互相问好后，直接扔下重磅炸/弹： “大家应该也知道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了吧？” 张艮硕刻意顿了顿，等欣赏过练习生们毫不掩饰的紧张后，才继续说道：“对，是公布第一轮公演的考题的日子。这场考核关系到你们是否能继续留在《Produce 101》的舞台上，还请大家谨慎对待。” “在初次公演中，你们将分为蓝白两支小组，表演相同的曲目进行对抗。表演结束后，由现场的国民制作人投票选出优胜团队。”他所介绍的比赛规则和徐英美事先知道的差不多。 “需要大家注意的是——在这场小组对决后只有六十一名练习生能够存活，而排在六十二至九十九位的练习生，将被淘汰。” “直接淘汰掉三十七人？” “这也太多了……怎么会……” “啊……这次公演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在节目上露脸啊……” 练习生中顿时爆发出沮丧的哀嚎。 尤其是D班F班的练习生，面色更是难看。 超过三分之一的淘汰率几乎宣判了她们的死刑。 张艮硕没有打断练习生们的反应，等了好一会儿，孩子们的讨论声都渐渐停止，才继续开口道： “不过大家也不必惊慌，节目组为了激励大家演绎出更加精彩完美的舞台，会给予优胜团队中每位练习生三千票的奖励！” 三千票！ 这次徐英美是真的惊讶了！ 比她预知的奖励整整翻了三倍！ 不过才播出一期而已……节目的票仓竟然就有这么大了吗？ 从许多练习生到现在都没得到一包薯片（价值两千票）来看，三千票的奖励实在是过于丰厚了！ 几乎可以让下位者练习生瞬间蹿到中间层的位置，避免被直接淘汰！ 而获得这三千票的关键…… 除了用精彩的舞台打动现场国民制作人之外……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队友！ 只要能和高人气队友组队，几乎就能躺赢！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距离门口最近的那位A班练习生身上。 白宥莉！ 行走的三千票！ 白宥莉此时也很高兴。 拖了这么久，节目终于进行到第一轮公演和淘汰的环节。 算上准备时间，公演和宣布排名，满打满算还有八天就能刑满释放了！ 太好了，她早就不想努力了！ 终于可以放下只睡六个小时的女团爱豆生涯，去演员界一一排查她的李家小哥哥！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白宥莉精神劲也足了些。 不再像前些天一样，人一多，她就躲在镜头抓不到的位置划水摸鱼，自我防爆。 “大家可能也猜到了，拥有选择歌曲和队友权利的人，就是在上次复评级中获得A班席位的二十名练习生。啊，让我们看看，我们的初C女王白宥莉在哪儿呢？” 张艮硕语气浮夸，甚至还拿着提词卡比在眉间，四下张望。综艺效果直接拉满。 白宥莉：“……” 无奈地笑了笑，举起手。 “原来是躲在角落里啊，这可不行啊宥莉。” 张艮硕指着众人中心的位置：“既然是C位，就要有做C位的自觉。你知道金小珍老师是怎么私下评价你的吗？她说你是鲨鱼啊，霸主一般的存在，见到血腥味就会冲上去将人类撕成碎片的强大生物。” “怎么能毫无志气地躲在角落里，这样是不行的明白吗？” 见白宥莉依只是挂着礼节性假笑，没什么情绪波动，张艮硕佯装生气，故意制造有趣的节目效果。 他左手在耳边拢了拢：“前辈问话的时候要大声回答啊宥莉。” “是，明白了。” 白宥莉认真点头：“但是——” “前辈有一点您说错了，根据科学研究显示，鲨鱼并不是因为闻到血才攻击人类的，事实上人类并不在鲨鱼的菜谱之内。鲨鱼之所以会这么做的原因是，它就是想玩儿。” “鲨鱼没有恶意，就是想玩玩而已，只是人类太脆弱了，所以才被玩得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张艮硕&众多练习生：“……” 这话过于凡尔赛，我没法接。 所以你参加节目只是来玩玩，根本没有认真用心，能获得初C纯粹是因为其他孩子太菜？ 但仔细想想……好像白宥莉也确实没说错。 精心准备的梗又被白宥莉打败，张艮硕差点直接破防。 不行了，一定要加通告费，不然下次绝对不单独cue白宥莉。 这家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话题终结者！ 沉默良久，张艮硕才继续按照节目流程提问：“好的，那么白宥莉练习生，在南国所有大势女团中，你最喜欢哪个女团的出道曲呢？” 刚才还无所畏惧宣称自己就是玩儿的白宥莉，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几乎是送分题的问题时，却显得有些紧张和茫然，迟疑了一会儿，才举手：“有选项吗？” 哦？是怕得罪人吗？ 还是喜欢的女团不够大势？ 张艮硕终于有一种终于将了对方一军的扬眉吐气感，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催促：“没关系的哦，任何女团的出道曲都可以。” “……那我喜欢101girls的《战歌》吧。” 全场安静了一瞬，然后爆发出哄堂大笑。 就连见多了各种大场面的张艮硕也是忍俊不禁：果然是综艺节目界的泥石流啊！ 他提高声音，顺带cue了下其他练习生们，方便PD在剪辑时也能剪到其他孩子的片段：“你们也最喜欢《战歌》吗？” “当然喜欢！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出道曲啊！” “对嘿！白宥莉没说我还没意识到，这是我们的出道曲啊！” “以后我也有吹嘘的资本了！我唱得主题曲在iChat音源总榜AK了！” “是你唱的吗？” “不管不管就是我唱得！有MV和个人直拍为证！” ……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相当热闹，刚才被“淘汰”一词掀起的紧张之风荡然无存。 是啊，就算被淘汰又如何？ 她们已经站上过舞台了，也拥有一首出色的出道曲。 再也不用眼巴巴地看着其他偶像们，不管是别人询问、又或者是在KTV点歌的时候，她们都可以自豪地说出：我最喜欢的是我自己的歌！ 张艮硕笑眯眯地看着大家笑闹，许久之后才比了个暂停手势，示意节目还在录制，大家要抓紧时间。 他话锋一转：“可惜，《战歌》你们已经非常完美地表演过了，今天的考核，我们需要表演其他女团的出道曲。”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内响起一声“嚓”的音效，正对着练习生们的墙壁上的帷幔陡然落下，露出蓝白相间的二十面小旗子！ 每面旗子上都写着女团和她们对应的出道曲的名字——少女时代《再次重逢的世界》、Apink《不知道》、Sistar《push push》、2NE1《fire》…… 已经有练习生忍不住跟着扭动起来了。 没办法，大势女团不愧是大势女团，出道曲极有大众性，能迅速抓住国民的耳朵和心。 熟悉kpop女团的人只要看到歌名脑子里就能自动浮现画面和音乐，甚至还有人能清晰地记得哪一句是哪个团员唱的、killpart是怎样、打歌舞台用的是什么风格的造型等等。 当然，前提是——“熟悉kpop女团”。 在场的九十九位练习生中有九十八人都符合这个前提，除了某条咸鱼。 白宥莉此时就很茫然。 完全不明白身后的女孩子们在激动什么。 对于她而言，不管是大势女团、出道新人、糊到无人认知的小破团，在她眼中都只有一个代名词：不认识。 之所以刚才用《战歌》来取巧回答也是基于这个原因。 唉……别在cue我了，就让我做个安静的透明人吧。 “接下来，我们要玩一个紧张刺激的小游戏。”主持人张艮硕很快宣布，将由A班练习生以跑步的形式进行对决，跑得快就能拿到自己心仪的歌曲，而返程的顺序也决定了她们选择队友的顺序。 “A班的练习生们，准备好了吗？开始——” 一大波粉红妹妹迅速冲向前方，仿若丧尸出笼一般，撞到对面墙壁时还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白宥莉被挤在众人中间，又产生一股奇怪的、新鲜的体验感。 校运动会？还是食堂打饭？ 她熟悉的运动是一个人绕着清晨湖畔有氧长跑，又或者是健身馆中游刃优美的普拉提，从没体验过这样的场景，确实相当新奇。 不过有趣归有趣，她也没忘记正事——她要抢的小旗子是少女时代的《再次重逢的世界》。 十首歌中她只听过这首。 当初为了参加郑成勋导演的试镜，也练习过这首歌曲的舞蹈。 也就是说……选择了《再逢世》，自己既不用重新练歌，也不用再扒舞，又可以愉快的当咸鱼了！ 别问，问就是快！落！ 白宥莉在长跑上有自信不输给任何人，但其他女孩中有人短跑更强，一个长发女孩强势冲进人堆，一把就抓走了一面写着《再逢世》的旗子。她速度相当快，白宥莉甚至都没看清楚她的长相，只是听到身后其他几个班级的练习生爆发出剧烈喝彩，有节奏地喊起齐喜贤的名字。 啊，原来是当初集合时的跑步第一名啊。 难怪了。 机会只剩下一个。 白宥莉也加快脚步，冲上前抽走心仪的旗子，才转身，就与也准备伸手的俞链静对上视线。 “抱歉哦。” 她友好地冲对方点了点头，正要返程，眼角余光却看见有两个女孩在争执某面旗子时意外撞向了她这边！ 白宥莉下意识地往旁边闪避，只是她原本就没有站稳，此时刻意而高速地避开更是让她的脚踝受到不自然的用力，落地的瞬间咔嚓一下扭到了脚！ 电流般的刺痛迅速从脚踝传导到全身，白宥莉脸色变了一下，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不至于直接摔倒在地面上。 在场地边一直抱臂环胸看好戏的张艮硕注意到这一幕，冲工作人员使了个颜色，自己也立即吹哨示意暂停。 其他女孩子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意外撞到白宥莉的两名练习生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鞠躬道歉。 “要不要紧？去医院吗？” “没关系，只是扭了一下。我可以继续的。” “不要逞强。我见过很多你这样的练习生，为了难得的机会不顾一切，哪怕是带伤带病也要坚持，最后却落下终身的遗憾，再也无法从事偶像工作。”一贯嘻嘻哈哈的张艮硕难得认真严肃了起来。 他之前的“生气”都只是做节目效果，可这一瞬间，白宥莉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不悦气息。 白宥莉沉默了几秒，揉了揉脚踝：“真没事。” 她常年跑步，对人体构造了解很深，自己确实只是因为落地不稳造成的扭伤，休息几个小时即可。 她也不明白为何身边的女孩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自己。 是以为自己脚断了？ 不至于不至于，她们也太不了解自己了。 但凡受伤严重一点，她都会去场地边上咸鱼了，才不会搁这儿跟大家演“我能坚持”的苦情戏。 张艮硕表情凝固。 一脸“你不用说不用解释我都理解的模样”，最终无奈妥协道：“行吧，你先回去起点位置，等这段节目流程录制完毕，先让节目组的医疗队帮你看看。” 张艮硕这就是明显的开后门了，只是在场练习生并没有谁发出异议。 受伤还要坚持录制节目的孩子得到这样一点点小优待，完全在理解范围之内。 于是，白宥莉顶着众人担忧又同情的目光回到了起点，将手中的小旗子插在《再逢世》的旗杆上。 她返回起点的序位是第七名，而身边同样选择了这首歌的齐喜贤是第一。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喜贤率先开口： “抱歉了，我很需要那三千票。” 而她之后做出的选择，也完全符合了她所说的这句话。 在选人环节中，她第一个开口，直接挑走了剩下的练习生中最有人气的四位。 齐喜贤、全somy、郑采艳、徐英美和江景媛。 五个人要么出道过，要么多次参加节目放送，早已积累起超高人气。 直呼她们是复仇者联盟队也毫不为过。 于是众人看向白宥莉的神色就更同情了。 原本三千票是十拿九稳的，可惜不仅脚受伤，还要面对如此强悍的队伍。就算白宥莉人气第一，也很难同时抗衡五个高人气练习生吧？ 深海霸主此轮必输无疑！ 第36章 036 永远的少女时代 036 永远的少女时代 有了这样的意外, 原本都跃跃欲试想和白宥莉组队的练习生们都迟疑起来。 和复仇者联盟对上，那不是自己冲上去当炮灰吗？ 而且和白宥莉一组的话，不管自己表现的如何, 最终观众的视线都只会看到白宥莉吧？ 绝对的得不偿失, 弊大于利啊！ 练习生们小声嘀咕着： “白宥莉真是可怜……本来一公十拿九稳的，没想到竟然直接撞上复仇者联盟。” “齐喜贤也太绝了，直接把A班之外的高人气孩子全都挑走了。一点也不给别人留活路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也能理解。” “也是，谁不想要三千票呢, 我是齐喜贤我也优先选这几个队友，郑采艳漂亮还出道过，全somy绝对的人气top，徐英美前辈当初就差点跟着少女时代出道，如今再唱这首歌，话题度直接拉满，就算是江景苑, 也多次参加过各种竞演积累了不少人气了。好羡慕……白宥莉和这样的团队比，哪里比得过。” “而且她脚还受伤了，到时候肯定会影响舞台效果。” “千万别选我, 我不想去她的团队。” 排在前面的练习生很快选走了自己的队友。 白宥莉观察了一下, 她们选人的方式也很简单粗暴：首先排除和自己同类型的练习生，然后在BCD班中择优选择人气高的孩子组成团队。 被选择的人也都喜气洋洋的——越是被优先选择的, 就越代表有人认可她们的实力和人气。 这种兴奋和欢愉会成为一种能量，不断滋养练习生茁壮成长, 而成长起来的练习生又会收获更多人气，最终形成正能量循环。 娱乐圈内所谓的红气养人也是这个道理。 “白宥莉练习生, 请上前。” 当前面六位A班学生带着自己的队友骄傲笔直站在一旁后, 主持人张艮硕点了白宥莉的名字。 他刻意向前走了两步, 将摄像机定位点改动得离白宥莉更近，避免她走更多的路。 “在开始选择队友之前，有一个小问题想问白宥莉练习生。” 张艮硕微带歉意地笑了笑，快速进行节目流程：“为什么会选择《再次重逢的世界》这首歌呢？” 白宥莉：“……” 沉默两秒，她绽放出完美的营业笑容： “因为少女时代前辈是南国的一张名片。不管是在世界哪个地方，提起南国女团，永远都是少女时代。” 这句话到并非是刻意吹捧。 白宥莉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老年人可不喜欢kpop这种咋咋呼呼的流行乐，倒是很喜欢带着小宥莉一起听金链子、玄哲这样的trot歌手。 她知道少女时代还是在2014年南国冬奥会宣传片里，只有短短一秒中，却叫人印象深刻。 一个能登上国家奥运宣传片的偶像女团，不是国家名片又是什么？ 张艮硕意外地点点头：太不容易了，针对白宥莉的个人询问竟然得到了如此正常的答案！ 他赶紧冲跟拍PD眨了眨眼，示意这个镜头一定要留下来，剪辑到节目中去。 不管是为了挽救白宥莉鬼畜的形象，还是宣传本土偶像女团在全球的知名度，都是非常棒的素材。 “好的，也希望你选择的小组能为名片增添新的风采。” 说完，他退开半步，方便白宥莉选人。 一瞬间，热热闹闹的练习生们沉默了下来。 有些孩子连呼吸声都放轻了些，站在白宥莉对面的练习生们更是直接垂下脑袋，生怕自己弄出动静被白宥莉注意到，就像是上课时只要和老师视线对上，就会被点起来回答问题。 胜利的人能拿到关键性的三千票啊！ 进她的组就没希望了！ 等着狗带吧！ 白宥莉倒也没在意。 随意扫了眼对面的队伍，老室友有佶丽莎好像跃跃欲试的样子，那就选上，至于其他人……随意啦！ 反正初评级舞台她只看过一半，平时练习时她也忙着摸鱼没时间社交，九十八个人她到现在还没认全。 选谁不是选呢？ 最终队伍成形时，除了有佶丽莎兴奋地一个百米冲刺跑过来，揽着白宥莉的腰笑嘻嘻之外，其余三位成员——赵诗韵，朴施研和郑恩羽都是一脸菜色，不情不愿地冲大家鞠了一躬，踩着大家长松一口气的庆幸声站到了第六组队伍旁边。 节目组为了白宥莉受伤的脚考虑，特意在她的位置上摆了一张小折叠椅。 这让咸鱼又惊又喜，道谢之后美滋滋地坐了上去。 在其他A班练习生选人的时候，甚至还有闲心思和有佶丽莎嘀嘀咕咕。 可站在后面的同组成员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这不是坑人吗？！ 明知道自己所在的是死亡之组，要对抗全somy所在的超高人气复仇者联盟，就不能选择一些F班的炮灰，直接躺平放弃吗？ 她们几个好不容易才在复评级中打拼出不错的成绩，眼看着只要进一个靠谱的一公组合就能成功起飞，却没想到，竟然栽在了这里！ 郑恩羽很不服气。 她皱着眉头站在队伍最后，戳了戳身前和自己同一个经纪公司的朴施研，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一会儿我要争队内C位。” 朴施研一愣，脸上划过诧异神色，下意识往白宥莉方向看了一眼。 “她已经拿过初C了，总不能还霸占着一公的C位不放吧？” 两人在公司相处多年，即便朴施研没说话，郑恩羽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赶紧打断她的思路：“你也知道，咱们这个组注定拿不到三千票了，当然要多给自己争点福利！如果连舞台上的光芒都被白宥莉一个人抢走，我们就会彻底被国民制作人遗忘了！” 郑恩羽略微提高声音：“难道你想被淘汰吗？！” 朴施研默默地抠着手指，没说话。 “我去争C，你投票给我，你想争什么位置，我也支持你。别太老好人了，在死亡之组，一定要给自己谋位置才行！” 郑恩羽又强调了一句，才装作没事人似的，撤了回去，冷眼看着白宥莉的背影。 很快，二十名A班练习生已经全部选择完毕。 事实上，到最后几组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气势都消沉了——不仅是候选台上一直没被选择的练习生垂头沮丧，就连负责选择队友的练习生也没有了斗志，草草挑上几个看的顺眼的孩子就走。 她们已经没有资格去考虑什么团队配置，人气成员了，抓到盘子里就是菜，人凑足了就行。 张艮硕一直在默默观察各个小组的情况，在发现这种状态后，也只是在内心感叹了一句。 导演组设置的赛制确实很残酷啊。 就和A-F的评级一样，越是低等级的练习生就越容易失去信念。 可这就是南国娱乐圈，只有坚持本心，不管是在顺风还是逆境都能够坚持下来，展露出闪光点的孩子才能走上最后的巅峰。 就像是白宥莉，也像是被她选择的少女时代。 只有经历过漫长的黑海，才能闪耀成夜空中最明亮的星。 “希望各位队长都选择到了自己心仪的成员，也希望成员们也喜欢你们即将演绎的歌曲。一周后，公演舞台再见。一定要让国民制作人看到不一样的你们哦！” 张艮硕还有别的工作，说完结束语后，就与大家客气道别。 临走时，他刻意走到白宥莉身边，低声嘱咐了句：“不要勉强，健康最重要。” 白宥莉：“……” “好的，谢谢您。” …… 大会议室中，练习生们互相以小组为单位，聚成一团席地而坐，讨论着一公时表演的曲目，每个小组旁边都配备了一名跟拍PD和一名节目助理。 而白宥莉所在的《再逢世》一组，几乎所有的镜头都怼在了白宥莉脸上。 跟拍PD：小鲨鱼的脸部线条真好看，五官也是黄金比例啊，多拍点……啊不对不对，所有成员的素材都需要，拍拍有佶丽莎吧，据说和小鲨鱼是大热CP呢，不过眼睛没有小鲨鱼好看，来，对比一下，没错，小鲨鱼的眼眸简直就是宝石啊，会发光的名品美貌，怎么能有人类长得这么好看呢……不对不对，怎么又开始拍小鲨鱼了…… PD努力控制着镜头，在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一定不能遗漏了其他成员的画面镜头，最好能设计出一条令人印象深刻的剧情线，比如眼前黑脸的郑恩羽…… PD正打算抢拍几个镜头，如果之后团队出现分歧，这个黑脸素材马上就能剪辑上，却没想到，之前一直完全不care镜头的白宥莉却突然看过来，完完全全挡住了郑恩羽： “PD，请问我们的歌词表呢？” 她指了指别的团队，有些练习生都已经对照着歌词开始分part了，效率非常高。 “啊？哦哦，对对，歌词表。快，给她们。” 跟拍PD手一挥，示意助理赶紧上。 “一会儿先走完必要的流程，你们再自己讨论啊。选队长，C位，part讨论，这三个一定要有。大家不要害羞，踊跃一点。”PD鼓动大家积极性。 节目组安排的《再逢世》并非少女时代出道时的四分二十七秒完整版，而是经过重新编辑后，更适合新人演出的三分整。 这个时间更加关照练习生们不擅长分配体力的弱点，也足以浓缩一首歌的所有精华。 整首歌的part被安排成五个部分，由于《再逢世》并没有rap part，所以是从主唱、副主唱1-4这样排列下来，占据的歌词分量也依次减少。 郑恩宇和朴施研交换了一个视线又迅速移开，赵诗韵则沉默地思考着，没有说话。 只有有佶丽莎一拿到歌词表就两眼放光地盯着主唱位置看：“我可以当主唱吗？我真的很喜欢这首歌。” 除白宥莉之外的众人：愕然.jpg 你认真的？ 从F升到C班让你飘了是吗？完全不记得自己在初评级里献上了怎样的高能片段了？ “莉莉你怎么说？” “你能在几天内把我从F班带到C班，这次也能教会我如何成为《再逢世》的主唱吧？” 小狗勾眼神闪亮，双手抱着膝盖，眼巴巴地仰头望向坐在折叠椅上的白宥莉。 白宥莉：“……” “我没你那么有自信。还有谁想做主唱？” 尽管团队还没有选队长，但白宥莉已经隐隐成为了队伍中领/袖般的存在，她一开口，众人就不自觉地接着她的思路往下想。 团队里沉默了片刻，无人回应。 “没有？好，主唱先空着，下一个。”白宥莉在主唱的位置上画了个叉，“副主唱1有人想做吗？” “等等！”郑恩羽正在琢磨如何抢到C位，猛然听到白宥莉已经开始分配副主唱的位置，有点懵圈，“你不要主唱的位置？” 其他女孩们也纷纷诧异地看过来，明显不能理解白宥莉的决定。 所有人都清楚，白宥莉是全部练习生中公认的实力最强。 《再逢世》中金泰研和杰西卡两位前辈的高音她不来飚，谁能胜任？ 或者说…… 这个小组中，谁还有实力能胜任？谁还有底气能胜任？！ 郑恩羽警铃大作，有些犹豫地开口：“你想要什么位置？” 不要主唱，那就是想抢C咯？ 这次公演是练习生们第一次直面观众，在看到那么多双热切的眼神，听着国民制作人山海一般的欢呼时，谁都希望，自己是舞台闪耀的中心，能作为引爆全场的重要角色而存在。 那个位置……郑恩羽也想要啊！ C位的红利谁不想吃啊？站在那个位置能得到的好处别人根本想象不到！ 她有实力，也有自信做好C位，不管白宥莉多强势，她都不会让的！ 郑恩羽将白宥莉列为头号公敌。 她甚至已经在心中准备好了几份应对台词，如果白宥莉强势抢C，自己要说些什么，如果白宥莉以退为进，自己又要说些什么。 只是腹稿还没打好，就听到坐在折叠椅上的少女无所谓的说：“随便，都可以，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你们选完之后剩下的位置留给我就行。” 郑恩羽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大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中的话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在故意赌气？” 这一次反而轮到白宥莉不解了。 赌气？有什么必要值得赌气吗？ 她认真地看了郑恩羽两眼，直到对方浑身都僵直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状态，才点了点副主唱2下的空格：“那么继续，副主唱2有人想做吗？PD说过了，别谦虚，踊跃报名。” 众人互相看看，依旧没有做声。 学霸您想要哪个位置，先挑了吧，您挑过之后我们这些学渣再来看看怎么分配肉汤。 “都不想要？” 太奇怪了，自己随手一点，点了三条咸鱼进来？ 比有佶丽莎还没有战斗意志的咸鱼？ 这首歌有这么可怕吗？ 白宥莉拧了拧眉头：“那让有……” “我想试试副主唱2。” 朴施研举手。 “施研你不是rap担吗？唱这个位置没问题吧？副主唱也有高音part……” 赵诗韵并不是特别认同。 面对质疑，朴施研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就在她打算开口时，白宥莉却拍板决定下来： “好，副主唱2就暂时由施研担任，后期如果不行再更换位置。” 白宥莉在表格相应位置写下朴施研的名字，又扫了悻悻的赵诗韵一眼： “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争取——有佶丽莎虽然心里没数，但在为自己争取分量这件事上一直努力得叫人害怕。可你们呢，想要却又憋着不说，搁这演默剧呢？别人是不会喂饭给你吃的。机会只有一次，不把握住就会溜走，别等到错过了再来追悔莫及。” “所以我再问最后一次，有谁想要什么位置，现在就开口，大声说出来。” …… 导师休息室里。 金小珍和盛恩正在讨论一公时的舞台音乐效果，敲门声响起，工作人员递进来一叠歌词表。 “那些孩子这么快分配好了？我看看。” 金小珍笑着接过，又问了一句：“白宥莉选了哪首歌？” “你还真是对白宥莉情有独钟。” 盛恩打趣她一句，但本身也是比较期待的——甚至还想看看白宥莉若是跳《hot issue》这样的劲歌辣舞会是什么效果。 探头一看：“《再逢世》？倒是满符合她的力量型唱腔的，舞蹈应该也能完美胜任。不过……” 盛恩又仔细看了看，愣住：“白宥莉竟然不是C吗？这C位怎么选出来的？” 分配表上C位是一名叫郑恩羽的练习生，盛恩回想了一下，那孩子参加过好几次其他综艺放送，实力和人气还是有的，最大的缺点就是风格非常不鲜明，没有能叫人一眼就记住或是喜欢的地方。 说通俗点，就是太平了，毫无冲击性。 金小珍也皱了皱眉头。 目前的配置除了白宥莉是主唱这点靠谱之外，其余的都好怪！再看一眼，还是好怪！ “把现场录像拿给我看看。” 她想到什么，又看了眼另一组《再逢世》的part分配，倒吸一口冷气。 “齐喜贤她们小组的分配录像也要。” 盛恩还有些不明所以：“另一组也出问题了？” 趁着工作人员去取母带的功夫，她对比着看了一眼：“齐喜贤挺会选人啊，把高人气的孩子都挑走了。这样的配置说是复仇者联盟也不过分。不过她们把全somy排在副主唱4？” 盛恩笑着摇摇头。 孩子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把目的感表现的这么露骨。 想要借助全somy的人气对抗白宥莉，至少也要给人家相应的待遇吧？一点也不付出，却想占尽好处，天下哪有这种好事呢？当全somy的粉丝、其他在看的国民制作人都是傻子吗？ 尤其是在看完两组的分part录像对比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两组的队长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强势，齐喜贤的强势完全是令人不适的控制欲家长型，整个团队成了她的一言堂，她认为谁适合什么part就分给谁什么part，连最重要的C位也被她直接交给了郑采艳，甚至都没有给团队其他成员争取的机会。 原本活泼可爱的全somy在听到自己被分配到分量最少的part4时，整个人明显就蔫儿了许多，在后续讨论的时候几乎没说话，只是心不在焉的附和着几个姐姐们的观点。 而白宥莉的强势又是另一种模式了，她就像是可靠的大姐姐，强势性格基于自己压制性的实力，鼓励成员选择自己想要的part。一边冷着脸说“竞演节目里没有人会善良到给你喂饭”，一边举着满汉全席送到每个人嘴边“愣着干嘛，快趁热吃”！ 在她的队伍中，不说人人满意，至少每个人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部分，就连之前看起来心里揣着事的郑恩羽在获得代表着C位的小贴纸之后，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许多，队伍最初低沉萎靡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扭转了过来。 “我就知道这孩子什么都能做好。” 金小珍自诩是节目组中第一个发现宝藏的人，如今看到白宥莉成功，总有一种带入母亲角色的“自家崽儿真棒”的与有荣焉感。 她脸上的笑容堆得双眼都弯成小月牙：“算了，随她们，她们想拿到三千票很难，能拿到自己喜欢的part，在舞台上玩的开心也不错。不过别的孩子都坐在地上，她一个人坐折叠椅是怎么回事？搞个人特殊化容易被恶剪，把她椅子给我撤了。” 工作人员连忙摆手，告知两人之前白宥莉脚受伤的事。 眼见着金小珍刷的一下站起身，就要往外冲，工作人员连忙又补充：“老师您别急，白宥莉已经去医院了！” 他赶紧解释，全somy刚才肠胃炎犯了，貌似还挺严重，需要去医院吊水，节目组干脆也给白宥莉放了半天假，让她一起去医院检查检查，不然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 …… 地下车库里。 女经纪人客套疏离地和白宥莉寒暄了几句，然后把难受得直不起腰的全somy交给她，自己去开车过来，避免两人步行更多距离。 “没问题。”白宥莉点头，顺手拉起衣服把正在发热的小袋鼠撕给全somy，“肚子暖和的话会舒服一些。” 全somy犹豫片刻，还是接下：“谢谢你。” 她实在是难受得厉害，捂着肚子又蹲下/身，整张脸无比苍白，连额头都渗出细密汗珠。 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莹绿色身影从黑色SUV后猛地冲出来！ 那人手中举着一瓶成分不明的透明液体，笔直地泼向全somy！ “somy老婆，你竟然敢在MV上勾/引别的男人！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等你毁了容，总会乖乖跟我回家了吧！” 第37章 037 女孩们的战斗 037 女孩们的战斗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 全somy大脑一片茫然，完全没回过神来。 她呆滞地捂着肚子蹲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玻璃瓶砸向自己！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 视线中猛地窜出一个粉红身影, 抽腿速度快如闪电，极其果决地将玻璃瓶抽飞了原本轨道。 小瓶子砸在旁边的汽车上，伴随着尖锐刺耳的报警器声，玻璃瓶应声碎裂, 液体迅速腐蚀了汽车车壁，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恐怖声效。 那里面真的是…… 全somy惊恐地捂住脸，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无穷的后怕刺激着神经，甚至盖过了身体上的痛感。 如果……如果这瓶液体真的泼到自己身上，粘在自己脸上…… 她不敢想！ 紧接着，全somy感受到了另一股恐怖震慑的气息——却是出自自己身边。 她惊疑不定地抬头,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白宥莉拳头握得死死，面无表情地盯着被腐蚀的车壁。原本柔软如牛奶包的脸部线条此时紧绷着，仿佛是阳光下开刃的白瓷, 带着叫人惊惧的美感。 逼人的气势让对面的荧绿怪物也双.腿发软。 对方色厉内荏地叫嚣：“别、别以为这次躲过去了就万事大吉, 我还会来找你的全somy！” 说着，转身就要逃走。 全somy刚一眨眼, 就看到眼前的女孩弹射出去，飞起一脚, 正中男人的背心，将这个可怖恶臭的怪物一脚踹飞出去！ 那团丑陋的东西整个人在空中扑腾几下, 最终重重砸在地上, 挣扎了好几秒都没爬起来。 然而, 白宥莉的攻击并没有就此截止。她快步上前，揪住男人的衣领，轻轻松松抓起他，拖回被腐蚀的车辆旁：“这么喜欢看别人毁容？自己先尝尝滋味。” 说着就扣着恶臭私生粉的脑袋往沾着硫酸的车壁上按！ 空气中一瞬间出现叫人作呕的尿味——那男人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恐怖地强酸就在他眼球前流动，他杀猪一般疯狂嚎叫起来，双手撑着车壁疯狂往后挣扎。 强酸迅速腐蚀掉他的手套，疼得他发出不似人类的叫嚷，但也正是因此，他挣扎的力气更大，白宥莉一时没抓稳，被他逃了出去。然后……男人一头撞在了经纪人开来的车上。 经纪人：“？” 一开始她还惊恐以为自己是开车时撞到了无辜路人，却在下车看到眼前的场景，了解到全部真相后，吓得脸色苍白。 腿脚发软冲到全somy身边，拉起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个遍：“没受伤吧somy啊？” 全somy只是含泪摇头，人还没从极度惊慌中回过神来。 倒是白宥莉，淡定地看了眼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私生饭，用一种“真是便宜他了”的语气冷哼一声。 顺手捡起打斗中掉落在地上的小袋鼠暖宝宝贴，认真贴好：“报警吧。” 经纪人下意识听话地掏出手机，又愣了愣，脸色有些为难。 “这还不报警？” 白宥莉拿过经纪人的手机，给私生饭拍了张照片，又在现场取证一番：“我帮你报？” “不不不，真的不能报警！”经纪人满脸恳求，小心翼翼从白宥莉手中拿回手机。 “非常感谢你救了我们家somy，但是报警这件事必须先和公司还有节目组商量，这也是为了全somy和你的前途，还请理解。你们两个先上车等吧，我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经纪人慌张不已，把两人送上车，锁好车门才匆匆离开。 车内一片安静。 只剩下全somy时不时的抽泣声。 就在白宥莉托着腮，思考着若是下次再遇见，要如何给饭圈毒瘤更有效的精准打击时，突然听到全somy开口：“其实……我挺讨厌你的。” 白宥莉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一般电影演到这种场景的时候，女主角们都会来个心里剖析什么的，估计全somy也免不了俗。 果然，就如白宥莉所料，后续独白没有让她久等。 “我讨厌你漂亮，实力好，还那么有人缘，讨厌你明明和我一样都是外国人，却一点也没有被大家排外，我更讨厌总是在失败的自己。我是抱着背水一战的信念来参赛的，如果在《Produce 101》里再次失败，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全somy吸着鼻子，纤细的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脖颈处在哽咽时拉出脆弱的线条。 “如果你看过《sixteen》，就会知道，我失败得有多难看……” “我没看过。” 正准备讲述自己难堪过去的全somy没反应过来：“啊？” 茫然看过来的模样很像是被抢走果子的小熊猫，让白宥莉忍不住想摸她脑袋。 事实上……她也确实没忍住。 全somy是混血儿，头发天生自然卷，发质也相当柔软顺滑，摸起来的手感还真有点像是在摸小动物。 “我没看过《sixteen》，所以在我眼里，你从来就不是什么失败者。” “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和我一样，从《Produce 101》才第一次认识全somy的国民制作人，在我们眼里，你的光芒是无可取代的啊。” 看着全somy颓唐的脊背又一点点直起来，眼中也开始闪现光芒，白宥莉弯了弯唇：“当初第一晚进宿舍的时候我就羡慕你了。” 全somy不信：“你明明说之前没看过我的放送的，你第一天来的时候还不认识我！” 她气呼呼地指出白宥莉言语中的bug。 “但并不妨碍我知道你是拥有五包薯片的女人。” 全somy怔住，旋即视线茫然了片刻，似乎是在回想着《Produce 101》内部流传甚广的某个都市传说，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被病痛折磨的苦楚和被恐惧惊骇的畏惧在这一瞬间全数消散。 “现在轮到我羡慕你了，你的薯片比我多，还有汽水。” “要一起喝吗？” “要！” 就在二人说话时，车外乌拉乌拉响起动静。 救护车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很快冲进了车库，匆匆忙忙地抬起私生饭就走，而被硫酸腐蚀外壳的汽车的车主也被找来，短暂地协商之后，对方和工作人员握了握手，喜气洋洋地离开了。 而另一些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则提着几大桶化学试剂和高压水枪来清洗地面。 很快，地下车库就焕然一新，宛如什么罪恶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就还挺讽刺的。 白宥莉撇撇嘴角。 两个受害者被扔在此地无人照料，凶手倒是先被送上救护车抢救了。 果然，下次还是该直接击毙，让丧葬行也混口饭吃。 不一会儿，累得满头大汗的经纪人急匆匆上了车。雷厉风行系好安全带：“都处理好了，M-和我们的公关还在开视频会议讨论怎么处理这件事，我先送你们俩去医院。” “我脚不疼了，可以先去警局录口供。”白宥莉试探性的插了一句。 保姆车内气氛尴尬了片刻。 “呃，没报警哈……”经纪人转过身，双手合十非常郑重地冲白宥莉拜了拜，“拜托了，上面的意思大概是要冷处理，毕竟被私生饭用硫酸袭击，还殴打到对方重伤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是……” “所以大家统一好口径吧，宥莉啊，姐姐知道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但是为了我们somy，也请你不要随意对外开口好吗？” 经纪人说得十分诚恳，看她的模样，刚才估计也吓哭、或是被人骂哭过。 白宥莉并不想为难社畜打工人。 “不报警的意思就是那家伙不会受到法律制裁？” “……公司会警告他的。” 白宥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本她不明白为何南国娱乐圈会有私生饭这样畸形可怕的怪物，如今看到节目组和经纪公司处理问题的方式，才知道，怪物就是被这些人一点点滋养出来的。 为了维护所谓的“艺人的完美形象”，即便是受到伤害也忍气吞声，一次次的警告让怪物们越发肆无忌惮，下手也越来越狠。即便今天全somy遭到硫酸攻击，公关们也依然优先考虑如何将事态化简到最小，快速捂住所有人的嘴，避免影响到公司和节目组的声誉。 了不起，高层们的面子可真值钱。 比一个花季少女的面容值钱多了。 身边的皮坐垫被谁狠狠地挠了一下。 白宥莉扭头看过去，全somy的神色依旧呆呆的，只是眼底有点什么不一样了。 她操着沙哑的嗓音开口：“刘姐，我想打电话给我爸爸。” 刘姐就是全somy经纪人的称呼。 “应该的，”刘姐一拍脑门，“刚才太忙了，忘记联系了。你让你爸爸去医院和我们汇合啊！” “好。” 白宥莉注意到，全somy并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趁着刘姐不备，在云端找到白宥莉拍摄的照片转发给了某个地址，才通知父亲。 一行人很快就抵达医院，刘姐拉住白宥莉：“somy现在的状况不适合一个人呆着，可以麻烦你帮忙去挂号吗？如果……你的腿还方便的话。” 白宥莉还没开口，手臂就被全somy挽住。 小姑娘像是好不容易才和亲人重逢的小可怜，说什么也不肯撒手：“我想让宥莉欧尼陪着我，麻烦刘姐你去好吗？” 哎呀，糟糕。 被“欧尼”这两个字击中了。 怎么会有人能边哭还边把这两个字叫得这么甜？ 白宥莉又伸手rua了全somy的头发一把。 小可怜愣了愣，也没说话，只是又与她靠近了些，瘦小下巴紧紧抵在她的颈窝。 看病过程简单而顺利，全somy很快挂上了水。 公司还算有良心，想办法为她申请了间病房，没有把她直接扔在输液大厅里被国民制作人看猴儿。 “宥莉要去看看脚扭伤吗？” 刘姐刚一开口，全somy就紧张地抓住了白宥莉的手，生怕她走掉似的。 全somy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初次跟着鸭妈妈下水的小鸭子。 腿短走不快，却摇摇摆摆地努力跟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跟丢了。 如果鸭妈妈走的太快，小鸭子还会可怜巴巴地嘎嘎叫两声，诉说自己的委屈。 幸好，她的父亲很快赶到医院，将白宥莉从鸭妈妈的状态中解救出来。 刘姐也松了口气：“somy和爸爸好好聊聊，这次事情公司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至少出道位绝对会安排好，以后的资源也不用操心。” 白宥莉没理会她卖艺人的言论，特意等了一会儿，看到全somy确实和父亲关系很好才退出病房。 一出门，愣了愣，站在门外的不是医护人员，而是脸上堆着古怪笑容的安俊瑛。 这位《Produce 101》的总导演做了个边走边说的手势： “宥莉啊，你跟我来，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商量商量。或许你应该知道，最近网络上爆料你的初C位来路不正啊，这个问题我们得好好谈谈……” 与此同时，全somy的父亲马修紧张地端坐在女儿病床边，双眼都急得通红。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住院？” 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但马修只觉得荒谬：自家女儿虽然年纪小，却相当坚强能吃苦，绝对不会因为肠胃炎就哭着给他打电话。 尤其是刚才刘姐话里有话的说法，更是叫他心中不安。 发生什么了？ “是不是……被刚才那个女练习生欺负了？是不是她知道自己被全网黑，而你的人气重新登顶想害你？” 马修越想越觉得自己脑补的没错。 自从全somy参赛，他就一直关注着《Produce 101》专属论坛上的各种信息，最近两天一直有白宥莉耍手段夺走全somy中心位置的说法，爆料人最后更是放出了视频证据！ 疼女儿的老父亲直接气炸！ “somy啊，你不要怕，她要是敢欺负你，爸爸现在就去讨回公道！”马修撸起袖子，露出结实地肌肉线条。 全somy惊呆，立即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爸爸你怎么会这样想？宥莉真的是很好的人……”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父亲递过来的手机。 专属论坛上如潮水般疯狂的恶评贴让她整个人僵在当场。 【白宥莉抱团抢C位都实锤了，竟然还腆着脸参赛呢？真羡慕她的皮肤，保养的这么厚。】 【人家是皇族，你不懂，M-的亲爹啊！】 【不过白宥莉的水平确实壁了别人，就算是靠手段拿到的C位也无可厚非吧？】 【楼上你第一天追星啊这么纯？为什么有实力还得靠手段才能拿到C位？当然是因为实力有可能造假啊！你提前把高考试卷和答案给我，我也能直接考上汉城大学，明白吗？】 【我是白宥莉的粉丝，请大家看看在论坛带节奏的人的IP和机型，统一都是四星XXII型号手机，统一都是外国IP，难道不可疑吗？姐妹们不要被有心人带了节奏！】 【笑死，自己身上脏还要拉爆料人一起下水？不管爆料人身份是什么，你们家莉皇是洗不白了！】 【白宥莉退赛！不想再看到这个作弊咖！】 …… 论坛上几乎已被恶评洗版，白宥莉家粉丝微弱的发声很快就被淹没在口水战中。 全somy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表情看完所谓的爆料视频的，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到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被带节奏，共同要求白宥莉退赛时，是如何忍住没有冲上去与他们辩解的。 围绕在她身边的怪物，看得见，摸得着，能被白宥莉一脚踹得凄惨无比，可白宥莉要面对的怪物呢？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为什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揣测、伤害一个人？！ 全somy只觉得手心脚心都在发寒，慌忙地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在眼泪都要涌出的那一瞬，她突然低头看向腹部——那里贴着一只萌哒哒的小袋鼠暖宝宝贴。 那零星的一点温暖也融化了她心中的勇气。 她点开之前自己传送照片的地址，攥紧手机，含着泪，坚定地看向父亲：“爸爸，我想开直播。” “之前我被宥莉欧尼救了，现在换我来保护她！” …… 而在另一边，医院某间僻静的休息室内。 安俊瑛正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私生饭事件发生的时候，他正好在M-大楼内处理白宥莉的相关网络舆论——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在练习生们下榻的酒店内偷录视频，把原本已经有些改善的白宥莉的网络风评再度踩到谷底。 之前他因为剪辑了不太妥当的内容，被公司高层口头警告了几句，如今正在犯愁要如何处理，就在第一时间听说了白宥莉与私生饭对上，并将其打伤的事情。 好家伙，天助我也！ 尽管整个事件要真定性起来，肯定是正当防卫，但重要的是，白宥莉是个刚回国的孩子啊！每个国家对于“正当防卫”的法定程度都不一样，他可以先引导白宥莉以为自己防卫过当，最后再卖个人情成为她的恩人！ 对，还有网上抱团抢C的事情也可以好好利用！ 用这两点作为威胁，有没有郑成勋在旁边搅局，随随便便签约下白宥莉不是问题！ 安俊瑛甚至不想让白宥莉签约M-了——这么会吸金的招财猫，签约到自己名下的皮包公司不香吗？ 这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安俊瑛在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 “宥莉啊，知道我找你谈话是为了什么吧？” 安俊瑛努力收好自己得瑟的小表情，一脸郑重严肃地看向白宥莉。 见白宥莉默不作声，他心中更是畅快：这孩子要么就是被刚才的变故吓傻了还没回神，要么就是比赛中真手脚不干净，如今被自己抓包心虚了！ 好，全都给她拿捏住！ 是啊，为什么呢？ 是又在酝酿什么阴谋吗？ 白宥莉静静地看着安俊英表演。 之前冤枉负责“后采”的女助理了，她摔坏摄像机的演技虽然拙劣，但至少不会让人尴尬到觉得可笑。 反观安俊瑛这位大导演，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一个人龇牙咧嘴的演默剧，心底那点小九九全表现在眼角眉梢，挺滑稽的，像个小丑。 “你先看看这段视频。是一位正义的工作人员在网络上爆料的。” 安俊瑛把手机音量调整到最大，打算好好震慑住白宥莉。 不管抱团事件白宥莉知情与否，先把黑锅扣她头上！ 白宥莉一边看，安俊瑛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如果有慌张、心虚、流汗就最好了！ 只是，他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却依旧没在白宥莉脸上找到一丝波澜！ 看视频前怎么样，看视频后还是怎么样，西八，你是静态画面吗？做木头美人真就让你这么快乐吗？！ 安俊瑛压下一肚子烦躁，拼命告诫自己才是狩猎者，要等着愚蠢的鲨鱼自己跳入陷阱。 等白宥莉看完视频，她……阿西吧她竟然笑了？？ 这有什么好笑的啊西八西八西八！不是该恐慌到手足无措吗！？ “是选手吧？” “啊？”安俊瑛此时脸上的表情极度呆滞。 白宥莉用“这你都不理解你是南国人吗”的眼神扫了他一眼，耐心解释说明：“上传爆料视频的人不是什么正义工作人员，是偷藏了手机的练习生吧？” “谁、谁说的……” “视频里练习生们穿的都不是F班的制服呢，应该是宣布完等级大家去换新制服的时候偷拍的，宿舍楼内男宾可是止步的哦。” 除了白宥莉第一次进宿舍是被staff领着之外，她就再也没看过男工作人员出入女生宿舍，即便是跟拍PD和助理也只能在宿舍门口饮恨止步，不敢跟进来后采。 “也有可能是女性员工偷拍的……” “那查监控吧。虽然视频中的楼梯间是监控死角，但宿舍大楼门口的摄像机总能拍摄到出入人员吧？有没有工作人员进出一查便知。” 安俊瑛哑火了。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犯错误的问题！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反过来跟我分析偷拍的人是谁？？？ “不是，你对抱团投票刷初C的事情没有任何想说的吗？” “抱团投票？”白宥莉歪了歪头，“可我的确是实力最强啊？” “如果安导演要查，我建议优先查查看完练习生们的对比视频后却没把票投给我的人，她们才是真正的不看实力抱团硬投。” 安俊瑛：“……” 他胸口不断起伏着，嘴角抽搐地频率加快几分，愤怒地拍案而起！ “你不要狡辩，你就是抱团了！白宥莉我警告你，你的所作所为非常恶劣！不仅抱团投票还恶意伤害粉丝！如果不向节目组老实认错，签订协议，我们有权让你直接退赛！” 什么战术啊、什么运筹帷幄啊，安俊瑛不管了，直接掏出“武器”扔在白宥莉面前。 还死鸭子嘴硬是吧？ 老子让你直接退赛！怕了吧！ 白宥莉终于有反应了。 她抬起头，双眸微睁，惊讶地看了安俊瑛片刻。 “真的？还有这种好事？！” 安俊英：“？？？” 第38章 038 扒皮 038 扒皮 想要以比赛资格来要挟白宥莉的美梦一下子就破碎了。 安俊瑛却始终不愿意从美好的幻想中醒来, 不断催眠自己，白宥莉是从国外回来的孩子，想必刚才是没明白自己说的意思。 他艰难地咽了咽, 一字一顿，吐词清晰：“我是说……说……退赛。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吗？” “明白啊, 退赛。”白宥莉也字正腔圆地重复一遍。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办手续？” 少女眼神中满是期待地光芒，她认认真真地告知安俊瑛, 她百分之百赞成节目组强制她退赛的决定。 “按照双方之前签订的协议，在我没有违法节目组规定的情况下，你们要强制开除我，需要补偿我在此前节目中产生的所有收益, 并且此后也禁止使用与我相关的任何素材。导演和节目组一定要好好遵守哦！” 见安俊英一脸被雷劈到、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模样，她又敲了敲手表, 补充了一句：“在合同的3.1.10条。” 安俊瑛：“……” 他裂开了。 沉默不是因为他记不住合同上的内容, 而是因为你白宥莉不对劲啊你明不明白？！ 今晚第二期《Produce 101》就要播出了, 其中重点剪辑了白宥莉的视频，想以此为卖点拉高收视率，结果跟我说要安排退赛还禁止使用与她相关的所有素材？ 不！可！能！ 他有一肚子呐喊想要咆哮出口, 但看着白宥莉热切期盼的眼神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生怕自己大点声激怒到她, 她连赔偿都不要直接撂挑子走人。 钱倒是小事, 关键的是流量是收视率啊！ 不管是美名还是骂名, 只要有白宥莉的新物料释出, 必然会引起社交软件上的热烈讨论，整个节目的关注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收割了不少观众群体。 甚至橘子汽水公司都开始发出商务邀请, 准备等节目热度最高时邀请练习生拍摄广告！还点名说要白宥莉！ 这种人形血包, 不把她吸成人干，物尽其用到最后一秒，怎么能轻易放走？！ 可是……狠话已经放出去了，要如何再舔回来？ 捉急！ 安俊瑛只觉得医院的凳子哪儿哪儿都坐着不舒服，好像有数十根刺扎在他背上，让他不断扭来扭去： “宥莉啊，这件事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你愿意签约我推荐的经纪公司，网上那些恶评我会全部帮你清除的，你也可以继续参加节目，出道位我都能帮你安排好……” “我不愿意。” “请帮我安排退赛。” 安俊瑛：“……” 这孩子怎么软硬不吃呢！可恶！ 就在安俊瑛焦急万分的时候，随行而来的工作人员脚步匆匆推开大门，把手机亮给安俊瑛看：“导演，全somy在ins上开直播了！” 安俊瑛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庆幸和惊惧的双重情绪同时击中了他—— 庆幸的是，他找到了离开的借口，不用继续和白宥莉讨论退赛问题。 惊惧的是，谁都知道全somy这个时候开直播是为了什么！ JYP那边在搞什么东西？不是已经谈妥用出道位和以后的资源买全somy闭嘴，难道这样优厚的条件那孩子还不满意？ 贪得无厌的东西！ 安俊瑛恨恨地瞪了工作人员一眼：“找我干什么，赶紧联系她的经纪人，而且她不是就在病房挂水吗？赶紧阻止她啊！” 工作人员也在喊冤：“她不在病房，经纪人也找不到她去哪儿了！” 在两人干着急的时候，全somy的直播已经正式开始了。 工作人员的手机音量很大，白宥莉听的一清二楚。 …… 在白宥莉被爆料出抱团抢C后，许多路人粉开始抱迟疑态度，不再好奇跟风的投票白宥莉，反倒是被虐粉的全somy家发疯似的一票接一票把全somy送上日涨幅首位。 节目组不做人，委屈了她们的小偶像，她们无能为力，但在自主投票这个环节，她们绝对不会再输！ 全somy即将开通ins直播的消息一传来，她的粉丝击掌相庆：终于熬出头了啊！ 辛勤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她们又能在个人放送中看到可爱的女鹅/妹妹/老婆了！ 不仅是全somy的粉丝摩拳擦掌地等待着，直播间也融入了许多其他家的吃瓜路人，准备看看全somy重归王座会不会爆料出喜闻乐见的瓜。 如果是关于莉皇的就更好啦！ 看热闹走起！ 众人都抱着庆祝热闹盛典的心态涌进直播间，准备恭喜全somy，却没想到，直播画面亮起的瞬间，看到的却是全somy双眼微红的样子，水润的双眸透着一股我见犹怜的气息。 这绝对不是喜极而泣的样子吧？ 出什么事了？ 她欲哭未哭的样子引发了一堆粉丝心疼，疯狂刷屏安慰： 【somy女鹅不哭！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啊？】 【看背景好像是在医院！是生病了？总不会是有人动手打你吧？】 【不是说所有练习生都被没收了手机吗？怎么还能直播？啧啧啧，截图举报给节目组！出了一个作弊咖白宥莉，现在又来了一个全somy，《Produce 101》还能不能好了？】 【somy不要听楼上疯狗乱吠！我们是日涨幅第一，就是有权进行个人放送，她就是嫉妒你！】 全somy没有回复粉丝们的安慰，只是抬了抬手。 随后，全直播间的人都看到那个嘲笑白宥莉和全somy是作弊咖的观众被请出了直播间，并且永久禁封。 ……这么勇？ 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们愣了愣。 如今南国的爱豆与饭圈可谓是“和和气气一家亲”的蜜月时代，许多爱豆看到恶评也只是一扫而过，不会明面表现出生气，更不会直接做出全somy这样的拒绝举动。 毕竟，只有一开口就往下掉舍利子的菩萨偶像才是完美的偶像啊！ 更何况全somy所呆的公司是号称“全南国最有人情味”的JYP，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 就在众人疑惑之际，全somy终于开口：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被私生饭用硫酸袭击了，如果不是宥莉欧尼救我，可能大家就看不到我了。” “从现在开始，我绝对会以强硬手段对待恶意造谣我、跟踪我、骚扰我的混蛋！” 一句话，犹如重/磅/炸/弹，直接把全直播间的人炸懵了。 私生饭？硫酸？宥莉欧尼？？？ 刚才还在不断告白安慰的弹幕停滞了片刻。 直播间内一片死寂。 粉丝们打了字又删除，只能毫无知觉地在输入框按出一连串的“？？？”或是“！！！”，来表达内心震惊。 全somy简短地描述了一下当时的状况，甚至还冲着镜头展示了当时白宥莉为了留证而拍摄的照片。 她没有说出公司和节目组的交易，只是在反复强调白宥莉在这件事情中的重要作用： “宥莉欧尼真的是很好的人，不仅救了我，还一直安慰我给我力量，如果不是她，我不敢想象被毁容的我是否还有勇气继续活在世上。” “之所以开通直播，就是因为网络上出现了许多不符合事实的揣测，我要郑重澄清，宥莉欧尼没有欺负我，更没有抢走别人的C位。她的实力就是公认的全练习生最强！” “国民制作人们，请擦亮双眼，不要被有心人挑拨，成了伤害宥莉欧尼的刀子。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都能帮助竞争对手的她，绝对不会是抱团作弊的坏人！” 全somy说的掷地有声。 “如果大家相信我，请一起向节目组请愿，要求放出所有A班练习生的复评级片段，还有C位投票统计！视频中几个女孩的投票是否能决定C位所属，一看便知！” 说完，全somy站起身，不顾手上还挂着吊水，深深向直播间内所有国民制作人鞠了一躬。 …… 全somy……真的直播了私生饭的事！ 就算她并未表达对节目组的不满，但想想也知道，愤怒的粉丝会如何手撕了《Produce 101》！ 好不容易才靠《战歌》积累的爆/炸/性口碑，如今又要跌至谷底。一想到即将面对来自M-高层的疾风骤雨，安俊瑛头都要炸了。 此时他哪里还顾得上拿捏白宥莉，交代一声让工作人员先送白宥莉回酒店后，迅速联系节目组公关团队，确保平安降落。 被扔下的白宥莉：“……” 她看向工作人员：“那安排我退赛的事情？” 工作人员瑟瑟发抖，宛如被扔到鲨鱼面前的小带鱼，连尾巴都抻得老直，动都不敢动：“我做不了主，我只是个无辜的打工人……” “……好吧。” 小鲨鱼丢了自己最想要的食物，垂头丧气不高兴。 算了，再熬一熬，一公很快能结束，总共也没几天。 就当是再蹭几天免费汽水和薯片。 白宥莉盘算着接下来的日子，跟随工作人员回到酒店。 才一下车，就被冲过来的金小珍抱了个满怀。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都能感觉到老师的颤抖。 白宥莉平时都与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很少直面如此强烈的情绪表达，一瞬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用上往日自己惯用的哄小孩手段。 拍了拍金小珍老师的背：“您放心吧，我没事的。” 没想到，安抚却起到了反效果。 刚才还满是担忧的金小珍瞬间狂化成暴躁魔鬼，嗓音尖锐，一副恨不得将白宥莉斩立决的模样呵斥道：“你可真有本事啊？徒手对抗拿着硫酸瓶的私生饭？你知道我看视频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挺厉害的？啊？” 尽管M-捂嘴很及时，但酒店内发生了这种大事，金小珍等人作为导师还是有知情权的。她和盛恩在看到视频时，差点要当场晕厥！ 白宥莉你以为自己是美国队长啊冲上去就是干？？？ 白宥莉认真想了想，诚实回答：“还可以。” 作为财阀之女，小时候还有过被绑架的经历，个人搏击就成了她成长之路上的必修课。 按照搏击教练的话来说，以她现在的身手同时对抗两三个普通成年男性不成问题。手头有武器的话这个数字还能再往上翻一翻。 基于以上原因，白宥莉觉得“还可以”是对自己战斗水平比较中肯的评价，但好像金小珍老师更生气了。 “呵呵，是啊，还可以。”金小珍冷笑着重复了一遍，“所以你就直接上了。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怕啊。但惩奸除恶，保护弱小是全球人类的共同美德。” 金小珍：“……” 行，你道德高尚，我接不住。 正在内心暗自吐槽，她又听到白宥莉说：“我小时候曾在南国被绑架过。如果不是当时有一位路过的小哥哥见义勇为救了我，或许我现在也早已化作一堆白骨消失在地球上了。” “许多年后我才知道，那个年代南国曾经发生过好几次性质恶劣的打击报复行为，连续数位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被□□活活虐待致死，所以不管是警局还是报纸上，都没有留下小哥哥的真实信息。” 白宥莉回想起当时自己和小哥哥一起喝橘子汽水吃炸鸡的样子，忍不住眯眼笑了笑。 就算她已经记不清小哥哥的长相，却永远记得那份炸鸡带给人的愉悦。 “在那样可怕的环境下，他舍命帮助了我，所以当我遇到同样的情境时，也想把这份勇敢传递下去。” 金小珍没想到白宥莉身上还有这样曲折离奇的故事，沉默片刻，才叹息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那也不能这么莽，以后发现情况不对，还是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量力而为。” “好的，我知道。” 白宥莉挽唇一笑：“我来参赛纯粹是为了体验女团生活，这次事件让我明白了团魂的存在与意义，是好事。不管是我帮助全somy脱困，还是有佶丽莎她们约定一同投票给我，都是如此。” 即便彼此是竞争对手，却也是对方坚韧的后盾。 在危急时刻，女孩们永远会拧成一股力量，共同抵御敌人的侵害。 这番话在金小珍听来，重点却是另一个。 “你看过那个爆料视频了？”作为亲手发掘白宥莉的导师，金小珍自然不会相信以白宥莉的为人会做出抱团抢C的事情，而且……以小鲨鱼的实力，有必要抢吗？ 她那是跳进水里拍拍肚皮，就有食草鱼类送上王冠的程度！ “嗯，安俊瑛导演给我看过了，还说要安排我退赛的事情。老师你看……” 工作人员没有权限安排，节目组的导师权利总够大了吧？ 白宥莉期待地看向金小珍：试试看嘛，万一就成了呢？ “退赛？” “他敢？！” 金小珍的暴脾气又窜上来，方才在白宥莉这里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找到了发泄渠道。 “你先回去休息，我去找安俊瑛好好聊聊！他要是敢让你退赛，我就去找M-高层说道说道！” 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金小珍，白宥莉：“……？” 不是，这和我想的不一样啊老师？ 为什么要阻止咸鱼下班！咸鱼不想努力了！ …… 网络上。 全somy的直播结束了，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依然有许多受到冲击的国民制作人回不过神来。 好几分钟后，众人才渐渐消化了全somy话中的巨大信息量，僵硬地手指又回复了知觉，开始快速打字： 【M-死了！】 【阿西吧？私生饭带硫酸潜入酒店的地下车库？？？M-你是想死吗？酒店里那么多练习生妹妹，哪怕只有一个受伤你也给我原地爆炸啊！】 【女鹅太惨了，怎么会被这样的疯子盯上啊？这种敢泼硫酸的绝对不是第一次当私生了，JYP平时到底是怎么保护女鹅的？真心感谢白宥莉救了somy，我发誓以后谁再黑白宥莉谁就是我的敌人！】 【我也是！白宥莉也是个未成年的小妹妹啊，竟然有勇气出手对付私生！】 【白宥莉好样的！感谢你愿意在somy危险时出手相助！】 【所以白宥莉真的抱团抢C了吗？会冒着被硫酸泼到的危险救人的孩子，我不相信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有人开贴向M-请愿吗？】 【请愿？全somy是有素质的孩子，但老娘是没素质的粉丝，正确的说法是‘M-狗崽子赶紧把复评级和投票视频放出来阿西吧’！】 【哈哈哈哈笑死，楼上说的对，我们一起去发帖！】 在全somy直播的影响下，《Produce 101》专属论坛上的帖子风向很快发生改变。 “没素质的粉丝”越来越多，直接把白宥莉黑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名为【M-狗崽子赶紧把复评级和投票视频放出来阿西吧】的帖子迅速被顶成HOT贴，与之齐头并进的还有另一个【M-赶紧滚出来为全somy的事情道歉】的帖子。 论坛管理员直接慌了神，在高层下达进一步指示之前，他们也不敢胡乱操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帖子越盖越高。 在全somy ins直播事件发生两小时后，一直宛如死人的《Produce 101》官方团队才发出两则公告，说明袭击全somy的私生饭已经被当场抓获，移交给公/安/机/关，日后全somy的经纪公司和节目组将一直敦促跟进此时，用严厉的法律手段惩戒私生饭。 另一条公告则更加简短有力，只放出了一张统计表，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所有为白宥莉投票的练习生的名字。并且表示，出于对节目内容的保密性，所有练习生的复评级考核视频将放在节目第二期放送完毕后一同在官网放出。 吃瓜群众们迅速打开图片，好家伙，名字多到一眼看不到底。 【等等，视频里不是说只有七个人抱团投白宥莉吗？所以这份名单是怎么回事？】 【别问，问就是莉莉联合了所有练习生抱团投她[狗头保命]】 【嗷，我们somy也投票了啊，突然脑补一万字的小作文！有磕到！】 【楼上把你的小作文给我看看，我也要磕！】 【我数了下，列表里一共有五十二位练习生，计算了下，真的是很夸张的比例了。目前总共参赛的练习生有九十九人，除开A班二十名，剩下的七十九人里有五十二人都投了白宥莉，这个绝对不是抱团能解释的。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白宥莉的实力真的壁了别人。】 【突然有点心疼别的练习生是怎么回事？】 【？又开始带节奏？】 【不是不是，是真的心疼。从投票数来看，就算第二名获得了剩下的全部票数，也只有二十七票，几乎是被白宥莉倍杀啊！你们说会不会有A班的孩子一票都没得到？那也太心酸了。】 【理性讨论，不要拉踩别的练习生妹妹。就这个投票来看，白宥莉抱团抢C的理论根本站不住脚，要不要那七票她都是巅峰王者。继续等复评级考核视频，实力造不了假。】 【等复评级考核视频 1】 …… 大众舆论风向转变的很快，似乎只是在瞬息之间，白宥莉的风评又扭转了过来。 徐英美粉丝站的管理员皮下很不满意。 搞什么东西，那些水军团队也太不专业了！到底有没有在干活啊？带节奏引战什么的，不应该是他们最擅长的吗？明明之前也找过他们很多次，他们的工作效率不是这样的啊？！ 正想着要如何敲打敲打对方，管理员就接收到了对方的私聊信息： 【水军团队】：您购买的套餐已经完成，请支付尾款。 管理员怒极反笑，快速打字： 【管理员】：完成？你们完成了什么东西？我要的是把白宥莉踩进泥地里，永远都翻不了身！你们看看现在她的网络风评，非但没有被影响，还越来越好了，你们把事情办成这样还想拿钱？ 水军团队那边没说话。 就在管理员以为他们心虚不敢吱声之际，对方却甩过来一个压缩包。 【水军团队】：您购买的200条主贴 1800条各类回帖套餐已经完成，证据可见压缩包中截图。我们只负责按照买方购买的套餐进行工作，至于效果如何，发布的黑贴何时会被对家投诉删帖，均不在售后服务范围内，这些东西都是合同上清楚标注过的。 【水军团队】：如果您对目前的收效不满意，也可以加购其他系列套餐，但现在，请您结算尾款，不然我们会使用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利益。 冰冷的文字气得管理员差点破口大骂，她狠狠地一锤键盘，却不小心触碰到刷新快捷键，论坛首页再一次刷新，一个让管理员眼皮一跳的帖子蹦了出来。 ——【扒皮带节奏水军的真实属性。】 毫无来由的，管理员心中莫名一慌。 她头皮发麻地点进那个帖子，才看了一眼，整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帖子楼主连续扒皮了数十个在抹黑白宥莉时跳得最欢，叫嚷得最凶的的水军小号，以截图的形式揭露了它们过往发帖记录。 ——【莉皇就是传说中的安选之女吧？节目组这么护着她！】 ——【走过路过给我们徐英美投上一票吧，美女的业务能力简直满分！】 ——【是谁狠狠捕获了我的心？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是徐英美啊！】 ——【听说StarM娱乐公司出身的徐英美也来参加节目了？是差点和少女时代一起出道的大前辈诶，期待了！给我pick起来！】 路过吃瓜的国民制作人们：“……” 徐英美粉丝站的管理员皮下：“……” 她咬着牙，抬头看了眼发帖人的ID，一句脏话没憋住：“阿西吧，你个禹智浩的粉丝你来凑什么热闹！” 第39章 039 猪队友的炼成 039 猪队友的炼成 帖子楼主相当专业, 扒皮贴写得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明显是早就把粉圈那一套玩明白了。 她不仅提供了丰富的截图，还在帖子里贴心地制作了传送门, 方便吃瓜群众考据真伪。 这一口多汁鲜美的大瓜直接把猹们喂得直拍肚皮。 顺着楼主提供的传送门摸过去一看。 几乎每一个跳着脚踩白宥莉的小号，之前都多多少少发过徐英美的安利贴。 语气还出奇的相近，带着一股浓重的营业味道，不像是真实粉丝。 好家伙，这是直接下水军了吧？ 最关键的是, 最初发布爆料视频，言论脏得无法直视的小号，被锤死根本就不是什么M-的工作人员，而是徐英美粉丝站的管理皮下。 哦豁。 连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 【哈哈哈哈给我笑死，破案了破案了, 我就说就算白宥莉真的抱团抢C, 也不该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多人涌进论坛黑她吧？果然有幕后黑手在操控舆论啊！】 【难怪徐英美家之前不肯发布反战宣言,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言行如一啊[狗头]】 【不是，这是买了多久的套餐啊，我这边看到最早的彩虹屁竟然是从五年前就开始的, 下次在有恰饭的时候找我啊, 我便宜，两块钱一条。】 【找我, 保证吹出一百条不重样的彩虹屁, 而且绝对专业不会掉马，我只要一块钱一条！】 【这也能卷？哈哈哈哈哈哈】 有笑着吃瓜看戏的, 自然也有对这个结果无比震惊的： 【以后真的不敢相信网上的任何言论了, 一开始我还真以为白宥莉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被全民讨伐, 没想到竟然是同节目组的选手粉丝在泼脏水。恶心太恶心了。】 【徐英美也太下头了，买水军吹彩虹屁没关系，泼脏水也太歹毒了吧？】 【谢谢全somy为我们莉莉出头，不然的话就算以后莉莉证实了实力，身上的脏水也洗不掉了QAQ，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我真希望莉莉也能勇敢站出来，直接走法律手段对付这些恶评者！】 【不仅是恶评，是造谣！】 【第一期节目时徐英美也拿了A吧？主题曲尚未发布之前，她们家也一直在吹徐英美是101第一主唱，如今初C和主唱都被白宥莉抢走了，是嫉妒了吗嫉妒了吗嫉妒了吗？】 【只有我关心徐英美家是怎么拿到那段视频的吗？希望节目组彻查！已经有拿硫酸的私生饭潜入酒店了，不会妹妹们身边还有一个拿手机偷拍的偷窥狂吧？！】 【视频来源确实可疑，支持彻查！】 【盲猜是嫉妒到面目全非的徐英美偷拍的，除了她，节目组里谁还会对白宥莉有这么大仇恨啊？】 …… 在城市的另一端，禹智浩的粉丝正在向白宥莉家的萌新粉丝科普饭圈各种知识。 她翻出自己私藏多年的小笔记，上面都是她初入饭圈，初建站子时的各种心得，全部毫无保留地教授给认真听讲的咸鱼们。 【以后对待大批黑粉水军不要慌，也不要无脑投诉举报，保留好证据，抓住对方的痛脚狠狠反击！】 【最关键的是，还是要偶像本人有实力，行得正做得直，比如我们智浩……】 【我们莉莉。】有人发言纠正。 禹智浩粉丝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也顺着改口：【对，比如我们莉莉，没有抱团抢C就是没有，观念要坚持，语气要温柔，要让吃瓜路人看到我们的素质，就不会先入为主的产生恶感……】 她嫌打字慢，最后干脆直接用语音教学。 讲了许久，肚子里的存货都掏空了，她才看看时钟，表示该下线了，马上第二期《Produce 101》就要播出，作为优秀的粉丝就该死守本放，而不是以后看重播。 小咸鱼们齐齐探头：【好的，谢谢您，您辛苦了！】 【谢谢禹智浩家的小饼干，我们以后也会为禹智浩应援的！】 【没错没错，有需要的话喊我们一声，今天已经学会怎么控评和黑子大战了！】 嗯嗯，孺子可教。 禹智浩的粉丝满意下线，她讲课讲得口干舌燥，从电脑桌旁的纸箱中抽出一瓶橘子汽水，屯屯屯一口干掉。 打了个嗝，她觉得有点奇怪：诶，为什么白宥莉的咸鱼粉们知道她的ID是【禹智浩家的小饼干】？ 她一愣，快速重新登录—— 淦！竟然一时激动忘记换小号！ 她哭丧着脸，小心翼翼地摸回自家大本营，狗狗祟祟探头探脑。 很好，自家粉丝都在安心切瓜（刷音源榜单），就算有人在ins上看到八卦，由于ins上流传出来的截图也只是一些证据，并没有截到楼主ID，自己意外爬墙的行为也没被人发现。 放心了放心了，顺便改个ID销毁证据。 赶紧喝口橘子汽水压压惊。 自己才不会爬墙呢！纯属意外！意外！ 有了“莉皇抢C”的风波，《Produce 101》的大众认知度再次提高了一个等级，第二期节目一经播出，收视率速报立即突破1.5%！ 导演组剪辑组兴奋地直拍桌：拿白宥莉当节目的前期卖点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只有总导演安俊瑛，一个人站在角落脸色阴沉。 白宥莉越是红火，越是受人喜欢，他心里就越是不爽！ 这女孩拥有自带流量和话题度的神奇体质，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商务工作被她吸引，可自己……却不能从中分一杯羹！一块巨大的蛋糕就明晃晃地放在他眼前，他却吃不到！ 安俊瑛眼睛红得要滴血。 不行，一定得想个办法，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必须让白宥莉签约在自己的皮包公司下，给自己赚钱！ 想算计白宥莉的不止是安俊瑛一个人。 徐英美粉丝站的管理看到论坛上迅速盖起的高楼，放在键盘上的手指都在颤抖。 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彻底踩死白宥莉作弊皇族，怎么会这么快就扭转风向，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全somy和禹智浩家粉丝是有什么毛病！ 为什么要给敌人洗地！ 白宥莉倒霉了他们家不是也有好处的吗！ 电脑不断冒出私信提示音，不用猜，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随意看了几条，不仅是她自己被骂，就连徐英美也被连坐成歹毒的坏女人。 怎么会这样？！ 她只感觉一股电流沿着脊椎不断冲向大脑，刺激得她头皮阵阵发麻。 没关系的，不要紧，不是还有第二期节目和所有参赛者的复评级考核视频吗？ 联系她的工作人员说过，白宥莉在笼络人心上很有一套，平时根本懒惰的不练习，别人刻苦训练的时候她只会带着小跟班去蹭吃蹭喝！ 只要节目组剪辑出白宥莉的任何一个黑点，她就还能翻身！ 管理员皮下守着电脑看首播。 恨不得首播都能调成0.5倍速，让她能拿着放大镜好好找一找白宥莉的黑点。 艰难熬过了上半期初评级，节目很快进入到练习生们的集体宿舍生活。 白宥莉也终于第一次正式登场——依旧是呆呆地坐在寝室吃薯片画面。 弹幕上立即飞过去一串的“哈哈哈哈哈”，简直要将整只白宥莉都包围起来。 【笑死，梦回莉莉投票通道开通现场！】 【当时做梦都想不到我会被这条吃薯片的咸鱼圈粉。】 【严谨，是咸鲨鱼。】 在国民制作人各种沙雕的弹幕中，节目组终于放出了当时刻意隐藏的片段。 节目中故意做出了加速效果，有佶丽莎僵硬的舞蹈动作和魔性的跑调在白宥莉的指点下，一点点回到正轨，随着挂钟一圈圈行走，有佶丽莎竟然也能跳得有模有样了！ 【发腐朽为神奇！】 【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想被莉莉教学！】 【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爆料视频里有佶丽莎能升去C班了，原来是有人给她开小灶！举报有佶丽莎作弊咖！[狗头保命]】 【哈哈哈哈，有佶丽莎问能不能升A的时候，莉莉也跑得太快了哈哈哈哈，丽莎都傻眼了。】 【丽莎OS：姐妹拉我一把！莉莉OS：带不动带不动，连夜扛着火车跑路。】 管理皮下心中突突直跳。 事情好像朝着她最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了——节目组根本不做人，只会剪皇族展现人设的地方！ 国民制作人都要被白宥莉的表象骗了啊！ 当看到自家爱豆迟到被拒之门外，而白宥莉在F班躺地猫们面前惊艳的一舞时，管理皮下就知道，抹黑白宥莉的事情完全失败了。 尤其是在舞蹈老师裴芸静毫不犹豫直言应该给白宥莉自创一个“S”等级后，这种不安达到了巅峰。 她已经不想再看首播了。 同粉丝站的其他管理人员也在kakao质问她打算如何收场，她们无所谓皮下是否被骂，但站子的名声和徐英美的名声绝对不能毁。 言语中大有让她解决掉烂摊子，赶紧滚蛋的意思。 管理皮下的手用力地攥着鼠标，眼角余光看着屏幕上不断飘过的吹捧白宥莉的彩虹屁： 【哈哈哈，傻眼了，竟然还有S班这种操作，不愧是你白宥莉！】 【全导师组、绝大部分练习生公认的实力最强，鲨鱼莉莉！】 【说真的白宥莉对F班的练习生真是施了大恩了，不难理解孩子们要抱团投她，尤其是朴夏艺，完全是改变了她的人生吧？相反啊，有些人明明在节目中粘着白宥莉，最后投票却给了别人呢！是谁我不说。】 【我帮楼上说，不就是金淑惠嘛。这位才是节目的真皇，实力菜故事线还那么多。】 【倒也不必道德绑架吧？】 …… 在这些彩虹屁中，间或还夹杂着几句对徐英美的嘲笑。 说她自己偷懒不努力，掉到C班还眼红其他的练习生，手段恶毒，品行不佳。 管理员皮下看得浑身发抖。 不行，不能让他们这样抹黑英美！英美的努力只有常年陪伴的粉丝看到了，她又善良又美好，才不是这些黑子口中的恶毒女人！ 皮下思来想去，最终将自己与发来爆料视频的工作人员的对话都录成证据上传到论坛——没错，自己也是被蒙蔽的，是被这个工作人员的话术骗了！ 粉丝站和徐英美本人都是无辜的！ 上传视频时，管理员皮下一直感觉太阳穴在疯狂抽动，似乎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 可是……可是为了洗清身上的嫌疑只有这一条路了啊！ 那个小号她也看过，都是些吐槽娱乐圈生活的，从没露脸，足够转移国民制作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分神去扒到底是哪个工作人员的小号。 看到瓜田里的猹们因为她新上传的证据和精心撰写的卖惨小作文而激动，管理组皮下也难得翘起唇角。 对，就是这样。 去扒！ 赶紧扒！ 只要坐实对方工作人员的身份，自己和徐英美就能洗白上岸了！ 至于那个工作人员以后会不会被网爆，会不会被M-辞退，她可管不了，作为M-的工作人员，对方却吃里爬外，就算丢了工作也是活该！ …… 皇家度假酒店中。 由于发生了私生饭侵入事件，节目组也仿佛被人抽直了筋，每个人都处在紧绷状态。 所有练习生都被轰去了舞蹈室，按照小组进行练习，而工作人员们则带着设备在众人的宿舍中搜查有没有被私生饭放入窃.听录像之类的装置。 徐英美看着他们这么大阵仗，也难免有些心虚。 幸好私藏的手机已经没电，她也藏得很好，应该不会被发现。 她心中想着事，一下子又唱劈了音。 整间练习室里都回荡着她古怪的高音，把同组的其他几位练习生都吓了一跳。 身为队长的齐喜贤皱了皱眉。 她之所以会选择徐英美加入她们小组，一个是因为她是A班之下的主唱里综合实力最好的，第二也是由于徐英美本身和少女时代以及《再逢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节目组这么精明，肯定会将它作为卖点反复宣传，她们也能多赚点流量。 可没想到……这位练习了十年还没出道的大前辈实力竟然这么的……一言难尽。 说她没实力吧，唱功又确实挺好的。 说她实力超群吧，每次练习又总是走神，给出来的作品又乏善可陈，完全对不起她练习十年的强度。 “英美前辈，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吧，可能嗓子也累了。” 齐喜贤叹了口气，还是给了个台阶。 “用不着。” 徐英美立即拒绝。 又觉得自己可能语气太过生硬，补充说道：“我没事，就是担心全somy。” 她这话一说，倒是赢得团队里不少附和声。 大家同在酒店练习，节目组想完全不走漏风声是不可能的，练习生们私下里都知道，在全somy和白宥莉去医院时，被私生饭袭击。 “也不知道somy怎么样了，现在都没回来，估计今晚不会来练习了吧？”郑彩艳满脸忧色。 “如果在医院过夜的话，是不是说明somy受了伤啊？要我们去问问工作人员，毕竟是一个团队，互相关心还是有必要的嘛！”徐英美试探性地撺掇队友。 心中却不由得欣喜期盼——如果全somy真的受伤就好了！ 或者是传出点被私生饭强抱、猥/亵之类的照片，那她的偶像生涯就完蛋了！ 到时候路人们是会同情她，可那又如何？男粉会全部跑光的！谁愿意粉一个被丑陋东西染指过的偶像啊，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还有那个白宥莉！ 最好跟着一起倒霉！两个最大的威胁者都赶紧滚出节目组才是最好的！ 徐英美正畅快地幻想着，却突然听到练习室外一阵惊喜的尖叫： “宥莉啊，是莉莉回来了！” 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对面练习室大门“哐”地一声被推开，有佶丽莎一边发出意义不明地哼哼声，一边飞快地冲过走廊，兴奋地大喊大叫：“莉莉有没有受伤！我担心死你了！” 白宥莉真的回来了？！ 西八，私生饭战斗力这么差？竟然没把一个脚踝受伤的人送去住院？！废物！ 徐英美抿紧唇，快步冲到门口，推开碍事的齐喜贤，占据最好的位置盯着走廊尽头的《再逢世》一组。 白宥莉依然是那么气势逼人。 就算是站在一堆漂亮的女孩子之间，也叫人一眼就能看见她。 她真的……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突然，白宥莉也扭头向这边看过来，两人视线相接的瞬间，徐英美感受到了一股来自灵魂的颤栗，就仿佛是被张着血盆大口的鲨鱼盯上了一般！ 她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地看着白宥莉大步走过来。 徐英美只觉得喉间发紧，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难道是自己爆料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可能不可能。 自己用的是小号，而且还利用粉丝站的管理员拐弯抹角爆料的，就算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 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徐英美强撑着站直了身体，掩盖好自己的心虚。 白宥莉倒是没有关心她的情绪变化。 在她看来，徐英美实力不行性格还糟糕，蠢都蠢得毫无一战之力。 放在电视剧里就是活不过三集的角色。 甚至都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观察她，从她身上提炼角色的多样性。 她径直走向齐喜贤：“somy托我转告，医院留她观察一晚，明天再回来。你们练习时空出她的位置就好，她在病房也会看平板好好扒舞抠动作。” “全somy没出什么大事吧？” “没有，普通肠胃炎。” “好，那我就放心了。” 齐喜贤松了口气。 她们这组的确是配置顶级的复仇者联盟，但要想和白宥莉人气对决，还是得靠全somy。 她笑容勉强冲白宥莉笑了笑，转身回练习室。 白宥莉也没在走廊多呆，迅速钻入开了暖气的练习室，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 小袋鼠撕给了全somy一片，另一片在揍人过程中掉了一次，重新贴好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点也不暖和，给她冷的委屈死了。 如今感受到暖气，人才终于活了过来。 正要愉快地和暖气贴贴，就听到有佶丽莎担忧问道：“莉莉啊，你的脚没事吧？听说你们还被私生饭袭击了？躲避的时候没有伤上加伤吧？” 没有。 不仅没有还给了对方一个飞踢。 白宥莉张了张嘴，最终说出口的却是：“还有点疼，这两天不想练舞，想休息一下。” 有条件要咸鱼，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咸鱼。 练习室中大致知道事情经过的跟拍PD们：“……” 只有有佶丽莎傻乎乎被骗，立即紧张地搬来折叠椅，放在暖气附近： “你快坐着休息！练习的事情先不急，你看着我们练舞顺便指导就好！啊，对了，”她指着角落里的纸袋，“那两个撞倒你的A班练习生送来了草莓和喷雾，我帮你洗好了。” “好。” 有佶丽莎刚把草莓递到白宥莉手上，就听到代理队长郑恩羽咳嗽了一声。 她是队内最有舞台经验的人，因此，在白宥莉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就成了代理队长。 “该练习了丽莎，我们组的进度比较慢，再这么懒懒散散的可不行啊。” 她的语气略显奇怪，似乎意有所指。 说完，她没给有佶丽莎反应的机会，按下音乐播放键，《再逢世》熟悉的前奏再一次回荡在小小的练习室内。 面对郑恩羽针对性的言语行为，白宥莉也没怎么生气。 看得出来郑恩羽很在意这次公演舞台，心里着急耍点小孩子脾气可以理解。 白宥莉老老实实坐好，啃着草莓认真观察成员们的表演。既然有心做好，她也愿意分享自己的经验。 只是……看着看着白宥莉的眉头就耷拉下来。 C位郑恩羽很卖力地在唱跳，其他成员们也认真地完成了自己的部分，态度很好，但整体效果却看起来非常糟糕。尤其是在副歌部分，本该是活力又动感的power舞蹈，却被跳得软绵绵的，和白宥莉曾看过的少女时代前辈们的舞台有着天壤地别。 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过来郑成勋导演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哪一个爱豆的演唱会会让我坐着听。” 此时的她，没有一点想从折叠椅上站起来的冲动，连跟着抖腿打节奏的念头都没有。 第40章 040 谁才是皇族 040谁才是皇族 白宥莉缓缓放下草莓。 认真比对着她当初表演《再逢世》时的状态和郑恩羽等人的唱跳。 她清楚,自己的实力没问题，而是一时半会儿无法从音乐剧的状态转变成偶像歌手。 就像是让美声大佬去唱夜店蹦迪曲，技巧够,拍子也能拿捏准,可high不到位,因此郑成勋导演才会有“这里不是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说法。 但眼前的成员们，实力上就有着相当大的问题。 随便扫两眼,都能挑出好几个毛病。 动作不齐、下盘不稳这些都好改善,最严重的是，她们好像比自己这个外国人更不懂歌曲想表达的情感，硬是把pwer型舞蹈跳成了软趴趴的女生情歌。 偏偏郑恩羽还在音符结束时的endingpst上做了个wink。 白宥莉：“……” 皱眉程度+1。 小狗勾有佶丽莎难得跟完一整首曲子，累得舌头都要吊出来，ending一结束,马上冲到白宥莉面前，满脸期盼： “我们跳得怎么样？” 谁都喜欢踏实进步的孩子，白宥莉也不例外。 斟酌了片刻，她开口指出不足：“总体来说进步很大，但你唱歌容易跑调,合唱的时候适当压低音量，不要显得太突兀,独唱part要好好练。” “舞蹈上节奏没踩准，转圈要干净利落,否则非常影响视觉效果……” 白宥莉的声音不大,但练习室内的每一个人却都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是一种青铜对王者自发的尊重感。 听着听着，郑恩羽脸色越发难看，心情不太美妙。 什么意思？ 舞蹈是她扒的，走位也是她带大家练的,白宥莉的潜台词就是她不行呗？ 真是笑死了，《再逢世》这样经典的女团歌曲几乎每个练习生私下都会cver，她早已跳过数十遍，熟练于心，对cver这首歌有绝对的自信，而白宥莉呢？ 一个一天练习经验都没有的外国人，选了歌分了part就去医院，说不定连舞蹈视频都没有看过，就算她是公认的实力最强，也不能一张口就瞎评价啊！ 再说了，白宥莉身为队长却什么都不干，自己好心带队扒舞，苦活累活都让自己做了，非但没换得她一句感谢，还要被挑刺？ 郑恩羽攥紧拳头，很想直接甩脸一走了之，可练习室内还有不少镜头，自己若是真这么干，只怕明天就会变成恶剪素材。 思来想去，她抿着唇往落地镜旁的地板上一坐，扇着风：“宥莉啊，我带着大家练习这么久也累了，既然你归队了，我这个代理队长也不好继续教导队伍，不如你来带大家练习？” 郑恩羽一边装模作样地捶着腿，一边笔直和白宥莉对视。 不是说我扒舞不好吗？你这么能，你自己上！ 如果跳不出来，或者跳得差劲，就别怪我要说风凉话了！ 练习室内气氛顿时古怪起来。 与郑恩羽同公司的朴诗研不断打着眼色，想化解两人的矛盾。 赵诗韵则一副事不关己，火不要烧到我身上的样子。 只有有佶丽莎，没听出郑恩羽话里的内涵，但又隐隐察觉不对劲，傻笑着接过话题： “对啊对啊，白老师的小课堂快点开起来，嘿嘿，我们要偷偷进步，给对面一个大‘惊喜’！” 她口中的对面自然指的是对面练习室里的《再逢世》2组。 郑恩羽的脸色更难看了。 白宥莉也没去管郑恩羽的心情如何，更没在意对方黑如锅底的脸色，冲有佶丽莎点点头，示意她准备按重播键。 “之前带F班同学们练习的时候，我是给她们录制了分解步骤视频，但你们动作都熟，这个步骤可以省略。丽莎，放音乐。” 前奏音乐响起的瞬间，白宥莉迅速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跟随着节奏向左跨出一步，抬头一笑。 坐在地上生闷气的郑恩羽微微一震，捶腿的动作停滞下来，下意识屏住呼吸。 白宥莉的笑带着自信洒脱，并是那种勾魂笑容，却笔直扎入每个观看者的心中。 不只是郑恩羽，练习室里其他孩子们也退去了休息时的放松，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生怕错过她的每一个动作。 说来也很奇怪，明明都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节奏，白宥莉展现出来的却更加行云流水赏心悦目，节拍踩得极准，力道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甩臂，转身，踢腿，干净利落，精准得如同机械一般。就算“舞台”上只有她一个人，走位和变线也没有丝毫误差。 不仅如此，白宥莉甚至再次sl了整首歌！ 刚才练习时郑恩羽站桩都没能尝试飚上去的高音，对于白宥莉来说仿佛轻松得如同呼吸，她的舞蹈动作完全没有停滞，高音却直接神奇地爆发出来，震撼人心的力量席卷整个练习室。 郑恩羽脸上的轻视完全退去。 连伸直的腿也忍不住小心翼翼缩回来。 之前她还有些自傲，虽然白宥莉实力强劲，但自己也不差，加上多年刻苦训练，怎么说都有一较高下的机会。 尤其是在白宥莉放弃《再逢世》C位之后，她更是打定主意，要在一公舞台上展现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让国民制作人看清楚，《prduce101》中优秀的孩子不止只有白宥莉一个。 但如今，如此近距离地直面白宥莉的唱跳，她却再也提不起一丝战意。 白宥莉对于歌曲、舞蹈的共情感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她还能精准地控制身体的力量与面部表情，每一分每一秒都处于极致的状态，似乎连呼吸都被放在了最合适的时间，每一帧画面截图出来都可以作为圈粉神图。 郑恩羽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表演：完全没法比。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在拍摄主题曲MV时，老师们会特意让白宥莉站在最高的舞台上： 不仅仅是因为她是C位，更是因为，若是白宥莉和其他练习生们同框唱跳，那简直是对别人的公开处刑！ 一曲结束。 随着白宥莉所有动作收束回最开始的姿态，郑恩羽语气干巴巴的，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你的控制力真好。” “只是基本功。” 白宥莉语气平淡，也没有要炫耀的意思。 她说的是实话，不管是音乐剧还是当演员，对身体的控制力都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既要演绎的真实不假惺惺，又不能五官乱飞影响美感。中间的掌控度就需要演员千锤百炼自己学习领悟。 她只是恰好领悟力比他人高出那么一丢丢而已。 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重新坐回“王座”，白宥莉气都没喘，继续啃草莓。 “我无意批评任何人，但你们刚才的完成效果，别说是上舞台，就连导师那一关都难过。” 练习室内难堪地寂静着。 许久之后，有人小声嘟哝了一句：“可是就算表演的再好，我们也打不过全smy她们吧。拿不到三千票，又有什么用……” 说着说着，还带上了几分哭腔。 白宥莉啃草莓的动作一顿。 想了想，认真点头：“哦，早说啊，原来你们在乎的是那三千票。” “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再逢世》的舞台。” “你又不会被淘汰，你当然不在乎……” 郑恩羽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朴诗研拉了拉衣角。 她咬了咬唇，没继续往下说。 白宥莉也没生气，眼神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除了有佶丽莎对她是全然相信，一直点头之外，其他几个练习生多少都有些不赞同的情绪在身上。 这种毫无气势的团队真难带。 相较而言，F班那股破釜沉舟的勇气还更值得赞叹些。 真应该让郑成勋导演来看看，下次不要再把她塞到这种竞演节目里来体验生活了，除了丧，什么都体验不到啊！ 摘下领口别着的微型麦克风，白宥莉又抬手示意跟拍PD们关闭摄像机。 直到代表正在录制的小红点全部消失，白宥莉才继续开口：“你们以为我说的‘最重要的是《再逢世》舞台’是想给你们灌鸡汤？” “难道不是？” 白宥莉笑得更神秘莫测了。 “关键词就在于，这是少女时代前辈的《再逢世》的舞台。在当初选歌时，主持人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再逢世》，其实当时我说谎了。” 她大方承认在节目中说谎的事情让众人有些堂皇。 不是，你是要当偶像的人诶，暴露自己是撒谎精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就在丽莎犹豫着要不要再次冲过去给莉莉来个封口一击时，白宥莉继续无所谓地说道：“选择《再逢世》的真正原因是，节目组提供全部十首歌曲中，我只听过《再逢世》。对于其他女团前辈也没有丝毫了解。” “你们明白这代表的含义吗？” 众人：“……” 不明白。 你还是闭嘴吧。真的。 再说下去我们怕你粉丝要掉光了。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节目组提供的十首歌曲，哪一首的演唱者不是kpp乐坛的顶流型女团？你竟然说你都不了解？你会被前辈粉们打死的知不知道？ 见成员们还是没有领会自己的意图，白宥莉叹了口气，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在国外，尤其是欧洲，民众对南国偶像的认知仅仅只有少女时代而已。” “无论是在油管还是其他社交平台，少女时代相关的播放量和词条数远超于其他的爱豆团体，我们的cver舞台最终也会借着这股东风被全世界的国民制作人们看到。” 练习室内的呼吸声静了静。 女孩子们忍不住捏紧拳头——她们已经隐隐意识到白宥莉接下来的话，但又不敢去相信。 “每个南国练习生都会cver这首歌曲，年末舞台上，cver合集里，也永远少不了《再逢世》的舞台。这种恐怖的影响力，或许十年后都不会停息。” “所以还在纠结三千票？” “眼光放长远，格局打开，只要创造出神级舞台，以后获得的关注度远远不是那三千票能比的。” 白宥莉的话让众人沮丧的双眸中又慢慢有了光彩。 神级舞台？ 这是她们从未构想过的道路。 几乎所有人在得知自己要和复仇者联盟队对决时，就已经躺平放弃，反正也赢不了，只要不表现的太拉跨，维持住固有粉丝不爬墙，不会在第一轮投票时掉出淘汰线即可。 但…… 白宥莉却在此提出了另一种假设？ 神级舞台……神级舞台！ 心中尚存的一点点小火苗猛地蹿起老高的火焰，想要站上舞台，想要被更多人看见的心情再一次被点亮。 “要怎么做？” “练啊。” 《再逢世》不仅仅只是一首单纯的节奏明快的动感舞曲，更不是局限与浪漫爱情的歌曲。 近些年来，南国各种社会活动中，民众都会自发地合唱这首歌，《再逢世》早就被赋予了新的意义。 在斗争中吟唱它，在绝望中吟唱它，彼此依靠汲取力量，一同走入完美的新世界。 越是信念感强烈的人，在表演这首歌曲时，就越有感染力。 刚才白宥莉只觉得成员们咸鱼的没边儿，但如今，她已经初步看到了神级舞台的可能性。 “带着信念去练。” 说完这些，白宥莉重新别好微型麦克风，表情正经。仿佛没事人似的，继续啃草莓。 “刚才说的话一定要保密哦，就像丽莎说的，我们要偷偷变强，一公舞台那天，给所有国民制作人一个惊喜。” 白宥莉伸出小指摇了摇。 很快，第二根，第三根……女孩们弯曲的小指勾在了一起：“偷偷变强，fighting！” 对面练习室的《再逢世》2组：“……” 偷偷个鬼啊，你们太大声了！ 有了白宥莉的鼓舞，《再逢世》1组干劲十足，郑恩羽也一扫之前的赌气心态，摩拳擦掌地准备展开练习。 等众人都站好位了，女孩们又眼睁睁地看着白宥莉坐下了。 《再逢世》1组全体成员：“？” “我脚疼，你们练，我看着。” 而目睹这一切的跟拍PD们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当晚，发誓要“偷偷变强”的《再逢世》1组的“誓师大会”就被所有关注节目花絮的国民制作人们看到了。 跟拍PD们的确都关闭了手中的摄像机，但他们很坏心眼地没有告知白宥莉：在每个练习室墙角上，还有一个俯瞰角度的摄像机，以固定机位二十四小时工作着，目的就是为了在PD们下班后也能随时记录练习生们的有趣花絮。 花絮上传之后，《prduce101》的专属论坛又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哈哈哈哈哈，你们真的很坏心眼诶，但我更坏，我想看到莉莉知道她被全民围观后的表情！】 【白宥莉：偷偷变强（×），偷偷吃草莓（勾）】 【亲故们我做了个新表情包，随意拿走不用谢！[图片]】 点开热帖，里面的动图赫然是虚假的莉莉&真实的莉莉第二弹，其中虚假的莉莉节选的是她一脸正经严肃说“少女时代是南国的一张名片”的样子，而真实的莉莉则是一边啃草莓，一边坦白“十首歌曲我只听过《再逢世》”。 下面的跟帖到没有出现有佶丽莎她们担心的前辈粉不悦的情况，反而是笑得东倒西歪： 【唷，漂亮妹妹怎么还两副嘴脸呢哈哈哈哈哈】 【现在仔细再看莉莉选歌时的花絮，真的很堂皇了笑死，表面：一本正经，内心：慌得一批。张艮硕PD啊，下次再深入问她！我要看妹妹手足无措瞳孔震惊的样子！】 【继续继续不要停，给我更多的莉莉表情包！】 【虚假的莉莉：咸鱼不想努力了，真实的莉莉：偷偷变强！[小猫pwer表情包]】 【哈哈哈哈哈，楼上你弄反了吧，明明是，虚假的莉莉：我们要偷偷变强！真实的莉莉：（坐下啃草莓）我脚疼！】 【你们快住嘴吧，人艰不拆啊，小鲨鱼不要面子的吗？】 当然，除了热爱哈哈哈的精神小妹/小伙外，更多的国民制作人则是将注意力放在白宥莉所说的神级舞台上： 【确实没想过还有这样的思路，感觉大家都被三千票局限住了，认为对决就是要战胜对方，但其实，她们要战胜的是自己还有其他无数cver这首歌的孩子们啊！我有种预感，白宥莉她们的这个舞台，一定会出现在“神cver”合集里！】 【每次听白宥莉说话，都有种莫名的热血感，白宥莉冲呀！《再逢世》1组冲呀！就算你们没有拿到三千票，你们也是最棒的神级舞台！】 【kpp在亚洲的影响力还不错，但在欧美国家真的不行啊……除了少女时代、鸟叔和bigbang就没有有影响力的团体了，老天保佑今年能有团去美国B榜转一圈吧QAQ】 【我已经在舔屏了，M-必须给我出直拍！】 【建议把白宥莉的练习室视频打包发给水军团队看看，你们拿钱拿的心不慌吗？这种水准的孩子有必要抱团抢C？】 【楼上说笑了，给水军看有什么用，要给就给徐英美家看啊。】 谁也没想到，就在大家讨论得正欢时，论坛上炸出了一口惊天大瓜！ 【震惊，‘工作人员’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她——】 帖子标题一看就很有炒噱头的味儿，可耐不住国民制作人们就吃这一套啊！谁不想知道推动抢C事件发展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呢？就算最后扒出来对方只是M-的餐厅大妈也很有话题性啊。 大家抱着吃瓜的心态乐呵呵点进帖子，然后，亲自上演瞳孔地震。 楼主截图了管理员皮下爆料出来的小号的全部ins图片文案，和徐英美同时间段的ins一一对比，结果发现竟然出奇的相似！ 有时候是两者定位都在同一家私房菜，有时候又是一模一样的窗帘背景，还有的时候，徐英美的账号上在夸赞某摄影师工作敬业审美高端，小号上却在嘲笑对方长得像猴子……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但十几二十次…… 当南国追星人都是傻子啊？ 【卧槽？这个小号是徐英美？本尊？练习生亲自下场？？？】 【徐英美对白宥莉是真爱吧，人家莉莉才推出真实莉莉虚假莉莉火爆全网，她也要跟着学？虚假的徐英美——摄影师工作敬业，真实的徐英美——猴子。】 【何止是摄影师，楼上再往前翻翻，这个小号到底嘴了多少人啊，凡是跟她合作过的都被她嘴了个遍吧？连自己的粉丝团都不放过，嫌弃她们送的生日礼物太廉价。】 【嘴臭到完全无法想象是女爱豆的程度，徐英美形象崩塌有。】 【活久见活久见，所以徐英美粉丝站管理员的行为算是什么？卖主求荣？大义灭亲？[狗头]】 与此同时，徐英美的粉丝站子也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中，kaka群内疯狂刷屏着，有些长段的文字还没看清，就迅速被各种震惊哭泣的表情包刷过去。 【论坛上说的不是真的吧？我们英美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管理员赶紧联系经纪公司做公关啊！】 【我不信我不信，肯定是有人在害我们英美！管理员你说句话，这账号是你爆出来的，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你是不是爬墙对家了？！】 在一声声的质问下，管理员下意识地开启了全群禁言。 可当她真想在群里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一瞬间觉得这个地方好陌生。 不、不仅是群里一起聊天追星的群员陌生，就连群头像，那个她粉了十年，为之付出无数钱财和精力的偶像，也好陌生。 她原本也不想相信，可当看到那件被嫌弃廉价的生日礼物时，直接破防： 那是她亲手制作了大半年的礼物啊！送出去的时候，明明英美说很喜欢很感动的！ 管理员皮下只觉得手脚都在发凉，连心脏也在疼痛地抽搐。她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将群主的位置转交给了其他管理层，无声无息地退出了徐英美粉丝站。 而远在皇家度假酒店里训练的徐英美还对自己掉马之事毫无觉察。 她在练习时一直想着抱团抢C的事情，按理说帖子发出去那么久，网络上的舆论应该早发酵起来了才对，节目组不说严惩白宥莉，至少也应该调查有佶丽莎才对啊？ 怎么依然让那些讨厌鬼活蹦乱跳的？ 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她心不在焉，状况频出，最后连齐喜贤也看不下去了，旁敲侧击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徐英美正好也没什么心情，找了个借口趁机开溜。 回寝室后，见四下无人，偷偷拿出私藏的手机，躲过摄像头的监视，冲了点电就快速开机。 她已经等不及要看到白宥莉的覆灭了！ 一开机，ins提示信息就不断跳出来。 嚯，这么多？ 徐英美又惊又喜。自从十年前被踢出StarM公司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受到过这么高的关注度了！难道是自己的某个花絮爆了？或者是神图出圈？ 徐英美兴奋地点开私信—— 【太恶心了，你真的让人下头，赶紧退赛吧！】 【偷拍其他练习生，造谣白宥莉，你是怎么想的？是因为嫉妒吗？别酸了，白宥莉比你强一百倍！】 【你经纪人知道你这么会嘴人吗？嘴工作人员，嘴粉丝，还嘴金主爸爸，真有你的啊徐英美！】 …… 她们在说什么？ 徐英美头皮发麻，指尖都在不断颤抖，当她看清ins上流传的吃瓜截图时，两眼一黑，差点没当场晕厥过去！ 自己的小号被曝光了？管理员皮下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她连忙注销掉小号，又看着几乎被国民制作人炮轰成废墟的认证账号，颤抖地发出一条消息：【本人一直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进行封闭式练习，对网络上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均不知晓，也绝对没有利用小号泄露视频，请各位国民制作人们理性吃瓜，不要伤及无辜。】 Ins发布不过三秒，她就收到了新的回复。 徐英美深深吸了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点了刷新。 ——【好家伙，不是封闭式训练吗？怎么你还有手机啊？天天叫嚷莉皇莉皇的，到底谁才是皇族？】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嗷嗷，这本书竟然已经有二十万字了！开心！ 原来我也可以变成日六的勤奋咕！ 这一章下发红包庆祝~感谢在2021-12-0907:28:12~2021-12-1008:51: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V、浅夏_阳光明媚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原紫优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1章 041 退赛失败 041退赛失败 徐英美看到那条评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 刚才她在极度惊慌中，只想着要赶紧撇清自己的嫌疑，却忘记了,此时的她应该正在进行封闭训练,不可能拿到手机发布消息！ 可是……可是如果这个时候不出面解释，所有人都会认定那个小号就是她了啊！ 就算后续经纪公司的公关团队能帮她澄清,她的名誉也毁了！ 徐英美怎么也没想到，自家的粉丝站管理皮下竟然会这么蠢,把自己的小号曝光在大众视野下。 到底安得什么心？！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了,只要在一公上表演出惊艳四座的《再逢世》,所有人都会看到她徐英美,都会嘲笑StarM娱乐公司当年有眼无珠没有让她进入少女时代！ 但这一切全都被一个蠢笨如猪的东西毁了！叫她怎么能甘心！ 她瘫软地跌坐在地,手忙脚乱翻着电话簿：对！还有经纪人！ 只要经纪人帮她背下黑锅，事情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至于经纪人会不会被愤怒的网友手撕…… 撕了又如何？ 一个大男人,又不是混娱乐圈的，有什么好怕的啊？ 这年头粉丝手撕经纪公司、经纪人的还少吗？ 他们这些工作人员不就是要为艺人工作、替艺人排忧解难的吗？ 徐英美对于甩锅给经纪人一点愧疚都没有,她又看了一眼帐号上各中嘲笑咒骂的评论，迅速拨通经纪人的电话——电话无人应答。 都这个时候了，经纪人还在搞什么？ 难道不知道危机公关的黄金时间吗？工作也太不敬业了！ 徐英美咒骂一声，继续拨打，可直到手机再次提醒电量过低自动关机，她都没能打通经纪人的电话。 她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头皮在发麻。 就算经纪人在忙,也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来电，不接通不回复，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难道是要放弃自己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 经纪人一定是在和公司高层开会着手给自己公关。徐英美硬着头皮安慰自己。 徐英美惴惴不安了一整晚,次日一大早，C班宿舍大门突然被人敲了敲。 一开门，看到的是面无表情地staff。 “安俊瑛导演找你。” staff语气态度并不是很好，眼神里还有几分鄙夷：“你经纪人也在，估计是要谈退赛的问题。” “……退赛？” 徐英美的大脑已经无法转动。只能跟随staff的声音重复一遍： “谁要退赛？” staff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这孩子真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自己做了那么恶毒的事情，被曝光了，难道还想全身而退？ 造谣同期选手，还想把脏水泼到他们这些辛苦打工人身上，真当他们这些打工人都没脾气呢？！ “当然是你啊，不然呢？” …… 徐英美抵达酒店临时为众人准备的小会议室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安俊瑛总导演，自己的经纪人，还有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白宥莉。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少女的侧脸，还是那副淡淡的，与世无争的表情，无精打采地打着呵欠。少女和另外两人坐在同一条长桌上，而她的位置，在他们三人对面。 像是来参加面试的可怜人，又像是被提审的犯人。 满心的绝望瞬间被愤怒取代，徐英美歇斯底里地怒吼起来：“是你告的状对不对？！一切都是你在设局害我！” 白宥莉：“……” 这位练习生还真是病得不轻。 以前她在电影里看到恼羞成怒的反派，还觉得编剧毫无生活经验，怎么能写出如此智商掉线的角色，如今一看，艺术果然来源于生活。 她兴致乏乏地叹了口气，起身看向安俊瑛：“导演，如果没我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练习室。” “啊？这就回去了？还要讨论徐英美退赛的事情呢。” 安俊瑛极力挽留。 开玩笑，之所以搞成三堂会审的大阵仗，坚决劝退徐英美，就是为了卖白宥莉一个人情，让她看清楚自己和维护和关爱。 白宥莉要是跑了，他唱戏给谁看啊？ “毕竟在这件事中你是受害者，我们会综合考虑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白宥莉看向徐英美，目光平静，却看得徐英美不自觉后退一步。 “我希望她继续参赛。” 屋内众人：“？” 圣母？ 还是有别的顾虑？ 安俊瑛不解，小声提醒：“房间内没有隐藏摄像机。” 意思就是让白宥莉不用担心这是什么节目组设置的“人性考核”。 “最终的处罚结果也会由节目组来公布，不会牵扯到你……”安俊瑛才说道一半，就看见白宥莉扫过来的视线。 也不知为何，明明对方的视线很普通，也没什么强烈的情绪宣泄，但安俊瑛就是觉得异常诡异。 剩下的话压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宥莉走向门口。 参赛资格不会被取消，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徐英美却完全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反而憋屈得只想咆哮出来！ 让她接受白宥莉施舍的善意，简直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别想我会感谢你！白宥莉！如果不是你害我，我根本不会被劝退！” 白宥莉置若罔闻，懒得搭理她。 在对方来会议室之前，她就听到徐英美的经纪人在和安俊瑛嘀嘀咕咕，说是公司要和她解约什么的，想必够她崩溃一阵子了。 有时间和徐英美在这里打嘴仗，还不如去盯盯自家成员们有没有背着她偷懒。 自己马上就要退赛，后续也帮不到她们什么，只能送她们一个神级舞台作为留念。 很快，节目组就公布了整件事的调查情况，确认的确是徐英美练习生违反规定，带入手机并偷拍视屏造谣生事。 考虑一公表演在即，节目组经过慎重讨论，决定暂时不劝退徐英美练习生，但作为处罚，徐英美练习生所有的投票数将会清零。 这项处罚规定也做成了公告同时发布在《Prduce101》的专属论坛。 论坛里顿时一片哗然。 【都做出这中事了还不让她退赛？徐英美赶紧下车！】 【真·内部消息，听说是白宥莉帮着求情了。】 【？？？我不信！】 【莉莉是被M-道德绑架了吧？不会是节目组打算炒作流量，故意把白宥莉推出来挡枪吧？要不然她一个受害者，真没必要去原谅徐英美。】 【M-是不是又迫/害我女鹅了？有本事你让莉莉自己出来说！让莉莉出来！】 不仅是国民制作人不理解不接受这样轻飘飘的惩罚，就连刚从医院回来，知晓了全部事情的全smy也满是困惑。 趁着《再逢世》1组休息的时间，她来一探究竟。 进门之后看到的诡异场景让全smy愣了愣：白宥莉好端端地坐在小折叠椅上，薯片汽水环伺，过得潇洒自在。 而1组的其他练习生们，有的满头大汗，有的面色苍白，还有的神情恍惚仿佛灵魂已经被抽走，她们毫无形象地瘫软在地上，仿佛刚刚才参加完环球马拉松。 “发生什么了？” “没事，刚刚在监督她们练习。对手是你们复仇者联盟队，不认真起来可不行。” 全smy沉默两秒。 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宥莉欧尼，你帮英美前辈说情让她免于退赛，是为了我们《再逢世》2组吧？” 此言一出，在地上躺尸的1组练习生们也竖起耳朵，身子不由得往两人这边倾了倾。 全smy想的很通透：徐英美不退赛的直接受益人是谁？ 当然是她们《再逢世》2组。 否则，徐英美一离开，她们不仅少了主唱，还得在剩下的时间内重新编排走位，最后呈现出来的舞台效果绝对是一塌糊涂。 1组练习生们也回过神来了。 郑恩羽面容惊恐：我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 本来她们可以躺赢的！结果就是因为白宥莉硬要留下徐英美，她们才必须每日经历地狱般的辛苦练习！ “表面上的原因是这个。” 至于最根本的原因，就没必要告诉全smy了。 徐英美一次次挑衅使绊子，就算白宥莉没看在眼中，却也觉得不胜其扰。 就算是菩萨，也会有脾气的。 主题曲时徐英美发挥失误，被自己拿到了主音轨，她觉得是两位导师偏心，复评级时徐英美直接下降到C班，她又觉得是练习时间不够，而并非自身实力差劲，若是这次直接劝退她离开节目，估计那孩子又要找到各中奇奇怪怪的理由来开脱了。 倒不如直接正面击败她。 在她最有自信准备最充分的战场上。 第一次第二次白宥莉只当她是喜欢争强好胜，加上心眼有点小，没必要与她置气。 第三次，不仅造谣她，还想着把其他F班的孩子拖下水，实在是闹过头了，该给个教训让徐英美涨涨记性了。 全smy年纪小，却很懂事，很有眼力劲的没继续深究。 她冲着白宥莉深深鞠躬：“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很感谢宥莉欧尼，谢谢！你真是个温柔的好人！” 支棱着耳朵偷听这边说话的《再逢世》1组成员们：呵呵！ 全smy你不要被白宥莉的假象骗了！ 这条咸鱼自己咸的时候看上去是挺温和的，喝着汽水眯眼笑，看上去像是晒着午后阳光钓鱼的老大爷，可她训练起人来时……那真是比裴芸静大魔王还要恐怖啊！ 全然就是深海中的鲨鱼，张着血盆大口冲人咬啊QAQ …… 在《再逢世》1组成员们在鲨鱼凝视下紧锣密鼓的进行地狱训练时，一公演出时间也即将到来。 公演前一天，导师们通知今天暂停练习，所有人跟车前往现场进行彩排，过一遍节目流程。 经过半个多小时车程，练习生们被送到一间大约能容纳两千名观众的小型场馆，舞台的位置距离观众席很近，不过四五米的样子，明晚，她们将会在这里首次接受国民制作人的近距离检阅。 “我们需要彩排一天，大家要打起精神来！我念到名字的队伍就上来表演，同时下一组准备！其他的孩子可以先在观众区休息。”主持人张艮硕作着现场调度，几十名练习生被他指挥地团团转。 一组又一组练习生们被喊上台，或许是紧张，又或许是不适应新的环境，好几位实力强劲的练习生在彩排时发生了失误，水准直接跌下平均值，看的导师们眉头直皱。 “金淑惠啊，六天的练习时间还能忘词吗？你只有四句歌词！” “朱娜，舞蹈要跟上，不要放不开，国民制作人看到你在台上扭扭捏捏是不会给你投票的！” 会场空旷，导师们指点错误的声音不断回荡着。 《再逢世》被排在最后一组，很明显是节目组故意制造的压轴效果。 有佶丽莎是队内唯一没有演出经验的，她挽着白宥莉的手臂，小心地咽了咽： “我有点紧张。幼儿园之后我就没在公众面前表演过节目了。” “以后还会有很多次的。” 有佶丽莎还没有反应过来，郑恩羽她们也笑着拍了拍有佶丽莎的肩膀： “对啊，以后要出道当偶像的，我们还会有打歌节目，演唱会，会有很多很多次，一直唱到我们唱不动为止！” “一公的规模就堪比小型演唱会了，可惜节目组不让观众带荧光棒和灯牌，不然的话气氛会更好的。” 很快，其他组练习生们的首轮彩排接近尾声，白宥莉等人则在后台待命。 在这里，白宥莉见到了久违的徐英美。 对方脸色苍白，眼中却又闪着亢奋的血红，整个人精神状态并不太好，很明显是还在被前几天的事情困扰着。 白宥莉也没兴趣管她，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写着名字的方形名牌，粘贴在衣服上。 这是团体组合在彩排时必备的物品，目的是为了方便直拍摇臂机能迅速定位练习生的位置，在正式演出时不会出现差错。 处理好一切，白宥莉伸出小指。 其他几名成员也会心一笑，与她勾在一起：“偷偷变强小队！fighting！” 紧张归紧张，但她们同时也迫不及待将这份惊喜大礼包送给每一个人了。 音乐伴奏响起时，舞台上低着头的五个人同时向不同方向迈开一步，随着节奏缓缓抬头。 顶灯正好在这个时候洒下，照亮五名女孩脸上纯真甜美的笑容。 观众区已经提前换好妆造的练习生们有人惊叹：“真好看QAQ” “莉莉不愧是《Prduce101》颜霸，麻麻我要恋爱了！” “人类长成这样真的是犯规了吧？最重要的是她还对我笑，嗷嗷嗷，她对我笑！” 白宥莉在舞台上的表现可谓相当完美。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颜值和实力，更是因为她身上爆发出的气势让人无法忽略。 她肤色是标准的冷白皮，在顶灯耀眼的光线下，更是如同白瓷一般，亮到宛如自带圣光。 练习室的排练已经完成的很好，但舞台更能激发白宥莉的风华，哪怕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律动动作，都带着肆意和洒脱，即便是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这中特别吃动作的外套，她标准的舞姿也能完全被观众认知到。 长马尾随着舞蹈不断晃动，仿佛每一根发丝都会跳舞。 而当她开口演唱时，海妖一般空灵的声音立即击中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灵魂，在这股空灵之中又带着无边的力量，让人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完美地与《再次重逢的世界》这首歌融合在了一起。 有些人，天生就该成为耀眼的巨星。 导师们原本也是随意地聊着天，看到她们的状态也不由得直了直身子。 “这组效果不错，值得被放在最后压轴。” 对待练习生们一向严苛的黑脸大魔王裴芸静也难得挂上笑容，她点着头，言语中满是赞许：“许多孩子在练习室里都很有水准，上台之后反而被舞台所困，不过这几个，完全是在享受舞台啊。” “对，原地出道都足够了。” “郑恩羽C位还是淡了，压不住白宥莉，不过幸好她有一段单人舞蹈，应该能为她加点分。” “不过白宥莉好像有点……有点奇怪……不是说她表演的不到位，但就是哪里怪怪的，”朴佳希捂了捂嘴，她总觉得这个舞台有点说不上的奇怪，却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毛病，“你们觉得呢？” “有吗？我觉得很完美啊。”金小珍扭头看了眼好友。 盛恩也摇头，表示自己没觉得哪里不对。 反倒是主持人张艮硕，哈哈一笑，揽下重任：“是有个小毛病，一会儿我跟她说。” 一曲结束。 台下其他观看彩排的练习生们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练习生们也是有傲气的，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所在的小组也应该被节目组看到，成为最重要的压轴舞台。 可看完偷偷变强小组的表演，心中的那一点点期待也在绝对的碾压面前消散掉了。 真的太强了。 甚至有的练习生们已经开始庆幸，对方是最后一个出场，不然的话，国民制作人们看到这样有冲击性的表演后，还能有心情欣赏她们的舞台吗？ “白宥莉是导师和练习生们公认的实力最强也就罢了，怎么连她的队友也变强了QAQ” “对啊对啊，之前是F班集体大迁徙，现在是《再逢世》全员偷偷变强，我也好想去白宥莉所在的团体。就算不能拿到三千票，能留下这样的舞台也算是无憾了吧！” “我决定了！下场舞台不管白宥莉表演什么，我都要和她一组！我要沾沾锦鲤喜气！” “我也是我也是！” …… 无论其他练习生们如何评价，舞台上的白宥莉等人在音乐完全结束后，手牵着手，共同向导师们深深鞠躬。 几个孩子脸上都带着止不住的笑。 她们知道自己表现的很好。 这些日子的地狱魔鬼训练没有白费QAQ 郑恩羽原本以为能得到导师们的几句肯定，但没想到，结果比她想得更好——张艮硕直接带头鼓掌起来，随后其他几位导师，还有台下的练习生们，也都跟着鼓掌，还有人开玩笑地喊着“安可！安可！” 气氛热闹的仿佛像是演唱会，而她们则刚刚演出完一场震撼人心的表演。 “非常棒的舞台，不需要我们评价，明晚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们会告诉你们答案的。” 张艮硕笑容满满的点评，还没等偷偷变强小组高兴，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 “不过宥莉啊，下次注意看直拍镜头好吗？” 他一说，金小珍和朴佳希都是猛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 对！就是这里不对！ 之前在练习室和主题曲的时候，要么没有摄像机，要么白宥莉是单人舞，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这孩子很少对着摄像机营业！ 不仅仅是在舞台上，就连在私下的节目花絮里，她也几乎没有直面摄像头的时候。 对于偶像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可对于电影演员或是歌舞剧演员来说，又是最最基础的基本功——偶像们需要的是互动感，演员们则更需要代入感，两中职业的差异直接造成了白宥莉的零营业。 在几位导师中，只有张艮硕接触过演员圈子，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问题所在。 白宥莉自己也注意到过这个问题。 只是她一直想着一轮之后就要退赛去拍戏，今后大概率会与偶像事业无缘，也就懒得去纠正。 如今被张艮硕一语道破，她也不好意思继续我行我素，伸手冲自己的机位比了个心，淡淡一笑：“阿尼呦！” 这一幕在后续也被摄制组剪进花絮，成为了白宥莉的圈粉神图之一。 …… 时间紧迫，白宥莉她们表演结束后，没有继续留下来欣赏齐喜贤小队的表演，而是迅速冲进试衣间，换上造型师为她们准备好的服装，准备进入第二轮带妆彩排。 她们需要在快速完成服装、发型和妆容的搭配，根本没有时间让她们浪费。 为了更好契合舞台效果，每个小组的服装造型都不一样，《再逢世》12两组拿到的就是同款短T和网球裙，只不过在颜色上一个是粉蓝一个是粉红。 有佶丽莎第一次拿到为自己量身定制的演出服，欢天喜地地双手接过，不断对cdy说着感谢，眼眶都红了。 她自己也知道这样丢人，一边抹着眼睛，一边小声嘟哝：“不要笑话我。我就是激动。” “没人笑话你，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当初我们施研第一次参加公演时，兴奋的一整晚都没睡，吵死人了。”郑恩羽笑着说起往事。 “哎呀欧尼，你怎么能随便揭我短！”朴施研佯装生气，拿着自己的演出服气呼呼背过身去。 笑闹一番后，几人意外发现白宥莉也盯着演出服怔怔出神，原本还以为是她表现激动的方式和大家不太一样，郑恩羽正准备上前宽慰她别紧张，却没想到，白宥莉眉头一皱：“太短了。” 众人：“？” “T恤太短了，竟然是露脐装。网球裙也是，未成年女孩怎么能穿这中衣服，不行我得找cdy换身长的。”小鲨鱼露出一脸我是老古董我很保守的神色。 众人：“？？？” 震惊！都六一零二年了，封建李氏王朝已经灭亡了，怎么还有女孩子说这中话！ 莉莉啊你到底活在什么年代！ 女孩们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闪过算计色彩。 哼哼，让你平时像条凶狠大鲨鱼一样追着我们咬！演出服你必须穿上！ 众人分工有素，有人拆包装，有人按住白宥莉的手臂，有人给她搬来方便穿脱下装的椅子，压着白·老古董·宥莉换上演出服。 白宥莉：“……” 真的太短了。想扯。 手刚一动，就被有佶丽莎拍下，小狗勾难得神情严肃：“不准扯。” 又看了眼鲨鱼肚皮：“有马甲线诶，你知道会有多少人为马甲线尖叫吗？我代表你的粉丝警告你，不准扯，不准换长款，这是该让粉丝们看到的福利。” “可是肚皮好凉。”鲨鱼委屈。 “凉就把羽绒服穿上，彩排的时候再脱。”有佶丽莎抄起羽绒服，帮白宥莉披好，又贴心地在羽绒服内侧给白宥莉贴了张小袋鼠暖宝宝贴，“快走吧，不然妆发来不及做了。” 化妆师还是之前拍摄主题曲MV时的那几位，已经合作过一次，她们自然也对每个练习生的面容特点有印象，能很快地为她们设计出合适的妆造。 白宥莉等了一会儿，便有化妆师喊她们过去。 白宥莉才在镜子前坐定，化妆师就内心暗自惊叹了一句。 真好看啊。 不愧是被安俊瑛导演称为八八四九的女孩。 在节目镜头里看已经够漂亮了，如今近距离观察，更是觉得白宥莉的底子实在是太好了，皮肤白皙细腻，完全看不到毛孔和暗沉色斑，五官轮廓更是立体而有线条感，带着几分侵略性的美感，却又不会显得太过锋利。 啊，这么完美的脸，千万不能画糟了，不然会成为自己职业生涯中永远的黑点！化妆师偷偷给自己打气。 同组的其他练习生们很快做好了妆造，她们原本还想凑过来看看白宥莉化得怎么样，却被cdy们撵小羊似的撵了出去——需要做妆造的练习生太多了，化妆间根本挤不下，人又多又嘈杂，再来几个看热闹的工作不用做了。 几人没办法，百无聊赖地靠着化妆间外的墙壁互相看着。 “好想看莉莉化完妆的样子啊，你们敢信，她在宿舍里完全不化妆！素颜都能吊打我！” 有佶丽莎刚哀嚎完一句，身边的化妆室大门就再一次被打开。 白宥莉有些不自在地捂着肚子走出来，身后cdy还在念叨：“羽绒服先给你没收了，彩排完再还给你啊。” 女孩们想笑，但在看到白宥莉造型的瞬间，又有些发愣，两者结合下，每个人都张着嘴，呆滞得有些滑稽。 Cdy给她化的是通透又元气的妆容，少女的朝气感在妆容的强调下显得更加突出，仿佛是夏日里的冰镇橘子汽水，光是看着，都叫人通体舒畅。 乌黑柔软的长发则打理成了公主半梳造型，用粉蓝发带固定住。 白宥莉身上的演出服也被重新修饰，她的身形本就偏瘦，cdy特意用别针将蓝色短T修小了一些，将她上身线条勾勒得更加精致。领口下则加入了粉蓝蝴蝶缎带的元素，丝绸质感的飘带沿着曲线垂落下来，校园初恋感直接拉满！ “……是不是有点奇怪？真的太短……”白宥莉又不自觉地想去扯短T下摆。 她从小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就算是参演音乐剧，也大多是欧式风格长袖长裙包裹得很严实。 “不奇怪不奇怪！是太好看了！” “莉莉给我保持露脐装半永久！cdy真的太会了！” “我们是偷偷变强，但有人在偷偷变美！” 女孩们嘻嘻哈哈拥着她去进行第二次带妆彩排。 彩排很顺利，导师们也对白宥莉的新造型表达了高度赞赏，可……可鲨鱼委屈_(:з」∠)_ 鲨鱼肚皮冷，jiji也冷…… 表演刚一结束，白宥莉飞快对导师们鞠了一个躬，赶着下班去接回自己的羽绒服和小袋鼠暖宝宝贴，只是没想到，还没到化妆间，就隐隐听到楼梯井内传出压抑的抽泣声。 有人在哭？ 白宥莉原本没想多事，只是走了两步，又觉得那声音莫名熟悉——好像是自己的新室友狐狸妹妹田昭娟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我，是不是很粗长？！ 挺胸求夸奖！感谢在2021-12-1008:51:35~2021-12-1108:52: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浮生20瓶；Li、有枝儿10瓶；喵喵5瓶；我磕的cp世最甜3瓶；七月、月の痕2瓶；Xixi、粘在地上的糯米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042 你喜欢吃炸鸡吗 042你喜欢吃炸鸡吗 电梯间空荡冰冷,白宥莉刚开了门，就被冷风激得往回缩了缩。 忍不住抱着手臂，把纷纷探头的鸡皮疙瘩一个个按下去。 或许是开门的动静惊动了狐狸妹妹,等白宥莉再抬眼看去,坐在楼梯上的田昭娟又是满脸笑容，如果不是眼眶还泛着红，根本看不出来她哭过。 “怎么了，莉莉，你们彩排完了？我看了你们的第一次彩排,真的很棒哦！” 田昭娟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只是一开口，哭过的嗓子惊到了两人，不在是狐狸似的又奶又魅,反而带着难听的喑哑。 田昭娟知道没法再自欺欺人，垂了垂眼：“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哭的样子很难看吧？” 难看倒不至于,只是有些意外。 之前在M-大楼对面的咖啡馆看首播时,白宥莉一直觉得田昭娟是个元气又极有自信的女孩子,在其他孩子们还在谦虚着说要努力的时候，已经强势地发出一等宣言，当然,从后续的初评级表演来看，她的实力也的确衬得上她的野心。 两人同寝之后,白宥莉反而看到了田昭娟脆弱敏.感的一面。 也不知道这孩子遭遇了什么事故，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看到小狐狸坐在电脑前，没有写歌编曲，只是神情沮丧的发呆。 白宥莉什么也没说,沉默坐到她身边。 盯着她演出服下裸/露的腿顿了两秒，突然开口：“是被冻哭了吗？” 田昭娟愣了愣，扑哧一声笑出来，周身低落的情绪气息退去不少。 “你还真是怕冷啊莉莉……”她想到什么，戳了戳自己的肚子，“我这里偷藏了小袋鼠，要吗？” 田昭娟所在的《pushpush》组主打夏日嘻哈元素，因此她分配到的演出服是背带短裤，只要人够瘦，在腰间贴一圈小袋鼠都不是问题。 白宥莉羡慕地伸手摸了摸。 呜，好暖和……可是看看自己的露脐短T……没地方贴。 一贯稳成持重的人突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任谁看了都受不住。 田昭娟更是“哎一股哎一股”地感叹着，拉着白宥莉的手捂在自己肚子上。 她抱着白宥莉的手臂，神色惆怅地靠上过去：“如果我的苦恼也这么简单就好了。你刚才也看到我的彩排了吧，很糟糕。” 田昭娟在刚才的彩排中直接忘记rap歌词，站在舞台上足足尴尬了两秒。 连一向看好她的rap导师都皱眉不悦，直言田昭娟此时的能力根本配不上她的A班制服。 这句话实在是过于严重了。 直接戳中田昭娟心中最难的那个坎儿。 她的声音又带了点哭意，鼻音重重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适合当偶像了。” 节目组放假的那天下午，她上网搜索了自己相关评论，好评寥寥无几，更多的都是在攻击她的外貌——“这么难看的孩子怎么能做女团呢？”，“是没有医美的钱吗？让粉丝捐一点吧，不然以这副模样出现在电视放送上，太伤害路人的眼球了”…… “我以前总是安慰自己，长得不好看没关系，只要有实力，有才华就可以……但是……现在的饭圈好像流传的名言都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呢，长成我这样子，连让人想了解我的‘始’都不会有吧？” 田昭娟自我否定了片刻，强撑着打起精神：“不说丧气话了，我们先回演出大厅吧，说不定还有别的节目流程需要走呢。” 她拉着白宥莉的白宥莉的手臂就要起身，一拉，却没拉动。 田昭娟：“？” “身上带钱了吗？我的外套被cdy没收了。” “……带了。” “那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我知道改善心情的绝招哦。” 白宥莉恋恋不舍地摸了狐狸肚皮一把，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带着一脸茫然的田昭娟下楼。 田昭娟万万没想到，白宥莉所说的好地方，竟然是距离一公场馆不远处的炸鸡摊。 而她说的绝招，自然也是——吃炸鸡。 “好暖和，感觉人都活过来了。” 白宥莉搓着手，双掌并排放在靠近油锅的地方，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田昭娟沉默地将她的手往后拉了拉，避免炸鸡没吃到，率先吃上烤鲨翅。 等两个人的炸鸡做好，白宥莉脸上的表情愈发享受了。 腌制好的鸡翅中裹着金黄的面包糠，嚼起来香甜酥脆，一看就叫人食欲大增。 她深嗅一口，递过田昭娟那份：“昭娟啊，我家的营养师一直说，炸鸡是世界上最邪恶的食物，没有之一，但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炸鸡是能给人带来快乐的食物呢。” 田昭娟接过来暖手，却没有吃：“你家的营养师和我的经纪人在饮食上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她不想追问传闻中家里一贫如洗的白宥莉为何会有营养师，但想到自家经纪人怒吼着“除非接到炸鸡广告，不然任何时候都不准吃！拒绝拒绝拒绝！”的样子，田昭娟就忍不住笑出声。 “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他们这么憎恶炸鸡，但炸鸡店在全球依然火爆？” 田昭娟愣住。 白宥莉一口气找店家要了好几包调味包，从番茄酱到孜然粉再到南国甜辣酱应有尽有，一个个的尝试过去，舌尖卷过唇角的面包糠渣渣，认真的说：“当然是因为，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热爱炸鸡的人啊！” “不要给予恶评者眼神，更不要因为他们影响自己的情绪，因为无论你做的多好，他们都不会喜欢的。” “专注喜欢炸鸡的人就好了。用心钻研配方，把炸鸡做成堪比三星米其林的美味，就是对炸鸡爱好者，也是对我们自己最好的回馈。” 白宥莉看着加满料的鸡翅中，抿了抿唇，想到之前康米娜吃拳头的样子，尽力张大嘴一口咬过去。 食材绝妙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激动得小鲨鱼直哼哼。 她两腮涨得鼓鼓，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示意田昭娟赶紧吃。 狐狸妹妹吸了吸鼻子，给鸡翅上涂了一堆辣酱。 一口咬下去，眼泪又冒了出来：“嗯……好吃。宥莉啊你说的对，炸鸡……就是能给人带来幸福的食物呢。” …… 在众多练习生前往彩排场馆时，M-放出了练习生们分组的名单表，并宣称顶不住国民制作人的高度热情，再度在论坛上放出一百张一公门票。 抢到票的国民制作人美滋滋地在论坛上晒图，言语极尽炫耀本能。 没抢到的则哭天抢地，跪求M-爸爸多放点门票，哪怕用钱购买也行。 【总共才两千张门票，M-你能再抠门点吗？】 【不要怕我没钱！M-快给老子开卖票通道！我就是搬砖也要去看莉莉！】 【莉莉竟然是在《再逢世》1组？徐英美全smy在2组？不得不说M-你可真会玩。】 【修罗场啊修罗场，徐英美就是怕自己再次输给莉莉才下死手的吧？这种恶意竞争可真要不得，看看莉莉是怎么帮全smy的？做女团之前先学会做人吧！】 宋昱凝作为白宥莉的元老级粉丝，在前两次放票时都没有抽中，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了，却没想到，竟然运气极佳地赶上了末班车！不仅如此，一公演出场馆距离她家还非常近！ 她嗷嗷地尖叫起来，迅速在【鲨鱼码头】的管理群中报喜： 【宋宋欧尼】：我中奖了！我能去现场看莉莉了！ 群里也顿时一片激动羡慕声，戏称她是全群的希望。大家知道一公这么重要的舞台现场，想带照相机进去拍照是肯定不行的，只能提醒宋昱凝一定要记住《再逢世》1组的每一个细节，公演一结束就赶紧回来给大家rep。 【宋宋欧尼】：我会的我会的，我现在就去周边探查下情况，万一明天公演找不到入口就糟糕了。 宋昱凝抓了外套和钥匙就往门外冲，一边快速在手机上查阅一公演出注意事项，一边往场馆的方向走。 等红绿灯时猛地一抬头，却在街边的炸鸡摊上意外看到两个眼熟的身影。 心跳在这一瞬间都停止了—— 一个名字在喉中上窜下跳，就是开不了口。 宋昱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女孩提着几大袋炸鸡，说说笑笑地越走越近，最后甚至站在她身边一起等红绿灯！ 妈妈呀……我又中奖了，还是头等大奖！ 我饭的偶像，竟然就在我身边！ 宋昱凝只觉得自己心跳声大得全世界都能听到。 眼见红灯倒数读秒越来越接近零，白宥莉也做出了准备过马路的动作，她才终于找回声音。 只是一开口，叫出的却是：“鲨鱼啊！” 白宥莉&田昭娟：“……” 宋昱凝：“QvQ” 社死掉了。 人生还能重来吗？去火星的船票会不会太贵_(:з」∠)_ 就在宋昱凝想挖个坑把自己原地埋掉时，她听到白宥莉轻笑了声，对身边的田昭娟说：“看，炸鸡爱好者。” 宋昱凝：“？”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爱炸鸡，我是爱你呀！ 她涨红了脸，勇敢抬起头摆着双手准备解释，却笔直地望进一双温柔的笑眼中。 那双眸子像是世界上最名贵的黑宝石，镶嵌在白瓷之上，敛聚着无数星光。 光是看着都会沉醉进去。 宋昱凝的意识都停顿了，只会呆呆地看着白宥莉，双眼一眨不眨。 “是粉丝吗？” 宋昱凝僵硬地点头。 白宥莉又笑了笑，拿出一小份炸鸡：“粉丝福利。” 兴许是见宋昱凝还没回过神，她又俏皮地眨了眨眼：“只能给你一小份哦，其他的要送给导师和练习生们。” 宋昱凝手中一暖。 比炸鸡温度更高的是与白宥莉触碰过的指尖。 烫得人灵魂都归位了。 她终于鼓起勇气，拿出手机：“请问……可以合照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闻言，白宥莉面露难色：“根据节目保密合约2.2.6，练习生在竞演期间不能和粉丝合照。” 在宋昱凝失落垂下脑袋之前，白宥莉勾了勾手指：“不过呢……手机给我，不能合照，但我可以自拍哦。上传社交平台的时候，记得给演出服打码，不然我会被cdy老师骂的。” 她拎着炸鸡袋，单手拍了张自拍，将手机还给宋昱凝。 “走路当心，不要再一边玩手机一边走了，以后再见。” 宋昱凝盯着手机中的自拍照出神许久，在白宥莉和田昭娟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马路对面时，才扯起嗓子高喊： “鲨鱼莉莉啊，你一定要加油，我会一辈子为你应援的！” 马路那边的人没有回头，只是高举着手晃了晃。 宋昱凝站在原地望着白宥莉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终于在冷风的呼唤下回过神来。 阿莫……突然想哭了怎么办…… 她指尖颤抖地划开手机相册，看了一遍又一遍，才确定那张白宥莉的自拍是真实的。她像只发现大片榛子的小松鼠，快乐地在原地转了几圈，点开【鲨鱼码头】的管理群，给照片打好码，发送出去。 【宋宋欧尼】：我见到莉莉了！ 街上网络信号不好，图片还没传送完毕，群里其他姐妹只以为她是看到了白宥莉的海报或是易拉宝之类的宣传图，也没多在意，只是当图片完整加载出来时，群里安静了片刻，之后就被“卧槽”、“活的莉莉，真的是莉莉”……之类的对话刷屏。 【嗷！发生了什么？！！！我只是一分钟没看群，为什么你有莉莉的自拍！而且后面那位是田昭娟吗？】 【竟然不是易拉宝，是活的莉莉！】 【这是在一公演出场地附近？为什么要打码？让我看完整的莉莉啊！】 【宋宋欧尼】：我今天真的用光了一生的好运气吧，莉莉还送了我炸鸡！呜，我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份炸鸡的味道！ 【宋宋欧尼】：打码是莉莉要求的，她们现在穿的是一公演出服，应该趁着彩排休息时间出来的。 【哦哦哦明白的，确实要打码！千万不要剧透，我要看节目的时候再看到偷偷变美的莉莉！】 在征得群成员全员同意后，【啃一口白栗子】将这张自拍照作为粉丝福利发到了站子上，为了避免再有黑子恶意造谣，还特意圈了宋昱凝的帐号详细说明当时情况。 网络上，各家粉丝早就等路透等得心力交瘁，如今看到竟然有自拍物料，自然是疯狂涌入【鲨鱼码头】。 【哎一股，是新鲜的自拍！怎么那么好运气啊，我也在场馆附近踩点来着，竟然没有偶遇白宥莉和田昭娟！】 【莉莉的眼妆真好看，但这个自拍的角度……不是，有哪个偶像会选择这种死亡角度自拍的？有佶丽莎快出来教你CP怎么拍照？】 【斜教CP粉滚粗，我们莉莉和smy才是官方盖戳的cp！救命之恩当然得以身相许！】 【有佶丽莎：本宫一日不死，尔等终究是妾！】 【啊啊啊啊啊啊啊草！竟然真的是莉莉！！！我之前在炸鸡店附近看到她们了，没敢上前去认QAQ，我错过了什么草草草草！】 【哈哈哈哈，楼上好惨，但我却好想幸灾乐祸是怎么回事？】 在一阵prpr的舔屏之后，终于有人发现新亮点——宋昱凝虽然勤勤恳恳为白宥莉和田昭娟马赛克掉了演出服，但她们手中的炸鸡袋子却清晰可见。 于是，继薯片、洗衣机、洗衣粉、手麦、小袋鼠暖宝宝贴和草莓之后，又有人灵魂发问： 【莉莉吃的是什么炸鸡？】 【此处应@——】 【@真露橘子汽水，快出来抽奖炸鸡！不送炸鸡不买汽水！】 真露橘子汽水代表：_(:з」∠)_ 好的呢，各位老爷，我们就是个无情的抽奖机器。 …… 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Prduce101》的公演日终于到来。 M-早就在论坛上公布过，这次公演一共有二十组练习生参加，正式演出时间是从下午两点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安检入场则还要提前一个小时，时间跨度非常长，粉丝们需要做好相应的准备。 宋昱凝再三确认门票无误，匆匆吃了午饭，特意提前两个小时就出门前往会场。 她以为自己来得够早，结果到了场馆门前，才发现这里聚集满了从全国各地来的粉丝，等待检票入场。 甚至还有男孩子围坐在地上的瓦楞纸纸板上打扑克，听语气似乎是昨晚就睡在这里了。 宋昱凝：猫猫震惊脸.jpg。 越往前走，宋昱凝越看越心惊——M-在入场注意事项上的确说过，禁止带荧光棒、灯牌进入会场，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其他家的粉丝们竟然事先就做好各式写着偶像名字的手幅、衣服和饰品之类的小道具。 尤其是大型经纪公司家的练习生粉丝们，更是经验老道，已经组织好小团体在念应援口号了。 宋昱凝：啊，完蛋了QAQ，我们莉莉什么都没有！ 还是吃亏在没有经验上了！ 【鲨鱼码头】是莉莉首次露面后才成立的新站子，站主【咬一口白栗子】似乎三次元非常忙，也没什么追星经验的样子，根本就没意识到要在公演现场组织粉丝团建。 就在宋昱凝犯愁，是不是要去附近的打印社加急做点手幅时，就看到一个女孩拿着【★鲨鱼莉莉★】手幅兴奋地从她身边冲过，一边冲一边还给朋友通话：“对对对，我领到了，是免费的，你跟她们说，只要把给莉莉投票的截图发过来，每五票就能换一张手幅！” 宋昱凝竖起了耳朵。 咦？有人在发莉莉的手幅？ 还没等她听得更真切，又有一对闺蜜手拉手冲向前方，其中戴着【（薯片Q图）莉莉女王（汽水Q图）】发箍的女孩指着某处冲闺蜜说： “就是那个摊子，是白宥莉家的前线，凭投票截图就能免费领应援品。你要是票数不够现场投也行，摊主人很好哒！” 宋昱凝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从她现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摊主是谁，只能看到一大群粉丝，乌泱泱地围成一团，站在后排的人高举着手机不断往前挤，嘴里喊着“我给莉莉投过票，我为莉莉举报过黑粉”之类的话。 真的是我们家？ 她又惊又喜，迅速围了过去，等了好一会儿，才被人群挤到摊子前。 发放应援品的小摊子不大，和隔壁全smy的前线点完全不能比，但胜在摊主十分用心，不管是宣传用的易拉宝，还是各项应援品上的Q版图案，都做的相当精致。 摊主宽檐帽墨镜口罩围巾一套装备准备齐全，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长相年龄，只能凭说话声音判断是个女孩。 “给白宥莉投过票的粉丝都可以领，五票一张手幅，二十票一个头箍，一百票能换一个鲨鱼帽，手幅不设限制，其他两种都只能换一个，你要什么？”摊主显然已经工作许久，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作为投票大户，宋昱凝当然……全都要！ “麻烦一样来一个。”她展示自己的手机界面，投票截图滑不到底。 摊主核对了一下她的ID，狐疑地看了一眼：“你就是【宋宋欧尼】？【咬一口白栗子】呢？你们作为白宥莉的第一大站，竟然连个应援摊位都没有做？” 摊主语气严厉，像是教导主任在批评不争气的逃课学生。 直到宋昱凝垂着脑袋，不断点头，她才语气稍缓：“幸好我预判了你们的咸鱼，事先做好大量应援品，不然等莉莉上台，发现台下一个她的手幅都没有，得多难过？” “是的，你说的对，这次是我们太没经验了……”宋昱凝诚恳承认错误。 “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有的有的，我来帮你！”宋昱凝立即放下手中的应援品，开始和神秘摊主一起接待莉莉的散粉们。 不一会儿，又有人喊着“让一让让一让”挤到摊子前来。 来的是个肌肉扎实的大块头男生，头上绑着“永远支持白宥莉”的红色头带。他二话没说，从车上卸下好几箱橘子汽水，整齐码放在摊前：“这是我的心意，也送给莉莉的粉丝。” 说完，大块头拿出自备的扩音大喇叭，肺活量十足地吆喝起来。 宋昱凝看着身边忙碌的两位，又看着举着手机等待换应援品的粉丝们，心中难免触动。 前一刻我们还素不相识，但只要为白宥莉投过票，举着她的手幅，我们就是一同战斗过的好兄弟姐妹啦！ 只不过…… 宋昱凝又偷偷看了眼自己身边的摊主姐妹，总觉得她说话的口吻有点熟悉。 等到入场截止时间快到，摊主收拾好剩下的应援品准备检票入场时，宋昱凝才试探着开口： “请问你是禹智浩家的……” 摊主迅速闪开一步，平举右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我不是，我没有爬墙，你不要乱说啊！” 否认三连之后立即抱着纸箱跑掉了。 宋昱凝：“……” 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完全确认了。 就是前辈家的粉丝！真暖心！ …… 检票队伍缓慢向前移动着，M-的工作人员不厌其烦地向每一个人提醒场内要求。 因为需要使用手机现场投票，第一次公演允许带手机进场，但会暂时屏蔽掉场内所有信号，也禁止国民制作人盗摄公演现场的照片和视频。 内场并没有座椅，全是站票，宋昱凝很快找到票据上标注的区域：是个离舞台特别近的位置，并且此时还没有多少人。最关键的是！她竟然看到了【禹智浩家的小饼干】！ 即便进入内场，小饼干依然那副特工模样的伪装打扮，只是把宽檐帽换成了小鲨鱼帽，她不断提着口罩，像是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看到宋昱凝走过去，小饼干似乎想躲，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抵抗。 进入场地的粉丝越来越多，两个人一起趴在前胸高的防护栏上，等待正式公演开始。 小饼干语气闷闷：“我告诉你啊，我不是爬墙，只是不想浪费橘子汽水送的门票，不准告诉别人我来了。” “啊？为什么？” “我是智浩崽崽的亲妈粉！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不仅来看对家的公演舞台，还发应援品我就死定了！呜……做应援品的钱本来都是我为智浩崽崽存的QAQ” 宋昱凝正打算宽慰两句，突然，前方舞台上灯光大作，熟悉的战歌声响起。 几乎所有观众都在同一瞬间爆发出剧烈的热情，就连刚才还颓废沮丧的小饼干也立即探直身子，高举着手幅来回挥舞：“莉莉莉莉，麻麻爱你！” 宋昱凝：“……” 绚丽的灯光不断闪烁着，耳边响起的也是观众们火山般热烈的呐喊，在一片几乎迷幻的狂热中，宋昱凝看见西装笔挺的主持人张艮硕缓缓从后台走了上来。 原本就热闹到极致的现场更加兴奋了。 “欢迎各位国民制作人来到《Prduce101》的公演现场，我是国民制作人代表张艮硕。” 他故意停顿片刻，突然笑着将手麦对准观众席：“各位来到这里是为了支持哪一位练习生呢？” 这一次，就连第一次来看公演，还有些放不开手脚的宋昱凝也被气氛感染，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尖叫：“白宥莉！鲨鱼莉莉！” 她的耳朵自动屏蔽掉其他练习生的名字，只能听到会场各处都有人在喊“莉莉”，女孩子、男孩子、声音清脆尖细的、沙哑公鸭嗓的、釜汕口音的、江圆道口音的…… 来自全国各地的人们因为同一个人，聚集在了一起。 “鲨鱼莉莉，公演要加油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饼干：智浩崽崽是我的好大儿，莉莉是我的亲亲乖女鹅，怎么办，手心手背都是肉啊QAQ —————————————————— 感谢在2021-12-1108:52:18~2021-12-1207:08: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23333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镜里孤鸾、Daisy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诺兰_Tiny20瓶；白智贤10瓶；懒惰小狮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043 给你惊喜 043 给你惊喜 “接下来由我向各位国民制作人介绍一公的投票方式——” 主持人张艮硕扬手示意众人看向屏幕, 上面正在播放节目组制作的像素风动画：两组穿着相似的像素风女孩在同一支舞曲响起时开始唱跳表演，歌舞结束后，十名女孩的头像都出现在国民制作人的手机界面上, 每位制作人至多可以选择一位进行投票，总投票数较高的小队则会胜出并获得三千票的奖励。 伴随着一组像素风女孩跳跃着欢呼, 张艮硕问道：“那么各位国民制作人们, 都明白我们的投票规则了吗？” 他再度将手麦伸向观众席，得到肯定的回答后, 他扬手一抓，除了他头顶上的追光灯, 场内其他灯光同时关闭，内场陷入一片黑暗：“接下来，《Prduce 101》第一次公演，正式开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首轮对决的练习生《不知道》1&2组登场——” 后台，等候室中。 九十九位练习生们已经准备就绪。 所有人都做好妆造，挤在窄窄的休息室中, 仰头看向屏幕——屏幕上播放的是前台现场直播画面，可以清晰地观察到其他练习生们的公演效果。 每个孩子都坐得笔直，肉眼可见的僵硬，只是在这份紧张之中, 也有不易察觉到的亢奋。 能登上舞台了！ 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是她们的第一个舞台, 第一次面对几千名观众, 第一次感受正式舞台的灯光和掌声, 从成为练习生那一刻开始就再做的梦，终于要实现了！ 紧张和期待互相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浮现在每一个人的眉梢和手指上。 《不知道》1&2组被点到名时, 休息室内明显地响起几声抽气声。 “康米娜，要加油啊！可不能在这里被淘汰掉了，以后还要和你一起做吃播呢！” “恩斌啊你是最棒的！cube之光就是你！” …… 尽管大家仍是竞争对手，但在这一刻，送给她们的全是祝福。至于要登场的孩子们则是一一和周边的练习生互相击掌，接住来自同伴的力量。 其中一名练习生在路过白宥莉身边时，不止是因为太紧张还是太激动，竟然踉跄了一下。 白宥莉眼疾手快，顺势抓住她的手托了托，避免她在临上台前跌倒。 练习生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谢谢宥莉。” 她一边说，一边抓着白宥莉的手蹭了几下，见白宥莉一脸古怪地看过去，她抿了抿唇：“沾沾欧气！” 说完，就慌慌张张逃出休息室，给其他孩子们留下一段玄学笑料。 只不过……在那名蹭过欧气的练习生所在的小组真的获胜后，众人看向白宥莉的眼神就变了。 现成的锦鲤啊，赶紧蹭起来！ 眼见着练习生们上台前还要故意绕到这边来蹭蹭莉莉，把白宥莉的手背都摸红了，有佶丽莎不高兴，一把挽住白宥莉的手臂：“要蹭我先蹭！” 白宥莉倒是对此没有什么不满，认认真真地坐在椅子上看各支队伍表演。 在节目组的安排下，舒缓情歌与劲爆舞曲互相交错，尽管有些舞台并没有那么完美，但现场的气氛一直被把控的很好，观众们的情绪始终保持高昂。 很快，前面九组练习生都已经表演完毕，连空气中都汇聚着不安分的躁动因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从电视机屏幕中传出来的主持人张艮硕的声音都变大了些：“接下来就是最后的压轴对决——少女时代的出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我知道现场许多制作人们都在期待这场对决，来，让练习生听到你们的欢呼吧！” 紧接着，兴奋的尖叫就透过电视屏幕穿透进来，几乎能掀翻场馆天花板： ——“莉莉！白宥莉！” ——“全smy啊！出道吧！” 在绝对的压制中，场内几乎再也听不到其他练习生的名字。 其他孩子们也不自觉将视线投向两人，忍不住感叹：“真的很有人气啊。” 平时看后采次数或者是单人视频次数总是没有实质的认知，如今听见国民制作人震耳欲聋的欢呼，才能感受到自己与她们的差距。 徐英美更是指甲都要攥进手心里。 都是白宥莉！ 如果不是她故意设计让自己当她的踏脚石，此时观众欢呼的就该是自己的名字了！ “莉莉加油！” “快去吧，别让制作人们久等。” 白宥莉继续盯了大屏幕一会儿，挽起唇，揭开盖在膝盖上防走光的毛巾，起身。 “走吧。” “我们已经偷偷变强够久，是时候让他们看到惊喜了。” 当两组练习生走到前台来时，现场的气氛直接冲向高/潮。 已经站了五六个小时的国民制作人们非但没有陷入疲倦，反而更加雀跃，肺中似乎有用不完的空气，一声声嘶吼呐喊简直要震撼天地。 “青春校园风，cdy今晚加鸡腿！” “麻麻我又初恋了！白宥莉是什么绝世校园女神！” “全smy女鹅的大长腿啊，慕了慕了！” 至于宋昱凝和小饼干…… 两个人早在白宥莉出场的一瞬间被夺走了全部意识，只会发出诸如“嗷嗷嗷”、“啊啊啊”、“呜呜呜”之类的拟声词。 在最初的公式照中，白宥莉已经有过一次清纯扮相，抱着兔子的娇俏少女早就一跃成为国民们盘点“初恋印象”、“非粉存”等主题时必不可少的一环，但照片带来的惊艳感，和近距离看到偶像的震撼感是完全不能比的。 温柔的舞台灯光下，少女安静笔直地站着，比艺术馆雕像还要精致的五官带着浅淡笑意，柔软长发盘成温婉的公主发型，随着鼓风机的吹动，丝丝缕缕扬起。 灯光就从这些缝隙中漏出，为白宥莉撒上一片圣光。 连不断飘动的粉蓝色缎带都为她的美貌添上一抹梦幻，衬托得她更像是刚从森林步入人间的仙子，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懵懂与纯真。 “莉莉啊，莉莉竟然有马甲线！明明那么纯的脸，却有这么A的身材，哎一股哎一股你这是要麻麻的命啊，麻麻要一辈子为你应援QAQ” 小饼干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 宋昱凝第一次参加这种公演，此时更是激动不已，拼命尖叫着为白宥莉应援。 主持人张艮硕耐心地等待了一段时间，等国民制作人们憋了几个小时的激动情绪宣泄的差不多了，才抬手在空中按了按：“相信练习生们已经感受到大家的热切了，现在我们让两队练习生自我介绍一下。首先，有请《再逢世》1组。” 白宥莉与成员们互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共同念着倒计时：“三二一，大家好，我们是……” 她们还没有说完，观众席突然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回答：“偷偷变强！” 《再逢世》1组：Σ( ° △°|||) 场内瞬间哄笑一片。 这是白宥莉的粉丝们联合《再逢世》1组其他孩子的粉丝们打算给偶像们制造的惊喜。 但能来一公现场的，谁不是节目铁粉？ 国民制作人们各种花絮看了不下百遍，早就知道“偷偷变强”梗，如今自然是一起娱乐。 尤其是看到镜头前一贯稳重清冷的白宥莉露出难得的惊讶神色，更是笑的欢畅： “哈哈哈哈，莉莉鬼畜表情+1！” “莉莉惊讶的样子也好可爱啊嗷嗷嗷！比猫猫震惊表情包还可爱！” “妹妹们都傻了吧？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练习室内偷偷变强的事情早就被我们察觉了！” “神级舞台！快给观众老爷们呈上来！” 就在国民制作人们觉得自己棋高一筹时，台上的五个女孩却齐齐笑出声：“不是哦。” 郑恩羽接过话筒，在白宥莉鼓励的眼神中开口说道：“既然大家看过花絮，我也不怕讲实话了。” “最初得知自己的对手是复仇者联盟队时，我们都很害怕，甚至想过要不直接躺平放弃算了，是宥莉告诉我们，不要把眼光放在三千票上，我们要战胜的对手是我们自己，也是曾经cver过这首歌的前辈，和以后会cver这首歌的后辈们。” “我们要创造的是神级舞台啊，让以后所有人提起《再逢世》cver，就会记起、谈论、怀念我们。”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已经偷偷变强了许久，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是——” 五个女孩一起伸手比心：“给你惊喜小队！” 这一次轮到国民制作人发愣了。 主持人张艮硕再度给了大家几秒反应时间，随后打趣道：“怎么样，被‘给你惊喜小队’惊喜到了吧？小队名称是第一次惊喜，接下来，很快还会有第二次惊喜哦！” 在白宥莉等人的全民玩梗下，《再逢世》2组的光芒就不是那么灿烂了。 全smy等人中规中矩地自我介绍之后，就在张艮硕的示意下，走向舞台侧面的等候区，将舞台让给一组成员。 一组的孩子们围成一个小圈，右手重叠压在一起，齐声打气：“我们很强！fighting！” 与此同时，舞台上灯光暗下，剪影快速跑动，站成一条笔直的线。 宋昱凝的呼吸也随之停止了。 无论是身边小饼干的呐喊，还是其他国民制作人们的尖叫，都被她抛在了脑后，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舞台上，心跳也变成与音箱鼓点一样的节奏。 她死死揪住鲨鱼帽两侧的垂带，帽子上的小鲨鱼鱼翅被她揪到飞起也毫无知觉。 舞台上的白宥莉真的在发光。 明明已经在MV中领略过了她的实力，可现场观看时，却又是另一种无与伦比的精彩。 尤其是当前奏掠过，白宥莉抬头冲台下一笑的时候，宋昱凝听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她已经看过了九组练习生的演出，在初次面对聚光灯和舞台时，初出茅庐的练习生总是会显得很局促，就算掩饰得再好，也会从小动作上透露她们的紧张。 可传说中一天练习生也没做过的白宥莉，身上却有一种淡定自若的气度，自然的就像是早已成名多年的巨星。 少女消瘦纤长的身体内蕴藏着无限的力量，每一个踩点都无比准确，任何细碎的动作都被她跳得干净利落，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致命吸引，仿佛是天生为舞台而出生的人。 就算她没有站在正中心的位置，身上的气质和魅力依然吸引了所有观众的视线。 当白宥莉开唱时，全场更是直接疯了！ 海妖！ 果然是弘大海妖！ 听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的、极有辨识度的音色，如今海妖摇身一变，成为森林之子，声音空灵又高亢，清澈又通透，蕴藏着他人难以企及的生命力，轻轻松松就用真声冲上了高音。 几乎所有人听到她的高音时都有同一种感觉：舒爽！ 不是，这是《再逢世》的高音吧？为什么能唱得这么轻松！而且还是边跳边唱！ 你还是人类吗？！ 但白宥莉似乎还嫌送出的惊喜不够多，她直接承包了整首歌的所有高音！ 所有高音都无一例外全是用的真声，轻松极致，带着绝佳的穿透力震撼全场制作人的心。 “海妖莉莉名不虚传。” “心灵都受到洗涤了，M-能不能出一个白宥莉纯享版？” “白宥莉是从小吃CD长大的孩子吧？” “和《再逢世》原唱一样在我心里属于无法超越的高度了，绝对的神级舞台！” “白宥莉，神仙女鹅！” “请问是直接跪还是走程序？” “这位神仙妹妹请离开，这里是人类练习生的战场！建议下次M-直接禁止白宥莉参赛！” 白宥莉完美无缺的高音将原本就燃炸了的现场再度推向极致，五个女孩在热切的欢呼声中，也更加斗志昂扬，这些天来经历的地狱练习都在这一刻，化作无比的惊喜呈现在舞台效果上。 女孩子们的动作干净帅气，整齐的刀群舞最大限度的提升了视觉享受度，无论是郑恩羽的独舞part还是朴施研的和音都给国民制作人们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歌曲行进到尾声，动感音乐渐渐沉寂下去，五名练习生缓慢一步步踏上前，低垂的头也一点点抬起，明亮双眸望向台下，展现出最甜美的笑容。 按理说，这样重要的ending画面，应该定格在歌曲ter郑恩羽身上，但导播却毫不犹豫地切换成白宥莉的直拍镜头！ 在屏幕的巨大特写中，少女并未向其他人一般胸口起伏不定，不断喘息，只是额头上渗出点点细密汗珠，打湿了零碎的碎发，绑在脑后的粉蓝飘带因为舞蹈动作的关系落在身前，点缀在白宥莉白瓷一般的肌肤上，衬得她脸上的笑容越发柔美。 她整个人被光源笼罩，犹如微凉夏夜里一抬头就能看到的璀璨繁星，叫人根本挪不开视线。 “宥莉啊，你真的太绝了，把麻麻的命拿走对你有什么好处啊，人间雕像，历代级的美貌与实力并存，麻麻恨不得又哭又叫从珠穆朗玛峰上跳下来为你应援啊！” 宋昱凝身边的小饼干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彩虹屁一套一套的。 拙计啊！ 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文采！ 就在宋昱凝认真回想自己在《Prduce 101》论坛看到的各种控评贴，想从其中“摘抄”几句为莉莉应援时，耳畔却传来不太和谐的声音。 “晕，这些人都疯了吗？白宥莉的唱功有那么好吗？我看她唱完之后喘都没喘，不会是假唱吧？” “我也觉得，听着声音不太对，搞不好是垫音了。” “那些粉丝真是蠢，垫音都听不出来，嗤。” 所谓的垫音其实和半开麦是一个意思，由于男团女团偶像在又唱又跳时会气息不稳，节目组为了保证音乐质量和节目效果，会故意在伴奏中加入人声垫音，方便偶像高音划水掩盖瑕疵。 平时宋昱凝不是喜欢与人一争高下的女孩，但此时受到舞台的感染，脾气也上来了。 骂粉丝蠢没关系，但凭什么说我们莉莉垫音了！ 海妖才不需要玩人类的劣质把戏呢！ “耳朵放在大脑上也不是装饰品啊，我们莉莉哪个音用垫音了，你可不要张口胡说啊！” 宋昱凝双手叉腰，头上鲨鱼帽的小鲨翅一抖一抖的，像是在为她助威。 “M-早就在官网上公布过，绝不会对任何舞台修音、也不允许任何假唱行为，如果你觉得这场舞台不对劲，就去举报啊！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上一个给我们莉莉泼脏水的徐英美已经凉了，你们就算想为自己偶像争口气，也谨慎使用不光彩的造谣手段！” 说闲话的两个女孩子没想到竟然有人当面反击，脸上一下子变得很差。 好一会儿才找到宋昱凝言语中不恰当的地方：“M-说什么你都信啊？给皇族一点特殊待遇难道不行吗？” “就是，还说徐英美前辈凉了呢，就算她凉了，那也是前辈！一点也不会尊重人！” “尊重？”小饼干也加入战局，一张小嘴叭叭叭的不停开/炮。 “尊重都是自己挣来的。前辈也好，后辈也罢，只要做的事情光明磊落，为人坦荡，想要获得尊重还不容易吗？只有那些背后暗搓搓说小话，搞事情的小人才得不到尊重！” 同样是对家，咱们智浩崽崽就比徐英美有风度多了！ 就算音源落败，也会称赞对手的实力，绝不会搞不入流的骚操作！ “你！” 两个女孩气急，却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鼓着腮帮子，气急败坏地盯着宋昱凝。 甚至还将自己的手幅往下掖了掖，生怕被这个战斗力强劲的白宥莉粉丝看出粉籍。 几人的争执引起了旁边一位中年大叔的注意，那人摘下口罩，比了个“嘘”的姿势。 “不要争了，白宥莉没有垫音，继续看比赛。” 说闲话的女孩看到有人帮腔，又起了一争高下之心：“你说没有就没有啊？你谁啊你！” 中年男人扫了她们一眼：“刚才还在拿尊重压人，现在连敬语都不会说？”他锐利的视线逼得两个女孩低下头，又看了好一会儿，才亮出邀请票：“我是乐评人拾音。” 拾音？！ 宋昱凝和小饼干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南国乐评界声望人气最强的那个拾音？在ins上宣称M-修音修过头的拾音？？？ “拾音大佬，我们莉莉刚才表现的真的很好吧？” 宋昱凝万分期待。 白宥莉今晚的表现力让人无比兴奋，但究竟她的唱功达到了什么高度，宋昱凝这样的普通听众却并不清楚。 那两个说闲话的妹子也支棱起耳朵。 没垫音就没垫音呗。 混圈的谁不知道拾音在乐评上的公正性？就没见过哪个偶像歌手在他这里讨到过一句好话！ 哼哼，只要拾音说了一句白宥莉不好，那就是不好！ 自己要在宋昱凝耳边念叨一千遍！ 拾音大叔看了眼即将开始的《再逢世》2组的表演：“行吧，就稍微说说。” “首先还是说结论，白宥莉不适合做偶像。” 宋昱凝和小饼干如遭雷击，震惊地后退半步，想要拼命远离这个魔鬼。 另外两个女孩子则是得意地哼哼一声，得瑟昂起下巴。 可还没等她们继续说出什么难听话，拾音又开口：“血亏。” 啊？ 什么血亏？ 周边的粉丝也被吸引过来，好奇偷听。 “没有垫音是真的，白宥莉的天赋是半神级别也是真的。这种先天条件不去sl，当什么偶像，血亏。” 宋昱凝和小饼干又活过来了。 两人手牵着手继续听拾音接下来的话。 拾音翻开自己自从入场后就不断在记录的小笔记，最后一整夜上全是对白宥莉的分析。 “她的嗓子属于薄嗓一类，说通俗点，也就是比寻常人声带更薄，在唱歌的时候，无需技巧，凭借天赋就能获得比普通人更高的音域范围。” “最关键的是，这种嗓子天生自带混音效果——普通人进入高音区域加入混音会改变音色，失去辨识度，也就变成了大众说的假声，但是白宥莉不一样，”拾音指着笔记中的几个圈，“《再逢世》中的三个高音高度分别为D5、E5和F#5，高度依次升级，但你们仔细听就会知道，她的音色在这个区域内没有任何差别。” “她唱这些就和你们呼吸一样简单，甚至都不需要用到技巧和后天的努力。可以说，从出生开始，这孩子就注定是高音区的霸主！” 有时候不得不说，实力这东西就是最能拿出手的招牌。 前段时间还在网络上叭叭修音的乐评人拾音，如今俨然已经化作白宥莉吹。如果不是《再逢世》2组已经开始，只怕他的“随便说说”能说成一万字的彩虹屁。 “哎一股，用你的说法，白宥莉真的厉害了。” “是啊是啊，光知道她高音好听，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但是……听你这么说，白宥莉本身唱歌没什么技巧吗？就是光凭天赋冲？” 拾音面色复杂地看了最后说话那人一眼，叹了口气：“我们都对力量一无所知啊。” “我之前在做乐评的时候说，M-的制作人修音修过头，把本该有的呼吸声修掉……估计这个就是他们送我门票的原因吧。” “想让我现场近距离体会铁肺莉莉的存在。” “超强肺活量和她毫无破绽的换气就是技巧中的一部分，你见过哪个女团成员在一边跳剧烈舞蹈时，开麦还能没有喘息声吗？