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团宠小娇娇,闪婚豪门暴富啦》 第1章 道友 你命中缺我 “这位道友,家师先前卜了一卦,你我早晚要缔结良缘,不如你早点从了贫道,少走几年弯路,我也能省去不少麻烦。” “跟了我,保你财运亨通,事业有成,一帆风顺,飞黄腾达。” 正在餐厅吃饭的晏炀和周加南,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听到她不着边际的话,一口饮料没咽下去差点呛着。 眼前的人用木簪扎着高马尾直垂到腰际,一身黄色道服,虽然看着有些旧,但也算干净,布带束腰,尽显高挑纤细,长得倒是眉清目秀,花容月貌,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人就神经了。 晏炀觉得可笑,“道长,不如你先通通自己财路?” 穿着这身破旧衣服告诉别人能财运亨通,显示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医者不自医,渡人不渡己,我要是靠自己的道行发不义之财,祖师爷会劈我的。”梁茵还是有些原则的。 晏炀,“那你用自己的道行帮助别人暴富,就不叫不义之财了?” 这跟找了个人洗钱有什么区别? 梁茵,“当然不是啊,你命该富贵,我命格旺夫,一切都是顺应天理,情理之中。” 见他俩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梁茵也知道自己这种说法有些唐突,但是没办法,这是最直接的方式了。 她作为清风道观首席真传大弟子,最近修到了瓶颈期,眼看其他师兄弟修为都得到了飞升,只有她一直无法突破。 看她苦恼执着于此,一直偏爱于她的师父就给她卜了一卦,说是眼前的人与她有一段姻缘,能助自己飞升。 具体怎么个助法,梁茵就不知道了,师父说天机不可泄露,让她自行领悟。 气的她还把自己师父骂了一顿,泄都泄了,这会儿又是天机了,泄露一分跟泄两分有什么区别! 但是不管她怎么威逼利诱,师父就是不肯再多说。 自行参悟是吧,行,既然是姻缘,那就先结个婚呗。 于是梁茵直接找到了晏炀。 好在看这人长得还是挺帅的,剑眉星目,清新俊逸,一表人才,得到个极品老公,顺便还能涨修为,一举两得,两全其美,稳赚不赔。 这让她草率的决定都显得没有那么草率了,只是他好像有点穷。 梁茵一屁股坐到晏炀身边,“道友,你意下如何。” 圆圆的杏眼望着晏炀清俊的面容,说得无比真诚。 对面的周加南像看好戏似的,一直憋着笑,家人们,谁懂啊。 晏炀蹙眉,“小姑娘,出门右转直走,可以到凤栖最有名的精神病院。” “你这么说就有点难听了,我在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说笑话。”梁茵不满道。 晏炀,“嗯,你在一本正经地说笑话。” “什么话,我说的是真的呀,咱俩命格很合的,而且你看,你叫晏炀,我叫梁茵,还是情侣名呢,多合适。” 晏炀和周加南闻言同时眉毛一挑,有些诧异,他们自始至终可没提到过彼此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梁茵一脸嫌弃,好弱智的问题,“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就要组cp的?” 当然是算好的呀。 “哦,一冷一热,一阴一阳,也叫合适?”晏炀反问。 梁茵打算将死皮赖脸贯彻到底,“道家最讲究阴阳相合,再般配不过了。” “这位年轻貌美的小道长,虽然但是,既然你有如此神通,难道没算出来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吗?”对面的周加南眉眼带笑,忍不住拆穿她。 梁茵闻言一怔,难道师父有什么遗漏? 随后用修长白皙的手指掐算了一下,便无所谓道,“没事,她非良人,你们成不了,而且本来就是错的。” “什么错的?”周加南看她煞有其事的样子忍不住好奇。 “婚约。”梁茵淡淡道 “自由恋爱哪来的婚约?”晏炀眸光微动。 “你不用诈我,长辈定的娃娃亲而已,而且还搞错了对象。” 怪不得,本来晏炀是极好的命格,但运势却一直在走下坡,原来是搭错了线,被人连累。 转念一想,“不过这样反而还好办了。” 无巧不成书。 梁茵对晏炀笑得明媚,“道友,既然你不信我,那就等我两天,我回去修正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了。” 说完端起晏炀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都给她说渴了。 喝完就正要走。 路过周加南身旁时,梁茵忽而低头打量着周加南,“看你面相,最近应该是为丢失了一件心爱之物而苦恼,你回去在办公室的西南角找找看,必有收获。” 周加南还来不及反应,就见梁茵玉手一伸,“卦钱两百。” 周加南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不像冤大头?” “你那个东西价值应该也有个万吧,我帮你找回了,你两百都不肯付?”梁茵不理解,也太小气了吧。 晏炀和周加南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看了看梁茵,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确实周加南前段时间说过,丢了一只手表,价值与梁茵所说的也差不多,手表对他的意义非凡,周加南为此苦恼烦闷了许久。 见他迟迟不付钱,梁茵只好说道,“卜卦本是从天道中夺一线生机,因此必会沾染因果,你受了因,不付出一些卦金,恐遭天谴哦。” “行行,您收了神通吧,我给你还不行吗。”这还咒上他了。 周加南连忙从钱包里掏出两百钞票递给了梁茵。 如果真如她所说,这两百花的也值,如果她是骗子,就当自己是做慈善了。 “不过你要钱干什么?”周加南随口问道,虽然这个问题有点白痴。 “我吃个饭,再打个车。”梁茵也诚实,“不知道为什么,走在路上还有坐公交车的时候,别人老看我。” 她想打个车接受的异样目光就能少点。 周加南觉得这妹妹真是傻的可爱,好心提醒,“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你交通方式的问题,而是因为你的穿着打扮?” 梁茵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淡黄色道袍,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一边偷偷看她一边窃窃私语。 刚才还没注意。 原来如此。 “那你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百,我再去买身衣服。” “你在这化缘呢?”周加南气笑了,他还不如不提这茬,一句话又得搭进去一百块? 梁茵想了想,“这一百算借的,日后会加倍还你的。” 看着她无比清澈的眸子,和那张人畜无害的容貌,周加南心想,她就算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应该也有不少人心甘情愿把钱财奉上吧。 比如他就乖乖地又掏出了一百块。 但是也没有那么甘心,“如果你是骗子,我怎么找你。” “道法自然,有缘自会相见,而且我不是骗子。” 梁茵把钱收下,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周加南和晏炀面面相觑,感觉自己也被带跑偏了。 “你说,我跟她,孰更傻。” 晏炀咂咂嘴,“不分伯仲吧。” 周加南不想自己这三百块就这么打水漂了,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晏炀吃完赶紧走,“我要回办公室验证一下。” “你还真信啊。” “那不然能怎么办,钱都花了,而且她说的也挺神的啊。” 第2章 道友 你头顶有点绿 出了餐厅的梁茵先是去了批发市场,用一百块买了两套日常穿的衣服。 她把道袍收入了随身背的灰色布袋里,换上了白t和牛仔短裤,只是发型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式。 卖衣服的老板娘只当她是在玩spy,也就没有多问,只是由衷地赞叹,这姑娘长得真标致,自己家这十几块的衣服穿她身上,没有一点廉价感。 看着眼前肤白貌美,青春靓丽的小美人,老板娘大手一挥,又送了梁茵一件防晒外套,没办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白嫩的皮肤晒黑了多可惜。 当然梁茵是晒不黑的。 梁茵圆圆的杏眼弯成了月牙状,“谢谢老板娘,你会有福报的。” “哎,借你吉言。”钱是没挣到,但是老板娘得到了开心,物有所值。 和老板娘告了别,出了批发市场,梁茵在路边买了份凉皮,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一抹嘴,直奔梁家,去找她那个多年不见的爸。 梁茵的父亲是个铁渣男,在她母亲怀孕期间出轨,她妈妈气性高,在梁茵刚满月时就和渣男离了婚,带着梁茵在乡下外公家生活,可惜好人不长命,母亲在她五岁那年就因病离世了。 而她的父亲在与母亲离婚之后就火速娶了小三,可笑的是,小三还是怀着身孕进的门,所以这么多年父亲对梁茵更是不管不问。 好在她的命也不算太差,让她遇到了师父,被收入了清风观修习道法,而且还遇到了许多师兄弟姐妹,虽然饱受世间凉薄,但也感受过人情温暖。 她从小到大和梁青松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对他没有亲情也没有怨念,对她来说不过是路人一枚,如果不是因为婚约的事,梁茵可能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梁茵刻意挑了一个梁青松不在的时间段来到了梁家,有些事,梁青松不在还好说一些。 对于突然出现的梁茵,梁青松的现任妻子宋白英显然有些疑惑。 “请问你找谁?” “我叫梁茵,我找你。”梁茵直接自报家门。 宋白英闻言有些惊讶,“是你?” 她居然还活着呢,而且看样子还活得挺好,还以为野丫头一个人在乡下,早就曝尸荒野了呢。 看着梁茵如出水芙蓉般白嫩的脸蛋,宋白英内心还止不住的生出一些嫉妒,自己精心养的女儿都没这般标致。 长相倒是随了她娘,怎么不像她娘一样短命呢,宋白英阴毒地想。 “找我有什么事。” 梁茵越过她,径直进了屋,自顾自的坐到沙发上,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今天来跟你聊聊关于和晏家的婚约。” 宋白英跟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些不明所以。 梁茵,“如果我没有算错,当初晏家和我外公定的娃娃亲,是定的我跟晏炀。” “后来你们偷梁换柱,换成了梁晴,你抢了别人丈夫,还想让自己的女儿抢别的丈夫,我觉得这事就很不道德。”梁茵心直口快,说话不给人留一丝情面。 虽然本身也没什么情面可留。 宋白英一听就怒了,“什么叫偷梁换柱,晏家定的是梁家的女儿,我们梁家就只有晴儿一个女儿。” 开什么玩笑呢,这野丫头回来就想抢她女儿的男人,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宋白英的想法显然是有点颠倒黑白。 因为事实确实如梁茵所说,原本晏家老爷子是跟梁茵的外公定的娃娃亲,但是后来写婚书时,老人已经不在了,而梁茵也不知所踪。 晏家上门时,家里就只有梁晴一个女儿,而且跟梁茵岁数相仿,眼看当时的晏家家境优渥,宋白英就让梁青松给了对方梁晴的名字。 梁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嗯,梁家只有一个女儿,这话是没错,但这个女儿可不是梁晴吧。” 梁茵虽然笑着,可眼神却有些凌厉。 “你什么意思?” 梁茵,“有些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非要我明说?” “我今天来的本意,只想让你们归还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无意破坏你们家庭和谐,言尽于此,这位女士,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贪念过重,容易得不偿失。” 梁茵坐在沙发上翘着长腿,神情慵懒且优雅。 看梁茵胸有成竹的样子,宋白英不禁有些心虚,梁晴的身世是有问题,可这个野丫头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应该再没有第二人知晓,甚至那个人都不知道,不可能,她不可能会知道。 难道她在诓自己? 宋白英强装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梁茵笑的神秘莫测,“二十年前,榕湖湖畔,一场野战,开花结果,还需要我细说?” 看着宋白英大惊失色的模样,梁茵还补充道,“那个人好像是姓许吧?”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好家伙,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宋白英的脸色这会儿已经彻底崩不住了,浑身寒毛直竖,眼里尽是惊恐,“谁告诉你的,你从哪听来的!” “哦,忘了告诉你,我在山上修道十余年,虽然还没什么大修为,但卜卦这种小事我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梁茵观了宋白英的感情线,二十多年前分明有一条分支,还结了果。 如果她没有算错,宋白英在嫁给梁青松之前应该有过一段感情,还怀了孕,梁青松不过是个接盘侠。 可笑的男人,把亲生骨肉扔在外面不管不顾,头顶青青草原,尽心尽力替别人养孩子,真孝死。 况且日后还要被梁晴这扫把星拖累,散尽家财。 想到这,梁茵反而有些同情梁青松,好像他比被抛弃的自己还可怜。 “如果你有点自知之明,至少还能保住在梁家的荣华富贵,否则鸡飞蛋打,一边都捞不上。” 宋白英沉默了,仿佛在心里进行着一场斗争。 诚然,放弃晏炀,还能保住在梁家的地位,而且以梁晴的条件再找其他的公子哥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晏家这几年的情况并不乐观,只是晏炀长相出众,梁晴喜欢而已。 可是如果执意巴着晏炀,这野丫头真戳破她的丑事,到时候被扫地出门,颜面尽失,她的女儿再想找条件好的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你保证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你爸?”宋白英心有余悸。 “如果我想告诉他,就不会挑他不在的时候过来了。” “为什么?”宋白英不理解,如果她说出来,她们母女势必被扫地出门,而她就可以回到梁家,她怎么会放弃这种大好的机会。 “我妈妈丢弃的东西,我也不稀罕。”梁茵一脸淡漠。 宋白英怒火中烧,她就是讨厌她们母女这种云淡风轻,高高在上的姿态。 她永远记得二十多年前梁茵的妈妈在发现他们的奸情时,也不过是莞尔一笑,用从容的语气说着,“哦,这种东西,你喜欢,你拿去。” 那个表情,那个眼神,让她每每回想起来都愤恨不已。 “你还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梁茵出言提醒。 宋白英疑惑地看着梁茵,一时间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然而等三分钟过后,她看到门口梁青松的身影时,心里彻底慌了。 她难不成真的能掐会算? 眼看着梁青松已经朝她们这边走来,宋白英来不及多想赶忙说道,“我答应你。” 梁茵头一歪,搞定。 第3章 你从了她吧 来到客厅的梁青松看到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不禁有些疑惑,“这位是?” 不过看她的模样好像又有些眼熟。 宋白英惊魂未定,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才缓缓道,“她是梁茵。” “梁茵?” 梁青松不可置信地望着沙发上坐着的小姑娘,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既陌生又熟悉。 他也着实没想过还能再见到自己抛弃了多年的女儿。 看着梁茵和她母亲有七分相似的容颜,梁青松心里破天荒地生出了那么几分愧疚。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自己的血脉,久别重逢,梁青松心里还是难免有些触动,眼神里都带着关切,“你过得还好吗?” 梁茵看着他那副“慈父”的模样只觉得可笑至极,“如你所见,活得好好的。”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梁茵抬眸瞥了梁青松一眼,眼神清冷,心想你现在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膈应谁呢,她年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梁茵实在是懒得和他多说一句废话,只得给宋白英使了个眼色,让她来应付,后者接收到,便找了个借口把梁青松叫走了。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上了楼,梁茵便在沙发上等着,打量起这个她一天都没住过的家。 梁家的家境也算殷实,房子里的家具摆设很有讲究,风水也不错,应该是找人特意看过,可惜了,再好的风水也经不起供一个扫把星在c位,撑了快二十年也算不错了。 被莫名牵扯到的晏家运势都能被带差,梁家更好不到哪里去,梁青松近几年的生意应该也是不好做。 梁茵不知道宋白英怎么跟梁青松说的,但不得不说她的确是有一些手段。 时间大概过了有二十多分钟,梁青松就和宋白英一前一后下了楼。 梁青松坐在沙发上,望着梁茵的眼神还挺凝重,“那我抽空带你去趟晏家。” 梁茵,“后天吧,后天是黄道吉日。” 说完迈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梁家的大门,好像多待一秒都觉得晦气。 傍晚,回到家的梁晴听到母亲说完这个事,顿时火冒三丈,“凭什么啊!” “她算老几啊,跟我抢男人,她也配!她算哪根葱!” 只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两人颠倒黑白都是有一套的。 “妈,你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答应她!我不同意!”梁晴声音尖锐,表情扭曲,脸上涂的粉底液都给崩出了裂纹。 “小晴啊,你听妈说,妈也是为你好,晏家那个老头子身体抱恙多年,晏家为了给他治病,花了不少的积蓄。” 宋白英走到梁晴跟前,拉着她走到沙发旁坐下,双手握着梁晴的手安抚她。 “而且,他倒下之后,晏家一直在走下坡路,家庭条件远不比从前了,你嫁过去不一定能享福。” “就让那个野丫头去嫁吧,咱们再找更好的。”宋白英拍着梁晴的手背,开解她道。 “妈,话是这么说,可晏炀的自身条件,凤栖没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啊。” 梁晴和晏炀在宴会上见过几面,他俊逸不凡的身形和刀工斧凿般的脸庞,简直就像女娲毕设,不知道多少人为之倾倒。 而这个人是自己的未婚夫。 同学们知道她有个这么优质的对象,对她的羡慕和嫉妒更是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现在被人横刀夺去,她当然接受不了。 “妈知道,晏炀的长相是不错,可是长得好看不能当饭吃啊,关键还是得有钱!” “最主要的是,这两年咱们家的形势也不好,找个有钱的也能在生意上帮衬你爸爸一些。” “关家那个儿子不是也挺好,而且对你也有意思,晏炀长得再帅,可他家境一般而且还看不上你,咱何必热脸贴他冷屁股呢。” 宋白英苦口婆心地劝了梁晴大半个小时,没办法,她又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梁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好声相劝。 最终梁晴考虑到晏炀的物质条件,以及经过和其他公子哥的综合对比,这才忍痛把晏炀“淘汰”掉了。 但是又觉得丢了晏炀这块美玉有点可惜,“可是妈,我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把晏炀让给了那个野丫头,哪怕是她不要的,她也不想让别人得到。 宋白英柔声道,“有什么好不甘心的,这么多年你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那个野丫头在外面漂泊无依,风餐露宿的,就当施舍她好了。” 梁晴没说话,宋白英又宽慰了她几句,最终宋白英再三保证,一定会给她找个最好的,梁晴这才罢休。 另一边,回到办公室的周加南迫不及待地跑到梁茵所说的方位翻找了起来。 那是自己堆放杂物的地方,之前翻找过,只是没有找到,现在他仔仔细细的清理,不敢放过一个角落,一个袋子,或者一个纸盒。 晏炀感觉周加南有些魔怔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种江湖骗子的把戏,但是自己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看着周加南的背影,晏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晏炀和周加南大学毕业后就一起设计了初始这款游戏,虽然是首款国风端游,但一直不瘟不火的,即便到现在已经积攒了些玩家量,可远远不够支撑这个游戏的正常运行。 特别是近几个月,所有的数据都在下滑,他们几乎是贴钱在维持运营。 如果再拉不到投资推广,恐怕离关服也不远了,一想到自己的心血要付诸东流,晏炀就觉得身心疲惫。 正当他闭目养神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周加南的呼喊声,“卧槽!” “卧槽!” 声音由远及近,下一秒自己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卧槽!” 周加南明显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因为他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震惊了。 他手上拿着一只精致的手表,怔怔地递给晏炀看,瞪大的双眼仿佛在说着,兄弟,你懂我意思吧? 晏炀懂,“还真的找到了?” 周加南点头如捣蒜,“找到了” 晏炀幽深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真有这么神奇? “怎么说?”周加南问道。 “凑巧吧。”晏炀想了个牵强的理由。 周加南沉默良久,“我觉得,不如你就从了她,让哥们儿也沾下你的光。” 晏炀,“不过是帮你找回一块表,你就要我卖身?” “我看那小姑娘长得挺好看,你也不吃亏。”周加南拍了拍晏炀的肩膀,笑得好不值钱。 晏炀把桌上的几张画稿扔给他,“这么闲,这几张稿子交给你审核了。” 周加南接过画稿之后不甘心地跟晏炀贫了好一会儿才贱兮兮地回了自己办公室。 第4章 道友 不能直接结婚吗 傍晚。 下班时间准时下雨好像已经成了自然界的定律。 凤栖五点半的天在六月份本应该是明亮的,而此时的天空却阴沉沉的,乌云密布遮住了太阳,整个世界被笼罩在一层灰蒙蒙的色彩中。 雨像断线的珠子从天空中落到地面,激起雾气让城市显得模糊不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厚重的泥土味。 路灯的光线在雨中闪烁着,东倒西歪的树枝随着风声哗哗作响,昏暗的天空让人觉得无比沉重。 晏炀开车回到家,感觉家里的气氛好像也比往日压抑了许多。 直觉告诉他,应该是跟爷爷的身体有关。 果然,母亲看到晏炀回来,面上的愁容更甚,“你爷爷他,不太好了” 在沙发上坐着的父亲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晏炀看到了他紧皱的眉心。 “我去看看。” 晏炀来到一楼的卧室,只见晏修远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之所以躺在家里,是因为医院查不出晏修远有任何病症,医生也无从医治,没办法下药。 没有生病,可他就是无法保持清醒,无法下床,也无法进食,一直靠吸氧和打营养针维持生命,而且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医生只说是人老了。 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慢慢等晏修远油尽灯枯。 看着眼前瘦骨嶙峋的爷爷,晏炀湿了眼眶,人在死亡面前,往往就是这么无力。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握住晏修远皮包骨头的手,可能这样的生活对爷爷来说也很痛苦,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自私地希望,爷爷能留在他们身边。 应该是感受到了孙子的存在,虚弱的晏修远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条缝,“晏炀回来了啊。” 苍老的嗓音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带着无力和沙哑。 “爷爷。”晏炀的声音有些哽咽。 “爷爷没事。”晏修远已经筋疲力竭,连呼吸都很累,可还是想着安慰孙子。 “就算爷爷该走了也没事,我这一辈子,娶了你奶奶,给我生了个好儿子,还有个贤惠的儿媳,孝顺的孙子。” “这一生家庭幸福、圆满,死而无憾了。” “爷爷,您还没有看我功成名就,娶妻生子呢,我不想您走。” 晏修远勉强笑了笑,“就算我走了,也能看到的。” 温热的眼泪滴落在晏修远松弛的手背上,可是老人却感受不到这个温度,因为说完这些话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已经沉沉睡去。 晏炀把他的手慢慢放回被子里,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看到他出来,他的父亲晏怀仁抬起了头,好像多日少眠一般,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爷爷他” 晏炀垂眸,掩去眼底的悲伤,“睡着了。” 杨雪安坐在晏怀仁的旁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脊背,给他无声的安慰。 看着晏修远受这样罪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他们除了看着,其他也无计可施。 之后的两天,晏炀一家人都选择在家休息没有去上班,他们怕晏修远万一什么时候不好了,人在外面赶不及回来,也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多陪陪老人,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只是这天一早,家里却来了两个客人。 晏炀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时,首先对上的就是梁茵那双灵动的杏眼。 这让晏炀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怎么会跟梁晴的父亲在一起? 梁茵,梁晴?难道她们是一家人? 世间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梁茵在看到晏炀身影的那一刻,眉毛一挑,那眼神颇为得意与自豪,仿佛是在说,看吧,都说了我没骗你。 可是这个眼神在晏炀父母看来,好像这个姑娘在向他的儿子抛媚眼,一个小姑娘家的,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晏炀走到父母的旁边坐下,狐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雪安向他解释,“梁先生说,这位是他的大女儿,当初你爷爷给你定的娃娃亲是和这个姑娘定的,不是梁晴。” 晏炀觉得可笑,“是吗,那怎么过去这么多年,现在才说呢。” 梁青松有些尴尬,“当时这孩子失踪了,我们都以为找不回来了,为了维护两家的关系,所以就换了梁晴” 这理由未免有些太牵强而且毫无逻辑可言,不光晏炀一家觉得荒唐,连梁茵也觉得可笑。 失踪,你报过警吗?别说找她了,梁青松恐怕连她是死是活都没有关心过。 但是没办法,毕竟是为了自己的修行,她不能拆梁青松的台。 纵使晏炀父母脾气再好,听到这么离谱的理由,也有点生气。 在他们看来,无非是梁家看他们家道中落,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过来了,所以又找了个人扯谎。 虽然这个姑娘看上去明眸皓齿,聪明伶俐,挺讨人喜欢,但是没这么办事的啊。 晏怀仁浑厚的嗓音响起,语气颇为不悦,“梁先生,虽然我们家不是什么名门大户,但是婚姻大事,也不会这么随便,订婚对象让别人想换就换,婚书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着梁晴的名字。” 梁青松自知理亏,只能一直道歉,没办法,宋白英想悔婚,给梁晴再找个有钱人家,而梁茵恰巧主动回来要这门婚事,晏家虽然已经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算不上贫穷,梁茵嫁过来,过平凡普通的生活也是可以的,两全其美的事,梁青松只得忍气吞声陪着笑脸。 眼看梁青松搞不定,梁茵只好亲自上场。 “叔叔,阿姨,相信我,不随便,就应该是我的。” 这什么沙雕言论。 梁青松老脸一红。 晏怀仁和杨雪安面面相觑,心想,梁家不会是换个傻的给他们吧? 只有晏炀见怪不怪的样子。 杨雪安心善,即便心里不满,但还温柔地问梁茵,“孩子,你老实说,你是自愿的吗。” 这是什么话,“阿姨,您说笑了,我自愿得不能再自愿了。” “而且我保证,你们儿子跟了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梁茵信誓旦旦地说。 这到底是谁嫁谁?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让人觉得,长得是挺好看的,就是跟没有脑子似的。 梁青松心里暗自叫苦,你别帮倒忙行吗? 杨雪安还想说什么,却被晏炀出言阻止,“妈,算了,是她就是她吧。” 反正比起眼前的人,他更不喜欢梁晴,总觉得她太娇柔做作,之前还一直发愁怎么退掉这门婚事,只是爷爷注重承诺,一直没同意,现在想来如果躲不过,那换个有趣一点的好像也不错。 梁青松见晏炀松了口,心中一喜,只是晏家父母纳闷,儿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但是既然晏炀都这么说了,晏家父母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梁青松更是乐见其成。 于是两家撕毁了原本的婚书,又重新写了一份,改成了梁茵的名字,婚期则是由他们自己而定。 梁茵有些心急,“不能直接结婚吗?” 晏炀父母和梁青松闻言齐刷刷地沉默住了,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第5章 我就不走了 只有晏炀轻哼一声,问道,“你才多大?” 看她心智都尚未成熟的样子。 “快二十了啊。”梁茵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所以,你法定婚龄都没到。”不知道她急个什么劲。 哦,忘记这茬了,梁茵不禁有些懊恼,看来离飞升之路还有一段距离。 眼看小姑娘这么心急,晏家父母和梁青松都觉得有些尴尬不已。 事情办完了梁青松就想带着梁茵先行离开。 没想到梁茵淡淡说了句,“你自己走吧,我不走了。” 什么东西?梁青松再一次震惊了,第一次上门,就赖人家家里不走了? 饶是他活了这么大年纪,脸皮也没有这么厚啊。 梁茵不管他们异样的眼神,只是怔怔地望向不远处的卧室门若有所思,这屋子,聚集着好浓重的污浊之气。 晏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盯着的正是爷爷所在的房间。 思虑片刻,梁茵径自朝那间卧室走了过去,“我去办点事。” 晏怀仁和杨雪安一脸懵,只有晏炀率先反应过来,交代自己父母先送客,自己则跟着梁茵去看爷爷。 梁茵推开房门走到晏修远床前,望着床上虚弱的老人,定定地站了许久,晏炀也不打扰她,就看她又要搞什么名堂。 良久,梁茵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真可怜,平白受这无妄之灾。” 说完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慢条斯理地缠到了晏修远的手腕上。 看老人的命格,他本该一生顺遂安康的,只是被梁家这么一整,平顺的命理徒生了枝节,受了一些冤枉罪。 此刻他周身被浊气缠绕,被压得都快喘不上气了,其实用符纸也可以帮他驱散这些黑气,但是她的护身符会更快一些。 “这是什么?”晏炀问道。 “护身符,借他用几天。” “有什么作用?”看着就是一根简单的红绳系着一块圆形的玉牌。 “延年益寿。” 梁茵扭头看到晏炀的眼神,显然是不信。 她有点受够这种怀疑的目光了,人与人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 梁茵没好气地解释道,“这位老先生福泽深厚,命不该绝,只是被你搭错线的那个扫把星连累,你们年轻气盛影响不是很大,顶多就是有点倒霉,时运不济。” “但是这位爷爷年纪大了,长时间被厄运缠身,浊气侵体,身子自然吃不消。” “现在你跟那个扫把星解绑了,吊坠再借他几天去去浊气人就没事了,懂不懂,少年郎!” “你要是再怀疑我的道行,我就咒你了啊!”梁茵恶狠狠地威胁道。 看她这么生气,而且说得极其认真,晏炀确实有些信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有用?” 嗯,有点信了,但是不多。 梁茵无语问苍天,这样的人怎么助自己飞升啊!她想自己算一算是不是找错人了!可是又怕自己给自己算命被雷劈啊! 梁茵没有再回答晏炀,转身来到了客厅。 晏炀的父母送走了梁青松回来看到梁茵,双双有些发愁,不知道梁茵这边该怎么处理。 梁茵倒是没脸没皮的,“叔叔,阿姨,既然我跟你们儿子也有了婚约了,能不能让我在你们家住几天?” “你们放心,我不白住。” 晏怀仁和杨雪安虽然有些错愕,但二人心善,再怎么说也不忍心赶一个小姑娘出去,“我们倒是没什么,也有空房,只是会不会对你的名声不好?” 梁茵无所谓道,“没事,我也没什么名声。” 都说到这份上了,晏家人还能说什么呢。 杨雪安热心的给梁茵整理出了一个房间,就在二楼晏炀的隔壁,被子四件套都给她换了全新的,淡紫色的,很温馨。 收拾好以后还交代梁茵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开口跟她说,不用客气。 看着杨雪安慈眉善目,温婉端庄的模样,梁茵心想,这一家都是至诚至善的品格,本来应该大富大贵的,万恶的梁家,再次被拉出来挨骂。 不过既然自己来了,那就必定拨乱反正,师父说她是嫁入豪门的命。 没有豪门她就应该创造豪门。 此时躺在床上的晏修远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仿佛千斤重担瞬间卸下,压在他身上的巨石不见了,困住他手脚的枷锁也没了,遮住他眼睛的雾气也全部消散,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和在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异常舒适。 迷糊中,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花园之中,周围的鲜花竞相绽放,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芳香。他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微风的轻拂,周身变得格外舒畅。 难道他已经死了吗? 可是他好像又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犬吠声。 应该是隔壁老李头又出来遛他的大黄狗了。 慢慢地,晏修远的意识开始恢复到现实中,缓缓地睁开双眼,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卧室,一切都是那么真实,那么清晰。 他扭头看了看外面,天色有些暗,已经是夜晚了,虽然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可是他觉得自己好像恢复了一些气力。 有种拨开云雾见光明的感觉,很神奇。 此时梁茵正和杨雪安在厨房忙碌着,经过一天的相处,杨雪安对这个小姑娘也有了一些简单的了解,知道了她的成长历程。 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就已经饱经人间疾苦,却还能保持纯真,积极乐观,实属不易。 虽然知道了她是个道士,但杨雪安也没有嫌弃梁茵,只觉得小姑娘一个人一定很辛苦。 再说现在道士和和尚是很普遍的职业吧,杨雪安心想。 虽然她偶尔说话有点不着调,但也还是挺可爱的。 只是在心里怒骂她那个爹真不是东西,把这么精致的女儿扔到外面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真狠得下心。 “你不恨你父亲抛弃你们吗?”杨雪安心疼的问道。 梁茵耸耸肩,有些无所谓,“有爱才会有恨,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 “万般皆是命,与其浪费时间在不值得的人身上,还不如过好自己的生活。” 小小年纪,人活得倒是通透豁达,杨雪安看着梁茵,对她的好感不由得又多了一分。 第6章 爷爷醒了 杨雪安看梁茵实在太瘦了,执意要给她炖只鸡补补,梁茵觉得不用那么麻烦,自己就这体质。 可是杨雪安却说,“既然你已经是我未来的儿媳妇了,我一定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听我的。” 看着杨雪安温和且坚定的面容,梁茵便也没有再反对,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师父对她也很好,但师父太中二,秉持的原则是孩子要散养,所以只要她有吃有住就行,远没有杨雪安这般温柔贴心。 如果她师父知道梁茵此刻内心的想法,肯定会跳起来揍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中二的。 杨雪安做好了几个菜,厨房有些放不下了,便打算先端到餐桌上,一回头居然看到了晏修远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把杨雪安吓了一跳,手中的盘子都差点滑落,“爸!你能下床了啊!” 说完慌忙放下手中的盘子向晏修远小跑而去。 声音之大,把正在书房聊天的晏家两父子都吸引了过来。 一老一少相继跑出来,此时晏修远已经被杨雪安扶到了沙发上坐着。 “爸!你好了?”晏怀仁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也不清楚,就是感觉,身上轻松了。”晏修远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晏炀欣喜和吃惊之余,怔怔地看向一脸淡然的梁茵。 梁茵微微笑着,信了没,年轻人。 对于卧床许久,濒临死亡的老人突然神奇般地恢复了,而且直接就能下地行走这件事,晏炀父母除了用神仙显灵这个说法来解释,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老人好了,所有人自然都是激动不已,欣喜万分的。 而晏炀知道是因为梁茵。 杨雪安也觉得是因为梁茵,她兴奋地揉搓着梁茵的小脸,“你才刚到我们家第一天,爷爷就好了!” “你简直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我们是不是捡到宝了!” “是的吧。”梁茵揉了揉自己被搓红的脸,也不谦虚。 杨雪安忙不迭地向晏修远介绍,“爸,这位是梁茵,是您的孙媳妇儿。” 晏修远苍老的眼神带着疑惑,“梁茵?我怎么记着梁家那个女儿不叫这名字呢?” “那个搞错了,这个才是您当初看中的那个。” “是吗?”晏修远闻言开始打量着梁茵,这双眼睛,好像确实更像他印象中的那双。 “的确比之前那个看着顺眼。”晏修远笑着点了点头。 对于晏修远的离奇恢复,晏家人是由衷的感到开心,而且更神奇的是晏修远说,他饿了。 长久不能进食的人有了食欲,这无疑是个好兆头。 由于他是刚恢复,杨雪安不敢让他吃坚硬和油腻的食物,只好让他们先等一会,自己再去给晏修远熬个瘦肉粥。 说完就跑到厨房里忙活,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晏怀仁和晏炀则是关切地询问老人,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梁茵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不做言语。 因为她知道,以后晏修远的身子骨会越来越好,他今年不到八十,还能有将近二十年的好光景。 晚饭晏修远喝了两碗粥,补充了食物,他的气色更加红润了不少,晏炀一家今晚可以说是喜笑颜开,喜不自胜。 好像盖在家里的乌云在一瞬间全部消散,迎来了万里晴空。 晏修远因为刚恢复一些,也不能太过劳累,所以吃完饭,杨雪安就扶他回房休息了。 只是在这之前,梁茵走到晏修远身旁,伸手解下了他手腕上的吊坠,“爷爷,这个我先取回来,明天一早再给您戴上。” 这时杨雪安才发现父亲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吊坠,不过这会儿她也顾不上细问。 趁着父母不在的功夫,晏炀走到梁茵身边,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终于不再怀疑她的能力了,她心甚慰。 “不客气,能遇到我也是他的命数。” 又或许晏修远之所以一直苦苦支撑到今天,就是在等待梁茵的到来。 “而且我收了他的孙子,付出一些聘礼是应该的。”梁茵补充道。 晏炀无奈地叹息,她就说不了三句正经话。 “这个为什么要拿回来呢?”晏炀看着她手中的吊坠,“拿掉会对我爷爷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我拿回来净化一下,明天再戴上就好了。” “那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 梁茵扭头看到晏炀关切的目光,可以,算他有点良心,还能想到她的死活。 “不会。” “那就好。”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晏炀这才稍稍放了心。 回到房间的梁茵,从自己带的布袋里取出了一张符纸,把符纸和吊坠一同扔到了水杯里就没再管了。 这一夜,晏怀仁和杨雪安两口子一直守在老爷子床边,高兴之余,也是担心老人家会不会是回光反照。 半夜晏炀也来看了几次。 直到临近清晨,晏修远依旧呼吸均匀,神色无恙,三人这才放心的回房睡了一会。 第二天,梁茵洗漱完之后,又把水杯里的符纸和吊坠取了出来,神奇的是在水里泡了一夜的两样东西,状态却是截然相反的。 原本是黄色的符纸此刻已经变的乌黑,而且已经被完全浸湿。 而吊坠却通透干燥,连红绳都未沾一滴水渍。 梁茵用食指和中指夹起符纸,口中不知道念叨了几句什么咒语,手中被水浸湿的符纸无火自燃。 金黄色的火焰在梁茵指尖跳动,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晏家老爷子吃了东西,又睡了一觉,精神头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好了。 梁茵把吊坠重新绑到了他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啊孙媳妇?” 梁茵,“我的护身符,先借您戴几天,保佑您早日康复。” “好好,那谢谢你了。” 晚上光线不好,白天看这丫头更水灵了,越看越顺眼,晏炀这换了个媳妇,整个家里都好像跟着换了一种景气,晏家人无疑都是满意的不行。 吃完早饭,杨雪安不放心非要带着晏老爷子去医院再检查一遍。 晏修远自己也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医院,主治医师看到之前只能卧床休养,靠营养针度日的老人,现在不仅能自由行走了,气色还很红润,不免有些瞠目结舌。 医生让晏修远拍了些片子,但理所应当地看不出什么问题,因为他本身也没什么病。 之前一直也查不出来什么疾病,他只当是老人年纪大了。 可是现在怎么突然好了呢? 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你们有经过什么治疗吗?” 杨雪安,“没有,本来就是一直在家里躺着,昨天就突然好了。” 医生看着诊断结果也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只是说,“好了就好,反正从结果上看,老先生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你们回家继续休养,好好观察,有问题及时就医。” “好好。”听到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他们才是真正的放心了。 第7章 夜啼 回家之后杨雪安把检查结果跟晏怀仁和晏炀说了,每个人都很高兴。 晏怀仁更是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的姐姐晏怀敏,晏怀敏一听父亲康复了,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让儿媳带着自己回了晏家。 看到晏修远红润的气色,晏怀敏除了震惊和开心,也再找不到其他形容词表达自己的心情。 “爸,您真的好了,真的太好了。”晏怀敏喜极而泣道。 “好了,好了。”晏修远拍了拍女儿的手。 看到这幅场景,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 三位长辈围着晏修远聊了很久,梁茵却把目光转向了晏怀敏的儿媳身上。 她长得秀外慧中,温柔敦厚,只是白皙的脸上却顶着两只乌青的黑眼圈,嘴唇周围也都是水泡。 晏炀发现了她的目光,“怎么了?” 梁茵抬眉,“不如把表嫂请到一边说话?” 晏炀现在对梁茵的信任度已经相对稳固,闻言便把表嫂叫到了一边,“嫂子,你跟我们来一下。” 陈文心带着疑惑跟着晏炀和梁茵来到了书房,“怎么了?” “还有,这位是?”陈文心这会儿空下来,才想到问晏炀身边的女孩子。 “额她是” 未婚妻?女朋友?晏炀一时间有些语噎,这种称呼,他暂时有点说不出口。 “你好,我叫梁茵,晏炀的未婚妻。”她可不管那么多,爽朗的自我介绍道。 “未婚妻,不是叫梁晴吗?”陈文心倒是听自己老公说过,晏炀订了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娃娃亲。 “那个订错了,先别管了表嫂,你家孩子最近是不是有些闹腾啊。”梁茵倒是不认生,表嫂叫得极其顺口。 陈文心一愣,呆呆地说,“是的,你怎么知道?” 难道是婆婆跟舅舅舅妈他们说了? 晏炀也有些吃惊,他们可从来没有跟梁茵说过姑姑家的事。 况且她说的,连晏炀自己都不知道。 陈文心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小志还不到两岁,之前一直都很乖巧,从孕期到生产,再到他成长的一年多里,她都没受过什么累。 可是最近一个月不知道怎么了,一到晚上小志就烦躁不安,哭闹不止,白天都是好好的,只要一到夜晚,准时从八点开始,整夜整夜的哭,哭到呕吐,气结,怎么哄都哄不好,只有他哭到累极才会偶尔睡上一会儿,醒了就继续哭。 起初他们以为孩子生了什么病,到医院做了所有的检查,可是孩子各项指标都正常,但他就是哭闹不已。 医生说小孩子哭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不会说话,只能通过哭来表达。 夜哭本就查不出病因,需要父母耐心观察情况,针对性的做出调整和处理。 可是他们把孩子原本用的东西全换了一遍,甚至连卧室都换了,小志夜哭的情况依然没有得到改善。 小孩皮肤本就娇嫩,长此以往,眼睛哭肿不说,眼角长期被泪水浸泡,起了不少湿疹。 加上熬夜上火,嘴巴都溃烂了,看着让人忧心不已。 不光是小孩子,大人也跟着受罪,陈文心和自己丈夫晚上看孩子,白天还要工作,这么熬也是吃不消,所以嘴巴上才起了这么多水泡,不光嘴角,口腔里面也都是溃疡。 公婆年纪大了,特别是婆婆,本来就为她父亲晏修远的身体伤心难过,他们不敢让老人也这么熬,所以他们情况还稍微好一些。 总之这一个月他们一家人可谓是心力交瘁,苦不堪言。 梁茵听完问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带他去参加过谁的葬礼?” 陈文心闻言顿时心中大骇,“是我公公一个远房亲戚上个月离世了,我和我老公工作忙,我婆婆就带着小志去参加了葬礼。” 难道说小志的哭闹和这个有关系? 梁茵心下了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晏炀,“家里有毛笔和红纸吗。” 来得突然,好多东西她都没来得及准备。 晏炀虽然纳闷但还是很配合地给她找来了毛笔和红纸,爷爷喜欢书法,家里笔墨纸砚都很齐全。 梁茵接过毛笔,把红纸对折,撕了一个长方形下来,铺上书桌上,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 夜啼郎。 字体娟秀,很是工整。 梁茵把红纸折好递给陈文心,“回去之后放到小孩子枕头底下,放一夜就好了。” 并且不忘交代陈文心,“孩子还小,心神不稳,满三岁之前最好不要带他去丧葬场合。” 有些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因此也最容易带不干净的东西回家。 陈文心有些错愕,怔怔地接了过来,一脸狐疑地看着晏炀。 晏炀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嫂子,你就试试吧。” “哦好,谢谢你。”陈文心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装到了口袋里,死马当活马医吧。 梁茵又伸手到陈文心面前,“给我五块卦金。” 陈文心尴尬道,“我没带现金。” 梁茵掏出手机,“没事,微信扫码支付也行。” 没办法,祖师爷定的规矩,多少得收点儿,否则对命人、算命人都不好。 陈文心鬼使神差般地给梁茵扫了五块钱。 中午杨雪安和晏怀敏两个人掌勺,晏怀仁和晏炀帮厨,几个人一起做了一大桌子丰盛的午饭,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晏修远人一恢复,胃口大好,但是子女不敢让他猛然吃太多,怕他肠胃接受不了,所以都暂时只让他吃一些清淡的食物。 晏修远也乐于接受子女的一片孝心。 吃饭时晏炀的姑姑才终于注意到了梁茵的存在,前面光顾着高兴了,都没留意到还有个陌生的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是?” 杨雪安兴奋道,“是晏炀的未婚妻,姐,我跟你说,这丫头绝对是个咱们家的福星,她一来爸爸就好了,你说神不神。” 晏怀敏狐疑道,“真的?” “骗你干什么啊,你看这丫头长得多水灵,一看就是有福气的样子。” 梁茵配合着笑了笑,还是有人慧眼识英雄的。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弟弟的家事了,他们都接受了这小姑娘,晏怀敏作为一个大姑姐肯定不会过多的掺和,主要是这姑娘的长相确实是讨人喜欢。 晏怀敏作为一个长辈不忘嘱咐晏炀,既然和人家姑娘在一起了,就要对人家好,对人家负责任之类的。 晏炀笑着一一应下。 吃完饭,晏仁敏又陪着父亲聊了会天,直到傍晚才离开。 这期间梁茵就没再打扰他们一家叙旧了,自己躲在房间刷视频,并告诉杨雪安,自己午饭吃多了,晚饭自己就不吃了。 第8章 道友 你家着火了 现代社会,网络短视频盛行,有很多能人异士也都与时俱进,纷纷加入直播的行列。 梁茵经常在短视频平台上刷到有人直播算命,有人直播捉鬼,还有人直播看风水等等。 其中不乏有真本事的,梁茵也喜欢看,偶尔还会发弹幕互动,她管这个叫勤学好问,下学上达。 但是看多了也难免会刷到一些不懂装懂,顶着道士、出家人的名头招摇撞骗的。 比如今天这个,一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身穿青色道袍,头戴方形九梁巾,正在直播间连线给人算命。 而且看粉丝量好像还是个大主播。 梁茵是中途进的直播间,所以并不知道那个网友所求的是什么。 只是听小胡子装模作样地说道,“这位善人,家住南方,贵庚二八,可对。” “是的大师。”男人回道。 梁茵点进那名网友的主页看了一眼,好家伙,性别,年龄,学校,ip地址,填写的无不详细,简介里还说明了自己的星座,上传的作品里也能看得出来他从事的工作。 这就差没把自己的族谱写上去了,是平台的选项限制了他的发挥。 “你最近工作生活不太顺利,内心焦虑,压力很大。” “对的,对的。” 当代打工人普遍现状。 “看你两眼乌青。” 熬夜人都有黑眼圈。 “想必是被厄运缠身许久,善人可以改变一下自己的居住环境及交际圈,运势自然能得到改善。” 这不纯纯废话。 小胡子吧啦吧啦又说了一大堆言论,狗进来都能中两条。 当然也会有一些网友质疑小胡子说的都太表面,并没有展现什么真本事,但是每当有质疑的弹幕出现,公屏里就会出现几个铁粉一直在直播间里刷屏说自己上个月找大师算过之后真的脱单了,有的说自己真的如大师所料升职加薪了等等,慢慢地把质疑的声音刷掉。 这明显是托。 可就是这点小把戏也把直播间的气氛炒得火热,不少弹幕纷纷刷屏,大师算得真准! 大师真是得道高人! 诸如此类。 眼看直播间人气积攒得差不多了,小胡子话锋一转,“直播间的各位善人,如果大家都有时运不济,多灾多难的问题,可以购买我们1号链接的桃木簪,能压制邪祟,驱走霉运,保佑大家顺风顺水。” “而且今天购买我们还会赠送符纸两张,不论你是求富贵还是求姻缘,都无比灵验。” “纯手工打造,只有99支,先拍先得,大家刷新链接去抢哦!” 带货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他丝毫不管节奏转得生不生硬。 眼看小胡子已经不再算命开始带货敛财,梁茵轻笑一声,打算给自己积点功德,为民除害一回。 于是她花了几块钱向小胡子发起了直播连线的请求,看着直播间热度持续高涨小胡子笑得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这位善人,请问您是想算什么?” “大师,算命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可以吗?” 由于她的声音过于清脆悦耳,在直播间里响起的那一刻,瞬间就引起了不少的热度和讨论。 弹幕纷纷表示,这个妹子声音好好听,我爱了,妹子能不能露个脸等等。 还有人说,你们都太年轻了,也有可能是一米八的抠脚大汉。 接着弹幕回应,就这声音,别说一米八了,抠我的脚都没问题。 还有人说,楼上的你口味好重。 小胡子看着弹幕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 “敢问您师承哪一派呢?”梁茵用极其无辜的声音问道。 “全真派,祖师王重阳。”小胡子回应。 “全真弟子不需要恪守戒律,也能结婚了嘛?” 小胡子手上的黄金婚戒尤为显眼。 “贫道属于南宗,自然是可以的。”小胡子对答如流,显然是做过一定功课的。 “哦~”梁茵刻意拉长尾音,带着意味深长。 “据我所知全真应以化炼内丹、凝神聚气为主,符箓桃木这些该是正一用的吧?而且你穿着全真的道服,却头戴正一的冠帽,敢问道长是脚踏两只船,两派同修吗?”梁茵语气里带着戏谑。 她早就看他这不伦不类的打扮不顺眼,简直有辱我玄门弟子风范。 此话一出,小胡子脸色忽变,无言以对,他是个半吊子,只学了一些皮毛,根本经不住考验。 而此时直播间的观众也纷纷看起了好戏。 哇,这是遇到打假的来了? 看来主播功课做得不够呀。 这妹子可以的。 小胡子眼看节奏不对,强装镇定说道,“道法自然,殊途同归,本是同根生,当然可以融会贯通。” 哈,嘴还挺硬。 梁茵也不再跟他废话,笑得高深莫测,“那么道友,既然你有如此神通,你家里着火了你知道嘛?” 看直播的时候就发现他印堂发黑,财帛宫隐约有火光,按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已经烧起来了。 梁茵说完这句话,就退出直播间睡觉去了,反正不会有人员伤亡,就是烧点钱而已,她也懒得管。 这也是小胡子骗人钱财的报应。 梁茵退出之后,直播间的观众不淡定了,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纷纷开始复述梁茵那句话,并且让小胡子赶紧回家看看,记得全程直播哦。 小胡子还没反应过来然而下一秒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愣了下,下意识地在直播间就接了起来,“怎么了妈?” “什么?火势大不大?”小胡子顿时大惊失色。 “我马上回去!” 说完就匆匆关了直播。 他这一下播,之前看直播的网友更疯狂了。 我去,真着火了啊! 在网上给人算命的道士自己家反倒被偷了,这多有意思!速速围观啊。 网民的力量是无限的,还真有人扒出了小胡子的地址,而且附近的人还上传了他家着火的视频。 不到两个小时“我嫩跌”“你家里着火了你知道嘛”这两个词条就被刷上了热门话题。 我嫩跌,是梁茵的网名。 由于她的一语成谶,加上那动人的音色,让不少网友纷纷前来关注梁茵,想一睹这位高人庐山真面目,可是这个账号里却干干净净的,没有发过任何一个作品,甚至私信都发不了,而关注列表也只有一个用户。 网友直呼,这才是高级反差,真低调大佬啊! 第9章 他也火了 网友在“我嫩跌”的账号底下无法评论,无法发私信,只好转移阵地找上了她唯一关注的那个人。 那个人用的是原名,叫晏炀,认证信息是初始游戏创始人,初始游戏工作室负责人。 网友企图在晏炀的作品里找到关于“我嫩跌”的蛛丝马迹,但是翻看了他的大半年的作品也找不到有关“我嫩跌”的任何信息。 没办法只好在晏炀发布的游戏视频底下留言私信,能不能让那位大师开评论,开直播,自己一定去捧场之类的。 有闲着无聊的网友甚至开始扒晏炀的资料,过了没多久,人就被扒得裤衩子都不剩了。 他的学校,以及学习成绩,在学校获得过的奖项,还有在学校的合照证件照等等都被放到了网上。 只是在网友看过晏炀的个人信息以及照片之后,事情的走向就有点偏离轨道了。 卧槽!这怎么还是个大帅哥! 沧海遗珠! 漏网之鱼! 这么个极品美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初始游戏是吧,老公我来了! 原本为了晏炀颜值去下载游戏的玩家回来之后也真香了。 这个游戏画风好美啊! 人物背景好有创意! 我愿称之为最美国风端游! 还有一些初始的忠实玩家跟着评论,这个小破游一直都很良心的。 好开心,我们小破游终于被发现了。 果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来我们小破游,有温柔师姐在线教学哦! 来我们公会,我们小师妹会胸口碎大石! 一夜之间,不光网民炸了,晏炀和周加南的社交账号也炸了。 第二天,周加南急匆匆地跑到晏炀办公室,“这什么情况啊?” 看着后台持续上涨的下载量和玩家数量的暴增,周加南有些慌了。 晏炀也是一脸茫然,“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 “商务部的电话都快被打炸了,都在问还招不招商,需不需要投资什么的,还其他游戏想找我们合作共同开发新项目。” 晏炀揉了揉眉心,“你先让小李查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面对这突然其来的热度,工作室的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小李办事效率也挺高,不到半个小时就弄清楚了来龙去脉,三个人纷纷好奇这个“我嫩跌”是谁。 晏炀怔怔地答道,“是梁茵” 她昨天下午才和自己互关了短视频平台的账号。 周加南闻言下巴都要被惊掉了。 “草,你老婆真是位得道高人啊!” “晏炀,你命真狗啊!” 周加南羡慕嫉妒恨了,几句话就带火了一个人,顺便也让他们的游戏都跟着起死回生了。 对于游戏的突然爆火,工作室的人懵逼之余当然是兴奋的,他们做了这么久的成果终于被更多人认知了,这种成就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即便之前玩家量少,他们也一直认真负责地设计每一个角色,赋予它们独特的专属背景故事,兢兢业业维护着游戏服务器,所以哪怕现在玩家暴增,他们的服务器也一直在稳定运行,让每个玩家都有流畅舒适的游戏体验。 这也让他们收获了更多的好评。 听说晏炀的游戏火起来了,表哥聂轻舟也打电话过来向他表示祝贺,说他这么多年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晏炀苦笑一声,他知道有这回报不是因为他的坚持,都是梁易的功劳而已。 这种感觉很奇妙,游戏突然爆火他当然是开心的,可是开心之余,还有一些落寞。 自己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年的工作,到头来比不上别人几句话,让人难免有些挫败感。 聂轻舟和晏炀简单聊了一会,约好了有空一起吃个饭。 正当晏炀想要挂断电话时,聂轻舟突然又说了句,“对了,你嫂子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弟妹给她的那张纸。” “她拿回来放到小志枕头下之后,小志真的没有再哭闹过了。” “这两天孩子睡得特别好,我们也终于能睡个囫囵觉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总归是谢谢弟妹了。” “好,我会转达给她的。” 再听到这种事,晏炀已经不再觉得惊讶了,好像习以为常似的,对于梁茵的本事,他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 下班回到家,梁茵正和爷爷在小花园里下象棋,落日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像是给人镀了一层光晕似的,温暖又靓丽。 淡淡的黄色光线像是一层轻纱,把整个花园包裹在其中,在这个光影的世界里,时间仿佛凝固,只余下一份美好的静谧。 晏修远背着光,而梁易则向着光盘坐在藤椅上,本来白皙的小脸现在更是清透到发光。 眼看下了多年象棋的爷爷眉头紧锁,举棋不定,反观梁茵倒是怡然自得,应对自如。 晏炀走了过去,观察了一会儿,看到棋盘上的局势对爷爷很不友好,十步之内必输无疑。 爷爷的棋艺他是领教过的,方圆几里的老人也都下不过晏修远,晏炀更是基本没赢过,没想到梁茵倒是游刃有余。 “你还挺会下棋的啊。”晏炀忍不住夸赞。 梁茵头也没抬,“我不会。” 老爷子作证,“确实,连口诀都是下午现学的。” “啊?” 梁茵,“就马走日,象走田嘛。” “然后呢?”晏炀无法理解,不会怎么下棋? “然后我就算出来爷爷下一步会走哪就行了啊,反正就提前设防嘛。”她说得稀松平常,好像算出别人下一步的动作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你这不是开挂吗?”晏炀无语至极。 这话梁茵就不爱听了,“那下棋本来不就是要推算出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吗,你们靠大脑推算,我靠手艺推算,有什么问题?” 这问题大了好吧…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个臭小子别添乱。”晏修远呵斥住晏炀。 老爷子觉得这丫头挺有意思的,而且自己也很久没有遇到过像样的对手了,这样对他来说也挺有挑战性。 看到爷爷乐在其中,晏炀也不再说什么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觉得好玩就行。 最终棋局理所当然地以老人家的失败而告终,晏修远不服气地说,“改日再战。” 梁茵笑嘻嘻的应下,虽然不论再下多少次结果都不会变,但是好像也挺好玩的,可以磨炼自己卜算的速度。 第10章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晚饭期间,晏怀仁和杨雪安听说她这种下棋方式,都觉得新奇有趣,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真说这个丫头有些道行,他们也信。 杨雪安说到做到,对待梁茵真的像是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白天带着她去逛街买了许多新衣服和日常用品,把她打扮得更精致。 看着如瓷娃娃一般的人儿,杨雪安是越看越喜欢。 一家人其乐融融,画面和谐又温馨。 吃完晚饭长辈们互道晚安之后就去休息了。 晏炀则一个人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看月亮,柔和的月光洒在身上,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耳边还有徐徐微风与虫鸣声,晏炀微微合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夜晚的静谧与美好。 可梁茵却看出了他心底的闷闷不乐,慢条斯理地走到他身边坐下。 “道友,有心事?” “没什么大事。”晏炀羞于启齿,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说说吧,让贫道为你消愁解忧。” 虽然她可以算运势,但却算不出人心。 晏炀叹了口气,“就是在想,如果一个人时运不济,那他所有的努力会不会都是徒劳无功。” “如果运气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顺风顺水,衣食无忧。” 梁茵歪头想了想,“不全是吧,厚积薄发,所有的努力都不会白费的。” 晏炀回头望向梁茵晶莹透亮的眸子,它就像一汪不染尘世的湖水,清澈纯净。 晏炀眼底却一片迷茫,他看向星空的目光甚至没有焦距,“可是有的人努力拼搏了一辈子,也见效甚微。” “有的不用努力,就什么都有了。” “运气和实力,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梁茵看向星空,“当然是实力更重要,运气只是实力的一部分,没有实力,就算给你再多好运,你也没有能力承受它。” 梁茵聪慧大概也是猜到了,“如果你是在说你的工作,我只能说,那是你们通过自己的辛勤劳动获得的成果,不是我的功劳。” “那是你们所有人的努力和坚持换来的,或许我的出现是给你们带来了转机。” “但我也只是一个转机而已,没有我,也会有其他机会,你们该是如此。” “都是命数。” 晏炀苦笑一声,“说到底,还是命运。” 梁茵不解,这有什么好苦恼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而且命运是可以掌握的。” “霉运可以改成好运,好运也可以被改成霉运。” “如果没有你们这么多年的坚持,如果你们早就放弃了这个工作,那今天别人也不会因为我一句话就喜欢上你们的游戏。” “如果你们的工作做得不好,就算被别人发现了又怎么样呢,没有人会愿意为垃圾买单。” “当然了,其中确实也有我的两分功劳,但我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什么人都旺。” “你命该有我,这也是你的福气。” “而且凡事都有因果,你因为我得到了一些东西,将来也是要回报我的,虽然我还不知道你能帮我什么。” 晏炀定定的看着梁茵认真的模样,她好像头一次这么正经的说了这么多话。 看到他久久地望着自己不说话,梁茵觉得奇怪,“怎么不说话了?” 晏炀朗声道,“突然发现你正经起来还是挺正经的。” “我谢谢你,我上一次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上次。” 晏炀轻轻地笑了笑,听了梁茵的说法,他的内心也不再困惑,既然是他的命,那就坦然面对就好,没道理得了便宜还卖乖。 只是他还有一个疑问,“我们真的会结婚?” “以我师父的道行,不会算错的。” “那我们能走到最后吗。” “我不知道。” 其实梁茵自己也好奇与晏炀究竟会有怎样的命数和结局,可是她没办法给自己算命,而且晏炀的命格也尤为怪异,她可以看出他一些浅薄的命理和运势,但是更深层次的东西她看不出来。 仿佛是有一扇无形的屏障阻拦了她的视线,又或者是她道行不够,不够格能看。 “你真的想嫁给我?”晏炀幽深的眼睛在月光下散发着明亮的光。 “想啊。”梁茵毫不犹豫。 “为什么想。” 梁茵思想单纯,“因为我们注定要在一起啊。” “可是两个人,应该因为相爱而在一起,不能因为要在一起而在一起。”晏炀教她。 梁茵怔怔地看着晏炀如星空般璀璨的眼眸,“那就先爱。” 晏炀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在她脑袋上敲了敲,“你先搞懂什么是爱吧。” “对了,小志的情况是什么原理?”晏炀开始转移话题。 梁茵,“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吓到他了,应该是从葬礼上带回去的。” “那东西也没什么恶意,只是喜欢和小孩子玩耍的一缕游魄,幼童无法分辨善恶,看到陌生的东西只会觉得恐惧,所以才会哭。” 晏炀,“那纸的作用是?” “警告它差不多该走了,再不走我就收了它。” 梁茵说得稀松平常,晏炀大概也被潜移默化了,好像跟她在一起,遇到什么离奇的事都很正常。 因为和她在一起本身就是最离奇的一件事。 梁茵在晏炀家住了七天,眼看晏修远已经彻底康复了,梁茵取回了自己的吊坠重新挂回了脖子上,趁晚饭时间,梁茵说自己要出去住了。 几个人有些惊讶。 杨雪安,“在这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啊。” 这几天相处下来俨然已经生出些感情了。 梁茵微微笑了笑,“我之后要工作,在这里住着可能就有些不方便了。” 长辈们不懂,为什么工作了就不方便了,他们家的位理位置还可以啊,只要在凤栖市里上班,交通都是便利的。 可是晏炀大概懂她说的工作是什么性质的工作。 于是也帮衬着梁茵说话,“出去住就出去住吧,住一起确实不太方便。” 晏怀仁想了想,“年轻人也确实需要自己的隐私。” “可是我跟你这丫头下棋还没下够呢。”老人家还有些不舍。 梁茵笑了笑,“有时间我会常回来陪您的。” 见他们都这么说了,杨雪安也不好说什么了,“好吧,那要经常回家来玩啊。” 梁茵,“嗯嗯,好的。” 杨雪安又道,“那晏炀,你跟梁茵一起搬出去吧。” 晏炀:??? “梁茵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不安全啊,而且你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也要多培养培养感情啊。” 虽然前半句的担心是多余的,但后半句梁茵表示认同,“我同意。” 既然需要他的帮助,那离近点总归是没错的。 就这样,晏炀被迫和梁茵一起搬离了晏家,来到了晏炀自己的房子里,虽然面积不大,只有一百多平,但是暖白的装修色调看着很温馨,地段也很不错。 从小住在山里的梁茵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对她来说只要能有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 晏炀还特别绅士的给了梁茵主卧,他妈妈把日常所需要的生活用品给他们准备得很齐全,里里外外,从上到下,从睡衣到牙刷,不顾晏炀的反对,全部买的情侣款。 抗议无效,晏炀也懒得挣扎,就随她们去了。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晏炀就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而梁茵也要开始为自己的工作添置一些装备。 这天中午,阴天,无太阳,而且还有些许的微风,很是凉爽,宜出门。 梁茵就此来到凤栖的一条老街。 第11章 准备工作 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古道,两旁是高高低低的青砖砌成的房屋,屋顶多是青瓦或者是灰黑色的瓦片。 墙面有些斑驳,但这并不影响这些老房子的美丽和沧桑感。在阳光的照耀下,瓦片会显得格外亮眼,墙角不经意间爬满的青藤,更是增添了几分古朴。 老街上还有许多老店铺,门前挂着更为古老的招牌,其中有些字已经模糊了,但总体上还是能辨认出来。“饭铺”“老茶馆”“老药店”等等,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历经岁月洗礼的店铺,才更显得老街的价值和魅力。 步行在老街上,能闻到小店里传来的油香、茶香、药香等等不同的气味,更能够看到一些蓬头垢面的老夫妇推着自行车、一些叽叽喳喳的大妈聚在路口热议。 梁茵轻车熟路地在巷子里穿梭着,找到了一家卖香火烛台的店,店员是个小伙子,见到梁茵很是热情,“姑娘想买些什么?” 梁茵从兜里拿出一张清单,“你帮我按这个上面写得拿就行。” “得嘞!”店员爽朗地应下,就开始对着单子一一取货。 香火、蜡烛、朱砂、黄符 小伙子动作也麻利,不到十分钟就备齐了梁茵所需的物品,经过一番清算,“齐了姑娘,总共两千零八十,给您抹个零,收您两千。” 梁茵闻言却没有结账的打算,反而悠然自得地找个椅子坐了下来,“等一会儿哈。” 店员不解,“等啥?” “等人。” 店员有些狐疑,搁这玩儿呢? 虽然心里有些困惑,但是脸上还是陪着笑,“要等多久啊?” 梁茵,“五分钟吧。” 行,那就等五分钟,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等着,五分钟过后其他人没看见,倒是等来了自己老板,店员刚想说什么。 来人看到店里坐的梁茵,顿时喜上眉梢,“哟!师姐!您怎么屈尊来我这小店了!” 老板名叫张玉竹,虽然年近四十,但深谙保养之道,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看上去跟二十七八似的,浓眉大眼,喜欢穿着改良后的中式服装,颇有一副清风道骨的模样。 听到自己老板管这个小姑娘叫师姐,店员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梁茵看到来人,也心生欢喜,“五师弟,好久不见,我来拿点东西不介意吧。” 张玉竹,“这说的什么话,需要什么直接给我打个电话,我找个人给你送去不就好了。” “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刚好来看看你。” “哎哟,我真是受宠若惊,青宇,赶紧去泡壶好茶。”张玉竹吩咐着身后的小伙子。 “好的老板。”叫青宇的店员虽然有些困惑,但也很听话。 “师父她老人家最近还好吗?怎么一直都联系不上。”张玉竹道。 梁茵,“估计是在哪个山里没信号。” “呵呵,她老人家还是这么行踪不定的,那您怎么来凤栖了,有事儿?” 梁茵叹了口气,小脸一片哀愁,“还不是为了修为的事,瓶颈期了,师父说我未来夫婿在这,能帮上我。” “人找着了?”张玉竹道。 “人是找到了,可是不知道才能帮上我啊。” 张玉竹宽慰她,“师姐,要我说,你是太心急了,你这个年纪有如此道行,已经很难得了,何必急于一时。” “你们是不急,一个个都修为大增,只有我还在原地不动。”梁茵不满道。 “尤其是六师弟,年纪比较我小,入门比我晚,他丫的都快修成仙道了,简直没天理啊。” 张玉竹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老六,本来就是个怪胎,咱不跟他比。” 梁茵气鼓鼓的,“我是不想跟他比,可是他老发信息来取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突然灵机一动,“师弟,你有没有什么秘法,我们咒他一下?” 张玉竹讪笑着摆手,“就咱们这点道行,咒不动啊,还可能会遭反噬,得不偿失啊师姐。而且师门规定,不许私自斗法,自相残杀。” 他可不会自不量力地以为一加一就能大于二。 梁茵却不甘心,“正常切磋,有助于提升个人水平,怎么能叫同门残杀。” 张玉竹眼看梁茵煞有其事的样子,真怕她认真起来,虽然老六那个人是挺招人烦的,但是开开玩笑就可以了,哪能真的动手。 “师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去。”张玉竹连忙转移话题。 一听到好吃的,梁茵顿时来了精神,把店员拿好的东西装进了布袋里就跟张玉竹一起出了门。 但心里暗自决定,只要那个老六再来招惹她,宁愿自损一千也得伤他个八百。 傍晚晏炀回到家,刚进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焚香的气味,很浓烈,感觉整个客厅里都弥漫着这种味道。 此时的梁茵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侧着身子,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家居服,长发用簪子尽数挽在脑后,额边还有几缕随意散落的发丝,客厅的灯光是柔和的奶白色,搭上她那张精致的脸,倒是有了些温婉可人的模样。 听到动静,梁茵抬头望向他,“你回来了啊。” 她熟稔的语气,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久不住人的房子一时间真的让人有了些小家的感觉,这幅场景让晏炀不由得有些恍惚。 但也很快反应过来,走到梁茵身旁的沙发上坐下,这才看到她在整理一下黄纸和朱砂之类的物件。 “这些都是你工作要用的?”晏炀问道。 “是啊。” 晏炀把手中的纸袋递到她面前。柔声问道,“我买了蓝莓蛋糕和寿司,吃吗?” 梁茵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各种道具,拍了拍手,便伸手去接,“吃。” 晏炀眉头轻皱,不给她,“先去洗手。” “我手是干净的。”梁茵掌心朝上摊开给他看。 晏炀不跟她扯那么多,只是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说,“去洗手。” “哦。”看他认真的样子,梁茵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向了厨房,真麻烦。 她们在山上都没那么多讲究。 等梁茵洗好手出来的时候,晏炀已经把蛋糕和寿司摆在了餐桌上,看她过来,便把叉子递给了她。 梁茵接过叉子迫不及待地坐下吃了起来,看她急切的样子,真像个十足的小孩子。 “你不吃吗?”梁茵嘴里嚼着蛋糕含糊不清的问道。 “吃过了。” “哦。”那都是她自己的了。 晏炀,“你的工作主要都是做些什么?” “算命、观香、看风水。”梁茵眸光流转,一个坏心眼涌上心头。 “偶尔可能还需要捉个鬼什么的。” 晏炀没她想象中的那么胆小,只是确实好奇,“世上真的存在鬼神吗。” 眼看吓不到他,梁茵自觉无趣,“信则有,不信则无。” 她给了一个惯用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晏炀思索了一瞬,“那你做这个工作,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吗。” 他顿了顿,“听说算卦相当于泄露天机,会折寿什么的。” 是的,他后来做了一些功课。 第12章 有缘人 梁茵抬起头,“这就跟个人道行有关了,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碗饭,如果自不量力,对卜卦之人的身体自然是有损伤的。” “不过还有一种人是例外,有的人命硬,百毒不侵,不过这种人身边的人就倒霉了,影响不会消失,只会转移,殃及池鱼。” 说到此处,梁茵笑得阴森森的,“咱俩写了婚书,算是秉了天地,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我要是作死,第一个克的就是你,怕不怕。” “按你所说,如果这是我的命,那好的坏的我都接受。”晏炀说得淡然,他不是只会享受利益不愿承担风险的人。 看他如此认真,梁茵也收起了笑容,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绝不让你受伤害。” 这么好看的人死了多可惜。 晏炀嘴角微扬,不留痕迹地笑了笑,“嗯,作为回报,我也会对你负责的。” “虽然你有些本领,但终究还是个女孩子,我也一定会尽我所能的,不让你受到伤害。” 他的面容坚定,星眸里的流光熠熠生辉,梁茵不由得看得呆了。 随后晏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个卡里有些钱,你拿去用吧,我每个月都会往里面打钱,如果不够你也可以跟我说。” 梁茵怔怔然,“不用的,我自己可以挣钱。” “你挣的是你的,这个是我给你的,我们的游戏已经慢慢在回暖,工作室的每个人都有奖金,你也说了有你两分功劳,自然不能少了你的。”晏炀边说边把银行卡推到梁茵面前。 既然如此梁茵也不再推脱,反正自己以后会带给他更多的财富,收他一点佣金也不过分,于是便把卡收了下来。 吃完蛋糕之后,二人便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了。 次日,梁茵起来时,晏炀已经早早出门去上班了,只是给她留了言说买的早饭在餐桌上,让她记得吃。 经过一番简单的洗漱之后,梁茵拿了两个包子就背上自己的布包出了门。 梁茵乘坐着公交车,计划是随机找个停靠点,去渡有缘人。 只是还没下车就让她遭遇了一段孽缘。 车上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看梁茵长相精致、身形瘦弱,而且又是一个人,便有些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 “小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呀。” 他的声音气虚而且嘶哑,再配上那流氓的语气,光是听到声音就已经足够让人厌恶了。 梁茵抬眼就看到来人一脸肾虚的样子,梳着油腻的大背头,连带着额头都泛着油光,眼镜下的眼窝深陷,还有浓厚的黑眼圈。 不用算他的命,看脸都知道是一副倒霉相。 梁茵蹙了蹙眉,没有理他。 眼镜男却依然死乞白赖继续找她搭话,“别这么高冷嘛妹妹,不如哥哥请你吃个饭。” 梁茵眼神清冷,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这个就不用了吧,你等会儿可有得忙呢。” “怎么会,哥哥今天一天都很空,而且就算有事,为了你也可以都推了。”眼镜男笑得猥琐。 梁茵笑意更深,“你可能推不掉哦。” 看他桃花运理错综复杂,明显就是男女关系混乱,桃花虽粉摘多了也能染成红,一场血光之灾是没跑了。 听她说话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眼镜男似乎很享受和她对话的过程。 “我的事,怎么你反而比我还有把握呢。” 梁茵眯着眼,“你猜。” 眼镜男只当梁茵是在逗他玩。 “妹妹,怎么这么调皮呢。” 几句话说下来,都快给梁茵整吐了,懒得再搭理他,闭上眼在心里默默算着还有多久到站。 眼镜男在梁茵耳边喋喋不休聒噪了一路,连前方坐着的大妈都看不下去了。 阿姨扭过头对眼镜男说道,“小伙子,人家姑娘都烦你了,你就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嘛。” 眼镜男不觉难堪,还是自以为是的说道,“阿姨,您不懂,这都是小女生的把戏,男生就要脸皮厚一点的。” 大妈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脸皮太厚可就约等于不要脸了啊。” 大妈长相和善,但言辞却是无比犀利,惹得车上其他的人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眼镜男脸上这会才有点挂不住的感觉,“大妈您说话也太难听了。” “说得太委婉,我怕你觉得也是我玩的把戏呢。”阿姨是懂阴阳怪气的。 听到这话梁茵也崩不住了,咯咯地笑出了声,这阿姨好有趣啊,爱了爱了。 眼镜男脸皮再厚此刻也是涨红了脸,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车内提示到站的语音打断了话。 在众人嘲笑的目光中,眼镜男灰溜溜的下了车,脚跟都还没站稳,就只见后方一辆小轿车疾驰而来,车子刚停稳,三个身形精壮的男人就从车上下来。 气势汹汹的就直奔眼镜男。 眼镜男反应不及,就被人一拳打倒在地,那人一边打还一边骂道,“艹你大爷的,死畜生,跟你很久了!” 眼镜男本就瘦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顿时就口吐鲜血了。 看到这种情形,乘客们纷纷靠在窗边围观,公交车司机一时间也忘记了开车,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制止一下。 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只听到来人又骂道,“妈的,谁都敢往床上骗是不是!我妹她才多大,还他妈的未成年!” “狗东西,老子今天废了你!” “畜生!” 说完三人开始对眼镜男拳脚相加,眼镜男瘦弱的身子骨根本遭受不住这么猛烈的攻击,不一会儿就被揍得鼻青脸肿,蜷缩在地上一直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围观群众从几个男人的只字片语中也能联想到事情的大概,如果他真的欺骗未成年少女,那确实是个畜生,活该挨打。 本来还想站出来制止的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眼看眼镜男被揍得都快不成人样了,三个人才停了手,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齐哥,接下来怎么处理。” 为首叫齐哥的人脸色铁青道,“报警,我特么要让这个畜生牢底坐穿。” 由于公交车靠站不能停留太久,司机只好提醒大家坐好,要准备走了。 大家没能看到人渣的最终归宿还觉得有些可惜,只有梁茵心里清楚,眼镜男有十来年的牢狱之灾,再出来也是废了。 车子重新起步后,车上的乘客还在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刚才的事,只有梁茵和换到她身旁坐下的大妈除外。 大妈刚才可是听到了梁茵和眼镜男对话的全过程,忍不住好奇道,“小姑娘,你认识刚才那个人吗?” “不认识啊。”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有事?” 梁茵笑了笑,“我算的。” 在大妈狐疑的目光中,梁茵又说道,“阿姨,您下一站就要下车了吧,等会儿下车我跟您说些事。” 大妈坐到梁茵身边后,梁茵这才看清她面中带有一丝黑气,想必,这就是她今天的有缘人了。 “啊?哦,好。”大妈狐疑地点了点头。 第13章 青瓦石 这一站路程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梁茵和大妈一前一后下了车,在路边阴凉处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 大妈还奇怪这小姑娘想跟自己说什么,只是不等她开口,梁茵便率先问道,“阿姨,您家是不是有人一直在病着。” 大妈闻言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 梁茵缓缓道,“阿姨,我是个道士,不妨让我给您算一卦,不灵不要钱。”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目光真诚,一脸人畜无害,不像骗子,而且开口说得又准,大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好。” 反正时间富裕,全当打发时间了。 得到大妈的允准,梁茵从布包里掏出三支香和一个古铜色的小香炉,她把小香炉放在了两人中间,拿掉了盖子,里面装着满满的香灰。 梁茵把香点燃之后递给了大妈,示意她插到小香炉里。 大妈虽然觉得怪异,但还是挺配合地按梁茵的指示做了。 只是她刚把香插到香炉中,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那三支香便齐刷刷地倒了下来,大妈心里一惊,连忙把香拾起重新插了回去,她有些惴惴不安地望向梁茵。 即便她再不懂,也下意识地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梁茵看了眼香的焚烧情况,倒香,无火且冒黑烟,确实不吉,看样子是有邪祟骚扰。 望着黑烟的形状,梁茵口中念念有词,而且手指还在掐算着什么,大妈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装神弄鬼。 可是接下来,梁茵缓缓说道,“生病的是您的大儿子。” 大妈闻言怔在原地,半晌才说了句,“是” 大妈名叫杜月枝,青岸村人,膝下育有二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原本也家庭和睦,夫妻恩爱,父慈子孝。 可是这些都随着大儿子陈林的怪病而烟消云散了。 陈林从小成绩优异,品学兼优,村里人都认为他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光宗耀祖。 但是三年前高考前夕,陈林却没由来地生了一场怪病。 那段时间他一直高烧不退,口齿不清,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还时不时地做噩梦,经常半夜惊醒,指着他家的衣柜顶上说,有鬼,有鬼。 杜月枝夫妇带着儿子跑遍了各大医院,最后的诊断结果不过是孩子学习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错乱。 之后的三年里,陈林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隔三岔五的就头疼发热。 有时候在家里还好好的,一离开家就犯病。 心理医生说陈林的表现是内心在逃避外面的世界,只有家里的环境才会让他觉得舒适。 可是杜月枝不信,她的儿子她了解,从小到大,在学习方面,他从没让父母操过心。 完全是他自己好学,他们夫妇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压力,他怎么可能压力太大。 但纵使她不相信,儿子的身体在那摆着,他们也只能给儿子办了退学,在家里养着。 从那以后,老公天天心烦气躁,小儿子也到了叛逆期,家里没有了往日的和睦,矛盾越来越多。 反正就是诸事不顺。 梁茵又接着说道,“您家大门朝南,院里的西南角还有一棵柿子树是吗。” “是的。” 梁茵托着下巴沉思,“按理来说,院子里有棵树,也没什么的,但是您家的宅院是前后相连的,前面的院子朝南,大门靠东,后面的院子朝北,大门却靠西。” 杜月枝脸上的神情交错变化,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说出自家的宅院布局,这种感觉着实令人震惊。 “单独看一处院子倒没什么,可是连在一起,您家前院的树就刚好正对着后院的大门,虽然没什么大影响,但家里大大小小的矛盾总会不断的。” 此时杜月枝已经完全目瞪口呆,只静静地等着梁茵的后话。 “而且这些也不是您家儿子生病的主要原因。” 梁茵沉吟片刻,摇头叹息道,“您儿子生病一直不见好,是因为有人在您家墙角埋了东西。” “那个东西上应该是刻有您儿子的生辰八字,不过那人并不知道您儿子出生的具体时间,所以只是压了您儿子的一缕魂魄,把他困在家里出不去,否则,可就不是生病这么简单了。” 不知道那人和杜月枝有什么深仇大恨,会下此狠手。 杜月枝闻言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梁茵面容平和,语气轻缓,“或许是有人看您家庭和睦,心生妒忌,或许是有人眼红您家儿子有出息,总之,那人能做出这种事,肯定是见不得您家好的。” “那有办法破解吗小姑娘,不,大师,大师。” 这会儿杜月枝看向梁茵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家的救星一般,或许自己儿子的病真的有救了,这让绝望已久的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六月份的天,空气闷热,连吹出来的风都是烫的,可是此时的杜月枝却浑身直冒冷汗。 梁茵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我既然主动找上您,就是帮您解决问题的。” “您回家之后在后宅的西北方向,距离墙角三十公分处,土下半米深,把东西挖出来。” 随后梁茵又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杜月枝,“挖出来之后同这张符纸一起烧掉,不出三日,您家儿子定会痊愈。” “而且您家儿子天资聪颖,即便被人误了三年,之后只要勤奋自学,也一定会干出一番事业的。” 杜月枝接过符纸,握住梁茵的手感激涕零,口不择言,“谢谢,谢谢,如果我儿子真能好,我一定给您烧高香。” 不是,这话说得可就有点不吉利了,不过梁茵也不跟她计较。 梁茵拍了拍杜月枝的肩膀,平复她激动的情绪,“烧香就不必了,您付下卦钱就行,两百。” 怕她觉得自己是骗子,梁茵补充道,“我们也可以先加个联系方式,您回去之后,按我说的做,三日之后您儿子痊愈了再给我卦钱也行,否则对您也不好。” 看梁茵说得诚恳,杜月枝做事也干脆,直接从钱包里掏出了两百现金塞到梁茵手里,“我相信你。” 看着杜月枝深信不疑的眼神,梁茵微微笑了笑,就喜欢这样的有缘人,随后把钱收进了包里。 杜月枝和梁茵告别之后火急火燎地赶回了家,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扛起一把铁锹直奔后宅。 她的丈夫陈进宝还有些纳闷,“你这是干什么?” 杜月枝压根顾不上搭理他,一门心思都在想着能快点印证梁茵的话。 陈进宝只好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宅,杜月枝找到梁茵所说的大概位置,直接动手开挖。 陈进宝看着杜月枝的行为一头雾水,“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杜月枝,“你别说废话,去拿铁锹跟我一起挖。” “挖什么啊?” “别废话!”杜月枝有些急切地吼道,如果不是她此刻正在挖土,你可能还会发现,她的手都在颤抖。 陈进宝看着杜月枝带着怒气的脸庞,终于不再多问,进到院子找了一把铁锹,和杜月枝一起挖了起来。 第14章 青瓦石2 他们的行为引来了在门口树下乘凉的邻居们的注视,“这大热天的,你们两口子在忙活什么呢?” 陈进宝不明所以,没有回答,而杜月枝此刻完全没有闲工夫理会旁人。 当初建房子打地基的时候,掺了许多破碎的砖块和石子进去,所以挖起来极其费劲,两人齐心协力挖了将近有半个小时,累得满头大汗,身上的短袖都被湿透了。 眼看坑的大小和梁茵说的深度也差不多了,杜月枝的动作稍稍放慢了一些,在一声沉重的碰撞声中,杜月枝终于是看到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个黑色塑料袋,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挖的东西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扔掉铁锹,用肩膀上的布料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随后跪趴在地上,从坑里拿出了塑料袋。 杜月枝扯掉上面一层层包裹的塑料,终于看到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块青色的瓦片,一厘米的厚度,长度大概有一个巴掌那么大,杜月枝用衣服擦掉上面的黄泥,上面刻的小字依稀可见。 姓名:陈林,出生年:一九九五,月:五,日:二七,时和分则是用xxx代替的。 杜月枝握着瓦片的手止不住地颤栗,陈进宝发现妻子的不对劲上前查看,看到瓦片上的字也顿时大惊失色,“这是什么!” 这瓦片上怎么会有自己儿子的出生年月日! 杜月枝嘴唇都快咬出了血,脸上流淌的液体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激动的泪水。 除了激动,此时她的内心还伴随着无穷的愤怒,她没想到,有人居然要害他们家至此! 她捏着瓦片,对着在围观着邻居们喊道,“大家快来看呐,咱们青岸村里还有如此黑心恶毒的人啊!” “居然用这种歪门邪道的手段来害我们家啊!” “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啊!人在做天在看!” “黑心肝的东西!你不得好死!” “你会遭报应的!” “丧尽天良啊,你个杀千刀的!” 杜月枝想用尽平生会的所有骂人的词汇送给那个人,但这依然不能解她心头之恨,她有着大好年华的儿子就这样被人耽误了三年啊,她那天资聪慧的儿子就这么被人害成了傻子,老天爷,那人真该死啊! 骂的累了,杜月枝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边哭边骂。 人群中有人惊讶、有人疑惑,还有一位老大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有好心的邻居不明所以上前拉她,“大林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你先起来,这里多晒。” 杜月枝看到来人,情绪更为激动,“乐乐妈,你不知道啊,我家大林生病都是被这东西给害的。” 说着便把刻有陈林生辰八字的青瓦片给来人看,“怪不得我家大林的病怎么都治不好呢,都是被这东西害了三年啊。” “你说,大家都是街坊邻居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要使这种手段害人啊。” 想到自己家和儿子的遭遇,杜月枝已经痛哭流涕,她真的没想到人心竟然能坏到如此地步。 叫乐乐妈的人虽然不明内理,但是看到陈林的名字被人刻在瓦片上,心里也是被吓了一跳。 杜月枝哭完才想来梁茵的交代,她慌忙从裤子兜里掏出那张符纸,和手中的瓦片放在一起,对身旁还没有回过神的丈夫说道,“打火机。” 陈进宝这会儿已经被惊得说不出来话来,只是连忙掏出打火机配合着杜月枝。 梁茵没有跟她说应该怎么烧,杜月枝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把符纸和瓦片叠放在一起放在地上,就点燃了符纸。 然后众人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地上升起一股黑烟,那块巴掌大的瓦片在顷刻间和符纸一同化为了灰烬,随后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众人纷纷捂住了口鼻。 要知道,那可是瓦片啊。 本身就是在砖窑里经过高温烧制出来的东西,坚硬程度可想而知,可这会儿就像纸一样瞬间被烧成了灰,简直骇人听闻。 更神奇的是,就在瓦片化为灰烬后没多大会的功夫,杜月枝的大儿子陈林就从院子走了出来。 看到自家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还有母亲一身泥土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道,“妈,发生什么事了?” 围观的群众们发现,陈林好像真的好了。 过去三年里的陈林一直目光呆滞、眼神涣散,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如行尸走肉一般,人人都说他上学上傻了。 可是,此刻他眼底却一片清明,炯炯有神,说话口齿也清晰了。 杜月枝看到儿子的模样更是大喜过望。 她从地上爬起来激动地抱住了陈林,“儿子啊,我的儿子啊!” 真是让她遇到神人了啊,别说三天,儿子这会就已经像是找回了魂,恢复了精神。 杜月枝口中一直喃喃道,“感谢老天爷啊。” 让她遇到了贵人相助。 杜月枝在门口算是折腾了大半天,最后咒骂了一句祝背后使坏的人断子绝孙,这才罢休,拉着儿子和丈夫回了屋里。 杜月枝问陈林感觉怎么样。 陈林说自己先前好像一直身处在一片昏暗的空间里,整个人都觉得昏昏沉沉的。 这三年的生活,他仿佛身有体会,但体会又不是那么真切,这些年发生的事,他好像也都有些印象,但如果细想,他又回忆不起来具体发生了什么。 就像是睡梦中的人,会感觉梦境无比清晰,可一旦梦醒,梦境就会渐渐变得模糊,你知道自己做了梦,可是说不上来具体做了什么梦。 他只知道自己过去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如今似是大梦初醒。 陈进宝这才有得着空闲时间询问杜月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杜月枝这才把自己遇到梁茵的前后经过完整地叙述了一遍,父子俩听完不约而同地感叹,真神了。 一家三口还讨论,到底是谁能做出这种事。 杜月枝气愤道,“还能是谁,八成就是隔壁的那个老头子,就他懂这些,而且他黑心肠也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 而且那个老人脾气古怪,好像看谁都不顺眼,喜欢到处挑刺,村里的不少人都和他有过矛盾。 细细想来,自己后宅的房子也是在三年前才建的,这东西一定是那人趁他们打地基的时候埋下去的。 陈进宝虽然认同妻子的说法,但是,“唉,这事儿也无凭无据的,也不能拿人怎么样。” 杜月枝咬牙切齿道,“咱们是不能拿他怎么样,老天爷会收拾他的,四个孩子都死一半了,还不消停呢,非把家里人都作没了才安心。” 陈进宝劝她,“小声点吧,离得这么近,都能听见。” “听见就听见。” 杜月枝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被人害成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巴不得那人自己跳出来,自己也好把他骂一顿呢。 末了杜月枝又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做,“走,把前院的柿子树也铲了去。” 第15章 专业 另一边的梁茵,此刻左手一支冰激凌,右手一杯冰镇果茶,吃吃喝喝,有滋有味,谁让她运气好,一出门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指标,这一天的工作还没开始就已经圆满的结束了。 闲着也是闲着,梁茵便打算去视察一下自己未来夫婿的工作。 只是刚走到前台就被人拦了下来,前台工作人员看上去比梁茵年长几岁,长相温柔,说话也客气,“小妹妹,请问您找谁?” 梁茵,“找晏炀。” 前台,“请问您有预约吗?” 梁茵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不是,你们怎么整得跟个大集团似的。” 要不是自己了解晏炀公司的规模,听前台这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多大个总裁一样。 虽然日后有可能成为名副其实的大总裁。 前台姐姐闻言也不生气,反而凑身到梁茵面前,带着和梁茵一样无比嫌弃的表情,“是吧是吧,周加南那个弱智非让我这么说,说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我都服了。” 梁茵看这人与自己颇有志同道合之势,便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雪糕给她,以示交好,“梁茵。” “方惜文。” 方惜文也不客气接过雪糕,丹凤眼微微弯着向梁茵表示道谢。 真神奇,从她包里拿出来的雪糕和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一样,一点都没化,方惜文也没多想只当她是刚买的。 不过梁茵这个名字她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噢噢!”方惜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就是网名叫我嫩跌的那个小道士吗?” 她好像听小李说过,她们游戏能火全靠她呢。 “是的是的,那我没有预约能进去吗?”梁茵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当然可以的,不过你是晏总什么人啊,我登记一下。” 这就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雪糕味道是不错。 “他是我未过门的夫婿。” 好家伙,这妹妹不简单,看这主语放的位置就很与众不同。 方惜文一脸姨妈笑,“可以的妹子,我们晏总身边的花花草草那么多,我看属你最娇艳。” 随后发觉这话好像不太对,“不是,你听我狡辩” 梁茵坏得选择性忽略,只保留好的部分,全当方惜文是在夸她,“没事,我是长得好看。” 梁茵的字典里谦虚这俩字老早就被抠掉了。 这话给方惜文乐的开怀大笑,“得了,你赶紧进去吧,三楼出电梯右转,直走最后一间。” 梁茵“哎”了一声,屁颠屁颠地上了楼。 梁茵根据方惜文的指示来到了晏炀办公室,她敲门而入时,晏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呗。” “你不是也要工作?”上挑的尾音极具魅惑。 “我干完了啊,挣了两百块呢。”梁茵颇为自豪道。 晏炀,“嗯,真能干。”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能挣两百块确实不容易了。 “那是。” 梁茵兴致冲冲地跟他讲述自己今天是怎么救人于水火的。 晏炀听完,“那个背后使坏的人,不用管吗?”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那个人,家里也不太好,而且大限将至,应该会有所收敛的,没必要管。”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都是应该的。 梁茵从布包里掏出一块雪糕递到晏炀面前,“你吃吗?” “不吃。”正在看画稿的晏炀头也没抬。 “那我自己吃。” 梁茵刚把包装袋撕开,只听门外传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哎,听说那个小神” 棍字在来人看到梁茵的瞬间硬是被生生地转变成了“仙。” “那个小神仙,你来了啊。”周加南嬉皮笑脸道。 梁茵又又从包里拿出一块雪糕,“你好,要吃吗?” 晏炀抬头疑惑地看着她的布包,这是装了多少支雪糕,而且,不会化吗? 周加南也不客气,“谢了弟妹。” “不客气。” 周加南拉着梁茵坐下,“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你,我那个手表,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啊?” 他着实是好奇。 “天机不可泄露。”梁茵故作高深道。 “那你能不能再帮我算算,我今后的财运如何。” 梁茵,“不能,我今天已经算过一卦了。” “我加钱。”周加南急道。 “加钱也不算。” 梁茵吃完一块蓝莓味的雪糕抹抹嘴,转而又从包里掏出一块草莓味的,只是不等她撕开包装。 就被晏炀出声制止,此时他剑眉微皱,“你这一会儿吃了几块了?” 梁茵俱实以答,“五六块吧。” 晏炀闻言起身走到梁茵身边,把她手中的雪糕和布包夺了过来,“不许再吃了。” 她也不怕冰到胃。 说完便打算把雪糕放回她的包里,只是这一眼,把他彻底给看懵了,“你是去批发了是吗。” 只见布包里鼓鼓囊囊地塞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雪糕,可是从包的外面看怎么就不显呢? 而且这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什么雪糕在里面不会融化?他好奇很久了。 “不吃就不吃。” 梁茵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该叛逆的时候叛逆,该听话的时候听话,收放自如,能屈能伸。 “还有你,你那个bug修复了没有,还有闲情雅致在这混。”这句话是晏炀对周加南说的。 周加南一听脑袋都大了,“在排查了,就是找不到哪一步的程序写错了。” “玩家都反映两天了,官方账号的评论你看过没有,再不修复,你等着扣工资吧。”晏炀厉声道。 周加南叫苦连天,“知道知道,我的钱都快被你扣完了。” “要不,我帮你们看看?”梁茵睁着圆溜溜的眼睛,自告奋勇。 晏炀和周加南同时对她投来怪异的眼神,那意思是,你会? 梁茵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相信我。 “来来来,大神,您请。”周加南一听两眼放光。 立刻化身狗腿子,毕恭毕敬地把梁茵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晏炀也好奇她还有什么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于是也跟了上去。 梁茵来到周加南办公桌前坐下,看到他电脑上还在一直跑着程序。 听他说这是一个游戏角色身上的bug,角色原本手持一把桃花扇,现在人物在局内阵亡重新复活时,角色会变成一把扇子,看不到人物模型,只有结束对局才能变回来,他们已经排查了很久,还没找到问题出在哪。 听完他的描述,梁茵小手一挥,就停掉了电脑上原本在跑的程序,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色键盘上飞舞,打了一串代码出来。 偶尔还稍作停留,用左手大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上顺时针点动,不知道在掐算着什么。 没一会儿的功夫,梁茵就信心满满地说道,“你第三十二行这个字符写错了,应该是大写吧。” 周加南立马凑上前,仔细查看了片刻,“卧槽,还真是。” 第16章 喝酒 梁茵把位置让给了周加南,周加南坐下修改完成之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登上了测试号,果然修复成功了。 “牛掰啊,bug都能被你算出来啊!”周加南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了。 “那是,万物皆可算。”梁茵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是晏炀却看出来了她的装模作样,“这不是算出来的吧。” 他看到了梁茵临时写的程序。 哎呦,居然被他发现了。 眼看自己的小把戏轻易地被晏炀识破,梁茵也只好不装了,她摊牌了。 “嘿嘿,其实我大学的专业是计算机。”还拿过不少程序设计的大奖呢。 “你还上过大学呢?”周加南惊讶道。 梁茵一整个大无语,“多稀罕啊。” “你不是还没到二十吗,就毕业了?”晏炀疑惑道,那应该还没到毕业年龄啊? “我成绩优异,高中和初中都少上了一年。”梁茵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心里已经被虚荣心填满了,跪下吧,凡人们。 周加南对她竖起大拇指,“您这是科学与玄学同修,文体两开花啊。” 一番彩虹屁吹的,都快把梁茵捧上天了。 周加南想一出是一出,“不如你来我们公司上班得了。” “不要。”梁茵拒绝得干脆。 “给你钱,而且还能天天看到你老公,两全其美的事啊。”周加南以金钱和美男诱之。 梁茵立场坚定,定力十足,“我不要二十四小时都跟他在一起,人家说距离才能产生美。” “而且”梁茵战略性停顿。 “什么?”周加南追问。 “会乱我道心。” 周加南无语,“去你的吧,请停止你的操作。” 什么玩意儿,突然感觉就饱了。 晏炀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时间已经是下午,周加南说晚上他们晚上聚餐,邀梁茵一起去。 反正梁茵也没事干,就同意了,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下班时间,梁茵也懒得回家了,于是就在他们办公室里玩。 梁茵中二,周加南爽朗,两人明明才是第二次见面,却像是多年好友一般,一见如故。 周加南还热心的带梁茵一起打游戏,梁茵上手也快,不到半小时就已经熟练掌握,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了,周加南看她的操作意识完全不像新手,不由得夸赞她学什么都快。 “你们这些皮肤能不能送我一套。”梁茵狮子大开口,师门准则,能讨来的东西绝不花钱。 “让你老公送你。” 梁茵只好眼巴巴地趴到了晏炀的办公桌上,用极其无辜纯良的眼神看他。 晏炀无奈,直接送了一个自己的账号给她。 梁茵看着账号里各种道具,限定英雄和皮肤,那嘴角咧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玩累了梁茵就找其他人去玩,晏炀公司的工作氛围很轻松,人都很和善,梁茵轻易地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她还热情把自己布袋里的雪糕分开他们吃。 “你这是个什么法宝?那雪糕在里面装了也有几个小时了吧,怎么都不化?”周加南问出了困扰晏炀已久的问题。 “乾坤袋,我师父送我的。”梁茵说完还把布袋打开给他们看。 布袋完全展开之后是个太极八卦图的样式,外面是灰色的,内里是明黄色,面料上面还绣着乾、坤、震、巽、坎、艮、离、兑八个方位。 “我跟你说,它可能装了,加上我画的符,可以让袋子里的时间静止四到五个小时吧,所以雪糕不会化。”梁茵耐心地讲解道。 就这么不起眼的一个布袋,居然内藏乾坤,晏炀的心理素质是已经提上去了,看到什么离奇的事都见怪不怪了,可是周加南显然还不行。 他眼睛都瞪圆了,心中的震撼程度无以言表,半晌说了个,“六。” 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晏炀和周加南要给工作收尾,就没功夫搭理梁茵了。 梁茵百无聊赖,自顾自地在办公室里瞎逛,双手背在身后,跟领导视察工作似的。 晏炀偶尔抬头,看到她在搬弄一些花花草草,绿植摆件,也没管她,放任她去了。 等到了下班时间,晏炀和周加南一行人忙完时,再看办公区的装饰布局已经焕然一新,大不一样了。 梁茵莞尔一笑,“给你们改改风水,免费的。” 随她吧,晏炀已经不想再多问了,她做的,总会有她的道理。 之后几人相继来到了一家火锅店,店里的装修风格很精美,用辣椒修饰,看上去就很热情。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一行人找好位置坐好后,方惜文率先开口道,“哎哎,茵茵,你跟我们老板在一起多久了,怎么认识的,给我们讲讲呗。” “对对。” “讲讲。”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都好奇很久了,只是在办公室没好意思问。 怎么认识的?这事儿周加南清楚啊,“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们说。” 于是便把梁茵第一次见他们时说的豪言壮语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还把她帮自己找到手表的事也说了。 其中一个原画师叫曲流云,是个长相清秀的小男生,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圆圆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听完之后一边点头一边赞叹,“老板娘,你真勇啊。” 还有个女生,叫于小小,是建模师,看上去很内向,说话也轻声细语的,听完周加南的话,她眼眸垂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随后像是鼓足了勇气问梁茵,“那个老板娘?你真的会算命啊?” 梁茵点头,“嗯,你叫我梁茵就行。” 真被叫老板娘听起来还是挺别扭的。 梁茵说完还顺便推广了一下自己的业务,表示不止算命,驱邪看风水自己样样精通,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价钱合理,童叟无欺。 于小小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那那我能不能加你个微信。” 方惜文打趣道,“怎么了小小,你想算命啊?” “不是不是我” 梁茵看出了她的窘迫,望向她的眸光有些意味深长,“可以呀,以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 于是两人就互加了微信,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表示,“我能不能加,我也想算。” 周加南,“别加了,多麻烦,我直接拉个群得了。” 众人表示,“那也行。” 饭菜上来后,众人便不再八卦晏炀和梁茵的事,开始天南地北的闲聊。 饭局进行到一半,宣发部的负责人徐子茜提议玩猜数字游戏,晏炀一贯不参与这种活动,其他人倒是热情高涨, 方惜文看着梁茵,“茵茵来玩。” “我不会。” “很简单的,教你啊。” 于是方惜文便把规则给梁茵讲了一遍,倒是没什么难度,就是避开设定的数字就好了。 报到炸弹数字的人罚酒。 游戏开始,于小小做主持人,负责告知大家数字范围,其他人负责人猜。 几轮下去,每个都喝了四五杯酒,只有梁茵,一杯都没动过。 “这不科学啊。”周加南抱怨。 梁茵笑而不语。 嗯,跟玄学界的大弟子讲科学,真有他的。 第17章 醉酒 新的一轮游戏开始,周加南喝完一杯酒又开始报数,“五十五。” 于小小,“一到五十五。” 曲流云,“二十四。” 还有两个人轮到梁茵,晏炀觉得无趣,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只是不经意垂下的眼眸却发现了梁茵耍的小动作。 只见她左手藏在桌下,悄无声息地在手指上进行掐算。 晏炀看不下去,拍了拍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说,“别作弊。” 梁茵被抓包,笑得一脸谄媚,也学着晏炀的样子在他耳边小声说,“嘿嘿,我不会喝酒。” 由于没有掌握好距离,凑得太近,温热的气息直接喷洒在了晏炀耳朵上,语气中还带有一丝撒娇的韵味,引得人一阵颤栗。 看到他俩的动作,周加南不满道,“哎哎,干嘛呢,这吃着饭呢,不需要加餐。” 晏炀瞪向周加南,又看了眼梁茵,“行了,她不玩了。” 作弊总是不太好。 梁茵瘪瘪嘴,没有说话。 之后的场景就是其他人玩得不亦乐乎,晏炀和梁茵负责埋头苦吃。 梁茵还把自己剥好的大虾分给了晏炀一半。 晏炀看着碗里的虾肉愣在原地,随后有些自惭形秽,他身为一个男人还没有一个女生做得周到。 他把盛放虾肉的碟子放回梁茵面前,“你自己吃,其他的拿来我给你剥。” “哦好。” 其实梁茵把虾分给晏炀并没有想那么多,她纯粹是喜欢那种剥出满满一碗肉的成就感,在山上,她也经常给师父和师弟们剥虾的。 不过晏炀要剥,她也不会拒绝。 看得出来他们的同事关系都处得很和谐融洽,一场饭局,大家都满心欢喜,充满热情,期间晏炀去了趟卫生间又打通了电话。 只是再回来时发现梁茵脸色好像有些异常。 她皮肤很好,脸上更是像瓷器一样光滑细嫩,晶莹剔透,只是此时却白里透着红,她还不停地用两只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喃喃自语,“我的脸怎么有点烫。” 晏炀眉头轻皱,质问周加南,“你们给她喝酒了?” 自己不过是打了个十来分钟的电话,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灌她酒了? 周加南狗腿似的笑着,“就一点。” 晏炀离开后,他们几个人看梁茵整晚都没沾过一滴酒,心有不甘,就哄她喝了两杯。 梁茵不满道,“你不是说是果汁嘛。” 明明酸酸甜甜的,没有酒味啊。 “果汁加酒。”方惜文讪讪地笑,其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你感觉还好吗?”晏炀问道。 梁茵,“还好,就是脸有些热。” 晏炀目光扫视着众人,表情严厉,声音清冷,“别有下次了。” “好的老板。” 众人齐齐地回应了一声,然后纷纷心虚地低下了头。 眼看吃得也差不多了,徐子茜说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好。” 于是几人就准备散了,陆续起身往外走,晏炀到前台结了账,周加南把于小小他们送上了车,最后带着心虚和晏炀梁茵挥手告别,便也招手打了辆车离开了。 眼看身后的人小脸越来越红,晏炀关切地问,“你真的没事?” 从来没喝过酒的梁茵也没有把握,伸出手掐算了一下,便肯定道,“没事。” 她今天不会因为这两杯酒英年早逝,虽然关于自己的命数细致的无法卜算,但大概的还是可以窥探一下的。 得到她的肯定,晏炀这才稍稍放了心,他们离家不远,就没有打车,而是选择走路回去。 路上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只是梁茵看着路边闪烁的霓虹灯,眼睛越来越花,头也越来越晕,走到半路,她就开始走曲线了,清瘦的身形在晏炀身边摇摇晃晃的。 这果酒还有后劲儿?晏炀在心里腹诽。 眼看她左脚拌右脚,差点一头磕在马路上,晏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低头看到她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你平时不是挺机灵的,还能被人骗。” 晏炀一边责怪她不争气,一边把她放到自己背上,背起了她往家走。 梁茵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趴在他结实的背上,才安心地闭上了沉重的双眼,口中还不忘呢喃,“人心难测啊。” 等晏炀把人背到家的时候,梁茵整个人已经头脑发昏、神志不清,一直在呢喃呓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晏炀心里存疑,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给周加南发了个信息,“你们到底给她喝的什么东西?” 就算梁茵再不会喝酒,晏炀也不信两杯果酒就能醉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周加南先是回了一张跪地求饶的表情包,然后又回了句:four loko。 晏炀不信:你放屁呢,火锅店有这玩意儿? 周加南回了个瑟瑟发抖的表情包,随后说了句:小曲跑到隔壁酒吧买的,说是能帮你们感情迅速升温。 晏炀在昏暗的房间中骂了一句脏话,又给周加南回了句:你们这个月奖金没了。 于是周加南疯狂地给晏炀刷磕头的表情包,一张图带一句文字,大哥,我错了。 晏炀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再理会他。 看着床上眉头紧锁的梁茵,晏炀只好踱步到厨房给她泡了一杯姜茶,希望能帮忙缓解一下她的酒劲。 他把梁茵扶起来靠在自己身前,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端起放凉的姜茶,缓缓地喂到她的口中,眼看多余的茶水从她嘴角流出,顺着下巴往下流淌,晏炀又慌忙地放下碗拿起纸巾给她擦拭。 妈的,这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迷蒙中梁茵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晏炀近在咫尺的侧脸。 她认真打量了一会儿。 “你真好看。”梁茵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随后抬起胳膊,用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下颚线游走,眼底是一片迷离。 晏炀打掉她的手,继续喂她喝姜茶。 可是梁茵这会儿怎么都不肯配合了,她扭动着身子,“为什么不让摸。” “你不是我未来夫婿嘛。” “名正言顺的,你怎么这么小气。” 听她撒娇埋怨的语气,晏炀怒极反笑,“亏得你还知道我是谁呢。” “我当然知道。”她呢喃着,毕竟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晏炀再次尝试喂她姜茶,语气尽量放得柔和,跟哄小孩一样,“再喝一点,喝完睡觉。” 梁茵抬头看向他,或许是他好听的声音起了作用,倒是配合了一些,又喝了几口。 可是下一秒又怔怔盯着他深邃的眼睛。 高挺的鼻梁,还有殷红的薄唇。 “你为什么连嘴巴也这么好看。” 红红的,“好不好吃?” 就在晏炀还来不及反应之时,梁茵双手捧起他的脸,以迅雷之势朝着他的唇就覆了上去。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行为,晏炀呼吸一滞,瞳孔微颤,心跳都不自觉地漏了一拍,随即尝到她口中浓烈的生姜味,又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实在是不怎么美好。 晏炀还没来得及把人推开,那人已经在他唇上辗转啃噬起来,真的像是在品尝美味的食物一般。 凉凉的,甜甜的。 “嘶——”晏炀倒吸一口气,丫的,她还用牙齿咬。 第18章 涨修为了 晏炀扶着她的肩头,用力把人推了开来。 而他口中的那股清甜对梁茵来说好像有致命的吸引力一般,她如同着魔一样再次凑上去,企图能再次品尝一番刚才的美味,只是醉酒后她的力量和晏炀相比,差距显然是有些悬殊。 “你清醒一点。”晏炀无奈。 可是梁茵明显是清醒不了,几次三番地想往晏炀身上靠,但都没能成功。 “哎呀,你干嘛总拦着我!”梁茵半垂着眼眸,有些不耐烦地喊道。 废话,被咬的人不是你。 “好了,睡觉好不好。”晏炀耐着性子哄她。 梁茵不肯,一直折腾到了将近凌晨才消停,看她终于睡了过去,晏炀这才重重地呼了口气,该死的周加南,明天非骂他一顿不可。 晏炀又到卫生间浸湿了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一切收拾妥当才回了自己房间洗漱。 半夜晏炀起来看了梁茵两三次,确定没什么异样才敢放心地睡去。 次日,梁茵一觉醒来头还是晕乎乎的,她揉着眼睛走出卧室。 晏炀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连带着客厅里都是一股奶香味,看到她出来便柔声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点头晕。”由于刚睡醒的缘故,声音里还带着鼻音,侬侬软软的。 “先去洗脸刷牙吧,收拾好吃点早饭” “好。” 等梁茵收拾好再出来时,晏炀已经把做好的三明治、鸡蛋和牛奶一一整齐地摆放在桌上了。 梁茵先喝了口牛奶,“昨天他们给我喝的是什么果酒啊,感觉后劲有点大呢。” 对于昨天的事,梁茵只记得最后是晏炀把她背了回来,其余的什么印象都没了,她要避下雷,以后不再喝了。 不过她有这么废吗,两杯果酒就断片了 “什么果酒,四洛克,失身酒。”晏炀没好气地说。 这个名字,她好像听四师弟说过,失身酒,顾名思义,就是喝完会丧失意识,任人摆布。 “那我昨天有没有乱来?”她埋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这家伙的脑回路好像永远是跟别人反着来的,她喝了失身酒,第一反应却是自己有没有占别人的便宜。 不知道是对自己的品行了解太深还是怎么样。 “没有,好好吃饭。” “哦。”梁茵咂了咂嘴,没有就好。 两人默默无言地吃完早饭,梁茵也恢复了精神,头脑清醒了不少,收拾好之后晏炀也准备去上班了。 可就在晏炀出门经过玄关处时,由于光线比较暗,梁茵却惊奇地发现晏炀身后那是? 一团白色光晕? 梁茵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晏炀,淡淡的白色微光还是若隐若现地萦绕在他身后。 怎么回事?她怎么能看到其他颜色的气了? 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有的叫气势,也可以叫气场或者磁场,其中黑色是为不详,紫色和金色最为珍贵,紫金色是稀有存在。 白色的气她还没听说过,看上去倒是纯净。 只是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能看到了呢?梁茵有些费解。 “怎么了?”晏炀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不明所以。 “没,没事,你去上班吧。”梁茵怔怔的说道。 “真的没事?” 梁茵望向晏炀的眼睛,“没事。” “哦,那我走了。”晏炀半信半疑,但也不再追问什么。 梁茵望着晏炀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心里大为震惊。 以往她的修为只能直观地看到人的命理和运势,以及最初级的黑气,突然能看到其他颜色的气,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梁茵为自己浅算了一下,好家伙,自己的修为居然精进了!虽然幅度很小,但好歹是涨了啊! 可怎么突然就涨了呢?难不成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想到这,梁茵有些欣喜和激动,如果喝酒也能涨修为,那也太美妙了叭。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梁茵今天不打算出摊了。 她跑到厨房,从冰箱里翻出几罐啤酒,丝毫不顾及现在还是大早上,拆了拉环就往嘴里灌。 好苦啊,没有那个果酒好喝,她小脸皱成了一团。 可是这会儿再出门买那个酒也有点麻烦,思来想去还是硬着头皮喝起了啤酒。 梁茵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具体是多少,但为了保证能喝醉,只能尽量多喝点。 最终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她成功灌了三瓶下去,她的酒量本来就小,加上喝得急,不一会的功夫已经开始上头了。 梁茵趁意识尚存的时候,在沙发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好,期待着一觉醒来,自己的修为能再涨一个层次。 办公室的周加南,不光被晏炀骂了一顿,还被曲流云骂,骂他不地道,把自己给卖了。 周加南理直气壮,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福同享,有难自然同当,不就扣点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在曲流云面前说得慷慨激昂,视金钱如粪土,转头就低声下气地求着晏炀,“能不能别扣钱了,我都穷死了。” 晏炀冷漠道,“那也是你自己作死。” 周加南求了半天,晏炀依然不为所动,眼看他铁石心肠,周加南也不再浪费自己的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昨天有没有帮到你?” 如果那两杯酒起到了作用,那这钱花的也值了。 想到昨天晚上那个不算吻的吻,晏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由于低着头,周加南也没能发现。 晏炀强壮镇定,语气如常,“帮你个头,去干你的活。” 周加南摇了摇头,得,血本无归。 晏炀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想着不会是梁茵有什么事吧,便给她发了两条信息询问她的状况,但梁茵一直没有回复。 猜测她这会儿也有可能在忙,晏炀也没有一直打扰她,只是一直到下午他都没有收到梁茵的回复,给她打电话也不接。 晏炀有些心神不宁,处理完了工作便和周加南打了声招呼先行回家了。 路上顺道打包了几个梁茵爱吃的菜。 晏炀回到家后,第一眼就看到梁茵如躺尸一般直挺挺地在沙发上睡着。 他慌忙放下打包好的饭菜,走到沙发旁,发现她面色红润、呼吸均匀,才稍稍放了心,只是她身上怎么还是一股酒味? 一扭头看到桌上散落的啤酒罐,晏炀不禁眉头轻皱,她怎么又喝酒了! 晏炀坐在梁茵身旁轻轻摇晃着她的胳膊,“醒醒。” “醒醒。” “唔” 被叫醒的梁茵发出一声呢喃,由于刚睡醒,她看人都是模糊的,于是只好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什么时间了。”梁茵柔柔地问道。 晏炀,“不到五点。” “哦,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晏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家里喝酒?” “这是十六楼,喝多了耍酒疯出意外怎么办。”晏炀疾言厉色道。 看着他生气的样子梁茵有些心虚,弱弱的乞求,“你别生气嘛,我没想那么多” 她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短命的 “为什么喝酒。”晏炀沉声问道。 “对哦。”梁茵连忙探了一下自己的道行。 耶?怎么回事,没有变化,她心中狐疑,怎么会这样,难道不是酒精的原因,那还能因为什么。 第19章 等人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梁茵盯着他的脸审视了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昨天喝醉之后真的没有发生别的事吗?” 梁茵虽然平常看上去傻里傻气的,关键时候脑子还是很灵光的,自己的道行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涨了。 而师父说过晏炀能帮助自己提升修为,那么昨晚,如果不是酒精的缘故,大概率就是晏炀对自己做了什么,或者是自己对他做过什么。 晏炀注视着梁茵,加重了些语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梁茵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如实相告,“我早上发现自己的修为涨了一些,想找到是什么原因。” “那你弄清楚了吗。” “暂时排除了酒精的作用,所以昨天到底还有没有发生其他的事啊?”梁茵有些心急,总觉得晏炀好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这个对你很重要?”