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看守所生涯》 第1章 糟糟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监房 “哇!臭死了!”葛娴涯捂住鼻子喊道。 这一大声的喊叫,在凌晨四点钟看守所的监室猛然响起,立马吵醒了好几个熟睡着的人。 有一些犯起床气的人,脸上瞬间露出想暴走揍人的神色。 有一些人接着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不悦的神色跃然脸上。 “是谁是谁把留着冲厕所的那十几桶水倒掉了这么臭!”陈根秀接着大声喝问道。 “哎呀,是谁又把冲厕所的水全部倒掉了太臭啦”瘦猴不满地忿道。 糟糟切切错杂弹。 喊叫辱骂愤吐痰。 一时之间,凌晨四点看守所的第三监室,比农村赶集还热闹。把隔壁看守所男监室的嫌疑犯都吵醒了。 饶是如此糟错杂弹的环境,楞是没把金新潮吵醒。金新潮是有名的磕睡虫,她还当第三监室的室长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都没醒过来管一管。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好吃懒做惯了,哪能早起呢 宣城的看守所里,这个第三监室,总共才十二平方米。十二平方米隔成两个单间,外间是做工劳作的,里间是睡觉的。当然,睡觉的床差不多是跟厕所挨在一块。厕所自然没门。睡觉的床,是水泥和砖块砌成的。冬冷夏热,硬梆梆。二三十个人,睡一张通铺。像农村人种蕃薯一样,把蕃薯种一个挨着一个地排放在地里。所不同的是,蕃薯不声不响,嫌疑犯一个比一个更炸。 这张水泥砖床,三面连着墙,一长溜,占了里面单间的一大半。剩下一点儿空地,用来走路和上厕所用的。反正看守所监室的面积有多长,这张水泥砖床就有多长。 这张水泥砖床,用处多多。可以在上面劳作做手工;可以在水泥砖床上散步、闲逛。可以在水泥砖床上开文娱晚会,唱歌跳舞讲故事,嘻笑怒骂批文斗。 进来多少人,这张水泥砖床上就得睡多少人。睡觉的时候,嫌疑犯感觉到底是挤还是不挤?那就不关看守的警察们什么事了! 监警们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谁让嫌疑犯们涉嫌犯罪呢有本事不涉嫌犯罪呀,那就不用到这个失去自由的人间炼狱里来了。那样,警察们也就关不着他们了。所以,对于嫌疑犯们睡得好还是不好的问题,监警们漠不关心。 吃饭,每人就发一个碗。吃多吃少都是一个碗。饭与菜都是盛在一个碗里。 当然,碗是塑料的,塑料打不破嘛。能打得破的东西,不会出现在监室。没有筷子。因为,有嫌疑犯会拿筷子捅喉管自杀。或者,嫌疑犯会拿筷子扎别人的眼睛。吃饭用的是汤匙。汤匙同样也是塑料的。 看守所为了锻炼嫌疑犯们的心性,每天晚上七点到早上九点,这十四个小时,都是处于停水的阶段。整个一室的嫌疑犯要冲厕所,就用水桶接好水,备用。 当然,监室也没有水桶。 那是嫌疑犯们在关押进来的时候,花钱请监警们买的。然后,嫌疑犯们在出去的时候,哪里还会想到要带走自己的塑料水桶呢人都只光顾着高兴了!除非嫌疑犯确定变成了十足的罪犯,接着去别的大型的监狱蹲大牢,那就一并把自己的行李和水桶带走。 “她奶奶的,昨天晚上,我和瘦猴两个人,辛辛苦苦地把水接好,我都多接了两桶水,一共是十九桶水。足够今天早上大家蹲厕所用水的了。谁缺了八辈子德?把十九桶水全部倒掉了”陈根秀暴跳如雷地问。 只见她,气得额角青筋暴突,眼光凶狠,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跳起来杀人一样。 “谁?给老娘站出来!别等下被老娘查出来了,我揍得连她妈都不认识她。”瘦猴气不打一处来地接过话头说。 众人七嘴八舌地猜开了。 声嘶力竭,相互指责。你推我搡,指桑骂槐。场面好不混乱。 首先喊叫的葛娴涯倒是不作声了。 葛娴涯十分狡猾。她自己挑起来的事端,她先躲到一边,不搭不理,让其它嫌犯们去闹。她乐得看戏。毕竟,被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地方,出去的日子无望,压抑而郁闷的心情,总是得找一个渲泄的缺口的。 葛娴涯,她是被关在这个监室最久的人。都差不多一年多了,她的案子还没判下来。跟她一起关押进来的嫌疑犯,有的人早就被判刑,到外省的监狱服刑去了;有的人被家里人花钱保释出去了;有的人被无罪释放了。只有她,一直被关押着。几个月都不见办案的人员来提审她。仿佛——全世界把她遗忘了似的。 因而,她也就不知不觉成了第三监室里的元老。其他嫌疑犯戏虐地称呼她为“葛元老”。 葛元老是这个监室年龄最大的嫌疑犯。今年六十八岁。去年六十七岁时进来的。 葛元老之前是本市审计局里的首席审计师。她的业务顶呱呱。本来,葛元老在单位功德圆满,早已退休,在家享清福。 可是,有一家国有企业的一位熟人,熟知葛元老在审计方面的工作方法上,很有一套。一般的年轻人没有她那么精通业务。于是,该熟人就把葛娴涯请了来,给她略底于单位那些年轻职工们的工资,让她担任企业的重要工作。 葛娴涯只是一位工薪阶层者,一辈子只拿工资吃饭,没有积攒下多少财富。她在年轻的时候上班,一个月工资才三十六元。后来慢慢涨,挨到退休的时候,最高时都只涨到二千多元的工资。 葛娴涯退休后,每月的退休金是一千三百元。 这回,她被熟人请去企业担任重要的工作,每月的工资虽然比别的年轻人低,但也有四千多元。这是她前六十年想都不敢想的事。 人的欲望是会膨胀的。渐渐地,她被利欲熏心,接受了别人的贿赂。后被人举报,身陷囹圄。 她在这个第三监室,近乎心如死灰地等待着提审人员能够记起,在宣城的看守所里,还有她这么一号嫌疑犯存在。 第2章 臭气熏天满监室,无人问津薄水粥 “到底是谁在昨晚把冲厕所的水全部倒掉的自己站出来说。要是被我知道了是哪一个我对她不客气!”瘦猴握紧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此时,监室里所有的嫌疑犯倒是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只睁着无辜与看热闹的眼光望向了瘦候。这会儿,她们仿若个个都是无辜的小白兔。 原来,从被吵醒到现在,吵了那么久,大家也都累了。再说,昨晚就只吃那么点米饭,还没有油,一个个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哪里还有力气起哄谩骂? 陈根秀见状,知道一时之间是拿那个偷偷倒掉冲厕所水的人没办法,只得冷哼一声,用脚恨恨地踢了一脚水泥砖床。 “哎喲……”陈根秀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由于她正在气头上,为了泄愤而用力过大,反倒踢痛了自己的脚。 有几个人见状,想笑又不敢笑,遂竭力忍住,把头撇向一边,偷偷地笑了起来。 紧接着,上厕所大便的人越来越多。而冲厕所的水,一滴也没有。目前这个第三监室,一共挤着住了三十一个人。 早上的时间,嫌疑犯们大都要上厕所大便。只有少数几个没有大便。但,她们也得小便。早晨的第一泡尿,是又黄又骚又臭的。那个小小的厕坑口以及厕坑周围,堆满了大小便。恶臭熏天,令人作呕,不忍卒视。 就算是平时准备了冲厕所的水,大家也都是小心翼翼地冲厕所,就怕多浪费了水,害得到最后如厕者没有水冲厕所。那臭的就不是一个人,而是整个监室。就如现在这样。 有者已经忍受不了这浓烈的臭味,跑到外间呕吐了起来。 霎时,呕吐症状,就像是有传染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地呕吐了起来。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外间又堆满了呕吐物。这也没有水冲洗啊! 于是乎,这就使得这个第三监室更臭更恶心了。 到这时候,众人还没有水洗脸洗手和刷牙。 众人现在的情形,比那住在垃圾场所附近的流浪汉还不如!流浪汉,最起码有人身自由,有新鲜空气可吸。可这第三监室的人,没有人身自由,没有新鲜空气而吸。全都处在这臭气熏天的封闭场所,几近昏厥。 “铛、铛……”监室的窗子外边,传来了铁勺子碰撞铁桶的声音。这是发放早餐的时间到了。 早餐时间是六点半钟左右。 发放早餐的工作,也是由男监室的嫌疑犯们进行。看守所里面的厨房里的一应工作,全部是男监室里的嫌疑犯们轮流着做。那可由不得你会还是不会做,只要轮到你煮饭炒菜,你就得去。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谁叫你犯事被关押呢有本事你别进来呀!可不只是煮饭和炒菜,厨房里的工作忙完了,你还得去监室接着免费劳作呢!且劳作的数量还得按时完成。 监室里的人是看不到外边的情形的。每个人都是靠耳朵听。 在看守所被关押几个月,人人都能训练成千里眼、顺风耳。 铛铛声响停在哪儿,就是发放早餐的小推车停在哪个监室窗子口外边儿。 所谓的窗子口,是一个小小的、四四方方的洞口。此洞口,比农村那些农家大门旁的狗洞小多了。只能钻出一只猫子。连兔子都钻不出去。也就是一只大塑料碗的大小。此洞口,号称“耗子洞”。 第三监室的嫌疑犯们一听要吃早餐了,马上跟往日一样,拿起各自的塑料碗,到窗子口排好队。一个一个等着打早餐。 迅速地排了好几个人,后头的人才记起,后面是堆满粪便的厕所。那这打早餐的队伍是没法排下去了。谁也不愿意排在后头等,闻着刺鼻的臭味啊! 那后头的人就不服气,猛地往前挤。旁边的人一瞧,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猛地往前推…… “哎呀,谁挤我呀?”一声音尖叫道。 “妈呀,哪个不要命地推我呀?”一声音狠声问道。 “草,谁又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是吧?”一高音盖过了一切糟杂声。 但为了能够尽快打到早餐,前边的那些人楞是没敢抽身出来。 于是乎,后边的人你推我、我搡你,又是好一场混乱。 毫不夸张地说,为了打饭的事,挤来挤去,就算是胖子也会被挤得很快瘦下来的。 天天活在这种情形下,高度紧张,活动量大,动作又迅捷,且还要嗓子哄亮,眼睛还要不停地乱转,不瘦才怪! “铛铛……”金属碰撞的声音,终于停在了第三监室的窗子口外边儿。 一只塑料碗伸出了窗子口外,男嫌疑犯接过碗,舀了一勺薄水粥倒进碗里。又接过另一只递出来的塑料碗,进行着同样的工作。 “我的天啦,你们监室怎么这么臭”浓烈的臭味一股脑儿地挤出,熏得窗子口外的男嫌疑犯倒退了好几步。还是觉得臭不可闻,让人忍受不了。 男嫌疑犯赶紧低下头,加快速度地舀粥。至于这个第三女监室为什么飘出臭味的问题,他管不了。他自己本身还是一个嫌疑犯呢,哪管得了别人啊?! “唉,今天早上的粥,又是昨晚的几粒剩饭,跑到开水锅里面洗了几个澡。”一声音幽默地感叹道! 陈根秀听后,往先前领了白粥的人碗前一瞧,那可不,小半碗白水里面,隐隐约约能看到几粒剩饭儿。这,就是看守所里的早餐。 眼见得人人都打好了早餐,可却没见有几个人吃。放在往日,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嫌疑犯们,早就一口吞了下去。今天,监室里面那么臭,实在是臭得不敢吃啊! 有一个心机重的嫌疑犯,名叫凤姐。凤姐是涉嫌经济犯罪而被关押进来的。她是一个有重度洁癖的人,这么不堪入住的环境,以前她从未经历过。她直接把早餐倒进了她自己的空水桶里。索性不吃早餐了! 凤姐阴沉沉地坐在一边,一言不发,眼睛紧盯着其他嫌疑犯。 没过一会儿,她趁众人不注意的当儿,走到瘦猴跟前,一把拉着瘦候到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 凤姐伸手扯了扯瘦猴的衣服,示意瘦猴不要说话。尔后,她的嘴快速地凑到瘦猴耳边,低声说:“昨晚我睡不着,我看见是刘娟把冲厕所的水全部倒掉的。” 说罢,也不等瘦猴回答,转身快步走开了。就仿若,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第3章 揪真凶大打出手,求安宁无奈报警 瘦猴听完凤姐这句话后,哪里还有心思吃早餐?她迅速把自己的袖子往上一撸,紧箍双拳,目露凶光,“蹬蹬蹬”几步跑到正望着半碗薄清水粥发愁的刘娟面前,一手伸出抓住刘娟的头发,一手狠狠地用拳头猛砸着刘娟的脑袋,一下又一下,狠狠地砸着…… “啊!”一声惨叫,刘娟一下差点被瘦猴打倒在地,奈何她的长发被瘦猴抓着提起来了,使她处于身躯倾斜的姿式。这种被逼的倾斜姿式,更加不利于她回手还击。因而她一直处于被挨揍的地步。 本来,刘娟也是一个凶狠的妇人,人也年轻,有一股子力气,跟另外的女人打个架,完全不在话下。可她没防备瘦猴啊!她哪里料到瘦猴会突然间向她出手?而且出手还如此地又迅猛又力气重。 昨晚她睡不着觉,坐起来呆呆地看着这个第三监室。 只见除她以外的三十个嫌疑犯全都梦周公去了。就连每天轮流着值班的两个嫌疑犯也都睡得人事不知。 她心烦着呢,想着自己所犯的“狗屁诈骗罪”,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她越来越睡不着。 睡在她旁边的一个嫌疑犯,名叫短头发。这短头发是从别的看守所转过来的。是在别的看守所跟人打架,被人用物件割短了头发,加上她所犯的罪行,要在宣城审理,才转到宣城这看守所的。 短头发年龄才二十岁,她是一个毒犯,已不知交往了多少个所谓的男朋友了。自从被抓以后,已经有半年没有跟男的同床共枕了,身体的原始欲望,没有地方得到渲泄。半夜三更,在睡梦中,她不知不觉就用手抓向了自己的裆部,潜意识中,用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做起了跟人交媾的不雅动作。 这一幕,要多丑有多丑! 这可是在睡着三十一个嫌疑犯的监室啊! 这一幕,恰好被刘娟瞧了个正着。 这可差点没把刘娟气得背过气去!草,敢情这短头发是过得太逍遥自在了,被关进这种暗无天日的看守所里,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她还有心思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哼!她奶奶的! 刘娟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哪里还有丝毫睡意她恨恨地道:“好,你发骚是吧?你想男人是吧?你无所事事是吧?我就把那些桶里的水全部倒掉。看你醒来之后,还怎么洗你那肮脏的下身你做了这些臆y的动作,好睡觉是吧?我把那些冲厕所的水全部倒掉,让那么多人拉的大便,臭死你!看你这死短头发还怎么睡得着你这死短头发,怪不得从别的看守所打架被转到宣城看守所里了。原来你是这么一个货色……” 刘娟一边暗暗地骂着还在梦里臆y的短头发,一边泄愤似地把一桶一桶的干净水倒进了厕所内。 连续不断的倒水的声音,早就惊醒了睡在另一边的凤姐。只是凤姐心机重,她看见这情况,没有声张。转过身去,继续装睡。 而刘娟也只忙着提水桶倒水,压根没发现凤姐已醒,还把她的所作所为全都瞧了个一清二楚。她还以为她所做的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呢。因而在陈根秀与瘦猴一起大骂倒水是哪一个王八蛋时?她还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拿起免费劳作所做出来的产品,折断一截,往嘴里剔牙呢! 可哪里料到瘦猴会突然间发疯般地跑来,揪住她的长发往死里揍?这一顿打,直揍得刘娟眼冒金星,浑身疼痛。 瘦猴一边使劲地揍着刘娟,一边大骂刘娟道:“你这个坏心肠的女人,难怪那个男人不要你!难怪你诈骗不成反被关进来了!你这个蛇蝎般的女人,你把我们辛辛苦苦接好的干净水,全部都倒掉。你会不得好死!你生出来的小孩会没屁眼!我今天就打死你个坏心肠的女人……“ 陈根秀一听瘦猴骂的这话,哪还得了!原来是这小蹄子把她们辛辛苦苦接好的干净水倒掉了,这才使得一早没水冲厕所,这才使得大家连早餐都没法吃。是可忍,孰不可忍! 陈根秀立马挽起袖子,快步跑过来,扬起她那干粗活的拳头,对准刘娟的后身就要砸下去。 “别打啦!再打就出人命啦!”旁边伸出一双手,拦住了陈根秀。是跟刘娟一起进来的小滑头。小滑头跟刘娟也不是亲戚或熟人,只是一起被关押进的看守所,相互有点熟悉而已。 这回,眼见得再揍下去,刘娟非得出人命不可。她这才冲出来,死命拦住了陈根秀。 这第三监室的三十一个人当中,自然还是会有少许好心人的。有一个叫张荔的女人,看见监室这一糟得不成样子的情形,叹息地摇了摇头,走到臭气熏天的里间,按响了墙壁上的报警器。 平日里,众监室的人都心照不宣,不管有事没事,都不会去按那报警器。大家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过活。谁也不愿意去主动招监警来。倘若监警来了监室——准没好事! “你们监室,怎么闹哄哄的,有什么事”报警器里传来了值班监警威严的问话声。 “报告,我们监室有人打架。”不等张荔回答,旁边一嫌疑犯就凑到报警器前,大声地答道。 “咔嚓。”一声响,这是那边接报警的值班监警把报警器关了。然后,打电话吩咐管理第三监室的监警来监室实地察看。 “哗啦、哗啦,”第三监室铁门的铁链被打开了。进来两位女监警。 与此同时,瘦猴也停住了手,抓着刘娟头发的手也松开了。瘦猴走到另一边,站着直喘粗气。她这才感到,好像自己打累了。 而刘娟,像一滩烂泥似地摔倒在地上,眼看伤得不轻。 “你们竟然还打架?你们是吃饱了撑着是吧?你们日子过得潇洒是吧?那好啊,从今天起,个个都加做产品二百个。看你们还有没有精力打架?!”进来的两位女监警,说话的这一位,是主管第三监室的监警,名叫刘晔,人称刘主监。另一位,是协助主管的协警,名叫王涵,人称王监警。 每个嫌疑犯进来都得免费劳作,且每个监室都有一定的任务要完成。最近宣城看守所里的女监室,所做的产品,是做一些女性头上的小发夹。刚才刘主监所说的,就是在原有的任务基础上,每人再多做二百个小发夹。 再多完成二百个小发夹,不是小数目。这惩罚,可真有点令人吃不消啊! 第4章 疾严厉色审打架,噤若寒蝉无人说 噤若寒蝉。 众嫌疑犯全部都低下了头,不敢作声。但是,心下不住地嘀咕:“看看,有事还是不要按响报警器为好。监警们来了,大家都跟着遭殃。这下又完了,人人都得多做二百个产品。那还不得把人累死啊?!” 嘀咕归嘀咕,众人脸上可不敢表现出任何反抗的神色来。这会儿第三监室的嫌疑犯们,刚才都是张牙舞爪的,现在一个个都表现出一种比小白兔还乖的样子来。 “过来,都站过来,排好队。”主管监警刘晔打算处理这次的打架事件,顺便给大家来一场训话。 大家跟往日一样,依次按高矮次序站好队列。 只有刘娟躺在地上起不来。 两位监警望了望刘娟,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躺在地上的这人是谁说,你们为什么打架”刘监警脸色严厉,厉声喝问道。 王监警走过去,看了看刘娟,问:“刘娟,你快起来。” 刘娟艰难地抬起头来,用手撑着地面,想爬起来,但刚才挨的拳头太多,实在是爬不起来。她的头,又痛又沉,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因为她的头发,刚才一直都是被瘦猴给抓着提起来的。幸好瘦猴抓了一大把,要是抓得头发少的话,刘娟的头发早就被瘦猴给抓得脱掉头皮了。 “怎么这么臭这臭味哪里来的你们监室的人干什么了”刘监警闻到浓烈的臭味,简直受不了,想直接冲出监室。她这个威风凛凛的主管监警,什么时候闻过这种臭味随即,她不得不用手捂住鼻子,继而恼怒地问道。 没人作声。 大家伙是不想惹火上身。 王监警没办法,她是协助监警,她同样只得用手捂住鼻子,走进里间去查看,这个监室到底为何有如此浓烈不堪的臭味 “呕、呕……”只一会儿功夫,王监警就一边不住地呕吐,一边快步走了出来。 众监室的嫌疑犯们见状,全都竭力忍住笑,低着头,好像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刘主监,里面她们个个大便后没冲厕所,不堪入目。”王监警对刘主监说。 刘主监的脸,风雨欲来。 “金新潮,你说,你们监室的人是谁打架?又是为什么事打架”刘主监朝金新潮问道。 金新潮,外号“柏油桶”。 她是“傻白甜”的典型代表。 她是第三监室最年轻的嫌疑犯。由于好吃懒做,小小年纪跟人鬼混,并染上毒瘾,而被关押。她脾气暴躁,盛气凌人,信口开河,栽脏陷害,一天到晚吃零食,使得身材像柏油桶一般圆滚滚。如此年轻的女性身材,那是砧板臀部、大象的腿,扁平胸部、皮球的腹。 看守所的管教见金新潮年纪小,为了鼓励金新潮改造,让金新潮当了第三监室的室长。所谓的监室的室长,就是类似于读书时所住宿舍的舍长。管教让金新潮暂管第三监室。 这下,金新潮那副长得如柏油桶般没有腰的身板,每天也把腰挺得直直的!仿若昔日的日本鬼子进村时,汉奸的那副嘴脸、与鬼子离开后,汉奸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这当儿,金新潮见刘主监问她,她本也想挺直腰板回答问话,但她不知情。所以她懦喏着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金新潮一直在睡懒觉,到大家伙儿的早餐都快打完了,她才蓬头垢面地爬起来。拿起她那只昨晚都没洗的脏碗,惺忪着双眼,光着臭脚丫,几个趔趄跑到窗子口,伸出脏碗对快要走远的男嫌疑犯喊道:“我要打早餐、我要打早餐。别走哇!还有人没打早餐呢。” 男嫌疑犯不悦地说道:“你早来啊,人家都打完了你才来。这不是耽误我的时间嘛!”一边说,一边麻利地把早餐舀好,递给了金新潮。 金新潮一接过薄水粥碗,也不仔细看碗里打的是啥早餐,惺忪着双眼,一口两口就把半碗稀水粥吃完了。把碗往她枕头边一放,倒头下去,犹如弯曲的虾子般,接着睡了过去。 刚才听见铁门哗啦哗啦地大响,她才衣衫不整地跑来站队。她能知道监室的人为何打架才怪! 刘主监见金新潮这样子,心下就明白这小妮子八成又是睡着了,不知晓打架事件的前因后果。 刘主监把眼光投向了葛娴涯。刘主监一直管理着第三监室,管理这个葛娴涯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她知道葛娴涯文化程度高,有一定的修养,住进监室以来,从未发生过与他人打架的事。于是,刘主监问葛娴涯道:“葛娴涯,你知道今天这监室的人为何打架吗?” 葛娴涯老奸巨滑,她哪里会说真话。此时,只见她站在队伍中,文静地推了推额前的金丝眼镜,事不关己地说:“我最近有点头昏眼花,没太看得清楚。” 一连问了两个人,都没见有人说清楚打架的来龙去脉,这下,刘主监火了。 她顾不得臭气熏天,一边在队列前走来走去,一边扫视着众人。恶狠狠地说道:“问你们,你们都不说是吧?我等下会去调监室的监控。等我调查出到底有几个人参与了打架的事,个个都得受惩罚。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吼到这里,刘主监停顿了一下。她在借机观察众嫌疑犯的脸色。谁慌张,谁就是罪魁祸首。 瘦猴有点想冲出来承认是自己打的人。旁边陈根秀悄悄拉了她一下,示意瘦猴再等等看。 刘主监把这一幕,自然瞧了个透彻。 她心下了然。 这帮嫌疑犯,是死鸭子嘴硬,不到黄河心不死。想蒙混过关,门都没有。 刘主监转变思略,遂问道:“刚才是谁报的警” 很明显啊,谁报的警,谁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我。”张荔低头小声地回答。 “报告。”陈根秀把手举得高高的,大声地对刘主监说。 这猛地一声大喝,吓了众人一个激凌。 “有什么事你说。”刘主监来不及问张荔,转头对陈根秀说道。刘主监嘴角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看吧,还是得转变思略,她只问一声是谁报的警,只要揪出报警之人,事情便水落石出。这还没开始揪呢,事情便马上揭锅了。 第5章 手铐脚镣满身戴,行住坐卧如蜗牛 只听陈根秀恨恨地道:“打架的起因,全部都是这个刘娟挑起来的。她昨天晚上,把我们接着留备冲厕所的十几桶水,全部都倒掉了。使得今天早上二三十个人大便后,没水冲厕所。这不是浪费水吗?更主要的是,她这种害人的思想要不得!” 刘主监听后,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她接着问陈根秀:“那是谁打的刘娟?谁先动手的” 陈根秀,瞬间当起了哑巴。 站在队伍中,恍若老僧入定般,她再也不肯言语一声。 陈根秀当然不会傻傻地说,是瘦猴动手打的刘娟,是瘦猴先动的手。那瘦猴还不得恨死她再说,她陈根秀自己也想动手打刘娟呢!这该死的刘娟,她就该打。 “又不说话了是吧?又哑火了是不你们大家说,到底是谁打的刘娟?是谁先动的手”刘主监见陈根秀不说话了,满脸不耐烦地转身面向众嫌疑犯。 众嫌疑犯们把头低得更低了,没有谁会站出来指正。这种事,本该刘娟站出来指正。但刘娟此时躺在地上,伤势不轻,她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这边的问话? “报告。”瘦猴举起手喊道。 瘦猴早憋不住了,刚才要不是陈根秀拉住她,她早蹦出来渲泄了。 “你有什么事说!”刘主监心知肚明地问着瘦猴。 瘦猴义愤填膺地说道:“是我打的刘娟。她就该打。是我先动的手,我就想教训教训她。” 刘主监更加气愤了,她走到瘦猴面前,说:“这监室里的人,还轮得到你来教训是吧?你自己还需要管教们来教训呢。你有能耐,你有能耐你会进来这看守所你有能耐你早上天了!” 顿了顿,刘主监又说:“有什么情况,你可以跟管教们汇报,不能私自动手。懂吗?你们在外面的那些不良习气,到了这看守所里,统统给我改掉。若是不想改掉,那就准备把牢底坐穿吧!因为不想改掉那些不良习气的人,以后还是会犯罪!那还不得准备把牢底坐穿呀。” 瘦猴梗着脖子,不服气地辩解道:“可是,这刘娟她无缘无故把我们辛辛苦苦接好的干净水全部都倒掉,害得大家如厕没水冲。害得大家连早餐都吃不下。她就该打!” 刘主监耐心地说:“你打人你还有理了是吧?不管怎么说,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刘娟半夜倒水是做得不对,但是,你们也不能打人。听明白了没” 这回,瘦猴张了张嘴,没敢再还嘴了,她怕还嘴没好果子吃。 果然,刘主监下达了这起打架事件的处理方法。她忍住那冲天的臭气,说:“今天这起打架事件,施凡先动的手,施凡应接受惩罚,待会戴上手铐和脚镣,关禁闭七天。面壁自省。刘娟不该挑起事端,也应接受惩罚,待会也戴上手铐和脚镣。一直连戴七天。” 施凡就是瘦猴的大名。 众嫌疑犯们听到这,直庆幸自己没参与打架事件。 刘主监一边往监室外走去,一边说:“现在来水了,你们把监室的卫生好好搞一下,太臭了,一个个这么大的人了,太不讲究卫生了。搞得这么臭,还是你们自己睡觉和吃饭的地方呢。” 说罢,一刻也不愿多停留,锁好铁门,几乎是连走带跑地离开了。 “啊”地一声,大家一哄而散。 金新潮扯开没睡醒的嗓子喊道:“今天轮到哪两个人搞卫生了去接几桶水把厕所冲干净。” 有两个人不情愿地去提桶接水,打算冲厕所,嘴里还碎碎念道:“今天真倒霉!这么臭的卫生让我们碰上了……” “哗啦、哗啦……”铁门又开了。是王监警拿了两副手铐和两副脚镣进来了。 王监警走到刘娟面前,问她道:“怎么样?你的伤不要紧吧?不要紧的话就起来戴手铐脚镣。” 刘娟艰难地爬起来,慢慢挪到水泥砖床上去。 王监警先走到瘦猴面前,瘦猴倒是挺配合的,早早就把双手伸过来。不配合也不行啊,人是她打的,这戴手铐和脚镣是逃不掉的。 王监警拿出一副手铐、一副脚镣,“咔嚓、咔嚓”两声,王监警把手铐和脚镣上的两把钥匙拔了,接着又走到刘娟面前。 同样,“咔嚓、咔嚓”两声,王监警把手铐和脚镣上的两把钥匙拔了。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监室。这第三监室,刚才可是给她呕吐得怕了。 刘娟身上有伤还要戴手铐和脚镣。这一副手铐,就有两斤重。一副脚镣,最少有三十五斤重。戴上手铐和脚镣,走路比蚂蚁还慢,等于是在地上跟蜗牛赛跑。上一趟厕所小便,最少要半个小时。 至于她在吃饭、穿衣、洗簌、睡觉这些方面,戴着手铐脚镣怎么完成?那就不关监警们什么事了。在这看守所里,嫌疑犯们没有人身自由、没有政治权力。只要不闹出人命,监警们是不怎么上心的。监警们也上不来那么多心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被关押进看守所。她们的工作,忙都忙不过来。 刘娟带伤戴手铐和脚镣还算小事呢,期间还得照样免费劳作,还是得完成监室规定的生产任务。 这些,瘦猴满不在乎! 她到现在还是觉得,她打刘娟是替天行道。可不嘛?人做了坏事就得挨揍,天经地义。因此,瘦猴笑嘻嘻地继续和人插科打荤。 陈根秀端着手头上做着的产品,挨着瘦猴坐下来。她一边做产品,一边问瘦猴:“小瘦,你是因为什么罪行而进来的” 瘦猴听见这话,顿时放下了手里做着的产品,笑得花枝乱颤。 仿若,她犯了什么好笑的罪行一样。 陈根秀不解地望着她。 笑了好一会儿,笑够了,瘦猴对陈根秀说:“哈哈,我所犯的罪名,可能你们连听都没听说过。来,我说给你听啊。你听仔细一点,我犯了——妨碍公务员办公的公共秩序罪。听明白了吗?” 陈根秀一脸懵。她还真没听明白。 瘦猴嘻嘻一笑,说:“我这个罪名,简单点说呢,就是——妨碍公共秩序罪。” “哦。”这回陈根秀听明白了。 “你怎么犯了这个罪而且,好像还跟啥公务员扯上了关系。”陈根秀好奇地问道。 第6章 妨碍公共秩序罪,赖住监室闹政府 瘦猴听见陈根秀问她,咋跟公务员扯上了关系?她停下了戴着手拷做产品的手,她心里有着小九九呢,反正等下要被管教监警带去关禁闭,这些产品,这几天就不做了。这会儿跟陈根秀闲谈,正好可以借此歇一歇。 随即,瘦猴满腹心酸地对陈根秀说起她为何被关进宣城这个看守所的事。 瘦猴不是本地宣城人,她是湖省人,在外打工,认识了现在的这个老公。 瘦猴与她老公有两个孩子。大的是个男孩,小的是个女孩。这个小女孩,不是瘦猴亲生的,是她夫妻两个抱养的。 小女孩也是命苦,犯有先天性心脏病。小女孩的父母,在其出生几个月后,到医院检查,发现小女孩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她的父母家里穷,加上没啥思想境界,便毫不犹豫地遗弃了她。小女孩的父母把她丢在一家福利院门口,转身就走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来看过小女孩。 也是瘦猴与这小女孩的缘分深,瘦猴一到福利院,便看中了小女孩,认为她乖巧、可爱。当即就办了领养手续。 瘦猴心想,小女孩现在这么小,她的心脏病以后肯定能够治好。哪料,瘦猴为小女孩的病,花光了夫妻两个打工几年积攒起来的家当,小女孩的病也未见有丝毫起色。倒是把家中的大儿子的教养工作给耽误了。 这下,瘦猴一筹莫展。 但瘦猴是谁她可是能说会道,能挑能扛之人。稍一思忖,立马就让她想到了给小女孩治病的筹钱方法。 那就是——寻求政府的帮助。 瘦猴想啊,反正小女孩是从福利院抱养来的,如今她领养着小女孩,也算是为国家为社会减轻了负担。虽然政府每月给小女孩发了低保生活费三百元钱,但是,对于为小女孩治心脏病所花的巨款来说,这区区三百元钱,连杯水车薪也算不上。 于是,瘦猴便抱着小女孩到了政府的有关部门,请求政府拔治病款。 首先,政府部门也表示了一下意思,拿出了一部分款子,给小女孩医病之用。奈何现时代的医院都是高消费,政府部门所给的一点款子,在医院压根就用不了几天。 钱没了,瘦猴只好又抱着小女孩出现在了政府部门的办公室门口。 在办公室里上班的公务们员,每天早上一来上班,就被瘦猴抱着小女孩堵在了办公室门口。遂好言相劝,频频鼓励,为其多做开解工作。 但这些话语,只能听,对小女孩治病方面,屁用没有。 瘦猴本就脾气暴躁,她见这些公务员们嘴上说得比蜜还甜,提到钱的事就虚与委蛇,这下,她不由得火了! 她抱着小女孩坐在办公室门口大喊大闹。 办公室人员警告瘦猴,说,她再不停止无理取闹,就报警处理。 瘦猴从十几岁就出门在外,赚钱养家,风里来雨里去的。她哪里会怕什么报警?她心想,报警更好,让警察们来给评评理,小女孩治病的事咋办 瘦猴越闹越凶,引来政府部门几栋楼的公务员们都出来观看。有管事的领导就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报警。 于是,瘦猴就以“妨碍公务员办公的公共秩序罪”,而被关押进了看守所。 瘦猴想想这些,又觉得好笑。是以,当陈根秀问她为何被关押时,她会大笑出声。 因为瘦猴知道,她所犯的这罪,只要她认罪态度良好,被释放是迟早的事。所以,瘦猴在第三监室里,算是内心里活得比较轻松的人。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不可能天天呆在这看守所里做白工啊!这多划不来。”陈根秀说道。 “我可不管那么多啊!反正,政府部门不给我解决我女儿治病的钱,我就一直住在这看守所里。看他们能拿我怎么办?”瘦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仿佛政府不帮她解决她女儿治病的事,她就呆在看守所里,一直住到天荒地老。 “那你一直住在这里,警察不会判你刑吗?”陈根秀问道。 瘦猴撇撇嘴,不屑地说:“警察能判我啥刑我又没犯什么罪他们把我关起来,只是想让我老实,想让我不再去政府部门闹而已。我偏要闹!不给我解决我女儿治病的事,我就一直闹下去!” 陈根秀惊讶得张大了嘴,竟然还有人想赖在这看守所的监室里不走这真是天下奇闻也!放眼一望,被关押在这看守所里的人,哪个不是心急如焚地巴望着出去哪个不是心记梦记地希冀着能无罪释放哪个不是暗地里甚至想着偷偷越狱? 惊愕半天,陈根秀结结巴巴地问瘦猴:“那负责你案件的警察怎么说他们来提审你了吗?” 瘦猴无所谓地说:“负责我案件的警察,他们还能怎么说他们又不会拿钱出来为我女儿治病警察只好两边调停嘛。他们当然来提审我了。上回来提审我的两个警察说,他们会帮我去政府部门尽量争取善款。然后,只要我在看守所里签一份悔过书,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去政府部门里闹,不再妨碍公务员办公,警察就把我放了。让我回家跟女儿团聚。” 陈根秀问道:“那你女儿现在在哪里” 瘦猴露出些许想念女儿的神情来,说道:“我被关进来之前,我女儿被警察们暂时送到福利院了。我丈夫不在家,我丈夫要出去赚钱嘛。不赚钱的话,那我儿子读书的吃穿用度怎么办?” “施凡,你出来。去禁闭室,好好反省。刘娟,你也出来,你去住到第四监室。”王监警打开了铁门,站在铁门口,冲里面大喊道。 只听一阵哗啦哗啦的铁镣拖在地上的声响,瘦猴和刘娟一前一后,双手双脚,手拷脚拷全副武装地慢慢挪到铁门口去。 “你在禁闭室好好过,没事的,过几天就出来了。”陈根秀见瘦猴戴着脚镣手拷地向外走去,于心不忍,忍不住冲瘦候说了一句。 “好。”瘦猴答道。有管教干部在,瘦猴不多说话。只是挑衅似地冲刘娟望了一眼。刘娟装作没看到,也慢慢地移向铁门口。 通常监警们处理嫌疑犯打架的方法是,让两个或三个或几个打架的嫌疑犯,一一分开监室而住。那样,嫌疑犯们也就没有那么多所谓的新仇旧恨了。如此,也有利于监室的管理,对嫌疑犯们的心性沉淀也有益处。免得嫌疑犯们成天闹得乌烟瘴气。 第7章 林赖泉韵洪湖调,十八小伙爱老妇 “洪湖水浪打浪,洪湖水呀浪呀嘛浪打浪啊,洪湖岸边,是呀嘛是家乡啊!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 朝阳升起时,透过监室顶上那厚厚的玻璃照射进来的些许阳光中,传来阵阵美妙的歌声。 这是第三监室的葛娴涯在唱歌。 葛娴涯嗓子好,喜爱唱歌。每每在其它监友劳作时,她便放开嗓子在监室唱歌,为大伙助兴,帮大伙缓解疲劳。 司法部门规定,被关押进看守所里的嫌疑犯,五十岁以下者,按一定数量完成劳作;五十岁至六十岁者,按少许的数量劳作;六十岁以上者,则免于劳作。 葛娴涯已经六十八岁了,自然免于劳作。但她人老心不老啊,每每想到她那未判决的收受贿赂案,她便黯然神伤。于是,便借歌舒怀,用歌声来麻痹自己那身陷囹圄的身心。 瞬间,嘹亮的歌声,飘满了整座看守所,须舁,在看守所的上空,袅袅盘旋,余音不绝。 有管教干部偶尔也听到了监室的歌声,但只要监室不出什么乱子,不耽误嫌疑犯们的生产,管教干部们便装聋作哑,懒得管了。 在暗无天日的看守所关押的日子里,这首《洪湖水浪打浪》的优美曲调,无异于林赖泉韵。歌声自然飘向了隔壁的男监室里。 “四处野鸭和菱藕,秋收满帆稻谷香。人人都说天堂美,怎比我洪湖鱼美乡啊……”突然,隔壁男监室里传来了洋洋盈耳的男歌声。显然,这是哪位男嫌疑犯在跟葛娴涯唱着同一首《洪湖》曲调。 双方监室的嫌疑犯们又兴奋又好奇地听着这不用言说的二重唱。 悦耳动听的歌声一停,女监室响起了“噼哩啪啦”的鼓掌声。紧接着,男监室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葛阿姨唱得太好听啦!隔壁的男朋友,你也唱得太好听啦!”有女嫌疑犯兴奋地大喊。 “葛阿姨,我爱你!”猛然,隔壁男监室响起了一声示爱的喊声。 “葛阿姨,我爱你!”那男嫌疑犯又继续在那边高声喊道。 听见这示爱的喊声,女监室顿时鸦雀无声。 人人都被关在这与世隔绝的监室,不能与外界接触,猛然听到有男同胞说爱的是别人,而自己被关在这里没有人爱,众女嫌疑犯都有点妒忌心。于是,谁也不说话了。 “葛阿姨,我爱你!”那男嫌疑犯又满含深情地表白了一句。 葛娴涯紧闭嘴唇,不说一句话,装作没听到。 与此同时,正是监警们上班办公的时刻。负责管理隔壁那间男监室的警察,恰好在《洪湖》歌声响起的时刻,把声控打开了。 林赖泉韵的歌声,听得男监警一阵心情舒畅。那位男监警暗暗地道:“唉,这看守所要是天天如此太平,那该多省事啊!做监警的人也就不必天天担心这些嫌疑犯们闹事了。” 可还没等男监警高兴太久,声控里就传来大声示爱之声:“葛阿姨,我爱你!” 这响彻在看守所监控里的示爱声,吓得男监警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稍顷,男监警觉得不妙,觉得男女监室要是真发生了相互恋爱之事,那可就遭了。要知道,这些嫌疑犯,个个狡猾。趁监警不注意,一个放风时刻,男女嫌犯两两相遇,躲在哪个监控拍不到的角落,女嫌疑犯就有可能怀孕! 而女嫌疑犯只要一怀孕,立马就能申请保释。 女嫌疑犯们被关押进看守所,除了请家里人花大价钱,交巨额的罚款,和请律师为其辩护,才有可能释放外,就只剩下一条可以被保释的理由——那就是女嫌疑犯怀有身孕。 我国的法律,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其中就有规定,女嫌疑犯怀有身孕,得等待其分娩并把孩子抚养到八个月大,才会继续收审关押。案件较轻的,可能还未等到女嫌疑犯把孩子生出来抚养到八个月大,其案子就已了结了。 即,女嫌疑犯只要怀孕,就会有人身自由。 因此,几乎每个被关押进去看守所里的女嫌疑犯,都梦想着自己能怀孕,以便获得人身自由。 故而,男女监室的嫌疑犯,无时不刻都在为自己或他人创造男女嫌疑犯相互相遇的巧妙时机。 监警们也尽量不让男女嫌疑犯们有所相遇。 以前,宣城的看守所里,就发生过多起监室里的女嫌疑犯,莫名其妙怀孕的事。 监警们去查,也查不出所以然。 怀孕了的女嫌疑犯们,异口同声地说,她们是在被关押之前,早就已经怀孕了的。 至于怀孕几周,或是怀孕超时,这些事情,女嫌疑犯们就不管了。问她,她会答她也不知道。 到最后,被怀孕了的女嫌疑犯们,个个美滋滋地被立马保释出去。还未出监室门口,那些怀孕了的女嫌疑犯,脸上就笑溢成一朵花儿一样,要多高兴又多高兴。 因此,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女嫌疑犯,又有哪一个不愿意跟男嫌疑犯发生点啥呢! 只要一有机会发生点啥,女嫌疑犯凑巧怀孕,那么,就表示女嫌疑犯恢复了人身自由。 而由于怀孕被保释的女嫌疑犯,出去之后,又会想尽一切办法,来看守所捞出那位使其怀孕的男嫌疑犯。这样,男嫌疑犯也很大程度会恢复人身自由。 故而,被关押进看守所里的男女嫌疑犯们,莫不想着跟异性发生点啥。那可是获得人身自由的苗头啊! 因此,一墙之隔的男女监室,人人都尽量为自己及他人,创造男女相遇的契机。 这种契机,得靠运气与个人的灵活度。比如:男嫌疑犯为女嫌疑犯打饭送饭的时刻;或是男女嫌疑犯相遇厨房的时刻;男女嫌疑犯们放风的时刻;男女嫌疑犯出监室劳作的时刻;男女嫌疑犯被警察们提审,相遇路过厕所的时刻;或是男女嫌疑犯们有人病了,需要其它监室里的人来救命的时刻。等等。 反正,只要一有男女嫌疑犯相遇的时刻,甭管双方认识还是不认识,相爱还是不相爱,躲开管教干部的视线,双方迅速成就好事。只等女嫌疑犯怀孕,双方便都有可能很快重获自由。 不过,这得看男女双方都够灵活。男女双方靠眼神传递信息,相互默契,撇开监警,避开监控,瞬间成就好事,一切ok! 否则,还不够挨监警的惩罚的。 以上这些情况,都是暗地里发生的。看守所里不会大张旗鼓地讲。出了这种事,监警自身都得挨上头人的骂。因此,一般有这些事发生,外人都是不知情的。只有当事人才心知肚明。 第8章 能吃能喝显胖肚,子虚乌有闹怀孕 可这回,声控里竟然堂而皇之地传来示爱之声,这就使得那位男监警坐不住了。 他迅速来到了管理第三女监室的刘主监的办公室。他向刘主监讲了刚才两个监室发生示爱之事。 刘主监听后,“扑哧”一声笑了。 这可把男监警笑得莫名其妙。 刘主监忍住笑,对男监警说:“放心吧,他们掀不起什么浪花来的。那位葛娴涯,她都是六十八岁的老太婆了。就算你们男监室有人说爱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一听这话,男监警也“扑哧”一声笑了,心里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顿时轻松无比地说:“可不是嘛。我们这边男监室里,向葛阿姨示爱的那个人,今年才十八岁。他是个粉壳子(即吸d粉的)。这回我倒是放心了。” 想着一个十八岁的男嫌疑犯,忍受不了孤独,闭着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向一个已经年满六十八岁的老太婆,说着‘葛阿姨,我爱你’的场景,两位监警再一次笑得前仰后合。 “哔哔、哔哔……”刘主监带着看守所的领导到第三监室点名训话。王监警吹响了哨子。 集合完毕之后,监警们都走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估计所有的监室都点名完了。这时,金新潮用手随便拔弄了几下鸡窝般的头发,拿起她的毛巾,在脸上胡乱擦了几把。因为她赖床睡懒觉,每天根本就没有时间做梳洗工作。一个年轻的姑娘,楞是弄得不修边幅。 “噔噔噔”,金新潮跑到了刘主监的办公室。金新潮在门口喊了声报告,得到应允,进去对刘主监说:“刘主监,我发现李渺渺怀孕了。她的肚子,这段时间大了好多。” 刘主监听了,顿时楞住了。随即,她稳住惊涛骇浪,吩咐金新潮:“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顺便帮我把李渺渺给叫出来。” 金新潮每天睡得糊里糊涂,监室每次点名过后,就是监室的室长向监警汇报监室的情况了。 通常是“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李渺渺,刘主监叫你去一趟办公室。”金新潮对李渺渺喊道。 李渺渺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知刘主监叫自己去办公室有何事但李渺渺心下了然,这绝对没好事。还不知道又要挨什么批 李渺渺是监室里有名的“李骚货”,按理说,她不怕什么监警,但眼下她的所犯的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之罪,还未作出判决,她不敢不怕啊! 而且,她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之罪,可不是一般的违反,她是因哄骗介绍大批女性人员,去往国外的娱乐场所打工,而被关押进来的。说穿了,李渺渺就是一个拉皮条的。且还是一个巨型拉皮条的、是一个拉跨国皮条的。因此,李骚货不得不夹紧尾巴做人。 在去见刘主监这种紧张的时刻,李骚货还不忘拿起镜子照了照,看自己的妆容是否整齐。她跟金新潮恰好相反。金新潮是不事收拾打扮,她是专爱收拾打扮。 看守所里哪有什么镜子,凡是玻璃器皿般的东西,杜绝出现。 李骚货所用的镜子,是监友们吃完方便面之后,留下来的方便面的包装袋子。撕开方便面的包装袋子,把它翻一面。反面就恍若镜面般,银光闪闪,能清晰地照出人脸。 一般情况,方便面的包装袋子不弄坏,可以做成两面小镜子。因此,与世隔绝的监室,随处可见有闪闪发光的“镜子”。废物利用嘛。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一切看似废物似的东西,都有其用处。且用处大着呢。 “邦邦邦,”李骚货敲响了刘主监办公室的门。 “进来。”刘主监压抑住心中的惊骇。她怎能不惊骇?在她所管理的监室里,竟然出现有女嫌疑犯怀孕之事,这,说明她管理监室,存有漏洞。那她怎么向看守所的领导汇报 “刘主监,你找我”李骚货怯生生地问道。 刘主监没说话,眼睛像一把刀子似的,盯着李骚货的肚子,看了又看。尔后,刘主监又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李骚货后面去,左瞧右瞧。 刘主监自己身为女性,当然也怀过孕,生过孩子。但李骚货的肚子,比之前她进来看守所时,确实大了不少。可有些人发胖了,肚子也会大啊! 因而,刘主监看着李骚货的肚子,又像是怀孕又像是发胖。这下,雷厉风行的刘主监也看不准了。 李骚货被刘主监围着自己的身体看,起先莫名其妙,后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知刘主监那审视的眼光里代表着的是什么意思 “李渺渺你知道我叫你来办公室,是有什么事吗?”刘主监望着李渺渺,想来一个敲山震虎。她想从李渺渺的神色中,瞧出怀孕的端倪。 李渺渺一脸懵,泛巴着一双不安分的桃花眼,无辜地答道:“刘主监,我不知道你叫我来办公室是有什么事” 刘主监看李渺渺的神色不似作假,遂直接开口问道:“听金新潮说,你怀孕了是吗?” 李渺渺一下没反应过来,呆楞在当场。因为她根本就没怀孕啊,那金新潮干吗说她怀孕了 李渺渺张了张嘴,马上就想反驳自己没怀孕。但她又一转念,看守所或者是监狱里,女性只要怀了孕,就有机会被保释出去,眼下她们说自己怀孕了,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但自己又没真正怀孕,这问题,可怎么回答啊? 李渺渺犯了难,说自己没怀孕也不是,说自己怀了孕也不是。她站在那里,忸捏不安。 而她这一局促不安的表情,在刘主监看来,就是怀孕了又不敢说的表情。 “这么说,你是真的怀孕了是吧?说,孩子是谁的你住在这与世隔绝的监室里,究竟是怎么样怀孕的”刘主监把手往办公桌上一拍,拿出审问李渺渺的架式。 “……”李渺渺又把嘴唇抿了抿,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她只能默不作声啊,她又没真的怀孕。可她又想借怀孕的名头,看能不能被保释出去。因此,她使劲地把头低下,摆出十二分的驼鸟精神,期望她这一怀孕的乌龙事件,蒙混过关。 “你又死鸭子嘴硬是吧?你以为你不坦白,我们就查不出你是怎么怀孕的”刘主监见此时的李渺渺,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不禁火冒三丈。她感觉她作为主管监警的权威,遭受到了藐视。 李渺渺还是不作声。她在心里不住地嘀咕:您最好别去查,就当作我是真怀孕了,那样,我马上就能重获自由了…… “你不说话那好,我会让事实撬开你的嘴巴的。等下你回去填一个条子,交一块钱,买一张孕试纸。验证一下你到底有没有怀孕?你现在回监室去吧。”刘主监对李渺渺挥了挥手说道。 第9章 设彀藏阄算计人,玩人丧德整蛊剧 李骚货在回监室的路上,又高兴又气愤。高兴的是,希望自己怀孕的事能成真;气愤的是,那个监室的室长金新潮,竟然污蔑自己,子虚乌有的事她也能说得出来?! 不行,这金新潮典型的就是欠揍! 可是,揍她的话,自己也得受惩罚,不合算。 李骚货眼珠一转,瞬间让她想出了一个捉弄金新潮的妙法。这妙法,既能让金新潮以后不敢惹自己,又能使自己免于受监警们的惩罚。 由于李骚货出来铁门时,铁门是开着的,此时,当她返回时,铁门还未关。王监警有时图省事,监室的铁门不是随时锁的。可惜隔壁男监室的门不是开在这边,要不然,多方便幽会。嘿!李骚货直接走回了监室。 众人都望向了李骚货,期望她说一点她到见刘主监的新鲜事。呆在这封闭的监室,众人都快疯了。所以,无论是谁被监警喊出去,众人都希望从出去的监友口中,听到一些新鲜事,用以度过这压抑得要死的日子。 只见李骚货目不斜视,走到一角,拿起她自己一条昨晚擦过脚的干毛巾。 金新潮见李骚货回来了,早就低下头去,装作聚精会神地做着产品。去监警那里告状说李骚货怀孕的是她,她心虚得紧哩! 可她又实在改不了要去向监警打小报告的毛病,因为,她想在监警面前表现良好,用以争取早日出看守所。 李骚货心下暗暗冷笑,果然,做贼心虚。做了亏心事,连头都不敢抬了。她低下头更好。 李骚货走到金新潮面前,一把掀翻了金新潮。金新潮以为李骚货最多回来监室骂她几句,却没想到,李骚货会用力把她掀翻在地。 金新潮本来就胖,加上爱睡,身体更虚,四仰八叉地翻躺在地,一时之间也甭想爬起来。 金新潮以为李骚货这就停手了,no!李骚货捉弄金新潮的妙法才刚刚开始。 众人不知所已,哗啦一下,围成一圈,等着瞧热闹。 就连一向淡定的葛元老,亦站起来,走到了人圈的外围。 而好热闹的陈根秀,则早就挤到了人圈最里层。 且,众人这一围,无形之中就挡住了房角上面装着的监控,监警从监控里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啊啊……”金新潮嘴里啊啊地叫着,双手双脚乱扒拉,活像一只被掀翻在地的螃蟹,八爪乱舞。但又愣是翻不转身来。情形实属好笑。 李骚货这回拿出了她整治人的超常能耐。 李骚货用一只膝盖跪着压住金新潮的一只脚,一只手压住金新潮的一只手,而李骚货的另一只手,“哧啦”一下,就把金新潮的长裤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短裤,也就是小内裤。 众人哗然。 众人从没见过这么劲爆的事,刚开始,她们都以为李骚货是要打金新潮。连金新潮也是这么认为的。金新潮甚至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她心想,只要她不还手,李骚货打她几下,气消了,就会停手的。 眼下这情况,众人中有的说:“咋了这是要弓虽女干的节奏?女的强女干女的” 有的女嫌疑犯哈哈大笑,说:“号外、号外,看守新闻,女的贴女的啦!” 李骚货咬紧牙关,也不理众人如此吆喝,也不要别人帮忙,就对付一个金新潮这样的饭桶,她还不需要帮手。她拿出刚才那条干毛巾,腾出两只手,分别握住干毛巾的两头,隔着金新潮的小内裤,一下又一下,用干毛巾来回磨擦金新潮的裆部。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第一次见到这种新奇的女性捉弄女性的法子,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东倒西歪。 “啊、啊……”金新潮又痒又难受,加上特别难为情,嘴里不断地发出啊啊的叫声。 可李骚货并没停手,在这方面,很显然她是一个老手。她跨在金新潮上面,在压制住金新潮的同时,掌握好姿式,还在使劲地用干毛斤不断地磨擦着金新潮的裆部。 干毛巾有磨擦性,且轻巧,耐磨擦。用于捉弄女性裆部正好。 “看,快看呀,金新潮这个柏油桶,内裤都快湿了……”有一女嫌疑犯起哄似地喊道。由于金新潮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腰部胖得犹如一只大大的柏油桶,故而在平时,大伙暗地里都叫她柏油桶。现在见金新潮遭难挨整,也就明着叫起了柏油桶。 “哇噻,金新潮这个柏油桶,今天可爽死了吧!”更有一女嫌疑犯,阴阳怪气地跟着讥讽道。 “喔喲,金新潮这个柏油桶,以后都不用结婚了,不用找男人咯,家里只要准备几条干毛巾就行啦!”又一女嫌疑犯叹息地说道。 众嫌疑犯们都有点看不惯金新潮平时向监警打小报告,是以借此机会明讥暗讽。 本来就是嘛,同是天涯沦落人,有事大家内部自行解决就是,金新潮你把事情扯到管教干部哪里去干吗?这不明显是故意让大伙挨骂挨罚嘛。 “啊!我受不了啦,又痒又痛哇,李骚货,你快停手!快停下来。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说你任何坏话啦!你快停手。算我求你啦!”金新潮都快被李骚货弄哭了,赶紧张开嘴巴不停地向李骚货求饶。 李骚货解气似地又用双手使劲地用干毛巾磨擦了一会金新潮的裆部,嘴里恨恨地骂道:“我让你乱说,我让你去向监警打小报告,我今天就让你爽到死!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 “不敢了,不敢了,姐姐我不敢了。李姐,我叫你李姐行了吧?快停手。李姐你快停手!”金新潮真是怕了李骚货,被李骚货整得没有一点力气了。这会儿,她也不觉得难为情了,因为都已经难为情过头了。反正整个监室都是女嫌疑犯,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只是被李骚货这么又痒又痛地摩擦来、磨擦去,恐怕那裆部都会肿的。 “哼!今天暂且饶过你,再有下次,看我怎么整治你!”李骚货终于解了气,她站起身,走到垃圾桶旁边,嫌弃万分地把干毛巾使劲往垃圾桶里一丢,拍了拍双手,冲金新潮喊道:“柏油桶,今天我这条干毛巾被你用坏了,臭得要死,腥得要命。你得赔我一条新毛巾。听见没有” 说罢,李骚货走到水龙头前,把她那双手洗了又洗,仿佛她手上沾满了金新潮的脏东西般,厌恶万分。 “听见了、听见了。明天早上管教干部点名时,我去写条子,帮你买一条新毛巾。哦,不,帮你买两条新毛巾。李姐。”金新潮忙不迭地答道。她是真的被李骚货整怕了。只要李骚货不找她麻烦,要她怎么样都行。 “哼!”李骚货终于心满意足地坐回了座位上,开始了免费的劳作。 第10章 :大打出手因小利,无意之举发大战 刘主监带着王监警来了,王监警的手里,拿着本子和笔,那是登记嫌疑犯们所要买的生活用品的。 一般是,某嫌疑犯首先让家人打钱至其卡上。当嫌疑犯需要买什么东西时,比如买牙膏牙刷、或是点外卖小炒、或是衣服鞋袜、或是墨砚纸笔、或是健身玩具等等,只要跟监警说一声,让监警登记下来就可以了。尔后,看守所里有专门出外采购的人,出外成批地采购回来。 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嫌疑犯与其家属亲人或熟人朋友,互通信息,影响办案。最主要的是,避免有些重要的嫌疑犯被外面与案件相关的人所害。比如,有嫌疑犯知道某些重要的事,而外面害怕被牵连的人,就会想方设法把毒药下在吃食里,送去给嫌疑犯吃。所以,嫌疑犯们要点外卖或小炒,都是看守所里有专门出去买的人。买其它物品,亦复如是。 刘主监昨天还没问清楚李渺渺到底有没有怀孕,所以,这会儿刘主监当着众人的面,对李渺渺说:“李渺渺,昨天我问你的事,你今天要不要对我说清楚?你今天不说也可以,你让王监警登记一下,花一块钱,买一个验孕棒,验证一下真伪” 李渺渺站在队伍里,看见刘主监进来时,她就已经把头低下了。 这会儿见刘主监叫她的名字,问她话,她也不抬头,更不说话。她心想,验什么真伪都怪那个睡不醒的金新潮乱说,我不就是进来这看守所里胖了一圈吗?用得着买什么验孕棒?老娘巴不得监警们认为我怀孕,而把我保释出去呢! 刘主监见李渺渺还是装聋作哑不说话,回到办公室后,只得亲自去医务室,领了一根验孕棒,把李渺渺叫到办公室,当着一众女监警的面,做起了验孕检查。 尽管李渺渺知晓自己没怀孕,但她在验孕时,还是不住地祈祷着能够发生奇迹。要是真的怀孕了,那该多好啊! 验孕结果,不言而喻。 一场虚惊。 这会儿,第三监室的人就都知晓李渺渺验孕失败的事。众人唏嘘的同时,只有张荔一人独坐一隅,心中忐忑。她性格沉稳,心思深沉,早就与隔壁男监室里的一位男嫌疑犯染过一次。心下正暗暗期盼着能够怀上孕呢! 张荔异样的神色与举动,第三监室的人都漠不关心。只有那老奸巨滑的葛娴涯注意到了。葛娴涯每天无所事事,不用劳作。她除了吃吃喝喝、休息唱歌,就是散步闲聊,沉思不语。她睡在靠墙的床位,背靠墙壁而坐,其它众人的一举一动,全在她的视线中。潜意识中,葛娴涯直觉张荔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位于第三女监室隔壁的男监室,是第三男监室。第三女监室里的嫌疑犯,只要有人跟陈根秀吵架,隔壁男监室里的陈林木就会大声地骂那个跟陈根秀吵架的女嫌疑犯。弄得第三女监室里的人都不敢跟陈根秀吵架,怕被陈根秀的儿子大骂,惹来监警处罚。 陈林木是陈根秀的儿子。母子两个,一个关在第三女监室,一个关在第三男监室。双双落难,相互关心。 陈根秀是宣城郊区人。长得黑不溜秋,身体壮实。她只要把袖子往手臂上一撸,一只脚往前跨出一步,就是一副典型的打架样式。且,她是干农活出身,一般城里的女嫌疑犯不是她的对手。因而陈根秀的喉咙也就越发地大了起来。 陈根秀家里有山有水,种田种地,房屋宽敞,吃喝不愁。因此她的儿子才有条件在外跟一帮混混们,在社会上蹦跶,很是逍遥快活。 陈根秀十分勤快,种地之余,一有空闲时间,就去宣城的批发市场,批发一些水果去街边叫卖。 宣城批发市场,离陈根秀家不远。陈根秀就去农贸市场买了一副大大的竹篮子,也叫排篮,用来卖水果。 她这种方式的叫卖,是属于流动的叫卖。是小商小贩,无证经营的那种。做这种躲着城管的小买卖,得体力好,还得灵活多变。因为得担着这一副排篮不停地走,不停地招呼买主。但这种买货方式,比固定的水果摊贩走货快。且,这种卖货方式,都是鲜货。很少有剩货。 这天,陈根秀早早起床,就挑着一担空排篮,出门去批发市场转悠,看是否有合适的水果拿去卖。 她一下便批发到一担鲜脆桃子。几步一晃,挑着竹篮,往街边上下班人口多的地方一放。附近居民一瞧这鲜亮脆生的桃子,一窝蜂似地抢购开了。 还没到中午吃饭的时刻,陈根秀一担桃子全部销售一空。欣喜悦然,跃然脸上。 陈根秀吃过午饭,优哉游哉地到了平时经常打麻将的麻将馆。与一帮相熟的麻友开了一桌麻将。 他们不是大富大贵之人,玩麻将玩得比较小。平时输赢也不大,因此无伤大雅。 却不料,这天为了两块钱输赢的事,陈根秀与一个男麻友吵了起来。 越吵越大声,越吵越复杂。陈根秀脾气不好,性子较急,她上前就推搡了一下男麻友。 陈根秀干重活累活出身,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她这一推,就推得那个男麻友一个趔趄。 这下可不得了!她这一推,直接把她和她儿子送进了监房! 男麻友为了两块钱没进到账,本来就吵得一肚子的火,眼下见陈根秀竟然还推他,看她那样子像是要吃了他一样,差点把他推倒在地。他“嚯”地站起身,站稳姿式,反手推了陈根秀一把。 陈根秀毕竟是一个女的,虽然她力气是大,但跟一个男人比起来,她在力气上还是要吃亏。几番推搡,几番倒地,陈根秀以失败告终。 陈根秀窝着满肚子的火,憋屈得很。 陈根秀平日里就争强好胜,这下吃了亏,她就想起她那个在社会上混得有点呼风唤雨般的儿子陈林木。她走出麻将馆,来到一僻静之处,掏出手机,跟她儿子说了在麻将馆里吃亏的事,要她儿子过来,替她出气。 第11章 :龙生龙来凤生凤,暴躁娘生暴儿愣 陈根秀的儿子本就是混子出身,也是一个暴脾气,急性子。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暴躁娘生儿暴躁种。 暴躁儿一听自己老娘出了事,竟然有男麻友敢跟自家老娘动手,自家老娘竟然还吃了亏,这还了得!那他都不要在社会上混了,直接回家老老实实种田种地得了。他丢下他那一帮狐朋狗友不管,立马骑上摩托车,风驰电掣地赶到了麻将馆。 陈林木连摩托车都来不及锁,从后座上的箱子里拿出一把螺丝刀,就是螺丝起子,连后座上的箱盖子都没盖上,就以旋风般的速度跑进了麻将室,闪电似的提起那个男麻友的衣领子,手扬起那把螺丝起子,对准男麻友的大腿就刺了一下。随手把男麻友往旁边地面上猛地一掼。 瞬间,男麻友腿上鲜血飙出。“砰”地一声,男麻友倒地不动。 事情发生得太快,全程也就一二秒钟的事。男麻友起先没提妨,压根不知道陈根秀会叫她儿子过来帮忙。他以为,在一起打打麻将,吵吵闹闹是家常便饭。因此他心安理得地坐在那。哪里会料到,突然蹦出来个陈林木。 陈林木此时还是气喘吁吁,对着倒地不动的男麻友骂道:“妈拉个巴子,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还好意思跟女人动手?你还要不要脸啊?你丢死男人的脸啦!快、快起来,有种的话,咱们男人跟男人对仗!” 说罢,陈林木还想上前去用脚踢男麻友。 此时,有麻将馆里的管事人,赶紧伸手拉住了陈林木。 陈林木这一波操作,整个一麻将馆的人,起先都没有反应过来,都张大嘴楞在那。这会儿见那个男麻友倒地许久都不见动弹。而且,连陈林木骂他的狠话,也不见他接腔,不禁都觉得奇怪。麻将馆的主人,走到倒地的男麻友前,避开地上横流的鲜血,想去扶起男麻友,看要不要送他去医院包扎伤口。伤口那血,一直在喷涌着。 眼见得,鲜血流了满地。 可麻将馆主人刚一接触男麻友,便觉得不对劲,只见男麻友的脸色,灰败如死人,浑身给人的感觉没有一丝生气,他不禁把手试着放到男麻友鼻前,探查男麻友的鼻息情况。 “啊”地一声,麻将馆主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叫了一声就不再言语。显然,他已经吓傻了。 “怎么啦?这死人还真怕了装死,不敢起来跟我决斗”陈林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犹自站在那里叫嚣。 又有打麻将的人发现了不对劲,莫不是真的出大事了吧?这人也走上前,蹲下身去用手试探那位男麻友的鼻息。 “啊!死人啦!不得了啦、扎死人啦……”这人一边语无伦次地大喊,一边吓得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们瞎叫唤什么你们是不是一起串通好的,想来吓唬小爷我告诉你们,小爷可不是被吓大的!”陈林木见这情形,气愤地大声嚷嚷。 麻将馆里的其他人,没有谁去理会叫嚷的陈林木,胆子大的都走上前去查看倒地的男麻友,胆子小一点的直接被吓得一溜烟跑了。 原来,陈林木用螺丝刀往男麻友大腿那一扎,恰好扎中了大动脉。男麻友大腿的大动脉被扎伤得很严重,瞬间倒地死亡。 麻将馆的主人,怎能不怕! 