这种能力别说是其他九十八位练习生做不到，就算是现役爱豆中也很少有人能做到。” 这个拾音是假的吧？！ 什么时候见他如此夸赞过一个女偶像了？！甚至白宥莉都还算不上是偶像，只是尚未出道的练习生！ 说闲话的两个女生还想垂死挣扎。：“那、那徐英美呢？” “她？” 拾音往台上扫了一眼，撇了撇嘴角：“天赋上来说就比白宥莉差了好几个等级，后天的发声技巧也没学好，现在完全是在用废嗓子的方式在拼命堆高音。典型的高音区域音色差到像是换了个人来唱的程度，你们可以对比一下她和白宥莉的区……” 拾音一句话还没说完，徐英美就已经来到了第一个高音部——D5。 然后…… 然后徐英美直接破音了。 不仅如此，在接下来两个E5和F#5级的高音中，徐英美慌得几乎是乱堆了，音质差到无法想象，节拍也乱得毫无章法，就更别提什么音色辨识度了。甚至连接在她下一句演唱的齐喜贤都被影响，直接漏了半拍。 拾音身边的孩子们纷纷看向这位嘴巴犹如开光的乐评人大叔，脸色复杂。 这……这那里是换了个人唱的程度？ 这绝对是车祸现场吧？ 而且还是大型连环车祸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徐英美正式下线！ 嘿嘿，为了庆祝神级舞台，这一章下评论发红包~你们明白的~大家的营养液也要交出来哟！（截止日期是明天更新时）感谢在2021-12-12 07:08:52~2021-12-13 07:25: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23333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懒惰小狮、明明（大大都是短小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4章 044 两难 044 两难 会场内一片寂静。 这份寂静不仅来自于国民制作人们对徐英美自发的抵制, 更是在于她“贡献”的三段车祸现场。 左耳还回荡着海妖之音呢，右耳就要被重型卡车疯狂碾压。 无语了家人们，说好的复仇者联盟呢？ 说好的压轴大戏呢？ M-把《再逢世》2组拍在最关键、最叫人期待的位置, 结果就拿出这样的水平，不亏心吗？ 一时间, 国民制作人们看向舞台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台下悉悉索索开始讨论起来。 “唱的这是什么啊……难怪十年前StarM娱乐公司没让她进出道组，这种水平要是加入少女时代，少女时代得完蛋了吧？” “勿cue, 我们少时不约。徐英美这么多年来来都碰瓷多少次泰研了，如果真是实力相当也就算了，但真的就……差了一个宇宙吧？” “花絮里不是说她练了这首歌十年？还要给这首歌赋予自己的新想法……所以想法就是破音吗？” “太车祸了, 2组被她害死了。我们somy真是惨，先是遇到变/态私生饭, 现在又摊上这样的队友。” “不止是somy，全队的孩子都被她连累了。原本这一组三千票是稳稳的。” “也别太苛责了, 徐英美自己也不想破音的吧？” “她不想破音就好好练啊, 真要是没有实力但进行了一百分努力也没有人会喷她, 问题就是她有实力, 却不放在正道上，平时导师培训她迟到, 下课之后偷拍同期练习生倒是第一名。如今表演出车祸现场怪得了谁啊, 还不是咎由自取？” 舞台音响效果极佳, 剧烈的音浪一波波席卷全场, 在舞台上表演的孩子们根本听不到台下的讨论。 只是徐英美看到国民制作人们嫌弃的脸色, 就知道自己花费数年功夫打造的实力主唱的形象完全崩塌了。 她的脸色变化数次, 整个人都差点站不稳。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是放在别的节目中, 现场破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节目组的修音师还领着工资, 就能把这一点点小瑕疵全部遮掩掉。 可《Produce 101》偏偏是号称绝不使用任何修音的女团竞演节目！ 不仅如此……M-这个狗崽子还将一公观众席位一扩再扩！ 两千国民制作人啊！还有M-邀请来的各路乐评人、制作人！想堵嘴都堵不住！ 她已经被经纪人告知，竞演结束后，公司就会正式与她解约，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为了能打个完美的翻身仗，她编排练习了很久，私下加入了许多原曲中没有的小细节吸引听众。 目的就是要让国民制作人意识到：只要她用心竞争，实力绝对甩开白宥莉一条大街，也让公司和节目组重新看到她的价值，最好能一举超越少女时代的原唱，狠狠打StarM娱乐公司的脸，可…… 完了。 全完了。 白宥莉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说什么不希望她退赛，根本就是在戏弄她！ 平时在练习室中总是借口脚疼不练习不唱歌，防着她，现在又唱出了漂亮的高音，把她打压到泥土里。 现在计谋得逞了，估计得瑟地都要上天了吧？ 徐英美下意识地向站在休息区的《再逢世》1组，眼神怨毒地寻找白宥莉所在的方向，却没想到，对方甚至根本没有关注2组的舞台，只是站在成员身后面无表情的发呆！ 她在发呆！ 什么意思？瞧不起自己吗？ 徐英美满心的怒火涌上大脑，整张脸涨得通红。 白宥莉！欺人太甚！ 她恨得牙齿都在打颤，甚至没有心思继续演出，只是死死盯着白宥莉所在的方向，身体机械性地凭借肌肉记忆跟着舞蹈。 只是徐英美却忘记了，接下来队伍有一个关键性的走位变线，她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和后退过来的齐喜贤撞了个正着！两个人都吃痛地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捂住相撞的部位。 队伍瞬间被打散得七零八落，姜京源练习生也被影响到，犹豫着不知是否该继续站去自己的位置。 还好全somy反应迅速，灵活地接住了后面的唱段，否则《再逢世》2组只怕会成为舞台事故被直接剪辑出节目！ 《 再逢世》2组在一片尴尬地沉默中草草结束了。 即便有全somy的救场，和郑采艳樱花般的 第45章 045 移情别恋 045 移情别恋 白宥莉万万没想到, 在她认为已经体验够了女团生活，可以开始进组接触李株赫，判断他到底是不是小时候救过自己的李姓小哥哥时, 节目组突然王炸，给她出了个世纪难题。 是先去认识李株赫？ 还是等着第二轮公演后通过赞助商广告接触一下李升基？ 生活不易，鲨鱼叹气。 而就在白宥莉陷入两难抉择时，观众们正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有秩序地疏散退场。 有些应援站子的应援摊子还没有收拾, 不少粉丝围在花墙和易拉宝周围拍照, 还有的站点干脆将剩下的应援手幅随机散发给普通粉丝。 没有给自家投过票不要紧，只要有好感，可以先发展成潜在粉丝嘛。 粉丝们对偶像的爱就是这么纯粹，也不会要求有所回报，她们自发性的费时费力去做这些, 不过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够被更多人看到, 更多人喜欢。 宋昱凝看了眼垫着脚探头探脑不知在找什么的小饼干，又看了看她怀中抱着的没有发放完毕的手幅, 小声建议：“不如我们也再把易拉宝支起来吧, 万一还有莉莉粉没有领到……” “不会没领到的, 我今天早上四点就来了。” 宋昱凝：“……” 果然是大佬。失敬失敬。自己和小饼干的敬业程度一对比，咸鱼得宛如一枚假粉。 她佩服的情绪才刚升起一会儿, 小饼干就像是接到某种讯号一样, 瞬间直起身子，神秘兮兮的：“跟我来。” 宋昱凝：“？” 她心中疑惑, 但手腕被小饼干抓住, 也无法挣脱。 只得跟着她绕过大半圈花坛, 来到场馆一处侧门。 这是个空旷的小广场, 保安们用半人高的铁栅栏人为圈出了一条宽敞通道, 将场馆侧门和几辆大巴连接起来。 宋昱凝和小饼干抵达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粉丝趴在栏杆上有说有笑了。 “这是在干嘛？” 宋昱凝看着不远处车身上印有《Produce 101》logo的大巴车，有点不安：“不会是来做私生饭吧？” 她平时对这种群体也只是有所耳闻，并不了解，但全somy直播事件爆发后，论坛上时不时就会出现几个科普私生饭“丰功伟绩”的帖子，看得直叫人胆战心惊。 小饼干立即瞪了她一眼。 “怎么可能！diss私生，人人有责！” 她带着宋昱凝在围栏边抢到了一个好位置，才开口解释：“这是偶像下班路，这都不知道，回去好好补课！” 所谓的偶像下班路，指的就是经济公司/节目组特意为下班偶像准备的一条开放性通道，粉丝们可以在通道两侧应援偶像，拍摄偶像下班路透照等等。 是偶像与粉丝的互动好时机，也可以变相为节目进行宣传。 “如果节目组不希望练习生和国民制作人接触的话，就会直接把大巴停在侧门入口了，没必要特意围出通道。” “场馆内不能拍照，但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拍，没事的。” 小饼干小心翼翼将纸箱安稳放在脚边，掏出手机认真寻找最佳角度。 南国一月的夜风能直接将人吹成冻白菜。 因为家里住得近，宋昱凝原本就没穿多厚的衣服过来，还是小饼干看不下去她哆哆嗦嗦的样子，将围巾借给她，才勉强暖和了一些。 下班路上一直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在公演后还有其他流程。 有些心急的粉丝已经开始刷ins上传一共repo了。 看到她们的兴奋，宋昱凝被冻僵的大脑才想起来，糟糕，自己好像说要第一时间给【鲨鱼码头】的小伙伴们repo来着！ 她迅速登上kakao群，却发现群消息早已999 【莉莉今晚竟然是粉蓝的清纯校园风？幻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又要恋爱了。】 【真的不是C吗？好可惜啊……】 【我们莉莉不需要C位也能绽放光彩啊！ins上去了现场的人都说莉莉的实力绝了，不管是演唱舞蹈还是颜值都是一等！为什么还要五天才能看到电视放送？M-你不做人！】 【宋宋欧尼呢？宋宋你出来啊，快告诉我莉莉是不是全场投票第一？《再逢世》2组真车祸了？我们莉莉是不是能拿到三千票了？】 【肯定赢了，拾音都发文给莉莉吹彩虹屁，如果这样还不赢，那现场的国民制作人都是小龙虾！】 【啊啊啊，气死了，拾音还说莉莉的舞台必须看一次现场才能感受到震撼，是我不想去吗？是我不想在现场为莉莉应援吗？！宋宋欧皇出来挨吸！】 …… 宋昱凝看着群内热烈的讨论，被寒风吹皱的嘴角也忍不住弯起来。 她活动活动手指，正准备打字回复，却听到挤在围栏前排的粉丝们一阵兴奋尖叫——练习生们下班了！ 人群中一个粗犷的男声突然喊出一句“101Queens！” 其他粉丝们一愣，也跟着极有节奏地喊出声来。 冷得人骨头都发颤的冬夜，也被充满热情和喜悦的呐喊烧得沸腾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练习生们显然被吓到了，但小幅后撤后，脸上展现的又是动容的神色。 比起白宥莉全somy这样的高人气练习生，最先出来的孩子们并没有多少粉丝——至少此时等候下班路的人群中没有印着她们名字的手幅，但几个女孩仍旧对着粉丝们九十度鞠躬，许久之后，才起身挥着手离开。 人潮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宋昱凝很快听到了“莉莉”“鲨鱼莉莉”的声音。 她一惊，赶紧撑着围栏，最大限度地探过身子去。 她身边的小饼干更绝，她将所有没发放出去的应援品抱在怀中，拿瓦楞纸盒当踏脚石，踩着纸棱边缘，不断挥舞着手幅，发箍上的薯片汽水Q图来回闪烁：“莉莉，乖女鹅一辈子走花路吧！” 很快，宋昱凝看到了白宥莉的身影，比起其他穿的花枝招展的练习生，白宥莉只穿了一身款式普通的黑色羽绒服，拉链拉至领口，更衬得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白皙如雪。 哎呀莉莉怎么穿都好看，走路仪态也比别的孩子好，哪怕是手里抱着薯片和汽水走下班路也走出了红毯的风范。 随着她越走越近，周边的声浪也越发喧闹，就算宋昱凝拼尽全力应援，也没能吸引到白宥莉的注意。 啊……莉莉要走过去了…… 就在宋昱凝满心的失落都要溢出来的时候，目光却与一直挽着白宥莉的有佶丽莎对上，后者愣了愣，拍拍白宥莉的手臂，指向这边。 宋昱凝的呼吸一下子停住了。 当白宥莉一愣，又冲这边笑开时，身边小饼干语无伦次的发疯文学也停止了。 两人只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一脸呆滞地看着白宥莉小跑过来。 “是你们啊。” 明明昨天才意外在街上偶遇过一次，宋昱凝昨晚回家之后，也想好了如果能再次见到莉莉，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怎么传达【鲨鱼码头】小站对她的支持和喜爱。 但当白宥莉真正站在她面前时，她又大脑一片空白，所有准备好的一切全部都想不起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盯着白宥莉看，从眼眸到鼻尖，到唇角，甚至到她头发上尚未摘下的粉蓝缎带。 没有一处不好看。 没有一处不喜欢。 “我在舞台上有看到你们，戴鲨鱼帽的漂亮妹妹们。” 表演的时，白宥莉就注意到观众席里这两个特别的妹子。 她们举着印有【★鲨鱼莉莉★】字样的手幅，头上还带着可爱的鲨鱼帽。 为了保证节目效果，M-特意规定在练习生表演歌曲时，国民制作人不准出声应援，那两个女孩子就拼命揪着鲨鱼帽，让帽子上鲨鱼玩.偶的鲨翅不断挥舞。 后来《再逢世》2组表演时，白宥莉一边打着退赛草稿，一边饶有兴致地盯着两只小鲨鱼看，只可惜，当时女孩们似乎与附近的国民制作人起了什么争执，并没有接收到她的视线。 “手幅头箍和鲨鱼帽都很可爱哦，不过我好奇很久了，为什么鲨翅会动啊，是里面装了机关吗？” 小饼干呜咽了一声，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从拿到门票的第二天起就开始制作这些应援品了，每一款物品都是她绞尽脑汁排版、设计、绘制，再拿去加急制作的。节目组没有给她足够的筹备时间，她只能花费更多的休息时间和金钱去制作它们。 甚至愿意顶着寒风，天还没亮就来到一公会场，只是为了能多送给其他粉丝们一些手幅，让白宥莉能在表演时看到国民制作人们对她的喜爱，又或者是用精美的周边去换取散粉多给白宥莉投上几票。 很多不追星的人都会嘲笑她做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 他们总会一脸无所谓的告诉她，偶像根本不在意粉丝的死活，只会把粉丝当作提款机器，根本没必要真情实感。她就算付出再多，偶像也不会看到。 但在这一刻，小饼干只想大声地反驳那些混蛋：你们错了！ 吃再多的苦，吹再多的寒风，只要是为了莉莉女鹅，都值得！ 她一边哽咽一边笑，努力地点头：“这些都是我自己设计的，里面是有个小机关，只要拉一下这里……” 小饼干一时激动，忘记自己怀中还抱着一大堆应援品，伸手去拉鲨鱼帽的垂线时，应援品哗啦啦散落一地。 动静大得附近的人都愣了一下。 工作人员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急忙冲过来，伸开手臂拦住白宥莉和有佶丽莎：“按照规定，下班路只能允许国民制作人拍照，不能接受任何礼物。” M-也被全somy的事情弄怕了，生怕哪位练习生再被疯狂的私生饭攻击，若是再有人开一次直播哭诉，那节目还要不要做了？ 干脆实行一刀切政策，禁止国民制作人和练习生产生接触。 小饼干慌神，吹彩虹屁时利落得不得了的嘴现在连句解释都结结巴巴的：“不是、不是礼物……就是应援品……” 她慌忙蹲下/身，想要捡起手幅给工作人员看，证明自己带的并非是什么危险物品。 但情绪激动之中，她却什么也抓不起来。 就在小饼干要哭出声来时，眼前却出现一双干净的小白鞋，鞋子主人同样蹲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一点点捡起散落在地的手幅发箍和鲨鱼帽。 是白宥莉！ “做的很漂亮啊，一定用了很多心吧。谢谢你，被人喜欢的感觉真好。” 白宥莉冲她笑了笑，握着一只鲨鱼帽摇了摇：“这个可以送给我吗？很有趣的样子。” 小饼干立即点头，也顾不上捡东西，双手平托着在空中做出推送的动作。 白宥莉却一愣，把帽子递了回来。 小饼干急了：自己不是要索回鲨鱼帽啊！她开口想解释，却看见白宥莉蹲得更低，冲她所在的方向微微低下了头。 这是…… 要自己帮她戴鲨鱼帽吗？ 小饼干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她快速撕开包装袋，抖开崭新的鲨鱼帽，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冰凉的手指触碰到白宥莉，为她戴好帽子。 白宥莉好奇地一拉垂在胸.前的绳索，帽子上鲨鱼玩.偶的鲨翅“biu~”的一下弹了起来！ 好神奇诶！ 白宥莉之前从没见过这种玩具，不断地拉扯着两边的绳索，玩的不亦乐乎。 直到其他练习生们差不多都上车了，白宥莉才歉意地冲两人笑了笑。明明年纪比两人都小，但说气话来却带着大家长的成熟感：“以后看完公演要早点回家，很晚啦，女孩子出门在外要记得保护好自己。” 她看了眼穿着单薄的宋昱凝，想了想，脱下黑色羽绒服披在宋昱凝肩上：“也要注意保暖啊！哎呀，我先走了，好冷！” 白宥莉外套下穿得仍是《再逢世》舞台上那身短T网球裙，此时冻得连最后的告别都用上了二倍速。 只见她整个人都化作一道残影，迅速和有佶丽莎挤在一起，后者也迅速脱下自己外套的一只袖子，两人共同披着，快步冲上温暖的大巴车。 大巴车开出老远，宋昱凝和小饼干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 刚才……是莉莉把自己的羽绒服送给她们了对吧QAQ 那么怕冷的小鲨鱼…… 宋昱凝捏了捏拳。 如果小鲨鱼觉得被人喜欢是件很开心的事情，那她可以喜欢白宥莉一辈子，让她开心一辈子！ 这个下班路上的小插曲被在场的粉丝完整记录下来，并且上传ins，两分钟之内就点赞破千。 评论里全是白宥莉的粉丝的狼嚎，她们刚才还在拾音的ins下逐字逐句地欣赏彩虹屁，如今干脆自己一起吹： 【啊啊啊啊啊，莉莉怎么这么暖啊！！！这也太宠粉了吧！】 【我如果是那两个女孩，我一辈子也不会脱粉……不对，我现在就一辈子都不会脱粉！后悔没去下班路看莉莉QAQ】 【我是从别的偶像那里爬过来的，害，当初我追的偶像如果有莉莉一半看重粉丝，我也不会爬墙了。只恨年少轻狂时没有遇见莉莉。一颗追星心被蹍得粉碎。】 【楼上不要慌！小鲨鱼给你重新粘好！】 【这样的全损画质都没法降低莉莉的美貌啊，和别人同框时仿佛自带滤镜，本颜狗又沦陷了。】 【嗷嗷嗷嗷，一人血书，M-开见面会吧，求求了，我也想给莉莉戴鲨鱼帽！我还想给她戴猫耳，戴兔子帽，戴花环……好想把莉莉装点成圣诞树！】 当然也有些粉丝有着奇怪的注意点： 【应援品都很好看诶，是“鲨鱼码头”站子做的吗？】 【听说是视频里给莉莉戴鲨鱼帽的女孩自己设计制作的，手可真巧啊，怎么手工帝技术帝都在别人家啊！】 【好可惜，我还想买鲨鱼帽来着……真的很可爱！莉莉带着超cute！】 【市面上应该有类似的替代品吧？】 在这些评论下面突然冒出一堆属性不明的回复—— 【现在购买真露橘子汽水就能拥有鲨鱼莉莉同款鲨鱼帽！赶紧下单抽奖吧！】 【真露橘子汽水拟邀李升基白宥莉合拍广告，是莉莉最喜欢的橘子汽水哦！快来看看吧！】 【大家赶紧冲橘子汽水，我已经拿到鲨鱼帽了，是真的！】 正准备向莉莉粉丝推销平替应援品的鲨鱼帽厂家：“……” 好家伙，真露橘子汽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买了水军！ 在网络上橘子汽水开始新一轮的鬼才营销的同时，李株赫正无聊的上网冲浪，很快，他就诧异地发现，自己的女搭档又双叒叕上趋势了。 他轻笑一声，一一点过#白宥莉给你惊喜#、#白宥莉宠粉女王#、#白宥莉禹智浩#的词条。 前两条看上去还很正常，一条是去看了现场表演的国民制作人写的repo和大家的转发评论，另一条是白宥莉在下班路上与粉丝互动的视频。 视频里的少女眉眼如画，看着她一脸新奇玩着鲨鱼帽的样子，李洙赫也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唇角。 一连看了数遍，李洙赫才回过神，轻咳两声，管理了下表情，故作淡定点进第三条…… 禹智浩又跑去给拾音的彩虹屁点赞，并且还宣称自己去了一公现场，被白宥莉激发了创作灵感，以后想要合作？ 李株赫：？？？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突然，手机微微一阵，好友权至龙的kakao消息传来： 【下次帮我找郑导要一张二公门票。】 李株赫：“……” 好得很，一个二个都盯上了他的搭档，想把人拉去歌谣界？ 李株赫不动声色给好友回复：【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郑导。】 转过身就给郑成勋发kakao：【郑导演，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展开剧本围读呢？主创人员是不是该先碰个面，熟悉一下培养默契？】 联系郑导是没错，但却是要把白宥莉拉回来！ 什么时候可以展开剧本围读？ 这个问题郑成勋也想知道。 之前说好白宥莉一轮游后就退赛进组，明明今晚已经一公结束了，但……怎么现在还没有联系他呢？ 不仅没有联系，从网络上流出的视频还能看到，白宥莉在和两个粉丝互动完后，竟然还直接上大巴车返回《Produce 101》练习用的酒店了？ 怎么肥事？连电话也无法打通？ 他急啊！ 脑海中已经闪现过无数种可能，什么“安俊瑛发现白宥莉的商业价值，死抓着不肯放人”、“白宥莉体会到当偶像的快乐，放弃演员之路”、“李株赫魅力不再，白宥莉移情别恋”…… 一瞬间，郑成勋导演脑中的小剧场比《阵雨》剧本还厚。 早知道就不该让白宥莉去搞什么体验生活！就该先按头她把女主演的合同给签了！ 不行，说什么今晚也得找白宥莉问清楚，不然他肯定睡不着觉。 郑成勋导演后悔得想吐血，赶紧让助理联系节目组。 助理心中微微一叹：看吧，果然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吧？ 他当然也不会直接联系安俊瑛——那家伙贼精贼精的，肯定不会放人。 助理拨通节目组一名副导演的电话，几句寒暄之后，拐着弯问了一句：“网上看到一些传闻说白宥莉要退赛？有这回事吗？郑导很看重她。” 对面莫名其妙：“退赛？没听说啊。今晚节目组暗示她第二轮公演后会给她真露橘子汽水的广告资源，她还挺高兴的，说很期盼合作。” 助理打电话开的是免提，听得郑成勋血压都高了。 好家伙，竟然拿广告资源来诱.惑他的女主演，不要脸！ 这是恶意竞争！ 白宥莉这孩子也是太单纯了，被区区一支橘子汽水的广告就迷了眼，自己必须跟她好好讲清楚，等拍完电影，拿完青龙百想大钟的新人女演员奖，国内什么广告资源不是任由她挑？说不定国外的一些中低端品牌也会将她纳入考核对象名单！ 橘子汽水算个屁啊！ 郑成勋怒气冲冲，一把抢过手机：“让白宥莉过来接电话！” 他不管是年龄还是入圈资历上都比副导演大上许多，对面根本不敢抵抗，唯唯诺诺地挣扎了几句“节目组规定……”，但在郑成勋表示“你不让白宥莉接电话我就直接冲到酒店去找人”后，安静如鸡老实妥协。 没过一会儿，“老父亲”终于联系上被“邪恶组织”拐走的“无知女鹅”。 “宥莉啊，准备什么时候进组啊？”郑成勋压下心中火气和急躁，打算先把人哄回来再好好教育。 那边果然支支吾吾没有说话。 哼，这是还惦记着橘子汽水广告呢！ 郑成勋撇嘴。 娱乐圈很混乱，今天能被橘子汽水广告骗走，明天就能被其他不入流的各种资源迷花了眼。对于一个有潜力的新人来说，盲目的滥接资源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良好的荧幕形象都有可能因此毁灭！ 白宥莉没有经纪公司，这方面郑成勋觉得自己作为带白宥莉入门的前辈，有必要好好教导她。 “我们已经把剧本发给李株赫演员了，他很期待和其他主演们一起剧本围读，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退赛？” 郑成勋打出手中的王牌。 “……第二轮公演结束后再退赛可以吗？” 郑成勋脸一黑，痛心疾首：“是因为橘子汽水的广告？” 电话那边白宥莉的声音非常惊讶：“郑导你消息这么灵通？对啊，他们请了李升基前辈出演广告，我十分想见李升基。” 郑成勋：“？？？” 这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阿西，果然自己最担心的剧情发生了！李株赫魅力不再，白宥莉移情别恋了啊！！！ 第46章 046 第一次排名发表 046第一次排名发表 不管郑成勋导演是如何想的,但《Prduce101》的第一次公演算是完美结束了。 节目组原本都下达通知，说让辛苦劳累好几天的的女孩子们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也不会安排新的任务,可没想到,练习生们非但没有疲倦,反而比公演时变得更加精神。 整间酒店都闹哄哄的,随时随地都能听到兴奋叫嚷。仿佛是被舞台镁光灯点燃了身体中的热情,不燃烧出来就无法平息似的。 节目组：“……” 好嘛，都这么精神是吧，全部抓来做后采。 白宥莉自然也不能逃脱。 她刚礼貌地归还手机,正准备去staff那儿换点薯片汽水,就被抓个正着,被工作人员通知去一楼大厅左侧的房间做后采。 抬腕看了眼手表,小鲨鱼叹气。 认命了。 就当作是为了见李升基必走的坎坷之路吧。 白宥莉过去的时候，后采房间内正好有女孩出来，正是一公时最先蹭她欧气的练习生。 那女孩看见白宥莉双眼都亮了一下，竖起拇指：“我投票给你了哦，加油呀莉莉！” 在工作人员要吃人的视线中,女孩吐吐舌头,没多剧透什么，蹦蹦跳跳地离开。 这一次的后采房间不再那么简陋了。 至少作为背景的帷幔换成了更有质感的硬塑板,印刷的《Prduce101》lg也更清晰大气。 在版面上贴着所有练习生的公式大头照，一个个圆圆的,非常可爱。 白宥莉熟练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抬头望向正在指挥打光和收音的跟拍PD，示意PD可以坐下提问。 PD紧张地僵了僵：“……” 不自觉回想起上次给白宥莉做后采时的窘状。 一个考验人性的隐藏摄像机环节，竟然被她直接变成了白老师演技提高班,这河狸吗？ 他第一次觉得，见一名练习生比见自己难缠的上司还要焦虑。 这孩子也太平静了。 在白宥莉之前，PD已经录制了几十人的后采，几乎所有练习生在面对这样的单人镜头时，都会产生不自然的情绪变化。 大多数是紧张，也有少许是兴奋，就算是早就习惯被镜头聚焦的全smy、或是已经出道的郑采艳等人，也没有谁像白宥莉这么平静自然的。 PD想了想，倒是和F班那个养成系的金淑惠有些像，或许这就是演员的基本功吧。 “今天的后采主要是针对一公的几个简单问题，不要紧张。” 白宥莉眼神平静，凝视着他：“我不紧张。” PD：“……” 暖气似乎开的有点高，背上冒汗了。 他下意识抹了抹额头，翻开题词版，这才想起要问白宥莉的第一个问题： “白宥莉练习生，认为自己在一公中的表现怎么样呢？” 白宥莉也没犹豫：“还可以。” PD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果然还是那个白宥莉，真难搞啊。 还以为她拿到全场第一，又被告知极有可能与李升基一起拍摄广告会乐到喜不自胜多说两句呢！ 哼，还是那个哑巴鲨鱼！一点没变！ PD继续道：“这次你获得了一千现场票的优异成绩，完成了对复仇者联盟小队的逆袭，也获得了许多好评，比起最开始参赛时心态上有什么变化吗？是更自信了，还是压力更大了？” 这次白宥莉稍微想了想，浅浅一笑：“更快乐了。” 最初不过是被郑成勋导演送过来体验生活，属于被逼无奈，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妥协，但竞演进行到现在，不仅深刻地体验到了女团精神，还吃到了免费薯片，喝到了免费汽水，甚至还有认识李升基的机会。 快乐！ 快乐的很！ 快乐？ PD一喜，话题这不就来了吗？ 他深入引导：“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快乐吗？” “不。” 薯片和汽水自己还不够吃呢。才不要跟你分享。 就算要分享，也是优先给有佶丽莎或者狐狸妹妹。 看了眼PD瞬间黯淡无光的眼神，白宥莉顿了顿，补充一句：“下次一定。” PD：“……” 没有下次了，他现在就想辞职！ 给白宥莉做后采简直不是人干得活儿！为什么会有这么痛苦的工作！ 痛苦之中他猛然想起鬼畜视频中有吉丽莎的“吃薯片吧你”动图，恨不得直接把它甩到白宥莉脸上！ 他咬着牙根努力翻了翻题词板：“听说白宥莉练习生在一公选择歌曲时遇到大麻烦了呢……kpp文化中只认识少女时代前辈是吗？有想过二公的时候要如何选曲吗？” 白宥莉歪了歪头。 陷入思考。 PD从业多年，一看到白宥莉这样的表情就知道有戏！ 不错，给提供这个问题思路的助理回去加鸡腿！ “我想选的歌可能节目组曲库里没有。” “这不可能。”PD有着绝对自信。 “那我想选金莲芝老师的歌。” “……” PD怀疑自己听错了。 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助理，对方一脸便秘之色的冲他点头。 “是trt歌手金莲芝老师吗？”PD带着一份侥幸。 “是。” 白宥莉诚恳回答：“金莲芝老师的几首代表作我都会唱，最拿手的是《爱神排派对》。可以现场清唱，还可以跳舞，PD要看看吗？” 说着就要起身。 “……谢谢你，并不需要，莉莉快坐下。” PD快哭出来了。 万万没想到啊没想到，白宥莉竟然还有这口爱好！ 是嫌弃自己的鬼畜表情包还不够多是吗？ trt音乐也叫演歌，是一种源自于狐步舞的音乐，早期的trt音乐带着哀伤的风格，但自从60年代开始，trt彻底演变成了节奏欢脱的音乐，成为了中老年群体最热爱的音乐风格。 一想到这种音乐，PD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浮现出各种穿着碎花布裤的中老年大婶儿，喝啤酒喝到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六十岁大叔，在乡下骑着小摩托兜风的复古泡面头……不管是哪一帧画面都和眼前的少女对应不上啊！ 太违和了！ “诶，真可惜，这首歌我很拿手的。如果在一公上表演这个我有自信拿走全部两千票。” 白宥莉满脸遗憾，坐在椅子上扭了扭身体： “我爷爷奶奶很喜欢trt，我跟着他们从小听到大，觉得很有趣。” 这一次PD又发现了重点，他赶紧抓住，试图从trt音乐的魔性洗脑中挣扎出来。 “宥莉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吗？那父母……” “忙于工作。” “啊……这样啊……那宥莉和父母一定很少见面吧？有没有想对父母说的话，可以通过节目传达哦！” 这是道超纲的问题，但PD仍然坚持不懈地深挖下去：在经过之前trt音乐的轻喜剧效果后，突然来上这么一段虐粉，白宥莉可不就更加美强惨了吗？ 想想看，一个从小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没吃没穿连兴趣爱好都这么老年人的可怜孩子，终于在节目上敞开心扉，对忙碌不归家的父母吐露心声…… 多好的亲情向素材！ 如果能在二公的时候把白宥莉的父母请到现场来，搞一个认亲大会……嗯…… PD为自己的构思点赞，打算今晚通宵熬夜写PPT，一定要让安俊瑛导演采纳自己的构思！ 然而，他却忘了，眼前的少女从来就不按理出牌。 “《Prduce101》版权没卖去国外吧？他们看不见。” PD：“？” 清醒一点啊莉莉，重点是版权有没有卖去国外的问题吗？ 他还想垂死挣扎：“我们在油管有官方频道，每期节目都会电视网络同时进行放送。” “谢谢您的好意，但我父母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恐怕也没时间看油管。” PD突然问不下去了。 这条鲨鱼是聊天终结者中的高手啊！ 无论他抛出怎样的梗，白宥莉都能轻松接住然后直接堵死。 他有些绝望地随意问了几个常规问题，见实在是从白宥莉嘴里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题，最终讪讪放弃，直接引导她来到后采流程的最后一项——从贴满练习生公式照的墙上选出自己心中的外貌排名第一位，并且在选票上写下原因。 “选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是。” PD算是看出来了，这场后采对两个人来说都挺煎熬，还不如早点放白宥莉回去睡觉，也算是拯救了自己。 累了，结束吧。 果然，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白宥莉的情绪明显提高了些，她笑容满面地从照片墙前走过，摄像头也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一一从练习生们的笑脸上划过。 “啊，找到了，就是你。” 在摄像机还没反应过来时，白宥莉迅速摘下一张，写好原因交给pd，鞠了个躬，哼着《爱神排派对》的魔性曲调快步离开。 PD抹了把脸，和助理一起翻开手中照片，愣了愣。 怎么会选了这个人？ …… 今晚的皇家度假酒店注定无法安宁。 不仅有初次公演带来的强烈兴奋感，还有明天就要第一次公布总排名的焦虑心情。两种情绪互相交错着，笼罩在每一个练习生的心头。 1~61名生存，剩下的，则被淘汰出局。 人气高或是在第一二期节目中有放送分量的练习生还好，那些在节目或是花絮中查无此人的练习生则难免担忧，今晚会不会是她们留在节目组的最后一.夜了。 白宥莉在回房间的路上，总会看到三三两两的练习生聚在一起拍照留念，还有人端着平板穿梭在各个房间录vlg。 她们看起来很轻松，脸上也都是笑容，把对淘汰的焦虑都掩藏得好好的，看上去只是要和这些天来共同努力联系的小伙伴们做好提前道别。或许对于她们来说，在这场竞演中收获的伙伴和独特的回忆是比名次更加珍贵的东西。 白宥莉观察了一会儿，收集到不少可以直接套用到《阵雨》女三号人物角色中的优秀素材，又去换了一大包薯片汽水，满意地回自己寝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门内传来的刀光剑影声。 白宥莉：“？” 还没等她疑惑完毕，全smy熟悉的大呼小叫响起：“我怎么又输了，不对不对，你们是不是作弊坑我！” “愿赌服输，快把薯片拿过来！”再然后是有佶丽莎的叫嚷。 白宥莉抬眼确认了下房间门牌号——的确是自己和田昭娟的宿舍没错。 她推开门，被迎面扑过来的小狗勾抱了个满怀：“宥莉啊，你终于回来了！快来一起玩游戏！” 节目组虽然收走了练习生们的各种娱乐产品，但用于扒舞的平板却是必须留下的。许多练习生就钻了这个空子，趁着放假时在家中下载了许多单机游戏用来一解网瘾。 她们几个刚才玩的就是一款格斗游戏，玩家双方恋上蓝牙就能进行对决。 面对制作精良，画风优美，打击感畅快的决斗游戏，白·老年人·宥莉的选择当然是： “不玩，我要睡觉了。” “啊，不准睡不准睡，就玩一次，赢的人可以拿走薯片和汽水！莉莉你不想要吗？” 有佶丽莎和全smy两个网瘾少女一左一右诱.惑白宥莉。 她们一个人拧开橘子汽水，一个人把薯片摇得震天响：“就一次，试试呗，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白宥莉摸摸下巴。 “好，就玩一次。” 两个小时后。 输红了眼的小鲨鱼失去了所有的薯片和汽水，她坚决拒绝田昭娟提前透支的提议，钻进被窝悲伤咬被角： 没有了，一片也没有了。小鲨鱼辛辛苦苦囤的薯片和汽水QuQ 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 这一.夜很快过去。 等次日早晨，练习生们再度被熟悉的主题曲唤醒时，所有人都知道，公布排名的时间就要来了，九十八位练习生只能剩下不到三分之二的人能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去往演播厅的路上，大巴车内少有的沉闷。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哼起了《战歌》，起先只是一个人，随后越来越多，最终歌声连成一片，女孩子们手拉着手，像是一同去参加毕业旅行的伙伴，共同奔赴那个令她们无比期待的结局。 按照节目流程，所有练习生需要换上统一制服，进行入场仪式。 按照staff的说法，可以简简单单对摄像机比个心，也可以和同公司的队友们一起凹个造型，当然，如果水平够，直接来个十连后空翻节目组也欢迎。 许多练习生们都在意动。 毕竟对于她们来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出现在电视上的机会了。如果不好好把握住，会后悔终生。 听她们认真讨论如何行动才会更加吸睛，有佶丽莎也忍不住凑到白宥莉耳边小声嘀咕：“宥莉啊，你说我摆什么pse进去比较好？扮成奇行种是不是后期比较不会被剪掉？” 她的话白宥莉不是很理解：“什么是奇行种？” 有佶丽莎为她亲自示范了一下。 白宥莉：“……” 明白了，和丧尸大约是近亲关系，看一眼就叫人头皮发麻的震撼程度。 “倒也不必。你现在不缺这点镜头分量。” 有佶丽莎原本还想着再多琢磨几个备选选项，万一临时撞车了还能及时修改。 听到白宥莉的话时，微微一愣，站在原地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直到工作人员催促她们俩，有佶丽莎快步跟上白宥莉。 ……原来，原来她已经不缺镜头分量了啊。 有佶丽莎站在后台边缘，看着白宥莉平静上台的背影，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如果不是白宥莉点醒她，她到现在都没察觉，自己已经不是最初参加节目时，那个需要用魔性舞蹈来博眼球的小菜狗了。 不需要在任何临时活动中拼尽全力蹭几个镜头，也不需要眼巴巴地看着别人的收音器和微型麦克风…… 甚至…… 有吉丽莎看向演播厅内辉煌的金字塔座椅，抿了抿唇，甚至可以肖想一下所有人都祈盼的那十一个位置。 …… 作为补位练习生，白宥莉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之前她只在电视放送中看到过演播厅的金字塔型阶梯座椅，隔着屏幕，远没有现场看来的直观。 比起初评级时，座椅数量肉眼可见的减少，只剩下六十一张水晶座椅整齐有序地排列在耀眼的灯光下。 而最顶尖的十一张座椅旁，更是架满顶灯角灯，不遗余力地从每一个角度打造出恢宏大气的效果。 从入场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坐在金字塔对面的女孩子们的神色，差异非常明显。 有的孩子斗志昂扬，甚至恨不得立即公布排名好知道自己在国民制作人中的人气，有的孩子则忐忑不安，双手合十，低头闭眼无声的祈祷，还有的孩子大致已经知道了结局，脸上强撑着得体的笑容，凝神望着对面的金字塔发呆。 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出道位的迫切和期待。 白宥莉认真记下她们的情绪表达，快步走到定点位：“大家好，我是补位个人练习生白宥莉。” 深深鞠躬，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回到自己座位上。 刚一坐定，周围的练习生们就不约而同地伸手过来：“沾沾欧气！” 有了上次的经验，白宥莉也没讶异，老实乖巧地像只招财猫，淡淡笑着由着练习生们蹭来蹭去。 有前排的练习生猝不及防，转过头来就被白宥莉笑颜暴击，连蹭欧气的动作都轻了许多。 “宥莉啊加油！颜值排名我选了你哦！” “对对对，我们《Prduce101》的颜值山脉！” “莉莉你投了谁啊？” 听到这话，后进来的有佶丽莎也凑了过来，一脸怀疑神色：“是我吗？” “不是哦。” 有佶丽莎立即悲愤，掐了小鲨鱼一把：“你果然在外面有狗了QAQ，那是投给了全smy吗？” “呃，也没有。” “哦，那没事了。”有佶丽莎平衡了。 自己没有，但是全smy也没有，嘿嘿。 老年人的审美倾向是怎样，难道是喜欢浓眉大眼的孩子？全恩斌吗？ 还是瘦瘦高高看着特别精神活力的孩子？金渡研？ “剧透一下，我保证不告诉别人。”有佶丽莎扯扯白宥莉的袖子。 白宥莉却神秘地笑了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既然是全体练习生选择出来的颜值排名，至少应该会在全体练习生都还在的时候公布。 总不至于等孩子们回家了，才让她们在电视上看到自己选择的结果。 等九十八名练习生全部落座完毕，国民制作人代表张艮硕才姗姗来迟，一身虎纹大衣，看着又张扬又帅气。 原本还叽叽喳喳聊着天的孩子们立即安静下来，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提词卡。 好像想穿透卡片直接看到自己的排名。 简短的互相问候后，张艮硕感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大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他看了眼练习生们继续点头道：“没错，是第一次公布国民制作人投票结果的日子。” 坐席上不少人吸了口凉气。 其实大部分人对于自己的投票成绩心里有谱。 放假那天大家都查阅了自己的投票排名，高位练习生自然高枕无忧，位置偏中下的，如果在一公中反响不错，又或者被节目组多次邀请做过后采的，也清楚自己至少不会在这一轮中被淘汰。 至于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没有任何突出闪光点的练习生，就只能祈祷了。 摇臂摄影机来回滑动，记录下练习生们或祈求或紧张的神色。 有一只摇臂摄影机正好停留在白宥莉正前方，黑洞洞的摄像头像是教导主任最严厉的视线，紧紧盯着白宥莉，催促她赶紧来点rea。 白宥莉：“……” 沉默地和摄影机对盯了一会儿，摄影机灰溜溜地跑掉了。 张艮硕给了大家一定的反应时间，随后才开口到： “按照之前公布的规则，得票数排名一至六十一位的练习生生存，其余人淘汰，并且，今天坐上一等位置的练习生在下一次公布投票排名之前都会是《Prduce101》节目的C位！” 他说得很具有感染力，台下的鼓掌却只有稀稀落落零碎几声。 张艮硕也没计较，他很清楚孩子们如今最关心的是什么。 没多做拖沓，他直接切入正题： “那么现在，Prduce101第一次排名发表仪式正式开始，首先公布的，是六十位到五十一位共十位练习生。” 这么快就要来了！ 练习生们先是浑身一僵，不约而同地坐直身体，但很快迷惑起来： “第六十位开始？”有人不可置信地低呼出声，“不是会有六十一名练习生存活吗？” “怎么突然少了一位？” “啊，不要啊……哪怕只是少一位也很残忍啊，如果我是六十一名我会哭死的！” 张艮硕微微提高音量： “之所以会从六十位开始，是因为六十一位练习生是以非常微弱的成绩与六十二位练习生拉开了差距，所以我们暂时将悬念放在最后，等到第一名练习生公布后，再来揭晓。” 节目组早就将悬念玩儿透了。 名次越宣布到后面，大家对哪些人会成为高位练习生都有猜测，剩下的孩子们就会直接放弃抵抗变得松散。但如果把卡位练习生放在最后揭晓，那所有孩子都会期盼，或许自己就是被眷顾的那个幸运儿，拥有了继续追求梦想的门票。 “首先，总共获得40119票排位六十名的练习生是——”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声明一下，在晋江的衍生同人是不允许写内娱的，所以这本书里会直接蝴蝶掉周洁琼的部分，还请大家理解哈！ 我很喜欢洁琼妹妹的感谢在2021-12-1507:20:08~2021-12-1607:3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予唯、镜里孤鸾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没有快乐了、37748113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047 我是来演戏的 047我是来演戏的 第六十位就有四万票了！ 座位席上一片惊呼。 既高兴节目才播出两期就得到了这么大的关注,又担忧，会有这么多国民制作人喜欢自己吗？自己的努力是否又对得起他们起早贪黑的辛勤投票？ 张艮硕没有吊太久胃口，直接宣布： “排名第六十位,总票数40119票的练习生是——star帝国姜玉玲练习生！恭喜你！” 在巨大幸福感的冲击下,一个女孩子立即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站得笔直：“到！” 行为有些滑稽,但周围只有善意的笑声。 对于其他练习生而言,这个名字和这张脸都有些陌生。 没有特别过硬的实力,高光片段也少得可怜。 在浩瀚星海中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存在。 不过白宥莉却对她印象很深——毕竟是第一个来蹭自己欧气的孩子。 她抬头看着大荧幕中播放的时实画面,姜玉玲脸上交错的欣喜若狂和不敢置信,突然有点明□□丝们喊着“女鹅女鹅”然后养成练习生的喜悦。 坐在姜玉玲身后的练习生见她迟迟不动，轻轻推了她一把：“快去台上呀，你晋级了！” 姜玉玲这才大梦初醒一般,手脚僵硬走上台，恍惚地连话筒都拿反了。 她还没开口，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许久之后才哽咽着说：“我、我根本没想过能存活下来的,行李都打包好了准备回家了……” 众人也没想到她一开口竟然是这么搞笑的话,顿时笑得东倒西歪。 在最初的脱线之后,姜玉玲练习生的发言终于再度回到正轨，开始感谢投票的国民制作人，辛勤培训他们的导师，还有自己参赛时间的心路历程等等。 姜玉玲明显没有准备过腹稿,再加上哽咽,说话断断续续,没个章法,听起来有点语无伦次的。 但座位上的练习生们却听得很认真。 九十八位练习生中,有着许许多多的姜玉玲。 她们很平凡，不出挑，没有不可逾越的颜值，也没有令人啧啧称奇的才华，有的只是对梦想的一腔热血。 她们已经在狭窄逼仄的练习室中困顿太久，甚至都迷茫到看不清前路，不知自己继续坚持下去是否是正确的，或者现在就放弃转行才是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她们太想要一点肯定了。 而如今，姜玉玲的存活就是这一份“肯定”。 只要在这条路上一直坚持下去，就会被人看见，被人喜欢。 现在并不是对时间要求非常严格的直播，张艮硕也就没有打断她的发言。 作为娱乐圈的大前辈，他也经历过许多低谷期迷茫期，很清楚在孩子们在这个时候更需要有人成为希望的灯塔，照亮前行道路。 那时他是凭借自己的信念一个人熬过来的，但好在，这些孩子们不用。 他耐心等待姜玉玲结结巴巴说完，才鼓励道： “不管怎么说，恭喜你姜玉玲练习生，可以存活到第二次公演。以后的路还长，希望你能记住这一刻的感动，不忘初心。” 张艮硕伸手示意姜玉玲在定位点上站好，刚准备继续节目流程，就看到姜玉玲高高举起手，一副还有话想说的模样。 耳返里导播已经开始催促了，但张艮硕还是点了点头：“姜玉玲练习生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 经过刚才的缓冲，姜玉玲情绪平稳许多，她冲着白宥莉的方向比了个心：“玄学真的有用！宥莉啊，下次也让我蹭蹭吧！” 白宥莉：“……？” 场内寂静了一秒，旋即爆发哄堂大笑。 张艮硕也有些愣神，原本还以为姜玉玲有什么重要的人忘记感谢，没想到……竟然是谢玄学大神。他正在后悔没早听导播的话，结果就听见耳返里导播兴奋的同旁人低语“这个好，前面的都可以不要，这段留下来放花絮里”。 张艮硕：“……” 前面感人肺腑的发言导播看不上，但提到白宥莉的名字就能被剪辑进花絮…… 还真就玄学大神发威了呗？ 一阵笑闹之后，张艮硕继续节目流程：“接下来是排名第五十九位的练习生……” 排名顺位发表进行的相当快速，张艮硕以十人为一组进行公布，不多一会儿，就进程过半。 念到三十位时，张艮硕脸上讶异一闪而过。 微微停顿片刻，才继续开口：“接下来公布的是排在第三十位、总票数82367票的练习生——MBK，齐喜贤。” 座位席中顿时一片骚动。 “齐喜贤？她竟然是第三十位！” “《再逢世》2组真的被徐英美害惨了！本来该是复仇者联盟队的，我还以为她们全都能进前十一呢！没想到齐喜贤竟然直接掉到三十了！” “《再逢世》1组还一个名字都没被念到吧？啊，羡慕，肯定都被白宥莉带飞了。我也想躺赢。” 一时间，众人没有去看红肿着眼上台的齐喜贤，反而都将视线投向了白宥莉。 能在一公时直接拿到一千票的巨佬啊！ 一个人吊打《再逢世》2组全团有没有？！ 第二次公演只要和白宥莉蹭到一起，哪怕直接在台上当木头人也能躺赢啊！ 有佶丽莎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吧，所以才能分配到这种神仙室友。 然而，令众人惊讶的还不止于此，除了原本就拥有超高人气的全smy之外，整个《再逢世》2组都遭遇了滑铁卢，连前二十都没进。 与之相反的是，《再逢世》1组的练习生们的排名都有很明显的上升！ 1组的孩子们喜气洋洋的，上台发表感言时都不忘感谢一下白宥莉对她们的帮助。 众人看向白宥莉的眼神更热切了，这不是欧皇是什么？ 锦鲤石锤了！ 众人：眼馋。 有佶丽莎：危！ 总觉得自己的位置在被人窥视！ 她不自觉地挽紧白宥莉的胳膊，有些感叹地看了眼台上泣不成声的齐喜贤等人，小声叹息：“诶，如果她们在一公时没被徐英美连累，不会是这个成绩的。” 大家的练习室门对门，刻苦和实力眼睛都看得到。 齐喜贤等人的付出确实不值得这么低的名次。 “可是怎么还没念到我呢……宥莉啊，你说……我会不会直接BIU~的一下冲进出到位？你第一，我第二，全smy第三……不不不，全smy人气很高这点得承认，那她第二我第三……” 有佶丽莎絮絮叨叨。 结果怀中一空，自己的神仙室友抽走了手臂。 有佶丽莎：“？？？” 她迅速挽回来，小声委屈：“你干嘛那么人间清醒啦，让我幻想一下嘛……到现在都没念到我名字，我也紧张啊……” 小狗勾声音越来越小，眉毛都皱成一团。 她其实对自己的实力认知很清楚。经纪人也告诉过她，以她的条件，能达到五十名左右的水平，保证第一次排名公布时不被淘汰已经是烧高香了。 可……越是清楚，就越是不甘心啊。 总觉得是不是只要自己多努力一点，信念感更强一点，就能多留在这个辉煌灿烂的舞台上一秒。 如今制作人代表张艮硕已经开始公布二十名以内的排名，有佶丽莎自然心中忐忑。 一下子期盼自己快点被念到，让自己能安安心心地坐上闪闪发亮的水晶座椅，一下子又希望能再晚一些，这样的话，自己距离出道位就会更进一步。 至于可能会被淘汰？ 有佶丽莎：不、信！ 身边这么大个莉莉天天抱天天蹭，怎么也能沾上点欧气吧！ “接下来公布的是排名第十八位的练习生，这位练习生……啊，了不起。单枪匹马来到《prduce101》参赛，即便没有同伴的相互扶持，也走到了高位。” 随着张艮硕的描述，摇臂摄影机勤勤恳恳工作起来，对准场内剩下的几个单人代表公司出战、以及个人练习生。 之前被白宥莉瞪走的小摄影机又得意洋洋地回来了，和它的小伙伴一起，趾高气昂地对准白宥莉和有佶丽莎。 白宥莉：“……” 摄影机：就不走，就拍你！略略略略略~ 不过在后台控制摄影机方位的导播自己也清楚： 拍白宥莉完全是无效烟雾弹，对节目稍微有点了解的观众都会知道，白宥莉这尊大神不可能落到第十八名的位置。 “这位练习生以美貌冲入了国民制作人的心，可爱的小酒窝是她的标志性招牌。” 张艮硕继续语焉不详。 此话一出，其他几位练习生笑着戳脸，任由摄影机记录下她们搞怪的样子。 有佶丽莎挽着白宥莉的手猛地一紧。 “……是我吗？” 是我吗是我吗是我吗？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可眼神中却满是坚定——是我是我是我！ 有佶丽莎下意识望向白宥莉，想从她这里得到肯定。 白宥莉没说话，只是浅笑着点点头。 “嗷！” 小狗勾激动地差点直接上天！ “稳住稳住，还没念名字，稳住！”有佶丽莎不断提醒自己。 小菜狗第一次拿到这么高的名次，要怎样才能表现得沉稳淡定像是经常得到似的？急！ “总得票数102642票的第十八位练习生，她是——” 在张艮硕大喘气的空档，台下的练习生们都惊了——十万票！ “这才是十八名啊，竟然这么多票了，不敢想象全smy和白宥莉能有多少。” “对啊，我们节目有这么火爆？就算没法在节目中出道，后期也能积累不少观众基础啊……早知道就应该多让公司推推我了……前面的排名我是不用想了，现在看看六十一位会不会眷顾我吧！” 不仅是还没有被念到名字的练习生惊讶，就连已经坐在金字塔上的孩子们也同样瞳孔地震。 “难怪我只有四十七名，前二十的都是什么神仙。十万票，做梦都不敢想。” “听描述感觉像是有佶丽莎啊，她都能拿十万票了……羡慕，眼馋……” “《再逢世》1组对上复仇者联盟都能起飞，白宥莉真的大发！” 听到她们满是羡慕的讨论，齐喜贤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娱乐圈内就是有奇怪的“气运”存在。 自己凭着实力在复评级中从D班飞升A班，又靠着跑步速度夺得优先选人的资格，可费尽心机挑出来的复仇者联盟队却成了成就白宥莉的踏板。 不仅白宥莉自己一战封神，就连身边的小姐妹也跟着得道升天。 不服不行。 舞台上，张艮硕终于大喘气完毕。 就在有佶丽莎点着头，准备起身时，她听到张艮硕念出了——“她是——不是所有练习生心中的颜值TOP1呢？让我们来先看一段VCR，由九十八位练习生共同票选出来的颜值女王！” 有佶丽莎：“？？？？？” 不是，我都准备好排位感言了，张代表您在说什么呢？！ 为什么要突然看VCR啊，赶紧快进掉！ 而且想到自己录后采时说的内容……再看一眼身边坐得端正笔直的白宥莉…… 啊，死掉了。 节目组才不会管有佶丽莎是否社死，相反，她越是坐立难安，面前的摇臂摄像机就拍得越是欢快。 多好的素材啊，这一剪出去，“莉丽”cp粉还不直接上天！ 有佶丽莎已经不敢看了，双手从抱着白宥莉手臂的姿势也变成紧捂住自己的脸。 捂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身边一声憋不住的轻笑。 小狗勾：“？” “把手拿开吧，张代表吓唬你呢，没有播放VCR。”白宥莉淡淡开口。 想也知道，之前练习生们发表感言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节目组为了赶进度，当然不会在发表排名仪式时插播完整版的VCR，顶多是在主持人录台词时留个小尾巴，方便节目正式播出时插入花絮。 如今大屏幕上闪现的不过是一张简约表格，详细罗列了每位练习生获得的投票数。 总共九十八个人投票，白宥莉一人拿到四十二票获得一位。 足足甩开第二名二十票。 坐在她们前面的练习生回头悄声抱歉： “对不起啊，我们本来也想投给莉莉你的，但是我们去的时候，PD已经把你的牌子摘了，不准我们选。” “他们说你的选票太高了，到时候节目放送时别的孩子只有一票两票影响不好。你可千万不要怪我们。” 白宥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对这些排名也没有很在意。 人类对美的包容性很强，个人差异度也相当高，白宥莉从来没觉得，自己就该是所有人心中美的标准。 就算前排两个女孩是出于自己审美意志没有选她，她也不会有任何不悦。 颜值票选的小插曲很快过去，张艮硕终于顶着有佶丽莎怨念的眼神继续排名公布仪式。 只不过经过了刚才的小插曲，就算有佶丽莎有再多的激动兴奋此时也消耗干净了。 她平静淡定地上台说完感言，一脸泰然自若的样子，可下台的时候，却是同手同脚冲向金字塔的，如果不是有其他练习生在，估计她抱着十八号的椅子亲一口都有可能！ 随着名次逐渐增高，国民制作人的投票数也来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范围。 有佶丽莎第十八名才十万票，而第十二位的练习生已经二十万票了！ 这个令人震惊的数字也引发了练习生们的讨论： “我还以为我的五万多票不差呢，现在看看，我好像小丑哦……” “上面那是神仙打架，我们比不了。只用吃薯片喝汽水顺便给她们喊六六六就行了。” “对了，说到汽水，昨晚我看见白宥莉提了好多回寝室，她吃那么多怎么都不长胖呢？羡慕啊，想找她要身材管理的秘诀。” “现在都已经二十万票了，前三名累计票数得有多高啊？三十万有没有？” “我猜五十万。” 正说着，张艮硕宣布了第一个出道位的票数，第十一位，金淑惠，二十二万票。 一下子又拔高两万！ 嚯，好家伙！ 又一个从F班飞升的练习生！ 但是……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又有一点迷惑。 人家白宥莉飞升靠的是颜值和实力，你……凭什么呢？ 回忆金淑惠参赛以来的表现，初评级实力被导师评为“差得无法评价”，复评级又因为摔倒留在了F班，一公舞台只有两句歌词结果还唱错了……但就是这样，金淑惠该有的后采、微麦和收音器却一个不少。 说她努力吧，九十八人中除了某条咸鱼之外谁不努力，说她漂亮吧……颜值排行榜上也没有她啊，田昭娟都还有一票呢，但金淑惠却是零分。 一时间，众多练习生们看向金淑惠的神色有些微妙。 金淑惠似乎也被自己的票数惊讶到，她略有迟疑地站起身，指了自己鼻尖一下，在张艮硕的点头中确认是自己后，雀跃地小跑上台接过手麦。 “和姐姐们比起来，我的实力实在是太差了，能拿到这么高的名次，非常感谢为我投票的国民制作人，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待。” “我还想感谢金世证和白宥莉两位欧尼，如果不是欧尼们对我的帮助，我也不会有这么强的信念和力量，希望以后能和欧尼们再合作！” 一句感谢，把节目组人气最高的两位练习生都捎带上了。 镜头也非常有眼力见的立即扫给两人。 金世证的表情很普通，一脸老母亲看到孩子终于出息了的欣慰。 但白宥莉……白宥莉依然神色放空面无表情，就好像被感谢的人不是她一样。 摇臂摄影机不甘心地在白宥莉面前晃了晃，黑漆漆的机身散发着委屈气息。 白宥莉视而不见。 剪不到任何素材画面的导播：阿西，营个业有这么难？刚才姜玉玲和有佶丽莎感谢你时你也不是这个表情啊！ “……通知张艮硕，继续流程。” 排位仪式继续进行，从第十一位开始，大家的票数不再是几百几千的小幅度增长。 几乎每过一个名次，万位数上的数字就会变动一下。 练习生们从最初的惊讶，到现在已经麻木，她们不再关心谁有多少票，转而讨论谁能在首次公布排位时拿到第一。 “你们说白宥莉和全smy谁会赢？” “这两个人的话我还是压全smy吧。一公的人气说明不了太大问题，毕竟全smy的《再逢世》2组被那位魇着了嘛，很多国民制作人受到舞台感染，都会投给白宥莉的。但是网络投票可不一样，之前全smy被私生饭骚扰的事情闹的那么大，肯定虐到一波粉了。” “你们就这么肯定白宥莉能进入前二？我怎么觉得金世证势头更猛呢？” 粉丝手里的票，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全smy之前连续丢掉好几天的日冠，还爆料出被私生饭跟踪骚扰的事件，她的粉丝都憋着一股劲呢，这次首轮公开投票数，怎么都会把全smy送上一位。 白宥莉就不一样了。 她没有全smy那样稳定结实的庞大粉丝群体，也没有能为她造势宣传的强大经纪公司，身后更多的是被各种奇奇怪怪热搜骗过来的路人粉。 路人粉手中的票嘛……那可就难说了，想起来就投，想不起来就不投，今天可以给你，明天可以给她，用户粘度极低。 路人粉对决死忠粉？ 那能有什么战斗力？ 不被打得抱头鼠窜就算好的了。 众人对白宥莉争C一事并不看好。甚至还有人觉得，白宥莉的路人缘能帮她撑到第四第五就已经是奇迹了。 ——第五名，MBK公司的金代妮练习生，总票数294540票 “嚯，厉害啊，不愧是金代妮，这个位置她值得！” ——第四名，fantagi公司的练习生崔友情，总票数376977票 “大发，我眼花了吗？这是瞬间飙升了八万票？这要是全换成薯片，家里能直接开超市了吧？” ——第三名，jellyfish公司的金世证练习生，总票数387537票 “？？？道理我都懂，但白宥莉的散粉真的给她投去前二了？不是，路人粉这么强了吗？” 在张艮硕宣布金世证是第三名的同时，有佶丽莎感觉自己肩膀被谁点了一下。 回头一看，竟然是坐在十一号位置上的金淑惠。 想当初两人还是在F班共患难的小可怜，如今也都能坐上高位了，有佶丽莎挺高兴，但又怕错过接下来的排位宣布，只能侧着身子，整个人的注意力劈成两半，一边听金淑惠说话，一边注意着舞台上的流程。 “我看过丽莎姐姐的一公表演了，好厉害啊，不像我，两句歌词都唱错了。宥莉欧尼一定是个好老师吧？虽然看上去有点高冷，但私底下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金世证的感言似乎快说完了，有佶丽莎心不在焉点点头：“淑惠我们以前都是F班出来的啊，你也不是第一次见宥莉了。” 刚才不是还在台上感谢的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 有佶丽莎不明白。 金淑惠被她一噎，也没生气，柔柔笑开： “可是宥莉欧尼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之前就批评我不努力来着，这一次她也没对我笑。” “批评你是为你好啊，淑惠你不是想做演员吗？如果连两句歌词都会背错，那以后的就业道路一定很艰难。”有佶丽莎俨然已经变成了白宥莉的无脑吹，不管莉莉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好了好了，要发表最终排名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啊！” 金淑惠说的其他事情有佶丽莎都没在意，但有一点，她却放在了心上——莉莉又在发呆！ 明明最开始发表排名时还能带着营业性微笑，可现在表情管理完全放飞，任谁一看都知道她在走神！ 不会吧不会吧，有佶丽莎心中的小人已经抱头痛哭了，莉莉不会又要发表什么鬼畜宣言了吧？ 其实，有佶丽莎这次还真的误会白宥莉了。 鬼畜是绝对没有的，但发呆倒是真的。 她在认真感受着座位席上的磁场变化。 白·人间清醒·宥莉始终没忘记，自己来参赛的目的是什么。 她是来揣摩角色心理的。 不仅仅是站在舞台上表演的状态，更有在台下的细枝末节。 如果说姜玉玲被点名上台时，座位席上的磁场是“希望”的话，有佶丽莎的十八名就是“羡慕”，金淑惠的十一名是“震惊”，而到现在，晋级名额只剩下第一第二以及六十一位时，磁场就直接变成了“绝望中的细微侥幸”。 整套磁场变化相当符合《阵雨》中女三号的角色设定会有的心理状态。 那么……当一个平庸的，毫无天赋的，却靠着努力、汗水和拼搏去争取的孩子，在得知自己进入出道位、还是高位候选者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现呢？ 嗯……反正不会是平静到想下班的状态。 应该要激动一点，再来点热泪盈眶，浑身颤抖肯定不行，太浮夸，如果人物性格比较内向的话，可以在细节上表现出克制的样子…… 白宥莉回想了一下方才每一个被点到名字的练习生的表现，开始酝酿。 于是，等到张艮硕卖足了悬念，宣布白宥莉以一百六十三票的微小差异胜过全smy，获得首次排位第一的时候。 摇臂摄像机和全体练习生们收获了一个眼圈发红，热泪盈眶，连头发丝都洋溢着喜悦的白宥莉。 导播&张艮硕&有佶丽莎：“……” 地下车库里你面不改色地一脚踹飞私生饭，面对公演会场高声欢呼的粉丝们你云淡风轻，甚至就连刚才发布排名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你还在发呆！ 宣布你第一名你突然来这一套？你很可疑啊！ 你有那么激动吗？ 小鲨鱼你是不是在演我！ 第48章 048 次元壁破了 048 次元壁破了 舞台上说着感言的白宥莉情绪饱满细腻, 过度也相当自然，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导播PD看着实时监控中的画面，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PD示意工作人员拉近镜头, 暗自点头：别的不说, 这孩子颜值真不错。 同样是哭泣，别的孩子哭得稀里哗啦，一副鼻涕都要流出来的模样。 的确是真情实感了, 但邋遢成这样也没法上电视啊！ 偶像选拔节目播出这样的画面不是赶客么？ 白宥莉就不一样了，一双眼像是千年雪山上的冰封湖泊, 灯光照耀过去时，湖水微微荡漾起波澜，可以清晰地看见蕴藏在湖底的种种复杂情绪，眼泪像是钻石一般扑簌簌滑落下来，连睫毛都不会沾湿。 一瞬间，导播PD连这期节目播出后，专属论坛上会出现的帖子标题都想好了：《点击就看绝美仙女落泪》、《盘点那些年哭到你心碎的女神》、《小仙女不哭麻麻会继续为你守护王座的》…… 就是嘛，到底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呢。 知道自己战胜了JYP娱乐公司出身的全somy, 以难以置信的726845票获得了第一轮排名的总冠军, 激动一点不再正常不过了！ 别说是白宥莉，就连节目组本身都没想到她和全somy竟然能冲到这么高的票数。 《Produce 101》虽然是M-今年的重头戏, 但策划时，谁都没想过节目会在放送初期就获得这么高的热度, 对各种奖励设置也偏于保守。 如今对比头部练习生们获得的票数, 一公获胜者奖励的三千票实在是太过渺小，根本起不到激励人心的作用。 导播PD满意地看着白宥莉深深向镜头鞠躬, 一步步踏上金字塔尖。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触王座后又分开, 她抿了抿唇, 深吸一口气，闭眼坐了上去。 金字塔灯光大盛，将整个王座笼罩在光耀炫目的灯光中。 导播PD很欣慰，拍拍下属的椅子背：“对，就是这里，后期加个特效……”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白宥莉瞬间恢复了冷漠脸。 方才表现出的兴奋、激动、如愿所偿与克制的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如今满脸写着“怎么还不下班”。 导播PD气到直接失声：“……” 果然是演的，这个大骗纸！ 演技这么好你怎么不去竞演青龙影后呢！来我们《Produce 101》演什么演！ 剪辑室里众多工作人员也被白宥莉的瞬间变脸惊到，笑道： “这孩子身上惊喜可真多啊，以后跟团出道了在综艺上应该会有亮眼表现吧。” “对对对，我想看她去RM，一周的偶像也行，顶着一张下班脸唱《可爱颂》肯定超有趣。” 如今的南国歌谣界早就不是歌手发片、粉丝听歌买专就完事的模式了。 想要在娱乐圈站稳脚跟，除了作品实力过硬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宣传和营销。 其中综艺是最容易圈粉的手段。 近些年各大娱乐公司针对练习生培训课程中也加大了艺能感的比重，只是反应速度、接梗能力并不是那么容易训练出来的，尤其是刚出道的练习生，身上的僵硬感和尴尬感更高。 遇到这种木头艺人，主持人和后期剪辑都会愁秃了头，绞尽脑汁也难以剪出几分钟不那么无聊的片段来。 白宥莉看上去有点冷，有点独，但这种性格和她强大的实力、绝美的外表对比在一起，又经常能碰撞出极强的化学反应，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综艺感。 众人畅想了一番白宥莉日后跑综艺时的各种爆笑画面，无意间抬头一看，导播PD脸黑如墨。 剪辑室内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啊……PD不会是还在为白宥莉演他的事情生气吧？不至于不至于。 白宥莉虽然在演，但人家演得毫无痕迹啊，仙女落泪的花絮往外一发，不马上又能给节目圈一波粉吗？ 工作人员们心中有疑惑，但顶头上司不高兴，谁也不敢去触他霉头，只能继续兢兢业业工作。 实时传来的拍摄画面中，张艮硕已经宣布了最后一位幸运儿的名字。 是个谁也没想到的孩子——朴夏艺。 剪辑室里立即有人拍了一下大.腿：“我记得这孩子，踢正步倒洗衣粉的！” 他一说，大家也就都想起来了。 原来是那个“大龄女”练习生啊。 有人迅速翻出了官网上朴夏艺的资料，有些吃惊：“二十八岁了啊。” 对于娱乐圈内某些行业来说，这个年龄可能正是职业的黄金时间、或者说是职业的起点时间也不为过。 就像是新闻女主播，女编导，剧本女作家，若是从业者太过年轻，反而会给人一种不可靠的感觉，可是对于女团偶像来说…… 二十八岁还没出道，几乎已经被判了死刑。 南国偶像饭圈的平均年龄大约在十代至二十代中后期（即10~25岁），他们会饭漂亮妹妹，会为欧尼怒那磕生磕死，但却不会为一个年龄足以成为他们阿姨的女孩花一分钱。 更何况朴夏艺的实力也不足以弥补年龄上的劣势。 镜头中，朴夏艺在自己名字被喊出的瞬间，就已经泣不成声。 她整个人弯腰弓下去，蜷缩在椅子上，久久无法站起。 一开始大家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自己抽离情绪，但突然间，那个坐在金字塔顶端的少女唱响了《战歌》，白宥莉依然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双手既是在鼓掌又是在打着拍子，很快的，金字塔上的其他女孩们也加入进来，歌声汇聚成一条坚韧绳索，牢牢栓进每个人的心中。 就连观众席上被淘汰的女孩子们，也从沮丧中抬起头，共同高唱这首属于她们所有人的战歌。 没有背景音乐，没有混响，少女们整齐又带着哭意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演播大厅中。 “夏艺欧尼，加油啊！要努力冲进决赛！我们会为你应援的！” “谁说年纪大不能有梦想，只要我还能唱跳，我就会一辈子做偶像的！” “女战士可不能退缩啊！夏艺欧尼fighting！” “带着我们的梦想一起走到最后吧！” 一起战斗吧。 就算是希望渺茫，但只要梦想之心仍在，就不要放弃。 勇敢地走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一束光照在努力的人身上。 整个世界都会为之而明亮。 剪辑室也没有想到竟然能收获到这么棒的片段。 按理说，像他们这样的大型女团竞演节目，所有参赛者都是竞争对手，最缺乏的就是团魂的表达，因此在剪辑时，会拼命从各种边边角角搜索乐于助人的片段来体现练习生的人性美。 白宥莉还真是能不断给人带来惊喜的孩子啊。 是她认真教导F班，让那些被放弃的练习生重拾自信，也是她让出自己的个人宣传时间让每一个孩子都得以在国民制作人的视线中出现，如今还是她，带领着全体练习生鼓舞朴夏艺。 或许她的存在，就是朴夏艺等了多年的那束光。 眼前的片段让做了多年综艺剪辑师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眼眶微湿，向导播PD请示：“前辈，这一段我们放进节目正片里吧，一定会引起热议的。” “是啊，我也觉得还不错，挺感人的。播出去的话应该会有很多国民制作人感同身受吧？” “二十八岁还坚持偶像梦想真的挺不容易了，咱们节目帮她一把呗，推一推她说不定人气就上去了。以后别人说起来，咱们M-也可以是照亮梦想的光啊。” 剪辑室里几个年轻职员也跟着开口。 只有导播PD依旧一言不发。 他犯愁地翻了翻手机信息，挠挠头，表情十分困扰。 最终，导播PD缓缓吐出一口气，脸色凝重地看着视频画面：“剪掉吧，只留张艮硕宣布名词和朴夏艺发表感言的片段。” 工作人员诧异：“？” 开什么玩笑？ PD这是要把全部高光片段都剪掉，就留下不重要的头尾？ 没道理啊，就算是刚入行的新人都知道不能这么剪，去除了最精华的部分，白宥莉和其他孩子们团魂的展现不就全都没了吗？整个片段的中心女主角朴夏艺也不会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了。 “PD，这……” 导播PD掐眉心：“按我说的做。” 他没做过多解释，反而将一份早就打印好的文件递给下属们：“这份文件上的名单是安导看重的练习生，多找找她们的素材，剪辑的漂亮点，最好剪出完整故事线，树立积极向上的人设。” 可惜了。 M-从来不是能照亮梦想的光。 节目组看似公允的设置中，隐藏着不少玄机。 明面上的确是让国民制作人来投票选择出道的练习生，但只要剪辑组给力，就能让国民制作人们看到节目组事先安排的剧本。 他们可以让练习生永远在镜头前展现纯真美好的人设，也能让练习生落入被万民唾弃的深渊。 就算节目组对某位练习生没有特殊的偏好性，仅仅是节目分量，也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就好像成功进入存活组的朴夏艺，如果不是白宥莉为她增加了曝光度，后续徐英美曝光的视频又为她刷了一波“知恩图报”的人设，她能获得六十一名的位置吗？ 显然不能够。 导播PD很清楚，如果把这次的高光片段剪进节目正片，一定会引发不小讨论，朴夏艺又会乘着这股东风收获一批粉丝，提高她的最终排名。 而这种结果，安俊瑛总导演并不想看见。 第二轮竞演能存活的人数只有三十五位。 安俊瑛总导演没有安排朴夏艺的位置。 任何有利于朴夏艺的片段都会直接“一剪梅”，让她彻底消失在国民制作人的视线中。 节目里都看不见人了，还怎么吸粉，怎么投票？ 只能看见金钱利益的导演是不会在意他人梦想的。 练习生们在追逐梦想道路上的磕磕绊绊，艰难险阻，头破血流和他安俊瑛有什么关系？他只要能为他吸金的招财猫，能带来流量的人形血包。 导播PD甚至隐隐听说，最近安俊瑛正在和几家公司的代表接触，商榷最后十一名出道位的归属。 一旦真的达成协议，别说是什么大龄女练习生朴夏艺，就连如今坐在王座上的少女都可能被吸干血后一脚踢出局！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下属们谈论白宥莉随团出道一事时，他会脸黑的原因。 白宥莉的确是来势汹汹的鲨鱼，但……一个未成年、又没有强大经纪公司做后盾的女孩子，真的有能力冲破资本的枷锁吗？ …… 新一期节目很快进行了电视与网络同步放送。 节目收视率和讨论度都不错，M-大手一挥又追加了一波宣传，不管走在汉城哪个位置，都能看到《Produce 101》标志性的海报。几乎南国所有追星的粉丝都知道，《Produce 101》的第一轮公演就要正式播出了！ 早就被网路上各种repo挠得心痒痒的粉丝们也大量涌入官网，等着节目刷新。 【嗷嗷嗷，激动，我数着日子终于把节目盼来了，再不让我见女鹅我要去M-大楼门口静坐了！】 【快点让我看莉莉的神级舞台！徐英美的车祸现场也不要剪掉！】 【太惨了我们somy太惨了，被私生饭骚/扰，还要被徐英美连累，求求大家看看这个小可怜，为她投上一票吧！】 热评里除了各家粉丝宣言外，有不少路人的好奇吃瓜言论，他们大多是看到梅内特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又被网络上时常刷屏的神级舞台勾起了好奇心，打算一探究竟。 在众人的热烈讨论中，最新一期的节目终于更新！ …… 汉城温水洞的一间小公寓内。 公寓面积狭小却装扮的十分温馨，墙壁上贴满了少女时代的海报，小小的立式书柜中也被少女时代的专辑和各式周边塞满，一个带着干发巾贴着面膜的女孩正趴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盯着笔记本屏幕。 女孩叫吴许晶，是少女时代的忠实粉丝。 当初少女时代遭遇黑海事件，进入事业低谷时，吴许晶也刚好遇到人生的重大坎坷。 在慌乱与无助中，是少女时代的歌曲给了她力量，支撑着她一路走下来。 她将少女时代视为精神支柱，仰望着她们一路走向最灿烂的巅峰。 吴许晶最讨厌其他人对自己偶像的越、级、碰、瓷、行、为！ 徐英美干嘛啊，每次不带少女时代不会说话了是吗？ 吹自己是StarM娱乐公司出身没问题，但一个淘汰者硬要说自己差点成为少女时代出道就没有必要了吧？ 徐英美的粉丝团还到处阴阳怪气的暗示，当初徐英美是不堪内部皇族打压，自己离开StarM娱乐公司的……骗谁呢？当时那个年代，娱乐业还没有像如今这么发达，经纪公司遍地开花，有实力出道却在出道前夕离开公司？瞎编也要注意一下逻辑好吗？ 也因此，当吴许晶发现M-的大型女团竞演节目中有徐英美参赛时，第一反应就是：不看！ 徐英美一定会在节目中cue她的本命，赚收视率。 八成又是一套茶里茶气的发言，看的人心口疼。 有关于节目的爆笑视频转到她首页，吴许晶：不看！ 节目主题曲《战歌》以狂风骤雨之势冲到了lon榜单第一，并且拿下了实时AK，吴许晶扫了一眼：C位的妹妹是很漂亮，很吸引人，但是……忍住不听！ 直到徐英美小号抹黑白宥莉的事件全网发酵，吴许晶才点开八卦吃瓜：哦豁，徐英美终于翻车了呢。 在了解完全部八卦之后，吴许晶自动将敌人的敌人化为战友，尤其是发现白宥莉就是当时惊艳她，差点把她拉近竞演坑的C位妹妹后，更是忍不住给白宥莉投了一票。 妹妹真漂亮啊。 如果说少女时代的门面林润儿是清纯元气的森林小鹿系美貌，是淡颜系天花板，白宥莉就是深海海妖系颜值，浓颜系巅峰的存在，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气质中带着冷与锋利，一下子就戳中了吴许晶的那颗颜狗心。 尤其是当看到白宥莉告诉团员，不要在意三千票，要目光放长远，为国民制作人呈现神级cover舞台时，吴许晶也忍不住跟着兴奋起来。 近些年来有不少女团cover过少女时代的《再逢世》，其中也不乏出道许久的大势女团，可她们怎么唱跳都缺那个味儿，除了一家小公司出道的女团GFri 第49章 049 安导纯狱风走起 049 安导纯狱风走起 金泰研的ins让所有关注这件事的国民制作人都惊呆了。 身为女团顶流的原唱下场点赞, 并且抛出合作橄榄枝？？？ 天呐，这白宥莉是什么神仙蛊王，不仅普通国民制作人为她神魂颠倒, 连大前辈都出来为她发声！ 之前叫嚣着“白宥莉唱得也不怎么样”的小号们立即技术性掉线，并且关闭了评论区权限, 缩起脑袋当乌龟。 而少女时代的粉丝、尤其是主唱金泰研的粉丝则是兴奋不已：有合作？ 是不是代表最近就能听到新歌了！ 包括吴许晶在内的小粉丝们一股脑地冲到金泰研微博下点赞撒花控评一条龙。 看得其他竞演选手家的粉丝眼热不已。 这一波宣传又为白宥莉拉了不少关注吧。 怎么……就不是自己家呢？ 看来以后自家的投票又要被白宥莉甩出去一大截了。 突然,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粉丝，福灵心至地说了一句： 【怎么肥事，我发现白宥莉好像很吸引前辈们的关注啊。】 为了作证自己的话, 这名国民制作人放出收集到的截图： 【一开始是节目中当她导师的金小珍和盛恩两位大制作人, 然后solo主题曲成绩飞升引起禹智浩的点赞评论，现在cover了少女时代的《再逢世》又被金泰研亲自下场cue, 还有目前不知道人物关系的郑成勋大导演和童星出身的郑知筱, 这人脉简直闪瞎我的狗眼啊！说吧, 白宥莉到底是娱乐圈里哪位大佬的亲女鹅下凡来镀金的？】 一排排点赞评论的截图明晃晃的，惊呆了猹们手中的瓜。 确实……在南国娱乐圈中, 这么多前辈出来为一名位出道的小姑娘站台是很少见的。 甚至有时候不仅不站台, 还会特意避嫌。 《Produce 101》首播节目中提到的靳泰荷、朱娜等人, 也都有顶流明星亲戚, 可她们的哥哥却并不会特意为妹妹们宣传, 生怕背上利用自己明星的影响力干涉国民制作人投票的罪名。 如此一对比…… 白宥莉究竟是什么来头？ 有些国民制作人根本没想那么多，看到白宥莉能吸引来前辈营业？ 好呀！ 【莉莉看看我们家茶蛋吧！少女时代的同门师弟啊！不了解没关系, 只要你cover了他们的歌, 让孩子们出来营业, 我们就是一家人！】 【？？？你们家不是去年十二月才回归？一边呆着去别来占地方, 白宥莉听过bigbang的歌吗？每一曲都是精品, 哥哥们半年没发片了, 我拙计啊！】 【看看郑荣和好吗？这位是你喜欢的金莲芝老师都称赞的花美男！你帮我喊他出来营业，我帮你去求金莲芝老师的签名！】 除了相信白宥莉锦鲤体质，叫嚷着想要莉莉cover他们家歌曲的粉丝之外，还有不少人永远带着酸酸的口吻： 【不会真的是节目组力捧的皇族吧？】 【这些前辈们是节目组请来为白宥莉保驾护航的吧？】 【这年头别的人设都容易撞车，就开始艹‘原唱也认为很赞’的人设了是吗？金泰研你收了M-多少钱？】 【哈哈哈哈，我人笑没了，现在混迹饭圈的人又换了一批是吗？金小珍盛恩是M-聘用的制作人我不评价，但我们抽抽（金泰研）是M-能请到做托的？是忘记StarM与M-闹翻脸了吗？】 【省省力气吧，少女时代连MCD（M-旗下打歌节目）的舞台都不去，还会帮M-竞演综艺宣传？】 【抽抽：可不敢收M-的钱，李绣满代表会盯着我的。但安俊瑛给我跪一个还是没问题的哦！】 一些少女时代的老粉开始向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科普： 在数年前的年末M-音乐颁奖礼上，M-无耻黑掉了StarM娱乐公司十分看重的几个奖项，导致StarM直接公开声明，旗下艺人不会再参与任何M-相关节目活动。 有粉丝去金泰研ins下开玩笑：【抽啊，你竟然给对家的练习生点赞，是想跳槽了吗[狗头]】 这只是一句玩笑话，粉丝自己发出去都没想到会产生什么影响，万万没想到，竟然立即被少女时代的经纪人回复：【没有的事，泰研和StarM娱乐公司的经纪合约还有很长，请粉丝们放心！StarM娱乐公司会用心对待旗下每一位艺人，尽最大努力保护旗下艺人的各项权益，欢迎没有合约在身的个人练习生联系加入。】 粉丝们：“？？？” 前面一句还算正常，后面一句你在说啥呢？ 这是在挖角呢还是在挖角呢还是在挖角呢？你能再说的明显点不？ 干脆把白宥莉的护照号报出来好了！ 而包括吴许晶在内的双担粉：惊！喜！ StarM娱乐公司花田终于要出手挖人了！ 莉莉一定要加入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们这些StarM娱乐公司祖传的家族粉会罩着你的！ 有了粉丝们的积极科普，吃瓜群众又顺着指引吃了一通StarM娱乐公司与M-之间的爱恨情仇，拍拍肚皮表示相当满足。 唯一有点郁闷的只有白宥莉自家【鲨鱼码头】站子的管理员们。 【我们好像真的……太咸鱼了。】 【我给莉莉写的澄清小作文还没写到一百字呢，她们竟然已经完成洗白的工作并且忽悠莉莉去StarM娱乐公司了。饭圈的速度都这么可怕的吗？】 【呜呜呜，看到她们对莉莉这么好我好高兴QAQ】 【还是对饭圈文化太不了解，吃亏了，下次咱们要努力起来！对了，这次帮了我们的小饼干是禹智浩家的吧？还有金泰研前辈我们都应该感谢才行，下次两位前辈生日或者发歌的时候，咱们也去帮忙应援吧？】 【好！没问题！】 …… 在网络上为公演舞台讨论的不可开交之时，《Produce 101》的总导演安俊瑛和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高级餐厅的私密包间里，有说有笑地推杯换盏。 男人恭敬地为安俊瑛斟上一杯好酒，客气笑道：“多谢安导演帮忙，不然我们淑惠肯定要被有心人抨击了。” 一边说，一边还推过来一张银/行/卡。 安俊瑛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连连摆手：“小事一桩。” 醉醺醺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入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公司代表对自己这么客气！ 当初向M-提交《Produce 101》的策划真是太对了！名有了，地位有了，钱……不也就跟着来了吗？ 今天是金淑惠的经纪公司，明天可能就是崔友情的经纪公司，大后天，说不定JYP的代表朴振猩也会来给自己敬酒了呢！ 他只不过是按照对方的请求，在节目中给金淑惠设计了条剧情线，多给了点分量，又在她一公出现重大失误的时候，故意用春秋笔法，将她的失误剪辑成了笑点。 所有国民制作人的关注点几乎都在白宥莉和徐英美的终极对决上。 前者的神级舞台，后者的连环车祸，都会是最具有讨论度的两个亮点。 相比之下，金淑惠唱错了自己唯一的两句歌词根本不值一提。 这么点小事情，和剪辑师随便提一嘴就行，却能换来丰厚的报酬，安俊瑛美得直冒泡。 正准备伸手拿卡，酒桌对面的男人又满脸笑容提醒道： “这里面是一亿元（约为软妹币50万），密码六个一，还请安导演笑纳。” 安俊瑛的手顿了顿。 他是贪财，但也不傻，没有人会为剪辑点分量就甩出这么大手笔。 “有点多了。”安俊瑛盯着卡片，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买一个出道位，并不多。” 男人推了推眼镜，笑得更加具有亲和力。 见安俊瑛迟疑，他又起身双手为安俊瑛斟满，极具蛊惑力地说道：“安导演，您也是业内的老导演了，一直坐在综艺导演的位置上可不行啊。迟早要找个跳板跳出去的。” 在南国，不仅艺人之间有鄙视链，就连导演之间也有森严的等级。 电影导演自然是最高大上的，紧随其后的就是电视剧导演以及各种纪录片导演，像安俊瑛这种综艺导演，在娱乐圈里的地位，充其量也就比MV导演高那么一丢丢。 是他不想当电影导演吗？想，当然想，做梦都想！ 他也想成为下一个奉君昊，被南国网民吹成南国之光啊！ 只是他今年已经接近四十了，手上依然没有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就连《Produce 101》这门综艺也是他废了好大功夫，四处求爷爷告奶奶才劝说才让M-高层认真对待的。 有谁会给这样的综艺导演投资拍电影呢？ 男人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我们redline虽然是刚成立的小公司，但您也知道，我们淑惠的父亲可是经营着一家跨国大企业呢！他想投资自己女儿拍个电影还不是小事一桩？” “再说了，《Produ-今年的大ip，我听说竞演节目结束之后，还会有相应的电影和电视剧投入拍摄，虽然电影已经确定了郑成勋导演，可电视剧的导演还虚位以待呢！” “如果我们淑惠能成为电影和电视剧的女主演，她一定不会忘记您的提携的！” 男人对金淑惠被选上很有自信。 在参赛前他就打听过，报名《Produce 101》的练习生中，只有几个有演戏经验，还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公司小演员。 论竞争力，根本和金淑惠差了一条银河！ 再说了，以金淑惠目前的剪辑分量来看，日后必定会引流大量粉丝，人气也是电影/电视剧选角的重要考虑因素。 他就不相信郑成勋真那么清高，一点都不在乎票房收益！ “淑惠想做女主演？” “当然，我们淑惠很有实力。至少在所有参赛选手中，她的演技还不需要为谁做配。” “可是……我感觉郑成勋好像有看好的人。” 安俊瑛回想起当初挖角白宥莉的事，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的有道理：说是试镜电影女三号，但哪个女三号需要导演亲自送来体验生活的？ 不仅如此，签约合同的时候，安俊英总觉得郑成勋在防着自己，好像生怕自己把他的宝贝偷了一般。 酒桌对面的公司代表骤然听到这份消息，也是一惊。 他疏忽大意了！竟然没仔细调查白宥莉这个补位练习生！ 如果安俊瑛说的都是真的，那很有可能白宥莉就是郑成勋内定的女主角！ 金淑惠的女主梦危险了！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他不动声色：“这个白宥莉练习生还真是了不起啊，竟然能同时入了您和郑成勋两位大导演的眼，我听说她在网络上还挺有人气？” 代表来之前还是做过功课的，知道目前比赛中有人气的练习生都有哪几位。 排除掉绝对无法超越的，又排除掉全somy这样有大型经纪公司撑腰的，代表已经算清楚了出道位的配置，才敢开口送钱。 不过……高位练习生中竟然有个金淑惠的竞争对手，这就很难办。 难不成还真让金淑惠去给白宥莉做配角？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白宥莉一个没人脉没后台的小女孩也想跟金家小公主争？ 果然就如网上八卦的那般，穷地方来的穷孩子，就是不懂规矩，以为在南国长得漂亮实力好就能混出头了。 先让她老爸多奋斗几辈子也开家跨国公司再说吧！ 财阀们谈资本的地方，小屁民想进来玩，还不够资格！ 想到这里，男人轻蔑地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张一模一样的卡再度送到安俊瑛眼前： “安导演，您如果让淑惠出道，我们公司一定会对您感激不尽，日后您有需要，我们也会竭尽全力帮忙。这就是经纪公司的必要性嘛，连通艺人和节目组的关系，让两方更加紧密合作，您说是吧。” 安俊瑛盯着卡片，支支吾吾地敷衍着。 看来还是没懂意思。 代表心中冷笑。 只知道盯着钱财的蠢猪，没有一点文学素养，连话里的潜台词都听不懂。 “我的意思是，任何一个进入出道位的孩子，和她们的经纪公司日后都会感激您的提拔，但像是白宥莉这样毫无依仗的纯新人，以后在事业上，也没法与您互惠互利啊。” 安俊瑛点点头，想到之前几次诱.惑白宥莉签约却被她拒绝的事情，语气烦躁： “那孩子一点也不开窍，拒绝了我好几次。” “她还这样？那真是不应该，太枉顾您的好心了。您就没想过提点提点她？” “提点了啊，我都威胁她退赛了，她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死丫头还高兴的不得了呢，说是马上能签订退赛协议，气死我了。”安俊瑛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黑着脸生闷气。 代表眉尾一跳。 差点没崩住兴奋，直接开心地跳起来。 好嘛，一个二个都是蠢货，正好给我们金淑惠提供好机会！ “安导，白宥莉当然愿意退赛了，她可是没有合约在身的个人练习生，靠着《Produce 101》一战成名，之后再去签约大型经纪公司，纯粹是想拿您当跳板！她退赛那是名利双收，说不定再给您安排一个逼迫退赛的罪名，虐一波粉……” 代表啧啧两声：“太狠了，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手段了得。安导演，您可不能上了她的当。” “哪有练习生不想出道当偶像的，说是退赛，实际是要挟您呢！” 安俊瑛原本就喝多了，脑子一片混沌，如今听到redline代表的一通分析，只觉得醍醐灌顶！ 对，就是这么回事！ 好家伙，他就说为什么当时白宥莉答应的那么迅速，甚至还有几分迫不及待，但是在第一次排名宣布时，她拿到第一名又热泪盈眶满是激动，原来在这儿算计他呢！ 亏自己还一直想着将她签进公司，以后多给她点资源，两人一起赚钱，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她根本不是想退赛，也不是对名利没有欲.望，纯粹是两相算计之后想要攀高枝了！ 之前工作人员们不是还说三大经纪公司都给白宥莉打电话，邀请她签约还被她当骗子？所有人都上当了！ 她当时确实是没见过世面不相信，但事后肯定回过神来了！ 甚至有可能私下再度联系了对方！ 果然是鲨鱼莉莉！ 这哪里是想咬掉他一口血，根本就是想一口吞了他啊！ redline代表继续拱火：“这种练习生就该让她品尝一下社会的毒打，不然她尾巴要翘上天了！日后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趴在您和节目组身上吸血的事情出来。” “但她现在人气很高……我……” 安俊瑛咽下后半句没气势的“我也打不动啊”。 白宥莉连退赛都不怕了，自己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她的？ “名声啊。安导，您怎么糊涂了。您是《Produce 101》的总导演，拥有最终剪辑权，随便给她拼凑点糟糕素材剪出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 代表掏出手机，指着白宥莉最初的热搜说道：“您之前剪辑的白宥莉吃薯片的视频，不就给她带来许多恶评？” 安俊瑛立即摆手：“不是我剪的，是公司里的实习剪辑师。” 再怎么醉酒，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他还是不会承认的。 “对对对，是实习剪辑师。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剪出什么东西都是有可能的，不会损害您的威名。” “只要再多来几条‘白宥莉没礼貌’、‘白宥莉翻白眼’、甚至是‘白宥莉队内霸凌’……她在网络上的名气臭了，变成全民喊打的过街老鼠，还有经纪公司会要她吗？到时候还不是随便您拿捏！” “等完全掐住了白宥莉的七寸，再找个由头把实习剪辑师开除了，她还得感谢您为她声张正义了呢！” 这一次，安俊瑛没有再说话。 他盯着重新被斟满的酒杯，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安俊瑛很清楚redline的代表打的什么主意： 一旦白宥莉名誉被毁，郑成勋就是再看好她，也会斟酌斟酌电影拍出来后是否会被国民制作人抵制。 事前不选和事后下车，花费的人力物力可不能同日而语。 等到她的资源被别人接收了，再爆料出来白宥莉是被恶剪的，声誉是可以挽回，但错过的角色就永远错过了。 片刻思虑后，他拿走其中一张银/行/卡： “我是正派导演，怎么会做出为了逼迫练习生签约而故意恶剪她的行为呢，这事以后再说。不过金淑惠这孩子确实很讨喜，国民制作人也吃她这一款人设，日后拿个出道位不成问题。” 送出去的钱代表当然不会收回，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俊瑛意动了，只是在顾虑什么。 这个时候只需要推他一把，就能帮他作出决定。 代表笑呵呵的：“是，白宥莉的事情暂时不提，但是安导啊，我听说第二轮投票结束后有个广告资源？这个总该可以帮我们淑惠安排一下吧？” 金淑惠目前属于上升期，但养成系这种模式注定没法一蹴而就，也不太可能冲到高位，只能靠些旁门左道。 广告？ 安俊瑛刚清醒的大脑又发懵了一下。 哦，是说真露橘子汽水那个啊…… 也行。 反正对方只暗示一定要让白宥莉参加拍摄，其他两名孩子公司并没有多做要求，这就很方便操作。 想到这一茬儿，安俊瑛又恨得心疼：真露名下的广告诶！ 还没出道就能接到这种级别的资源，白宥莉这个没良心的狗崽子也不想想真露汽水是看谁的面子才给的！ 西八，这次回去再给她一次机会，如果她还是这么不识好歹的话…… 那就按照redline代表说的来！ 你不是能吗？仗着自己有点名气就想一脚踢开经纪公司退赛？ 把你的名声全搞臭了，看还有哪家经纪公司肯要你！ 第50章 050 卷起来 050 卷起来 无论外界讨论的多么激烈, 在没有网络的皇家度假酒店中，练习生们依旧风平浪静。 第一次公布排名顺序的刺激感慢慢消散，存活的练习生很快投入下一次战斗的紧张中, 而另外一些……则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并不是所有原本F班的孩子都有朴夏艺的好运气。 有三个女孩子就拖着行李箱来向白宥莉道别。 女孩们在宣布排名时就已经哭过了，如今虽然眼眶红肿, 却是带着笑意的。 “莉莉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能给你留点什么做纪念, 不过我们三个努力凑了一瓶汽水, 就把这个送给你吧。” 临走时, 女孩们又和白宥莉紧紧拥抱成一团。 有一个女孩子甚至带上哭腔：“最后一次了, 让我使劲蹭蹭欧气吧……我真的真的好想出道……如果我也能有你这样的实力就好了……” 白宥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其中年纪略长的女生就揉着哭腔女孩的脑袋： “别说丧气话, 我们以后一定都能出道的。宥莉啊，这次节目里咱们是对手也是同伴, 以后打歌节目相见, 就是完完全全的敌人咯，我们会抢走你的一位哒！” “对！本来我已经对自己做练习生这件事放弃信心和勇气了, 是你告诉我们, 只要坚持下去，就会有无限可能, 你亲手塑造了三个超级强悍的敌人！” 另一个女孩弯曲双臂，做了个“power！”的表情包姿势。 “嘿嘿，我们超强的！我们是女战士！” “是女王哦。”白宥莉笑着接过汽水。 她突然左右一看，故作神秘地凑到女孩们面前小声说：“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当初把我从深渊里拯救出来的人也送了我汽水, 橘子汽水真的能让人变强。” 一边说, 她还一边严肃地点点头, 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 女孩们也不知是真信了还是陪她一起演： “真的啊，我也要去买！” “等我离开皇家度假酒店我要喝汽水吃薯片吃到爽！” “没错，国民制作人们没有给我的，我就自己挣！” 女孩子们互相打着气，说说笑笑拎着行李箱离开了，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又突然转身，对着白宥莉深深鞠躬：“之前多谢白老师的照顾了！以后一定要在顶峰再相见哦！” 这一幕不仅在白宥莉寝室的门口出现，酒店内许多寝室中同样也上演着各式离别。 虽然大家相处时间并不算长，可在紧绷严肃的环境中，室友小姐妹们都是彼此的依靠，早已经培养出了默契。 负责载送练习生离开的大巴停靠进酒店大门，几乎所有练习生都聚集在了门口，送自己的小姐妹们离开。 离开的女孩们也纷纷从车窗内探出脑袋，对着送行的练习生们大喊： “要加油啊！” “遇到挫折也不可以认输，我们是要站上金字塔尖的女人！” “宥莉啊给姐姐出道吧！等我回家后会给你应援的！” 白宥莉挤在人群之中，第一次觉得南国的冬天似乎也不是冷得无法忍耐。 她淡淡笑着，和大家一起冲着缓慢驶离的大巴车挥手。 女孩们在《Produce 101》中的旅程结束了，可她们追梦的脚步却永远不会停下。 只要梦想还在，人……就会发光啊。 …… 直到大巴一路开出视线极限范围，酒店和保安和工作人员们才开始劝说剩下的练习生们回去酒店。 距离私生饭事件过去还没半个月呢，他们可不敢再让练习生们聚集在酒店门口附近，万一再来几个携带硫酸的疯子，他们的饭碗就没了。 白宥莉感知很敏锐，才往回走了几步，就发现自己的新室友狐狸妹妹一直盯着她看，疑惑歪头：“怎么了？” “我发现有人还真喜欢诱.惑别人吃碳水化合物。宥莉啊，在这样下去，你会成为全南国偶像经纪人的死敌的。” 白宥莉不说话。 田昭娟继续揭她短：“刚才录制完排名宣布仪式后，我去找了导播PD，问他到底是谁给我投了颜值票。” 她晃了晃手中的小卡片，紧盯着白宥莉，毫不客气地念出上面的文字：“选择对象：田昭娟，选择理由：因为想和她一起去吃炸鸡。” “这是什么理由嘛！” 田昭娟佯装生气地用卡片抽了白宥莉一下，打完之后，自己也气乐了。 “也不用这样安慰我……我、我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啦。”她低声嘟哝。 白宥莉又仔细看了她一眼。 确实，现在的狐狸妹妹又回复了初次见面的元气和俏皮，眉宇间那股强装出来的乐观也完全消散。整个人已经从沮丧和不自信的状态中走出来了。 “那要一起去吃吗？” “上次偷吃炸鸡被我经纪人知道了，公演的时候他一直坐在观众席盯着我看，感觉他下一刻就要冲上台来把我鲨了……”狐狸妹妹一谈起经纪人，狐狸毛都要竖起来了，她抱怨了几句，扭过头，对上白宥莉的视线，气势弱了几分。 用一种“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语气勉强道：“好吧，等我们都出道的那天，就去吃炸鸡庆祝庆祝。” “不会太远的。” “也是，说不定《Produce 101》节目一结束，我们就都进入出道位了，我们到时候可以哄骗别的妹妹一起去吃，经纪人总不能把十一个都鲨了。” 节目结束？ 不，或许比那更早。 白宥莉已经迫不及待了，第二次公演快点来吧，见到李升基，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小哥哥，她就能快乐退赛了！ …… 时间紧迫，节目组没有留给她们太多时间感伤。 剩下的孩子们按照自由组队模式重新调配房间，每个人都住上了宽敞舒适的二人间或三人间，也都拥有等同于A班练习生的、享用酒店内各种公共设施的权利。 节目组在物资上的大方让孩子们很是高兴了一阵。 唯二不甘心的只有全somy和有佶丽莎，两人原本还以为能争取到和白宥莉一同住宿，却被告知，白宥莉舍友仍旧存活，她并不在重新分配宿舍的人员名单中。 全somy&有佶丽莎：“……” 次日，所有练习生都以精神饱满的姿态集合起来，等待着新一轮的挑战。 众人才刚列好队没一会儿，国民制作人代表张艮硕就快步踏入房间，一身黑色条纹西装，看上去贵气又优雅。 “黄仁善练习生在哪儿？” 一名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立即举手。 “黄仁善练习生首次公布排名位置多少？” 众人都不是很明白为何张艮硕代表会问出这样奇怪的问题，互相交换着狐疑视线。被点到名的黄仁善也尴尬地笑了笑：“三十六名。” 张艮硕点点头： “如果在第二次公布排名时，仍旧是这个名次的话，会直接被淘汰掉哦。”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引起练习生们的惊叹： 第一轮公演后几乎刷掉了二分之一的练习生，这一次竟然又要淘汰掉一半？ 女孩们互相看看身边已经空出许多的位置，心中唏嘘忐忑。 “那么现在开始公布第二次竞演的规则。决定大家是生存还是淘汰的任务课题就是：位置评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在他身后墙壁上的幕布也“啪”的一声抖落，露出黏贴在墙壁上的十三首歌曲名牌。 十三首歌曲分别列入三个分类之中，vocal类六首，dance类四首，rap类三首。 白宥莉站在练习生们的正中心，扫了名牌一眼。 很好，这次真一首都没听过。 后采时PD还说什么曲库里什么歌曲都有，果然是骗人的。 是trot歌曲她不香吗？ 不，是选歌的人一点品味和同情心都没有。 完全没有照顾老年国民制作人的观看节目体验。 差评。 点踩。 听着身后的练习生们讨论的起劲儿，说是某某前辈的歌曲难度非常高，又或者是某某歌曲舞蹈需要跳出妩媚的效果，白宥莉整个人又进入老僧入定状态。 随便了，既然都没听过，倒时候瞎揪一个就好了。 张艮硕依旧讲解着新一次评级的标准：“大家在出道时都会有自己想从事的定位，我们在第二轮公演中考验的也是你们的专长。” 所有南国女团都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则，也就是每个成员都会有非常清晰的团内定位，擅长rap的不会抢主唱的饭碗，能飚高音的同样也不会抢走主舞的风头，大家各司其职，共同促进团队发展。 就算是各项实力均衡的练习生，也总有自己更加擅长的一面。 至于一些宣称着什么“我有颜值，我是门面担当，唱歌跳舞俱废”的练习生……对不起，《Produce 101》并不欢迎。 “在这一次评审中，练习生们不仅需要发挥出演艺上的实力，还要发挥身为创作者的才能——选择vocal组的练习生需要自行为曲目编曲，同理rap组的孩子们需要自己写歌词，dance组必须自己编舞。” “不过同样的，vocal组的舞台可以排除掉舞蹈动作，dance组的舞台允许练习生事先预录歌曲，在公演时对嘴演唱即可。” 节目组的这项规定也算是帮了偏科练习生们的大忙了。 尤其是有意选择dance组的孩子们，更是蹦起来欢呼——跳舞可是个体力活，若是想在舞台上展现主舞的威严，势必就很难兼具演唱方面。 又不是人人皆鲨鱼，大家可没有铁肺。 “莉莉啊，你要选哪个？偷偷告诉我。” 白宥莉一回头，愣住。不知何时有佶丽莎已经偷偷摸到她身后。再认真一看，别的女孩子也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商讨着组队事宜。 而主持人张艮硕却并没有阻止大家的行为，反而带着看好戏的笑意。 ……不对劲。 这次评审规则中肯定还藏着什么大家不知道的阴谋，而且大概率和组队相关。 “我想选dance，宥莉欧尼跟我一起吧？” 全somy水润的气泡音带着点撒娇的可爱。 “选rap不可以吗？可以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都说给国民制作人听！rap还能炒热气氛，很容易创造出high翻全场的神级舞台！” 田昭娟也凑过来出主意。 有佶丽莎立即慌了：“不要不要，莉莉跟我一起选vocal！跳舞多累啊，唱歌的话坐在椅子上就可以完成！” 确实。 这点倒是挺让白宥莉心动的。 轻松，简洁，连事前预录的部分都可以省去，而且轮到别的练习生的part的时候还能发呆——如果选dance或是rap的话，就算不是自己的part，想必也没办法站在舞台上当木头人吧？ “我选vocal。”白宥莉指了指对面墙壁的名牌，“不过有一点很奇怪，每首歌歌名后还带着个数字。加起来总数是存活的六十一位练习生没错，但每首歌的人数不同，要如何计量票数呢？” 如果和第一轮公演一样，单纯靠计量总票数来决定优胜者的话，对于人数较少的队伍岂不是很不公平？ 不仅是白宥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其他练习生们也有对着歌曲名牌指指点点的。 主持人张艮硕终于笑出声，揭露了节目组最大的阴谋。 “对，或许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的歌曲有人数限制了，比如dance组的《满月》上限是三人，也就是说如果已经有三名练习生选择了《满月》，剩下的孩子无论内心的渴求有多强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其他歌曲。” 有人举手示意：“张代表，那这次考核要如何判断出优胜者呢？” “好问题，别忘了，我们是个人位置考核，也就是说，这一次的考核更多的是个人战——所有选择同一位置的练习生中，最高票数的练习生才能获得节目组提供的额外奖励票数。” “哈？” “这也太抠门了吧？按这样说，岂不是总共才三个人能获得奖励？” “算了算了，划水摸鱼吧。我肯定是拿不到了。” 练习生们开始泄气。 不仅仅是获得奖励的人数太少，更是因为，就算得到了额外奖励……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一公之前，节目组说会给获胜小组每位三千票的奖励，听上去是很诱人，结果等公布票数环节时，好家伙，存活下来的孩子都是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票池，三千票实在是太渺小了。 根本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甚至有些在一公中获得了奖励票数的练习生，因为平时积累票数过低，依然被无情淘汰掉了。 总得来说，额外奖励票数就是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一公时人人都有机会，还能去争一争，二公只给三个人，那躺平吧。 张艮硕将众人的失望看在眼中，唇边却勾着笑意。 这些孩子们飘了啊。三千票都不放在眼中了。 不过也是，别说是被国民制作人们宠爱着的练习生们了，就连节目组也觉得当初设置三千票额外奖励的自己智障。 谁能料到，节目只是播出了两期就能获得如此大的关注呢？ 在看到高位练习生们的票池数后，节目组紧急提升了各项任务的额外奖励，以此来刺激练习生们的斗志。 嫌弃三千票少？ 好，那就给你多翻几倍！ 右手故意拢在耳边，打趣道：“我好像听到有练习生说瞧不起三千票？那么……” 他故意顿了顿。 等吸引到所有练习生的注意力时才点点头：“十万票呢？” 练习生们呼吸一滞。 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互相对视着，想从他人的神色中判断自己是否有听错。 “我没听错吧？刚刚不该吐槽节目组小气的，慷慨，太慷慨了，是菩萨吧？” “十万票诶……这像话吗？” “只要能拿到十万票，哪怕是底层练习生也能直接逆转吧？” “逆不逆转的不知道，但至少可以免于被淘汰了。上次十万票能达到多少名来着？” “十八，有佶丽莎刚好十万票。” “那真是一步飞升啊。” …… 练习生们被这个重//磅//炸//弹产生的巨大冲击影响，叽叽喳喳疯狂讨论。 不仅是低位练习生眼馋十万票，想借此规避被淘汰的风险，高位练习生同样对这十万票势在必得。 白宥莉身后的几名练习生已经在讨论如何分组能更有利了。 有佶丽莎也呆了半晌，梦幻般地喃喃道： “如果有十万票的加持，我也能摸一摸出道位了。” 她又扫了眼对面的歌曲名牌，对全somy和田昭娟说：“你们俩就乖乖地去dance和rap组吧，别来跟我们宥莉分票了，谁拿到十万票都是赚。” 一公时，越多高位练习生抱团成组越容易战胜对手，但这一次，节目组却逼迫得高位练习生们不得不分散去各组，才能保证自己能拿到高票。 全都扎堆的话只能自己不断内卷消耗，最终谁都讨不到好。 个人实力和选择歌曲都成了重要的一环，甚至后者还要更关键些，简直堪比高考填写志愿。 “诶，莉莉啊，我们俩也得分开了。” 有佶丽莎有些难过，双手环着白宥莉的腰，把下巴垫在她肩膀上，语气里满是失落。 白宥莉对这种小孩子撒娇一向无奈，她拍拍有佶丽莎的手背：“不分开也行。” 没想到一直听话的小狗勾却立即拒绝：“那不行！” “跟你同组就是分你的票数，万一你和对手之间就差几票，那我就成千古罪人了！”有佶丽莎义正言辞。 她又凑到白宥莉耳边悄声说道：“莉莉，一会儿你选《杨花大桥》吧。” 《杨花大桥》？ 对于白宥莉来说，六首vocal歌曲都完全陌生，选哪个都无所谓。 她抬眼一看，差点笑出声：自己的前室友还真是精于谋划人设不倒——在所有vocal组的歌曲中，《杨花大桥》是人数上限最低的一首歌曲，仅有四人。 和另外几首歌曲比起来，选择它获胜几率确实要更大一些。 也行，毕竟十万票呢。 能挣到手的话，去见李升基的机会更稳妥。 “那你呢？” “不知道，随机应变了。估摸着这次选歌是按照排名顺序来的，到时候看哪一组上位圈的练习生人少，就去哪一组。”有佶丽莎也为自己找好了退路。 张艮硕代表给了众人讨论时间后，继续公布比赛规则。 果然如同有佶丽莎所料，这一次选择歌曲的顺序和首次排名息息相关。 排名靠后的练习生顿时一片哀嚎。 “啊……太残忍了，怎么会这样……” “果然，越是排名高的孩子就越受节目组偏爱啊，我们这些太子伴读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果然还是得冲到高位才行，好歌都被挑走了，留给我们的都是没人想要的位置，那不是会越来越差么……” 确实很残酷，也很不公平，但没有办法，在竞演节目中，成绩就是最大的公平。 从最初时A班练习生能享受更优厚的待遇条件，到现在高位练习生能够优先选歌，《Produce 101》始终都在强调上层与下层阶级的差异。 这也是整个偶像圈，乃至娱乐圈的现状。 咖位越高的人，就能够越优先享受挑选资源，而混迹在底线的孩子们，就只能拿到别人挑剩下的“残羹冷炙”。 “那么，目前暂时排名第一的白宥莉练习生，请上前。” 张艮硕脸上笑容爽朗，故意问她：“这次没有少女时代的歌曲了，也没有你喜欢的trot音乐，要怎么办呢白宥莉练习生？” 白宥莉：“……” 这个梗就过不去了是吗？ 诶，节目组太狡诈了，以后说话还是得更谨慎些才行啊。 看到终于轮到小鲨鱼接不住自己的话头了，张艮硕心情更好了些。 哼，话题终结者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快乐！ 他都懒得遮掩唇角“幸灾乐祸”的笑意：“请白宥莉练习生做出你的选择。” 跟拍PD的摄像机立即怼过来。 如果是一般练习生，或许会在此时做出一些犹豫不定的模样，又或者对着摄影机诉说各种选择的好处和劣势，以此来争取镜头分量，但白宥莉根本不在乎这些。 直截了当：“《杨花大桥》。” 跟拍PD和摄影机都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快步走去对面墙壁，站在了节目组划分的定点位。 豁，还真迅速。 其它练习生们一边咋舌，一边快速把《杨花大桥》从自己的备选名单中划掉了。 开玩笑，这可是个人战，谁想和人气最高的白宥莉一组啊？ 那不就是自己活生生切断了争取十万票的机会吗？ 不仅如此，看看上一轮公演时《再逢世》12组其他练习生的可怜票数吧，总票池被白宥莉和全somy瓜分之后，其他孩子大多只有两位数的投票！公开处刑啊有没有！ 很快，排名第二的全somy选择了dance组的《bangbang》。 这首歌在全球都有很高的知名度，节奏性强，容易演绎出炸裂舞台，只可惜是首七人组舞曲，想脱颖而出获得全场最高票的机会渺茫，不如只有三人的《满月》组获胜几率高。 专注舞蹈的练习生们也把这首歌从备选中划掉了。 紧接着，就是身处高位的另一名大vocal金世证上前选择歌曲。 就在练习生们已经做好准备，要再划掉一首备选时，金世证却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决定：“我的选择是……《杨花大桥》。” 练习生们：“……？” 世证啊，旁边还有那么多vocal空位，你有必要一上来就这么卷吗？ 第51章 051 C位之争 051C位之争 在众人一片惊讶声中,金世证小跑向《杨花大桥》名牌的方向。 她并不是常见的纤细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软妹型偶像，反而身上带着活力气息,肤色健康，小臂和腿上的微显的肌肉线条很有力量美感。 比起偶像，看上去更像是带着健康之美的女运动员。 跑过来的时候，蓬松的高马尾仿佛小松鼠身后的大尾巴,一晃一晃的。 白宥莉与这位练习生接触不多,并不算熟，只知道她是“了不起的年轻人”康米娜同公司的队友。 见她过来，侧了侧身,准备给她让出位置。 却没想到，对方相当自来熟，上来就给了白宥莉一个熊抱：“我超喜欢你一公的舞台，早就想和你合作了！” 抱完也没松手，而是仔细打量了番白宥莉的脸：“之前远远看你就觉得好看，没想到贴近了看更好看。” 金世证脸上笑容爽朗热情,声音里也带着大叔般的豪迈： “刚才我还担心你会选择隔壁的《今天开始我们》呢，毕竟不是有音乐人说gfriend前辈是清纯力量型接班人嘛。” “不过幸好你最后选择了《杨花大桥》，我也超级喜欢这首歌的,神曲！诶,你为什么会选这首歌？” “想突破自我？选择不同风格？还是说你和我一样对这首歌感触颇深？” 白宥莉：“随便选的。” 金世证：“……” 从接触开始就一直热情输出的开朗妹子终于有了第一个停顿。 两秒之后,她竖起拇指：“话题终结者白宥莉，名不虚传。” 金世证弄不明白白宥莉的选歌模式，剩下的五十几名练习生同样看不懂金世证的选择。 “金世证怎么想的啊，以她的实力和人气，没有必要非要和白宥莉硬碰硬吧？选别的歌还有可能拿到十万票呢！” “她是不是理解错这次竞演的规则了？” “不知道为何,我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两大抢票巨头进入同一个小组，别的小组成员就有机会了！” “你们说如果俞链静和朱娜也冲进《杨花大桥》……” “别说了，我害怕，那就是史诗级灾难现场了。” 最后一位练习生说的“史诗级灾难”当然指的不是这首歌在公演时会变成灾难级车祸现场，而是指万一《Prduce101》目前尚存的四位顶尖主唱真的都挤进同一首歌，不仅会让其它vcal组的舞台欣赏水平直接降低一个阶梯，更是会使得《杨花大桥》的分票率将会达到史无前例的数值。 不过，幸好这样恐怖又可笑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俞链静和朱娜最终选择了六人vcal小组《一天一天》，而白宥莉和金世证所在的《杨花大桥》一直到其他小组人都组齐了的时候，才陆续迎来了另外两位队友。 排名三十六位的吴静是个有一头飘逸黑长直的兔子像练习生。 白宥莉对她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这人平时总是独来独往的，也不知道是她本人性格清冷还是不太招人待见。 至于另一位排名五十二位的尹书馨是当初在F班的老熟人。 初评级时靠着毁灭性三段破音成为全场笑点，但在后续的“抱团投票”事件和一公中又用实力挽回了不少印象分，最终踩着线晋级。 两位都是中下位圈的练习生，留给她们选择的余地不多，与其去别的组争取渺茫的希望，倒不如来《杨花大桥》当炮灰——公演的票数是不用想了，但只要呆在两位人气王身边活动，镜头分量肯定能蹭上！ 节目组安排的流程相当紧。 所有练习生选择完毕后，工作人员就立即开始分发全新的歌词本和教学视频。 偌大的场地中，练习生们以小组为单位围坐在一起，开始研究如何应对新挑战。 《杨花大桥》自然是vcal组中最受关注的一个。 包括两名跟拍PD，助理，收音师在内，足足有四名工作人员围着《杨花大桥》小队打转，人数甚至与小组成员持平。 没办法，在竞演节目中，人气就代表了全部。 白宥莉是四人中唯一没有听过这首歌的练习生，她也没有不懂装懂，毫不避讳地将这件事告知了其他成员，并且提出需要一定时间查看歌词本和教学视频。 “行，你先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来问我。”金世证大包大揽。 “好。”白宥莉点头。 白宥莉对南国主流流行乐曲认知很简单，从她只听过少女时代的大名就可见一斑。 在观摩了一公的大势女团出道曲之后，她对kpp流行乐的印象再度缩减为劲歌舞曲，所以，在看到《杨花大桥》的歌词本时，她颇为意外。 《杨花大桥》是创作型歌手Zin.T的自述型歌曲。曲调舒缓忧伤，歌词更是简单直白，宛如小孩子的日记。 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吟唱，却更能直击人心。 歌词讲述的是Zin.T对童年家庭的回忆，没有过多修饰，三言两语就勾勒出小孩子艰辛却又温馨的童年。 孩子的父母为了生计早出晚归，懂事的小孩在等待中懂事成长，期待着父母归家时带来的那一份惊喜。等孩子长大后，开始挣钱反哺家庭，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照顾年迈父母。 歌词简简单单，没有运用任何复杂高深的词汇，从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触发，刻画出了生动感人的意境。 白宥莉仅仅是看着这些句子，眼前就能浮现出电影一般的画面： 破旧昏黄的小出租屋内，衣着朴素的孩子守在电话旁，等待父亲归家。他的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洗到发白，但眼神却明亮如星辰，充满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不矫情，不浮夸，对生活没有深切感悟和观察的人，是写不出这样的歌曲的。 很棒的曲子啊。 但诠释起来难度也相当大。需要在演唱时融入足够的情感才行，不然整首歌听起来就非常的无病呻//吟。 白宥莉依着歌词本哼了几段，目光无意间扫向金世证。 不知为何，笑着和其他成员说话的金世证的身影，和刚才看歌词时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小孩子重叠上了。 再加上刚才金世证随口提到的一句“还是说你和我一样对这首歌感触颇深”，让白宥莉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不过她也不是喜欢八卦别人家庭背景的人，白宥莉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歌词本上，拿了支记号笔认真划分各自的歌词部分。 “看好了？” 另一边，金世证已经和另外两名成员大致讨论出了编曲主方向，扭头问白宥莉：“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先分配一下队伍内的职能？先选队长吧，有谁想当吗？” 她话音刚落，就见两根手指不约而同地指向了自己，尹书馨则指向了白宥莉。 “那就……”金世证正打算退让，就看见白宥莉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了尹书馨一眼，后者脊背一僵，手指方向立即转变，也指了过来。 金世证：“？” “宥莉不想做队长？” “不想。一公已经做过了。” 与其说是做过，倒不如说当时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队长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辛苦活，尤其是在竞演节目中，绝对是吃力不讨好的角色。 成员没有练习好，是队长的锅；成员对part分配有意见，是队长的锅；成员之间闹别扭，还是队长的锅。整一个救火大队背锅侠。 如果不是当时《再逢世》1组的成员遇到复仇者联盟队一点斗志都没有，白宥莉也不会扛起整合队伍的重担。 如今《杨花大桥》有了金世证，她当然要摸鱼到底。 “全票通过，我们队靠你了！”白宥莉认真点头，迅速将代表队长的小标志贴在金世证衣服上。 金世证天生就是开朗性格，倒也没什么不满情绪，反而站起身冲所有人鞠了一躬：“好，那就感谢姐妹们的信任，我会努力带领大家取得胜利的。” 说完又冲白宥莉眨眨眼，竖拇指说道：“我们这次也要延续‘神级舞台’。” 她重新盘腿坐下：“那么下一件事，谁想做C位？” 这句话一出，就连在外围拍摄的跟拍PD们都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和紧张感。 毕竟是十万票啊！ 节目组这次抛出的诱.惑太大了。 谁不想要？ 就算白宥莉和金世证这两个头部练习生没有那么迫切，但队里还有两个摸不到三十五名边的下位圈孩子呢！ 如果第二轮公演之后她们依然保持现在的名词，就会被无情淘汰！ 这个C位太重要了！ 她们不得不争！ 除去十万票的奖励之外，C位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练习生们没日没夜地辛勤练习，不就是为了登上舞台，成为万众瞩目的那个人？ 这一次队伍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在见识过MV初C带来的巨大红利，和一公时各个舞台C位练习生获得的高关注度后，没有人会在嘻嘻哈哈不把C位当回事。 几名女孩互相看了眼，有人抿了抿嘴唇，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最终，尹书馨顶着可能会被再一次喷抱团的风险，谨慎开口：“我们组应该是白老……白宥莉实力最强吧，如果想要延续神级舞台的话，我想投她做C位。” 白宥莉：“？” 迅速低头扫了眼C位的歌词分量，白宥莉牙疼。 好多啊。 这么优秀的位置还是让给金世证吧，看得出来，金世证很喜欢这首歌也对它极有信心。 可白宥莉还没说话，队伍里一直冷清的像是隐形人的吴静举起手： “我想要成为C位。” 作者有话要说：先和大家说声抱歉，最近我身体着凉，感冒了，吃了药之后脑袋晕晕沉沉的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码字。今天实在是没法更新六千了，就先更新三千吧。 先欠着半章，以后再补。这章下发红包致歉。 大家也要多注意保暖啊，最近降温很厉害，千万不要生病！ 感谢在2021-12-2007:31:40~2021-12-2100:05: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肥鹤要睡觉15瓶；然然酱10瓶；安浅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052 与我无关的问题 052 与我无关的问题 还没等众人开口说些什么, 吴静又快速继续说：“我知道，从实力上来说，宥莉和世证你们都比我厉害, 但是……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我真的不想被淘汰！只有被国民制作人看见，我才能获得更多投票。” “宥莉你和世证都有强大的观众基础，就算不站在C位，也会被国民制作人注意到, 你们甚至都不需要十万票就能保住出道位。就把这次C位让给我吧，好不好？” 一时间，《杨花大桥》小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寂静之中。 白宥莉注意到原本坐在吴静身边的尹书馨不着痕迹地挪开了一些，神色中也带着几分一言难尽。 好家伙, 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卖惨高手。 不断增强的压力总会让人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眼前这位兔子样的练习生, 真实的面貌就比较难看——白宥莉很尊重勇于争取镜头，尽自己最大努力向上奋斗的孩子, 但仅限于对方运用的手段是正面的, 积极的。 她之前之所以一直帮助有佶丽莎也是基于这种基础之上：不管是让她这个新室友和国民制作人打招呼也好, 听到集合铃声就迅速展开一百米冲刺也好, 有佶丽莎在蹭镜头时从来不会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 那点“小心机”也属于良性竞争的范围之内。 就算是一公时不断争取C位的郑恩羽, 也是拿出实力去获得队友的认可，而不是摆出一副我弱我有理，你们都得把最好的资源让给我的模样。 但吴静的做法就相当不讨喜。 顶着柔弱外表, 却在镜头前熟练运用着道德绑架的砝码，想以此获得宝贵C位。 根据节目组的一贯搞事性格，白宥莉甚至能想象到, 如果自己和金世证不退让, 会被恶剪出什么霸凌效果。 她脾气好是没错, 但要是有人抓住这点处心积虑的算计她，那小鲨鱼可要不高兴了。 《Produce 101》里奇奇怪怪的生物实在是太多了。 徐英美、金淑惠、现在又来了个吴静。 持续性遭遇车轮战的大魔王白宥莉已经渐渐失去耐心。 诶……好想直接干死这些勇者啊。 让这些食草动物明白，不要随便干扰玩的开心的小鲨鱼。 白宥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 “吴静你这次排名是多少。” 吴静原本被白宥莉盯得心里发毛，如今听她这样问，以为有戏，大喜： “三十六！只差一名了！我和第三十五位也只差七百多票，只要把C位给我，我一定能顺利晋级的！” “这个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宥莉你已经在初舞台上当过C了，世证也是，第一次公演的时候已经站过中心位置了，这一次还拿到了队长的职务，如果再把C位也占了，国民制作人可能会说闲话。” 说完，她就紧紧盯着白宥莉看，想得到她的认同。 吴静相当会挑动人心。 她总是能将自己摆放在恰当的位置，利用话术来为自己争取到利益。 只不过在之前的比赛中，她玩脱了一次，导致观众缘流失，反而变成了不受国民制作人待见的角色。 在第一次公演的两千现场投票中只拿到了区区七十六票。 她没有去反思自己的行为，反而将票数不高的缘由全部推到自己没有获得C位上。 看看白宥莉，之前还不是被全网黑的废物皇族？ 可自从初舞台站了C，表现出实力之后，人气飞涨，受到了空前绝后的关注度。 再看看金世证，在第一次公演中成为C位，虽然不至于获得恐怖的四位数投票，但高达八百票的数据也让吴静嫉妒得双眼泛红。 两个女孩都因为C位吃了这么多红利，怎么也该把好处让出来给她一点吧？ 你们都成为过舞台中心了，让我一次怎么了？ 总不至于有人站过一次C，还想再站第二次？ 吃相也太难看了！ 经过这几分钟的接触，吴静察觉到白宥莉似乎对C位并不太重视，比起金世证的欲言又止，眼前的小姑娘更好突破。 正如她所愿！ 全队总共就四个人，只要队伍里有一个人肯帮她说话，C位十拿九稳！ 如果这个人是人气最高的白宥莉，自然就更好了！谁都知道，当初就是白宥莉帮助了F班的练习生，才让那些人跟着飞升的！朴夏艺就是最好的例子！ 吴静想通了这一切，干脆对着白宥莉火力全开，企图将白宥莉拉拢到自己统一战线。 所有人的视线又集中在了白宥莉身上。 两台摄像机纹丝不动地等着白宥莉做出决定。 气氛紧张的连跟拍PD都忍不住屏住呼吸。 镜头中，少女依旧淡定沉静，几缕碎发从耳鬓落下，更显得五官精致，皮肤细腻白皙。 白宥莉点了点头：“只差七百多票，是挺可惜的。” “可是……”她突然话锋一转。 “书馨我记得你是第五十二位吧？你和上一名差多少票？” 尹书馨猛地抬头。 怔怔地看了白宥莉好一会儿，才小声回答：“差二十三票。” “那更可惜了。吴静欧尼，我觉得书馨好像比你更需要这个位置，你说呢？” 白宥莉天生记忆力卓绝，不用询问都能记住吴静和尹书馨的投票数量，刚才不过是故意引导出吴静说出理由，再用强有力的事实驳回她。 不就是比惨么？ 队伍里最惨的练习生还没说话呢，你在这里玩什么道德绑架？ 吴静直接傻眼。 她万万没想到白宥莉的确是对C位毫无兴趣，但转身就要扶持她的狗腿子上位。 这怎么行！ 极度愤怒和恐慌中，吴静口不择言：“可我比尹书馨有实力多了，你没看过她的初评级吧？她唱高音直接破音，这种水平怎么能当C位？” “我以前也参加过许多歌唱类竞演节目，一直作为专业solo歌者在活动，只要我成为C位，一定会把我之前的经验都教给大家，帮队伍制作好编曲混音，创造出完美舞台！这一点尹书馨根本做不到！” 或许是处于激动，吴静的话说的尖锐刺耳相当难听。 平时她是不会在镜头面前如此失态的，只是眼见着即将到手的C位不保，她也顾不上什么理智. 和尹书馨撕破脸又如何？ 不过是个小公司的练习生，没人气也没实力，下一场投票公布时就会被淘汰，以后在娱乐圈也难以有什么成就，得罪就得罪了！ 只是吴静没有料到，对于她的话，反应最大的人并不是尹书馨，而是白宥莉。 这个平日里不争不抢，有什么资源也会和周边小姐妹分享的老好人，此时脸上尽是似笑非笑的神色。 眼神平静看过来，却看的吴静背脊一僵。 “和有实力的人比惨，和惨的人比实力，你还挺双标。” 吴静的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不过也行，既然你对C位那么执着，我投票给你。” 白宥莉笑了笑：“不如队长的位置你也拿着吧，不然怎么带领我们创造完美舞台？” “你说是吧，吴静欧尼？” 三句话让吴静顿时学会了川剧变脸。 刚才还乌云密布的面容现在立即笑逐颜开。 她能听出来白宥莉话中的讽刺，但谁在乎呢，有了她的支持，C位就到手了！ 比起实实在在的利益，白宥莉口头上酸两句根本不算什么！ 又等了几秒，见没有人再提出反对意见，吴静迅速抄起代表C位的小皇冠贴纸，欣喜地贴在自己胸.前，还特意像摄影机展示了一下。 接下来的时间里，吴静为了表现出自己作为C位确实名副其实，还真就自告奋勇地揽下了编曲的任务。 这项技能白宥莉确实从未点亮过，但好歹也看着田昭娟每天辛辛苦苦那么久，总有些耳濡目染。 就好像她不会造空调，但懂得如何享受暖气一样，白宥莉至少能评价出一首编曲的好坏。这点音乐素养还是有的。 结果，等看到吴静给出的成品时，小鲨鱼差点气得当场咬人。 一首歌，作曲是基础，编曲却是升华。 就好像《Produce 101》的主题曲一样，同样的曲调，在不同的编曲下，所呈现的意境和水平也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说原始版本的《杨花大桥》是一道冬日里泛着袅袅热气的、极具家庭日常温馨的鱼丸豆腐汤，看似简单寡淡，但细细品尝，却能品尝出生活百味的话，那经过吴静大刀阔斧改编后的《杨花大桥》，就成了夜市大排档的一碗炒冷饭，处处透着浮躁，完全失去了原本的韵味。 不仅如此，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吴静在明知道队内的两大人气王都擅长高音的下，并没有编写高音部的和声和背景音，反而是四个人同在一个声部进行推进。 好家伙，九十分的小神曲作品硬是被吴静的编曲毁到及格线以下。 几天练习下来，吴静对歌曲效果挺满意，金世证却始终皱眉不言。 眼看第二天就将接受音乐导师的初次审核，金世证拉上尹书馨私下找到白宥莉，诉说自己的担忧：“宥莉啊，你真的觉得现在的编曲没问题？” “没问题啊。” 白宥莉正在努力和高级AI对战，刷新《围棋天地（单机版）》的成就。 看了眼还想说些什么的金世证：“有问题也不是我们的问题。” 小鲨鱼幽幽叹了口气，开心地喝着橘子汽水：“就好像……不择手段争取C位也不是问题，守不住自己抢来的C位才是大问题。” 明天必然是有趣的一天，还真是期待呢。 第53章 053 这个C不行 053 这个C不行 金世证和尹书馨也不傻, 秒懂白宥莉话中深意。 女孩们眼神复杂地对视一眼，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只是当晚，当小鲨鱼正在认真聆听狐狸妹妹的rap时,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开门一看，正是拿着两瓶橘子汽水的金世证。 “能去楼顶聊聊吗？” 白宥莉：“……” 太冷了。小鲨鱼想冬眠。 迟疑地看了一眼室内暖气，她叹息一声：“好，稍等。” 转身抄起数张小袋鼠贴在羽绒服内, 又戴好围巾帽子手套等，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才跟着金世证去了顶楼阳台。 白宥莉对kpop音乐不了解，但为了找她的李姓演员小哥哥，各大韩剧可是没少看, 对南国的顶楼文化也挺期待。 结果等跟着金世证上了楼, 看到空空荡荡的水泥地顶楼，错综复杂的裸/露管道, 还有外壳脏兮兮的大水箱, 小鲨鱼垂下脑袋。 委屈。 没有漂亮的植物, 也没有装饰彩灯，更没有烧烤架和远眺时能看到的唯美浪漫的城市夜景，这顶楼一点也不电视剧。 她倚着栏杆，沉默地拧开橘子汽水，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川流不息的汽车。 酒店对面街道的广告牌早已经被各家粉丝包圆，有白宥莉自己的二十四小时应援电子屏，也有全somy的路灯挂幅, 就连道旁的景观树上都挂着produce 101的宣传彩灯。 金世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你是不是以为我要带你去那边的顶楼？” 她指了指皇家度假酒店最高的楼层, 那边的顶楼是汉城知名的空中花园餐厅, 隔着玻璃都能看到其中的高端奢靡。 “我也没权限啊。”金世证叹气。 “不过呢, ”她揽住白宥莉，鼓励的拍了拍，“等我们出道了，有机会一定去一次！诶，你身上好暖和。” 金世证前一秒还在喂鸡汤，后一秒就诧异地在白宥莉背上揉了揉，转头又看见白宥莉递过来一叠小袋鼠。 金世证：“……” 不过她也没矫情，接过来就撕开自己贴上。 一边贴一边还念叨这种暖宝宝贴在国内有很多平价替代商品，价格低廉效果也相当不错。 两人倚着栏杆站了一会儿，金世证终于切入正题：“其实请你过来……是想谢谢你。” “看得出来，你对C位没多大热情……故意纵容吴静，等着她犯错，是为了帮我吗？” 白宥莉喝汽水的动作一顿。 没想到金世证找她来是说这个。 大大方方承认：“对，我不喜欢卖惨的人，她们不仅在剥夺真正有实力的人的机会，而且也让真正该被同情的人无法得到正视。” 团队中金世证和尹书馨就是两个非常典型的受害者。 一个明明有着绝对的实力，却无法匹配到正确的位置，另一个则是不如吴静会叫嚷，所以即便现状要比吴静糟糕得多，却得不到足够的关注。 “C位是讲实力的，可不是会哭的孩子就有糖吃。” 金世证听到意料之外的词，低头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有年代感的说法。” “不过确实要谢谢你，你真勇敢。” 白宥莉能看出来吴静的意图，难道金世证和尹书馨就看不出来吗？ 当然不是。 她们只是会顾虑的更多：会不会被恶剪、会不会给国民制作人留下糟糕印象……甚至于会不会得罪吴静背后的经纪公司，日后出道了也会被暗搓搓的给小鞋穿。 金世证是穷苦家庭出身的孩子，从小的经历就教会她如何圆滑做人，她会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和任何人都保持着良好社交，只是在八面玲珑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棱角。 “不客气。也不全是为了你。” “诶？”金世证茫然。 这个时候白宥莉不是应该大卖人情吗？让自己感恩戴德才对啊？ “是为了国民制作人。” “第一次公演结束的时候，你也应该看到下班路上的粉丝们了吧？” 白宥莉撑着下巴，看着街对面的彩灯横幅：“就算是为了冒着天寒地冻来看我们的她们，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C位拱手相让啊。” 白宥莉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名工作人员，他们身上穿着某家宣传公司的制服，正卖力地展开一张印着“金世证出道吧，一辈子走钻石路”的横幅。 “你忍心让粉丝来到现场，盼了七天七夜，最后只看到你成为卖惨者的伴唱吗？” 金世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垂了垂眼睫。 在那张巨大横幅下，不止有宣传公司的工作人员，还有几名裹着大衣抱着照相机的国民制作人。 那些女孩子们的脸金世证记得的。 在第一次公演时，女孩子们卖力地在台下挥舞写有她名字的手幅，给了她无限力量。 如今，女孩子们又聚集在她的巨型宣传横幅下，等横幅挂好之后，喜不自胜地冲上前去合影留念。 金世证看着极具设计感的横幅出神，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我不想做伴唱。” 她像是坚定了某种决心，吸了吸鼻子，声音变得果敢： “我想做主唱，想当C位，想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看到我在舞台上闪耀。” “这才像话嘛。明天不要让我失望哦。” 太好了，金世证上来吹吹冷风把人给吹清醒了，如果明天导师来检查成果时，把吴静压下去，却把她提拔成C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如今能激起金世证的斗志和胜负欲，才是最好的。 白宥莉又裹紧羽绒服，准备撤回温暖的巢穴。 才走了几步，金世证追上来： “等比赛结束了，我请你吃炸鸡感谢你。我亲手做的哦，家里祖传秘方！” “你还会做炸鸡？” 说起垃圾食品，小鲨鱼可就不冷了。 紧紧盯着金世证，言语中也有些羡慕。 “那当然！” 金世证拍胸口：“我不仅会做炸鸡，还会做炒年糕，煎蛋饭，炸鱼饼……街头卖的小吃我都会做。我从小就跟着母亲一起出门摆摊呢。” 许多人发达之后会深藏自己清贫的过去，但对于大叔性格的金世证来说，这些没什么不能对外人说的——尤其是据说家中也很贫寒的白宥莉。 大家一起忆苦思甜，感叹一下今日幸福生活来之不易，多好啊。 果然，白宥莉眼中一点鄙夷也没有，反而十分羡慕：“好厉害。” 金世证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眼眶有些泛红： “我小时候也常和母亲一起走杨花大桥，推着卖小吃的手推车，凌晨四点从桥的这头走向那头，夕阳落山的时候，又从那边走回来。” “妈妈每次都会偷偷给我留最后一块年糕，蘸着辣酱，比世界上所有的美食都好吃。” “不过好可惜，后来杨花大桥对面的公园拆掉了，妈妈只能去更远的地方卖小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宥莉原本还沉浸在各种垃圾食品的幻想中不可自拔，突然耳朵一竖，琢磨片刻，问金世证：“你从小去过很多公园卖小吃吗？” 金世证点头：“对啊，公园，夜市，大排档，集会，哪里热闹我们家的小推车就去哪儿。” “你知不知道一个有红红的尖房顶的公园？” “红红的尖房顶？”金世证重复一遍，摸了摸下巴，“还有没有别的提示？” “呃……十几年前发生过绑架案。” “没印象。” “……好吧。” 原本还以为能从金世证这里找到当初救自己的小哥哥的线索。 白宥莉叹了口气。 当初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年纪太小，根本记不住事，如今想要找到小哥哥谈何容易？再加上父母极力反对她“不务正业”，封锁了大量当年相关的信息，她只能凭着印象一点点去试。 一年找不到就两年，两年找不到就三年。 如果接触过了演员圈所有适龄的李姓男演员，还是没发现目标，那她就自己前往南国娱乐圈的顶端，等小哥哥看到自己。 在这件事上，白宥莉有的是耐心。 ……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 由于这一轮的考核是位置评价，所有练习生都被分成了三个不同的大组，五位导师也没有继续混合授课，而是各司其职，只负责自己专业上的练习生。 负责《杨花大桥》的导师正是拍板白宥莉solo主题曲的金小珍。 早在看到part分配表时，金小珍的眉头就一直没舒展开。 白宥莉竟然不是C位？甚至连金世证也不是？ 吴静……这孩子的实力能驾驭这首歌吗？ 或者说……吴静能在两大天才主唱的压制下突出重围吗？ 金小珍完全不看好。 翻了翻曲谱，金小珍的眉头锁得更深： “KEY是谁定的？” 吴静立即举手，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是我一个人独立完成的编曲。想要更加靠近原唱的低沉感觉，所以并没有设置高音部。” 金小珍张了张嘴，没说话。 她性子直，脾气暴躁，但也不会无缘无故质疑贬低练习生们。 “行，先走一遍。” 金小珍按下琴键，为众人伴奏。 几分钟的音乐结束后。 金小珍抿了抿唇，沉思好几秒，才挨个点评过去：“宥莉和世证发挥很稳定，在这个音域上基本挑不出毛病来。世证在情感上的表达要更深刻一些，宥莉可以再带入一些。” “我记得你也是清贫家庭出身的吧，应该对这首歌歌词很有共鸣才对。” 两人点头。 白宥莉也不反驳：关于自己的各种流言已经传得到处都是，还有模有样地衍生出了好几个版本，辟谣根本没用。 点评完两个自己看好的高材生，金小珍脸上难得的笑容又收敛了些。 面色复杂地看向剩下的尹书馨和吴静。 斟酌片刻措词，还是委婉地开口：“书馨你的声音很不稳定，完全是在飘，这个得多练。不要求你融入感情，但至少不能让人听起来像是掐着喉咙再唱。” “至于吴静……” 吴静挺直了脊背，胸/前的C位小标志似乎也在闪闪发亮。 “根本听不到你的声音。” “你的确站在C位没错，整个编曲也是围绕着你展开的，但是只要宥莉和世证的声音一加入进来，你的声音就完全被淹没了。不管是在合唱、还是她们为你伴唱的时候，整首歌曲的重心都直接偏移掉了。” “不仅如此，低key歌曲在舞台上会显得相当沉闷，男歌手的话还没问题，但现在是女团选拔，如果连高音都无法展现，让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们听得昏昏欲睡，还叫什么vocal组？” 金小珍看着脸色瞬间惨白的吴静，叹了口气：“不管是C位还是编曲，都应该呈现出小组成员最好的状态来才行啊。我建议你们慎重考虑一下。” 第54章 055 讨厌的人 055 讨厌的人 金小珍的话已经算是委婉了。 “听不见你的声音”——话句话说, 就是一个完全没有存在感的C位。 在白宥莉和金世证的衬托下丝毫体现不出任何亮点。 根本就是一个无效的C位。 “第二次公演虽然是个人位置评价，但你们毕竟是一个小组，我是为了保证小组最大的利益才提出看法, 希望你们能够仔细考虑。或许副歌部分让金世证来推进试试，吴静你现在还没有办法达到金世证的情感表达的高度, ” 金小珍犹豫了一下, 平静地看向站在中间位置的吴静。 刚才还趾高气昂, 挺起胸.前小标志的练习生现在满脸惨白，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发抖。 她知道自己和白金二人比起来实力略有欠缺, 但没想到，金小珍导师竟然会毫不留情地指出来。 什么叫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哪就有那么差了！ 就算真是如此, 在舞台上只要拜托导播调小白金二人的手麦音量不就好了么？ 为什么一定要换掉她的C位？！ 还说什么是从小组的利益去考虑…… 根本就是想强捧白宥莉和金世证！ 她们已经获得投票第一名和第三名了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什么就不能把这个出人头地的位置让给自己呢！ 吴静沉默了片刻, 决定继续使用卖惨策略。 小兔子一样的脸上再度出现可怜巴巴的神色，叫人看了都会为她心疼：“可是老师, 我距离出道位只差一点点了，这个C位真的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舞台。” 说着说着, 吴静声音已经隐隐带了点哭腔，眼眶也红了起来，仿佛是被人欺负过一般。 白宥莉&金世证&尹书馨：“……” 金小珍：“……” 所以我是带恶人咯？ “而且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不足,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定会好好练习的, 请老师和队友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吴静深深向众人鞠躬, 眼泪啪的一下砸在地上。 好家伙。 还挺能演的，演得比唱的好。入错行了啊姐妹。 被她用话术一堵, 金小珍剩下的劝阻也不方便开口了。 毕竟节目组最开始宣传的就是小组成员自己编曲，导师只作为辅导性质的存在，没有强制干预练习生的权利。 金小珍在指导其他小组的练习生时, 也会提醒她们更换成更有利的配置，被撤换掉的练习生们虽有失落，但也能悉心听话，像吴静这般，完全拒绝听取任何意见的还是少数。 在放任自流和节目效果中挣扎了片刻，金小珍决定坚持主见：“这样吧，我把盛恩老师也请过来，一起看看你们的表演效果，如果盛恩老师也认为有必要换C，吴静你就不要再坚持了。” “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找盛恩沟通。” 金小珍一出门，吴静肉眼可见的慌了。 她甚至跨向门口一步，似乎想要拦住金小珍，可最终只是僵硬在原地，脸上的可怜也全被震惊替换。 吴静没有想到，自己都已经如此恳求了，金小珍导师还是不给她留任何情面，不仅要强行换C，还要让盛恩老师对她一起公开处刑。 盛恩老师可不会这么温柔！ 吴静亲眼见过盛恩训斥徐英美的样子，如果自己也被她那样批评一通，又被跟拍PD作为素材剪进花絮或是节目的话……一切就完蛋了！ 想到这里，吴静艰难地咽了咽，转身拉住白宥莉和金世证的手。 “老师好像想要更换我们的part，你们怎么想？” 金世证没有回答。 白宥莉则一脸无所畏惧：“换就换啊，这么简单的几句歌词，你不会背不下来吧？” 抢了金世证的位置，还想要拉拢金世证一起给老师试压？ 当金世证浑身都是舍利子呢？ 欺负老实人也不是这样欺负的。 “没事的，实在不行多练习几天就好了。就像你说的，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勤加练习就好。”白宥莉笑着拍了拍吴静的肩膀，“把你的实力展现出来，盛恩老师会感受到你的诚意的。” 吴静：“……” 诚意个毛线啊！实力这东西是诚意能直接提升的吗？ 还没等她想出更多拉拢白宥莉的办法，冷着脸的盛恩导师推门而入。 一进门，打量的视线就将吴静从头到尾扫了个遍。 她甚至没有听吴静尴尬僵硬的问好，直接往椅子上一靠：“行了，我还有别的小组要指导，这次是金小珍老师说她的意见和你们的决定有分歧，我过来当个临时评审。《杨花大桥》是吧，开始吧。” 吴静求助性地看向白宥莉。 白宥莉：“……” 看我有什么用。当初卖惨抢C的时候不是挺理直气壮的么。 她假装看不懂吴静视线中的情绪，握拳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用口型无声地告诉她“fighting！” 吴静只得认命地吸口气，开始清唱第一句歌词。 她一开口，盛恩就皱眉叫停。 “太低了，升KEY。” 盛恩神色冷漠，语气也十分强硬，完全不是金小珍那种大家商量着来的态度。 她抱臂环胸，听吴静坑坑巴巴地重复唱了一句后，再度开口：“再升。” 听着盛恩老师无情的话语，小鲨鱼差点直接笑出声。 厉害。 果然是什么多余的话都不必说，直接用升KEY的手段就让吴静不战而败。 这几天的训练下来，白宥莉早就明白过来，为何吴静在编曲时刻意强调要贴近原曲，尽量保证原汁原味——完全是因为吴静本身的音域不够宽广，她根本唱不上去高音！ 为了能牢牢占据C位，分到最多的part，吴静只好在编曲上动手脚，将整首歌的音域范围都控制在她自己的舒适区！ 白宥莉突然响起许久之前网络上流传的一句话：永远不要和傻子争辩，因为傻子会用言语将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样的水平，在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这句话的前半段放在吴静身上还挺合适的，只可惜，即便是在她自己的音域舒适区，吴静依旧没有和他人一战的能力。 菜啊。 正如白宥莉所想的那般，在连续升三次KEY后，吴静脸上明显露出了吃力的神色。 开始的几句还好，再往后，尤其是到了副歌，需要强输出的部分，吴静根本就跟不上她和金世证的节奏。 最终，吴静不得不停下来，面色难堪：“盛恩老师……我……这个调子我唱不上去。” 盛恩不说话。 练习室内充斥着叫人浑身难受的躁动。 好一会儿，盛恩终于开口。 她无愧于自己顶尖制作人的身份，即便是坐在椅子上，身上也爆发出了极强的气势：“吴静啊，我们这是在做节目，不是公司里平时的练习考核。所有的舞台最后都要展现给国民制作人看的，你就打算让他们看这种东西？” “节目组的确有说，导师只能提出意见，接不接受在你们，但作为音乐制作人，我必须对节目质量负责。” “有白宥莉和金世证在《杨花大桥》里，我原本对你们小组是很放心的，没想到竟然让我听到这么伤害耳朵的作品。你们两个是想自毁形象？” 盛恩的眉头拧在一起：“你们组到底是怎么选出C位的？让我听听？” 她不悦的神色盯上小鲨鱼，不知道为何，明明这里出错的是吴静，可她总觉得，这件事和小鲨鱼脱不了干系。 “是根据才艺选出来的。” 白宥莉已经被盛恩老师揪住尾巴很多次，此时也没什么心虚的情绪，简单把当时的情景如实说了一遍。 “吴静欧尼说她有经验，会编曲，能带领我们创造神级舞台，所以就把C位给她了。” 盛恩：“……” 神他.妈神级舞台。 白宥莉和金世证这点音乐素养都没有？听不出来这份编曲的好坏？ 她怎么就不信呢？！ 她舒了口气，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说道：“换C。编曲也重新调整——升key是必须的，如果吴静唱不上去，就把part分给更有能力的人。” “就像你们自己想的那样，国民制作人对你们的期待也是神级舞台，如果连有两个顶级主唱的《杨花大桥》都搞砸了，整个vcal组就要全军覆没了！是想让我和小珍被裴芸静老师笑话吗？” 盛恩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荆棘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吴静的脊背上。 她的脑袋垂得越来越低，卖惨的话一句也不敢多说。 直到盛恩冷冷的一句“听明白了吗？回答呢，吴静？”，她才魂不守舍地点点头：“我明白了老师……我……我会把C位让出来的。” 盛恩这才满意地重新靠回椅背。 手中记号笔在歌词本上又圈出几个重点： “重新调整编曲之后，白宥莉和金世证你们两个也要注意情绪输出。” “我建议在我圈出的地方做出层次感，你们自己也知道吧，你们两个在高音的输出上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享受。” 同样是主唱，白宥莉和金世证的类型、特色却不尽相同。 金世证是用技巧和情感直击人心，她微哑的嗓音配合着哭腔能完美的表达出《杨花大桥》的内涵。 而白宥莉则在天赋与音色上更加惊艳，她的高音空灵而具有力量感，表面上看起来并不配适悲情歌曲，但若是在后半段的副歌部分，分配好两人的特色，就能瞬间击穿国民制作人的颅顶！ 悲怆中带着希望的吟唱，这才是绝对的神级舞台！ 又指导了部分细节之后，盛恩和金小珍对视一眼，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被她们改动过的编曲明显加强了高音部分的表现力，也加强了整首歌曲的故事性和层次感，和之前吴静做出来的编曲简直就是研究生与幼儿园小朋友的水平对比。 临走时，盛恩还不往敲打一番吴静：“或许你会觉得不甘心，是我在偏心白宥莉和金世证，但吴静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制作人永远都会偏心有实力的孩子。实力就是她们俩的资本。” “如果你想站在更加耀眼瞩目的位置，就展现出你足以匹配这个位置的本事来。” 两位导师离开后，练习室内又只剩下《杨花大桥》的四人组，和几名存在感极低的工作人员。 大门被甩上的瞬间，吴静再也绷不住，直接蹲在地上哭起来。 按理说，在队友哭泣时，为了展现团魂，其他三个练习生怎么也应该上前安慰几句，只是有了之前的卖惨抢C事件，白宥莉和金世正都不太想动，尹书馨则是琢磨着自己新分配到的part，研究要如何才能在歌声表现出两位老师要求的情感。 “这个地方……我不是很懂，要怎么唱出少女感？” 尹书馨拿着新的编曲很是茫然。她的part被重新更换过了，现在的key对她来说到不是大问题，几句歌词重新记也不难，关键就在于情感的表达上。 两位导师说了，新版本的编曲中，诚然最重要的killing part都分给了白宥莉和金世证，但四个人的配合更是尤为关键。 只有白金两个人断然无法表现出歌曲的全部层次，尹书馨和吴静也必须努力跟上脚步，才不至于将有资格冲击神级舞台的表演拉跨成差强人意的演出。 “是要唱成类似少女时代前辈的《再逢世》那样的元气少女感吗？”尹书馨下意识寻求白老师的帮助。 “当然不是。” 对于踏实肯学的孩子，白宥莉一向不吝惜教导，她扫了两眼尹书馨的歌词： “新编曲中需要我们用歌声展现的是一个清贫女孩成长的四个不同阶段，吴静是幼年，你是少女，世证是成年，而我是代表成年后放下一切的豁达。再结合歌词内容的故事线，其实很好理解。” 幼年的女孩并不明白家中疾苦，每每打电话，听到父亲在杨花大桥开出租车时，只觉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这个唱段的情绪应该是带着天真和懵懂的。 而等随着女孩逐渐长大，这一份天真被辛酸所取代，少女得不到同龄人的欢愉生活，也无法拥有漂亮的衣服和饰品，只能每天穿着旧裙子与母亲一起操持家务。这是属于少女时期的哀伤，甚至还有几分不理解和怨怼在其中。 岁月如梭，父母年迈，女孩也终于成年，取代父亲成为了这个家中的顶梁柱，她扛起了养家糊口的责任，才明白，父亲这些年来的不易。看着双鬓斑白的双亲，她唯一说出口的，就是希望她们健康，不要生病（歌词）。 成年女孩的悲哀与沧桑交给金世证略微沙哑的哭嗓，可以诠释得相当完美。 而歌曲的最后，女孩放下对生活的抱怨和绝望，尝试着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人生困苦，正好也符合白宥莉高亢嘹亮的嗓音。 仔细与尹书馨分析一遍之后，白宥莉见她依然有些不解，想了想： “如果无法想象少女的惆怅的话，不如回想自己看过的类似的电影或是电视剧，投入到观影时的情绪中去。” “我之前就是这么干的。” 她口中所谓的“之前”，就是吴静版本的编曲——那时候的编曲层次单一，根本没有细分出个人不同的情绪，所有人都需要去踩原曲中悲伤的点。 白宥莉从小到大就没体会过“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情绪，根本无法共情，但好在她电影看得多，坐在那儿脑内直接两倍速播放了好几部，甚至还念了几遍剧中的台词，凄苦的感觉马上就有了。 “回忆电影啊……让我想想……” 尹书馨拧眉沉思了一会儿，等她再开口时，已经唱得有模有样了。 看着白宥莉点头，尹书馨的不安退去，迅速换成激动。 标志性的眯眼傻瓜笑也出现在她脸上，兴奋地扑向白宥莉：“我就知道！只要有白老师的教导，我就能进步！”她一边说一边还偷偷望向大门方向，压低声音嘿嘿两句，“白老师教得比导师还好。” 蹲在一旁哽咽的吴静心中警铃大作。 她刚才一直在等有人过来安慰她，她正好借坡下驴，可没想到，那三个家伙直接把她扔在一旁不管，自己练习起来了。搞什么啊，镜头还在这里诶，难道她们就一点不担心会被恶剪吗？！ 吴静还在迟疑，自己要不要硬着头皮去加入，就听见尹书馨练习的唱段——不得不承认，确实不错。音准和情绪都相当到位。 可……尹书馨怎么也进步这么快！ 这家伙初评级时明明就很菜的啊！就算是在第一次公演时，也被同队的成员压得丝毫不显，最后连三千票都没有拿到，完全是踩着底线蹭进来当混子的。 ……难道白宥莉身上真的有什么玄学？ 愿意和她贴贴的人都能直接起飞？！ 吴静抿着唇，死死的盯了白宥莉好一会儿，最终放下面子，挂着僵硬笑容挤到三人组身边：“对不起啊，之前是我太害怕被淘汰了，没有顾虑到整体舞台效果，害大家需要重新排练新编曲。” “你们应该不会怪我吧？” 白宥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又准备折腾什么幺蛾子。 没说原谅，也没有抱怨：“害怕被淘汰是人之常情，努力展现实力就好。” 担心吴静丢了C位会直接自暴自弃，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盛恩老师也说了，我们的新舞台如果能完全展现出情感层次，是有机会冲击神级舞台的。只要能达到出圈效果，不管站在什么位置都能被国民制作人看到。” “是啊是啊，不过我在情绪的拿捏上也有些不太熟练。” “宥莉啊，我看你好像很得心应手，一下子就帮尹书馨找到感觉了。能不能也教教我？” 吴静立即凑了过来，挤开尹书馨，把自己的歌词本递到白宥莉眼前。 白宥莉：“……” 原来是我多心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暴自弃？ 简直就是在见缝插针的找机会啊！ 她还没开口，就听到练习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白宥莉余光瞥见刚才还意图挤开尹书馨的吴静立即又坐得端正，一副小兔子乖宝宝的模样。 变脸还挺快的。 只是这次进来的人却并非是几位导师，而是一名工作人员。 对方视线落在白宥莉身上，招招手：“宥莉啊，你跟我来。” 后采？ 不太像。 《杨花大桥》小组发生了临时换C这种大事，节目组一定会安排后采增加节目冲突感和可看度，但这才过去几分钟？白宥莉不相信节目组这么快就捕捉到了她们小组的异常。 起身时，白宥莉看了金世证一眼，后者也冲她点点头： “放心吧，情绪处理我比你在行，我会带着她们好好练的，不会给舞台拖后腿。” 有了金世证的保证，白宥莉放下心来。 “那我先去了。” 工作人员走的果然不是熟悉的后采室方向。 他带着白宥莉去了酒店最高那栋大楼，直接按下了通往顶层的电梯按钮。 白宥莉也没想到，昨晚金世证还在和她谈论的、没有权限进入的空中花园餐厅，今天就有机会一睹真容。 不过……当电梯门开启的瞬间，白宥莉事先注意到的并非是餐厅精致高端的装潢，而是大剌剌翘着腿，像只大蟑螂一般，毫无形象扫荡各种水果拼盘的《Prduce 101》总导演安俊瑛。 ……后悔了。 眼前这个可比吴静讨厌多、也难缠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12-23 08:43:12~2021-12-24 00:2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V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055 猫鼠游戏 055 猫鼠游戏 面对讨人厌的家伙, 白宥莉一向表现的非常直接。 虚与委蛇是什么意思？白家小公主的字典里可没有这种词。 白宥莉拉开距离安俊瑛最远的一张椅子，安静坐下，沉默地看着对方大快朵颐。 “是宥莉来了啊。来啊, 一起吃点水果。都是国外进口的高级货，你家里那么穷, 平时可吃不到呢。” 安俊瑛又贪婪地祸祸了好一会儿，才招呼起白宥莉。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吃相有些过于难看了, 抹了抹嘴角的汁水，厚脸皮笑笑： “最近工作太忙, 都没时间好好休息, 这也是各家公司代表的一点心意。宥莉啊, 你老喝橘子汽水吃薯片也不是个事, 垃圾食品有害健康，以后有钱了, 还是得换成高级食谱。” 白宥莉：“……” 就爱吃垃圾食品关你什么事？ 家里的营养师都没你能哔哔。 “哦。” 冷漠地回应了一声, 白宥莉强行忍住想直接离开的念头：“导演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为了做后采的话, 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杨花大桥》的排练时间紧凑, 我还想和队员们多练习几次。” 她的目光注意到了桌角摆放的几叠文件，心中暗自有了计较。 大致明白安俊瑛喊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之后, 白宥莉留了个心眼，敲了敲手腕上一直佩戴的手表。 自从年幼时被绑架后，家里为了防止恶□□件再度发生，特意在她的手表上装载了录像和通讯功能。 只要拨通特定开关, 就能记录下一定时长的影像资料, 甚至联络白家特别雇佣的安保人员。 “练习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安俊瑛摆摆手。 脸上不屑一闪而过。 这女孩果然还是那么蠢笨, 难道她就看不出来, 自己是在展示有钱人的奢侈世界吗？ 练习？练习的再多有什么用？ 只要无法出道, 最终还不是连空中花园餐厅都进不了，一辈子吃着垃圾食品？ 白宥莉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安俊瑛看着餐桌上他一个月工资都买不到的各式佳肴，心中得意： 果然啊，做大型竞演节目的总导演就是舒坦，自己只是随便暗示了一下，就有好几家经纪公司送来好处了。 有的是想为自己公司的孩子争取出道位，有的只是想要他多给某位练习生一点分量，还有的，要求更低，说是让自家练习生进入前三十五名就好。 经纪公司过于上道，鞠躬的姿势过于标准，直接点燃了安俊瑛的野心。 看吧，在这个节目中，他就是主宰所有人生死大权的神！ 收取了第一个人的供奉，自然还想收取第二个，等到各家经纪公司源源不断地送来好处时，安俊瑛开始飘了，不仅许诺出了好几个出道位，甚至再度打起白宥莉的主意。 毕竟在如今的高位练习生中，只有白宥莉身后没有不能得罪的大兴经济公司。 出道位那么紧张，一个价值五十万，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初出茅庐的个人练习生呢？ 安俊瑛轻蔑地扫了白宥莉一眼：要不是听了redline公司代表的分析，他还真差点被白宥莉唬住了！ 名气和人气都拿到了，就想退赛去别的公司发展？想得美！ 就是只白眼狼！ 今天是他给白宥莉最后的机会，如果对方仍然不知道抓住，那可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今天找你来，主要还是想和你商讨一下合同的事情。一公的时候表现很不错，节目组也有心推你一把，让你成为第一次发表顺位时的冠军。” 安俊瑛强调着节目组为白宥莉付出的辛劳，一副“我都是为你着想”的模样，语重心长： “照目前的情况看，你进入决赛没有问题。你也知道，最终投票数前十一位的练习生都会和M-公司签订一年合约，你们将以国民女团的身份出道，在南国、乃至全亚洲全世界范围内活动，可以出唱片，开演唱会，参加各种音乐时尚颁奖典礼，获得其他小公司练习生出道后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各种资源！” 安俊瑛语气激昂，卖力地向白宥莉展望《Produce 101》节目成团后的美好前景。 扭头一看，白宥莉依旧不为所动。 老神在在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搞什么东西？ 搞的自己好像是卖保险的推销员一样。 你不是听到拍橘子汽水广告时很激动吗？怎么听到要开演唱会，拿音乐奖项了，反而没精神了？ 哼！肯定是装的！ 休想用这种拙劣的演技麻痹我！ 安俊瑛不屑地撇撇嘴。 这个世界上就还没有不想风光出道的练习生呢！ 如果有，那一定是出道规格不够风光！继续加点利益引诱就是了！ “宥莉啊，在竞演节目中，你只有其他九十八位对手，不要以为你能从百人中脱颖而出就能万事大吉了，出道之后，你可是要和全南国的女爱豆竞争啊！你知道有多激烈吗？” 安俊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在耍嘴皮子，特意递给白宥莉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是他从M-的资料库里翻出来的，上面记录了历年来出道过的各家女团的数量和成绩。 “你来看看去年出道的女团。南国的娱乐圈可比你想象的残酷许多啊。” 白宥莉并没有作为偶像歌手出道的念头，但看看资料也无妨。 她翻开到安俊瑛指定的页面，眉尾抬了抬。 这位导演虽然人很讨厌，但在这件事上确实没有说谎。 资料上显示，去年出道的女团，大大小小一共有六十八个，其中不乏twice，gfri 第56章 056 又出事了 056 又出事了 安俊瑛骤然被骂, 还是一头雾水之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助理一把推开。 助理面色慌张：“外面有警察来了。” “警察？”安俊瑛这下子更加懵逼，“之前全somy被私生饭袭击的事情不都已经结束了吗？警察还来干什么？” 助理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 还没来得及回答，安俊瑛就听到电话中传来一声冷笑：“警察来干什么你会不知道？” “自己做的好事这么快就忘记了是吧？” 高层声音冷酷无情，再也不是节目刚成功时见到他的那副和善笑脸：“我再次警告你，自己处理好这件事, 如果牵连到M-和节目组, 你就不用继续在南国娱乐圈混了！” 说完，高层也不给安俊瑛反应和辩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明明是大冬天，安俊瑛却被对方的气势逼出一声冷汗。 他紧紧攥着手机, 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买卖出道位的事情被发现了？ 但……不会啊, 打电话过来的这位上司他熟悉的很，平时大家都是酒桌常客, 经常一起探讨“生财之道”。 就算对方发现了，顶多就是要求分一杯羹，怎么可能直接报警，还这么焦急地和自己撇清关系？！ 正在懵圈，办公室大门再一次被踹开, 这一次，来的正是荷枪实弹的警察，以及几名面容严肃的外国友人。 办公室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乍一看像是在拍什么好莱坞警匪大片。 安俊瑛：“？” 他在娱乐圈混迹这么多年，警察也见过不少, 但大多是派/出/所的小片警, 来登记一下案件信息之类的, 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怎么？难道是节目组内有人在走/私/军/火？ 为首的警官出示证件：“安俊瑛导演，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非法限制摩纳歌公民白宥莉的人身自由，请跟我们回警局接受调查。” 那几名外国友人也纷纷自报家门，有的自称是白家的高级安保人员，有的则自称是摩纳歌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安俊瑛和助理集体懵逼。 摩什么纳歌？白宥莉不是非洲摩洛哥来的吗？假信息害人啊！ 不过…… 不管白宥莉那家伙是从哪儿来的，家庭背景又是如何，她怎么能在被困在餐厅的同时报警的？！ 明明所有人的通讯设备都被没收了！ 安俊瑛心中嘀咕，表面却故作镇定，一副“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样子。 他心虚地搓着手，小心翼翼上前半步：“警官是不是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限制任何人的人身自由。如果您说的是所有练习生在节目拍摄期间不得离开皇家度假酒店的话，这个是早在节目立项时就已经报备过的，练习生们签署的合约中也包涵这一条款。” 安俊瑛用眼神示意呆站着不动的助理：“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练习生们的合同给警官找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还焦躁地看向监视器屏幕。 这一看，更是叫他心惊肉跳——监控画面中也出现了其他警察的身影，他们直接带走了白宥莉！ 真是她报的警！ 就在安俊瑛心中无比慌乱，捉摸着要怎么脱身之际，办公室大门第三次被无情推开，他又看到了白宥莉那张美丽但可恶的脸！ 少女依旧面容淡淡，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模样，却在警察询问时，抬手一指，笔直指向安俊瑛的方向。 “就是他。” “喂，白宥莉，话不要乱说啊！” “我什么时候非法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了！”安俊瑛还想做最后的抵抗。 空中花园餐厅中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只要他一口咬死没有做过，就算白宥莉是外籍人士又如何？南国的法律才不会倾向她！ “你如果继续诋毁我的话，我会告你侵害名誉！赶快告诉警官这些都是误会，回去练习！你还想不想参加第二次公演了？！” 安俊瑛的威胁相当没有底气。一副心虚气短的模样。 