相比她的急躁,晏炀就平静的多。 “当然。”这可是她下山修行的主要目的。 晏炀再次回忆起昨晚的事情,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那个吻。 之前她说自己受了因,也是要回报给她一些东西的,难不成指的就是帮她提升修为? 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晏炀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才是她找上自己的真实目的。 思及至此,晏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但垂眼抬眸之间就已经被尽数掩去。 “没有,你昨天回来之后倒头就睡了。”晏炀眸光微动,神色如常。 以她的性子,如果单单为了修为就能毫不犹豫地嫁给他,那被她知道真相以后,还不直接上嘴把他吞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个吻,得找个机会确认一下才好,辗转之间,晏炀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真的?”梁茵表示怀疑。 “嗯。” 梁茵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坦然的面容看了许久,最终像认命了似的。 “好吧,那难道是酒的种类不同,酒精浓密有差别?”想认命可是又不死心。 她这锲而不舍的精神让晏炀一阵头疼。 眼看她还有跃跃欲试的念头,晏炀只好帮她分析,“也有可能是因为,昨天是你第一次喝酒,再喝就不管用了,又或者是你刚涨了修为,短时间内不能连续上涨。” “欲速则不达懂不懂。” “总之,你不能再碰酒了。”晏炀最后发出一句警告。 梁茵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要靠机缘的啊。 晏炀看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买了糖醋排骨和小龙虾,吃吗。” “吃。”梁茵回答得干脆,睡了这么久,她确实也饿了。 梁茵起身去卫生间进行了一个简单的洗漱,出来后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晚餐,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这家的排骨做的很有名,尝尝。”晏炀说着自然而然得夹了块排骨放进了梁茵碗里。 梁茵吃到嘴里,咕哝着回应:“嗯,好吃。” “对了,这周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回家吃个晚饭吧,我妈打电话过来,说她想你了。” 梁茵闻言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没有过多的言语,餐厅里只剩筷子和碗碟碰撞的清脆声,气氛倒也温馨。 次日,因为是周六,晏炀不用去上班,可梁茵却是整装待发,一幅打算出门的架势。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吃完早饭,她并没有出门,而是悠闲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梁茵今天穿的是短裤,一双长腿随意的搭在沙发靠背上,她腿部的线条弧度很好看,流畅又柔和,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遐想联翩。 “你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你的行为动作?”晏炀出言提醒道。 梁茵抬眉,杏眼斜睨着晏炀,“干嘛,在家里不就是怎么放松怎么来吗。” 她那句“在家里”说的极其自然顺畅,仿佛他们真的是共同生活了许久的夫妻一般。 她脸皮厚倒是给晏炀整不会了,只能无奈地妥协道,“有别人在的时候不许这样。” “放心,只在你面前这样。” 她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电视上,晏炀却因为她无意的一句话,心底里泛起了无尽的涟漪。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晏炀尴尬的干咳了两声,“你不出门吗?” 梁茵,“应该要等一会。” 看她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晏炀也没再多问,转身进了书房,虽然不用上班,但还是有些零碎的事情需要处理。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个时辰左右,梁茵的手机传来一阵微信提示音。 她拿起手机,是于小小发来的消息。 于小小:茵茵,那个,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梁茵心想等的就是你,便立即回复道:当然可以了。 之后梁茵等了许久,看对话框里一直提示,对方正在输入。 梁茵懂得,便先把手机放到了一旁,等她把字打完。 过了一会儿她便收到了于小小发来的长文字,文字内容表示,她的妈妈好像撞邪了。 据于小小的描述,说是三个月前,她的妈妈秦素梅在上完夜班开车回家的路上,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小孩子的哭声,要知道当时秦素梅是行驶在环城公路上,车速不说有多快,但至少也有八十码。 而且当时车窗紧闭,没有理由能那么清晰地听到外面的声音才对。 所以秦素梅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并没有在意,可离奇的是,在她行驶了将近十来分钟后,那个哭声始终不绝于耳,好像是在跟着她一起移动,轻轻的,一直萦绕在她耳边。 她还下意识地往车后座看了看,因为那个哭声给人的感觉时远时近,在某个瞬间好像就在车里一样。 想到这秦素梅浑身一阵颤栗,伸手把车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 即便如此也丝毫没有作用,她还是能听到一阵阵的哭声,而且越来越清晰,这下子秦素梅有些慌了,碰巧这时走到了十字路口,秦素梅趁等红灯的功夫,下车环视了一圈,虽然她也想不通自己这么做的意义。 可就在她下车的瞬间,哭声戛然而止,周围一片寂静,道路的两端看不到任何车辆,只有她自己伫立在无边的黑夜中。 一阵微风吹来,秦素梅打了个寒颤,眼看红灯读秒即将结束变为绿灯,秦素梅赶紧又回到了车里。 就在红灯数字变为零的瞬间,秦素梅脚踩油门出发,可是过了路口之后,秦素梅发觉路上变得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打开远光灯也无济于事。 不对啊,这条路自己走了无数遍,都是有路灯的,怎么会这么黑,秦素梅当下心想。 只是下一秒,她就感觉了一阵剧烈的撞击,随后人就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等秦素梅再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周围充斥着医用酒精的味道,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医院。 之所以是用闻和听来判断,是因为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第20章 障目 于小小说她妈妈出了车祸,交警查了当时的监控画面,她妈妈逆行撞上了一辆小货车,虽然人没什么大事,但是伤了眼睛。 可是当于小小把发生车祸时的画面转述给秦素梅时,秦素梅坚称自己不是因为车祸才看不见的,而是先看不见才发生的车祸。 秦素梅一口咬定,车祸前几分钟她还下车查看过,路上根本没有车。 监控画面里,秦素梅在等红灯的时候确实下了车,但当时明明是有正常车辆在行驶的,虽然不多。 红灯快结束时她回到了车上,之后便把车开到了对向车道,逆行了大概有五百米就迎面撞上了小货车。 即使在铁证面前,秦素梅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说法,之后更是开始胡言乱语,说自己见鬼了。 还有就是虽然说秦素梅是由于车祸伤到了眼睛,可是拍了ct,显示并没有神经受损,大脑里也没有任何血块,而且三个月过去了,一直也不见好,秦素梅一直声称自己撞鬼了。 原本于小小和她父亲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她是车祸受惊过度,只是那天听周加南说起梁茵的工作,才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让她帮忙看看。 梁茵看完信息之后问于小小要了她的地址,打算上门去找她。 晏炀这时恰巧出来倒水,“要出门了?” “嗯,去于小小家。” “你怎么去?”晏炀印象中,于小小家好像有点偏远的。 梁茵,“打车呗。” 晏炀看着她这一身的装扮,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我陪你去吧。” 梁茵抬起头,“你忙完了吗?” “嗯,本来也没什么事。” “那好的。”有他开车倒也省事了。 晏炀回房间换了件灰色短袖加白色宽松衬衫,搭配一条灰色的休闲裤,又拿了两顶棒球帽,自己戴上一顶,走到客厅给梁茵戴上了一顶,“外面很晒。” 梁茵上下打量着晏炀的打扮,倒是很少见他这么穿。 “怎么了?”晏炀狐疑的问道。 “没怎么,就是感觉你这一身打扮特别显年轻。” 晏炀的相貌、外形都称得上是无可挑剔,像是上帝精雕细琢的工艺品。 他眉骨如峰,鼻梁高挺,薄唇自带着红润,特别是那双像是承载着星河的双眸,带着修长的睫毛,抬眼垂眸之间,像泛着流光一样,动人心魄。 而且身型挺拔,即便穿着宽松的t恤,也难掩那幅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此时看上去像个大学生似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还好自己下手快,梁茵心中一阵自豪。 晏炀用手指敲了敲她的帽檐,“我年轻还用显吗,我本来就年轻。” 近朱者赤,他也跟着梁茵学会自恋了。 倒也是,梁茵摸了摸鼻子,表示认同。 随后两人就一前一后出了门。 晏炀把车开过来,正当梁茵打开车门打算上车时,他突然开口说道,“你要不要坐后座。” 梁易一愣,“为什么?” 难不成他的副驾驶也是别人的专属座位?那些短视频里剧情好像都是这么写的。 想到这梁茵咬牙切齿道,“你渣男。” 晏炀翻了个白眼给她,“我们是要往南去,这会儿太阳正毒,在后座没那么晒。” 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哦豁。 梁茵立马变了脸,讨好似地对他笑了笑,坐进了副驾驶,“那不要,我陪着你。” 晏炀没再理她,等她系好安全带后便启动了车子按照导航的路线出发。 于小小所在的位置确实有点偏远,已经算是在凤栖市的边缘处了,他们开了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才到达。 与于小小会合之后,在她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她的家里,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看得出来于小小的家境并不差,坐北朝南的自建小洋楼,还带着小院,墙体的主要设计是灰白调,简约而又不失高雅。 屋内的装修风格也是走的简约路线,整体看上去,宽敞又明亮。 秦素梅静静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听到他们的脚步,立刻向他们所在的方向侧了侧脸,她现在眼睛看不见,听到声音已经养成了用耳朵去面向人的习惯。 于小小是独生女,父亲有事外出,所以今天家里只有她们母女两人。 于小小开口道,“妈妈,我老板他们来了。” 梁茵径直走到秦素梅面前,低下头俯视着她的眼睛。 而秦素梅能感觉到身前有人,下意识的抬起头,角度看上去是和梁茵对视着,可是她的目光毫无焦距。 梁茵看到她的眼膜上好像覆盖有一层什么东西,薄如蝉翼。 秦素梅身材有些消瘦,脸上看着更是憔悴,眼窝深陷,看上去疲惫不堪。 于小小走上前,一脸担心地问梁茵,“我妈妈的眼睛,能治好吗?” 梁茵摸了摸下巴,“问题不大。” 母女俩闻言有些欣喜,秦素梅焦急地问道,“姑娘,我的眼睛真的还能好吗?” 梁茵点了点头,当然秦素梅是看不见她的举动。 于小小问道,“那应该怎么做呢?” 梁茵回过头看了看于小小,又看了看晏炀,好心提醒道,“那个啥,你们有点心理准备。” 晏炀和于小小闻言有些疑惑,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梁茵就伸出手掌轻轻地覆上了秦素梅的眼睛。 随即便有几缕黑烟缓缓地从梁茵指缝中冒出,眼部传来微弱的灼痛感,让秦素梅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梁茵的手没有急着拿开,而是笑着对晏炀于小小说,“给你们看个好玩的哦。” 说完她便慢慢地拿开了自己的手掌。 待晏炀和于小小再次看向秦素梅的眼睛时,两人不由得大惊失色。 于小小更是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秦素梅问道。 只见秦素梅的眼窝处,赫然浮现出一对青紫色的小手印,五指分明,像是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一样,手印一直从眉心延伸到脸颊上,甚是诡异,看形状还是婴儿的手掌大小。 即便现在是大白天,看到这幅景象,也不由得让人寒毛直竖。 晏炀虽然已经听梁茵说过许多离奇的事,也还是感觉自己的大脑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以往他只是见识过她能掐会算的本领,就算是给爷爷去除浊气,那也是听她说出来的,自己并没有看到实物。 如今直观地看到这种景象,难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脊背发冷。 于小小定了定心神,“这个,怎么会这样。” “你妈妈说得没错,她是撞鬼了,小鬼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看不到路,所以导致她把车开到了对向车道。”梁茵双手环胸,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想着秦素梅也是命大,没有因此丢了性命,不过可能也是因为她遇到这只小鬼的时候,他刚死没多久。 第21章 婴儿尸体 “那那这样就能好了吗?”于小小问道。 “当然不是。” 梁茵问于小小,“你妈妈出车祸的路口你知道在哪里吗?” 于小小怔怔地点头,“知道。” “那我们过去一趟吧。” 于小小,“我妈妈一起吗。” 梁茵,“不用。” 可是于小小却不放心把秦素梅一个人留在家里,梁茵表示,“现在那小鬼对你妈妈没什么其他的影响力,只要你妈妈老实在家待着就不会有事的。” 听她这么说,于小小只好交代妈妈在家里不要乱跑,并且打电话给自己父亲,让他尽量早点回来,这才放心和梁茵晏炀一起出了门。 出门前,梁茵还对于小小说了句,“带上一把铁锹。” 于小小心里一怔,但是也没有多问,无比听话地从家里找来了铁锹。 三人坐上车,根据于小小的指挥,开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就来到了车祸地点。 下车后,梁茵头顶烈日站在十字路口观望四周,此处是有些怨气的痕迹,但这不是源头,之后她从包里拿出一支香点燃。 望着青烟散去的方向,梁茵又根据现在的时间,开始在指关节上掐算。 片刻,她指着公路的北面,对晏炀说道,“往那边再开一公里吧。” 梁茵掐断了香轻轻的在指尖捻灭,三人重新上了车,来到梁茵所说的位置。 那是一处杂草丛生的沟壑,梁茵在路边驻足观望了许久,她一言不发,晏炀和于小小也没敢出声,只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便看到梁茵跨过护栏,走到了一个陡坡,“把铁锹给我。” 于小小闻言立马递了过来。 梁茵接过铁锹三下五除二地放倒一片杂草,然后就开始在地上挖着什么,由于天气炎热,没一会儿白净的脸上就浮起一层汗珠。 晏炀见状也跳了下去,拿过她手里的铁锹,“我来。” 梁茵顿了顿,“好,不过要轻一点。” 晏炀望着她的眼睛,心中有了一丝猜测,但是不敢确定。 可是随后梁茵却对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仿佛是为了肯定他的猜测一般。 晏炀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不由得皱起了眉,但还是强忍着心中不适,对着脚下的土壤挖了起来,他的力气大,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了土里埋着的貌似被褥一样的东西。 晏炀小心翼翼地顺着被褥的轮廓去除它周边的土壤,五分钟过后,他们就看清了那个东西的完整面貌。 那是一团婴儿的襁褓,上面已经沾满了泥土,让人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只是小小的一团,大概有一个冬瓜那么大,中间的部位还用带子捆着。 晏炀放下铁锹,把那团小小的被褥拉了出来,凑近之后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晏炀险些干呕出来。 “要打开吗?”晏炀询问梁茵的意思。 梁茵沉思片刻,“报警吧。” 于小小反应慢,自始至终都有些不明所以。 半个小时后,几个警察来到现场,询问了一下他们大致的情况,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被,于小小在看清包被里的东西之后,瞬间脸色煞白,扶着护栏剧烈呕吐了起来。 那是一具婴儿的尸体,看上去也就两个月大的样子,被裹在毯子里,由于天气炎热,尸体早已腐烂不堪,只是依稀能看到些娇小的白骨,并且散发着阵阵恶臭。 看到这个画面,晏炀也是胆战心惊,无声地背过了身子,不再去看。 可反观梁茵却始终一副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好像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时路边又停下一辆警车,正在现场勘察拍照的警员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时,毕恭毕敬地说了句,“顾队。” 叫顾队的女警员淡淡地回应了声,“嗯。” 便径直走向梁茵。 晏炀见状下意识地侧身挡在了梁茵面前,她不会把他们当成嫌疑人吧,毕竟无缘无故地挖出一副婴儿的尸骨,这事儿好像到哪也说不清。 女警员愣了一下也没理他,只是兴奋地向他身后的梁茵挥手,“师姐!师姐!好久不见。” 额师姐? 晏炀被这个称呼惊到了,那个顾队看上去,年纪显然是比梁茵要大上一些的,大概有二十六七,扎着高马尾,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下一秒他人就被顾初夏推到了一边。 顾初夏开心地拉起梁茵的手,“你什么时候来的凤栖啊,怎么不告诉我。” 梁茵,“来了不到一个月呢,不是想着你日理万机,不好意思打扰你吗。” “啊呀,你脸皮这么厚还会不好意思啊。”顾初夏一边说还一边捏她的脸,这是她最大的乐趣了。 梁茵打掉她不安分的手,“会说话你出本书,还有,不要再捏我的脸,我的瓜子脸都快被你扯成大饼了。” “扯成大饼好啊,到时候我就一口给你吃了。”顾初夏不管不顾的蹂躏着梁茵,她这小师姐,越长越水灵,真是让人爱不释手,欲罢不能。 顾初夏和梁茵互相寒暄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旁边的晏炀,顾初夏笑得不怀好意,“这帅哥谁啊?” 刚才就看他命格不凡,气息温和淳厚,而且好像对她这小师姐还挺有意思。 “我未来夫婿。” 顾初夏酸了,“这么好命的都能被你遇上。” 梁茵,“那是,我都已经无父无母了,总不能再给我一个歹命的丈夫吧。” 那也太不公平了。 “哎哟哟,那什么时候结婚?要不要我给你们随两个孩子?”顾初夏语出惊人道,她最擅长给人送孩子了。 梁茵灵机一动,“不如你帮我算算?” 她也想知道自己和晏炀什么时候能结婚呢。 顾初夏可不上这当,“你自己都算不出来,我才不算。” 两人就这么当着晏炀的面,旁若无人地讨论着。 不过说起孩子,梁茵提醒道,“你是不是该干你的正事去了。” 顾初夏看了看身后的案发现场,“这是谁干的?” 梁茵,“我怎么知道,你自己查啊。” 顾初夏对梁茵抛了个媚眼,拉着她的手晃了晃,“你直接帮我算一下嘛。” “你自己怎么不算。” “有你在,我懒得算,我没你算得快。” 梁茵不理会她的恭维,“上一边儿去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做。” 她们一个比一个懒。 梁茵还不忘提醒,“记得超度亡魂,我们先走了。” 说着便示意晏炀叫上于小小就打算离开了。 “好吧,有空要请我吃饭哦。”顾初夏朝她挥手。 其中一个警员见状疑惑地问道,“顾队,不用带回局里审问一下吗?” 顾初夏玉手一挥,“不用。” 第22章 回家吃饭 三人重新驱车回到于小小的家里,一路上于小小都惊魂未定,狂吐不止。 晏炀担忧地问道,“没事吧?” 于小小捂着胸口摆手,“没事。” 听到动静的秦素梅从房里摸索着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于小小微怔,“我妈妈她,还是没好?” 梁茵,“嗯,要后天才能好。” 以顾初夏的能力,四十八小时的时间肯定是够了。 看梁茵笃定的神情,于小小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而且再看秦素梅眼睛上的手印痕迹,确实比他们出去之前浅了一些。 “事情也办完了,结下账吧,两百。”梁茵直截了当的说道。 “哦哦,好。”于小小闻言慌忙拿出手机,给梁茵转了两百块。 梁茵收下之后就叫上晏炀打道回府。 于小小想留他们吃饭,但是被梁茵拒绝了,说他们还要去晏炀父母家,已经在发信息催他们了回去了。 母女俩再三道谢之后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在回去的路上,晏炀始终不发一言,梁茵知道,他应该还没缓过神来,眼波流转,她不动声色地转过身,看向晏炀的侧脸。 “看我干什么。”注意到她投来的视线,晏炀目不斜视地问道。 “你好看。”梁茵说得直白。 “你矜持一点。” “矜持又不能当饭吃,而你的秀色可餐。”梁茵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你年纪轻轻的,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 梁茵,“短视频里都是这么拍的。” “你可少在网上冲浪吧。”晏炀由衷地建议。 “不是挺好玩的嘛。” 晏炀正色道,“行了,你不用故意逗我,我的心理也没那么脆弱。” 他懂她的良苦用心,不过是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就好,我以为你被吓着了呢。”梁茵嘿嘿地笑着。 “那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梁茵轻声地说了句,“也是个被抛弃的,不过具体的得等我师妹的调查结果。” 语气里带着不易令人察觉的伤感。 晏炀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只是梁茵此时正注视着前方,所以晏炀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 只是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用了“也”字。 “我看那个警官年纪比你大,为什么是你师妹?” 梁茵,“我入门早呀,我五岁入师门,他们都是后来的,当然得叫师姐。” “所以今天这种情况你见过很多次?” 梁茵,“当然了。” 从小跟着师父修行,诸如此类的事,遇到的次数自然数不胜数,而且师父的道行高深,比这更凶险的事她也见过不少。 “不害怕吗?” 梁茵幽幽地开口,“没什么好怕的,比起鬼,更可怕的是人,能把一个不到两个月的孩童活埋在肮脏的沟壑中,他的父母才是魔鬼。” 说到这,梁茵的语气有些冰冷,还带着些许怒意,世人总是如此不负责任。 想当初如果不是师父把她领上了山,悉心照顾她长大,可能自己也会沦为一副白骨,自己比那个婴儿幸运许多。 这好像是晏炀第一次看到梁茵生气的样子。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深入的了解过梁茵的内心,只知道她的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也没管过她,她还能养成这么乐观向上的性格挺难得。 可从来没想过,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做到没心没肺。 他好像常常忘了,她也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女生。 或许那个婴儿的处境,让她有些感同身受,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担心自己会害怕,用开玩笑的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内心比谁都柔软。 想到这晏炀莫名有些心疼。 “所以你父亲是在你五岁的时候抛下你的吗?” 梁茵看了看晏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自己这些,只是他一直目视前方,她看不到他的眼神。 梁茵打了个哈欠,“不是,我还没出生,他就出轨了,我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在乡下生活,五岁那年,我妈妈去世我就被师父带上山了。” “不过不是他抛弃我,是我妈妈我们,不要他了。” “是,是他的损失。”真是个性格要强的小姑娘,晏炀心想。 “那是,他损失可太大了。”梁茵话里带有深意。 凤栖六月的天,就像婴儿的脸,说变就变,梁茵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骤雨,而等他们到了晏家老宅的时候,雨又适时的停了,不过下过一场雨,倒是驱散了炎热,空气变得凉爽了许多。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杨雪安算好了他们回来的时间,提前就准备好了晚饭,晏修远和杨雪安一见到梁茵回来瞬间眉开眼笑起来,围着梁茵嘘寒问暖。 晏修远的气色已经彻底恢复,眼神清明,身子骨硬朗了许多,甚至已经可以不用拐杖行走了。 梁茵见到他也觉得亲切,像是看到了自己外公一样。 而杨雪安更是拉着她问,什么晏炀有没有欺负她,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怎么看上去又瘦了,晏炀是不是没有好好给她吃饭之类的。 杨雪安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得很好,只有眼角有些许的细纹,可这也让她整个人更有韵味,晏炀随她,都生得一双桃花眼,眉眼微微弯着,让人倍感温暖。 在旁听的晏炀不禁有些怀疑,到底谁是亲生的? 好在他的父亲晏怀仁眼里还是有这个儿子在的,并且向他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眼看自己老妈唠叨起来没完没了,晏炀沉声打断她们的对话,对杨雪安说道,“妈,如果再不开饭,她可能真的要饿瘦了。” 从中午忙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吃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杨雪安“啊”了一声,随后笑着说道,“光顾着说话了,吃饭吃饭。” 随后晏怀仁先是扶着晏修远落了座,晏炀和梁茵则是帮着杨雪安端菜。 没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色泽诱人,香味四溢,糖醋小排,油焖大虾,可乐鸡翅,都是梁茵爱吃的,看得出来,杨雪安对梁茵真的是上了心。 杨雪安坐在梁茵身旁,热情地给她夹菜,“尝尝这个虾,我一大早去市场上买的,可新鲜了。” “谢谢阿姨。” 梁茵放到进嘴里尝了一口,焦香酥脆,外酥里嫩,“真好吃。” 杨雪安闻言笑意更深,“好吃就多吃点。” 望着杨雪安温柔的目光,梁茵的脑海中突然浮起了妈妈的影子,印象中,妈妈也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抚摸着她的头,轻声细语地对她说,茵茵要多吃点饭,才能快点长高长大。 一瞬间,梁茵觉得自己眼睛里有些温热。 杨雪安见状有些手足无措道,“怎么了茵茵?” 梁茵努力笑了笑,“没事,就是突然想到我妈妈了。” 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模样,杨雪安也是鼻头一酸,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杨雪安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第23章 日行一善 晏怀仁虽然不善言辞,但也出声安慰梁茵,“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如果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回来告诉我们。” 杨雪安附和道,“对对,特别是晏炀,如果他敢欺负你,我一定收拾他。” 正在吃饭的晏炀内心:??? 梁茵眼里带着感动笑了笑,“嗯嗯,不过也没人可以欺负我的。” 她可以保护自己,以后也会保护他们的,梁茵暗暗想着。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晚饭,晏怀仁回了书房忙工作,梁茵想和杨雪安一起收拾餐具,可被她推出了厨房,“不用,你去陪爷爷玩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梁茵却不想让她一个人收拾,晏炀看出了她的心思,“没事儿,你去玩吧,我来。” 这倒是可以,杨雪安和梁茵一拍即合。 晏炀看着她俩干脆的样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在家里的地位在逐步下滑。 梁茵端了一盘切好的西瓜来到院里的小家园,找正在院里乘凉的晏修远聊天。 晏修远慈祥地问着梁茵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梁茵便把自己这几天做的工作一一讲给他听,晏修远活了一大把年纪,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他们那个年代的人经历的各种离奇的事也不少,所以也没有太大惊小怪。 反而还会饶有兴致的给梁茵讲述他们那个时候遇到的怪事,新奇程度听得梁茵也是一愣一愣的。 之后梁茵也告诉了晏修远之前卧床的主要原因。 晏修远听完若有所思,“怪不得呢,之前见过梁家那个女儿几次,但总感觉哪里不对付似的。” 要知道当初他和梁茵的外公熟识的时候,可是一眼就相中了他怀里的娃娃。 那时候梁茵大概一两岁的样子,说话都说不清楚,只会依依呀呀的,但是一看到晏修远就乐,圆圆的眼睛跟一轮弯月似的,再配上吹弹可破的包子脸,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娃娃,当初争着抢着要这小娃娃的人可不少,甚至有的人孙子都还没生出来,就争着要先定个娃娃亲。 晏修远可是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了许久,才让她外公松口答应的这门亲事。 想到这,晏修远叹了口气,“如果你外公没有走那么早,你也是该养尊处优的长大的。” 梁茵淡然地笑了笑,“这是我的命呀,而且我现在也挺好,福兮祸兮所倚,祸兮福兮所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晏修远看向梁茵的目光带着赞赏之情,这丫头活得真是通透。 客厅里,望着花园里一老一少的背影,杨雪安拉着晏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段时间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呀。” “挺好的啊。” “那你喜欢茵茵吗?”杨雪安眉眼带笑,语气里带着探究的意味。 “喜欢啊,像个小妹妹一样,挺有趣的。” 杨雪安闻言啧了一声,嫌弃地捶了下晏炀的胳膊,“什么妹妹,我告诉你,我要的是儿媳妇,可不是义女,你最好给我端正你的态度。” 晏炀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不由得苦笑一声,“妈,她还小,而且涉世未深,很多东西都还不懂。” “现在嚷着要嫁给我,将来反悔也不一定,而且我觉得,当家人也没什么不好吧。” 想到她找上自己的真实目的,晏炀心里就更没有把握。 杨雪安闻言有些恨铁不成钢,“结了婚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况且你把她当妹妹,别人可不会把她当妹妹,茵茵那么招人喜欢,如果被别人拐跑了,你不难受?反正妈妈接受不了她做别人的儿媳妇。” “反正妈妈事先跟你声明,你最好给我争气一点。”杨雪安拍了拍晏炀的肩膀。 听着杨雪安的话,晏炀望着院里那抹身影不由得产生联想,如果以后她喜欢上别人,仰着头对着别人笑,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亲吻着那人 想到这,晏炀甩了甩头,停止了自己的遐想,虽然和她相处的时间短暂,可是确实已经无法接受这种画面。 这就是人们该死的占有欲啊。 杨雪安看到儿子的表情打趣他道,“你也接受不了对不对?” 晏炀表情有些不自然,“好了妈,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您就别操心了,时间也不早了,您赶紧去休息吧。” 杨雪安想了想,确实也不好过多的干涉儿女的生活,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起身来到了院里,“爸,茵茵,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 “好。” 晏修远和梁茵齐齐地应了声,便起身各自回了房间。 夜晚,天空又下起了大雨,梁茵扭头望向窗外,伴随着一道闪电,圆圆的眼睛尤为明亮,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户上,像是在弹奏着美妙的乐章,婉转动听,在这幽深的夜里,这无疑是最好的助眠声,让人感觉心灵都充满了宁静,就这样,伴随着雨声梁茵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向喜欢睡懒觉的梁茵出奇地起了个大早,看到她从楼上下来的身影时,正在准备早饭的杨雪安都有点吃惊,“茵茵,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梁茵一边把长发束起,一起应了声,“阿姨早,我睡不着了,想出去走走。” “好,那你别在外面逛太久,记得回来吃早饭。” “还有,早上有些凉,记得披件外套。”杨雪安柔声嘱咐道。 “好的。” 雨后的清晨,空气变得清新怡人,花草树木经过雨水一夜的冲刷,显得更加娇艳翠绿,树叶以及花瓣上还有残留着晶莹的水珠,鸟鸣声此起彼伏,让人听了非常舒心。 一阵清风拂来,梁茵不自觉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感觉这件外套有些薄了。 晏炀家现在的条件虽说没有那么富裕,但他们房子所在的区域也是一片别墅区,这是晏修远年轻的时候买的,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这里的环境依然优美,草坪绿地,花园灌木被人打理得井然有序。 梁茵在林荫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两边高耸树木让她仿佛置身于清幽的森林,宁静而美好。 路上还时不时地能看到晨跑的人,以及利用公共健身器材做锻炼的老人,梁茵看着这一幕幕,轻轻地笑了笑。 大概这就是生活吧。 梁茵继续百无聊赖地闲逛,突然被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姑娘,麻烦帮我个忙。” 梁茵闻声看去,发现是一位两鬓花白的爷爷,此时正坐在长椅上,望着梁茵。 “怎么了爷爷?”梁茵问道。 “我的拐杖刚才被风吹跑了,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吗?”老者指着滚落在路边不远处的拐杖请求道。 梁茵定定的望着老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思了良久,最终她还是走到路边,弯腰捡起了那根红木色的拐杖。 只是捡起拐杖后,她并没有动身还去给老者,而是站在原地,对老者说道,“呐,捡起来了,您自己过来拿吧。” 第24章 惊喜 清脆的嗓音犹如银铃一般,悦耳动人,老者闻言却是一怔。 “姑娘,老头子我就是腿脚不方便才麻烦你的,能麻烦您再走两步吗?” 老者虽然不理解但依然彬彬有礼,语气也充满温煦。 比起老人的客气,梁茵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声音清冷,拒绝得干脆,“不能。” 她还是直直地站在原地,握着拐杖等老者自己过来拿。 眼看梁茵语气强硬,老人眉头微皱,心想这姑娘看着蕙质兰心的样子,怎么这么难说话呢,但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别人不愿意帮,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他看了看梁茵手里的拐杖,只好深吸一口气,用手强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然后颤颤巍巍地向梁茵走去。 只是在他刚起身走了没两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木头断裂的声响,下一秒一根粗壮的树枝就从树上掉落下来,“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了老人刚坐过的长椅上。 强大的冲力甚至带起一阵风吹在了老人脚边。 老人怔怔地转过身,看着横在长椅上的树干,枯叶和细小的树枝散落一地,凌乱不堪,想必是因为昨夜的风雨,让干枯的树枝有些断裂,看到这一幕,老人不由得心惊肉跳,寒毛直立。 如果不是那个姑娘,如果自己再晚个两分钟起身,想必此时自己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老人再次转过身,而刚才还站在距离他两米开外的梁茵已经踱步来到他跟前。 梁茵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平静地把拐杖递到老人手里,“爷爷,岁数大了,出门在外还是要有个人陪着比较好。” 老者双手颤抖着接过拐杖,显然是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姑娘,你你是什么人?” 显然她是故意引导自己远离那张椅子的,可是她怎么能做到未卜先知的呢。 梁茵杏眼弯着轻轻地笑,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清冷模样,“有缘人哦。” 她又开始故作高深。 见她不愿意说,老人也不再追问,只是说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才行。” “我叫梁茵,要谢我的话,日后还有机会。” “梁茵?”老者闻言思考了一瞬,好像是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随后恍然大悟一般,“是晏家那个孙媳妇?” 梁茵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听熟识的老友讲过,之前晏修远一直身体不好,卧病在床,眼看人都快不行了,但是不知怎的又突然离奇的康复了,晏家逢人就说是因为晏炀的未婚妻是个小福星之类的,给他们家带来了好运。 这块别墅区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也就听到了一些,之前他一直觉得可能只是凑巧,被人夸大其词了,如果看来,这个姑娘确实是有些神的。 眼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梁茵打算告别老者回去吃早饭了,只是眼眸瞥过老人的右腿时,闪过一丝光芒。 她不动声色地弯下腰,拍拍老人的腿,替他拂去了裤管上的几片落叶,随后直起身子对老人笑了笑,“我要回去吃早饭了,再见啦。” 望着她清瘦的背影渐渐远去,老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梁茵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老人这才反应过来,拄着拐杖朝家里走去。 走了两步突然发觉,自己的腿好像不疼了?老人停下脚步在地上抻了下,好像真的不疼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老人心情激动到无以复加,让他遇到神人了啊!老人怀着惊喜之情快步向家里走去,由于腿不疼了,走路都利索了很多。 梁茵回到晏家并没有提及此事,只当是一个生活的小插曲,吃完早饭,梁茵兴致勃勃地跟着杨雪安在花园里修剪花枝。 杨雪安的小花园很漂亮,各式各样的花,有很多品种,梁茵都不认识,只是单纯觉得五颜六色的很美。 在花园里玩累了就陪晏修远下象棋,为了提升自己的棋艺,梁茵打算不再依靠手艺,纯靠棋艺,然而都以失败告终,最终选择不靠手艺靠耍赖,要么频频悔棋,要么让晏修远让她几个子,给晏修远逗得一上午都笑得合不拢嘴。 晏炀和梁茵在家里玩了大半天,由于晏炀下午还要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两人吃了午饭就打算走了,杨雪安见状给梁茵拿了一堆水果和小零食,糕点什么的。 “妈,你这样弄得她好像跟着我吃不上饭似的。”晏炀不满道。 杨雪安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们年轻人有时候想不起来买。” 抱怨归抱怨,但晏炀手上还是主动帮梁茵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晏炀发现梁茵怀里一直抱着一个纸袋子,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一样,也不肯放在后备箱,难免有些好奇,“什么东西?吃的?” 梁茵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先不告诉你。”梁茵说完还把袋子封得更严实了,生怕他看到了似的。 看她神秘兮兮的,晏炀不由得更好奇了。 晏炀带着梁茵一起去了公司,由于是周末,公司里没几个人,整幢大楼显得寂静又空旷。 到了办公室,梁茵还是抱着她那个纸袋,晏炀便又问了一句,“到底是什么?” 梁茵这才笑着打开了袋子,轻轻地从里面拿出一束花来,并且递到晏炀面前,“送给你。” 那是一束拥有中国玫瑰之称的月季花,颜色鲜艳又多样,除了常见的大红色,还有粉白色,明黄色,以及白蓝相间的颜色,甚是好看,晏炀知道,这些都是母亲自己培育出来的品种,花束包装得很精致,还搭配了一些小雏菊,看得出来很用心。 晏炀怔怔看着梁茵脸上明媚干净的笑容,眸光微动,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别样的情愫,心想这丫头是不是也太会了,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怎么想起来送我花。”晏炀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都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觉得好看,就想送你。” 晏炀深呼了口气,带着像是自嘲般的意味,“你怎么老是喜欢做一些男人应该做的事呢。” 梁茵却显得无辜,“为什么要分男女,我是女孩子的话就不能对你好了吗?” 晏炀一愣,表情有些无奈,再这么撩他,他可能真的要顶不住了。 “不是,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看来自己确实该努力了。 梁茵,“那我找个瓶子给你摆起来。” 晏炀犹豫了一下,“要不还是放家里吧。” 放家里好像更温馨一些。 梁茵却说,“不用,我还有一束。” “好,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周加南办公室应该有花瓶。” “嗯。” 第25章 人比花娇 梁茵应了一声便跑到周加南办公室翻找花瓶去了,晏炀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唇角一勾,扬起一抹笑容。 周加南的办公室确实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梁茵挑了一个最好看的白色陶瓷瓶,到卫生间接了水,并且拿了把剪刀回到了晏炀的办公室。 她把瓶子和花都放在桌子上,学着杨雪安教它的技巧修剪花枝。 忙于工作的晏炀偶尔抬头就能看到她聚精会神的侧脸,长发披散到腰际,还有一些不听话地垂落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她剪花枝的时候险些剪到自己的头发。 晏炀刚想出声提醒,就看到梁茵不耐烦地把那几簇头发用力的甩到身后,可是没一会就又重新掉落下来,几次三番,梁茵终于失去了耐心,直接从包里掏出一支木簪把长发尽数挽在了脑后,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好像世界都清静了。 晏炀不自觉地被她的小动作逗笑,随后又想到自己的工作,只好把目光收回投入到了电脑上。 没一会儿键盘就在他手下咔咔作响,发出悦耳的清脆声,梁茵闻声看去,只见晏炀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白色的键盘上飞舞,像是在弹奏什么美妙的乐曲。 这个男人怎么连手指都那么好看,啧,绝了。 梁茵把花插好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自己新学的手艺给予了很大的肯定,她把花瓶端到晏炀的办公桌上。 晏炀也是由衷地赞美道,“好看,谢谢。” “那我好看还是花好看?”梁茵问了他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晏炀抬头对上她忽闪的杏眼,不假思索地答道,“你好看。” “那我送你的花就不好看了?”梁茵无理取闹地问道。 晏炀,“我没说不好看,只是相比之下,你更好看。” 人比花娇,大概就是如此吧。 行吧,下次再换个致命题考他。 等晏炀忙完,两人一起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刚进门的那一刻,顾初夏像是卡好点似的给梁茵打来了电话。 顾初夏告诉梁茵,根据婴儿的尸检报告,他的死亡时间是四个月前,他们排查了那段时间公路上的所有监控录像,最终抓捕了杀害婴儿的凶手,是一对大学生情侣,经过dna检测,他们也是婴儿的亲生父母。 因为还在上学,父母又不同意他们的婚事,他们私自决定生下了那名婴儿,以为这样就可以强迫父母妥协,可是没想到他们双方父母态度强硬,一气之下断了他们的生活费,让他们自己生自己养。 两个学生连自己都养不起,更别说再养一个孩子,最后两人决定把孩子“处理掉”。 就这样两人挑了一个月深风高的夜晚,把婴儿埋在了路边。 现在两人已经因犯故意杀人罪、遗弃罪被逮捕,日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也是因为婴儿的死亡时间不久,怨念对人的影响力还没有那么大,所以只有于小小的妈妈受了点轻伤,否则婴儿重新投胎都是一个问题。 婴儿的灵魂也已经被超度,希望他来生能投到一个好人家。 梁茵和顾初夏通话时,手机一直是外放,所以她们的通话内容,晏炀听得也是一清二楚,听完之后也是不免一阵唏嘘,如此草率不负责任的决定,不仅毁了自己的人生,还毁了一个新生儿的生命,真是令人发指。 顾初夏说完还不忘求表扬,“小师姐,我厉害吧,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办好了。” 梁茵,“那两个人本来就是初犯,作案手段肯定漏洞百出,躲避监控都不会,再加上你的道行,如果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简直有辱师门哦。” “切,夸我一下能死啊。”顾初夏不满道。 “就不夸。” “哼,谁稀罕。”顾初夏口是心非道,如果不稀罕就不会这么迫切地给梁茵打电话了。 最终梁茵也是有些心软,不忍心再打击她,“好啦,你很厉害哟,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才能解决呢,没想到会这么快。” 小小年纪,语气里充满着老成的宠溺。 得到夸奖的顾初夏开心得像个一百斤的孩子。 “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能请神了吗?”顾初夏问道。 梁茵闻言有些受挫,深深地叹了口气,“请不来,还是只能请一些地仙看点家宅内院。” “毕竟你年纪还小,也不用那么着急,再修两年肯定会大有所成的。”顾初夏安慰她道。 唉,他们都这么说,师父也劝她要稳定心神,虽然梁茵稳定不了,但是现在着急也没什么办法。 梁茵和顾初夏闲聊了许久才挂断电话,之后晏炀负责做晚饭,梁茵则先是回了自己房间,给祖师爷烧了三柱香。 之后又回到客厅把另外一束花也收拾了一下,娇艳的花朵确实给简约的客厅增添了些温馨的感觉,让他们这个小家更有家的气氛。 晚饭期间,于小小也给梁茵发来信息,说她妈妈的眼睛已经好了,手印也完全消失了,真的特别感谢她。 梁茵笑了笑,回了句不客气。 次日。 周加南敏锐地发现,晏炀的办公室有些不一样了,环视一周之后。 “你什么时候买的花?” 晏炀抬眼看了看桌上的花,经过一夜的时间,依然很鲜艳。 “我家那个小姑娘送的。”晏炀语气里充满了优越感。 “尼玛” 两天不见,他是错过了什么? “你们发展得挺快啊。”周加南愤愤然。 “还好吧。”晏炀自己没觉得,好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 看着晏炀面带春风的样子,周加南感觉空气中都充满着恋爱的酸臭味。 周加南幽幽地说,“改天让你家那个小姑娘给我算下桃花运。” 既然打不过,那就加入,他也想谈恋爱了。 “你自己找她说。” 正当周加南还想说什么时,徐子茜抱着一沓文件推门而入,看着一旁的周加南,“哟,周总,这么空呢。” 周加南,“你又想放什么屁。” 徐子茜身材高挑,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曼妙的曲线尽显干净利落,一头卷发用抓夹随意别在脑后,又让干练的她有了些成熟优雅独特魅力。 她跟周加南在办公室总要互损几句才舒服。 “就是觉得如果周总这么空,不如来我们宣传部兼个职,帮我们写几个推广计划也行。” 周加南回呛道,“徐部长,你看东西怎么还是这么片面,我闲一会儿你就看着了,我累成狗的时候你就选择性失明呗?” “周总,那你想一下自己的问题吧。” “你” 眼看他俩有愈演愈烈趋势,晏炀沉声打断,“行了,别在我这吵。” 随后看向徐子茜,“有什么事?” 徐子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她把怀中的文件夹放到晏炀桌上,“这是下个季度的宣传计划你看一下。” 晏炀扫了一眼,“好,先放着吧。” “对了,和星辰的推广合作,我们这边预算是多少?我好拟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晏炀望向周加南,“你有什么想法?” 周加南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觉得三百万差不多了吧,他那个投屏宣传太贵,多了我们也出不起。” 晏炀又问徐子茜,“你觉得呢。” 第26章 福报 徐子茜想了想,“三百多万,如果按宣传时长的话应该是有七十二个小时,我们可以要求他们分时间段宣传,这样至少可以推一个星期或者更久,其实也差不多了。” 晏炀沉思片刻,“嗯,那就按你说的先定一个大致的计划吧,尽量争取一些黄金时段。” “好,那我先去忙了。”徐子茜应了声,便踩着高跟鞋走出了晏炀的办公室,临走还不忘瞪了周加南一眼。 周加南看到气不打一处来,“她什么表情?你是老板,我也算是老板,她对你什么态度,对我什么态度?反了她了。” “你还知道你也算是老板,那你就应该拿出一个老板的样子出来。”晏炀显然是不扶他的理。 周加南咬牙,“你们搞职场霸凌。” “去你的吧。” 周加南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晏炀的手机铃声打断, 晏炀拿起手机,显示是母亲杨雪安打来的。 手指轻轻划动屏幕到接听键,“怎么了妈?”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响起杨雪安兴奋的声音,“儿子,我跟你说,茵茵绝对是咱家的福星,实锤了。” 晏炀无语住了,“妈,你也学会上网了是吧。” 杨雪安,“这个不重要,我跟你说,你们回来的那两天,周日早上,茵茵不是起了个大早出去遛弯了吗。” “是啊,怎么了?” “她出去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在外面帮了一个爷爷,今天老人和他儿子带着东西来咱家,说是要感谢茵茵的救命之恩。” 这个倒是没听梁茵提起过。 “然后呢?”晏炀问道。 “然后,你说巧不巧,咱家是做建材生意的,老人家的儿子刚好是装修公司的,他们最近承包了一个大工程,正找合适的建材商合作呢。” 一切都是那么机缘巧合,梁茵仿佛在冥冥之中给他们搭了根线。 “你说自从茵茵来了咱们家,就一直好事不断,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魔力啊。”杨雪安好奇道。 以前只当茵茵是个普通的道士,现在连杨雪安都忍不住的觉得她是个得道高人了。 随便又觉得自己的措辞不严谨,便改口道,“不,不是魔力,是神力才对,哎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合适,反正就是觉得,有了茵茵,咱们家就有了福气。” “嗯,是有福了。”晏炀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之后杨雪安照例嘱咐他多关心梁茵,把她照顾好之类的,便挂了电话。 周加南在一旁全程旁听,但由于听不到对方说的内容,只能从晏炀最后那句话里推断搞不好又和梁茵有关,于是一脸八卦的凑上来,“怎么了,你家姑娘又在外面给你积什么福报了?” 晏炀抬眼,“你怎么还没走?” 周加南一脸黑线,“你说这话多冒昧啊,快跟哥说说。” “你怎么这么八卦。” 周加南讪笑道,“我只对你家姑娘感到好奇。” 晏炀眉毛一挑,周加南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你听我给你掩饰。” 晏炀没好气地用桌上的圆珠笔丢他,“还掩饰,你们能少上点网。” 一天天,净在他面前整些花词儿。 周加南熟练的接过圆珠笔,见晏炀不愿意说,也没再追问,迈着长腿回自己办公室了。 。。。。 傍晚晏炀回到家的时候,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而梁茵背对着他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看着是一堆胡桃色的木板,木棍之类的,乱七八糟堆了一地。 听到开门的声音,梁茵下意识的回过头,笑靥如花,“你回来了啊。” 她灿烂的笑容,像是一剂良药能替人驱散一身疲惫,让人的心情不由自主地变得愉悦,“嗯,你吃过了?” 梁茵放下手中的木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没有啊,我做好了,在等你呢,你也来洗个手吃饭吧。” 晏炀觉得心里涌过一股暖流,脚步跟着她进了厨房,“你怎么不自己先吃。” 梁茵转过身,笑吟吟地望着他的眼睛,“因为我想等你啊。” 说完还不忘把自己擦过手的毛巾递给晏炀。 晏炀垂下眼帘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表情有些无奈,暗自后悔不该问她这么愚蠢的问题,她好似没心没肺开着玩笑逗人,可自己最近总是招架不住她的撩拨。 这大概就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两人洗完手一同来到餐桌旁,桌上整齐的摆着四菜一汤,晏炀有些诧异,“你还挺会做饭啊。” 看她做的糖醋排骨、辣子鸡、鱼汤品相都挺像那么回事的。 梁茵眉眼弯着,“那当然了,在山上都是我自己做饭吃。” 说完还不忘自夸一波,“是不是觉得我更完美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嗯,如果脸皮再薄一点就更完美了。”晏炀毫不留情地说。 梁茵考虑了一下,“那还是算了,太完美的人会遭天妒,不长命的。” 看她说一脸认真的模样,晏炀轻声笑了笑,“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梁茵催促着晏炀赶快坐下,迫不及待地夹了块排骨放到他的碗里,“快尝尝我的手艺。” 她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攥紧掌心撑在桌子上,眼神中带着希冀,像是一个想得到表扬的小孩儿。 晏炀慢吞吞地把排骨放入口中,肉质香糯软烂,酸甜可口,“很好吃,比外面饭店做的还好吃。” “是吧是吧。”得到他的肯定,梁茵顿时喜笑颜开。 吃完饭,两人共同收拾好餐具,梁茵就又跑回客厅捣鼓那一堆木质的东西。 晏炀走过来,“这些是什么?” “我在网上买的摇椅。” 晏炀也学着梁茵的样子盘腿坐在地板上,拿过她手中的螺丝刀,“我来装,你帮忙看说明书。” “好。” 两人配合倒是默契,梁茵看着晏炀的组装过程,对照说明书进行的是哪一步,总能事先准备好他所需要的零件递到他面前,不一会儿的功夫,两张摇椅就完整地摆在了阳台上。 梁茵把白天洗好的垫子铺上,率先躺了上去,角度刚好,很舒适。 “你也快试试啊。” 晏炀遵从她的指示,和她并排躺在了椅子上,一抬头就能看到夜空,以及城市里的万家灯火,偶尔微风吹来一阵凉爽,比空调风还要舒适得多。 扭头看向梁茵,此时她正唇角带笑,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惬意。 晏炀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过上了以前从没想过的二人生活,虚幻得像一场梦,一场温馨的梦。 第27章 寻人 短暂的休息过后,梁茵再次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毕竟积少成多,多攒点功德对自己的修行总归是有益处的。 这天她经过一处天桥,路边有不少老者铺着一张简易的桌子,坐着小马扎,身后立着牌子给人看相算命。 梁茵无所事事地在每个摊子面前驻足旁听,路人大多都是求富贵姻缘家宅宁静,梁茵觉得没意思。 再往前,她看到一个身后竖着“白玉刘大仙,每日三卦”的招牌,这个刘大仙看上去年近花甲,胡子发白,此时他摊前正坐着一个女孩子面带愁容地对眼前的刘大仙说,“我想找个人。” 梁茵闻言顿时来了兴致,觉得这个新鲜,于是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马扎,并且拿出了一包瓜子,坐在了刘大仙摊前围观。 刘大仙扶了扶老花镜看了眼梁茵,虽然算命时有围观群众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但是带着装备围观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据女生所述,她叫洪依依,想找的人是她的爷爷,她的爷爷患有老年痴呆症,在半个月前失踪了,由于她们家所在的小区比较旧,很多监控年久失修,所以没有拍到有关她爷爷的任何踪迹,报警了,寻人启示也发了,但是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她说,“如果你们真的会算命,能不能算出我爷爷的下落。” 通过她焦急的神色,也能看得出来,她这应该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刘大仙听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让她先在竹筒里抽一签。 洪依依接过竹筒在手中摇晃许久,一根细长的竹签慢慢跳出竹筒,落在了桌上。 刘大仙拾起看了一眼,便眉头紧皱,第六十六签,卯宫,霸王被困,不详啊。 洪依依看刘大仙脸色不好,担心地问道,“是不好吗?” 刘大仙轻轻地叹了口气,“下下签,船破下滩之象,恐怕老人家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洪依依听了刘大仙这话,眼泪顿时在眼睛里打转,其实她们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如果是一个大活人,走到外面,不论是被别人发现,还是被监控拍到,总会有些消息的,可以如今半个月过去,依然杳无音讯,难免会让人怀疑是遇到了不测。 洪依依红着眼睛问刘大仙,“那还能找到我爷爷吗?” 刘大仙又拿出纸笔,递给洪依依,“随便写个字吧。” 洪依依思索了一会儿,最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回”字。 看得出来,这个字代表着洪依依心里美好的愿望,可刘大仙看着这个字,更是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洪依依见状脸色更难看,已经快哭出来了,“怎么了大仙。” 刘大仙伸出二指点着纸上的字,“回字,上为兑卦,为泽,代表沼泽,下为坎,为水,前有霸王被困乌江,后又有泽水困,这卦象处处不离水。” 说到这刘大仙顿了顿,好像在思考怎么说才能委婉一些,然而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好还是直接说了句,“老人家可能是已经淹死在某处,回来无望了。” 洪依依听完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而后捂着脸泣不成声。 刘大仙只是一个劲儿地叹气,也不好说什么。 看洪依依哭得那么伤心,梁茵瓜子也不好意思嗑了,不由得心想这个刘大仙确实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洪依依哭了许久,才抬起头,白皙的脸上沾满了泪水,她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带着哭腔问道,“那能找到我爷爷的” 尸体,这两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刘大仙也懂,“你家附近可有池塘,小河,江流之类的。” 洪依依想了想,“有的,我们家背后是淮江,东面还有个人工湖。” “东面的人工湖,可以找人试着打捞一下。”刘大仙说道。 洪依依问道,“大仙,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那个人工湖的面积有十来亩,在那里面捞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刘大仙扶了扶眼镜,面露难色,他只能算出大致的方向,具体的方位,他看不出来。 眼看刘大仙有些为难,梁茵冷不丁地开口道,“要不,我试试?” 刘大仙和洪依依不约而同地看向梁茵,“你?” 洪依依抽了抽鼻子,看着年纪比自己还小的梁茵,“妹妹,你不要开玩笑了。” 梁茵,“姐姐,你都走到算命这一步了,也不差信我这一手。” 洪依依有些犹豫,她看向刘大仙,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见。 刘大仙也有些狐疑,“小姑娘,你真有把握?” 梁茵点了点头,把握十足。 刘大仙对洪依依说,“那你就让她试试吧。” 洪依依问道,“你要怎么做?” 梁茵,“你爷爷是哪一天失踪的?大概什么时间知道吗。” “六月十四号,我家里的监控拍到我爷爷是下午一点十五出的门。”洪依依回道。 梁茵算着时间是癸卯年,戊午月,癸卯日,丁末时,便开口道,“壬癸在艮,戊癸不经他人手,子午卯酉在路旁,丁壬三里藏。” 洪依依听不懂,一脸茫然,可刘大仙却是恍然大悟般,这些话,梁茵本就是说给刘大仙听的,他现在学的是梅花易数,八卦寻物他还没学到。 梁茵对洪依依说,“在人工湖的东北方向,有一条大路,走到大路上再往前走三里地,你爷爷应该就在那里。” “真的?”洪依依有些不可置信。 梁茵点头,“你和你爷爷有血亲,我可以施法,让你看到具体的地貌特征,你去找的时候也会更快,不过会有些难受。” “我要看。”梁茵话还没说完,洪依依就抢先说道。 洪依依红肿的眼睛充满坚定,可想而知,她和她爷爷的感情有多深。 梁茵先是拿出一张黄符,让洪依依握在手心里,然后从布包里拿出一支香和香炉,取了洪依依一丝黑发系在香上,点燃。 随着一阵青烟升起,洪依依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眼皮变得无比沉重,不停地打着哈欠。 片刻的功夫,刘大仙就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那支竖着的燃香此刻像是被泡在了水里一般,水流顺着香支由下往下蔓延,不一会儿就浸透了整支香,神奇的是即便被浸湿了,香依然在燃烧着,只不过刚才冒的青烟转变成了黑烟。 第28章 遭老罪喽 之后的场景更是让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刘大仙也有些瞠目结舌,只见洪依依开始汗如雨下,说是汗都有些委婉了,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走出来一样,从头发到衣服,浑身湿透,水顺着她的头发、衣角滴落在地上。 在这炎炎夏日,洪依依一直在打着哆嗦,神情痛苦,止不住的咳嗽,直到咳出几口清水,她的呼吸仿佛才顺畅一些,随后便嚎啕大哭起来,泪流满面,哭声吸引了周围不少异样的目光。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梁茵用那根发丝勒断香火,并在洪依依额头点了一抹香灰。 就在这时洪依依猛地睁开双眼,梁茵让她把符纸扔了,洪依依闻言照做,像丢掉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被扔出的符纸在落地之前就自燃化为了灰烬,同时洪依依的头发和衣服也恢复如初,只有脸上的泪水和地上的那片水渍依稀可见。 “看到了?”梁茵问道。 洪依依惊魂未定,呼吸有些急促,声音里充满恐惧和哀痛,“看到了。” 她看到了那个地方一棵树,树下有一张椅子,湖边有一块人工石,爷爷落水的地方就在人工石的旁边。 不仅如此,她甚至目睹了爷爷佝偻的身躯正躺在黑暗的湖水中,苍白的脸庞显得格外可怖,她仿佛切身体会到了被湖水包围的失重感,清晰地感受到流水充斥着耳膜、鼻孔,那种感觉让人窒息,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 这种被湖水吞没的感觉让洪依依感到无助和恐惧,即便是有着三十多度的高温,她好像依然能感受到湖水的冰冷,以及彻骨的寒意。 她的心脏如针扎一般,痛到让她无法呼吸,久久不能平复,爷爷,他当时该有多难受啊。 洪依依心痛到无以复加,只能一直抽泣。 梁茵拍了拍她的肩膀,知道自己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用,只好对洪依依说,“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你爷爷打捞上来,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 洪依依止住哭泣,望着梁茵的眼神充满感激,和刘大仙以及梁茵告别之后,抹了把眼泪起身欲走。 临走时又突然问梁茵,“我能加你个微信吗?” 洪依依心想如果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还能找她帮忙。 “可以。” 梁茵拿出自己的手机和洪依依加了微信好友,洪依依再三言谢之后便走了。 待人走远后,刘大仙说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道行。” 梁茵,“你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学成这样也很不错了。” 如果自己没猜错,刘大仙的学习时间应该不超半年,这个资质在玄门也算得上出众了,只可惜年岁大了。 刘大仙闻言笑了笑,“多谢夸奖。” 说完便把刚才洪依依付的三百卦金分了一半给梁茵。 梁茵摆摆手,“算了,本来就是你的生意。” 刘大仙却坚持,“收下吧,没有你,这三百我也受之有愧。” 都是同道中人,他自然知道泄露天机之人不收卦金的后果。 梁茵想了想,也不再推脱,就把钱收了下来。 “姑娘,你那个观香的手法能教教我吗?”刘大仙虚心问道。 梁茵,“老人家,您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会一些浅薄的解签算卦,养家糊口就行了,否则对您身体也没什么益处。” 见她这么说,刘大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作罢。 梁茵把手中的瓜子递到刘大仙面前,“你吃吗?” 刘大仙刚想伸手去接,只见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刘大仙的摊前。 “大仙,我要算命,算我命里有没有儿子。”那名男人直截了当的说道。 刘大仙看了眼那名男人,“不好意思,今日卦满了。” 梁茵心里暗笑,他今天应该才算了一卦,不过看那个男人的面相,估计没人肯给他算。 果然,听到刘大仙这么说,男人顿时就火了,“你们合起伙来蒙我是吧,前一秒还在给别人算,到我就满了是吧。” 刘大仙平静的推了推眼镜,“确实是满了。” 男人一拍桌子,“给老子算!算好了老子给钱!多少钱都可以,算不好老子砸了你们的招牌!” 男人这一闹,惹得其他同行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心想刘大仙今天是要倒霉了,碰到这么个凶神恶煞的主。 刘大仙年纪大了,当然不想招惹事非,但看男人的气势显然是不肯罢休,左右有些为难。 梁茵在这时冷冷的开口道,“来,我给你算。” 刘大仙拉住梁茵的胳膊,不想让她无辜受牵连,可是梁茵却对他笑了笑,表示,“没事儿。” 男人看梁茵年纪轻轻的,显然是不会相信她有这能耐,“你个小丫头片子凑什么热闹。” 梁茵,“我也是个道士呀,你信不信,今天除了我,没人敢给你算命。” 男人定定地看着梁茵,许久才恶狠狠地说,“行,那就你来,如果算得不准,你,还有这个老头子,都别想好。” 梁茵不理会他的威胁,平静地说道,“看你前额有黑痣盖庭,应是自幼丧父,眉毛稀疏,眉骨上还有疤痕,家中应该是只有一个手足,而且已经早逝了吧。” 男人顿了顿,咬牙道,“继续。” 显示是被梁茵说准了。 梁茵,“你眼尾凹陷,纹路多疤痕更多,夫妻关系想必更不和睦。” 这男人脸上就没一块好地方,想必经常与人打架斗殴,家暴妻子都是家常便饭。 男人没说话,只等梁茵继续。 “鼻头尖,财帛宫隐隐泛青,估计是前阵子家里有过一场大火,钱财烧得只剩灰了。” 见男人凶恶,梁茵说话也不怎么客气,怎么直接怎么来。 男人虽是生气,但是极力忍着不发作,因为梁茵说的这些情况都属实。 他最近算是倒了血霉,处处不顺,先是打架被人砍伤了脸,后面好不容易怀了儿子的老婆还流了产,最可气的是,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深夜在他家放了一把火,把他的家产烧了个精光。 就因为处处走背字,所以他才想找人算命,居然还他妈没人肯给他算。 “我问的是,我还能不能有儿子延续香火。”男人咬牙切齿道。 男人原本有个哥哥,但是早年病死了,自此家里就剩他一棵独苗,母亲更是天天催他完成传宗接代的使命,可是家里那个女人就是不争气,一怀三胎都是女儿,这次好不容易怀了个儿子,还他妈流产了,真是老天爷都跟他作对。 梁茵闻言差点笑出声,心想就你这烂命还想有人续呢,谁投到你家来,可真是遭老罪喽。 第29章 自作孽不可活 本着职业操守,梁茵强忍笑意,淡淡地说道,“原本你应该是儿女双全的,可无奈自己作死哦。” 男人愤愤道,“你什么意思。” 梁茵杏眼微眯,声音清冷,“你第一个女儿是怎么死的?” “第二第三个女儿又是怎么死的?” “你原本是一女一儿的命,但第一个女儿不被你们重视,被虐待致死,命里该你有的,老天自然会给你,所以二胎还是女儿,你应该是找黑心医院做了胎儿性别检测,看出是女儿直接引产让孩子胎死腹中了对吧?” 男人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确实都被眼前的小丫头片子说准了。 刘大仙闻言也是一愣,这点他倒是没看出来。 三胎亦是同理,而且都是在婴儿已经成型时打掉的,实在令人发指。 “且不说打胎打多了,母体受损,留不住孩子,你恶事做尽,天怒人怨,命里已经享不到儿孙福了。”梁茵缓缓道。 别说儿孙福,那三个怨婴在他头上坐一个,两肩各坐一个,最大的那个不过六七岁的模样。 此时三只小鬼正流着血泪向梁茵诉说着自己的悲惨遭遇,个个都怨气极深,那两个刚成形的婴儿脐带还缠在男人的脖子上,什么福气来了都绕道走,不倒血霉才怪。 男人这会儿才觉得有些后怕,收敛了脾气,好声好气地对梁茵说,“既然你什么都看得出来,那肯定也有办法解,是不是。” 梁茵双手抱胸,“不好意思,解不了。” 自作孽不可活,天要罚你,谁敢解,不要命啦。 更何况那三个怨婴光天化日之下都能堂而皇之的坐在男人身上,想必是经过下面允准的。 男人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拍到梁茵面前,“我告诉你,我有的是钱,只要你帮我破解,这些钱都是你的。” 梁茵笑了笑,“钱你拿回去,此卦一分不收,解不了就是解不了。” 趁有命,赶紧花。 眼看梁茵不收钱,刘大仙如恍然大悟般。 玄门准则,有三类命不收卦金,阳寿将尽者,大祸临身不可避者,再无好运者。 刘大仙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他占了几条。 好说歹说,梁茵就是不为所动,男人顿时恼羞成怒,把桌子拍的哐哐作响,“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梁茵嗤笑一声,“且不说你打不过我,但凡你动我一下,你的命只会比现在更惨。” “我劝你一句,如果你日后行善积德,还有转运的可能,否则,e。” 男人蛮横惯了,听到梁茵的威胁直接一把掀翻了刘大仙的小桌子,“老子也不是被吓大的,反正我已经倒霉透顶了,再惨又能怎么样!” 梁茵把刘大仙扶到一边,“那不然你就试试好了。” 男人时运不济本就已经五内郁结,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哪还受得了被一个小丫头如此挑衅,紧握双拳气势汹汹的就朝梁茵袭来。 刘大仙见男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焦急的喊道,“哎呀,姑娘你快跑!” 梁茵充耳不闻,神态自若,在男人冲到她面前时,一个灵活的侧身躲过他的拳头,抬起一脚踹在男人小腹上,直接给人踹出去老远。 刘大仙和周边的围观群众,以及男人自己都惊呆了,他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有如此身手。 男人暴呵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向梁茵冲去。 梁茵懒得和他纠缠,便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在咒语念完的瞬间抬手向空中抛出一张符纸,符纸瞬间炸为一团火光四散炸开。 零星的火花溅到男人眉心,他胡乱的抹了一把,正欲向梁茵袭来之时,只见男人脸色突变,惊恐万状,呆呆地站在了原地。 下一秒,男人瞪大眼睛不停的后退,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随后抠向自己的脖子,像是想从脖子上扯掉什么东西一般,没一会儿男人的脖子就被他自己抓得全是殷红的血印。 旁人看不见,梁茵却看得清楚,男人是想把那三个孩子从自己身上扯下去,也想奋力扯掉脖子上的脐带,可是那脐带已经嵌入血肉,怎么可能扯得下来。 此时那三个怨婴正紧紧地抱着男人,一口一个爸爸的叫着,一张嘴还有黑血从口中流出,声音空洞又阴森,几双小手都快扣进了男人眼珠里,那场面甚是骇人。 男人脊背发凉惊恐地喊道,“闭嘴,闭嘴,不要叫我!滚开,滚开!” 不论男人怎么挣扎始终摆脱不了那三个孩子的纠缠,男人吓得浑身一阵战栗,连连后退,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沾了一身泥土,最后又拼命爬起来仓皇而逃了。 看着男人狼狈而去的背影,梁茵轻哼一声,眼神异常冰冷。 刘大仙走过来拍了拍梁茵,“姑娘。” 梁茵回过头,眼神又换回了那副清澈纯真的模样。 她对刘大仙笑了笑,转身帮他拾起了桌子,以及散落的纸笔和竹签。 这时不少人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梁茵,“姑娘,你是做了些什么?” “他怎么突然跑了?” 梁茵淡淡笑了笑,“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他开个天眼,让他见见鬼。” 顺便给他那三个女儿加了点buff,可以更好地“孝敬”她们的老父亲。 众人听了这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丫头说得也太随意了。 还有一个中年道士问梁茵,“姑娘你师承哪派啊!” “还收不收徒弟。” 旁边的人开始笑他,“老张,你都快四十了,拜一个丫头为师,你也好意思呐!”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艺术不分年龄!” 几人三言两语的吵闹起来。 梁茵掏了掏耳朵,“不好意思哦,我暂时没有收徒的打算,我要回家吃饭啦!有缘再见哦。” 说完便挤出人群朝家的方向走去。 晏炀下班到家的时候,梁茵正盘腿坐在地板上看手机。 “地上不凉吗。” 梁茵,“不凉,地上舒服。” 晏炀摇了摇头,懒得管她,只是把带回来的食物摆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哇,酱猪蹄!”梁茵顿时两眼放光,刚准备拿筷子开动。 晏炀却抢先一步拿走了筷子,命令似的,“去洗手。” 梁茵皱眉,“我是用筷子吃的,又不用手抓。” 晏炀不理会她的说辞,“去洗。” 梁茵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看他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厨房洗手。 等她乖乖地洗完出来,晏炀这才把筷子递到她手上,看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晏炀的心情倒是大好。 第30章 结 吃了晚饭,梁茵先洗了澡,躺在摇椅上惬意地刷视频,一头乌发随意地披散着。 晏炀洗完澡出来时,正巧听到梁茵手机里传来一个女生带着哭腔的嗓音,“小姐姐,我爷爷,已经找到了,谢谢你,真的特别谢谢你。” 梁茵回了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应该的。” 末了还补了句,“节哀顺变。” 关于老人尸身的位置,梁茵不知道洪依依是怎么跟自己的家人解释的,不过那都是她自己的事了。 晏炀迈着长腿走来,在另一只摇椅上坐下,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漉的头发,“你今天的工作内容?” “算是吧。” 梁茵说完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晏炀,只是这一眼就让她再也移不开目光。 晏炀此时穿着米白色的纯棉家居服,身上还散发着水汽,带着淡淡的薄荷清香,微微凌乱的碎发头发湿漉漉的,随意搭在额头,水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经过完美的下颌线流淌至他白皙的脖颈上。 梁茵的眼神跟着水滴的路线一路向下,最终停在了他的喉结上。 看着它上下浮动的节奏,梁茵不自觉地跟着咽了下口水。 见她失神地盯着自己,晏炀那双充满温情的桃花眼里满是疑惑,“怎么了?” 梁茵不假思索,“你有点性感。” 诚实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晏炀嘴角一勾,手指扒拉着自己的湿发,动作随意,语气慵懒,“你小小年纪色心挺重啊。” 连握着毛巾的手都那么好看,梁茵心想。 “食色性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梁茵说得坦荡,主打一个理不直气也壮。 “而且我还有半年就二十了,就不小了。” 晏炀从鼻腔哼出笑,“心智问题,和年龄没有关系。” 梁茵不理会他的“嘲讽”,“但是领证和年龄有关系。” “不急。” 晏炀眼帘低垂,狭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浓密的影子倒映在眼睑上,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怎么不急。” 梁茵顿了顿,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她从摇椅上翻身下来,蹲在晏炀面前,仰视着他墨染的眸子。 “你该不会是不想娶我吧!” “我都跟你同居了,你得对我负责的。” 晏炀抬头,对上她明亮的杏眼,以俯视的角度看她的眼睛更显无辜和清澈,他甚至可以透过她的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张小脸还没他的巴掌大,柔和的灯光洒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照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 “不是。”晏炀否定了她的想法。 “那为什么。”梁茵眉头轻皱,很是不解。 晏炀,“你还小,有些事急不得。” “领了证以后也可以再慢慢来啊。”蹲得累了,梁茵索性直接盘腿坐在了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晏炀幽深的眸底,荡起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领证之后,如果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你为什么要后悔?”梁茵一脸茫然。 看着她懵懂无知的模样,晏炀觉得有些头疼,“你这个脑子是间歇性使用的吗?” 有时候聪明得很,有时候又傻得可爱。 梁茵,“你老是骂我干什么。” “你这会儿理解能力又在线了是吧。” “我一直都很聪明。”梁茵不服气。 晏炀伸出食指点了点她光洁的额头,“行行,你最聪明,时间不早了,去睡觉。” …… 夜晚,暮色降临,清凉的晚风吹散了炎热的气息,有的人在此刻已经进入深度睡眠,而有的人则是借着这凉爽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 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一辆本田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轮在公路上飞速转动,偶尔的急刹使轮胎在路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刹车痕迹,伴随尖锐的摩擦声,车里的四人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呼声,还有的人兴奋地吹起了口哨,仿佛这对他们来说是再美妙不过的声音。 坐在副驾驶的瘦子醉醺醺地问驾驭座的人,“武哥,你下午去算命,算命的怎么说!” 叫武哥的人喝了口酒,眉头紧锁,脖子上的抓痕令人触目惊心,“别他妈提了,碰到一个变戏法的!” 此时刘武已经看不见鬼魂了,冷静下来的他只觉得自己被人忽悠了,肯定是那个死丫头给他使了什么障眼法。 “谁啊,这么大胆,敢忽悠您啊!” 后座的两人往前探过脑袋,“是啊,敢忽悠您,明天哥几个去砸了他的招牌!” 另外两人纷纷附和,表示一定要给武哥出气。 叫武哥的人想到自己下午的窘迫,以及那个死丫头说自己会断子绝孙就不由得一阵火大,暗暗发誓如果再遇到她,一定要她好看! 瘦子见武哥心烦,便把车里的音乐声调到更大,“武哥,开心点,明天哥几个帮你出气!” “嗯。”武哥含糊不清地应了声,说完又喝了口酒。 就这样车子七扭八拐地在公路上行驶,他们一手拿着酒瓶,一边跟着车载音乐的节奏摇摆,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就要出意外了。 果然下一秒,车子在经过一个弯道时,刘武的眼睛被路灯闪了一下,视线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加上酒精的作用,大脑以及手脚都不听使唤,在几人一阵惊呼声中,刘武直直把车开下了陡坡 正在这时,熟睡中的梁茵幽的睁开双眼,她翻身下床,踱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张黄符适时的飘进来落在她的指间。 “心愿了了?” 黄符发着幽幽的蓝光,里面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已了,多谢姐姐成全。” 梁茵看着里面的虚影,小女孩已经恢复了清秀可爱的模样。 “不是你们动的手吧?”梁茵问道。 如果鬼魂害了人命,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不是,我们就是吓了吓他,傍晚他就看不到我们了,是他自己作死,酒后驾驶出车祸瘫痪了。”童声柔柔地解释道。 “嗯,那就好。” 梁茵给刘武开的天眼只是短暂性的,时间一过就会失效,毕竟她又不能真的把人整死,更不能纵容怨灵害人,他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 “他已经没什么命数,大概率会在轮椅上度过余生,而且日子也不会舒坦,你带着妹妹们安心投胎去吧,我会向底下说明你们的遭遇,尽可能给你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让你们下辈子衣食无忧,幸福安稳。”梁茵对着符纸柔声说道。 “谢谢姐姐。” 她们之所以一直没去投胎,也只不过是想看到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看到了,也就了无牵挂了。 “不客气。” 说完,梁茵拿着符纸走到香案前,在祖师爷的牌位前供了三柱香,并把符纸放在案上,手上结印,口中念着往生心咒,随后三缕蓝光从符纸中跃出,跟着青烟散去消失不见。 做完一切后,梁茵这才重新回到床上沉沉睡去。 第31章 看猪跑 次日一早,晏炀早起经过梁茵房门口时,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焚香味,其实习惯了还好闻的,能让人平心静气。 经过简单的洗漱,晏炀就走到了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梁茵是在一阵香味中醒来的,她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赤脚来到客厅,正巧看到晏炀在厨房忙碌的背影。 他身形挺拔,宽肩窄腰,举手投足之间展示出的都是他独特的男性魅力,梁茵偶尔看到他俊逸的侧脸,低垂的眼眸充满随意,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身上,加上他本身特有的白色气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柔和的光芒。 感觉有点好吃的样子。 梁茵望着他劲瘦的腰,突然萌生了一股想搂上去的冲动。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怎么回事?最近色心好像有点重。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梁茵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口中念着清心咒,但是转念一想,他都是要成为自己老公的人了,自己有点想法不是很正常? 嗯,合情合理合法。 晏炀一回头就看到梁茵转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视线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当落到她光洁的脚上时,不由得皱了皱眉,“去穿上鞋。” 梁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又看了看晏炀带有不悦的表情,深知在这种事上,他总是有他的坚持,只好乖乖地答应,“哦。” 等梁茵穿好鞋重新走出来,晏炀已经关了火,把做好的早饭一一端到了餐桌上。 他把一盘金黄色的煎蛋放到梁茵面前,上面还闪着微微的油光,之后又给她端来一杯牛奶,“如果要吃麦片就自己加。” 梁茵接过来,柔柔地回了句,“嗯。” 晏炀拿过一块焦香的面包,在上面涂着蓝莓酱,抬眼看到旁边的小丫头,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用不安分的眼神往他这边瞥。 “你老是看我干什么,看我能吃饱?” “嗯,你秀色可餐。”梁茵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晏炀作势要收走她的早饭,“那你别吃了,看着我吃吧。” 梁茵下意识地把食物圈在自己的臂弯内,“我错了。” 说完还不忘抱怨,“你真小气,看看都不让。” 那要上手不是更难?唉,路漫漫其修远兮。 吃完早饭收拾好,晏炀照常去上班了,而梁茵也换了衣服打算出门寻找有缘人行善积德。 办公大楼里,周加南拿给晏炀一份文件,“这是新角色的人物海报、技能介绍和背景,你看一下有没有需要完善的地方。” 晏炀接过翻开看了看,“按照这个设定,伤害是不是有点太低了?” 周加南在晏炀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定位是个辅助啊,还要多强,控制足就行了。” “我觉得不如给她改成功能型法师,可以辅助,也可以走中单,控制类技能cd可以适当的削一些,加点伤害。” 周加南哀声道,“哥哥,有控制,有伤害,她不逆天了呀。” 晏炀,“所以让你平衡一下,每个角色都不应该定死在某个类型,要讲究灵活性,这样玩法也更具有多样性。” “还有背景故事,要宏观一些,她是龙女,应该胸怀大义,不能只有小情小爱,为了一个男人就献祭自己,格局太小。” 周加南笑了,“你的意思是男人不值得呗。” 晏炀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 周加南想了想,“行吧,我再回去给她拉点仇恨。” 周加南重新拿回文件,说完工作又忍不住八卦晏炀的私生活,“最近怎么不见你家那个小姑娘,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晏炀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加南一看晏炀有些苦恼的脸,哦豁,有故事,“怎么了?跟哥说说,哥给你出谋划策。” “你恋爱都没谈过一次,指望什么教我。”晏炀显然是信不过他。 周加南倒是自信得很,“我实践知识少,但理论知识足啊,相信哥。” 看着周加南信心满满的样子,晏炀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别扭地说道,“她老是喜欢撩我怎么办?” “噗——” 周加南没忍住笑出了声。 晏炀瞪了他一眼,“再笑就给我滚出去。” “哎别,喜欢撩你还不好吗?” “这有什么好的,她撩人纯粹是在玩儿。” “怎么说?” 晏炀思虑片刻,本着两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的原则,他缓缓说了句,“她吧,可能喜欢一个人就只是单纯的喜欢,跟我们的喜欢不一样。” 周加南手指托着下巴,像看傻子一样,“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难道你的喜欢不单纯?” 晏炀垂眸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的喜欢是男女之情,她的喜欢可能就是和喜欢一件物品,一个动物没什么区别,没有任何杂念。” “哦,你的意思是她对你没有爱?”周加南总结道。 晏炀苦笑一声,“别说爱了,估计连感情都没有,她要嫁给我,不过是因为她师父算的卦,如果哪天跟她说,卦错了,换一个人可能她也一样会嫁。” “不至于吧,你们好歹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了,怎么说也应该有感情了才对。” 说到这晏炀心里更是无限的惆怅,“这也是我不喜欢的一个点,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是会生出情感,但那种经营培养出来的感情不是爱情吧。” 那可能是友情,是亲情。 周加南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觉得,你可能是考虑得太多,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有感情不就好了,不管是哪种情感模式,总归不都是有爱在里面吗,她不懂,你教她不就好了。” “她撩你,你也撩她,让她知难而退。” 晏炀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我觉得以她的作风,可能会迎难而上。” “那你就给她上,把生米煮成熟饭。”周加南开始胡言乱语。 “强扭的瓜不甜。” 周加南,“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甜不甜,再说,老一辈包办婚姻的,还有现在很多相亲认识先婚后爱的,不都挺甜的。” 听着周加南的话,晏炀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晏炀扫了周加南一眼,“没想到你确实还有点用处。” “嘶,你这是什么话,我跟你说,虽然哥没吃过猪肉,但哥见过的猪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周加南开始嘚瑟。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晏炀冷冷道。 周加南讪笑着,“你这会儿倒是聪明起来了,我回去工作了,有时间把你家小姑娘带过来玩儿。”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第32章 遭天谴哦 傍晚晏炀回到家时,客厅里一片昏暗,他下意识地以为梁茵还没回来。 习惯了回到家里就能看到柔和的灯光和她靓丽的身影,家里突然变得这么寂静还真让人有些不习惯。 晏炀自嘲地笑了笑,随手开了灯,客厅里有了光线,晏炀这才发现梁茵是在家的,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睡觉。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毛病,好好的沙发不坐喜欢坐地上,好好的床不睡又喜欢睡沙发,也不怕感冒。 然而下一秒他发现梁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说是躺在沙发上睡觉,其实她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而且不停地翻滚着身子,好像整个人很不舒服,喉咙里还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晏炀慌忙放下手中的食物,快步走到沙发旁在梁茵身边蹲下。 他伸手拨开梁茵额前凌乱的发丝,露出她苍白的小脸。 梁茵此时正眉头紧锁紧闭着双眼,感觉整个人痛苦不堪。 晏炀摸向她的额头,发觉她的体温出奇的高。 她发烧了! 意识到这一点,晏炀连忙把人从沙发上扶了起来,“梁茵,醒醒!” 在她坐起来后晏炀才发现她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虚汗浸透了,纯白的t恤正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 梁茵摇摇晃晃着直直的栽倒在了晏炀的怀里,脸颊贴到他胸膛的那一刻,感受到他的气息,脸上痛苦的神色稍减,梁茵恢复了一些意识。 梁茵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睛,眼中透露出一丝痛楚和无助,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晏炀,我难受。” 听着她虚弱软哝的话语,晏炀心急如焚,“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梁茵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的味道有点好闻,在他怀里的时候,好像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不要…,不是发烧。”梁茵含糊不清地说着。 晏炀皱眉,“你别任性,你身上这么烫怎么不是发烧。” “不去医院,不要去医院。” “为什么?” 梁茵现在没有力气解释,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也行,我带你去我朋友的诊所。”说着晏炀便尝试着把梁茵拉起来。 梁茵有气无力,喉咙里只能发出些微弱的呢喃呓语,“没用的,没用的。” 看她虚弱至此的样子,晏炀不再顾及她的意见,从屋里找了张毯子给梁茵裹上,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一路上,梁茵都在后坐不安地翻滚着身子,似乎想寻找一个舒服的角度,可不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难受的神色,晏炀不由得加大了油门。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家规模不小的诊所,晏炀走到后座把人抱了出来,因为提前打了招呼,他们刚下车,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就从诊所里走了出来。 “晏炀,怎么回事?”来人问道。 “书杰。”晏炀先是和纪书杰打了个招呼,随后用下巴示意怀里的人,“应该是发烧了。” 纪书杰连忙打开门,“来,先进去。” 晏炀应了声,便抱着梁茵走了进去。 迷糊中的梁茵重新回到晏炀的怀抱,那种清凉舒适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她不由自主勒紧他的腰,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晏炀感觉到腰上的力气,只当她是难受极了,便柔声安慰道,“没事了,一会儿就好了。” 晏炀把人放到病床上,纪书杰大致询问了一下情况,但晏炀也不是很了解。 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梁茵,纪书杰只好拿出体温计先给她测量体温。 随着“嘀”的一声响,纪书杰看了看体温枪上的数字,不禁不些疑惑。 “咦” 纪书杰又在梁茵额头和耳朵里测量了一下,体温枪上依旧显示着43度。 “怎么了?”晏炀担忧的问道。 纪书杰放下体温枪,又重新拿了一支水银温度计,“那个好像坏了,你把这个放到她的腋下,五分钟后拿给我看一下。” “好。” 五分钟后,晏炀掏出温度计看了一眼,他赫然发现,温度计里那条水银线已经到了顶! 纪书杰走过来接过晏炀手中的体温计,待看清之后,同样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哪有人能烧到四十三度啊!人类的极限也就是四十二度啊,而且四十二度已经可以把人烧坏了! 纪书杰和晏炀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纪书杰率先反应过来,“我先给她拿张退烧贴贴上。”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让她退烧才行,不然这么烧着,人肯定会烧出问题的。 纪书杰来到药房,让值班护士拿了盒退烧贴,又返回了晏炀他们所在的病房。 他把退烧贴撕开对晏炀说道,“你把她的头发整理一下。” “好。” 晏炀伸手整理了梁茵额前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纪书杰便把退烧贴贴了上去。 只是不贴还好,这一贴上去,梁茵整个人好像更痛苦了,她眉头皱成了一团,在晏炀怀里剧烈挣扎着,下一秒猛地挣脱晏炀的怀抱趴在床边呕吐了起来,可能是没吃饭的缘故,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梁茵此时感觉自己的头疼得快炸了,额头上似乎有火在烧。 她胡乱地摸向额头,触碰到退烧贴的瞬间一把扯了下来丢出去老远,撕了退烧贴,梁茵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闭着眼睛又想重新趴回晏炀的怀里。 晏炀和纪书杰看到这种现象不约而同地惊呆了,纪书杰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那你们先等着,我去配药,给她打点滴吧。”纪书杰说道。 “好,麻烦你了。” 等纪书杰走后,晏炀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晏炀的眼神里也满是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昏迷中的梁茵朦胧中感觉额头上像是敷了一层冰块,凉凉的,很舒适,她不自觉地握住了晏炀的手按向自己的额头,拼命地想与他的掌心更加贴合。 晏炀以为她是想有些依靠,便坐直了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希望能减轻她的痛楚。 十分钟过后,纪书杰手上拿了几瓶药水和输液针回来了。 他把药水挂好,拿起梁茵的右手在她手腕上绑了一根软管,纪书杰扎针的手法很娴熟,很容易就找到了血管,只是在针头固定好之后,他好像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药水下不去! 第33章 持续天谴 纪书杰把输液管上的开关调到最大,可是药水走到梁茵的手背上之后就不动了,好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拦着药水灌入她的血液。 纪书杰拔了针,又换了一条血管,试了三四次都是同样的效果。 看着她手背上三三两两的针眼,晏炀心疼得皱起了眉头,“书杰,怎么回事。” 纪书杰尴尬不已,“我也不知道,药水下不去”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情况。 晏炀这才回想起来出门时梁茵说的,没用的 所以她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 晏炀拍了拍梁茵的背,想要尝试叫醒她。 窝在晏炀怀里的梁茵,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神志倒是恢复了一些,只是目光依旧涣散。 “你会不会有事?”晏炀低下头问她。 梁茵痛苦地摇了摇头,就在晏炀以为她是指自己不会有事时,她却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也不知道” 这下晏炀的心又悬了起来,“你不是道行高深吗,怎么会有你不知道的事。” 梁茵闷在他怀里苦笑一声,“可这是天谴呢。” 她也算不出后果,早知道那个小孩儿影响力那么大,应该多收点钱的,梁茵心想。 她说得轻松,晏炀听着却是眉心一跳,“你好端端的怎么会遭天谴。”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纪书杰听他俩说话云里雾里的,只能站在一旁手足无措。 “书杰,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晏炀问道。 “不然,你们到大医院看看?” 纪书杰提议,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晏炀有些为难,“她不能去” 直到现在,晏炀大概明白了她不想去的原因,四十多度的体温,又不能打针行药,去了医院,势必会被当作特殊病例留下观察。 “那不然只能先试试物理降温了,我给你拿点酒精,你回家给她擦拭一下,也可以用毛巾沾水放冰箱里冻一会,再给她敷在额头上,等体温降下来一些,再给她吃药。” 话是这么说,可是四十多度的高温,纪书杰也没把握能降下去,“但是保险起见,你们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否则耽误了病情,可不是小事。” 毕竟发烧是真的能把脑子烧坏的,这不是开玩笑。 “好,我知道了。” 最终晏炀拿上药品又抱着梁茵回了家。 他把梁茵放到床上,转身走到洗手间拿了毛巾沾满水,放到了厨房的冰箱里。 脱离了晏炀怀抱的梁茵一瞬间仿佛又置身于火海中,火焰在一点一点地吞噬着她的筋脉,炙热的灼烧感让她喘不过气,豆大的汗珠顺着发丝滑落,浸湿了枕头。 没一会儿她又好像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周身都寒意包围,冷风不断的往她身体里钻,冻得她骨头生疼。 梁茵不由自主的拉紧被子,身体蜷成了一团。 晏炀拿着酒精再回来时,刚想要把她扶起来,搭在她肩上的手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彻骨的寒冷,他猛得缩回手,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指。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之后慢慢地拉开了梁茵身上的被子,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彻底傻了眼。 只见梁茵的眉毛、睫毛以及脸上的寒毛上赫然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冰霜,鬓角的发丝上依稀可见几粒细碎的冰碴。 晏炀望着梁茵惨白的小脸,不明白自己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着这种情景,晏炀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现在的体温低到离谱,怎么敢再用酒精给她降温。 可是这么干看着也不是办法,晏炀思来想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顾初夏的身影,她们是同门,应该会有办法吧。 想到这,晏炀拿出梁茵的手机,她的思想单纯,连手机都不设密码。 可是看到她的手机通讯录,晏炀不免又是一阵头疼,除了他认识的几个人,她存的名字就是什么师父,小三,四师弟,五师弟,老六乱七八糟的称呼。 晏炀划了半天,终于看到一个叫“夏夏”的人名。 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只能抱着试试的心态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响了三秒,终于被人接起,随后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喂喂,小师姐,什么事啊?” 还好,晏炀觉得她的声音有些耳熟,应该是没错了。 “你好,顾队长是吗?我是晏炀,梁茵她出了些状况” 晏炀先是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向顾初夏说明了梁茵的情况,顾初夏听完语气也有些慌乱,“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过来看看。” “好。” 挂了电话,晏炀给顾初夏发了条短信,标明了自己家的地址。 看着床上的梁茵一直在止不住的发抖,晏炀关了空调,又给她加了一层厚厚的棉被,快四十度的高温天气还在盖着被子,肯定也是没谁了。 可即便如此,梁茵还是觉得很冷。 时间大概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门铃响了起来,晏炀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看得出来顾初夏应该是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的,脸上带着一层薄汗,进了门还在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师姐呢?” “在卧室。” 晏炀说完带着顾初夏来到了梁茵的房间。 看着床上被裹成粽子的梁茵,顾初夏快步走到床边探了探她的额头,她此刻已经完全没了意识,面如白纸。 “嘶——”顾初夏倒吸一口凉气,好冰。 体内气息冷热交替,寒热相冲,好像比老八那次还严重,顾初夏心想。 “顾队长,她这是怎么了?”晏炀担忧地问道。 “怎么了,作死遭报应了呗。”顾初夏没好气的说道。 “那” 应该怎么做,应该怎么治?晏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最合适。 顾初夏没有理会晏炀,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到了梁茵胳膊上,然而符纸在刚接触到梁茵皮肤的那一刻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顾初夏慌忙打掉她胳膊上的青灰,又重新拿了一张符纸出来,这次她把符纸折成了三角形,在掌心结印,口中念念有词。 只是不等她念完,手中的符纸“嘣”的一声炸成了粉末。 “好家伙,治不了,完全治不了。” 再试下去,可能就该炸她的手了。 第34章 抵御天谴的方法 眼看连顾初夏也束手无策,晏炀更是心乱不已,“那该怎么办?” 顾初夏摇头叹息,“没办法,只能硬抗了。” “硬抗?” 顾初夏看了眼晏炀,“是啊,这种情况,我师父来了可能都得在旁边干看着。” “那会不会出事?” 顾初夏一手环胸,一手托着下巴,深深地叹了口气,“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造化不好会怎么样。” “轻则折损几年道行,重则被收去灵识。” 道行没了还可以再修,而一旦被收去灵识,她这小师姐就再也与玄门无缘了,修道之人失去灵识跟傻子也没分别了。 “她这样得持续多久” 和之前看着爷爷躺在床上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一样,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人窒息。 顾初夏,“可能三四天,又或许,六七天。” 她也说不准,之前老八的事态比较轻,三四天就好了,但是小师姐的情况明显比较严重。 “那我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吗。”晏炀有些无助的问道。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晏炀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她的眉头一起揪成了一团,忍不住在床头坐下,伸出手想抚平她额头的皱纹。 昏迷中的梁茵感受到晏炀的气息,几乎是凭着本能的反应就向他凑了过来,摸到他手掌的时候,梁茵脸上的痛楚立刻少了几分。 顾初夏很敏锐地发现了梁茵的细微变化,她仔细地打量着晏炀若有所思。 此时房间里光线比较暗,顾初夏隐约能看到晏炀周身散发出来的白色光芒,虽然普通,但也算纯净,看到这一幕,顾初夏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要不,你抱着她试试?”顾初夏说。 晏炀一顿,不明白她为什么能说出这么不合时宜的话。 “哎呀,你就试试。”顾初夏催促道。 说不定他周身的气运,能帮小师姐挡掉一些反噬呢,更何况他身上的气对修道之人来说是最好的养料,虽然没有紫金之气好吃,但他和小师姐的命格极合,一阴一阳,说不定真能解了这天谴。 想到这顾初夏更加迫切地想印证自己的猜测,见晏炀不为所动,她有些心急。 “抱着呀,快点。”顾初夏说道。 晏炀不明所以,但还是坐在床边,把梁茵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胸膛上。 此时,宛若置身冰窖的梁茵觉得似乎有一道明亮的阳光破冰而出,洒在了她的身上,驱走了她周身的寒意,凝固的血液重新流动,寒冷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暖的感觉,她不可自抑地向那股暖意靠去,整个人都缩在了晏炀怀里。 晏炀见状也不自觉地收紧了臂弯,用宽厚的身躯把梁茵全部包裹了起来。 顾初夏突然凑近,看向梁茵的小脸,冰霜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哇,真的有用,我真是个天才!”顾初夏兴奋地喊道。 晏炀也发现了,梁茵在自己怀里的时候安分了许多,身子不再发抖,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既然能减轻她的痛苦,那就是好的。 顾初夏看着床上的两个人,一脸的姨妈笑,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她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自豪感,自己是真的聪明啊,这绝对是玄门界的新大陆。 “行了,你俩就这么抱着吧,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顾初夏笑吟吟的说道。 “那我送你。” 晏炀刚想把梁茵放开,可梁茵却死死地箍着他的腰不肯撒手。 顾初见状笑意更深,“行了,别送了,我小师姐这会儿离不开你。” “好吧,顾队长,那你慢走。” 送走了顾初夏,房子重新归于宁静,晏炀就那么抱着梁茵在床上无所适从,谁能告诉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就这么坐一夜显然不现实啊。 晏炀盯着怀里的小人儿看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想找条毛巾给她擦拭一下身上的虚汗再陪她入睡。 可是梁茵此刻已经把他当成了干涸沙漠里的一片绿洲,寒冷冬日里的一抹暖阳,难得找到一块舒适区,她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没办法晏炀索性把人抱着到卫生间拿了毛巾,又用温水浸湿。 饶是梁茵体重再轻,晏炀抱着她做完这些事身上也是出了一层汗。 他把人抱回到床上,先是给她擦了擦脸,感受她背后的潮湿,晏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掀起她的睡衣,拿着毛巾从背后探了进去。 晏炀尽量避免接触到她的肌肤,但怀里的人偶尔乱动,还是让他的指尖时不时地触到了她光滑的背。 虽然看不见,但晏炀也能想象得到,那该是多么娇嫩的皮肤。 想到这,晏炀猛地甩了甩头,暗自咒骂一声,草,都这时候了,他还居然还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晏炀深呼一口气,终于是给她擦完了身子。 他先是把梁茵轻轻的放在了床上,自己随即躺在她的旁边。 可是梁茵明显不满足于这种姿势,直接一个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把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上,手还不安分地从他的t恤衫下摸上了他的背,而后环上了他的腰。 感受到她冰凉的手,晏炀忍不住一阵颤栗,说起来也怪,在这炎热的夏天,房间里空调都没开,被她这么紧紧贴着,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热,反而还挺凉爽。 嗯,梁茵此刻像个人形小冰箱似的。 看着她毛茸茸的头顶,晏炀也只好随她去了。 夜里,梁茵的身体冷热交替,可不论怎么变化,晏炀就好像是个恒温控制器,热了晏炀化身空调给她降温,冷了他就是一个小太阳供她取暖。 梁茵虽然昏迷着神志不清,但依稀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被一股温和清甜的气息包围着,异常舒适。 后半夜梁茵好了很多,已经没有再趴在他身上,变成枕着他的胳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睡在他怀里。 晏炀感觉自己的胳膊都麻了,可是他不敢动。 早上晏炀给周加南发了信息,说自己有事,把工作都交代给了周加南。 周加南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晏炀也含糊其辞,表示日后再给他解释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直到上午十点多,梁茵才悠悠转醒,她睁着迷蒙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绝美容颜,一时有些恍惚。 他怎么在自己床上? 晏炀低头看到她醒了,眸光闪过一丝惊喜,“你醒了。” “嗯。” 梁茵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有些软糥。 “我是怎么了?”梁茵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好好的怎么就遭天谴了,你做了什么?” “啊,对哦。” 她泄露了天机,受祖师爷惩罚呢,可是现在自己好像没有不舒服。 梁茵疑惑不解的眼睛转啊转的。 难道惩罚结束了?不应该啊,祖师哪有这么好心,只罚她一天就没了? 如果晏炀能听到她内心的想法,肯定会忍不住骂她,别人都担心死了,合着她还意犹未尽呢。 第35章 缘由 “如果你没事了,麻烦先放开我,我去做点饭。” 昨天晚饭都没吃,一直到现在,她肯定也饿了。 梁茵这才看到自己的胳膊正死死的箍在晏炀的腰上,小脸一红,瞬间撒了手。 晏炀无声的笑了笑,翻身下床从她卧室走了出去。 只是他前脚刚走,那股强烈的灼烧感又重新蔓延到了梁茵的全身,痛苦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痉挛,险些吐了出来。 梁茵下意识的跑下床,连滚带爬的,她想去找晏炀。 刚走到客厅的晏炀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就看到梁茵正跌跌撞撞地向他奔来,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晏炀两步踏到她面前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怎么了?还没好是吗。” 梁茵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晏炀身上。 她发现了,只要接触到晏炀,身体里那股火烧的感觉,以及那刺骨的寒意才能消散,她才没有那么难受。 梁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她稍稍松开了晏炀,刻意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果然,不到一分钟,那种令人反胃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她重新钻回到晏炀的怀抱里,身体又恢复如常。 原来天谴没有结束,只是被晏炀挡掉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梁茵真的要哭死,她的极品未婚夫还能这么玩啊! 梁茵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兴奋地纵身一跃跳到了晏炀身上,“啊啊,你真是我滴宝儿。” 看这样子应该是好了,晏炀皱着眉头把人揪下来放到地上,“你先歇着行吗,我要做饭。” 梁茵搂上他的腰,把脑袋贴到他的胸膛上,“不行,离开你,我难受。” 晏炀再次把人推开,蹙眉道,“你别闹了。” 梁茵不折不挠地再次凑上去,“我说真的,挨着你,我才能好受一点。” 想到昨天晚上和刚才的情形,晏炀倒是不觉得她说的是假话,只是暗自好奇为什么自己还能有这种功效。 “那你不饿吗。”晏炀沉声问道。 “饿。” “所以,你就这么一直挂我身上?” 梁茵抬起头哭丧着脸,圆溜溜的眼里尽是可怜,“我也没办法。” 晏炀无奈只能带着她一起来到厨房,因为带个挂件行动不方便,也做不了什么复杂的菜式,只能简单地做个面食。 就这样,晏炀在前面做饭,梁茵则是把脸贴在他的背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走一步跟一步,像是粘在他身上了一样。 隔着薄薄的t恤衫,梁茵还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腹肌,手感真好。 她忍不住摸了两把,慢慢地好像不再满足于隔靴搔痒的触感,甚至想把手伸到他的衣服里近距离地感受一下。 眼看她有得寸进尺的趋势,晏炀放下碗按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你抱就抱,别耍流氓行吗。” “哦。”梁茵委屈地应了声。 饭做好之后他们好像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她怎么吃? 晏炀垂下眼眸看着她的头顶,“你先撒开我,吃个饭行吗。” “我放开你可能就吃不下饭了。”梁茵说完脑袋还在他怀里蹭了蹭。 会难受。 “你别说还要我喂你。”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可以不吃。” 梁茵说得可怜巴巴的,明显是以退为进,玩的一手好计策,可偏偏晏炀又狠不下心,真的不让她吃饭。 晏炀一阵头大,最终还是无奈妥协端着碗带着人走到了餐桌前。 他刚在椅子上坐下,梁茵便毫不避讳地坐到了他的腿上,整个人像猫一样靠在他的怀里。 这个姿势明显过于暧昧了,晏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反观梁茵倒是心安理得,神态自若。 正所谓,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晏炀平复了一下心绪,“你现在也算是挨着我了,自己吃。”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别把汤洒到我身上。” “那我还是不吃了吧。” “你别太过分。” “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凶我。” 语气里又是极致的委屈。 晏炀真的想把人丢下去。 最终还是晏炀妥协,像是喂孩子一样给她喂饭,不过梁茵也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由于太过费劲,晏炀也没有多说什么,不吃就不吃吧。 等她吃完了晏炀也随便扒拉了几口,草草的应付了事。 但是两个人跟连体婴一样始终不是个办法。 “你就没什么办法解决这个状况吗?”晏炀问她。 梁茵抬起头望着他的侧脸,“连你这个办法都是新发现。” 意思是短时间内再想出一个办法很不现实。 “所以你昨天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梁茵想了想,“简单来说,就是有个少年,他送了我一支雪糕,然后我救了他一命,可能是他命太贵,雪糕明显抵不了因果,之后我就成这样了。” 想起昨天上午,梁茵在外面瞎溜达,偶遇了一个长相酷帅的少年,看着十来岁的样子。 那少年肤白貌美,还有着一双黝黑明亮的眼睛,像小狐狸似的,直勾勾看人的时候简直能把人的魂勾走。 他笑得灿烂,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声音还带着稚气问她,“这位仙女姐姐,吃雪糕吗。” 梁茵看他眼神清凛,觉得挺有意思便接下了雪糕,说了声,“谢谢。” 现在想想果然美色误人啊。 少年好像自来熟一般直接坐到了梁茵旁边,笑吟吟地问她,“姐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梁茵往旁边挪了挪,与他保持距离,“你这个套路有点俗气了。” 少年伸出修长的手掌向她自我介绍,称自己叫孟南星。 梁茵瞥了一眼他的手,只说了句,“我叫梁茵。” 孟南星大方的收回自己的手,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笑得爽朗,“姐姐,方便加个微信吗?” “我要是说不方便,你会不会让我还你雪糕?”梁茵问道。 孟南星摇摇头,“当然不会。” 他不至于那么没品。 “那不方便。”梁茵说得很干脆。 孟南星假装很受伤,“你好无情哦。” “是你太多情了弟弟。” “唉,多情的人总被无情的伤啊。” 梁茵看不惯他刻意浪荡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他,“油腻男是没有春天的,你别走错了路线。” 要不然就白瞎他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了。 孟南星闻言正了正自己的脸色,又刻意压低了声线,学着大人高冷的模样,“女人,加个微信。” “萍水相逢,别逼我扇你。” 梁茵吃着雪糕,语气里是极致的嫌弃。 孟南星又恢复了原本的作派垂头丧气地说,“这也不管用呀。” “你非我加我微信干嘛。” “你好看,我就想跟你交个朋友。” “那你知不知道越好看的人越危险。” “没事儿,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梁茵服了,她认为自己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第36章 他命好 孟南星软磨硬泡了许久,最后都快抓狂了,梁茵始终不为所动, 这时他的妈妈恰巧来喊他。 看到孟南星妈妈的时候,梁茵不由得眉毛一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那位女士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苗条,风韵犹存,除了眼尾有些浅浅的细纹,脸上整体来说保养得还是很好,只是她子女宫隐约泛红,是儿女近期有血光之灾的面相,可反观孟南星的命格却一片清明,看不出任何异常。 “你家里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吗?”梁茵转头问孟南星。 孟南星有些奇怪,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没有啊,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儿子。” 这时孟南星的妈妈已经走了过来,看到梁茵的时候脸上带着歉意对她笑了笑,她深知自己儿子的品性,看到好看的小姐姐就走不动道,想必又是来“骚扰”人家小姑娘了。 看着来人,梁茵淡淡问道,“阿姨,这小孩儿是您的亲生儿子吗?” 孟南星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心想这姐的美貌不会是拿脑子换的吧?她多冒昧啊!上来就问人家这种问题。 下一秒他就看到自己老妈笑容僵在了脸上,但出于良好的修养还是礼貌地回答了梁茵的问题。 “姑娘,你说笑了,南星当然是我亲生的。” 那就奇怪了,没有其他子女,又是亲生的,那按理来说,孟南星应该有个劫才对,可是从他面相上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如果他们所言不虚,那可能只有一种解释了,孟南星的八字和命格被人给隐藏起来了。 她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假象而已,这么说来,那孟南星这小孩儿到底是好是坏?这让她有些拿不准了。 孟南星看梁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怕她在自己老妈面前又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便走到赵晨歌面前,拉着他妈妈打算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冲梁茵笑了笑,“姐姐,有缘再见哦。” 看着他明媚的笑容,梁茵终是于心不忍,把人拦住了。 从包里掏出一张三角形的符纸送给孟南星,“送你个护身符,一定要带着,不能丢啊。” 没办法,谁让自己吃了他一个雪糕呢,就当还他个人情吧。 孟南星接过来打量了一下,不管真假,总归是漂亮小姐姐送的,“谢谢姐姐~” 梁茵回以微笑,便转身走了。 看着梁茵远去的背影,赵晨歌忍不住问儿子,“这个姑娘是什么人啊,奇奇怪怪的。” 孟南星,“我也不知道,就偶遇的,莫名有种亲切感。” 赵晨歌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你跟好看的小姐姐都有亲切感,你这花心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妈,您别这么说,我不是花,我只是想给每个漂亮姐姐一个家。” 赵晨歌一巴掌乎在孟南星的后脑勺上,“你以后再上网学这么乱七八糟的,手机给你没收!” 孟南星吐了吐舌头,没敢说话。 之后母子俩还有秘书一起,开车去了水上乐园,这是暑期大人小孩都喜欢来的避暑圣地,虽然家里也有泳池,可是家里没有乐园里人多热闹的氛围,孟南星心心念念了许久,一直想来玩,求了父母好多次,他们才松口,如今终于算是得偿所愿。 整个乐园里弥漫着欢乐的气氛,游客们的欢声笑语和尖叫声不绝于耳。 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泳衣,欢快地在水中嬉戏打闹,有些小孩子手捧水枪,互相追逐着对方,水花四溅,嬉笑声此起彼伏。 音乐从大喇叭中传出,让整个乐园充满了活力。 说是水上乐园,其实孟南星也没打算下水,因为这位小少爷还是有点洁癖在的,他觉得这么多人的大型泳池,水肯定不干净,所以他只打算玩一些刺激的高空娱乐项目。 什么摩天轮,大摆锤,过山车统统坐了个遍。 赵晨歌陪着孟南星玩了几个项目就开始体力不支,腰酸背疼。 而孟南星还兴致勃勃的拉着赵晨歌去坐跳楼机,赵晨歌实在是没有精力再玩了,最后只能让孟南星和王秘书两人去玩,自己则是在底下等他。 赵晨歌眼看着跳楼机升到半空中,再自由落体式的下降,空中便传来阵阵尖叫声,还有忍不住爆粗口的,赵晨歌只是摇头叹息,现在的年轻人胆子真大,她在底下看着都要吓死了。 百无聊赖的赵晨歌开始玩着手机,还给老公发微信说儿子玩得可开心了什么的。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中突然出现一阵骚乱,赵晨歌抬头看去,只见跳楼机已经停了下来,有不少人焦急地往那边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天呐,出事了出事了!” “好像是有个孩子从半空中掉下来了!” “太恐怖了!” 赵晨歌听着路人的话语,心下一慌,下意识的就跟着人群跑去寻找儿子的身影,可是却只看到了王秘书的身影。 她慌忙跑过去抓着王秘书的胳膊,“王奇,南星呢!” 而王奇现在脸上已经全然没了血色,只剩一片惨白,“夫夫人,少爷他被甩出去了” 赵晨歌闻言瞬间瘫倒在地,王奇跑连忙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赵晨歌浑身瘫软,口中不停地呢喃着,“南星,我的儿子” 看着周围慌乱的人群,赵晨歌只觉得自己耳边嗡嗡作响,她努力想要站起来去寻找自己的儿子,却两腿发软,两眼一黑,人直接昏迷了过去。 “夫人!夫人!” 等赵晨歌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恢复意识的那一刻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床边的孟云廷,赵晨歌的眼泪瞬间喷涌而出,她急切地问道,“老公,儿子呢,儿子呢!” 孟云廷慌忙起身按住赵晨歌的身子,拍着她的背部安抚她,“别怕别怕,儿子没事。” 赵晨歌却不敢相信,“他在哪呢,他在哪。” 这时旁边的病床上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妈妈,我没事。” 