可陈林木还满腔愤怒地站在那,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过一会儿,麻将馆里打麻将的人为了两块钱打架,还打死了人的新闻,迅速传遍了整座宣城。 听到的人,都以为是以讹传讹,不太相信事情的真实性。哪有人被螺丝起子一扎,就扎死的? “滴~呜~~滴~呜~~”警笛声响起,刑警们迅速控制住了还未来得及逃走的陈林木,连同陈根秀一起,一同被带到了刑警队。被刑警一同带走做笔录的,还有麻将馆的主人。 刑警审问,陈根秀拒不承认是她主动叫儿子来帮忙打架的。她说,她儿子只是来麻将馆里玩,碰巧碰上的。 可是,陈林木手里拿着的那把螺丝起子是怎么回事明显就是有备而来。这怎么解释难道——陈林木去麻将馆玩还带着一把螺丝起子而且,这把螺丝起子,还是随时拿在手上的 对于这个问题,陈根秀就支支唔唔地说不清楚了。 有道是,母子心相连。母子的心意是相通的,都不用陈根秀事先跟儿子商量好,她儿子陈林木的说法,跟陈根秀所说的,惊人的一致。 这下,刑警们可就不好定陈根秀的罪行。 而如果陈根秀的说法成立,其儿子陈林木的罪行,就属过失杀人,而不是故意杀人。如果陈根秀承认是自己打电话叫儿子过来帮忙打架的,那么,她们两人的罪行就更严重。陈根秀就犯挑唆罪;陈林木犯故意杀人罪。 所以,办案刑警只好把陈根秀母子俩,长时期地关押在看守所,等待着陈根秀自己承认罪行。 在看守所的第三女监室和第三男监室,提审次数最多的是陈根秀母子俩。因为那是关乎着人命大案。而陈根秀又始终不松口,一口咬定她没有故意叫她儿子来麻将馆帮忙打架。 办案刑警查看她手机,指着通话记录问陈根秀:“陈根秀,你端正态度,积极配合,争取早日出去看守所。你说,你的这通与你儿子的通话,就发生在凶杀案之前的几分种。你敢说,你不是故意打电话叫你儿子来帮忙打架的” 陈根秀的粗嗓子响起:“我没有!” 办案刑警问:“那这通电话是怎么回事” 陈根秀理所当然地说:“我就是在打麻将的空闲时,与儿子说说话,问他在哪里玩,早点回家之类的话。” 办案刑警使出诱审方法,说:“那你知道你儿子是怎么说的吗?我们已经提审过你儿子了。他说,就是你故意打电话叫他过来帮忙打架的。你还在这里说谎!” “啪”地一声,办案刑警站起来,一巴掌拍在了提审室的石头台子上。提审室的石头台子前,隔着一道铁栏栅,里面是坐着戴手拷子、穿着黄色囚衣的陈根秀,外面是站着一脸严肃气愤的两个办案刑警。 第12章 :心意相通共证词,逃避罪行同遮掩 陈根秀虽然是个农妇,是个小贩,文化程度低,可是不代表她傻啊! 陈根秀没有上办案刑警诱导的当,她梗着脖子说道:“我儿子怎么说,那是他的事,跟我无关。反正,我的说法就是这样的。” 但凡涉嫌犯了案,被关押于看守所的嫌疑犯,若然是内心意志不坚定的嫌疑犯,往往,还未等办案警察来提审,嫌疑犯们就已在看守所的管教干部们的有意询问下,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一股脑儿地往外倒了。 看守所里的监警,在接收嫌疑犯进来时,都要在电脑里录制一遍嫌疑犯的资料。即,管教干部会重新确认一遍嫌疑犯的身份、住址、家庭情况等信息。而最主要的是,管教干部会特意问清楚嫌疑犯们所涉嫌的罪。在这一过程中,管教干部就能大致确定,哪些嫌疑犯比较好管教,哪些嫌疑犯将会不服管教。 有时,刑警们撬不开嫌疑犯的嘴,就会特意交待看守所里的管教监警,让管教监警想办法撬开嫌疑犯的嘴。 有很多涉世未深的初犯,在管教干部的糖衣炮弹的关心下,连窝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隐秘之事,都会和盘托出。过后,在其案子被判,去蹲大牢之时,又会后悔不已,直埋怨自己不该听信管教干部的温言软语。原来,一切都是套路。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当然,世上,更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有的,只是一个字——“贪”! 世事,皆因“贪”而生;世事,亦皆因“贪”而死。 初生婴儿,因“贪”生而出生。其后一生的过程,都是活在“贪”字中。贪吃贪喝、贪上高等学府、贪去薪高部门;尔后,又贪好坟地、贪死后好风水。到死都还在贪。不,是死了都还在贪。 其人,正是“贪”寿而死。 其人皆不觉知,赤条条两手空空而来,穿寿衣两手空空而去,既带不来一丝一毫,亦带不走一分一厘。徒忙活一辈子,白耗一生时光。徒留世上,一腔空叹! 呜呼! 而只有那些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内心强大,意志力坚强,头脑清醒,性格坚韧,且胆子够大的嫌疑犯,才能在提审时,与办案警察淡定地屡作周旋。 但,纵使在牛叉的嫌疑犯,亦是因“贪”而生,由“贪”而死。 没有什么两样。 由于陈根秀坚持说,她不曾故意叫她儿子来帮忙打架,因此办案刑警不好定她的罪,只能继续把她关押在看守所里。 假设陈根秀的证词成立,她真的不曾打电话叫她儿子来帮忙打架的话,那么,这起由于两块钱赌资,而致过失杀人的案件,陈根秀的罪行,充其量也就是命案的导火索,而不是帮凶或主谋。 她最多判八个月到一年的缓刑。缓期执行,等于就是,她已经在看守所里呆了将近一年,她出去后,只要一两个月不闹出事,那么,她就不用去坐牢服刑。而逍遥自在。 当然,闹出了人命案,被巨额罚款,那是避免不了的。 而陈林木,在被办案刑警提审时,亦遭到刑警们同样诱导般的提问:“陈林木,你还十分年轻,你要争取坦白从宽。那样,你才能有机会早日赎清你所犯的罪业。你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交待罪行的吗?你母亲已经一五一十地说了个底朝天!她说,是她打电话特意叫你去麻将馆,帮她打架的。而你,现在一口咬定,是你自己去的麻将馆。真的是这样子的吗?还是,你有意逃脱你和你母亲所犯的罪行你要知道,抗拒从严!你一直抗拒的话,你和你母亲的罪行,将会更加地严重!这样,你还要滑向罪恶的深渊吗?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陈林木想也不想地答道:“我就是自己想去麻将馆里玩一玩。不是我母亲打电话叫我去的。” 刑警不等陈林木有反应的时间,紧接着问:“那在你去麻将馆之前,你母亲打了一通电话给你,那是怎么回事你母亲在电话里跟你到底说了一些什么快说,不要犹豫。你犹豫,就说明你在说谎。” 办案的刑警,多少懂点心理学知识,他们知道,嫌疑犯犹豫不决地回答问题,显然其内心是在想尽一切办法逃脱或减轻其罪行。 陈林木是什么人他可是从小就与左邻右舍一些小伙伴们玩“仙人跳”之类的哄骗人的游戏。他能听不出刑警是在诱导他?想让他主动说出,是他母亲打电话让他来麻将馆里帮忙打架的事么? 嗤,这种诱导式问话,太老套了。骗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因此,陈林木立马就接口答道:“我母亲经常打电话给我。在我去麻将馆之前也打了电话给我,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母亲无非跟我说一些要我回家吃饭、或者是要我不要老是在外玩之类的话。每次通话,都是一些老三遍。没什么好稀奇的。” 瞧瞧,陈林木这回话,可真够艺术的。无论他母亲怎么回答刑警的提问,反正他陈林木这么回话,总是没错的。 办案刑警对他这番答话,还真是挑不着毛病。陈林木这种回答方式,跟陈根秀有异曲同工之妙。反正他娘俩的回答,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即,就是那通电话可有可无,讲的都是些家常事。没什么特殊之处。倒显得刑警们有点小题大作。 负责提审陈林木的刑警只得换一种问话方式,继续问:“陈林木,你说你是去麻将馆玩。好,就算你是真的去麻将馆玩,可是,你手里面拿着一把螺丝起子干什么” 陈林木无所谓地答道:“我性格是大大咧咧的。下了摩托车连锁都没锁,手里拿着螺丝起子,到处晃悠,这更是家常便饭。” 刑警恨得牙痒痒,讥讽地提问:“那你一冲进麻将馆,就提起男麻友的衣领子,对准男麻友的大腿就是一扎,难道,这也是你的家常便饭” 陈林木对刑警翻了翻白眼,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刑警,反问道:“请问警官,当你看见你母亲被一个男的欺负,你还能无动于衷” 刑警一下语结,瞠目结舌。 旁边那位记录的刑警,见陈林木如此态度,不禁抬起眼来瞪了一眼陈林木。陈林木宛如一只无辜的小白兔般,也睁大眼睛,瞪了回去。显得他自己啥也不懂的样子。 后来,当此案的进展迟滞时,刑警队长来重新接手这案子时,在监控里看到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嘴里呵呵笑道:“这个陈林木,不愧是混社会的,不错嘛!” 随即,刑警队长出马,亲自来提审陈根秀母子俩。 第13章 :擅变被动为主动,做足功课备提审 刑警队长在来提审陈根秀母子俩之前,他就已经做足了功课。 宣城的这位刑警队长,是刚从地区派出所调上来的。 刑警队长相当年轻,才二十九岁。长得高大英俊,一身警服,显得正气逼人。他在警校读硕士研究生毕业,心思细腻,善攻心理学,加上他身手奇快,格斗能力强,因此被连名提拔为市刑警队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在陈根秀母子两人的案子上。 且看这新上任的刑警队长如何撬开陈根秀母子俩那顽固的嘴。 不! 新上任的刑警队长,根本就没想要去撬开陈根秀母子俩的嘴。他是想,把这案子倒过来办,让陈根秀母子俩主动开口承认其罪行。他只要确认一下他们的罪行就行。 想法很简单。 刑警队长的做法更简单。 刑警队长先去那位死去的男麻友家中,慰问一下他的家属,以及顺便了解一下男麻友生前与陈根秀母子之间的关系怎样?或有无过节? 当刑警队长敲响那位死去的男麻友的家门时,许久,都未见有人来开门。刑警队长示意他带来的另一名随从刑警开口说话。并且,他示意随从刑警打开录像设备。他这是要把他来死者家中所见到和听到、以及问到的一切情况,录像一份。 随从刑警打开了录像设备,高声向屋内问道:“有人吗?屋里面有人吗?” 只听见一苍老的声音,弱弱地传出:“有人。等等,我正在来给你们开门。” 说罢,从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缩缩的声响,又过了好一会儿,“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映入刑警队长两人眼帘的是,一位瞎眼的老太太,正颤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摸索着。 她一边摸索,一边说道:“是谁呀?有什么事吗?你们等等,要不要喝杯茶我去给你们倒茶去。” 说罢,她又回转身,看样子是打算摸索着去倒茶。 刑警队长说:“大娘,您不用倒茶了。我们是宣城市刑警队的。我是刑警队长,负责接管你儿子的这件案子。一同来的这一位,是我的随从刑警,是我的同事。我们是一起来向您了解,您儿子在生前与陈根秀母子俩的关系怎样的你儿子以前与陈根秀母子两人是否有过节” 哪知,刑警队长不说还好,他一说,瞎眼老太太就哭开了:“呜呜,那遭天杀的陈根秀、陈林木母子俩啊,我这是前辈子欠了她们母子俩什么啊?我儿子死得好惨啦!呜呜,我老婆子不活啦,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不想让我活了啊!呜呜,那遭天杀的陈根秀为什么不要经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啊!呜呜……” 老太太一边哭,一边摸索着想把脑袋往墙壁上撞去。 吓得刑警队长两个人,赶忙拉住了老太太。刑警队长见老人如此惨状,饶是他身为刑警队长,之前在地区派出所时,也见过尸体之类的事件,但眼下见一位老太太为失去亲生儿子而如此痛不欲生,他也不禁为之动容。 他安慰着老太太,说:“大娘,您甭担心,我一定会为您儿子讨回公道的。大娘,您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把案子了结的。我会让凶手和他母亲两个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老太太并不相信,她的瞎眼眶里,哗啦啦地流出了很多混浊的泪水,她哭着说:“之前,你们办案的警察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我为我那苦命的儿子哭瞎了双眼,你们警察还没有主持公道。那遭天杀的陈根秀母子俩,还没有得到惩罚。呜呜,天理何在啊?天道何公啊?我儿子白白地送了一条命啊!我老婆子不要活了啊……” 听到这里,刑警队长才知道,这位老太太为死去的儿子哭瞎了双眼。顿时,刑警队长深感身为刑警的失职,为自己及同事们没能及时办案、没能及时惩治凶手,而感到万分惭愧! 随从刑警见状,亦红了眼眶。 刑警队长扶着老太太坐好,耐着性子,继续安慰着她说:“大娘,您放心。你儿子的案子,现在重新调查,开庭审理。我一定会还您和您儿子一个公道的!” “妈,我回来啦。咦,你们二位是?”随着说话声,出现了一位稍微年轻的妇人。 “涛涛,你回来了。你回来就好。”老太太对年轻的妇人说。 刑警队长对这位年轻的妇人作自我介绍,说:“你好,想必你就是那位男麻友的妻子吧?我们是宣城市刑警队的。现在由我来接管你丈夫的这件案子。” 年轻的妇人一听“丈夫”二字,顿时哭开了。她一边摸泪,一边哭诉:“我丈夫什么也没干,就这样没命了,而陈根秀她们母子俩,还百般狡辩,企图逃脱罪行。他们还是人吗?他们怎么不去死啊?他们知不知道,我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家里的顶梁柱一倒,我一下要打三份工。家里有三个小孩,都在读书,要吃穿用度,就剩我一个妇道人家赚钱。我婆婆为了我丈夫的事,哭瞎了双眼!这没有天理啊!我现在要养三个孩子、要养我自己、还要养我的瞎眼婆婆,天啦,我该怎么办啊!警察同志,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 妇人的哭声,凄婉哀怨,又百般无奈,吓得屋角的鸟儿们都飞走了。 刑警队长更坚定了信心,要把这件案子尽快了结,以便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以及抚慰妇人婆媳俩的心。 刑警队长年轻,还没有什么家庭负担,他见不得这妇人如此惨哭,遂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千元钱,递给这位妇人,说:“你们尽管放心,还案件以真相,让凶手和帮凶得到应有的惩罚,是我们做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会尽快让案子了结的。这是一千元钱,算是我私人拿出来的。少是少了一点,你先拿去解解燃眉之急。” 说罢,便要塞进妇人的手中。 妇人首先还在伤心地哭泣,哪料到,这位年轻帅气看着有点不靠谱的刑警,还要塞钱给她。她不禁吓了一跳。 稍怔过后,妇人连连摆手,说:“你私人拿出来的钱,我是不能收的。我现在还年轻,有手有脚的,还能赚钱。这钱你拿回去吧。” 刑警队长懒得跟她废话,干脆改口说道:“既然我私人的钱不收,那就算公家的钱吧?这一千块钱,是公家的钱了。公家的钱,你收下吧!” 说罢,刑警队长直接把钱放在了老太太手中。他又转过头问年轻妇人说:“你丈夫生前与陈根秀母子俩的关系怎么样?没有什么过节吧?” 第14章 :将心比心观磁带,推己及人涕泪流 妇人停住了哭泣,回答说:“我丈夫跟谁的关系都还可以。他跟谁都没有什么过节。这回,就是陈根秀故意打电话叫她儿子来帮她干架的。我丈夫就是被她儿子故意杀死的!当时麻将馆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啊!” 刑警队长又问道:“你丈夫平时有没有什么比较大的隐形疾病” 刑警如此问法,是排除有一些犯有重大隐形疾病之人,也许突遭变故,亦会引发性命之虞。 妇人立马就说道:“我丈夫平时身体好得很,连感冒病都很少犯过。” 刑警队长问:“陈根秀的家属,在你丈夫出事后,他们来过你们家吗?” 妇人又掩不住的伤悲,抽抽咽咽地答道:“出事的第二天,陈根秀的家属就来了我家,跟我们赔礼道歉。可,我男人连命都没有了,赔礼道歉有什么用他们一定要赔偿我们家,我还有三个小孩要养,还有我婆婆要养,一定要巨额赔偿!” 刑警队长正色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打算要他们家赔偿你家多少钱才合理?” 妇人说:“我们家这么困难,最少要赔偿两百万。” 刑警队长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记录下来了。到时为陈根秀和陈林木量刑的时候,你所提的问题,我们会斟酌考虑的。今天我们就询问到这,下回有什么事希望你们配合。” 刑警队长两人打算离开时,恰好是中午吃饭的时刻,妇人的三个小孩中午放学回来了。几个小孩一见到穿着警服的叔叔,就知道是为自己死去的爸爸的案子而来。 大一点的小孩已懂事了,对着穿警服的叔叔就哭着说:“警察叔叔,我爸爸死得好冤哪!” 另外两个小一点的孩子,一见哥哥哭着说爸爸的事,也跟着大哭起来。 妇人与老太太见三个小孩都哭了,又接着一齐哭起来。 一时间,哭声震天,让人听了心里难受得不行,这大概就是人世间最惨的哭声。 不知不觉,屋门口围满了左邻右舍的人,个个都忍不住陪着落泪。 仿佛,这是哭的世界;仿佛,这是绝望的世界;仿佛,这是冤魂飘荡的世界。 见者无不落泪。 观者忍不住悲愤地骂起了陈根秀母子俩。 这一切,都被那位记录员刑警录入了影像。 刑警队长来到看守所,直视着戴着手拷的陈根秀,良久都未言语。 平时死鸭子嘴硬的陈根秀,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心想,怎么今天又换了一位刑警过来提审她?看着这位严肃莫名的刑警,陈根秀的内心深处,第一次泛起没底的感觉来。 刑警队长就这样严肃莫名地直视了陈根秀几分钟,陈根秀早就败下阵来,几次都想问,把她从看守所的监室里提出来,是想审问她什么事 但她现身是囚犯,没有资格问。 刑警队长转过头去,示意上次跟随着的那位记录员,打开上次所录的影像,点开,放映给陈根秀看。 刑警队长说:“陈根秀,我是接管你和你儿子陈林木案子的刑警。现在,你先看看这一段录像。” 陈根秀疑惑地看起了录像。 起先,当陈根秀看到是有关男麻友的事时,她只是有所动容,但还是坐在那里保持情绪不大波动的神情。 画面放到男麻友的老娘,为了儿子的死而哭瞎了双眼时,陈根秀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内疚,而放声痛哭起来。 也许,她这时才明白,就因为她一时的逞强斗狠,造成一条人命的失去、造成一位母亲失去儿子而哭瞎眼,她这才感到,她是真的做错了——大错而特错! 陈根秀哭得不能自已。 刑警队长示意记录员先把录像点了暂停键。留一段时间,让陈根秀缓平一下她那又后悔又内疚的心情。 陈根秀一直痛哭,涕泪横流。打湿了囚衣和手拷。刑警队长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几张,递给了铁栏栅内的陈根秀。陈根秀一边哭,一边接过了纸巾。 过了十多分钟,刑警队长说:“陈根秀,你接着看录像。” 陈根秀红肿着双眼,接着又看起了录像。虽然,她明知接下来会看到什么景象,她不情愿看,但是,这种时刻,这种地方,可由不得她不看啊! 当看到男麻友的妻子,失去了家里顶梁柱般的丈夫,而不得不同时打着三份工时,陈根秀又是痛哭失声! 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作了多大的孽。她这是毁了一个家啊!她这是毁了整整三代人啊!她这是双手沾满了无形的鲜血啊! 可是,一切,为时已晚。 刑警队长又是递纸巾,又是点录像暂停键。空出时间,让陈根秀在痛哭的同时,好好反省她自己的罪行。 陈根秀越哭越失态,几乎不能自已。 刑警队长觉得对陈根秀的心理攻势,已达火侯,但还差最后一把火。 于是,又对陈根秀说:“陈根秀,你再接着看录像吧?” 录像点开,陈根秀痛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泪眼朦胧地接着观看了起来。这回,陈根秀对于看录像没有了抗拒心理,她觉得自己负罪重重,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男麻友和他的一家人! 当听到录像里传来男麻友的妻子要她赔偿巨额数目时,竟然没觉得他妻子说错。她倒是第一次觉得他的妻子说得很对,自己是应该赔偿对方巨额赔偿金。不,哪怕是自己赔偿得再多,亦挽不回男麻友的性命。在人命面前,钱财算个屁!人都死了,赔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陈根秀不禁将心比心,假如是别人杀了她的丈夫,以她的暴躁脾气,她会立马提一把刀,反过去跑到对方家,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 想到这,陈根秀的眼泪,倾盆而下。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如此一个恶毒的妇人!自己竟然如此可恶!自己真的真的该死! 她的心脏,痛得几乎不能呼吸。自己太可恶了!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啊?怎么会为了两快钱赌资的纠纷,而干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来! 陈根秀觉得自己不可原谅。 这还没完,马上,男麻友的三个小孩出现在了录像画面中,听到大一点的小孩叫道:“叔叔,我爸爸死得好冤哪!”随即,三个小孩一齐哭的场景,“哗啦”一声,是手拷跟铁椅子碰撞发出的声音。 第15章 :痛彻心扉悟反省,认罪伏法罪应得 原来是陈根秀悲痛而又后悔、再加上心揪得无以复加,而站起身来,她的手拷跟铁椅子锁在了一起,手拷碰到铁椅子所发出来的哗啦声响。 “呜哇~~”陈根秀内心彻底破防了,她号陶大哭。 哭声,震天动地,响彻整个看守所。陈根秀也是一个为人母的人,她眼见得由于自己的好勇斗狠、斤斤计较,而造成三个如此小的孩子没了父亲,她的罪恶滔天哪!她再也坐不住了,她再也控制不住她的情绪了,她冲口而出地说:“我有罪啊我有罪!老天爷呀,我这是干了些什么事啊?我不该呀我不该。我交待、我全都交待!是我、是我故意打电话给我儿子,叫我儿子过来帮我打架的!是我打的电话!” 说完,陈根秀往铁椅背靠上一靠,仿佛终于卸下了重担般,继续痛哭着。 那个记录员,忙不迭地记录着陈根秀所说的话。 刑警队长胸有成竹地收起了录像机,按响了提审室外的铃声。看守所里的监警进来,不顾陈根秀的痛哭,把陈根秀带回了第三女监室。 紧接着,刑警队长稳坐钓鱼台般,神色平静地又提审第三男监室的陈林木。 戴着手拷和脚镣的陈林木被监警带到了提审室。 陈林木所涉嫌犯的罪是杀人罪,罪行十分严重。故而,他随时随地都得戴着手拷和脚镣。一般被提审的嫌疑犯,只要戴手拷,不用戴脚镣。 刑警队长知道陈林木仿若死猪似的,最是不怕开水烫。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用,对他这种老油条,只能用事实说话。用事实堵住陈林木说谎的嘴,案子才能了结。 刑警队长问:“陈林木,你知道我们刚才提审你母亲,你母亲说了什么吗?” 陈林木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藐视模样,无所谓地说道:“我母亲说了什么就说了什么呗,反正跟我又没有多大的关系。” 刑警队长知道跟他这种混不嗇说话,等于是空耗时光。于是,刑警队长打开了刚刚录的像。刚刚陈根秀观看录像的全过程,痛哭与反省,以及和盘托出,已经被录成了影像。现在就放映在陈林木眼前。 陈林木面无表情地观看着,当他看到自己的母亲痛哭流涕时,还是有点心疼的神色,跃然于脸。 乃至观看到最后,见他母亲冲口而出地交待了所有的隐秘之事,陈林木像被抽出了脊柱骨般,浑身瘫软在铁椅子上。 他深深知道,就算自己在办案刑警面前不理会母亲的供词,矢口否认,但是,被查出真相、与要他认罪的事,只是时间长与短的问题。 这么看来,自己不招供是不行的了。反正是会被判刑,早判早去蹲大牢,晚判反而多遭受精神折磨,干脆也招供算了。 就这样,陈林木也承认了,是她母亲特意打电话给他,要他帮忙打架的。 法院开庭审理此案,来旁听的群众与熟人,座无虚席。就连当初一起在麻将馆里打麻将的多名麻友,亦来到了法庭现场。 判决书也在不久就送到了男女监室。 判决如下: 陈根秀犯教唆罪,判五年有期徒刑。 陈林木犯故意伤害罪,致人死亡。由于与死者往日没有过结,不是仇家,是故意打架,然后失手杀死了人,判无期徒刑。 陈根秀母子俩,赔偿死者家属八十万元。 前些年物价没涨得那么厉害,八十万元,还是挺多的。 陈根秀与陈林木没再上诉。安心等待着各自去往外省的监狱里蹲大牢。 陈根秀托看守所里的管教干部带话给儿子,她说:“判刑坐牢,是赎清自己所犯的罪业,是对死者和其家人的交待。坐牢,是应当的。只要没被判死刑,那么人生就还有希望。倘若在监狱中表现良好,无期徒刑可以变为有期徒刑。再表现良好,有期徒刑可以再减刑。一直表现良好,将有机会一直减刑。人生是很宝贵的。人生的日子还很漫长。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回家。妈也一样,争取早日回家。到时,妈在家中等你回来。至于赔偿款项,等妈出狱时,妈会努力去赚钱,早日赔偿完死者家属。儿子你不用担心家里和赔偿款的事,安心在牢里服刑就是。” 管教干部把陈根秀这番话带给陈林木时,嘴硬心硬的陈林木,痛彻心扉,破天荒地流下了眼泪。或许,他这时才意识到,他的母亲是他的亲人,那么,被哭瞎眼的老太太,也是死者的亲人。他的母亲,还能有盼头,还能盼着他回家;而死者的瞎眼母亲,却再也没有盼头了,再也盼不回自己的儿子了。这一切,可全都是他陈林木造成的啊! 陈林木第一次反省到自己所犯的错,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他掐灭了瞎眼老太太余生最大的希望之火。他,罪有应得! 由于陈根秀是因两块钱赌资而引发命案的,因此,第三女监室里的人,在暗地里都称呼陈根秀为“两块钱”。陈根秀没听到还好,一被她听到,她便凶目圆瞪,拉开架式,准备揍人。吓得对方连连道谦,并称再也不敢如此叫她了。 可自从陈根秀那次提审被破防后,但凡有听到别人叫她“两块钱”的绰号时,她就再也不动气了。她想开了,反正她确实是因为两块钱而引发了一场命案,造成她母子俩双双入监,还生什么气别人要怎么叫?那就让别人叫去吧!过不了多久,她都要跟众人拜拜,踏上新牢途,去往她该赎罪的地方。实在是没有必要再与人动气。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陈根秀确实是想改邪归正,不想动气与人计较。但,她不与人计较,却有人与她计较啊! 这不,还没等陈根秀等到去蹲大牢的日子,第三女监室就关进来了一位六十岁的老太婆。这老太婆,刚一被关进来,就与陈根秀大干了一架! 这一架,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第16章 :心无城府淳老太,表里如一处世间 这老太婆是宣城乡下的。 她今年六十岁。 她长得十分有特点,浑身上下只看得见三个地方。那就是,篮球般的胸脯,脸盆似的肚,最显眼的是那澡盆大的臀部。一句话形容那是,圆滚滚的胖。远远望去,就像一只行走的大冬瓜。滑稽得很! 这老太婆一看就给人直觉身体强壮。听她走路的声音,恍若火车近前时,火车轮子压铁轨的重压声。能吓死人呐! 这日,老太婆肩扛锄头,穿着一双解放鞋,腰兜一瓶茶水,末了不忘拿着顶草帽,来到自家的山岭上,打算挖茶山。 挖茶山,就是在春、夏、冬季,去结油茶的茶山,把茶树下的杂草、荆棘、小杂树苗,给挖干净。以便使油茶树长得茂盛挺直。那样油茶产量高。为啥秋季不去挖?秋季是秋收的季节,是摘油茶子的季节。农民没空挖啊! 碰巧,跟老太婆相邻的茶山的农妇也来自家山上挖茶山。为了争界线上的一棵茶树,推推搡搡中打了起来。 别看老太婆六十岁了,她力气可不小,她用力一推,那个农妇一下没站稳,这在山上哪能站得稳啊?农妇不小心滚到山脚下的山沟里了。 农妇没打赢不说,还被荆棘划破了脸,摔到山沟摔痛了身子骨。这下,农妇家里人不干了,立马报警,说老太婆打人,还侵占山地、侵占茶树。要求严惩。 老太婆被警察带走,关押进了看守所。 恰巧,老太婆也进了第三女监室。 本来,老太婆跟第三女监室里的葛娴涯,同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她们俩在看守所里都不用进行生产之类的劳作了。可葛娴涯跟老太婆不是处在一个层次上的人啊! 葛娴涯是正宗的城市人。她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是靠脑力劳动吃饭的。她所过的生活,诗情画意,莺歌燕舞。而老太婆,她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她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大佬粗,是靠体力劳动吃饭的。她所过的生活,鸟语花香,瓜果遍地。 这下,这两个完全不搭调之人,要共同谱出一首和谐的看守所监房曲调,可就真的是高低音大难鸣了。过分地格格不入啊! 老太婆十分热情,纯朴的乡村人嘛。她先向葛娴涯打招呼:“老姐,你是因为跟谁打架而被关进来的” 葛娴涯一脸懵。 饶是葛娴涯风光了大半辈子,用自身的学识与才能,在审计界混得风生水起,这一碰到老太婆,都被老太婆整不会了。 在老太婆的认知里,她以为被关押进看守所里的人,都是像她一样,跟人打架而被关押的。 葛娴涯毕竟是懂礼貌具涵养、有品位富教养的人,虽然她被老太婆问得瞠目结舌,但是她还是优雅地笑了笑,并未搭腔。这可让她怎么搭腔嘛?让她跟老太婆解释,被关押进看守所,并不全是由于互相打架斗欧。这样得解释到什么时候? 因此,葛娴涯望了望老太婆,默不作声。 老太婆毫不在意,她不认为葛娴涯是冷落她,反而认为葛娴涯脾气好,不多话。这样的人才好哪!她继续问道:“你打架打赢了吗?我看你这样子,打架肯定是打不赢的。你要是打不赢的话,下回我帮你。我反正被关进这里面来了,也没什么事可干,不干活,浑身都疼呐,帮你打架还能活动活动筋骨!” 纵使葛娴涯性子再冷淡,也差点被老太婆整笑了。 葛娴涯撇嘴笑了笑,还是不作声。 “扑哧”,旁边正在做着产品的几位嫌疑犯,听见老太婆与葛元老的对话,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老太婆转过身,也对着几位偷笑的嫌疑犯傻笑。 “咚咚呛、咚咚呛,打春锣,唱新歌,来到贵地唱一曲。一唱老板大发财,三江财源滚滚来。二唱夫妻和又顺,和谐温馨美家庭。三唱高堂添福寿,安度晚年乐无边……”老太婆傻笑完,竟然唱起了《春锣歌曲》。当她唱到“来到贵地唱一曲”时,居然摆手搭在身侧,对众人行了一个万福之礼。也许,在她的观念中,这看守所的监室,同样算“贵地”吧。她这是在用她的方式,表达着对众人的礼敬之情。 老太婆乐观开朗,心无城府。这比起那些一被关押进看守所里就哭的女人来,心态相差何止千万里?!那些女人,典型的只顾做不合法之事,却毫无担当之心。更别提以乐观的心态感染别人了。故而,她们一旦被关押,除了掉几滴鳄鱼眼泪,啥也干不了。 众嫌疑犯们很久都没听过高亢嘹亮的春锣歌曲了,乍听之下,觉得莫名好听。遂哄堂大笑。 老太婆见众人一齐大笑,都在听她唱春锣,她唱得越发起劲。声音越发嘹亮、高亢。引发隔壁男监室的嫌疑犯心儿痒痒,也加入了唱春锣的行列中。 有几名女嫌疑犯嗓子不错,也兴致勃勃地跟着唱响了春锣的鼓音。 也许,这才是看守所里最高兴、最阳光的时刻。 春锣曲调的旋律,有着丰富的听觉效果,还是这种民间音乐能够感染人的情绪。让嫌疑们感到生活的美好,和对外面生活的向往,以及对自身涉嫌犯罪的悔恨之情。 随即,男监室有一个特别有才的嫌疑犯,即兴改良春锣歌词,把春锣歌词改成了监房歌词,用唱春锣的曲调,唱了出来。 “咚咚呛、咚咚呛,打春锣,唱新歌,来到监室唱一曲。一唱女友大平安,七天过后把身翻;二唱罪业洗得清,身清心清灵魂清;三唱大伙积极改,来日回朝共旋凯……”好听而又激励的春锣歌声,在男女监室的上空飘荡,萦绕在众人的脑海中,众人都听醉了! “是他、是他,是隔壁男监室的齐浩烟。这春锣歌是齐浩烟在唱,是他改的歌词!”张荔惊奇地喊叫起来。 众嫌疑犯不解地望向张荔。 张荔这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她赶紧调整自己的失态,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解释道:“这位改唱春锣歌词的人叫齐浩烟。” “你怎么知道他名字叫齐浩烟你又没看到他。”金新潮问张荔道。 张荔一时语塞。她脸红地低下了头。 作为过来人的葛元老,她又是意味深长了望了一眼看似低头害羞的张荔。葛元老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张荔,恐怕不简单。 春锣歌声,继续冲击着男女监室众嫌疑犯的心房,令众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第17章 :针尖碰巧对麦芒,捍妇凶横遇狠辣 老太太是下午被关押进来的。下午五点钟,打饭的时刻到了,老太婆一边唱着山歌,一边拿着碗,跟着众人,站在队伍后面排队打饭。葛元老由于不用劳作,不用洗手,她每次都是排在第一位置等着打饭。 老太婆见葛娴涯打着半碗饭,端着仅仅填满碗底的菜,悠然十足地过来了。监房里的小半碗菜,都是两个两个一起合着吃的。也就是说,监房里的菜,量少,宛如金子般贵重,差不多到了看一眼菜,再吃一口饭的地步。 且,差不多永远都是两样菜,今天是咸死人的榨菜,明天就是咸死人的酱酸萝卜干。又咸又酸量又少,那还不就是看一眼菜,然后扒拉一口饭啊! 偶尔有一餐南瓜菜,那铁定是连老南瓜皮、和里面的南瓜瓤、以及南瓜籽,一起煮得半死不熟。估计连洗菜这一环节都省略了。有人做饭就不错了,谁还敢挑三拣四 有时,一个星期会有一个鸡蛋吃。但那鸡蛋,比大脚拇指大不了多少,一口吞下喉咙还嫌它小,吃得人心里谗谗的,还不如不吃呢! 监警就有话说了:“谁让你们涉嫌犯罪?有本事别进来看守所呀!你以为你是大爷,是来看守所享福的你们来看守所,是来认罪伏法的。你们是来改造重生的。而不是来这里讲究吃喝的。懂吗?想看守所里好吃好喝侍侯你,你下回还犯罪、你好打算下回还进来,是吧?” 众嫌疑犯连半句不是都不敢提。唯有低头的份。 老太婆是种田种菜之人,自然不懂这些套套。 老太婆伸长脖子,去看葛娴涯碗里打的是什么菜 “喲,就这么一点榨菜老姐,你一个人吃这么一点榨菜就够了怎么看守所里都不炒点肉呢一个司法部门,属公家的单位,还这么小气,连肉都不炒!伙食也太差了嘛。我家的狗都天天吃肉呢。我家的狗,多数时候,都是啃腊肉骨头。又香又辣!”老太婆不可置信地大叫了起来。 “轰”地一声,全监室的人都笑了起来。金新潮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永远都像是没睡醒、且沾着眼屎的眼睛,还笑出了眼泪。她觉得,这老太婆太逗了。这老太婆就像她乡下的外婆一样,可爱极了! 陈根秀笑了好一会,故意逗老太婆,说:“老太太,我们在这看守所里呢,之前我们是天天吃肉,顿顿有鱼。可是,我们都吃腻了。今天想换换口味,就想吃点儿榨菜。你要想吃肉呀,明天早上点名的时候,你就跟管教干部提要求,就说你想吃肉,不想吃榨菜。” 老太婆憨憨地接口说:“好,那明天早上管教干部来的时候,我就跟她们说,这样的伙食也太差了。你们想吃榨菜就照样炒榨菜,我想吃肉就叫她们多加一个肉菜。” 众人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 金新潮可不干了,她的正义感,第一次被老太太给激发了出来。因为老太太的作法与风格,心地与语调,全都那么地像她乡下的外婆!她乡下的外婆多慈祥、多厚道啊! 她不满地对陈根秀说:“‘两块钱’,不兴这么捉弄一个诚实的老太太的。你别再骗她了。老太太这么大年纪被关进来,已经够可怜的了。你还好意思骗她” 陈根秀满不在乎地反驳道:“我哪里骗她了是她自己说想吃肉。想吃肉那就去跟管教干部提要求呀?我这哪里算骗她” 金新潮说:“人家一个乡下的老太太,刚从山旮旯里出来,对看守所里的情况不熟。难道你也忍心骗她” 老太太是见识少,又不是傻。她听到这里,就知道金新潮是在帮她,好像那个叫‘两块钱’的妇人骗了她什么 于是,不等陈根秀说话,老太太就转过头去,大声地问着陈根秀:“喂,黄头发,你骗我什么” 陈根秀反过身子,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发现自己还是没被关押之前所染的黄头发,这才反应过来,老太太是在叫自己,听到老太太问自己骗她什么陈根秀笑着说:“没骗你什么就是明天我也想吃肉,想你跟管教干部提要求,要管教干部多炒两份肉。” 老太太六十岁了,从别人的神色与言语中,也能分别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一瞧陈根秀这神色与语调,就断定陈根秀不是好人。既然不是好人,那就干她! 老太太的性格,可是风风火火了大半辈子呢!她是一点也不带耽搁的。 想到此,老太太就大声地斥责陈根秀:“你这个妇女人家,你自己都五十岁的人了,还叫我老太太。你咋不叫你自己老太太呢我是老太太,难道你就不是老太太我看你都比我要老。” 陈根秀还是第一次被人骂着说,自己已经是一个跨入了老年界的老太太了,她心里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嘛,又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别人说自己老呢哪怕是被关押进看守所里的女人,也是不愿别人说自己老的。 女人是永远爱美又爱年轻的。 有些女人,就爱活在谎言的虚拟世界中,不愿自醒。 当然,有些男人,在某些方面,亦然。 真话,世上之人,有很多人是不愿意听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愿望听假话而上当受骗。乃至被人嘎腰子、卖肾、甚至丢掉性命。 被别人说成是老太太,就仿佛自己真的老了一样。心里特难受!陈根秀暴跳如雷,嘴里开始喷粪:“你这个死老太婆,你自己这么老,还说我老。我哪里老了我这么年轻,我赛过嫦娥,我靓过西施,我美过貂蝉,我曾经是现代王昭君。我能挑能担的,我能奔东跑西的。我上得了梁山入得了水浒;我打得了三国干得了唐朝;我拆得了红楼去得了西游。可不像你那么老!你只能呆在那山沟沟里等死。你也就只能躺在那旮旯里被风干成老腊肉。死老太婆,你去死吧!” 虽然有好些话,老太太听不明白,可是,老太太知道那不是好话。老太太是谁?她可是她们那十里八乡的“大爆竹筒子”。何时惧过谁 “大爆竹筒子”,指一响响过天、二响响过雷、三响响过地震的火爆脾气之人。 这下,陈根秀惹了马蜂窝了。 老太太拿出乡里人跟人干仗的劲头,一边嘴里大骂着、一边用手去抓陈根秀的黄头发:“你这个不要脸的黄头发,好好的正经人家的女人,哪里会去染成黄色的马毛?你这个黄鼠狼、黄鸦雀、黄蜂子、黄蚂蚁、黄浪蝶、黄蚂蟥、黄流氓、黄人屎、黄屎克郎……” 第18章 :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第十八章: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一众女嫌疑犯,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么骂人的,真是骂得别出心裁、稀奇古怪。都使劲憋住笑,连手里端着的饭都不吃了,一门心思等着看热闹。就连隔壁的男监室,也一反常态,静悄悄的。很显然,他们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这边吵架的状态。 陈根秀何曾挨过如此辱骂? 想当初,她在家时,她诃天骂地,她指手画脚。只有她骂人的份,只有她跟人干仗的时候。要不然,她也不会为了两块钱的赌资,闹出了杀人案而被关进来了。可这会儿,她都顾不上生气,眼见得马上就要被老太婆给抓到头发了,陈根秀一边躲避着老太婆抓来的手,一边伸出手反过去抓老太婆,嘴里连连回骂道:“你个老太婆,你为老不尊,你这么大年纪还被关押进来,你不得好死!你绝子灭孙!” 还没等老太婆回骂,葛娴涯就不干了,她站起身,她这是第一次参与进入到别人的吵架中,她冲着陈根秀大声地喝问道:“陈根秀,你骂得太过分了啊!骂人可不是这么骂的。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人家不杀人。年纪大,人家不叫儿子来帮忙打架又捅人的!” 葛娴涯真是被陈根秀所骂的话给气到了,陈根秀一耙子倒打死好几个老的猪八戒,一竿子打死好几船的老游客。她要是还保持沉默,那她还是人吗?她都不要在这第三监室混了! 葛娴涯转过身,对老太太喊道:“老妹儿,你不用客气,你快打她,你往死里揍她。让这小蹄子乱骂人!” 说罢,葛元老气呼呼地站在一旁呐喊助威。 刚才还是静悄悄的男监室,猛地传来陈根秀的儿子陈林木的大喊声:“别打了,你们都别打架啦!打架等会要关禁闭的……” 可这会儿谁又会听他的呢! 老太太一听葛娴涯认她为老妹儿了,那叫一个高兴!而且还叫自己往死里揍陈根秀,哪里还讲什么客气?她拿出她能挖老茶山、能耕田地的洪荒之力,震天动地一声吼,抓住陈根秀的手臂,力拔山河猛一掀,陈根秀被掀翻在地。 但,显然陈根秀是经常打架之人,且还是干农活出身的,她哪能就这么被一个老太太给干翻。 只见陈根秀就地一滚,离开了老太太的攻击范围,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咚咚”地往前跨了两步,双手抓住老太太的衣服,“嘶啦”一声,老太太的外衣顿时被撕得七零八落,连她那篮球般的胸脯,都差点露了出来。 老太太顿时又羞又气。 农村的老太太,那里露出过胸脯,连无袖薄衣都未穿过。往常那些大夏的天,都是穿长衣长裤。这下外衣被陈根秀撕碎,哪里能忍 还未等老太太反击过来,陈根秀顺势又往前迈一大步,抓住老太太的胖手腕子,往前一推。老太太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也是老太太干了大半辈子的农活,有一股实在的力气,否则,被陈根秀这一推,绝对会摔倒在地。 陈根秀的力气可不是盖的,她是实打实的担排篮卖水果营生的,打一个老太太,她哪里会露怯 可老太太也不是吃素的。否则,她也不会跟人动手打架啊!虽然她脾气火爆,但是她年龄大,有着丰富的人生经验,以及有着临危不乱的心态。她迅速站稳,摆好架势,跟陈根秀拉扯开了。 拉拉扯扯中,陈根秀的裤子,“嘶啦”一声,被老太太给拽坏了,露出了里面穿着的红内裤。眼看,红内裤都要被老太太给扯下来了。如果,不是老太太心存善念,手停留了那么一会儿,陈根秀那条红内裤都要被老太太给扯下来了。 农村的老太太,毕竟心不太恶,且没见惯不穿衣服裤子的场景,所以她还是手下留了那么一丝情的。 陈根秀第一次吃那么大的亏,心下那股气,能冲云霄,她趋步上前,就要去抓老太太的眼睛。 老太太气愤地嚷道:“咋了你要来真的那好,来真的就来真的。我老婆子还怕你不成” 老太太一天到晚不停地干农活,她要是没力气,她能干得动么? 当下,老太太一偏头,避过陈根秀的魔爪,一手抓住陈根秀的手臂,一手抓住陈根秀的乳房,往自己身前一拉,然后再往前一送,“轰隆”一声,陈根秀倒地不起。 陈根秀是真没想到,这老太太不止打架力气足,打架的招式还奇出不穷。首先是撕了她的长裤,差点连短裤都被全部扯下来。这下,干脆连自己胸前的乳房都被她抓在手里,陈根秀又怎能不输 陈根秀恨也没用,自己不是对手。倘若再爬起来打下去,吃亏的铁定还是自己。当真是——欲哭无泪、状告无门! 这回的打架,可没人再报警。 众人怕报警又惹来对大伙的惩罚,怕被监警罚多做产品,还要陪着一同挨骂。 可是,老太太这刚被关押进来,连衣服都来不及带一件,这下被陈根秀撕烂了外衣,篮球般的大胸脯,犹如琵琶半遮掩,可如何是好万一要是被家里的儿子儿媳妇知道,那可真是羞愤欲碎!以后就甭见人了。 老太太觉得老脸都快丢尽了。她白发蓬乱,满脸绯红,站在那里,左右不是,捂住胸脯,忸捏不安。 这看守所不好呆呐,刚一进来就闹这一出。往后的日子可叫老婆子怎么过 老太太悲从中来,再也没有了动手再干的冲动。 陈根秀更惨,烂布头下的红色内裤,都快要遮不住重要部位了。一个快到五十岁的妇人,露出不该露的地方,着实不成体统。且乳房还火辣辣地痛,连揉都不好意思揉。这死老太婆,打架不按常理出手啊!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输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还是被自己一万个看不起的老太太,说出去丢死人呐!这一架输的,那叫一个“惨”字了得?! 这真是——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谁又能成常胜将军! 第19章 :说者无心问身孕,听者有意羡吐糟 女嫌疑犯们见老太太六十岁的年龄,打架还如此厉害,不禁暗暗竖起大拇指。 最高兴的要数葛元老了。谁叫那个陈根秀乱骂人呢想她葛娴涯,自从被关押受审以来,就连首先那些来提审她的警官与检察官,对她都是客客气气,斯斯文文的。从不曾对她吼骂过一句,从不曾辱骂过她一声。可这个嘴碎的陈根秀,竟然骂年纪大的人还好意思来监室难道这看守所的监室,年轻人被抓来就倍儿有面子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哦,不!不该跟陈根秀这种半文盲谈什么有关逻辑性的话题,她个蛮妇,听不懂。 葛娴涯思忖到此,心开意解,又仿若没事般地坐在一边,自顾自地修身养性去了。 张荔坐在角落,抚着自己的小腹,心想:假如自己的肚子里,真的受孕出了一个小生命的话,那么,自己就要多积德行善,以便到时自己能顺利地被保释出去。何况,假设自己的肚子真的受孕成功,那么,这孩子本来就来路不正,自己更要不遗余力地为孩子积德行善。 因此,张荔赶紧拉开水泥砖床底下的大塑料箱子。看守所监房里有许多大大的塑料箱子,是用来给嫌疑犯们装东西用的。这些箱子,是以前那些嫌疑犯们花钱请监警买来的。都是走时不要了,留在监室里的。 张荔翻出了一身大号的衣服和裤子,走到老太太跟前,对老太太说:“阿姨,我这有一身比较大的衣服,我穿着太大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就拿去换洗着穿吧?你穿可能有点小,但是在监室这种地方,就只能将就将就着穿了。” 说罢,张荔把衣服裤子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站在那里,捂住篮球般的胸脯,本来就不知如何是好,见张荔递衣服给她,哪里还会嫌弃衣服裤子的大与小?她忙不迭地接过衣物,激动得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地道谢:“姑娘,谢谢你啊!你这么好,这么心善,肯定马上就能出去这个鬼地方的。我就接过衣服了,不跟你客气了,不会嫌弃你的衣服的。真是太谢谢你啦!” 说罢,泪花闪闪。 老太太感动得说话都显结巴的模样,哪里还有刚才打架时的狠辣样子! 张荔下意识地用手抚了抚小腹,略带羞涩地说:“借你吉言了。” 说完,手依然抚着小腹,转身离开。 谁知,老太太见张荔老是把手抚着小腹,以她为人妇的经验、和为人婆的经验,她顿时惊讶地咋呼起来:“哎哎,姑娘,你是不是怀孕了要真是怀孕了,你可得当心点啊!特别是在这种地方,条件嘛,我看不太好咯!所以呀,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得小心一点。” 这话一出,不啻往滚烫的油锅里丢了一枚炸弹,“轰”地一声,差点把整个监室都炸翻了。 “呼啦”一声,众嫌疑犯们全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说开了。 要知道,在看守所的监室里,怀孕是一件天大的事。而且,是一件弥天盖地的大喜事。是人人都希冀无比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眼下,这天大的便宜看似被这个张荔给拣去了,众人如何不眼红众人如何能甘心众人又如何不闹事??? 可是,老太太不知道这里面的拐拐筒与套套洞啊!老太太一根肠子直通到底,她是好心好意想提醒张荔姑娘来着。 没想到,貌似她好心办了坏事。 首先发问的是葛娴涯。她前几天就已看出张荔的不对劲,果然,这会儿事情已露出苗头。她得显示出她未卜先知的本事与渊博的学识来。 葛娴涯站起身,走了过来,摆出元老的身份,微笑着问:“张荔,前段时间我就感觉我又要当姨奶奶了。没想到是真的啊?” 瞧她这话问的,多有水平啊! 看似是问话,而且是十分关心的问话,实际上是想套张荔的实话。 张荔刚才被老太太一声惊呼,早就一脸的惊慌失措,僵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手,被惊得立马从她的小腹上滑下,却又更加不放心地又抚在了小腹上。可是,她顿时又觉得手放在小腹那儿不妙,就又把手放下来了。如此反复,足见她内心复杂无比,纠结万分。 局促不安之际,又听见葛元老如此问说,她不禁慌得一匹! 因为,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怀孕。她只是潜意识中希望自己能怀孕。否则,前段时间她也不会冒着天大的风险,与隔壁第三男监室的齐浩烟,见缝插针地染了那么一回。 可是,假如是空欢喜一场,自身没有怀孕呢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并且,就算自身是真的怀孕了,在这个人人岌岌可危的看守所监室,个个都心怀鬼胎,要真是被她们知道自己已怀了孕,她们妒忌着自己能够凭借孕肚而被保释。万一她们当中有谁的妒忌心太强烈,妒忌心一起,制造事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太吓人了! 可千万不能承认自己怀孕了的事啊! 可要是不承认自己怀孕了,她们当中有那好捉弄人的人,使起坏心要捉弄自己,让自己不小心流了产呢 我的妈呀,在这监室里过日子,可真不是一般的难啊! 张荔此时脸上的神色,犹如调色板一样,五颜六色,一团糟。一会儿显红色,一会儿显白色,一会儿又变黑了,一会儿又变黄了…… 但,无论她的脸色怎么变幻,她眉间的神色,始终定不下来。足以见得她内心正翻涌着怎样巨型的波澜 之前在打架时,被摔倒在地的陈根秀,猛一听到是不是有人怀孕了?她“嚯”地站了起来,想看看是哪个王八婆子有着如此幸运的机会 看陈根秀那从地上一跃而起的麻利动作,乳房也不痛了,胯间现出红内裤也不尴尬了,她只在乎谁他娘的,竟然比她都要幸运,能够凭借着怀孕而获得保释的机会?她可是还要坐五年的大牢才能够出去啊! 太他娘的不爽了! 陈根秀此时的样子,差不多到了坦胸露乳、内裤翻飞的地步,可她楞是挤上前,挤到张荔面前,羡慕无比地问道:“张荔、张荔,你怀孕了是不是真的喔?” 第20章 :欲擒故纵买人心,偷奸耍滑报风信 张荔犹如一只困在笼中的鸟儿一般,想扑棱棱地飞走,飞离别人的视线,免得众人都来问她如此难以回答的问题。 金新潮见状,一把扒拉开陈根秀,激动得满口喷唾沫似地对张荔说:“张姐、张姐,你真的怀孕啦?那你马上就可以得到解放咯!哎呀,要是你肚子里面的小孩钻到我的肚子里面去就好喔!” 说罢,金新潮就要用手去摸张荔的肚子。 张荔正打算侧身躲过金新潮的魔爪,传来一声粗嗓子:“哎哎,胖墩墩,你可别动她的肚子呐。要真的是怀孕了,别人乱动孕妇的肚子可不好哦。” 这是老太太那粗嗓子。 老太太是在维护着张荔。 张荔想说自己没怀孕。可哪轮得到她开口辩解,李骚货又上前来问她:“小张,你怀孕了出去以后,帮我捎个信,行不到时我写一个电话号码给你,你只要打我给你的电话号码过去,让他去找关系救我,花钱找人把我弄出去。行不?明天我可以请你吃‘小鸡炖蘑菇’。” 在看守所里,嫌疑犯们的伙食都缺少油水,半饥半饱,半谗半饿。平日最不愿谈论的就是,美味的佳肴,鲜嫩的水果,酱香的卤菜,美妙的汤褒,等吃食。 一旦有人说起吃食,众人不免咕噜咕噜地吞口水。 这回听到李骚货说,帮她捎信,她可以请捎信者吃小鸡炖蘑菇,短头发立马挤上前,大声地说:“李姐、李姐,来,我来帮你捎信。我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去了。真的,我的案子已经判了,是判的缓刑。我不久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地方了。你明天请我吃小鸡炖蘑菇吧?” 李骚货撇了撇嘴,用那十分不信任的眼光看着短头发,说:“你蒙谁呢你蒙得了别人,可蒙不了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等你的判决书下来了再说吧?” 李骚货走南闯北,她帮人拉皮条的生意,都拉到国外去了,可想而知她的交际能力、与识人能力,非短头发这种吸粉的没脑子的人可比。 短头发想骗吃骗喝,她也不看看对方是谁?以为是个人就会上她的当短头发这种低智商的骗术,被李骚货一眼识破,心里恨得不行,她怨毒地盯了李骚货一眼,不再作声。心里却把李骚货恨上了。 这当儿,心机深沉的凤姐,眼珠子转了几转,走上前,用十分认真的眼神打量着张荔,然后,诚恳异常地对张荔说:“张荔妹妹。我现在不问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不知你能帮我一个忙不” 张荔吓了一跳,这个凤姐又是唱的哪一曲怎么今天老太太一问她是不是怀孕了众人仿若对待大明星般地对待她。她都快成监室的香饽饽了! 张荔睁大眼睛,忐忑不安地望着凤姐。不知道凤姐接下来会跟她说什么 凤姐乃久经商场,深处世事,她当然知道张荔内心想的是啥? 凤姐笑了笑,随即,凤姐望了望屋顶上部所装的监控器。她用背对着监控器,用监控里听不到的低音,对张荔低低地解释说:“是这样的,我涉嫌经济犯罪,一时半会儿出不去。跟外界联系不上。因为,凡是经济方面的案子,就会牵扯很多、很广。警察一时之间很难查清。所以,我想,你肯定比我先出去。你出去时,帮我捎带一封信,我会把信提前写好,地址到时我会写给你。你现在可以先想好,你将把我给你的信和地址,藏在哪里,可以帮我捎带出去,而不被看守所的管教干部发现?” 这一番话,听得张荔惶恐的心,一楞一愣的。 还有这样子捎信的这不是为罪犯通风报信吗?这可是犯法的呀? 张荔可不傻。 张荔有文化,她也见过一点世面,不会被凤姐轻易给拖下水去的。听凤姐这低兮兮的话,她所犯的罪行,绝对小不了。那可就更不能被她给拖下水了。否则,自己罪上加罪,到时可就真的出不去了。 可凤姐是老江湖啊! 凤姐这只老狐狸,阅历广,识人强,她马上拉住张荔,再次低声许诺说:“不管你帮不帮我捎带信,从明天起,我一天请你吃一份菜。菜的品种,全由你的喜好而买。到时我会提前来问你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菜、什么水果,我就给你买什么菜、什么水果。只要你想吃,我就会帮你买来。你要是不想帮我捎信,那也行。我一天请你吃一份菜或水果,就算是咱们交一个朋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是不是?朋友哪里还会怕多朋友之间,喝喝酒,唱唱歌,点几盘菜与水果,那是小意思。对不对几盘菜与水果,不值一提。你别太在意,就当是朋友之间的正常交往,没事的。” 说罢,凤姐转身就把水泥砖床下的大箱子掏出来,翻出两大包红枣,拿过来硬是塞给了张荔。这两包红枣,色泽鲜艳,圆润饱满。对于久未尝过红枣之味的嫌疑犯来说,不啻是人间仙果。众人口水直吞。太稀罕了!监室里的物资,价格贵得离谱,这是大家都知晓的。两大包红枣,出手好大方啊! 凤姐完全不担心刚才对张荔所说的话,有人会告到监警那儿去。信现在没写,地址没写,只是说一说,没关系的。万一管教干部知道了,自己就说,那是说着玩儿的,不当真的。 瞧瞧,凤姐这攻心术,可真不是吹的! 她懂得不强人所难。她见众人都是直接去问张荔,到底有没有怀孕?而她又发现,张荔好像挺怕别人问她怀孕的事。因此她立马断定,这个不太作声的张荔,八成是怀孕了。而一旦证实怀孕,那么,张荔就百分之百会被保释出去。倘若现在不拉拢张荔,那么到张荔离开看守所时,再去求她办事,那可就白忙一场咯。 凤姐十分聪明,她欲擒故纵。先让张荔把提防的心放下来,毫无芥蒂地接受她的馈赠。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到时,自己把信与地址偷偷塞给她,她不知不觉就会收下来的。她人都出去了,只要收下了信与地址,就绝对会帮她的。 凤姐就是这么自信。 张荔的性格,比凤姐软一点,因此就不知不觉地听信了凤姐。第二天就吃到了香喷喷的‘小鸡炖蘑菇’。 在这不见天日、物资馈乏的看守所监室,如果意志不坚定,过分追求物质享受的人,是很难拒绝得了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与物品的。 第21章 :天宽地阔行万里,天地孕育山水情 看守所的第三男监室。 齐浩烟坐在厕所边的床铺上,望着两丈高的窗户外面出神。第三女监室的张荔,就是与他染过一回。 这中间曲折,说来话长。 齐浩烟性格比较随和,加上为人极懂变通,被关押进来后,有性格强捍、武力值高的男嫌疑犯,指定他住在靠近厕所的床铺。他也不反驳,对着众嫌疑犯笑了笑,便好脾气地睡在了靠近厕所边的床铺位置上。哪怕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是闻着那臭气熏天的气味,他亦不曾说过一个“不”字。 看守所里的监室,四壁的墙非常高,那是防止嫌疑犯爬墙逃走。监室顶上是封闭性的,看不到天空的彩霞和云彩,更欣赏不到雄鹰搏击长空的雄姿。只有两丈高的地方有两扇窗户,用以流动空气的。其余地方,除了墙壁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和床铺旁边一个用来打饭、接收开庭审理日期的通知书、以及接收判决书的小猫洞口,就再也没有与外界相通的地方了。 以齐浩烟的本事,要想逃出去的话,那是分分钟的事。但是,越狱出去以后呢那将会永无宁日,将会永远受到国家安全部门的追捕。 齐浩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地师。 之所以说他是货真价实,那是因为他有真本事,而不是像有些靠着帮人相墓地、主持丧葬仪式的人那样,半桶子水咚咚响。 齐浩烟满桶子水没声响。 齐浩烟跟着地师师父,学会了作为地师的所有技艺。精研之余,他到处游历,增加自己相地看墓以及迁坟的能力。 这日,他到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山村。见此村庄,绿水青山,清风拂面,在夕阳的照射下,隐隐透出氤氲紫气。 刹那间,他的心情十分舒畅。 齐浩烟便打算在此山村停留几日,再行它处。 当他露过一座木屋时,发现此木屋里里外外打扫得非常干净,他便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位老者和蔼的声音:“门没拴,请进。” 齐浩烟轻轻推开门,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 一老者坐在一张宽大特制的竹椅上。这张竹椅,可坐、可躺、可背靠、可盘腿。老者面对着窗外夕阳的余辉,静静的,不说话。 老者慈眉善目,脸庞圆润,似有光泽。最显眼的是老者的嘴唇,他的嘴唇红红的,透着润润的光泽,给人鲜活的感觉。此位老者的红嘴唇,比社会上有些女士涂了口红好看得多。当然,此位老者的嘴唇,不可能是涂了口红而变红的。最科学的解释是,老者是一位内心宁静,灵魂干净的有修为之高士。 并且,老者齐肩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不见一根白发。远远一望,还以为是一个才三十岁的壮年男人。但,齐浩烟是地师,他是靠眼睛赚钱吃饭的。他的眼力非凡人可比,他当然知道此老者远远不止三十岁。以齐浩烟目测,老者最少有八十岁了。 只一眼,齐浩烟只看一眼此位老者,便觉得亲切异常,宛如自己的亲爷爷一般。齐浩烟心下了然,他将与此位老者结下不解之缘。当下,他庆幸自己来对了地方,敲对了门。 齐浩烟上前,左手半握拳,右手略半握,置于左手手掌内,行了一个道家之礼,对老者说:“老伯,打扰了,晚辈路过贵宝地,不知能否叨扰一晚上。” 老者微微闭了闭眼,又稍微睁开,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既然进来了,那就是缘分。你留下来吧。” 齐浩烟诧异,这位老者都没有看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也敢留他在家里住宿难道老者就不怕遇到坏人 齐浩烟正打算问老者,哪料,老者像会读心术般,读穿了他内心的想法,倒先他而开口:“你是不是诧异我对你不了解,就随便让你留宿在此” 齐浩烟不好意思地迟迟疑疑答道:“是的,老伯,您到现在都还没有转过头来,正正经经地看我一眼,难道你不怕遇到坏人,而遭遇不测吗?” “哈哈哈哈……”老者爽朗地大笑起来。 齐浩烟感到莫名其妙。 这回,老者回过头来了,他笑着说:“年轻后生,你知不知道一个道理——心简单,世界就简单” 齐浩烟不知老者意欲何为?他一脸茫然,肃立而站。 老者说:“你坐吧。不逗你了。你刚才在对面的马路上,我就已经看到你了。也许,你会奇怪,我一个老头子有那么好的视力能看得清那么远的人与事物我告诉你吧,我确实没有那么好的视力。相隔那么远,我铁定看不清你的相貌。但是,我有感觉啊,我能感觉得到嘛!一个心有善念的人,其身,是会散发出祥光的;反之,一个心起恶念的人,其身,必定会散发出不祥的光的。而心善者所散发出来的祥光,能与阳光相应,相融之后,不会出现违和感。而心恶者所散发出来的不祥之光,是断然不能与阳光相应的。因为,世间的阳光,最是充满正能量。充满正能量的阳光,能与不祥之光能相应才怪。” 