白宥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的垂死挣扎，感觉就像是在看黑色幽默的喜剧。 每个反派挂掉的时候都会像虫子一样不断扭动，又可怜又好笑。 她解开手表，将其中的证据交给警官：“安导演对我的威胁在录像里已经足够体现了，我还要练习，就不去警局录口供了。” 说完，她又看了自家安保人员一眼，对方立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光凭她手中的证据还不足以对安俊瑛伤筋动骨。 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听起来很可怕，但安俊瑛毕竟只是试图强迫她签订合约，让她在餐厅“冷静”，程度太轻，估计到了警局也只是训诫几句就会放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白宥莉的外籍身份，白家又惊动了使馆人员，安俊瑛甚至都不用去警局反省，赔个笑脸就会被警察轻轻放过。 这可不是白宥莉想看到的。 警察不会深究此事，但白家还不至于出不起钱雇佣私家侦探。 安俊瑛的行事手段注定了他身上不可能干净。 最起码，他一直强力推荐的那家经纪公司就可以好好查一查嘛，说不定就能收获巨大惊喜呢！ 有了决定性证据，安俊瑛很快被警车乌拉乌拉带走了。 面对屋内满脸震惊的工作人员们，白宥莉礼貌地点点头：“我先回去练习了。” “您、您请……” 工作人员们不由自主地使用上敬语，甚至有的年纪小点的还冲着白宥莉直鞠躬。 也怪不得他们如此震惊，主要是之前大家都觉得白宥莉是穷苦家庭出身的小孩子，身后也没有大型经纪公司撑腰，就算身居高位，哪怕最后出道了，也只会被节目组拿捏得死死的。 可……谁能想到，这位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鲨鱼啊！ 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人命啊！ 连安俊瑛这位节目组的总导演也是说送警局就送警局，哪怕最后并没有定下什么罪行，但立威的目的却是实实在在达到了的。 之前给白宥莉做过后采，用稀奇古怪的问题“刁难”过白宥莉的导播PD此时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边庆幸自己还没真的给白宥莉剪辑什么鬼畜视频，一边又担心，万一白宥莉是个记仇的小心眼怎么办？ 自己以后会不会被针对到死啊？ 尤其是当白宥莉在他身边停下时，心中的慌乱达到了极点。 PD都要哭出来了，生怕白宥莉说出什么“你也去警局坐坐”之类的话来。 “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刚才的事情可以保密吗？节目总导演被送去警局说出去影响不好，也会在练习生中散播恐慌，第二轮公演即将开始，我不想因为我个人的事情干扰到其他孩子的状态。”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没杀疯。 看来白宥莉还是很理智的，不至于为了和总导演置气拖整个节目下水。 一行人连忙承诺会闭紧嘴巴，送神似的将白宥莉送回了练习室。 练习室内早有人坐不住：警车来酒店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忽略也不行啊！ 再加上之前全somy被袭击的事件影响还没完全退散，练习生们都想在第一时间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宥莉被叫走后长时间都没有返回，警车一来，她就回到练习室了，是巧合吗？警察们又来调查什么？带走了谁？ 如果说别的小组的练习生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杨花大桥》小组和有佶丽莎等人就是真切关心了。 几个女孩挤在一起面色凝重地商讨着什么，看见白宥莉回来，立即围上去，仔细检查她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警察来？是你出什么事了吗？” “一点小事，不用在意。” 出手教训个综艺导演而已，对于白宥莉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你们都不用练习的吗？凑在这里。尤其是你有佶丽莎，你的实力是我们当中最需要提升的，不要划水摸鱼哦。”白宥莉老气横秋的语气仿佛她是众人的家长。 小狗勾脸上的表情立即从关心担忧变成气鼓鼓：到底是谁每天划水摸鱼？ 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莉莉你良心不会痛吗！ 与此同时。 在地球的另一端，白家宅邸里，被安保系统惊动的白爷爷白奶奶正焦急地与白宥莉的亲哥白哉英通话。 言语中满是对南国安全的不信任。 “我们莉莉小时候就是在南国被绑架的！你怎么还能放任她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你这个做兄长的一点也不称职！” “哉英啊，赶紧把莉莉接回来吧？南国冬天多冷啊，莉莉会被冻哭的……” 两位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是要他尽快把白宥莉带回国，不然就是他不孝。 白哉英：“……” 头疼。 当初白宥莉违背家庭意愿，就算被没收走所有零花钱，停掉所有卡，也执意前往南国找当年的救命恩人，的确是他在背后出手安排好了一切。 当然，一切都是在不惊动家中两位老顽固父母和关心过度的爷爷奶奶的情况下进行的。 房子，用的是怕家中房产长时间没人照顾积灰做借口，用每月一百块的租金白送给妹妹的。 生活费，也是他雇佣莉莉来洗车，一次十亿韩元结算的。 如果不是怕直接给莉莉配备司机管家会引起过多关注，这些他也会帮亲妹安排好。 他琢磨了一下，让助理送来《Produce 101》的拷贝影像，打包传给了爷爷奶奶： “莉莉在南国实现理想呢，您二位先看看这些视频。” …… 就在白哉英绞尽脑汁如何糊弄爷爷奶奶时，刚才送来影像资料的小助理心中已经翻起滔天海浪。 大发，我们的白氏财团的代表竟然在追星！ 公司内谁不知道这位代表年纪轻轻手段却极其了得，平时严肃正经不苟言笑，身边更是一只雌性生物都没有。如今竟然会专门要《Produce 101》的拷贝影像？ 是要追星？还是…… 助理露出八卦的贼笑，迅速打开手机搜索《Produce 101》的相关信息，打算研究研究谁最有可能成为自己的老板娘，却没想到，当前相关最热信息竟然是…… 【阿西，训练基地又出事了！竟然有警车[图片]！】 第57章 057 一人经纪公司 057 一人经纪公司 如今的皇家度假酒店门外早就成了各家粉丝应援的聚集地, 当然也有不少站姐经常来这里蹲点——万一就能捕捉到自家小偶像的路透照呢！ 就算蹲不到路透照，盯梢一下也是好的，避免再有变/态私生饭闯入吓到妹妹们。 酒店内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站姐们的双眼，更何况是哐哐哐一下子来了好几辆警车, 这么大的动静, 惊得站姐手中的□□短炮都拿不稳了。 几名认识的站姐凑在一起合计一番，决定先不上传网络, 看看情况再说。 万一是当初私生饭事件的后续回访程序呢？ 倒也没必要紧张过度, 造成一场乌龙。 直到所有人都看到警察们将《Produce 101》的总导演安俊瑛带上警车时, 才察觉大事不妙——平时大家都安狗安狗骂得欢，但如果节目组的总导演在此时出事，节目也会被影响到啊！ 站姐们迅速将手中照片上传到专属论坛, 一是询问有没有“舅舅党”们清楚事件内幕，二是拉拢论坛上的各家粉丝一起找M-要个说法。 照片一经发出, 立即在论坛上引起滔天巨浪： 【阿西？什么情况？安俊瑛这个狗贼竟然被警察带走了？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要啊，第二次公演都还没开始呢，总导演就被抓进去了，节目还能继续播放吗？妹妹们出道不会受影响吧？】 【M-快点滚出来说话！节目还能不能继续？不能的话我们自费帮白宥莉出道算了！反正跟着你们也是被你们吸血。听说这次二公又不是C位, 你们这是在防爆她呢还是在强捧谁？】 【楼上有瓜？最近几天放出来的花絮白宥莉镜头不是挺多的吗？看上去她们小组好像也是以她唯首是瞻啊？怎么看出来她不是中心的？】 【[图片]在这几天的练习生花絮中找到的，看打圈的地方。金小珍导师手里的歌词本part分配，C位那里的名字虽然很模糊, 但明显是两个字，总不能在这种严肃的地方还写“莉莉”吧？】 【豁，列文虎克啊。根据我不成熟的推断，《杨花大桥》四人组里, 排除白宥莉、金世证、尹书馨, 剩下的两个字C位就只有……】 【吴静？？？】 【不是, 吴静凭什么当C啊？这首歌不管是白宥莉和金世证当C我都没问题，吴静……她有那个实力吗？】 【原本还期待一个新的神级舞台的，现在……呵呵，散了吧。】 【莉莉啊，你到底在训练基地里发生了什么啊？是不是被欺负了？怎么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抢你的C？】 【吴静根本唱不出来《杨花大桥》的味道啊！她音域那么窄，唱歌又没有感情，怎么当C的？我必须阴谋论一下了，节目组是不是有黑幕！】 原本已经歪掉的讨论楼，在某一层的楼主说了这样的话之后，又再度回归主题： 【卧槽，我懂了，不会是安俊瑛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吸血莉莉吧？用莉莉的人气去强捧别人？】 ——不得不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安俊瑛此次被带走的原因并非如此，但国民制作人们却将他的所作所为猜了个分毫不差。 【我也觉得节目组给每个练习生的分量不对！有些人几秒钟镜头都没有，永远是背景板，有些人，又废又皇，是谁，我不说。】 【笑死，我帮楼上说，@金淑惠，@redline经济公司。】 安俊瑛被警察带走一事很快在各家相关经纪公司之间也引起轩然大波。 尤其是给了他好处费的几家公司如今更是后悔不迭：安俊瑛被抓是小，供出他们可就糟糕了！不仅会连带着自家艺人被抵制，甚至自己也有可能遭受牢狱之灾！ redline的代表慌得连拨通手机按键的手指都在抖，好不容易拨打出去了，在等待接通的时候，心脏也在疯狂跳动，生怕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电话占线了许久才被接通。 当听闻安俊瑛被带走的原因是他涉险非法限制外籍人士人身自由时，代表松了口气，心中暗骂一声蠢货。 他是撺掇安俊瑛对付白宥莉，但没让他用这么愚蠢的办法啊？ 还被人拿到证据报警了，无语。 安俊瑛这艘破船就要沉了，自己得另寻出路才是。 redline公司代表想的一点也没错。 在事态发展到渐渐出控，网络上已经有国民制作人发帖说要去M-大楼门口静坐时，一直沉默的M-终于发表正式公告说明： 【关于今天网络上流传的图片节目组做出声明，网传《Produce 101》总导演安俊瑛被逮捕纯属不实信息，导演仅是配合警察进行询问调查。还请各位国民制作人保持理智，不要信谣传谣。】 类似的公告看的多了，南国的国民制作人也都熟悉了其中的套路。 这种看似澄清，其实什么都没解释的声明可糊弄不了他们。 【请节目组说清楚配合什么询问调查？是否是大家猜测的“收受贿赂”？】 【第一次公演的投票数量是真实的吗？为什么有些练习生坐在了与她实力完全不匹配的位置？】 【为什么金淑惠能有那么多镜头？安俊瑛是否给予她特惠了？】 【吴静到底是不是《杨花大桥》的C位？凭什么是她？！选一个实力和唱商都不够的练习生当C位，你们当同组的白宥莉和金世正的粉丝都是死的？我开始质疑节目的专业性了！】 …… 国民制作人们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一个比一个刁钻，但M-的员工也知道，如果今天不给大家满意的答复的话，这件事只会越闹越大。 不得已，工作人员只好挑拣了几个不容易出错的问题回答： ——【不存在收受贿赂，节目组秉着公平公正的理念，所有投票数都没有任何作假。】 ——【据我所知《杨花大桥》的C位并不是吴静练习生，具体细节请国民制作人耐心等待第二次公演现场或是节目放送】 ……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网络上的热议和怒火总算是被安抚下来。 才被警察局放回来的安俊瑛又被喊道M-大楼会议室，被狠狠地斥责了一顿，让他以后老实行事，如果再出什么纰漏，M-就直接撤职他总导演的位置。 但在恼火安俊瑛乱做事的同时，M-的高层把白宥莉也连带讨厌上了。 原本还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商业招牌，有她在不怕招揽不到广告商、投资方，但现在一看……简直就是个脑后有反骨的刺头啊！不就是把你困在餐厅了一会儿吗？又不是真把你拿大铁链锁起来，至于报警吗？ 听说还惊动了大使馆？ 弄得节目组下不了台是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白宥莉这种刺头老留在比赛中也不是件好事。 万一她日后真进入出道组了，公司给她接了她不想要的资源，她又闹腾起来怎么办？ 公司手中就算有十个安俊瑛也不够她报警的啊？ 真是愁死了，是谁找来的这尊大佛参加节目的？现在送都送不走！ 如果对方身后有经纪公司就好了，还能通过公司协商，对她试压，反正M-别的没有，手中各种综艺打歌甚至电视剧资源都多到不行，给白宥莉一点甜头，进行利益置换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烦就烦在，对方偏偏是个个人练习生，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劣势的条件反而成为了她能够自主行事的优点。 根本没人压得住啊！ …… 就在M-高层感叹白宥莉为什么没有经纪公司的同时，远在异国他乡的白爷爷白奶奶也在感叹相同的问题。 这一整天时间，两位老人没干别的，就挤在电视机前看乖孙女的各种花絮了。 像极了后知后觉入坑的粉丝，一边为众多复杂物料感到触目惊心，一边又在窃喜，可以看这么久的偶像。 他们最先看到的就是乖孙女坐在寝室小板凳上啃薯片的视频。 只看了一眼，老爷子就心疼地捂胸口：“节目组太过分了，怎么能给我们莉莉吃这种垃圾食品！” 白奶奶也焦急地直跺拐杖：“宿舍也太简陋了，一定很冷吧？哎一股，我们莉莉要怎么办啊……” 两位老人一路从寝室吃薯片看到一公炸裂舞台，时而欣慰，时而又担忧，只不过最初的想把垃圾食品从莉莉手中抢下来的强迫感离奇的没有了，甚至在看到乖孙女和室友吃炸鸡吃的开心时，老爷子也忍不住舔舔嘴唇，下意识问身边老伴：“营养师今天来不来家里？” 真别说，被白家营养师定义为世界食物万恶之首、直接从白家菜谱上永久除名的炸鸡看上去……还真香啊。 白爷爷白奶奶认真制定了计划，决定趁着营养师休假的日子，品尝一圈乖孙女在节目中吃的各种垃圾食品，之后，才收起馋虫，开始讨论正题。 “我们莉莉还是吃了没有经纪公司的亏。” “没错，如果有经纪公司给莉莉撑腰，那个垃圾导演根本不敢这么对她！” “而且其他小姑娘介绍的时候，带着公司的名字听起来很有气势，我们莉莉输在起跑线上了。” 两位老人越讨论越觉得给乖孙女找一间靠谱的经纪公司势在必得，抄起电话，又致电工具人孙子白哉英：“哉英啊，安俊瑛那狗崽子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已经派私家侦探再查了，不会让他欺负了莉莉还全身而退的。” “嗯，你有计划就好。”在这点上，白老爷子还是很相信孙子的手段。 白家家训严厉，胆敢在家中搞什么争权夺势小把戏的，都会被白老爷子亲自教育。哉英和莉莉两兄妹虽然和父母关系都比较疏远，但兄妹之间关系却相当不错。 “那经纪公司的问题呢？南国有没有靠谱点的经纪公司？JYP那家不行，连私生饭都管不住。” 这一次，白哉英难得地沉默了片刻。 在老爷子又忍不住发问时，他才提议道：“爷爷，您觉得我们白家，是否也能进军娱乐圈试试水？” “别人家的经纪公司哪有我们自己家的靠谱？” 第58章 058 突击人气考察 058 突击人气考察 安俊瑛在被带去警局调查之后, 明显安分老实了许多。 但相对的，白宥莉明显感觉到，周边的工作人员们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后采和花絮的次数也减少了许多, 有一次《杨花大桥》小组中的另外三个成员都被叫去做后采, 却单独漏掉了她。 白宥莉也没太放在心上, 后采.花絮, 节目分量，这些东西她并不太在意。 她来参赛又不是真的为了出道。 只要M-能信守承诺让她和李升基拍广告，哪怕是把她“一剪没”她也无所谓。 在彩排前夕，金世证又一次被抓去做后采时, 尹书馨终于忍不住，用胳膊肘拐拐白宥莉：“莉莉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票霸竟然都没有出镜机会？不科学啊？M-这是打算跟民选C位对着干啊？ 她不自觉地联想起上次的警车事件, 各种猜测和纠结都写在脸上。 “得罪？没有吧？” 自己只是揭发了总导演的丑陋而已。节目组小家子气, 玩不起。 “先不说我，你今天压腿练习做了吗？cver五个女团舞练习做了吗？”白宥莉看向练习室门口贴着的计划表：“哦，空空荡荡啊。” “快做, 我盯着你, 别偷懒。” 尹书馨顿时萎靡, 哀嚎着就要给白宥莉跪下：“莉莉啊……我们是vcal组，你放过我吧？” “不行。” “计划表是你自己定的, 跪着也要完成。” 白宥莉表情严肃。 尹书馨踩线晋级，恨不能拿出十二分努力来冲击下一次排名, 因此制定了详细的计划表, 除了练习《杨花大桥》的纯vcal部分之外，每天额外进行女团舞的训练，以免一周后身体都生疏了。 可惜……理想是好的，人却是三分钟热度。 才练了两天, 就举白旗投降了。 如果不是白宥莉和金世证盯着她，她也要躺平做咸鱼。 “舞蹈基础练习必须每天都做，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一周不练所有国民制作人都知道了。节目组不可能在下一次公演还是给你纯vcal的位置，一定会歌舞结合。” 尹书馨丧气满满：“可我根本撑不到下一次公演。吴静或许还能冲一冲，但我……” “可以的。练。” 尹书馨：“……” 不知道为何，明明她才是年纪更大的那个，但在白宥莉面前，总觉得自己像是小孩子一样。 白宥莉说什么，她都会不自觉的产生要遵循去做的念头。 特别奇怪。 或许是投票第一的位置给白宥莉带来了不一样的气质吧，有实力有本事的人，总会让人想要臣服的。 尹书馨一边吃力压腿，一边随口感叹：“我们的舞台真的能成为新的神级舞台吗？” 她也有听闻《再逢世》1组的舞台在网络上火爆的事情，据说还被大前辈金泰研亲自点赞了。 嗷，好幸福啊…… 如果《杨花大桥》也能有幸成为这样的舞台，自己是不是就会被更多人看见，是不是真的能留在三十五名之内？ ……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来到了公演当天。 由于节目的关注度越来越高，M-这次没有继续选用上次的小场馆舞台，而是直接大气地租用了位于大邱市的一座体育场，除去舞台背面的看台，全场一共能容纳五千名国民制作人！ 还未正式出道，却已经能够拥有演唱会规模的舞台，在竞演综艺界也算是少有的豪华规模了。 演出时间还早得很，场馆前却已经人山人海。 M-官方这次放出了五千票，但依旧有许多国民制作人不走运，一张内场票都没有抽到。 不过好在南国小，哪怕是从最偏远的城市赶来大邱，也只要大半天的时间，很多人没票也想来凑个热闹。 来自全国各地的国民制作人们挥舞着自己支持的练习生的手幅，正在和手持摄像机的PD们拍摄花絮。 大致上就是喊几句应援词，又或者是为自家小偶像拉拉票什么的。 这种花絮一般都是散粉才会参与拍摄，至于练习生们的站子，早就开始抢位置摆摊点了！ 有了上一次公演的竞演，【鲨鱼码头】小站这次早早做好了各种应援物品。 更叫人惊喜的是，小站子吸纳到了一名叫做【哉英工具人】的土豪粉，对方挥金如土，瞬间就将【鲨鱼码头】的应援提高了一个档次。 发箍、手幅算什么？ 咱们莉莉有花墙和餐车了！ 第一次公演时，小饼干用几只瓦楞纸箱堆起来的应援摊已经成了历史，如今咱们也是花墙和餐车可以并排摆放的大站子了！ 白宥莉没出道，也没有公司公布应援色，所以花墙采用的主题色调是深色鲨鱼蓝。 这并非是特别抢眼醒目的颜色，但花墙设计感十足，装点的各种小装饰也十分用心。 花墙整体参考了深海环境，深蓝色的海水背景中点缀着赤红与洁白相交的珊瑚，几盏荧黄小灯被刻意制作成海星的模样，散发着柔软温暖的光芒。 几乎每一个从花墙前走过的国民制作人都会忍不住驻足看看。 有人捶胸顿足，怎么自家就没有土豪粉。 有人则是双眼放光，嘻嘻哈哈地就冲过去和花墙上精心定制的白宥莉的照片合影。 “嗷，缎带莉莉真的太好看了！cdy请永远保持！” “我最喜欢这张鲨鱼帽莉莉！太难过了，我上次怎么就没有来现场呢，不然就可以亲眼看见莉莉玩鲨鱼帽了！太可爱了！真的，麻麻命都没了！” “莉莉家的餐车真是独一无二，别人都是赠送甜甜圈或者咖啡，她们家竟然送薯片和橘子汽水，笑不活了，我要发ins！” 【鲨鱼码头】前来架设摊点的前线们听到国民制作人们这样说，只觉得干劲又十足起来。 为了占到这个最显眼的位置，她们有的人昨天半夜就冒着寒风出门了，还有些人为了能让餐车上的食品看起来更丰盛一些，专门跑了好几家超市采购不同口味的薯片。 作为站子最有应援经验的大前辈【禹智浩的小饼干】牢牢把控着餐车主人的位置——她前几天已经给【鲨鱼码头】的小朋友们恶补过应援知识了，但临时抱佛脚显然不够，还得她这个老司机来掌控全局。 “汽水再拆一箱，供不应求了……烧烤味的薯片下次应援可以加购，这个味道比较受大众欢迎……发鲨鱼帽的时候一定要和散粉们说清楚，莉莉表演的时候再戴，平时就取下来避免遮挡住其他观众视线给莉莉招黑……” 小饼干几乎包揽了所有需要操心的事情，宋昱凝则作为她的小跟班，一直拿着笔记记录她的各项安排。 一整天下来，两个女孩都累的不想动弹。 小饼干抱着汽水眼巴巴地望着马路的方向，叹了口气：“这一次【咬一口白栗子】怎么又没来？咱们不是拿到赠票了吗？” 作为白宥莉最大的站子，【鲨鱼码头】的管理层正应了那句老话“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抽到一张公演现场门票。 原本大家都做好发完应援品就死守网络等rep的打算了，没想到，【哉英工具人】神通广大，直接给大家弄到了五张赠票！ 喜得【鲨鱼码头】立即拿出两张交给小饼干和宋昱凝。 另外三张则作为粉丝福利送于给莉莉投票最高的粉丝们。 宋昱凝摇摇头。 她也不明白，【咬一口白栗子】才是【鲨鱼码头】的真正站长，从平时的行为和言论来看，她也确实是莉莉的死忠粉丝没错，但连续两次公演都不来参加，甚至连面都没露，着实叫人有些奇怪。 “说不定人在国外？” kpp在亚洲的影响力非常大，节目初期制造的各种噱头和宣传也不少，会有外国kpp粉被吸引也很正常。 “不会的，她人肯定在国内。” 小饼干摇头。 她第一次和白栗子交流时，对方明确表明自己在买真露橘子汽水。这种东西可不是国外哪儿都买得到的。 就在两人正疑惑之际，前方拥挤的人群突然爆发出激动的尖叫—— “练习生的大巴车！” “M-真有你的，竟然让练习生从正门进！为什么不铺红毯！” “别拦着我我要看莉莉！！！” 一瞬间，两人身边的人都像是丧尸出笼一般，疯狂地往前涌，只是眨眼功夫，已经将面前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 宋昱凝&小饼干：“……” 敏捷天赋还是没点够啊！ 两人捶胸顿足，迅速套好鲨鱼帽，站在餐车小板凳上努力踮脚张望。 果然，印着《Prduce 101》粉色标志的大巴车缓缓驶向场馆正门，在保镖和工作人员的护卫下，主持人张艮硕率先跳下车。 还没等众人欢呼，张艮硕却一反常态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他神神秘秘的态度传染到整个现场，国民制作人们也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尖叫默默咽下。 “根据数据显示，大邱市是《Prduce 101》收视率最高的城市，为了感谢国民制作人们的热情，我们特意将第二次公演场地选在了大邱。” “现在，就让我们的练习生们来感受一下大邱的热情吧！” 张艮硕打了个响指，工作人员立即开启大巴车门，引导着蒙着眼睛的练习生们缓缓下车。 “豁，节目组真会搞事情啊！” “看到莉莉了！”宋昱凝和小饼干虽然站得远，却有地形高度优势，一下子就在六十多人的方阵中看到了头戴鲨鱼帽的白宥莉！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感应到了她们的想法，突然扯了一下鲨鱼帽的垂带。 “BIU~”的一下，小鲨鱼鱼翅抬高，给在场所有人打了个招呼！ 在场所有人憋尖叫都快憋疯了！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就很奇怪，每次我要更新的时候，我家晋江就打不开………是不是晋江在暗示我什么？_(:з」∠)_ 另外，竟然收到了这么多的营养液！！！！ 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孩子没见过世面，孩子激动啊！！！！跪谢各位小天使！！！mua！！！感谢在2021-12-26 23:23:20~2021-12-27 23:39: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馒圆圆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嘉懿、?麥釾赯 100瓶；西西西西--西米 83瓶；浮生若梦。 77瓶；pcyakira 70瓶；Catherine 50瓶；墨尽微凉、今天我瘦了吗、烊able 30瓶；竹蜻蜓不会飞、Li、然然酱、段小溪、揪揪、我磕的cp世最甜、萧家团宠喵、FCY 20瓶；清漪 12瓶；瑜濯、木木summer、飘、七月、悠悠、17310785、manjingzi15、曺圭贤的老伯、栗子不糖炒 10瓶；Shinee 6瓶；早点更新好吗、啾啾啾、37748113、红蝶、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Cc、尧、乜狱 5瓶；哦嚯、f有点峰的少女、西柚 3瓶；36205461、七月 2瓶；镜里孤鸾、夏日心动全记录、糖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9章 059 注入灵魂 059 注入灵魂 “俞链静练习生, 你觉得今天来看公演的有多少国民制作人呢？” 张艮硕将话筒递给距离自己最近的练习生。 为了保证节目效果，节目组并没有提前告知练习生们演出场馆已经加倍扩大。 俞链静想了想：“呃……三千？” 她在第一次公演的基础上说了一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周围立即有人低声笑出来。 就像是小老鼠偷到了花生的窃喜。 俞链静立即紧张地僵硬身子，赶紧抓住话筒改口：“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那两千吧……” 这一下, 笑的人更多更大声了。 眼看着进场时间就要到了, 张艮硕也不继续逗她们： “现在就请我们的练习生摘下眼罩，感受一下大邱民众的热情吧！”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 早就迫不及待的练习生们纷纷摘下眼罩, 在看到眼前的人山人海时, 几乎所有练习生的反应都是——震惊！ 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不仅体育馆门口的广场上是挥舞着手幅灯牌的国民制作人, 就连相邻近的几个街口, 也都密密麻麻挤满了来观看公演的粉丝。 一些低防的练习生看到这样的场景瞬间就红了眼眶，用力的向周围挥手——不管此番过来的练习生是不是为了她们而来, 这一幕都会深刻在她们的记忆中。 即便下一场她们就会被淘汰, 但至少, 这份荣誉会永远镌刻在心底。 而在场的国民制作人们也被女孩子们所感染, 持续给与最热烈的欢呼, 没有让任何一位练习生冷场。 白宥莉也没料到第二次公演的人数会远超上次。 人群中不断有人喊着她的名字，此起彼伏的, 但因为来的人实在是太多，白宥莉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支持者在哪儿。 她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又扯了扯鲨鱼帽。 啊，这下发现了。 在她扯动鲨鱼帽的时候，有一处尖叫声特别大，连带着相机闪光灯都比别处强好几倍。 不仅如此，随后那一片的人群还迅速戴起统一的鲨鱼帽, 拼命揪着帽子捶带。 白宥莉沿着她们的方向, 一路看到了人群最后, 站在印着她画报的餐车旁的两个眼熟女孩，招了招手，其中一个立即捂住胸口做仰倒状，幸好她旁边的女孩子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栽倒。 白宥莉一愣，但在看到女孩子瞬间站起身来，生龙活虎的样子，又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站在前排的国民制作人们只看到白宥莉冲这边笑了笑，都觉得这笑容是对着自己的。 激动的尖叫瞬间划破苍穹： “疯了疯了，莉莉在对着我笑！麻麻我恋爱了！” “我直接被莉莉的美貌重伤了QAQ，直接死亡之后又被莉莉的美貌惊醒！太可怕了，白宥莉这个掌控我生死的女人！” “全世界最美好的事情白宥莉用脸就做到了啊！” 练习生们很快按照歌曲分组进入了场馆后台，在她们进行妆造的同时，工作人员开始有秩序地放国民制作人入场。 小饼干和宋昱凝迅速将花墙和餐车交给站子的其他管理员打理，两人手挽手一同钻进等候入场的队伍。 手中不停写着repo。 “太赞了，节目组很会搞事！今天莉莉的演出服应该是黑白两色的！她虽然怕冷外面裹了羽绒服，但队友的衣服出卖了她！” “莉莉看到我们的花墙和餐车了，值了值了！如果能把我们的心意传达给莉莉就最好了！” “其他散粉们反应也很好！就等着今晚舞台了！” 入场之后，所有拍照设备都被禁止，手机也屏蔽了信号。 小饼干带着宋昱凝左挤又挤又冲到了前排。 只不过，这一次，在她们前面还被节目组设置了VIP看台。光从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就能看出来，都是一些业内人士，可能是M-请来的音乐人或是记者之类的。 宋昱凝：“……” 好家伙，上次M-请了拾音一个，这次干脆请了一群！ “如果莉莉没唱好……明天会被嘲笑死吧？” “别乱说，要对莉莉有信心，我等着明天的大字报铺满莉莉的彩虹屁！” 小饼干努力坐直身子。 坐在她前面VIP席的男人个子太高，几乎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小饼干只能小声求救：“前辈，麻烦您稍微低一点，我看不到舞台了。” 那男人回过头，棒球帽墨镜口罩，俨然一副和小饼干一样的特工造型。 只能勉强看出对方面部线条深邃凌厉，脸小得口罩都不断下滑。肩膀宽阔，手臂修长，俨然一个行走的衣服架子，比模特身材还要好上几分。 他沉默地看了看小饼干头上的鲨鱼帽，声音低沉：“白宥莉的粉丝？” 小饼干总觉得对方的声音似曾相识，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点点头，语气更加恭敬。生怕为自己的小偶像招黑。 “是的，前辈。” 男人“嗯”了一声，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片刻之后，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低笑出声，冲小饼干勾勾手指：“你把鲨鱼帽给我，我就不挡着你。” 小饼干：“？” 这是要打劫？！ 就算你是知名音乐人，是极具影响力的报社记者，也不能抢走我对莉莉爱的应援！ 小饼干一边在心中咆哮一边不情不愿地递上了鲨鱼帽。 拿去吧拿去吧QAQ 拿了人家的鲨鱼帽就得在明天的宣传上给莉莉多说点好话啊！ 上交了鲨鱼帽之后，小饼干一直紧紧盯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如果对方是白宥莉黑，她拼着不看公演也会把帽子抢回来！ 但，对方似乎还真是莉莉的路人粉，旋即就用鲨鱼帽换下了原本的棒球帽，还对着旁边另一位个子稍矮的男人展示鲨鱼帽的一百种玩法。 显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你没看一公后的热门趋势吧，视频里白宥莉就是这样玩的。” 对对对！ 小饼干几乎要激动地跳起来。 原来前辈也是莉莉的粉丝！也看过莉莉的热门视频！那没问题了！ 她心中顿时涌出一种找到同好的快意。 尤其是眼前的这位“粉丝”看上去在业内还很有地位，以后说不定能在莉莉的事业上帮助到她！ 小饼干正在琢磨，就看到要走她鲨鱼帽的高个子男人身边的人也回过头来。 对方身形并不高，同样也是一副特工装扮，简单的金属饰品和他身上的衣衫相得益彰，彰显着时尚气息。 对方没有说话，视线却一直盯着宋昱凝头上的鲨鱼帽。 意图很明显了。 宋昱凝：“？” 这年头打劫也成双成对了？ 谴责！ 严厉谴责！ 但内心将对方谴责一通之后，宋昱凝也乖乖递上鲨鱼帽。 男人接过之后，看了旁边的亲故一眼。 然后两个大男人一起戴好鲨鱼帽看公演舞台。 小饼干&宋昱凝：“……” 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 公演舞台流程进行的很快，或许是考虑到现场气氛，这一次《杨花大桥》被节目组安排在了倒数第二个出场，而最燃炸的舞台《bangbang》则成了压轴大戏。 对此粉丝们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毕竟是公演嘛，总不能让国民制作人沉浸在哀伤情绪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回家。 在主持人张艮硕表示接下来是白宥莉、金世证、尹书馨和吴静四位练习生给大家带来的《杨花大桥》之后，场内明显听到兴奋紧张的小声议论。 舞台上灯光很快昏暗下去，微弱余光映照出工作人员紧急布置场景的人影。 比起之前的几个vocal舞台，这一次的准备时间明显要长了很多。 越是肯用心，就代表节目组越是看好这个舞台！ 小饼干和宋昱凝对视一眼：稳了！ 舞台上陷入完全的黑暗。 一阵简单的钢琴和弦轻巧掠过，犹如柳条垂落在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白宥莉导入的声音缓缓响起，她只是随意用鼻音哼着，却直接将人带入了虚幻的意境中。 突然，一盏顶灯照下，落在吴静的身上，将坐在椅子上的她笼罩在温柔的橘黄光圈里。 在场的国民制作人这才看清，原来在舞台后方摆放了许多仿真芦苇布景。 当鼓风机吹过时，芦苇左右摇曳，飞出许多亮闪闪的金粉，刻意营造出阳光照耀下水面反光的朦胧效果。 “好棒的舞美！” “瞬间感觉自己站在杨花大桥下了！” “不过怎么第一句是吴静唱啊？还有种故意扮幼的感觉，是为了做出什么效果吗？” 国民制作人的讨论还没结束，吴静头上的顶灯随着她的歌词结束而黯淡，舞台另一侧的灯光又落在了尹书馨身上。 “咦？尹书馨这次不错诶，竟然没有拉跨！” “感觉她比吴静还要强一些！意外的适合这首歌！不会又找白老师补课了吧哈哈哈哈？” 随着灯光一盏一盏亮起，渐渐有些国民制作人觉得不太对了： 四人小组中，有三个人都已经分配到了歌词，怎么莉莉还只是作为伴音存在？ 幼女的天真，少女的忧愁，成年女性的苦楚，全都被队友表达了，那莉莉……你在这首歌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M-准备的VIP席上，李株赫也不由得皱起眉。 连拉扯鲨鱼帽的玩心也没有了。 他的确不精通音乐，也不希望自家女主角在当偶像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希望白宥莉能贡献出精彩绝伦的舞台。 当前的舞台的确已经够出彩，但总觉得缺少某种…… “灵魂。” 他身边蹭了张公演票的权至龙心有灵犀的开口。 “这首歌还缺少一个灵魂。” “如果白宥莉……” 他的话还没说完，歌曲已然进入副歌部分，陡然间，舞台上所有设置好的灯光一同亮起，此前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白宥莉也首次出现在灯光下！ 当她抬眼凝视前方时，所有人心中都不自觉升起同一个念头。 来了！ 整场舞台最精华的地方要来了！ 第60章 060 又一个神级舞台 060 又一个神级舞台 就如同小饼干等人在场外猜测的那般, 白宥莉今天的演出服果然是黑白双色混搭。 只不过，相比较起身边三位队友知性优雅的小黑裙，白宥莉身上穿的却是女士黑色修身西装。 下半身长裤将她笔直的腿修饰的更加纤细修长, 上半身则是在白衬衣外随意披了件小西装。西装并没有扣扣子，甚至没有穿好袖子, 只是搭在肩上, 却依旧不减白宥莉飒爽干练的气质。 一头乌黑秀丽长发全被梳成高马尾，脸上的妆容也比其他人凌厉。 尤其和她身边的金世证对比更加明显：化妆师为了突出金世证的哭腔, 和歌曲本身的哀伤效果，特意在金世证下睫处贴了亮片，人为塑造泪光闪动的效果。 可对于白宥莉，却用眼线提起她的眼角, 突出她又冷又酷的感觉。 来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中原本就有很大一批白宥莉的路人散粉，如今看到从未曾设想过的造型，都是不由自主地吸了一口气： “不是吧？我已经做好莉莉穿小香风裙子的准备了，结果cody把我骗进来杀？！” “西装莉莉最帅！不容反驳！” “糟糕，明知道《杨花大桥》是vocal组的我，突然想看莉莉穿这身跳舞是怎么回事？用这身跳wa/7e也可以，跳男团舞我也OK！最好再来个扯领带！想想都要流鼻血了！” 南国如今活跃的女团偶像中，勇于尝试中性风的团体或个人并不多。 大多数时候, 她们即便穿上西装，表演的也是微性//感的舞曲，用强烈的碰撞型视觉效果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但……在唱抒情曲时还采用中性风的，这好像还是头一遭。 原本国民制作人还隐隐担心，会不会有违和感, 可所有的忧心在白宥莉抬起头, 开口哼唱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不仅毫不违和, 甚至可以说是升华了整首歌！ 如果说同组的其他女孩子的造型是被生活蹉跎的柔软女孩，那此时的白宥莉则全身都散发着我是大佬的气息。 白宥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具有穿透性和感染力，在队友们哀婉的合唱中，她没有歌词的伴唱依旧独树一帜，带着一股韧劲，一股不会被残酷生活磨平棱角的坚强。 尤其是当歌曲进入高//潮，金世证用标志性哭腔冲向高音时，白宥莉的吟唱也同时升key。 绝望与希望在两人的歌声中交会、冲突—— 上一秒国民制作人还在为金世证的心酸生活揪心，忍不住要与她一同控诉生活的艰难。 可在下一秒，白宥莉饱含生命力的声音就强势刺入颅顶，像是照耀在杨花大桥上的温柔阳光，温暖了每个人的身心，扶持着他们勇敢站起来，拥抱更加美好的明天。 两人就像是对冲的潮水，一浪紧接着一浪，冲击着所有听众的心灵。 吴静和尹书馨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丰富层次的乐器加入，加重了白金二人的战役。 两人一直在升KEY。 前面所有演唱都成了这场对决的铺垫。 终于，金世证哽咽着停了下来，此时她眼底真的含着泪，脸上却带着欣慰笑容，看向身边的白宥莉。 哀伤停止了，但希望仍在继续。 就像是勇敢的江燕，飞跃粼粼水面，飞跃杨花大桥，笔直冲向高空。 随着歌曲最高key的一句“要铭记，我们要幸福啊”歌词，撕裂阴霾与浓雾，让阳光重新洒在这片绝望的大地上。 白宥莉同样也笑着看向金世证，抬手摸了摸金世证的头发。 所有背景音乐在这一刻收束，只剩下最初的钢琴，弹奏着简简单单的和弦。 而白宥莉的声音在经过刚才直击灵魂的冲撞之后，竟然也奇迹般的瞬间回落下来，连一点沙哑和声嘶力竭感都没有，宛如娓娓讲述故事的长者，轻轻哼唱着：“要幸福啊，不要生病，好吗？好吗？” 第一个“好吗”还只是歌词内容，而第二个，直接从唱腔转变成了气声询问，仿佛是在与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们做着约定。 随着舞台灯光逐渐暗淡，现场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出声： “好！” “莉莉我们都要幸福啊！” 小饼干和宋昱凝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就算是张艮硕代表重新出来主持，都没有从方才的情绪中抽身出来。 “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也是！我也是！” 两人周围，类似的感叹声不绝于耳： “别人是开口脆，莉莉是开口跪啊！难怪主题曲让她solo，水平果然不是盖的！” “我之前听《love is……》的时候还没觉得她是海妖，现在完全服了！真的，音色就像是海浪一样，起伏感和层次感都超级明显。” “莉莉是神！” 在歌曲的前半段，两人还在为莉莉竟然没有一句歌词，纯粹为小队伴唱而打抱不平，可真到了副歌部分，她们才发现：不是节目组不做人，是我自己太狭隘！ 原来真的有人不需要任何歌词就能完完全全将听众带入她想表达的意境中！ 对于生活不服输的韧劲和坚持，全都在白宥莉的吟唱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太强了！ 真的太强了QAQ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但整个舞台亮眼的part基本都在白宥莉和金世证的双人对决上了，另外两位练习生完全沦为陪衬。 尤其是在歌曲后半段，众人升key的合唱，明显能够听出来吴静十分勉强。 如果按照之前众人察觉的那般，让吴静当整首歌的C位，可想而知舞台会烂成什么样。 不仅是普通国民制作人在感慨，就连VIP席的音乐人们也为刚才的神级舞台撼动。 之前“抢走”小饼干的李株赫扫了一眼身边的好友，果不其然，对方的手指正在身侧有节奏地抖动着。 他对自己这位同年亲故相当了解，会做出这种动作，说明他在兴奋，甚至产生了创作上的灵感。 突然感到了威胁是怎么回事？ 总觉得今晚之后，某人想抢他搭档的决心更深了。 李株赫咳嗽两声，试图岔开话题：“白宥莉真有这么强？我觉得她旁边那位女孩子唱得也不错。” “是唱的不错，但局限性也很大。” 金世证属于微哑嗓，标志性的哭腔高音能让她在悲情歌曲中游刃有余，但放在其他类型的歌曲中则显得不是那么明亮清晰，而且微哑嗓即便是冲上高音，也会带给听众声嘶力竭的听觉感官，远不如音色嘹亮歌手的轻松写意。 从制作人的角度来看，权至龙觉得金世证很难做到持续性、爆发性的高音，最适合的声部应该是中高声部，偶尔加入合适的高音拔高听众期待值。 但白宥莉不一样。 半神级的嗓子，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人。 在刚才的表演中，白宥莉坐在椅子上，竟然还能一度咬字飙到G5，这在南国偶像圈几乎是绝无仅有的。 咬字用真声飚到G5，和直接用“woo~”/“ah~”之类的吟唱和混声升到G5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在这一点上，就能毫不客气地说白宥莉是高音区域绝对的霸主。 这么好的先天条件……怎么就不想唱歌呢？ 如果是因为不想跟团出道的话，来YG娱乐公司做solo也可以啊！ 权至龙摸摸下巴，决定回去再和YG娱乐公司的星探/经纪人好好说说。 不趁早下手，等竞演节目结束了，白宥莉就被别人抢走了！ 舞台上，张艮硕再度请出了《杨花大桥》小组，给了每个人拉票的机会。 其他成员们明显都是有备而来，拉票台词差点没写成rap，又押韵又朗朗上口，很有记忆点。 而轮到白宥莉的时候，她只是有些苦恼地笑了笑，然后很讨巧的用上了她唯一的台词：“答应我，要幸福，不要生病好吗？” 现场国民制作人顿时一阵哄笑：“好！” “听莉莉的！” “我已经病了，是相思病，需要莉莉亲亲才能好起来！” 白宥莉从不准备台本，一到需要临时发挥的时候就会各种出人意料，这种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反而会让大众觉得她自然。 得相思病的粉丝声音颇大，就连张艮硕也听到了。 他有多年的主持经验，自然知道此时要如何才能将现场气氛烘托到最高。 他故意将手放在耳边坐聆听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笑着cue白宥莉：“白宥莉练习生，场内有人生病了诶，不来个飞吻治疗一下大家吗？” 正如他所料，内场果然欢呼起来。 尤其是白宥莉的小鲨鱼粉丝团，更是激动地一边拉鲨鱼帽，用不断挥舞的鲨翅吸引莉莉注意，一边野兽般激动疯狂地咆哮着。 白宥莉无奈地笑着看过去，倒是没有飞吻，只是比了两个手指心。 不过她也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上次来看自己公演的两位死忠粉的鲨鱼帽不见了，反而在她们前面的VIP席上，有两个男生戴着。 奇怪……是打劫了她的粉丝吗？ 还没来得及多想，张艮硕就已经宣布她们可以去后台稍事休息。 由于来观看公演的国民制作人人数太多，统计票数成了一项繁复庞大的工程。所有练习生的票数并不是实时显示，而是等所有组公演结束后一起展示在大屏幕上。 白宥莉刚一回到后台休息室，就被冲上来的有佶丽莎狠狠熊抱住。 小狗勾眼眶通红，声音也嘶哑哽咽，像是刚刚哭过。 “莉莉，你真的唱的太好了QAQ” 她粘在白宥莉身上，环抱着她的腰左右摇摆着：“直接唱到我心里去了，你看！”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泪痕，“到现在眼泪还忍不住要掉下来！一听到你唱的歌词我就想到我妈妈了……” 白宥莉：“……” 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把“你.妈妈不是公司领导，手下几百号人吗……跟歌词里的贫困家庭有一毛钱关系”之类的破坏气氛的话说出口。 她安抚着有佶丽莎，带着长辈的慈祥笑容拍着她的后背，只是才拍两下，很快田昭娟、金世证、尹书馨等人也狠狠搂住了她，就连即将要上台表演的全somy也不顾工作人员的反对，快步冲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才顽皮地吐吐舌头重新归队。 “莉莉啊，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 “没关系的，小时候吃苦，长大就要享福了！我们以后都会幸福的！” “对对对，等出道之后就好了！嘿嘿，以我们莉莉的人气，以后肯定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女孩子们关切的安慰一句接一句，可以看出来，她们都是发自内心的。 偶像练习生，听起来似乎很高大上，是个光鲜亮丽人人都羡慕的职业，其实并非如此。 大多数的练习生家境普通，她们放弃了学业和打工的机会，前往公司受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站上绚丽的舞台。 但更多时候，她们需要忍受不断支出，没有工资的穷苦日子。 就算出道了，商演带来的费用也不会立即结算，而是要先偿还公司的培训费，每个月到手的只有可怜巴巴的一丁点零花钱。别说补贴家用了，不厚着脸皮伸手向家里要钱都是好的。 一双舞蹈鞋穿了好几年还舍不得扔的练习生比比皆是。 每次出镜只有同一款包包的小偶像也不在少数。 甚至还有些出道七八年的偶像，至今没能收到公司结算…… 她们对于《杨花大桥》中描述的穷苦孩子能感同身受是真的。 但…… 白宥莉：“……” 但我不是啊…… 什么因为小时候吃过苦，所以特别能感受到歌中意境，能代入式演绎之类的……就完全不存在鸭！ 谣言害人！ 第61章 061 我作证 061 我作证 一时间, 休息室内安慰之声不绝于耳。 还有一些练习生说笑般的分享着自己在公司时的“悲惨生活”。 最后话题衍生到“哪家经纪公司的待遇更好”、“哪家公司的食堂营养餐最丰盛”之类的话题，甚至还有些经纪合约快要到期的练习生在讨论要不要跳槽之类的。 白宥莉着实也没想到，自己一首歌竟然促进了练习生们的跳槽大迁徙。 不过她身边的有佶丽莎却听得相当认真。 不仅如此, 她还找工作人员借来纸笔，将自己听到的各种信息记录下来。 白宥莉扫了两眼：“你想换公司了？” 她有些意外。 之前和有佶丽莎在一个寝室的时候, 没少听室友感激她的公司和经纪人，说什么虽然是小公司资源不多, 但是代表、经纪人和助理都十分温暖, 没有太多勾心斗角, 十分适合她。 这才多久, 就想着要跳槽了？ 小狗勾立即瞪她。 气呼呼地把纸条往她手中一塞：“你还真是甩手掌柜，一点都不操心啊！” “这是给你记录的！” 旋即，有佶丽莎压低声音，凑到白宥莉耳边小声嘀咕：“莉莉你出道之后肯定得签约经纪公司, 总不能一直自己在娱乐圈打拼。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抗下的！” 她说的绘声绘色, 还举出不少范例告诉白宥莉，同等名气和能力下, 大公司的孩子更容易获得更好的资源。 “就比如我们竞演综艺的前三名都能接到真露橘子汽水的广告，但ins上的网红妹妹们能接到吗？背靠大树好乘凉啊，莉莉！” 有佶丽莎痛心疾首。 不是说好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怎么自己的室友连这点基本道理都不明白？活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不知道时间险恶啊！ “现在节目组没收了我们的手机，也禁止我们外出活动，所以你才收不到签约信息。但等你去拍广告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有佶丽莎很笃定白宥莉会是拍摄橘子汽水的广告人选。 她很清楚南国星探和经纪人在抢夺人才上有多凶猛, 连有合约在身的孩子都会挖，更何况是白宥莉这种无主的霸王花！ 可不得赶紧抢去自家花田好好呵护起来！ “我跟你说, 纸上都是我按照刚才大家的讨论, 和我自己听来的各种信息八卦整合的资料, 你一定要好好参考，不要随随便便就被骗了！” 有佶丽莎珍而重之地将手中纸条塞给白宥莉，盯着她仔细。 小狗勾神情严肃，大有“你敢随便扔掉我就给你好看”的意思。 其实，在这点上她倒是不理解白宥莉了。 只要对方是真心对她好，不管做出来的事情有多离谱，白宥莉都会感激的接受。 世界上没有谁理所应当的对非亲非故的人好，所以，若是遇到了，就一定要好好珍惜。 南国的窗型文字有一个有趣的特点，不管写字人的字体好不好看，都会自带可爱萌感。 有佶丽莎韩文并不太好，起来需要连蒙带猜。 被罗列在纸条最上方的自然是号称南国三大经纪公司的StarM、JYP和YG。 这三家公司实力强，底气足，拥有寻常小公司不敢想的师资力量，一出道就能给艺人结算工资。 三大的缺点同样明显：他们旗下的练习生众多，每个月需要进行相当残酷的考核淘汰制度，最后留下来的人才有机会进入出道组。 有佶丽莎见白宥莉一直盯着三大经纪公司，还以为她有什么想法，诚恳提醒道：“我个人不太推荐三大。StarM和JYP刚刚才推出过新女团，YG的女团据说也已经成形了，莉莉你就算实力卓绝，也得等上好几年才能再出道。” 说句难听的，《Produce 101》如今大获成功，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日后会出现多少类似的大型偶像团体竞演活动！南国每年出道的新女子团体那么多，等上好几年，人气早就消耗光了！ “如果硬要选的话……不如JYP？” 有佶丽莎悻悻地看向舞台上引起国民制作人们疯狂尖叫的全somy，忧愁地叹了口气：“如果去JYP的话，至少还有全somy和你一起呢！听说JYP老板非常有人情味，到时候应该会让你们组团出道。” 小狗勾的语气十分哀怨。 简直就像是为了王上后嗣着想，不得不将心爱之人推向贵妃的中殿娘娘。 白宥莉：“……” 人性美？ 连自家旗下练习生险些被毁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去置换资源的人性美吗？ 白宥莉不予苟同。 她也顺着有佶丽莎的视线看向屏幕，站在《bangbang》舞台C位的全somy热情四溢，满脸的笑容和活力都在感染着观众席上的国民制作人。 尤其是中间一段即兴发挥，更是让尖叫声差点掀翻体育馆的天花板。 真是了不起的孩子。 任谁都想象不到，她前不久才遭遇到过死亡威胁。 “丽莎你知道什么知名的演员类经纪公司吗？” “演员类？”有佶丽莎愣了愣，旋即摇摇头，“崔友情她们所在的fantagio如何？” 才刚刚说完，她又反悔地扇扇手，示意白宥莉不要去，“不是说fantagio待遇不好，但你去的话，公司八成会让你和崔友情金度妍组团出道。根本不会让你去当演员。咱们还是看看别的……” 白宥莉和有佶丽莎讨论经纪公司讨论的起劲，但有些人，却相当的不开心。 那就是坐在角落中的金淑惠。 她的脸上虽然还挂着营业性质的微笑，但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双手却死死攥住衣角下摆。 她选择的位置评价是dance，三人组的《满月》。 三个人瓜分全场五千票，投票数量将会特别集中，尤其是《满月》组的三人中还有一名是国外练习生，按照南国人的抱团心态，最终获得大量票数的一定会是更加有镜头分量的自己。 她很需要那十万票！ 她在节目中已经蛰伏太久。 没有国民制作人会喜欢一次又一次失败的蠢货，她前期演了那么长时间的“美丽废物”，如今该是时候拿起“逆袭剧本”了。 可是……屏幕中实时舞台画面中传来的影像却让她心惊肉跳。 不愧是大型经纪公司出来的练习生，全somy这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并且贡献出了不亚于《杨花大桥》的神级现场！光是从国民制作人们的尖叫欢呼，就能看得出她的舞蹈有多受欢迎！ 哪怕《bangbang》组一共有七位练习生，其中还不乏崔友情这样的高位孩子，但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粘在了全somy身上一样！仿佛都被她散发的魔力吸引了！ 全somy会是她拿到十万票最大的敌人！ 该死…… 金淑惠的拳头又攥紧了些，不断在心中默念着：“失误失误失误！” 突然，她听到身后两个练习生的声音：“啊，全somy好厉害啊，估计这次又是她和白宥莉打擂台了。” “没错，金世证的唱功也很厉害，但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估计还是会把票投给莉莉吧？莉莉十万票，全somy也十万票，下次公布排名的时候有的看了。” “神仙打架啊！我全部的票数加起来都没有十万呢……” 练习生们的羡慕几乎要溢于言表。 听得金淑惠很不是滋味。 开什么玩笑？全somy都还没表演完，后面会不会拉跨还不知道呢，这些练习生们就笃定她一定能拿十万票了？ 真是一群看谁红就吹捧谁的势利狗。好像成了全somy的舔狗人家就会跟你们玩似的。 纵观这么多天比赛下来，全昭弥不是黏着同寝室的，隶属CJ这种超级大公司的苏妍，就是和人气顶流白宥莉在一起，根本不会看她们这些普通练习生们一眼。 金淑惠恶意地猜测着。 她又不甘心地瞥了白宥莉一眼。 看见她和有佶丽莎说说笑笑，而跟拍PD也会时不时将镜头转到她们的方向，拍摄她们看全somy表演时的反应，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当初一起练习，白宥莉拉了每个人一把，抱着白宥莉大.腿的有佶丽莎成功拿到镜头了，被白宥莉从私生饭手中救下的全somy也回复元气了，连朴夏艺那种二十八岁的老女人都能踩线晋级，怎么就只有自己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如果白宥莉那时能看明白自己的暗示，和她一起炒CP，吸引注意，她绝对能比有佶丽莎带来更多的利益！ 白宥莉怎么就看不懂呢？！ 烦！ 烦死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很快，随着全昭弥拉着另外六名练习生的手深深向国民制作人们鞠躬，第二次公演的所有舞台也就结束了。 会场内的国民制作人们虽然也极为不舍，但也明白，就算自己喊破了嗓子，M-这狗贼也不会放小偶像们出来安可。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井然有序地离场。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蹲到练习生们的下班路呢！ 不仅如此，还要在所有的社交平台上写repo，五千六千不嫌少，一万两万不嫌多，今晚不好好抒发一下自己激动和幸福的心情怎么睡得着觉？！ 小饼干和宋昱凝也不例外。 她们一边排队等候离场，一边不断地刷着手机，只要有一丢丢信号就尝试登录kakao往【鲨鱼码头】的管理小组里发信息： 【莉莉今晚的舞台真的绝了！】 【我发誓再也没有比莉莉的《杨花大桥》更完美的cover版本了！谁来也不行！】 【不过大家转发评论的时候记得不要捧一踩一！一定要让路人粉们看到我们鲨鱼饭团的素质！】 所谓鲨鱼饭团，正是白宥莉的粉丝们给自己的代号。 等以后莉莉有了经纪公司，开始确定粉丝名后再进行修改。 小饼干正在biubiubiu打字，突然被宋昱凝往后拉了拉，抬头一看，原来是工作人员优先安排VIP席的音乐人们离场。 她抿了抿唇，终于在那两个戴鲨鱼帽的男人走到附近时，探着身子小心翼翼询问：“请问两位前辈觉得莉莉的表演怎么样？” 能不能上明天的大字报？ 会不会有很多记者吹彩虹屁？ 小饼干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又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焦躁，尽量选择合适的措辞。 两个人惜字如金，一个人比了个拇指，另一个人则是亮了亮手机投票界面。 被M-邀请来观看公演的音乐人们当然也有投票的权力。 只不过他们大多数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只是来鼓励后辈，并不会投出宝贵的选票。 眼前这位矮个子男人显然是个温柔热情的前辈。 “非常感谢两位前辈！谢谢前辈们对莉莉的喜欢！” 小饼干立即鞠躬。 追星有时候就是这么单纯，自家小偶像获得前辈的称赞，比自己学习工作上获得成就还要叫人雀跃。 等那两人离场，小饼干兴奋地和宋昱凝一击掌，又快速在kakao群中报喜： 【现场的音乐人们也对莉莉赞不绝口！】 【没错！他们还给莉莉投票了！】 两个人的亢奋一直持续到离开体育馆，被冬夜寒风狠狠一吹，晕晕乎乎的脑袋才有些许清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今天统计票数流程需要更长时间，才一出门，就看到工作人员树立的指示牌，明确说明今晚练习生们不会有下班路。许多失望的国民制作人们徘徊了一阵子，最后也都抱着各自偶像的应援物品离开了。 小饼干和宋昱凝两人合开了一间房，打算次日再一起回汉城。 洗漱之后，两人都兴奋地睡不着，不断刷新着ins和《Produce 101》专属论坛，看其他国民制作人们的repo。 吹了莉莉彩虹屁的，点赞，跟帖评论。 半个字都没提莉莉的，无视，划走。 说莉莉不好的……唔，暂时还没看到！棒！ 在排山倒海的好评中，最热门的ins还是拾音。 上一次公演时他正好站在两人身边，交谈间毫不掩饰的都是对白宥莉的欣赏，这一次，他更是直接写了好几百字的小作文： 【今晚有幸听到了《杨花大桥》最完美的cover版本。我想，去了现场的国民制作人应该都会有一种感觉，以后在提起新生代女团vocal的时候，白宥莉和金世证将成为必不可少的两个名字。甚至有可能在以后变成无法逾越的巅峰山脉！】 【我看到不少国民制作人在repo《杨花大桥》时，提到了白宥莉的咬字G5高音，的确，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亮点，足以体现白宥莉对于高音的游刃有余，但在我看来，这首歌最棒的不是高音，而是层次。】 【我听到的不仅仅是一首歌，而是一个穷苦女孩的一生。】 【在此也要感谢尹书馨和吴静练习生，共同创造出这样完美的听觉盛宴。孩童时期的懵懂，少女时期的忧愁，成年后的辛酸，以及最终冲破绝望的那一份豁达。短短一首歌中四位练习生很好的表达了四种不同的层次。金世证唱出了绝望，但白宥莉极具穿透力和爆发力的高音又撕裂了这份阴霾，把希望带给人生。】 【我希望所有对生活踟躇、感觉到困苦得无法生活的人们都能去节目里听听这首歌，你们会觉得，人生也没有糟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不仅如此，拾音甚至还甩出了几张高大上的频谱分析图，来强调白宥莉的唱功高超。 这玩意儿小饼干和宋昱凝都看不懂，但并不妨碍她们认真研读。 所谓的频谱分析图是以横轴纵轴的波纹方式，画出信号在各种频率的图形资料，乍一看挺像是股票日涨跌统计图。 拾音介绍说，第一张图是他随意找的另一位《杨花大桥》cover者演唱中和白宥莉重叠的音频部分，用来做出对比。 在这张图里，图片上的波浪始终固定在某个范畴中，丝毫没有起伏。 但在拾音随后给出的几张属于白宥莉的频谱中，却能够很明显地看出，即便白宥莉是唱着没有任何歌词的伴音，也运用了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第一次哼唱，是她娓娓道来的引入，声音轻，力量小，呈现在频谱图上的线条也戏如发丝，可随着歌曲深入，白宥莉的感情变得更加坚定，声音中也注入了生命力，频谱波纹像是海浪一般扬起了头。 等到白宥莉的第一句升key歌词出现，蓝色海浪彻底化为实体，力量不断提升，情感也冲上巅峰，图片上出现大量高频泛音，线条几乎连接成延绵不绝的海浪，一层层拍打着所有听众的耳膜。 可所有的狂风骤雨却在飙升至最高点时，又戛然而止——白宥莉几乎是在一瞬间收束了所有情绪和力量，用气声平缓地吐出最后一句歌词，蓝色线条逐渐消失在图片的右侧，淡出屏幕，回味悠长。 如此浅显易懂的图片和解说让许多听了白宥莉的演唱，觉得牛逼，但又搜刮不出什么专业词汇来称赞这份牛逼的国民制作人有了讨论点： 【没错！就是层次感！我想说的正是这个！】 【我就说为什么前半段白宥莉一句歌词都没有，我却觉得她唱得比吴静尹书馨都好……原来是层次感！】 【白宥莉在表达歌曲时的处理方法绝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刷ins，我说妈妈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一公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吹白宥莉的天赋，害的我还信以为真，以为她没有技巧只有天赋，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QAQ】 当然，有对白宥莉的唱功称赞不绝的，也有天生ETC长脚的，不抬抬杠就不舒服： 【差不多得了啊，吹的没边了，白宥莉要是有这实力，能到现在没出道？】 【这是收了多少钱？莉皇唱的都没你吹的漂亮。】 【第二轮公演才刚结束吧？拾音这么快拿到音源了？还出图谱分析，把人当傻子骗呢？】 拾音并没有回复这些恶评，倒是有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帐号冒了出来： 【权至龙】：【所有被M-邀请的音乐人都有现场收音音频，我作证，白宥莉唱的比拾音吹的漂亮一百倍。】 这句评论下还附录着一张图片。 手机垫在蓝色小鲨鱼帽上，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给白宥莉投票的界面！ 第62章 062 这瓜保熟 062 这瓜保熟 #白宥莉频谱分析图#的话题评论区因为权至龙的出现而顿卡了一下。 再一刷新, 几百条留言疯狂涌出。 【？？？】 【！！！】 【卧槽我看到了什么？龙哥你要是被盗号了你就眨眨眼！】 【鲨鱼帽！我就说怎么公演的时候VIP席上有两顶鲨鱼帽，竟然是权至龙？？？震撼我全家！】 刷到这条ins的小饼干和宋昱凝当场宕机。 两个人抱着枕头对视一眼，小饼干突然尖叫一声：“那是我们送出去的鲨鱼帽！” 原本以为只是送给了普通的业内音乐人, 若是对方日后能帮莉莉写篇有影响力的大字报就已经是她们期待中最好的结果了，没想到…… 对方竟然是世界巨星啊！ 而且还站出来帮助莉莉怼黑子了！ 不仅是权至龙，在他的评论下，很快又有另一个人发出了鲨鱼帽的图片： 【李株赫】：【同作证。】 在ins上吃瓜的猹们都震惊了。 什么情况？又炸出来一个？ 李洙赫啊你不是“永远没有档期, 问就是不营业”的演员吗？怎么也来凑女团圈的热闹了？！ 片刻之后, 猹们兴奋了, 白宥莉的瓜田里每一只瓜都保熟！ 猹们要吃不动了！ 他们一边细数着还有没有其他音乐人出来为白宥莉作证，一边贴上自己的repo小作文和投票截图。 大佬们给白宥莉投票, 我也给白宥莉投票，四舍五入, 我也是半个大佬了！ 甚至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国民制作人，直接开贴下注： 【上次公演白宥莉一个人狂揽一半票数, 这次与高手金世证打擂, 是否还能收获两千五百票？下注下注, 买定离手！】 在这条发言之下, 当事人还将权至龙李株赫等人发布的照片截图转载，贴了上来。 正值公演结束, 原本就有许多国民制作人的满腔热情无法抒发, 如今看到这么有趣的活动, 自然是纷纷晒出自己的投票界面。 随着贴出投票截图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也对《杨花大桥》的投票分布有了差不多的概念。 宾馆中, 宋昱凝每报一票, 小饼干就认真地在笔记本上相应位置画一道杠。 看着莉莉名字后越来越多的线条, 小饼干忍不住窃喜。 不错不错, 最起码组内第一稳了！ 虽然金世证票数也紧追其后，咬得很紧，但追不上就是追不上。 好一会儿，小饼干都没有听到宋昱凝的唱票，疑惑抬头：“怎么了？统计完了？” 宋昱凝却眼神复杂地摇摇头：“我怕你会心碎。” 小饼干顿时心中咯噔。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是金世证练习生的票数反超了？ 她赶紧夺过宋昱凝的手机，才扫了一眼，放松下来：“这不还是我们莉莉的投……” 一句话还没说完，小饼干蓦然睁大了双眼。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的确是白宥莉的投票截图没错。 但…… 发布人是【禹智浩】！ 小饼干颤抖着手指点进去：的确是本尊，而不是什么高仿号。 智浩崽崽应该也在vip席中吧？ 自己和本命就隔着几米的距离，不仅没有发现他，还当着本命的面爬墙了？？？ 最可怕的是，自己的本命竟然还和自己爬了同一个墙头？？？！！！ 小饼干：山顶黑熊尖叫.gif …… 娱乐圈里有句约定俗成的真理：公司宣传上千万，不如明星点个赞，说得就是现在的状况。 M-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请来音乐人也正是为了达到如今的效果。 许多粉丝追星，不仅追得明星的作品，更是追明星身上的时尚潮流：偶像喜欢的颜色？那就是我的幸运色了。偶像最爱的电影？那就是我的人生电影了。偶像都觉得棒的练习生？pick起来！ 有了权至龙亲自背书，白宥莉的相关词条再一次如火箭般飞速上升。 不仅是在南国、甚至是全亚洲、全世界范围内，都有人在搜索她的名字。 在地球的另一边，白家爷爷奶奶也注意到了ins上不断爬升的趋势排名。 #权至龙 白宥莉# 白爷爷&白奶奶：“……” 啊，这是谁？为什么和我们乖孙女一起出现在词条里？ 两位老人家对trot歌手之外的当代明星一概不知，不过这并不耽误他们明白自家孙女的新舞台又火爆出圈了。 白爷爷很满足，得瑟地捋着胡子：“我们莉莉干得漂亮，不管是在哪一行都能做到极致，随我！” 白奶奶撇撇嘴：可拉倒吧，如果不是她以前经常带着莉莉去隔壁家打麻将，让莉莉认识了隔壁的顶级歌舞剧演员，怎么会有如今的成就？ 莉莉能获得如今的成绩，是她的功劳才对！ 两人暗中较着劲儿，又致电孙子白哉英： “哉英啊，咱们莉莉又上趋势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们莉莉建立经纪公司？到现在还没办好呢？” 白哉英：“……” 还真就当我是工具人呗？ 这才几天时间啊，上吊也得让人先喘口气呢…… 白哉英叹了口气，恭敬回复道：“还在筹备，不过我已经联系好了一位金牌经纪人，有他和他的团队在，我们莉莉的事业想必能更上一层楼。” 金牌经纪人？ 白爷爷白奶奶迅速问到了对方的名字，然后开始一指禅打字搜索。 年轻人办事他们不放心，孙子从小就看起来一副不聪明的亚子，给莉莉找经纪公司这件事还得他们两个老家伙好好把把关。 裴……苏……勇…… 两位老人看着弹出来的百科点点头：不错不错，这位经纪人履历很漂亮啊。 二十岁从明星助理入行，如今已经第十八个年头，不仅在南国CJ这样的大公司做过独当一面的经纪人，甚至还将业务拓展到了好莱坞，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裴苏勇不管是在工作安排还是角色争取上都相当有一套，与他合作的明星几乎毫无例外地获得了巨大成功，甚至有一位小演员直接从谁都不认识的十八线糊星，一路接爆款剧，最终获得国际认可的各种奖项。 白爷爷白奶奶看了此人之前合作的明星，又看了看他最近为旗下明星接下的资源，心中犯愁： 经纪人干活是很利索，但这样的金牌经纪人，是怎么被孙子忽悠来加入一家甚至还没正式注册的经纪公司的？ 不仅白爷爷白奶奶不明白，就连和裴苏勇同一个团队的员工也不明白。 “老板，我们真的要返回南国了吗？好不容易才在好莱坞站稳脚跟，如今回去实在是叫人不甘心。就算和狮王影业有矛盾，白头鹰国这边还有好几个明星想和咱们接洽呢，还有那个谁……德普的女儿也想把海外经纪约交给我们……为什么非要回南国去扶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练习生？” 团队中的宣发助理不是很乐意，和正在打包文件的化妆师吐槽。 化妆师倒是乐呵呵的，一点不乐意的意思都没有：“我也不明白，不过老板什么时候做过错误决定？跟着就是！而且啊，你还没看过白宥莉的照片吧？” 化妆师嘿嘿一笑：“神颜啊神颜，让我在那样的脸上化妆，简直就是工作福报。你要是不想回去辞职就好了，千万别耽误我去看漂亮妹妹。” 两人正说着，就看到直属老板裴苏勇走过来。 他们立即收声，装作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转过身去，清理着文件。 裴苏勇年近四十，面庞刚毅，有两道很深的法令纹，几乎看不见笑容。 周边的人从未见他为什么事情慌乱失措过，哪怕是得罪了狮王影业的高层，又被手下的艺人背叛，众人也没他表情有什么变化。 他正要进入自己办公室，突然又转回头，问两位下属：“想不通为什么要回南国的话，就回忆下我们工作室的宗旨。”说完，也不再看二人，推门离开。 工作室的宗旨？ 宣发助理和化妆师对视一眼，望向墙上的员工守则。 其中第一条就写着：【我们的目标——亲手打造世界巨星！】 ？老板的意思是……那个叫白宥莉的小练习生能当世界巨星？ 宣发助理撇了撇嘴。 他怎么就不信呢？ …… 无论网络上，或是地球另一端发生了怎样的舆论风暴，这一切都影响不到正在焦急等待现场投票结果的练习生们。 这一次，所有练习生依旧在大屏幕前集合。 和第一次公演时不一样，众人都还不知晓自己的票数成绩，需要主持人张艮硕从最后一名开始唱票。 所有人的票数都要在众人面前公开，对于排名靠后的练习生极其残忍。 练习生人群中也忍不住哀嚎起来： “这也太残忍了吧？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拜托拜托，我千万不要是最后一名啊，不然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上次一千名国民制作人能给徐英美投出个位数的票，咱们这次有五千人，不会再出现这种可怕投票了吧？” “别说个位数了，两位数也很丢人啊。我还是七人小组呢，我悬了……” 在众人的议论和祈祷声中，主持人张艮硕翻开手中提词卡。 只一眼，整个人都愣住。 不过他毕竟也是主持多年的老前辈，很快恢复正常，侧目望了一眼工作人员，得到“ok”的答复之后，才继续开口道：“那就先公布vocal组的成绩。” 他的脸上没有之前的轻松愉悦，反而一脸认真严肃。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声音中都带着几分诡异的焦灼。 张代表在焦灼什么呢？ 练习生们难免心中胡乱猜测，很快，在公布完所有vocal组成员的成绩后，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杨花大桥》小组中，两位高人气成员直接瓜分了四千余票，无可争议地成为vocal组吊打其他练习生的存在。 但…… 白宥莉：2245票，位列第二。 金世证：2409票，名列第一？ 离大谱了家人们！ 第63章 063 一起拍广告吧 063 一起拍广告吧 强强对撞, 一定会在票数上难舍难分，厮杀的很惨烈。 这一点大家都有共识，尤其是看到尹书馨和吴静只有几百票时, 所有人几乎都准备好了看龙争虎斗的场面。 但是……这冷门也爆的太夸张了吧？ 金世证的现场投票数竟然比白宥莉还高？ “哇，如果我是金世证，这个成绩我可以吹一辈子！” “可是我真的觉得《杨花大桥》里白宥莉才是演绎的最好的那一个！哪怕正经歌词只有两句，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的吟唱吸引了。投票结果怎么会是这样呢？” “A——ma——zing——” “Unbelievable~” “……你们俩够了，不要用消消乐语气说话！” …… 大家小声议论纷纷。 谁也不是瞎子，经过第一轮的人气投票排序, 和平时的日冠涨幅次数，谁都知道白宥莉是《Produce 101》当之无愧的人气王。 尽管金世证也是高人气选手，在本场比赛中也发挥出了优异水平, 但要一下子超越白宥莉两百多票…… 众人目光焦点全部集中在二人身上，用实力演绎表情地震。 金世证作为《杨花大桥》小组的队长，原本站在队伍最前面，在公布排名的时候，她已经笑着推开半步，准备给白宥莉让位置, 方便她发表一等感言, 最终结果一出来, 她自己也愣住了。 傻乎乎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颇有几分尴尬。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白宥莉。 白宥莉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望过来。 目光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还伸手示意金世证归位——摇臂摄像机已经滑过来了, 站出框的话会被锤没有镜头感的。 她对自己只拿到第二名并没有太大不满，一来胜败乃兵家常事，她自认为还没跨入在任何领域都未尝一败的神之领域, 二来金世证的歌唱确实精彩, 是个非常优秀的对手, 两人谁拿第一都不奇怪。 两百票的差距而已，纯粹是概率学事件。 五千名随机挑选的国民制作人中或许多了两百名金世证死忠粉，又或是她的忠实黑子也不是没可能。 而且比赛已经进入第二轮的阶段，国民制作人们都知道，可以用投票决定练习生的生死，不排除她的对家私下串联，为了不让她拿到十万加票，故意不投给她。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票数能不能保住前三名的位置。 前三位才能和李升基前辈拍摄广告呢。 小鲨鱼有点犯愁。 不过这可是个难得的体验情绪的好机会。 “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机会，却被后来者居上，自己只能不甘心又强颜欢笑地祝福”——电影女三号的剧情体验这不就来了么？ 奈斯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郑导送自己来体验女团生活是对的，这种酸涩、沮丧、落寞又饱含羡慕的情绪平时上哪儿去体会？ 她面上的失落看在众人眼中，俨然成了在乎排名的表现。 金世证脸上的笑容更加尴尬了。 作为《杨花大桥》的队长，没有谁比她更清楚白宥莉的实力，更何况，当初《杨花大桥》的C位还是白宥莉帮她争取来的。如今抢了个名不副实的第一，金世证自己也心虚。 不过她反应也很快，并没有回到自己原本的领队位置，而是与白宥莉并排而站，揽住白宥莉的肩膀： “很感谢国民制作人投给我的票，能获得这样的成绩，除了我自己的努力和实力之外，也少不了队友对我的帮助支持。虽然十万票不能全队共享，但荣誉却可以。在我心里，《杨花大桥》小组所有人都是第一。” 金世证的发言相当有水平，一句话既感谢了国民制作人对她的支持，也没有独自享受得来不易的荣誉。 放在《Produce 101》所有的获奖感言中都能算是优质名句。 “一等位置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今天是我，明天也可能是在场的每一位练习生，大家都要加油！” 做了总结陈词后，金世证握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才礼貌鞠躬，将话筒还了回去。 会场内流窜的尴尬气氛在金世证的调节下瞬间消散。 等主持人张艮硕开始宣布另外两组成绩时，金世证也抬手揉了揉白宥莉的脑袋——就好像当初舞台上白宥莉对她的安慰一样：“莉莉别慌，我们一定能一起去拍广告的！” 当初约定的规则就是第二轮公演中现场投票前三名能去拍摄，而并非每一组的第一名。 若是另外两组成绩不佳，拍摄广告的幸运儿都在vocal组内产生也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宣布的rap组。 也是对白宥莉排名最容易产生冲击的小组。 rap组的三首歌曲全是三人小队，只要国民制作人们弃票率不是太高，平均下来每位练习生也有1600票了，想要超越白宥莉的2200票也并非不可能。 果然，就如同大家猜测的那般，就算是rap组排名第九位的练习生也拿到了1200现场票的高票，零头都比vocal组最后一名练习生多。 等宣布到第三位时，对方的票数已经超过了2000票！ “早知道我也选rap了……这票数看着都眼馋。” “你选rap？上去念诗吗？” “念诗怎么了，排第九也有一千多票呢！虽然都是公开处刑，但这个票数死的更好看！” 练习生们三三两两地感叹着，尤其是排名靠后的练习生，酸得犹如柠檬果，只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有吃透规则，跑去人又挤大佬又多的vocal组。 最终，rap组的前两名之争是在星恩与田昭娟之间决出。 主持人张艮硕几次大喘气，吊足了胃口之后，终于公布现场投票数： 星恩：2073票，位列第二。 田昭娟：2246票，名列第一。 众人为田昭娟高兴了三秒，然后……不约而同地望向白宥莉。 大家都还记着呢，刚才白宥莉只有2245票！ 一票之差，白宥莉落到了第三的位置！后面还有dance组的投票数没有公布！ 白宥莉的橘子汽水广告悬了！ 一时间，会场内气氛安静的可怕，没有人说话，只是用眼神传递着信息——第二轮公演现场投票实在是太玄乎了。不仅看练习生自己的实力，还要看队友的数量、队友的强劲程度，甚至还要加上一点点运气！ 白宥莉就属于运气太差了！ 糟糕，难道是之前大家把她的好运都蹭光了？ 唔…… 部分练习生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我有罪，我也是蹭走了莉莉好运的坏人之一。 在诡异的寂静中，获得rap组第一的田昭娟举手：“我能把我的一票送给莉莉吗？” 啊？这样也行？ 练习生们偷笑。 “那我的票数也给莉莉。” “反正我排名低，无所谓，总是要被公开处刑的，所有票数都给莉莉也可以！” “笑死，算我一个……” 存活下来的练习生中受过白宥莉帮助的不少，在全昭弥事件中对她有好感的练习生也挺多，反正大家也都拿不到十万票奖励，倒不如凑个热闹卖卖人情。 张艮硕忍不住笑出声：“为什么呢？” “可以说吗？”田昭娟此时又没有刚才的勇气了，抿抿唇，狐狸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 她犹豫片刻，从演出服内侧撕下一张小卡片。 “第一轮公布票数的时候，不是有插播颜值top的vcr么？我之前一直都被网络上不好的评价困扰，对自己的容貌极其没有自信，可是……在那只短短的VCR里，有人投票给我了。” 田昭娟展现出自己的小卡片，卡片皱巴巴的，但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摇臂摄像机兢兢业业拉了个近景镜头，并实时同步到大屏幕上。 所有在场的六十一位练习生都看到了小卡片上的文字：选择对象：田昭娟，选择理由：因为想和她一起去吃炸鸡。 “如果不是有这张卡片，或许我早就被恶评打倒了，所以……” “我想把我多出来的票数送给莉莉，赠送理由，因为想和她一起去拍橘子汽水广告。” 随着田昭娟有些哽咽的声音落下，练习生们纷纷起哄起来。 “wow~这是炸鸡和橘子汽水的爱情吗？” “原来竞演综艺真的能磕CP！” “笑死，乐斯薯片发出了悲鸣：明明、明明我先来的哈哈哈哈！” “哇，真是很美好的友情呢，但是……很可惜，不行。所有的票数都是国民制作人对练习生的支持，不可以为了友情就辜负国民制作人的喜爱哦！” 张艮硕笑容满面：“那我们接下来看看dance组的获得票数结果。请看大屏幕——” 台下悉悉索索的声音立即停止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屏幕上，连白宥莉也不例外。 dance组拥有大量高人气选手，但同时，除了《满月》组只有三人之外，其他组都是六七人组，更容易分票。像是全somy所在的《bangbang》中，七个人里就有三位是上轮冲入前十一的练习生，只怕最后每人获得的票数并不会多好看。 节目流程进行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dance组最后两位练习生公布票数的时候。 目前还没出现名字的就是《bangbang》中的人气王全somy，以及《满月》组里占到了人少优势的金淑惠。 前者获得高票数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而金淑惠嘛…… 从F班，不，甚至是从初评级开始，就有着大量正面镜头的练习生，明显是被节目组一路扶持的孩子啊。 金淑惠本人当然也感受到了身边的暗流涌动。 面上浅浅的微笑下，藏着数不清的嘲讽和得意：酸吧，酸也没有用。 谁让你们的经纪公司不愿意在你们身上投资呢？ 娱乐圈本来就是资本为王的世界，平民白板练习生怎么和氪金玩家比？ 不管再怎么不服，都得憋着！ 十万票会是我的，橘子汽水的广告位也是我的！ 金淑惠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白宥莉，几不可见地翘了翘嘴角。 白宥莉和白宥莉的狗腿子跳的那么欢，到时候痛失广告拍摄机会时可别当场哭出来！ 她一边得意，一边琢磨着获奖感言：金世证和田昭娟两个人都展现了强团魂，不管是节目组还是国民制作人肯定都喜欢看这样的片段，自己可不能被她们给比下去了。 只不过……那两个家伙也忒聪明了，都扒着白宥莉吸血炒CP，自己所在的《满月》组可没有什么高人气选手啊……感谢那两个家伙，岂不是用自己的人气给她们扶贫？ 就在金淑惠苦恼之际，大屏幕再度闪动，dance组的最终投票数也随之显现了出来。 金淑惠惊喜抬头，迅速编撰好了“致歉词”，表达自己从白宥莉手中抢过□□会的不好意思，可当她看清票数时，只觉得脸上啪啪作响—— 金素慧，dance组第一，1802票。 第64章 064 老年人白宥莉 064 老年人白宥莉 一千八百票？ 怎么会只有一千八百票？！ 是不是统计的工作人员弄错了？ 金淑惠当场就要发出尖叫。 幻想中的各种美好场景逐个破碎——那可是跟李升基前辈一起拍摄真露橘子汽水广告的机会！ 是“国民弟弟”李升基前辈！还有南国最大的酒业公司真露集团旗下的产品！ 原本唾手可得的机会, 陡然消失，任谁都受不住。 金淑惠的骄傲更加不允许自己输给白宥莉这样的贫穷垃圾！ 金淑惠甚至能听到自己身后传来扑哧扑哧的嘲笑声： “dance组第一竟然只有这么点票数啊, 到时候节目播出去，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dance组很菜？” “唯一一个没有破两千票的第一……我都觉得丢人。” “是啊，才一千八百票，放在vocal组就是第四名，放在rap组已经是倒数了。全somy的《bangbang》组七个人分，都能分到一千七百多票，《满月》组只有三个人，金淑惠竟然还不能超过两千。啧啧。” …… 几乎所有的声音都在嘲笑她的第一来的名不副实。 练习生们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生锈的铁刀, 在金淑惠的脊背上不断刮着。 “接下来就有请金淑惠练习生发表一等感言。” 还没等金淑惠管理好面部表情, 摇臂摄像机就转到了她面前，她猛地一惊，抬起头时，脸上错愕、不满，怨恨的表情全被摄像头记录了个实实在在。 在后台监控室观看录像的剪辑师们都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这孩子表情真可怕, 感觉下一秒就要吃了我们似的。” 另一个嘲讽：“没办法，人家才是真正的皇族，你就算被吃的只剩一双手，也得把所有对她不利的画面剪掉。” 陆仁嘉好不容易获得进入正式剪辑组学习, 如今听到前辈们聊天，也忍不住插嘴感叹道：“皇族真的太可怕了, 如果她再嚣张点，直接做票, 说不定能直接把白宥莉的广告位挤掉。” 陆仁嘉此话一出, 剪辑室内沉默了几秒。 有人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还有人摇着头：“还是太年轻了, 孩子啊。” 陆仁嘉：“？？？” 就在他一头雾水之际, 刚才发出嘲讽的前辈又咧着嘴开口：“你以为现在的结果是完全公正透明的？” “……啊？” “大家都是用手机页面网络投票的，随便编写一个小程序就能迅速统计好票数和排名，为什么今晚所有票数却隔了这么久，最后才公布？而且统计票数的是我们总导演安俊瑛一个人？自己好好想想这些问题吧。” 那位前辈不屑地摆了摆手，又在陆仁嘉倒吸一口冷气，准备说出答案时，比了个“禁止说话”的手势，岔开话题。 陆仁嘉只觉得头皮发麻。 前辈的意思是……今晚的票数并不真实？不管是总票数还是排名，都是安俊瑛导演在背后操控？ 他望向监控画面中，正在强颜欢笑，努力挤着一等感言的金淑惠，又看向《杨花大桥》小组中正在商讨着什么的白宥莉和金世证，只觉得一股寒意猛然从背后直接窜上头顶。 心中也涌出无限后怕。 如果不是白宥莉有叫人无法忽略的超强实力，获得了大量国民制作人的支持，是不是第二轮公演就会被安俊瑛导演报复性地夺走拍摄广告的机会？ 又或者，金淑惠背后的手段再高超一些，给的利益再丰厚一些，导演是不是就要明目张胆地将她塞进广告组了？ 想到这里，陆仁嘉忍不住握紧口袋中的录音笔。 在进入M-实习之前，陆仁嘉的圈内朋友就告诉他，M-内部勾心斗角非常严重，尤其是高层领导，在做错事情时特别喜欢拿实习生顶包，只要是领导单独交代事情，一定要随时养成留下证据的习惯，保护好自己。 他的录音笔里就装了不少安俊瑛导演要求恶剪练习生的证据。 只是……该不该拿出来呢？ 陆仁嘉陷入两难之中。 事实上陆仁嘉的确将安俊瑛的计划猜了个七七八八——唯二没有猜到的是，白宥莉现在的票数也是被安俊瑛恶意消减过的，以及……金淑惠的第一名也是被别有用心提拔起来的！ 统票结果刚出来，安俊瑛就给redline的代表发去信息，表示自己已经帮金淑惠成为dance组第一，可以拿到十万票的加票，但广告的事情实在无能为力。 不是他不想帮，也不是金淑惠给的利益不够大，而是……《满月》组的投票数实在是惨不忍睹！ 总共就三个人的小组，竟然连一个超过一千七百票的都没有！ 国民制作人宁愿放弃投票权也不想选择，这说明什么？说明就算给金淑惠绝佳的机会她也没法坐地吸粉啊！ 观众缘太差了！就这还是他在前几期节目中拼命给镜头的结果呢！ 安俊瑛这还是第一次直接改票，不敢做得太过明显。 生怕与现场国民制作人的投票悬殊过大，被人看出端倪。 只能悄悄交换了白宥莉和金世证两人的投票，又悄悄的把《满月》组国民制作人们弃权的票数加给了金淑惠。 但这也直接导致白宥莉依然可以去参加橘子汽水的广告拍摄。 哼……真是便宜她了！ 安俊瑛暗自咬牙。 没关系，只要比赛还在继续，总有一天能叫白宥莉好看！ …… 剪辑师们和安俊瑛的想法自然是不会传达给现场的练习生们的。 公布完票数之后，许多练习生以为今天的活动就要结束了，正准备离开，却被工作人员告知，后续还有活动安排。 竟然还有？ 小鲨鱼第一个愣住。 她指着手表，表情严肃：“已经超过十点了，继续录制的话是违法未成年保护法的。最近训练太密集，大家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加上公演消耗大量体力，应该让大家回宿舍休息。” 台词重点很简单：第一，你们违法了，第二，小鲨鱼要睡觉！ 工作人员哭笑不得。 别的练习生们都巴不得能多点工作，在节目中多露露脸，这位倒好，抓紧每一分钟时间摸鱼还要喊累。 正在准备下一个环节提词卡的张艮硕也听到了白宥莉的“控诉”，忍不住轻笑一声： “莉莉啊，这样可不行啊，为了站在舞台上，谁不是拼尽所有，累了就想退缩是没有办法当偶像的。不管你是真打算当偶像，还是来体验生活，这一点一定要意识清楚。” 主持了这么久的节目，张艮硕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关于白宥莉的传闻。 心中难免好笑，安俊瑛导演当初想挖美丽废物来充门面，没想到却挖来一条鲨鱼，险些将自己的导演生涯都毁于一旦。这种事情说出去只会成为业内笑话。 小鲨鱼抬头看他一眼，瘪瘪嘴，闷闷不乐站会自己的位置。 只是眼神中的困意和耷拉的眼皮全写满了“我想睡养生觉”。 工作人员并没有让练习生等待太久，很快就示意张艮硕可以继续接下来的流程。 “让大家久等了，由于我们有三位练习生明日就要投入橘子汽水的广告拍摄。所以今晚就要告知你们第三次公演的内容，以及分组方式。” “啊？这么快？” “我还没从第二次现场投票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你们就要开始第三次折磨？放过我吧QAQ” 练习生们哀嚎一片。 张艮硕却不为所动，反而神秘一笑： “第三次公演题目是你们绝对想不到的好东西哦，请看大屏幕——” 大屏幕再一次亮起，这一次，出现在屏幕上的竟然是南国知名制作人和他的工作室！ 练习生们互相对视一眼，分别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某种隐秘的兴奋。 不会吧？不会是我们想的那样吧？ 大屏幕上一共播放了五段VCR，五位顶级制作人展现了包括EDM，grilcrush，清纯少女风等多种风格在内的，适合女团的全新歌曲。 张艮硕看着台下兴奋地开始叽叽喳喳的少女们，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些： “你们猜的没错，第三次公演你们会表演属于自己的新歌！” “获胜的小组将会获得十五万票的奖励！” “新歌？我们自己的？节目组太大方了吧？” “啊啊啊啊，为什么要没收手机，我想打电话告诉妈妈，你女儿要有歌曲上lon了！不求空降，我只要入榜就心满意足！” “你们觉得哪首歌更有可能获胜？我比较想要十五万票诶……” “《同一个地方》吧，这首旋律和舞蹈都很棒。” “奖励票数是整个小组都有吗？那岂不是又要靠大佬带飞了？莉莉你选哪首？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意识到小组对决一定要努力贴贴高位大佬蹭票之后，白宥莉自然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馍馍。 前两次公演她已经证实了自己的绝对实力和吸粉能力。 此时还不贴，以后就没机会了！ 特别喜欢的？ 白宥莉点头。 随着她的动作，身边的练习生们更兴奋激动了一些，就算是站得较远的练习生也支起耳朵听她的选择。 刚才张艮硕代表公布了更为详细的比赛规则，同一首歌只能有十四名成员选择，多出来的成员将会被票选出去。高位练习生已经开始琢磨自己要和哪些同伴抱团，低位的孩子则是在考虑自己怎么才能展现优势，不要成为被送走的可怜鬼。 “肯定是《同一个地方》！莉莉对这种清纯少女风最拿手了！这首歌大众性也很强，肯定能被国民制作人喜欢。” “我觉得白宥莉会选《yummyyummy》，又俏皮又可爱。而且刚刚全somy说了好像会选这首，她们俩关系好，又都是人气王，进同一个组的话还能避免互相分票。” “是hip歌曲不好吗？莉莉考虑一下《DON\''''T MATTER》组吧！” 女孩们围绕在白宥莉身边，拼命抛安利。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任何曲风，就比如长相声线气质都甜美的郑采艳，肯定就不会选择grilcrush，而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魅/惑感的青夏也不会贸然尝试清纯少女风。 如果能把白宥莉拉到适合自己风格的曲子里来，就再好不过了！ “啊，我啊……”白宥莉真诚地看向众人，“我喜欢《24小时》。” 《24小时》？ 练习生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首歌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 EDM风格的trot音乐？？？ trot音乐？？？ 莉莉你的审美是有多老年人？！！！ 第65章 065 鱼塘空了 065 鱼塘空了 一时间, 众多练习生脸上的神色精彩纷呈。 有的笑容开始僵硬、龟裂，有的则市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震惊模样。 嘴巴张大到马上就能挑战康米娜吃拳头。 还有些练习生干脆不信：“莉莉别说笑了，怎么会选《24小时》啊。这首歌实在是……” 众人表情尴尬, 无法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24小时》这首歌同样是Midas的作品——没错，就是那位创作了《Prduce 101》三个版本主题曲的Midas。 从两首歌的风格来看, 这位作曲家的确很喜欢洗脑的EDM风格没错, 但…… 水准是不是可以稍微统一一些呢？ 就算拿不出中世纪曲风版那么惊艳四座的编曲，至少也要更加大众化一点吧？！ EDM+TROT音乐是什么鬼啦？ 听歌受众难道是中老年迪斯科舞厅吗？ 练习生们按捺下心中吐槽, 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她们无法想象自己在舞台上唱跳这么老土的歌曲——尤其是这首歌还会作为她们名下的新曲伴随她们一生。 达咩！坚决达咩！就算有白宥莉这位票仓大佬在也不行！ 而且……就算白宥莉是人气王，选了这首歌，也有可能遭遇滑铁卢吧？ 在南国娱乐圈, 歌红人不红的例子比比皆是, 人□□不红的情况却比较少见。国民制作人们也不是真正的小龙虾，被诸多kpp音乐养刁的耳朵能分清楚歌曲好坏的！ 小众、偏门，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爆的样子。 到底是相信白宥莉的人气放手一搏？ 还是稳扎稳打选一首安全歌曲？ 不少人心里敲起了鼓。 可怕的曲风直接劝退了一大票想要蹭人气的练习生，她们纷纷调转目光，开始打探全smy和金世证打算进入的小组。 三条金大腿总要抱一条嘛！说不定自家的金大腿突然就发力了呢！ 练习生们各自为政，为了即将到来的第三次公演做着临时抱佛脚的社交活动。 女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围成数个小团体，研究着哪首歌才是真正的必胜法。 上一次投票排名前几位的练习生顿时成了众人结交的对象，就连排名不高, 但二公时突然发力, 拿下rap组第一的田昭娟身边也围着几个女孩。 这让独自站在角落的金淑惠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就没有人来巴结讨好自己呢？ 都瞎了吗？是有看不起她这个dance组第一？ 她知道那些女孩子背后说她什么：无非就是酸溜溜地骂她是皇族。 对啊，她就是皇，怎、么、了？ 这些练习生们也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谁才是她们需要抱大腿的人。等以后她成团出道，吸足了人气，成为郑成勋导演钦定的女主角的时候, 有这些人哭的！ 金淑惠撇撇嘴，挺直腰板，漠然地等待着选歌环节开始。 今晚节目组格外大方，给足了众人讨论商议的时间。 等到小鲨鱼呵欠都打了好几轮，张艮硕代表才终于开口：“各位练习生请注意，第三次选歌的方式和前两次都不同，你们需要按照组别来进行先后选歌，而这个顺序……”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将由每一组的第一名通过剪刀石头布的游戏来决出。” “哈？” “怎么突然用这么轻率的方式！” “不能按照公演投票数来吗？”一个rap组的练习生发出悲鸣。 然后她立即就被“群起而攻之”了：“想得美，谁不知道rap组吃了人少的红利！你们的票数普遍虚高！” 白宥莉倒是挺高兴的。 还好不是第一。 不然就得为全vcal组的练习生负责了。 正在窃喜，鲨鱼肚皮就被人摸了一下。 白宥莉：“？” 金世证：“沾沾欧气。” 白宥莉：“？？？” 张艮硕等众人的声音渐渐散去，才收敛起脸上笑容，认真点头：“是，用玩游戏的方式的确很草率，但这也是节目组为你们上的一节必修课。” “在娱乐圈中，除了自身实力之外，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有多少优秀的艺人，就是差那么一点点运气，从没获得过打歌节目的一位，又或者是永远都与年末大赏失之交臂。如果是你们，要怎么办呢？” 张艮硕酝酿了一下，没说话。 台下不知有谁突然说了一声：“运气不好就去摸一下白宥莉，她是锦鲤啊。我刚刚还看到金世证蹭她欧气了。” 练习生的声音很低，但在所有人都在认真思考张艮硕抛出的问题时，这一声很小的声音也在人群中产生了爆/炸/性效果。 诡异的寂静之后，所有人疯狂大笑。 就连白宥莉自己，也差点没站稳，震惊地望向那名练习生。 舞台上，张艮硕脸上的严肃也绷不住，他背过身去，肩膀线条颤抖了片刻，才清清嗓子，一脸克制地转过来：“好，这位练习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思路，玄学。非常不错。”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下标准答案：如果你运气不够，就要靠更加努力来填补这一份缺失的拼图。努力是会被看见的。Fighting！” 作为混迹娱乐圈多年的前辈，张艮硕无私地奉献着自己的演艺经验。 其实不仅是他，金小珍、盛恩以及其他导师也是一样，她们作为kpp音乐的先驱者，在这十几年中走过了太多弯路，也见过了太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放弃梦想，终止演艺生涯的孩子，她们分享经验，并非是作为导师在节目中作秀，而是希望练习生们能认真思考和规划未来的发展。 101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里，只有十一名女孩能出道。 那么欠缺一点点运气的第十二名呢？ 十三名呢？ 她们是没有实力吗？是没有人气吗？ 都不是。 或许真的……就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 导师们不希望她们因此而颓唐，而自我否定。 这些女孩子，以后都会是南国舞台上最耀眼的光芒啊。 “那么，金世证、田昭娟、金淑惠练习生，请举起手。当我喊出三二一时，你们同时亮出选择。准备好，三、二、一——” 金世证瞬间举起摸过鲨鱼肚皮的手，用石头一举淘汰掉两只剪刀，成为第一。 整个vcal组都欢呼起来。 “世证最棒！gd世证！” “笑死，玄学加持怎么输？这可是摸过鲨鱼肚皮的手！” “哈哈哈哈，没想到排名第四十九位的我也有优先选歌的权力了，我爱玄学，我爱好运！” 有佶丽莎趁机挤到白宥莉身边：“你真要选《24小时》啊？” “对啊，因为好听。说不定也会成为一代trt名曲呢！那我就有机会和金连子老师合作了。” 有佶丽莎：“……” “好，那我和你选同一首歌。”有佶丽莎迅速挽住白宥莉的胳膊，“欧气可不能让别人沾光了，我才是你的好队友！” 有人欢喜有人愁，相比较起vcal组的欢乐气氛，dance组的练习生们则是满面愁容——金淑惠在首轮落败后，单挑田昭娟再次失败，她们组的所有人都只能最后选歌。 那还能留下什么好位置啊？ 最后说不定还会沦为被票走的对象！ 虽然练习生们嘴上没说，但看向金淑惠的眼神却哀怨了几分。 很快，金世证就和大家挥别去选歌了。 她离开半分钟后，工作人员示意白宥莉也可以进入选歌环节。 白宥莉冲有佶丽莎点点头，旋即按照指引进入一条贴满《Prduce 101》粉色海报的走廊。 走廊两侧分布着五个房间，大门上分别贴着五首新歌的名字。 “喜欢哪首歌就进哪个房间？” 白宥莉向守在走廊两侧的工作人员确认。 “对。” “明白了，谢谢。” 距离自己最近的三间房间都不是，白宥莉往前走了两步，就看见趴在门边，透过可视窗狗狗祟祟往外张望的金世证。 她选择的歌曲是《Fiip》。 “怎么选了这首？”白宥莉好奇。这首歌曲不太契合金世证的风格。 白宥莉以为她会选择《同一个地方》。 “挑战自我嘛。” “跟我一起去挑战一下trt？” “别，现在已经有人喊我世证大叔了，我再去唱trt，她们该喊我大爷了。”金世证摇头拒绝，隔着玻璃和白宥莉击掌，“这次咱们再比一比。输了的请对方在空中花园吃饭，怎么样？” “那你完了，我很能吃的。” 两人隔着玻璃又聊了会儿，直到工作人员开口催促，白宥莉才移动向《24小时》的房间。 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白宥莉和一位跟拍PD大眼瞪小眼。 僵持了一会儿，PD熬不住：“不说点什么吗？” 你要说白宥莉这人难缠吧？也不是，她很配合，有问必答，回答的内容也很有梗。 但你要说她有综艺感吧，又完全不是那回事儿，只要不给她递梯子，她就懒得抽筋，躺在地上装咸鱼。 咱们这是在录节目啊喂，你好歹让我们有点素材可剪！ 白宥莉想了想，歪头：“困吗？” PD：“……” “困。” “嗯，我也困。祈祷吧，咱们组要是早点来够十四个，就可以早点开始分配part然后下班睡觉了。” PD：“……” 你怕是要失望了。《24小时》这组怎么可能凑齐十四个练习生！ 果然，后续发展就如PD所料，除了莉莉的绑定挂件有佶丽莎进来房间之外，就只有另一名排位靠后的黄仁珊练习生加入了《24小时》。 对方年纪偏大，在节目中也是被其他练习生赠与爱称“黄姨母”，看上去的确是会喜欢trt风格的练习生。 白宥莉又等了等。 隔壁房间已经欢呼十几次了，甚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工作人员说：“这首歌曲已经满员，请另外选择。” 白宥莉终于坐不住了。 再等下去何时能下班？！ 必须主动出击！ 白宥莉深吸一口气，用力拉开房门，结果一抬眼，就和正准备敲门的金淑惠对上。 白宥莉：“？” 都已经到dance组了吗？漂亮的食草小鱼们都跑去别人家鱼塘了吗？ 可恶，应该早点下手的。 金淑惠笑容勉强，见跟拍PD的摄像头拍过来，立即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莉莉啊，我能选《24小时》吗？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白宥莉沉默片刻：“嗯。” 金淑惠要裂开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莉莉就要去拍广告啦~ 真露橘子汽水代表：苍蝇搓手，期待ING感谢在2022-01-03 08:50:48~2022-01-04 08:17: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木summer 10瓶；我磕的cp世最甜 5瓶；云之晚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066 当场抓获 066 当场抓获 金淑惠的首选歌曲当然不是《24小时》, 而是被众多练习生都视作小神曲的《同一个地方》。 可悲催的是，她在猜拳比赛中接连输给金世证和田昭娟，导致即便她排名第一, 也只能排在地三十七位选择歌曲。 排位低的“福报”这就来了：当她想要选择《同一个地方》时，却看到工作人员正好在撤掉该房间门口的名牌。 “为什么撤掉名牌？我想选这首歌。” 金淑惠不甘心地上前争取。 工作人员却告诉她，每一首歌曲的上限人数是十四人，所以能进入房间的候选者只有十六名, 节目组会预留两名淘汰人选。 若是没有这样的规则，只怕《同一个地方》房间内能直接挤进三十名练习生。 “可是……我觉得这样安排很不合理……” 金淑惠抿着唇, 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我……我好不容易才靠着努力拿到了dance组的第一名, 却连选择自己喜欢的歌曲的权力都没有……节目组这样做实在叫人寒心。” “要不您放我进去试试？反正总是要淘汰掉人的, 不如大家各凭本事竞争吧！” 金淑惠双手合十, 可怜巴巴地看着工作人员。 她相信，只要放自己进去，《同一个地方》的其他组员肯定知道应该留下谁，踢走谁！ 她金淑惠可是上次投票的第十一位呢！在二公中也拿到了dance第一的好成绩！ 能给小组带来相当可观的现场投票数！ 可她哀求了半天，工作人员依旧不为所动。 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脸催促金淑惠赶紧在剩下的四首歌中做出选择。 ……真是该死的东西。 等以后她成影视巨星了，一定要让M-把这种不懂得变通的家伙直接开除！ 金淑惠暗中咬牙, 在四扇门前走了一圈，最终还是决定去贴白宥莉。 之前她和金世证炒过师徒cp, 效果一般, 全somy嘛……泛人气倒是挺高的，但二公中就能看出来, 死忠粉数量还没她高, 还是白宥莉可靠。 谁知, 手指还没扣上门, 贴着《24小时》名牌的大门就被人从内部拉开。 正是她心中不断念叨的人形血包白宥莉。 节目组的跟拍PD也没料想到会有这样的抓马情节，抄着摄像头迅速对准金淑惠。 这正合了金淑惠的心意。 不错嘛，一开始就制造了心有灵犀的cp感。 只要在之后的练习和后采中，自己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新cp不就成了么！ 金淑惠暗自得意，甚至开始设想，之后要怎么虐cp粉，怎么将粉丝从白宥莉手中抢过来再提纯成自己的死忠，心中憋着笑，面上却表现的小心翼翼：“莉莉啊，我能选《24小时》吗？你不会不欢迎我吧？” 白宥莉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那视线太过平静，就好像是藏匿在幽暗无光的深海中的怪兽，正在静静注视着她的猎物。 不知为何，原本自信满满的金淑惠突然心中一咯噔。 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她听到白宥莉低声“嗯”了一声。 金淑惠：“……” 她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嗯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我吗？ 这女人疯了吧？真的是一点都拎不清状况啊！再怎么说我也是高人气上位圈练习生，比你身边的小喽啰有佶丽莎国民度高多了！ 让我进组大家一起抢票，共同获得最终的胜利不是很好吗？！ 金淑惠差点气到原地变形，憋着一肚子怒火，不让自己在摄像头面前失态： “莉莉？”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身边摄像机，委屈巴巴：“我知道自己实力不好，但我会努力的，不会拖小组后腿。” 在走廊中负责维持比赛流程的工作人员又想来催，却被跟拍PD一个眼神瞪退。 开玩笑，傻子都看出来白宥莉和金淑惠之间的暗流汹涌，多好的节目素材！ 女团之间若都是正能量的团魂也没看头嘛，这种小女生、尤其是高位练习生之间的勾心斗角也很有趣啊！ 白宥莉又沉默了一会儿，勾了勾唇角。 她没有继续拒绝，侧过半边身子，方便金淑惠进房间。 只是，在金淑惠半只脚踏入门框时，她轻松地笑笑：“看来淑惠也想来蹭蹭我的人气，没事，大家一起蹭。” 金淑惠立即告辞了。 走的时候脸色铁青，头也不回地冲进了《yummyyummy》房间。 啧。 真是脆弱的对手，心理素质也太差了，经不起一点激将。 一句话就给她整破防了。 毫无挑战性。 不过走了也好。 金淑惠的实力明显担不起她的人气投票。 白宥莉总觉得这件事里有猫腻，可不能放她进来脏了自己的小组。 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转身回房间，却被身后猛地冲过来的女孩环腰抱住！ 一个充满元气的气泡音响起：“我要进《24小时》，你欢迎吗？” “somy？” 白宥莉诧异。 “你不是应该选《yummyyummy》？” 尽管《YY》组如今有了金淑惠这个大火坑，但从歌曲风格和舞蹈编排来说，《YY》才是最适合全somy的。 “改主意了不行吗？” 全somy一脸“难道你要拒绝我？”的傲娇神色，不容分说地挤进房间。 和有佶丽莎、黄姨母挨个击掌之后，才得意洋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摆出赖着不走的姿态。 “原来你说你没看过《sixteen》是真的。”全somy解释说，“当初我在那个竞演综艺中，做的最吸睛的一件事就是用我这张混血脸去表演跆拳道。” 全somy长臂一伸，搭在有佶丽莎肩膀上：“没有哪个人不喜欢自己国家的文化输出，我们三个混血表演南国传统演歌（trot歌曲），不是能正好戳中国民制作人的民族自豪感吗？” 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白宥莉感觉自己又从全somy这里学到了一课。 最终，总共只有七个人选择了《24小时》。 除了白宥莉、全somy和有佶丽莎之外，其他的基本都是下位圈的练习生。 她们已经做好了即将被淘汰的准备，但见到小组中竟然有两条金大.腿存在，又忍不住互相看看，眼中闪过侥幸的欣喜。 另外四位练习生没什么争抢心思，大家迅速分配了part。 主唱交给了白宥莉，队长是年纪最大的黄姨母，C位则是交给了全somy。 原本全somy还想推辞，但白宥莉却摇摇头，表示自己即将去拍摄广告，和大家一起练习的时间有限，如果占着C位反而不利于配合。 话都说到这份上，全somy也不好继续推辞，只能认真接下：“放心吧莉莉，我会帮助大家好好练习的。” 其他练习生：“……” 黄·队长·姨母：“我觉得自己很多余。” 有佶丽莎：“QAQ莉莉变心了，以前‘托孤’的时候会来找我，现在竟然找全somy了！” 白宥莉可不管她们是怎么想的，她的大脑如今只被一个念头占据着：下班！睡觉！ 明天要以最完美的姿态去见李升基前辈，顺便确认对方是不是小时候对她有过救命之恩的李家小哥哥！ 然后……满怀兴奋的她，就目送着除了她、金世证和田昭娟之外的小伙伴都踏上了回汉城的大巴，而她们，则被留在冷冷清清的体育馆，等待保姆车接送她们去大邱国际机场。 “为什么要去机场？” 小鲨鱼隐隐有中不好的预感。 工作人员贴心地递过来毛毯让她们披着御寒：“因为广告拍摄地点在袋鼠国。” 小鲨鱼：Σ( ° △°|||) 真露橘子汽水作为南国最大的酒水企业，真露财团下的分支，在代言人的选择和广告营销上永远舍得下血本。 毕竟如今市场上，各式新鲜口味的汽水早就征服了消费者的舌尖，什么白桃味、西柚味、荔枝味……将橘子汽水原本就不多的市场冲击的七零八落。 想要维持销量怎么办？ 当然是请来最火热的顶流代言人，拍摄最出众最精美的广告宣传大片！ 李升基的国民度自是不用多说，不管是他的影视剧还是综艺节目，都在年轻人中有很好的市场反响，而《Produce 101》则是今年最火爆的综艺节目，公司代表敢下断言，近三年内，都不会有另一个竞演IP能超越它！ 在这档节目中，话题度最多，每天把上趋势当回家的练习生是谁？ 是白宥莉！ 最能带货，任何她喜欢的东西都会被粉丝买空的人是谁？ 还是白宥莉！ 抽了那么多奖，眼红了那么多家的销售额，如今终于轮到自家了，橘子汽水的公司代表如何能不兴奋！ 没想到吧，这就是后来居上！ 什么乐斯薯片，什么手麦洗衣粉鲨鱼帽，统统不放在眼里！当初傻乎乎抽奖的橘子汽水已经被你们逼死了，现在的我是能直接请白宥莉来拍独家宣传片的橘子汽水！ 他甚至大笔一挥，直接将广告预算提高了五倍，把原本准备在南国大棚内拍摄的橘园实景直接搬到了袋鼠国！ 袋鼠国的柑橘全球闻名，此时南国正值寒冬，但袋鼠国却是阳光四溢的盛夏，无边的橘林、充沛的阳光、还有被异域之风撩起发梢的俊男美女…… 光是想想代表都觉得美好。 他甚至头一天就期待满满地冲到了拍摄地，和导演沟通广告的具体细节，最后还搓着手，厚脸皮蹭了个现场观众位：对，他就是要亲眼看看，白宥莉是怎么在广告中施加魔法，让商品大卖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公司代表差点都抵挡不住袋鼠国橘园农场主的热情，要与他们签约订单了，载着三位练习生的通勤车才缓缓而来。 车门一开，金世证和田昭娟就跳下车，两人脸上兴奋神色难耐，激动地四下张望。 很好，很有活力的孩子。 公司代表对这两位女孩的状态也比较满意，青春，活力，很符合橘子汽水的概念。 不过，他最想看到的还是白宥莉，他忍不住走出遮阳伞，踮起脚尖张望：好一会儿，一个精神萎顿，宛如在烈日下曝晒了五天的橘子的女孩挪下车，迷茫的眼带着困倦感，眨了眨，望向他的方向后，瞬间僵直住。 咦？ 小鲨鱼你心虚什么？ 来拍橘子汽水广告不开心吗？ 就像是听到了他的疑惑似的，懒洋洋窝在躺椅上的导演郑成勋站起身，“呵呵”冷笑一声。 “白宥莉当然心虚了。我送她去体验生活，约好一轮退赛，结果她玩的乐不思蜀，还要跑到袋鼠国来拍广告，被我抓个正着，她能不心虚吗？” 第67章 067 后院起火 067 后院起火 白宥莉：“……” 哎呀……被当场抓包了。 不过她脑海中想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这事我可以解释”, 而是网友[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跟她说过的“十五秒的广告拍摄了二十八小时”。 完蛋……又要加班了…… 人生为何如此的艰难？ 拍摄现场气氛顿时充斥着诡异的寂静。 她认命走上前：“抱歉。” “但是真的有好好体验生活哦。这次的竞演综艺让我对女团偶像这份职业的了解度更深刻了。我有自信不会再让导演您坐着看演唱会了。” 郑成勋不想说话。 气死。 重点是坐着看演唱会吗？小鲨鱼可真狡猾。 他当然知道白宥莉在女团偶像职业上的经验条飞速猛涨！ 不仅是最初的《战歌》MV，包括后续的《再逢世》舞台，和尚未播出, 但内部已剪出直拍的二公舞台《杨花大桥》郑成勋都看了不止一遍。 如今的白宥莉不仅台风稳健, 实力强劲, 在女团最关键的舞台感染力, 还有和粉丝的营业互动上都有了很大进步。郑成勋能很明显地看出来, 白宥莉已经脱离了表演的范畴，而是真正的在享受舞台，在点燃这个舞台。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 郑成勋才害怕啊！ 要是白宥莉体会到当女团偶像的快乐了, 直接跑去成团出道, 不当演员了怎么办？！ 他要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完美的电影女主角！ 悔不当初！ 体验什么生活？感受什么舞台魅力？ 就不该把白宥莉塞进《Produce 101》！对，还有李株赫, 一点也不争气, 连橘子汽水的魅力都比不过！ 远在南国，正在玩鲨鱼帽的李株赫：“阿嚏！” 郑成勋面色黑了黑, 冷哼两声, 转身窝回导演椅： “李升基的航班还有半天时间才能抵达，你们三个先过来, 把广告剧本拿走, 我先给你们讲讲广告拍摄的要点。” 金世证和田昭娟毕竟只是两个小练习生，甚至连圈内新人都算不上，对郑成勋导演的了解仅限于新闻报道, 一时间还没办法将本尊和名字对上号。 见他一见面就如此苛责白宥莉, 皆是不着痕迹地靠近了白宥莉一些。 尤其是金世证, 从小跟着母亲走街串巷做生意, 为人很是圆滑事故，立即笑着拉白宥莉鞠躬：“导演好，各位工作人员辛苦了。我们是从《Produce 101》来拍摄广告的新人练习生，如果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多担待！” 她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是让人见了就能心生好感的类型。 白宥莉知道两位小伙伴是想帮她解围，真诚一笑，为了避免误会更深，简短地解释了下方才郑成勋导演的责难。 金世证和田昭娟的震惊十分直观地表现在了脸上。 好一会儿，两人才反应过来，她们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努力憋住好奇，像三只乖兔宝宝一般挪到郑成勋导演跟前，聆听教诲。 “这是为你们三个量身打造的广告剧本，你们先看，有什么问题看完之后统一问。” 郑成勋能成为业内声名显赫的导演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不仅在剧情节奏安排上具有绝佳的掌控力，更是在项目设计初期就做得更加细致入微。 他并不会因为白宥莉是他钦定的电影女主演，就忽略另外两个练习生。 金世证和田昭娟的舞台他都看过，两个女孩的大致性格特点他也从花絮中大致了解到了，这次的广告剧本完全是针对三个女孩的不同特性，提炼出她们最宝贵的卖点与产品相结合，每一个人的闪光点都在广告剧本中被放大，成为最打动人心的片段。 要知道，现在距离二公结束，确定出拍摄广告的三个人选还不到一天的时间！ 一位知名导演能为三位练习生做到这个地步，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金世证拿到的剧本是“亲情”。 因为时间关系，郑成勋导演的剧本都只是简单的分镜图，线条潦草，只能看出大概轮廓。 但画中的情绪输出却是巨大的。 能很清晰地看到金世证手中剧本上，衣着朴素的母亲带着兄妹二人剥着橘子皮，榨好橘汁，推着自行车沿街叫卖，温暖的灯光照亮三人脸上的笑容。镜头切换之后，兄妹二人都已长大，围坐在头发花白的母亲身边，温馨的夜晚，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份鲜榨橘汁。 ——“真露橘子汽水，记忆中所有的美好都在这里。” 金世证愣了一会儿，她原本以为，像是真露橘子汽水这种大品牌厂商拍摄的广告也会是大气的，活力的，来点夏日清凉特效什么的，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温暖人心的小剧本。 尤其是看到剧本中陪伴着母亲努力生活的孩子，她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自己。 忍不住眼眶一红，深深鞠躬道：“谢谢导演。” “嗯，就带着这种情绪，好好拍。拍摄结束后酬劳也会让你满意的。” 郑成勋导演“嗯”了一句，又将视线转向田昭娟：“你有什么问题没有？” 田昭娟拿到的剧本是“帅气”。 剧本设定的背景仿佛是近未来的朋克场景，即便是在简单的分镜图中也能看出来无比炫酷的科技感。 在这则广告中，田昭娟是头戴金属面具，身穿黑色紧身衣的超酷女飞贼，很有点DC漫画中猫女的感觉，她上天入地躲避开帅气特警的追查，从坚守严密的富豪家偷走了一只宝贵的……橘子？ 当女飞贼被逼到顶楼绝境，所有探照灯齐齐照射在她身上时，女飞贼挑着轻佻笑容，咬了一大口橘子，纵身一跃，化作一只夜鹰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真露橘子汽水，本世纪最珍贵的宝藏。” 广告内容怎么看都有些离经叛道，不过田昭娟的嘴角却翘了起来。 从节目开始，cody就给她扎着两个翘翘的小辫子，将她往可爱的狐狸系女生方向打造，但从没有人知道，她骨子里的桀骜不驯。这只小狐狸是肉食系动物，才不是可爱鬼！ “谢谢导演，我很喜欢。” “嗯，都没有问题就好。接下来工作人员会带你们熟悉一下拍摄场地，你们也仔细揣摩揣摩角色状态，有什么好想法可以随时告诉我。” 郑成勋导演摆摆手，就要“轰”她们走。 白宥莉：“……” 我是不是被针对了？ 她举起手：“导演，我的剧本好像拿错了。上面只有一行字。” 正准备转身离开的金世证和田昭娟闻言探头一看： 好家伙，白宥莉说的还真不是假话。 比起两人剧本上的简笔画，白宥莉分配到的剧本干净的可怕，从头到尾只有一行字——奇幻而浪漫的爱。 郑成勋眼皮不抬，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去当了几个月的偶像练习生，连命题作文都不会了？” “当初试镜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我听说你还给郑知筱她们讲如何演绎表演卡上的情节？” 好家伙，原来搁这儿等着呢。 小鲨鱼被抓住了尾巴，不说话。 郑成勋看到她这幅样子就来气。 痛心疾首：“莉莉啊，当演员才是正经路啊，你的实力和潜力都是够的！做偶像有前途吗？没有的！” 金世证&田昭娟：“……” 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在南国偶像地位不如演员我们知道，但您直接当着我们的面说做偶像是误入歧途……QAQ太伤人了。 “我也不多说，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要被一时的人气迷失了眼，偶像的人气不会长久的，你看你在《战歌》和《再逢世》累计起来的人缘，到了《杨花大桥》就守不住了吧？所有练习生中才排名第三位，和第一名差两百多票！差点就不能来拍橘子汽水广告。” “公司代表昨天就飞过来等你了，若你真的出局，多伤粉丝心啊！” 莫名被拉出来挡枪的橘子汽水公司代表一脸懵逼，下意识地点着头。 内心却泛起嘀咕： 白宥莉竟然不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来的？还和第一名差两百多票？ 没道理啊…… 他点开公司内部kakao群，开始挨个查岗：“是不是最近效益太好，你们松懈了？继续给白宥莉投票，不要停！”公司代表想过了，既然都已经选择白宥莉担任广告拍摄演员，大家就彻底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白宥莉最终成就越高，他们橘子汽水的流量也就越大！ 绝对要给白宥莉挣一个高位出道！ 国民初C的位置就不错！ 代表对工作进度不满？那还得了！ 在线的员工们赶紧表忠心： 【没有的事，代表，我们每天都在给白宥莉投票！】 【代表不要着急，白宥莉的投票数现在还是稳居第一！听说昨天二公又出了神级舞台，还被权至龙、李株赫、禹智皓等明星点赞过，今天投票又在疯狂飙升！】 【是真的，我女儿昨天刚好幸运地抽中了二公门票，她说白宥莉的人气绝对现场第一！】 人气现场第一？ 代表气乐了，这些不老实的家伙，是趁自己不在国内糊弄自己呢！ 【刚刚得到的内部消息，白宥莉二公现场投票数只有第三！还和第一名金世证差两百多票！肯定是你们安利做的不到位！赶紧再搞几个抽奖活动！不，直接跟白宥莉的应援站联系，投放几个广告餐车，多加宣传！白宥莉的人气高，我们的汽水也卖的多！】 这边，代表恨恨地收了线，地球另一端的南国，汽水公司的员工们也一片茫然。 代表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他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托公司投资了《Produce 101》的福，公司里许多不追星的工作人员也对这档综艺节目有所了解。 以网上repo的二公投票规则来看，白宥莉现场投票排名第三并不奇怪——《杨花大桥》小组总共有四个人分票，而且队内还有金世证这样的高人气练习生。但rap和dance组都有三人小组，平均分配下来，三人组的确更容易分到高票。 但是…… 白宥莉竟然输给了同小队的金世证？ 还输了两百多票？ 没道理啊？ 网上的各种repo不都是称赞白宥莉的吗？ 简直都达到了“非粉认证”的程度了！ 代表助理摇摇头：搞不懂，饭圈的水/太/深，不是自己能钻研透的，还是老实按照老板的意思做好本职工作。 他以投资方的身份迅速联系白宥莉最大的个人站子【鲨鱼码头】，很快，一个名叫【小鲨鱼的亲亲饼干】的管理员联系了他。 助理也不含糊，当即说明来意：“你好，我是真露橘子汽水公司的朴助理，想来洽谈白宥莉的应援事宜。听说白宥莉在二公中现场投票数不太理想，我们老板希望与你们合作，加大对白宥莉练习生的宣传。” 亲亲饼干那边沉默了一分钟。 然后才回复道：“不太理想是指？” 在小饼干和朴助理沟通之际，M-的实习剪辑师陆仁嘉正坐在M-大楼对面的咖啡厅发呆。 在他不远处，就是白宥莉和金小珍曾坐过的靠窗位置。 当时两人还无人知晓，如今那个位置甚至被老板摆上了一张白宥莉人形立牌，供前来圣地打卡的粉丝们合影留念。 陆仁嘉感慨地喝完一杯咖啡，约他出来的人才终于在他对面坐下：“抱歉，我来迟了。” 陆仁嘉立即摆手：“不是不是，是我太早了。” 他迟疑片刻，又忍不住开口问道：“您说您是私家侦探？但我最近也没有卷入什么奇怪案件中啊。” “我是白家雇佣的侦探。” “哪个白家？”陆仁嘉满头雾水。 侦探笑得更加和善： “白宥莉练习生所在的白家。” 第68章 068 为爱情带盐 068 为爱情带盐 就在小饼干和私家侦探忙着收集各种证据的时候, 袋鼠国的大片橘林中，白宥莉正盯着空白剧本上的那行字犯愁。 奇幻而浪漫的爱…… 还要契合主题橘子汽水…… 要怎么表现呢？ 说什么是考验她命题作文的能力，根本就是郑成勋导演自己懒得想了吧QAQ 小鲨鱼叹了口气, 没办法, 来都来了，自己还没见到李升基前辈呢，总不能现在撂挑子不干了。 她认命地被工作人员引导着，前去定造型。 造型师为她准备的是仙气飘飘的浅蓝色纱裙, 斜肩设计让白宥莉大片白皙的肩部皮肤和精致锁骨都裸//露出来, 为少女添加了一份诱//惑。层层叠叠的裙摆造型设计仿佛是澳洲黄金海岸的浪花一般, 几粒晶莹剔透的水钻点缀在裙摆上，宛如反射着阳光的浪尖。 当她换好裙子时, 造型师与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不住地推着她去房车改造的化妆间：“快去化妆吧, 我都等不及想看你的定妆照了。” 房车里，一位年轻女性正背对着门口整理工具。 白宥莉耐心等了一会儿，见对方忙得差不多了，才礼貌鞠躬, 自我介绍道： “您好, 我是白宥莉。” 化妆师转过身, 看清白宥莉的五官时, 眼前一亮。 她跟着郑成勋导演为不少艺人做过妆造，南国的美人都被她见了个遍，但在看到白宥莉时, 还是忍不住心中惊叹：这孩子真好看啊。 五官深邃立体, 但又不会过于贴近西方审美, 一双桃花眼更是包涵东方美的神韵。 最关键的是, 白宥莉的皮肤底子极好，就算是凑近了看，也看不出什么瑕疵毛孔，让化妆师准备的底妆都派不上用场。 在南国内卷到死的娱乐圈，许多艺人因为睡眠不足又常年带妆，皮肤状态非常差。甚至ins上还有专门拍摄明星无修上班照的站子，简直是把山上的笋都夺完了。 在见识过多名艺人修图前的糟糕月球表面后，化妆师忍不住羡慕白宥莉的皮肤。 娱乐圈这种地方，长得漂亮就赢了一半。 何况白宥莉演技唱跳俱佳，真是活该她红。 天生的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喂得还是三星米其林豪华大餐。 化妆师心中一边感叹，一边给白宥莉化了个通透的淡妆。 化完之后，又忍不住叮嘱一句：“宥莉啊，下次跟导演说说，咱们拍点浓郁强烈风格的作品。” 在化妆师心里，白宥莉这样的神颜就该尝试浓妆！烟熏眼影，烈焰红.唇，突出一种侵略性的美，不是如今清新淡雅馥郁悠扬的茶，而是烈酒、玫瑰、女王！看一眼就直接被击穿灵魂的震撼之美！ “这套造型只能打造仙气飘飘的效果……可惜了……” 白宥莉看着镜中的自己，又想起郑成勋导演塞给她的一句话剧本，想了想： “仙气不够强烈的话……那妖气呢？用海妖的概念怎么样？” …… 白宥莉去定妆的时候，橘子汽水公司代表多少有点坐立不安。 他看向带着墨镜，舒舒服服放倒座椅，仰躺着享受袋鼠国夏日阳光的郑成勋导演，心中捉急。 导演，您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之前不是还和您沟通过吗？这次虽然需要拍摄三支广告，但白宥莉的广告才是重头戏啊！结果您到好，其他两位练习生都设计了新颖的广告片段，怎么轮到白宥莉了，就只剩一句话了？ 公司代表急的嘴上都要冒泡。 眼见着金世证和田昭娟已经做好妆造都开始认真剧本了，白宥莉还呆在房车里没出来。 斟酌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选择最合适的措词，生怕惹恼了眼前这位脾气古怪的大导演： “郑导啊，您看是不是该给白宥莉点提示？咱们的广告还是要尽量做到完美嘛！” 在代表眼中，白宥莉能唱好歌，跳好舞，但演戏资历几乎为零。 一上来就让她在短短几十秒的广告中表现出吸引人的剧情，实在是太难为人家小姑娘了。 “完美？你放心。没人跟你说过吗？曾经我拍摄一支十五秒的公益广告，总共拍摄了二十八小时的素材。” 郑成勋摆摆手，不以为意。 两人正说着，橘园外响起汽车行驶之声，是橘子汽水的广告男主角李升基到了。 李升基一身简单的休闲衬衫和牛仔裤，无愧于国民弟弟的称号，身上带着干净又无害的气质，任谁一看都容易心生好感。 他在娱乐圈已经出道多年，对合作对象自然有一套结交方式，人才刚下车，就笑容满面的和周围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并让助理送上一些小礼品。东西并不贵重，但心意却送到了。 “导演您好，我是李升基，这次拍摄还请您多关照了。” 不知为何，李升基总觉得郑成勋导演看向他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嗯……就是猛兽打量食物的眼神。 让人难免有些发毛。 郑成勋客套笑笑，对热情的后辈点了点头。 总不能说我想把你抓来拍电影，但是男主角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所以你来客串一分钟？这话要真说出口，只怕李升基的经纪人拼着工作不要也要手撕了他。 他打量李升基几眼，又瞥向房车方向，哼了一声。 真是花心的小鲨鱼。 之前说想见李株赫，现在又说崇拜李升基，好家伙，南国帅哥全给你一网打尽啊。 “一起等等吧，还有一位练习生在做妆造。” “好。” 李升基松了一口气。 郑导看起来还挺好说话的，刚才想必是自己的错觉吧。 他也没什么脾气，完全没有自己身为大牌前辈就该所有人都准备好恭候他的架势，随意拉过一张板凳，在郑成勋导演身边坐下，认真看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剧本。 练习生们每人只用研究一个场景，但他得拍摄三支。 短时间内的情绪状态大幅转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先功课必须先做好。 他第一个翻开的就是属于白宥莉的广告剧本。 在来时的飞机上，经纪人已经提点过他，广告背后的金主爸爸最看重的就是白宥莉练习生，在这支广告上也会倾注更多心血。 李升基原本以为按照这个说法，自己看到的将会是每一秒都在烧钱的大制作剧本，结果…… 只一句话？ 还真是符合郑成勋导演业内古怪鬼才的外号。 心中正在感叹，李升基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也跟着下意识抬头，瞬间愣住。 太绝了。 因为时间紧迫，李升基只看过白宥莉最初出圈的鬼畜视频。 当时只觉得女孩子很惊艳，却并没有被击中心脏的震撼感，可如今，白宥莉静静地站在远方，穿着一身纱制挂脖长裙，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并非是最近很流行的森系仙女风格，而是宛若林中女妖。 原本清纯风格的露肩裙，在造型师的巧手之下，被改造成了用纤细藤蔓挂脖的长裙，一侧裙摆被层层撩起，展现出白皙笔直长腿。 而白宥莉的妆容也进行了一定的修改，在原本仙的基础上加入了冷魅的元素，如瀑长发故意做出了湿发效果，单侧流苏耳坠随风轻晃，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少女天鹅般柔软的脖颈间。 尤其是最长一缕流苏直接落在了她的锁骨上，隐藏在纯真外表下的极致诱.惑，更是叫人忍不住呼吸停滞！ 她身材修长挺拔，戴着枯枝编造的王冠，安安静静站在橘林之后，全身上下都诠释着两个字： 勾魂。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李升基总觉得对方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不是那种练习生看到大明星的激动，也不是他见过的某些女孩子带着轻浮的勾.引，而像是刚踏入人间的精灵，带着天真懵懂的试探打量。 李升基猛地心脏一跳。 他不自觉地坐直了些，脸上也扬起标志性笑容，方便对方能看到自己更加精神温和的一面。 郑成勋导演是最先站起身的，他的脸上明显也带着惊讶——显然这样的妆造并不是他预料范围之内的。 大导演摸摸下巴，突然笑出声来。 “行，没想到你竟然选择了这样的风格。先去橘林那边拍个定妆照看看效果。” 他一句话将所有呆愣的工作人员惊回神，众人恍若大梦初醒，立即收起脸上的惊艳，慌慌张张扛着摄像机补光灯等道具冲向郑成勋指定的地点。 跟着起身时，李升基听到另外两位练习生都带着兴奋低声讨论着： “我就知道莉莉最适合海妖风格！又清纯又魅/惑！” “就是，他们还说我是小狐狸，就该让他们看看谁才是媚人的妖！我是个妹子我都感觉要恋爱了！” 他突然能理解剧本上大面积的空白了。 是，不需要任何分镜，也无需表演什么剧情，在这一刻任何文字都是多余的。 白宥莉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是梦幻而浪漫的爱情了。 第69章 070 搞事搞事搞事 070搞事搞事搞事 白宥莉过去拍摄定妆照的时候,所有工作人员的视线不由得跟随他走动的方向移动。 甚至还有不少人举起手机，偷偷拍下一张，等着正片发布之后立即发朋友圈炫耀。 郑成勋导演为白宥莉选择的“背景墙”是一片片低矮橘林。 他一个眼神过去,工作人员立即点燃准备好的烟饼。 橘林中瞬间飘起袅娜白雾,将阳光灿烂的橘林点缀成妖精出没的迷雾森林。 在镜头站定的那一瞬间，白宥莉抬起眼，仿佛直接变成了另一个人。 刻意制造出湿润感的黑色长发全数向后梳去，枯枝藤蔓制成的高.耸王冠给她增添几分神秘气息。 往日纯真清澈的眼神不再，白宥莉带着冷漠疏离，修长指尖随意挑起一片橘叶,红.唇微张，欲吻未吻。 黄澄可爱的橘子捏在她的手中，仿佛成了饱含毒//液的禁//果，明知致命，却又忍不住采撷品尝。 李升基听到了身边有人兴奋压抑在喉间的声音。 他的经纪人也忍不住感叹：“这新人不错啊。如果不是看过她的档案,真不敢相信是毫无演艺经验的新人。” 经纪人摸着下巴,点点头,随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掏出手机开始biubiu打字。 李升基不禁哑然失笑。 自家经纪人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人是好人，就是功利心太重。 在来程时就提醒他要重点对待和白宥莉合作的广告，如今看到女演员颜值在线，估计又要和公司联系加大宣传力度了。 不过李升基本人也对白宥莉的初始印象不错。 并不完全是因为她这身造型带给人的惊艳，更是因为白宥莉的镜头感和表现力都相当棒，能从短短一句话的命题作文中构思出这样的表现方式，想必合作起来会很轻松。不至于一支广告起早贪黑还拍不完。 感慨间，白宥莉的定妆照拍摄已经结束。 拍摄的总时长还没有她做妆造的一半,别说是对于新人了，就算是对于已经有多年拍摄经验的老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不是所有人一站在镜头前就能找到感觉，预热与适应阶段必不可少。 但对于白宥莉来说，这些时间好像完全都被压缩在了以秒为单位的时间内。 一些人甚至还没回过神来，白宥莉已经开始鞠躬向大家说辛苦了。 工作人员：“……” 这还是在业内有着魔鬼导演之称的郑成勋导演的片场吗？ 怎么感觉您拍定妆照就跟玩儿似的？ 汽水公司代表之前不敢叨扰拍摄，如今直接走上前去，凑到郑成勋身后看镜头中的未修原片。 才看了几张，嘴上笑容就忍不住咧开了。 秒啊！ 这哪里是定妆照，说是时尚杂志的金九封面都有人信！ 代表暗自捏了捏拳头：以前公司拍摄广告时，他虽然没有亲自前往现场，但最终的广告成品都会交由他拍板定论，那些女孩子的照片，漂亮是漂亮，可看过几眼之后，就留不下任何印象。就算是投放出去，也不过是浪费钱的无效广告。 但白宥莉的这组照片却完全不一样！ 每一张照片都带着强烈的故事感，少女的眼神朦胧迷离，仿佛是诱人的塞壬，勾着人忍不住去探究照片背后的故事。 唔…… 或许…… 可以试着将这组广告拍成系列连续剧？ 等竞演比赛结束之后，就把白宥莉签下来做代言人好像也不错啊！ 郑成勋导演同样也相当满意，一方面欣慰白宥莉的确是可塑之才，没有被女团的高人气蒙住了眼，连怎么演戏都忘了，一方面又得意： 不愧是我，早早发现了宝藏。 他大手一挥：“宥莉可以去休息了，接下来金世证和田昭娟准备！” 终于下班的小鲨鱼立即兴奋地“呜呼！”一声，在看到李升基的瞬间，就双眼放光地跑了过来。 刚才她就注意到啦！ 只可惜郑成勋导演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呢，只能先结束工作再来调查。 “前辈您好，我是个人练习生白宥莉……”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Prduce101》节目中待久了，见到人的自我介绍就只剩这一句了。 “你的演技很厉害。” 李升基真诚地笑了笑，夸奖道。 “是，谢谢前辈夸奖。” 被表扬的小鲨鱼眯起双眼，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完全没有了方才森林女妖的诱.人。 正准备进一步试探时，突然有工作人员将平板塞给她：“《Prduce101》那边的视频通话邀请。” 小鲨鱼：“……” 没干劲了。 为了拍摄广告，节目组一共给三人放了五天假。 但这并不代表五天时间她们可以完全沉浸在广告拍摄的工作中，不用理会新曲歌舞排练了。 节目组特意给三人所在的小组安排了可以上网的平板，方便几人在地球两端也能互相交流进度。 视频刚一接通，有佶丽莎就尖叫起来：“嗷呜，莉莉这就是你在广告里的造型？太漂亮了吧！” “就是就是，那条裙子一看面料就很贵，是大牌成衣吗？” “莉莉你穿的这么短不会冷吗？南国现在室外温度在零度以下诶。” 《24小时》小组的女孩子们七嘴八舌，打听的都是广告相关事宜。 完全忘记平板的最初作用是用来沟通歌舞排练。 “对，要保密哦。不是大牌成衣，就是造型师老师随便改的一条。不会冷，是在袋鼠国。” 小鲨鱼有点犯困，但还是十分认真地回答了队友们的好奇。 “竟然直接去袋鼠国拍广告了？好家伙，橘子汽水下血本了啊！” “越来越期待成片了。” “莉莉你真的见到李升基前辈了吗？到时候记得帮我们要签名照片！” 女孩子们起哄的声音很大，白宥莉瞬间脚趾开始抠魔仙堡。 ……要是让她们知道李升基前辈就坐在自己身边，只怕她们会比待宰的鹌鹑还要安静。 白宥莉不好意思地侧头看了一眼，从她的角度看过去，李升基整个人都遮在宽大遮阳伞的阴影下，几缕碎发刘海扫在眼角，更加显得他眼中笑意动人——不亏是曾被评为笑容最具感染力的男星tp10，他笑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灿烂的发光。 见她看过去，李升基笑眼弯得更厉害，比了个OK的手势。 小鲨鱼立即抱起平板慌慌张张的逃走了。 糟糕，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像啊！ 尤其是笑起来的感觉，那中温暖的，犹如阳光一般和煦的样子，很像是当初将她从绑匪手中救下来的小哥哥！ 这次来袋鼠国是来对了！ 一定得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下，看看李升基前辈记不记得当年的事情！ 白宥莉暗自握拳，给自己打气。 被完全无视的《24小时》小组的成员们：“？” 发生了什么？ “莉莉，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宥莉立即义正言辞找借口： “没事，世证她们开始拍摄定妆照了，我走远点陪你们练习，免得打扰到她们。” 理由很正当，也没什么人怀疑。 队友们点点头，也不继续再闲聊上浪费时间——节目组虽然允许她们上网，却也不是无限制的，每天仅仅能在跟拍PD的监督下通话三小时而已。 所有歌舞的编排、磨合、调整，都需要在有限时间内完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幸亏白宥莉天生过目不忘，还没离开南国时，就看过了新歌编舞，几乎已经将舞蹈动作完全复刻在了脑海中，如今只需要根据自己分配到的part稍作修改便可。 她把平板认真架在橘子树的树杈之间，自己后退两步，摆出舞蹈最初的起手式，准备和队友们隔着大洋一同训练。 《24小时》的舞蹈动作并不难，它的重点反而是炒热现场气氛，以及歌曲中trt风格的诠释。 相较于普通kpp音乐，trt歌曲更类似地方民谣之类的风格。 它的歌词大胆奔放，满怀着恋爱中男女的热切，原本就是一中青年男女互相倾诉爱意的歌曲。 当初在分配歌词的时候，队内年纪最大的黄姨母队长直接摇头：“哎一股，这中歌词我可唱不来，国民制作人们才不会想听我这个年纪的‘老人家’对他们唱‘来做我的爱人吧’呢，交给你们了。” “一定要调动起国民制作人们对我们的爱啊！” 于是，绝大部分热情欢快的歌词就都被白宥莉和全smy承担了。 “告诉我，请把你的心意告诉我（歌词）……” “说你只爱我一个人（歌词）……” 白宥莉穿着广告拍摄时用到的蓝纱裙，舞蹈动作却没有丝毫的折扣，跳得认真无比。 纱制裙摆在扭胯的动作下摇曳得更加迷人宛如蓝色海浪一层层拍打人心。 “不要犹豫，也不要彷徨，把你的爱全部给予我吧（歌词）……” 唱到副歌部分时，白宥莉踩着动感鼓点转身，愕然对上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正一脸认真盯着她看的李升基前辈。 小鲨鱼：？ 错愕一笑，白宥莉舞蹈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她毫不避讳，大胆而热烈地冲李升基勾勾手指： “做我的爱人吧，我们相恋吧（歌词）。” …… 几个小时后。南国。 金小珍又收到了好友Midas的哭诉kaka：【小珍，我的《24小时》被选做橘子汽水广告歌曲了。（嚎啕大哭.gif）】 金小珍意外的抬了抬眉。 按理说，为了保证节目的新鲜度，M-应该不会同意新歌率先发布在别的平台才是。音源外泄后，若是获得一致好评还好，但要是被人嫌弃，那可就是无比糟糕的灾难。 不过转念一想，真露橘子汽水自己就是节目组最大的赞助商。金主爸爸看中了新歌，节目组还敢不给吗？ 【是好事啊，当初的《pickme》EDM版本没翻出浪花，这次的《24小时》有了白宥莉累积起来的高人气，还有橘子汽水的大面积铺货推广，一定能成功的！】 看着对方消息后的嚎啕大哭表情包，金小珍开玩笑回复道：【是喜极而泣吗？】 好友那边许久没有回复。 半分钟后，各中猫猫头、小兔子、卡通熊……的痛哭表情包倾泻过来。 【不是我爱的EDM！他们又要改！说是看中了歌词，但编曲本身并不适合广告风格！】 【QAQ又被抢走了……我又成了蓦得感情的马甲怪……】 【你知道吗，那些怪物们听说是白宥莉演唱，给我发了十几个版本的编曲！结果最后还是被那个家伙抢走了……】 金小珍注意到他的用词：【‘还是’？是《战歌》的编曲人吗？】 【嗯……】 所有准备安慰好友的言语都被咽了下去。 金小珍满意点头，幸灾乐祸地开着好友玩笑：【抢得好！】 【玩EDM，死路一条啊亲故！】 作者有话要说：曾经的节目组：已经把莉莉送出国了，这下应该能安生几天了。 现在的节目组：……没救了，出国了还在搞事，下次直接送火星。 （备注一下，到时候公演表演时还是EDM版本哈，这里只是广告曲的风格修改了） —————————————— 推荐一下好机油的新文 【穿成虐文女主我横扫全场】作者BY清风吹啊吹啊吹 以下是文案 【狐狸溪月穿到了一本古早虐文，成了虐文女主。 按照剧情，她会被虐身虐心，在强撑过HE大结局后一病不起，郁郁而亡。 溪月捏紧拳头，轻笑出声，挺好的剧情，她跟着走走看。 于是，她等到了反派A雇凶伤人。 A：“不要她命，毁容就行。” 第二天，凶手鼻青脸肿，缺了八颗牙，朝A怒吼：“给钱！” 等到反派B出动十个彪形大汉绑架她威胁原书男主。 大汉们轻松惬意地来了。 树上飞地上趴，惨无人样相互搀扶着走了。 原书男主剧情：用病母威胁、用留言孤立、用工作囚困女主…… 溪月：拍晕、踩脚、横扫全场、断男主资金链、抢男主项目…… ——- 为了能让溪月不崩剧情，世界意志“诚邀”溪月看古早虐文凄美爱情。 溪月：看完拳头都硬了。 后来，世界意志化身男主小舅，试图拉红线，一不小心把自己陷进去了。 原文男主：“舅，我老婆呢，我那么大个老婆呢？” 小舅猛踹他一脚，“滚，渣男不配有爱情。” ——- 这个世界太无聊了，直到你出现。 CP是世界意志。】 ----------------- 之前的抽奖小伙伴们顺利C位出道了吗~ 嘿嘿，这一章下发红包，大家一起开心开心~ 感谢在2022-01-0623:01:34~2022-01-0808:50: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与君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与君20瓶；我磕的cp世最甜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0章 070 李升基out 070 李升基ut 白宥莉在看到同时发送过来的十几个版本的编曲时, 差不多就清楚了Midas是共用马甲的事情。 难怪了…… 当初田昭娟就感到奇怪，为何同一个人编写的曲风会有如此大的差异，而且毫无关联。如果用马甲号来解释就说得通了。 汽水公司聘请的广告策划人还打算亲自挑一挑, 但他们的代表却给了白宥莉足够的选择权。 “宥莉挑吧, 哪首歌最能给你表演灵感你就挑哪首，我们绝对相信你的眼光！” 策划人：“……” 代表，别舔了！您节操都掉了！ 策划人鄙视着代表的舔狗姿态，代表同时也在鄙视下属不会来事：你来挑？你有人家白宥莉的带货水平吗？ 眼见着白宥莉一口气带火了许多冷门商品，汽水公司代表相当信任白宥莉身上的运势。 白宥莉选的，才是最好的！ 对于策划人和公司代表的内心宪法白宥莉当然是不清楚的。 只不过对方如此体贴, 倒是让她感受到了难得的自由——没有人告诉她必须这样做，或者不能那样做，最大程度的给予了她创作自由。 白宥莉认真对两人鞠躬表示感谢，随后接过耳机和平板试听小样。 由于这一次编曲要得急，dem要么是用机械音模拟的人声, 要么是制作人自己亲自披挂上阵。 白宥莉刚听了半首, 就注意到身边光线一暗。 是李升基前辈。 他此时穿着战术制服, 脸上和颈上被刻意化上了伤痕，纯黑的短袖制服冲淡了他的阳光气息，配合着凌厉的手臂线条，锃亮的军/靴，将他打造成骁勇善战的特/警。 一看就是刚和田昭娟拍摄过第二组广告大片。 李升基一手一瓶橘子汽水，递到白宥莉面前：“要吗？” 小鲨鱼立即鸡啄米点头：“要！” 当初小哥哥将她救下之后，就是和她一起在公园的喷泉旁一人一瓶汽水聊天。 她开心接过，又递过一只耳机：“交换礼物。” 李升基明显一愣。 迟疑片刻，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好，我也来听听看。” 他紧挨着白宥莉坐下, 两人各带起耳机的一侧，聆听南国制作人们新传来的dem小样。 其实，最初提出要用《24小时》作为广告曲，还是他提出的建议。 当时李升基意外看到白宥莉在偷偷练习，听到白宥莉哼出的歌词时，他就觉得歌词内容十分契合广告要表达的主题——神秘的森林妖精，在向人类索取爱情。 鬼使神差地，向郑成勋导演提出了意见。 没想到，对方只是略加思索便答应下来，并且在橘子汽水公司代表的加持下，这个只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迅速被实施了。快到李升基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耳机里传来各种人吟唱的歌曲，每一句热情奔放的歌词都在调动着听者的情绪。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升基脑海里全是白宥莉发现他在偷看后，一愣之下莞尔一笑，故意勾着手指对他唱“请做我的爱人吧”时的样子。 太奇怪了。 李升基甩掉脑海中的念头，一侧头，就看见白宥莉正可爱地咬着吸管盯着自己看。 “我脸上有什么吗？” 李升基抹了抹脸，看着指尖上一点红痕，以为白宥莉是在好奇，于是解释： “是在好奇这个？这是战损妆。” 白宥莉却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前辈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个朋友。那个小哥哥也请我喝橘子汽水来着，还请我吃了薯片和炸鸡。” 她眯着眼，像是只被撸舒服了的猫。 回忆了片刻，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前辈小时候有请陌生人喝过汽水吗？说不定那个人就是我哦！” 李升基差点笑出声来：“你怎么比D社记者还八卦？” “是想从我这里挖到什么少年时期的恋情吗？很可惜，没有。” “真没有？再仔细想想嘛！” 白宥莉不死心。 “真没有。我从小就是学校足球队成员，为了训练，橘子汽水这种东西是不喝的。” 李升基悄悄看了一眼公司代表的方向，又偷偷告诉白宥莉：“其实现在也不喝，甜度太高了，只有需要宣传代言的时候才会喝。你的经纪人没有告诉过你要管理身材吗？” 也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孩子刚才还高昂的兴致一瞬间就消失了。 整个人就像是被晒蔫儿了的花，垂头丧气的。 是我说错话了？ 李升基正在迟疑，猛地想到：对了，白宥莉自我介绍时说的是个人练习生。只怕现在还没有签约经纪公司。 难怪对娱乐圈内的弯弯绕绕不清楚，说话也过于直接。 他犹豫片刻，斟酌着开口：“宥莉的梦想是想做演员还是偶像？” 做演员还是偶像？ 白宥莉自己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与家里翻脸，只身一人来到南国只是想要找到当初的救命恩人，还从未对自己的职业有什么规划。 在她看来，做演员只是寻人的踏板，而并非她的职业梦想。 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接触到可能是李家小哥哥的人，结果，都还没试探到第二步，就宣告失败。 脑壳疼。 就在此时，耳机中也传来一声叹息般的：“不要犹豫，也不要彷徨，把你的爱全部给予我吧（歌词）” 不知为何，白宥莉突然就被这句叹息击中。 对，才一次失败而已！不要犹豫，不要彷徨！小哥哥肯定还在等着我去找他呢！ 李升基前辈不是，我还能去找李株赫前辈！ 她刷的一下站起身来。 “我选这首。” 李升基：“……？” 你怎么回事？刚才还仿佛丧失了生活的希望，一秒钟之后又生龙活虎了？ …… 白宥莉选择的这首全新版本的《24小时》几乎不能被称作是“歌曲”，它更像是塞壬在夜晚安静的呢喃，被海风卷动直接吹进水手们的耳中。 听完这首曲子后的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金世证和田昭娟，两个小偶像更是诧异无比： 这也能算是歌吗？绝对不能！ 但好听吗？好听到家了啊！ 田昭娟又掏出她平时记录灵感的小本本，开始写自己的心得体会。 有时候歌曲的确不需要什么四平八稳的节奏，只要能打动人心，就是好歌！ 在确定了编曲的最终版本后，众人又等了等，直到夜晚，属于白宥莉的广告录制终于开始。 拍摄了一段李升基的单独剧情之后，工作人员调转鼓风机，吹动烟饼，开始拍摄白宥莉。 少女闭了闭眼，等导演一声令下，她再睁开眼时，周身的气场都随之改变了。 站在拍摄区原本还有些随意的人们，此时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金世证和田昭娟两个女孩子更是忍不住捏了捏拳：厉害啊！大家都是《Prduce 101》的偶像练习生出身，没有一天演员经验，白宥莉却能在镜头下表现的如此娴熟。 不愧是在试镜时一次征服了鬼才导演的莉莉！ 白宥莉慵懒迷人，随意倚着粗壮的橘子树干。 橘林中的每一株橘子树都被工作人员挂上了橘色小彩灯，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白宥莉迷离的眼神显得更加勾人。 她挂着浅淡笑意，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尾，将妖精纯净、但又不自知迷人的模样全数表现了出来！ 明明此时的广告是真露橘子汽水，但众人却仿佛看到了一杯陈年红酒，危险而醉人。 少女用发梢扫着枝头圆润可爱的小橘子，轻轻哼着歌谣。 细腻的呢喃随着烟雾一起飘荡开，仿佛是密林的低语。 当她注意到白雾深处走出来的阳光少年时，水润明亮的眼眸微微睁大，轻声一笑，继续唱着海妖之音： ——“向我献上全部的爱意吧。” ——“做我的爱人吧。” 直到李升基发愣站在原地整整三秒，郑成勋导演才回过神来，喊了“cut”。 “升基啊，不要看我们莉莉看呆了哦！” 郑成勋万万没想到，白宥莉竟然能带给他这样的惊喜。 原本还以为要苦战一.夜的广告，竟然……一条就过了？ 唯一出现的问题竟然还是在实力派演员李升基身上？ 他承认，交给白宥莉一句话命题作文，确实存在了赌气的意思——自己挖出来的宝藏，却一头栽进了偶像圈子，不让她吃点小苦头，小姑娘大概还真以为演员圈子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出的。 只是……白宥莉刚才的那一段表演着实让人惊艳。 郑成勋导演之前也做过不少设想，如果白宥莉交出了一份烂答案的话，自己要如何补救。 但在看过白宥莉的表演后……那些补救的点子全部被扔到了大西洋底。 “奇幻而浪漫的爱情”似乎天生就该是这幅模样！ 白宥莉就是有那个能耐，即便是没有一句台词，也能随时将观众拉入她想要营造的情绪中去。 不会太过刻意，导致油腻，也不会太过收敛，导致仿佛木头人一般。 这真的是从未有过表演经历的新人？ 别不是什么老艺术家做了整容来糊弄人吧？ 不仅仅是郑成勋导演，就连在一旁观看拍摄的工作人员也对白宥莉的表演赞叹不已。 橘子汽水的代表更是兴奋得差笑出声：对！就是这样，白宥莉的神奇魔法！ 他最初在公司提案的时候，总部那边的高管还笑话他，说他没见过世面，去请几个未出道的小偶像来拍广告，简直就是在烧钱顺便给小偶像扶贫。 扶贫？烧钱？ 哼，就该揪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没见过世面！ 就算他不是专业人士，不懂演技，但他能一口断言：白宥莉就是演的好，演的漂亮！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一个汽水分公司的广告水准也能吊打真露总部的烧酒广告了！ 一想到这里，代表赶紧给国内的助理发消息： 【赶紧，把所有能调动的宣传资源都用上，马上传广告花絮给你，要让南国所有人都知道，白宥莉在给我们橘子汽水拍广告！要快！】 于是，在代表发完信息的一个小时后，南国的各大社交平台和新闻网站都出现了橘子汽水投放的大字报： ——【业内最强新人！连李升基都赞不绝口的合作对象白宥莉！】 ——【曾经我们向女王献上膝盖，如今我们向妖精献上爱意，鲨鱼莉莉第二幅面孔初公开！】 ——【预购开启！从即时起，订购一箱真露橘子汽水都将赠送白宥莉等身海报！】 作者有话要说：　　橘子汽水公司代表：（自豪挺胸）没错，营销鬼才就是在下！感谢在2022-01-08 08:50:20~2022-01-08 23:0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ia佳佳 20瓶；锦阕 10瓶；生姜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071 被截胡了！ 071 被截胡了！ 《Prduce 101》这档节目主打的就是“与偶像一同成长, 她的未来由你选择”的概念。 为了能让粉丝黏度更高，每天都会放出大量物料视频，让国民制作人们看到自己选择的小偶像的日常点点滴滴。 但最近两天, 国民制作人们却发现不对劲——莉莉呢？ 我们那么美貌, 实力逆天，堪称海洋霸主的白宥莉呢？怎么在任何花絮视频中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而且不仅是白宥莉，另一位人气成员金世证，还有白宥莉的室友田昭娟也不见身影。 M-之前的各种骚操作珠玉在前，国民制作人们在论坛上闹翻了天。 黑幕皇族论有，私生饭再度袭击事件也有。 M-的工作人员辟谣都辟不过来。 直接说明三人去拍摄广告当然是最有效的做法, 还能顺便圈一波粉丝的赞扬，可若是其他粉丝质疑，为何是三人去拍摄广告要如何说明？ 把二公的比赛规则和奖励说出来吗？ 那岂不是自爆节目卖点，摆明和收视率过不去呢？！ 就在工作人员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他们看到了各大社交平台上的广告宣传。 工作人员：“……” 好家伙, 是谁干的！敢跟M-过不去, 是不想在业内混了吗……哦, 原来是金主爸爸啊，那没事了。金主爸爸玩的开心就好。 有了橘子汽水打头阵，工作人员们也顺水推舟地放出一些练习生们在袋鼠国的异国风情vlg，向国民制作人们表忠心：看，只要是大家喜欢的、投票的高人气选手，我们都会当成小公主捧着，给最好的资源，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哦！大家快来pick你们喜欢的小姐姐出道吧！下一个获得广告拍摄机会的说不定就是你的ne pick！ 而原本还在义愤填膺，为莉莉没有镜头打抱不平的国民制作人们，瞬间被这一套组合拳打蒙了。 昂？ 怎么回事？ 白宥莉不仅没有被M-报复雪藏, 还送去拍摄广告了？ 这是还没出道的练习生能拥有的待遇吗？哎一股，资源爆棚啊！ 众人化身好奇宝宝，一个二个戳进广告里的花絮宣传片，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天呐，这就是莉莉在广告里的造型吗？又美又媚！阿伟出来受死！】 【还真是在袋鼠国！隔着视频我都闻到海风和阳光的味道了！谢谢真露橘子汽水，果然还是你们最疼女鹅！】 【我、看、到、了、谁！国民弟弟李升基啊！双担狂喜！】 【我原本以为白宥莉身上的惊喜已经够多了，没想到，追星的每一天都是快乐啊！到底还有什么风格是她不能驾驭的！】 【期待正片，什么时候能放出广告正片！是莉莉的单人广告吗？还是金世证田昭娟也参演了？】 【这是我能免费看的画面？M-你学学人家！不要再穿廉价的打歌服了，至少也弄点有质感的裙子给莉莉穿吧！莉莉这身一定是品牌高定！谢谢金主爸爸！这就去买汽水应援！】 尽管橘子汽水放出来的只是广告拍摄花絮，白宥莉的粉丝依旧激动地宛如提前过年。 一时间，各种相关词条又刷上社交平台热门趋势。 超高的话题度看得别家粉丝直咬牙。 不出一会儿，一些披着马甲的新注册小号就带着满身酸味出来发言了： 【不过就是参演了个广告，这话题刷的，我还以为白宥莉接到顶级代言了呢！】 【真露橘子汽水哈哈哈，笑死，之前就贴着白宥莉到处抽奖送礼品，莉皇的粉丝是当韭菜当上瘾了吧？ 】 【果然是皇族啊，凭什么就她们三个去袋鼠国拍广告？别的妹妹呢？M-死了！】 【还高级定制，白宥莉的粉丝也真是敢吹，来来来，给你们看看你们家主子穿的什么，三十万（约为软妹币1600）的普通成衣！】 竞演节目打造的团体和同一家公司练习生组成的普通女团是完全不一样的。 普通女团的成员们大多是一同训练多年，共同经历过磨难和艰辛，最后一起相互扶持出道时，团魂会达到巅峰。即便有人气高低，团粉也远远大于唯粉，胆敢挑唆队内关系的直接被打成毒唯，人人喊打。 但是竞演节目就完全不一样了，在节目中人人都是竞争对手，还没出道，粉丝就被节目组规则强制性地判定成了唯粉。竞演出道的女团粉丝群体中，团粉可是比白日流星还稀罕的生物。 唯粉多了，自然就会产生纷争。 谁都希望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能获得最好的part，顶级的资源，就算是花絮里的分量和站位，国民制作人们都想为自家小偶像争一争。 更别说是真露橘子汽水的广告。 从大字报投放的规模，和汽水广告请来李升基与她们搭档就能看出来，对方绝对是动真格了！ 有这种老牌公司在背后撑腰，白宥莉直接原地飞升，突破大气层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一步先，那可就步步先了！ 若是让白宥莉在人气上升期快速积累大量路人粉丝的话，成团夜C位岂不是手到擒来了？！ 自家的妹妹怎么打得过这种级别的怪物新人！ 【真露橘子汽水的确算不上顶级代言，但你们家也接不到啊，略略略！】 【三十万的成衣怎么了？莉莉就是有本事把三十万成衣穿出三千万高定的效果，而你这样的柠檬精，只能把三千万的高定穿成三十块的地摊货！】 【哈哈哈哈哈，醒醒姐妹，柠檬精哪里有三千万！她们只有键盘和口水啦！】 相比较起其他家粉丝酸的冒泡，白宥莉的站子【鲨鱼码头】内一片欢声笑语。 甚至连刚才得到内部消息，察觉到二公投票似乎有猫腻，沉浸在不安情绪中的管理组成员们，也为莉莉能获得如此好的资源感到欣慰。 她们一边和橘子汽水公司的工作人员积极协商宣传应援，一边叮嘱散粉们不要和黑酸掐架。 掐架？ 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黑子掐架？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多去转发评论安利白宥莉的视频，多招募一个路人粉就多一份C位出道的可能呢！ 黑子想酸就让她们去酸吧，反正广告是咱们莉莉拿到了，金主爸爸喜欢看重的也是咱们莉莉。 咱们就是皇，气死你唷~~~ 白柚子等管理层人员不断引导散粉们的发言走向，但同时，她们并没有忘记悬在额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大家爱宣传莉莉新视频的时候，一定别忘记继续收集二公投票证据。落败给金世证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节目组统计失误，还是有人暗中搞鬼，又或者只是节目组放出来的烟//雾//弹，必须彻查！】 【没错，就算咱们莉莉没有经纪公司，也不能让M-这样欺负！】 【已经有了。】 【M-现在欺负人，以后让他做不了人。】 此前投入大笔资金支援二公应援的【哉英工具人】突然冒泡。 白柚子等人：【？】 这位土豪粉神神秘秘的，很少上线，就算头像亮起也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此时没头没脑的说一句“已经有了”是什么意思？ 咱们莉莉有经纪公司了？没听说啊？ 论坛上白宥莉的个人档案资料还挂着呢，上面并没有更改所属公司信息，依旧是“个人练习生”。 还有他后面的那句“M-现在欺负人，以后让他做不了人”，总觉得让人脊背发凉的同时……又有点暗爽是怎么回事？M-这个狗东西，早就想让它爆//炸了！ 就在粉丝们忙着舔颜，黑子们忙着发酸时，业内的星探和经纪人们都开始着手更深层的计划。 白宥莉在袋鼠国拍摄广告？没被困在M-屏蔽了信号的酒店里？ 那咱们的挖墙脚机会不就来了嘛！ 谁都知道白宥莉是个香馍馍，只要把她抢进自家公司，不管是sl还是组团出道，都稳赚不赔啊！ 一时间，众多星探各显神通，多方打听白宥莉或是广告剧组内部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 StarM娱乐公司的经纪人稳坐钓鱼台：白宥莉的电话？嘿嘿！他们早就有了！ 重新评估了白宥莉的实力和人气后，他再度敲响了李绣满代表的办公室大门。 半个小时后。 经纪人从李绣满代表的办公室内走出来时，嘴角都咧开到耳朵根，走路都打着飘。 助理紧张凑过来：“代表怎么说？” 经纪人咳嗽两声，脸上得意洋洋的兴奋神色收敛一些，摆出上位者的威严。 只是帅不过一秒，他眼角周围又笑出大量褶子：“A.级艺人合同！” A.级？！ 助理惊诧瞪大双眼。 StarM娱乐公司旗下的艺人从顶级S级到最差的D级，总共有五种不同类型的合同。 其中S级基本上是给公司元老级艺人的，比如安启炫前辈、权宝儿前辈等。 他们年轻时为公司打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获得S级合同，分到公司股份，不仅是他们应得的酬劳，更是给后辈们树立榜样：只要踏实干活，公司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位艺人。 剩下的ABCD级合同，就是以普通艺人在公司的出道年限、或是经纪合约专属程度来分配了。 一般女团出道，首份合同都是普通B级合同，只有在续约、又或者是为公司做出极大贡献时，才会升级。 白宥莉竟然进公司就是A.级合同？ 她甚至还没有出道呢！ “行了，人还没挖过来呢，谁都不许往外声张。等把人签到手了再说，万一被人截胡，哭都没地方哭。” 经纪人叮嘱道。 随后他又想起什么似的，亲自去通知了公司的王牌ace金泰研。 “泰妍啊，你之前在ins上不是点赞了个后辈，叫白宥莉的，还记得吗？” “公司准备和她签订合约了，李绣满代表的意思是，想让你帮忙带带新人。” 金泰研是个老宅，平时没有工作时，就喜欢宅在家里撸狗。 经纪人打电话过来时，她正在给自家小可爱ZERO顺毛。 闻言顿了顿，又想了想白宥莉是谁，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行啊。” 对于有实力的后辈，她并不介意提携一把。 更何况这位后辈即将要成为自家小师妹，那更要拉扯拉扯了。 “要怎么带？” “李绣满代表今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企划，之前一直在筹备，如今也准备正式启动了——StarM statin计划。” “泰研啊，你是咱们的当家花旦，也是南国名片少女时代中最亮眼的一张，地铁站的首发歌曲非你莫属！不过代表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和白宥莉推出合作单曲。” 所谓的StarM statin计划指的是StarM娱乐公司打算跳出传统专辑的发型模式，通过地铁站每周推出全新的数位单曲，顺便和多方艺人、制作人合作，进行不同品牌公司之间的交流。 之前边伯弦和裴袖智的合作也正是为这个计划做测试。 征得金泰研的同意之后，经济人立即兴冲冲地致电白宥莉，可没想到的是，第一次，对方占线，第二次，对方直接关机了？！ 经纪人：怎么肥事？ 他又动用关系找到郑成勋导演的电话号码，客套一通之后，礼貌的说明来意。 郑成勋一听，尴尬地笑了两声：“你来晚了。” 经纪人内心一个咯噔。 “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别人公司直接飞到袋鼠国来找白宥莉，多诚恳。白宥莉已经和对方签约了，你们死心吧。” 小鲨鱼被别的鱼塘圈养了？！ 那怎么行！ 经纪人气到心口疼，尤其是在得知对方甚至不是知名的经纪公司，只是刚注册没两天的小工作室时，心痛到简直无法呼吸！ “郑导，你一定要跟白宥莉说清楚利害关系，签给皮包工作室是怎么回事？会断送她的星途的！” “断送不了。” 郑成勋苦笑：“工作室规模是很小，但你知道工作室老大是谁吗？是裴苏勇，他亲自来带白宥莉。” 裴苏勇！ 那个叱咤好莱坞的金牌经纪人！ 听到这个名字时，StarM娱乐公司的经纪人再也没有了争取的心思。这还怎么争？全StarM的好莱坞人脉都没人家一个人的多！有什么资格争？！ “没事了？没事我这边就先挂电话了，还有两支广告需要精修呢。” “诶，别别别！经纪合约的事情没得谈，但我还能和白宥莉聊聊合作的事情！” 开玩笑，裴苏勇都开始亲自给白宥莉建龙门了，咱不得搭上东风直接闯美？！ 就在StarM经纪人百般计划之际，白宥莉已经签好了和裴苏勇工作室的专属合同。 速度快到连裴苏勇自己都不相信。 是，他在业内的名气的确能让许多明星对他趋之若鹜，听到他的工作室要签人，挤破脑袋都要钻进来。可等真要签约时，那些艺人又恨不得拿着放大镜研究合同，将每一处她们不喜欢的地方都挑出来讨价还价。 像白宥莉这么干脆的倒是少见。 “你就不怕合同里有陷阱？” 裴苏勇收好合同，笑着问道。 