赵晨歌听到声音悠的转过头,她翻身下床走到孟南星身边,摸了摸他的脸以及手脚,确定有温度而且是完好的,更是泪如雨下。 “儿子,你没事,你没事啊,太好了。” 孟南星拍了拍赵晨歌的后背,“妈妈,别害怕,我没事。” 其实孟南星自己也吓得不轻,他只知道自己座位上的卡扣坏了,人从被甩出去到落地,几乎是在一瞬间的事,根本没有电影里的那种慢动作,所以他整个人到现在还是懵的,他连自己怎么到的医院都不记得,全程跟做梦一样。 第37章 共运 事后回想起这事儿,人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孟南星从那么高的空中摔下来居然毫发无损,只是掉到草坪上的时候膝盖擦破了皮,真是福大命大。 不光孟南星一家觉得庆幸,水上乐园的负责人也庆幸不已,如果自己的园里出了人命,那他这负责人也难辞其咎。 他当即已经决定让园区停业三天检修设备,现在想想仍然心有余悸, 虽然孟南星人没什么事,但园方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还是愿意主动赔偿孟家一笔精神损失费。 孟家人收了下来,但是他们觉得自己儿子大难不死,是上天保佑,他们家也不缺这点钱,就决定全部捐给寺庙当是感谢上苍了。 之后确定了孟南星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孟家一家三口就回了家。 孟南星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换了身衣服,摔在地上弄得脏兮兮的。 保姆在整理他换掉的脏衣服时,一张三角形的黄符从短裤口袋里掉了出来,保姆疑惑地捡了起来,“少爷,这是你的吗?” 孟南星还没反应过来,离得近的孟云廷倒是先接了下来,“这是什么?” 赵晨歌,“哦,今天遇到的一个小姑娘送给星星的,说是护身符。” 孟云廷把符纸展开,上面空白一片,只剩干净的一张黄纸,“哪有空白的护身符?” 赵晨歌一怔,“不是啊,我看她送给南星的时候,上面是有红字的。” 孟南星也在一边附和,“是啊,是有红色字的,还有很多符号。” 孟云廷把黄纸递给赵晨歌,“你看,明明就是空白的。” 赵晨歌伸手接了过来,确实是一片空白,孟南星也凑上来看了看,两人面面相觑,好奇怪,他们不可能记错的。 梁茵的符纸,每一张都是她用了灵力画出来的,所以符纸发生变化她是能感知到的,下午的时候她就知道那张符纸应该已经帮那小家伙挡了劫。 只是没想到那少年是化险为夷了,但紧接着就是自己遭报应了。 晏炀听完冷笑一声,“所以你就因为一个雪糕,惹这么大个麻烦。” 她还能再争气一点。 “那也不全是,那个小孩儿长得挺好看的。”梁茵反驳道。 晏炀,“嗯,那你是因为贪吃和好色,才得了这个报应。” 还不如不解释。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梁茵小声的抗议。 “那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好下场。” “啊,你说话好难听。”梁茵一副受伤的表情。 “说真的,为什么你救了人还会受到惩罚,这难道不是好人好事吗。” 梁茵扭动着身子,在晏炀怀里找了个更加舒适的角度,并且贪婪地嗅了一下他身上的气息。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生老病死是天道自然轮回,如果修道之人都仗着自己的能力随意干涉别人的生死,那世界不就乱套了。” “所以才会有天谴、报应、反噬这些惩罚来限制玄门中人不得滥用自己的术法。” “说到底还是我自己坏了规矩,一支雪糕就送了那小孩儿一条命,唉,因果严重失衡啊。” 而且现在看来,孟南星那小子命应该还挺值钱的,怪自己没有看清他的命就乱送人符纸,这波草率了。 梁茵止不住的一阵懊悔,色欲熏心啊,造孽。 看着她后悔莫及的样子,晏炀也懒得再说她什么,还是眼下的问题更重要。 “我觉得你还是得想办法处理一下现在的情况,我们还要上班吃饭洗澡睡觉,你一直挂我身上不现实。” 这种情形维持一天都困难,更别说三到七天的连体生活。 梁茵想了想,他说得也对,“我给我师妹打个电话。” 顾初夏接了电话一听梁茵的声音就知道她状态不错,一开口便开始邀功,“小师姐,快夸我!” 梁茵不解,“夸你什么?” “夸我帮你找到了抵御天谴的方法啊,没有我你还是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呢!” “啊?昨天你来过啊?”梁茵昨天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顾初夏来过的事。 “当然了!不然你现在能好吗。” 梁茵,“这么说,我确实要谢谢你的,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现在和晏炀分不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分不开还不好,刚好帮你们增进感情。” “而且你可以找机会把他吃干抹净,保准你修为大增。”顾初夏意味深长的说道。 她大概知道她的小师姐为什么会找上晏炀了。 “食人血肉这种修行方式是师门严令禁止的邪门歪道,不可取。”梁茵尤为认真地说。 “哈哈哈哈!” 电话里传来顾初夏爽朗的笑声,不行,这小师姐真是傻得冒泡。 梁茵显然是没明白把一个男人吃干抹净是什么意思,但是晏炀明白,由于他们离得极近,她们的通话内容,晏炀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顾初夏的话他已经够无语了,又听到梁茵的回答,他简直想问问,她这一个师门都是些什么人呀!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梁茵也不知道顾初夏在笑什么,只好催她办正经事。 顾初夏想了想,“晏炀之所以能帮你挡掉反噬,应该跟他的命格有很大关系,虽然我也看不透他到底是什么命,但至少气运是极好的。” “要么你试试共生符,把你们俩的气运连在一起,只要有他罩着你应该就没问题。” 梁茵沉思了一会儿,好像有点道理。 “行,我试试。” 挂了电话,梁茵又拉着晏炀的胳膊回到自己房间,在布包里找出一支狼毫笔以及朱砂黄符。 她把黄纸铺在桌上,行云流水地画了两张一模一样的符,画好之后折好,给了晏炀一个,自己拿着一个,然后她就放开了晏炀。 “就看有没有用了。”梁茵语气里透着不自信。 她与晏炀保持了一米的距离,静静地等待着测试结果,两分钟过后,一切正常,她没有不舒服。 五分钟过去,依旧正常。 “诶嘿,好像有用。”梁茵兴奋地说道。 晏炀这才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这个符有距离限制,你还是不能离我太远。”梁茵补充道。 “安全距离是多远?”晏炀问她。 梁茵,“这个我不知道,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肯定是安全的。” “知道了,那你之后几天陪我公司。” 同处一个空间不是什么难事,至少不用连体了。 第38章 双标 由于早上吃的晚,所以午饭时间也理所当然的推迟了,等吃完收拾好已经快下午三点,加上昨天折腾的太累都没睡好,两人睡意上头就各自回房午睡了。 躺在床上的梁茵望着天花板不禁陷入了沉思,她知道晏炀的命格奇特,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奇特,还能帮她挡住天遣。 这不妥妥的上分工具人。 以后要想办法试试,还有没有其他的未开发出来的功能,还有那白色的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得弄清楚才行。 而另一边的晏炀则是有些头疼,现在基本了解了自己能帮上她的是什么,但是被这小丫头发现了自己的作用,以后指不定会变着什么花样折腾他。 得想个方法应对才好。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甚至连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这是梁茵第一次和晏炀在同一时间起床,吃完早饭,因为要一起去晏炀的公司,梁茵怕无聊,所以往自己的布包里塞满了零食。 什么瓜子饮料雪糕小饼干,还有各式各样的水果,晏炀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这些。 晏炀等了她将近二十分钟,梁茵还在不停的往包里装吃的。 忍无可忍,“你是要去我的公司度假吗?” “那我不是怕无聊嘛,到时候不能离你太远又不能出去买。” “公司里有吃的,而且想吃什么还能叫外卖。” 梁茵,“那不是也可以给你省点钱嘛。” 晏炀直接把人拉走,“我还没穷到这种地步,而且如果你真想给我省钱,可以选择少吃一点。” “当我没说。” 由于梁茵的墨迹,他们到公司的时间有些晚了,不过也刚好避开了早高峰的车流,到了公司,方惜文看到梁茵的到来有些兴奋。 “哎呀,茵茵好久不见,你又变漂亮了!” “是嘛,具体哪里变漂亮了?”梁茵真诚发问,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天天照镜子,她是看不出来自己哪里有变化的。 “额”方惜文一时语噎。 她是真不懂什么是客套,没等方惜文回答,晏炀直接把人提溜走了。 梁茵,“哎哎,你别拉我呀,我们聊天呢!” “嗯,你是会聊天的。”晏炀冷冷道。 方惜文看着梁茵被拖走的画画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孩子是真的可爱。 周加南瞥见两人热情地跟了上来冲梁茵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弟妹。” “好久不见。” 梁茵回应了一声便跟着晏炀来到他的办公室,走到沙发旁坐上,就把自己带的零食一一从包里掏出来摆到了桌上。 周加南一看这架势,“来度假啊?” 一边说还一边走过来拿了一包酸奶块毫不客气的撕开扔到了嘴里,别说,还挺好吃。 梁茵抬头瞪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这么会挑,那个酸奶块是最好吃的,而且就那一包。 周加南丝毫没有注意到梁茵幽怨的眼神,反而自顾自地坐到她旁边,“弟妹,我想请你帮我算算桃花运,想了很久了,今天有空你帮我算算呗。” 梁茵看了一眼他的面相,虽然周加南看上去有些不正经,但皮相和骨相都很好看,也算风流倜傥型的,桃花运自然不会太差,只是有结果的那一株暂时还没出现。 “我劝你,现在还是先搞钱吧。” 可是周加南闻言感觉手中的酸奶块瞬间就不香了,意思是他脱不了单呗。 不过说起搞钱,“那我打算投一个房地产的项目,你帮我算算能不能行?” 梁茵瞥了他一眼,好像不太好,但是迫于现在还在受惩罚的阶段,她不敢说。 思来想去梁茵摇了摇头,淡淡地说了句,“天机不可泄露。” 心想我这暗示可以了吧? “额” 周加南望向晏炀的方向,“所以还投不投?” 梁茵眉眼一挑,也看向晏炀,“你也要投?” 晏炀,“有这个打算” “那投不了一点。”梁茵不等他说完就出言打断。 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报应不报应了,毕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的男人当散财童子。 周加南一听就不乐意了,“好家伙,你中国驰名双标啊。” “我不是也暗示你了。” “哦,在我这就暗示,到你老公怎么就可以明说了。” 合着这天机能不能泄不泄露全看他们修道之人的心情呗。 “那他要是变穷了也会影响到我的生活质量,为了生存和家庭和睦我说出来是情理之中。” 梁茵说得有理有据,周加南无法反驳,只能深呼吸一口气,“行,真有你的。” 周加南满腔郁闷,又搜刮了梁茵几包零食就跑回自己办公室工作了。 晏炀看着周加南离去的背景忍不住了笑了笑。 周加南一走,办公室一下子清静了不少,看着晏炀认真工作的模样,梁茵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只能自己塞着耳机刷视频,看困了就躺沙发上睡觉。 时间一晃到了午饭时间,周加南问他们是叫外卖还是出去吃,梁茵实在是不想再窝在办公室里就提议出去吃。 晏炀和周加南也没什么意见,走到前台的时候还叫上了方惜文。 四人来到大厦不远处的商场里,随便找了家环境看着还不错的餐厅,因为他们出来得早,餐厅里现在的顾客还不多,所以难得清静。 坐定后,一个服务员拿着两本菜单走了过来,坐在边上周加南和方惜文接了过来,开始在菜单上点菜。 而梁茵则是抬眸看着服务员两眼无神的眼睛。 服务员扎着短马尾,身材娇小,看着像是刚成年的样子,长的柳叶弯眉,小巧玲珑,只是目光有些呆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甚至方惜文跟她说了好几遍的菜名,她都好像没听见似的。 得不到回应的方惜文疑惑地抬起手在服务员眼前晃了晃,服务员这才回了神,“啊?什么?不好意思,麻烦重新再说一次可以吗?” 方惜文只好又把自己要点的菜重新说了一遍,服务员这才拿笔记了下来。 等点完菜后,服务员微笑着收了菜单,便转身走了。 “这个服务员怎么回事,感觉迷迷糊糊的。”方惜文说道。 周加南,“可能是太累了,理解一下吧。” 晏炀没有说话,而梁茵则是望着服务员的背影若有所思。 第39章 转运 是转走你的好运 他们等了大概十几分钟,终于陆陆续续开始上菜,只是看着桌上两道陌生的菜,方惜文叫住了那个服务员:“小妹妹,这两个菜不是我们点的。” 这时另一个服务员听到连忙跑了过来,看她的打扮应该是负责人,听到方惜文的话,她对着之前的服务员就是一顿指责:“李小莹,你是怎么回事,你来了七天,这已经是你第四次上错菜了。” 叫小莹的服务员一脸歉意:“对不起,对不起主管,我不是故意的。” 那名主管当着客人的面也不好太过苛责于她,只好先给梁茵他们陪着笑脸:“对不起客人,这两个菜就当小店送你们的可以吗?” 要不说她能做主管呢,格局还是有的。 只是梁茵他们几人也明白,说是送他们的,钱八成还是要从那个女生工资里扣的。 周加南怜香惜玉,便摆了摆手:“算了,你算到我们账单里就好了。” 这两个菜钱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一个刚工作的服务生来说,可能顶她半天的工资了。 主管看着也和善,听到周加南这么连忙对身后的李小莹说:“还不快谢谢客人。” 李小莹满脸感激,对着周加南鞠了一躬:“谢谢您,谢谢您。” 周加南摆摆手:“算了,你们去忙吧。” 等服务员走后,方惜文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周加南:“看不出来,您老还挺有爱心啊。” “这叫广结善缘,懂不懂。” 周加南和方惜文开始斗嘴,叽叽喳喳的,晏炀习以为常,只是感觉梁茵好像从刚才就开始心不在焉,他夹了一块无刺的鱼肉放到梁茵碟子里:“怎么了?” 梁茵眸光微动,暂时不打算解释,而是站起了身:“我出去一下。” 梁茵走在过道上,刚才那名叫李小莹的服务员正打算给另外一桌客人上茶水,与梁茵擦肩而过之时,莫名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手中的茶壶也摇摇欲坠。 霎那间,梁茵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李小莹的腰,右手还不忘帮她稳住了茶壶,按这个姿势,如果李小莹摔倒,那壶茶水肯定会尽数泼在她自己脸上。 那茶壶里盛的虽然不是开水,但也有七八十度,真泼在脸上也是有她受的,站稳后的李小莹一脸惊慌,一时间不知道该是道谢还是先道歉,那个主管见状也是第一时间跑了过来,这回她对李小莹是彻底没了耐心。 “李小莹,你是怎么回事啊,做事毛毛躁躁的!” 李小莹满脸愧疚,眼看店里的顾客也多了起来,心里一急直接哭了出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梁茵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算卦吗?本人资深道士,有从业资格证,可以帮你排忧解难,不灵不要钱。” 说完还给她递了一张名片。 李小莹一怔,随后哭的更凶了,“姐姐,我都已经这么倒霉了,请你不要再骗我了好不好。” 梁茵轻笑一声,又递给了李小莹一张黄符:“我知道你很倒霉,我可以帮你解决困境哦,呐,先送你一张符,如果你觉得有用,中午休班之后可以到斜对面的初始工作室找我。” 说完还不忘提醒:“这个符的时效很短,大概只能管你三个小时,你自己考虑。” 说完不顾李小莹错愕的眼神,便回到座位叫吃饭去了。 梁茵刚坐下,晏炀便开口道:“你业务挺繁忙啊。” “那是,这叫广结善缘。”梁茵借用周加南的话说。 梁茵拿起筷子才发现面前有一小碗剥好壳的虾肉,她扭头冲着晏炀笑得灿烂。 晏炀不理会她的谄媚,只是没好气地说:“你忘记随便送人符纸的下场了?” 这还不到两天,上次的副作用还没消失呢,这又开始了,一点记性都没有呢。 “这个不一样,我长记性了,只送了她一张体验符,时效很短,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梁茵杏眼圆睁,极其无辜。 “体验符?这词真新鲜嘿。”周加南打趣道。 方惜文好奇:“茵茵,那个姑娘是怎么了吗?” “嗯,可能是被人算计了。” 梁茵垂下眼眸开始炫碗里的肉,真香。 四人吃完饭后便一起回了公司,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想着下午可能还有业务,梁茵到了晏炀办公室直接往沙发上一躺,表示自己要睡一会,好养精蓄锐。 “你就那么有把握那个女生一定会来?”晏炀问道。 梁茵打了个哈欠:“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吧。” 好家伙,听君一席话,真是如同听君一席话,晏炀也没再理她。 梁茵冲他甜甜一笑:“我要睡了哟,午安。” 晏炀看着她侧躺的身姿摇了摇头,便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为了不打扰她的睡眠还刻意放轻了些动作。 下午三点的时候,晏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晏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见沙发上的人唰地坐了起来,那个速度让晏炀有种她一直没有睡着的错觉。 可是看到她惺忪的眼神,确实又像是刚睡醒的。 梁茵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慵懒软糯:“进来。” 随后门被推开,方惜文探头进来:“茵茵,小莹姑娘来找你了。” 晏炀眉毛一挑,还真来了。 梁茵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噢,我们去会议室聊吧。” 方惜文把李小莹带到会议室,又给她们一人倒了杯水,便识相地出去了,偌大的会议室只剩梁茵和李小莹两个人。 李小莹端起水杯一饮而尽,眼神飘忽不定,许久才缓缓问道:“姐姐,你说能解决我的问题,怎么解决?” 梁茵盘腿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桌子,杏眼淡淡地扫过李小莹脖子上挂的项链。 那是一个淡黄色的玉石吊坠,水滴状的,大概有一节拇指那么大,此时正隐约散发出一股普通人看不见的黑气。 见梁茵一直盯着自己,李小莹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也看到了自己的吊坠,她用手指捏着:“这个吊坠是有什么问题吗?” “摘下来给我看看。” 李小莹闻言顺从地从脖子上取下吊坠递到了梁茵手中。 梁茵接过吊坠在指间摩擦着:“这东西应该是一对的吧?” “是的,我哥哥也有一只,是三个月前,我妈妈在寺庙里求来给我们转运的。”李小莹回答道。 梁茵轻刚睡醒,困意还未完全消散,这会儿忍不住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嗯,是转运的。”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只不过是转走你的好运,换你哥哥的烂运给你。” 第40章 从科学的角度分析 李小莹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怎么可能,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她想了想,又向梁茵解释道:“我在没有这个吊坠之前就已经很倒霉了,就是因为太倒霉,我妈妈才去给我求得这个项链。” 随便还向梁茵说明了自己之前遇到的倒霉事,比如吃饭食物中毒,洗澡摔跤,下楼时差点被花盆砸到,甚至还差点出了车祸等等,而这一切在妈妈给了她这个吊坠之后确实就没有再发生过了。 梁茵听完轻笑一声:“嗯,小问题是没有了,然后你就开始倒大霉。” 李小莹怔住了,仔细想想事实好像确实如此,在那之后自己没有再遇到过这种倒霉事,但接踵而来的是自己的人生好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明显的是在学业上,以往自己的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从小到大在全校的成绩没有掉过前五名,一直到高三上半学期都是如此,可是从下半学期开始,自己的成绩就开始一落千丈,不管自己怎么努力,日夜苦读,成绩始终一直在下滑,怎么也上不去。 明明那些题她都会做,平常测试也没问题,可一到大考,自己就精神恍惚,发挥失常,分数惨不忍睹。 这么说起来,自己成绩变差的时间确实是在有了这个吊坠之后。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梁茵问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你倒霉,你哥又没事,为什么求转运符会求一对。” “我妈妈说是顺便” “那你是真好骗。” 梁茵继续问道:“难道你没发现,你和你哥的人生好像互换了吗。” 李小莹呆呆地望着梁茵慵懒的神情,确实,自那以后,哥哥确实变得越来越好,他原本从小就不学无术,不求上进,但从自己的成绩下滑开始,哥哥的学习成绩反而突飞猛进,纵身一跃成了全校的顶尖人物,自己高考失利,而他却破天荒地考上了重点大学。 仔细想想,他的分数和排名,确实是跟自己之前所在的名次差不多。 她们家里人一直以为是哥哥临近高考,突然开窍了 看着李小莹呆若木鸡的样子,梁茵又提醒她:“就算你哥突然成长了,但知识这种东西,如果没有从小打好基础,那是说懂就能懂的吗。” “你越是努力学习,你哥的成绩就会越好,你越努力赚钱,你哥就会变得越富有,都是在为他做嫁衣而已。” 李小莹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的,他是我亲哥,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个吊坠是我妈妈求来的” “嗯,你父母当然也是帮凶。”梁茵淡淡的说道。 李小莹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我说,你所谓的父母也是帮凶,什么中毒摔跤,不过是他们故意为之,好让你理所当然认为,一切都是你自己倒霉。” “你是说,是他们故意害我?” 李小莹拼命地摇头否认:“不可能的,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因为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哟。” 梁茵说得随意,丝毫不顾及这事对别人打击有多大。 果然,李小莹闻言直接变了脸色,觉得梁茵越说越荒唐:“姐姐,请你不要再胡说了,我和我哥是龙凤胎,我爸妈从小到大对我也还好,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 梁茵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有你哥哥还有父母的照片吗?” “有。” 李小莹连忙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全家福给梁茵看。 只一眼,梁茵就觉得可笑至极:“妹妹,你管这叫龙凤胎啊?” 一个明眸皓齿,一个贼眉鼠眼,一个肤如凝脂,一个黄干黑瘦,而且都是独生子女的面相,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好吧。 “额,我跟我哥哥长相差的是有点大,但是我爸爸妈妈说,这是上天偏爱我,把好的基因都给了我,不好的都给了哥哥。”李小莹解释道。 梁茵听到这荒谬的解释真的要笑死:“妹子,抛开玄学不说,单从科学的角度出发,你觉得,两个单眼皮的父母,怎么生出双眼皮的孩子。” 梁茵说着指了指照片上那对中年夫妻的眼睛让李小莹看。 “你之前学习成绩也不差,不至于连这点简单的生物学问题都不懂吧?” 照片上的那对夫妻以及她的口中的哥哥全是单眼皮,只有李小莹是双眼皮,不论是从气质,还是到长相肤色,都和那一家三口显得格格不入。 李小莹瞠目结舌,她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看她不说话,梁茵又说道:“妹妹,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看你面相,命里根本没有兄弟姐妹,而且你父母应该是大富大贵之人,显然你现在所谓的父母肯定不是,否则也不会转你的运,让你在餐厅打工。” “而你之所以被人转走了运,到现在还没出什么大问题,也是因为你的亲生父母以你的名义做了许多善事,替你积攒了许多福泽一直护佑着你。” 李小莹听完久久不能神,她一时半会儿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怪不得,怪不得从小到大,虽然吃的穿的,父母没有亏待过她,但涉及真正利益的时候,父母总是偏袒她的哥哥,比如家里的两套房子,全在哥哥名下,比如自己高考失利,父母毫不在意,只顾着庆祝哥哥考上了大学。 怪不得,自己工作以来,拼命赚钱,却总是时运不济,罚款扣工资像是家常便饭,而每每自己失意,哥哥就总能风生水起,自己被罚的钱,他随便买张彩票就能中回来。 怪不得自己向父母诉苦,他们总是一笔带过草草地安慰她几句,过后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只顾着替哥哥感到高兴。 可即便如此,李小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共同生活了十八年的家人会害自己,这一切都太突然,而且无凭无据,她无法相信。 梁茵叹了口气:“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先帮你破了转运的咒,之后你回去自行观察,我说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判断。” “怎么破?”李小莹问道。 李小莹说完,只见梁茵徒手捏开了吊坠,原来它是对半粘合在一起的,只是工艺精湛,让人看不出粘合的痕迹。 吊坠对半分开之后梁茵从里面取出一张黄纸,那张纸有手掌那么大,展开之后可以看到上面画满了符号,被折成黄豆状藏在吊坠里。 李小莹也很诧异,她没想到吊坠里还能藏着一张符纸。 梁茵看了看符纸,弯腰把旁边的垃圾桶拿了过来递给李小莹:“给你用。” 李小莹抱着梁茵塞过来的垃圾桶一脸茫然,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随后只见梁茵杏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中指和无名弯曲,似是结了个印,随后那张符纸就在她掌心化成了一挫青灰。 就在符纸消散的瞬间,李小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直接吐出一口黑水,还伴随着不好闻的气味。 第41章 买个彩票吧 等她吐得差不多了,梁茵伸手把先前方惜文给她倒的水推到李小莹面前,李小莹见状连忙用来漱了漱口。 “这是什么?”李小莹强忍不适,开口问道,这景象实在让人有些惊愕。 “换运后的不良产物。” 看这情况梁茵不由得心想,她那所谓的哥哥命是真脏。 随后梁茵又从包里拿出毛笔以及黄纸,重新画了一张符折好放进了吊坠里,并且把吊坠扣好恢复原状递给李小莹:“给你换张平安符,这样你哥就转不走你的运了,还能保你平安,如果他们问起,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说的。” 李小莹接过来,看着梁茵认真的表情,她觉得梁茵没有骗她,只是她不想相信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会联起手害她。 不管怎么样,李小莹还是对梁茵说了句:“谢谢你。” “不客气,这个符两百块。” “啊,好的。” 李小莹刚准备付款,又听梁茵补充道:“这个两百只是定金,等你找到亲生父母,还要另外付我一万九千八。” “啊?”李小莹有些反应不及,一张符要两万块,这让贫苦的她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我说了,你亲生父母是大富大贵之人,你的命值钱,收你两万是合理合规的。” 她向来是按命定价,童叟无欺的。 “你就那么确定,我现在的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而我也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李小莹疑惑道。 “自然,是真是假,你回去做个亲子鉴定就好了,又花不了几个钱。” 梁茵当然相信自己的业务能力,顺便还给她提了个建议:“你是独生女,而且你的亲生父母既然一直以你的名义行善,肯定也是一直在找你,让警察对比一下失踪人口信息库很容易就能找到。” 说完还给了李小莹一个手机号码:“如果你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以打这个电话,她是警察局的一个队长,有她在,也不至于被你的亲生父母当成骗子。” 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李小莹也不由得信了几分,但还是想回家先验证一番。 随后李小莹加了梁茵的微信,给她转了两百块钱,便同她告了别。 送走了李小莹,梁茵又回到晏炀的办公室,重新躺回了沙发上,一头长发像瀑布似的自然垂落着。 晏炀抬头望了她一眼:“事情办完了?” “还没有,看她不算太笨,剩下的事,她自己应该能处理的。”梁茵漫不经心地说道。 看了看时间,才三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才能下班,梁茵心里盘算着余下的时间该怎么打发才好。 这时周加南过来给晏炀送资料,梁茵目光无意间扫到了周加南的面相,不由得从沙发上坐起了身,开始直勾勾的打量着周加南。 “看我干什么?”周加南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好奇的问道。 梁茵手心托着下巴撑在沙在边上:“没什么,就是看你财运突然变旺了,建议你下班去买个彩票。” 可能是中午的时候对李小莹做的那点善举,改变了他的运势。 周加南一听顿时两眼冒光:“真的?” “嗯。” “你这不算泄露天机?”周加南这会儿很是严谨,也可以说是记仇。 “不算,这是该你命里有的,而且我又没跟你说中奖号码,再说第一次见面我不是借了你一百块钱吗,算是还你的人情了。”梁茵不紧不慢道。 “卧槽,连中奖号码你都知道?”周加南的震撼程度再一次被刷新了。 “万物都有它的规律,只要你看透这个规律,基本都能算得出来。”梁茵信口胡诌道。 “那你自己怎么不去买?”周加南狐疑,他总觉得梁茵在诓他,但是他没有证据。 有了这个技能,这人生不直接起飞? 梁茵斜睨着周加南,那个鄙视的眼神不言而喻。 周加南秒懂,“我明白了,不能用自己的道行发不义之财是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说过的,周加南记性还挺好。 梁茵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晏炀在旁边看他俩的表情跟看俩二傻子一样。 下午五点半,时间一到,周加南就风风火火地跑出了办公室。 晏炀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问梁茵:“你没忽悠他吧。” 梁茵没好气道:“这说的什么话,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他。” “你忽悠的少?” 梁茵心虚地搓了搓鼻尖:“嗐,这次真没有。” 事实证明梁茵这次确实没有忽悠周加南,因为在晏炀和梁茵吃晚饭的时候,梁茵就接到了周加南的电话。 为了证明自己的诚信,梁茵还特意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了餐桌上。 电话一接通,晏炀就听到周加南兴奋异常的声音:“弟妹!不,姐姐,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姐好吧!” 梁茵冲晏炀挑眉,看到没,这就是我的实力。 晏炀没理她,慢条斯理地往嘴里扒拉了口饭。 梁茵漫不经心地问道:“中了多少。” “五十万啊啊!!” 周加南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喊出来的,天知道,他本来以为能中个百八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是一笔巨款啊! 晏炀闻言也是有些意外,确实也算不少了。 只有梁茵神态自若,波澜不惊:“嗯,还可以了。” “这简直太可以了姐姐!明天我领了奖分你十万!” 周加南这人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 “不用,你领了奖记得捐出去一部分,行善积德,财源才能滚滚来。”梁茵嘱咐道。 这会儿周加南对梁茵的话当然是言听计从,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好好,我知道了!” 等周加南挂了电话,梁茵和晏炀两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两人洗完澡之后共生符已经被浸湿,梁茵只得重新画了两张挂在彼此的手腕上,心里默默祈祷这该死的报应早点结束哦,否则是真麻烦,她的业务都没办法继续开展了。 次日,周加南向晏炀请了半天假,说是要去彩票管理中心兑奖。 一直到下午人才回来,回来的同时还给办公室的每个人都点了份豪华大餐,曲流云和方惜文化身柠檬精酸了很久,最终周加南在群里发了个一万的红包几个人才罢休。 等其他人散去,周加南化身迷弟,屁颠屁颠地坐到梁茵身边,向她汇报着:“五十万除去税费,我捐了五万,再转你五万,这么安排合理不?” 梁茵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合理,不过真不用给我,这是你该得的。” 可不论梁茵怎么说,周加南都执意要给分给梁茵一部分,没办法,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最终梁茵收了两万。 当然周加南也没忘了晏炀,给他也转了两万,并且说了句:“我够意思吧,姐夫。” 正在看建模数据的晏炀被他这称呼雷到了,抬头给了周加南一个嫌弃的眼神:“你可真有出息。” 五十万,他就成娘家人了。 “怎么了姐夫?你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你保留。”周加南打趣道。 梁茵忍不住在一旁咯咯地笑。 第42章 酒会 原本周加南是想晚上请他们吃顿大餐的,只是他们受邀需要参加一个酒会,所以吃饭的事只好改天再说。 下班后距离酒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富裕,周加南提议刚好先去商场买身西装,虽然家里也有,但是按周加南的话说,已经配不上现在的他了。 他凭空多了一笔钱,多多少少是有些飘了,更何况给晏炀的钱他没收,送他个礼物总是可以的。 见晏炀和梁茵有些犹豫,周加南谄媚地哀求道:“哎呀,走嘛,哥买单,你们俩随便挑。” 晏炀和梁茵闻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了句:“走着。” 那干脆利落的样子,让周加南愣在了原地,半晌:“你们两口子就等我这句话呢是吧。” 晏炀嘴角微微上扬,梁茵笑得嫣然无方。 毕竟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三人到了商场,找了一家奢侈品店,店员热情地询问他们三位想买什么类型的衣服,周加南朗声道:“给我们挑两套西装就行。” 接着看向梁茵,问她:“姐姐,你想买啥样的?” 店员闻言有些诧异,显然是不太理解一个成熟的男士管一个小妹妹叫姐姐这种称呼。 晏炀看到店员的反应沉声对周加南说道:“行了,在外面就别闹了。” 周加南嘿嘿笑了声,便去挑西装去了。 最终在店员的指导下,晏炀挑了一套墨蓝色的西装,而周加南则是选了一套灰色的。 两人换好衣服从试衣间里出来时,不光店员的眼睛看直了,就连梁茵也不由得看呆了。 他们两人的身型本就高挑,宽肩窄腰,西装精致的裁剪和设计,更好的衬托出了他们健美颀长的身姿。 容貌本就不凡的晏炀此时显得更加俊逸,而周加南也是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 坐在沙发上的梁茵上下扫了一眼两人,露出赞赏的神色:“可以的,你俩真乃当代卧龙与凤雏。” 周加南皱眉道:“弟妹,这词放现在可不是褒义吧。” “反正你俩都很帅就是了。”梁茵说得直白。 “那我跟你老公谁更帅?”周加南不怀好意地问道。 “我劝你不要自取其辱。”这句话梁茵说得更直白。 当然是她家晏道友更好看啊! 周加南咬牙切齿,硬是无言以对。 等他俩挑好了之后,梁茵也给自己挑了一套,她选的是一件白色的短款衬衣,搭配同色系的高腰阔腿裤。 从试衣间换好出来时,旁边的店员直接发出了一声惊叹:“小妹妹,你穿这套也太美了。” 梁茵看着清瘦,其实身高也有一米六八,这一身穿上又美又飒,短款的衬衣刚好可以露出一小节腰枝,若隐若现,加上她出众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简直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这会儿店员们也顾不上欣赏帅哥了,帅哥哪有漂亮小姐姐香。 周加南搭着晏炀的肩膀叹息:“你老婆抢了我们的风头。” 晏炀望着梁茵曼妙的身姿无疑也是被惊艳到了,可是惊艳过后他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他好像不想让她这么穿,最起码不想让她穿这身去参加酒会,他不想让别人也看到她露腰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干涉她的穿衣自由 正当他这么想着,梁茵又挑了一件长款雪纺外衫套上了,薄薄的,像防晒外套一样,稍微遮了一下露出的腰,同时还不失她清冷的气质,整个人看上去拽拽的。 看到她这身,晏炀内心倒是豁然舒展开了。 于是周加南便结了账,三人一起出发去酒会。 这是星辰集团举办的酒会,地点就在星辰集团所在的商业大厦,主题大概就是为了促进交流和生意场上的合作,梁茵、晏炀和周加南他们三人到的时候,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都穿着正式且华丽,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他们三人进入会场后,晏炀和周加南一一和那些生意场上的伙伴打着招呼。 有些觉得梁茵眼生不由地多问了几句,晏炀大方地向人介绍,这是自己的未婚妻。 几人纷纷夸赞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晏炀和梁茵则是微笑着回应。 随后晏炀和周加南就是与人一阵寒暄,不同于他们对这种场合的游刃有余,梁茵对这种假客套一点兴趣都没有,目光都盯在旁边的甜品上,晏炀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带着她取了一些点心和水果,给她找了个相对隐蔽的沙发:“在这吃别乱跑,待会儿我来找你。” “好。”梁茵甜甜的应了声。 等晏炀走后,梁茵迫不及待地想品尝一下盘中的美食,可惜天不遂人愿,她还没来得及动勺子,头顶就传来一个男声。 “小美女,你是谁家的啊,怎么看着有些眼生?” 梁茵抬眸扫了一眼来人,西装革履,容貌也算得上俊秀,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配上那轻佻的语气,典型的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而且,这人身上的罪孽好重。 看到那人的瞬间,梁茵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只是一眼,梁茵再回头看向面前的巧克力慕斯,已经完全没了食欲,真让人倒胃口。 梁茵放下手中的勺子,端起盘子要走,想离那个人远一点。 可那人没一点眼力,侧身拦住了梁茵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梁茵语气不悦地问道。 那人还是笑着:“当然是想跟你交个朋友了,我叫李元义,你叫什么名字?” 李元义刚才就注意到了梁茵,她的长相不同于寻常的庸脂俗粉,处处透着一股灵气,这会场里的女人个个打扮光鲜亮丽,浓妆艳抹,只有她不施粉黛,清新脱俗,虽然不知道她是谁带来的,但浪迹情场多年,色欲熏心的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认识美女的机会。 梁茵呛声道:“无可奉告。” “说话别这么冲嘛,你有男朋友吗?不如你跟我算了,跟了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 李元义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往梁茵面前凑,这么些年,他玩过的女人数不胜数,当然也遇到过不少贞烈的,有脾气的,但最终他悟出了一个真理,那就是没有什么人是钱搞不定的。 离近了之后,梁茵只觉得李元义身上臭得要死,那是怨念的气味,很浓重,重到令人作呕,只是他自己命硬,身上的三把火尤为旺盛,烧的鬼魂近不了他的身,否则被这么重的怨念缠绕,他肯定不会安然无恙。 不知道他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让他这辈了做了这么多的孽还能活得好好的。 第43章 你的报应要来了 梁茵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气味,忍不住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 看着她避之不及的动作,以及她嫌恶的表情,李元义觉得好像被人打了脸,他咬牙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有点恶臭,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梁茵尽量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否则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打他脸。 听到她不留丝毫情面的话语,李元义原本自信放荡的表情变得阴沉,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不给他面子的。 “小妹妹,你说话有点横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敢这么跟我说话。”李元义气坏了怒道。 “我哪知道你爸是谁,怎么,你妈没告诉你吗?”梁茵眨着杏眼,一脸的人畜无害。 “你!” 李元义一时气结,作为一个富二代,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中,娇生惯养,受人巴结和追捧,哪里受到过这种羞辱。 梁茵不想和他纠缠,既然他不让路,那她就绕开走。 只是李元义挨了骂哪有这么容易善罢甘休,见梁茵想走,他又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你给我站住,本少爷还没让你走!” 这中二病一样的台词,让梁茵听得直反胃,李元义的纠缠也让她失去了耐心,她皱眉冷声道:“你算老几,滚一边儿去行吗。” “你这女人不识好歹是吧!” 李元义说着还伸出了手去扒拉梁茵的肩膀。 梁茵看到扣在自己肩上的手,厌恶的表情在脸上展现到了极致,她扭过头,语气尽是冰冷,“我再说一遍,给我滚。” “你他妈拽什么拽!你妈没教你好好说话是不是!”李元义不知死活的高声道。 听到李元义的话,梁茵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她抬手捏住李元义的手腕,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旋身一个过肩摔,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李元义就这么直直地被梁茵砸在了地上。 声音之大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转向了他们,只见少女正满脸怒气,摔人的动作都还没来及收回来,再就是李家的公子正躺在地上捂着腰痛苦地哀嚎。 人群不明所以开始议论纷纷:“这怎么回事?” “怎么还动起手了。” 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晏炀快步走到梁茵身边关切地问她:“怎么了,你没事吧?” 之后周加南也围了上来:“怎么了?” 梁茵拍了拍手,咬牙切齿道:“没什么,碰到个苍蝇,烦死人了。” 人群里一个和李元义关系不错的狗腿子见状也连忙跑了过来,把李元义从地上扶了起来:“元义,这什么情况?” “妈的,这个臭婊子不识抬举!” 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的李元义气极败坏地骂道。 晏炀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周身徒升一股怒气,他两步跨到李元义面前,抬起长腿朝着李元义的小腹踹了上去,刚被扶起来的李元义就这样又被晏炀踹翻在了地上。 “李元义,你嘴巴放干净点。”晏炀怒道。 晏炀眉头紧锁,一向温和的眼神在此刻变得阴冷而锐利,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凸出暴出青筋,他无法忍受这么肮脏的词汇用在梁茵身上。 梁茵被晏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印象中晏炀一直是温和从容的,自己好像是头一回见他这么生气。 他发火的样子也有点小帅呢。 “草,姓晏的,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李元义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握着拳头就朝晏炀挥去,晏炀侧身躲过,又一拳打在了李元义的下巴上。 李元义脸涨得通红,转过身又向晏炀袭去。 可显然他根本不是晏炀的对手。 周加南也不再袖手旁观,拉着李元义的胳膊往后推:“李少爷,有话好好说。” “你他妈拉我干什么!”李元义吼道。 眼看场面有些失控,人群中适时地响起了一个硬朗的男声:“住手!”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只见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踱步走到三人之间,皱着眉头询问道:“怎么回事?” 李元义见到来人便开始恶人先告状:“孟总,你看你请的都是些什么人,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打人!” 来人是孟云廷,星辰集团的老总,也是本次酒会的主办人。 孟云廷深邃的眼神望向梁茵,声音充满威严:“小姑娘,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情况吗。” 梁茵抬眼和孟云廷对视着,神态又恢复了淡然:“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欠揍。” 看着梁茵傲慢的态度,孟云廷倒是也不生气:“那你没有任何缘由就在我的宴会上闹事,我可不好跟人交代。” 梁茵轻笑一声,指着李元义说道:“他是个什么货色,您心里多多少少应该有点数的吧,用得着我解释?” 她笃定,孟云廷的生意能做到这么大,肯定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 解释,解释个屁,梁茵现在的心情极度不爽,谁的面子她也不想给。 诚然,李元义早就花名在外,他什么品性,孟云庭自然听说过,只是他想听这小姑娘亲口说一说,也好服众,没想到她心气儿挺高,解释都懒得解释。 如此重要的场合,在场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孟云廷不想和一个小姑娘计较,思索片刻只好转身对李元义说道:“元义,安分一点,就当给我一个面子。” 李元义显然是没料到孟云廷会是这个态度,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驳自己的脸面:“孟总,你搞清楚,是这个臭娘们儿蛮横无理!” “李元义,我说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晏炀沉着脸低声喝道。 李元义满脸不屑,根本不把晏炀放在眼里:“我就骂她怎么了!姓晏的你又算老几,敢得罪我,我分分钟让你在凤栖混不下去!” 不等晏炀开口,梁茵上前一步,和他并排而立,杏眼散发着寒光:“你口气不小啊,那就看谁让谁混不下去,我跟你打个赌,三天之内,你李家不倒,我跟你姓。” 梁茵冰冷的话语里没有一丝温度,小小的身躯,此刻正散发着阵阵寒意,晏炀看着她清瘦的背影有些微怔,以往她总是古灵精怪的模样,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盛怒之下的她,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原本梁茵不想和李元义纠缠,天道好轮回,恶人自有天收,看他的面相,也没多少气数,用不了三个月自然会受到他该有的惩处,可如今他上赶着找死,那她就帮他一把,提前为民除害。 而李元义却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好啊,到时候我让你们跪下求我。” 梁茵轻哼一声:“你可以在牢里好好等着。” 李元义觉得可笑至极,一个臭丫头,哪来的底气在这里放大话,忍不住讥讽道:“你的本事有没有你口气的一半大?” 然而梁茵接下来的一番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第44章 心都在他身上了 “你手上沾的三条人命,其中还有一个五岁的孩子,真当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呢,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的报应要到了。”梁茵慢悠悠地说道,像是给他下达了某种审判。 她清冷的嗓音平淡如水,却很有穿透力,这话落在人们耳中,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偌大的会场变得鸦雀无声,空气安静得仿佛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被听到。 众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梁茵,只觉得这姑娘真是语出惊人。 而梁茵则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李元义。 再看李元义此时已经完全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他的笑容僵住,脸色煞白,心脏止不住的狂跳。 这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怎么可能知道他做的那些事,甚至连那个孩子的年纪都说得准确无误,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妈妈明明帮他处理的很干净。 “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老子告你诽谤。”李元义大呼道。 李元义的神情仍然气势汹汹的,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他话里已经没了底气,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在场的人生意能做到这么大,都是有些头脑的人,看到李元义这种反应,难免有些怀疑,难不成这姑娘说的真有其事? 可是她怎么知道的呢,众人心里纷纷猜测。 梁茵杏眼微眯,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是不是信口开河,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告我,你敢报警吗?” 看她这笃定的架势,不少人包括李元义还真被震慑住了。 不少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着这李少爷是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眼看形势不对,李元义的狗腿子只能强装镇定给他找个台阶下:“元义,算了,别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李元义心虚只好就坡下驴,狠狠地瞪了梁茵一眼,勉强放了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推开人群灰溜溜地走了。 走到人群外围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突然出现挡在李元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李少爷,要走了啊?” 李元义蹙眉:“你谁啊?我认识你吗。” 少年眼神皎洁,宛如月光:“啊,原来我们不认识啊,那没事了。” “有病。” 李元义唾骂一声拂袖而去。 梁茵看到少年的身影时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这么一段时间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不少,十八岁不到,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少年注意到梁茵的目光,眉眼带笑地向她走来。 待人走近后梁茵用眼神剜了他一眼:“这戏好看吗?” 少年摸了摸鼻尖,长臂一伸搭上梁茵的肩膀,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这不是也帮你了嘛。” 嗯,梁茵看到了,他刚才拍灭了李元义肩上的一盏阳火,以他身上带的怨念程度,损了一把火,有些东西可就挡不住了。 不过梁茵并不满足于此:“那你不如帮人帮到底。” 毕竟她话已经放出去了,就算不为自己,就冲李元义作恶多端,为了那些枉死的冤魂,三天之内,李家也得倒。 少年笑了笑,神态高贵且优雅:“简单,打个电话让人查一查就行了。” 本来看李元义离去的众人正打算散去,但看到少年的瞬间,不由得又惊呆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少年。 有些不明所以,疑惑地问道:“这人谁啊?怎么没见过。” “他你都不认识啊!龙回市首富沈家的小少爷,沈沐白啊!” “啊,是他啊!” 凤栖和龙回本来就是临市,关于这个小少爷的传说,一直广为流传,不少人耳熟能详,听闻他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沈家上空泛起一片金光,沈家夫人还遇到神仙托梦说是把自家灵童交她照管一世。 而且他天资聪颖,三岁就能掐会算,七岁就帮家里做生意,十岁非要上山求道,十四岁被京北大学破格录取,如今十八岁已经快大学毕业了,人人都当他是天降福星,神童问世。 沈家这么多年也是靠着他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没想到这小姑娘还能认识这号人物。” “不简单啊,那李家搞不好还真有可能” “你跟李氏有合作吗?” 围观群众在议论声中逐渐散去。 孟云廷听着梁茵刚才的话语,再加上她和这位沈少爷的熟稔程度,对她也不由得好奇起来,在心里揣测着她到底是什么人物。 不光别人,晏炀和周加南看到梁茵和沈沐白亲昵的举动也不由得惊呆了,心想她师门还真是卧虎藏龙。 沈沐白不顾旁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和梁茵寒暄:“凉凉,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少放屁,明明涨了一点。”梁茵不服气的说道。 沈沐白闻言又仔细端详了一下梁茵周身的气运,是涨了一点:“这点东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滚,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好吧。” 对于沈沐白这种天才选手来说,梁茵涨得这点道行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但有句话说得好,你不珍惜的恰恰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这句话很适用于梁茵。 “你怎么突然下山了?”沈沐白转移话题。 “下来结个婚。”梁茵随口道。 沈沐白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你?结婚?跟谁?” 梁茵用眼神示意眼前的晏炀。 沈沐白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晏炀,此时晏炀和周加南也带着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俩。 命格是不错,但这白色的气息是什么鬼? 沈沐白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随后暗自掐指算了一下,一卦算完不由得轻声笑道:“你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梁茵和晏炀闻言同时挑了挑眉,梁茵眼里更是泛着精光,很鸡贼地问沈沐白:“怎么个说法?” 这个六师弟有点东西,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算出什么来了。 沈沐白淡淡的扫了一眼两人,眼神里带着高深莫测的意味:“你整颗心都在他身上呢,还不是天造地设?” “哎呀,虽然我是挺喜欢他,但也没那么夸张啦。”梁茵颇有些难为情的说。 面对梁茵的大胆示爱,晏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他总隐约觉得沈沐白话里别有深意。 周加南在一边旁听到这话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拍了拍晏炀的肩膀,眼神里尽是揶揄。 晏炀瞪了周加南一眼。 “四师兄和三师姐知道你要结婚的事吗?”沈沐白不怀好意地问道。 “我等领了证再告诉他们。” 说完还不忘威胁沈沐白:“你嘴风放严实点,先别让他们知道。” “你管得了我吗。” 她还想先斩后奏,沈沐白偏不如她的意,让那俩“师姐控”知道这个事儿,搞不好还能给她婚事搅黄了呢,喜而乐见,何乐而不为。 梁茵杏睛微眯,威胁道:“你敢说,信不信我用符纸糊你的嘴。” 沈沐白对此不屑一顾:“我好怕,就你这点道行,别到时候不小心封了自己的嘴。” 第45章 内小孩儿 “哎呀,小六子,我知道你最好了,帮姐姐保守下秘密哦。”梁茵说着一把扑到了沈沐白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不停地摇晃。 硬的不行梁茵就来软的,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屈能伸,主要是被那两人知道以后就有的她烦了。 沈沐白无情的掰开她的手,显然是不吃这一套。 “还能不能商量。”梁茵黑着脸问道。 沈沐白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你告诉我师父都送了你什么法宝,让我挑一件,我就考虑帮你保守秘密。” 梁茵听完往旁边挪了挪位置,离沈沐白老远,自暴自弃似的:“那你去说吧。” “你别以为我不敢。”沈沐白恶狠狠地威胁道。 梁茵突然想到什么,不由得冷哼一声:“你敢说,我咒死你,反正我现在有保护伞,不会遭到反噬,不信你试试。” 刚才一时没想起来这茬儿,她有晏炀她怕啥,还害她委曲求全。 “什么意思?”沈沐白面对她的突然自信有些疑惑。 于是梁茵便洋洋得意地把在晏炀身上的新发现给他叙述了一遍。 沈沐白听完眉眼微挑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有这种事儿?” 梁茵伸出手腕给他看自己带的共生符:“千真万确。” 随后又眯着眼睛警告沈沐白:“所以麻烦你日后对我客气点儿,我现在可是能为所欲为的。” 沈沐白低眸沉思了片刻便冷笑道:“你也别这么自信,天道自然,万物都有法则,你别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bug就能胡作非为。” 接着又补充道:“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气运能罩着你,你敢保证你能一直跟他一起?” 梁茵讪讪地撇了撇嘴,好像不能。 只好再次哭丧着脸央求道:“那你答应我,别跟那两个人说嘛。” 看着她反复无常的模样,沈沐白嫌弃扫了她一样:“行了,我懒得管你。” “哎呀,我就知道你这孩子还是很善良的~”梁茵笑嘻嘻地拍了个马屁。 “你走开。”沈沐白推她。 “对了,你怎么也来了。”梁茵问道。 “跟我爸来办点事,算到你在这,顺便来看看你。” “所以你嘴上嫌弃我,实际还是很想念我的是不是。”梁茵杏眼弯着打趣他。 “你闭上嘴吧。” 正当两人相谈甚欢时,突然一个童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仙女小姐姐?” 梁茵闻言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孟南星那张祸国殃民的小脸。 梁茵顿时大喜过望,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到孟南星跟前:“哎哟,小伙子,好巧!你怎么也在这。” 孟南星眨着大眼睛:“这是我爸的公司啊,我来玩儿。” 孟云廷,孟南星?星辰集团?那真是巧了。 梁茵连忙拉着孟南星坐了下来:“我问你,我送你符纸之后,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家伙懵懂地点头,现在回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可能这辈子也不敢去游乐园了。 “是这样的,我那个符纸得收费,麻烦你给我转两千块钱。”梁茵直截了当的说道。 孟南星皱了皱眉,随后用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说:“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梁茵扫了一眼孟南星,淡淡的说:“我救了你一命,泄露了天机,你不转我钱,了却这因果,咱俩都得遭报应。” 她顿了顿,继而眯起眼睛问孟南星:“你这两天应该也不好过吧?” 孟南星没说话,小脸陷入了沉思,她说的没错,虽然自己大难不死,但这两天确实没享受到什么后福,反而一直断断续续地发烧,干呕,而且还特别倒霉,毫不夸张的说,喝凉水都塞牙缝。 “我转你钱真的就能好?” “当然。” 孟南星迟疑了片刻道:“行,那我加你微信转你。” “你不用跟父母说一声吗?” “不用,我花我自己的钱。”孟南星说得干脆。 梁茵没再说什么,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少爷,估计每个月的零花钱都多到花不完,像沈沐白就是。 于是便拿出手机和孟南星互加了微信好友。 孟南星通过她的好友请求之后动作也快,下一秒就给她转了账。 只是梁茵定睛看去,这后面的零是不是多了两位? 再三确认过之后,梁茵发现孟南星确实是给她转了,二十万? “不用这么多,两千就行。”梁茵出言提醒。 孟南星却满不在乎:“没事儿,小爷有钱。” “你不光有钱,你脑子还有泡吧?”梁茵说话很是不客气,她就见不得别人败家,都不知道这些有钱人都是怎么想的。 有钱就这么造吗?她不理解。 “我乐意,要是传出去小爷的命只值两千块钱,我的脸往哪搁。”孟南星扬着下巴说道。 梁茵见状摇了摇头,真是人傻钱多,但是秉持着职业操守,她还是好心建议:“要不你还是跟你父母说一下吧,别回头给我来一手未成年人仅退款。” 孟南星微微一怔笑道:“这点钱我还是有自由处置权的好吧,你收了就行。” “行,那你别到时候说我骗你钱啊。”梁茵再三跟他确认。 “放心吧,就算你真骗我钱我也愿意,别说钱了,骗色都行。” 孟南星说完还冲梁茵抛了个媚眼。 看着孟南星油腻的模样,旁边的沈沐白幽幽的开口:“我能打他吗。” “我也打他。”梁茵附和道。 孟南星笑得狡黠。 梁茵收下钱迫不及待地把不远处正在和周加南聊天的晏炀拉了过来,想试验一下副作用有没有结束。 “又怎么了?”晏炀疑惑道。 梁茵先是摘掉了自己的共生符,随后指着孟南星向他解释道:“这就是那天收了我符纸的小孩儿,刚才他把卦金给我了,我们试试副作用消失没。” 说话间,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分半。 很好,她没有不舒服。 看到这个结果梁茵喜上眉梢:“可以了,没问题了。” 对于这个结果,梁茵和晏炀都是松了口气,彻底不用连体了哟,虽然跟晏炀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但梁茵还是那句话,距离才能产生美。 而一旁的周加南,孟南星则是双脸茫然,不明所以。 几人说话间,宴会已经正式开始,此时的孟云廷正在台上讲话,沈沐白算着父亲的事应该也该办完了,便同梁茵告了别。 由于报应已经抵去,梁茵也想先回家了,晏炀明白她在这种场合也不自在,嘱咐她路上注意安全,便让她先回去了。 第46章 第一件事 梁茵在这之后休息了三天,而这三天里发生了两件轰动全城的大事。 第一件事,是知名房地产大亨钱玉成找回了失散十八年的亲生女儿钱君雅。 钱君雅现名李小莹,在刚出生时被人抱走,钱家一直苦苦找寻十八年无果,而且钱氏夫妇沉浸在失去爱女的痛苦之中,一直没有再要孩子,钱家夫人这么多年更是郁郁寡欢,惶惶不可终日,而这两天警察却突然带人找上了门。 起初钱氏夫妇还以为又是一个骗子,因为寻女这些年,他们遇到的骗子太多了,有不少冒名顶替的,还有说可以提供线索的,甚至还有些说可以当他们义女给他们养老送终的,各种各样的奇葩,多到让他们绝望。 但这次警察的态度却十分坚定,而且经过dna比对,却系他们的亲生女儿无疑,他们甚至做了两遍dna检测,看到最终的结果,两口子可以说是欣喜若狂,泪流满面了,心想老天开眼,终于送他们的女儿回家了。 而钱君雅的“养父母”涉嫌多起拐卖儿童案,也已经被检察院批捕。 由于钱家悬赏寻女金额较大,这些年一直备受关注,如今突然找回,自然有不少媒体争相采访他们找到爱女的过程。 对此钱玉成直言,是女儿受到了高人指点,自己找回了家。 此话一出媒体人更是好奇,具体是什么情况。 李小莹也没有隐瞒,直接表明是碰到了一个会算卦的姐姐,她算出了自己的身世,这才让她找回了亲生父母。 世上还有如此神奇的事,媒体纷纷追问此人是谁。 李小莹只说是初始工作室的,没有说出具体的人名。 对于此事,在网上也引起了激烈讨论。 有人说李小莹命好,脱离了苦海回到了自己的城堡。 有人说她本就该在城堡,如果真的命好就不会平白无故吃了十八年的苦,她是幸运也是不幸的。 还有人说她的养父母辛苦把她养大也不容易,怎么说也有养育之恩,应该从轻处罚吧。 这番言论引起了不少网友的指责。 网友a:请注意你的措辞,那不叫养父母,那叫人贩子,是犯罪分子。 网友b:人家亲生父母亿万富翁,养不起一个女儿吗,人家可以养得更好,用得着他一个人贩子来养吗? 网友c:和一个人贩子共情,你是什么心理。 诸如此类,众说纷纭。 还有眼尖的网友发现,初始工作室?之前预言道长家着火的那位也和这个工作室有关系,是同一个人吗? 网友们纷纷表示惊呆了,华生,你发现了盲点! 这下子初始工作室的知名度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李小莹和父母相认的那天,她在微信上如约给梁茵转了卦钱,而且不止两万,酬金翻了十倍给她。 梁茵推脱表示不需要这么多。 李小莹直接给她打来了语音电话,语气充满感激,她说:“姐姐,你收下吧,这不仅是算卦的钱,还有我父母的一些心意,他们说为了找我放出去的悬赏金额都不止二十万,还嫌给少了呢。” 她说:“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可能就毁了。” “我父母本来是想登门拜谢的,只是这几天媒体采访有点多,抽不出时间,希望你不要介意。”李小莹解释道。 梁茵淡然地笑了笑:“不会,你们一家团聚了就好。” 李小莹还说感觉得出来亲生父母都是很善良的人,而且很爱她。 梁茵心想那是自然,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一直以女儿的名义行善积德。 随后李小莹还跟梁茵说明了自己找回亲生父母的过程。 她说那天算完卦后,自己就回家收集了养父母的头发送去了医院做亲子鉴定。 但结果还没出来时,李小莹就已经知道了梁茵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因为在那之后的两天,父母和哥哥就发现了转运失败的事,眼看他们一家人的算计被识破,她哥哥再也不能坐享其成,便有些恼羞成怒。 甚至连她‘父母’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对她冷嘲热讽,说她一个女孩子早晚是要嫁人,在家相夫教子的,考那么好的大学找个好工作有什么用,还不如把机会给他哥哥之类的。 李小莹忍无可忍便吼着问出了那句:“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而她的‘父母’最后连装都懒得装了,甚至丧心病狂地想着,既然她都已经知道了,反正她和她哥哥也没有血缘关系,直言如果以后她哥哥找不到老婆,就让李小莹嫁给她哥哥,他们把她养这么大,就当养个童养媳了。 这波操作属实给李小莹整崩溃了,所以也不再给他们留情面直接报了警,根据警方失踪人口数据库里登记的信息也是很快就匹配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养父母’是从人贩子手里把她买回来的,却没想到,自己是被他们偷来的,是打算卖出去赚钱,只是当时的买家临时反悔了,没办法他们只能自己养着,甚至还查出李家两夫妻当年拐卖的儿童不在少数。 而自己的“舅舅”,养母的弟弟也是帮凶,他会一些术法,转运符就是他给的,现在也一起被抓了。 末了,李小莹有些神伤的问了一句:“姐姐,你说,我该原谅他们吗?” “你自己内心的想法呢。”梁茵反问道。 李小莹沉默了片刻,叹道:“说实话,我不恨他们,但我觉得,我没有资格原谅他们,如果我原谅了他们,那我亲生父母这些年所遭受的痛苦又算什么呢,谁来弥补他们这些年的创伤呢,这样对我亲生父母来说不公平。” 梁茵笑了笑:“你很聪明,所以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按你内心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谢谢你,姐姐。” 最后李小莹还说,她已经正式把名字改回了钱君雅,并且打算复读一年,父母也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学校。 梁茵也相信以李小莹的能力,来年一定能考个好的大学,未来一片坦途。 李小莹还问梁茵,自己能不能和她做朋友。 梁茵笑着表示:“当然可以,你现在是千金大小姐了,我巴不得抱你大腿呢。” 李小莹有些不好意思:“姐姐别取笑我了。” 那天李小莹和梁茵聊了许久才挂断了电话。 第47章 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那就是听说有人实名举报著名企业家李达海偷税漏税、仗势欺人,顺带牵扯出他的儿子李元义胡作非为,草菅人命,先是醉驾撞死一名路人后找人顶罪,瞒天过海,逍遥法外。 后有人曝出李元义曾强迫两名花季少女与之发生关系,事后企图拿钱了事,其中一名女子不堪受辱自杀身亡,其哥哥想为妹妹讨回公道,却被人开车撞成了植物人,至今还躺在医院里,现在另外一名受害者也勇敢站出来指证了李元义的罪行。 最后就是孤儿院的一名护工爆料,李元义曾因心情不好失手打死了一名孤儿院的男童,但因其母亲是孤儿院院长,利用职务之便,包庇儿子的犯罪事实,悄无声息地把男孩处理掉了。 警方在接到举报的第一时间就对李元义一家三口采取了强制措施。 而且经过初步的调查一切属实,涉事人员都已被捕,具体的警方后续会再发通告。 这件事的热度必然是盖过了第一件事,毕竟这种丧尽天良,令人发指的恶魔一家人人得而诛之。 一夜之间,李家就这样兵败如山倒,往日的辉煌不复存在。 看到这个消息梁茵心想,沈沐白动作倒是挺快。 不过这事本来就不难办,只要把李元义害死的冤魂招回来,让他们说明事发经过,再找到被李家人藏起来的证据,找出人证,自然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人绳之以法。 当日在孟氏宴会上目睹全程的各业人士看到这两则讯息,在圈里不免引起一片哗然。 三条人命和梁茵所说无二,证据确凿,而且时间也刚刚好,三天不到,李家就已经倒了。 对此不少人开始纷纷调查起当日那个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历,居然有如此本领,一语成谶。 由于当日在场的人都是一些成功人士,自然都有各自的手段,没过多久基本人人都知道了这个被梁家抛弃多年的女儿,在山上学道十几年,下山后第一件事就是治好了晏家老爷子。 以及后来在网上流传的事迹,加上如今又帮钱家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以及一句话就让家大业大的李家彻底倒台,还有就是她和龙回沈家小少爷的关系,引得人们对梁茵充满了敬畏。 敬是佩服她的本事,畏是怕将来万一哪天自己得罪了这号人物,她就把本事使到他们身上了。 有些人还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晏炀的手机上,有意想拉拢攀关系,还有的表示不能让他未婚妻给自家看看风水,或者给自己算一卦,看看自己今后的财运什么的。 一个上午下来,晏炀的手机铃声基本没停过,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越有钱的人越迷信,无奈之下索性直接把手机关了机。 周加南在晏炀办公室止不住的摇头叹息:“你家小姑娘这回是彻底出圈了。” 晏炀也叹气,唉,头疼。 “现在有不少企业想跟我们合作,还有一些奢侈品品牌想跟我们搞联名活动,做不做。”周加南问。 晏炀坦言道:“做啊,送上门的生意为什么不做,看清对方公司的口碑情况就行。” 经过之前和梁茵的沟通,晏炀已经想明白了,生意场上自然是以赚钱为主,他家小姑娘有这个本事让他跟着沾光,他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就当是“吃软饭”好了,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何必要因为那点自尊心故步自封。 “得嘞。” 正当两人谈话间,方惜文突然走了进来,说星辰集团的孟总把电话打到他们前台了,要找晏炀。 晏炀有些讶异,孟云廷找他能有什么事? 心里这么想着,晏炀还是把手机开了机给孟云廷回了个电话。 那边接到晏炀的电话孟云廷挺客气,说是想和晏炀聊聊关于之前定的宣传计划的事。 晏炀手机开的免提,旁边的周加南也能听到,两人闻言面面相觑,心想堂堂孟氏的老总能因为这点小事给他打电话? 在星辰集团广场宣传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向来都是别人挤破脑袋来竞争,什么时候轮得到孟氏送上门一说。 晏炀没有说话,只听孟云廷说道:“晏总,你们之前制定的合作计划书,我看过了,我可以不收你们的任何费用,在星辰广场的中心位置裸眼3d投屏免费帮你们宣传五天。” 听到这话晏炀和周加南不约而同的怔住了,大眼瞪小眼,要知道星辰广场是在凤栖的黄金地段,是商业发展最为繁华的地方,不管是节假日还是平常,人流量都是最大最密集的区域。 星辰广场的大屏更是按秒收费,一天的收益就高达一百多万,即便如此,不少企业想要在上面打广告,也是要抢破脑袋才能排上号,他们的预算顶多也就是三天而已,五天,六百多万啊! 晏炀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孟总出手还真是大方。” 那边的孟云廷似是轻声笑了笑:“和我儿子的性命相比,不值一提,这个算是我的谢礼。” 那天的宴会结束之后,孟云廷发现了孟南星有一笔二十万的支出,便问了他这笔钱的去处,儿子也把来龙去脉跟他说明了。 再加上如今李家的情况,孟云廷已经断定了晏炀的这个未婚妻不简单,加上儿子有些情况可能需要她帮忙,便想着用这种方式以示交好。 没想到晏炀却拒绝的干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必了,据我所知,令公子已经给了我未婚妻应有的酬金了。” 孟云廷愣了一瞬,他没想到晏炀会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么大的利益,沉默半晌,他只好说道:“其实,孟某有点事想找晏总的未婚妻帮个忙。” 原来如此,晏炀心下了然:“那我得先问问她的意思。” 说着晏炀示意周加南用他的手机给梁茵打了个电话,向她简单说明了下情况,梁茵了解后便说道:“那你让他跟我说。” 晏炀索性把两部手机都开了免提放在一起,让他们自己沟通。 孟云廷在听到梁茵的声音之后才缓缓说出了自己所求之事。 第48章 捡到一只小猫咪 原来孟南星三岁之前一直多灾多难,有时候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有时候差点淹死在浴室,还有一次差点从三楼的阳台上掉下去,虽然每次都被家人及时发现护住了性命,但手脚脱臼,身上莫名青紫一片都是常有的事。 即便孟云廷找来保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守着他,但人总是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孟南星始终是小伤小痛不断。 后来偶遇一个老道长指点,说是孟南星命格太好,引起了牛鬼蛇神的觊觎,所以会想法设法害他性命,食其精魄血气,为了保护孟南星不再受邪物侵害,道长便做法隐藏了他的命格,让孟南星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人。 这些年他也就一直相安无事,但那位道长也说过,这个术法只能维持十年,眼看如今孟南星再次遭遇不测,孟云廷猜想,应该是孟南星身上的术法期限已到。 而那位道长也早已仙逝,但他当时也曾说过,十年过后自有贵人相助,能帮孟南星化险为夷。 孟云廷觉得这位贵人可能指的应该就是梁茵,所以才想找她帮忙。 梁茵听完若有所思,心想世上居然还有如此高人,不能见上一面,还真是可惜了。 感叹一番之后梁茵淡然的说道:“这个简单,哪天你把他带过来我看看,重新给他设道屏障就好了。” 孟云廷顿时大喜过望:“真的可以吗姑娘?” 梁茵在电话那头说道:“嗯,小事一桩。” 孟云廷听着梁茵把握十足的语气,口中连连道谢。 等他们聊完之后晏炀正打算挂断电话时,孟云廷却连忙叫住了他:“晏总,关于合作的事,我也是诚心的。” 晏炀垂眸想了想:“孟总诚心的话,那我们的合作,就按计划书上写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行。” 孟云廷闻言倒是也有点佩服晏炀的格局,不投机,不贪心。 “晏总,不如这样,贵公司之前的方案是三百五十万,七十二小时的时长,我给你们缩减到两百六十万,而且会分段在黄金时间投屏宣传,减去的这些费用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你意下如何。”孟云廷客气的说道。 孟云廷认为,晏炀在刚毕业的年纪就能做出初始这款游戏,而且短短三年就有了现在的规模和热度,手下的人也调查过,初始这款游戏的口碑和评价在玩家眼里都很好。 以晏炀的能力和气度,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跟他合作肯定不亏。 当然这里面也考虑到了他未婚妻的因素,反正自己也不缺钱,多个朋友总归是多条路。 既然孟云廷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晏炀再推脱好像也有些不近人情,便答应了下来,于是两人商量好签合同的日期,便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晏炀告诉周加南:“既然省下了这么多钱,拿出来一部分给大家发点奖金吧。” 周加南听完两眼放光,恨不能抱着晏炀亲两口,迫不及待地在群里公布了这个喜讯,众人见状纷纷在群里叩谢老板。 周加南兴奋的搓着手:“这难道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吗,好幸福。” “那你是鸡还是犬。”晏炀鄙夷道。 “我当你的狗腿子都行。” “行了,去干你的活。” —— 傍晚,晏炀回到家突然有个不明物体扑到他的怀里,给他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 “哪来的猫啊。”晏炀看向沙发上侧躺着的人问道。 “我捡的,好看吧!”梁茵抬起眼皮,一副献宝的表情。 晏炀举起猫打量了一下,这还是一只长毛猫,毛发柔顺,干净得不掺一点杂质,特别是那双湛蓝的眼睛,像装着星辰大海一般,漂亮极了。 “这么好看的猫,肯定是家养的吧,你就这么给人抱回来,它主人该有多着急。” 晏炀抱着猫走到沙发的另一边坐下,而那只猫对晏炀好像尤为亲昵,一直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嗅他身上的气味。 梁茵头也没回慵懒的说着:“不会,我算过了,它是流浪猫。” 晏炀轻笑出声,显然是不信她这套说辞:“你说谎都不打草稿了?这毛打理得这么干净,怎么可能是流浪猫。” 欺负他没有常识啊,而且她能算人的命,还能算出动物的命?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梁茵抬起杏眼扫视着那一人一猫,不由得挑眉,这猫什么情况,自己把它捡回来之后,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现在怎么跟晏炀这么亲? “道友,我以为经常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们已经建立起深厚的信任了。”梁茵痛心疾首的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时不时地就喜欢胡诌。” “你别造谣。”梁茵小声抗议。 “说真的,你在哪捡的,我们得给人送回去。”晏炀说的郑重其事。 一听要被送走,晏炀怀里的猫像是听懂了似的,突然委屈地“喵”了一声。 随后用爪子紧紧地勾住了晏炀的衣服。 梁茵见状,好像跟猫心有灵犀似的:“你看,它自己都不想走。” 见晏炀还是有些犹豫,梁茵只好认真的强调:“我没骗你,我真算过,它是流浪猫,相信我。” 她刚捡到的时候也想过帮它找回主人的,但经过一番掐算,这猫却是个无主的。 看着梁茵信誓旦旦的样子,晏炀还是有些狐疑:“真的?” 梁茵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要是骗你,就让我遭天谴行吧。” 晏炀连忙说道:“不用。” 上次她遭天谴都快把人折腾死了,他可不想再经受一遍。 “那你打算养着它?”晏炀问她。 梁茵注视着他怀里的猫,此时那只猫也正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她,其实她是有这个打算的,相逢即是缘,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只猫的气味和晏炀身上的莫名有些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梁茵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一转突然升起一股玩心,她看着晏炀怀中的猫说道:“你要是听我的话,我就养着你。” 随后用命令式的语气说:“过来。” 得,还没开始养呢,就有些魔怔了,晏炀看着她幼稚的举动,不由得在心里嘀咕。 然而那只猫却真的像听懂了一般,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从晏炀怀里站起身,优雅地走到了梁茵面前蹲下。 梁茵把手伸到白猫跟前:“握手。” 然后就看到那只猫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了右前爪放到了她的掌心,眼神带着轻蔑和敷衍。 这大概就是生活不易,猫咪卖艺。 第49章 唐僧肉 虽然猫的神态看上去有些勉强,但梁茵也不生气,猫嘛,毕竟是高冷动物,自己大人不计小人过。 而目睹这一过程的晏炀轻笑道:“这猫还挺有灵性的。” 梁茵也笑了笑:“是吧,可能是有缘呢,既然如此那就养着呗。” 听到这话的猫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扭头又窜回了晏炀的怀里,在他腿上趴了下来,甚至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额 看着猫这一怪异的举动,晏炀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感,笑得好不得意:“它好像更喜欢我。” 梁茵轻哼一声,对着猫恶狠狠地说:“希望你搞清楚,这个家里可是我说了算的。” 白猫这才懒懒地睁开双眼,对着梁茵讨好似地“喵”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 “那是不是应该给它取个名字?”晏炀问道。 梁茵思索片刻:“就叫小白吧。” 简单明了。 “嗯,你捡的你说了算。” 说来也怪,晏炀对这只猫也有股莫名的亲切感,可能真的是有缘呢。 两人吃完晚饭,看着时间还早,就带小白到宠物医院做了检查,顺便打了疫苗,还买了许多猫用品,等回到家收拾好,已经是十点多了。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家里就这样又多了一个新成员。 —— 城市的另一边,总裁办公室,此时一位长相俊美,温文儒雅的男人正优雅地坐在老板椅上,听着西装男的报告。 “少爷,表少爷的事,已经打听过了,警方找到的证据很充足,而且现在舆论声音很大,暂时没什么办法能救出表少爷一家。” “查出举报人是谁了吗。” 男人声音柔和,五官轮廓分明,他穿了件白衬衫,袖口缀着银白色的钻石袖扣,整个人看上去一丝不苟,充满魅惑与高贵,只是皮肤过于白皙,显得有些病态。 “龙回的沈家小少爷。” “他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男人神情寡淡,说话也是不紧不慢的。 “好像是同门师姐弟。” “好像?”银边眼镜下的黑眸骤然变冷,语气有些不悦。 西装男闻言有些忙乱,连忙低下了头,肯定道:“是同门师姐弟。” “关于那个女人师门的情况,你去找人调查清楚,还有给我安排后天去凤栖的行程。” “是。”西装男毕恭毕敬地应道。 —— 翌日,因为和孟云廷约定好了帮孟南星藏命,梁茵便和晏炀一同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之后方惜文说孟总已经到了,在会议室等着呢。 梁茵心想这人来得还真早,方惜文把人领到会议室便自觉退了出去,只留孟氏父子和梁茵晏炀四人。 再次见到孟南星,梁茵大概理解孟家为什么要把他的命格藏起来了。 可能是白天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他身上的术法日渐破碎,梁茵在他身上依稀看到了外泄的紫气。 她把孟南星拉到身前站定,双手掐诀,口中呢喃道:“乾元阴覆,玄运无偏,此咒已消,远离其身,起!” 随着梁茵一声令下,只见孟南星身上开始泛起微弱的金光,片刻后一张黄符缓缓地从他身后升了起来,而在这之前没人知道这张符是藏在他身上什么位置的。 梁茵轻轻摘下符纸,上面的朱砂印已经淡得快没了颜色,她随手扔掉,还未落地符纸便化为了灰烬。 孟云廷应该是提前跟孟南星说明了来意,所以小家伙此时见到这种场景倒是镇定。 梁茵这才发现,没了符纸庇护的孟南星,那一身的紫气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啧啧啧,这小孩儿,真不简单啊,怪不得能让自己遭天谴呢,就这命,收他二十万都少了。 身带紫气的人在古代是有帝王相的人,就算现代没有帝王,那也必定是一方权贵的命。 但紫气虽然尊贵,却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气这种东西对于修道之人,还有鬼怪来说,是上好的养料,这要是抓一把渡到自己身上,修为和怨力少说都能涨两个阶级,自然难免会招惹一些不好的事情上身。 特别是邪修和厉鬼,如果被这两种东西盯上,那必定家宅不宁,祸事不断,孟南星有紫气护体,妖魔鬼怪不能直接近身,自然会想办法先破坏掉他的气运,待到紫气被黑气缠绕再把人吃干抹净就容易得多。 这简直就是现实版唐僧肉,吃一口延年益寿,吃两口得道“升天”哦。 看着那诱人的紫气,梁茵都忍不住想凑上去吸一口。 当然其他三个人是看不到紫气的,他们只能看到梁茵像恶狼一般的眼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孟南星人小鬼大,看到梁茵发光的眼神忍不住出言提醒:“我知道我很帅气,但是施主,请你克制一下。” 梁茵伸手在他眉心点了一下:“少贫。” 随后梁茵才想起来办正事,便从包里拿出了毛笔和黄符铺在桌上。 她拿着笔沾上朱砂,一边下笔画符,一边念着:“天圆地方,律令九章,我今下笔,安魂定魄四维八仪” 一符画成,她拿起来走到孟南星向前,口中不知道又念了什么咒语,只见符纸应声腾空而起,飘到孟南星的头顶,上面的符咒开始散发出浓烈的金光。 刺眼的光芒照得旁边的晏炀和孟云廷都忍不住用手微微遮起了眼帘。 片刻过后,只见一串符咒从黄纸上跳脱出来落入了孟南星身体中,金光也在他体内隐去。 回头再看黄纸上已经没了红色字样,变成空白一片,飘回了梁茵手里,梁茵随手团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成了。”梁茵淡淡的说道。 此时孟南星身上的紫气已经消失不见,完全被掩盖了下去。 符咒入体的瞬间,孟南星也感觉到了似乎有一股暖意流入四肢百骸,整个人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适。 “多谢梁茵姑娘。”孟云廷客气地说道。 梁茵摆摆手:“不用,这个符两千块,记得转账。” “还有,小家伙,如果有人问你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具体的生辰时间,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哦,被有心之人拿去你的八字,就算给你加了屏障,有道行的人也能算出你的真实命格。”梁茵提醒道。 孟南星怔怔地点头:“好的。” 梁茵回头看向孟云廷:“这些年您应该做了不少慈善吧。” “是的。”孟云廷朗声回答道。 第50章 不算姻缘 星辰集团热衷于慈善事业,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也是受那位道长指示,意思还是说孟南星命格太好,小小年纪无法承其重,最好是多做善事,把他的福泽分给别人。 梁茵听完点了点头:“嗯,这么做是对的,继续保持吧。” 毕竟术法这种东西能骗过人,但瞒不了天,太完美的人会遭天妒,容易短命,如果不是散去福泽,小家伙也不会平安健康的活到现在。 “你家这个儿子,以后不用考虑让他走商业路线,建议走仕途。”梁茵建议道。 就这命格,将来一定能当上一方领导,管理一方水土。 孟云廷一怔:“就他这品性适合从政?” 不是瞧不起孟南星,但自己儿子什么德性孟云廷还是比较了解的,一副花花公子,吊儿郎当的模样,这哪是当官的料,他觉得孟南星能安心当个富二代就不错了。 “他现在还小,品性是会变的,日后必定大有作为。” 听到别人说他儿子将来有出息,孟云廷听着自然高兴,只好笑着应了下来,并再次道了声谢。 之后孟云廷和晏炀他们签完合同便带着孟南星离开了。 他们一走,晏炀工作室的员工纷纷跑过来把梁茵围了起来。 徐子茜兴奋道:“老板娘,我想亲死你。” 梁茵伸出手把自己和徐子茜隔出一段距离:“姐姐,有话好好说。” 他们已经拿到了奖金,也听说了梁茵的英勇事迹,其中于小小更是真真切切的见识过她的本领,现在其他人也已然把梁茵当成了道行高深,惩奸除恶的大神。 有了这位老板娘,那以后不得吃香的喝辣的,这个大腿狠狠抱住。 曲流云把徐子茜拉到一边,自己凑到梁茵跟前:“老板娘,能不能帮我算算姻缘,我什么时候能娶到老婆?” 梁茵扫了他一眼,淡淡道:“贫道不建议算姻缘哈。” “为什么?”曲流云不解。 “我给你打个比方,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在二十八岁时结婚,而且情路坎坷,第一段恋情不会有结果,第二个恋爱对象才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侣。 那你遇到第一个喜欢的人时,在明知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你还会选择跟她在一起吗?”梁茵意味深长地问道。 额…… 这个问题给曲流云难住了,不光是他,其他人也不免陷入了一阵沉思。 眼看几人有些迟疑,梁茵找了个凳子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给他们进行了更加深入的分析。 “这个时候摆在你面前的无非就两种选择,一种,你很喜欢她,执意要跟她在一起,觉得人定胜天,可生活中总会有许多不如意和磕磕碰碰,也会遇到许多磨难,而到时候你们的感情会比正常人要脆弱许多,或许不堪一击。” 梁茵顿了顿,继续说道:“一旦遇到困难,你就会忍不住退缩,会想到算命的曾经给你算过,你们不会有结果,久而久之,那些微不足道的阻碍都会打击到你的信心,让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另外一种,你图省事,为了避免投入不必要的时间和精力,你就不喜欢她了,直接等着第二段感情的到来,但那个时候,命运已经因为你的选择而发生了改变。 你躲避了第一段感情,那么根据顺位递进的原则,你的第二段感情就变成了第一段,而你第一段感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原本应该是你命中注定的人,也会因为你的选择,而变成你生命中的过客。” 梁茵喝了口水,最后总结道:“所有因果都是应运而生,道法自然,还不如一切随缘。” 一番话听得几人一愣一愣的,觉得梁茵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那个茵茵,你和我们老板不就是算命算出来的吗?”于小小举手发言,一语中的,如果她记得没错。 额这回换梁茵愣住了,她把这茬忘了。 眼看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自己身上,梁茵又开始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心想这帮程序员逻辑缜密又严谨,这得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狡辩。 还好她脑筋转得极快,抬眼垂眸之间就想好了说辞:“我跟晏炀不一样,我们是彼此的唯一,互相坚定的选择。” 众人不约而同地翻了白眼,狗粮来得猝不及防。 晏炀也看得出来,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自己好像已经摸到了她准备胡诌前的三步曲,垂眸,鼻子吸气,眉毛一抬,张口就来。 “那你直接算出来他老婆是谁不就好了,跟你们一样,一步到位。”周加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对啊。”曲流云附议。 这就给梁茵整笑了:“我是个道士,又不是神仙,况且就算是大罗神仙,也算不尽天下事,世上人口千千万,我哪能准确的算出谁是你的另一半。” “那你是怎么精确算出你的另一半是我们老板的?”方惜文问道。 好家伙,这些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梁茵忍不住向晏炀投去求助的眼神,让他们去工作啊! 可是这会儿,不光是其他人,连晏炀自己都好奇,梁茵是怎么找上自己的,所以该配合她的演出,他选择视而不见。 梁茵干笑几声:“不是我算出来的,我师父算的,她老人家道行高深,我没到那境界。” 这可是实话。 “那如果我谈了对象,再来算我们能不能修成正果,是不是就没问题了?”曲流云又问。 梁茵蹙眉,他问题怎么这么多,心里这么想着,还是耐心地为其解答:“那更没必要了。” “假如我说你们不会有结果,你会跟她分手吗,如果不会,何必多此一举,徒生芥蒂,相反,你要是因为算命的一句话就和对方分手了,那由此可见,你并没有多爱对方,既然不是真爱,自然不会有结果。”梁茵一副少年老成的语气说道。 周加南听完都要忍不住为梁茵鼓掌了,她讲得好有哲理。 晏炀望向她的眼神也变得愈加深邃,见惯了她不正经的样子,突然认真正经起来居然别有一番魅力,这会儿的梁茵和生活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宛如情感大师,哪里还有恋爱小白的踪影。 只是他们忘了什么叫旁观者清。 不是梁茵懂得多,而是短视频看的多,真到实践的时候,她懂个六。 人们总是如此,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别的猪跑,那叫一个欢快,而且头头是道,真轮到自己上场跑,谁不是撞得头破血流。 第51章 生活 不过众人已然被梁茵的理论折服,眼看几个人好像被洗脑了一样久久不能回神,晏炀在这时开了口:“行了,都回去工作吧。” “哦,哦,好。” 几人应声各自散去。 等办公室只剩晏炀和梁茵两人的时候,晏炀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肯给人算姻缘?” “我刚解释了呀” “说实话。”晏炀温声打断她。 “好吧,不挣钱。” 梁茵心虚的摸着鼻尖,谄媚地笑了笑,主要是这个业务容易得罪人,而且利润低,出力不讨好,所以她懒得做。 他就知道她假正经,还扯了那么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得跟真的似的。 晏炀思索片刻,突然沉着眸子问她:“如果是你,在明知没有结果的情况,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梁茵收起了笑意,回望着晏炀,杏眼一片清明:“我会看对方值不值得,如果他值得,逆天改命又如何,如果不值得,自然当断则断。” 而后眉毛一挑轻声笑道:“所以道友,你要对我好一点才行,不然我就抛弃你哦。” 晏炀轻轻摇了摇头,果真正经不过三秒。 “那怎么才算对你好。”晏炀又问道。 梁茵不假思索地说:“不会限制我吃雪糕,在家里可以不穿鞋,吃东西前可以不洗手。” 晏炀冷哼出声:“那你是白日做梦。” 没想到这些小事儿她都记得那么清楚。 梁茵咬牙,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没威胁到他,有些不甘心:“你莫得感情,你不在乎我。” 看着她不服气的样子,晏炀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安慰她道:“要是不在乎,我才懒得管你。” 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虽然带着笑,但目光真切,梁茵注意到这点心情才稍微好些:“行吧。” 梁茵在晏炀的公司玩了大半天,闲来无事做起了游戏测试员,简单来说就是在他公司里玩游戏,观察游戏画面,技能特效,以及会不会有什么bug之类的,体验之后以玩家的角度提出合理性建议以及改进内容。 不得不说梁茵在程序这块确实很专业,提出的意见都很有建设性,简单的学习过后甚至还能在电脑上自己做出技能特效,引得周加南不停地对她竖大拇指。 一直玩到下午,她觉得无聊,才告别了晏炀,回了家。 到家之后,梁茵发现小白正在沙发上睡得正香,听到自己回来的声音,它也只是半睁着眼睛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随后又沉沉睡去。 不知道为什么梁茵总觉得这只猫不怎么喜欢自己,虽然它很听自己的话,但那种听话更像是没有感情的服从。 她蹲在小白面前,揉着它胖乎乎的脑袋,好奇地问道:“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你?” 回应她的是一声淡漠的“喵”。 “哼,不喜欢我也得忍着。” 梁茵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蹂躏着小白毛茸茸的肚子,流浪猫还能吃这么肥,它是真的秀。 说完便打开电视,拿出自己买的无骨鸡爪坐在地板上啃了起来。 闻到鸡爪的香味,刚才还昏昏欲睡的猫顿时也来了精神,用雪白的爪子去扒拉盒子里鸡爪。 梁茵见状慌忙把鸡爪拿了起来:“你不能吃这个的吧,你吃猫粮去啊。” 可是小白不听,拼命扒拉梁茵的胳膊,馋的“喵喵”直叫。 听着它叫声可怜,梁茵心也软,便给它拿了一只:“只能吃这一个。” 小白“喵”了一声,叼着鸡爪就开始狼吞虎咽。 但吃完了还要。 梁茵皱了皱眉,又给它放了一只:“最后一只!” 她声音坚定,不知道是在说给猫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可是猫显然是有些得寸进尺,吃完又去跟梁茵要。 梁茵把持不住自己的原则,索性直接把鸡爪收了起来,走到厨房,往冰箱里一扔:“都不吃了。” 这下子猫才安静了下来。 梁茵看完电视,又睡了一会儿,直到傍晚时分,眼看晏炀应该也快下班了,便想着提前准备晚饭,他回来就可以直接吃。 等她做好可乐鸡翅以及糖醋鱼时,抬头就看到小白猛地蹿到了门口,在门后的位置“喵喵”直叫。 正当梁茵好奇时,她就听到了密码锁响起的声音,下一秒晏炀推门而入,小白兴奋地在晏炀脚下打转。 晏炀弯腰把它抱在怀里,亲昵地挠它的脑袋,而小白则是满脸惬意,舒适地发出了咕噜声。 梁茵被这一幕惊呆了,它都没有迎接过自己好吧! “怎么了?”看着梁茵瞠目结舌的表情,晏炀满脸问号。 梁茵面无表情:“这只猫,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它喜欢你。” 如果她没记错,小白是只公猫,不是同性相斥嘛,它有问题。 “这个,我之前不是就说过吗?”晏炀纳闷。 之前是之前,但这次的差别对待太明显了好吧。 梁茵忿忿不平地走过去把小白从晏炀怀里拿了下来:“不准你抱他了。” 也不知道这话是对晏炀说的还是对猫说的。 被放到地上的猫还不满的叫了一声,一脸懵逼。 这场景成功把晏炀逗笑了,桃花眼里满是戏谑:“你怎么连猫的醋都吃。” 梁茵不懂什么是吃醋,她只知道什么叫心理不平衡。 她抬头怔怔地盯着晏炀含笑的眼睛看了许久。 “又怎么了?”晏炀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下一秒,梁茵突然伸出双臂,鬼使神差般地环上了晏炀的腰,学着小白的样子用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好久才离开,完事儿还不忘趾高气扬地叉腰俯视着小白,像宣示主权似的。 嗯,这下子就平衡多了。 小白半垂着眼帘,蓝色的眼睛里尽是鄙夷。 如果说猫的智商低,那梁茵此时的智商应该也高不到哪去。 晏炀被她这波让人猝不及防的操作彻底整懵了,直到那个始作俑者回到厨房,若无其事地开始盛菜,他才反应过来,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僵在空中的手,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这生活真是有趣死了。 第52章 请个神试试 梁茵做了四菜一汤,两荤两素,直到两人面对面坐下吃饭时,晏炀上扬的嘴角都一直没有下来过。 正当两人吃饭之际,小白在晏炀脚边不停地“喵喵”叫。 晏炀弯下腰揉了揉它的脑袋:“怎么了?” 梁茵往嘴里塞了个鸡翅,帮忙翻译道:“它说它也想吃。” “它能吃吗,会不会太油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下午给它吃了两个鸡爪,它吃得挺开心的。” 本着对小动物的生命严谨负责的态度,晏炀沉吟道:“我搜索一下。” 随后便拿起手机在网上搜了养猫指南,注意事项等等。 经过简单的了解,晏炀抚摸着小白的脊背,沉声道:“你不能吃。” 又回头向梁茵普及养猫知识:“网上说猫的肠胃比较脆弱,含油、盐和糖的食物,猫咪无法吸收,对它身体不好的。” 听到晏炀的话,小白好像知道指望不上他一样,转而走到梁茵身边,纵身一跃跳到了她的腿上,讨好似的用脑袋蹭她的下巴。 梁茵失笑出声:“这时候想到我了是吧,讨好我也没用。” 这猫好现实,比她还会见风使舵。 “喵呜—” 梁茵低下头看到小白湛蓝的眼睛睁得溜圆,那表情可爱极了。 于是又圣母心泛滥:“我觉得小白不是一般的猫。” “你想想,它之前是一只流浪猫,吃些残渣剩饭都能吃这么胖,而且也很健康。”梁茵理性分析起来。 “话不是这么说,如果猫的正常寿命是十几年,它可能会因为流浪的这段时间,吃的这些食物,少活好几年,你让它吃,看似是对它好,实际可能是在害它。” 梁茵和猫对视一眼,摇头叹息:“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贫道帮不了你。” 晏炀放下碗筷,继续向她科普:“相当于慢性毒药,当下看着没什么影响,但是日积月累,早晚会” 晏炀的话没能说完,原因是刚才还在梁茵腿上的小白猛然跳到了晏炀的身上,直起身子,伸出了一只爪子覆在了晏炀嘴上。 两人看着小白手动闭麦的操作不由得怔住了。 率先反应过来的梁茵拍着桌子咯咯地笑:“它嫌你啰嗦,哈哈。” 晏炀看着眼前的猫,眼神里充满不可思议:“它真能听懂人话啊。” 梁茵眼珠一转,对着猫咪勾了勾手指:“小白,过来。” 小白扭过头,看着梁茵,有些犹豫。 “你想不想吃鸡翅了。”梁茵出言引诱。 听到这话的猫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乖顺地跳上餐桌,走到了梁茵的面前,没办法,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就喵一声,如果听不懂就喵两声。”梁茵一本正经的说道。 然而下一秒梁茵觉得猫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无语的意思,那好像是关爱智障的眼神。 晏炀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同样是忍不住翻了白眼,这问题问得,真有技术含量。 最终小白选择不跟这傻子计较,极其敷衍地“喵”了一声。 梁茵瞬间睁大了双眼:“它真的能懂哎。” 接着她又问道:“那你能吃这些东西吗,能吃就叫两声,不能就叫一声。” “喵,喵。” 猫咪很是配合,毕竟都是为了生活。 “对你的身体不会有损害吗?没有就叫一声,有叫两声。” “喵。” “哇,好神奇,它是个有灵性的猫。”梁茵大喜道。 晏炀同样觉得神奇。 最终梁茵觉得既然它是灵猫,那就不用按一般的宠物对待,于是就给猫分了两个鸡翅,还专门给它拿了一个小盘子,小白在进食之前还漫不经心地瞥了晏炀一眼。 只是那是个什么眼神? “它刚刚,好像在鄙视我。”晏炀语气里透着不可置信。 换来的是梁茵的嗤笑。 两人一猫吃完饭,由晏炀收拾餐具,他又惊奇的发现,小白很讲究地只吃了肉,还把骨头都留了出来。 这个生活真是越来越玄幻。 饭后,梁茵抱着半个西瓜坐在地板上看电影,小白也在她旁边蹲着,她还挖了几勺西瓜放到了小白的碗里,这会儿俨然是把它当人一样养了。 看到这幅场景,晏炀忍不住摇了摇头。 晏炀收拾好之后,从玄关处拿了一个纸袋放到了梁茵面前:“送给你。” “什么?” “打开看看。” 梁茵怔怔的放下西瓜,随后从纸袋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檀木色的,还雕着花纹,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上的卡扣,映入眼帘的是一支白玉簪子,簪子的一头镂空,刻着玉兰花,簪体白润冰透,甚是精致。 “好漂亮。” 梁茵把簪子拿在手里,还有些冰冰的触感,她眼神里带着光:“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看到她欣喜的模样,晏炀暗自庆幸还好她喜欢。 “之前看到,觉得你适合。” 梁茵迫不及待地抓起头发,熟练地挽了一个半丸子头,眉开眼笑地问他:“好看吗?” 没等晏炀回答,梁茵起身迈着一双长腿跑到全身镜前,自我欣赏起来。 此时她的头发一半挽了起来,剩下一半垂在腰际,既有简约温婉,又不失可爱与灵气,加上她本就出众的容貌,像个小仙子一样。 梁茵转过头,眼睛清澈,笑得嫣然无方:“谢谢。” 晏炀望着她姣好的容颜,不自然地干咳两声:“不客气。” 这一晚,梁茵臭美了许久才肯去睡觉,睡前还特别小心翼翼地把簪子收了起来,生怕碰碎了似的。 次日,梁茵早早地就醒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 她好像感受到了灵力的涌动? 梁茵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心和胳膊,当然什么都看不到。 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似乎浓厚的灵力在血脉中流淌,就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舒适无比。 虽然她也不知道被打通任督二脉是什么感觉,但学着别人这么形容就对了。 感觉到强劲的灵力存在,梁茵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走到香案前,先是给祖师上了香。 随后便在手上掐诀,口中呢喃着:先天神姥,上世仙姑,玄元道气,普照群生 未了朗声说了句:“弟子斗胆,奉请九天娘娘,分神,一见。” 片刻后。 “你有病吧,大清早的召人下来。” 第53章 猫走了 身后冒然响起一阵空灵又充满威严的声音,吓得梁茵一个激灵,慌忙转过身。 只见眼前闪烁着一团金光,金光里还有一个虚无缥缈、若隐若现的影子,虽然看不清具体的身形容貌,但依然能感受到她强大的气场。 “你最好是有事。”虚影不怒自威,声音仿佛自带混合音响。 大清早的被吵醒,换了谁心情都不会有多好。 这下梁茵懵了,她能有什么事,她只是想试试自己的道行,谁承想真把大神给请下来了,至于为什么上来就拿九天玄女这位战神娘娘来试,因为她暂时只会这一个请神咒啊! 当然这不会是大神本尊,只是一缕神识。 如果玄门弟子随随便便就能召唤本尊到场,那人家不得忙死。 但即便是一缕神识,那也是战神娘娘的神识啊,地位和实力非同小觑。 “内个我我就是想当面给您磕个头。”梁茵弱弱的说道。 “你耍本座啊!” 虚影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股强劲的风,瞬间就把梁茵房间里的东西吹得凌乱不已。 梁茵双手合十:“弟子不敢,您别生气,我这就送您离开!” 说完不等虚影开口,便急促地念了个送神咒。 “你丫的” 金光随着咒语一起消散,虚影的声音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变得安静。 就这态度,下次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梁茵不管那么多,把大神送走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开门跑到客厅。 晏炀此时正在厨房做早饭,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回头看她。 梁茵兴奋地直接一个弹跳扑到了他的身上:“我可以请神啦!” 由于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晏炀并不知道她在房间里发生过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接住了她,只听听她自顾自的说道。 “一定是我最近做了太多好事,祖师爷显灵了!” “我就说好人会有好报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呀。” 晏炀一脸黑线:“这句话用在这合适吗?”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梁茵说完才发现,晏炀身上的白光也好像变得更加明亮了,味道也更香了。 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晏炀:“” 这大清早的给他来这么一出,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眼看锅里煎的包子都快糊了,晏炀只得先把人放下:“好了,有你也是我的福气,去洗漱,吃早饭。” “好嘞!” 梁茵欢快地答应一声,开开心心的回房间收拾去了。 晏炀望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夫妻生活他还没体验到,感觉已经开始体验带娃生活了。 等梁茵收拾好,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时,突然感觉家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小白呢?”梁茵问道。 经过她这么一说,晏炀这才回想起来,好像从自己起床就没见到过小白。 两人大眼瞪小眼。 梁茵吃着水煎包回头唤了几声小白。 没有任何回应。 “你先吃,我找找。” 晏炀说着便站起了身,在屋子里的各个角落呼唤着小白的名字,只是把家里都找遍了也不见猫的踪影。 “小白,它不会是跑了吧。”晏炀有些疑惑。 可是明明大门窗户什么都是关好的,它是怎么跑出去的。 梁茵想了想:“它自己应该会回来的。” “你确定?” “不确定,但它是只有灵性的猫,既然一开始能找上我,肯定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说完梁茵又往嘴里塞了个包子,看她的样子,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既然她都这么说,晏炀也就没再管,吃完早饭便同梁茵打了个招呼上班去了。 而梁茵则是在家里恶补各种请神咒,由于之前一直请不下来,很多咒语她都有些生疏了,如今修为大增,得重新捡回来了呀。 梁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补了大半天的功课,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客厅里空荡荡的,小白依然没有回来,梁茵也不是那么的放心,便伸手掐算了一阵。 最终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它没有丢。 看到这个结果,梁茵也不再多想,随它去了,她始终相信万物皆有灵,更何况小白还是一只特别有灵气的猫,没遇到她之前都活得那么好,没理由遇到她之后就变得娇气起来了。 想到这,梁茵打算还是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她来到厨房给自己做了碗西红柿鸡蛋面,吃完之后想再来一块雪糕,却发现冰箱里已经空空如也。 该进货了啊。 这么想着,梁茵把头发重新挽好,换了身衣服便背上包出门了。 原本她是想去超市的,可是出了门又临时改变了计划,去了批发市场,先添置几件衣服再说。 虽然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丢丢钱,但还是觉得批发市场的衣服比较实惠,更何况人嘛不能有钱就变坏,该省还是得省。 这么想着,梁茵直接去了刚到凤栖时去的那家店,她对那个善良的老板娘还有些印象,自然应该去照顾一下她的生意。 到了之后,老板娘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梁茵,激动地同她打招呼:“哎呀小美女,好久不见了啊。” 梁茵眉眼弯着,“好久不见。” “我跟你说,上次你在我这买完衣服,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个商场的负责人到我这批货,而且是长期合作,可真是应了你那句话了。”老板娘拉着梁茵的小手,兴奋地和她分享这个好事。 梁茵冲她笑笑:“您人美心善,自然会有好运的。” 老板娘看着五十来岁的样子,虽然身材已经有些走样,但皮肤很白,一看就是富态相,更何况人也大方,一心向善,走好运再正常不过。 听到梁茵这话老板娘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心想这孩子不光长得好看,嘴也甜啊。 “那你今天来是想挑什么衣服,来随便看,阿姨再送你两件。”老板娘边说边把梁茵往店里带。 “还是t恤牛仔裤吧,不过不用送我啦,我现在有钱了哟。”梁茵也忍不住显摆起来。 “姑娘,不是我说,你这么好的条件,买些小裙子、小吊带回去穿多漂亮。” 老板娘说着随手就挑了几件抹胸吊带往梁茵身上比画:“就这小衣服一穿,那小锁骨,再露个背还不迷死个人。” 梁茵摆摆手:“婉拒了哈,太露骨。” 老板娘闻言摇了摇头,真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我要有你这条件,这条街都不够我骚的。” 额 第54章 来活了 看到梁茵微怔的模样,老板娘哈哈一乐:“跟你开个玩笑,那你照你喜欢的挑吧。” 梁茵逛了一圈,最终还是选了几件宽松的t恤,两条牛仔短裤和一条宽松的休闲裤。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执意要送梁茵一件短袖,而且还要加她微信,老板娘说自己家的衣服上新之后她都会发在朋友圈,如果有看上的可以直接微信联系她,她可以找快递送上门。 眼看老板娘这么热情,梁茵也不再推脱,谁让自己太招人喜欢呢,唉,这无处安放的魅力。 付完钱梁茵正要走,突然看到老板娘面相上有些轻微的波动,便提醒道:“老板娘,今天下班回家就不要开车了,骑小电驴吧。” “啊?”老板娘一时反应不及。 “您就听我的吧,再见喽。” 梁茵说完朝人挥了挥手,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看着梁茵离去的背影,老板娘有些不明所以,恰巧这时又来了新的顾客,她这才收回目光,招呼客人去了。 街上,阳光炽热地照射下来,像是无情的火焰,将大地烤得发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浪,让人感觉像是在蒸桑拿一般,一路上梁茵都尽量挑着阴凉处走,虽然她晒不黑,但也架不住热啊。 思及至此,梁茵突发奇想,自己要是能画出一个清凉符多好,像个移动小空调,罩在自己身上,这不比手持小风扇赚钱? 她好像又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商机,回去一定要试一下,梁茵暗暗心想。 距离超市的路程还有一公里,梁茵走在路上无事便给晏炀发了条微信:道友,在干嘛呢。 晏炀回复得很快:挣钱养家。 梁茵也不甘示弱,手指在屏幕上飞舞:别太辛苦哦,我会心疼的。 晏炀秒回:我不赚钱的话,你能跟着我吃苦? 梁茵突然想到网上流行的一个段子:别这么说,我有手有脚。 然后又补了一句:会自己跑。 晏炀回了一个串省略号。 梁茵在屏幕前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会儿的功夫人也到了超市,她不光买了雪糕和零食,还顺便买了些肉类和青菜,选好放到购物车后又拍照发给了晏炀。 刚想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自己可以一起买,只是自己这边字还没打完,聊天框里就弹出了对方的转账信息。 好家伙,金额还不小。 梁茵删掉自己打好的字,重新打了三个问号过去。 晏炀回复道:怕你跑。 梁茵扶着购物车,对着手机傻笑。 接着晏炀又发来消息:买这么多拿得动吗。 梁茵:放心,入了乾坤袋里就感受不到重量了。 发完消息,梁茵这才关了手机,推着车往收银台走去。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点来超市的人并不多,梁茵结账的时候也就只有一个女生排在她前面。 她以为很快就能排到自己,可是前面那个女生结账时却好像出了许多状况。 她听到收银员引导女生的话语:“你这个是收款码,要点付款码。” 女生喃喃道:“哦,好。” 随后女生在手机上点了半天也没找到付款码在哪。 梁茵看那个女生年纪轻轻的,心想不应该啊,现在老年人都会用手机付款了,她一个年轻人怎么会不懂。 眼看女生一直找不到付款码页面,后面又有顾客排队,收银员只好自己在女生手机上点开了付款码,然后扫码结账。 收银员又帮女生装好了商品,可是一抬头却发现女生已经径自走了。 “哎哎,小姐姐,你的东西要带上呀!”收银员喊道。 然而那个女生却像是没听见似的,收银员不由得呆住了,这什么鬼?还有人付了钱不要东西的。 好在是超市的另外一个工作人员走到那个女生面前拉住了她,并提醒道:“女士,您的东西还没拿。” 女生这才像恢复了意识一般:“哦,不好意思。” 随即女生又回过头来取东西。 这会儿梁茵才看清了女生的面相,二十四五的年纪,标准的鹅蛋脸,长相普通,但一双眼睛却很好看,是圆圆的小鹿眼,只是她现在两眼无神,没有焦距。 女生拿了东西就慢吞吞地走了。 梁茵便把自己购物车的东西一一拿到收银台结算,目光却始终盯着那个女生的身影。 旁人看不见,而梁茵却看得清楚,那个女生的影子要比旁人的浅上许多。 结完账梁茵背上包,便快步向那个女生离去的方向跟去。 等梁茵出了超市,那个女生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此时正是红灯,而那个女生却对疾驰的车流视而不见,直直地向马路中央走去。 眼看左侧那辆急速驶来的卡车,梁茵心下一惊,自己和那个女生还有一段距离,俨然已经来不及阻止她。 千钧一发之际,同样在路口等红灯的一个大哥突然伸手把女生拉了回来,卡车就这样和女生擦肩而过。 “姑娘,你不要命了啊!红灯,不看路啊!”大哥怒斥道。 被大哥这么一吼,女生倒是恢复了一些神志,但是不多:“啊?什么?” “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得去医院,在外面瞎晃悠什么啊。” 大哥虽然话说得难听,但说的是实话,因为他真的觉得这个女生是有什么疾病,建议也是中肯的建议。 不等女生开口,梁茵快步上门拉住了她的手腕,并对大哥说道:“大哥,交给我,交给我。” “你是她什么人?”大哥疑惑道。 “朋友。”梁茵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既然是朋友,那要看好啊,这多危险,刚才要不是我拉着,人就出事儿了。” “是是,你说得对。”梁茵附和道。 对大哥道过谢后,梁茵便把女生拉到了一边阴凉处坐了下来。 她先是拿了两张符贴到了女生两肩,口中跟着念了道聚魂咒。 语毕,梁茵看到女生两肩的阳火重新燃了起来,一缕虚无的魂魄也重新回到了女生的身上,女生的眼神这才稍微清明了一些。 待看清眼前的人,以及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女生怔怔的问了句:“你是谁,我这是在哪?” 看她恢复了一些意识,梁茵这才松了口气:“大姐,你魂都要被人勾走了,还敢出来瞎溜达呢。” 第55章 烂桃花 女生闻言好看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小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茵从包里拿出两瓶清茶,把其中一瓶递给了女生:“你最近应该总是睡不安生,做些奇奇怪怪的梦吧。” 女生接过饮料,眼神有些闪躲,怯生生地说道:“没没有” 梁茵瞥了眼女生心虚的模样,慢悠悠地喝了口清茶:“姐姐,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但是我告诉你,那个梦,你再做两次,性命不保。” “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做了五次了吧。”梁茵补充道。 女生顿时花容失色:“你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那个羞于启齿的梦,她从来不敢告诉任何人 “嗯,我是个道士,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些与其说是梦,更像是你魂魄离体后的亲身经历,以你现在的虚弱程度,再有两回,你的魂魄就回不到本体了。”梁茵正经说话的时候嗓音里总是会带些淡淡的清冷。 “你说的,是真的?” 梁茵杏眼微挑:“如果你不信,可以再等两天试试。” 女生一愣,慌忙说道:“不,不要,那,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求求你,救救我。” 女生这才缓缓说道,自己名叫安圆圆,从上个星期开始自己就总是做着相似的一个梦,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梦,如果说别人是网恋,那她这个就是“梦恋”? 是的,她好像在梦里和别人谈恋爱,她看不清那人的脸,连身形也是模糊的,但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和他约会,牵手,拥抱,其中有甜蜜有困惑也有烦恼,所有的感受都无比真切。 而且像连续剧一样,头一晚梦境停止的场景,会在第二晚延续着继续往下发展。 一开始她并没有在意,只觉得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思维,可是后来次数多了,她才觉得不对劲,哪有人能做出这么连贯的梦呢,梦境衔接得那么完整,那么真实。 梦境里自己不小心磕到桌角,第二天自己身上相同的部位就会出现一片青紫,后来梦境越来越清楚,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明显。她才觉得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找谁诉说。 由于晚上睡不好觉,白天还要应付高强度的工作,所以自己渐渐变得神经衰弱,精神恍惚 梁茵听完摇了摇头,纠正道:“你不是睡眠不足,才变得神经衰弱,你是三魂七魄被人勾走了两魂三魄,人都快傻了,只等你一死,把你剩下的魂魄都勾走呢。” 安圆圆呼吸一滞,她从来没听到过还有这种说法:“怎么会?” “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梁茵没有回答她转而问道。 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是被人下了什么降头。 安圆圆小脸一红,随后表情又有些纠结:“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他,一开始是不喜欢的,所以我拒绝了他,可是后来总是不受控制的回想起他对的我好。 他明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我又忍不住会对他动心。” 安圆圆说自己有个同事叫卓文俊,曾经追求过她,但安圆圆以两人不合适为由拒绝了,卓文俊性格也不错,被拒绝之后就与她保持了距离,做事也很有分寸,从来没有让安圆圆觉得尴尬。 也是从那之后安圆圆觉得自己对他的感觉就变了,变得总是会对他情不自禁,上班也忍不住想要偷看他,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说话,她心里也会生出醋意。 心里是喜欢他的感觉,可是安圆圆脑子里又清楚的知道,卓文俊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自己并不想和他在一起。 这种感觉特别痛苦,让她心乱如麻,她查过,别人说这叫病态的占有心理,犯贱型人格,别人喜欢自己时,自己不以为然,失去了又觉得可惜,自己不喜欢也不允许他喜欢别人。 可安圆圆知道自己不是那么自私的人,她根本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 “那你梦里的人也是他吧。” 安圆圆苦着脸,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嗯,虽然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感觉是他” 安圆圆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确定他之后没找过你?” 安圆圆坚定道:“确定的,后来他没有再对我表达过喜欢,大家就像正常同事一样相处的。” “这期间你们有过什么接触吗?” 安圆圆沉思了片刻:“唯一的接触,应该是公司团建那次,组织的一起去玩密室逃脱,在玩的过程中,大家都很兴奋,他吓了我两次,其他就没什么了。” 这应该是同事之间正常的接触吧。 梁茵手心托着下巴,表情有些慵懒:“他吓你的时候,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举动。” “也没什么吧,就是拍了我的肩膀。” “左右都拍了?”梁茵问道。 安圆圆怔怔的点了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 “那就对喽,人有三把阳火这话你应该听说过吧,他在鬼屋吓你,应该是为了拍灭你肩上的阳火,没有阳火也就无法抵御邪物,就能更容易地勾你的魂呢。” 梁茵说着,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一个姿势保持那么久,腿都酸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安圆圆喃喃道。 梁茵淡淡地说:“爱而不得,容易心生邪念。”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其他不寻常的事。”梁茵继续追问。 其他的安圆圆实在想不出来了,她一直都觉得那个同事的行为都很正常,没有越界之处。 见她愁苦的面容,梁茵提醒她:“如果是降头、下咒之类的邪术,是需要和你相关的东西作为媒介才能下的,可能是你的随身物品,也可能是你身上的什么组织,你仔细想想。” 听她这么说,安圆圆恍然大悟般惊呼道:“我想起来了,我的头发之前莫名少了一点,这个算吗?” 安圆圆说着便把耳后的头发放到胸前,抓起一撮给梁茵看。 梁茵细细打量了一番,那撮头发大概比正常的短了半截手指那么长,而且切口整齐,明显是剪刀剪断的。 “你心这么大呢?头发都能被人剪掉一截。”梁茵表示出由衷的钦佩。 安圆圆有些尴尬:“我们公司都有午睡的习惯,办公室里同事们之间也经常闹着玩儿,有些整蛊行为什么的,我觉得影响不大,就没在意……” “命都快没了,还影响不大呢。” 安圆圆这会儿已经有些信了梁茵的话,看她的眼神满是惶恐:“那该怎么办?” “我刚刚已经帮你重新点燃了肩上的两把火,离体不久的一魂两魄也暂时召了回来,如果要彻底解决,肯定还是要把剩下的一魂一魄召回来。” 如果不是如此,安圆圆此刻应该还跟个傻子似的,随时可能死于非命呢。 第56章 上门办业务 梁茵说着又从包里拿出两张符纸,对安圆圆说道:“这个是安魂符,可暂保你魂魄不散,这个是护身符,暂时保你不会受到生命危险,其他的,得等晚上再说。” 不等安圆圆接过,梁茵又补充道:“这个符一张两百,加上你刚才肩上用了两张,晚上可能还要用两张,总共六张,一千二,你看这个价位你能接受不,能你就收,不能就各回各家,用掉的那两张当是我送你的。” 梁茵秉持的原则一向是做生意要公开透明。 安圆圆慌忙接过梁茵手中的符纸:“没问题的,我接受。” 人命关天的事别说一千二,就是一万二她也愿意出啊。 “行,那先加个微信吧,晚上我去你家找你。” 梁茵说着便打开了微信二维码,示意安圆圆扫她。 安圆圆见状赶忙加了梁茵的好友:“那费用我是现在结,还是?” 梁茵收了手机:“等晚上事情办完了再结吧。” 安圆圆听到梁茵的话,这才完全信任了她,最起码由此可见,她确实不是江湖骗子,否则不会先办事后收钱。 和安圆圆约好了晚上会面的时间,梁茵就先回了家,既然接下了生意,就要认真对待,她也要先回去准备一些东西。 另一边,提前关店的徐凤霞正骑着小电驴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阵阵暖流,徐凤霞还在叹息,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信了那个小丫头的话,放弃了汽车,选择骑了辆电动车回家。 真是被她的美色迷了心窍呦,徐凤霞心里想着。 只是走了没多久,她就发现道路好像变得逐渐拥挤起来。 再往前,车流甚至已经堵死,停在路上寸步难行,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嘈杂的汽车鸣笛声,其中还掺杂着救护车以及警车的声音。 