齐浩烟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给他讲,这些新奇而又正统的论调,他赶忙拉了一把椅子,挨着老者坐下,他就怕坐远了,没听清老者谈论的大道之理。 此时见老者停顿了一下,他不禁插话道:“老伯,您快说呀,晚辈仔细聍听。” 老者汩汩而谈:“因此,我只要感应阳光的光线强与弱的光感,就能大致得出,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齐浩烟恍然大悟,他腼腆地问:“老伯,那你说,晚辈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者微微点了点头,说:“你这个后生仔嘛,算是好人。还算能入老夫的法眼。不止如此,我还感应到,你身上,有修为的气息。你多少懂一些宇宙之间,阴与阳方面的知识。” 齐浩烟听到这里,对老者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赶忙应道:“老伯高见,老伯你的修为真高,连晚辈些微末术都能看得出来。晚辈彻底服了。老伯,干脆晚辈我拜您为师,请您做我的师父,可好” 第22章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老者似笑非笑,终于回过头来看了齐浩烟一眼,说:“你想拜我为师,请我做你的师父,这件事,应该问你自己,而不是问我。” 齐浩烟听着老者这高深莫测的话,不禁疑惑道:“此话何解” 老者又转过头去,望向窗外那不知云深处的天空,潺潺而谈:“还是刚才我说的那句话,心简单,世界就简单。你不要把世界上的事,世界上的人,都想得那么复杂。那样,你的心就不复杂。你的心简单,那么,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变得十分简单。包括你想拜我为师、想我做你的师父这件事,也会变得特别简单。懂吗?拜师,一件如此简单的事,你还问我这个老头子做甚你自己拜师就是嘛。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这个老头子不答应做你的师父,那你也可以按照最简单的方式行事。即就是说,你可以按照你是徒弟的身份而行事。那这事,就不是事了。后生仔,你悟透了这个道理吗?” 齐浩烟听后,觉得耳目一新,他头一次亲耳听到如此简单而又深刻的人生哲理,顿觉此乃人生幸事。 他不由得感激涕零,倒头便拜,嘴里连连说:“师父大人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哦,不,请受徒儿三拜!” 说罢,齐浩烟对着老者,一连磕了三个头。 老者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说道:“你起来吧。你到此地来,是出门游历而路过这里的吧?” 齐浩烟点了点头说:“正是。师父,刚才我看见你这木屋建得挺好的喔。从我进来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发现有任何虫子的迹像哩。像我们那里的木房子,遍地生虫。就连正梁的木柱子,里面有些地方都被虫子蛀空了。师父,您是怎么做到让木料不生虫子的” 老者听到这问题,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齐浩烟发现,自己的这位刚拜的师父特别爱笑,他心里不住地嘀咕着,是不是他特别爱笑,才显得如此年轻的 笑能减龄? 笑能加寿 笑能养心? 齐浩烟盯着老者的红润的脸,出神。 老者笑完了,才说:“怎么做到让木料不生虫子在建造房屋之前,让木料全部晒干。这一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省的。不能因为急着赶工而使用半干不湿的木料。因为虫子都是由于潮湿的环境引起的。把木料晒干、晒透,去除潮湿的环境,让孕育虫子的温床无处落脚。然后,是让木屋保持干净。干净的环境,少有细菌。连细菌都少,又何来虫子呢最后还有一步,那才是最重要的一步。” 正当齐浩烟竖起耳朵听的时候,老者又停住了,真是急死人呐。 老者自然感应到了齐浩烟的焦急之心,他不禁摇头道:“年轻人,不要心急。任何事都不能心急。心一急,你的气息就乱了。气息一乱,百事难成噢!” 齐浩烟赶紧调息压气,长呼吸,再也不去想老者说话到底是快还是慢的问题。 渐渐地,齐浩烟发现,自己的身心,变得轻松无比。他不禁欣喜地抬头,望向老者。 老者微笑着说:“经过刚才的调心,你的身心,变轻松了吧?我再透露一点妙处给你——身心轻松的妙处,你这才刚刚开始享受呢!你要是学好了的话,以后随时都能享受和体验身心轻松的妙处。” 齐浩烟一脸懵,还有比刚才更轻松的妙处 那该是怎样一种轻松的境界呢 齐浩烟内心不禁万分期待起来。 老者仿佛又感应到了齐浩烟的心思,说:“你不该有期待之心的你内心有期待之心,就又落入了期待的心念的这种巢臼里头了。一旦你这种期待的念头落空,你就会产生新的烦恼。” 齐浩烟一惊,赶忙又把刚才那种万分期待的念头,掐灭掉。 老者接着点醒齐浩烟,说:“其它事情,亦复如是。如此反复,烦恼无休。人生必将落入烦恼的无底深渊。” 宛若金玉良言,吓得齐浩烟赶紧端坐卸心,心无旁鹜。 老者这才脸色霁朗,继续刚才防木料生虫子的方法,对齐浩烟说:“后生仔,你刚才问我,怎么样让木料不生虫子,那后面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请专门管理虫子的某位仙,或者某位神,让虫子们去该它们生活的地方,而不是生活在人类的木料住所里面。” 齐浩烟被整蒙圈了,瞠目结舌,问老者道:“还有专门管理虫子的某位仙、某位神” 老者庄严凛然地说:“当然有!仙、神们,他们各自管理的事物与职责都不一样。就像我们人类,各位干部所管理的人或事,都不相同。 这回齐浩烟听明白了。 齐浩烟的好奇心又起,他不禁试探性地问:“那、那,师父,您是巫师吗?” 说完,他又有点后悔,不该莽撞问话。 但,很显然,老者并没有生气。老者颔首说:“也可以说我是巫师。但老夫不仅仅是巫师。” 齐浩烟都不知怎么接话了。他呆坐在那儿,一脸茫然。 老者解释道:“我刚才的意思是说,巫师所会的巫术,你师父我全都懂。但我远远不止懂巫术,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所学的技艺很杂,许多现在人们看似失传了的独门技艺,我都会。所以,是时候把这些独门技艺传给后人了。” 齐浩烟听后,不由一怔,该不会是要传给自己这位便宜弟子吧? 有这么好的事降临到自己头上自己的祖坟冒青烟了怪不得自己的名字叫齐浩烟呢!敢情自己的名字是预示着祖坟将冒出浩繁的青烟! 齐浩烟觉得——不可置信。 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如此幸运过。莫不是幸运之神,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运气,全都积累到了现在的时候今天到了兑现运气临身的时刻点了 齐浩烟觉得莫可名状。 果然,接下来老者的话,让齐浩烟又惊又喜。 老者说:“老夫已经多年没收弟子了,也是你比较幸运。今天你偶然的到来,偶然的拜师,也算是缘分。只要你想学,以后,但凡是老夫会的,我都会传授予你。” 第23章 :庆幸好运三千丈,欣幸学艺六千筐 齐浩烟差点一蹦三尺高。 他一听老者说,要把他生平所学,倾囊相授,直接又是麻利地五体投地,恭恭敬敬地对老者又磕了三个响头。 齐浩烟心怀感激地对老者道谢:“谢谢师父,徒儿定当用心学习。” 后来,齐浩烟才知晓,原来,自己的师父,懂的远远不是那些人人能够随便谈论的巫术。那些,只是表面上的巫术。师父在巫术方面,完全可以称得上精通、深研与湛透。即,一种巫术,师父可以举一反三,玩出不同的花样,整出不同的效果,达到不同的目的。这比那些,死记硬背的学术之师,功力与方法,高出了不知多少倍!师父在巫术方面的境界,也像他养颜养心的境界般,深不可测。令人望尘莫及。 师父甚至还会那种令人闻之色变的“厌胜之术”。 厌胜术,是一种民间秘术。人们很难知其详、窥其貌、闻其声、听其音。真正的神秘莫测。 厌胜术,是一种古代的巫术,其意思是“厌而胜之”,即通过使用法术、诅咒或祈祷等方式来压制人、物或魔怪,达到自己的目的。这种术语也被称为“魔镇”,是一种流传已久的巫术行为,无论是宫廷还是民间,都有人会这种秘术。只是,普通人很少碰到而已。多数都是师父与徒弟口口相传,术书里很少有记载。纵使是有记载,那也是传家之本上,才会有所记载。而不是外面大张旗鼓地印刷成书。重重叠叠被印刷成书的东西,大多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很可能是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有一些术书上可能略有记载此种厌胜术法,但准确性可能会大打折扣。有心者照着去做,不一定能达到相应的效果。故而,拜师收徒不仅仅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传承。拜师收徒,代表真实性,准确性,传承性,和认可性。 齐浩烟住在老者木屋的日子,堪称他一生中最珍贵、最充实的日子。他潜心学习,精勤炼心。很快,他便学得了老者精髓的三分之一。学术奇才啊! 这日,老者说,让他学厌胜之术。 齐浩烟是第一次听说“厌胜术”这个名词的。 待老者向他解释什么叫厌胜之术后,他不禁眨巴着眼睛,有点不信地问:“师父,这种术法,真的有那么灵吗?” 老者淳淳教导说:“世界上的任何术法,没有灵与不灵的说法。何以见得?自古术法无好坏,但凭施者善恶心。这话的意思是说,术法的本身,不存在好与坏的问题。而是施这种术法的人,其心地的善与恶而已。善良的人,所施出来的术法,就是善良的术法,就是对民众有益的术法,就是值得提倡的术法;而心地恶毒的人,所施出来的术法,就是恶毒的术法,就是对民众有害的术法,就是不该让心地恶毒的人去学的术法。因此,找徒弟传术法,首先得看徒弟的心地善恶如何?” 这哲理性十足的话,听得齐浩烟频频点头。同时亦庆幸自己的心地,不算恶毒,才能得到师父的传承。 其实这也是老者在教齐浩烟在以后脱离师父的日子里,怎么样选徒与授徒。 选徒与授徒,可大有学问哩!做师父的,不是随便碰到一个稍微合适的人就收作徒弟的。那样的话,天下术法,岂不大乱。 老者见齐浩烟听进去了,就接着说:“至于术法灵与不灵?这个问题,也是全凭学术者的心地而定。学术者诚心、虔心、善心、无有任何私心,那么,恭喜这位学术者,其所学之术,无不灵验。因为——心诚则灵!假如,学术者诳心、骗心、谎心、存有满溢的私心,那么,很遗憾,毫无疑问,其所学之术,很难灵验。此为皆因,学术者不专心,有异心。学术者不专心、有异心,就学不到精髓,掌握不到要领。其在施术之时,难免走心。走心而施出来的术法,你想,会灵验吗?” 齐浩烟又是眨巴着眼,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就是,无论任何术法,本来都是灵的。但由于施术者的内心活动不同,施出来的效果亦不同。师父,是这样的吗?” 老者又笑了,称赞道:“嗯,不错。孺子可教也!” 接下来,齐浩烟也像师父一样,跟师父学会了怎么样在一种术法上,做到举一反三。即,一种术法,由于不同的操作,而能取到不同的效果。 比如,齐浩烟学会了怎么样使用厌胜之术,令作恶者头痛。然后,他再用另外的操作使用厌胜之术,令作恶者心脏疼痛。 其它方面,亦是如此。 老者观之,满脸忍不住地微笑。 老者为了检验齐浩烟所学厌胜之术的效果,让其在晚上子时,利用厌胜之术,对付一只鬼怪来让为师瞧瞧。 齐浩烟在这之前,虽然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地师,还是小有名气的地师,经常出现在坟地或墓道,亦经常帮人迁坟或祭祖,但是,他还真没亲眼见到过鬼怪。尽管他也坚信,鬼不找与其不相关之人,鬼不乱找人麻烦,但是他还是不敢主动去招惹鬼怪的。 乍一听师父让他在当晚子时,利用刚刚学会的厌胜之术,去对付一只鬼怪,心里还是乱打鼓的。 他心里没底啊! 莫说他一时之间找不到鬼怪,碰也碰不到鬼怪,就算是有一只鬼怪在他面前,他也不知如何去使用厌胜之术去对付鬼怪啊! 想到此,齐浩烟哭丧着脸,对师父说道:“师父,真的要这样子实验吗?要不,弟子现在就学学而已。以后碰到了鬼怪,我再利用厌胜之术去对付他们,那也不迟啊!” 老者断然否定,含意深远地说道:“到那时就真的迟了。你现在不加紧巩固你跟我所学到的东西,到时你怎么能运用自如?你怎么能得心应手等你考虑再三要不要用厌胜之术?或者是你想要怎么样才能操作好厌胜之术,恐怕你都被鬼怪吞没了。为师这是为你好呐。你师父我的时日可能不多了,倘若你不赶紧学,不赶紧巩固巩固,万一哪天师父不在了,你到哪去跟着师父再复习一遍” 这话,吓得齐浩烟就地石化。稍顷,待他反应过来后,赶紧忙不迭地答应今晚就实验给师父瞧。反正,有师父在场,他怕个鬼啊! 哦,不对,不是他怕个鬼,是他怕个屁啊! 第24章 :放神识感应坟地,念鬼咒速引百鬼 从未走过夜路的人,半夜三更在家睡觉时,突然醒来,会特别害怕黑暗,特别害怕出去屋子外面,乃至出自己卧室房门口都不敢。有的人就连上厕所都胆战心惊。一些老鼠的小小响动,亦会令其吓得魂飞魄散。 而经常习惯晚间活动的人,会觉得晚上的氛围,更加令人觉得舒爽。即使是数九寒天的深夜,在外面山野间或市镇的马路上走动,亦会感觉别有一番滋味。而且,这种人在夜间吃东西,会觉得十分有滋味,吃嘛嘛香。 经常习惯了晚间活动的人,一到晚上,精神百倍,宛如打了鸡血般,满血复活。且越晚越有劲,都不知道睡觉是怎么回事? 这种人一旦到了早上,就是拿棍子去床上戳他,他也不会动一下,睡得比猪还死。就算太阳晒到他脑袋上出汗,他亦不知道睡着了还在晒太阳。就算把他旁边的钱包偷走了,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 典型的日夜颠倒。 倘若去问那些喜欢在晚间活动的人,会不会感觉到害怕时,几乎没有一个人会回答说害怕。害怕他就不会出去了啊! 因此,喜欢在晚间活动的天师、风水师或阴阳师、或巫师、蛊师等等,更是没有一个人会感觉到害怕。因为他们早已喜欢晚间那种氛围。并且他们不约而同地都喜欢在夜晚活动。 而地师,多数是在白天出外活动。当然有时也会在晚间出去活动。相对来讲,看墓地,迁坟,主持丧葬仪式,看屋宅基地,选大门朝向,或是定院门走向,则必定是选在白天。 地师,也是风水师的一种。地师是风水术士。地师是自古对风水术士的尊称。但它还是一种称号与传承,号称地气宗师。 圈内有句老话说,一等地师观星斗,二等地师观水口,三等地师满山走。 而齐浩烟,则很少在夜间活动,他大概属于二等地师的境界。 这回师父要他在夜间,利用刚刚学会的厌胜之术,对付鬼怪。他还真有点摸不着头绪。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夜晚十点钟时,齐浩烟先在师父的书房中,拿出黄表罗文纸。然后,他把师父的文房四宝摆出来。研好墨汁。 齐浩烟小心翼翼地把黄表罗文纸摊开,用毛笔蘸上墨汁,在黄表罗文纸上,龙飞凤舞,写上厌胜术语。再吹了吹毛笔,把毛笔放在砚台边儿上,晾干。 然后,待到黄表罗文纸上的墨迹干透,再把黄表罗文纸整齐地叠成小三角形,放在师父房中的镜子前的台子上,用东西压好。免得被风吹走,或是被虫子咬走,或是老鼠叼走。 尔后,齐浩烟就去把所有的门与窗子,全部打开。特别是在木屋的大门处,他着实花了一番功夫。 他把大门打开,并且用一张椅子压住了门框,使大门合不拢来。 他再在大门两边,分别贴上了隐神符。他这是请尉迟敬德、秦琼两位大门神,今晚暂时不用值班守门,请两位大神休息一晚。尉迟敬德和秦琼两位是正神。有他们俩守门的话,一只鬼怪也进不来。那么,齐浩烟的厌胜术压制鬼怪,就只能是在屋子外面实行了。 齐浩烟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师父家木屋的大门,今晚没有门神。 师父家今晚所有的门与窗,毫不设防,任何妖魔鬼怪都可以进来。 齐浩烟是地师,他当然知道去哪找来鬼怪,进师父的家门。 子时到了。 子时,是夜晚阴气最盛的时分。子时最容易招鬼。此时,百鬼出动,耀武扬威。特别是在一些十字路口,那真是多如牛毛。当真是碰鼻子的鬼。倘若不是阳气重的人,夜晚还是少去十字路口为妙。 可师父家不是住在城镇,不能去十字路口招鬼怪来他家里。他家是住在山村。到哪去找鬼怪 当然有。 去坟地。 坟地百分之百会有鬼怪!坟地就是产鬼怪的地方。 去坟地,就是地师齐浩烟的强项了。 齐浩烟敲了敲师父卧室的门,走到已经躺在床上的师父跟前,问道:“师父,你们村庄的乱坟岗在哪” 师父拔开蚊帐,不像白天般那样总是笑嘻嘻的,他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齐浩烟,撇了撇嘴,说道:“你堂堂一个地师,竟然还不知道一个地方的乱坟岗在哪?你还来问师父?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还问得出口传出气莫丢尽老夫的脸咯!” 齐浩烟汗颜。 他暗自吐了吐舌头。他自己也觉得自己这回问错了。找乱坟岗那不是自己的专长吗?干吗还要去问师父齐浩烟觉得自己不能有依赖思想。想着遇到问题有师父可以问,连自己的强项也懒得去动脑子实行了。 人哪,自己会的事情应该自己做。不会的事情应该学着做。 他轻轻地为师父掖好蚊帐,退出了师父的房间,为他关上房门。 虽然师父看似睡觉了,但是齐浩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定然瞒不过师父。师父不止耳朵听力灵敏,感应力强,而且他的预测力也很灵,预知力亦是强大。 齐浩烟看了看时间,恰好快接近子时了。他放开神识,感应了一下四周的氛围。有乱坟岗的地方阴气会比较重,那种阴气会自然而然地向四周散发,会让人感觉到有点邪的气息。有点邪的气息,即就是不正的气息。这种邪的气息,会令人没来由的不舒服。 他一下就确定了乱坟岗的方向。 齐浩烟游哉优哉地赶到了师父他们所在村庄的坟地,轻车熟路地操作,一番“引鬼咒”念下来,顿时,阴风四起,鬼哭狼嚎,恍若阴曹地府浮现于前。 齐浩烟一时大意,忘了夜晚不能回头的规矩,他不小心往四周一瞧,前后两次回头,只见四周鬼影幢幢,幽火闪闪,仿若来到了鬼城中心。浑然不知人间出路在哪里 饶是齐浩烟是货真价实的地师,此时也不禁寒毛倒竖,头皮发麻。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鬼怪。 第25章 :半夜三更压鬼怪,夜阑人静验成功 齐浩烟浑身激凌地看到数不清的鬼怪,在他四周张牙舞爪,瞪眼吐舌。 这般鬼怪,形状各异,高矮不一。 有者头发披散,犹如一团乱草般蓬乱,随风而飘,浑身上下只看见一头蓬乱的头发,其它地方啥也看不清; 有者口吐长舌,嘴唇外翻,血红血红的嘴唇,有如一个装满猪血的大脸盆,一口长獠牙,白森森的,要多掺人有多掺人; 有者缺胳膊少腿,本来它们走路就是用飘的,再加上缺胳膊少腿,左右摇摆,仿若喝醉酒一样,歪七斜八,那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有者眼珠子外突,快要掉到地上了,又被其一把用手抓住,往嘴里一塞,自己“叭嗒叭嗒”地嚼着自己的眼珠子,还不停地扮着鬼脸,场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有者舀起一勺粪尿,直往喉咙里灌,但又灌不进去,粪尿流得到处都是,旁边其它鬼怪就用舌头舔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笑呵呵的,给人的感觉,要多窒息有多窒息; 有者拿起一把烧得通红的火钳子,夹住自己的耳朵,使劲往一边拉扯,痛得惨叫连连,却不见停止,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耳朵,零零碎碎…… 有者端着一盆洗脚水,乌七麻黑的,咕噜咕噜正在喝水,且一脸满足样,要多作呕有多作呕; 有者穿着烂布条,载歌载舞,扭腰摆臀,状若颠狂,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有者骑着一匹火马赶过来,火急火燎,浑身烧得通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有者被后面的火狗追赶,惊惶乱蹿,脸现惊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齐浩烟看着这些鬼怪,只晓其中除了地面上一些没入阴曹之籍的孤魂野鬼之外,还有一些是因为自己所念的“引鬼咒”,把地府中的一些四处飘荡着的鬼怪都引过界来了。 齐浩烟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怕他再看下去,被鬼怪勾走了魂,就真的回不去了。那不是阴沟里翻船吗? 一个地师,被鬼怪吓死,或是被鬼怪们拖住,或是被鬼怪勾走了魂,回不去了,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可是,这种新闻,齐浩烟觉得一点儿也不好笑。这种新闻,只会丢尽全天下风水术士的脸。那师父还不拿鞋底子抽自己?! 想到此,齐浩烟赶忙提起正念,摄心守正,昂首挺胸,顿时,一股浩然之气自胸中喷发,只一瞬间,先前那些千奇百怪的鬼怪,一只也看不见了。 但齐浩烟知道,那些鬼怪,并没有离开,只是暂时被自己的正气给压隐形了。 于是,齐浩烟大吼一嗓子,朗声说道:“各位老兄,今夜小弟有一事相求。那就是,请各位老兄随小弟去一趟。明天凌晨四点半钟回来。我保证你们的安全!如若愿意者,明晚小弟定当多烧纸钱给你们。如若不愿意,各位老兄就请回。你们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别在外面瞎逛了。这阳间,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不愿意去的,就不用跟着我了。” 话音刚落,齐浩烟就感觉到众鬼怪齐刷刷地站在了他的身后。等待着他发号施令。看来,这些鬼怪在阴间还挺缺钱的啊! 也是,鬼怪全靠在世的亲人烧纸钱给它们。若然没有了在世的亲人,那么,这一类的鬼怪是毫无经济来源的。手里没钱财,在阴间一样是寸步难行的。这就属于孤魂野鬼。 如此一来,它们又怎么不看重钱财 齐浩烟这回谨记,不再往后回头看了。他只大声地说了一声:“那好,请你们跟我来吧。” 说罢,齐浩烟快步往师父家赶去。 后面阴风袭袭,悉悉簌簌,掺人得很。不过,此时的齐浩烟倒是一点儿也不害怕了。鬼怪都听他的了,他还害怕个啥? 到得师父的大门前,齐浩烟直接跨步进了木屋内。虽然他没回头看,但是他明显感觉到,那般鬼怪在大门前齐刷刷地停住了。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停住。尽管师父家的大门两旁,早已没了尉迟敬德和秦琼两位门神,但刻在鬼怪们意识深处的恐惧,让它们不得不停住进屋的脚步。 在它们的世界中,但凡有擅闯凡间家庭者,要不就是被门神给挡住,要不就是被阴司抓住惩罚。故而,它们不敢进木屋里去。 齐浩烟解释道:“各位老兄,不必顾忌。先前,我已请两位门神大人离开了。今夜门神大人不值班,他们不会管这些事的。而且,各位老兄是我请进屋来的,不会有任何麻烦找来的。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完事后,我照样会送各位老兄离开此屋。请放心进来就是。” 说罢,齐浩烟就直接先进了那间有镜子的房中,等待着各鬼怪入内。 一股阴风迅即而至,房间瞬间变成了冰窖,冷得齐浩烟打了一个冷颤。 齐浩烟估摸着那般鬼怪都已入房内了,他走过去,关上房门。尔后说道:“各位请等一会。” 随即,齐浩烟便念动了“厌胜咒语”。他刚一开始念动,四周瞬间静了下来,这就说明,鬼怪们已经被厌胜之术定住了。 然后,齐浩烟越念越快,房间越来越静。等到齐浩烟念完了厌胜咒语,房间内除了奇冷之外,其它任何迹象都没有。恍若房间内放置了一块巨大的冰块,其它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耶!实验成功啰。我学的厌胜之术成功啰。”齐浩烟高兴得伸出手来打了一个响指。 他兴冲冲地跑去拉开房门,打算去告诉师父。 谁知一拉开房门,就见师父站在他的房门口。一脸微笑地看着他。果然,师父压根就没睡觉。他只是装作睡觉的样子,让齐浩烟断了请师父帮忙的心思。 “嗯,不错。你只学一次就会用了。不过,你还得多琢磨琢磨,怎么样在一种术法上,做到举一反三的效果。”老者微笑着对齐浩烟说。 齐浩烟赶紧收敛起高兴之情,正正经经地答道:“好的。谢谢师父。弟子谨记在心。” 齐浩烟转身,又走回到镜子前的台子上,把那个罗文表纸的三角形包,拿开,揣进兜里。 厌胜之术一解开,房间内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 刹那间,房间内又恢复了先前阴风阵阵,仿若千军万马奔来的气息。 第26章 :肚内深藏乾坤术,宛若春笋挖不尽 老者自然心知肚明,他摆了摆手,对齐浩烟说:“你赶紧把它们送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齐浩烟爽快地答道:“好呐,师父。那我去送它们去了哦。师父,这么晚了,你肚子饿吗?你饿的话,待会我回来的时候,给您下一碗面。” 老者戳穿他说:“小子,是你自己饿了吧?为师不饿。为师习惯了每天就吃一顿饭。吃多了对养生不利,消食伤神。你饿了的话,待会你想做什么吃的,厨房里有食材。” 齐浩烟感动得无以复加,师父不止包教会他术法,还包他伙食。如此弘毅宽厚的师父哪里去寻!自己何德何能?能遇到如此好的一位师父!真是何其有幸。 齐浩烟犹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对师父道谢:“好好。我师父真好!师父您对我真是太好啦!弟子谢谢您!” “呜~呼~”一阵猛烈的阴风吹来,差点把齐浩烟吹了一个趔趄。原来是一只饿死鬼,听齐浩烟说要做吃食,忍不住肚内的饥饿,在那翻来覆去掀起阴风,表示它的不满。 老者见状,当即喝道:“尔等阴物,既已做鬼,休得无礼。否则,别怪老夫出手。到那时,可就没有你们的出路了。今次尔等变成此等模样,怪不得他人。只怪你们生前作恶多端。那边那个,饿死鬼,谁让你生前浪费粮食?你死后,是由于你自己所造作的业力而变现,才让你成了一个永远都没有吃食的饿死鬼的!你要收敛你冲天的戾气和怨恨之心,你才有可能脱离苦海。” 那个正打算掀起风浪的饿死鬼被喝斥,不敢动弹,老老实实地呆在队伍里头,默不作声。 齐浩烟对各位鬼怪拱了拱手,说:“今夜谢谢各位老兄帮忙。现在完事了,我送你们回到刚才的地方。明晚,我将兑现对你们所说的承诺。我会多烧些纸钱给你们的!每个都有份,不用担心。现在,各位请跟我走。” 说完,齐浩烟领头,把一众鬼怪送回到了刚才的乱坟岗。 临别时,齐浩烟不忘又说了一句:“下回有事,再请各位老兄帮忙。”又是一阵阴风飒起。表式众鬼怪答应了。 齐浩烟说罢,一溜烟地跑回了家。 吃饱喝足,呼呼大睡。 哪知,这只是令齐浩烟心生喜悦的开头。 第二天,老者的话,令齐浩烟更是大吃一惊,张大的嘴,半天都合不拢。 老者坐在那张宽大的特制竹椅上,对齐浩烟招了招手,见齐浩烟过来,便郑重地对他说:“小子,你不要学会了一点皮毛的东西,就忘乎所以。这宇宙之间,要学的东西,无有穷尽。宇宙千变万化,可学的东西也是千变万化。人类是生活在宇宙之间。因此,所学的东西,跟宇宙定然是息息相关的。宇宙之间的变化是怎么样的,那么,所学的东西,其变化就是怎么样的。宇宙之间的变化,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的。同理,所学的任何东西,其变化也是有一定的规律可循的。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人的肉眼,只能看得到宇宙之间百分之二的东西。还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东西是看不见的。看不见的东西,并不代表没有。小子,你听明白了吗?” 齐浩烟眨巴眨巴着眼,一脸的不明所以。 他当地师也有好几年了,亦稍有成就。可师父以上的这番哲理,太深奥,太玄乎,太难理顺,太难懂了。齐浩烟不得不再一次承认,以前的自己,宛如一只井底之蛙,只看到井口般大的天空,就以为自己满脑智慧,满身机智,满腹文才,满天玄术。 殊不知,当自己跳出井口之外,赫然发觉,外面还有那么广阔的天空,还有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事,还有那么多深奥难懂的术法,更是还有那么多自己眼睛看不到的东西。自己就连师父所讲的话,都听不懂。真是太敝帚自珍了! 齐浩烟那种高傲的心思,顿时被吓没了。他的灵性,豁然而开,再也不敢自关自闭。他只剩下心悦诚服和诚惶诚恐。 齐浩烟端正身心,低眉顺眼,态度恭敬地走上前,又是正正当当地五体投地,对师父万分感恩地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他才真正理解,儒家的那句至理名言——天地君亲师,乃何等的正确啊!天、地、国君、双亲、老师或师父,这儒家的五种至尊的伦常,说得是那么的透彻。师父,那仅仅是排在双亲之后的位置的。该有多么的重要! 拜毕,他对师父说:“师父,您教诲的对。弟子确实有点像是井底之蛙,眼界太窄,心量欠宽,肚量不大,气度欠梵。师父,从今儿开始,弟子将摒弃外缘,放下尘担,一心一意地跟着您学术法。师父刚才所说的话,弟子确实听不懂。恳请师父您详细解说。谢谢师父。” 老者还是坐在竹椅上,微闭着双眼,对齐浩烟说:“你起来吧。不用跪着说话了。拿一张凳子坐过来。为师给你讲解。为师这满腹的经纶,再不讲述给人听,恐怕就真的要带进黄土里面啰。” 这话又吓得齐浩烟忙地迭地说:“不会的、不会的。师父,您还年轻呢,您再活个五六十年不在话下。真的!” “哈哈哈……”老者又是一阵爽朗大笑,这回笑得连特制的宽大竹椅,都有点儿颤。老者跟着竹椅一块儿颤,竟然有点荡秋千的感觉。 悠哉游哉的。 齐浩烟端着椅子,坐在老者身边,把腰挺得笔直笔直的。这认真样儿,可比小学三年级的学生上课认真多了。齐浩烟心里想,要是自己读书的时候,有这么认真听老师讲课,早就是大文学家了!哪里还会来学术法 老者也顾不得齐浩烟偶尔开小差的事,一脸深邃地说:“为师为何要给你讲刚才的那番话因为,接下来,为师要教你另外一种术法。” 齐浩烟心想,果然,师父肚子里面装的东西,宛若春天竹林山海里的竹笋,遍地皆见,挖也挖不尽。 第27章 :巧借宇宙千般力,解决世间万般难 都有点儿颤。老者跟着竹椅一块儿颤,竟然有点荡秋千的感觉。 老者淙淙而谈:“天下间的术法,何止千万。小子,你想在术法天地里面翱翔,就得有比天地更广更宽的胸怀,才能在术法天地里面展开手脚。否则,你终将束手束脚,困死在你自己思想的术法里。这一点,尤其要谨记。” 齐浩烟赶紧答道:“师父,弟子谨记,绝不敢忘。” 老者慈祥地转过头来,望了齐浩烟一眼,缓缓地说:“为师在教你的时候,现在对你严格一分,你以后在施展术法的时候,你的安全保障就多一分。你明白吗?” 齐浩烟瞬间热泪盈眶,哽咽地说道:“师父,弟子明白。谢谢师父对我的无限慈悲。” 老者又显出微笑的模样,继续刚才的话题:“人生活在宇宙之间,必定就受宇宙之间的规则所限制。人不是万能的,同样,宇宙也不是万能的。宇宙终将有一天会被毁灭,人又何尝不会。所以,我们人,应该趁宇宙没有毁灭之前,把变幻莫测的术法学到手。那么,到时候,我们人就可以运用自身的力量,尽量去改变世界,改变宇宙。从而达到——不使宇宙和人毁灭的情形。这就是学术法的终极目的!术法有千万,我们人的身躯,却只有一副。如何能用仅仅一副的身躯,掌握那千千万万的术法?” 老者讲得很慢很慢,他生怕齐浩烟听不懂,又担心齐浩烟来不及消化,故而讲讲停停。让齐浩烟一边听,一边还有空余的时间消化完。 早晨的朝霞,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照在老者的脸上。老者的脸,恍若五彩气球一般,变幻莫测。齐浩烟望着这画面,顿觉老者这张五彩缤纷的脸,跟他肚子里那些变幻莫测的术法,相得益彰。令人仿若掉入了迷宫,不得而出。 轩然霞举。万物不语。 老者虽然会读心术,能够知晓齐浩烟肚子内的大多数想法,但他懒得理齐浩烟内心那些小九九了。 老者涓涓而谈:“作为人,要懂得用自身有限的能量,巧妙地借用宇宙之间那无限的能量,就能掌握那千千万万的术法了。只要懂得借用宇宙之间的能量,再多的术法,也是会受制于宇宙间的规则的。即,再牛的术法,也得被锁定在宇宙规则的筐筐之内。因此,无论有多少术法,只须巧借宇宙能量,就都能学会。也就是说,万变不离其宗,万法不离宇宙规则。宇宙规则是一个衣领子,而千变万化的术法,只是衣服的花俏下摆。” 齐浩烟听得内心震憾,没想到老者深藏在这山村旮旯里头,却懂得如此深妙的奥理,当真是太了不起了! 老者说得对啊,齐浩烟联想到,小时候去河里抓鱼,没带竹蓝啥的,就随手扯一根长长的细柳条,抓住一条鱼就穿在柳条上。柳条上面有一片片的叶子。柳叶子可以阻挡着鱼不往地上滑去。 再抓住一条鱼,还是把它穿在柳条上。就算抓再多的鱼,只要柳条够长,够韧性,就都能一根柳条穿到底。 这学术法也是如此。 学会一宗术法,就把它串在宇宙间的规则上。又学会一宗术法,还是把它串在宇宙间的规则上。就算学再多的术法,只要宇宙间这条规则够大,够宽,够真理,够镇得住,就都能一条规则串到底。 想通了之后,齐浩烟觉得豁然开朗,又是浑身轻松。他再也不觉得学术法有什么难的了。他再也不觉得学术法枯燥无味了。他反倒觉得学术法,能让人越变越睿智。他心想,就算把全天下的术法全学完,他也是有信心的! 这信心,来源于老者看透世事的超然智慧,并且告诉他世事如柳条——能把万千穿一串的绝世真理。 老者叮叮而谈:“这宇宙规则由谁而定” 顿了顿,见齐浩烟又是一脸愕然,知晓他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大概率是回答不出了。老者自问自答:“宇宙规则,是由人的心而定的。人的心怎么样,宇宙就是怎么样?那么,人的心,怎么能够定下宇宙规则这一问题,说其深奥,确实是非常深奥;说其简单,那也确实是非常简单。之前,老夫就跟你说了,心简单,世界就简单。” “比如,你想着,没有人会害你的。那么,你就会感觉世界上真的没有人会来害你。若然你想着,肯定有人想要害你。那么,你一下子怀疑这个人会来害你,你一下子怀疑那个人也会来害你。怀疑来怀疑去,到最后,你会感觉到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这样,生活就会变得很苦。人也会感觉到很累。人生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心简单,宇宙间的万事万物都简单。心复杂,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都复杂。心若变,将会感觉到宇宙间的万事万物都变了。心若贪,就会感觉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太少了。心若苦,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皆苦。心若甜,宇宙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甜的。心若酸,恍若宇宙间的万事万物,都是由醋酸泡出来的一样。心若辣,那么,毫无疑问,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没有一样不辣。心若咸,那么,别说宇宙间的万事万物了,就连小小泪水,也是咸的。其它方面,亦复如是。” 讲到这里,齐浩烟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不禁又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这宇宙间的规则,还真是由人的心而定! 老者再次点醒他道:“心若为活,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活意盎然。心若已死,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死气沉沉。心若转换,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旋转如一。心若死板,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生搬硬套。心若向阳,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充满阳光。心若阴沉,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出路无光。心若冰清,宇宙间的万事万物冰清玉洁。心若污浊,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混浊不堪。心若琉璃,宇宙间的万事万物便通透明亮。心若歪曲,宇宙间的万事万物便曲折离奇。心若成魔,宇宙间的万事万物便鬼影幢幢。心若成佛,宇宙间的万事万物便一一如佛! 齐浩烟“嚯”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惊得差点掉了下巴。自己的这位路边撞来的便宜师父,可真看不出来还是一位哲学家啊! 齐浩烟惊讶万分地问老者:“师父,您老读了多少书啊?您以前是不是哲学家或者诗人还是文学家” 第28章 :超然术法溯起源,人间烟火是基点 师父的话太令他惊诧了! 老者开心地笑道:“为师读书不是很多。只是闲暇时十分喜欢看书而已。为师一把年纪了,刚才所说的,都是为师在生活当中所悟到的道理!小子,你要好好学,好好悟啊!” 齐浩烟“啪”地一声立正,还煞有介事地向老者敬了一个礼,大声地保证道:“请师父您放心,弟子在以后学术的道路上,一定紧跟您身后,决不拉下一步!力求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老者笑意斐然,容颜大悦,感觉自己所讲的心血没有白费。看来,自己的术法与传承,将后继有人啊! 可喜可贺。 老者感叹地说:“我就知道我自己的眼光不错。我就知道,我给你讲解,你会听得懂的。总算,我不会把满肚子的术法,白白地便宜了山上的那杯黄土啊!” 人老了,就喜感叹涟涟。 齐浩烟谦虚地说:“师父,那是您老人家讲得好,讲得透彻,弟子才明白的。弟子对您非常非常地感恩。” 老者说:“你先别急着感恩我。我还没教你‘缩地成寸’的功夫呢。” 齐浩烟说:“师父,您请说,弟子洗耳恭听。” 老者指示道:“你还是先去做准备工作吧,准备工作做好了,你才能安心学术法。磨刀不误砍柴工。准备工作做好了,能令你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先去吃饱、喝足、上厕所、换洗衣服、买纸钱,你晚上还得兑现帮鬼怪烧纸钱呢!千万别忘记了哦。然后,你再拿来笔记本子,把老夫讲给你的东西,全部都记下来。” 齐浩烟汗颜受听,喏然而退。 齐浩烟转身去村庄的小卖部,买了好几打钱纸,蜡烛,香火。本来想买点符纸,朱砂,毛笔等画符的东西,奈何这山旮旯里,根本就没有符纸之类的东西卖,只好买了一打红纸,暂且代替画符所用。作为一个地师,平时不画符,总感觉少了什么似的,就像人没有灵魂一样,浑身不得劲。也许,这就是作为一个术士,身旁没有“吃饭家伙什儿”,那种没底的感觉吧! 幸好师父家里面有,可以暂且先用着师父的东西。 齐浩烟拿着所买的东西,路过村庄里那条弯弯的清水河时,发现河边竟然有很多小虾,螺蛳。齐浩烟心中一喜,心想,麻辣美味来了! 他把所买的东西倒在河岸边,拿起装东西的塑料袋子,卷起裤腿,下河熟练地摸起螺蛳来。 不一会儿,就摸了满满一塑料袋的螺蛳。不得不说,这山旮旯里的土活是真的多。就连河里的螺蛳,也是一摸一袋子。简直不要太酸爽。顺带还捉了十几只大螃蟹。扯了一根大柳条,那柳条绑住螃蟹,绑成长长的一串。远远望去,宛如一个卖螃蟹的。想到此,齐浩烟直想笑。 这些大螃蟹,在大城市里,可是卖好几十块钱一只的。十几只大螃蟹,那还不得好几百元,甚至上千元。也不知道城里面所卖的那些螃蟹有什么好吃的?居然卖那么贵。且还有人争着抢着买。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齐浩烟走回到河边,把所摸的螺蛳洗干净,把那十几只大螃蟹也清理干净。自己身上也洗得清清爽爽,顿时,感觉整个人焕然一新。宛若整个人的体重都轻了好多似的。 他脱下一件衣服,装起河岸边的东西,又走回到小卖部,买了红辣椒,大蒜头,酱油等调味料。末了,还不忘买了一瓶度数比较高的白酒。 琳琅满目,满载而归。 入得厨房,三下五除二,一盘麻辣螺蛳,两盘麻辣大螃蟹,新鲜出炉。一盘青菜,青翠欲滴。还有一盘茭白,加入红辣椒,红白相间,闻着香喷喷,令人馋涎欲滴。 齐浩烟找出两个白酒杯,倒满酒,这才去请师父吃饭。 老者早就闻到厨房内散发出来的香味,心想,这小子,没白收他作徒弟,想不到他还有这厨艺。看来,以后有口福啰! “师父,您今天还没有吃饭呢。我做了几个菜。您坐过来吃饭吧。我还买了一瓶白酒,您喝点。” 老者露出风光霁月般的笑容,不住地点头,说:“喲,我这徒儿还懂得孝敬师父了。还买了一瓶酒来呵呵,我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喝过酒了。既然你买来了酒,那今天就喝上两杯吧。” 说罢,师徒两个,举起杯子,高兴地喝起来。 老者斯斯文文地夹起一颗螺蛳,瞬间,那股又香又辣的味道冲入鼻腔,令人忍不住迫不及待地把螺蛳放入了口中,津津有味地吸取汁水来。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色香味俱全”吧! 老者可能平时很少出门,也很少做菜,这回一尝齐浩烟做的麻辣螺蛳,麻辣螃蟹,那可真是一颗接一颗地不愿停下来,一只蟹脚接一只蟹脚地吃得欢快。 到后来,一瓶白酒师徒俩喝完了,老者还破天荒地吃了三大碗米饭,直把老者吃得笑眯眯的。一直夸赞徒弟会做菜。 齐浩烟嘿嘿直笑。 这一顿饭,让师父两个的感情,又增进了不少。而且,老者似乎对自己的这位弟子,更加满意了。 最高级的术法,最神秘的术法,都抵不过一碗人间烟火。有时候,粗茶淡饭与高级术法,同等重要。因为人毕竟不是神仙,神仙可以不吃饭,人练术法还是要吃饭的。 因此,会做饭,也算是一门技艺。 齐浩烟收拾停当后,跟师父学术法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全部做好了。只等师父开口传授。 老者吃得心满意足,脸色越发地润泽了。 他徐徐而谈:“早上跟你说了,今天是要教你‘缩地成寸’的术法。准确地说,缩地成寸是一种道法,类似于搬山卸岭之法。但一般人,喜欢把‘缩地成寸’归纳于缺一门的鲁班术。” “缩地成寸,称缩地法。它不是将地缩成一寸。而是空间转移的神通。所谓的神通是什么” “佛家有神通之说。道家亦有神通之说。神通,就是指一个修练之士,心地敦厚,性格温和,反应灵敏,乐善好施。而这位修练之士积累到一定功德时,就能请得动鬼、神、仙、甚至是佛菩萨,帮他的忙。这就叫神通。” 第29章 :人生于世具天赋,凡俗之人持异秉 齐浩烟眼前一亮,师父居然谈起了“神通学说”。据说,拥有神通之人不都是天赋异秉之人吗?难道随便一个凡俗之人都能修炼“神通”? 齐浩烟百思不得其解。 老者轻轻地在肚腹上揉搓,神色倒是十分严肃地说道: 早上就跟你提到过,我们人的肉眼,只能看得见宇宙之间百分之二的东西。还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东西,是我们人的肉眼所看不见的。看不见的东西,并不表示其不存在。而宇宙之间,一般的情况下,都有六丁六甲神。当然这六丁六甲神,也是我们人肉眼所看不到的。虽然我们人的肉眼看不到此帮六丁六甲神,但是他们是真实存在于世的。 一般人使用神通,最常用的是,请六丁六甲诸神帮其忙。那么,六丁六甲神是什么六丁六甲神,是道教中的护法神将。他们一共是十二人。源于先秦时期的六十甲子。六丁为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这六位是阴神。六甲是,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这六位是阳神。 道士、天师、风水阴阳师等人,在施展术法时,最喜欢请六丁六甲十二位神将帮忙了。 而佛学者运用神通,多数喜欢请佛教的护法神将帮其忙。比如,韦驮菩萨,伽蓝菩萨,南方天王,北方天王,东方持国天王,西方广目天王等,帮其忙。但佛学者一般不施法。一般认真学习的佛学者,都是老老实实,静心而修的。不会去想着要施展什么术法的。 此皆因,佛学者们讲究的是,修心,养心,慈心,悲心。因此,也很少有施术者请佛与菩萨帮其忙。 而运用缩地成寸的术法,说穿了,也是请神将帮忙。这种术法,是请六丁六甲神将帮忙。但运用者需做好以下的条件: 不管是运用哪一种神通,比如想运用道教中的神通、或者是运用佛教中的神通,施术者都得具备以下条件:即,有功德在身,或是降妖除魔,或是为民除害,或是助人为乐,或是暗行善事。具备这些条件,诸位护法神将才能帮其忙。否则,施术者是断然请不动富有十足的正义感的诸位神将的。即就是说,施术者心术不正的话,是运用不了神通的。因为没有哪一位护法神将会听令于心术不正之人的!这,就是有些施术者在施法时会失败的原因。 当然,施术者在施法时,遭到失败,也是有很多原因的。 比如,天气的原因。有时候,施术者请的是雨神,那么,雨神不可能随随便便出现在干旱的天气里。雨神,下雨也是要按律令行事的。 或者是路途的原因。有时候,施术者在北方施术,请南方天王去帮其忙,那么,越界的事,神将们一般是会推辞的。 或者是地区的原因。有时候,施术者在外国,在施术时,请中国的护法神将,帮其忙,亦是不会到场的。 或者是空间的原因。有时候,施术者位于此空间,在施术时,请彼空间的神将,帮其忙,亦是不会到场的。 还有许许多多的原因,会造成施术者在施术时会失败。 在齐浩烟刚刚接触地师这一行时,他听到说,有“神通学说”存在一事,便心生好奇,万分羡慕,总想一有机会修炼一二。也好玩玩使用神通是啥玩意体验体验使用神通的感觉是如何之妙 却没想到这会儿听老者讲述“神通学说”这事,原来还是这般严肃,庄严,和不可随便亵渎、冒犯神将,否则,还会至死也修不出神通来! 因而齐浩烟听得尤其认真。他太向往拥有神通的境界了! 老者见齐浩烟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听着,自然感觉到了齐浩烟对拥有神通的向往,便又一次概括着说: 说穿了,修炼神通,最重要的就是两点。 第一点是,恭敬心。 恭敬万物,就是对诸位神将恭敬。此皆因,诸位神将,是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的护法神将。倘若你对万事万物不恭敬,诸位神将能高兴么? 恭敬心,还包括对万物有敬畏之心。对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有敬畏之心,就是对诸位神将有敬畏之心。此皆因,诸位神将敬畏万事万物,他们才愿意成为万事万物的护法的。 老者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端起装有山间泉水的杯子,呷了一口泉水。惬意地吞了下去。 老者又坐了回来,不忘继续谈着刚才的“神通学说”之道。 老者神情专注地说: 第二点是心静。 心静才能与诸位神将的心、或者诸位仙者的心、或者诸位佛与菩萨的心,相呼相应。 假如,你的心混浊不堪,心里想的事乌七八糟,而诸位神将与仙者以及佛菩萨的心,清澈透然,洁然湛空,那么,你那混浊不堪的心,怎么能与他们的心相呼相应呢既然你的心都不能与他们的心相呼相应,又哪能请他们帮你的忙请不到他们的帮忙,神通又从何谈起? 齐浩烟全神贯注,听得频频点头。 老者再一次石破天惊地道: 其实,神通这种超能力,不是向外求来的。每一个人的内在,都自然而然地拥有神通的能力。因为,凡俗之人,生而于世,便染上了各种各样的凡欲。凡尘之欲,就阻碍了内心显现神通的能力。因此,凡俗之人只要去除自身的凡欲,就自然而然地显露出神通能力了。 齐浩烟暗自咋舌,原来修炼神通是如此一回事,那自己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得好好地静心修一修自身的神通,力求让自身拥有的神通能力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到时可就好玩啰! 哦,不,呸呸,自己不该有如此态度的!应该以庄严凛然的态度,对待“神通学说”一事。如此,才有可能修炼成神通。否则,一切空谈! 恭敬心,心静,切记切记。齐浩烟赶紧把这两个要点记录在了本子上。再加以详详细细的批注。 老者望着自己这个巧而撞来的弟子,露出前所未有的欢笑。他终于可以松口气,终于可以放心地把生平所学,竹筒倒豆子似的,全部输送给齐浩烟了。 对于花费了一辈子的心血,所悟出来的术法与真理,其人最不能释怀的是,在闭眼之前未找到传人。 把满肚子的学问,带进土里,哪个甘心? 第30章 :养生最宜先养心,延年益寿自然来 老者见齐浩烟记录得差不多了,于是就特意考考他,说:“”看你听得比谁都专心,记得也比谁都认真。那你现在来概括一下,缩地成寸的方法,究竟是怎么炼成的“ 齐浩烟一怔,没想到师父这里还挺不好糊弄啊! 他想了想,措词简单地说:“缩地成寸的修炼方法,它不是把地缩成一寸,而是利用术法转移空间,从而达到,施术者想要在一瞬间达至千里之外的目的。施术者是使用神通而施展成功的。而使用神通,则需要做到两点才能修炼。第一点是恭敬心,恭敬心包括敬畏之心。第二点是心静。心静万事成。” 老者听了,赞许地点了点头,说:“老夫现在把缩地成寸的口诀,传授予你。你记一下。” 齐浩烟把笔和本子拿好,开始记录。 老者凝神静气,闭眼了一会,嘴里朗朗念道:“缩地成寸的口诀:一寸地,八方拔,分给三家,四周纳;二寸地,紧拢差,两边各一半,中间余;三转型,两角裁,六边拔……” 念完后,老者停顿了下来。他估摸着齐浩烟记录好了,又接着说道:“刚才所念的是缩地成寸的口诀,还要加上缩地成寸的咒文,效果才会更加地灵验。缩地成寸的咒文是:缩地成寸——缩地成寸步轻盈,翻山越岭也平地。一步百步,其地自缩,逢山山平,逢水水涸,逢树树折,逢火火灭,逢地地缩……” 老者的记心是真的杆杆滴,这么大年纪了,还背诵得一字不落。想必是,学术一年难会,懂术一辈难忘。 齐浩烟照样记录好。他还当场就背诵了起来,逗得老者又是哈哈大笑。 练了几遍缩地成寸的术法,当然,以齐浩烟现在的心境,要想使出缩地成寸的术法,那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他还没有炼会使用神通。 心急出不了热豆腐! 若然术法有这么容易炼,那么,世上也就没有某种传承会遭遇“失传”的说法了。 眼看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齐浩烟正打算去做晚饭,老者不忘提醒他说:“小子,为师可是从来都不吃晚饭的噢。为师每日只吃一顿。过午不食。” 齐浩烟不解地问:“师父,您每日只吃一顿,而我们平常人,都是吃三顿,那您不会饿吗?” 老者缓缓地答道:“只要我们人已经习惯了吃一顿,那么,其人身中的胃,也会跟着习惯只进一顿的。当然也就谈不上饿不饿了。再说了,如果人的心思专注到所修炼的术法上,是感觉不到饿的。” 齐浩烟对这一点倒是深有体会。他刚踏入地师这一行时,每日里废寝忘食地念咒掐诀,调砂画符,根本就感觉不到还有饥饿一说。 但,齐浩烟还是不明白,过午不食,难道就真的不饿吗?从中午十二点过后,就不吃东西了,那到了半夜三更,肚子饿了怎么办? 疑惑中,齐浩烟试探性地问老者:“师父,您坚持过午不食,有多长时间了每天到了半夜三更,如果要出去办法事,奔来跑去的,耗费体力,耗费心血,以及耗费精神,那您要是饿了怎么办?” 老者白了齐浩烟一眼,不屑地说:“就你小子事多。还能怎么办?刚开始实行过午不食的时候,倘若感觉到不习惯,那就在特别饿时,吃一点东西。渐渐地,时间长了就不会感到饿了。” 齐浩烟还是不明白,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师父,您又不是没钱吃晚餐。非得要实行那过午不食。既然这样,过午不食到底有什么好呢” 老者说:“既然你好奇心这么重,这么想知道,那为师就讲给你听吧。” 老者说,过午不食,其实首先是佛家的修行者,所提出来的一种修炼方法。后来,道家见佛家提倡过午不食取得惊人的效果,然后道家也就跟着实行过午不食了。并且,儒家有者也跟风,也学着实行过午不食,美其名曰——养生,以便延年益寿。 在古时,修行佛法之人,包括寺院里的出家人和居士在家人,虽然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物质缺乏,但是他们在精神生活中非常富有。他们沉浸在修行的喜悦当中,乐不思蜀。修行得力者,根本就不想沾染俗世之事。 特别是那些喜欢禅坐的修炼者,往往,他们一坐几天几夜那是常事。入到定中,能够见到常人所见不到的奇情幻景。 而修炼禅坐功夫深者,一连坐几个月都不在话下。 这样,跟着修炼禅坐的弟子们,吃饭就没有规律。有者半夜出定,有者早上出定,有者几天出定,有者几个月出定。 而饭堂的师父,本来就没米下锅,这下还赶上不是统一时间吃饭,这厨房的厨师做饭就更加地难了。因此,这才有了规定吃饭的时间。反正也没米下锅,那就干脆过午不食。 谁知,过午不食这一条规定一出,很多禅和子在坐禅的学问上,百丈竿头——更进一步。禅和子,就是指喜欢跟风坐禅的人。 这是因为,坐禅时,肚子里面没有那么饱,才不致于容易昏沉,掉举。因为人一旦肚子吃得太饱了,就要分散胃气去消化食物。君不见,很多人吃饱了就喜欢睡觉。此皆因,吃饱的人,头脑更容易昏沉,在思想上容易掉举。掉举,就是指不专心,开小差。 就连骂人,也是骂“吃饱撑的”。此乃说明,吃得太饱真不是什么好事。 而下了规定过午不食,有些人就不会老想着吃东西,而是一心一意地禅坐下去。这样就更加容易使其入定。 人的心念一定下来,智慧就猛增。精神上一定下来,入定的时间就越来越久。 还有一点就是,人的阳气,一般都是在早上和上午被激发出来,到了中午十二点以后,阳气慢慢衰弱。人的阳气充足,化解食物的能力就强。人的阳气衰弱,胃气就减退。所以,有时候,有些人的饭量不佳,也许是跟其自身的阳气有关的。 因此人在早上和上午吃东西不会发胖。而喜欢在下午和晚上吃东西的人,更加容易成大胖子。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人在午后或夜里吃食,即使身体不肥,那身体的抵抗力也会渐渐衰弱。 因此,佛家提倡过午不食,是有科学依据的,是符合科学食律的。 第31章 :正行正念万事平,品行不端招祸兮 齐浩烟听老者说,过午不食有如此多的好处,不禁接口说道:“那以后我也实行过午不食。不止节省吃饭的钱,而且节省做饭的时间,和买食材的精力。并且还能心定神安成大事。” 老者听后,转过头来,像瞧傻子似的瞧着齐浩烟。弄得齐浩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是师父自己说的嘛?过午不食有益身心,有益术法道业。怎么又好像不赞同自己实行过午不食了 老者见齐浩烟那懵懂无辜样,点拔着说:“你一个地师,穿东往西,走山寻穴,干的差不多都是体力活。你能有体力抗住过午不食所带来的饥饿感你一个年轻人,为事业须起早摸黑,操心费力,你能有闲心实行过午不食你迹走红尘,身入紫陌红尘,心醉卧红尘,神坠万丈红尘,你能有毅力坚持过午不食外面的花花世界,美食遍地,佳肴熏鼻,你能抵抗得住那些致命的诱惑,而实行捞什子的过午不食你行走世间,交游甚广,朋友穿梭,你实行那啥子的过午不食,倘若你的那些朋友们跟你在一起,那他们怎么办?他们不会拉你去焚扑鼻烧烤、烫火红麻辣、刷极品海鲜、品醇汁佳酿到那时,你还实行得了你的过午不食” 齐浩烟汗颜,他感到自己想事情真是太简单了。哦,不对,不是师父说的嘛?心简单,世界就简单吗? 齐浩烟拐不过弯儿来了,只得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外力的因素将会导致我不能实行过午不食。对吗?说白了,不就是指我考虑事情太简单了吗?可是,师父,不是您老人家说,心简单,世界就简单吗?怎么我考虑事情太简单还有错呢” 老者长叹一口气,说道:“心简单,世界就简单。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但这是指作为人,不应该对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怀疑来怀疑去,那样会活得很累。那是教人心无挂碍地生活。而你想实行过午不食这一生活简法。是要根据你的实际情况而实行,不能盲目地实行。否则,到时被外力因素一干扰,会全功尽弃。那样就白花费心力了。当然,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去实行过午不食,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那样一来,你必定得对世俗间的东西,放下许多。为师是怕你在一时之间,放不下那些世俗的东西啊!” 哦,原来如此。这回齐浩烟懂了。他心想,师父说得也对,那些世俗的东西,听着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要真的把那些东西,一一放下,确实挺难!那就——暂时不实行过午不食吧! 齐浩烟一看时间,妈呀,都快天黑了。自己得赶紧做饭、吃饭,然后准备晚间子时烧纸钱呢! 吃完洗簌停当后,齐浩烟开始准备烧纸钱的工作。 烧纸钱,可不是往路边打火一点纸钱,烧过就完事儿了。要有这么简单,那谁都不用拜师了。 城市的十字路口的鬼怪多,农村的乱坟岗的鬼怪多。还有,有些山村,有时候有解放前遗留下来的“万人坑”,那地方也是鬼怪多。只是,那些万人坑可能被填平了而已。但是,鬼怪还是多哇。还有一些背荫的山,那些常年照不到太阳的阴坳里边,鬼怪多,魑魅魍魉更是数不胜数。有些房屋的后山,通年四季不见阳光照射,阴气森森,蚊虫飞绕,蛇类横行,老鼠成窝,那种地方,常是鬼怪出没之所。 并且,并不是城市里的房屋,气场就干净。更不是新建的房屋,就万事大吉,没有任何看不见的异类。 其实,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新建起来的房屋,只要有门框有窗户,那就很容易招来脏东西。因为,许许多多的孤魂野鬼,无处安身,没地依附。有现成的新房子,他们当然会马上就住进去。新建的房屋,太多没有装门,没有关窗,所以,那些山精野怪就先人而住进去了。因此,可以这么说,世界上的房屋,很少没有异类在屋子里头。 房屋里面有看不见的鬼物,其实那没有关系,只要屋主身正,心宽,没有任何邪思邪念,那鬼物就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德重鬼神钦!此道理是也。 房屋里的人,正心正念,正行正觉,那便镇得住屋子里面的任何不良气场。太平无事,安然而过。反之,人具邪思邪念,品行不端,就算是屋子里本来的气场干干净净,那也是会招惹各种看不见的脏东西进来的。此皆因,脏东西具邪思邪念,屋里人具邪思邪念,两两相应。那便相应而居了。邪邪而卧,歪歪联通。 所以,鬼怪也是看人而欺的。身正,走万里都倒不了。身邪,上自家厕所都摔跤。 有好奇心的人,可以去实验一下。有些人,一走到某人的家里,会觉得那家人的屋子里面,充斥着令人不舒服的气息,那便是屋子里头散发着不良的气场。或者是,那家人的屋子里头,气温低下,没来由地阴风阵阵,或是偶有冷气从脖子边吹过,那么,恭喜,那便是有看不见的异类在跟人逗乐子玩呢! 还有的人家,一样物品,明明放在竹篮子里头。到要用时,却怎么也找不到。等到过一段时间,那样物品,又好好地在竹篮子里头。那是因为,有耍神鬼在逗人玩呢!耍神鬼见人要找物品,就特意把物品藏起来了。然后,等到人不要用了时,就又拿出来放在了竹篮子里头。 这一类的耍神鬼,所使用的是幻术。让人的眼睛看不见所要找的那件物品。幻术去除,其物自现。简单得很,只是人们对未知的事物不懂,才会有恐惧之心。 还有的人家,在炒菜的时候闻着特别香,有可能还香飘十里,熏倒八村。但在吃起来的时候,那菜,竟然一点味儿都没有。典型的——菜看起来鲜,闻起来香,吃起来没味。那是因为,其菜之香味,都被鬼物闻去了。徒留下,一盘没滋没味的蜡味之菜。 第32章 :道高必令龙虎伏,德重自有鬼神钦 喜欢摘艾叶,做艾叶粑粑的人可以试验试验。 人去摘满一竹筐艾叶,香满人间。当真是闻着都令人馋涎欲滴。把艾叶煮熟,剁碎,再搅和一些糯米粉进去,做成一个个圆圆的艾叶糯米团子。蒸熟而吃。 当人把香喷喷、糯叽叽的艾叶团子拿去敬鬼神时,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但是,艾叶团子敬过鬼神之后,人再去吃那一盘艾叶团子,会明显觉出,那艾叶团子仿佛置放了十天半月一样,缺滋少味,香味淡了许多。那是因为,有鬼神把艾叶团子的香味吸食吃了。 或者是,人提着一篮子艾叶团子去坟地或祖庭祭祖。祭祖过后,所提回来的艾叶团子,还是那篮艾叶团子。但是人再去吃那篮子艾叶团子时,会发觉滋味全无。那是因为,有许多鬼神吸食掉了那篮子艾叶团子的香味。 鬼神是靠吸食气而活。比如,点燃香烛时,鬼神就是吸取那香的气而食。 还有一些人的屋子里头,装修得奢华无比,到处金碧辉煌,但是,却给人一种窒息之感。那么,这屋子里头绝对是出了问题。长期居住在这种满溢着负能量的屋子里头,人是很容易得病的。且,其人所患之病,去医院还检查不出什么名堂来。这,就是典型的染上脏东西的负能量之病。 如果,屋子里头的人,与屋子里头的鬼怪,没有直接的关系。就是说,不存在欠债与还债的关系,没有什么冤假错案。那么,其人也就是病病而已,要不了性命的。 但若是屋子里头的人与鬼物存在欠与还的冤屈关系,那么,遗憾的很,屋子里头的人不赶紧想办法还清时,恐有性命之忧。 还有一些屋子里头,睡到半夜三更时,常常听见楼上有脚步声。但明明楼上又没人。这种情况,很明显,是有鬼怪在作祟。一般心正身正之人,是听不见此类怪异之声的。只有那些平时就心怀鬼胎之人,才能经常在深夜里听到那些不正常的声音。 其实人们还有一点不知晓的是,一般德重之人,遇到棘手之事,往往不知不觉地就解决了。问那人,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有可能那人他自己都不知晓是怎么解决的。 