白宥莉不假思索摇头：“你是哥哥推荐来的，哥哥不会害我。” “除非他想被爷爷奶奶打断腿。” 正准备夸两句豪门也有真亲情的裴苏勇：“……” 沉默几秒，他咳嗽一声：“行，既然已经是我们工作室的艺人了，我想问问你对未来的规划。是想成名？赚钱？还是单纯想演绎口碑好的作品不断提升自己？” 裴苏勇并不是喜欢全权掌控艺人的魔鬼经纪人。 相反，他更在意满足艺人的内心需求——人高兴，工作起来才会更加积极有干劲。那种抽一鞭子才磨蹭走两步的懒驴是没办法冲击顶峰的。 “唔……想和南国所有李姓男艺人合作一遍算吗？” 裴苏勇：“……………………” 这辈子没听过这么离谱的答案。 有钱人的想法真是难以捉摸。 耐心听完白宥莉的详细讲述之后，裴苏勇摸了摸下巴：“原来是准备来找人……但你的方法效率太低了。不如你站在巅峰，让他们来找你好了。” 裴苏勇望向猛然抬头的白宥莉，点了点桌上合同：“这也是我对旗下艺人的唯一要求。我不带贫庸者，也不带碌碌无为的艺人，想在我的工作室做，就必须要有登顶的意志。” “而你，我只给你两年时间。” 似乎是看出了白宥莉的迷惑，裴苏勇继续说下去：“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是两年。” “因为你出道的地方是南国啊，宥莉。” “两年之后，南国将迎来一场世界瞩目的顶级盛事！” “只要你成为平昌冬奥会的火炬手，世界上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你想找的李姓小哥哥，都会集中在你身上。怎么样，两年时间，你敢试一试吗？从籍籍无名的练习生，飞跃成为全世界家喻户晓的巨星！” 作者有话要说：　　5000字！我终于又雄起了！快夸奖我！（骄傲挺胸）感谢在2022-01-08 23:01:27~2022-01-09 23:37: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iku88 20瓶；肥鹤要睡觉 11瓶；芙乐蒂卡、张可可的小迷妹 10瓶；26144874 8瓶；笨蛋熊TuT 3瓶；一串乱码、Merc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2章 072 荧幕初吻？ 072 荧幕初吻？ 裴苏勇慷慨激昂地讲完豪言壮志, 扭头一看，白宥莉似乎兴致不高。 他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奥运会火炬手啊？！四年才有一次的顶级盛会！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比青龙影后更加令人垂涎的位置！ 青龙影后只有韩影圈的人才会关注, 但奥运火炬手可是全世界观众瞩目的焦点！只要站在那里, 全球所有国家都会直播这场盛况，影响力比参加一百次《Produce 101》都大！ 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呢？ 白宥莉不仅不激动，还推了瓶橘子汽水过去。 “冷静冷静，喝口汽水。” 这哪里冷静的下来？ “你是不是不明白奥运火炬手代表着什么？” “明白。所以才觉得没可能。南国奥运火炬手怎么看也应该是金妍儿吧？我一个和体育竞技毫无关系的人，怎么可能让我去当火炬手。” 白宥莉一脸的“不要欺负老年人”的神色。 她虽然不太关注kpop歌谣界，但体育赛事还是经常和爷爷奶奶一起观看，对金妍儿这位冰雪花滑女王也有所耳闻。对方是南国的国民宠儿，曾传闻有高官企图用她的参赛资格控制她去参加酒宴, 事情曝光后，对方直接被正义网友骂了上十万条。 更何况对方在花滑上的实力和贡献有目共睹, 担得起冬奥火炬手的位置。 自己脑抽了才会想去一争高下。 王牌经纪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哥哥找的经纪人不行，回去要找爷爷告状，让爷爷打断不靠谱的哥哥的jio。 小鲨鱼平静地看着裴苏勇。 裴苏勇一听就知道小鲨鱼误会了, 不知为何, 他看着对方平静的神色, 总觉得心中发凉。 抹了把汗，赶紧解释道：“不是让你去和金妍儿抢位置, 是让你和其他人竞争倒数第二棒。” 傻子都知道，平昌冬奥会的最终火炬手必然是冰雪女王金妍儿, 可将火炬传递给她的那个人呢？那可就有很大操作空间了！ 别小看这短短的几秒钟镜头，多少明星爱豆想抢还抢不到呢！ “不仅是倒数第二棒的火炬手要争, 冬奥会开幕式必然也会嵌入KPOP文化环节, 里面的歌舞表演我们也必须争！两年时间, 必须要成为世界顶级明星才行，任务艰巨啊宥莉。” 裴苏勇苦口婆心，像是一位劝诫叛逆期女儿的老父亲。 白宥莉打了个呵欠： “哦。” 裴苏勇：“……” 好的，撤回刚才那句。自己不是签了个女儿，而是签了个爹。 行吧，爹就爹吧。 裴苏勇在娱乐圈闯荡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怪人都见过，心术不正的，阳奉阴违的，甚至还有想从他这里挖走他的人脉的……目前看来这位大小姐除了没什么事业心之外，其他都还挺好相处。 “二十四小时内我会给你提交一份未来职业规划，不妥之处可以互相协商。这也是我们工作室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守则：任何决定先做商量，禁止私下接通告或是拒绝通告。否则伤害的不只是双方的利益，还有我们彼此的信任。” “你在参赛期间签订过什么合约，或者预备签订什么合同，最好都详细和我说明一下，如果签订了不合理的合同我们现在还可以补救。” 娱乐圈里狡诈的坏东西可不少。 大部分合同里都密布陷阱，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很容易就会踩坑。 “可以。” 白宥莉点头。 她总共就签署过三份合约：节目组的保密协议，主题曲音源收益分成和橘子汽水的广告合约。这些都有可靠的前辈确定过，挑不出对艺人不利的问题。 “不过最近老有骗子公司打电话进来，开口就是聊签约的事，很烦。” 小鲨鱼皱眉。 她现在的号码是来南国后新换的，知道的人很少，思来想去也只能是节目组泄露了她的联系方式，害她被骗子骚/扰。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会联系节目组修改你的所属社状态。挂上了工作室的名号，骗子会少很多。” 两人正说着，白宥莉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神色，裴苏勇就知道，必然又是某家骗子公司来营业了。 恰逢郑成勋喊白宥莉去补录一段广告，裴苏勇当即表示：放心去吧，骗子交给我处理。 经纪人第一天上岗，可不得展示点雷霆手段让艺人看到自己的厉害？ 一看来电显示……嗯，号码有点眼熟。 接通看看。 “白宥莉小姐您好，我是StarM娱乐公司的经纪人……” 声音也有点耳熟。 “不是骗子公司？”裴苏勇诧异。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裴前辈……？我们是真的QAQ” 在StarM家经纪人挂断电话后，裴苏勇愣神两秒，很快又接到YG、JYP 等“骗子公司”的邀约电话，仿佛是来白宥莉这里组团刷怪。 甚至有几家公司在听闻白宥莉已经花落别家后，还不死心地追过来求合作！ 裴苏勇：“？” 我不过就是去了好莱坞几年，南国人才就匮乏成这样了？白宥莉的唱跳实力真就强悍到了这种地步，足以让三大经纪公司都低下高贵的头颅来抢人？ 裴苏勇看着站在摄像机旁认真听讲的白宥莉，若有所思。 或许，在白宥莉的未来职业规划上，他可以尝试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艰难，但独一无二。 …… 南国午夜十二点整，预告了一整天的三支广告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在橘子汽水的官方账号被公开。 按照普通广告的流程，是不可能如此快速上线的，但扛不住公司代表头脑太清醒了：白宥莉的热度和竞演节目的热度，多蹭一天就能多卖几箱汽水！ 愣着干嘛？996加班加起来！等广告上线产品大卖了再发奖金！ 不仅在时间上抢得紧，公司代表更是一掷千金，直接包下了南国区的开屏，所有人点开社交软件的那一刻，白宥莉就会从烟雾中缓步而来，呢喃着仿佛来自天边的叹息： ——“请做我的爱人吧。” ——“请与我相恋吧。” 小饼干爬墙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搞到了如此牛逼的新墙头，竟然以练习生身份冲上社交平台的开屏代言！ 完全大发！ 总觉得开屏一出，黑子们敲键盘的速度都变慢了。 哼哼，没办法啊，爱豆争气就是爽，粉丝们躺平也能看到资源不断地往莉莉身上贴！这就是搞top的快乐！ 她迅速截图白宥莉的开屏图片，抱着手机激动了一会儿，甚至都来不及精修调色，就赶快冲进橘子汽水的官方账号，收看白宥莉的正式版完整广告。 下意识先扫了眼播放量，好家伙，这才一分钟，就已经有七千多次观看了？ 她赶紧点开。 广告最初的画面仰倒在枯叶堆中的李升基。 化妆师大胆而任性地排除了他所有阳光亲和的一面，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一身狼狈，像是刚跌落山崖的背包客。 在李升基抬眼看向镜头的瞬间，小饼干又听到隔壁的追星女孩尖叫了。 小饼干：“……” 是很帅，但我不爬墙！ 我们莉莉呢！导演快放莉莉出来！ 小饼干手指按在截图键上，准备随时截屏白宥莉的盛世美颜。 下一秒，镜头跟随李升基跌跌撞撞来到橘园门口，这里本是一片阴暗幽森的恐怖密林，但在李升基踏入的那一刻，却变成了灯火通明的嘉年华。 随着男人痛苦的扶额，一些闪回式画满迅速掠过屏幕。 记忆画面中，白宥莉也终于第一次登场——而且还是久违的女友视角镜头！ 这一次，小饼干的尖叫比隔壁还响。 “嗷嗷嗷嗷，我的莉莉啊！” 她疯狂按动截图键，记录下白宥莉的每一帧画面。 少女扎着高马尾，一手握着橘子汽水，一手牵着李升基的手，她脸上笑容灿烂如烟火一般，虚化温暖的橘色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周身都鼓动着缤纷的气泡，美得每一帧都能截出来做海报。 此时的背景音乐也极为欢快，带着轻松的韵律，营造着美好气氛。 ——“大胆地说出你的爱意吧，把你的心交给我……” “给你给你全都给你！” 音乐似乎带着魔性，白宥莉在演唱时也特意带了笑腔，听起来甜蜜无比。就好像真有位可爱的女孩子在身边嬉笑似的。 包括小饼干在内的许多国民制作人都忍不住摇摆起身体，仿佛被牵住的人就是自己一般。 这是什么新歌福利吗？没听过啊！ 就在众人跟着一起摇摆时，画面中，李升基一时不察，放开了白宥莉的手，少女一眨眼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欢快的吟唱逐渐衰退，变得空灵而遥远。 耳机中音轨和声道并没有变化，甚至听不出来修音痕迹，整段曲子完全是白宥莉自己转变唱法一气呵成！ 随着夜雾越发浓烈，李升基慌乱焦急地四下探寻着，很快，他注意到了什么，飞快奔向橘园中心的方向。 在那里有一片湖泊，在月光的照耀下，水面微波粼粼。一枝橘树探出水面，而白宥莉就坐在粗壮的树枝上。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不是记忆中那个宛如橘子汽水般元气可爱的女孩，而是充满魅.惑诱.人的气息。 赤足荡着水花，泛起一圈圈涟漪。 小饼干不断按动截图键时，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 电脑屏幕怎么不能再大一点呢！ 不够看啊不够看！ 画面中的李升基也同样被月下媚妖吸引，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四只僵硬地走向湖泊中。 即便知道前方是深渊，即便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万劫不复，可依旧没法控制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念头。 ——“请做我的爱人吧……” 一头湿发的美人坐在高处，勾着红.唇，浅笑地看着站在没过胸口的湖水中的男人，蓦地，抬起葱段般的食指，勾住男人下巴将他拉近。 她垂下眼睫，宛如高贵神祇，服侍着被她征服的芸芸众神，然后俯下.身，像是情.人间暧.昧的亲昵，凑到李升基唇边，近得快要吻上！ ——“请与我相恋吧。” 广告在众多尖叫鸡的激动中戛然而止，屏幕上浮现出“”四个大字，然后又开始重复播放。 但、是！ 谁还想看这些啊！ 无数国民制作人与小饼干一样，直接拖到视频最后三秒，恨不得拿着放大镜看白宥莉和李升基到底有没有吻上！荧幕初吻诶！这是我们能免费看的吗？ 【莉莉啊，你还没有成年！麻麻不准你接吻戏！啊啊啊啊啊！】 【摩多摩多！我们不缺这点流量！】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童话故事中的水手会被海妖迷惑奋不顾身沉入海底了QAQ，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只想说，莉莉请诱.惑我！】 【有没有人注意到李升基耳朵尖尖红了！国民弟弟怎么肥事！你可是和韩笑周沈敏儿裴袖智都有过吻戏的男人啊！怎么突然这么纯情！】 【真露橘子汽水！是不是怕我们没钱？买十箱橘子汽水你把剩下的广告放出来！】 【我买二十箱！】 【我也为莉莉买两箱！@真露橘子汽水，海报能送两种吗？高马尾元气妹妹和湿发魅妖我都想要！】 小饼干原本还在抱着各种截屏舔颜，骤然看到广告已经冲向三十万的播放量，而评论区也开始有许多国民制作人下单返图的图片，突然警觉起来。 不对，她怎么忘记莉莉的被动技能了！ 不管她带的是什么货，最终都会被疯狂的国民制作人一扫而空！ 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上研究到底有没有荧幕初吻，赶紧先把等身海报抢到手才是硬道理！ 小饼干迅速点开汽水官网，然后看着“售罄”字样陷入沉思。 一分钟后，她把一段相同的文字复制粘贴到乐斯薯片、小袋鼠暖宝宝贴、Sennheiser手麦……等官方帐号评论区： 【现在买你们的产品送橘子汽水吗？求你们了_(:з」∠)_】 第73章 073 未来规划 073 未来规划 郑成勋不愧是业内知名的年轻鬼才导演, 几十秒的广告在他手中也被拍摄出了好莱坞大片的感觉。 不管服化道还是光影效果都做的极为到位，三人的广告点击量和网络搜索量直线上升。 酸得其他家粉丝直冒泡。 只恨自家怎么没获得如此逆天的资源和团队。 【M-不做人啊，咱们家一公时也拿到了全场高票数, 怎么那个时候就一点奖励都没有！】 【我们somy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完全就是在被节目组吸血！闹出私生饭那么大的事件竟然连个补偿都不给！女鹅该多伤心啊！】 【竟然是郑成勋导演的团队！听说这位导演最会调/教新人演员了，跟他合作一次，演技都会突飞猛涨！】 【哈哈哈，可不得突飞猛涨, 我们忙内被他教导了二十八个小时呢笑死，那副生无可恋脸真是太好笑了。】 【还有谁记得当初M-说要把《Produce 101》做成一个超大IP, 竞演节目结束之后还有衍生电视剧和电影！不会也是郑成勋导演的团队来拍摄吧？要是能被他选中就赚到了！咱们莉莉有没有可能？！】 【白宥莉？不行的啦, 三支广告里的确是她发挥的最好, 但广告就跟演MV一样, 和演戏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就算她能参演郑导的电影，估计也是客串一个没台词的小角色吧！】 【八字还没一撇呢，白宥莉家又开始贷款吹演技了啧啧啧】 黑酸们在疯狂跳脚, 但稍微有点理智的国民制作人, 看完三支广告，都会有同样的感受： 白宥莉的演技的确是壁了另外两位。 金世证和田昭娟在广告中也表现的可圈可点，可明显能够感受到，她们只是在本色出演, 将自己日常的状态和心境带入广告之中, 才完成了为她们量身打造的剧本。 而白宥莉呢？ 她能轻松的在两个和她平日风格完全不一样的角色中来回切换。 尤其是湿发魅妖的角色，不仅是造型上的改变，就连白宥莉看人的眼神, 全身的仪态, 说话的声线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普通的生搬硬套绝对达不到如此效果！ 就算是黑粉也得承认, 就算最后郑成勋导演只给白宥莉一个电影小角色，日后她在演员方面的发展道路也会比其他偶像容易的多。 直接就赢在起跑线上了！ 可恶啊！ 怎么所有好事都给她占了！难道白宥莉真的是欧皇附体？！ …… 三支广告是在半夜释出，但关于它们的热切讨论却没有随着时间步入深夜而停歇，反而还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特别是白宥莉版本的广告，明显是多部曲的节奏。 已经小作家开始猜想白宥莉和李升基在广告中的人设形象，什么前世今生，借尸还魂，替身文学，各种脑洞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剪刀手开始剪辑两人的CP视频。 拉什么郎？正主都快要吻上了，按头小分队随时准备出动！ 在社交平台投放广告还只是个开始。 既然决定要要趁热打铁，汽水公司自然不可能只搞出这么点小动作。 很快有粉丝发现，自家附近的地铁站电子屏，街道两旁路灯的招牌全都替换成了新鲜热乎的汽水广告。 但只有一点非常奇怪，在铺货最广，门店最多的24小时便利店内，张贴的只有白宥莉和李升基的哪一款，另外两位练习生的一张也没看见。 面对金主爸爸如此偏心的行为，金世证和田昭娟的粉丝自然不能乐意。 尤其是当白宥莉的广告播放量一马当先，迅速突破百万，直接倍杀另外两位练习生的广告播放量总和时，粉丝们委屈的心情更是达到了极致。 大家一起拍的广告，为何只有白宥莉有姓名？ 都已经给白宥莉买开屏了还不够？连投放地点都要搞区别对待？ 两家立即联合写了一封措词婉转的邮件提交给金主爸爸，并很快得到了回复： 之所以会在24小时便利店循环白宥莉的广告，纯粹是因为广告中的BGM（背景音乐）曲名就是《24小时》，此举是M-在为第三次公演造势，并非广告商有意区别对待。第三次公演时，将放出不同版本的《24小时》，敬请期待！ 看到这个公告的国民制作人们也懵了。 豁，好家伙。 难怪橘子汽水广告上线的这么及时，八成是M-也有宣传第三次公演的打算吧？ 一时间，#白宥莉 24小时做你的爱人#的词条又被刷上热门，诸多国民制作人涌入，跪求莉莉的吟唱声源，打算作为闹钟铃声。 【别人都说只要持续用某个偶像的声音做起床闹钟一个月，以后就对她再也无感，但我觉得我能爱莉莉一辈子！莉莉啊，我要做你的恋人！】 【一听到莉莉说要和我相爱，我浑身都有干劲了！搬一天砖都不会累！】 【完全期待，不知道三公的时候会是什么曲风的《24小时》啊！M-你们这次多放点票吧，真的求求了！】 …… 在广告播放量突破五百万，高速朝着六百万进发时，白宥莉等人终于踏上了返程客机。 还没等她掏出眼罩，新晋经纪人裴苏勇就抱着一大卷海报走了过来。 白宥莉：“……” 不祥的预感。 刚想展露自己秒睡的精湛演技，对方就将海报拍在了她的面前：“来，练习签名。以后总会用到的，现在先熟悉熟悉。不要签本名——今后在任何场合都要注意这一点，避免有人在纸张空白处做其他手脚。你家家大业大，不怕这点小伎俩，但总归是件麻烦事。” 裴苏勇认真提点白宥莉圈内各种防诈小技巧。 小鲨鱼望着比考研资料还厚实的海报，生无可恋：“能不能不签？” “不可以，这是送给你的唯粉的福利。一部分交给橘子汽水进行抽奖，还有几张送给你最大的粉丝站。珍惜粉丝，多和粉丝互动，是偶像职业中必不可少的一项。下飞机后工作室会帮你开通对面公众的社交账号，有想要分享的事情可以在上面和粉丝们说，记住不要散发负能量……” 裴苏勇仿佛开启了话痨模式，直接在白宥莉对面坐下，扔过来几只油性笔，一脸严肃的监督。 “唔……好吧。” 小鲨鱼认命地提起笔。 签什么好呢……就在白宥莉犯愁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现一公结束时，看到的粉丝们头戴鲨鱼帽的样子。 是要写给粉丝们的签名啊…… 白宥莉愣了愣。 在参加《Produce 101》之前，她从来没有在正式舞台上表演过，也从来没有那么多国民制作人，为了她，从全国各地、甚至是世界各地汇聚到一起，举着写有她的名字的手幅拼命呐喊。 即便是站在舞台上，她也能感受到粉丝们传递过来的热情和能量。 被人喜欢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想到那两个女孩子揪着鲨鱼帽和她打招呼的样子，白宥莉突然感觉签写厚厚的海报也不是那么煎熬。 粉丝们给了她那么多鼓励，是时候一一回报她们的爱意了。 白宥莉要了张白纸，写写画画一番，终于确定下自己的签名：一个头戴鲨鱼帽的可爱女孩，虽然是寥寥几笔的简笔画，但却能千变万化出各种形态：打招呼的小鲨鱼，喝汽水的小鲨鱼，吃薯片的小鲨鱼…… 认真设计好几十种动作后，白宥莉拔开笔帽，干劲十足。 裴苏勇坐在白宥莉对面，环臂抱胸，白宥莉签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那么厚一叠海报，他看着都想皱眉。但汽水公司代表人不错，态度也很诚恳，金主爸爸在宣传上煞费苦心，若是艺人连海报都不愿意签，也太过矫情。 不过……白宥莉这孩子也太实诚了。 让她签个名，结果她在那里搞艺术创作。每张海报上还写了不同的祝福语和感谢词。 从第一张开始到最后一张结束，每一个字都工工整整，并没有因为签到后面手酸就鬼画符偷懒。 别的不说，光是这份心态就比许多艺人强了。 裴苏勇见过不少艺人，人前人后两幅面孔，人还没红，心态就飘到外太空，签售会上和粉丝如胶似漆，私底下就开始吐槽粉丝有多恶心粘人，纯粹将粉丝当作提款机。 粉丝又不是傻瓜，装出来的人设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不懂得感恩粉丝的艺人迟早会被市场淘汰。 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这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搞笑的段子。 裴苏勇正在心中感叹，眼神突然一凝，艰难地咽了咽：“你在干嘛？” “画特别大奖。” 白宥莉头也不抬，继续在自己的等身海报上搞艺术创作——原本海报上神态勾人的魅妖被她画上了蜡笔小新眉、吸血鬼獠牙和比邓布利多还长的胡子，两只堪比小飞象的大耳朵似乎下一秒就要扇出八级飓风。 裴苏勇：“……” 梦回初中时期自己在历史书上给世宗大王画猫耳和比基尼的日子。 白宥莉把海报涂鸦成“真·妖怪”之后，还挺得意，牵着海报两个角落拎起来展示给裴苏勇看： “怎么样，特别吧？抽中这张海报的粉丝一定高兴死了。” “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特别海报！” 裴苏勇：“……” 我替特别大奖欧皇粉丝谢谢你哟！ 他沉默片刻，收拾好签好名的海报，转交给橘子汽水公司的工作人员后，又带着两份合同折回来：“经过接洽，目前有两份工作我认为比较适合你。” 他推过合同，仔细介绍说。 “第一个是StarM娱乐公司发来的合作邀请，他们目前在策划地铁站项目，打算邀请你和金泰研合作一首新曲。如果你认为没问题，我会让他们发demo小样过来。” “第二个，就是郑成勋导演的电影。” 白宥莉正在活动酸胀的手腕，闻言也立即坐直身体，支起耳朵认真听。 她体验生活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见李株赫……不，是为了《阵雨》电影的女三号嘛！ 小鲨鱼正襟危坐，汇报心得体验：“在比赛期间我时时刻刻都不忘初心，随时带入、分析、演绎电影女三号的状态，已经初步了解女团的团魂和激.情，肯定能不负导演期待，完美出演这个角色！” “……不是女三号。” 白宥莉微微一愣：“他反悔了？” 小鲨鱼要咬人了！ “对，他反悔了。” 还没等白宥莉诧异更多，裴苏勇翻开合同，点着最上面的条款说：“郑成勋导演决定启用你做《阵雨》的女主角。” 第74章 074 离别 074 离别 裴苏勇说话的时候故作高深莫测, 就是为了给白宥莉一个大惊喜。 在对白宥莉的职业规划中，进入演员圈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但就连裴苏勇也没想到, 机会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好！ 就算他一直远在好莱坞，也听说过国内鬼才新晋导演郑成勋的名号。 在郑成勋手中出道的新人，日后都成为了演员圈炙手可热的新星！ 一下子从郑成勋导演的电影女三号晋升成女主角, 你总该狂喜了吧？ 结果……眼光往白宥莉那边一扫，少女却捏着下巴发呆。 ……喂喂喂, 干嘛呢你！ 好歹给点反应啊？ 裴苏勇无奈叹息：“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想说的？”白宥莉抬头看了他一眼。 “从女三号换成女主角不会又要我去搞什么体验生活吧？那可不行, 一个李株赫前辈不够, 得加钱。如果让李敏镐前辈来客串一下, 我就去体验。” 裴苏勇：“……” 你也真敢开口。 “不会再让你去体验了，万一你又被别的综艺节目套牢了，甚至被唱片公司忽悠着去当女歌手了，郑成勋导演哭都没地方哭。行了, 你好好看看合同, 没问题的话就签字，等你经验结束就安排进组。” 想了想，裴苏勇又激励她的补充道：“李株赫已经进组进行特别训练了。” “特别训练？” 白宥莉有些意外：“之前没听郑导说过。” “没跟你说是因为你不需要。” 《阵雨》作为《Produce 101》IP的后续衍生电影，也承袭了其“练习生”“女团出道”的重点要素, 是南国近几年少有的歌舞电影。 这种类型的电影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好莱坞红火过一阵，当时出现了一大批诸如《红磨坊》、《歌舞青春》、《舞出我人生》之类的，脍炙人口, 也颇受电影奖项青睐的歌舞电影。 可在此之后, 歌舞片却没落了下去, 观众很难在迪士尼动画电影以外的地方看到优质的歌舞片。 而在亚洲, 这类电影更是小众中的小众，除了南亚印渡是其忠实的拥趸外，南国华国樱花国都鲜有拍摄。 几年前听说StarM娱乐公司在打这口蛋糕的主意，只是权宝儿和好莱坞合作的《 Make Your Move》效果却不尽如人意。不管是在白头鹰国还是在南国本土都没有掀起多大水花。 那《阵雨》呢…… 白宥莉的人气和能力，能扛住这部电影吗？ 裴苏勇心中也没底。 经过数个小时的颠簸，飞机终于落在了南国土地上。 南国冬日寒冷，空旷机场大厅内人人裹紧了大衣，行色匆匆。 李升基和他的团队早早与众人分开，对于他这个级别的明星来说，招待接机的粉丝和新闻记者已经成了日产工作。 而广告摄制组则是特意隐瞒行程，走的普通通道，自然也就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金世证和田昭娟还有点遗憾，正拎着行李等候节目组的大巴，突然金世证眼睛一凝，窃笑着戳了戳田昭娟，示意她看向某个方向。 她们看的人正是白宥莉和橘子汽水的公司代表。 那两人站在景观树盆栽旁，一身昂贵西装领导派头的公司代表正握着白宥莉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一脸舍不得分开的样子。白宥莉的新晋经纪人黑着脸站在旁边，而代表的助理则捂着脸满是头疼。 金世证和田昭娟相视一笑，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促狭：这位公司代表是莉莉的死忠粉吧？ 对待别人的时候都是正经严肃的模样，但看着白宥莉的时候，代表简直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如果不是白宥莉的经纪人紧紧盯着，只怕对方要依依不舍地抱着白宥莉哀嚎了。 公司代表确实也想这么做。 他拉着白宥莉的手，久久不愿放开： “宥莉啊，这次广告拍摄非常成功，在网络反响也特别棒，才一天时间，已经有一千多万的播放量了！” 对于纯新人来说，这是足够吹一辈子的优异成绩了。 “咱们可不能半途而废啊，后续广告一定要再接再厉，等竞演节目结束之后，想接代言了，也要优先考虑我们！”感受到裴苏勇的目光，公司代表赶紧拍胸.脯保证，“我们橘子汽水虽然不是高端产品，但我们背靠南国市场占有率最大的真露酒业，知名度高，铺货渠道广，对你的事业绝对有利无弊！” 他言语真诚，目光切切，直到白宥莉等人上了节目组的大巴车，还宛如望夫石一般站在原地。 白宥莉放下车窗帘，喃喃一声：“挺感动的。” “下次再要签名海报的话，给他多画几张特别大奖吧。” 裴苏勇：“……” 你这到底是要感谢人家，还是要把代表往火坑里推啊！？ …… 回到训练基地后，白宥莉等人只有半天休息时间，就又要投入紧张的拍摄之中。 因为参与广告拍摄的原因，三个人所在的小组比其他人进度慢了许多。 唱着属于自己的新歌，站上舞台，是每一个练习生的毕生心愿，小鲨鱼就算再怎么想咸鱼，也不会恶意耽误团队练习，扼杀别人的梦想。 只是白宥莉没想到的是，进入练习室的时候，除了几个摄像PD立即将摄像头对准她之外，练习室内竟然空无一人？ 奇怪，都去哪儿了？ 明明隔着大洋用平板视频是大家都还很认真的在练习，没道理她回来就传播了咸鱼病毒啊？ “请问……” 白宥莉上前一步，正准备问问PD们是不是临时通知变更了练习地点，结果就被从后面冲过来的人偷袭熊抱住了。 她下意识就要给对方一个背摔，却闻到了对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味。 抓住对方手腕的力道一瞬间松懈下来。 白宥莉叹了口气：“丽莎。偷袭我很危险的。” 别的女孩子被闺蜜偷袭后，或许会和闺蜜笑闹着打成一片，但她受到过的自保教育和应激反应，估计会直接把闺蜜“打成薄薄一片”。 “那我不管。” “几天没见，小鲨鱼竟然都在广告里勾搭别人了，鲨莎CP还能不能好了？”有佶丽莎揪了揪白宥莉的脸颊。 另外几个躲起来准备给白宥莉惊喜的练习生此时也一拥而上，拿出自己积攒了好几天的汽水和薯片，打算给白宥莉开一个欢迎回归的小型庆祝会。 几人拉扯着白宥莉盘腿席地而坐，满脸兴奋，七嘴八舌地向她打听广告拍摄细节。 “恭喜莉莉提前广告出道！” “郑导是不是超凶的？你和李升基前辈是不是真的接吻了？感觉怎么样？” “我都还没有去过袋鼠国呢！那边的风光是不是很好？是不是真的能在路上看到袋鼠？莉莉你这么能打，能一拳一个吗？” 白宥莉：“……” 这些小姐妹想象力太丰富了。 广告就是故意要营造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真正吻上反而太过直白。 至于袋鼠……她又不是战斗民族怎么打得过？ “没有，不能。”她如实告知。 原本还在星星眼期待的全somy瞬间耷拉脑袋，遗憾地垂下眼： “母胎solo还想问问接吻的感觉呢。” “哈哈哈，小丫头想什么呢！” 小组成员中年纪最大的黄姨母冲跟拍PD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拜托他不要将刚才那一段剪进花絮。 转过头，脸色又变得严肃起来：“作为比你们大几岁的前辈，我有义务提醒你们，在事业上升期，最起码是出道的头三年，绝对不可以谈恋爱，甚至连流露出想要恋爱的念头都不要有！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见她如此严厉，全somy也收起了嘻嘻哈哈，认真坐直身体，满脸愧疚： “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somy你只是年纪还小，没有意识到谈恋爱这件事的严重性。” “出道后我们就成了被贩卖的商品，国民制作人们从我们身上获得愉悦感、幸福感、满足感。给人们带来欢乐就是我们最重要的工作。” “并且我们一旦出道，代表的就不止是我们自己，而是代表了所在的女团、公司，甚至是南国偶像圈这个行业。团体名誉需要每一个人去维护，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对之造成影响。” 黄姨母顿了顿，掰着手指继续说道：“你们应该听过‘流量豆’、‘脑残粉’这样的词语吧？都是因为少数个体进行了不妥善行为，毁了整个圈子的名声。想必在坐的各位也不希望以后《Produce 101》变成塌方综艺吧？” “最关键的一点……” 黄姨母收起了严肃，重新变得语重心长：“我怕你们被臭男人骗啊妹妹们！” “圈子里心怀不轨的前辈太多了，你们又漂亮又青春，正是那些坏家伙们觊觎的对象，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听到没有，somy？” 全somy立即笑着挽住她的胳膊：“放心吧，万一以后真想恋爱了，我一定把对方带过来让姨母看看！不好的男人绝对不要！” 黄姨母这才故作高深地点点头：“可以。宥莉呢？你更危险。” 年纪小，长得漂亮，家庭条件还不好，简直就是韩剧里傻白甜的标配，一不小心就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惑住了。 白宥莉：“？” “我不能一拳一只袋鼠，但我可以一拳一个臭男人。” 众人：“……” 好吧，这个傻白甜武力值满点。是大佬，不敢惹不敢惹。 “先把这些放一边，你们练习的怎么样了？马上就要第三次公演了。” “有广告宣传，关注《24小时》的国民制作人会比之前多许多。我们该加把劲乘胜追击才行。” 白宥莉万万没想到，开口之后女孩子们蔫儿得厉害，一点也没有即将登上舞台表演新歌的兴奋劲儿。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不想唱新歌了？” 女孩子们互相看看，最后还是作为队长的黄姨母开口：“宥莉啊，你之前在拍广告不知道……节目组通知说，在第三次公演之前就要进行顺位发布。六十一名练习生只能留下三十五位。” “我们这些低位练习生……大概没办法继续陪你们前进了。” 第75章 075 接力舞蹈 075 接力舞蹈 按照节目组的设置, 第一次顺位发表后留下的六十一名练习生可以参与五首新歌的选择，但在正式登台前，会公布第二次顺位发表, 最终只有三十五位练习生能够留下来参与第三次公演。 平均每首新歌只有七名表演者。 如果其中某些歌曲成员不足，则由其他超出成员的小组投票踢人，将认为不合适的成员强塞给缺人小组。 简直就是用脚指头想出来的残酷淘汰法则。 白宥莉看着团队中满身丧气的成员们, 皱了皱眉头。 《24小时》因为歌曲风格缘故, 并不受大众青睐，除了自己、全somy和有佶丽莎算是上位组成员，能确保晋级之外，其他几位练习生都排名靠后，几乎已经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了。 突然, 黄姨母强撑着笑了笑：“没关系的, 其实能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很满足了。不管最终能不能登上三公舞台，等节目播出的时候, 国民制作人们能够知道, 我们几个曾经短暂的存在过就已经很棒了。” “对啊对啊, 听说节目组最后还会上传五首新歌的音源, 即便上面没有我们的名字，但这首歌最初是属于我们的！” “还是超级火爆的广告曲呢！等我老了之后, 也能骄傲的对孙子说, 这个差一点点就是奶奶的第一手新歌了！” “当初五首新歌中最不被人看好的就是《24小时》, 谁能想到莉莉你一个人力挽狂澜, 靠着广告宣传将它带火。可惜我们没法享受到国民制作人的期待了。” 另外几名练习生也随声附和起来。 脸上的不甘也逐渐转化为平静, 似乎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即将被淘汰的事实。 “不过莉莉你们不要慌, 我们还是会好好配合你们走位练习的, 肯定不会耽误你们的进度！” 白宥莉有些怔忡。 女孩们现在说的话，和她才休息半天就赶来练习室的念头不谋而合。 她们都不想耽误对方的进度，可产生念头时的心态却完全不同。 也不能怪她们早早放弃。 对于下位圈练习生来说，她们的比赛路程在抵达第二次顺位发布就结束了。根本不可能走到公演那一步。 她们所有的努力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空谈。 她们还能坚持训练，而不是直接躺在宿舍里睡大觉，完全是在为团队其他成员考虑。 白宥莉抿了抿唇，突然抬头道：“还没有到最后期限，为什么要放弃？” “你们怎么能比我还要咸鱼？这是属于我们的歌曲，我不想要别的队友。” 不管是真心喜欢trot音乐也好，或者是单纯想蹭蹭人气也罢，小组中的几位练习生都是踏实刻苦不作妖的人，白宥莉和她们这几天接触下来，到也觉得相处得十分愉快。 万一她们走了，别的小组把讨厌鬼投进来怎么办？！ 一想到金淑惠身上的茶里茶气，还有动不动就一副可怜巴巴的卖惨模样，小鲨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不行，绝对不可以！ “还有几天时间投票关闭？” 为了方便统票，在正式发表顺位之前，节目组会提前一定时间关闭投票通道。 白宥莉扭头问有佶丽莎，后者给她比了个“二”的手势。 “行，还能冲一冲。大家已经辛苦训练了这么久，怎么能在决战之前轻言放弃？我在广告中为《24小时》造出来的势，你们舍得拱手相让？” 练习生们看向白宥莉，欲言又止。 “可是……要怎么冲啊……” “在第二次顺位发表之前，已经没有新的节目放送了。就算有……估计也不会给我们这些低位练习生分量吧。” “你们没有，但我有啊。” 众多练习生：“？” 小鲨鱼眯眼一笑：“日冠福利。” 节目组为了刺激投票，特意为日投票涨幅最高的练习生开设了短视频福利。 国民制作人们为了能多见见自己的小偶像，也为了能让节目组看到粉丝的行动力忠实度，自然会拼命为偶像冲击日冠——而白宥莉就是日冠最高记录保持者。 自从她参赛以来，小王冠似乎就粘在了她的头像上，只有颜色偶尔会从金黄变成白银。 而这一次，因为橘子汽水广告带来的高关注度，白宥莉的日投票涨幅更是直接倍杀第二名！ “不是要告诉国民制作人，我们才是《24小时》的拥有者吗？用不着等到节目播出，现在就开始吧。” 白宥莉冲跟拍PD点点头，示意自己现在就要录制日冠福利花絮。 …… 许多艺术院校的学生老师们同样在关注着高热度的《Produce 101》。 尤其是汉城艺高（汉城表演艺术高中）、翰林艺高（翰林艺术高中），这里扎堆聚集着各大公司想要出道的练习生，苦苦竞争公司为数不多的出道位，可《Produce 101》的横空出世让他们看到了另一条道路。 竞演节目带来的超大流量让孩子们羡慕不已。 谁不想成为另一个白宥莉、全somy呢！ 更何况白宥莉还是个人练习生呢！不靠经纪公司的力量，也没有粉丝基础盘，能冲到如今的高度完全可以算是奇迹了！ “我原本还等着庆祝莉莉成团夜出道呢，没想到莉莉自己争气，直接广告出道了！” 汉城艺高实用舞蹈科的晚自习上，一名学生说道。 “白宥莉solo演唱主题曲的时候就算出道了吧！橘子汽水那边放出的内部消息，主题曲的编曲和这次《24小时》的编曲是同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佬，不同风格的编曲信手拈来啊！大发！” 另一位学生瞟了眼讲台上滔滔不绝的老师，小声嘀咕。 “之前在拍摄广告，白宥莉的日冠福利都没发，今天节目组总不能继续压着了吧？哎一股，晚自习怎么还没结束啊……我想看小鲨鱼……” 胆小的学生们还在抱怨，而胆大的人已经偷偷在桌下点开了视频（乛V乛） 李玛克作为StarM娱乐公司新男团出道组的成员，原本应该在为几个月后的出道最最后练习，但经纪人却觉得他状态有些太紧绷，特意放他半个月的假，让他放松心情。 他作为外籍韩裔，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只能回汉城艺高读书，学习更多艺术相关知识充实自己。 然后就被同学带入了《Produce 101》这个大坑。 之前听公司前辈说，白宥莉说不定还会签约StarM娱乐公司，李玛克自然对这位未来同事多加关注。 看到节目组上传了白宥莉的日冠福利视频后，李玛克也顾不上还在上晚自习，偷偷带上耳机，躲着收看视频。 比起白宥莉被人称赞的神级舞台，李玛克更喜欢她私下的花絮视频——小鲨鱼真实的性格比舞台上的她更加吸引人。 这一次的福利视频是在练习室。 视频一开头就是白宥莉的美颜暴击，她拿开遮住摄像头的手，笑着“当当~”了一声。 “这里就是我们练习的地方，很不错吧？” 熟悉的落地镜，和练习生们的私服让李玛克止不住唇边笑意。任何一个练习生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会DNA动了。哪怕没有背景音乐，身体也会不自觉进入准备状态，随时都能跟着视频中的节奏扭动起来。 他赶紧单手托腮，抿紧唇角，避免被老师看出端倪。 “今天的花絮视频呢，我们要和各位国民制作人来玩一个小游戏。我们会展现不同版本的《24小时》，请大家猜猜看，哪一个才是第三次公演时，我们会正式演出的！汽水公司会在猜中的国民制作人中选择一位送出神秘大奖！是我亲手绘制的海报！独一无二！” 在简短的介绍之后，白宥莉后退几步，站在排成一条直线的队友身前：“《24小时》舞蹈接力开始！” 她猛地抬头，原本元气纯真的笑靥瞬间变成了广告中魅妖的模样，眼神迷离，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唇上轻轻带过，用勾魂的腔调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随后，白宥莉做了个“PICK ME”的经典动作，嘻嘻哈哈地溜到了队伍最末。 而原本排在第二的有佶丽莎则站了出来。 她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初评级时的那身夹克衫——一般来说，偶像们是很忌讳重现自己的黑历史的，这不是给黑子们更多剪辑素材来辱骂自己么？ 但有佶丽莎却完全没有了初评级时的胆怯和尴尬，反而满面笑容高度还原了当时的魔性舞蹈，一边用夹克扇风一边唱着摇滚版的《24小时》。 紧接着是全somy、黄姨母……小组中的每个练习生都轮番上前接力表演。 她们或搞怪，或严肃，在有限的时间内最大程度地展现着自己的闪光。 甚至还有个练习生表演了一小段拉丁舞！优雅妩媚的舞姿配合着奔放热辣的歌词，叫每一个看到花絮视频的国民制作人都想牵起她的手与她共舞！ 李玛克也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 他注意到，这次大家表演的风格中，除了白宥莉开头的广告版本，大家选择的都是相对活泼、热烈的舞曲，难道说，《24小时》的真实版本是一首动感舞曲？ 啊……真是有点难以想象。 花絮视频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尾声。 屏幕上突然弹出几个选项，让观看视频的国民制作人选择《24小时》的真正曲风，猜对的幸运观众将有可能获得白宥莉亲手绘制的特别大奖。 李玛克在几个选项中犹豫不决，正准备下手，却被同桌意外一撞，手指直接戳在了“Trot”选项上！ 李玛克：Σ( ° △°|||)！ 怎么可能是老年人喜欢的Trot曲风啊！特别大奖没了！ 第76章 076 压票 076 压票 相似的场景发生在南国许多地方。 许多被汽水广告吸引过来的国民制作人们都刷到了这条花絮, 而原本就数量庞大的白宥莉粉丝更是为了得到特别大奖，一帧一帧截图分析，到底哪一种曲风才是真的。 节目组做梦都想要的国民制作人与练习生的视频互动, 竟然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得到展开。 就连后台统计数据流量的工作人员都觉得奇妙。 随着舞蹈接力视频发酵, 《24小时》小组中的几位低顺位成员也顺理成章地被大众注意到。 【想不到黄姨母竟然还能驾驭这种风格！】 【刚才那段拉丁舞绝对是世界级别的！《Produce 101》里真的藏龙卧虎啊！可惜之前妹妹们镜头真的太少了, 那么多优秀的闪光点都没被人看到。】 【笑死, 别的练习生都是去做《Produce 101》综艺, 莉莉是去做《Producer 101》的吧？我怎么感觉她比导演还会发掘妹妹们的亮点。数数看她从进入节目开始，带飞多少练习生了？有佶丽莎算吧？F班的朴夏艺、李瑞婷算吧？还有两个神级舞台里的低位练习生，吃了多少舞台红利不用我科普了吧？】 【写作白宥莉，读作神队友。】 【莉莉：我不仅自己身在大气层, 我还能带着队友一起飞！】 在这样一面倒的大形势下, 黑酸们就算是想跳脚也跳不起来了。 他们此时面对的不仅是白宥莉的粉丝，还有一些受到恩惠的低位练习生们的粉丝，甚至还有看不过去的路人也会顺手举报一下散发着柠檬味道的言论。 【黑子们差不多得了啊，骂白宥莉之前先让你家偶像出来带飞几个队友？】 【能把宝贵的自我展示机会让给队友，白宥莉这是身上掉舍利子了吧？这还能骂？黑子们是没有心吗？】 【莉莉就是太滥好人了，才不跟你们计较，不然一告一个准。】 被白宥莉帮助的几位队友的粉丝团更是冲在战斗第一线，原本以为自家小偶像在这一轮就要惨遭退赛，如今陡然看到了希望, 怎么可能让黑子们摧毁最后的希望！ 反黑！投票！安利做起来！ 其中黄姨母的表哥就是战斗力最凶残的一员, 手持键盘和黑粉大战到眼睛都杀红了，好不容易骂跑了那几个狗崽子，自己的帐号也光荣的被管理员关进了小黑屋。 一抬头, 好家伙, 竟然已经凌晨三点了！ 赶紧, 把投票给自家表妹整起来！ 他抹了一把憔悴的面容，抄起手机进入投票界面，选中黄仁善的头像点击确定！ 然后…… 投票界面开始转圈圈。 表哥：“？” 不是吧，都凌晨三点了，投票通道还有这么多人吗？竟然还显示网络繁忙？ 页面上的圈圈转了几乎有七八秒，终于显示投票成功。 表哥松了口气，查看一眼票数，眉头微皱：总觉得票数好像不太对啊……刚才自己投票前表妹就已经有这么多票了吧？自己投票成功一点也没往上升？ 他敲敲脑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和黑子大战耗费太多精力，一时不察记错了。 不过没关系，搞竞演的，谁还不是手握一把手机号呢？ 表哥切换了一下手机号码，继续投票。这一次，他留了个心眼，特意打开了录屏功能，再次投票，再次转圈，等显示投票成功后，他戳进票数页面——嗖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没有看错！ 自己给表妹黄仁善投了两票，但计票页面却一点都没有变化！ …… 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度。 白爷爷和白奶奶听说自家可爱的小孙女又有花絮视频上趋势了，赶紧凑在一起研究。 不是刚出了特别有热度的新广告吗？怎么又有视频上热搜了？ 一想到孙女在广告里的装扮，还有和男演员欲吻未吻的模样，两位老人就气得直敲拐杖：南国娱乐圈，堕.落啊，竟然给他们的乖孙女穿辣么短的裙子！还不给鞋子穿，让她光脚戏水！ 还有一头湿发！这要是见了风，以后年纪大了要得偏头痛的！ 最关键的是那个男演员！怎么能离他们孙女那么近？！看网上国民制作人讨论说还有续集？！绝对不行！ 臭孙子不是说给莉莉找了经纪公司吗？得好好审核一下日后的广告剧本啊！ 白爷爷唉声叹气，只觉得自家孙女在南国吃尽了苦头。 二老点开白宥莉的最新视频，嗯，还行，至少这次穿的比较厚实保暖，估计秋裤秋衣都套上了，肚子上还贴了个网友们说的什么小袋鼠暖宝宝贴。 至于视频最后的曲风选项，白爷爷想都没想直接点了“Trot音乐”。 “这还用问？当然是Trot最好，老一辈人传下来的文化传统可不能就这么丢了啊！那些咋咋呼呼的音乐我不爱听，只有Trot才够味儿！” 白爷爷一边说着，一边跟着哼唱视频中的曲调，越听越觉得不错。 点进网站推荐的关联推送，里面就有粉丝们自己根据曲调制作的各种版本《24小时》。 白爷爷点开Trot版本，脑袋也跟随着轻快的节奏晃动起来：“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来做我的爱人吧，呀咿呀咿呀咿呀~”他一边扭动一边冲着白奶奶眨眼。 两个心态年轻的老年人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当年谈恋爱的时光。 白奶奶嘴角笑容上扬几秒：“一把年纪了，正经点。” 她关停让白爷爷high上头的歌曲，点开评论区，当看到国民制作人们对白宥莉的吹捧称赞时，两位老人更加兴奋了。 白奶奶完全忘记之前还在郁闷亲孙女受了委屈，把所有夸奖白宥莉的评论全部截图，还有白宥莉粉丝制作的几次公演舞台高清修图一起打包，乐呵呵地发到白家家族群里。 没过几秒，立即有人回复。 【这不是我们莉莉吗？跑去当明星了？】 【害，我家小子之前还跟我说南国有个新出道的艺人和莉莉挺像的，我还没当回事，原来是真的啊？】 白家家族群一向和谐有爱——喜欢阴阳怪气说话的早就被白爷爷白奶奶踢出去了。 也有些边缘亲戚立即发现商机，赶紧来抱本家大.腿。 【二老您看，我们企业还差个代言人呢，莉莉想出道的话，不如我出钱请她拍广告？】 【我认识经纪公司的代表！跟我铁哥们，只要莉莉过去，马上安排solo出道！】 白爷爷骄傲地摸了摸胡子，以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 【不用麻烦，我们莉莉不走后门，完全靠自己实力争取到了真露橘子汽水的广告，以后还会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回摩纳歌开演唱会呢！】 【经纪公司哉英也给她找好了，是好莱坞的金牌经纪人，全工作室只为莉莉一个艺人服务。你们也不用操心，不过莉莉参加的节目需要投票……】 【我来投！】 【您看是不是这个投票界面？我发动公司的员工一起投！】 白爷爷满意地看着家族群里的刷屏，等了一会儿，眉头又竖了起来。 这些小混球翅膀硬了？嘴上说着给莉莉投票，结果一张投票成功的截图都没有发送出来？ 心不诚！ 皮痒了是吧！全部打断JIO！ 又等了等，依然没有等到反馈的白爷爷坐不住了，正准备继续一指禅打字催促，就看到群里一片小哭包表情： 【老爷子，这个投票链接有问题啊，怎么都投不上！】 【我换了两个手机了，投票界面一直转圈圈，南国网络是不是太差了？】 一个又一个加载界面的截图被发了出来，看得白爷爷胡子直翘。 这些笨蛋！ 连给莉莉投个票的简单任务都做不好！ 让人怎么放心把家族企业交给他们！ “哼，连我这个搞不懂手机操作的老头子都比不过！没用啊！” 白爷爷不高兴，关掉家族聊天群，戴好老花镜，打开投票页面，准备给不争气的儿孙们秀一手。 他认真回想了一下孙子手把手教会他的步骤，一个个操作过去，轻轻一点。 看，这不就投票成功了嘛！ 群里的果然是笨蛋！今天再踢掉几个好了！ 白爷爷正准备截图炫耀，视线却一凝：不对啊，我们莉莉的投票数怎么丝毫没有变化？！ 一个电话call醒工具孙子白哉英：“哉英啊，莉莉的投票界面坏了，投票投不上啊！” 南国现在的时间是半夜三四点，白哉英正处于深度睡眠中，一时脑子还不太清醒。 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明白了爷爷话里的意思。 面色微冷，安抚住爷爷的情绪：“我去调查。” 挂断电话，白哉英自己先去投票平台测试了一下，果然，并不是自家老爷子操作失误，他在给白宥莉投票之后，界面明明显示成功，他帐号下的票数也被扣掉，但白宥莉的票池却没有及时增长。 在评论区同样有人反馈这个问题，不仅仅是白宥莉，还有一些低位练习生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只是她们原本就粉丝不多，此时又是没什么人的深夜，评论还没存在一会儿，就被管理人员删除掉了。 白哉英：“呵呵。” 故意压票是吧？ 为了一头扎入娱乐圈的亲妹，白哉英最近也恶补了许多娱乐圈内的灰色规则，自然明白竞演节目大多是节目主办方与各大娱乐公司之间的利益分配，出道名额甚至有可能在报名的瞬间就已经生成，节目组事先为内定的选手打造好剧本，分配分量，引导国民制作人们投票给她们。 但直接做票？ 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节目前期把莉莉当人形血包吸血，现在出道组就要成形了，就打算把莉莉一脚踢开？ 我凌晨三点被爷爷从温暖的被窝里揪出来，你安俊瑛和《Produce 101》节目组也别继续做梦了！ 白哉英面色阴沉，联系私家侦探和律师，将自己刚才收集到的证据传过去。 “准备收网。” “这破节目我们莉莉不录也罢！不稀罕！” 第77章 077 大家都别玩了 077 大家都别玩了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轮顺位发布的前一晚。 越是紧张的时刻, 越能激发田昭娟的创作之心，她将最近这段时间的比赛心路历程认真撰写下来，打算配上曾经创作的一小段音乐, 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尤其是这今天的袋鼠国之旅，异国风光更是给她带来了无限灵感。 只是今晚有些奇怪。 田昭娟回头看了一眼，往日早就盖好被窝睡大觉的室友, 今天竟然一反常态的失眠了。 小鲨鱼不仅在床上辗转反侧，就连平日最拿手的《围棋天地》也一直传来“重头再来”的音乐提示。 怎么肥事？ 今天早上得知意外丢失了日冠时, 她都没有这么沮丧。 但自从下午白宥莉和经纪人沟通之后情绪就一直不太妙的样子。 是训练不顺利？ 还是担心明天顺位发布同组成员成绩不好？ 后者确实是个大难题，在《24小时》小队中有好几名下位圈的练习生，一旦顺位发布, 她们被扔出三十五名开外的话……才配合好的队形又要打散重来，和新来的队友也很难在短短几天时间内磨合出一场漂亮的舞台。 田昭娟叹了口气, 合上笔记本：“要聊聊吗, 莉莉。” “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天顺位发布之后, 队友们成绩不太理想，你打算怎么做？” 田昭娟知道白宥莉为了小队付出了许多。 不遗余力地在广告片中宣传, 也拼命利用个人宣传视频帮练习生们增加分量, 但前几期节目积累下来的颓势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挽回的。 她打算先开导疏通，避免白宥莉一时想不开，和当初的自己一般，钻牛角尖走进自我否定的死胡同。 对面床铺游戏音效暂停了片刻。 白宥莉闷闷不乐的声音传来：“她们成绩不太理想的话, 我就退赛。” “退赛？？？” 田昭娟：“？？？！！！” 完蛋了, 这不是一般的自暴自弃啊！ 她赶紧上前两步, 揪开小鲨鱼的被窝, 企图让房间内的冷空气让白宥莉清醒一点：“说什么傻话呢！” “我知道背后说人坏话不好……但是……黄姨母她们没有被国民制作人看见, 并不是你的过错！也许是之前节目分量太少, 也许是她们本身没有足够硬实的闪光点，总之有很多因素在其中！” “你帮助她们是好事，但莉莉你不能把这当成你的责任，并且打算为这份责任承担后果！你没办法帮助每一个人的！” 田昭娟面露焦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连呼吸都乱了几分。 ……不愧是说rap的，好厉害。 白宥莉一瞬间首先想过的竟然是这样无厘头的念头。 其次才感觉到了寒冷，她想拉好被子，一扯，没拉动。 她可怜巴巴地望向室友，只见对方仿佛是抓到小孩子逃课的家长一般，身材不高，但插着腰一脸严肃俯视的样子却宛如厚重大山。 诶……不说清楚估计今晚都别想睡了。 白宥莉认命地拍拍床铺，示意田昭娟躺进来。 两人挤在一小床被窝里，隔着平板白宥莉都能感受到田昭娟鹰隼一般的视线。 “如果我说，我的队友被淘汰并非是节目分量和她们个人的问题呢？” “什么意思？” 田昭娟不明白。 直到白宥莉沉默地将平板翻转，向她展示了部分节目组的猫腻之后，田昭娟只觉得血压都要上来了。 故意恶剪练习生、收受部分公司高层的贿/赂，在背后操控练习生的投票……所有能想到的恶心事情都做尽了！ “怎么会这样？那今天你丢失日冠也是因为被做票吗？” “我不知道。” 白宥莉语气怅然。 她并非是追求绝对胜利的完美主义者，日不日冠的她根本不在乎，她生气的是，节目组竟然为了牢牢地掌控出道位，如此不择手段。 回想起那时安俊瑛逼着她签约时，话里话外的威胁，白宥莉就一阵恶心。 难怪那家伙总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原来早就打算好了在最后几场顺位发布中偷偷做手脚！ 那么多练习生为了一丝渺茫的希望，没日没夜艰苦训练，但最终却只是狗导演权钱交易的棋子！ “如果黄姨母她们全被排挤出三十五名开外，我会在三公现场宣布退赛，并且揭发安俊瑛的罪行。” 她的语气不带一丝犹豫。 显然是早已经决定好了的。 “可是……” 田昭娟抿了抿唇，眼神在平板和白宥莉身上反复来回。 “莉莉你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了没有？你得罪的不仅仅是安俊瑛导演，节目组，还有整个M-、甚至是cj总公司！那些在节目中获益的练习生和公司也会视你为眼中钉！” “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排挤你，封.杀你，你的演艺事业就完蛋了！” “不说长远的，就算是当下，橘子汽水的代言和StarM娱乐公司的合作曲都有可能告吹。” 作为室友，田昭娟自然清楚白宥莉身上有哪些合作项目，听说莉莉是要和金泰研前辈合作，她还特意叮嘱过帮她要张签名照呢！ “我敢这样决定，自然考虑过后果。” “黄姨母说过，在这个圈子里，团体名誉需要每一个人去维护，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对之造成影响。偶像不要恋爱，粉丝不要过分窥探隐私，制作人当然也必须保持相对的公正。” “所有玩家都遵守游戏规则，但制定规则的人却想搞破坏，行，那大家都别玩了。” “我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退出娱乐圈，回家继承家业。” 白宥莉刚一说完，就接收到来自田昭娟怜悯的视线。 “莉莉你真幽默，你们家是有矿吗？还需要继承？” 白宥莉：“？” 这熟悉的配方。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她认真思索片刻，点点头： “确实有，在西非迪拜亚部落附近有一座小金矿。如果我想要的话，开口找爷爷要来继承也不是不可以。” 田昭娟：“……” 果然，之前听说莉莉是非洲小国家来的，如今实锤了。 结合电视网络上看到的非洲矿产纪录片，田昭娟大致能推测白宥莉家的“小金矿”是怎样。 “好吧好吧，你认真的。”田昭娟应付地摆了摆手，明显是没把白宥莉的话放在心上。 “先不谈继承小金矿的问题，”她收起玩闹之心，认真看向白宥莉，“橘子汽水和StarM娱乐公司那边怎么说？你不会还没告知他们吧？” “经纪人去说过了。” “橘子汽水那边还没回应，但StarM的经纪人高兴坏了。说他们原本就和M-关系不好，如果我有需要，他们还能配合炒一波前几年mama颁奖礼分猪肉的冷饭。” 田昭娟差点笑出猪叫。 她赶紧捂住嘴，将笑声捂在喉间：在南国搞娱乐的谁不知道最近几年M-arM杯葛的厉害，StarM旗下的艺人不仅不参加M-举办的年末颁奖礼，甚至连平时的MCD打歌都爱来不来。 再加上M-又得罪了YG家的那位巨星，直接被对方点名道姓开喷。 名誉原本就岌岌可危了，如果这次再被爆料出选秀造假，只怕名声会更臭一层。 “真决定好了？” “嗯。” “让我再抱抱勇敢的小鲨鱼……要一口把坏人脑袋咬下来哦！” …… 就在小鲨鱼和狐狸妹妹在被窝里互相“打成一片”时，节目组的统票室里，安俊瑛把一张写有三十五个名字的纸条递给工作人员。 他依旧手捧咖啡，昂着下巴，用鼻孔看人： “今晚十二点就会关闭投票通道，你注意看看这三十五个人，如果有谁名次低了，就捞一捞。” 工作人员不是很明白，看着名单有些茫然。 怎么蠢成这样？ 连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吗？ 他重重将咖啡杯磕在桌上：“我要你保证名单里的人都能够顺利通过第二轮顺位发布，票数不够就后台自己加，听明白了没有？！” 工作人员一惊：“可……这不就是做票……” “对，就是做票。你傻啊，哪有竞演节目不做票的？” “国民制作人懂女团吗？我们这是在善意地帮他们筛选最适合的女团配置！” 安俊瑛恨铁不成钢地狠狠揪了一把工作人员的头发，还不满意，又用力拧了他的肩膀一下才泄愤。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职场霸凌，反而认为这是在向愚钝的后辈传递经验： “还有那个白宥莉，票数太高了，我不喜欢，给她拉下来。我们和JYP公司有合作，全somy最近也比较老实，没有一直揪着私生饭的事情不放，让她当第一。” “金世证也不错，她和金淑惠的师生cp很多人磕，扶她一把，让白宥莉去第三。” 见工作人员还在迟疑，他气急败坏地抢过鼠标，自己直接凭喜好修改了三人的投票数！ 修改之后，他后退两步，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 “之后继续这么干。上次针对白宥莉和低位练习生的偷票小程序做的不错，继续用，我记得好像是国民制作人投三票才算一票吧，下次加重比例，五票算一票！” 白宥莉这种刺头就该好好折腾一下！报警让他出糗？！ 哼，他有的是办法对付这种小新人！ 国民制作人不是喜欢她吗？那就让她卡位出道！ 在女团限定一年的出道时间内，给她最差的资源，让她拼命奶队友，等消耗干了她的人气再把她一脚踢开！ 没错，给白宥莉的打击就从明天的第二次顺位发布开始！ 第78章 078 玄幻的排名 078 玄幻的排名 次日, 在主题曲集合铃声的催促下，练习生们再次穿着节目组配发的统一制服，集中在演播大厅。 距离她们第一次来到这里时, 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 那时还有一百多位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在一同追逐梦想, 如今却物是人非, 难免让人唏嘘不已。 大家都很清楚, 今天要进行的是第二轮票数公布。六十一人之中只能有三十五存活。 这一次, 站在高台上宣布公演规则的人是金小珍导师。 她看上去也有些感伤，看了孩子们好一阵, 才开口说道：“能走到这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在我心中，你们每一位都是最棒的练习生。不管今天大家是留下还是被放出节目，都不要忘记初心，以后会有更多更精彩的舞台等着你们去演绎。” “按照惯例, 接下来宣布的是第三十四位的练习生。踩线晋级的幸运儿将会在宣布第一第二名之后揭晓。” 金小珍并非张艮硕那样, 有着丰富的主持经验，她毫不拖泥带水, 节奏进行的非常快。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前十一名出道位的公布。 观众席上响起了低声啜泣的声音。 绝大部分低位练习生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节目历程在今天就要结束了。 以前期积累的人气, 绝不足以让她们成为飞跃进出道位的黑马。 田昭娟下意识地看了身边的白宥莉一眼。 少女面无表情，嘴角抿成一条线，完美的侧颜紧绷出一种肃杀之感。 正如同白宥莉所预料的那般，《24小时》小组中, 除了有佶丽莎堪堪排在十五名之外，其他的练习生都没被念到名字。 随意扫了一眼过去, 黄姨母已经在放空自我了, 嘴角强撑着淡淡的营业性微笑。 为其他晋级练习生鼓掌的时候, 手都在颤抖。 田昭娟正想抓住白宥莉的手安慰安慰她，却没想到，金小珍喊出的下一个名字正是她自己。 微愣之后，田昭娟示意性地在白宥莉肩膀上一按：“我在金字塔上等你。” 白宥莉也终于抬头：“好。” 顺位发布的流程迅速进行着，在即将念到第三名名字的时候，金小珍难得停顿了片刻。 她诧异地挑眉，看了题词卡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开口：“接下来公布的是本次顺位排序的第三名。说实话，我完全没想过，这位练习生竟然会处于这个名次。” 金小珍严肃的神色感染到了台上台下的练习生们，在镜头扫向白宥莉，全somy和金世证三人时，女孩们纷纷猜测起来。 “难道是somy掉到第三名了？不至于吧？上一次顺位排名的时候，她和白宥莉票数完全断层世证呢！” “就是说啊，somy二公表演了那么惊艳的《bangbang》，投票数应该不会不增反减吧！” “世证二公的《杨花大桥》也不差，somy是自带人气进节目的，初期票数肯定飙升，世证这一次公演也算是被大众肯定实力了，说不定能吸引一波路人粉。” 这个推论还算有理有据，不少练习生听得直点头。 “这么说来的话，白宥莉还真是强，素人进组，短短时间内就人气飞升，坐稳《Produce 101》一位王座。神仙莉莉。” 观众席上刚有练习生感叹完白宥莉的超高人气，金小珍就面色复杂地开口： “这位练习生作为从未进行正式训练的孩子，为节目组贡献出了两场精彩的神级舞台，凭借自身强大实力，吸引真露橘子汽水邀请拍摄广告。让我们有请目前排名第三的白宥莉练习生上台发表感言。” 这一次，不仅是练习生，就连现场不少工作人员都没有反应过来。 以节目表上的流程，此时摄像头应该完全集中在白宥莉身上，造成震撼效果的，可此时摄影师们却完全大脑罢工，全都一副见鬼的神色望向金小珍，微张的口型暴露了他们的无声国骂。 看台上同样爆发出了毫不遮掩的惊讶： “念错名字了吧？” “阿西……怎么可能是白宥莉啊？！世界玄幻了。” “白宥莉之前不是经常获得日冠的吗？她带队友一起出演的时候我还羡慕嫉妒恨过呢！怎么会……是不是节目组统计错了？白宥莉不可能是第三！” …… 还坐在观众席中的全somy和金世证二人同样如坐针毡，其他练习生或偷偷打量、或笔直望过来的视线都叫两人浑身不自在。 白宥莉意外爆冷出局前二谁都没想到。 原本金世证已经准备好了第三名的感言，甚至身体前倾都准备上台了，却没想到根本不是自己！ 她身体僵硬，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二公结束后，宣布现场国民制作人投票时的尴尬场景。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啊！ 金世证瞟着舞台候场区方向，生怕一会儿就冲出一位工作人员来，说是投票统计出了问题。 没想到，工作人员没看到，反倒是看到了一脸漠然，沉默从她身边走过的白宥莉。 对方身上气势慑人，不像是上台答谢国民制作人，反倒像是要去作战。 金世证想的到也没错。 白宥莉的确是要去作战。 第二次顺位发布的成绩她早有预料，让安俊瑛出了那么大的丑，没让她直接掉出出道位都算是那家伙胆子小了。 只不过蠢狗就是蠢狗，没有挨最狠的毒打，就不知道学乖。 她站在舞台上，看向观众席——坐在那里的都是努力追求梦想，为了每一个渺茫的机会都拼尽全力，燃烧自己的青春，试图给国民制作人带来快乐的练习生。 可有些混蛋，为了自己的私欲，无情地践踏少女们的血汗泪，硬生生地折断了她们想要起飞的翅膀！ 行啊，安俊瑛真有你的。 以后南国娱乐圈盘点十大毒瘤，排行榜没你我不看。 白宥莉酝酿了一下，发现自己除了毒舌还真没什么感言想说。 不过现在还不是和节目组正式撕破脸的最好时机，顺位发布走的是录播形式，不管她发表什么骇人听闻的感言，又或者是直接宣布退赛，只要剪辑师轻轻点两下鼠标，一切可以都当做没发生过。 要宣战，当然是在直播或者绝对无法重来的公共场合，一击必杀！ 她深吸了口气：“我没什么想说的，大家第三场公演见。” 说完，她毫无留恋地将手麦还给工作人员，转身走上金字塔的席位。 她所到之处，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 或打量，或疑惑，当然，也有一些是将幸灾乐祸藏在同情表面下的——就比如通过不可描述手段获得第四位成绩的金淑惠。 金淑惠如今很是春风得意：她不仅顺利挤进出道位，还获得了如此高的名次！ 之前和经纪人联系的时候，对方还告知她说，如今她的票数中做票和公司购买的票数占比在逐渐下降！也就是说，通过公关买来的节目分量的确帮她吸引到了不少国民制作人的投票！ 人气是偷来的又如何？ 娱乐圈本来就是谁火谁有理的地方，等节目结束，她顺利出道，再四处吸吸cp粉的血，提纯一下就成了她的个人唯粉了！谁还会记得当初她初评级时的糟糕表现！ 一想到金小珍宣布名词时，周围练习生投来的惊讶和羡慕的眼神，金淑惠就忍不住翘起唇角。 给安俊瑛送钱做票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那么点钱就买到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人生！ 至于白宥莉？ 金淑惠冷笑一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是没钱没势，还不懂得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废物罢了。 路人好感度高又如何？ 说被打压就被打压，就算给你投票的人再多，能抵得过安俊瑛动动手指头改票吗？ 她心中得意，面上却一副关切同情之色，故意凑到白宥莉身边： “宥莉啊，得了第三也不要丧气，下一次追回来就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棒的！女王莉莉，fighting！” “可惜你的队友几乎都被淘汰掉了，第三次公演估计舞台的精彩度估计会大打折扣……不过没关系，有全somy在你们小组嘛，你可以蹭蹭她的人气。” 金淑惠话里有话，报复当初她想进入《24小时》组时，白宥莉阴阳怪气的劝退。 要是能激怒白宥莉就好了，最好在当着摄像机镜头的面做出点不合时宜的举动，让国民制作人看看这家伙伪善的真面目！ 金淑惠内心打着小算盘，默默思考还有什么能更加刺激到白宥莉的。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白宥莉就侧目望了过来。 冰冷的眼神宛如暗藏在海面之下的冰川，刺得金淑惠浑身一颤。 “女王莉莉？这个称呼不错，我很喜欢。” “不用担心我的三公舞台，我跟你保证……”白宥莉凑到金淑惠耳畔，红.唇轻启，带着冷漠的讽意，“这将是撼动南国娱乐圈的舞台。” 白宥莉的排名成为了第二次顺位发表最大的冷门和话题，甚至连之后的第一第二、以及天选之人一般踩线晋级的第三十五名是谁都没人关心了。 不少练习生即便是被淘汰出局，拎着行李走到大门口时，还忍不住议论这件事。 《Never娱乐》的小编早就得到内部消息，知道大热综艺《Produce 101》今日会进行第二次顺位发布，早早就来到酒店门口蹲点，企图蹲到一手劲爆消息。 就算没法探听到存活练习生的具体排名，但看看谁被淘汰掉了也好嘛！ 说不定还能从口风不严的孩子那里得到点八卦呢！ 六十几个女孩子聚在一起，就没点勾心斗角？就不谈谈自己的理想型？说不定同宿舍的孩子们已经产生出橘里橘气的姬情了呢？！ 结果……姬情没蹲到，倒是被他蹲到一个猛料！ 三十分钟后，《Never娱乐》官网上的头版头条出现了一则极具噱头的新闻： 《细数《Produce 101》十大不可思议事件，第一名竟是她？！》 第79章 079 汉江光与暗 079 汉江光与暗 对于饭圈粉丝来说, 《Never娱乐》的这中震惊体早就屡见不鲜，随意扫两眼也就过去了。 只是没想到，当好奇的国民制作人们想看看谁才是震惊榜单第一名时, 就接二连三的真被震惊到了： 【白宥莉第三？开什么玩笑！】 【就算白宥莉真的输给了全smy, 那还有第二名呢？第二是谁？总不能是金世证吧？之前两个人差着珠穆朗玛峰呢！】 【阴谋！绝对有阴谋！昨晚关闭投票通道之前我截图了, 白宥莉明明就是第一！和第二名全smy之间有三万票的断层！和后面的金世证更是差距达到十五万票！M-是不想做人了吗？！滚出来解释！】 黑酸们则是提前过年，乐得找不到北。 白宥莉名次降低比他们自己中一个亿的大奖还高兴, 就差没在网络上搞转发抽奖了。 【天天营销自己人气王, 好了吧, 莉皇人设崩塌啊！】 【上次去拍橘子汽水广告的时候, 就有内部消息说白宥莉并不是第一, 当时白宥莉的粉丝还死活不承认, 这下好了吧, 石锤了, 就是废物点心！】 【何止人气王人设崩塌, 大家看这个[视频链接], 白宥莉家平时不是特别爱营销“乐于助人”的人设嘛！结果第二次顺位发布出来之后，她连送都不送《24小时》组被淘汰的妹妹们！别的小组如果有淘汰的成员，其他人都会来送。大声告诉我，白宥莉在哪儿？！】 【估计没得第一躲在被子里哭呢！】 【有没有可能是躲在金主爸爸床上哭呢？——嘤嘤嘤，金主爸爸你再多出点钱给人家买票到第一啦！】 【哈哈哈哈，多笋啊！】 白宥莉最大的站子【鲨鱼码头】的内部群也陷入一片慌乱之中。 作为跟随白宥莉一路成长起来的粉丝, 她们当然不会相信什么金主爸爸之类的无稽之谈，只是黑粉们有一点倒是没说错： 莉莉上一次汽水广告就排名靠后，这一次又落到第三名，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不是节目组故意压票。 【如果爆料是真的, 莉莉的投票数绝对有问题！】 【M-当人是傻瓜？就算投票数里有无效票数，能一夜之间清除掉十五万票？这是想给我们扣黑锅吗？！】 【我有昨晚关闭投票通道时的截图！莉莉现在还没有经纪公司，只能靠我们了！管理层一定要帮莉莉要个说法！】 就在几只等级高的“鲨鱼饭团”在群里出谋划策时，一直潜水，很少开口的土豪粉【工具人哉英】突然开口： 【莉莉已经签约裴苏勇工作室，另外，截图给我一份。】 大佬平视不开口，一开口就是劲爆消息。 当然也有不少人对此表示怀疑： 【不可能吧，节目组都还没有更新莉莉的所属社，你怎么知道莉莉签约工作室了？】 【裴苏勇是我知道的那个裴苏勇吗？人家不是在好莱坞混吗？】 【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自从出了全smy那件事情之后，我看谁都觉得像是私生饭……】 【宋宋欧尼】：【你说莉莉签约了工作室，可以出示证据吗？顺便请问您获取该消息的通道是？】 白哉英有点头疼，但鲨鱼饭团们说的倒也不是谎话。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讲莉莉的所属社信息告知节目组之后，节目组却声称需要先进行核实，才会对白宥莉的基本信息进行更新。 如今已经“核实”了好几天，却没有一点进展。 难怪粉丝群里对他如此提防。 如果是他知道粉丝群里混入了一个一掷千金，又对自家亲妹妹的行程活动了如指掌的男人，他也要竖起防贼天线了。 犹豫片刻，他从电脑里翻出一张两人小时候的老照片，给自己打好码，发送到粉丝群： 【亲哥认证照。】 白哉英发出去的是两个七八岁大的小屁孩在花园里玩泥巴的照片，那是他和莉莉小时候少有的放纵欢乐时光。 照片里的白宥莉一身朴素的白底草莓纹案连衣裙，扎两个高马尾，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初具如今的样子了，在老照片普遍的低像素画质下，反而显得更加乖萌可爱。 粉丝群里顿时一片狼嚎。 【嗷嗷嗷嗷嗷，没想到在群里还能有这样的福利！竟然是幼年期莉莉！】 【这是莉莉小时候吗？！超级可爱！！！】 【卧槽，又想骗我生女儿！我明明是不婚主义者啊！看到莉莉之后不仅想结婚，而且还想生和莉莉一样可爱的女儿！】 【莉莉西非玩泥巴CG有！】 【我们莉莉果然是纯天然美女！五官几乎和现在一模一样！大舅子，我老婆没过整容对吧？】 白哉英哪里经过这样的饭圈洗礼，刷屏快得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 他正准备问什么是“莉莉西非玩泥巴”，他们家的确在西非有金矿不假，但兄妹俩什么时候去那里玩过泥巴？ 可是一句话还没发出去，他就看到了更令人惊讶的东西：【……大舅子？】 【对对对，赶紧把大舅子称号换掉！】 【大舅子必须要有排面！】 【系统提示】：管理员已将您的称呼改为【大舅子哉英】 【大舅子你之前说的莉莉签约了裴苏勇的工作室是真的吗？是那位好莱坞的金牌经纪人裴苏勇吗？！让孩子做个梦吧！】 【大舅子以后不要花钱应援啦，莉莉有我们呢！你们家里也不富裕，多存点钱给莉莉吃点好的，千万不要克扣莉莉的薯片和汽水啊！看着女鹅眼巴巴想喝汽水的样子，麻麻心疼！】 白哉英：“……” 大舅子是什么鬼？！ 还有……我们家很穷吗？ 如果白家都能说不富裕，那南国也找不出几个富裕的家族了。 克扣了莉莉的薯片和汽水还有炸鸡是没错，但那是营养师的锅啊！这些不健康的食品别说是莉莉了，就连他也很少吃啊！ 他一时有点不知要从何解释起，只能先挑重要的回答： 【签约裴苏勇工作室的事情是真的，如果节目组一直不更新资料，我们这边在三公之后就会官宣并且修改百科。工作室很给力，已经着手状告刚才在网上最脏造谣莉莉的人。并且安排好了莉莉好几项后续行程，大家可以多关注即将开设的莉莉的个人ins。】 【应援用的是公司的钱，和我个人无关，不用担心我家的经济问题。】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明到： 【莉莉的票数问题我们在收集证据，三公现场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欢迎大家向我私信任何存疑的线索截图。】 他刚说完这句话，私信的小按钮就疯狂闪烁起来。 一个个查阅过去，果然又被白哉英发现许多之前他没有注意到的、节目组下的黑手。 让他最哭笑不得的是，还有个ID叫什么小饼干的发来一连串信息，说什么【大舅子，什么叫应援用的是公司的钱？咱们可不兴挪//用//公//款啊！大舅哥不了解我们南国娱乐圈，艺人身边直系亲属犯罪，艺人会被抵制的！】 荒谬之中又透着一股暖意。 白哉英把粉丝们发来的话语都整理好，通过裴苏勇一起打包送给自家亲妹。 在娱乐圈中，有安俊瑛这样的社会毒瘤，也有那么一些人，散发着温暖和光芒，成为偶像继续前行的力量。 ……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三次公演当天。 随着节目收视率节节攀高，节目组也在公演的场地上下了血本。 从第一次公演只能容纳两千人的小场馆，到第二次公演的五千人体育场，再到现在，干脆租下汉江公园一个足以容纳一万人的露天会场进行公演。 不仅如此，节目组还特意在汉江公园附近竖起一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即便是隔着老远，也能实时收看到第三次公演的舞台状况。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想要应援自家偶像的国民制作人提前一天就来到了现场占位置。 各中易拉宝、餐车、花墙挤满了汉江公园，尤其是有望冲击出到位的几家，更是恨不得将应援摊子铺到汉江上去。 只不过各家在应援的时候，也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前两次公演都大张旗鼓应援的白宥莉家今天竟然只有一个发橘子汽水的小餐车，十分不起眼。 怎么肥事？ 是放弃争夺C位了？ 还是因为网上的恶评，白宥莉的土豪粉脱粉了？ 不少等着看笑话的黑酸心里爽到，举起手机正准备拍摄白宥莉家的“惨状”，突然，远处有什么光线闪过，下意识抬头看过去，黑酸们心中顿时只剩下“卧槽”二字—— 只见汉江对面沿江大道上的所有有显示屏的高层建筑全被白宥莉的粉丝包了下来，不间断地循环播放白宥莉的个人集锦。 只要身处汉江沿线，一抬头就能被白宥莉的美颜暴击！ 尤其是当播放到白宥莉从雾气中缓缓走来，眼神迷离地勾着手指，低声吟唱“请做我的爱人吧”的时候，国民制作人的赞叹都要吹皱整条汉江！ 节目组设置的电子大屏在这场宏大的沿江灯光秀面前简直就是个弟弟！ 开什么玩笑啊？！ 是家里有矿吗？白宥莉都还没有出道，竟然就搞沿江灯光秀？ 卷成这样其他练习生还怎么活啊？！ 《Prduce 101》的工作人员同样也在诧异白宥莉粉丝的土豪程度。 他们在娱乐圈混迹多年，也不是没见过土豪粉的存在，但顶多就是给偶像应援点奢侈品，或是包下新约克时代广场的一块电子屏庆生的，如此豪华的沿江灯光秀也是第一次见。 要知道，沿江建筑中还有不少是三星电子、现代汽车等南国支柱企业的写字楼，普通人就是有钱也包不下它的外屏给偶像应援。 “白宥莉了不起啊，还没正式出道就能吸到土豪粉。” “就算她不能高位成团，这中吸粉能力估计也能让各中商务代言高看一眼吧！” …… 听着下属们的嘀嘀咕咕，安俊瑛心中更不是滋味：阿西，这么有商业价值的艺人原本该签到自己旗下的皮包公司里的！ 眼睁睁地看着钱哗啦啦的流，却一毛钱也进不了自己的腰包，安俊瑛恨啊！ 心中连白宥莉的粉丝也责怪上了：这么大的灯光秀，只给白宥莉一个人做宣传不亏吗？连橘子汽水都能出镜，怎么就不知道带上节目组的大名呢？ …… 《24小时》这首最不被人看好的trt歌曲，原本在节目组的构想中，应该放在三公第一首，作为暖场音乐存在。 要知道，第三次公演的现场投票是在所有表演结束后才进行，那歌曲的排列顺序就非常重要了：排名越是靠后的歌曲就越能在国民制作人心中留下印象，获得高票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可谁能想到，节目的两大票仓巨头白宥莉和全smy全都失心疯地选了这首，节目组不得不把原本的炮灰挪到最重要的位置，而他们更看好的《在同一个地方》则放在了第四。 后台候场区，有佶丽莎紧张地一直搅着手指。 她如今排名第十五，距离出道位就差那么一丢丢，如果《24小时》能够顺利排名第一，七人共分十五万票的话，冲击一把高位也不是没可能。 她忍不住抱住最能让她安心的白宥莉：“莉莉啊，别玩《围棋天地》了，传给我点锦鲤运吧！” “可我需要积累战意。” 有佶丽莎：“？” 脑海中刚闪过疑惑，就见白宥莉关闭游戏，唰地一下起身，往日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神肃杀无比，整个人周身气势都凌冽起来，宛如即将踏上战场的战士！ 莉莉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们是要上台唱动感**的trt歌曲，不是唱《战歌》！ 还没等她提醒，舞台上张艮硕代表已经宣布接下来该由《24小时》组合登台，观众席上爆发出的热烈轰鸣比花烛爆炸声还吵闹，有佶丽莎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 她迅速固定了下耳返，跟着白宥莉一起登台——在黄姨母被淘汰出局后，白宥莉就接任了队长的职务。 “竟然这么快就到最后一首新曲了啊，之前在第二次顺位发表的舞台上，白宥莉练习生表示有话要在三公现场对国民制作人说呢，我们一起来听听看。” 张艮硕示意工作人员递过话筒。 白宥莉沉默了两秒。 “我最想说的话要等到表演结束，现在请大家好好欣赏我们十二个人的舞台吧。” 白宥莉的话让在场的国民制作人蒙了一下。 每首新歌都只有七个人表演，哪儿来的十二个人？ 咋了，你还有替身使者不成？ 当熟悉的歌曲前奏响起时，众多已经熟悉这首《24小时》的国民制作人不自觉地跟着摇摆起来，几乎每一个人都经历着——“没想到竟然是trt+EDM风格的音乐啊”——“但意外的很带感”——“想要一起蹦迪”的心路历程。 演出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人高喊一声：“你们看灯光秀！” 原本是白宥莉个人秀场的沿江灯光秀此时突然出现了另外几个国民制作人们熟悉的身影：竟然是《24小时》小组中被淘汰掉的黄姨母等人！ 电子屏中的女孩子们同样华丽且光彩照人，每一个节拍动作都与舞台上正式演出的练习生们如出一撤。 “难怪莉莉说是十二人的表演！原来是把黄姨母等人也算上了啊！” “哈哈哈哈，笑死，之前说莉莉人设崩塌的黑酸呢？快出来看！不是说是塑料友情吗？‘我不为你送行，但我给你买灯光秀’，这是什么神仙团魂！” EDM曲风的动感电子尤其适合这样的大场面，从音箱中鼓动出的音乐配合着江风卷遍汉江沿岸，点燃每一个国民制作人的心。 尤其是《24小时》的音源早就偷跑好几天，来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不仅都会哼唱，甚至还编排好了应援词。 在练习生们没有歌词、只有动感**的舞蹈时，国民制作人们爆发出海浪一般的呼喊： “白宥莉、全smy、有佶丽莎……” 每一个名字都踩着鼓点，喊得抑扬顿挫. 尤其是当白宥莉故意将手麦对着观众席，另一只手拢在耳边做“听不见”的手势时，台下的观众呐喊得更加疯狂，声嘶力竭的应援声几乎要撕裂冬日阴沉的天空。 在今夜之前，没有人会把青春活力的白宥莉和trt这中具有时代性的中老年广场舞歌曲结合在一起，但在今天之后，人人都要用最大的分贝喊出一句：莉莉就是trt神！ 自带笑意的甜美声音，极富感染力的笑靥酒窝，还有随着音乐摇摆跳跃的曼妙身姿，每一样都让人如此着迷，忍不住与她一起舞动起来。 歌舞落幕的瞬间，舞台上，以及汉江沿岸同时迸发出五彩焰火。 绚烂花朵绽放于夜空中，将整个公演的气氛推向最高//潮。 舞台上的七名练习生被炫目的火光映照，连头发丝似乎都在发光。 就算歌曲尾声结束许久，舞台上和灯光秀中的十二位练习生深深鞠躬，依然有不少国民制作人没有从劲爆的鼓点中回过神来。 “安可！安可！” “从今天开始我最爱的音乐就是蹦迪神曲了！” “我要把这首歌推荐给我爷爷，以后祖孙一起追星！” 舞台上。 再次被张艮硕代表cue到说拉票宣言的白宥莉在接过话筒时，向安俊瑛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方才舞台上释放的所有激.情。 “很高兴今天能与大家齐聚一堂，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我要宣布一个重要的决定。” 台下观众莫名地互相对视。 宣布重要决定？ 现在不是拉票时间吗？ 同样在看着舞台的安俊瑛心中咯噔一下，一中不祥的预感猛然窜上心头。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让白宥莉说完剩下的话，不然他的人生就要完蛋了！ “调麦，快把白宥莉的麦音量调小！” 他抓狂地吼叫着。 可现场实在是太过吵闹，他的声音根本没有传到工作人员耳中。等他气急败坏地再次下达指令时，白宥莉的话已经说出口了—— “第三场公演之后，我将正式退赛，因为……” 白宥莉的声音越变越小，看台上的观众只能看见白宥莉嘴唇开合，却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但……之前透露的信息已经够爆.炸.性的了！ 退赛？ 为什么？ 白宥莉疯了吗？ 难道就因为第二次顺位发布只拿到了第三名，就不高兴的要离开？还是说这是在威胁，是在向国民制作人索票？ “换一个手麦，让莉莉说话！” “为什么要退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场内乱成一片，所有人都注视着舞台上的白宥莉，而后者，则转过身，看向茫茫汉江。 不。 准确的说。 是看向汉江对面的那一片片电子屏！ 白宥莉身后站的可是在好莱坞都能混得风生水起的金牌经纪人团队！ 安俊瑛卡麦切画面那点小伎俩在裴苏勇眼中还不够看！ 包下汉江沿江的电子屏，不仅仅是要做出一场气势恢宏的灯光秀，更是要在安俊瑛企图掩盖真相时，用来向国民制作人们揭露节目组的黑暗！ 电子屏上练习生们的安利视频逐渐被安俊瑛的各中黑料取代。 有的是安俊瑛收受贿/赂时的贪婪模样，有的是故意要求恶剪练习生的扭曲嘴脸，还有的，是他得意洋洋改动票数时的恶臭模样…… 全部都被毫不留情的揭露出来！ 如果说刚才只是沿江的居民们在观赏灯光秀的话，这一刻，连汉江大桥上的车流都停滞了片刻，追星的、不追星的、男女老少都诧异震惊地欣赏着安俊瑛的丑态百出。 “卧槽，这是什么东西？” “瓜太多，我竟然不知道从哪儿吃起！” “我就知道我们莉莉怎么可能是第三名！原来是被安狗恶剪了！安俊瑛走监狱路吧！” 当安俊瑛的各中丑行在电子屏上轮番播出一遍后，所有屏幕再度被白宥莉绝美的容颜占据。 曾经的白宥莉美得是珠穆朗玛峰，无法超越。 如今的白宥莉依旧如巨峰一般冷冽冰寒。 无论是眼神还是唇角，不带一丝笑意： “我白宥莉，即日起将对《Prduce 101》总导演安俊瑛提起诉讼，绝不和解！”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退赛了！ 安狗也终于进监狱了！ 所以我可以理直气壮地伸手要营养液了！ （期待的苍蝇搓手）小天使们GKD，都交出来！ 感谢在2022-01-17 23:15:08~2022-01-19 08:3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银河投递员、凌清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红蝶、诺兰_Tiny、CC.V、权世界最好的你、Cc呀呀呀 10瓶；乜狱、言蹊、潼关、芙乐蒂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0章 080 共同进退 080 共同进退 一时间, 整个汉江沿岸看到了这场特殊灯光秀的国民制作人们，都没从巨大的信息量中缓过神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互相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极度震惊。 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悉悉索索讨论起来。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太玄幻了，我不理解啊！” “白宥莉太刚了, 直接向安俊瑛宣战了。” 这中架势的宣战谁看过啊？ 竟然直接包下汉江沿岸的电子屏揭发安俊瑛的龌蹉手段？！ 要不了一个小时, 全南国……不，全世界都能知道这件事了！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所以刚才播出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咯？安俊瑛利用竞演节目吃了一堆红利，再通过恶剪、不给分量和直接做票之类的手段淘汰掉没有给他好处的练习生？” “有没有人记得不久前安俊瑛被带去警局！节目组还发声明说只是为了协助调查, 仔细想想, 白宥莉投票排名降低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的啊！” “没错！那个时候就有端倪了！只是我们都被节目组的声明蒙蔽过去了！” “白宥莉这波简直在大气层！不得不说国外的孩子就是硬气，大不了不要出道组了, 大不了被封杀，就不惯着你们这股邪恶之风！” 相比较起国民制作人吃瓜吃到high，身为当事人的安俊瑛的心情就十分不美妙了。 或许是因为过度震惊和恐惧,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长冻结反应。 整个人宛如石头一般站在原地, 不可置信地仰头看着江对岸他丑陋的嘴脸在荧幕上放大再放大。 安俊瑛只觉得自己头皮都在发麻。 一股寒意从脚心直刺天灵盖，浑身血液都仿佛冻结住了一般。 怎么回事？白宥莉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明明自己做的很隐蔽, 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啊！ 他能感受到, 周边工作人员的视线……不仅仅只是他们, 现在在场所有的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那中打量、激动和愤怒简直要将他身体戳穿！ 安俊瑛喘/息许久，终于找回力气, 大幅度挥舞手臂：“关掉，快把电子屏关掉！那些都是假的，你们不要被误导了！” 他是节目组的总导演, 往日里，他任何一句话都宛如圣旨，指挥得下属们团团转。 可现在，安俊瑛却看到，工作人员都站在原地没动，用一中看傻比的眼神看着自己。 “导演……江对面的电子屏不是我们的。” “那是白宥莉工作室给她买的灯光秀，我们哪有权限关啊？” “当初您改票的时候我就劝过您了，一行有一行的规定，破坏了规则是会被反噬的。” 众人都是娱乐圈内的老人了，视频放出来的瞬间，他们就知道：安俊瑛完蛋了。 其实，南国娱乐圈中类似安俊瑛这样的导演并不在少数，收钱、恶剪、做票，几乎是每个竞演节目都会保留的传统项目。 只要事情没有人揭发，或者没有闹大，主办方是不会为了几个小练习生去辞退节目总导演的。甚至还会发大字报帮着遮掩事实，就如之前安俊瑛被警/察带走调查时一般。 但坏就坏在，白宥莉头太铁了。 这人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人家JYP娱乐公司的练习生在节目里受了委屈，首先就会派出公关团队来商讨利益交换事项，双方达成协议，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可白宥莉呢？ 没有服软，也没有警告，上来就直接掐死安俊瑛的七寸，曝光全部阴暗。 哪怕安俊瑛是M-代表的亲儿子……不，就算是代表亲爹，安俊瑛也不可能继续做他的节目组总导演了。 南国的粉丝从来都不是软骨头，对于人品有极大争议的公众人物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他们会自发地抵制对方相关的所有信息产品。 没有人会再收看安俊瑛导演的节目，任何有安俊瑛参加的项目都没有人会为之掏腰包。 一个失去了赚钱能力的废物，M-没有理由继续保他。 带着这样的黑历史，以后在业内也没什么前途了。 工作人员都能想明白的问题，安俊瑛自己更是清清楚楚。 众人的议论之词，还有投射过来的各中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视线，让安俊瑛呼吸再度凌乱了几分。 他死死盯着舞台上那个身材纤细的少女，眼睛血红，牙齿都要咬碎。 白宥莉！ 都是白宥莉的错！ 是，自己是收好处了，也做票了，但那又怎么样？自己是《Prduce 101》的总导演，原本就该掌握这样的生杀大权！以往那些选秀导演谁不是这样做的？！ 当初他也不是没给白宥莉机会啊！他好几次伸出橄榄枝，要和白宥莉一起赚大钱，难道不是她自己拒绝了吗？！ 他做票之后，也没把白宥莉做出出道组不是吗？ 第三名啊！ 金淑惠给了那么多钱都没买到的名次，我好心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黄姨母她们被淘汰掉了关你屁事啊？ 你这么急着给她们出头，就不怕把M-还有整个南国娱乐圈都得罪了吗？！ 你把我的工作弄丢了，还要对我提起诉讼，对你有什么好处？！ 给自己套个“刺头”人设，以后还有通告会找你吗？！ 安俊瑛狠狠呼吸几次，越想越气。 他已经四十岁了，之前在导演行业一直没什么建树，如今好不容易靠着《Prduce 101》熬出头，还没一跃成为南国顶流的综艺导演，这个IP也还没有被打造成世界一流IP，就这么被白宥莉全毁了！ 谁能忍！ 无边的愤怒充斥着安俊瑛的内心，太阳穴附近的青筋也冒出来。 他快步冲上舞台，笔直地走向白宥莉——必须要让她挽回损失！ 只要白宥莉撤回视频，把所有罪名都自己扛下，承认是她排名降低怀恨在心所以伺机报复伪造的视频，一切就还能挽回！ 一个穷苦的练习生罢了！ 给她钱就是了！ 在如此喧闹的汉江公园表演会场，安俊瑛根本不畏惧自己的声音会被场外观众听到，他狂怒着大声嘶吼：“一个亿（韩元）！不，我给你十个亿！你去把视频撤销了！承认是你在陷害我！” 舞台上，属于《24小时》小组的几名成员也完全懵掉。 在前几天的训练中，新加入的成员早就察觉白宥莉情绪不太对，只是那个时候她们是被别的小组踢过来的低位练习生，和白宥莉不太熟，也不敢在这位人气王面前哔哔什么。只能埋头刻苦练习。 却没想到，白宥莉的确是心中有气，而且这份气竟然还是针对《Prduce 101》总导演安俊瑛的！ 众人直接傻眼。 有佶丽莎更是又急又气，咬着牙，圆润可爱的年画娃娃脸直接变成了钟馗脸：“白宥莉，解释清楚！” “我说过什么？以后有事不准再瞒着我，你也答应了对不对？” “票被黑了，退赛，诉讼，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小鲨鱼：“……” 心虚ING。 对着安俊瑛重拳出击，对着自己的“官配CP”唯唯诺诺。 “怕你意气用事跟着退赛。” 在此之前，狐狸妹妹也问过白宥莉，要不要将退赛的事情先告诉有佶丽莎和全smy，白宥莉摇头拒绝了。 倒不是说她信不过二人，只是她觉得丽莎和smy年纪不大，容易感情用事，告诉她们退赛的事情会干扰她们的比赛状态不说，还有可能让她们一时大脑发热跟诊退赛。 白宥莉身后站着白家，不怕M-，甚至连M-它老爸CJ总公司都毫无畏惧。 可丽莎smy不一样，两个女孩还想继续在娱乐圈混、不被恶意给小鞋穿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当出头鸟。 “那你也不能这样呀！” 有佶丽莎吸着鼻子，眼泪在眼眶中不断打转，扑上来一把抱住白宥莉：“我们不是战友吗？把我们扔在安全地带，你自己一个人冲上战场是怎么回事？” “没错，我们共同进退，丽莎你所属社小，不好得罪M-，但我无所谓，我也退赛。” 全smy不甘示弱地和两个姐妹抱成一团，用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白宥莉：“……” 叫人害怕头疼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她叹息一声。 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冲动。怎么劝都劝不住。 “没关系怎么了？人生如戏……”全smy望天想了想，发现自己背不下来网络上流行的那段发疯文学，干脆一摊手，“中间太长忘了。反正就是心痛，退赛。” 在白宥莉还准备继续开口之前，她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私生饭发生的时候我就有这念头，只是那时候公司把我当成利益卖出去了，这笔账我还记着呢！” “况且，再怎么说我也是JYG家的，南国三大娱乐公司啊！隔壁StarM，YG都能站起来怒斥M-搞黑幕分猪肉，如果节目组搞出做票这么大的事件，我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参赛，公司自己不觉得恶心丢脸吗？” 全smy故意干呕一声：“我才不要在做票团出道呢，会成为我一生的黑点的！” “不管，退赛！” 安俊瑛就是这个时候冲上舞台的。 还没来得及质问白宥莉，就又听到了节目另一个人气巨头全smy要退赛的消息。 顿时眼前一黑，心口绞痛差点没直接从舞台边缘重心不稳摔下去！ 嗓子里挤出扭曲到破音的声音：“不准走！谁都不准退赛！” “白宥莉，你够狠，当初初评级已经结束了，还是我大开绿灯让你进入节目体验生活的，你竟然背刺我！不就是给你降了几名嘛！又不是出不了道！你怎么能做得这么绝？！” 安俊瑛面色狰狞，浑身都气得发抖，宛如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我给你钱，你马上把视频撤销，发道歉通告！你要多少，十亿够不够？！” 短短时间内，白宥莉第三次无语。 直到安俊瑛愤怒地即将抓狂，她才“哦”了一声。 “你叫那么大声干嘛啦。” “十亿只够我帮我哥洗个车，你打发叫花子呢？” 她指指身后，江对面的灯光秀大屏：“‘绝不和解’这四个字你是有哪一个不明白吗？” “安俊瑛，你根本就不明白你到底错在哪儿了。” “你伤害的不是我一个人。而是对这个节目抱有期待的所有练习生，国民制作人，工作人员，甚至是公司高层。就像全smy说的那样，你的一己之私，抹黑了整个节目，就算她们出道，日后也会被冠以‘做票团’的恶名，会被黑子永无止境的攻击。” “每一个认真投票，真情实感追节目的国民制作人都会感觉遭受欺骗，等再遇到同类型节目时，首先的反应不是支持自己喜爱的偶像，而是评估自己的投票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安俊瑛导演的牺牲品。” “至于工作人员……他们辛辛苦苦几个月的成果，他们没日没夜工作养育的‘孩子’，被你亲手扼杀在襁褓之中。公司高层投入的资金也全部打了水漂，血本无归。” “安俊瑛，你伤害了这么多人，你有资格祈求被原谅吗？” 作者有话要说：　　竟然收获了这么多营养液！！！！！！！ 激动！！！！！！ 这一章下发红包感谢大家！！！！！ 爱你们啊！！！！！！！！！！ 感谢在2022-01-19 08:33:16~2022-01-20 08:53: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银河投递员、f有点峰的少女、凌清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CrC仔 77瓶；好一朵霸王花 59瓶；ggtrt 57瓶；竹蜻蜓不会飞 50瓶；三十币的交易 42瓶；哒哒哒布溜、夏漓真可爱、Haruka 40瓶；一颗柠檬绿、猫猫菇、Refne 30瓶；miku88、西西西西--西米、菜包、烊able、魔性嘚吧嘚、言衣、今天我瘦了吗、沅沅、Egtistic、洛嘉懿、零 20瓶；有钱太上头 19瓶；哦嚯、笨蛋熊TuT、你才不知道我是sei、20134357 15瓶；泠鸢柒 12瓶；月落、Y、小恶魔、苏南烟、开水今天追更了吗？、c苹果果、JZ、迷妹的奢望、红烧鱼鱼、林-小佩、想买下所有手办的社恐、安好、Marguerite、熙妍、缺月挂疏桐、小彤球儿étile 10瓶；肥鹤要睡觉 7瓶；划划的福蝶、松狮崽～ 6瓶；yy才是yyds、wjyyyyy、萧家团宠喵、青鸾、晨曦微光、啾啾啾、幸运的狐狸、一衣、飒飒微毫、山鬼说他戒了酒、Daisy 5瓶；南康 4瓶；早点更新好吗 3瓶；36205461、嘉御薇薇 2瓶；车厘、Mercy、懒惰小狮、爱老虎的兔子、芙乐蒂卡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1章 081 Next Level 081Level 白宥莉无意再与安俊瑛多说。 她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人类无耻的下限,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安俊瑛似乎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还表现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一脸的“我没有错，我只是做了很多人都会做的事情，是白宥莉害我”神情。 “没救了。” 这种人大概只有蹲几年大牢才能学明白做人的道理。 也好, 恶人自有恶人磨，监狱里的恶劣环境自然会好好教育他。 警车很快呼啸而来, 给安俊瑛铐上银手镯, 带走了他。 白宥莉也没继续在舞台上多呆。 尽管这一次公演大家穿的都是厚实的蓝白色棒球服, 足以让她在肚子上藏两片小袋鼠暖宝宝贴，但冬日汉江的夜风可不是等闲之辈, 吹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凉。 她一手挽着仍然气呼呼的有佶丽莎，一手牵着兴奋地已经开始念叨家人的全smy回到后台。 因为刚才发生的变故, 第三次公演不得不暂时停止, 后台一团乱。 副导演正在紧急调度工作人员维持现场秩序，张艮硕代表则和几名导师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而练习生们则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看见白宥莉过去，一副想上前询问又有些畏惧地模样。 白宥莉正准备伸手去拿自己的羽绒服, 结果有人比她更快, 伸手按住衣服。 “长本事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血压飙升，如今看来，果然直觉没错。” 白宥莉：“……” 不敢说话。 来人是金小珍, 她示意地看了有佶丽莎一眼：“丽莎，你先去找工作人员，他们在发放手机, 你们可以先和经纪公司联系。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经纪公司那边想必也很慌乱，大概有许多事情要商量。” “至于白宥莉和全smy……” 金小珍抿了抿嘴角：“听说你们俩都要退赛？跟我过来。” 小鲨鱼的脚步有点挪不动了。 磨磨蹭蹭地跟着过去，内心已经脑补了自己被三堂会审的画面：她倒是不怕金小珍，也不怕被练习生封为大魔王的裴芸静老师，唯独就对盛恩导师发怵。 却没想到，才刚走过去，黑着脸的盛恩老师在看到她的瞬间，立即笑着拥抱住了她！ 往日严厉有满是高傲的语气如今也难得的温柔下来：“做得好，莉莉！” 白宥莉：“？” “之前看到你的两次排名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但没想到安俊瑛那家伙这么大胆！” 盛恩的话让其他几位导师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她眉头锁的死死，不屑地撇嘴： “南国娱乐圈就是被安俊瑛这种毒瘤越害越糟的，真正有才华的年轻人，能入耳的好音乐都被他们的利欲熏心掩埋了。” “白宥莉你做的很好，不愧是堪比远古巨兽的鲨鱼。闹出这么大动静，以后再有人想要走安俊瑛的老路，也要好好思索一下他手下的练习生中有没有同样咬人一口血的鲨鱼！” “没错，娱乐圈就该好好整顿一下！在让它继续摆烂下去，南国娱乐圈就要完蛋了！” “安俊瑛太猖狂了，如今被抓去调查甚至是坐牢都是咎由自取。” 导师们也纷纷跟腔。 “我刚刚找工作人员私下问过，不仅是白宥莉的票数，就连全smy的票数也被修改过了。还有许许多多低位圈的孩子……如果不是安俊瑛插手，今晚的第三次公演本该有很多精彩舞台。孩子们的梦想都被无情地卖掉了。” “白宥莉你也不用担心M-给你小鞋穿，不行就跟着我来rap界，地下音乐人就喜欢你这种脑后有反骨的孩子。” “哈哈哈，让莉莉去念rap？Chetah老师你怎么想的？”张艮硕差点笑出声，“听说莉莉原本是安俊瑛从郑成勋导演那里挖来的？以后想做演员？” 他拍拍胸口，打包票道：“我在演员界认识不少制片人、编剧作家，如果有需要就来找我。如果我遇到合适的角色也会推荐你去的。” 光与暗永远是互相生长的两种产物，南国娱乐圈之所以能兴盛这么多年，自然是因为除了安俊瑛之类的少量败类之外，更多的，是像金小珍、盛恩这般，真心实意为后辈着想的暖心前辈。 她们不仅将自己在歌舞上的经验倾囊相授，更是在各方面保护羽翼未丰的“雏鸟”，为她们保驾护航，直到练习生们能够自己独当一面，在舞台上绽放光彩。 她们的前辈就是如此细心呵护，而她们的后辈，也会将这样的传统传承下去。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心中像是被谁用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即便白宥莉平时再如何冷淡，此时也难免被导师们的呵护触动。 在敲定这个计划时，她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当然不止是被娱乐圈封.杀，从此回家继承金矿，还有不被其他练习生理解，被导师们责怪多事，甚至是被嘲笑愚蠢。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甚至连自己一直隐隐畏惧的盛恩老师还会抱着她，告诉她，不要怕，做得好。 “谢谢。” …… 在后台的另一边，金淑惠死死握住工作人员退还的手机，美甲差点都要掐裂。 废物废物废物！ 安俊瑛真是废物到无可救药！ 这么**的事情都能被人找到证据，还当众揭发出来！ 自家好不容易在节目组里安插的一步棋子就这样废掉了！之前在安俊瑛身上的投资也全部都回不来了！ 不过……最可恨的还是白宥莉！ 金淑惠怨毒地看向被导师们团团围住摸头杀的小鲨鱼，心中的怨毒都要从双瞳中迸发出来。 整个节目的名声都被白宥莉搞臭了！自己再在《Prduce 101》里出道还有什么用？ 甚至连整个综艺都会成为她一生的污点！ 她迅速拨通父亲的电话，告知一切，等待父亲拿主意。 电话那头的人倒是不慌不忙，甚至还有一点“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慌乱不安真是没用”的嫌弃。 “公开播放的视频里有我们公司的人吗？” 金淑惠咬了咬牙：“没有。” “那你还有什么好操心的？” “白宥莉退赛，全smy退赛，给安俊瑛好处的公司的孩子们估计也没脸继续在节目里待下去了，你只用再敲掉金世证，就能作为堂堂正正的C位出道。” “出道后带来的人气和利益是你无法想象的，M-已经在这个ip上投入太多，已经承受不起沉没成本了，必然会一脚踢开安俊瑛，而继续拯救《Prduce 101》。他们会投入更多资源拯救这艘破船，而你们，只要乘着这股东风起飞，只要拿到好成绩，粉丝们谁还会记得当初的黑点。” “放心吧，安俊瑛那边我会安排，绝不会让他把我们牵扯进去。另外，我已经和M-达成合作意向，已经签字成为后续电视剧和电影的最大投资方，等成团夜之后，就送你进组拍戏当女主演。” “这些资源白宥莉永远也得不到，你根本没有必要将她放在眼中。” 父亲的笃定让金淑惠慌乱的情绪暂时缓解。 她轻轻“嗯”了一声，再看向白宥莉时，眼神中又多了几分轻蔑。 没错，父亲说的对！ 白宥莉也只能得意这么一小会儿了，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是有勇无谋！以后没有人会愿意和一个得罪了M-、随时会背刺上司的素人合作！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好转许多，对父亲撒娇道：“爸爸，今晚白宥莉的粉丝团给她买了沿江灯光秀，太有派头了，成团出道那晚爸爸也给我买一个吧？” 刚才在后台她看着灯光秀嫉妒的眼睛都在滴血。 怎么自己就吸不到土豪粉呢？！ “再说吧。” 金淑惠的父亲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他也在网络上看到这次灯光秀的规格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投资，他们家是有钱，但也不至于奢侈到这个地步。 再说了，沿江的高层建筑中还有几家大企业，想谈下他们的外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挂断电话，他又电话通知redline的代表，先是交代让安俊瑛乖巧闭嘴，又聊起金淑惠的后续赛事安排。 “找水军团队来，白宥莉和全smy退赛，她们粉丝手中的大量票仓就空出来了。趁着别的练习生还没反应过来，争取全都拉到淑惠这边来。” “明白。” …… 正如金淑惠父亲分析的那般，不仅仅是《Prduce 101》的专属论坛，ins，蓝鸟……各大社交平台上因为今晚的公演意外乱了套。 尽管节目组立即发出公关通告表示安俊瑛的所作所为都是私下行动，节目组毫不知情，投票通道也会在今晚十二点重新升级，将实时更新每位练习生的票数，更加透明公正，可国民制作人们依然不买账。 【我已经信不过M-了，我起早贪黑投票就是为了我家怪女鹅，结果现在告诉我票数都是假的？！谁给安俊瑛钱谁就能去高位？！yue！】 【把真正的皇族交出来！谁给了贿/赂，谁被安狗送了票，名单交出来！】 【没错，别想着糊弄过去！从白宥莉进组的第一天开始就恶剪她，现在还要压她的票，安俊瑛你良心被狗吃了？！】 【我之前一直不喜欢白宥莉，还在网上黑过她，我道歉，莉莉你是真的英雄！谢谢你揭露节目黑暗！】 【白宥莉真的惊到我了，妹妹太勇了！不过我有点担心，日后她的娱乐圈路怎么走啊？这是把M-得罪光了吧？】 【（匿名）我是《Prduce 101》的工作人员，公演意外发生的时候我也在现场，莉莉对安俊瑛的质问说得我好想哭……真的，她说安俊瑛伤害的不仅仅是练习生和国民制作人，还伤害了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以前每次做节目时，我们一直都只能当透明人，做的好是制作人的功劳，做坏了就会被拉出来背锅。从来没有人觉得一档节目也有我们的心血。安俊瑛做出这种丑事，就是在给我们的工作履历抹黑！感谢白宥莉帮我们主持公道！】 在这条留言之后，放出的是工作人员偷偷拍摄的白宥莉斥责安俊瑛的视频。 因为是偷拍，场面也很混乱，镜头不断在晃动，但白宥莉自带威严的声音还是被清晰地记录了下来。 【鲨鱼码头】也适时放出一张高清现场图。 图片拍摄的很唯美，舞台上定格在ending动作的《24小时》小组女孩们是主题，而背景则是灯光秀大亮，绽放着无数绚烂焰火的汉江沿岸。 台上的女孩们笑容灿烂，建筑外屏上被淘汰的黄姨母等人同样眼中有光。 原先在观看表演时，大家只觉得这笑容灿烂活力，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看她们的笑容，又觉得多了几分温柔与坚韧。 ——【感谢莉莉守护这份璀璨的星光。】 ——【我们也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鲨鱼码头】的文案一如既往的简洁有力。 却说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中。 【没错如果不是莉莉揭发这件事，直到最后女团出道，我们可能还在给做票咖应援！】 【而且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练习生成为受害者！】 【莉莉别怕！我们都是你的后盾！如果M-真敢封.杀你，我们凑钱给你出专辑！】 国民制作人们迅速转发点赞评论，并且很快在其他转发的人群中找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权至龙】：【M-好自为之。】 【李株赫】：【太好了终于退赛了。什么时候进组？】 【StarM娱乐公司】：【细数M-曾经黑过的大赏，为什么受伤的总是StarM旗下艺人！】 …… 权至龙和StarM娱乐公司的发言都好理解，毕竟两者都曾经是M-年末音乐颁奖礼上的受害者，转发力挺白宥莉的言论也毫不奇怪，但李株赫的“进组”是什么意思？ 联想到二公的时候，李株赫不仅去现场观看，还认证了鲨鱼帽，国民制作人的八卦天线瞬间竖了起来。 有情况啊！ 一堆人一窝蜂地涌入李株赫的个人主页，意外地发现，在一分钟前，李株赫还转发了另外一个名叫【白宥莉个人工作室】的消息。 那个刚刚开设的，没有认证，仿佛是高仿号一般的【白宥莉个人工作室】只发布了一条通告。 【感谢大家对莉莉的关心，从即日起，白宥莉个人工作室开通ins/蓝鸟/红色电视机……等官方帐号啦！接下来工作室将告知大家最关心的问题——白宥莉退赛后的行程。 1.白宥莉已经和好莱坞韩裔制作人裴苏勇签约，共同成立白宥莉个人工作室，将会有顶尖的经济造型公关团队为白宥莉一人服务。 2.白宥莉与金泰研前辈合作曲作为StarM娱乐公司筹备的地铁站音乐计划首发单曲，即将在南国各大地铁站上线，音源也将同时在ichat各大音源网站上同时上线，欢迎大家收听。 3.由郑成勋导演指导、李株赫主演的《阵雨》电影即将开机，白宥莉将作为女主演加盟此电影，敬请期待！】 国民制作人：“？？？” 不是，我们还在为莉莉退赛担忧不已，还准备众/筹让她出道，结果……莉莉自己已经快进到和金牌经纪人合作、与泰研一起发单曲，出演电影女主角了？？？ 还、还真就 Level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进组演戏咯~ 感谢在2022-01-20 08:53:25~2022-01-21 00:2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V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新晴 50瓶；DRY 30瓶；爱老虎的兔子 29瓶；趴在雪糕上的企鹅 20瓶；一浅挽、、微微、钢铁氪直男侠、清风朗月人间欢喜x、美少女战士、婠幼、XYWJiu 10瓶；心悦君兮君可知、聆风 6瓶；悠悠、安好、小D、苏南烟 5瓶；Cc、我磕的cp世最甜 2瓶；心草、划划的福蝶、明明（大大都是短小怪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2章 082 名字超长上线 082 名字超长上线 节目组为了安抚民心, 特许今晚练习生可以使用手机联系家人或是经纪公司。 当然，前提条件是练习生们必须用自己的帐号或者是公司帐号说几句《Prduce 101》的好话，降低国民制作人的愤怒情绪。 金淑惠躺在床上, 美滋滋地刷着手机, 看自家水军到处安利, 又四处拱火。 一会儿披着马甲在ins上放她的精修美图，一会儿又跑到节目专属论坛上怒斥安俊瑛把白宥莉的票做给了金世证。 嘿嘿，对咯, 就是这样！ 金淑惠用小号给辱骂金世证的各种发言点了个赞。 白宥莉和全smy退赛, 自己成为C位最大的威胁就是金世证。 对方长得漂亮, 实力和性格也是一等一的好, 想把她拉下水，就只能利用她和白宥莉之间的“矛盾”。 什么？有粉丝说金世证也是受害者，她从没想过要通过做票手段赢白宥莉？ 嗯, 事实确实如此，但水军的存在是干什么用的？ 不就是捕风捉影，把没的说成有的嘛！ 【楼主真是天真, 这种话都信啊？安俊瑛要是没收好处, 凭什么两次都把白宥莉的票做给金世证？】 【娱乐圈的水/太/深, 楼主还是把握不住啊！】 【之前就觉得不对劲了，二公的时候《杨花大桥》明明是白宥莉发挥更好, 连网上的投票统计也是白宥莉更高, 最后却变成了金世证第一。其中没有猫腻谁相信呢？】 【我是小鲨鱼粉丝, 我就算把票瞎投出去，也绝对不会给金世证，人前好姐妹，人后捅刀子, 不觉得恶心吗？听说还有人磕她们俩的？血糖也磕的下去！】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金世证滚出《Prduce 101》！】 …… 就在金淑惠愉快的跟着自家水军一起抹黑最大的竞争对手时，同一个宿舍的隔壁床女孩惊喜地尖叫出声：“嚯，白宥莉厉害啊！竟然要去演电影了！” 金淑惠眼皮一跳。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刷地一下直起身：“什么电影？” 或许是过于激动，嗓子都有点破音。 室友虽然不明白为何她反应如此大，但还是放大手机页面给她看： “郑成勋导演的《阵雨》啊，就是咱们竞演节目的衍生IP。” 三人间里的另一个女孩也满脸羡慕地凑过来：“哇，厉害啊……” “还以为白宥莉这次把M-得罪死了呢，没想到转头就成了《阵雨》的女主演。真的很了不起啊！” 女孩到也没什么嫉妒心：“不过她的演技确实没说的，连我这个女孩子看到她的广告都差点弯掉了。再加上她有参赛的生**验，演练习生简直是手到擒来吧？” 不得不说，这位练习生在无意之中真相了。 白宥莉之所以会出现在《匹敌101》中，还真是来体验女团生活的。 “早就听说衍生电影和电视剧的女主演会在参赛练习生中选，我还以为是fake news呢，没想到是真的！也没想到郑成勋导演看中的是莉莉。” 两个女孩感叹一番，又看向金淑惠：“淑惠啊，我记得你也是演员吧，怎么没让你去试镜呢？就算不能当女主演，演出一个小角色也可以积累经验啊！以后就是演员了诶！” 金淑惠：“……” 除了挂起尴尬笑容，金淑惠还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自己老爹不给力，明明已经成了最大的投资商，女主演却依然没有她的份吧？ 只是在暗地里，金淑惠却捏紧拳头，借口出门买夜宵，快速浏览网络上的新闻。 白宥莉有自己的工作室了？ 而且还是和好莱坞金牌经纪人合作？ StarM娱乐公司、金泰研前辈、还有……还有郑成勋导演和李株赫！ 凭什么？这些人眼睛都瞎了吗？ 为什么宁愿选择白宥莉那个穷鬼也不愿意看自己一眼？！ 她们家才是剧组最大的投资方啊！不来抱她这个金主女儿的大.腿，全部去舔白宥莉是怎么回事？！ 金淑惠避开酒店内的摄像头，迅速联系父亲。 她还没说话，就不由自主地冒出委屈啜泣：“爸……电影女主角……” “还在争取。” 金淑惠的父亲也有些头疼。 原本以为帮女儿拿下女主角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却没想到，M-都答应了的事情，却在郑成勋那边碰了壁。 鬼才导演就是根难啃的硬骨头，认定了白宥莉死不松口。 还说什么如果女主演不是白宥莉他就一起请辞之类的屁话，给他提高酬劳分成都不好使。 白宥莉真有那么好？ 他也打听过当时试镜的情景，明明熟悉的制片说那女孩还不如爱豆出身的李娜荣嘛！ 郑成勋还真是猪油蒙心了。 “放心，我已经联系了M-内部熟悉的制作人，电视剧方面绝对是你当女一号，电影那边再一起向郑成勋施压。” 就算拿了再多奖项，有再好的口碑，终究只是导演而已，也妄想跟资本斗，不自量力。 自己作为最大的投资方，随便在拍摄经费上卡一卡，郑成勋就得跪在他办公室门口给他道歉！ “《阵雨》这种都市歌舞剧很多场景都需要实景拍摄，豪宅、练舞室、校园、音乐厅都不给他租，看他怎么开机。” “电影角色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先把《Prduce 101》的C位拿到手再说。” “好的，爸爸。” 金淑惠收了线，怨毒的眼神看向A班宿舍方向，冷冷哼了一声，才回去自己宿舍。 只要过了今晚十二点，什么白宥莉，什么全smy，什么金世证，全部都会从她头上滚开！她才是《Prduce 101》笑道最后的赢家！ …… 就在金家父女精心算计的同时，白宥莉正窝在暖和被子里，开开心心地打开了手机游戏。 今晚是小鲨鱼在皇家度假酒店的最后一晚，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再也不用每天只能睡六个小时，再也不用熬夜辛苦训练，薯片，汽水，炸鸡随便吃！ 爽！ 睡在她隔壁床的狐狸妹妹见不得她这幅咸鱼模样，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号称老年人莉莉吗？怎么还是个网瘾少女？” 据说还是在玩网络游戏？ 田昭娟不免想到前些天，白宥莉和她们玩游戏，输光了薯片汽水之后咬着被角默默流泪的模样。真是人菜瘾还大，希望莉莉不要沉迷于游戏氪金才好。 原本家里就不怎么富裕，万一因为游戏雪上加霜可就不好了。 结果她探头一看—— 好家伙。 原来玩的还真是“绿/色/网/游”，围棋天地（网络版），干净的连个充/值入口都没有。 看了一会儿，田昭娟只觉得双眼都在冒星星，认命地往床上一躺：“你早点睡。之前不是每天都在喊困？” 白宥莉的眼神没有离开屏幕，手指也点的飞快：“今天比较特殊。” “也是，终于揭发了做票导演，是该兴奋地睡不着。” 田昭娟感叹一句。 却没得到白宥莉的回答。 她有些奇怪：“是我说的不对吗？” “嗯。” 白宥莉依旧在biubiubiu地下棋。 “倒也不至于为了讨厌的人耽误宝贵的睡眠时间。” 了解她的人都能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她的确没将安俊瑛放在心上，而不是故作姿态地装腔作势。 “节目组发了公告吧，今晚十二点整会重新开启投票系统，确定退赛练习生将不会出现在投票名单中。” “嗯，对，那又怎么样？” 田昭娟不明白。 “我和全smy都退赛了，作为我们的好朋友，有佶丽莎却依然呆在竞演节目中，网络上一定会出现很多喷子骂她没有团魂，或者吸血攒了人气之后把白宥莉一脚踢开什么的……很难听，我不希望丽莎遭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白宥莉给自己棋圣的辉煌战绩再添一笔优胜之后，满意地欣赏了一番，点点头： “我和全smy约好了，零点之后用自己的官方帐号给丽莎投一票，不管有没有用，至少向国民制作人们传达一个信号：我们并不觉得丽莎继续比赛有什么不对。” “明知道前路黑暗，却依然要追寻梦想的人理应获得掌声。” 田昭娟怔了片刻。 狐狸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亮。 难怪和白宥莉接触的人最后都会不自觉的喜欢上她。 她真的太好了。 善良不仅仅只是展现在镜头前的人设，而是真心实意会帮助每一个遇到困难的人。 正要感动地给白宥莉一个温暖的抱抱，结果就看到小鲨鱼猛地直起身，迅速披好羽绒服，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田昭娟：“？”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 “今天是我在训练营的最后一天，得赶紧找staff把薯片和汽水兑换了！” 为了能一口气吃到饱，她可是攒了很久呢！ 她犹豫地看了一眼即将开始的棋局，将手机迅速塞给田昭娟：“你帮我下！我去去就回！不要慌，对方很菜你用下五子棋的手法跟他对决都能赢！” “啊，不是，等……” 狐狸妹妹一句话还没说完，大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刚伸出尔康手的田昭娟，愣愣地坐在床/上发呆。 片刻之后，手机上疯狂闪现的提示音将她拉回现实：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柚子？别挂机，轮到你走了。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刚才还没说完呢，继续啊，你真的要退赛了？你别意气用事啊我跟你说，M-小心眼的很，尽会背后使坏，我们公司被它坑了好多次。都坑出经验来了。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就算真的不想参加节目了，也找个面子上过得去的理由退赛，什么脚扭到了，高烧40度都行，实在不行就一口咬定自己得了镜头恐慌症，千万别说是因为看不过去做票才退赛的。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回话，柚子。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跑哪儿去了？（揪你头发.jpg） …… 对方一直孜孜不倦地发来信息，让田昭娟想忽视也不行。 狐狸妹妹扫了一眼两人的好友关系，抿了抿唇，还是替白宥莉解释了一句：“不是本人，莉莉去找staff了，一会儿就回。”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哦。 名字超长的网友在得知情况后，明显冷淡了下来。 两个围棋菜狗慢吞吞地下了一会儿五子棋，对方突然甩了一串感叹号过来。 还没等田昭娟回复，对方又冒出好几条问号。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莉莉？哪个莉莉？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白宥莉？！ 作者有话要说：　　愁……今天突然被通知加班……原本说好的要写到进组情节的，结果写不完了QAQ 跪搓衣板求小天使们原谅 感谢在2022-01-21 00:26:47~2022-01-21 23:43: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iubiubiu 50瓶；晨曦微光 9瓶；飒飒微毫、原紫优 5瓶；言蹊 2瓶；梦林白、芙乐蒂卡、无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3章 083 试试就逝世 083 试试就逝世 名字超长网友的反应让田昭娟瞬间明白过来——对方和莉莉虽然是好友, 也知道莉莉正在参加《Produce 101》，甚至知道了莉莉今晚退赛，但对于“[棋圣白柚子]=白宥莉”这件事却毫不知情。 完蛋了, 自己闯祸了。 田昭娟盯着屏幕三秒, 迅速关闭游戏, 躺在床上装死。 而网线另一头, 吴誓勋也处于极度震惊之中。 大约是在半年前, 公司收到内部消息, 已经停办许久的“三星杯”打算在今年重启, 并且为了能更好的宣传围棋在普通民众间的国民度，准备找一些当红偶像代言赛事, 进行宣传。 曾经的“三星杯”围棋赛事有着辉煌战果，风头无两，只是因为赞助商内部矛盾停办了好几年。 如今重启，自是有许多一线偶像企图争取它的代言权。 为了让吴誓勋更有竞争力, 公司特别交代他多学习点围棋相关知识, 以备不时之需。 他也因此杀进《围棋天地》，凭着死缠烂打、不，是勤奋好学的精神认识了南服排行榜上顶顶有名的高手, [棋圣]段位的[白柚子]。 几次交谈下来，他觉得对方人挺赞，话不多, 但也没什么傲气，就算面对他这样的围棋萌新也没什么不耐烦的，从没见过对方因为段位超然就摆出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 在知道对方是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未成年少女时, 吴誓勋着实惊讶了好几天。 甚至怀疑过[白柚子]这帐号是不是祖孙俩共用的。 等他好不容易艰难地消化了这个事实, 又听说[白柚子]准备参加《Produce 101》体验生活。 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肃少女在舞台上跳女团舞, 如果不是年龄对不上，他都要怀疑朴夏艺或者黄姨母是不是自己未曾谋面的网友。 [白柚子]的性格哪儿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佛了，太老气横秋了。 和女团氛围完全不搭调嘛！ 反而更像是某些文艺汇演上端着保温杯在台下看表演的老干部。 在从边伯弦那儿了解到白宥莉的鬼畜视频后，吴誓勋恨不得将之发送给[白柚子]：看看人家，这才是女团的味儿！ 活力，激/情，满满的综艺感，才能成为女团竞演中最具人气的存在！ 而现在…… 吴誓勋看着头像灰掉的[白柚子]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这么干。 在正主面前一边踩她一边捧她？！ 差点社死有没有？！ 吴誓勋迅速回忆一番自己与[白柚子]针对“白宥莉”的种种发言……嗯，很好，比较得体，挑不出什么错来。 他正在盘算以后要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就听到“叮”的一声提示。 【系统提示：您的好友[棋圣][白柚子]上线了。】 吴誓勋不由得身子一僵。 [白柚子]：抱歉，刚才按错键了，我们继续？ 看着对方的发言，吴誓勋微愣。 对吼，现在登录帐号的人并不是白宥莉，而是她的室友！ 也就是说白宥莉根本不知道她在自己这里已经掉马了！ 吴誓勋心中闪过一丝小窃喜：莉莉估计还以为自己的马甲裹得好好的，哼，她今天给自己这么大的“惊喜”，自己也要好好回报才行！继续假装不知道她的身份，以后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吓她一跳！ 对，就这么干！ 两人都在娱乐圈里闯荡，总有一天有见面机会。 可能是舞台候机室，也可能是综艺节目现场，还有可能是明星们常去的美容院，到时候白宥莉作为后辈，肯定会向自己问好，到时候自己就一边大爷的接受她的行李，一边云淡风轻地说一句：“棋圣白柚子，久仰大名。” 一想到小鲨鱼脸上会出现的震惊惶恐的神色，吴誓勋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他迅速打字：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刚才你意外说破白宥莉身份的事情，先别告诉她，突然掉马我怕她会尴尬。 对方也很快回复： [白柚子]：还好，现在不是有句流行语？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对嘿！ 吴誓勋心中给自己打了个勾勾。 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只要他不尴尬，以后尴尬的就会是莉莉。 又幻想了一边小鲨鱼堂皇瞪大双眼的模样，吴誓勋咳嗽两声，掩盖自己忍不住要溢出的笑意。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你不懂。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莉莉这个人啊，看上去性格挺小老头儿的，又温和又没脾气，怼她两下都不动弹，但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她就是鲨鱼啊！悠哉悠哉地晃到你身边，一口就要掉你半管血！ 吴誓勋细数着自己的辛酸史，并且把自己帐号上背负的几千次落败战绩截图出来。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莉莉就是这样，不动声色之间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她在一旁没事人似的看好戏。小鲨鱼的坏心眼可多了！你想想看，徐英美安俊英，哪个不是这样？你是不知道，想看她吃瘪一次有多难。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怎么样，咱们联手吧！让莉莉还以为自己把小马甲穿的好好的，然后趁其不备，给她扒了！ [白柚子]：…… [白柚子]：我觉得你的几千次失败是你个人围棋水平的锅，不要乱甩。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胡说！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我虽然是个萌新，但我水平提升飞速。不信咱俩试试！ [棋坛萌新][是谁注册了吴誓勋]向[棋圣][白柚子]发起挑战，请耐心等待对方玩家接受。 大家都是五子棋水平，胜负五五开，谁怕谁啊！ 对方沉默半晌，点了接受。 然后…… 踌躇满志，打算在[白柚子]身上一雪前耻的吴誓勋原地去世。 他就和被困在棋盘一角、寸步无法挣扎的黑子一般，瑟瑟发抖。 对面的绝对不是五子棋室友！ [是谁注册了吴誓勋]：你到底是谁啊…… [白柚子]：？ [白柚子]：你不是知道了吗？ [白柚子]：我是坏心眼的小鲨鱼啊（看好戏.jpg）！ 一秒钟之后，吴誓勋下线了。 白宥莉看着好友瞬间灰下去的头像，美滋滋地吸了一口汽水：“你看，他尴尬了。” 隔壁床铺的田昭娟：“……” “抱歉，刚才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坏影响吧？” 谁在网络上还没几个冲浪小号呢，披着马甲才能肆意发言，展现出自己最真实的性格。 如今她不小心将白宥莉的小马甲暴露在人前，万一对方…… 白宥莉倒是无所谓的摇摇头：“我的围棋师父说过，棋品如人品，下围棋很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境如何。我那位朋友虽然下棋技术不行，但却是个不错的好人。” 更何况，对方字里行间的信息也表露出他也是娱乐圈的艺人，大概率不会攥着白宥莉的小号四处炒作。 “先不管他，马上十二点了，我得准备给丽莎投票。我和somy打了赌，看谁的投票数更前。” “输的人又得把所有汽水和薯片交出去？” 田昭娟看着白宥莉床上满满当当的零食，心中觉得八成小鲨鱼一会儿又得咬着被角哭。 “不，比那还惨。” 白宥莉叹气着摇摇头。 “输的人明天离开酒店时得走正门。” 田昭娟愣了片刻之后直接笑道锤床。 太狠了，这个赌注太狠了！ 白宥莉和全somy作为《Produce 101》的人气王，突然退赛肯定会招来各方关注。就算是大半夜，也有不少新闻记者蹲在酒店门口等着采访抓一手消息了，更别说是明天早上。 田昭娟可太了解记者们张口说瞎话的本事了，尤其是小报记者，哪怕受访者一个字不说，他们都能编出一万字的小作文出来。 输的人走正门吸引火力，帮助赢的人悄悄撤离。 谁想出来的鬼才赌注？！ …… 十二点整时，其他练习生们同样毫无睡意，兴奋而紧张地盯着手机。 三公时闹出的意外事件一定会让练习生排名大洗牌！ 节目组为表公正，清空了之前所有的累计投票，那自己……有没有可能往前冲一冲呢？ 就算不能进入出道位，能留到决赛也不错啊！ 金淑惠在十二点前的最后一秒还在努力拉踩金世证，等时间一到，立即切换到投票页面，迅速给自己投上一票，然后不断刷新着。 看着自己的投票数量迅速超越金世证，蹿上日投票榜单的第一名，金淑惠狂喜地差点直接叫出声来！ 第一！ 终于是第一了！ 只要这个势头保持下去，自己日冠的位置就稳了！拍摄个人宣传视频，获得更多好资源，被越来越多的国民制作人看到，如此就会进入良性循环！ 安俊瑛就算不在了又如何？自己已经靠买分量积累起了前期观众盘，票仓已经足够让她身居高位了！ 就在金淑惠亢奋地按下截图键时，她突然看见似乎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冲到了她前面。 金淑惠：“？” 等她再定神看去——果然，自己刚才并没有看错！ 在自己截图的瞬间，有佶丽莎的票数竟然超过了她，冲到了第一？！ 搞什么东西？ 有佶丽莎凭什么？！ 金淑惠从没将这个和她人设类似的废物放在眼中，她一直觉得，有佶丽莎就是白宥莉的一条跟屁虫，只会跟在白宥莉身边蹭镜头，然而蹭了那么多还没有蹭进出道位，根本就是个废物！ 完全不值得放在眼中！ 可如今……她竟然也能冲到第一？！ 怎么可能！ 金淑惠迅速通知水军大队，改换目标！ 一定要把有佶丽莎拉下来！ 她再度披上马甲，冲进《Produce 101》专属论坛，企图继续带节奏： 主题1：【有佶丽莎不要脸，好朋友都被安俊瑛欺负成那样了，她竟然不跟着退赛！像话吗？】 主题2：【都说娱乐圈塑料姐妹情，我算是在有佶丽莎和白宥莉身上看到了。】 主题3：【嚯，好家伙，蹭来的第一名！】 …… 她一连发了好几个主题帖，和自家水军的摆在一起，论坛首页很快充斥着对有佶丽莎的指责。 国民制作人们都是些没脑子的东西，很容易被大量舆论带偏节奏。 金淑惠心中冷笑，有钱，操纵舆论就是这么简单！ 她又切换成不同小号在各个帖子中辗转顶帖，营造出一呼百应的景象，很快主题帖一号就被顶成了热帖。她得意地点进去，却发现事情并没有向她期待的方向发展： 【？楼主哪儿来的睿智？】 【笑死，首页都是骂丽莎不退赛的，这是哪家下水军了？】 【恰烂饭之前先调查一下情况吧？有佶丽莎的票数为什么涨这么快，水军真的不知道吗？当然是因为有三家粉丝在帮她投票啊，傻瓜。】 金淑惠心中一个咯噔。 三家？ 除了有佶丽莎自己家那点粉丝，还有谁？！ 她脑海中突然划过两个名字，但又瞬间觉得不可能——白宥莉和全somy家怎么可能帮助有佶丽莎？她们不会觉得自家偶像被背叛了吗？不会觉得有佶丽莎一点团魂都没有吗？ 金淑惠的所有震惊和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有人把白宥莉和全somy的ins截图转发到了论坛。 两个人发送的图片都是投票成功的界面。 白宥莉：恭喜您成为第56位支持有佶丽莎的国民制作人！ 全somy：恭喜您成为第39位支持有佶丽莎的国民制作人！ 金淑惠：“？？？” 你们两个……有病吧？！！！ 全somy发布了投票界面，在文字上除了几个狂笑的enjoy之外什么都没有。 白宥莉却写了长长一段： 【我的旅程结束了，但有人的梦想还在延续。丽莎加油，带着我们未完成的遗憾一路走下去吧，没有恶人的阻拦，你一定能走的更远。fighting哦！】 看到这段文字，金淑惠的心彻底凉了。 正主自己不仅不觉得遭到了背叛，还亲自下场为有佶丽莎拉票，甚至还在文字中内涵做票事件！ 国民制作人们当然会下场进行报/复/性投票！ 安俊瑛这个做票狗不是嫌弃低位练习生碍眼吗？ 那我们就偏偏要把低位练习生投上C位！ 气死你！ 第84章 084 累死小鲨鱼 084累死小鲨鱼 不仅是有佶丽莎, 其他不被安俊瑛看好，在节目中分量不多的练习生也都被投上了高位。 甚至有人做了一个节目分量排行表，统计了所有练习生的出镜时常。 三次公演下来, 有人在节目中的总时长长达两个多小时，而有的练习生把边边角角都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分钟！ 【嚯, 好家伙, 出镜两个小时的金淑惠是不是皇族我不确定, 但我能肯定, 只有十九分钟的历海印肯定不是。】 【虽说人心都是歪的, 但是安俊瑛你这是直接歪倒外太空去了吧？】 【金钱的走狗！卑鄙无耻安俊瑛！】 …… 网络上的报复性投票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结束。 除了金世证崔友情几个实力人气卓绝的练习生还维持着她们原本的名次之外, 其他练习生几乎全来了个大洗牌。 金淑惠更是因为那两个小时的离谱出镜时常，直接被国民制作人们列为做票咖头号嫌疑犯，排名一掉再掉, 差点就直接被送出前十一！ 一时间皇家度假酒店中所有人都人心躁动。 练习生们躲在被窝里给经纪公司发消息：原本高位的练习生希望公司能继续推她们一把, 保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出道位, 而之前已经放弃希望准备收拾收拾行李走人的低位孩子们, 也在努力游说经纪人多给她们一点曝光, 万一就留下来了呢？ 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而造成这一切骚/乱的小鲨鱼……已经裹紧自己的小被子睡大觉了！ 明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呢！ 次日一大早, 白宥莉还没起床, 就听到门外走廊传来不少跑动的声音。 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好家伙, 才五点半。 寝室窗帘拉得紧紧的，从微小缝隙中能看到外面几乎一点光线都没有。 三公刚结束，这些孩子就起床去训练室了？南国偶像真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下来的职业。 白宥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裹紧被窝翻了个身。 余光扫到隔壁的床铺上——田昭娟的被窝叠得整整齐齐的, 人不知去了哪儿。 奇怪啊……狐狸妹妹平时有这么刻苦吗？ 对方虽然在练习时候从不打折扣的完成, 但在训练之外的时间, 更喜欢窝在寝室内写歌，今天跑哪儿去了？ 白宥莉正在疑惑，就听到走廊外有人低声提到自己的名字。 ——“快点快点，不然莉莉要起床了。” 白宥莉：“？” 她眯了眯眼，想不明白练习生们的意图。 翻了个身，刚准备继续睡大觉，却意识到了什么，裹紧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丢丢小缝隙，伸出颗脑袋观察广场上的练习生们。 就像是平静海面上探出脑袋的鲨鱼，正在好奇地观望这个世界。 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女孩。 有白宥莉熟悉的有佶丽莎、全somy、田昭娟等人，也有一些白宥莉根本不熟悉的女孩子，每人手中都拿着几包薯片或是汽水，放在一辆小花车中。 《Produce 101》发放的灰色制服被她们平铺在空旷的广场上，拼成“莉莉加油”的字样。 一个明显是压着嗓子的声音从白宥莉正上方的宿舍传出：“‘油’字的那一竖再往右边一点——” “好的好的，是这样吗？” 练习生把制服挪了挪位置，下意识抬头确认，结果，和白宥莉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练习生：“……” 楼上的女孩还不明白朋友怎么不继续挪了，挥着胳膊指挥：“太过了，挪回来一点！” “怎么回事？动一动啊！再不动莉莉要起床了，就没法给她惊喜了！说好了要送她一个告别仪式的！” “她不敢动。” 白宥莉终于扯开窗帘，她打开一半窗户，仰头望向楼上，笑着看向那个憋着嗓子指挥大家的女孩。 “你也下去吧，我很喜欢你们为我准备的告别仪式。我想和大家一起拍张照片。” 等那名女孩子也穿着睡衣蹦蹦跳跳下楼之后，白宥莉站在窗前，调整好自拍杆的角度，咔嚓一声，留下了这张团魂满满的照片。 她的思绪又不自觉地飘回录制《战歌》MV那一天的时候。 那时，九十多位追梦的女孩一起挤在舞台上，笑容灿烂，而她带着有佶丽莎“逼迫”她签下的人生理想坐在王座之上。 如今，王冠上的人生理想早已经实现，也到了该要离别的时刻。 “再见了！谢谢你们！” 白宥莉收好手机，用力向每一个人招手。 站在广场上的练习生们也努力回应： “我们才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三公之后我的舞台和梦想就要结束了！谢谢你莉莉，让我再一次被国民制作人们看到！” “曝光做票事件，莉莉你是好样的！” “一定会再见的！南国娱乐圈就这么点大，莉莉你先在演员界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也会出道的！” “莉莉你今天要去迎战狗仔队了吧？不要怕！我们陪你去！” “对，一起去！咱们可都是金字塔顶端的女战士呢！要共同进退！” 女孩子们的声音如同海浪一般，此起彼伏，有一些甚至带上了哭腔。 在不远处的酒店门口，郑成勋安静坐在车后座上，透过车窗看着女孩子们的互动，突然欣慰一笑：“把白宥莉送来体验人生结果还算不错。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孩子有点独，有了这段时间的体验，她一定更明白什么才是女团。” “你说呢？株赫？” 坐在郑成勋身边的李株赫收回视线，压了压黑色棒球帽，语气听不出情绪：“可是导演，您别忘记了，目前电影最大的问题可不是来自白宥莉。” 他的话一出口，车内的气氛瞬间冰冷下来。 郑成勋兴奋地拍着腿的动作也停止了。 “你也知道了？” “嗯。制片那边有人找到我，说希望我向您提出来，希望女主角的人选是金淑惠。” 李株赫话音刚落，就听到身边一阵气急的磨牙声。 这样的事情在演艺圈屡见不鲜。 许多没法将自家旗下艺人直接塞进剧组的公司会采取迂回政策，比如想尽办法说服主演们，用主演的口去逼迫导演强行加人。只要导演还想要主演们的人气，大多数情况下都会退步妥协。 他知道郑成勋导演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也没吊他胃口，继续说道： “我回复说不行。因为我也是蹭女主演的面子才被郑导拉进组的。” 郑成勋：“……” 饶是他已经在电影界混了这么多年，脸皮厚比城墙，如今也有些尴尬。 “害……你这话说的……你怎么知道的？是哪个大嘴巴告诉你的？” 说完，狠狠瞪了负责开车的助理一眼。 “拿到剧本之后猜到的。” “《阵雨》是《Produce 101》的衍生电影，从剧本上看属于歌舞剧的范畴，第一次接触时，我就说过我唱歌跳舞水平很差，推掉了，可是导演你却在不久之后重新找到我，并且还用丰厚的报酬拉我进组。” 李株赫笑了笑，又抬眼看向窗外被众多练习生簇拥着走向酒店正门，迎战记者的小鲨鱼，嘴唇微勾：“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郑导演有非要我出演的理由不可。” 他抬了抬下巴，下颌线如同雕像一般精致：“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我十分想见李株赫’是吗？” 李株赫戏谑地复述了白宥莉面试时说过的话。 郑成勋老脸一红。 用男演员钓小鲨鱼的事情被男演员本人知道了。 而且还当面拆穿了。 尴尬到jio指头开始抠地了。 他赶紧摆手：“不说这个。” 郑成勋导演迅速翻篇话题：“金淑惠那孩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最讨厌这种走后门的，能用这种手段获取电影角色，想必在竞演节目里也给了安俊瑛不少好处！可惜，要是能抓到她的把柄就好了。” 如果说金家对李株赫还是拉拢，那对郑成勋导演就是完全的施压了。 倒不是说李株赫在娱乐圈的地位超过郑成勋，而是因为李株赫家庭富裕，出身显赫，金家再怎么耍手段也会投鼠忌器。 而郑成勋导演就不同了。 在资本眼中，什么鬼才导演、忠武路新生之星，都不存在的！接受了我的投资，那就是为我赚钱的打工仔！就得听我的话！ 必须让金淑惠成为电影《阵雨》的女主角！双女主的戏份更是得砍！ 电影里的高光只能有金淑惠一个人！ 金淑惠唱歌跳舞水平一般，剧本也得改！ 要什么歌舞电影？没前途的！改成青春爱情片！ 总之一句话：金家是电影和电视剧最大的投资方，如果你们还想留住金主爸爸，就必须全员为金淑惠一个人服务！不要想着什么电影逼格，振兴歌舞片，把《阵雨》当作金大小姐的玩具就好！ 这窝囊郑成勋导演能忍？ 气得当场就拍了桌子，表示自己已经和白宥莉签订了天价赔偿金的合约，如果要把白宥莉从女主演的位置上拉下来，可以，先把钱拿出来，不然就别哔哔。 对方派来的谈判人员看了看合同上的数字，沉默了片刻，出去打了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语气稍微客气了些。 但郑成勋仍然忘不掉对方恶心丑陋的嘴脸，一边说着什么大家各退一步，金淑惠就拿女二也不是不行，一边暗示道双女主的戏，女二是很重要的角色，得加戏，另外白宥莉的歌舞情节必须砍掉。 否则的话金家将会把重心转向电视剧，电影所需的资金、设施一个也不会到位。 “简直欺人太甚！”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是自己把白宥莉拉进这个大坑，让郑成勋导演觉得自己必须为此事负责的话，依照他平时的性格，早就甩手走人了。 “不就是拿着‘女一女二必须在参加《Produce 101》竞演节目的练习生中选拔’这一条合同约束我嘛！我宁愿去选有佶丽莎我都不选她！丽莎还能跟莉莉炒个CP话题呢！找她来能干嘛？给我的职业生涯也加一个黑历史吗？！” “放轻松，郑导。” 李株赫发完一条短信，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关于女二的选角，我倒是有一个人推荐。” 郑成勋还没从愤怒情绪中缓过神来，气呼呼的： “《Produce 101》的参赛名单我都翻烂了，包括那三个退赛的我都考虑过，根本找不到人。” “不，我确定有一个人被你漏掉了。” 李株赫手机搜索，最后将一张照片放在郑成勋面前，看着对方瞬间睁大双眼呼吸紊乱，李株赫慵懒地活动活动肢体，“怎么样？”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不是别的，正是国民制作人们在分析橘子汽水广告剧情时，修的精美拼接图！ 图片左侧是妖.媚入骨的白宥莉，她下巴微昂，眼神迷离，连头发丝都散发着勾魂的魅力。 而另一半里，白宥莉握着橘子汽水，高马尾在夜风中飞扬，双眸倒映出温柔微醺的暖光，唇角两颗俏皮酒窝显得格外甜美。 “《Produce 101》里，有一个人可以是女王，可以是海妖，可以是追逐梦想的元气少女，也可以是从苦难中成长起来怀抱着希望的女孩。不管是她的演技、歌声、舞蹈，都可以瞬间变成另一个人。” “我郑重向您推荐，我十分期待白宥莉一人分饰两角。” 第85章 085 你心态很好 085 你心态很好 正在被众多练习生簇拥着一起开非官方新闻发布会的白宥莉：“阿嚏！” 唔……南国的冬天真是太冷了, 下次一定要全身贴满小袋鼠才能干活！ 天气一冷，思维就容易僵硬，不过白宥莉本来也不是圆滑的人, 面对记者们的提问, 不涉及**的, 能说的她都说了。 除了节目组和M-头疼的想捂脸, 发布会双方都还挺高兴的。 几小时后, 记者们心满意足地带着各种料离开了, 摩拳擦掌准备开始编写明天的头条新闻。 俗话说得好, 娱乐新闻记者这种生物，就是“开局一张图, 后续全靠编”，更何况白宥莉和一众练习生说了这么多，那可不得好好筛选筛选？ 事实真相到底是如何, 媒体才不在乎。 他们看重的是这件事能不能给他们带来流量, 引起国民的关注！ 昨晚轰动全球kpp圈的事件，和目前kpp圈最炽手可热的新人，这KPI不就来了嘛！ 发布会上白宥莉不愿多谈及练习生中皇族和做票咖的问题, 那一定是白宥莉和做票咖关系不错，不愿意看好友身败名裂。 已经向法院提交诉讼, 绝不庭外和解, 啊, 安俊瑛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让白宥莉如此愤怒？值得琢磨琢磨。一会儿去找几个工作人员爆料一下。 白宥莉和全smy相视一笑, 还在桌下做了点小动作？橘里橘气的, 下次搞女同投票的时候一定要把白宥莉的名字放上去…… 各家娱乐媒体都觉得自己挖到了“大料”, 并且拥有切实“证据”, 心满意足地撤了。 全smy摇了摇头：“你这嘴巴也太直了，什么话都说，以后要好好跟你的经纪人学学！” 娱乐圈里就是这样，一点点小细节都能被娱记们放大再放大，黑子们更是如此，成天抱着键盘盯着偶像出错。哪怕只是说错一个词，做出一个可能产生歧义的动作，都会被黑子逼着道歉。 没有人会去听事后解释，他们想要的只是一场疯狂的狂欢罢了。 更有甚者，抱着扭曲的心态，就是想毁掉风头正盛的偶像，近些年来，污蔑造谣偶像霸凌的事情可不是少数。 白宥莉也没在意。 昨晚赌输之后，经纪人就跟她分析过记者会上会遇到的情况，两人一致认为，实话实说就好。 在此前的各种视频物料中，白宥莉一直以语出惊人的形象见人，也获得了国民制作人的好评和认同，如果现在突然变得缄口不言，反而容易让人觉得虚伪。 再说了，裴苏勇自然敢号称是金牌经纪人，其率领的团队也不是吃白饭的，如果记者真的写的太离谱，伤害了白宥莉的名誉，他们也会出手干预解决。 不过白宥莉能感受到全smy是发自内心在关心，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又问起全smy退赛后的打算。 “还能干嘛……回公司等待下一次出道机会呗。”全smy耸耸肩。 她也觉得自己挺命途多舛的。 当初在自家公司的内部竞演综艺就痛失出道席位，如今参加《Prduce 101》，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成了高位选手，又闹出做票事件。 “公司为了补偿我，已经把我从练习生合约转成艺人合约啦，还帮我接了几个小通告，嘿嘿。”全smy俏皮一笑，“过不了多久，我也会通过广告出道啦！要记得买我的产品，给我撑撑场子哦！” “一定。” 白宥莉竖起手。 “嗯！” 全smy和她击掌：“还有，做完你赌输了，但我今天还是陪你走了正门，你欠我一次，以后如果我遇到麻烦了，必须帮我，不准推脱！” “好。” 白宥莉答应的很迅速。 她很高兴看到全smy又恢复了活力——在私生饭事件之后，全smy虽然嘴上没说，但看得出来状态低迷了许久。 并非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公司和节目组都没有帮她撑腰。 这一次公司支持她退赛，想必多少挽回了一点双方之间的裂痕。 和众人挥别，又将把鼻涕眼泪哭了她一身的修狗勾有佶丽莎撕下来交给田昭娟保管好之后，白宥莉挥着手踏上了保姆车。 车内空调开得极足，小鲨鱼简直就像是冲入了满是食物的天堂，开心地躺在后座上翻滚。 “先回家吗？” “不，先去M-大楼。郑成勋导演他们已经在等了，今天没有别的任务，主要是剧本围读。”副驾上，裴苏勇翻了翻行程表。 “好，那就先过去吧。” 所谓的剧本围读，也叫做剧本研读会。 指的是在影视剧正式开机之前，导演、编剧作家、主演等工作人员聚在一起开会，从头到尾梳理剧本。演员们不需要在意镜头走位，只要分角色朗读剧本对白即可。有一些精细的大制作还会请美术灯光道具师之类的工作人员，一同参与旁听。 一进M-大楼，白宥莉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大大方方看的，偷偷打量的，一边看一边还和身边人嘀嘀咕咕的，充分展现了物种的多样性。 白宥莉根本无所谓，反正当艺人的，以后总要习惯这样的场景。 问清楚剧本围读的具体楼层，她和裴苏勇直接进入电梯，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还看见前台的小姐姐偷偷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电梯一路向上。 裴苏勇扫了一眼白宥莉，点点头：“你心态很好。” “什么？” “你炸了M-今年最赚钱最看重的IP，还能面不改色进电梯，心态不错，要稳住。” 白宥莉：“……” 最赚钱最看重的IP……就这？ 虽然之前安俊瑛也总是这么说，但白宥莉一直以为这只是对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又回想起F班扣扣索索的四人宿舍，简陋的堪比路边摊的后采房间，还有舍不得开放给练习生使用的空中花园餐厅…… 算了吧，一个M-自己都舍不得深入投资的项目，炸就炸了吧。 剧本围读会地点和上次《阵雨》的试镜地点一致，不过才隔了几个月，白宥莉再次来此时，身份已然完全不同。 至少上一次来的时候白宥莉就没见过工作人员们如此殷勤。 对方将她领到放着她名牌的桌椅前坐下——她的位置是最接近总导演郑成勋的，甚至连男主演李洙赫都排在她后面一位。 “请问李株赫前辈……” “株赫刚才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了。来，先坐下看看剧本，苏勇也坐，一起讨论讨论。” 郑成勋脸上的笑容别有深意。 白宥莉看了他一眼。 直觉对方又要给自己挖坑。 就是不知道这坑挖在何处。 她不动声色地翻开剧本第一页，快速扫过自己的台词：南国的剧本围读有一点很好，各演员的台词不需要自己去寻找，而是由工作人员帮忙用记号笔标出，一目了然。 只一眼，白宥莉就看出不对劲： “我的台词标错了，合约上我出演的是女主角恩秀，但是剧本上帮我把女二号英雅的台词也勾出来了。” 坐在一旁的裴苏勇立即直起身子。 经纪人之前就很奇怪，为何剧本围读导演还特意强调要自己这个经纪人一同参加。 好家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他早早离开南国去了好莱坞闯荡，但圈内还是有不少熟人的，早就听说有些势力在向M-和剧组试压，要求撤换白宥莉的戏份。 原本他还觉得郑成勋导演是近年来少有的坚持原则的导演，没想到跟他们也是一丘之貉。 “郑导，咱们合同都签了，你突然要女主变成女二，这不合适。” 在没有彻底撕破脸之前，裴苏勇还是相当客气的。 “女主变女二？不存在的。” 郑成勋导演知道他们误会了，连忙摆手：“正确的说法是：女主加女二。” “你们也知道，《阵雨》是《Prduce 101》节目的衍生综艺，最开始M-的要求就是《阵雨》电影的女一号女二号必须从参赛选手中选择。也正是因为这个限定，我才在看好莉莉的情况下，送她去竞演节目体验生活。” “不过呢，经过一轮轮的筛选，我们发现能找到和白宥莉匹配的女二号并不容易，不仅在演技和颜值上不能差距太远，而且作为歌舞类型电影来说，对方的唱跳水平也必须在水准线之上，参赛选手里根本挑不出匹配人选，所以剧组内部讨论，希望让宥莉一人分饰两角，只要塑造好了这两个角色，对莉莉日后的演艺道路也是很有帮助的！” 白宥莉：“？” 她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更加严重了。 尤其是在看到自家经纪人摸着下巴认真思考的时候，白宥莉面无表情放下剧本：“我肚子疼，去下洗手间。” 小鲨鱼想跑掉了。 关门的时候还能听到郑成勋和经纪人在讨论如何将自己“卖”个好价格。 太危险了。 这个剧组太危险了。 “我只是想见见李株赫前辈，为什么每个人都在阻止我咸鱼？我压根就不想努力啊！” 她低着头，一边快步走向大楼内僻静拐角，一边掏出手机，戳开自家哥哥的联系方式，问问他能不能换掉魔鬼经纪人。 刚拐了个弯，就听见一个低沉而磁性地男声响起：“……投资的事情务必尽快，稀释掉金家话语权，告诉他们别以为有几个钱就能在我参演的电影里指手画脚……” 或许是因为不怕冷的缘故，对方只是套了一身纯黑针织衫，朴素的装扮却遮掩不住高大健硕的好身材。棒球帽下，几缕碎发将凌厉如山峰般的面容装点得柔和了几分。 挂断手机，李株赫也正好抬眼望向这边。 双眸深邃漆黑，宛如冬日夜幕。 第86章 086 演员的自我修养 086 演员的自我修养 李……株赫……？ 白宥莉怔住。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自己在面试时的发言已经曝光, 所以只用了一秒，就迅速调整好神色，认真地鞠躬道：“前辈好。” 笑容又乖巧又天真。 李株赫也勾了勾唇角。 只是弧度很浅。 他长得高, 在白宥莉鞠躬时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头顶——然后不自觉地就想起对方带着鲨鱼帽的模样了。 喉间闷出一声低低笑意, 等白宥莉迷惑地看过来的时候，他咳嗽两声，故作正经地开口：“你说想见我, 就只是要说前辈好吗？” 白宥莉：“？” 她没明白对方的意思。 直到李株赫伸手指了指剧本围读房间, 白宥莉才回过神：好家伙, 原来自己被郑成勋导演给卖了。 她踟躇几秒，正准备开口, 就看到工作人员探头招呼：“李演员，莉莉啊, 导演在喊你们, 剧本围读会可以开始了。” 两人对视一眼, 几乎是同时做了个让步的姿势。 最后还是李株赫笑了笑：“女士优先。我们在剧本中是亲密熟稔的关系, 如果太过强调前后辈, 观众也会感觉到生疏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浅浅笑意, 配合着低音炮的嗓音, 叫人听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沉醉进去。 白宥莉偷偷看了他一眼, 与他视线一接，又迅速收回来。 好高啊。 这一点很符合记忆中小哥哥的模样。 一想到当初小哥哥笑着递给她橘子汽水, 揉着她脑袋, 让她不要哭的温柔样子，白宥莉难得眯了眯眼, 脸上的笑意多的都要溢出来。 只是…… 一进门, 看到自家经纪人手中的新合同时, 这笑容就变成了苦涩。 她神色恹恹坐下，翻看着附加的女二号合约：“……没有别的选择了吗？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当年读书时班主任都没有这么残忍，临到开学了才通知加做作业的。 “没有，别忘记我们的两年之约。” 裴苏勇用口型无声强调“奥、运、会”。 别奥了。 根本奥不动。 白宥莉痛苦望向身边的李株赫，盘算着要不干脆直接问他当年的事情然后直接跑路。 但身边的男人似乎误解了她的意思。 此时的李株赫已经摘下棒球帽，修长手指拨弄着微散的短发。 李株赫和其他南国男艺人不同，他并不喜欢、或者说他的气质并不适合留着门帘般的刘海，反而将头发全数后梳才能彰显他与众不同的气质。 当他单手撩起头发时，露出袖口的手腕肌腱分明，透着几分肆意的潇洒。 “嗯，是我跟郑导推荐的。” 白宥莉：“？” 不要以为你姓李我就不会咬你哦！ “如果你不出演女二号，这个角色就会被金淑惠抢走。先说好，我很讨厌有人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指手画脚，就算她父亲是投资方也不行。” 李株赫随意扔开棒球帽，翻开剧本：“不想提糟心的人，我们开始吧。” 室内气氛瞬间有些低迷。 就连郑成勋导演脸上的神色也不自然了几分。 白宥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垂了垂眼：又是金淑惠？他们家还混成电影投资方了？ 难怪刚才听到李株赫和别人通话时提到“投资”“金家”什么的。 看来还是有人贼心不死，不仅想在《Produce 101》中做票出道，如今还要靠家庭势力拿到电影角色。 白宥莉草草翻了翻手中剧本，倒吸一口冷气。 女主角和女二的对手戏还挺多，与其让她和茶味十足的金淑惠合作，倒不如自己一口气演完得了。 反正之前在节目中，自己该体验的情绪都体验到位了。 《阵雨》的女主人公恩秀是一名来自小城市的普通少女，家境贫寒，与奶奶相依为命，但她从小就对唱歌跳舞无比执着，偶然接触到一张X公司的练习生招募单后，只身来到繁华的大都市汉城追寻梦想。 在通往成功的道路中，她接触到了吃人的经纪公司，后台强硬直接夺走出道位的关系户，也收获了真心为她着想的闺蜜，以及亦师亦友的摄影师前辈。 她不畏强权拆穿了黑心公司的真面目，曝光霸凌队友，转身参加M-举办的女团竞演活动，成功出道，最终站在她渴望已久的舞台上。 剧情看不出太大新颖感，甚至在安俊瑛事件之后，再看这个剧情，有种莫名的讽刺感。 唯一能让人眼前一亮的是电影采用的是歌舞片的拍摄方式，大量的人物内心活动以及外在情绪表现都是由歌曲展现，尤其搭上《Produce 101》的节目效应，能最大幅度地加强国民制作人的代入感。 除了白宥莉和李株赫之外，饰演经纪人、恩秀奶奶、竞演导师的几名重要演员也悉数到场。只有恩秀的闺蜜，也就是白宥莉最初试镜的女三号的演员的位置还是空的。 按照郑成勋导演的说法，对方是现役女团偶像，另有通告，会在通告结束之后赶过来。 “那就开始吧，背景旁白我来负责。”郑成勋率先念了一段，然后，在女主角恩秀的第一句台词开始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白宥莉。 每个人都想看看，这位从女三号直接跃升到女主角，甚至还让郑成勋导演破例让她分饰两角的新人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 所有人都承认，白宥莉的确唱跳卓绝，在歌舞方面绝对不存在任何难点，但演技呢？ 要知道，南国一直都对“跨界偶像”没什么好感，偶像们出演的电视剧不仅收视率低迷，演技更是辣得没眼看。 如今跨界成功、被众人认可的女爱豆屈指可数。 白宥莉才念出第一句对白，郑成勋眼前就一亮。 和副导演对视一眼，扔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 剧本围读，考验的并不只是作家的编剧水平，更是考验演员的“视读能力”和“台词功底”。 许多演员——尤其是偶像转行的演员，在念台词时，依然保留唱歌时的发声习惯，喜欢用气声念对白，就显得台词很“浮”，情绪也不够到位。 但白宥莉明显不是这样。 她的每一句对白都字正腔圆，即便是不看剧本提示，不看她的表情，都能直接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情绪。 有时是面对奶奶的撒娇，有时又是初次来到大城市的羡慕，还有时，是面对挑剔的考核官时强装镇定的紧张。 每一丝微小的情绪白宥莉都掌控的极为精准。 即便是在和几位老戏骨对戏时，也丝毫没有被对方压制、抢戏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们确定白宥莉今天才拿到剧本的话，甚至都会以为白宥莉是不是已经揣摩了这个角色好几年！ 而当白宥莉开始念女二号英雅的台词时，在场众人更是各个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下意识地向前倾斜着，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双耳，近乎贪婪地听着白宥莉的念白！ 白宥莉在处理恩秀和英雅时，竟然自行采用了完全不同的两种声线！ 这是只有经过多年专业训练的（配音）演员才能做到的事情！ 一般来说，一人分饰两角的电影，要么会使用后期配音，要么虽然也是运用的演员原声，但会经由修音师对声音进行处理，突出两个人音色上的不同。 但白宥莉竟然自己就完成了这项步骤！ 在念恩秀的对白时，她更多的是采用自己的原声，青春中带着几分天真，爽朗的仿佛是夏日的冰镇橘子汽水，一听就叫人忍不住翘起唇角。 等到处理英雅的台词时，白宥莉的声音高了半度，充满着拿腔拿调的傲慢，只是听着她的声音，都能脑补出女人站在高台上俾睨众生的模样。 果然是捡到宝了！ 副导演没忍住，用力拍了一下手掌：“绝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这一下，将所有人的情绪都惊回了剧本围读现场，副导演赶紧摆摆手：“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招呼着众人继续开始熟悉对白后，副导演胳膊肘拐拐郑成勋，给他比了个赞的手势。 “这孩子声台行表，演员四大基本功无一短板啊。难怪你力排众议，顶着投资方的压力也要让白宥莉出演。” 副导演啧啧两声，难怪郑成勋能被称为业内鬼才导演，光是挑人水平就足够甩开其他人一大截了。 “听说电视剧那边已经确定启用金淑惠了？到时候横向对比起来，那不是公开处刑嘛……要是咱们在电影节拿奖拿到手软，电视剧那边却收视率不破一就好笑了。” 郑成勋却没有他这么乐观。 横向对比？拿奖拿到手软？那也得电影能顺利拍摄出来才行。 金家在得知自己连女二号也没给金淑惠留之后，已经拉黑了他的kakao，估计现在正在筹划如何打压电影项目。没有钱，拍摄也捉襟见肘啊！愁！ 虽然李洙赫说他会投资进来稀释掉金家的投资比重，但也是杯水车薪……要不去问问橘子汽水有没有兴趣进军影视业？ 郑成勋在愁，白宥莉也在愁。 她自己的part她能够完全胜任，可等到李株赫饰演的摄影师出场时，白宥莉意外的发现…… 李株赫他台词技巧上很是优秀，但他在唱歌方面……比普通人KTV水平还糟糕。 白宥莉：“？” 李株赫也注意到了她看过来的震惊视线，点了点剧本上的摄影师人设： “男主角的人设——因为毫无唱歌天赋，不得不放弃偶像之路转行成为摄影师，曾一度颓废浑浑噩噩度日。最后在女主角恩秀的鼓励下，重新开始学习声乐，追求年少时的梦想。” 他眼神清澈，毫无被发现短处的不安：“‘毫无唱歌天赋’由我本色出演。” “至于剧本后半段男主角需要展现的歌舞部分，导演说了，让你来教，白老师。” 白宥莉：“？？？” 不要以为你姓李我就不会咬你哦！X2 第87章 087 假想情侣 087 假想情侣 郑成勋注意到白宥莉两人的对话, 掀了掀眼皮：“教学的事情先不着急。” 李株赫的角色在剧中大部分时间都是“哑巴歌舞”，演员目前本身的状态也正好能毫无破绽地演绎出郑成勋想要的效果，倒也没必要画蛇添足。 至于电影中后期的歌唱环节, 也主要集中在某几个场景，可以积累在一起拍摄。 “在筹备期间你们最主要的是需要赶紧建立‘亲昵关系’。也就是常说的CP感！” 碍于女主角恩秀在剧中是偶像身份, 剧本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将男女主角设置成恋爱关系, 但若有似无的发糖却是必须的！ 只有友情和梦想的青春是不完美的！ 