徐凤霞也是多年的老司机了,自然很快反应过来,想必前面是发生了车祸才造成的拥堵。 看着路上密集排列一眼望不到头的车辆,徐凤霞不禁感叹,这还不知道得堵多长时间呢,还好自己骑的是电动车。 想到这,徐凤霞不由得心里一跳,哎哟,难不成那个小姑娘早就料到这个情况所以才出言提醒自己? 又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她那身道士打扮,难道她不是在角色扮演啊?真神了。 梁茵回到家时,还是不见小白的身影,沉思了片刻便决定,如果明天它还是不回来,自己就施法找找它,虽然才养了没几天,没生出多深的感情,但总归东西都买了,也不能浪费。 由于晏炀发信息说他要加班,所以晚饭梁茵就自己随便做了点吃的应付了事,吃完之后回到房间,先是给祖师爷上了三柱香,之后又画了几张符纸。 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便背上了包出发去安圆圆的家。 安圆圆所在的位置距离梁茵所在的小区并不远,打车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安圆圆一早便在小区门口等着梁茵的到来。 看到梁茵的身影便朝她挥手示意,会合之后两人便一起乘电梯上了楼。 安圆圆老家不是本地的,这是她租的一个小公寓,虽然空间不大,但她收拾得很干净,东西摆放得也很整齐,看上去很温馨。 一进门安圆圆就招呼梁茵先坐,然后连忙给她倒了杯水。 随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需要怎么做?” 梁茵喝了口水问安圆圆:“你平时都是几点睡觉?” “十点多。” 梁茵抬手看了眼现在的时间,不到七点,但她可没有耐心等三个小时,便淡淡地说了句:“那你今天早点睡吧。” “啊?我怕我睡不着”安圆圆讷讷道,心想时间还这么早,加上家里还有个人,她怎么可能入睡。 “没事儿,有我呢。” 说着梁茵便指示安圆圆到床上躺好。 安圆圆虽然不理解但也只能照做,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等着梁茵下一步动作。 梁茵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交代她道:“等会儿你见到他,千万不要吃他给你的任何东西,记住了吗。” 安圆圆怔怔地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回应,梁茵便在手上掐了个诀在安圆圆眉心一点,片刻过后,刚才还精神饱满的安圆圆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但人仍不自觉地想抬起沉重的眼皮。 梁茵伸手覆在她的眼睛上,轻声说了句:“睡吧。” 听到梁茵蛊惑的声音,安圆圆听话地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安圆圆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那是梦中对象的家里,之前他带自己来过几次,昨晚也是约好了,要到他家来吃饭,而自己果真就来了。 此时安圆圆正在客厅里坐着,而那个男人背对着她在厨房里忙活,由于安圆圆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所以她现在有意识地想看清那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是不是卓文俊。 可是她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坐在客厅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做好了饭,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安圆圆看向他的脸,可是客厅里光线昏暗,而那个人脸上也始终像是有一团迷雾一样,让人无法分辨他的模样。 男人把饭菜端上桌,温声说道:“圆圆,来吃饭吧。” 听到男人的话,安圆圆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机械式地站起了身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男人把碗筷摆放在安圆圆面前:“来,尝尝我的手艺,我早就想做饭给你吃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安圆圆接过筷子,刚准备夹菜,脑海里却闪过梁茵的嘱咐,便生生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怎么了圆圆,你怎么不吃,你吃啊。”男人催促道。 安圆圆哭丧着脸:“我不饿,不想吃。” 男人闻言似乎有些不悦:“这些都是我辛辛苦苦给你准备的,你怎么能辜负我的一片心意。” 说着还端起了安圆圆面前的碗,打算喂给她吃。 “我真的不想吃。” “不行,你必须得吃!” “我不吃……”安圆圆说着,不知道自己哪来一股力气,伸手打翻了面前的碗。 里面的食物悉数洒在地上,安圆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 这一眼吓得安圆圆顿时脸色煞白,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呢,白白的,软软的,像豆腐脑一样,安圆圆甚至感觉那玩意儿还在有节奏的跳动着。 男人见状怒上心头,直接从地上把那东西扒回了碗里,然后把椅子拉到安圆圆身旁,打算强行给她喂下去。 正当安圆圆惊慌之际,门铃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虽然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但是安圆圆感觉他好像愣了一下,似乎在奇怪,怎么会有人敲他家的门。 门铃一直在响,可男人并没有去开门的打算,反而挖了一勺碗里的那个白色物体放到安圆圆嘴边:“圆圆,你快吃呀。” 安圆圆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门外响起一阵悦耳的女声:“那个谁,你开门呀,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安圆圆呆了一瞬,立刻就意识到,这是梁茵的声音!她也来自己的梦里了? 没等她想明白,只听屋外的梁茵继续学雪姨敲门:“你开门呀,你有本事勾人家的魂,你有本事开门呀!开门开门开门呀!” 最终男人忍受不了梁茵的聒噪,不耐烦地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语气不悦地说道:“你谁啊!” 梁茵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往安圆圆旁边一坐,杏眼扫着头顶迷雾的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没脸见人啊,还给自己的脸打马赛克。” 第57章 上不了台面 男人一听就怒了:“关你屁事。” 梁茵双手环胸,语气轻淡:“这位女士现在是我的雇主,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你懂吧。”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关我屁事,她现在是我女朋友,以后必须留在这里陪我。” “怪不得你要给自己的脸打上马赛克,原来是不打算要脸了。”梁茵讥讽道。 随后眼神浅浅扫过桌上那碗白色物体,一脸嫌恶:“这什么玩意儿,‘恋爱脑’啊,吃了就会留下来,对你死心塌地是吧。” “你到底是谁,要来坏我好事!”见自己的伎俩被拆穿,男人有些气极。 “我叫梁茵,听过没?” 男人似乎是沉思了片刻,接着冷冷的说道:“无名小卒,也敢来多管闲事?” 这下子梁茵就不淡定了:“哈?无名小卒?你孤陋寡闻吧!你看不看新闻的,无知的人类,呸。” 梁茵忍不住啐了一口,居然说她无名小卒,多出名才算有名! 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她做的那些事是挺有名,但是网上并没有流传出她的名字,怪不得人家没听说。 安圆圆见状有些为难地提醒梁茵:“妹妹,是不是办正事要紧?” “哦,对。”梁茵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工作期间。 想到这,梁茵从包里拿了张符纸出来,嘴里念出一道咒语。 在念完咒语的时候,梁茵轻飘飘的把符纸丢到了男人的脸上,接着就看到男人脸上的迷雾散去,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青年出现在两人面前。 待看清那人的脸时,安圆圆忍不住惊呼出声:“卓文俊?真的是你!” 安圆圆没想到,平常看着那么温柔内敛的人,居然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卓文俊看自己掉了马甲也丝毫不慌:“是我,反正你今天也回不去了,让你知道也无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圆圆质问道。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对你痴情一片,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心意。”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的。” 卓文俊像是疯魔了一般,他跑过来蹲在安圆圆身边,拉着她的手深情地说:“圆圆,你放心,我不勉强你,只要我把你的魂魄都招过来,你会喜欢我的,真的。” 安圆圆拼命想挣开卓文俊的手:“你这就是在勉强我!” “你胡说!我没有!我们这几次的约会,你也很开心不是吗?” “我并不开心!我很痛苦,而且你在害我的性命!”安圆圆反驳道。 “你撒谎,你在梦里都愿意跟我在一起,为什么现实里不肯,如果你答应了我,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卓文俊斯文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听着卓文俊胡搅蛮缠的话,梁茵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打击他:“你这是什么逻辑,你在这里连个脸都不敢露,人家知道你是谁嘛,还愿意跟你在一起,你哪来的脸。” “你闭嘴!”卓文俊恼羞成怒道。 随后他又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不愿意又怎么样,反正你的两魂六魄都在这里了,你走不掉了,剩下的在本体也呆不久,早晚会被我拉过来。” “呵,你真当我不存在啊。”梁茵气极反笑,这普信男居然一点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能怎么样?这是我家,在我制造的梦里,你带不走她。”卓文俊胸有成竹地说着。 梁茵也不再跟他废话,打算用实力证明一切。 随后梁茵从包里拿出一张引魂符,手上掐诀,念出一道招魂咒。 符纸应声泛起一道金光飘至空中,之后便看到安圆圆另外的一魂五魄从卓文俊的卧室里飘了出来跟着金光汇集到一处。 梁茵双指一勾符纸又重新飞回到她手中,她把符纸折好交给安圆圆,并嘱咐道:“拿好了。” 安圆圆怔怔地点了点头:“好的。” 接过符纸的安圆圆发现自己好像可以动弹了,便慌忙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躲在了梁茵身后。 卓文俊见状有恃无恐地笑道:“就算你聚了她的魂魄又能如何,她出不了这个屋子。” 看着他充满自信的模样,梁茵嗤之以鼻:“你真以为你拜的那玩意儿能拦得住我啊。” 说完不顾卓文俊错愕的表情,直接双手结印,甩出一张杀鬼符,符纸像是有生命力一般直直地向卓文俊卧室飞去。 随后只听得卧室里传来“砰”的一声爆炸响,吓得安圆圆惊叫一声,拽紧了梁茵的衣服。 而卓文俊也同时口吐鲜血,跪地不起。 梁茵径自走到卓文俊的卧室,看到散落一地的陶瓷碎片,忍不住嗤笑道:“一只山羊怪也有人信奉,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安圆圆跟在梁茵身后,看到地上奇形怪状的碎片也觉得甚是诡异。 梁茵走到供奉邪怪的桌子前,上面摆着安圆圆的照片,看角度应该是自拍照,估计是卓文俊在她朋友圈里找到打印出来的。 照片前有个棕色的小木盒,打开之后里面赫然装着一撮发丝,从发色来看,肯定是安圆圆的头发无疑。 看到眼前的景象安圆圆只觉得毛骨悚然,此时自己看自己的照片都觉得瘆人。 梁茵把照片和发丝放在一起,又在上面铺了一张符纸,双指一点,盒子里的东西便开始自燃,同时散发出一股怪异的气味,让安圆圆忍不住皱起了眉。 做完一切后,两人回到客厅,此时卓文俊已经调整了姿势靠着沙发坐在了地上。 看到她们出来依旧趾高气扬地轻声笑着:“你就算炸了神像又有什么用,羊仙是不会死的。” 梁茵轻轻颔首道:“嗯,它是不会死,但你会哦。” 安圆圆闻言心头一跳:“那个东西没死啊?那它会不会” 会不会再找上她,她想问。 梁茵看出了她的顾虑:“放心吧,术法已破,它不会再找上你。” 转而看向坐在地上的卓文俊,不紧不慢的说道:“我要纠正你一点,它只是一只精怪,不是神更不是仙,所以那堆碎片不能称之为神像,顶多算个容器。 其次,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算不会死,也会逐渐凋零,信奉的人少了,被淘汰掉是早晚的事。” 歪门邪道,成不了什么气候,没有信众它的能力只会日渐衰弱,否则也不至于一个降头都要花费这么久的时间。 第58章 打道回府 “哈哈,你真觉得信奉羊仙的人少吗,羊仙永远都不会消失的。”卓文俊觉得像是从梁茵口中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理会他的嗤笑,梁茵始终傲睨自若:“经不起我一巴掌的小邪怪,也就你们这群人把它供着当大爷,它目前的确不会消失,只是你就惨喽。” “你想怎么样,你不能杀我。”卓文俊这会儿眼神才有了些慌乱。 “用不着我动手,你自己已经把灵魂献了出去,你家羊仙大人会来取你狗命的。” 卓文俊扬声道:“你胡说,我只是跟羊仙签了灵魂契约,成为它的仆从,没说要献出生命,他答应我,会让我和圆圆永远在一起的,他不会害我的!” 梁茵冷笑一声:“没了灵魂那跟死人还有什么区别。” 刚想说他脑子不正常,但转念一想如果他脑子正常就不会做出这种事了。 便只好改口道:“你签了契约,就表示事成之后你的灵魂随它处置,它本就是一个靠食人精魄提升修为的邪怪,你觉得它有多少诚信还能留着你的魂魄和别人双宿双飞? 哦对,让你们死在一起,也是在一起。” 看着卓文俊不可置信的表情,梁茵又补充道:“别说是你,就连安圆圆的灵魂也会沦为它的盘中餐,你可长点脑子吧。” “不可能!羊仙子不会骗我的!”卓文俊仍然垂死挣扎。 梁茵见他执拗的样子也懒得跟他废话,回头对安圆圆说了声:“不管他,我们走。” 安圆圆同情地望了一眼地上的卓文俊,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等安圆圆从梦里悠悠转醒时,梁茵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一派慵懒随意,见安圆圆醒来,便开口道:“虽然你的魂魄都带回来了,但是前七天会不稳,安魂符还是要带着,注意不要打湿。” 安圆圆从床上坐起来,心有余悸地应了声:“好的,我记住了。” “那结下账吧,虽然超预算多用了几张符,但加量不加价,还是一千二。” 说着梁茵拿掏出了手机,让她扫码付款。 安圆圆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干脆地转了账。 之后梁茵又跟安圆圆加了好友:“本道包售后,七天之内如果有什么异常可以随时找我。” “那七天之后如果我再出什么事,你就不管了吗?”安圆圆战战兢兢地问道。 “七天之内如果你的魂魄安宁,这个事儿基本就结束了,如果你再出其他事,那是另外的价钱了。” “但是你不至于那么倒霉吧。”梁茵看了安圆圆的面相,暂时没有其他危险,只觉得她想太多。 “好的,那谢谢你。” 梁茵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当即表示自己要走了。 而安圆圆却连忙叫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还有事儿?”梁茵问。 “那个卓文俊,他会怎么样?”安圆圆吞吞吐吐地问道。 “干嘛?你还关心他啊?” “不,我只是只是觉得都是同事,而且他只是喜欢我,也挺可怜的” 梁茵皱了皱眉:“大姐,你没事儿吧?圣母心泛滥啊,他可不是只喜欢你,他还想要取你性命的,你清醒一点哦。” 安圆圆闻言噤了声。 看她不说话,梁茵又宽慰她道:“你也不用觉得他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自己不走正道,自作孽不可活,再说像他这么偏执的人,如果没有什么惩罚,日后难免会继续害人。” “那他会有什么下场呢?”安圆圆好奇。 “灵魂都献出去了,虽不致死,也是一具行尸走肉,痴傻一生罢了。”梁茵慢悠悠地说着。 之后不管安圆圆的错愕,便说了声:“我要回家了,拜拜。” 安圆圆回过神连忙送梁茵出了门,她还想送梁茵下楼,被梁茵挥手拒绝了。 出了小区的梁茵随手拦了辆车便回家了。 到家之后发现晏炀居然还没回来,屋子里空荡荡的,于是便拿起手机给晏炀发了条信息:什么时候下班? 过了没两分钟晏炀回道:马上就处理完了。 接着又发来一条:吃夜宵吗,给你带。 梁茵思索了一瞬回复道:小龙虾。 晏炀:好,半个小时后应该可以到家。 梁茵也回了句:好。 之后便收了手机去洗澡了。 晏炀时间算得挺准,而他到家的时候发现梁茵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怎么现在才洗澡?”晏炀疑惑地问道。 “傍晚出去工作了,刚回来没多久。” “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提前下班去接你。” 梁茵歪着头咧嘴一笑:“离得不远,不用麻烦你的。” “怎么会麻烦,再说晚上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危险” “不会的,我现在的道行都可以请神了,会庇佑我的。”梁茵说起自己的道行颇为自豪。 晏炀郑重其事道:“不管怎么样,以后要是晚上回家就提前给我打电话。” “好吧。”梁茵也不再坚持。 晏炀把打包好的小龙虾和烧烤放到桌上:“你先吃吧,我去洗个澡。” 虽然是夜晚,但是外面的温度还是很高,出汗之后那种粘糊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好。”梁茵甜甜地应了声,随意包了头发便跑去吃小龙虾了。 在吃东西的过程中,梁茵突发奇想,自己或者应该买个车。 有了车自己出去跑业务买东西什么的就方便多了,而且就算是晚上也可以自己开车回来,不用麻烦晏炀。 而且自己现在的存款买个代步车也不成问题。 可是一下子花十几万又有些心疼。 梁茵思来想去,又突然灵机一动,给沈沐白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大概响了三十多秒,沈沐白才接了起来,语气不悦地问道:“干嘛?” “你这什么语气?” “你大半夜打扰人睡觉,还指望我笑脸相迎呢?” 梁茵呸了一声:“你的时钟与众不同是吧,管九点多叫大半夜。” “你别废话,打电话给我什么事。”沈沐白不耐烦地问。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让你帮我推荐一款二十万以下,两百块左右的车。” 第59章 道友,给我亲一下 听电话那边的动静,沈沐白应该是坐起了身子,声音清亮了不少,语气也更显刻薄:“怎么,你想买二手自行车?” “嗯,我想买车。”梁茵自动把语言精简化。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什么意思?”沈沐白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没钱。”梁茵说得干脆利落又爽朗。 沈沐白气笑了,就知道她打电话来没什么好事:“没钱找我干什么,我是你爹呢。” “不要开这种伦理玩笑,乱了辈分师父会劈你的。” “麻烦找你未婚夫要去。”沈沐白好心建议。 “他也没钱。” “你直说,你想干什么。” “你能不能送我一辆。”梁茵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不能。”沈沐白拒绝得也干脆。 “哎呀,好师弟,你这么有钱,而且有那么多车,就送我一辆嘛。”梁茵撒娇。 沈沐白沉声道:“我那些车都是我的收藏品,不可能送你。” “我不管,我就要,你不给我就别想睡觉。”梁茵开始不讲理。 沈沐白深深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买一辆新的!”沈沐白吼完就掐断了电话。 梁茵摘掉了沾满油渍的手套,贱兮兮地给沈沐白发了条微信:感谢有你,温暖四季,不用买太贵的,一般的就行。 晏炀洗完澡出来时第一眼看到就是梁茵喜笑颜开的样子:“什么事啊,这么开心。” “我跟我师弟要了辆车。”梁茵笑嘻嘻的说道。 晏炀怔了一下道:“如果你想要车,我可以送你的。” 梁茵摆摆手:“不用,我师弟有钱。 “但花别人的钱总是不太好吧。” “没事儿,他不是别人,花咱们的钱,我肉疼,花他的钱我心安理得。”梁茵一边说一边埋头苦吃。 此时远方的沈沐白正在狂打喷嚏。 晏炀眼眸低垂,微微摇头,知道她和师兄弟姐妹之间感情好,只是交代了一句:“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好。” “好,我知道了。”梁茵欢欣应道。 晏炀擦着头发坐在了梁茵对面,这才想起来:“小白还没回来吗?” “没有,不知道去哪里野了。” “那晚上我留一扇客户给它吧,万一半夜跑回来。” “好。” 晏炀擦好头发后不忘提醒梁茵:“记得把头发吹干再睡觉。” 梁茵闻言垂头丧气地趴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晏炀疑惑道。 梁茵苦着小脸:“我头发太厚了,又这么长,吹头发好累哦。” 又突然想到什么,她眨着明亮的眸子嗓音娇软道:“你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晏炀:“” 见他不说话,梁茵用继续用甜腻的声音撒娇:“就这一次好不好?求求你了。” 晏炀无言以对,他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见他有所动摇,梁茵慌忙跑回自己房间拿了一把吹风机出来塞到晏炀手里,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头搭在椅背上面向天花板,让头发自然垂下,乖巧地等着晏炀的动作。 晏炀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最终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把吹风机连接上电源,又默默地走到她身后开始温柔地给她吹头发。 梁茵紧闭双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无比舒服地享受着这份惬意,心想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她的头发确实很厚,而且很柔顺,晏炀修长的手指在她指间穿梭,时不时地会触碰到她脖颈上的肌肤,以及她的耳朵。 吹风机的模式选的是冷风,吹出来后却是温和的,拂在头皮上,异常舒适。 晏炀低下头不经意扫过梁茵的脸,而她不知在何时睁开了眼睛,突然地四目相接,让彼此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清透的杏眼像一对明亮的湖水,微微上翘的睫毛上下跳动,像在人心上轻抚,望着她纯真的模样,晏炀一时间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躺在椅背上的梁茵怔怔地看着晏炀,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晏炀优美的下颌线和喉结,以及他充满温情的桃花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 梁茵失神地盯着晏炀看了许久,然后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道友,给我亲一下。” 晏炀闻言一愣,沉默了片刻,他轻轻地关掉了吹风机。 突然寂静的气氛让梁茵回了神,她慌忙道:“我开玩”笑的,两个字还没说出口。 晏炀便伸出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睛,突然的黑暗让梁茵心里一跳,下一秒唇上就传来一片温热,紧接着鼻息间就充斥着晏炀身上的沐浴露清香。 梁茵能感觉到晏炀的脸庞近在咫尺,一时间她好像忘记了呼吸,所以连心跳都加快了。 这股温热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宛如蜻蜓点水一般,让人意犹未尽。 随着唇瓣上触感的消失,晏炀也移开了自己的掌心。 重见光明的梁茵反应过来时微微红了脸,而晏炀也是低垂着眼帘不敢与她对视。 “头发快干了,剩下的你自己来吧。”晏炀眼神躲闪地说道。 “啊好”梁茵低着头,同样是手足无措。 晏炀把吹风机递给梁茵后便径自回了房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梁茵的内心也是久久不能平复。 亲到了哎,想到这,梁茵的心脏狂跳不止。 回到自己房间的晏炀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什么东西跃出来一般。 平复一下心绪之后又忍不住嘲笑自己没出息,不就亲一下吗,至于的吗,再说又不是没亲过。 只不过,在她有意识的情况下是第一次而已。 听到房门外重新响起的吹风机的声音,晏炀这才恢复了自然,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梁茵吹干头发之后也回了自己房间,只是看到晏炀紧闭的房门,面上还是不经意闪过一丝羞涩,她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只是睡到半夜,梁茵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跳突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伸手掐算了一下,心下一惊,急忙翻身下床,“哐哐”地敲着晏炀的房门。 片刻后晏炀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房间,看她一脸焦急的模样顿时清醒了不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梁茵沉声道:“叔叔,可能出事了” 晏炀大惊失色:“什么?” “先别说那么多,我们去找人。”梁茵连忙催促他。 “好。”晏炀连忙应了声,两人便着急忙慌回各自的房间换了衣服。 第60章 遇到危险 三四分钟过后,两人重新从房里出来,晏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问道:“去哪里找,回家吗?” 梁茵摇了摇头:“不,不在家里,先下楼再说。” 于是两人便一前一后出了门,出了电梯梁茵才给杨雪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杨雪安被吵醒,声音也有些含糊不清:“怎么了茵茵?” “阿姨,叔叔是不是还没回家?”梁茵尽量平和地问道。 “是啊,说是去归梧看一批木材,中途又有些事耽误了,不过算时间应该也快到家了,怎么了吗?”杨雪安问。 梁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叔叔是几点出的门?” 杨雪安思索了片刻:“应该是中午十一点多,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梁茵语气里的不对劲,杨雪安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她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在半夜问自己这种问题。 梁茵宽慰着杨雪安:“阿姨,我现在暂时没有时间给您解释,不过您别担心,有我在,叔叔不会有事的,我得先挂了。” 说完不等杨雪安那边回应,梁茵便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梁茵便开始在手指上掐算,癸卯在艮,东北方向,用神动变亦为艮卦,应该是在山上或是寺庙之处,这么晚了,晏怀仁必不可能去寺庙,所以只能是在山路上。 十一点多,丙午时,丙辛整十里,那就是距离晏家老宅还有五公里的位置。 算出来之后,梁茵急忙问晏炀:“老宅的东北方向是不是有条山路?” 晏炀愕然道:“是的,不过从归梧回来是不走那条路的。” 梁茵相信自己的能力不会算错,便指示晏炀开车:“就去这条山路上吧,距离老宅大概五公里位置,叔叔应该在那里的,快走吧。” ”好。“晏炀急切地应了声。 两人便上了车,按梁茵指示的方位出发。 一路上,山路两旁的树木高耸入云,形成一道巨大的绿色屏障,在夜晚刮起阵阵凉风。 由于已经是半夜两点多,外面已经没什么人,山路上更是人迹罕至,连个车都看不到,能看到的是道路两旁昏暗的灯光。 五公里的路程说起来并不远,但是从他们住的地方到晏家老宅还需要十几分钟的车程,而且山路崎岖又不好走,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 车子还没到目的地,隔着老远的距离,两人就看到了让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只见前方一辆车正闪着灯光,横在了悬崖边上,整个车头都在空中摇摇欲坠。 晏炀见状心中大骇,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车子横在悬崖边上,就像跷跷板一样,一阵风吹来,都能轻而易举的让车子失去平衡。 眼看车子有往前倾斜的趋势,晏炀骇然失色,差点惊呼出声。 一旁的梁茵见状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口中又开始念起了咒语,她的声音很小,晏炀根本听不清她念的是什么,只听见最后一句:“吾奉太上敕令,急召,清源妙道真君!急急如律令!” 符纸应声急速向前方的车子飞去,带起一道火光,直直的钉在了后备箱上,在它落下的瞬间,晏炀就看到像是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车尾上,阻止了车子前倾的趋势。 他也是趁这会儿的功夫加速开到了车祸现场,车子停稳后,他急忙下了车跑到崖边,看到车里的父亲还有意识,这边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晏怀仁正满脸惊恐地坐在驾驶座,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注意,车子就掉落在万丈悬崖。 看到晏炀的身影,晏怀仁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听到他焦急地喊了声:“爸。” 晏仁怀才意识到确实是晏炀和梁茵来了。 他颤着声音问道:“晏炀,你们怎么来了。” 晏炀伸出双手示意晏怀仁不要乱动,他简单地看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车子的前半部分是完全腾空的状态,随时都有滑落下去的可能,好在车子卡住的位置相对比较平坦,往后拖动一些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确定好之后晏炀便嘱咐晏怀仁:“爸,你坐好,不要乱动,你先把你拉上来。” “好。”晏怀仁惶恐道。 说完晏炀便跑回自己的车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了拖车绳,梁茵也赶忙上前帮他固定。 于是晏炀重新回到车里,在看到梁茵给他打的手势之后,慢慢地开始提速。 晏炀开车的过程中,在后视镜里看到梁茵又甩了几张符纸,就这样,两人齐心协力把后车拉了一些上来。 虽然晏怀仁的车前轮还卡在悬崖边上,但是至少人已经可以开门下来了。 晏怀仁在晏炀的搀扶下走到了安全地带,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晏炀惊慌架住了他,让他坐在路边歇着缓一下心神。 而梁茵却看着晏怀仁的车若有所思,空气中除了汽车尾气的味道,好像还掺杂着一些别的异味,接着她看到车的轮胎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梁茵蹲下身子,这才看清那是一搓清灰,还有一些未燃尽的符纸,不过只剩零星半点,让人看不出来上面画的是什么咒语。 她捡起来在指尖揉搓着,这可能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车子应该是被人用了咒。 可是,是谁要害晏怀仁呢? 梁茵打量着惊魂未定的晏怀仁陷入了沉思。 这时,突如其来的一声猫叫,打断了梁茵的思考,她循声望去,待看清之后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小白,怎么在这?” 晏炀听到声音也顺着梁茵的目光看去,只见小白正端坐在晏怀仁的车顶上,通体发白的毛发在昏暗的夜里像是发着白光,那双蓝色的眼睛也异常明亮,刚才居然都没注意到它。 晏怀仁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道:“它刚就一直和我在车里,怎么赶它都不走,你们认识它吗?” 晏炀和梁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认为这猫确实非比寻常。 最终晏炀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给保险公司的人打了电话,等人到了之后便开车先带父亲和梁茵以及猫回家了。 三人一猫回到晏家老宅时,杨雪安正焦急地院子里等待,路上梁茵已经给她报过平安,但她还提心吊胆的,直到看见晏怀仁平安无事才稍稍放了心,慌忙同晏炀一起把晏怀仁扶到了屋里。 “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杨雪安担忧地问道。 晏怀仁轻轻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 杨雪安给他倒了杯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晏怀仁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这才缓缓地跟他们说明了事情经过。 第61章 给家里布个阵 原来晏怀仁从归梧返回时,导航上面显示之前的道路因临时施工被封,所以他只能选择绕道选从山路回来。 当时天色很黑,只有星星在黑暗的天空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车灯照亮前方不远的道路。 只是不知道走了多久,晏怀仁觉得一股疲劳感渐渐来袭,他的眼皮开始沉重下垂,集中注意力变得异常困难。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拼命摇醒自己,努力保持清醒。 快到家的时候整个人昏昏欲睡,眼睛都睁不开,他想停下来,可是脑子和手脚根本不受控制。 最后似乎是失去了意识,迷蒙中他耳边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猫叫声,这才猛然惊醒,在一刹那间,他发现自己的车子偏离了车道,就在即将冲下悬崖的那一刻,奋力踩下刹车,这才幸免于难。 晏怀仁说到这看向了卧在远处沙发上的白猫,现在想起来仍然是一阵后怕。 如果不是猫叫醒了他,他肯定是会直接冲下悬崖,尸骨无存的,车祸发生后自己刚稳下心神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晏炀和梁茵就到了。 晏怀仁问晏炀:“刚才茵茵叫它小白,你们认识这只猫?” 晏炀点了点头:“它是阿茵前两天捡回来的。” 只是想不通它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还能救了父亲一命,晏炀百思不得其解。 梁茵闻言挑了挑眉,阿茵?好像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叫她哎。 晏怀仁听到这话,觉得更加不可思议,只能感叹一句:“那真是神了。” 梁茵扫了一眼熟睡中的小白,而它仿佛意识到了一般,半睁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一副慵懒的神态。 感叹完之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晏怀仁疑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出事的呢?还有,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 而且来得那么及时。 梁茵泰然自若,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强调:“叔叔,我是个道士,真的是个道士。” 晏怀仁一顿,和杨雪安面面相觑,两人眼中皆是震惊,他们知道梁茵是个道士,但一直是把她当个普通的小道士。 不管怎么说,今天也是多亏有她,杨雪安看着梁茵眼神充满感激的说了声:“谢谢你,茵茵。” “不客气的阿姨,都是我应该做的。” 眼看时间这么晚了,而晏怀仁又受了惊吓,晏炀安抚了父母一阵就让他们先上楼收拾一下再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 杨雪安应了声便搀扶着晏怀仁上了楼,因为不想让老人担惊受怕,所以全程都没有人打扰老爷子的休息。 等父母双双上了楼,偌大的客厅变得安静无比,晏炀这才回过身不可抑制地拉住梁茵,把她抱在了怀里。 梁茵知道,他一直在强装镇定,其实他也很害怕,毕竟是他的父亲呢。 “谢谢你,真的。”晏炀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沉沉地说道。 如果没有她,他真的无法想象他们一家会承受多么沉重的结果。 梁茵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就算不是为了你,叔叔阿姨也很疼我,保护他们也是我应该做的。” 晏炀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梁茵。 梁茵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晏炀努力平复了心绪才缓缓放开了她。 “你也早点上去休息吧。”晏炀温声说道。 梁茵却轻轻垂了眼眸,思索了片刻:“我还要办点事,等办完了再睡吧。” 天亮可能就没那么方便了。 “什么事?”晏炀有些疑惑。 梁茵没有同他解释,只是从自己带的包里拿出了几张黄纸以及朱砂笔走到餐桌前坐定。 她把黄纸铺在桌上,抬笔前不忘嘱咐晏炀:“我画符的途中不要打断我。” 说完不等晏炀回答便起笔在纸上画起符来,晏炀则安静地在一旁看着。 梁茵在下笔时口中就喃喃念道:“一点天清,二点地明,三点诸圣显神灵” 咒语结束,梁茵也适时的画完了一张符,接着又拿起第二张:“九曜顺行,元始徘徊,流盼无穷” 就这样,晏炀听到她一共念了八种不同的咒语,画了八张符篆。 收笔时好像也念了一种咒语,不过他没有听清。 梁茵画好之后把符纸一张张叠好,对晏炀轻声说着:“走,去院里。”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院中,梁茵找了个空旷的地方站定,她把八张符纸全部合在掌心口中念了一道布八卦咒,随着她话音落定,八张符纸带着金光齐齐地飘向空中,又各自朝宅子的八方散去。 然后晏炀就看到符纸在他家的八个方向边缘立定,接着金光开始互相连接,空中赫然浮现了一个八卦图像。 随着梁茵朗声喊道:“落。” 符纸便同八卦像一起缓缓地落在了地上消失不见。 等梁茵做完一切,晏炀才轻声问道:“这是?” 梁茵拍了拍手解释道:“给家里布个八卦阵,可挡邪祟入侵,保家宅安宁,爷爷叔叔阿姨他们在这住着也能沾些金光,以后出门多少也能被金光护佑。” 晏炀闻言刚想道谢,梁茵却伸手打断了他,微微一笑道:“不用谢我哦,太见外。” 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以及在夜空下闪闪发光的眼睛,晏炀只好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抬手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辛苦你了。” 梁茵杏眼弯成了月牙:“不辛苦。” 回到客厅,梁茵走到小白面前蹲下,小白听到动静也睁着湛蓝的眼睛与她对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哦。” 这句不是在骂猫,而是梁茵纯粹的好奇。 小白不会说话只能懒懒地“喵”了一声又重新趴回了沙发上。 晏炀更是觉得奇怪,一只猫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父母会遇到危险,不过连梁茵都想不通,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此时已经是深夜,折腾了这么久两人也有些疲惫,便互道晚安回房休息了。 梁茵怕晏炀担心,另一方面也是自己还没有把握,所以选择暂时不告诉他晏怀仁今天的事故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而且如果是人为的,那个人应该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善罢甘休,肯定还有后招,得先把人找出来才行,否则暗箭难防,难免以后晏家人还会遇到什么危险。 折腾了大半夜,梁茵也确实是困了,没一会儿眼皮就有些沉重,之后便进入了梦乡。 第62章 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由于受到了惊吓,即便睡得很晚,第二天晏家的人也都早早地醒来了,除了梁茵。 晏老爷子一觉醒来发现晏炀和梁茵出现在家里难免觉得奇怪,而且还莫名多了一只猫。 但是几人为了不让老人家担心,默契地选择向老人家隐瞒了昨晚发生的事。 杨雪安做了早饭询问晏炀要不要叫茵茵起来吃。 晏炀思索了片刻,决定不去打扰她,让她多睡了一会儿。 就这样梁茵一觉睡到了中午十二点,等她悠悠转醒后,先是进行了简单的洗漱,之后又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画好的符纸,两两一份装在了红色的小荷包里,装好之后便拿着几个荷包下了楼。 而此时晏炀一家正坐在客厅里不知在聊些什么,杨雪安见到梁茵下来温柔地问她:“茵茵,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梁茵甜甜一笑:“不用了阿姨,等会一起吃午饭就好了。” 说完便拉着杨雪安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她把手里的荷包一一分给晏家人,包括晏炀也有,并且一脸真诚的说道:“这里面我放了护身符和平安符,你们出门在外的时候记得随身带着哦。” 晏老爷子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梁茵为什么突然会送他们这个,但总归是这个丫头的心意,他自然不会拒绝。 而晏炀和其父母知道,应该是经历过昨晚的事后,梁茵是怕他们再出现什么意外,所以送他们符纸保平安,且不说有没有用,就看在她这份心意,也着实让人感动。 杨雪安接过来轻声说着:“谢谢茵茵。” 梁茵眉眼弯着没说什么,接着她又掏出一个用卡其色绸缎卷成的布条,里面同样包着缩小版的符纸,她走到小白面前,把小白抱在腿上:“你也有哦。” 说完便把布条轻轻地缠在了小白的脖子上,远远看去,像是带了一个口水巾,还挺可爱的。 小白懒懒地“喵”了一声,梁茵就当它是表示感谢了。 碍于老人家在场,关于昨天晚上的意外,几人都心照不宣地选择闭口不谈,可是看着梁茵的反应,晏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先是昨天晚上给家里设了阵法,今天又这么严肃地给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护身符,说是重视他家里人也好,可是看她严肃的表情和举动,事情好像又没有那么简单。 两人在晏家吃了午饭,梁茵陪着老爷子下了半天的棋,她现在的水准不靠作弊,已经差不多可以和老人家三七开,虽然进步缓慢,但梁茵颇为自豪。 中途老人家问过她几次,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被梁茵含糊的搪塞过去,毕竟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让老人家承受无端的惊吓。 吃完晚饭,他们又在家待到七点多,晏怀仁已经恢复心神没什么大碍,两人才想着该回去了。 临走时晏炀询问梁茵:“把猫带上吗。” 梁茵打量了一眼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小白,她沉思了片刻便走到小白面前蹲下,问道:“你是想跟我们走,还是留在这?” 小白睁着湛蓝的眼睛淡淡地“喵”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去了,显然它没有想走的意思。 看到它的反应,梁茵凝声道:“让它留在这里吧。” 经过昨天的事看得出来小白不简单,留在这里如果能保护他们也好,再说如果它想回来,自己会回来的。 两人趁着夜色驱车回家的路上,梁茵突然想起一事,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晏炀,一脸认真地说道:“我突然意识到,你好像没有当面叫过我的名字哎。” 晏炀闻言一怔:“没有吗?” 他记得有叫过的。 梁茵直直地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听到过。” “那我平时都是怎么称呼你的?”晏炀也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是在别人面前叫过她梁茵,他家小姑娘什么的,当面没有称呼过她什么吗?还真的有些想不起来了。 梁茵回忆了一下:“好像就是自然而然的交流,没有什么称呼。” 至少她不记得晏炀当面是怎么称呼她的。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不过。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晏炀纳闷。 梁茵嘴角微微上扬,笑得不怀好意:“你昨天叫我阿茵。” 额 “是吗。” 晏炀已经没印象了,大概是觉得叫梁茵太生疏,茵茵又是那帮女生叫的,才脱口而出的这个称呼吧。 “这么叫不合适吗?”晏炀问道。 “没有,挺特别的,还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说完又笑嘻嘻地补充了句:“以后这个名字只准你叫。” 看上去很幼稚的行为,却引得晏炀心里一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由于昨晚布了八卦咒,又画了那么多符,耗费了不少心神,即使睡了一上午,梁茵还是觉得很累,所以刚到家整个人直接瘫倒在了沙发上。 眼看她昏昏欲睡,晏炀轻声叫她:“你先去洗澡,等会困劲儿上来更懒得动弹。” 梁茵把脸埋在抱枕里喃喃道:“今天能不能不洗了,我没出汗。” 她尾音勾着,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晏炀也不勉强她,只是笑问道:“你确定?” 梁茵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强迫自己爬了起来,走向浴室,嘴里还嘟囔着:“唉,不确定。” 她能感觉得到身上有些粘糊糊的,确实不太舒服。 晏炀看着她的背影忍俊不禁。 等梁茵洗完澡再出来时,晏炀已经顶着半干的头发在客厅正襟危坐地看电视了。 “你怎么这么速度。”梁茵感叹道。 “男人洗澡哪有你们女生那么多繁琐的程序。” 梁茵头一歪:“你怎么知道女生洗澡的程序?” “听办公室那些女生说的。”晏炀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梁茵坐到他旁边,一脸的玩味:“人家跟你说这个干什么?” “不是跟我说的,是吃饭的时候她们聊起来的,耳濡目染,自然就记得了。”晏炀实话实说。 办公室那几个女生聊起这些话题根本毫不避讳。 梁茵凑到晏炀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说真的,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第63章 劈死你,哼 她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虽然他们用的是同一个品牌,但晏炀始终觉得她身上的好闻一些,毕竟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的气味的。 突然地靠近,又被她灵动的杏眼凝视着,晏炀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也注视着梁茵,低声说道:“没有。” 晏炀的桃花眼也生得极美,眉目含情,大抵就是如此吧。 梁茵“嘶”了一声,有些不解:“你长这么好看,不应该吧。” “有什么不应该的,你别忘了,我是有婚约在身的。”晏炀提醒她。 “你这么乖啊,为了一纸婚约就守身如玉二十五年。” 晏炀不由失笑道:“当然不全是这个原因。” 再说之前的订婚对象还是梁晴,他怎么可能为了她守那个什么。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那你喜欢我吗?”梁茵脱口而出。 晏炀一怔,眼前的她眸子里一片清明,没有任何情欲,晏炀知道她口中的喜欢还是那种单纯的喜欢。 但他还是沉声说着:“嗯,喜欢。” 梁茵听到他的回答咧嘴一笑:“嘿嘿,我也喜欢你。” 晏炀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好。”梁茵甜甜地应下便回了自己房间。 晏炀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一句,任重道远啊。 入夜。 此时空中悬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月亮周围还分布着点点星光,银光洒满大地,映照出一片宛如银河般的美丽画卷。 而原本应该宁静祥和的夜晚,晏家老宅外却不合时宜的刮起了一阵狂风。 仔细看去,那股风还是黑色的,像是由几道黑气凝集而成。 它仿佛在找寻进入宅院的入口,但一直没有成功,尝试了几次未果,最后像是破罐破摔似的向院内强冲而去。 只是下一秒夜空中突然响起一道惊雷直直地打在了那团黑气上,劈的黑气有四分五裂的趋势。 紧接着又被一道泛着金光的屏障弹出至数米开外,接触到金光的两道黑气瞬间被燃烧殆尽。 黑气似乎还想再次尝试,可寂静的夜空中却蓦然响起一声猫叫,紧接着就看到一只通体雪白的猫眼睛泛着绿光悠闲地走来。 那只猫正是小白。 不等黑气有所反应,小白就猛地扑了上去,尖锐的獠牙撕了几道黑气下来,随意嚼了两口便吞下了肚,之后伏着身子再次向黑气扑去。 黑气一见这架势像是怕了,随即四散开来化成烟消散不见。 小白舔了舔嘴巴,意由味尽。 黑气并没有消散,其中一股飘至城市的另一片别墅区,进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内。 此时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正手持红酒优雅的坐在沙发上,言谈温和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那团黑气此时已经化成一个黑影,看上去还是个身材曼妙的女性,她声音里带着惶恐:“主子,那个臭丫头像是早有准备,晏家被设了阵法,还布了天雷,我进不去,还有一只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吃了我们两条小鬼” 被雷劈死了两条,金光烧了两条,又被猫给吃了两条,这一趟属实是损失惨重。 黑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人的脸色,见他眉头轻皱,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是我办事不力。” 男人抿了口酒,薄唇轻启:“别人技高一筹,不怪你,起来吧。” 黑影急忙道:“多谢主子,那后续,还需要我去” “不用,既然对方已有防备,暂时不要动晏家的人了。” “是。” 这次没能要了晏家人的命,还真是可惜,但人都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来日方长,机会总会有的。 次日。 梁茵已经感受到了阵法的波动,由此也基本断定晏怀仁遇到的车祸不是意外,便想着趁给老宅送猫用品的机会回去看一下具体情况。 晏炀听她说要送小白的东西过去便把车钥匙给了她:“你开车去,方便一些。” 梁茵接过来,随口问道:“那你怎么去上班。” “打车就行了,倒是你,开车的技术没问题吧,之前开过车吗?”晏炀有些不放心。 “放心,我老司机了。”梁茵拍着胸脯保证。 以她的年龄作为参考,老司机这个词显然是她信口开河,不过她自己有把握,晏炀也不会管她夸张的成分,只交代了她一句注意安全。 由于小白行踪不定,搞不好哪天就回来了,东西搬来搬去也麻烦,所以梁茵最终决定再买一套新的送过去,这样不论它住在哪都很方便。 杨雪安看到梁茵回来还有些意外,毕竟到目前为止,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独自一人回来,但是看到她车上的猫用品便心下了然。 “茵茵,我们没有养过宠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杨雪安一边帮梁茵搬东西,一边问道。 梁茵思索了片刻:“也没什么的,小白不是寻常的猫,它想吃什么就给它吃就行,不用过多地约束它。” 两人把东西搬到客厅,梁茵这才发现爷爷和小白好像都不在家。 “爷爷出去了吗?”梁茵问道。 “嗯,应该是出去和朋友下棋,小白好像也跟去了。” 杨雪安示意梁茵把东西搬到爷爷隔壁的小房间里,那是她特意给小白收拾出来的屋子,空间不是很大,但是对一只猫来说肯定是足够了。 “哦。”梁茵应了声,也没说什么,老人家有小白陪着,她也放心。 两人把东西收拾好之后,杨雪安便到厨房切了许多水果,梁茵走过去随手拿了一块西瓜。 边吃边往外走去:“阿姨,我去院里溜达溜达。” “好。” 梁茵吃着西瓜来到院子的东侧,屏障倒是完好如初,只是地上有些摩擦出来的黑色痕迹。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单手掐诀,随后将符纸丢在地上。 符纸接触到地面便自燃了起来,地面上那片黑色印记发出一阵“嗞嗞”声,还伴随着一股腐臭味。 梁茵轻捂口鼻心想,不入流的鬼东西,再来一次全劈死,哼。 在心里默默地放下一句狠话,便起身回了院里。 第64章 送她个跑车 梁茵陪着杨雪安聊了会天,顺便帮她修剪了花枝,原本是打算留下来吃午饭的,可是被一通电话打乱了计划。 那人说是4s店的,她的车到了,需要她验收,不知道送到哪里合适。 梁茵猜想应该是沈沐白送她的车到了,便给了对方晏炀公司的地址,这样晏炀下了班也可以开他自己的车回去。 挂了电话梁茵便兴奋地告别了杨雪安驱车来到了晏炀的公司。 只是在看到车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脸色变得阴沉。 以至于工作人员给她讲什么型号,什么配置,她全都没听见,最后工作人员向她确认:“如果没什么问题,麻烦在这里签下字。” 梁茵这才反应过来,冲工作人员摆了摆手:“你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随后不顾工作人员疑惑的目光,拨通了沈沐白的电话。 等对方接通,梁茵对着手机就是一顿臭骂:“你个老六,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那边的沈沐白轻轻笑了声,明知故问道:“怎么了凉凉,我给你买的车到了是吧。” “我要的是普通的代步车,你买个跑车,你是怎么想的。” 梁茵不懂什么配置,她只认识那个车标是保时捷,而且是个白色的跑车,看着就像她开不起的样子。 “我他”梁茵顿了顿,告诫自己不能枉造口孽。 便把到嘴边的脏话给咽了回去,改口说道:“我开个跑车出去给人算命,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这卦钱都不够油费的。 “我管你呢,你跟我要车,我送了,怎么开出去,那是你自己的事。”那头的沈沐白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错,他就是故意给她添堵,她喜欢磨害自己,自己当然也不会让她顺心。 就这,沈沐白没送她辆顶级跑车已经算是很收敛了。 “你要这么说,这车以后产生的任何费用我都找你要。”梁茵看对方耍赖,自己也如法炮制。 “你别得寸进尺。” “是你先挑事。” 沈沐白不想再跟她纠缠,直接甩下一句:“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便直接掐断了电话。 梁茵愤愤不平,看向工作人员:“这个车能退吗?” “额不好意思,这个退不了,沈少爷已经签了合同,并且打了款”工作人员尴尬地解释道。 梁茵深呼吸一口气,最终接过了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单子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工作人员这才笑呵呵地把钥匙给了她。 喵的,这钥匙看着就很贵。 梁茵气呼呼的上了楼,一屁股坐在晏炀办公室的沙发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了这是?”晏炀一头雾水。 “别提了,我都要烦死了。” 正当晏炀想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正巧这时周加南提着两杯咖啡和小吃走了进来。 “哎,弟妹来了啊。”周加南没看到梁茵的脸色,热情地同她打招呼。 周加南走了进来随口说道:“我在楼下看到一辆全新的保时捷,啧,真拉风,我要是赚了钱,高低也得整一辆。” “要说咱们这幢楼有钱人还是多。”周加南感叹道。 周加南边说边递给了梁茵一杯咖啡,抬头就看到她阴沉的脸,此时正皱眉瞪着自己,不由得一怔:“咋了这是?” 自己应该没有得罪她吧? 然后眸光不经意间瞥见了桌上那把高贵的车钥匙:“卧槽,是你的啊。” 梁茵眉头皱得更深。 晏炀闻言也有些诧异,稍作思考便明白了她生气的原因:“所以,你师弟送了你一辆保时捷。”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梁茵恨声道。 周加南用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弱弱地说了句:“不是,病的是你吧” 这会周加南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说话相当直接:“弟妹,不是我说,你多少是沾点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家送你豪车还有错了。” 梁茵咬牙切齿道:“我开这车去天桥、公园给人算命,你觉得合适吗?” 周加南忍俊不禁,好像确实不太合适,开着保时捷给人算命,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见他不说话,梁茵继续吐槽:“他本来花十来万块钱就能皆大欢喜,非要花这么多钱给我添堵,他不是有病嘛。” 周加南咂了咂嘴,这就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天道不公啊。 “要不然,你和晏炀换着开呢。”周加南提议。 梁茵挑了挑眉,这主意不错,于是侧头望向晏炀。 晏炀摆了摆手:“婉拒。” “为什么?”梁茵不满道。 “人家送你的,我开着算怎么回事儿。” “你还跟我分彼此嘛。” 晏炀看着她幽怨的眼神,还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不分,但是换车不行。” 她嫌高调,晏炀也同样不喜欢张扬。 看着晏炀坚决的样子,梁茵知道跟他说不通,他看上去温和,其实有些时候可难说话了。 突然,梁茵脑海里一阵灵光乍现:“不如我把它卖了,再买一辆便宜的?这样我还能赚个几百万呢。” 周加南赞叹道:“您真有商业头脑。” 梁茵想一出是一出,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便找好刚才那位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给他打了个电话。 当对方听到她的意图之后无情地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抱歉梁女士,这个车卖不了。” “为什么?!”梁茵厉声问道。 “这个……合同里有写,不允许转卖……”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霸王条款。” 对方干笑了两声:“是……沈少爷特别交代加的这条……” 这个狗贼,预判了她的走位。 梁茵气愤不已地挂了电话。 看她一直为这事烦恼,晏晏炀思索了片刻便说道:“你要实在不想开这个车,我就再送你一辆便宜的。” 那不是更浪费了吗,她本来就是图省钱才问沈沐白要的。 梁茵沉默良久:“算了,省点钱。” 大不了非必要不开这车。 中午梁茵在晏炀公司里和他们一起吃了顿工作餐,吃完饭后歇了半个多小时,眼看午休时间还有一会儿,周加南便问梁茵:“楼上有健身房,要不要去玩一下?” 梁茵眼睛一转,她长这么大好像还没去过健身房,觉得有些新奇,便说道:“走着。” 第65章 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于是梁茵、晏炀、周加南和方惜文一行人乘电梯去往健身房。 这里的健身房是他们工作室特意建的,目的是员工闲暇时可以来放松一下,平常也可以锻炼身体。 他们到了之后发现曲流云也在这里锻炼,此时他正在拿着两只哑铃做弯举动作练肱二头肌。 另外三个人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互相打了个招呼便没说什么了。 只有梁茵带着没见过世面的眼神盯着曲流云。 谁能想到这个长相秀气带着点婴儿肥的男生,衣服底下藏着这么一身这么健硕的肌肉呢。 这大概就是金刚芭比吧。 看着梁茵发呆的模样,方惜文走过来搂过她的肩膀,用垂涎欲滴的表情说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方惜文第一次见到曲流云的肌肉也是同样的震惊。 见两个女生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曲流云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别这么看我啊” “怎么了,你练成这样不就是给女人看的嘛。”方惜文带着痞气地揶揄道,说完还走到他身旁在他的胳膊上搂了两把。 这一下曲流云就崩不住了,放下哑铃跑去找周加南告状:“南哥,文姐调戏我。” 周加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调戏你,你就跟她耍流氓啊。” “我耍不过她。”曲流云很有自知之明。 “丢人。”周加南鄙夷道。 方惜文抬着眼斜晲着周加南:“你不是要健身吗,把衣服脱了呀。” 周加南不屑地从鼻腔哼出声:“脱就脱呗,你别眨眼。” 说完就撩起身上的短袖作势要脱,只是手还没抬起来就收到了晏炀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 周加南侧头看到梁茵满脸期待的表情,顿时心下了然,不情愿地放下了胳膊对方惜文说道:“就不让你看。” 梁茵失望地摇了摇头,以为还能看到什么惊喜呢。 方惜文看着梁茵神情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茵茵,我跟你说,我们晏总身材更好,那个腹肌,啧啧。” 梁茵闻言眉毛一挑,眼里又泛着精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晏炀,她有幸摸到过一次,但是还没有亲眼见过。 晏炀被她发亮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然:“你俩差不多得了。” 梁茵和方惜文对视一眼,不由得都有些惋惜。 之后几人便自顾自地在健身房里玩了起来,梁茵发现一个坐推器材看上去挺好玩,便上去试了一下。 梁茵试着推了几次,想着应该是锻炼臂力的器材,感觉挺重。 晏炀看梁茵推得过于轻松便提醒她:“可以调一下重量,这个程度如果对你来说没有阻力起不到锻炼效果。” “哦,在哪调?”梁茵虚心问道。 晏炀从跑步机上下来走到梁茵身后,想教她怎么调重量,但是当他看到现有的杠铃片直接傻了眼。 “怎么了?”看他迟迟没有动作,梁茵有些好奇。 晏炀反复确认过她现在推的重量:“你能推70kg?” 就她的体型,还这么轻松?晏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正常男性都不一定能推得动这个重量。 “什么七十?”梁茵不太懂。 周加南和曲流云闻言也好奇地走了过来,看到她坐推的重量之后同样是一副诧异的表情。 “南哥,你行吗。”曲流云讷讷地问道。 “我不行。”周加南诚实以对。 “好家伙,这难道就是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吗。”曲流云感叹。 “惭愧惭愧。” 他俩一唱一和的表演给梁茵整懵了:“什么意思?” 周加南摇头哀怨:“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这生活真没意思。 在健身房锻炼了有个把小时,直到下午上班时间,几人才折返了回去,他们四人回去工作,而梁茵则是独自一人去了对面商场,打算买杯果茶顺便买些小点心回去吃。 梁茵喝着果茶在一家糕点店挑了盒桂花糕和一盒椰蓉糕。 看着糕点晶莹剔透、色泽诱人的样子,梁茵结完账出了店门就拆开包装边走边吃。 沉浸在美食中的梁茵垂着头,一手端着盒子,一手拿着糕点用牙齿撕着塑封袋,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前方有个人,直到自己撞上那人的胸膛,盒子里的糕点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梁茵下意识地道歉。 说完便蹲下身一个个捡起散落的糕点。 男人也随后蹲下了身子,温柔地说了声:“没关系。” 说完还帮她一起捡。 那声音如月光一般柔和,轻轻的,像微风拂过湖面,沁入心扉,引得梁茵不由自主地抬头向那人看去。 看到男人的那一刻,梁茵有些呆住了,那人看上去有二十六七,头发有些长,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无框眼镜下藏着一双深邃的眸子,看上去文质彬彬风华月貌,只是皮肤白得有些过分。 梁茵发呆倒不是因为男人的美貌,毕竟有她家晏道友珠玉在前,其他的她也看不上眼。 之所以吃惊是因为那人身上泛着一圈紫气,前面有孟南星,现如今又遇到一个,梁茵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玩意儿这么普遍了吗?不是说百年难得一遇吗。 由于男人蹲下的位置距离梁茵并不远,看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紫气,梁茵忍不住吸起鼻子狠狠嗅了一下。 只是用力过猛一口气没咽下去,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干咳起来。 “你没事吧?”那人柔声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 梁茵单手抚着胸口,暗骂自己真不争气,这都能呛着。 “给你。”男人把捡回来的糕点递给梁茵,打断了她的思绪。 梁茵接过来放回盒子里,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男人柔声笑了笑。 梁茵回以微笑,然后便收心放到包里,朝那人点了点头像侧身走了。 “等等。”男人轻声叫住她。 梁茵回过头:“怎么?” 男人顿了顿,温声细语道:“方便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梁茵莞尔一笑:“下次再告诉你哦。” 说完不等男人开口,便转身走了。 男人望着梁茵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 出了商场的梁茵把东西放到车里,刚打算回家,恰巧这时李小莹,不,应该叫钱君雅却给她打来了电话。 梁茵手指轻轻划过屏幕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心想不会是有什么售后问题吧。 第66章 啊这 钱君雅先是犹豫了一瞬,随后支支吾吾道:“姐姐,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怎么了?你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不,不是我,是我一个同学,她家里有点事。”钱君雅连忙解释道。 “哦,那当然可以。”梁茵爽快的答应道,生意都会自己找上门了,她何乐而不为。 随后钱君雅告诉梁茵,她的同学叫王梦琪,家里半年前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但是搬进去没多久就总是在家里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动静。 类似于半夜房顶上有脚步声,卫生间总感觉有小孩在哭,晚上上厕所还在镜子里看到过鬼影。 床底下总能打扫出许多弹珠,柜子里的衣服总是莫名其妙的散落一地,甚至还有些被撕得粉碎。 直到后来事情愈演愈烈。 那天王梦琪的弟弟正在沙发上蹦着玩,就在跳起的瞬间像是猛地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直直摔出去一米多远,脑袋差点磕在桌角上。 还有王梦琪自己,开始常常做噩梦,被鬼压床,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听见耳边有人恶狠狠地让他们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再后来就是王梦琪的妈妈在打扫卫生时不慎滑倒导致脚踝骨折,种种迹象实在过于诡异,她父亲这才向别人打听到。 原来那个房子之前发生过一场火灾,据说当时有一对母子葬身火海了,之后这套房子一直被当做凶宅没人敢住,甚至楼上楼下都没人。 这时她父母才反应过来,怪不得房价这么便宜,只是钱已经交了,再后悔已经来不及。 没办法他们一家只能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后来的时间里也一直相安无事。 前段时间,有人听说她家有套房子一直空着不住人,便询问她们家出不出租。 王梦琪的父母做人也实诚,直接跟那人说了这个房子有点邪性,不能住人,可是那个男生不信邪,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穷鬼更可怕。” 之后便一直恳求王梦琪的父母,说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便宜租给他,眼看那人坚决,王梦琪的父母犹豫再三就同意了。 然而那人住了三个月就神经衰弱住院了,王梦琪的父母连房租都没好意思收。 花巨款买的房子不能住,一家人却只能挤在出租屋里,这种事情别提有多悲催。 钱君雅听了王梦琪的抱怨就想到了梁茵。 梁茵听完挑了挑眉,赞赏道:“那你们算是找对人了,地址发我,我过去瞅一眼。” 钱君雅忙不迭地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就在微信上给梁茵发了一个定位。 梁茵打开导航,开上车,扬长而去。 不得不说,这车走在路上,回头率确实是高。 梁茵按照定位到达地点之后,钱君雅和另外一个女生正站在小区门口翘首以盼。 钱君雅一开始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跑车还有些疑惑,直到梁茵放下车窗,叫她们上车,钱君雅这才反应过来,拉着王梦琪坐在了后座。 王梦琪见到梁茵的第一眼有些惊愕,她没想到钱君雅口中的道士居然是这么好看的一个女生,看她稚嫩的脸庞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一瞬间还有些怀疑起她的能力来,只是转念想到钱君雅的事,这才打消了疑虑。 王梦琪事先已经和保安打过招呼,所以梁茵直接把车开进了小区。 “姐姐,你好拉风啊。”上车后,钱君雅感叹道。 梁茵从后视镜里打量着钱君雅:“你现在也不赖啊,已经有千金大小姐那味儿了。” 钱君雅自身条件本就不错,现在加上衣服和饰品的点缀,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 再看旁边的王梦琪,戴着黑框眼镜,一副乖乖女的样子,有些怯生生的,看上去倒是和钱君雅有些相似,怪不得她俩能玩到一起去呢。 钱君雅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姐姐,你别取笑我了。” 说完便想起来还没介绍她俩认识。 “小梦,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姐姐,叫梁茵。”钱君雅向王梦琪介绍道。 王梦琪弱弱地向梁茵打了个招呼:“姐姐,你好。” 声音小到几乎让人听不见。 梁茵侧头笑了笑:“你好。” 看王梦琪有些放不开,钱君雅还不忘开导她:“你不用这么拘谨的,这个姐姐人很好。” “好。”王梦琪稍微提高音量应了声。 梁茵在王梦琪的指示下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随后三人乘电梯上了十一楼。 她们这幢楼层是一梯两户的设计,门口看着倒是挺宽敞,只是刚出电梯,梁茵就感受到了一阵阴气。 王梦琪打开门便侧身到一旁,想让身后的梁茵先进去,显然她是对这房子有阴影了。 梁茵闲庭信步地走了进去,屋里装修得很精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投入那么多心思却不能住,真是挺可惜的。 梁茵在各个房间里环视了一圈,只有残留的怨气,但不见鬼魂,她抬手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不到四点,难道是不敢出来? 钱君雅看到梁茵皱眉,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姐姐?” “好像来早了。” “那怎么办。” 梁茵慵懒地往沙发上一躺:“等等呗,来,你俩也坐嘛。” 钱君雅和王梦琪闻言这才跟着坐了下来。 “姐姐,要等什么呢?等多久?”钱君雅有些不明所以。 “正常来说,黄昏时刻,太阳落山,鬼魂应该就会出来活动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们打游戏不?”梁茵漫不经心地问道。 额 不同于梁茵的沉着冷静,钱君雅和王梦琪在听到她说鬼魂晚上就会出来活动时,面上不约而同闪过一丝慌乱。 “这真的有鬼啊?”王梦琪惶惶不安的问道。 “有啊,从气味上来判断,应该还不少呢。” “那会不会有危险?” 梁茵抬眼扫视着眼前畏畏缩缩的两个人:“放松一点,你俩但凡有一点疑问,那都是对我道行上的侮辱。” 为了让这俩小姑娘放松,梁茵拉着她们在手机上建了个房间玩起了斗地主,电视上还播放着恐怖电影。 梁茵美名其约,提前锻炼她俩的胆识。 不得不说这招确实有用,不到半个小时,钱君雅和王梦琪就放松了下来,三人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说说笑笑。 梁茵中途还点了份外卖,顺便给晏炀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不回去吃晚饭了。 吃饱喝足,梁茵甚至还小憩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熬到了六点多,太阳已经下山,独留一片晚霞,房间也渐渐变得昏暗。 只是梁茵依然感觉不到鬼魂的存在。 不对啊,闻着这怨气的味道,鬼肯定是有的,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看着梁茵发愁的模样,王梦琪忍不住问她:“姐姐,现在是……什么状况呢?” 梁茵摊手无奈道:“可能是我太强了,它们不敢出来。” 第67章 把鬼骗出来抓 想到这梁茵悠然起身,先是走到阳台把窗帘拉了起来,而后又把客厅的灯关了几个,只留了一盏发黄的灯光照明。 做好这一切后梁茵便自言自语的说道:“别害怕嘛,都出来玩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钱君雅和王梦琪见梁茵对着空气说话,有些神神叨叨的,加上昏暗的环境,这场景属实有些诡异。 梁茵沉默了片刻,见空气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她等了这么久,耐性都磨没了,便有些气愤道:“欺软怕硬的胆小鬼,有本事出来,别怂嘛。” 还是没有反应。 经过几番尝试无果,梁茵有些无奈:“这些鬼有些怕我,不敢出来呢。” “那怎么办?”王梦琪问道。 “实在不行就等晚上十二点呗,你俩如果不方便可以先回去,明天直接来验房就行。”梁茵提议道。 午夜十二点,可是一天之间最阴气最重的时候,梁茵不信那些鬼到时候还能憋得住。 钱君雅闻言觉得有些尴尬:“这个不太好吧。” “怎么,你还怕我偷她家啊。” “不,不是,我们怎么好意思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钱君雅连忙否认道。 人是她找来的,就算梁茵真的很有本事,但也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一间鬼屋里,也太不仗义了。 梁茵眨了眨眼,不理解女生之间的这种小情感:“这有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我会陪着你的。”钱君雅坚定地说着。 随后又看向王梦琪:“小梦,要不然你先回家,免得你父母担心你。” “你们是在帮我,我怎么能先走,我也留下。”王梦琪语气弱弱的,但神情却很坚韧。 梁茵看着她俩毅然决然的表情,心想这两个女孩子还挺仗义。 “既然这样,那这两个符,你们拿着,保证鬼魂近不了你们的身。” 说着,梁茵便分别递给了她们每人一张符。 钱君雅和王梦琪收下符纸之后便给各自的父母打去了电话,找了个理由说今天有事留宿在同学家,不回去了。 梁茵也给晏炀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有工作可能要后半夜才能回家。 晏炀听完有些担忧:“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你身上阳气太旺,你来了它们更不敢出来了。”梁茵轻笑着说道。 见她拒绝得干脆,晏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问她:“大概几点能结束?” 梁茵思索了片刻:“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一两点钟,不顺利的可能四五点。” “好,那你把地址发给我。” “你要地址干什么?” “如果太晚,我过去接你。” 梁茵闻言一愣,连忙拒绝:“不用的,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早点睡觉。” “发我就好。”晏炀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说完不等梁茵推脱便挂断了电话。 梁茵心里一暖,嘴角微微上扬,乖乖地给他发了个位置。 晏炀则是回了句:注意安全。 放下手机眼看时间还早,梁茵便对另外两个女生说:“如果困了,可以先睡一会儿。” 两个女生表情怪异,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谁能睡得着啊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梁茵就睡得着。 她趴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困意上头,沉沉睡了过去。 留钱君雅和王梦琪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梦,要不,我们也睡会儿。”钱君雅提议。 “我感觉我睡不着。” “闭上眼睛努力睡。” 事实证明努力还是有用的,这两人闭着眼睛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渐渐的竟真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只是好像没睡多久就被梁茵给叫了起来。 两人睁着睡眼惺忪的眼,含糊不清地问道:“姐姐,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 两人揉了揉眼睛向窗外看去,确实已经是深夜,感觉周围都一片寂静。 “那鬼出现了吗?”钱君雅问。 梁茵气馁地摇了摇头,虽然鬼魂惧怕她是一件好事,可这会儿梁茵完全开心不起来。 “那怎么办?实在不行,改天呢?”钱君雅小声的建议。 “改天也是一样。” 梁茵双手环胸,像是在思考什么对策,突然灵机一动,勾着唇角对面前的两个女生说道:“不如,我们来玩请笔仙吧。” 两个女生闻言浑身背后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现在这个时候玩笔仙,也太惊悚了吧。 “姐姐,你在开玩笑吧?”钱君雅颤声道。 “我是认真的,它们不出来,那咱们就强行把它叫出来呗。”梁茵说得极其严肃。 说完还问她们:“你们有没有带笔和纸?” 钱君雅哭丧着脸:“我有,但是真的要玩吗” 因为要重新考大学,所以她包里现在都带着复习资料,纸笔当然是必不可少的。 “哎呀,相信我,有我在,伤不了你们一丝一毫。”梁茵信誓旦旦地保证。 之后便催促钱君雅把纸笔拿出来。 钱君雅不情不愿地掏出纸笔递给了梁茵。 梁茵把纸铺在桌上,回头望向她们:“你俩谁来?” 看着梁茵两眼放光的样子,钱君雅和王梦琪互相搀扶着不齐齐地后退了一步,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不敢。” “哎呀,怕什么,多好玩的事,来嘛。”梁茵浅笑着向她俩招手。 那表情加上那动作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瘆人了。 两个女孩子见状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眼看时间已经这么晚,而且她已经等了这么久,梁茵实在没有性子再耗下去,便冷冷地命令道:“过来,你俩都过来。” 听到她强硬的话语,两个女生还真有点被震住了,互相对视一眼,便壮着胆子走到了梁茵面前坐下。 三人围着茶几坐成了一个圈,梁茵率先握起笔,用眼神示意那两人赶紧的。 钱君雅和王梦琪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顺从地跟着握住了梁茵的手。 于是梁茵便念起了从网上找来的请笔仙的咒语。 念完后三人沉默了片刻,空气中一片寂静。 第68章 来了 梁茵不甘心,又念了几遍,还是无事发生。 梁茵气急败坏地把笔往桌上一扔,唾骂道:“我就没见过这么怂的鬼,叫都叫不来。” 王梦琪见状哑然失色:“不是说,请笔仙途中,不能丢下笔吗” “没请来,不算。”梁茵单手撑着下巴。 这个方法行不通,那就只好换别的。 “冰箱里有没有苹果?”梁茵问王梦琪。 虽然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二点,但试试总还是可以的。 王梦琪一听就猜到梁茵想干什么了,吓得脸都快绿了:“姐姐,真的要这么作死吗” “这叫什么话,我招过来再超度它们,这也是变相的行善积德,鬼魂贪恋人间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不等王梦琪反应,梁茵便自己凭着感觉找到了厨房,还好,冰箱里还有之前的租户留下来的苹果。 于是梁茵拿出一个苹果,又抄了一把水果刀,回到客厅。 “浴室在哪?”梁茵问王梦琪。 这个姐,真的是非同凡响,王梦琪感觉她的小心脏根本承受不住。 在梁茵的再三催促下,王梦琪怔怔地给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梁茵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眼看梁茵进了浴室,王梦琪和钱君雅自然也不敢再待在客厅,便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之后的情形就是梁茵对着镜子削苹果,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王梦琪和钱君雅则是靠在一起在门口站着,两人都感觉得到对方手心都出汗了。 直到梁茵削完两个苹果,静静地站在镜子前等了半天,终于是从镜子里看到了一缕黑影。 梁茵眼疾手快直接往浴室的一角丢了一张符纸。 黑影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就像是用小刀在玻璃上摩擦一样,尖锐又刺耳。 引得门外的那两个女孩子也一起惊叫出了声。 黑影带着符纸在浴室里乱窜,把洗发水和沐浴的瓶子都打落一地,还撞开了花洒的开关,眼看黑影意图跑到水下,梁茵抢先一步把花洒关上,并念了一道咒语。 心想这鬼还挺聪明,知道用水打湿符纸,只可惜她道高一丈。 在咒语的加持下黑影瞬间就消停了不少,梁茵把符纸握在手心里对门口惊魂未定的两人说道:“走,去客厅。” 三人回到客厅,梁茵把符纸随手一扔,落地之前从里面跳出个孩子的身影。 那小鬼看上去是个七八岁的男孩,浑身黢黑,跟煤炭似的,此时正叉腰而立,指着梁茵破口大骂:“你不讲武德,把鬼骗出来抓。” 梁茵一脸无辜:“你不要诽谤我,我是请你出来的。” “你放屁,你念的那个咒语,是请吗。”小鬼气愤地质问道。 那个招鬼的咒语,跟吸铁石似的,他不想来,可是根本不受控制。 梁茵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开始转移话题:“小孩子不要说脏话。” 一旁的钱君雅和王梦琪两人就这么看着梁茵和空气聊天,两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她们后悔,想回家。 梁茵扭头不经意间看到她俩惊恐的眼神,这才意识,这两人看不到鬼,所以在她们眼里,梁茵全程都是在自言自语。 “要不要给你们开开眼?”梁茵问道。 “开眼?”钱君雅有些难以理解。 “就是让你俩也能看到鬼,否则我在你们眼里跟个傻子似的,不过你们放心,只是暂时的开眼,天一亮就会消失。” 钱君雅怔怔地看向王梦琪征求她的意见:“要看吗?” “那,看?”王梦琪忐忑地回答道。 一方面她是出于好奇想看看鬼到底长什么样子,另一方面,她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梁茵对着空气说话,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这种画面的诡异程度不比见鬼好多少。 见她俩松口,梁茵便在掌心画了个印,画完分别在钱君雅和王梦琪的额头上拍了一下。 顺便提醒她们:“别害怕,这小鬼没什么杀伤力。” 随后钱君雅和王梦琪就看到了距离沙发不远处,那个黑乎乎的小鬼,等看清之后两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寒毛直竖,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此时那个小鬼正呲牙咧嘴的问梁茵喊道:“你瞧不起谁呢!” “我实说实说。” 梁茵看得出来这小鬼身上没什么怨气。 没等小鬼开口,房顶便升起一股风,随后一只女鬼便从上面落了下来,怪不得看不到,原来是躲楼上去了。 想必,这就是葬身火海的那对母子了。 那只女鬼刚落地,便焦急的跑到小鬼面前,把小鬼护到了身后,小鬼也清脆的喊了:“妈妈。” 钱君雅和王梦琪看到这一对鬼母子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 梁茵看着这对母子则是轻轻的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这两只身上都没有怨气,这屋子里的臭味也和他们身上的不同。 “你想干什么!”女鬼率先开口质问道。 “哎呀,你别这么凶,我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看你们能不能去投个胎。” 女鬼盯着困住自己儿子的符纸,没好气的说:“你管这叫商量?” “我好好请你,你不来啊。”梁茵理直气壮道。 “你把符纸拿走,我们再好好商量。” “不行,拿掉你们肯定就跑了。” “你还说是商量?” 梁茵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我是在跟你们商量啊,不然我早强行送你们离开了。”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女的幽幽的说道。 “那我就强行送你们离开。”梁茵回答的干脆。 女鬼闻言如鲠在喉。 连一旁的钱君雅和王梦琪听着都有些同情女鬼,这不容拒绝的“商量”,让人,不,让鬼上哪说理去。 小鬼也有点听不下去:“妈妈,你不要跟她说了,这个人根本不讲道理。” “哎呀你这个小鬼说话要负责任的。”梁茵表情夸张的说道。 女鬼沉默了半晌,她感觉得出来眼前的小姑娘道行不浅,而且没有恶意,便实话实说:“不是我不想投胎,是投不了。” 哦?那就新鲜了。 “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还有,你们为什么害人。”梁茵淡淡的开了口。 女鬼焦急的辩解:“我们没有害人。” “你胡说,你们明明害过我和我的家人,我弟弟就差点被你们害死。” 第69章 商量 或许是之前看的恐怖片确实磨炼了心志,又或许是仗着梁茵在这有底气,王梦琪居然有了抗议的胆量。 “你胡说,你弟弟那次不是我们推的,我们只是吓唬你们,让你们离开这里而已。”女鬼辩驳。 此时小鬼也开始帮腔:“是啊,如果我们真要害人,你们一家还有之前那个大哥哥,还能活得好好的吗。” “那为什么要吓唬我们呢。” “因为……” 说到这,那对母子脸上好像露出了惊恐之色,虽然他们脸上都是漆黑一片,让人看不出来表情,但梁茵感觉得出来,他们害怕了。 能让鬼害怕的东西? “因为这里有别的恶鬼是吧。”梁茵帮女鬼回答道。 女鬼看向梁茵,这会儿态度客气了不少:“是,不过不在这里,在隔壁。” 随后女鬼说道,听说之前隔壁住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孤寡老人,老人生前品行卑劣,经常仗着自己年纪大经常惹是生非、横行霸道。 自己家的垃圾从来不拿下楼去扔,都是直接都阳台上往下丢,扔的破旧风扇、锅具等等几次都差点砸到人。 最过分的是有一家小孩养的宠物兔不小心掉在了老人的阳台上,老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兔子剥了皮挂在外面。 那情形惨不忍睹,让人心惊,纷纷指责老人心狠手辣,惨无人道。 因为这些事儿在小区里闹得鸡犬不宁,也报过很多次警,但因为没有实际的人员伤亡,加上老人年纪也大了,无儿无女,只能是拘留几天批评教育,还有就是赔钱了事。 但老人屡教不改,最后大家都对其避之不及。 正因如此,老人洗澡时不慎滑倒摔死在浴室都没人知道,一直等到尸体臭了才被人发现。 老人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了,于是便化为了恶鬼,活着的时候搅得小区天翻地覆,死了更不安生,自己家的火,就是那个无良老鬼操纵的。 害得自己和他楼下的两家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他们母子死于非命,另外一家的情况稍微好一点,身上大面积烧伤,但好在是保住了性命。 硬是凭一己之力拉低了整个小区的房价。 这些事也是在他们死后才知道的,否则他们一定和别人一样早早地搬出去了。 吓唬王梦琪一家,也是想让他们搬走,免得落一个和自家一样的下场。 听到这王梦琪不由得有些触动,原来之前错怪他们了,这是一家善良的鬼。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时钱君雅突然柔柔地开了口:“话说你们都是被那个丧心病狂的老人害死的,而且你们现在也是鬼,不能打他吗?” 她听得都想打人,既然都是鬼,那谁怕谁,揍他啊 女鬼咬牙道:“打不过。” 作为一个母亲,自己儿子惨死,她当然也想报仇雪恨,可是等级差距摆在那,她做不到。 “为什么?你这么年轻,而且你们还是两个人,打不过一个糟老头子?”钱君雅不理解。 梁茵懒懒的出言解释:“话不是这么说的,同样都是鬼,也分普通鬼、怨鬼、厉鬼和恶鬼的,怨气程度不同,个人能力也不同的。 有的鬼怨气重,那么他就可以用怨力操控许多东西,对人或者鬼会造成的伤害就大,怨气浅,你连人都摸不到。 那个老人生前就穷凶极恶,孤寡老人,天煞孤星,又是被淹死的,阴气极重,怨气自然不是一般鬼能比的。” “啊,这样啊。”钱君雅颇为惋惜地说道。 “为什么说你们投不了胎?”梁茵转而问道。 女鬼语气有些幽怨:“因为我放不下我的儿子。” 梁茵一脸茫然,这小鬼有什么放不下的,再者说:“放不下,那你就带走呀。” 旁边那俩女生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想这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女鬼一脸幽怨地看着梁茵:“我儿子没死!” 梁茵闻言有些疑惑,没死怎么会变成鬼? 转念一想,梁茵恍然大悟道:“你儿子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女鬼犹豫了片刻,但随后想到她的道行,觉得也没什么好藏的,便把儿子具体的出生日期告诉了梁茵。 梁茵听完在手上算了一下:“确实是阳寿未尽。” 随后眉头轻皱问那只小鬼:“没死你在这干嘛,不回肉身去。” 小鬼也不服气:“我也想,可是我做不到呀。”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你们母子在火灾中去世了吗。”梁茵问道。 “没有,我的儿子没死,报道出去之后我儿子被抢救了回来,但是也没有完全抢救过来,他因为大脑缺氧时间太久成了植物人。” 原来如此,假死人。 他本人还活着,有呼吸有心跳,但是被大脑宣告了身体的死亡,所以在他的意识里就以为自己已经死亡,魂魄长时间游离在外,就再也回不去了。 女鬼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儿子现在半死不活,回不到他的身体里,又投不了胎,我怎么抛下他一个人走。” 梁茵沉思了片刻:“那我送你儿子回去,你能去投胎不。” 女鬼闻言大喜过望:“真的可以?我儿子真的还能醒过来?” “可以。”梁茵肯定道。 女鬼激动地直接给梁茵跪了下来:“大师,只要我儿子能活下去,别说投胎,让我灰飞烟灭我也心甘情愿。” 小鬼闻言委屈地说着:“妈妈,你不要这么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不,铭铭,你要好好地活着,妈妈希望你好好地活着。”女鬼扶着小鬼的脑袋,温柔地说着。 小鬼不想和妈妈分开,想哭,但是鬼又哭不出来,所以只能哭丧着脸:“不要,我要跟你在一起。” “你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去陪爸爸好吗。” “不要。” 眼看小鬼有些执拗,梁茵只好开口劝他:“小鬼,你不肯回去,你妈妈就放不下执念,投不了胎,鬼魂在阳间太久,要么是自然而然的灰飞烟灭,要么是化为厉鬼,被我这行的人打到灰飞烟灭。 反正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忍心吗。” 第70章 凉 小鬼的眼神在梁茵和自己妈妈之间来回流转,看到母亲希冀的目光,小鬼这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妈妈。” 女鬼一把将小鬼拉到怀里,轻声抽泣:“铭铭乖。” 又看向梁茵,眼神充满感激的问道:“大师,你准备怎么做。” 梁茵先解了小鬼身上的符纸:“等我把那个老鬼的事解决好,再处理你们的事。” 随后便对身后的钱君雅和王梦琪说:“你们先在这等着我,我去隔壁看看。” “好。”两人齐齐的应了声。 梁茵推开门踱步走到隔壁房门口,发现被设了密码锁,正当梁茵苦思该怎么打开之际,小鬼幽幽地在她耳边说道:“密码是2486。” 梁茵一怔,扭头看向小鬼,小鬼嘻嘻地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之前那个人开门的时候我看到的。” “好,我知道了,你快躲回去,等下误伤你。”梁茵拍了拍小鬼的脑袋,含笑说道。 小鬼噘着嘴拍掉梁茵的手,一溜烟地飘回去了。 梁茵昂首阔步地走进了房间,嗅了嗅空气的中的味道,嗯,这就对味儿了。 原来王梦琪家的气味是从这边传过去的,进到这里,那股恶臭味就更浓厚了。 她抬手打开了客厅的灯,房子结构和隔壁大致相同,只是装修风格不一样,这个房子偏复古风。 房间里因长时间不通风,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朽的气味,墙上挂着老油画,家具都是暗红色,摆放得凌乱不堪,房子不算破旧,只是长久不住人,加上是深夜,显得有些恐怖。 梁茵顺着那股臭味一路找到了浴室,环视一圈不见鬼的踪影。 “喂,有没有鬼啊,出来一下。”梁茵对着浴室喊道。 她清脆的嗓音在空旷寂静的屋子里回荡,穿过空气,弥漫在每个角落,让幽暗的房间显得更加阴森。 梁茵觉得今晚的工作很是不顺,花费了太久的时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 正当她打算放弃,改日再来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敢乱闯我的房子,真是不知死活。” 梁茵顿时大喜,慌忙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被水泡得发白肿胀的老鬼,鬼会保持死时的模样,这肯定就是那个恶鬼没错了。 见他出来,梁茵一扫心中烦闷,看他那副惨不忍睹的鬼样子都顺眼了起来。 此时那只老鬼正凶神恶煞的瞪着梁茵,眼珠子被泡发之后突出了眼眶,不知道他死得时候是不是磕在了哪里,鼻子都歪了,嘴也斜着,这副嘴脸属实让人不忍直视。 但梁茵急于完成工作,好赶紧回家,也顾不上欣赏人家的遗容,直接开口说道:“老人家,看你罪孽如此深重,投胎是不可能投胎了,被火烧死,和被雷劈死,你选一个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说法不严谨,便又补充道:“不对,你已经死了,总而言之,今天我得送你走,你看你喜欢哪种方式,我尽量满足你。” “大言不惭!”老鬼怒目圆睁,声音带着回响,说话的同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屋子里的东西啷当作响。 梁茵伸手拂去面前的灰尘:“我说,你嗓子里卡音响了啊,还自带音效,快关了吧,没意思。” 眼看吓不到她,老鬼便又开始操纵刀具朝梁茵砍去,只是那把菜刀还没到梁茵面前便调转了方向,直直地朝老鬼砍去。 那只老鬼大吃一惊,慌忙弯下臃肿的身子,躲过了菜刀的攻击。 梁茵见状不由得笑出声:“老大爷,这菜刀又砍不到你,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老鬼这才反正过来梁茵是在耍他,顿时恼羞成怒,周身怨气剧增,一时间狂风大作,屋子里的家具以及各种花瓶摆件都被吹到了空中,而后齐齐地朝梁茵身上砸去。 梁茵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只是向空中甩了一张符纸,符纸贴到房顶,散发出金光,金光照亮了整个房间,把风压了下去,再看屋里的摆设,都在原位,没有一丝挪动过的痕迹。 “你伤害都不能具象化,只能用障眼法装腔作势,实在是不够看。”梁茵嘲讽道。 大多数鬼都不能直接接触到人,要害人性命只能依靠变出幻象,让人以为自己受到了伤害,从而产生恐惧心理。 而人在极度恐慌的情绪之下就会引发许多潜在的疾病,最常见的就是心梗、心脏病、脑梗之类的,再有就是被蒙蔽了双眼失足摔死之类的。 与其说是被鬼害死的,倒不如说是被吓死的。 这些小把戏梁茵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臭丫头!我撕了你!”老鬼说完便气势汹汹地朝梁茵扑来。 梁茵眉头轻皱,直接催动一张符纸打在老鬼的身上,老鬼瞬间被弹飞出去两米多远,重重地摔在了客厅的墙壁上。 虽然他对自己造不成物理伤害,但是有精神攻击啊,如果被这双浮肿的双手掐住脖子,她会觉得恶心。 没等老鬼起身,梁茵又抽出一张符纸,一脸的温柔和煦:“别说我不尊老爱幼,我已经给你选择的权利了,你自己不珍惜,那我就送你南明离火吧。 你生前因水而死,死后被火烧,也算是一种不同的鬼生体验了。 不过你也别放心,你之后可能还要下油锅,你有个心理准备。”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那只老鬼觉得这女人的嘴比自己做的事还毒。 见自己完全不是她的对手,老鬼转身欲逃,只是带着离火的符纸比他的速度更快。 老鬼向门外跑了没两步,符纸就已经来到了身后,眼看就要避之不及,突然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来人是钱君雅,她见梁茵在这么久不回去,心里有些担心,便想过去找她。 老鬼见状顿时大喜若狂:“真是天助我也!” 说完便直直地朝钱君雅的身体撞了上去,而钱君雅也在瞬间换了一副狰狞的脸色。 梁茵大惊,慌忙念动咒语收回了符纸。 而此时的‘钱君雅’口中则发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阴狠和轻狂:“来啊,臭丫头!有本事烧死我啊!” 梁茵眉头紧皱,她来凑什么热闹啊,这下子好了,鬼上身了,净给她添乱呢。 这时王梦琪也跟了过来,看到钱君雅站在门口便好奇地问道:“小君,那个姐姐怎么样了?” “快躲开!” 第71章 他能徒手抓鬼 梁茵大吼一声,而王梦琪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被‘钱君雅’掐住脖子抵到了墙上。 “唔——”王梦琪痛呼出声。 这一个个的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呆着让人省点心吗! 那对母子听到动静也飘了出来,梁茵随即厉色道:“回去!还嫌不够乱。” 万一鬼上鬼,这一夜可有得玩了! 好在母子俩看到梁茵阴郁的脸色便立即退回了屋里。 梁茵虽然心中烦闷,但还是快步上前一脚把‘钱君雅’踢倒在地。 紧接着扼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扣在了地上,并且一拳锤向她的腹部:“出来!” ‘钱君雅’笑得阴森,苍老的声音有些嘶哑:“有本来你打死我啊,打死我,这个臭丫头也别想活!哈哈!” 王梦琪看到这场景吓得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梁茵顾不上她,直接把‘钱君雅’从地上拽了起来,单手把‘钱君雅’的胳膊拧到了身后,腾出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重重地拍在了‘钱君雅’后背上。 这时王梦琪才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老鬼从钱君雅身体中探出了半截身子,只是下一秒又钻了回去,再度和钱君雅的身体重合。 ‘钱君雅’凄厉地笑道:“一张符纸也想把我打出来,别做梦了!今晚我让这俩人都死在这!” 说完便奋力挣脱梁茵的束缚两次朝王梦琪奔去。 此情此景梁茵真的很想骂人:“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欺软怕硬!有本事来打我好吧!” 老鬼根本不管梁茵的嘲讽,他心知肚明自己打不过她,此时只想杀了王梦琪和被自己附身的这个臭丫头解解气。 眼看‘钱君雅’直奔王梦琪而去,梁茵一个箭步冲到了‘钱君雅’身后,此时也顾不上她会不会受伤,用胳膊扣住她的脖子把人拉了开来。 随后又是拳头带符,一拳打在她的脊骨上。 老鬼见梁茵下手毫不留情,便痛斥道:“你不怕打死她!” 梁茵冷笑一声:“我不怕,你怕吗?” “好啊,那我跟她同归于尽!” “你长得丑,想得还挺美。”梁茵始终不忘讽刺他。 梁茵在准备打第三拳时,抬头看向远处惊慌的王梦琪:“你过来,拿着符纸,等他露头就把他拉出来!” 王梦琪这会儿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闻言差点哭出来:“我不敢” 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 “你怕什么!” 老鬼哈哈大笑起来:“今天就算我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说完便想用头去撞击旁边的墙壁,这力度撞上去,不说脑袋开花,头破血流肯定是难免的。 但梁茵肯定不会让他如意,手上用力把人拉到走廊中央,对着王梦琪说道:“快点,拿好符纸!” 说完便再次捶向钱君雅的后背,随后老鬼再次被梁茵打了出来,眼看王梦琪还在畏畏缩缩的,梁茵怒吼道:“动手啊!” 被怒斥的王梦琪壮着胆子一步步走向‘钱君雅’,却始终迟迟不敢下手。 而这时老鬼已经有了重新回到钱君雅身体里的趋势,而王梦琪还在磨磨唧唧的。 “你能不能快点,你想看她死啊!”梁茵急道。 梁茵简直要被气死了,如果不是自己还要控制着钱君雅,她早就自己上了,只恨自己现在不能分身! 就在老鬼快要再次回到钱君雅身体里时,突然从梁茵身后窜出一个人影,那人闪身来到钱君雅面前站定,双手揪着老鬼的衣领直接把他给扯了出来。 随后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扣着他的手腕,把老鬼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梁茵抬头看向那人,居然是,晏炀! 看着眼前的一幕,梁茵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卧槽!他怎么能看到鬼的,而且就那么徒手把鬼魂从人身体里拉出来了? 震惊之余,梁茵在心里说了一句脏话。 更诡异的是,老鬼被掐住的脖子和手腕部分此时正在“滋滋”地冒烟,像是皮肤在被什么东西灼烧。 此时老鬼也无比痛苦,仿佛要窒息了一般,一直在试图挣脱晏炀的钳制。 眼看他快要脱离自己的控制,晏炀回头看向梁茵,沉声喊道:“阿茵,快!” 被惊呆的梁茵看到晏炀冷峻的脸庞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把昏迷不醒的钱君雅交给王梦琪:“带她进去!” “好,好”王梦琪赶忙接过钱君雅的身子,把她扶回了屋里。 梁茵则是打出四张符分别缚住了老鬼的手脚,被贴了符纸的老鬼瞬间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停止了挣扎,晏炀见状便放开了他。 回过身走到梁茵面前,温声问道:“你没事吧?” 梁茵摇了摇头:“你怎么来了。” “你这么晚还不回家,我放心不下,就想来看看。” 其实晏炀早就到了,一直在楼下,原本是想等她事情办完,再同她一起回家的,只是迟迟不见她下去。 后来他在车里看到这两所房子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担心梁茵会有危险,便上来一看究竟。 出了电梯便听到梁茵对王梦琪的命令,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从那个女生身体里出来的半截鬼影。 听着梁茵焦急的声音,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就冲上来帮忙了。 突然想到什么,梁茵忙抓起晏炀的双手反复打量,他原本白皙的手此时正散发出一股浅浅的光芒,梁茵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掌心。 那股光芒的触感柔柔的,有些温热,不知道是气的温度,还是他的原本的体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还能烧到鬼? 被她轻抚过的掌心有些痒,晏炀不受控制地缩了下手指:“怎么了?” 梁茵抬头看向晏炀的眼睛,又垂眸思索了片刻:“没事儿,待会儿再说,我先解决他。” 说完便看向被困在地上的老鬼,此时他还很不甘心地瞪着梁茵。 梁茵也回瞪着他:“怎么,你不服气啊。” “你个臭丫头,有本事你放开我!” “我没本事,我不放,你有本事,你自己跑。”梁茵杏眼圆睁,说得极其真诚。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多管闲事!” 第72章 替天行道 “你作恶多端,残害生灵,本来就该下地狱,既然你不舍得走,我只好勉为其难送你一程。” “那是他们该死!凭什么他们都能儿孙满堂,坐享天伦之乐,而我就只能孤苦伶仃,无人问津!这不公平!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好过!”老鬼面目狰狞道。 梁茵冷哼:“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品行不端,无恶不作,孤苦一生是你的报应。” “那你说,这对母子是种了什么因,才落了个被我烧死的下场,遇到我是不是也算是他们的报应啊?哈哈!”老鬼狂笑着,脸上的肉都被挤变了形。 “嗯,有句话你说得很对,天道有时确实不公,它无法细致地照顾到每一个人,所以才会衍生出我这样的人替天行道。 你死,是你应得的报应,他们,是遇到你倒了八辈子血霉,不过你放心,天道不公它也会及时修正。 所以你得下十八层地狱受业火慢烤,烧去你一身罪孽,最后魂飞烟灭,人家就不一样了,人家可是要去投胎下辈子享清福的。” 梁茵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堆,说完也不想再跟他废话,便念起咒语催动了符纸。 片刻后,老鬼身上的符纸就开始燃起一股紫白相加的熊熊烈火。 南明离火,为先天八卦离位之火,对鬼魂的伤害极大,老鬼这会儿才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变得有些惊慌。 “住手!你住手!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 显然老鬼这番话对梁茵没有任何威慑力,她双手结印召唤出一个法阵落在老鬼身上。 紧接着地板上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面火光一片,肉眼所见之处皆是红红的岩浆。 梁茵轻轻抬手做了个下落的手势,漩涡中便出现一股吸力,把老鬼的身子拖了下去。 这下老鬼才真切地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恐惧,虽然他已经死了,但生前他一个人无依无靠,并不觉得死有多可怕,况且他之前是失足摔死,不过一瞬间的事,他并没有体会到死亡的过程。 而现在被业火灼烧着灵魂,那种痛楚无法比拟,想到最后还要灰飞烟灭,一瞬间脑海中突然升出了一股悔意 不过现在已经晚了,法阵在老鬼痛苦的哀嚎中关闭,惨叫声戛然而止,地板也恢复了原样。 梁茵回头叫上晏炀进了王梦琪的家。 那对母子看到梁茵进门好似舒了口气,但是在看到晏炀时忍不住退后了两步。 梁茵明白,他们大概是惧怕晏炀身上的气息,不由得更加好奇这股气息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即便是紫金之气也没有直接灼烧鬼魂的能力,这白气却可以做到,有点刷新她的认知。 不过这会儿她没心思想管这个了,眼看钱君雅在沙发上躺着还没醒,王梦琪也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坐在她旁边守着。 “我给她的符纸呢?”梁茵问道。 有符纸在,她怎么会被鬼上身? 王梦琪怯生生的回答道:“她放包里了。” “那包呢。” “刚才她放屋里了”王梦琪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梁茵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真服了。” 真是无端增加她的工作量,好在人没什么事,折腾了一晚上梁茵也有些疲惫,便找了个相对宽敞的沙发坐了下来。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四点多,她同晏炀商量:“要不你先回家,我在这对付两三个小时算了,而且明天还有点工作。” 天亮她还要带那小鬼回到他的身体里,跑来跑去的也麻烦,再说钱君雅还昏迷着,也不好把她们两个女孩子扔在这里。 晏炀垂眸,看着她疲惫的小脸有些心疼,柔声说道:“我在这陪着你吧。” 梁茵思索了片刻:“也行。” 抬眼打量着晏炀周身的气息,眸光微闪,软软地说了句:“那你让我抱一会儿吧。” 晏炀见惯了她的直接,潜移默化自己的脸皮逐渐厚了起来,不顾在场的人和鬼,踱步走到了梁茵跟前。 他刚坐下,梁茵就像小蛇一样攀上了他的腰,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闭眼之前还不忘交代那两鬼一人:“你们也自便吧,我太困了,暂时不想管你们。” 说完便沉沉睡了过去。 由于忌惮晏炀身上的气息,那对母子选择躲到了卧室,王梦琪则是睡在了钱梦雅的旁边。 晏炀看着梁茵熟睡的脸庞,轻轻地抚平了她有些凌乱的发丝。 原来她这工作也没看上去的那么轻松。 窝在晏炀的怀抱里,梁茵感觉到有一缕温暖的气息渗透进她的四肢百骸,这种柔和的气息还伴随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如清晨的花朵或森林的芬芳,它的香味是那样纯净而又自然,让人感到愉悦和舒适。 有晏炀这个buff加持,梁茵这几个小时睡得很香,仿佛置身于一片柔软香甜的云层之中,让人觉得宁静且安心。 清晨,梁茵悠悠转醒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而晏炀还在睡梦中,此时晨光穿过客厅打在他的脸上,在他轮廓的边缘泛起淡淡的光晕,美得让人不忍打扰。 仔细看去那层光晕并不是晨光,而是他本身的气息,而且好似更浓了。 梁茵忍不住探着鼻尖在他脖颈处嗅了嗅,她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绘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是淡淡的清香,很好闻。 “醒了就起来,我胳膊麻了。”晏炀薄唇轻启,幽幽地吐出几个字。 梁茵勾起嘴角冲他甜甜一笑:“你什么时候醒的。” “比你早一会儿。” “那你还装睡。” “我是为了谁。”晏炀半耷着眼帘垂眸看她,刚睡醒的嗓音带着低沉。 梁茵弯了眉眼,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拍了拍晏炀的肩:“辛苦了晏炀同志。” 晏炀“嘶”的吸了口凉气。 “怎么了?”梁茵凑到他面前问道。 晏炀活动着胳膊,表情有些不自然:“麻了。” 梁茵没忍住笑出了声。 乐完之后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趁现在天色还早,梁茵起身走到客厅中间把那对母子给叫了出来,她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在伞骨上贴了两张符,对他们说:“先躲到伞下吧,等会儿太阳出来就好办了。” 女鬼冲她轻轻颔首便带着小鬼钻到了伞下。 梁茵收好伞放回包里,走到沙发旁把王梦琪和钱君雅叫了起来。 她先是对王梦琪说:“鬼都已经驱走了,这房子通通风你们家人就可以回来住,费用两千,结一下吧。” 说完便把手机收款码摆到了她面前。 王梦琪手忙脚乱地给她转了账,还有些不放心:“真的不会再出事了吗?” 梁茵拍了拍她的肩膀:“妹子,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能力。” 费用结清之后梁茵和钱君雅告了别,拉着晏炀回家去了。 由于两人都是开车来的,也只能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回去,梁茵跑得快先回到了家。 进了门直奔浴室而去进行了简单的洗漱,顺便冲个澡。 等她收拾好晏炀刚好带着早餐回来。 梁茵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晏炀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包子和油条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 忙活一晚上,饿死了。 “你慢点吃,小心噎着。”晏炀温声嘱咐着,顺便打开一瓶牛奶递给她。 “嗯,谢谢。” “吃完早饭你还要出去?” 梁茵喝了口牛奶把口中的食物冲了下去:“嗯,有个小孩儿在医院躺着,我去帮忙叫醒他。” 第73章 举手之劳 晏炀走到她旁边坐下,看着她的模样思考永久,才缓缓道:“以后,如果再去做这种危险的工作,我可以陪你去。” 梁茵回头看向晏炀,一脸纯真:“不危险呀。” “你如果碰到穷凶极恶的呢。” “我应付的来。”梁茵自信满满道。 晏炀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有句老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敢说自己就是无敌的吗。” 梁茵眼波流转,有些心虚:“那不敢说。” 这世上比她道行高的大有人在,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所以,你也知道,你师父曾说我能帮上你的忙,那就让我陪着你。” 陪在她身边,最起码他也能放心一些,最重要的是,总是梁茵在帮助他和他的家人,身为一个男人,他也想在什么在能帮上她的忙,或者成为她的依靠。 梁茵脑海中浮起他昨晚徒手抓鬼的画面,以及他身上的气息浓度似乎在跟着自己的修为一起在涨,从最初的浅色光晕,到现在愈发明亮。 或许有晏炀在,不光能提升自我,对他自己也有益处也说不定。 想到这,梁茵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我遇到搞不定的,一定叫上你帮我撑腰。” 晏炀看着她假正经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我吃完了,先上班去了,你办完事好好休息一下。” “好。” 晏炀出门没多久,梁茵也紧随其后出了门驱车来到了人民医院,并且按照女鬼的指示找到了一间儿童病房。 病房里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旁边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毛巾细心地给他擦拭着胳膊。 男人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梁茵,布满红血丝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换了疑惑:“请问你是?” 梁茵信步走到男人面前:“康先生,你好,我叫梁茵。” “你认识我?” “也不算认识。” 康冲更加不解:“那你这是?” “我答应了你的爱人,帮忙叫醒你的孩子。”梁茵淡淡的说道。 康冲讶然:“什么意思?” 梁茵关了房门,又拉上了窗帘,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那把折叠伞撑了开来,下一秒那对母子便出现在了伞下。 康冲看着梁茵怪异的行为皱起了眉:“你这是干什么?” 梁茵思索了片刻便直截了当地说道:“简单来说就是,你妻子死后化成了鬼,你的孩子虽然没死,但是魂魄一直游离在外,现在回不到身体里去,所以只能在床上躺着。 我昨天遇到了你妻子,答应她送你孩子的魂魄回来,现在他们母子就在我旁边站着,我这么说你能不能接受?” 康冲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你觉得我能接受吗?” 简直荒谬至极! 梁茵叹了口气,常人好像确实不太能接受,但是她又懒得解释。 “那我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给你贴个符,让你见见他们,你们自己沟通,还有一种,你先配合我,把你孩子叫醒,证明我所言非虚,你选择哪个?”梁茵真诚地问道。 “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了行不行,麻烦你离开这里,否则我叫人了。” 康冲这段时间经历过丧妻之痛,儿子又躺在病床上不能自理,本就悲痛欲绝、欲哭无泪,突然冒出个人胡言乱语,他实在是疲于应付。 “是不是装神弄鬼,你选一种方式试试不就知道了,我又不骗你什么,不成功你报警抓我,成功你就能拥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你怎么不亏。” 康冲闻言收起了驱赶梁茵的手势,看她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也不像骗人,又低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儿子。 思前想后,康冲犹豫着开了口:“那我选择第一种。” 他不信她真有那么大能耐,大白天的就能让他见到鬼。 “得嘞!” 见他松口梁茵连忙掏出一张符纸走到他面前,嘱咐了一句:“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别太害怕。” 说是让她试试,其实康冲并没有抱什么期望,毕竟这么离谱的事情,信了才有鬼,之所以配合她,也不过是想早点打发她走。 只是下一秒,在梁茵把符纸贴到他的背后,又用手指在他眉心轻轻点了一下,接着他就看到了伞下赫然出现了妻儿的身影。 此时母子二人已经恢复了生前的样貌。 “阿冲。”女鬼幽幽地唤了声。 小鬼也清脆了喊了声:“爸爸!” 康冲大惊失色,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床边的桌上,甚至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鬼和小鬼不能离开伞的范围,所以看到男人慌忙失措的模样,也只能担心地看着他,并不能上前帮什么忙。 等康冲缓和了一阵,他眼中的震惊才被哀伤取代,继而泪流满面走到了女鬼面前。 梁茵见状把伞交到了康冲手里,让他们自己聊,自己则在一旁静候。 “小珍,铭铭,真的是你们。”康冲泣声道。 “是我们。”叫小珍的女鬼满脸愁苦地应了声。 “我想你们,我真的好想你们。” 他想伸手去抚摸妻儿的脸庞,却只能从他们的身体中穿过。 “我知道,我们都知道。”小珍把手放在康冲的脸边安抚道。 就这样梁茵在一旁看着这一家三口相拥而泣,互诉衷肠。 这会儿梁茵倒是很识趣,没有打扰他们,毕竟这一别,就是永别,让人家好好叙叙旧也是应该的。 好在小珍心里还是有正事在的,没过多久便想起了梁茵,于是她向康冲解释了一番,表示这位大师说了铭铭可以醒过来的,交代他配合梁茵把儿子叫醒。 康冲满含热泪地看向梁茵:“大师,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梁茵慢悠悠地走了过来,接过他手中的伞:“也没有多复杂,等会我把这个符贴到他脑门上,你就在他边上叫他的名字,把他的魂叫回来就行。” 康思铭的魂魄离体那么久,而且和他母亲感情深厚,如果没人叫他,为他的魂魄引路,肯定是回不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 得到康冲的回应,梁茵便走到病床前把符纸贴到了康思铭的额头上,霎时间,正在小珍怀里的康思铭就感觉到了一阵吸引力。 可是一想到要和妈妈分别,康思铭心里就升出一股抗拒,他的小手紧紧地拉住小珍:“妈妈,我还是不想和你分开。” 小珍蹲下身掰开他的手:“铭铭,你乖好不好,你没有死,你不能和妈妈在一起。” “可是我们这段时间都可以在一起” “你听妈妈的话,这样是不对的,你要回到你的身体里去。” 眼看小鬼还是舍不得,梁茵对康冲喊了句:“叫他呀。” 第74章 你今天破财 康冲这才回过神,一边看着儿子的身体,一边看着儿子的魂魄,颤声道:“铭铭,你回来好不好。” “铭铭,回来了。” 康冲叫了两声便停了下来看向不远处的妻子,梁茵沉声道:“继续。” 康冲一怔,只好再次叫着:“铭铭,回来了,来到爸爸身边好不好。” 康思铭看了看自己的妈妈,又看了眼老泪纵横的爸爸,几经徘徊,最终还是不依不舍的撒开了小珍的手,一步一步走向了康冲。 等康思铭的魂魄躺回病回和本身重合,梁茵又轻声念了几句咒语,随后便看到康思铭悠悠转醒。 看到儿子睁开了眼睛,康冲激动的把他抱在了怀里:“儿子,我的儿子,你终于醒了。” 小珍看到这一幕也是满脸欣慰。 康思铭这会儿流出了眼泪:“爸爸,我们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康冲抚摸着康思铭的后脑勺:“儿子,乖,只要我们记得妈妈,妈妈会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见事情办成,梁茵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便对这一家三口说:“符纸的时效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你们好好道个别吧。” 时间一到,他们就无法再看到小珍的魂魄,而康思铭魂魄离体期间的记忆也会消散。 而后又单独向小珍说:“你儿子已经醒了,害你们的人也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之后会有人来接你,+不用再有留恋。” 小珍轻轻点头:“我明白,谢谢你。” 康冲也附了声:“谢谢。” 梁茵挥挥手,离开了病房,不再打扰他们宝贵的时间。 出了医院梁茵开车直奔晏炀公司,今天不打算工作,索性去他公司里玩。 路上梁茵顺便买了些饮料和炸鸡、炸小排,碰到方惜文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分了她一部分。 到了晏炀办公室,不出意外的是周加南也在。 “怎么我每次来,你都在这里,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嘛?”梁茵好奇的问道。 周加南蹙眉:“干嘛,你吃醋啊。” 说完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伸手去拿梁茵手中的炸排骨吃。 梁茵攥紧袋子,径直越过他,把排骨递给晏炀。 “你又没我好看,我吃你的醋干啥。” “弟妹,你这就浅薄了,真正的爱情是不论美丑的。” 周加南也不气,说着便跑到晏炀办公桌前想直接上手抢。 晏炀眼疾手快拿了起来,也不给他吃,顺便帮腔:“可是我嫌弃你丑。” “狗不嫌家贫,儿不嫌爹丑,你还不如个狗。”周加南痛心疾首的说道。 “我抽你信不信。” 梁茵闻言眉头皱成了一小团:“请不要在我面前开这种伦理玩笑。” 周加南不以为然,还在跟晏炀抢吃的:“怎么了?这有什么的。” 他们从大学时起几个室友间就经常以父子相称。 “我们是未婚夫妻,你骂他就是在打我的脸。”梁茵正色道。 正在打闹的两人听到这话双双回过头望向梁茵,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周加南幽幽地说了句:“晏炀,你真该死啊。” 后者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桃花眼里尽是得意,看到没,他有个护犊子的未婚妻。 “别抢了,给你吃这个。”说归说,闹归闹,梁茵还是递给了周加南一袋炸藕盒。 周加南看到袋子里的食物轻哼出声:“合着我只配吃素的是吧。” “那你吃不吃。” “吃。”周加南很没骨气。 梁茵微微笑了笑,最终大发慈悲给他分了几块排骨。 周加南吃着排骨谄媚的笑道:“姐姐,你顺便再帮我看看,我最近财运怎么样。” 梁茵淡淡扫了他一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随后轻轻摇了摇头:“今天不太行,今天可能会破财,之后会有泼天的富贵等着你。” 周加南一听来了精神:“真的啊?什么时候。” “天机不可泄露。” 周加南瞪了她一眼,又来这套。 “那我今天在哪里破财,破多少,能不能避免?”周加南一口气问道。 “卦钱两百,付了我就告诉你。” 周加南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在微信上给她转了两百块钱:“可以说了?” 梁茵点了收款,不紧不慢的说:“在这里,破两百,已经发生,无可避免。” 晏炀闷声笑了出来,笑得身子直抖。 周加南先是愣了一瞬,随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个骗子!”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 “还给我。” “不还,谁让你骂我家晏炀是狗,给你个教训。” 周加南深呼吸一口气,幽幽的说:“你考虑清楚,今天或许我失去的只是两百块钱,但你失去的,是我的信任。” 梁茵抬眼,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可是你的信任还不值两百块。” 再说她没有骗人。 “兄弟,你管管她~”周加南哀怨的叫了一声。 “管不了,根本管不了。”晏炀无情拒绝。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周加南和梁茵争论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把这两百块钱要回来,其实两个人都不在意这点钱,只是享受玩闹的过程。 只是晏炀觉得他们两个在一起实在过于聒噪,才把周加南赶回了他自己的办公室。 周加南走了之后,梁茵百无聊赖地打了哈欠。 “怎么不回家睡一觉。”晏炀问道。 梁茵眨了眨迷蒙的杏眼:“家里没人,会无聊。”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自己独自在山上生活时,也乐得轻松自在,从来没有觉得孤单,现在习惯了和晏炀在一起的日子,居然莫名开始觉得一个人的房子有些冷清。 习惯真可怕。 晏炀抬眸凝视着梁茵,眼里尽是柔情:“如果你觉得家里冷清,白天忙完可以回老宅,我妈应该也会开心你去。 或者如果你不想回老宅,我在这里给你弄间休息室。” 梁茵轻笑着摇了摇头:“不用那么麻烦,这个沙发很舒服,我在这躺一会就行。” 晏炀思索了片刻:“好,你睡吧。” “嗯。”梁茵哝哝应了一声,便缓缓合上了眼帘。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茵在睡梦中被饿醒,当她睁开眼睛看到手机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梁茵从沙发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饿。” 晏炀合上文件夹:“那去吃饭?” “嗯。” 于是晏炀便叫上了周加南一起出去吃饭。 周加南看到梁茵唉声道:“您老人家终于醒了,我都快饿死了。” 梁茵一脸无辜:“我有拦着不让你吃饭吗。” “你是没拦着,你家晏炀拦着呢。” 晏炀剜了周加南一眼:“谁拦着你了,你自己不去吃。” 周加南很不争气地说:“我想跟你一起吃不行啊,不过是把她叫醒都不让,你个重色轻友的狗贼。” “你再废话。” “没爱了。”周加南摇头叹息道。 梁茵闻言拍了拍周加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三个人的世界总是这么拥挤,有一人多余,你早点另谋出路吧。” 周加南拂去她的手,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凑一起,让你给我算姻缘你又不肯,没办法,只能缠着你俩。” 三人说话间,找了一家中餐厅,点菜时梁茵和周加南又起了争执。 “点这个纸包鱼,我想吃鱼。”梁茵说道。 “吃什么鱼,上次就是吃的鱼,吃油焖大虾。”周加南发表自己的观点。 “上次都是多久的事了,我就要鱼。” 晏炀看着这俩小学生吵架,没好气地夺过了他们手中的菜单对服务员说道:“要这个鱼,这个虾,还有这个,这两个青菜。” 服务员微笑着接过菜单,转身回了后厨。 晏炀点完给了另外两人一个“你们真有出息”的眼神。 第75章 又是他 梁茵和周加南面面相觑,相顾无言,他们忘了,自己已经是成年人,是可以不做选择全都要的成年人。 草率了,被对方误导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心想。 “年轻人,我发现你现在对我没了敬畏之心。”梁茵面无表情的说道。 “嗯,您太亲民,敬不动了。” “切,下次不带你玩了。” 