这种情况,就是有鬼怪在帮其忙。还是刚才那句话——德重鬼神钦! 还有一些人家,婴幼儿不会说话的时候,常常莫名其妙地大哭。有时候,在白天的下午时分,亦不明所以地大哭。弄得大人惊慌失措。那是因为,小孩看见了自家屋子里头的大人们所看不见的脏东西或异物。小孩子的卤门没被关闭之前,是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的。 在农村,半夜三更时,经常有野狗狂吠。 待到人们去查看时,却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野狗在疯狂地乱吠。人们睡得正酣而被狗叫吵醒,心里窝着一肚子的火。于是,拿着棍棒去驱赶野狗。其实,这是野狗看见了脏东西而发出的狂叫。狗有阴阳眼。 有时,家狗没事会对着厕所的方向乱叫一通。其家里人还以为狗只是在瞎叫而已。其实,那是因为家狗看见了有鬼怪躲藏在自家的厕所里。 鬼物一般喜欢暗藏荒凉之所。比如,储物室,木阁楼,厕所,屋旮旯,楼顶,或是扶梯间等等。 鬼物最不喜欢的地方,便是有阳光的地方。因为鬼物受不了阳光的照射。 狗有阴阳眼,牛更是具有着阴阳之眼。 就连牛的眼泪,亦能通灵。 倘若在牛流眼泪的时刻,人拿着装牛眼泪的小瓶子,把牛眼泪一滴一滴地接往瓶子里。然后,人拿来一片柳树叶子,用柳树叶子沾一点牛眼泪,涂抹在人的眼球上,人就能看得见常人所看不到的鬼物异类。 牛眼泪,可是道士的稀罕物。给钱都不一定能买得到。道士往往需要借助牛眼泪涂眼睛,去观看那人眼所见不着的异世界。 以前大跃进的时期,生产队里公家养牛。观者千万别吐糟,说是些农村的事,笔调一转,便会说城市里的事。城市和农村,其实是一样一样的,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再说,往上数三代或四五六七代,谁家不是农民说不定,那位养牛的牛农就是你家祖上。这是很有可能的事! 生产队里养牛,那是一个牛棚连着一个牛棚,有专门负责为生产队养牛的牛农。在夜里,放好牛需的夜料之后,把牛栏的门一一拴好。养牛者就安然而卧。 待到半夜时,有牛睁大眼睛,“吽!”一声牛的惊叫声响起,瞬息之间,一头接连一头的牛的惊叫声响起。养牛者还以为来了偷牛贼。但随即养牛者又想到,全国早就解放了,正是全国人民干劲正兴的时刻,哪里还会有小偷出现呢最高毛领导不是说过吗:“要让全国人民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要实行“日不关门、夜不闭户”的安然政策,让全国人民都安心地敞开大门睡大觉吗?”在如此安好政策的生活与熏陶中,又何来小偷?! 养牛人起来跑到牛棚一瞧,啥也没看见,只看见那些牛或站或坐,或闲嚼或闭卧。于是,养牛人又拴好牛棚门睡大觉去了。 其实刚才牛的集体惊叫声,那是因为牛的眼睛看见了鬼物,而发出的惊叫声。 猫的眼睛,亦能通灵。猫眼能看得见鬼物异类。 养猫的人家,在夜深人静之时,常常听见猫眼往某个角落里面一瞄,然后“喵呜”一声,逃命似地蹿走了。这就是猫看见了鬼物,被吓得赶紧逃离了。 有时候,猫和人睡在同一个被窝。突然,猫伸出头来,对着某个方向“喵呜”一声,然后惊慌失措地往外逃。那是因为,卧室里面有鬼。 而且,在吃饭时,有时候猫对着饭桌上的人身后,“喵喵喵”直叫。那是因为,房子里面有饿死鬼,闻到饭香,在饭桌上的人背后,使劲地吞咽口水呢! 屋子的女主人在化妆的时候,猫咪本来好好的站在梳妆台前,突然,猫咪惊叫一声,发了疯似的一样往外逃,把梳妆台上的化妆盒都打翻在地上,四分五裂。那是因为,镜子前有鬼。 有时候,抱在手上的猫,突然间不听话,乖顺猫陡便羁驯猫,朝着一个地方惊叫一声,迅捷往相反的方向猛蹿。那是因为,猫眼见了鬼。猫不逃蹿才怪呢! 。 第33章 :为人信任是基石,处世守信乃底子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高高低低,角角落落,到处充斥着孤魂野鬼。如此多的鬼魂,如此多需要纸钱的孤魂野鬼,等着能够拣些无主的钱财。这种心境,大概只有鬼才能体会得到。而烧纸钱,如果不用纸包好,不写上名字或地址的话,就会被其它孤魂野鬼抢去。 这就好比,一个人站在市中心的国贸大厦顶楼撒钱一样。如果没有指定特定之人去拣钱,没有做好相应的防人拣钱的工作,那么,谁都会去疯抢。 所不同的是,鬼比人更遵守秩序。烧纸钱去阴间,只要是写上了受用者的姓名与地址,其它孤魂野鬼是不会去抢的。而人不同。只要看见有人撒钱,管它是谁的钱,先抢了再说。就算做好了防抢钱的工作,但有的人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抢、去偷。但鬼不会。 所以,其实阴间的阴律比阳间的法律管用多了。阳间的法律,有的是人去触碰。而阴间的阴律,则几乎没有鬼怪去触碰。鬼比人讲道理。这是因为,阴司无情,任何鬼都没有情面可讲。但人不同,人是有感情的。故而有些人会知法犯法。 齐浩烟在烧纸之前,特意裁了几张大纸,做成一个一个钱质的钱包。再研好墨汁,用毛笔在钱包上,写下了头天在乱坟岗,帮助了他实验厌胜之术效果的鬼魂们的地址和受众。 然后,齐浩烟不忘还准备了几打散钱。这是准备烧给那些在世没有了亲人的孤魂野鬼们。它们太可怜了。这就好比阳世那些捡垃圾的流浪汉一样,无处依附,被人驱干。遭人践踏,没有尊严。 齐浩烟眼看都晚上十点半钟了,就赶紧用大竹筐把所有准备好的东西,背在肩上,来到了村中的乱坟岗。 果然,乱坟岗四周,阴风呼啸,飞沙走石,鬼影幢幢,鬼叫连天。显然,这是头天的鬼魂们,早已在此等候着齐浩烟烧纸钱给它们。 齐浩烟背着东西一到,顷刻之间,风平乱静。鬼魂们倒是挺有眼力见,知晓马上就有钱入账了。它们自然瞬间收起了鬼神通,安之若素。宛如鬼宝宝一样,不再捣乱。 齐浩烟当然也感觉到了此种情况。他放下东西,向四周打了一个拱手,谦意地说道:“各位老兄,我来迟了一点。各位稍安勿躁,人人都有份的,不必着急。就是头天没有去帮我忙的老兄,我也准备了红包的哦。” 这话一出,四周更是静得出奇,针落可闻,鸟声可语。 齐浩烟知道,这是众鬼在静悄悄地等着他发红包哩! “扑棱棱,”一阵声音响起,原来是一群坟地的乌鸦飞过。倒是把齐浩烟吓了个半死。要不是齐浩烟是堂堂的地师,从小就锻炼了胆子的人,而且也经常走习惯了坟地的人,这事要搁在其他人身上,没准早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齐浩烟抚了抚心口,端正了身心,他开始烧纸钱了。 齐浩烟把各种钱包一一摆放好,又在钱包的不远处,撕好了一沓沓的散钱。 然后,齐浩烟在钱包的附近插了四支香,两只红烛。 这插香也有讲究。插一支香,表示平安香。一般是在家点燃,是供奉神灵,祈祷家人福寿平安之意。 插二支香,这在佛家是代表因果。在道家代表阴阳。不同的地区,不同的信仰习惯不同,所代表的意义也就不同。 插三支香,佛家代表礼敬佛、法、僧三宝,代表着“戒、定、慧”三种智慧。在道家代表平安、顺利、敬畏之心,代表着请各位神将之虔诚之心。 插四支香,有些是出马弟子代表与仙家一起皈依,修行提升。有些是代表人敬鬼神。 齐浩烟插了四支香,表示礼敬鬼魂。 齐浩烟刚掏出打火机点燃那两只红烛,红烛的火焰,“腾”地一下,火苗蹿得老高。正常情况下在家点红烛,火苗是不可能蹿那么高的。这是有鬼魂站在旁边帮助吹风燃火。 而当齐浩烟拿起那四支香来点燃时,情况更加诡异。四支香的一端刚一接触到红烛的火焰时,那香所燃烧的速度,堪比火箭。四支香一下就烧没了,只留下四支光光的蔑杆杆子。 齐浩烟哑然失笑。 这些鬼魂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食到香的气息了,如此迫不及待。恍若饿了几个世纪一样,见到吃食就不要命。可想而知,它们平时的日子,过得有多么的可怜! 齐浩烟只得说:“各位老兄,实在不好意思,香带得少了。等有机会,我买成打成打的香来,供你们食个够!” “呼啦”一下,一这阴风吹过。尔后又重归平静。这是众鬼魂答应齐浩烟所说的话了。 齐浩烟说:“各位往后退一退,容我先点燃这些钱包、钱纸。等钱包、钱纸完全烧透了,你们才能受用啊!” 这话一说完,齐浩烟明显感觉到身子的周边,不像刚才那么的冷了,那帮鬼魂还真听话,这就退出去有一段距离了。 齐浩烟拿起一个纸质的钱包一角,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把钱包放置在一根干树枝上,静静地燃烧。 齐浩烟又拿起一只钱包,挨个地点燃。钱包一个一个地都垒放在干树枝上,呼呼地烧着。 齐浩烟再走到另一边,拿起一张散钱,点燃,再把点燃的纸钱扔在散钱堆里,“呼”地一下,火苗蹿得一米多高。 散钱本就容易燃,再加上孤魂野鬼等不及,使劲地在旁边吹风助其燃烧。所以,散钱一下子就烧成火了。只留下一团红红的灰儿,在那一闪一闪地颤动。齐浩烟一下就感到身旁又变冷了,心想这帮孤魂野鬼都在一股脑儿地过来捡散钱了。 想想这些孤魂野鬼也够可怜的,齐浩烟不禁又拿出了几沓纸钱,走到刚才烧散钱的地方,一张一张地撕开,就着刚才那还未熄灭的火星子,点燃。他又烧起了散钱。 他一共烧了三次散钱,四周才归于正常。 齐浩烟也打道回府。 通过此次烧纸钱事件,齐浩烟深深知道,与鬼打交道,比与人打交道容易得多。与人打交道,你跟对方重守信,讲承诺。可对方不一定与你重守信,讲承诺。 而鬼魂则不会。只要你信守承诺,鬼魂则不会多出幺蛾子。 所以,有时候,鬼比人更好对付。而世人则恰恰相反,不怕人反而怕鬼。其实,世人怕的是自己的内心。世人怕的是自己那颗不信任、不满足、多贪婪、多疑心的心。 第34章 :亲力亲为练成器,假手旁物失精髓 晨风吹拂,万物欣欣向荣。 老者在晨风中,今天穿着一身白色唐装式样的套装,随风而立,衣袂飘飘。远望去,宛如三十岁的美男子般,直令万物——黯然失色。 齐浩烟都看傻了,心想,如此英俊的师父,咋就没有师娘呢 可他不敢问啊,这不是他作为弟子该问的。他的胆儿还没肥到这种地步。那可是师父的隐私! 老者早就感应到齐浩烟站在他身后,在暗暗地打量着他呢。老者转过身,向齐浩烟招了招手,问道:“昨晚睡得可好有没有什么感到不习惯的地方” 齐浩烟受宠若惊,赶紧摇头说道:“我睡得很好的。师父,弟子哪里敢有感到不习惯的地方哦?我四处行走习惯了,走到哪都一样。再说,师父能免费让我住,已经是非常好了。还要教我术法,弟子当真是无以为报!” 老者淡淡地道:“为师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你报答什么只要你认真地学习术法就是。若是你能把老夫一身术法,全部都学到手了,那时,我才感到安心呢。” 齐浩烟犹如捣米般地说道:“是是是。师父您最好了。” 老者说:“今天老夫要教你‘缩骨功’。” 齐浩烟不解。缩骨功是什么功法?难不成师父还是武林高手?可,这看起来不大可能呀,师父要是武林高手,那肯定早就名满天下了,哪还会缩在这山沟沟里头呢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里会到处都藏有武林高手呢 虽然说离自己老家不远的地方,有一座“警察武术培训学校”,可一整座武术学校,都没听说有什么武功高手?听说武功最好的,也就是比学校的其他人,高出那么一根筷子而已。难道自己随便碰到一个师父,就是武功高手这又不是演电影,有这么狗血的情节。 老者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鄙夷地望了齐浩烟一眼,解说道:“之所以要教你缩骨功,是想着,将来有可能你用得上。再说了,就算没有重要的时刻要用上这种缩骨功,你多学会了一门功法,又有什么不好呢技多不压身嘛。” 齐浩烟吓得把心里所想的全都咽了下去。他忙点头答道:“嗯嗯,师父,我学、我学。” 老者一边在晨风中踱步,一边说:“你不去把本子拿过来记下待会我讲的时候你才去拿的话,又来不及哦。” 齐浩烟这才想起来,早上刚起床脸没洗牙没刷,哪里还记得拿笔和本子?他一边跑去拿笔和本子,一边大声说:“师父,等等我。弟子马上就拿过来啦!” 晨风做听众,新鲜空气当陪衬,二人坐定。还有一朵小野花藏在木屋旁的角落里,偷偷听功法。 老者喝了一口泉水,开始了讲解。 缩骨功,它的原理是,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将骨胳折叠至最小状态。缩骨功的方法,是指运用力气内功缩小了骨之间隙,全身之骨头有序地叠排紧密,人的身体自然就小了。所以也称为缩身法。 喜欢练功的人都知道,人的骨胳是粘连起来的,是可以折叠的。生过孩子的妇人也知道,骨胳之间,可大可小。生养过的女人,只要不是剖腹产,是顺产,哪个没经历过骨胳分离的体验! 现在老夫教你的是,怎么样让骨胳缩小到最小的状态? 现在,老夫给你做一个示范。 听到师父竟然还要给自己做示范,齐浩烟期待的眼神,顿时神采飞扬。他除了知晓师父懂读心术之外,还没亲眼见过师父施展什么术法。眼下师父亲口说,要就地展示缩骨功给自己看,齐浩烟笑裂了嘴。心道,自己上辈子八成是走路经常踩到狗屎,这才会把狗屎般的好运带到了这辈子! 狗屎运,自古以来被称为最好的运程。 狗屎,在古代,是最好的东西,是最便宜的东西,是最肥沃的东西。因为狗屎无须拿钱去买,只要早上早起,拿一把粪箕去路旁捡就是。 拥有如此物美价廉的东西,还能不被称作好运! 齐浩烟都笑眯了眼,喜滋滋的。 老者来到木屋大门旁,指着一个半尺见方的狗洞,对齐浩烟说道:“看见这个洞吗?这是为了让咱家的狗,出入方便而砌的。四四方方,半尺宽,半尺长,半尺高。只够一条小型的狗葡伏着穿过。那些高大的狗压根就甭想进来。老夫现在就从外面,穿进去屋子里面。你待会仔仔细细地看,为师是如何运用缩骨功而办到的。” 齐浩烟听师父说,要展示缩骨功给他看,他正欢喜雀跃呢!谁知师父又给他布置了作业,还得一直观察师父是怎么办到的 但压不住内心的激动,齐浩烟应答连连,说:“好的。师父。” 齐浩烟其实内心挺纳闷的,师父少说也有一米八的个头,肩宽臀实,臂长腿粗,目测大概有一百五十斤左右。一个这么高的成年男子,要从一个那么小的狗洞中钻过。这说出去,人家还以为天方夜谭呢 那师父究竟要怎么样才能从如此小的狗洞中穿过?齐浩烟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功能与录音功能,打算把这一整个过程录下来,以后也好让自己时时观摩。 哪知,师父瞧见了,立即要他把手机的这两种功能给关了。齐浩烟不解,问:“师父为何要我关掉手机的这两种功能我把您示范给我看的场景,录下视频,以后我时时观摩不好吗?也省得我总来问你呀?为你节省教我的精力与时间,难道不好吗?” 老者“嗤”地又鄙夷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现时代的所谓高科技,其实都是懒鬼策略。以前古时候的人,哪里懂这么多的高科技,还不是流传下来了许许多多的值得传承的东西!你现在用手机一拍,脑子也不用思考,心里也不用记事。手和脚呀都懒得动。等到要用时,把手机拿出来,一顿播放,依葫芦画瓢。到时,你临时抱佛脚。就算你临到头来,学会了这门技术,但是,你还是得不到这门技术的精髓!” 这话,说得齐浩烟双颊緋红,暗自惭愧,低下头来,不敢言语。 第35章 :亲眼见证缩骨功,震憾心灵叹奇妙 老者教诫齐浩烟,要炼成“缩骨功”,必定得亲眼看清楚,顺序与方法,多加练习,掌握要领,做到熟能生巧。不能心急。如此,才能得到缩骨功这门功法的精髓。 学习其它技艺或术法,亦复如是。切忌拿着功能手机,打开各种奇异的功能,把所要学的技艺或功法,一顿录像与拍摄,到要用时,照着手机里的录像,一五一十地做。这样子的话,永远也成不了宗师、导师。充其量只是习得些许皮毛。太不可取! 这就好比,医生给人治病一样。 有者医生,精研医术。对自己所擅长的医术领域,娴熟精湛,运用自如。能准确地下判断,能很快给病人疹治疾病。从而使病人以最快最稳的速度康健如初。 而有者庸医,却懒心惰情,不爱动手动脑,一旦碰到有棘手的病,马上打开电脑查资料。尔后,照着电脑里的治病方法,给病人开药或疹治。这样子治病,纵使给病人治好了,医生自身也未得到医术的精髓。 齐浩烟听后,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这样说来,现阶段的自己,岂不还只是一位皮毛地师。自此,他再也不敢拿出手机,拍摄或录像有关任何功法或术法的练法要点。他都是自己勤加练习,做到烂熟于心,运用自如。 说话间,老者进屋去换了另一身衣服出来。这是一身棉布的居家服,十分适宜练功时,穿在身上,运作自如。刚才那身白色的唐装,式样太正统。实在是不适宜穿着表演爬狗洞。 齐浩烟亦步亦趋地跟在老者身后,目不转精地盯着老者的一举一动。 只见老者闲庭信步地围着屋外面的宽阔空地走了两圈,这是热身,也是激发出身体各关节的活动意识,正式开启能量觉醒,使身体的各部分关节,不致于生涩难扭。这是准备练功的第一步。 然后,老者放松精神,气定神闲,凝神闭目,达到人我两忘的境界。这是进入练功境界的第二步。无论是练功、祭出术法、抑或是画符、念咒、请神将、使用神通,均须做到进入到人我两忘的境界。其效果——无与伦比! 倘若未达至人我两忘之境界,其效果将大打折扣。这就是高手与低手的区别所在。不是功法和术法的问题,是所练之人的精神集中不集中的问题,是境界之高与低的问题,是悟性之灵与钝的问题,是眼界的宽与窄的问题。眼界宽之人,在练功或习术法时,会把心量打开,绝对不会急于求成。 老者沉浸在练缩骨功的境界中,浑然忘我。 尔后,老者慢慢地走到大门旁的狗洞前,站定。开始进行缩骨钻洞。 这会儿的齐浩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紧张。他微张着嘴,仿佛连呼吸也不敢用太大力,生怕一个用力的呼吸,就打扰到老者施展缩骨功,使爬洞失败。毕竟师父他这个人身,千真万确要比那个狗洞大得多。 老者缓缓地爬在了地上。他先是把一只脚慢慢地伸进狗洞中,脚腕子都已经伸到了屋子里面。 然后,老者再慢慢地、慢慢地,把跟这只已经伸进去了的脚同一边的手臂,慢慢地伸进狗洞中。 当手臂伸到快要到肩膀的关节处时,老者停住了。 这时的老者,姿式是十分奇特的。即,老者身侧的一只脚、一只手,已经伸进了狗洞,其余部分还在外边。 这时的老者,已经在慢慢地、慢慢地,利用身体的柔韧性,将骨胳折叠至最小状态。 渐渐地、渐渐地,老者运用力气内功缩小了骨之间隙,全身之骨头有序地叠排紧密,他的身体,非常非常明显地就小多了。 这时老者整个人,看上去仿若一根农家种的豇豆,又长又细又窄,看上去诡异莫名。不明究理的人,还以为老者是一个残疾人,或是,老者得了什么重病,才导致他的身体状况如此。 齐浩烟惊叹之余,越发一眼不眨地盯着师父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运气,甚至是师父的每一次呼吸,亦不错过。 这时,只见老者把头尽量地低下,再低下。他把头慢慢地、慢慢地,往狗洞中送去。 当然,这时的老者还在运气,使他自己的头和肩,以及全身其它骨胳,更加紧密地排叠在一起。 眼见得老者的头往狗洞中,越送越进,送到狗洞快要被老者的肩膀卡住时,老者停住了。 此时,只见老者再把他身子另一侧的一只手臂,弯曲起来,把手掌慢慢地、慢慢地,往狗洞中伸了进去。 老者的手臂,往狗洞里伸,一直伸到肩膀处。此时的状况是,老者的头,两只手和一只脚,全部都伸进了狗洞中,且早已到了狗洞的另一边。只剩下老者的身子、腰部、以及另一只脚未穿过狗洞了。 此时,老者仍未放松运用力气内功,力求使自己的上半身变得窄小、再窄小。好使之通过小小狗洞。 慢慢地、慢慢地,老者的身子在往狗洞里边儿钻。 再慢慢地、慢慢地,老者的腰部,亦如愿以偿地穿过了狗洞。 只剩下最后一只脚还没穿过狗洞。不过,这已不是什么难事了。 到这一步,老者的脸色,显然已经轻松自如了。哦,不,他的脸色,一直是轻松自如的。只是看客齐浩烟的脸色,万万做不到轻松自如。 老者的那只脚,伸得老长。他依然是葡伏着,在慢慢地、慢慢地,往狗洞中移进。 过了几分钟,老者的最后一只脚,亦完全穿过了狗洞。 此一过程,总共持续了大概半小时左右。由于齐浩烟一直没看手机,所以,师父使用缩骨功穿过狗洞,这一过程,准确地用了多少时间?齐浩烟只能估计一个大概的时间。 齐浩烟眼见得师父全身都已穿过了狗洞,已经出现在了屋子的里头,他赶紧狗腿地跑过去,俯下身子,伸出双手打算把师父扶起来。 哪知,师父躺在地上,顺势一个旋风腿,把齐浩烟煸到了地上。老者的身子亦跟着旋转了一圈,他借着这旋转的力道,一个鲤鱼打挺,迅速一挺,立马就站了起来。 齐浩烟被煸到了地上,瞠目结舌,而且,瞬息之间见师父就那么借势一挺就站起来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而他,躺在地上,还得用手爬,才能站起来。 真是老当益壮。 人比人得气死人。 高手,永远不容小觑! 第36章 :蛹能脱困于囧茧,自有一番翩天地 老者双手拍了拍沾上的灰尘,轻描淡写地对齐浩烟说:“小子,你都全神贯注地看了半天,你倒是说说看,这缩骨功,应该怎么做才能练成” 齐浩烟傻眼,这缩骨功,他都还未开始练好吗?对未知的事物,他怎么好评论 可他不敢说出口啊! 齐浩烟挠了挠头,期期艾艾地道:“师父,弟子还未涉足缩骨功这一门功法,应该怎么练成?我可能说得不对。我就随便说说。说错了的话,师父您别生气!” 老者听了,忍不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便说道:“你说吧,为师不生气。为师这几十年来,都未生过气。以后,可能也不会生气。可不像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不动就生气。听说外面的世界中,还有因为生气而杀人犯法的。听起来真是不可理喻。” 齐浩烟可不敢跟师父说,外面的世界中,有人不生气也会杀人犯法。他怕染坏了师父的那份清净心。那他不是罪过大之吗?! 齐浩烟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对师父说起,他刚才观看师父使用缩骨功穿越狗洞的观后感。 练缩骨功,先是要热身,即就是所谓的活动筋骨。这是第一步。第一步得保持一份安宁的心。 第二是要进入练功的境界。放下万缘,投入全身心。忘记人、事、物,就连自己的这份安宁之心都须忘记。心与功法——融成一体。心在功法上,功法自然成! 第三是准备缩骨。运用气力内功,使骨胳缩小间隙,叠排紧密,让身子骨变得细小而窄,以利穿孔而过。 第四是注意缩骨次序,身体穿梭孔洞之时的次序。一般情况下是:一只脚先伸进孔洞去,同边的一只手,也伸进孔洞去,然后,把脑袋伸进控洞去,再就是把另一只手也伸进孔洞去。最后才是身子、腰部和另一只脚伸进孔洞去。 第五是慢慢穿缩,不宜心急。 “哈哈哈……”老者听了齐浩烟说的练缩骨功的这五条要点,又是一阵大笑。 老者颔首道:“嗯,算你刚才认真看了。也不枉为师特意为你示范的一番苦心。不过,还有一点你没说透。那就是,大敌当前时,使用缩骨功所必须具备的心态。” 老者说,大敌当前,起用缩骨功,尤其得注意自身的心理状态。那种情况,得置之死去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 大敌当前时,加上又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动作就得加快一些。只要功法熟练,就出不了差错。所以平时得多练习。心系功法,耳听敌情,眼观四方,一鼓作气,一缩而成。叮当,成了! 成了,那大敌就不是大敌了,很可能就变成了你的手下败将。 故,无论哪一种功法,也无论哪一种术法,最主要的是施实者的心态。只要心态平、稳、静,功法与术法,就没有不成功的。 说完,老者进木屋里头,走到木屋的阁楼,找到了一根又大又长的铁丝。老者握住铁丝的一头,随手一圈,便把铁丝圈成了一个铁圈。 “喏,小子,这个铁圈给你练缩骨功用。”老者把随手圈成的那个铁圈,扔了过来。 齐浩烟赶忙伸手接住。喔,还挺沉的。 一看,这铁圈还挺有趣。由于是师父用大铁丝圈成的,所以,铁圈可大可小,可长可圆。即,铁圈可根据所需,而随意调整。 看来,师父是要自己现在拿这个铁圈当作狗洞,要自己练缩骨功穿过这个铁圈。幸好铁圈可大可小,可长可圆,比大门旁的那个狗洞,大多了,也圆多了。说明穿这个铁圈比穿狗洞更容易。 齐浩烟暗赞师父会随机应变,会选练功器具。那可是随地选材啊! 可齐浩烟现在使用缩骨功,八字还没一撇呢!他都还没开始学会缩骨。 想到此,齐浩烟赶紧往大门外一站,就准备练习怎么使骨胳变小。 “你都闹腾半天了,年轻人肚子饿得快。小子,你先去吃早餐。用过早餐再练吧。”老者还是挺心疼自己的这个弟子的。 接下来的日子,齐浩烟练缩骨功,练得十分刻苦。主要是他练此种功法,起步太晚。他二十六岁才开始练缩骨功。这个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练缩骨功的最佳年龄,是三岁。若然三岁就开始练缩骨功的话,那么,其身体将绵软如丝,就算是再小的孔洞,亦能钻过。 但好在齐浩烟对缩骨功感兴趣。练了一段时间,他也会了个七七八八。 可能是老者住在此山村,几十年如一日的喜欢清静,几乎没有村民会来打扰他们。偶然有村民经过老者屋旁,也是快步离去。老者与齐浩烟的悠闲空间,绝对私密。农村人忙都忙不过来,谁有心情去关心那些不干农活的人?再说,农村人对那种只吃饭不干活的人,嗤之以鼻。巴不得绕道走,就怕自家也有人会跟着染上那种好逸恶劳的惰坏习性。 殊不知,人家老者与齐浩烟的生活,自有一番天地。宛若——蛹能脱困于茧,自有一番天地,任它翩翩。 个中情况,村民焉能得知此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酰鸡焉知燕凤巢,兔儿岂知龙蛇穴? 齐浩烟与老者,双双进步,日日更新,又哪里有那闲情逸致去理会外面那些村民们的粗俗之想、尘埃之念 齐浩烟在练缩骨功期间,老者乐得清静,他天天如老僧般坐在那张特制大竹椅上,禅坐入定。每当老者入定未出时,齐浩烟便只做他一个人的饭食。 齐浩烟跟老者住得越久,发觉能跟老者所学的东西就越多。比如,禅坐入定,读心术,定身术等等。老者的这些真本事,齐浩烟都想学。 齐浩烟索性就不想着回家的事了,一门心思地跟着老者学了一宗又一宗的术内之法。 这日,老者从禅定中出来,洗簌一番,吃了一点东西后,来到了木屋外面。 老者眼神如电,双目炯炯有神,他的细长脖子,仿佛更长更细了。老者脑袋上的头发,长了许多,也黑了许多,显得更加浓密。只是他的身材,看上去似乎瘦了些许。 此时的齐浩烟,正在木屋外边儿练习缩骨功。这一段时间,他的身子骨,瘦了不止一星半点,也精壮了不少。可能是他想学功法的心切,也有可能是他不间断地练习着这一种——能够使人瘦身的缩骨功。 第37章 :卓有成效缩骨功,立竿见影钻铁圈 齐浩烟瞥见老者走来,便叫了一声:“师父。” 老者“嗯”了一声,围着齐浩烟转了一圈,他怎么觉得齐浩烟又长高了一点呢 老者不禁心喜。便喊住了齐浩烟,问道:“小子,这段时间,你自己感觉这缩骨功,练得怎么样了” 齐浩烟收起练功之式,身子站得笔直,眼望着老者,腼腆一笑,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师父,您吃饭了吗?我感觉,这缩骨功我练得有一点点眉目了。” 老者听后,应答了一声,便走到屋角,捡起那个铁圈,毫不客气地把那个铁圈又拧小了一点,递给齐浩烟说:“既然你自己觉得已经练得有一点眉目了,那么,你现在就钻过这个铁圈给为师瞧瞧。” 齐浩烟内心叫苦不迭,他可不敢在师父面前托大。于是,他喏喏蔫蔫地说:“师父,要不还是不要钻了吧?我怕我钻不过去。” 老者扬起脸来,说道:“怎么?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你刚才的劲头哪去了钻吧,不试一下,你怎么了解自己的情况呢。” 齐浩烟只得应答一声:“是”。 然后,跑去上了一趟厕所才回来。 老者奚落道:“老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懒驴上磨屎尿多。懒汉子亦然。” 齐浩烟汗颜。 他弱弱地辩解道:“我是面对师父有点紧张。人一紧张,就想上厕所嘛。” 老者倒是装作有点惊讶的模样,说:“你小子面对我还会紧张我怎么不知道?那顺带考考你,看看你有没有医学常识。你说说看,为什么人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齐浩烟脑子又拐不过弯儿来了,师父怎么问起自己医学常识了自己又不是医生,哪里知道那么详细? 但是,眼下师父可是说了,这是要顺便考考自己,看来这不回答不行啊! 齐浩烟挠了挠头,说道:“这个问题嘛,人一紧张,膀胱经就会胀。膀胱经一涨,就想尿了。” 老者说:“你只说对了一小部分。不过,大体意思是你说的那样。人一紧张,就想上厕所,那是因为:有好几种原因。可能是心理因素、或者有些人犯前列腺炎、或者膀胱痉挛等原因引起的。比如,紧张、焦虑、激动等情绪,都会出现尿意的感觉。” 齐浩烟见师父还懂医学,对医学常识说得头头是道。他对师父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者见齐浩烟怔怔地望着自己出神,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还有事的话就一并做了。做完就来开始表演使用缩骨功钻铁圈。” 齐浩烟连连说:“没事了没事了。我现在就开始表演。” 说话间,齐浩烟拿来两张凳子,两张凳子阁开一点距离,把铁圈固定在中间,以利于自己钻过去。 然后,他深呼吸,再吐气。 如此这般,一连做了三次。 接着,他围着木屋外面走了两圈。以便放松精神。在这期间,齐浩烟什么也不想,什么样的风景也不望。 就那样,他站在那里,放空心灵,闭眼冥想,想像着自己正沉浸在无与伦比的仙境中,无任何烦恼,无琐事缠身,无经济压力,无焦虑情绪。 尔后,齐浩烟想像着自己与缩骨功法合二为一。缩骨功法是让身体的骨胳,利用气力内功缩小间隙,达到紧密排叠。这一电光石火间,他就已经开始把自身骨胳缩小了很多。 其实齐浩烟的肩膀,比老者的肩膀要宽,所以,他缩骨后的身体,不可能缩得如师父缩骨后的那么细小。 紧接着,齐浩烟慢慢地、慢慢地,爬在了地上。 他的一只脚,慢慢地、慢慢地,伸进了小小的铁圈内。 当那只脚伸到快到距离他肩膀时,他再把这只脚同一边的那只手,弯曲起来,慢慢地、慢慢地,伸进了铁圈内。 然后,齐浩烟把脑袋低下、再低下,把脑袋移过去,再慢慢地、慢慢地,把脑袋伸进了铁圈内。 到此时,铁圈的直径,已经到了饱和的状态了。即铁圈已经没有一点儿余地了。齐浩烟还有一只手、一只脚、整个身子和腰部没有钻过来呢。 齐浩烟想运作,但被铁圈卡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老者瞧着,不给这小子松开一点铁圈的宽度,眼见他是钻不过去了。 不得已,老者走上前,说道:“小子,你别动。我帮你把铁圈再松开一点点。” 齐浩烟正在运用气力内功缩着骨胳,哪里敢松口答话。只好默不作身。心里对师父还是挺感激的。心想,师父还是挺疼自己的。 老者轻轻地拿着铁圈,稍微一用力,便把铁圈拉大了一圈儿。他对齐浩烟说道:“好了,铁圈大了些,小子你继续钻吧。” 齐浩烟把脑袋慢慢地钻过去后,就只剩下他双肩,身子,一只手臂和一只脚未钻过去了。 之前就说了,他的双肩比老者的双肩要宽。这钻铁圈时,双肩就得斜着钻过去。即,齐浩烟先把自己的双肩尽量倾斜,先把一边的肩膀钻过铁圈,然后再慢慢地把另一边的肩膀,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钻过去。 双肩已经钻过去了,剩下的身体部分就容易多了。 哪料,老者突然喊道:“剩下的身体部分,小子你得加快速度钻过去。因为你钻脑袋和双肩耽误了一些时间,那么,你的身子和腿脚的部分就得加快时间,这样,以后大敌当前时,你才能够尽快地运用缩骨功法钻过去。” 齐浩烟听后,觉得有道理。因此他加快身子移动着钻过去的速度。没想到,还被他运用成功了。他的身子和腰部,很快就如愿以偿地钻过去了。 一下子,连带着他的一只手臂,和他的那只脚,也一并快速地钻过去了。 这后面的过程,总共花了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连他自己都惊讶到了,原来自己可以这么快速地运用缩骨功。这可真是太令人惊喜了。 其实,这也是齐浩烟年轻,身子骨灵活,才能够在施展缩骨功的时候,随机应变。碰上年纪大的人,运用缩骨功,那可就不是闹着玩儿的事。一个动作没做好,说不定就出问题了。 第38章 :圣道之基真性发,恒常久住真如现 “啪啪啪……”老者一边笑,一边居然还鼓起了掌。 他这一波操作,直接把齐浩烟弄得不好意思了,忙说道:“师父,弟子做得不太好。还须努力。” 老者呵呵笑道:“不错。小子,你才练几天就已经有这样的成绩。练术奇才呀!真是——孺子可教也。” 齐浩烟正在兴头上,便高兴地说:“谢师父夸奖。这都是师父教得好。弟子没什么能耐。师父,你想吃什么弟子去买来。” 老者淡淡地说:“老夫的年纪大了,胃气已减弱,胃口也就淡了,对食物已经提不起多大的兴趣。你看着办吧,你自己想吃什么你就买什么。” 齐浩烟心想,既然师父对吃的东西提不起兴趣,那就更要弄点好吃的、新奇及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如此才能让他吃得高兴。 可是,在这山沟沟里,连像样的菜市场都没有,去哪弄好吃的东西呢 齐浩烟信目往远处的山上看去,恍惚间,他好像看见青油油的山中,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道白色的影子一晃而过。是兔子! 有了!今天的食物有啦!这就去抓兔子回来烤着吃。 烤兔肉,那可是绝世美味。兔肉新鲜,现抓现烤。肉质细嫩,口感清香。那可是在大自然的山间自由奔跑长大的野兔。可不是那些家养的兔子可比拟的。而且,在这山旮旯里烤兔肉,可不像都市里那些烤摊上烤兔肉。烤摊专门卖烤货,人们吃下去的是各种各样的佐料。这些重口味的东西,有伤脾胃。而在山旮拉里烤东西吃,只放油和盐,最多还放点辣椒末子,就成品出烤。如此清淡口味,有利于脾胃的养糯。 齐浩烟那真是越想越美,越想越飘。整个人飘得仿若屋檐角上那只燕儿般,轻灵欢快。 齐浩烟走到厨房,从厨房墙壁上拿下一只竹篮子。听师父说,这是他几年前采药用的竹篮子。他挎着竹篮,赶忙跑出木屋外,想去弄点超级美味给师父调调味口,顺便帮师父养养胃气。胃气养好了,品何汤都香,食何物都化。 现在都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早上的露水还未干。 深山林中的露水,比城市树木上的露水,蒸发得更慢。城市里的树木上,很少有露珠。那是因为城市里的气温更高,水份都差不多蒸发掉了。深山林中的露水,如果没有大阳光的直射,有时候,一整天都静静地停留在叶儿上。 放眼望去,齐浩烟看见,树叶上的露珠、草叶上的露珠、花蕊上的露珠,被初升的太阳光一照,亮晶晶的。宛如一颗颗透明的宝石,耀眼极了! 看到这一奇景,齐浩烟便凑近露珠前,用手轻轻地托起一片硕大的草药叶子,叶子里的露珠颤颤巍巍。 齐浩烟的心都快化了,太奇妙了! 齐浩烟的手微微一动,叶子里面那颗大大的露珠,便变成了两颗小露珠。 齐浩烟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笑声惊扰了旁边叶儿上的一只蝴蝶。蝴蝶翩翩起舞,瞬息之间,点缀得整座山间——灵动盈然。 齐浩烟的手再次稍微摇晃了一下,叶子里面两颗小露珠便又变成了五六颗更小的露珠。 齐浩烟的手静止不动,不一会儿,露珠便又聚拢成了一颗圆圆的大露珠。 太好玩了! 齐浩烟的手快速地抖动着叶子里面的露珠,此时,景象就更加奇妙了,只见那叶子里的露珠,随着齐浩烟的手速旋转,一会儿变成无数颗小不丁点的露珠,一会儿又成一个大大的圆形露珠,一会儿还成了几个椭圆形的露珠。 这真是怎么玩也玩不够哇!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玩的事吗? 齐浩烟虽然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已是个成年人,但是他玩性萌发,他便用露珠当作镜子照。 这当儿,齐浩烟便看见了露珠里面照出来的自己的影像。 他朝露珠所照出来的自己的影像做了一个鬼脸。自然,露珠里的自己的影像同时也朝自己做了一个鬼脸。 “哇噻!哈哈!”齐浩烟像个神经病似地大笑着。在山间手舞足蹈,高兴得不能自已。那是旁边没有人,要不然,说不定还会有人报警,让警察来抓他这个神经病。 他再看一会儿,便看见了露珠所照出来的蓝色天空。 湛然圣洁,高远深旷。 深山的天空,远比闹市区的天空,更加璀灿,明亮。 尔后,他又看见了露珠里面所映照出来的其它物种。清新生机,蓬蓬勃勃。 刹那间,齐浩烟内在本自具有的灵性生命觉醒了。 灵性生命,就是指有觉悟智慧的生命。 灵性生命,就是指超脱于世俗的俗思俗念的高等生命。 灵性生命,就是指去除自利之心,超越自我的精神生命。 齐浩烟的灵性生命一觉醒,他便自然而然地觉悟到: 这颗小小的露珠,就代表着万全世界。万全世界,就是各种各样的俗尘世界。 这颗小小的露珠,就代表着整个宇宙。我们所有的人与动物,就是生活在大宇宙。而露珠,是一个小宇宙。 大宇宙,此乃由无有穷尽的小宇宙所构成。 万全世界,就是十方世界的说法。十方世界的所有物事,全是瞬息万变的。没有一样事物——恒常而住。 比如,树木花草。树木花草有发芽、生长、开花、结果的变化,到最后,随风飘逝,不可久留。 比如,齐浩烟自身手臂弯里提着的那只采药用的竹篮子。采药竹篮有成、住、坏、空的变化,到最后,随风飘逝。不可久留。 比如,他帮助迁坟葬地的那些亡者。亡者有生、老、病、死的变化,到最后,随风飘逝。不可久留。 比如,人的心。人心有善恶的变化、有心口不一的变化,到最后,随风飘逝。不可久留。 比如,所吃的食物,有好与坏的变化,有苦与甜的变化,到最后,全都随风飘逝,根本没法久留。 其它事物,亦复如是。 齐浩烟的灵性生命一旦觉醒,宛如决堤的洪水般,收亦收不住,顿也顿不止。他刹那、刹那顿悟到,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均不可久留。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都是守不住的。而唯有自己内心深处无处不在的真性,才是——恒常久住的! 唯有自己内心深处无时不发的真性,才是——恒常留守的! 唯有自己内心深处溢满宇宙的真性,才是——圣道之基! 真性,就是每一个人都本自具足的。真性,就是真如。真性,就是本性。真性,乃伟大之佛性是也! 。” 第39章 :喷香烧烤频招手,活蹦乱跳抓野兔 以前,齐浩烟在跟着第一位师父学地相之术时,师父就曾对他说过一些十分深奥的话。 那时,齐浩烟的年龄还小,只有十来岁,他又哪里听得懂地相师父所说的话。 他的地相师父说: 人,本来具有一颗直心。只是来到这个世界,这颗直心被世俗的各种欲望给遮掩盖了。没有萌发出来。 这颗直心,被自私自利之心给蒙蔽住了。没有显露出来。 此时,齐浩烟恍若有点懂了。 他心想: 若然,自己的心,是直的。那么,自己的直心,就是刚才自身所悟到的真性。原来,直心无处不在;原来,直心无处不发;原来,直心溢满宇宙。 原来,直心一直都在。只是自己浑然不觉而已。 原来,直心很容易就能发掘出来,只是自己没碰到机缘巧合罢了。 原来,直心深藏内里,几欲喷薄而发,只是被自己的私心给死死压住了而已。 齐浩烟对着露珠笑了! 齐浩烟对着露珠这个小宇宙笑了! 齐浩烟对着万全世界的这个大宇宙笑了! 是这颗草叶上的露珠,让他顿悟的。 也是他本自具足的直心,让他顿悟的。 更是他内心深处那璀灿如日月的真性,让他顿悟的。 齐浩烟的笑脸,映衬得他身旁那株野生水仙花,更加的冰清玉洁。一如那无处不在的真性!更如那本就一尘不染的万全世界!还如那无处不圆的、无处不融的大宇宙! 齐浩烟爱惜地用刚才那株草药叶子上的露珠,涂抹在脸上。 嗅起来,沁人心脾啊! 涂上去,冰冰凉凉的。 手拍拍,滑滑粘粘的。 还蛮有质感哩! 顿时,他神清气爽。 齐浩烟心想,明天早上早点出来山中,采集这满山的晶莹之露,用来当作药用。 师父他老人家,人好心善,年纪大了,是该多喝点这天之恩赐般的露珠。 好人就该喝——这特等之物。 齐浩烟以前为人寻上等墓地,找风水宝穴,对漫山遍野的草药之材,大都认识,对其药理,亦是娴熟于心。 他自然知道,露水的奇妙用途。等会下午自己得多准备几件器具,用来盛露珠。 “哧溜”一声,一个白影儿一闪,往齐浩烟旁边的灌木丛中蹿去了。 齐浩烟瞥见那抹儿白影,这不是刚才自己站在师父家门口看见的那一抹白影儿吗? 如此熟悉。定然是它。 这下,齐浩烟便知道附近有兔子窝儿。 齐浩烟眨眼之间,计上心来。与其让自己去找兔子,还不如让兔子自己出来,那样省力得多。 人之办事,贵在省力。省力,就是指方法。而不是吃力不讨好的蛮干。 齐浩烟经常生活在乡间,对抓兔子可是经验十足。 念及此,齐浩烟把手臂弯里的竹篮子放置好,便随手扒了几缕干草,铺在了地上。他双腿一盘,随即学着师父的样儿,放缓呼吸,打起坐来。 果然,不出齐浩烟所料,没过几分钟,刚才那只大白兔子见没人去追赶它,它没有感觉到身旁有任何危险,亦没有嗅到有任何的不同气息,便又探头探脑地出来了。 齐浩烟眼睑下垂,轻慢呼吸,恰好看到了这只大白兔的一切举动。 大白兔子探脑之余,见没动静,于是,它便放心大胆地出来啃食着周围的嫩草叶子。 它吃得那叫一个舒心自然! 齐浩烟还是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给人看坟地,经常独自在山野间活动,他当然知晓各类动物的习性。抓兔子不能心急,一急,会把兔子惊跑的。兔子被吓跑了的话,可是半天都抓不回来。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兔子乎?! 所以,齐浩烟想等大白兔吃饱一点再抓。再说了,大白兔吃草叶子吃得久了,它就会对周围的风吹草动放松警惕。 眼看着大白兔吃得津津有味,咀嚼有声,惬意得连兔眼都微闭上了。 大白兔子完全沉浸在品尝美味的仙境中。它浑然不觉致命危险已临近。 齐浩烟把双腿慢慢地放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而后,他看准大白兔,慢慢张开双臂,向前倾着身子,猛地向大白兔那里一扑,一搂一抓,正吃得起劲的大白兔就那么被他抓住了。 “噗呼、噗呼”大白兔挣扎着叫起来。它的四肢乱扑乱挠。 齐浩烟打眼一望,见不远处有一根大藤条。他走到大藤条跟前,扯了一根藤,把大白兔的四只脚给绑紧了。 齐浩烟的竹篮子,是盛不下如此大一只大白兔的。再说,把大白兔放在竹篮子里,容易被它逃脱。 此时,大白兔的两只红眼睛,惊恐万状地望着他。它浑身颤栗,抖抖索缩缩,显露出怕极了的状态。 齐浩烟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感觉到这只大白兔会说话似的。 齐浩烟的内心,好像听见了大白兔在哀求他,哀求他不要伤害它的性命,不要杀了它…… 齐浩烟甚至鬼使神差地想,这只大白兔子那么肥大,肚子如此圆滚,又如此不顾危险,迫不及待地出来觅,是不是怀孕?是不是快要生养了倘若它真是怀孕了,那自己抓它,害的性命可就不止一条。 罪过罪过哦。 不知怎么,虽然齐浩烟抓到了一只这么肥的野兔,但是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兴许是他眼看着大白兔鲜活的生命即将没了,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压抑。 一颗压抑的心,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走在回师父家木屋的路上,齐浩烟放下绑着的大白兔,顺手拔了几把野荞头,把野荞头的黄叶子三下两下地撇了下来,也用小藤把野荞头绑好。放在了他提着的竹篮子里。 一股野荞头的自然香味,跟随着他。 等等,那边不是还有一棵小香树吗?何不摘几片香树叶子,用香树叶子炖兔子内脏吃,那不美味极了!新鲜嘛! “哗哗哗……”齐浩烟一连摘了好几大把香树叶子,吃不完的话,搁在木屋檐下的竹竿上,让它自然风干,随时煲汤喝。 满载而归。 “噔噔噔”,齐浩烟往木屋方向快步跑去,几分钟他便跑了回来。 师父这会儿正在屋外晒太阳呢。他坐在一张小一点儿的竹椅上,背靠小竹椅,一晃一晃的,嘴里还哼着齐浩烟从未听过的小曲儿:“亮躬耕陇田,好为《梁父吟》。身长八尺,每自比于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 齐浩烟忍俊不禁,师父这半唱半吟的,不是那《隆中对》吗? 老者嘴里的唱吟顿住了。他一见齐浩烟两只手上提满了东西,居然还有一只肥肥的大白兔。老者马上就说:“小子,你先把东西放一边,过来,你坐下。为师要和你说一件事。” 第40章 :杀生害命不利己,圣道航海易翻船 齐浩烟见师父郑重其事地要和他说事情,赶忙把两手的东西放一边,坐到了师父旁边的凳子上。 老者说道:“小子,为师先问你一件事,如果有人要害你的性命,要把你杀掉,你的内心会不会愿意?你会不会对其生怨恨心?” 齐浩烟吃了一惊,不知道今儿个师父为何会问这么个问题?师父的脑回力,齐浩烟着实捉摸不透啊! 也是,要是齐浩烟能够把师父的心思捉摸透彻了,那老者还当什么齐浩烟的师父干脆独自悠闲地养养老算啰! 齐浩烟想了想,对老者说道:“师父,如果有人要害我的性命,要把我杀掉,我的内心肯定会不愿意。我肯定会对其生怨恨心,以及绝对会生出强大的报复心。开什么玩笑?别人都要杀我了,我还不要报复回去那我还算什么男子汉?我肯定怨恨死对方。因为,无缘无故的,别人干吗要害我的性命别人干吗要把我杀掉那我肯定就不愿意啊!” 老者点头,说道:“哦。是这样子的啊。那你现在要害这只野兔的性命,你现在要把这只野兔杀掉,你说,野兔会不会愿意被你杀掉野兔会不会对你生怨恨心” 齐浩烟猛然打了一个激凌,他忙不迭地答道:“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不该去抓野兔子。弟子不该杀生!师父,弟子现在就把这只野兔给放了。” 齐浩烟这回的反应倒是蛮快。 脑之思路在线,干活尤其麻利。 说完,齐浩烟立马把绑住野兔子的藤条给解开了。 野兔被绑得太久,一时之间还站不起来。 齐浩烟竟然嘴里还说着:“兔子哦,对不起,让你受惊了。以后我再也不抓你了。你回去吧!以后你可别再被人抓住了啊!” 说着,齐浩烟抱起野兔,把它放在了屋角边儿上。 他转身又回到了老者身边,端正坐好。 齐浩烟到底年轻,脑子活络,这会儿,他竟然想起了前段时间,他不是还摸了一大袋子螺蛳,以及十几只大螃蟹吗? 那天,师父吃爆炒的螺蛳和螃蟹,还吃得口齿生香,满嘴流油呢 怎么今天师父倒是生起了菩萨心肠,教自己不要胡乱杀生、不要肆意伤害动物的性命呢 师父今天唱的什么调调 看见齐浩烟那怀疑的眼光,老者说道:“你是怀疑前段时间,你摸那么多螺蛳,抓那么多螃蟹,我不但没说你,反而跟着你一起,吃得盘尽钵空。是吧?” 齐浩烟忍住笑意,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老者说:“那次是你刚来我这儿不久,为师看你是一个可造之材,为了随顺你的意思,为师暂且跟你一起吃一次鲜活的动物生命之体而已。为师不可能每次都这样的。每次都食那么多鲜活的动物生命之体,那人这一生当中,还不都被动物的魂灵所包围!” 随即,老者解释道,人一旦吃多了鲜活的动物生命之体,人的灵性光辉,就会被动物那不甘心的魂灵所包围,所遮蔽。 久而久之,人的灵性光辉就发不出来,终将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其人终将没有什么大的出息。 即,其人超脱不了自身。意思是,其人终就落入了凡俗的巢臼,永远入不了圣洁无暇的圣之境界。 入不了圣之境界,成不了大器。身上这副凡俗的躯壳,脱不下来。 老者语重心长地接着说道: 小子,我们先是学术法之人。学术法,有可能是为了人之生计;有可能是为了传承;还有可能纯粹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原因,术法学好了,我们在思想与言行上,就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修道之人。 而修道之人,首先就是要培养自己的慈悲心。 慈悲心是善心的必备要素。为师估计呀,你以前的那位教你地相之术的师父,肯定也跟你说过,没有善心是学不了术法的! 因为,没有善心,就是心中没有恶意。倘若,一个心中存有恶意之人,其心是静不下来的。心静不下来,又哪里能够学得好术法。心静不下来,可得不着术法的精髓呀! 术法的精髓都得不着,又怎么迈向下一步? 为师现在跟你讲,小子,同样的道理,没有善心的人——是修不了道的。 毫无善念的人在修道之途上,注定走不远! 假设心存恶念,那么修道者绝对会在圣道航海中翻船。不杀生,是对其他人、或者动物,心存慈悲。” 顿了顿,老者又说道: 小子,刚才你自己也说了,如果有人要害你的性命,有人要把你杀掉,你也会不愿意,你也会对所杀害你的人生怨恨心。并且你还会起报复心。那么,被杀的动物,它们也会不愿意被杀,它们也会对杀害它们的人生怨恨心。所以,就会导致冤冤相报。 而想要终止冤冤相报,就只有从自身做起。只有自身做到不杀生,才能减少债主。债主少,或者没有债主,在圣道旅途当中,绊脚石才会少。修道者才能够更加容易到达圣道终点。修道者才更加容易得道。 小子,假如,在圣道旅途当中,全是出现拦路鬼、拦路人、拦路石、障碍物不断的话,那么,修道者还没到达圣道旅途的终点,早已累死在半路上了。 小子,你可知晓? 齐浩烟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 战战兢兢之余,他不禁反省起自身来。 他是做梦都没想到,只是因为抓了一只野兔子,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能引发出如此大的负面效果。而且,这负面效果,足以让他过早地毙命于世;并且足以阻断他的法身慧命;阻断他迈向那人人钦羡的圣道旅途;甚至,阻断他脱掉,自身这副包裹着层层土得掉渣的凡俗之躯壳。 这可不是小事。 齐浩烟凛凛然。 他诚惶诚恐,满腔悔意地说:“师父,您讲得太晚了!现在弟子知晓了。以后,弟子就和师父一样,只食全素,不食肉类。不杀生害命,多培养自己的慈悲心。” 第41章 :素食健康脑力灵,代谢增强骨络活 老者听了齐浩烟这一番话,欣喜之色跃然脸上,仿佛卸下重担般,说道:“小子,如此甚好。其实,我们食全素更加利于修行。食全素对禅坐有莫大的好处。” 见齐浩烟又是一脸的不解,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脸,继续说了下去。 小子,你看为师,多年来未食过肉类了,皮肤怎么样?是不是比那些十八岁未出阁的大姑娘更白更有光泽?更充满灵力之感 那些十八岁未出阁的姑娘,她们的皮肤,只是显得年轻。其它方面,不一定能够强过老夫。 而且,老夫敢肯定,换成修道者的角度去观察,那些年轻姑娘给人的感觉,浑身上下透露出的,都是俗味。绝对没有那种飘飘欲仙之感。 而老夫,不是我自夸,俗味总归是比那些世俗之人要轻一点吧? 还有,食肉多者,其人身上的那股人的味道,更浓。 食素之人,其人身上那股人的味道,更淡。 而喜欢修道的人,个个都不喜欢闻那股人的味道的。 再有,小子,我问你,你放过牛吧? 你看那些牛,每天所吃的,是青草,是树叶,是根茎,是花果。 那些牛的粪便,一点儿也不臭。乡间到处都是一坨一坨的牛粪,从未听人说过牛粪有臭的。 相反,喜欢吃肉的人,其粪便,臭不可闻。难可言说。 虽然牛所吃的只是草,但是牛在耕田的时候,它们的力气有多大人没有牛那么大的力气吧?所以,小子,牛吃草,有力气耕田。人食素,也有力气做任何事。包括练功和练术法。 这一点,毋庸置疑。 齐浩烟听得暗暗点头。心想,师父咋有那么好的学问呢讲的都是些十分新奇的道理。 还真别说,师父那润泽四溢的皮肤,真白,真嫩。倒是有一种脱俗出尘之感。看来,还是吃素好啊! 老者还没说完呢,他靠在小竹椅上,继续他那一晃一晃的悠闲动作,连着说道: 禅坐时,身体所消耗的能量是最底的。而素食十分容易消化。所以,食全素有利于禅坐时的消化系统工作。 而且,食全素不需要费尽心机地采购食材。这深山中,可以食用的东西,不计其数。省下采购食材的大量时间,用来用功,真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齐浩烟毕恭毕敬地答道:“师父,弟子谨记在心。感谢师父指导。” 老者意犹未尽地说着。 小子,食全素,可不止这一点点好处呢! 食全素,能够令身体少生病。 原先,为师刚修道之时,还会偶尔感冒。在修道的这几十年间,也食素了几十年。为师这几十年来,从未得过任何疾病。因为,素食容易消化, 故而,身体就不会患那些痔疮、或者其它消化道之类的疾病。 小子,素食,能够令血液循环更快呢。为师这几十年来,从未发生过体内血管堵塞的情况。 齐浩烟越听越认真,越听越感兴趣。 老者换了口气,想了想,又说了下去。 食全素,人体内的肝脏不容易得病。 比如,世人容易患的脂肪肝等疾病。 食全素还有更大的好处,小子,你知道是什么吗? 老者卖了个关子,停了下来。 齐浩烟正听得起劲,突然见师父没了下文,他一边答道:“弟子不知道。”一边跑去拿瓢舀泉水,端过来给老者的杯子续满泉水,说:“师父,您请喝水。您讲累了吧?” 老者微笑着端起了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道:“小子,你人倒是挺机灵的。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名师。到时,也不枉费老夫的一番苦心。” 齐浩烟接过师父喝光水的杯子,放回屋外的石台子上,又坐在了凳子上,说:“谢师父夸奖。弟子做得还远远不够。” 老者满脸喜色地接着刚才的话题,又开始了他的美妙绝伦的演说。 食全素最大的好处是,能够令大脑的脑细胞衰老得慢。 小子,你瞧瞧为师,都八十岁的人了,身体却十分健康。脑力还如往昔一般,百灵百俐。 食全素还能够增强记忆力。 你师父我对几十年前的一些事情,记忆犹新,想忘记都忘不掉。所有的陈年往事,像叠衣裳一样,一件一件的叠存在脑海里。想记起哪一件,就把哪一件拿出来。 食全素还能够令身体的新陈代谢加快。故而,食素者不太容易发胖。 齐浩烟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老者泰然自如,犹自坐在那里口吐莲花。 食全素,可令身体骨络部位的关节更加灵活。 因为,各种素食,当然包括水果,含钙量高。素食中的钙质,输布于全身的骨络,关节能不灵活吗? 素食,食后能令自身感觉身体的体重更轻。因为,素食没有那么重的口味。 重口味的食物,要调动身体的五脏、五腑去运化食物。故而,人会感觉自身的体重加重。 并且,素食一般都水分多,汁水充足。食后令人不口渴。 而重口味的食物,食后令人总是想喝水,无形之中加重了肾的负担。 素食口感清新,食后令人的口气,相应地也清新香甜。可不像那些重口味的肉食,食后不刷牙的话,口臭熏天。倘若一个星期不刷牙,那妥妥的比大众的厕所还要臭得多。 可笑的是那些男男女女,自己的嘴巴不嫌臭,配偶的嘴巴亦不嫌臭。两两相臭,互悦互情。 齐浩烟听到这,使劲地憋住笑,他觉得师父这个老头太有趣。如此评价世俗之间的男男女女。若然被那些男男女女听见了,他们一个个恼羞成怒,指不定会怎么骂老头呢 冷不丁地,老者又发问般地说道: 小子,你经常玩手机,经常接触外面,难道你没听说过吗?现时代,在米国,他们的生活是,经济富裕的人喜欢吃蔬菜和水果。而经济差点的人才喜欢食肉。并且多数喜欢吃肉的人都比较胖。这就充分说明,素食比肉食要健康。 齐浩烟频频点头,他也只有点头的份啊!这话题,他以前从未接触过,他哪能插得上话 他心下觉得,以后跟师父住在一起,定然可以学到以前所不知道的无数知识。 拜了这老者作自己的师父,真是不亏啊! 就冲师父知识渊博这一点,以后自己可得多孝敬他。 第42章 :头顶天来脚踏地,无蕴皆空野生竹 当天下午,齐浩烟到老者的柴房中,挑选了一把上好的柴刀。不对,那把刀,看起来更像是采药刀。难道师父以前也喜欢到山中采药 齐浩烟把采药刀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有点沉,但感觉甚是顺手。 于是,他持着采药刀,来到了位于木屋不远处的后山,找到一片野生竹子的地带。他打算多准备一些器具用来第二天早上盛露珠。 这些野生竹子,得天地之眷顾,享日月之精华,挺立于深山高岭中,无惧风雨,不惧暴雪,更迎雷鸣,身抗闪电。不啻为头顶天、脚踏地的典范。 齐浩烟觉得,自己应该向这山间竹子学习。 自从齐浩烟的灵性生命觉醒之后,他见物悟物,见事悟事,见道悟道,见佛悟佛。堪称悟道一绝! 悟道须超前。 悟道是无心。 悟道生喜悦。 悟道为随意。 对这漫山遍野的野生竹子,齐浩烟自然不费吹灰之力地任由自己好好悟上一悟! 野生竹子,身处高山,扎根深壑,无欲无求,无嗔无恨,堪称五蕴皆空。 齐浩烟顿然对这满岭的野生竹子,肃然起敬。 五蕴皆空。 五蕴是哪五蕴 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 野生竹子不为生长而生长,毫不刻意,无落于心。 因而才能长得顶天立地。即使是空心,亦能支撑起其参天的高度。这,不正是世人需具备的胸怀吗? 野生竹子,对身旁那满坡的小植被,一视同仁,无任何分别之心,无任何藐视之意,无任何欺压之态。野生竹子,其品格堪称高尚至极。 齐浩烟顿觉,野生竹子——庄严凛然。 野生竹子,直腰而听——南天门那众神仙的仙言仙语,不卑不亢; 野生竹子,弯腰而听——其它植物的闲言碎语,不忿不怒。 野生竹子,其胸襟堪称宽广无边。 齐浩烟豁然开朗。野生竹子——锦瑟翩然。 野生竹子,任人类拿刀乱砍,凭大火焚烧殆尽;随人类剖蔑削条,供人类编织成器。 野生竹子,其贡献堪称大有作为。 齐浩烟从中悟到——活着,就是为了使别人活得更加美好。野生竹子,宛如东方曙光,带给人希望与光明。 野生竹子,哪怕人类乱踢乱蹬,哪怕动物啃咬裹腹,竹身巍然屹立;哪怕虫鸟筑巢,哪怕毒蛇盘旋,竹心不动如山。野生竹子,其胆魄堪称剑胆琴心。 齐浩烟奋然生起莫大的勇气。野生竹子——促人奋进。 野生竹子,哪怕穷山恶水,哪怕瘴气丛生,竹根从未挑拣生长之地;哪怕身处喧嚣闹中,哪怕身处寂静幽谷,竹心从未嫌弃生长环境。 野生竹子,其适用能力堪称一绝。 齐浩烟陶醉其中!野生竹子——万土万生。 此时,齐浩烟觉得,自己已不再是齐浩烟本身,而是成了这一大片竹林中的任意一棵竹子,参天而起,巍然不动!自身已融入这广袤的山野中,无惧风雨,无惧雹击。自身内心当中,已然植入了这山野竹子的全部精髓,傲然于天地间——不在乎所有! 齐浩烟久久地、久久地被此境熏然…… 熏然,使阳光更加灿烂;熏然,让鸟鸣愈加清脆。 而山间最大一棵竹子的上节部分,盘旋着一条大大的蟒蛇。 这条大蟒蛇,修行已有六百年。这条大蟒蛇,它已经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已经能意会到人类的思想。它是陪着木屋里的老者,一起藏在这山旮旯中的。 一路以来,大蟒蛇跟老者亦师亦友。 老者当然早已知晓自己的木屋后山之中,住着一条有修为之力的大蟒蛇。很多时候,大蟒蛇和老者,两者之间都是靠意念进行交流。 虽然,老者使用意念交流的功力,远远不如大蟒蛇使用意念交流的功力,但是,一般是大蟒蛇先发出意念之力,老者潜意识中就能收到。或者,碰上有什么事,大蟒蛇有时干脆直接托梦给老者。 老者亦会立即帮助大蟒蛇完全所托之事。 此时,这条已有修行之力和已有思想的大蟒蛇,决定在修行之路上助齐浩烟一臂之力。因为,它知晓齐浩烟是老者的弟子,故而,它也把齐浩烟当作了自己的门外弟子。 此时,它等于就是在教自己的弟子——悟道。 又来一位教他悟道的! 齐浩烟的狗屎运堪称世界之最。 “唰唰唰……”大蟒蛇在竹林间一阵龙蛇飞舞,狂风扫荡。 霎时,竹林中涌起一阵阵的腥风,令人作呕。 一般的凡俗尘人,定会被此种情景,吓得屁滚尿流,仓惶逃走。 但齐浩烟岂会是一般人! 早在他当地师时,比这还恐怖之场景亦经历过。若然当地师的人没有一点胆量,那么,又怎么能为人迁坟、找墓地、为死者下葬、或做更加危险的事呢 大蟒蛇的这番操作,令齐浩烟从刚才那妙不可言的意境中,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 齐浩烟用鼻子嗅了嗅,闻到是一股蛇腥之气。他是在山间长大的人,自然知道这是有大蛇在附近活动。 思忖间,齐浩烟猛地一抬头,就瞥见竹林不远处的林梢间,盘旋着一条足足有十几米长的大蟒蛇。不过,他并未惧怕。 从小到大,齐浩烟见过的各种蛇类,多如牛毛。哪天出门不得遇见几条蛇啊?! 并且,他为别人迁坟时,那些蛇多数都是盘穴在墓道中。 他为别人相墓地之时,经常有蛇从树上滑到他肩膀上。他也只是拍了拍肩膀上的蛇,让蛇自行爬走,从不打蛇。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同理亦然,蛇不犯我,我不犯蛇。 他算是经常见惯了蛇。当然他也一直跟蛇相安无事。 因此,此时他见到这条大蟒蛇,也并不觉得奇怪。竹林深处,蛇吻浮现,乃自然之象。 竹林中要是没有蛇类,那竹林环境就确实是不正常了。 蛇,也是山中的一类物种。此条大蟒蛇,当然是山中的一员。 这后山,等于就是大蟒蛇的家。 齐浩烟觉得自己在这后山竹林碰见大蟒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再说,自己还打算跟着这漫山遍野的野生竹子学习呢。既然野生竹子把这大蟒蛇当作朋友,供蛇栖息,那么,自己也应把这大蟒蛇当作朋友,供它随意玩耍。 人要有容人之雅量,更要有容蛇之宽宏。如此,肚内才能藏乾坤。运程才能转瑞气。 第43章 :竹子全是皆是宝,竹篼盛露上妙器 想到此,齐浩烟对着远处林梢间盘旋着的大蟒蛇笑了笑,说道:“蛇仙,不碍事的。您老想咋样就咋样,想怎么活动就怎么活动。” 他称呼大蟒蛇为蛇仙,这是一种十分客气的称呼。他并不知晓此蟒蛇已有六百年道行。他更不知晓此大蟒蛇是他师父的朋友。 他只知晓此蛇的年龄肯定比他的年龄、比他师父的年岭,要大得多而已。 出乎齐浩烟意料的是,此大蟒蛇也对他裂了裂大豁嘴,并眨了眨那两只灯笼般的红眼睛。 齐浩烟走南闯北,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当下就知道,这大蟒蛇是故意闹出动静,好让他从美好的意境中醒过来,美好的意境中还溢满不美好的事物。所谓的美好与不美好,二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是相依相偎的。美好与不美好,二者之间,是同趋并进的,是缺一不可的。这,就像宇宙之间的阴阳二极。 宇宙之间,是由阴阳二极所构成的。 试想,设若宇宙之间,只有阴极,而没有阳极,那会成什么样子呢那等于就是宇宙毁灭;而设若宇宙之间,只有阳极,没有阴极,那会成什么样子呢那亦等于就是宇宙毁灭。 