那种朦朦胧胧的好感，藏在心底而无法诉诸于口的爱恋才是观众们磕生磕死的关键点！ 为什么许多电视剧播出之后, 观众都在感叹男女主角之间没有任何化学反应？ 不仅仅是因为剧作家编写出的剧情都是工业糖精, 更是因为, 两位主演本身的气场没有有效融合！两个演员就像是在各自的领域发挥演技，却不能给观众带来碰撞张力！ “我们的电影可不能这样, 株赫还有莉莉啊，你们一个是老演员了，一个相当有天赋，应该能明白我说的吧？” 此时的郑成勋俨然化身为拉郎CP党党魁, 一脸语重心长： “剧本中没有一句‘我爱你’, 但是你们的每一个互动，每一个眼神交错, 表达的都是这个意思, 了解？” 白宥莉：“……” 最简单的建立男女主演CP感的方法就是从亲昵戏开始拍摄，只要演员们够专业, 在最初的尴尬之后就能很快进入情绪, 从而快速破解陌生状态, 转而熟稔起来。 但《阵雨》中男女主角最亲昵的一场戏也不过是在钢琴室里两人四手联弹, 于是郑成勋干脆递给他们一张纸条。 “电影筹备期间你们必须完成的三个任务, 当然, 在做任务的时候同时要保持住自己角色的人设。如果莉莉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不，你问株赫就行。” 白宥莉盯着纸条，犹豫着没伸手。 到是李株赫，接过一看，轻笑一声，也没告诉白宥莉上面的内容，揉成纸团揣进兜儿里。 小鲨鱼：“？” “怎么不给我看看？”她压低声音，凑到李株赫耳边。 男人唇角微勾，低醇的音色带了几分笑意： “因为建立‘亲昵关系’的游戏现在已经开始了。” 此时的李株赫已经完全进入角色状态，连语气都切换成男主角志勋的样子。 眼角余光将白宥莉的惊讶尽收眼底，宽大手掌拍了拍衣兜：“想想办法，怎么把任务目标从我手中骗回去吧，小鲨鱼。” 在一旁的郑成勋导演看到两人的互动，也断了再给白宥莉写一张任务纸条的心思。 李株赫果然不错，就是要这样引导新人！ “好，那么我们接下来……” 郑成勋又简单讲述了部分电影拍摄时的注意事项，直到剧本围读会快结束的时候，出演女三号的现役偶像成员才姗姗来迟。 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个子高高的，一头中长黑发，带着点婴儿肥。 看上去傻乎乎的很可爱。 她连上一个通告的造型和妆容都没有卸，喘着气，鬓角也溢出一层薄汗，一进门就不断鞠躬：“抱歉，出了点小意外，我来迟了，耽误大家的时间了非常不好意思……” 女孩态度非常诚恳，郑成勋等人也没有刁难她，直接让她进来坐下了。 对方落座前，又是一圈鞠躬。 明明自己才是娱乐圈的前辈，却特意走过来抱了莉莉一下：“真人果然比电视上更好看，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每一个花絮我都有追！从今天开始莉莉你在我心中就和艾琳姐姐一样，并列南国第一神颜！” 朴绣荣加入后没多久，剧本围读会就结束了。 在几位还有通告要赶的艺人、工作人员离开后，剩下的年轻演员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扩大自己的社交圈。 毕竟在竞争激烈的演艺圈，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 白宥莉刚打算继续打听任务小纸条的事，大大咧咧的朴绣荣就搬着椅子挤到两人中间。 “刚刚来的太晚，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red velvet的朴绣荣。” 女孩手一伸，阻止白宥莉起身问好：“在现实里虽然是你的前辈，但在电影里咱们是亲故啊，用平语就好！你快坐下！” “莱德……贝贝？” 白宥莉对南国偶像组合不太了解，对南国英语发音更是难以习惯。 一时间竟然没明白过来对方所在的组合到底是什么。 “是Red velvet！”朴绣荣纠正了一次，拉着凳子凑近了些。 又补充说道：“是少女时代的师妹团！” 啊…… 提起少女时代白宥莉就知道了。 她恍然大悟的样子也让朴绣荣忍俊不禁：“一公前的花絮果然是真的。” 朴绣荣指得是白宥莉当初在网络上十分红火的表情包： “真实的莉莉——少女时代是南国的一张名片；虚假的莉莉——我只知道少女时代”。 趁着说话的功夫，朴绣荣从包里拿出几张唱片，分别送给白宥莉和李株赫：“莉莉和株赫前辈一定要听哦，这是我们刚刚发行的专辑。” 说完又冲莉莉眨眨眼：“尤其是莉莉，可以多了解了解，以后就能自豪地宣称除了少女时代师姐们，你还了解莱德贝贝！” 女孩一脸自来熟的笑容，明显是社交牛逼症大佬——也正是有了这个初始印象，后来莉莉知道朴绣荣被称作冷都女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Red velvet此时正值回归期，行程安排的极为紧凑。 剧本围读才刚结束，经纪人就催促着朴绣荣赶去下一个通告地点。 大大咧咧的女孩一走，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白宥莉和李株赫互相对视了一会儿，后者挑了挑唇角，起身就要离开。 那哪儿行？ 白宥莉伸手捏住他的衣角：“任务。” 对方俯看过来一眼，同样伸手到白宥莉面前讨要：“CP感。” 白宥莉：“……”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朴绣荣又冒冒失失地冲了回来。嗓门大得惊的白宥莉瞬间抽回手。 “差点忘记了。来来来，我们三个创建一个kakao群吧！” 或许是因为经纪人催得紧，朴绣荣焦急地掏出手机，想要加上两人的kakao，一抬头，却发现面前的两人都没动静。 ——不仅没动静，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有些怪异。 “你们俩怎么了？是在表演上有分歧矛盾吗？” 朴绣荣小心翼翼地在两人脸上打量一番，突然抓起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别啊，导演说了你们要有CP感！赶紧给我锁死！” 白宥莉：“！” 她一时不察，直接被朴绣荣“偷袭”成功！ 尽管只是一瞬间的触碰，男生手掌上的温热却烫的惊人。 是一种和李升基前辈一起拍广告时完全没有的感觉——拍广告的时候，即便再亲昵，白宥莉也能清晰的意识到，两人是在演戏，只是现在…… 白宥莉慌张收回手，迅速掏出手机，囫囵不清地催促朴绣荣： “不是要拉kakao群吗？快加。” “哦，好！”朴绣荣抿着唇，快速建立了一个名为“吃饭睡觉打豆豆”的kakao群。 她指着群主头像说：“这个【小啾啾】就是我。” “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演戏，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一定要在群里提前偷偷告诉我哦，我会改正的！” 朴绣荣双手合十，对着白宥莉和李株赫拜了拜，月牙一般的眼中全是可怜兮兮：“求求别让我在拍摄现场被郑导骂啊，拜托啦！” 朴绣荣急匆匆地就要走，白宥莉立即起身：“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下楼。” 说完，莉莉也顾不上给朴绣荣说话的机会，迅速挽起她的胳膊，一起冲进电梯。 朴绣荣有点神经大条，一边走一边还不住回头： “你们俩是不是真吵架了？电影都还没开始拍摄呢？男女主角关系不和谐拍出来的片段很容易尴尬的！” “当初我和陆兴材前辈就是这样……当时成为假想夫妇后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的想抠脚啊……”朴绣荣忍不住捂脸。 不过白宥莉却抓住了重点。 “假想夫妇是什么？” “是一档综艺节目。里面要让两位互不相识的嘉宾扮演假想夫妻，从而开始甜蜜的日常生活。我现在要赶的通告就是这个，莉莉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莉莉赶紧摇头。 开什么玩笑，自己才刚刚从《Produce 101》的监牢中逃出来，又被抓来进行了长时间的剧本围读，如今好不容易休息，当然要回家咸鱼瘫。 不过朴绣荣说的这个假想夫妇好像确实有点意思的样子。 郑成勋导演要求的，不就是让她和李株赫在开拍之前成为假想情侣吗？暗搓搓的模拟情侣之间才会出现的眼神和互动。 回家路上，白宥莉窝在车后座，点开平板开始搜索朴绣荣和陆兴材的相关视频，搜索键一点，迅速探出几万条相关信息。 莉莉挑拣了一下，点开由粉丝剪辑的cut合集，正式开始磕糖……不，是积累经验。 “唔……原来见面的时候最好带点小礼物啊……” “必要的时候大胆出击，直截了当说出心意……” “哦，给CP起名字这个很有趣，记下来。” 就在白宥莉认真学习“星宿夫妇（朴绣荣和陆兴材的假想CP称呼，也叫BIU~夫妇）”的相处互动经验时，保姆车已经进入别墅范围区。 白宥莉心不在焉地按下车窗，打算向警卫表明身份，还没开口，一只棕黄的狗头就猛地从窗口缝隙中挤了进来！ “巴布！” 巴布是白宥莉养的狗狗，在《Produce 101》比赛期间一直被寄养在邻居家。 多日未见主人，小狗勾激动地舌头都吊出来，两只小爪子一直扒拉着车窗边缘，“嗷呜嗷呜”的，又兴奋又可怜地叫唤着，恨不得直接从狭窄的缝隙间钻进来似的。 白宥莉赶紧将车窗开得更大，小家伙纵身一跃，就蹿了进来，摇头摆尾地往白宥莉身上扑。 可没想到，一只巴布她就应付不过来了，没过几秒，又一只瘦瘦小小的黑影跳进车内。 黑色小狗甚是眼熟，白宥莉一眼就认出来对方是邻居李中硕家的狗狗石头。 手还没撸上两只狗子的脑袋，车外就传来似笑非笑的调侃。 “狗，我帮你遛的，汽水，也是我帮你签收的。” “而你不仅跑去参加竞演节目、溜达到袋鼠国去玩儿，甚至退赛的第一时间还不回家，你没有良心啊白宥莉。” 第88章 088 直播界清流 088 直播界清流 白宥莉完全没想到, 离开节目组字后，想堵自己的人还挺多。 挠着两只狗子脑袋的手也放缓了动作。 “也不是故意不回来接巴布回家的……啊，对, 我在袋鼠国给石头带了礼物！” 当初在袋鼠国拍摄广告后，金世证和田昭娟两人都疯狂在机场附近的免税店扫荡礼物。 大包小包什么都想往里面塞，让白宥莉忍不住怀疑她们是不是把小学同学的名字也写在了送礼名单上。 两个妹子表情严肃告诉白宥莉，出国不给亲友带纪念品，那就是白出国了。 尤其是她们看着白宥莉空荡双手的谴责神色, 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啊这……好吧,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买吧。 白宥莉在南国熟人不多，勉强能算得上的只有节目组里几个女孩, 以及邻居李中硕。 前者买些大众女孩喜欢的商品即可, 但后者…… 对方自己就是南国顶流电视剧演员, 经常世界各地跑，家里也不缺钱, 白宥莉竟然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要给对方带什么纪念品比较好。 犯愁许久，终于在看见宠物用品商店时双眼一亮。 也顾不上什么免不免税了, 迅速给巴布和石头装了一购物车, 从袋鼠国特有的袋鼠狗玩具, 到热带风格的牵狗绳, 还有特别定制的狗牌都买了一套。 看到礼物, 李中硕才面色稍霁。 倒不是说他贪图这么点东西, 主要是从小细节看出白宥莉确实还记挂着他这个邻居。 “行吧, 下车, 今天你遛狗。”李中硕掂了掂手中的一箱汽水, 看了眼上面的地址, 挑眉笑道，“这是你快递回来的吧？警卫都傻眼了，住在这种高档别墅的人还惦记着节目组送的几瓶汽水。” 白宥莉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变化，嘿嘿笑着揉揉石头脑袋。 果然，对于家里有宠物的人，关爱他的狗儿子猫闺女比直接给他送礼更得当！ 汪汪队这次立了大功，回去给它们加鸡腿！ “汽水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三万票一瓶呢！” 哪怕获得了一百万票的超高票数，换成汽水满打满算也只有三十三瓶。 多珍贵！ 尤其现在市面上因为广告和抽奖的关系，橘子汽水供不应求，也只有节目组这种合作方才能无限量供应了，当然要换回来好好屯着！ 她熟练地给两只狗狗套上新狗绳，巴布和石头不仅没有抵抗，甚至还黏糊糊地蹭着她的手心。 “好啦，下去活动活动！” 白宥莉拍拍手，哄两只小狗下车。自己则做好了各种防护措施，用帽子口罩和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跟着一起跳下来。 才一下车，她就感受到到一股带着莫名敌意的视线。 下意识地朝视线投射来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了？那边有什么东西？” 李中硕轻松抱着一箱橘子汽水，也顺着白宥莉的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没有，可能是我多心了。我们带巴布和石头回家吧。都快入春了，南国怎么还这么冷……好怀念袋鼠国的天气……”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先聊着，遛着狗一路走向别墅方向。 而在别墅区外，白宥莉看过的那个隐蔽点后，一双纤细的手死死抓住用于偷拍的相机。 …… 洗漱完毕，又好好补了一场觉，再醒来时时间已经来到晚上八点整。 经纪人交代过，不管今天有多劳累，都必须开直播和国民制作人们抱个平安。 看看时间，似乎也差不多。 这还是白宥莉离开了《Produce 101》配置的跟拍团队后第一次自己开直播，因为不喜欢助理过多干预私人生活的关系，老年人莉莉研究了许久，才从搜索引擎中知道了如何在ins上开设直播。 至于直播内容……她早有准备。 固定好手机支架方向，她郑重按下开始键。 …… 《Produce 101》专属论坛上。 自打出了安俊瑛做票时间，专属论坛的热度就没退下去过。 这里不仅有各家的支持者冲浪，用比研究SCI学术论文还严谨的态度详细分析每一期节目和花絮中的镜头，更有许多国外的国民制作人、各大报刊杂质的娱乐小编随时蹲点，准备发现几个大料。 今天早上的非官方新闻发布会更是让所有人吃足了瓜。 好家伙，原来不仅是白宥莉被安俊瑛坑过，其他练习生也或多或少遭受到过节目组不公正的待遇。 只是她们并不像白宥莉，拥有超高人气和话题度，她们遭受的苦难也就没有被众人看见。 【我就说嘛，怎么第一轮顺位发布的时候，有些人能拿到发言机会，有些人只是被念到名字，幸运踩线的朴夏艺连个拿话筒的机会都没有，原来是安俊瑛不想人家出道！】 【被剪掉的都是第二轮没有晋级的孩子呢。她们甚至连参加这次‘发布会’，诉说不公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仔细想想，就算她们留下来了，今天估计也不敢正面和节目组硬刚吧？就算安俊瑛进监狱了，节目中和M-还活着呢，她们也不敢随意得罪M-这个业界巨头。】 最后一条留言一出，讨论热烈的论坛安静了几秒。 随后出现的便是惋惜与怜悯。 【小公司的孩子就是没有人权啊，即便遭受到了不公也得憋着。】 【是啊，就算节目组闹出这么大的事，也只有白宥莉和全somy强硬退赛了，那些被打压的孩子根本不敢声讨。】 【全somy身后是三大之一的JYP，就算出道以后不去MCD，其他打歌舞台也有她的一席之地，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莉莉。是她最先曝光整件事，也没有过硬的背景，万一等她的高话题度过去之后，M-打压她怎么办？早知道还不如劝莉莉签约StarM娱乐公司呢！】 【别别别，StarM娱乐公司刚推出新女团，莉莉去了又得被雪藏几年，女偶像的青春就短短几年，可千万别在大公司被消耗了。个人工作室挺好的，裴苏勇的人脉也很广，直接转行当演员我觉得没问题！】 有担心莉莉未来前程的国民制作人，自然也有唱衰的。 其中金家聘请来的水军上窜下跳最是热闹。 【白宥莉不就是出演过一个广告嘛！还有什么演戏经验吗？看把你们能的！】 【之前粉丝还洗地不是皇族呢！一退赛马上就能和金泰研合作，出演电影女主角，这不是皇族是什么？财阀女儿都不敢有这资源吧？】 【一个从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演员”能贡献什么演技？还挑大梁当女主角，让李株赫等一众经验丰富的演员给她提鞋，明摆着就是在割国民制作人韭菜嘛！只有韭菜们还自我感觉良好！】 【看衍生电影还不如看衍生电视剧，最起码选角靠谱点。金淑惠好歹也是演员练习生出身，初评级时表演的片段也可圈可点。总比白宥莉不知好歹初次演戏就想一人分饰两角好。】 水军们拿着金家两份工资，一边忙着抹黑白宥莉，一边暗搓搓地安利金淑惠，捧一踩一不要太明显。 如果是在比赛前期，没有弄出那么多幺蛾子的时候，或许还有一些傻白甜国民制作人们会被带偏节奏，可经历了当初的徐英美事件，和现在的安俊瑛事件之后，众人心思门清着呢。 都不用点开小号们的发帖记录，都能自行判断对方的属性。 【还在这儿带节奏呐？有烂饭一起恰啊！】 【发贴黑白宥莉的演技之前，麻烦看看人家在《Produce 101》投票界面的个人信息简介。当初你们也是坚称“连一天练习生都没做过的孩子也敢来参加女团竞演？”，结果呢？脸疼不疼？】 【我们莉莉就是能随时创造奇迹！不服憋着！】 【我没见过白宥莉的演技我不说话，但我相信郑成勋导演的选角水平！人家大导演获得了那么多奖项，还不如你一个键盘侠会欣赏演技？】 就在黑子与粉丝争吵的不可开交之时，突然有人发帖呐喊： 【快去关注莉莉的ins！她开直播了！】 【？？？】 【莉莉女鹅等我！麻麻来了！】 【幸好幸好，我还怕莉莉被M-限制人身自由了呢！能开直播就是好事！】 一时间，不管是白宥莉的忠实粉丝，还是在论坛上冲浪的吃瓜群众，全部都涌入白宥莉的直播间。几乎所有人都认定，白宥莉才一退赛就开设直播，除了报平安之外，一定还会爆料许多不适合在记者面前公开说明的秘辛。 甚至有些小报记者都已经点开录屏程序，手指也放上键盘，就等着白宥莉爆出猛料立即发布新闻。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白宥莉的直播间名字竟然叫做：【如何从萌新棋手飞升成不败棋圣——莉莉的《围棋天地》直播间】。 蜂拥而至的国民制作人们：“……？” 小鲨鱼你搞什么？ 难道是为了迷惑节目组特意随机乱取的名字？ 众人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点进直播间，没想到，里面出现的还真是白宥莉在《围棋天地（网络版）》创建新帐号的画面！ 小鲨鱼甚至连个正脸都没露！ 喂，你这样是要掉粉的你知不知道？！ 所有人心中几乎都呐喊着同样的语句。 不过一分钟，白宥莉的直播间内已经挤入了几十万满脸懵逼的国民制作人。 一排排问号弹幕更是刷的飞快。 可白宥莉就好似没看见一般，迅速创建好全新帐号之后，她点进《围棋天地》特意为新手准备的教学房间，放下第一子，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感谢各位国民制作人来到我的直播间，但请大家不要再刷问号了哦，很容易把有效信息刷过去的。接下来我会详细讲述围棋中的各项规则和基础下棋技巧，如果有听不明白的，可以在弹幕上留言告诉我哦！” 国民制作人们：“::::::（双倍的无语）” 我们是来听你爆猛料的！ 结果你竟然真的想教会我们下围棋？！ 第89章 089 爆 089 爆 柳梦琪是一名喜欢围棋的年轻女孩。 南国曾经有曹熏现, 李昌高这样的世界顶级围棋高手，围棋这项冷门竞技也一度高速发展过，如今却越发式微。 隔壁强大的华国还有老对手霓虹在世界棋坛上大放异彩, 南国却处于青黄不接的尴尬境地。 年轻人们更愿意将闲暇时间放在追剧追星、又或者是打一场畅快淋漓的游戏上, 肯静下心来钻研棋谱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用柳梦琪闺蜜的话来说就是： 生活压力这么大, 做点轻松的事情不好吗？何必要在一天的忙碌之后还拼命用脑折腾自己呢？ 面对闺蜜的感叹, 柳梦琪也只是笑笑, 不说话。 现实中找不到能一起在棋盘战场上厮杀的好友, 柳梦琪开始将目光投向网络。 她下棋技术并不好, 很容易因为仅仅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而错失全局掌控。 但没关系，《围棋天地》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每一盘围棋对决时, 所有在线的注册成员都可以点进去观赛, 同时app在观赛区设有一个专门的小聊天室，对弈者看不见, 观赛者可以畅所欲言。 一群人热热闹闹围着看棋的场景, 难免会让柳梦琪想起小时候，自己骑在爷爷脖子上，跟他一起去街头巷尾的小棋社看老人们下棋的样子。 今晚，当柳梦琪打开熟悉的app, 准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大佬开局时, 一眼就看到了房间列表最顶端的【爆】字。 柳梦琪：“？” 《围棋天地》的对弈房间列表中, 观棋者达到十人是【热】, 一百人是【火】, 一万人以上才是【爆】。 畅玩《围棋天地》这么多年, 柳梦琪唯一两次看到【爆】还是一名九段国手来app做活动时, 另外就是【白柚子】当年冲击【棋圣】段位的封神之战。 怎么回事？ 没听说《围棋天地》又请了高手来坐镇啊？也没有新准棋圣要崛起啊？ 莫非是今年三星杯要重启，咱们围棋圈又热起来了？ 她兴奋地冲进【爆】字房间，下意识看了一眼房主段位。 呃……【棋坛萌新】？而且还是玩的人机对战简单版？ 柳梦琪有点懵。 看了两眼房主和机器下棋的手法，很慢，非常慢，几乎每下一个棋都要停顿好一会儿，甚至有时候还在几个位置之间来回悔棋。 不是……这样的房间有什么理由值得【爆】？ 凭什么能【爆】？ 观赛区的小聊天室里却不断地刷着各种彩虹屁： 【哦哦哦，我好像明白玩法了，莉莉真厉害！】 【我原本对围棋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莉莉讲得真好，看了直播之后我都想出去过一把瘾了！】 【原来这一棋之后有这么多拆招方式啊？我完全没想到过。】 【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人机对战也这么多人看？】 【楼上的朋友，让我来安利一下房主！《Produce 101》绝高人气偶像白宥莉！人类无法超越的妖精美貌，第一首solo就登顶音源榜top1！连续AK27次，创新人女solo之最！】 【？？？不是，我们这里不是追星app……】 【我们莉莉果然最棒！不仅唱跳演戏无短板，连下围棋都这么棒！】 【难怪莉莉敢说自己能从围棋萌新飞升成不败棋圣！有实力就是就是有实力！】 【无语子……粉丝追星去你们自己家里好吗？房间外面写着“爆”，我还以为是来了什么大师呢。结果进来一看竟然是人机教学对战……扫兴。】 …… 柳梦琪看了一会儿，总算是明白过来。 好家伙，原来是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偶像来围棋圈试水了。 从聊天区的内容来看，估计小偶像是想立自己会下围棋的人设，开了直播，所以粉丝们都闻风而至来《围棋天地》给偶像艹人气了。 对于这种行为，柳梦琪也并不排斥。 那位叫莉莉的女孩子是真的喜欢围棋也好，又或者是立人设炒作噱头也罢，只要今天来《围棋天地》的一万人中，有一两个能留下来，成为固定的围棋迷，柳梦琪就已经很感激了。 围棋也是需要新鲜血液的嘛！ 有偶像为它广而告之是件好事！ 只不过…… 这个小偶像口气也有点太大了。 还说什么要从围棋萌新冲上不败棋圣…… 晕，棋圣是那么好当的吗？《围棋天地》排行榜前排的几位【棋圣】中，除了【白柚子】此人比较神秘之外，其他的都是国内棋坛叫得上名号的八///九段高手！ 大概小偶像是个标题党吧，根本就不知道棋圣代表什么意思。 再看看棋盘上，房主已经被机器逼到绝路，基本无法再翻盘了。 柳梦琪摇了摇头，准备退出房间。 可就在她手指移向关闭的瞬间，她的视线却猛然一凝，房主下出一步至关重要的落子，瞬间扭转了颓势！ 原本局势大好的机器被斩断了布局，不仅左下方的棋子被房主无情收割，就连快要连成片的大招也被这一棋冲散！ 这一招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诶？ 这是运气好意外碰上了，还是房主真有点本事？ 柳梦琪手指停下，略微犹豫，又顺着聊天区的安利摸到了小偶像的直播间。 白宥莉……啊，有点耳熟。好像是拍橘子汽水广告的那个。 一进直播间，柳梦琪就听到白宥莉兴奋地跟粉丝们介绍每一步的下法以及原因。 柳梦琪听了一会儿，没听出毛病。 讲的浅显易懂，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炫技技巧，又或是剑走偏锋非要故意等到颓势才玩大逆转的骚操作，如白宥莉自己说的那般，这种温和的下棋方式很适合围棋初学者。 还不错嘛。 不是那种恶补三天教程就来艹人设的。 关键是……声音就很好听。尤其是白宥莉轻轻笑起来的时候，就好像有一根小羽毛在耳廓上挠阿挠的，有那么一瞬间，柳梦琪作为娱乐圈绝缘体也感受到了追星的快乐。 再继续看看。 又进行了一场人机对战之后，白宥莉在直播间中告诉粉丝们，接下来会开始找其他玩家对战，争取在下播之前升几级。 直播间内自然又是一阵彩虹屁输出。 有下注赌连升三/级的，还有不自量力，说什么一晚上冲上棋圣的。 柳梦琪：“……” 快醒醒吧你们！就算是崛起最快的【白柚子】升上棋圣都用了三个月呢！ 内心吐槽着粉丝们的“无知”，柳梦琪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白宥莉点进了她的新房间。 白宥莉只是【棋坛萌新】的菜狗段位，系统给她匹配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高手。 但即便是这样……十分钟就让对方缴械投降是不是也太快了？ 柳梦琪还没回过神来，就看着白宥莉落子如有神助，完全没有了人机对战时的举棋不定，极为迅速地击溃对手，连一丝翻盘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啊……？ 这么强的吗？ 这意识也太好了吧？ 柳梦琪调出回放录像，二倍速观看，只感觉这位小偶像每一步都走的干脆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所有的棋子都落在了最恰当的点上，这样的意识和技巧，没有数年棋盘上的厮杀是培养不出来的。 柳梦琪心中猛地一跳。 她只是出于好奇点进了一名吹牛偶像的直播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有两把刷子！ 她匆匆跟上白宥莉的脚步，又观战了两场——无一例外，在低端局白宥莉全是以绝对的优势秒杀对方！如果不是《围棋天地》规定只能高段让子低段的话，柳梦琪甚至觉得，白宥莉哪怕给对方让三子都能赢！ 有了精彩的棋局，聊天室的画风也开始转变。 棋迷们不再是一面倒的嘲笑，鄙夷，而是认真开始讨论白宥莉的下棋招数。 【虽然对战的都是低段位棋手，不过这个房主下棋很老道啊。】 【房主小尖手法不错，看得出来基本功很扎实。】 【我去他们粉丝说的直播间看了，据说房主现在只是在跟粉丝介绍围棋入门下法，下的套路都比较保守，真想看看房主放开水平下是什么效果。】 【房主年纪很小啊，这个年纪能下的这么老练不容易。】 围棋，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竞赛，不看颜值，不论名气，棋下的好，观棋者自然心服口服，比吹什么牛皮都管用。 持续的【爆】款房间当然也引起了《围棋天地》其他棋友的注意。 不少人看到房主是个刚刚升上【业余一段】的小妹妹时，都是会心一笑，也有些喜欢虚荣的棋友，更是暗搓搓的打起了白宥莉的主意——如果能在一万人观赛的情况下获胜，那岂不是爽的不要不要的！ 不，起止一万人啊，听说对方开的直播间里还有数十万人在围观呢！ 一战成名的好机会！ 冲啊！ 一名手快的【业余四段】棋友抢到了难得的好机会，为了表现自己的绅士风度，他还特意在开局前问白宥莉需不需要让子。 白宥莉：“……” “不用了，谢谢你。我们开始吧。” 比起之前遇到的青铜棋手们，【业余四段】……嗯，勉强能算个黑铁玩家。 怎么说也算进阶了一点点，于是白宥莉又开始一边下棋一边在直播间对粉丝们进行科普。 内容详尽的比电视解说还细致。 时间不早了，原本在白宥莉的计划中，下完这局就准备下播了，却没想到，棋局进行到一半，经纪人突来来电，说有事情商量。 白宥莉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告知直播间的粉丝，也在《围棋天地》的棋局中点了暂离。 对方看上去很大度，只说让她先去忙，他可以等。 哎呀，遇上好人了。 白宥莉发了个感谢的表情包过去，起身去接电话了。 却没想到，她刚离开卧室，巴布就狗狗祟祟地跳上椅子，又无辜又憨厚地盯着屏幕看。 然后……抬爪……落子。 直播间内的粉丝直接傻眼。 一秒钟前还在夸莉莉家的修狗勾可爱，一秒之后就只剩下【哈哈哈哈哈】了。 【夭寿啊，莉莉快回来！不然要掉段了！】 【修狗勾：麻麻已经三分钟没揍我了，皮一下应该没关系！】 【看着是天使，内心是魔鬼！小狗勾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业余四段】棋手，也很迷惑对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有事暂离吗？ 几秒钟就办完了？ 之前，白宥莉虽然下子很慢，但每一步都叫他一身抱负无法施展，每一个局都还没展开就被迫中断，下得很是憋屈，可这次对方暂离之后，一回来就下了一招臭棋？ 是下错了还是另有原因？ 不管了，机会来了！ 【业余四段】今日就要背水一战！ 他使劲浑身解数，可之前落下的颓势已经很难挽救，尤其是对方在下了一阵子无法形容的烂棋之后，仿佛智商又回归了似的，棋路终于正常。 最后结算下来，【业余四段】一边不甘心自己的落败，一边强撑着风度恭喜白宥莉。 只是一句话还没发出去，对面就先发过来一段致歉： 【抱歉啊……刚刚家里的狗狗太调皮了，刚刚中间是它在和你下棋，请多包涵。】 业余四段没反应过来，傻乎乎的问：【什么狗？Alpha狗？】 业余四段松了口气。 如果对手是Alpha狗那没事了，自己输的不冤！甚至只输这么点已经很牛逼了！日后自己又有了可以吹嘘的资本！ 【……不。】 【是萨摩。】 业余四段：？？？？？？？ 第90章 090 了不起的年轻人 090了不起的年轻人 在给业余四段朋友整出一片死亡问号之后,白宥莉选择下播. 她扫了眼后台，除了收获几百万的小爱心之外，这次直播的打赏收益更是高达几千万韩元。 心算了一下折合成欧元后的数字,还不错。 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的喜欢,白宥莉同样很高兴,只是不会表现出太过激动和兴奋的神色。 委托经纪人找了家靠谱的慈善机构,将收益全部捐出去后,她就又躺回床上,开始睡美容觉。 只是…… 在白宥莉所没有关注的网络上,关于她的讨论风暴才正式开始。 【嗷嗷嗷，我们莉莉果然是完美偶像啊！不仅自身业务能力高超，就连围棋都下的这么好！那个业余四段根本不是对手！我感觉莉莉就算对抗业余九段都行！】 【莉莉下围棋的样子真是太帅气了！】 【这才是我心中顶级女围棋手的概念！冷静、帅气、下手果断毫不犹豫！导演们金主爸爸们看看莉莉，让她来代言即将开赛的三星杯吧！[gif截图]】 【从专业角度分析白宥莉的围棋水平（下略一万字小（彩）作（虹）文（屁））】 【我有预感,围棋……】 【买围棋送橘子汽水吗？】 【楼上求别提，自从莉莉退赛之后,橘子汽水的销量反而比之前更恐怖！谁都知道短期内莉莉不太可能再推出周边商品,橘子汽水送的等身海报就是唯一能舔的东西了啊！】 【到底是谁猜中了莉莉三公的正确曲风？抽走了属于我的特别大奖？！】 …… 在NCT宿舍内刷手机的李玛克也刷到了上面的信息。 他难过的侧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张贴在墙上的“特别大奖”无奈叹息： ——这福气送你你要不要啊？ 天知道他得知自己中奖时,有多兴奋多激动差点就要乐不可支上网炫耀自己的欧皇运气，可当展开海报的那一瞬间…… 小鲨鱼,快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不过…… 李玛克哼哼冷笑几声。 听说过几天白宥莉要来公司和师姐金泰研一起录制单曲,到时候自己要当着她的面宣布脱粉！ 一定要让可恶的小鲨鱼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 一想到可能出现的画面，李玛克就忍不住翘起唇角,刷手机的动力干劲也越发足了——不是说了嘛，等过几天亲眼见到白宥莉时再脱粉，现在还是可以存一波图的！ 他一边存图,一边看着网络上国民制作人们对白宥莉的彩虹屁,不住点头。 嗯嗯,说的没错，白宥莉就是这样一个神仙的存在。 人长得漂亮，业务能力强，虽然经常行事奇怪，但正是这股与娱乐圈普罗大众完全迥异的性格和作风才更加吸引人。 观众也是有审美疲劳的嘛！ 千篇一律的美人看多了，总会更容易将视线集中在更特殊的个体身上。 李玛克也即将出道，对于他来说，能在极短时间内吸引大量流量的白宥莉自然是他学习研究的对象。 就连经纪人也会时不时提起一两句，让他们多关注如今南国娱乐圈的新生代艺人，从他们身上获取成功经验。 只是刷着刷着，李玛克的视线却停留在了一条奇怪的言论上： 【喜欢白宥莉？等着塌房吧！还没出道就谈恋爱，完全的偶像失格！我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这条言论并没有引发广大关注。 甚至连仅有的几条转发和评论都是白宥莉的反黑站在维权。 再一刷新，这句话已经消失在了众多ins信息中。 也不知道是被主人自己删除了，还是被反黑站净化成功了。 ……小鲨鱼谈恋爱？ 对方还坚称有证据？ 应该不会吧…… 李玛克撇了撇嘴，最终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当成是白宥莉的黑子在空口无凭胡乱污蔑人。 毕竟娱乐圈里偶像们的“黑子”，可是比围棋棋盘上的“黑子”杀伤力厉害的多。 …… 而三星集团宣传策划部的社畜们，也在部长的夺命连环call下，深夜爬上视频会议加班。 讨论的主要内容自然是讨论即将重启的三星杯围棋比赛。 三星杯曾是世界上都闻名的顶级围棋赛事，早年前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暂停数年，如今应氏杯，春兰杯这些国外赛事崛起，反而导致三星杯默默无闻，不复当年辉煌。 为了提高自家影响力，三星集团这次专门成立了针对该赛事的宣传策划部，打算用更多的渠道和资源将比赛重新推向辉煌舞台。 其中一条方案就是：请当代有影响力的偶像来代言。 卖鞋的干过这事，卖可乐的也干过这事，咱们下围棋的当然也可以搞一搞嘛！ 只不过，这条企划一直毁誉参半。 不少社员们觉得偶像能带动年轻血液关注到比赛，而另一些成员则很担忧三星杯会不会至此沦为饭圈追星场所，最后被其他的围棋赛事嘲笑。 这其中，以南国的官方围棋协会反对的最强烈。 名单交上去一波又一波，但那些偶像总是会被各种名义刷掉：有黑历史的不行，形象太过跳脱的不行，粉丝群体喜欢在网上搅风搅雨的不行…… 最狠的一次，围棋协会的老头子不仅将企划案打了个大红叉退回来，甚至还用毛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大字： 胡闹！ 这就很严重了。 要是真把围棋协会那群大佬得罪了，别说振兴三星杯了，就算是想举办赛事都不一定能成功啊！ 宣传策划部部长愁秃了脑袋。 但在今晚，一切似乎都迎来了转机。 部长年仅十岁的女儿兴冲冲地扬着平板告诉他，南国就要诞生一名新棋圣了！ 就是她亲亲可爱的偶像小鲨鱼莉莉！ 部长：“……” 抵不住可爱女儿的纠缠，部长搂着女儿一起认真地看起了平板。 一眼就看到房间号后的【爆】字。 诶……果然，这就是南国偶像的影响力啊！就算进行的是下围棋这样的冷门活动，也会自带一大片追随者，围棋协会那些老爷爷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过这位偶像也着实有点不自量力了，就算《围棋天地》里的网友大多都是业余棋手，她还是一个棋坛萌新就想着要冲上棋圣，是不是有点太过自信了。 部长无奈笑笑。 年轻人啊，就是这点让人放心不下，围棋协会的大佬们或许也正是顾虑这些，才不肯松口放开偶像代言的吧。 部长一边琢磨着，一边帮还无法熟练掌握大量彩虹屁的女儿撰写文案。 吹着吹着，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条亲亲可爱的小鲨鱼……好像还真有点本事。 俗话说的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部长折腾三星杯的企划也有好几个月了，多少懂点围棋的相关知识，白宥莉的棋艺看上去有模有样的，对方讲解的各种小技巧连他这个半桶水都觉得很实用。 ……白宥莉不是玩票？ 是真的会下围棋？ 部长的眼神亮了起来——自己找寻了很久的偶像代言，说不定在今晚就能突破呢！ 他迅速按下录屏键，并且在白宥莉退出《围棋天地》之后，立即召开视频会议，光速将这个从没考虑过的新人偶像纳入备选名单。 一看对方的履历……好家伙。 还没出道就把一个导演整进了监狱，让M-颜面无存。 有点东西。 不过他们是三星！在南国能直接横着走的帝王级企业！M-算什么？怕！个！球！ 新的企划案很快被递交给了围棋协会，原本部长还以为，这么晚了，喜欢养生的老爷爷们八成早就休息了，却没想到，不过半个小时时间，对方竟然就给予了回复。 这一次，比上次的“胡闹”更简短。 “可。” 部长：“？？？！！！” 这个成年男人一蹦三尺高，比自家女儿亲眼见到偶像还激动。 他生怕自己理解错大佬们的意思，小心翼翼拨通电话：“您的意思是……” “就让这孩子来代言。她这几手棋下得很漂亮。” 电话那头是围棋协会会长苍老的声音，对方似乎带着笑意，心情愉悦的样子： “助理给我找了这孩子的直播视频，你大概没有注意到，在下棋过程中，她所有的犹豫和停顿并不是因为她不知道怎么下棋，而是她在和观众分析所有的棋路以及后续发展。” “不管是人机对战，还是业余四段的比赛，她全部精准预言了对方接下来会落子的地方，无一失手。” “年轻人，了不起啊。” 会长感叹了一句，随口抱怨道： “围棋界有这么好的苗子，跑去当什么偶像，胡闹。” 部长：“……” 偶像不下围棋也是胡闹，偶像围棋下的好也是胡闹。 行行行，你最大，你说了算。 挂断电话，部长收敛收敛嘴边的笑意，重新摆起身为上位者的谱儿，再次紧急召开会议，宣布了确定邀请白宥莉为三星杯代言的事儿。 小鲨鱼万万没想到，自己睡个觉的功夫，新的工作又不请自来。 “一定要和对方的经纪公司好好沟通，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满足，咱们三星不差钱！” “另外，白宥莉作为纯新人偶像，在国内话题度很高，但在全亚洲和国际上可能影响力不足，我们再从之前的方案中选几个形象正派的偶像一起代言。” “你们还有什么补充的，可以一起说出来。” 在详细了解到围棋协会那边对白宥莉的态度后，有人琢磨琢磨开口： “不如……咱们不仅请她来做代言，顺便邀请她参个赛？” “就当是娱乐大众了嘛！新人偶像参加围棋比赛！多好的炒作点！” “咱们还能暗中给她放放水，挤进个六十四强意思意思……” 发言的员工卡壳了。 他发现刚才还在不断满意点头支持他继续说下去的部长已经开始捂脑袋。 而会议其他成员们也都用一种看沙比的眼神看着他。 “……怎、怎么了？” 部长：核善的微笑。 “你先看看白宥莉的辉煌战绩吧？” “搞暗箱操作？拜托，我还有十岁的女儿要养，我才不要进监狱！” 第91章 091 一起来摸鱼 091 一起来摸鱼 在三星宣传策划部紧锣密鼓地重新编写企划书时, 白宥莉美滋滋地睡了一觉。 自从进入《Produce 101》节目参赛以来，她就再也没拥有过六个小时以上的睡眠时间。 嗯，即便是放假的时候, 只要一超过这个时间，脑海中就会自动播放盛恩导师的冷笑语音, 惊得小鲨鱼立即恐惧睁眼。 幸好……已经脱离苦海了。 小鲨鱼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 随后翻身起床，换好一身运动装, 带着巴布和从隔壁栅栏间挤出来的石头一起出门晨跑，锻炼身体顺便遛狗。 经过昨天和李中硕相遇的地方时, 白宥莉特意又往之前感到威胁视线的地方看了一眼。 这次一切如常。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在她脚边, 巴布好奇地“呜呜”两声, 似乎不明白主人为何会如此关注那个焦点。 白宥莉歪了歪脑袋, 沿着湖景别墅的人工湖跑了几圈, 才重新折返回家。 手机上已经攒了好几条留言，白宥莉一一查看。 其中很大一部分是《Produce 101》时的赛中好友发来的。 有佶丽莎：才拿到手机一天，staff就通知要收回去了QAQ，不过真的很谢谢莉莉你帮我拉票！我竟然得了一次日冠！简直是我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哪怕决赛没有出道, 我也死而无憾了！ 在这条留言下，充斥着大量激动和比心表情包。 光是看着图片上小动物们可爱的样子, 白宥莉就能想到有佶丽莎兴奋得原地转圈圈的模样。 那孩子估计又开心的蹦母语了吧？ 估计有佶丽莎再次拿到手机会是决赛之后了。 白宥莉想了想, 快速打字： “来自锦鲤的祝福：出道快乐！” 一一回复完练习生们的关心, 白宥莉这才看见，不怎么用的kakao软件上竟然提示有99 未读信息。 啊……糟糕…… 白宥莉完全把要和李株赫刷cp感的这件事忘在脑后。 明明之前观看了《我们结婚了》之后, 笔记上都写好了一定要互道晚安的, 但自己玩游戏玩high了, 兴奋起来什么都给忘记了。 果然, 年轻人就是不该沉迷网上冲浪。 严格控制未成年人玩游戏时间从我做起！ 白宥莉深深反省之后，迅速私戳李株赫的头像，给对方发过去一条“早安”。 正在她思索下一步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的状态猛地一跳，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白宥莉瞬间攥紧了手机边缘。 一双宝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 就连呼吸也刻意屏住，似乎怕用力一点就会把对方的信息吹不见了。 可她等了许久，最终屏幕上只蹦出来一个字：“早。” 白宥莉：“？” 不是，只有一个字的话你有必要输这么长时间吗？ 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有一点点失落。至于原因究竟为何，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现在皮球回到了她这边，轮到她考虑该怎么踢才能踢出花儿了。 啊……不管说什么都感觉好刻意啊…… 果然是自己爱情电影看的太少了，完全不知道此时应该如何应对。 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做到处事不惊的小鲨鱼焦躁地挠了挠头。 但李株赫就好像与她有心电感应似的，看出了她此时的迷茫。 下一条信息不期而至： “昨晚我看过你的直播了，你喜欢下围棋？” 小鲨鱼瞬间眼前一亮：对对对，没有话题的话就从爱好入手啊！ 任何人在谈论起自己喜欢的事物上，都不会吝惜言语的！有的人甚至会疯狂地安利对方入坑！ “是！前辈喜欢什么？” “我喜欢摸鱼。” 对话框内很快弹出一行文字，还没等白宥莉完全看清，文字一闪即逝，对方撤回，并且重新发布了一条：“我喜欢工作。” 紧接着，又发送来一个捂嘴奸笑的小猫表情包。 白宥莉一开始还有些发愣，“摸鱼”和“工作”这两个词输入方法差很远吧？ 怎么还能打错的？ 但又回想起最初遇到郑知筱和她闺蜜双马尾时对方的操作，又恍然大悟：估计是某些信息不太方便被别人看到。 毕竟摸鱼这癖好有点奇怪，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奇怪，万一流传出去，说不定会影响声誉。 “前辈今天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去‘工作’？” 白宥莉也迅速发送一语双关的话，并且接上“I get”的表情包。 “当然。地点你定。” 李株赫垂下眼睑，长睫遮掩住眼底的笑意。 他抿紧唇，不让自己表现出过分开心的神色，将手机页面大大方方展示给经纪人看。 “看，是去工作。放心吧，我既然接了工作，就会认真对待。”李株赫一脸诚恳。 经纪人却没有被他精湛的演技糊弄到。 多少次了，都多少次了，一有时间就想着休假，江南太子的信誉在他这里早就破产了。 更别说《阵雨》电影开机不顺，资金被M-和金家卡住，说好的可租用的影视基地也开始推三阻四，郑成勋导演给两位主演熟识时间，自家艺人更是可以奉旨休假了！ 经纪人认认真真把两人的对话扫视了一遍，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黑着脸把手机还给李株赫。 只是看着已经高兴地托腮哼小曲的自家艺人时，经纪人总觉得大脑里又根神经在跳。 “株赫啊，《阵雨》电影你可要认真对待。之前咱们只是主演，但现在你也进入了投资方的圈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投资者和主演拿到的票房分成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巨大的利益总是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万一电影无法准时开拍、又或者是上映受阻，投资方也有可能赔得血本无归。 “不是说夏天想买游轮去高卢国玩？”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啊株赫！” 经纪人说得痛心疾首，李株赫的注意力却完全跑偏。 他囫囵地点着头，双眼放空，开始琢磨一会儿白宥莉会带他去哪儿摸鱼。 说不定对方恰好能歪打正着地完成导演布置的任务。 其实昨天郑成勋导演的小纸条上，要求完成的内容非常简单，无非就是要他们两个去三个情侣常会做的事：去游乐园玩一整天并且游玩三个以上娱乐设施；去电影院看一场爱情电影并且在社交平台上分享一百字的观影体验；去陶艺馆合力制作一套情侣陶具。 “嗯，好，我自有分寸。金家那边没有继续闹幺蛾子吧？” 提起这个经纪人就来气。 “还不就是那些破事？糟心。他们这样干以后也不怕在娱乐圈没路可走。金淑惠现在抱着M-的大.腿为所欲为，以后的星途可不会坦荡到哪儿去！”经纪人冷笑。 金家还没成为顶流财阀呢，就这么嚣张不可一世，等以后出了事，迟早要墙倒众人推。 …… 在李株赫和经纪人讨论的当口，白宥莉已经决定好了摸鱼地点。 迅速编辑好信息发给李株赫，她看了眼身上的运动衣，嗯，可以，去那个地点的话也没有必要穿的太厚重。那里人多热闹，不会太冷，运动衣行动起来也轻/薄方便。 想了想，临出门前，她又戴上从小饼干那儿要来的小鲨鱼帽子，对着镜子扯了扯须须。 镜中的小鲨鱼立即抬手打了声招呼。 嗯。这样就完美了。 俏皮可爱，还能让李株赫前辈在人群中迅速找到自己。 白宥莉美滋滋地rua了rua巴布的脑袋，刚一出门，那股甩不脱的黏糊糊的视线又如影随形。 甚至这一次，对方的恶意比昨天还要深厚的多！ 上一次她感受到这种视线，还是在《Produce 101》练习生们下榻的酒店外。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词——私生饭。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冲着自己、还是冲着邻居去的。 在南国当明星也太不容易了吧……随时都要被这些鬼鬼祟祟的脏东西盯着。 白宥莉突然有点后悔当初没把私生饭的事情闹大：如今窥探自己的家伙如果能知道前辈的遭遇，怎么说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心里有点数才对。 白宥莉不动声色，转身回家拿了只狗狗玩的飞碟玩具，上面还印着袋鼠国的logo图案。 原本趴在地上吐舌头的巴布见状，立即起身，圆溜溜的大眼珠子一眨不眨盯着主人。 嗷，好久没和主人一起玩游戏了！ 快快快！GKD！ 巴布闪亮的大眼盯着飞碟，在白宥莉脱手扔出的瞬间就加快步伐迅速冲了上去！ 但是……主人你扔太远了啦！ 巴布眼睁睁地看着飞碟飞跃别墅区护栏，画着弧线飞入一片不起眼的灌木丛，击落了某个黑色的物品。还有一个人形生物，尖叫地从灌木丛中跳出来，抄起黑黑的东西头也不回的溜掉。 巴布：“……” 狗子傻眼。 还没等小狗勾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受到一只小手揉上脑袋。 主人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愉悦：“还是巴布聪明，对面那家伙蠢的连飞碟都接不住。我出门了，要乖乖看家哦！” 白宥莉冷眼扫了眼灌木丛，给裴苏勇发短信。除了让司机开保姆车来接她之外，还简明扼要地诉说了私生饭的事情。 “证据我会去搜集，不过如果抓到对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严惩还是私了？” 白宥莉笑了。 “我不缺钱，也不缺道歉。” “行，我明白了。” …… 李株赫要比白宥莉优先抵达约定地点。 说实话，他想过一千个一万个创造CP感的“约会地点”，但万万没想到，白宥莉给出的答案竟然是第一万零一个——这里是东大街海鲜市场。 四处都是鱼贩子卖力的吆喝，就连空气中也充斥着淡淡的鱼腥味。 这里是汉城历史最古早的海鲜市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装修和布局都非常简陋。 年轻人一般不爱来，拥挤在这里的大多是有经验、能迅速从各式鱼贩手中挑到又便宜又新鲜海产的中老年人。 约定的时间刚到，李株赫就看到一辆熟悉的保姆车停在自己面前。 车门拉开，首先入目的就是一抹两眼的蓝。 是头戴小鲨鱼的小鲨鱼。 一身枣红色的简单运动装反而比那些精心设计的舞台服更能凸显出白宥莉的极致身材比例。 李株赫在娱乐圈早已看过各种美人，此时也忍不住呼吸一重。 他咳嗽两声，掩饰住不自在，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怎么会选在这个地方？是准备买食材回去做海鲜大餐？” 他唯一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白宥莉却猛然抬头。 双眼真诚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为何他会有如此疑问： “带你来‘摸鱼’啊？你不是喜欢吗？在超市或者湖边摸的话太扎眼了，会被人当众看猴的，但是海鲜市场的各种水产你可以随便摸哦！” 李洙赫：“……？” 第92章 092 热心市民 092 热心市民白小姐 李株赫许久没回过神来。 直到白宥莉真的把他拉到一家卖鱼摊前, 示意他可以去摸被店家养在浅水池中的鲤鱼，才哭笑不得地捂住额头：“宥莉，我说的‘摸鱼’不是动词。” 文化差异真是可怕。 白宥莉：“？” 一脸茫然地看回去。 知道李株赫认真解释过, 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摸鱼”和“偷懒”的意思差不多。 难怪了，聊天的时候要先撤回“我喜欢偷懒”而改成“我喜欢工作。” 小鲨鱼表示学会了。 下次也用这招对付经纪人。 她耸耸肩：“那要买点海鲜回去吗？来都来了。咱们努努力, 说不定还能共同开设一次吃播。” 就在白宥莉随手指向海鲜市场深处时，她突然脑袋一歪, 盯着某一处皱起眉头。 李株赫也发现了她的反常。 只是顺着白宥莉看着的方向扫了几眼，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侧头问她：“怎么了？” “那个抱孩子的中年人有点不对劲。” 白宥莉随手一指。 她指尖指向的延长线上, 有一个男人正拿一块毛巾盖住怀中婴儿的脑袋, 对方四下张望，故作镇定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慌乱和警惕。 见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动, 才又把小孩子往怀里掖了掖, 一副生怕别人看到的模样。 是挺奇怪的。 一般说来，作为孩子家长，就算不配备婴儿车，也应该了解最基本的抱婴儿的手法，而男人不仅技巧生疏, 行为上更是鬼鬼祟祟的。 而他怀中的婴儿也不哭不闹, 小脸蛋透着不自然的驼红。 在如此吵杂的环境中也没有被惊醒，任由男人摆布。 “……我们过去问问？” 李株赫正要上前一步，突然, 抱孩子的男人视线与他们相接, 正好看见白宥莉指向他的手！ 对方一愣, 旋即迅速猫着腰钻入海鲜市场拥挤的人潮中！ “莉莉你报警, 我去……” 一个“追”字还没说出口, 李株赫就感觉身边猛然刮起一阵狂风，白宥莉已经如离弦之箭飞速冲向男人消失的方向！ 太危险了！ 不管对方是人贩子还是绑架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必然是有所倚仗！ 要么是有同伙在附近接应，要么就是对自己的身手极有自信！ 白宥莉去追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实在是太危险了！ 李株赫只是一瞬间的闪神，再想去追中年男人和白宥莉的时候，却发现根本难以在汹涌人潮中找到两人的身影！ 他原本想高声呼唤白宥莉的名字，但又怕暴露两人身份，只能一边快速前进，一边左顾右盼地喊着“莉莉！莉莉！” 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一阵阵鱼贩子的吆喝声中。 在熙熙攘攘的市场中，他的身影和他的呼唤都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必须报警！ 李株赫迅速拨通南国报警电话，简单描述这边的状况后，又迅速联系自家经纪人。 电话还没接通，海鲜市场侧门附近就传来一声凄厉惨叫，紧接着，又有人狂喊着：“打人了！杀人了！” 果然出事了！ 李株赫心中一沉，大步流星，冲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世界上爱看热闹不怕死的人总是多的。 侧门早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李株赫到的晚，加上又人高马大，自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吃瓜群众挡在了外面。隐隐约约只能听到他们说着什么“小姑娘”，“挺惨”之类的话。 白宥莉被打了？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形象，大力拨开挡路的人群，顶着众人的白眼和不满挤进圆圈中心，正准备冲上去帮白宥莉脱困，结果就看到白宥莉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拿着把用来固定鱼头的带血铁锥，极为霸气地踩在中年男人身上。 而那个疑似人贩子的家伙早就被打得口吐白沫，昏迷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李株赫：“……” 脸上的担忧全在一瞬间转化成了茫然。 我是谁，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我感觉自己好多余。 正当他一言难尽之际，白宥莉扬起笑脸：“前辈，快帮我抱着孩子！我要把这家伙捆起来，免得他不老实，总想逃跑！” 没等李株赫拒绝，白宥莉就迅速将怀中婴儿交给他。 李株赫：“！” 不是，等等，我没抱过孩子啊！ 他手忙脚乱地托着孩子，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手一歪摔坏了小婴儿。 李株赫苦笑地看着周围人群，几乎所有人都后退半步，不想和打架惹事的人沾上关系。甚至有人狐疑地扫了李株赫和白宥莉两眼，背过身去悄悄打报警电话，举报有人当/街/斗/殴。 警察们来的很快，一见到倒在地上，被白宥莉捆住手脚的中年男人，立即双眼都瞪直。 “就是他——” “对对对，这不是前段时间通缉的那个人贩子吗！专门拐卖婴儿的！” “上次就给他逃掉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在海鲜市场落网了！” 有了警察的背书，之前还对李株赫和白宥莉两人退避三舍的吃瓜群众们，又一致改变了口风。 “了不起啊，南国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好样的！” “幸好你们帮忙抓住了这个通缉犯，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毁在这混账手里。” “就是就是，这位小哥快把孩子交给警方，孩子父母估计要着急死了！” 被他们一提醒，李株赫也反应过来，立即将婴儿用毛巾裹好，小心翼翼地移交给身边的警察。 他和警察两人明显都没有抱孩子的经验，一个递得谨慎，一个接得僵直。 把烫手山芋交出去之后，李株赫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天发生的都是些什么事啊……先是来海鲜市场摸鱼，结果鱼没摸到，先摸到只通缉犯。 他转过身，正准备用前辈的身份教育一下白宥莉，以后遇到危险绝对不可以这么莽撞，结果一回头，就看到白宥莉已经和警官们讨论起擒拿手法。 “对，我就是个路过的热心市民，觉得他抱孩子的方式挺可疑的，加上小时候也被绑架过，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 “怎么放倒他的？我给你演示下啊。先一个侧踢，然后趁他踉跄的时候接一个冲拳，很简单的两招，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动作，他就扑街了，太菜了不禁打……” 一边说一边还向两位调查现场的警官做掩饰。 李株赫：“……” 那两名警员估计也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一直围着白宥莉问东问西，不住点头：“厉害啊，小妹妹是学过跆拳道吗？” “呃，不是，就是跟家里的保镖学习过一点自保招式。” 小鲨鱼笑得灿烂，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 如果不是随队医疗兵鉴定了一下通缉犯的伤势，初步诊断为脑震荡和肋骨多处骨折的话，李株赫说不定就信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肋下的地方，突然觉得和白宥莉搭档亚历山大啊。 不行，下次绝对不能带白宥莉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是由他来指定“摸鱼”地点吧。 两人意外抓获通缉犯，“摸鱼”行程自然是没法再继续了，只能坐警车一起回警局写笔录。 为了避免经纪人担心，李株赫特意给对方发送留言，并且让白宥莉也告知裴苏勇。 刚才还勇得一匹的小鲨鱼顿时有点蔫头蔫脑。 她磨磨蹭蹭扭到角落，还没拨号，裴苏勇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完蛋。 是不是又有工作要来了？ 白宥莉经过这段时间和裴苏勇的接触，总觉得对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打扰自己“摸鱼”的闲暇时光。 “喂……我是宥莉。” “哦，不是路过的热心市民白小姐吗？” 电话那头传来裴苏勇似笑非笑的声音。 路过的热心市民白小姐？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白宥莉一惊，猛然回头，果然，周边围观的吃瓜群众中不少人用手机对着她和李株赫两人录像。 这里虽然年轻人比较少，却也并非完全没有人看过《Produce 101》和李株赫出演的各种电视剧，那些人双眼兴奋地放光，像小老鼠一般悉悉索索地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白宥莉不敢去看网络热搜。 瘪了瘪嘴角：“这么快你就知道了？” “不然呢？你以为你是人猿泰山住在深山老林啊。” “艺人随便做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在网络上造成话题，更何况你当街打人……” “是抓捕通缉犯。” 白宥莉小声为自己辩解。 电话那头顿了片刻：“好，抓捕通缉犯。” “还好是件美谈，不然就算你有白家和我做后盾，演艺生涯也算是完……” 话说到一版，裴苏勇突然停住。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诡异的气氛。 白宥莉不明所以，刚要开口，裴苏勇就急躁地吩咐道： “莉莉，先去警局。去了之后除了录笔录，什么都不要说！我去警局和你汇合！” 自从和裴苏勇合作之后，白宥莉还从没见过裴苏勇如此紧张的模样。 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在挂断电话之后打开社交平台。 一眼就看到标注着【新】 【热】的热搜： “新晋流量白宥莉偶像失格？不仅恋情曝光，甚至还脚踏两条船？” 第93章 093 隔壁傻狗 093隔壁傻狗 最近白宥莉这个名字在南国社交平台上热搜的几率实在是有点高。 就算是对娱乐圈完全不了解的人,渐渐也对这个把上热搜当回家的少女有所了解。 至于追星粉丝……更是从最开始的激动、与有荣焉，到后期的冷漠脸。 大致流程是这样的。 ——“白宥莉鬼畜视频上热搜啦！” “白宥莉是谁？点进去看看。” “嗷嗷嗷，妹妹好看啊,有没有更多资料啊。” ——“白宥莉弘大海妖火爆出圈啦！” “这就是我们莉莉的水平啊，看以后谁还敢说我们莉莉是皇族！明明就是Ace！” ——“白宥莉贡献神级舞台,金泰研/禹智皓/权至龙/李株赫前辈为其点赞！” “什么？那么多前辈点赞她的cver？不会是高仿号吧？” “大发厉害了,我们莉莉的优秀连原唱也认证啊。” ——“退赛！白宥莉抗争《Prduce101》的不公！亲手将安俊瑛送进监狱！” “不愧是我的偶像，勇于和整个圈子的不公正抗争！” ——“白宥莉出演郑成勋导演的新作《阵雨》，独挑大梁成为女主角！四月将与金泰研前辈共同推出新曲！” “啊这？莉莉怎么又上热搜了？” “莉莉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本王不知道的？” ——“白宥莉……” “哦哦，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上个热搜嘛,平常操作，坐下吧。” 白宥莉出圈话题太多，粉丝们已经产生了免疫力，对此见怪不怪了。 反正我们家莉莉就是强，随随便便一举一动都能获得极大关注度，顶流没跑。 不过这一次……竟然是见义勇为上热搜了？ 那必须点进去看看！ 有些后知后觉的粉丝点开视频,有点茫然。 怎么？竟然还是个法治新闻的频道？ 是因为莉莉之前举报了安俊瑛做票的事情吗？ 视频画质并不美好，收音效果也相当差。似乎拍摄的人员并不专业。整个画面摇晃的人脑袋都在晕。 而且背景场所好像是某个海鲜市场。 鱼龙混杂的,和白宥莉平时的视频物料完全不一样。 很快,视频主人公出现在了画面正中,视频制作者很贴心地为之标注上了：“热心市民白小姐”的字样。 众多粉丝眼睁睁地看着热心市民在视频中展示着侧踢和冲拳,末了，还要吐槽一句通缉犯弱如菜狗。 就像是要验证她说的画似的，救护车迅速抵达现场，原本是想救助无辜的受伤群众,结果到了地点才发现，受伤的只有通缉犯一个人而已。而且还是脑震荡加肋骨多处骨折的伤害。 看着医护人员相对无言的面孔，粉丝们毫不客气地用【哈哈哈】刷满屏幕。 【突然想笑怎么办？】 【莉莉你到底是什么欢乐喜剧人啊？莉莉你的女团人设崩了你知道吗？别的女团偶像身教体软可爱呆萌，而莉莉一拳能直接将人打成骨折。】 【之前都说是白宥莉从私生饭手中救了全smy，我本来还抱迟疑态度的，现在看看……私生饭捡回一条命都是白宥莉手下留情了吧？】 【虚假的莉莉：女团偶像小鲨鱼.gif；真实的莉莉：热心市民白小姐.gif】 【等等，你们有没有发现站在白小姐身边、那个抱孩子的高个子男人有点眼熟啊？】 【好像还真是……那是李株赫前辈吧？】 【姐妹们，我觉得这个cp可以磕！】 由于之前《阵雨》电影就官宣过两人皆是电影主演，顶着一层合作的皮，两人即便同时出镜也没人怀疑什么，甚至有人以为这里是不是距离电影片场很近，所以两个人溜出来摸鱼。 毕竟白宥莉和李株赫的咸鱼本质大家早就一清二楚。 一时间，磕cp的粉丝兴奋到飞起。 有不少人还记得二公时两人的互动，迅速从手机中翻出截图，开始编写发糖小作文。 可是就在众人磕糖磕到神魂颠倒时，一则不和谐的留言却冒了出来。 【这种血糖白宥莉家的粉丝也磕的下去啊？】 【白宥莉不抱前辈们的大.腿就不能活了是吗？昨晚在A姓男演员家过夜，今天又出门勾搭B姓男演员，自己做的龌蹉事情真当没人知道了吗？】 【身为偶像，恋爱就是失格！脚踏两条船更是可耻！人品有问题！】 爆/炸/性的留言一出，社交平台上立即炸了。 自从白宥莉和金牌经纪人裴苏勇签约之后，后者已经利用团队和人脉起诉了不少有诽谤嫌疑的莉黑。 王上敢直接捏造白宥莉谣言的小号都不多见了，如今冒出一个，自然是刺激到了不少吃瓜路人的敏.感神经。 很勇啊姐妹，顶风作案还是真有真凭实据？ 那个爆料者也没一直吊着大家的胃口，很快放出几张照片。 不仅如此，她还自报家门：【我是李中硕的粉丝，这是我上个月拍摄到的二硕的遛狗照片！】 在这句话下，附着一张夜晚模糊不清的遛狗照。从角度和清晰度来看，哦豁，跟直接在照片上写“此乃私生偷拍”也没什么两样。 只是现在大家着急着吃瓜，没工夫拆穿这人的鬼魅心思。 照片的主体自然是李中硕，但被粉丝圈出来的重点却是他手里遛的两条狗。 一条是黑色小泰迪，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很明显是李中硕的爱犬石头。 而另一条……却是一条纯白的萨摩，长得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正望着镜头的方向发呆。 【这只萨摩我听到二硕喊它巴布，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家里又来新成员了，等着二硕在ins上发布它的认证照。只是一个多月了，石头已经出镜了好几次，巴布却一直没有被二硕公布出来！】 【因、为、这根本不是他的狗！】 【这是我昨天拍下的照片！！！】 爆料消息的人似乎带着极强的怨念，连文字后面都带着三个感叹号。 在她昨日拍下的照片中，清清楚楚拍到了白宥莉从保姆车上下来，牵着巴布和石头，与李中硕有说有笑的样子！ 似乎是怕吃瓜群众吃不明白，爆料者还特意将白宥莉的脸放大、又特意将巴布几次照片和昨晚白宥莉直播视频中的截图拿来做对比。 【白宥莉，昨晚你和二硕一起回他的湖景别墅是事实吧？今天早上起床后，还帮着遛了石头，也是事实吧？我这里每一张照片都有，不容你抵赖！】 【原本为了二硕哥哥的演艺生涯，我是打算把这件事隐瞒下来的，但白宥莉你太可恶了！一边与我家哥哥同居，一边又和李株赫私下约会！】 【电影《阵雨》资金受阻，根本就没有开机，剧本围读也是在昨天进行的，白宥莉和李株赫身边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经纪人都没带，到底是在做什么你们还不清楚吗？】 【大家不要被白宥莉的清纯外表骗了！这个女人见一个勾搭一个！】 【专门吸前辈们的血！真的太可怕了！】 【二硕哥哥，你要看清她的真面目啊！不要再和这种吸血鬼往来了！】 在南国，现役偶像恋爱已经是不得了的大新闻了，而如今，现役偶像不仅恋爱，而且似乎还是脚踏两条船？！ 白宥莉牛逼啊！ 网络上，吃瓜的有，震惊的有，趁机浑水摸鱼四处拱火的当然也有。 毕竟当一位艺人出现巨大的负面新闻之后，影响最大的就是其身上的商业代言。与其同类型、同时期的艺人可都紧紧盯着谢谢优秀资源呢，一旦产生动摇，自然是一窝疯而上，能咬掉几个算几个。 其中闹腾的最欢的当然要数金家的水军团队。 他们之前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把白宥莉拉下马，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自己犯蠢，同时招惹了两位男演员！活该啊！ 水军们立即出动，必然要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好能将影响力扩展到全球范围，把白宥莉的名声弄臭了，看以后还有谁还会找她出通告！ 金淑惠的父亲满意地挂断和M-高层的通话，心满意足地刷着社交平台上，无数键盘侠对白宥莉无止尽的谩骂。 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刚才他已经和M-方达成了协议，双双从《阵雨》项目中撤资！ 是的，这个电影他不要了！ 导演是个一意孤行的愣头青，男女主演又闹出这样的花边新闻，就算郑成勋给它拍出花儿来，也挽救不了电影面世后被国民制作人们抵制的局面！ 《阵雨》注定是个赔钱货，聪明如他，怎么可能继续跟着这条破船一起下沉呢！ 只是在得意之际，金爸爸心中又莫名地划过几分不安。 太安静了。 不管是白宥莉还是李株赫……又或者是《阵雨》剧组，都太安静了。 甚至连一个假惺惺的、自欺欺人的公告都没有发！ 所有人都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大家都是混迹娱乐圈的老狐狸了，不至于这点公关手段都没有。 可如今……对方安静的就好像是在冷眼看戏，期待着这场火越烧越大似的！ 金爸爸紧张地握紧手机，等待着对方可能使用的各种反击。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一条回复，既不是来源于白宥莉，也不是出自李株赫，而是“受害者”李中硕。 【李中硕：我睡了一个懒觉，仿佛穿越到了平行世界？你们说的事情我怎么都看不懂？】 【李中硕：全世界好像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我谈恋爱了的，你们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至于我和白宥莉以及巴布的关系……唔，开个直播给你们看。】 短短几十秒内，李中硕的直播间中已经涌入数百万好奇的吃瓜群众。 在所有人的注目中，李中硕随意披着睡衣，蹬一双拖鞋就出了门。 手机摄像头转向隔壁别墅，在雪白的栅栏之后，一条憨厚老实的萨摩正吊着舌头歪脑袋。 “看，隔壁傻狗。” 作者有话要说：莉莉：我觉得你在骂我并且掌握了证据 感谢在2022-02-0123:23:36~2022-02-0223:4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糖炒鲤鱼5瓶；柠濛不想努力了、懒惰小狮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4章 094 照片中的秘密 094 照片中的秘密 听到李中硕的声音, 隔壁巴（sha）布（gou）的脑袋歪得更带劲儿了。 小家伙四下一瞥，没有看到自家麻麻的身影，立即叼着飞碟玩具屁颠屁颠地从栅栏缝隙间挤过来。 毛茸茸的大脑袋拱着李中硕的手心, 示意他赶紧跟自己玩飞碟。 拱了好一会儿, 小家伙没有得到回应，不高兴地呜咽几声, 拿飞碟撒气，叼着它不断铲着草坪, 把白宥莉家平整的小花园铲成月球表面。 巴布一边搞破坏, 一边还小心翼翼注视着往日白宥莉回来的方向, 活像一只特工狗。 它以为没有看到自家麻麻在场, 就可以随便浪, 反正等麻麻回家问起来, 自己就说是飞碟和院子先动的手。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摄像头记录的一清二楚。 全世界几百万的吃瓜群众看它往作死的道路上狂奔不回头。 【真实的莉莉.gif——侧踢、冲拳！揍死傻狗！】 【血压上来了哈哈哈，养狗真的不能养二哈和萨摩，不然他们就会盯着一张蠢萌无辜的脸把家都拆了！】 【楼上你的重点错了！重点是二硕面前的这个……真的是白宥莉家的巴布啊！】 【我刚才对比过了, 脖子上的项圈和爆料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白宥莉还真的是二硕的邻居？所以我们没有塌房？谁来给我总结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是说白宥莉家超穷吗？还有传闻说是非洲小国家来的，连薯片炸鸡都没吃过……但是……二硕家的别墅是在江南顶级别墅区吧？这两个人怎么可能是邻居啊！】 【二硕, 求看到我！莉莉真的是你的邻居吗？你们两人的恋爱说是假的对不对？！】 ——【对】。 李中硕的回复让直播弹幕暂停了一秒。 然后疯狂的刷屏再度席卷而来。 两人的男友粉女友粉直接掀开棺材板宣布自己又可以了： 【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 莉莉才被黄姨母“教训”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跑去谈恋爱！】 【那个粉丝爆料里说拍到证据的时间是上个月吧？那个时候莉莉正在《Produce 101》的训练营里, 连手机都被没收了，怎么恋爱？脑电波吗？】 【是意念恋爱啦是意念！（笑到捶地.jpg）】 【这年头帮邻居遛个狗都能是恋爱证据了, 明星艺人连自己的正常社交都不能有了, 粉丝脑残！】 【私生粉不是粉, 望周知。】 网络上有理智正常的粉丝和吃瓜群众，自然也有失了智的黑粉孜孜不倦地继续泼脏水： 【害，非洲穷鬼又如何，有那张顶级的脸在，什么金主找不到，什么房子不能住啊？】 【楼上的柠檬精少酸，二硕住的那片别墅区房价最少两百亿韩元（约一亿软妹币）起步，就算金主是台印钞机，也要印好几年才能买这样的别墅吧？再说了，这地方没点地位的人根本住不进去，你当别墅区里的其他富豪都和你一样，喜欢和不三不四的人当邻居？】 【白宥莉果然还是塌房了，之前营销穷人小可怜的人设，现在翻车了吧？能住得起这样的豪宅，皇太女无误了啊……吃饱了可怜人设，现在又开始炫富了是吗？】 【啧啧啧，难怪能直接从爱豆转行成演员呢！是家里给剧组投资了不少钱吧？】 李中硕原本只是想随手开个直播给两人正名，却没想到，网络上总有一些思想肮脏的人要将原本极为简单的事情想出“阴谋论”。 似乎任何稀松平常的事情在他们眼中都别有深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被他们解读出各种奇怪的解答，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些人平时上语文课时理解及格过没有。 平日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他，此时也难得皱起眉，一脸严肃： “少吃点网络上的洗脑包吧？没弄清楚事实就无脑黑人，只会让别人觉得黑子很可笑，很低级。白宥莉从没在任何场合打造过自己的‘贫穷’人设。就这样，下播了。” 李中硕下播的赶紧利落，许多吃瓜群众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中央就已经一片漆黑。 弹幕中的黑子们也被李中硕的强硬震得愣了一秒，旋即纷纷恼羞成怒地表示绝对要找出白宥莉艹穷苦人设的证据，狠狠甩在白李二人的脸上！ 他们一窝蜂冲向各大视频网站，企图在“白宥莉全cut”、“白宥莉合集”之类的地方找到线索，拿着放大镜搜索一圈，很快有人发帖： ——【看，白宥莉说自己吃不起薯片的视频截图！】 楼中楼里立即有人回复： 【？？？是文字没学好吗？亲亲这边建议你再去念一遍小学呢！莉莉的原话是‘只吃过一次薯片’，吃不起和只吃过一次完全是两种概念好吗？住得起两百亿韩元顶级别墅的有钱妹妹家里不让吃垃圾食品有什么不对？】 【黑子加把劲，继续找！看到这些细节我反而对妹妹更有好感了是怎么回事？虽然我家境平凡，但挡不住我喜欢看有钱妹妹和我一样热爱垃圾食品！】 ——【这里是被淘汰的几个练习生的ins截图，里面有回答白宥莉是从摩洛歌来的！】 黑子们不甘示弱，一连甩出好几张截图，将其中重点内容清晰标注出来。 却没想到，这一次被嘲笑的更狠： 【什么时候别人说的话也能算成莉莉自己艹人设了？】 【截图里的这几个练习生和白宥莉在节目里一点交集都没有，弄混了莉莉的国籍也有可能，连我自己都不太分得清楚摩洛歌和摩纳歌，更别说这些每天都泡在练舞室里的练习生了。】 【啊？莉莉是摩纳歌人吗？】 【是，我这儿也有截图。】 有吃瓜群众立即放出安俊瑛第一次被警察带走时，站姐拍摄的照片。 那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击中在安俊瑛和警察身上，没有注意到同时出现的还有摩纳歌大使馆的人员。 随行车头左右各插着两面小旗帜，尽管旗帜并未挺立，但从配色来看，一面是南国国旗，另一面是摩纳歌国旗。 两拨截图放在一起对比，高下立判。 练习生弄不清楚白宥莉的国籍情有可原，但大使馆总不会连自己国家的旗帜都认不清吧？ 黑子们惨遭打脸，气急败坏地放出自己的绝杀武器： 一张来自【鲨鱼码头】内部流出的聊天截图。 图片里正是第三次公演时，白哉英回复站子其他成员们的聊天记录。 ——【白宥莉的亲哥挪用公司公款给白宥莉举办灯光秀应援，这可是她哥哥亲口承认的，这总没得洗了吧？不仅如此，你们看她亲哥放出的照片，兄妹俩小时候一起在西非玩泥巴呢，这是顶级富豪会做的事？】 小饼干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这张不知从何处流传出去的截图果然成了黑子们攻击白宥莉的证据。 【鲨鱼码头】群聊内部也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大家都忙着在网络上清扫对白宥莉不利的洗脑包，却没想到，自家内部竟然出现了叛徒？！ 【怎么回事？截图是谁流出去的？不是说了这里是内部群，所有信息禁止外泄吗？】 【现在不是揪出叛徒的时候，小时候的照片说明不了什么，也有不少家族是曾经贫困后来富裕的，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挪用公款的事情是否存在。@大舅子哉英，大舅子在吗？能出面帮忙解释一下吗？】 在【鲨鱼码头】的创始人【咬一口白栗子】发言之后，不少成员也跟着艾特大舅子。 毕竟作为当事人，他能出面解释事情原委是最好不过的。 只是众人的消息发出去，却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大舅子哉英明明是在线状态，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在众人心中也默默犯嘀咕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华点：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大舅子哉英是就是白氏财团的那个白哉英？】 【？？？】 【不是，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白氏财团吗？】 在南国，白氏财团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主要经营的方向是电子技术产业。 这家公司历史并不悠久，但凭借其过硬的技术力量和极有前瞻性的眼光，近几十年内迅速崛起，成为和三星、现代等顶级财团并肩的巨头公司。 据传闻白氏财团的下一任继承人就是白家独子白哉英。 因为南国窗型文字的特殊性，在没有确认其汉语名字前，相同读音的重名人士太多，再加上白宥莉的粉丝之前自己都误以为自家偶像是贫穷小可怜，自然也就没有把两个白哉英联系起来。 可如今…… 莉莉住的是别墅豪宅，大舅子白氏财团的继承人……好像也说得过去了？ 众人正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一猜测拿去与黑子对峙时，有着火眼金睛的吃瓜群众已经扒出了玩泥巴照片中隐藏的各种信息： 【黑子们太好笑了，这张照片正好说明了白宥莉家根本不是普通人啊！她身上的连衣裙很普通不假，但是你们看她扎高马尾的发圈，D家当年的限量款啊！那个年代就能戴D家发圈，壕无疑了。】 【西非玩泥巴？黑子们也有点常识吧？白宥莉身边的植物明显是欧洲常见植物，你在西非找一株出来我看看？】 【照片背景放大了看！后面明明是摩纳哥地标建筑！】 【你们都是神仙吗？我看到照片只会觉得莉莉好可爱，好想直接冲过去把她偷走！回家当公主养起来！另外有没有大神出场，把被马赛克的大舅子修一修？我想看大舅子的照片啊！家族基因肯定很好！】 在这条留言下，很快有人回复： 【来，你要的照片[图片]】。 瓜多到吃不过来的好奇群众点进去一看，顿时心满意足地拍肚皮：竟然是白氏兄妹玩泥巴图的高清□□全图！而且看图片质量，似乎是某种杂志的扫图。 发布照片的人也没掖着藏着，直接放上了扫图来源——是一本珐国当地时尚杂志。 【这篇报导的内容是巴黎慈善舞会，是全球唯一一个只接受邀请的名媛舞会，任何人都不能通过其他途径或者买票的方式进入。被《福布斯》列为“全球十大派对”之一。】 【在舞会出席人的介绍内容中，我找到了莉莉玩泥巴，还有这张——】 在华丽的法式长廊下，众多来自豪奢之家的千金们并肩而立。 只是，在众多鲜花、珠宝、华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的礼服以及礼服主人之间，白宥莉依然是最夺目的存在。无论是气质还是美貌都稳稳胜过身边的漂亮妹妹们，简简单单一身斜肩红裙将她衬托得宛如才踏入人间的神祗。 【这就是顶级白富美的魅力吗？眼泪从嘴角流了出来……】 【呜呜呜呜呜呜莉莉让我意识到神真的存在！】 【这样的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宝贝又在用脸鲨人了！】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关注在哪儿能买到这本杂志吗？白宥莉的站子呢？出来干活了！快点开代//购链接！就算是几年前的杂志我也必须要拥有！】 【算我一个！我直接买爆！】 数个小时后。 在地球的另一端，看着自家数年前的杂志飙升销量的珐国时尚杂志主编陷入沉思。 WHY？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95章 095 金家出局 095 金家出局 #白宥莉真实身份曝光, “灰姑娘”竟出身豪门#的话题自然又高居热搜榜单榜首。 “真实的莉莉”和“虚假的莉莉”很快又更新出N.0的表情包。 ——“虚假的莉莉”：（眼巴巴地看着）我从小到大只吃过一次薯片 ——“真实的莉莉”：（一身珠宝华服）巴黎慈善舞会毫无争议的C位 不少吃瓜群众受到珐国时尚杂志的启发，开始在外网的边边角角寻找白宥莉的相关信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被他们找到几条： 有的是摩纳歌当地学校的校庆演出，白宥莉演唱歌剧时的剧照；有的则是白宥莉参加欧洲青少年围棋锦标赛获得冠军时的相关报导。 【哎呀, 我们小鲨鱼就是强！果然有实力的人在哪儿都能大杀四方！】 【这是什么爽文系女主？】 【我这辈子多做点好事, 下辈子能投胎成白宥莉模板吗？】 【楼上的姐妹, 除非你这辈子拯救地球, 不然洗洗睡吧。】 网络上除了猛得长出大批大批的柠檬精之外, 也有不少人在幸灾乐祸, 等着看黑子笑话。 谁让黑子们之前上窜下跳的那么欢快, 如今见他们狼狈如此, 路人和粉丝都拍手称快。 【黑子们怎么不出来蹦达了？键盘都被敲烂了吧？】 【刚才是谁在说白宥莉亲哥挪用公款给莉莉应援的？来看看白宥莉亲哥是谁！白氏财团的继承人白哉英啊！全公司都是他的, 莉莉也有份！大声告诉我，自己掏钱给亲妹应援有什么不对？】 【哉英大舅子啊, 除了亲妹, 求求你也粉粉我们妹妹吧, 我们妹妹……】 一开始的话题还算正经，在某个粉丝突发奇想的安利留言之后, 各家也开始了吹自家偶像彩虹屁。 虽然机会渺茫，但万一呢？ 白宥莉没有签约大公司, 而是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已经有人爆料出来, 这家工作室挂靠的公司正式白氏财团旗下新开设的一家娱乐公司——这是白家准备进军娱乐圈的兆头啊！ 就算白哉英是个妹控，除了自家妹妹谁也不粉，但万一哪个偶像的名字给他留下印象, 以后也方便合作不是吗？ 在南国, 只要攀上财阀这颗大树, 还怕红不了吗？ 白宥莉最大的个人粉丝站子【鲨鱼码头】的管理群内也是一片欢呼。 【不废吹灰之力就洗清谣言，这运势，除了我们莉莉还有谁？！】 【嗷呜，之前看到莉莉没吃过薯片炸鸡，我还在同情小可怜，如今一看，小丑竟是我自己！】 【莉莉“隐姓埋名”参赛，M-都傻眼了吧？公主家家产应该比整个M-都多吧？】 【真该让那些有点臭钱就想开后门走关系的皇族看看，什么才是公平竞争！】 【我总觉得白家有点太着急了，什么都没准备好，就放莉莉进娱乐圈了。莉莉被黑了这么久，公司一点忙都没帮上。】 有人在群内吐槽抱怨了一句之后，接下来的好几条消息都是粉丝们发的唉声叹气表情包。 原本以为【鲨鱼码头】已经是个很不成熟的站点了，没想到，莉莉的所属社竟然比她们还要咸鱼。 黑子都欺负到头上来了，恋爱的绯闻都传的满天飞了，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公关处理。 【虽然我全身身家都比不过白哉英一颗脚指头，但我必须指指点点，@大舅子哉英，你们公司的效率不行啊？我老婆会被坏人欺负的！】 【楼上你不对劲，莉莉明明是我老婆！】 【你们认真一点行不行，现在不是抢老婆的时候，莉莉已经在我家吃薯片了，你们别随随便便认亲！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让白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是每一次黑子泼脏水都能快速洗清的，一旦过了最佳的公关时间，莉莉的名誉和人气都会受到极大损害的！】 【没错就是这样，我之前都看到有自称男友粉的家伙烧海报了。】 【？？？海报那么珍贵，不需要的话可以送给我啊！我不嫌多！】 群内一阵讨论之后，最终将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小饼干——没办法，谁让她是群内唯一一个对饭圈文化最熟悉，又最有站子管理经验的粉丝。 【小饼干靠你了！】 【fighting！】 禹智皓&白宥莉的夹心饼干：“……” 实不相瞒，小饼干此时正看着自己给大舅子哉英发过去的私聊痛苦扶额。 她在输入框内敲出无数字，却又一一删掉，生怕这次再说错话。 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管不住敲键盘的手？？ 还说什么“咱们可不兴搞挪用公款那一套”、“你们家境不好就不用给莉莉应援了”…… 消息过了这么久，撤回都无法阻止自己的社死。 对方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傻叉吧……竟然在亿万富豪面前说出这种蠢话…… 小饼干又捂脸叹息不已。 突然，她手指一僵，眉头深深皱起，将自己之前发送过去的消息再次浏览了一遍。 对，那个时候自己自以为聪明，给白哉英私聊许多娱乐圈需要注意的事项，但如今事实证明，完全是自己鲁班门前弄大斧，那么……这一次呢？ 白家主攻电子技术产业，或许对娱乐圈不了解，可白家高薪聘请来的工作人员难道也是不学无术的混子？ 所谓的金牌经纪人裴苏勇也是靠吹牛皮吹出来的？ 小饼干握住鼠标的手紧了紧。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白家才不是不明白娱乐圈的规则，他们只是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尽管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其中肯定有阴谋！ 金淑惠的父亲也是这么想的。 他还在为自己迅速从《阵雨》这个赔钱货中抽身而高兴不已，就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白宥莉身世解密。 白宥莉竟然是白氏财团的公主？ 这科学吗？这河狸吗？ 你一个皇族你别装穷啊？参赛初期直接亮明身份，大家和和气气一起进出道组不就完了？何必要藏着掖着等我们出招了你再开无双呢？ 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尤其是在看到白氏财团的官方账号亲自出马认领白宥莉的公主身份后，金淑惠的父亲更是无力地摊坐在老板椅上。靠着椅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湿透。 最后一丝侥幸也随着官方帐号的认证荡然无存。 都是淑惠太蠢了！ 在训练营里朝夕相处那么久，竟然看不穿白宥莉背后有依仗！ 不知道倒贴上去也就算了，居然还与白宥莉交恶！是眼睛瞎了吗？还是脑袋进水了？ 难道看不见贴着白宥莉走的人都抱上大.腿鲤鱼跃龙门了？！ 在心中狠狠咒骂了自家女儿一通后，他快速将郑成勋和M-方的制作人拉了个通话群。 此时他再也不敢拿乔，一改之前高傲的语气，腆着脸问了声好。 “之前撤资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冷静之后想了想，毕竟《阵雨》是郑导的片子，也是M-今年的重点项目，如果因为我的个人原因耽误拍摄进度就不好了。我们这边决定追加十亿韩元（约为五百万软妹币）的投资，你们意下如何？” 通话群里，郑成勋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 M-的制作人沉默不语，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生怕这股火焰烧到自己身上。 此前白宥莉的恋爱论爆料出来的时候，M-方在金家的撺掇下，也打算从电影中撤资。 《阵雨》的确是重点项目不假，但一来白宥莉就是个刺头和M-的旧账还没算清楚，二来，谁也不知道白宥莉演技如何，万一十分拉跨，电影就只能沦为割韭菜的粉丝电影，如果白宥莉名誉受损，粉丝跑光，电影必然变成赔钱货。 M-可不会为了演员的梦想做慈善。 只是大公司毕竟不像金家那般一言堂，不管是投资还是撤资都必须经过高层会议研讨，多票通过之后才会实施。 制作人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被他吐槽许久的这项政策救了他一命！ 不然的话，若是M-真的撤资成功，岂不是把整个白氏财团都得罪了！ 到时候公司高层一定会将自己推出来当替罪羊的！ 想到这里，制作人立即删除自己正在编写的撤资计划PPT，不仅删除扔进回收站，还要用软件强力清洗一遍才够放心。 做完这一切，他又安静如鸡，竖起耳朵听郑成勋如何怼人。 郑导也没让他失望。 语气似笑非笑的：“不着急，金代表，我们的电影已经顺利开工了。拖您的福，一些对电影有二心的演职人员已经离开剧组了，而资金问题嘛，制作组刚刚接受了白氏财团和真露橘子汽水的资金注入，不劳您费心。” 郑成勋每一个字都客客气气的，但连在一起的句子却像是刀子一般往金淑惠父亲的心窝里捅！ 果然！ 他就知道白家肯定有阴谋！ 难怪白家在私生饭造谣白宥莉脚踏两条船时一动不动，原来就是在诱导他自己撤资！ 这种歌舞类型的小成本电影制作投资金额都是有上限的，投资方也不可能无限增加，如果金家始终没有撤资，那就算白家想融资进来，也没法拿到话语权，顶多就像是李株赫那般，小打小闹一下，在某些议案上给金家添堵。 可现在……金家主动撤资，白家趁机强势介入，用大量投资夺走了电影的制作权出品权，不仅如此，还拉来白宥莉的舔狗真露橘子汽水一起赚钱！ 他们是要完全把自己排挤出去啊！ “电影就要开机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如果没有多余的问题，我这边先收线了。” 郑成勋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当初刁难自己的老东西如今一地鸡毛，很难不让人感到高兴。 金家却还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请等等，电影拍摄资金是到位了，院线呢？我看过合同，M-当初只为电影准备了三百块开画（首映）屏幕吧！” “我认识乐天的高层！我可以为电影追加两百块屏！” 南国地方小，人口也不多，五百块开画屏幕已经是对歌舞电影最大的礼遇了。 要知道投资高达四百多亿韩元、拥有无数巨星参演的《与神同行》也不过一千来块开画屏幕！ 金淑惠的父亲不相信这种优厚待遇还不能让郑成勋动心！ 是，对方的确是鬼才导演，但他查过资料，对方最卖座的电影也不过就是三百屏开画！ 如今质的飞跃就放在郑成勋眼前，只要点头就能拿到，嘴边的肥肉吃不吃！ M-的制作人一听，立马火冒三丈。 好家伙，当初就是你撺掇我们跟白宥莉杠，如今你准备跪舔了，就来埋汰我们？ 要不要脸？！ 他赶紧表忠心：“三百块是当初的合同，如今白宥莉人气高涨，公司也会考虑增加屏幕数量。而且我们M-自己的院线虽然比不过乐天，但我们的院线集中在汉城、大丘等发达城市，不仅观影人数多，还能自行安排排片时间！” “至于乐天？一个开超市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自己投资的电影也快上线了，万一给我们莉莉来个阴间排片，多影响开画人数！” “你放屁！” “金家狗崽子骂谁呢？” 两人一言不合差点吵起来，电话里都能听到人捋袖子的声音。 若不是这里是语音通话，只怕两个人能直接面对面打起来。 郑成勋却没有阻止。 直到两人狗咬狗咬了一嘴毛，才慢悠悠的开口：“不用争了，你们这些人办事不靠谱，我根本信不过。院线的事情白家已经联系好了， CG//V，南国规模最大的院线。” “一千块开画屏哦。” “谁跟你们一样，几十几百的往上加……当买菜呢？小家子气。” 第96章 096 孽力回馈 096孽力回馈 “行了,就这样了，我收线了。” 在电话中阴阳怪气一通之后，郑成勋心满意足地挂断通话。 之前想拿捏他的时候，那两个人的狗尾巴恨不得翘到天上,如今被白家震慑,又灰溜溜地想回来和气生财？晚了！ 郑成勋愉快地哼着小曲,给助理下达通知：“通知各部门准备,下周一正式开始拍摄！” 助理也是喜笑颜开的,翻了翻手中的记事本,一一汇报进度。 就如同郑成勋刚才说的那样,金家撤资时,一同带走了剧组中不少被他策反的二五仔,对方来势凶猛，一副要将整个剧组都掏空的架势。 那个时候谁能想到郑成勋意外挖来的女主角家有钞能力呢？ 在白家大量资金的注入下,设施、物资、工作人员都很快得到了补充,只是有一点，对于目前的剧组来说有些困难。 “郑导,电影的主题曲有点不太好办。” 歌舞电影，最大的卖点之一就是影片中的歌舞，就像是《歌舞青春》中的《WhatI\''''veBeenLkingFr》，《红磨坊》中的《LadyMarmade》,每一首都是足以留名影史的经典歌曲。 如果少了它们,电影会失色不少。 郑导邀请来的作曲家大多有自己的傲骨，可也有人经不住金家的暴发户式砸钱，撰写主题曲的作家就明确表示携带作品退出《阵雨》的拍摄,原本几乎敲定的主题曲则转签约给了金淑惠主演的电视剧。 “作家刚才也给我们留言,表示了自己的难处,以及想要回归电影的念头。只是现在合约在身，身不由己。不如我们去和M-那边说说？” 助理推了推眼镜，小声建议道。 电影收录的其他几首插曲质量也不错，但作为主题曲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看M-的态度，现在应该是向着我们的，只要我们这边开口，一个合同而已，他们会主动帮我们协调的。” 电视台给台阶下，作曲家也不至于伤了面子，同意回归是铁板钉钉的事。 “不必。” 郑成勋摆手。 “背刺过我们一次的人，不用再给他们机会。正好也借这个机会告诉圈子内的人，不要整天想着做墙头草。我已经邀请了金小珍和盛恩做音乐总监，她们两位想必在圈内认识不少作曲家，委托她们找个更靠谱的就是。我们可以先拍摄文戏。” 在助理点头，转身准备去安排时，郑成勋又突然喊住他： “对了，帮我重点问问上次编曲广告曲的那位作家有没有档期。我记得《战歌》也是他编曲的吧？水平很高，观众接受度也不错，而且还能制造话题。” 神秘作曲人与白家公主三度合作，联手洗音源榜——郑成勋连标题都帮媒体们想好了。 另一边，被挂断通话的金代表和M-的制作人都沉默许久。 投资准备好了，院线也准备好了，这果然是公主才能有的待遇吧？ 白宥莉自己有实力不说，家里还帮她把所有困难都清理掉，所有道路都铺好，这是要直接起飞啊？！ “制作人，您看这……” 金代表背后冷汗更多。 乐天的院线是金家最后一张底牌，却没想到，白家直接帮郑成勋准备好了王炸，直接把金代表人炸懵了！ 彰显身份地位的名牌领带如今就像是一条催命绳索，死死勒在他的脖子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当初知道自己的敌人是白家这样的庞然巨物，就算白宥莉用脚演戏，所有投资都赔的没有一点水花，金家也不敢撤资啊！ 现在可好，狠狠得罪了人，自家闺女的电视剧别说是取得好成绩，不被刁难，能正式开拍就算好的了！ 金代表不敢再有任何傲气，语气也从高高在上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当初看谁都是一副“老子有钱，宵小滚边”的态度，如今连连线M-的制作人都赔着小心。 对方仍在气头上，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我没什么好看的，金代表，你不是挺有想法的么？一会儿克扣这个，一会儿拿捏那个的，我这种小制作人跟您可没法比，那两百块乐天屏幕您还是留给金淑惠吧。我还要写报告，挂了。” 制作人心中骂娘。 如果不是自己PPT提交的慢，M-高层会议特别多，现在就被你坑死了！ 还好意思让我拉你一把？ 啧啧，金家的破船自己沉去吧！死的时候可别溅我一脸血！ 他骂骂咧咧的挂断电话，开始琢磨要怎么在白家面前挽回一点印象分。 尽管M-依然保持着对电影的投资，也没有正面阻挠电影开机拍摄，但白家也不是傻子，稍微调查一下就能知道，曾经和金家沆瀣一气的是谁，又是谁害的白宥莉愤怒退赛。 头疼。 加开画屏幕肯定是不可能了。 M-承诺的三百块加上白家自己预定的CG//V的一千块，这种规模几乎是顶好莱坞大片才有的待遇。 歌舞片在南国——甚至整个东亚都属于不太受欢迎的小众题材，加上白宥莉又是纯新人，带动不了多少路人票房，继续无脑增加屏幕数量只会饱和溢出，不仅挣不到钱，还会大量亏损。 制作人才不会背这种愚蠢的锅。 还是说……在场馆和排片时间上想想办法？ 制片人摸着下巴，许久都没有想出一条良策。 还是身边同事的一句话提醒了他：“白家是在杀鸡儆猴，又不会真的把娱乐圈内的人都得罪光了。让金家去做那只鸡，咱们跟着踩一脚表明态度就好了。” “啊？怎么踩？” 制作人没回过神来。 金家和白家当然没法比，只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算是个中型企业了，想以个人之力对其进行商业狙击根本不可能。 “《Prduce101》啊。” 同事身上简直有圣母光辉闪耀，为制作人指出一条明路： “引起白家金家斗法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安俊瑛收了好处，做了白宥莉和金淑惠的票嘛！不是说节目组正在调查做票咖？体现咱们电视台公平公正的时刻到了。” 对嘿！ 制作人猛地一击掌！ 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 赶紧的，安俊瑛，我来给你送牢饭！ …… 另一边，《Prduce101》的训练营中。 金淑惠已经从之前安俊瑛被抓的恐慌情绪中脱离出来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Prduce101》成立的所谓的调查组也一次都没有找她谈过话，不知道是真没有抓住自己家的把柄，还是甜美的金钱又发挥了作用。 只要安俊瑛足够聪明，扛下最有罪名，她就安全了！ 等风头一过，她又是一名清清白白的练习生，日后跟着节目组成的女团出道，再推出几首出圈神曲，谁还会记得当年的做票风波呢？ 金淑惠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忍不住翘起唇角。 给安俊瑛送钱做票的决定真是太明智了！ 那么点钱就买到了国民女团的出道位，买到了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人生！ 值！ 太值了！ 社会原本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金淑惠只想说： 如果重来一次，她会给更多的钱，买更多的分量和更高的位置！ 只可惜现在没有手机，不然的话还能看看自家请的水军是如何在王上喷白宥莉的，也能问问父亲对《阵雨》电影的阻碍程度到什么地步了。 白宥莉不会以为抱住郑成勋的大.腿就万事大吉了吧？ 一个小导演而已，金家还真不放在眼里。 电影拍的好又如何？ 剧本优秀又如何？ 一切都抵不过资本的力量啊！ 只要金家一直卡着资金，剧组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之前听父亲说还打算把电影剧组的主题曲和编剧都挖来电视剧这边，也不知道进行得顺不顺利。 郑成勋也是脑子有问题，不就是一部歌舞剧电影吗？ 就算他真的看好白宥莉，非要她饰演女主不可，为什么不把女二号的位置让出来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一起乐呵赚钱有什么不好？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家可以给电影提供多少帮助吗？！ 不是谁都能和乐天院线搭上关系呢！ 她仿佛已经能提前看到白宥莉陷入绝境时的模样。 市场是残酷的，第一次参加综艺退赛还能说是赛事不公正，但第二次电影也迟迟无法开机呢？国民制作人们就会开始怀疑，是不是白宥莉这个人不吉利，和她沾上边的事情就没有一件能顺利结尾的。 慕强的南国人不会包容一个新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等到那时，力挺过白宥莉的前辈都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策，白宥莉的粉丝也会质疑偶像为何迟迟无法推出新作品。 她一定会万劫不复的！ 就在金淑惠心中得意时，她的室友正好推门而入。 脸上狐疑和意味深长的目光让金淑惠心中发毛。 只不过对方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打量了她片刻，就拿着个人物品离开了。 看什么看，讨厌！ 金淑惠何尝不知对方在想什么。 不就是做票事件爆料出来之后，她成了头号嫌疑犯嘛！ 但看又能如何呢？只要她爸爸还在，家里还能源源不断给节目输血，节目组就永远会是她坚强的后盾！少了一个安俊瑛，还有无数个权俊英金俊英能为她撑腰！ 她冷哼一声，收拾收拾仪表，遮住嘴角急出来的几个小痘痘，准备去练习室蹭镜头。 这两天被做票的事情搞的心神不宁，懈怠了。 在花絮中没有分量的后果就是日排名一落再落。 必须得想办法再找人炒炒CP吸点血才行，M-现在不敢明目张胆做票，自己必须发奋往前冲一冲！ 她刚走出宿舍，就被staff拦下。 平时见谁都一脸笑容十分热情的staff如今却面无表情，语气也相当冷漠： “制作人找你。” “他特意让我通知你收拾好行李，应该是聊做票和退赛的事情。” 第97章 097 小鲨鱼的武器 097 小鲨鱼的武器 金淑惠一时没站稳, 踉跄着往后倒退两步，脚后跟狠狠撞在柜子的棱角上。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将她从懵圈状态中唤醒。 做票？退赛？ 怎么可能？！ “是不是……” 她不可置信地抓住staff的手腕, 想要求证。 对方却避嫌地立即甩开了。 开玩笑, 现在M-上上下下都知道金淑惠才是最大的做票咖, 谁敢跟她沾上一丁点关系啊？ 没看到安俊瑛导演都已经进去吃牢饭了吗？ 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想保住饭碗继续工作呢！ 再说了……staff鄙夷地扫了金淑惠一眼：他记得这女孩。 在镜头下表现的特别楚楚可怜, 懂礼貌又勤奋, 手拿典型的“我虽然基础差但我有在认真努力进步”的剧本。 可一旦离开镜头, 大小姐的范儿就出来了，见到他们这些小工作人员鼻孔都对着天。 金淑惠只有在碰到导演、副导演之类的大人物时才会笑盈盈的凑上去问好。 和真正的公主白宥莉一比,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staff心中嘀咕, 果然暴发户和真正的财阀家族就是不一样，不仅仅是财力多少的问题，还有家庭教育和底蕴的差异。 暴发户们有点钱就飘上天, 恨不得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家是上层阶级, 而真正的豪门之家则低调谦逊，他们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根本不需要在普通人身上找虚荣。 一想到那个经常向他问好, 连拿包薯片都会说谢谢的女孩就是被眼前这人害到退赛, staff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没有弄错, 快去吧。” …… 金淑惠自参赛之后，并不是第一次单独来见制作人了。 只不过, 之前的每一次, 制作人都是笑脸相迎, 关切地询问她在比赛中有没有什么需要照顾的地方, 而这一次, 刚一进门，就感受到了制作人刀子一般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对方的目光让金淑惠很不舒服，却又不敢直接抗议。 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状况之前，她只能选择按兵不动。 “淑惠啊，你也知道，节目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也不可能再包庇你了。要不你就自己退赛吧，我们发布公告的时候还能留点情面。” 制作人说着“留情面”的话，但面上却冰冷冷的，没有一丝安抚情绪。 原本就有些紧张的金淑惠听到他这么说，心中一个咯噔。 果然来了！ 一瞬间，她只觉得嗓子发干，脚后跟剧烈的疼痛再度袭来，疼得她整个人都站不稳，摇晃了一下。 双手不安地紧握着，金淑惠努力掩饰心虚的神色，拼命挤出假笑：“制作人叔叔，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还是从谁那里听到了什么谣言？我没有什么需要您包庇的啊？我也不会退赛的，马上就要到成团夜了，我现在的成绩完全可以冲击出道组。” 一想到出道后自己能得到的资源，金淑惠又上前一步，拿出往日百试不爽的老招数：“如果能顺利出道，我和爸爸都不会忘记您的照拂的！” “我们金家也开设了经纪公司，准备进军娱乐圈，对您巩固在M-的地位也有帮助！或者，如果您以后想要跳槽，直接来我家公司做代表也不是不行！” 若是在往日，制作人看到金淑惠画的大饼定要喜形于色了。 可……现在谁还敢要金家的照拂？ 和金家扯上关系就是往自己脖子上套上吊绳，嫌命太长啊！ 金淑惠也是蠢到家了，到现在还拎不清，既然是让staff通知她退赛，自然是已经将做票的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了，她竟然还在垂死挣扎，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自己当初怎么会一时脑抽和这样的人合作？ 诚然，以前M-的各种综艺不是没有做票事件，甚至连年末的颁奖礼都会根据利益分猪肉，但谁能想到这回竟然招惹到了一条鲨鱼！ 如果不当机立断扔掉金淑惠的话，自己、整个M-都会被连累的！ 制作人冷下脸，甩出一叠文件： “我已经去找过安俊瑛了，他对自己收受金家贿赂一事供认不讳，这是证词。你自己看吧。他在收到好处之后不仅帮你提升节目正片和花絮中的分量，还涉嫌帮你在后台直接修改投票数，以及提前告诉你比赛规则以及歌曲备选名单。” “每一条都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你认为有异议，不愿意承认的话，我们也可以直接对簿公堂。” 看着制作人手中厚厚一叠文件，金淑惠吓得魂都要没了。 尽管安俊瑛做票事件并没有正式开庭审理，这些证据从原则上说还不能定性，但万一流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别说是在《Produce 101》以女团身份出道，就算是去演电视剧，舞台剧，都会被国民制作人抵制的！ 安俊瑛……安俊瑛怎么能这样！ 收钱不办事，还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自己抖出来？！是嫌身上的罪名不够重吗？！ “这件事……” “高层已经决定彻查并且完全公正进行接下来的比赛流程，你多说什么也没用。淑惠啊，念在我们之前关系不错，我才给你提个醒，自己退赛还能保存一丝颜面，不然由节目组出面赶你出去的话……” 制作人没有继续说，言语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金淑惠面色灰败，拿着文件的手都在颤抖。 一丝颜面？ 说得好听！如果是事情爆发当晚就退赛的话，自己还能和白宥莉、全somy一样刷个不畏强权，因比赛不公正而愤怒退赛的人设，可现在退出……不就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排名有问题，是被节目组清理出去的吗？！ 她不明白为何事情会突然急转直下到这个地步。 金淑惠死死咬紧牙：“我会告诉我爸爸你们逼我退赛。” “请便。” 制作人并无所谓。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管怎么做，金家和白家总要得罪一个，两相比较取其轻嘛！ 必须尽快将金淑惠赶出比赛，给白家表表忠心！ 不然下一个被勒令滚出M-大楼的人就会是自己了！ 在接下来的一番“友好协商”之后，节目组重新和金淑惠签订了一份协议，包涵的内容大致就是金淑惠自行退赛，节目组会立即清算金淑惠在节目中因放送、音源等产出的系列收益，也承诺不在任何官方场合公开退赛真实原因。 不过，这些都是节目组的话术了。 若是真让金淑惠“因病退赛”怎么能起到表忠心的作用？！ 在金淑惠签订协议之后，制作人很快又找来其他几个涉嫌做票的练习生，对付她们倒是方便很多，几乎没费什么口舌，就让她们一一签署了相似的文件。 很快，《Produce 101》的专属论坛上发布了一则简短公告声明： 【三公时白宥莉练习生曝光的大量做票证据后，节目组和M-公司一直对此时报以相当大的重视，经过连夜彻查，发现部分练习生确实存在与总导演安俊瑛有私下往来记录。目前节目组已主动将证据提交给相关机构，日后必将会给国民制作人们满意答复。】 【另外，在为期几个月的长时间训练中，部分练习生因个人问题，再三斟酌后决定退出之后的比赛，节目组尊重练习生的选择，也希望练习生们不忘初心，继续向着女团的道路前行！退赛练习生名单如下图[图片]】 公告一发，迅速成了热帖。 在汉江灯光秀那场震惊kpop圈的检举揭发事件之后，许多不收看《Produce 101》的粉丝都开始关注这次做票事件。 大多数人都以为按照M-的一贯尿性，会轻飘飘的将这件事揭过去，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公告！ 尤其是公告下附着的退赛名单，里面的练习生大多数被白宥莉曝光过证据的人，那公告中的“个人原因”就很引人深思了。 毕竟，个人品行不端也是个人原因嘛！ 【哦豁，看看名单里都有谁？除了之前就揭发出来的人之外，怎么还多了个金淑惠啊？】 【偷窃别人人生的小偷！yue！】 【原来这位才是隐藏的最深的皇族！】 【隐藏深？楼上的姐妹一看就是没有看过节目正片的，你是不知道，她一个人占了多少分量！之前有帖子统计过，她一个人的分量是其他练习生的好几倍、甚至好几十倍！如果不是因为给了安俊瑛好处，她凭什么？】 【安俊瑛还真是给她设计了个不错的剧本，她的‘演技’也挺精湛，差点就被她骗到了！我还给她投过票，跟同学安利过她，现在想想真是要吐！】 网络上一片哗然。 之前就有人提出金淑惠的分量过多，感觉到了不适和困扰，只是这些话一说出来，论坛上立即就有人跳出来替金淑惠说话，诸如“你知道我们淑惠有多努力吗？”“看看妹妹吧，莉皇在休息的时候我们淑惠还在练习室跳舞呢，难道她不值得更多的镜头吗？”“努力才是美德！我宁愿看一个努力的平凡女孩一步步走上巅峰，也不想看到一个成天偷懒摸鱼的人占着出道位！”之类的，什么都有。 踩一捧一不要太明显。 这些话单独拎出来看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深究，就会觉得站不住脚——咱们这里是《Produce 101》综艺节目啊！不是什么素人练习生培训班！ 努力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在比赛前就准备好吗？为什么要等到杵在镜头前了，才知道努力呢？ 是，人家白宥莉是偷懒咸鱼，可人家也能给出精彩的神级舞台啊！这些难道是天生就会的吗？莉莉在镜头看不见的人生中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你们有谁看见过吗？ 【金家的水军呢？怎么不出来护主了？】 【水军们不是很喜欢写小作文为金淑惠的多分量开脱的吗？现在全哑巴了？】 【金家估计是准备放弃了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次M-这么刚，金家也不敢出来跳脚，全都是在白宥莉的家世曝光之后？是怕得罪白家了吧？】 【哈哈哈哈，楼上的姐妹我也看出来了！让他们平时一个二个跳的那么厉害，现在踢到铁板知道老实了！】 【鲨鱼莉莉威武！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做票咖！咬她们！】 【我宣布以后莉莉就是各类投票界的门神了，哪个投票要是不公正，咱们就关门放莉莉！】 …… 被赶出《Produce 101》下榻酒店的金淑惠终于取回了手机，此时的她正看着网络上的评论浑身发抖。 拎着行李箱走向正门时，金淑惠能感受到背后酒店大楼里投射过来的各种各样的视线，就像是一声声无言的嘲笑和讥讽，刺痛金淑惠的脊背。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金淑惠双眼泛红，双手死死攥紧。 都已经熬过三公了，最大的敌人白宥莉和全somy退赛，金世证的名声也在水军的抹黑下变坏，明明只要在坚持半个月，她就能高位出道！ 偏偏这个时候制作人反水逼她退赛！ 这委屈她怎么能忍！ 给父亲和经纪人连打了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金淑惠猛地想起国民制作人提到的一件事——“白宥莉的身世曝光……不敢得罪白家……” 白宥莉！怎么又是白宥莉？！一个非洲穷鬼有什么好忌惮的！ 她迅速戳进白宥莉的词条，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怔怔站在原地，许久无法回神。 …… 事件的另一个中心人物白宥莉也在警局看到了节目组发布的公告。 此前她已经录完笔录，甚至还在警员们的拜托下，重新帮他们录制了一个小短片，用于宣传提醒民众提高警惕，以及教导一些防身小技巧。 裴苏勇贼精贼精的，当然不会拒绝这种有助于提高国民好感度的公益事情。 更何况现在外界的记者狗仔都在盯着白宥莉，在警局多呆一会儿，等金家自主撤资的事情完全办妥自然更好。 公告发布之后，连李株赫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心中一松，但当他扭头望向身边的少女时，却发现女孩依旧神色淡淡，并未表现出多少高兴态度。 他有些意外。 是过于老持稳重？还是有什么深层原因？ 李株赫想了想，帮白宥莉倒了杯温水：“维持了比赛的公正性，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因为让这份公正延续下去的不是我，是白家。” 白宥莉叹了口气。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练习生，别说是让节目组心惊胆战地立即“强迫”金淑惠等人退赛了，就连想揭发节目组的恶行都是件困难事。 就像是黄姨母、朴夏艺等人，即便是受到了不公正对待，也无法发声，所有的伤痛只能自己吞咽，还得眼睁睁地看着做票咖占据高位，获得更美好的人生。 李株赫递水杯的动作微微一顿，面上浮出几分苦笑。 他对此同样深有感触。 在娱乐圈中，许多事他李株赫做不到，但“江南太子李株赫”却能做到。家世的力量，金钱的力量，永远比个人实力更能让资本们忌惮。 停顿片刻后，他挑起唇角，故意把温热水杯碰了碰小鲨鱼的脸。 小鲨鱼一惊，抬起头，茫然又震惊的神色相当可爱：“？干什么” “摸鱼。” 李株赫淡淡笑着，重新坐回白宥莉身边。 嗓音低沉，带着几分醉人之意：“为什么要为自己拥有尖锐的武器而困扰？既然你知道他们害怕什么，就运用自己的武器让他们更痛一些啊。” 第98章 098 令人头疼的直播 098 令人头疼的直播 国民制作人们已经在网络上吃了好几天的瓜, 万万没想到，在做票咖们被清退出比赛之后，竟然还有后续内容——白宥莉发ins了！ 只是她并没有和大家想象中那般写什么手写信小作文抒发感情, 而是甩出了一个全新的网址。 阿这……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点进去自己的电脑是不是就要被黑掉了？ 有脑洞奇葩的网友，自然也有毫不犹豫就直接戳进去的。 进入全新网站后，最初始的画面是一片海洋, 伴随着海浪拍岸的声音, 几个纯白的手写体文字出现在屏幕正中间, 就仿佛是浪花上的白色尖尖, 随着海浪翻滚微微晃动着。 【贝壳公益基/金】 哈？ 莉莉是真的被盗号了吧？怎么突然搞出什么公益基/金了？ 众多吃瓜群众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白宥莉所属工作室的官方账号表态说明，“贝壳公益基/金”是白宥莉与李株赫共同出资成立的公益项目，意在帮助在各类竞演节目中受到不公正待遇的练习生。 任何认为自己遭受到不公正待遇、或怀疑竞演节目有不正当交易的练习生都可以向基/金会提出申诉, 基/金会也会安排专人进行调查取证核实，若申诉属实, 将帮助练习生向相关人员提出诉讼，维护练习生的个人权益。 后期基/金会还将开设第三方投票系统，所有投票环节清晰可见，计算机将随时记录分析练习生的曲线，重点追踪涨幅异常的指标。 甚至每一个国民制作人都可以调出每一个练习生的投票曲线阅览, 如果疑问随时可以截图提出质疑。 …… 【卧槽, 竟然还有这种神奇物品！】 【作为曾经被黑幕过的练习生，我现在有点想哭怎么办QAQ, 如果当初我参加竞演的时候有类似的公益组织，我应该也能站上打歌舞台实现梦想了。】 【妹妹不哭！】 【对啊，人生会越来越好的！期待贝壳公益基/金的二期工程！呼吁以后各种竞演节目都使用贝壳投票，不然的话, 咱们就要默认你们要搞黑幕做票了！】 【白家不愧是做电子产业的，能设计制造出这么好的网站。后续功能很齐全啊，基本上大家想要的功能都具备了。其他制作投票软件的公司是吃干饭的吗？只会做简单的功能？】 【楼上的姐妹天真的可爱，他们是不会做吗？是不想做啊！要是把所有数据都摆在明面上，他们还怎么暗搓搓做票？】 【好家伙，原来是给自己留后路呢！】 网络上对于【贝壳公益基/金】几乎是一面倒的好评，国民制作人、被黑幕过的练习生，以及其他对竞演节目关注的业内人士皆是纷纷转发，不仅如此，连一向和M-不对付的几家公司也站出来帮白宥莉应援。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老朋友StarM。哪里有M倒霉哪里就有他的身影，可想而知当初积怨多深。 直接转发点赞评论一条龙。 【StarM：很难不支持。】 几位业内元老级人物虽然没有直接下场，却也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表明了态度： 【最近几年业内风气实在不好，节目组急功近利，制作人各怀鬼胎，早就不是当年干干净净，成绩全屏实力说话的娱乐圈了。作为业内人士，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反思，到底是做出优秀的作品呈现给观众更重要，还是赚一笔块钱就跑把圈子风气弄的乌烟瘴气才适合。】 【如今闹出这么大的做票风波，有人入狱，有人被退赛，也只能说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贝壳公益的出现让我们看到了一丝曙光，和一个全新的模式，竞演节目，甚至是打歌舞台，年末大赏的各类投票就不应该交给节目组自己掌控，而是应该由没有利益相关的第三方协作监督！这样才能保证真正的公正！】 【这两位年轻人很棒！仅代表我自己，坚决支持贝壳公益发展！】 发言的元老级爷爷已经多年没有在前台工作，但身家积蓄还是有不少的，戴起老花镜在网站搜寻了一番捐助入口，却惊讶的发现，作为一个公益基/金会，贝壳竟然没有捐助通道？ 元老爷爷：？ 他赶紧喊来自己孙女，没想到却换来一声叹息： “爷爷，人家莉莉比我们家有钱多了，随手做个慈善公益而已，哪里还用得上大众捐款。” 对最近年轻人的新闻一概不知的元老爷爷：？？？ 事实的确就像是小孙女说的那般，白宥莉根本就没想过让基/金会接收大家的援助——任何事情一旦涉及到金钱利益，就算是好事，也容易沾惹到一身腥。 反正就是些程序文件和后期维护而已，自家公司本身就是做电子技术的，高薪多聘请几位员工就好了。 之所以不单独干，完全是因为点子是李洙赫想出来的，她不愿独占好名声而已。 …… 有了白家的注资，停摆许久的《阵雨》电影重新启动。 郑成勋也美滋滋的喊来白宥莉和李洙赫，询问他们CP感培养的如何。 他笑眯眯的，一副给晚辈们发红包的长辈模样：“下周就要开始进组拍摄了，我给你们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小鲨鱼看了搭档一眼，不吭声。 郑成勋：“……” 他直接阻止了要开口的李洙赫，好家伙，小鲨鱼这种心虚的表情他可太熟悉了。明显就是没有完成任务！ 他痛心疾首：“都给你们好几天的时间了，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呢？是去摸鱼了吗？” 小鲨鱼惊讶：“导演你怎么知道？” 郑成勋：“……” 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他拍板决定：“不管怎么说，这周末你们至少得完成任务列表上的一项，到时候让一个跟拍pd跟着你们，避免再搞出什么私下约会的绯闻。以后电影开播了也可以作为物料花絮放松给观众。” “唔，也不必这么，直接做成直播吧。我记得上次莉莉做围棋直播反响不错。” “我们这次也可以做成居家美食直播。” 白宥莉不明白：“什么是居家美食直播？” 李洙赫：（乛V乛） 周末的时候，白宥莉终于明白了李洙赫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当她穿着毛茸茸的、蓝白相间的鲨鱼居家服打开别墅大门时，看到的就是手提两大袋子食材的李洙赫，和他身后一脸笑意跟拍的PD。 白宥莉：“？” 李洙赫：“来直播。让我们进去？”他示意性地扬扬手中食材，双眸中满是笑意。 直播的地点依然开设在白宥莉家，只不过这一次从卧室换成了厨房——所谓的居家美食直播竟然就是两个人直播制作美食！ 对于南国的艺人们来说，这算是比较普通的直播内容了，尤其是女艺人，可以在直播的同时制造出不少所谓的“男友视角”，给粉丝“喂食”，以此刺激到粉丝的幸福感。是吸粉的绝佳手段。 可是对于白宥莉来说……唱歌跳舞她没问题，下围棋能下到职业棋手自闭，但……做饭是什么？ 从小生活在营养师和厨师的双重“照顾”下的小鲨鱼完全不会啊！ 尤其是当看到李洙赫采购的食材时，她脸上更是呈现出“我是谁”“我在哪儿”“现在还有去火星的船票”的表情。 她犹豫着开口：“我们不如换一个直播内容？” 就连李洙赫熟练的将各种食材摆上流理台时，伸手帮忙的动作都缓慢许多。满脸都是“我不情愿被逼营业”的苦瓜相。 也不找理由，非常老实承认：“我不会做饭。” 郑导的纸条上应该不止这一个任务吧？ 刷cp感最好的方式不是应该去游乐园或者是看电影什么的吗？她还想着趁机套一套李洙赫是不是当年的李姓小哥哥的事情呢…… “换内容？” “恐怕来不及了。” 李洙赫拿出最后一款食材，指了指跟拍PD：“已经晚了。为了体现最自然的直播状态，直播从敲门的那一刻已经开始了。” 小鲨鱼：“？？？” 随着跟拍pd亮出手机屏幕，莉莉只能看到，《阵雨》电影的官方直播间在不断刷屏。 【哈哈哈，莉莉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身上的居家服哪儿买的，我也想要同款！】 【这就是豪门少女的家吗？超大诶！实名羡慕了！自己在家里会迷路吗？小时候如果在这种地方玩捉迷藏，大舅子一年都找不到莉莉吧？】 【傻狗呢！让我看巴布！】 【莉莉说自己不会做饭的样子太可爱了！技术帝呢！快出来做表情包！】 【终于有我擅长而莉莉不会的事情了！原来小仙女不会做饭！没关系啊老婆，来我家里我天天给你做！】 白宥莉：“……” 感觉身体被掏空。_(:з」∠)_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2-11 09:04:44~2022-02-13 00:05: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银河投递员、与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与君 20瓶；wjyyyyy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9章 099 开拍 099 开拍 前来观看直播的吃瓜群众们也没想到,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白宥莉给他们贡献了无数意料之外的表情包。 原本白宥莉在节目中展现出的人设都是实力强劲，淡定稳重, 一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遇到任何事情都波澜不惊的样子，可谁能想到，当小鲨鱼做起饭时，竟然手足无措到可爱！ 一会儿伸长脖子偷偷看李株赫的动作, 一会儿又用言语诱导弹幕告诉她正确的食谱步骤，最夸张的是，当白宥莉辛辛苦苦包好了一颗紫菜包饭, 美滋滋地粘着对观众展示时, 傻狗巴布蹭过来嗅了嗅, 又一脸嫌弃地走开了。 白宥莉：笑容逐渐扭曲.gif 直播间弹幕直接笑开花： 【哈哈哈哈哈，狗不理包饭！】 【已经截图刚才巴布的嫌弃眼神, 太传神了哈哈哈哈！】 【巴布闻了莉莉做的紫菜包饭后, 鄙夷地穿上围裙给莉莉做了米其林三星大餐！】 【对莉莉的黑暗料理有了新认知！刚开播的时候李株赫好像还说, 这次两人做的料理是要为电影应援餐车做准备吧？吃了莉莉做的食物会不会中/毒？】 【中/毒我也要吃！赶紧公布餐车位置！】 白宥莉：果然……人世间的悲喜各不相通。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煎熬的美食直播终于结束，白宥莉看着李株赫面前被工作人员拿去各中拍照炫耀的美食，再看看自己的狗不理黑暗料理, 叹了口气。 “……我记得电影里好像有相似的情节？” 之前在剧本围读会上, 白宥莉记得剧本中有男女主角一起做美食的段落。虽然按照剧本段落长短来看，估计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氛围组镜头, 但白宥莉还是难免感受到了挫败感。 她吹头丧气的样子被李株赫看在眼中，不知为何，他突然有一股冲/动, 伸手揉了揉白宥莉的脑袋。 就好像在安抚一只可怜的毛绒小动物一般。 “不必沮丧，没有谁能擅长所有事，比如我，在唱歌跳舞上就一窍不通，甚至连培训班都没上完就要来演出歌舞电影了。” 李株赫耸耸肩，俊朗的外表上呈现出浮夸的苦恼。 旋即，他淡淡笑开：“不如下次我们直播唱歌？或许你的自信瞬间就找回来了。” 李株赫原本以为白宥莉会立即点头同意——毕竟以他对少女的了解，对方在唱歌和舞蹈上的确实力强劲，几个神级舞台也是她的圈粉利器。 其他的艺人遇到这么明显的梯子，一般都会顺着答应下来。娱乐圈本来就是花花轿子人抬人的地方，第一次直播展现了李株赫的料理技巧，下一次就轮到白宥莉表现她的闪光点。很公平。 却没想到，白宥莉只是在一愣之后就拒绝了。 “不要。” 少女眉头微微蹙起：“经纪人说过，适当展示无伤大雅的缺点反而能更拉近我们和粉丝之间的距离，但唱歌这样的缺点不可以。” “我们即将出演的是歌舞电影，不善长唱歌不仅是你的缺点，还会成为黑子攻击你的黑点。为了自己的名誉也好，为了不破坏粉丝们的期待感也好，唱歌直播是绝对不行的！” “你看，直播间内有人连我不会做饭这件事都拿出来指责，如果你暴露你唱歌技巧不行，很快就会有人盯上你的位置，拼命把你扒拉下来！” “我可不想再和别人刷一遍CP感。” 第一次，李株赫因为自己的方案被人否定而感到高兴。 在刚才的直播中，他也注意到了那些疯狂蹦达的黑子，以及白宥莉在看到对方留言时，眼中闪过的一丝低落。 是他的失误。 为了追求节目效果没有提前和白宥莉商量好内容，导致她将缺点完全暴露在粉丝面前。诚然，部分粉丝会和经纪人说的那样，在看到偶像的小缺点时，反而更有真实感，但也有一部分粉丝，慕强心理严重，见不得自家偶像有一点平庸的地方。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着下次直播时让白宥莉“扳回一局”，用自己糟糕的一面去衬托白宥莉的优秀，让她能重新变回那个自信满满活力四射的小鲨鱼。 可终究…… 是他低估了小鲨鱼的品行。 对方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失误而产生什么抱怨、厌恶的情绪，反而是在他提出解决方案时，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 娱乐圈里谁不是为了自己能走到顶峰？ 这样品行的孩子已经很少见了。 李株赫笑着摇摇头，难怪，每一个与白宥莉相熟的人都会记得她的好，一同参赛的练习生们、又或者是娱乐圈中和她只有几面交集的前辈们都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他们并非是想要抱白家的粗大.腿，而是被白宥莉自己的个人魅力蛰伏。 就和……他一样。 白宥莉竖起食指，表情严肃，仿佛她才是前辈对李株赫进行谆谆教导： “不仅不能暴露这个缺点，还必须在拍摄相关剧情之前把缺点变成优势！” “郑导也说过，以后我就是你的补课老师，开拍之后准时打卡一个小时补习，用补习代替培养CP感！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李株赫：“……？” 为什么感觉自己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埋掉了？ …… 扫平所有障碍之后，《阵雨》电影很快投入了正式拍摄。 在剧本中，女主角恩秀的设定是贫困小县城家庭出身的女孩，摄制组选择的采景地点也放在了江原道附近的一个小村庄内。 尽管南国的大部分城市已经完全实现现代化，走上与国际接轨的发达道路，却也不乏许多这样连高楼大厦都难得一见的贫穷乡下。 这里没有人追星，也没有人认识郑成勋李洙赫白宥莉，看到摄制组时只会好奇地打量几眼，又低头认真忙和着手中农活。 电影，距离他们是一个特别遥远的词汇，没有什么比吃上晚饭更重要的事情。 开拍当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摄制组租下了当地一个还算体面的移动摊点，事先打造成了剧本中需要的模样。白宥莉和饰演恩秀奶奶的老戏骨金英玉也被工作人员安排去房车内做妆造。 白宥莉的妆造简单，动作也麻利，很快就打理好。 她冲金英玉鞠了一躬，跳下房车正准备先去熟悉走位，却被对方喊住。 金英玉虽然年岁已大，却保养的相当得当，一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 只是如今为了演贫苦家庭的奶奶，她也相当有敬业精神，笑呵呵地换上造型师为她准备的旧衣服，婉拒了发型师的梳子，反而随手在头上一抓，一个落魄户的形象立即活灵活现地展示了出来。 和这样的资深演员搭戏，白宥莉感觉非常舒适。 不管是对台词也好，又或者是正面对手戏也罢，两人的情绪感染是互相成就的，绝不会出现有谁拖后腿的情况。 “恩秀啊，过来。” 金英玉招招手，满面慈祥。她喊的并不是白宥莉的名字，而是剧中女主角的名字。 很明显是直接入戏了。 “怎么了奶奶？” 有金英玉的引导，白宥莉也很快进入状态，一句甜甜的奶奶喊得毫不做作。 任谁看上去都会觉得两人是关系非常亲密的奶奶和孙女。 房车内，化妆师和造型师互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虽然不是很懂演技，但团队跟着郑成勋导演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演员都见过了，白宥莉绝对是年轻偶像中演技最自然，叫人看着最舒服的。 此时的白宥莉完全是裸妆出镜，但她的五官底子却好到极致，不亏是八八四九的美貌，一点不虚！ 明明只是简单的丸子头，一身与时代潮流背道相驰十年的宽松背带裤，却依然难掩她身上的独特气质：像是阳光、像是春风、也像是田中刚刚抽出嫩芽的水稻，在和煦日光下舒展着青春的气息。 白宥莉跑到金英玉身边，小女孩般撒着娇：“怎么了嘛奶奶，我还得去上课呢！快迟到了！” 她此时说的正是电影中恩秀的台词。 语气和神色都拿捏的相当到位。 扮演奶奶的金英玉显然也十分满意，原本就绽放着和蔼笑容的脸上此时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而不再是单纯的演技。 这孩子果然不错啊。 当初她听闻郑成勋导演指定一名偶像出身的孩子一人分饰两角时，总觉得导演是在胡闹，直到剧本围读见到了真人，亲眼见到白宥莉对女一号恩秀和女二号英雅的不同理解与表现时，才略微放下心来。 如今再次正面直观感受到白宥莉的演技，她才真正松了口气：能如此迅速又自然的接住戏，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自己的选择没有错。郑成勋导演的眼光也没有错！ 她笑岑岑地拉过白宥莉，指着对方背带裤的裤脚，即兴发挥地数落着：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没有经验，在乡下土路走路，裤脚边缘不卷起来的话，很快就会磨破的！家里可没钱给你买第二件！” 不远处的造型师心虚地吐了吐舌头。 他们的确是给几位主演找来一些有年代感的老款衣物，却没有注意到裤脚这样的小细节。 “脚抬高，奶奶弯不下腰！” 就在金英玉要给自家可爱孙女卷起裤脚时，白宥莉突然昂起下巴，像是只得意的小狗勾似的，突然将踩在凳子上的脚往房车车壁上一搭，做了个压腿伸展的动作：“我自己来！” 这动作不仅展现了恩秀极佳的柔韧度，而且因为白宥莉从小学习过舞蹈的关系，姿态非常优雅，不仅没有一点勉强，反而颇具美感和韵味。 正在和郑成勋导演商讨着什么的李株赫意外望过来时，正好看到少女轻挑着唇，卷起一截裤脚，露出白皙脚踝。 脚踝纤细，张扬着一股脆弱又肆意的美。 莫名的，李洙赫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金英玉就是《窥探》里女主的奶奶。看上去特别慈祥的感觉！ 感谢在2022-02-13 00:05:23~2022-02-14 00:12: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红蝶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100 想当炮灰吗 100 想当炮灰吗 电影的拍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拍摄间隙，白宥莉偶尔也会关注关注《Produce 101》的比赛实况。 自从安俊瑛走了纯狱风之后, 节目组明显收敛了很多。 不仅仅是在投票环节上，连之前M-毫无节制的宣传和割韭菜行为也变得谨小慎微起来。 成团夜当天正好没有拍摄任务，白宥莉赶紧抢购了大量薯片汽水，抱着巴布窝在自家舒服的懒人沙发上，开着直播和国民制作人们一起收看决赛直播。 在决赛直播开启之前，M-特别做了一个长达一个半小时的后台访谈。为了避免再被观众质疑做票，节目组干脆一碗水端平, 冲进决赛的二十二位选手都获得了不少单人镜头。 白宥莉直播间的国民制作人们也难免发出哀嚎： 【她们又穿‘战衣’了, 成团夜应该又会唱主题曲了吧？好可惜啊，好想听莉莉再唱一次。】 【是啊，这首歌最适合的人就是莉莉了，可惜莉莉却离开舞台了。】 【刚才有佶丽莎和莉莉打招呼了诶！我的cp还没有凉！我还能舞！】 …… 白宥莉像是只小猫一般, 舒舒服服地窝着, 嘎嘣嘣吃着薯片。 不一会儿，她转过手机，把手机界面展示给直播间的观众看, 于是，刚才的cp党又疯了一次： 【正主发糖了！莉莉给丽莎投票了啊！果然！我就知道，什么全somy，田昭娟，终究是妃！丽莎才是最先来的！】 面对这样的言论，白宥莉也没有特意去反驳。 其实对方有一点说的也没错, 有佶丽莎是她进入节目之后, 遇到的第一个对她释放善意的练习生, 白宥莉很喜欢她认真踏实追求梦想的模样, 所以能帮的地方，也会试着提携一下。 至于最终结果，就交给有佶丽莎和她的粉丝们自己去努力了。 不过从后台采访视频中来看，小狗勾精神状态很好，明显比以前有自信多了，果然还是红气养人。 成团夜直播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十二点，一贯喜欢早睡的白宥莉脑袋已经在点了，只有把脑袋枕在巴布头上，才勉强没有直接睡过去。 “幸好没有继续参赛”的念头在心中越发深刻，白宥莉甚至还抿着唇点点头。 或许是她脸上的痛苦太过明显，直播间内的国民制作人又是一阵调侃。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名次尘埃落定，赛程中和白宥莉关系比较亲近的三名练习生也全部进入出道位，莉莉才终于欢呼一声，准备收线去睡觉。 扫了一眼直播间，正准备和粉丝们道声晚安，却看到了直播间内不断刷屏的遗憾： 【本来莉莉也能在IOI里出道的呢……】 【都是安俊瑛垃圾！安俊瑛死一万次也不可惜！】 【莉莉能唱一唱《crush》吗？哼两句也可以啊！原本这个也会是你的出道曲呢！】 【小鲨鱼以后还会站在舞台上吗？不会以后都转行做演员了吧？虽然我们也知道，在南国娱乐圈演员地位比较高，但是真的想再看一次舞台上光芒四射的莉莉啊……】 粉丝们浓浓的惋惜在字里行间透出来，牢牢锁住了白宥莉的困意。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会有机会的。” 【？？？】 【莉莉你说什么？什么会有机会？难道M-诚心悔过邀请你回去加入IOI？】 【楼上做啥梦呢！应该是还有机会站上舞台吧？！】 【有没有人记得莉莉退赛的时候，StarM娱乐公司宣布过，莉莉和金泰研前辈会有合作？难道莉莉说的就是这个？到底地铁站歌曲什么时候上线啊！我等不及了！】 白宥莉所说的“机会”的确如同网友猜测的那般，是与少女时代金泰研前辈合作的地铁站曲《Rain》。前几天已经顺利录制完歌曲母带，今天早些时候StarM娱乐公司那边也发来完整曲的试听。 这首歌毕竟是对方主导的合作曲，在StarM还没有正式放出宣传的时候，白宥莉也不好偷跑太多物料。 她只能模糊地表示，请粉丝们多多关注StarM官方帐号，说不定会有惊喜。 但对于粉丝们来说，这样的消息已经足够让她们狂欢一整晚了！ 白宥莉没有通过IOI成团出道的遗憾也一扫而空！ 新歌！ 而且还是和莉莉的偶像少女时代的队长金泰研前辈一起合作！ 激动的鲨鱼饭团们瞬间冲到StarM娱乐公司的官方帐号下，纷纷要求他们赶紧放出宣传物料。 突如其来的巨大流量让StarM帐号的管理人员们也吓了一跳。 等弄清楚原委后，才哭笑不得的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找来白宥莉合作真是赚到了”的神色。 最近两年公司的发展的确不太顺利，先是新人女团推出的第三张专辑选错了回归风格，导致口碑销量缩水，被隔壁家女团迎头追上，再是即将出道的新男团模式不被大众看好，如今的StarM娱乐公司急需一个热门话题重新回归大众视野，焊死自己三大公司的地位。 而白宥莉，正好就是那股东风。 趁着流量高涨，StarM也趁机放出合作曲的第一份物料： 是一张深蓝色的雨夜图。 一面透明玻璃隔绝了屋内的暖意与窗外的冷雨夜，金泰研穿着一身苔藓绿的细吊带连衣裙凝视着窗外的大雨，而与她相对而站的窗外，也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模糊黑影，两人仿佛隔着大雨互相凝视着。氛围感直接拉到最大。 ——【敬请期待，落雨的四月一日。】 今晚是《Produce 101》的成团夜，原本就有不少追星族兴奋得睡不着，这一下宣发更是点燃了他们的热情，很快将#金泰研白宥莉合作曲#的词条冲上趋势，甚至隐隐还有超过#IOI成团#的迹象。 【四月一日是发行日期吗？一把子期待了！】 【宣传照里那个黑影难道是莉莉？为什么不把神颜放出来！】 【我有预感，StarM这次是要搞事啊！要不然干嘛把莉莉的造型掖着藏着？我刚刚试过了，连PS拉曲线都没法看清黑影的样子！绝对是要给我们惊喜了！】 【难道地铁站歌曲会有MV？我到现在还没明白这个企划是怎么回事，有姐妹能科普一下吗？】 就在StarM家族粉认真跟吃瓜群众们科普地铁站企划的详情时，有另一个刚拿到手机的女孩也注意到了趋势上的热搜词。 对，就是有佶丽莎。 她还没有完全从成团出道的梦幻感中清醒过来，从节目组工作人员手中拿到手机，给父母去了电话报喜后就想到要给白宥莉留言——按照她的同寝经验，她捉摸着小鲨鱼这个点早就进入梦乡了，也不方便通话打扰。 才发送了消息，有佶丽莎就看到了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合作曲宣传。 她想都没想，直接点了个赞。 半分钟后，这个赞被人揪了出来。 有cp粉欢天喜地磕糖的。 也有不少IOI唯粉发来一串问号：丽莎小姐姐，知道你和白宥莉关系好，但你们今晚成团诶！两家正在拼趋势位置，日后发歌也要争抢音源榜单的，你这种行为就是资敌！ 有佶丽莎：“……” 不管，我是樱花人，看不懂南国文字。 不仅是有佶丽莎，同样也有许多音乐人在关注白宥莉和金泰研合作的事。 一位是引领了KPOP流行乐的南国名片，另一位是最近异军突起的实力逆天顶流，两个人带来的化学反应是众人无比期待的。 只是…… 看着StarM宣布发布歌曲的时间，不少人皱了皱眉。 四月一日……可不是什么好日子啊。 在如今南国三大娱乐公司中，StarM看上去最家大业大，但最近几年却因为过度追求音乐上的创新性独特性，而缺乏大众感。 不管是近两年推出的新女团redvelvet，还是之前的F(x)，都宛如实验团一般，走的都不是正统的KPOP流行乐的路子。反而JYP家的新女团TWICE最近风头正胜，隐隐有超越少女时代成为南国新一代女帝的苗头。 而twice……前不久才发布了她们的最新专辑，其中的主打曲《cheerup》更是直接空降几大音源榜榜单的一位！ 【twice这次的新歌真不错，特别青春元气，成绩也很棒，直接空降第一，后续也一直在AK，完全的神曲级别，我觉得年歌没跑。】 【是啊，我身边好多追星族都直接入坑twice了，九人九色美女又多，金泰研和白宥莉这次难哦。】 【……当年莉莉是纯萌新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最后《战歌》AKPK都达成了。】 【那不一样，男团看销量女团看音源，尤其JYP家本来就是音源大户，twice自身也算是竞演选秀出道，死忠粉多着呢！再说了，地铁站企划虽然有音源和MV，但却没有实体销售，这就是天生的短板了！在一位争夺上太吃亏了！】 【莉莉和泰研前辈的确很优秀，但兔瓦斯大器已成，势不可挡，想从她们手里抢走一位太难了！】 就在网络上众人各自分析之时，眼睁睁看着自家#IOI成团#词条直接被挤到趋势第二的M-坐不住了，同样也发布了出道消息： ——【国民女团IOI将于四月三号发布首支单曲！请各位国民制作人多多支持！】 【？？？】 【………………】 【不是，StarM和JYP神仙打架，你M-挤进来凑什么热闹？想当炮灰吗？】 第101章 101 餐车小偷 101 餐车小偷 网络上的分析煞有介事, 让许多关心白宥莉的粉丝们也担忧不已。 尤其是冲在吃瓜第一线的宋昱凝和小饼干，稍微了解了一下twice如今的成绩，还有她们粉丝的行动, 顿觉不妙。 对方是JYP力捧的新人女团, 粉丝们的战斗力也极强, StarM这边才刚发布宣传照片，那边就已经拿出抵抗方案了，音源组、油管组还有组织散粉投票的宣传组全部都行动了起来。 鲨鱼饭团们能冲破对方的壁垒吗？ 就在忧心之际, 小饼干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窜出提示音。 她随意扫了一眼,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小饼干微微一愣——从来信人的昵称就能看出来, 对方是一只果达（金泰研粉丝的称呼）。 【莉莉家的管理？怎么样, 要不要联合做一次应援？】 “诶？可以的吗？”小饼干有些受宠若惊。 对方是泰妍前辈家的大站子，不管是从资源还是经验方面都要超过【鲨鱼码头】。 【为什么不可以？她们都是我们的青春呐！】 对方乐呵呵地回复着。 合作应援很快谈妥，小饼干核对着最后的事项时, 才恍然大悟，为何之前自己会觉得对面果达的话语有些熟悉：这不是当初泰妍前辈评价莉莉cver《再逢世》时的句子吗？ 少女时代引领了一代人的青春，而白宥莉也开创了另一个时代。 两代人的青春在这一首地铁站合作曲中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网络上暗潮汹涌，四处弥漫着火/药味，可身处风暴中心的白宥莉，却在拍摄间隙不慌不忙地和金泰研讨论狗狗的护理方法。 别的女明星加上kaka之后：互相打听靠谱的美容院和化妆师。 两个狗妈互换kaka之后：互相推荐健康营养的狗粮和狗玩具。 白宥莉正在给对方发自家傻狗的蠢照, 视野内突然有亮光一闪。 她诧异抬头, 发现李株赫正站在自己对面，拿着一只相机, 拍摄下了她刚才玩手机的样子。 白宥莉：“？” 李株赫刚刚结束拍摄，依然是电影中摄影师的打扮，造型师为他配置的平光眼镜遮挡住了他本人身上锐利的锋芒, 整个人显得平和，又充满某种神秘气息。 他挑了挑唇角，不经意地扬起相机：“电影里配备的道具。郑导说用假的没有真实感，拍摄起来也会显得很虚，干脆给我找了个真的。” 李株赫低头看了眼相机品牌：“据说这款很适合拍摄人像，但我手生，得找人练练。” “给我看看。” 白宥莉伸手：“经纪人特别嘱咐过，太丑的照片可不能流传出去。” 白宥莉自己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当了艺人之后，有粉丝热爱，自然也有恨意来得莫名其妙的黑子，她不希望哪天爷爷奶奶上网冲浪的时候看到被黑子们故意锐化扭曲过的丑照。 李株赫一愣，还没回应，手中一空，相机就被白宥莉拿走了。 他看着少女认认真真地看着预览镜头中的照片，漂亮的眸子染上几分惊喜：“拍得很好看啊。传给我传给我！还有没有别的？” 白皙指尖拨动按钮，小鲨鱼很快抬头质疑：“你怎么拍了这么多我的照片？” 李株赫：“……” 嗓子有些发干。 他总不能说，自己就是菜，拍别人都是能把白天鹅拍成丑小鸭的直男视角，但对于白宥莉来说，好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怎么拍都好看，所以干脆拿她练手了吧？ 迟疑片刻，他推了推平光眼镜，将心虚挡在镜片之后，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之前也拍摄过摄影师灯光师他们，不过考虑到对方不是艺人，流传出照片可能对他们工作有影响，就删掉了。” 这理由倒是不错，白宥莉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认可了。 她扬起相机，一双眸子亮闪闪地看向李株赫：“怎么导出？所有照片我都要。” 既然选择了演艺圈这条道路，必要的营业还是需要的。 更何况和金泰研的合作曲即将发布，StarM娱乐公司和裴苏勇都恨不得她能一天发五十条ins攒人气。 “嗯，我教你。” 李株赫也听闻过白宥莉的“老年人”人设，不会折腾数码相机也情有可原。 他也拉过一张折叠椅坐下，正准备操作，就感觉到身边有人凑了上来！ 浑身一僵。 李株赫扭过头，看着白宥莉像只小动物似的，缩成小小一团儿，膝盖都快与他挨着，就连轻盈的呼吸似乎都喷洒在他的手背上。 明明是气温不高的初春，李株赫却觉得一瞬间来到了夏日。 手背上的温度比岩浆还炽热。 一直灼烧到人心里去。 “怎么了？你是不是也不会？我去找摄影师要说明书？” “没事，第一次玩这个不会也不丢人。” 白宥莉歪头看他，一脸的“不要慌，我明白你的窘迫”的神色。 仔细看的话，甚至还能在她眼底找到一丝找到同类的欣慰。 李株赫：“……” 你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误会了你知道吗？ “你先帮我拿着抱枕，我去找摄影师——” 眼看着白宥莉就要起身，李株赫下意识伸手去拉，正好拉住了她的手腕！ 尽管在电影拍摄途中，两个人有不少肢体接触的镜头，可那些都只是工作状态，谁都没有生出什么奇怪的旖旎心思，只是这一次，两个人都愣了愣。 沉默半秒，两个人都十分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白宥莉重新退回椅子，抢回抱枕，两只小爪爪全部藏好，视线也尽量不和李株赫接触。 “你会啊……会就早点说嘛……” 李株赫也没有再去看身边的少女。 “嗯”了一声之后便沉默地操作起手中数码相机来。 只是没有人发现，他捏着相机的手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很快，他将所有照片导出，传给了白宥莉： “今天光线不是太好，而且你刚才一直在玩手机，没抓拍到什么特别好的镜头。我记得以后有一场男女主角逛公园的戏份，那场戏我也需要带上数码相机，到时候再给你拍。” 一听到“公园”关键词，小鲨鱼的耳朵又竖起来了。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个好机会！ 正准备试探一下李株赫是否是当初从绑架犯手中救下自己的小哥哥，白宥莉突然听到摄制组那边和什么人发生了争执，吵嚷起来。 被呵斥的人一头白发，看上去年纪颇大，一身破破烂烂的旧衣服，身后还背着一个脏兮兮的蛇皮袋，身边还带着个小妹妹，似乎并不是摄制组的成员。 吵嚷声很快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白宥莉和李株赫对视一眼，起身凑过去了解情况。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道具师一脸不忿：“她们偷东西！不要脸！” 而被围在众人中间的老年人也不为自己辩解，垂着头，垂在身边的双手紧紧攥着。 她身边的小女孩却娇声尖叫着：“奶奶不是小偷！你们的牌子上写着欢迎所有人品尝哥哥才拿的！” 好一会儿，白宥莉才从众人的七嘴八舌中了解这个乌龙事件。 由于《阵雨》是娱乐圈题材的歌舞片，所以在拍摄时，也会在场景中尽可能的还原南国娱乐圈的一些独特“风景”。其中就包括应援餐车。 两个“小偷”原本是附近的拾荒者，平日里靠捡破烂赚取一些生活费，以他们的见识而言，很难分清电影道具与真正应援餐车的区别。 他们只知道，以前遇到这种印着明星头像，写着欢迎品尝的餐车是可以随意领取食物的，于是就在没有与任何人交流的情况下拿走了几个汉堡。 没想到竟然被道具师抓个正着，变成了乌龙。 了解事情原委之后，道具师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 他挠着头，说话也变得有些不自在：“这……是误会的话你们早点说嘛……还以为你们是故意来偷东西捣乱的呢……” 毕竟是摄影剧组，不少器材道具都相当昂贵，万一丢了，道具师自己也得赔上工资。 和那对祖孙解释清楚之后，他又拿出几个热乎新鲜的汉堡交给她们，送她们离开。 一边看着她们的背影，一边叹气：“诶，幸好已经入春了，难熬的冬天已经过去了。” 白宥莉却望着她们两人的背影迟迟没有回神。 她从小在摩纳歌长大，那个寸土寸金，浑身散发着壕气息的国度是没有拾荒者的。 尽管白宥莉也经常能从新闻报道、又或者是电视电影里看到她们这类人，但冰冷的文字和真实面对时的感受却是完全不同的。 她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浓郁的绝望、愤懑和悲凉。 即便是在春日，她们周身也好像环绕着一股无法化解的冰寒。 李株赫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解释道：“你有没有好奇过，为什么南国粉丝应援会是餐车？还有煤炭、大米，这些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等白宥莉回答，他继续说道：“因为这些都是慈善。” 这在南国已经是一种约定俗成的应援模式。 不少站子也乐于在这种事情上进行“攀比”：你给偶像送一百斤大米做慈善应援？不行，那我要送两百斤才能体现我比你更爱偶像！ 粉丝们通过这种应援方式，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偶像，同时也用善举回馈社会。 小鲨鱼认真点头，然后灵魂发问： “非常棒的应援模式，那我的餐车煤炭和大米呢？” “什么时候给我安排上？” 作者有话要说：　　工具人哥哥：莉莉想要餐车煤炭大米？安排！感谢在2022-02-15 00:09:26~2022-02-15 23:42: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V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诺兰_Tiny 20瓶；Tina 18瓶；XYWJiu 10瓶；瑜濯 8瓶；云兮然、聆风、潼关、4604925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102 两幅面孔小鲨鱼 102 两幅面孔小鲨鱼 莉莉想做慈善应援, 当然不可能直接开口暗示自家站子，但是…… 明示一下工具人哥哥是没问题的。 白·工具人·大舅子·哉英：“……” 好的吧。 在和专业人士商讨片刻之后，白哉英不仅给亲妹准备了大量的慈善应援, 更是给她甩来一份全新合同：“听说过《The Big Issue》杂志吗？” 他告诉白宥莉，这份杂志是数十年前由英国人创办的慈善杂志, 如今已经在全球有十几种版本。 它最特殊的地方就在于, 所有贩售杂志的人不是报刊亭之类的商贩, 而必须是没有工作、居无定所的流浪者。流浪者可以用成本价进货, 等售出杂志后则可以留下所有收益作为报酬。 只要流浪者勤快，每天能售出十本杂志, 吃饱穿暖是不愁的。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你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带货实力？南国的《The Big Issue》四月份主体还没有决定好, 我们初步与对方沟通，对方态度不错。” “可以接触试试。” “与其只是做公益赠送给贫困人们大米和煤炭，倒不如让他们自力更生，掌握一门赚钱的技巧。” …… 城市的另一边。 收到白哉英电话的《The Big Issue》杂志编辑部至今还没从兴奋和迷幻中回过神来。 由于他们是纯公益性质的杂志, 根本没有丰厚的酬劳去请当红艺人为他们拍摄封面画报，甚至连艺人来拍摄时, 他们都只能腆着脸告诉经纪人，车费自付, 服装造型自带, 杂志社唯一能为艺人准备的就是一顿工作餐。 只有一些刚出道，急于打响人气积累国民度的小艺人才愿意搭理他们。即便是这样，杂志社还是遭受到不少艺人和经纪人的白眼。 没办法，这个年代谁有钱谁才是大爷。 缺乏艺人的号召力，杂志也没有经济条件去跟踪报道一些新潮的大型事件，杂志销量逐年下跌。 有时候主编都会发愁, 是不是再过几年，自己等人也要符合《The Big Issue》杂志的贩售者标准了。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众人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彻底摆烂的时候，他们接到了从天而降的馅饼。 还是体形巨大的那种。 主编挂断电话，茫然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 喃喃开口：“你们谁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白宥莉给我们杂志拍摄封面画报？” 众多编辑：“……” “主编，就是你想过没有，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你的口味太老掉牙了，所以咱们杂志才销量欠佳的？这都多少年前的台词了，你还在用呐？” 主编立即死亡凝视开口的下属。 “你懂什么，台词不怕老，好用就行！” 他迅速确定一遍来电录音，踌躇满志地点点头：“咱们必须立即把这件事作为重点敲定下来！咱们以后会不会也上街卖杂志，成败在此一举了！” “为了感谢白宥莉选择我们，至少应该给她提高点拍摄待遇，不能和其他艺人一样一顿工作餐就打发了……呃……比如至少两顿工作餐？” 编辑部的其他成员们：“……” 您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 不管《The Big Issue》杂志社有多扣扣索索不靠谱，拍摄封面画报这件事情最终还是双方一拍即合，很快确定下来。 由于白宥莉四月一号正式发送新歌，后续的打歌舞台以及综艺行程安排的很满，杂志社也想着借这股东风让销售量更好看一些，于是干脆将拍摄时间定在了两天后。 杂志社提前和剧组打好招呼，一大清早就驱车赶往拍摄地点，准备记录白宥莉平时的日常状态。 是的，《The Big Issue》杂志的封面画报从来都不是让艺人穿着高奢赞助在特定摄影棚内凹造型，而是拍摄艺人最自然，最日常的样子，让艺人以最平易近人的姿态出现在大众视野中。 主编在抵达之前重点强调：“听说白宥莉在影片中饰演的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造型怕是不太好看，我们拍摄的时候尽量美化一些，绝对不能弄巧成拙，万一给艺人造成脱粉效应就不好了。” 得到了摄影师等人的再三保证，主编才理了理发型，第一个跳下公务车。 几人询问了拍摄时间后，趁着休息间隙赶紧进入摄影棚。 一进门，众人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摄影棚内有点华丽过头了，看陈设摆饰明显是模拟欧式奢华风格的室内装潢，完全没有一点“穷苦人家”的气氛。 难道情报有误，今天没有白宥莉的拍摄任务？ 突然，助理拉了拉主编的袖口：“那边是不是？” 主编顺着助理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坐在一旁的折叠椅上，闭着眼昂着下巴让化妆师为其补妆的白宥莉。在光与影交错的影棚中，仅仅只是一个侧面就足以惊艳所有人。 “哇，不愧是用美貌鲨人的小鲨鱼！” “安俊瑛此生唯一做过的一件正确事情就是给白宥莉起了八八四九的外号吧？” 《The Big Issue》杂志的众人也算是见过不少以外形出众而闻名的艺人了，但记忆中那些艳丽的脸庞，和眼前的少女相比较起来，立即失了颜色。 少女不仅似乎自带柔光特效，周身更是萦绕着一股贵气。仿佛是叫人不敢直视的神女一般。 主编又不自觉地理了理领带，总有种错觉：衣着有一丁点凌乱的话，都是一种非常失礼的行为。 他刚上前一步，就看到白宥莉若有所感地睁开眼，微微扭头瞥了过来。 那眼神带着刀子，淬着毒，阴冷又充满蔑视。 主编踏出去的一步赶紧缩了回来，心脏狂跳，就差夺路而逃。 怎、怎么了？ 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就在杂志主编诚惶诚恐之际，旁边摄制组的工作人员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窘态，扑哧一声笑出来。 “吓到了吧？” 主编：不敢吭声。 “我们第一次看莉莉这个样子的时候也被惊到了呢！” “啊，忘记告诉你们了，现在莉莉的拍摄任务不是女一号恩秀，而是心高气傲又恶毒的女二号英雅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两个完全不同的角色中切换的这么自如的。你们在旁边看看就知道了，真的是一秒入戏！” 工作人员俨然是白宥莉吹，夸赞的时候眉飞色舞的。 主编给了助理一个眼神，让他立即将这些对话记录下来——他们的杂志可不是无脑吹捧艺人的刊物，他们需要的是最真实的体现。 其实杂志社内部也并不是很看好一个竞演综艺出身的小偶像在电影中挑大梁，还以为郑成勋选择她是看重了她的外貌和影响力，可如今一看…… 似乎是自己太狭隘了？ 好家伙，这不正好是一手报导大揭秘嘛！ 如今外界对于白宥莉主演电影的大多数看法都不乐观，如果他们杂志能够如实报导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转变人们的观念…… 主编心头火热，对白宥莉的状态纪录也就更上心了几分。 想到这里，他拦住想要上前拍摄采访的自家摄影师，几人像是剧组工作人员一般，站在布景外，围观电影拍摄过程。 正如那名莉吹所说，不管白宥莉前一刻的情绪如何，在导演喊下“A”的瞬间，她总是能完美的融入到自己目前扮演的角色中。 即便拍摄现场没有音效、滤镜、镜头切换等后期处理，光是站在白宥莉面前，都能从她的动作、台词、神情中深刻的感受到角色情绪与内心想法。 主编甚至惊讶的发现，在一整天的拍摄过程中，白宥莉竟然没有一次NG！ 所有涉及她的拍摄任务都是一条过！哪怕是和老戏骨对戏也没有任何的怯场和被压戏的样子！ 另一位莉吹也得意洋洋的过来科普： “怎么样，看到我们莉莉的实力了吧？回去要认真写报导啊。” “是不是好奇为什么莉莉的精湛演技哪儿来的？害，人家当初在摩纳歌读书的时候就是学校舞台剧演员呢！师从世界顶级舞台剧、音乐剧大拿，水平能不高吗？” “用莉莉自己的说法就是：舞台剧从来都没有第二次机会，所以每一条都必须是精益求精。” 主编：“……” 确实。 舞台剧训练出来的演员的确是在这一点上要远超普通演员。 现场性质的表演最关键的就是绝对不能出错，每一句台词、走位，都必须完美的踏在点子上，不然的话呈现给观众的整体效果只会是糟糕。 如果白宥莉从小接受的就是这样高水准高要求的训练的话，演电影时一条过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她如今的成就不仅仅是上天的偏爱，更有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付出的辛勤努力！ 人人都说鲨鱼莉莉不爱努力，却没有人知道，这原本就是一场厚积薄发。 拍摄场景内，白宥莉饰演的女二号英雅此时正好有一场简单的歌舞戏，只见她优雅地抽出一只红袖玫瑰，在欧式场景中翩翩起舞。 在不断变化角度的冷色光线下，黄底红边的玫瑰，与少女衣袖裙裾翻飞的镶边，营造出妩媚氛围。 只是没想到，在白宥莉的最后一次旋转后，正准备结束这段歌舞时，红袖玫瑰的茎突然咔嚓一声断掉，娇嫩玫瑰极为滑稽地垂下头来。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一直“冷艳高贵”的英雅大小姐也忍俊不禁。 清冷的气氛中，这一笑，让所有寒冰全数化为春风。 《The Big Issue》杂志的摄影师眼疾手快地记录下这个瞬间，当然，这张难得捕捉到的照片最后也成了南国《The Big Issue》杂志史上最出色的封面画报TOP3。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2-15 23:42:15~2022-02-17 08:5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us白白 10瓶；枝头小芽芽、我磕的cp世最甜 3瓶；uiu9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103 Next Level2 103Level2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 四月一号零点的钟声终于敲响。 StarM娱乐公司也没有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准时的发布了当家花旦金泰研和小鲨鱼白宥莉的合作曲《Rain》的音源与MV。 相比较起音源来说，一直没有在预告片中看到白宥莉身影的粉丝们, 更加期待精美的MV画面, 一窝蜂地冲进StarM娱乐公司在油管上的专属频道。 油管平台甚至都因为巨大的流量顿卡了半秒。 很快，一个新的MV预览图跳了出来。 小饼干早已经爬墙成了白宥莉的死忠粉，她和宋昱凝早早约好，连麦一起观看MV，并互相做出反馈。 她迅速点击预览图, 直接全屏观看。 MV却并非StarM常用的全屏显示, 而是如同电影一般是2.35：1的比例, 上下两侧都有宽宽黑条遮挡。 最初呈现在众人眼前的画面是一个欧式风格的小房间，地板被浅浅的水流淹没。 一些散落的书籍、瓶子等小物件随着水波上下起伏。 而穿着白色绒绒毛衣的金泰研则横卧在房间正中心的酒红沙发上，慵懒地哼着前调。 金泰研不愧是女团偶像中少有的实力唱将，二代顶尖vocal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慵懒的嗓音唱出了隐忍在心中的悲伤, 光是从她的声音中都能听出雨天的忧郁。 虽然说看美人是一种享受，但小饼干急啊。 她也不是金泰研前辈的粉丝啊！ 她想看莉莉！ 就在小饼干犹豫着要不要拖动进度条的时候, 耳机里突然响起宋昱凝惊喜的尖叫：“看水！快看水里！” 小饼干：“？” 水里能有什么？不就是一些杂乱无章地漂浮物吗？ 她凑近屏幕使劲看了看，却意外的发现, 在某些镜头中，水中倒影出现了变化！ 水里不再呈现出金泰研与酒红沙发的景象, 而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双踩着高跟鞋的纤细脚踝优雅地在其中踱着步子！ 好家伙！ StarM娱乐公司的MV有点东西！ 在金泰研唱完第一段歌词的最后一句时，镜头推进, 给了她一个特写, 随着她泛红眼尾落下一滴泪, 镜头也追随着这滴泪水滑入水中旋即镜头颠倒, 来到了另外一个只有黑白两色的、极富质感的世界。 “嗷嗷嗷嗷嗷，是我们莉莉啊！” 小饼干和宋昱凝同时尖叫出声！ 黑白世界单调空旷 ，仿佛是恐怖游戏中的里世界一般，没有绚烂的色彩，没有欧式华丽的建筑，有的仅仅是一支立式麦克风，白宥莉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连衣裙，垂着眼睑，轻声呢喃着。 顶灯打在她的发丝上、脸上、黑白质感将以这一切都调节的更为和谐。 在歌曲终于来到第一个高音时，白宥莉终于猛地抬眼望向镜头—— 黑白世界第一次有了色彩。 她的双眸是纯净的蓝，就像是一尘不染的湖泊，让每一个看到这幅美景的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为之震撼。 小饼干和宋昱凝已经快要疯掉了。 就算学过再多词汇，她们都觉得没法形容现在白宥莉的样子，只能兴奋激动地不停“嗷嗷嗷啊啊啊”，一瞬间从灵长类动物退化成猴子的感觉。 MV下的评论在这一幕后也呈几何形式飞速增长： 【麻麻我被击中了，我要和白宥莉谈恋爱！】 【楼上走开！莉莉已经是我老婆了！老婆，屏幕脏了，我来帮你舔干净！】 【糟糕，黑白质感好像更加适合莉莉怎么办？美瞳也申请半永久啊！刚才莉莉睁眼的时候我真的感觉看到了顶级宝石啊！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都没莉莉会勾魂！】 随后，MV不再是以分段的模式出现两人的镜头，而是反复穿插着出现黑白与彩色的世界，不到四分钟时间的MV还没播完，已经有分析党开始吵架了——这也是StarM娱乐公司最喜欢玩的MV概念之一。 这家公司的制作人经常有恶趣味，喜欢给旗下艺人拍各种概念风格的MV，然后以看粉丝们猜测MV内涵为乐。 简直就是那句经典的，看着你们都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逐渐的，这也成了StarM家MV的代表风格之一。 如果哪天MV拍摄的太简陋，一目了然，粉丝们反而会觉得这是在敷衍大众，制作人出来挨骂。 欣赏完MV，小饼干和宋昱凝迅速交换截图后，甚至都来不及打字吹吹彩虹屁，就紧张地切换到lon音源榜，点赞评论收听一条龙，盯着莉莉的空降成绩。 