周加南闻言秒换了一副嘴脸,殷勤地给梁茵倒了杯水:“哎别呀,我开玩笑的。” 这年头,就得会见风使舵,能屈能伸。 梁茵也没什么原则,端起周加南敬的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我也是开玩笑的。” 周加南轻笑一声,两人就这么握手言和。 等饭菜上齐,晏炀便和周加南聊起了工作上的事,说是下个季度推的联动计划,打算和谁联动。 晏炀把剥好的炸肉放在梁茵的碟子里,眼帘低垂像是思索了片刻便缓缓说道:“我看了企划部的几个方案,我的想法是选择和风栖市稀有动物保护协会合作,做慈善联名。” 梁茵闻言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们还能有这份心,虽然不懂他们的工作如何,但她觉得多做善事总是没错的。 “这个活动意义是挺好的,只是慈善联名,活动期间的收益都捐出去,我们投入的成本”周加南犹豫道。 “既然是做慈善,成本自然是我们来承担。” 周加南夹了块鱼,细细地品尝了下,便无所谓了:“那随你吧,反正最近公司也盈利了不少,做做慈善也不错,不过出什么内容。” “把动物拟人出一款角色皮肤,或者眼位以及商店管家的皮肤,真要想的话,还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做的。” 周加南想了想:“也是,那我回去让策划定一下详细的方案。” “好。” “哎,你剥的那虾给我吃点。”周加南说着便把魔抓伸向了晏炀面前的盘子。 梁茵眼疾手快抢了过来:“你自己剥呀。” 周加南呵呵一笑:“你瞅瞅这锅里哪还有虾,都给你剥去了。” 晏炀从容不迫地给周加南夹了块鱼:“你吃这个也一样。” “这能一样?”周加南翻了白眼,“你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你别整这死动静。”晏炀嫌弃道。 三人吃完饭,晏炀正打算去结账,却被梁茵拦了下来:“我来。” 晏炀拉住她的胳膊:“哪有让女孩子付款的道理。” 梁茵眉眼一弯:“没事儿,不义之财,得趁早花掉。” 晏炀和周加南听到不义之财四个字一时有些疑惑,微怔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 周加南脸色更难看了:“好家伙,感情这顿饭还是我请的。” 梁茵重重地点点头:“好人会有好报,好人一生平安。” “滚犊子。” 不过梁茵这波也有点亏,她忽悠来了两百块,这顿饭钱不止两百,她还搭了一些进去。 结了账,三人在回去的路上,梁茵同晏炀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要去买杯果茶,你们要喝吗?” “喝,当然喝,我要一杯生椰拿铁。”周加南率先回应道,有便宜当然得占。 梁茵给了周加南一个鄙视的眼神,随后看向晏炀。 晏炀想了想:“那我也要生椰拿铁吧。” “好。” 说完梁茵同他们挥手转身进了隔壁的商场。 梁茵先在手机小程序上点了单,趁饮品制作中的空隙在商场溜达了一圈,只是看了半天也没有想买的东西,最后还是直接去了饮品店。 好在这会儿人不是很多,她的很快就做好了,梁茵便先把自己的那杯打开,边喝边往回走。 在路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梁茵被门口摆的头饰吸引,忍不住驻足多看了两眼,不过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因为她有很多发簪,并不打算买。 只是当她回过身时,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躲闪不及,她直接撞到了那人身上,手里的果茶不可避免地泼在了那人的西装上,还溅了自己一身。 哇,大夏天的穿这么厚,不热吗。 梁茵抬头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啊帅哥,你怎么不是挡在我面前,就是走在我身后。” 上次她还道了歉,这次索性直接开口抱怨。 听着眼前的女生恶人先告状的话语,那人先是垂眸看了眼自己一片狼藉的西装,随后轻声笑了笑:“这么说,是我的错,对不起。” 那人淡淡的嗓音,像一缕清风,吹去了梁茵不少火气,她深呼吸了口气:“嗯,确实是你的问题。” 她实事求是,路明明那么宽。 那人也不生气,嘴角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我只是看背影觉得眼熟,所以想来确认是不是你。” “那你可以叫我呀。”梁茵看着自己被打湿的t恤一脸苦闷。 “实在是抱歉,不然,我赔你件衣服。” 男人说着抬起目光环视了一圈:“那里有家服装店,你去挑一件换上吧。” 梁茵犹豫了片刻,无奈道:“行吧。” 夏天的t恤本来就薄,被打湿之后贴在皮肤上很不舒服。 随后男人便带着梁茵走进了服装店。 店员在看到男人的瞬间眼睛都直了,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斯文的帅哥,看到梁茵的时候目光里也闪过一丝惊艳,可能是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看向男人的眼神稍稍收敛了一些。 男人进店后温和地说着:“麻烦给这位女士挑一件合身的衣服。” 店员刚想热情推荐便被梁茵伸手拦了下来:“不用那么麻烦,你就给我找件白色t恤就行。” 店员愣了愣随后应道:“啊,好。” 然后在货架上拿了件棉t:“您看这件可以吗?” 梁茵放下外带的咖啡,拿起衣服在身上比画了一下:“看着还行,那我去换上。” 看梁茵进了试衣间,男人又望向店员说道:“麻烦再帮我拿件西装。” 店员顿时眼冒红心,这温柔的语气,这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简直就是简直了。 花痴归花痴,店员也忘记手上的工作,麻利地帮男人挑了件黑色的西装和白衬衣。 男人瞟了一眼,还算满意,便接过来走进了另外一个试衣间。 在男人换衣服的同时,梁茵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她把旧的t恤递给店员:“麻烦帮我装一下,谢谢。” “好的,您稍等。” 店员客气的应了,便在收银台拿了个纸袋把梁茵的衣服装好,又重新递给了她。 梁茵接过衣服又拿起自己的咖啡,对店员说道:“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里面那位男士会买单。” “啊?这个”店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不一起吗?” 梁茵眨巴着天真无邪的杏眼:“不一起啊。” “那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有什么不太好,你怕他不付钱啊。” 说完不等店员反应,梁茵走到那间关闭的试衣间门口,隔着门问道:“这位帅哥,我的衣服你会买单的吧。” 在里面试衣服的男人并不知道前面梁茵和店员的谈话内容,听到她这么问,只是隔着门轻笑了一声:“嗯,说了我会赔给你。” 梁茵冲店员一挑眉:“呐,你看,等会儿让他结账就行。” 说完就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男人换完衣服出来时,只有一个店员在试衣间门口等着他。 男人似乎是有些诧异:“刚刚那位姑娘呢?” 店员也有些尴尬:“她说她先走了” 男人抬起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深邃的眼神里带着浅浅的笑意,真有意思。 回过神,男人修长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店员:“刷卡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 第76章 探讨 回到工作室的梁茵把咖啡放在了晏炀桌上。 晏炀抬眸不经意间扫过她身上的衣服:“买衣服去了?” “嗯,我撞到个人,把衣服打湿了,他赔给我的。” “你撞到个人,他赔给你?”晏炀星眸里透着一丝疑惑,表示相当不理解这是什么操作。 “是啊。” 随后梁茵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把上次遇到那个人的事也向晏炀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 晏炀听到她拿了人家的衣服后直接走人不由得失笑出声,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 “怎么会那么巧。”晏炀若有所思地问道。 梁茵点头:“嗯,我也觉得有点巧。” “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吗。” 身为男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事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梁茵一脸神秘地说:“不知道,我没问,不过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怎么说。” 在听到梁茵连人家名字都没问过时,晏炀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愉悦感。 梁茵回身趴在了沙发上,双手撑着小脸:“他身上有紫气哎。” “紫气?是什么。”晏炀疑惑地问道。 “你知道紫薇星、紫气东来这些词吧。” “嗯,知道,听上去就是大富大贵的感觉。” 梁茵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他很上道。 “没错,人都有自己的气运,其中被紫气缠绕的人便是万里挑一的命格,出道即巅峰,万中无一,尊贵无比。” 不过她已经在凤栖遇到两个身带紫气的人,这个概率属实有点高了。 晏炀听完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问道:“那你呢,你的气运是什么颜色?” “我啊,透明色。” 晏炀撇了她一眼,自动帮她翻译:“就是没有颜色呗。” 梁茵嘻嘻一笑,莹润如水的眸子不停地扑闪着:“人是都有自己的气运,但是只有两种人的气运会以颜色体现出来。 一种是大富大贵,被紫金之气包围,一种是倒霉透顶,被黑气缠身,其他基本都是看不到的。” 梁茵说着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伸出手打量着自己的手背,随后像是想到什么,又翻过身凝视着晏炀:“不过你好像比较特别。” “哪里特别。” “你的命格也是大富大贵,但身上的气却是白色的。” “白色?”晏炀向她投来一道疑惑的目光。 梁茵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晏炀身边,在他肩上抓了一把空气,摊开手掌在他面前,一缕白色的气息在她掌心消散。 当然晏炀是看不到的。 “嗯,白色的,该怎么形容呢,像烟雾缭绕的感觉,但是比烟雾纯净得多,是洁白无瑕的白色,你懂我意思吧。”梁茵努力让自己表达得够清楚。 应该比五彩斑斓的黑好理解。 晏炀轻轻颔首:“了解,那白色的气运代表什么?” “不知道,我以前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过”梁茵说到这顿了顿。 “什么。”晏炀追问。 “你身上的气好像可以烧到鬼。”梁茵沉声道。 晏炀闻言眼底里闪过一丝愕然:“还有这种事?” “嗯,你当时没注意吗?那只老鬼被你掐住的脖子和手腕被你身上的气烧到了。” 晏炀垂下了眼眸:“这个我倒是没注意。” 当然情况那么危急,他根本没注意到这种小细节。 梁茵又想起一事,问他:“对了,你那天是怎么看着那只老鬼的?” 晏炀回忆了一下,如实道:“我哪知道,就那么看到了。” “那你平常有见到过鬼吗?” “没有。” “那你当时抓住那只鬼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梁茵好奇道。 之前一直没想起来问他这个问题,现在有空索性认真研讨一下这个问题。 一般鬼不能直接触摸到人,人同样不能直接接触到鬼。 即便是玄门中人,捉鬼也要借助符纸、桃木剑、五线钱等等这些工具才行,晏炀凭这一双手就能把鬼从人的身体里拉出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晏炀抬眸对上她探究的目光,瞳孔微微一动,正色道:“跟抓人差不多,应该是比抓人的重量轻一些,其他就没什么感觉了。” 晏炀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个鬼看上去有些臃肿,但是自己上手时却很轻,觉得实际重量和肉眼看上去的差别很大。 梁茵听完手指捏着下巴沉思良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那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 反正他身上应该还有很多功能有待开发,而且,能对鬼造成伤害的气息,就算不像紫金那么金贵,但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 之后的梁茵无所事事地混了几天,不是在家里睡觉,就是在晏炀办公室里睡觉,偶尔还回晏家老宅睡觉。 这天正在打理花园的杨雪安突然问梁茵:“茵茵,明天晚上我要参加一个宴会,你陪我去可以吗?” 正在一旁和晏老爷子下棋的梁茵扭头看了眼杨雪安,随后又把目光放回了棋盘上:“我去合适吗?” 杨雪安笑了笑:“怎么不合适了,你是我的儿媳妇,虽然人不多,但是往年人家都带女儿带儿媳的,我一个人去怕是会无聊。” 梁茵抬手用車踩掉了老人家的一只马。 老爷子有些懊悔地拍了拍大腿:“哎哟,没看到这一手。” 随后老爷子也说:“你陪着去也行,都是晏炀的未婚妻了,也该出去让人见见,省得人家还惦记着晏炀。” 梁茵漂亮的杏眼闪烁了几下,疑惑道:“惦记晏炀?都有未婚妻了还有人惦记?” 老人家慈祥地笑了笑:“只要没结婚都有人惦记,再说你们没办订婚礼,之前也没办,知道晏炀和梁家订了娃娃亲的,也只不过是几家熟识的人知道。” 杨雪安剪了几束花这才反应过来:“对哦,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给你们办个订婚典礼什么的。” 总感觉梁茵的到来太过于自然而然,很多事他们都没想起来。 梁茵思考着,手上用自己的马踏了老爷子的卒,口中说道:“不用这么麻烦吧,直接结婚不行吗?” 为什么还要多一道工序。 老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吃掉的卒子:“你这个马离的有二里地,马腿还被绊着,飞起来吃我的卒?” 梁茵抬起头眼睛弯成了一条缝:“哎呀,爷爷,你还剩那么多子,让我一个嘛。” 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嘴角还是带着笑意,建议道:“不然你还是用那个卜算的技术好了,作弊也好过你光明正大的耍赖。” 梁茵露出洁白的牙齿,一脸纯真:“下次一定。” 第77章 打小报告 杨雪安看着这一老一少温馨和谐的画面,也不禁笑了笑:“我也想让你们直接结婚,那下次晏炀回来我跟他说说。” 不过话说到这,杨雪安突然一脸意味深长地问梁茵:“那你们现在感情怎么样了” 梁茵此时的心思都在棋局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们感情一直很好啊。” 而且相当稳定。 杨雪安眼睛一转换了个说法:“那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牵手?拥抱?还是?” 碍于还有老人在场,杨雪安没有说出最后那句。 梁茵却是没想那么多,稍作思考便答道:“牵手好像没牵过。” “啊?你们在一起这么久,连手都没牵过?”杨雪安有些不可置信,心想这儿子也太不争气了吧,要他何用。 不光杨雪安,连一旁的老爷子都觉得这孙子也太不中用啦! “嗯,没有牵过。” 梁茵仔细回想了一下,印象中自己和晏炀的确没有牵过手。 不过梁茵补充了一句:“抱倒是抱过了,亲也亲过,还在一起睡了。” 她心思纯净,毫不避讳。 杨雪安刚才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听到这话之后眼睛不由得都瞪圆了:“睡睡过了?!” 好家伙,这是不走寻常路啊。 梁茵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是啊。” 是在一张床上睡过了,她不确定这话兴不兴说。 老爷子听到这话棋子差点没拿稳,这孙子也太孙子了 杨雪安此时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震惊转为了愤怒:“这个臭小子,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你才多大!而且还没领证,他怎么敢的,回来我不揍死他!” 梁茵一脸迷茫地看着杨雪安,不明白她刚才还有点惋惜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就这么生气了。 不过有一点她觉得杨雪安没有说错:“晏炀确实不负责任,他好像不想跟我结婚。” “什么?” 杨雪安瞳孔一震,连忙放下手中的剪刀走到梁茵身边坐下:“这话是他说的?” 梁茵胳膊撑在桌子上,表情有些幽怨:“他没有直接说,但是我上次催他结婚,他说不急,说怕后悔什么的。” 不是,梁茵同志,这么无中生有,颠倒黑白真的好吗? 杨雪安闻言一拍桌子,一改往日的温柔模样,咬牙道:“这个逆子,晚上回来看我不收拾他的!” 她怎么有个这么渣的儿子了,放着这如花似玉的姑娘不珍惜,还怕后悔?他后悔个球啊! 动静之大,把在一边熟睡的小白都吓了一跳,它抬起头,蓝色的眼睛不明所以地在三人之间环视,发生了什么? 梁茵摸了摸它的脑袋:“没你事儿哈,睡觉。” 转而一本正经地对杨雪安说:“阿姨,也不用怎么收拾他,就劝他,早点从了我就行。” 杨雪安保证道:“你放心,我肯定让他对你负责,敢辜负你,他反了天。” 一局棋下完,结果还是梁茵惨败,晏修远收了棋子,心想,孙子你自求多福吧。 傍晚,下班回到老宅的晏炀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从下午他就不停地打喷嚏,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此时杨雪安已经做好了晚饭,一家人正坐在餐桌上吃饭。 他带着狐疑走到厨房洗了手,打开锅盖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妈,没有我的饭?” 不对劲,很不对劲,吃饭不等他就算了,这气氛明显有点怪异。 晏炀环视一同,首先看到的一脸纯真的梁茵乖巧地往嘴里扒饭,时不时的还给小白夹块肉。 接着是爷爷同情的目光。 再然后是父亲茫然的眼神。 最后是母亲阴沉的脸色:“你配吃饭?” “我怎么了?”晏炀满脸问号,他做什么了? 杨雪安把筷子拍在桌上:“你说你怎么了,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现在怎么这么不负责任。” 晏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不负责任了?” “你说你”杨雪安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你为什么不想和茵茵结婚,你们都同居了,你这么做不是不负责任吗!” 晏怀仁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晏炀,还有这事? 晏炀一愣:“我什么时候说不想和她结婚了?” “那你说什么怕后悔,摊上茵茵这么好的媳妇你还不知足,还后悔?你怎么这么花心。” 晏炀眨着眼睛思索了大半天,又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梁茵:“所以,你是这么说的?” 梁茵也眨着杏眼:“那我也没说错呀,不是你说的嘛。” 晏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拿着筷子走到梁茵身边的空位上坐下:“就你那个理解能力,能不能别拿出来秀。” 杨雪安听到这话不乐意了:“说人家茵茵干什么,这话不是你的说吗。” 晏炀深呼吸一口气,解释道:“我当时的意思是,她年纪小,这么着急结婚,怕她将来会后悔。” 额 杨雪安看向梁茵:“他当时是这意思?” 梁茵看向晏炀:“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晏炀轻轻抚额:“所以妈,你就因为这,不给我饭吃。” 杨雪安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当然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晏炀询问道,更准确地来说:“她还说过些什么。” 这下子换杨雪安不会了,如果这个事是误会,那按茵茵的单纯程度,其他的事也是误会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有些话,当着老爷子和自己丈夫的面,杨雪安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含蓄地嘱咐晏炀道:“其他的还没什么了,就是茵茵还小,你做事得有分寸。” 晏炀愈加困惑:“我怎么没有分寸了?” 杨雪安支支吾吾道:“反正你对你做的事负好责任就行。” 晏炀扭过头看向梁茵,心想祖宗你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梁茵杏眼流转,心说,我真没说什么。 杨雪安说完便到厨房给晏炀盛了碗饭,她并不是没有煮晏炀的份,只是煮好藏起来了而已。 眼看事情解决,晏怀仁这才出了声:“吃饭吃饭,都吃饭。” 第78章 这个距离 吃完饭,晏怀仁回了书房,梁茵抱着小白躺在沙发上陪老爷子看电视,杨雪安则是把晏炀叫到了一楼的房间。 “妈,到底是有什么事,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杨雪安关了门,虽然脸上还带着不悦,但态度温和了不少,她先是给晏炀倒了杯水,然后走到他身旁坐下。 “妈就是想跟你说,虽然我思想也没有那么保守,但是你有些行为该注意还是得注意,茵茵才多大,你们怎么能” 杨雪安顿了顿随后又说道:“虽然现在社会比较开放,但你们也不能那么前卫。” 晏炀越听越不对劲,眉头都拧到了一起:“妈,你在说什么?什么行为,什么前卫。” 杨雪安撇了眼晏炀:“非要我把话说那么明是不是。” “您真的,明说吧。” 杨雪安干咳了两声:“茵茵说你们已经在一起睡过了,妈知道你年纪是不小了,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很正常,但是茵茵还不到二十岁呀,你怎么能而且还没领证呢。” 晏炀闻言一口水尽数喷在桌上:“您等会儿。” 晏炀摆手叫停了杨雪安滔滔不绝的话势,努力地消化了一下她刚才说的话:“睡过了?我们什么时候睡过了?” 杨雪安怔怔地说:“下午茵茵说” 晏炀垂眸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妈,我想她的意思是,我们是在一张床上睡过了。” 杨雪安瞪了他一眼:“这有区别?” 晏炀咽了口水,感觉自己也被绕迷糊了,只好解释道:“只是因为一些原因睡在同一张床上,什么都没发生。” “是这个意思?那那茵茵她” “妈,她那个理解能力,你就别抱什么希望了吧。” 额,这就尴尬了。 杨雪安沉默了一瞬继而说道:“那不管哪种意思,总归你也得对人家负责任。” “我知道。” 晏炀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这还能不负责? 等两人聊完,杨雪安回到客厅,脸色不自然地看了梁茵一眼,心想这孩子真是缺心眼儿啊! 梁茵注意力都在电视上,倒是没注意到这个目光。 晏炀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沉声说道:“上楼。” 梁茵抬头看了眼晏炀阴沉的脸色,咋了这是? 只是没等她问出来,晏炀便转身率先上了楼,梁茵也只好跟了上去。 晏修远看着两人上楼的背影,问了句:“咋回事这是?” 杨雪安摆摆手:“别提了,爸,早点休息吧。” 晏炀把人带回了她自己房间,梁茵前脚刚踏进房门,后脚人就被晏炀抵在了门板上,他俯身凑到她面前,一双桃花眼死死地盯着她。 梁茵微微仰着头与他对视,空气很静,两人距离很近,近到彼此可以看到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近到可以看到对方狭长的睫毛,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望着他深邃的眼神,梁茵突然想到什么,喃喃开口:“我在电影里看到过,人家说这个距离,一般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 看着他眼里好像是带有一丝怒气,梁茵用无辜至极的嗓音问道:“你想打我?” 这话直接给晏炀气笑了:“我不打你,我就是想问问你,我们什么时候睡了,嗯?” 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反倒充满了磁性。 梁茵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不是一起睡了嘛?” 她又没说错。 晏炀咬牙:“那是一个意思?” “那不然是什么意思?” 晏炀语噎,虽然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但他需要负责是肯定的。 于是深吸了口气:“答应我,下次别在我妈面前乱说了可以吗?” “啊?我这些是乱说吗?”梁茵眼底如泉水般,清澈见底。 晏炀低头看了她一眼,耐心解释道:“行吧,不算是乱说,但是你的理解和别人的理解有偏差,所以就会产生误会,你明白吗?” “是这样子啊。”梁茵若有所思。 随后便点头道:“行吧,那我以后不说了。” “嗯。”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生活不易,晏炀叹气。 感叹完毕晏炀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行了,早点睡吧。” 正当他打算离开之际,梁茵却毫无征兆地踮着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亲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样才对,这个距离,不干点啥多少有点浪费。” 晏炀:“” 还是你比较会!!! 不顾晏炀错愕的表情,梁茵侧过身打开了房门:“慢走。” 晏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推出来的,只知道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人还是飘飘然的,他伸手抚摸着刚刚被亲过的脸颊,不可抑制地勾起了唇角。 次日傍晚。 杨雪安给梁茵挑了件齐膝的白色短裙,长发依旧是挽起了一半,自然垂下一半。 不同于往日的是今天杨雪安特意给梁茵化了个淡妆,原本白皙的小脸用粉霜稍作修饰变得更加吹弹可破。 浓密的睫毛也被夹翘用睫毛膏固定,圆圆的杏眼更是直接被放大了一圈,朱唇不点自红,最后在搭配一条白色过膝长裙,整个人活脱脱像是从画里走来的精灵。 杨雪安打量着自己的成果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茵茵,你也太好看了!” 梁茵自己也觉得神奇,她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睫毛:“这刷一下变化这么大呢……” 看着她的可爱模样杨雪安捂嘴轻笑:“当然啦,要不别人生产这些化妆品干嘛呢。” “阿姨,你今天也特别美丽哦。” 杨雪安今天也盛装打扮了一番,长发编成辫子绾在脑后,即便年过四十,她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加上一袭墨蓝色修身旗袍,看上去温婉贤淑,加上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看上去端庄又大气。 两人互相赞赏了一番这才手挽着手走出了房间。 正在客厅休息的晏老爷子看到两人出来,苍老的眼睛弯了弯:“这丫头稍微一捯饬,就更俊了呢。” 梁茵捂着小脸故作娇羞:“哎呀,爷爷,别夸别夸,我会害羞的。” “你可不是会害羞的人。”老爷子揶揄道。 这是变相地说她脸皮厚。 杨雪安轻声笑了笑:“好了,我们该出发了,等会儿该迟到了。” 说完又问晏老爷子:“爸,你确定自己在家没问题吗?” “放心吧,没什么事儿,怀仁一会儿不就到家了吗,再说还有小白在家呢。” 晏老爷子说完伸手摸了摸了一旁熟睡的小白,这些日子过去,小白俨然已经成了老人家的小跟班和贴身保镖。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你们去吧。” 老爷子向两人挥手,梁茵也眯着眼睛和老人家挥手告别。 第79章 阿姨,你怀孕了 两人开着杨雪安的车来到一家私人别墅,看得出来主人对这次宴会的重视程度,别墅的花园被精心布置过,花园中遍布着五颜六色的鲜花和绿意盎然的植物,给人一种宁静而又浪漫的感觉。 宴会场地布置得简洁而又精致,一张长方形的白色餐桌摆在中央,上面摆满了精美的瓷器、银器和水晶酒杯,桌子的中央摆放着一束粉色玫瑰花束,散发出淡淡的花香,餐桌两侧的椅子上摆放着柔软的白色坐垫。 几个身着华丽礼服的女士们笑语盈盈地在花园里走动,彼此交谈着、笑容满面,她们的妆容精致而优雅,宝石般的饰品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她们手中端着香槟杯,轻轻抿着,时不时地捂嘴轻笑,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人是不多,大概十几二十来个,还有四五个和梁茵差不多年纪的花季少女。 只是梁茵没想到宋白英也在。 此时她正端着酒杯和一位打扮光鲜亮丽的贵妇相谈甚欢,旁边还有一位妙龄少女正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看那个女生的倒霉面相,想必应该是宋白英的女儿梁晴没错了。 宋白英不经意间回过头余光扫到梁茵时,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随后梁晴凑到宋白英耳边,应该是问了一个问题,随后宋白英便低声同她说了什么。 梁晴听了宋白英的话后看向梁茵的表情带了几分不屑,如果不是有旁人在场恐怕她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梁茵见状忍不住轻哼出声,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看宋白英,宋白英有把柄在梁茵手里,见到她自然心虚,便轻轻地拉下梁晴的胳膊。 杨雪安此时也看到了宋白英母女,转而看向梁茵,语气里有些歉意:“不好意思啊茵茵,我忘了她也会来” 梁茵回以微笑:“没事儿,这有什么的。” 再说,不自在的应该是宋白英才对。 正当两人交谈间,一位女士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迈着小步从旋转楼梯上下来。 那人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礼裙,精心选取的面料在她身上流淌出闪耀的光芒,彰显着她与众不同的品味和地位。 礼裙呈现出一种简约而又精致的风格,无袖的上衣紧贴着她的纤细身材,从颈部开始缓缓散开,仿佛萦绕着她整个人,漂亮的v字领口勾勒出她迷人的锁骨,展现出她的傲人曲线。 她的头发被精心地梳理成一个高雅而复杂的发型,将她的优雅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脸上的妆容精致而优雅,淡淡的粉底和轻柔的眼影衬托出她迷人明亮的眼睛。她的唇上涂抹着一层柔和的淡红色口红,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想必这就是今天的主角了。 因为她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少人围了上去,有的说祝她生日快乐,有的夸赞她今天真漂亮。 杨雪安向梁茵介绍,这就是今天的寿星苏太太,说是今天的寿星,其实她明天才过四十岁生日呢,只是她习惯生日当天和家人在一起,所以每一年都是在生日的前一天请朋友来家里聚一下。 梁茵听完心下了然。 苏太太面对别人的恭维一直是带着浅笑点头应下,等到一一和人打完招呼,目光才投向杨雪安和梁茵。 她端着红酒杯踱步来到两人面前,把酒杯递到杨雪安面前,轻声细语地同她打招呼:“晏太太,好久不见。” 杨雪安同她碰了碰杯,回道:“苏太太,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苏太梨涡浅笑望向一旁的梁茵:“这位想必就是你家晏炀的未婚妻吧” 杨雪安微微笑道:“是的,她叫梁茵。” 苏太的眼神不留痕迹地往宋白英和梁晴的方向瞥了一眼,随后大方地向梁茵点了点头:“你好,早就听我家先生说起过你,今天终于得见了,长得真好看。” 她们这些有钱人,要想查些事轻而易举,自从梁茵在星辰集团的酒会上, 梁茵莞尔一笑:“谢谢你的夸奖,你也很美。” 而且看她面相人也很好。 在场的几家有名望的阔太太自然了解梁茵在孟氏的宴会上留下的“丰功伟绩”,加上现在晏家的生意蒸蒸日上,所以难免会多看她一眼,只是这些事宋白英不知道。 看到苏太特地和梁茵打招呼心里还觉得奇怪,不明白她一个小丫头哪来的这么大分量。 苏太闻言笑意更深:“谢谢。” 看着梁茵清纯秀气的模样苏太随口问了句:“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杨雪安拍了拍梁茵的小手,含笑道:“一定一定,等这孩子满二十岁我们就给他俩筹备结婚的事,到时一定邀请大家。” “好好。”苏太太眉眼轻笑着应下。 说完便转身同众人说道:“谢谢大家的祝福,你们请便就好。” 言罢正打算与众人举杯共饮一杯,梁茵却猛地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冷不丁地开口道:“阿姨,孕妇不能喝酒吧?” 此话一出,众人的笑容齐齐的僵在了脸上,人们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尴尬,再看苏太的脸色也在一点一点的下垮。 人群里的梁晴不留痕迹地嗤笑一声,苏太太不能生育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连她都知道,这野丫头倒好,上来就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她妈妈说过苏太和苏先生结婚十几年一直没有子嗣,听说年轻的时候访遍名医,做了大大小小的手术,吃过各种药也没能怀上孩子。 两夫妻为此犯过不少难,直到后来年纪大了才作罢,这么大的家业无人继承,这件事一直是苏家两口子的心病,也是苏太心里永远的痛,没想到这个野丫头张口就揭人家伤疤,这下可有好戏好看了。 眼看场面有些难看,杨雪安也轻轻拉了下梁茵的胳膊,小声提醒她:“茵茵,别胡说哈。” 梁茵却不以为然,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苏太:“我说真的,你怀孕了。” 苏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脸色很不好看,但良好的修养还是让她尽量保持的语气轻和:“小姑娘,适可而止吧。” “阿姨,我看得出来,你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所以且行且珍惜,不要喝酒了。”梁茵认真劝告道。 苏太皱了皱眉:“姑娘,你要是再胡说,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她也想要有孩子,她做梦都想,可是梦破碎的次数太多,她已经不敢再做这种梦,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梁茵一脸的人畜无害:“阿姨,我说真的呀,你肚子里真的有宝宝了。” “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岁数了吗?” 年轻的时候她费尽周折都怀不上,如今年到四十,怎么可能会怀孕。 “我知道呀,看你面相,子女宫平满红润,是儿女福禄荣昌之相,左眼见红,右眼见红带青,是一儿一女的命,估计你怀的是对龙凤胎。”梁茵不疾不徐道。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加上老公也跟她说过关于梁茵的事迹,苏太也不由得信了几分,只是长年的打击还是让她心里没底:“你说的是真的?” “嗯,你有时间可以去做个检查,不过是少喝一顿酒,又死不了人,但是如果你今天喝了这些酒,后果可就说不好了。” 第80章 找事儿呢 苏太垂眸思索了片刻,觉得梁茵说得有道理,如果是假的,不过是少喝一杯酒,不过是再失望一回,可如果是真的,那她将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想到这苏太激动的心情难以自抑,她迫不及待地想去验证一番,便放下酒杯匆匆向众人告别上了楼。 等苏太离去,周围的不少人开始围着梁茵七嘴八舌地问她。 “小姑娘,苏太太真的怀孕了?” “你看得准不准哦。” “别看走眼了,让人家空欢喜一场。” “是啊是啊,给人希望又失望的感觉很痛苦的呢。” 连一旁的杨雪安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茵茵,你真的有把握吗?” 不是她不相信梁茵,只是一个年满四十的女人,而且先前一直怀不上孩子,如今突然有孕,而且还说是龙凤胎,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是茵茵信口开河,当然这么多人的面让苏太太丢了面子,那以后可就不好相处了。 梁茵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问杨雪安:“阿姨,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呀。” 人群后方传来一阵轻蔑的笑声:“真是笑死了,你有什么实力啊,你是医生还是有透视眼,张口就来,等会儿别闹笑话就好。” 说话的正是梁晴,此时她正双手环胸,一副等着看梁茵笑话的表情。 听着她不善的语气,梁茵也不生气,只是淡然一笑:“我有没有这个实力,你妈妈知道呀,不如你问问她?是不是啊,宋女士。” 说完梁茵便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宋白英,并且轻轻挑了挑眉,颇有警告的意味。 梁茵实是懒得搭理那母女俩,只求她们能离自己远一点,也想让宋白英管好她女儿。 在场的人有个不明内情的听到梁茵对宋白英不善的称呼不由得有些好奇,再怎么样也应该叫声阿姨,对一个长辈不至于使用这么生硬的称呼吧,便小声地问旁边的人:“哎,她们认识啊?” 另一位妇人小声在她耳边解释:“这个姑娘是梁青松原配生的女儿,叫梁茵,你刚没听她说呀,今年不满二十,梁晴比她小了没几个月,听说长这么大梁家没管过她。” 说完给了她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话没有说透,但意思显而易见,原配和再婚的孩子是同一年生人,这明显就是梁青松婚内出轨,抛家弃女,小三上位的故事。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 “看不出来啊,她原来是这样的人。”另一个小声附和道。 她们这样的贵妇最看不起的就是小三,加上现在梁家一直在走下坡路,又没什么好忌惮的,所以谈论起这事,语气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 那几人议论的声音不大,但宋白英和梁晴刚好可以听到,加上梁茵带着警告的眼神,宋白英顿时羞愤不已,这死丫头,就会拿这件事威胁她! 可即便心里有再多怨气,宋白英始终是不好发作,只得把梁晴拉到了一边,并且警告她道:“小晴,听妈妈的话,你没事别去招惹她。” 梁晴闻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妈,你那么怕她干什么?” “不是我怕她,这是在别人的宴会上,你安分点,别惹事。”宋白英眼神躲闪道。 “知道了。”梁晴愤愤不平地应了声。 但是梁茵的出现让自己的母亲这么难堪,她绝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 另一边,梁茵和杨雪安还在被五六个妇人围着问东问西,在听说梁茵的职业是道士时,更是兴致冲冲地让梁茵给她们算卦。 其中一位艳丽动人的贵妇压低了声音说道:“哎,小姑娘,听说之前的李家也是因为你一句话就倒了,你是怎么看出来李元义身上背了人命的啊?” 梁茵侧过头扫了贵妇一眼,一脸真诚道:“我是个道士,可以算出来呀。” “哎哟,真有那么神奇啊。”另一位妇人怀疑道。 这时另外一位身形偏胖的女人开了口:“人家说的事都已经应验了,你还在怀疑人家的本事呢。” 说完便笑着问梁茵:“小姑娘,能不能也给我算一卦。” 梁茵冲人微微一笑:“阿姨,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大富大贵,衣食无缺的面相,而且几个重要的宫位都很平顺,想必也是家庭和睦,幸福美满,你还求什么呢。” 胖妇人一听就乐开了花,故作谦虚道:“哎呀,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就是想算一下今后的财运如何。” 毕竟谁会嫌钱多呢。 梁茵从桌上拿了块点心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咀嚼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目前看你的财帛宫是财源广进,富贵有余的,但运势这种东西随时会变动,只要保持本心,积德行善,运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好的好的。”胖妇人连忙应下,人听了好话没有不开心的。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开口想让梁茵帮自己看看面相,一时间叽叽呱呱的,梁茵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便伸手推拒道:“阿姨们,你们面相都很好,只要多做善事,一定都会顺风顺水的。” 眼看梁茵逐渐有些应付不来杨雪安也开口:“好了各位,别折腾一个孩子了,你们哪一家不是非富即贵的,哪还用一个丫头来算,来来,吃东西吃东西。” “呵呵,好好。” 众人闻言这才三三两两散去,各自找了位置坐下闲聊。 梁茵得了空跟杨雪安说自己去一旁玩,不在这里凑热闹了,杨雪安嘱咐她别跑太远,得到梁茵的保证,便放她去了。 梁茵拿了些水果在花园一角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闲来无事拍了几张花园的装饰,还有各式各样的美食照片发给了晏炀。 晏炀没一会儿便给她回了信息:好玩吗? 梁茵侧头想了想:还行,这里装饰得可美了,东西也好吃。 说完梁茵又拍了一张精美的小蛋糕给晏炀发了过去。 正当梁茵与晏炀聊天之际,身后突然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女声:“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辈子没见过这么高级的东西吧,赶紧拍照发朋友圈炫耀一下哦。” 说完还伴随着几个哄笑声。 第81章 有狗叫 不等梁茵回答,又有一人讥笑道:“你看她背的这个包,都什么年代了,还背个布包呢?我姥姥都不用这种东西了。” “听说她从小就被一个老道士捡去了山上,这么多年保不齐发生点什么事呢,搞不好被那老道士睡过也不一定呢,呵呵。” 几人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完,又发出了吟吟的嗤笑声。 在梁晴看来什么道士,什么会算命,不过是招摇撞骗、装神弄鬼的骗子,抢了自己未婚夫不说,还到处出风头,让她妈受辱,不找机会出口恶气,她实在心有不甘。 梁茵回过头,看到那人的脸时,不禁翻了个白眼,原来是那个扫把星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莺莺燕燕,总共三个人正端着酒杯对着梁茵指指点点。 梁茵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转过头气定神闲地吃自己的小蛋糕,丝毫不理会身后那群‘小学生’。 看着她目中无人的高傲模样,梁晴更来气了,提着礼裙踩着高跟鞋绕到梁茵的正面,“跟你说话呢,你聋啊。” “啊?在跟我说话啊,我还以为是狗在叫。”梁茵说完伸手抹掉了嘴角的巧克力,打算再来一块。 那淡然的表情,那优雅的动作,简直要给梁晴气死了。 另外两个和梁晴志同道合的女生见梁茵说话这么直白也急了,纷纷跑过来和梁晴站成一排,“果然粗俗,上来就骂人,这么没素质呢。” “我骂人了吗?你们几个不说人话,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我以为是什么新奇物种呢。”梁茵一脸无辜道。 梁晴气极:“我们说的是实话吧,你急什么。” 梁茵抬起杏眸扫过三人:“我急了吗?我感觉是你们比较急,自己张口就随地大小便,还说别人没素质,素质这个词是被你们玩得明明白白的。” 虽然她们说的确实是实话,梁茵确实被她师父睡过了,但她师父又不老,而且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美人,和师父睡过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从她们嘴里说出来,好像就变味了,所以梁茵忍不住的想怼她们。 “呵,我们是看在你是小晴姐姐的份上特意来提醒你,晏家应该也没那么穷,不至于连个包都买不起吧,怎么还让你背个破包出来丢人现眼。”其中一个打扮妖艳的女生讥讽道。 梁茵眨了眨无辜的杏眼:“小明的爷爷之所以能活到九十多,是因为人家从来不多管闲事,我劝你们也跟他学学,姐姐?你们可别来沾边儿,我没有妹妹。” 顺便好言劝旁边那两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我劝你们也最好离她远一点,会变得不幸。” 梁晴一听有些恼羞成怒:“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谁稀罕当你妹妹,不过是山里长大的野丫头,你也配。” “哦,那你往我面前凑啥呢?”梁茵疑惑道。 梁晴轻哼一声:“就是看不惯你。” “哦,然后呢?”梁茵轻飘飘地问了句。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模样,梁晴心里更气,怒目横眉道:“然后我替爸,也替你死去的妈好好教育教育你,难道都没有人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 听到梁晴提及自己的母亲,梁茵脸色骤然变冷,眼神里带了些狠厉:“教育我?你算老几啊?宁吃过天饭,不说过天话,这话俗语听过吗?” “我就说了能怎么着,你这个爹不疼,娘短命的煞星,还学人家算命呐,你自己的倒霉命你算过吗?” 说完三个女生同时露出一抹嘲笑的表情。 梁茵杏眸微微眯起,眼底冷若冰霜:“我是不算自己的命,倒是可以算你的,我免费送你一卦,你三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劝你好自为之,不作死就不会死。 还有,死者为大,再敢提我妈,小心遭雷劈。” “你少吓唬我,我就提怎么了,你妈就是没本事还短命,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可怪不得我妈,爸和我妈才是真爱,在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见终于戳到了梁茵的痛处,梁晴开始变本加厉。 听着梁晴一次又一次地侮辱自己的母亲,梁茵心下发狠,不管现在什么场合,只想引天雷劈这个煞笔玩意儿,给她一点教训,这么想着,背在后面的手已经在开始掐诀,心中默念着引雷咒。 片刻后,满天星斗的夜空突然响起一道雷声,紧接着就是一道闪电直直地从空中落下,“咔嚓”一声在梁晴头顶炸了开来。 吓得梁晴和另外两个女生齐齐地发出尖叫出声。 花园里的众人也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空:“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雷了,要下雨吗?” “天气预报没说有雨啊。” 梁茵周身冒着寒意对梁晴说道:“再继续狗叫,信不信下一个雷就劈你身上。” 梁晴瑟瑟发抖,但依然嘴硬:“你们母女就是天生贱命。” 见她还是不知悔改,梁茵忍无可忍,口中催动咒语,空中又炸起一道惊雷,随即一道紫白的闪电赫然穿过梁晴的身体。 梁晴“啊”的尖叫出声,人也应声倒地,躺在草坪上抽搐不止。 另外两个女生先是被吓得跳出去老远,随后又跑回梁晴身边,但是看她浑身寒毛直竖,口吐青烟,头发被炸开的模样,也不敢动她,只是焦急地在旁边喊她:“小晴,你怎么样小晴。” 远处的宋白英听到女儿的尖叫声也即刻跑了过来,看到梁晴狼狈地躺在地上,她眼里满是心疼:“小晴,你怎么了小晴。” 被扶起来的梁晴再看向梁茵是跟见了鬼一样,浑身颤抖缩回宋白英怀里。 看到女儿恐惧的眼神,宋白英瞬间明白了,一定是梁茵这个死丫头做了什么,随即用怒不可遏的眼神瞪着梁茵:“我知道你恨我,但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 灯光下,梁茵的眼眸亮如寒星,她凝视着宋白英冷冷道:“恨你?说真的,你真不配,只要你和你的宝贝女儿离我远一点,我都懒得多看你们一眼。” 这时杨雪安也走到了梁茵身旁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怎么了茵茵?” “没什么,这位宋女士的女儿口不择言,被雷劈了呢。”梁茵退去寒意,从容不迫道。 心里暗想,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再敢出言不逊,她一定咒她丫的。 眼看宋白英的脸色不好,而且周围也聚集了一些长辈,梁晴瞬间红了眼睛,委屈地向宋白英哭诉道:“妈妈,我想跟姐姐打个招呼,没想到她张口就骂人,还让雷劈我。” 梁茵看到这演技简直惊呆了,你丫学表演的吧。 “哎哟嗬,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比我的乾坤袋还能装。”梁茵赞叹道。 围观的妇人不约而同发生一阵轻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这叫正宫嫡女大战小三和私生女? 第82章 证实 宋白英纵然有把柄在梁茵手上,但也不能任她拿捏随便欺负自己的女儿,尤其是现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自己这么怕她也难免落人口舌,但是自己的软肋在她手上,又不能跟她硬碰硬,想到这点,宋白英只好装起可怜。 “梁茵,我知道你讨厌我,但小晴还是个孩子,她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样呢。”宋白英委屈道。 那模样,恨不能当场挤两行泪水下来。 梁晴见状也配合着宋白英委屈巴巴的说:“妈妈,是我的错,姐姐不待见我,我知道的,可我想着,总归是一家人,想和她多亲近亲近,没想到姐姐这么绝情。” 看着这对母女一唱一和的样子,有几个还真信以为真,不由得同情起宋白英和梁晴来,反过来苦口婆心地劝梁茵:“小姑娘,大人的事怎么也不应该迁怒到梁晴身上,她怎么说也是你妹妹呢。” 梁茵抬起杏眸看向那人,一字一句道:“我最后跟各位强调一遍,我没有妹妹。” 宋白英急忙开口道:“就算你不把她当妹妹,她想跟你交个朋友也无可厚非吧,你何必这么做的这么绝。” “你们能不能别恶心我,交朋友?一个连实话都不敢说,两面三刀的小人,别来碍我的眼。”梁茵咬牙道。 梁茵对于这种事实在没有过多的耐性,看着那对母女假模假样的德性,心里不由得一阵反胃。 杨雪安听到梁茵的话不由得有些心惊,印象中梁茵一直都是古灵精怪、乐观豁达的,很少见她发脾气,说这么强硬的话,想必是真的惹到她了。 想到这杨雪安搂过梁茵的肩膀,手掌无声在她肩上拍了拍:“茵茵,别生气。” 说完便向宋白英说道:“梁太太,小孩子之间发生矛盾,首先应该问清楚缘由吧,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随意指责别人,可不是为人父母该有的样子。” 梁茵看着杨雪安一副护犊子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温暖了几分。 “还能有什么缘由,她恨我,顺带看我的女儿也不顺眼,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仗着自己有点道行随便欺负人吧。”宋白英控诉道。 杨雪安皱了皱眉,不再理会宋白英,而是柔声问梁茵:“茵茵,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茵本不想解释,但是看到周围人狐疑的目光,她不想让杨雪安难做,还是冷然说了句:“她侮辱我妈,我劈她都是轻的。” 梁晴辩驳道:“你胡说,我没有!” 梁茵杏眼圆睁怒视着她:“怎么?敢做不敢当啊?” 梁晴眼神有些躲闪,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肯定不会承认,依旧死鸭子嘴硬:“我没有!” 宋白英闻言看向梁晴的那两个好友:“彤彤,小楠,你们说,到底是谁有错在先。” 被点名的彤彤和小楠两人浑身一抖,心虚地看了看梁晴,又看了看梁茵。 梁茵双手环胸,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说啊,说实话,我保证不劈你们。” 两人听完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眼夜空,好像那片黑云还在她们头顶盘旋,并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闷闷的轰隆声,两人见状差点瘫坐在地上,生怕下一秒就是一道惊雷落在她们身上。 宋白英看梁茵这架势也不干了:“你这么威胁人,她们哪还敢说实话!” 杨雪安出声反驳道:“梁太太,人家还没开口说呢,你怎么知道她们不会说实话,还是你觉得只要是不利于你女儿的话都不是实话?” 正当几人争辩不休之际,消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苏太太又重新回到了人群之中,而且眼尖的人发现她换掉了高跟鞋,穿了一双平底鞋眉眼带笑地向梁茵走了过来。 苏太没注意到现场的气氛径直走到梁茵面前时,二话不说直接拉着梁茵,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茵茵姑娘,谢谢你,真的特别谢谢你。” 她刚才上楼让佣人找来了验孕棒,甚至还叫来了私人医生,经过简单的检查,结果显示她确实是怀孕了,在看到结果的那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兴奋和喜悦立刻涌上心头,仿佛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和满足! 开心之余,苏太便是庆幸,还好近两个月来她都没有饮酒以及其他不好的习惯,但由衷地感谢眼前这个小姑娘拦下了她那杯酒,虽然可能一杯酒对腹中的孩子影响不大,但她感激的是梁茵把这个事告诉了她,也避免了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做出其他伤害胎儿的行为。 梁茵学着大人模样拍了拍苏太的后背:“不客气的,举手之劳。” 其他人见状也暂时把她们的争执抛在了脑后,转而围住了苏太太。 “苏太太,您真的怀孕了呀!” 苏太太放开梁茵,回过头喜极而泣同众人说道:“是的,我怀孕了。” “哎呀,可喜可贺啊!” “是啊是啊!这是你四十岁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吧!” “恭喜恭喜啊!” 众人七嘴八舌道,没想到这小姑娘真的看那么准。 “那真是的龙凤胎吗?如果是,那可真的是天大的喜事啊,一下子就儿女双全了!” 苏太太闻言抹了抹眼泪笑道:“这个暂时还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梁茵看得那么准,想必这一点也不会错了,如果真是儿女双全,那是天大的恩赐,苏太此时心里充满着感恩和满足。 另一名妇人喜笑颜开地说道:“哎哟,这小姑娘料事如神,肯定不会看走眼,苏太太,你可真是有福了。” “谢谢,谢谢大家。” 而后又转过头拉起了梁茵的手:“我真的太感谢你了。” 梁茵冲她温和地笑了笑:“不用谢我,是您命里该有的。” 由于苏太太的出现,众人一时间忘记了宋白英和梁晴母女两人还在地上躺着呢,不过这会儿宋白英已经把梁晴扶了起来,看大家都在兴奋的劲头上,她也实在张不了嘴破坏苏太太的好心情,否则梁青松和苏氏的合作可能就更没戏了。 更何况苏太太现在把梁茵当恩人一般,就算她说出来估计也讨不了好。 于是只好扶着梁晴在一旁看着一群人欢声笑语地祝福苏太太。 第83章 闹剧 苏太接受完众人祝福,这才注意到一脸狼狈的梁晴,眼神里闪一丝讶异:“梁太太,你女儿这是怎么了?” 宋白英干笑两声,刚想说没什么,却被梁晴抢先一步开了口:“苏夫人,梁茵她骂我们,而且不知道使了什么戏法,还用雷劈我。” “哦?是这么回事吗?”苏太太向梁茵求证。 她看梁茵本性纯真,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梁茵望着苏太真挚的眼神,出奇地勤快了一回,淡淡向她解释道:“我一个人好好的在这里吃东西,她们三个过来找事儿,还侮辱我母亲,说什么宋女士和梁先生是真爱,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各位阿姨,我倒是想问问,我妈和这位宋女士到底谁是第三者呢。” 她又看向宋白英,面无表情道:“本来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也懒得评判你的行径,但是她非要上赶着宣扬您做过的好事呢。” 有女如此,母复何求哦。 众人闻言都被这毁三观的理论惊掉了下巴,宋白英是第三者上位的事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只是碍于情面当面不好说什么,没想到她女儿还好意思大肆宣扬。 宋白英听到这句话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她看向梁晴,只能用眼神斥责这不争气的女儿,她是第三者的事巴不得捂得结结实实的,这女儿可倒好,上赶着让人家说。 梁晴已经把局势闹成这样,这会儿也只能抵死不认:“你胡说八道,我没有说过!” 说完还看向另外两个朋友,示意她们两个帮忙,但那两个女生头顶一片乌云哪还敢说谎,只能紧闭双口,一言不发。 苏太太见状只好说:“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不如我让管家调监控吧。” 苏太说着指了指院子的一角:“这个监控是我家先生找人特制的,监控画面和声音都很清晰,孰是孰非,看一下就知道了。” 梁晴一听有监控便立马慌了神,拉住宋白英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只要一调监控,她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看到梁晴这反应,宋白英当即心下了然,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格她当然清楚,想必事实应该就是梁茵说的那样,想到这,她看向梁晴的眼神充满了责备,自己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招惹那个野丫头,她怎么就是不听呢! 眼看苏太太抬手打算招呼管家过来,宋白英急忙开口道:“苏太太,不用那么麻烦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不值当的这么大动干戈,不要为了这种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 众人看到宋白英和梁晴母女心虚的模样,反观梁茵神态自若,气定神闲,谁对谁错显而易见,不得的捂嘴轻笑,老的知三当三破坏人家家庭,小的颠倒黑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 杨雪安对这母女的行径也是嗤之以鼻,以前虽然两家订了亲,但是接触的也不多,实在没想到她们是这样的人,还好晏炀的订婚对象换成了茵茵,否则摊上这样的母女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虽然宋白英已经说了软话,但苏太太却不想轻易地善罢甘休,她这会儿已经把梁茵当成了恩人,自然不能让她在自己办的宴会上受委屈。 “梁太太,这话说得就不对了,她们都是二十岁的人,不是小孩子了,出门在外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错的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你说是吗。” 宋白英看着周围人嘲笑的目光尴尬到了极点,脸上的笑容也尤为难看,让梁晴道歉摆明是承认了她说过这些话,那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可是不承认,调出来监控一样难看。 眼看宋白英母女骑虎难下,人群里同宋白英玩得好的一个妇人出来打圆场道:“哎呀,都是小姑娘之间的矛盾,不至于搞得这么严肃吧,再说,梁茵姑娘,不管你承不承认,从血缘上来说,梁晴总归是你妹妹,你们都姓梁,何必把关系搞得这么僵呢,对吧。” 宋白英闻言脸色变得更差了,红得能掐出血来。 不得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本来已经消气的梁茵再次怒上心头:“这位大婶,我说过无数次了,我没有妹妹,你耳朵不好使吗?还有,她姓梁是梁青松的梁,我姓梁,是梁非晚的梁!我跟她们没有关系,懂吗!” 围观群众一时间没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甚至杨雪安都没听懂,只有宋白英听懂了。 没错,梁茵的母亲叫梁非晚,狗血的都姓梁,但梁茵是随母姓。 被梁茵骂的妇人身份地位也不低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即便横眉怒目道:“你再怎么不承认,你们身体里流着相同的血液这是事实,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说你两句就骂人,有没有一点教养。” “李太太,那你拉偏架,无端指责一个小姑娘,这就是你的教养吗?”杨雪安冷眉道,这一个个的都觉得茵茵好欺负是不是。 “我怎么拉偏架了,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说的有错吗。”被杨雪安称作李太太的妇人反驳道。 “就算是事实,茵茵说了很多遍了,承不承认是她自己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吧,你在这按头认亲呢?”杨雪安一改温婉模样,说话语气也冲了许多。 “不管她认不认,梁” “够了!别说了!” 眼看两人争执不休,李太太还有提梁晴的趋势,宋白英忍不住厉声打断了李太太的话头,再继续扯这事,梁茵有可能一个不高兴直接当众公布梁晴的身世。 随后宋白英命令梁晴道:“给人道歉。” “妈!” “道歉!”宋白英沉声道,现在她顾不上脸面不脸面的,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梁晴嘴唇快咬出了血,犹豫了许久才大声着说了句:“对不起!” 想充当好人的李太太先是被梁茵骂,后被宋白英呵斥,此时宛若一个小丑愣在原地。 梁茵看着梁晴不服气的样子,轻呵一声:“不好意思,我不接受,我引雷劈了你,已经是一报还一报,道歉什么的,我根本无所谓。” “你!”梁晴气结。 “劝你长点记性,听你妈妈的话,别来招惹我,大家都能相安无事,否则,你后果自负。” 梁晴气冲冲地刚要说什么,宋白英就拉住了她的手腕:“行了,别闹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看到宋白英阴沉的脸色,梁晴这才把话咽给了肚子里,只是她想不通,她妈妈到底为什么怕这个野丫头! 第84章 闹剧2 事情闹成这样,宋白英已经没有脸面再继续呆下去,拉着梁晴和苏太太匆匆告了别,帮她说话的李太太也自觉无趣紧跟着离开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心情倒是丝毫没受到影响,毕竟这些豪门贵妇,平常闲着没事最喜欢的事就是吃瓜了,全当看个乐子。 苏太太今天得知自己怀了龙凤胎,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影响了心情。 在宋白英几人离去后,剩下的人依旧吃吃喝喝,闲话家常。 苏太太抽空把梁茵拉到了一边,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在我的宴会上,让你经历了这样的事。” 梁茵莞尔一笑:“是我该说抱歉才对,搅了您的宴会。” 苏太太拍了拍她的小手:“不,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她们,而且你没有搅了我的宴会,现在大家还是都很开心不是吗。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阿姨,您今天晚上已经跟我说了好多声谢谢了,我都快应不过来了。”梁茵嘻笑道。 苏太太温柔地笑着:“就是,很开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看着她亲和的模样,梁茵思索片刻,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符纸:“既然您这么客气,那我再送您一张平安符吧,可以装在香囊里放在床头,也可以装进玉器里,装在玉器里效力会更好一些,保佑您的小宝宝平安降生。” 苏太太接过平安符,眼底柔和:“谢哎呀,又想说谢谢了,我一定会好好保存。” 随着时间的流逝,宴会也步入了尾声,三三两两的人开始结队告别离去,梁茵和杨雪安也同苏太太打了招呼开车回家了。 路上,坐在副驾驶的杨雪安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门:“所以你妈妈叫梁非晚是吗?” 这反射弧,也是没谁了。 梁茵点了点头:“是的,我随我妈姓。” “你妈妈名字真好听。” 现在想想梁青松都没怎么管过她们母女,而且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婚了,随父姓确实有点不应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父亲和母亲都姓梁。 “我也觉得。”梁茵表示赞同。 “茵茵,你是不是很讨厌那对母女啊。” 梁茵眼底毫无波澜:“讨厌也谈不上,就是她们面相不善,我不喜欢。” “怎么不善?”杨雪安微微侧过了身子望着梁茵问道。 梁茵直视前方,分析道:“那位宋女士,面形狭长,鼻直,上庭高而狭,中庭促而小,地阁狭而长,是虚荣心重,心思歹毒,而且极其物质的面相。 她女儿更别提了,善妒,心术不正,我不恨她们,可她们却视我为眼中钉,所以我不喜欢她们,阿姨,你也要离这样的远一点,否则容易被穿小鞋。”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恨她们母女,毕竟如果没有她” 如果没有宋白英的出现,她现在可能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没有她,也会有别人,问题的根本是在梁青松身上,我妈都不恨她们,我恨她们做什么。” 杨雪安扭过头望着梁茵的淡泊的表情看了许久:“很多人活了大半辈子都不一定有你这么通透,反倒是阿姨狭隘了。” 梁茵冲她笑了笑:“我妈说,没心没肺,活着不累。” “嗯,这话说得对。” 等两人回到老宅下车时,刚好看到晏炀在陪老爷子散步,晏炀看到梁茵时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过化妆的样子。 “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吗。”晏炀问道。 梁茵小嘴一瘪:“不怎么开心,我八字应该和宴会犯冲。” 上次碰到李元义,这次遇到梁晴,真是不顺,下次再参加宴会之前,她得先卜一卦。 “怎么了?” 杨雪安尴尬的开口道:“宴会上碰到了梁晴和她妈,吵了一架,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早知道她们去,我就不让茵茵去了。” “不,阿姨,遇到她们是我的命,跟你没关系。” ”那应该没吃亏吧?”晏炀又问。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吃亏。” 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另一边,回到梁家的梁晴母女。 刚进家门,梁晴就把包包摔在了沙发上,梁青松见状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梁晴怒气冲天,眉头都皱成了一团:“还不都是梁茵那个小贱人!” “梁茵,她也去参加苏家的宴会了?” “她不光去了,还让我和妈丢尽了脸面!” “够了,小晴!你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是她让我们丢脸的吗?让我们丢脸的人是你!”宋白英脸色阴沉道。 “妈,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梁晴不服道。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笨的女儿,到现在还嘴硬,你没事去招惹她干什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离她远一点,离她远一点,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梁青松见状安抚着宋白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火。” “妈,我还不是为了想给你出气,她在那么多人面前让你难堪!” “我需要你给我出气吗!”宋白英暴喝道。 “梁茵刁难你们了吗?”梁青松狐疑道。 梁晴拉着梁青松的手:“爸,你不知道,梁茵在那么多人面前对我妈连个称呼都没有,甚至都不管你叫爸,直接叫你的名字,没大没小的。” 梁青松闻言有些尴尬:“这种小事没必要这么计较吧。” 自己生了她又没管过她,而且二十年来也没见过几次面,梁茵当面对他也没个称呼,他也没指望对方还能叫他一声爸呀。 “这是小事吗!” 见父母都不站在自己这边,梁晴顿时更气了,刚想说什么就被宋白英打断。 “我说够了!今天的事以后不许再提,梁晴,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去招惹梁茵!你给我记好了!”宋白英一字一句道。 梁晴气得跳脚:“妈,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就这么怕她!就因为她是爸原来的老婆生的,你是第三者插足,所以在她面前就直不起腰吗!” 宋白英闻言瞬间怒不可遏,两步跨到梁晴面前“啪!”得甩了她一个大耳光! 这是她一生的耻辱,是永远无法抹灭的黑历史,只是她没想到这话还能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来,她这么隐忍是为了谁! 梁青松始料未及慌忙拉住了宋白英,回过头训斥着梁晴:“小晴!你胡说八道什么!” 梁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捂着半边脸红着眼睛道歉:“妈,对不起,我刚才着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85章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宋白英胸口剧烈起伏着,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向梁晴低吼一句:“滚回你的房间去。” 梁晴捂着脸的手从始至终都没放下来过,看到妈妈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用委屈的眼神瞥了一眼宋白英和梁青松便唯唯诺诺的上了楼。 等梁晴等后,梁青松扶着宋白英坐在了沙发上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好了,小孩子口不择言,别跟她计较。” 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去参加聚会,关于苏氏投资的事,你有提过吗?” 提及此事宋白英眉头再次皱到了一起:“被小晴这么一闹,哪还有功夫提这个,而且现在苏太太把梁茵当恩人一样供着,小晴偏偏又在这个时候去得罪梁茵,你说我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 “恩人?”梁青松有些不解。 宋白英呼了口气,这才把宴会上的事跟梁青松叙述了一遍。 梁青松听完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另一方面也有些懊恼:“那这么说,小晴这种行为确实不应该,不过梁茵也是,好歹也是一家人,她怎么这么不留情面。” 说完转念一想,眼底闪过一丝算计:“你说,自从梁茵去了晏家,不光晏炀,连他爹的生意也混得风生水起的,现在苏氏又承她这么大一个情,咱们是不是应该跟她联络一下感情,好歹我也是她的父亲,总归是血浓于水。” 等把人拉拢回来,再请她帮点小忙,她总不至于那么绝情。 梁青松算盘打的很响,可惜梁茵离得远听不到。 宋白英闻言简直要被这对父女气死:“你觉得呢,这么多年你对她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吗,她对你有一丝的情分吗,你也想去自取其辱是吧。” 这一家子,反倒是宋白英是人间清醒了。 “拉投资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总之,你们都给我离梁茵远一点。”宋白英最后警告道。 宋白英觉得真心累,宛如一个铂金带两个青铜。 —— 在那之后的两天,恰逢周末,晏老爷子在客厅看新闻,梁茵则是抱着小白躺在沙发上玩耍。 “爷爷,小白是不是胖了。”梁茵捏着小白肚子上的肉肉问道。 晏老爷子回头扫了眼一人一猫,温和地笑道:“嗯,看上去是又壮了些。” 梁茵把小白按在沙发上,把脸埋在它肚子上猛吸一口。 咦?好像是晏炀的味道。 不确定,再闻闻? 心里这般想着,梁茵便又对着小白嗅了嗅,确实是晏炀的味道。 她这魔怔的行为引来小白嫌弃的一声“喵”。 梁茵没管它不情愿的表情,问老爷子:“爷爷,你们是不是用晏炀的沐浴露给它洗澡了。” 老爷子一脸茫然:“没有啊。” 那就奇了。 不过梁茵也没太往心里去,搂着小白rua了很久,最终小白实在忍受不了她的摧残,“喵”的一声跑上了楼。 梁茵刚想去抓,却突然感觉到家里好像来客人了。 果然下一秒,就见杨雪安领着一男一女进了门,身后还跟一个助理。 女士是宴会上见过的苏太太,她旁边的男士,看面相,应该就是苏太太的丈夫了。 苏太太一看到梁茵,瞬间眉开眼笑着和她打招呼:“小姑娘,又见面了。” 梁茵也冲她笑笑:“漂亮阿姨,又见面了。” 随后苏太太向旁边的男士介绍道:“少华,这就是梁茵姑娘。” 名叫苏少华的男人看着极为绅士,目光炯炯有神,看着就像是勤于锻炼的样子,身形和容貌保持得很好,而且在这么热的天里他还是身着一套精心搭配的高级西装,头发精心梳理着,看上去风度翩翩。 他先是恭敬地朝晏修远打了个招呼:“老爷子,您好。” 晏修远慈和地应了声:“你好,你好。” 和老人打完招呼,苏少华朝梁茵微微点了点头:“你好,梁茵姑娘,我听我太太说了你们在宴会上的事,今天是特地来感谢你的。” 杨雪安热情招呼三人随便坐,随后进书房把晏炀父子叫了出来。 晏怀仁出来先是和苏少华握了握手:“苏总,您怎么来了。” 苏少华微笑道:“我们来感谢你的儿媳妇。” 晏怀仁闻言看了眼梁茵,她们那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杨雪安也跟他说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能特地为这事跑一趟。 但这是梁茵的事,自己也不方便为她推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苏少华自顾自地从一旁的助理手中拿过一个礼品袋递给梁茵:“这是我们公司做的手链,送给你,希望你不要嫌弃。” 梁茵摆摆手:“哎呀,你们太客气了,真的不用呢,举手之劳而已,怎么还整得这么隆重。” 饶是脸皮很厚的梁茵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苏少华却执意要送给她:“不不,对你来说,可能是小事一桩,但对我们两夫妻来说,这可是天大的事。” “可是就算没有我,后面你们也能检查出来的呀。”梁茵真诚的说道。 一旁的苏太太在这时开了口:“那不一样的,我和少华这些年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本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在生活习惯上没有太多的注意,而且我还配了一些药,没有你的提醒,可能就不单单一是杯酒的问题了。 反正这手链也是我们自家做的东西,不值钱的,你就收下吧。” 一旁的助理内心os:价值几十万的限量版手链,不值钱?他家夫人说话真豪横。 梁茵半信半疑地接过礼品袋,打开了里面的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工艺精致的手链。 手链看上去是由纯银和宝石精心制作而成的,手链的链条由纯银组成,链条之间巧妙地嵌入了璀璨的宝石,宝石的光芒与银链的纯净相辉映,在宝石的周围,镶嵌着小巧的钻石,如星光闪烁般点缀其中,钻石的光芒与宝石的绚丽色彩相互呼应,增添了手链的华丽感。 虽然梁茵不识货,但那种高级感,她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且还有宝石哎,这肯定不便宜啊。 “这真的不值钱吗?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梁茵眨着杏眼无辜道。 第86章 梁晴的血光之灾 苏太太见状温柔地笑了笑:“反正对我们来说不值钱啦,你就收下嘛,别逼我求你。” 苏少华扶额,有些尴尬,他家太太也是有点皮。 梁茵用眼神征求着晏家人的意见,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收,杨雪安拢了拢头发,心说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晏炀更是给了她一个你自己做主的眼神。 最后还是晏老爷子发话:“却之不恭,你就收下吧。” 反正这点钱对苏家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梁茵这才把手链收了下来,并懂事地说了声:“那谢谢啦,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随叫随到。” 拿人手短啊啊! 苏太太见她这副可爱模样笑意更深。 几人在客厅寒暄了一阵,苏少华在了解晏炀的游戏之后,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不知道小晏总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华荣珠宝出一款联名活动。” 晏炀闻言有些意外:“苏总看得上我这个小游戏啊。” 苏少华沉稳地笑了笑:“小晏总谦虚了,目前你们游戏的热度并不低,跟你们联名,能扩大我们首饰的受众群体,而且根据我们品牌的影响力,应该也能带动你们游戏内的购买力,这是双赢的合作。” 晏炀思索了片刻,便说道:“承蒙苏总不嫌弃,那后续详细的联名计划,我让公司策划写出来再跟贵公司细谈?” 苏少华和晏炀握了握手:“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就这样,几人谈话间就达成了一个合作,而为了两家的初次合作,一行人直接找了家酒店订了豪华套餐表示庆祝。 翌日,晏炀到了公司,把这件事宣布给公司的小伙伴时,那场面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喜的是收获一个新的合作,对公司自然是好事,忧的是,这工作做不完,根本做不完啊! 周加南首当其冲发出一阵哀嚎:“晏总,我们的慈善联名还没做好啊!你又整一个?” 曲流云紧随其后:“晏总,我画不出来了啊!” 于小小虽然内向但也勇敢了一回:“老板,我手都敲抽筋了” 晏炀握着笔沉思了片刻,向周加南提议:“我们公司是不是应该扩大一些规模了?” 周加南眼神一亮:“招人招人?” 再看众人,同样是一脸希冀的表情。 仔细想想确实应该扩展一下人员了,毕竟现在游戏火起来,工作量越来越大,不能一直可着这些人使劲造。 于是便吩咐方惜文道:“惜文,招人吧,问他们都需要哪些人,需要几个,报个单子给我。” “好嘞。”方惜文爽朗地应下。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谈上华荣的业务的啊。”周加南好奇道。 “嗐,是梁茵”晏炀话未说完,但是你懂的。 曲流云摇头叹息:“老板,你跟老板娘商量一下,别让她再给我们拓展业务了吧” 遭不住了。 晏炀扫视一圈,看着众人个个愁眉苦脸,便悠然说道:“这两个活动做完,给你们每人带薪休假半个月,奖金翻倍。” 曲流云立马挺直了腰板:“老板,你这么说就有点见外了,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主要就是热爱这份工作!” 徐子茜:“你们说完了吗?不要耽误我写方案。” 方惜文:“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简历。” 周加南:“散会。” 随着周加南一声令下,众人很夸张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开始埋头苦干。 另一边,某ktv包厢内。 身穿一袭黑色抹胸小短裙,化着烟熏妆的梁晴,正随着动感的音乐舞动着自己曼妙的身体,手舞足蹈地演绎着动感的舞步,平心而论,虽然梁晴长相一般,但很会打扮,化上精致的妆容,人看上去都美艳了几分。 她的舞姿配合着音乐的节奏,犹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在场每个人的目光。 包厢里人不算多,男男女女总共有七八个,看着都是岁数差不多的大学生,那天在宴会上被宋白英称为彤彤和小楠的两个女生也在,她们和另外两个男生也被感染,纷纷站起来跟随着节奏摇摆起来,一边欢快地挥动着手臂,一边跃动着身体,高亢激昂的歌声充满了整个包厢。 唱完一首,大家欢声雷动,掌声如潮,兴奋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其中还有两个男生兴奋地吹着口哨。 这让身为焦点的梁晴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眉眼都笑开了花。 等梁晴坐下后,一个单眼皮,长相还算干净的男生立马凑了过来,伸出胳膊搭上梁晴的香肩,手掌若有若无地摩擦着梁晴的肩头,歪头凑到她耳边说:“宝贝儿,你今天真漂亮。” 梁晴嘟起小嘴,在男人耳边娇嗔道:“只有今天漂亮吗?” 男生伸手捏着梁晴的下巴,旁若无人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眼神里尽是轻佻:“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旁边的人好像对这种情景司空见惯似的,该唱歌的唱歌,该喝酒的喝酒,毕竟这些富家少爷,一个比一个玩得花,比这更刺激的场面他们也见过不少。 只有梁晴的那两个好朋友揶揄了句:“哎哟,关少爷,小晴,你们可真腻歪。” 关飞宇唇角勾了勾,没有回话。 梁晴故作羞涩地瞪了那两人一眼,转而伏在了关飞宇的怀里,手指轻轻的在他胸膛上打转:“那你是什么意思。” 年轻气盛的关飞宇经不起撩拨,仗着他们在角落里,而且包厢内光线昏暗,直接狠狠地覆上了梁晴殷红的唇,在她口中巧取豪夺。 没一会儿梁晴就发出阵阵耐人寻味的声音,好在包厢里的音乐声够大,这声音只能传到离她最近的关飞宇耳中,也正因如此,梁晴才更加肆无忌惮。 而这声音对关飞宇来说像是致命的毒药,顿时有些上头,忍不住把梁晴压在了沙发里,甚至还有更进一步的架势,如果不是顾及有旁人在场,恐怕当场就把人给办了。 好在梁晴这会儿还有点理智,按住了关飞宇的手,娇滴滴地说了句:“别,都是人呢。” 关飞宇这会儿已经是箭在弦上,有些心急的低声在梁晴耳边说道:“去洗手间。” 梁晴媚笑一声,轻轻在他耳边呼了口气:“等你哦。” 说完便起身整理了下裙摆,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而在她出去后不久,关飞宇也起身离开了包厢。 第87章 梁晴的血光之灾2 半小时后。 关飞宇和梁晴一前一后回了包厢,关飞宇一脸春光无限的样子,而梁晴脸上的潮红甚至都没有完全消散。 包厢里一个痞里痞气的男人见状笑得不怀好意:“关少爷,你可以啊。” 关飞宇拉着梁晴坐回了沙发上,回斥道:“喝你的酒,别bb。” 那人不肯罢休,仍然一脸贱笑:“够不够?不然刷我的卡在楼上开个房间呢。” 梁晴故作娇羞:“王少爷,别说了啦。” “怎么了,你还会害羞啊。”男人笑道。 这话说得有些委婉了,如果要说直接一点,会变成:你这事都能做得出来,再装羞涩就有点假了。 关飞宇把梁晴搂在了自己怀里,对那人说道:“说了让你别bb。” “好好,我不说了,来喝酒喝酒。” 关飞宇在桌上拿了瓶啤酒和那个轻轻碰了一下,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正当几人玩得正嗨之际,包厢门却猛地被人推开,随后一个妙龄女生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保镖样式的健壮男人。 举着酒瓶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关飞宇看清来人之后,笑容立马僵在了脸上,颤声道:“邱冉冉,你怎么来了?” 烫着卷发,化着烟熏妆的邱冉冉两步跨到关飞宇面前,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面前的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关飞宇:“你说呢?” 说完便冷声吩咐道:“把音乐给我关了!” 其中一个保镖闻言立马走到控制屏处把音乐关了,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包厢里的每个人都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等包厢安静下来,叫邱冉冉的女生抬着凤眼扫视了一圈,问道:“哪位是梁晴?” 梁晴见状心头一跳,看着邱冉冉气势汹汹的样子有些不敢出声,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人。 见没人敢承认,邱冉冉再次沉声问了一句:“哪位是梁晴。” 包厢里的其他人下意识地把目光转向了梁晴,邱冉冉顺着众人的视线盯着惴惴不安的梁晴:“是你吗?” 梁晴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回道:“是我,我认识你吗?” 邱冉冉冷笑道:“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你妈给人当小三,你也学着给人当小三啊。” 梁晴皱了皱眉:“你胡说什么!” 邱冉冉脾气暴躁,二话不说“啪”地甩了梁晴一个大嘴巴,力气之大,梁晴整个人都被打懵了,片刻之后,甚至感觉嘴里有一股血腥味。 关飞宇见梁晴被打立马跳了起来,把邱冉冉推到一边:“你在发什么疯!” 邱冉冉抬手又给了关飞宇一个耳光,怒道:“你说我发什么疯,背着我搞女人!老子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说完对身后的保镖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拉走!” 几个得到命令直接把关飞宇架到了一边,邱冉冉对着关飞宇“啪啪”的一顿扇,边抽边骂:“艹你妈的,老子让你劈腿!” 被打的关飞宇这会儿也怒了:“就你这个泼妇样,谁能受得了你!” 邱冉冉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追老子的时候,就说我是豪爽,有了新欢,我就是泼妇了是吧!”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就是不喜欢你了!老子现在就是喜欢梁晴!她比你温柔,比你体贴多了!” 不是,关少爷,这话现在可不兴说啊,这跟火上烧油有什么区别。 果然邱冉冉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圆了,她死死地盯着楚楚可怜的梁晴:“就这么个骚货,你拿来跟老子比?” 继而对梁晴说道:“都是女人你给我装什么装!穿得跟个野鸡似的,还在我面前装纯情呢?” 梁晴捂着半边脸,红着眼睛说:“你说话别太过分!” “我说的有你做的过分?勾引别人男朋友,你要脸吗!” “我才是他女朋友!”梁晴鼓起勇气辩驳道。 这勇气换来的又是一个大比兜。 “来来,你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他可是高中时期追的我,你呢?” 梁晴闻言愣在了原地,她是大一认识的关飞宇,前几个月才刚在一起 想到这梁晴也有些愤怒,她失望地看着关飞宇,心里暗骂关飞宇这个王八蛋,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背地里却早已有了女朋友!那她算什么! 感受着梁晴的目光,关飞宇也有些心虚,焦急道:“梁晴,你听我解释,我早就不喜欢她了,只是没来得及说分手,你相信我,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看着这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邱冉冉怒极反笑:“草,你他妈的当我死了是吧,当我面给别人表忠心。” “既然已经闹成这样,那我就跟你直说,我要跟你分手!”关飞宇朗声道。 梁晴见关飞宇眼神坚定,对他的怨气不由得少了几分,看得出来,他是爱自己的。 受关飞宇的影响,梁晴也忍痛对邱冉冉说:“他已经不喜欢你了,你何必再纠缠,还不如好聚好散。” “你真是给爷逗笑了,你个小三挺有脸啊,老子跟他分了,好成全你是吗?” 梁晴抬头与邱冉冉对视着,抱着哪怕挨打,她也要说的念头,道出了那句名言:“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在感情里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她的想法是,她现在勇敢一些,就能得到关飞宇更多的怜爱,而这个泼妇会让他更嫌弃。 邱冉冉头一回听到这种谬论,小三还好意思反过来骂她是小三,真是人活久了,什么奇葩都能见着。 事实证明这句在文明人面前说说就得了,在性格暴躁的人面前这样说,你就看挨不挨揍就完事了。 邱冉冉也不跟她废话,拽着头发就往梁晴妖艳的脸上扇,打得后者吱哇乱叫。 关飞宇见心爱的人被打也红了眼,但碍于两条胳膊都被人禁锢着动弹只不得,只有无能狂怒:“邱冉冉,你他妈冲我来,放开她!” “你他妈别着急,我收拾完她再料理你!” 关飞宇看着围观的吃瓜群众:“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梁晴的两个好基友想拉住邱冉冉,却被她一脚踹出去老远,其中一个男人也上前来拉其中一个保镖,就这样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 邱冉冉这会儿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地捞起桌上的酒瓶就胡乱挥舞。 只听“啪”的一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梁晴的一声尖叫,一股鲜红的血液从梁晴额头上缓缓流下。 “流血了流血了” “救命啊!” 第88章 老六介绍的业务 正在家里吹着空调,抱着西瓜追剧的梁茵突然接到了沈沐白打来的电话。 梁茵二话不说直接给对方挂断,并且给沈沐白发了条信息:有事托梦。 她很记仇,还记得沈沐白说的“有事烧纸”那句话。 沈沐白回复得也很快:有正事。 紧接着又打来电话,梁茵拖了他一会儿,等到最后才划动屏幕开了免提把手机放到了桌上:“怎么着,小六子。” “给你介绍个业务。”沈沐白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业务?” “我有个同学,在凤栖,最近有些不对劲,你去看看。” “怎么不对劲?”梁茵挖了勺西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道。 “他个二百五最近谈恋爱了。” 梁茵顿了顿:“是他不对劲还是你不对劲,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人家谈个对象都不让啊! 沈沐白没好气的说:“你让人把话说完行吗!” “哦,那你说。” 沈沐白说他那个同学叫柯嘉木,玩世不恭,是个典型的富二代,长得干净帅气又多金,所以从初中开始身边就有很多追求者,其中有一个女生特别执着,一直从初中追到他高中毕业。 那个女生叫邹彩欣,由于她的条件从各个方面来说和柯嘉木都不太搭,加上性格也不太好,有些极端,更何况柯嘉木虽然喜欢玩,但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而且他也实在看不上邹彩欣,所以拒绝了她很多次,但邹彩欣仍然不死心,一直在苦苦纠缠着柯嘉木。 甚至举止疯魔,不可理喻。 在学校里柯嘉木和其他女生多说几句话,邹彩欣就会往人家女生书本里倒胶水,在人家课桌里放死耗子,巫毒娃娃什么的,甚至用自己的血给柯嘉木写情书。 因为这些事柯嘉木还报过几次警,但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加上他们都未成年,每次都只能不了了之。 为些柯嘉木还转过学,但邹彩欣就像是阴魂不散似的,家境不怎么样,但学习成绩却不错,所以总能考到柯嘉木所在的学校,一直跟着他。 后来沈沐白破格被大学录取,他和柯嘉木的联系渐渐地不再那么频繁。 关于柯嘉木的事他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是最近柯嘉木突然在朋友圈里宣布他恋爱了,而且对象就是邹彩欣。 现在天天在朋友圈里发合照,秀恩爱,听他妈妈说,柯嘉木要为了邹彩欣放弃家里给他找的名牌大学,为了和她在一起,要去上那个不知名的破学校,父母怎么劝都没用。 梁茵听完漫不经心的说道:“这就不对劲了吗?也许他是被女生打动化身纯爱战士,为爱牺牲了呢。” “纯爱个屁,我看过他们发的合照,柯嘉木的眼神不对,里面好像有东西,不然我会找你?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蛊。” “那你自己怎么不来。” “这点小事,不值当的我出手。”沈沐白不屑道。 梁茵呵呵一笑:“你看不上的,我就能看上?你瞧不起谁。” “他家有钱。”沈沐白沉声道。 “所以呢。” “我帮你谈好了报酬,两百万。” “咳咳——”梁茵听到这个数字一口西瓜汁呛在喉咙里,卡的嗓子疼。 不顾梁茵这边的动静,沈沐白继续说道:“虽然他人有一些二百五,但初中的时候跟我关系不错,你接不接。” 梁茵顺了顺气:“请把我上帝的联系方式发我手机上。” 就知道她见钱眼开。 “叫声哥。”沈沐白开始反客为主。 “叫你大爷。” “叫大爷有点差辈儿。” “滚犊子。” 沈沐白嗤笑一声,言归正转道:“给你他母亲的手机号吧,那个二百五现在已经坠入了‘爱河’,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行,发我吧,我明天去看看。” —— 下午闲着没事干的梁茵再次拿着一堆零食去了晏炀的公司,到了他的办公室,周加南那厮又双叒不出意料的也在。 只是这次没等梁茵说话,周加南率先开火道:“你怎么又来了,你最近挺空啊,不用去抓鬼啊。” 梁茵悠然自得地往沙发一坐:“哪有那么多鬼好抓,我又不是柯南,走哪哪有鬼。” 等离近了,梁茵突然发现周加南脸上隐约有红鸾星动的迹象,这小子是要走桃花运了呀。 周加南看着梁茵不怀好意的笑,下意识地离她远了一些:“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打算破例给你算算桃花运,你算不算?” “先说好收不收钱。” “当然得收啊,泄露天机不收报酬会遭报应的。”梁茵两次强调。 “多少钱?” “两百。” “不算。”由于已经被骗过一次,周加南对这个数字相当敏感,听到之后直接拒绝。 而且看她的表情没准又在给他挖坑。 梁茵吸了吸鼻子,无所谓道:“不算拉倒。” 反正看这桃花颜色挺正,应该不是坏事,早晚都会发生,顺其自然也好。 恰巧这时方惜文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她看到梁茵时笑了笑:“茵茵来了呀。” 在看到方惜文时,梁茵眼神一亮,眉毛不自主地挑了挑,哎哟,这个面相? 组团桃花开啊? 梁茵的眼神来回地在周加南和方惜文之间游荡,那两人被她看得一头雾水。 “怎么了?”方惜文问道。 “没事没事。”梁茵嘴角勾着摆了摆手。 晏炀看着她忍俊不禁的脸也有些好奇:“你是怎么了,想笑又不笑的样子。” “哎呀,真没事儿,你们聊你们的。”梁茵讪笑道。 三人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有毒吧。 方惜文把文件放到晏炀面前:“这是之前面试的简历,你们看一下?” 梁茵一听来了精神:“看人?我在行,我帮你们看啊。” 晏炀侧着身子看她,柔声说道:“我们是要招人,你要怎么看?” 梁茵眨着大眼睛:“我帮你们把把关啊,我先看看这些人的面相,别到时候招来不三不四的人,毁了你们公司的气运,那可就不太好了。” 晏炀和方惜文面面相觑,最终垂下眼眸点了点头:“那先让她看一下吧。” “得。” 方惜文得到指令干脆利落地把一沓简历给了梁茵,顺便坐在沙发的一角,拿梁茵的零食吃。 “茵茵,看照片也能看出一个人的面相吗?”方惜文问道。 “嗯,只要没整容,照片没有p的太过,滤镜加的没有那么厚,基本都能看出个大概的。” 梁茵说着便抽出了一份简历指给方惜文看:“你看这个男的,面部方阔,仓库丰隆,三停不长,是为田字面相,这样的人思维敏捷,个性独立,而且内心谨慎,有着强烈的自我意识和独立的思想,可能会不太好管,不过他们也有很强的自我管理能力,属于有利有弊吧。” “这个,天庭狭窄,地阁亏,中庭宽阔,天仓地库皆不丰满,是申字面相,申字脸形的鼻子不能尖,否则很容易染上不良嗜好,而他偏偏就是个尖鼻子,这样的人对上司喜欢拍马屁,懒散执行力差,喜欢说谎,表里不一,不太好。” “哇,还有这个。”梁茵又抽出一份女士的简历,看着上面的照片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看她长得挺看的呀。”方惜文奇怪道。 梁茵瘪瘪嘴,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这个人天庭方广,地阁恢肥,而震兑两宫俱狭,是典型的风字面相,而且她眼神不正,这样的人比较任性,报复心重,而且爱面子,自尊心极强,不满意时便会破坏一切,心肠狠毒,这样的人招不得,否则容易搅得公司鸡犬不宁。” 第89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在场的三人听得目瞪口呆,方惜文满脸惊愕:“还有这么多说法呢。” 梁茵点了点头,继续翻着简历:“这个看上去胆小怕事,这个城府很深,这个看着就是飞扬跋扈的样子,这个好,精明能干,还有这个温柔敦厚” 就这样梁茵把方惜文拿来的简历全部过滤了一遍,大致分出了三种,一种是好的,一种是不好的,还有一种是中立的,有利有弊的那种交给晏炀自己抉择。 晏炀接过梁茵认为能用的那些人的简历,从中挑了几个工作经历丰富,以及历史成绩比较优异的人,又递给了周加南:“这些,你看看,如果可以通知他们有时候才参加复试就行。” 周加南简单看了一遍,都已经经过梁茵这个神棍以及晏炀的双重筛选了,剩下的自然差不到哪去,粗略看过之后便给了方惜文:“就这些吧。” 方惜文接过简历站了起来:“行,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去忙了。” 随后笑着向梁茵挥了挥手:“拜拜~” “拜拜。” 等方惜文走后,周加南再次凑回到梁茵面前,坏笑着:“既然你这么擅长看人,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茵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啊,前额广阔,鼻直而长,看你田宅宫清秀分明,丰满莹润,你是受祖德恩惠,享有福禄,诸事顺遂的面相,思想活跃且感觉敏锐,看着中二,吊儿郎当,实际很聪明,大智若愚。” 周加南越听嘴角咧得越开,故作羞涩道:“你说的这是我吗,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看不出来,平常你一副嫌弃哥的样子,心里觉得哥这么好呢。” 其实仔细想想他从小到大,好像确实没吃过什么苦,虽然他家不算是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水平,吃喝不愁的,所以周加南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确实是挺顺的。 梁茵嘁了他一声,当然表情还是得带着嫌弃:“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就当我看走眼了。” “弟妹,你说笑了,您道行高深,怎么会看走眼。”周加南听了好话,开启阿谀奉承模式。 说完看了眼一旁的晏炀,又看向梁茵:“那你顺便帮你家晏炀也看看面相?” 晏炀闻言眉眼轻挑,恰巧这时梁茵扭过头刚好对上他的眼神。 “他啊” 梁茵望着晏炀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总结出了四个字:“人美心善。” 周加南睁大了眼睛:“就这?” 而且人美心善用来形容一个男人合适吗? “哎呀,不是我不看,我看他带滤镜,当然看不透啊。” “什么滤镜?”周加南挑眉问道。 梁茵往嘴里放了个酸奶块,不疾不徐道:“阁下可曾听闻,情人眼里出西施。” 周加南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两口子:“你可以了。” “我说真的,太亲近的人不好说,因为我看他哪哪都好。”梁茵继续撒狗粮。 晏炀在一旁听得心情愉悦,上扬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朋友,再见吧。” 周加南甩下一句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晏炀的办公室,这酸臭味,真让人受不了。 等周加南走了,办公室只剩下二人的时候,晏炀那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他勾着嗓音问梁茵:“你真的觉得我哪哪都好啊?” “是呀。” “那你说说好在哪里。”晏炀追问道。 梁茵盯着晏炀打量了一番:“长得帅,命格好,还能帮我提升修为,抵御天谴。” 晏炀脸色越听越垮:“就这?合着我就是你的工具人?” 梁茵弯着眉眼嘻笑道:“当然不是,还温柔,细心,体贴,反正就是很好。” 这还差不多,晏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缺点呢,你也可以说说。” 梁茵眸光一亮:“说出来你会改吗?” 看着她的眼神,晏炀就知道她应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便干脆地拒绝道:“不改,我只是听听。” 梁茵不满地嘟了嘟嘴:“那缺点就是太霸道。” 晏炀眼角微微扬起,她这模样实在过于可爱,遂问:“还有吗?” 梁茵眼睛睁得圆溜溜,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目前还没发现你有什么其他缺点。” 歪头想了想便又说道:“不然你告诉我你都有什么缺点?” 晏炀思索了片刻,眸子轻垂又抬起:“我啊,无趣,没有情调,不够浪漫,小心眼,占有欲强” 梁茵听完沉默了,双手环胸定定地看着晏炀。 被她注视的晏炀有些局促:“怎么了,嫌弃我吗?” “什么是情调?”梁茵虚心问道。 晏炀顿了顿,随后向她解释:“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会时不时地制造一些浪漫和惊喜吧。” “哦,那我好像也不会。” 晏炀抬眸凝视着梁茵:“不,其实你很会。” 认识这么久,她好像给了自己不少意外和惊喜,虽然她是无心的,但不经意的撩才最为致命呐。 “真的嘛?”梁茵有些意外。 “嗯。” 梁茵笑了笑:“那没关系,我听人家说结婚的两人性格就是要互补,你不会,我会就行了。” 晏炀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心里不动,嗯,他好像又被撩了。 “那你会不会觉得,跟我在一起很无聊。”晏炀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的起伏,但莫名的勾人。 “当然不会啊,我以前在山上,一个人的时候都没觉得无聊过,现在有你,怎么会无聊。” “那如果以后你遇到了一个比我有趣,对你更好的人,你会不会跟人跑。” 梁茵面带嫌弃地看着他:“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三心二意的人嘛,都说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虽然表情上是嫌弃,但明亮的眼神里却是坚定,像是在对他保证一般,引得晏炀心底淌过一股暖流。 而梁茵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我知道你的缺点了,磨叽。” 老是不信任她!从刚认识的时候就是如此。 晏炀自嘲般了笑了笑:“好,这个我改。” 他应该对她,对自己更有信心才对。 两人聊了一会儿,梁茵困意上头,便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一直睡到傍晚,他们下班,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 晏炀收拾好之后把梁茵叫醒,说要带她去吃烤肉。 梁茵伸了个懒腰,听到烤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晏炀看到她两眼放光的表情,无声的摇了摇头,真是个十足的吃货。 两人走出办公室,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周加南和方惜文也在等着他们,四人便一起去往烤肉店。 第90章 谢谢哥哥 到了餐厅,梁茵要先上个洗手间,还拉着方惜文一起,此举引起了周加南的吐槽。 “你们还是小学生吗,上个厕所还要手拉手。” 方惜文不客气地回道:“你家住海边呢,管得这么宽。” 说完瞪了周加南一眼,挽着梁茵的胳膊去了洗手间。 周加南愤愤的说:“我发现她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晏炀安慰他:“想开点吧,我也没见你们有多尊重我。” “你的地位跟哥能比吗?” “你找刺激?” 正当两人斗嘴之际,眼前突然冒出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女生红着脸问晏炀:“哥哥,麻烦问一下这个地方应该怎么走呀。” 周加南眉毛一挑,默默的退了两步,把舞台留给晏炀同志。 梁茵和方惜文洗完手出来,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两个女生正拿着手机一脸娇羞的看着晏炀。 晏炀没注意到女生的脸色,自顾自低下头看了眼女生的手机,随后抬手给她们指了一个方向:“往东走一百多米,到路口左转,再直走,大概五百米应该就到了。” 看到晏炀俊逸的脸庞加上温和的嗓音,女生好像更害羞了:“谢谢哥哥,那能加个微信吗,我请你喝奶茶。” “不用,这么点小事。” “要的要的,我们找了很久,都摸不着这个方向,对哥哥来说可能是小事,但却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加个微信吧哥哥。”女生嗲声道。 方惜文见状拉着梁茵的胳膊打算走过去,却被梁茵拦了下来。 “你家未婚夫在被女生搭讪哎,你还不赶紧过去宣示主权。”方惜文不怀好意道。 “等会儿嘛,再看一会儿。” 她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给方惜文整无语了,这是正宫该有反应吗? 只见晏炀闻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表情有些冷酷:“真的不用,有对象,不合适。” 周加南在一旁还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啊哥哥有女朋友了呀。” 女生露出失望的脸色,和另外那个女生对视一眼,便向晏炀他们两人点了点头:“那打扰了,谢谢哥哥。” 说完两个女生便跑远了。 晏炀抬眸扫过在一边看好戏的梁茵:“还不过来。” 梁茵这才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走了过去:“哎呀,你说话怎么那么直接,可以委婉一点呀。” 多打击人家的自尊心。 “那你说怎么才算委婉。”晏炀虚心求教。 梁茵含笑道:“比如,不好意思哟小妹妹,我有未婚妻了。” “拒绝是我的权利,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额 梁茵怔怔看向周加南和方惜文:“他都是这么拒绝人的吗?” 另外两人齐齐地点头,比这还无情的也有。 梁茵无言以对,看来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晏炀对她还算客气了。 看着三人怪异的眼神,晏炀恢复了温和模样:“吃饭去。” 梁茵吐了吐舌头,跟着走进了烤肉店。 四人坐定后,晏炀习惯性地用开水烫好了餐具递给梁茵。 梁茵眉眼弯着,脑子一抽嗲声嗲气地说了句:“谢谢哥哥。” “噗——” 对面坐着的周加南和方惜文齐齐喷水。 晏炀瞪了她一眼:“别抽疯。” “我哪有。”梁茵杏眼里尽是笑意。 由于今天是周五,第二天不用上班,所以晏炀和周加南没什么顾忌,点了几瓶酒。 没过一会儿,除了梁茵,另外三人都红了脸,特别是周加南,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你脸这么红真的没事吗?”梁茵问道。 周加南摆手:“弟妹,这你就无知了,喝酒越上脸的人酒量越好,懂不懂。” “是这样吗?”梁茵有些懵懂。 一旁的方惜文毫不客气地拆穿他:“你可拉倒吧,就你那点酒量,还不如我。” “你不服来比比啊。”周加南端起酒杯,看着方惜文。 方惜文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语气里尽是不屑:“我怕你哦,上次不知道是谁被我喝得不省人事。” 梁茵被方惜文的豪迈给惊到了,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崇拜:“文姐,你好厉害。” 晏炀把烤好的牛肉夹到她的盘子里:“别管他们,吃你的。” 梁茵看着盘子里的烤肉,眸光流转,媚眼如丝:“谢谢晏炀哥哥。” 正在喝酒的晏炀被呛了一下,无奈地放下酒杯,捏着她的小脸,咬牙道:“别再叫我哥哥。” 之前听那个女生叫还没什么,听她叫哥哥,总觉得心痒痒的,像有羽毛在挠。 梁茵揉着自己的脸颊:“好了好了,我不叫了。” 她没有多想,单纯是觉得好玩,既然他不让,那就不逗他了。 酒过三巡,周加南的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方惜文原本白皙的脸也微微泛红,她嘲笑着周加南:“就说你不行吧。” 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 “哥还没趴下呢,你得意什么。”周加南不服气的说道。 “那继续来啊,你文姐专治各种不服。”方惜文撸起了袖子。 晏炀意识也有些迷糊,还不忘替周加南挽尊:“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这也吃得差不多了。 周加南就坡下驴,但嘴上还是不服软:“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战。” “哎哟,我谢谢你。”方惜文揶揄道。 两人又打过一阵嘴仗,直到方惜文大人有大量不跟周加南计较这才作罢,晏炀结了账,四个人便走出了餐厅。 来到路边时,看着脚步有些虚的周加南,晏炀有些顾虑:“你还能行吗,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周加南强撑着站定:“你瞧不起谁呢。” “得了,还是我们送你回去吧,惜文,我记得你家的方向和周加南顺道,一起吧。”晏炀提议道。 方惜文连忙摆手:“不用,你们家和我们是完全相反的方向,还麻烦你们跑一趟,我们打车,我把他送回家就行了。” 晏炀沉思了片刻:“没问题吗?” “放心吧,我又没事儿。”方惜文自信道。 “那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 “好,你们也是,茵茵开车小心点哦。” 梁茵点了点头:“嗯嗯。” 得到她的回应,方惜文这才拦了辆车,把周加南也塞了进去,关好车门隔着车窗冲梁茵和晏炀挥了挥手。 目前他们远去,梁茵和晏炀便开着车回了家。 到了楼下,晏炀酒精上头有些晕,梁茵见状扶上了他的手臂:“怎么,你也喝多了呀。” 晏炀甩甩头:“没有。” 嗯,哪怕是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人,也会从酒桌上爬起来高喊一句:我没喝多。 梁茵不跟他计较这些,拉着人上了楼。 第91章 意外收获 回到了家,晏炀率先进门躺在了沙发上,梁茵则是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找出蜂蜜,给晏炀冲了一杯蜂蜜水。 望着她熟稔的动作,晏炀迷离的双眼不禁有些疑惑:“你以前也做过这些?” 梁茵把蜂蜜水递到他手里:“当然啊,我师父是个老酒鬼了,每次喝醉都是我照顾她的。” “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师父啊。”梁茵短暂了思考了一下。 “长得很漂亮,道行也高,其他道观的人都说她是千年的冰山美人,其实她是个搞笑女,特别中二,老是坑我,还喜欢占我便宜,拿我的钱。”梁茵一股脑的抱怨道。 晏炀眼眸低垂看着她的小脸:“听上去是个不错的师父。” “这是怎么听出来的?” “因为她把你养得很好。” 能把她养得这么乐观,善良,又豁达,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差。 梁茵爽朗一笑:“嗯呐,虽然她喜欢坑我,但她会给我买很多猪蹄和鸡爪吃。” 看着她的笑容晏炀也跟着扬起了嘴角,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姑娘,用她的钱给她买东西吃,她还能这么受用。 “她还特别护犊子,我跟你讲,曾经有个同学老是喜欢欺负我,上课剪我的头发,被我师父知道了,下咒让那个同学倒了一个星期的霉,连他喝的水都会变成冰碴卡在他的牙缝里,怎么都融化不了,最后只能把门牙拔了,可搞笑了。” 回忆起那段往事,梁茵笑得合不拢嘴,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晏炀却毫无笑意,看向她的眼神反而充满了心疼:“你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吗?” “没有啦,应该只有五岁那一年,毕竟我原本就没有爸爸,那一年又没了妈妈,所以有些人就喜欢欺负我,不过我也没吃亏。” 欺负过她的人下场往往比她还惨。 “后来呢。”晏炀柔声问道。 “后来,我就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我聪明,先学了引雷咒和封口术,谁欺负我,我就引天雷劈他,然后把他们嘴封住,想告状都做不到! 再长大一些,我就可以招鬼了,用鬼吓人我也可在行了,那些人就开始把我当怪物,见到我都躲着走,谁都不敢靠近我。” 她说得轻松,语气里满是自豪,可晏炀听着只有心酸,怪不得认识这么久都没听到过她谈论自己的朋友。 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丝:“你不会觉得孤单吗。” 梁茵摇摇头,眼神尤为明亮:“我要读书,要学习道法,偶尔有点空闲时间也要被师父抓去当苦力,还有我那些师弟师妹们,一个个的别提有多烦人了,天天缠着我干这干那的,累都累死了,哪有功夫觉得孤单?” 晏炀看得出来,虽然她嘴上嫌弃,但眼神里尽是温情,她一定很喜欢那些师弟师妹。 或许她还不懂,但晏炀觉得,她的师父和师弟妹们应该是觉得她没有朋友,怕她一个人觉得孤单,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占用她的时间,给她尽可能多的陪伴。 “没关系,以后有我。” 夜晚有些宁静,他这话显得有些突兀。 梁茵怔怔地望着他:“啊?” 晏炀温和的笑了笑:“没什么,时间不早了,去洗澡吧。” “好。” 梁茵应了声,便跑回自己房间洗漱去了。 半个多时辰后,梁茵换了家居服顶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找水喝,晏炀此时也正在厨房里喝水。 “要喝水是吗?”晏炀问。 “嗯,烤肉吃多了,有点渴。” 晏炀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梁茵接过水,脑子一抽又说了句:“谢谢哥哥。” “这茬是过不去了是吧。”晏炀揉了揉眉心。 梁茵嘿嘿的笑着:“多好玩儿呀。” 看她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晏炀突然想给她一些教训,让她知道社会险恶。 这么想着便欺身上前凑近了她,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低沉的嗓音带了些沙哑:“你知道这么玩儿会有什么后果吗?” 梁茵的身子微微后退,与他隔开一段距离:“什么后果?” 仍然是那抹纯真的模样,让晏炀看了只能无奈地摇头。 沉默良久,还是觉得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抬手在她额头轻点了下:“算了,喝完水去睡觉吧。” 但梁茵同志却依然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好的呢,晏炀哥哥。” 说完就打算跑路,只是跑了没两步,晏炀长臂一伸就把人提溜了回来抵在了大理的台子上。 “你这么头铁是吧。” 看着他暗沉的脸色,梁茵谄媚地笑着:“好好,我真的不说了。” “晚了。” “那你想唔” 怎么样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晏炀就低头吻在了她的嘴角上,把她的话封了回去。 梁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怔怔地望着晏炀被放大的容颜,以及他轻合的眼眸。 他眼帘半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愫,只能看到他狭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在柔和的暖白光线下,空气变得寂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微妙而令人心动的氛围,他们的距离太近,近到气息交缠,彼此能清楚地嗅到属于对方独有的清香,以及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洗漱过后,他身上已经没了酒味,他的气息,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甜。 梁茵刚喝了冰水,嘴唇有些凉,而晏炀的却很热,贴得久了,仿佛她的唇也被沾染了属于他的温度。 还未来得及仔细品尝,晏炀便离开了她。 “这就是后果。” 梁茵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啊” 还能有这好事儿?意外收获啊。 语气里有些意犹未尽:“你早说我就多叫几次了,哥唔” 梁茵的嘴巴再次被晏炀堵住,不过这次不是用嘴堵的,而是用手掌:“我服了你,去睡觉!” 她果真不按套路出牌。 就这样晏炀把人推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并且警告道:“不许这样叫别人听到没。” 嘴巴得到释放的梁茵乐开了花:“你放心,我只这样叫你。” 第92章 纯爱战士 次日,两人吃了早饭,又在家休息了半天,直到沈沐白发来短信催促她办正事,说是柯嘉木又在因为那个女生跟家里人闹呢。 梁茵这才收拾东西背上包打算按沈沐白发来地址找过去。 晏炀经过简单的了解便说道:“我陪你去吧。” “也行。” 反正他在家也没事干,跟着自己出门涨涨见识也好。 于是两人便驱车来到了市内一处豪宅。 应该是沈沐白提前跟人打了招呼,等他们到的时候,佣人便恭敬地将二人引进了屋里。 进了客厅,两人仿佛是步入了一个宫殿,客厅的每一处都散发着奢华和精致的气息,宽敞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名家的油画,宏伟的水晶吊灯悬挂在高高的天花板上,以及那沙发和地地毯,光看质感就足够人让叹为惊止。 这就是有钱人朴华无实的家吗,啧啧。 梁茵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房屋里的摆设,就被一个声嘶力竭的女声打断了思绪:“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同意你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你们才多大!” 对面那个长相英俊而张扬的少年也不甘示弱:“妈!我死都要和欣欣在一起!我喜欢她,我认定她了!” “你喜欢她什么!你之前还告诉我你有多厌恶她,讨厌她,对她避之不及,你现在是着了什么魔!” “那是我之前不了解她!现在我发现她很好!她之前那些行为不过是因为她爱我!” “她好?她好就让你放弃自己的问前途,去那个破学校!”女人气红了眼吼道。 “那是我自己愿意的!”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佣人拦在了妇人面前,小声提醒道:“夫人,沈小少爷介绍的人来了。” 妇人抬手似乎是抹了下眼角的泪,而后转过了身子,在看到梁茵和晏炀时,她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看向梁茵:“你就是沐白的师姐吗?那这位是?” 梁茵点了点头:“你好,我叫梁茵,这位是我的未婚夫,叫晏炀。” 柯母似乎是没料到对方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姑娘,但沈沐白已经事先跟她说过,他这位师姐本事大着呢,所以让她放心。 这才轻轻颔首道:“你们好,我儿子的情况,沐白想必已经跟你说了,麻烦你帮忙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中邪了。” 身后的柯嘉木闻声反驳道:“妈!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喜欢欣欣,中什么邪!” 柯母转身怒斥道:“你闭嘴!你但凡正常一点,我都不能怀疑你是被鬼迷了心窍!” “我就是谈个恋爱怎么不正常了!” 不等柯母开口,梁茵率先走到了柯嘉木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直到把柯嘉木盯得皱起了眉,他不悦地问自己的母亲:“妈,你从哪里找来的丑八怪,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柯母以及佣人包括晏炀听到这话,都是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眼神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晏炀眉眼轻挑,这人说的什么屁话?阿茵是丑八怪?他眼睛不用可以捐了。 没等晏炀吐槽,柯母骂开了:“还说你没中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说人家是丑八怪!你那个大脸瓜子眼的欣欣在你眼里就成天仙了是吧!” 可是在柯嘉木眼里,眼前的梁茵确实是一个长相奇丑,皮肤黝黑,还带有雀斑的丑女。 他指着梁茵问道:“妈你到底什么审美?这女人明明那么丑,你说好看?而且欣欣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虽然她以前长得不是很出众,但是女大十八变,她现在很漂亮!” “你个逆子,你要气死我!这是沐白的师姐,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柯母捂着胸口连连后退。 旁边的佣人慌忙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夫人,您别动气。” “小白什么时候有这么丑的师姐?”柯嘉木嫌弃道。 梁茵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的:“那欣欣长什么样,能让我看看吗?” 柯嘉木虽然不满但还是拿出了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给梁茵看,并说道:“呐,你看,欣欣是不是很漂亮。” 梁茵看了眼手机,照片上的人留着一头略显凌乱的棕色长发,个子不算高,看着有些微胖,有些肉肉的,眼睛确实不大,鼻梁倒是挺高,看着不算丑,但也绝对算不上漂亮,很普通的一个女生,和柯嘉木这种英俊张扬的富二代确实不搭。 柯母看到那照片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说说,他眼睛得瞎成什么样,才会觉得这样的女生漂亮!” “妈,你眼光能不能别那么高!”柯嘉木责备道。 梁茵抬手打断了柯母的话势,问柯嘉木:“柯少爷,那你能不能给我形容一下,你眼中的欣欣长什么样。” 柯嘉木嫌恶地瞥了一眼梁茵:“看照片看不出来吗?浓眉大眼,皮肤白皙,身材也很好,而且很温柔懂事。” 柯母听到他的形容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瞅瞅,你不是中邪是什么,这照片上的人跟你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还温柔懂事!你忘了之前被她折腾到报警啊!” 柯嘉木看了眼照片:“怎么不是了!妈,我说了,欣欣现在变了!” “是她变了还是你变了!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梁茵看着母子二人争论不休的样子有些头疼,便只好先跟柯母解释:“阿姨,您的儿子确实是中了邪,他现在对那个女生一心一意,您现在跟他争论这些没有用。” 柯母闻言一顿,愤怒转化为了担忧:“茵茵姑娘,我儿子,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被人下了蛊,不出意外,下蛊之人应该就是那个邹彩欣了。” “蛊?”柯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柯嘉木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你能不能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梁茵不理会他,而是凑到柯母耳边小声说道:“阿姨,我看他这样,应该也不会乖乖配合我的工作,所以能不能麻烦你找人先把他绑起来。” 柯母狐疑地望向梁茵,犹豫了片刻,便小声吩咐佣人去找绳子顺便去叫人。 柯嘉木看着她们窃窃私语的动作有些疑惑:“你们想干什么?” 梁茵冲他笑了笑:“没什么,帮你治个病而已。” “你才有病呢,你神经病。”柯嘉木反驳道。 跑到他家里来装神弄鬼。 “啊对对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93章 柯少爷被下蛊 佣人动作也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叫来了一个男人,看样子好像是保镖。 柯嘉木看到佣人手中还拿着麻绳,表情有些慌乱:“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柯母不由分说直接吩咐来人:“阿亮,把他给我绑起来!” 叫阿亮的中年男人闻言拿着麻绳直奔柯嘉木而去,柯嘉木下意识地想跑,却被晏炀抢先一步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柯嘉木怒吼道。 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最终晏炀帮着阿亮,两人齐力把柯嘉木绑在了一张椅子上。 被绑着的柯嘉木还在不停的挣扎:“妈!我就谈个恋爱而已!你至于找人来这么对我吗!” 柯母愤愤道:“我说了,你但凡正常谈个恋爱,我都不会管你。” 随后问梁茵:“茵茵姑娘,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梁茵走到柯嘉木面前,先上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再顺着他的太阳穴看向他的耳后,接着是下颌,脖颈,锁骨,最后甚至扒开了他左胸的衣服,望着他的胸膛。 晏炀见状蹙了蹙眉,但是看对方还是个学生,而且还是个“病人”就算了。 柯母也跟着梁茵的视线在自己儿子身上打量,目光所到之处,是一片光滑的肌肤,什么也没有,不知道梁茵在看什么。 柯嘉木被一个“丑女人”这么直白地盯着看,而且还明目张胆地扒他衣服,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你个神经病,离我远一点!” 梁茵瞪了他一眼,顺便照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要不是为了钱,你以为她愿意! “茵茵姑娘,你是在看什么?”柯母问道。 梁茵没说话,而是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用灵力催化,在手掌自燃后拍在了柯嘉木的心脏处。 柯嘉木看着她把燃烧的纸贴到自己身上,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但他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被灼烧的痛楚,反而是凉凉的。 “你在变什么戏法?”柯嘉木皱眉问道。 “你再废话,我就把你嘴封起来。”梁茵警告他。 紧接着,在场的几人就看到了另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柯嘉木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赫然浮现出一道印记,细细的一条,像被虫子爬过一样,也像是爆出皮肤的血管,只不过这印记是黑色的,更诡异的是,这印记自柯嘉木太阳穴开始,一直从耳后延续到心脏处,在心脏位置形成了一个半圆。 柯母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嘴巴问道:“这这是什么” 柯嘉木看到自己胸口上的黑色印记也被吓了一跳:“这什么玩意儿?” 梁茵淡淡道:“蛊虫爬过的痕迹,先从脑袋开始,蒙蔽你的双眼,改变她在你眼中的形象,再吸食掉你脑海中对她不好的印象,最后侵食你的心脏,等这个圈围起来,你就彻底沦为她的提线木偶,满心满眼装的都是她了。” 柯嘉木虽然大为震惊,但还是选择维护自己的欣欣,对梁茵说道:“这是不是你搞的鬼,使了什么障眼法?” 下一秒柯母的巴掌就落在了柯嘉木的头上:“你给我闭上嘴!” 梁茵倒是理解他受蛊虫影响,现在当然对那位邹彩欣忠心耿耿。 柯母打完儿子又问梁茵:“茵茵姑娘,这蛊能解吗?” 梁茵气定神闲道:“当然能,麻烦您去找个盆来。” 佣人闻言立马去厨房拿了个洗菜盆过来递给梁茵。 梁茵摆摆手,指了指柯嘉木:“不用给我,等会儿给他用就行。” 梁茵说完从包里拿出狼毫笔沾了朱砂在柯嘉木的心脏处画了一个符,把蛊虫形成的半圆给圈了起来。 做完这些,梁茵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那半圈印记之上,片刻后,众人便看到符纸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而柯嘉木也面露痛苦,剧烈挣扎起来。 