因此,宇宙之间的阴阳两极,二者之间,是同趋并进的,是缺一不可的。 所谓的美好与不美好,只是名词不同而已,没有什么好与坏之分。因为,美好与不美好,是共同存在于世间的。 故,齐浩烟悟到,自己不应执著于刚才美好的境界中。而应察觉到,美好境界中的不美好;不美好之中所蕴含着的美好…… 齐浩烟悟到此,他把手里的采药刀暂时放在地面上,双手抬起,对着远处林梢上正望着自己的大蟒蛇,行了一个道家的拱手之礼。聊表感谢! 大蟒蛇随即隐身不见。 满心欢喜之余,齐浩烟拾起他带来的采药刀,挑选了一根上好的老竹子,使劲地砍了起来。 “砰”!老山竹应声而倒。 齐浩烟把竹杈子全部砍掉,划拉到一边,让其自然晒干,留着以后点火做饭用。连买炭火的钱都免了。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想想就觉得有趣得很。齐浩烟忍不住一个人躲在竹山中偷偷发笑。 他再拿起老竹子,按着竹结,砍成一个一个的竹筒,用来当作装露珠的容器。 竹筒用作容器来装露珠,这是最完美的容器。 齐浩烟以前就曾多次用竹叶、竹荪、竹根、竹蔸等,给自己或亲友们治过小病小痛。 他非常了解竹子全身的药理药性。 竹子有抑止细菌、和消炎的作用。 竹子除了是人们常见的可观赏、食用植物之外,竹叶还可入药。 竹叶子性寒,归心、胃、小肠经,其药性很容易渗入体内。它能缓解热病引起的虚火扰心、胸闷、烦躁等症状。 即就是说,人们熬竹叶水喝,能起到镇静心神、安魂安魄的作用。睡眠不佳者,多喝竹叶水大大有益。 竹叶煎剂中,含有多种物质。 竹叶水,含有黄酮类、茶多酚、多糖等物质,具有抗炎的作用,对金黄色葡萄球菌、绿脓杆菌有明显抑制作用。 所以,多喝竹叶子水,能预防感冒。 女性多喝竹叶子水,不容易得盆腔炎、阴道炎、以及宫颈癌等难以治愈的妇科病。 而竹子的儿子、孙子、曾孙辈们——竹笋,是竹子幼嫩的发育芽,其具有的药用价值就更高。其口感也更妙。 竹笋中含有纤维素能促进肠道蠕动,有利于消胀及排泄。故,多食竹笋不会得便秘。有顽固性便秘者,多食竹笋,可以不用做手术而疗痔疮。 另外,竹笋还有一大功效,那就是——竹笋能调气。 竹笋具有的调气功效,可以缓解因中气不足、妇女分娩用力耗气、气血亏损以及气虚下陷引起的脱肛。 故而,老年人气虚可多食竹笋。 妇女和小孩,多食竹笋好处良多。 而修道者多食竹笋,能使之头脑清明,精力充沛。 还有竹根和竹篼,由于其生长年龄长,所以其功效作用就更大。 若然在夏天炎热时节,用竹根当作枕头,保管睡觉美美的。竹根有安心抚魄的强大功效。只须把竹根削得溜溜光便可。 竹根当枕头,还能驱魔去邪。此皆因,竹根之上有竹神。 只要是超过一个成年人身高的竹子,其竹身之上,都附有竹神。 因此,如若不是特别需要,勿乱砍乱伐为好。 而经常用竹篼舀水喝,能治咽喉炎,能治蛔虫病等症。 因此,日常生活中,使用竹器好处良多。纯自然的物品嘛! 竹篼喝水,身康体健。 竹篼盛汤,味美甘甜。 想想,如此全身是宝的竹筒,用来盛露珠,当真是——上妙之器! 齐浩烟只砍了一根老竹子,所削出来的竹筒,就有几十个。一个竹结削一个竹筒哩。 末了,齐浩烟拿着采药刀,三下两下把那颗老竹篼刨了出来。 老竹篼是个好东西。 把老竹篼削圆滑,放地窖中保存好,几百上千年之后,老竹篼就是货真价实的老古董。且这种自然的古董,放在家中,对身体有万利而无一害。 老竹篼,可盛米,可装钱。米不坏而钱生香。 老竹篼,可观赏,可放笔。赏心悦目才气高。 把老竹篼置放在书案前,品味一下子就提高千万丈。其人也托了老竹篼的福,成了令人高不可攀的脱俗之高士。 “唆唆唆”,齐浩烟刀起飞舞,几下就把竹篼削得漂漂亮亮,光光滑滑。拿在手中的竹篼,伊然成了一件十分养眼的艺术品。 瞧瞧,这老竹篼,还没等存放成古董,就已十分值钱了。 齐浩烟把玩着手中这只庞大的竹篼,心想,光这只老竹篼,就能装两升的露珠,够自己采集一早上的露珠了。何况地上还有三四十个竹筒,都能装几十斤露珠了。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齐浩烟哼着古曲,拿着那只老竹篼,另外还拿了两只竹筒,带着那把采药刀,身心轻快地回到了老者的木屋中。 第44章 :甘露成就大蟒蛇,修行功力速增递 绚丽多姿的晚霞,晕染了整座山村,使山村穿上了一件霓彩之衣。整座山村,恍若居住于梦幻之中。 晚霞中的红蜻蜓,飞舞蹁跹。 间或传来一两声狗叫,让这座静默在余霞成绮中的山村,活力盎然。 福人居福地。 福地纳福人。 福人自有福地等。 福地能使福报差的人,改变为福人。 居住在此远离闹市的僻静山区,是具有福报之人才能够享受得到的。 比如香大港。香大港的很多人,现在都还是住在劏房。 劏房,是指居住面积很小的房子。这是把几百平米的房子,用材料板隔成几十间,然后分租给一户一户的人住。有些比较小的面积住户,一户只有几个平方米,还要住一大家子人。煮饭的时候,有时还得把电磁炉放在马桶盖子上做饭。 真是令人难以想像。 这种劏房存在很多安全隐患。尤其是不能发生火灾。否则,在劫难逃。 其实,住劏房并不比其他人低人一等。住在劏房的人只要多行善、多布施,尽己所能帮助他人,终有一日,也将住上有福之地,享受那无与伦比的清静渺然。 相比于在远离闹市区的偏远山区,一个人都住五层楼房,或是一个人住两座或者三座房屋,那是住房面积小的人很难企及的梦。 因此,没有一定福报之人,是享受不到清静悠然的活法的。 这种情况,几乎与其人的经济状况无关。 有很多富可敌国之人,宁愿住在闹市中心,被各种俗世尘埃熏染,也不愿意远离都市。说穿了,他们是舍不得那种繁华极荣、醉生梦死的生活。 故而,齐浩烟贪婪地享受着这虚然袅袅的晚霞时光。 “小子,下午你出去,可有什么收获?悟出何种心得没?”刚一进木屋,齐浩烟就听见老者在问他。 “师父,我下午收获颇多。而且,更是悟得满肚子的心得。”齐浩烟放下手里的竹篼、竹筒、采药刀,转身对老者说道。 “那你说说看,你有何收获又悟得何种心得”老者饶有兴趣地问道。 正襟危坐。 然后,齐浩烟向老者汇报了起来。 说,他的灵性生命如何被觉醒,他如何在竹林中生起觉悟心、他又在林中觉悟到了什么?然后,就连遇见大蟒蛇的事也讲了出来、然后再说大蟒蛇如何开悟他、如何令他悟到“世事无好坏、全凭心地善”等等。 老者听得眉开眼笑,见齐浩烟说完了,就对齐浩烟说道:“那条大蟒蛇居然出来了它还是我的一位老友呢。我在几十年前,也就是来这山村之前,是在东边的另一处深山,名叫艾阳山,我在那山中修练。那时,那大蟒蛇跟我一起,住在艾阳山。我俩上山同伴,下河同游,毗邻而居。那大蟒蛇非常有灵性,能听得懂人言,能意会到人的内心思想。它这次现身出来,是看你是我所收的弟子,因而它也把你当作它的弟子了。” 然后,老者又对齐浩烟说,大蟒蛇教会老者识会了许多草药,还示意老者用何种草药治何种病。 并且,大蟒蛇在不修炼的空暇之时,还带老者去悬崖绝壁,采摘那些稀世珍药。 老者的库房中,现在还存有许多珍奇药草。那都是些市面上没有卖的物品。堪称有价无市。 每当老者生活拮据时,就会拿一株稀世药草出去外面的世界中卖。所得钱财,除了平时的生活开支,后来还买了各种木材料,请工匠们打造了这所豪华的木屋。 生活优哉游哉的。 这都是托了大蟒蛇的福呀! 老者连连感叹!对大蟒蛇又是一通称赞。 一席话,听得齐浩烟张大了嘴,他惊讶这大蟒蛇居然如此灵性十足。下回若是碰见它,得好好跟它交流交流,向大蟒蛇讨教一些修炼之法。或是,问问大蟒蛇哪里有没有埋藏着金山银山啥的?那还不美死了! 嘿嘿,齐浩烟不禁乐出了声。 “别走神啊!”老者只瞥一眼,便提醒齐浩烟道。 “是,师父,弟子刚才不该走神。”齐浩烟吐了吐舌,收摄心神,恭敬地答道。 “小子,今天你在竹林当中的所觉所悟,非常不错。按照你如此的速度悟下去,不久之后,你必将对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都悟得通透明彻!”老者毫不吝啬地称赞着齐浩烟道。 “师父过奖!弟子愚钝。”齐浩烟惶然答道。他可不敢托大啊!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心里还能没点数吗? 老者又问着齐浩烟: 小子,你今天削的这只竹篼,十分养眼。你是打算用竹篼做饭吗? 还有,这两只竹筒,也很实用。用来装食物真乃妙极。这大山里头,还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应有尽有。 小子,,你万不可像外头那些凡夫俗子那般,缺啥都往集市上寻。要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无论是缺少什么,完全没必要向外求。 这就像练术法一样,设若一时练不好,千万别向外求,而是应该向内求。 如此,才是万全之策。 老者谆谆教导着齐浩烟。 “是,师父,弟子定当谨记在心。”齐浩烟连忙答道。 老者颔首欣然。 “师父,我今天削这只竹篼,还有这两只竹筒,是打算明儿早晨去采集露水之用。”齐浩烟接着又解释道。 “采集露水?这桩事好哇。露水是种好东西。世间拿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因为人们缺少那种采露时的耐心。没有极深耐心之人,是采集不到多少露珠的。”老者顿时又是脸显喜色。 接着,老者又说了开来。 他说,后山竹林中的那条大蟒蛇,以前住在艾阳山的时候,天天黎明时分出来,吸取各方的甘露与纯露。比如树叶上、草叶上、花茎根部、岩石上、各种植被上的露珠, 大蟒蛇吸天地之灵气,食天赐的甘露,以及吃它自己所寻到的各种天才地宝。 所以,大蟒蛇才长得如此粗壮。它的修行功力,也如日腾飞,节节高升。 大蟒蛇的修行功力,可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比拟的。因为据大蟒蛇自己比划着说,它的修行功力,已有六百年了。 再过四百年,大蟒蛇就可幻化出人形,甚至能够开口说话。 大蟒蛇对这一点,十分有信心。 故而,各种露珠,是修行练功或练习术法的上等营养之料。 纯天然,无污染! “那明儿早晨,弟子就多采一些露珠给师父。”齐浩烟兴冲冲地说。 “如此甚好。老夫上一次采露珠的时候,还是两年前的事了。以前,你师父我天天食露珠为生。才炼就这副好身板。”老者沉浸在往事当中。 “师父,以后弟子天天帮您采露珠。”齐浩烟其实脾气甚好,老老实实地应承道。 “天天采倒是不用。有空时去采一点就是。另外,为师得为你布置一件明天需完成的作业,”老者说道。 第45章 :露珠妙用无穷尽,兰花纯露素洁品 “师父,您请说。”齐浩烟忙站了起来,打算竖起耳朵听。 “你明天采集露珠之时,用心体会,能觉到一些什么方面的东西?能悟到一些什么深意回来讲给为师听。”老者吩咐说。 “好的。师父请放心,弟子定然会圆满地完成任务。”齐浩烟还以为是什么作业?原来师父只是让他明天去“悟露之道”。 他心里一阵轻松。 他从来就没觉得悟道有多难!他从来就没有刻意地想着要去悟何种道想想自己都是自然而然地就悟出来了!好像吃饭睡觉那般自然。所以,他对于老者吩咐他的作业,没有丝毫的压力。 第二天,晨光熹微。 微风悄然探窗。 齐浩烟便轻手轻脚地起床。拿好装露珠用的物什,来到一些草木茂盛的山间。 这天早晨恰好有雾,齐浩烟吸着迎面而来的雾气,神清气爽。 此时,天色又亮了一点。 片片草叶上,都托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煞是可爱! 露水,也分为好几种的。而且每一种露水的作用也不尽相同。 露水,有纯露、露珠、凝露、冻露、冰露之分。 齐浩烟几乎都是行走于山间旷野。他当然知晓,纯露是指,在植物表面水汽薄薄凝结,未成成露珠状; 纯露是一种不添加任何添加剂的物质。具有止痒保湿的功效。在这以前,齐浩烟出外走山寻穴的时候,从来不喜欢带水喝,就时不时地喜欢喝纯露。 这可是花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的高档自然饮品! 纯露是一种天然物质,其成分是十分安全的,常做为护肤品或者化妆品的主要成分,可以帮助皮肤吸收,还有保湿与美白的效果。 这是女性梦寐以求的绝世佳品。 其次,纯露具有促进细胞再生的功效,可以有效清洁皮肤上的垃圾,缓解皮肤问题,可以不同程度的缓解皮肤的炎症以及瘙痒。 念及此,齐浩烟眼前浮现出师父那张润泽溢然的嫩白脸来。 说实话,齐浩烟还真有点羡慕师父的那张脸,他甚至觉得师父那张老脸比他这才二十六岁的脸还年轻。 不过,他想,以后自己的皮肤绝对会超过师父的皮肤。他坚信,以后自己的脸,一定会比师父的脸更白更嫩更具光泽。 齐浩烟的八识田中,犹自忆起纯露另外的功效。 纯露,还具有修复红血丝的功效; 纯露还具有镇静皮肤的作用,可促进面部血液的循环,提高面部皮肤的新陈代谢功能,避免黑色素的沉淀,完美的修复破损的角质层。 这些知识,是他宿世所带来的。 现在于他的潜意识中,被挖掘了出来。 无始劫以来,齐浩烟都是个实修派的修行人。不是那种口头上的修行人。 即就是说,他不是那种夸夸其谈之人。 实修派,是指一步一个脚印,靠自己一点一滴地证悟东西的实际行为。 而口头派,是指人云亦云,照本宣科地把别人所证悟的东西加以宣扬的浮夸行为。 此二者的区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同日而语。 总之,纯露对皮肤有很好的功效。 纯露是皮肤的外婆家。 齐浩烟在心中暗自道。 他赶紧拿出昨天削好的那个大竹篼,仔仔细细地把草叶上的每一颗露珠,一颗一颗的,流进了大竹篼中。 既然纯露对皮肤的作用那么好,齐浩烟索性多采集一些纯露。反正这山野间的纯露,要多少有多少。 齐浩烟拿着大竹篼,边爬山边采集纯露。草叶上的颗颗纯露,映照出他此刻不染俗尘的笑脸。 兴许是他太年轻,爬山不显累,采纯露更不显累,没多大会功夫,齐浩烟就已采集了差不多一竹篼的纯露。 突然,一阵山风吹来,一股股山间特有的花香,不经过齐浩烟的答应,就若有若无地在齐浩烟的鼻尖儿不断地引诱着…… 齐浩烟猛一抬头,他看见一株素洁脱俗的兰花,在晨风中对他遥遥招手。 天香四溢的兰花,在这青翠满绿的山间,是那么的独特——宛若一位遗世独立的仙子。 不知不觉,齐浩烟就走近前,伸出大手,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晨风中那风姿绰约的兰花。 此时,最吸引人的,莫过于兰花那花瓣上的纯露,有如钻石般,纯洁诱人。 俏立的兰花,呈紫白相间的颜色。 滴溜在花瓣上的纯露,透明澈然,亦跟兰花一般,呈紫白相间的颜色。 此情此景,当是世上最好看的颜色! 齐浩烟本能地想喝掉兰花上面停留的纯露,但他实在是不忍破坏这唯美的画面。 纯露映照出他的笑脸,愈加纯澈。 纯澈的兰花,纯澈的纯露,纯澈的笑脸,组成一个浑然天成的——纯澈的世界! 齐浩烟这副欣赏的神情,定格在纯澈的画面中。 欣赏着、欣赏着,太阳光就慢慢地照射到兰花的花瓣上了。 太阳光一照,纯露就会蒸发不见。 意犹未尽啊! 齐浩烟连连地吸着兰花花瓣上的纯露。 “呃呃……”齐浩烟打着饱嗝,爱怜地再次抚了抚兰花的花瓣。 兰花亦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在跟他说再见。万物皆有情啊! 采集完纯露,接下来齐浩烟就要采集露珠了。 露珠,是指空气中水汽以液滴形式液化在地面覆盖物体上的液化现象。 露珠就是甘露水。 甘露水,是一味名贵天然的中药。 之前,齐浩烟在老家为乡民们相看墓地,走山寻穴时,喝得最多的就是甘露水。 此皆因为采集甘露水比较容易,几乎每天早晨都会有。 用甘露水作为饮料喝,解渴耐饥,营养丰富。 甘露水的药性有很多。 它具有清热解毒、抗菌消炎等作用。 故而甘露水是一种大众化的药物。 并且,甘露水无丝毫毒副作用。当真是——谁用谁受益! 甘露水可以促进身体的新陈代谢,从而消除体内的热毒,主要用于治疗体内热毒积聚引起的感冒发烧等症状。 乡间很多人,没有城里的人那么多的疑难杂症,乡民们多数患的是感冒病。故而多用甘露水治疗。 有些乡间的人,还懂得把一些随手可采摘的药物,简单地加工一下,用以给乡民治病。那些人把甘露水,加工成医药材。其名称为——甘露聚糖。 甘露聚糖,具有抑制病原微生物的作用,因此可用于治疗细菌感染引起的疾病,尤其是尿路感染,效果显著。 甘露水还能兴奋中枢神经系统,可用于治疗神经衰弱引起的头晕、头痛等症状。 故而甘露水多用于乡间妇人们的治疗。 齐浩烟把之前装满纯露的大竹篼,用山间野生的芭蕉叶片盖紧,再用小藤条缠紧。 他把大竹篼放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齐浩烟用前次采纯露的方法,用一个竹筒采集了满满一竹筒的露珠,也就是甘露。 第46章 :第一雅药菖蒲露,止血圣药柏叶露 天空微蓝,湛然而照。 满山飘满香味,渺渺朦朦。 沉浸在此飘渺仙境中,是何等的怡然心神! 神仙待遇,莫过于此。 还剩最后一个竹筒没有盛露珠。 齐浩烟刚才所采集的,是纯露和甘露水。 山间的露珠里面,除纯露、甘露水之外,还有凝露、冻露、冰露之分。 凝露,是指凝结的露珠。 凝露是指水蒸汽在空气中达到饱和状态的程度时,在温度相对较低的物体上凝结的一种现象。凝露是在湿度达到一定程度时的一种特殊现象。 凝露,吸收植物有养物质后,呈现半粘稠液态。 凝露的营养价值非常高。 凝露能调理皮肤,供给角质层水分。 山野间自然产的凝露,是十分昂贵的化妆品。 人直接饮用凝露,能使容颜光泽亮丽,身体血液通畅。 并且,饮用这种昂贵自然的饮品,不容易使人产生邪思邪念。 因为,这是天地的恩赐,是正能量的圣品。 但凝露在山野间比较少,而且也比较难找。 故而,凝露让贵妇们是又爱又恨。因为其品难寻啊! 齐浩烟想到一时半会也采集不满一竹筒凝露,便放弃了采凝露的想法。 而冻露,是露珠形成后,温度降至零度以下,冻结而成的白色冰珠。 齐浩烟采集的时间是夏季,因此没有冻露。 冰露,是指露珠瞬间凝结,形成冰露。 冰露,其寓意深刻。 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多喜欢用冰露来形容一个人。 其寓意指清纯、独立、睿智、成功、博学多才、活泼之意。 其含义为冰清玉洁、明眸皓齿、不染纤尘、美丽贤淑、清莹秀澈、珠圆玉润之义。 比如老者,他冰清玉洁,宛如一颗冰露。虽然老者年纪大,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超然品质。 现在夏季的山野间,除了齐浩烟这颗活泼泼的、形走的“半颗冰露”之外,不可能有大自然形成的冰露。 冻露没有,冰露亦没有,齐浩烟看了看满山的植被,映入他眼帘的是,“白花露”、和“百花露”。 当然,百花露就包括白花露。因为白花属于百花中的一种嘛。百花泛指各种花。 只是这山野之间,白花露多一些。 白花露,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自然药物。 白花露性甘、平、无毒。能止消渴能。可以用来外擦,可以用来泡茶喝,还可以用来放羹汤里。此亦为,不具有一定福报者,是断断喝不到如此昂贵美味的自然羹汤的。 当然,在山野间直接饮用白花露,对身体健康的效果最佳。 百花露,是指各种鲜花的露水。 百花露,能令皮肤健好,使人容光焕发。 这些花露,主治:用以煎煮润肺杀虫的药剂,或把治疗疥藓,虫癞的散剂调成外敷药,可以增强疗效。 这些自然的药物,无毒副作用。人人都可放心使用。有恙治恙,无恙保健。 有恙变无恙,无恙活百岁。 百花露与白花露的采集方式,均为早间收取。 齐浩烟粗略估计时间,可能现在都到上午十一点了,百花露马上就会消弥于无形。 于是,他同样放弃采集百花露。 齐浩烟望着远处即将消弥的百花露,心中感慨,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人一生的日子是有限的。日子过去一天,生命中的岁月便逝去一天,就连抓都抓不住。 时间,是握不住的。 生命宛如朝露一般,不可久留。 只有人内在的自性,才能紧握!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婴儿从降生的时候起,一天一天地,就在走向生命的死亡。 而人们又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若然,有人指着谁家的婴儿说,这个小孩正在一天又一天地走向死亡。那么,婴儿的父母定然回发狂般地想揍人。 人,就是如此虚伪。个个都不愿面对现实! 人,又有哪个不是每天在走向生命的死亡! 这千真万确的事实还不让人说了。 人,非得听假话才舒服。正是自欺欺人! 悟到此点,齐浩烟不免有点心急。因为他自己也正在走向生命的死亡啊!今天晚上脱鞋睡觉,不知明天早上还能不能穿上。 因此,齐浩烟当下决定,待自己采集露珠回去后,得抓紧时间跟师父多学点东西。 否则,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转而,齐浩烟打算采集“柏叶露”,和“菖蒲露”。 这两种露,其树茂密的叶子上,比比皆是。 这个时间段还来得及采集。 柏叶露、菖蒲露,每天早晨用其露洗眼睛,能增强视力。 现在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小眼镜”? 就是因为小皇帝们少用大自然间的东西。而都是在都市都使用化学物品。这是导致眼睛近视的原因之一。 柏叶露和菖蒲露,可以一起混合装进同一个竹筒中。不会影响使用效果的。 当然,如果齐浩烟带了足够多的竹筒器皿的话,把这两种露分开装,那就更加完美。 师父那么大年纪,眼睛视力还杆杆的。 齐浩烟心想,师父可没少喝山野间的各种叶露。 柏叶露,齐浩烟知道,能够凉血止血,降血压。 比如女性的崩漏下血,或是老人的肺热咳嗽,干咳或痰稠不易咳出者,柏叶露都能治。 柏叶露还能够治血热脱发,须发早白,以及吐血、尿血、便血等症。 柏树,四季常青。因此一年四季都有柏叶露。 柏树高大繁茂,光一棵柏树上的叶露都能采满好几个竹筒。 因此,齐浩烟倒是不急着采集。反正柏叶露和菖蒲露,要多少有多少。 柏叶露煎汁,代替茶饮。可至血压正常。亦可同酒一同饮,可治行痹。 柏叶露还能清热泻火,消肿通便。它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自然凉茶。 菖蒲,是天下第一雅! 齐浩烟瞧见它就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菖蒲,名字十分动听。 菖蒲露,乃十足的中草药。 实际上,所有的叶露与花露,就数菖蒲露最容易采集。 因为菖蒲叶子是生成长条形的,且,中间还凹进去。菖蒲叶子这种形状,仿若天生就是用来盛露珠的。往往,用不了几片大菖蒲叶上的露珠,就能采集一小碗。 故,齐浩烟更不着急采集菖蒲露。 极为有利。 第47章 :秋露疗病各千秋,佳酿白酒最香洌 齐浩烟心想,菖蒲叶子吸收露珠,就像修心人吸收正法一样,全部都吸入了内里,修心人与正法合二为一。菖蒲叶子的营养也与露珠合二为一。 故而,菖蒲露的作用非常大。它能够活血理气,祛除风湿,醒脾和胃,化解体内湿浊之气,开窍醒神,对失眠有很好的作用。 睡眠不佳者,可多饮菖蒲。 想到此,齐浩烟恍然大悟,原来师父他老人家每次都是秒睡。敢情他没少喝菖蒲露。 齐浩烟心道,修心人从来都没有睡眠不好的。 修心之人,吃饭就吃饭,不会挑肥拣瘦。 睡觉就睡觉,不会胡思乱想。 即,修心之人脚踏实地,不好高骛远,专注当下,少生妄心。 自己现在也是一个修心人,理当如此。 既然菖蒲露妙用无穷,齐浩烟心下决定,待到秋天到来时,他要来山间多采集几竹筒的秋露,用来留着冬天之用。 因为,露,是阴气积聚而成的水液,是润泽的夜气,在天地万物上沾儒而成的。 露,一般味甘、性平、无毒。故而,万用万灵。 天天饮用万用万灵的露之饮品,不活百岁才怪! 而秋露水,秉乘夜晚的肃杀之气,宜用来煎润肺的药,调和治疥、藓,虫癞的各种散剂。所以,秋露水比夏露水的功效,更胜一筹。 故而,齐浩烟想多采集秋露水,置放于师父家的地窖中,留待冬天慢慢享用。 山野间各种草尖上的秋露,可以治疗各种病,可用来止糖尿病、尿崩症等引起的消渴,饮后使人身体轻盈,不饥饿,肌肤健康有光泽。 秋露水一般也是早上收取。 菖蒲秋露,其功效主治,用来洗眼,能耳聪目明、轻身,使人肌肤红润有光泽,精力充沛,抗衰老。搽脸,使人容颜健康美丽。 不同的秋露,有不同的作用。 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上记有:“百草头上秋露,未唏时收取,愈百病,止消渴,令人身轻不饥,肌肉悦泽。” 据说,在古罗马时代,颇为流行的处方开头都写道:“喝下一罐新鲜的露水。” 露水的奇效,可见一斑。 可是,露水有奇效,却问货难求啊! 因此,更显秋露之名贵。 齐浩烟父母在世时,他就曾采集百草秋露四大坛子,让他父亲酿酒。 他宿世以来所具的医学知识提醒他——秋露造酒最香洌! 春秋战国时期就已有酿酒技术。 齐浩烟是地师,有时得多看书。 他自然懂得,古酒的起源,是源于“猿猴造酒”的说法。 远在史前时代,生活在深山密林中的猿猴,即,我们人类的祖先——类人猿,每天打闹嬉戏之余,便采来百花野果。以充果腹。 那时候,宇宙之间,到处都是原始森林。万物蓬勃,欣欣向荣。 猿猴很少。各种动物亦少。到处都是大自然的各种资源。 遍地百花野果,应有尽有。 随手可采摘。随嘴可吃喝。 夏露秋露,无边无际。无猴采集。 猿猴们吃不完那么多的百花野果,享受不完如此多的自然资源,便将采摘来的新鲜野果堆积于洞穴之中。后来也就忘了吃。 久而久之,随着野果逐渐腐烂,当中的酵母便会自动发酵。成为史上最早的果酒。 这是无意之中酿的。 当然,史上哪一样发明不是无意之间发明的 比如,牛顿随意躺在苹果树下休息,被苹果树上落下来的苹果所砸中,发明了“万有引力定律”。 当时,猿猴们并不知道那就是昂贵自然的果子酒。 而猿猴们发现饮用洞穴中的美汁之后,通体舒泰,激情兴奋,干劲十足,无病延年。 于是,猿猴们在后来的岁月中,便特意酿造此种大自然的佳酿——果子酒。 酿酒技术,便一代又一代地延续了下来。 酿酒工序,更是加以改进。 齐浩烟在八识田中的记忆深处探究,便了知根源。 他和他父亲在世时所酿的秋露白酒,酒香浓烈,口味绵远悠长。饮后能够活血筋骨,延年益寿。 秋露白酒,有时还可以帮乡民治病和保健所用。 这就是白酒能够治疗许多疾病的原因。 就连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也觊觎果子酒与秋露白。有些神仙也经常偷偷地自酿果子酒,珍藏几百年,偶尔拿出来闻一闻酒香,顺便招待朋友。 后来李时珍也论证,说,只要是秋露,以及落在草叶上的春雨,平素有疮和皮肉损伤的人,接触了,疮和伤口马上就会不痒不痛。 疮伤感染后,身体反张如角弓的,马上绷盐豆饰和面,将在碗碟里,用火在碗底烧后,灸疮一百次,创出恶水数升,便起初知道痛痒而愈合。 可见,秋露治病,名不虚传。 秋露,一般情况下,它比夏露多。往往是用盘子收集。因为盘子面积大,方便接秋露。 这是因为,夏露的时节,由于当时气温较高,非常容易蒸发掉。而秋露的时节,其气温相对较低,没有那么容易被蒸发掉。故而,秋露比夏露无形之中就多得多。 并且,很多人不愿意去采集夏露。夏天乃虫蛇出没的高频期,去山间旷野之中,安全系数没有保障,一旦被虫蛇所咬,得不偿失。 秋露的吃法: 用茶壶煎至浓稠时后,吃了使人延年不饥。 或是,直接饮用秋露,省却许多步聚,可解渴充饥,可美容养颜。 秋露,比那些加工而成的保健品,更具自然性,具清新之感。回味无穷。 后代的人也学会了用秋露来酿酒,它就是酒文化中著名的“秋露白”。 秋露白,这种酒的味道香洌可口。当然也具足保健功效。 其实用秋露来酿酒,这是非常奢侈的做法。很耗时间、耗人工。故而“秋露白”的价格比较昂贵。因为采摘秋露不容易啊! 秋露白,是一种烈性白酒。多数地区加以高粱烧制而成。有些地区也叫烧酒、老白干、烧刀子。不过,那些专门卖白酒的,可能就不是用秋露酿造而成的了。 秋露水除了它“润物无声”,对农作物生长发育有密切关系外,对人体的健康也极为有利。 第48章 :所悟灵力待开发,人生意义超宇宙 杲日当空,竹筒盛满。 待到齐浩烟提着满满的竹篼、竹筒的妙露回来时,老者都已经吃过午饭了。 老者的用餐规律是雷打不动。他过午不食哦。 眼瞅着齐浩烟中午十二点都还未到家,想必那小子是信步闲游山野间,随心所欲去了。老者在中午十二点之前,是要准时用餐的。 老者摇着老蒲扇,坐在木屋内午休。 见那小子两手不空地走进屋,老者便指了指饭桌,说:“出去一上午了,外面好玩吧?八成是饿坏了?喏,饭桌上还有绿豆粥。你去喝两碗。” 齐浩烟把竹篼和竹筒小心地放在饭桌上,回答说:“嗯嗯,外面的确好玩。我感觉那山间旷野的空气都是香甜的。要不是怕师父您等着急,我再玩个半天都不够尽兴的。我哪里还会饿着我喝各种鲜露都喝饱了。” 说罢,齐浩烟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 老者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子,说得你好像从来没有去过山间旷野一样。” 齐浩烟说:“我是天天生活在山间旷野。但我总觉得没呼吸够山间旷野的空气,没看够山间旷野的风景,没听够山间旷野的鸟叫,没登够山间旷野的高峰……” 老者说:“那还不容易,你的心性,只要能够定得下来,长期住在老夫这里,老夫保管你天天如愿!” 齐浩烟拿出一只干净的碗,把老竹篼上的芭蕉叶所绑的盖子揭开,一股清凉之气,若有若无地弥漫开来。 他把老竹篼内的甘露水倒了满满一碗,然后随机又把老竹篼的盖子,用芭蕉叶子重新绑紧。 齐浩烟把甘露水的碗双手端给老者,说:“师父,请您品尝弟子刚采集回来的甘露水。看看您的感觉如何” 老者精神焕发,接过了甘露水,浅尝辄止,眯起眼睛,细细感受着。 过了好一会儿,老者睁开眼睛,把那碗甘露水放在了一旁,说:“小子,这甘露水新鲜呐!它给我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又给我一股生命力顽强的味道。” 齐浩烟刚从厨房洗完手出来,准备坐下喝绿豆粥,听见老者的话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师父,您可真逗。是您感觉自己生命力顽强吧?” 老者正色地道:“非也非也。什么品质的人吃东西,那东西就显出跟那人一样的品质。比如,家境富裕者吃东西,那东西肯定寡然淡味。饥饿者吃东西,那东西绝对香飘四溢。贫穷者吃东西,那东西不啻美味佳肴。好吃懒做者吃东西,那东西平平凡凡。勤劳者吃东西,那东西仿若——‘粒粒皆辛苦’。而老夫我吃东西,就感觉每一样东西都那么的不平凡,感觉每一样物事的生命力都特顽强!” 齐浩烟一边喝着甜甜的绿豆汤,赞叹老者说:“师父,您可以当哲学家了。” 老者鄙夷地“嗤”了一声,不屑地说:“老夫才不想当什么哲学家。老夫这只是对生活所悟。再说,当哲学家有老夫这么潇洒自由” 齐浩烟笑了,对老者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说道:“此言是也。” 老者看了看齐浩烟,问道:“小子,你可别叉开话题啊。可记得老夫给你布置的作业” 齐浩烟把最后一口绿豆粥吞了下去,回答说:“记得记得。您老说,让我采露回来,向您汇报‘悟露心得’嘛。弟子收拾一下饭桌,洗完碗就回来。” 一阵乒乓乱响之后,齐浩烟拿着凳子坐在了老者的对面,也摇起了一把老蒲扇,对老者说:“师父,弟子今日去采集露水,所悟的有形的东西,与无形的东西,比之前更多。” 老者虽然微闭着双眼,但是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显然在心悦意然地听着。 齐浩烟一边沉思着,一边说了下去。 所悟的有形的东西是,没有耐心,是做不成任何事情的。 比如,采集露水。 倘若没有非一般的耐心,那么,一滴一滴的甘露之水,是不会自己跑到容器中去的。 同样,倘若没有非凡的耐心,幸福不会自己跑到家里来的。 因此,幸福靠自己;幸福靠耐力;幸福靠勤劳而得! 幸福有如空气一样,随处而得。但你得有命呼吸! 所悟的无形的东西,那可就多了。可以说是数之不尽。 人生的过程,譬如朝露,去日无多。 人一生所过的日子,犹如手里所抓的沙子一样,漏掉一粒就少一粒。如少水鱼,斯有何乐 哦,不。不是没有乐,是来不及享乐!是不应该沉于享乐!是在追求自个心中那束生命之光的同时,而享乐! 人生的过程,如救头燃,但念无常,慎勿放逸。对生活的态度一旦放逸,“哧溜”一下,一生的日子,就不见了。且,无论怎么找也找不回。 所以,师父,我要加紧跟您学习术法。以免日子空然而过。 所悟的无形的东西,还有人生的目标。 人生订有目标,就像航海有灯塔一般,不会迷失方向。 人生订有目标,就会使劲攀登,精神上就不会感到空虚和寂寞。所谓的空虚与寂寞,只是懒者与愚者的借口而已。 人生订有目标,恍若山间旷野的棵棵大树、朵朵鲜花、株株小草齐齐向着大阳一般,借光而活,藉以月光而生圣露。 所悟的无形的东西,还有人生的价值。 人生的价值,在于: 人生于世,尽可能发挥自身的作用,有益于他人。 比如,山间旷野的菖蒲露和柏叶露。各有所用,各尽其能。各治所病,各乐于人。 所悟的无形的东西,还有人生的意义。 人生的意义,在于: 每一个人,都是世间独立存在的宝物。各发其光,各照他人。 比如各种露水。不止相融于阳光,更利于所附之物的吸收。利人利己。 比如,百花露,香遍世间,人见人爱。 凡尘俗世的每一个人,个个宛如百花露,有价无市,欢喜悦然。 老者的眼睛,早已睁得铜铃大,他惊叹道:“小子,想不到你最近的悟之灵力,呈直线上升之势啊!” 第49章 :取之不尽大自然,用之不竭共宇宙 秋露水有益人体健康,古来有之。 早在我国古代,医学家便对露水的功效有了详细的描述。《中国医学大辞典》记载:“露本阴液,又得荷叶之清气,故能养阴扶阳,滋益肝肾,去诸径之火,甚为有效。” 这是指夏天或秋天的荷叶露的攻效。 自然而然,齐浩烟在小时候,他采集得最多的便是荷叶露。 也许,山野间长大的孩子,都喜欢玩叶子儿上的露珠。 几乎所有的花草露中,荷叶露最容易采集。 因为荷叶长得又宽又圆,既高且直。 清晨走到荷池边上,吹着乡间的山风,欣赏荷花的绝世美景。每每在不经意间,就有大大的荷叶挡住去路。用手一扯荷叶,那些细小的露珠便都聚集在荷叶中间。 这会儿,任谁都想采集几盅荷叶露带回家,慢慢品尝。 这,就是超然于平凡生活的那种不平凡的享受。 齐浩烟只要准备好盛荷叶露的器皿,每天清晨跑到荷池边儿,拿出器皿收集就行。末了,他照样把器皿封好,留着备用。 住在老者家里的这段时间,他照样想到了要去采集荷叶之露。 晚间时分,齐浩烟站立在老者的木屋前,闭上双眼,放空心灵,深呼吸,再深呼吸,他这是在感受着哪一个方向有荷叶的清香飘过来 这样做的好处,能够锻炼自身的呼吸力,嗅觉力,灵悟力,与灵敏度,以及心静然的能力。等等。 一举而四五六七得。 然后,他向村东头慢慢地走着。碰见有村民向他打招呼,他说是散散步。其实他是在感受东边有没有荷香的气息。 南边、西边、北边亦然。如此这般,淡然一顿操作,齐浩烟便知晓了荷池到底在哪个具体位置。 黎明时分,万赖俱寂。 齐浩烟就准备去采集荷叶露。 他可是昨晚儿就确定了荷池之地。 因此,他带了五六个竹筒装荷叶露。 荷叶露,融有清晨的爽然、荷香的清气、荷花的花香、白藕的香甜。 因此,荷叶露胜过山间的任何一种花露、草露、叶露、茎露、粉露。皆因荷花长在水池中,相比于山间旷野的植物,荷茎多吸收了一些有养物质。 君不见,越是淤泥混浊的荷池,所长出来的荷茎越粗壮。当然是荷茎吸饱了淤泥之池的无数养分。 所以,越是混浊不堪的荷池,其荷叶上的露水,就越是营养充足。 可以说,采集露珠方面,齐浩烟颇有心得。每每采得又快又好。 由于他从小就喜欢采露,故而他经常查阅各种各样的露水功效。 他对每一种花露和草露、茎露、以及果露、或植物胶露的功效,他都了如指掌。 人喝了露水之后,获益良多。就是植物,浇了露水之后,也比用普通的水浇灌之后要生长得快。 此皆因,组成露水的氢、氧原子结合的“共价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露水含有植物渗出的某些对人体有益的化学物质。并且,露水中几乎不含重水,有着较强的渗透性。 以前齐浩烟住在老家时,但凡有空,他就在沾满露水的山坡上打滚。滚得不亦乐乎,滚得满头满脸都沾满露水,又清凉又滑腻。 他觉得,这可比城市里那些娱乐场所好玩多啦! 最主要的是,他认为,此举对健身、健肤极为有利。且不费财与费时,实为最简便易行的健身之法。 乡间人,又谁会花那么多钱去健身房还不如去山间旷野劳作见效快呢! 他的职业是地师,没办法,多数晚间活动,导致睡眠不足。 每当睡眠不足,眼睑肿胀时,齐浩烟会用随手拔取的茅杆子,蘸取露水,敷于自身眼睑,能很快消除浮肿。 还是古时候的人们幸福啊!很少有睡眠不足的人。人们千遍一律的生活习惯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那时患眼肿胀的人比较多,由于尚未发明电,人们躺床上睡太多了所造成的缘故。 齐浩烟还特别喜欢采集松露。 松露,是一种蕈类的总称。 松露能够增强男男女女的性功能。松露对改善女性月经有很强的疗效。由于松露有如此多的超强疗效,因此松露非常昂贵。 松露特别能抗疲劳。 男性饮用,能够壮肾阳,缓解肾虚,腰膝酸软,事后多汗的不适情况。堪称“壮阳之圣露”! 女性饮用,能够调养滋补,以及治疗经前综合症。号称著名的“养阴圣品”。 松露能增强肌肉的耐力,保持肌肉的活力,缓解人体精神疲劳。 松露等于就是——自然的强心剂!且,无任何毒副作用。 如此良药,齐浩烟怎能不爱采 因而齐浩烟采松露的时候较多。 松露到处都是,它比百花露更易采集。 在齐浩烟小时候,还进行松露浴呢! 在清晨时,他自己站在松树下,让小伙伴们爬上松树,抓住松树枝使劲地摇晃。他沐浴在松露中,酸爽得不要不要的! 那裂开笑的嘴,宛如松树上裂开口的松壳。 所以,地师齐浩烟,唇红齿白,声音宏亮,精神焕发,健步如飞。 不过,女性治疗妇科方面的疾病,那必定得把松露喝下去,效果才显著。 松露中最昂贵的是黑松露。 黑松露营养价值丰富,含有多种人体所需的氨酸、维生素、锌、锰、铁、钙、磷等营养物质,可以为人体提供营养。尤其能够改善睡眠。 齐浩烟老家所住的山上,周边的森林面积多,时不时地还能碰见琥珀露。 琥珀露,可遇不可求啊!就别提它的价格多昂贵了!那都是奢侈品中的龙头老大。千年难得一遇。万货难求。 琥珀露,可以镇静安神,散淤止血,利水。 偶尔,齐浩烟还能找到桃胶露。 桃胶露,能够为人体补充营养,美容养颜,补脑益智。 有时爬上松树时,齐浩烟脚下还能踩上松胶露。 松胶露,可治疗多种疾病,怯风去湿,化毒杀虫,清热解毒,可治银屑病,脓胞疮,血拴闭塞性脉管炎等等。 还有杉胶露、花粉露等等。不一而足。 还真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齐浩烟一边采集荷花池边的荷叶露,一边在心里面想道:待明天早晨又来早一些,采集一些野生的韭叶露,留着给有需要的人,治白癜风。 韭菜露治白癜风特容易,只要每天早晨用韭叶露涂患处,即可。因为白癜风是外面那些医学博士、医学专家、乡村医生等,都比较棘手的病症。 所以,齐浩烟打算多采集一些韭叶露留着,贮存好用以备用。留着换钱也未尝不可。 第50章 :甘露大餐赛仙果,俗世尘味焉能比 山野间清新的气息,随着一阵山风袭来,氤氲迷人!老者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此时,老者正坐在自家木屋外面树底的石块上晒太阳。 这是夏天,非得坐在树底下才能晒太阳。要不然,正对着太阳而晒,人还不得晒脱皮 平时,老者很少晒太阳。 他多数时候都是在巩固练习各种术法,或者是静坐。 老者深知,开口精神散,闭目养精神。 所以他的精神才养得有过多剩余。加上他少活动,少思虑,没有任何一方的压力,更没有父母儿女的拖累,没有家庭琐事与社会糟杂的浸染,等于是毫无红尘世事的牵绊与污染,故而,他如今八十岁都还未显老。 红尘世事催人老。 毫无挂碍永年轻。 人,都是一刹那、一刹那而老去的。等到自身发觉自己的面相变老了的时候,已是覆水难收,无力回天了。 老者望见自己的宝贝弟子远远地、又是两手不空,外加还挎了一竹篮。不禁嘴角上扬,流露出内心的欢喜。 “师父,弟子回来啦!”齐浩烟高兴地喊道。 随即,他从竹篮里拿出了一把野果子。 深沟路旁,野果频挂。 由于是乡间小路,没有汽车驶来驶去地带起灰尘。野果没有受过太多的污染,野果不用洗可以直接吃。 “嗯,不错。看你又是满载而归的。你的精神头还挺好,说明你体力非常好。野果子就留着你自己吃吧。你去把采回的东西放好,过来向为师汇报一下你今天采露的心得与感悟。”老者坐在树影斑驳的石块上,摇头晃脑地说。 齐浩烟一边应答着好,一边走进木屋中。 他把野果子放在了水缸边的水瓢中。又留下了那个老竹篼的荷叶露。 夏天乡间的水缸,等于是天然的冰箱。泉水缸的凉气,二十四小时散发。食物放在水缸周围,不容易腐烂。 省电又环保。 主要是这样子的食物,比冷藏在冰箱中的食物,对人体有益得多。 齐浩烟来到了老者的地窖中,把身上背着的竹篼和竹筒卸下来。 然后,他小心地把装满荷叶露的竹篼和竹筒,放在了地窖的角落里。这样贮存,能让荷叶露在短时间内不致于挥发得太快。 他又走回厨房,拿起水瓢中的野果子洗了一遍。 然后,他一手端着一竹篼的荷叶露,一手拿着野果子,走出了木屋。 齐浩烟双手把荷叶露和野果子递过去,恭恭敬敬地对老者说:“师父,这是我刚采来的荷叶露。您请喝。” 老者用手悠闲地抚了一下下巴上的些微胡须,笑眯眯地说:“好,好。荷叶露不凡,荷叶露是个好东西咧!” 说罢,接过了齐浩烟递过来的荷叶露竹篼。 齐浩烟转身寻来了两个大石块。一个石块当作凳子坐,一个石块当作茶几用。石块茶几置放在他与老者的中间。 齐浩烟把装野果的水瓢放在了石块茶几上,然后坐在了老者的面前。 老者用鼻子嗅了嗅竹篼内的荷叶露的气味。 顿时,一股仿若不染纤尘的清然仙味,沁入鼻中,令人浑然忘却世间尘事,直想入那神秘莫测的竹篼荷叶露中,翱游天地间。 良久,老者从暇想意境中退回来,对齐浩烟满意地点了点头。 齐浩烟见师父沉浸在荷叶露的纯然气味中,他不忍打扰师父这种唯美的意境。 此时见师父朝他点了点头,他便报以纯真的微笑。 老者说道:“小子,你去拿一个空竹筒过来。这些荷叶露,倒一半出来给你喝。” 齐浩烟莞尔一笑,立马回道:“呔,不用了,师父,我在采集的时候就已经喝过了。” 老者正色道:“你采集的时候,是喝你自己的。现在是为师让给你喝的。这能一样吗?有好吃的东西,要先让给别人。现在是我让给你喝的。这就说明,老夫的心中有你。懂吗?” “哦,那师父您等等。我马上拿竹筒来。”齐浩烟说完,马上起身,一溜烟地走到屋子里,把之前削好的竹筒拿了一个过来。 师徒两人,端着荷叶露,相视而笑。 “来,干脆咱们师徒俩,以露代酒,对饮成歌。可惜大蟒蛇老朋友不在,不然就更热闹了。”老者哈哈大笑道。 “如此甚好。徒儿祝师父青春永驻,永远不老。”齐浩烟站起身,双手举起竹筒荷叶露,对老者祝福道。 “哈哈!世上哪有永远不老的人说永远不老,只是一句妄词而已。不过,老夫倒是可以教你一个永远不老的方法!” “什么方法?弟子洗耳恭听。”齐浩烟大感惊奇,急急问道。 “莫急,莫急。你坐下来,待老夫慢慢与你道来。”老者不慌不忙地说。 老者啜了一口甘露,把荷叶露竹篼放在了面前的石块茶几上,双手搭膝,款款而谈: 听闻,一百多年前,在印度有一位伟大的修行前辈,名叫释迦牟尼佛。释迦牟尼佛出生于公元前623年-公元前543年,战国时期一共有549年,是公元前770年-公元前221年。 释迦牟尼佛说,若然一个修行人修得好的话,能够进入到无余涅槃之境,就能永远不老。即永生不死。涅槃之境,是生的时候去,不是死了以后去。人若是真的断了那一口气,就哪也去不了了。 人在生的时候怎么去 修行而去。修行功夫到家了,自然而然就进入到无余涅槃之境。 无余涅槃之境是什么 无余涅槃之境就是诸漏已尽,不受后有的境界; 就是恒住于无忧无虑、无烦无恼的境界; 就是身心轻安、无冷无热的境界; 就是眼观世间,世间皆净土的境界; 就是眼观众生,众生皆是佛的境界。 注意啊,这个众生,不仅仅是人。而是包括一切活的动物或植物,即就是一切有生命的动物或植物都叫作众生。比如,蚂蚁、昆虫等。 齐浩烟听到此处,忍不住站起身来,铿锵有力地说道:“师父,那我也要修行进入到无余涅槃之境!” 说完,他便热切无比地望着眼前神秘莫测的老者——他觉得,师父懂得可真多! 老者微微颔首,殷殷地叮嘱道:“小子,你有这浩瀚的心志,总算为师的一番心血没有白费。你尽管努力去修行,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夫相信,总有一日你会进入到无余涅槃之境的!” 师徒俩一边谈禅论道,一边喝甘露、吃野果。 树荫下的阳光里,两人美美地享用了一顿甘露大餐。这可堪比大餐哪!哦,不,这比俗世大餐可有营养多了。 老者喝完后,顿觉口齿清香,回味无穷。宛如吃了千年仙果般,通身舒畅,清爽压风。 而齐浩烟,兴许是早上已喝太多甘露,这会儿喝完后,竟然打起了饱嗝。 第51章 :深感朝露幻无常,觉悟人生涅槃境 杲日的阳光,欣然地照射着树荫下的师徒俩。 齐浩烟吃饱喝足,对老者说道:“师父,您刚才说,让我向您汇报一下,采荷叶露的心得与感悟。我现在说给您听喔。” 老者似乎料到齐浩烟定会给他满意的答卷,眉飞色舞地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说:“好,咱们进木屋里面说吧。这午时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有点使人昏昏欲睡。” 齐沿烟答道:“好。” 随即,便随老者进了木屋。 双方坐定后,齐浩烟正了正色,敛了敛神,汩汩而谈: 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宛如早晨的甘露,一下蒸发掉了,就消弥于无形。找也找不回来。人的生命,逝去了,徒留后悔。 所以,我们要趁着年富力壮,赶紧修心。这样,才能够让生命的光华,璀灿无比。是日已过,命亦随减。 人不应该耽于表面的欢乐,而是要充实内心的灵性。 倘若内心没有灵性,一如没有灵魂的躯壳,将变成迟钝的木头,推一下就动一下。不推就不会动。 一滴朝露,虽然细小,放在宇宙间毫不起眼。但是,一滴朝露,就是大自然中的空气与植物养分混合在一起的精华。一滴朝露,就是宇宙万物缩小的精灵。 一滴朝露,有时可以救人性命。 一滴朝露,滤过尘世万般的俗尘,把最美好的一面献给世间。 一滴朝露,就是一个世界。 一滴朝露,就是一场修行。 一滴朝露,就是自身反射的镜子——无论思想灵魂中的美丑、高大,全都映射在镜子中。 人,应该像朝露一样,内外明澈,光颜巍巍。 人,应该如朝露一般,无有私心,毫无杂念。 人,应该若朝露一般,无欲无求,奉献天地。 朝露,它的格局大而无边。它不挑环境,随遇而安。 无论是在喧嚣道路旁,还是在悬崖绝壁上,朝露随风而落。不言不语。 朝露它从不多话。 朝露,它不拣贫富,一视同仁。 无论是在穷山恶水,还是在肥沃田地,朝露随风而来,不喜不怒。 朝露它从不乱发脾气。性情温和。 朝露,它不选外相,同等对待。 无论是在艳丽鲜花上,还是在秃枝光桠上,朝露随风而至,不惊不怖。 人,应该如朝露一般,有定力之心。修心功夫好的话,修至眼睛纯净,心地纯净,那么,不管是处于哪方的环境,都是纯净的环境。 人,应该若朝露一般,有圆融之心。修心功夫好的话,修至明澈的眼,明澈的心,宛如佛祖一样。那么,不管是看见毒蛇,还是遇到疯蜂,都是佛祖。心无分别。 心无分别,就没有贫富之分,就没有穷山恶水,亦没有肥沃田地。到处都是一样一样的。同等对待。 至此,心里安然,神色平和,无喜怒哀乐忧苦思,更无酸甜苦辣甘涩咸。 那么,人生还有何烦恼呢 烦恼,于人的智慧方面,是有漏的,而不是无漏的。因此,有漏的烦恼不可取。 但,烦恼,就如空气一样,无处不钻,无处不来。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烦恼。一万件事,就有一万宗烦恼。 说直白一点,世人,都是被烦恼拖死的。此皆因世人陷入烦恼的旋涡中,拔不出来。 所以,我们人——应该弃烦恼而行,奔圣境而去。 怎么弃烦恼而行,奔圣境而去 只要我们人的心,对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没有过多的要求,就会少烦恼。 只要我们人的心,不在意任何事与物,烦恼就会远离我们。 齐浩烟愈说愈兴奋,愈说愈起劲。他继续——淙淙而谈: 朝露,无烦无恼。是因为朝露它不跟万事万物计较。随遇而安。 我们人要达到无烦恼的境界,就得向朝露学习,不跟万事万物计较。随遇而安! 我们人内里的灵性保持不动,就不会被万事万物牵着鼻子走。 也就是说,世间名与利,那些飓风,随便它们怎么吹,只要我们人内里保持灵性不动,那么,我们人的灵性,就不会被污染。 人内里的灵性无污染,人就无任何烦恼。 人生无烦恼,怎能不入无余涅槃之境 入无余涅槃之境,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到底是生还是死的问题。 因为,入了无余涅槃之境,生死一如,毫无分别。已经去掉了生与死的概念。 即,进入了无余涅槃之境,就等于是脱离了宇宙之间的六道轮回。再也不用去投胎了。 说到此,齐浩烟宿世的悟性全被激发出来,他——溜溜而谈: 入无余涅槃之境,再也不用担心吃饭与睡眠之类的问题。 因为,入了无余涅槃之境,精、气、神特别足。 精足,就不会有凡俗的欲念。 精足了,就能转化为气。 气足了,就不会老想着吃东西的事。气足不思食。 气足可以转化为神。神一足,睡眠就少了。神足不思眠。 入无余涅槃之境,再也不用担心智慧不足的问题。 因为,入了无余涅槃之境,心有甚深之定。心定,能够完成世上任何之事。智慧有余呢! 入无余涅槃之境,再也不用担心,自身在为社会作贡献时,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问题。因为,入了无余涅槃之境,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皆可为己所用。 既然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皆可为己所用,那么也就是说,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皆会来帮忙己身办事。正所谓——宇宙事,宇宙了。如此,世上还有何难事呢 齐浩烟的师父刚刚才跟他讲过,入无余涅槃之境的益处。这会儿他立马就能够融会贯通,举一反三。他,实乃修道之奇才也。 齐浩烟涓涓说着。 可是,他见老者许久都是静悄悄的,坐在石块上似睡非睡,齐浩烟心下暗道:师父不会是真的睡着了吧? 于是,齐浩烟试探性地提醒老者道:“师父,弟子说完了。您看,以上这些,弟子说得对吗?” “噢?对,对。很好!小子,你的悟性大有长进。说得对极了。为师欣慰。”老者睁开眼,道心大悦地说道。他心知肚明,齐浩烟这是宿世具有的修道因子起作用了。 随即,老者又点醒道:“小子,你刚才是不是以为老夫睡着了”说着,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齐浩烟。 齐浩烟心下一惊,这一丁点小小的心念都被师父看出来了。看来以后,自己还是少揣度师父为妙。因为自己功力不够,所以绝对不能够揣度功力比自己深厚得多的师父的心思。 这就好比,拿鸡蛋碰石头一样,不堪一击; 这也好比,站在一楼的人,明明望不到八楼的风景,而非得要去见过八楼风景的人面前,描述八楼上面的风景。贻笑大方。 因而,齐浩烟赶忙说道:“师父,弟子以后不敢随意揣度您了。” 由于老者刚才听齐浩烟说他的心得与感悟,说得精妙绝伦,老者的心情非常好。他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挥,说道:“小子,你今天也累了,在卧室里休息一下吧。以后你对其它的事与物,所应感的,所应悟的,也如今天一般。就行。” 齐浩烟答道:“弟子谨遵教诲。” 齐浩烟作礼而退。 其实,刚才老者着实没睡着。他是沉浸在齐浩烟那小子所悟出来的“朝露境界”中,乐不思蜀,神游翩翩。 第52章 致虚极而守静笃,他人内心自然通 日月如梭,一晃而过。 齐浩烟已经在老者的木屋里住了三年。 这三年中,齐浩烟要么就是在练习缩地成寸的术法,以及练着那神出鬼没的缩骨功,要么就是去山间旷野享受生活。 日子过得逍遥如如。 虽然齐浩烟住在老者这里,无丝毫思想与生活上的负担,但是,在齐浩烟内心中,始终存在一个大大的疙瘩,那就是,他想跟老者学会怎么样练习“读心术”。 老者的“读心术”之术,时时弄得齐浩烟内心痒痒的。 齐浩烟几次跟老者提起,自己想跟他学着练习“读心术”。他说,自己对读心术非常非常感兴趣,特别希望老者能够教他。 可是,老者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实质性地教过他。这可不是老者的作风啊!想当初,老者可是想把自身所学的、所会的,全部如竹筒倒豆子般地,教给齐浩烟。 但为啥当齐浩烟想学读心术时,老者一点儿也不爽快呢 这日,齐浩烟趁老者心情高兴时,对老者请求道:“师父,弟子特别想学读心术,为何您总是不肯教我呢” 老者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齐浩烟,说:“小子,你的胃口不小哩!学术法,那是一辈子的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全部学会的。你想学那读心术,你以为你想学就能学你以为是老夫不肯教你是吧?你以为老夫一教你,你就会” 齐浩烟听得一头雾水,莫可名状。 老者又接着鄙夷地说道:“嗤,你想得太天真啦!” 齐浩烟越发不懂了。 老者见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遂徐徐跟他解释起来。 老者说,凭齐浩烟现如今的心态,是断然不能学读心术的。他也断然学不会。因为齐浩烟不够心静。就算老者有心想教他,他也学不会。徒然空忙活一场。 既然知道是做无用之功,那么老者又怎么会教他呢 读心术,也是术法中的一种。 但是,读心术与其它术法不一样。 其它术法,只要心地善良,无任何私心,就能学。也能学得会。 但是,读心术不一样! 读心术是所有术法中最难学、最难达到境界的一种术法。 想学读心术,其首要条件,就是心静如湖面、若镜子,能够风吹不皱,刀砍不动之境界,才有可能入门。 读心术,在术法中,是一种心理之术。而在现实生活中,普通的人们也称其为——特异功能。 齐浩烟现在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哪能学那种别具一格的“特异功能”? 其实,内行看门道。外行观热闹。 外行者所不知道的是,读心术,也叫“他心通”。 他心通,是佛家的六种神通之中的一种。 佛家的六种神通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 他心通,就是自身与他人同住同坐在一起,而能知晓他人内心中的想法。甚至,自身连他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亦能知晓。这种神通,就叫作“他心通”。 这就好比,那些欢场女子一样,赚习惯了嫖客的钱,久而久之,对嫖客的心理状态能够了解得一清二楚。故而,欢场女子很容易拿捏住嫖客的心。这也叫熟能生巧。 其实,这完全不能怪欢场女子,只怪那些嫖客的内心中,多存有邪思邪念,所以容易着斜门斜道。 此种情况,并非指欢场女子心静,而能练至通晓嫖客的内心状态。欢场女子纯属钻了嫖客们内心存在邪思邪念的空子。 嫖客的邪念一动,思维即混乱。在嫖客的思维混乱至极的状态下,欢场女子还不轻而易举地达到己身目的 故而,人须正心正念。 他心通,既然号称是佛家的六种神通之中的一种,那么,又岂是一般的红尘之客能够随意练就的! 老者深知这一点,是以他平时懒得理会齐浩烟想学读心术的请求。 老者让齐浩烟先学会心静。 老者说: 心静,并不表示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在现实生活中,那些真正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人,非疯即傻。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呢 心静,是指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同样有想法,同样有做法。只是,想正念之想,行正行之事。 然后,想了何事,而不落于心。做了何事,而不过口。 意即,想是想,做是做,但所想所做,皆不落于心。不往心里去,宛如风吹过一般,任它拂去。不为所想所做而劳心费神。 在内心中,不为任何人与事而操心费力,耗费心血。但表面上还是为任何人与事而牵走奔波。 心静,不是一个人往那一坐,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恍若傻子般,一问三不知。而是内心乾坤大,心识万事明。 心静,不是一个人躲在深山万岭,不参与世界的风云争霸。而是在风云争霸的表象下,心澈如泉。 心静,不是不与人交谈或接触,而是在与各类人交谈或接触之下,能够做到己怀不乱。 心静,不是不守繁华荣世,而是不执著于繁华荣世。 心静,能听见落叶的声音。 甚至,能感知到落叶与落叶之间的交谈与不舍。 心静,能感知天上的雨滴,确定几点几分钟落下来。而不用借助科学仪器来预测。 心静,站在山这边,可以听见山背面的人的说话声。而山背之人则毫无觉察。 此谓——隔山传音。 心静,能听出在疾风中奔跑的马儿到底有几匹或是有几队军队 此皆因,马有四蹄。 只要在听的过程中,分辨出到底有多少匹马,便能够知晓马队有多少人。 这叫——听而知马。 心静,可以闻到十里以外有何种花儿何种草 因为,鲜花靠香传千里,异草茎根治百病。 这叫——闻香识花,闻草识药。 心静,能听出在狂风暴雨里惊叫的鸟儿是哪一种鸟 这是因为,有些鸟儿习惯在风雨里鸣叫,有些鸟儿习惯在雪霜里鸣叫。 这叫——赏鸣识鸟。 心静,可以听见行走在雪地里的豹子的声响。 豹子行走雪地本无声,但是,倘若其心够静,那么,打老远就能够感知得出。 踏雪本无痕,奈何有心人。 心静,可以感知蛇类爬行的声音。 蛇行实无声。但,自古名言,无声胜有声。 皆因,心力之强大,心静之虚妙! 心静,能够准确无误地预先感知自身的福祸吉凶。以及,身旁之人的福祸吉凶。 因为,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这叫——福祸无门,唯人自招。 没有别巧,都是自身内心所决定的。 此所谓——大方无隅,大器免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越好的音乐越悠远潜低,越好的形象越飘渺宏远。 指“越是大的成就往往越穿透悠远,越是大气度的往往越包容万物”。 若然,一个人在内心深处,把以上所有的心静都做到位,甚至超然而脱,那么,又有何理由而不得到“他心之通”的大神通呢?! 第53章 :飞来横祸老家召,横行霸道村长威 就在齐浩烟想安安静静地呆在老者的木屋中,练习读心术时,他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电话是齐浩烟老家的村长打来的。 住在老者这里的几年中,偶然也有人打齐浩烟的电话,大多数都是一些请齐浩烟去相看墓地之类的业务。 但齐浩烟都没有理会。 因为相比于赚钱,他更想把术法练好,尤其是那种神秘莫测的读心术。 但这次所来之电话不一样。 这是村长家想把祖坟迁至齐浩烟父母坟地的旁边。村长打电话想来找地师齐浩烟帮忙迁坟。 齐浩烟一听,火冒三丈! 这还得了! 这可是他早就相好的一块风水宝地。 父母过世时,他还小。那时他还不是地师,更不懂什么风水宝地。就是花钱请别人把父母随便葬在那里。 自从齐浩烟去外地学会了相地之术后,回家之时,他到父母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 他发现,他父母坟地不远处,竟然是一处隐形的“虎形弯”。倘若把父母的坟迁移过去一点点,那么,后代将出虎将之才。 这处隐形的虎形弯宝地,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并且,即使是专业相地之师来察看,也得好好观察一番,才能观出些许端倪。 正是因为如此原因,齐浩烟才没有着急给父母迁坟。 他想着,反正这块宝地离父母的坟不远,随便什么时候迁坟都可以。 本来,齐浩烟打算跟着老者再学几年术法,到时,回老家就把父母的坟迁至宝地虎形之弯儿去。指不定自家后代将出现啥虎将之才呢! 齐浩烟对自己的相地之术还是信心十足的。 哪料到,齐浩烟他们村的村长,不知啥时候也盯上了那块虎形弯宝地。要把他们家的祖坟迁进去,且好死不死的还要齐浩烟帮忙着迁坟。 这真是莫大讽刺! 齐浩烟感觉,这村长是把他这个专业的地师当傻子耍。 作为一个地师,难道他还看不出来虎形弯那是一块宝地 而齐浩烟自家的父母就葬在那宝地旁边,难道这块宝地不算是齐浩烟家的 村长的这番臭屁打算,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村长肯定是请专业的人士去那块地看过,否则,以村长的尿性与屁大点的学识,是断然看不出那是一个叫“虎形弯”的风水宝地的。 可村长却不让那位专业人士帮助他们家迁坟,这其中的原由,齐浩烟就不明所以了。 齐浩烟接通村长的电话,了解情况之后,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再不回老家去,父母坟旁那块虎形宝地可就易主了。 齐浩烟在电话中对村长说道:“村长,我现在不在家,可能要过三四天才能回来。你所说的情况,在电话里面也不好谈,得让我亲临现场,让我观察过后,我才能下定论。” 村长不疑有他,遂说道:“那好吧,等你回来再联系。” 村长还以为齐浩烟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楞头青,还以为家里什么都没有的齐浩烟,就算他有着相地之术又如何?还不是属于他村长管辖!假如齐浩烟想反抗或不同意,除非齐浩烟不想在村里住了。 齐浩烟挂了电话,来到老者面前,还未开口,老者就说:“小子,是你老家有事了吧?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留在老夫这个山沟沟里面的。” 齐浩烟又是瞠目结舌,心想,师父真神啊,没有哪一点是他料不到的! 于是,齐浩烟向老者辞行道:“是的。师父您说对了。是弟子老家有事。师父,弟子暂时回老家一趟。待我处理完事情之后,我再来跟师父您学习术法。” 老者挥了挥手,说:“走吧,小子,你这一走呀,可能一年半载是来不了老夫这里啰。” 齐浩烟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师父,难道我回家处理的事情会很棘手?” 老者摇摇头道:“泄露天机者,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的!