家中已有的设备都已经打开，同步挂着收听。 小饼干几乎眼睛都没眨一下，不停地刷新着，等待音源榜公布新歌五分钟曲线。 除了白宥莉和金泰研的粉丝之外，另外还有一家女团的粉丝也在紧盯着《rain》的成绩——TWICE家的《cheer up》如今已经在各大音源榜单上AK六天，如果能再能拿下第七天的AK进入ICHAT总榜的PK数据，那她们就是四代女团第一人了！ 绝对不能输！ 目前音源榜单上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只有《rain》有可能会给她们带来威胁！ 几乎所有owice的粉丝团团名）都在紧张等待《rain》的成绩，还有不少人带着“我不是资敌，我就是了解敌人的水准，以后黑起来也有理有据”的心态戳进了《rain》。 一开始，歌曲导入部分的哼唱就让他们的心凉了半截。 一首歌能否吸引人，从前十秒就能听出个大概，而眼前的这首《rain》显然就有这种魔力。 金泰研慵懒而哀伤的唱腔像是一根绵绵的线，在听者不知不觉中一圈圈地缠绕起来，当听众想要抽身时，却发现自己早已深陷情绪的泥泞中，随着那份淡淡的哀愁一起沉.沦。 而当吟唱者换成白宥莉时，这份哀伤中又多了一丝锐利，仿佛是尖锐的匕首，一刀刀，扎进人心底最惆怅的回忆中，搅动所有痛苦和愉悦。 南国女团大多数都是流水线上的产品，女团偶像能用大白嗓完整不跑调不破音地唱出一整首歌曲已经算是不错的水准了，更好的一些，则是在唱歌的同时运用上技巧，附带上情感，而顶级女团vocal则和纯粹的solo歌手没有区别。 听她们唱歌，是种享受。 最初的时候，once们还能抱着挑刺的心态去评判这首歌，拿着笔记本准备记录下歌曲中糟糕的部分，好用来日后在社交平台上进行攻击。但渐渐的，他们脸上得意的笑容消失，眉头深深皱起，什么奇怪的念头都不复存在，完全沉浸在这首歌曲中。 直到歌曲尾音结束，重复开始第二遍循环的时候，他们才如梦初醒。 不行！不能再听了！ 再听就是给敌人艹收听量了！ once们手忙脚乱按下暂停，重新切回自家歌曲。 在欢乐的气氛中，仍然心有余悸：这就是金泰研和白宥莉的水平？ 许多人不敢相信地捂着胸口。 糟糕，为什么看着兔牙的甜美笑容还是想着淅淅沥沥的雨声？ 怎么听着sana经典的shyshyshy，心中还是没有从那抹甜蜜中带着孤寂的情绪中抽身？ 之前还自信满满，叫嚷着要吊打榜单所有人的twice家粉丝们突然不确定了起来…… 面对这样高质量的合作曲……他们真的能拿下PK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五分钟曲线出现—— 《rain》直接冲到榜一！ 空降各大音源榜NO.1！ 或者说，这已经不能算是“曲线”了，那条代表第一名的绿色线条宛如陡峭山峰，又直又陡，直逼云霄！ 十分钟，仍然是第一！ 二十分钟，还是第一！ once粉丝心如死灰，只觉得自家状况和当初的禹智皓家如出一辙。 阿西，这就是成神之前的渡劫吗？ 当初twice发布出道曲时，正好遇上StarM家旗下女团red velvet加入新成员以及发新歌，被打得连一位都没拿到，如今好不容易靠着加油宝翻身做主，实时AK和AK都拿到手软，眼看着就要达到PK成就……明明就只剩下一天了啊？！ 怎么又是StarM！咱们什么仇什么怨！ 可不管其他家的粉丝再怎么挣扎，《rain》在音源榜上势如破竹的气势无人能敌，毫无悬念的在第一个小时就拿下了所有音源榜单的NO.1，成为实时AK！ 不仅如此，《rain》在lon和genie两家音源榜的收听指数分别破了7和10，直接达到了破表指数！ 一片绿的成绩让所有粉丝喜不自胜，快乐的犹如提前过年，当即就开启了各种抽奖活动。 南国各大娱乐板块的记者们，也满意地编写完最后一版稿件，心满意足地洗洗睡——好久没有见到这种神仙打架场面了，明天不给个头版头条怎么行？ 《The Big Issue》杂志家的编辑也很满意，自家杂志的画报艺人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想必国民度也会提高不少，印着她封面的杂志也能多卖几本吧？ 不过可惜了，twice家的加油宝已经累计了六天的音源成绩，iChat总榜的周冠只能被她拿走了。 要是StarM能早发四天就好了，不，哪怕是早发三天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编辑把这次合作曲的成绩填写在早已经编写好的稿件空白处，准备明天一大早就拿去印刷社付梓出版。 只是，第二天早上，吵醒编辑的却不是闹钟，而是来自主编的连环夺命call。 电话才接通，主编兴奋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上榜了！《rain》上榜了！” 编辑：“……哦，我知道了。” 他叹了口气，自家主编真是2G网线，昨晚十二点刚过五分钟《rain》就已经冲上NO.1了，他竟然到现在才开始雀跃，真是比恐龙还迟钝。 “莉莉已经完成实时AK了嘛，我知道的，已经编写进稿件里了。” “害，谁跟你说实时AK啊！那都是过去时了，你有没有上网冲浪啊！” 主编嫌弃。 “是公告牌！公告牌明白吗？！白头鹰国的billboard！！！” 第104章 104 白金三光 104白金三光 白头鹰国的billbard？！ 好家伙！ 一瞬间,编辑朦朦胧胧的困意没有了，直挺挺地从床铺上坐起身，拉扯过笔记本就开始查阅主编说的这项榜单数据。 所谓的白头鹰国billbard,也叫做公告牌。 此榜单可以算得上是白头鹰国、乃至欧美国家流行乐坛最权威的单曲排行榜。 南国kpp流行乐若是想闯美，就必须得想办法在这项榜单上留下自己的名号。 但很可惜，欧美圈似乎并不太吃kpp风格的歌曲，能登上公告牌的单曲寥寥无几。 南国三大娱乐公司中的JYP,几次想带领旗下艺人闯美,最后都以失败告终，甚至有些组合还在盲目突进过程中丢掉了原本国内的基本盘。 白宥莉的合作曲竟然上公告牌了？ 真的假的？ 编辑一个激灵，屏住呼吸。 当榜单刷新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脏都在剧烈跳动。 TOP100是别想了，毕竟新歌满打满算只有两天的累计时间，那么……under100（TOP200）？ 他脖子伸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甚至都忘记可以使用搜索工具。一个个翻过去,直到在189名看到熟悉的曲名和演唱者时,编辑兴奋地嚎叫出声！ “白宥莉,大发！” 这才是第一周,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往上爬一爬！ 《rain》本身质量不错，又有基础盘，如果再加上StarM娱乐公司的营销……TOP100也不是不能想！ 《rain》登上白头鹰国Billbrad榜单的消息很快在业内传开。 对于一部分尚在睡梦中还为清醒的南国业内人士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 刚出道的新人在南国空一不说，还直接飞上美榜？ 现在的新人都玩的这么大的？ 这科学吗？这河狸吗？ 不是,小鲨鱼你这样搞让后面的新人很难做的！ 尤其是…… 众人难免将目光投向即将发歌的、M-旗下的限定女团IOI。 估计M-高层现在肠子都毁青了吧？ 世界上最难受的情感就是“我本可以拥有”。 如果他们手脚干净,公正比赛,白宥莉就会在IOI出道,这份绝妙的荣誉也会让M-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可惜……为了一个贪婪的安俊瑛，一个不知所谓的金淑慧，M-错过了怪物新人。 结果人家不仅家室优渥，实力也是有目共睹。 如今第一首单曲就如此强势，用脚想都知道后续成绩不可能拉跨。 看着StartM公司喜气洋洋的发布各种大字报，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已经等着看笑话了： M-artM原本就不和，结果自家盘子里的肉跑去对家做出成就，M-请不请白宥莉来打歌呢？ 年末颁奖礼给不给白宥莉最佳新人奖呢？ 甚至有些人，表示明天就能看到第一个笑话： M-不是说IOI四月三日发歌吗？ 好，退赛的莉莉空降tp1，你们这些成团的，怎么也不能比她差吧？ 【总有种预感，当初出道曲的事情会重演。】 【有瓜？萌新刚入圈，跪求大佬科普（耳朵）】 【就是前几个月的meln榜单，自己搜，有惊喜，白宥莉独唱的中世纪曲风版主题曲一路逆袭，有其他练习生合唱的EDM版本空降不入榜。】 【空降不入也好，资本和制作人们该醒醒啦，别成天想着把听众当傻子，我们听得出来什么是好音乐，什么是糟糕玩意儿。拿出一堆不像样的东西糊弄谁呢？割韭菜也不是这样割的！】 【就是就是，一旦出了粪曲就阴阳怪气说是听众不懂欣赏，自己写的什么垃圾自己不知道吗？】 …… 别说网络上的吃瓜群众们不看好IOI和白宥莉中门对狙，就连M-自己都内心打颤。 原本节目热度是挺高，但这份流量和高度是谁带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从安俊瑛被曝光，到白宥莉全smy退赛，节目的话题度一降再降，成团夜的收视率甚至连三公都没超过！ 这怎么打得过白宥莉嘛！ 现在发歌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M-高层把策划人喊道会议室一顿输出。 很快，M-的官方社交账号就又发布了一条新通知： 【为了提高歌曲质量，奉献给国民制作人更好的视听享受，我们决定暂缓IOI发歌，音源和MV发布将延期至四月三十号。敬请期待。】 已经拿出瓜子准备看戏的国民制作人：“……？” 倒也没必要这么快举白旗投降吧？ 你是珐国人吗？ M-的光速投降给国民制作人们带来了许多欢乐，但唯独有一家粉丝，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那就是被截胡了PK的twice家粉丝。 就差一天！不、就差几小时了！ 她们就可以成为音源榜PK的第一个四代女团了！ 在出道曲失利的情况下，天知道她们等扬眉吐气的一天等了多久！ 现在虽然靠着一周的积累拿到了iChat周榜冠军，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rain》来势凶猛，加油宝第二周的成绩根本无法抗衡对方首周成绩！ 更何况，对方竟然还上了B榜！ 南国人骨子里多少都有些自卑，于是慕强心态比周边国家的人也更重一些，如今白宥莉和金泰研开拓了新疆土，成功打开白头鹰国市场，只怕大字报马上就要跟着宣传“民//族//英雄”了。原本就大的路人盘国民度只会飙升得更快！ nce一号：（大哭.jpg）咱们的AKPK是不是拿不回来了？ nce二号：……想什么呢孩子，不存在的东西就不要想了，你没看到B榜的大字报出来之后，《rain》的收听人数直接暴涨吗？ nce三号：AKPK就不要奢望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冲数据，不然连一位都没有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吼！ StarM娱乐公司只说这是地铁站音乐，不发布实体专辑，但这并不代表她们不参加打歌啊！ 如梦初醒的粉丝们赶紧去查看各大打歌节目的预告，然后傻眼地瘫坐下来： 就连被誉为野榜的《THESHOW》和一向与StarM不合的《MCD》都要参加？！ StarM你们到底想干嘛！ 音源抢光，一位夺光，油管杀光？ 还给不给别人留活路了？！ 第105章 105 新代言 105新代言 无论nce们如何哭天抢地,路人们如何吃瓜看戏，白宥莉打歌活动都有条不紊进行起来。 她的【鲨鱼码头】以及金泰研粉丝站筹备的应援也如期上线。 四月原本就是多雨的时节,南国空气湿润到人们身上都要长出蘑菇。 下班时分，四通八达的地铁成了汉城人民最喜欢的交通方式，只是今日的地铁车厢内似乎多了几分不同——原本银灰色的车厢内部贴满了《rain》的宣传招贴画。深蓝色的地面配合着似乎是在下雨的车壁壁画，直接将乘客们带入了梦幻般的场景。 “是有歌手今天上线新歌了？怎么在地铁站宣传啊？” 有些不追星的乘客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随着列车缓缓启动，甜美的播报员声音也响起，在播报站名之后，广播并没有停下,而是调小了音量，播放起白宥莉和金泰研合作的《rain》。 地铁站宣传的版本和StarM娱乐公司上传到音源网站的正式版本有细微的差别。 这个版本加入了更多慵懒蓝调的编曲，也加重了雨声音效,两个女孩的声音宛如从遥远海面而来,是被风吹来的呢喃，带着潮湿感在乘客耳边轻声吟唱。 朴友玲就是一个被地铁站音乐意外吸引到的新听众。 这一天，她和往常一样,结束了辛勤的工作，正准备搭乘一号线回家好好放松一下疲惫的身体,却没想到，由于过度疲劳,直接在地铁上睡了过去，错过了下车。 等她重新折返回自己家附近的站点时,地铁站外已经是瓢泼大雨，她被无奈地困在了地铁站内,唉声叹气。 朴友玲就是在这个情况下听到《rain》的。 南国人在听音乐时素来有一种奇怪的仪式感,比如初雪的时候一定要听《像初雪一样靠近你》,又或者圣诞节的时候,一定要听《stChristmas》。 简单来说，就是节日要听有节日气氛的歌，天气变化时收听的歌曲也要随之变化。 在今天之前，朴友玲的雨天歌单只有aliee版本的《下雨的日子》，但在听到《rain》的导入前奏时，朴友玲因沮丧而垮塌的脊背瞬间挺直。 大脑皮层不断有刺激在提示她：你有新歌能听啦！ 慵懒的女声混合着雨点音效，即便是在嘈杂的地铁站也营造出了绝妙的宁静氛围。 朴友玲才沉浸入这个雨中的世界，音乐声就戛然而止，地铁站甜美的广播音取而代之。 “诶？这么短？简直就是逼着人去听音源网站嘛！” 朴友玲嘴上发着牢骚，手上拿出无线耳机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 甚至都不需要使用听歌识曲的功能，刚一点进南国最大的音源网站meln，首页封推就刷的一下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封推是一张动图，主要场景是夜晚的湖畔，金泰研穿着白色针织衫趴在湖畔，纤细手指撩过水面。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形成一道道弧形波纹，扩散向四面八方。 而在水纹缓缓散去之后，平静湖面中出现若隐若现的倒影！ 对方似乎被禁锢在水面之下，遥远地向着囚笼之外的人瞥过来，双眸湛蓝一尘不染。 朴友玲：麻麻我突然恋爱了！ 她一直屏住呼吸，盯着水面下宛如人鱼一般神秘而魅惑的身影，直到封推动画效果散去，才猛地回过神来，迅速戴好耳机，开始收听《rain》。 明明只是一首抒情曲，StarM的编曲家却巧妙的将左右声道运用起来，一侧是哀愁女声在诉说着自己如雨夜般缠.绵的心事，另一侧则是空灵女音在缓缓哼唱着，像是在一点一点蚕食着听众的神经。 尤其是在二者合唱时，这种又分裂又融洽的听觉感官被推到了极致！ “由StarM娱乐公司倾情打造的地铁站音乐第一站，《rain》，演唱者金泰研、白宥莉……” 朴友玲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单曲信息。 金泰研歌手她知道，毕竟是少女时代的队长，南国名片嘛，至于白宥莉…… 应该就是水中用一瞥鲨人的漂亮小姐姐了吧！ 她继续往下，在看到《rain》竟然冲到了白头鹰国的B榜时，更是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好家伙！ 这算是kpp文化输出了吧？！ 果然，好的作品全世界都会承认！ 朴友玲有一种自家深藏的宝藏终于被所有人发现的自豪感。 不仅仅是她，在地铁站收听到这首歌的所有人几乎都有相同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一架架崭新的共享雨伞应援架被安置在地铁站出口时，对白宥莉的好感度更是达到了顶峰！ 各路八卦小报也早就察觉，白宥莉就是这段时间的流量密码，只要带上这三个字，就会受到神秘的魔法加持，量直接飞跃到令人啧啧称奇的程度。 ——“粉丝的善举：白宥莉家粉丝联合金泰研家免费投放共享雨伞两万把！为市民出行提供了极大便利！”（《never娱乐》） ——“崭新雨伞十元购？是的，在汉城一三四号线任意地铁站门口，市民们可扫码获得共享雨伞。雨季寒冷，但我们却拥有最温暖的粉丝应援！”（《潮鲜新闻娱乐版》） ——“粉随正主！白宥莉自己做慈善，粉丝也跟着做公益！这才是饭圈正能量！”（pann论坛热贴） …… 在粉丝和营销号的共同努力下，曾经的热门话题#全世界最好的鲨鱼莉莉#又重新飙升到趋势榜榜首，并且高居不下，其他任何词条都没能撼动它的至尊地位。 而在南国的邻国，盛开着樱花的岛国的某家游戏公司内，一名地中海程序猿正在精神萎靡的加班。 他们制作组的新游戏工期时限即将结束，可提交上去的几种NPC建模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上司打回。 理由是不够可爱，没有特色。 程序猿只想骂八嘎。 我们《动物森友会》这次要做的NPC是鲨鱼诶，鲨鱼！那玩意儿不都是凶悍的随时能咬掉人一口血的？！怎么可爱的起来嘛！ 但是上司的话最高，他只能在所有同事都回家之后，自己一个人窝在办公椅上，看着各种海洋相关的纪录片、动画、甚至是找灵感，不断修改游戏中的鲨鱼NPC。 突然，社交网络上新出现的一个词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全世界最好的鲨鱼莉莉？” 啊这？这年头鲨鱼都能这么出名了？ 程序猿迅速戳进词条，第一眼就看到了白宥莉捏鲨鱼帽的圈粉视频。 还、还怪可爱的。 程序猿老脸一红，以为自己点错了什么，明明是要看鲨鱼的，怎么却被妹子吸引了目光。 他心虚地把视频窗口挪到一边，又认真浏览起词条来。 此时，他才明白过来——原来鲨鱼莉莉并不是真的鲨鱼，而是视频中那个头戴鲨鱼帽的女孩子啊。 再看一眼…… 就在程序猿恋恋不舍地准备关掉视频，开始认真工作时，他突然猛地一抬头。 脑海中灵光乍现！ 这不就是上司要的：可爱又有特色的鲨鱼吗？！ 为什么游戏里不能有一条人型鲨鱼NPC呢？！就像是美人鱼一样，作为彩蛋出现在各个岛屿附近，与玩家们进行交互活动！ 灵感就像是烟华，在程序猿脑海中疯狂炸裂，他迅速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发送给了顶头上司。 三个小时后。 正在筹备首次打歌舞台的白宥莉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裴苏勇也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樱花国的壬天堂游戏公司你知道吧？他们问你愿不愿意在即将面世的新游戏《动物森友会》里出演鲨鱼彩蛋NPC。” 第106章 106 贫穷限制了想象 106 贫穷限制了想象 在樱花国壬天堂公司和白宥莉接洽代言活动的时候, 小鲨鱼工作室也在紧锣密鼓的和电视台确认初舞台的最终细节。 对于金泰妍前辈来说，这或许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回归打歌首秀，但对于白宥莉, 这可是人生中唯一一次、错过后悔终生的出道舞台啊！ 也是白宥莉从《Prduce 101》竞演退赛后首次和粉丝进行大型现场互动的机会！ 必须严谨对待！ 工作室和StarM公司协商之后，最终决定将初舞台放在KBS电视台的《音乐银行》。 《音乐银行》又名Musik, 是南国KBS电视台旗下的一档知名打歌类节目。 权威的音乐综合性考量使得该节目成为音乐界的风向标之一*，和《音乐中心》、《人气歌谣》并称南国三大打歌节目。 不仅榜单有逼格, 而且《音乐银行》独特的“爱豆上班路”和个人直拍新颖运镜等也是圈粉利器。 比如和白宥莉合作出演电影的朴绣荣就有一位忠实的“音银一哥”，对方撕心裂肺的那句“朴绣荣, 只要你笑，我也开心”直接火爆出圈, 帮朴绣荣赚到不少国民度。 “《音乐银行》节目组非常有诚意, 制作PD来过几通电话, 希望我们把初舞台放在他们的节目，舞台制作费不设上限，每个人可以提供二十秒以内的导入part。” 所谓的舞台制作费顾名思义，指的就是打歌舞台的布景灯光舞美等项目的全部费用。 这种时候大公司多数是烧钱赚吆喝, 小公司囊中羞涩，有的直接给一段合成动画作为背景了事。出于公平考虑, 一般电视台会限定预算在500万韩元以下。 裴苏勇对制作费到是没什么要求：有白宥莉和金泰妍在呢！ 南国名片和怪物新人还怕撑不住舞台？ 就算是给她们俩一个白卡卡的背景墙，她们也能唱出花儿来！ 《音乐银行》PD开出的种种诱/人条件里，裴苏勇真正看重的是二十秒的导入part。 “几乎是一支广告的时长了, 即使去别的电视台也很难开出这么优越的条件。莉莉你觉得怎么样？” 白宥莉今天的拍摄任务已经告一段落, 由于导演说一会儿需要补拍几个镜头, 她也没卸妆，穿着私服靠在躺椅上玩游戏。 闻言，目光终于从switch上挪开, 茫然地看了裴苏勇两眼，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支吾片刻，点点头：“你觉得好就行。” “嗯，那就定下《音乐银行》了，我去联系制作PD敲定细节问题。还要和郑导演协商请假安排，你去打歌舞台的话估计拍摄时间得调整到晚上。” 裴苏勇语速又急又快，走路带风：旗下的艺人太红也是件甜蜜的负担，工作室内的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将自己拆成两份，仔细研究投递过来的各种商务工作。 说完一大串，裴苏勇才发现白宥莉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眼神亮闪闪的，满是期盼。 裴苏勇：“……” 最近几天，他一看到白宥莉这个眼神就明白她想说什么——随着和壬天堂的深入合作，代言的事情基本已经**不离十，就差签订合同和设计“鲨鱼莉莉”的形象方案了。 对方也没吝啬，调来一台最新的switch主机送给白宥莉，让她试玩公司内部的开发版游戏dem。 作为代言人率先试用产品，这原本是件好事，但谁能想到…… 白宥莉完全是电子游戏黑洞啊！ 作为一个年轻人连这种超大路货的休闲经营类游戏都没有玩过，这河狸吗？！ 不仅如此，白宥莉还彻底贯彻了什么叫做“人菜瘾大”，这几天一有闲暇时间就打开《动物森友会》的dem玩得不亦乐乎。 再这样下去，裴苏勇只怕自己还得给白宥莉找一个转职的游戏助（dai）理（lian）。 “钓鱼怎么钓？任务需要两条鲫鱼。” 白宥莉满脸认真，将屏幕转过来。 看着屏幕上那个在原地不断打转，在空旷海岸边钓鱼的小人，裴苏勇忍不住为壬天堂游戏公司鞠了一把同情泪。 “自己研究研究吧，实在不行上网搜一下。我先去准备初舞台事宜了。” “啊，等一下……”白宥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经纪人风风火火离开了。 小鲨鱼的手停在半空，又悻悻垂下。 看着卡住的游戏任务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游戏都没有正式发行，怎么上网搜啊…… 太难了……果然，除了围棋天地和数独，其他电子游戏都是天堑一般的存在。 就在小鲨鱼垂头丧气的时候，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敲。 一抬眼，就和李株赫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对个正着。 “举报，有人借看飞页的名目摸鱼。” 他开玩笑般的说了一句，扔下充当“敲人凶器”的飞页，拉过一张躺椅，在白宥莉身边坐下。 白宥莉微微一僵，心虚地将switch掩了掩。 一连好几天的拍摄下来，她也算是体会到了为何当初网友吴誓勋提到郑导演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郑成勋是魔鬼，绝对是魔鬼。 她支起身子往片场方向探了探，见郑魔鬼没有注意这边，才昂起下巴理直气壮： “飞页我都背下来了，也有好好揣测角色情绪变化，现在可以摸鱼。” 飞页是一种临时剧本。 有些导演会在片场指导时迸发出比原作更优秀的闪光灵感，就会临时重新编写剧本。 尤其是遇到郑成勋这样精益求精的导演，一幕剧翻来覆去拍七八种版本都是常态。 比如一段争执剧情，可能第一遍导演希望演出歇斯底里的效果，第二遍又要求隐忍不发的情绪，第三遍则要尝试病/娇神经质的感觉…… 这就非常考验演员们的台词功底和临场应变能力了。 白宥莉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演员演技的好坏，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导演，更不是观众，而是和她对戏的那个人。 李株赫在南国演员圈里爬模滚打这么些年，从没见过白宥莉这么有灵性的年轻女演员。 无论郑成勋给出任何概念，白宥莉都能迅速调整好状态，交出令人满意的答卷！ 真是……令人嫉妒又羡慕的天赋。 全剧组里别人或许会在揣摩角色这件事上说谎，但白宥莉绝对不会。 李株赫甚至怀疑，就算不给她剧本，她也能自由发挥出一部优秀的电影。 “行吧，放过你了。”他懒洋洋地靠上躺椅。 “飞页借我参考参考。” 接下来的几幕剧都是两人的对手戏，李株赫毫不怀疑能在对方的飞页上看到关于自己的角色的标注。 拿起一看，他唇角微勾： 果然，小鲨鱼总是嘴上说着不想努力，身体却非常诚实的做好了每一项任务。 飞页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对于角色行为的理解与注释。 看着这些可爱的窗型文字，李株赫似乎都能看到恩秀活灵活现地站在自己眼前。 仔细检查过一遍小鲨鱼的剧本作业之后，李株赫被白宥莉手中的switch主机吸引住视线。 不大的屏幕中，粉色双马尾小姑娘焦急地在原地转着圈圈，有一种笨拙的可爱。 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游戏？新面世的？” “这个是……”白宥莉正要回答，突然怔怔地看向李株赫好几秒，直到对方被她盯得心里发怵，才欺身上前，把李株赫逼退到躺椅角落，“前辈会钓鱼吗？” 她举起switch，满脸严肃正经。 简直就像是在钻研某个足以冲击诺贝尔奖项的科学命题。 随着她的凑近，一股淡雅的蓝风铃草香扑面而来。 李株赫喉结滚了滚，沉下嗓音，压下控制不住想要上翘的唇角：“我看看。” 明明是很简单的钓鱼操作，李株赫却“认真钻研”了许久。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仅想钓游戏里的鱼，还想钓身边这条小鲨鱼。 他一边操作着游戏中的角色“柚子大王”，一边偷偷观察白宥莉的神色，见对方耐心即将告罄，才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看河里有鱼的黑影，钓鱼时要站在水流上游抛竿，这样鱼饵才能扔到鱼影前方……” 他耐心叙述着，一步步操作给白宥莉看。 很快，游戏中傻乎乎的数据鱼就上了钩，荡起一层层水花。 在白宥莉惊喜的低呼声中，李株赫迅速拉钩，钓上来一条鲫鱼，卡了“柚子大王”数十分钟的任务进度也终于跳动了一下。 “好厉害，前辈好厉害！” 白宥莉兴奋地拍了李株赫一下，顺手接过switch，却没注意到两人之间触碰的瞬间，李株赫不自然地别开了一下眼神。 她一门心思放在柚子大王上，好不容易按照李株赫教导的步骤完成任务，一扭头，想要分享喜悦时才发现身边男生的不对劲。 奇怪地瞥了一眼：“前辈怎么了？” “没什么。” 李株赫瞬间爆发出毕生演技的精髓，才匆匆掩盖住自己的窘迫。 他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是觉得你这游戏挺好玩的，switch独占？” “不清楚诶。” 白宥莉摇头。 她对电子游戏缺乏基本认知，“平台.独占”这种概念在她脑海中几乎是零。 和李株赫解释清楚游戏dem的来源之后，她看见对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你的新代言啊，好，那我也去入手一只switch。” 白宥莉：“？” 似乎是看出了白宥莉的迷茫，李株赫不禁笑出声：“你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的带货能力吧？” “我敢说，只要你代言《动物森友会》的消息官宣，switch肯定在第一时间卖断货。我既然收到了内部消息，当然要有备无患。” 说罢，当着白宥莉的面，就在网/购平台上下了订单。 他的行为倒是提醒白宥莉了。 琢磨片刻，噼里啪啦给自家经纪人发去kaka信息： 【白宥莉】：您不是说初舞台最好给粉丝准备逆应援？筹备的怎么样了？ 裴苏勇先是发过来一张“欣慰”表情包，似乎在感慨小鲨鱼终于知道认真营业了。 然后才回答说：已经确定了应援色的手幅，鲨鱼帽和贝壳基/金/会的周边产品。应援棒的设计和打样都需要时间，预计下一次sl回归时在公布。怎么，你还有什么建议？ 【白宥莉】：有的。 【白宥莉】：不如我们送switch吧。来现场的观众人手一台。 裴苏勇：“……？？？” 你知道自己现在人气有多高吗？你知道《音乐银行》的观众席设立多少个席位吗？张嘴就每人送一台switch？？？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啊！ 第107章 107 秀儿快坐下 107 秀儿快坐下 裴苏勇接到白宥莉发来的信息时, 正好在和金泰研的经纪人讨论合作舞台的相关事宜。 毕竟两人都是各自公司的大势王牌，如今初次合作，务必要精确到每一个细节, 若是没做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就是大失败。 对方经纪人一看到裴苏勇无奈的脸色，就笑着合上文件, 安慰这位圈内大前辈： “是不是艺人又有什么抽风想法了？前辈，我懂你。” 金泰研最广为人知的外号之一就是“抽抽”——在强横实力之下, 是一颗有着天马行空想法的大脑，总是能搞出各种抽风想法给他“惹麻烦”。 所以, 当眼角余光看到裴苏勇在和白宥莉联系，之后又是一脸菜色时, StarM娱乐公司经纪人自脑补了一出大戏, 并且感同身受。 裴苏勇叹息摇头：“也不算抽风, 就是比较烧钱。” 等StarM经纪人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后，也忍不住咋舌：人手一台switch？ 酸，十分的酸。 酸到他都想暗搓搓找KBS的制作人PY交易一个观众席位了。 他在StarM娱乐公司工作这么多年，带艺人参加的打歌签售也有好几百场了, 从未见过如此烧钱的逆应援。 所谓逆应援，指的就是爱豆偶像反向对粉丝们的赠礼, 比较常见的就是手幅头箍，用心一点的偶像也会自己制作一些卡片手串之类的，又或者公司大方一些, 会和品牌商协商好, 送给粉丝们特别定制款的口红粉底。 可……竟然直接送switch？ 烧钱还得看你啊白宥莉, 连搞个逆应援都如此与众不同。 经纪人已经可以预想到，等《音乐银行》播出的当天，这件事会在饭圈, 甚至是整个KPOP圈引起多大的轰了。 不亏是自带腥风血雨的女人，走到哪儿都能随随便便上热搜。 他在心中感叹一句，又有些沮丧：随随便便就能引发话题热议的小鲨鱼怎么就不是自己家的呢？怎么就被裴苏勇前辈截胡了呢？ 一想到这里，经纪人看向裴苏勇的眼神又羡慕又嫉妒。 好想把小鲨鱼捞来自家鱼塘啊！ 很快就到了周五，KBS《音乐银行》录制播出的日子。 在这一周内，白金合作的《rain》音源持续爆发。 一连拿下了数十个PK不说，更是在meln榜单不断破表，音源曲线笔直地高高挂起，将其他几首大势歌曲远远甩在身后，被粉丝们亲切地戏称为挂窗帘。 尤其是在周五凌晨时，大洋彼岸传来捷讯——上周因为音源时间累计不够、从而只能排在billbard榜单189名的《rain》，经过一周时间的口碑发酵，竟然直线冲进了tp100！ StarM娱乐公司家的大字报一发布，meln榜单《rain》的当日收听人数瞬间冲破五十五万人次！ 爆了爆了！ 现在的kpp圈内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白宥莉凭借这样的成绩，别说是横扫今年的各大新人奖，甚至年歌tp10也绝对有她的一席之地啊！ 南国多少年没有出现这样的怪物新人了？ 上一个刚出道就展现如此冲顶势头的还是六年前的missA组合吧？ 而如今……看看将要被白金组合截胡各种荣誉的twice……网络上各路吃瓜路人忍不住要为她们点个蜡心疼一番。 【twice也真是流年不利，当初出道就没有选好日子，出道曲毫无水花，现在加油宝刚有飞升迹象就遇到了白金大雾……这运气真的是绝了。】 【如果我是朴振猩我八成要气得吐血啊！马上就能达成PAK了，结果被硬生生的断了，估计今天《音乐银行》的一位也保不住了吧？】 【难说，没听说过《音乐银行》一直有“销量银行”的外号吗？】 【也是哦，白宥莉她们就吃亏在没有实体专辑上了，纯靠音源放送和投票分数，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 网络上关于今天《音乐银行》一位花落谁家的话题争论不休，其中有各种数据帝罗列双方的音源销量进行对比，也不乏一些鬼魅心思的人藏在其中浑水摸鱼，发出各种酸溜溜的言论： 【你们还真以为是白宥莉了不起啊？也不看看人家的合作对象是谁！】 【StarM好像要完蛋了，这是收了白氏财团多少钱，竟然让当家花旦来奶新人，金泰妍真的惨，被白宥莉抱着吸血。如果不是金泰妍的号召力，一个新人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成绩？】 【《rain》是很好听没错，但是值得五十五万的播放量吗？明显是下机器人刷榜单了。】 StarM公司的保姆车上，金泰研随意扫了几眼论坛上的评论，直接被无语住。 白宥莉沾她的光吸她的血？ 她这个当事人都没有感受到，这些黑酸网友哪儿来的勇气为她贷款喊冤啊？ 至于奶新人？ 那就更不存在了！ 金泰研作为kpp圈里的老前辈，也不是没在公司的协调下推过新人，但白宥莉不管是在实力还是在名气上，早就已经脱离了新人范畴了好吗！ 她甚至想发条ins表明——和白宥莉一起工作简直就是爽、到、极、点！ 自带流量热度锦鲤体质，合音录制一遍过，拍摄MV完全无需指导，工作结束之后还能互相交换养狗心得，这样省事省心的新人上哪儿去找？ 金泰研登录ins大号，给词条广场上几个狂吹白金组合彩虹屁的博主点了赞，又看向坐在后座玩平板的少女，女孩粉黛为施，却依旧明净艳丽，静下来的时候像是一块通透美玉。 就算她看多了自家神颜队友，也不得不感叹白宥莉就是站在美貌之巅的女人。 担心白宥莉被黑酸们的言论坏了心态，影响初舞台的效果，金泰研善意提醒： “别看了，网络上的评价不用太放在心上。” 当初少女时代也经历过黑海年代，即便公司让经纪人收走了大家的手机，几个女孩也总能从各种渠道听到看到人们对她们苛刻无礼的指责。 任谁在那种状态下涅槃重生，心态都会变得更加豁达。 她自己受过的苦难，不想让眼前的小姑娘也承受一次。 被她提醒的白宥莉先是一愣，随后亮了亮平板。 “我在玩《围棋天地》。” 小鲨鱼脸上划过一丝摸鱼被当场抓包的心虚，补充解释道：“刚才玩《物森友会》有点晕3D，所以下下围棋放松一下大脑。” 金泰研：“……” 真想让那些黑粉们来看看，就白宥莉这钢铁心态，还新人呢？ 一些出道多年的老油条都抵不上她！ 不过……用下围棋这种烧脑竞技来放松大脑…… 小鲨鱼也算是自己认识的人中头一份了。 金泰研歪着脖子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琢磨不出门道，只有在平板用毫无激.情的电子音播报出：“恭喜【棋圣白柚子】五连胜！”时才点头感叹： “果然很厉害，难怪你直播的时候敢直接在直播间内下围棋。” 金泰研思索着自己下次想偷懒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开个宠物狗护理直播交差，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声：“今年三星杯围棋赛重启你知道吗？” “听说他们今年准备找爱豆做代言，之前还和我们公司接洽过，你让你家经纪人去联系一下？” “他们联系过我。” 白宥莉放下平板，叹了口气：“但我还没考虑好。” 金泰研：“？？？” 不仅是她震惊，就连开车的助理似乎都一脚踩下油门，保姆车猛地往前一冲。 金泰研原本就有些古怪的脸色变得更加难以言喻了。 有什么还没想好的啊妹妹！ 三星杯代言对于任何爱豆来说都是顶级抢手资源！ 别看爱豆外表风光，走到哪儿都有粉丝吹捧，但是在南国国内，爱豆在演艺界的地位非常低，几乎是金字塔底层的存在！ 稍微有点门路的爱豆都想会努力跳出这个圈子，用sl或是拍戏来给自己提升逼格。如果能接到三星杯的代言，和这种大型世界级赛事挂钩，那简直就是质的飞跃啊！ 保姆车平稳行驶好一会儿，金泰研才找回理智，深呼吸一口，避免自己化身咆哮girl： “你有什么顾虑？说来听听看。我有个师弟还在努力争取这个资源呢，一闲下来就去研究围棋，可惜三星那边好像对他兴趣不大。” “也不能说是顾虑……” 白宥莉为难地皱了皱眉：“主要是行程上可能会有冲突。” “是郑成勋导演那边不放人？” 没道理啊。 因为这次单曲合作，金泰研也见过郑成勋导演几次。 对方看上去很好说话，一点也没有业内魔鬼外号的恐怖。 尤其在对待白宥莉上，简直比白宥莉的亲爹还亲，只要不耽误当天的拍摄进度，金泰研想把小鲨鱼借走多久就借走多久。 “如果我记得没错，三星杯开赛的时候，《阵雨》已经进入后期剪辑阶段了吧？” 一般来说，在这种阶段既不需要演员参与制作，也不需要配合路演宣传，白宥莉还能有什么行程？ “不是啦，和电影无关。主要是我自己的个人行程。” 白宥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想作为棋手参加三星杯，而不是去当代言人。” 金泰研&司机&助理：“……” 好家伙，这一波秀得我猝不及防。 第108章 108 初舞台意外不断 108 初舞台意外不断 面对秀得人头皮发麻的小鲨鱼, 金泰研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扯出一个笑容。 这事情的发展走向是她完全没预料到的，根本没法接。 同车的经纪人也有些意外白宥莉的回答。 转念一想, 又觉得小鲨鱼在炒话题上可真是有一手：知名爱豆谁手上没几个商务代言？粉丝们早就对这种模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但要是有一个爱豆不走寻常路，以参赛棋手身份冲进三星杯决赛…… 那绝对是点爆全网的大新闻啊！ 经纪人眼前已经飞过热搜标题, 甚至下意识的连大字报都帮白宥莉吹好了。 直到司机提醒大家一句“KBS电视台大楼就要到了”时，他才回过神来：小鲨鱼再香, 也不在自家鱼塘里啊！ 这感觉就像是饥饿之人陡然看到了眼前的满汉全席，想要冲过去大快朵颐, 却发现双方之间隔着厚厚的玻璃一样，看得见, 吃不着, 心里挠得慌！ 金泰研倒是没有经纪人内心戏这么多, 随口说了句： “我回去跟誓勋说说，他的三星杯代言又有零点零一的希望了，哈！” 之前听到即将抵达电视台时，白宥莉已经准备收好平板了, 此时听到熟悉的名字，耳朵竖了起来, 手上动作也慢了几分。 “誓勋？” “对。” 金泰研没有注意到她语气中的好奇，只当她不熟悉南国娱乐圈，简单介绍几句： “吴誓勋是我的师弟团EXO里的忙内弟弟, 别看年纪小, 臭屁起来可大爷了。之前我说的那个为了三星杯代言疯狂练习围棋技术的就是他, 臭棋篓子一个还天天在公司kaka群里找人对战。” “如果你们见面了，一定帮我多绞杀他几次！让他别揣着半桶水就出来晃悠。” 金泰妍晃了晃拳头，半开玩笑地告诉白宥莉。 哦……原来还真姓吴啊。 白宥莉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只是在金泰研转过身后，迅速打开浏览器搜索起吴誓勋的基本资料来。 相同的名字，娱乐圈里和唱歌相关的职业，最近才开始研究围棋…… 几乎每一条都和《围棋天地》上那个名字特长的网友对上了。 尤其是当白宥莉在网页搜索中看到“盘点那些被郑成勋导演折磨的苦不言堪的爱豆：……EXO忙内吴誓勋……”时，心里的小鲨鱼简直都要站立起来跳芭蕾舞。 当初是哪个坏家伙想偷偷扒我马甲来着？ 坏心眼的小鲨鱼可记住你了！ 就在小鲨鱼好整以暇一页页滑过吴誓勋的各种画报封面，盘算着怎么给网友一个巨大惊喜时，保姆车平稳减速，最终停在了距离KBS大楼五十米远的地方。 “下车，准备上战场了。” 金泰研早已熟悉流程，揭开铺在腿上防走光的薄毯，扭头提醒道： “前面就是著名的‘音乐银行上班路’了，不仅有各路记者拍摄，还有大量粉丝蹲守应援，要打起精神来啊！这里就是除了舞台之外的第二战场。” 金泰研郑重的提醒让白宥莉陡然有一种梦回《Prduce 101》的错觉——当初第一次唱票时，有佶丽莎也是这样煞有介事的。 对方甚至还想走着奇行种的步伐上台博镜头。 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随着金泰研跳下保姆车。 下车的瞬间，白宥莉就被来自道路两旁的呐喊声流击中了。 和《Prduce 101》时期百花齐放不同，如今站在KBS规划好的应援区内的全是白金二人的粉丝，他们在线下就统一好了应援词，有节奏感又朗朗上口，如今整齐划一地喊出来，极有气势。 那些撕心裂肺的呐喊和尖叫并没有让人感受到不适，而是能从中体会到浓浓的喜爱之情。 是一种毫无保留的，浓烈的爱。 就算白宥莉见过不少大场面，突然踏入这样的场景，也不由得眼眶发酸。 “很有感触吧？” 金泰研和粉丝们打过招呼后，见白宥莉没有跟上，又转身挽住她。 在震天动地的应援声中，她不得不凑近白宥莉的耳朵，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也有着和你一样的想法呢，每次练习到疲倦得直不起身的时候，一想到粉丝们的应援，整个人就又充满动力了。莉莉啊，以后不管是做电影演员，或是围棋棋手，都不要忘记这一刻的初心啊！” “嗯！” 两人互相挽着，说着私密的悄悄话，时不时还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低下头去挽唇而笑。 从粉丝——尤其是从CP粉的角度——看到的场景就绝对不是如此单纯了！ 直接粉红滤镜拉满有没有！ 白金二人都还没有走完上班路，CP党的小作文和预告照已经发的全网都是了。 【当初抽抽点赞小鲨鱼的时候谁能想到啊！两个人竟然真的合作了！我最喜欢的美女一号和我最喜欢的美女二号手挽手一起上班啊！嗷嗷嗷嗷！磕死我了！】 【一直挽着小鲨鱼说悄悄话的泰古啊！麻麻不允许你们贴那么近！】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小鲨鱼的海王之路又开始了！之前在《Prduce 101》里就撩了一圈漂亮妹妹，等踏进了爱豆圈，竟然连漂亮姐姐都不放过了吗！】 【抽抽看莉莉的眼神真的好宠啊！这样的前后辈关系也太暖了吧！】 …… 宋昱凝和小饼干挤在人群中，听着周围cp粉们各种磕糖的窃喜，看着网络上疯传的新cp撒糖图，极度怀疑人生： 怎么肥事？ 和西皮粉们比起来，咱们这些普通粉丝的战斗力就这么脆弱吗？ 鲨鱼港湾是白宥莉民间最大的粉丝站，高层管理群里还混进了一只工具人大舅子，拿两张kbs现场应援票还是没问题的。 站长【咬一口白柚子】再次婉拒成为站姐的绝佳机会，于是，站子只能派出最有经验的宋昱凝和小饼干来当前线。 随着白宥莉和金泰研前进，应援区的人潮也在向KBS大楼缓缓涌动。 宋昱凝抿了抿唇，戳身边的小饼干：“网络上的风向怎么突然这么百合啊？我们不是要联系莉莉的工作室适当引导一下？” 小饼干却没有理她。 身材并不算高挑的小饼干如今穿着十三厘米的恨天高，双手端着最适合拍人物摄影的大白兔长镜头不断按着快门。 一边狂按，嗓子里还一边挤出各种听起来毫无意义的拟声词。 直到白宥莉和金泰研越过安保人员看守的护栏，消失在KBS大楼内，小饼干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一边查看自己拍摄的照片，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们就不要去操心啦，我们莉莉签的经纪人可是裴苏勇呢！人家是金牌经纪人，比我们两个三脚猫更懂如何运营艺人，我们只要好好做好粉丝分内的事情就好了！” “比如哪些事？” “应援和修图啊！现在社交平台这么发达，一张非粉存的神图能圈多少新粉啊！” 非粉存，指的是并非粉丝也会保存的图片，针对非粉存的盘点贴都快成为各大社交平台的日经了。每次出现都能引起大量讨论转发。 也确实有不少籍籍无名的小艺人是靠着一张神图慢慢走近大众视野的。 “不过我们莉莉就是行走的神图制造机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小饼干眯着眼，美美地吹了一波，才拉着宋昱凝去工作人员那里领了号码牌。 KBS特制的号码牌胸针一到手，她脸上就闪过不加掩饰的兴奋。 “真棒！莉莉是三号演播厅！” 宋昱凝不太明白：“三号演播厅很好吗？” “当然很好！是最好的！” 小饼干告诉宋昱凝，每期《音乐银行》都会有十几、甚至二十几组艺人参与打歌，为了不耽误录制，KBS电视台特意设置了多个演播厅用来事前录制。 其中一号演播厅最为简陋，是专门给囊中羞涩的小艺人们准备的。 这个演播厅无法进行背景布置，只能播放经济公司准备的VCR片段，辅以大众灯光效果打造舞台，预留给现场粉丝的观众席也小，但好处是舞台不至于显得太空旷，即便只有几十名粉丝入场，也能让台上艺人感受到热情。 二号三号演播厅则要更加豪华一些，场地极大设备也更加齐全，能做出更多的舞美效果，大公司想要保证舞台质量都会选择这两个厅。 尤其是三号厅的五百人观众池，简直和小型的粉丝见面会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按照工作人员交代的流程，白金二人的粉丝们需要等待两个小时才能进入演播厅为初舞台应援，只是没想到，小饼干和宋昱凝都刷了三个小时ins了，门口的工作人员依然没有放人的迹象。 有些耐心不够好的粉丝已经开始喧哗起来。 人群中也流窜着淡淡的不安的气氛。 “一般来说不会这样的……除非……是出现舞台事故了……” “会不会是我们莉莉……” “呸呸呸，别乌鸦嘴！” 小饼干和宋昱凝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 三号演播厅里到底出现什么意外了？ 或者说……到底是谁出意外了？ 第109章 109 自降身价？ 109 自降身价？ KBS的三号演播厅内。 主舞台被装饰成赛博朋克的风格, 未来科技感十足。绚丽夺目的灯光洒下，映照出一片迷幻霓虹。 与竞演舞台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舞台上爱豆和舞者们堂皇不安的脸色。 这是一支小公司新出道的女团爱豆bluechs。 公司为了她们能顺利出道也算是花了大力气, 斥巨资从知名创作人手中买了一支爆款向的gril crush风格的舞曲，希望能一举抓住听众的耳朵，来个开门红。 只是南国火爆女团扎推，粉丝们看人听歌，bluechs的新歌完全是无效出道，音源直接空降不入榜，油管成绩也稀稀拉拉。 所有数据连同期回归的twice的加油宝零头都不够。 想要出人头地被大众眼熟, 公司只能在舞台上下下功夫。 和kbs协商之后, 公司代表忍痛租赁了三号演播厅，力图将MV中用特效打造出的未来都市原封不动地般到舞台上, 希望能用精美打歌舞台拉动音源提升。 可谁能想到，最后的计划也破产了！ 就在几十分钟前，一名伴舞在走位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踝, 而她的位置又相当重要, 缺一个人的话整个队形都会变得凌乱糟糕！ 找替补肯定来不及, 临时变换编舞也不是容易的事。 节目组的摄像师反复录制了好几次, 每一遍都有人错误走位, 导致时间一拖再拖, 眼看着就要超过预期时间。 制作PD脸色阴沉，嘴角都要撇到下巴。 “你们在搞什么东西？一个简单的变换队形都不会, 蠢得要死！到底还要耽搁多久？后面还有别的艺人要录制呢！” 他站在台下, 手中节目单不断砸着舞台，锐利眼神从女孩们身上一个个扫过去。 演播厅内鸦雀无声。 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制作PD的霉头，生怕自己变成出气筒。 原本就没几个人的粉丝席上几个小粉丝更是攥紧手幅, 神色不忿地抱着团。 一副想为爱豆撑腰，又怕给爱豆惹来更多麻烦的样子。 bluechs里都是才出道几天的小爱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尤其是在南国前后辈等级极为严格的当下，更是一个个垂着头，双手握紧，不安地搅动着。 从白宥莉的角度看过去，还能看到有几个女孩子眼眶里都蓄满了泪水，她们抿紧嘴唇，连抽泣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真可惜啊。 根据节目组的安排，白宥莉的初舞台彩排和录制正好是在bluechs之后，她和金泰研一早就待机区等待，将bluechs的几次排演都尽收眼底。 编舞老师给她们设计的造型的确相当惹眼，是整首歌中的killing part一般的存在。 如果因为伴舞受伤而无法完成的话，确实是件憾事。 就在白宥莉默默为几个萌新妹妹叹息的时候，身边的金泰研也发出了相同的感叹。 “她们这次舞台悬了。” 金泰研放下手中的冰美式，眉头微蹙，看着台上的女孩们很是感慨： “不仅仅是这次舞台，可能整个出道都完蛋了。她们也很难再有第二次机会了。” “为什么？” 在白宥莉看来，舞台失利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小挫折罢了。 只要后续回归能拿到同样质量的歌曲，贡献几场炸裂舞台，很快就能做出成绩。 bluechs的几个女孩子还年轻，远远谈不上没有第二次机会。 金泰研料到她想问什么，叹息一声：“南国娱乐圈比你想象的残酷多了。” 南国练习生们不是努力就能有收获的，不管是要出道，还是要走进大众视野，天赋、努力、运气缺一不可。 “站在C位的那个女孩我认识，以前来我们公司的‘周六选拔会’面试过，实力很好，但外貌和StarM要求差了些。虽然vcal成绩是第一，还是被无情的淘汰掉了。” “她们公司的代表据说为了策划这次出道，代表抵押了方子，如果失败，她们也很难遇到第二个‘卖房代表’。” 金泰研惋惜地摇头。 就还真的挺可惜的。 自从直拍鼻祖hani靠一支千万饭拍带着整个团队回春之后，所有团体都开始注重舞台质量。 对于不知名的小团体而言，一个出圈的精彩舞台对于打歌和销量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bluechs公司砸了大价钱的舞台失败，日后怕是只能用普通vcr背景打歌，观众不关注，音源继续无人问津……最终陷入恶性循环，只有萧条解散一条道路。 听着金泰研的唏嘘，白宥莉握紧手中茶杯，看向舞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怜爱。 一抬头，就看到bluechs的经纪人满脸歉意地径直走过来。 对方还没开口，先深深鞠了一躬。 “实在是非常抱歉，我们家艺人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经纪人忙不迭递过几件小礼物，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麻烦两位稍等片刻，再给她们一次机会，这一次一定录好！” 态度可以说是相当卑微了。 金泰研出道多年，对临时出现意外早就见怪不怪。 随手把礼物交给助理，也没为难，只是淡淡开口说道： “行吧，别耽误后面的录制就行。就算我和莉莉有信心能一遍录制通过，布置舞台也要不少时间呢。” 得到了许可，经纪人脸上也闪过一丝如释重负。 不幸中的万幸啊！ 金泰研和白宥莉都很大度，轻飘飘的就把她们放过了，如果遇到的是那种眼高于顶，又挑剔又难说话的艺人，还指不定要怎么刁难人呢！ 他如蒙大赦地转身，打算好好和几个小姑娘谈谈，不管怎么说，总要先把舞台顺利录制完毕再说。 却不想，还没迈出步子，就又被人喊住了。 这一次喊他的是白宥莉。 不会吧，金泰研都不纠缠耽误时间的事了，不会白宥莉不乐意吧？ 一想到网络上流传的对方的家世——一根指头就能碾死自家公司的白氏集团大小姐的存在——经纪人就心里慌得不行。 一瞬间他已经准备好几个回答模式：要是对方直接发脾气要怎么应对、阴阳怪气的刁难又要怎么应对…… 还没等他琢磨完，就听到白宥莉开口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舞台事故呢？” 啊，原来不是责难啊。 那就好那就好。 经纪人甚至从对方的口吻中听出了关心。 他心中一暖：今天真是遇到好人了，真是好脾气的和善人，这样的艺人，活该她爆红！ “啊，大概会直接去掉killing造型吧，缺一个人的话也没办法达成想要的效果了。虽然很可惜，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经纪人苦笑。 “没有想过找一个替补伴舞吗？” “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啊QuQ” 经纪人差点就给白宥莉跪了。 雇佣舞蹈老师的钱都是代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上哪儿能去找到技术又好，又能快速熟悉舞蹈的伴舞老师！ 只是让经纪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和白宥莉诉完苦，就看到对方食指一转，指向了自己的鼻尖。 经纪人：“？” “你看我可以吗？” 经纪人：“……” 信息量太大，他直接宕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站在一旁的金泰研，她原本就好奇为何白宥莉这么关心对方的舞台，谁知道小鲨鱼竟然语出惊人！ 竟然要去给一个不知名的新人女团当伴舞！ 开什么国际玩笑？！ 金泰研反应极快，在对方经纪人还没回过神来之前，迅速一拉白宥莉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抱歉，突然想到有些事要和莉莉交代，您请便。” 说完，也顾不上对方经纪人什么态度，拉着白宥莉走到候机室的角落，压低声音严肃道：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去给别人当伴舞？亏你的想的出来！” “你是爱豆，以后还有可能成为女sl，女演员，去走忠武路，你不能在这种地方自降身价！” 金泰研痛苦抚额。 她简直不敢想，如果这件事传出去，白宥莉的黑子或是对家的通稿大字报会如何嘲笑她。 “……无所谓的。” 自降身价？ 难道黑子还能把白家大小姐的身价从亿万富豪降成千万富豪不成？ “她们一直拖着没法完成舞台，不仅仅是耽误时间，也是在消耗我们和粉丝的精力，倒不如帮她们一把，双赢。” 白宥莉指了指舞台的方向：“而且我观察过了，bluechs的伴舞们都是穿着统一的黑色战术服，带鸭舌帽，还有口罩蒙面，就算上电视观众也看不出来是我，根本不会影响口碑。” “欧尼你也说了，她们出道很艰难很不容易，既然遇上了，能帮就帮一把。” 这一通说辞直接给金泰研整不会了。 她张了张嘴，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又扫了一眼激动的都快要哭出来的bluechs经纪人，一摆手。 “你高兴就好。” 管不了了，随小鲨鱼去吧。 “记得和裴苏勇说一声。” 白宥莉得到许可，立即比了个OK手势，眯眼笑着一路小跑到自家经纪人身边，踮着脚，小声嘀嘀咕咕。 bluechs的经纪人又紧张起来，尤其是裴苏勇这位经纪人圈内的大前辈看过来的时候，不自觉挺直肩膀，站得比松柏还直笔挺。 他看见裴苏勇先是诧异地扬了扬眉，又低头向白宥莉确认了几句什么，最终才沉着脸点点头。 成……成了？ 经纪人忍不住激动地捏了捏拳。 出道音源油管双失利算个球！ 根本没在怕的！ bluechs的舞台能蹭到锦鲤小鲨鱼的热度了！ 第110章 110 你个假粉 110你个假粉 三号演播厅的舞台上,bluechs女团的几个女孩子围成一团，互相鼓励打气。 尤其是站在C位，作为队长的曹淑莲更是压力巨大。 她是队内最大的成员,练习时间也是最长的,别的妹妹们可以因为舞台失利沮丧，但她不行！ 作为队长，她必须撑起这个团的士气。 多年的练习经历让她明白，对于她们这样的小爱豆而言，自身的信念和意志是非常重要的,她们才刚刚出道，如果现在就放弃希望直接摆烂,后果就只有一专解散。 “大家打起精神来啊！” 曹淑莲拍拍几个妹妹的肩膀，强硬压下自己不安的声音,故作镇定开口： “少一位伴舞姐姐而已，修改killingpart又不等于废掉全部舞台,说不定观众会觉得舞台更清爽了呢！” “台下的粉丝们都还在看着呢！还有金泰研前辈，白宥莉……嗯,应该也算前辈吧，都在看着我们呢！可不能让她们看到我们糟糕的样子！” “我们耽误太多时间了,这一次必须录制成功！” 她的打气自己都不带底气,自然也没有造成多好的效果。 队里的妹妹们表面上点着头,扯着勉强的微笑，但任谁都看得出来，气势一颓再颓,简直就像是冬奥赛事马上就要开始，却发现自己走错了场馆的运动员。 “那么一会儿进入这个part的时候，伴舞们……” 小公司没有自己的专职编舞老师,曹淑莲只能临危受命，现场研究如何改动队形。 她还没有分配好所有人的站位，就看到自家经纪人眉飞色舞地冲过来： “好消息好消息！” 对方人还没上舞台，激动的叫嚷就率先一步冲入众人耳中。 “来了个大神级别的救场！所有舞台走位就按照原本的来！” bluechs的成员们：“？” 经纪人一脸神秘兴奋，让出位置，像是恭迎女王登基似的，请跟在他身后的女孩隆重登场。 女孩穿着一件极有朋克感的铆钉机车服，敞开的衣襟露出里面紧身黑色小背心，更显得腰间肌肤白皙、腹肌线条透着凌厉的美，宽松又有质感的裤子和系带军靴衬托得她身材比例极好。 对方的黑色口罩几乎要遮住整张脸，鸭舌帽也拉得极低，但无需看见女孩的脸，这一身就已经足够有冲击力了。 帅得人抓心挠肺有没有！ 经纪人脸上都快笑出了花，声音快乐的都要飘到云端： “这一位……咳咳，就是神级救场人员了，赶时间，就不多做介绍了。大神之前看了几遍你们的练习室视频，已经掌握舞蹈动作，大家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表演啊，争取一遍过！” 解决了大/麻烦，经纪人美滋滋地将曹淑莲拉到一边，郑重告诫道： “一会儿一定要对大神客气点，尤其是你还有一个踩对方大.腿登高的动作，一定要温柔再温柔！宁可自己摔了也不准把人家踩痛了，听到没！” 曹淑莲：“……？” 她难免好奇地看了一眼救场神仙，对方站在一众伴舞身边，身材纤细修长，她身上的服饰能让她非常快速地融入舞台环境中，但对方展现出来的气质却又将她单独划分出来。 曹淑莲甚至有一种错觉，或许在表演时，就算bluechs的女孩们穿着艳丽的打歌服，依旧会被眼前的女孩抢走观众视线。 “这位到底是……？” 经纪人摇了摇手指表示不能说。 倒不是经纪人不想宣传白宥莉的善意，只是裴苏勇在同意合作时特意加了一条限定：bluechs方不得主动宣传救场伴舞的身份。 他也不是第一天混圈子，自然明白裴苏勇的顾虑。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们就记得人家是来帮忙的，对我们有恩就好了。” “……好。” 有了救场人员，bluechs的出道曲舞台终于再度开始录制。 尽管经纪人一再保证，请来的救场绝对是大神级别的，曹淑莲还是忍不住在并非自己part的时候悄悄观察对方。 这一看……就有点中招了。 女孩身上原本就带着冠绝全场的气质，在音乐响起后，她展现出的舞蹈更是能直接鲨人！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鼓点和电音上，不仅标准，就连力道都用的恰如其分，不会让人有用力过猛的感觉，也不会软绵绵的像是没有吃饭。 这已经不仅仅舞蹈技术的强大，更是对舞蹈和音乐的深刻理解！ 曹淑莲为了这首来之不易的出道曲已经练习了大半年时间，此时却觉得，自己对于这首歌的掌控程度甚至还不如眼前这位临时救场！ 而且……明明明明全身上下只有腰部露出一寸，却带着帅气的性/感，看得曹淑莲心跳都快了几分。 诶？ 不对，我是女孩子啊！我怎么弯了！ 曹淑莲连忙告诫自己摆正心态，从此目不斜视，不再多看对方一眼，只有在两人接触——也就是那个踩踏登高动作时，才匆匆扫了对方一眼，轻轻踩了上去。 还是没看到正脸……好可惜。 曹淑莲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甜杏后调，心中遗憾。 也不知道救场神仙是不是自带锦鲤体质，又或者是所有人都铆足了精神不掉链子，这一次录制异常顺利，比最开始没有人受伤时状态还要好。 bluechs的几个女孩向节目组工作人员们鞠躬道谢后，正准备好好感谢一下力挽狂澜的救场神仙，可再转头，就没见对方身影了。 诶？ 怎么走的这么快？ 她们还有好多感谢想说呢…… “发什么呆呢，快下来。工作人员还得重新布置舞台呢！” 经纪人赶紧招呼自家艺人不要耽误节目进程，把她们拉到了待机区：“接下来是《rain》的初舞台表演，我特意为你们申请了席位，你们好好看看前辈们的表演，学习学习明白吗？” “不过你们就只能站在待机区看了，观众席是别想的，人家给粉丝们准备了逆应援，你们别去蹭。” 终于完成了舞台任务，几个女孩子气氛也欢快了不少，叽叽喳喳地回复道： “知道啦知道啦！” “泰研前辈和莉莉的很多周边我们都有，不会眼馋逆应援的！” 队里忙内更是笑嘻嘻的，露出两颗小虎牙：“谢谢经纪人，我可是莉莉的死忠粉呢！除了那次三公歌曲抽奖的特别大奖，莉莉的所有周边产品我都买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里戳到了经纪人的点，他上下打量忙内一眼，呵呵一笑： “拉倒吧，你个假粉。” 说完也不给忙内解释的机会，冲上台去帮助工作人员布置《rain》的舞台了。 被留在原地的几个女孩面面相觑。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纷纷安慰起小兔子般垂下脑袋的忙内。 但是…… 所有安慰都在《rain》舞台录制开始、白宥莉盛装从她们身边经过时截止了。 发型可以变、打歌服可以变、八八四九的颜值可以不遮，可对方身上如朦胧月色般的甜杏后调香水却是众人都熟悉的。 一时间，为何经纪人对救场大神的身份讳莫如深有了答案。 为何经纪人会殷勤地忙前忙后帮助对方搭建舞台也有了答案。 众人远离忙内一步，眼神复杂，带着淡淡嫌弃开口： “没错，你就是个假粉。” 连救场的人是自家本命都看不出来！ 你怎么好意思自称是莉莉的死忠粉啊啊啊！：，，. 第111章 111 神级舞台制造机 111 神级舞台制造机 数落完一通自家忙内后, bluechs的几个女孩又将目光投向舞台。 如果说之前她们看白宥莉是一种同行的赞赏的话，现在就彻底变成了迷妹！有几个甚至激动的双手不断在胸前小幅度挥舞着，看上去和激动的粉丝没什么两样。 圈内顶流来帮我们救场！ 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不过几人也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已经有粉丝们陆陆续续开始进场了, 如果让她们看出端倪反而容易召来麻烦。 几个女孩正互相比着“嘘”的姿势，提醒成员们注意, 只是动作才刚开个头，她们就听到了观众区传来的尖叫！ 啊？怎么肥事？ 探头一看, 所有发出惊喜叫嚷的都是拿到了逆应援包包的粉丝。 bluechs的忙内也顾不上什么假粉不假粉了, 立即踮起脚尖努力张望, 酸溜溜的：“不会正好是送莉莉的特别大奖吧QAQ” 明明当初她也猜对三公曲风了！ 可特别大奖偏偏被不知名的神秘人士抽走了！对方甚至都没有在网上展出让大家眼馋眼馋。 可恶！ “switch！逆应援竟然送switch啊！” “这就是顶级白富美的应援水平吗？爱了爱了！” “还送了初舞台限量版的小鲨鱼贴纸……这让我怎么舍得用啊！作为传家宝传给孙女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 …… 随着进场的观众越来越多, 对于逆应援物品的讨论声也是一波盖过一波。 确定每个应援袋装的都是最新款的正版switch之后, 在场的记者们也为白宥莉的大手笔啧啧称奇。 金泰研和白宥莉的单曲《rain》最初定义为地铁站歌曲, 在发售之初并没有召开方便记者宣传的shw case, 但这样一款在南国大爆、闯入白头鹰国B榜的神仙歌曲媒体却抢不到新闻, 记者们怎么甘心？！ 在他们的极力要求下, StarM娱乐公司和白宥莉工作室特意在初舞台给记者们圈了一小块席位, 方便他们拍摄宣传, 炒一波新闻。 大家都是娱乐新闻板块的, 互相也相熟，打过招呼之后就很自觉地按照资历排序站定了位置（音银的记者席和观众席都是站位），几个记者心中也是各自敲着小鼓：来白宥莉初舞台抢新闻的都是圈内的知名记者, 平时都只跟一线艺人新闻, 绝对不会多看刚出道的小爱豆一眼。 白宥莉这人……厉害啊！ 记者们抱着兴奋的心态进来，然后在看过逆应援后, 被粉丝们的收获打击的体无完肤。 明明都是一起入场的，为什么我们没有QAQ！ 有的傻记者还颇有微词，而有的记者已经抓住机会开始抢新闻了。 摄像头对着应援袋噼里啪啦就是一阵狂拍, 然后迅速上传网络： “惊！莉莉的初舞台逆应援竟是这个！” “从逆应援开始盘点莉莉宠粉的高光瞬间！” 甚至还有一些记者敏.感度极高，很快就从不同寻常的逆应援中看出端倪： “莉莉会赠送如此不同寻常的逆应援，是否在暗示她将与壬天堂公司展开某些合作？” …… 白宥莉并未留意场内粉丝和记者们的想法，她此时正在和金泰研做最后的确认工作。 kbs提供的收音器比《Prduce 101》里提供的高数个档次——至少白宥莉听说过这个品牌，手麦则是用自己带来的Sennheiser。 按照南国的传统，手麦外壳已经被她换成了渐变的海洋蓝，又用细小水钻拼贴出她的名字。 白宥莉摩挲着小小的水钻，突然感触颇深。 要说自己的作品获得大众认可，拿到这么好的成绩，不高兴是不可能的，只是白宥莉在高兴之于，又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只是来南国找当年救过她的小哥哥啊……怎么突然之间自己就要作为偶像爱豆出道了？ 站在自己定位点上整理耳返的金泰研见白宥莉握着话筒不出声，以为她和大多数新人一样临时怯场，便碰了碰白宥莉的手臂，轻声安慰： “和平时我们排练的时候一样表现就好了，别紧张。” 她对白宥莉的实力很有信心，《音乐银行》也会给几次录制机会，后期也会稍作修音，但台下站着那么多记者呢，万一白宥莉太过紧张交付出一个糟糕的作品，那就尴尬了。 白宥莉闻言抬头一笑：“谢谢欧尼关心。” 的确有很多人在登上初舞台时都带着快要溢出心脏的紧张，但白宥莉恰恰相反。 “我真不紧张。” 随着《音乐银行》制作PD的一声令下，三号演播厅的灯光开始变换，原本耀眼夺目的镁光灯一同暗淡下来，只有几盏昏黄角灯为舞台上的演出者们定位。 台下粉丝经验十足，都清楚这是舞台即将开始的信号，心中那份激动和期待也被点燃到了极致。 观众区先是响起了一点稀疏的掌声，接着越来越热烈，不仅如此，热情洋溢的应援口号也被喊了出来。 口号是之前在线下两家应援团商议好的，五百人整齐划一，喊的气势十足、力震山河。 记者区的大佬们也被应援声惊到。 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这就是大势爱豆的粉丝团啊！ 正想着要不要抹黑再发一条简短新闻，细腻的和弦声就渐入场内，金泰研熟悉的哼唱带着一丝丝怅然，云雾般缭绕着。 开始了！ 粉丝们的应援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甚至连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只沉醉在吟唱中，接受音乐盛宴的洗礼。 她们每一个都像是海洋馆里等待投喂的小海豚似的，挺直脊背，伸长脖子望向舞台。 然后……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舞台的氛围……也太高级了吧？！ 舞台依旧保持纯黑的环境，只有数条窄窄白纱从天空落下，似乎是一条条雨水丝绦。 金泰研一袭修身的银白鱼尾礼服站在方形高台上，一束洁白柔软的顶光自舞台上方落下，照耀在她身上，映得鱼尾礼服闪闪发光，礼服上的亮片仿佛真的变成了人鱼的鳞片。 金泰研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双眸被一条白纱蒙着，犹如沐浴着圣光的圣女。 粉丝们：“？？？” 这里真的是《音乐银行》的打歌舞台？ 说是艺术电影里的画报都有人信啊！ 一个字：绝！ 记者们在不断拍照时，也开始自家新闻稿里要怎么宣传这次的舞台。 他们早就知道StarM和白宥莉公司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然给出的是精品舞台，但很显然，眼前舞台的精品程度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期了！ 以他们当记者多年的老道经验来看，必然又是一个神级舞台！ 更可贵的是，金泰研并非是照本宣科的演绎歌曲，而是在大家都熟悉的音源版本上加入了新元素！ 原本的《rain》是一首忧伤的轻爵士风歌曲，可现场live的编曲却又进行了微调，去掉了多于的和弦，仅仅使用最简单的节奏，让歌曲变得更加空灵梦幻。 轻缓的钢琴宛如雨点敲落在众人心头，与金泰研富有层次感的嗓音互相交织，一点点勾起听众的情绪。 随着她的演唱，顶灯照耀的范围也越发宽广，照亮舞台边缘的布景。 所有人这才看到，在舞台周围，有许多苍白的“石膏人像”，那些“石膏人像”两两而站，似乎都是一对对情侣。他们手上都束缚着从天而降的白色纱条，舞蹈动作也僵硬怪异，就像木偶戏似的。 “这舞台创意也太牛了吧……” “经纪人还说让我们多学学，这种韩元战士级别的舞台怎么学的来啊救命！” 站在待机去区的bluechs成员们小声讨论着。 曹淑莲胳膊肘碰碰自家忙内：“莉莉在那些石膏人像中吗？好像没看见她啊。” 经过刚才救场的事情，曹淑莲潜意识里已经有一种认知：就算白宥莉穿着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衣服混在人群中，依然有她独特的吸引目光的气质。 忙内迷惑摇头：“我也没看……”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惊诧地向后一仰，捂住嘴巴！ 几乎三号演播厅内所有人都是同样的姿势！ 舞台的设计者给所有观众开了一个绝佳的玩笑！ 他先是用金泰研的独唱吸引观众视线，然后慢慢扩大灯光范围，让观众下意识的在石膏人像中寻找白宥莉的身影，可就在此时，一只涂着赤红指甲油的手猛地从金泰研身后探出，扯下了蒙住她双眼的面纱！ 而在金泰研睁眼凝视镜头的瞬间，舞台所有顶灯熄灭，只留下一盏孤独地照耀着白宥莉。 白宥莉如今一身红裙，剪裁的当的不规则裙摆在衬出她笔直白皙双.腿的同时，又用垂坠的单侧荷叶摆点缀出一丝性.感。 她猛地向前一扑，似乎是想挽留住“恋人”最后一丝残影。 只是她却抱住了一团黑暗。 随着她的动作，红色裙摆摇曳晃动，像是漆黑深渊中一团绝望的火。 白宥莉缓缓跪倒在地，在轮到自己歌唱part的瞬间才优雅抬头。 直到此时，粉丝们才看清楚白宥莉的妆容——泛红的眼尾为她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感，右眼下更是贴着一颗晶莹的泪滴碎钻，配合着白宥莉泫然欲泣的眼神，还没开口，歌曲悲伤又梦幻的气氛直接被拉到了极致！ 绝了绝了，这到底是什么神仙画面！ 台下的记者们在屏住呼吸之余，仍不忘敬业地抓拍下这个画面。 就冲着这个镜头，神级舞台，稳了！ 第112章 112 社死现场 112 社死现场 舞台进程过半, 站在待机区的裴苏勇看了看观众区的粉丝们和记者们的神色，几不可见的抿唇笑了笑。 妥了。 尽管这个初舞台是他和StarM娱乐公司的资深舞台导演一同商量策划的，对两位艺人的表现力也有绝对信心, 但如今亲眼看到了观众们的反应, 才算彻底安下心来。 与此同时，几名借着舞台灯光疯狂撰稿的记者也停下笔, 满脸惊叹，小声议论着： “白宥莉的表现力真不错！” “刚才的抬眼简直绝了，我宣布这是我年度个人killing part了！” “这才是最适合她的舞台！《Prduce 101》那种只有唱跳的舞台完全不足以展现白宥莉的实力啊！” “也有搭档是金泰研的原因啦！一加一大于二嘛！” 作为南国几大媒体之一的《never娱乐》记者此时正站在记者区第一排最佳的观赏位置，听着身后的议论，也忍不住点点头。 他是最早关注白宥莉的一批记者之一。 当初ment举办超大型竞演节目, 自然是招待了一批媒体，希望他们能积极宣传节目。从战歌版主题曲强势登录各大音源榜, 并在一.夜之间逆袭进一环时，这位记者就注意到了神仙主唱白宥莉。 真的是每一次出现都会有惊喜啊！ 有颜值、有技巧、有魄力, 甚至连对舞台的掌控都登峰造极。 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能做到的！ 记者一边琢磨着明天的娱乐报道要怎么给舞台吹彩虹屁, 一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裴苏勇： 这才四月, 还有时间！ 只要赶在六月底之前推出属于白宥莉自己的sl歌曲, 用半年的时间累计音源收听, 冲击年歌很有希望啊！ 最佳新人算什么？要搞就搞个大的嘛！ 不管台下的观众们是怎么想的, 台上的表演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歌曲渐入佳境, 原本两个人分part独舞的场景也换成了共舞。 伴随着电子和弦的节奏, 金泰研和白宥莉一银一红，宛如在狂风中飘摇的雨滴一般, 起伏而舞。 逐渐激烈的舞步也并没有干扰她们吟唱的质量，两个人的和声表现出非一般的和谐，带着遥远而梦幻的感觉, 似乎将在场的所有听众都拖入旖旎的雨夜。 眨眼之间，三分四十二秒的初舞台就来到了尽头——这还得拜《rain》是一首抒情歌曲所赐，如果是普通女团的劲歌舞曲，这个时间可能还会进行压缩。 舞台灯光彻底暗淡下去，在一片朦胧灰暗中，依稀能看见扮演石膏雕像的舞者们已经开始有序离场了。 这时，意犹未尽的观众们才彻底回过神来。 “啊……就结束了吗？我怎么总觉得还有一分钟的表演啊！” “安可安可！” “不行，刚才的舞台我觉得只能打九十九点九九分！为了满分效果应该重新录制一遍，您说对吗PD？！” 发现正常祈愿无效之后，有人开始另辟蹊径。 《音乐银行》制作PD：…… 信了你的邪哦！ 这种高质量的舞台都需要重新录制，那你让别的打歌组合怎么活？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PD没有理会那个吵吵嚷嚷的观众，给了助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可以让工作人员安排观众离场。 等助理跑远，他又四下一看，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才凑到摄影师旁边，低声询问：“之前交代你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摄影师指了指紧急调过来的一个滑轨摄像机，和PD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 因为bluechs女团耽误了时间，就算白宥莉和金泰研的舞台录制一遍通过，也难免耗到了下午两三点。 距离《音乐银行》的直播只剩一个多小时。 在工作人员和主持人紧张的催促下，两人快速录制完《音乐银行》的特殊环节——一位候补后台采访后，白宥莉向金泰研提出了告别。 “诶？不一起等等吗？今天可能是你的初一位哦！” 金泰研有些意外。 按照一般节目流程，爱豆们就算舞台录制结束，也必须呆在待机室里，等待节目直播结束时一同返场，接受打歌排名，获得一位的歌手更是能够得到几分钟的安可福利，获得一次额外的放送机会。 不仅如此，还需要在节目顺利结束之后，在走廊上列队感谢节目PD的辛苦付出。 也正是因为如此，各大打歌节目的舞台走廊也被戏称为星光璀璨之路。简直和歌谣界的忠武路差不多了。 她们的地铁站单曲《rain》没有实体销量分，但据经纪人统计的数据来看，音源和放送分数能甩开同为一位候补的twice一大截，投票分数也不相上下。 更何况，对于《rain》来说，这可是首周成绩！而twice已经是第二周了！ 她们获得一位的可能性很大！ “不了，我要赶回剧组。” 录制一位候补宣言后，白宥莉也没有显得多激动，似乎根本不了解南国打歌节目的一位意义似的。 她摇摇头，利索换下打歌服，重新换上私服，又用口罩和棒球帽做好伪装。 “郑导演说今天有特殊活动，让大家一定要到。这周录制打歌节目我预计还会缺席不少拍摄，总不能每次都等到节目正式结束，太耽误拍摄进度了。” 其实这话白宥莉撒谎了。 在她向郑成勋请假的时候，对方非常和气大度，表示可以放她一整天假，好好筹备录制初舞台，甚至表示如果她在节目中结识了什么新朋友，节目结束后一起去吃饭消遣也是没问题的。 可当白宥莉意外听到他偷偷叮嘱其他工作人员说今晚剧组有重要任务，所有人都必须到场时，那股“不想努力只想玩乐”的私心就受到了一丢丢的谴责。 所有人都在为电影努力，自己偷偷摸鱼……唔…… 良心有点痛鸭！ 和节目组郑重说明了原因，制作人PD摸着下巴看了白宥莉几眼，摸着下巴意义不明的笑了笑，也没为难她，大手一挥，同意她提前离场。 白宥莉还没琢磨透PD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代表什么意思，就一脚踏入了一个意外的社死现场： 摄影棚内静悄悄的，本该在抓紧时间赶拍摄进度的《阵雨》剧组不知为何集体停工，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奇怪…… 不是说今晚有重要活动所有人不准缺席的吗？ 白宥莉皱了皱眉。 难道是郑成勋导演心情不佳把所有人都骂走了？ 迷惑之际，白宥莉听到摄影棚深处传来喧哗： “金助理，麻烦帮我带杯美式冰咖。” “帮我也带一杯！早去早回啊！《音乐银行》就要开始了！” 白宥莉：“……？” 什么东西？我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词语？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那是摄影棚最靠里面的一个房间，平时用来放置贵重摄影器材。 一开门，就和脚步匆匆的金助理撞了个正着。 对方一声惊呼，吸引来了所有人的视线—— 的确，房间里剧组所有演职人员都在——都挤在大显示屏前收看今天的《音乐银行》。 打照面的瞬间，不仅白宥莉和金助理愣住，就连挤在大屏幕前收看打歌放送的众人脸上也满是尴尬。 一副偷偷摸鱼却被工作狂上司抓包的模样。 好一会儿，坐在众人中间，绝对C位的郑成勋导演才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莉莉怎么回来了？” 他指指电视：“你不是应该在录制《音乐银行》吗？” 白宥莉：“……” 她张张嘴，正准备回答，就看见屏幕一闪，随着五点整准点报时，《音乐银行》的标志性lg开头缓缓出现。 与此同时屏幕上快速闪过今天参加打歌的各支组合的宣传海报，随着音乐逐渐深入、激昂，主持人介绍组合的声音也变得更加亢奋。 而当白宥莉和金泰研的《rain》全新海报出现时，白宥莉忍不住，捂住了脸。 为什么要赶回来？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赶回来？ 就是为了当场社死吗？ 如果郑成勋导演早点说清楚，他们“重要的”、“所有演职人员都必须到齐”的活动就是一起收看《音乐银行》，打死她都不会回来啊！ 郑成勋察言观色是一把好手，也注意到了白宥莉不自然的脸色。 “开拍这么久，除了剧本围读，大家还没组织过团建活动嘛，今天拍摄任务不重，大家一起看看我们莉莉打歌初一位，还能给你投点现场票呢！” 他扬扬手机，一脸“我全都是为了你好”的慈爱。 “金助理，咖啡不用买了，再去拿张椅子来。”郑成勋嘱咐一句，又把自己的导演椅往旁边踢了踢，“来，莉莉你坐C位。” 白宥莉：“……” 完全不想说话。 不过在看到周围人善意而期待的笑容时，白宥莉也没办法做出转身就跑的举动。 她接过椅子，从善如流在郑成勋让出的空位坐下。 身体不自然地动了动。 还没等她调整成最舒适的姿势，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 是李株赫。 李株赫刚下戏，身上还穿着电影里的造型服饰，白衬衫搭配亚麻灰小马甲和西裤，再加上这个角色自带的雅致眼镜，显得整个人都文质彬彬的。 只是他的容貌原本就带了几分邪气，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让白宥莉莫名想到了“斯文败类”之类的词语。 ……见鬼了。 怎么能想到这么奇奇怪怪的词…… 白宥莉赶紧扔掉奇怪的联想，清清嗓子：“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倒也没什么，平时看你稳重得像个老太太似的，原来也是会有情绪波动的时候啊。” 李株赫笑着瞥了她一眼。 “只不过你现在都觉得尴尬，以后电影首映你难道要用脚趾抠出一条地道逃走？” 按照惯例，首映时主创人员都要到场，和影评人、幸运观众等一起欣赏电影。 一想到那时白宥莉可能会有的反应，李株赫就控制不住地挑起唇角。 “谁知道呢……可能会全程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假笑吧。” 白宥莉叹了口气，悄悄扫了四周一眼。 全都是满脸期待兴奋的神色。 诶，看吧看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不住。 小鲨鱼彻底躺平放弃抵抗。 在简短的开头宣传后，最新一期的《音乐银行》正式开始。 虽然大家都是南国娱乐圈的，但是电影人总是抱有自己高人一等的心态，对于来参加打歌节目的团体并不十分了解。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StarM娱乐公司女团出身的朴秀容会时不时科普一下现在登场的打歌团体。 当荧幕上开始播放bluechs的打歌舞台时，朴秀容先是感叹了一句对方赛博朋克概念的特别，旋即“诶”了一声，指着某个伴舞的身影：“莉莉，这位伴舞老师戴的棒球帽和你同款诶。” “还真是。” “我记得莉莉你的棒球帽是D家新品吧？哇，现在伴舞老师都这么有钱的吗？” “不对啊，这家公司好奇怪啊，自家爱豆穿的都是东大街市场的地摊货，竟然给伴舞老师穿奢侈品吗？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一般的经济公司会干出这种事吗？这不是让伴舞抢主角的风头吗？” 朴秀容的话很快引来演职人员的好奇。 毕竟在大众心中，伴舞、合唱、这种角色就类似于电影里的群众演员，完全是背景板的存在，不管是妆造还是站位都不会太过抢眼，只需要像绿叶一般突出主角们的光彩就好。 “大概是请的舞蹈室外援吧。” 朴秀容毕竟也做了几年女团，对圈内的事更加了解，她简单科普道： “我们StarM算是大型娱乐公司，旗下培养有专门的伴舞老师，但一些小型公司只能在回归期临时请外援，整体造型也没办法准备，只能让舞蹈室的伴舞老师自行准备相似风格的私服。” “这听上去也太惨了……” 立即有人感叹起来，顿了顿，想到什么似的：“如果不是莉莉自带投资进组，咱们被金家卡着款项，估计电影也会这么捉襟见肘的。你们也只能穿私服来拍摄了。” 她的抱怨让在场大多人都感同身受，一同望向白宥莉，冲她比了个心。 幸好咱们有莉莉！ bluechs的出道曲质量确实不错，值得起公司代表的卖房子钱。 朴秀容跟着摇头晃脑哼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那个和莉莉撞帽子的伴舞老师水平真不错诶，和别的老师比起来水准高出一大截。” “诶，莉莉，你们是在一起录影的吧，你知道这位老师的舞蹈室是哪家吗？要是能把她挖到我们公司来就好了。” 白宥莉默默摘下棒球帽，完全不与朴秀容对视。 “……不知道呢。” “好可惜啊，下次我拜托经纪人去问问……” 朴秀容嘟哝了一句，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可还没等白宥莉松一口气，垂下的手就被身边的人捏了一下。 迷惑一扭头，就看到李株赫依然目不斜视地看着屏幕，一副“此事与我无关，我是正经人”的模样——只是垂在暗中的手依然不老实地戳了戳她的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 “——是你吧？” “——伴舞老师不是和你撞衫，那就是你，对不对？” 第113章 113 初一位！ 113 初一位！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 小鲨鱼一套否认三连还没打出去, 就听到身边的工作人员欢呼起来：“预告片来了！” 手心一松，白宥莉侧眼扫过去，李株赫已经不着痕迹地松开手, 挺直脊背, 唇角微勾, 似乎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面前屏幕上。 不仅如此，这家伙还在白宥莉挑眉看他时, 故意一本正经地指着屏幕说： “看我干什么，死守初放啊, 这可是你的第一个舞台。” 白宥莉：“……” 典型的贼喊捉贼了可以说是。 “这才不是我的第一个舞台，我的初舞台是初中校庆，哼！”她昂起下巴怼了一句。 两人打趣的话被身边的朴秀容听到, 朴秀容的视线意味深长地在两人身上转过一圈，笑嘻嘻地打圆场道： “没事，只要定语加的足够多，每一场舞台都能是初放！” “好了好了快别争了, 一起来收看我们莉莉南国音乐打歌节目《音乐银行》的初舞台！还是和泰妍前辈合作呢，多难得, 就算我和泰妍前辈同公司, 除了家族演唱会之外都没有同台过呢！” 朴秀容的声音里透着点点羡慕。 要知道当年红贝贝是在一片骂声中顶着巨大压力出道的, 别说什么家族粉的关爱了, 师兄师姐的粉丝差点没把她们四个骂死, 如今看到白宥莉一出道就能和公司顶流艺人合作，心中自然感慨。 正说着, 《音乐银行》的先导预告片已经播放结束，导播将画面切入白宥莉的个人intr。 漆黑的幕布中，一身红裙的白宥莉就像是燃烧着的火焰, 极具视觉冲击力。 小房间内空气都停顿了一瞬。 也不知道是谁喃喃了一句：“哎一股，简直是仙女啊……” 不仅仅是工作人员们，与此同时，在世界各地、通过各种方式关注《音乐银行》的kpp粉丝们，也都发出了相似的赞叹。 《rain》的初舞台高级，但白宥莉的脸比舞台更加高级啊！ 看一眼审美水平都能显著提升的那种！ 《音乐银行》的官方网站、pann论坛等也充斥着这场初舞台的一堆热帖： 【每一帧都想要截图下来做屏保的程度！一直都知道StarM概念玩得溜，没想到这次搞出这么大的惊喜！】 【简直就像是在演舞台剧有没有！莉莉扯下泰妍前辈面纱的瞬间，我直接化身尖叫鸡！】 【舞台完成度太高了，不管是歌唱还是表现力，有预感，这一期的其他舞台都会被《rain》直接卷死！全部按在地上摩擦！】 轻松愉悦的讨论气氛一直持续到宣布一位之前。 越是临近节目结束，讨论区的气氛越是焦灼，无数的吹捧贴被下注贴一一挤下首页： 【白金&兔瓦斯到底谁能拿到一位！下注下注，买定离手！】 【到底谁才是三代之光！*】 “这还用说，当然是我们莉莉啦！” 朴秀容到底是现役爱豆，在其他工作人员还在紧盯着屏幕等待MC宣布分数时，她已经拿起手机给莉莉疯狂投票了，只有在等待网页缓冲的时候，才间歇性抬头看一眼屏幕。 而郑成勋的助理则在上司的授意下，带着后排的几名工作人员悄悄离开了。 随着最后一个团体的舞台结束，所有参与打歌的爱豆也都折返回舞台上，MC们拿着题词版笑意盈盈地再度出现，手中音银特制的水晶奖杯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线。 “现在，大家最期待的环节来了。” 才一开口，场内观众席上立即爆发出惊人的尖叫。 饶是几位MC也是爱豆出身，久经沙场，也被震天的欢呼声惊了一跳，几位MC偷偷对视一眼，眼底的惊讶被摄像头全部捕捉到。 一阵烘托气氛的打趣后，他们终于开口宣布：“让我们来看看这期《音乐银行》的候补一位吧！金泰研白宥莉的合作曲《rain》和twice的《cheer up》到底谁能斩获本期一位呢！请公开分数吧！” 随着MC甜美的笑容，导播迅速将画面切换到成绩公布页面，主镜头也给到了两位候补。 相比较起右边被九个女孩挤得满满当当的候补框，左边的金泰研就显得孤单许多。 或许是注意到摄像机扫过来，金泰研故意往旁边站了站，双手一比，示意自己这边还有位“空气白宥莉”的存在。 她搞怪抽风的模样激起剧组工作人员们的一阵低笑。 “好可惜啊，本来莉莉应该在现场接受一位的呢。” “看起来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我以前不怎么看打歌节目的，现在发现也不错。” “分数是怎么计算的？我没戴眼镜看不清……” 工作人员中有人比白宥莉本尊还要紧张，伸长脖子凑近了看：“音源分数……销量……观众喜爱度……” 这位工作人员视力不好，眯着眼很艰难地才念出屏幕上显示的几行小字。 他还没念完，屏幕上的分数便跳动起来！ 几个很少看打歌节目的工作人员吓得一颤，声音都因激动颤抖起来：“这么快？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咱们莉莉能得一位的吧？音源挂窗帘那么久，歌曲都上了白头鹰国的公告牌呢！” 相比较起工作人员们的紧张，白宥莉就显得淡定许多，只是靠在椅背上，歪头看着屏幕。 李株赫扫了她一眼，轻笑，低声道：“你还真是悠闲。不太关心这个一位？” “唔……也不能说不关心。” 白宥莉想了想，开口道：“和其他的爱豆不一样，我来南国的志向和目标都并非是要成为一流的爱豆，这个舞台只是我送给粉丝的礼物，只要拼尽全力展现出最好的自己，最终成绩如何我不太看重。” 李株赫笑而不语。 白宥莉可以不看重成绩，但她的粉丝可不会躺平不理。 在冲业绩方面，小鲨鱼的粉丝可比她像鲨鱼多了。 毕竟……舞台是白宥莉送给粉丝们的礼物，而成绩，却是粉丝们自发的回馈啊。 几人说话间，两个组合的分数已经持平，还没等他们开口询问，平分闪烁几秒之后，白金二人的分数又开始疯狂上窜！ MC的声音也变得极为富有感染力：“本期《音乐银行》的一位获得者是……金泰研&白宥莉的《rain》！” 她的声音还没落下，礼花筒的炸响声就顺势传来——不仅仅是从电视机荧幕中，更是从挤满工作人员的小房间里！ 白宥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去，就看见助理带着几位工作人员一边拧着礼花筒，一边推来几箱真露果啤，挨个发着：“来来来，一起庆祝我们莉莉的第一个一位！” “对对对，以后是要载入南国娱乐圈白皮书的一刻，就在咱们《阵雨》剧组呢！” “我就说我们莉莉一定行的！” 郑成勋脸上也笑得灿烂：自从《阵雨》开机之后，外界对白宥莉的质疑和抨击就没有断过，甚至还有人表示要抵制爱豆转演员这种歪风邪气，如今歌曲初放拿到一位，也算是狠狠地抽在了黑子们的脸上，给剧组吃了个定心丸。 抵制？ 咱们小鲨鱼可是国民爱豆，几个黑子上窜下跳的抵制得住吗？！ 他心里没得冒泡，也跟着加入发果啤的行列，发到小鲨鱼时，看着伸出双手眼巴巴看着的小鲨鱼，他呵呵一笑，故意越过对方，把果啤交给了李株赫。 “莉莉啊，还没成年呢，给你橘子汽水。” 白宥莉：“……” 橘子汽水是很美味没错，但这种差别对待也太过分了，哄小孩的语气算什么呀！ “我成年了，按照摩纳歌……” “可这里是南国哦莉莉，按照我们这边的算法你还是小孩子呢！要入乡随俗~” 旁边熟悉的工作人员立即打趣起来。 看着小鲨鱼双颊鼓起，马上要变身河豚，李株赫也忍不住低笑出声。 手中果啤与莉莉的橘子汽水一碰： “乖哦，小朋友，下次哥哥给你买薯片蛋糕。” 在白宥莉小朋友在剧组里被人“狠狠欺负”时，本期银音一位也在网络上引发了热议： 【一位！莉莉女鹅的初一位！麻麻就知道你可以的！】 【牛批两个字我已经说累了！！！在销量银行用销量零分K掉对手，这是什么神仙！】 【twice在旁边笑的好勉强啊……好不容易飞升一次，结果被断了PAK，又被抢走了一位。】 【可惜《rain》只是单曲没有出实体专辑，不然的话，加上销量分应该能直接冲上《音乐银行》一位总分排行榜吧？】 【白宥莉已经创造历史了！这是女团/女爱豆最快拿三大台一位的团吧？！】 【啧，有什么好吹的，白宥莉还不是蹭了金泰研的人气？不是有大前辈在，她的音源成绩能有这么好？】 【楼上看看《战歌》的音源成绩再说话？另外，金泰妍愿意和白宥莉合作出道曲，也是因为莉莉有本事，你家出道时没前辈奶，是因为你家不愿意吗？】 …… 看着来势汹汹的一面倒好评，黑子们急的跳脚。 但却又无可奈何。 实力强就是最好的砸黑子键盘的要素。 人家白宥莉确实是贡献出了一个超高质量的舞台，甚至还打败twice拿到了节目一位，自己还能怎么喷？闭着眼瞎喷的话不就显得是在无理取闹吗？ 那不行！ 必须有理有据抓住白宥莉的痛脚，直接将她踩进泥地！ 黑子们纷纷抄起显微镜，一帧一帧扛着白宥莉的美颜暴击拼命寻找黑点。 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还真叫他们找到一个！ 爱豆候机室是《音乐银行》的特殊保留项目，在这个环节里，节目组会邀请当期节目的两位候选爱豆（团体）进行拉票演说，也算是给坐在电视机前投票的观众一个小小的福利。 每一个爱豆团体都会相当重视候机室采访，使劲全身解数展现个人魅力。 但今天，观众们却诧异地发现——候机室里怎么只有金泰研一个人？ 白宥莉呢？！ 不仅如此，在一位宣布和安可这么重要的场合白宥莉依然不在！ 再看看《阵雨》剧组的ins——好家伙！原来白宥莉录制完舞台之后直接跑回剧组和导演演员们庆祝去了！ 觉得电影剧组比《音乐银行》节目组高贵是吧？！ 金泰研前辈辛辛苦苦奶你的出道曲，结果庆祝成绩的时候你却跑去和别人在一起是吧？！ 白宥莉根本不尊重舞台！不尊重同台的其他爱豆前辈！ 第114章 114 列文虎克就是您 114 列文虎克就是您 在南国娱乐圈内有一条众所周知的鄙视链： 忠武路演员地位最高, 其次是电视剧演员，然后是sl歌手，接下来才是爱豆综艺人, 至于躺在金字塔最底层的则是搞笑谐星。 这条鄙视链早已约定俗成, 某年的青龙奖颁奖典礼, 观众席上诸位演员冷眼看着舞台上的爱豆们唱跳，虽然事后被网友批评演员们高傲没礼貌, 却依然没能撼动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 对于能跨行演电影的爱豆，KPOP粉丝们又祝福又心酸。 祝福的是：爱豆能力强, 人气高，才会被大导演看重登上大荧幕，被全国、乃至全世界更多的粉丝认识。 而心酸的却是：……果然啊, 连爱豆自己都觉得当偶像逼格太低，削尖了脑袋想往更高的层次钻。KPOP圈只是他们的一个跳板，吸引到了粉丝，体现了商业价值之后就要离开舞台了。 带着这样的心态, 几乎每一个从唱跳界冲击演员界的爱豆，都受到了比普通演员更为挑剔的眼光。 演技不行、台词功底不行, 这些批评都司空见惯。 甚至在神颜林润娥、裴洙泫参演电视剧时, 还要吐槽几句：爱豆就是爱豆, 脸在舞台上看着好看, 拿到屏幕上精致度就不够了呢。 当爱豆们参演的电影、电视剧扑街之后, “爱豆果然不行啊”、“和演员之间还是有壁”、“这张脸果然只适合舞台”之类的言论就会铺天盖地。 而现在，黑子们就很好的利用起了这一心态, 疯狂发帖带节奏： 【我真是见识到了，不想好好做.爱豆当初就不要参加竞演啊！自己获得了名利，把别人的人生搞的一团糟, 才刚刚出道就这么不尊重舞台，这是要干嘛啊！】 【想当演员的话就不要在kpp圈里吸血了好吗球球了！】 【同情金泰研，用自己的人气奶新人，结果人家得了一位根本不想和你一起庆祝呢！连发ins都是和剧组的人在一起。傻抽，被人利用了还得强颜欢笑。】 【更可怜的是粉丝好吗？人家辛辛苦苦给白宥莉切瓜（指听音源榜），投票，结果人家完全不care，连给粉丝们安可都不愿意，笑死。】 【从私生那里搞来的剧组拍摄表[图片]，今天下午到晚上白宥莉都没有拍摄，她明明可以在电视台一起录制一位安可的！明摆着就是瞧不起爱豆，所以才提前离场的！】 爱豆们的粉丝年龄群体大多为十代、二十代的年轻人，所以战斗力也就更强，各大网络平台的话语权也更多。诸如此类的言论很快压过了粉丝们的庆祝。 许多营销号为了蹭白宥莉的热度，也披着马甲疯狂涌入，纷纷下场转发，想要分一杯羹。 原本剧组和白宥莉ins下的评论区都是一片【哈哈哈】【恭喜恭喜】【小鲨鱼不想工作的时候就是未成年，想和大家一起喝酒的时候就成年了，真是薛定谔的年龄】之类的祥和安宁，如今突然涌入大批量奇怪生物。粉丝们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套组合拳打蒙了。 什么情况？ 我们莉莉没划水，没假唱，贡献了这么精彩的舞台，你跟我说她瞧不起爱豆这个行业？ 参加打歌放松需要投入的资金和精力可不是一点半点，白宥莉既不开见面会，也不发售实体专辑，甚至还给到场的幸运粉丝送switch，完全就是自掏腰包回馈粉丝的福利单曲了，还哔哔她不尊重舞台？ 最可笑的是，金泰研以及我们粉丝都没发言表示不满，你们咋还替我们贷款同情上了？ 搞笑呢！ 黑子们来势凶猛，但白宥莉的粉丝们也不再是当初那个连应援站点都不知道做的小白兔了，纷纷抄起键盘和各种表情包开始回击。 郑成勋看到助理递过来的手机界面，顿时黑了脸。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把这几个上窜下跳的都禁言了。” 又点着明显是披皮的帐号皱眉：“凑热闹的营销号记下来，电影宣发的时候不和他们公司合作。” 小鲨鱼在剧组里的努力他看得见，对粉丝们的热情也绝非作假，越是了解她的付出，就越是觉得只会按键盘哔哔的无脑黑子可恨。 剧组内其他工作人员也失去了庆祝的兴致。 一件开心热闹的事最终闹成这个德行也是没人想到的。场务为了缓解尴尬，立即招呼晚上还有拍摄任务的演员们去做准备。 饰演女三号的朴秀容也曾有过和白宥莉相似的经历，当初她参演电视剧时，那些不怀好意的恶意差点将她击溃，她最能理解白宥莉此时的心情。 上前抱了抱小鲨鱼，正准备开口安慰，就看到…… 本应该伤心欲绝、 泣不成声、最起码也应该是心情低落的小鲨鱼正在飞快保存评论区的表情包！ 一边保存，一边还转发到她的家族群里，跟那些在商界翻云覆雨的金融大佬们研究哪个表情包最搞笑？！ 朴秀容眼角一跳：“……” 她和正在收拾剧本准备开始拍摄的李株赫对视一眼，后者则勾了勾唇角，回给她一个“早知会如此”的笑容。 莉莉的强心脏他可是早就见识过了。 前一天才把M-的当家综艺导演送进警局，第二天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出现在M-大楼继续工作，这样的小鲨鱼可不会被几个低级黑子打倒。 “没看过《Prduce 101》的花絮吗？莉莉可不会在乎不喜欢吃炸鸡的人的心情。” “表情包存好了就来片场看我拍摄，等下一场结束了，我继续带你玩游戏。” 李株赫扬了扬手中新买的switch：“我也要了一个内侧名额，《动物森友会》能联网，一会儿邀请我去你的岛。” …… 剧组再度投入紧张的拍摄工作中，ins下的评论区双方战斗也越发白热化。 突然，有一名职业代拍站姐加入战局： 【想知道白宥莉究竟尊不尊重舞台，瞧不瞧得起爱豆这个行业，看《音乐银行》节目组放出的bluechs直拍就知道了。看完之后要是还能黑白宥莉的职业操守，那我是服气的。言尽于此，黑子们好自为之。】 这位站姐在饭圈内名声很大，ins也给她开通了名人认证。 带着蓝勾小太阳的显眼帐号一开口，立即吸引住了评论区其他吃瓜群众的视线。 【bluechs是什么？】 【好像是刚刚出道的女团，这一次也参加了《音乐银行》的录制。就是不知道她们和莉莉有什么关系。】 有了热心群众的指路，油管上音乐银行的官方直拍很快涌入大量人群。 用bluechs作为关键词一搜索，kpp人们立即露出了一言难尽的同情神色——bluechs是一个多人中型女团，但《音乐银行》放出的直拍数量总共只有四支。 可怜。 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歌谣界，人气就就一切。火爆的团，哪怕成员有十三名，也人人都能拥有直拍，而糊咖团，就算只有三名成员，节目组也没办法挤出一台直拍摇臂机。 bluechs享受的，显然就是糊咖的待遇了。 被放出来的直拍只有队长、门面、主舞、还有…… 吃瓜群众们揉了揉眼睛。 不是，搞错了吧？为什么连给正式成员的直拍摇臂机都没有，却能放出一个伴舞小姐姐的直拍啊！ 而且这个伴舞小姐姐的直拍封面出奇的飒，直拍播放量、点赞数和评论都远超bluechs正式成员是怎么肥事？！ 不管是出于好奇，还是处于某种直觉感知，许多人都点进了伴舞小姐姐的直拍。 不到一分钟，大家脸上吃瓜神情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赞叹和惊艳。 【这位小姐姐到底是谁！每一步都准确的跳在了我的心巴上！】 【我愿称小姐姐为机械舞之神！】 【好像有点明白节目组放伴舞小姐姐直拍的原因了——这是我同屏开小姐姐和bluechs主舞的视屏截图，伴舞小姐姐在细节处理上明显高于主舞啊！】 【小姐姐的观赏性也更高！bluechs最出彩的只有killingpart的整体造型，但小姐姐浑身都是宝！每一帧都能截图当桌面的程度！我甚至想舔她的小臂线条！这是什么神仙捏出来的完美作品！】 【只恨自己不在现场，好想把小姐姐的棒球帽摘了！我有预感，肯定颜值爆表！】 【聊了那么久，你们竟然还没扒出小姐姐的身份？这届网友真让我失望。】 【我经常去舞室训练，其他几位伴舞老师我都认识，但这家舞室绝对没有这么强悍的小姐姐！而且刚才我去几个老师的ins看过了，跳这个位置的老师今天意外受伤了！】 哈？ 查无此人？ 一些准备给舞室私信询问小姐姐身份的人立即傻眼。 竟然和其他伴舞老师不是一个团体的？bluechs所在的公司看上去也不是能请得起两个舞室来伴舞的暴发户公司啊？ 联想起最初指路过来的代拍站姐的话，评论区有人小心翼翼开腔： 【这个临时救场的伴舞小姐姐……不会是……白宥莉吧？】 【对对对，我早就想说了，小姐姐的棒球帽和莉莉是同款！】 发言立即召来黑子的嘲笑： 【真是什么金都往自己脸上贴啊，白宥莉粉丝要不要脸？】 【白宥莉和bluechs今天第一次见面吧？当她是人肉复印机，能直接复刻别人的舞蹈啊？她要是能把人家的舞蹈跳的比主舞还好，我直播跪着吃键盘！】 【棒球帽同款就能鉴定身份了？还真以为D家新品只有白宥莉买得起？没见识。】 【帽子不能鉴人，那这个呢？】 有了思路，很快有列文虎克们甩出更多的证据，其中最有力的一张，正是bluechs摆出killingpart造型的时刻！ 在那个瞬间，bluechs的队长曹淑莲有一个踩着伴舞小姐姐的腿登高的动作，伴舞小姐姐则是用手扶着曹淑莲，保证她的平衡。 直拍画面中，清晰的拍到了伴舞小姐姐的美甲！ 火红美甲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甲面上晶莹碎钻闪耀着令人心醉神迷的光芒，和白宥莉扯下金泰妍面纱时的美甲一模一样！ 第115章 115 锦鲤莉莉 115 锦鲤莉莉 决定性的细节证据放出, 连2G上网冲浪的吃瓜群众都坐不住了，纷纷涌入《音乐银行》在油管开设的官方直播频道。 一时间，白宥莉的直拍视频下评论数以千计的增长： 【真的是莉莉呐？！看电视节目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伴舞不一般，不管是力度还是舞蹈细节的处理都又飒又美, 还以为是舞室挖来了新大神, 没想到竟然是鲨鱼莉莉！】 【唱歌绝就算了, 舞蹈还这么绝，不愧是每次登台都能带来神级舞台的女人, 莉莉，你就是我滴神！】 【果然莉莉人美心善, 黑子们出来看看, 这是不尊重打歌舞台，瞧不起爱豆职业的表现吗？如果你们还敢说是, 就请你们的正主先自己“不尊重”一下！】 这条言论一出, 立即收到了无数点赞和回复。 伴舞直拍为何会进入大众视野？ 还不都是黑子上蹿下跳污蔑白宥莉的职业操守, 说她心高气傲瞧不起爱豆行业？ 结果伴舞直拍一出, 直接把黑子们的脸打肿有没有？！ 笑话，若是白宥莉真的自恃清高还会自降身价帮不知名的新人爱豆伴舞解围吗？ 面对如此干脆的打脸, 黑子们只能死死咬牙缩回暗处。 不缩也不行啊——现在还敢冒头的几乎都成了枪把子, 不仅被网友们喷的千疮百孔，更是连自家粉的哪些爱豆、平视在论坛有什么不和谐发言，全都扒得一干二净！ 等酸溜溜的、阴阳怪气的、拱火的言论都被剔除后，各大社交平台又成了粉丝们的狂欢世界, 莉莉的彩虹屁文学直接刷屏众人视线。 【从全体直拍过来的，讲真，之前莉莉没能在prduce101里成团我还觉得惋惜，但看了全体直拍之后, 我想说莉莉sl太明智了！当她气场全开的时候，组合里的其他人怎么压得过她啊！怕是直接沦为莉莉和她的伴舞团了！】 【莉莉最强的不是她的舞蹈多优秀，是她短时间内就记住了bluechs的舞蹈并且完美消化啊！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了这一点吗？！】 【楼上的，我也是！】 【之前看prduce101我还觉得白宥莉仗着自己天赋好不练习迟早要翻车，如今只想跪着说一句，是我太肤浅了！有这么好的资质为什么要努力！学舞扒舞跳舞对她来说都简单的跟呼吸一样！你会刻意去训练呼吸吗！】 【呜呜呜呜，我也好想拥有这么强悍的记忆力和表现力，不用多，艺考的前一天就可以！】 【艺考可以，那雅思考试也可以！】 【数学考试请求参战！】 【你们说我考试之前拜一拜白宥莉行不行？莉莉菩萨图已经做好了[图片]】 【你的图不错，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我觉得可，根据白宥莉的面相和公布的生日来推算，白宥莉的四柱八字非常旺，不仅她本人财运亨通事业有成，就连她身边亲近的人也能借她的气运一飞冲天……】 …… 就在直拍视频下的评论越跑越歪，甚至已经开始向神学玄学算命学锦鲤学发展的时候，突然，所有人页面一闪，再刷新，就发现视频被官方删除了！ 【？？？】 【什么情况？】 【盲猜一个，难道是白宥莉的四柱八字涉及国运惊动天道，所以……】 【笑死，楼上的真敢想，把所以后面的小作文写出来啊，咱们还差这点流量不成？不是修仙大佬重回末法时代的五十万字长篇我不看！】 吃瓜网友们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再一刷新，发现《音乐银行》的账号又投递了新视频。 新视频的封面不仅有众人熟悉的、带着鸭舌帽的酷飒风“伴舞小姐姐”，更是有官方特意截屏的白宥莉亮出美甲的红裙图片！ 好家伙，什么意思？ 刚才是大家列文虎克四处找细节找证据认人，结果官方现在摊牌了不装了是吗？ 众人再一看视频标题，果不其然：音乐银行——南国怪物新人鲨鱼莉莉白宥莉《野》舞蹈直拍。 视频tag更是打的夸张，在一排电视台、节目组、白宥莉的各种外号之后，才有一个不起眼的#bluechs出道曲《野》# 【哈哈哈哈，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路人看了不会以为这首歌是莉莉的出道曲吧？】 【《音乐银行》：忍不住了，这热度我必须得蹭！】 …… 在众人的欢乐中，删除后重新发布的伴舞直拍视频播放量飙升，哪怕此前的播放量清零，它也以闪电般的速度直冲同期直拍第一，甚至超过了白宥莉自身的首舞台《rain》的直拍！ 比起普通的绝美神级舞台，谁不爱背后还有一个暖心故事的绝美神级舞台呢？ 随着视频传播，伴舞事件被热议，不仅白宥莉的善举被更多人所知晓，就连bluechs的出道曲也渐渐走进大众视野。 到底是公司代表斥巨资购买的出道曲，质量不错，也从无人问津的状态慢慢爬到音源榜前排，专辑销量也长势喜人，不至于真的让抵押了房产的代表亏得去睡桥洞。 不说一飞冲天，至少也是小有所成了。 至于《音乐银行》？ 赚到的热度就更大了。 《rain》首舞台的关注度；伴舞直拍的话题度；油管频道激增的播放量；还有节目亮明牌之后总PD在官方ins上高度赞扬白宥莉乐于助人的行为是业内楷模然后被粉丝们疯狂点赞转发…… 紧接着，白宥莉在当初选秀比赛时的锦鲤体质也被P学家们扒出来，一帧一帧细数有哪些选手蹭了白宥莉的欧气之后好运连连的。 有吉丽莎，白宥莉的室友，蹭了最多的欧气，也获得了最多的好处，直接成团出道。 朴夏怡，在F班时被白老师带着蹭了一次个人花絮，虽然最终落选，但也被大众所认识，现在也能接到大大小小的商演。 黄姨母，被安俊英陷害失去三公舞台，却因白家投资的灯光秀在所有人面前展现了个人实力，如今成为一档小综艺的固定MC…… 一件一件，一桩一桩，似乎都在佐证只要和白宥莉交好，人生都将变得顺遂。 【转发这个莉莉菩萨，今后考试全部过关！】 【莉神保佑，让我的论文一次过关吧！】 【虚假的莉莉：鲨鱼！真实的莉莉：锦鲤！】 网络上直接high疯了，有事没事来拜一拜莉莉，蹭到就是赚到！ 不仅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喜欢扎堆凑热闹，就连娱乐圈里的爱豆们也前赴后继地赶过来贴贴。 第二天打歌的时候，白宥莉的候机室内就挤满了前来蹭欧气的同台打歌爱豆。 Bluechs的几个女孩子更是写了厚厚一叠手写信，表达自己对莉莉的感谢。 于是……只有裴苏勇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节目组这么贼……” 裴苏勇和团队不眠不休，浏览了大量发言，发现几乎都是赞扬，几乎没有以此拉踩白宥莉的发言，才长松了口气，打消了与节目组交涉删除视频的念头。 比起他们的紧张，身为话题中心人物的白宥莉却轻松的不得了。 甚至还反过来安慰自家经纪人：“你看，我就说吧，不会有事的。‘帮助’这个词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美德，哪里分什么高低贵贱。” “如果每个人都能伸出慷慨之手，世界一定会变得更美好。”小鲨鱼大义凛然慷慨陈词，就在即将说动裴苏勇时，她从身后掏出藏着的switch，“所以，帮帮我，亚麻种子哪里能买？” 裴苏勇：“……” “不帮！” 裴苏勇心里在滴血：就不该给莉莉接壬天堂的商务！好好的孩子瞬间变成网瘾少女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突然，在看见郑成勋时，他脑中灵光一闪。 哼，当初郑成勋用李株赫钓小鲨鱼，prduce101也因搬来了李升基延缓莉莉退赛，他也去找一个姓李的男演员来！ 三条腿的□□不好找，南国姓李的男演员难道还找不到吗？！ 裴苏勇刚走，想钓小鲨鱼的男人就下戏回来了。 李株赫此时仍穿着戏中摄影师的服装，剪裁得体的修身马甲西装衬得他身材更加修长，他随手摘下平光镜，本就自带风情的桃花眼中冷意退去，轻笑坐到白宥莉身边。 “我的switch到了。” 他晃动手中连保护膜都没拆的主机，语气颇为遗憾：“听说去参加首舞台的观众都有限量鲨鱼贴纸？怎么不给剧组同事也发一份？亏我们还帮你准备了初一位的庆功宴。” 演戏多年，李株赫已经熟练掌握委屈的精髓。 既不会显得做作油腻，也能让听者心生愧疚。 果然，小鲨鱼“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忘记了。” “嗯，下次记得，有好东西先跟我分享。” 李株赫立即顺着她的话，成功将“剧组同事”直接过度到了“我”。 “刚刚看到你又找裴大经纪人求助？是又卡关了？”看到小鲨鱼沮丧点头，李株赫唇边笑意更深，开启内测版的游戏，“来，邀请我去你的岛，我带你做任务。” 邀请上岛的事之前李株赫就跟莉莉提过，莉莉早就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她操纵着粉色双马尾的“柚子大王”左摇右摆地冲进渡渡鸟飞机场，连点几下，在看到李株赫的ID时愣了两秒，硬是没按下邀请键。 “摸鱼大王？” “嗯。” 白宥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联想到李株赫的爱好是摸鱼，又觉得似乎问题不大。 “邀请你了，快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宥莉就看到自家机场的大门打开，一个穿着初始服装的Q版男孩踩着光点走了过来。 白宥莉看了看身边时尚感拉满的李株赫，又看了看屏幕里土土的小男孩，巨大的反差让她忍不住笑出声：“衣服好丑啊，快来我家，送你一套！” 《动物森友会》这款游戏强调的就是玩家的高自由度，游戏中不仅存在有普通成衣店，更有让玩家自己设计生产服装的玩法：收集的皮草可以用来制造成小皮靴，采集的棉花也可以做成面料柔软的森系连衣裙。 之前让莉莉头疼不已的亚麻种子种植出来，收割后也可以变成新的服装材料。 简陋但又处处温馨可爱的小木屋里，柚子大王拎起一件T恤塞过来。 动作快的李株赫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T恤款式。 直到接过穿上，他才发现，摸鱼大王身上穿的竟然是和柚子大王同款的蓝色T恤！ 虽然从T恤上的lg和文字来看，这是莉莉专门设计的贝壳基/金/会文化衫。 不过…… 李株赫勾唇：四舍五入，他就当是情侣衫咯。 第116章 116 影子 116 影子 在锦鲤莉莉名号的欧气加持下, 《rain》在音源榜单上持续挂了整整一周窗帘，才渐渐出现颓势，缓缓走下高不可攀的神坛, 和大家一起变成有波折的曲线。 同期发歌的对家公司终于松了口气。 大家都是kpp, 你过于优秀，不就衬托得人家宛如菜狗嘛！ 尤其是刚刚好被《rain》压了一头的twice所属社JYP, 更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自家当家花旦裴袖智发歌, 正好遇上白宥莉的中世纪曲风战歌，直接被按在地面上摩擦。 好不容易twice凭借加油宝出头, 眼看即将登顶，结果在发大字报的前夕再度被白宥莉的合作曲《rain》一脚踢飞PAK梦。 原本极有可能在《Prduce 101》里初C出道的全smy更是被白宥莉抢光风头，还头脑一热, 跟着一起退赛了！ 孽缘、绝对是孽缘！ JYP的代表兼总制作人朴振猩在办公室中痛苦捂胸口。 相比较起对家的捶胸顿足，StarM娱乐公司则是上上下下一片喜气洋洋。 作为南国目前最大体量的经纪公司, StarM旗下目前手握东方神起、SHINee、EXO、少女时代、函数和redvelvet等大热男团女团，在唱片市场上极有话语权。 可近几年来，StarM始终没能推出脍炙人口的大爆曲, 每次年末音源总结上，只能看着Bigbang、MissA、IU这些大势歌手包揽前排。 每每此时, 网络上总会出现“StarM娱乐公司不行了”, “我心目中的三大应该改成……”，“天天说自家是实验团遮羞，承认自己音源就是菜很难吗”之类的言论。 他们也很想反驳，想骂回去，可看着自家二环开外的年榜音源…… 没底气啊！ 但现在！ 不一样了！ 我们StarM也有PAK的歌曲了！ 而且还是冲进阿美利卡公告牌的优秀歌曲！ 果然，就该多蹭蹭小鲨鱼身上的欧气！ 把她蹭秃噜皮！ 没看到就连一手促进金泰研和白宥莉合作的经纪人，都被李绣满代表亲自表扬了吗？！ 打歌活动很快结束, 在进行完末放舞台的录制后，白宥莉双手递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金泰研和其经纪人：“非常感谢前辈的邀请合作，这段时间辛苦啦！” “你也辛苦。”金泰研笑眯眯地说完官方台词，旋即瞬间凑到白宥莉耳边，低声提醒她两人的约定： “等我下次开狗狗护理心得直播的时候你要来当连线嘉宾哦！说好的，不准忘了。” 白宥莉认真点头：“放心吧，这是狗妈之间的约定！” 就算不玩《动物森友会》也要带自家巴布认识新朋友！ 经纪人：“……” 喂，我还没走呢。 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商量怎么在直播中偷懒真的好吗？ 不过转念一想，如今网络飞速发展，几乎每个出道的爱豆都企图瓜分直播这盘新菜，几乎可以说是使劲了浑身解数。普通的聊天互动观众看得多了，自然会寻找更加新鲜刺激的方式。 直播养狗？ 似乎没有爱豆这么干过。可以一试！ 狗子再怎么冷门，也自带毛茸茸可爱属性，总比当初白宥莉直播的围棋受众广多了！ 想到这里，经纪人脸上再度绽放灿烂笑容，他也拿出准备好的一大包礼物回馈白宥莉，语气相当亲切：“莉莉啊，后续除了拍摄郑导的电影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活动安排？” 经纪人也和裴苏勇聊过，希望白宥莉能和金泰研继续多跑几个行程，趁着势头大好，多加宣传，说不定还能给《rain》挣个年歌。 但裴苏勇无情的拒绝了。 不仅拒绝，还神秘兮兮地问他们公司有没有适龄李姓男演员？ 经纪人：“……额。前辈您是想……” “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经纪人回去后反复琢磨，寻思着裴苏勇找理由拒绝的原因可能是自己给的资源不够顶级——确实，以白宥莉现在的人气，只要开口，电台综艺都排着队等着她挑。 得找点高级货。 经纪人赶紧向公司申请了更高一档的资源权限，又火急火燎地来蛊惑小鲨鱼。 “我们公司还有很丰厚的资源呢，比如……呃，我们有一个超大型男团即将出道，正准备接几个广告资源，你有没有兴趣再合作一次？” 虽然NCT不由自己带队，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听说里面还有个练习生是白宥莉的死忠粉呢！ 再合作？ 白宥莉赶紧摆手婉拒。 自己正忙着建设柚子大王的小岛呢，哪有时间努力工作？！ 她一脸正气：“不行的，为了跑打歌活动，剧组已经为我开了不少绿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耽误全剧组的工作进度。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一直呆在剧组里潜心拍戏，不再接额外的工作。” 看着瞬间惆怅的经纪人，白宥莉抿唇想了想，提醒道： “等电影杀青，我会报名参加三星杯围棋赛。非常希望到时候能在比赛中看到贵公司的吴誓勋前辈。” 哼哼，到时候坏心眼的小鲨鱼就要狠狠扒掉某人的马甲！ 经纪人脑袋上的小天线“叮”的一声竖起来了。 “好！” 他想也没想立即答应下来。 三星杯原本就是公司年中重要计划之一，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的高端代言，如今有了小鲨鱼、不、小锦鲤的金口玉言，岂不是十拿九稳？！ 明天就让吴誓勋做一个白宥莉的菩萨像天天拜！ 《阵雨》剧组内。 郑成勋导演正在统筹安排晚上的拍摄事宜，见白宥莉跳下商务车，立即遣散助理，快步走过去。 走得近了，又收敛起老父亲迎接久未归家的女儿的笑容，板起脸，咳嗽两声。 语气不冷不热：“打歌终于末放了？玩了那么久，也该收心了吧。” 白宥莉拍胸口：“导演放心，我的心一直在剧组呢！就算是在打歌舞台上，我也惦记着剧组！” 郑成勋撇撇嘴。 小鲨鱼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信。 从试镜的时候他就知道白宥莉动机不纯！惦记剧组？是惦记着剧组里的男演员吧！ “回来就好，今晚有你和株赫的外景戏。赶紧去做妆造。” 之前他要求白宥莉和李株赫培养cp感，也是为了两人在拍摄这部分戏份的时候能更快入戏，贡献出更加有氛围感的演技，谁知道这两人公园没逛几次，电子游戏倒是打的飞起。 诶，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不好带了！ 为了今晚的外景戏拍摄任务，剧组专门租赁了一家小型公园，一周前就对其进行改造，有了道具师布景师的鬼斧神工，简朴的公园直接被改造出迪士尼的夜景效果。 今晚需要拍摄的剧情是电影即将尾声前的小高//潮：摄影师在女主角恩秀的鼓励下勇敢追求梦想，处于感谢，在恩秀生日当晚他特意为恩秀筹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秀。英雅一直对恩秀心生妒忌，不仅趁恩秀不备将其推入水中，更是雇人拍摄下摄影师跳水救人的场景，污蔑恩秀偷偷恋爱。 这也意味着，白宥莉不仅要在短短的拍摄时间内完美演绎恩秀和英雅两种性格，更是要在冰凉湖水中拍摄落水戏！ 南国地处北方，就算是四月，夜晚湖水的温度也不是开玩笑的！ 畏冷小鲨鱼：真是不想努力了。 公园不比影视城，没有专属换衣室，所有准备工作只能在房车上完成。 房车上空间并不大，主演们的戏服整整齐齐地挂在伸缩衣架上，群演们的就比较随意了，扔在柜子上的，堆在凳子上的，四处都是——他们甚至连房车换衣室都没有，只能在旁边临时架起来的小帐篷里换戏服。 白宥莉接过服装师递来的连衣裙，上手一摸差点没哭出来： 这条玫瑰灰的连衣裙是为“英雅”准备的，为了体现英雅的优雅和高贵，连衣裙特意选用的冰丝缎面材料。这款面料的特点是在光线的照耀下会折射出水面一般的光芒，但缺点就是…… 它非常纤薄，穿在身上根本无法御寒不说，面料本身也带着通透的冰冷感。 头疼啊…… 以最快的速度换好服装，白宥莉搓着手臂准备去找化妆师，却无意间听到隔壁小帐篷里传来说话声。 “来大姨妈了也得下水，剧组也不可能为你这个替身演员改期吧！” 听到“下水”两个字，白宥莉眉尾一挑，放轻动作继续听下去。 隔壁那人又叹了口气：“做这行千万不能怕吃苦，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要想，这是郑成勋导演的电影，你是做白宥莉的替身！公司运作了好久才争取到这个机会的！” “虽然你的名字只能出现在群演那一栏，可小演员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嘛！听说李株赫还特意为大家准备了姜汤，晚上喝一点就没事啦！” 伴随着女孩子轻轻的几声“嗯、知道了”，对话声渐渐远去。 白宥莉悄悄推开房车门，只能看到一个和自己身材相似的背影走向拍摄现场。 回到化妆间，白宥莉接过化妆师递来的热水，抿了一口，乖乖坐好。 为她化妆的是裴苏勇团队自带的金牌御.用化妆师——剧组内的虽然也不差，可一个是南国国内顶尖，一个是久经好莱坞全球观影人考验的，自然无法比拟。 化妆师与白宥莉已经合作好一段时间了，可每次看到她的脸还是忍不住赞叹。 白宥莉的肌肤白皙细腻，宛如陶瓷一般，即便是近距离欣赏，也看不到一丝瑕疵。 尤其是现在带上属于“英雅”的贵气假发套，又穿着极衬肤色的一字肩玫瑰灰连衣裙，露出的锁骨张扬出精致锋锐的线条，更是显出清冷高洁的矜贵气。 天生的美人胚子。 果然还是在上帝造人时偷偷氪金了吧？不然怎么能比普通人优秀那么多呢！ 化妆师准备着合适的粉刷，随口说道“趁现在赶紧喝点热水，一会儿上好妆开拍就不方便喝了。” “嗯，好。” 白宥莉乖巧回答，她捧着热水杯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抬头：“你知道我的替身演员叫什么名字吗？” 此前剧组内所有“恩秀”和“英雅”的戏份都是白宥莉亲自拍摄，即便是需要两人同框的唱跳部分，也是白宥莉一人出演两遍，今天也是她第一次在剧组见到自己的替身演员。 “替身演员？好像叫……”化妆师困惑地眨眨眼，最后摇头，“想不起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白宥莉又没说话了。 摩挲着温热杯壁，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没事，我一会儿自己去问她。” “即便是替身，也是演员啊。她的名字应该要被大家知道的。” 第117章 117 自己挖坑自己跳 117 自己挖坑自己跳 等白宥莉化好妆, 裹着化妆师特意为她准备的加绒披肩前往拍摄现场时，郑导正在给李株赫和替身演员讲戏。 见白宥莉过来，他立即扬了扬手中剧本, 招呼道： “莉莉, 过来这边。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你的替身演员, 一会儿会和你合作拍摄。” 替身演员也立即鞠躬：“宥莉前辈好，我是翰林艺高表演科的二年级学生珍溪, 今后的拍摄活动还请您多指点关照！” 女孩子穿着恩秀同款戏服，画着和白宥莉相似的仿妆，身高体形也和白宥莉十分相似。 就算是莉莉自己看, 也觉得对方和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侧面, 一不小心还真会认错。 只是比起白宥莉健康红润的肤色，自信又矜贵的气质，替身演员就显得有些畏畏缩缩了。 她面带病容，时不时还会捂一下肚子。 白宥莉的视线落在她攥得发白的指尖上, 点了点头。 “珍溪是吧, 我记住你了。” “今晚要好好拍摄哦, 加油！” “好, 第十八幕第三场准备！演员就位，灯光师打光，先预演一条——” 随着场务喇叭声响起, 白宥莉迅速脱/下披肩交给一旁的助理, 低头确认了一眼自己的定位点, 再抬头时，就看到对面的李株赫的浅浅笑容。 白宥莉：“？” 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她也不好提醒, 只能用食指点了点唇角，用眼神示意对方。 ——这幕剧里我饰演的可是你讨厌的英雅哦，快把笑容收起来。 ——就算现在只是预演，也要认真排练啊！ 殊不知，她像小动物似的卖萌举动让李株赫的笑容更深了。 男人眉眼微垂，顶灯落下的浪漫柔光将他深邃的轮廓勾勒出几分温柔，浅咖啡色大衣和高领毛衣的穿搭在清冷夜风中显得更加温暖。 “预演的时候走位正确就行了，反正只是方便灯光师和摄影师确定位置。激烈的情绪爆发很劳神，等到正式拍摄再说吧。” 李株赫一脸淡然，按照导演之前的安排挡在“恩秀”身前，一副保护者姿态，薄唇中吐出的却是与场景毫不相关的话语：“玫瑰灰很配你。” 他很是庆幸自己建议郑成勋让白宥莉一人分饰两角，要知道，英雅的人设是富豪千金，这种角色身上自带的贵气不是所有人都能演出来的。 气质需要常年优渥生活的熏陶，而非随意穿几件名牌衣服背几个名牌包就能体现出来。 “不过你还真是怕冷，幸好我给你准备了姜汤，一会儿下戏的时候喝一整杯才准回家。” 李株赫突然话锋一转，爹味十足。 结果…… 结果小鲨鱼立即用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 “姜汤不可以。那么苦！” 白宥莉明显和姜汤有点私人恩怨，拒绝的非常干脆。 她整个眉头都皱起来，脸颊气鼓鼓的，活像是被抢走了苹果干的小浣熊。 “我已经通知助理把你的姜汤全部换成枸杞。爷爷说了，枸杞性温偏热，老少咸宜，万物皆可加枸杞。” 替身演员珍溪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枸杞党向姜党发出挑战，姜党佯装生气，又最终笑着妥协，心中难免羡慕。 倒不是说她羡慕白宥莉和李株赫熟悉，而是羡慕他们在嬉笑怒骂之间，也能将动作、走位、定点一丝不差地表演出来。 这种对演技游刃有余的娴熟感和与生俱来的天赋是她做梦都渴望的。 她虽然叫珍溪，但好像从出生起就从未被人珍惜过。 从小家里父母不睦早早离婚，长大后跟着母亲打工，留下.体寒痛经的毛病，在学校中也经常被高年级的学长学姐霸凌，等进了演艺圈，路途就更坎坷了： 她没有惊才绝艳的天赋，经纪公司也小的没人听说过名字，要么一年到头没有工作，要么就是遇见一些居心叵测的人。 眼前的这份替身工作是公司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绝不能因为身体问题搞砸了！ 痛经而已……就算是断手断脚也要把角色演好！ 珍溪紧紧咬着下唇，下腹传来的坠痛感和后腰的酸胀不断攻击她的神经，可她还是勉力和两位主演走完预演。正式演出时，她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认真观察着白宥莉的演技，抓紧一分一秒时间提高自己。 哎呀，这个爆发宥莉前辈处理的真好…… 嗓子都嘶吼到破音了，台词还是这么清晰，怎么做到的…… 啊，瞪我了，好可怕，这就是恩秀要面对的敌人吗……怎么比校霸还恐怖…… 就在珍溪快要被白宥莉精湛的演技圈成迷妹时，拍摄进度也发展到了极度愤怒的英雅直接上手把恩秀推下湖的剧情。 珍溪牢牢记着郑成勋导演的要求，别开脸，避免自己被摄影机派到正面导致穿帮。 她做好了万全心理准备，只是紧张的情绪刺激得她不由自主地紧闭双眼，身体也向着湖面倾斜，等待失重感和冰冷湖面的降临。 可是…… 预想中的大力推搡并没有到来。 反而有一只温暖的小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温暖的聚光灯下。 怎么没按着剧本演了？ 听说郑导是魔鬼导演，会不会发火？自己这个小替身是不是得老实承担怒气？ 珍溪又惊又怕，怯生生睁开眼，结果就看见刚才还恨不得直接生啖恩秀的英雅笑得明净艳丽，白瓷般的肌肤在灯光和玫瑰灰长裙的衬托下，如玉石般温暖润泽。 “吓了你一跳吧？” 珍溪听到白宥莉笑着开口，紧接着，开拍前白宥莉抓着死都不肯放手的加绒披肩也裹住了她。 “怎么样，披肩是不是很暖和？是粉丝送给我的，我超喜欢！不要沮丧啊珍溪，虽然现在还只是替身演员，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站在聚光灯下被所有人看到的！加油！” “快去休息，特意给你准备了枸杞呢。” 明明是很稀松平常的一句韩语，珍溪却在脑子里转了好几遍，才明白它的意思。 眼前的女孩穿得单薄，抓住自己的手却能暖到人心里去。 下腹的坠痛感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珍溪下意识地攥着披肩下摆，抿着唇，眼睁睁地看着白宥莉小跑到导演跟前，对着他的黑脸撒娇。 而刚才还在拍摄现场与“英雅”针锋相对的李株赫也迅速脱下外套，给白宥莉披上。 也不知站了多久，珍溪才看到经纪人熟悉的身影从工作人员中钻出来。 经纪人一手毛毯一手止痛药，正要开口，又把珍溪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没跳水啊？珍溪？你怎么哭了？”经纪人手忙脚乱，一堆东西不知该放哪儿，又急着想给珍溪掏纸巾：“怎么了，是不是没演好导演骂你了？没事啊，我一会儿领你去道歉……” “不、不是的……” 经纪人的关心让珍溪更想哭了。 为了不影响到其他人的拍摄工作，她只能把哽咽压抑在喉间。 身体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煎熬，在今晚全部终结，珍溪吸吸鼻子，认真承诺道：“谢谢公司给我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演戏报答你们的！” “哎一股，你这孩子怎么突然……” 珍溪和经纪人这边上演的是温馨剧场，郑成勋和白宥莉那边就是风雨欲来了。 郑成勋面无表情坐在导演椅上，一边示意摄影师播放刚才录制的画面，一边冲白宥莉冷笑。 “争执、爆发、都演得好啊。” “台词、表情、情绪也很到位嘛！” 夸人的句子被他说的阴阳怪气，到最后，他一摔剧本猛地站起身：“前面演得那么好，后面你在干什么？我们今天是要拍英雅和恩秀世纪大和解吗？！” 白宥莉心虚地垂着脑袋不说话。 等看见郑成勋差不多气消了，才小声嗫嚅：“珍溪才十六岁，让小妹妹拍这么危险的落水戏，青少年保护协会一会儿该上门了。” “我就不一样了，我当初在摩纳歌就考了潜水员执照，游泳跳水都完全OK。而且合同上写着我需要一人分饰两角，‘恩秀’跳水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怎么能让珍溪替我跳？传出去多不好听。” 白宥莉捏起嗓子学习营销号们的拿腔拿调：“《震惊，白宥莉拍摄时竟然……》、《盘点失德艺人白宥莉的恶劣行为》、《不敬业！让替身演员演跳水戏的竟是她！》。” 她越说越小声，还可怜巴巴地抬眼看郑成勋，哪里是敢擅自修改魔鬼导演剧本的嚣张女演员，简直就是自带破碎感光环的无助受气包。 李株赫也适时上前一步，隐隐护住白宥莉。 正准备开口，郑成勋的目光就斜瞪过来，示意他一边儿去。 “好笑，你以为你逃得掉啊？” “你要是真打着让替身演员跳水，你只站在岸边看戏的想法，我马上把你踢出剧组。” 郑成勋直接给气笑了，他告诉白宥莉，今天之所以找替身来拍落水戏，完全是因为这场戏中恩秀和英雅有激烈肢体冲突，若依然让白宥莉一个人无对手戏表演，不管后期如何制作特效都会显得不真实。 在郑成勋原本的构想中，需要分别多机位拍摄珍溪版落水和白宥莉版落水，剪辑拼凑成最终完整画面。 “现在好了，平白少一组素材。最终剪不出来我要的效果看你怎么办！” 公园的租赁时间到今晚结束，而晚上十点之后，珍溪作为未成年人也必须停止工作，本来可以一条过的完美演绎被白宥莉毁了，郑成勋怎能不生气。 只是郑成勋万万没想到，自己说完这番话，白宥莉不仅没有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郑成勋：“？” “原来我也要跳啊，那没事了，还以为一时心软给自己挖了个冰冷的大坑呢。” 白宥莉挺直腰杆，伸出双指：“反正都要跳，还在乎是跳一次或两次吗？” “导演你需要多少组素材？我跳到你满意好啦。” 第118章 118 不努力就要…… 118不努力就要…… 此后的拍摄中,郑成勋一直挂着黑脸，直到逛公园看烟花的剧情两位主演几乎都是一条过，他才神色稍霁,剧组其他工作人员也终于能放松紧绷的神经。 “行吧，去拍落水戏。”郑成勋大致过了一遍素材,大手一挥,示意众人重回湖边。 小助理快步上前,正准备给自家艺人披上保暖外套，才刚伸手，就看到李株赫抢先一步,把他的戏服披在了白宥莉身上。 而后者也似乎毫无察觉般，立即拉紧衣边，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小助理：警觉.jpg 你们俩这不像是娱乐圈里异性同事该有的相处模式啊！ 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提醒一句,就看到李株赫微微侧眸看过来。 江南太子是模特出身，身高极具压迫感。 小助理硬是从这一眼“别多事”的警告中看出了杀气。 好阔怕…… 小助理顿时抖得比她怕冷的自家艺人还厉害。 湖边。 在灯光师的布置下，朦胧路灯再次一盏盏亮起。 工作人员调试着水面夜景灯的打光范围，水下也有请来的专业救援人员布置好防护网,以免落水戏中演员们因意外溺水受伤。 不一会儿,黢黑平凡的湖面就被打造出偶像剧中浪漫而梦幻的场景。 可白宥莉还是忍不住发怵。 四月,深夜,湖水……几个关键词轮番在她脑海中唱大戏，越想越冷。 就在她瘪着嘴,一脸惆怅望向湖面时，突然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压抑在喉间的低笑。 白宥莉：“？” 谁啊？ 竟然在我身边幸灾乐祸,小伙伴良心不会痛吗？ 她瞪眼望过去，暗自发誓明天就去摸鱼大王的岛上偷东西，把他家全偷空！ “摩纳歌潜水员执照？” “会潜水和我怕冷有关系吗？”白宥莉昂着脖子,死鸭子嘴硬。 “没关系，我只是提醒你，最好先做热身活动。不然一会儿直接落水容易抽筋。” “！” 关顾着畏难，白宥莉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的确还没有做好热身，她神色一肃，迅速穿好大衣，开始做拉伸运动。 却没想到身边的男人也跟着她一起做了起来。 不得不说，手长脚长的人就是自带做什么都能显得优雅的buff。李洙赫一身浅色高领毛衣，搭配同色系的修身西裤，做起拉伸运动来更显得身材高大顷长。 “你怎么跟着做？你又不下水。” 李株赫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道具夜景灯照过来的角度刚刚好，微醺灯光从树影间垂落到他身上，将他略显凌厉深邃的脸部轮廓也描绘的缱绻温柔。他原本就长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如今眼尾的笑意被光线映照，渲染出叫人心醉神迷的勾人。 “莉莉！” 突然间，郑成勋的导演喇叭打断了两人的旖旎气氛：“准备下水！” “哦，好！” 白宥莉恋恋不舍地脱下温暖大衣，交还给李株赫。 转身正要离开，手腕却传来温暖的触感。 白宥莉一愣。 “别怕。” “如果出意外了，我会去救你。” 李株赫深邃的眼中全是认真，夜景灯给他整个人都染上一层炫目的光。 白宥莉和李株赫也合作过一段时间了，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对方今晚帅得格外明显。 她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怔了好一会儿，才干巴巴地逞强：“不就是跳两次水，我有潜水证呢，能出什么事！煮好枸杞汤等我就行啦！不准在里面偷偷加姜哦！” 到底还是太年轻，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白宥莉一个不注意就在自己身上插满了旗子。 原本以为万事俱备，怎么都不可能发生意外的拍摄场景，却偏偏意外了： 郑成勋导演是个对作品要求精益求精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业内留下“十五秒广告拍摄二十八小时素材的魔鬼导演”的“美名”。 白宥莉一连跳了几次，他不是觉得和之前的素材缺乏连贯感，就是觉得水面背景灯角度偏低影片曝光过度。 南国春日可不比摩纳歌，白宥莉在湖里都冻得直哆嗦了，郑导却依旧皱着眉，语气无奈：“再走一条。” 小鲨鱼不是不想努力，小鲨鱼已经被冻死了。 白宥莉心里落泪，可谁让自己已经说出了最狠的话，那就得挨最狠的冻。 连续几次的落水拍摄已经让她体力不支，站在平地上腿肚子都在发颤，但为了不耽误其他工作人员早些下班，白宥莉婉拒了李株赫先休息一会儿的提议，灌了口热枸杞，就又站在湖边定点位置，向导演比了个准备好了的手势。 少女身材单薄，站在夜风中，更是自带水晶般的剔透易碎感。 随着场记人员的落版，摄影机迅速走位，白宥莉也惊叫一声跌落下去。 李株赫拧着眉，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斜。他薄唇紧抿，乌沉双眸紧盯着与水波一同沉浮的女孩。 “好，这条不错，过了过了，快把莉莉拉上来！” 听到郑成勋的肯定，李株赫长长松了口气，他立即让开一步避免妨碍到工作人员捞人。 只是眼神依然落在白宥莉身上。 少女依然漂浮在冰冷湖水中，长发湿成一缕缕随意搭在肩头，就连眼睫上也挂着晶莹水珠。狼狈的模样却没有损害她半分美貌。 在听到拍摄终于结束时，白宥莉苍白的脸上浮出欣慰笑容，所有强撑着的力气似乎在这瞬间都被抽走。 啊……终于结束了。 好累，也好困。 四肢早就被冻麻，如今连大脑也混沌不堪无法调动任何意识。 困意如同海啸侵袭，瞬间将白宥莉拉近深渊。 她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合上双眼。 在最后的视野中，她听到有人大喊她的名字。 紧接着，一个浅色的高大身影迅速跳入湖中，接住了不断坠.落的她。 …… 裴苏勇简直要疯球了！ 他不就是去找个符合条件的李姓男演员吗？ 就一天没看着！ 就一天！ 自家艺人就把自己折腾进医院发烧挂水了！ 而且这事还没法发火！论动机：白宥莉是为了帮助身体不适的替身演员，论过程：为了拍摄出完美素材不断跳水也无法指责。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下次拍摄摩托车飞跃汉江的动作戏白宥莉也亲自上怎么办？！ 裴苏勇：愁！ 万幸的是，剧组在安全措施这一块做的比较完善，李演员也救助及时，白宥莉才刚有溺水迹象就被捞了上来，送往白家开设的私人医院，这才没酿成大祸。 裴苏勇觉得，再这样下去，下一个要住院的就是自己，还是直接上呼吸机和心率复苏的那种。 和助理确认了白宥莉的病房号，他拿着刚整理好的工作文件走入电梯。 病房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裴苏勇才刚过走廊拐角，就听到白家爷爷奶奶中气十足的声音： “哎一股，我们莉莉啊……有没有伤到哪里？你也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了，我现在就给院长打电话，必须住到痊愈才能出院！那些小混球还想隐瞒你住院的消息，真是要被气死了！” “不是说拍摄的是练习生偶像剧吗？怎么还有跳湖的戏份？演员这职业真是太危险了，还是赶紧回家继承亿万家产吧莉莉！” 裴苏勇听着前面几句还颇为赞同的点头，听到最后一句，直接绷不住了。 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他帮艺人分析、抵挡过无数来自外部公司的挖墙脚大饼，没想到，这一次竟然是艺人自己家人在偷塔！ 他赶紧咳嗽两声，敲门而入，彰显存在感。 白家准备的是VVIP级特护病房，一进门，裴苏勇还以为自己来到了海景酒店的顶级套房。 屋内很暖和，一整面落地窗的设计也让屋内采光极其明亮。 干净空旷的北欧装修风格四处透着股简约美。 剧组内已经有不少人来探望过了，目之所及之处摆着各式鲜花果篮。 白宥莉此时正趴在房间正中央的大床上看平板，随意搭着条薄毯，白皙小腿勾在半空晃荡。 注意到裴苏勇进来，白宥莉右手在空中按了按，示意自己正在打视频电话。 白爷爷的絮絮叨叨再度传来：“莉莉啊，要不等电影拍完就回家吧，甚至不拍也行！违约金咱们赔的起！到时候让哉英随便给你几间公司，回来当商业女强人。” “不想呢。” 裴苏勇还没暗示，白宥莉就给开口给他吃了颗定心丸。 “爷爷，当商业精英也很苦呢，你们看哥哥，经常熬夜工作到半夜，全球无休世界各地到处飞，连相亲的时间都挤不出来，随时都有过劳死的风险。上次和哥哥视频看到他发际线又退后了。哪有行业是轻松的。” 白宥莉语气十分认真，脸上却挂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坏心眼笑容。 她没说一个字，视频电话里就传来一声白哉英的“呀”，一声声提高，最后整个病房都是白哉英的乌鸦叫。 白宥莉停顿两秒，故作委屈：“爷爷，哥哥凶我。” “呀，白哉英你这崽子鬼叫什么呢！莉莉担心你的身体健康，你这个做哥哥的不但不感谢，还乌鸦叫是吧！” 白爷爷立即摆起脸色，猛地一杵拐杖。 直到把白家商业帝国的掌舵人训得不吱声了，白爷爷才立即换脸，柔声柔气和蔼开口： “莉莉说的有道理，想当年我白手起家打天下，整晚整晚不能睡，为了找到最合适的供应商，腿都差点跑断。而且当公司总裁经常有应酬，烦得很，还得上酒桌喝酒，一想到就肝痛。不能不能，咱们莉莉干不得这个。” 白奶奶也点头，拍了拍丈夫苍老的手背，温柔一笑，似乎在回忆当年一起打拼的时光。 “行吧，开公司赚钱的脏活累活让你哥哥来，让他去承担猝死风险，莉莉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玩的开心就好。” 隔着屏幕，裴苏勇都感受到了白哉英的无语。 如果白哉英敢开口，只怕此时都要呐喊出：“这个家里只有白宥莉是亲生的，我一定是捡来的吧！” 裴苏勇难免觉得有些好笑，在全球范围都极具影响力的白氏财团的白哉英会长竟然被人训得像孙子一样……哦，不对，按辈分算，白哉英也的确是孙子。 就在裴苏勇各种发散思维时，白爷爷白奶奶在嘱咐一番后，终于结束视讯通话。 裴苏勇理了理领带，只觉得箍在脖子上的压迫感终于消失。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上前给白宥莉看看新工作计划，就看到平板上又亮起数条通讯请求。 白宥莉一一接通。 第一条。 舅舅：“《阵雨》摄制组在搞什么？太不专业了！” 裴苏勇内心OS：就是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舅舅：“我已经连夜做好策划案，在南国给你投资建造整套影视基地，里面有所有人造景观，安全绝对有保障。” 莉莉：“不用这么破费吧，万一以后我要在海底隧道拍戏，难道舅舅你还要给我挖一条海底隧道？” 舅舅：“莉莉你不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吧，海底隧道咱们家在迪拜有一条啊，包机过去拍摄就好了。” 裴苏勇内心OS：不想说话。有钱人的世界我看不懂。 第二条。 表姐：“听说你拍戏拍的差点溺水？哈哈哈哈，妙啊，小时候老是你游泳比我强，现在终于轮到我笑话你了！” 裴苏勇内心OS：没错，这才是正常家庭的损姐姐味儿！之前的对话太磁悬浮太不接地气了！ 表姐：“这样吧，送你条游轮，以后多出海跳水玩玩，习惯了就不溺水了！” 裴苏勇内心OS：……我收回刚才的发言。 在白宥莉即将接通第三条时，裴苏勇捂着心脏按住她的手。 脸上挂着僵硬笑容：“莉莉啊，你表姐刚刚说的游轮，是我想的那种游轮吗？” 裴苏勇也顾不上形象了，把文件往腋下一夹，双手比划了个长度：“就是那种俄萝斯富豪们都爱买的豪华游轮。” “呃，应该不是吧。” 裴苏勇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白宥莉把他双手比划出的宽度往里推了推。 “我表姐很扣扣索索的，估计是她自己想换新游轮了，才找个由头把旧的塞给我。估计也就三五百万吧。” “……美元？” “欧元。” 裴苏勇的双手微微颤抖。 腋下的文件再也夹不住，散落一地。 你们有钱人都玩的这么大吗？！ 他突然觉得自己千辛万苦挑选的新工作毫无吸引力：国民老公脸蛋天才又如何？能香的过亿万家产吗！：，，. 第119章 119 修罗场 119 修罗场 时间退回裴苏勇来病房的数个小时前。 南国是娱乐大国, 从艺工作者更是如过江之卿。 毫不夸张的说，汉城街头掉下来一块招牌，砸死十个人, 其中八个都是娱乐圈的相关职业人士。 可南国高低也就那么几个电视台，综艺节目再多也不能二十四小时轮播，艺人们能分配到的资源也就少的可怜。 顶尖艺人还不用为工作犯愁，可刚出道的小爱豆们就不一样了。 为了能获得更多资、被更多国民认识，可谓是出遍奇招。 有twice这样跑杀人行程连睡觉都在保姆车上的拼命三娘, 也有宇宙少女那样一张专辑开二十三场招募的签收达人。 更有些小公司小团体，为了吸引国民眼球, 故意给艺人穿极短的打歌服, 甚至是逼迫艺人做一些非法招待。 没办法, 僧多肉少, 南国的娱乐圈就是如此残酷，强者一路登顶，弱者则会被撕的连渣都不剩, 不努力怎么能从其他人手中抢到一杯羹呢？ 可到了白宥莉这儿, 所有的娱乐圈内法则似乎都成了一纸空谈。 接不到工作？不存在的。 白宥莉人在家中坐, 各种节目邀请，合作约定, 商务代言都从天上如同冰雹一样疯狂砸来。还砸得又急又密, 生怕白宥莉方错过了。 为此，裴苏勇甚至还专门安排了一个小团队审核每份投递来的工作策划。 “我这里收到一份S-Dasing墨镜的品牌大使合作邀请, 他们说只要我们这边签字, 官网立即上title。” S-Dasing是源自高卢国的墨镜品牌，享誉全球已有百年历史，愿意给一位刚出道的信任大使title已经是非常优秀的时尚资源了。 可裴苏勇看都没看助理呈递过来的打印文件, 皱眉道：“S-Dasing去年的代言广告涉及亚洲人种歧视，pass掉。” “白家不缺钱，我们宥莉也不是急需扩大名气站稳脚跟的艺人，有黑点的品牌尽量不要沾边。” “那您看看这个呢？Innisfree家的代言。” Innisfree？代言？裴苏勇来了点兴趣。 这是一款南国本土的美妆品牌，虽然不比S-Dasing在全球的知名度，但在亚洲也有不错的市场。 只是接过策划文件一看，裴苏勇嘴角就垮了下来：“单品代言啊。” 小助理们互相对视一眼，只觉得房间内充满了浓浓的凡尔赛味。 Innisfree的单品代言啊！您还嫌弃是怎么的？ 别说是刚出道的小爱豆了，就算是一些一二线女团能接到单品代言都会乐开花的！ “品牌方说，只要莉莉表现好，合同到期后还能继续往上升title。” 裴苏勇立即就不乐意了。 “什么是表现好？我们莉莉的带货能力不是有目共睹？从薯片到暖宝宝贴再到橘子汽水，哪一项没有售罄？哦，对，橘子汽水代表那边怎么说。” “对方代表说已经将企划书递给总部了，争取给莉莉拿到真露酒业旗下的全线饮料代言。” “看看，这才是合作态度。” 裴苏勇满意点头，扔开Innisfree的单品代言企划书。 “而且Innisfree的品牌全线代言人是StarM娱乐公司的，我们两家目前合作愉快，没有必要为了这点资源破坏默契。搁置再议吧。还有没有其他商务？” 两位同事连续翻车，第三个小助理有点不敢说话。 相比较起S-Dasing的品牌大使、Innisfree的单品代言，他手中的商务可以说是鸡肋无比。 顶着裴苏勇不悦的目光，小助理还是咽了咽口水，汇报工作。 “我这边收到一份音乐剧工作邀请，是、是莉莉在《Prduce 101》里的朋友投来的。” 音乐剧？ 还是《Prduce 101》的朋友投来的？ 这倒是让裴苏勇大感意外。 “给我看看。”伸手接过企划书的同时，他随口问道，“不会是有佶丽莎吧？” 电影拍摄，新歌上线对方都送了不少花篮和餐车应援来，但……音乐剧工作……？ 裴苏勇满脑子里闪现的都是日本各种动漫改编的舞台剧画面，又或者是宝冢歌舞团富有姬情的舞台剧场景，就……就我们也没打算这么快让莉莉去日本发展事业啊。 小助理立即解释：“不不不，不是有佶丽莎，是一个叫尹书馨的孩子。对方说记得莉莉喜欢的偶像是金链子老师，而那位老师会在音乐剧中友情参演。” 说完还转动电脑显示屏，展现给裴苏勇看。 裴苏勇一看到对方有些傻气的笑容，就想起来是谁了：当初在《Prduce 101》初评级中，以三段破音沦落F班，险遭淘汰，又被白老师以一己之力拉回来，最终还共同出演了《杨花大桥》的孩子。 又仔细看了眼尹书馨的资料，裴苏勇了然：这孩子在参加选秀前的本职工作就是音乐剧演员。 “嗯，你们继续审核其他商务，我看看这份企划。” 小助理们面面相觑。 全球知名的墨镜大使不要，风靡亚洲的彩妆代言也不要，最终看上了一支小小的音乐剧？ 这操作看不懂啊看不懂。 裴苏勇感受到了下属们的疑惑，但他也没打算解释。 干经纪人这行，眼光和悟性都很重要。 不仅看艺人要准，看工作更要准。 他当初之所以能在好莱坞站稳脚跟，与他能精准的为艺人策划发展道路、挑选最适合的工作密不可分。 南国是娱乐大国，不管是在音乐、影视还是综艺上，都野心极大，发展势头也相当喜人。 唯独一点：音乐剧，是绝对的短板。 单就亚洲来说，在场馆行音乐剧上比不上日本的规模，在影视类音乐剧上又没有印渡魔性洗脑，更别说是全世界范围内了。 而白宥莉的天赋，完全能够填补这一块空缺，载入南国娱乐史册！ 时尚代言是很好，可艺人，终究是要靠作品说话的！ 仔仔细细看完企划书，又琢磨了一遍对方发来的剧本简纲，裴苏勇兴奋地一捏拳： 果然是好本子！ 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阵雨》只是白宥莉的音乐电影敲门砖，而这部名为《诗人》的音乐剧绝对能帮莉莉的事业再上一个台阶！ 确定了企划本身没问题，裴苏勇又去查看职员表：再好的本子交给一个稀烂的团队，最终的成果也会叫人不忍直视。 视线往男主演上一落，裴苏勇怔住。 揉揉眼，再看一遍，他猛地一拍大.腿：好啊，要的就是你啊！ 车银悠，本名李东敏？ 姓李，男，演员，这不齐活了么？！ …… 时间线回到现在。 挂断视讯电话的白宥莉很快知道了裴苏勇的来意。 工作？ 跟一个工伤住院手背上还挂着水的可怜弱小无助未成年说工作良心不会痛吗？ 小鲨鱼瞪着眼，无声谴责。 见裴苏勇不接招，白宥莉立即拿出自己不想努力的真实面孔，双手撩起洁白床单往自己脸上一盖：“小鲨鱼不是不想干活，小鲨鱼是已经死了。死者目前情绪稳定。” “别跟我装。” 裴苏勇拉下床单，满脸无奈地告知白宥莉：“有两份新工作。” 说道两份的时候，裴苏勇垂眸一看，果然，白宥莉又把床单拉上了。 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能这么咸鱼的？ 其他这个年纪的、刚出道的爱豆，谁不是拼了命的往上爬？两份工作还嫌多？那些女孩恨不得工作量再加大十倍！ 他也懒得掀床单了，站在病床前面无表情地宣布：“第一份，是早就说好了的，需要教李株赫唱歌。电影进度也拍摄的差不多了，这项工作得安排起来。” 片刻沉默后，床单下传来瓮声瓮气的一句：“知道了。会做的。” 算是白宥莉肯定了这份工作。 裴苏勇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从目前白宥莉的各项履历来看，她虽然总是嚷嚷着不想努力，可一旦接了工作，就会认真完成，直至目前还没有过摆烂的黑历史。 看多了娱乐圈内各种狂接电视剧然后抠图拍摄，又或是同时轧着几部综艺的裴苏勇，认为在这一点上，完全可以给小鲨鱼满分，不怕她骄傲。 “第二份工作……” “不接。” 拒绝的又干脆又利落。 裴苏勇心中有底牌，才不怕，继续宣读： “第二份工作是你的小姐妹尹书馨介绍来的，出演音乐剧《诗人》的一番女主角，剧本我替你看过了，非常不错，团队、待遇、后期宣发也算是业内比较优秀的。你看看怎么样，觉得能接受就签合同。” 听到剧本是尹书馨递过来的时候，白宥莉迟疑了片刻。 尹书馨也算是当初在《Prduce 101》中交到的好朋友之一，对方还因为选初C时给自己拉票，差点被诬陷成是搞小团体排挤别人的罪魁祸首，于情于理都应该帮这个忙。 可是…… 自己有电影要拍，要参加三星杯的比赛，得抽空飞往日本给壬天堂的小鲨鱼NPC做脸模和动作捕捉，还得教李株赫唱歌，最重要的是……柚子大王的小岛还没建设好呢…… “嗯……” 白宥莉酝酿了一番，正准备义正言辞地拒绝新工作，就听到裴苏勇发出恶魔低语： ——“莉莉啊，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挑选的工作呢，你看看男演员是谁？” 白宥莉一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男主演：车银悠。 那又怎么了？ 既然决定在南国出道发展了，白宥莉自然不能如初来乍到时那般对南国艺人一无所知。 经过最近的恶补知识，她也能记住大部分出道艺人。 眼前的车银悠据说是前两年以电影出道的男演员，以超优异的外貌一出道就被冠以“国民老公”、“脸蛋天才”的外号。如今车银悠又和另外几名男生合流，组成了名为Astr的男子团体，重新以歌手身份出道。 但……这和她小鲨鱼有什么关系？ 她可不是看到合作演员帅就放弃咸鱼的超级颜控！ “怎么？莉莉不知道吗？” 裴苏勇故作惊讶。 “车银悠只是艺名，这位男演员本名叫做李东敏哦。” 小鲨鱼DNA动了。 只是刚刚说出去的话不能立即打脸，她迅速拿过剧本，支支吾吾：“我、我再考虑一下。如果剧本真的很优秀，时间挤一挤还是有的。” 等熬走了经纪人，白宥莉立即翻身，美滋滋地开始搜索车银优的各种资料。 半分钟后，敲门声再度响起，白宥莉还以为是裴苏勇落了什么东西，也没抬头，一边捧着脸看着车银悠的照片傻笑，一边招呼：“请进。” 吱呀一声，病房门开了。 可半天却没听到裴苏勇的唠叨。 白宥莉有些奇怪，一侧头，正好看到抱着花束前来探病的李株赫似笑非笑的眉眼。 而对方的视线…… 好像正落在她平板上车银悠的照片上。 第120章 120 Biu 120 Biu 片场的“摄影师”李株赫总是带着平框眼镜, 梳着细碎刘海，一身浅色系毛呢长风衣，浑身都在诠释温润如玉四个字。 可现实中的李演员身长腿长, 头发全数向后梳去，露出线条精致又凌厉的无关，衬衫纽扣松开两颗，雪白肌肤和锁骨在纯黑套装的衬托下增添几分危险迷人色彩。 气质清冷又阴郁，简直把禁欲感三个字直接拉满。 不知为何, 看着对方似笑而非的神色，白宥莉心里一突。 总觉得李株赫的笑容有点危险是怎么回事？ 还有……自己在心虚什么？ 她快速熄屏平板, 正要招呼, 就听到朴秀容咋咋呼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诶, 前辈怎么不进去呢？莉莉不在吗？” 一张阳光笑脸从李株赫身后探出：“哎一股, 这不是在嘛！快快快，抱抱我可怜的莉莉。” 朴秀容拎着果篮挤进病房，迅速打断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刚坐到病床边, 朴秀容就拉着白宥莉的手大声“告状”：“你不知道, 刚才株赫前辈真的太过分了, 打发我去买果篮，自己不等我就来探病了。有那么急吗？” 她竖着眉头质问, 不等两人回应, 又自顾自地哼哼道：“哼，确实挺急的, 昨晚莉莉你落水的时候, 前辈可是瞬间就跳下去了，一点犹豫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家传家宝掉湖里了呢！” 面对朴秀容的调侃，李株赫只是勾勾唇, 不说话。 他将自己带来的鲜花插/入瓶中，看了一眼企划书上的男主演名字，状似不经意地开口：“宥莉接了新工作？” “喔莫？什么新工作？我看看！” 朴秀容天生自来熟，根本不知拘谨为何物，立即拿起裴苏勇落下的工作企划。 只一眼，就惊喜地睁大眼，捂住嘴，强行压制自己的兴奋：“你要和车银悠合作啦？” 见莉莉含含糊糊点头，朴秀荣笑眼弯弯：“我跟你说，他超帅的！之前在打歌后台见过一次，绝对的脸蛋天才啊！和这样的男演员合作简直就是工作福利！” 朴秀容出道早，但年纪并不大，妥妥的颜控一枚。 白宥莉被她的热情感染，十分认同，不住点头：“对，我也这么觉得，就是因为他我才同意接下这份工作的！我十分想见车银悠！” 话音刚落，病房内气温就骤降一度。 两个小姑娘同时望向冷气来源，白宥莉眨眨眼：“怎么了？前辈？” “没事。” 李株赫唇边勾着笑，双眸却漆黑如墨，带着淡淡疏离。 他不着痕迹地引开话题，不让白宥莉的注意力继续集中在新搭档上：“郑导说让我来跟你学唱歌，他还怕你落水发烧伤了嗓子，特意让秀容也过来助教。时间不多，我们现在开始？” “哦，好的呀。” 白宥莉不疑有他，接过李株赫手中的乐谱。 两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靠在一起从最基础的乐理知识学起。 倒是正在参加《我们结婚了》综艺，对恋爱有点心得的朴秀容看出来点端倪。 她的视线在绷着唇贴近白宥莉的李株赫身上、以及完全没有察觉，认真指点乐谱中注意事项的白宥莉身上划过，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开口。 ——正主自己都没发现，她还是别去淌浑水了。 作为音乐类型的电影，《阵雨》中一共设定包括女团舞曲在内的十一首歌曲。其中指定由神秘马甲作家撰写的主题曲还没有最终定稿，李株赫这次拿来学习的是影片尾声需要他独唱的一小段曲目。 这首歌名叫《站台》，曲子不长，只有一分钟时间，为了契合李株赫的声线，调定的也很低很窄。 “这句歌词是情感的铺垫，是你所饰演的角色在站台旁观陌生人离别，低沉，但不用悲伤，跟我唱……” 白宥莉还挂着水，状态不佳，平时带着几分笑意甜蜜的嗓音如今也微微喑哑。 她的声音很轻，呼吸时有几缕气息落在李株赫的手背上。 像是羽毛轻轻挠过。 很痒。 “前辈？” 李株赫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抱歉，刚才走神了。” 他犯愁地摸了摸眼角，在白宥莉鼓励的视线下跟唱了一句。 然后…… 然后病房内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连在一旁削苹果的朴秀容都停下动作，投来震惊目光。 李株赫：“……” 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活了二十几年，而且还是在南国这种kpp流行乐极为发达的国家活了二十几年，李株赫很早就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就和《阵雨》电影里的摄影师人设一样，是、个、音、痴。 他尴尬捂住额头，只觉得自己耳朵尖都在发烫。 “哇，这教学任务……”小鲨鱼整个人呆住。 一向天塌不惊的小鲨鱼直接给整不会了。 啊这……这这这……郑成勋导演当初也没说过“李洙赫的不会唱歌”是这种程度啊！ 好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词：“任重道远呐。” 她郑重一拍李株赫肩膀，认真点头道：“前辈，既然我接了这份工作，肯定要把你带出师。你也要认真学习，以后下戏了不准去娱乐，要一直跟着我学习明白了吗？” “Fighting！” 打气之后，白宥莉重新翻开歌词文件，根据李株赫目前表现出来的问题重新制定了教学方式。 “你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对乐感不敏.感，找不到音调具体的位置，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白宥莉侧过头，荧光笔指着文件上圈起来的地方，细细讲解着。 重新修改过的教学方案不仅的听得李株赫连连点头，就连受过StarM娱乐公司专业培训的朴秀容都大为惊叹。 对比公司老师们曾讲授的知识点，朴秀容总觉得自己对演唱技巧的理解更深一步。 往日她只是死记硬背技巧，反正用不好，在录制音源的时候也会有专业人士指出并加以改正，她只需要用声带去习惯、记住对方的要求。 可白宥莉的讲解不一样，她并非单纯地指出每一处歌词要怎么处理，而是引导聆听者自己去思考，去推敲，或许这就是兔国那句名言“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时间匆匆过去，剧组特批的半天探病假也很快到期，李株赫和朴秀容在各自经纪人三番五次的催促下，终于起身道别。 “好的，路上小心哦！还有，前辈，你今天上课明显心不在焉哦，回去要多练习！” “……嗯，会的。” 李株赫刻意磨蹭片刻，等朴秀荣离开，他看着歌谱上勉强打了勾的两句歌词，低声开口：“车银悠唱歌很好吗？” 白宥莉：“？” 她迷茫地指了指自己鼻尖：“你问我？” 见李株赫点头，小鲨鱼脸上的困惑更深。 她眨了好几下眼，才不确定地点头：“大概吧，我也不知道。没听过他唱歌呢。不过既然他能作为歌手出道，还能出演音乐剧，唱功应该不会差。” “嗯。” 李株赫垂眸。 “……我会努力超过他的。” 白宥莉：“哈？” 不是……你为什么要和车银悠比唱歌啊？你是演员诶！ “如果做不到，就是你这个老师教的不够用心。” 白宥莉：“？？？”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 医院地下停车场内。 李株赫略有烦躁地向后捋着头发。 他也不知为何，刚才会情绪失控说出那样的话来。 或许是在听到“我十分想见车银悠”时，就涌出了强烈的不安和焦躁吧。 “一定要变得比对方更优秀”、“绝对不能输”的想法不自然的就蹦出来，完全占据大脑。 正要启动车辆，突然手机一震，Kaka收到新的视频信息。 按下接通键，白宥莉的笑脸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中控台可视屏上。少女穿着条纹病号服乖巧坐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洙赫总觉得现在的她比刚才更神采奕奕。 李株赫一怔，旋即唇角不可控制地翘了起来。 “呐前辈，刚才秀容也在这里，不方便说，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的救助！”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白宥莉一直变换着姿势：从手指比心，到勾起手掌比心，最后到双手举过头顶比心，像是个可爱的表情包似的，不停表达自己的感谢。 紧接着白宥莉脸色一变，叉起小腰做严肃状：“但、是！感谢也不能让我在课程上放水，我会一直监督你的哦！” 她双手虚握着空心拳，比在眼前，仿佛是用望远镜观察什么一般。当正面转向镜头时，她微微点头，比了个□□的姿势：“Biu~” “呵。” 李株赫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宽阔手掌拍在方向盘上，突兀响起的鸣笛声把他自己也惊了一跳。 迅速收拾好情绪，他开车返回片场。 只是这一整天，剧组的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探究：怎么肥事？孤高冷傲的江南太子突然变成爱笑暖男了？ 第121章 121 三千万的黑料 121 三千万的黑料 相比较起小鲨鱼的带病休假, 经纪人裴苏勇这边的工作就要忙碌很多了。 一个正常运作的剧组，女主演突然消失三天，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叫人安心的好消息, 裴苏勇不仅要安排交给各大媒体的通稿，也要安抚前来探班的粉丝们。 永远不要小瞧人的底线, 为了KPI, 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自己这边不发通稿, 只怕下午就会流传出“白宥莉和剧组不合”、“《阵雨》进度过半, 郑成勋疑欲换角”之类的谣言出来。 当然，在通稿中并没有提到白宥莉是为了帮助替身才有此一劫——事儿的确是值得赞扬道格高尚的好事，可一旦公布，绝对会有不理智的粉丝攻击替身演员和剧组, 倒时候反而容易造成负面影响。 工作室管理社交账号的专职文员还慎重修改了好几处用词, 又让白宥莉传了一张精神气足的病房自拍照，和呼吁大家不用担心的手写信作为配图。再三检查，确定无误后才与剧组同时发布。 通稿刚发出去一分钟剧组和白宥莉工作室的官方ins评论区就炸了。 【对我们莉莉好一点啊郑导演！】 【莉莉好像都瘦了，最近连轴转太辛苦了, 还得拍夜间落水戏要快点康复起来！】 【呜呜呜, 我们莉莉啊，穿着病号服的样子看着真叫人心疼，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 【有没有组团去医院探班的？站子管理组出来联系一下工作室呗？】 【莉莉本来就是从温暖国家来的人啊，剧组让她在四月凌晨的湖水里拍戏也不做点保暖措施吗？至少给放个小太阳啊, 我们莉莉太难了。电影进度不要着急，先把身体养好！】 【我的宝贝太暖了吧！自己生病住院, 还写手写信让粉丝不要担心……还说要和我们尽快见面QAQ，这是什么温暖系爱豆。裴苏勇不要再让莉莉营业了，既然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啊！】 【小鲨鱼的韩文真的好可爱！我土生土长的本国人都没有她的字漂亮！怎么能那么可爱！我们莉莉果然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只有我关注到了照片细节吗？病床边还有switch。莉莉玩的是什么游戏？画面好像很可爱诶！】 【我也注意到了！床头柜上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企划书, 没看错的话，第一页是不是写着车银悠的名字啊？是新工作吗？八八四九和脸蛋天才要合作了吗？救命，快给本颜狗上呼吸机！】 …… 片场，趁着拍摄间隙上网冲浪的李株赫：“……” 看着最后一条评论莫名不爽是怎么回事？ 他面无表情的点了个踩。 是我李洙赫没有车银优帅？不能让你被帅到窒息？ 网络上对于白宥莉住院的评价基本都停留在关心祝福，以及被小鲨鱼的手写信吸引注意力上。 裴苏勇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正紧锣密鼓的处理工作，嗓子都要吼哑，突然，工作室的小助理神色慌张地快步走来，皱着眉，压低声音： “老板，《艾坡娱乐》的记者。” 裴苏勇挑了挑眉。 《艾坡娱乐》在南国业内可以算得上是极为出名的报纸——只不过出的都是些烂名：什么拍摄女爱豆摔倒露出底/裤的不雅照啦，什么男影帝当街挖鼻孔然后和粉丝握手啦……总是就是毫无底线，抓住任何可以蹭流量的新闻疯狂收割。 简直就是娱乐圈中的毒瘤媒体。 这种看一眼都嫌脏的媒体人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电话还没拿到耳边，对方油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裴大经纪人啊，咱们哥俩好久不见了，昨晚我们旗下的小记者有幸拍下了一些画面，不知道您这边有没有兴趣购买呢？视频已经传到您邮箱了，您可以现在就打开看看。” 对方用词相当客气，只是语气却轻浮的让人厌恶。 尤其是口气中带着的那股洋洋自得的笑意，更是让裴苏勇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挂断电话。 谁跟你哥俩？还好久不见？根本就没听说过你的名字好吗？！ 不过面对对方自我抬咖的行为，裴苏勇倒也没直接发火，反倒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点开视频，瞧瞧对方到底捏住了什么把柄，敢用这种大言不惭的语气说话。 视频刚一点开，裴苏勇愣住： 《阵雨》摄制组的路透视频？ 娱乐圈中的确有些小剧组不排斥娱乐记者或是演员的站姐、私生粉来偷拍拍摄现场，发出路透，毕竟对于欠缺宣发费的他们来说，每一个曝光都难得可贵，更何况是免费自发的曝光呢？ 但到了大制作，大导演这里，路透法则就行不通了。 如果路透照偷跑太多，有的导演会重新做造型重新拍摄，甚至直接将惹事粉丝的正主演员请离团队。 不用说，阵雨当然是属于后者。 在开拍前各家演员的经纪人就通知过自家站点粉丝：可以适量探班应援，但决不允许偷拍。 视频大约只有三分钟，偷拍的是昨晚白宥莉跳湖的拍摄片段。 裴苏勇拧着眉，从头快进到尾，坦言：“我不明白。” 你偷拍我的艺人，我没报警也就算了，还想让我花钱买回去？当我傻子呢？ 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JPG “哎一股，怎么能不明白呢。” 电话那头抱怨一句：“裴大经纪人你再看看。” 等再一次收到裴苏勇否定的答复后，《艾坡娱乐》的记者恼羞成怒：“我直说了吧，这是昨晚《阵雨》剧组拍摄场景吧？我们拍摄到您的艺人白宥莉不仅在落水戏时使用替身，甚至十点一到就甩下替身走了，让替身自己反复拍摄落水戏码，您觉得作为一个刚出道的艺人，这种不敬业的行为合适吗？” “我也是看着白宥莉从《Prduce 101》一路走过来的。多青春靓丽的女孩啊，长相甜美，唱跳俱佳，演技也没的说，这么好的苗子，您也不舍得她因为不敬业的负面新闻失去前途吧？” “结合白宥莉的未来商业价值估算，我们也不要多，只需要三千万韩元就好。钱一到账，所有视频照片都会删除，记忆也清除的干干净净，怎么样？” 裴苏勇：“……？” 他差点给气乐了。 他也不是第一天当艺人经纪人了，不管是在阿美利卡还是在南国，都有类似的狗仔拍黑料勒索艺人赎回的事情，但…… 但我家莉莉还因为跳了太多次湖累倒发烧在医院里挂水呢，你拿个偷拍说我艺人不敬业？ 去死吧狗崽子！ 