心脏很痛!钻心的痛! “按住他。”梁茵吩咐道。 一旁的佣人和保镖见状连忙一左一右按住了柯嘉木的肩膀。 “放开我!”柯嘉木嘶吼道。 “等会就放开你哦。”梁茵清冷的嗓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说完在手中掐诀点在柯嘉木心脏处,之后三指捏起符纸,缓缓的撕下,梁茵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撕扯着什么东西。 等符纸与柯嘉木的皮肤拉出一段距离,几人这才看到原来符纸下还有一条黑色的虫子,大概有筷子一般粗细,而且仔细看去其实并不是一条,而是密密麻麻的一堆黑色细形条虫汇集在了一起。 柯母看清之后忍不住一阵干呕。 晏炀也是一阵反胃,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随着梁茵拉出虫子的动作,柯嘉木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身子都忍不住往前弓了起来,额头直冒冷汗。 “妈,我好疼啊!妈!” 柯母在一旁也是手足无措,只能慌乱地安慰他:“儿子,你再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刚落,那条虫子就被完整的取了出来,大概有拇指那么长,取出后梁茵便把符纸团成了一团,扔到了佣人事先准备好的盆里,被丢进盆里的符纸立刻自燃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中浮起了一股淡淡的恶臭味。 取出蛊虫后,柯嘉木的眼神像是清明了一些,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梁茵从一个皮肤黝黑的丑女慢慢变成了一个肤白貌美,冰肌玉骨的美人,像是近景魔术一样,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梁茵笑吟吟地问他:“我现在还是丑八怪吗?” 柯嘉木眼睛瞪得很大,怔怔的:“不不是怎么会这样。” “蛊的作用呗,为了避免你对别的女生动心,但凡有点姿色的女生在你眼里都会变成丑八怪,只有那位欣欣独美。”梁茵慢悠悠地解释道。 “邹彩欣?她给我下蛊?”柯嘉木神情还是有些恍惚,只是想到这人,眼神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厌恶,当初她做过的那些事也全部涌上了心头。 看到儿子终于清醒了一些,柯母这才露出一些欣喜的表情:“你终于醒过来了是不是。” 第94章 雌雄双蛊 没等柯嘉木回答,梁茵平静地说道:“先别急,还没完全醒。” “啊?还有吗?”柯母有些心惊。 梁茵宽慰她:“别担心,就剩扫个尾了。” 说完便让佣人阿姨去准备一碗清水。 佣人看了眼柯夫人的眼色,得到后者的允准她才小跑着去厨房准备了一碗清水过来。 梁茵接过清水,丢了一张符纸进去,神奇的是那符纸在水中还能自燃,等符纸燃烧殆尽,清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已。 她端到柯嘉木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是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下去?” 看到那碗混浊的水,柯嘉木实在是难以接受:“一定要喝吗?” “你说呢?”梁茵语气淡淡的,但那表情是,没得商量。 柯嘉木皱着眉头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缓缓道:“我自己来。” 梁茵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 话毕便用眼神示意佣人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得到自由的柯嘉木双手接过梁茵手中的碗,咽了几口唾沫,而后破罐子破摔似的把符水一饮而尽。 柯嘉木喝完符水没过多久便开始打嗝,觉得直反胃。 梁茵赶忙把盆递给柯嘉木,自己则退到了晏炀身边,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一只手捂住了晏炀的。 晏炀看了她一眼,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整得有些懵。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只见柯嘉木“哇”的一声呕出一大口黑水,很浓稠,而且臭不可闻。 柯母见状也皱起眉头捂住了自己鼻子,有些担心地问梁茵:“茵茵姑娘,我儿子不会有事吧?” 梁茵含糊不清地说道:“阿姨,您放心,吐吐更健康。” 等柯嘉木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最后连酸水都吐不出来,梁茵离得老远再次往盆里丢了一张符纸。 三分钟过后,那小半盆的黑水就连同符纸一起化为了灰烬,只是燃烧过后的黑水臭味也更浓烈,像个臭气弹似的。 梁茵捂紧口鼻,连声音都变了:“麻烦把这个拿出去吧,先放太阳底下暴晒一个小时,之后找个地方埋起来。” 柯母连忙摆了摆手,保镖得到指示,一手捂着鼻子,一手端着盆歪着身子走了出去。 柯嘉木这边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清水漱了漱口,倒是莫名觉得有些神清气爽。 柯母见儿子清醒了不少,迫不及待地想得到验证,遂问道:“你现在还喜不喜欢那个邹彩欣?” 柯嘉木皱了皱眉,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是一阵厌烦。 柯母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他们朋友圈官宣的那张合照:“你现在再来告诉妈妈,这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柯嘉木看到这张合照,以及配文,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恶寒:“我印象中,那时候的邹彩欣不长这样啊” 那会儿他明明看邹彩欣哪哪都好,长得漂亮,又温柔可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的心 “你果然是被鬼迷了心窍。”柯母嫌弃道。 “阿姨,你别怪他了,中了这蛊,那女生在他眼里就是完美无缺,她原本的长相和做过的坏事都会被慢慢淡忘,被蛊制造的假象所替代。”梁茵替他解释着。 “可是这蛊是怎么下的呢?”柯母问。 梁茵看向柯嘉木:“那就要问柯少爷了,你们在一起之前你是不是吃了她给你的什么东西?” 柯嘉木仔细回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之前她找到我,给我熬了一碗鸡汤,说是我喝了,她就再也不会纠缠我了” 他依稀记得,那天邹彩欣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兮兮地恳求他,说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给他做一顿饭。 刚开始柯嘉木自然是不肯接受的,但邹彩欣一直纠缠不休,最后保证,只要他喝了,就再也不会打扰他,为了摆脱她的纠缠,柯嘉木这才当着她的面喝了一碗鸡汤。 在那之后,邹彩欣确实没有再骚扰过他,时不时的偶遇她也会很自觉地躲着走。 只是慢慢的柯嘉木觉得自己对她的感觉好像发生了变化,莫名会对她动心,心疼她,觉得她之前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也都是情有可原。 “这个女生真恶毒!小小年纪,不知道从哪学的这些下作东西。”柯母咬牙切齿道。 柯嘉木也觉得有些愤怒:“妈蛋,老子不跟她一般见识,她真当我好欺负,弄这事恶心我,妈,你给我找几个人,我要破个例,揍一回女人。” 梁茵微微垂眸,淡淡的说道:“其实,应该用不着你收拾她了。” “什么意思?”柯嘉木不解。 “这蛊,是雌雄双蛊,相偎相依,同生共死,你身上是雄蛊,她身上是雌蛊,雄蛊已死,她身上那个也不能独活。” “然后呢?”柯嘉木追问道。 “然后,然后就是强烈的反噬呀,雌蛊感受到雄蛊已死,会疯狂的在她体内乱蹿,顺着她的心脉、进入她的血管胡乱撕咬。” 梁茵说的平静,其他人听的倒是胆颤心惊。 柯嘉木犹豫着:“那她会怎么样?” 梁茵抬起清明的眸子看着柯嘉木,给了他一个残忍的答案:“自作孽,不可活,雄蛊是后下的还能取出来,但雌蛊是要先种在女体身上用血肉培植,一旦养成,不可剥离,任何一方有事,另外一方都会跟着陪葬,不死不休。 而她事先肯定也知道,既然她仍然选择了这么做,那只能自己承担后果。” 柯嘉木和柯母面面相觑,他们当然恨邹彩欣行事恶毒,但也着实没想过让对方死,怎么说也还是个十八岁的大学生,顶多也就想揍一顿就算了。 见众人沉默,梁茵又补充道:“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个祸害,等你这里形成一个圈,就必须同样以血肉喂养,那你猜,到时候,她会用谁的血肉养你身体里的蛊。” 恐怕不是什么动物,就是哪个无辜的路人会死于非命。 柯母思索了片刻,宽慰儿子道:“算啦,她有什么下场都跟我们没关系,是她自己不走正道,怨不得别人。” 柯嘉木听着母亲的话,再看梁茵淡然的神情,也卸去了心里的负担。 没错,本来就不关他的事,是她自己作孽,害人终害己。 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他们不是什么圣母,就算同情邹彩欣的下场,也不会因为她有过多的心理压力。 第95章 反噬 等事情办完,梁茵就要告辞了,顺便还贴心地把自己的银行账号发到了柯母的手机上。 柯母微笑着送别二人,表示会立马安排人给她打钱。 在回去的路上,梁茵就收到了来自银行发的短信,提示她的账户汇入了三百万人民币。 梁茵看着短信两眼放光:“哇塞,柯女士真大方哎!居然多付了一百万!” 有钱人出手就是大气! 梁茵把手机递到晏炀面前,向他炫耀自己的收入:“道友,我没骗你吧,我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正在开车的晏炀听到她的豪言壮语,眼底不禁浮起一抹宠溺的笑,腾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的小富婆,我等着。” 梁茵眉眼弯着,照例往慈善基金会捐了五十万,随后又问晏炀:“对了,你们上次说的那慈善联名活动做得怎么样了?” “还行,到目前为止反响还不错,毕竟是公益活动,评价不会很差。” “哦,那我给你转五十万,你一起捐给那个保护协会吧。” 晏炀有些讶异。 梁茵向他解释:“毕竟干我们这行的,总是在泄露天机,把得来的报酬散出去一部分也算是行善积德,抵一些业果。” 晏炀点了点头:“行,不过你不用转我,我让公司财务直接从我账上划就行,就当替你捐了。” 梁茵杏眼圆睁,拒绝道:“那不行的,钱一定要从我这里出去才可以。” 晏炀顿了顿:“好吧。” 他本意是觉得他们的钱在谁那里都无所谓,没想到她们这行规矩还挺多。 梁茵给晏炀转了钱,又给师父转了五十万,只是和之前给她发的消息一样,犹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梁茵也不想管她,反正如果有事师父自己会联系她的。 转完账之前,梁茵突然想到什么问晏炀:“对了道友,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行赚钱很容易呀。” 毕竟有的时候看似随随便便就能赚个几百几千甚至几百万,以前她跟着师父做业务的时候常常听到别人说干这行来钱真快什么的。 晏炀看了一眼她严肃的小脸,认真道:“不会。” “为啥?” “就像你说的,因果对等,你们收了多少报酬,我想,应该就承受了多大的风险,你收的,肯定是你该得的。” 否则她也不会捐出去一部分,以及要遵守那么多规矩。 梁茵盯着晏炀俊逸的脸庞看了许久,觉得他悟性也越来越高了。 这番话梁茵颇为受用,冲他甜甜一笑:“道友,我们潇洒去,请你吃饭看电影。” 晏炀微微摇头:“这有钱了,说话底气就是不一样啊。” “那是。” 两人谈笑间,驱车往商场的方向驶去。 —— 另外一边。 两个长相普通的女生此时正在一家名牌服装店里挑选着当下最新款的女装。 其中一名略微年长的女生用一副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欣欣,这些衣服老贵了,都是四位数哎,我们怎么买得起。” 叫欣欣的女生不以为然:“表姐,你放心挑好了,我有钱。” “你哪来的钱啊。” 据她所知,姨妈姨父收入都不高,更何况早就离婚了也不怎么管她这位表妹,再加上这位表妹还是刚考上大学的学生,怎么可能买得起四位数的衣服。 欣欣昂首挺胸,一脸高傲:“我男朋友家有的是钱。” 这位欣欣正是邹彩欣,她口中的男朋友当然就是指柯嘉木,而柯嘉木前两天刚给她了十万块钱,她就迫不及待地带表姐出来挥霍了。 反正柯嘉木家里条件殷实,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富二代,而且他现在对自己一心一意,日后这些钱还不都是她的。 邹彩欣的表姐听到她交了一个有钱男朋友,先是简单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羡慕,然后是祝福,最后是一阵阿谀奉承。 把邹彩欣哄得很是开心,大手一挥,让她从头到尾挑了一身满意的行头。 等两人去结账时,发现物品的价值差不多也将近十万块,柯嘉木给邹彩欣的钱勉强够用。 邹彩欣的表姐一阵肉疼,还好不是自己的钱。 邹彩欣却是一脸淡然,反正花完了柯嘉木还会给她。 正当店员刷卡时,等待之中的邹彩欣心脏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心脏趴在地上呻吟。 “欣欣,你怎么了?”表姐慌忙蹲下身问她。 店员也有些慌张,纷纷围住了邹彩欣:“女士,你怎么了女士。” 而邹彩欣根本顾不上回答,她的胸口处是无法形容的绞痛,如同有数千只针尖一起刺入心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疼痛无情地在体内肆虐,犹如蚊虫般咬噬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邹彩欣脸色惨白,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她浑身打颤,蜷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但那份痛苦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疼痛感由最初的心脏开始向四肢扩散,身体里好像有虫在爬,那感觉又疼又痒,让人难以忍受。 她知道,这是蛊虫反噬,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有人解了柯嘉木身上的蛊? 想到这点,邹彩欣自己在心里又推翻了这个念头,这不可能,这蛊的解法错综复杂,药的比例只有她自己知道!旁人怎么可能会解! 没错,如果真按苗疆的解蛊方式,那确实挺麻烦,要用什么人发、木豆、蛇胆、蝎毒蝉蜕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还要按一定比例配置服下,引蛊虫出来。 但梁茵这个人呢,嫌麻烦,索性直接用术法符纸,把蛊虫汇到一处困住,直接连根拔起,用实力碾压一切花里胡哨的操作,这样方便快捷得多。 因为懒惰,所以创造,这是梁茵的进阶理念。 当然这些,是邹彩欣怎么也想不通的。 此时她面容扭曲不管不顾地撩起自己的衣服,用尖锐的指甲挠着心脏处的肌肤,没一会儿,那块皮肤就被她挠得血肉模糊,可她依旧觉得不够,索性把指甲扎进皮肉里,再看她指尖里全是鲜红的血液混着细碎的肉沫 店员被这血淋淋的场景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但还是强忍着不适吼道:“打120,快打120!” 十五分钟后,邹彩欣被拉到了医院,即便经过医生的奋力抢救,但人还是没能活过来,医生初步判定死因是急性心肌梗死。 第96章 黑影再现 这边的梁茵和晏炀先是吃了个饭,接着破天荒的去看了个电影,因为梁茵突然意识到,他们认识这么久真的没怎么约会过。 两人取了电影票,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见别人都怀抱着爆米花桶,晏炀便问她:“你要吃爆米花不?” 看电影喝可乐、吃爆米花好像是标配。 梁茵眼睛直溜溜地转:“我能选择吃猪蹄吗?” 晏炀揉揉眉心,无奈道:“这真的合适吗” 看电影啃猪蹄,也太违和了吧。 “我们不走寻常路。” 晏炀沉默了片刻:“还是算了吧,乌漆抹黑的,到时候弄的衣服上都是。” “好吧。”梁茵有些失望地耷拉起了脑袋。 转而又听到晏炀说:“可以换成桥头排骨。” 梁茵悠的昂起头,两眼放光:“你真好~” 于是两人便趁候场的功夫去买了一袋炸排骨和鸡翅,顺便买了两杯饮料。 他们选的是一部爱情片,讲的是女主从高中时期就暗恋男主,但男主似乎心有所属,所以女主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心里,中间就是各种误会,阴差阳错。 两个人在大学时期分开,工作之后兜兜转转又相遇,这才发现男主心里的白月光一直都是女主,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部电影的演员长相好看,演技也很在线,女主暗恋时期的隐忍、试探、痛苦和纠结被她诠释得很好,观众也不由得跟着她揪心。 而男主的克制,以及发现喜欢的人也在喜欢着自己,那种甜蜜、偏爱,也让人感触颇深。 电影散场时,不少人感叹,这样从一而终,从校服到婚纱的恋爱真甜。 梁茵听着别人的观后感若有所思。 “在想什么?”注意到她的沉默,晏炀好奇地问道。 梁茵眨着杏眼:“你觉得这电影甜吗?” 晏炀垂眸,摇了摇头:“不甜。” 因为两个人的软弱兜兜转转浪费了那么多光阴,即便最后走到了一起,但他不喜欢男女主这种性格。 梁茵深有同感:“我也觉得,这两人好磨叽。” 看他们谈个恋爱感觉都要累死了。 晏炀带着她往外走:“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该出手时就出手呀。” “可是站在女生的角度,如果对方不喜欢她,自己向对方表达了爱意,最后恐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她有顾虑,可以理解。” 虽然不认同,但晏炀还是尽量给女生找个合理的解释。 梁茵则直接道:“朋友有什么稀罕的,没了还可以再交,但男朋友错过就没了呀!” 晏炀轻笑,倒像是她的行事风格。 “还有那些误会什么的,长着嘴不用,一定要对方猜,好累哦。”梁茵继续说道。 “那如果对方不听呢。” 梁茵侧头看着他:“那我就把他绑起来,先把嘴堵上,不听也得听。” 晏炀眼底带着笑意回望着她:“可是你要知道,千人千面,你不能要求别人都按你的风格行事。” 梁茵转动着眼珠:“也是哦,你说的有道理。” 不过。 “你不是别人,那我可以要求你按我的风格行事吗?”梁茵问他。 “你确定?” 她可以是说单纯,他要是走那种风格,那不是妥妥的耍流氓? 梁茵却不以为然:“确定呀,要大胆表达爱意哦道友,而且如果你有看我不顺眼的地方也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行。”晏炀拉长尾音,语气里尽是宠溺:“你可以要求我。” 言毕,前方要下自动扶梯,晏炀眼波流转,轻轻地牵起了梁茵的小手,两人错着半个身子一前一后站在扶梯上。 梁茵在晏炀身后一些,直愣愣地望着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指尖,他的手很好看,五指修长,指节分明。 感受到从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一种无法言喻的微妙感在心底荡开,梁茵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她自觉地调整了手势,把自己的小手完全塞进他的掌心,脸上是无比灿烂的笑容:“可以呀道友,你很上道。” 晏炀眉眼中同样是盛满情意,嘴角微微勾着:“那是,名师出高徒。” 就这样,两人手牵着手走出商场,此时外面已是黄昏时刻。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光晕从建筑物的缝隙中洒下,照亮了整个街道,余晖洒在行人身上,投下细腻的影子。 而街灯也开始逐渐亮起,点缀着即将降临的夜幕。 他们宛如其他的小情侣,牵手漫步在繁华的街道。 与这温暖的画画截然相反的是在市内某家医院。 太平间内。 这里充斥着阴森冰冷的气息,白色的墙壁也显得沉闷异常,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静寂。 即便喷了浓重的消毒水,还是隐约能闻到一丝血腥味以及腐臭味。 冰冷的金属柜子排列整齐,上面标注着里面尸体的名字和序号。 躺在房间正中央的,正是今天刚死去的邹彩欣,由于她的父母离异而且都在外地,一时半会儿也赶不过来为她收尸。 而她的魂魄此时正浑浑噩噩地飘在尸体旁,不知该何去何从。 刚死的鬼,状态是这样的,严格的说还不能算得上是鬼,只是游魂,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鬼识不清,所以刚死的前两天状态就会有些迷糊,一般都是七天左右才会有明确的认知。 正当邹彩欣还在乖乖守尸之时,太平间里突然刮起一阵妖风,随后一如缕黑色的气息从门缝渗了进来,黑气进来后便幻化成一个曼妙的虚影,站在邹彩欣的魂魄前。 黑影盯着邹彩欣空洞的目光打量了一会儿,便轻轻的向她口中呼了一口黑气。 待黑气完全进入到邹彩欣的腹腔内,她原本空洞的目光慢慢有了焦点。 邹彩欣望着眼前的黑影:“你是什么人?” 黑影轻笑:“帮你的人。” “帮我?” “是啊,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坏了你的好事,害死了你?” 邹彩欣闻言顿时面露凶光:“是谁,是谁解了我蛊!” 不光害她死于非命,最主要是她失去了柯嘉木,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柯嘉木! 黑影看着邹彩欣两眼发红的模样,甚为满意,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来,我来告诉你” 第97章 天桥算命 立秋时节,凤栖褪去了炎热开始变得凉爽起来,梁茵的清凉符还没画出来就已经用不上了。 今天天好,微风徐徐,太阳也没那么热烈,所以梁茵打算出门找事干,按江湖套路,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天桥,不知道那位刘大仙还在不在,道行有没有增长。 如此想着,梁茵便开着自己的小跑车来到了上次来的天桥下,只是不巧的是那位刘大仙不在。 可能人家家里有事呢,梁茵也没有过多的在意,便学着旁人找个空地支起了摊位,她拿出一块白板,把上面“每日一卦”的字样涂掉,换成“每日三卦”竖在了身后。 毕竟修为已经涨上来了,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偷懒了,多算两卦也无妨。 摊位摆好之后梁茵便从布包里掏出一堆辣条瓜子薯片放到桌上,悠闲的磕起瓜子来。 看招牌知道她是来算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野炊的。 招牌竖起来后,由于她相貌出众,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只是看她年纪轻轻不务正业,路人也不免一阵摇头叹息。 梁茵不管这些怪异的眼神,只是一边磕瓜子一边打量着行人。 只是她坐了半天,舌头都磕麻了,也没能找到有缘人。 正当她打算收摊,无功而返时,一位身着朴素的大妈走了过来。 梁茵不经意间扫过她的面相,连忙走过去拉住了大妈的手腕,说了句算命人士惯有的台词:“阿姨,我看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不如来算一卦吧,让贫道为你消灾挡祸。” 大妈皱着眉头扫了梁茵一眼,脸色有些不悦:“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就出来招摇撞骗可不太好。” 梁茵却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阿姨,是生是死都在你一念之间,信或不信,你好好想想。” 说完便放开了大妈的手腕,如果她不信自己,执意要离开,梁茵也不勉强她,毕竟命运还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大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时走上来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大妈身旁站定,疑惑的看着两人:“怎么了?” 梁茵看了眼男人,微微皱起了眉头,看面相,他们好像是夫妻,可是他们二人的打扮显得那么格格不入,而且男人的面相 大妈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不满的说了句:“没事儿,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不学好。” 男人打量了一眼梁茵,待看清她身后的招牌时,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稍纵即逝。 “走吧老婆,不要理这些江湖骗子。”男人说道。 大妈正要走,梁茵却还是不死心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凑到她耳边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快速说着:“阿姨,我没开玩笑,信我,一个人来,我只等你两个小时。” 大妈看梁茵一脸认真的模样,顿时心生疑窦。 这时男人站在大妈面前指责梁茵:“你跟我老婆说了什么?” 梁茵笑了笑:“没什么呀,再见~” 男人身后的大妈看着梁茵别有深意的笑容,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袖:“走吧老公,不用管她,不过是在装神弄鬼。” 男人半信半疑地瞪了梁茵一眼,这才跟大妈并排离去。 梁茵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脸意味深长。 既然说好了会等她两个小时,梁茵自然要说到做到,又重新坐了下来,一边吃着小零食,一边刷短视频。 吃完一包薯片,正打算啃个鸡爪,头顶突然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小妹妹,你还会算命呐?” 梁茵抬起头,是个婀娜多姿的美女,年纪看着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 她甜甜一笑:“是呀姐姐,你要算吗?” 美女姐姐坐了下来,眉眼弯着:“算算呗。” 梁茵关了手机,放下了小零食,仔细看了眼美女姐姐的面相:“算什么?算姻缘吗?”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美女姐姐闻言凤眼微挑,显然是被梁茵说对了。 “怎么说?” 美女姐姐本着少说话,不让对方从自己的嘴里套信息的原则,尽量让对方多说。 梁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你面带桃花,而且错综复杂,应该是为情所困。” 美女姐姐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哦,是为情所困,那你能不能帮姐姐看看解决之法?” “那你得跟我说说才行,我是算命的,但也不能事无巨细,全都算得一清二楚。” 美女姐姐看梁茵说得实诚,也不再隐瞒:“就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人,一个喜欢我的,一个我喜欢的,你说我该选择哪个好?或者你能不能算出来我跟谁能修成正果。” 梁茵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姐姐,这个世界上是只剩这两个男人了吗?” 美女姐姐一怔:“那你意思是,这两个都不选?” “喜欢你的,你不喜欢他,是勉强,你喜欢的,不喜欢你,也是勉强,你就不能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吗?” 美女姐姐眼神黯淡:“哪有那么容易找哦。” “不能因为困难就不做呀,既然现在这两条路都让你特别纠结,那何不换第三条路走,搞不好别有一番天地。” “可是放弃好难。” “姐姐,你迟迟下不了决心,其实也是因为这两种,都不是你想要的吧。” 美女姐姐抬眸与梁茵对视着,自嘲地笑了笑:“你真挺懂啊。” 她纠结的并不是该选哪个好,而是不论选择哪个,她的内心都无法说服自己。 “嘿嘿,那是。” 得到夸奖的梁茵颇为得意,随后补充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条路走不通,可以换条路看看别的风景。” 被开导后的美女姐姐沉默良久,似乎在心里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而后看向梁茵的眼睛变得清明。 “谢谢你啦小妹妹,多少钱,我付你。” 梁茵摆摆手:“不用啦,反正也没算什么东西,只是单纯的隐隐天而已,不收费。” “那怎么能行,怎么说也耽误了你的时间。” “真的不用,本来我也没事干。” “不行不行,怎么说你也帮了我的忙。”美女姐姐坚持。 “哪有,其实你自己早就有想法了才对,只是想让别人帮忙坚定一下你的选择。” “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呀。”美女姐姐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这小姑娘看东西确实很透彻。 她不知道这些靠算命能不能算出来,只知道这小妹妹挺有意思。 “这又不难。” “不管怎么说,这个钱我肯定是得付的,你不要推辞了。” 见美女姐姐执意如此,梁茵只好说道:“你非要给我钱的话,那我就给你改下桃花运吧。” “哦?你还有这本事呐?”美女姐姐有些诧异。 “小瞧人了不是。” 美女姐姐捂嘴轻笑:“没有没有,那你说怎么改。” 第98章 天桥算命2 梁茵盯着她的面容打量了片刻,给她提出了建议:“你眼尾后方这个小痣可以点掉,眼尾生痣容易招烂桃花,你平时化妆的时候可以在眼下点一个泪痣。 看你的面相,点个泪痣会显得人更加柔美一些,楚楚可怜才会惹人爱。 还有,在喜欢的人面前也要适当的表现一下柔弱,不要凡事都那么要强,表面笑嘻嘻,心里在哭泣。” 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美女姐姐的笑容突然有些尴尬:“好的,我记住了,还有吗?” 交代完后,梁茵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符递给她:“这个招桃花的符给你,帮你招桃花,增加异性好感度。” 美女姐姐接过符纸,有些狐疑:“你不是说我已经面带桃花了吗?再招桃花会不会更乱了?” “当然不会,这个可以拨乱反正,帮肋你的桃花运理走向平顺。” 美女姐姐这才放心的把符纸装进包里:“那谢谢你了,多少钱?” “两百块。” 梁茵拿出手机收款码递到了美女姐姐面前。 还挺便宜,美女姐姐心想,于是扫码支付成功。 末了,美女姐姐又问:“我能不能加你个微信?” “当然可以呀。”梁茵回答得干脆。 就这样两人又加了个微信好友。 “我叫梁茵,姐姐你呢?” “我叫明晓星。” “你名字真好听。”梁茵夸赞道。 “谢谢,你也是。” 两人互相改好了备注,明晓星便向梁茵挥手告别,并说下次有机会请她吃饭。 梁茵笑着应了下来。 目送明晓星走远后,梁茵再次打开了短视频,继续看自己的鬼故事,只是看了没两分钟,摊前又坐下一位中年男士,脸上尽是痤疮,油光满面。 男人的眼神里带着惶恐,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师,你会算命?” 梁茵双眸微微一沉,慵懒的回了个字:“嗯。” 男人左顾右盼,压低声音问道:“那你会抓鬼吗?我身上好像有鬼。” “你见过?” 男人眼神躲闪,好像是在害怕什么的样子:“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但是最近每当我回家的时候,我们村子的狗都会冲我叫,甚至半夜跑到我家门口叫唤,以前都没有过” 梁茵听着男人前后矛盾的话沉默不语。 男人焦急地补充道:“不是说动物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吗?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你做过什么亏心事吗。” 男人猛地抬头与梁茵对视,急忙否认:“当然没有。”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这事太诡异了啊。” 梁茵眼中厉色一闪而过,紧接着是厌恶:“大叔,你就别装了吧?” 男人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挺闲的。”梁茵毫不客气的说道。 男人这时完全换了一副面孔,没有了刚才的胆怯,变得狂妄:“我就是看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生意惨淡,特地想来照顾一下你的生意。” 梁茵杏眼微眯:“那可真用不着你,还有,我奉劝你一句,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为之吧。” 男人没忍住笑出了声:“那你说说天能看到什么?” “能看到你的身上没鬼,但你心里有鬼。” 男人这会儿颇为自大:“是吗?那你说说是什么鬼?” “你心里的鬼,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看是你在装神弄鬼。”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让我说。”梁茵目光冰冷道。 “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在装模作样啊。” “那我告诉你,万物有灵,多行不义必自毙。”梁茵给了他一句忠告。 男人显然是不打算接受,只是看着梁茵尖锐的目光也没了逗她的心思,留下一句:“那我等着。” 便傲慢离去。 梁茵望着男人一身死气的背影,冷冷地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之前离去的大妈终于又返了回来。 梁茵看见来人,心想她果然命不该绝。 大妈坐到了梁茵准备好的小板凳上:“为什么说我有血光之灾?还有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来算?” 梁茵开门见山:“因为有些话不能让您的丈夫听到。” 大妈蹙起了眉:“为什么?” “因为你的血光之灾极有可能就是他带来的。” “你胡说什么?”大妈顿时变了脸色。 梁茵镇定自若:“阿姨,你的婚姻出了问题,眼看要人财两失,甚至还有性命之危。” 大妈听到这怒极反笑:“小姑娘,我们夫妻感情很好,你这道行欠点火候啊。” 亏她还信以为真,特意跑回来,没想到就听到这番言论,真是可笑至极。 梁茵不慌不忙,淡淡地说道:“阿姨,如果不介意,能不能让我看下你的右手。” 大妈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右手伸了过去,毕竟都已经跑回来了,那就听完她想说什么吧。 梁茵拿起大妈的右手仔细打量了一番,指着她的掌心:“你看,你的生命线这里,原本平顺的纹理多了两条横杠,寓意你人到中年会遇到两次命坎,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应该已经遇到过一次了吧?” 大妈有些诧异,思索了片刻如实说道:“没错。” 前段时间她确实遭遇了一场意外,自己的车突然刹车失灵,撞在了路边的树上,好在她当时的速度不快,所以人没什么大事,只是车报废了。 梁茵接着说:“这两次命坎的距离不长,最近这些时日你恐怕还要有一场祸事。” “为什么说是我丈夫带来的。” 梁茵抬手指向大妈的眼尾:“你这条疤,是上次出事留下的?” 大妈轻轻颔首:“是,之前出车祸,树枝刮到了。” “阿姨,从面相上看,眼尾这个位置叫夫妻宫,眼睛的尾部也叫奸门,如果奸门有疤,为破相,主防夫,淫乱败家。 您的丈夫应该是有了外遇,而且为了摆脱你们的婚姻关系,他显然是用了一些不好的手段。” 第99章 三遇紫气男 大妈眉头紧锁,觉得她越说越离谱:“小姑娘,我去而复返,真不是为了听你胡说八道的。” “阿姨,我在这里等你一个多小时,也不是为了忽悠你来的。” “我丈夫一直为人和善,老实本分,对我体贴入微,你现在说他出轨还要害我?” 梁茵听到大妈的话不以为然:“老实本分?阿姨,说真的,看您丈夫的面相,和这四个字确实是不沾边。 他脸型方正广阔,有骨无肉,骨为阳肉为阴,他是阳乘于阴之相,这样的人城府极深,精于谋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看到的恐怕都是表相而已。” “证据呢!” “证据要你自己去找,反正我观他心思不正,雁过留痕,只要做过的事一定都有迹可循,要你自己去发现,我想你首先应该从上次车祸查起。 虽然你穿着朴素,但我看得出来,你命格富贵,家里条件不差,找人查一下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大妈望着梁茵:“如果你说得不对呢。” 梁茵一脸人畜无害:“如果我说得不对,对你又没什么损失,但如果被我说中了,可是救了您一条命呢。” “你为什么要救我?” “相遇即是有缘,你命不该绝,这张护身符给你,可帮你免去一次灾祸。” 说完梁茵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到纸上递给大妈:“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也是我的支付宝账号,如果证实我所言非虚,记得给我转账,否则对您也不好。” “转多少钱?”大妈疑惑道。 “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没有下限,上不封顶,你看着给吧。” 眼看时间已经是晌午,也该吃午饭了,梁茵便收了摊子,干饭去。 大妈望着梁茵潇洒的背影若有所思。 —— 梁茵开车回到市中心,打算找家面馆饱餐一顿,只是她从停车场出来,迎面又碰上了那位紫气男。 她在看到紫气男的时候一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因为他的身上,如今不光有紫气,还多了一缕黑气。 紫气男看到梁茵似乎也有些意外,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随后脸上挂起和煦的笑容:“好巧。” 梁茵也回以微笑:“真巧。” “不知道这次,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了吗?” 梁茵沉默了片刻,自我介绍道:“我叫梁茵,桥梁的梁,郁郁葱葱的茵。” 紫气男笑出声:“你好,我叫严谨,严格的严,谨慎的谨。” “你好。” “梁茵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 严谨语气柔和,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姿态,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高贵和优雅,仿佛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被精心设计过。 “去干饭。”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向梁茵轻轻点头,转身欲走。 梁茵望着他单薄的背影,以及他身上的那缕黑气,终是没忍住叫了他:“这位严公子,你有事要忙吗?” 严谨停下脚步,转过身,觉得她这称呼有些新奇:“严公子?” “是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觉得这句话很适合你。”梁茵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严谨脸上的笑容淡若轻风,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称呼:“谢谢你的夸奖,我没什么事,怎么了吗?” ”没什么事的话一起吃个饭呗,我请你。” “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请客,我请你吧。” 梁茵思索了片刻:“也行。” 反正看他也是不缺钱的样子。 于是两人并排而去,走到严谨身旁时,梁茵轻轻地在他胳膊上嗅了嗅,闻到那股气息后抬手揉了揉鼻尖。 “怎么了?”严谨问道。 梁茵眉眼弯着:“没什么。” 严谨扫了她一眼,便也没有深究。 严谨带着梁茵来到了一家高档西餐厅,餐厅的墙壁被华丽的壁纸覆盖,细致的花纹和雕刻犹如艺术品一般,与柔和的壁灯相辉映,散发出温暖而柔美的光线,光看这装饰就很有逼格。 服务员带他们来到奢华的用餐区,甚至贴心地为她拉开了凳子,啧啧,这服务,得值个两百块。 两人坐下后,服务员递了两份装裱精致的菜单:“二人麻烦看一下吃点什么?” 梁茵看着那极具分量的菜单,可以,这菜单也值两百。 再看菜单上的价格,个十百千?有的菜甚至五位数? 果然羊毛出在羊身上。 这菜,她配吃吗?她的肉拆开卖都不一定能卖到这价格。 “怎么了?”严谨看着她惊恐的表情疑问道。 “没事,我生平没见过这么贵的菜,献丑了。” 严谨笑了笑,她过于坦诚,倒让人觉得率真。 “你想吃什么,尽管点就好。” 既然他这么说,梁茵也不带客气的:“那就这个神户牛排。” “好的女士,请问要几分熟?” “全熟。” 服务员顿了顿,柔声介绍道:“女士,是这样的,牛排的话一般建议五分或者七分熟的,这样口感会好一些。” 梁茵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要全熟谢谢,然后再加一份意面。” 严谨也合了菜单:“给我也来一份神户牛排,七分熟,还有这个甜品来两份。” 服务员接过菜单,脸上是职业微笑:“好的,二位稍等。” 待服务员走后,梁茵神秘莫测地问他:“严公子,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严谨金丝镜片后的双眸微动:“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看你身上有煞气,应该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是吗,我没觉得” “那你最近有遇到什么不寻常或者特别倒霉的事没?” 严谨轻轻摇头:“没有,一切如旧。” “哦,那估计是被你身上的紫气挡掉了。” 或是那煞还没形成什么气候,暂时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而且看他面相也没有性命之危。 “紫气?那是什么?” “你就当是富贵的代名词吧。” 严谨此时眼中充满了探究之意:“敢问梁茵姑娘,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个道士。” 说完不忘递给对方一张名片:“如果你遇到了不寻常的事,可以联系我。” 严谨看了看那张白色卡片,清风道观,梁茵,后面是她的电话号码,业务范围:算命、卜卦、看风水等等。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严谨把她的名片收进口袋,眉梢荡开了笑意:“好的,如果有需要,我一定联系你。” 这时他们点的饭菜也陆续摆上了桌,服务员恭敬道:“二位,请慢用。” 梁茵拿起刀叉,迫不及待想地尝试一下这四位数的牛排到底是什么味道,割下一块放入口中咀嚼了片刻。 “味道怎么样?”严谨问她。 梁茵沉思良久:“这牛排让我吃属实有点糟蹋它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品不出来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严谨失笑出声:“看来这家厨师的技术不到位。” “不不,一定是我的档次不够。” 怎么可能是牛排的问题。 第100章 野狗伤人事件 几日后的夜晚,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零零散散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投射出淡淡的光辉。 月光下,一个满脸痤疮的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在乡间的水泥路上,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 在这寂静的夜色下,周围一片静谧,一个人都没有,有的只是男人不规律的脚步声,以及微风偶尔吹过,玉米桔发出的沙沙声。 如果是第一次走这夜路的人可能还会有点害怕,但这个满脸痤疮的男人不会,毕竟这条路,他已经走过无数遍。 男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家的方向走去,这时脚下突然闪过一团黑影,吓得男人一个激灵。 黑影跑进玉米地里,发出一声猫叫。 “草,死畜生,吓了老子一跳。”男人口齿不清地骂道。 骂完之后便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前行,只是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路边的玉米地里突然冒出了几道绿光。 男人停下脚步,聚精会神地盯着绿光。 那绿光越来越近,口中还发出阵阵“呜呜”声。 男人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这才发现居然是一条大黑狗,而且不止一条,细数之下,居然有五六条之多。 他是遇到了野狗?意识到这一点,男人顿时心中大骇,两腿发颤一直在后退。 村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野狗! 此时野狗群显然是已经把他当成猎物,眼冒绿光,死死地盯着男人,在嗅到他身上的气息时,纷纷露出尖厉的獠牙,眼神也变得凶狠异常。 它们龇牙咧嘴,缓缓地向男人逼近,并且伴随着低吼声。 男人见到这阵仗已经慌了神,酒也醒了大半,可是眼下没有工具,没有行人,他该怎么应付这群野狗 不等他细想,一条黄狗发出“汪!”的一声狂吠,便朝男人扑了上去。 而其他狗也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指令,都开始狂叫着扑向男人。 男人大惊失色,只好转身就跑,可这会儿,他越是跑,野狗们就叫得越凶。 况且两条腿的人,加上他还喝了酒,结果是可想而知,他肯定是跑不过四条腿的动物。 没一会儿的功夫,一条黑狗就追上了男人,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上。 “啊!”男人痛呼一声摔倒在地,连手机也被摔了出去。 男人挥舞着胳膊:“畜生!滚开!滚开!” “汪呜—!汪!” 本就没有理智的动物,肯定不会听他的话,反而蜂拥而至,齐齐地扑在了男人身上,开始胡乱撕咬。 一时间,原本寂静的乡间小道充斥着杂乱的狗叫声以及男人的惨叫声。 被咬中大腿的男人冷汗直流,这时他脑海中突然想起那个算命的说过的话。 万物有灵,多行不义必自毙。 难不成她真的看出什么来了 怎么可能,他不信有这么邪门! 翌日中午。 一位穿着花衬衣的妇人面带急色“哐哐”地敲着一户人家的大铁门。 “柱子妈!快出来啊!你们家大勇出事了!” “柱子妈!” “哎!来了,等等!” 五分钟后,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拖鞋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孩。 “胖婶,发生什么事了?”妇人问道。 “你家大勇,被狗咬伤了!已经送到医院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妇人顿时大惊失色:“在哪家医院!” “就县人民医院,你快去吧!” “好好,我马上就去。” 等柱子妈赶到医院,曹大勇已经被包成了木乃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柱子妈拉着医生的手:“大夫,我家的,他怎么样了!” 医生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情况不太乐观,全身被多处咬伤,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天爷啊,怎么会这样啊!”柱子妈鼻涕一把泪两行地哀嚎。 病房里的邻居解释道:“今天大飞妈去地里掰棒子吃,看到路上都是血,顺着血渍找过去,就看到你家大勇躺在地里,旁边还有两条野狗这才给送医院来了” 当时曹大勇已经面目全非,脸上没有一块好肉,鼻头和耳朵都被咬掉了一块,胳膊上腿上,血淋淋的一片,有的地方甚至依稀可见其中的森森白骨。 那情景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之后的曹大勇,人虽然被抢救了回来,但也被诊断为四级伤残,胳膊和腿上的肉还能再生,但鼻子和耳朵就需要进行修复和再造手术,如果治疗,那必定要准备一笔高昂的手术费。 曹大勇的妻子听到手术费的数目时,人差点瘫坐在地上。 等病房里只剩夫妻二人时,曹妻忍不住骂道:“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你非不听!现在遭报应了吧!” 曹大勇脸上包着纱布,但嘴巴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你这会儿又在这马后炮!那肉你没吃吗!拍视频挣的钱你没花吗!” “挣了钱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要全部搭回去!你现在要怎么办啊!我们也不容易才攒了一些钱。” “你慌什么,我不是在想办法吗!” 曹大勇眼神一转,一个算计涌上心头:“不如我们发到网上众筹吧。” “什么意思?” “你把我的惨状拍成视频发到网上,就说我们条件不好,出不起高昂的手术费,文案一定要写得惨一点,就哭穷,我跟你说,网上的圣母多得很,有钱的圣母更多,他们会捐款的。” 曹妻有些不自信:“真的可以?” “你相信我,我玩网络视频那么久了,我还不懂吗。” “可是如果被别人知道你做的事” 曹大勇自信道:“不可能会有人知道,我在网上都是匿名的,就算有那么几个人知道,也是我群里的共同爱好者,他们又不会出卖我。 而且我们博一波同情和关注度,不光有人给我出手术费,搞不好还能再赚点呢。” “那等你好了以后,可不能再干这种事了。” 曹大勇此时毫无悔过之心:“怕什么,一群畜生而已,咬不死老子,老子就让它们的同伴加倍奉还!” 曹妻望着丈夫凶狠的眼神沉默不语,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第101章 大妈深藏功与名 这天,梁茵正在晏炀办公室里玩耍,手机却突兀地响起一阵清脆的机械音:支付宝到账,两-千-万-元。 正在工作的晏炀先是有些惊讶,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勾起唇角:“你这短信铃声挺特别啊。” 梁茵眸中闪过一抹亮光,打开了支付宝界面,调出最新转账信息。 我类个去,那位朴素的大妈真是深藏功与名啊! 晏炀望着梁茵目瞪口呆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不要告诉我,那不是铃声” 梁茵激动到难以自抑,果断飞扑到晏炀身上,由于椅子上有滑轮,晏炀接住她后一起往后滑了一米多远。 “两千万,道友!我发财啦!” 兴奋之余忍不住在晏炀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晏炀擦掉脸上的口水:“你是干了什么,挣了这么多钱。” “我上次去摆摊,路上遇到了一个阿姨,我算出她老公会对她不利,如今她给我转账,想必是我说的事得到了应验,她老公的事也应该已经妥善解决。 晏炀同志,今晚加餐。” —— 那位阿姨名叫金芳霞,经营着一家服装贸易公司,她的丈夫名叫吕伟,是公司里的经理。 吕伟算是上门女婿,老家不在本市,而且家里条件也不好,算是靠着金芳霞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他们结婚十载,吕伟一直是忠厚老实、为人谦和的模样,在公司尽职尽责,在家体贴入微,金芳霞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为人, 可是经过梁茵的提醒,她才发现吕伟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很多时候都鬼鬼祟祟的。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当你深信不疑时,觉得一切都正常,可一旦带着怀疑的目光去审视,许多东西就会渐渐浮出水面。 本来公司的事,她已经全部交给了吕伟负责,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那天之后,她不动声色的查了公司的账务,这才发现她的丈夫在近三个月内,以各种理由从公司账上划走了几百万不止,而这些钱全部都汇到了一个女人的账户上。 而且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居然有两部手机。 晚上她趁吕伟熟睡时解锁了他的备用手机,查看了他的微信聊天记录,发现他果然如算命先生所说,一直和那个女人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她在手机上看到,她那“老实本分”的丈夫给那个女人发信息抱怨,说他早就受够了自己,有钱又怎么样,打扮的土里土气的。 他说,看到她就想吐,跟她走在一起都嫌丢人。 而且两人还一直在谋划着该怎么夺走她的财产。 吕伟说:不然我们弄死她算了?设计一场意外什么的。 那个女人连回了两个:可以可以。 还补充了一句:顺便可以偷偷给她买个保险,这样不光她的公司是我们的,还能得到一笔保险赔偿金。 吕伟回了个亲吻的表情,并夸奖对方:宝贝儿,你真聪明。 那轻松的语气,宛如今天在菜市场买什么菜一般随意。 眼看车祸没有害她致死,两人便又开始盘算起了新的主意,计划在结婚纪念日带她去爬山。 吕伟说:她前段时间刚出过车祸,最好间隔一段时间,否则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直到最近女人似乎有些等不及了,一直在催促吕伟尽快处理掉她。 金芳霞看到聊天记录遍体生寒,她没想到,自己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十余年的丈夫,居然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你都看到了?” 昏暗的卧室里,吕伟阴冷的声音在金芳霞身后响起。 正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金芳霞被吓了一跳,浑身寒毛直竖,她猛地转过身,看到平日里老实憨厚的丈夫,此时正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金芳霞悲愤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你看看你的样子,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你有哪一点配得上我,跟你走在一起,人家都以为你是我妈呢。” “所以这么些年,你一直都是装的。” 吕伟满是厌恶之色:“是啊,我都是装的,我装的都快累死了。” “既然你这么累,大可以选择离婚,何必要在我面前忍气吞声这么久。” “离婚?离婚哪有丧偶来得爽,你死了,你的资产可都是我的了。” 金芳霞悲凉地笑了笑:“所以你嫌弃我除了钱,一无是处,但你最放不下的,还是我的钱。” “那又怎么样!我伺候你,伺候你家人那么久,这是我应得的!”吕伟怒道。 “可你现在一分钱都得不到,出轨,以及谋财害命,我可以送你去坐牢。” 吕伟冷笑一声:“可是如果你泡澡时睡着淹死在浴缸里了呢?” “你敢直接动手杀我?杀了我,你也跑不掉。” “我今天都不在家,怎么能杀你呢。” “什么意思?”金芳霞疑惑道。 “我跟菲菲已经商量好了,她找人开着我的车出省,沿途用了我的身份信息,此刻我人应该在外地。” 再加上她醒来就有吃安眠药助眠的习惯,洗澡时不小心睡过去淹死了也很正常,等事情办完,他再开车去外地把人换回来,一切都是那么天衣无缝。 金芳霞不寒而栗:“所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怪不得你这两天都不出门。” “是啊,原本是打算明后天再动手的,没想到你自己作死。” 金芳霞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跟他过了这么多年,居然都没发现他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真是可笑至极。 吕伟翻身下床,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把水果刀,缓缓朝她这边走来。 金芳霞幽幽地开口:“如果你现在肯罢手,我还能原谅你。” 吕伟哈哈大笑起来:“你原谅我?你不如跪下求我,求我大发慈悲,让你死得痛快点!” 见他如此执迷不悟,金芳霞内心失望至极。 吕伟狞笑着慢慢走近她,正准备动手,金芳霞却抬起一脚踹在吕伟肚子上,随后翻身而起,一个肘击把人打倒在地。 紧接着用膝盖顶住吕伟的后背,双手拉着他的肩膀用力,直接把他的胳膊卸了下来。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啊——” 夜空中,传来男人凄厉的叫声。 “你你”吕伟的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我?我以前学格斗的,还拿过全国武术冠军,你不知道吧?” 只是从学校出来她就没打过了,而且父母怕她嫁不出去,就让她隐瞒了这段历史,结婚之后她在吕伟面前也从来没提过。 即便这么多年疏于锻炼,但对付这种细狗还是够用的。 “怎么可能” 这个土包子,居然还学过格斗?还是冠军?这跟她的形象根本就格格不入! 金芳霞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不可能,就像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是直到今天才见到你的真面目,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你说可笑不可笑。” 金芳霞用床单把吕伟绑了起来,随后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喂,110吗。” 第102章 故乡的桃花,开了 三日后,回到公司的金芳霞接到了负责她这起案件的警官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告诉她,已经从她的车里检测出了刹车被人为破坏的痕迹,吕伟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承认与情妇合谋想致她于死地,继承公司财产。 只是有个不好的消息,情妇孙菲菲跑了,不过法网恢恢,落网也是迟早的事,让她不要担心。 金芳霞回了句:辛苦了,便挂断了电话。 听到这些消息,金芳霞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只觉得很累,累到麻木,直到下班,金芳霞都感觉自己头晕脑涨的,婚姻的变故和公司的事务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出了公司的金芳霞浑浑噩噩地走向自己的车,只是在过马路时,一辆失控的汽车突然朝她疾驰而来。 透过玻璃,金芳霞看到了司机狰狞的脸,正是她老公的情妇,孙菲菲。 此时她红着眼睛,双手紧紧地攥着方向盘,脚上几乎是把油门踩到了底。 本就精神恍惚的金芳霞还没来得及反应,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孙菲菲的车就来到了她眼前。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撞飞了出去,而后沉沉地落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似乎看到了孙菲菲近乎疯狂的眼睛,充满了得意与扭曲。 等她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到了医院。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年迈的父母焦急的面容。 “芳霞啊,你醒了啊。” 金芳霞嗓音里带着沙哑,叫了声:“爸,妈。” “哎,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金母急切地问道。 金芳霞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脚,之后慢慢坐了起来:“好像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老天保佑。" “那对天杀的狗男女真是不得好死!”金母骂道。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低眉顺眼的女婿心思居然如此歹毒,还想害她女儿性命。 “孙菲菲怎么样了?”金芳霞问。 “已经被抓走了,你放心。” “哦。” 此时,金芳霞似乎感受到大腿处传来一阵灼热,她连忙把手探进裤子口袋,触碰到的是梁茵给她的那张符纸。 她把三角形的符纸拿了出来,符纸上的红色朱砂印已经完全消散,握在掌心,还有一丝温热。 “这是什么?”金母问道。 “没没什么。”金芳霞有些惊愕。 随后喃喃道:“爸,我给你个账号,你帮我打两千万过去吧” —— 收到报酬的梁茵往孤儿院捐了五百万,又给师父转了五百万,然后她把剩下的全部给了晏炀。 晏炀被她一这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你给我干什么?” 梁茵眼底是高深莫测的笑意:“你拿着嘛,过段时间可能用得上。” 晏炀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复:“你就这么放心,把这么多钱交给我?”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还敢卷着我的钱跑路啊?”梁茵眨巴着杏眼问道。 晏炀语噎,那倒是不会,只是她这份魄力,以及对他的信任,让他震惊。 “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首先,你跑不掉,其次,如果你敢,我就引雷劈你,最后,你没那么蠢吧,为了这么点钱,就抛弃我?” 晏炀干咳两声:“这点钱不少了吧。” 梁茵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道友,格局放开一点。” 晏炀一双桃花眼里带着似笑非笑的味道:“你说,我这是不是就叫吃软饭?” “那你喜欢嘛?” 晏炀嘴角勾着:“还可以,味道不错。” 甜甜的。 梁茵俯身看他,清澈灵动的双眸发着亮光:“那你是不是也应该付出一些报酬?” 晏炀看着她水滢滢的目光,喉结上下滚动,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脖颈,把她压向了自己。 “唔” 晏炀这次并没有浅尝辄止,而是在她唇边厮磨了一会儿,气息交缠,唇齿相依。 梁茵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直冲大脑,一下子炸了开来,然后人就有些懵。 她直直地盯着晏炀半合的眼眸,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晏炀趁着间隙,轻声命令道:“闭眼。” 随后手上用力,把人拉到了怀里。 而他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梁茵听话地合上了眼帘,一瞬间,五官的感知被无限放大 再分开后,梁茵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一向厚脸皮的她破天荒红了脸。 反观晏炀则神态自若:“这个报酬可以吗。” 梁茵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企图手动给自己降温:“其实,我是想说,你给我做顿饭还回来就行。” 晏炀愣了下,随后低笑两声:“那是我会错意了。” 梁茵慌忙摆手:“不不,这个也行,这个更香。” 晏炀嘴角笑意更深,还真直白。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周加南闲庭信步的走了进来,看到梁茵的脸色时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了这是?” 梁茵搓了搓鼻尖:“没事啊。”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热行不行。” “姐姐,今天才二十多度,还开着空调。” 梁茵眼一横:“关你啥事儿?” “嘿,我关心你还不成。” 晏炀看出她的窘迫,打断了她的话头,问周加南:“有什么事?” 周加南收回目光递给晏炀一个文件夹:“这是角色背景故事和新的主线剧情,你看一下。” 梁茵来到沙发前坐下,周加南也跟着坐了过去。 恰巧这时方惜文也抱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看到周加南的时候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自然,而周加南看到她的一瞬间,也有些尴尬,眼神躲闪着低下了头。 梁茵看了看方惜文,又看了眼周加南,这两位的桃花更红了。 方惜文今天出奇的安静,把文件放下,和梁茵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而周加南也全程不发一言。 等方惜文走后,晏炀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狐疑的望着周加南:“你们闹矛盾了?” 不正常,很不正常。 梁茵笑弯了腰,她冲晏炀挑眉:“道友,别问,问就是故乡的桃花,开了。” 第103章 安静吃瓜,不许捐款 周加南瞪大眼睛看着梁茵:“你又知道了?” 晏炀反应也快:“你?你跟惜文,你们?” 周加南眼波流转,灵光乍现:“所以那天,你问我算不算桃花运,指的就是这个?” 梁茵一脸姨妈笑:“应该是的吧,我只是看你有红鸾星动的迹象,但是你又不让算。” 周加南沉默了片刻,哭丧着脸:“大姐,我现在算还来得及吗” “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还想算什么?”梁茵问他。 晏炀眉毛一挑:“在一起了?在一起了是什么意思?” 是他理解的那个在一起了? 周加南面露窘色,难以启齿。 梁茵看着周加南的面相:“我看他和文姐面上的桃花有结成连理之势,应该是已经在一起了呀。” “周加南,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晏炀沉声问道。 周加南胡乱地揉了揉头发:“哎呀,喝酒误事啊。” 晏炀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问他:“是那天?” “嗯” 晏炀同志无言以对,这都是什么事儿。 “那你是想算什么?”梁茵再次问他。 “算我跟她,有没有缘分?” 不等梁茵回答,晏炀反倒先开了口:“什么意思,如果没有,你就不打算对惜文负责了?” 周加南蹙眉,似乎是有些纠结:“也不是。” 他没想过不负责任。 “那你还算什么?” “我就是” 周加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梁茵好像是明白了他的心思:“你就是想让我帮你确定一下呗?” 周加南抬眸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对对。” 梁茵沉思片刻,缓缓道:“就目前来看,你们两人脸上的桃花都很正,是一段良缘,但运势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随时会因为你们的选择走向不同的分支,如果要算你们俩能不能修成正果,需要合一下你们的八字,你确定要算?” 周加南沉默了。 考虑了半天最终像下定了决心一般:“不算了。” “那你的答案是?”梁茵问。 周加南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模样:“哥是那种不负责任的渣男吗。” “先说好,我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但你们不能影响工作。”晏炀嘱咐他道。 周加南瞥了他一眼:“放心,哥有数。” 随后拿起手机,问梁茵:“两百块还用不用付?” “不用,当我提前随份子钱。” 周加南一怔,随后骂道:“你想的美!” 她这么有钱!随两百打发叫花子呢! 等等,随份子?这么说 梁茵眉眼一弯:“我什么都没说哦。” 周加南轻笑一声,行吧。 —— 傍晚,下了班的晏炀带梁茵一起去了超市。 “你想吃什么菜?”晏炀问她。 “你要给我做饭吃啊?” “是啊,你都开了金口。” 梁茵咧嘴一笑:“那我这波血赚。” 晏炀摇摇头:“那你好好想想,要吃什么。” “黄闷猪蹄,红烧鱼,可乐鸡翅,白灼大虾,辣子鸡丁,醋溜娃娃菜,酸辣土豆丝,尖椒炒蛋” “你吃得完吗?”晏炀沉声打断她。 “那怎么办。” “选出来两荤两素,剩余的明天做。” 梁茵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痛下决心:“那就可乐鸡翅,白灼大虾,娃娃菜和炒鸡蛋。” “好。” 决定好之后两人分头行动,没一会儿就买好了需要的食材。 回到家后,晏炀开始着手准备晚饭,梁茵也在旁边打下手。 晏炀处理虾线,梁茵就负责给鸡翅改刀,并且把娃娃菜和辣椒都切好摆放在一旁。 一切准备就绪后,晏炀开始炒菜,便让梁茵去客厅看电视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传来一阵微信提示音,梁茵拿起手机,看到方惜文在他们的群里转发了条视频,并且发了一句:这个人好可怜啊。 梁茵觉得好奇点开视频看了下。 视频内容是在医院拍摄的,主角是一个浑身裹着纱布的男人,背景音乐特别凄苦。 女人称,她的丈夫此前被野狗咬伤,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医生说需要做植皮手术,还要做整形做鼻再造手术等等,需要将近一百万的手术费,可他们是普通农村家庭,上有老下有小,根本出不起如此昂贵的手术费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发到网上,希望得到大家的帮助,救救她的丈夫。 男人的惨状加上女人的哭诉,很快就引起了广大网友的同情心,不少人在他们视频底下打赏,还有的直接往他们卡里打钱。 于小小这时也冒泡:确实挺惨的,被野狗咬伤,也找不到人赔偿。 然后又发了一句:我也去给他捐两百。 周加南:那我也捐几百,积德行善。 而梁茵却发了句:不许捐。 那个男人脸上虽然缠了纱布,但梁茵还是认出了他的眼神。 方惜文:? 于小小:? 曲流云:为什么? 周加南:为什么? 梁茵手指飞快打出了句:会有反转,不许捐,浪费钱。 周加南发了个疑问的表情包:大神,你又知道了什么内情? 梁茵回道:一句两句解释不清,反正不许给他捐款,安静吃瓜,等一个后续。 正在厨房忙活的晏炀,盛出最后一个菜,回过头发现不知何时,梁茵站在了厨房门口。 “什么时候过来的?”晏炀问。 “刚刚。” “怎么不出声。” 梁茵眼角荡开笑意:“你做饭的样子太帅,不忍心打扰你。” “就你会说话,端菜吧。” “好。” 等四菜一汤上桌,晏炀最后递给了梁茵一碗米饭。 梁茵迫不及待的塞了个鸡翅。 “味道怎么样?” “你的手艺,当然是毋庸置疑的。”梁茵夸赞道。 晏炀微微笑了笑:“合您老人家的口味就好。” 吃饭期间,晏炀随意地翻了下手机信息,看到梁茵在群里发的信息后也有些疑问:“这个男人是怎么了吗?” 梁茵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含糊道:“之前遇到过,我看到他身上背了许多动物的魂灵,而且味道很不好闻。” 晏炀眼底闪过诧异:“你的意思是?” “应该是残害了不少小动物。” “那你说会有反转,他做的事会被人爆出来?” 梁茵点头:“他得了报应,不但不思悔改,反而还要欺骗利用别人的同情心,自然会有人看不下去,纸包不住火,被人发现也是早晚的事。” “原来如此。” 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两人没有再进行过多的讨论。 总归,善恶终有报。 第104章 反转 第二天一早,梁茵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修为又涨了。 相较于之前的兴奋,梁茵现在已经心如止水,毫无波澜,不仅没有兴奋,反正有些苦闷,其中的规律到底是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到吃早饭的时候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晏炀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些奇怪:“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就皱着眉头。” “我的修为好像又涨了” “那不是好事吗?” 梁茵把自己的小脸揉成了一团:“我就是想不通其中的规律,如果是因为我帮助了别人,那为什么有的涨,有的不涨呢?” 难道还分人不成?要帮助贵人才能涨修为?不可能啊,虽然她是按人的命格收费,但那只是因为人的运势不同,影响力不同,生命本身又没有贵贱之分。 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模样,晏炀突然想起了昨天那个吻,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 如果说第一次不确定,那么这次,好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想,可是中间也有亲过她,怎么没听她说起涨修为的事呢? 难道这玩意儿还分深浅? 梁茵有她想不通的地方,晏炀也有自己想不通的点。 “唉,搞不懂啊搞不懂。”梁茵深深地叹了口气。 晏炀漆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光芒,他不动声色道:“或许跟数量有关,比如说,你帮到几个人,累积一段功德,就像我们的角色一样,积攒到一定的经验值,才能升一级。” 梁茵听到这番言论,猛然从桌上爬了起来,眼神泛着亮光:“对哦!” “那我拼命做好事,多积点德试试!” 见她重新恢复活力,晏炀有些心虚,但在心里暗自决定,等她工作到一定时间,自己就“回报”她一次吧。 循序渐进,既能帮到她,也能不被她发现 ——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被狗咬伤的那件事果然出现了反转,有人爆料,被野狗咬伤的男人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大家同情。 该爆料人称,这个人经常在群里直播虐杀动物,刚开始是流浪动物,后来还会专门偷别人的宠物猫狗进行虐杀,拍成视频以此娱乐,甚至牟利。 爆料人还把男人虐杀动物的视频给放了出来。 视频里的小动物,有的活生生地被开膛破肚,有的被活活烧死,还有的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剁掉了手脚,最过分的是有一只小猫被放到破壁机里活活绞死 那画面简直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而且爆料人称他虐杀动物的行为已经持续了数年之久,这么多年死在他手下的动物不计其数。 这个视频一出,男人的行为瞬间引起了广大网友的震怒,不少人开始在他的账号下对其口诛笔伐。 【死变态!你这样的人怎么配活在世上的!】 【那哪是野狗,那是一群正义使者吧!】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之后还有人爆料称,男人的手术费根本用不着一百万,三十多万就够了,而且他们有房有车,完全够付手术费,但这对夫妻狼子野心,卖惨博同情,骗取网友的钱财。 事件一经反转,舆论很快得到了发酵,原本的同情,此刻都化为了十倍百倍的愤怒。 那人的视频账号被人举报,得到了封禁,里面的资产也被冻结提不出来。 不仅如此,还有人扒出了男人的真实信息,现在就诊的医院,家庭住址以及他的工作单位。 更有极端一些的网友当天就跑到了男人所在的医院给他送去了花圈。 正在住院的曹大勇和他的妻子也被人指指点点:“哎,网上说的虐杀动物的是他吧?” “是啊,就是他,真变态。” “就这样他老婆还守着他呢,不怕自己哪天就被他虐杀了呀。” “你懂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以为他老婆能是什么好东西,搞不好也是帮凶呢。” 曹大勇的妻子听到别人的辱骂也忍无可忍:“你们说什么呢!” 路人甲大妈也不客气:“怎么了!你们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啊!” 路人乙:“就是,一家子恶魔,丧心病狂!” 路人丙:“我看被狗咬就是你们的报应,还发到网上去骗钱,真是不要脸!” 不一会儿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起他们一家来。 曹大勇的妻子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己寡不敌众,羞愤地推开人群跑回了病房,关上了房门。 这会儿曹大勇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一脸的愁苦。 “我早就说过了,让你停手停手,你就是不听,不让你发视频,你还是不听!这下好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柱子妈哭着抱怨道。 曹大勇此时也无比烦躁:“你他妈的能不能别一直马后炮,你什么时候说过了!” “我没有说吗!我劝过你多少次!” “你他妈的脑子有病是吧!”曹大勇吼道。 “你才有病!你神经病!”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柱子妈抹了把眼泪,狐疑地开了门,看到门口竖着的东西被吓得尖叫出声:“啊!” 曹大勇起身往门口看去,原来病房门口不知何时又被人放了一堆纸扎人,而且是被涂满鲜红颜料的纸扎人,即便是大白天的看着也尤为瘆人。 柱子妈把纸人推倒在医院走廊上,重新关上了房门,眼泪直流:“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网上关于曹大勇虐杀动物的热度持续上涨,事情愈演愈烈,医院的走廊被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圈和纸人,而且每天都有各种人来到医院对其进行辱骂。 曹大勇和他的妻子迫于压力只好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躲回了老家。 然后回家之后的情形也并不乐观,他们家的大门和墙上被泼满了油漆,并写着各种诅咒谩骂的语言。 不光他们,连婆家和娘家都被连累,深受其害。 就连他的儿子也哭着说:“妈妈,浩浩他们都骂我是变态的儿子,说我是小变态,都不跟我玩了。” 柱子妈搂着自己的儿子泪流满面:“儿子啊,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 柱子妈的母亲也打电话过来骂她,说因为她这档子事,她弟弟的工作都被搅没了,好不容易说好的亲事也黄了,一直在哭诉自己倒了什么霉,摊上了她这么个女儿和女婿,真是造了孽。 柱子妈因此和曹大勇吵了不少回。 而曹大勇最终也经受不住舆论的压力,拍了一条道歉的视频发到了网上,只是网友并不买单。 【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被骂你才知道悔改了,晚了!】 【你不是受到良心的谴责而道歉,你是因为被骂不得已才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看到这一反转的周加南在晏炀办公室一阵摇头叹息:“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第105章 她逃他追 周加南又看向梁茵:“大姐,这事,你又事先知道了?” 梁茵在沙发上躺着,面无表情:“知道一点吧,之前在天桥算命,偶然遇到过这人,不敬神灵,罪有应得吧。” “啧啧,怎么什么人都能被你遇到。” “我柯南附体行不行。” 周加南翻了翻网友无边的谩骂,喃喃道:“这报应也是挺狠的,一家人都被骂的体无完肤。” 梁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在我看来,这就是一报还一报,他虐杀动物,被野狗撕咬受伤,已经是报应,而且给他留了一线生机,可他不思悔改,还要发视频到网上欺骗别人,被骂,是他骗人钱财的报应。” 因果报应,都是对等的。 “那他会有什么下场?”晏炀问。 “我之前看他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今后的生活不免有些坎坷,只要他认真悔过,行善积德,还有转运的可能,如果不然,只会更惨。” “也是,互联网没有记忆,被骂一段时间,热度过去估计就没事了,可怜的还是那么小动物。”周加南感慨道。 是啊,它们何其无辜,平白无故遭人虐杀,无力反抗,无处申冤。 三人感慨了一阵,只能说恶有恶报。 感慨完了周加南正要走,方惜文却推门走了进来,周加南见状又重新坐了下来。 方惜文今天看上去正常了一些,笑着和梁茵打了招呼,然后走到周加南面前:“你要的资料。” “哦,谢谢。” “不客气。” 说完又打算要走,却被周加南拦了下来:“等等。” 方惜文回过头:“干嘛?” “你这周末有空吗?” “干嘛?” “请你吃个饭。” 方惜文、梁茵、晏炀三人闻言齐齐地挑了下眉。 “为什么请我吃饭?”方惜文问。 “追你啊。”周加南答。 空气中一片寂静。 方惜文:“你没事儿吧?” 周加南一脸坦荡:“我能有什么事儿,追人三步曲不就是吃饭逛街看电影?” “你有病就去治。”方惜文毫不留情地骂道。 “我是认真的。” 方惜文看了眼旁边的梁茵,以及那边的晏炀,反观他俩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你们怎么都不觉得惊讶?” 梁茵眨巴着大眼睛:“他确实是认真的。” “你早就知道了?”方惜文问。 周加南:“你忘了她的职业吗,人家早看出来了。” 茵茵早就看出来了?而且没有阻止周加南,以她的专业能力,难道是看出了自己和周加南这厮 想到这方惜文脸上有些别扭,她把梁茵拉到一边,小声问她:“我和他,不会,真的” 会有什么结果吧 后半句她没有问出口,她本来只想当成是成年人犯的错,当无事发生的 梁茵只是笑,笑得不怀好意。 “不是吧大哥”方惜文哀嚎道。 周加南把方惜文拉了回来:“怎么不是,我已经问过她了,她说是良缘。” “良个屁,茵茵也说过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分分钟可以给你改成孽缘。”方惜文无情拒绝。 梁茵笑得更开:“嗯嗯,没错,决定权是在你的,可以让他多吃点苦头。” 周加南瞪了梁茵一眼:“你不助攻就算了,别给哥添乱。” 方惜文甩开周加南的手:“别管乱不乱,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别来报复我。”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反正这个周末,不见不散,别逼我去你家堵你。” 说完不等方惜文拒绝便走出了晏炀的办公室。 方惜文看着他的背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是,他有病吧?老板,你的员工骚扰你的员工,你不管管?” 晏炀表示:“我在公司毫无地位可言,你是知道的。” 方惜文:“你们是在集体耍流氓吗” 小情侣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在那之后,刚歇了没两天的梁茵突然收到明晓星发来的信息,称她现在有点烦恼,知道打扰她的行为有些鲁莽,可是自己没什么朋友,不知道该找谁诉说,问梁茵能不能出来陪她聊聊天。 梁茵在家正愁闲着没事干,便果断同意了。 于是二十分钟后,两人在商场见了面,再见到时,梁茵惊讶于明晓星的变化,去掉了眼尾的痣,还有发型上的改变,明晓星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看着明媚了许多。 “姐姐,你这样打扮漂亮了好多。” 明晓星冲她抛了个媚眼:“多亏有你,不过还是你比较漂亮,天生丽质,超凡脱俗。” “姐姐,你这个样子的性格,可不像是没朋友的人。” 明晓星哈哈笑了两声:“也就你愿意听。” 其实她不是没朋友,只是觉得没有能交心的朋友,但莫名觉得梁茵值得信赖。 “那你说说,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梁茵问她。 “等会儿再说,走,姐姐请你吃蛋糕。” “好。”梁茵甜甜地应了声。 随后两人一同找了家甜品店,梁茵要了个蓝莓慕斯,明晓星点了个巧克力蛋糕,又要了两杯饮品,便在店里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两人坐下没一会儿,店员又端来了两份精致的蛋糕放在她们面前,并且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梁茵率先用调羹轻轻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酸酸甜甜,冰冰凉凉,入口即化,简直绝了。 “哦吼,真好吃。”梁茵眉眼弯着,回味无穷。 明晓星看着她如同小孩子一般的性情,笑了笑,真可爱。 梁茵吃着蛋糕还没忘了正事:“姐姐,现在可以说了嘛?” 明晓星微微叹了口气:“嗐,还不是感情上的那档子事儿。” “怎么了?我看你的桃花运理已经平顺了不少,还有什么可烦心的吗?” 明晓星挖了一勺蛋糕放入了口中:“我已经回绝了一直喜欢我的那个人,他倒是也没再来找我,只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咋啦?”梁茵问。 “你说他什么心态?我越是追着他,他越是跑,我不追他了吧,他反倒来烦我。” 梁茵眼珠子转得飞快,这个难不住她:“男人,不都喜欢犯贱吗?” 都喜欢玩那种,她追他逃,她跑他悔的戏码。 第106章 他追她逃 “额你说的倒是也没错。” “那你不是喜欢他吗,他反过来追你还不好?” 明晓星眼神暗了暗:“他也没有反过来追我。” 梁茵小小的脑袋,顶着大大的问号。 明晓星解释道:“他大概是习惯了我的追逐,突然被放弃,有点失落吧,所以有些不正常的举动。” “哦,把你当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梁茵总结道。 明晓星一顿,不怒反笑:“妹妹,你说话比渣男还伤人。” “实话难听,忠言逆耳。” 明晓星苦笑:“你说得对。” 看着明晓星的愁容,梁茵给她出谋划策:“姐姐,我跟你说,你现在可不要心软,就算你心里还有他,也要装作不要乎的样子,吊着他,欲擒故纵,拿捏死他。” “你小小年纪,从哪学的一套一套的。” 梁茵眨着杏眼:“网上都有教啊,我给你推荐个情感博主,她有很多恋爱攻略,你学学。” “哈哈,好。” 梁茵说着便把那个情感博主的账号推给了明晓星,推完刚收起手机,眼睛不经意间瞥向窗外,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熟人。 柯嘉木。 而且他身边还多了一位看上去小鸟依人的女生,正搂着他的胳膊,甜蜜地靠在他的怀里。 这花花公子,不是说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吗?怎么这么快就交了一个新的女朋友? 原本梁茵没有过多在意,只是当那两人经过她们所在窗边里,梁茵依稀从那女生身上看到了死气? “怎么了?”明晓星问她。 梁茵收回了目光,垂眸思索了片刻,便急忙道:“姐姐,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遇到个熟人。” 说完便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跑出了蛋糕店。 梁茵小跑着追上了柯嘉木:“柯小少爷!” 柯嘉木听到呼声看到梁茵也有些惊奇:“小师姐呀,好巧。” 那件事之后,他和沈沐白通过电话,知道他们关系很亲,便下意识地按沈沐白的辈分称呼起梁茵来。 梁茵摆了摆手:“别,你不是我们师门中人,别叫师姐,要么直接叫姐。” 柯嘉木倒也听话:“好的姐。” 梁茵这边打量起他旁边的姑娘来,浓眉大眼,精致小巧,而且留着齐流海,活脱脱的一个洋娃娃。 只是这妹子好像没有生气 别误会,这里的生气,不是指情绪,而是指没有活人的气息。 妹子感受到梁茵审视的目光,有些畏畏缩缩地躲到了柯嘉木的身后,怯生生地问:“宝宝,这位是” 柯嘉木宠溺地揉了揉妹子的小脑袋瓜:“别怕,她是我哥们儿的师姐,之前帮过我,你也跟着叫姐姐就行。” 随后向梁茵介绍他身后的妹子:“这是我的女朋友,蒋梦洁。” 梁茵向其伸出手:“你好呀。” 蒋梦洁迟疑了一会儿,朝梁茵递上了自己的小手,柔柔地说:“你好。” 嘶,这小手,冰凉,上辈子可能被折过翅膀。 放开妹子的手后,梁茵浅笑着在背后悄悄捏了个印,随后看似熟络地拍了拍柯嘉木的背:“柯小少爷,你这男朋友当得可不称职呀,这妹子手这么凉,你都没发现么。” 柯嘉木性格不拘小节,倒没觉得梁茵的动作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一旁的蒋梦洁看到他们亲昵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听到梁茵的话,柯嘉木急忙拉过蒋梦洁的手,确实有点凉:“宝儿,你冷吗?” 蒋梦洁此时又恢复了柔弱可人的模样:“嗯,可能是商场空调温度太低了。” 柯嘉木把蒋梦洁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那我们去买件外套。” 随后尴尬地看了看梁茵。 梁茵也识趣:“去吧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柯嘉木颇为豪爽地说:“那再见了姐,改天把沐白叫回来,我请你们吃饭。” “好。” 简单的道别之后,柯嘉木就搂着蒋梦洁走了。 梁茵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愣了会神,这才想起来,明晓星还在等着自己,于是慌忙返回了蛋糕店。 等她回到店里,发现有个男人正拿着手机站在明晓星旁边。 那个男人看着有些稚嫩,羞涩地挠着后脑勺问明晓星:“姐姐,我刚刚注意你很久了,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听到这话,梁茵识趣地在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哦豁,被搭讪了呀,而且还是个年下弟弟。 今天有点热闹。 明晓星似乎是有些意外,而后笑着问他:“弟弟,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了。” 看着倒不像是二十五,反而像二十、二十二左右的样子。 “那你知不知道我多大了?” 男生顿了顿:“二十六?二十七?” “我二十八了。” “哦,然后呢?”男生疑惑着问道。 额 这给明晓星整不会了,然后她看到了在一旁看好戏的梁茵,用眼神示意她:救场呀妹妹。 梁茵微微摇了摇头,自求多福呀姐姐。 看到梁茵拒绝的眼神,明晓星灵机一动,抱歉道:“内个,我没有男朋友,但我有女朋友了。” 随后把目光投向了梁茵。 女性朋友,嗯。 年下弟弟顺着明晓星的视线看到了梁茵。 弟弟:??? 梁茵:??? 说完趁梁茵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就把人拉了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年下弟弟。 两人出了店门,梁茵这才反应过来:“姐姐,你也太狡猾了。” “谁让你不帮我。” “那个哥哥看面相是个好人,长得又好看,干嘛要拒绝?” 明晓星赞同道:“确实是挺帅的,不过姐姐这刚摆脱一段感情纠葛,另外一段还没干净,现在暂时不想扯那么多。” “那你可以先加个联系方式嘛,后续再了解呀。” 明晓星一拍脑门:“对哦!” 梁茵摇头叹息:“姐姐,你糊涂呀。”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正当两人深感惋惜之际,明晓星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前面的一对男女身上,梁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对俊男靓女。 而眼里女人也注意到了明晓星,她惊喜出声:“晓星姐!” 随后扒拉着男人的肩膀:“琛哥,是晓星姐!” 被女人称作琛哥的人也看向了明晓星,深邃的眼神沉了沉,没有说话。 梁茵看了看这三人的面相,只能说,贵圈真乱。 第107章 男人嘛,最懂男人了 这错综复杂的运理,想必他就是明晓星喜欢的那个人了。 唐琛不说话,明晓星也不打算理他,只是拉了拉梁茵的胳膊:“我们走吧。” 可是那个女人拦住了她们:“晓星姐,别着急走嘛,好不容易才遇到,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你们想吃火锅还是烤肉?” 明晓星微笑道:“不用了,你们去吃吧,我们还有事。” 女人却还是坚持:“哎呀,晓星姐,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就一起吃个饭呗,要不就火锅吧!” 明晓星也坚持:“真的不用了,我们有事儿。” 女人开始有些委屈巴巴的:“晓星姐,别这样嘛,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话,不光明晓星,连梁茵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心想,姐姐,你多不礼貌啊,再一再二不再三,小学生都懂的道理。 直到此时梁茵才看清女人的面相,这姐姐,可不像好人呐。 果然,看到她委屈的模样,唐琛当即皱起了眉头:“明晓星,阿兰只是想请你吃个饭,你至于吗?” 没等明晓星回话,叶兰便焦急道:“琛哥,你别这样说,是我的错。” 明晓星深呼吸一口气,刚想发作,却被梁茵打断。 梁茵一脸人畜无害的“嗯”了一声。 然后用极其天真无邪的表情说道:“姐姐你说得对,确实是你的错。”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梁茵。 梁茵缓缓道:“星星姐姐都拒绝你两次了,你为什么还要强迫人家呀?” 叶兰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楚楚可怜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跟晓星姐一起吃个饭而已。” “可是人家不想跟你吃哎。”梁茵作无辜状。 叶兰更加委屈起来:“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朋友对不起。” 梁茵干脆道:“你确实是该道歉,一次礼貌,两次看似热情,三次就道德绑架,开口就问吃火锅还是烤肉,连拒绝的余地都不给别人留呗,拒绝你还成别人的错了。” 明晓星看着梁茵滔滔不绝的架势,在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赞。 这妹子绝对值得深交。 而叶兰这边挨了怼,无力反驳,只能垂着头,紧紧咬着唇,眼中蓄满了雾水,仿佛下一秒就能滑下泪珠。 唐琛见状索性把叶兰护在了身后,冲明晓星说:“你朋友说话也太过分了吧。” 明晓星笑了:“过分吗?难道她说的不对?” 叶兰女士拉住了唐琛,哀伤道:“琛哥,算了,晓星姐不喜欢我,我知道,不要为了我起冲突。” 明晓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只听梁茵悠悠说道:“哇好茶。” 叶兰羞愤道:“小妹妹,你什么意思。” “这个姐姐,你好擅长引导别人的思绪哎,挑起矛盾,再装可怜,看似通情达理,实际茶的妙不可言。”梁茵忍不住为其拍手叫好。 唐琛怒道:“小姑娘,你懂不懂什么叫礼数。” 明晓星回怼道:“唐琛,你凭什么指责我的朋友,你个连脑子都没有的人也懂什么叫礼数?” “你!” “你什么你!我特么以前真是瞎了眼,能看上你这种蠢货!” “明晓星,你有没有一点教养!” “我没有,你有多的?”明晓星反问。 “呵,果然,拒绝你,是我明智的选择。”唐琛冷笑。 明晓星嗤笑出声:“我谢谢你拒绝我。” 梁茵也帮腔:“这位大哥,你智商高情商却为负数,做事优柔寡断,立场不坚,容易被小人蒙蔽,确实是配不上星星姐姐。” 叶兰一听也不乐意了:“你说谁是小人” “没错,是你是你,就是你~”梁茵要是迟疑半秒,那都是对自己职业的不尊重。 “你!” 正当几人争执不休时,在蛋糕店遇到的年下弟弟突然走了过来,他一把搂过明晓星的肩膀,亲昵地说道:“怎么了亲爱的,发生什么事了?” 几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场。 只有那个年下弟弟笑吟吟的。 他刚才听到了她们的争执内容,这才发现原来刚刚她们是骗他的,明晓星并不喜欢女生。 年下弟弟年龄虽然比明晓星小三岁,但个子却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站在一起出奇的般配,在这一瞬间,梁茵发现他和明晓星脸上的桃花运势都发生了变化。 哦豁,这下更热闹了。 唐琛见男人亲昵地搂着明晓星,泼墨般的眸子微微一沉:“他是你什么人。” 明晓星沉默了片刻,扬眉答道:“如你所见,新欢。” 唐琛冷笑道:“怪不得,以前像是牛皮糖一样,怎么都甩不掉,最近却突然变了性,原来是有了新的目标。”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摆脱她的纠缠该是一件好事,可是看到明晓星和别人亲昵的模样,唐琛心里却浮现出一丝妒意。 这不对。 “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就当是成长的代价吧,以后不会了,你放心。”明晓星回以微笑。 果然,打击前任最好的方式就是向他证明,自己过得比他好,这是谁都无法忍受的。 毕竟人的信条大多都是,我希望你过的好,但你不能过的比我好。 虽然唐琛不算是她前任,但显然对他也很适用,因为明晓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怒意,想到这,她笑意更深。 可是那抹微笑在唐琛看来尤为刺眼。 心脏好酸,酸到发麻。 梁茵此时突然发现唐琛的面色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细看,只听叶兰娇柔地喊了声:“琛哥” 就这一声呼唤,唐琛的脸色当即恢复如常。 有猫腻,梁茵脑海中浮起一个想法。 唐琛淡然道:“是吗,那我谢谢你了。” 随后对叶兰说:“我们先走吧。” 叶兰大概也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便应了声:“好。” 唐琛临走前还不忘看了眼年下弟弟搭在明晓星肩上的手。 待人走远后,明晓星避开了年下弟弟的手,尴尬道:“谢谢你了。” 年下弟弟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不客气的,举手之劳。” “为什么帮我?” 年下弟弟:“嗐,男人嘛,最懂得怎么气男人了。” 第108章 售后服务 梁茵勾起了唇角,这个哥哥看上去就很聪明。 年下弟弟顺势说道:“所以姐姐,现在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了嘛。” 明晓星犹豫了片刻,还是和他互加了联系方式,毕竟都把人家当工具人了,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加了联系之后年下弟弟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我叫祁玉,很高兴认识你。” 还不忘向梁茵挥了挥手。 梁茵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祁玉说想请她俩吃饭,但被明晓星婉拒了,说她们等会儿还有事。 祁玉一脸惋惜道:“好吧,那下次你就不能拒绝了。” 啧,这哥情商相当可以。 然后不等明晓星拒绝,祁玉便向她们挥手告了别。 等人走远后,明晓星看了眼梁茵,见她嘴角还挂着笑意,嗔怒道:“你还笑。” “多好的人呀,姐姐,你可以了解了解。” “饶了我吧,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你符纸的效果了。” “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怀疑我的能力哦,我可是专业的。”梁茵开始自卖自夸。 “行,就算没效果,冲你的人品,我也不能怪你好吧。” 两人谈笑间,继续在商场里闲逛,溜达了一圈后,梁茵考虑再三还是把自己的发现对明晓星说了。 “姐姐,之前那个唐琛好像有点不正常。” “嗯,我也是今天才发现,他有病。”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梁茵歪着脑袋:“刚才太快,我没有看清,但好像是中了什么术法。” “术法?”明晓星有些惊讶。 “嗯,可能是那个茶里茶气的人给他下的。” 明晓星愤愤道:“他活该,不管他。” 想到他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就来气。 “可是如果中了什么术法,那么他的有些行为,可能就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了,真的不管他嘛。” 明晓星望着梁茵的小脸,考虑半天,终还是狠不下心,毕竟是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那我们能怎么办?” “下次茶姐不在的时候,你碰到那个唐琛,就喊我,我过去看看。” “好。” 明晓星听到梁茵对叶兰的称呼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也挺烦叶兰啊。” “嗯,太假了,我不喜欢。” “英雄所见略同。” 明晓星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有男朋友吗?” “我有未婚夫。” 明晓星瞪大了眼睛:“可以呀小妹妹,不过也难怪,你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喜欢你的人肯定也不少。” “嘿嘿,没有啦,我屏蔽了自己的桃花,除了我家道友,应该不会有男生会喜欢我了。” “屏蔽?这还能屏蔽?”明晓星感觉自己被刷新了认知。 “可以呀,用术法,动一下命格,或者稍微改一下风水,都可以挡桃花的,虽然做不到全部挡掉,但大部分还是可以的。” “我去,你未婚夫命也太好了吧,摊上你这么个专情的女朋友。”明晓星不禁感叹道。 这是什么奇女子,有了喜欢的人就自动屏蔽其他的桃花运。 “嗯嗯,我家道友的命确实很好。” “真甜蜜,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请姐姐喝喜酒哦。” “一定一定。”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瞎逛,买了不少小东西,逛完明晓星又请梁茵吃了个晚饭,玩到九点多腿都走酸了,两人才分别回了家。 梁茵到家后发现晏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从沙发上回过头:“回来了啊,吃过饭了吗。” “嗯,有个姐姐请我吃的。” 梁茵换上拖鞋走到他旁边坐下,顺便把手中提的袋子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 “送你的礼物。” 晏炀有些惊讶:“怎么想起来给我买礼物。” 梁茵躺在了沙发的一角,含笑道:“看到了,就想买给你。” 晏炀从袋子里取出礼盒,轻轻地打开来,发现一对深蓝的水晶袖扣,设计得特别精致,极具优雅和创意。 “喜欢吗?”梁茵带着浅浅的笑意问他。 一股暖流涌入心里,晏炀深邃的眼底荡起一丝涟漪:“喜欢,你送的都喜欢。” 她在外面玩的时候还能想到自己,光是这一点就够了。 梁茵脸上绽出明媚的笑容:“你喜欢就好。” 晏炀合上盖子,学着她曾经的样子,用低沉的嗓音蛊惑她道:“来,过来让我亲一下。” 梁茵经过短暂的愣神,嘻笑着爬了起来扑到了晏炀身上。 晏炀伸手接住她纤细的腰肢,但人还是因为惯性被她砸倒在了沙发里。 梁茵以为能得到一个和上次一样的吻,只是没想到晏炀只是在她嘴角轻轻点了点。 半晌。 “就这,就这啊?”梁茵不可思议地问道。 晏炀失笑出声,揉了揉她的长发:“时间不早了,你该去洗澡了。” “哼,你耍我。” 晏炀笑意加深,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在她额头以及两颊分别印下一吻,然后哄她:“去洗澡睡觉。” 行吧。 梁茵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额前吧唧了一口,这才爬起来去洗澡。 看着她的欢快的背影,晏炀摸了摸额头,那里仿佛还留有她的余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绽开。 晏炀收了袖扣回了自己房间,嘴角的笑意就没停过。 翌日,梁茵联系了柯嘉木的母亲,问她柯嘉木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柯母一听这话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是又惹了什么东西?” 梁茵在电话这边点了点头:“好像是,他不在家吗?” 柯母答道:“对,他说给一个同学过生日,一大早就出去了,要我把他叫回来吗?” 梁茵思索了片刻:“你先试试吧,不过不一定叫得回来。” “啊,那怎么办。” “别担心,我去找找他。” 柯母疑惑道:“你知道他在哪吗?” “大概吧。” 柯母这才放心了一些:“好的,那麻烦你了茵茵姑娘,你找到他给我打电话好吗?” “嗯嗯。” 梁茵和柯母沟通好便挂了电话,回房间拿了一起符纸及铜钱背上布包出了门。 梁茵在柯嘉木身上留了印记,要找到他的位置也不难,确定好方向,便打算驱车前往。 只是车子刚启动,梁茵却接到了严谨打来的电话。 严谨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问她能不能去他家里一趟,如她所言,他这几天确实遇到了一点不寻常的事。 梁茵犹豫了片刻:“严公子,你很急吗?” 第109章 职业道德 严谨没有说话,但梁茵隐约从电话里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响。 仿佛有个男人在焦急的吩咐谁:“快,快,先把他绑起来,别让他再” 后面的梁茵没有听到,因为严谨好像是换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他的声音也清晰了一些:“如果梁茵姑娘有别的事要忙,那等你有空的时候再过来也行,我这里还行。” 梁茵经过短暂的思考:“你把位置发我吧,我先去你那里。” 现在是白天,柯嘉木应该不会有事,再说自己已经给他设了结。 严谨先是道了声谢,随后挂了电话,给梁茵发了个定位。 半小时后,梁茵按照定位来到了严谨所在的新华苑,根据他的指示找到了一个独幢别墅。 别墅的位置不错,是一块风水宝地,只是房子的建造结构和院子里的布局,让梁茵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真是暴殄天物,白瞎了这么一块好地。 严谨在这时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梁茵时轻声和她打了个招呼。 等人走近后,梁茵发现他似乎憔悴了许多,脸色苍白,双目无神,而且左手还缠着纱布。 “严公子,你这情况不太乐观呀。” 严谨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道:“谁说不是呢。” “严公子,这房子是你建的?” 严谨摇了摇头:“不是,我刚搬来凤栖没多久,托朋友买的。” “哦,那你这朋友跟你挺大仇啊。” “这房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有点大。” 严谨顿了顿:“梁茵姑娘,里面请。” 梁茵跟着严谨来到别墅里,发现一个男人被五花大绑栓在客厅的柱子上,对着周围的人龇牙咧嘴,哈喇子都流了一地。 哇塞,大白天的居然能鬼上身?真稀罕,不愧是风水宝地,对人对鬼都很友好,梁茵在心里感叹。 严谨抬手摒退了佣人,只留了一个管家打扮的男人留下看着被绑的人。 “梁茵姑娘,麻烦你帮忙看看,他是怎么了。”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鬼上身。” 严谨和他身后的管家不约而同瞪大了双眼。 “鬼鬼上身?”管家大叔惊慌失措的问道。 她怎么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么惊悚的话。 梁茵拉了条凳子来到男人面前坐下,清脆的嗓音如银铃般:“说吧,为什么整这死出。” 男人一开口却发出个苍老的妇人声音,而且嗓子里像是卡了口陈年老痰,沙哑无比:“你是什么人?” “道士。” 看她面对自己无比镇定,男人身上的鬼倒是没有怀疑梁茵的职业:“我在底下没钱花,上来要点钱花。” “冤有头债有主,你没钱找你的子孙给你烧啊,找旁人要什么?” “我的儿子女儿都搬走了,我离不开这个地方,找不到他们。” 梁茵手搭在椅背上托着小脸:“那你也不能害人啊。” 男人眼睛眯着,语气颇为不满:“我可没有害过人。” 梁茵指了指严谨的骨折的手:“那是?” “他自己摔的,怨不得我老婆子。” 梁茵睁着圆圆的杏眼看向严谨,向他求证。 严谨尴尬的点了点头:“下楼时,在楼梯拐角看到了一个影子,就摔着了。” 梁茵重新看向男人:“那不还是你吓着人家了。” “他自己胆小怪谁。”男人不服气道。 “那为什么把他绑起来?”梁茵问一旁的管家。 管家道:“他拿着刀,我怕他对少爷不利。” “我拿刀是想削个水果吃!”男人解释道。 “你吃得出味道吗,净说废话,说,怎么样才肯走。”梁茵懒懒的开口。 男人缓缓道:“我要求也不高,给我烧个房子,一辆车,两个仆人,还有最新款的手机,外加几斤冥币,再给我上个供,摆点水果烧鸡什么的就可以了。” “你这要求还不高呀,你属实是狮子大开口,还手机,你这么大年纪会用吗,买这些东西没有个两千块也下不来。”梁茵有些无语。 “他都住得上这么豪华的房子了,两千块出不起?” 梁茵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垂眸道:“行,你叫什么名字,我扎给你。” “胡凤梅。” “好,我记住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会骗我?”男人不放心道。 “相信我,我以职业道德保证。”梁茵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口。 男人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好,我相信你。” 说完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就从男人的身体里钻了出来。 然而在老婆婆出来的一瞬间,梁茵手上沾符,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 严谨和管家被梁茵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管家看不到鬼,只能看到梁茵右手前伸,像是掐了一团空气。 而此时梁茵眼神里哪还有刚才的慵懒,杏眸变得冰冷异常。 老婆婆的鬼魂在空中挣扎着,口中艰难道:“你这个臭丫头!你骗我?” 梁茵眉眼一弯:“当然要骗你呀,否则多难抓。” 老婆婆虽然已经死了,但此仍然有种呼吸困难的感觉:“你这个骗子!你的职业道德呢!” “嗐,这种不值钱的东西,我说丢就丢。”梁茵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不要脸!”老婆婆怒骂道。 “呐呐,你也没说实话,咱俩半斤八两,你怎么好意思说我的。” 老婆婆被梁茵掐着,说的话已经不能通过男人的嘴表达出来,所以此时的梁茵更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老婆婆还在垂死挣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看你身上聚集的煞气,可不是什么干净的鬼东西,说吧,害了多少人了?”梁茵冷冷问道。 老婆婆眼神有些闪躲,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用你多管闲事!” 见她没有说的打算,梁茵也不再跟她废话,左手拿符拍向她的头顶,空气中火光一片。 “你个死丫头!我咒你不得好死!” 片刻后,老婆婆的魂魄随着咒骂声消散殆尽,只留下符纸燃过的青灰。 梁茵拍了拍手掌,丝毫不把她的诅咒放在心里。 第110章 镰刀煞 看着她一系列的怪异动作,严谨疑问道:“梁茵姑娘?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把她灭了。”梁茵说得稀松平常。 “啊?不是给她烧点东西就可以了吗。” 梁茵弯了弯眉眼:“我骗她的,她不配。” “还能这样吗?言而无信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鬼,要是连它都能咒得动我,我这么多年的道行不是白修啦。”梁茵满不在乎道。 开玩笑,比这更恶毒的诅咒她也听过无数次了好吗,根本无所畏惧。 见她这么说,严谨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现在事情算是解决了吗?”严谨追问道。 梁茵重新坐回凳子上,神情颇为慵懒:“严公子,我觉得这个鬼的问题根本不值一提,主要是你这个房子的问题比较大。” “房子?” “嗯,你这个房子容易招鬼。” 严谨走到她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优雅地抬了抬手:“梁茵姑娘,烦请细说。” 梁茵缓了缓,这才开口道:“这块地,依山傍水,气象绵延,前有明堂,左右有靠,是藏风聚气的一块宝地,住在此处应该是顺风顺水、步步高升的,但是却被这房子的布局给毁了。” 说着她指了指别墅的大门:“在风水学上,最忌讳大门朝向西南,因为西南和东北走向被称为鬼道分界线,八卦上,坤为西南,是极阴之处,大门朝向西南,很容易引鬼进门,你这个大门,虽然没有正对西南,但是差得也不多了。” 或许可能是建造房子的人刻意留了一线,但这也恰好形成了有进无出的布局。 严谨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好像泰山崩于前,他也能面色不改。 梁茵继续道:“还有那院子,东南方修个喷泉,破军居巽位,出癫痫之人,很容易让住在房子里的人产生幻觉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以及在院子里种桃树也是大忌,桃树容易招煞卡阴。” 说完外面,梁茵又指向屋内墙角的几盆富贵竹,点评道:“竹子属阴,摆放在阴凉处,更容易增加周围的阴气,招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末了,梁茵淡淡的问道:“严公子,这些东西,都是之前的房主留下的吗?” 明明是一块风水宝地,却处处都被建成招鬼引煞的布局,而这里聚集的气又可以很好地滋养鬼怪,可是说是绝佳的养鬼、养尸地。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为之,那是在骗鬼哦,毕竟“运气”再好的人,也不可能精确地踩到各种雷点上。 可以说这块地,好的坏的都占全了。 宛如把一块上好的璞玉扔到了茅坑里,可惜可惜。 严谨眼眸微垂,轻轻颔首:“嗯,我也是刚搬到这里没几天,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讲究。” “不知道你这位朋友是何居心,不是看你太有钱,就是嫌你命太长。” 梁茵的猜测是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严谨没吭声。 从他表情上看不出情绪,梁茵只好又问他:“你介不介意我到你的卧室看看?” 严谨抬手扶了扶眼镜,率先站起了身,轻轻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那麻烦你了。” 于是梁茵便跟着严谨上了别墅二楼。 走到楼梯拐角处,梁茵突然停下了脚步,见身后没了动静,严谨也停了下来看她。 “怎么了?” 梁茵指着墙壁上的一面铜镜:“谁家好人把镜子挂在这啊。” 严谨表情微微有了些不自然:“也是之前就有的,我看着挺别致,就没摘。” 这镜子看上去有些年份,但上面刻的纹路还很清晰,看着确实精美。 “最好还是摘了吧,这要是半夜下来,看到里面反射出来的影子,不是鬼也能给你吓个半死。”梁茵建议道。 “好。” 跟着严谨来到他的卧室,梁茵仔细打量了一番。 装修得很豪华,采光也不错,以气流来看,应该是这块风水宝地的中心位置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房间好像没受到什么影响。 只是当她的目光瞥向窗外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梁茵踱步到窗边,赫然看到在房子的后面居然有一条山路,从这个位置远远的看去,那条公路刚好横在二楼,也就是这个卧室的位置。 看到她眉头紧锁,严谨明白,肯定又是什么不好的事。 没等他问,梁茵便幽幽地开口:“好家伙,居然还弄了个镰刀煞在这里。” 绝了,简直绝了。 “什么是镰刀煞?”严谨好奇的问道。 “镰刀煞,一般来说是由天桥或者公路形成,横在房子中间,就像是一把镰刀砍在房子上,住在这种房子里,多为生病、血光、口舌,家人不合,子女不孝之象,你应该是住的时间不长,加上紫气护身,所以只是失眠多梦,气血两虚。” 但是住久了,气运被毁,紫气也护不了他。 “那能破解吗?” 梁茵轻轻摇头:“如果是气煞还能用五行调理来化解,形煞就比较麻烦了,可以建高墙或者种树把山路挡起来,破掉这个形,但是你这个房子的布局,属实是多此一举。” “毕竟错的地方太多了,而且建墙种树,也会挡掉你的采光,你要是真的想住在这里,我建议你把房子推倒重建,虽然要耗费一些财力,但总归是块宝地,以后还能赚回来。” 严谨听完双眸微垂着,嗓音温润:“好的,我会好好考虑,麻烦你了。” “不麻烦。” 看完之后梁茵和严谨便一前一后下了楼。 再次来到客厅,严谨试探着问道:“梁茵姑娘,你这一趟,需要收取多少费用呢,麻烦给我个卡号,我让助理打给你。” 梁茵拿出手机给严谨发了卡号,微笑道:“你看着给吧,多少都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严谨客气的留她:“要不我请你吃的饭吧,也到饭点了。” 因为还要处理柯嘉木的事,梁茵不想再多做停留,只好婉拒:“不用了,下次吧。” 既是如此,严谨也不再强留,跟着把她送出了大门。 严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神沉了沉。 等梁茵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严谨收回了目光,把手机递给管家:“往这个卡里打一百万。” “好的少爷。” “顺便,另外再帮我找个房子。” “好的,我去办。” 第111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出了新华苑的梁茵,根据算出的位置,计划去找柯嘉木,上车前不忘给柯嘉木的母亲发了条信息。 二十来分钟后,等梁茵赶到一处豪华小区门口的时候,柯母也刚好下了车,时间卡得还挺好。 柯母一见到梁茵便急切地拉住了她的手:“茵茵姑娘,我儿子她又惹什么事了?” “阿姨,等下再跟您解释,我们先找到柯嘉木再说。” “好好,那你跟我来。” 柯母说完跟小区门卫打了声招呼,便重新回到车上带梁茵一同进了小区。 两人在停车场停好车,便乘坐电梯直接上了十六层。 柯母轻车熟路地带梁茵来到门牌号为一六一八的门前,刷了指纹,门便应声开了。 两人进去后,柯母还没来得及细问,便听到卧室方向传来柯嘉木的惊呼声:“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滚开!” 紧接着便响起一个阴森的女声:“宝宝,我是你的宝宝呀。”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梁茵听到声响赶忙冲到柯嘉木所在的卧室,破门而入时,只见那天所见到的蒋梦洁正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拥抱着柯嘉木。 她是连同柯嘉木的两条胳膊一同抱住的,与其说是抱,不如说是锁。 而身形比她壮硕不少的柯嘉木居然无力反抗,只能直直地被她禁锢着,只有脖子以及头部可以活动,死命地往后撤,企图与蒋梦洁拉开距离。 “你们在干什么!”柯母看着的眼前画面怒斥了一声。 在看到梁茵的一瞬间,柯嘉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便开始求救:“妈!姐,救我啊姐!” 没等蒋梦洁反应过来,梁茵便直接甩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她的脑袋上。 符纸接触到蒋梦洁的头发瞬间激起一阵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蒋梦洁吃痛放开了柯嘉木,转过头看到是梁茵,眼神中布满了凶狠:“是你!又是你!” 得到解放的柯嘉木连忙跑到了梁茵身后:“姐,她是个什么东西?” “你的女朋友,你问我呢。”梁茵毫不客气道。 “我”柯嘉木语噎。 蒋梦洁此时充满了怒气,小脸更白:“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 “找我干什么?” 梁茵有些奇怪,她们认识吗? “要你偿命!” 蒋梦洁低喝一声,手里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菜刀,直奔梁茵面门而来。 梁茵身手敏捷,动作矫健,一个侧身拉开身位,攥着蒋梦洁的手腕弯折,本想打掉她手中的刀,只是没想到她的手腕异常坚硬,如钢筋一般,不仅如此,还冰若冰霜。 梁茵只好改变动作,拉着她的胳膊一个旋身,把蒋梦洁调转一个方向,紧接着抬起一脚,把人踹爬在了床上。 看着还在发懵的柯嘉木,梁茵扯了他一把:“躲远一点。” “哦哦。” 柯嘉木闻言连忙拉着自己的母亲退到了客厅。 蒋梦洁从床上爬起来,眼神锐利,再次持刀向梁茵发起攻击,虽然她四肢梆硬,没想到动作起来还挺灵活,每一刀都往梁茵的致命位置砍去。 这话乍一看挺矛盾,但仔细想想,其实也不用那么仔细。 毕竟有违常理的事情那么多,没什么是一个玄字解释不通的。 看她招招致命的架势,梁茵也奇了怪,一边躲闪着,一边问她:“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让你这么下死手。” 蒋梦洁挥舞着菜刀,目光狠毒道:“你下地狱里想吧!” 梁茵巧妙地避开她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 “嘶——” 这口凉气是从梁茵嘴里发出来的,疼。 蒋梦洁看着梁茵吃痛的表情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伤得了我?” “所以你到底是谁呀,难道我以前伤过你?”梁茵趁机问道。 “哼,我说了,你去地狱里猜吧!” 梁茵抬手打断她的攻势:“暂停一下,邹彩欣,你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 蒋梦洁一怔:“你知道是我?” “有什么难猜的,只是想逗你玩一会儿,没想到你口风还挺紧。” “既然你知道是我!那你就给我偿命!” “什么?你是邹彩欣?”躲在角落里观战的柯家母子听到这话,双双瞪大了眼睛。 “没错,就是我,宝宝,你等我,等我解决了她再来找你。”邹彩欣深情款款地对柯嘉木说道。 那表情让柯嘉木不由得升起一股恶寒,这么说来,这么些天,自己眼中的萌妹子,那些亲昵的动作又是邹彩欣? 呕,他想吐。 梁茵一双杏眼尤为无辜:“哎别,这个锅我可不背,你是自己作死,关我什么事。” “你敢说跟你没关系,如果不是你解了我的蛊,我怎么会死!”邹彩欣恶狠狠地说着。 “不不,你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应该是这么个逻辑。”梁茵慢条斯理地给她纠正。 “就是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说,柯嘉木身上的印是不是你布下的!” 之前解了她的蛊不说,今天又来破坏她的计划,明明只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可以和柯嘉木完成阴阳交合,只是没想到,刚脱掉他的上衣,自己就被他背上的印震飞了出去,而且自己的伪装也维持不下去,浑身变得僵硬。 她一定要亲手撕了这个女人! 柯嘉木闻言有些惊讶,印,什么印?难道就是刚刚从自己身上发出的那道金光? “当然是我呀,说真的谁教你的借尸还魂啊,还借别人的尸,你自己的怎么不用?难道你也嫌弃你自己?特地换了个萌妹子的躯体?”梁茵时刻不忘嘲讽。 “哼,你别妄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我愿意借谁的就借谁的,被我借用是她三生有幸,你来得刚好,等我杀了你,我就用你的。” 既然可以选择还魂的载体,她当然要选择一副好看的,她知道柯嘉木喜欢这个类型。 不过蒋梦洁这副躯体已经用了一段时间,变得僵硬不说,身体上也开始逐渐出现尸斑,甚至还有异味,就算用那位大人的鬼气也抑制不了,如今梁茵刚好送上门,换她的皮囊也不错。 梁茵嗤笑一声:“你哪来的自信哦,用我的身体,我怕你用不起。” 邹彩欣这会儿已经完全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再次挥刀向前,梁茵也不再跟她磨叽,从包里掏出铜钱刀,一刀劈在了邹彩的手背上。 为什么是刀,因为是梁茵特制的,她不喜欢用剑,总觉得不顺手,她比较喜欢砍东西。 砍鬼和砍价。 邹彩欣吃痛,菜刀从她手里脱落,但另外一只手里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她找准时机狠狠地把盒子向梁茵脸上扔去。 第112章 恩将仇报 梁茵目光一凛,急忙掏出一张符纸化在眼前,符纸瞬间变为一道屏障,把盒子里的东西尽数反弹了回去。 仔细看去,好像是一堆黑色颗粒状的东西,并且伴随着黑色的烟雾。 邹彩欣躲闪不及,脸上、身上被溅的都是,甚至有不少溅进了眼睛里。 梁茵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堆细小的虫子,落在邹彩欣身上仅片刻的功夫,她原本苍白如纸的皮肤就开始腐烂,冒出了点点黑血,没过一会儿,那张软萌的小脸就已经破烂不堪,面目全非。 梁茵强忍着恶心,嫌弃道:“哇,食肉蛊哎,怎么连死人的肉也吃。” 邹彩欣怒极,胡乱的抹了把脸,但虫子已经钻进皮肉里,怎么也抹不掉,邹彩欣见为时已晚,索性放任它们而去,反正已经是一具死尸,早晚要换,她又何必在意。 眼下最重要的还要先解决这个死丫头。 邹彩欣下定决心,一个翻身捡起了地上的菜刀,不折不挠地向梁茵砍去。 梁茵也懒得和她多做缠斗,等人离得近了,一拳打在邹彩欣胸腔处,当即便有一团黑气从她口中冒出。 梁茵不紧不慢地用符把黑气聚拢起来,而邹彩欣此时像是被抽光了力气,直直地瘫在了地上。 “你你”邹彩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梁茵。 梁茵暂时把符纸收了起来,对邹彩欣说道:“仗着别人渡给你的一丝鬼气,加上吸来的阳气,就当自己天下无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显然是你太自以为是,自不量力,自作聪明,自寻死路呀。”梁茵实施无情打击。 之后她来到邹彩欣面前蹲下:“是你自己出来呢,还是我请你出来。” “你想干什么?”邹彩欣惊慌道。 “本来你若是肯安心去投胎,还有转世轮回的可能,现在,害人不浅,自然是送你下地狱交由阴司律法裁决喽。” “我害谁了!我只不是过是想和他在一起,我有什么错!”邹彩欣不甘心的低吼。 “你他妈就可着我一个人恶心是不是,我到底是怎么招惹你了,让你这么缠着我,不死不休的。”见邹彩欣此时不能动弹,柯嘉木胆子也大了一些,忍不住吐槽道。 真他妈阴魂不散。 邹彩欣满含深情地看向柯嘉木:“我就是喜欢你啊宝宝,初中的时候别人都嫌弃我家穷,嫌弃我长得不好看,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只有你,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反而会让人分给我零食吃,只有你对我好过。” 邹彩欣自小就父母离异,虽然判给了妈妈,但妈妈嫁了人根本不管她,反而一直把她丢在爷爷奶奶家里。 爸爸一家人都觉得她是拖油瓶,对她从来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上学以后,同学们更是瞧不起她的家庭,加上她自卑又扭曲的性格,不是欺负她就是孤立她。 只有柯嘉木,不仅没有讨厌她,在家带的高级零食还会分给她吃。 在她昏暗的人生里,柯嘉木的出现,无疑是她生命中的一道亮光,她当然想拼尽全力抓在手心里。 柯嘉木皱了皱眉:“你别叫我宝宝行不行,老子想吐,还有,你说的那些事我根本就不记得,我家里吃不完的东西我都会带到学校里给大家分。 再说,如果我真对你好过,你这么做不是特么在恩将仇报?” “宝宝,你不要这么说,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也很开心吗。”邹彩欣哀求道。 “我可去你的吧,之前给老子下蛊,老子根本看不清你真面目,现在又换了副皮囊来骗我,我有跟你在一起过?”柯嘉木反驳道。 “可是不管怎么样,如果没有她,我们就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不是吗!”邹彩欣又恶狠地瞪向梁茵。 都是她!都是这个女人! 如果眼神能刀人,梁茵此时一定千疮百孔。 眼看她又把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梁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把人家折腾得鸡飞狗跳,人生都差点毁了,也叫幸福?你是懂幸福的。” 跟这种冥顽不灵的鬼东西根本辩不出个所以然,她不选,梁茵只好送鬼送到西,帮她选。 她在手里掐诀。在邹彩欣眉心一点,便把她的灵魂给拉了出来。 蒋梦洁的尸体失去了灵魂,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梁茵看着邹彩欣的本来面目无声的摇了摇头。 “你放开我!” 邹彩欣悬在空中,手脚不停地挣扎。 “别着急,马上就放开你。” 梁茵话音刚落,便把邹彩欣的魂魄如同包饺子般捏在一张符纸里,用小学生摔四角的架势把符纸摔在了地板上。 与此同时,地板上再次出现金色的漩涡法阵,邹彩欣来不及反应,开始急速下坠。 速度七十迈,灵魂像自由自在,终点是地狱那头,红莲火海。 待房间恢复平静,柯家母子心有余悸地走了过来。 “她死了?”柯嘉木看着地上的蒋梦洁颤颤巍巍地问道。 梁茵拍了拍衣袖:“死了好几天了。” 想到自己这几天都在和一具尸体谈恋爱,柯嘉木又是一阵反胃。 “那她的尸体怎么办” 梁茵沉思了片刻,便回道:“我叫我师妹帮忙,送回医院吧,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是和邹彩欣一个太平间的室友,医院弄丢了尸体肯定也着急。” “您的师妹?敢问是”柯母问道。 毕竟是一具尸体,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送回去的吧,如果医院问起来,这根本无法解释。 “她是警察队长,由她出面,想些说辞,还能顺理成章一些。”梁茵向她解释。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柯母客气道。 说完话音一转便开始训斥柯嘉木:“你个兔崽子!以前你喜欢玩,我都懒得管你,你现在倒好,天天给我惹这种东西,你们才认识多久,你了解人家吗,就把人往家里带!我真想打死你!要不是茵茵姑娘,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柯嘉木看母亲气势汹汹的模样,也有些心虚:“我就是觉得她挺可爱,而且不是我要带她回来的,她缠着我,我一时心软我知道错了,妈你消消气啊。”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柯嘉木保证道。 经过这两件事,特么这辈子都不想再谈恋爱了,给他整出心理阴影了。 