所以,老夫才不会泄露天机呢。” 齐浩烟愕然。 老者又道:“小子,去把你练缩骨功的那个铁圈儿拿上吧。说不定你日后用得上。” 齐浩烟道谢。拿上他经常练缩骨功的那个铁圈就往老家赶。 披星戴月,辗转坐车。 已经有四年没回家了,当齐浩烟风尘仆仆赶到家时,门锁被日晒雨露,早已锈迹斑斑。 他拿出钥匙,开了半天锁,竟然开不出锁来。他好不容易把门锁弄坏,进得屋来,映入眼帘的是,遍地满墙的灰尘,就连床上,都被灰尘覆盖。 看这情形,别人就知道屋主混得不咋的。混得好的人,哪个家里不是窗明几净,红砖琉瓦要不然村长也不会把迁祖坟的主意,打到了他的父母坟地的旁边。 齐浩烟顾不得为自家屋子打扫灰尘。他放下行李,直奔父母坟地而去。 之前他没看见现场情况还好,待他到父母坟地一瞧,差点没被气炸肺! 只见父母坟地旁边那个隐形的虎形弯儿宝地,早已被挖成了一个大大的圈。 显然,这是村长家挖的。表示这块坟地,已经是属于村长家里的了。 在齐浩烟父母坟地旁圈葬地,且事先还不经过齐浩烟家的同意,更过分的是,还美滋滋地想着,让齐浩烟来帮助村长家迁祖坟。这是赤裸裸地打齐浩烟的脸、揉躏碾压齐浩烟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霎时,齐浩烟想转身就回家去拿锄头来,马上填平这所挖之坑线。 但他又想到,村长这只霸王土鳖,在村上横行霸道不是一年两年了,就这样不经过村长的同意,强行填平村长之前所挖之圈坑的话,恐怕村长不会善罢甘休。有可能,村长还会横生事端。 这么多年以来,村长在村里吆五喝六,指手画脚,完全不把众村民放在眼里,全是倚仗他那个在县城当县长的小舅子。 村长的小舅子,某名牌大学毕业后,在政府部门锻炼了几年,反应能力超快,办事能力强,一步一步地高升,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县长的宝座。 有一个如此出色的弟弟当县长,村长老婆的嘴,笑裂得都快成早餐铺子里的笑口枣了! 有一个如此风光无两的小舅子,村长的鼻孔都仰到天上去了。村长的尾巴,翘得比黄鼠狼的尾巴还高。 众村民大多都受过村长的欺压,但大家既不敢怒,也不敢言。个个都是打落门牙肚里咽,谁让自家没有一个当县长的小舅子呢! 想到这些,齐浩烟猛地顿住了脚步。 自己拿锄头去填平坑线这一步,是万万行不通的。 那该怎么办呢 齐浩烟决定智取。他决定这次让村长打落门牙往肚里咽! 第54章 :父子皆为霸王蟹,婆媳同称刁钻妇 对嫖客的心理状态能够了解得一清二楚。故而,欢场女子很容易拿捏住嫖客的心。这也叫熟能生巧。 其实,这完全不能怪欢场女子,只怪那些嫖客的内心中,多存有邪思邪念,所以容易着斜门斜 这是因为,有些鸟儿习惯在风雨里鸣叫,有些鸟儿习惯在雪霜里鸣叫。 可村长却不让那位专业人士帮助他们家迁坟,这其中的原由,齐浩烟就不明所 齐浩烟他们村长家的腌攒事,重重叠叠,高高垒起,那可真是一箩筐又一箩筐的,七天七夜都说不完。 村中早就暗地里流行着一副对联。那就是: 上联为:父霸王子霸王,父子皆霸王; 下联为:婆刁妇媳刁妇,婆媳皆刁妇。 横批是:霸王蟹洞! 何以见得 此类事件,多如牛毛。 村中有个叫小霞的姑娘,她初中毕业后,就没再读书了。 小霞年方二八,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静静地在村中等待着开放。 可还没等到她开放的年纪,早已被村长家的霸道二儿子盯上了。 霸道二儿子与小霞,从小学到初中,一直是同班同学。用霸二儿子的话说是:两小无猜,心心相印。 小时候,他们俩还同桌坐过。被小伙伴们戏虐地称为“小两口”。 小两口的这种幼稚的称呼,喜得霸二儿子眉开眼笑。自从他懂事以来,他就瞄上了小霞。 后来小霞受不了霸二儿子的骚扰,上初中后,死活不跟霸二儿子来往了。 小霞的读书成绩一般,初中毕业以后,不再读书。霸二儿子的读书成绩更是差得一塌糊涂,也跟着不再读书。整日里跟着三两个混混去县城里玩耍。 反正,他们这一伙半大男孩惹出了事,算未成年,既判不了刑,又坐不了牢。犯事程度轻一点的人,被通知家长,教育了事。犯事程度较重一点的人,被送进少管所,管教几个月或一年半载,就被无事放出来了。 再说,霸二儿子在县城里,不是还有一个小舅舅当县长吗?这是霸二儿子最大的底牌。也是霸二儿子耀武扬威的资本。 既然霸二儿子从小就盯上了小霞,那么,哪有他不下手的道理 一颗上好的白菜就在猪的眼前,哪有猪不去拱的道理 霸二的思想观念是,小白菜被猪拱了,不能怪猪贪吃,只能怪小白菜长得太嫩、太招人希罕! 这日上午,春日高照,碧空万里。小霞一个人挎着篮子,上山去采蕨菜。 春日里的蕨菜,那是一种自然的美味。不去采摘太可惜。 山风徐徐,宛如一条柔滑的丝巾般,抚弄着小霞的脖颈。 小霞一边寻找着嫩蕨菜,一边惬意地享受春天里的山风。 这可是坐在教室里享受不到的自由与潇洒。 自古以来,享受都是与承灾同等降临的。人的一生,从来就没有光享受而不承灾的说法。 小霞却不知,灭顶之灾已然临近。 那个霸二儿子睡到日上三竿,搭着一身质地不错的睡衣,哈欠连天地站在窗前伸懒腰。 突然,霸二眼睛一亮,那不是他魂牵梦萦的小霞吗? 只见窗外远处的山脚边,小霞正挎着篮子上山。 明媚阳光的照射下,在霸二的眼中,似乎小霞比阳光还明媚。 那窈窕的背影,那婀娜多姿的少女身材,立马让睡得饱饱的霸二,内心痒痒的。妈的,小霞这妮子,这两年都不怎么理睬自己。小时候老梦想着,长大后能够娶小霞为妻。可是,眼见得小霞对自己如此冷淡,可怎么去娶她为妻啊? 照这样子下去,小霞这嫩花骨朵儿,八成是会被的男人摘去了。 想到此,霸二心里所窝着的火,猛地熊熊燃烧起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其他男人染指小霞。小霞是属于自己的。自己一定要先得到她! 思忖到此,霸二再无睡意。他立马脱掉拖鞋,穿上一双运动鞋,连早餐也没有吃,“噔噔噔”地朝着山间小霞的方向追去。 小霞丝毫不知道后面有魔鬼般的人追来,犹自在山间肆意撒欢。 霸二追到半山腰,瞧见上边不远处的小霞,正撅起圆圆的臀部,低头在摘取着蕨菜。“腾”地一下,霸二少年的欲火,被勾了出来。 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小霞的臀部,感觉自己的欲火就快要压制不住了。他不忘望了望山野的四周,见到处都没人,一个万恶的念头,不由从他心底升起……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此时不占,更待何时? 霎时,霸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两步扑向了正在低头采蕨的小霞。 小霞猛一听见身后传来的簌簌声响,吃了一惊,还以为是野狗从山中路过。待她站起身,瞧见是她以往就十分厌恶的霸二,拔腿就想跑。 可山间根本就没有路,到处是荆棘野草,她又哪里跑得快?! 而且,欲火熏心的霸二,能让她逃跑么? 想都别想! 霸二一伸手就抓住了小霞的肩膀,小霞惊恐万状,带着哭声问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霸二淫笑道:“小霞,宝贝儿,我想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从小到大,别人都说我们俩是小两口。我当然是想干小两口该干的事啊!哈哈哈哈!” 霸二淫笑不已。 小霞的胆都快被吓破了。这山野四周,除了能听见几声鸟叫,鬼影都不见一个,就算扯开喉咙喊叫,也是无济于事。 但过大的恐惧,还是迫使小霞大叫出声,她哭喊道:“来人啦、快来人啦……” 霸二是何许人他就是个混子。他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小流氓!他哪能容许小霞喊叫别人来破坏他的好事! 霸二立马伸出魔爪,捂住了小霞那喊叫着的嘴。同时,霸二又使命地把小霞推倒在地。 霸二整日里在外瞎混,蛮横力气大得很,还对付不了一个半大女孩子? 就这样,在小霞的挣扎哭声中、在野草遍地的山野间,纯洁无暇的小霞,就如此被霸二夺去了贞操。 事后,霸二提起裤子,摸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还意犹未尽地捏了捏小霞的泪脸颊,丢下了一句:“小霞,你不想死的话,就等着我来娶你。” 然后,心满意足的霸二,若无其事地回霸王蟹洞村长家去了。 小霞一个人在山上哭了许久,哭得眼睛红肿,声音都哭哑了。她浑身无力,独自在山间呆到快天黑时,才浑身脏污地回到了家。 第55章 :烂心烂肺采花贼,不仁不义撑其腰 乡间的农家,每一个人都忙着干农活,哪里会在乎自家的女儿是否会准时回家小霞的父母,还以为是自己的女儿贪玩,到天黑才回家。 但当小霞的母亲见到小霞状若死人般的脸色、和踉踉跄跄的脚步时,心里“咯噔”一声,内心警铃大作! 这小霞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 “哇~”地一声哭响起,还没等霞母问出声,小霞便再也控制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啊!除了哭,她能怎么办? “小霞,你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霞母方寸大乱。 霞父闻言走出来,见此情景,也是脸色骤变。忙走上前,要拉起自己女儿来。 作为过来人,小霞母亲直觉自己女儿出了事,且还是天大的事 在霞父霞母反复询问之下,小霞哭着道出了真相。 “轰隆”一声巨响,霞家天塌了! 霞母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 “当”地一声,霞父拿起锄头,要去村长家寻理揍人。 霞母忙撑起身子,拦住自家汉子,气急之下,她结结巴巴地对丈夫说:“你这样子去村长家,是讨不到好的!村长的小舅子是咱们县城的县长。这几年,村长对哪家人没有欺负过?谁又能讨得了村长家的便宜” 霞父气得把锄头重重地往地上一扔,脚一跺,直气得在原地转着圈。那样子,仿若困笼之兽没有什么区别。 “那咱家的霞儿,就这么被村长儿子给糟蹋了不行,我一定要去讨回公道!”霞父又忍不住把锄头捡起来,拔腿又要往村长家赶去。 霞母一边使命地拦住丈夫,一边拿出家里唯一的老年手机打电话,把霞父的妹妹、妹夫叫了回来。 一家人商量着该怎么办? 霞父的妹妹、妹夫一听这憋屈事儿,双双气得脸色铁青,大有一把跑去村长家,掐死霸二的冲动。 但,大伙儿都知道,那样子是行不通的。 那这么一大家子的人,就这样被村长家的人活活气死? 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老话——活人还真给尿憋死了! 气归气,办法还是要想的。 霞姑说:“小霞,霸二那小王八蛋是怎么说的” 小霞不作声,只顾着伤心惨意地哭。 不是她不懂得说,是她不想说。那个千刀万剐的霸二,她是提也不愿提起。 “小霞妮子,你倒是说话呀,别光顾着哭了!”霞母又气又急,抹着眼泪说道。 小霞忍着吃了粪便般的难受,呜呜咽咽地说:“那个死王八蛋说,我不想死的话,就等着他来娶我。” “我呸!”霞母鄙夷地吐了一口,大骂道:“这种畜牲,就算是死,就算是嫁给一个双脚郎,也不能嫁给这样一个品格低劣的人。” 双脚郎,指二婚的条件不太好的男人。 霞姑也点点头,说:“村长家的人,一向以来都是烂心烂肺,不仁不义,他们家确实嫁不得。” 霞姑父是个在外行走的人,有点见识,他气愤地大声说道:“不行就报警吧?村长家也不可能支手遮天啊!总有正直的人出来伸张正义的。这是法制社会,由不得村长家说了算。他那个县长小舅子也管不了那么宽吧?县长就能不讲理了那还不翻天了啊!” 霞父早已忍耐不住了,拿起那个老年手机就拨打幺幺零。 “笛呜、笛呜……”不多时,警车进了村,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把霸二带走了。 一时之间,村中恍若煮沸的牛肉汤锅,没加汤锅底料,腥气熏天,臭不可闻。 牛肉汤锅的热气、热泡冒个不停。 人人议论纷纷,说三道四。 村长的老婆,站在村中的道路中间,指天骂地,骂了大半天。 她所站的地方,离小霞家不太远。她得保证她所骂的话,小霞家的人能够听得到啊! 只见村长老婆,一身的光鲜亮丽,脸上油光可鉴。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小霞家的方向,大骂道: 小霞你个贱蹄子,你自己小小年纪,就耐不住寂寞。怪不得你有书不去读,呆在村里专门勾引野男人。 你耐不住寂寞,咋不去城里的窑子里面上班拉客啊? 你耐不住寂寞,你别来勾引我的二儿子呀!我那可怜无辜的二儿子啊,他的年龄还那么小,他能懂什么他压根就不懂男女之事。我的二儿子太不值了,都被你小霞这浪荡蹄子,给带坏了样儿。 老话说得好,公猪不爬撒开腿的母猪。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就是你小霞浪荡,才拉我二儿子下水的啊! 小霞你个没人要的浪荡货,你可别想嫁给我二儿子。就算你不要钱,我们家也不娶你这样的货色…… 村长老婆骂得大汗淋漓,口干舌躁。 听得村中的村民,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却又忍不住从门缝儿里伸出脑袋,探听动静。 后来,还是到了吃饭时刻,村长的大儿媳妇出来,把自己一直在大骂着的婆婆,给拉回去吃饭去了。 这并非是村长的大儿媳妇就是好样的。相反,村长家的大儿媳妇相比于自己的婆婆,有过之而无不及。俗话说得那是千真万确——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村长家的人,个顶个地透着坏。 众村民见警车终于带走了村长家的一个人,本以为这一次,村长家会倒霉。可能村长碰上这一茬,会倒台也说不定。 可没料到,还没过三天,霸二就回村了。 霸二回村的时候,只是略微显得瘦了一点。但他那走路的步伐,越加趾高气扬。 很明显,这是村长老婆找了自己那位当县长的弟弟,出面干涉了此龌鹾之事。 县长舅舅当然不会不管自己的亲外甥的事啊! 就这样,霸二只是坐着警车去拘留所里呆了两天,就被放出来了。 回来时,仿若高唱凯歌的英雄,那模样,比古时候班师回朝的大将,还得瑟! 瞧见这一幕,霞家几欲滴血。 村中又是纷论四起。比起初犹如煮沸的牛肉汤锅还沸沸扬扬。 又腥又臭。丑闻喧天。 小霞寻死觅活,几度想要自杀,皆被其父母拦住了。 没办法,小霞在村中呆不下去了,由霞姑为自家侄女寻找熟人介绍,在外省找了一个厂子,小小年纪的小霞,便出外打工。 此后的几年,小霞再没有回来过村里。想父母时,也只是打个电话问侯一声。眼里有泪暗自流,心中有冤无处申。有家而不能回,有母而不得见。 这,都是那道德败坏的霸二的“功劳”。 村长家对这事,可没吸取教训,反而认为自家后台柱子硬扎,没人能撼动分毫。而且变本加厉,欺辱和压榨村民。 第56章 :绣花枕头草包女,盗秧之贼枉为母 无独有偶。 村长家的女儿,也是个不学无术之女。宛如那——绣花枕头草包婆。 村长女儿初中考高中时,考了个倒数第一的分数。 本来,大家伙儿都以为村长这次要为女儿升高中的事,来一次大出血,花大价钱为女儿开读书之路。 但,其女要升重点高中,这事,一点儿也没难倒村长家。 原来,村长早有打算,让女儿顶替别人家的女儿的名额上学。 至于别人家的女儿怎么样上学?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俗话不是说了嘛——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古往今来,就连八位神仙过趟海,就需各自显露出神通来。何况各家女儿读书焉? 若然,别人家的女儿不能上学,这只能怪那家的父母没本事! 村长丝毫没有意识到,自身此举有何不妥? 等到开学时,村长女儿顶着同村考取重点高中的另一女同学的名额,雄纠纠、气昂昂地,跨过那位女同学的家门前,去读重点高中了。 等到那位考取重点高中的同学全家了解到个中情况以后,已经是开学两周的事了。 无力回天。 眼见得读重点高中无望,那位女同学的父母,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地请人把自己的女儿,像塞棉花条似地,硬是塞进了已经开学三四周的普通高中。 为这事,那位女同学的父亲气得吐血一升。可却拿村长一家毫无办法。 这些有关村长家的腌攒事,只是冰山一角,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村长家的老婆,去村中卫生所看病,每每看病插队,别人都是装作没看见。要不然,徒留自个惹气受。 特别是村长老婆在农忙季节插秧的事,更是能让人气炸肺。 村长老婆自个从不干活,都是村长和他的儿子和媳妇干,有时是请亲戚来帮助插秧,有时干脆花钱雇人帮助着干农活。 这天恰缝春季种水稻。这是第一季的水稻。 村长家人多,三下两下就把自家的水稻秧插完了,可还剩一亩田没有秧苗儿插了。 因为他们家所下的秧苗种子,在下种的时候,缝天下大雨,冲走了一些。可村长的大儿子又懒惰,就没再补齐秧种了。 眼下,临时再去下秧苗种,是断然来不及了。 村长老婆那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到了晚间,月儿升得老高,四野静悄悄,一个人影儿都没有。劳累一天的人们,都梦周公了。只有虫鸣蛙叫的声音。 村长老婆挑着自家的高架子粪箕,悄没声息地来到了一家村民的水稻秧苗田边,迅速卷起裤腿边儿,下得秧苗田里,立马一大把、一大把地拔着水稻秧苗,一把又一把地拔起,又一把又一把地绑住。然后,又一把又一把地仍到田岸边上。 等到水田中的秧苗被拔去了一大半,村长老婆才把刚才拔起的秧苗儿,装好,放在她带来的高架子粪箕里,往她自家的水稻田里挑。 甭看她平时不干活,可偷起秧苗儿的劲来,一点也不输年轻小伙子。 她挑了一担又一担,一共挑了四担秧苗,才放心地回家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那家丢了秧苗的农户,起床打算到水稻秧苗田里,放点水进去,有利于拔苗插秧。 可,当他一眼看到自家的秧田里的秧苗,少了一大半时,心里顿时慌得一匹! 这是怎么一回事 秧苗这是在昨晚被谁给偷拔走了 偌大个汉子,几乎急哭了。他急得在水稻秧田边团团打转。不知该怎么办? 其时正是插秧的季节,谁家都没有秧苗儿多,自家一下被人偷去这么多秧苗,那插秧的事可咋办? 一夜之间被人偷拔去一大半秧苗的那家村民,全家慌神,欲哭无力。 想着再去播种秧苗,那就是驾上火箭般的速度,也来不及了。这秧苗是当日就要插入水田里去的。哪里等得起耕平水田、放水、施肥、播种、发芽、长苗的时间 这村民一家,愁云惨雾。 春天不插秧,三伏天就没有早稻子收割。没有早稻子收割,就没有米下锅。没有米下锅,全家人就要饿肚子。 而全家人饿肚子,就是男户主的责任。男户主急得六神无主。又没看见是谁偷的?哪里晓得去找谁算帐 还没到中午,村长一家插秧笑嘻嘻,圆满完成早稻插秧任务。 挨着村长一家水稻田的另外一户农家,感到十分纳闷:昨天村长家明明没秧苗插,今天一大清早怎么就有秧苗了?就算是去别的地方花钱买秧苗,那也没那么快就买回来呀? 当那家农户听村民说,有人丢了大半块水田的秧苗时,这农户恍然大悟。原来是村长家偷那村民家的秧苗。 叽哩咕噜,农户跑去跟那村民一说村长家偷他家秧苗的事,那村民差点气晕,立马风风火火地跑到村长家,对村长说:“听说你们家的水田,昨天就没秧苗可插了。今天你们家怎么又有秧苗了你们到哪儿弄来秧苗的我家的秧田,昨晚恰好丢了一大块田的秧苗。村长,这事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村民只差没哭嚎开了。也难怪,村民以种水稻为生。这下没水稻可种,该叫他们一家吃啥?喝西北风都没得吹来。 还没等村长开口,在里屋的村长老婆听见了,“唰”地一下冲出来,劈头盖脸地对着那村民就是一顿臭骂:“做主做什么主你家秧苗丢了你去找呀?我们家的秧苗从哪儿弄来的,关你家屁事!我们家昨天有没有秧苗,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老盯着我们家你这是居心不良,你知道不你老盯着我们家,我可以去告你,告你骚扰我们!哼!” 被盗秧苗的那村民,老实巴交的,哪里见过这阵仗他从来没有跟人吵过架,更没有跟女人吵过架,何况还是跟村长家的女人吵架,他也不敢啊! 就这样,村长没开口说一句话,村民便落荒而逃。可怜的村民,后来只好把那没秧苗插的地,种了一季蔬菜。 天公作美。 后来,到收早稻时,恰逢那时节,下了一场特大暴雨。 村长家的田,离水边最近。当初就是村长他自己要那亩田的。因为那亩地,不怕干旱。 可村长没算到会有水灾。 就这样,在那场特大暴雨的袭击下,村长家那亩地被大洪水冲得一干二净。颗粒无收。 村长老婆哭都没地方哭。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苍天有眼哪! 反观种蔬菜的那村民,那块菜在雨水的浇灌下,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后来他们一家吃不完,挑去城里边卖。由于菜的卖相十分好,个大,肥硕,水份足,看起来水灵灵的,还卖了不少钱呢。 直到这时,那村民一家才喜笑颜开。 村民都在嘀咕,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第57章 :明眼地师拒诱惑,迁坟之师遭搁浅 自然而然,村民们早就想换村长了! 奈何人家村长有后台,几次换选村干部,村长的宝座,都是稳如泰山,无人撼动。 村长把自家欺负村民的事,当作了家常便饭。他觉得那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村民们听话,都属应该的。 这些平常小事,何来欺负一说?都是其人能力不足而已。岂能怪到他村长的头上?! 那些村民受村长欺压之事,哪一件不比村长暗自占用齐浩烟家的坟地,来得严重! 因此村长理所当然地觉得,让齐浩烟特意回家一趟,来帮助他们家迁祖坟,那是他当村长的看得起齐浩烟。那是他照顾齐浩烟作为地师的生意。 那干吗村长不让之前那位帮他们家相墓地的地师帮助迁坟 不是村长不让其帮忙,而是那位地师自己不想帮村长一家迁坟。 作为在外闯江湖的地师,他一眼就瞧出,他为村长家相中的坟地,是别人家的坟地旁边。要把村长家的祖坟迁至别人家墓地旁。不经过那家墓地主人的同意,以后是会扯皮的。 那位地师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怕引火烧身,自招祸患。到时恐怕得不偿失。 所以,那位地师只是跟村长说:“你们整个村子的里里外外,就只有这一块儿隐形的‘虎形弯’之地,适合作祖坟所迁之地。” 村长问那位地师道:“倘若我把我们家的祖坟迁到那个什么虎形弯之地,以后将会有什么好处” 凡俗之人,首先所想的,永远都是利益。 那位地师答道:“虎形弯地作祖坟,后代将会出虎将之才。” 村长闻言大喜,当场给那位地师先封了一个大红包,当作酬劳。 接着,村长对那位地师说道:“这位小老弟,你的相地之术真不赖。这样吧,就请你挑选一个上等的好日子,把我家的祖坟迁过去吧?” 那位地师摇了摇头。 村长不解,问道:“为何摇头难道你是嫌钱少了钱少的话,我们还可以商量的呀!” 地师仍然摇了摇头。并未作答。 村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是真不明白这位地师为何三番五次摇头拒绝。 平时,可都是村民们三番五次地求他帮着办事。可这回,任他怎么求那位地师。那地师都不答应。 那位地师想了想,委婉地说道:“村长,我还有其它重要的事。实在是脱不开身来帮你家迁祖坟。请见谅!” 村长仍“不解风情”地追问道:“那我可以等啊!我可以等到你帮别人办完事,再来帮我家迁祖坟啊!” 那位地师只好继续扯谎,说道:“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等着我去办事。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村长无所谓地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道:“没关系的啦,我迁祖坟,也不急于一时。一年两年的我都等得起。这样吧,小老弟,你有事的话,你尽管去办你的事。有空的时候,你再来帮我家迁祖坟。” 村长的算盘是,下次打电话跟这位地师说的时候,再多加一点钱。他还就不信了,有人会看着钱在这而不赚! 那位地师抚额,只能再一次撒下弥天大谎,说道:“过几天我还要出国一趟,国外有朋友急着找我办事。机票都已经订好了。村长,实在抱歉!” 说完,不等村长再回答,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村长窝着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还有这么缺心眼的人,连他村长的账都不买。他奶奶的,下回碰到那位地师,得想个招儿,狠狠地整治一下他。 让他自视清高! 让他不买自己的帐! 让他“去球的”去国外! 要不是自己不会干迁坟的活计,哪里还会轮到那地师什么事 要不是现如今干地师这个行当的能人太少,哪里还会求三拜四地找那个不识抬举的地师 吐糟至此,村长才忽然记起,本村的那个叫齐浩烟的小子,不是学了什么地相之术吗?听说他的地相之术,从师正道,学而正统,相之有术,非常不错! 何不叫他来帮助着迁祖坟! 村长一下便云开雾散,他裂开嘴巴,犹如魔鬼般地笑了起来。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真乃天助我也! 他便拿出手机,拨通了齐浩烟的电话。 村长浑然不觉,自己所挑选的祖坟之地,乃是人家齐浩烟的坟地。齐浩烟的父母,还躺在那虎形弯之地的旁边呢!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村长是一个多么的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自利之人啊! 齐浩烟想到这种种情况,对于村长要把祖坟迁至自家坟地的事,决定想个万全之策解决。 对这事,齐浩烟决定来暗的,不来明的。因为来明的,自己绝对斗不过村长。 万一出了什么事,就自己这毫无背景、毫无靠山的人,村长要对付自己,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虽说自己在外人眼中,也算是一个带点神秘莫测的地师,但自己这个地师也不是万能的。 齐浩烟想道,那就等自己帮着村长家把祖坟迁过去之后,再动点手脚,让村长家的祖坟葬在那“虎形弯”宝地,不起作用。 不行! 齐浩烟暗自摇头,等自己帮着村长家把祖坟迁到那虎形弯宝地,那坟地就真成村长家的了。就算自己动了手脚,让那块宝地失去灵性。可村长可以再请人来把手脚动回来呀,那块宝地不就又有灵性了! 那还是得另外想办法。 那就干脆对村长说,之前村长请的那位地师是冒牌货,是专门出来骗吃骗喝的。村长被那位地师摆了一道,其实虎形弯那块地不是宝地。村长家的祖坟迁过去也没有用。 可村长他会听自己的吗?村长肯定会反过来骂自己是冒牌货,不懂装懂。从此以后,村长还会大肆宣扬,说自己的地相之术不行,云云。 那自己以后的地相业务甭做了。全被自己给砸了啊! 再说,自己那样贬低之前的那位同行的地师,倒显得自己不仁不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地贬低同行,非君子所为。这种事断然不能做。这是损自身阴德的事!做了有损自身阴德之事,对自己和对自己的后代,将极为不利。 贪小利而失大利啊! 捡了芝麻而丢西瓜的事,此乃傻子行为。 而且,你做了初一,别人就会做十五。到时,别人就会反过来说自己这个地师不怎么样! 看来这也不行啊! 那还是得另外想办法。 第58章 :心计胜过万张嘴,暗牌利比明牌强 有了! 自己何不等到晚间,先去把父母坟地旁边那块虎形弯宝地,故意动一番手脚,现在就让那块宝地失去原有的灵气,让宝地变为废地? 然后,明天一早,故意喊上村长,一同去虎形弯宝地察看。到时,对那块宝地变为废地的说辞,还不是自己这个专业的地师说了算! 说相地之术,可是自己的特长啊!怕村长他个锤子。 再然后,自己死活不帮助村长迁祖坟过去。到时就解释说,甭迁过去了,迁过去也白搭,比原先的坟地还不如呢! 就算村长再请其他的地师来去察看虎形弯那块地。无论什么级别的地师来,都得说那是一块废地。迁不得! 当然,也有那顶尖的地师,一眼就能看出,那块宝地是动了一番手脚,才变为废地的。但,凡是顶尖儿的地师,均乃聪明绝顶之人,他也不可能会对村长说真话。只是来一番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辞。大家都是同行,都是行走江湖之士,拆别人的台就等于是拆自己以后的台。抬高别人就等于是在抬高自己。又有谁会把真相道出! 而且,那些顶尖儿的地师,在村长面前的说辞肯定比自己的说辞更加精彩。 想想都美! 除非,村长给的酬金足够吸引人。那些顶尖的地师才有可能会对村长说实话。可,凭村长那副傲慢而又吝啬的习性,他能出巨额酬金给别人才怪! ok,就这样敲定。 想到此,齐浩烟也没给村长打电话,没告诉村长自己已经到家了。 本来,齐浩烟想白天就去虎形弯那块宝地,察看,设计,究竟应该怎么样动手脚,才能让那块宝地暂时变为废地?但齐浩烟想到,万一被村长家的人看见了,他们家的人赶过来,那事情就有可能搞砸了。 所以,他硬是忍着没去坟地察看。装作还未归家的样子,默不作声。 就让本小爷再忍你一个晚上,你个死村长,别人不都称你是大名鼎鼎的“帝王蟹”吗?看你横行到几时! 到那时,你可千万别来求我、拜我就是。 嘿嘿! 简直太棒啦! 齐浩烟颇具闲情逸致地,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他还一边哼着歌儿,一边拿一块新抹布,把他的床铺抹干净。回到自己家太高兴了啊! 他知道回到家里,一时半会做不了饭,所以之前他在回来的路上,打包了两份外卖。这会儿吃外卖吃得海晏河清的。 收拾干净,尔后他美滋滋地睡起了觉。 待到夜里子时,齐浩烟麻利地起了床,扛着锄头,悄没声息地来到了父母的坟地。 由于是夜里,齐浩烟想到,带物品搞祭祀那一套,太不方便。因此他只带一把锄头,以及一些作为地师的行头。 他放下锄头,摆弄好他的布包裹。先是到父母坟头跪拜,祷告一番,轻声地对父母的亡灵说着话儿: 父亲、母亲: 浩儿不孝,这么久没来祭拜你们。 这几年,我没在家。孩儿去外地云游历练去了。但孩儿无时不刻不在怀念着你们。 在云游旅途中,我有幸遇到一位老师父。随后,跟着那位老师父学术法去了。 那位老师父,是我的第二位师父。我的第一位师父,就是教我地相之术的师父。我现在的这第二位师父,术法高超,其它功法也是十分的高强。浩儿真是难望其项背! 我跟我的第二位师父,学到了许许多多新奇的东西。并且,都是一些非常实用的东西。 那位老师父心地善良,家境优越。最难能可贵的是,那位老师父对浩儿非常非常的好。我在他家里住着,免吃免喝免学费,随住随走随学术。浩儿真是感恩!他对我,就像对待亲生的儿子一样的好。 你们的儿子真是太有福了! 本来,我还打算跟着第二位师父再学几年。可是,咱们村的那个破村长,他突然打电话把我给叫回来了。 村长叫我回来,就像之前那些村民暗地里说的那样——村长叫,准没好事。 村长是想让我帮助他把他们家的祖坟,迁到你们俩旁边的那块地里。 这真是冤家路窄呀! 父亲、母亲,也许你们俩不知道吧?你们俩所躺的旁边,是一块叫做“虎形弯”的宝地。之前孩儿就看过了,若然,把祖先的坟迁至那里,后代将会出虎将之才。我原本想着过几年就把你们俩的坟迁过去的。也好让咱家的后代,出一出虎将之才。 可,没料到村长会来这么一出。 我做梦也没想到,村长会在这当口横插一杆。 父亲、母亲,你们俩所躺的旁边,本来是属于咱们家的坟地。村长真是太欺负人了,他硬生生地要把自家的祖坟迁过来。还好巧不巧地叫我去帮助他们家迁坟。这不明摆着——让我去帮助村长,来抢属于自家的宝贝吗?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讽刺、更窝囊的事么? 所以,今晚我来这里,就是要敲碎村长的美梦的。 倘若不治服他,儿子势不为人! 若是不能赢他,那儿子这么多年的地相之术算是全都白学了。 儿子定然会叫他不能如愿的。 父亲、母亲,你们俩安心地躺在这,待孩儿去把那块宝地暂时变为废地。让村长的如意算盘落空。 以后,待事情过去了,村长家不再关心那块地了。孩儿再使用一些我的专业之术,把那块地的灵性给重新开启出来,让旁边那块废地,重新变回宝地。 然后,我再来把你们俩的坟迁过去一点点,让你们俩也尝一尝躺在风水宝地的绝妙滋味!让风水宝地的灵气,滋养着你们俩的亡魂。 在生,你们没有享受到儿子的福。往后,儿子将会让最高的灵性气息滋养你们的魂魄。 请你们俩再耐心地等等吧。 只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可能会常有人来叨扰你们二位。 孩儿在此赔罪了,都是孩儿不好,都怪孩儿无用,才让别人扰了你们俩的清静。 孩儿告罪! 下回再来祭拜你们俩。 说罢,齐浩烟“咚咚咚”地对着父母的坟头墓碑,磕了三个响头。 他转身站起来,拿起锄头和包裹,往旁边的虎形弯儿之地走了过去。 第59章 :地眼全凭内心寻,心静能觉喧嚣世 月色朦胧。 树影摇曳。 除了偶尔听到一两声山蛐蛐儿叫之外,四周再没一点儿声响。也就是齐浩烟习惯了晚间走坟地,要不然,一般的人还真没那胆子呆在这黑黢黢的坟地旁边。 正因为晚间的坟地令人渗得慌,才不用担心村长家会有人来撞破。 几年前,齐浩烟来察看这块地时,站在高处远望,这块地恍若一只正跃起的老虎一般,令人心潮澎湃。 但凡能够令人的内心泛起涟漪的地形,都是好地。涟漪泛起越高,地形越好。 尔后,再多看两眼这块地,那只隐形的老虎,又似酣然而卧。以齐浩烟的地相知识来观,他深深明了,这是此块地的灵性开启了出来。灵气喷发,引得周围的物事,宛若活的物事一样,活灵活现。 而若是把祖坟迁至如此一个冒着源源不断的灵性气息的地方,虎将之灵气徐徐熏陶着,后代能不出虎将之才吗? 所以,只要暂时把那冒着灵性气息的地方,遮盖起来。让其灵性气息暂时封闭。那么,明面上看来,这块宝地就变为了废地。在一般的地师眼中,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当然,这种遮盖灵气之术法,是瞒不了高等的地相之师的。 高等的地相之师,只须稍加改动,这块地的灵性气息便又会如原先一样,源源不断地冒出来。废地又重新变为宝地了。 只是,高等的地相之师不会那么傻乎乎的,去改动别人已然动了术法而遮盖的地方。 因此,齐浩烟可以放一万个心去施展术法,用以遮盖此虎形之宝地的灵性气息。 以前,有一些风水先生,在偶然之间,找到某条震惊骇俗的龙脉时,为了不使龙脉泄露出去,避免引起政府当局或社会各界的恐慌,而特意使用术法,让龙脉彻底变为废脉。 要想让龙脉变为废脉的术法,一些较高级的风水术士,都是把冒着灵性气息的龙脉挖掉,从而让龙脉彻底地变为了废脉。且,再无恢复的可能。 而齐浩烟,他所使用的术法,是恰恰相反。 他是使用术法,遮盖住风水宝地的灵性气息,是让其灵性气息完全封闭住。不让其风水宝地的灵性气息有一丝一毫泄露出去。 这,仿若封农家的瓮口般。丝毫不泄。只要采用一些黄泥巴,和着一些干净水,用锄头搅拌,或是用脚踩熟。待黄泥巴熟得透透彻彻的了,再把粘稠的黄泥巴糊在瓮口子上。那样,瓮子里的气味,就再也散发不出来。并且,最重要的是,能够完全保证瓮子里的东西经年不坏。 别人也就探不到瓮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何物了。 封那些家庭常用的菜缸子口,以及一些酒坛子口,或是一些别的器皿的口,亦然。 其中的气息,不会散发出半分半毫。 而被封之后的酒坛子,所封的年份愈久,酒香愈浓。 同理亦然,封这快虎形弯儿宝地的灵性气息也是一样。只要使用层层叠叠、相叉相交、相圆相融的术法,死死地封住其灵性气息,不让半分半毫的灵性气息溢出,那么,在一些粗心大意者的地师眼中,是看不出任何端倪的。 齐浩烟说干就干。 他对村长所挖的坑线不动,只是站在原地感受。 冒出灵性气息的地眼是虎口。他是在屏心静气,感受虎口的准确位置。 地眼,是指一座山、或是一条河、或是一汪大海、或是一片湖泊、或是一眼泉,或是一块风水宝地,等等,这些地方冒出的灵性气息。 他没有感受到有一丝一毫的灵性气息的流动与滋润。 于是,齐浩烟便在坟地边上随便扯了一把茅草,寻了一处平整一点的地方,把茅草摊开,在茅草上打起坐来。 茅草垫在身下,可避免身体进入寒气。这样子少得禅病。 他把双腿盘起,结了一个跏趺坐姿。 因为这是在坟地打坐,坟地的阴物和鬼怪数之不尽。周围环境非常之复杂,所以,得万分小心。尤其是双手的握姿特别重要。 左手成半握状态,右手亦成半握状态。然后,让自己的右手那半握状态,置于左手那半握的掌中。等于是双手叠握,置于胸前的双腿上。这样,就能避免妖魔鬼怪趁虚而入。 因为,这是一种降魔手印。 齐浩烟提起正念,生起正觉,摄心守正,摈弃别心,渐渐使自己的心,静了下来。 渐渐地,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齐浩烟惊喜地发现,原来,只要自己的心足够静,再黑暗的地方,亦会现出光明。 只要自己的心足够静,再安静的地方,亦是喧嚣不已。 因为,安静的地方能够听见蝉鸣、蛙跳、狷飞蝡动、蝙蝴飞翔、蚱蜢扑动、蛇类爬行、树叶落地、以及开花升节的各种声音。 大自然各种各样的声音,那还不够嚣闹喧天的! 齐浩烟继续让自己的心静下去、再静下去。 此时,他的心,宛如一口几十丈的深井水,毫无波纹。 天地万物瞬间变为虚无! 这样的状态,保持了才几分钟,齐浩烟就感觉身旁不远处,有一股凉凉的、令人感觉非常舒服的气息,从那里徐徐冒出。 “哇噻!找到啦!”齐浩烟一跃而起。高兴得忘乎所以,直在地上转着圈儿。 幸好是深夜。否则,别人瞧见他这一情形,还以为齐浩烟是个神经病。 齐浩烟一个人在黑夜里嘿嘿地傻笑着,“地眼”被他找到了,冒着灵性气息的虎形之口被他找到了。他能不高兴吗? 齐浩烟走到坟地上方,站在坟地上方向下望,就有点俯瞰的感觉。 这时,整个虎形之弯儿,全部都呈现在他眼帘底下。他刚才心静之下所感觉的地方,还真是像那老虎的虎口。 太奇妙了! 大自然真是鬼斧神工啊! 大自然就是一位神奇的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且,所画出的自然景物,惟妙惟肖,形态逼真。令那些热爱生活的人,爱不释手! 第60章 :智取虎形风水地,气煞霸道蟹村长 找到了虎形弯儿宝地那冒出灵性气息的地眼,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得很了。 齐浩烟立马干劲十足地挥起锄头,先把虎口之地眼挖了出来。 他一直挖了有三尺深,再打开手电筒近前一照,见到有像人的手指纹一样的土纹。此穴还真的是真穴啊!看来自己没找错地方嘛。 然后,他从随身所带的布袋子中,抓起一把朱砂,在地眼之周围撒了一些朱砂。反复抓,广而撒。撒了满满一层。 随后,他念起了入地眼的口诀: 壬山丙向为净阴,子山午向为净阳。癸山丁向为净阴,丑山未向为净阴。艮山坤向为净阳,寅山申向为净阳…… 接着他开始了第一轮封闭地眼之术法。 他念着咒文道: 南無佛陀、南無达摩、南無僧伽…… 然后他拿起锄头盖了一层土。接着又开始了第二轮的封闭地眼之术法。 他继续念着咒文道: 摩诃毗诃囉伽帝…… 然后,他拿起锄头,又在其上盖了一层土。接着又开始了第三轮的封闭地眼之术法。 他照样念起了咒文: 篓搫僧祗帝…… 如此这般,齐浩烟一共封了九轮的封闭地眼之术法。也一共念了九种不同的咒文。才把刚才所挖的三尺深的地眼,填平,踩压紧实。 末了,再在新填新挖的土上面,撒了一些小石块。然后,再在小石块上面随便撒了一些茅草。 其它地方还是原封未地。 只用两个小时,齐浩烟就用几种术法,把整个冒出灵性气息的地眼给封得严严实实的。 只是,现在这块虎形弯儿宝地,再也不能称之为宝地了。甚至于,连废地也称不上。给他的感觉,恍若一块绝地一般,死气沉沉,不见半缕生机,没有半点活力。不见有半分气流涌动。就像那是那些几十年都未曾有人用脚踏过的穷山恶水之地般,令人没来由地心生厌恶。 一块上等的风水宝地,就这样,利用地相之术法,让其暂时变为了一块人人厌恶的废地。 齐浩烟想想就美得不行。他心满意足地回到家,倒头便睡。 第二天,太阳都快升到半空中了,齐浩烟还未酣梦中醒来。 “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突然,他的电话铃声,像催命一样地响了起来。他的电话铃声,还特意设置成了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睡意朦胧,齐浩烟也未看来电显示,满肚子起床气地接起了电话:“喂,谁呀?” 电话里传来村长焦急的声音:“小齐,你怎么还在睡觉呀?你前几天说,不是这两天可以到家吗?是不是你昨天回来了” 齐浩烟一听是村长的声音,连忙一骨碌爬了起来,走到窗前,一边把窗帘拉开,一边对村长说道:“不好意思,村长,昨天我很晚才回到家。很累啊!所以,一回来就睡觉了,睡到现在才被你的电话吵醒的。” 齐浩烟是故意这么说的。用以打消村长以为他早就回来了的顾虑。 “那你吃早餐了没有我估计你是还没吃早餐。你也干脆也别吃了,待会到我家去吃午饭。你赶快过来吧?咱们一起去那坟地看看,你选定一个最近的日子,尽快地帮我把我祖上的坟迁过去。也好早日了却我的一桩心愿。” 齐浩烟故意迟疑不决地说:“去你家吃午饭不好吧?这都还未帮你家办事,就去你家吃饭不合适。那,你在村中的路口那里等我,我洗簌一下,马上就过来。” 村长喜上眉梢,欢喜地挂上了电话。 还是同村的人好办事呀!小齐这小伙子,看起来人还挺不错的。他只打了一个电话,齐浩烟就从外省赶回来了。看来,这小伙子还是很好拿捏的。 村长独自一人,美滋滋地笑了。 然后,村长哼着黄梅小调,慢吞吞地赶去了村中的路口,等着齐浩烟来。 齐浩烟这小滑头,嘴上说着马上就来,可他的动作可一点儿也不见快。 他先是慢吞吞地上了一回洗手间。 再是洗了三遍脸,刷了两回牙。然后,再梳了五遍头发,照了八回镜子。 他一边磨蹭,一边在心里恨恨地骂道:你个死村长,让你肖想我家的坟地,让你欺负我家。我让你等,我让你慢慢等。等死你! 可齐浩烟头天刚回到家,家里现在什么食物都没有。昨天在路上打包回来的两盒外卖,昨天早就吃光了。现在齐浩烟的肚子饿得很,没办法,他只好出得屋来,走向了村里的小卖部。打算先买点食物充饥。 想了想,又回转身,到屋里,把他那个随身携带的布袋子背上。他知道,待会村长一看见他,准会叫他去看坟地。作为一个有专业素质的地相之师,随身的工具就是吃饭的家伙什儿,可得做到工具不离身。如此,别人才会信服。 “哎、哎,小齐小齐,这边。我在这边。”齐浩烟刚走到村中的路口不远处,村长打老远就看见他,忙向他招手喊道。 “哦哈,村长你这么快就来了呀?我这还没吃早餐呢,肚子饿得很。我得先买一点吃的东西,待会才有劲儿跟你去坟地不是”齐浩烟装作才看见村长的样子,很无奈地说道。 说着,也不等村长回答,自顾自地往村里的小卖部而去。 村长见他执意要去吃早餐,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请人办事,不可能让人空着肚子去。 按照礼数,得村长买早餐给齐浩烟吃。可齐浩烟也不想村长买,村长买来的早餐,他怕是会咽不下去。村长这人太恶心了呗! 等到齐浩烟去村中的小卖部买了食物,坐在小卖部吃完,再喝几口茶水,然后晃晃悠悠地来到村中的路口时,已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这会儿都已经上午十一点了,太阳当空照,晒得等在村中路口的村长那秃顶,冒出一串串的汗珠子。 齐浩烟见村长这副狼狈样,心里美得不要不要的。该!活该!就该让村长受这份罪。 可村长见了齐浩烟终于来了,笑得那叫一个奸! 仿佛,村长已经看见了自家的祖坟,在齐浩烟的帮助下,已经迁至了那块虎形弯儿的风水宝地。仿佛,村长已经瞧见了自个的后代,已经出了虎将之才。 村长的心里,别提多酸爽了! “小齐,咱们走吧。”村长在前面带头走,齐浩烟有口无心地应了一声。心想,现在看把你美的,待会你可别气晕过去就行! 齐浩烟想到这里,走在后面忍不住一路偷偷地笑。 第61章 :装模作样勘地相,找寻借口打推辞 艳阳高照,大地生辉。 万物蕃秀,欣欣向荣。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美中不足的是与该死的村长同行。齐浩烟走在后头,又好笑又好气。 村长回过头来,对齐浩烟说:“小齐,咱们还是快点走吧?现在都上午十一点多了,待会到了中午时,看完坟地也好去我家吃饭哪!” 齐浩烟一边走,一边说:“去你家吃饭就免了吧。我这刚回来,家中的事挺多的。可没空去你家吃饭。” 开什么玩笑?去村长家吃饭,他齐浩烟能咽得下去那饭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虎形弯儿宝地。 哦,不,是虎形弯儿废地。 噢,更不是,是虎形弯儿绝地! 村长站住脚步,回头向齐浩烟招了招手,说:“来,小齐,就是这里。哎,你父母的坟就在那边。我把我家的祖坟迁过来的话,你父母的亡魂也有我的祖上陪伴了。这是多好的一桩事啊!” 好你奶奶个腿的! 齐浩烟腹诽道。 村长自顾自地以为,他这样说的话,齐浩烟会对他感恩戴德。毕竟,别人家死去的亡魂,想让村长家的祖上陪伴,门儿都没有呢。 而齐浩烟家的父母的亡魂,,却有着村长家的祖上陪伴,那是无上的荣耀。 这种无上的荣耀,百家难求啊! 齐浩烟忙低头看脚下的山路,装作没听清村长所说的话。 懒得搭理他。 村长走近前几步,见之前那位地师帮他相中的宝地上,有一些茅草覆盖在上面,疑惑地说道:“怎么这里还有新拔的茅草,是不是有人动了我看中的风水宝地” 齐浩烟走上前,装作不经意地接茬道:“可能是早上有村民到这里,割牛草、猪草、羊草、鱼草还是啥的吧?” 村长不作声了。乡间的野外,无论什么地方,有茅草动过的痕迹不算稀奇事,农人们通常都是早上出野外去割草给家畜吃。 村长在如今这块废地上踱了几步,总感觉哪不对劲儿似的。之前,那位地师和他一起来这里时,他踏上这块地,感觉到非常舒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之感。令他不舍离去。就好像,呆在这块地里,能够惬意地享受宇宙间的万物似的! 可现在,他踩在这块地里,感觉到非常压抑,令他心生厌恶之感。就好像他内心想赶紧逃离此地似的。 前后反差怎么这么大这都还没隔几天哪!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 不可能啊,自己身体好好的,又没病。感觉怎么会出问题呢 那是这块地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可能啊,这块地还是这块地,又没少什么。这块地怎么会出问题呢 这块地看起来还是原样,为何却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村长都几十岁的年龄了,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村长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幸好带了小齐这小伙子来了。对,就让小齐这小伙子看看,这块地究竟怎么了 于是,村长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小齐,你给我看看,这块地如何?” 齐浩烟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围着这块地走起了圈圈。 左瞧瞧,右看看。 上望望,下观观。 前瞻瞻,后仰仰。 斜瞅瞅,歪瞥瞥。 他看完之后,还从随身带着的布袋中,拿出各种地相工具,一五一十地把这块地验了一遍。 并且,他还煞有介事地走远了一些,拿着工具左量右测。 后来,他索性登高了一段距离,从上到下地察看着。弄得自身满头大汗。可他却毫不在乎。 他在他的布袋子中搜索,把他布袋子中所装的工具,全都摆出来,用了一个遍。 在外行人看来,他这个地师无比的敬业。 只要把村长打发走了,不再起迁坟到这块地的主意。那么,这块宝地就完全属于自己家的了,他受点苦、受点累不算什么。 此时,已经中午十二点钟了。正当空的辣太阳,晒得二人浑身流油。 汗流浃背之下,村长又不好催促。小齐那可是为他自家办事啊,他哪能不耐烦地催促? 小齐自己都没喊热、没喊累,他坐在一旁歇着,难道还能喊热喊累 村长不时地看表,用此举来示意齐浩烟的速度是否可以加快一点。 可齐浩烟一直低着头,不停地忙乎着,恍若压根瞧不见村长的有意之举。 这时,村长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说道:“喂,老婆。” 村长老婆:“你现在在哪里呀?家里都吃饭了,怎么还不见回来你上午不是说,去找小齐给咱家看坟地吗?怎么音讯都没有” 村长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子,不耐烦地答道:“我和小齐正在坟地呢。你们稍微等一会,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说罢,也不等他老婆说什么,啪地一声,把电话给揣兜里了。 此时,齐浩烟才有模有样地收起相地工具,并把工具一一放进布袋子中。他把布袋子往肩上一挎,对村长说道:“村长,你想听假话还是想听真话” 村长傻眼,额上的汗珠都快流到他眼里了,愕然地问道:“什么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齐浩烟拍了拍手上沾着的泥土灰尘,一本正经地说道:“真话就是,这块地是叫虎形之地不假。但是,这不是一块风水宝地。这只是一块废地。而且是一块满溢着负能量的超级废地。什么叫满溢着负能量的超级废地那就是说,如果你要把你家的祖坟迁到此地,非但比不上你家原先的祖坟之地,而且,后代将会恶运频频。” 村长听后,其脸上的肥肉直抽搐,汗珠子越发地往下冒。他结结巴巴地问道:“那假话呢” 齐浩烟抬脚往回走,说道:“假话就是——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如果你非要把你家的祖坟迁到此地,那么,恕我无能为力。” 说罢,齐浩烟也不等村长的反应,他一个人快步地往自家赶去。 村长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喊道:“哎、哎,小齐,你等等。你的话还没说完呢,什么叫你无能为力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浩烟回过头来,答了一句:“我不可能帮你家把祖坟迁过来的。因为——这虎形弯儿是一块废地!” 这回,齐浩烟再也不顾村长的喊叫了,一溜烟地跑去了小卖部。 徒留村长在风中凌乱。 齐浩烟则买了满满一篼食物和菜。兴高采烈地提回家,关起大门,一个人做了好几个菜,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饭。 第62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接踵而来地相师 村长不甘心哪! 他一个人还呆在坟地边,六神无主而又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的地师明明说,这虎形弯儿地是一块风水宝地。且全村都只有这一块宝地。绝无仅有之宝地啊! 怎么齐浩烟一回来,这块宝地就比废地都不如了呢 难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不成 村长在坟地被困惑得团团转。 这时的辣太阳,村长完全顾不上了。 他太想迁他家的祖坟了。 至于他老婆又一次打电话来催吃饭,也被他给摁掉了。 他总觉得哪不对劲儿? 思索了老半天,村长觉得还是没有头绪,他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此时他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于是,村长恼怒异常地回到了家。 村长老婆她们早就吃过午饭,全部午休去了。 听到自己丈夫回来的动静,村长老婆从卧室探出头来,见只有丈夫一人,没见同村齐家的那个小子一起来吃午饭啊? 他老婆于是穿着睡衣出来,一边走着,一边问道:“你怎么才回来那个小齐呢怎么不见他来我们家吃饭” 村长没好气地答道:“别提了!齐家的那小子,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竟然说虎形弯那块地,是一块比废地还不如的地。” 他老婆惊诧,莫名其妙地问道:“那齐家那小子的地相之术,过关吗?该不会是他不会相地吧?他的地师名头,是招摇撞骗的吧?” 村长一边吃饭,一边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谁知道小齐那小子这几年在外都干了些什么他今天还说,他不可能帮我们家迁坟了。说是,我们家的祖坟迁过去虎形弯之地也没用。那就是一块废地,还不如不迁呢!” 他老婆的嘴,惊讶得能塞得进一颗大鹅蛋,疑惑地道:“之前咱们家请的那位地师,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虎形弯儿地是一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吗?他们两个地师,一个说那地是宝地,一个说那地是废地。那他们俩到底在搞什么鬼” 村长老婆这句搞鬼的话,瞬间提醒了村长。犹如醍醐灌顶般,他一下清醒了过来。他毕竟当了那么多年的村长,纵使再没有水平,但也足够老奸巨滑。 他突然间就意识到,自家迁坟这事,有谁在其中动了手脚! 至于是谁动了手脚又动了什么样的手脚眼下他还不知道。 不过,他相信,以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的能耐,不日就可查清。 不愧是当村长的人,只吃饭的刹那间,就让他想到了应接的办法。 第二天,村长打通一些熟人的电话,让别人帮他请一位靠得住的地师,来村上为他们家相坟地、迁祖坟。 有钱能使鬼推磨。 很快,他们口中所谓的靠得住的地师请来了。 这是村长家为迁祖坟的事,所请的第三个地师了。齐浩烟是第二位,这次来的是第三位地师。 第三位地师一到村里,立马引人注目。 只见他: 头戴一块长巾,用以遮风挡雨、擦汗围腰之用。脸庞清瘦,但是黑黑的。显然,这是常年在外行走,被太阳晒黑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个聪明能干之人。一双手掌奇大,想必可能是经常用手抓土,手关节使用频繁而造成的。脚上蹬着一双解放鞋。呵呵,这是典型的走山寻穴的行头啊! 最主要的是,第三位地师背上的那个包,鼓鼓囊囊的,比齐浩烟那个随身的布袋子,大个两三倍。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金银财宝? 村民探头探脑,交头接耳。 村长迎出屋外,热情款待。 这都请了三位地师了,再不热情款待,万一这位地师又溜了呢 吃饱喝足,该办正事了。 村长对着这个第三位地师,把事情的整个情况,竹筒倒豆子似的,叽哩哇啦一通说了。 第三地师沉思了半晌,心里明白了一个大概。他心想,这肯定是其中有一位地师撒了弥天大谎嘛! 至于那位地师为何要对村长撒下弥天大谎?自身得亲自去虎形弯之地看过之后,才能下定论。 但第三地师也是一位走南闯北之人,别人的隐晦事,他不可能会多言,于是对村长说道:“村长,啥也不说了。得先去现场查看之后,我才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村长点头哈腰,赶紧在前带路,说道:“那是、那是。来,大师这边请。” 还没走到虎形弯之地,才堪堪走到齐浩烟父母的坟地前,那位第三地师就顿住了脚步,眼露疑惑之色,他怎么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这是他之前跟人相墓地时,所没有经历过的感觉。 村长也是一个老江湖,他见第三地师在齐浩烟家父母坟前,顿住了脚步,村长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事,莫不是跟小齐那家伙有关 倘若真让他查出这事是小齐那家伙搞的鬼,他会让小齐那家伙吃不了兜着走!去他娘的,竟然糊弄到老子的头上来了!敢情是那家伙不想活了! 村长心里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以免这第三地师在他面前不说实话。 都是些鬼精鬼精的人。 眼见得第三地师对着齐浩烟父母的坟地,左看右看,村长不由得走上前,询问道:“大师,您一直盯着这坟地瞧,可否有什么问题” 第三地师脸色赭然,勉强笑了笑,答道:“没有。我只是在感受一下山风的风向而已。” 说罢,第三地师赶紧迈步向前走。 没走几步,村长就说到了。此地便是虎形弯儿之地。 第三地师恍然大悟。 原来,刚才那股令他不舒服的感觉,就是从这虎形弯儿之地传来的。 果然,这是一块废得不能再废的地了! 第三地师觉得,这块地叫虎形弯是没错。其形状,确实是像极了一只弯着背儿的老虎。可是,这块虎形弯之地给人的感觉,却不见有半点的虎跃腾升的迹象。就连一丝儿生气,也感觉不到。妥妥的是一块“死地”。 本来,就算是死老虎,也尚有老虎的一分余威在的。即,就算这是一块废地,也还是能够种菜之用的。但显然,这块地,连一分死老虎的余威都被消逝得无影无踪。即,这块废地,连种菜都种不活。就是一块十足的“死地”。 以他的江湖经验来看,很显然,这是人为的! 至于之前的地师是用何种术法,把一块上等的风水宝地变为比废地都不如的“绝死之地”的那还得须他仔仔细细地瞅来。 第63章 :货真价实查端倪,水落石出瞒村长 “呼、呼……”一阵山风吹来,村长也没那闲情逸致享受。他忙跟第三位地师说:“大师,山风吹来了,风向是走东南方向的。” 第三地师点了点头,他让村长先别说话,让他先静心感受感受再说。 村长纳闷。 之前这位地师说是感受山风的风向,现在风向闹明朗了,还需要感受什么呀? 可村长不敢问哪,对相地这一行,他是外行,整个一小白,只好先坐在一边干等着。可他坐在一边,想着自己相中的这块宝地,不明所以地变为了废地,他又坐不住了。于是,他又站起来。 就这样,村长在土边走走停停、坐坐站站,憋着一肚子的气,这会儿又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这一幕,全被躲在山顶山的齐浩然看了个正着。 齐浩烟捂住肚子笑个不停,却又不敢笑得太大声,怕被山下的人听到。使劲地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来了。 打从那第三位地师进村起,齐浩烟就知道了。他明白,村长肯定是还会请其他地师,去虎形弯儿那块地探个究竟的。 但齐浩烟不担心,都是同行,对术法中的事,做到心里有数就行,很多事儿没必要嘴上说出来。 特别是像这种人为的动了手脚之地,后面受雇来的地师,绝对不会傻到拆前一位地师的台。 山不转水转。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碰面今天你拆了别人的台,明天就变成别人拆你的台。 给别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这是久行江湖之士,都懂的道理。 再说,纵使是村长非得要这第三位地师说出个子丑寅卯。那第三地师绝对能够说得天花乱坠。术法方面,反正村长是个外行,他又听不懂。 有些术法,在不懂行的人面前真真实实地说出来,反而影响不好。还不如简简单单地稍作解释。至于如何解释,反正只要顾主相信了就行。 第三地师对村长说他需要感受感受,是指他需要感受虎形之地的灵性气息。但这些专业的术语,他自是不会说得那么明朗。 此时,第三地师站在虎形的肚皮这块地方,静静地感受了一会。眼角的余光瞥到村长在边上左右乱蹿,像一只没头的苍蝇般,甚是厌恶。 于是,第三地师干脆去地边上拔了一大团茅草过来,铺在了虎形之地的脊背上的地方,坐了下来。 第三地师是准备打坐,息心虑念,收摄心神,用以感受虎形之地到底有没有灵性气息。 村长本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会儿见这第三地师索性还坐了起来,且还闭上了双眼。看他的样子,这是准备长坐的姿式,心里更是急得一匹。可他这是求人办事,无它,只好听地师的。 村长气得不行,干脆走远一些,站在远处一个人舒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嘛。 躲在山顶的齐浩烟,见这第三地师拿出打坐的架式,伸出手来直夸大拇指。暗道:这地师有点料啊! 看来,村长这次是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地师。 该,活该!就该让村长大出血。谁让他霸占别人家的坟地呢 第三地师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地师。其肚子里头也有着千山万水的地相之术。 他闭眼沉浸在心静的坐禅之意中。 起先,他只是感受到了山风的气息。 渐渐地,他感受到了来自齐浩烟父母坟地的亡魂的气息。那一对亡魂的气息,仿若有天大的冤屈一般,在起伏不停。似在向天诉说着什么 第三地师暗暗心惊,怪不得这虎形之地像是一块“死地”。旁边有着两位冤屈的亡魂,在竭力干扰着周围的气场。那虎形之地能不变为废地吗? 这要是只有两位亡魂的气息干扰,还造不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那还有什么其它原因呢 第三地师继续沉浸在心愈发地静下来的坐禅之意境中……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大大的规律,那就是,自身四周,哪哪都有气流涌动,就只有一处地方无一丝一毫的气流涌动,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原因就在此! 第三地师感觉到隐隐约约快要抓住事情的由头了。可还没找到那个头绪。 第三地师“嚯”地站起声,一下就看准了那个没有一丝一毫气流涌动的地方。 原来,就在自己右前方不远处。 村长正站在不远处,不知想些啥,突然见第三地师“嚯”地站了起来,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可第三地师既没叫他,也没吩咐他做什么事。