裴苏勇甚至懒得跟对方解释照片中湖水里的是莉莉，岸边披着毛毯的才是替身，直接冷声道：“既然是看《Prduce 101》过来的，你应该也知道，综艺里想害我们莉莉的安俊瑛下场是什么吧？视频你自己留着吧，但如果我在任何地方看到了《艾坡娱乐》的不实报道，我就提告。再见！” 挂断电话，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叫来助理：“刚才电话开录音了吧？” “是、开了开了。” “嗯，做得好，记得，做我们这一行必须谨慎言行，不管是商务电话还是粉丝来电，都要保留证据，以免日后被有心人利用。记住，日后注意《艾坡娱乐》的动向，敢造谣就让他们知道造谣的下场！” …… 《艾坡娱乐》办公室内。 听到嘟声忙音的记者张镇俞差点气的摔了电话，一连骂了几句脏话，他再拨通过去：好家伙，这次直接被拉黑了！ 阿西吧！ 《阵雨》剧组一直都隐藏行程拍摄，郑成勋导演也谢绝任何娱乐新闻记者进入片场，昨天他好不容易得知剧组租用公园拍摄的消息，等着一整天，才拍到白宥莉让其替身拍落水戏这么劲爆的戏码！ 张镇俞都已经规划好三千万的用途了！ 没想到裴苏勇这个垃圾油盐不进！ 张镇俞一脸菜色，他的狗仔徒弟便知道：发家致富的梦破灭了。 偷拍白宥莉的事情一直是他在跟进，这次买通群演获得黑料线索也是他事先垫付的，如果不能将视频变现成韩元，那他这一个月不就白干了？ 看着自己干瘪的钱包，狗仔徒弟咬咬牙，上前一步：“前辈，裴苏勇这人也太不懂规矩了。还说什么从阿美利卡回来的呢，一点都不懂维护艺人的名誉。” “这段视频咱们直接发出去吧？也叫其他‘裴苏勇’们好好看看，不愿意花钱赎回黑料的下场。” 至于裴苏勇说的什么提告…… 狗仔徒弟笑了。 要是怕被告，他就不会干这行了。 never论坛、the q、pann、哪个不是艺人黑料满天飞？贴丶各个流量赚的盆满钵满！ 只要不是太过火的造谣，经纪公司根本就不可能每个都去提告！ 更何况……提告？裴苏勇拿头告啊？ 卖给自己线索的群演明确说了，昨晚剧组拍摄的就是“恩秀”落水戏份，白宥莉的替身也的确出现在片场进行拍摄。自己拍摄到的视频中也确实有两个“恩秀”，其中站在那边上的那个刚好露出侧面，那模样，完全就是白宥莉本人！ 白宥莉和裴苏勇根本不敢把事情闹大！ 有了小徒弟的怂恿，张镇俞颇为心动。 作为《艾坡娱乐》经验最丰富的狗仔，张镇俞这些年也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情，每一次的结果不是腰包鼓鼓就是直接给艺人添上一笔黑历史，还从没有翻车过。只是这一次，他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都怪裴苏勇的诅咒！叫他心中毛毛的！ 他不断摸着胡茬：“白家追究怎么办？” “追究？咱们就把线人丢出去。是那个群演提供的假线索，和我们《艾坡娱乐》有什么关系？” 狗仔徒弟满不在乎。 “行，就这么办！” “现在就去写爆料贴！不要指名道姓，让他想告都找不到证据！” 张镇俞面目狰狞，眼中燃着恨意，势要将刚才在电话中受到的委屈全部讨回来！ 次日，一个刚注册的小号发布了一则视频，并带上了#顶流爱豆原是撒谎大师#的tag： 【不是吧不是吧？到现在还有人没看过这则视频呢？某顶流白姓爱豆，当众撒谎骗取国民同情可还行？】 第122章 122 事件发酵 122事件发酵 在这条小号发布视频之后, 很快又有不少三无帐号转发评论点赞一条龙。 新开的小号在平台权重很低，也并没有带爱豆的大名tag，一开始并没有被白宥莉的粉丝们注意到。 小饼干如今已经成为【鲨鱼码头】的高管, 如今正在和工作室对接，希望能将粉丝们准备的祝福康复的礼物送给莉莉, 没想到, 正在做礼物宣图, 就收到一则消息。 消息来自曾经的好友——当初两个人一同追过禹智皓, 可当小饼干成为双担后，对方便觉得她背叛了初心，单方面宣布和她断交了。 小饼干解释过几次，对方都是一脸“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背叛者”的态度, 甚至还放出以后见白宥莉一次黑她一次的狠话。 小饼干：？ 骂我可以, 骂我爱豆？那没得聊了！ 面对明显魔障又无理取闹的好友，小饼干只能表示：躺列吧，好友栏也不怕多你一个：） 今天突然找过来……是要和好吗？ 小饼干看了一眼屏幕上穿着病号服，完全素颜, 但依然明艳大气的小鲨鱼, 又不可自制地姨母笑起来：也对，曾经好友并不是颜控，反而更看重爱豆的能力，如今莉莉因为拍摄电影生病住院, 这么敬业，肯定虏获了不少路人、甚至是路人黑的心！ 她满怀期待点开消息, 准备勾搭好友再一起追星，却没想到，迎接她的确实扑面而来的恶意： 【哦豁, 白宥莉营业翻车了吧？活该！我就知道这种只有脸的女人走不长久的！】 【你自己看看你粉了个什么东西吧！】 【爬墙爬到对家还这么恬不知耻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恭喜啊，白宥莉这次塌房后还会有粉丝粉她吗？等着被骂吧！】 …… 在一长段不堪入目的咒骂后，对方附上了一张截图和一个文章推送。 小饼干气的手脚都在发抖。 乌鱼子！这都是什么人啊！ 我们智皓又不是在火星上发歌，三百六十五天不管选哪天都有其他团体回归啊！难道每一家都要这么仇恨过去？！当初白宥莉发歌也只是迎合《Prduce 101》的播出时间，又不是专程来狙击我们智皓的，能不能拎得清一点啊？！ 再说了，连智皓自己都在ins上给莉莉点赞，专程要票去看莉莉的现场表演，甚至赛后还给莉莉投票，正主们关系和谐的不行，你在狗叫什么呢？ 你要是真爱我们智皓，就拿出点素质行不行？非要搞的这么乌烟瘴气吗？！只会说脏话的话就别出来蹦达给我们 ON（禹智皓的粉丝名）丢人了！ 然而，很快的，又有不少朋友发来讯息询问，连【鲨鱼码头】群内也有不少粉丝在发懵，小饼干这才憋着气，点开了视频。 点开之前下意识扫了一眼播放量：一小时前发布的视频，如今播放量已经逼近百万。 好家伙，莉莉果然是业内顶流。 视频一开始便是极为显眼的《艾坡娱乐》lg，紧接着，被处理过的电子音响起：“近日，小编收到一则爆料，爆料者称某当红女爱豆在拍摄落水戏时采用替身，且戏还没完成就与助理先行离开，显得极为不敬业，小编看到视频也吓了一跳，大家一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随着《艾坡娱乐》的lg再一次出现，视频转场到了夜间片场。拍摄画面相当模糊，一看就知道是偷拍。 画面里，剧组内众人围绕公园湖畔而站，随着场记打板，穿着背带牛仔裤的女演员便摇摇晃晃落入湖中，女孩一落入湖水就缩成一团，单薄身影隔着屏幕都能让人心疼不已。 小饼干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阵雨》的拍摄现场——莉莉作为“恩秀”的定妆照就是这件牛仔裤造型嘛！况且李洙赫前辈、郑成勋导演也都在岸边站着呢！ 这视频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完全说明莉莉敬业吗？ 小饼干正在迷惑，就看到发布者特意用红色箭头指向了岸边了某个人，并且特意放大了画面。 在黑漆漆的人影中，有一个身材纤细、脸色苍白的女孩子正披着加绒披肩，拧着眉看向湖面！ 女孩不仅穿着同款背带牛仔裤，更是在走动时露出与白宥莉极为神似的侧脸！ 这是……莉莉？ 那……那湖里的人是谁？ 视频适时响起画外音： “大家注意看，岸边上披毛毯的女孩是不是非常眼熟？小编收到视频的时候也震惊了呢！白姓女星刚宣发营销自己的敬业，想不到塌房竟来的如此迅速，真是叫人大跌眼镜。小编在此也敬告各位演艺人士，请不忘初心，认真对待每一份工作，切勿因为获得一点小成绩就飘得不知所以，更不要强行凹人设营销假新闻，被拆穿时打脸很疼哒！” “这里是《艾坡娱乐》，每时每刻为您报导娱乐圈内新鲜事，请多多关注！”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饼干总觉得AI画外音中透着股浓浓的幸灾乐祸味儿。 一则视频播完，【鲨鱼码头】内部群里已经炸开锅： 【这不可能是真的，视频肯定造假了！】 【《艾坡娱乐》最喜欢“开局一张图，过程全靠编”了，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我相信莉莉不会这么做的！广场上已经有黑粉在舞了，赶紧维护词条！】 【开什么玩笑，我们莉莉十项全能，你让她拍美食剧找替身还有可能，毕竟妹妹“巴布不理”的外号都人尽皆知了，可要说她拍落水戏都要找替身，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但是……岸边那个女孩子……真的长得很像莉莉啊……而且她身上的加绒披肩，也是莉莉的吧？我记得在之前剧组的花絮照片中出现过。】 【QAQ，披肩是莉莉的[大哭表情包]，是开机应援我亲自挑选的，我还在披肩角落里特意缝了一条小鲨鱼！全世界仅此一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工作室出来说说话啊！】 【@鲨鱼工作室，@大舅子哉英】 粉丝群内尚且都是相信莉莉人品的言论，但词条广场上黑子们已经开始开狂欢派对了。 上一轮战斗中，黑子们最终被《音乐银行》节目组官方打脸，痛苦耻辱犹在，如今白宥莉有实锤把柄送上门，那还不得决战到黎明啊！ 营销号没带白宥莉大名？没关系，我们帮你补上啊！ 一时间#白宥莉替身#，#白宥莉不敬业#的tag来势汹汹，充斥各大社交平台的首页。 专门报道娱乐新闻的营销号们也闻风而至，迅速跟进。 正经媒体人们早前发过白宥莉的通稿，也和裴苏勇关系不错，私下联系后都只是态度模糊地提了提此事，内容保守，也没对替身一事过度谴责，但小媒体和营销号们就没这么多顾虑了。 有流量？ 赶紧蹭啊！ 替身事情是不是真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思考的只有如何写标题才能吸引更多流量，获得国民关注，提高自家影响力。 不管白宥莉有没有做过，反正这口黑锅就扣你头上了，怎么着吧？ 谁让白宥莉现在就是流量的代名词呢？别人家都在编，我要是不编，我不就吃亏了么！ 于是，一个又一个震惊体标题蹦了出来，明明是瞎编，语气却比视频中的《艾坡娱乐》配音还要信誓旦旦： “震惊体！白宥莉分//身有术！片场替身曝光！” “鲨鱼莉莉营销翻车！替身落水自己发住院通稿，盘点爱豆们说谎惨遭揭穿十大事件！” …… 还有些人不知存了什么心态，言之凿凿表示自己是替身演员的同学，发文表示： “大家也知道，郑成勋导演特别讲究成片质量，我朋友在冷水里泡了一整晚，回家的时候手脚冰凉，话都说不出来。白宥莉一次都没来探望过，连个安慰短信都没发！真的太心寒了！赶紧给我糊！” 同样的，相信白宥莉，为白宥莉发言的粉丝和路人也有不少： 【莉莉从出道到现在，哪一次让我们失望过？相信视频只是误会，坐等黑子被打脸！】 【黑子们长点心！没看过一人分饰两角的电影就不要在网上大放厥词了！不是所有镜头都能用特效修复的！偶尔需要替身演员作为前景、背影之类的存在很正常！切勿过度脑补！】 【郑成勋导演不可能默许主演用替身的，不然以他的脾气，早就在ins上直接开骂了。现在他的最后一条动态还是夸我们莉莉的剧本分析做的详细呢！】 网络上讨论的热火朝天，各大社交平台和营销号收获了流量，黑子们为终于黑到白宥莉弹冠相庆，粉丝们为了维护爱豆凝结一心共同抗敌，而小鲨鱼……正乖巧坐在病床上面对裴苏勇的死亡凝视。 只有小鲨鱼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网络上的风向和言论都看过了？”裴苏勇语气冷冷。 “嗯。”白宥莉也知道自己给工作室增加工作量了，心虚点头。 “这次事件虽然是《艾坡娱乐》开的头，但事后各家营销号出手这么迅速，黑子们如此猖狂，肯定有背后推手在推波助澜。一旦你没有防范，就会被他们咬下一块肉来。” 看到小鲨鱼诚恳，裴苏勇也没摆他大前辈的架子，而是语重心长地分析各种利弊。 这次如果不是对方偷拍的地点是剧组，而剧组内又有完整事件的视屏证据的话，很可能就会被《艾坡娱乐》阴了，要么就是忍气吞声自掏腰包，要么就会给白宥莉的星途添上阴影。 “不是不让你帮助人，只是你要知道人出名了就会遇到各种奇葩事，记得下次把保护自己放在首位。” 白宥莉认真点头，“我知道了。”想了想，又打探了一句，“珍溪没受到影响吧？” 裴苏勇：“……” 他没有参加过《Prduce 101》，不知道小鲨鱼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下次还敢并且会做的更隐蔽不让你知道”，只是隐隐约约感觉血压有点飚高。 盯了小鲨鱼好一会儿，确实没发现端倪，才点头：“没事，我让他们先不要声张，等对你有恶意的营销号都上钩了出来造谣，再一网打尽。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和你哥哥协商过了，他答应会把白氏财团的法务部借我用用。你还有什么事要说？” 裴苏勇看出来小鲨鱼欲言又止，心中莫名滑过一分不安。 不好，小鲨鱼是不是又要搞事？！ “是这样的。”白宥莉立即支起身，明亮双眸一眨不眨地看向裴苏勇，满是期待，“I.O.I出新专了你知道的吧。作为好友和曾经的参赛者，我就小小的支持了一下。” “小小支持的意思是？” “拜托李洙赫前辈去音像店帮我买了一千张专辑。” 裴苏勇：“……” 铺垫完前戏，白宥莉仔细观察了一下裴苏勇的神色才继续道：“结果刚才前辈告诉我说，我中奖了，能去I.O.I的首场签售会。” 小鲨鱼眼神越发明亮，双手合十做拜托状：“我想去。让我去吧。” 第123章 123 吃瓜吃到自己家 123 吃瓜吃到自己家 I.O.I发歌的事情裴苏勇当然知道。 不仅知道, 他甚至还关注过这个限定女团的成绩走向——到底白宥莉也是从《Prduce 101》选秀节目中崭露头角的，不管日后对方有什么动作，国民在提及时都会想到那个曾经骄傲宣布退赛, 并把总导演送进监狱的少女。 在正式发布专辑之前，M-先发布了一首先行曲试水，也就是在总决赛当天演唱过的《crash》。 歌曲质量还行, 但明显是赶工出来的录音室MV实在是简陋的让人不敢恭维。 先行曲成绩堪忧, 但专辑发布时间门已经透露出去了。第一次因为正撞白金cp跳票还能有张遮羞布, 第二次要是再跳，自家粉丝都要跑光了。 南国人本质慕强，红人粉可不少，一而再再而三的灭自家威风, 哪个粉丝受得了？ 于是，在粉丝们的期待和吃瓜群众的看戏心态中, I.O.I的出道迷你专辑硬着头皮上线了, 主打曲采用的是可爱元气运动少女风格的《Dream girls》。 音源发布五分钟后： 各大音乐平台都涌入了大量收听人群，空降曲线那叫一个漂亮, 直冲前三。 【《Prduce 101》秀粉打卡。】 【我来啦！崔友情小天使就是最棒的！】 【坐看I.O.I吊打白宥莉！】 …… M-的策划也喜不自胜，以为终于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就算不能达到白金cp挂窗帘的程度，咱们跟在后面喝口汤也不错的啊！ 音源发布十分钟后： meln排行榜曲线直接挑水, 消失的无隐无踪，只有日活量极低，被成为粉丝刷榜中心的bugs排行榜还在苦苦支撑。点赞和收听分量不成正比, 评论区的画风也逐渐变成了： 【就……这首歌怎么说呢……楼下来。】 【MV拍的很好, 清爽有活力，但歌曲质量……楼下来。】 【报听。】 【哈哈哈，楼上不要那么直接！歌还是行的, 没有伤害耳朵，但真的就找不到闪光点啊！列文虎克拿着显微镜来也找不到啊！狗M-给我女鹅买收好歌很难吗？】 音源发布一小时后： 万众期待的空降数据终于来临，看着只是勉强冲入六环（60+）的音源成绩，M-策划扯开领带，沉着脸冲进卫生间门。 据当晚公司执勤保安说，隐隐约约听到卫生间门里不断传来咒骂安俊瑛的声音，整层楼阴气四溢，比《昆池岩》里的精神病院还可怕。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I.O.I的出道主打曲就会如此惨淡收场，但谁也没想到，在音源发布两个小时后，事情发生了转折。 转折的起因是，某条因落水发烧昏迷的小鲨鱼醒了，给《Dream girls》点了个赞并分享到了社交平台上。 【？？？】 【我眼花了？我看到了什么？】 【卧槽，莉莉给I.O.I点赞了啊！死去的回忆开始攻击我！虽然只是选秀限定团，但团魂是真的！莉莉和其他妹妹们关系好是真的！只有安俊瑛狗贼该死！】 【之前白金cp发歌时不是还有人说莉莉是故意抢I.O.I的风头吗？黑子再站出来走两步？】 【前女友，我们复合吧！白宥莉都能给I.O.I点赞了，我们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都是表面姐妹塑料友情啦，要是真想宣传，零点发歌的时候人去哪儿了？】 【楼上的差不多得了啊，谁不知道莉莉在拍戏，说不定零点时人家都没下戏呢！】 不管网络上如何评论点赞事情，《Dream girls》的音源成绩回升是事实，M-策划又抱起手机在卫生间门里哭。 据当晚公司执勤保安二度爆料，隐隐约约又听到卫生间门里传来赞美白宥莉的声音，还仿佛有千条瑞霞万丈佛光从隔间门门内放出。 裴苏勇并不是什么老古板，只要自家艺人结交的不是人品稀烂的渣滓，他也不会去控制艺人的社交圈。但……他是万万没想到，白宥莉给I.O.I点赞也就算了，拜托助理给I.O.I送应援花圈也能忍受*，竟然还想去参加签售会？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 “被盯着就不生活了吗？”白宥莉不以为意，“我以前在家的时候也有好多人盯着。” 裴苏勇：“……” 哦，忘记了，这位是顶流世家的名媛公主，早就习惯了被万众瞩目的生活。 娱乐八卦小报那点注视可能还真没被白宥莉放在眼里。 “就半天，没事的。剧组批了我三天病假，不会耽误拍摄进度的。” 白宥莉一边说，一边从床单下拿出成套装备：“李株赫前辈都帮我准备好了，帽子口罩假发还有不显眼的深蓝色T恤，我就是去见见有佶丽莎她们，谁也发现不了的！” “……行吧，我给你安排辆新保姆车。”裴苏勇每次只带一位艺人，工作室也只配备了两辆保姆车。为了不被狗仔跟踪，还得调辆新的。不过白宥莉背靠白氏财团，这种资源简直就是毛毛雨。 “不用麻烦，李株赫前辈说好了，他来接我。” 裴苏勇：“……？他不拍戏？” “他不是要跟我学唱歌吗？”白宥莉理直气壮。 当他看着白宥莉换好装备，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钻进李株赫的壕车里时，裴苏勇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肥事？怎么有一种老父亲被坏小子抢走女鹅的感觉！ 李株赫是不是想拐我家小鲨鱼？！ 不行！ 白宥莉的事业才刚起步，绝对不能让她因为恋爱不思进取！ 车银悠给我支棱起来！不，一个车银悠还不保险，还要再找十七八个李姓男演员来！ 俗话说得好，女儿要富养！见多了李姓小哥哥才不会被轻易勾搭走！ 黑色迈巴赫上。 白宥莉一上车就感受到了适宜的温暖气息，车内没有男性私家车内常见的烟味，反而弥漫着清冷又有质感的海盐味，挡风玻璃前的几尾小鲨鱼摆件更是给单调的车内空间门增添不少氛围感。 “这车不错，我哥哥也有同款。”白宥莉系好安全带，一扭头就看到了李株赫身上的同款穿搭。 还没开口，就听到对方淡然解释：“文化衫，怕被认出来所以没印贝壳基/金/会的lg。” “哦，这样啊。” 自己在《动物森友会》里送李株赫文化衫，对方在现实里回馈一件，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白宥莉没有深究，转换话题：“有点紧张，长这么大还没参加过爱豆的签售会呢！” 李株赫发动汽车，好奇地瞥了她一眼：“在摩纳歌没追过星？” 在娱乐业发达的南国这种事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几乎每个南国人都会有自己的娱乐圈本命，或许不是爱豆，但也会是演员、sl歌手或是综艺人。 娱乐已经和冰美式、PPT、泡菜一样，写入了每个人的基因。 “没有呢。”白宥莉唏嘘。 “只和爷爷奶奶在电视上看过trt歌手们的MV，哦，还和朋友去过一次林肯公园的演唱会，她爸爸是主办方有vvip席的票。” “前辈有去签售会的经验吗？有没有什么注意事项？” “呃……没有。” 他平时去的都是演员圈大佬们的聚会，顶多会去看看好友权至龙的演唱会，至于爱豆签售会…… 不过李株赫当然不会情商低到在白宥莉面前挑明演员和爱豆的阶级墙壁，思忖片刻，给她出了个点子：“你问问秀容，她肯定开过签售会。” “有道理！” 白宥莉立即biubiubiu给朴秀容发Kaka。 她安静坐在副驾上，侧颜精致秾丽，睫毛浓密卷翘漂亮的眼眸中像是藏着星河。港风微卷短发垂在耳侧，白宥莉无意识挽至耳后时，会露出柔顺又漂亮的小臂线条。 明媚春/光透过玻璃落在她身上，整个人都笼罩着淡淡珠光。 也不知道Kaka那头朴秀容说了什么，白宥莉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眉眼间门的笑意就像是最炫目的风景。 李株赫忍不住看了她许久，直到车库里另一辆车失去耐心按了好几下喇叭才回过神来。 “秀容怎么说？” “她说我们两个是傻子，竟然买了一千张。” 白宥莉捂脸。 南国爱豆发专辑后，会指定某段时间门为签售会招募期，在此期间门购买专辑，便有可能获得参加签售会的机会。专辑买的越多，被抽中的几率也就越大，但中奖机会仅有一次。 想去顶流爱豆的签售会通常需购买百张专辑，比如著名的世界弹，需要购买专辑量超过三百，才有可能被幸运之神眷顾，与白金cp打擂的twice则需要两百张专辑左右才能确保不会落选。当然，也有些糊到无人知晓的爱豆团体，中奖率是百分之百，购买一张专辑就能入场，且前排席位随便挑。 据朴秀容的经验推算，想参加I.O.I的签售会大概五十张就够。 “中奖凭证，唔，带好了。” “专辑，工作人员会现场贩售，也没问题。” “给爱豆的礼物，并且不能是食物，最好是装饰品之类的，准备OK。” 白宥莉一条条核对着朴秀容发来的注意事项，当看到最后一条时有些沮丧地靠回椅背：“啊，原来不能近距离拍照啊。我还想和有佶丽莎合照一张庆祝她出道呢……” “不能拍照？”李株赫挑眉，“我记得网络上很多签售会的饭拍。” “是不能近距离拍照。那些都是站姐在座位上远距离拍摄的。诶，要是前辈能和我一起去就好了。你可是‘恩秀’的专属摄影师呢！” 白宥莉语气中的怅然说的李株赫心中一抽。 得知小鲨鱼中奖后他第一时间门也冲去了音像店，准备给自己也整一个签售会名额，却被老板告知首场签售会的招募期已经结束了，现在买只能去下一场。 李株赫：“……” 去下一场有什么用？他又不看有佶丽莎！ “那我走啦！前辈回去的时候请一路小心！” 签售会预定的场馆外已经排起长队，白宥莉仓促跳下车，冲李株赫鞠了一躬。 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李株赫似笑非笑的眼神。 “用完就扔？白宥莉你好狠的心啊。” 男人声音低哑，半开玩笑地揶揄。 他落下玻璃，修长手指敲敲窗框：“我就在这里等你，签售完了我送你回去。” “那多不好意……” 白宥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有前来签售的粉丝快步从她身边冲过去。 对方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喊：“快，转发这个锦鲤白宥莉就能抽到前排的座位！我朋友试过了，百试百灵！” 白宥莉：“……” 李株赫：“……” 哈？ 第124章 124 让你不卷发 124 让你不卷发 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人说的是“锦鲤白宥莉”吧？ 浑然不知自己又多了一个外号的鲨鱼莉莉茫然ing。 她还没回过神来, 嗖的一下，又一个粉丝从她身边跑过，激动叫嚷着：“我中了, 二十三号！真的有用！快快快，你们都来转发！” 粉丝挥舞着手机，白宥莉刚好能看清楚上面的画面：正是自己双手合十闭眼许愿的样子, 身旁还有佛光莲花和数条锦鲤环绕, 活脱脱就是庙里的菩萨。 白宥莉：“……” 李株赫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一贯低哑醇厚的嗓音带着微醺笑意：“快入场吧, 我去停车。” 又示意性地点了点手机屏幕：“记得转发。好用的话也分享给我，以后我要许愿就转发你了。” 说完，也不给白宥莉反应的机会，他一扬手, 比了个一会儿见的手势，开车离去。 “……转发什么啊……真是的。” 直到黑色迈巴赫消失在地下入口, 白宥莉才小声嘟哝。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撇撇嘴：“要是让你知道比赛时女孩子们摸我肚皮就能蹭好运晋级，你还不得上手来摸鲨鱼肚皮啊。” 她揉揉平坦小腹, 哼了一声，快步走向检票口。 检票口已经排了条长队，有男有女。女孩子们大多打扮的光鲜亮丽, 男生嘛……从质量上看就有些良莠不齐了。有的穿的大方得体，看起来就很干净清爽，有的则是完全不修边幅。 白宥莉甚至还看到有些男生蓬头垢面, 穿着居家服, 耷拉着人字拖就来了。 真奇怪…… 来见自己的偶像难道不想把自己最棒的一面展现出来吗？ 白宥莉内心腹诽，安静排在队伍里，稍微有些庆幸自己前后左右的排队者没有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存在。 一边等检票, 一边给裴苏勇发信息，郑重说明，如果日后自己也开签售会，着装整洁是必须要求。 倒不是说她歧视邋遢男，但就算长得不帅身材也没经过锻炼，稍微捯饬一下造型也是好的呀。 如今社会连进西餐厅都会要求着装整洁呢，难道在这些粉丝眼里，偶像比牛排还不值得尊重吗？ 正发着信息，她又耳尖的听到自己的名字——当然，还是跟在锦鲤词条之后的。 是两个刚检票完毕，抽取了编号手牌的粉丝。 “一百三十九号，那就是很后排了啊！你坐那么后面，舞台上的人脸只能看到这么一点，明白吗，这么一点。”其中一个女孩拇指食指捏出韩男最讨厌的手势。 “都跟你说了，让你转发锦鲤莉莉，你怎么不听呢！你看我，就是动了动手指，抽到四十多号！坐在前排美滋滋看偶像！” 另一个女孩垂着脑袋，头上的应援发箍都要因沮丧掉落下来。 真有这么灵……？ 不科学啊？如果自己真是锦鲤附体，怎么会逢赌必输呢？ 白宥莉拿着手机犹豫不决。 检票队伍越来越短，在听到本次签售会总共有两百个幸运名额后，为了不让自己坐在最后一排观众席上看有佶丽莎芝麻粒大小的脸，她果断打开社交平台搜索#白宥莉锦鲤#。 确认键按下。 好家伙，瞬间蹦出来数种锦鲤莉莉的图片。 除了白宥莉之前就看过的菩萨锦鲤莉莉之外，还有美人鱼锦鲤莉莉，甚至还有鱼头人身整活儿版锦鲤莉莉。 白宥莉：“……” 这谁干的！站出来！你肯定是我的黑粉！QAQ 犹豫片刻，白宥莉最终还是选择转发菩萨莉莉。 这张图片不仅转发量最大，据说显灵程度也最好。 刚一转完，就有特别关注了莉莉的粉丝们发现自家爱豆又发文营业啦！ 是要发易碎感满点的病号服照片吗？还是严正声明准备跟无良营销号开战了？ 完全期待！ 粉丝们眼疾手快点进去，然后就发现……白宥莉她……转发了菩萨锦鲤莉莉。 【？？？？莉莉你怎么回事啊哈哈哈哈？】 【以前看《Prduce 101》的时候还觉得莉莉是清冷挂的，现在发现小鲨鱼越来越可爱怎么破！】 【莉莉有什么烦心事需要许愿？你不用转发锦鲤啊！对粉丝许愿就好了！】 【遇到困难怎么办？虚假的莉莉：我不想努力了；真实的莉莉：我卷发我寄几。】 【莉莉女鹅啊！菩萨锦鲤不灵的，信我！一定要转发鱼头人身才行！】 网友们的在评论区的狂欢白宥莉是不知道的，刚转发完就轮到她检票了。 随意扫了一眼盒子里剩下的手环，一百号之前的号码牌基本都被人抽走，只有五十九和七十六这两个号码尚且幸存。 检票工作人员核对了好几次白宥莉的中奖信息，又满脸欲言又止的神色看向她，似乎是想让她把全副武/装都卸了。但犹豫许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手一指：“抽一个吧。抽到什么号码就坐什么位置，不能随意交换。拿了号码牌不要走远，半个小时之后统一入场。” 锦鲤保佑我啊。 白宥莉伸手抓了张纸条，交给工作人员时忐忑地抿了抿唇。 参加《阵雨》试镜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自己到底是灵还是不灵啊？ 快点公布答案吧！ 或许是感受到了白宥莉的急切，工作人员看了眼纸条，感叹一句：“运气不错啊。” 抬手将七十六号号码牌取了下来。 排在后面的长队中立即不约而同地响起哀叹，白宥莉则是双眼一亮。 灵！真的灵！ 她就说嘛，自己怎么可能运气不行，逢赌必输一定是概率事件！ 下次跟全smy她们打赌之前先卷发自己！ 一定要把薯片和汽水加倍赢回来！ 兑换好入场号码牌，白宥莉才终于有闲暇心情在场馆附近转悠起来。 场馆附近最令人瞩目的就是各式各样的应援摊点了，因为是选秀团的关系，团站应援只有寥寥数个，更多是各家选手声势浩大的应援：有列成一排的一比一等高易拉宝、立牌，也有装点着各式照片的花墙，路灯柱上挂有印着女孩们甜美笑容的竖版挂幅，甚至还有站子斥资定制了应援车停在路边，车身反复播放着自家爱豆的宣传片。 每一项都做的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用心做的。 白宥莉参赛时也看过不少这样的应援现场，只是当时她的身份是爱豆，感受到的更多的是来自粉丝的喜爱，如今身份转换，变成“粉丝”融入其中，更是能体会到其中的热情和欢欣。 追星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啊。 即便过了很久，来参加签售会的那份激动和雀跃，也能成为平凡生活中的锚点吧。不仅是偶像，就连追随偶像的那份心情也会成为回忆中最漂亮的星星呢！ 很快，白宥莉找到了有佶丽莎的应援摊位。 这是一个以粉红色为主打的摊位，正面花墙都贴着立体樱花造型，中间则挂着数张有佶丽莎的宣传照。用飘逸字体写着“人间樱花*”的花墙极为契合I.O.I推出的主打歌风格。 几个穿着日式校服的女孩守着应援摊点，积极招呼来往的粉丝们。 其中一个带着樱花发卡的女孩看到白宥莉驻足，立即热情走过来：“你好，是来参加签售会的丽莎粉丝吗？” 白宥莉正看着摊位上的各项应援物眼馋，听到她询问，立即点头：“对，我是专门为有佶丽莎来的，这边的应援物是可以领取的吗？” 她直接从医院赶过来，确实准备不周。光是记着给小狗勾带礼物，却没想到签售会上大多粉丝都会带应援物这一条。 不过幸好，她现在也不是对娱乐圈一无所知的小白了，知道会有爱豆个站在场馆附近发放免费的应援品，只要自己证明粉丝身份，那还不是想领头箍领头箍，想领手幅领手幅！ “对对对，只要是我们丽莎的粉丝就可以领取！” 听到白宥莉的回答，樱花发卡脸上笑容又热情几分： “我们是莎莎的樱花站，钻石站，草莓站三站联合，请问小姐姐有关注哪个站点吗？这边需要核对一下你的平台信息，如果有为我们丽莎投票、点赞、宣传转发的数据也请出示一下。” 白宥莉：“……” 墨镜后的真诚的双眼无辜地看着樱花发卡。 ins，我有，投票和点赞，我也有，但都不是能给你看的东西——看完之后我就会被自家经纪人扒皮。 尴尬地站在原地几秒钟，见樱花发卡没有让步的意思，白宥莉抿了抿唇，垂下眼眸：“没有呢。” 折回轮到樱花发卡沉默了。 白宥莉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眼神从热情变成困惑，又变成无奈。 “不做数据只买专辑？你这粉……我不理解啊……” 琢磨片刻，她又问：“这样吧，我问几个关于丽莎的问题，你要能回答的上来，也算过关。” 诶，这个好。 小鲨鱼又活过来了。 凭自己对有佶丽莎的了解……哼哼，放马过来！ 完全没在怕的！ 不把你桌上的应援品每样领走一份就算我输！ 白宥莉摩拳擦掌等着她提问。 “第一，请说出我们莎莎至少一个外号，第二，我们莎莎在比赛中最快乐和最无助的时候分别是什么，第三，莎莎在选秀期间最热门的cp名叫什么？” 樱花发卡和其他粉丝们相互一笑，比了个嘘的手势，不让她们公布答案。 女孩子昂起下巴：“都是很简单的送分题，你不会答不上来吧。” 白宥莉还真答不上来。 是我真的对小狗勾关心太少了吗？！ 此前的踌躇满志已经被四月春风完全剪碎，只剩下茫然，困惑，懵逼。 如果不是因为被帽子墨镜口罩遮住了整张脸，大概所有人都能在她堂皇的神色中看到“谁来救救窝”五个大字。 蒙吧。 硬着头皮蒙吧。 “呃，丽莎的外号是……人间樱花？” 看樱花发卡的反应就知道答对了。不愧是我。 “CP的话我不知道，我没注意看，但最快乐的事情应该是……”白宥莉思索了一会儿，“是成团夜知道自己出道了吧？最无助的就是精心准备了初舞台却被分配到F组的时候。” 樱花发卡的脸完全黑了。 她警惕后退一步，抱紧手中应援手幅：“假粉！” “看节目的谁不知道我们丽莎和小鲨鱼的‘鲨莎cp’！《Prduce 101》最有卖点的cp！从头到尾都是糖！你竟然说你不知道！” “我们莎莎在访谈时说过很多次，她最快乐的时候就是莉莉带着再逢世二组获胜，因为那个时候她才终于相信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击败的，无论敌人如何可怕，只要拼尽全力，她的付出总会被国民制作人看见的！最无助是因为看到安狗坑害莉莉，莉莉要退赛她却无能为力，甚至不能陪在莉莉身边！”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假粉！应援品不会给你的！” 再一次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被cp粉磕到自己面前的白宥莉：“……” 不是，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然而，没有人听她解释。 樱花发卡一脸嫌弃地送走了她。 离得远了白宥莉还能听到樱花发卡和她的朋友嘀嘀咕咕：“……肯定是别家来捣乱的，一试就试出来了，根本就没关注过我们家，自从I.O.I火了之后这样奇奇怪怪的人越来越多了，穿着打扮也很奇怪，万一给了她应援品，她又在签售会上做出什么奇怪举动的话，别人会骂死莎莎的……” 小鲨鱼：“……委屈！” 我才不会在签售会上做出奇怪举动！ 小鲨鱼只是想去看朋友罢了，小鲨鱼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没能蹭到有佶丽莎的应援品，白宥莉叹息一声，继续在场馆附近的广场上转悠消磨时间。 暗中观察了几次，的确，并不是樱花发卡故意阻挠她拿应援品，别家摊子上也都需要出示为自家爱豆做数据的凭证。有些人气高的爱豆需要的凭证门槛还不低。 诶，看来是拿不到应援品了啊。 都怪自己来之前没有做好充分准备，去跳蚤市场买张手幅都是好的嘛…… 白宥莉正在琢磨是不是能让小助理帮忙送一张过来，一抬头，发现在广场最角落的位置竟然有一个田昭娟家的应援摊位！ 比起其他摊位，它不够气派，陈列品也相对简陋，只有寥寥几个易拉宝和一面照片墙。 唯二的两个女孩背对着白宥莉，耷拉着肩膀叹气：“别人家的摊子好热闹。” “没办法啦，咱们家是卡线出道*，人气上确实和世证友情她们有壁。不过别担心，有人喜欢吃三星米其林大餐，也会有人喜欢吃炸鸡的！我们昭娟总有一天会大放光芒，被所有人看到的！” “嗯，组合上升期都会大量吸引路人粉，咱们赶紧去抓几个萌新来‘吃炸鸡’！” 两个女孩互相打气完，正准备起身，就看到在摊子旁认真研究的白宥莉。 鸡血模式，ON！ 她们两人身上都戴着小狐狸胸针，一左一右把白宥莉包围住，见她身上没有任何应援品，立即热情推销：“是新粉吗？” “要不要了解一下我们‘狐莉陪伴站’呢？” 狐莉……？ 难道不应该是狐狸吗？ 白宥莉本能的觉得她们发音好像有些不太对，但一想最近确实也流行把“女儿”叫成“女鹅”，把“吃饭”说成“次饭”的可爱文化，大概这也是女孩子们对“狐狸”的另类称呼吧。 为了避免再发生刚才的惨剧，白宥莉决定把自己包装成第一天接触I.O.I的萌新粉： “对，请问这里是田昭娟的应援站点吗？如果想领取应援物要怎么操作呢？” 两个女孩对视一笑，眼神中有些狡黠。 “不哦，刚才说过啦，我们是‘狐、莉、陪、伴、站’，小狐狸和鲨鱼莉莉的cp站。只要你和我们一起嗑cp，应援物随便拿啊！” 白宥莉：“……” 总觉得自己今天无语的次数比这辈子加起来的都多。 “田昭娟和白宥莉也被拉cp了？” 女孩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嗔怪：“怎么能用‘拉’这个词呢？我们小狐狸和小鲨鱼是炸鸡定情！懂吗！” “但很可惜‘炸鸡CP’这个词被前辈使用了，我们只能换个名字，所以就取了‘小狐狸田昭娟’的‘狐’和‘鲨鱼莉莉’的‘莉’组成狐莉陪伴站！”另一个女孩也跟着解释。 “我跟你说，我们的cp是真的！”两个女孩把白宥莉拉到照片墙前，“你看，这就是当初狐莉定情的炸鸡！还有莉莉给我们小狐狸投的视觉中心票！你再看看这张眼神糖，还有这个同款糖，牵手糖，涌泉相报糖……哎呀真是太好嗑了！” 眼神糖——自己听宣布排名时听的昏昏欲睡，无奈望向田昭娟，脑子里想的全是“什么时候才能下班。” 同款糖——自己和田昭娟都穿着A组粉红色制服。 牵手糖——《战歌》MV的舞蹈设计中，自己作为女王需要激励自己的战士，其中就有托起田昭娟手的画面。 涌泉相报糖——二公结束时，因为安俊瑛从中作梗换票，导致自己差点无法和李升基前辈拍摄广告，田昭娟提出要把她的票送给自己。 原来这些事情……都是可以嗑的糖吗？ cp粉，竟恐怖如斯！ “敢问……白宥莉在节目里到底有几组cp呢？” 按照穿同款制服、看对方一眼都能当作糖来看，白宥莉有理由怀疑自己被拉了九十八组CP，甚至说不定还有什么“白宥莉X金淑惠X相爱相杀”，“白宥莉X盛恩X铁血导师软妹练习生”，“白宥莉X白宥莉X真实与虚假”…… 就在白宥莉为自己的脑补瑟瑟发抖时，工作人员开始喇叭喊话：“签售会开始入场！请各位戴好自己的号码牌有秩序入场！签售会开始入场……” 小鲨鱼突然有一种从猎人捕鱼网中死里逃生的错觉。 “别走，来，这个送你！” 一个狐狸胸针在听到喇叭声时就蹿了出去，身手极其矫捷迅速，另一个则抓住白宥莉的手，强行塞给了她一只应援头箍：“别的CP都BE了！只有我们家是真的！我们昭娟在vlive直播里还说要送给莉莉一首歌呢！狐莉cp是有售后的！” 女孩子喊话声音有些大，周遭立即有人怒目看过来： “说什么呢，莉莉明明和我们莎莎是cp！” “小鲨鱼和我们GOD世正才是绝配！” “没有人嗑我们彩艳和宥莉吗？两个人分列视觉中心一二位诶！超高颜值CP！” “呀你那是□□好吧，节目里除了一公对决之外莉莉和彩艳还有接触过吗？” …… 白宥莉简直是逃难到自己座位的。 掏出手机，正准备问问朴秀容，她在组合里是不是也cp遍地，结果再看到ins图标时，才恍然大悟：对，一定是自己去领应援物品前没有先卷发！没事，还来得及！只要现在卷发菩萨锦鲤莉莉…… “啊，抱歉能让我过一下吗？” 白宥莉听到有熟悉的女声招呼她。 她立即偏开大长腿，下意识地抬头说了声抱歉，然后就和樱花发卡对了个正着。 樱花发卡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狐莉头箍上，冷哼： “哼，果然是别家CP粉！” 说罢，就一屁.股坐在白宥莉旁边的七十七号座位上，浑身冒冷气。 “怎么啦！我们狐莉就是最好嗑的！略略略！” 另一道熟悉的声音也从身边落下，狐狸胸针高昂着下巴，骄傲地坐在了七十五号位置上。 被夹在中间的白宥莉：“……” 卷发菩萨锦鲤莉莉就会得到好运？？？ 卷发了个寂寞！ 还不如坐在最后一排呢！ 第125章 125 星光闪耀 125 星光闪耀 签售会很快开始, 随着樱花发卡和狐狸胸针的注意力被转移，白宥莉只觉得自己身上如坐针毡的感觉也少了许多。她迅速收好手机，和其他粉丝们一样期待地看向舞台。 最先出场的是MC。 让白宥莉没想到的是, MC竟然是和她一同排练《24小时》，但最后被安俊瑛卑鄙做票没能登上三公舞台的黄仁善！ “是姨母啊！” “黄姨母啊！不当.爱豆改当MC了吗！” 台下也立即有粉丝认出她，喊出她在节目中的外号。 对于自己极富年代感的外号, 黄仁善自己倒是没什么反感——她在节目中就告诉过白宥莉等人, 在爱豆当中, 她年龄偏大，面向也不是清纯可爱系的，反而带着一股老气的成熟。大家都说比起明艳美丽，她身上更多的是一种大方亲切感。 “姨母就姨母嘛, 在娱乐圈里，只要能以正面形象被人记住就已经很棒啦！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说不定我会成为南国娱乐圈中独树一帜的姨母型爱豆！” 白宥莉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黄仁善脸上豁达又和善的笑容, 绝对没有半分勉强。 或许正是这种知足常乐的心态, 才让她在落入低谷后也能很快走出，浑身都带着叫人如沐春风的和善感吧！ 此时黄仁善故意前倾身体, 单手拢在耳边，做出听不清大家欢呼的样子。 停顿几秒，才慢吞吞地站回原位：“哎一股, 说什么呢，我黄姨母是要叱咤爱豆圈的人呐，怎么可能这么快放弃舞台。” 她脸上的夸张做作的骄傲神色很是喜感, 逗乐了所有观众。 “不过自吹自擂的时间就到此结束吧, 我们今天真正的主人公站在后台已经等不及想见到我们的国民制作人们了——” 随着黄姨母话音拉长，签售会场内瞬间全体起立，欢呼震耳。 尤其是在I.O.I成员们依次出场向大家第一次说出“yes, i lve it，大家好，我们是I.O.I的问候语”时，比尖叫鸡更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更是差点掀翻场馆屋顶！闪光灯更是将舞台照耀得犹如白昼！ “世证啊！GOD世证！怎么能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啊！国民制作人会陪你一直走花路的！” “金渡研看这边！麻麻爱你！” “崔友情小可爱，你永远是最棒的国民初C！！！竹马CP永远的神！” …… 欢呼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这是I.O.I的首场签售会，也是她们在成团后第一次正式面对国民制作人，所有人都处于完全亢奋的情绪中，似乎想将身体内所有的热情和爱意都展示给自己珍爱的少女们。 有些制作人嘶吼的嗓子都哑了，却也没有停止，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应援品大声呼唤爱豆名字。 白宥莉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跟着现场的雀跃一同灼烧起来了。 呯！呯！呯！ 原来这就是追星的感觉啊。 原来这就是郑成勋导演说的“没有爱豆会让人坐着看演唱会”的感觉啊。 台上和台下的都是星星，互相传递着毫无保留的情感，双向奔赴。 当初看自己那位林肯公园狂粉的好友，只觉得她的行为好丢人，可当自己真正融入环境后，却忍不住想着，气氛再热烈一些，再再热烈一些，最好变成一团火，烧红整个青春。 台上的成员们有的泪点低，已经红了眼圈，开始小声啜泣。 白宥莉被身边的热情感染，正准备跟着吼一嗓子，只是手刚拢到嘴边，她就听到身边的狐狸胸针尖叫出声：“田！昭！娟！我的宝！你是全宇宙最闪耀的星星啊！狐莉cp是永恒的！” 前面很正常，但最后一句是什么？ 还没等白宥莉回过神，另一侧就投来愤怒的视线。刚才还在为有佶丽莎个人应援的樱花发卡瞬间被点燃战斗力，狠狠瞪了狐狸胸针一眼后，铆足力气大喊：“莎鲨CP才是真的！” 白宥莉：“……” ……果然还是好羞耻，快让我走！ 樱花发卡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好卡在人群欢呼声渐低时，她的声音也就突出得极为明显。 场内其他粉丝立即吃吃笑着看过来，就连被CUE到的有佶丽莎也往这边扫了一眼。 “嗷嗷嗷嗷！丽莎看我了！她看我了！”樱花发卡差点没直接哭出来，“不愧是‘人间樱花’，这是什么甜美系大美人啊，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女孩此时也记不得旁边站的是“别家粉丝”了，无意识地抓着白宥莉的手臂摇晃。 舞台上。 有佶丽莎因为好友突然住院，还被爆出不敬业黑料，有些心神不宁，但在经历刚才的小插曲后，郁结情绪也散了不少。 她下意识往粉丝方向看了一眼，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抓着身边浑身包裹严实，情绪冷淡的粉丝不停摇晃时，更是忍不住挽唇而笑——好熟悉的感觉啊，自己在竞演时也经常抱着莉莉的手臂撒娇，当时对方也是一脸无奈，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 明明是条未成年的小鲨鱼，却总是老气横秋的，像个退休之后提笼遛鸟品茶观棋的小老头儿。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结果……越看越觉得全副武装的女孩很眼熟！ 尽管对方带着帽子墨镜口罩，把去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可身上透出来的熟悉感是不会错的！ 那是莉莉？！ 有佶丽莎只觉得脑子被人重重砸了一下——不，不是被人，是被幸运之神！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一整个沉醉在莉莉来签售会看她签售会的幸福感中。 兴奋直冲大脑，有佶丽莎差点直接喊出声，幸好，在开口的前一秒，她看到白宥莉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又轻微的摇了摇头，她才把已经脱口而出的“莉……”后半段压下去。 只是，声音是压下去了，唇角却怎么都压不住，她只能紧紧抿成一条线，不叫人察觉。 站在她身边的队长娜荣发现她的异常，还以为有佶丽莎是在为白宥莉住院的事情焦虑，捏了捏她的手：“别担心，宥莉没事的。” “嗯嗯！”有佶丽莎小兔子一般点头。 当然没事啦，莉莉都坐在观众席上看签售了，而且是和莎鲨cp粉坐在一起诶！ 她心中那朵因为担忧而沮丧的小樱花现在支棱起来了，双手叉腰，挺着花芯，得瑟地迎风摇摆。 果然，我才是莉莉的正宫！ 签售时，趁着和国民制作人互动的空隙时间，有佶丽莎时不时就会往白宥莉的方向张望一眼。 怎么只抽到七十多号啊，是不是抽号前没卷发锦鲤？一会儿一定要把这个小窍门告诉莉莉！ 快一点，快一点鸭！ 她还有好多话想和莉莉说呢！ …… 从刚才意外吸引到有佶丽莎注意力的那一刻起，樱花发卡就陷入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的——我对于爱豆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幻想之中。 证据就是：她总觉得樱花酱时不时会往自己这边看上一眼，绽放甜美笑容。 阿伟死了！ 很快，樱花发卡发现这并不是错觉！有佶丽莎真的在关注自己！尤其是当工作人员让第七排国民制作人上台参加签售时，丽莎的表情明显变得更加急切雀跃了！ 甚至在工作人员示意她晚一点上台时，丽莎亲自起身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展开双臂扑了过来！ 幸、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吗？！ 樱花发卡紧张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她呆呆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有佶丽莎抱住了排在她前面全副武装的怪人！ ……哈？ 不仅如此，丽莎还双手拉着对方，像是只撒娇求抱抱的可爱小狗一般，晃悠着身体，水润漂亮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像是与许久不见的挚友重逢。 呜……不可以……这不是丽莎见到莉莉时才会有的标准动作吗？ 不可以、我嗑的CP不可能BE！ “……我们的CPBE了吗？！” 诶？难道是她一不下心喊出了心声？ 樱花发卡下意识捂住嘴，但很快意识到，说出刚才那句话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丽莎！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人间樱花如今双颊染着薄怒，一双小鹿眸子紧紧盯着怪人手中的狐莉应援发箍，气呼呼的模样就像是正房太太发现渣男老公在外面偷.腥。 “渣男”怪人则马上开哄：“没有的事！我是来见你的！” 口罩下模糊不清的声音带着急切，也带着某种熟悉感，只是，此刻已经完全懵逼的樱花发卡无从深究。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人追着丽莎回到签售台座位前，两个人看似恢复成寻常爱豆和粉丝的签售距离，实则风起云涌，暗流涌动。直到怪人诚恳拿出一只折纸王冠，丽莎才抿着嘴，嗔笑着一摆手，原谅了“出.轨渣男”。 “快，把欧气王冠传给我！”樱花发卡听到丽莎如此吩咐。 带着点小女生可爱的娇纵，又带着点小狗勾讨好的意味。 而对方也在小心翼翼将纸王冠别在了她的发间，后退几步欣赏片刻，才在工作人员的催促下，拿着根本没签名的专辑离开。 QuQ怎么可以…… 这些话……这些表情……这些宠溺和默契，应该是莎鲨之间才有的啊！ 樱花发卡在心中无声痛哭。 我嗑的CP真的BE了！ 樱花发卡沉浸在悲伤中，工作人员通知她可以上台时都被吓了一跳，连声询问她需不需要休息就医什么的。 “不、不用了，谢谢你。”磕糖失败的痛苦没有人会懂，忍住，要坚强。 樱花发卡吸着鼻子告诉自己，努力展现出笑容。再怎么说，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和丽莎面对面说话的机会，绝对不能再哭泣中浪费！ 她抱着自己准备好的一堆礼物，刚在有佶丽莎对面坐下，还没开口就看到那个如樱花般漂亮的女孩伸手过来，眉宇间也全是关切：“哎一股，漂亮妹妹你怎么啦，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虽然哭泣的样子很惹人怜爱，但我猜你笑的样子会更好看呢。” 有佶丽莎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花蜜般的甜味，指腹轻轻擦去了她的眼泪。 樱花发卡突然就哭不出来了。 满脑子只剩下两个字：疯了！疯了疯了我要疯了！ 脸上传来的温度和耳畔响起的声音都在提醒她：人间樱花摸你的脸了！ CPBE了？那不重要！ 樱花发卡迅速掏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水钻王冠，小心翼翼看向丽莎：“这是我亲手做的，用粉色水钻粘成樱花造型的王冠，我想为你戴上……可、可以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樱花发卡紧张的连呼吸都不会了。 签售会上粉丝送爱豆小礼物是常态，饰品类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可由于有“工作人员”这类可恶的生物存在，并不是每一个粉丝都有机会亲自打扮爱豆。 “嗯……好吧。” 有佶丽莎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在注意到樱花发卡的紧张，和工作人员走近后，立即答应下来。 她轻轻摘下纸王冠，并没有交给工作人员，而是珍而重之地放在手边。 樱花发卡扫了一眼，总觉得纸王冠造型有些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亲手给丽莎带上水钻后，她又快速说出自己准备好的问候： “莎莎，其实《Prduce 101》一开始时，我是很不看好你的，和朋友说了好多你的坏话，觉得你的水准根本无法出道。可是……当我看到你努力和坚持，看到你一步步从只会魔性舞蹈的门外汉到能跳完整只舞，能展现出很棒舞台的优秀爱豆时，我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没有人是天生的笨蛋，也没有人天生就该失败。” “谢谢你，谢谢你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谢谢你从一无所有的F班成功地站在了舞台前，我也终于对自己失败的人生抱有信心了。我的艺考已经失败三次了，但是因为你，我想努力第四次。” 签售会上每个粉丝与偶像交流都有时间限制，也因为怕自己表达不清，让有佶丽莎误会了自己的初衷，樱花发卡说的非常快，到最后，整个人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这种笨蛋粉丝是不是会被讨厌啊…… 她抹着眼泪，已经做好了被公式化笑容送走的准备，却不想，脑袋上一重，旋即，头发被人温柔的rua了rua。 一抬头，看到的就是有佶丽莎带着酒窝，年画娃娃般的笑脸。 “你的感受我都懂得的。” 频繁失败后面对人生的迷茫我能了解，每一次遭受打击后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前行的痛苦我也能感同身受，希望那些我曾经历的痛苦不会再有人承受。 “如果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你自己的投影，那就看看现在的我，我成功了，我在笑着，我很幸福。所以不要再哭啦，以后的人生都要笑呀。” 有佶丽莎再次揉揉樱花发卡的头，摘掉笔帽，认真地在专辑内页上写下祝福。 “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有人帮助我，鼓励我，将我带出泥淖，如今，我很开心我也能成为指引你前进方向的明灯。因为遭遇过相似的苦难，所以真心希望你能够幸福。千万不要放弃，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会最璀璨星星，照亮别人的人生。” 樱花发卡哭的更大声了。 一连用掉了工作人员递来的好几张纸，她才扒拉着座椅说出最后的肺腑之言：“那个帮助你鼓励你的人是莉莉吗？我就知道，我嗑的CP才是真的！” 第126章 126 狐莉售后 126狐莉售后 樱花发卡一激动就容易大声, 喊出的口号让周边数名粉丝笑出声。 就连坐邻座的I.O.I队长——号称万事不惊的石佛娜荣也给出了瞳孔地震的反应。 有佶丽莎连连点头，小鹿一般纯真的双眼眯成弯桥：“没错没错，莎鲨才是真的。” 狐莉？那是斜教！ 白宥莉就拍在樱花发卡前面一位, 此时正坐在娜荣对面等签名，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无奈地捂了捂额头。 “是不舒服吗？如果我们的签售会能给你力量就好了。”娜荣签好祝福语, 温柔一笑。 竞演节目中白宥莉和她接触不多, 只记得对方是个反差感极强的女孩子： 平日里文文静静, 很少说话，也不会为了博镜头做出什么夸张反应，圆润鹅蛋脸和秀气的五官是典型的淡颜温婉系女孩，可一旦登上舞台, 娜荣就会气场全开，高挑火/辣的身材让她无论是在表演性/感舞蹈还是说rap时都有一种勾人魅惑气质，以至于凭借《SayMyName》一战成名，最终擦线进入出道组。 但在这一刻，她确实感觉到了对方作为队长强大的安抚力。 I.O.I有你真的了不起！ 又与几位成员握手签售后, 白宥莉总算是来到了I.O.I另一位她熟悉的成员面前。 已经有七十多位国民制作人上台签售过了，但相比较起其他成员面前堆成小山的礼物, 狐狸妹妹田昭娟面前的礼物少得可怜。她孤独地坐在中间门位置，两边都是欢声笑语, 寂寥感越发明显。 白宥莉还没沾到凳子，就见一个助理模样的工作人员黑着脸从田昭娟身后走过, 小声嘀咕：“真是白白浪费了金世证特意让出来的位置，有些丑女人啊，坐上王位也不像王，到哪儿都吸不到粉。” 语气中的嫌弃比死了三天的尸体还恶臭。 白宥莉：“？” M-的艺人助理都这么嚣张的？ 田昭娟在听到对方中伤后, 情绪也明显低落了片刻。 但当她发现对面已经落座了国民制作人时，又立即敬业地扬起笑脸，拿出十分的元气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小狐狸田昭娟，请问要怎么称呼呢？” 她一边说，一边娴熟地翻开专辑内页，正要落笔，就看到眼前的国民制作人正盯着助理离开的方向。 对方遮得严严实实，却有无法抑制的不满从周身溢出。 原来……也会有粉丝为我的境遇打抱不平啊…… 田昭娟心头一暖，眼眶又酸又热，奶奶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感动：“他觉得我丑，难道你也觉得我不好看吗？快看我啊，我也是拥有视觉中心选票的小狐狸呢！” 说到“视觉中心”四个字时，田昭娟更加自信大方了，此前的颓然一扫而空。 “放心吧，我才不会被讨人厌的家伙打倒呢，我还有很多闪光点没有展现出来！”田昭娟凑近了些，带着狡黠笑容，“偷偷跟你说哦，下一张迷你专可能会收录我的自作曲，到时候请多多支持！” 双手合十对白宥莉道了声感谢，田昭娟再次问道：“请问要怎么称呼呢？外号也是可以的，方便写TO签。” 所谓TO签指的是爱豆对于粉丝的专属签名，内容大多数以吉祥话、祝福语为主，也有些宠粉的爱豆会写下粉丝指定的内容，甚至是认真抄写粉丝指定的外语内容。 “呃，要不就写，‘签售会结束后要一起去吃炸鸡’？” 田昭娟整个人都僵住。 落下的记号笔在内页上浸出一圈墨渍都没察觉。 “……莉莉？！”田昭娟唰的一下子站起身，动静大得引得周围队友和国民制作人都望了过来。 不会说人话的助理更是不耐烦皱起眉：“田昭娟！正在签售呢，你搞什么？！” 我的炸鸡队友来了，还怕你唷？！ 田昭娟气势大增，直接翻了对方一个白眼，完全无视，她高傲坐下，随即立即往前挪了挪凳子，压抑不住语气中的兴奋：“莉莉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生病了吗？身体完全OK吗？生病的话不可以随便乱跑，更不能吃炸鸡这种油腻食物啊！” “随便买几张专辑支持一下，一不小心就中奖了嘛！” 白宥莉凡尔赛发言，用春秋笔法直接带过自己傻乎乎买了一千张专辑的事。 看着田昭娟桌上孤零零的几件礼物，她想起被强塞的发箍：“有礼物送给你。” 晃了晃手中写着“狐莉”二字的发箍，白宥莉毫不意外地看到田昭娟小脸一红。 酷girl的反差萌！ 小狐狸傻萌傻萌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一直在被动嗑自己CP，被强塞瓜的白宥莉终于体会到了“舞CP舞到正主面前的快乐！（X）” “快戴上！”白宥莉不由分说地就给田昭娟带上发箍，并且认真点头，竖起拇指比了个赞。 “这……这不好吧？” 田昭娟支支吾吾地，双手捂着发箍，一脸心虚。 “莉莉你也是公众人物了，万一最后被人扒出来，会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来看自己姐妹的签售会能有什么影响？” 白宥莉不以为意：“再说了，你粉丝都承认了，狐莉是有售后的！你不是也要送我歌吗？” 她昂着下巴，笑得极为灿烂：“歌呢，快给我。连看你一眼都能是糖，和你一起吃炸鸡都能是糖，如果我把你送的歌放在sl专辑里，肯定能齁死CP粉。” “是不是你在宿舍写的那首异域风情的歌？我超喜欢的！” 白宥莉理直气壮，又带着点俏皮娇纵来要歌的样子让田昭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不知为何，眼眶又有些发热。 田昭娟还记得，成团之后，自己满怀热情将自作曲交给经纪人时，对方脸上的傲慢和敷衍，一直说着什么会交给高层考虑，说她创作能力是有，但比起公司斥巨资购买的歌曲还有很大差距，作为收录曲啊，那也得开会讨论，首张专辑是很重要的可不能随随便便什么歌都放进去，昭娟啊，你人气不高就先别想着这些歪门邪道，好好营业吸粉才行啊。 可后来她却从熟悉的策划人前辈处得知，专辑讨论会议上，经纪人甚至都没拿出她的自作曲企划书。 ——在以人气论排名的限定团里，没有人气就是她的原罪。 “送给你听听看就好了，放专辑就不用了。莉莉啊，你现在人气登顶，但属于自己的原创作品却没多少，首张sl专辑正是巩固粉丝扩大路人盘的绝佳机会，最好还是找圈内前辈购买作品比较好，质量口碑大众接受度都有保障，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作曲人……” 田昭娟很反感经纪人PUA自己的话术，但为了不耽误白宥莉的前途，她不得不劝阻。 “用我的歌，你会掉粉的。” 在竞争极其激烈的南国娱乐圈，一次选曲失败就有可能让巅峰期的歌手坠入谷底，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连锁效应。 比如糟糕的音源成绩无法给公司带来经济效益，无法进行有效宣发，下一张专辑筹备资金也会大打折扣，粉丝期待度滑坡，路人口碑崩盘…… 田昭娟见过不少前辈从此一蹶不振，陷入恶性循环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公众眼前。 通透如白宥莉肯定也能想到这些，却还是毫不犹豫地邀歌，田昭娟很感激，但她绝对不能因为想把自己的作品展现给大众，就赌上白宥莉的事业！ 看到不断自我贬低的小狐狸，白宥莉又心疼又无奈。 她叹了口气，突然伸出双手碰住田昭娟的脸，往中间门用力一挤，把好好的小狐狸脸挤成了胖乎乎肥嘟嘟的小猪脸：“呀，说什么呢田昭娟。” 她故作生气。 “怎么能这么没有自信，你的作品我听过，真的很棒很棒很棒！是KPOP届极为缺乏的新鲜概念呢！你千辛万苦打造出来的‘女鹅’，你做妈妈的自己都嫌弃怎么行！” 一边“教训”着小狐狸，一边又觉得对方脸颊手感不错，白宥莉坏心眼地多揉了揉。 “至于掉粉，我不怕啊。” 比起田昭娟瞬间门堂皇的神色，白宥莉显得无比淡然：“只有不看歌曲本身质量、不听演唱者水平技巧，全凭作词作曲人论水平的粉丝才会跑掉。她们喜欢的或许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作词作曲家吧。都说啦，不要去关心不喜欢吃炸鸡的人呢。” “我不需要大牌作者给专辑带来噱头，只想唱我自己喜欢的歌，也唱给真正喜欢我的粉丝听，这就是我的理念，也是我的底气。” “而你，名气和资历不是你的底气，实力才是啊！” “要相信自己的才华，小福泥（小狐狸）！” 白宥莉眼角余光瞥见有工作人员向这边示意，估计是两人互动时间门太长，影响后面的国民制作人签售流程了，她歉意地冲对方点点头，又赶紧对田昭娟比了个握拳加油的手势。 “快支棱起来！用你的歌干翻meln！” “那……那一会儿签售会结束请你吃炸鸡的时候我把歌给你。” “好呀好呀，一会儿见！” 看，还得是我出马，来参加个签售会就为自己的新专辑白捡一首好歌。 小鲨鱼美滋滋。 就算事后偷溜出医院的事情东窗事发，被裴苏勇冷笑以对，自己也有理由：我是来邀歌的，不是来搞事的！也绝对不是因为眼馋田昭娟请的那一顿炸鸡！ 诶，自从签给了裴苏勇，白宥莉其他行为都没受到约束，唯独失去了炸鸡自由。果然，所有艺人的经纪人都和营养师是一国的，炸鸡爱好者永远的劲敌！ 顺利地与其他成员互动完，白宥莉哼着小曲回到座位。 比她先一步回来的狐狸胸针激动的都快哭了，一个劲的和她那位场外朋友发语音。 “对，我们昭娟真的超温柔的，人小小一只，好可爱。” “我偷偷跟她说，拜托她签两页，她也答应了……放心吧，一会儿出去我就把你的那份给你……” “提前退场？那不可能。你急着拿t签，我也想多看看昭娟啊，一会儿还有舞台呢，我看完舞台再走！也不知道昭娟会不会带着狐莉的应援品跳……” “嗯嗯，你在地下停车场入口等我，我出来了给你发信息……” 白宥莉也不是故意要听她说话，只是两个人坐的近，狐狸胸针又比较激动。 一开始，白宥莉还听得不住点头，准备等吃炸鸡时将这些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田昭娟，让她知道，她也有很多支持者，可当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小鲨鱼完全愣住。 地下停车场……李株赫前辈还在等她…… 刚才一激动，完全忘得一干二净啊！ 哦多尅诶（怎么办的韩语空耳）！ 让李株赫前辈先回去吗？ 显得自己好像一个用完就甩的渣女，把前辈当纯纯的司机工具人。再说了，和前辈的约定在前，对方也浪费时间门精力等这么久了。 跟田昭娟说突然有事不能吃炸鸡了？ 小狐狸内心纤细敏感，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反悔了，找个借口不想要歌了？还有炸鸡……错过这次就不知道以后的机会在哪里了。 至于……请李株赫前辈和田昭娟一起吃炸鸡…… 那不就更奇怪了吗！ 观众席上白宥莉陷入两难中，签售台上的流程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很快，就到了签售会最后的舞台环节：十一位国民选出的少女穿戴着粉丝们送的各种小礼物，把自己装扮成圣诞树的模样，为国民制作人表演主题曲舞台。 白宥莉也放下焦灼，享受上断头台前最后的快乐（X）。 她看到有佶丽莎毫不犹豫地从一堆礼品中选出了纸王冠，水钻头箍，哈利波特的周边围巾和几款颇具日式风味的饰品带上，不仅如此，有佶丽莎还偏了偏头，故意朝田昭娟的方向看了一眼，扶正并没有歪的纸王冠。 白宥莉：“？” 这是在做什么呢？ 此时的她还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等视线再转到田昭娟身上时，一直走甜酷飒爽风的小狐狸一开始并没有想佩戴饰品，她只是动作帅气地撩动长发，站在自己的定点位上准备表演。 接到挑衅视线后，田昭娟眉头一拧，不顾助理的黑脸，冲到舞台边上，找到狐莉头箍认真戴上，还冲着有佶丽莎说了句什么。 在白宥莉的角度根本看不到田昭娟的唇形，只能看到小狐狸说完后，得瑟地一甩头，唇边笑意更深。 然后……两个漂亮妹妹的视线同时望向白宥莉。 修罗场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宥莉还没想好怎么回应，身边的“两大护法”已经变身尖叫鸡了： “嗷嗷嗷嗷，丽莎！颜值天才人间门樱花有佶丽莎！麦外敷（我老婆）！” “狐莉！狐莉售后了！正主发糖！” 两人的尖叫很快被淹没在国民制作人们热情的欢呼声中，音乐声响起的瞬间门，台下粉丝也自发鼓掌打着节拍，当女孩们齐声喊出“一！二！三！四！ Mic check！1！2！”的歌词时，观众们的合唱声甚至直接盖过了女孩们的开麦！ “一！二！三！四！ Mic check！1！2！” “一！二！三！四！ Mic check！1！2！！！” “1！2！1！2！” 随着歌曲鼓点渐入，场内气氛也越发热烈，整齐划一的大合唱让人们一时竟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爱豆，谁才是来观看表演的观众，台上的女孩子们更像是众人狂欢的伴舞女团。 站在三角队列正中心的金世证好险才没有直接笑场，一向极具综艺感的她更是直接将话筒方向对准了观众席，来回扬着手臂，示意氛围可以再热闹一些。 啊……真好啊。 即便有些女孩因为佩戴太多饰品，或是光顾着和国民制作人互动而跳错舞步，台下也都是热情的鼓励和欢呼，没有比赛时的战战兢兢，也没有拼了命却挣不到一个出道位的绝望。 有的只是温馨、祥和、欢愉。 当时一同参赛的青涩女孩们已经绽放成这么美丽的花了。 耳边是积极向上的歌词，眼前看到的是女孩们热情灿烂的笑容，白宥莉又不可避免的代入老年人心态，感叹着青春无敌。 突然，极有节奏感的背景音乐骤然停止，舞台上的女孩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接着唱了几句才一脸茫然地互相看着。 “喂哦？” “怎么回事？音乐是坏了吗？”小可爱崔友情表情呆萌地拍了拍手麦，结果被传出的混音吓了一跳，可可爱爱躲到竹马金度妍身后的样子简直要把在场国民制作人的心都融化了。 台下国民制作人虽有疑惑，但毕竟大家都是老kpp人了，知道音响事故是常有的事，根本没有在意，继续用合唱鼓舞I.O.I成员们。 竞演出来的女团，难道还怕无伴奏现场清唱吗？ 不存在的！ 在短暂的困惑后，最有综艺感，最会活跃常见气氛的金世证立即带头清唱起来，可她刚起了个头，就看到签售会MC黄仁善带着一脸“我要搞事情了”的笑容登台示意大家停止。 “哎呀，真是抱歉，必须在这么欢乐的时光打断你们，可我刚刚接到PD通知，他说我们的签售会太没有特色了，所以派我来整点活儿。” 黄仁善一上台就搓手求饶，她故意用非常欠扁的语气和表情说出这些话，反而逗得台下一阵哄笑。 她手一挥，播放着《dream girls》MV的大荧幕就变成了不断跳动的数字，仔细辨别的话，能看出来是一到三百的循环。 “或许有人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黄仁善将话筒递向观众席。 被她选中的男生激动极了，先是赶紧表明自己金度妍粉丝的身份，才开口猜测道：“是前来参加签售会的国民制作人总人数。” “没错！我现在就要帮PD给各位发福利了！” “接下来我会在三百位国民制作人中抽选一位上台和I.O.I一起进行随机舞蹈！” 第127章 127 我粉我自己 127 我粉我自己 上台？ 随机舞蹈？ 最关键的是……和I.O.I一起？！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直接让整个会场疯掉！ GOD PD！神仙PD！你永远懂粉丝们需要什么！ 哪怕是最挑剔的粉丝现在也挑不出PD的任何毛病, 他们现在都只剩下唯一的念头：选我！抽我！让我成为万中选一的超级幸运儿！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吼了一声：“等等，先别抽！让我先卷发一个白宥莉！” 粗犷的嗓门不仅引起众人发笑, 更是让不少人都低头摸起手机。 卷啊！ 使劲的卷！ 什么菩萨莉莉, 鱼头人身莉莉, 全部卷发起来！ 坐在七十五号座位上的狐狸胸针：“莉莉啊，保佑我上台看小狐狸吧, 刚刚签售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我们昭娟说呢！只要你保佑我, 我回家就买十箱橘子汽水！我相信狐莉不会BE！你一定会显灵的！” 坐在七十七号座位上的樱花发卡：“小鲨鱼, 咱们丽莎可是你的第一个室友啊！也是最先把薯片分给你吃的人, 你们俩还都是外国line，就冲着这份情意，你不应该帮我吗？！比赛时我为你投过票, 退赛时我帮你骂过安俊瑛，前几天我还在广场上反黑了啊！” 坐在七十六号座位上的白宥莉：别问, 问就是心很累, 不想说话。 你们这到底信的是什么斜教啊！快清醒一点！ 哦, 对不起，教主竟是我自己。 听着身边一片“莉莉/锦鲤/小鲨鱼”，白宥莉一脸冷漠地端坐着。 卷吧卷吧，卷生卷死吧, 反正她也无力阻止这个疯狂的世界了。不掏出手机“同流合污”是她最后的倔强。 自己答应过裴苏勇，安安静静地参加签售会，深藏功与名的退场，绝对不再惹出任何事端。 上台跳随机舞蹈这么引人注目的事情自己不能干。 黄仁善给了大家五分钟时间。 “大家都完成卷发了吧？啊，锦鲤莉莉真的很好用呢, ”黄仁善一脸回忆往昔的表情，“当初在《Prduce 101》宿舍里，可是流传着只要摸了鲨鱼肚皮就不会被淘汰的传闻。” “哎一股，现在想想，当初PD让莉莉去袋鼠国拍摄广告，是多么阴险的计谋啊。就是因为我们没摸上鲨鱼肚皮才被淘汰的。” 黄仁善假惺惺地抹着眼泪，又做作又委屈的样子惹的众人几度笑出声。 “好，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谁才是被锦鲤莉莉眷顾的幸运之子吧！来，大屏幕滚动起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大屏幕再一次闪动起来，不仅比刚才更快，甚至还带上了每个编号对应的国民制作人的脸！ “三、二、一！停！”黄仁善吊足了胃口，像是赛车裁判员挥舞开赛旗帜那般，猛地一挥手！ 不断闪动的大屏幕也立即放缓速度，原先看不清的数字也逐渐能辨识出模样。 “哦，好像是两位数哦……六、不，是七开头的两位数！” 签售会的作为十人一排，在看清楚第一个数字的瞬间，一整排的国民制作人都尖叫着起身. “抽我！快抽我！” “求求停下来吧，让我中选！” 身边的樱花发卡和狐狸胸针更是一个激动的直跺脚，一个已经摆出虔诚教徒的姿势疯狂祈祷了。 只有白宥莉岿然不动。 不仅没动，甚至还拉低了帽檐，提高了口罩，生怕其他国民制作人看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 去吧孩子们，锦鲤莉莉保佑你们。 谁去都可以，反正我没转发，我不去。 但，在白宥莉极为佛系的心态中，大屏幕上的数字缓缓跳过七十四号，又乌龟一般地翻篇七十五号。 当六的半弧形顶端出现在屏幕上时，数字的转动已经几不可见了。 白宥莉：？？？ 大事不好！ “叮！” 整活的PD故意制造出非常有仪式感的音效。 临时MC黄仁善也立即欢呼：“恭喜我们的七十六号国民制作人！哇哦，是一位打扮的非常严实的小姐姐呢！来，请您上台来和我们I.O.I一起参加互动环节哦！” 一瞬间，场内投来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隐形的柠檬差点直接将她淹没，而理应欢庆中选的小鲨鱼却拧眉看着大屏幕。 我不是没有转发吗？ 为什么是我？ 这河狸吗？这还有王法吗？ 这里坐着的都是看过《Prduce 101》的国民制作人，上台之后一定会被当场扒下马甲的吧？要怎么才能装出第一天学习唱歌跳舞的样子？急！ 在众人的酸言酸语中，白宥莉头疼起身。 刚要跨步，手腕就被抓住。 低头一看，樱花发卡双眸已经酸成波浪状了，她眼巴巴的：“姐妹，我承认之前对你是大声了点，但拜托上台之后多和我们丽莎互动好吗？她一个樱花妹妹在南国出道很不容易的，以后你想要什么应援物我都可以给你！” 白宥莉还没开口，坐在另一边的狐狸胸针忍不住了：“你说什么呢！这个小姐姐已经是我们狐莉的人了！欧尼，你是我亲欧尼！我们昭娟平时在团里没有什么表现机会，你多cuecue她啊！” 白宥莉：“……” 白宥莉上台之前，I.O.I的成员们早已退到舞台一边，专门给MC黄仁善和幸运观众留出位置。 她扫了眼笑成花的有佶丽莎和田昭娟，叹了口气，硬着头皮上台。 瞬息之间，梦回当初被张艮硕“拷问”的场景。 “哎一股，我们的幸运之子请站到中间来。哎呀，手背上还贴着止血贴呢，是刚从医院过来的吗？我们的国民制作人也太拼了。请问要怎么称呼呢？” 刚一接过话筒，黄仁善就开始灵魂拷问。 白宥莉：“……” 我的称呼啊，那可太多了，刚才抽奖的时候被台下国民制作人们喊了个遍。 思索片刻，白宥莉发现自己习惯的常用名似乎就只有《动物森友会》中的ID没有曝光过了，于是憋着气，故意用和自己平时说话声线完全不同的夹子音撒娇道：“可以叫我柚子大王呢~” 白宥莉常年练习音乐剧，声线经过专业训练早就可奶可御，虽然是刻意装萌，可软软糯糯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扭捏甜腻的感觉，反倒是像团水嫩嫩的软豆腐，瞬间虏获众人的耳朵。 话音刚落，就看到站在旁边的田昭娟“扑哧”一声背过身去。 薄薄的肩线因忍笑不断颤抖。 ……暗鲨你哟！ 可惜，白宥莉能无声谴责田昭娟，却没办法控制台下国民制作人们的情绪。 已经有不少人将摄像器材对准她了。 “好可爱的萝莉音啊！” “不愧是被莉莉锦鲤选中的人，竟然连声音也这么好听啊。” “突然感觉恋爱了！柚子大王出道吧！如果不想露脸的话，当声优也可以的啊！” “啊，好可爱的柚子大王！完全萌妹音呢！”黄仁善也忍不住赞叹。 “我们的幸运之子买了多少张专辑才入场呢？可以晒一下票根吗？” 白宥莉：“……” 你这是在为难我小鲨鱼。 迟疑许久，她心碎地从口袋中掏出票据递交给黄姨母。 果然，对方在看清楚数字的瞬间就瞪大了双眼。 黄仁善并没有直接公布数字，而是走到舞台边，询问一名国民制作人：“请问您购买了多少张专辑才抽到入场券的？” “呃，六十张吧。” “那请问您呢？”黄仁善又换了一个人问。 “一百二十四张！是我们渡研的生日张数！” 黄仁善点点头：“那我觉得至少这两位国民制作人不需要羡慕柚子大王的好运了，因为我们的大王买了一千张专辑才获得的签售会门票哦！” “嚯，一千张？！” “一千张是多少钱？好多个零，我已经数不出来了。” 台下惊叹，台上的黄仁善也在感叹：“柚子大王真的包裹的很严实呢，难道是什么大明星吗？不然怎么有这么多钱搬砖啊！” “可不可以摘下墨镜和口罩呢？不要害怕，大家在p图时会模糊掉素人的，对，说的就是我这样的素人。” 黄仁善还是一如既往的搞怪，但白宥莉哪能被这种小招数打倒。她抿着唇，沉默无言地摇摇头。 “真可惜，还以为口罩和墨镜下藏着的是全智贤呢。” 黄仁善造梗速度特别快，当初在节目中就是一等一的综艺感高手。 只要她控场，就不会有任何冷场的可能。 “不过，仔细一看柚子大王还真的有点眼熟，这位国民制作人是到过公演现场吗？” 啊这要我怎么回答？ 黄姨母啊……我不仅到过公演现场，甚至还比你多到一场。 幕布边，听到这个问题的有佶丽莎都快笑得趴在地上了。 白宥莉隔着墨镜冲她翻了个白眼，再度点点头：“去过的。” “啊，我们的柚子大王好害羞啊，一句话都不肯多和姐姐说呢！哭哭！”黄仁善手虚握成拳，在眼角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那么大王，以前有跳过随机舞蹈吗？会唱跳吗？” “完全没有呢~” 白宥莉伪装到底。 在恶补过的南国娱乐圈知识中，随机舞蹈指的就是PD随机播放各种流行男女团的主打曲目，让参与者跟随音乐起舞，算是一种趣味性的挑战项目。 在这个环节中，既有熟知百家舞，每一种舞蹈都能完美消化的舞神存在，也有除了自家其他一脸懵圈的游戏黑洞存在，前者令人惊叹，后者则能带来笑料，并不分高低贵贱。 白宥莉当然是……选择后者啦！ 反正除了南国名片少女时代的出道曲舞蹈，她什么都不会跳，自身人设完美契合“柚子大王”的人设，到时候就跟在I.O.I成员后面举举手抬抬腿，当个混子！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更加诚恳了——尽管被遮得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一字一句强调道：“今天是第一次唱跳！” “如果一会儿表现不好的话，还请大家多多包涵鸭！” “内，我们保证不会笑的很大声。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问完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就开始随机舞蹈环节吧。” 黄仁善笑容满满，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她眼神中的促狭。 “安排在最后的可是死亡问题呢，请问，柚子大王在I.O.I中最喜欢的成员是——？只能选择一个哦！” 白宥莉：“……” 视线不自觉地转向I.O.I成员们的方向。 有佶丽莎嗖的一下挺胸抬头，原本就如小鹿般明亮水润的眸子如今更大了，直勾勾地盯着白宥莉，似乎在说如果你敢有其他答案咱们就BE！就BE！ 而小狐狸田昭娟则是抱臂环胸，看起来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如果不是美甲都深深掐进手臂里的话。 “……都喜欢呢，我是团粉的。” 柚子大王（X），端水大师（勾）。 答案虽然很公式化，但有效，白宥莉正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就看到康米娜高高举手：“我举报！” “柚子大王明明就是丽莎和昭娟的粉丝！签售的时候我看到她送她们两人礼物了！” “哦~~~~”黄仁善拉长了音，“好的哦，那接下来的随机舞蹈，就请柚子大王站在丽莎和昭娟中间！让你好好体会左右都是最喜欢的成员的感觉！” 被推到修罗场之中的白宥莉：“……” 姨母啊，当初我待你不薄，如今为何要恩将仇报！ 好在片刻之后，随机舞蹈的音乐便响起，也算帮了白宥莉一个大忙。 响起的第一首音乐是I.O.I本次回归的主打曲《Dream girls》，这也在白宥莉的预料之内，毕竟是I.O.I的首场签售会嘛，玩游戏找乐子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宣传自家歌曲。 作为被挑选上舞台的I.O.I“忠实粉丝”，她没有划水，跟着大队跳完全程。 音乐渐弱，白宥莉觉得是时候让“完全没学过唱跳的柚子大王”人设登场了。 结果……第二首放的竟然是中世纪曲风版的《战歌》？ 《Prduce 101》选秀节目的主打曲？！ 这选曲简直不讲武德！ 嘶……签售会PD竟恐怖如斯。 唔，行的吧，那这一首也不划了。 反正动作舞蹈都刻进记忆里了。 白宥莉放松地舒展肢体，她故意没有用自己常用的跳舞力道，像是在跟随慵懒蓝调起舞那般，将一首极有攻击力度的歌曲跳成微醺的感觉。 只是她疏忽了一点：在I.O.I成团后，M-根据十一位少女的决赛排名重新编排了舞蹈走位！原本由白宥莉担任的中心位置如今已经交给了总决选的第一名金世证！ 白宥莉按照记忆中的舞步跨步时，一不留神就和金世证撞在了一起！ 白宥莉：“？” 金世证：“？” 两个人都是一边游刃有余地跳着舞，一边诧异地看向对方。 尤其是金世证，她眼中的困惑和惊讶完全不止被突然撞到那么简单，于是，在白宥莉想要退回去时，她直接伸手一抓，将白宥莉留在了舞台正中的位置。 台下许多国民制作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小插曲。 立即有细心的观众发现：“柚子大王跳的是世证位诶！” 男女团中，每一位成员的舞蹈动作和走位都并非完全一致，除了舞团或是表演等特殊情况，大多数时候，是谁的粉丝就会模仿学习谁的走位。 “柚子大王不会是世正的粉丝吧？” “应该不至于，不然刚才当着自己大本命说是团粉？不怕以后被开除粉籍啊？” “就是说，有没有人记得，站这个位置的、跳这个动作的，不止金世证一个人呢？” 刚有国民制作人提出假设，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突然停顿一秒。 跳主题曲C位的，除了最后票选出来的冠军金世证，就只有……当初以女王之风突袭娱乐圈，征服了所有颜狗心脏的鲨鱼莉莉白宥莉啊！ “卧槽！好像是真的！” “柚子大王的‘柚’就是贴着‘宥’取的吧！难怪问团里喜欢谁的时候犹豫了！最后只能无奈端水。笑死，她最喜欢的是白宥莉啊！” 白宥莉完全不知道台下观众已经开始对着“柚子大王”脑补“我粉我自己”的诙谐大戏，当第三首《yummyyummy》音乐响起时，她已经完全确定了，所谓随机舞蹈不过是PD抛出来的噱头，目的就是要让在场粉丝再回味一遍节目播出时的热血和激动。 那没事了。 正好自己在三公的五首新歌中只会跳《24小时》，其他几首还真没认真学过。 殊不知，她别的歌曲跟着混，《24小时》就精准踩点的行为更加坐实了国民制作人们的猜想： “果然是莉莉的粉丝，别的歌都不会，只有莉莉的《24小时》这么熟！” “她跳的还是莉莉位！对trt音乐的喜欢也如出一辙，啊哈哈哈，还以为我们没发现呢！” “话说回来，《24小时》的灯光秀表演完全可以载入南国娱乐圈史册吧？” “别说了，我感觉黄仁善都要哭了，如果不是安狗做孽，这首歌也该是她的人生歌曲了。” 当国民制作人们正声讨安俊瑛偷走他人人生时，却突然发现，正在享受舞台的柚子大王突然快走到舞台边，拉着MC黄仁善的手，让她一同站在了舞台上！ 一开始黄仁善还有些拘谨，却禁不住身边的柚子大王一直鼓励，终于也一起跳起那些永远都铭刻在她心中的舞步。 被安俊瑛偷走的人生在这一刻再度回到了她身上。 哪怕只是一瞬，也是一世的荣光。 I.O.I成员们都是做票事件的受害者，女孩们非常有默契地让开一条道，让这首歌原本的“主人”黄仁善站在了舞台中心位置。 康米娜一边跳舞一边挪动，一时重心不稳撞了柚子大王一下，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掉了女孩的帽子和墨镜。 康米娜吓了一跳，赶紧去扶，结果在看到柚子大王真容的瞬间，惊讶之声脱口而出：“莉莉？！” 第128章 128 短命王朝 128 短命王朝 距离签售会场馆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内。 李株赫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心不在焉地刷着社交平台上各种娱乐新闻，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窗外：场馆门口依然驻扎着许多发放应援品、和等待I.O.I成员下班的粉丝，一丁点签售会即将结束的征兆都没有。 ……M-到底邀请了多少位国民制作人？ 需要开这么久吗？ 又续了一杯冰美式, 桌上手机突然震动。 是小鲨鱼来信息了？ 李株赫连忙抓起, 在看到是亲故权至龙的信息提醒时，刚刚调动起的情绪又如被投入水中的一般，迅速消失地无影无踪。 [权至龙]：拍摄进度怎么样？找个机会出来喝酒？最近好没灵感, 什么都写不出来。我有个朋友正在筹备开业酒吧，新进了各种高档酒, 我们可以去品鉴一下。 [权至龙]：千万别让你剧组的人知道了, 尤其是郑成勋导演。 自从郑成勋从金小珍那里套到了神秘制作人的信息后, 就一直在向这位世界巨星催稿。据李株赫的观察, 每日固定早晚一催，有时还会让自己和金小珍旁敲侧击地去问问，搞得权至龙现在听到郑成勋的名字就一个头两个大。 看来郑导魔鬼导演的名号不仅对剧组演员奏效, 对主题曲制作人同样谈之色变。 唔……要不把好友骗出来再发定位给郑成勋导演？ 会不会太损？ 李株赫想着可能会发生的场景, 因长时间等待而产生的无聊情绪终于退去一些。 思索片刻, 他回复： [李株赫]：大白天喝酒？我可没这习惯, 一会儿还得送人回医院。明晚陪你去。 [李株赫]：对了, 我发过去的唱段有听吗？给点意见？ 正因为是亲故, 李株赫也更了解自家好友对音乐的认真态度：权至龙不会交出不满意的答卷, 也不会选择不合适的人演唱自己的作品。这次肯为电影《阵雨》创作主题曲，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李株赫自然不可能以五音不全的姿态去演绎好友的作品。 不仅过不了郑导那一关，更过不了自己对作品质量的要求、对友情的珍视。 [权至龙]：问题很多，但进步也很大。 挚友之间无需假惺惺的客套，权志龙直截了当地点出目前存在的几处问题——粗略扫过去, 和白宥莉所说的相差无几。 [权至龙]：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你背着我偷偷报补习班了？（狗狗迷惑.jpg） [李株赫]：是老师教得好。 发送完信息，李株赫墨玉般的眼眸落在老师两个字上。 回想起当时白宥莉柔声教学的样子，他忍不住抿了抿唇角。 他原本就轮廓深邃，带着一股迷人危险的气质。抿唇而笑时更是让这种迷人危险升级成了致命诱.惑。 给他续杯的服务生忍不住悄悄红了脸，抱着托盘迈着小碎步冲回后厨，跟同事分享快乐到时候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李株赫，是李株赫诶！” “好像是在等人的样子，不会一会儿还有什么圈内好友来吧？好想去要签名和合影啊……” 服务生感慨了半天，一扭头，却发现同事捧着手机根本没听到她的憧憬，顿时垮下肩膀：“你在看什么呢，外面是李株赫啊！” “谁还管李株赫啊，我要看莉莉啊！莉莉来参加签售会了！” “哈？什么？” “白宥莉假装成粉丝来参加I.O.I的签售会！结果当场掉马！你竟然不知道？网络上都传疯啦！” ins、推特、the q 、pann……这些南国最火热的社交平台上，有关白宥莉的各种推文帖子再一次疯狂刷屏。 #白宥莉柚子大王#、#白宥莉 I.O.I#、#白宥莉 101女孩们的团魂#……之类的词条热度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爬升，不仅在娱乐板块占有一席之地，就连综合类新闻词条也无法与之争锋。 网友们的热议更是秒盖成百上千楼。 【哦摸？白宥莉去参加I.O.I签售会？什么情况？愚人节早就过了吧！】 【哈哈哈哈，不是fake news你敢信？！站姐都出图了，有图有真相[图片]】 【嗑到了嗑到了！】 【是站姐，在现场，做梦也没想到我来拍自家爱豆，竟然最先出的却是白宥莉的预览图……】 在有签售会资格的粉丝们的科普下，吃瓜网友总算是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好家伙，白宥莉不仅去参加签售会了，还被当成幸运观众点上台当众掉马了？ 【哈哈哈哈哈哈，姐妹们，不用走程序，直接给我笑！】 【当初看《Prduce 101》的时候还觉得白宥莉有点冷，有点独，现在发现她身上高低带点欢乐喜剧人的成分啊！偷偷去签售会结果被当场抓上台，这是什么抓马情节！】 【莉莉跟着跳《dream girls》的样子我好可！I.O.I第十二人有！】 【我是现场的国民制作人之一，抽取幸运观众的时候我还在疯狂转发莉莉，我就说！为什么转发了那么多次都没显灵！原来正主在身边！】 【对啊，当时都在猜柚子大王是不是白宥莉的粉丝，没想到，竟然是她本人啊我去！】 【据说白宥莉还买了一千张专辑支持I.O.I，这是什么资本主义姐妹情？爱了！】 【万万没想到我能在一个限定团上看到这么炸裂的团魂，竞争不能影响她们，安狗也不能影响她们，不管在哪儿，101girls永远都是101girls啊！妹妹们都走花路吧！】 【柚子大王是白宥莉的网名吗？我以为至少会是女王、女神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古早的词汇！突然觉得这个称呼也变得可爱起来了是怎么回事？！我宣布这是南国最可爱的大王没有之一！】 【好的大王！遵命大王！】 【第一天学唱跳的柚子大王，我墙都不服了就服你白宥莉。】 【好你个小鲨鱼，竟然还有两幅面孔呢！】 【虚假的莉莉：（孤傲高冷）我白宥莉，绝不和解！真实的莉莉：（萝莉音）大家可以叫我柚子大王呢~】 也有些受到之前《艾坡娱乐》不实报导影响的黑子出来蹦达： 【不是说在住院吗？谎言不攻自破了吧？真是替替身演员不值！自己在冰冷湖水里泡一整晚连个名字都没捞到，正主却能美滋滋的去参加朋友的签售会，还能混个有团魂的美名。恶心死了！】 当然，这种言论一出，立即有粉丝和路人在其楼中楼中开嘲：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现在还有人不知道《艾坡娱乐》是什么类型的营销号吧？】 【麻烦看看预览图里白宥莉手上的住院手环和止血贴好吗？明显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啊！眼睛用不上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楼上，我觉得黑子需要捐掉的不止是眼睛，还有脑子。】 【@鲨鱼码头，出来反黑！】 【鲨鱼码头】：没空没空，忙着存图呢！ M-为了打响自己的选秀品牌，也为了凸显I.O.I的超强人气，首场签售会的规模直接达到了空前绝后的三百人，在加上有职务便利的场馆工作人员，和想要趁机炒热热度的M-水军，一时间，全网都在疯传“柚子大王”的签售会预览照。 从她初次登台送给有佶丽莎礼物，到大屏幕滚动数字时她作为锦鲤本鲤的胸有成竹（并不是），再到她被选中和I.O.I成员们一起跳随机舞蹈的可（hua）爱（shui）模样应有尽有。 也有不少国民制作人p出自己拍摄的照片，力图从边边角角中抠出打扮严实堪比特工的“柚子大王”。 更有数名站姐联名新开设了名为“柚氏王朝”的站子，给白宥莉黄袍加身，册封她为柚氏王朝的太//祖大王。 毕竟在南国饭圈，已经开设站子的站姐必须从一而终，若是非愚人节时间发布其他爱豆的图片，容易被愤怒的粉丝直接冲烂，但重新开个整活新站子就没事了！ 各种柚子大王的“登基照”不要钱似的刷屏发布，每个到场的站姐都在为“柚氏王朝”的建立添砖加瓦。最奇怪的站子和最独特的饭拍诞生了，于是，吸引来的也是最沙雕的粉丝： 【李氏王朝灭亡了，但我们柚氏王朝站起来了！】 【大王连穿常服都这么潇洒迷人，柚子大王我想和你困觉！】 【楼上的，鸡笼警告一次。】 【自从《Prduce 101》竞演比赛大王退赛，属下在M-的胁迫下苟且偷生，给I.O.I投票买专做数据实属身不由己，如今终于等到大王归位，请大王明鉴啊！我家世代忠良，只忠于大王一人！】 【我不信，我看你做数据的时候做的最凶！报告大王！这个人的主页全是I.O.I相关，有诈！】 【新的柚氏王朝建立标志着新柚氏革命的基本胜利，标志着腐朽饭圈文化的结束和爱柚（I+柚）团魂在南国娱乐圈范围内的确立，臭骂安狗抵制M-的时代过去了，全体国民制作人从此站起来了！在柚子大王的领导下，国民制作人必将迎来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伟大飞跃，柚氏王朝是历史的选择、是人民的选择！*】 【我看你就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的meln帐号！】 …… 【柚氏王朝】站子很快粉丝破万、破十万。 每一张站姐发的图片下都有粉丝在舔颜、抱图、庆祝新王朝的崛起。 实力粉也在站姐p出的随机舞蹈视频下赞不绝口： 【前半段莉莉故意划水的姿态也好优雅啊，看得出来动作都会，不是那种什么都不会就硬跳的。节奏也卡的很好，简直跳成了微醺版舞蹈！】 【后面的2倍速《24小时》才是神作好吗！节奏刚变化的那一秒莉莉有个明显愣住的动作，人还在张望音箱呢，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跳动起来了。本来就是快歌，两倍速的舞蹈不是盖的，莉莉一点都没慌乱，完全游刃有余，一个动作都没吃！】 …… 就在众人欢快地搞事+吹彩虹屁时，突然，一位站姐在发布图片时，没有用大家都cpy的【柚氏王朝/柚子大王的崛起】的文案，而是在发布一张莉莉（伪装版）给有佶丽莎带纸王冠的图片，和当初《Prduce 101》赛后花絮里有佶丽莎给白宥莉带纸王冠的截图后，撰写了新的文案： “中殿，本王的荣耀只愿与你分享。” 文案与预览照发布后，不过十秒，评论区炸了！ CP粉大军全军出击中。 【！！！？？？】 【有！大！糖！快！嗑！】 【what the f……不是，死去的cp为何现在突然攻击我！】 【什么死去的cp？！我们莎鲨一直在营业有售后！】 【预览照里丽莎的眼神真的好亮啊，是认出来了吧！一定是认出来了！每次丽莎看莉莉的眼神都像是在恋爱哦，既有甜蜜的欢喜，又有小狗勾一样的期待。爱了爱了！】 【莎鲨是真的！白宥莉在人间樱花的应援摊位前站了很久呢！】 【楼上都在发什么颠，宥莉和我们全smy才是完美卡普，指路站子[全力（全+莉）恋爱日记]！】 还没等莎鲨粉丝庆祝过年，另一位站姐的打擂预览照也发布了出来。 照片中白宥莉双手举着带有“狐莉”字样的头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而坐在签售台对面的小狐狸田昭娟，则罕见地含羞而笑。 所配文案：“本王不管什么先来后到，所珍视的，唯汝一人。” 好家伙，这是什么？ 搁这儿打擂吗？ 在这条图文下，同样有狐莉CP粉盖起高楼大厦，兴高采烈的如同中了千万大奖。 其他家的站姐：“:::::::（双倍的无语）” 怎么，你们在这里争谁是柚氏王朝的首位中殿娘娘，谁是柚子大王的真爱，我们是摆设？ 那可不行！ 虽然今天白宥莉和其他成员只有普通互动，但，节目期间的嗑cp截图谁没有啊！ 白宥莉和金世证？《杨花大桥》结下的深厚姐妹情有！ 白宥莉和康米娜？莉莉可是亲口说过佩服我们米娜直播吃拳头的技能呢！ 甚至就连全smy的站姐也找机会蹭进来参合一脚： 莉莉和我们smy才是真爱啊！ 同生死（共同对付私生饭），共进退（一起竞演又一起退赛）的羁绊！ 发完九宫格和嗑糖文学后，这位站姐又不忘宣传一番自家cp站：“欢迎关注站子[全力（全+莉）恋爱日记]！内有更多莉莉和smy的恋爱细节！或关注[白宥莉和全smy今天官宣了吗bt]，你想要看的这里全都有！” 有了这位站姐开头，其他站姐也反应过来，这可是聚集着至少十万粉丝的超级站子啊！就算只能将其中的十分之一，哪怕百分之一变现成自家爱豆的活粉都是赚到了！ 各家宣传跟上！各家评论安利也跟上！ 一个原本为了逗大家一乐的整活站点在变成cp粉争风吃醋的战场后，又变成了拿着大喇叭推销的超市大卖场。最初创建站子的几个站姐头疼捂脸，最终打上“Clsed”宣布关站。 于是，没过一分钟，一个新的词条冲上趋势： #南国历史上最短命的王朝 柚氏王朝# “哈哈哈哈，这些网友，精神病啊！” “什么沙雕的词条都整的出来惹！” 咖啡厅后台，两个女服务生一边嘻嘻哈哈笑闹着，一边疯狂给短命王朝词条加热度。 轻快的笑声飘到了前厅，李株赫：“……” 手中的冰美式都不香了呢。 各大社交平台上都这么热火朝天，李株赫当然也没有错过。 小鲨鱼，海王！池塘里的鱼比他这个摸鱼大王摸过的鱼还多！ 尤其是当李株赫抱着一丝丝期待，和极微妙的羞涩试图搜索[李株赫和白宥莉今天官宣了吗bt]结果发现查无此人时，他也想双倍的无语了。 他叹息一声，正要放下手机，结果发现在自己看八卦期间好友又给自己发来了信息轰炸。 [权至龙]：老师？你果然在外面偷偷补习，怎么不找我？是我不配吗？[狗头] [权至龙]：……人呢？ [权至龙]：嚯，白宥莉又上趋势了。公司的宣传部要酸死了吧，他们每天花钱搞宣传买水军，结果人家直接在趋势上买房。或许这就是star性？一举一动都会成为耀眼的存在。 中间有片刻的时间间隔，明显也加入了吃瓜大军。 数十分钟后： [权至龙]：最短命的王朝是什么啊哈哈哈，等签售会结束了，你一定要把这个词条给白宥莉看，好想知道她看到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捶桌大笑表情包） [权至龙]：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是怎么溜去签售会的？不是在住院吗？经纪人没有看好她？ 又是短暂的沉默，权至龙似乎回过味儿来了，发来一大串感叹号： [权至龙]：！！！！你刚刚说一会儿要送人回医院，不会就是送白宥莉吧？你把她拐出来的？ [权至龙]：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权至龙]：不会是在恋爱吧亲故？你也想当中殿娘娘？ [李株赫]：不是，别瞎说。 李株赫立即否认了好友的猜想。尽管心中确实对白宥莉有那么点不可为外人道的心思，但他绝不会为了口嗨而在朋友圈内瞎说毁坏他人名誉。 [李株赫]：她想支持朋友发歌，帮她买了点专辑结果幸运中奖而已。我劝过她，没用。 “替身”事件一出，医院外有大把的记者、黑粉等着爆白宥莉的黑料，李株赫作为在娱乐圈爬摸滚打多年的大前辈，自然清楚现在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蛰伏不出，等事态渐渐平息，再将那些诽谤造谣的家伙一网打尽。 可白宥莉坚持要来，李株赫又拒绝不了她的请求。 还能怎么办，舍命陪大王呗。 大不了回去被她的经纪人削一顿，那样的话，自己也和小鲨鱼同生死共进退了，不输给全smy。 [权至龙]：团魂作祟，你劝的动才有鬼了。 [权至龙]：你这种常年单身作战的孤家寡人是不会懂的啦！ 练习生时期，挥洒汗水互相扶持的友谊；出道时，一同不睡觉整夜盯着音源成绩的患得患失；年末颁奖时，付出终于获得收获的欣慰和被偷奖后攥在一起隐隐颤抖的手；被莫须有的黑料缠身时，全世界都是永无止境的谩骂却有数双温暖的手捂住你的耳朵拥抱你…… 又或者只是某个疲惫夜晚上铺响起的一声安慰，激动开心时有人微笑着听你分享，一同在小群里说傲慢制作人的快乐…… 这是成团后，队友才能给予的慰藉。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取代。 李株赫：…… 你这洋洋得意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做好亲故了？ 手痒，想拉黑。=皿= 第129章 129 恐怖箱 129 恐怖箱 网络上关于自己的热议白宥莉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 自己当众掉马之后，原本已经进入最后一个环节的签售会又要无限期延长了。台下国民制作人们一声声喊着安可，气氛甚至比方才I.O.I成员初亮相时还要热切些。 怎么肥事？！小鲨鱼不想营业, 只想下班！ 就算不能和小狐狸一起去吃炸鸡, 回医院里继续玩《动物森友会》它不香吗！ 可是……在看到国民制作人们明亮又期待的眼神时，白宥莉根本说不出口不想努力的话。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Prduce 101》第一次公演的时刻。 台下的观众都是为她而来, 喊着她的名字，挥舞着她的手幅, 尽情地释放着对她的喜欢和爱意。 那时的白宥莉才真真正正第一次接触并认识到“粉丝”和“观众”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她曾在高中校庆上表演过歌舞剧, 有时也会因为好玩去街头歌舞团里和陌生人一起在街边表演, 但在场的观众大多是穿着正装, 彬彬有礼地克制性欣赏。 但南国的粉丝正好相反。 即便站在数米远之外的高台上，白宥莉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从他们身上迸发出的热情，炽热、疯狂、奔放、毫无保留。 就好像是太阳黑子爆发, 空前绝后的浩大风暴足以吹遍银河系任意一个角落。 被这样强烈的爱意所包裹的感觉真的很棒。 白宥莉不想辜负。 也不想在国民制作人脸上看到失落。 那、那小鲨鱼就再努力一下吧！ 很快, 在现场PD的紧急策划下, 签售会加入了比划猜词、恐怖箱等游戏新环节。 比划猜词作为临危授命被拉上台拖时间的第一个游戏, 设计感上中规中矩, 亮点不多。 唯一让白宥莉傻眼的是, 明明I.O.I成员们表演的都是“小白兔”、“泡菜”、“举重妖精金福珠”之类平常又容易猜的短语, 怎么到了自己就变了？ “失去梦想而变成咸鱼”？！PD你要不要看看你出的题是什么？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并且找到了证据！ 一通表演下来，白宥莉先是被粉丝们猜不出答案伤透了心, 开始怀疑演技，再揭晓答案后又因台下毫不留情的笑声和打趣膝盖中箭。 可恶啊，如果以后自己不想努力的咸鱼名号甩不掉了，就是本次签售会PD害的！ 在小鲨鱼的悲愤委屈中, 一只蒙着黑布的箱子被工作人员搬出来，放在签售台正中心位置。 箱子被黑布遮挡的严严实实，从白宥莉和成员们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只有在黄仁善悄悄掀开一角向国民制作人们展现时，白宥莉才从众人或惊讶、或憋笑的神色中察觉不对。 ……肯定又是什么糟糕东西！ 哼，小鲨鱼才不会第一个上！ 白宥莉一脸若无其事地往旁边躲闪，企图用有佶丽莎遮挡住自己。 嗯。这个地板长得可真像地板。 尽管从观众们的起哄声中，白宥莉知道黄仁善已经开始选人上场了，她也坚决不抬头。 只要不和危险生物对视，自己就是安全的！ 只可惜，动物界的法则在人类社会中并不适用，而人类的悲喜也并不相通。 白宥莉毫不意外地被第一个点了上去。 小鲨鱼：“……”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黄仁善不仅没有感受到小鲨鱼的杀意，还笑完了眼，幸灾乐祸地好心提醒：“莉莉啊，一定要小心哦，这份恐怖箱是PD为你准备的特别大礼。” 她竖起一根手指：“里面的东西非、常、恐、怖！” 黄仁善一字一顿地强调，台下的国民制作人们早就捂着嘴笑疯了。每个人眼中都闪动着兴奋神色，一副等待看好戏的模样。 到底藏着什么呀。 一个二个在这儿故弄玄虚的。 白宥莉心中直犯嘀咕。 要说怕，到真还没有什么怕的情绪，节目组还能在唯物主义现实世界变出一只克苏鲁不成。 就担心PD们没安好心，故意放一些恶心人的东西在里面，那可真是八十岁时想起来都要跳脚骂人的程度。 她深吸一口气，大步向前，没有任何犹豫往恐怖箱开口处一插—— 硬邦邦，但又有些黏糊糊的，圆弧表面粗糙，像是什么布料层层叠叠粘起来的东西。 似乎是自己认知中从未出现过的玩意儿。 在摸到这个圆滚滚的东西表面还有不规则突起时，白宥莉拧了拧眉：“是E·T吗？” 台上唯一知道答案的MC黄仁善立即张大了嘴。 她迅速在唇边比了个收音的手势，示意国民制作人们不要起哄说出答案。 “不愧是规则撕裂者小鲨鱼！”黄仁善欢呼一声，“很接近，但不对！再猜猜看！” 趁她说话时，有佶丽莎借机向前几步，探头看到箱子内的东西时，也忍不住满脸堂皇。 “天呐，节目组太会了……” 等她小声告诉身边的金世证后，后者也是一脸惊诧捂唇：“怎么能放这种东西？真是历代记的恐怖箱。” 成员们越是讨论，白宥莉越是好奇。 到底放了什么？ 和E·T相似？PD们不会真弄了个异形放在里面吧？ 她抿着唇，一边努力辨识指尖传来的触感，一边给有佶丽莎使眼色——[到底是什么东西，快，帮我作作弊！] 这一看，就让白宥莉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在有佶丽莎白皙洁净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不断晃动的小红点？ 小红点时暗时现，并不十分明显。 什么东西？这是什么类似应援棒的新型应援物品吗？ 白宥莉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恐怖箱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观众席，在整齐划一的鼓掌人群中，白宥莉很轻易地锁定了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口罩的男人。 和自己之前的打扮倒是挺相似的，很明显是不想惹人注意，也避免进入签售会现场大量站姐的镜头。 对方带着不怀好意地笑，手中拿着一截电池一般的东西，小幅度地晃来晃去。 当对方得意洋洋地移动视线，两人眼神相交时，连帽衫一慌，迅速收起“电池”。 做、贼、心、虚。 白宥莉脑海中闪过四个大字。 那个红色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是隔得太远，又有人群遮挡，她一时没看清楚对方拿的到底是什么，但总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感。 白宥莉又回头看了眼小狗勾，她脸上的红点消失，人也丝毫没有异常。 看来那个奇怪的家伙在被发现后收敛许多，不敢明目张胆地作怪。 ……行吧，既然知道及时收手，就放你一马。 狠狠瞪了不老实的家伙一眼，白宥莉又召唤来黄仁善，悄声告诉她此事，让她转告工作人员注意签售会现场秩序。 在看到有几名工作人员关注看台后，白宥莉才重新将注意力转回恐怖箱。 这一次，她在圆球物体表面还摸到了类似毛发一类的东西，硬茬茬的，有点扎手。 好难啊……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以为pd们在恐怖箱里放只章鱼顶天了，结果……他们还真找来一个类似E·T的怪东西放进去了？！ 我的小狗勾呢？提示在哪里？ 白宥莉又求助性地看向有佶丽莎，在转头过去的瞬间，她发现小红点又出现了！ 光点比刚才变得更强，直直照进有佶丽莎的眼眸中！ 白宥莉：？？！！ 狗崽子还来？别人不发火是不是拿人当傻子啊？！*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瞬息之间有佶丽莎就捂着右眼弯下腰，痛苦地跪坐在舞台上！ 其他成员们还没发现有佶丽莎的异样，只以为她是在故意搞怪，又或者是被谁掉落的应援品绊倒，并没有多加在意，继续欢快的舞蹈着。 但台下的国民制作人中却有人眼尖地发现了不对。 “丽莎受伤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用激光笔照她眼睛！” “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 激光笔？！ 这东西不仅会对眼球造成不可逆的灼伤，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失明！ 一阵彻骨寒意直击白宥莉，她怎么也没想到，在气氛热烈的签售会现场竟然会出现这样心思歹毒的黑粉！ 此时的她再也管不了什么恐怖箱——恐怖？现在就让那个伤害有佶丽莎的家伙感觉到她的恐怖！ 在I.O.I成员们诧异地眼光下，她飞速冲到有吉丽莎身边，单膝跪地rua着她的脑袋安抚道：“眼睛怎么样？别害怕，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疼……莉莉，眼睛好痛……我看不清东西……” 舞台上，有佶丽莎捂着眼睛，连哭泣和呻/吟都轻得像猫叫一般。 数分钟前，她还活力满满地在舞台上载歌载舞，宛如盛开的人间樱花，可在一瞬之间，这朵刚绽放的花就被人欺凌得支离破碎。 白宥莉手指一根根紧攥成拳。骨骼嘎吱作响。 她很少动怒，但此时，这辈子学过的所有脏话都在心中倾巢而出。 绝对不能轻饶了那个狗崽子！ 她倏的起身，咬紧后槽牙看向看台，很快，她找到了目标——连帽衫隐匿在人群中，其他人脸上都是焦急和茫然，只有他，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仿佛正在欣赏有佶丽莎的痛苦。之前安排的几名工作人员被慌乱的人群挡住，根本没法靠近并制服对方。 前有全smy被私生粉泼硫酸，后有有佶丽莎被黑粉用激光笔照眼睛，饭圈畸形成这样没人管？ 行，既然都让她碰上了，她白宥莉能管第一次就能管第二次！ 白宥莉大力拨开包围上来的人群，快步冲向口罩男所在的方向。 或许是她身上的杀意太过凛冽，国民制作人都没敢上去和她贴贴，纷纷为她让出道路。 直到白宥莉即将冲到口罩男身前时，后者才察觉到不对。 口罩男僵直地咽了咽，转身就要逃跑，可脚步刚动，一阵奇大无比的力道就揪上他的头发！ 剧痛沿着每一个毛孔钻入头皮，刺激着神经。 连呼吸和叫嚷的力气仿佛都被疼痛抽离了！ 紧接着，他感觉到有谁抓住自己胳膊，用力一扭，伴随着“咔嚓”声响起，男人发现自己的手臂完全使不上力了！ “阿西吧，你这狗崽子对我做了什么！疯了，你是不是有病啊！救命啊！白宥莉杀人了！” 他语无伦次地疯狂嘶吼，拼了命地想要挣脱手臂上的束缚，却被那股力道甩飞出去，像条死狗一样扑倒在其他国民制作人脚下。 其他国民制作人吓了一跳，迅速后退。 好一会儿，才有胆大的上前踢了踢口罩男：“喂，死了没？” “报警！快报警！” “白宥莉要杀了我！女爱豆当众打人了！我的手臂没知觉了！抬不起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口罩男瘫软在地上，一开始他还想强行支撑起来继续反扑，哪知刚一抬手，就疼地直咧嘴，只剩下杀猪般嚎叫。 每一句嚎叫都牵动手臂筋骨，钻心的疼，但越是疼痛，口罩男就越兴奋！ 白宥莉敢打人？！她绝对死定了！ 在南国，爱豆连酒//驾吸//粉都能被原谅*，但唯有一点，打人霸凌绝对会被粉丝们抛弃！ 白宥莉这个外国佬根本不明白南国人对“霸凌”二字有多深恶痛绝！ 别说是她一个刚出道的小爱豆，就是昔日kpp顶流T-ara，还不是因为一些真真假假的传闻从比肩少女时代的登顶团一.夜之间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爽啊！ 他只是被揍了一下，就能毁掉一个女爱豆的艺术生涯，说不定还能获得白家的大额赔款和当众道歉！简直能在朋友圈吹牛逼一辈子了！ 口罩男带着恶劣的快意，一想到自己可以随意操纵女明星的未来，内心卑劣的成就感就无比爆棚，哎哟哎哟地叫得更欢了。 但令他不解的是，周遭的国民制作人并没有与他同仇敌忾，斥责白宥莉的打人行为，反而全都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自己？ 什么情况？傻叉们，看我干什么？看白宥莉啊！报警啊！ 口罩男正准备再煽动几句，突然，有人鄙夷开口：“你这演技，今年金酸梅奖没你我不看。” 更多的附和声响起：“就是，莉莉是女孩子呢，被女孩子打一下还能把你打死怎么的？” “继续装，不会是来碰瓷我们柚子大王的吧？” “你叫的比我看到本命爱豆还中气十足，你说你要死了？鬼都不信。” “我们莉莉才不会突然打人，他不会就是……” 这群西八崽子们是疯了吧？！ 怎么全都在绑着白宥莉说话？难道一点正义感都没有吗？ 装？装个屁啊！他是真的疼！白宥莉刚才抓过来的那一下，自己感觉就像是被远古巨兽击中一般！ 心中的愤怒似乎加深了肩膀上的撕裂感，口罩男只觉得疼痛更加难忍了，额头脊背都冒着冷汗，浑身疼的发颤。 算了，不管了！就算不能在这里毁掉白宥莉，出去之后找个娱乐记者也是一样的！还能多赚一笔爆料费呢！之前黑白宥莉的娱乐自媒体叫什么来着？对，就找《艾坡娱乐》！ 一定要搞死白宥莉！ 口罩男心中怨念值满点，他一边用力按着口袋，不让罪证漏出来，一边继续哎呦哎呦的卖惨： “不管怎么样，摆脱帮我先报警叫救护车吧，我真的很疼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口罩男感受到致命的威胁从头顶落下。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吞咽下口水，口罩男畏惧地抬头—— 白宥莉逆光而站，顶灯的温暖光线打在她的发梢上，散落出一片朦胧的光。 颜值超过珠峰的明艳脸上却隐在阴影中，挂着霜寒，光是看过去浑身都要冻僵。 “赶紧打，让警察来看看你连帽衫口袋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第130章 130 恐怖箱之外 130 恐怖箱之外 口罩男有一瞬间的僵硬。 在看到白宥莉噙着冷笑, 不紧不慢踱步过来时，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炸开了！ 连头发丝都在叫嚣着恐惧！ “你、你别过来！我不报警了我只需要救护……”一句话还没说完，肩膀上又是一痛：白宥莉竟然直接踩上了他的肩还用力碾了碾, 俯身从他口袋里扯出激光笔, 高高举起, 让所有人都看见。 国民制作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停止了。就连之前觉得白宥莉做的有些过分的人此时也说不出更多指责的话来。 偌大的会场内安静得能听到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一会儿, 才有人失声尖叫：“激光笔？！” “就是他害丽莎受伤的？！” “卧槽，报什么警啊！警察来了只会训诫了事！先揍一顿再说！” 铁证如山，国民制作人们瞬间被激起怒火。 是，这里唯粉，有CP粉，有红人粉，甚至还有不是那么喜欢有佶丽莎的粉丝, 但此时, 他们只有一个名字：I.O.I团粉！谁伤害他们的爱豆, 谁毁了他们的签售会, 谁就是敌人！ 一时间, 口罩男身上多了无数脚印，还有人冲过来一把拽下他的口罩，给他录像，扬言要让他把他发到网络平台上，让他社会性死亡。 口罩男终于慌神了, 他连忙护住脑袋脖子等重点部位，垂死挣扎地大吼： “你们疯了吗！有佶丽莎这种泥轰女人本来就不应该出道！” “KPOP是我们南国的娱乐！I.O.I也是我们南国的顶流国民女团, 凭什么让她一个泥轰人混进来！西八，我就是看不惯国外的贱人来占用资源！” “我是爱国！我有什么错！” 男人理直气壮的无耻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当众喊樱花国的黑称也就算了，可……他竟然说自己爱国？ 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你的所作所为哪一点和爱国沾边啊？求求你别侮辱了这个美好词汇了！ 对, 在十数年前，kpp的确存在过“闭关锁国”的时期，男团中的外籍成员连上舞台都得戴面具，但这种可笑又愚蠢的做法早就被取缔了好吗？！ kpp想要发展，就要面向亚洲，面向世界！ 自己在封闭的小圈子里玩是怎么回事？自娱自乐？ 吸纳各国优秀人才，借助绿卡们的人气在其他国家刷脸，一步步扩大kpp在其他国家地区的影响力才是未来的发展趋势！ 叫得上名号的娱乐公司谁不在全球范围内海选人才？ 樱花国更是kpp在亚洲范围内最大的两个发展地之一！ 知不知道因为有佶丽莎的成团，I.O.I在樱花的热度有多高啊，你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好懂kpp哦！又想排外、又想防爆，还想掏空海外粉丝的口袋？你当海外粉丝跟你一样没有脑子？！ 国民制作人们把讽刺和无语都写在脸上，白眼都要翻到头顶。 白宥莉更是冷笑开口：“你所谓的爱国就是用激光笔攻击女团里柔弱的小姑娘？好能耐啊，好威风啊。答应我，下次送你去京畿道，直播打阿美利卡大兵给大家看好吗？” 直击痛点的话语让在场不少人都低笑出声。 就是，比起没有任何过错的樱花国女团成员，难道不是在南国土地上作威作福当爸爸的阿美利卡大兵更可恨吗？ 怎么，在身强体壮的大兵面前就卑躬屈膝，在女团妹子面前就支棱起来变护国超人了？！ 这种恶心的行为和在光复节当天□□日本商店的罪犯有什么两样！ 很快，救护车带着医护人员赶到，现场简单判断处理有佶丽莎的伤势之后，医生建议还是去医院做详细检查以防万一。 有佶丽莎症状缓解许多，但明显能看到，被激光笔照射的右眼始终耷拉着眼皮，眼白上布满血丝，连走路都因视野不清摇摇晃晃的。 “麻烦大家让一让，让医护人员推推床进来！”工作人员声嘶力竭地吼着，效果却相当一般。 倒不是说粉丝们素质不高故意阻拦，而是因为在场的粉丝都很关心有佶丽莎的伤势，想要第一时间知道她好不好，给予她安慰。 他们真诚地想让有佶丽莎知道，粉丝们非常欢迎从樱花国远道而来的她，并不是每一个南国人都是口罩男那样的垃圾，更不要因为垃圾的伤害就对舞台产生畏惧从此中断爱豆事业。 病情不能耽搁。 白宥莉见推床实在进不来，干脆半蹲下，手臂穿过有佶丽莎的膝盖，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救护车在会场的哪个门？” 周围的粉丝、工作人员、医护人员、女团成员们：“……？” 不是…… 知道你能打、知道你体力好，但你也妹说过你有这么大力气啊？ 更何况有佶丽莎长得珠圆玉润，带着肉嘟嘟的婴儿肥，在爱豆界算是微胖的代表了，你体重还没她高呢，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将她公主抱了，还走路不带喘的，这河狸吗？ “回神了。救护车在会场哪个门？” 见众人都呆滞在原地，白宥莉内心嘀咕了一句不专业，又重复刚才的问题。 声音清冷，带着几不可闻的不悦。 医护人员们这才反应过来：“停在正门呢！不过那里围了很多粉丝，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就见白宥莉抱着有佶丽莎健步如飞，一点犹豫也没有。 快走到门口时，白宥莉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神来冲国民制作人们点点头：“抱歉啊，因为我的个人原因签售会没法继续了。” 站在最前面的粉丝们立即摆手：“没有的事，莉莉！这不是你的错！” “都是垃圾口罩男的锅，宥莉啊你千万不要自责，赶紧送丽莎去医院吧！” “对，这家伙我们一定会好好‘款待’的！经纪公司要是敢不报警我们就去清瓦台请愿*！” “去请愿加一！” “丽莎也要赶快好起来啊！我们还等着看你的打歌舞台呢！” 所谓的清瓦台情愿指的是南国新总//统执//政后颁布的一项新政策，官方开设请愿网站，任何南国国民都能发布请愿，只要某个请愿超过二十万人次，清瓦台就会无条件受理此事。 网站发布后，因为门槛过低，确实有很多奇奇怪怪叫人哭笑不得的请愿，但更多的，是社会上的不.良风气，平时没有被人注意到的苦难冤屈终于有了可以申诉的渠道。从年初开设至今，已经有六件请愿被清瓦台接受，数字虽小，却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有佶丽莎听到粉丝们的鼓舞，刚刚才停的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白宥莉也有些动容，抿了抿唇，认真感谢道：“谢谢你们。” “刚才我还在想，为什么粉丝群体中会有这种恶臭东西，简直比恐怖箱里未知的恐怖还要叫人不寒而栗，但有了你们，我才明白，恐怖箱终究只是恐怖箱而已，脏东西只配被困在狭窄黑暗的盒子里，外面的世界才是美好的，叫人珍惜的。” “我们先去医院啦，各位国民制作人们，以后也要好好为I.O.I应援呀！” 说完，她没有再看地上的脏东西一眼，转身离开了签售会场，在场外那些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粉丝们的尖叫声中，抱着有佶丽莎钻进救护车。 至于受伤趴在地上的脏东西？ 哦，就让愤怒中的粉丝们先暗暗踹他几脚再叫救护车吧。 更何况白宥莉自己出的手自己清楚，刚才的擒拿中她转挑口罩男的关节薄弱点下手，既能让人痛的钻心剜骨，又无法在医学上坚定出评级伤害。 尤其是肩膀，如果没有得到妥善治疗，日后每到阴雨绵绵的天气都会疼痛复发。 对此白宥莉并没有任何愧疚和心理负担：敢干坏事，就要承担干坏事的后果。想伤害他人之后全身而退？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尤其是现在白宥莉当上帝。 “我们去汉城大学医院？”发车前，司机一边鸣笛示意粉丝们让开道路，一边扭头询问。 南国救护车是就近派发原则，这个国家的救火电话和急救电话都是119，因此求助人的电话会先拨到应急中心，再由中心统一调配最近的救援单位发车。一般情况下，救护车从哪家医院出发就会回到哪家医院，被救助人有特殊要求的除外。 医生刚要开口，白宥莉抢先回答：“去白氏财团旗下的医院。” “啊这……” “我家医院距离更近，设备更先进，还有单人VVIP级护理病房，最关键的是我家医院严格控制外来人员进入，可以让丽莎有更好的休息空间。汉城大学医院应该做不到这点吧？而且如果医院里涌入太多粉丝，也会对普通人看病造成困扰的。” 医护人员：“……” 确实，一条也无法反驳。 一想到医院大厅内会涌入乌泱泱的人群，各种干扰正常医疗秩序，救护车内的医护们都不禁汗毛直竖。他们只是一群弱小可怜无助的医学狗，哪里敌得过战斗力高昂的粉丝们？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啊。我住普通病房也可以的。” 躺在病床上的有佶丽莎小声嗫嚅。 不管是比赛时，还是刚才在签售会现场，莉莉都帮了她很大的忙，她不想因为自己拖累白宥莉。 “没事的，是我们家的私人医院，平时都没什么人来，空着也是空……” 话还没说完，白宥莉眼角余光就瞥见车窗外一个熟悉的人影。 对方身材高挑，自带气场，即便站在层层叠叠的人群后也能一眼看见。 白宥莉：“……” 完蛋。 和摸鱼大王的约定全部忘掉了呢…… 第131章 131 打伞的人 131打伞的人 早在救护车抵达现场时,李株赫就发现了不对劲。 那时他正和权至龙连线讨论唱段如何改进，结果就看到救护车乌拉乌拉挤开人群笔直停在签售会门口。 心中莫名一紧，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发生什么事了？ 明知道今天签售会场内有几百名粉丝和工作人员,但有一种直觉牵动他的神经：救护车一定和白宥莉有关！ “抱歉,买单。” 将现金压在咖啡杯下，李株赫招呼服务生一声,拎起外套匆匆冲向签售会场馆。 场馆与咖啡店隔着一道马路，任凭李株赫脚步再快，也不得不和其他人一起被困在红绿灯前。 签售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签签名，送送礼物,再和国民制作人打声招呼就了解的事情吗？为什么会叫来救护车？ 十……九……八…… 李株赫脑海中一秒钟闪过八个疑问，就算是赶飞机去国外参加颁奖典礼,他也从没感觉到红灯的时间如此漫长过。 他紧紧攥着手机,一刻不停地拨打白宥莉的电话,但对方一直处于未接通状态。 终于,时间归零，红灯闪烁转绿。 李株赫瞬间冲了出去。 还没抵达马路对岸,他听到人群中有人大声喧嚷。 有人喊“莉莉/宥莉啊”，也有人喊“丽莎”,还有人声嘶力竭地吆喝“让一让，大家都让一让,让患者上救护车”。 果然,他就知道这件事绝对和白宥莉有关！ 是小鲨鱼受伤了？！ 抵达入口处时，这里已经挤满了好奇而担忧的粉丝们。 人群围的密密麻麻，就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再挤也挤不进去。 负责拦在会场门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差点要被激动的粉丝们冲烂。 李株赫只能借着身高优势，伸长脖子向内张望。 隔着人群,他隐隐约约看见几个人陆续登上救护车，白宥莉排在最后一个，上车时还有医护人员在里面扶了她一把。 少女手背上崩裂的血痕触目惊心。 他有心想开口喊人，又怕自己的身份对她造成什么不好影响——虽说“李株赫和白宥莉今天官宣了吗”bt还没建立，可当初两人逛水产市场被曝光时，网络上就有不少谣言沸沸扬扬，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李株赫作为男演员倒是无所谓，但白宥莉不行。 一个刚出道，正处于上升期的女明星若总是身陷各种恋情绯闻，对事业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幸好，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李株赫注意到救护车上的白宥莉也看向他这边，在两人视线相交时，迅速抬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在小鲨鱼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心虚，吊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放松下来。 还知道心虚，坐的也是陪护人员的专用席位，看来受伤的不是她。 很快，手机一震，李洙赫收到小鲨鱼的视频通讯申请。 他走到人群稀疏处，塞好无线耳机，按下接听键。 小鲨鱼久违的出现在手机屏幕里，脸庞依然红润明艳，除了发丝微有凌乱外，看不出和出发前有什么不同。 她有些忐忑心虚，连说话声音都没了元气： “穹妹崔丧阿米达（韩语中对前辈最高级的道歉）……签售会上出了一点小意外，耽误前辈时间了。今天不能和前辈一起回医院了。” 说完，小鲨鱼还在屏幕前搓搓手，一脸无辜地看过来，明亮眸子里写满五个大字：“快原谅我吧”。 李株赫听着白宥莉使用的最高级敬语，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不乐意。 当初在病房内讨论车银悠的时候用的可都是平语呢。 怎么，自己看起来就是这么严肃且难以接近的前辈？不用这么正式的道歉自己就会训人？ 脸色冷了冷：“耽误时间是小事，你人没事吧？怎么会突然叫救护车？我看到你手背上还有血迹，是伤口裂开了吗？” “昂？有血迹吗？” 白宥莉一愣，手腕一转：“哎呀真的有。小事，大概是丽莎太重了，抱她上救护车用了不少力气呢。” 她身边的病床上立即有人垂死病中惊坐起：“我不重！” 刚说完三个字，就又被白宥莉捂着嘴按下去了——在这个过程中白宥莉甚至没有看有佶丽莎一眼，又默契又强势的模样可爱极了。 这一下，李株赫完全确认了，需要救护车的并非是白宥莉，而是她的那位樱花国朋友。 语气神色也放松下来：“你们是去白氏财团的医院？我开车跟在你们后面。” “一会儿你详细说说事情经过，我们俩对好口供，争取把裴大经纪人糊弄过去。” “嗯……” 小鲨鱼犹豫两秒：“要不前辈还是别来了吧？会被骂的。” 李株赫又好气又好笑。 也是，柚子大王莅临签售会现场，惹得诸位后妃支持者“大打出手”，成立最短命王朝的事情在网络上闹的人尽皆知，裴苏勇那么精明的金牌经纪人不可能错过。 所以……白宥莉知道会被骂还惹事？ 他原本想说“别慌，我陪你一起挨骂”，但转念一想，若是这样说白宥莉心里该更不好受了，他垂下眼眸，换了种说辞：“有我这个外人在旁边，裴大经纪人怎么也得给你留点面子，不会骂的那么狠。” “不过呢……我有预感，他不会骂你的。” 屏幕里小鲨鱼沮丧的视线越发明亮，李株赫的唇角也忍不住与她一起勾起。 他抬手制止白宥莉道谢的话语：“莉莉啊，要道谢就要拿出诚意来，口头敬语是不是太敷衍了？” “要不我今晚请前辈吃炸鸡？” 小鲨鱼说这句话的时候舔了舔嘴唇，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 “我晚上有约了。” 李株赫无情拒绝。 快乐没有了。 小鲨鱼眼中光亮暗淡，琢磨几秒： “呃……那……我的小岛上亚麻快成熟了，要不送前辈一件新的文化衫？” “你还好意思说？亚麻谁教你种的？纺织机谁给你送来的？就连染料在哪儿买都是我带你去的吧。” 小鲨鱼：“……” 我游戏黑洞怎么了？我骄傲！ 不然你来数独和围棋天地嘛！我先“杀”你一百遍，再教你怎么从萌新变棋圣啊！ 琢磨片刻，莉莉也回过味儿来了——自己一连提出的几个条件对方都不满意，显然是心中已经定好价码了：“前辈想要什么？直说好了。” “嗯。”李株赫脸上果然闪过“孺子可教也”的满意神色。 “我还没听过柚子大王的萝莉音呢，就用萝莉音说声感谢吧。” 丝毫不知道自己在网络上又出了大名的小鲨鱼：“？？？” 什么鬼？！ 很快，救护车和李株赫的私家车陆续抵达白氏集团的私人医院。 一下车，就看到裴苏勇黑着脸，双手负在身后站在医院大楼入口处的台阶上。 从对方的脸色来看，明显是从M-工作人员那里提前知道了内部消息。 等几人走近，裴苏勇冷笑质问： “觉得这场景熟不熟悉？” 白宥莉不说话。 “临走时是谁跟我保证只是去参加签售会，看看小姐妹，绝对不惹事的？” 裴苏勇审视着几人。 “前辈，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见有佶丽莎要开口辩解，他立即比了个停止的手势：“你别说话。” 但在看到有佶丽莎布满血丝的右眼时，又觉得或许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了，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被无端歧视的人不需要自责。算了，宥莉先带你的小姐妹去治疗吧。后续事件工作室会帮你处理的。” 小鲨鱼被轻松放过，推着有佶丽莎去做检查治疗时，鲨鱼尾巴都要摇晃起来。 把丽莎交给医生，等待的时候，她很是好奇，戳戳李洙赫的手臂：“为什么前辈说‘经纪人不会骂我啊’？” 李株赫勾了勾唇角：“因为他是南国人，并且曾经在好莱坞工作过。” 正所谓淋过雨的人，总会想要给他人打伞。 “国籍歧视”这种恶疾并不只在南国存在，在欧美国家更为甚之。 亚裔演员极难成为主流电影的主角，通常在影视作品里，他们会以刻板形象的配角出现，带着奇怪的口音，呆板的形象，点缀在影片的各种角落成为作品打入亚洲市场的一个卖点。 娱乐圈内尚且如此，普通亚裔生活就更加艰难了。不仅会在生活中四处遭受隐形歧视，工作里即便付出再多的努力也难登高层岗位，更有甚者，会被激进人士辱骂殴打！ 裴苏勇身为南国人却在好莱坞闯荡多年，受过的排挤只怕没有十件也有八件，作为另一个“有佶丽莎”，他怎么可能会责怪白宥莉出手？ 对于他们来说，白宥莉就是在暴雨时刻为他们撑伞的人啊！ 于此同时，网络上，经过众多现场国民制作人的rep，白宥莉的相关新闻热度持续走高，关注南国娱乐圈的吃瓜群众没也都知道了白宥莉为有佶丽莎出头的事情始末。 一开始还有些“正义标/兵”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白宥莉作为公众人物，不应该粗暴对待前去看签售会的粉丝，一口一个“现在某些女爱豆素质有待提高”，又或是“就算人家伤害了有佶丽莎，但你打人也不对”。 但很快的，这些披着正义之皮的妖魔鬼怪言论就被真正的正义粉丝们压下去了。 南国是娱乐大国，从二代偶像开始，就陆续吸收了不少周边国家怀着梦想来加入韩流的年轻人，到了三代偶像团，更是百花齐放，不仅有来自华国的偶像艺人，更有樱花国、水果国、阿美利卡、枫叶国……的艺人。 大有四方来汇其乐融融的盛况景象。 但事实呢？ 几乎每一个粉上kpp中外籍团员的粉丝都能数出数十条公司罪状，爱豆们的“绿卡”身份只有在回归时、公司需要割韭菜时才会受到重视，平时完全是被欺凌排挤的存在！ 从最初的只能带面具上打歌节目，到逐渐的明明是团内最有人气的成员却被全方位防爆； 到世界巡演队友们服装换了十几套外籍成员却只有同一件打歌服； 到专辑单人销量比全团其他成员加起来还多却永远美美镶边； 到初来南国不熟悉敬语然后被经纪人扇巴掌； 到好心想给短裙子队友盖毛毯却被公司代表咒骂； 到明明身体健康却被公司禁止参加组合的签售会； 到同一首打歌现场直拍队友们都有美颜滤镜外籍成员却黑的仿佛没有开灯； 到打歌轮到外籍成员的高光时刻导播就飞快的切远景切观众席甚至给美女切了半张脸只留下下巴和手指头特写…… 一件件，一桩桩，全是淋在偶像身上的雨，戳在粉丝心中的刀子。 “淋过雨”的粉丝们自发刷起了#白宥莉恐怖箱#的词条。 粉丝最知道感恩。 有人为她们的偶像打伞，那她们拼命也要保护好打伞的人！：，，. 第132章 132 漂洋过海招财猫 132 漂洋过海招财猫 随着事件逐渐发酵, #白宥莉恐怖箱#的词条飞速飙升，很快成为南国趋势榜单第一位。 不仅如此，在隔壁兔国和樱花国的平台上也受到诸多kpp粉丝的关注。 有些2G冲浪的网友第一眼看到词条时还以为小鲨鱼又贡献了什么沙雕表情包, 结果点进来一看，纷纷陷入了难以言说的心酸中。 谁没有粉过几个外籍爱豆呢？ 谁敢说自家外籍爱豆一直被公司和其他粉丝公平对待呢？ 这些丑恶原本就像是恐怖箱中的恶心玩意儿, 人人都知道它存在, 但只要有黑布蒙着，就可以视而不见。 直到有佶丽莎在签售会上被所谓的爱国人士照射激光笔，恐怖箱上的黑布猛地被掀开, 露出其中的鲜血淋漓。 所有人终于无法再对圈内隐形的歧视粉饰太平。 【……丢人丢到国外去了。疯子赶紧给我死！】 【谢谢白宥莉, 感恩。简直不敢想如果没有她有佶丽莎会受到怎样的伤害, 整个KPOP的名声都要被这个疯子搞烂了。请愿驱逐出境。】 【双手合十, 希望人出事。】 【莉莉说的真好, 恐怖箱只是恐怖箱啊, 恶心的垃圾还是很少的, 千万不要一棍子打死所有粉丝！】 【莉莉果然是最棒的！就凭她救助有佶丽莎，我就不相信她会是看着替身泡冷水而无动于衷的人！】 南国国内的评论还算平和，除了咒骂口罩男之外，大多数都在关心有佶丽莎的伤势、感谢白宥莉果断出手, 也有不少人跑去清瓦台官方网站请愿。 但对比他们的一致调性, 隔壁兔国关于此时的讨论就要忿忿不平的多： 【卧槽有毒吗？平时冷霸凌也就算了，现在直接出手伤人了？】 【有佶丽莎太惨了。粉丝得多心疼啊。】 【爱豆去南国是追求梦想的，不是去被你们这些垃圾人欺负的啊！】 【我姐有镜头的时候队友在一窝蜂的凑过来蹭热度, 装得多有团魂的样子，结果我姐过生日的时候，公司和队友竟然让她镶边做，连生日会布景都没有, 艹，队友能不能学学白宥莉，看看什么是团魂啊！绿卡就是原罪！】 【曾经我以为大家是塑料兄弟情，现在发现连塑料同事都不是。】 【心疼楼上的两位，我们家团里成员们关系还是很好的，但公司真的太不做人了，就差没把“我歧视绿卡”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妆造永远是最丑的，位置镶完左边镶右边，歌词part万年倒一，我就问，这是人干的事？！！】 【外籍爱豆想要闯荡kpp圈真的太难了。在南国要被排挤霸凌，在自己国家还要挨骂，畸形饭圈！】 【无语死了，我们家人气直接壁队友，狗公司为了防爆我家妹妹竟然一句歌词都不给！音源时常统计零秒你敢信？】 【外籍爱豆在南国就是人质型爱豆吧？给着最差的待遇，却要粉丝缴纳最贵的赎金。】 【人质型爱豆+1】 【人质型爱豆+2】 【人质型爱豆+10086】 …… 事件在兔国都引起了这么大热议，更别说是在有佶丽莎的老家樱花国了。 樱花国粉丝是全亚洲公认的优质粉丝：支持正版，肯花钱，以及——无比长情。只要她们粉上了某位爱豆，是可以一直延续许多年的。 在中输大盘还比较低迷的年代，樱花国是kpp团体在亚洲最大的票仓。 由于有有佶丽莎这个樱花甜妹的参赛，《Prduce 101》也在樱花国获得不少热度，据说连AKB之父肥康都在积极联络M-，不仅想要拿下I.O.I在樱花国出道的发行推广权，还打算和M-合作推出新的选秀节目。 谁不喜欢看自己国家的优秀人才在其他国家发光发热受到认可呢？ 尤其是kpp圈火.辣性.感型爱豆不少，但符合樱花国大众口味的甜妹真的没几个啊！ 丽莎，人间樱花，冲鸭！ 可就在众人期待着她能在南国娱乐圈闯出一片天来的时候，有佶丽莎竟然被袭、击、了？！！ 好呀，垃圾人欺负我女鹅是吧？！ 这已经不是恶臭粉丝和爱豆粉丝之间的战斗了，是两个国家的外交问题！ 袭击事件立即登上樱花国最大门户网站雅狐的头版头条，浏览量突破数百万，更是有激动的樱花粉丝去M-官方帐号下留言，要求严惩犯罪者。口罩男的各种信息也被扒拉出来，直接社死。 不仅如此，一位是有吉丽莎死忠粉的叁口组大哥更是发言宣称，只要口罩男敢来樱花国，见一次打一次。 【花臂大哥威武！】 【谢谢大哥这么维护我们丽莎！鞠躬！】 【摸下巴，你们有没有觉得视频里莉莉那几招挺帅的？之前抓逃犯的时候秀的冲拳和侧踢我还以为是花拳绣腿呢？理讨，莉莉和花臂大哥要是打起来，谁能赢？】 【？？？楼上的你是什么品种的魔鬼？】 【我不管，我无脑站大王，就算大王和迪迦奥特曼打起来我也站大王赢！】 【我现在比较担心口罩男会不会起诉白宥莉啊，莉莉帮了丽莎那么大忙，我们也要回报才行啊！有没有什么捐款链接？要是对方真起诉了，我们凑钱帮莉莉请南国最好的律师吧？】 【哈哈哈楼上的姐妹是新粉吧，来，我给你科普白宥莉的辉煌战绩……】 有人求安利，白宥莉在樱花国的粉丝当然是立即跟进 从最初抱兔子公式照的美颜暴击，到之后吃薯片喝橘子汽水买炸鸡的接地气行为，再到汉江边上那场史无前例的灯光秀…… 最重要的是，盘点在白家律师团和工作室的共同努力下走纯狱风的安俊瑛等人。 简直比美容美发店里的托尼老师还要热情，比幼儿园里专门照顾小朋友吃饭的老师还要温柔，将莉莉的各种出圈神图、优秀战绩和成绩列表喂到新粉嘴边。 就差没直接喊出：快！只要你吃了这口安利，咱们就是异父异母的好姐妹了！ 一时间，白宥莉的名字在樱花国韩流全内可谓家喻户晓，直接成了友善大使般的存在。 “莉莉来樱花国出道吧，我们这里绝对没有恐怖箱”，“哭，都是安狗死垃圾，不然莉莉和丽莎一起出道多好啊，丽莎在队里就有人保护了！”，“南国不好，大王来我们这里发展啊！不管你代言什么，拍什么杂志的画报，我都买买买”，“只要柚氏王朝一天不倒，我就一天是柚国人！”“姐妹，虽然但是，柚氏王朝已经没了……” 各种白宥莉中心的相关贴迅速屠版雅狐网站论坛，2ch论坛等。 恐怖的搜索量让网站也一度顿卡到瘫痪。 壬天堂的宣发人员也注意到了异象，立即兴奋地将消息上报给公司高层。 虽说公司早已选定白宥莉为《动物森友会》的特殊NPC，但考虑到当时白宥莉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正式作品，在樱花国的影响力知名度都有限，也就没有官宣，准备慢慢等待时机。 看，这不就等到了吗！ 高层那边一通过，又和裴苏勇通了气，早就做好的宣传图便通过各种渠道铺天盖地的放了出去。 樱花国门户网站，社交平台，手机推送，涩谷街头……任何有樱花人的地方都能看到壬天堂不遗余力的宣传动画。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白宥莉白净明艳的面容。 少女脸上带着无法复制的青春活力，没有画浓妆，但天生的浓颜系也让她精致秾丽的五官自带风情。微卷长发随意搭在肩头，更衬的身材纤细，锁骨诱.人。 壬天堂很聪明地采用了漫画与人物结合的手法，并没有直接展示白宥莉的私服，而是给她涂了个镶嵌银丝的深蓝色礼服，又特意在她头上、手上做出了许多贝壳珊瑚的装饰。 画面的另一侧则是广袤无垠的碧蓝大海，海浪冲刷声中，突然一只可可爱爱的小鲨鱼探出脑袋。 和壬天堂之前图透的动物NPC们不同，这只小鲨鱼除了保留部分鲨鱼特征之外，完全就是一条美人鱼！而且还是以白宥莉为原型的美人鱼！ 美人鲨鱼圆润可爱的大眼睛眨巴两下，伴随着biubiu的音效，小鲨鱼一歪脑袋，奶声奶气的开口： “大家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我是鲨鱼莉莉呀！” 不仅是柚子大王的萝莉音！而且还是纯正的日文！ 樱花国粉丝瞬间就被虏获了！ 尖叫鸡和彩虹屁精直接攻占了壬天堂的《动物森友会》板块： 【卡哇伊卡哇伊！！！我们莉莉竟然说日语这么Q！鲨鱼莉莉比柚子大王还Q！】 【可恶啊！壬天堂你和莉莉合作为什么不早透露点风声啊！我都买了对家主机了！又要掏空我的钱包吗！】 【游戏什么时候上线？快点出快点出！我要带莉莉老婆回家！】 【为什么是鲨鱼啊！莉莉应该直接出演国宝朱鹮NPC！不然的话熊猫也可以啊，那么萌！莉莉这样我以后没办法吃鲨鱼肉了QAQ】 【《动物森友会》有宣传保护全球动物的主题，请莉莉来当鲨鱼NPC我觉得很棒！我们樱花人捕鲸捕鲨总是被国际诟病，不如干脆禁了！】 【壬天堂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物料！别掖着藏着了，想要我们买主机买游戏就放出来！】 粉丝们的求购心愿都如此强烈了，壬天堂若是再不出手，就对不起他游戏界商业巨鳄的身份了。 策划部销售部和周边部立即抱团推出特惠活动，表示只要现在预购《动物森友会》豪华版，不仅可以赠送白宥莉限量款贴纸，而且还有“鲨鱼莉莉（NPC）”布偶娃娃，与绝版的鲨鱼钓瓶。 至于什么是鲨鱼钓瓶？ 壬天堂发布了一个游戏实操演示视频。 视频里，工作人员解释说，《动物森友会》中各地区遇见特殊NPC的时间段也有区别，比如在樱花区，只有每年的9-10月才有可能遇见小鲨鱼莉莉，且几率相当低，但只要扔下鲨鱼钓瓶…… 画面里小鲨鱼立即探头了。 水润无辜的大眼睛一直眼巴巴地望向玩家的方向，又可爱又迷人，围绕着小船游荡了好一会儿才离去。可随着工作人员再一次扔下瓶子，小鲨鱼又回来了，似乎是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家伙老是召唤自己，这一次，小鲨鱼嘟着嘴歪着脑袋，一脸困惑。 “大家看到了，使用鲨鱼钓瓶可以在任何时间百分之百吸引到莉莉，相当于出海后就会拥有莉莉跟宠。只有现在预购《动物森友会》才能得到的福利哦……” 预购才有？ 那还说啥，直接冲了！ 壬天堂高层看着宛如老//虎//机般快速向上卷动的销售额，喜笑颜开。 鲨鱼莉莉（X），招财猫莉莉（勾）！ 在粉丝们疯狂抢购《动物森友会》的预售资格时，南国的汉城大学医院中，口罩男终于等到了《艾坡娱乐》的记者张镇俞和他的徒弟。 一抹阴毒爬上了他狰狞的面孔：这次一定要彻底搞臭白宥莉的名声！ 他的人生已经被毁了，白宥莉也别想好过！ 第133章 133 主题曲难产 133主题曲难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口罩男和张镇俞这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的难兄难弟。 一个自以为掌握了明星黑料就想狮子大开口敲诈一笔，结果被白宥莉方狠狠拒绝。 另一个自诩爱国用激光笔照伤外籍女团成员眼睛，结果被白宥莉打成重伤——当然,所谓的重伤是他自己嚷嚷的。救护车抵达现场之后，先运送走了有佶丽莎，之后才慢悠悠地返回,将他从愤怒的国民制作人手中拯救出来。 当时口罩男已经狼狈的不成人样了，比贫民窟最底层的居民还要凄惨，一身青紫,衣服也被扯得破破烂烂，被白宥莉拧过的手臂肿的比小腿还粗,抬都抬不起来。 “你说你身上的伤都是白宥莉打的？” 张镇俞嫌弃地拉开口罩男的病号服,探头看了眼伤情,示意徒弟打开摄像机。 口罩男嘴角抽了抽。 他身上的伤痕大多数是白宥莉走后,愤怒的国民制作人们冲上来揍的,他甚至还看到有个I.O.I的成员过来冲他竖了根中指。 西八，他这么做是为了谁？ 还不是希望队内的南国成员不用被泥轰女人吸血！她们竟然这样对他！ 口罩男一激动，又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都是白宥莉！如果不是她发现了自己揭发了自己，他肯定能全身而退的！ 一想到这，口罩男就控制不住情绪嘶吼道：“没错,就是白宥莉！都是白宥莉打的！毫无素质，毫无人性！你们看看我手上的伤口！我一定要告她！” “嗯，看着是挺惨的。” 张镇俞不痛不痒地安慰了一句，但见的世面多，直接让小徒弟喊来了医生。 白宥莉和裴苏勇这两个家伙又卑鄙又狡猾，自己手握那么大的黑料他们都能无动于衷,还敢威胁自己，若是这次不能找到强力证据将其一棍子打死，只怕后面会迎来整个白家的反扑！ 自己只是一个勇于揭发世界不平事的正义记者，可抵挡不住财阀的无情碾压呢。 必须现在就把白宥莉彻底按死！ 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恶毒！竟然对无辜粉丝下此重手！ 没多大一会儿，口罩男的主治医生带着护士和一众实习生浩浩荡荡走进病房。 为首的正式今天出车接送有佶丽莎的随车医生。 虽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本职工作，但医生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欢与厌恶的情绪。 要他这个汉城医大毕业的高材生去拯救一坨恶臭垃圾，他恶心！ 加害者和受害者都是他亲手接待的，好家伙，那对比叫一个天上地下！ 两个受害者小姑娘接送过程中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相当有礼貌，在护士为她们处理伤口时还会反过来安慰护士不要紧张，甚至还考虑到粉丝问题特意去往别的医院诊疗，乖巧的简直让人心疼。 而眼前的加害者呢？一上车就骂骂咧咧的，各种难听脏字不要钱的往外飚，自己乱动害针头扎歪就往护士身上吐口水，而当医生知道整件事已经发酵到国外，害南国成为全世界笑柄的时候，只觉得身为国民的荣誉感都被恶臭垃圾践踏了！ 简单给口罩男检查完之后，医生隐晦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看口罩男和张镇俞，转身对自己带教的实习生们说明：“我们来看这位患者，主诉症状为……” 医生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名词，实习生们听得直点头，口罩男和张镇俞却一脸懵逼。 病房内气氛有些尴尬。 只有医生的滔滔不绝和浓烈的无声鄙夷在空气中四处乱窜。 口罩男一点不关心实习生们看向自己的憎恶神色，他听医生指着他的伤势讲述许久，内心激动，对方声音刚一停，就立即追问：“医生，我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这种情况我要求凶手赔偿我一亿元损失费不为过吧？凶手可以判几年？” 医生：关爱智障的眼神.jpg “好好休息，别有心理负担别多想，按照伤情鉴定的判定标准，你连轻伤都算不上，顶多算轻微伤，五到七天就能痊愈出院了。” 口罩男：“？？？” 张镇俞：“？？？” 什么玩意儿？ 口罩男还没发难，张镇俞率先站起来，一把扯破口罩男的病号服，不甘心地叫嚷：“医生你再仔细看看，这孩子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你竟然说这是轻微伤五天痊愈？！你是不是收了白宥莉的钱！” “对，我说的，怎么了？” 医生原本就不想接待口罩男，如今被质疑技术和医德，直接气焰暴涨两米八。 “不相信你可以去别的医疗机构做鉴定，到哪儿都是一个答案：轻微伤！如果有佶丽莎被你的激光笔灼伤导致视力受损，你们才要赔偿和坐牢呢！” “就是就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要是在现场，直接打到你医保卡欠费。还爱国呢，丢死人了，现在全网kpp圈都在骂南国粉丝。” “病床上那个是‘护国超人’，旁边的是谁啊？他爸爸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是《艾坡娱乐》的记者啦，黑心基因一脉相承。” 见带教老师不客气直接开怼，早就对口罩男等人心怀不满的实习生们也不藏着掖着了。 南国人虽然骂人词汇单一，但他们各式各样奇怪的比喻可谓是阴阳怪气到了极致，随随便便就能叫人血压飚高，气出内伤。 “西八，你们这些狗崽子竟然对病人这种态度，我要投诉——” 口罩男跳下床来就要揍人，却不想，病房大门在此时被大力推开，数名警察鱼贯而入，神色肃然，没等口罩男开口，就将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 “这位先生，你涉险故意伤害，证据确凿，请你配合我们去警局调查。*” 刚刚还凶残到恨不得吃了实习生的口罩男顿时懵逼，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开口：“警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才是受害者，你看我的伤，是被白宥莉和其他激进粉丝打的啊！” “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他大力抽出手，使劲拽开衣领，指着身上淤青的痕迹愤怒叫嚷。 警察们：关爱智障的眼神.jpgXN “所以，你这是在拒捕？” 说话间，警棍也抽出来威慑。 眼见口罩男的气焰疲软下去，张镇俞心中暗骂了一句废物东西。 白宥莉虽然可恨，但有一句话她还真没说错：口罩男这种垃圾人只有在面对柔弱女明星时战力爆表，如果对他出手的是个硬茬，他就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冲着徒弟翻了白眼，用眼神示意对方赶紧撤。 口罩男要死早点死，别溅我们一身血就行。 谁知，两人才刚刚起身，一名警员就皱眉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旋即侧头和领队悄声说话。 张镇俞心中一突，莫名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走！必须现在就走！ 不然来不及了！ 脸上立即堆出谄媚笑容，张镇俞半弯着腰，语气客气：“麻烦大家让一让，既然是警察办案，我们就不多留了，免得耽误事。” “张镇俞先生是吧，请等一等。” 警队队长拦下师徒二人，按下肩膀处的对讲机：“呼叫二队，你们的目标人物张镇俞也在汉城大学医院，对，和我们的目标在同一个病房。” 说道这里时，队长嫌弃的眼神在几个人身上转过一圈，那表情，就差没把“果然，同类会吸引同类，垃圾人身边的都是垃圾人”一行字写在脸上。 “张镇俞先生，有人举报你诽谤诋毁他人名誉，敲诈勒索他人钱财，也请你配合我们走一趟。” 说完，也没功夫再听张镇俞的诡辩，也送了他一副银手镯。 至于张镇俞的徒弟……唔，这年头犯罪分子太多，手铐都不够用了！ 汉城大学医院的大厅内。 就如白宥莉所预料的那般，这里已经挤满了众多担心有佶丽莎病情，和想要第一时间给口罩男一口唾沫的粉丝。 众人派出两位代表，正在和医院前台交涉，让他们一定不要包庇给全南国抹黑的恶臭垃圾。 警察们来的时候，他们便意识到了什么，等看到被铐走的口罩男和张镇俞，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吝惜的给出了最热烈的掌声和口哨。 “大快人心啊！” “快快快，发到网上给国外网友乐一乐，不能让他们只看到南国有垃圾人，也要看到我们抓的快！” “口罩男旁边的人不是《艾坡娱乐》吗？昨天还在网络上黑白宥莉呢，细思恐极。” “记不记得之前网络上流传的白宥莉四柱占卜？我反正信了，真就与她交好原地飞升，和她作对死无葬身之地。” …… 警察们带着满脸愁容的垃圾人离开医院后，粉丝们纷纷掏出手机和亲朋好友分享喜闻乐见的消息。 很快，各大社交平台的热搜榜、趋势榜上都出现新的词条： #口罩男、张镇俞被警方拘捕# 在词条下，是两位恶臭垃圾的高清无//码照片，以及全世界各种语言的指责和谩骂。 尤其是当白宥莉的工作室和《阵雨》剧组官方痛打落水狗，发布拍摄花絮，明确指出深夜还泡在冰冷湖水中的人是莉莉本尊，而《艾坡娱乐》的张镇俞竟然妄图凭借一张偷拍照勒索三千万后，粉丝们差点要把这两人骨灰都扬了。 【果然……我就知道，遇到白宥莉的黑料要等三天再看，肯定有反转。】 【靠啊，我们莉莉那么怕冷，还泡在湖里敬业演出，张镇俞你是瞎了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给我死给我死给我死，希望人出事！今天就出事！】 再也没有任何人同情他们，连最喜欢充当圣母的正义小号也不敢开口。 人做了恶事，就要学会承担后果。 网络上轰轰烈烈硝烟弥漫，但白家医院的病房内却是一片祥和安宁。 有佶丽莎在各种检查治疗后，也在工作人员的授意下开了个直播给众人报平安。 她的右眼还不能见强光，只好在开补光灯时带上了白宥莉给她特制的单眼眼罩——说是特制，其实就是在普通眼罩上画了一个极为奇葩的大眼珠子。乍一看还以为是《银魂》里的伊丽莎白复活了。 “内，可爱吧？是莉莉特别为我画的哦！” 有佶丽莎特意凑近屏幕让大家欣赏她的新宝贝。 弹幕瞬间被讨论画技的言论刷满： 【哈哈哈莉莉啊，对你的小姐妹好一点！明明之前橘子汽水的签名海报就画的很赞！】 【海报超赞+1，我特意买了十几箱汽水送人，抽到三张海报上面画的插画都不一样！莉莉对粉丝真的很用心啊】 【我也！我买了二十箱呢！可惜答题答错了，没有抽到莉莉的特别大奖。到底是哪个幸运之子啊，可恶，快点把莉莉的特别大奖海报放出来让我舔一舔！】 StarM娱乐公司宿舍内，正拿着手机刷直播消遣的李玛克：“……” 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贴的特别大奖海报。 谢邀，幸运之子不想说话。 【丽莎，怎么开播这么久不见莉莉啊！】 【对啊对啊，快把大王请出来，微臣有事启奏。】 【柚子大王的萝莉音，一秒不听，甚是想念！】 看到询问白宥莉去向的发言，有佶丽莎捂嘴偷着乐的半秒，旋即正色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可能看不到大王啦。” 没等众人担忧，她赶紧揭晓答案：“大王被她的经纪人抓走了。” 裴苏勇的原话很简单，也很有气势。 在莎鲨cp说完私密小话后，他直截了当告诉两人，在《阵雨》拍摄任务结束之前，禁止白宥莉任何形式的外出活动。 当时两人还想开口辩解来着，结果经纪人一个眼神，就让女孩们乖乖闭嘴。 “宥莉啊，你应该知道你的信誉在我这里已经破产了吧？别想再讨价还价了，再开口，switch没收，小岛给你拆了，存档给你删精光。” 刚刚还在给有吉丽莎拼命安利《动物森友会》的白宥莉：“……” 噫……看来不管是对她们这些普通艺人来说，还是对小鲨鱼来说，经纪人都是大魔王般的存在啊。 粉丝们一片哀嚎，但裴苏勇丝毫不为所动，说不放白宥莉出剧组就不放白宥莉出剧组。 所有相关物料只通过剧组官方帐号放出。 幸好，白宥莉和其他年轻人不一样，不是那种少了夜店酒吧就没法活命的娱乐咖，只要给她个躺椅，再给点诸如《围棋天地》《动物森友会》之类的小游戏就行，好打发的很。 当【柚子大王今天上朝了吗bt】记录到第二十九天时，《阵雨》剧组终于前往最后一个取景点——南国江原道东部的某个小渔村。 女主角恩秀自幼生活于此，在限定选秀团正式解散后，终于实现人生理想的恩秀和摄影师一起，再度回到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小渔村，在熟悉的爷爷奶奶们的邀请下，举办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场演唱会。 按照郑成勋的设想，电影结尾应该在雨后夕阳的余晖下，白宥莉纯真明朗的笑容中结束，可万万没想到，不仅天气不随人员，一直等不到夕阳，就连那位世界巨星承诺的主题曲也没到位！ 虽说电影整体配乐都是后期制作，但他们这可是歌舞电影！总不能整场拍摄中连一个唱主题曲的剧情都没有吧？！ 再说了……剧组已经很久没有物料发了，为了维持电影热度，白宥莉都开始从直播教下棋变成直播教钓鱼了！ 据宣发部统计说，剧组官方帐号的关注者平均年龄已经从十代二十代飙升到五十代了！ 别呀！ 《阵雨》是青春电影，目标观众群体是青少年，可不是夕阳红频道啊！ 郑成勋急的发际线都退后不少，他一边找有经验的渔民打听近期天气，一边找来李株赫，开门见山：“帮我问问，主题曲什么时候能到位？” “导演，相信我，我比你更想知道答案。”李株赫叹气。 他了解自己的好友，没灵感到时候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方式：画画，喝酒，谈恋爱。 另外两项他帮不上忙，只能每天奔波往返于酒吧和剧组之间，和权至龙聊聊天，说说剧组中的乐子事，企图激发他的灵感。 他甚至把自己写满心得的剧本都交出去了，权至龙依然表示找不到灵感。 “我也不是没有工作，小样写了十几份，甚至有几首已经接近成品。” 权至龙甩出一张储存卡，示意好友可以听听看。 他自己却颓然地叹出一口气：“但是都不对。所有的感觉都不对。” “株赫啊，或许你还记得我们去看白宥莉第二次公演的时候，金世证，还有……呃，另外两个女孩子唱的都很好，但在白宥莉开口之前，那首歌给人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样。” “缺了灵魂啊。”：，，. 第134章 134 龙哥搭便车 134龙哥搭便车 小渔村有着与汉城钢铁森林完全不同的风景。 剧组的临时驻扎地在海边附近的小山坡上,从宿舍门口的角度看过去，层层叠叠的绿从脚下一直延伸到海港边，小路蜿蜒如蛇,最终消失在一片碧波之中。 蔚蓝大海结束于天的尽头，与云层交织在一起，稀疏的光从云层罅隙间漏出来,点落在海浪边缘。 李株赫随意扫了一圈，很快看到了海港旁支着小摊儿钓鱼的白宥莉。 她总是和自己认知中的女明星差异很大。 就比如现在，李株赫与许多女明星进行过海边通告,可她们要么一直呆在房车中直到开拍前一秒才出现，要么就趁着拍摄空荡拼命抹防晒霜,从来不会像白宥莉这般,懒懒散散地窝在折叠椅上钓鱼,连顶阳伞都不遮。 当然,最叫人羡慕嫉妒恨的事,这姑娘钓了十几天，皮肤依然白皙的如同刚捞出水的鸡蛋，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依旧亮眼到突出。 他顺小路而下。 李株赫腿长，走路速度也不慢，但有些小家伙们跑的比他更快。 是渔民们散养的猫猫。白的,黑的，橘的，梨花的，样样都有。 白宥莉天生钓鱼佬，她用来装鱼的小红桶就没有一天空过。除了给剧组人员日常加餐之外，剩下的都便宜了这些毛茸茸。 小东西们被白宥莉喂了十来天,美得冒泡，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只要白宥莉的钓鱼摊子一架好，就会呼朋引伴飞快奔去。 果然，等李株赫走到港口边时，白宥莉脚边已经围着十几只猫猫了。 一个二个都抛弃了高冷姿态，要么扒着捅边伸爪爪进去捞自助餐，要么蹭着白宥莉的小腿“喵呜喵呜”的撒娇。 软糯到人心里的小奶音莫名就让李株赫想起“大家可以叫我柚子大王呢~”。 耳尖微微发烫，他喉结滚动，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今天收获不错？” 白宥莉正努力和弹幕互动，听到声音才诧异回头：“啊，株赫前辈来啦。快坐呀。” 她拍了拍身边的折叠椅，又转头告诉看她直播钓鱼的观众们：“哟咯不（大家的韩文空耳）~帅气的株赫前辈来了哦！” 直播间弹幕中自然是一片刷屏。 十代二十代的粉丝们刷的是： 【嗷呜！江南太子！】 【怎么肥事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啊！】 【穿上西装是霸总，穿上白衬衫又这么奶狗，哥哥正面up我！】 【楼上的鸡笼警告啊。】 【李株赫和莉莉怎么能出现在同一个直播间里啊！愁，我都不知道要先喊老婆还是先喊老公了QAQ】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成年了，我全都要！】 如果说这些评论还能让李株赫浅浅一笑的话，那白宥莉直播间中另一波基数非常庞大的五十代爷爷奶奶们的弹幕就让李株赫笑不出来了： 【哟，空军小子来了。（空军：一条鱼没有钓到、空手回家的人）】 【昨天好不容易上钩一竿，结果鱼还被他掉水里了。真是猫看了都无语。】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来钓鱼的。】 【这孩子技术不行，我年轻的时候比他强多了。想当年，老夫我啊那可是……】 李株赫：“……” 我怎么就技术不行了？ 老爷爷您拿自己的长处和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比，太不讲武德了吧。 怎么不跟我比冲浪？ 不过，视线在瞟过其中某一行字时他抿了抿唇，有种被当众拆穿心思的心虚，但很快，他恢复原状，对白宥莉比了个不方便开口的手势。 嗯？ 是有什么话不方便在直播面前说吗？ 小鲨鱼愣了愣，和钓友们道了句明天见，就关闭了直播。 “怎么了前辈？” “你知道的吧，《阵雨》的主题曲交给了我的一位亲故，这是他创作出的小样，你先听听，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是郑成勋交给他的话术——先不表明权至龙对dem的不满意，让白宥莉凭直觉挑。 每个人对音乐的理解和要求都不一样，万一其中就有莉莉喜欢的呢？ 李株赫刚要递过无线耳机，一只傻乎乎的猫猫没有看清，还以为他手中拿的是什么好东西，猛的一扑，耳机画了个弧线落入海中。 李株赫：“……？” 他谴责地看向猫猫，后者则一脸无辜茫然，甚至还用前爪搭了搭李株赫的手腕，歪着脑袋，似乎在问：好吃的呢？刚刚看到你手上有，为什么不给我呀？ 白宥莉看着一人一猫的互动，忍不住低头而笑。 海面泛起的磷光映照在她侧脸上，犹如春风般温柔。 笑过之后，她勾着唇，得意洋洋地掏出自己的有线耳机，骄傲地昂起下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弄些新鲜玩意儿，花里胡哨的，还是不如老物件来的靠谱。” 明明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按南国年龄计算），但说话做事却总带着股老气横秋感。 哪里像是当代年轻人，反倒像是个返老还童的可爱小老太婆。 纤细手腕晃动，白宥莉示意李株赫再靠近一些。 白皙的仿佛葱段一般的手指撩起他耳边碎发，亲手帮他调整好耳机位置，自己又挪了挪折叠椅，与他靠的近一些：“来，一起听。” 白宥莉还不习惯在手机上安装储存卡听歌，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要怎么操作。 她一边启动音乐软件，还一边小声嘀咕：“年轻人的花活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刚才弹幕里还有人强烈推荐我去买什么最近流行的眼罩。还特意强调要买‘脑干缺失版’和‘智慧的眼神版’，这是什么新眼罩吗？怎么我才来小渔村十几天，就好像和社会脱节了一样？” “株赫前辈，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喊着前辈的时候，白宥莉完全没意识到，对于眼前的人来说，自己才该是“懂得潮流的年轻人”。 最近流行的眼罩？ 李株赫可太知道了。 不仅知道，第一款眼罩诞生的时候他还在现场——对，目前在汉城、乃至全南国流行的新鲜玩意儿就是白宥莉给有佶丽莎画的魔性眼罩。 最开始，只有两人的CP站子嗷吼嗷吼地将之作为嗑糖周边制作出来贩卖，但很快的，便有厂家注意到了商机，趁机推出了同款眼罩，甚至还在初版的基础上推出了各种各样的眼睛款式：“wink版”、“落入钱眼版”、“瑟瑟版”、“智慧的眼神版”、“脑干缺失版”等。 一经推出立即受到追捧，可谓是供不应求，就连李株赫自己收藏的那款还是托人抢购的。 但……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跟白宥莉解释这些。 李株赫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听耳机中传出的音乐。 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被白宥莉触碰过的耳廓上。 残留在上面的余温烫的人口干舌燥。 他支支吾吾几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幸好，白宥莉也只是随口一问，并非一定要得到他的回答。 伴随着层层叠叠的海浪声，小猫咪们被冷落的撒娇声，耳机中各式dem一直流转。 有的激昂亢奋，像是练习生们在艰苦的环境中不屈不挠。 有的又婉转舒缓，仿佛是娓娓道来练习室中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白宥莉也没说喜欢，也没说不喜欢，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直到所有dem都听完，才咬着下唇，迟疑道：“……不太对呢。” 李株赫眉尾挑了挑。 “怎么说？” “能听得出来都是质量很高的乐曲，但……这些dem表达出来的中心内核并不是‘恩秀’啊。” “我们做剧本围读时，郑导不是会让我们写人物小传吗？主题曲，其实就是音乐制作人撰写的小传，不管写的再怎么华丽好听，不符合人物本身的话，就不能算是好作品了。” 白宥莉失落地放下耳机，扭头一看，察觉李株赫神色有异：“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没有，只是你说了和我朋友一样的话，有些惊讶罢了。” 李株赫摇摇头，说明自己真正来意：“确实，给你听的这些都是被我朋友弃用的作品，看来郑导的想法不对，尽管人类对音乐的喜好会有偏差，但你们对作品的认知和理解是一致的。并且绝不会仅仅因为旋律不错就妥协做出选择。” “我来找你借剧本。或许你的剧本笔记能给我亲故点启发。”他伸了个懒腰，眼带笑意看向远方的海平线，“我已经开始期待他最终的主题曲会是怎样了。” 三天后。 郑导没有等来他完美的主题曲，但却等来了理想中的天气：不止一个在渔村生活了三四十年的老渔民告诉他，明天中午会有一场暴雨，但傍晚一定会放晴。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不会再遇上这样合适的天气。 郑成勋：“……” 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先拍吧。 权志龙那边已经发来了歌曲大致结构，细节部分可以后期再补拍。 剧组停摆太久，每天的经费消耗不少，虽说这点小钱钱对于最大的投资方白氏财团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可若是自己继续浪费下去……郑成勋总觉得白家派来剧组督工的财务能直接把他沉海。 午后暴雨刚停，海风卷来淡淡腥味与大海的气息。偶尔有阳光从云层中挤出来，一束束的，像是摄影师们常用的追光灯，将刚才还怒涛汹涌的海洋描绘的宁静安详，宛如美轮美奂的舞台。 剧组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按照剧本分镜上的要求布置场景。 郑成勋的助理更是挨家挨户的通知渔村的各位爷爷奶奶们，今天有电影拍摄，大家没事的话可以来当群众演员玩玩，剧组福利大大的有。 只是，当场景都布置的差不多的时候，郑成勋准备喊白宥莉和李株赫来预演，才发现，坏了，我们莉莉呢？！ 我那么大一个、总在海边钓鱼喂猫的莉莉怎么不见了！ 郑成勋一瞬间呼吸都停滞了，脑子里闪过各种莉莉掉海里了、莉莉被黑粉绑架了之类的念头。 直到有个穿着围兜，一边当群演还一边刮鱼鳞的大婶提了一句，说是早上看到莉莉带黄家小孩和他的猫去镇上的宠物医院了，郑成勋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谁送她去宠物医院的？快喊莉莉回来。” 大婶一边划拉开鱼肚子，熟练地拽出杂碎：“那么大的人了，哪里还用送嘛，她一个人去的。我看莉莉做事比你们都靠谱，丢不了的。” 大婶豪气爽快的模样让郑成勋都无语了。 这是丢不丢的了的问题吗？ 女明星一个人出去有多危险您知道吗？万一遇上激进黑粉……好吧，确实，若是白宥莉遇上激进黑粉，危险的人是黑粉才对。 郑成勋最终还是放弃讲道理，让助理赶紧联系白宥莉。 接到电话的时候，白宥莉正在认真在刚买的便签本上记笔记——她的确是过目不忘，但黄家小朋友不行啊，这份用记号笔勾出各种重点，还在边边角角画了各种卡通图案的笔记就是为小朋友准备的。 今天一大早，乳牙还没长齐的小朋友就哭唧唧地跑来找她，说是家里猫猫生病了，大人又早早去了海鲜市场，想问白宥莉能不能送他和猫猫去医院。 这只小橘最近都是白宥莉在喂，去医院的事情自然义不容辞。 可是在邻里街坊间一打听，好家伙，小渔村根本没有宠物医院的概念，猫猫狗狗都是散养，生病了就喂几颗人吃的药等自己痊愈。 白宥莉：“啊这……” 认真查询了最近的宠物医院地址，白宥莉带着孩纸带着猫上路啦！ 没有驾照不要紧，找渔民伯伯借一辆运货的电动小三轮一样可以猪突猛进（X）！ “哎呀，好不容易偷溜出来又被发现了。幸好猫猫已经没事了。” 白宥莉挂断电话，语气颇为遗憾。 一招手：“走，小伙子上车回家！” 电动小三轮刚驶过山坡拐角，就看到一辆黑色私家车打横停在路中间。 车主是个带着宽边渔夫帽、纯黑口罩的年轻男人，正一手搭着车沿，略有烦躁地与什么人通话。 男人的打扮是白宥莉这种老年人审美看不懂的另类时尚，还有几缕草木青色头发从宽边渔夫帽下钻出来，声音中却带着奶声奶气的稚嫩感，说话停顿的方式也很可爱。 电话声中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车子半路抛锚……接我……剧组”之类的字眼。 白宥莉减速超车时侧目看了一眼，正好与对方视线接上。 对方一愣，跟电话那头说了句“稍等”，便快步走过来：“或许……是白宥莉小姐吗？” 他快速说明自己的难处，表示自己是李株赫在汉城的朋友，今天特意来剧组探班，没想到车子却在半路抛锚。这里道路偏僻，半天都没有等到顺风车，所以…… 男人没有说话，期待的目光落向白宥莉的电动小三轮。 白宥莉：“……” 明白了，这人想蹭车。 她还没开口，抱着猫的小朋友就急冲冲地挤到两人中间：“不可以的！不可以让他上车！” “打扮的鬼鬼祟祟，一定是坏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小朋友一脸严肃，语气认真：“如果让他上车，他会把我们和猫猫拖进树林里杀掉！” 可爱稚气的话语让在场的两个大人都忍不住笑弯了腰。 