柯母说得累了,颤抖的手指着柯嘉木:“以前我对你都是散养,但是现在,我告诉你,大学毕业之前,再给我招惹这些花花草草,我打断你的腿!” 第113章 这次是真的有职业道德 “知道了妈,我一定从此封心不再爱,再谈恋爱我是狗。”柯嘉木举着三根手指头发誓。 得到儿子的保证,柯母这才暂时饶过了他,转而客气的对梁茵说道:“茵茵姑娘,这次又多亏了你,你是怎么知道他要出事呢。” ”上次在商场偶遇了他们,觉得那个女生不太对劲,所以就偷偷在他身上布了一个阵法。” 一方面能保他不受侵害,另外一方面也能让自己更轻易地找到他的位置。 说起这个,柯嘉木也坐了下来:“姐,你也太厉害了。” 现在想起蒋梦洁被金光击飞的画面,柯嘉木还是心有余悸,对梁茵的感激之情也达到了顶点,如果没有她,自己怕是晚节不保。 他是十几天前认识蒋梦洁的,初次相遇就被她单纯可爱的样子吸引,主要是她长得很像自己喜欢的一个动漫人物,实在让人无法抗拒。 相处的这几天,他觉得对方也挺有趣。 之前一直是唯唯诺诺的乖巧模样,今天却出奇的热情,一大早就把他叫出去,逛了一会儿又说自己累了,没办法自己就只能带她来这个房子休息一下。 只是没想到刚进门,她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直对他动手动脚的,直到后来柯嘉木都觉得有些厌烦了,她还是不肯罢休。 最后甚至直接对他用强的。 妈的,要是传出去自己差点栽在一个女人手里,而且是两次,他的脸真是丢到家了。 “真是太感谢你了,茵茵姑娘,这次需要多少钱,我打给你。”柯母说道。 梁茵懒懒地摆了摆手:“不用,售后服务,免费的。” 柯嘉木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客户,如果他出了什么事,那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再说他们上次多付了一百万,帮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对客户负责,是她的职业道德。 柯母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小姑娘做事还挺讲究。 想到包里的黑气,梁茵思索了片刻,问道:“你们一家有几口人?” 柯母怔了下,答道:“三口,我们两夫妻就这一个儿子。” “哦。” 听到她的答案,梁茵从包里拿出三张护身符递给了她:“这是我画的护身符,你们一人一张吧,尽量随身携带,不要沾水,可以帮你们挡掉一次灾祸,如果上面的朱砂消散,就立马联系我。” 柯母接过来连忙道谢:“好的好的,谢谢。” 没想到她不光有本事,还很有责任心,这三百万花得真值,柯母心里对梁茵的服务简直满意的不行。 之后梁茵给顾初夏打了个电话,同她说明了情况。 顾初夏接到电话后忍不住一阵抱怨:“小师姐,你当我是万能的呀,什么都能帮你圆过去,这是一具尸体哎!我该怎么解释!” “你就说,有一伙儿人专门偷盗尸体干坏事,被你们抓获,把尸体解救了回来?”梁茵出谋划策道。 不知道这么说合不合理。 “你说的可真简单!” “夏夏,我相信你可以的,改天请你吃饭,我亲自下厨,允许你点菜。” 顾初夏一听来了精神:“真的?点什么都可以?” “嗯,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行,我一会儿带人过去处理。” 听见梁茵亲自下厨,顾初夏也很没有原则。 和顾初夏商量好之后,梁茵便先向柯家母子告了别,自己还有别的事要做。 柯母也没有多做挽留,亲自把梁茵送出了门。 梁茵回到家后,直奔自己房间来到香案前,她先把祖师爷的牌位挪了个位置,在桌上铺了一张四四方方的黄纸。 随后拿起朱砂笔,在纸上画了一个追踪阵法,并且在桌子两边各点了一只红色蜡烛用来引路,做好一切后,她把裹着黑气的符纸拿了出来摆在阵法的中央。 一切准备就绪后,梁茵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黑气从符纸上跃出,悠悠地飘出窗外。 梁茵闭上双眼,看到黑气宛若游龙一般,穿过繁华的街道,越过人群,直直地飘向城市的另一端。 梁茵的视线跟着黑气来到一处豪华别墅,看着它上了别墅二楼,停留在一个房间门口。 房里的人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恰巧在这时打开了房门。 严格地说,那都不算是个人,是一团黑影,虽然有人形,但是没个人样。 黑影也察觉出不对,猛然抬头,虽然她没有脸,但在那一瞬间,梁茵有种和它四目相对的错觉。 紧接着黑影便伸手打散了眼前的黑气,梁茵也在此时回神。 “原来是个鬼修啊。”梁茵喃喃道。 看样子等级不是很高,而且和袭击晏家的是同一个,气味都一样。 梁茵看了眼桌上的符纸团,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送你个回礼。” 说完手中掐诀引了一道小天雷劈在了符纸上,符纸瞬间化为飞灰。 与此同时,别墅内的黑影“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气,表情似乎特别痛苦。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黑影低声骂道。 没等它缓过神来,脑海中赫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嗓音:“滚过来。” 黑影一惊,急忙化作黑烟飘到了隔壁那栋别墅。 它凭着感觉来到书房,文质彬彬的男人正躺在老板椅上,手里轻轻地把玩着两颗黑中透紫的核桃。 看着男人手上的动作,黑影慌忙跪在了他面前:“主子,对不起,请您饶了我这一次。” “我应该很明确地说过,让你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男人声音平静,但莫名地给人一种压迫感。 “属下知错,我只是想,如果柯嘉木出事,至少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或者损坏一些她的名声”黑影弱弱的解释道。 “然后呢,不仅没有成功,反而伤了自己?” 黑影顿了顿,没敢吭声,她也没想到那丫头居然能用她残留的一丝黑气,损了她一分道行。 “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许擅作主张,否则,你也没有存留的必要了。” 黑影伏下身子磕了个头:“属下明白,再也不会了。” “嗯,她既然发现了你,就先躲几天吧,好好提升你的修为,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是,主子。” 第114章 啊,心好痛 梁茵收起了做法的工具,把桌子恢复成原样,又给祖师爷上了香。 抬眼看向窗外,天色已经不早了。 她给晏炀发了信息,让他带煲仔饭回来吃,便先去洗了澡。 晏炀回到家时,看到梁茵正在沙发上睡着,电视上还放着她常看的电视剧。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怎么困成这样。 晏炀带着疑问来到沙发旁轻声喊她:“阿茵,醒醒,吃饭。” 梁茵在沙发上滚了两圈,伸了个懒腰,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看到晏炀后,梁茵下意识地环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你回来了啊。” 因为意识不清,她的声音还带着鼻音,软软的。 “累着了吗?”晏炀轻抚着她的发丝,柔声问她。 梁茵胳膊用力,狠狠地箍着他的腰,在他怀里磨蹭了许久才坐了起来:“有一丢丢。” “先吃点东西吧,除了煲仔饭,顺便给你带了份炸鸡腿。” “好。” 梁茵打了个哈欠,穿上拖鞋跟着晏炀来到了餐桌前。 晏炀把饭盒打开,顺便递了一双筷子给她。 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晏炀主动找话题问:“今天都干了些什么?” 梁茵思索了片刻:“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身带紫气的男人,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 “他叫严谨,买了一座鬼宅,今天算是帮他看了个风水。” “鬼宅?” 梁茵放下筷子,转而去啃鸡腿,边啃边说:“嗯,他挺奇怪,身带紫气,随手买个房子是风水宝地也正常,但那个风水宝地,被人建成了招鬼的布局,你说他的运气好还是不好?” 说完梁茵还向他说明了房子的具体朝向以及院里的摆设。 晏炀觉得有些奇怪:“按你所说,他应该也挺有钱的,这么有钱,没找人看过风水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还没来得及,也可能他不信这方面的东西。” 说起严谨,梁茵突然想起来去看手机,这才发现账户上多了一百万。 梁茵眼帘垂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光,稍作思考便把这一百万捐了出去。 捐完之后,梁茵放下手机,又同他说道:“还有就是,柯嘉木那边又出了一些小状况,之前的邹彩欣不知道怎么借了别人的尸体回来,又找上了柯嘉木。” 晏炀听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还挺执着啊。” “执着太深就成了执念,害人害己。” “是啊,强扭的瓜不甜,不过始终还是她自己性格扭曲。” 听到这话梁茵的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那我当初找上你,算是强扭了你这个瓜嘛?” 晏炀顿了顿,显然是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随后勾唇一笑:“不算吧,因为我也没有拒绝你。” “对哦,你当时为什么没拒绝我?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吗?”梁茵眨巴着眼睛问他。 “是觉得你好笑。” “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梁茵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答案。 晏炀闷笑一声:“是觉得你比较有趣。” “就这啊?” “那不然呢。” 梁茵瘪瘪嘴:“就没有个一见钟情什么的?” 晏炀把最后一个鸡腿递给她,慢悠悠的说道:“你想多了小姑娘,一见钟的从来不是情,而是脸。” 这话梁茵听着更不开心了:“那我的脸有问题?我长得多好看啊,第一眼就喜欢,很正常吧。” “你长得是好看,但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这话说的就很有技术含量,既肯定了别人,又表扬了自己。 梁茵细细品了下这句话,感觉没什么破绽,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晏炀一脸笑意,伸手为她拿掉了沾在嘴角的脆皮。 “看你这么辛苦,这周末带你去放松一下?” 梁茵眼神亮了亮:“去哪玩?” “要不叫上周加南和惜文去爬山?”晏炀提议。 “好嘞。” —— 在那之后的两天,梁茵突然接到了明晓星打来的电话,说唐琛现在在她家,而且有些不对劲,问她能不能去看一眼。 梁茵也没犹豫,问她要了地址便赶了过去。 等她赶到明晓星的家里时,看到唐琛正坐在沙发上,佝偻着身躯,一手捂着心脏的位置,隐藏在发丝下的俊脸似乎有些痛苦,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滴落在地板上。 看到梁茵的到来,唐琛痛苦的眉头皱的更深,他艰难的开口:“明晓星,我需要的是医生,你叫她来干什么?” 明晓星不理他,而是问梁茵:“茵茵,你看看他是什么问题,如果不是你说的那种问题,我就给他送医院去。” 梁茵仅是一眼便确认,是她业务内问题没错,便对明晓星说:“不用送医院,去医院也没用。” “你什么意思?”唐琛抬起头问她。 “意思是你的心痛病,医生帮不了你。”梁茵淡淡的回道。 “你又不是就医生,你懂什么?” 梁茵莞尔一笑:“我懂你的心痛不是因为身体疾病,而是因为你心里想到了别的女人才会痛呀。” “什么意思?”明晓星疑惑道。 梁茵坐到了唐琛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长腿:“他现在应该是想到了那位叶兰女士,所以心痛不已。” 明晓星皱眉,忍不住讥讽唐琛:“你有病吧,心里想着别人的女人还来找我?” 唐琛欲言又止,只是紧咬薄唇,心脏处传来了更剧烈的一阵痛楚。 梁茵看着他皱成川字的眉心,替他解释道:“姐姐,你也别怪他了,他心不由己。” 转而又问唐琛:“这位大哥,你自己没有意识到吗,你明明也没那么喜欢她吧,可总是不受控制地想起她,但凡你心里想到其他女人,就会心痛不止,尤其是想到星星姐姐,心会疼到难以承受,对吗?” 唐琛深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良久,才喃喃道:“对。”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只是把叶兰当妹妹看待,并没有男女之情,可自己的心总是不受控制,尤其是在明晓星面前,看到叶兰委屈,他总是心痛难忍,不由自主选择维护叶兰。 明明他也不想的,他不想为了维护叶兰说那些伤害明晓星的话,可是有些行为,有些言语,仿佛不受他自己控制,完全是出于下意识。 往往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伤害明晓星至深。 第115章 摄心 想到这,唐琛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叶兰的身影,心里徒然升起一种负罪感,紧接着一股更加强烈的痛感席卷全身,他心如刀绞。 唐琛抓紧了胸口处的衣襟,额头青筋暴起,嘴唇都快被咬出了血。 看着唐琛痛苦万分的表情,明晓星有些担忧:“茵茵,他这是” 梁茵咂咂嘴:“估计是又想到了那位叶兰女士,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心更疼了。” 明晓星轻呵一声,眸中有些寒凉:“唐琛,你这么心疼她,你就去找她行不行,我已经跟我爷爷说过了,过段时间上门退婚,我会成全你们的。” 按明晓星的理解,他对叶兰可真是忠心不二,还说没那么喜欢,不喜欢,仅仅是想到其他人就觉得对不起她,就这么心疼? 死忠饭都没他这么忠心。 “我不是我不想找她,我不想” 他不想退婚,可是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要有这个念头,他就会感到钻心的痛。 “你不想什么?”明晓星追问道。 梁茵知道唐琛的意思,也明白他的难处,可是此时她心里突然升起玩味的念头,她想看看这位大哥对明晓星的感情有多深。 于是帮着明晓星问道:“对呀,这位大哥,你不想什么?” “我唔”唐琛刚开口,便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呼声。 “你说出来呀,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的想法,虽然我知道,但是星星姐姐不知道呀,当然我也可以帮你转达,但是你不说,她又怎么知道是你的意思呢,所以你还是努力自己说吧,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奥力给。”梁茵不顾唐琛痛苦异常的表情,开启唐僧念经模式。 不知道是被她念叨得烦了,还是他自己下定了决心,唐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朗声喊了句:“我喜欢你!我不想” 退婚两个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说完前半句,唐琛就“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我去!” 明晓星被眼前的情形惊到了,不光是那句“我喜欢你”震惊到了她,更让人震惊的是,说一句喜欢她就吐血? 她慌忙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了纸巾跑到唐琛面前,蹲在他面前给他擦拭嘴角的血渍。 擦干净以后明晓星幽幽地说了句:“你大可不必这么勉强自己吧” 把自己憋吐血才憋出一句喜欢? 唐琛皱着眉头瞪了明晓星一眼,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话。 梁茵笑了笑,能挣脱束缚说出来这么一句,还是可以的。 为了能进行更有效的沟通,梁茵向唐琛说道:“大哥,我可以先解了你的心痛症,让你不至于说句话就疼,你信不信我?” 唐琛打量了她片刻,又看了眼明晓星,许久才缓缓道:“你先告诉我,我这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梁茵表情慵懒,不疾不徐道:“因为那位叶兰女士,把自己放进了你心里。” 唐琛:??? 明晓星:??? 这玩意儿怎么放? 见他们不理解,梁茵又解释道:“算是摄心术的一种吧,摄心术,可以通过心理催眠,进行精神控制,也可以通过术法,实现物理上的控制。” 看着他们半知半解的模样,梁茵只好说:“我先帮你把那东西取出来,你们就明白了。” 明晓星和唐琛互相对视一眼,明晓星不知道梁茵有多大本事,但她相信梁茵,于是劝唐琛:“你就相信我朋友一次吧。” 唐琛犹豫片刻,心痛的感觉确实让他难以忍受,便轻轻的点了点头:“那你来吧。” 得到他的允许,梁茵又说道:“先说好,我做这些是要收费的,看你这个情况,费用两万。” “嗯,如果你真能解决我的问题,别说两万,二十万都没问题。”唐琛不以为然道。 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那倒也不用,说两万就两万。” 见她有自己的原则,唐琛也不再说什么,安静地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梁茵双手结印,口中念了一道咒语,随着手中的金光越来越盛,梁茵四指拉开,轻轻一点,金光便笼罩在了唐琛头顶。 被金光照耀的唐琛瞬间觉得浑身血脉通畅,神清气爽,心痛也完全消失不见,所有的感觉转换都在一瞬之间,唐琛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惊讶于这一变化。 然而更离奇的事还在后面,被金光照过不久,他隐约觉得心脏有些酥麻,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心脏上揭掉了一层东西。 片刻后,唐琛就看到一个纸人从他身体里飘了出来,他甚至都没看清,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顾两人错愕的神情,梁茵把纸人召了过来,与此同时唐琛头上的金光也慢慢消散。 梁茵看了眼纸人,紧接着竖在两人面前,拖长了语调:“呐,就是这么放进你心里的。” 唐琛和明晓星定眼看去,发现那纸人上面居然还写着一行小字,那是叶兰的名字,性别,以及出生年月日,还有一句,愿:忠贞不二,矢志不渝。 唐琛看着纸人上的内容时,已经愕然失色,如果不是身体的变化过于明显,他倒宁愿相信这都眼前这个小姑娘变的戏法。 可是他自己的感觉不会骗他,因为此时他再想起叶兰,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这怎么会这样”明晓星怔怔的开口。 “以纸化人,放到他的心里,他就不能再想其他女人了哟,只要一想,纸人便会出现异动,让他疼痛难忍。”梁茵向她解释。 “她居然能做出这种事她明明说,只把我当哥哥看待”唐琛有些不敢置信。 梁茵嫌弃地看了唐琛一眼:“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哥哥妹妹的把戏。” 唐琛一时有些语噎。 梁茵随后问他:“这位大哥,你现在可以看清自己的内心了吗?” 唐琛看了眼梁茵,又看了看明晓星,努力了半天才缓缓道:“明晓星,我心里一直有你。” 没了束缚,唐琛也能顺利地表达自己的心意了。 第116章 只要想做,就可以做到 明晓星微微撤了半步:“大哥,你不要逗我。” 即便他被叶兰施了什么术法,可是唐琛做出的那些行为和说出的话,她理解不了。 唐琛沉默良久,瞳孔里翻涌着悲楚:“我知道,有些事我做得很过分,全部推给一个纸人也说不过去,最初,我的确不喜欢你,不喜欢这份婚约,因为我不想按部就班,从小到大,从大学到工作,再到婚姻,都活在家人的安排和掌控之中。” 明晓星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倒是头一回跟自己说这些。 梁茵不客气地在桌上拿了块切好的西瓜,一边吃瓜,一边吃瓜。 明晓星不小心扫过梁茵,连忙制止道:“茵茵,那个西瓜,切了有一会儿了” 额 梁茵看着被咬了一口的西瓜,默默地丢进了垃圾桶,换了个香蕉吃。 被她们一打断,唐琛一时间居然忘记了自己接下来想说什么。 梁茵好心提醒他:“你说你不喜欢被掌控” 听到她的话,唐琛不由得苦笑一声:“是啊,不喜欢被掌控,却偏偏被人掌控。” 他以为推开明晓星是自己的意愿,没想到,是叶兰控制着他把明晓星往外推。 唐琛笑完接着说:“后来,我意识到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可是我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直到后来叶兰的出现,我开始变得心不由己” 想到自己曾经对明晓星有过的羞辱和嘲讽,唐琛就后悔不已。 梁茵听完后发表起自己的感言:“这位大哥,就像我之前说的,你性格太过优柔寡断,如果你不喜欢家里人的安排,可以大胆地说出来,勇敢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你没有,你选择逆来顺受。 你不敢反抗家里人,就把情绪发泄到星星姐姐身上,通过伤害她表达对婚约的不满,实非君子所为。 纸人确实影响了你,但主要问题还是在于你立场不坚,你内心软弱不敢承认自己对星星姐的感情,就像刚才,没取出纸人之前,只要你想,有些话还是可以说出口的。” 虽然会痛苦一些,但只要想做,是可以做到的。 梁茵最后总结道:“喜欢一个人不丢脸,如果你想反抗家里人,方式有很多,可你却选择了最没出息的那一个。” 唐琛望着梁茵纯真无暇的小脸,眼底闪过思绪万千。 是啊,方式有很多,他偏偏选择了伤害明晓星,以满足自己扭曲的反抗心理。 听她一席话,唐琛如同醍醐灌顶,自己纠结痛苦了那么多年的事仿佛是一个笑话。 “晓星,对不起”唐琛凝视着明晓星,深刻地为自己的行为向她道歉。 明晓星微微侧过了头,避开他的视线:“我不怪你,你说过不喜欢我,我还一直追着你,我也有错。” “我不是” 不等他说完,明晓星便沉声打断他:“唐琛,你不用再说,我现在已经不想再喜欢你了,正如茵茵所说,我也相信,叶兰对你有一定影响,可是在我看来,她之所以能影响你,也是因为你自己给了她机会,她靠近你,你从来没有拒绝。 打着兄妹的名义,做尽了暧昧的事,我不喜欢这样的你了。” 她也想要那种明目张胆的偏爱,唐琛这样的,她不稀罕了。 唐琛看着明晓星,眼底夹杂着痛楚,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梁茵看了眼唐琛,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而问他:“对了,这个纸人,你想怎么处理?” 唐琛有些讶异:“什么意思?” “如果是让我来处理呢,我就一把火给它烧了,这东西上有叶兰的信息,用这种邪术,她势必会遭到一些反噬,如果你不想她受伤,可以把纸人还给她,让她自行处置。”梁茵缓缓道。 “反噬?会很严重吗?”唐琛问。 听到他现在还在关心叶兰,明晓星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唐琛见状急忙解释:“不是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如果不严重,那让她长点教训也行,如果很严重” "严重的话你就心疼了是吧?"明晓星忍不住反问。 “不是心疼,我只是觉得,她罪不至死吧”唐琛弱弱的说。 梁茵点了点头:“嗯,看得出来这个摄心术手法一般,所以没能完全控制你,我看她也没有伤人性命,可能是刚学不久,顶多是身体虚弱,倒霉一段时间,如果她不知悔改,还要修习这种邪术,那后果就说不准了。” 唐琛思索了片刻:“那你来处理吧,我会跟她说明,希望她吸取教训,就此罢手,如果她不知悔改,那就听天由命吧。” 听到他的答案,梁茵满意地勾了勾嘴角,还好,他也不是无可救药。 随后梁茵便在掌心引火焚烧了纸人。 等纸人化为灰烬,梁茵又想到了什么,说道:“这位大哥,不喜欢最好明确的拒绝,给别人徒留希望,害人害己。” 唐琛轻轻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不客气,转账吧。” 梁茵打开了微信收款码,摆到唐琛面前。 唐琛很干脆地给她转了两万块钱,不说为他解决痛心的问题,光是她那么番话,价值就不止两万,不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在生活上,他心里都已经有了自己的抉择。 钱到账后,梁茵就打算先回去了。 明晓星挽留她:“茵茵,吃完饭再走吧,这么麻烦你。” 梁茵的小眼神在他俩之间游离了一会儿,便拒绝道:“算啦,我看这个大哥应该还有话想跟你说,我在这不方便,下次呗~” 明晓星瞥了眼唐琛,没好气道:“他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梁茵嫣然一笑:“那我就不管了,我走啦!”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明晓星和唐琛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而另一边,和别人聊天中的叶兰突然感觉莫名一阵心痛,片刻后,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 她眼神里一片凄楚,拿起手机,怔怔地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姑姑,我好像要失去他了。。。 第117章 一回家,就看到了你 从明晓星家里出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淡红色的晚霞层次分明,犹如一抹色彩染红了半边天。 梁茵在回去的路上再次经过那个算命的天桥,心里一动,便把车停在了路边。 来到天桥下,梁茵四处张望,仍然不见刘大仙的身影。 奇怪,难道不干了,还是换地方了,梁茵在心中腹诽。 她想了想来到之前刘大仙旁边的那个摊位,摆摊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阿姨,看到梁茵的到来乐呵呵的。 “小姑娘,算命吗?” 一听这话,梁茵就知道阿姨技术不到位,否则不至于连同行都看不出来。 梁茵也不拆穿她,只是客气地问道:“阿姨,我想问一下,你认识之前那个刘大仙吗?” 阿姨一听到她打听刘大仙,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他啊,他不干了。” “为什么?” 阿姨用松散的眼皮扫了她一眼:“你打听他干什么?” “只是好奇。” 见阿姨有些迟疑,梁茵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对她说:“阿姨,我不算命,但我给你二十块钱,你跟我说说刘大仙发生什么事了。” 阿姨看她长相清秀,不像坏人,犹豫了片刻便缓缓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听说他好像是招了什么东西,不光本事废了,身体也垮了,一直在家呆着呢。” “那你知道他家住哪吗?” “好像是柳林村吧,具体哪房哪幢就不知道了。” 梁茵把钱递给了阿姨,轻声道了个谢:“我知道了,谢谢您。” 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去看看吧,不说相识即有缘,她也好奇刘大仙招了什么东西。 梁茵回到家时,晏炀还没回来,翻出手机才看到他给她发了信息,说自己要加班,可能要八点左右才能到家。 眼看时间还早,梁茵便打算下厨做几个菜等他回来吃。 梁茵看了眼冰箱里现有的食材,纠结了几分钟,确定好做什么后,便开始着手动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厨房中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安静的房子中回荡,没一会儿的功夫,空气中就弥漫着阵阵香味。 梁茵清瘦的身影在厨房中来回走动,但手上却井然有序,忙而不乱。 等她把四菜一汤端上桌,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也差不多到了晏炀的下班时间。 把菜罩好,梁茵便躺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大概看了半集左右,就听到了指纹锁响起的声音。 梁茵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小跑着来到玄关处。 晏炀刚开门映入眼帘的景象便是她头发随意挽着,露出光洁的额头,身上的围裙还没脱,眉眼弯着,笑靥如花。 “你回来了啊。”梁茵甜甜地问他。 晏炀眼底闪过一丝柔情,忍不住在她头顶揉搓了两下:“今天看着心情不错啊。” “有吗?我不是每天都这样嘛。”梁茵拢了拢散落在耳边的发丝。 “那可能是我心情好吧。” “你为什么心情好。”梁茵下意识地问。 晏炀垂下眼眸与她对视着:“因为一回家,就看到了你。” 以前他不懂两个人在一起的意义,现在他好像懂了。 梁茵愣了愣神,随后佯装害羞捶了下晏炀的肩膀:“你别勾搭我呀,否则我可能会控制不住我寄几。” 晏炀眉梢荡开笑意,推着她的肩膀往客厅走:“阿茵同志,勾搭用在这里不合适。” “那该怎么说,勾引?诱惑?引诱?” “越说越离谱,你道心什么时候这么不稳了。” 梁茵扭头看着他的侧脸:“没办法啊,你太招人了。” “哪有那么夸张。” “真的呀,道友,有没有人曾告诉你,你这双眼睛,看狗都深情。”梁茵一本正经道。 晏炀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这都什么修辞手法。 晏炀让她先坐好,自己到厨房盛了两碗米饭出来,递给她一碗后不忘吐槽她:“我看你是色欲熏心。” “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我看其他帅哥就没有这种感觉。”梁茵为自己辩解。 晏炀先是给她碗里夹了几粒虾仁,佯装酸涩:“哦,原来你还看过其他帅哥。” 梁茵拿着筷子的手停在嘴边,虾仁掉回了碗里:“你听我狡辩。” “嗯,不急,你慢慢说。”晏炀夹了根菜心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梁茵大脑飞速转动,最终来了一句:“我看其他帅哥,就是单纯的看。” 晏炀神情散漫:“嗯,说得很好,下次别说了。” 梁茵讪笑着,夹了块鸡翅放入他的碗里,讨好似的:“你别光吃青菜,你多吃点肉,我新学的玉米鸡翅煲,你尝尝怎么样。” 晏炀尝了一口,很给面子地夸赞道:“不错。” 不过还是不打算放过她:“所以你的说辞,想好了吗。” 梁茵小脸一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就只是人群中多看了那么一眼。” “越描越黑。” “那我闭嘴。” 行吧,看在她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就不逗她了。 两人安静地吃了会饭,梁茵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文姐和周加南最近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惜文以前就烦他,现在更烦了。” 梁茵闷声笑了两声:“让文姐磨一磨他也好,否则按他的性子,太容易得到,不会珍惜的。” “这你也看得出来?” “差不多吧。” 晏炀抬起眼眸看向她:“说真的,我在你眼里也是透明的吗?” 性格,运势走向,婚姻事业等等,自己在她眼里也是一目了然的存在吗。 梁茵眨巴着杏眼,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认真地说道:“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一句玩笑话,算命不算亲近之人也是我们这行的规矩,因为会受到情感的干扰,不能做出客观公正的预测。” “那这么说,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喽?” 梁茵吃饱放下了碗筷:“道友,你傻了吧?就算我不能通过看相算命了解你,咱俩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我不能用心去感受嘛?” 额。 “当我没说。” 晏炀吃完便收拾起了餐具,梁茵想要帮忙,却被他赶去了客厅。 收拾完以后两人在沙发上躺着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将近十点,梁茵打起了哈欠,才被晏炀催促着回房睡觉。 第118章 不听劝的刘大仙 翌日一早,晏炀本来打算照常给梁茵留好早餐,只是令人意外的是还没来得及盖好,她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梁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嗯,今天有点事,想早点出门。” “好,那你先把早饭吃了。” “嗯。” 晏炀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临出门前又想起来什么问她:“你晚上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周末去爬山,一起去买点东西准备准备?” 梁茵想了想:“我也不确定,要不我来买吧,我时间比较自由,你们需要什么发到我手机上。” “好,那你出门小心点。”晏炀嘱咐她。 “好,拜拜。” 梁茵微笑着挥手送晏炀出了门,在他走后慢悠悠地吃了两个包子两根油条,稍微收拾了一下,便也出了门。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天空乌云密布,黯淡的阳光透过云层,给城市蒙上了一层阴暗的色彩,显得有些沉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下起雨来。 梁茵根据导航的路线找到了柳林村,因为对路线不熟,走错了几个车道,等她找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点多。 柳林村并不是偏远的村子,而是一座城中村,环境虽然不至于太过简陋,但还是和它周边的高楼大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梁茵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停车位,刚下车,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异样的气味。 她回头望去,惊讶地发现,村子里居然弥漫着浓烈的黑气,黑气似乎是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像一只八爪鱼,盘旋在村子上空。 梁茵带着疑惑走进村子,街道变得狭窄而拥挤,道路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 街上人不多,商家们看上去也不怎么热情,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有的坐在门口聊天,有的躺在摇椅上补觉,而梁茵却在他们脸上都看到了若有若无的黑气。 这村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梁茵内心一阵狐疑。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刘大仙再说。 于是梁茵走到一家店铺门口,先跟老板打了声招呼:“你好。”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挺和善,只是眉心也带着黑色气息。 他抬头看到梁茵时,态度也很客气:“您好,请问要买点什么?” “老板,我想跟您打听个人,都叫他刘大仙,是个算卦的大爷,您认识吗?”梁茵问道。 老板思索了片刻:“认识的,他在我这们片挺有名的。” “您能告诉我他家住哪儿吗,我找他有点事。” 老板走出店门,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呐,他家就在那边,你从这往前走,大概五百米右转,我记得他好像是住七幢来着,你过去可以再问问别人。” 梁茵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指的地方居然也是黑气最重的地方。 她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测,便对老板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 慕名找刘大仙算命的人也不少,老板就以为她也是来找刘大仙算命的,便提醒道:“姑娘,如果你是来找他算命的,恐怕你要白跑一趟了。” “怎么说?”梁茵问道。 “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听说是遭了报应什么的,反正是算不了卦了。” 梁茵听完笑了笑:“好的,我不算卦,我找他有别的事,先不打扰您了。” 说完便朝着黑气的中心走去。 大概走了有十多分钟,梁茵来到黑气的正下方,楼上的编号确实是老板所说的七幢。 这是一幢五层的居民楼,看着有些破旧,楼道里光线也有些暗,她顺着楼梯而上,凭借自己的专业能力,找到了黑气最盛的一层,三楼。 其实有一间,黑气的浓烈程度连铁门都关不住,想必一定就是刘大仙的家了。 她信步走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里面响起了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谁啊?” “是我。”梁茵回道。 “你是谁?”那人隔着门问。 “我是梁茵。” “梁茵是谁?”那人又问。 额,这该让她怎么解释呢。 梁茵顿了顿,索性直接说:“你开个门不就知道了。” 半晌,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佝偻着身躯的老人,颤颤巍巍地出现在梁茵面前。 梁茵有一瞬间的惊讶:“刘大仙,你怎么突然老了这么多?” 刘大仙也认出了梁茵,有些惊愕,浑浊的眼睛都亮了一些:“是你啊姑娘,你怎么会来到这?” “我去过天桥几次,没见到你,感觉你有什么事,所以来看看。” 刘大仙顿时两眼一酸,含了热泪:“都是我,不听你的劝啊。” 以至于招了这么大一个罪孽。 梁茵先把刘大仙扶了进去,让他坐到了沙发上。 环顾四周,梁茵发现偌大的房子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收拾得倒是干净。 只是她的目光突然被摆在神台上的神像所吸引,那是一尊关公圣像,只是此时已经完全没了神力,而是被黑气包围。 居然连神像也能侵蚀。 她回过头,把目光放在了刘大仙身上:“大仙,你到底是做了什么?” 刘大仙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声音也更为沙哑:“我我在书上学了看香观事的手法,只是,方法不对,没有请出地仙,反而招来了鬼物” 那天,刘大仙见过梁茵观香寻人后,便一直对此事念念不忘,后来偶然的机会,他在香烛烟火铺发现了一本教人观香的书。 那本书看着是正版印刷,而且里面很多东西跟他了解的也大致相同,所以他认为那是一本可用的书籍,便买了回来,自己学习观香之术。 刚开始还算顺利,帮人看香算命,招魂寻物,件件都很灵验,他也因此赚了些钱财。 只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请的地仙,无论如何都送不走,不论自己念了多少遍送神咒,它就是不肯离开。 刚开始他还以为自己给的供奉不够,所以买了大量的银钱香火,但是烧了无数依然不见其效,那位“地仙”就好像赖在了他的家里。 第119章 食气鬼 更离奇的是,那些找他观香算命的人,回去之后都被疾病缠身,厄运不断。 看到这种情形,他也不敢再给人观香,谢绝了一切找上门的生意,可是他的这种行为好像惹到了那位“地仙”。 它开始夜夜入梦,变着法地逼迫他继续给人观香算命,可事已至此,他怎么还敢。 所以无论对方怎么威逼利诱,刘大仙始终不为所动,一直闭门不出,但后来,那位“地仙”像是发了狂,开始在梦中吓唬他,甚至生活中也常见各种鬼影。 把他吓的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他反复看了那本书籍,细细回想才发现,自己请神时居然念错了一句咒语。 那时刘大仙才意识到,他请来的根本不是地仙,而是恶鬼。 见自己的身份被人识破,那只恶鬼开始变本加厉,肆无忌惮,把刘大仙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身子也被拖垮了。 梁茵听完止不住的一阵摇头叹息:“请鬼容易,送鬼难啊。” 看香观事,听起来容易,但那也是她从小练习过无数次,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才学会的。 当然她也有请错的情况,不小心念错一句咒语,哪怕念错一个字,都有可能招来游魂野鬼。 只不过她是在道观里,鬼被招来也会吓得屁滚尿流,巴不得赶紧跑,更何况还有师父在,所以不存在送不走的情况。 他这可倒好,吃了熊心豹子胆,在家里随便练。 刘大仙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想好了,我自己招的自己受,不论它怎么折腾我,我都不会再给人算命,即便我死,也不会让它去害别人。” “这已经不是你能做主的,我看它的气息已经散布到了村里的家家户户,就算你死了,你们村里的人也会跟着遭殃。” “什么?”刘大仙眼珠子瞪得溜圆,花白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你们村里已经被黑气环绕,无一幸免,每个人都印堂发黑,难逃厄运。” “怎么会” “你是没看见,你这屋里已经被黑色包围,楼顶更是有一片黑云罩顶。” 刘大仙环顾着自己的屋子,他确实看不到有什么异常,如果真如她所说,自己岂不是害了全村的人? 他真是罪孽深重,万死难辞其咎啊。 看着刘大仙追悔莫及的表情,梁茵安慰他道:“别担心呀,我这不是来了嘛。” 刘大仙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眸,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希冀:“姑娘,你真的可以?” 梁茵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放心,我既然找到你这了,自是为了帮你而来的。” 刘大仙紧握双手,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它一般都什么时候会出现?”梁茵问道。 刘大仙想了想,答道:“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和晚上十二点之后出现的比较频繁,其他时间偶尔也会制造出一些声响,但动静不大。” 梁茵抬起手腕看了看现在的时间,十一点多,今天又是阴天,那十二点的时候它应该会出现。 “姑娘,你看得出来,这是个什么鬼吗?”刘大仙忍不住好奇道。 梁茵沉思了片刻:“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食气鬼。” “食气鬼?” “嗯,来时看过几个村里人的面相,包括你的,大多是多病、霉运不断之相,并无血光之灾,再加上你说的,你算过命的那几个也是疾病缠身,厄运不断。 我猜它应该是通过这种方式,先让人身体变得虚弱,或者病重,再吸食精气。”梁茵缓缓说道。 精气一旦被吞食殆尽,性命也就岌岌可危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种鬼狡猾得很,短时间内不会让你们死,毕竟还要靠你们养着,它会间隔一段时间选择吞光一人的精气,这样就算人死了,在别人眼中也是正常的生老病死,神不知鬼不觉。 即便最后被人察觉异常,大概率也会让人觉得,是你们村里的环境出了问题,所以才致人生病或者死亡。” 毕竟现在因为环境污染,辐射什么的,整个村子生病死亡的事例很多。 刘大仙听完只觉得后背发凉,他差点就助纣为虐,害人于无形 两人聊完,眼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梁茵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了刘大仙,并嘱咐他:“一定要拿好,保命的。” 刘大仙重重地点了点头:“好。” 之后,梁茵又临时画了四张符,分别贴在了房子的四个角。 做好一切后,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梁茵悄悄隐去了自己的气息,顺便把窗帘拉上了一些,外面本就是阴天,这么一来,房间里变得更加昏暗。 在这期间,刘大仙僵硬地坐在沙发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看他年纪大,呼吸不顺畅,梁茵友好地提醒他:“大仙,你随意点,就当是自己家。” 刘大仙:“” 这个时候真的适合开玩笑吗 时间来到中午十二点整,房间里准时刮起一阵凉风,带动窗帘一起跟着左右摆动。 片刻后,一道鬼影便出现在了客厅中央。 看他的化象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 居然已经修出了鬼样,确实不简单,梁茵在心里赞叹。 而刘大仙即便已经被食气鬼恐吓多次,但依旧无法习惯,再次见到他,还是能感觉到有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食气鬼似乎很满意刘大仙胆战心惊的模样,他懒懒地坐到了刘大仙旁边,用浑厚的嗓音说道:“老头,你不用害怕,我现在用不着你给别人算命。” 他现在已经可以控制气息进到别人家里,随意吸取别人的精气,根本用不着别人再送上门,这个村子里的人已经够他吃一段时间了。 “你这样害人是不对的。”刘大仙颤抖着双唇说道。 “又没死人,有什么不对的。”食气鬼无所谓道。 “可这样下去,他们早晚会有一天灯枯油尽。” “老头,人固有一死。” “寿终正寝和死于非命不一样!”刘大仙怒斥道。 食气鬼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这老头今天说话居然硬气了不少。 第120章 你下辈子注意 食气鬼眸光一冷,周身升起一股戾气,手指一勾便化黑气为刀朝刘大仙刺去。 气刀以极快的速度直冲刘大仙的喉咙而来,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只是他年纪大了,根本来不及躲避,就在这时,从他的上衣口袋里突然冒出一道金光,把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 气刀还没飞至金光面前,就已经被冲散不见。 刘大仙看了看口袋的位置,那里面装的正是梁茵给他的符。 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有如此本事! 食气鬼害怕被金光照到,连忙退了几步:“是谁在这!” 梁茵这才笑吟吟地从墙角走了出来:“你反应真慢。” 食气鬼看到梁茵时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他居然没能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而且看她的气息环绕着灵力,加上刚才那道符的金光那么纯正,她的灵力想必不浅。 不等梁茵走近,食气鬼眼球一转,翻身就向窗外冲去。 有些人,仅仅是一个照面,他就感觉得出来,打不过。 只是下一秒,墙角的两道符纸齐齐泛起金光,化为一道屏障把他给挡了回来。 “怎么才来就要走啊。”梁茵一副熟络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食气鬼强装镇定道。 “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 “把你的鬼命留下。”梁茵漫不经心的说道。 食气鬼顿了顿,突然发出一声低吼,操控黑气缠着一把水果刀朝梁茵甩了过来。 梁茵抬起一脚把刀踢飞了出去,冷冷道:“看来你是不想好好商量了。” “商量个屁,你说的那是人话。”食气鬼咬牙切齿道。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大仙见状连忙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不光怕自己受伤,也怕自己一大把年纪给梁茵添乱。 而食气鬼听到这话气得嘴都斜了,心想你压根也没客气过。 即便知道打不过,食气鬼依然不肯放弃抵抗,随着一声暴呵,身后又聚集了八道黑气,有的化刀,有的化剑,像触手一般迅速朝她冲来。 梁茵见状皱起了眉头,直接甩出一道符纸,口中念动咒语催化,只听阴沉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闷雷声,紧接着就是一道紫白相间的闪电从天花板上落下。 食气鬼反应也快,一个翻身躲开,只是他刚聚集的气被瞬间被劈散。 “我最讨厌爪子多的东西,恶心人。”梁茵一脸嫌弃道。 “你居然还能引天雷。” 食气鬼有些不敢置信,看她小小年纪,不光能画出如此强劲的符咒,居然还能引天雷。 他内心忽然生出一种绝望感。 “有什么难的,我七岁就会了。”梁茵得意道。 虽然七岁只会这一招。 食气鬼气势已经完全弱了下去,这等级差距属实有点大。 他颤声道:“大师,能不能给条出路,我也是没办法。” “不好意思,我也没办法,你能修成人形,必是吸了不少精气,我留不得你。”梁茵无情拒绝。 食气鬼神色有些焦急,连忙说:“我是吸了不少精气,但目前为止还没死人!” “你看我好骗?”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靠吸人精气为生,但我每个人只都吸一点,这样不会致人死亡,我也能维持生计,死去的那些人,本来就是他们寿数已尽,不是我害的。”食气鬼解释道。 梁茵打量着食气鬼,沉默不发一言。 确实,食气鬼只能吸食身体虚弱和病重之人的精气,也正因如此,那些人是原本就应该死去,还是被食气鬼吸了精气才去世,就容易无法分辨。 梁茵眼神略微缓和了些,但语气仍然有些清冷:“你现在的行为可不是单纯为了维持生计这么简单吧。” “我也是被形势所迫,我的许多鬼友最近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不知道被什么抓了去,我是为了自保,才开始大量吸食精气。” 梁茵再次沉默,似乎在考量他话里的真实性。 良久,食气鬼弱弱地乞求道:“大师,求您放我一条生路,我保证以后一定积德行善,只吸一小部分的精气,而且同一个人绝对不吸两次。” 梁茵思考了许久,最终从包里拿出一张符:“这个是我门中独有的测谎符,你过来摸一下,如果你没害过人,这符对你不会有丝毫影响,我会放你走,反之,如果你害过人性命,它会燃起红莲业火,鬼物不灭,它不灭。” 说完梁茵把符纸摆在了食气鬼的面前。 食气鬼瞳孔一缩,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慢步走到了梁茵面前。 他看了眼平铺在梁茵掌心的符纸,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向符纸覆了过去。 眼看他的手即将接触到符纸,梁茵似乎是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食气鬼的眼神骤然变冷,左手握刀,以迅雷之势向梁茵的脖颈处扎去。 梁茵从鼻腔中哼出一声冷笑,一道天雷紧随其至,在食气鬼头顶炸开,紫白相间的电光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食气鬼怔怔地看向自己慢慢消散的肢体:“你” “跟我玩心眼儿,玩不死你。”梁茵冷冷道。 随后梁茵慢条斯理地把手中的符纸折了起来,并贴心地向他说明:“这个符只是个普通的转运符,世上没有测谎符,你下辈子注意。” “你大爷” 食气鬼留了最后一句遗言,便化成了一片云烟。 梁茵来到窗边,把窗帘拉了起来,又向空中甩了一道符纸。 刘大仙见状才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姑娘,他已经没了吗?” “嗯,没了。” 梁茵话音刚落,又响起一道闷雷,片刻后,天空中落下丝丝细雨,打在窗户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与此同时,乌云消散,太阳居然也跑了出来,散发出炙热的光芒,透过窗户照亮整个房间。 “太阳雨”刘大仙喃喃出声。 “嗯,好气象。” 刘大仙恍然想起什么一般,问她:“姑娘,我该付你多少钱好。” 他明白,这行没有免费的道理,更何况她是帮了自己一个天大的忙,不光救了自己也救了全村人的命,虽然费用可能不低,但不论如何,他一定想方设法凑来给她。 梁茵回过头扫了眼刘大仙苍老的面容,朗声道:“十万。” 刘大仙松弛的眼皮睁了睁,眸底有些惊讶,十万,刚好是他招来食气鬼之后帮人看香挣的钱 第121章 结单 这姑娘,果真非同一般。 “好,我打给你。”刘大仙答应得也干脆。 这钱不是他该挣的,也不是他该花的。 刘大仙年纪虽大,但也会用手机银行,之前挣的钱也是别人通过手机银行转给他的,确认过梁茵的卡号之后,他便把钱转了过去。 收到钱后梁茵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走到了关公像前。 此时神像上已经没有了黑气,干净如初,只是 “姑娘,这尊神像有什么问题吗?” “嗯,它已经没有神力了,无法再护佑家宅,我重新帮你请一道神识。” 说着梁茵在神台前点了三柱香插进香炉中,紧接着拿出一张符纸,口中念道:“北帝上命,威制九天,下彻酆都,令行气传” 在梁茵念完最后一句“急如律令”时,刘大仙恍惚看到关公圣像的眼睛亮了一下,转瞬即逝。 如果不是见识到过她的本事,刘大仙肯定认为自己是老眼昏花。 “好了。” “谢谢,真的太谢谢你了,姑娘。” 梁茵微微笑了一下以示回应。 做好一切后,梁茵准备收拾东西走了,临出门前又对刘大仙说了句:“你年纪也大了,还是和儿孙搬到一起住比较好。” 刘大仙愣了愣,他的儿子确实叫了他好几次,让他搬过去住,只是自己喜欢算命,怕住在一起不方便,就一直没去,难道她连这也看得出来。 其实这个是刘大仙想多了,并不是梁茵算出来的,而是她觉得老人年纪大了和儿女在一起也能有个照应。 见他不说话梁茵又说道:“你们这块区域,离拆迁之日不远,到时候你也不缺钱花,好好安享晚年吧。” 刘大仙蓦然抬头,对上梁茵真切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是有些低哑道:“我知道了,多谢你。” 梁茵轻轻点头,背着包扬长而去。 想必日后,再也不会有刘大仙这个名号了。 梁茵下楼时,雨已经很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再次走到街上时,道路两旁的商户个个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梁茵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找了一家超市,按晏炀发给她的清单采购了一些东西,顺便又补充了一下自己的零食库。 她做事干脆,从进超市再出来全程也没花多少功夫,眼看时间还早,梁茵又转头找了一家服装店,挑了两套运动服。 巧的是梁茵刚从服装店里出来,就迎面撞上了严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手里拎着两个购物袋。 “梁茵姑娘,好巧。”严谨率先同她打招呼。 梁茵朝他挥了挥手:“好巧严公子,什么街还需要你亲自来逛呀。” 那种小短剧里,有钱人不都是勾勾手指,就有人把商场搬回家的嘛。 严谨轻轻笑了笑,如和风细雨一般温柔:“梁茵姑娘说笑了。” 梁茵上上下下打量了严谨一番,今天他戴了一副无框的眼镜,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模样,身上的黑气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兆祥的紫气,精神看上去也好了很多。 “你是搬家了吗严公子?” “是的,现在暂时住在酒店,新买的房子还不能住人,如果梁茵姑娘有时间的话,到时候能麻烦你再帮我看下新房子的风水布局吗?”严谨问道。 “可以啊,你什么时候入住叫我就行。”梁茵爽快地答应道。 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交代严谨:“你原来的房子,如果要卖掉请务必跟那人说清楚关于房子的问题。” “你放心,我不卖,我打算找个时间推倒重建。” “哦,如此最好,没拆之前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不要让别人随意出入,或者定期找人做一场法事。” 否则鬼物聚集,煞气太重,就算不住人,也能对户主造成影响。 严谨点了点头:“好,我记得了。” “那没啥事我就先走了,拜拜。”梁茵朝他挥手告别。 “梁茵姑娘,不如一起吃个饭吧,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还没好好感谢你。”严谨叫住她说道。 “不用,你已经付我酬劳了。”梁茵拒绝得干脆。 因果已消,她不能再因为这件事吃他一顿饭。 严谨身后的秘书闻言眼睛都瞪圆了,能跟她老板一起吃饭,不知道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事情,这个女人架子还挺大。 秘书同志偷偷瞥了眼严谨的脸色,暗自腹诽。 严谨伸出修长的手指扶了扶眼镜,声音温润如玉:“那就让我以朋友的身份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秘书同志再次震惊了,她老板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姿态放得这么低过。 梁茵从中午忙完一直到现在还没来及吃饭,只是拿零食垫了垫,听他这么一说也确实感觉到饿了,便点了点头:“那行吧,吃什么。” 严谨稍作思考,询问道:“法国餐可以吗?” “可以啊,我吃什么都行。”梁茵回道。 之后严谨便吩咐秘书先行回去,自己则带着梁茵来到市里最有名的一家法国餐厅。 于是梁茵再次生动演绎了一波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只是虽然她没什么见识,但却有着深厚的自信心,即使丢人,也丢得坦荡。 严谨有着极好的修养,自然也不会取笑她,反而会耐心的给她给介绍各种用餐礼仪。 他先是把一杯香槟轻轻地挪到梁茵面前向她介绍:“这个是餐前酒,也叫开胃酒,味道很清爽,你可以尝尝。” 梁茵闻言举双手拒绝:“不了不了,我不会喝酒,而且我已经很饿了,不需要开胃。” 严谨微微勾了勾,轻声道:“好吧。” 等菜上齐后,梁茵看着桌上丰盛又高级的菜品两眼放光,那些什么礼仪纯粹是在她脑子里走了个过程,转眼就被忘得一干二净,刀叉用得不顺手便直接使上了筷子。 严谨看着她直爽的性格,倒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两人有说有笑地吃完了这顿饭,走出餐厅时才下午四点半,不知道这餐是算午饭还是晚餐。 第122章 爬山 出了餐厅,太阳西斜,余光不再那么刺眼,反而还有些凉爽。 严谨正打算和梁茵告别,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她额边的发丝不知在何时沾了一些白色的奶油,他下意识地抬手向梁茵脸边伸去。 梁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歪了歪脑袋,避开了严谨的手,而后杏眼充满疑惑问道:“怎么了?” 严谨的手停在空中微微动了动,有些尴尬道:“你头发上,沾了奶油。” 梁茵低头看到发丝上确实有一些白色物体,便抬手抹了去,含笑道:“让你见笑了。” 应该是吃饭后甜点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严谨收回自己的手重新插回裤子口袋里,柔声道:“不会。” 梁茵眉眼弯了弯:“严公子,多谢你的款待了,下次” 她话未说完,眸光在瞥向严谨身后时,眼底突然升起了一丝亮光,她高举着细细的胳膊,声音清脆而兴奋:“晏炀!” 严谨满眼疑惑,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去,就只看见一个清新俊逸,身形高挑的男人正在朝他们走来。 晏炀此时也看到了梁茵,绝美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接着换成了惊喜。 他快步走到梁茵面前,揉了揉她的头顶:“你怎么在这呢。” 梁茵笑得明媚:“跟一个朋友在这吃饭。” 说完便向他介绍着面前的人:“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严谨。” 又向严谨介绍晏炀:“这是我的未婚夫,晏炀。” 严谨眼底闪过一丝讶色,随后恢复如常,向晏炀微微点了点头。 晏炀也对着他轻轻笑了笑,算是互相打了个招呼。 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严谨轻声道:“没想到梁茵姑娘居然已经订过婚了。” 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看着晏炀的眼神充满歉意:“不好意思晏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着梁茵姑娘年纪不大,所以有些意外。” 晏炀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无所谓道:“没事儿,人之常情。” 不等严谨说什么,梁茵扬着小脸问起晏炀:“你怎么也在这,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 晏炀垂下眸看她,向她解释:“我订了你最爱吃的小蛋糕,不小心选错了时间,怕放太久不好吃,所以提前下班了。” “哦哦,那我们去取吧。” 梁茵说完便拉上了晏炀的手腕,并且不忘向严谨告别:“严公子,我们就先走啦。” “好的,再见。” 晏炀冲他微微颔首,便跟着梁茵走了。 想到她刚刚吃完饭,晏炀侧过头问她:“不过你现在应该也吃不下了吧?” 梁茵回望着晏炀:“不,我可以。” “你是猪吧。” “你骂我,我吃亏,你就是个大乌龟。” 晏炀失笑出声,不想理会她幼稚的行为,便转移话题:“包需不需要我帮你背。” 梁茵突然惊叹道:“哇,单押。” 晏炀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行了,别贫了你,到底要不要。” 梁茵咧嘴一笑:“不用,就是一块布挂身上而已,你背不好看。” 晏炀:“” 两人渐渐远去,声音也越来越小,被留在原地的严谨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镜片的下眼神微微沉了沉,随后向反方向走去。 —— 到了周末这天,周加南特意拉了一个四人小群,一大早便在群里发消息狂轰滥炸,催促他们快点。 被催得烦了,晏炀和梁茵两人只好草草吃了几口早饭,换好衣服出了门。 而方惜文则是在群里骂了一句:你赶着去投胎啊。 周加南回了个委屈的表情包,随后附了一句:我赶着去见你。 方惜文回了个刀人的表情包。 四人开着两辆车,大概跑了二十多公里,才到达白塔山。 白塔山,顾名思义,由山上的一座白塔而命名的山峰,听说白塔刚建成的那一年,这块山峰方圆百里,都开始风调雨顺,年登岁稔。 有人说是因为白塔震住了妖邪,也有人说是山上请的神力非凡,许愿特别灵验,所以当时慕名而来的香客络绎不绝。 虽然最近几年名声有点下降,但来玩的人还是不少。 他们选择这座山也不是为了拜神来的,而是因为这座山海拔高,风景好,有许多奇松怪石,古桥古亭等等,算是凤栖市里比较有名的山峰,自然是周末游玩的不二之选。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了车脚下的停车场,下车后迎面吹来一股清风,激的梁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随着微风拂过,她隐约在空气中闻了一丝异味,很淡,淡的让她来不及分辨是什么。 “冷吗?”晏炀走过来问她。 梁茵搓了搓胳膊:“还好,可能刚下车,不习惯温差。” 晏炀见状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到了梁茵身上。 梁茵连忙推拒:“不用的,我可以用灵力让自己暖和起来。” 晏炀握住了她正欲施法的手:“知道你本事大,但你好歹也给别人留一点表现的机会。” 梁茵顿了顿,展颜一笑:“我是怕你也会冷。” “不会,你穿着吧,等会儿上山走热了再还我。” “好。” 在两人说话间,周加南和方惜文也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周加南的目光在晏炀和梁茵面前扫视了一番,面无表情道:“你们事先为什么不说明要穿情侣装?” 晏炀和梁茵互相看了眼对方的穿着。 这衣服是梁茵昨天买的,同样都是宽松束口的休闲长裤,只是晏炀穿的是白色短袖加黑色裤子,而梁茵穿的是白色短袖加白色长裤,此时梁茵上身还穿着晏炀的黑色外套。 一白一黑,一黑一白,乍一看确实挺像情侣装的。 没等他俩说什么,方惜文在一旁开了口:“跟你说又能怎么样?” “我知道我也跟你穿。”周加南答道。 方惜文闻言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你有病,谁要跟你穿情侣装,我答应跟你出来已经够仁慈了,你要是还想活着回去,就管好你的嘴。” 周加南吃痛弯下腰揉了揉自己的小腿肚:“方惜文,你下手越来越狠了。” “因为你越来越欠了。” 梁茵见状嘴角微扬,轻轻哼出一首歌:“祝你平安,哦~,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 清脆的嗓音在空中回荡,你别说,还挺好听。 梁茵边哼边向晏炀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向山道出发。 第123章 来吧,展示 “唱得很好,下次别唱了。” 周加南幽幽地抱怨了一句,说完便也拉上方惜文跟了上去。 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加上是周六,山路上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三三两两的站在山门拍照,看上去还挺热闹。 周加南见状也问方惜文:“你要拍照吗,我技术可好了。” “不拍。”方惜文语气冰凉。 晏炀也学着问梁茵:“你要拍吗?” “不了吧,等上去再拍。”梁茵柔声回道。 “好。” 于是四人便继续向前走去,只是走进山里后,梁茵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异味,她轻轻嗅了嗅,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那是一股肉类腐化后的臭味,淡淡的,若有若无,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偶尔一阵风经过,会带着些许下来。 晏炀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梁茵揉了揉鼻子:“没什么,有点臭,估计是死了什么小动物。” 山上有些死去的山鸡野鸟什么的也很常见。 听到她的话晏炀也下意识地闻了闻,可他什么也没闻到。 两人都没在意继续爬山之行。 起初山路还比较平坦,他们可以轻松地迈步前行,而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在身上,也让人有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随着海拔的提升,阶梯开始变得蜿蜒陡峭,他们在向上的过程中也感觉到了一丝阻力。 晏炀和周加南好歹也经常在健身房锻炼,所以他们完全应付得来,但方惜文就比较惨了,爬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粗气。 “都说了让你平时多运动,你看看,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周加南在一旁说起风凉话。 “你信不信,我还能跳起来揍你。”方惜文气喘吁吁道。 “我不信。” 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爬到半山腰,周围的植被也渐渐变得茂密,树木的枝叶遮住了阳光,形成斑驳的光影投映在山道上。 景色看着不错,但梁茵总觉得莫名有些不对劲,由其越往上她的感觉越强烈,因为渐渐地她发现周围的植物虽然看上去一片翠绿,但却没有生机。 梁茵不由自主地往山顶望去,不知道上面会是一幅什么光景。 方惜文顾不上欣赏这山景,因为她此时已经完全走不动路,只想躺在台阶上。 “你怎么样,能不能行。”周加南这会儿也不再开玩笑,语气里充满关心,顺便递了瓶水给她。 方惜文接过矿泉水,咕嘟咕嘟灌了几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行了,要死了。” 梁茵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坐到了方惜文身边,拿了片树叶给她扇风:“文姐,你怎么累成这样。” 方惜文抹了把脸上的汗,胸口剧烈起伏着:“姐后悔了,姐不应该跟你们来。” 早知道这么痛苦,她宁愿被周加南精神攻击。 晏炀也信步走了过来,看着蹲在地上的梁茵,觉得奇怪:“你就不会累吗?” 平时也不见她怎么锻炼,但看她走到现在依旧生龙活虎的,只有额头出了些薄汗,全程连大气都不曾喘过。 这体力就算是男人看了也自叹不如。 方惜文也睁大眼睛看向梁茵:“是啊茵茵,你也太牛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梁茵眨巴着杏眼:“这有什么的,我的师门也在山上,海拔比这还高,我们每天都要上上下下跑个两三趟的。” 这点运动量对她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甚至连灵力都用不上。 说起灵力,梁茵突然想到什么:“文姐,要不我给你两道符贴腿上,保你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梁茵,方惜文不可置信道:“还能这样?” “嗯,可以的,算是用我的灵力带你飞,不过得收费,一张两百。” “来来来,我给你转账。” 方惜文说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二话不说的就给梁茵转了四百块钱。 梁茵收到后从包里翻出两张御灵符,方惜文也配合的坐起来捋起了自己的裤腿。 就在符纸贴上小腿的那一刻,方惜文真实地感受到有一股温暖的气流渗进了她的血管,而后原本酸胀沉重的小腿突然变得异常舒畅。 方惜文觉得神奇,站起来抻了抻腿,嘿,果然腰不酸,腿不疼,心跳都平静了不少。 周加南见状有些狐疑:“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梁茵趁机推销:“你要不要试试?还有晏炀道友,如果你觉得累,我也可以给你贴两张。” “不用。” “不用。” 晏炀和周加南异口同声的拒绝,开玩笑,一个大男人,爬个山都要用外挂,说出来脸还要不要了。 见他们故作坚强的模样,梁茵也不强求,只是问方惜文:“走吗?” “走。” 她要试试这符的效果。 而事实也确实如梁茵所说,方惜文在那之后真的有种健步如飞的感觉,脚上轻飘飘的,一点都不觉得累。 “你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方惜文抱怨道。 还给她累个半死。 “我是觉得自己真实走过的路才更有意义嘛。”梁茵解释道。 方惜文拍了拍梁茵的小肩膀:“我觉得人活着才有意义。” “有道理。”梁茵表示赞同。 两人有说有笑,一边吃着梁茵带的零食,一边向山顶走去,路上看到好看的风景奇观,梁茵还给方惜文拍了许多照片。 而被她们遗忘在身后的晏炀和周加南就比较惨了。 即便两人经常锻炼,面对这么大的运动量也有点疲累,腿越来越沉,呼吸也慢慢重了起来。 看着梁茵和方惜文远去的背影,周加南幽幽道:“我也后悔了。” 他也想拥有外挂。 晏炀咂咂嘴:“死要面子活受罪。” “怎么,你不后悔?” 晏炀没有说话。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时间又过去半小时,等晏炀和周加南赶上来的时候,看到梁茵和方惜文正在亭子里围着石桌啃鸡腿。 周加南被这一幕惊呆了。 他强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了其中一个凳子上:“你怎么还带了这玩意儿?” 晏炀也坐了过来,深深地呼了口气:“她带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早上出门的时候,他看到了,简直能让人惊掉下巴。 “都有什么?”周加南好奇。 梁茵霸气地说了句:“应有尽有。” “我怎么那么不信。” 方惜文呵呵两声,对梁茵说道:“来吧,展示。” 梁茵听话的把乾坤袋口翻转了一个方向展示给周加南看。 周加南定睛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微微张了张嘴,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卧槽” 见他瞠目结舌的样子,梁茵得意地扬着下巴:“姐的能量,超乎你想象。” 周加南无言以对,谁让这位大神,背了个小卖部在身上呢。 第124章 白塔山上的白塔 震惊之余,周加南纳闷道:“你装这么多东西不会串味儿吗。” 梁茵挑了挑眉:“当然不会,我都是按空间规划好的呀,吃的放艮位,喝的放坤位,生活用品放坎里,工作用品都放在震方,井井有条。” “六。”周加南这回的用词更少。 “基操,勿六。”梁茵回道。 看到梁茵嘚瑟的模样,晏炀轻轻摇了摇头,又被她装到了。 而方惜文头一次见识到乾坤袋的神奇之处,看着梁茵的表情充满崇拜:“茵茵,我对你真是一无所知。” 梁茵露出洁白的牙齿冲她抛了个媚眼。 四人经过短暂的休息,便继续前行,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爬到山顶。 方惜文兴奋地跑到围栏边上,伸开双臂感受徐徐清风轻抚脸颊的凉爽。 梁茵也走了过来,俯瞰整片山景,看着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苍翠的树林延绵不绝,这景象表面看上去很是壮丽,但落在梁茵眼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在她看来这些树木已经是濒临枯朽的状态,而且细细看去,距离山顶不远的山坡上已经有成片的枯黄,剩下的也不过是在消耗仅存的能量,凋零萧落也是迟早的事。 而且到了山顶之后,那股腐臭味更加明显,想必林中已经死了不少山灵。 这座山,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方惜文在这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庄严肃穆的寺庙,脱口而出道:“茵茵,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梁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寺庙看着不大,也有一些香客在进进出出,祈福上香。 她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侧头沉思了片刻:“走,过去看看。” 方惜文欢快地应了声,拉着梁茵快步走到了庙前。 梁茵在距离寺庙大门十米左右的位置站定,对方惜文说道:“你进去吧,我不进去。” “我知道以你的本事用不着求神拜佛,我们就进去随便逛逛嘛,不烧香。”方惜文说。 “不了不了,你让周加南陪你进去吧。”梁茵建议道。 她能感受得到,这座寺庙已经神力微弱,心里也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但是想起师父定的规矩,她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听到她不容商量的口气,方惜文只好作罢。 周加南听到这话殷勤地凑了过来,叫方惜文:“走啊,哥陪你。” 方惜文瞥了他一眼,终是没有拒绝。 等两人走远后,晏炀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不进去?” 他刚才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明明也是想去的。 梁茵也不打算瞒他,挑明了说道:“我不能去。” “为什么,虽然你是道士,但不是说佛道不分家吗?”晏炀轻缓的语气里尽是不解。 而且现在大多数的寺庙里都供着佛道两家的神像,不光有如来和观音各种菩萨像,也有玉帝西王母众神像,就算不能拜,也不至于进去看看都不行吧。 “嗯,话是这么说,但不入寺庙是我师门的规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梁茵如实说道。 她问过原因,但师父不说,只是明令禁止全观上下都不许进寺庙。 师父很少有正经的时候,但定这个规矩的时候相当正经,所以他们也不敢违抗,否则师父发起火来,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比起寺庙,她对寺庙后面的白塔更感兴趣。 梁茵稍作思考,便同晏炀说:“我们去后面的白塔看看去吧。” “好。” 晏炀附和了一声,拿起手机给周加南发了个信息便跟着梁茵去看白塔。 白塔看着距离寺庙不远,但真的绕上去,还是花了两人不少的功夫。 待走近后才发现白塔底部距离塔身大概五米处被设了一道铁栅栏,上面还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 梁茵透过栏杆上下看了眼白塔的结构,这是一座九级八面,砖身木檐的镇鬼塔,通体都被刷满了白色颜料,翘起的屋角和瘦长的塔刹看起来别具一格。 只是与白塔的外形相违和的是一层的塔身四周环绕着黑色的煞气,仔细看去,其中还混合着瘴气。 味道之重,即便隔了五米的距离都有些冲鼻子,不光梁茵,连晏炀都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梁茵发现了晏炀的脸色,惊讶道:“你也闻到了?” 晏炀握起拳头抵住了鼻子:“嗯,有点臭,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哇,连你都能闻到,这塔里估计已经烂透了。” “所以,究竟是什么?” “煞气和瘴气的混合体。” 看到晏炀不解的眼神,梁茵拉起外套的一角掩住了口鼻向他详细解释道:“这原本是一座镇鬼塔,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聚集了许多阴气,阴气太重就会形成煞。 我猜周围应该有不少山灵被这煞气所害,而那些小动物的尸体和植物腐烂后与周围的湿气结合发酵,就会变成瘴气。” 煞瘴相融,所以才会这么臭。 “塔不是应该有镇邪的作用吗?”晏炀问道。 “这塔看上去有些年头,可能里面的阵法被破坏了,所以已经没了镇压邪祟的效力。” “影响大吗?” 梁茵沉思了片刻,结合上山时发现的景象微微点了点头:“挺大的,刚才我从山顶往下看已经有不少树木出现枯萎的迹象,而且既然有腐臭味传出来,想必死去的山灵已经不在少数。 死的越多形成的瘴气就会更重,周而复始,恶性循环,到时候不光这片山林,周围的村民恐怕也会被波及。” “这么严重?”晏炀有些吃惊。 “嗯。” 但是她不明白,就算塔没了作用,但山中有鬼自然也有神,为什么它就这么袖手旁观呢。 “那你要管吗?”晏炀问她。 梁茵正捂着口鼻,只留一双杏眼在外面,她眼底一片清澈,反问晏炀:“你希望我管嘛?” 晏炀眉目含情,温柔地笑了笑:“就算我不希望,你也会管的不是吗。” 她心性善良,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 梁茵也莞尔一笑:“你也不希望我袖手旁观是吧。” 晏炀伸手替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轻声道:“我会完全支持你的想法。” 第125章 生意做到寺庙里 管是要管,可问题是该怎么管。 梁茵稍作思考,拉着晏炀来到一处树荫下,在石台上坐了下来,并嘱咐他道:“你帮我看着点人,我设一个请神的法坛,招山神来先问问具体的情况。” “好。”晏炀应了声,便背过她看了看上来的路口。 还好塔的位置比较偏,而且未修台阶,所以这会儿没什么人来。 梁茵从包里拿出一张黄表纸,折起来撕去多余的部分,再摊开时,一个纸人便出现在了梁茵手上。 她把纸人放在石台上,又从包里掏出了小香炉。 晏炀回过头看到一张轻飘飘的纸人竟然能站立在石台上,而且风吹不倒,不免还是震惊了一下。 随后他就看到梁茵点了三柱香插在了香炉中,紧接着竖起双指似乎是掐了个诀,而后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元始安镇,普告万灵” 后来她越念越快,而且声音越来越小,晏炀便有些听不清内容,只见她念完之后便沉默了,好像是在等什么。 半晌,梁茵发出一声疑惑的“嘶”声,只听她说道:“奇怪,怎么招不来呢。” 下一秒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头向白塔看去。 “怎么了?”晏炀问。 梁茵拔出香,收了香炉,又把纸人焚毁,从石台上跳了下来,轻声道:“或许是这里煞气太重,他不敢来,又或许” 他在塔里。 虽然这想法有些荒谬,但梁茵刚刚的确有这种感觉。 梁茵重新回到围栏前,脑海有个大胆的想法,她对晏炀笑道:“要不我们翻进去看看?” 这围栏看着不高,也就一米五的样子,翻过去是轻而易举的事。 “这不太好吧?要不我去和寺庙的负责人沟通一下。”晏炀提议道。 “那好麻烦,我自己进去看一眼,你帮我望风就行。” 梁茵说完不给晏炀反驳的机会便抓着栏杆打算爬上去。 只是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你们在这干什么?” 梁茵停下自己动作,缓缓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polo衫的大叔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大叔看到梁茵的动作,眉头都拧到了一起:“你们是怎么回事,那么大一个禁止入内的牌子看不到啊!你给我下来!” 梁茵放下右脚,松开栏杆,又拍了拍手上的铁锈,笑盈盈地问道:“大叔,你是什么人呀?” 大叔看梁茵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表情倒是有些舒缓,只是语气仍然有些不善:“我是负责看管寺庙和这座塔的人,小姑娘,在寺庙里玩玩就可以了,没必要跑到这来,赶紧下去。” 梁茵闻言眼神一亮,那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既然这样,那大叔,你能不能打开门,让我进去看一眼。”梁茵询问道。 “小姑娘,你是看不懂字,还是听不懂话?”大叔变得有些不耐烦,如果不是看她长得好看,他可能早就下手撵人了。 听到大叔的语气,晏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大叔,有话好好说行吗。” 大叔轻哼一声:“我好好跟你们说,你们听吗?” 额,这倒也是。 见大叔不好说话,梁茵索性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叔,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是个道士,可以帮你们解决塔里的问题。” 大叔闻言大吃一惊,倒不是惊讶于她的身份,而是她居然知道塔里有问题。 大叔虽然内心有些疑惑,但表面还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冷声道:“小姑娘,你骗人骗到寺庙里来?” 梁茵一脸真诚道:“我没有骗人。” “我没功夫在这跟你废话,赶紧走,别在这里逗留。”大叔不耐烦道。 “大叔,我说的是真的,你们光把塔围起来不让人靠近是没用的,就算你们住在寺庙里,受香火庇佑,不会出什么事,但这个问题不解决,山里的动植物可就惨了,已经死伤不少了不是吗。”梁茵抬起杏眸直勾勾的盯着大叔说道。 大叔眸光动了动,显然是没想到她居然能知道这些事。 见大叔不说话,梁茵乘胜追击:“相信我,大叔,我能帮你处理好这个问题。” 大叔沉思了片刻,态度稍稍和缓了一些,淡淡道:“小姑娘,我们这好歹也是个寺庙,那么多高僧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行?” “术业有专攻嘛,佛家大多认为鬼神是人们业力和烦恼的产物,所以只通过念经来度化,但显然,塔里的东西只靠念经渡不了。” 梁茵始终笑吟吟的,说到这话锋一转:“而且,高僧虽多,得道的有吗?” 至少她没感觉到有神力充沛的人存在,甚至连神像上的神识都有些微弱,如果真有得道高僧,不应该是这种景象。 大叔顿了顿,倒是没有反驳,庙里这些年来戒律有些松散,他是看在眼里的,僧人是多,但得道之人,确实没有。 看梁茵信心十足的样子,大叔内心有了些动摇,但还是不放的问道:“如果你解决不了呢?” “解决不了?那我死。”梁茵直接撂下一句狠话。 是狠话也是实话,道士在驱邪过程中,不成功只能成仁。 晏炀听到这话蹙了蹙眉,斥责道:“胡说什么呢。” 梁茵冲他弯了弯眉眼:“放心,我死不了。” 听到她有如此自信,大叔又沉默了,仿佛内心在做着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梁茵也不催他,就让他慢慢考虑。 良久,大叔才沉声道:“好,我相信你,你说,应该怎么做。” 见大叔松口,梁茵展颜一笑:“先打开门,让我过去看看具体的情况。” 大叔也不再犹豫,果断取下腰间的钥匙打开了铁锁,抬开围栏就带他们走了过去。 离近了之后臭味更浓,熏得眼睛都不舒服,梁茵索性在手上掐了个诀封了鼻识和口识。 顺便把晏炀拉过来,把他的也封了。 晏炀只看到梁茵抬手在他鼻翼两旁点了一下,而后自己就闻不到臭味了,倒觉得有些神奇。 第126章 进塔 梁茵看了眼大叔,刚想问他需不需要,但看大叔一脸神色如常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大叔,你闻不到吗?” 大叔也觉得奇怪:“闻到什么?” 梁茵摆了摆手:“没什么。” 既然他闻不到,还省了自己的事。 梁茵来到塔底,先是绕着白塔走了一圈,前面还算正常,只是当她来到白塔的背后,也就是正北方向时,发现一层塔顶的屋角居然断了,而且从断裂的痕迹来看,时间应该不短了。 她走到屋角正下方抬头望去,屋檐下居然破了很大一个窟窿,而且有不少煞气在往外泄,由北来的风吹向西南,而那也是梁茵看到发黄树木的方向。 梁茵探着头问大叔:“这个屋角怎么破了?” 大叔也走了过来,抬头看了看那个窟窿,解释道:“大概三个多月前,这里下过一场暴雨,风吹倒了后面这棵树,给砸掉了,这个窟窿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那为什么不修呢?”晏炀下意识地问。 大叔没说话,反倒是梁茵说了句:“应该是修不了吧。” 大叔面带讶色看了梁茵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之前找过工人来修,但来修的工人不是路上遇到了车祸,就是在修的时候从梯子上摔下来,摔折了腿,还有的脚底打滑,差点从山上滚下去,次数多了就没人敢修了。” 晏炀听完也明白过来,低声道:“所以是邪物不让修?” 梁茵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微笑。 随后梁茵又对大叔说道:“这塔里面,我想进去看看。” 大叔闻言有些犹豫,心虚地问她:“你确定要看?” “怎么了?塔里发生过什么事?”梁茵反问道。 大叔咽了口唾沫,怯生生地开了口:“塔顶刚破的那几天,里面经常出现大量的动物尸体,地上、墙壁上都被鲜血染红了,画面有些骇人。” 说到这,大叔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幅场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大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娓娓道来。 当时还是傍晚时分,有工作人员说听到塔里有动物的惨叫声,所以他们一行四五个人便到塔里查看,结果刚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定睛看去,几天不见的塔里,遍地都是动物的血肉残骸,墙上血迹斑斑,散发着腥臭味,一具支离破碎的野猪尸体被挂在房梁上,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散落的动物皮毛和尸骨。 那画面简直惨不忍睹,让人无法直视。 几人看清里面的情景后,有的吓得拔腿就跑,有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地弯腰吐了起来。 刚开始的那几天他们还找人清理过,只是越清理越多,有的血迹太深根本洗不掉,后来索性重新刷了一遍漆,可以刷了没几天又是同样的场景。 而且还有两个负责清理的工作人员离奇失踪,找了许久,到现在都没找到尸骨,后来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再靠近这座塔,他们也只能把塔封了起来。 这么长时间过去,现在不知道里面会变成什么样子。 梁茵听完倒是不以为然,如果要解决问题,塔里肯定是要去的,她声音坚定对大叔说道:“把门打开吧。” 在这之前,梁茵还贴心的送了大叔一张护身符,否则被这么重的煞气冲撞,后面不堪设想。 给完大叔她又问晏炀:“我之前给你的符还带着吗?” 晏炀拍了拍口袋:“放心,带着呢。” “好。” 梁茵应了声便走到白塔的正前方,把手伸向大叔,说道:“钥匙给我吧,你们不要站门口。” 大叔毫不迟疑地翻出一把钥匙递给梁茵,不自觉的退到了一边。 梁茵动作麻利地打开破旧的大门,迎面而来一股强劲的风,吹得她头发都扬了起来。 还好她现在没有嗅觉,否则可能要被这气味熏死。 她把大门完全敞开,又拢了拢自己的长发,便抬脚踏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和大叔所说无二,甚至比他描述的还要惨烈。 墙壁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变成黑红色,房梁上悬挂的动物皮毛也已经被风干,风一吹,还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梁茵环顾四周,赫然发现在她左手边居然有一个直径一米多的深坑。 她慢悠悠地走到坑边往下看去,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大叔也跟了进来,看到深坑时被吓了一跳,惊声道:“这里什么时候塌了啊” 梁茵在地上扫视一圈,抬脚踢了一块石头进去。 三秒后,三人就听到了石头落地的声音。 看样子也不是很深,那怎么看不到底呢,梁茵觉得有些奇怪。 梁茵经过片刻的思索,便拿出一张符纸引燃,往坑里丢了进去。 符纸带着火光缓缓下落,三人齐齐地探头看去,大叔依旧什么都看不到,而梁茵和晏炀则看到里面弥漫着浓厚的黑色气体。 看符纸落下的位置,梁茵推测黑洞的深度大概有两米左右,还没来得及细看,符纸燃尽,洞底又恢复一片黑暗。 梁茵再次点燃两张符纸丢了进去,只是这次符纸还未落地,就猛地被什么扑灭了。 速度太快,晏炀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可梁茵却看得清楚,那是一只鬼手。 梁茵回过头对晏炀和大叔说道:“我下去看看。” 说完二话不说就打算往坑里跳。 晏炀大吃一惊,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别这么鲁莽,这里面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梁茵眨巴着杏眼:“就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所以才要下去看看呀。” “如果下去有危险怎么办。”晏炀拧眉道。 看着他担心的眼神,梁茵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我本事大着呢。” 晏炀却更加攥紧了她的手腕:“不行,我放心不了,要么我陪你下去。” 听着他强硬的话语,梁茵感觉心里暖暖的,但还是拒绝他道:“我有护身符,包里还有各种工具,鬼伤不了我,但是你也下去,我会分心。” 第127章 我感觉你很弱 晏炀闻言怔在了原地,没有说话,但手上也没有放开梁茵的手,他没办法看她一个人下去,但又怕自己成为她的拖累。 梁茵见他犹豫不决,便保证道:“我就下去十五分钟,十五分钟一到,我保证立马上来。” “你说得容易,如果上不来呢。” “道友,你要对我有点信心。” 晏炀看她坚决的样子,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她,最终妥协似的:“那就十五分钟,如果十五分钟后你不上来,我会下去找你。” 梁茵冲他甜甜一笑:“好,我一定速战速决。” 得到她的再三保证,晏炀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的手。 梁茵最后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向黑洞跳了下去。 片刻后,梁茵稳稳地落地,手上掐诀在眉心一点,洞里的景象便清晰的呈现在眼前,看清洞里情况后,她稍微惊讶了一瞬,她没想到一米多的洞口底下居然别有天地。 洞里的空间很大,范围好像和白塔的总占地面积差不多,相当于白塔底部已经完全被掏空,但即便如此白塔还能屹立不倒,也是奇事。 这里黑雾缭绕,遍地都是动物的尸骨,周围的墙壁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窟窿眼,想必这就是用来散播煞气,以及收集瘴气的通道。 梁茵看准一个稍微大点的洞口走了过去,洞口距离地面大概有五十公分,她单手按在洞口边缘微微垫脚,人就轻松地跳了上去。 她探头望去,只见洞口里面还有无数个小洞口,密密麻麻,跟地道似的。 看到这梁茵不免一阵头疼,这找起来可就麻烦了。 本着速战速决的初心,梁茵又跳回了地面,走到洞穴的中央处,紧接着从包里掏出一沓黄纸,三下五除二撕出一堆纸人出来。 她把纸人全部合在掌心,口中念了一道咒语,咒语结束的那一刻梁茵把手中的纸人尽数撒了出去。 下一秒,漫天的纸人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力一般纷纷钻进了洞口里。 梁茵紧闭双眼,似乎是在感受每一张纸人的所经之处,以及所见之物。 而就在这时,梁茵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睁眼回头望去,发现居然是晏炀。 “你怎么下来了?”梁茵疑惑地问道。 晏炀一脸的担忧,轻声道:“我还是不放心,所以下来看看,怎么样了,有发现什么吗?” 梁茵摇了摇头:“还没有。” “那不然还是先上去吧,这里瘴气太重了,我担心你。” 梁茵迟疑了片刻,便柔声应了下来:“好,走吧。” 晏炀见她答应开心地笑了笑,而后率先转身向洞口走去。 梁茵也随即跟了上去。 只是没走两步,梁茵猛地朝晏炀身上甩了一张符。 晏炀反应也快,迅速弯下了腰,避开了急速而来的符纸。 “亲爱的,你干什么?”晏炀不悦地问道。 “你可闭上嘴吧,受死!” 梁茵懒得跟他废话,从包里掏出桃木枪便冲了过去。 嗯,是桃木枪。 因为梁茵实在不喜欢用剑,所以师父就为她打造了一把红缨枪,长度大概有一米,头部被削成锥体,类似于剑,但又不是剑。 毕竟起到驱邪作用的是桃木的本质,而不是武器的形式,因此只要以桃木为原料,不论是刀剑棍锤,只要是桃木的都可以。 在这么多武器里,梁茵使得最顺手的就是刀和枪了。 见梁茵毫不留情的气势,“晏炀”也不装了,换回了自己的本来面貌,那是个头发黑长,长相十分妖艳的女鬼。 女鬼躲开后跳到了洞壁上,俯视着梁茵娇嗔道:“小妹妹,你怎么这么凶呀,人家好怕怕。” “大婶,我赶时间,你乖乖束手就擒好不好。”梁茵和女鬼商量道。 “大婶?小妹妹,不会说话可以把嘴巴捐掉的。”女的妖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我看你的年纪,叫你一声奶奶都不过分,就别装嫩了吧。” “臭丫头,有点东西啊,还能看出我的年纪。” 梁茵冷笑一声:“那可不,我有的可不止这些。” “是吗?那就让我见识见识。” 女鬼说完眸光骤然变冷,凶相毕露,接着周围的黑气变化成了无数的鬼脸,杀气腾腾地向梁茵扑来。 梁茵不慌不忙甩出一张符纸催化在头顶,顷刻间,一道金光就笼罩在她周身,形成一道保护膜。 鬼脸撞到金光发出阵阵闷响,接着就化为了黑烟。 女鬼黑红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惊道:“金光护体?这可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道行。” “哼,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也难怪,被封了一百多年,跟不上时代的脚步也是正常的。”梁茵毫不留情地鄙夷道。 “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女鬼冷眼问道。 梁茵明亮的眼睛在黑暗的洞穴里忽闪,嗓音如银铃般:“上面有简介呀,说这座塔建于一百多年前,这塔不是为了封印你才建的吗?” 多简单的道理。 女鬼勾起红艳的嘴唇笑了笑:“是啊,是为了封印我,那群老和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我封在这,所以,你又觉得你行了?” 说完女鬼更是得意的笑出了声,阴森的声音在这地下空间里回荡,显得更加可怖。 梁茵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嫌弃道:“大婶,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你被困在这山里出不去,我理解你知识落后,但是把无知当自信,就是你的不对了。” 女鬼脸上浮出狰狞的笑:“哈哈,臭丫头,你别忘了,这一百多年我也没闲着。” “是吗,可我怎么感觉你很弱?” “你!” 梁茵看了眼手表,离和晏炀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也不再跟女鬼磨叽,眸底闪过一丝狠意,先是反手向女鬼甩了一张符纸,后又念了几句咒语,桃木枪在咒语的控制下飞了出去,直朝女鬼刺去。 女鬼身法灵活,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梁茵的攻击,她趴在墙边的洞口上,头发开始疯长,片刻后,那乌黑的长发宛如毒蛇一般向梁茵面部袭来。 梁茵一手操控桃木枪调转方向,一边从包里拿出铜钱刀,咬破手指快速在上面画了一道符。 就在女鬼的头发到来之际,梁茵的符咒也已画成,她一个闪身避开,举着铜钱刀砍了上去,手起刀落,头发被齐齐砍断,掉落在地上化为一滩黑血。 第128章 时代的落差 女鬼毫不在意,当下便操控另外一缕发丝缠住了疾驰而来的桃木枪,正打算以同样的方式还回去。 只听梁茵轻哼一声:“找死。” 女鬼下意识的侧头看去,只见桃木枪此时已经燃起熊熊烈火,火焰正以迅雷之势向女鬼的头部蔓延。 女鬼脸上闪过慌乱,急忙撇下桃木枪,抬手将正在燃烧的发丝切断,这才勉强保住了脑袋。 “还真是不能小瞧了你。”女鬼眼睛里闪着凶光,一张嘴就像蛇吐信子。 “我看你的本事也就到这了。” 女鬼怒目圆睁,见远程攻击伤不了梁茵,索性收了头发,露出尖锐的指甲,一个猛冲下来,把锋利的指甲对准了梁茵的脖颈。 梁茵神色平静等女鬼近身之际抬起左脚直击其面门。 女鬼吃痛,指尖一转改去抓梁茵的小腿,梁茵比她反应更快,收起左脚,再接一个华丽的旋身,右脚紧跟其后直直把女鬼踢飞了出去。 女鬼躺在地上“哇”吐出一口黑血,看着梁茵的表情极其狰狞。 梁茵正打算上去补刀,只听洞口传来一声晏炀的呼唤:“阿茵,时间到了!” 梁茵抬头回道:“再给我五分钟!我马上就解决好。” 上方安静了片刻,后又听到晏炀说了句:“好,最后五分钟。” 女鬼目眦尽裂,胡乱的抹了把嘴角的黑血,咬牙道:“呵,五分钟,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梁茵缓步向女鬼走去:“你怎么到现在还嘴硬。” 就在梁茵离女鬼还有三步之远时,女鬼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嘴巴大咧,看着极其诡异,紧接着,忽然从地底冒出一团头发急速缠住了梁茵的脚腕。 然而女鬼还来不及得意,便见梁茵脚底又燃起一团火焰。 火势凶猛,几乎是在瞬间就吞噬了女鬼的发丝,由于距离太近,女鬼不能及时切断头发,眼看就要烧到脸庞,情急之下,女鬼竟直接掀掉了自己的头皮,把那头发当假发套一般扔了出去。 梁茵看到女鬼血肉模糊的头顶,饶是她见惯了许多大场面,也不免一阵恶心。 “啧啧,你下手真狠。”梁茵感叹道。 看着自己被烧成灰烬的头发,再看梁茵脚边已经恢复如常,甚至鞋子都不曾脏过。 女鬼顶着血淋淋的秃头瞪着梁茵,眼神里尽是不解,很明显是想不通这火为什么连梁茵的衣角都伤不到。 梁茵看出女脃的疑惑,双手环胸,语气悠闲的解释道:“别纳闷,这是幽冥鬼火,专烧鬼魂,不伤人哦。” 女鬼有些不敢置信:“你到底是什么人,年纪轻轻,不仅有金光护体,还能随意召唤幽冥之火。” “呵,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梁茵并不打算解释给女鬼听,毕竟晏炀已经在催她了,她把桃木枪召回手中,另一手执符篆,打算彻底解决女鬼。 女鬼此时也不再逞强,转身向墙壁上的洞口急速飞去,梁茵怎么可能会给她逃脱的机会,直接把符纸贴在桃木枪上,用灵力催动桃木枪直奔女鬼而去。 女鬼受了伤,逃跑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许多,眼看就要被桃木枪追上,女鬼大惊失色,连忙调转了方向,朝另外一个洞口跑去。 等女鬼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到桃木枪的影子,她松了口气,纵身一跃跳上了洞口,只要进了洞,自己就能和这绵延的山脉融为一体,谁也抓不到她。 正当女鬼暗自庆幸之时,猛然回头却发现消失的桃木枪居然从她前方的洞口里飞了出来,而且直奔她的心脏 “噗——” 女鬼吐出一口黑血,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桃木枪。 桃木枪此时已经开始冒出星星之火,下一秒,火焰喷涌而来,烧得女鬼从洞口滑倒在了地上。 女鬼扭动着身躯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直到此时,眼神里仍是不可置信,她沙哑着嗓子哀嚎道:“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她一个一百多年的鬼,而且吸食了那么多精血,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败在一个小丫头手上! 梁茵好心安慰她道:“你也别不服气,六百年的鬼我都灭过,你这个档次确实不够看。” 嗯,她是懂安慰鬼的。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女的张着血盆大口痛苦的哀嚎着。 “从你害人的那一刻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有什么不甘心。” “是他们先害我!是他们!我报我的仇有什么错!你们道法不是最讲究一报还一报吗!” 女鬼嘶吼着,黑色的血泪顺着眼角流下来,看起来还有些可怜。 梁茵无奈道:“大婶,要是放平时,我还有闲心听听你的鬼故事,但今天确实不行,而且我看你身上罪业深重,必是害了无辜之人性命,你也不冤。一报还一报,你都死了一百多年,害你的人早已不在人世,你现在作妖是要报给谁? 再说,山上这些生灵也跟你有仇吗?” “害我的人是已经死了,可那座城里还有留有后人!我说过要让他们断子绝孙!山灵算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梁茵对女鬼仅有的同情心也化了灰烬,淡淡道:“你们这些死东西,可真是不讲道理。” 此时女鬼的嘴巴已经被烧成灰烬,无口不能言,只能用最后的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恨和不甘。 片刻后,眼睛也化为了灰烬。 待女鬼消散后,梁茵又向空中抛出一张净化符,念了驱煞的咒语,随着符纸化为飞灰飘落在洞里各位,黑气也随之消散,空气慢慢变得透明了起来。 做完一切后,梁茵收回桃木枪放回包里,走到洞口,口中念念有词,而后纵身一跃便跳了上去。 正在洞口边缘焦急等待的晏炀和大叔看到她突然冒出来被吓了一跳。 晏炀拉起她的胳膊来回看了一圈:“你没受伤吧。” 梁茵冲他咧嘴一笑,伸开双手让他看:“没事,我好的很,都说了我神通广大。” 看她完好无损,晏炀这才稍稍放了心,但还是不忘沉声警告她:“没有下次了。” 以后只要他在,他就绝对不会允许她再独自涉险,那种只能干着急的等待,以及担心吊胆的感觉,他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梁茵只当他是在怪自己超时,讨好似的娇笑道:“好,没有下次了。” 第129章 太轻松了不正常 看着他俩你侬我侬的样子,一旁的大叔有些尴尬,不由得干咳了两声,又忍不住好奇道:“姑娘,这底下到底是什么?” 梁茵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是一只女鬼,一百多年前被封在塔底,这个塔的八个角应该是代表八卦阵上的八个方位,由于下雨损坏了一个角,算是破坏了原有的阵法,所以她就跑出来了。 只不过阵法虽然没了,但塔还在,所以它跑不了多远,只能在塔底活动,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是想把塔底掏空,让白塔坍塌,这样就没什么能困得住它了。” 凝聚煞气和瘴气,蚕食动物的尸体,一方面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另外一方面应该是故意吓人,不想让别人靠近和维修白塔,破坏它的计划。 “啊,那现在怎么办?”大叔惊慌道。 “鬼已经被我灭了,你们只要把坑填平就行了。” “啊?已经灭了?这么轻易就给灭了?小姑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叔震惊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把鬼给灭了? 不是在说大话吧。 梁茵有些无语:“那不然呢,区区一个百年女鬼,难道还要我敲锣打鼓,开坛作法,大战三百回合灭了她才算正常?” 大叔一时有些语噎,尴尬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担心” 梁茵一时间也犯了难,她下去这一趟确实比较顺利,她能怎么办,又不能把鬼拉回来重新当大叔面再打一次。 左思右想,梁茵突然灵光一动,对大叔说道:“大叔,如果你不相信,明天凌晨,五点钟,山上会下一场紫色的雨,雨后山里的气象会焕然一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大叔半信半疑,他下意识地向洞里看去,赫然发现,刚才洞口还是漆黑一片,此时居然一眼看到了底,黑气竟不知在何时消失了。 他慌忙伏下身子往洞穴深处看去,底下果然如梁茵所言,几乎就要被掏空,而且依然可见地上的森森白骨。 看到这幅画画,大叔胃里又是一阵翻腾,连忙站起身,给自己顺了顺气。 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后,大叔对梁茵的话信了几分,犹豫着问道:“那,后面只需要把坑填好就行了?” 梁茵垂眸想了想,轻声道:“填之前你们最好下去把尸骨清理一下,我猜你们失踪的那两个工作人员也在底下,最好是找出来好生安葬,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死于非命,都会怨气,如果再把他们的尸骨留在下面,恐怕会形成新的怨灵和怨鬼。” “好,我知道了,我找人来办。”大叔干脆地应下随后又向她确认:“姑娘,真的不会再出事了是吗?” 他是真的怕了,不光是怕自己死,也是怕再害死别人。 “放心,我用人格担保,绝对不会有事。” 得到她的保证大叔这才放下了心,说道:“好的姑娘,明天早上我会早起验证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你们帮我们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问题,该付你多少费用,我立马结算给你。” 怎么说也是佛道不分家,规矩大叔还是了解的。 梁茵敛眉低目,轻声拒绝道:“不用给我钱,我管这个事的初心是想挽救万千山灵,如果救了人也只算顺便,山灵无价,你们填山修塔也需要费用,就当我捐给你们了。” 大叔闻言不由得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胸怀竟然如此宽广,冲这人格品质,大叔也有些相信了梁茵的话。 梁茵随后又补充道:“等坑填好之后,建议你们在塔的中央建一处半米高的神台,请尊大神坐上去,这样也可以起到镇压邪祟的作用,以防日后再生事端。” 大叔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梁茵说完拉上晏炀就要走。 等梁茵和晏炀重新回到观景台,看到周加南正在给方惜文拍照留念。 看到他们过来,方惜文眼神亮了亮:“你们跑哪玩去了,去这么久。” “随便逛了逛。”梁茵回道。 不是她故意骗人,实在是解释起来太麻烦。 四人在山顶随便玩了一会儿,看够了山顶的风景便打算从另外一条山道下去。 走到半山腰看到好玩的地方几个人就停下来歇会儿,一边欣赏美景,一边吃着梁茵带的各种食物,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游山玩水。 四人走走停停,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走到了山脚下,开上车他们又找了一个农家乐,吃了些农家菜,吃饱喝足以后才踏上了归程。 等他们开车回到市里,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回家的路上,梁茵突然对晏炀说:“先别回家,我还有事。” 说完不等晏炀问她什么,她便给孟南星打了个电话。 孟南星也是没料到梁茵会给他电话,稚嫩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仙女姐姐,找我有事啊?” 梁茵回道:“是啊,找你帮个忙,你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在我爸爸公司呢,你过来吧,我跟人说一声。” “好。” 梁茵挂了电话扭头看向晏炀:“去星辰集团吧。” 晏炀应了声,便调转了方向,把车开向了星辰集团所在的方向。 十分钟后,晏炀把车停在了路边,便同梁茵一起进了星辰大厦。 前台小姐姐像是早就收到了指令,见他们到来,热情地问道:“请问是梁茵女士和晏炀先生是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前台小姐姐微笑着做了请的手势:“那麻烦跟我来。” 于是两人跟着前台小姐姐进了标为总裁专用的电梯,直达十二楼。 没过一会儿,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前台小姐姐率先出了电梯为他们引路,带他们来到了会客室。 而孟南星像是期待已久似的,刚见到梁茵就抱怨道:“仙女姐姐,你好无情,都不找我玩。” 梁茵眨了眨眼:“你也没找过我呀。” 孟南星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我可以找你嘛?” 梁茵无情拒绝道:“不可以。” 第130章 借紫气 孟南星鼓起了腮帮子,颇为受伤道:“女人,你果然无情。” 梁茵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我是为你好,我这个职业接触的都是些妖魔鬼怪,万一被他们发现你的命格,可能会对你图谋不轨呢,你有没有看过西游记里的唐僧?” 看着孟南星如小狐狸一般的勾人模样,晏炀嘴角扯了扯,暗自心想这还好是个小屁孩儿,真长大了还得了? 顾不上晏炀的情绪,孟南星继续撒娇道:“那你不能保护我嘛。” “可以是可以,但百密一疏懂不懂,保险起见,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好吧。”孟南星浅浅应了声,随后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要借你身上的东西一用,你父母在吗?我需要跟他们说明一下。” 孟南星眨了眨狐狸眼,有些懵懂的说道:“我爸爸在开会,不过可能快结束了,姐姐姐夫,你们稍微等一下哦。” 晏炀听到这称呼不由得挑了挑眉,心里突然涌出一丝愉悦感,这小伙子可以。 三人在会客室玩了没一会儿,孟云廷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先是礼貌地和晏炀打了个招呼:“小晏总,好久不见。” 晏炀谦逊地点了点头,回了声:“孟总,你好。” 经过简单的寒暄之后,梁茵便向孟云廷说明了来意,她先是把白塔山上发生的事大概叙述了一遍,最后才说道:“虽然里面的鬼已经被除掉了,但煞气已经顺着山脉四散开来,而且山里还有不少瘴气,如果不能消掉,难免还是会有山灵受损。 所以我想借小南星身上的紫气施法撒在山上,可以驱除煞气,也能滋养山灵尽快恢复原状。” “紫气?那是什么?”听到这两个字,孟云廷有些疑惑。 不光是他,孟南星也是一脸茫然:“是啊姐姐,这是什么东西,我身上有吗?” 他怎么不知道。 晏炀虽然知道紫气是什么,但他只听梁茵说过那个叫严谨的男人身上有,倒是没听过眼前这个小家伙身上也有,而且还能借。 梁茵这才反应过来,孟家父子还不知道紫气的事,只好又向他们解释了紫气的由来以及它所富含的意义,其中利弊也跟他们说得一清二楚。 孟云廷听完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儿子,他只听说他儿子命贵,但没想到能贵到这种地步,居然身带紫气,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是既自豪又后怕。 见他们不说话,梁茵继续补充道:“南星年纪小,一身紫气无处可用,压多了他身体也承受不住,我抽去一些散到山里,护卫一方山灵,于他也有益处。 山灵得到南星的帮助,会产生感恩之情,这些情会化成深厚的福泽,不旦会庇佑他福寿绵延,也会给你们带来好运的,是两全其美的事。” 孟云廷听到梁茵最后这几句话,才算彻底明白过来,如果南星能得到一整座山灵的庇佑,那是天大的好事,有百利而无一害,他自然乐见其成。 孟南星虽然有些懵懂但也知道能帮助到那么多小动物是好事,便答应道:“那姐姐你就拿去呗,反正在我身上也没用。” 得到孟家父子的首肯,梁茵这才乐呵呵的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而后走到孟南星向前站定,伸出手指在他胸前画了一个符。 须臾之间,三人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只见孟南星周身慢慢浮起一层紫色烟雾,淡淡的,看着很柔和很美,而烟雾正从四肢向他胸口汇聚,形成一道烟柱缓缓流进了白色瓷瓶中。 细细闻去,那紫气居然还有些清甜,像甘霖一般。 晏炀好像忽然明白梁茵当初为什么会看着孟南星流口水了。 待瓷瓶装满,梁茵轻轻合上盖子装回了包里,又揉了揉孟南星的头顶:“好啦。” 孟南星亲眼见到自己身上的紫气,感觉跟看电视剧特效一样,嘴巴微张,许久才问了一句:“姐姐,我身上一直都有这个吗?” 梁茵点了点头,答道:“嗯,这就是你的命格呀,出生就有的,可能小时候没有那么多,随着你年龄的增长,影响力越来越大,气息也会越来越浓郁。” “哇,好神奇。”孟南星感叹道。 梁茵拍了拍孟南星的肩膀警告他道:“你不要瞎嘚瑟知道吗,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妖精看着你呢。” 孟南星听完一脸的惋惜,这个逼格多牛啊,居然不能拿出去装。 孟云廷看到孟南星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便也沉声警告他:“你把这位姐姐说的话记好,别给我惹麻烦听到没。” “知道了。”孟南星小声嘀咕。 事情办完,梁茵和孟南星嬉笑玩闹了一会儿,晏炀和孟云廷也简单聊了些工作,直到夕阳西下,梁茵和晏炀才向孟家父子告别,走出了星辰大厦。 出了星辰的两人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停好了车借着晚霜来到江边散步。 两人肩并着肩,沿着江边小路缓慢行走,晚霞洒在身上,给他们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显得格外温暖。 凉爽的秋风轻轻拂过脸颊,让人神清气爽,江水静静流淌,在微风的作用下泛起细细的波纹,在晚霞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时梁茵回过头对晏炀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甜甜地说道:“说起来,我们是不是都没怎么出来溜达过?” 晏炀微微侧头回望着她,眼神里带着些许歉意:“是啊,都没怎么带你出去玩过,好不容易带你出去一回,还让你碰上这事儿。” 梁茵杏眼圆睁,一脸纯真:“这又不怪你,而且这是好事呀,是在积德行善,我求之不得呢。” “我只是怕你太辛苦,而且也怕你会遇到危险。” 任何行业都有风险,她这一行,想必风险更多。 注意到晏炀眼中的深情,梁茵笑得极为灿烂,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向他解释道:“你别看我平时不正经,我学习很用功的,一直在努力修习锻炼各种术法,再说能不能打得过,我心里都有标准的,我没那么鲁莽。” 再说师门准则第二百一十三条,打不过就摇人,还是她制定的,她可没那么傻,头铁硬刚。 看到她这样傻笑,晏炀颇有些无奈:“你总是有你的道理。” “那是,再说我通过工作也能提升自己,变得更强。” 晏炀敛目低眉,假意瞪了她一眼:“变强之后好去做更危险的事,是吧。” 梁茵接着晏炀的手腕晃了晃:“相信我,只要是我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我一定不做。” 晏炀看向她的眼神这才温柔了些,手上用力回握住了她的手:“好,我相信你。” 看到他眉眼舒展开来,梁茵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道友,既然你觉得今天有点可惜,那不如我们明天去做一件浪漫的事?” “什么事?” “看日出。” “去哪里看。” “白塔山。” 行吧。 第131章 紫色的雨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晏炀和梁茵两人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经过简单的洗漱,便穿上厚厚的衣服出了门。 两人出门的时候还不到四点,城市沉浸在一片宁静的黑暗中,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零星的车辆或早起为生活奔波的工人。 也正因如此,他们到达白塔山的时间比昨天缩短了不少。 这次晏炀没有把车停到山脚下,而是沿着山路开到了山上,虽然到不了山顶,但已经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两人下车后先是听到了一阵风声,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虫鸣,竖起耳朵甚至还能听到远方山谷的潺潺流水声,混到一起,像是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 这番美景,如果被毁,就不是惋惜两个字可以表达的。 好在山道两旁装有路灯,虽然昏暗但总比摸黑上去好。 梁茵看了眼崎岖的山道,对晏炀说道:“道友,我帮你贴两张符吧,这样可以省事一点。” 晏炀犹豫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她的工作要紧,他也没必要死守那点面子。 梁茵随即从包里掏出两张御灵符贴到了晏炀腿上,之后两人便手牵手向山顶走去。 感觉到符纸传来的力量,晏炀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毫不夸张的说,他觉得自己仿佛正漫步在云端之上,轻飘飘的,腿上根本无需用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托着他走,很奇妙。 “这就是飞一样的感觉吗。”晏炀幽幽地问道。 梁茵冲他笑了笑:“这还不算,现在只是相当于我的灵力在拉着你,真的要御灵飞行,我还需要修习一段时间。” “还真的可以飞啊?”晏炀惊讶道。 这种事,人为力量真的可以做到?简直不可思议。 梁茵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以的,只要灵力修到一定境界,我师父现在就可以做到,个别师弟师妹也可以,虽然还不太熟练。 不过早晚有一天我也能学会的,相信我,将来我一定真正带你飞。” 看着她争强好胜的模样,晏炀微微笑了笑:“好,我等着。”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山顶,栏杆已经被重新上了锁,不过在塔外面也够了,梁茵也不在意。 她先是拿出一符祈福咒,用朱砂笔在符纸背后写了孟南星的名字和他八字中的四字,以及他的家庭住址。 这是为了告知山灵孟南星的具体信息,以防它们找错报恩对象,毕竟重名重姓的那么多,给他人做嫁衣就不好了。 虽然现在都讲究做好事不留名,但这种情况不一样,毕竟他们又不是收取物质报酬,只是收下这份感恩的心,这么深厚的福泽,不要白不要。 写好之后梁茵把笔收回包里,又从里面拿出另外一张符篆,她把两张符纸重合叠在一起,掐着符篆念了两道咒语,一道祈福咒,一道超度咒,念完之后符纸应声飘至空中竖起,而后梁茵又拿出了装满紫气的瓷瓶。 盖子打开后紫气徐徐上升,慢慢地全数飘进了符纸里。 随后,盛满紫气的符纸猛然在炸开,就像一道盛开在夜空中的璀璨烟花。 烟花向山林的四面八方散去,又像是下了一场紫色的流星雨。 晏炀看着这壮丽的画面,心中无比震撼,不由地怔在了原地。 梁茵拽了拽晏炀的衣袖,提醒道:“我们去下面的亭子里吧,等会儿可能真的要下雨。” 晏炀点点头,两人便一同去了观景台的凉亭。 说来也巧,他们刚进到凉亭,雨点就跳跃着从天空中落了下来,轻柔而均匀。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凉亭的顶上、树叶和观景台的石板上,形成有规律的节奏,如同大自然的鼓点。 不远处的树木在雨中摇曳着,似乎在就着这音乐跟雨水共舞。 奇怪的是,在这凉爽的秋季,而且又是凌晨,坐在这山顶观雨,他们竟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反而还有些温暖。 雨水打湿大地,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晏炀定睛看去,那泛起的水雾居然是淡淡的紫色。 他扭过头看向梁茵,而梁茵也在凝望着他。 “要不要看点其他的?”梁茵忽然问。 晏炀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梁茵便坐到晏炀身边,伸出手指在他额头画了个符。 等晏炀再抬起眼眸时,顿时被山林中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整片山林都被淡淡的紫色气息环绕,云雾弥漫,宛如仙境,而在云雾中,充斥着无数亮光,星星点点,如萤火虫一般,正在缓缓飞向天空,宛如倒流的星河。 “这是?”晏炀颤声问道。 “被超度后的,动物的亡灵。”梁茵声音空灵,让人听不出情绪。 晏炀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他现在根本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撼。 两人沉默了许久,直到听见一声“嗒嗒”的声音由远及近。 二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只见一只发着白光的小鹿缓缓向他们走了过来。 小鹿走到凉亭下,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梁茵。 晏炀不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梁茵幽幽地开了口:“山神是吗?” 小鹿轻轻地点了点头,嘴巴未动,却发出了一个不辩男女的童声:“道友于我山林有恩,小神特来致谢。” 那声音显得悠远空灵,甚是悦耳。 梁茵淡淡地笑了笑:“好,这个谢字我收到了。”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起来,之前我请你,为什么不来呢?” 小鹿眼帘微微下垂,似乎是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是小神无能,被那女鬼困在了洞里。” 也让那么多山灵失去了生命,是他的失职。 梁茵咂嘴,跟她猜测的也差不多。 “那只女鬼到底是什么来路啊?连你都受制于她。”梁茵好奇地问道。 之前没时间听女鬼的故事,现在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听听鬼故事,会是也好打发时间。 小鹿沉思了片刻,思绪像是回去了遥远的过去,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说起来,她也是可怜人。” 第132章 恋爱脑没有好下场 原来女鬼叫李小雨,出生在民国时期的一个小山村里,她本是一个美丽又质朴的女孩,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但好在也算平静,直到后来遇到了王家明,彻底的改变了她原有的生活。 王家明是一个文艺青年,跟随家里人投奔亲戚来到她们村。 王家明长相秀气,喜欢写诗作画,李小雨几乎是一眼就被这个文静而又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所吸引。 而王家明对温柔的李小雨也是一见钟情。 加上王家明的亲戚家和李小雨家本就熟识,所以两人也能时常见面。 渐渐的,李小雨会给王家明送些好吃的,王家明作为回报会教李小雨识文断字,一来二去,久而久之,两人逐渐深陷一场热恋。 他们开始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乡村小道,一起去河里抓鱼,一起去后山看星星。 半年后,在一个秋天的夜晚,王家明带着李小雨爬到一个麦秸垛上,在月亮的见证下拿出一枚用草编织而成的戒指,真诚地向李小雨求了婚。 李小雨生在山村,什么时候见过这一套,感动得热泪盈眶,当即便同意了王家明的请求,同时也在月色中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了王家明。 后来王家明去了城里上学,临走前,他抱着李小雨对她再三保证,自己决不会辜负她,等他学成归来一定风风光光迎娶李小雨进门。 李小雨对此感动不已,安安心心地的家里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在分别的日子里,王家明也会用信件表达自己对李小雨的思念和爱恋,这让李小雨觉得甜蜜不已。 为了让王家明在学校有更好的生活,李小雨拼命地做工挣钱,尽全力给了王家明自己所能给的一切。 王家明最初也很感激李小雨对他的付出,每当放假都会给她带小礼物回来,在无人处亲吻着她的脸庞,一遍又一遍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令李小雨沉醉不已。 可是后来,王家明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信件也越来越少,他在最后一封信里说是由于学业加重,不能再频繁地回来看望,便彻底断了联系。 而此时王家明的家里人也都搬走了。 李小雨苦等一年,依旧不见王家明的任何音信,便有些慌了神,四处打听,几经周折,耗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找到了王家明。 可那时王家明早已完成了学业,甚至,已经和别的女人成了婚,做了别人的上门女婿。 李小雨找上王家明质问他时,他说自己的妻子是地主家的大小姐,有钱有权有势,她主动追求自己,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否则就是一顿毒打,他们这种穷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就连结婚也是被逼无奈,不告诉她,也是觉得自己辜负了她,没脸再见她。 李小雨看着王家明声泪俱下、痛哭流涕的样子,内心又有了动摇。 而后王家明抱着李小雨又是亲又是哄,再就是不断地哀求,求她原谅。 王家明一遍一遍地发誓,自己的心里是有李小雨的,求她相信自己。 面对王家明的乞求,李小雨最终还是心软了。 为了弥补对李小雨的亏欠,王家明在城里给她租了一个房子,又给她找了一份工,不光给她提供了优渥的物质生活,时不时的还会找她缠绵一番,日子过得好像比以前还要甜蜜。 渐渐的李小雨竟然觉得,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他们的关系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只能和王家明在一起,不论哪种形式,她都愿意。 可惜好景不长,他们甜蜜的日子过了没多久,就被王家明的老婆林双玉发现了。 林双玉从小娇生惯养,性格尤为泼辣,知道自己老公在外面养小情儿,顿时火冒三丈,找了两个下人来到李小雨的住处,直接把人扒光扔到了大街上,当街骂她不要脸,勾引自己的丈夫。 李小雨受尽屈辱又无力反抗,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王家明身上。 可此时王家明却当起了缩头乌龟,躲在人群里任由林双玉对她羞辱打骂,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指指点点,听别人骂她是下贱坯子狐狸精。 被人扒光衣服时,李小雨没有绝望,被人用烂菜叶子臭鸡蛋砸时,她没有绝望,听到那些污言秽语,她也没有绝望。 可是当她向王家明投去求救的目光,换来的是王家明的淡漠和无视时,她绝望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会这么心口不一,一边说会用生命来爱她,一边对她的惨状视若无睹。 她冲王家明怒吼,王家明依旧不为所动,甚至错开了她的目光。 李小雨在谩骂声中一遍一遍地嘶吼:“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说爱我吗!” 林双玉怒极反笑,她把王家明拉了过来,当众问他:“说,你爱她吗?” 李小雨满含期待的等着王家明的回答,只不过等来却是一句:“不,我不爱她,都是她勾引我。” 那一刻,李小雨遍体生寒,仿佛被人从头泼了一盆冷水,她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万念俱灰之下,李小雨竟一头撞死在了大街之上。 临死之前李小雨对着在场的人发了一个恶的诅咒,她要他们全部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李小雨死后,尸体被随意扔到了山上的乱葬岗,没有人把她的死当回事,也没有人把她的诅咒当回事。 就连王家明也没有把李小雨的死放在心上。 只是后来,城里逐渐有人离奇失踪,林家的人也开始莫名死亡,而且死状极惨,不是被扯掉了手脚,就是被扭断了脖子,还有的被开膛破肚,面目全非。 王家明被挖去了心和双眼,林双玉被拔掉了舌头,又被活活剥了皮挂在城门上,那情形简直惨不忍睹。 人人都知道是李小雨回来复仇了,而且李小雨的怨气并没有随着王家明夫妇的惨死而消散。 因为在她心里,那些围观她,辱骂她,指责她的人都该死。 眼看死伤的人越来越多,人们便请了几个得道高僧来收服李小雨的亡魂。 高僧和李小雨缠斗一夜,最终才得以收服,但李小雨怨念太重,僧人当时无法度化,只能设阵法把李小雨封在了山上。 后来人们不放心,又在山上修了塔,一方面是为了镇压李小雨,另外一方面,也是怨恨她害死那么多人,想要她在塔下永世不得超生。 久而久之演变成了现在的白塔山。 前段时间下雨,阵法被破,李小雨才得已重见天日,她本来怨气就重,加上长时间被镇压,煞气顷泄而出,一发不可收拾,这才害死了许多山灵。 梁茵听完不停地摇头叹息,缓缓发表了自己的听后感:“果然恋爱脑没有好下场。” 不光害己还害人。 小鹿听到这句评价,倒是没有说什么的,毕竟可怜之人确实有可恨之处。 李小雨为了冲破禁锢不惜害死那么多的生灵来提升自己,他身为山神也差点以身殉道,实在是惭愧。 说明了女鬼的事后,小鹿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办,它说:“那位孟小先生的恩泽我等铭记于心,但道友你的恩情,我们也是要还的。” 梁茵闻言挑了挑眉,难道还有意外收获? 