他也就没过去,犹自在那抚着胸口,一个人慢慢地平复着被吓跳了的心脏。 齐浩烟见村长这模样,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笑。 齐浩烟一个人躲在山顶的一棵树后面,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眼睛都笑眯了。那模样,要是被村长看见了的话,村长准能气个半死。 第三地师发现自己的右前方不远处,就是自己没有感觉到有一丝一毫的气流涌动的地方,我的天啦,那不正是虎形之地的虎口上吗? 虎口上都没一分气流涌动,那这不是一只“死老虎”吗?既是死老虎,那还不成“绝地”了! 原来如此! 只是,原先的地师,让这块地变为废地还不算,还非得要让这块地变成绝死之地 这又是唱的哪一曲 第三地师找到了让虎形之宝地变为绝地的原因。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他随手擦了一把汗珠。 第三地师继续静下心来,再低下头去,细细感受,慢慢查找。 猛地,他发现,虎口之上还有一些干茅草覆盖着。难道,这下面还藏着什么猫腻不成 绝对有猫腻! 这是作为地师的第一反应。 第三地师慢慢地把这些干茅草拔开。 此时,躲在山顶树后的齐浩烟见状,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糟了,被这位后来的地师发现了端倪!眼看他就要把干茅草揭开,要是他真的把地下的层层术法解封,使那块绝地变回了宝地,那该如何是好 齐浩烟的心“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这位后来的地师该不会真的为了钱,而在村长面前把整个内情和盘托出吧? 第64章 :醍醐灌顶得清醒,恼羞成怒奔报警 当第三位地师看见虎口之上覆盖着的干茅草时,饶是他脚走南北,嘴吃四方,心里也不禁“咯噔”了一下,这干茅草明显是前几天才拔出来的。而据这位村长说,他请第一位地师所相中的这块虎形宝地,也是在前几天不知何故就变为了绝地。并且,整个事件,中间还隔着第二位地师。 显然,这蹊跷之事,就是与第二位地师有关。说不定就是第二位地师搞的鬼! 第三位地师思忖到此,便用手慢慢地拔开了干茅草。 果然,干茅草下面露出被锄头新挖动的痕迹。 这,明显就是被人动了手脚。 不过,乡间的土被人动过,并不算稀奇事。外行人是绝对看不出个辰巳午未的。只有内行人,才懂个中乾坤。 想到此,第三地师又把干茅草按照原样子,覆盖在了原先的地方。就仿若,他从来都未曾揭开茅草察看过一样。 躲在山顶树后的齐浩烟偷瞄到这里,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手抚了抚胸口,“吁……”地一声,他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般。 果然,还是同行靠谱! 看样子,这第三位来的地师,是不会说出实情了。自己可以高枕无忧地回家去。 “哧溜”一下,齐浩烟三步两步地跑没影了。 第三位地师只揭开茅草瞧见那新挖的土,就知晓土下面必定下了层层叠叠的术法。 怪不得虎口没有任何灵性气息泄露出来,全是被各种各样的术法,死死地封在了下面。 以第三地师扎实的相地之术,他还是能够看出,这块虎形宝地只是暂时被封灵气,暂时变为了绝地。这就表示,别人不久以后,还是要把此块虎形之宝地变回来的。别人还是需要用到这块地的。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不能为了几个小钱,而擅自破坏别人的好事。那样,会有损阴德的。即使自己不顾这些方面,而去破坏别人的好事,那传出去,在同行中也没有面子,会站不住脚的。 虽然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解开这些术法。但是,他不会傻到要去解开这些本就已封好的术法。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开这些术法,让废地变回宝地,使灵性之气重新涌动,还是得封术之地师来解。他这位后来的地师不该插手管这一茬子事。 想到此,第三位地师直起了腰。装作没发现什么似的,双手拍了拍泥土灰尘,一边背起地上放着的那个大包袱,一边向不远处坐着的村长走去。 村长正在打磕睡,听见脚步声响,一下惊醒过来,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在坟地边儿上睡着了。 惊魂未定的他,猛地站起身,揉了揉坐麻了的双腿,问第三地师道:“大师,可否瞧出什么名堂了没” 第三地师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仔仔细细地察看了。这块虎形弯之地,的的确确是一块死得不能再死的‘绝地’” “什么叫绝地大师。”村长冲口而出地问道。他当然不懂啦,他又不是内行之人。 第三地师不慌不忙地拿起脖子上的那块长巾,擦了一把汗,解释道“绝地,就是指没有任何作用的地方。不止是不能葬祖先,而且还不能作其它用。比如种菜种树、种花种草,都不行。” “为什么搞栽种也不行啊?不是同样是土地吗?别的土地搞栽种都行,为何到了这块土地就不行了”村长一头雾水,越加不懂了。 第三地师打算往回走,一边抬腿,一边说:“为何不行因为,要是在这块土地上搞栽种的话,会种不活的。你,明白了吗?” 村长忙拉住了要走的地师,十窍不懂一窍地问道:“我还是不明白,怎么就种不活了” 第三地师好心地像跟小学生说话似地解释道:“因为这块地没有任何生机。就是说,这块地没有任何气流涌动。这块地搞栽种的话,没有任何养分。就算是施肥,这块土地也吸收不了任何养分。我这样子说,你总该明白了吧?” 村长还是不想第三地师就这样走了,那他不是空忙活一场吗? 因此他还是拉住第三地师,竭力挽留道:“大师,您先别走行吗?这话还没说明白呢,你干吗就要走来来来,到我家去坐坐,请你来帮我家办事,饭都还没请你吃呢。” 第三地师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给您这个顾主办好事,是不便久留的。” 村长说道:“咱们先不来那些虚的。大师,你就说,我家为什么就不能把祖坟迁到此地” 第三地师若有深意地说:“你作为村长,有没有什么地方、或者有没有什么事,做得不对惹人不高兴了” 村长听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愕然当地。 第三地师趁机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村长当了村官那么多年,其察颜观色的能力也不是盖的。第三地师只最后一句话,就点醒了村长。 村长回去辗转反侧,左思右想。 他想道: 他所请来的第一位地师没问题,那位地师所说的没错。虎形弯儿之地应该百分之百是宝地。并且,自己当时也有感觉,那就是一块宝地。 他今天所请来的这位地师,看他这副认真而专业的模样,应该也没说错。那虎形弯儿之地就是一块“绝地”。 好好的迁坟事件,怎么就进行不下去了呢? 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噢,中间还漏了一个本村的小齐。 也怪自己平时对他不怎么在意,才会在关键时刻算漏了他。 对,这中间所出的岔子,绝对是跟小齐这小王八蛋有关! 哎呀,自己差点忘了,齐家那对夫妻,不就是葬在虎形弯儿旁边吗? 这事,八成是齐浩烟那小王八蛋,不让自己把祖坟迁到他父母的坟地旁边。 而且,有可能,是齐浩烟那死家伙,想把虎形弯儿地变为他家的。 对了,齐浩烟不是地师吗?很有可能是齐浩烟那死家伙在虎形弯儿地上面动了手脚,才让自家的祖坟迁不成…… 他奶奶的,他还反了天了! 村长想到此处,一把掀起被子,一骨碌爬起来。把旁边正熟睡着的村长老婆,吓得在睡梦中一声尖叫,还以为出了啥大事 是出了大事! 村长“噔噔噔”地下床,穿好衣服,套上鞋子。他要亲自去镇子上的派出所,举报齐浩烟。 既然村长想举报一个人犯了法,那说辞还不一套一套的! 村长心想,就跟警察说,齐浩烟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骗人钱财。让镇派出所派人把齐浩烟抓起来! 第65章 :欲加之罪何无辞?背后运作行龌鹾 月影绰约,清辉倾泄,却照不亮人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总有一些躲在角落暗边的人与事,肮脏不堪。 犹如往常一样,村长去掀人之前,先打一通电话给自己的小舅子县长。让小舅子做到心中有数,先把事件预热预热,到时事件发酵,发酵而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然后,小舅子再出面,轻轻松松而又若无其事地摆平,那就一切如最初设想的那样,完美无暇。 村长管这一手,叫——盘核桃。 再硬的核桃又如何?到了老子的手里,还不照样盘得你起一层包浆?还不得乖乖地顺着老子的意,巧巧地溜着老子的须?哼! 长得再高的核桃又如何?老子还不照样挥竹杆把你给打下来,让你掉在地上焉儿巴叽的上赶着拍老子的马,下跪着闻老子的屁?哼! 黑暗中的村长,拿出手机,拨通了县长小舅子的电话。 那边,年轻有为的县长,正搂着自己的娇妻酣梦如荼。 “主人、主人,来电话啦,来电话啦……”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恍若鬼喊鬼叫似地、十分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县长想把娇妻扒拉开,腾出手去接电话。可他妻子睡得正香,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把紧紧枕住县长的手臂,嘴里嘟囔着:“你一天到晚的,哪来这么多电话啊?别人都清闲,就你最忙连觉都不好好让人睡了!” 县长没办法,只得先稳住妻子。于是,迷迷糊糊中,伸出喷着酒气而又散发着口臭的嘴,亲了亲妻子卸下浓装后、那露出满脸雀斑的脸,并且迅速地一把抽出手臂,伸出手去拿起手机,另一只手摁通了接通键。 此一过程,熟练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可见平时没少碰到此类情况。 “喂,姐夫。”县长口齿清晰、头脑清明地接着电话。不愧是能当县长的人才,即使是睡得再死,秒醒过来后,亦能保持着精神方面的最佳状态。 “老弟呀,姐夫今次吵醒你,实在抱歉。但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村长对半夜吵醒小舅子的事,也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但他睡不着啊,齐浩烟把他气得那么惨,他哪能让这事等到明天才办 “姐夫,是有什么事非得半夜三更说不能等到明天吗?”县长纳闷。但他还是耐心地问着自个的姐夫。这可是亲姐夫哩,白天帮别人都要帮,晚上帮帮自己的姐夫怎么了 于是,电话这头的村长,立在黑暗中,嘚巴嘚巴地诉苦开了: 老弟,今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当然,这事跟你多少也有点关系。 听到这事还跟自己多少有点关系,县长的睡意完全跑没了,干脆起床,穿上拖鞋,走出卧室带上门,到客厅去听。 只听手机里的村长的声音,愈加嘚巴嘚巴地说着: 我一直都想找一处风水宝地,把我们家的祖坟迁葬一番。 之前,我找来了一个地师。这位地师帮我相中了一块地。 地师说,这是全村唯一的一块风水宝地。其它地方,即使把坟迁过去,都没多大用处。 这位地师还说,倘若我把我家的祖坟迁过去,后代会特别好。有可能后代将会出虎将之才。 但是,这位地师说他没时间帮助我家迁祖坟。 于是,我又找了我们同村的一位小伙子,他也是地师。但这个小王八蛋却在那块风水宝地上动了手脚。把风水宝地楞是变成了一块什么作用都没有的绝地。 没办法,我只好又找来了第三位地师。 这第三位地师,人倒是蛮好的。他帮助相墓地不说,甚至还提醒了我,是不是惹上了谁 可第三位地师也走了,迁坟的事就搁浅了。办不成了! 我寻思,我没惹上谁呀?这事肯定就是我们同村那个叫齐浩烟的小王八蛋地师,在那块风水宝地上动了手脚。他是想我迁坟的事不成,然后他好把那块宝地据为己有。 老弟呀,我家迁坟的事办不成,你姐也落不了好哇,你那些外甥、外甥女更是落不了好哇。我们一家落不了好,还不是要拖累你!所以,这事肯定跟你也多少有点关系啊! 老弟,这事你得帮帮你姐和你姐夫我啊! 听到这里,县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难怪自己的姐夫半夜三更要打电话过来,原来是有人觊觎他家看中的坟地,那还得了?!觊觎坟地,使祖坟迁不成,那差不多与挖人祖坟同罪!挖人祖坟,势不两立。觊觎祖坟,同理亦然。这种事情坚决不能苟息。否则,会助长有些人的邪心。何况,对方还是个什么地师,那就更不能容许他胡作非为! 想到此,县长忍不住打断村长,问道:“哎,姐夫,你先别嚎。你说,这事我得帮你,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帮你” 村长听见县长小舅子如此一问,就知接下来的事有眉目了。他心里一喜,就又嘚巴嘚巴地说开了: 像这种觊觎别人的墓地,把别人看中的墓地据为己有的人,是道德败坏之人,得用法律去制裁他! 像这种使用非常手段,把外行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地师,得让他坐牢! 像这种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骗人钱财,捣鼓神术的人,应该重重地判刑! 我现在就去镇派出所报案,让派出所的警察把姓齐的那小王八蛋抓走! 然后,老弟,你到天亮上班之后,麻烦你打一个电话去镇派出所。至于在派出所的人面前怎么说?这一点,老弟你最在行了。这可是你的强项啊!你不是搞政治工作的吗?接下来的运作,就靠你了!老弟。姐夫在此先谢谢你了。回头你来我家吃饭,让你姐给你做些好吃的。 县长一听,那个叫什么烟的年轻人,身为地师,竟然敢在别人看中的坟地上做手脚,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办可不办。可对方惹的竟然是自个的亲姐夫,可就由不得对方满口狡辩、脱身如鳅了。自个要是连一个如此的小人物都办不了,那自己这个县长也白当了。 对方不是什么地师吗?那好,就让本爷在幕后瞧瞧这位地师,有何高招妙计使将出来 第66章 :半夜出警抓嫌犯,浑然不知祸临头 月儿弯弯,躲在树梢后面,偷窥着这一幕人间龌鹾。 风儿习习,温柔地抚弄着大地万物,不悲不喜。 喜的是村长那满脑肥肠。 村长挂断了县长小舅子的电话,心里甭提有多愉悦了。这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眉开眼笑。 村长骑上自个那辆摩托车,轰隆隆踩几下油门就到了镇派出所。 可怜人家公门派出所的人,半夜三更还要接待这种老混不吝。 派出所的值班室里,负责接待的警员,一丝不苟的询问着村长。对村长所报的警,非常重视。 村长是最基层的干部,他对各村民的情况最是了解。村长亲自来报的警,说明情况非常严重。否则,人家村长也不会大半夜地跑来派出所报案。村长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当听说村长他们那个村,有一个神棍,专门招摇撞骗,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骗人钱财。负责接待的警员,瞬息之间,头都大了好几圈,感觉天都快塌了下来! 何以故 此皆因: 现如今国家的政府部门,正在严历打击此类罪犯。 之前出了好几桩此类大事件,还闹到天安门去了。有关部门正愁抓不到典型犯呢!这下,齐浩烟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齐浩烟,看来他一生的好运,都在之前用光殆尽了。这下,轮到他倒霉了。而且,还是倒血霉翻不起身的那种! “叮铃铃、叮铃铃……”催命似的铃声,在凌晨三点的镇派出所的郑所长卧室里响起。 郑所长是军人出身,办事雷厉风行。他在睡梦中听见电话铃声响,管它三七二十一,一把抓起电话就讲:“喂,我是郑礼成,有话请讲。” 那个值班的接待员恍若见了鬼似地向郑所长汇报道:“郑所长,出大事了!” 只这一句,吓得久经警场的郑所长一个激凌,睡意都被吓跑得无影无踪了,他以为出了天大的事呢!可不是嘛,一般的值班警员向他汇报情况,哪个会一开头就嚎出大事了呢 郑所长急急地问道:“出什么大事了你快说。” 那位警员咳嗽了两声,用以平复他紧张的心,郑重其事而又不得不强自口齿清楚地说道:“咱们镇上,出现了一个大神棍。就跟之前国家的那些神棍一模一样。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骗人钱财。刚才是那个神棍的村长来报的警!” 郑所长听后,吓出一身冷汗。在自己所管辖的地盘,居然出现了危害国家安全的神棍,那可是国家一级罪犯。如果罪行落实,那可是全国通缉的罪犯哪!倘若一下没处理好,那自己这个小小所长的位子还要不要了?! 郑所长都顾不得擦汗,立马起身,吩咐道:“立马出警,我马上就到。” “滴呜、滴呜……”警笛声响起,一队警员从派出所出发。由于是凌晨三点多钟出的警,警车上的警鸣声,自然得关掉。要不然,就是扰民。这又不是去抓逃出国界的出国逃犯。犯不着凌晨三点鸣响警笛。 直到此时,村长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站在派出所门口,目送着那队出警的警车,一路向着自己的村庄而去。心里妙然无上! 看小齐你个小王八蛋,这回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却说齐浩烟白天躲在山顶的树后面,瞧见村长那受瘪的模样,高兴得回家一连吃了四碗米饭。美美地睡了一觉。 当他睡醒过来之后,一看手机,都到后半夜了。这时,他重新回想起昨天白天发生的事。 他深知村长的尿性,断定村长不会善罢干休。他得提前做好预防工作,以免着了村长的“狗道”。 可是,要如何才能预防,做到不被村长所害呢 这就得要看村长会憋什么坏招了 以村长以往的做事方式,他会出什么牌 他有没有“王炸”用来炸自己的? 假如村长用他的“王炸”,来炸自己的话,自己如何做才能避免被村长的“狗牌王炸”,而炸得血肉横飞? 哦,齐浩烟反应过来了,村长的所谓王炸,就是本县的县长,即村长的小舅子。 那干脆连村长的王炸都给他废了,那整个村庄不就都太平无事了 这一想法冒出来,吓了齐浩烟一大跳,他的睡意立马没了。 怎么想到要废掉村长的小舅子的县长位子了 这也太荒唐了吧? 这也太胆大了吧? 这也太没必要了吧? 这想法,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大厚道啊! 要是真实行这一目标,齐浩烟感觉有点小题大做。 而且,还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毕竟,村长的小舅子又没有直接参与到村长与他的纷争与算计中来。 殃及无辜的事,齐浩烟做不出来。 一码归一码。村长是村长,他小舅子是他小舅子。不能因为村长做坏事而迁怒他那个当官的小舅子身上。 做人得厚道! 想到此,齐浩烟脑子卡壳了。 齐浩烟披衣起床,来到了窗前。 后半夜的月光,幽冷寂静,照进屋内,让屋内的一切,都显得变幻莫测起来。 得了,脑子卡壳那就不想了吧?再说,想多了也没用。一个人想多了的话,会让本来很简单的事,变得复杂起来的。 师父不是说:心简单,世界就简单吗? 对,自己就以最简单的心,来对待这个最简单的世界。从而让自己的世界彻底地简单起来。 那该多好啊! 齐浩烟站在窗前,一个人又笑了! “吱~呲~”突然,好像他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声。 那是什么声音 听起来好像是汽车的刹车声。 不可能吧,现在都快凌晨四点了,自家的门口,怎么会有车子停在自家这乡旮旯的门口呢 这绝对不可能! 莫不是自己出现幻觉而听错了吧? 可是,好像接着还听见车子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这难道又是出现了幻觉人不可能两次出现一样的幻觉呀? 作为地师,最不相信的就是——恍若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一回事。 作为地师,现实就是现实,哪里会出现什么幻觉。除非是行内之人,使用术法,才能令人出现幻觉。否则,一切都是鬼他妈的扯蛋。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出现幻觉,齐浩烟决定打开自家的大门,出去屋外面瞧上一瞧。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67章 :紧急关头咒文念,临阵逃脱众傻眼 “咚咚咚、咚咚咚……”正当齐浩烟从卧室走到堂屋,打算开门出去瞧瞧到底是啥情况的时候,他家的大门被谁敲响了。 奇怪?这凌晨四点还有人来敲门,莫不是个神经病吧? 齐浩烟一边打开门,一边问道:“是谁呀?这么早就来敲门,有什么事非得这么早就来敲门”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映入齐浩烟眼帘的是,一队穿着警服的警察齐刷刷地呈品字形站在门口。 惨淡的月光下,恍若幽灵鬼魅般,凶神恶煞地站着。 齐浩烟心里“咯噔”一声,心想,糟了,这回村长来真的了,他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找这么些许警察来,而且还是凌晨四点钟来。那还真是够看得起我齐浩烟的! 原来,村长没甩出他的“王炸”——县长小舅子来炸自己啊! 并且,以齐浩烟行走江湖的眼光来看,这帮警察俱来者不善,满脸严肃地望着自己。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一队警员的站姿,那是呈正宗的品字形围堵着门口。这活脱脱是怕他逃走的节奏啊! 如果不出齐浩烟意料的话,他家的后门口,恐怕也早已被警察包围了。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块小小坟地的事吗?用的着派如此一队警员隆重地来抓自己吗? 可是,抓人总要有理由吧? 那么,他们是以什么理由来抓自己的呢 电光石火之间,齐浩烟心思念转,想了这许多。他想到,人民警察既然要出动来抓人,那么肯定需要理由才能抓人。想到警察们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抓他,齐浩烟也就站在原地没动。 月影朦胧间,为首的一位警察问道:“你是齐浩烟吗?” 齐浩烟淡漠地点了点头,默不作声。他还就不信了——人民警察没有理由就能把自己抓走? 那位警察随即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亮在了齐浩烟面前,其实月光那么暗又哪里看得清楚证件?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为首的警察接着说:“我们是镇派出所的警察。刚不久接到举报,有人举报说,你涉嫌危害国家安全,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招摇撞骗,骗人钱财等罪。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来,把他给拷上!” 为首的警察把头一偏,对旁边的一位警察说道。 齐浩烟听到为首的警察这一番话,差点气得跳起三丈高,他自己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多的罪啊?这死村长,乱扣帽子!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此时齐浩烟哪顾得上生气?眼看立马就要被旁边那位警察给拷上了,他急急地说道:“等等。请等一下。” 说着,他马上保持口型不变地默念“缩地成寸”的口诀:“一寸地,八方拔,分给三家,四周纳;二寸地,紧拢差,两边各一半,中间余;三转型,两角裁,六边拔……” 保持口型不变,是为了不使周围的警察看出他在默念“缩地成寸”的口诀。哪怕月光下看不清楚他的嘴型,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哪! 为首的那位警察听齐浩烟说,让他们等等,他在月光的树影下大声地呵斥齐浩烟说:“现在你不必说话,等下到了派出所,会让你说的。来,把他给拷上。带走!” 旁边那位警察已经把放在自己警服口袋里的手拷拿了出来,走上前,要拷齐浩烟。齐浩烟嘴上一边说:“等等,请等等。我就说一句话,行吗?” 说话间,齐浩烟赶紧默念完“缩地成寸”的咒文: “缩地成寸——缩地成寸步轻盈,翻山越岭也平地。一步百步,其地自缩,逢山山平,逢水水涸,逢树树折,逢火火灭,逢地地缩……” 正当为首的那位警察又要呵斥齐浩烟时,“轰隆”一声,突然,一阵山崩地裂,还没等众警察反应过来,齐浩烟已经没有了一丝踪影。 众警察傻眼。 纷纷扬扬的泥土,从天而降,徐徐落到众警察的头上、身上。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拍满身的灰尘。 这太出人意料了!纵使有人想追过去,都不知道往哪儿去追 他们望着脚下突然多出来的一些沙石瓦铄,和一个巨大的泥坑,面面相觑。 纵使月光下再看不清楚,众警察也已然明白,嫌疑犯齐浩烟逃走了。就在他们一众警察的眼皮子底下给逃走的! 众警察皆不知其所以然。 为首的警察十分懊恼,他为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地把齐浩烟这个嫌疑犯给拷上而自责。现在派出所正在提拔干部,他正想好好表现呢!本来,这次出动警员来抓这个有可能是国家一级犯罪分子的齐浩烟,算好是稳妥妥的事,哪里料到他竟然临时在众警察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传出去,丢警察的脸哪! 想到此,为首的警察脸庞发烧似地胀得通红,他看了看眼前的那个土坑大洞,不甘心地下着命令:“下去,跳下去瞅瞅,这嫌疑犯逃往哪儿了” 旁边走出来两位警察,从身上的装备里拿出手电筒,往土坑洞里面照了照。可能是在目测距离地面有多深 然后,这两名警察齐齐站定,深吸一口气,往面前的深土坑里一跃而下。 “砰、砰……”是两位警察落到土坑深洞中的声音。 为首的警察朝他们俩喊道:“注意,别走太远了。有情况就往回打手电筒。” 那两位警察把手电筒往上晃了晃,算作回答。 明明是齐浩烟家的大门口,现在却变成了大门口有一个深土坑洞。并且嫌疑犯还逃了。这事,为首的警察回去可怎么复命他抓耳挠腮,眼睛都急红了。仿若两只兔子眼睛。 没过一会儿,底下那两位警察就转回来了。站在土坑深底,大声地喊道:“我们走进去没多远,发现没路了,进不去,走不了。所以就转回来了。来,大家伙儿搭把手,拉我们俩上来。” 众警察七手八脚地把那两个人拉了上来。那两名警察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为首的警察说:“下面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发现。” 为首的警察再不甘心,也只有顶着回去挨骂的份,而打道回所。 第68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一术法惊栗众警察 “什么你们去了那么多的警察,还让一个赤手空拳的人给跑了?”郑所长拍案而起。 郑所长都在派出所等了半天了。 本来,听说本镇子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危害国家安全的一级罪犯,他就等着手底下的一帮警察把齐浩烟给抓来,他好亲自审问。这种重大案件,他作为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倘若处理好了,说不定有升迁的希望。这下倒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嫌疑犯,却在一众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临时起意给逃脱了。还是赤手空拳给逃脱的!这事传出去,他堂堂一个派出所的所长,羞都羞死了! 郑所长指着众警察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平时格斗啊、训练啊,不是挺牛的吗?说起办案的事,你们不是一个比一个强吗?这会儿,怎么连一个小小的嫌疑犯都抓不住” 郑所长气得胸膛起伏。 不怪他气得暴跳如雷啊,事关他的锦绣前程,他能不心焦吗? 那位为首带队去抓齐浩烟的警察,听到郑所长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不禁腹诽他道:“有本事你去抓呀!看你能不能抓得住他你要是能抓住他,从此以后,我拜你为师。” 可他不敢说出声呀,领队去抓人的任务都失败了,哪里还有资格说话 郑所长见大家都不作声,于是问道:“你们看清楚嫌疑犯是往哪逃的吗?” 那两个跳进深洞土坑中的其中一位警察说道:“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那嫌犯就逃走了。现场的平地上,只留下一个深坑土洞。我们两个人跳下去看了,啥也没见着。人更是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了” 郑所长惊讶! 这是他从警以来,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案子。看来,那位深夜来报案的村长,说得千真万确啊! 于是,他重新又细细地询问了一下去抓人的情况。还跑到值班室中,翻到昨夜所记录的接警记录,心惊胆颤地查看着。 末了,他问昨夜那位为首带队去抓人的警察:“你们昨天夜里,在齐浩烟逃走之后,有没有进他的屋子里面搜查” 那位警察低下头,弱弱地答道:“我们没有持搜查证件,所以当时就没有进屋搜查。” 郑所长又忍不住要发脾气,但是,他竭力压制住了。这个叫齐浩烟的嫌疑犯,摆明了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嫌疑犯。就算昨晚这帮警察持了搜查证,也是抓不住他的! 所以,郑所长也懒得再骂人了。 目前最重要的,不是骂手底下的人。而是赶紧搜集嫌疑犯齐浩烟的资料。然后再上报给市里,让市公安局去定夺。如果嫌疑犯齐浩烟所涉嫌犯罪的情况属实,那可就是大案了! 本镇子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危害国家安全的一级罪犯,想起这个,郑所长就浑身颤栗。他不是怕嫌疑犯,他是怕他的位子保不住! 古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本镇子上隐藏着一位危害国家安全的一级罪犯,肯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而作为镇派出所的所长,居然不知道。这事,说出去谁信哪 没准,别有用心的人还会以为派出所的所长故意隐瞒不报哩!这样的罪名,他这个所长可担当不起哪! 他再也坐不住。决定带队前往齐浩烟家中,查个仔细。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能够抓到嫌疑犯齐浩烟的 他作为一所之长,带队前往村民家中搜查,也是需要持搜查证的。 没有搜查证,那就是私闯民宅,知法犯法。 吃过早点,众干警在郑所长的带领下,驾上几辆警车,风驰电掣地前往嫌疑犯齐浩烟家中搜查。 却说昨天夜里,齐浩烟在仓促之间,急急地使出“缩地成寸”的术法,逃过了一劫。他想到这一系列变故,全是村长这老王八蛋搞出来的,不禁一个人把村长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侯了个遍。 只可惜村长没听到。 唉,白瞎了齐浩烟半天的骂功。 由于齐浩烟是在不容间发之际所使用的“缩地成寸”那术法,缺少往日的那份沉着的功力,所以,他并没有依靠那术法逃脱多远。只逃出了五里地远。 在他功力最强时,也就是在他的精神状态满溢的情况下,所使用出来的“缩地成寸”的术法,能够令他瞬间转移到百里以外。 之前教他的那位老者,也就是齐浩烟的师父,他在功力全盛之时,所使用出来的“缩地成寸”之术,能够瞬间转移到千里之外。 为这点,齐浩烟对老者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昨夜齐浩烟没算到村长会那么卑鄙无耻,竟然无中生有地到警察局去报什么警昨夜那位为首的警察说他所涉嫌的罪名,他都没听清楚到底是些什么了不得的罪名竟然出动这么一队警察来抓他 他好像只听清楚了一个罪名,那就是招摇撞骗。 他奶奶的,这死村长,本小爷招摇了谁又撞骗了谁啊?这么举报本小爷。下回,哦,不用等下回,等我板回了这一局,看我怎么整治你我要让你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你个死村长! 齐浩烟暗自骂着,突然肚子咕咕叫起来。他还没吃早餐哪! 昨天夜里跟鬼赛跑似的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往家中拿钱当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可眼下肚子早饿得不行了,他的裤兜比他的脸还干净。这下可咋整 难不成去偷去抢 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那自己再去找师父、去师父家里住可死村长被占自家坟地的事还没解决,就这样走了,心里不踏实呀! 再说,就这样放任死村长胡作非为,自己灰溜溜地逃走,心里还不得憋屈死 而且,警察局那些无中生有的罪名,自己还不要去澄清啊?那些认死理的公门里的人,只要有人报了案,只要所里立了案,有关部门早已下了死命令,非破案不可!非把案子弄清楚不可! 即就是说,如果齐浩烟自己不去澄清村长在警察局胡说他的那诸多罪名,那他永远是一个嫌疑犯! 他奶奶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嫌疑犯了 可是,这会儿回家去拿钱,那死村长铁定在自己家门口等着自己送货上门,那还不得重入囹圄啊?那还不就等于自己没逃脱一样啊? 第69章 :先入为主职业病,世上之石自砸脚 等在齐浩烟家里的人,倒不是那村长,而是镇派出所的警察。 郑所长亲自带队,来到了齐浩烟家门口。 一行人开着警车,打老远就看见齐浩烟家的大门大敞着,门口围着几个村民,正在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郑所长他们把警车在不远处停好,依次下车。他们内心都明白,那个叫齐浩烟的嫌疑犯,逃走了还没回,这会儿肯定不在屋内。 也是啊,有谁会傻乎乎地呆在家里等着被抓呢! 因此他们倒是不着急。他们着急也没用啊!想想齐浩烟昨晚是怎么逃脱的吧?那是一般人能够抓住的吗? 郑所长脸色黑得像一块炭一样,严肃地走近前。几个村民见这气氛不对,都远远地散开,东一个西一个,或站或坐在树荫底下,时不时地往这边瞥上一眼。 好奇之心人人有之。凡俗之人,又有谁对世事不好奇呢尤其是这些每天都得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他们的娱乐活动太少,因此越加好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 再说,这么些年,齐家的那个小伙子都没回家来。他这一回来,动静就闹得如此之大,想必是犯了不得了的大案子吧! 想到这些,村民们越加好奇起来。一个个暗地里奔走相告。都说,齐家那小子犯案了。连警察都一批又一批地去他家。还不知齐家那小子所犯的是什么惊天大案大家以后都要对他小心一些。云云。 郑所长走到齐浩烟家门口一看,果然,大门口的地底下,是一个堆满荆棘瓦铄的大土深坑,坑坑洼洼,很不平整。一看就知道不是人为所挖,而是自然而为。 郑所长眉头紧锁。心想,这个齐浩烟,就算不是危害国家安全的一级罪犯,那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人。他一个人赤手空拳,随随便便就能搞出这么大阵仗,吓坏一帮警察。看来这事得赶紧向上汇报,免得到时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众警察跟着脸黑的郑所长鱼贯走进了齐浩烟家中。 只见整个屋子,挺小的。只有两个卧室,一间堂屋,外加一间杂屋,一个厨房,一间厕所。就没了。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几件。 但是,屋子倒是挺干净的。很显然,这是最近仔细打扫过了。 郑所长带着人马,直奔一个卧室而去。 一顿兵荒马乱地翻找,这间卧室里,连一点证明齐浩烟是国家一级罪犯的线索也没有找到。 郑所长并没有气馁,相反,他越加认为齐浩烟这个国家一级罪犯太狡滑,竟然把所有的线索抹得一干二净。显然是个惯犯。 是不是惯犯,你一个当所长的没点数么?还是一个镇子上的人呢! 可这会儿郑所长又气又急,想不到这一茬啊! 这并不是说郑所长没有能力,而是他先入为主,认定了齐浩烟就是一个搞封建迷信、鼓吹邪术、招摇撞骗的危害国家安全的恶犯。 所以,郑所长看齐浩烟的一切幻影迹象,都像是一个十足的恶犯。 这,是大多数当警察的人的通病! 俗称——职业病! 可不止是当警察之人有着职业病,其它行业者,大多数亦有着严重的职业病。 比如,看相算命之人,在路上或者其它地方碰到人,甭管认不认识对方,均会对对方左看右看,然后,又忍不住地往前一步,说,某某,你这人有着哪哪的不对劲,应该怎么样破解。云云。 弄得有些路人见了看相算命之人,就像躲避瘟神一样,赶紧逃离。 比如,有些当医生的人,更是有着固执难化的职业病。有者医生见了自个的亲朋好友,首先不是问侯对方,而是像相亲般,盯着对方瞧个老半天。瞧得亲朋好友有些莫名其妙。然后,此医生带着怀疑的眼光问说着,你最近又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是,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等等。 弄得众亲朋好友中,没病的人都以为自己犯了病。烦不胜烦。 还有些美容院的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犯职业病,无可救药。 一见到踏入美容院的顾客,就说,帅哥美女,你该锻炼身体啦!或者是,老姐,你该减减肥啦!你看,我们院里刚进来一批新的减肥产品,减肥效果特别好。您要不要试试 甭说人家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减肥,就算是想要减肥的顾客,听见店员如此说法,也打了退堂鼓。 故,那些先入为主的职业病,还真是不可取。 警察看人,那审视的目光,仿若人人都是罪犯。不是罪犯也是嫌疑犯。 不信 你跟警察谈个恋爱试试。 对方那审视的目光,瞧得你浑身不自在。哪怕是在半夜三更酣声正浓时,一梦到警察恋人那审视的目光,再美的梦都给吓醒! 每每如此,哪还有心思跟其谈情说爱?就算自个肚里憋着真话,也不想对其倾吐了。 再不信 你到审讯室去接受一下审讯试试,你说真话,警察不信。你说假话,警察更不信。反正你一开口说话,警察就是怀疑你在说谎。 但你不说话又不行啊,你那是负隅顽抗。 因此,警察者,时时都在想着怎么征服罪犯! 当审判长者更甚。 审判时,嫌疑犯甭开口。嫌疑犯一开口,绝对是狡辩,是态度不端正。 嫌疑犯不开口,那是藐视审判长,藐视法庭,是不认罪的表现;或者是,默认罪行。 因此,审判长者,时时都在想着怎么在嫌疑犯前立威,使嫌疑犯在心理上自动地土崩瓦解,从而心甘情愿接受审判的结果。 故而,警察或审判行业者,多数很难得到长寿。 因为他们思虑太多,心神耗损太过所致。 相师看人,人人皆有灾。纵使目前没有灾,他日定当犯各种各样的灾。 因此,相师自个的灾,往往破解不了。倒不是他破解不了,而是因为,他不敢破。担心顾此失彼。他深知——因果不空!世上哪有能破解的灾只有人心才能破解。此所谓——善行破一切灾祸! 同样,医生看人,人人皆是半个病人。虽然目前病情轻微,但几年后有可能会转变为绝症。 因此,医生自个有病,自个亦无能为力。不是其不会自治,而是医者不自医。因为很多医嘱,很难遵从。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人又怎能不病!故而,有些病就是如此的难治!包括医生自身之病。 正因为人人都有疑心病,故而个个心思不简单。每每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于是,好好的一个简单的世界,楞是被世人自个整成了一个纷繁杂乱的世界。 这,就是世人怕石头的原因。 不管是悬崖绝壁的陡峭之石,还是路旁的拦路之石,抑或是河床海底的水中之石,人们都怕! 因为,世上的石头都是砸脚的。 更令人惶恐不安的是,别人是不会搬起石头砸你的脚,皆是你自个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 脚是自个无意中砸的,能不怕吗? 第70章 :无功不受嗟来禄,无德不受赞赏宠 朝阳升得老高,已经到了上午十点。 齐浩烟肚子已经饿得快不行了。 他走在邻村乡间的路上,这路上连小卖部都没有。 他想拿手机打熟人的电话,手机也未带。甭说去路旁借别人的手机打电话,就是借来了手机,也记不起熟人的电话号码。现时代的年轻人,有谁会去记别人的电话号码啊?都是把号码存在手机里。只有那些跑各类业务的销售人员,才会把电话号码写在本子上。 齐浩烟是在乡村长大的。土生土长,乡村之地当然饿不死他。谁在出生之地能饿死呢随便想点办法都不会饿肚子啦! 远远望去,他看见靠近山那边,有一户农家种了一亩瓜田。他心想,只好先当一回偷瓜贼了。今天去偷那农家的瓜,算自己先借那户人家的,等以后找准机会再补偿那家农户一些什么东西吧? 齐浩烟一边如此想着,一边往那瓜田里走去。 可是,现在是上午十点钟,到处都是干农活的乡民,他总不好明目张胆地去偷瓜吧? 看来得想个办法才行。 要不,自己也甭偷瓜了,就干脆大摇大摆地去摘瓜吃。碰到有人问他,他就说,自己没带钱,肚子饿了,摘几个瓜吃。等过两天再拿钱来付给瓜主。 可是,人家会信么?别人不说他招摇撞骗才怪! 怎么人一倒霉,件件事都与招摇撞骗有关 齐浩烟心情不爽得很,用脚踢起一块石子,用力地甩向远处。 “哎喲!谁拿石子砸我”那边的水沟里,传来一声喊痛的叫骂声 糟了,就随便用脚踢一石子,也能砸到人自己这运程,可真恍若霉缸里的霉豆腐——霉到家了! 齐浩烟泄气了,连去偷瓜的心思都没了。 那水沟里的人直起腰身,伸出头来,见齐浩烟一个年轻人无所事事地走在路上,刚才的石子肯定是他砸来的。 那人便不满地说道:“你这人怎么搞的还拿石子砸我你游手好闲没关系,可我们忙得昏天黑地,事情做不完啊!你是吃饱了撑着吧?” 一句吃饱了撑着,令齐浩烟冲口而出:“我哪里吃饱了撑着我今天都还没吃饭,肚子饿得要死。心情郁闷,才踢了块石子。可没想到你躲在这水沟里,中招了。我没看到,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那人说:“谁有心情躲这破水沟里啊?我是在割鱼草。咦,你说你肚子饿得要死,你还不赶紧回家吃饭去还在这瞎逛啥?” 于是,齐浩烟只好撒谎说,自己的家离这里还有几十里路远,手机丢了,身上的钱包也不小心丢了。现在正肚子饿,想去那边的瓜田里,暂时借几只瓜充饥,等过几天再拿钱过来还他们家。 那割鱼草的人一听,原来如此。他早忘了齐浩烟用脚踢石子砸他的事,于是便好心地说道:“哦,原来你的钱包和手机都丢了。那没关系,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你也甭去摘瓜吃了。吃瓜不顶饱的。等会我割完鱼草,你随我到我家去吃饭吧?” 乡里人,都挺实在的。只要你不是真正的贼,他们还是很愿意帮助人的。 齐浩烟一听就笑了起来,说:“呵呵,你这人还蛮好的。那作为吃饭的报酬,我来帮你一起割鱼草吧?” 说着,齐浩烟就三下两下挽起裤腿,一把撸起衣袖,一闪身就跳进了水沟里。 那人连忙说:“哎、哎,你怎么说来割草就下来了呢我倒是没瞧出来,你身手这么快啊!就你这快手快脚的,割一担鱼草,可能用不了半个小时吧?” 齐浩烟见那人只有一把割草刀,一边伸手要把刀拿过来,一边说:“不知道哦,我没割过鱼草。来,你把草刀给我。” 那人急急推辞说:“别、别,怎么能让你帮我割草呢?我自己割就是。反正也快割完了。” 但齐浩烟想到,无功不受禄!今天白天是不能回家去了,还得等到晚上再摸黑回去看看。既然这位割草的人要自己去他家吃饭,那正好可以去。那就帮着他割几把草吧! 想到这,齐浩烟一把将草刀抢了过来,“唰唰唰”地割起了鱼草。 还别说,以齐浩烟的快速手势,不一会儿,鱼草就堆了一大堆在水沟旁。那人慌忙把鱼草装进粪箕里。他嘴里连连说:“哎呀,我的天啦,你割草也太快了。够了够了。这都装不完咯。” 那人心想,谁家要是请这位过路的小伙子干农活就好,肯定一天能干不少活。请他挺划算的。 于是,那人试探着问齐浩烟:“哎,小伙子,我看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你愿不愿留下来,帮助要干农活的家庭干些农活呢” 齐浩烟哑然失笑。心想,自己都是没办法逃到此处的,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帮别人干农活啊? 齐浩烟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暂时没空啊,我还有要事需要办呢。下回有空,路过此地时,我再来看你吧?” 那人也就不提这一茬了。 但那人看齐浩烟的眼色,显然满意至极。在乡间,谁都喜欢会干活的人! 齐浩烟可不管这些,他心里只想先填饱肚子,然后好好休息休息,才好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结果,齐浩烟被这位好心的割草人请去吃了一餐饭,还让其在他家睡了一觉。 下午两点钟,齐浩烟午睡醒来之后,神清气爽,头脑清明。 他跟那位割草的热心人告辞后,就一路步行,打算悄悄地回村看看。反正离自家也只有区区五里。还是在同一个镇子上。 却说上午郑所长他们,一行警察在齐浩烟家一无所获。便想要驾车回所。 当郑所长走出齐浩烟家时,瞧见他家大门外有一棵大树。郑所长心想,能在这棵大树上装一个监控器多好。可现在齐浩烟的罪行还没有得到确认,再说,这乡旮旯装监控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暂时还没有装监控的资源。只好作罢。 郑所长走时,还留了一个小警察,嘱咐其在暗处监视着齐家,一有情况,立马向他汇报。 小警察喏喏而应,领命而去。 第71章 :暗里运作电话临,无事逃脱如赛跑 郑所长一回到所里,办公室桌上的座机,就有一通未接电话。 他查看了一下,居然是县政府办公室打来的。 糟了,县政府打电话来,这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吗? 以往,县政府的办公室极少打电话给一个乡镇的派出所。 而且,派出所不归镇政府、县政府管。派出所是归公安局和司法局管。 但人家既然打了电话来,那么肯定就是有事。 这一通未接电话,就是村长的那个当县长的小舅子打来派出所的。恰逢郑所长去齐浩烟家里搜查去了。 郑所长随即把电话号码回拨了过去。 那边,县长小舅子拿起了话筒,官腔十足地招呼了一声:“喂,你好。” 郑所长端端正正地坐着,神情严肃地问:“你好,请问,刚才是你们县长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吗?” 县长说道:“对。刚才的电话是我打的。我是xx县长。” 郑所长恭敬地问道:“县长,您好。请问领导您有什么指示” 县长煞有介事地说道:“昨天我听说,你们镇上出了一个招摇撞骗、专搞邪术的大神棍。名字叫做齐浩烟。郑所长,你也知道,现在咱们国家正在严厉地打击这一类的神棍。之前就是有一些大神棍,危害到了国家的安全。国家明令,这类神棍要严办,要不遗余力地铲除。不要让这类神棍有任何温床而吸附、发芽。现在这个神棍是你们镇子上的人,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你这个镇派出所的所长应该心中有数。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我不希望,有任何危害国家安全的罪犯出现在咱们县。” 郑所长连连答应:“县长请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把那个叫什么齐浩烟的大神棍给抓来。” 接着,郑所长挂了电话,马不停蹄地部署好人马。单等那个留下来监室齐浩烟家的小警察回话。 齐浩烟磨磨蹭蹭,走一路歇一路,紧赶慢赶地挨到天黑,才走到自家村口附近。他知道昨晚他逃脱之后,派出所肯定还会派人到他家去查看。可能这会儿派出所的人早就走了。只是不知道村长那焉儿坏的老家伙,是不是会躲在他家附近等着他回来?然后好报告给派出所。 管他三七二十一,自己又没犯什么大事,难道有家还不能回了 这么想着,齐浩烟就大摇大摆地走回了家。因为偷偷摸摸回家也没用啊!有村长那个焉儿坏的家伙在,齐浩烟躲藏得了一时,躲藏不了一世。 其时,那个留下来监视齐浩烟的小警察,正躲在一边。他等齐浩烟回来,正等得昏昏欲睡。到天黑时分,小警察想回去吃饭,却突然看见齐浩烟大摇大摆地走回来了。 小警察心中一喜,忙拿出手机,嘟嘟嘟地一通拔,立马向郑所长汇报了齐浩烟的行踪。 郑所长嘱咐小警察说,让他一个人别乱动,只躲在一旁悄悄跟踪就行。 小警察只得又顶着饿肚继续监视着齐浩烟的动静。 郑所长挂上电话后,就呼啦一声,点将出警,风驰电掣地来抓齐浩烟。这涉嫌国家一级罪犯的事不搞清楚,宛若一根鱼刺卡在郑所长喉咙里一样,难受得不行,非得挑出鱼刺不可。 更何况,这大神棍的事,连县长那儿都被惊动了,这还得了?! 今天县长这通电话,虽然没有明里下命令要派出所去抓人,但是,也等于是提醒他们镇派出所,让派出所不得姑息齐浩烟这一类的大神棍! 这事,不办不行哪! 齐浩烟这次吸取了教训。一回到家,就准备把手机和钱包,以及作为地师的那一套行头,背在身上。 但他走到屋里一看,到处翻得乱七八糟。手机也不见了。钱包倒是还在。想必是派出所把他的手机先没收走了。因为把他的手机先没收,有利于办案。 他赶紧走到卧室,一瞧,幸好作为地师的那一套行头还在。这些东西,派出所没收也没什么用。 看到此种情景,他赶紧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一番。把钱和那个随身布包放在身上。转身出了门,正要给自己大门上锁,就听见汽车停下来的急刹车声。 抬头一看,天啦,这些警察又来了。而且比昨晚的人多得多。警车都好几辆哪!不会是镇上派出所的警察全部都出动来抓自己了吧? 齐浩烟苦笑道。 自家大门哪里还顾得上锁?齐浩烟撒丫子就往外跑。 郑所长来两回了,这回好不容易见着了这个鼎鼎大名的嫌疑犯——齐浩烟,哪里还会让齐浩烟轻易地逃脱? 倘若让齐浩烟给逃脱了,他怎么交差? 郑所长马上掏出手枪,口里冲着逃跑的齐浩烟喊道:“别再逃了!再逃,我可就开枪了!” 我信你个鬼! 齐浩烟哪里会听自己一点事儿没犯不说,还要遭到无明的追杀,这是何天理 他脚下一发力,越加跑得飞快。 其他警察见状,一齐望向郑所长。只听郑所长一声令下,一大队的人马从后面没命似地朝齐浩烟追来。 警队里当然不乏有跑得快的人,但他们不是专业的练功之人,又哪里跑得过齐浩烟 并且齐浩烟先跑,动作快了那么一分钟,这就使得他与众警察拉开了一段距离。 于是,一大帮警察跟在齐浩烟后面跑。齐浩烟一个人在前面领先。 这情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练习赛跑呢! “砰……”郑所长急了,他眼见得嫌疑犯非旦不听自己的喊话,还跑得更快,而且,最令他心焦不安的是,自己今天带这么多人来,竟然没有一个人跑得过齐浩烟!一众警察都远远地被抛在后头。郑所长不禁恼羞成怒,对着齐浩烟的腿部开了一枪。 枪是开了,可没打中啊! 齐浩烟都练了那么多的功法,哪能就这么轻易地被警察的枪打中。而且,这会儿警察的枪所瞄准的目标,绝对不可能是他身上致命的地方。这就更难打中他了。 齐浩烟见警察真的动枪了,暗暗骂起了娘。心下想道,看来,自己又得利用之前所学的术法来逃命了。 唉,学了那许多术法,相地看墓、走山寻穴还没用上呢,倒用来逃命了。这是什么世道所唱的,又是哪一曲 这都什么跟什么哪 只听后面远处的郑所长又在声嘶力竭地喊道:“齐浩烟,赶紧停住、赶紧停住,别再逃跑了。抱头蹲下、抱头蹲下。下一回开枪,可就不是瞄准你的腿了!” 第72章 :仿若老鹰抓小鸡,半夜被押看守所 这时,一直在追齐浩烟的警察中,有一个警察已经拿出了喊话器。这么多警察,不可能总让所长亲自喊话呀。 那警察拿着喊话器,扩大音量,大声喊道:“前面的嫌疑犯,叫齐浩烟的嫌疑犯,你已经被包围了,你已经被包围了。别再逃跑了、别再逃跑了……” 这位警察是故意这么说的。他说齐浩烟已经被警察包围了,是想击溃齐浩烟的内心,让他没有心思再逃跑,让他自动投降。 而实际上,众警察们没有一个能够跑得过齐浩烟的。 但,齐浩烟这么一直逃跑下去也不是个事呀!人总有累的时候,到时候,跑到下一个镇上,派出所再叫增援警察来抓自己怎么办? 何况,警察们还有枪,万一他们开枪的话,即使不瞄准齐浩烟的要害之处开枪,要是打中了齐浩烟身体的其它部位,那可就真的够呛! 想到此,齐浩烟只得急急地念起了“缩地成寸”的口诀:“一寸地,八方拔,分给三家,四周纳;二寸地,紧拢差,两边各一半,中间余;三转型,两角裁,六边拔……” 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念着“缩地成寸”的咒文: “缩地成寸——缩地成寸步轻盈,翻山越岭也平地。一步百步,其地自缩,逢山山平,逢水水涸,逢树树折,逢火火灭,逢地地缩……” “轰隆”一声巨响,齐浩烟的人影瞬间又不见了。他又不知逃往哪里了! 这回的尘土,飞得更高、树叶、草皮、荆棘瓦铄更是如雨而下。显然,这次齐浩烟所使出的“缩地成寸”的术法,比之前那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而,相对的,齐浩烟也就逃脱得更远。 众警察跑得正酣,见那许许多多的杂物从天而降,不知是何缘故?只有少数几个昨晚见识过此种场景的警察,才知个中缘由。这少数几个警察想提醒同伴,已然来不及了。 他们一个个想收回腿,避开这一袭击,怎奈跑得太快,由于惯性,一时之间收不住奔跑的势头,好些警察直接摔倒进了泥土深坑中。那叫一个狼狈! 有一两个想直接一跃而过深坑,但由于坑太宽,而同样跌进了深坑中。 众警察半天不见爬起来。人一个叠一个地摔在里头,哪容易起得来 郑所长跑在最后头。平日里,他事务繁忙,又没有那闲时间锻炼。 也幸好他跑在最后头,眼见得前面一大团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吓了他一大跳!还以为地震了呢! 待他再看时,却是见到他的那一帮手下,好些人跌进了深土坑中,他在老远的地方就急急地收势住脚步,这才幸免于也跟着摔下去。 望着一行人灰头土脸的,郑所长心知再追下去无望,徒然丢脸。也就收队回所。 回来之后,郑所长想起刚才的败迹,以及联想起上午县长亲自打来的那一通电话内容,郑所长不敢拖延,赶紧向上级汇报了此一重大案子。 上级接到镇派出所的电话,详细地向郑所长以及村长了解了情况之后,马上上报给了国安部门。 对齐浩烟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嫌疑犯,应该由国安部门接手案子。 可怜的齐浩烟,还不知道这回危险真的降临了! 国安部门里,有的是能人异士,隐士高人。 国家安全部门,就是国安局,简称国安。 国安局是政府的组成部门。公安机关主要负责户籍、治安和刑事案。而国安机关则主要负责国家安全,包括机密、保密信息、间谍等危害国家安全的活动,是国务院的组成部分。 所以,国安局是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管理的,同时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部的组成部门之一。 国家安全部是反间谍机关和政治保卫机关,可以行使宪法和法律规定的公安机关的侦查拘留、预审和执行逮捕的职权。 国安专门搜罗全国各地、乃至是世界各地的能人异士。只要是国安的正式工,都或多或少地有一门拿得出手的绝技。甚至,有些人拥有多种超人的技能。 齐浩烟所练的那些术法与功法,国安部门里有的人比他练得还更好。 当国安领导听说,镇上居然出了一个危害国家安全的嫌疑犯时,立马就着令人去把齐浩烟给抓来。 来抓齐浩烟的人没穿制服,穿的是便装。 这回还没等到齐浩烟回到自己家,在路上行走时,就被国安的人三下两下就给抓住了。 仿若老鹰抓小鸡崽似的,不费吹灰之力。 齐浩烟苦笑。 看来自己的术法与功法还没练到家啊! 但此时,他还不知道抓住自己的人是国安部门的。他还以为,派出所的领导啥时候这么聪明了去请来了如此牛叉的人来抓自己。 他暗自想道,就算自己的师父亲自来与这人交手,也不一定讨得了便宜。这人的功夫,可真不是盖的!太他妈的牛叉了! 齐浩烟看着给自己戴上手拷子的人,问道:“喂、喂,你是什么人干吗把我拷起来我又没犯法” 那人撇了撇嘴,严肃十分地回答道:“我是国家安全部门的。上面派我来专门抓你的。至于你有没有犯法你到办案的警察面前说去。” 说罢,带着齐浩烟,上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车上。把齐浩烟带回了国安。当时是晚上,国安领导早已下班,那人直接就把齐浩烟送来了看守所。 本来,一般被抓的人,不是刑事犯罪的人,都是送去拘留所。只有涉嫌刑事犯罪的嫌疑人,才会被关看守所。 这下,齐浩烟傻眼了。 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被关押进看守所了?到底所犯何事、涉嫌何种罪名而被关押齐浩烟一头雾水。 半夜三更的,连问都没有人可以问。 齐浩烟想到,就光是村长一个人,他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惊动国安的人来抓自己。这事,肯定有猫腻! 对,这事,绝对是村长那个当县长的小舅子插手运作了。否则,自己不可能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齐浩烟在半夜三更被送进来看守所。看守所里值班的监警,直接把他推进了第三男监室,跟第三男监室内的嫌疑犯们说了一声:“喏,今天你们又多了一个伴。他就睡在你们监室里了。” 说罢,“呛当”一声,把第三男监室的铁门锁上就走了。 留下齐浩烟站在第三男监室门口,凌乱于怀。 第73章 :一入侯门深似海,入了牢门深若渊 这一过程,只是几秒种的时间,男监室里的人,甚至好些嫌疑犯都还没醒。 齐浩烟望着一长溜睡着了的男嫌疑犯,一个挨着一个,水泥床铺上睡满了人。就连水泥床下那窄得可怜的地面上,也躺满了人。 自己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可咋睡 不过,眼下齐浩烟也没心思睡 他得好好理一理整个事情,看事情的环节,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喂,老弟,我看你不像是一个会犯罪的人啊,你怎么也进来这‘极乐窝’了”旁边突兀地响起了一声问话声。 “‘极乐窝’?”齐浩烟诧异。 这看守所多戒备森严,怎么就成极乐窝了 那问话的人见齐浩烟这懵逼样,心知他这是第一次进看守所,于是自嘲地低着声音解释了起来。 他说,这看守所可不就是极乐窝嘛!因为,只要是被关押进来看守所里的嫌疑犯,就没有一个是傻子。 整个一看守所的聪明人齐聚在一起,那还不是极乐窝吗?难道跟世间那些傻子呆在一起娱乐,才是极乐窝 在这看守所里,只有你会的事,没有你不会的事。因为,被关押进看守所里的嫌疑犯,这个懂这一门,那个懂那一门。一人懂一二门,所有人凑在一起,那么,世间上的所有事,就全都懂了。 呆在这“世上无难事”的看守所,难道还不是极乐窝吗? 齐浩烟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但他刚一笑出声,只见那人立即就把一根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禁声动作,齐浩烟就马上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再也不敢大笑出声。 他一时听得好笑,忘记了这一整个监室还睡满了人。大笑会吵醒别人睡觉的。可他又憋着笑,实在憋得难受,忍得好辛苦。差点跟村长受了齐浩烟的气一样,憋气都憋出了内伤。 “哎,老弟,你又是为了什么事而被关押进来这里的”那人忍不住好奇,又继续低声地问齐浩烟道。 那人不提这一茬还好,一提起这一茬,齐浩烟对村长就恨得牙根痒痒。此时若村长在他面前的话,他非得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齐浩烟都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他根本就没犯事啊! 没犯事还被抓进看守所里来了?这事,说出去谁信 还他妈的是被国安局给大张旗鼓抓进来的。这下,连齐浩烟自己都不知道该咋整了? 那人见齐浩烟脸色一下变得阴沉难看,嘴唇嗫嚅,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意说,于是赶忙说道:“你要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好了,不多说了。你困了吧?