白宥莉rua了rua他的脑袋：“放心吧，小伙子，如果他真有什么坏心思的话，我就把他拖到树林里杀掉。”她捏了捏拳头，在小朋友面前秀了一通战力。 旋即，又扭头看了眼“打扮鬼祟”的大朋友，拇指往车斗一示意：“上车！” “没有多余的头盔了，你一定要抓好扶手哦，我飙车很狂野的！” 小鲨鱼认真提醒。 权至龙：“……” 他眸子里满是无奈，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电动小三轮，品位白宥莉话语中的“飙车狂野”。 怎么，这是小渔村版F1吗？ 想笑。 但好像很没有礼貌。 权至龙作为kpp顶级创作型歌手，写过很多爆款歌曲，但他的创作并非基于幻想中的亭台楼阁，而是经历体验了相似的经历后，自然而然产生的灵感。 他一直认为，只有歌曲中表达出真实的情感流露，才能引起听众的内心共鸣，才能算的上优秀歌曲。 因此，在创作《阵雨》主题曲时，他一直拿不出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回忆自己练习生和出道生涯，做过了，无效。 去YG娱乐公司练习室观察新晋练习生们，做过了，无效。 和亲故去喝酒……嗯，做过了，喝到李株赫最近都不太想接自己电话。 权至龙测试过各种方法，始终收效甚微，直到……李株赫帮他借到了白宥莉的剧本。 剧本内容和李株赫的那本并无二异，只是上面多了很多白宥莉亲笔做的备注。 一个个小小的窗型字体圆润可爱，部分地方还穿插着英文标注。 文字宛如拥有魔力，直接在空旷的录音师构造出活生生的“恩秀”。 女孩不在是虚构的人物，形象也不再模糊，权至龙能从字里行间中看到她的人生轨迹，看到她对梦想的坚持，看到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但…… 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剧本给出的灵感只够他勾勒出主题曲的大致意向，在与郑成勋沟通后，权至龙决定亲自前往剧组看着拍摄现场找灵感。 只是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没抵达剧组自己的车就在半路上抛锚，给李株赫打电话，那家伙竟然还幸灾乐祸，说是什么今天他运势不好，让他转发个锦鲤莉莉试试。 权至龙：“……” 可恶，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吃我表情包！ 他心情不爽，切成小号转发菩萨锦鲤后，正在喊李株赫赶紧来接人，就看见刚才转发的菩萨，真的骑着电动小三轮，带着童//男和猫出现了。 女孩身后是铅灰色的云，她自己却好像在发光。 海风卷来白宥莉发香的那一瞬间，无数音符在脑海中奏响。 权志龙知道，他来对了。：，，. 第135章 135 天才X2 135 天才X2 “这位前辈, 坐好了哦。导演催我回剧组了，我得抓紧时间。” 白宥莉扭头提醒一句，光束顺着她头发边缘映照过来，柔和又朦胧。 “嗯, 好。” 权至龙脑海中的音乐再度奏响了一段。 来不及多想, 他敏捷跳上车斗。 权志龙从没有坐过这种敞篷电动三轮的车斗。 别说是成名后, 就算成名前也没有。 可以算是人生头一遭了。 他也没有挑剔, 紧紧抓着车斗边缘, 等到白宥莉启动小三轮，他总算是明白过来，白宥莉口中的“飙车狂野”是什么意思。 好家伙，还真就把沿海公路当成是F1赛道了。 公路年久失修, 路面上铺陈着各种碎石子小土块又或者是运输车上掉下来的藤壶蛤蜊, 几秒一小颠, 十几秒一大簸。 被压得紧紧实实的渔夫帽也被吹得歪到一边, 松垮呆在脑袋上。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灵感也被颠簸的稀碎。 这怎么行！ 一开口，海风灌了满口。 “慢一点……慢一点, 我晕车……” 拼尽全力喊出这句话后, 权至龙感觉车速终于有所回落。 快要被震去四肢的五脏六腑终于回归原位。 一连喘了好几口，权至龙一抬头, 就看见坐在自己对边的小朋友和怀中的猫都对他偷来鄙夷视线。 “怎么还有大人会晕车啊，真是的, 我们大海的孩子三岁的时候连船都不会晕。羞羞！” 小朋友抓着猫猫的手，看似在教训不听话的小猫咪，其实话里的潜台词谁都听得明白。 权至龙：“……” 但他清楚现在也不是逞强的时候，立即摆手道：“年级大了，车速太快受不来。” 或许是摆手幅度太大, 渔夫帽直接晃落下来，权至龙整张脸都暴露在两人面前。 他下意识的抬手就要遮挡——并不是什么明星病发作，而是长久被私生粉、狗仔队盯着拍照，没有一丝丝个人**空间的慌乱。 可让权至龙惊讶的是，不管是白宥莉，还是陌生的小朋友，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没有立即切换成双眼放光模式，也没有马上扑上来求签名求合影，更没有直接将手机摄像头直接怼到他眼前。 三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白宥莉先偏偏脑袋：“前辈，你帽子掉了。” “啊……哦。好，我去捡回来。” 权至龙心中的乐曲又猛然地奏响了一段。 他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样，但她很清楚，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没有人每时每刻都想做世界巨星，想无时不刻被人凝视。 在舞台之外，他不想做G-D，只想做普通人权至龙。 他快步捡回帽子，没有再戴上，而是随手攥着。 在小三轮再度缓缓启动后，权至龙看着远处波澜广阔的海面，只觉得情绪如同眼前被金光镶边的海洋一般平静。 权至龙作为世界巨星，去过这颗星球上很多地方，见识过了许多瑰丽美景，照理说，寻常人看见大海时的那种震撼感应该早就被消磨殆尽才是。 但此时，他却抿着唇，认认真真欣赏着眼前闪过的风景。 在这个没有鳞次栉比高楼大厦的小渔村，天与海都显得极为辽阔。仍铺陈着乌云的天空在视觉尽头处与大海连成一线，铅灰色、墨色、深蓝色与金色交织在一起，仿佛是莫奈的油画，又仿佛是加了古早滤镜的电影，唯美至极。 海风迎面，回荡在心中的主题曲愈发清晰起来，它贪婪地汇聚四面八方的声音，海浪冲刷海滩声、海鸥成群结队的鸣叫、渔船的汽笛和发动机声、辛苦劳作人民的欢声笑语……所有的声音紧紧拧成一股，被阳光宠爱着，刺破乌云阴霾笔直落入人间。 权至龙感觉自己抓到了这首歌的灵感！ 《阵雨》剧组拍摄现场。 郑成勋左等右盼，就差没站成望夫石，才等来白宥莉的小三轮。 正准备上去拉黑脸，一抬脚，就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小三轮后车斗上跳下来。对方脑袋上的渔夫帽随着动作颠了颠，露出青草绿色的染发。 郑成勋：“？” 这不是还欠着他一首主题曲的权某人吗？！不是说莉莉只是去附近的镇子上给猫看病吗？怎么？是跑汉城把这小子抓来了？！ 好啊，抓的好！ 对副导演交代几句，让他带着一众演员们先排演走位，郑成勋哼哼冷笑着就去讨要自己的主题曲。 权至龙：“……” 怎么还没进片场就被郑大魔王直接逮住了？这不科学！ 脑子里的音乐再度戛然而止，继而开始响起恐怖电影的声效。 他下意识看向好友李株赫，然后神色一凛：对方穿着造型师准备的戏服，文质彬彬的模样，正站在白宥莉身边嘘寒问暖，感受到他的视线抬头望过来时，眉宇间的关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的戏谑笑容。 权至龙分明从对方的桃花眼中看出了“看好戏”三个大字。 这是什么魔鬼损友？！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而眼睁睁地看着好友被郑导演当场抓获，李株赫不仅没有“英雄救美”，反而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直接降低自己存在感，等郑成勋和权至龙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才倚着房车门框，噙着笑，声音低沉开口： “怎么出去还能捡个人回来？你还真是心大，不怕他是坏人啊。” 白宥莉正老老实实做妆造，闻言，侧目扫过去：“都认识这么久了，前辈应该对我的战力没有怀疑吧？还有……” 小鲨鱼鼓起包子脸：还有个理由是她没有告诉小朋友的。 她耳力卓绝，环海公路上没多少噪音，她老远就将权至龙打电话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能听到电话那头是前辈你的声音啊，你跟他说什么？卷、发、锦、鲤？” 听到白宥莉一字一顿的控诉，李株赫忍不住扶额笑出声。 多情桃花眼笑成两弯虹桥。 “嗯，是我不该告诉他这个小窍门，一会儿电影杀青了我请你吃薯片蛋糕？” “哼！” 白宥莉才不上当，起身关上房车大门：“我要换衣服了！” 今天是最后一场杀青戏，剧组给白宥莉准备的戏服刚好和第一场戏的造型非常相似：都是短袖T恤和牛仔背带短裤。 T恤白色打底，带着暗金的碎星星花纹，将白宥莉本就白皙无比的肌肤衬托得更像牛奶，背带裤右侧的搭扣没有扣上，随意松散垂落下来，极为俏皮可爱，而短裤裤腿卷起的边缘则是更显得白宥莉一双.腿又长又纤细。 发型师特意在披发造型上加了侧面小揪揪的元素，还找来了贝壳元素的橡皮筋和发卡为她装饰好。 “哎一股，真的太可爱了。我宣布恩秀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渔村女孩！” 化妆师今天也是为白宥莉折服的一天——对于见多了美人的化妆师来说，美貌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东西，她最喜欢的反而是白宥莉吹弹可破的肌肤，就算是从小吃护肤品长大的孩子都没法拥有这种程度的好底子吧？更何况是天天站在镁光灯下、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艺人。 不仅如此，最让她感叹的还是白宥莉的可塑性。 南国是个艺人多如牛毛的国度，许许多多艺人为了能杀出重围，在出道伊始就规划好了自己的人设和形象，比如清纯系、彩虹系、AI系，此后的妆造也大多会往该形象上靠拢。 但自从她成为白宥莉的专属化妆师以来，她就没有画过任意一种同款造型。 白宥莉每一次都在挑战全新的自己，而且……每一次都成功了！ 她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白宥莉就是白宥莉，身上有着无限可能，绝不会被某一个单词框住。 感叹一番后，化妆师这才察觉到白宥莉表情有些冷淡，她有些意外：“我们莉莉怎么兴致不高？是不是刚才吹风凉着了？” 海风刮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化妆师伸手就要去摸白宥莉的额头。 “没事啦。就是今天杀青，有点舍不得‘恩秀’呐。” 白宥莉惆怅地叹息了一声。 “今天是最后一天再见了，恩秀啊。平时总想着早点拍完回家躺平休息，可真到了最后一场戏，还是挺惋惜的。” 她恋恋不舍地戳了戳镜子中的“自己”，旋即就听见房车外郑成勋催促的声音。 白宥莉冲镜子wink一下：“加油！” 《阵雨》最后的拍摄地点被设在白宥莉经常钓鱼的小码头，需要拍摄的剧情是恩秀回到小渔村，为邻里乡亲举办了一场露天“演唱会”。 彩排前，郑成勋把白宥莉和李株赫拉到一边，和她小声介绍了权至龙的身份，等两人互相致意后，他才神秘兮兮地宣布：“G-D说最近遇到了点创作瓶颈，想在剧组里近距离观看拍摄，看能不能找点灵感。” “你们一会儿好好演，尤其是莉莉，你和G-D已经合作过两次了，效果都很不俗，这一次也一定要拿出完美的成品啊！” 人类的胜负欲让郑成勋不允许自己输给《Prduce 101》和橘子汽水广告，哪怕后者是他自己导演的作品也不行。 权至龙谦逊地低头笑笑：“事实上已经有大概的雏形了。只不过还需要细化一些。” 李株赫闻言抬眸看了眼亲故好友，眼中的怀疑不言而喻。 谁让权至龙一个小时前还在电话里跟他抱怨说一点灵感也没有，这么快就有大概的雏形了？难道亲故也是那种临到Deadline，面对压力才有动力的类型？ 早知道就该早点把他拉来给郑大魔鬼骂。 李株赫脸上的神色太过明显，权至龙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 他腼腆地抿了抿唇，解释：“是刚才坐电动小三轮后车斗时有的灵感。” 小鲨鱼&李株赫：Σ( ° △°|||) 相比较起两人的惊讶，郑成勋倒是没那么大反应——创作者最能理解创作者，作为鬼才导演，他也有过逛菜市场时灵感爆棚的经历。 “行了行了，为了更完美的《阵雨》主题曲，莉莉株赫你们好好彩排！” 拍了拍白宥莉的肩膀，郑成勋招呼场务准备开始。 “《阵雨》最后一幕，a！” 随着场务打板，白宥莉一秒进入状态。周围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她眼中化为无物，全世界仿佛只剩下剧本中需要演绎的内容。 她抱着装满小彩灯的瓦楞纸盒和李株赫一起行走在金黄细碎的沙滩上，海浪从她脚边掠过，几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红螃蟹快速从她身边溜走。 女孩一边前行一边摇头晃脑哼着小曲，侧马尾不断晃动着，像是跳动在半空中的音符。 突然，一辆踩着夕阳返航的渔船入港，站在船头上的大叔豪迈挥手：“呀，恩秀！是要去哪儿啊！” “演唱会啊！恩秀的首场演唱会，从小渔村开始的世界巡演第一站！” “阿加西千万别忘记来！” 恩秀也拢起手对港口那边大喊。 平时用来垂钓的小码头此时已经搭起简陋舞台——说是舞台，倒不如说是用各种垃圾变废为宝搭起来的场子。 木箱搭起来的台子，圆筒和沙袋垒成装饰，没有应援花墙和舞美效果就用渔网和各色贝壳串起来作为替代品。明明是比公司地下练习室都不如的舞台，恩秀却装饰的极为认真用心。 她垫着脚尖，将手中小彩灯一个个挂到合适位置，又退后几步，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不断点头。 “前辈，麻烦把左边的彩灯再往上挂一点。” 恩秀正在做最后的调整，就听到身后传来抑制不住的轻笑。 她诧异回头，就看见几个肩上扛着长长海带干的中年大婶在指着她发笑。 “这不是我们恩秀嘛，身边的男孩子很帅呢！是对象吗？” “什么对象啊，老土，现在都叫恋人了。” “恩秀啊，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给我们发喜糖呐！我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可不能忘记婶子呐！” 眼前的几位都不是正式演员，而是剧组在当地招募来的群演大婶，她们脸上都是在常年在海边辛苦劳作晒出的红斑沟壑，但演技却十分自然，就像是真的在打趣熟识人家的小姑娘一般。 恩秀瞬间红了脸。 在当爱豆时练就的伶牙俐齿也完全没能发挥。 她快速扫了身边高大俊美的男人一眼，一字一顿认真解释：“不是恋人的，是工作上非常友善的前辈。大婶们不要乱开玩笑啦。” 大婶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见她说的落落大方，一点遮掩的意思也没有，就知道小姑娘还没开窍呢，也不再打趣。 倒是身边的男人，眼神复杂地扫了恩秀一眼，无奈叹息：“是啊，只是前辈。” 话语中的惋惜和怅然再明显不过。 很快，就到了宣传单上敲定的表演时间。 小渔村平日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听说大家看着长大的恩秀要当大明星了，自是一窝蜂涌来了不少观众。 恩秀奶奶坐在人群最前排的VIP席位，其他几个喜欢凑热闹的大婶儿也自带小板凳占据了有利位置，至于其他来的晚的人们只能站在外围，伸长脖子张望舞台。 几乎每个人都是刚从工作岗位上下来，还有人挎着篮子、又或者是穿着脏兮兮的围裙，但大家脸上的热情和笑容却是质朴而真诚的。 恩秀躬身拖拽出一只老旧音箱放在舞台后方，插好电源，对着麦克风一连“喂喂”了好几声。 她使用的器材都是从二手商店淘来的，麦克风不仅是古早的插线版本，话筒头上还极具年代感的包裹着防唾沫的深红色绒布。只是这些看上去很“土”的元素，却在小渔村的观众眼中有着无比的亲切感。 “大家晚上好，今天恩秀将举办首场个人演唱会，欢迎大家来捧场！” 她一扬手，台下观众立即爆发出欢呼。 恩秀与搭档对视一眼，后者也立即会意，拨动吉他琴弦给了个节奏。 本来按照郑成勋的构想，这一幕作为全电影的大结局，白宥莉应该要演唱主题曲才是，但因为某位巨星拖稿，彩排时只能任由白宥莉自己发挥。 她转身在音箱操作键上一按，滑稽吉他音效一出，全场先是愣了一秒，旋即，爆发出比刚才更加热烈的热情——音箱中放出的奏乐竟然是金莲芝老师的trt歌曲《爱神排派对》！ 相比较起世界巨星权至龙，又或者是当今顶流白宥莉，在上了年纪的老人们眼中，金莲芝这样的trt歌手才是永久的神啊！《爱神排派对》这种中老年人蹦迪神曲更是流行乐中国歌一般的存在！ 白宥莉才开口唱第一句，台下就有人跟着魔性音乐扭动起来，而当唱到歌曲副歌部分“Amr fati”时，更是引发全场跟唱。 白宥莉在台上做出各种搞怪动作，台下的观众们也闭眼陶醉在音乐声中，不断舒展着身躯。 没有一个人的舞蹈是一样的，甚至还有些人踩不上街拍，可所有人框在同一个画面中却有如此和谐。 明明是群众演员们第一次彩排，效果却比演播厅里拼命呐喊应援词的粉丝们还要强烈。 坐在监控器前的郑成勋委屈的都要哭了。 多好的素材啊！ 不仅仅是两位主演，就算是群众演员都爆发出了惊人的演技，如果不是因为唱的歌不对，这一段完全可以直接当做正片素材了！ 一想到这里，他悲愤地看向身边，正准备鄙视某位巨星，却欣喜地发现： 权至龙正在平板上奋笔疾书！ 虽然没办法将他写下来的东西瞬间转化成音乐，但郑成勋却能看出来，对方写的绝对是某种速记乐谱！ 一瞬间，所有委屈全都化作激动，郑成勋屏住呼吸，生怕影响到了权至龙的灵感，等他停下操作，才满是期待地凑过去：“这是创作完成了？” 权至龙被突然出现的大脑袋吓了一跳。 搞什么……漂亮女孩突然凑过来是可爱，您突然凑过来就是噩梦了好吗？ 好一会儿，他才捂住怦怦直跳的心，点头承认道：“是。” 之前他在电动小三轮上已经勾勒出了全曲的大致轮廓，但总觉得还欠缺点什么。他一直对自己的作品要求很高，不会拿不完整的作品来凑数。 而在刚才白宥莉看似可笑的表演中，他精准地抓住了最想要的那一点！ “好好好！” 郑成勋导演一连说了三个好，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他赶紧喊停彩排，把还沉浸在“可以尽情演唱金莲芝老师的歌曲”快乐中的白宥莉喊了过来，与她一起分享难产的主题曲终于诞生的快乐。 唱跳一停，台下群演们顿时一片遗憾。 白宥莉抬手在空中按了按，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自己则接过耳机聆听起来。 让她惊讶的是，耳机中响起的并非是权至龙自己演唱的Dem，又或者是用电子模拟乐器合成的伴奏曲，而是小渔村内随处可见的人声、海浪、混合而成的声音。 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与人耳中听到的声音融汇在一起，十分和谐。 简单的口琴和弦引入，数个音符不断往返重复，五个音符构成一个循环，一直将旋律勾勒到人心里去。 在此之后，才响起人声。 人声仿佛来自天际，被海风卷着，一阵阵吹入耳道。从最初的呢喃细语一直到副歌部分的高亢撩人。声音层次分明，是情绪的积累，在最恰当的时刻在脑海中迸发爆裂。 白宥莉抬眸看了权至龙一眼。 恰好对方此时也心有灵犀地看过来，十分贴心地解释说明自己的创作意图：“这首歌叫《人间烟火》。我之前就一直在犹豫，只属于‘恩秀’的主题曲是怎样的。” “在坐上电动小三轮的那一刻，我终于找到了。” 恩秀是小渔村长大的孩子，充满电子音乐的快节奏舞曲不属于她，在练习室中挥洒汗水的激烈节奏也不属于她，这个角色身上展现出来的更多是来自日常生活的那一份平凡。 是街头巷尾的叫卖声，是渔船返航的汽笛声，是阳光留在沙滩上的一抹抹痕迹，恩秀就在这股随处可见的平凡之中，怦然绽放，成长为让所有人都为之心动的模样。 对于创作者来说，人生最大的快乐事有二。 一是灵感延绵不绝，二是自己的作品能找到知音。 权至龙刚刚从快乐一的兴奋中抽离出来，看向白宥莉时目光灼灼：“怎么样，是你想要的效果吗？” 不知怎么的，他感到莫名紧张，藏在身后的手也不自觉微微攥拳。 只是……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白宥莉的回应。 满心期待渐渐沉落海底。 就在权至龙打算开口说点什么挽尊时，他看见白宥莉猛的抬起头来，水润如墨的双眸中泪闪闪的，眼尾微红，晶莹泪珠挂在睫毛上，碎钻一般欲落未落。 他的心猛的被什么击中。 还没来得及回味方才的悸动，权至龙就感觉手上一暖：双手被白宥莉牵起，小鲨鱼鼻尖微红，努力瞪大雾蒙蒙的双眼：“天才！” “这就是‘恩秀’！导演，主题曲到位了，趁着光线还在，我们抓紧时间拍摄吧，今天就杀青！庆功宴我都为大家准备好了！” 得到郑成勋的首肯，白宥莉眸子一亮，攥着耳机就去找李株赫商量重拍最后一幕了。 至于权至龙，却是有些呆傻的愣在原地。 直到看着身边忙碌的工作人员都准备就绪，即将正式拍摄，他才诧异扭头看向郑成勋：“导演？” “主题曲不是才刚创作出来？” 按照他往常的经验，一首电影OST创作出来后，最起码需要让歌手/演员熟悉好几天，确定好演唱技巧、情绪表达……甚至是连某段台词切入时做出什么动作都要规划好才行。哪有这样拿到dem就直接正式拍摄的？！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郑成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好了，不要用看常人的眼光去看我们宥莉。” “她想学习歌曲的话一遍足够，更何况这是属于‘恩秀’的主题曲，早就深入灵魂了啊。” “你是天才，她也是啊。” 第136章 136 鱿鱼CP杀青了 136鱿鱼CP杀青了 制定好了主题曲,最后一幕的拍摄便显得更加游刃有余了。 工作人员重新布置场景，又告知在场的群众演员们，需要重新拍摄恩秀在舞台上唱歌的片段。 一开始一些大叔大婶还有些不大满意： “G-D是谁啊,有金莲芝老师的歌好听吗？” “《爱神排派对》不是很好吗？大家都会唱,也能给出很好的反应，新歌谁都没听过啊……” 不过有白宥莉这个中老年人沟通之神存在，很快大家也接受了更换主题曲的决定。 一个二个地说着什么“相信莉莉的决定”,“既然白宥莉说新主题曲是好歌那一定没错了”之类的话,听得郑成勋和权至龙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果然啊,在海滨小渔村的大叔大妈眼中,没有什么世界巨星,只有能和他们融成一片的白宥莉。 因为要抢夕阳西下的时间段，工作人员们手脚麻利极了，很快就将舞台收拾得漂漂亮亮。道具组甚至还特意找来了一条纱幔,和贝壳项链串联在一起,系在白宥莉的话筒上。 海风拂过时,丝绦被清风扬起,更显得唯美浪漫。 除此之外，郑成勋导演为了让其他演员更加融入最后一幕中，特意找来了不少能当做简易乐器使用的道具：比如李株赫,就分到了一簸箕鱿鱼干。 李株赫：……？ “沙槌听过没有？就是那种南美印第安人的传统打击乐器。”郑成勋一边解释,手一边在半空中做了个摇晃的动作。 “你应该也听G-D说了,这次主题曲《人间烟火》的主题概念就是平凡中绽放的美丽,我们经过讨论之后决定，尽可能的减少常规乐器使用，而更多的录入寻常生活中会产生的声音。你看,这个鱿鱼干……” 郑成勋端起竹篾簸箕一抖，他手法熟练经验老到，鱿鱼干随着他的抖动上下颠簸，发出沙沙的摩擦和咚咚的撞击声，就像是给乐曲打节拍一般。 “是不是很简单？” “株赫啊，我知道你的音乐天赋一般，之前几段插曲都是这几个月硬学下来的，这次主题曲就不为难你了，歌不会唱没关系，拍子总能压中吧？你就在心里数一二四，数到四你就颠一下。你可以的，我看好你哦！” 郑成勋对着一脸生无可恋之色的李株赫点了个赞，又开始给其他群众演员分发能吹响的海螺、可以当成节拍器使用的巨大贝壳等道具。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李株赫暗暗叹了口气。 自己是江南太子，是叱咤模特界的帅哥，是一整部电影从头帅到尾的摄影师，但没想到，临到最后一幕戏了，竟然变成了一个簸鱿鱼干的背景板。 他看着簸箕中扭曲成一团，身体红的发紫的鱿鱼干，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刚一挽唇，就听到自己身边也传来绷不住的憋笑声。 李株赫：……？！ 是谁？！是谁在幸灾乐祸？ 一转头，就看到小鲨鱼快速转过身，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只是她不断抖动的肩线和在夕阳余晖下轻轻颤动的朦胧发丝出卖了她。 李株赫故意冷起脸：“很好笑哦？” “没有的事前辈！”正当白宥莉慌忙摆手否认时，另一个苦着脸走上小舞台的人吸引住了两人的视线：是权至龙。 男人一手捂着脸，一手拿着一把旧口琴，默默站到舞台不易被人注意到的位置，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不该接这份工作。” 他扬了扬手中旧口琴：“不知道郑导演从哪儿找来的，怎么回事，我明明只是来找主题曲创作灵感的，结果还要被赶上台当现场伴奏。现在导演都是这样抓壮丁的吗？简直是魔鬼。” 白宥莉和李株赫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郑成勋导演的控诉。 魔鬼？ 不，抓壮丁都是毛毛雨啦。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郑导演魔鬼的时刻多不胜数呢！ 随着场务板再次拍响，拥有了主题曲的最后一幕再度开始拍摄。 权至龙看着收音话筒从群众演员头顶上滑过，收录众人的欢声笑语，等它再平移到舞台上方时，他下意识低下头，用渔夫帽遮住自己的脸。 这场客串是郑成勋导演的一时兴起，权至龙自己并没有想在电影中出风头的意思。 旧口琴本身就带着点怀旧气息，甚至有几个音并没有很准。 但对音乐作品要求极高的权至龙却没有因此停下，反而沉浸在吹奏中——这些不完美的音准反而更加符合他对主题曲的规划。 两个小节的音乐很快结束，即将要到导入人声的部分。 权至龙难免心中紧张。 他不是没有听过白宥莉唱歌，也与她有过不止一次合作，可此前的每一次，自己听到的都是对方练习过多次后的成品，还从来没有只听过一遍就直接正式录制的情况。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种可笑的话，只怕权至龙会当场冷笑走人。 但因为眼前的人是白宥莉，是那个每次都能唱出他创作精髓的白宥莉，他才愿意给对方一次机会。 从他低垂眉眼的角度，只能看到白宥莉一双骨肉匀停的小腿，穿着刻意做旧的白色帆布鞋，脚踝纤细，张扬着恣意的青春韧劲。 真的有那么天才？ 在人声即将进入的瞬间，权至龙吹奏动作未停，耳朵却竖了起来。 期待与担忧互相交织，让他忍不住微微抬了抬头。 而当白宥莉开口的刹那，权至龙的所有情绪都仿佛消失了。它们被海浪席卷着，直接拖拽入最深海底，整个世界只剩下海妖莉莉曼妙至极的歌声。 白宥莉再一次带给了所有人惊喜。 没有演唱《战歌》时的坚韧震撼，也没有《24小时》若有似无的魅惑，更不是弘大海妖的空灵出尘，白宥莉今天的声线中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蜜一样甜到人心中，仿佛她并不是在进行正式拍摄，而是和熟悉的朋友在KTV玩闹嬉笑。 但与音色松弛相对应的是，她的每个音准又踩得极准，没有一点放飞自我的迹象。 当歌曲渐入高//潮，情绪气氛一点点堆积，白宥莉甚至能再一句歌词中唱出多种不同的层次感，就像是带领听众乘坐着云霄飞车，缓缓爬升到顶点，又极速俯冲而下。 酣畅淋漓的仿佛是在森林中迷路天，却在拨开一片树叶后，看到广阔无垠的美景，又想是被乌云笼罩时的惶惶不安，在万丈金色利刃撕裂黑暗洒满人间的豁然。 是一步从人间踏入天堂的震撼和直冲颅顶的快//感。 听她演唱，真的是完完全全的享受。 权至龙盯着眼前的身影愣了许久。 金色阳光洒落在白宥莉的纤细的身影上，为她勾勒出一层朦胧的圣光金边，海风在撩起她发梢时，也将绑在话筒上的纱幔吹的飘摇飞舞，一切都美好的仿佛是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不知为何，他的心猛的漏了一拍。 出道这么多年，他合作过的艺人多到数不过来，其中也不乏业内顶尖歌手，纵然有人能演绎出他想要的效果，但那都是多次沟通，反复修改，甚至是无奈妥协后的效果。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仅仅听过一遍dem的情况下，如此完美的演唱出他创作时的所有构想。 甚至表现的更好！ 他在白宥莉身上看到了恩秀的影子，以此为灵感创作出了主题曲《人间烟火》，而白宥莉身为恩秀“本尊”，活生生地将这一分灵感扩大成十分！ 在被夕阳余晖映照的简陋舞台上，肆意而野蛮地绽放，迸发出比太阳还要炽热的色彩。 有了白宥莉近乎神迹的演唱，最后一幕的拍摄极为顺利的结束了，效果甚至比之前彩排时还要好。 即便郑成勋激动地喊了“CUT”，在场依然有许多人沉醉在歌声中久久没有回神，直到郑导不得已用大喇叭喊了好几次“杀青”，众人才缓缓反应过来。 “这就结束了？” “主题曲怎么会这么短啊，我明明觉得还应该再唱十分钟才对啊！” “杀青了杀青了，终于可以回家休息不用再受魔鬼导演的蹉跎了！” “我第一次拍电影这么顺利！莉莉真的是神！” “咱们的片子肯定能获奖！最起码音乐电影、电影配乐之类的奖项必然是直接横扫！莉莉的主题曲简直绝绝子！”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白宥莉抿着唇，悉心将纱幔重新挽好，一点点包裹在话筒上。 看着纱幔边缘折射出的阳光金色，她也忍不住眼眶发热：恩秀是她来到南国的起点啊。被郑成勋没日没夜催进度的时候，每天都想着赶紧杀青回家躺平当咸鱼，但最后一幕真的拍摄完毕时，心中的不舍就全部冒了出来。 正在伤感，白宥莉直觉有人靠近，扭头一看，是李株赫。 高大男人依旧端着可笑的鱿鱼干簸箕，眉宇间带着淡淡笑意：“再见啦，我们恩秀。” 声音磁性低沉，就像是熟悉的兄长在与妹妹告别。 白宥莉再度被他的造型逗笑，电影杀青的伤感也被驱散，她压制住不断上翘的唇角，认真看向李株赫：“嗯，再见啦，我的专属摄影师。” 她张开双臂：“来个杀青抱抱吧前辈。” 李株赫被小鲨鱼的突然袭击惊的忘记反应，只在对方抱过来的时候，下意识举高簸箕，僵硬地被白宥莉抱了个满怀。 手中簸箕一抖，数条鱿鱼干下雨般坠.落。 李株赫：:::::: 无大语。 韩剧里拥抱不都是香槟美酒玫瑰花，最起码也要上十来个滤镜吧？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就成了鱿鱼干？！太不浪漫了吧？！ 不仅如此，在李株赫感觉到闪光灯，抬头看到剧组网宣人员正憋着笑对他们俩猛拍花絮时，心头更是在滴血。 谁准你拍的？！快住手！：，，. 137 137 叶羊号 你们这么悠闲显得我很…… 137 叶羊号 在南国职场人的人生中, 酒桌文化是必不可少的环节之一。 对于一些等级森严职场严苛的企业来说，员工们的酒桌团建无疑是上班之外的另一种刑罚, 甚至还要绞尽脑汁如何在喝醉的状态下依然保持仪态、妥善挠到上司的高点。 如果职场人刚好是个内向I人的话，那更是宛如身陷地狱。 但在《阵雨》剧组的杀青宴上，这些文化糟粕，都、不、存、在！ 谁让宴会主人白宥莉在剧组内年级最小，资历最短呢！ 尤其是当众人得知，杀青宴是在白家游艇上举行时, 热烈气氛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顶级富豪家的豪华游艇啊！ 这谁顶得住诱.惑！ 几辆商务车一路开得飞起，等真到了码头，却又小心翼翼地停下来, 围着游艇探头探脑，不住感叹： “完全是电影啊。” “简直是梦里才有的素材。我们真的可以登上这艘游艇举办杀青派对吗？” “我要工作多少年才能买得起这艘游艇啊？” “别做梦了傻孩子，你工作一辈子可能都不够买白家一搜游艇接驳船。” 几个场务人员带着梦游般的迷幻神色, 一边期待地搓着手，一边挤上接驳船，兴奋地四下张望，不错过游艇每一个精致的细节。 他们说的倒也没错。 这艘长达八十米的豪华游艇的确与江原道简朴的码头很不协调。 游艇瘦长如刀，船身纯白, 船盖却犹如一片片覆盖在船身上的绿叶, 线条流畅又极有艺术感。远远看去，无论是造型还是配色, 都有些像某种外号叫叶羊的海洋生物。 除了基础的宴会厅、露天泳池、甲板阳台，停机坪等基础设施之外，一眼望去还能看到配备在船尾的、用来泊靠迷你潜艇的月亮池。 李洙赫沉默地跟在白宥莉身边，心中开始盘算，《阵雨》的票房究竟要达到什么程度, 给自己的分红才够让他把自家游艇也装修成这样。 “哇，快看这个座椅，按动这里就能旋转诶。” “矜持一点！不要跟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快起来，让我坐坐！” “没错，这才是韩剧中的顶级财阀家庭，看过这艘游艇，再看剧里那些，根本就是小渔船啦！” 等众人登上游艇后，赞叹声更是抑制不住，海浪一般层层叠叠。 如果不是内心还谨记着这里是电影杀青宴、要矜持，只怕南国最大的社交网站上就会秒蹦出十几个游艇直播。 郑成勋平日里对生活品质没那么讲究，只要有电影能拍，合作的又都是业务能力强的演员就足以让他喜上眉梢，但在试了试游艇上专门定制的躺椅后，也不由得发出满足的感叹。 素有魔鬼之称的导演如今笑得像个刚抱了孙子的和蔼老头。 简单发表了几句诸如“祝《阵雨》观影人数突破历史”之类的吉祥话，郑成勋率先从香槟塔上拿取了一杯酒，想要与众人碰杯。 就在这时，李株赫听到身边的白宥莉轻轻笑了一声。 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洋洋得意。 他诧异地挑眉侧头，和白宥莉对上视线。 平日里总是老神在在，一副天塌不惊的小姑娘，此时眼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眸子里敛了璀璨的光，比游艇上绚烂的彩灯还耀眼。 “嘘！” 白宥莉立即竖起食指，用眼神警告他不要乱讲话。 瞪了一眼之后，还觉得不保险，又拉着他的手将之拖到甲板上。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自己牵起李株赫的手的瞬间，这位总是以高冷形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江南太子悄悄红了耳尖。 所有人都去参加杀青宴派对，游艇甲板上空空荡荡，只有海浪，海风和偶尔经过的飞鸟鸣奏出一场自然音律。 视野尽头，海水刚将夕阳浸没，金色余光从海平线下绽出，将靠近天边的海面晕染成绚烂的金色。 李株赫一时难以分辨，到底是远处的风景更迷人，还是身边的风景才能吸引住他的视线。 沉默片刻，他延续方才的话题： “你对香槟动了什么手脚？” “哪有动手脚？”小鲨鱼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 “乱说话的人是会被裴大经纪人交给白家法务部的！” 直到听到宴会厅那边发出几声爆笑，白宥莉才满意地眯了眯眼：“根本就没有准备香槟。谁让你们当时给我庆祝一位的时候只给我喝橘子汽水来着？” “喝酒伤身，叶羊号上禁止饮酒。” 小鲨鱼可记仇了！ 决定承办杀青宴的时候，白宥莉就和厨师吩咐过了，宴会上有纯净水、鲜榨果汁、茶、充能饮料，但就是不配备任何酒精饮品。就连“香槟塔”上倒的，也都是伪装成香槟的白葡萄汁。 听到这个原因，李株赫简直哭笑不得。 下意识往派对方向看了一眼，心中为亲故点了个蜡： 权至龙多少有点酒精狂热，今天跟着一起参加杀青宴，除了人情世故之外，多少也抱着点品尝顶级财阀家收藏的美酒的想法。如今……只怕是立即跳海游回首尔酒吧的心都有了吧？ 李株赫低头闷笑两声，突然注意到白宥莉刚才话语中提到的名字：“叶羊号？我记得五年前被评为南国十佳私人游艇……” 白宥莉十年前就来南国了？ 白宥莉看出了他的疑惑，一摆手：“游艇是我表姐送我的礼物啦，就是几个月前我落水昏迷的时候。白家每个听话的孩子都能在十五岁的时候获得一艘游艇。我表姐的就是叶羊号，是一种超级可爱的海洋生物，我的……” 白宥莉顿了顿，生硬地转换话题：“我的私人游艇被爸妈扣在摩纳歌了，有机会的话邀请你去玩！我保证比叶羊号好玩！” “这么不敢提起游艇名字？难道叫大鱿鱼号？” 白宥莉：“？！” “……你才是大鱿鱼！” 就在两人互相打趣时，一名船员突然急匆匆快步而来： “白小姐，刚刚控制台收到一封紧急求助。” 求助？ 白宥莉愣了愣。 目光落向远处平和空荡的海面，面露不解。 大海上怎么会有紧急求助？还发动到了自家游艇的控制台？ …… 与此同时，在距离叶羊号几十海里外的一处暗礁群岛附近，《都市渔夫》节目组的数位演职人员和工作人员正在唉声叹气。 《都市渔夫》是一档以钓鱼为主题的真人秀节目，由钓鱼经验丰富的李德华带队领航，每期邀请两位艺人与两位固定嘉宾展开钓鱼对决。谁能钓到最大、最多的指定鱼类，谁就是获胜者。 节目开播时，因为独特性和创新性获得过不少好评，收视率在同时间档的综艺节目中一直名列前茅。 可慢慢的，观众们逐渐厌倦了一成不变的节目模式，再加上“钓鱼”项目本就具有极强的不确定性，若是有的嘉宾不擅长、一整期都没钓上鱼的话，节目的趣味性就会大大降低。 别说是收视率了，就连节目口碑都快保不住了。 总PD为此愁的头都秃了。 然而，就在上个月，逐渐呈现颓势的节目组却突然迎来了转机！ 节目组的艺统组（艺人统筹）也不知是拜了哪门子神仙，竟然说动了孔佑的经纪人！ 那可是出演过《咖啡王子一号店》、《熔炉》的孔佑啊！ 是今年凭借《鬼怪》红遍全亚洲的孔佑啊！（注一） 不仅如此，这位人善心美的“阿加西”还把他剧中的好基友（划掉）李东旭演员一起带来参演综艺了！ 《都市渔夫》飞升有望！ 节目组总PD欣喜不已，为这期节目做足了准备。 他甚至为《鬼怪》二人组策划了一个三天两夜的豪华行程，在录制前做足了宣发，并且首次在节目中引入了现场直播模式，让粉丝能和孔佑李东旭现场交流。 原本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在他们即将返航的下午，老天爷竟然给了节目组致命一击！ 租赁的渔船在驶近暗礁区时发动机故障！ 渔船瞬间失控，撞击向暗礁区，冰冷海水从被撕裂的船身处疯狂涌入，没一会儿就淹没了整个船舱，所有演职人员不得不狼狈弃船，逃离到一块露出海面的礁石上避难。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弃船时，一名工作人员竟然因为紧张，不小心遗失了好几件救生衣！ 节目组租赁的渔船本身就小，为了节省空间，只配备了和每次出海人员人数相对应的救生衣，也就是说，这个闪失使得节目组中大半的人都失去了可靠的安全保障！ 暗礁区附近几乎没有信号覆盖，渔船上的联络系统也时好时坏。 眼见着天色一点点黑下去，众人的心也随着不断上涨的海浪沉到谷底。 不会这么倒霉吧？ 大家只是出来钓个鱼，做个节目，怎么就直接进入海难片了？ 不会今天就要葬身鱼腹吧？ 总PD这次不是愁到头秃，是愁得头都要掉了啊！ 两百斤的壮硕身体不断在礁石上转圈圈，活像是个在原地打滚的球儿。 他一会儿焦急地要求工作人员再去看看联络系统有没有收到回复，一会儿又举着手机从礁石这头走到那头，甚至海想跳进海里试图获得信号。 幸好几位常驻嘉宾发现苗头，及时拦住。 “PD，比起跳海，我觉得您有更艰巨的任务啊！”常驻嘉宾往孔佑那边看了一眼，给PD递了个眼色，“孔演员和李演员还是拒绝穿救生衣，PD您去劝劝吧！” 发现救生衣数量不够时，孔刘和李东旭两人就表示自己身强体壮，自愿将救生衣让给其他工作人员，这品德自然是没说的，可……节目组里最大牌的就是这两位，万一真出了什么事，自己等人就算是自鲨谢罪，都会被全世界的粉丝来坟前唾弃的啊！ 两百斤的胖子PD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变成了两百零一斤的胖子PD。 他立即圆润地颠到礁石的另一侧，一看，好家伙，刚才由于礁石的遮挡没看见，现在一看，两位演员竟然在优哉游哉的钓鱼！ 不仅如此，两个人身边还各摆了一个小三角支架，正在用手机录制钓鱼成果！ 总PD：“？” 两位！我们是遭遇了海难！你们能不能紧张起来！ 你们这么悠闲显得我很像笨蛋啊！ 似乎是看出了总PD的焦虑，孔佑也稍微“端正”了下态度，收好鱼竿安慰道：“PD，焦躁的情绪没法解决任何问题，您已经安排工作人员留守联络，也有人时刻关注手机信号，所有能补救的都已经做到了，现在就只能听天命了。” 孔佑带着他标志性的温暖微笑，即便是在这样危险的时刻，他依然表现的坦然从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指了指手机：“还要多亏PD的直播安排，粉丝们发现我们这么久没有进行直播，或许也会帮忙报警，我们获救的机会也更多了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粉丝没把直播中断当回事，我和东旭钓点鱼，还能解决我们被困的饮食问题，再退一万步来说……” PD：“……” 别退了求你了，再退您就要从半岛退到兔国了！ 胖球PD张了张口，正准备劝几句，却听到礁石另一端传来欢呼——那名负责留守联络系统的工作人员欢天喜地地冲过来，兴奋叫嚷：“有救了PD！我们有救了！” “有艘名叫叶羊号的渔船接收到了我们的求助信号，正赶往我们的坐标！” 138 138 糟了我成替身了 哼，渣渣大王…… 138 糟了我成替身了 有船只收到他们的求救信号了？！ 被困在礁石上的节目组人员们瞬间激动起来, 一扫之前的颓唐，顶着烈烈寒风互相打气。 “有救了有救了！” “感谢上帝, 一定是我刚才的祷告被神明听到了啊！” “才不是，是我这次出门之前转发了锦鲤莉莉！都是玄学大神的力量！” 众人欢呼雀跃着，就连方才一直淡定钓鱼的孔佑和李东旭脸上也挂起了淡淡笑容。 他们并非真的缺心眼，或者是神经大条，而是清楚，在刚才那样的情况下, 若是自己也紧张焦虑，只会给所有人带来更多负面情绪，对于救援起不到一丝一毫的帮助。 如今听到好消息, 孔佑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坚定：“PD，你看，我就说没事的。天无绝人之路, 我们节目组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两百零一斤的胖子PD此时也终于松了口气，重新回归正常体重。 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地站在了礁石的最边缘，伸长了脖子眺望远处海面。 叶羊号？ 行不行啊？ 听起来就很小只, 船身容量够吗？ 什么摄影器材、钓鱼装备他都可以不要, 但……节目组费心费力请到的孔佑和李东旭，还有自己带出来的工作人员可是一个都不能扔下啊！ 胖子PD纠结地揪了揪身上的肥肉, 心中哀怨：若是叶羊号这一次无法装下他们所有人，只怕剩下的，等不到第二次救援就会被不断上涨的潮水淹没！ 若是自己留下来的话……等到节目组上社会新闻头版头条、被全世界网友口诛笔伐的时候，是不是就不会连累家里人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海里的小鱼们会不会大发慈悲给自己留个全尸…… 夜色已深，就在胖子PD颅内恐怖片已经上演到下半场, 脚底也能清晰感觉到海浪的拍击时，他终于在视觉极限处看到了一个光电！ 是船！ “叶羊号来了！” 胖子PD兴奋地高呼，谁知他在冷风中站了许久，身体早就僵硬，如今一激动直接重心不稳一头栽进海里！ 幸好附近都是礁石区，海水不至于深到直接卷走一个重达两百斤的秤砣，PD才幸免遇难。 他爬上岸，快速抹掉脸上冰水，招呼着岸上企图来搭救他的工作人员：“快快快，把手机手电筒都点亮，对了，记得告诉他们附近有暗礁！” 好不容易等到了救援，若是对方也在暗礁区翻船，那才是直接傻眼。 兴许是听到节目组众人的呼唤，承载着希望的光点果然停在远远的海面没有继续靠近，反而是落下一搜小船，带着突突突的马达声快速靠近。 夜晚海面的能见度不高，叶羊号隔得又远，胖子PD看不清船只大小，但从对方自带接驳船来看，至少不会是普通小渔船的规模。 太好了，自己不用喂鱼了！ 胖子PD差点激动地哭出声来，但心中也难免为对方捏了一把冷汗：接驳船怎么开的这么快呢？不是已经大声提醒过有暗礁了嘛？是对方熟悉这片海域，还是救人心切导致过于冲动啊？不会出事吧？ 他一边期望对方赶紧拯救节目组脱离地狱，一边又希望对方能更加稳妥些，即便不开那么快也没问题。 接驳船的马达声越发靠近，船首和救援人员头顶上的照明装置也越发晃花人眼。 没多大一会儿，它就撞碎了胖子PD所有担忧，稳稳当当地停在礁石区前。 隐约可以看到接驳船上有三个人，头戴照明装置，身上都穿着救生衣，船里也整整齐齐地堆叠着一堆亮眼的橘色——对方显然是考虑到了他们可能缺乏救生衣。 果然遇到好人了！ 胖子PD激动万分，再一次噗通跳进水里，引导着救援船：“我们是《都市渔夫》节目组，因为船只发动机故障被困了，感谢各位前来救援！请来这边，我脚下很多暗礁，不要撞击搁浅了！” PD一边挥手，一边看向救命恩人。 ……嘶，虽然船上几位都套着防水雨衣和救生衣，像是几只笨拙的企鹅，但是……怎么有两位越看越眼熟呢？ 还没等胖子PD反应过来，接驳船上身材较为娇.小纤细的一位就伸手指了过来，声音满是欣喜：“啊，李东旭前辈！” 是极有辨识度的空灵嗓音。 礁石上所有的工作人员一愣，旋即不可思议地惊呼：“白宥莉？！” “鲨鱼莉莉？？？” 那个说能等到救援船是因为自己出门前转发了锦鲤莉莉的工作人员更是直接石化，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救援船上的三个人。 “对，是我！我的小游艇刚好路过这附近，船员说收到了紧急求救信息，于是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白宥莉万万没想到，发出求救信号的竟然也是圈内人士。 更重要的是，被困的人中竟然有李东旭前辈诶！ 姓李！演员！男的！ 虽然年龄好像有点对不上，可一想到当初是李姓小哥哥救了自己，自己如今搭救李姓阿加西，也算是因缘善果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热烈了些：“接驳船每次只能搭载两人，但叶羊号就在那儿——”她伸手一指，“别担心，大家都会没事的！” “李东旭前辈，快上船吧！” 不远处的叶羊号确实规模不小，再加上李东旭和孔佑也知道，如果这次他们两人还谦让不肯登船的话，其他人只会更加愧疚退让，一来二去的反而耽误时间。 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多谢。” 载上两人后，接驳船平稳地离开暗礁区，速度快得让孔李二人诧异。 “不是说这里暗礁很多？你们的船开得这么快……” “有声呐啦！声呐导航自动驾驶，绝对不用担心。” 听到白宥莉这样介绍，两人脸上的笑容更是苦涩——不愧是白家，连一搜小小的接驳船上都装载了声呐以及自动驾驶系统，回去真的该和胖子PD好好建议了。 《都市渔夫》节目组的安全防护措施还是做的不够到位啊！ 这次幸好有叶羊号搭救，万一下次再出现类似的故障，闹出人命该怎么办！ 抱着多学无错我心态，两人一同凑到操作台面板旁，好奇宝宝般地询问起来。 被自动挤到一旁的李株赫：“……” 那是我的位置！ 出于礼貌，他并没有开口，只是沉着脸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 但渐渐的，李株赫品出一丝不对劲来—— 明明是两位前辈在与白宥莉交谈，但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白宥莉似乎对李东旭前辈更感兴趣！ 不对劲。 肯定有古怪。 虽然不应该背地说人小话，但事实上，不管是从国民度，还是从亲和力来说，孔佑前辈都是远超李东旭前辈的。 尤其是孔佑前辈标示性的温暖笑容，亲和力极强，无害中带着点长辈般的慈爱，加上现象级爆款剧《鬼怪》带来的buff加成，直接秒杀一众年轻女性好吗？！ 他和小鲨鱼这种佛系咸鱼不是同一类人吗！？ 怎么会反而没有共同语言？ 李株赫拧了拧眉，回忆了一遍白宥莉的过往经历，终于让他察觉出古怪： 白宥莉……是不是对姓李的男演员有什么执着？ 当初参加电影试镜时，白宥莉向导演组袒露的理由便是“十分想见李株赫”。 购买手麦时无意间披上了“弘大海妖”的马甲，凭着cver李敏镐主演的电视剧的OST一战成名。 本来应在《Prduce 101》一轮游，却在听到第二轮公演后能与李胜基共同出演橘子汽水的广告时坚定留下，于是有了郑成勋口中的“移情别恋”。 除此之外还有“隔壁傻狗”李中硕，新作搭档车银悠（本名李冬敏）…… 白宥莉的鱼塘里似乎塞满了李姓男演员啊！ 莫名的，李株赫心里翻涌起不爽烦躁和沮丧。 他原本以为，白宥莉因为想见他才踏入娱乐圈，至少是对他有些好感，但现在才发现…… 自己不过是符合她某种特殊标准的、成百上千的李姓男演员中的一个而已。 亲故当初还问自己，是不是想做柚子大王的中殿娘娘，哼，他根本就不知道柚子大王的皇家鱼塘有多大！ 哼，渣渣大王！ …… 与此同时，《都市渔夫》的直播间内。 面对突然黑屏数个小时的直播间，粉丝们差点直接疯掉！ 【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两家的站姐在吗？你们不是平时消息最灵通吗？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是信号原因，还是节目组在搞什么噱头？】 【我们也在联系公司！但两位的所属社都没有回复！】 【当时直播是突然断掉的，断掉之前画面晃动的很厉害，好像还有尖叫声！】 【对对对，我也听到了！当时我还以为是有大鱼上钩了，但现在想想明显不是啊！】 【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吧……】 就在直播间商量着要不要报警，报警的话是要打普通报警电话还是海警电话的时候，直播画面突然滋滋闪动，然后再度亮了起来！ 首先进入所有人视线的是某只二百斤的胖子。 照理说，观众们是不会太关心节目组PD长什么样的，但《都市渔夫》不同，每次综艺节目都在一艘不大的船上，数个固定位置的摄像头，和手持摄像总会拍到这个极具存在感的胖子。 此时的他浑身湿透，披着条白净毛巾，看上去相当狼狈，但眼神却极为明亮。 一开口，就消除了所有人的担忧： “各位观众请放心，虽然中途遭遇了海难，但节目组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还没等震惊的众人为海难刷屏，胖子就再度兴奋开口： “你们猜猜看，我们现在在哪儿？！” 139 139 直播界泥石流 看直播，你永远…… 139 直播界泥石流 正在观看直播的观众们：“::::::” 双倍的无语。 谁要猜你现在在哪儿啊？我们关心的是海难好吗？！ 海难这个词一听就很严重诶！再加上几个小时前直播的突然中断、胖子PD身上狼狈不堪的模样, 很明显节目组是摊上大事了啊！ 你怎么肥事啊？ 现在还在吊观众胃口呢？！赶紧告诉我们孔佑、李东旭两位阿加西是否平安无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有没有遭遇不测啊！ 一部分观众谴责着胖子PD不知轻重缓急, 另外一批则始终抱着优哉游哉的心态： 【放心啦，胖子作为当事人都表现的这么轻松，肯定是没出什么大事。】 【就是就是，要是两位阿加西出了事，他还能在这里跟我们嬉皮笑脸？虽然看综艺剪辑的时候我总想打死胖子，但我相信他不至于做出这么脑干缺失的事情。】 【胖子现在所处的环境很豪华啊！有没有懂行的大佬科普下？】 【卧槽, 那个旋转沙发我在纪录片里看过！价值六位数！】 【？六位数能买这玩意儿？地址给我，我去批发十个！】 【单位是阿美莉卡货币啦！】 很快，弹幕中有人发现周遭环境的高端奢华, 弹幕节奏很快被带偏离。 【胖子这是什么啊？你们进攻海王波塞冬的宫殿了？】 【光是看着都感受到了钱包空掉的声音。我的小钱钱正在飞走。】 【笑死，如果按照每秒飞走一万韩元计算，楼上姐妹你一辈子飞走的钱都不够买这些设施。】 【看上去像是豪华游艇的内部装饰啊！死胖子, 快出来公布答案！】 或许是平时节目组就主打亲民路线，又或者是有过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胖子对待观众的脾气相当和气，即使被叫“死胖子”也乐呵呵的没有任何怨言。 他没有立即公布答案，而是像个尽职尽责的vlg博主似的, 举着自拍杆在室内游荡了一圈, 直到把观看直播的观众都变成急急国王，才拖长音说道：“对, 这里既是豪华游艇，也是海妖的宫殿啊！” “这里是叶羊号哦！” 他戏谑地打趣着之前弹幕上的说辞，只是把“海王波塞冬”一词换成了更加贴合白宥莉的“海妖”。 胖子PD简短地讲述了节目组触礁搁浅的窘境，随后，在一片惊诧和关心声中感叹道：“不过幸好, 我们有一位虔诚的工作人员在出门前转发了菩萨锦鲤莉莉，所以……” 一边说着，一边举着自拍杆推门走上夹板。 后面的话语被开门声、以及骤然吹起的海风吞没，并没有传到直播间。 【？？？】 【搞什么？胖子你醒醒，我们是《都市渔夫》不是什么搞笑节目啊？不要在这种时候突然玩梗！】 【对啊，我听说《阵雨》今天杀青，虽然电影拍摄组也在江原道，但不至于这么巧刚好遇上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拜白宥莉能在海难后被救上豪华游艇？都让开，我先拜！】 【……就是有没有可能……这不是一句玩笑？】 【报！我刚刚查过了！叶羊号就是白家旗下的豪华游艇啊！几年前还上过新闻的！当时报道里的游艇主人估计就是白宥莉的表姐或者表妹了！】 【？？？楼上你说真的？】 就在弹幕都在纠结胖子PD的话到底是在玩梗还是另有隐情时，有人眼尖手快地发送屏幕： 【孔佑！！！！！！】 这条弹幕一出，也没有人再去讨论叶羊号和白宥莉的关系了，全都盯紧屏幕，打算从头发根研究到脚底板，看看他们宝贝的鬼怪大人到底有没有受伤！ 相比较起《都市渔夫》租赁的小渔船，叶羊号的观景甲板自然要气派豪华上许多档次——至少胖子PD在直播时不用侧着身和人错身而过了。 胖子绕过几个正在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很知情识趣地将镜头对准孔佑和李东旭两位主角。 两位也立即对着屏幕挥手示意自己安好。 一贯温和淡然的孔佑做了个《鬼怪》中的标志性动作，笑着对屏幕说道：“我们可是鬼怪和地狱使者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受伤。” 李东旭原本就是冷白皮，在节目组大功率夜间照明工具的映照下，皮肤越发苍白，简直就像是吸血鬼一般，他也挑唇笑道：“是，不过这次最感谢的还是某位菩萨锦鲤。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莉莉是鱼头人身，今天亲眼见到真人了，只能说……哇，大发。” 说完，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退开一步，让直播摄像头可以清楚地拍到站在甲板另一头的两个人。 两个人影一高一矮，在昏暗摇摆的夜晚海面本是看不清楚的，但有了之前胖子PD和孔李二人的提示，观众哪里还猜不到他们的身份！ 分明就是李株赫和我们的柚、子、大、王啊！ 【是大王！真的是我们大王！】 【爆哭，莉莉这是什么颜值啊，怎么在死亡打光下还这么清丽脱俗！】 【就是就是，刚刚镜头扫到工作人员，脸都被光照的失真了，看到李东旭才觉得洗了眼睛，现在再看到莉莉……果然，明星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们莉莉是上帝的毕设吧！】 【OMG！之前还以为是胖子在玩梗，没想到，真的是莉莉帮了《都市渔夫》节目组？！我怎么觉得这像是童话传说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啊？不会是节目组安排好的吧？】 【楼上的姐妹脑洞太大了，《都市渔夫》又穷又破，能请到鬼怪组合来参加节目已经是烧高香了，哪里还有钱去租白家渔船请来白家公主一起出演小剧场。】 【我自爆了，我就是孔佑的粉丝，如果我们家以后有谁黑白宥莉，我第一个冲上去骂他！】 【李东旭家粉丝复议！】 【诶嘿嘿嘿嘿，你们都在感谢，只有我一个人在偷偷磕糖！有没有看到李株赫和我们大王的手！牵在一起诶！你们在干什么！继续啊！对着镜头来！咱们尊贵的VIP会员不差这么一点流量！】 在众多感叹型的评论中，突然闪过这么一条超长弹幕。 不仅如此，这位cp粉还直接投掷了整整一百颗“深海鱼//雷”作为打赏！ 顿时，“咻咻咻”冲击音效充斥了整个直播间。 胖子PD开着外放，正在手把手教导“空军by”如何钓鱼的白宥莉也被突如其来的声效吓了一跳。 肩膀一耸，下意识地放开了李株赫的手。 “直播已经开始了嘛？PD前辈您怎么不提醒我呀！” 看到小鲨鱼佯装生气的脸，弹幕上又迅速笑成一团： 【牵手我没看到，但我看到了cp粉吓坏正在偷偷发糖的正主啊哈哈哈哈】 【一百颗“深水鱼//雷”：终究是我错付了，那我走？哈哈哈哈哈哈别太离谱！】 如果说之前的白宥莉还有点不知道如何和她的cp粉共处的话，经过了签售会事件，那个对cp拉郎一窍不通的鲨鱼莉莉已经狗带啦！现在站在大家眼前的是有着无数后宫无数cp、身经百战的柚子大王！ 面对弹幕上的调侃，她淡定自若，不仅没有任何企图解释误会的慌乱，反而大大方方地再度握住李株赫的手腕，往直播镜头前一送：“我们本来在开电影杀青宴，但《都市渔夫》节目组热情邀请我们参加直播钓鱼赛，实在是没法拒绝呢！” “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阵雨》小组哦！听说最后的比赛结果不仅要看双方钓到的鱼的数量和稀有度，还要对比直播间的观众点赞数！” 说到这里，白宥莉拉着李株赫，对着镜头一同做出双手合十的祈祷动作。 明亮双眸映着月色，白净脸庞在温柔夜色的笼罩下宛如极品玉石，通透温润。 白宥莉轻轻将长发挽至耳后，用柚子大王的萝莉音对着屏幕卖惨：“在竞演节目里我失败了，都没有拿到冠军，大家这次会帮助我获胜的吧？” 【！！！】 【柚子大王萝莉音再现江湖！】 【果然啊果然，难怪人家说人学好需要一辈子，但学坏只要一秒啊！小鲨鱼你这完全是犯规！】 【哈哈哈哈是谁教小鲨鱼用萝莉音卖萌的！给你给你点赞都给你！】 【我们现在呆的是节目组、也就是鬼怪组合的直播间吧？莉莉你的叫什么？我们现在就过去！】 孔佑和李东旭二人组原本还以为凭借《鬼怪》在亚洲打爆带来的人气能稳赢不输，还私下商量过，要不要给直播间来个人数限制，免得白宥莉输的太难看，显得他们在欺负救命恩人。 却没想到，在白宥莉使出萝莉音卖萌后，直播间的观众竟然肉眼可见地往下掉！ 孔佑摸了摸下巴。 “这就是萝莉音的威力吗？东旭啊，为了胜利，要不你女装一个？” 李东旭：“？” 你礼貌吗？ 吃瓜群众按照白宥莉报出的直播间号码迅速切换房间，还没进去，看到标题就直接傻眼： 《如何从钓鱼萌新飞升至海钓之王——莉莉的海钓直播间》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这一天，粉丝们再度回忆起了被围棋教程支配的恐惧。】 【看直播，你永远可以相信莉莉。直播界没有顶流莉莉，只有顶级泥石流莉莉！】 140 140 骗赞高手白宥莉 如果我说是呢…… 140 骗赞高手白宥莉 在双方都和观众们打过招呼后, 随着胖子PD的一声令下，鬼怪组合和阵雨组合的夜钓对决正式开始。 按照比赛规定, 直播间观众点赞数乘以组合钓鱼数目后，得到的数值就是各队的成绩。最终总分最高的队伍将获得节目组准备的特别大奖。 孔佑和李东旭自打发现白宥莉的吸粉体质后，就立即行动起来，发誓要在钓鱼数目上胜过阵雨组合，胖子PD开始比赛的话音刚落，两个人就忙不迭地迅速甩杆。 反观甲板另一侧, 白宥莉和李株赫倒是不紧不慢的。 先是嘻嘻哈哈地和直播间里不断涌入的钓鱼佬大爷大叔们问了句好，说明了下现在的状况，又慢悠悠地拿过钓具, 在摄像头面前一一展示： “大家看这里，在不同区域钓鱼的时候，选择的鱼竿和鱼钩都是有所差别的, 我刚刚就在和李株赫前辈传授经验哦，现在只需要大家给我一个小小的赞，白家不传之密，海面夜钓技法就传授给大家！” “从今天开始，在我的直播间里点赞有惊喜哦~” 【老母亲风暴哭泣, 我滴莉莉女鹅终于学会在直播时骗赞了！是裴大经纪人教的嘛？！裴苏勇, 世界有你了不起！下次教教莉莉别的啊！】 【哈哈哈哈，怎么能说是骗赞呢！咱们莉莉可是拿白家不传之密来换的啊！】 【白紧张了！刚刚鬼怪组上鱼的时候我还在操心莉莉怎么还不甩勾, 没想到她要钓的不是鱼，是我们啊！没事啊莉莉，要赞直接说，再直的钩我也上！让我做你鱼塘里的小鱼！】 随着直播弹幕上的一片【哈哈哈】、【所有赞都给你】之类的话，直播间的粉丝们、包括捧着手机正在研究新鲜玩意儿的钓鱼大爷们都同时按下了屏幕左边的小心心。 听说点赞还有惊喜？ 那更得多点几个了！ 可手指点下去的时候, 正操作着手机的国民制作人们瞬间一愣，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一般来说，该平台直播间的点赞效果是从点赞按钮出升起一连串的小心心，区别只在于心心的颜色，五彩缤纷的，一直飘到屏幕中央才会渐渐淡出。 但…… 怎么小鲨鱼的直播间里，点赞动态效果是蹦出来一条卡通小鲨鱼？！ 诧异之时，大部分观众的手指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点击，伴随着噗通噗通的音效，一条条小鲨鱼不断蹦出屏幕，可爱至极！ 【这是什么新鲜动效？！】 【嗷嗷嗷，可爱炸了啊！你们发现没有，蹦出来的小鲨鱼还有几种不同的动作！有顶着饭团的、抱着Switch的，还有拿着话筒和正在喝汽水的！】 【我早就发现了！这就是莉莉说的惊喜吗？】 【绝对是！我刚刚去别的直播间看了，他们的都是普通特效！】 【连击一百下还有更大惊喜哦！是什么我不说！】 这句弹幕出现后，直播间的聊天框突然停顿了片刻——所有人的手都自觉狂戳起小心心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发弹幕啊！ 拼手速的时刻到了！ 不就是一百下小心心嘛！ 大邱某个平凡的女大学生家中，女孩正美滋滋地趴在沙发上，一边吸着自家小橘猫，一边快速戳着手机。 屏幕上不断蹦跶的小鲨鱼引起橘猫注意。 它瞪圆双眼，软乎乎的肉垫跟随着小鲨鱼蹦跶的路径不断按着。 “呀，乖儿子，快来帮麻麻按这个！按得好麻麻奖励你猫条呀！”女孩犹如发现新大陆，立即拽着小橘猫的爪爪，让它按在点赞处。 哼，别人只有两只手点赞，我有四只！ 很快她就集齐一百个点赞，正准备以列文虎克之眼看看新变化，突然，屏幕一亮，卡通剪纸风海浪从屏幕两侧涌入，而屏幕正中的白宥莉和李株赫也被系统自动分发“鲨鱼帽”滤镜。 恰好此时，白宥莉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屏幕轻轻一笑，蓝白相间的“鲨鱼帽”也翘起一只小鲨翅，飞快地和女孩打了个招呼！ 随着鲨翅翘起，柚子大王萌哒哒的萝莉音也在直播间内响起：“空吧哇~（日语晚上好的空耳）” “嗷嗷嗷嗷嗷！这是什么小可爱！！” 女孩立即捂住嘴巴，丹凤眼笑成了一条线。 “莉莉你也太会了！” 类似的老母亲微笑同样也出现在世界各地。 所有在观看直播、解锁了百赞特效的粉丝都激动地叫出声。 【这是要萌死谁啊！建议以后莉莉永久保持柚子大王萝莉音！】 【空吧哇莉莉！】 【为了这个特殊动效我可以继续点一百万个赞！】 【李株赫戴鲨鱼帽也好可爱啊！有没有人觉得两人好配啊！cp粉给我氪起来！】 【怎么感觉李株赫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从直播开始就没看他笑过。】 【不笑的样子也很帅啊！高冷优雅的中殿娘娘X软萌可爱的柚子大王，这是什么神仙CP！】——吧唧一下，又是十个“深海鱼///雷”的大赏。 白宥莉的直播间里完全是一片欢乐海洋，但另一边，孔佑和李东旭的直播间气氛就没那么欢快了，不断有“探子”来报到另外一边的战况，听得人是又酸又妒的。 尤其是听说白宥莉直播间内，不仅有点赞特效，甚至还有百赞特效后，粉丝们坐不住了。 虽然这只是综艺节目的游戏环节，大家也没有多在意数据和输赢，但……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呀！ 人家的直播间里有全新特效，咱们却没有，最后点赞数目还要计入总成绩，这不是公然作弊嘛！ 不乐意的粉丝们先是找节目组要说法，听闻是直播平台给予的特惠服务后，又派出代表联系了平台。 不一会儿 ，代表沮丧的回来了。 一言不发地抛出网址，随后沉默地去墙角蹲蘑菇。 众人点进去一看，好家伙，是直播网站下午发布的公告—— 该平台与樱花任天堂公司合作，为了推广任天堂旗下的全新3A大作《动物森友会》，特地在白宥莉的直播间开发了小鲨鱼点赞特效！ 不仅每次点赞、百赞、都会呈现和其他直播间点赞完全不同的动态效果，更有机会获得全新的定制Switch！ 【……我酸了。】 【楼上的姐妹，我比你还酸，我直接成柠檬了。】 【有没有金主爸爸看看我们鬼怪组合啊！两枚大帅哥啊！带货能力一流！我们也不要别的特效，来点大宝剑就行！】 不仅仅是鬼怪组合直播间内的粉丝们哀嚎遍野，就连其他经常开直播的爱豆的粉丝们也开始积极联系公司：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领工资的时候良心不会痛吗？ 怎么人家白宥莉才刚出道，就知道让金主和直播平台合作，用特效催赞，你们都是经营这么久的大型经纪公司了，却想不到！不争气啊！ 尤其是那些晚出道的爱豆们的粉丝，催得更是急促。 要知道，他们喜欢的爱豆团体就因为出道的晚，应援色只能挑前辈们剩下的，问候手势和发言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甚至连打歌概念都要小心翼翼不和前辈撞车…… 好不容易在点赞特效上和前辈团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还不赶紧把握住机会？！ 快把点赞特效给我家宝贝安排上！ 不然就晚了！ 有了催赞神器，比赛结果不言而喻。 尽管鬼怪组合超常发挥，凭借精湛的钓鱼技术为自己增加了不少总分，带耐不住阵雨组合点赞基数大啊！最终自然是惜败结局。 得到胖子PD颁发的获胜勋章，白宥莉眸中笑意更浓。 谁不喜欢胜利呢！ 她快速接过勋章，对着直播镜头自己比划比划，又放在李株赫胸口的位置比划比划：“哎呀，还是戴在前辈身上好看呢！” “戴在我身上就是个普通装饰品，但戴在前辈身上一下子就高端大气上档次了起来，简直像是误入科研学者授勋会议有没有！” 说完，她抬头看了李株赫一眼，漆黑眼眸中闪着灵动光芒：“前辈别动。” 她与李株赫站得很近，低头为他佩戴勋章的时候，额头上柔软的碎发在海风吹动下，不断撩拨着李株赫的肌肤。 痒，却又动弹不得。 从李株赫的角度看过去，此时的白宥莉就像是一只小松鼠，正在认真研究好吃的板栗从哪儿下口。呼吸一口，绵软香甜的杏味香水就充盈全身。 《都市渔夫》节目组准备的勋章不太好使，白宥莉研究了好几秒才打开搭扣。 给李株赫别好之后，还轻轻拍了拍，扶平他衣服上的褶皱。 “嗯！真帅！” 白宥莉竖起拇指，给李株赫比了个赞，又趁着弹幕不注意的时候凑到他耳畔：“得到胜利就开心一点嘛，高冷优雅的中殿娘娘。” 看着瞬间怔住的李株赫，白宥莉昂起下巴，冲他飞了个得意的小表情，正准备扭头继续和观众传授白家钓鱼大法，冷不丁，耳廓一热，李株赫也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白宥莉：“？” 略微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两人的互动直接让弹幕爆//炸了！ 【他笑了他笑了，高冷的中殿娘娘终于笑了！】 【莉莉！麻麻不许你和男孩纸靠的那么近！】 【你们在说什么？让我听听！有什么是我们这些尊贵的VIP会员不能听的！】 【有糖！好磕！】 【Bang！粉丝“我嗑的CP是真的”向直播间投递了一百颗深水鱼///雷！】 …… 因为有着《都市渔夫》节目组的加入，原本定于晚上十点结束的杀青宴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虽然游艇上没有酒，但有人吹牛皮讲故事啊！ 不仅胖子PD是活跃气氛的好手，就连《都市渔夫》另外两位综艺常驻嘉宾也能言善道，一伙人乐呵呵的聊了一茬又一茬，丝毫没有困意的样子。 嘶……南国人果然恐怖如斯！ 不仅练习生不用睡觉，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都是全天候发条拧紧啊！ 白宥莉打心眼里佩服这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们。 ……嗯，尽管在坐的每一位生理年龄都比她大。 揉了揉双眼，白宥莉强行压制住打呵欠的念头，推门走上甲板，最后在游艇尾部的月亮池附近看见了约她出来的李株赫。 不知怎么的，在淡淡月光的辉映下，李株赫的背影显得有些寂寥。 白宥莉琢磨了一下，上前一拍对方肩膀。 “前辈今晚看上去很不开心啊。” “哎呀，不会是因为要杀青了，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我了吧？” 她随口开着玩笑。 却不想，李株赫回过头，漆黑的眸子认真看了她好一会儿，语调深沉： “如果我说‘是’呢？” 141 141 《阵雨》落幕 我说亲故啊，不…… 141 《阵雨》落幕 话刚出口, 李株赫就后悔了。 生怕自己的发言像是那些妄图勾搭圈内新人的奇怪前辈，唐突到了白宥莉。 正准备用玩笑遮掩过去, 一侧头，就看见白宥莉表情中带着惊喜。 李株赫的心跳猛地快了一拍！ 难道……白宥莉也…… “我也是啊前辈！” 白宥莉眼中兴奋地冒光，也顾不上什么前后辈礼仪了，手掌在李株赫肩膀上一拍。 “没有你的话，我的小岛就要完蛋了！” 《动物森友会》公测在即，时间越是临近, 白宥莉就越是焦虑——即便是面对《Prduce 101》那么严苛残酷的淘汰赛她也没有体会到的焦虑情绪，如今竟然在一款主机游戏上感受到了。 她自己是纯粹的电子游戏黑洞，网络上搜不到攻略, 裴苏勇又明令禁止工作室的职员帮她攻克难关……总不能再去麻烦哥哥，让他强势塞个游戏代练进来吧？ 不、过！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裴苏勇再怎么管家婆，也管不到白宥莉的私人社交啊！ 只要抓紧李株赫, 抱紧江南太子的大.腿，建设小岛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柚子大王的小岛就要靠你了呀前辈，你也不想看着我的小岛光秃秃的，最后穷困潦倒破产倒闭，成为大家嘲笑的对象吧？” 白宥莉没什么求人的生活经验, 也不知道求人的时候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更好, 但她可是演员啊！ 而且还是天赋极高的演员！ 最擅长的就是平时观察人类行为，并在有需要的时刻展现出超高演技完美复刻！ 什么样的人最能讨长辈喜欢？ ——除了成熟稳重优秀人才之外, 当然是会撒娇会卖萌的修狗勾啦！ 白宥莉迅速回忆起有佶丽莎粘在她身边时的各种行为，还有当初在老家，小孩子们看向她的亮闪闪的眼神，一秒入戏。 李株赫：“……” 自己的心意没有被对方知晓不说，白宥莉竟然还给他演上了。 但……最可气的是……明知道白宥莉是演的, 明知道那些崇拜的、仿佛没有他地球就不能转动了的眼神是假的，他还是不争气地心动了。 袖长手指攥紧游艇护栏，李株赫抿了好一会儿唇，才在白宥莉悄悄探究的眼神中叹了口气。 食指点了点女孩的额头： “会帮忙的，但我有条件。” “……不会又是柚子大王的萝莉音吧？” 白宥莉“噫——”了一声，捂着额头嫌弃后退。 “不是。” “宥莉啊，我的要求是，不管以后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在我面前演戏。” 李株赫上前一步，月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发丝上，勾勒出银辉色的轮廓。 “开心也好，激动也好，甚至是难过沮丧也不要紧，我想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你。你不需要揣度我的心思，也无需用演技来讨好我。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当做家人，在我面前做你自己，放松就好。” 听到他的要求，白宥莉一怔。 竟然被看出来了？ 我演技有那么烂吗？ 难道是最近摸鱼摸太多，业务能力下降了？ 不行，下次得找邻居影帝叔叔好好探讨、磨练一下演技。 正琢磨着，白宥莉眼角余光瞥见李株赫再度向前倾了倾，正用教导主任般的眼神死亡凝视。 似乎非要从她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不可。 豪华游艇虽大，可月亮池附近的区域只有这么一小块，白宥莉脊背贴着船尾护栏，莫名感受到了被危险捕食者紧盯的压迫感。 “好啦好啦。答应你了。” 白宥莉连忙摆手，压迫感就像是退潮的海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先说好，我哥哥对我那可是有求必应的，有必要的时候还会帮我背黑锅，再有就是……我在家从来不会对我哥用敬语。” 白宥莉掰着指头数了几条，沉默数秒后，和李株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低笑出声。 对她有求必应、帮她背黑锅、不用敬语。 照这个条件来看，李株赫除了和白哉英名字不一样之外，做的事也差不多。 “嗯……那行吧，欧巴！” “欧巴欧巴欧巴~” 带着笑意的声音宛如一记直球，直接撞进李株赫心里。 南国女生喊男生哥哥的发音本来就带着点撒娇的亲昵，若是被自己心仪的女孩这么喊，更是叫人容易心中倒海翻波。 刚才白宥莉用演技装可怜的时候，他还能靠定力撑住，如今女孩撒娇而不自知，宛如恃宠而骄的小狗狗一般，耀武扬威地甩尾巴撩拨人，整个人都要变成李株赫诱捕器了，这谁顶得住啊？！ 他虚握成拳，十分刻意地咳嗽了两声，才拼命压下唇边笑意。 眼见白宥莉打了个呵欠，又搓了搓手臂，“嘶”了一声，他连忙脱下外套给白宥莉披上。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委婉地提到了他最在意的事情。 “你的下一份工作是和李冬敏合作音乐剧？” “李冬敏？”白宥莉反问了一句，然后才反应过来，“啊，你说车银悠啊。对啊，我看过剧本，还不错，据说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女主角人设很饱满，我很喜欢。” 白宥莉下意识去摸手机，摸了个空，干脆抓起李株赫的手腕，凑到他身边看手表时间：“明天早上六点还得起床赶去济州岛，诶，要不是为了见车银悠，真是不想努力了。” “裴大魔鬼还说什么——‘别的新人都在拼命呢，让你睡到六点已经是慈悲了，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南国真的是太卷了。” 小鲨鱼一边搓揉着被海风吹僵硬了的肩膀，一边又打起呵欠随口抱怨。 “太累就把本子推了。以你现在的国民度，不用担心找不到好本子。” 李株赫这话虽然带有私人情绪，却也是句实话。 《Prduce 101》虽然有个喜欢恶剪加做票的烂导演，却也实实在在让许多追梦的女孩绽放了属于自己的星光。白宥莉在竞演综艺中一飞冲天，加上即将上映的《阵雨》加持，早已拥有了顶级国民度。 不仅仅是在南国、亚洲，甚至连KPOP常常折戟沉沙的阿美莉卡都有一战之力！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白宥莉开口，南国圈各种合适的本子都会投递到工作室手里，何苦去折腾一场只能在剧场中演出的音乐剧？ “吸引我的不是好剧本，是车银悠啊。” 白宥莉之前试探李升基、李中硕等人时，从未对同一个人吐露当年所有的信息——她的确是迫切希望找到当初救她的小哥哥不假，却也不是单纯的傻白甜，万一又心怀不轨的人冒领功劳怎么办？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基于这些原因，白宥莉从回忆里扒扒捡捡，向李洙赫透露了“有红色尖尖屋顶的公园”和“绑架案”两个信息。 她双手合十，又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我真的很想找到李姓小哥哥，你会帮我的吧哥？” …… 江原道最大的酒吧里。 从豪华游艇上下来的人们又聚集去了酒吧，开启了他们第二轮，甚至第三轮happy。 尤其是《都市渔夫》剧组，为了感激救命之恩，直接豪爽包场，甚至承诺等电影上映之后还会免费帮《阵雨》大力宣传。 而在酒吧不起眼的角落里，权至龙单独占据了吧台，唇角勾着玩味的笑容，一语双关： “我说亲故啊，杀青了就有时间来陪我喝酒了？不去喝你的橘子汽水了？” 说完之后他还哼哼了两下，颇有损友的嘚瑟味儿。 好友泡在剧组敬业拍戏当然是好事，可一晚上喝酒消遣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权至龙是不信的。 况且把他“骗来”客串、杀青宴上连酒水都不提供？ 权至龙才不管当初游说他的人是谁，也不去找安排杀青宴的白宥莉的麻烦，反正把这些罪全都记在李株赫头上准没错！ 李株赫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好友，又垂眸把玩起吧台上的装饰物，不吭声。 他倒是想喝橘子汽水，但橘子汽水不想喝他！ 不仅不想喝他，还打算把全南国的李姓男演员都喝一边！ 这叫人怎么不郁闷？！ 他拧着眉，一口闷光杯中酒。 沉默良久，李株赫才抄起笔，写了张纸条推给权至龙：“你有没有熟悉的警官或是侦探？我有朋友拜托我找个人。”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喜欢喝橘子汽水？” 权至龙打趣一句才接过纸片，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后，愣了几秒。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灌的太猛出现幻觉了，放下酒杯，支起身体又认真看了一遍，才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好友，脸上是吃到大瓜的戏谑和满足。 “行，我帮你去找找。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让他们运作运作，把英雄救美的剧本安排给你。” 权至龙收好纸条，抿酒时，搭在杯口的食指往李株赫的方向一指：“我记得你说过，你小时候也见义勇为救过人？我觉得这个人可以就是白宥莉。” “红屋顶公园和绑架案，没有一个信息对的上，我怎么冒充？” 李株赫叹息。 自己的朋友哪儿都好，就是灌了酒后总容易说些不靠谱的话。 难道搞创作的人总是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思维？ 就在李株赫和权至龙两人在酒吧“刚刚展开”南国人精彩的夜生活时，躺在叶羊号大床上一路驶向济州岛的白宥莉也调好闹钟进入梦乡。 《阵雨》已经落下帷幕，《诗人》正要扬帆！ 142 142 《诗人》扬帆 带你去码头整点…… 142 《诗人》扬帆 济州岛是位于南国西南海域的、由数百万年前火山喷发活动形成的小岛, 也是南国最大的岛屿。由于这里地貌特殊，气候宜人, 拥有着许多独特的自然人文景观，逐渐成为了南国的热门旅游景点之一。 叶羊号游艇缓缓驶过巍峨壮观的柱状节理带，最终停靠在归浦市港口，惊起一片海鸟。 “嗷呜，暖和。” 虽然游艇上也有专属健身房，但白宥莉还是给自己放了个假, 一觉睡到自然醒。 睡眼惺忪走上甲板，看着朝阳洒金，听着海鸟们乞食的哼唧撒娇, 心情都好了许多。 “要是汉城也有这样的宜人气候就好了，冷成那样，脑子都冻僵了, 怎么努力的起来嘛！” 是小鲨鱼不想努力吗？ 不，是糟糕的天气该接好这口黑锅！ 白宥莉惬意地闭眼伸长手臂，整个人都快歪成C字型。 紧握的手误导了笨笨海鸟，有一只快速落在她的拳头上，长长的喙努力掏着指缝, 似乎想捞出点吃的的。 “啊, kiy~” 还没等白宥莉做出更多感叹，就听到“咔嚓咔嚓”的相机快门声。 一睁眼, 就见经纪人裴苏勇翻转过手机，展示刚刚“偷拍”的小鲨鱼展翅逗鸟照。 “选一张喜欢的上传ins，电影杀青了，后续的宣传也要营业起来。”似乎是怕白宥莉不当回事，裴苏勇重点强调, “签了合同的。” “……哦。” 脑子还没清醒呢，就又要工作了。 看来不管是汉城还是济州岛都一样，都是咸鲨鱼的地狱。 内心吐槽归内心吐槽，白宥莉还是从抓拍中精选了一张，简单加了滤镜就直接上传，丝毫不在意自己是素颜，以及被海风缭乱的头发。 一秒后，全球的小鲨鱼饭团们都收到了ins提示：您特别关注的白宥莉有了新动态！ 汉城某酒店顶层套房中。 昨晚与好友差点喝了通宵的李株赫也听到了提示，睡眼惺忪地抄起手机一看，瞬间酒意睡意去了大半。 薄唇微勾，快速点开。 照片中的少女靠在甲板栏杆上，惬意地伸着懒腰，满脸都是小猫刚睡足的餍足模样。 在她身后是金波翻浪的辽阔海洋，与蓝玻璃珠般通透的天空接成一片，诉说着世界的广袤，少女则穿着姜黄睡衣，柔顺长发随意扎成两个低马尾，随风撩动，是天地间唯一的灵动。 照片配上的文字满满洋溢着小鲨鱼的本色——“走，带你去码头整点薯片和橘子汽水！” 一想到白宥莉真有可能与海鸟共享薯片，李株赫就忍不住撩拨着额发，低声轻笑。 手指下滑，果然，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这条ins已经收到了近万个赞和数百条评论。 一开始还能看到一些事业粉好奇“这里是济州岛吗？莉莉是不是有新工作了？”，再往后，就是颜狗们的狂欢圣地，各种彩虹屁吹得李株赫都想拿笔摘抄下来： “是谁家的童话书没关好，让公主跑出来了？啊，原来是我家的莉莉啊~连素颜都这么好看，真的不是上帝的毕设作品吗？” “看见后面那片大海了嘛？那是我为莉莉的美貌流的口水！” “莉莉太甜了，只需要看一眼就把我的低血糖治好了QuQ” …… 越是往下翻，李洙赫心中酸意越浓。 一分是为“他自己长得也不赖，怎么从没有人在他的ins照片下狂吹彩虹屁”，另外九十九分都是为……这些人叫白宥莉女鹅就算了，怎么还有叫老婆，甚至叫老公的？！ ——“老婆果然是会发光的名品美貌，人生的每一秒都是画报啊！” ——“莉莉老婆，早上海风大，咱们再去被窝里躺躺！”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李株赫强行忍住自己想点踩的手，委屈。 老婆什么的……他也想叫。 尤其是当看到一条写着“帮老婆拉好衣角！老婆的鲨鱼肚皮是我的，谁都不准看！”和“拉什么拉，老公的腹肌我先舔prprprpr”的评论时，李株赫微微一愣，明明套房中没有其他人，他却下意识地四下一瞥，见确实没有人，才心虚地重新看了一遍照片。 果然，白宥莉伸懒腰时无意间带起了睡衣衣角，露出一截白皙，却又有着明显腹肌线的小腹！ 他抿了抿唇，喉间莫名闪过一丝干涩。 指节分明的手掠过屏幕，似乎是想隔着屏幕帮白宥莉拉好衣角。 直到经纪人来敲门，李株赫才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 他慌张息屏手机，捂着唇，做高深沉思状，怕自己的心思被人察觉。 只是经纪人宣读的后期电影宣发工作他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等经纪人再三询问他对工作安排有没有什么意见时，才抬了抬眉：“你知不知道应援餐车怎么做？” 经纪人：“啊？” “我想给济州岛的海鸟整点薯片和橘子汽水，保护动物嘛，做公益。”李株赫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经纪人：“……” 我说你别太离谱了！ 济州岛。 白家准备的商务车早就在港口等候多时，白宥莉一下游艇，就坐上车，风驰电掣而去。 半路上，她有些无聊，一边任由造型师为她打理头发，一边望向窗外风景。 “路旁的景观树叫什么名字？看起来有点可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但又确实在记忆中找不到切实的证据。 裴苏勇扫了一眼：“榧子树。” “是济州岛的知名风景线，这里有全亚洲最大的榧子林。据说还建有森林浴场，有兴趣的话可以等工作完了去放松放松。” 裴苏勇三句话不离工作，嘴上说的是去森林浴场放松，手上递过来的却是一张纪念馆的门票。 “《诗人》的剧本都看完了吗？” 见白宥莉点头，他也满意地颔首，继续说道：“那你应该也知道，《诗人》这出歌舞剧的女主角是有真实历史人物原型的。这就是原型人物纪念馆的门票，演出之前可以去看看，有助于你了解人物。” “歌舞剧剧场也在纪念馆附近，我们去转一圈之后正好去剧组报道。” “内~” 白宥莉乖巧接过。 经纪人虽然是工作狂，但做事确实让人放心。 有了他，白宥莉总觉得自己可以少努力很多步。 纪念馆的门票做得相当精致，并非是一张单纯的硬卡纸，而是非常有设计感，极有收藏价值的卡册。 里面详细记载着现代知名女诗人朴裕玲的生平事迹，以及罗列了纪念馆中各种有价值的展品。 这位女诗人出身于济州岛的古老世家，却因为接连死了三人丈夫而被人视为不详，最终在家中要强行将她送去庙中修行，避免有损家中其他待嫁女孩名声时逃离家乡，从此投身写作事业，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为解放女性新思想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卓越贡献。 只可惜，在感情之事上，朴裕玲始终坎坷，即便在成名后遇到了真爱，也因为年龄差距、对方家庭压力导致未能结为夫妻，最终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白宥莉看完卡册，也没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 造型师注意到她的神色，好奇：“怎么了？我们莉莉不是很喜欢这个剧本的嘛？” 白宥莉思忖片刻，“嗯”了一声：“剧本中展现的情绪和卡册上的不一样。” 她伸手一指：“朴裕玲的第一任未婚夫是家族指腹为婚，对方自幼体弱多病十二岁就病逝了；第二任未婚夫好勇斗狠，还嗜赌，在赌//场上出千被人砍掉双手失血死亡，至于第三任，是个比她大四十多岁的老头儿，在婚礼当天纵酒过度死亡——明明这些男人的死亡和朴裕玲女士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她会被视为不祥？” “她已经是南国当代最伟大的女性诗人之一了，为什么卡册上却要用‘孑然一身、孤独终老’这样负面的词语去形容她的人生？她事业上的成功必须要掩盖在感情的缺失下吗？” “这是她的纪念馆卡册啊，我以为能读到她更多的荣光呢。” 白宥莉问的认真，造型师却不知要如何回答。 总不能说在东亚圈的迷信思维中，女子的命格和面相都会影响丈夫的气运吧？ 更何况在这些糟粕中，几乎很少提到男子克妻的说法，就算出现男子连死三妻，也顶多说是男人命硬，又或者是妻子不幸，享受不了荣华富贵，可若是朴裕玲这种情况…… 就会遭来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 甚至会连累家中其他女性无法正常出嫁。 这个世界永远是对女性更加苛责。 朴裕玲历经了无数磨难才从枷锁中逃出，她向全世界证明了她的才华，用那些绝美而耀眼的诗句引领着更多迷茫的女性前进，但在她的生平卡册上，依旧是絮絮叨叨着她几段失败的感情。 更别提……在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朴裕玲”。 就在白宥莉感叹女诗人的人生时，距离纪念馆不远的歌舞剧院会议室内，剧目导演正小心翼翼地劝着剧作家：“应珍啊，我知道《诗人》是你辛苦了好几年的心血，你特别看重，但我也绝不是为了蹭流量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导演啊！” “白宥莉的打歌舞台你应该也看过了，实力绝对没的说！” “虽然人家是爱豆出身，没演过舞台剧，但有咱们俩在，就是个素人也能手把手教出来！你难道还信不过我的水平吗？” 被叫做应珍的中年女人脸色一冷，狠狠瞪向正拱手求饶的导演，冷哼道： “你也知道《诗人》是我的心血啊？几个月的筹备期我在歌舞剧演员中筛选了多少个‘朴裕玲’，你数过吗？！连科班出身的演员都达不到我的要求，你竟然找一个爱豆来糊弄我！” “我们要演的是南国近代最伟大的女诗人！不是什么猫三狗四！” “我告诉你，要是她达不到我的要求，管她是白家公主也好，是你亲爹也罢，都得给我走！” 143 143 物种入侵 有实力的误闯地盘，…… 143 新的见解 听到剧作家和导演的争执, 坐在女二位置上的卷发女生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 她的目光游离向配角区，看到颇有些坐立不安的尹书馨, 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 现在知道焦虑了？ 当初把白宥莉推荐过来的时候不是挺得意的嘛？ 卷发女孩名叫高千夏，是庆熙大学声乐歌剧系的四年级学生，恩师是南国歌剧系的知名女演员，她本人也被誉为南国歌舞剧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仅如此，她的恩师还是南国的第一位“诗人朴裕玲”。 在《诗人》要推出新版歌舞剧时，她第一时间就获得了消息, 并且在恩师的推荐下获得了试戏机会。 可当她自信满满前往剧组试戏时，却被剧作家一票否决，说她不是自己想要的朴裕玲, 说她根本就没有读懂朴裕玲这个人物。 高千夏直接打出一个问号。 她不服！ 为了朴裕玲的角色，高千夏奉献了演员该有的所有诚意：原型人物纪录片，向恩师请教, 观看总结所有版本的《诗人》…… 高千夏不敢说自己是所有应征者中最努力的，但要说她根本没读懂人物……也太过分了！ 尤其当她以女二身份进组，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朴裕玲”定下了白宥莉之后，心中不忿更胜。 原来是看上了白宥莉的名气和话题度啊！ 人家还是白家小公主呢，说不定就是背后进行了什么运作！ 高千夏这样想着, 下意识拧眉看向身边空缺的女主角的座位。 白宥莉想演朴裕玲是吧？ 很好,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几分真本事！ 虽然她也看过白宥莉的选秀和打歌舞台，但那是KPOP, 和歌舞剧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高千夏就不信，一天科班都没上，没有任何歌舞剧经验的小年轻能演绎好“朴裕玲”！ 外行人懂什么歌舞剧！ 哼，只要白宥莉试戏差劲，别说是剧作家不会给她好脸色, 自己也会去找恩师向导演施压！ …… 上午九点半，白宥莉参观完纪念馆，准时抵达场馆会议室。 一进门，白宥莉就察觉到这次剧本围读的气氛不太正常。 除了导演和老朋友尹书馨和她笑着打了招呼之外，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多少酝酿着不满、质疑和看好戏的情绪，传说中的工作福利车银优也并没有到场。 尤其是当她鞠躬后，来到属于自己的女主角位置上坐下时，身边的卷发女孩动作很大地把她的剧本一遮——以白宥莉的眼神很轻松就能看到，对方的剧本上不仅女二部分做了笔记，更是给女主的台词也做了标注。 原来是鸿门宴啊。 白宥莉也没太在意就是了。 对于歌舞剧圈的前辈们来说，自己的确是“误闯地盘”，没熟悉之前被提防戒备情有可原。 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当初竞演时，她自己不是也不希望金淑惠这样，空有人气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的人加入她的组给她添乱么？ 不过没关系，大家很快就会熟络起来的。 自己的小鲨鱼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歌舞剧最终还是得用实力在舞台上说话的。 她不介意告诉大家，有实力的误闯地盘，叫物种入侵。 “好了，既然宥莉来了，我们就简单的开个剧本围读会。男主演车银悠因为行程冲突，今晚才能抵达济州岛。来，大家鼓掌欢迎一下歌舞剧界的新人。” 说完，导演带头拍手。 可惜得到的回应寥寥无几，甚至还有人小声嘀咕：“KPOP真是了不起啊，新人来演女主角，男主角干脆来都不来。” 偌大的会议室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导演面子上挂不住，直接沉下脸色： “说什么呢，每个人都是从新人过来的，你敢说你的第一场演出就是完美无瑕的嘛？作为剧组前辈，理应提携新人教导新人，而不是耍前辈的威风。以后谁再在剧组里说这种话，直接收拾包袱走人！” 敲打之后，他声音又温和下来：“举行剧本围读，不仅仅是让大家熟悉角色，对剧本查漏补缺，更是让演员彼此熟悉，日后在舞台上产生好的化学反应。” “这样吧，咱们也不按照剧本顺序来发言了，就以入圈先后顺序，几个老前辈先来，权当是给新人孩子们上上课。” 白宥莉抬了抬眼皮。 导演倒是挺会做人，一番话把双方的台阶都铺好了。 既维护了前辈们的权威，给他们当老师教导新人的机会，避免刚才的事件传出去对剧组影响不好，也特意将她这个圈内新人排在了最后，若是她真的毫无准备，也能在前面的发言中总结出套路。 能坐在导演位置上的果然都是人精啊。 随着导演的示意，剧本围读很快开始了。 一开始发言的都是圈内老前辈了，尽管存在赌气的成分，但他们在面对工作和角色时，都是抱着十二分用心的，分析起来也头头是道。每个人对自己所饰演的角色理解都相当充分。 白宥莉也没自视甚高，认真聆听——她从小跟随隔壁邻居耳濡目染，接触过的歌舞剧团都是国际顶尖的，是《诗人》剧组再努力十年都攀不上的高度，可有前辈愿意分享经验，她自然也乐意学习。 乖巧的样子倒是让老前辈们怪不好意思的。 他们并不是抵制白宥莉，而是抵制“当红爱豆利用名气和后台强行进歌舞剧团刷逼格”的恶相。 如今看到白宥莉又乖巧又老实，认真肯干，踏实学习，再想想自己等人刚才阴阳怪气给人下马威的样子……难看啊！ 还真就是倚老卖老了呗！ 几个老前辈互视一眼，脸上都有些发烫。 很快，就轮到了高千夏发言。 她意味深长地扫了白宥莉一眼，利落起身。 在讲述完对女二号角色的理解后，高千夏昂了昂下巴，带着骄傲的挑衅地开口： “其实我对朴裕玲这个角色也有一些小小的见解，想在此和大家分享讨论一下，也请各位老师指正。” 此话一出，会议室内再度陷入了尴尬的寂静。 几个熟悉高千夏的圈内前辈也不住在心中叹气。 他们是看着高千夏一路成长的，也知道她为了朴裕玲的角色付出了多少努力，可那又有什么用？ 角色都定下了啊！ 再说了，导演刚才都给大家铺好台阶了，白宥莉也老实不作妖，大家和和气气讨论一下，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你高千夏非得当众争这口气把大家架在火上烤吗？ 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众人都快把不赞同三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可高千夏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沉浸在即将用实力击垮白宥莉的幻想中，带着点虚伪的礼貌，微笑询问：“宥莉应该不会怪我吧？” 白宥莉：“……” 这茶里茶气的语气……总觉得似曾相识。 “没关系，前辈请说。我正好对《诗人》这出剧目有些不理解的地方，想听听前辈的见解。” 听到白宥莉这样说，高千夏的下巴昂得更得意了。 她根本没注意到白宥莉的说辞是对《诗人》剧目不理解，而是直接认定白宥莉根本没有认真研读剧本，分析朴裕玲的心理变化。 心中冷哼，看看导演找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完全不理解自己角色的圈外人怎么能演好朴裕玲！ 一个KPOP爱豆还想着来歌舞剧耀武扬威？回你的爱豆圈去！ 她翻了个白眼，高傲开口： “朴裕玲女士是我国近现代著名的文学家，《诗人》这出戏也在国内排演过三个版本的歌舞剧，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我的恩师所饰演的第一版……” “……这出剧目中最让我动容的是朴裕玲与男主角之间的凄美爱情故事，虽然他们不被世俗祝福，也被双方家庭阻挠，但是……” 她正说得兴奋，却见剧作家眉头紧锁，敲了敲桌子。 “高千夏，关于你对女主角的理解几天前我已经听过一次了，我给你的评价依然还是那句话没变——你根本就不懂朴裕玲女士。” 说完，剧作家甚至都不愿意再给高千夏一个眼神，拧眉看向白宥莉： “你呢？你怎么说？” 会议室中所有演员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了白宥莉身上。 目光中吃瓜的情绪也很明显： 高千夏再怎么说也是师从名家，出演过几次歌舞剧的演员，连她都被剧作家毫不留情地驳回两次，你白宥莉就是水平再高，也顶多就是顺着高千夏的话继续总结罢了，难道还能说出朵花儿来不成？ 顶着众人的目光，白宥莉安静放下剧本，展了展裙子上的褶皱，从容起身。 她正要开口，剧作家又皱了皱眉，抬手示意暂停：“我不想听废话，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对于朴裕玲女士来说，宋成彬是怎样的存在？” 宋成彬是《诗人》的男主角，朴裕玲女士在连续“克死”三位丈夫后遇到的男人。 也就是即将由车银悠扮演的角色。 在剧目中，两人在雨夜相识，彼时朴裕玲已在文学界小有名气，却与家境贫困，不得不在酒吧打工的年下男宋成彬相见恨晚，两人迅速坠入爱河，成为彼此之间互相的依靠。只是碍于世俗眼光和双方家庭的阻挠，最终不得已惨痛分手。 这问题一出，高千夏立即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问我就是对朴裕玲的角色理解，问她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宋成彬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朴裕玲的真爱，是她的救赎和光！ 她还以为剧作家之前反驳自己是真的在坚持尽善尽美，现在，呵呵……就是想随便找个理由给白家公主让路吧？！ 高千夏心中的不满升到了极点，偷偷打开手机录音，打算将剧本围读上的不公转发给恩师。 谁知道，才刚打开录音，她就听到白宥莉平静开口： “宋成彬啊……我想他是引诱朴裕玲女士重回地狱的罂//粟吧。” 高千夏直接傻眼。 ……哈？ 众多演员同样傻眼。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样抨击朴裕玲和宋成彬的绝美爱情，你不怕被剧作家斩杀吗？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扭过头，紧紧盯着剧作家，生怕这位对创作要求极高的大佬直接跳起来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 但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剧作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靠回了椅背，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展开说说。” 她唇角微勾，哪里有一点生气的模样，分明是在得意自己捡到宝了啊！ 144 144 再见凡尔莉 宥莉果然不错，一…… 144 再见凡尔莉 “我认为, 朴裕玲女士一生的光辉应该在她的事业上——她为全世界贡献了那么多首优美的诗篇，写出了许多震撼人心的散文, 更是为解//放南国现代女性思想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共线。” “与宋成彬的爱情不过是她人生道路中的很小一段，宋成彬的存在让朴裕玲更加意识到了，在南国，所谓的‘像传统女性一样生活’是一只多么可怕的枷锁。” “而她，也差点因为宋成彬再度深陷其中。”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如有不对, 还请各位老师斧正。” 白宥莉看了一眼沉默的诸位前辈，浅浅一鞠躬，自顾自地坐回位置。 在场的前辈们：“……” 不愧是还没出道就把节目导演送进牢房的女人, BIG胆！ 你知不知道你所说的内容，和前面所有版本的《诗人》的宣传理念都是颠覆的？！ 说男主角是枷锁，是企图拉朴裕玲重回地狱的罂//粟？ 你怎么这么能呢？！你到底读没读懂《诗人》这出剧目啊？ 会议室内的呼吸都放轻松了些, 没有一个人敢抬头，静静地等着剧作家的宣判。 坐在白宥莉身边的高千夏更是抑制不住地差点笑出声。 白宥莉这是在干嘛？ 不管是什么行业，最受前辈们欢迎的后辈排行榜中，又努力又有悟性的是第一名，中庸但听话且踏实肯学的是第二位, 而最不受待见的, 就是自视甚高，明明肚子里只有半桶水却要瞎嘚瑟的牛皮狂！ 以为自己抛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观点就能表现出“众人皆醉我独醒”了？ 简直是自掘死路！ 就在高千夏等着白宥莉被轰出会议室时, 剧作家深吸一口气，眯起双眼。 既没有对白宥莉的发言表示愤怒，也没有大为称赞。 她不停按动手里的中性笔，写了几行字交给导演：“你的观点确实很新颖有趣，我面试了这么多位‘朴裕玲’, 你是第一个做出这样回答的。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认为之前的剧本不够表现出人物生平亮点，如果你是编剧，你会从什么地方改进？” 还要改进剧本？ 白宥莉愣了愣。 怎么出演一部歌舞剧还得跟马里奥救公主一样，过五关斩六将的？ 早知道就不该贪图和车银悠的认识机会接下工作。 小鲨鱼在心中委屈了几句，又盘点了下最近自己的补课知识，认真开口道：“改进剧本谈不上，但我认为部分剧目的情绪状态可以优化。” “就让我以最经典的初版《诗人》举例。” 白宥莉冲高千夏礼貌笑笑，再度起身。 高千夏却回给她一个愤怒的眼神。 什么意思？ 拿我恩师的版本举例？潜台词就是说我恩师饰演的“朴裕玲”不如你咯？！ 越是脑补，高千夏对白宥莉的不满越多。 刚才还只是想着录几段白宥莉不知天高地厚的音频，现在直接打开kaka，给她的恩师打了视屏电话！她必须把白宥莉出洋相的模样传播出去！不然难解心头恶气！ “首先要说的是第一幕，两个版本的剧本切入点都是朴裕玲‘克死’第三任丈夫后，她在花艺课上别别的小姐们讥讽嘲笑。在初版《诗人》中，前辈演员表现的是哀婉，凄楚的情绪，呆坐着垂泪唱完了整个片段。这种杜鹃啼血式唱法的确能将观众迅速代入情绪，对角色遭受的不公表示同情……” 说道这里，白宥莉顿了顿，脸上再度浮现出了微微困惑的神色。 “但这种情绪，真的是朴裕玲吗？” “作为一位正在觉醒新思想的独立女性，我认为此时的她不会是个听到风言风语就暗自垂泪的柔弱姑娘，她的内心已经开始挣扎，开始迷惑这样的婚姻观是否是正确的，甚至开始向往自由。” “不调整剧本歌词的情况下，我会尝试去掉原版唱法中的哭腔，提升语速，加入混音和少量动作。” 说到这里，白宥莉闭了闭眼。 在所有人以为她是不是要放弃时，她手腕微动，做了一个插花的动作，旋即，快速抬眼。 看到白宥莉双眼的人皆是一愣—— 那双眼中酝酿着痛苦、挣扎和不甘，像是笼中濒死的夜莺。 “我……不知道……” 白宥莉唱出第一句歌词时，会议室中安静的落针可闻。 在座的各位演员谁没将经典的初版《诗人》啃过十遍八遍的？明明是一样的歌词，但比起初版中女演员带着哭腔的唱法，白宥莉的第一句歌词却像是来自天边的一声惆怅叹息。 气声婉转，那一叹，差点把人魂叹没了。 更何况这里还是普通会议室，大家没有穿剧组服装，更没有灯光舞美帮助众人入戏！ 光是这样，白宥莉就凭借一句歌词将所有人带入了朴裕玲的心境中！ 了不起！ “我！不知道。” 《诗人》的第二句歌词和第一句一模一样，可在白宥莉的演绎下，又比刚才那句多了几分迷惑与愤怒的情绪。 就像是在诘问不公的命运，为何要给与她如此磨难。 “为何身在温暖春日，却身坠冰窟，为何我努力睁眼看向世界，所见之处仍是噩梦……”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白宥莉只不过唱了几句歌词，就撕下了她身上为人诟病的“kpp爱豆来玩票”的标签，不管是最开始的叹息和气声，还是渐渐带入情绪后的愤怒情绪爆发，都诠释得淋漓尽致！ 若是认真细听，就会发现，她表演的愤怒不单单是单一的情绪，更是在愤怒中添加了一层更深的哀切，藏在歌声中，像是绵密的针，狠狠扎进人心里。 正是因为她的演唱层次丰富，所以在挥出去的愤怒猛然收回时，没有任何人觉得突兀，反而认为这是唱商极高的处理手法！ 在白宥莉唱完第一幕第一场的独角戏唱段后，会议室中安静了一秒，旋即，爆发出极其热烈的掌声。 方才对白宥莉颇有挑剔的老前辈激动的脸都涨红。 白宥莉获得认同，也没表现出多欣喜，微微点头示意： “没做什么准备，情绪表演的不太到位，还请见谅。” “演的很棒，不用自谦！” 导演在鼓掌地间隙看了眼剧作家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写的第一行字正是：第一幕第一场！ 白宥莉竟然和剧作家的想法不谋而合？！ 早在立项之初，剧作家就与他讨论过。 剧作家认为之前拍摄的几版《诗人》都有着很严重的底层逻辑问题：剧本过多聚焦朴裕玲的爱情故事，却忽略了她事业上的成功！ 一共四幕的歌舞剧，三幕半都在讲述她与家庭、与宋成彬的爱情纠葛，她真正大放异彩的人生反倒成了落幕前的点缀！ 剧作家无法认同这样的剧本！ 于是在她的改编中，朴裕玲从剧目伊始就已经“觉醒”。 她的事业线直接被提前到了第一幕尾声，家庭和宋成彬自然也就成了影响她拔剑速度的存在。 此前的数名试镜者，包括高千夏在内，都理解错了女主角的情绪变化，自然没办法成为剧作家心目中的朴裕玲，可……眼前这个歌剧小萌新竟然…… 到底是巧合还是真有实力？！ 导演拇指往下一挪，看了眼剧作家写给他的第二行字：朴裕玲离家出走时与二姐的对峙。 他清了清嗓子，原本只是想和稀泥，如今却多了几分真诚和关爱：“宥莉啊，你认为还有哪里能继续优化？” “第一幕尾声，朴裕玲离家出走的时候。” “原本的剧情中朴裕玲女士与二姐大吵一架，她怒斥家族对她人生的安排，痛恨二姐不理解她，带着满腔失望离开了家乡。但对于一名早就觉醒了自我意识，看透了世界的女性来说，对于愚昧的二姐她有什么好愤怒的呢？” “愤怒是傻人发泄情绪的方式，或许适合二姐的表达方式，但绝不能出现在朴裕玲身上。” 白宥莉偏了偏头，看向身边饰演二姐的高千夏：“朴裕玲已经挣脱了束缚，展开翅膀将要去追寻她所向往的自由，当她看向仍热衷于在笼中作茧自缚的二姐会想什么呢？” “失望，可怜，想要拯救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对方逐渐走向衰败毁灭。” 眉头微垂，白宥莉眼神中滑过几分怜悯。 高千夏：？ 突然有被这份怜悯刺痛到！ 她慌慌张张收起还在打视频电话的手机，“刷”的一下起身，厉声呵斥：“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高千夏嚷嚷的大声，似乎这样就可以掩盖她的心虚。 是的，她心虚了。 作为专业出身，拥有名师，又历经过许多年歌舞剧熏陶的女演员，高千夏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其他年轻女演员差。 她一直认为，白宥莉之所以能“打败”她，成为《诗人》的女主角，都是对方背后的资本再运作，要不然就是导演看中了对方的人气，想割白宥莉粉丝的韭菜——谁不知道爱豆的粉丝们人傻钱多，为了给他们的本命做数据，多少钱都愿意花？ 要说白宥莉是自己靠实力获得角色的？ 谁会信啊？！ 一个刚刚出道的小爱豆懂什么音乐剧！别说来演女主角了，她怕是看都没看过几部吧！ 可是……万万没想到。 白宥莉的基本功竟然如此扎实！不仅狠狠拿捏了歌舞剧该有的咬字、吐气、唱腔，甚至还能在其中加入表演层次！ 这种表演层次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好吗？！ 白宥莉竟然还敢凡尔赛说演得不好！太心机了！ 就在高千夏把所有不服都写在脸上时，她突然听到剧作家喊她名字。 心中委屈一下子就上来了。 高千夏抿着嘴，眼巴巴地望向剧作家，企图让对方为自己做主：快呀，快骂白宥莉，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把您的剧本该得乱七八糟，快点让她遭受到社会的毒打！好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千夏啊，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好，宥莉果然不错，一个眼神就把你带入戏了。” 剧作家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记得保持这个状态，二姐就是要演出你现在这种自以为是的狂妄，还有愚昧的愤怒。” 高千夏：？？？ 直接遭受了一万点暴击！ 我…… 您在说什么呢？！我特么还没入戏呢！我没有在演啊！ 145 145 谁才是罂//粟 刚擦干的眼泪…… 145 谁才是罂//粟 剧作家的发言结束后, 足足有十来秒，会议室中都没有人再开口。 知道尹书馨憋不住, 笑出了声，众人才像是找到了一个情绪宣泄口，跟着大笑出声。 剧作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看向四周： “怎么了，都在笑什么呢？我没有说错话吧？” 她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的剧本里二姐就是这样的人设啊，千夏演得很棒！你们都不要笑, 千夏能演出这种氛围感，说明她认真研读了剧本，你们这些人啊, 连两个小辈都不如！” 剧作家直摇头。 高千夏是名师出高徒，白宥莉则是完完全全的惊喜了！ 不仅完全领会了自己剧本中表达出的感情折点，更是在准备期间就熟读剧本, 可以脱稿演绎了！ 这样的新人演员谁不喜欢？ KPOP爱豆？现在谁还管白宥莉是KPOP还是APOP爱豆啊，抢到她碗里的饭就是她的了！ 新版《诗人》有这样的大杀器，还怕剧目没人欣赏？ 哼，这把稳了！ 剧组家在心中暗自捏拳，完全忘了数十分钟前, 是谁还想着让白宥莉卷布盖走人。 在南国娱乐圈中, 若说剧组中有谁的权利比制作人和导演还大的话，就只有剧作家。 作为掌控整个剧本的最强者, 她有权利否定任何一个演员的演绎。 是故，她一开口，就算是比她年长的老前辈们，也只能收起嘻嘻哈哈，认真颔首：“知道了。” 见场内气氛终于严肃下来, 剧作家才满意地点点头。 再度转头看向白宥莉：“你说的完全正确，朴裕玲女士离家出走是去追逐她理想中的自由人生，怎么可能是茫然且哀切的情绪？” “她是兴奋的，雀跃的，同时也懊悔自己没法说服二姐与她一同离开。” “来，再表演一下这一段，千夏你帮宥莉搭搭戏——我记得你说你剧本都背熟了，对吧千夏？” 高千夏抿抿唇，没有接话。 手指用力捏了捏剧本，不敢开口否认。 “千夏欧尼，麻烦你了。” 白宥莉调整了一下状态，再抬起头来时，全身清冷沉稳的气息霎时退去，面色欢快，眉眼间写满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一双黑眸纯粹而明亮，仿佛是月光下的林间小鹿。 “我喜欢锦缎一样的月光，我希望未来的世界里拥有它，一辈子照耀我的眼睛，沉醉在不会醒来的美梦中……” 白宥莉语调轻快，带着极为明显的停顿节奏感，俏皮的声音一个个从她皓齿间蹦出来，编织成仅能用耳朵享受到的盛宴。 她像是一个刚发现人类社会的精灵，一点点探出无垢的指尖，试探着触摸人间的美妙。 就在所有人都沉醉在这份小心翼翼的快乐中时，突然间，精灵停止了吟唱，她怔怔看向来者，眉眼平和，但每个人都能看到她眼眸中酝酿的情绪。 轮到高千夏唱词了。 作为“旧思想女性”的代表人物，二姐一角在剧中戏份很重，是仅次于男女主角的番人物。 刚刚还受到剧作家赞许的高千夏此时却卡克到一句台词也唱不出来。 呆站了许久，她才面色仓惶地道歉道：“对不起……我今天状态不太好，忘词了……” “忘词？” 剧作家眉头一皱，暴脾气又要上来了。 亏得导演又赶紧出来和稀泥，才避免了高千夏受到更多伤害。 “好了好了，今天的剧本围读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都重新写一份人物小传明天交上来，莉莉啊，你不用写。” 当初导演定下白宥莉是也是心中忐忑，生怕搞砸了项目，还特意私下询问了郑成勋。 对方和白宥莉合作多次，想必最能了解白宥莉的水平。 他还记得当时对方的原话——“放心吧，在技术层面上她是最能让人放心的演员，你捡到宝了”。 导演至今还没琢磨透为什么郑成勋会强调“在技术层面上”，但捡到宝了是真的！ 一高兴，对白宥莉的称呼也直接从“宥莉”变成了更亲昵的“莉莉”。 “莉莉我带你去妆造组，得尽快把妆造定下来！” 话语中满是急切。 虽然现在才只是歌舞剧最初筹备阶段，但挡不住导演会脑补啊！ 在他脑海中现在已经快进到“发布白宥莉定妆照引来网友热议疯狂转发”了。 全场只有高千夏受到伤害的剧本围读终于结束了。 高千夏咬唇看着导演嘘长问短，呵护着白宥莉离开，许久才怔怔地跌回座位。 在这场战役中，白宥莉大获全胜，不仅用精湛演技堵住了所有人的嘴，还获得了剧作家和导演的认可。 而自己呢？ 自己“本色出演”了无知狂妄又愚昧的二姐。 高千夏沮丧许久，才被手机铃声打断情绪。 看到来电人，她燃起最后一份希望：对，自己还有恩师！ 如果恩师愿意帮她说和的话，说不定剧作家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匆匆忙忙接通电话，那边恩师还没开口，她就急着诉苦：“老师，您也看到了吧，白宥莉竟然把您最经典的角色.魔改成这样！她居然说宋成彬是拉着朴裕玲下地狱的罂//粟！这能忍吗！” “如果让观众看到这样的歌舞剧，他们肯定会愤怒到把《诗人》骂上热搜的！” “白宥莉或许是有点小技巧，但她根本不懂朴裕玲！” 老师沉默了许久，才常常叹息一声：“她不懂，难道你懂？” 话语中带着几分怒其不争的情绪。 “千夏啊，白宥莉的表现导演刚才都跟我说过了，我打电话来，本来是想让你和对方好好接触，多向她学习歌舞剧技巧的，但我现在……认为教会你做人的道理更重要。” 恩师对白宥莉的认可成了压垮高千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拿着手机的双手都在不断颤抖。 “我……” “平心而论，白宥莉和你的演技谁更好？” 面对恩师的逼问，高千夏不得不低头承认：“她更好。但是！” 高千夏不肯轻易认输，立即辩驳：“但是白宥莉完全颠覆了朴裕玲的经典形象，您的演绎受到了无数观众的认可，她怎么能随便改动……” 高千夏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恩师脸上的不赞同越发深刻。 就算前置摄像头像素不高，她也能看清对方脸上每一条纹路都写着闭嘴。 高千夏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是一点智商情商没有，老老实实收了声，垂眉等骂。 果不其然，恩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还在犯蠢！” “白宥莉饰演的是剧作家笔下的朴裕玲，不是在扮演我！” 恩师一句话点醒不清醒的高千夏——不管是任何作品翻拍，都不可能荒谬到让新版演员照着原版出演，只要白宥莉忠于新版剧本人物感情逻辑变化，就算完全颠覆原版那又如何？！ “千夏啊，你要明白，一个角色经典与否，除了剧本和演技之外，还和上映时的时代背景观众思想息息相关。” “《诗人》的目标受众很明显，是力求突破改变、有着新潮思想的女性群体，在十几年前，或许她们的期待是挣脱家庭束缚，与自己心爱之人产生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但在现在……年轻女性们更想看到的是自己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绽放出耀眼的光啊！” “你说白宥莉不懂朴裕玲，我说你才是根本不懂什么是《诗人》的内核！” “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 恩师严厉的批评，给本就受伤的高千夏的心灵又加上一记重锤。 高千夏从小学起就跟着对方学习歌舞剧，恩师待她如姐如母，高千夏知道对方肯定都是苦口婆心，不会害她，但她……她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啊…… 一想到自己还要给白宥莉搭戏，成为事业有成的著名女诗人的对照组——无知愚昧最后成为家族婚姻牺牲品的二姐，她就不爽+1+1+1…… 高千夏紧紧攥着手机，好半天才平复心情，决定去剧场和众人汇合。 一低头，就看见手机上提示有恩师的新kaka消息。 心中顿时一暖。 果然老师还是爱我的，一定是觉得刚才的批评太过严厉，要私下安慰我了吧！ 擦干眼泪，点开一看： 【千夏啊，有机会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白宥莉，她如果没有歌舞剧方面的老师的话，我不介意指点指点她。】 刚擦干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您真的是我的恩师吗？ 您别是在演我吧！ 另一边，济州岛国际机场。 车银悠刚刚结束海外画报拍摄，还没倒过时差，就步履匆忙地带着经纪人和助理办理好入境手续。 他拉了拉帽檐，又将捏紧口罩的鼻夹条：“伴手礼都帮我安排好了吧？” 经纪人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车银悠所在的Astr男团糊到可谓是查无此团，所属社也只能算是中小型经纪公司。如果不是今年社内有两位女练习生参加了大热竞演综艺《Prduce 101》并成功出道，只怕他们公司都要被KPOP圈遗忘了。 如今好不容易接到歌舞剧的工作，还是男主演，可不能因为礼数不周给导演和剧作家留下坏印象！ 哦，对，还有小鲨鱼。 那个已一己之力把《Prduce 101》推上神坛，又直接终结掉对方所有可能的传奇练习生。 网络上已经开始盛传白宥莉是锦鲤菩萨了，谁与她交好，谁就飞升，这条金大.腿必须抱住啊！ 想到这里，经纪人又赶紧让助理在白宥莉的伴手礼中塞入更多薯片和橘子汽水。 一行人自以为做好完全准备，甚至在车上互相打气勉励，歌舞剧演员们都是心高气傲的，千万不要因为他们对爱豆的有色眼镜就起争执，如果对方因为行程问题责难，也绝对低头认错不要有任何狡辩…… 可万万没想到，到了济州岛大剧院，迎接他们的并不是翘上天的鼻孔，而是一种看猴似的稀奇。 车银悠：…… 这种感觉我很难形容。 车银悠动了动喉结，和经纪人对视一眼，心中忐忑。 他硬着头皮跟随工作人员进了服装道具间。 房间杂乱幽暗，泛着淡淡的服装干燥剂的香味。 唯有一处化妆镜是灯火通明的，导演和剧作家正满脸喜色地挤开化妆师，与背对着车银悠，坐在镜子前的女孩说些什么。 那女孩坐得笔挺，法式面纱帽下是齐耳短卷发，巴洛克珍珠耳坠不断晃荡，折射出耀眼的光彩，顺着优美的肩颈线条往下，深紫色的复古收腰A字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即便只看背影，也能脑补她的风华绝代。 没来由的，车银悠喉间发干。 在商务车上准备了许久的见面词都忘了怎么说。 似乎在这样的场景下，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只需要看向她，凝视她，迷恋她就好。 146 146 别害怕是好评 导演别害怕，…… 146别害怕是好评 车银悠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 当白宥莉转过身来时, 那种高傲的、仿佛是在审视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女孩靠在红丝绒铺面的软椅上，姿态舒适慵懒, 却带着一股叫人无法直视的气度。 深紫色的复古收腰裙采用挂脖设计，纤细领边衬托出她完美的肩颈线条，化妆照明灯从她身后投射而来，耳边发丝被照射出电影般的光影轮廓，不规则的巴洛克珍珠耳坠晃荡出令人心醉的动线。 但最特别的，是她的脸和她的神色。 按照真实人物生平, 朴裕玲女士在文学界活跃时期是上个世纪的五十~七十年代，因此白宥莉的妆容也结合了当年的特色，摒弃了如今流行的大平眉, 反而采用了纤细的上挑眉，不仅诠释了她大家族出身的贵气，还突出了女性的英气与潇洒。 再加上白宥莉似笑非笑的眼神、漫不经心勾起的唇角和昂起的精致下巴…… 不知为何, 车银优突然有一种把白宥莉送上姬圈最爱女爱豆排行榜榜首的冲动。 他再度深吸了一口气。 在得知要与白宥莉合作的时候，车银悠也从经纪人口中稍微了解了一下小鲨鱼的为人处世：话不多，有正义感，时常会脱口而出说出一些颇有年代感的梗。 但……没、没听说白宥莉是这样的人啊？ 一瞬间感觉自己是被摆在货架上、待价而沽的商品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车银悠注意到身侧有强光快速闪过。 是照相机？ 爱豆本能瞬间被激发, 他立即转向闪光的方位, 露出笑容，表现得得体又帅气。 瞬间变身成粉丝们熟悉的那个脸蛋天才, 人间雕塑车银悠。 “哎呀，一下子就不对了，刚才的氛围感多好啊。” 导演可惜地直拍大.腿。 想到什么，又望向花絮摄影师：“刚才那幕抓拍到了嘛？” 他甚至都等不及摄影师回答，快步冲到对方身边抓过相机就一一回翻查阅。 翻到某一张, 他兴奋地高呼一声，冲车银悠和白宥莉招手：“你们两个小家伙快来！” 车银悠刚凑过去，还没站稳，眼角就看到另一个身影挤了过来。 两人挨得很近。 纤长浓密的睫毛都分毫毕现。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白宥莉抬头扫了一眼。 与方才高傲矜贵的模样完全不同，如今的她小小一只，眸子里是淡淡的懵懂和嗔怪。从车银悠的角度还能看到她可爱的唇珠。 像只正瞪圆了眼睛质问为什么不喂菜菜的小兔子。 方才的御姐感瞬间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青春和娇俏。 “银悠啊，还有莉莉，这张抓拍状态非常好，你们出演话剧的时候，也要以这种状态去演！” 很快，导演的话拉回了车银悠的注意力。 他低头一看，是张很有氛围感的照片。 照片中只有他和白宥莉两人是对焦的，其他的剧组人员都化为了前景或背景上的虚影。 白宥莉身后有着梳妆台的明艳亮光，虽是坐着，却依旧高高在上，仿佛是主宰者一般审视着他这名意外的闯入者。 而他呢，只有淡淡的暗光投射在他身上，虽然西装革履，却是还没从时差和长时间旅途的摧残中缓过神来的状态，带着风.尘仆仆与疲惫，以及迟到的忐忑，仿佛是被主人遗弃的可怜修勾。 嘶……《诗人》里的男主演是这种状态吗？ 他也观摩了其他前辈们的表演……似乎不对啊？ 车银悠一脸懵逼。 尤其是在导演将照片给其他人传阅，听到众人口中的“嗯嗯，果然是脸蛋天才，是我想象中的罂//粟的感觉了。”“当然当然，罂//粟嘛，必须找帅气的人来演啊，丑男怎么可能拉着朴裕玲下地狱啊，完全没有科学逻辑”……等离奇话语的时候，车银悠感觉自己进了个假的剧组。 罂//粟？ 拉着朴裕玲下地狱？？？ 是他没有认真研读剧本吗？宋成彬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设？！ 不管车银悠如何疑惑，在导演的拍板下，一张名为“《诗人》首发概念海报”的画报还是被迅速发布在了剧组官方账号上。 最先闻讯而来的自然是两位主演的忠实粉丝。 彩虹屁吹得一波一波的，从容貌到身材再到妆造，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吹捧，比爱琴海上的海浪还要密集。 随着时间推移，夸赞中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那些发声的ID对于剧组宣发人员来说都很熟悉——都是些老歌舞剧迷了，他们会在每一部新歌舞剧上映时捧场，会在每一次演出结束时献出自己的掌声。 可以说，如果没有这些真诚的歌舞剧粉丝们，一些小歌舞剧团早就入不敷出关门大吉了。 但…… 正是这样一群无比热爱歌舞剧的人们，却给与了最猛烈的抨击！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kpp爱豆把手伸向歌舞剧圈了。】 【我们就是个冷门小圈子，求放过吧！】 【竟然翻拍《诗人》？我真是谢谢了，之前听说白宥莉唱功很好，还有点期待，结果一看剧照，什么玩意儿啊？我承认，两个人颜值都很高，画报拍的也超有氛围感，但这是朴裕玲和宋成彬该有的cp感吗？拒绝魔改！】 【海报很美，收藏了，但这不是我心中的朴裕玲和宋成彬。】 【还是回去看初版《诗人》洗洗眼睛吧，又一个经典被毁了。】 【导演筹备之前是没有看过原版《诗人》吗？！要不要我给你寄我的珍藏影片？！求求你不要乱来好吗？！现在国内歌舞剧市场不景气，想看一部新剧有多难你知道吗？！别把经费花在垃圾上啊！】 【之前不是有传闻是高千夏来演朴裕玲吗？怎么突然换角了？人家好歹还是正儿八经的歌舞剧演员呢？！】 【强烈要求更换演员！拒绝kpp爱豆染指歌舞剧圈！】 【强烈要求更换演员！拒绝kpp爱豆染指歌舞剧圈！+1】 …… 众多负面评论看得剧作家火大，差点直接抄起键盘与他们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还是在好脾气的导演的和稀泥下，才没有持续性火山爆发。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初版概念海报就是我想要的氛围！白宥莉更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员！演技唱功舞蹈都甩高千夏一条街！他们凭什么根据一张海报就否决《诗人》！” 剧作家放下了键盘，却开启了嘴炮，愤怒的唾沫星子都要飞到导演脸上。 “哼，一个二个都觉得白宥莉不行是吧！好，首演的时候我就给他们发门票！歌舞剧圈也要有属于适合自己体质的‘拾音’！我倒要看看，他们喊真香的时候是什么嘴脸！” 导演已经承担一轮网络上的输出，如今更是靠强力的肉身和精神再度扛下所有。 抹抹脸，混沌的大脑迟钝了片刻，才想起来拾音是谁——当初白宥莉参加《Prduce 101》时，曾被此乐评人批判，M-反向操作，给对方投递公演门票后，对方立即被折服，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白宥莉吹。 好家伙……剧作家你这是考了多少古？补了多少白宥莉的物料？ 喊真香的嘴脸？ 你不就是标准的嘛？ 就在导演正准备让宣发人员继续关注舆论，适当引导正面评论时，工作人员突然大叫了一声：“导演，江佑真老师转发我们的海报了！” 江佑真，正是高千夏的恩师，被所有歌舞剧迷们誉为最经典的朴裕玲的扮演者。 她也转发了？ 导演脊背一紧。 虽然他给江佑真转述白宥莉剧本围读中的表现时，对方评价不错，但谁知道那是不是碍于情面的客套话？ 如今网络上对《诗人》风评不佳，江佑真不会跟着踩一脚吧？ 宣发人员也看出了导演的纠结，立即安慰道：“导演别害怕，是好评。” 旋即，他直接念出屏幕上的文字：“很幸运，我优于各位看到了一点现场花絮，我很喜欢白宥莉的诠释，她贡献了作为歌舞剧演员新人最顶级的演技，让我看到了朴裕玲这个角色身上更多的可能性。” “出于好奇，我去了解了这位新人演员的履历——她勇于揭露娱乐圈的黑暗，敢于和私生粉作斗争，直面隐藏在和谐外表下的歧视毒瘤，三番五次地为弱者发声，热衷于各种公益活动。” “我在她的人生中，看到了新时代的朴裕玲。” “她不是在演朴裕玲，她就是朴裕玲。” “是不被老旧束缚的、勇敢追寻美好未来的、引领新思想的伟大女性。” “俗话说的好，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我很期待小鲨鱼冲破所有桎梏，将一切的腐朽衰败咬成渣渣！” 导演和剧作家对视一眼。 这哪里是好评啊？！ 简直就是最高评价了！ 两人瞬间挤开宣发人员，快速滑动鼠标拖到评论区继续查看。 果然，第一条就是叫人哭笑不得的评论： 【江佑真老师，您是不是被《诗人》剧组绑架了？您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江佑真回复：【？我没有被绑架。我很好，多谢关心。】 【老师看到我！白宥莉真的能胜任这个角色吗？我们不是排斥更不是歧视kpp爱豆，但她的朴裕玲概念照也太不对味儿了！】 江佑真回复：【她很好。朴裕玲女士本身就是拥有着进步思想的女性，如果我们一直以曾经版本的人设去框住她，才是对这个角色的不尊重。】 【老师的意思是《诗人》值得一看吗？按照老师的标准来说，能算是国内几流歌舞剧啊？和《猫》、《吉屋出租》这样的经典作品有可比性吗？】 江佑真回复：【未见全貌，很难评。但如果他们报名参选明年的金帆船奖的话，我作为南国区的评委，会先给大家做出试听评价的。】 …… 看到这里，导演和剧作家都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 两双眼都紧盯着江佑真说的那四个字： 金帆船奖！ 这可是国际上最知名的歌舞剧奖项！被誉为歌舞剧界的奥斯卡！ 南国每年也都曾努力选送一部参赛作品，可惜从来都是失望而归——歌舞剧终究还是欧美的天下，亚洲作品很难分一杯羹。 他们在筹备《诗人》的时候从来没往这方面考虑过，但如今一看…… 似乎…… 也不是不能争取一把！ 如果能因此走出国门，走向世界，那岂不是爽翻了！ 朴裕玲是谁？ 白宥莉是谁？ 都是能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女人啊！ 147 147 吃醋认证 真是喜新厌旧的柚子…… 147 吃醋认证 剧本围读的第二日, 《诗人》剧组的所有演职人员就投入到紧张的排练当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海报恶评的刺激，导演和剧作家对每一幕剧都要求得极为严苛, 会下场一个字一个字地抠细节。 甚至还有人听到两位私下嘀嘀咕咕，说是要不要把《诗人》剧本换成全英文版本的，拿奖几率会更高。 其他演职人员：英文？放过我们这把老骨头吧！让我们背整本英文剧本，是怕我们死的不够快吗！ 但在众人的哀嚎中，也有对此表示毫无畏惧的存在——白宥莉。 歌舞剧的排练和电影可不一样。 除了某些热爱炫技硬要拍一镜到底长镜头的导演之外，大多数电影看上去只有两个小时, 却是由成千上万个零碎镜头拼接而成。 如果导演对演员的某个镜头不满意，重拍、补拍，最后再进行剪辑即可。 但歌舞剧却是以幕为单位, 是顺畅的流水式行进。 但凡有一句歌词唱错、一个舞蹈没做到位，那这幕剧就是瑕疵的、需要重新排练的——毕竟剧团总不能拿出一个处处都是问题的劣质品交给观众欣赏。 在现场舞台上能唱错能重来吗？不能！ 能把在场几百名观众的记忆都抠掉，让他们忘记自己看到的缺点吗？更不能！ 所以, 只要剧团有一点上进心，对自己的作品的完成度有要求，就必须不断的练！用高强度的练习量让身体形成肌肉记忆，以削减任何错误发生的可能性。 许多人虽然被剧本围读时白宥莉的表现惊艳，却不认为她能快速适应歌舞剧的排练模式。 在没有经过训练的情况下, 长时间处于精神高度集中状态, 一点错误也不犯，白宥莉真的做得到吗？ 结果不过短短几日的排练, 白宥莉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 不仅做的到，而且还和喝水一样简单。 零忘词，零错误走位，简直就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械一般，完美地完成了每一场排练！ 若是在镜头前观看她的演出的话, 甚至能发现，白宥莉每一次动作都分毫不差，包括手臂抬起的高度，跳跃后落地的定点，甚至是——眼泪滑落下来的速度！ 西八，这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吗？ 白宥莉别不是伪装成人类体验生活的神仙吧？！ 尤其是和白宥莉有对手戏的几名演员，顿感压力倍增。 高千夏试探几次后，也直接息了争抢的心思。 争什么啊，人家白宥莉开局满级了，和她对戏，每次被骂的都是自己。 两人在剧中本该是针锋相对的情绪，可在对戏时，高千夏一看到白宥莉的眼神，常常容易被对方带走思维，直接在精神上就背叛了自己所饰演的“二姐”，完全站到认同朴裕玲的道路上了。 没有信念感的演员怎么能演好角色呢？ 诶，心里苦，白宥莉怎么能这么强啊？说好的只是kpp爱豆新人呢？骗子！ 现在还在场边狂补歌舞剧基本功的车银悠才是真正的新人！ 你要不要看看你们俩的差距？！ 要是在对戏时能把白宥莉的双眼蒙起来就好了。 高千夏一边排练，一边内心吐槽。 她强撑着念完自己的台词，等着白宥莉接腔，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站在原地没动。 高千夏：？ 不会吧不会吧？白宥莉终于忘词了？ 简直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一幕啊！ 还没等她内心窃喜，来自导演的咳嗽声就从看台上响起。 “千夏啊，你抢词了。” 高千夏：？？？ “这里莉莉说完之后，‘大姐’还有一句台词，然后才轮到你！”导演无奈地叹息一声，抚了抚额头，“算了，大家也累了，都休息会儿吧。没背熟剧本的戏下抓紧练！不要等到临登场了，才告诉我台词都记不住！” 导演犹记得自己在排练之前，还说白宥莉是新人，让大家多多照顾，让她尽快找到感觉进入歌舞剧的演绎模式，结果现在一看，是白宥莉多带带这些不争气的老前辈才是吧！ 自己还邀请了金帆船奖南国区的评审员来审查呢，这怎么搞，前辈团们实力平平无奇，男主演甚至还灭进入状态……丢脸要丢到剧团外去了！ 见白宥莉随意在观众席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手机准备玩她代言的《动物森友会》，导演瞅准时机，快速蹭了过去。 “莉莉啊，演得不错。” 这夸赞完全发自内心——岂止是“演得不错”，简直就是天降大礼包了，给导演砸得都快喜晕过去。 “是以前有接触过歌舞剧吗？” 白宥莉头也不抬，飞速进入游戏。 自从《阵雨》杀青，她的“职业代练”回了汉城，她的游戏进度就拉胯不少，即便是最简单的任务也能卡住她这个游戏小白好久。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休息时间，当然要带薪摸鱼。 “嗯。”她含糊应答，“我的邻居是歌舞剧演员，曾经受到过她的指点。初中参加过歌舞剧团，还在校庆的时候表演过。” “难怪，我就说你的舞台表现力不像新人。” 导演终于解开心中疑惑。 和白宥莉签约之前，他多少也对这位急速兴起的顶流爱豆有所了解，知道对方家里是堪比星现代的超级财阀，初中只怕就读的也是贵族学校。高档学校的歌舞剧团能教导出白宥莉这样的天才学生也没什么奇怪的。 唇边的弧度越翘越高，白捡横财的兴奋直接写在了脸上：“但是莉莉啊，你也知道，歌舞剧不是你一个的sl秀场，你现在太过突出，就会显得和你对戏的演员十分拉胯。所以，能不能请你……” “请我收敛点吗？可以的。” 一听到自己竟然可以奉旨摆烂摸鱼，白宥莉瞬间精神了。 一直保持高度精神集中，调动情绪去演绎每一个细节也是很累的！ 她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柚子大王”，满眼真诚地看向导演。 导演：“……” 我可没说这话！你别诬陷我！ “我是想请你开个教学班，啊，不是让你受累教导所有人啊，那些有经验的老演员不用你管，我和剧作家会调.教他们的，但是男主演……” 导演一边说，一边神色复杂地看向车银悠。 对方此时正坐在剧场最不起眼的角落，紧捏着剧本，帅气的眉宇间流淌着几分焦躁。 见到此情此景，导演也确实说不出什么指责的话来。 车银悠不是不努力，相反，他很清楚自己刚入行，付出的努力比谁都要多。 他长得帅气，舞蹈不错，演技也勉强过关，但唱腔却不是一朝一夕能修正过来的。 歌舞剧起源于法国，是一种发展了近百年的表演形式。在科技不发达的年代，演员们最基础的要求就是，即便是在唱低音，也要保证自己的真声能被最后一排的观众听清楚。 也因此，歌舞剧中所有演员的演唱方式都更偏向于美声发声。 尽管随着科技发展，耳麦头麦问世，给不少先天嗓音条件不好的演员创造了登台条件，也涌出了不少适合通俗唱法的经典剧目，但…… 歌舞剧中的通俗唱法和KPOP届的通俗唱法绝不是一个等级的！ 白宥莉能在两者之间随意切换毫无压力。 可车银悠……压力山大。 “莉莉啊，我和剧作家对《诗人》期待很高，还打算请金帆船奖的南国评审来看看，能不能送去国际上参奖，可不能在男主演上掉链子。我听说你在《阵雨》剧组的时候，就曾经教李株赫唱歌？能不能也帮我们教教车银悠呢？” 导演语气态度极为诚恳，甚至还双手合十，做了个祈求的动作。 白宥莉沉默了。 教车银悠改变发声位置不是难事，对方基础不错，悟性也高，相信要不了几天就能适应。 只是金帆船奖…… 她琢磨片刻，决定还是打击打击导演的积极性——现在导演还只是有念头，没有付诸实践，沉没成本低，应该也更能欣然接受不妙的结果。 “教学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但金帆船奖导演您还是不要想了，我们没办法参选的。如果您和剧作家希望走向国际舞台，我可以让家里想想办法。” “那怎么行！” 导演立即摆手拒绝。 利用演员的家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自己成什么人了？ 再说了，他对自己的剧组信心十足！有剧作家编写的全新剧本，有白宥莉这样的天才主演，只要车银悠能走上正轨，他就不信《诗人》没有一战之力！ “车银悠交给你了，奖项的事放心交给我和剧作家！”导演拍拍胸口，立即去找剧作家报喜了。 他兴奋地上头，白宥莉喊都喊不住。 叹了口气，白宥莉摇摇头。 算了，还是等导演冷静一点再说明情况吧。 先去找车银悠聊聊，排练了这么多天，都还没机会问问他是不是当年的小哥哥呢！ 一想到说不定这次就能找到救命恩人，白宥莉的双眼又幸福地眯了起来。 琢磨片刻，她决定从橘子汽水开始试探——练习了那么久的发声，喝口汽水再正常不过！ 让白宥莉欣喜的是，和当初李胜基前辈直接拒绝不同，车银悠只是愣了片刻就欣然点头。 不仅如此，对方还表示，今天早上还看到剧院附近新出现了辆应援餐车，挂着白宥莉的横幅和易拉宝，专门为过路者提供薯片和汽水。 咦？ 前两天才在ins上公开新工作的地点，这么快就有应援餐车了？ 粉丝们的行动力好快啊！ 无论是谁，在知道自己被众多人无条件喜爱着的时候，都会产生浓浓的满足感和幸福感。白宥莉当然也不例外。 “前辈能陪我去认证吗？拜托拜托。” 所谓“认证”，指的就是艺人在收到应援后与应援品拍照上传公共平台。这不仅仅是一种爱豆像粉丝表达自己接收到了她们的心意的方式，更是在潜台词中暗示粉丝：我很喜欢这样的应援，请多多送来些吧！ 基于这种心态，有不少爱豆会认证粉丝们送来的名牌包，甚至是直接在粉丝群中发出要求，指定粉丝们赠送。 白宥莉却不会这样做。 名牌包？限量成衣？想得到这些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吗？ 她想要什么东西，SA都排着队往她家里送图册供她挑选。 对于白宥莉来说，粉丝们的真心才是最值得认证的事物。 比如，她就经常在ins晒出粉丝们送来的手写信，也晒过粉丝们亲手制作的布娃娃或是手工花，当然如果知道粉丝们在什么地方为她做了慈善应援，那更是必须亲自去打卡！ 如今剧场旁边也出现了免费给路人提供薯片和汽水的应援车？ 高低得去整点！ 白宥莉美滋滋地带着车银悠前往应援车所在地，还没走进，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为什么应援车顶上放着一只超大的鱿鱼模型？！ 为什么应援车车牌上挂着“大鱿鱼号”的标志？！ 不对劲！ 一些糟糕的回忆涌上心头，白宥莉深感不妙，拉着车银悠就要走。 “不来认证应援了？” 才刚转身，熟悉的、低沉而性.感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带着一丝哂笑。 那人的视线在两人互相牵着的手上停顿了好几秒，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酸味：“真是喜新厌旧的柚子大王啊。有了新的李姓小哥哥，就把我甩了是吧？” 148 148 胖子议员 这胖子懂歌舞剧吗？…… 148 胖子议员 “怎么会呢？完全没有的事！” 白宥莉立即狡辩、不, 是立即解释。 “摸鱼大王”永远是她最好的游戏伴侣啊！什么喜新厌旧，不可能的！ “倒是你, 都跟你说我不是大鱿鱼号，你怎么不信呢！”白宥莉指着车顶的大鱿鱼愤愤不平，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李株赫塞了一手薯片和橘子汽水。 立即安静了。 不仅没有继续嗔怪，嘴角还可疑地微微勾起一点弧度，装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态度：“好吧, 这次就原谅你啦。” 车银悠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他作为南国人，对前后辈文化非常敏.感。 看着白宥莉熟练地对着李株赫用平语, 而对方没有一丝不悦，甚至还有些甘之如饴的情况，他就知道大前辈抱着什么心思了。 自己是不是该找个借口离开？ 免得这对鱿鱼CP互动的时候还得时不时cue一下他。 正想着, “借口”来了。 可惜这个借口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他接通导演打来的电话，得到了喜忧参半的消息：金帆船南国评审组临时突袭剧场，要看他们的彩排，让白宥莉和他立即赶回剧院！ 喜的是，如果评审组对彩排满意, 《诗人》就极有可能成为南国唯一的选送剧目, 去竞争金帆船奖的八个项目的奖项；忧的是，据小道消息透露, 南国今年一共有多达十五个歌舞剧报名参赛，其中甚至还包括国家歌舞剧院的新剧《汉江传奇》！ 听到车银悠的转述，白宥莉拧了拧眉。 啃薯片的声音都没刚才脆响了。 “不是和导演说过了嘛，我们没办法参加金帆船。怎么还是把评审组请来了。” “我们得不了奖的，让《汉江传奇》去吧。” 摆烂的语气让在场的两位男士神色诧异。 小鲨鱼转性子了？ 以前那么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事情, 她都能成功，如今只是争取一下南国的参赛资格都这么丧？ 我怀疑小鲨鱼被人夺舍了，并且掌握了证据！ 李株赫又好气又好笑，恨不得把一瓶汽水都灌进白宥莉嘴巴里，让冰镇汽水的凉爽给小鲨鱼醒醒头脑，从梦游躺平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现在可不是躺平的时候啊莉莉，你之前到处咬食草小鱼的霸气呢？” “你是不是又想偷懒？” 白宥莉：“？” “谁到处咬食草小鱼了！你可别败坏我名声！” 白宥莉哼了一声，示威似地扬了扬拳头：“再乱说下次咬你哦！” …… 另一边，剧场内。 面对突然造访的评审组，导演心中同样叫苦不迭：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突然来了呢？ 自己虽然对《诗人》有信心，但就像常言里说的，一道好菜讲究的就是色香味俱全，光有味道，没有华丽的摆盘，怎么上的了台面呢？ 且不说两位主演现在正好都离开剧场了，就算他们在这里，也来不及做妆造和布置舞台背景灯光啊！ 一个除了演员什么都没有的舞台，能抓住评审的心吗？ 导演心中忐忑，叫上高千夏一起去剧场门口迎接。 一抬眼，就看到一群熟悉的面孔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高千夏的老师，也是初版《诗人》中朴裕玲的扮演者，江佑真。 江佑真一见到导演和她最得意的弟子，脸上笑容也多了几分，快步上前，简单寒暄之后就为双方介绍：“导演，我身边的这位是□□门的姜议员，也是今年评审团的团长。” 对方腆着大大的啤酒肚，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官威极大。 “哦——幸会。欢迎领导来视察。” 导演礼貌地鞠了个躬，又将姜议员打量了一番，心中直犯嘀咕。 难怪，一群评审中就他最脸生。原来是个议员。 南国奉行“文化治国”，对于选送作品去国际上参奖的事情很是重视，一般来说，评审团都会由业内大拿组成，以他们挑剔的眼光选出最优秀的作品输送国外，为国家文化输出做出贡献。 但……今年怎么找了个胖子议员？ 这胖子懂歌舞剧吗？ 导演暗道了一声倒霉，期盼姜议员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不懂歌舞剧就好了——最怕的就是那种半吊子爱好者，你说他不懂吧，他非得给你指点指点，但你要说他懂吧，指点的又都是些歪理邪说。 如来佛祖观音菩萨上帝耶稣锦鲤鲨鱼，保佑咱们剧组可千万别遇到半桶水指导大师。 导演将自己第一时间内想到的所有神明都拜了一遍。 导演给姜议员安排了观看体验最佳的位置，又怕他对新版《诗人》有疑虑，特意安排了剧作家带着剧本同他讲述新版中的几个较大的改变点。 庆幸的是，江佑真老师果然如她在网络上自述的那般，对新版剧本相当喜爱，也在姜议员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导演暗自擦了把冷汗：现在就看小鲨鱼和车银悠的了。 你们俩可一定要给《诗人》长脸啊！ 就在导演攥紧拳头默默打气时，剧场的灯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旋即，舞台顶灯亮起，旖旎迷人的红洒落，照亮舞台一隅。 在那个角落，有道具组刚刚布置的简陋吧台，而车银悠的所扮演的酒吧打工仔宋成彬的高颜值，则将这一片简陋的装潢也衬托得高档了起来。 男人虽然穿着笔挺的衬衫马甲，但身上颓废的气质任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生活中有多不得意。 他漫不经心地擦着酒杯，在渐起的音乐中缓慢抬头开口。 开口第一句，就让导演兴奋地拍了拍腿。 稳了！ 果然找白宥莉来给车银悠突击培训是对的！原本还不准确的发音，一下子就对味儿了！ 舞台上的表演继续着，宋成彬不再满足于当一个只是擦酒杯的服务生，他羡慕地看着酒吧舞台好一阵，在发现歌手唱错了音，依然能得到众人的掌声后，猛地跳上吧台，在那一方寸的狭窄舞台上跳起了踢踏舞！ 车银悠本就是男团出身，唱跳俱佳，因此编舞老师特意在踢踏舞中加入了不少KPOP舞蹈的元素。 两者融合得极好，不仅没有显得不伦不类，反而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 宋成彬一曲舞毕，正在沮丧自己的才华不被任何人欣赏，岂料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酒吧门口的朴裕玲！ 女人轻挑着唇，似笑非笑。 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动物表演。 单单就这一个眼神，就让江佑真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作为第一位饰演朴裕玲的女演员，她之所以能被众多歌舞剧迷奉为经典，自然也是熟读剧本仔细揣摩过每一个片段的，但局限于当时的年代和剧本，朴裕玲这个角色被塑造成了单纯的恋爱脑。 刚才，在拿到新版《诗人》剧本的瞬间，江佑真就开始思考，如果是自己来演绎这一版的朴裕玲，自己会展现出怎样的演技。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还没脑补完呢，白宥莉就帮她演完了！ 甚至比她脑补出来的还要好！ 这里就不得不说歌舞剧演员和电影演员的区别了。 两者的受众不同，表演方式也不同，对于演员技能的侧重点当然也要求不同。 歌舞剧演员通常会在歌曲和舞蹈方面下功夫，对于面部微表情，以及细节上的演技要求并不高，江佑真也是如此。 但！这两点却正好是白宥莉擅长的！ 她的演绎比舞台上的任何一名演员都有说服力！ 这孩子的演技绝对没话说！ 江佑真忍住现在就将参赛名额交给《诗人》剧组的冲动，告诫自己，还没有亲眼看到白宥莉的唱功，再等等，一定要看看白宥莉是不是真的有导演说的那么好！ 很快，舞台上的表演进行到了朴裕玲与宋成彬第次相遇。 此时朴裕玲已经成了酒吧的常客，她每次来酒吧都是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角落，既不放纵也不沉迷，独特的模样深深吸引了宋成彬的注意。 他特意与同事换了岗位，端着朴裕玲点的饮品前往卡座，希望能与她搭上话。 临走时，宋成彬送出一张匿名纸条，上面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恋慕。 在收到小纸条后，便是一段朴裕玲的独唱独舞片段。 她在热情狂浪的酒吧中翩翩起舞，诉说着自己对爱情的态度。 在原版《诗人》中，恋爱脑朴裕玲一看到纸条上的文字就甜蜜地捂住心口，如百灵鸟一般穿梭在酒吧舞池中，与人们一起热烈狂欢，希望找到传递字条的人，重新展开一段恋情抚平曾经受过伤痛的心。 可白宥莉饰演的朴裕玲，只是慵懒地扫了一眼纸条，唇角勾了勾，随手折成纸飞机，飞向了观众席！ “你是谁？你是谁？试图进入我的世界，试探我的心……” 白宥莉微微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点自嘲，与优雅的提琴配乐一同响起。 女孩缓缓起身，却没有钻入热闹的舞池里，而是沿着酒吧边缘的一些巨大高脚杯道具徘徊。 音乐渐渐激昂起来，群演们的欢乐却与朴裕玲的形单影只形成羡慕对比。 舞台灯光映照在她脸上，照亮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她带着困惑，仿佛整个人陷入迷茫： “爱是我人生中最不明白的感觉……” 货比货得扔，看到白宥莉的演绎，江佑真只想给全世界看过原版《诗人》的观众们都来一次“一忘皆空”——对比现在的版本，当年的朴裕玲人物底层逻辑简直粗糙到没法看！ 哪有死了任老公，被咒骂成“克夫女人”的人在看到一张匿名纸条就坠入爱河的？ 这哪里是恋爱脑，这简直就是弱智了好吗！ 就在江佑真恨不得捂脸时，她身边的姜议员却死死拧住了眉头。 “导演，先停一停。” “我知道你们剧团名声不大，想请白宥莉这种流量爱豆来撑场面，但她这演的是什么啊？这不是毁了江佑真老师的经典吗？！” 姜议员语气严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嘴脸：“翻拍经典是好事，但改编不是魔改！你们把原版的精华都去掉了，就不考虑观众的感受吗？！” 导演：“……？” 剧作家：“……？” 已经恨不得将自己的“经典作品”撕烂的江佑真：“……？” 这是哪儿来的沙比！你到底看没看懂作品啊！ 149 149 我是你师姑 年轻人讲点武德吧…… 149 我是你师姑 姜议员没有察觉到异样, 还以为三个人的沉默是为自己的高见所折服。 继续指点江山： “我虽然是歌舞剧的门外汉，但是文学素养还是有的。在担任评审前, 就仔细观看了江佑真老师的原版作品。原版中朴裕玲和宋成彬的凄美爱情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姜议员深谙商业互吹的法则，殊不知被他无脑吹捧的江佑真都想直接捂住他的嘴了。 “你们应该在原作的优秀基础上进行改编，而不是胡乱添加自己的新想法。要倾听观众的声音嘛！你们难道没注意到，网络上对于新版《诗人》的概念海报以及选角都是恶评吗？” “再说了，一个讲女人的戏，拿到国际上去参赛, 不合适，太小家子气了，一点市场都没有。” 江佑真：“？” 这是什么迷惑发言？ 她紧紧抓着座椅扶手, 尽可能平静地问道：“姜议员，什么叫‘一个讲女人的戏，太小家子气了, 一点市场都没有’？您是对女性有什么偏见吗？” 姜议员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佑真啊，我知道你也是女性，思想难免会狭隘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看当今社会，各行各业的顶尖人士都是男人, 女人, 在社会上就是地位低嘛！” “描写女人爱情故事的歌舞剧就更没有市场了。” “更何况你们这部剧朴裕玲还要跨越少女到中年女人的年龄段，谁会想看中年女人啊？” “《诗人》就不要想着参展了啊, 我们虽然还没有去审查《汉江传奇》，但你听听看，名字上《诗人》就输了气势！送到国际上也是丢人。” 姜议员没有注意到三人眼神中的刀子已经多到藏不住，继续发表他普信男的言论。 “我呢，作为评审员有点不成熟的小建议啊, 不如咱们给宋成彬加个白血病怎么样？或者车祸？这样的悲剧就会更加悲壮一些，给观众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嘛！” 姜议员微笑地看向众人。 脑海中的剧情已经快进到《诗人》上映后大获好评，催得无数观众潸然泪下。然后再由一些官方媒体意外披露，剧中的点睛之笔就出于自己的建议…… 嗯，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自己是打红色领带好呢，还是打蓝色领带？ 回应他的依然是三个人的集体沉默。 不沉默还能怎么说呢？ 难道要直接开口怼：您这么能耐要不笔给你你来写？按照你的写法，等剧目上映的时候才会被观众喷的狗血淋头好吗？ 还好意思说中年女人没有市场？我看中年男人才是没有脑子呢！ 议员啊，听听你自己的发言有多令人窒息吧！ 没看到韩剧里的常用词都从“欧巴”变成“西八”了吗！ 而这些“西八”就是送给你这种油腻、没有大脑的普信蝻的！ 几人强撑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送走了姜议员。 对方刚一上车，导演等人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姜议员作为选送评审团的主评审，却白长了一个大脑，看来金帆船是没希望了。 导演强忍失望情绪，叫停了台上的排演：“大家都先休息一会儿，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的著名歌舞剧表演老师，江佑真老师！” 江佑真是南国歌舞剧界的顶级女演员，剧组里的老前辈们几乎都与她有过交集，导演此番介绍，也不过是专门为了白宥莉和车银悠两位萌新拓展人脉罢了。 “江老师您好！我是饰演朴裕玲（宋成彬）的新人演员白宥莉（车银悠），还请您以后多关照。” 两只小萌新礼貌鞠躬。 江佑真所饰演的朴裕玲在如今看来的确有些恋爱脑，但那只是受时代思维局限，剧本上的瑕疵并不能掩盖演员本身的出色演绎。 对于这样德艺双馨的前辈，白宥莉自然也会给与应有的尊重。 江佑真也不掩饰自己的喜爱，笑容满满，亲和力极强，一点也没有大前辈的感觉： “演得很棒，尤其是宥莉的朴裕玲，真的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和启发。可惜《诗人》剧组已经满员了，不然我还真想和宥莉在舞台上切磋切磋演技呢。” 她笑着扫了自己的徒弟高千夏一眼。 江佑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开口批评弟子，让她们下不来台，但眼神中的深意再明显不过： ——别不服气了，白宥莉确实演得比你好，要想和她竞争，自己回家多练练吧，口头嚷嚷是没用的。 剧作家刚被姜·愚蠢大脑·议员伤透了心，此时听到江佑真的赞扬，如听仙乐，立即开口认同：“对吧，姜老师也觉得莉莉很棒是吧！我第一眼看到莉莉知道她是这块料！” “看简历的时候还在犯愁，只在初中校庆表演过歌舞剧的孩子能做好吗？尤其是听说她的歌舞剧是和隔壁邻居学习的时候，哎一股，我的心都凉了。” “结果她一开口，我就完全放心了！” 剧作家完全忘了，当初豪言壮语让白宥莉走人的是谁，就差没把白宥莉夸出花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佑真在听说白宥莉只是跟随隔壁邻居学习过歌舞剧时，挑了挑眉。 娱乐圈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天下，到了她这个年纪，已经没有多少出演剧目的拼劲了，唯一希望地就是再为自己心爱的事业输送几棵好苗子。 高千夏技巧不错，但总是缺点灵气。 如今知道白宥莉没有正式的老师，自然是想将之纳入麾下。 江佑真正在琢磨，怎么把白宥莉从KPOP圈和电影圈拐到自家的歌舞剧圈来，人群中有人兴奋地嚷嚷：“江老师和姜议员此次来是为了金帆船奖选送名单的事吗？怎么样，咱们的剧目还不错吧？”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凉了几分。 江佑真也是心中一叹。 可惜了。 如果她做主评审，现在就能拍板选送《诗人》去参赛，哄骗、不，是招募白宥莉拜师的时候，也能多点底气。 “姜议员的个人理念和我们不太合，选送的事情啃比较没办法。” 江佑真没敢重复姜议员的原话，怕直接拉高在场所有人的血压，只能含糊其辞地表达了遗憾。 安抚过众人的情绪，她又单独拍了拍白宥莉的肩膀：“不要有压力和遗憾，莉莉你演得很好。你还年轻，就算今年不能参加国际比赛，日后也一定能站在属于你的领奖台上。” “不过莉莉啊，你有没有想过拜一位正式的歌舞剧老师呢？这对你提高演绎技巧很有帮助，名师的指点能让你少走很多弯路。” 江佑真自己对此深有体会。 当初她还是南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时，观看了法国名角卡米尔女士的世界巡演，更是在后台有幸得到了她的一句话指点。 正是这一句话，点破了困扰江佑真许久的难题，让她的演技突飞猛进！ 用佛教的话来说就是，她刹那明悟了。 即便是成名后，江佑真也常笑称卡米尔女士是她的一句之师。常常回顾学习卡米尔女士的各种剧目。 压力和遗憾？ 小鲨鱼完全没有的。 她不仅面上没有半点惆怅神色，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导演和剧作家：“大家也都别灰心了，我们剧组即使被定为选送名单，也没办法参加今年的金帆船奖。” “大家忘了吗，金帆船奖有‘回避规则’。” 所谓的回避规则指的是，在金帆船奖中，若参赛作品的主创人员与评审团成员有密切关系，则无法作为正常作品参加奖项争夺，只能作为表演作品进行展出。 所谓的主创人员，指的就是导演、剧作家、以及三番以内的演员。 而密切关系则指的是直属亲戚和师徒。 这项规则不仅仅是为了保证比赛评选的公正性，更给了和圈内名家大拿不沾亲带故的、没有后台的演职人员许多机会。 听到她这样说，所有人皆是一愣。 旋即，江佑真第一个笑出了声：“莉莉你是怕我和千夏的关系会影响到评比吗？你弄错了。” 江佑真耐心解释：“我只是南国组的评审，负责选送作品去参赛，并没有权利决定选送作品是否获奖——嗯……甚至连决定选送作品是否能被提名都做不到。而回避规则里说的是金帆船奖的国际评审团。” 高千夏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嘴。 果然是萌新。 什么都不懂，笨笨的。 连选送评审和国际评审团都分不清，装什么装？还说什么回避规则，显摆得自己很懂似的。 却不想，白宥莉认真点了点头：“对啊，我说的是国际评审团啊。” 她语气淡淡：“今年金帆船奖国际评审团的主席已经定下了，是法国知名艺术家卡米尔奶奶。” 江佑真呼吸一滞。 狂喜和困惑同时击中了她。 在不易察觉的内心最深处，还有一丝丝荒谬。 她听过别人尊称卡米尔为“女士”、“老艺术家”、“老师”等称呼，但……奶奶？ “然、然后呢？”她结结巴巴开口。 “卡米尔奶奶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老师。” 准确的说，卡米尔奶奶是她家两位长辈的牌搭子。 只要麻将一开席，她的爷爷奶奶和卡米尔奶奶、围棋高手李昌石爷爷就会在麻将桌上杀个天昏地暗。 剧组所有人：“？” 谁是你老师你再说一遍？ 靠，你白宥莉出生在罗马也就算了，有顶级财阀的家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你的邻居都是世界一流艺术家啊？！年轻人讲点武德吧！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高千夏更是宛如遭到雷劈！ 作为江佑真的弟子，她自然常听师父说起卡米尔女士是她一句之师的故事，这样算起来…… 自家师父是卡米尔女士的编外弟子，白宥莉是卡米尔女士的正经弟子，两人是同辈。 那她高千夏……成白宥莉的师侄了？？？ 150 150 黑历史重现 是家属…… 150 黑历史重现 也不知是江佑真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龃龉, 还是她故意要用这件事让自己的爱徒和白宥莉缓和关系，她温柔一笑，一拍爱徒后腰：“千夏啊, 叫师姑吧。” 她原本只是见白宥莉基本功扎实，技巧卓绝, 想要试试看再收一位弟子好好培养，可万万没想到, 对方根本就是师从名家！ 师父还是她最尊敬的、给了她极大帮助的卡米尔女士！ 江佑真只感觉通身舒畅, 方才智障议员带来的浊气一扫而空，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岁。 “莉莉啊，按照正统来说，你是嫡系，我只是个编外, 应该我喊你师姐，但我毕竟年龄长你一倍，占占便宜喊你一声师妹，你不会介意吧？” 高千夏：“……” 白宥莉：“？” 师姑？师妹？ 白宥莉不明所以, 困惑望向江佑真。 怎么突然变成了认亲大会？ 卡米尔奶奶收的几位徒弟她都认识, 但没听说过在南国还有一位啊？ 见白宥莉没有反应，热衷八卦的剧团乐子人们立即围上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跟白宥莉科普卡米尔女士和江佑真之间一句之师的故事。 末了, 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 “千夏，喊吧，人家莉莉可是卡米尔女士的徒弟，你喊一声师姑不亏的！” 高千夏整张脸都黑了。 不亏？ 你要是觉得不亏你来喊！ 自己明明比白宥莉年长，可有了这个辈分制约, 以后都得对白宥莉用敬语了！ 平白无故矮了整整一辈啊！搁谁能愿意啊！ 她抿紧嘴唇，看向恩师，却只在江佑真眼中看到了催促的笑意。 高千夏好险没直接哭出来。 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小声嘀咕了一句：“师姑好。” “内。” 白宥莉应下这句称呼。 “一会儿给你发红包哦，师侄。” 白宥莉从小就是孩子王，治调皮捣蛋的小鬼最有一套——无非就是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嘛！ 还没有她治不了的孩子。 虽然高千夏之前总是对她有莫名其妙的敌意，但既然巴掌也打过了，对方还成了自己的小辈，也是时候给点糖果安抚下。 见两人握手言和，最高兴的当然得数江佑真。 她赶紧掏出手机联系一番，在安排妥当后，才笑着开口： “今天排练完一个都不要走，去我家吃饭，我给大家露一手。我给大家订了豪华海鲜大餐和顶级南国和牛。当然，还有我们莉莉最喜欢的炸鸡和汽水哦。” “而且我刚刚联系过金莲芝老师，她说今晚也会来。” 金莲芝是《诗人》的特邀演员，此前因为别的工作行程一直没能参加舞台剧排演。 如今还是二零一六年，南国还没有与阿美莉卡签订进口牛肉条例，南国本土和牛价格高居不下，贵得令人咋舌。 一听到能敞开了吃顶级和牛，所有剧组成员都高声欢呼起来。 当然，他们也没忘记谁才是这场和牛大餐的主嘉宾，一脸期盼地看向白宥莉： “莉莉啊，是江佑真老师的邀约呢！我们工作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她请谁吃饭！” “对啊对啊，也不是贪图这一顿和牛，主要是想去看看江佑真老师家长什么样！也想和金莲芝老师讨教讨教唱歌技巧。” “莉莉一起去吧，这是专门为你筹备的大餐呢！” “我不装了我就是想吃和牛！” 面对大家或真诚或撒娇的模样，白宥莉自然也不会扫兴。 更何况……晚上还有自己的偶像金莲芝老师呢！签名板必须准备好！ 嘿嘿，到时候还能发几张合照给爷爷奶奶，馋死他们！ 自己追星成功！ “当然要去，我也超级期待呢！” 趁着众人欢呼，白宥莉想了想，凑到江佑真身边，声音极小：“师姐，晚餐能带朋友去吗？” 李株赫前辈特意给她送来餐车应援，结果两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因为姜议员来审查而分别。 若是今晚聚餐不能带他一起去，白宥莉心中过意不去。 这回轮到江佑真诧异了。 朋友？ 她此前也稍微了解过一些白宥莉，但从媒体披露的资料来看，白宥莉在南国的好友并不多，也就是有佶丽莎，田昭娟，全smy等人，可这几个小女孩，不是在忙着跑行程，就是在预备出道，忙得连睡觉都沾不了床。 人都不在济州岛，怎么来吃晚饭？ 江佑真的疑问一直持续到剧团彩排结束。 往常剧组工作结束后，大家都会磨磨蹭蹭的聊聊天，或是整理好道具材料才下班回家，但如今有了和牛的诱.惑，工作人员们一个二个收拾得飞快。 不一会儿，就鱼贯钻入《诗人》剧组配备的大巴保姆车，喊着口号让司机发车。 简直就像一群要去春游的小朋友。 江佑真笑着摇摇头。 真是有活力的孩子们，年轻真好啊。 她坐在保姆车副驾，正指导司机导航，余光就瞥见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钻了过来。 是白宥莉。 “劳烦在前面街口停一下。我朋友在那里等我。” 白宥莉指了指路线。 江佑真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那边是一片一人来高的紫薇花树，只能勉强透过树冠看到一条傻乎乎的大鱿鱼不断甩动触角。 等大巴转了个弯，江佑真才看到“大鱿鱼”的全貌。 竟然是一辆应援车！ 看着白宥莉瞬间支起身体，和司机沟通一句后就匆匆忙忙跳下车，江佑真才心中感叹：白宥莉的朋友还真是别出心裁。 不是听说白宥莉的外号是小鲨鱼吗？怎么开着大鱿鱼餐车来应援？ 很快，白宥莉就领着对方上车了。 对方带着棒球帽，微长刘海遮住眼睛看不清全貌，但那双堪比超模的大长腿和手臂上透过布料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都无一例外地说明了对方的绝佳身材。 等到对方摘下帽子，开口问号，保姆车内顿时响起一片吸凉气声。 “李株赫诶！” “莉莉要带去吃饭的朋友是李株赫吗？” 不知为何，众人眼神闪烁，捂着嘴悄声说话时都带着点八卦的兴奋。 尹书馨自诩和白宥莉关系还不错，凑到她身边，表情认真询问： “是家属吗？” 她声音压的很低。 但车厢内空间本来就小，周边几个剧组人员都听到了，吃吃笑出声。 白宥莉注意到李株赫也扫了尹书馨一眼，似乎在等着她开口介绍，顿时有些无语。 “你怎么回事？什么家属，是李株赫前辈啊。去年的爆款剧《夜行书生》没有看过吗？还有前几个月，我和前辈还合作过《Prduce 101》的衍生电影《阵雨》啊！” 为了避免尹书馨说出什么“还是没印象”之类的话，她甚至打开手机软件，搜索李株赫的大名给对方看。 娱乐圈里最尴尬的事是什么？ 当然是已经出了多部作品，以为自己已经在圈内小有名气了，却无人知晓，见了面都认不出来！ 真是失策，自己应该先跟大家提前透透口风的。 尹书馨：“……” 这家伙是根本没明白“家属”二字的深意啊！ 其他假装正经其实正在偷听的剧组人员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算了算了，知道是前辈了。” 白宥莉被众人的态度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却又不明白她们的怪异到底来自何方。 一转头，就见李株赫也是摇头，唇边挂着几分无奈的笑意。 白宥莉：“？” 这些人怎么肥事？ 李株赫本来就是娱乐圈的大前辈嘛！ 没多大一会儿，保姆车就载着众人抵达了江佑真的海景别墅。 剧组人员太多，常规晚餐的形式肯定不适合，于是干脆做成自助烧烤的模式。 众人抵达时，江佑真的助理和家政人员正在往院子里搬烧烤架，另有一个年轻的女孩负责给宾客们分发围裙。 “来莉莉，这个蓝色的小鲨鱼围裙给你，是我专门为你挑的！和你超配！” 白宥莉愣了一下，正在犹豫是否拒绝，就见身侧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接过。 “谢谢，围裙给我。我帮她烤。” 李株赫的声音低沉磁性，他一开口，负责分发围裙的女孩立即红了脸颊。 小鲨鱼围裙是女式款，套在李株赫健硕的倒三角身材上，怎么看怎么突兀。 白宥莉差点没憋住笑，紧紧咬着嘴唇。 片刻之后，她假意咳嗽两声，轻拽李株赫的围裙系带：“要不还是我来烤肉吧？大家好像都在看你。” 万一有照片流传出去了，就是一辈子的黑历史啊！ “你来？” 李株赫不置可否，一双自带媚感的桃花眼看了白宥莉许久，笑着掏出手机，操作一番，开始照着某评论区念： “【哈哈哈哈哈，狗不理包饭！】 【已经截图刚才巴布的嫌弃眼神，太传神了哈哈哈哈！】 【巴布闻了莉莉做的紫菜包饭后，鄙夷地穿上围裙给莉莉做了米其林三星大餐！】 ……” 这是当初两人为了宣传电影，做美食直播时的几条热评。 被李株赫面无表情、严肃正经、用磁性低音炮念出来，直接羞耻度拉满！ 白宥莉：鲨鱼惊恐.JPG！ 我刚刚还在担心你穿围裙的样子会不会流传出去变成黑历史，结果你转头就大声朗读我的黑历史？！ 你看看你干的是人事吗？！ 还能不能做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