小鹿说完缓步走到梁茵面前,用下巴示意她伸手。 梁茵顺从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接着小鹿便吐出一块白玉在她手上。 第133章 看日出 那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白玉,清透无瑕,握在手心,梁茵能真切地感受到它充沛的灵气。 “你确定要送我?你自己留着多好。”梁茵不确定地问道。 这么一块好玉,如果用来修行,或者做成护身符,那可以绝无仅有的存在。 “不碍事,大山深处还有两块,道友大恩无以为报,只能以此聊表心意,希望你不要嫌弃。” “山神同志,你真是太客气了。”梁茵两眼泛光,连忙把玉收了起来。 送完谢礼,小鹿向梁茵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告别,在得到梁茵的回应后便走出凉亭,跳跃着跑进了山林深处。 小鹿走后,梁茵笑吟吟地打量着手中的白玉。 “这么开心啊。” 看着她合不拢嘴的模样,晏炀也不自主地跟着笑了笑。 “是啊,这可是个好东西,等我回去给你打个挂件,给你当护身符。”梁茵笑靥如花,眼里像盛满了星星。 晏炀呼吸一滞,心脏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而炙热,低沉的嗓音像是要努力抑制内心的悸动:“为什么是给我。” “因为想给你啊。” “这是山灵给你的谢礼,给我不合适。” “给我就是我的了,我想给谁我说了算呀。” 晏炀沉了沉目光,温柔地说道:“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但真的不用给我。” 梁茵却坚持道:“道友,我给你是有我的道理,我已经有了护身符,暂时也用不上这块玉,而且用这块玉做护身符,你就不用经常带着我给你的符篆了,会方便很多。” 见她目光坚定,晏炀也不好再推拒,只好应了声:“好,谢谢你,小阿茵同志。” 梁茵眉眼弯了弯。 之后两人便把目光投向了天边,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没过一会儿梁茵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扭头问晏炀:“道友,你说我赚的钱也给你,好东西也给你,我这算不算是恋爱脑?” 晏炀也回过头,目光下斜与她对视着:“你这么清醒,应该不算吧?” 话是这么说,但晏炀自己也有点不自信,最后只好补了一句:“那要不你以后,别对我这么好?” 梁茵咧嘴一笑:“既然你能这么说,那我觉得你不是渣男。” “渣男哪会这么轻易就让你看出来,欲擒故纵懂不懂。” 梁茵沉默了,仿佛是在细细的品味着晏炀这番话。 看她突然认真的模样,晏炀有些慌了,他随口说的,她不会真信了吧? 还没等他解释,梁茵幽幽地说了句:“我差点就信了。” 要不是她专业能力过关。 晏炀抿嘴浅笑一声,是他想多了。 只是他心还没放下来,又听梁茵问道:“道友,说真的,你会骗人嘛?” 晏炀刚想反驳,却猛地想起那个吻的问题,一时愣住了。 看他迟疑,梁茵怵得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低声惊呼道:“哇,不会吧,你也会骗人啊?骗谁了?” 晏炀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吐出一个字:“你。” “啊?你骗我什么了?”梁茵好奇道。 晏炀抬起眼眸斜晲着她,语气里有些许犹豫:“我可以过段时间再告诉你吗?” “是大事吗?” “对你来说应该是大事” 毕竟她那么在意自己的修为 梁茵眼球转动了几下,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骗我的初衷是什么?” 如果出发点是好的,那是可以接受的。 晏炀简明扼要地说道:“算是保护自身的合法权益吧。” 说白了就是,不想那么快“失身”,嗯。 梁茵杏眸微微眯了眯:“这么严重啊” 看着她纯真的模样,晏炀有那么一瞬间想告诉她算了,毕竟她对自己从来都未设任何心防。 晏炀正欲要说,只听梁茵爽朗地开口道:“那就按你自己的想法,过段时间再告诉我吧~” “你” “我相信你有你的道理,我只知道你不是坏人,不会害我就行了。” 晏炀沉默良久,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深情,他逗趣道:“你这么说,弄得我很惭愧。” 梁茵嘻笑一声:“就是让你惭愧,让你半夜睡醒都要忏悔一句‘我为什么要骗她啊’!嘿嘿。” 看着她傻笑,晏炀的嘴角也跟着勾了勾,眼神里尽是宠溺,心里暗自决定,那就尽量早点告诉她。 此时雨已经停了。 夜幕渐渐褪去,晨曦慢慢崭露头角,第一缕曙光的出现温柔地染红了天边,轻柔的晨风吹过,带来了一丝清凉。 梁茵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这轻风拂面的舒适,柔和的晨光撒在她白皙的脸上,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清透明亮,及腰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跟着轻风起舞,那一刻,她美得不可方物。 晏炀看到这一幕有一瞬间的错愕,但随即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永久地把这一刻记录了下来,并且随手设置成了屏保。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微小的红点从山间升起,逐渐成为一个醒目的圆盘,它的光芒滋润着大地,照亮了所有的一切。 太阳冉冉升起,伴随着金色的辉光,片刻的功夫就点亮了整个天空。 在这一刹那,山林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光线透过薄雾,洒进林间,形成绚丽的风景线。 树木郁郁葱葱,随风起舞,林间还时不时传出动物们欢快的叫声。 一阵风吹过,带着清甜的气息,这才是山林原本该有的,生机勃勃的模样。 看着这一幅场景,晏炀才深刻地明白了,梁茵这个职业的意义所在。 见晏炀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梁茵脸上闪过一抹羞涩:“看我干啥。” “阿茵同志,我想用伟大这个词来形容你,应该不过分吧。” 毫不夸张地说,他觉得梁茵有着最为广阔的胸怀。 梁茵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咱也没到那种高度啦,还需要继续努力。”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谦虚了,不像你的性格。” 梁茵眨巴着大眼睛:“因为我发现,只要我谦虚一点,别人就会继续夸我。” “好吧,你赢了。” 第134章 都是福气 两人互相依偎着欣赏完了日出的景象,随着钟声响起,不远处的寺庙也打开了大门,开门的人正是昨天见到的大叔。 大叔也发现了他们,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似乎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早就上了山,只是待看清他们的脸时,大叔脸上的惊讶又转弯为了惊喜。 他小跑着来到凉亭下,先是往山下张望了一眼,看到山林充满生机的气象,大叔眼神中充满了欣喜,他已经看过紫色的雨,再结合山林现在一片祥和的景象,他是彻底相信了眼前的这个姑娘。 大叔激动万分,声音微颤:“小姑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梁茵微微一笑:“不用,已经有人送我谢礼了。” 大叔微怔,不明何意。 梁茵却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你现在主要任务是把塔修缮好。” “好,我明白,我今天就找人,先清理尸骨,再安排后续的事。” “嗯,那你去忙吧,我们也该下山了。” “姑娘,还有这位小哥,不如到寺里吃个早饭吧。” 梁茵倒是很乐意蹭顿饭,但是规章制度不敢忘啊,只好婉拒:“不了不了。” 大叔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梁茵看出他有心事便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大叔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的姑娘,等塔修好之后,请神开光的事,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 哦,原来是这事,看这庙里神力不高,也确实该重新请一下了。 梁茵思索了片刻,回道:“不是我不肯,只是你们请神当天场面肯定不会小,也会有不少围观的人,虽然我有这个实力,但是在别人眼里,我始终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难免会引人怀疑你们寺庙的可信度。” 大叔闻言愣了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他当然不会对眼前的小姑娘有偏见,但是别人可就不一定了,毕竟都是人之常情,怀疑也是人的正常反应。 没想到这小姑娘本事大,心却如此细致。 没等大叔说什么,梁茵又补充道:“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一个香火铺的老板,他叫张玉竹,是我的师弟,请神开光这种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年龄大点,在别人看来可信度也高。” 开光也不用非在庙里,她师弟应该没问题的。 “啊?那位张老板是你的师弟啊?”大叔震惊道。 “哎,你认识他呀?” 大叔连忙道:“认识认识,我们庙里的香火器具都是在他那里拿的货,算是老熟人,只是没想到他也有这本事。” “嗯,他比较低调,你直接去找他就行,到时候我跟他打个招呼。” 大叔忙不迭地点头:“好好,我知道了。” 没想到那位仙风道骨的张老板居然是她的师弟,这小姑娘果然不一般。 —— 下山后,两人先是找了个地方吃了顿丰盛的早餐,而后晏炀带着梁茵来到了一家4s店。 梁茵有些奇怪:“到这来干什么?你要换车呀?” 晏炀微微摇了摇头,含笑道:“送你。” “送我?” “嗯,你不是嫌你师弟送你的跑车太张扬吗,前段时间我定了一辆,刚好今天到货。” “哇,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两人说话间,从店里走出一个身穿职业装的男性销售员,对两人微微一笑:“晏先生,您好,来提车是吗?” 又看向梁茵客气地问道:“这位,就是您的未婚妻吗?” 晏炀浅浅地“嗯”了一声,随后问销售员:“车子现在在哪?” “在后面的场地,麻烦请跟我来。” 梁茵一脸懵逼地跟着晏炀和销售人员穿过展厅来到后面宽阔的场地,只见一辆崭新的i正停在场地中央,颜色是天空蓝,看着小巧圆滑,甚是可爱。 店员在旁边又说了一遍配置什么的,梁茵依旧是听不懂,她也没听,只是绕着车环视了一圈,萌萌的,越看越喜欢。 看她喜欢,晏炀嘴角也勾了勾,柔声说道:“虽然小了些,但你在市里代步用也足够了。” “嗯嗯,小点好,小一点可爱又方便。”梁茵喜道。 看完车后,梁茵又被店员带着签了一些手续,一切都准备齐全之后,店员终于把车钥匙递到了梁茵手里。 梁茵坐在车里兴致冲冲地对晏炀说道:“道友,看我们谁先到家。” 晏炀轻笑一声:“行,回见。” 另外一边。 从早上一觉醒来开始,孟南星都感觉自己整个人神清气爽,精力充沛,连下楼都是一蹦三跳的。 正在厨房准备水果的赵晨歌看到他这副毛毛躁躁的样子嗔怒道:“你小心点,再摔着你。” 孟南星朗声说道:“放心吧妈,我感觉我现在浑身充满能量。” 虽然他还不知道这能量从何而来。 “别闹,你爸正在和徐叔叔谈事呢,小心他骂你。” 孟南星这才收敛了一些,欢快地跑到客厅冲沙发的人打招呼:“爸爸,还有徐叔叔好。” 徐江慈和地笑了笑:“南星又长高了啊,都快长成大人了。” 孟云廷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客气道:“只长个子不长心有什么用。” 孟南星不满地嘟起了嘴。 徐江笑意更深了一些:“人来十来岁,你着什么急,就冲南星这聪明劲儿,你还怕他将来事业不成啊。” 说起这个,徐江笑脸上增了几分愁容:“比起南星,我家那个儿子才让人忧心呢,大学还没毕业呢,家产都快被他败光了。” “哪有这么夸张,就你那些家业,再来一个恐怕也花不完。” “孟兄说笑了,我不比你啊,蒸蒸日上,听说今天一早你公司的股价又涨了5个百分点,真是羡煞旁人啊。” 孟云廷浅笑道:“都是运气好而已。” 说完运气两个字,孟云廷不由得想起了梁茵的话,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山灵的福泽为他们带来的好运? 徐江听到运气两个字仿佛更愁了,苦笑道:“要说运气,那我最近可算是时运不济,处处走背字了,稍微赚点,转头就给搭进去,入不敷出,光这一个月,我就亏了上千万。” 不仅投资的几个项目赚不到钱,合作的开发工地也离奇出事,赔得血本无归,真是邪了门了。 不光如此,生活中也诸事不顺,老婆天天疑心疑鬼,揪着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他吵个没完,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就更别提了。 没一头是顺心的。 看到徐江如此发愁,孟云廷忽然想到:“徐兄,你这么不顺,有没有想过找人帮你看看风水?” “找过,还在家里和公司摆了个招财的风水局,没啥用啊,钱都白花了。” 孟云廷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你找的人不对呢,要不我给你推荐个人?” 徐江闻言挑了挑眉:“靠谱吗?” “绝对靠谱。”孟云廷保证道。 看到孟云廷信誓旦旦的样子,徐江沉声道:“行,我信你。” 第135章 常回家看看 梁茵和晏炀回去之后在市里逛了一会儿,因为天气转凉,各自买了一些秋装,还不忘给家里的长辈也置办了几套,又买了一些小礼品,直到两人手上大包小包的,才驱车去了晏家老宅。 杨雪安看到他们回来笑得合不拢嘴,只是在看到他们从后备箱里拿出的礼物时有些惊讶,嗔怪道:“你们回家来还拿什么礼。” 梁茵甜甜一笑:“你们这么疼我,我也想对你们好点呀。” 杨雪安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温柔道:“都是一家人,照顾你还不是应该的,哪用得这些。” 晏炀此时也拎了几个袋子出来:“妈,既然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 “好好,快进屋来,我想着周末,刚好买了好多菜,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三人拎着东西刚进门,一道白色光影直扑晏炀而来,顺着裤脚麻利地爬上了他的脖子。 晏炀被吓了一跳,不由得低下了头,而小白适时地在他脖子上卧了下来,跟个白色围脖似的。 老爷子笑道:“这小家伙也想你们了呢。” 晏炀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的小白也不由得勾了勾唇,别说,这真皮地趴在脖子上就是暖和,只是:“小白,你太沉了。” 小白懒懒的“喵”了一声,转而舔了舔晏炀的下巴。 晏炀觉得很痒不停地闪躲,小白却穷追不舍。 看到这幅画面,梁茵的心里又不平衡了,她不悦道:“小白,你怎么不知道欢迎我的?还占我男人便宜。” 杨雪安:“” 晏炀也无语住了,她怎么总是喜欢语出惊人。 还是晏老爷子干笑两声打破了沉默:“别站在门口了,快过来坐。” 晏炀扛着小白坐到了沙发上,想把它放下来,可它的爪子却死死勾着晏炀的衣服不肯,晏炀深感无奈。 最终还是梁茵冷冷的命令道:“你给我下来,不然我揍你。” 小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迟疑半天才不情不愿地跳了下来,窝在了一旁。 杨雪安失笑一声:“小白这么怕茵茵呢。” “哼,那是它识相,不管它,阿姨,我给你买了件风衣,给爷爷买了羊绒马甲,叔叔呢就是西装外套,你们看看合不合适。”梁茵把衣服从袋子里一一拿出来介绍道。 杨雪安先是接过马甲往老爷子身上比画了一下,又拿着风衣看了看,满意道:“合适,当然合适,等你叔叔回来让他也试一下,不过我看着大小正差不多,要说还是女孩子贴心,就晏炀这小子,长这么大从来没给我们买过像样的礼物。” 难道这就是拥有儿媳妇的好处吗,简直太暖心了。 “妈,你说什么呢,我没送过你化妆品吗?”晏炀反驳道。 虽然对爷爷和老爸都是直接给钱,但他自问还是送过老妈不少礼物的。 提到这个杨雪安更没好气:“你指的是那个死亡芭比粉的口红?还是那个蓝色妖姬的眼影。” “额那不好看吗?”晏炀怀疑道。 杨雪安翻了个白眼:“就你这样的心思,能找到茵茵这么好的媳妇儿,真的只能说你命好。” “也没那么夸张吧,多少也有点年轻不懂事的成分在,我以后注意不就行了。” 几人坐在客厅里闲聊了一会儿,眼看要到吃饭的时间,杨雪安和晏炀便去厨房准备午饭,留梁茵陪着老爷子看电视。 饭间老爷子还问起梁茵最近又做了些什么好事,梁茵兴致勃勃地把自己最近几天的工作内容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总。 杨雪安听完目瞪口呆,赞赏道:“茵茵,你这么能干呢。” 梁茵端着饭碗咧嘴一笑:“还好啦,都是小事儿,不足挂齿。” “这还是小事儿啊?这可是天大的善举啊,你也太伟大了,简直是个小英雄。”杨雪不停地夸赞道,她也太谦虚了。 梁茵嘴角微微上扬,一副小计谋得逞的样子。 晏炀看出她的小心思,对自己母亲说道:“妈,你别夸她了,等下她要飘到天上去。” “你这人怎么这样,阿姨愿意夸我。”梁茵不满道,她的虚荣心刚被满足一点。 几人其乐融融地吃完午饭,老爷子有些疲惫就先回房午睡了,而梁茵则是陪杨雪安去花园里修剪花枝。 期间杨雪安还给用鲜花给梁茵编织了一顶帽子。 梁茵戴在头上在花园里来回跳跃,姣好的容颜,加上瀑布般的长发,像只花间精灵一般。 杨雪安看着梁茵莞尔一笑,嫣然无方的模样,突然感叹道:“茵茵,我怎么感觉我儿子有点配不上你了。” 虽然她儿子也很帅,但总有种亲女儿比不上亲儿子的感觉。 正在一旁安静围观的晏炀同志闻言眉毛挑了挑:“妈,你是亲妈?” 杨雪安捂嘴轻笑:“哎呀,妈开玩笑。” 梁茵收集了几种不同颜色的花,捧到了晏炀面前:“呐,别生气,送你一束花。” “你这次不包装一下了?” 梁茵想了想,忽然道:“那不送了。” 说着就打算收回去,晏炀眼疾手快起身抢了回来。 “干嘛,你不是嫌弃没有包装。” “你胡说,我没有。” “哼,让你再傲娇。” 杨雪安看着小情侣嬉笑打闹的模样,嘴角都扯酸了,谁说配不上,男俊女美,他们明明再般配不过,宛若一对璧人。 就在玩笑间,梁茵目光再回到杨雪安脸上时,忽然发现她的面相隐约有些变动。 面对她的突然打量,杨雪安有些懵,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茵茵?” 梁茵抬手在指间掐算了一阵,收了手也收了笑意,对杨雪安说:“阿姨,我看你生出了破财之相,最近如果有人跟你借钱,不论是谁,都不要借,此番是有去无回的卦象。” 杨雪安看到梁茵突然这么正经,一时竟然没转变过来,只能怔怔地点头:“好好,我记住了。” “记得和叔叔说一声哦,你们是夫妻,命理相连,不论哪一方破财都是破财。” “好,我知道了。” 之后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闹得累了,生出困意,梁茵才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觉差不多睡到了将近傍晚,直到被一通电话吵醒。 第136章 业务上门 次日,梁茵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晏家父子已经早早去上班,留老人和杨雪安在家。 梁茵下楼时,杨雪安刚好晾完衣服走进来。 看她辛苦的模样,梁茵忍不住说:“阿姨,其实你完全可以请个保姆的。” 一旁的晏老爷子也附和道:“是的,这话我们也说过很多次了,家里条件也不差,请个保姆完全是可以的,你也能闲下来,出去溜达溜达,跟朋友喝下下午茶什么的多好。” 有他这个老头子在,杨雪安总要在家里守着,他也过意不去。 杨雪安温柔地笑了笑:“没事儿,我闲着也是闲着,而且又不累,你叔叔回来也会做些家务,主要我不习惯家里多个外人的感觉,怕相处起来不舒服。” “好吧。” 听杨雪安这么说,梁茵也不好再说什么。 杨雪安把盆放回盥洗室,又走到了厨房把给梁茵留的早饭端了出来:“还是热的,快来吃点吧。” 梁茵走到餐桌前坐下,甜甜地笑了笑:“谢谢阿姨。” 梁茵吃了两个包子,又喝了一碗瘦肉粥,最后把餐具洗刷干净,便向杨雪安和老爷子告了别,说自己要出去办个业务。 老爷子和杨雪安也没有多问,杨雪安还笑着把她送出了门,交代她注意安全,记得常回家玩。 梁茵一一应下,才开着自己的小i出了晏家。 半小时后,梁茵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徐家别墅。 徐江刚看到梁茵的第一眼,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错愕,从电话里他听出来是个姑娘,但没想到是个这么年轻的姑娘。 下意识的反应当然是有点怀疑她的道行,可是想到这是孟云廷打了包票推荐的人,便把心中的怀疑强压了下去。 他客客气气地向梁茵点了点头:“您好,梁茵姑娘,路上辛苦,先进屋喝杯茶吧。” 梁茵双手背在身后,故作高深,直接道:“不用了徐先生,直接办正事吧。” 徐江怔了怔随后大手一伸,礼貌地说道:“好,那您里面请。” 梁茵不紧不慢的跟着徐江进了屋,一进门,梁茵就感受到了一阵凉风扑面而来,不由得皱了皱眉。 徐江不经意间回过头看到她这副表情,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怎么了姑娘?” 难道从这就出现问题了? 梁茵简单地看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她指向楼道的窗户问道:“谁教你们的在楼道墙上开窗啊?” 客厅的建造布局倒没什么大问题,装修得富丽堂皇,豪华又精致,看上去也很宽敞,就是那个楼梯后墙上的窗户有些突兀。 徐江尴尬道:“是之前请的风水师,他说之前的楼道有些沉闷,开个窗户通风,寓意顺风顺水。” 梁茵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开窗可以,但也要选对位置,你看你开的这个窗,不偏不倚,正对着大门。” “这我没注意,是有什么不妥吗?” 梁茵淡淡地扫了徐江一眼,看他应该是个风水小白,便只好向他解释道:“大门对大门,大门对窗户,气口对气口,这在风水上叫穿堂煞,你有没有听过,前通后通,人财两空。 犯了穿堂煞,不聚气、不聚财,就算赚点钱也留不住,左手进右手出,且你这个窗户小而门大,是少进多出的风水。” 徐江闻言大惊,左手进右手出,不就是他最近的情形,生意赚一单赔一单,而且赚的没有赔的多,简直同她说的一模一样。 “多谢姑娘指点,那您看我应该怎么改好呢,直接砌上可以吗?” “嗯,这块最好是补上,如果你觉得闷,可以在别处再开一扇,但一定要记得错开门窗的位置,气流宜曲不宜直,藏风聚气才能进财聚财。” 徐江忙点头应下:“好好,我明白了,那您再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说着徐江便带着梁茵走进了客厅,顺便吩咐佣人去准备茶水上来。 徐江的太太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看到梁茵时有些疑惑:“这位是?” 徐江向她解释道:“老孟介绍的高人,来咱家看看风水布局,也好改变一下现在的颓势。” 徐太太见梁茵年纪轻轻不免有些怀疑:“你之前请的那几个都没用,她能行?” 徐江连忙打断她道:“别瞎说,老孟推荐的还能有错。” 转而又梁茵致歉道:“姑娘,你别介意。” 梁茵淡淡一笑:“不会。” 见徐太太对自己有所犹疑,梁茵索性先帮她看了个相,细细打量之后缓缓说道:“徐太太,我看你面相有些犯小人,夫妻宫灰暗,奸门鱼纹过多,是夫妻不和之相,徐先生面相并无大碍,但你心志不稳,容易受人挑拨,而且易怒易躁,最近是不是经常听信谗言,回来跟您的丈夫吵架呢?” 徐江两口子闻言心里一凛,如她所说,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总是争吵不断。 徐江看着自己的太太,没好气道:“我都跟你说了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你还天天跟我吵个没完。” 徐太太有些不服气:“可她们说得有理有据,你要是没做过,她们怎么会知道。” “她们她们,我都不知道你天天都跟一些什么人混在一起,我跟客户吃个饭,带助理正常应酬也被你们传得不堪入耳,你能不能别听风就是雨的。” “你要是做得好,谁能说出你的毛病,再说,无风不起浪,如果你真的没问题,她们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编排你。” “你”徐江一时气结,这简直就是受害者有罪论。 见他们又要起争执梁茵连忙出言劝道:“徐太太,无风不起浪这话是不对的,你往水里丢块石头泛起涟漪,一层一层推波助澜,也会可能形成浪花的,你还是要稳定心性,用心分辨是非,不要随便听信他人之言比较好。 俗话说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你再这么吵下去,容易人财两失,到时候小人得意,你后悔都来不及。” 第137章 天斩煞 “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们是故意的?” 看徐太太还能反应过来,梁茵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还不算太笨。 “她们为什么这么做”徐太太喃喃道。 “人心难测啊,这世上有多少人会真心希望你过得好,不信家人信外人,可不是明智之举。”梁茵语重心长道。 徐太太闻言沉默思索良久,又看了眼自己的丈夫,这才缓缓道:“我知道了。” 看自己老婆终于开了窍,徐江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又提醒梁茵道:“姑娘,麻烦您继续帮我看看家里风水吧。” 梁茵轻轻颔首,便在屋里溜达了起来。 客厅的整体布局没什么大问题,除了东面的那口鱼缸。 梁茵打量着鱼缸看了许久,徐江见她不说话也不敢打断她,反而是徐太太性子急,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姑娘,这个缸有问题?” “位置是好位置,但可惜这个方位被南边的墙角所冲射,水能聚财,财不宜冲,冲则易散,而且我看了,这个鱼缸正对着厨房的炉灶,水火相冲,这是大忌,可以把这个鱼缸往右平移半米,错开这些,才能起到聚财的作用。” “好好,我记下了。”徐江连忙应道。 看完客厅,徐江又带着梁茵看了卧室和书房,这两处的布局没什么问题,所以没耽误多少功夫,只是在看到徐江儿子的卧室时发现有些问题,原因是他房里书桌上的一块紫色水晶。 “这又有什么问题吗?”徐夫人虚声问道。 梁茵点了点头:“嗯,水晶一般是招桃花用的,但书桌的位置是在房间的坤位,坤属土,极阴,而紫色在五行中属木,木克土,摆在这个位置,很容易招来烂桃花,钱财散尽也养不活。” 徐江闻言看向自己的太太:“那臭小子,最近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难不成是因为谈恋爱了?” 徐太尴尬道:“好像是的” 儿子跟她提起过,也说过想送那女生一些礼物,甚至还问自己要了些钱。 徐江顿时怒道:“回头把他的卡给我停了,真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随便送人玩呢是吧。” 说起那个不求上进,不务正业的儿子,徐江就来气,从小到大被惯得不成样子。 梁茵可不管他这些家事,只想做好的自己的工作。 她把徐家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得出个结论:“徐先生,你家里这些风水问题,说真的不算特别大的问题,即便会破财,也不至于像你电话里说的那样严重,我想主要问题应该是出在别处。” 徐江恍然道:“会不会是在公司呢,之前我也找人看过” 梁茵垂眸思索了片刻,轻声道:“那我们去你的公司看看吧。” 既然接了这个业务,肯定就要尽职尽责。 徐江忙应道:“好,那麻烦你跑一趟了。” “不会,应该的。” 说完,两人便下了楼,徐江找到自己的车钥匙并且在手机上给梁茵发了公司的位置,约定在公司门口会合。 经过二十来分钟的车程,梁茵赶到了徐江公司楼下,徐江开得快,比她早到了几分钟。 看到她的身影,热情地把人带进了公司。 一路上有不少人礼貌地向徐江打招呼,顺带用疑惑的眼神扫了眼梁茵,纷纷有些好奇这小姑娘是谁,但碍于徐江在场,肯定也都不好意思多问。 徐江把梁茵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她看了之前请人布的风水。 那是一个三足金蟾的摆件,伏在元宝和铜钱之上,嘴里还咬着一枚铜钱,俗话说家有金蟾,财源滚滚,还能驱邪化煞,十个商人里面有八个人都会摆,还有两个摆白菜,相当常见。 徐江介绍完之后看了看梁茵的脸色,瞬时感觉,这好像又有问题。 只见梁茵先是点了点头,评价道:“这个金蟾坐的位置挺好,坐于办公室的坎位,坎属水,金蟾属金,金又生水,指财富可以持续增长和流动,但是。” 说到这,梁茵话音一转,她伸手指向天花板的中央空调:“徐先生,好巧不巧,你们刚好摆在了空调吹风口下,而且正对着金蟾的嘴巴,财都被风吹跑了。” 徐江满脸惊愕,他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更何况他也不懂。 梁茵说完忍不住啧啧两声:“要说你找的那个人什么都不懂吧,他还懂一点,毕竟位置是找对了,但是要说他懂吧,他又只看一些皮毛。” 梁茵又继续补充道:“金蟾摆这个位置不用动,这儿确实是招财的好地方,只需要把空调管道调整一下即可。” “好的好的。”徐江在心里又默默记下了一笔。 看到这梁茵还是觉得奇怪,这些确实是会破财,但效果不会有那么严重,那么影响他财运和夫妻关系的到底是什么呢? 问题肯定是出在这个办公室的,因为她感受到了煞气存在。 看了一圈之后,梁茵忽然看向徐江办公桌后的墙壁问道:“你这是不是还有隔间啊?” 徐江一怔,连忙回道:“对对,我在后面弄了个休息室,平时午休用的。” “让我看看吧。” “好,您请。” 徐江赶忙拉开了一道暗门,请梁茵进去查看。 梁茵看着那个暗门一阵无语,他可真行,把门弄得跟个柜子一样,而且和装饰墙完全契合,让人完全发现不了。 梁茵走进休息室,一眼望去,忍不住惊呼了声:“我类个去。” “怎怎么了?”徐江小心翼翼道。 梁茵沉了沉气,抬手指了指窗外的两幢大厦,向徐江解释道:“你看,后面那两幢大厦并排而立,中间隔了一道空隙,而这道空隙,刚好对着你们这一幢,对着你办公室这一列。” 梁茵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在风水中叫天斩煞,而且你办公室的位置恰好正对刀刃,还好那个缝隙不算窄,没有那么凶险,否则你就不止破财这么简单了,不过久了也还是会伤身。” 虽说天斩煞越窄越凶险,甚至会有血光之灾,但毕竟是煞气所在,倒霉受伤总是难免的,只能说现在发现还不算迟。 第138章 一茬接一茬 “那这个该怎么化解呢?” 发现问题之后梁茵便走出了休息室,在办公区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徐江适时地给她倒了杯茶,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他现在俨然已经被眼前这个姑娘的专业能力所折服。 梁茵说了这么久口中确实有些干燥,便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又接着说道:“化解之法也不难,你们可以把办公区域换到大楼的两边,避开这个刀刃。 再就是到天台上挂一面八卦镜或者桃木剑,对着那道缝隙,驱邪化煞,不过天台风吹雨淋,桃木可能会腐朽,建议还是先用八卦镜为好。” “好好,那到哪里能买到这些东西,麻烦您给指个地方行吗?” “行,那我回头给你发个地址。” “好的,那谢谢您,您这趟费用多少,麻烦给我个数。”徐江客气道。 梁茵回道:“先不急,你最近财运不济,应该也比较困难,等一个月后吧,一个月后你看自己收益情况,酌情付我报酬即可。” 徐江闻言心里有些诧异,他倒是头一次见过还有人这么做生意的,不过这是不是也从侧面说明了她有把握,一定能改变自己的运势呢。 想到这,徐江觉得梁茵的可信度又高了不少,于是便答应道:“我明白了梁茵姑娘,一个月后,如果我的颓势有所好转,必不会亏了您。” “嗯。” 说完梁茵便给徐江发了五师弟的店铺地址,顺便把自己的卡号一并发给了他,确认没有其他事之后梁茵便要告辞,徐江相当客气地把她送到了楼下。 出了大厦的梁茵找了个沙县小吃点了一份面,并且不忘给自己加了两个鸡腿。 吃完饭后,她本想拐去晏炀工作室玩,却没成本却又收到了严谨发来的短信。 短信里称他的房子已经收拾好,想让梁茵帮忙看看风水布局是否妥当。 梁茵觉得反正也没什么事,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半小时后,梁茵便到达了严谨的新住处。 梁茵刚进门看到严谨就忍不住夸奖起来:“严公子,你这新别墅选得可以啊,依山傍水,左青龙,右白虎,风景秀丽,环境优美,不愧是你,选在哪都是风水宝地。” 严谨闻言微微扬起嘴角笑了笑,然后伸手请梁茵先坐:“梁茵姑娘过奖了,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现在的布局,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梁茵往沙发上一坐,简单地环视了一下,整个房子布置得都很简单,家具摆设很少,装修色调也是以素雅为主,简单大方又不失优雅,倒是跟它主人的气质挺搭。 “房子整体的格局没什么问题,坐北朝南,气流温和,采光通透,至于布置,你这儿几乎都省了,更不会有什么差错了。”梁茵回道。 严谨沉静的面容上有些许不好意思道:“对,我是怕放错东西,索性就不放了,不过简单干净一些也好,看着舒适。” 梁茵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大道至简,其实一所住宅吉处凶处都有不少,摆在吉处还好,一不小心摆在凶处,得不偿失,简简单单,顺其自然确实也不错,何况你身带紫气,也用不着这些虚头巴脑的。” “紫气?”严谨听到这个词不由得眉头一挑。 梁茵恍然大悟般:“哦,我没有跟你说起过吗?你身带紫气,是大富大贵,运气极佳之象,应该不愁财富的事。” 说完好处,梁茵顺便把弊端也同他讲了一遍。 严谨听完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似乎是有些惊愕:“还有这种事。” “嗯,你以后自己多注意就好。” “好的,多谢提醒。” 两人在客厅聊了一会儿,随后严谨又带着梁茵到各个房间以及院子的各处都转了转,确定都没什么问题这才算是放了心。 事后严谨询问道:“梁茵姑娘,这次我该付你多少费用呢,还是要我自己看着办吗?” 梁茵轻轻笑了笑:“这次不用付啦,我也做什么实质性的事,就当是你上次请我吃饭的回礼吧。” “那怎么好意思。” “既然都是朋友,你就别客气了严公子。” 严谨闻言顿了顿,看梁茵态度坚决,他也就没有再谦让,只好道了声谢,并让佣人拿了一些点心送给她当作谢礼。 梁茵也没有拒绝,拎着东西就离开了。 —— 傍晚时分,晏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令杨雪安倍感意外的是,这位不速之客居然是梁青松。 此时晏怀仁和杨雪安正准备做晚饭,看到他来只得放下手里的活把人请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梁青松先是和晏老爷子寒暄了一会儿,之后又跟晏怀仁客套了许久,晏怀仁夫妇碍于他是梁茵的父亲,只好一直含笑应对。 最后晏老爷子实在看不下去梁青松虚假的面容,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屋里,而杨雪安则趁机说她要准备晚饭,独留晏怀仁和梁青松两人在客厅。 这时,梁青松讪笑着开口问道:“晏兄啊,梁茵最近还好吗,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 晏怀仁轻笑道:“怎么会,茵茵她很好,不仅没给我们添什么麻烦,反而给我们带来不少好运呢,有这么个儿媳妇是我们的福气。” 梁青松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有些尴尬,其实他也知道梁茵来了晏家之后,晏家发生的这些变化,毕竟圈里都快传遍了。 他也听得出来晏怀仁语气里的嘲讽之意,事实上不光是晏怀仁,已经有不少人在他面前说过,把这么有本事的女儿扔在外面,是他有眼无珠,是他的损失等等。 梁青松当然也后悔过,如果他知道梁茵有如此本领,他肯定不会把她抛弃在外不管不问,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没有抛弃她,她也不一定能学来这些本领。 一时间梁青松甚至陷入了一种纠结循环之中,不过眼下他也顾不上纠结这些,主要的还是应该拉拢一下和梁茵的关系,毕竟是骨肉亲情,怎么也割舍不掉的。 如果跟梁茵的关系有所缓和,说不定自己也能跟着沾一些光 第139章 倒霉透顶梁青松 眼看梁青松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小算盘,晏怀仁索性直接开口问道:“梁先生,你突然到访,有何贵干呢?” 梁青松神情僵硬干笑了两声:“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个事想请晏兄帮忙,我呢最近资金周转出了些问题,想跟你借点钱” 不等晏怀仁反应,梁青松又急忙补充道:“晏兄放心,我借的不多,五十万而已,等下个月我那批货款下来,肯定立马还你。” 晏怀仁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昨天自己妻子刚交代过自己这几天不要借钱出去,今天梁青松就上门了。 难道这一切也在茵茵意料之中? 他倒是听说了梁青松生意最近做得不如人意,跟不少人都借了钱,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借到自己这里,看来梁青松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五十万对晏怀仁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如果梁青松和梁茵关系好,作为亲家,他送他五十万让他渡过难关都没问题,但可惜他们父女关系尴尬,没有一丝情份,更何况茵茵还特别交代过不让借,那他自然是选择听梁茵的。 思来想去晏怀仁只好故作为难道:“梁先生,五十万,说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而且很不巧的是,我前段时候刚进了一批材料,钱都砸进去了,现在确实没有闲钱” 看到晏怀仁的脸色,梁青松面上更为尴尬,有些坐立难安,但没办法,他既然选择拉下脸找到晏怀仁,就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其他能借的他都借了,眼下也就只有晏家还能有点希望 所以他不死心道:“晏兄你真会说笑,你看你最近生意做得这么红火,这点钱对你来说肯定不算什么,更何况咱们怎么说也是亲家,就当是帮兄弟一个忙好吧,等我货款下来,我肯定优先还你,你还信不过我吗。” “这” “当然信不过你呀。” 不等晏怀仁说什么,门口突然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 晏怀仁和梁青松同时向门口看去,就只见梁茵和晏炀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梁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杏眼淡淡的扫了一眼梁青松,果然,一副倒霉相,看来是已经开始了。 晏怀仁看到梁茵跟看到救星似的,而梁青松见到梁茵,则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梁青松眼珠左右转动,重新抬起了头,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看向梁茵,假意亲切地说道:“梁茵和晏炀回来了啊,好久不见,你们都还好吧。” 晏炀走到梁茵身旁坐了下来,出于礼貌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又听到梁茵冷冷地开了口:“梁先生,别这在假客套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借钱是不可能借给你钱的。” 看到她如此生硬,梁青松一时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干笑两声:“梁茵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我知道你恨我,但是爸爸已经知道错了,真的,我现在真的很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只要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梁茵眉毛一挑,声音清冷道:“真的嘛?那先v我五万看看诚意?” 梁青松此时窘得脸都红了起来,心虚道:“不是爸爸不愿意给你,只是,如果我有钱,也不会来这找你们借了” “是哦,如果你有钱,就不会来了。”梁茵意有所指。 如果他有钱,怎么可能会想起梁茵这个女儿,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 “我” “梁先生,就不要在这虚情假意的了,我还是那句话,借钱是不可能的,你请回吧,我们该吃饭了。”梁茵不想再跟他废话,便直接开口轰人。 晏怀仁听到这话抚了抚额,平常看着茵茵为人亲和,待人和善,没想到干脆起来还真干脆,不过这样也好,不用他再想一些虚假的说辞。 有时候想想,委婉的推辞真不如直接的拒绝。 梁青松看了眼晏怀仁,他一点没有打算帮自己说话的意思,晏炀就更别提了,一副事不关己,全凭梁茵做主的模样,俨然给他一种,这个家已经是梁茵说了算的架势。 再看梁茵那冰冷的态度,梁青松心知再逗留下去也讨不了什么好,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等梁青松走后,杨雪安拍着胸口从厨房走了出来,边走边说:“妈呀,真是尴尬死我了,他怎么好意思来咱们家借钱的。” 晏炀看了看梁茵的脸色,轻声制止了杨雪安的话:“妈,算了,不说这个了。” 杨雪安愣了一下,连忙道:“对对,不说了,我马上做好饭了,叫爷爷来吃饭。” 见他们有所顾忌的样子,梁茵反而尽显无所谓:“病急乱投医,没办法了呗。” 说完她还不忘叮嘱两位长辈:“叔叔阿姨,以后如果他再来,不要顾及什么脸面情分的,直接拒绝就好了,不用跟他废话,他以后的情形,只会越来越惨,借给他钱还不如捐给慈善机构。” 晏怀仁和杨雪安面面相觑,后齐齐的点了点头:“好的。” 之后一家人便有说有笑的准备开始吃晚饭。 而反观梁青松的状态就没有那么好了。 他气势汹汹地回了家,红着脸的模样把宋白英和梁晴都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宋白英狐疑着问道。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借钱的事,这个梁茵,真是跟她妈一个德行,冷血无情!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梁青松怒道。 见梁青松在生梁茵的气,梁晴适时地凑了上来:“我都说了,她一点教养都没有,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梁青松本来就找不到地方撒气,看到梁晴像了找到了发泄口一般:“你还好意思说她呢!你看看你最近干的都是些什么事!关少爷关少爷留不住,还得罪了邱家,你要争气一点,我至于拉下这张老脸去求那个死丫头!” “那是我愿意的吗!你女儿被人骗,你还骂我!”面对梁青松突如其来的怒火,梁晴委屈得要死。 “你要是有能耐还能被骗!再说,但凡你能把关家那个少爷哄到手,得罪邱家也值了,现在呢!偷鸡不成蚀把米。” 第140章 一个小算计 “谁说的!关飞宇他很爱我,一直在为了我跟家里人对抗好吗!” “说服不了家里人,光他爱你有什么用!他能拿给你钱花吗!” 看到梁晴挨骂,一旁的宋白英也有些看不下去,出言制止道:“你在梁茵那里受气,朝小晴发什么火,不就是钱的事吗,我去找朋友借行了吧。” 梁青松一听火气顿时消散了不少:“你有办法?” “开玩笑,混了这么多年,人脉多少还是有点的。”宋白英颇有信心的说道。 梁青松见状一把握住了宋白英的手,讨好似的说:“老婆,那咱家可全靠你了。” “行了行了。”宋白英一脸嫌弃。 梁晴看到梁青松善变的脸色也是“哼”的一声扭过了头。 梁青松见到妻女不开心便又只能好言相哄:“小晴,爸爸跟你道歉,爸爸刚才就是被梁茵气到了,一时着急,说了气话,你别往心里去好吗?” 梁茵,梁晴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升起一阵厌恶,就会不由得想起她在宴会上受到的羞辱,以及她说自己有血光之灾,后来自己果真被打住院 凭什么自己处处不顺,而那个野丫头就能和晏炀双宿双飞,春风得意,这不公平。 想到这梁晴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算计,她对梁青松说道:“爸,她敢这么羞辱我们,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点道行吗,可我就不信,这个世上只有她一个道士,如果我们能请个人施法整治一下她,我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听到这话梁青松和宋白英眼神同时一亮。 宋白英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梁茵会术法,那道行比她高的人肯定也大有人在。 如果能找到那么一个人,能好好收拾一下梁茵,最好是把人整死,那这样自己的秘密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她也不用再受制于人,整天担心吊胆的。 “可是得花钱的吧?”梁青松犹豫道,他现在可没有闲钱请人搞这些。 梁晴刚想说什么,却被宋白英抢先一步打断:“算了算了,现在先别管这个事了,先解决我们自己眼下的事吧。” 梁晴狐疑地望向自己的母亲,却看到宋白英给她便了个眼色,梁晴下意识地闭上了嘴,不知道自己母亲是打的什么盘算。 —— 之后的一段时间,梁茵就没怎么出门开发业务了,而是闷在家里打磨玉器。 那块巴掌大的白玉,她已经找人切成四块,晏家的人每人一块刚刚好,之所以要自己打磨,是因为她想在保留白玉灵气的同时把护身的咒语刻进去,这个难度太高,一般的玉器店做不到,而且店里的人不会刻咒,所以她只能自己动手。 这天,由于手头上缺少一个工具,梁茵只得出门去买,她们楼下附近就有一个五金店,离得不远,所以梁茵也就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前去。 只是当她经过一条巷子时,耳边却忽然听到一个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哎,你最近怎么样,听说你那片最近不太平啊。” “是啊,我好多朋友都莫名其妙失踪了,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抓去了,真吓鬼。” “是天师干的吗?” “不知道啊,不过我觉得不像。” “为什么?” “天师抓鬼还需要偷偷摸摸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另一鬼问道。 “还能怎么办,躲着呗。” 梁茵听到这番对话,不由得有些好奇,这好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有鬼失踪这句话了。 哦对,上次那个食气鬼也说过。 想到这她忽然凑到了那个昏暗的角落,冲两只小鬼友好地打了声招呼:“哈喽,你们好。” “卧槽!” “卧槽!” 正在聊天的两只鬼同时惊呼出声。 那是两只小鬼,大概十来岁的样子,鬼死后样貌会停留在死去的那一年,这两只可以说是英年早逝了。 而那两只鬼看到突然出现的梁茵,表情跟见到鬼一样。 “你能看到我们?”鬼友a瞪大眼睛问道。 “能呀能呀。”梁茵露出和善的微笑答道。 只是梁茵背着光,那微笑莫名有点阴森。 两鬼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就跑,只是下一秒就被梁茵手掌带符给抓了回来。 “干嘛呀你们,跑什么。”梁茵不满道。 “好汉饶命啊,我们没害过人!”鬼友b哭丧着脸哀求道。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怎么着你们,就是想听听八卦。”梁茵说得真诚。 两鬼再次互相对视一眼,看她一脸无害的模样倒不像是在骗鬼,只好怯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梁茵这才把那两只鬼放回了地上,同时找了个阴凉处蹲了下来,还扬着小手示意那俩鬼也蹲下来。 两只鬼不敢反抗,听话地蹲在了一起,两鬼一人围成了一个小圈。 “你刚刚说你很多鬼友都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小鬼a为难道:“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就是大概从两三个月前开始,我们那片很多鬼开始莫名消失,一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投胎去了,后来想想也没到开鬼门的时间呀。” “确定不是道士干的吗?”梁茵问道。 “我不确定,我只是猜的,如果是道士,消灭或者抓走那么多鬼,现场多少会留下痕迹,也难免会被其他鬼看到呀,况且,就算是道士干的,肯定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 这倒也是,如果是正经道士,都要分事非因果,不会无缘无故消灭或者抓走那么多鬼,除非 “你那片具体位置是哪?”梁茵又问。 小鬼a迟疑了片刻,便给梁茵报了一个街道名,说完还不忘问她:“怎么,你要管这事啊?” 梁茵冲他挑了挑眉:“既然被我撞见了,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虽然你看上去灵力不浅,但是对方既然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本事肯定也不小,你能不能行哦。” “嘿,你瞧不起谁呢。” 之后梁茵又跟那两只鬼闲聊了一会儿,企图能从蛛丝马迹中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但事实证明,这俩鬼知道的东西确实不多。 第141章 你先别变异 没办法,梁茵只好站起了身,拍了拍手,说道:“既然人间这么危险,劝你们还是早点去阴间报到比较好。” 但转念一想这话好像也不对,去了阴间转世投胎还得重新回到人间,这好无解 小鬼b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嗯,我知道,等我妈妈今天生下弟弟,我就可以安心地去投胎了。” 说起这个,另一只鬼既为他开心,也有些不舍:“那我以后不是就见不过你了。” “实在不行,那咱俩一起去投胎呀。” 两只小鬼旁若无人地商议着,只是梁茵却在小鬼b一颦一笑间,发现他的鬼相有些不对,居然隐约有成怨鬼之势。 她在手上掐算了片刻,随后轻声询问小鬼b:“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你妈妈生产才肯离去呢?” 小鬼垂眸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因为只有他们有了弟弟,开心快乐地生活,我才能放心。” 原来小鬼叫姜浩,死于十年前,当时他才九岁。 那天,他一个人在家里睡觉,迷糊中却闻到了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他猛然惊醒,就看到家里的窗帘和沙发已经全部烧了起来。 他想跑出去,可是房门却被家人锁了起来,眼看黑烟已经充斥了整个房子,火势也越来越凶猛,没办法,他只能跑到阳台,打算跳到空调机箱上寻求逃生的可能。 只是他年纪太小,力气不足,一不小心踩空,直接从十五楼摔了下来。 其实自小惨死,他并没有怨言,毕竟只是意外,怨不得谁,可他的父母却不这么认为。 他的父亲把他的死全部归咎到了自己身上,认为如果不是自己烟瘾上头,趁孩子睡觉的时候跑出去买烟,而且还把门锁了,姜浩根本不会出事。 这些年父母日日夜夜都活在痛苦悔恨之中,认为姜浩的死都是因为他们的失职,每天看着他的照片痛不欲生,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看着父母一直挂念着他,而且丧失了他们原本的生活,姜浩也放心不下,所以一直无法去投胎。 这些年,姜浩一直都想让父母再生一个孩子,取代他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这样父母就能恢复到正常幸福的生活。 只是父母出于对他的愧疚,一直不肯再要,觉得如果再生一个孩子就更对不起他了。 这个弟弟也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意外。 眼下,他只希望母亲能平安生下弟弟,看他们一家三口幸福快乐地生活,自己也就了无遗憾了。 听完这些,梁茵不由得感叹,这小孩儿真懂事,看着小鬼满含期待的表情,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如果这股期望变成失望 虽然不忍心,但梁茵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小鬼,我不想打击你,但是你弟弟,可能无法平安降生。” 果然,听到这话,姜浩周身的温度陡然变低,声音也粗了几分:“你说什么!” 梁茵尽力安抚着他:“你冷静一点,只能说这都是命” 人有人相,鬼有鬼相,她观了姜浩的面相,兄弟宫大为不详,加上他有转为怨鬼的趋势,十有八九,他这个弟弟会出事。 姜浩突然红了眼睛,连头发都竖了起来,低声吼道:“命!那这命对我们不公平!” 另外一个小鬼看姜浩发怒,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姜浩的夙愿,如果夙愿难成那确实有些残忍。 梁茵见状立马在手上掐诀拍在了姜浩身上,姜浩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冷静下来之后他很想哭,不为自己,只为父母,父母已经失去过他一次,好不容易有了弟弟,如果再失去,他们恐怕是会疯的。 看姜浩痛苦的模样,梁茵也有些于心不忍,让一个家庭遭受两次丧子之痛,确实是有些残忍,她拍了拍姜浩的肩膀:“你先别着急,我们先过去看看具体情况再说。” 姜浩被梁茵掐着肩膀,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问她:“怎么去?我离不开这幢楼。” “我自然有办法,但是你先答应我,不能变异,不然我只能收了你。” 眼下姜浩只想知道母亲和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也只好答应了下来:“我尽量。” 梁茵顿了顿,心里也明白,变异有时是下意识,他能保证尽量也不错了。 “你妈妈在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姜浩回道。 “行。” 梁茵说完便拿出一张符纸把姜浩收了进去,把符纸装进包里后又问另外一只小鬼:“你要不要一起去?” 小鬼摆手道:“不了不了,我不凑这个热闹。”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梁茵交代一声。 小鬼听到这暖心的话微微笑了一下,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关心鬼的。 之后梁茵顾不上买自己的工具,便重新折返了回去,开上自己的车去了中心医院。 到了住院部三楼,梁茵拿出符纸问姜浩:“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姜浩回道:“吕心梅。” 梁茵点点头,刚想到护士站问吕心梅的情况,就只听走廊里传来一个护士的急促声:“吕心梅家属,吕心梅的家属在吗?” 梁茵扭头看去,便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脸色苍白的男人举手应道:“我,我是她的丈夫。” 护士拿出一个文件摆在他面前:“胎儿情况不太好,麻烦在这个手术同意书上签个字。” 男人闻言抬着发红的眼睛问护士:“我老婆,我老婆她不会有事吧?” “你先签字,我们医生会尽全力的,你放心。”护士催促道。 男人来不及多想,只得草草地在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看着重重关上的手术室大门,顺着医院的墙,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老天爷,我求你了,求你保佑我老婆孩子平安健康。”男人把头埋进臂弯里不停地呢喃道。 可似乎老天爷并没有听到男人真诚的祈祷。 因为没过多久,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男人慌忙从地上站起来,没等他问,医生就向他微微摇了摇头,遗憾地说道:“大人暂时脱离了危险,但孩子,由于缺氧时间太久,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第142章 缘,妙不可言 “怎么会这样”男人和姜浩的鬼魂异口同声的说道。 男人看着医生走远,又重新跌回了地上,此时他已经泪流满面,哀痛不已:“是我的报应,是我的报应,都是我的错” 男人顿时陷入一种更深的自责当中,十年前他害死了浩浩,老天爷要惩罚他,一定是这样的。 看着父亲悲痛欲绝的样子,姜浩也不由得一阵心疼,他想上前安慰男人,可是他做不到,只能无声地陪着自己的父亲哭泣。 梁茵见状只好走到男人身边,轻声安慰道:“姜先生,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男人头也没抬,只是不停地呢喃着:“不,不,都是我的错,浩浩也一定在恨我,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我该死。” 姜浩在一旁急道:“爸爸,我不怪你,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那是意外,谁都不想的。” 梁茵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儿子没怪过你,那是意外。” “不是意外,如果我没有锁门,就不会有意外。”男人呜咽道。 姜浩的灵魂走到男人身后轻轻抚了抚男人的后背,虽然男人感受不到,但梁茵能清楚的看到姜浩眼中的心疼。 “我知道你是怕我睡醒乱跑出去,因为在那之前,我跑出去玩,你们找了我一天,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姜浩轻声说道。 说完还不忘看了梁茵一眼,梁茵明白,立马帮他传达。 “姜浩说,他知道你是怕他睡醒乱跑出去,所以才锁门的。” 听到这话,男人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猛然抬起了头,他泪眼婆娑地看着梁茵,悲伤的眼神里带了一丝疑惑:“你是谁?你认识我们?你怎么知道我儿子的名字?” 梁茵走到男人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视线差不多与男人平视,这才跟他解释道:“我是个道士,今天才认识的你儿子,偶然听说了你们的故事,所以过来,一方面是替你儿子传个话,另一方面,我想劝劝你们,想开一点,你们放不下这份哀痛,你的儿子就放不下对你们的牵挂,无法去投胎转世。” “你是在开玩笑吗?”男人愣道。 “我没开玩笑,你儿子就在你旁边,只是你现在沉浸在悲痛之中,心神不稳,我不能让你见他。” 万一把他的魂吓掉,那可就更麻烦了。 只是没等男人说什么,手术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梁茵从姜家父子俩的表情上看出来,那应该就是姜浩的母亲发出来的声音,那声音的凄惨程度,让走廊里的每个人听到都为之一颤。 男人听到妻子的嘶吼声,眼泪更加汹涌,他苦笑道:“放下,该怎么放下啊。” 浩浩的事还没放下,现在又新增一份伤痛,想开一点,他也想,可是怎么做得到啊! 姜浩听到母亲的哭声也不由得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手术室里女人的哭声,加上姜浩鬼哭狼嚎的声音,以及男人低声抽泣的声音,三重奏在梁茵耳边响起。 这事确实不好办啊,人家上个孩子的悲痛还没放下来,这新生儿又没了,这种打击谁受得了啊。 可是如果他们没办法从伤痛中走出来,姜浩就没办法去投胎,还会变成怨鬼,到时候只能是魂飞魄散,那对这一家人来说也太残忍了。 正值梁茵发愁之际,她猛然发现,姜浩眼角居然流下了一颗晶莹的泪珠,与此同时,她还在姜浩脸上看到了一线生机。 哦豁,还能让她遇到这种事。 梁茵眸光微动,转眼间便有了一个主意,她抬手打断了姜氏父子的哭势:“我想到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办法。” 毫不夸张地说,用这两个词来形容,绝对毫不夸张。 姜浩止住眼泪,一抽一抽地问梁茵:“什么办法。” “你去投胎,投到你弟弟身上。”梁茵对姜浩说道。 被她想出这种方法,简直就是简直了,这方法也太完美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男人听不到姜浩说话,只是看到梁茵冲他身后说了一句,不由得浑身一颤:“你在跟谁说话?” “跟你儿子。” 梁茵匆忙解释一句,又从包里拿出一张符和笔,铺在椅子上现画了一张符交给姜浩:“拿着这张符,赶紧进去,时间久了就不合理了。” “这真的能行吗?”姜浩狐疑道。 “算你今天走运碰到我,给你开个后门,快去吧。” 也就是让姜浩插个队而已,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 姜浩接过符纸,定定地看着梁茵许久,才沉沉说了句:“姐姐,谢谢你。” 说完便化为一股白烟飘进了手术室。 男人只听梁茵自言自语了两句,还来不及分辨其中内容,只见手术室门被人推开,一个护士匆忙跑了出来喊道:“王医生!王医生,婴儿有气息了!” 之后便见走廊的另一头跑来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急忙冲进了手术室。 男人看到这一情形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他僵硬地看向梁茵,心中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时间大概又过去半个小时,一个护士这才抱了一个婴儿出来,脸上也是无法遮掩的开心:“姜先生,恭喜你,是个儿子。” 虽然她不明白一个失去生命体征的婴儿为什么又重新活了过来,但只要活过来了,那就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毕竟奇迹时有发生,不是吗。 男人失神般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听着他强有力的哭声,自己的眼泪也抑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护士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把婴儿接了过来:“我先把他放去保温箱,你等会可以过来看他。” 片刻后,另一名护士把孕妇推了出来。 孕妇看到男人第一眼时候也是喜极而泣,她拉过男人的手,激动地说着:“老公,是浩浩,浩浩回来找我们了,我看到了,小宝右腿上有一个和浩浩一模一样的胎记,是他回来了老公。” 男人也是同样难掩激动的心情,甚至连嘴唇都在颤抖:“真好,真好” 第143章 小小的惩罚 男人先是把孕妇推回了病房,安置好一切后,他又重新找到梁茵,直接“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我去,你这是干什么。”梁茵心中一惊,连忙去扶男人。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虽然他不懂其中的道理,但是听到她那些话,再结合妻儿的情况,他反应再慢,这会儿也能明白过来了。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梁茵赶忙道:“你先起来再说。” 男人这才站了起来,死去的孩子时隔多年又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身边,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也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仿佛只有这么做,早能表达万一。 梁茵看着男人激动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不用谢我,你们也确实可怜,就算是对你们的补偿,希望你们将来好好生活。” 总归他们还是失去了一个孩子,新生儿的魂魄太过脆弱,尤其是这种未出娘胎就去世的婴儿,魂魄无法凝聚,让姜浩代替,也算是全了他们一家的念想吧。 “好好,我们一定会的,我真的由衷的感谢你,你算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啊。” 如果小宝出了什么事,他根本无法想象他们原本就在地狱般的生活会变得多么凌乱,只怕是,会疯了吧。 “一切都是缘分,你去照顾你太太吧,我走了。” 梁茵告别了男人,便开着自己的车回了家,路上顺便买了把刮刀。 回到家的梁茵先是到自己房间给祖师爷烧了三柱香,没想到那香摇摇晃晃的,最后竟然直接倒了下来。 梁茵把香拾起来又重新插了回去,并且不忘用香灰压了压:“祖师爷,你也别生气,那家人也确实够惨啊,两次丧子之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不说那个小鬼头,光那个男人,你是没看到那个眼神,都快疯啦。” 她冲着灵位拜了拜,又接着说道:“万一那两口子想不开,或者那名孕妇得个产后抑郁自杀,那可是一家子怨鬼,后果不堪设想呀,上天有好生之德,给那小鬼开个后门,插个队,就完美的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而且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不对,既然让我遇到了,那就是缘分,没理由视而不见哇。” 梁茵自言自语说了一大堆,说完拜完后,她发现香火烧得很正,便微微笑了笑,走出了房门。 晏炀下班回来时,刚进门就看到梁茵正聚精会神地拿着篆刻刀在一块白玉上雕刻东西,他把带的食物轻轻地放到了桌上,可没想到即便他动作再轻,还是吓到了梁茵。 梁茵手一抖,锋利的刀刃刺入左手食指,血随即便涌了出来。 晏炀心下一惊,连忙握住了她的手,紧张地问道:“没事吧?对不起,吓到你了。” 梁茵怔怔地看着血流不止的手指,半晌,说了一句:“哇,祖师爷真小气。” 就这点小事还给她整个血光之灾?至于的吗 晏炀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来不及问她,赶忙跑到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的医药箱,从中取了碘伏和纱布。 看着晏炀焦急的模样,梁茵回过神安慰他道:“没事儿,你别紧张,不疼。” “怎么会不疼,划了那么大一个口子。” 晏炀说着便重新拉过她的手,想要为她消毒包扎。 可是梁茵看着桌子的半成品挂件却忽然灵机一动,躲开了晏炀的手:“等会儿再包,我用一点这个血。” 晏炀皱了皱眉,她在说什么?她怎么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好像那血不是她流的一样。 看着晏炀不解的神情,梁茵冲他笑了笑:“真不疼,流都流了,就不要浪费嘛。” 说完不等晏炀反应,便重新坐到了地上,拿起刻刀沾上自己的血开始在玉的背后刻咒语。 晏炀想阻止,却被梁茵率先打断:“道友,你多说一句,我的血就要多流一会儿,就让我画完嘛,我本来是打算用朱砂刻的,现在刚好,用我的血效力翻倍。” 听到她这么说,晏炀即便心中不忍,但还是把话憋了回去,静静地看着她用血刻符。 虽然她表情轻松,但是一旁的晏炀心完全是揪着的,一点也放不下来。 梁茵手法很娴熟,没一会儿的功夫一道简约版的护身咒便浮现在了玉石表面,把咒语刻完,梁茵还用勾钉沾血把纹路带了一遍,做完后才伸手让晏炀帮她清理和包扎。 晏炀动作极轻,生怕是把她弄疼了一样,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梁茵不由得笑了出来:“道友,我没那么脆弱,你不要那么担心。” 晏炀抿了抿唇,满含愧疚地再次向她致歉:“对不起,都怪我” “哎,打住,真不怪你,是我自己走神了,而且估计也是祖师爷对我小小惩罚,总之肯定不怪你。” 晏炀看着她坚强的模样不免又是一阵心疼,给她包好了手指,这才想起来给她带的海鲜拌面:“好,那先吃饭吧,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梁茵“嗯”了一声,起身跑到厨房避开受伤的食指简单洗了下手。 现出来时晏炀已经把面给她放在了餐桌上,她接过晏炀递过来的筷子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你慢点吃。”晏炀柔声道。 梁茵咧起鼓囊的腮帮子冲他笑了笑。 “为什么是对你的惩罚,你今天又干什么好事了?” 梁茵咽下口中的面,为了方便说话,只能塞了一小口,边吃边向他说明了姜浩的事。 晏炀看到她放慢了吃饭的动作,唇角不留痕迹地勾了勾,顺便感叹道:“那这样挺好的,时隔多年,还能投胎到原来的家庭。” 梁茵眼珠转了转,咕哝着说道:“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既然那小鬼早晚都要投胎,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为什么还要惩罚你。” 他很不理解她们这行的规矩。 “那还是不一样的,阴间投胎也是要讲究秩序的,凡事都要分先来后到,我帮这个小鬼插队,对别的鬼来说也不公平,就好比你等了好久的工作机会,突然被别人横空抢走,你肯定也不开心。”梁茵解释道。 晏炀听完沉思了片刻,缓缓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按你说的,姜浩他弟弟已经死了,不就相当于这个位置已经有人来过,但可能对他来说不合适,所以那个灵魂又走了,既然是别人不要的,你再给姜浩有什么问题?” 他不确定自己表达得有没有问题,但他觉得梁茵肯定能懂。 梁茵听到这话愣了许久才说道:“对哦,你说的有道理” 那她这个血光之灾也太亏了吧,明天烧香得说明一下这个问题。 不过转念一想,梁茵又不好意思道:“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上天让这个孩子夭折,可能就代表姜浩父母命里没有子孙,我这么做,算是改了他们的命,所以” 晏炀顿了顿,缓缓说了俩字:“行吧。” 第144章 找到你了哟 深夜降临,此时城市边缘一条幽深静寂的街道上弥漫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街道两旁的路灯昏黄枯暗,孤寂地照亮着路面,夜风偶尔吹过,带起一阵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一道鬼影疾驰而过,他的目光四处张望,仿佛是在害怕什么。 而这道鬼影正是白天和姜浩聊天的那只小鬼,小鬼脸上充满了恐惧,他不停地跑着,似乎是怕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上来一般。 逃跑中的小鬼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个废弃的仓库,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一看就是饱经沧桑岁月的样子,感觉到身后的风声越来越近,小鬼毫不犹豫的朝仓库狂奔而去。 他飘进仓库,找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仓库一片漆黑,极为安静,如果他是个活人,一定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破旧的大门被吹的吱呀作响,小鬼知道,那个东西来了。 小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心里暗自祈祷,不要发现他,不要发现他 可惜天不遂鬼愿,刚刚祈祷完的小鬼身后突然吹起一阵阴风,下一秒,他就被人攥紧脖子拎了起来。 准确地说是被另一只鬼拎了起来。 那只鬼身着黑袍,看身形像是个女性,只是没有脸。 “你你是什么东西”小鬼握着脖子上的手艰难问道。 “你没有资格知道。” “你为什么要抓我,之前那些,是不是也是你” 黑影轻哼一声,根本不把小鬼放在眼里,只是重复一句:“你没有资格知道。” 说完就把小鬼收到了衣袖之中,之后化为一股黑烟向某别墅区飘去。 黑影回到别墅,直接从窗户进了二楼,房间一片漆黑,她甚至没有开灯的打算。 她踱步走到房间的西南角,那里摆放着神台,桌上还放着一个黑色的坛子,她先是把衣袖里的刚收的小鬼拿了出来,接着打开坛子上的盖子,那小鬼丢了进去。 小鬼进到坛子里以后,赫然发现之前的那些朋友居然都在这里,只是他那些朋友此时的模样好像有些不正常 他狐疑着拉过其中一个好友,刚想问他这里是什么情况,却只见那位朋友猛然瞪大双眼,呲牙咧嘴地朝他扑了过来。 小鬼大惊失色,连忙退后几步才躲开了朋友的利爪,他不敢置信道:“小彬,我是小阳啊!你不认识我了?” 可是叫小彬的小鬼双目无神,已经完全没了理智,他对小阳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再次张牙舞爪地向他扑了过来。 小阳一边躲避小彬的攻击,一边向旁边看去,只见这里的情形可以用一片混乱、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大概扫了一眼,这里好像有十来个鬼魂,其中还有几个身体已经残缺不堪,不是少了一块头骨,就是少了一只眼睛。 而他们现在正如丧尸一般互相撕咬,好像谁也不认识谁。 他们到底怎么了 正当小阳分神之际,身后又突然冒出一个鬼,张着血盆大口,直接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虽然他已经死了,可小阳还是能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他下意识地踢了那只鬼一脚,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可以下一秒,又有几个鬼向他扑来 坛子外,黑影看着坛子冒出的黑气满意的点了点头。 黑影刚打算去休息,却只听楼下传来一阵突兀的门铃声,那铃声在这黑夜里显得尤为诡异,惊得黑影愣了一瞬。 她倒不是害怕这铃声,只是惊讶于居然会有人在这深夜敲她的门。 黑影没有下楼,而是直接从窗户飘了出去,只是等她把头探出窗外,看清门口站的人时,不由得心中一凛。 门口的人似乎也发现了黑影,她后退了两步,抬起头看着黑影,眉眼一弯,清脆悦耳的嗓音随之响起:“找到你了哟。” 那声音如银铃一般,只是她身穿一袭白衣立在这夜色中,显得有些瘆人,而那双杏眸在月色下也显得格外明亮。 没错,来人正是梁茵。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黑影尽力掩去心中慌乱问道。 梁茵轻笑一声:“不是很容易吗,找个纸人跟着就可以了呀。” 之前听那个小鬼讲过之后,她就催动纸人在街上等着,为的就是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给她等来了。 黑影没有脸,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的身形似乎颤了一下。 纸人?她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到黑影的实体,梁茵这才恍然道:“原来你不是道行太低,修不出脸,你是根本没打算要脸呀。” 黑影不理会她话里的嘲讽之意,只是轻哼一声:“既然知道我道行不浅,你还敢送上门来。” “那你猜我为什么敢来?”梁茵笑吟吟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黑影低吼一声,朝着梁茵猛扑过来。 梁茵身形一闪,巧妙地躲过了黑影的攻击,她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向黑影丢出一张符纸。 黑影化为黑烟躲过,下一秒就出现在了梁茵身后,抬起一掌便向她攻去。 梁茵迅速做出反应,头一歪抬起一脚直踢黑影脸上,随着“砰”的一声闷响,黑影被梁茵踢中,瞬间飞出去数米,但她并未受伤,下一刻便重新调整身形,再次朝着梁茵扑来。 见符纸打不到她,梁茵索性双手结印,念了一道天雷咒,念完猛地指向黑影。 片刻之间,夜空中雷声大作,电闪雷鸣,一道道紫白色的电光直奔黑影而去。 黑影大惊,连忙再次化为黑烟躲避。 可即便她反应再快,也快不过雷电之势,就在化成烟的瞬间,还是被其中一道天雷劈在了腿上。 “能躲过这么多道天雷,也算不错了。”梁茵抽空夸奖了黑影一句。 黑影讥讽道:“你也不过如此。” 梁茵嘴角一勾,轻声道:“那么接下来这招,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说完,梁茵再次结印,口中念出一道咒语,接着一道金光从梁茵指尖射出,如同金色的游龙一般,急速向黑影飞去。 黑影见状连忙挥起长袖,无数的鬼怪从她袖中涌出,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巨大的鬼爪去挡金龙的攻势。 梁茵轻哼一声,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螳臂挡车。” 下一秒,黑影就看到自己的鬼爪在接触到金龙的瞬间就被完全吞噬,脆弱得宛如泡沫一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第145章 小小黑影,可笑可笑 黑影正打算再次发起攻击,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走!” 听到这个命令黑影也没有犹豫,她心知自己不是这个丫头的对手,于是便化成烟转身就跑。 可梁茵并不给她机会,口中快速念动咒语操控金龙变为金钟罩,以雷霆之势飞向那团黑烟。 黑烟甚至来不及消散便被整个收了进去。 重新汇聚成人形的黑影不死心,抬起胳膊便向金光撞去,只是下一秒就被金光弹了回来。 梁茵走到黑影面前蹲下问道:“别着急走嘛,夜色正好,不好我们来聊聊天?”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可是我想跟你聊,说说,你为什么抓那么多鬼?” 虽然她是鬼修,但怎么也用不上同类的鬼魂,那抓来到底有什么用?梁茵很好奇。 黑影愤恨道:“无可奉告。” 梁茵摇头叹息:“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梁茵便在金光中施了一道定身咒,让黑影动弹不得,接着操控金光缓缓抬起她的手。 “你要干什么!”黑影惊声问道。 梁茵眉眼一弯,没有说话,只是笑得像个魔鬼。 随后,在黑影的错愕中,梁茵催动金光化为一根根尖锐细小的金针,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缓缓刺入了黑影的指尖。 当十指连心的痛苦袭来时,黑影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她忍不住骂道:“你特么也算是个人?” 梁茵一脸纯真:“咋啦,也没规定人不能对鬼用刑啊。” “你特么有病吧!” “那你说不说嘛,不说,我再给你换个别的招。” 比如喂鬼喝符水,困住鬼魂,在他耳边放鸡叫声,给鬼照镜子等等,她和老六钻研出好多折磨鬼的方法,百试百灵。 黑影似乎已经咬牙切齿了,但还是嘴硬道:“无可奉告!” 梁茵神情慵懒,继续催动金针。 当金针没入黑影指尖中过半,那股撕心的疼痛感已经传遍全身,黑影没有表情,只是身体不停地在颤抖,而后她不停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低声吼道:“你这个神经病!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你说说嘛,抓这些鬼到底有什么用?我看你也用不上,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你吗?”梁茵悠闲的开始了自己的猜测。 黑影闷声道:“你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任何信息。” 她死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 看黑影如此坚决,梁茵也没了兴致,语气很是失落:“好吧,没意思。” 主要是今天场合不对,不然可以好好陪她玩玩的。 梁茵缓缓地从包里拿出桃木枪,而正打算送黑影上路时,身后却又突然升起一股劲风。 下一秒,她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梁茵下意识地起身向后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正手持匕首向她袭来。 黑影看见男人顿时大喜,是主人,主人派人来救她了吗!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是人,也更像一只黑色的幽灵,他身法灵活,快速地向梁茵冲去。 “哈,果然还有同伙。”梁茵喜道。 搞不好是个突破口呢,鬼的嘴硬,人可就不一定了。 不等梁茵细想,男人已冲至眼前,他双手如闪电般挥舞,锋利的匕首在夜色下发出阵阵寒光。 梁茵那些符纸术法,对鬼有用,却伤不了人,所以面对男人的攻势,梁茵只能凭自身的力量应对。 她先是瞬间侧身,巧妙地躲过了男人的攻击,然后随后抬起一脚,踢在了男人手腕处。 男人毫不在意,转身打出一记强力的直拳,直取梁茵的面门,梁茵双手握拳交叉挡在自己面前,男的拳头就这样生生的落在了梁茵胳膊上。 “嘶。” 梁茵倒吸一口凉气,还挺疼。 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转守为攻,桃木枪在她手中转了两圈,耍了个花枪,随后被紧握在手中,向男人刺去。 男人只好抬起手上的匕首挡下,并且不停的寻找反击的机会。 梁茵身形清瘦,动作灵活,她脚下用力,一个回旋,踢歪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目光一凛,没有丝毫的退缩,反而显得更加凶猛,他也再次向梁茵冲去,而且动作越来越快。 梁茵也不甘示弱,迅速穿梭在男人的攻击范围内,然后找准机会,一记强力的脚踢直接命中了男人的腹部。 男人被踢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看不出来这个小丫头年纪轻轻,居然能有如此身手。 眼看男人也不敌梁茵,黑影急忙吼道:“你快走,不用管我!” 她死了无所谓,可是如果男人落在那个死丫头手里,恐怕会暴露主人的身份 他是人,身份信息比鬼好查的多。 主人能派人来救她,她就已经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了。 想起主人的交代,男人也不再与梁茵纠缠,而是转身向黑影跑去,他伸手胡乱的在黑影周围挥舞,企图把金光打散把黑影带走,可是被金光笼罩的黑影根本动弹不得。 “没用的,没用的,你快走!”黑影催促道。 “来都来了,聊聊天再走呗。”梁茵幽幽开口。 她用桃木枪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掌心,神情一派慵懒:“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男人看了眼梁茵,出门前主人吩咐过,如果实在救不了,那就只能舍弃,不能与这个丫头交手过多,他又看了看催促他的黑影,心里纠结一阵过后,居然真的丢下黑影跑了。 梁茵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一脸懵逼:“不是,你们这友谊的小般说翻就翻啊?就这么抛弃你了?” 黑影不屑道:“你不用挑拨离间,没用的。” 行吧。 梁茵眼帘轻阖转而又问了黑影一个问题:“说真的,你为什么袭击晏家的人,嗯?” “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梁茵轻轻揉了揉鼻尖:“因为你身上的气味,和留在车祸现场,以及晏家墙外的气味一样。” 黑影笑了笑:“原因,你自己去想啊。” 梁茵轻轻地叹了口气,这鬼,嘴巴还挺严实。 眼看夜色已经很晚,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念动咒语在桃木枪上燃起业火,毫不留情地插进了黑影的心脏。 黑影身子一僵,恨声道:“你也会不得好死的。” 梁茵淡然一笑:“是吗,可惜你看不到了。” 说完火势迅速扩大,片刻之间,黑影就被烧成了灰烬。 烧完之后,梁茵不由得感叹一句,这嘴是真的硬,居然连疼都不喊一声,啧啧,佩服。 解决完黑影,梁茵踱步走进了别墅中,房子里没有活人的气息,她感受得出来。 进入房子以后,她凭着感觉找到了二楼一个房间,她打开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充满黑气的坛子。 她走到坛子前,直接把坛子摔碎在了地板上。 第146章 简单点,沟通的方式简单点 坛子碎裂的瞬间,里面就飘出十来个支离破碎的鬼魂,虽然两眼无神,但梁茵觉得他们身上的邪气很重,只有其中一个小鬼的情况还算好一点。 小鬼看到梁茵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姐姐!是你!” 梁茵看了眼受伤的小鬼疑惑道:“怎么回事,被那个黑影打的吗?” 小鬼摇了摇头:“不是,是在坛子里,他们他们咬的” “他们咬的?” “嗯,他们在坛子里,好像疯了一样,都在自相残杀。” 让鬼自相残杀?这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了。 不管怎么样,首要任务还是把这些鬼魂送走比较好,否则邪气变怨气,一朝变异,后果不堪设想。 梁茵思索了片刻,便把鬼物都聚在一起,念了一道净化咒,驱走了鬼物们身上的邪气。 鬼魂们没了邪气,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但理智仍然没有恢复。 小鬼见状担忧地问道:“姐姐,他们这是怎么了?” 梁茵摇了摇头:“估计是被邪气影响太深,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 “那怎么办呢” “他们的魂魄已经受损,继续在人间逗留只怕也是灰飞烟灭的下场,去往阴间重修,还有投胎的可能。” 说完梁茵又问小鬼:“你要不要也一起去?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小鬼看了眼自己的朋友,垂眸思索了一瞬,便抬起头说道:“没有,我没有什么心愿,我跟他们一起下去吧。” 人间太危险,还是阴间比较安全。 “好。” 梁茵应了声,双手结印,念出一道咒语,片刻后,房间内便出现一扇黑不见底的圆形门洞。 她单手一挥,房里的一众残魂就缓缓飘进了门里,小鬼见自己的朋友都进去了,他微微笑着对梁茵说了句:“谢谢。” 然后也慢慢走进了那扇门。 送走鬼魂之后,梁茵再次挥手,鬼门消失不见,她也下了楼,顶着夜色回家去。 另外一边,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驾车来到了一个豪华别墅内。 偌大的客厅里,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表情阴沉,目光狠鸷。 西装男看到那人的脸色心头一颤,连忙请罪:“主子,对不起,属下无能,没办法将阿月带回来。” 沙发上的男人已经感受到了阿月的消散,除了脸色不好看,情绪上倒也没有其他大的起伏。 他呼了口气,慵懒地躺在了沙发背上,淡淡道:“算了,是她的命数。” 至少经过今天的事,他有损失也有收获。 “主子,难道我们就放任那个臭丫头继续破坏我们的计划吗。” 男人眼神沉了沉:“怎么会,你先去把其他人叫过来。” “人吗?”西装男虚声确认道。 “嗯,你没发现,她应付你,没有对付阿月轻松吗。” 西装男稍作思考,便反应过来:“是的主子,这是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对付你,她那些术法符咒用不上,只能靠自身能力,但论自身能力,她再强,始终也只是一个女人。” 一个人她还能应付,那如果是十个,一群人呢?总有她应接不暇的时候。 “我明白了主子。”西装男恭敬地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 另外一边。 由于梁茵是后半夜跑出来,而且距离不近,等她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六点,此时天刚蒙蒙亮,朝霞初升,如同轻纱一般染红了天。 梁茵在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早餐,之前都是晏炀同志买早饭,今天终于有机会买给他吃了。 她拎着一堆早餐满心欢喜地走进家门的时候,刚好看到晏炀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出来。 晏炀此时还穿着家居服,看到她从外面回来一时间有些错愕。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我好像没听见你出去。” 说完便上下打量了梁茵一眼,只见她发丝有些凌乱,洁白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灰尘。 他狐疑道:“你不是早上出的门?” 梁茵咧嘴一笑:“嗯嗯,半夜出去的,去处理了一个事儿。” 她把早饭一一摆在餐桌上,抬手示意晏炀:“你洗漱了吗,洗了就过来吃早饭吧,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梅干菜肉包。” 晏炀看着她的手,眼尖地发现她手腕处居然有一块淤青,他两步迈到桌前,拉起梁茵的手细细打量一阵:“这是怎么弄的?” 梁茵带着疑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确实出现了一小块淤青,估计是挡下男人的攻击时留下的。 她莞尔一笑道:“跟别人打了一架,不过我没吃亏,可能是皮肤太脆弱了,不碍事的。” 随后梁茵便把自己的“丰功伟绩”简单地跟晏炀做了一个说明,得意扬扬地炫耀自己救了多少只鬼,灭掉了一个多么大的祸害。 她说得云淡风轻,只是没注意到一旁的晏炀脸色越听越阴沉。 晏炀听完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气血上涌,他拧着眉,眸色都冷了几分:“你一个人,大半夜偷偷跑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梁茵抬头对上他的眸子,看到他生气的模样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偷偷跑出去我光明正大出去的,只是你在睡觉,就没有告诉你”梁茵小声解释道。 “为什么不叫我。” “我一个人应付得来啊” 听到她理所当然的语气,晏炀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不由得苦笑道:“对,你很厉害,什么事都能一个人应对。” 梁茵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晏炀,也没听到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一时间有些懵逼:“道友,你怎么啦?” 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晏炀深呼吸一口气,咬牙沉声说道:“没什么。” 说完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梁茵看着晏炀离去的背影,无所适从。 不是,他突然生什么气啊? 梁茵这边还没想明白,晏炀就已经换了衣服,拿起车钥匙出了门,全程没有看过梁茵一眼,也没有再同她说过一句话。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甚至还能听到回响,梁茵同志更懵了。 第147章 错了,下次还敢 这边,晏炀前脚刚到办公室,气还没喘匀,梁茵后脚就跟了进来。 晏炀见到梁茵的到来,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跟来了,衣服也不换。” 梁茵自顾自地把包子递到晏炀面前:“你还没吃早饭。” “我不想吃。”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晏炀冷声道:“你错哪了。” 梁茵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错了。” 晏炀深呼吸一口气,表情无奈至极。 梁茵继续把手里的包子往前送了送,哀求道:“你吃嘛,快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晏炀火气也消了大半,便接过了她手中的包子啃了两口,随后抱怨道:“已经凉了。” “这个可不能怪我。”梁茵急忙撇清关系,她路上车开的已经够快了。 晏炀抬眸斜晲了她一眼:“那怪我喽。” 梁茵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你这是给人道歉的态度?” “对不起,我错了。”梁茵语气转的干脆,主打一个态度端正。 “错哪了。”问题又绕回原点。 梁茵盯着晏炀微愠的脸庞,思索良久:“可能哪儿都错了吧” 随后又补充一句:“要不请您明示?” 晏炀看着她不正经的模样瞪了她一眼,随后耐心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一个人冒险,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那我半个人也去不了啊”梁茵小声呢喃。 如果她能练会分身,那好像就可以 “你还跟我贫?” 梁茵眉眼一弯,嘻笑道:“不敢不敢。” 晏炀叹了口气,正视着梁茵的眼睛,认真道:“梁茵同志,我是很认真的在跟你说这个事,我不希望你独自去冒险,你在外面出生入死,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可是我以前” “以前是以前,以前我不认识你,你怎么样我管不着,但现在不一样。” 他相信她有本事,可他同样也相信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冒险,而自己却毫不知情地在梦中酣睡,那种感觉,他无法接受。 望着他认真的脸庞,梁茵也收回了笑意,严肃道:“可是,如果带你一起去冒险,万一我保护不好你,让你受伤了怎么办。” 晏炀把人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面前的办公桌上,动情地说道:“你担心我,我就不担心你了吗,就像你说的,昨晚不只有鬼,还有人,你能保证自己次次都应付得过来吗,昨天只是一个人,如果下次是一群人呢,你都能打得过?” 看她不说话,晏炀继续说道:“双拳难敌四掌的道理你懂不懂,多个人总归多个照应。” 晏炀说得情真意切,让梁茵感觉心里暖暖的,她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以后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再单独行动。” 晏炀顿了顿,随后冷哼道:“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 他在的时候不会单独行动,那到时候都趁他不在的时候再去? 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梁茵谄媚地笑了笑:“没有没有,我用职业道德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再只身涉险。” 职业道德这种东西嘛,懂得都懂。 晏炀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她,随后沉声道:“你最好不是在忽悠我。” “我知道了。”梁茵悻悻地回了句。 看她一脸疲惫的模样,晏炀也不想再跟她计较,轻声说了句:“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梁茵捂着嘴沉沉地打了个哈欠,浅浅应了声:“好,晚饭帮我带港式煲仔饭好吗” “好。”这会儿晏炀语气里又换上了宠溺。 得到晏炀的回应,梁茵微微笑着向他挥了挥手,便离开工作室回了家。 梁茵刚走,晏炀的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一个长相清纯秀丽的女生走了进来,她柔柔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老板,我发您的画稿,您看了吗,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吗?”女生一开口,声音也是无比甜腻。 她是工作室新招来的原画师,叫何灵薇,大学刚毕业,画风很新奇也很有创意,能力不错,在新来的一批人里表现倒是挺出众。 只是晏炀这会儿火气并没有完全消散,所以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头也没抬,面无表情道:“嗯,看过了,整体没什么大问题,你再润色润色,完善一下细节,其他的就可以交给建模部了。” 何灵薇眉眼一弯,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事情说完,见何灵薇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打算,晏炀狐疑地抬起头看向她:“还有事儿?” 何灵薇羞涩地低下了头,柔声道:“老板其实,我是觉得我现在的手法还有些欠缺,比如发丝和眼睫毛的细节,我总是画不好,听他们说,您在这方面是高手,所以,我想如果您有时间,能不能教教我。” 晏炀垂眸思索了片刻,而后放下了手中的鼠标,缓缓道:“小何,其实你现在已经画得很不错了,如果你觉得自己还不够好,那多加练习肯定也会有所提升,你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现在再学别人的,对你反而没什么好处。” 得到老板的夸奖,何灵薇白皙的脸上微微泛起了一丝红晕:“好的老板,我明白了,谢谢您。” “嗯,没什么事你先去忙吧。” “那个老板,叫我小何感觉太生硬了,要不您跟他们一样叫我灵薇或者薇薇吧。” 说完不给晏炀拒绝的权利,何灵薇便笑着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何灵薇刚出去没几分钟,办公室门再次被推开,周加南一脸茫然地走了进来。 “刚才那是楼上的小何吗?”周加南问道。 “嗯。” “她怎么又下来了,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想问你到底该怎么追女人。” 方惜文根本就是水泥封心,油盐不进,再这么下去他要崩溃了。 晏炀茫然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追过。” 从来都是别人追他,而且阿茵这儿好像也不用追? 第148章 下次到底还敢不敢? 梁茵一觉睡到傍晚,如果不是晏炀回来叫醒她,她可能要睡上个一天一夜。 晏炀如约给她带回了煲仔饭,等她洗完脸出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肚子适时的咕噜叫了一声。 梁茵抚着干瘪的肚子坐在了餐桌上,晏炀顺便给她倒了杯茶。 “你睡到现在,晚上还怎么睡。” 梁茵往嘴里扒了块肉,口齿不清的说道:“没事儿,实在睡不着我就给自己下个咒,强制关机。” 晏炀坐到了旁边,一脸怪异的看着她:“这也可以?” 她怎么这么多技能,还是信口胡诌的。 梁茵抬头冲他抛了个媚眼,得意道:“一切皆有可能。” 晏炀唇角勾了勾,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了,周加南让我问问你,他和惜文到底能不能开花结果,他说根本追不动。” “这个人也是挺逗的,都追到现在了还问,如果我说没有结果,他就不追了?那他也太善变了哇,说喜欢就喜欢,说放弃就放弃。” “我估计他也不是想放弃,就是想知道个具体时间,好有个盼头。” “就不告诉他,好事多磨,让他受着呗。” 晏炀咂了咂嘴,心里为周加南默哀,他已经问了,阿茵不说,他也没办法。 趁梁茵吃饭的功夫,晏炀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梁茵也已经把餐桌收拾好,梁茵一回头就看到晏炀正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可能是因为泡了水的缘故,他的手更白了,而且关节和指尖还有些泛粉。 “哇哦,美人出浴啊,你要是不穿衣服出来应该更完美了。” 看着水渍从他发丝滑落,经过修长的脖颈,浸湿衣服,梁茵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微微长的头发随意散落着,显得人更年轻了呢。 “我真脱了你未必敢看。” 晏炀抓着毛巾胡乱地在头上揉搓了几下,便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拿起遥控器开始选节目。 梁茵两步跳到晏炀身旁坐下,凑到他身边嗅了嗅,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她狡黠一笑:“你试试啊。” 晏炀往旁边挪了挪,与她保持一定距离:“好了,还是你比较流氓。” 他甘拜下风。 “别怂嘛道友。”梁茵追过去,一边激他,一边自己伸手往他腹肌上摸去。 晏炀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努力推开她:“你是个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梁茵挣扎着拼命去够他,还嬉笑道:“可是你太保守了,只能我主动。” 可惜她胳膊短了点,怎么也够不着。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太主动,才显得我很被动。”晏炀平静的抛出一个理论。 梁茵闻言杏眼忽闪,而后放弃了挣扎,乖乖的坐回了沙发上:“好,那你主动吧。” 她突然的转变,让晏炀一脸懵,手还愣在半空中来不及收回。 梁茵冲他挑眉,催促道:“快点呀。” 晏炀翻了个白眼:“小道长,你别闹了,静心咒念两遍,实在不行给自己贴个符。” 看他这么怂,梁茵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传统美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扑在了晏炀的身上,眉眼弯着,语气里皆是轻佻:“你看,我给你机会你不知道珍惜呀。” 她虽然清瘦,但力气不小,翻腾中渐渐把晏炀推倒在了沙发上,接着一跃而起跨坐在他腰上,然后趁人一个不注意把小手按在他肚子上揉了两下。 感受到那结实的手感,梁茵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心满意足。 “你腹肌练得这么好干嘛不让人看呀。”梁茵由衷的夸赞道,虽然没看见,但是从手感上来说,肯定也差不了。 说起看,梁茵索性直接伸手去掀他的衣服。 看她耍流氓的趋势愈演愈烈,晏炀两只手重新抓着她的手腕,怕弄疼她,又不敢太用力,无奈的命令道:“从我身上下去。” 梁茵双手一撑,直接趴了下去,下巴搭在他胸膛上,笑意吟吟:“我不。” 说完还把脸贴在他胸口上蹭了蹭。 她的声音柔柔的,如同羽毛一般在人心口轻拂,晏炀不是圣人,能面对这种撩拔不为所动,他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而炙热,声音充满警告的意味:“你别后悔” 而梁茵同志一贯的风格总是喜欢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她抬起头一脸无辜:“后悔什么?” 晏炀深呼吸一口气,推着她的肩膀稍稍用力便轻而易举的和她互换了位置。 这次换他居高临下俯视着梁茵,眼神里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紧接着在人来不及反应之时,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子狠狠覆上了她的唇。 气氛在这一瞬间变得暧昧,不同于以往的蜻蜓点水,也不同于上次的轻柔绵密,这次的吻来得异常火热,让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沉重。 梁茵眼睛睁得溜圆,脑子里一阵嗡鸣,大脑也短暂的失去了思考能力。 晏炀眼帘轻抬,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嘴角勾了勾,而后抬手覆上了她的眼睛,梁茵就像是电视剧里死不瞑目的尸体一样,被人用手掌一抹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五官的触感被无限放大,鼻尖和口中属于他的气息也更浓烈,只觉得他的气息很甜,嘴唇很软 渐渐地,梁茵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浓重,心跳也越来越快,像是要从她胸口跳出一般。 接着,嘴巴上的触感消失,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脸红成这样,还学人家耍流氓。” 梁茵猛地睁开双眼,首先对上的就是晏炀那双含情的桃花眼。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有点烫。 “我我是憋的”梁茵辩解道。 晏炀闻言笑意更深,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哦,换气都不会,还学人家耍流氓。” 他刻意压低的声线极具磁性,温热的气息撒在耳后,引得梁茵不自主地一阵颤栗。 梁茵受不了他那双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样,太勾人,便小声嘀咕道:“你别笑我了。” “错了没。” 梁茵举双手投降:“我错了,下次还敢。” 嘴比脑子快,大概就是她吧。 晏炀无奈地“啧”了一声,环着她腰的手臂突然收紧,她整个人不可控制的贴向了他。 “你就非要作死是吧。”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梁茵浑身如触电般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不由自主地捂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求饶:“错了错了,这次真错了。” 听到她的保证,晏炀这才满意的放开了她,再这么下去,他自己也 晏炀起身顺便把梁茵也拉了起来:“好了,时间不早了,去洗澡睡觉吧。” 梁茵眉眼一弯,爽朗地应了声:“好哒。” 第149章 柯少爷又双叒见鬼 入夜,明月高悬,月光洒满了大地,秋风从窗口吹进卧室,掀动窗帘在月色中起舞,顺便吹去梁茵脸上的余温。 只可惜秋风再凉也没吹醒她失神的目光,因为那人还在嘴角带着弧度望着天花板傻笑。 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很久,久到她脸上肌肉酸痛都不自知。 好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这才把梁茵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给她打电话? 梁茵狐疑着在床头摸到了手机,看了眼屏幕,居然是柯嘉木,这小少爷又咋啦。 手指划过屏幕,电话刚接通,那边就传来柯嘉木急促的求救声:“姐,救命啊!啊——” 柯嘉木突然拔高的尖叫声尤为刺耳,让梁茵不由自主地把手机拿开了一些。 等尖叫声消失,梁茵索性直接开了免提:“你又怎么了?” “鬼,见鬼了!姐,速救!救救啊!” 柯嘉木语无伦次的话的刚说完,电话里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杂音,还掺杂着其他的人尖叫声。 梁茵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也认真了几分:“你在哪,发位置。” “好好!” 下一秒,梁茵就收到了柯嘉木发来的定位分享,看距离大概需要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不算近。 梁茵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则来到床边换衣服,还不告诉柯嘉木:“三十分钟,你撑住。” 手机里传来柯嘉木的哭腔:“怕是遭不住啊姐!” “遭不住也得遭,我又不能飞过去,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先用我给你的符纸顶一顶。” “好好,我知道了,你尽快啊我的亲姐姐,我求你了!” “你别废话了,守好自己的小命。” 梁茵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后背起布包往外走去。 走出房门后,她突然想起晏炀的交代,犹豫了片刻便敲响了晏炀的房门。 晏炀醒得倒也快,没两分钟就打开了房门,看她衣冠整齐的模样瞬间反应了过来:“要出门?” “嗯,柯嘉木又出事了。” “那你等我,我陪你去。” “好。” 晏炀说完便回了房间去换衣服,梁茵也没闲着,拿起符纸折了一对千纸鹤,她把纸鹤放在掌心,口中不知道念了什么咒语,片刻后,纸鹤好像有了生命,缓缓煽动翅膀飞了出去。 等梁茵做完这些,晏炀也适时地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两人也不再耽搁,趁着夜色驱车驶往柯嘉木所在的位置。 —— 要说柯嘉木也是倒霉,本来他和几个朋友只是约好了一起去密室逃脱,不知道中途哪个狗贼说密室逃脱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鬼屋探险。 更倒霉的是在那帮狗贼愉快的做这个决定时,他却不小心睡着了,一觉醒来,人就已经被拉到了鬼屋外。 这个鬼屋是一座三层的小洋楼,听说这里死过人,荒废了很久,墙壁已经破烂不堪,院子里也杂草丛生,在夜里尤为阴森恐怖,可那帮人不仅不怕,反而觉得刺激。 那帮人没见识,不知者当然无畏,可柯嘉木是真真切切碰到过鬼的,怎么可能不怕,当即就吵着要回去,可是那帮狗贼根本不顾他个人意见,直接把他拖进了鬼屋里。 而就在他们一行人进到小洋楼没多久就遇到了许多怪事,先是听到三楼有小孩的哭声,来到三楼又听到二楼有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就是明明他们五个人都在一起,却还听到了洗手间传来的说话声以及马桶抽水声。 由于太过诡异,其他人也萌生了退意,几个人便商量着回去算了,可是当他们打开小洋楼的大门,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又进入到了小洋楼里面,而且是从一楼出,三楼进。 这场景属实是把几个人都吓坏了,他们在慌乱中尝试多次,可每次结果都一样,从一楼迈出去,下一秒就会回到三楼的阳台。 “鬼打墙?”在第无数次回到阳台后,其中一个男生喃喃说道。 柯嘉木拿起手电筒往下照了照,院子就在眼前,他们的车还整齐地停在院外,可近在咫尺的东西,他们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妈的!”柯嘉木发出一声咒骂,随后看向另外一个男生问道:“刘启,你特么到底找的什么鬼地方。” 叫刘启的男生此时也有些慌了,他颤着声音回道:“我就是在网上看到的,说有不少网红都来这里打过卡,我也没想到真这么邪啊。” “你们这些狗东西,自己作死还要带上我,我都说了要有敬畏之心,老子要被你们害死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刚解决邹彩欣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就又被拖进了这鬼地方! “柯总,现在就先别埋怨了,赶紧先想办法出去吧。”另外一个男生说道。 其中两个女孩子胆子小,此时声音里已经有些哭腔:“是啊,先出去要紧吧。” “小雪,你别怕,我们有这么多人呢。”另外一个女生安慰道。 刘启也用手电筒往院子里照了照,随后问:“从一楼出去会回到三楼,那如果我们从三楼直接跳下去呢?会怎么样” “会死。”柯嘉木冷冷的开口。 他长不长脑子,从三楼跳下去,不死也残吧。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几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柯嘉木这才反应过来:“等我,我打电话找个人,她专门干这个的,应该能救我们出去。” 说完柯嘉木便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还好,还有信号。 只是他刚翻到梁茵的聊天窗口,却突然听到对面的刘启疑惑地问了句:“阿杰,你哪来的菜刀啊?” 几人闻言齐刷刷地看向站在柯嘉木旁边的阿杰,锋利的菜刀在手电筒的照耀下闪着凛冽的寒光,甚至差点闪到柯嘉木的眼。 柯嘉木下意识地把手电筒的光打在了阿杰的脸上,而下一秒,几人同时发出一阵惊呼。 按理来说,人的眼睛接受不了灯光直射,一般都会下意识地闪躲或者抬手遮住灯光,可是眼前的阿杰没有,他不仅没有躲闪,眼睛反而睁得老大,圆圆的眼珠在灯光的作用下发出幽绿的光,而他嘴角也带着诡异的弧度。 他僵硬地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向柯嘉木,突然咧嘴一笑,扬起菜刀就向柯嘉木砍去。 第150章 密室逃脱不了 “麻蛋!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柯嘉木哀嚎一声转身就跑。 此时阿杰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其他人见状也是尖叫出声,开始四处逃窜。 四人慌不择路地跑到二楼一个房间里,看上去应该是卧室,床头还摆着一张破旧的梳妆台,柯嘉木和刘启两人费力地把桌子搬过来挡在了门后,由刘启、齐雪和许知妍三人抵着。 柯嘉木也趁机给梁茵打去了求救电话。 只是电话还没打完,萧正杰就赶了过来,而他手中的菜刀也不知道在何时变成了一把斧头。 他抬起斧头直接劈在门上,本就破烂的木门没两下就被砍出个大窟窿,对上门外萧正杰面如死灰的脸,齐雪和许知妍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而后拼命挤在柯嘉木和刘启身后,企图寻求两个大男人的保护。 “阿杰他这是怎么了呀。”齐雪吓得快哭了出来,声音颤颤的。 挂了电话,柯嘉木深呼吸几口气,好歹这几个人里面,他算是有过见识的,他皱着眉解释道:“鬼上身吧” 他不知道邹彩欣那次算不算鬼上身,但是和眼前的情况也有四分相似吧。 “那怎么办啊?”许知妍面色惨白急忙问道,世上怎么还真的有鬼啊!不都是虚构的吗。 耳边还有不光有萧正杰劈门的噪音,还伴随着他嗓子里发出的低沉又诡异的咯咯声,眼看门上的窟窿越来越大,这房间又小,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这情形实在是没办法让人不心慌。 柯嘉木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最终在床头上卸下来两根棍子,把其中一根递给了刘启。 “先冲出去再说。” 刘启接过棍子和柯嘉木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给彼此打气一样,准备好之后还不忘交代身后的两个女生:“跟紧啊!” 话音刚落,柯嘉木和刘启便挪开了挡门的柜子,没有阻碍后,萧正杰龇牙咧嘴扬起斧头就向两人砍去。 柯嘉木头一低抬起手中的木棍挡住了斧子,冲身后低吼道:“快跑!” 刘启趁机推了一把萧正杰,结果入手一片冰凉,而且他身体僵硬,稳如泰山,被如此大气的推搡居然纹丝不动。 萧正杰见状转移了目光,扬着斧头又向刘启劈去,刘启侧身躲开,萧正杰去追,也刚好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两个女生看准时机,便急忙向外跑了出去。 柯嘉木则是一个猛冲把萧正杰撞倒在了一边,而后拉着刘启就跑。 只不过两人刚跑出房间,耳边又响起齐雪和许知妍的尖叫声,他们顺着两个女生的目光看去,只见昏暗的走廊尽头有两个人影缓缓走了过来,如果浑身上下都是腐肉也算是人的话。 柯嘉木把灯光打在那两个人脸上,看到他们脸上露着白骨,挂着稀稀拉拉的碎肉时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还愣着,快跑啊!”柯嘉木焦急地喊了一声。 果然电视剧里人受到惊吓时会愣在原地是有依据的。 两个女生被柯嘉木唤醒了神,急忙向一楼跑去,柯嘉木和刘启也紧随其后。 当四人重新跑回一楼,客厅天花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风扇,要命的是那个风扇底下还挂着一具尸体随风飘荡,当尸体摇晃着转了一个圈正对上四人的目光,原来垂着的头颅突然抬了起来,空洞的眼睛盯着几人发出阴森的笑声。 “卧槽!还来!” 柯嘉木要疯了,这房子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啊! 原本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猛然落地,脖子上的勒痕嵌进皮肉令人触目惊心,它拖着麻绳一步一步走向几人,一咧嘴,大片黑水倾泻而出。 “呕——”齐雪见状弯着身子狂吐不止。 许知妍强忍着恐惧拍了拍她的后背:“小雪,你没事吧。” 这句话问得很多余,任谁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柯嘉木反应快,连忙转过身推着另外三人,随便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跑!” 刘启首当其冲拉着两个女生就按柯嘉木所指的方向跑去,而垫底的柯嘉木就比较惨了,人还没跑两步,脚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 他低头一看,那个吊死鬼脖子上的麻绳赫然在他脚上绑着,而且似乎被浸了血,黑漆抹乌的好恶心。 “救——啊——” 后面的话还没来及说出口,脚腕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紧接着他就被拽趴在了地上,被急速向后拖去。 柯嘉木在慌乱中向后看了看,只见那只吊死鬼正带着阴森的笑容快速收紧自己的手中的绳子,不过是片刻之间,柯嘉木就被拖至吊死鬼面前。 逃跑的三人听到柯嘉木的叫声下意识的回过头,就看到柯嘉木被鬼拖了去。 刘启急忙返过身,抄起一把椅子向吊死鬼砸去,“砰——”的一声响过后,实木的椅子被弹飞出去老远,而那只吊死鬼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眼看吊死鬼伸出尖利的指尖要抓向自己的脖子,柯嘉木猛然想起梁茵给他的符纸,于是慌忙从口袋里翻了出来,二话不说向吊死鬼砸去。 符纸接触到吊死鬼的瞬间炸起一团火花,吊死鬼吃痛放开了柯嘉木,刘启趁机把人扶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跑向齐雪和许知妍。 然而下一秒,那两只浑身都是腐肉的尸体却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感受到身边的气息不对,齐雪和许知妍下意识地回头看去,不出意外又是一阵尖叫声。 两个女生边叫边向柯嘉木和刘启跑去,四人汇合之后打算重新上楼,结果刚转头就看到萧正杰拖着斧头正缓缓从楼梯下来。 “泥马!这到底是谁挑的好地方!”柯嘉木又是忍不住一阵咒骂。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们还能再惨点! 四人渐渐被逼进了一个角落,正前方是手持斧头的萧正杰,左边是两具腐尸,右边是卷土重来的吊死鬼,他们像形成了一个扇形的包围圈,把四人堵得死死的。 两个女生不停地往墙角里挤,即使根本挤不动。 “怎么办?怎么办啊?” 第151章 好像看见太奶了 三方怪物越来越近,柯嘉木不想坐以待毙,只好挑了个“熟人”下手。 他对着萧正杰猛冲过去,在他还没扬起斧头之后把人撞翻在地,随后指使身后的三人:“快跑!” 其余三人见有了缺口连忙跟上柯嘉木,可是那两具腐尸和上吊鬼却突然加快了移动速度,其中一具腐尸伸出枯树枝一般的手抓住了许如妍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人甩了出去,直直摔在地上。 许知妍惊叫过去便是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摔散架了。 “知妍!” 刘启和齐雪见状惊叫一声,连忙去扶她,可是没走两步,吊死鬼就用绳子缠住了刘启的腰,随后整个人也飞了出去。 “卧槽。”好疼,落地后的刘启皱着眉,抚摸着自己的后腰,他感觉那绳子像钢筋一样,快把他的腰勒断了。 腐尸和吊死鬼各司其职,打算再次朝各自的目标攻去,这次腐尸没有再抓许知妍的胳膊,而是掐上了她的脖子,吊死鬼也直接把绳子缠上了刘启的脖颈。 柯嘉木疲于应对萧正杰,齐雪也被另外一具腐尸追着跑,眼看许知妍和刘启已经翻白眼,却没人能腾出手去帮助他们。 姐姐啊!你怎么还不来!柯嘉木在心里一阵哀嚎。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门外飞进来两只白鹤,它们浑身泛着金光,一只朝掐着许知妍的腐尸扑去,另外一只则是扑到了吊死鬼的头上。 腐尸和吊死鬼接触到金光,浑身开始泛起被灼烧过的白烟,由于疼痛便放开了手里的人。 接触到新鲜空气后,许知妍和刘启都是一顿猛咳。 白鹤在客厅里追着那三只鬼物就是一通乱啄,没一会儿的功夫,它们原本就破烂不堪的脸上,就显得更加凌乱了。 正在攻击柯嘉木的萧正杰见状也不管他了,而是拎着斧头去砍那两只白鹤。 腐尸和吊死鬼也很配合,引着白鹤向萧正杰飞去。 柯嘉木得了空档连忙扶起一旁的刘启和许知妍,顺便叫上齐雪向大门口跑。 不出意外的是,刚踏出房门,下一秒他们再次回到了三楼的阳台。 柯嘉木先是跑到屋里拉了一把椅子出来,让刘启把楼道的门关上,随后用椅子挡住了门把手,希望能以此撑个一时半会儿。 刚才那两只白鹤肯定是梁茵姐派来的,这么说来,她应该也快到了,希望他们能撑到那个时候。 四个人畏畏缩缩地躲在阳台一角,目不转睛地盯着楼道门,大气都不敢出。 几分钟过后,楼道里开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重物拖地的声音,那肯定是斧头了。 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楼道门上便出现了一道裂缝。 “怎么办,怎么办啊。”齐雪再次颤声问道,她还这么年轻,恋爱都没谈过,她不想死在这啊。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大姐,只能听天由命了啊。”柯嘉木语气也有些颤抖,只能默默祈祷梁茵姐你赶紧来啊,要出人命了啊。 “你叫的人什么时候到啊,到底来不来得及啊”许知妍浑身发毛,心跳也止不住的狂跳,刚才那股窒息感还真切地刻在她脑子里,她可不想再承受一次,她发誓,以后再跟他们探险自己就是狗。 “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柯嘉木苦笑着重复。 随着“咔嚓”一声响,那扇木门终于是被劈得四分五裂,以萧正杰为首,腐尸和吊死鬼为护法,他们左右包夹再次朝四人逼近。 萧正杰口中还时不时发出“桀桀”的笑声,那张熟悉的脸现在怎么看怎么欠揍。 “萧正杰,你醒醒啊!”刘启哭丧着脸,企图叫醒自己的好兄弟。 可他的“好兄弟”此时根本不念一点手足之情,僵硬地举起斧头朝刘启砍去。 “妈呀,救命啊!”刘启低吼一声急忙缩到了柯嘉木身后。 “你妹的,你躲我身后算怎么回事儿!”柯嘉木骂道。 “柯总,我也不想,可是下意识的行为我控制不住。”刘启苦着脸解释。 柯嘉木懒得理他,只想找机会看能不能冲出包围圈,他环视一周,打算再次向自己的“熟人”下手。 可是萧正杰此时却不再给他机会,抬起斧头一个横扫直直地砸向柯嘉木,柯嘉木下意识地竖起胳膊去挡。 “操——”随着一声闷响,柯嘉木痛呼出声,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肯定是要断了。 萧正杰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扬起斧头劈去。 “柯总!”刘启见状想去帮忙,却被吊死鬼拦住了去路。 而那两具腐尸也不甘示弱,默契地朝齐雪和许知妍扑去。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分工还挺明确。 一时间四人的哀嚎声响彻夜空,阳台上的情形可以说是群魔乱舞,鸡飞狗跳。 几分钟过后,四人已经是遍体鳞伤,柯嘉木不小心被斧子劈了一下,好在那斧头不怎么锋利划破了皮,只是流了些血,至少没伤到筋脉。 可齐雪和许知妍就没那么好运了,她们是女孩子,皮肤本来就比较脆弱,经过腐尸的几番摔打,手上胳膊上多处被擦伤,已经青一块红一块,衣服头发上也满是脏污,狼狈不已。 要说最惨的还是刘启,他被吊死鬼勒住脖子,那麻绳粗糙,没一会儿就被磨出了血,脖子上火辣辣的疼,那绳子更像是钢铁一样紧紧地箍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喘不上气,眼睛直冒金星。 “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柯咳咳——” 那边的柯嘉木也被萧正杰打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他一边拖着身子往刘启那边爬一边艰难吐槽:“你踏马这个时候还能开玩笑” “我唔”刘启想说他没有开玩笑,他真的看见他太奶了,可是绳子骤然收紧,让他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第152章 你改名叫柯南吧 正当几人绝望之际,漆黑的楼道中突然响起一个清脆悦耳的嗓音:“退!” 柯嘉木闻言顿时大喜过望,那声音在这黑夜中简直犹如天籁一般。 他满含期待的看向楼道口,只见先是四道金光飞至眼前,齐齐地打在四个鬼物身上,鬼物瞬间被打退老远,随后就看到梁茵如天神下凡一样,顶着月光走了过来。 “姐!你终于来了!”柯嘉木激动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梁茵和晏炀一前一后走到阳台上,看着几人的惨状,梁茵忍不住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你又做的什么死?我看你也别叫柯嘉木了,你改叫柯南好了。” 人家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见到鬼,他可倒好,四舍五入已经见过三回了。 “不是我,我是纯纯受害者。”柯嘉木捂着伤口委屈地解释。 另外三人虽然不认识梁茵,但是知道她是柯嘉木叫来的人,以及看到她刚才发出的金光,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像是看到救星一样。 四个鬼物见到梁茵和晏炀的到来,便不再管其他人,而是集中火力向二人攻去。 那两具腐尸离得最近,也率先来到两人面前,看到那两人一身腐肉,晏炀忍不住蹙眉问道:“这什么东西。” 梁茵倒是神态自若,见怪不怪的模样:“活死人吧。” 待那两具腐尸猛然扑来时,梁茵和晏炀出奇的默契,两人抬起腿对着腐尸当胸一脚,力气之大,两具腐尸齐齐地向后倒去,甚至连摔倒的弧度以及姿态都无二样。 “好恶心啊。”晏炀吐槽完不忘在水泥地上蹭了蹭鞋底,生怕脚底下沾了腐肉。 吊死鬼见状也飞扑了过来,梁茵不急不慢地甩了一张符纸过去,吊死鬼撞到符纸立马激起一团白烟摔在了地上。 萧正杰此时也举着斧头攻了过来,梁茵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晏炀挡在了她面前,他先是敏捷地躲过斧头,接着紧紧攥住了萧正杰的手腕,他双手使力,一个侧身背摔。 随着一声闷响,萧正杰就被干净利落地甩在了坚硬的水泥地上,晏炀反手把他的胳膊拧到背后,把人死死地按住又回过头问梁茵:“这个怎么处理?” 梁茵看着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没回神,杏眼睁地溜圆,语气里充满惊讶:“道友,你也会功夫啊?” 这也太帅了吧! 晏炀顿了顿,回道:“小时候练过几年跆拳道,怎么了?” 其实说几年是他谦虚了,毕竟他是从小学一直练到大二的,只是后来工作繁忙起来,渐渐的就没有再练过了,现在纯属肌肉记忆? “你不早说呢,早说我就没那么多顾虑了。”梁茵语气里充满惊喜。 “你先别说这个了,先处理眼下有情况吧。”晏炀好心提醒她。 “哦哦,对。”梁茵后知后觉了应了声。 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正打算贴到被晏炀钳制住的人身上,可是还没等她贴呢,就只见那人被晏炀攥住的手腕已经开始泛起了阵阵白烟。 伴随着烤肉的味道升起,片刻后,就看到一只恶鬼似乎是无法忍受被灼烧的感觉,表情痛苦挣扎着从男生身体里飘了出来,晏炀也看到了,他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抓。 只不过恶鬼跑得比较快,晏炀没有成功。 吊死鬼见状也跟着跑了,那两个活死人也是直接从阳台上跳了下去,只是没有落地,更像是凭空消失。 恶鬼跑走后,萧正杰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清明,他先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接着又环顾四周,看到四脸狼狈的朋友们,他眼神里满是疑惑:“柯总,阿启,你们这是怎么了?” 感受到自己的后背被人用膝盖抵着,他拼命回头看去:“我又是怎么了,你们是谁?” “卧槽,萧正杰,你个狗日的终于恢复理智了。”柯嘉木深吸一口气叹道。 晏炀能感觉到萧正杰的变化,因为刚才他四肢僵硬,身上透着寒意,力气也很大,而此时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已经柔软了许多,手腕处也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既然他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晏炀便把人放开了。 他回到梁茵身边,疑惑地问道:“跑了?” 梁茵怔怔地点了点头:“跑了。” 符纸还在梁茵手里攥着来不及收回,她失神地上下打量着晏炀。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为什么鬼上身都能这么轻易地被他烧出来? 要知道能上人身的鬼等级都不低,即便是她们这些道士想要把鬼逼出来,也要结印掐诀用符等等,而且有些怨气较重的鬼不愿意出来,要费的力气会更大,为什么到晏炀这就直接给烧出来了啊?实在让人想不通! 如果晏炀身上的气息能烧鬼,那他在鬼界岂不是无敌的存在?有这技能,谁看了不得绕道走啊 梁茵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晏炀看她眼神没有焦距,便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正在思考中的梁茵只觉得眼前有一团白光闪过,她回过神猛然抓住了晏炀的手,在夜色中,他周身的白色气息也更加明显,如月光一般。 梁茵忍不住把他的手放到鼻尖下嗅了嗅,那股气息看着像月光,但闻起来倒更像是阳光的味道。 “到底怎么了?”晏炀看着她的动作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梁茵抬起头,满眼崇拜地看着晏炀:“我发现你真是个宝藏男孩儿。” 晏炀微微皱眉瞪了她一眼:“都这会儿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是啊姐,都这会儿了,你还有心思谈情说爱”柯嘉木靠在栏杆边上半死不活的吐槽,他浑身都要疼死了,能不能先把他送医院再说。 梁茵放下晏炀的手,瞪了柯嘉木一眼:“谁让你们作死啊,带个阴气这么重的人来鬼屋?” “阴气重?谁?”柯嘉木一脸茫然。 梁茵指了指一旁的萧正杰,随后她也带着疑问看向萧正杰:“你是从哪里招来的这么重的阴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