喏,来,这里挤一挤,睡在这角落里吧?进来这里,睡觉的事,就凑合凑合得了。” 那人往他自个那边挪了一挪,稍微腾出一点位置来给齐浩烟睡觉。 说是睡觉,其实,齐浩烟连伸脚的地方都没有。看来,这一晚,他只能半坐着靠在铁门上,凑合一晚了。 还没等齐浩烟闭眼,早上的哨声又响了起来。 这是看守所起床的哨声。起床后,要叠被,洗厕所,扫地,洗脸刷牙,然后打早餐。吃完早餐马上进行生产劳动。 男监室里做的事,也是一些女性头发上的发夹饰品,只不过是一些大的发夹饰品。 其实讲起男女劳动,男的手势一般比女的手势要快。因此,男监室的嫌疑犯所做的产品,比女监室嫌疑犯所做的产品,要多二百个。 这些,对齐浩烟来说,都不是问题。 就连那个第三男监室的第一掌门人——李铁头,要齐浩烟睡在厕所边,齐浩烟都没话说。 本来,齐浩烟还以为,只要第二天去跟办案人员说清楚,自己根本没有触犯任何法律条例,这都是村长那个老王八犊子搞出来的鬼,那些办案人员就会把自己放了的。 谁知,整整一个月,办案方都没人来搭理齐浩烟。 过了整整两个月,还是没有人来搭理齐浩烟。 而齐浩烟家里父母早亡,也没有三姑六婆,七叔八舅,更没有兄弟姐妹,狐朋狗友。没有人为他奔走相救,更没有人为他花钱来作保释。 所以,齐浩烟被莫名其妙地抓了进去,就那样地被抓了进去,连一丝水花沫儿,也没有溅起来。 就仿若,齐浩烟还在外游历学术,从没有回过村子里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村民多了一份谈资,多了几声叹息,如此而已。 齐浩烟刚被关进来的第二天,第三男监室里的人在醒来后,见到监室里又多了一位难兄难弟,也不以为奇。 在做产品的时候,挨着齐浩烟坐在一块儿的一个男嫌疑犯,名叫二毛。他偏过头来问齐浩烟道:“你所犯的是大事还是小事” 齐浩烟哈哈一笑,回答道:“大事小事我都没犯” “哈哈哈……”整间监室里的男嫌疑犯,只要是听见了齐浩烟这句话的,无不笑得前仰后合。 因为,他们所有人进来之时,都是这么说,都认为自己大事小事都没犯。 但,真要是大事小事都没犯,警察会抓你进来么?这是傻子都明了的事。 因而,大家都以为齐浩烟也是跟他们大伙儿一样,随便说说而已。整间监室没有一个人相信齐浩烟是没有触犯一点儿事就被关押进来了的。 连住在一个监室的室友,都不相信齐浩烟是无辜而被关押的,那些有着严重职业病的警察,以及专门保护国家安全的国安人员,他们又何谈相信齐浩烟是无辜而被关押的 古话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殊不知,入了牢门深若渊! 真真是——入牢门容易,出牢门难。 在牢里,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谁会同情谁。因为大家都是一张同样的票。 严格来说,像齐浩烟这种危害国家安全的一级犯罪嫌疑人,在未调查清楚情况之前,不管情况属不属实,为了以防万一,都是要单独关押一个监室的。 即就是说,齐浩烟应该一个人住一个监室。 无奈宣城这个看守所,场地不是特别大,监室也不是非常多。没有多余的小监室。因此,那天送他来看守所的国安人员,便把他随随便便地与他人关押在一起。 其实齐浩烟的功夫有几斤几两,那位来抓他的国安人员,在抓他时就已试探出了个七七八八。 那位国安人员认为,就算把齐浩烟与众男嫌疑犯关押在一起,他也闹不出啥大的幺蛾子。因此,一连两个月都不带来搭理齐浩烟的。 就先让这个专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招摇撞骗的年轻人,先在看守所里吃点苦头,在里面沉淀沉淀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搞封建迷信了 第74章 :为何被抓浑不知,查找存档方知晓 同住一个监室,相处久了,这“极乐窝”里的极乐人二毛,见齐浩烟长吁短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关心地问道:“齐齐,你干吗天天一副家里丢了鸡鸭鹅的鬼样子在这极乐窝里面多好,有得吃有得住,吃住不用花一文钱。比外面单位上那些吃国家粮的上班族还强。那些吃国家粮的上班族,下了班还得回家做饭,还得应酬,还得奔波劳碌。哪像俺们,饭有人做,水电费不用交,还不用假心假意搞应酬。躺在这极乐窝里面,也不用奔波劳碌。要多好有多好!真是想不通,你齐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二毛一番话,倒是把齐浩烟和其他人逗笑了。大家起哄说,就是就是。俺们住在这里面,就是吃国家粮!而且还比那些正宗吃国家粮的人要强。 笑过之后,齐浩烟叹道:“我其它的什么都不想,我就想出去。” 众嫌疑犯又是一阵大笑,有人接话说:“哈哈,我们刚进来时,也是这么想的。你问问大家伙儿,刚来时有谁不想着出去但是,又有几个能够出去得了的我告诉你,看所犯的案子的大与小。小案子的话,没有个几十万是甭想出去的事。大案子或者要案的话,就提也别提有关出去的问题,一门心思老死在牢里吧!” 齐浩烟老听他们说,所犯是大案还是小案?是大事还是小事的,他哪里听得懂?于是,被二毛他们称作齐齐的齐浩烟就虚心请教:“大案是什么样的小案又是什么样的” “哈哈……”二毛是个急性子,什么话都抢着说,他像开机关枪似地笑着答道:“大案,就是杀人放火、奸掠抢夺、跨国诈骗、反动间谍等。还有,大案有些就是与大人物有关的案子。要案,是指政治案犯或是别的比较重要的案子。而小案子,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屁大点的案子。比如打架斗殴,谩骂喧天,扰乱治安,吃喝嫖赌,邻里纠纷等等。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成不了气侯、死不了人的那种,都是小案子。哎,齐齐,连大案与小案都分不清,你该不会是进来混吃混喝的吧?” “哈哈哈……”众嫌疑犯听后,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 齐浩烟见他们一个个都还挺乐观的,也不觉得日子有多难熬了。其实,众嫌疑犯们也是苦中作乐。想出去又出去不了,每一个人的案子都要等着走司法程序,不乐上一乐,难道还等着被憋死啊?那不就真应了那句话——活人还会被尿别憋死啊? 在刚被抓进来不久,齐浩烟就在有些监友的提议下,找到管教人员,让管教人员帮他查一查,他的办案方到底是哪里的 看守所里的管教干部像瞧傻子似地瞧了瞧齐浩烟,心下不住地嘀咕:这人这么憨,是怎么犯事进来的都被关押进来好些天了,连自己的办案方是谁都不知道?怕不是真的是傻子吧? 可瞧他那样儿,又不像是傻子那他是怎么被关押进来的 管教人员不由得认真地看起齐浩烟的整个情况来。 每一处的办案方,在送嫌疑犯进看守所之前,都要对嫌疑犯进行一番身体检查,和在电脑里录一份所涉嫌案件的详细资料,然后交给看守所的管教监警。 然后,来看守所里提人时,看守所必须把嫌疑犯原封原样地交还给办案方。这样,就避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对嫌疑犯进行暗害。 因为有些嫌疑,知道重大案情的,加害的人无孔不入。 除非是无关紧要的案子,否则,嫌疑犯被关押在看守所里,惶惶然不可终日。 管教干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齐浩烟的办案方居然是国安局,而且更要命的是,齐浩烟涉嫌危害国家安全,有可能是一级罪犯。 再仔细看齐浩烟所涉嫌的具体罪名是,专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招摇撞骗。 管教干部惊魂未定,这回再看齐浩烟,犹如见了鬼一样,居然有点躲闪。管教干部显然有点怕齐浩烟了。 危害国家安全的罪犯,谁不怕啊? 齐浩烟见管教干部点开电脑,对着上面的资料看了半天,不见管教干部说话。尔后,又见管教干部看了自己一眼,又赶忙把目光躲开了。 齐浩烟不明所以,但他来找管教干部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自己的办案方,以及自己所涉嫌的罪名 齐浩烟只得问道:“干部,我的办案方是哪里的我所涉嫌的罪名是什么” 管教干部不好直接说那些重大的罪名,因为他们除负责看管众嫌疑犯之外,还担负着教育众嫌疑犯的思想与道德方面的工作。 于是,那位管教干部装作轻轻松松地回答说:“你的办案方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员。你所涉嫌的罪名有好多条,总之,你以后不要去接触那些封建迷信,要多多劳动,不要鼓吹邪术,更不要去想着那些招摇撞骗的事。” 管教干部如此一说,齐浩烟所涉嫌的罪名就好听多了。管教干部也是好心,就怕把罪名说得重了,嫌疑犯会有心理负担。 齐浩烟一听,我的天啦,原来那死村长,伙同他的那个县长小舅子,把国安部门的人都惊动了不说,还给自己戴了好几顶如此大的帽子! 什么搞封建迷信,自己什么时候搞封建迷信了难道作为地师,会一些地相之术也是搞封建迷信那全国各地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搞封建迷信呢 那死村长自己对术法一窍不通,就乱说别人搞封建迷信 什么要多劳动,自己什么时候没劳动了难道自己劳动了,还要跑到村长家去汇报一番不成他以为还是以前吃大锅饭、集体挣工分的时代啊? 什么不要鼓吹邪术,自己什么时候鼓吹邪术了真是无中生有。 什么不要想着招摇撞骗自己哪里招摇撞骗了那死村长才招摇撞骗好不好这真是贼喊捉贼! 齐浩烟气得胸膛上下起伏。 自从管教干部仔细地看了齐浩烟的资料以后,他对齐浩烟的管教工作就比之前严多了。只要一有空,就会询问第三男监室里的室长,齐浩烟每天完成了做工的任务没 室长答曰完成了。 管教干部又严密地监视着齐浩烟与其他各嫌疑犯的接触,就怕齐浩烟在监室里也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招摇撞骗。伊然把齐浩烟当作了特大嫌疑犯对待! 第75章 :诸葛皮匠共一室,七嘴八舌献计策 正因为管教干部把齐浩烟当作了特大嫌疑犯对待,第三男监室的其他三十几个嫌疑犯,都感到奇怪。 心想,这齐浩烟是犯了什么重大的罪惹得管教干部时时盯着他不放? 齐浩烟脾气好,心量宽,小事不爱计较,平时也没得罪过其他嫌疑犯,更没有跟他们闹矛盾,跟谁都相处得很好。 他们一个个就都轮着来问齐浩烟:“齐齐,你咋了俺们怎么感觉到管教干部对你‘情有独钟’哪!说说你有何过人之处让哥们儿都学一学。哈哈!” 齐浩烟有苦说不出,于是,便把村长迫害他的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只是给虎形弯儿那块风水宝地动手脚的事,没有说出来而已。并且,自己的事被惊动了国安局,这一事也没有说出来。他不喜欢太招风。 末了,他吐了一口唾沫说:“那个死村长,就让他先逍遥一阵子。可别等到我出去。等我出去了,我非揍死他不可!” 说着,他箍紧了拳头,一副怒目圆睁的样子。 打从齐浩烟进来,他一直都是宛如温吞水一样,脾气好得没法说。今天是他第一次露出凶相。 二毛赶紧提醒他道:“齐齐,你可千万别冲动啊!你知道吗?冲动是魔鬼呐。俺们都是被冲动这个魔鬼附了身,一时脑子发热,才做出了千古悔恨之事。俺们一个个后悔都来不及。难道你还要紧跟着我们的脚后跟,也要做出令你一辈子都后悔的事那样,也太不划算了。为了那个不是人的死村长,不值得!” 坐在齐浩烟旁边的一个嫌疑犯,听了齐浩烟所叙述的事后,也附和着说:“虽然不知道你所说的,有几分真有几分假但是,如果真的存在这种村官,那么,就必须把他拉下台。他当不上村长了,他也就没那么容易干欺负人的事了。” 齐浩烟说:“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他都一连当了几届的村长了。我们村里的人早就想换村长了,可哪里换得掉。他这个村官,不是说换就能换的。他霸占着那位子就是不肯挪窝。” 又一个嫌疑犯接口道:“他想一直霸占着村长这个位子不换,那你们村的全体村民,就给他来硬的。一起签名,联名上去,给他来个架空!” 还有一嫌疑犯直接说:“懒得跟这种混渣村长啰嗦,你找个人,找个会点功夫又是外村的人,在黑夜里摸进他家,拿把刀直接架在这混球村长脖子上,恐吓他说,他若是再呆在村长的位子上,就分分钟让他去见阎王爷!” 另一个嫌疑犯也凑上来说:“就是,齐老弟。要治那个村长瘪三,办法多的是。这回你反正也没犯什么事,顶多关两三个月就会放你出去。最多不会超过半年。如果实在没有查到你犯罪的证据,人证物证都没有的话,办案方没理由一直关着你的。等到放你出去了,那你随便来点暗的幺蛾子,都够那个村长蛋疼的。” 齐浩烟摇了摇头,说:“眼看我被关都快一个月了。我一想到我啥事也没犯,而整日里呆在这里面吃一两米的国家粮,我就感到很憋屈,我就想掐死村长那个老王八犊子。” 监室那个胖子老大听见了,也端着产品,凑过来,一边做产品,一边说:“齐小弟,我都听半天你的事了。依我看,你这事好办得很。按我说,你就来个‘一刀切’。彻底掀翻村长,让他永无翻身之地。不要拖泥带水的。拖泥带水,那是隔壁娘们儿干的事。你那是治标不治本。懂不” 齐浩烟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是说,那个村长的事情,一定要给他来个‘治本’的方法。才能把村长彻底掀翻” 又一个嫌疑走过来,拍了拍巴掌,说:“对头啰,齐什么烟的,我刚才听你说,你们那个村长的后台依仗是他的小舅子,那你干脆对这事——连根拔起!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吧?” 众人纷纷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 还有一个嫌疑犯沉思着说:“别那么高调!自古以来,高调作法能落得好?这人既然这么想当村长,那也行啊,就让他当呗。只要你们村的所有村民,全部联合起来,一起跟村长唱反调,让他当村长一点儿威信都没有。准能活活气死那村长!那样,齐小伙你也不必出手了。这叫——兵不血刃。懂不” 众人又笑了,大家起哄说:“还是这招好使。这招不伤人、不伤己的。这叫万能安全法。哈哈!” 齐浩烟听后,想了想,笑了。 这是他被关押进来,第一次笑得那么灿烂。 因为他听了众监友的一番分析后,觉得他们说得对。他,仿佛看到了不久以后的曙光。所以,他不知不觉就轻松地笑了起来。 “你们这是都聚在一起干啥?散开一点、散开一点,别吃饱撑着闹什么幺蛾子!”监室上空装的监控中,传来了值班监警的喊话声。 众嫌疑犯一哄而散,一个个都赶紧做白工去了。白工,不是指白天做工。而是指白白地做工,没有一分一厘的工资可算。 值班监警一般只有在夜阑人静时,发现可疑的人或事时,才会在监控里喊话,把监室里面轮着值班的嫌疑犯叫醒。 在白天,一般很少在监控中喊话。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或者是举行什么重大的活动,才会在监控中喊话。刚才是值班监警在监控室,瞧见第三监室众嫌疑犯,聚在一起。好像一齐在说着什么事,于是便打开了声控。 然后,值班监警听到众嫌疑犯在讨论如何修理村官的事。值班监警唯恐这般冲天爆竹一样脾气的人,还真的怂恿齐浩烟去用武力制服村长。于是,值班监警忙喊话制止。 其实值班监警的担心有点多余,齐浩烟要是那种冲动型的没脑子的人,他早就找村长拼命去了。哪里还轮得到村长瞎报警暗害他 整个看守所的监室,是在早上点名的。 管教干部拿着一本册子,上面记录着每个监室多少人。然后,带领着各个监室的主管监警,一间一间地查监。有点类似于医院早上八点查房的情况。 只是医院的医生是关心病人的病情而查房。管教干部是唯恐少了人而查监。 查监,是避免有嫌疑犯真的越狱,而监警们不能及时知道。 其实,能够在看守所重重严密之下越狱的嫌疑犯,显然不是一般人。 而齐浩然,就不是一般人。 第76章 :死胡同急需突破口,长关押亟待冲出笼 纵使齐浩烟不是一般人,他分分钟能够越狱,可他不敢越狱啊! 齐浩烟一边做着产品,一边用眼睛不时地往监室的上空瞄。 监室墙壁的下半部分,没有窗子,其建造格局跟女监室一样,只有一个老鼠大的洞,用来打饭菜、接收通知与判决书等作用的。 只有监室的上半部分,才有两扇窗户,离地有两三丈高。并且窗子也装了几根铁栏栅,防止嫌疑犯们越狱。 那几根铁栏栅,间隔距离较宽。这,就是理想的越狱之处。 齐浩烟想起之前在木屋老者师父那里学到的缩骨功,心里感叹道:“世界上的功能与术法,哪一样都不会白学啊!” 难怪他跟师父告别时,老者叫住他,让他带上那根他平时用来练习缩骨功而用的铁圈。说不定,那个时候师父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遭遇危险,而陷入困境。只是师父从来不曾明说而已。 齐浩烟暗自思忖道:那两扇窗,离地有两三丈高,这个倒是有办法。只要多找来几条长裤子,把裤腿跟裤腿打结,连成一长串,再高的窗子,也能顺着裤腿爬上去。 只要爬到了窗子边,再施展缩骨功,钻出窗子上所装的铁栏栅,窗子外面,就是一座山,山那边,就是学校和公路,逃跑完全不成问题。 再加上这是齐浩烟他们本地,他熟门熟路的,逃出去了还不随便往哪走! 可是,他越狱是容易,但过后被看守所知道了,他们全体监警都追过来,那怎么办 到时,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终日不得安宁。太不合算了。 还有自己的办案方国家安全局,他们若知道了自己逃跑了,那再派一个比上次还厉害的人来抓他,那他还不妥妥地死定了? 不行。 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越狱。 因为越狱太不划算了,会亏死的。 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呆在看守所,等着国安局调查取证,给自己洗白,最后,自己什么事儿也没有,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放回家。那多安全。 可,国安局调查取证后,能给自己洗白么? 搞封建迷信,不事生产,鼓吹邪术,骗人钱财,招摇撞骗,或是利用邪术危害人、危害国家的安全,那是永远也洗不白的! 齐浩烟想起,前几年,一个姓李的人,名叫李xx。他练邪术,拉帮结派,反响巨大。后来,弄得全国各地的人都知道。报纸网络,铺天盖地,都是报导这一类事的。姓李的亦被全国通缉。最后,姓李的逃往国外避难去了。永远都不敢再回国内。 这种搞封建迷信、鼓吹邪术的事,外行人又看不懂。 只有内行人才知晓,到底哪些是搞封建迷信,鼓吹邪术的,又有哪一些是真的正宗的功能与术法。 但,不管是哪一行,内行人总是处于少数。 所以,只要是一看见与封建迷信稍微沾点儿边的事,就以为是邪术,是危害人民、危害国家安全的罪行。于是,谈者色变,闻者恐惶。就算是正正宗宗的术法与功法,外行人都不相信了。 其实,这完全没有必要。 因为,那些练邪术的,因为其人心不正,意不正,心思很难聚中在一处,即其人不能一心一意地练某一种术法,所以,其人就会练得四不象。 四不象,既不像象的头,亦不像象的尾,更不像象中间,还不像象的肚。 因此,心邪者练术,最多也就练个半桶子水。绝对能成气侯。 这,就导致国家安全局抓错了好一些人。全部被关起来。 而被关起来的那一部分人,要一个一个摘清,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而齐浩烟,就赶上了这一波霉,被村长害了个正着。 眼看齐浩烟要把自己摘清,还不知等到驴年马月? 望眼欲穿哪! 这会儿的齐浩烟,是能越狱而不敢越,是有理没处讲,因为没人听啊!哪有人会信他是无辜的 通常,以往那些罪行越是严重的人,越是喊自己是无辜的。且喊得震天儿响。 那些杀人放火,烧掠抢夺的罪犯,哪个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那些跨国间谍,敌对分子,哪个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那些强女干罪犯,强词夺理的人,哪个不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齐浩烟的关押之路,好像进入了死胡同 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 虽然齐浩烟知道他的事情不会严重到会被毙的地步,但那样在看守所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啊! 一个正当年轻的人,无事被关押在看守所,不被急疯才怪!更何况齐浩烟还急急等着出去找村长算账哩。 得想一个突破点! 不是恍若进入了死胡同吗?那么,现实中的死胡同,通常都是怎么样才可以逃出来 齐浩烟模拟着自己走进了死胡同的状况,然后,设想着自己站在死胡同里,想着逃出死胡同的办法。 突然,齐浩烟脑子灵光一闪,他仿佛看到了一丝能够逃出死胡同的缝隙。 那,就在死胡同的某一个地方,出其不意地挖一道口子,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出去,不就得以生天了?! “噢耶!” very beautiful 想到此,齐浩烟一拍大腿,“啪”地一声响,吓得旁边坐着的一个嫌疑犯差点把手里的产品都甩了一地。 而齐浩烟所做的产品,由于他这一巴掌拍在大腿上,震着了装产品的小笸箕。小笸箕也“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嫌疑犯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对齐浩烟说:“哎哎,齐齐,可不兴你这样子的哦。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这一连几串的响动,早已引起了监室室长的注意。 室长走过来问道:“你干吗?齐浩烟,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这里面的人都不傻,室长也怕关着的嫌疑犯出什么事啊! 虽然大伙儿关在一起,有时不免吵吵闹闹,甚至打架斗殴,但是,希望别人出大事甚至于死的事,没有深仇大恨的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不过,凡是被关押进看守所里的嫌疑犯,都是心思暗沉、鬼心眼多之人。 鬼心眼不多的话,也不会搞出那么多的事而被抓。 其实室长内心也明白,自己问齐浩烟。齐浩烟他也不可能会把内心的所思所想,真实地说出来。他只是做到提醒提醒齐浩烟而已。让齐浩烟不要胡思乱想。 齐浩烟对室长笑笑,忙不迭地回答说:“没、没什么事。我只是不小心碰翻了小笸箕,致使小笸箕掉在了地上” “我信你个鬼啊!你个糟小伙儿。”室长腹诽了一句。 室长就又去坐回,忙着做他的产品去了。 齐浩烟正想到关健处,被这么几茬子打断了思路,一时之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点子。 那么,究竟应该怎么样做,才能作为挖穿死胡同的突破口呢 齐浩烟接着又苦苦思索起来。 突然,隔壁第三女监室里,传来了一众女嫌疑犯们的调笑声。 第77章 :灵光一闪妙法来,自由曙光脑中现 第三男监室一众男嫌疑犯们都默然而噤。 继而,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听起女嫌疑犯们的说话声来。 只听葛娴涯说:“张荔,你就做满了一千五百个?那你今天这么早就完成了产品的任务。你的手可真巧。” 张荔毕竟年轻,她的声音悦耳动听:“葛元老,你帮我数一下产品吧?我腰都坐酸了。我伸伸懒腰去。” 葛元老说:“好吧。你这么年轻,还能坐酸腰啊?” 张荔说:“我不年轻了,我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还年轻啊?” 葛元老说:“你二十六岁就感觉到不年轻,那我呢我六十八岁了,按照你这么说,我们这种人都不要活啦!” “哈哈哈!”一众监室的女嫌疑犯们都笑了起来。 这边男监室里的人也跟着偷偷地笑。 张荔赶忙说道:“我不是这意思。葛元老,你还年轻得很。” 葛元老翻了翻白眼,说:“叫我葛元老,我还年轻得很” “哈哈哈!”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话匣子打开,葛娴涯也就关心地问道:“张荔,你结婚没有?你来这里面,你家人知道吗?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家人送东西过来给你呀?哦,对了,你是为什么事而进来的” 一般的嫌疑犯只要一被关押进来,办案方会使其马上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在其案子还未判定之前,是不允许任何人接见的。但是,可以由看守所打电话通知,嫌疑犯的亲朋好友是可以送钱送东西去看守所的。 张荔回答说:“我哪里结婚了我要是结婚了的话,被关在这里,丈夫肯定就会来救我呀。我被关押在这里,没让看守所打电话通知我家里。也就在刚刚被抓进来时,办案方打了我家人的电话。我都可以不用要我家里送东西过来了。我进来之前,就带了衣服过来这里的。” 停了停,张荔笑了笑说:“我是想发大财而被抓进来的。” 葛元老奇怪地问:“想发大财还能被抓进来” “哈哈哈!”众人听得又是发出一阵大笑。 男监室这边,寂然无声,都听得津津有味。他们当中,多数是未婚光棍。有些是离了婚的光棍。这给他们一大帮光棍的关押生活,增添了一丝听觉的色彩。 他们砸吧着嘴,一边饶有兴趣地听,一边两手不听地做着产品。 “想发大财当然会被抓进来呀。”张荔说道:“你看看这看守所里,有哪个不是想发大财而被抓进来的难道你自己不是想发大财而被抓进来的吗?”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地说:“那倒是。想发大财的人,倒霉者就被抓,没抓来的,都是些幸运的。不止是我们想发大财,外面的人,个个都想发大财啊!风水轮流转,今天我们被抓,明天就是他们被抓了。哈哈!” “对对,风水轮流转。这话没毛病。这可是——金句啊!想发大财而歪心斜眼的,哪能不被抓呢”凤姐难得地插了一句话。 葛元老在不经意间也微微地点了点头,好奇心还没消哩,继续问道:“那你是想发啥大财,而被抓进来的” 张荔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在外面为人‘买马’,不小心而被抓进来了。” 买马,也叫写马、捉马,是一种六合彩票。这种马票,是跑马场为赌马者发行的彩票。 买马就是指买卖赛马或赛马投注的活动。在一些地区,买马也可能指赌博或博彩活动。 而张荔所指的为人买马,是指香港的六合彩彩票。在香港,六合彩是合法的。而在大陆,购买彩票是违法的。 葛元老疑惑地问:“外面成千上万的人进行‘买马’的赌博活动,他们都没被抓,怎么你被抓进来了” 张荔仰天长叹,懊恼似地说:“我那天真倒霉。我是坐在马路边的树荫下,正在等着‘马友’前来交钱给我,然后我把钱交给大一些的‘马庄家’。正当我低下头分析着‘马票’的浮动情形时,来了一帮警察把我给抓走了。我到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那几个警察是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 众监友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 隔壁的男嫌疑犯们亦有同感,他们当中,也有好几个是由于‘写马’而被抓进来的。 听到此处,其他的男嫌疑犯可能还没有别的心思。但齐浩烟,他的心思却是活络开了。 他天天睡在第三女监室的隔避,以他那息心静虑、听叶知季的能力,他用耳朵听着第三女监室的动静,大致知晓了第三女监室的情况。 其实,在某种程度来说,女监室里的嫌疑犯,跟男监室里的嫌疑犯,大同小异。吵闹打架斗殴,都差不多。 只是,男嫌疑犯们打架力气大些,女嫌疑犯们打架力气小些。人性与贪婪,心性与改造,这些方面都如出一辙。 女监室那边是:糟糟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监房。闻押莺语身底滑,幽咽泪流出去难。 他们男监室这边是:大头小头闯南北,东西南北棺材垒。无论虎将怎么闯?人人总在棺材里。 当听到女监室那边传来谁谁谁怀孕了时,齐浩烟不禁眼睛一亮。 他觉得,他好像抓到了一丝自由的曙光一样! 他好像闻到了外面稻花之香一样! 他好像看见了外面湛蓝而辽阔的天空一样! 对,何不从女嫌疑犯们怀孕这一点上割开看守所这个牢笼的口子呢 他觉得,他好像找到了挖开死胡同缝隙缺口的方法。 女嫌疑犯们想怀孕,却苦于没有机会接触男嫌疑犯。男嫌疑犯们自身有着充足的“子弹”,却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女嫌疑犯。 假如,能够让男嫌疑犯与女嫌疑犯共染一回,致女方怀孕。那么,女方就可以凭着身孕而被保释出去。 之前就说了,齐浩烟的家里,父母早亡,他还未成家。已经没有什么直系亲属了。因此,也没有谁会为了他那子虚乌有的案子,奔走相救。 若然他能找对人,能够找一个未婚的比较合适的女嫌疑犯,与其共染一回。使女嫌疑犯怀孕,而被保释出去。 那么,再让女方为男嫌疑犯的案子,奔走相救,岂不美哉?! 但凡有点良心的女嫌疑犯,在怀孕出去后,绝对不会置令其怀孕的男嫌疑犯于不顾。 再说,退一万步来讲,就算那个女嫌疑犯怀孕出去后,置令其怀孕的男嫌疑犯于不顾,那作为男性,自身损失也不大。 齐浩烟觉得,这一个方案,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因为,那些在普通男女嫌疑犯们看似登天的难题,在他看来,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此皆因: 他会各种相地相墓、走山寻穴之术。 他会缩地成寸的玄幻术法。 他会缩骨功这种硬底子的功法。 他还会定身术。 定身术,也是有口诀与咒语的。 第78章 :定身术法妙神奇,潜心学术趣无穷 定身术,是指可以使某种生物体不能动弹的技术。 定身术,有气功点术、法术(即定身法)、和现代技术三类。 以前,八仙过海的神话传说中,那些神仙们经常喜欢使用定身术。 定身术,与缩地成寸的术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自身的正念正行,而请诸位神将帮忙,从而达成某种程度的成功。 只是定身术是使活的生物体定住。而缩地成寸是使远近不同的空间移动改变。理同作用不同。 齐浩烟想起刚跟老者学术法之时,那潜心练术法的无穷乐趣。顿时,他的眼角,漾起遍遍不经意的笑纹来。 老者为了加强齐浩烟对定身术的印象,在齐浩烟未学之前,并未提及定身术法之事。是以前面的章节没述说。 那日,齐浩烟午睡醒来,精神饱满,情绪平稳。 他看见老者站在木屋门口,一脸的似笑非笑。 嘚瑟嘚瑟地,他刚走到木屋门口时,老者忽然出其不意地用手指着他,对着他朗朗念道:“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手一指,喊身‘定’,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头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齐浩烟正感到惊奇,为啥师父今天念的口诀,他以前听都没听过?他马上抬起腿来想走过去问师父,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 继而,他想甩动手臂,去摸摸自己的脚,看那两只脚是怎么回事 结果,他的手也甩不动。 他想抬起头来看着师父,却惊讶地发现,连自己的头也抬不起来了。 接下来,他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哪哪儿都动弹不了了。 “哈哈哈……”老者见齐浩烟这一脸懵的样子,开心地大笑起来。 齐浩烟想笑也笑不出来。被定住了嘛! 老者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围着动弹不得的齐浩烟打转。 他一边转,一边问道:“小子,这种术法好玩不” 齐浩烟身不能动,脚不能迈,口不能言,眼不能转,那小样儿,甭提多滑稽了! 老者又说:“今天你总算闭口不敢说话了吧?今天你总算不能上天入地了吧?今天你总算老老实实站着受罚了吧?哈哈!” 齐浩烟莫可名状地还站在原地。 老者自顾自地又笑了起来。 也许,是人年纪大了,其心性跟小孩子一样,喜爱顽皮,喜爱捉弄,就喜欢看别人受瘪,而自己站在一边儿欣赏。这滋味,比六月天吃冰镇杨梅汤还爽! 老者看了看天空,惋惜地说:“咦,今天的太阳怎么没了上午还有太阳呢。这会儿太阳怎么隐去了唉,没劲。没见到你小子被太阳晒得满脸流油、不能动弹而又憋屈的样子。可惜啰!” “哎呀、哎呀,快看,那边一群黄蜂子来了,老夫得赶紧躲进屋里面去。免得被那些饥饿的黄蜂子蛰几个大包。”老者吓唬齐浩烟说道。 “嗡嗡嗡……”真的有几只黄蜂子在齐浩烟耳边环绕着飞来飞去。 “小样儿,小爷会怕几只黄蜂子。它们要蛰就蛰呗。疼点就疼点吧,没关系。等到小爷学会了你的这种术法,小爷要用心地练,加倍地练。练到术法的境界比你高。练到术法的功力比你强。到时,小爷我就定住师父你。看把你嘚瑟的!到时,我也戏弄戏弄你!嘿嘿……”齐浩烟口上不能言语,但内心活动一点儿也没被阻碍。他在内心自我安慰、自我激励、自我调解道。 “小子,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在想,等你学会了老夫的术法,要用老夫的术法反过来整治老夫”老者忽然又转身回来,走到齐浩烟的身边问道。 齐浩烟:“……” “小没良心的。开个玩笑都开不起。一点都不好玩。算了,给你解了术法吧,看啊,小子,你记住老夫所念的咒语啊!” 接着,只见老者又用手指着齐浩烟,嘴里淳淳教导说:“真正的定身术咒语,是下面这些咒语,你仔细地记一下: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 突然,齐浩烟恍若全身猛地一紧,连呼吸都有点紧了起来。 他瞬间明白,这是师父口中所念的那帮祖师降临了,这会儿祖师们正在定住自己的身躯呢! 齐浩烟欣喜异常,继而想笑,却感觉到脸部肌肉紧绷,哪里笑得出来 这会儿,他还不知此种术法,是叫作定身术。 他也感觉到,此种术法好玩,他日若练成此术,必将好好玩它一番。 正思忖着,老者又道:“小子,集中精神,老夫现在就教你这种术法的解法。你可记住了哦。” 接下来,老者进木屋里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折回来。 这时,老者手里拿了东西。原来他是进屋子里去拿画符的工具去了。 老者在齐浩烟面前站好,拿出笔,对着齐浩烟面前的虚空处,画起了符。 老者一边笔走龙蛇地画符,一边嘴里念着咒道:“千解法,万解法,只有我来解,铁牛祖师来解退,铜牛祖师来解退……” “咚……”地一声轻响,恍若未闻,齐浩烟顿感一身轻松。术法就这样被解开了。 老者在一旁哈哈大笑。 稍顷,齐浩烟才抬了抬腿,能动弹了。他又摇了摇脖子,活动了一下全身关节,都恢复如初了。 齐浩烟一把跳将起来,拉住老者的衣袖,连声说道:“师父师父,这术法的名字叫什么你快教我这种术法吧?” 哪知,老者伸出手,一个爆栗敲在了齐浩烟的脑袋上,笑着骂他道:“你这小子,你是没长记性还是怎么的这术法的练习方法,老夫刚才不是教你了吗?刚才老夫还叫你记来着。这么快就忘了” 齐浩烟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谦意地道:“师父,是我太激动了。刚才您教的口诀与解法,我都记得牢牢的呢!” 说着,齐浩烟神情一凝,庄严肃穆。 他伸出手,指着老者,口里竟然当场就念起了定身术的口诀:“定你头,定你腰,定你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手一指,喊身‘定’,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头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说罢,齐浩烟用右脚使劲往地上一跺,仿佛是在给他所使用出来的术法增加力道一样。 老者见这小子说练就练,居然还对着自己这个师父练习,一时哭笑不得。 待齐浩烟念完了定身术的口诀之后,老者初时感觉到不能动弹,但这种情形也只维持了几秒钟,老者便全身能动了。只是动作没有那么利索。连解法都不用施展,术法就自动失效了。 齐浩烟不解。 他虚心地请教道:“师父,我所使用出来的这种术法,其效果怎么就不如您呢” 第79章 :浩瀚心志油然生,高远志向万里存 太阳不知何时钻出来了,照在老者的脸上,老者仿佛又年轻了些许。 齐浩烟都看呆了。 老者一边进屋,一边说道:“小子,你第一次使用出来这定身术,你就想其效果超过老夫那老夫这师父的名头,岂不是假的” 齐浩烟赶紧说:“不是,师父,我不是这意思。” 老者拦住了他的话头,说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那是你的功力不行。所以你所使用出来的术法效果,肯定就不如人意。” 齐浩烟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我知道啦,师父,谢谢你的指点。我会用心练习的。” 练术法,或练功法,抑或是练习别的什么,均讲究“功力”二字。 所谓的功力,就是指所练之人的精、气、神的能量是否充足;其心,是否能摄;其意,是否能收;其魂,是否不散;其魄,是否能守。 而精、气、神的能量,做到充足的话:其精,能否不泄;其气,能够固住;其神,能否收放自如。 精不足而思欲,气不足而思食,神不足而思眠。 无欲无求,则精气神充足矣! 齐浩烟想通了这一系列逐次递进的层次,便大放其心。 继而,他待心静下来后,便让自心慢慢沉淀,自意缓缓守正,自魂徐徐不散乱,自魄渐渐护守住,自精踽踽化作气,自气姗姗而化神,自神冉冉飘飞升…… 欧耶! 他便感觉到自己全所未有的精力旺盛。 只要有用不完的精力,浩瀚心志油然生,高远志向万里存。 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这回齐浩烟练习起定身之术法来,其效果呈直线上升之趋势。 那天,齐浩烟走在山间,一只小松鼠躲在松树顶端,睁着它那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偷偷地观望着齐浩烟。 齐浩烟发现后,莞尔一笑。 玩心顿起,同时也想试一试,自己所练习的定身之术法的效果怎么样了 刹那间,齐浩烟意守魂收,定于当地,伸出右手,指着爬在树顶的小松鼠,口中朗朗地念起了定身术的口诀:“定它爪,定它身,定它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手一指,喊身‘定’,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爪,扭不动腰。四脚爬树不动摇,谨请南头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说时迟,那时快,瞬息之间,小松鼠便动弹不得。它惊恐地睁大着那一对小眼睛,连黑眼珠都转动不了。它还张开着一个小嘴巴,想努力地发出“吱吱”的叫声,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小松鼠爬在松树的顶端,这么长时间不动弹,也不见有掉下来的迹象。只是一直睁着那双小眼睛,惊恐万状地盯着齐浩烟。估计,小松鼠的祖上的祖上,都从未经历过这种不能逃走的情形吧? 齐浩烟见状,实在忍不住地笑出声。 他一边笑,一边对小松鼠说:“松鼠老弟,你先别惊慌,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跟你玩一玩,练一练手。怎么办?哥这招术法怎么样?松鼠老弟,你想不想学呀?” 说罢,还煞有介事地盯着小松鼠,似在等着小松鼠的回答。 小松鼠不语亦不叫,不动亦不逃。 齐浩烟趁机对着望向自己的小松鼠,扮起了各种鬼脸。 这还不够,齐浩烟又扶着一棵直直的树杆,跳起了骚劲十足的钢管舞。 在寂静无人的山间跳钢管舞,千万别以为没有谁观看。可以毫无疑问地说,观者可比舞厅里观看跳钢管舞的人多得多。 山间的异类非常之多。有山精野怪,有野狐禅貂,有虎狼熊罴,有山鸡野狗,有魑魅魍魉,有山神树神,有川泽神,有苗稼神,有河神海神,有草木神,有花间精灵,有绿叶精灵…… 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它们那个空间,就等于是我们人类的空间一样,住满了异类。 它们所住的空间,其中山精野怪的种类,亦有无量无数之多。若然,它们瞧见了齐浩烟在寂静的山间跳风骚钢管舞,绝对会站在一旁观看。只是人类的肉眼,有时候看不到它们罢了。 齐浩烟跳得如醉如痴。 只见他左摆胯,右收腿,上仰头,下弯腰,前后左右踢踢腿,上下翻飞探出头,一瞧,嘿,对面怎么来了个人? 哇~来的还是个大姑娘。 这下可糟了,一个人躲在山间醉心陶神地跳钢管舞,竟然还被一大姑娘瞧见了,真是羞死个人咯! 倘若传出去,人们不说他是神经病才怪! 齐浩烟赶紧收住舞式,立正站定,对着渐渐走近的姑娘说道:“嗨,你好,进山干吗来了” 那姑娘警惕地瞧了一样齐浩烟,没张嘴应答,只是用鼻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作答,侧过身子走了过去。 开什么玩笑,这荒郊野外的,一个单身姑娘除非脑子进水,才会去跟一个单身男子攀谈。 齐浩烟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长成了一副使人信任不了的脸孔来了 不止是这姑娘不信任他,眼下看来这小松鼠也不信任他。齐浩烟不知晓的是,这山间的其它异类,也未必信任他。 倘若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大白天的,不是在拼命做工,就是在玩命赚钱。只有齐浩烟,无所事事地呆在这静谧山间跳着钢管舞。 这种诡异的情况,那姑娘仿若见了鬼一般,三两步就逃走了。 齐浩烟跳钢管舞的兴趣被打断了。 唉,现如今社会,哪儿都不清静,就算这山间,都没有令人清静的时刻。可想而知,新时代工业社会下的人们,活得是有多么的可怜! 也正因为如此,繁华世间中的人们,才需要修心。 只有让心平静,世间才平静。 心不平静,永远也找不到平静的地方。 齐浩烟被那大姑娘打断舞兴,接下来啥兴致也没了。于是,就伸出右手,对着那树顶端上的小松鼠,凌空地画起符来。 他一边对着小松鼠画符,一边念着解定身之术的咒语:“千解法,万解法,只有我来解,铁牛祖师来解退,铜牛祖师来解退……” “吱”地一声,小松鼠叫了一声,蹬了蹬后腿,松了松它的鼠爪子,接着又胆战心惊地望了一眼齐浩烟,“嗖”地一声逃走了。 这下,齐浩烟对自己的定身之术充满了信心。他觉得自己的定身术的功力练得差不多了。连爬那么高的小松鼠都能定住,何况人乎?! 第80章 :希望之路提审室,翻身之仗述供词 齐浩烟想起之前在老者那边的诸多趣事,欢喜之色跃然脸上。 既然自己把定身之术练得那么的出神入化,既然国安局把自己往这看守所的旮旯里一关就不现身了,既然那死村长要无中生有地陷害自己,那何不在定身之术法上作作文章 并且,自己以前相墓看坟不是还会一定程度的幻术吗?如果在定身之术法上,再相应地施加一层幻术上去,使被定身之人,又被幻术所扰乱、迷惑,令其浑然不觉其自身曾被人施过定身之术,那么,其结果岂不美上加美、无与伦比 哇噻~ 齐浩烟越想越起劲,禁不住站起来手舞足蹈。 “喂,齐齐,你又发什么疯啊?平时见你挺文静的,今天你咋老是发疯”正坐着做产品的二毛,见齐浩烟猛地站了起来,吓得他心儿一颤一颤的,还以为八国联军来了,要赶紧弃城而逃呢! “没、没什么,你继续你继续。”齐浩烟又心不在焉地坐了下来。 他继续在脑海里思绪神游着。 所谓术法,其原理都十分简单。无非心真意正,没有邪思念想,便能施出。 而使用术法,最难能可贵的是,在各种术法、与各种功法、以及各种幻术之间,能做到相互叠加,或相互融合,或相互抵消,那么,其术法的作用也就不尽相同。 齐浩烟想到此,暗自点头。 他又在内心偷偷地想道: 若然,他对某位监警使用定身术,让其监警站在那里动弹不得,那光景…… 想想都美! 再对其中了定身术之上,施加一层幻术,使监警当场忘记被嫌疑犯施了定身术的事,那么,发生在监警眼皮子底下的事,监警就会一无所知。 这也太nice! 齐浩烟感觉自由的空气,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他的职业虽然只是相地,但相几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住在第三女监室隔壁,早已听习惯了张荔的声音。他觉得张荔的声音,温婉知性,洋洋盈耳,好似莺声燕语般,令他心旌摇曳。 假如有机会在监室门口碰见张荔,那该多好啊! 齐浩烟忍不住期待着这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他甚至,隐隐约约地期待起,在看守所里很少发生的纯洁爱情来。 二十六岁之前,他的感情一片空白。他不是在为人相坟地、找墓穴,就是在山上看风水、寻宝地,哪里有机会接触那么多年轻的女性。 再说,有一些胆小的女性,一听是给人相坟地的地师,吓得把头摇成拔乱鼓般,楞是不敢跟齐浩烟这种人接触。 还有一些比较讲究的女性,听说他整日里围在坟地或墓中打转,受不了那一身的晦气之味,便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样,就造成了他二十六岁,还是一个妥妥的处男。 说出来都没人信。可这又是事实。 唉,反正这世界上的真事,世人都不怎么信。 到了他二十六岁之后,那三四年的时间,都是跟老者在一起,跟着老者潜心学术法,又哪里会去胡思乱想找对象的事 因此,齐浩烟眼看都三十挂零了,他的感情,还是处于空白状态。他依然还是是懵懂无知的童子鸡。 如今,当他处在一墙之隔的隔壁,天天听着那有着一副好嗓音的张荔的说话声,心里又怎么不起波澜 若然,能够在监室门口,跟张荔来个眼神相会,那该多美妙啊! 因此,有的时候,当齐浩烟在隔壁听见女监室的嫌疑犯们跟张荔说话时,他的心鼓,如打雷般,轰隆作响。 他,显然是中了臆想爱情之毒了。 假如,能够在监室外,跟张荔来个合染之会,那该多雀跃啊! 俗话说,只要你敢想,机会时时有。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齐浩烟天天想着跟张荔监室外相会。他自己都感觉有点神思恍惚了。 其实,他也不完全算是幻想。 因为,这种机会,不是完全不存在。相反,这种机会每天早上八点过后都有可能会出现。当然,除星期六和星期天外。 办案方或检察院的人,在提审嫌疑犯时,通常都是在八点之前来到看守所。特别是星期一的上午八点左右,看守所门口,人与车,家属与朋友,堪称车水马龙,人声喧嚷。 一到看守所,办案警察或检察院的人,就把自己的身份证交押在看守所前台接待处。 然后,他们这些提审方就把所要提审的人员的名字,让看守所接待人员登记在册。 有时,碰上有好几个嫌疑犯都是同一处办案方的话,办案方在一天之内顺便就提审好几个嫌疑犯。毕竟,办案方也不可能天天往看守所里跑啊! 有些办案方,离看守所有好几十里远。来回很不方便。故而,嫌疑犯们往往一连呆在看守所里几个月,都无人理会。 真正犯了事的嫌疑犯还好,反正呆在看守所里被关押的时间,也会算在判刑后坐牢的时间里。即,看守所里的时光没白坐。 但是,对于一些没犯事而被误抓的人,或是一些犯事不大的人,一连呆在看守所里五六个月没人理踩,出不来,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总之,只要是被办案方关押进看守所里,那就插翅难飞。倒了血霉,既耽误事情,又耽误自身的青春年华。赔了时间金钱与精力,有损名声and有损精神。乃大大的不妙! 大多数嫌疑犯们被提审,差不多都是在早上八点钟左右。 特别是每逢星期一的上午八点钟,几乎每一个监室都有嫌疑犯被叫出来,去往提审室的路上。 问题,就出在嫌疑犯们去提审室的这段路上。 女嫌疑犯怀孕的机会,也就处在去提审室的这段路上。 男嫌疑犯们走桃花运或犯桃花煞、或是有能彻底出去看守所的机会,亦是出在去提审室的这段路上。 在看守所,这段去往提审室的路,叫做“希望之路”!或者是叫做“翻身之路”——因为办案方不会不讲道理,他们会给每一个嫌疑犯们申诉的机会。 若是有被误抓进来的人,或者是案情有别的隐情之人,去到提审室中,可以跟办案方或者检察院方讲述。 有隐情要翻供之人,去到提审室中,也可以尽情地翻供。只要你的翻供证词,证据确凿。 而齐浩烟与张荔,二人在看守所里所发生的暂且称之为爱情的爱情,就发生在去往提审室中的路上。 这条去往提审室中的路,在看守所里,比“丝绸之路”还著名。 这条去往提审室中的路,处于半自由状态。没有哪一个嫌疑犯不爱它! 为何称为半自由状态呢 第81章 :消弥无形握不住,痛苦烦恼油然生 这条去往提审室中的路,处于半自由状态。没有哪一个嫌疑犯不爱它! 为何称为半自由状态呢 这是因为,嫌疑犯们在去往提审室中的路上,虽然双手戴上了铁手拷子,但是,监警还是不会死死管着嫌疑犯的。 嫌疑犯们每日里处在狭小的监室里,宛如那些被关在小小的鸡笼子里的鸡一样,半点都动弹不得。而实际上,嫌疑犯们远远比不上鸡笼子里的鸡。 鸡笼子里的鸡,那是社会之人的宝贝。 嫌疑犯们没有那些鸡值钱。 此时的嫌疑犯们,说得不好听一点,那是社会之蛆。就算不是蛆,那也是臭水沟里的微生物。污秽不堪。 莫可名说。 那些被关在鸡笼子里的鸡,喔喔能换钱,咯咯能下蛋,剁剁能熬汤,块块能红烧。 鸡的主人,是很爱很爱那些鸡的。 甚至,用鸡打造出了世界名菜。 而被关在监室这个小小的笼子里的嫌疑犯们,爹不疼娘不爱,警察讨厌检察官嫌弃,看守所不耐监警烦之。总之,几乎是个个不喜,人人厌之。 那些被关在鸡笼子里的鸡,能够看到天空,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能够看到山川田野。 而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嫌疑犯们,没有哪一天能够看得到天空,呼吸不到一口新鲜空气,更是看不到山川田野。 因此,一个个的嫌疑犯,走在去往提审室中的路上,宛若是短暂地走在天路一般,心情自我放飞。只差没有欢呼雀跃了。 而每天在看守所里上班的监警,他们当然知晓嫌疑犯们的心态,他们当然了解嫌疑犯们的需求。 众嫌疑犯,好不容易出来走走,看看,伸伸脖子,蹬蹬腿的。监警又哪里会催促嫌疑犯们赶紧走 反正延迟了提审的时间,又没耽误监警的事。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而了事。 世界上的事,不能件件较真。若然件件都较真的话,那人人都会气得去上吊! 世上那么多的事,若然为事气得上吊,又哪里吊得过来? 上吊是吊不过来的。 既然上吊都吊不过来,那么,就只有给自己的头脑长些智慧。 怎么给自个头脑长智慧?那就先得明理。 世事,本就是假的。是一晃而过的事,就不是恒常久住的。 不是恒常久住的事,就是假的。不是真的! 这得明理。 不是恒常久住的事,去跟它较真,那不是十足的傻子吗? 世界上的真事,只有一桩,只有那一桩才能够恒常久住。那就是——脱离六道轮回,回归净土。 世界上的人,若不能够回归净土的话,将永远处在轮回之路中,永远都在六道中打转。永远出不了轮回。 而出不了轮回之人,每每所做之事,全是假的,全是留不住的。 比如,你刚才所讲的话,转眼之间,就流逝无踪了。这就是假的。 纵使是你把这些话写成了书,印刷了出来。表面上看,你所讲的话、所写的事,都像是永久性的东西了。 其实不然。 印刷出来的书或宣传品,或者是收藏品,历经千万年之后,它还是会消弥无形的。 既然是会消弥无形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人,需站得高、看得远,把自身的思想与灵魂上的格局扩大,再永久性地扩大,那么,其眼光将深邃若渊,其心思将旷若虚空。别人对其将永远也猜不透,永远也看不清其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就是世人所讲的“高深莫测”与“神秘若飘”。 那么,其人的思想与灵魂,将持永久性的进步。别人望尘莫及! 这,就是凡人与圣者的鸿鹄区别。 这,也就是烦恼与清净的廓然区别。 因为,其人的思想与灵魂呈永久性的进步,就代表其人无忧无虑、无烦无恼。 这样,其人也就有望脱离六道轮回,而归入净土,享永久性的清净。 若然还不懂的话,再比如,某女很爱某男。 某女爱某男爱得山崩地裂,痛彻心扉。此男亦爱此女爱得海枯石烂,沧海桑田。 从表面上看,这种人世间的爱情恍若是真的。 因为男女双方都得到了爱情的滋味与感受,男女双方都愿意为对方去死。 那么,你想过没有,倘若某男真的死了,某女还年轻,她能不找寻她的第二春么? 就算她内心没有那种再婚的想法,就算她的内心已被前丈夫给填满了,但是,只要是她丈夫真的没了,其他的男人会如蝇附蛆一样,纠缠不休。 长此以往,日月转换,某女焉能不再接受第二个男人 那么,某女和某男的这种爱情,就不是永久性的东西。它始终会消散无影。 消散无影的东西,就表示是假的。 这种爱情,当时看是真的。但它是有时间性的。有时间性的东西,就不是永久性的东西。不是永久性的东西,就是假的。 也即就是,这种看似坚如磐石的爱情,亦是假的。 就算某女真的能够做到不再接触第二个男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这种爱情终将随风埋入黄土。都随风埋入黄土了,那么表示不存在了。 一种不存在的东西,还会是真的么?很显然,不存在的东西,绝对是假的。 再说,那个逝世在后头的某女,也将随风埋入黄土。人都被埋入黄土了,那爱情还存在么? 爱情与人都不存在了,就表式是假的。握不住的东西,都是假的。就算曾经握住过,那也是有时间性的。上面已提到过,有时间性的东西,就不是永久性的东西。不是永久性的东西,妥妥然——是假的! 人,总想握住那些根本就握不住的东西。人,总想留住那些根本就留不住的东西。人,总想尝到那些每时每刻都将消散于无形的食物。 所以,每一个人就会有烦恼。因为世界上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事,全都是自己所不能留住的。 因此,人会有痛苦。因为人自身执著于想留住那些留不住的人与事,所以人会痛苦,会患得患失。 故而,人,应站得高,看得远。人应该在思想上,在灵魂上,超然于物外,那么,世间各种俗人与诸多俗物,以及繁多俗事,就留不住人之身影。 宇宙间的万事万物留不住其人之身影,那么其人就无所牵绊。 而一个内心无所牵绊之人,该是何等的轻松与潇洒啊! 一个内心无所挂碍之人,又该是何等的安逸与享乐啊! 因而,世界上的人,要想去除烦恼与痛苦,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永远脱离六道轮回,回归净土。 第82章 :无论过往千万年,神识贯穿始与终 脱离六道轮回,回归净土,是去除烦恼与痛苦的唯一途径。 就像,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嫌疑犯们一样。 他们要想去除烦恼与痛苦,不是服完刑,回归家庭,回归社会。而是彻底地脱离六道轮回,回归净土。 纵使他们回归家庭,回归社会,那么他们也将会有各种各样的痛苦与烦恼。 即使那些痛苦与烦恼,他们能够处理,但亦将耽误他们的生命时光。 而到了他们的生命时光彻底地向这个世界告别时,那么,他们将投入下一个人胎。因而,他们的又一轮烦恼与痛苦,即将产生。 生生不息,永无休止。 因此,轮回不断,烦恼不尽。 而断除——轮回不断,烦恼不尽的方法,就是脱离轮回,回归净土。 只有这一条直通之路,除此别无它法。 只有买这一趟车的票,除此再无其它车票。 只有登上这一艘飞轮,才能飞越真正的享乐之地。 那样,他们的觉悟被警醒,他们的灵力被唤起,他们的智慧被激发,他们的定力被沉淀。他们的思想被富有,他们的境界被提升。 那样,他们将不再犯罪,不再服刑,不再烦恼,不再痛苦。 那样,他们也就不用轮转于六道里去轮回了。 那样,他们将永远地回归于净土了。 那么,六道又是哪六道呢 六道,分为——人道、天道、畜牲道、地狱道、饿鬼道、阿修罗道,这六道。 首先,人道,就是人在生前,其人的灵魂内在与思想品德,不上不下,不好不坏,不善不恶。 那么,其人死后,其人之神识又马上去投胎。这是投的是人肚子里的胎位。所转生出来的下一辈子,也是人。 这就叫转生人道。 这种轮转的方法,它不是由某一个人、或某一位神、或某一位仙、或某一位佛、或某一种势力、或某一条天道等,而来决定的。 这种轮转的方法,它是由其人生前本身所造作的业力,而来决定的。 比如,张三在一生中,既不善也不恶,既不好也不坏,既不过分也不慈悲。 那么,在张三死后,张三在生前所造作的那种不善不恶、不上不下、不好不坏、不过分也不慈悲的业力,就会把张三死后那个脱离于它的身体躯壳的神识,推入到刚刚怀孕的胎位中。 可是,这时还不算作张三死后的神识投入怀孕之胎,是稳当的了。 张三的神识还不一定能够顺利出生为人呢。 这时充其量表示,张三死后的神识投胎成功。 在人类的肉眼所看不到的空间中,还有许许多多冤魂、冤灵等着投胎。 那诸多的冤魂、冤灵看见张三死后的神识去投胎,他们火冒三丈! 因为,他们等了那么久,甚至是好几个轮回、或是等了好几十个轮回、或是几百个轮回、或是上千个轮回,他们一个个都没有投胎成功。 这时,他们倾巢出动,抢占先机,甚或大打出手,甚或拥挤推搡。 古话为何曰:投胎要趁早?做人要趁早?就是指这一种真实的情况。 所谓——有一句话,是用来形容速度之快的。那句话就是——您赶着去投胎呀! 这就说明,若然投胎不赶快的话,就被会别的神识给抢去这个投胎的先机,那么,您就当不成人啦! 而在各方神识为了抢占先机、抢占胎位而拥挤不堪、或推搡起哄、或大打出手时,孕妇不是没有感觉。 这时,那个怀有身孕的孕妇,就会感觉到胎位不稳,好像这个胎马上要流出来似的。遂惶惶然地用手捂住小肚子的位置,以求得到心里的安慰。 这就是为何孕妇总是喜欢用手扶着小肚子的真情实感。 因为诸多神识在抢着投胎。孕妇当然感到不安啦! 那个怀有身孕的孕妇,甚或感到肚子会疼痛,抑或是肚子不舒服。这都是那些冤魂、冤灵们在闹。 设若,一众冤魂、冤灵,把先前那个已然投入胎内的神识一把拉了出来,那么,这个孕妇就被宣告彻底流产。 而张三死后的神识早已投入到了其孕妇的胎位中。假如,这时张三死后的那个神识,能够战胜挤入胎位门边的那诸多的冤魂、冤灵,那么,张三死后的那个神识就算投胎成功。他可以顺利地出生,继而以人的姿态而活。相继地,也产生着各种人的痛苦与烦恼而活。 而不知道这一切情况的、由张三死后的神识投胎出生后的那个神识,他继续乐此不疲地活着。 请注意,张三死后的那个神识,就是张三生前的那个神识。而再次投胎成功出生为人的那个神识,就是之前张三的神识。 即,那三个看似毫不相干的神识,其实是一个人的神识。 那么,相应的,把神识这个问题往前找寻、以及往后延伸,故而,张三前一辈子的神识,就是张三后一辈子的神识。 而张三往后每一辈子的神识,也就是张三的神识。 这就是说,无论投多少次胎,无论转生多少次,无论投胎做了多少父母的子女,无论做了多少好事或坏事,这个神识,其实就是张三一个人的神识。 其他人的神识,转生或投胎,其情况与道理,亦复如是。 这个神识的出生,生长与衰老,死后脱离身体躯壳与投胎,与其它魂灵的抢占与打斗,再到出生之后忍受各种烦恼与痛苦,乃至死后又去投胎,这一个过程,其实就是在打着一个大大的转转,在围绕着一个大大的圆圈而转圈。 每一个神识围绕着,这一个大大的转转而转圈的过程,就叫轮回。也叫轮回转生。 而每一个神识,要想脱离这一个大大的转转,不再随着这个大圆圈而转圈,那么,每一个神识就要脱离这个轮回的过程。 脱离成功了,就入永恒的净土,享受那至高无上的清净无染,与无忧无虑、无烦无恼的境界。 设若脱离那个转圈不成功,那么,那个神识,就将继续围着那一个大大的转转,而转着圆圈。永无休止。其神识的痛苦与烦恼,亦跟着永无休止。 生生世世,无有出期。 而最主要的是,其神识还毫不觉知,在那永无休止的痛苦与烦恼里,沉沦生蛆,莫可名状。 而有一些双胞胎的出生,他们的投胎情形就更加的紧张与刺激。 第83章 :生而神灵人人具,轩猿先祖遗传持 双胞胎或仨胞胎或四五六七八胞胎,他们的投胎情况,简直可以上演一部大片。 双胞胎为何找同一个妈投胎而不去各自找妈投胎 首先,是这个当妈的人的神识,在前一世或前几世,与这双胞胎两人的神识,共同生活过。 在前一世或前几世,这个当妈的人的神识欠了这对双胞胎两人的神识的债; 又或是,这双胞胎两人的神识,在前一世或前几世,欠了这个当妈的人的神识的债。 因此,他们互相成为母子或母女,而来进行还债或讨债。 那他们是怎么相互吸引到一起的呢 见过夏天那些苍蝇盯上臭肉的情形没 肉没发臭,可能其肉上面的苍蝇少一点。 一旦肉发臭了,再远的苍蝇也能闻到那股臭味,再远再高的距离,那些苍蝇都会赶过来,吸附在臭肉上面,任人们怎么驱赶,也不愿意离开。 就算冒着被人们打死的危险,亦不离开。 乃至暂时离开了,等会又都飞回来了。 直到那股臭肉没了,只要那臭味还在,苍蝇就不会走。 也许,人类闻着那股臭肉味,很不喜欢,还会作呕。但苍蝇喜欢啊! 所谓一句老话,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那是因为那蛋没有气味。一旦那蛋开缝了,苍蝇闻到气味,绝对会盯过来的。 苍蝇若不喜欢那股肉的臭味,它们也就不会吸附过来了。 因为苍蝇本身是个恶心的东西,它们是由于坏的东西生长了细菌,而变成了苍蝇。 而臭肉,也是恶心的要命。 恶心的东西才会吸引恶心的东西。 这叫同性相吸。这个性,叫性质的性。 双胞胎去往母亲的肚子里面去投胎,也是此类情形。 他们相互之间所欠债或感恩的情形,由于双方所造作的业力的牵引,相互吸引着彼此的神识,这样才导致神识投胎入子宫着床成功。 而双胞胎两人之间,更是存在着严重的讨债或感恩的情形的。 多胞胎的投胎情形,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胞胎的投胎情形,更是纷乱繁杂,刺激死战。 连超市里的打折物品,人们都去疯抢。何况那些神识所羡慕的投胎呢!那就更是疯抢而狂砸了! 农田干旱时,连水渠里的水,农人都干仗抢水,何况那飘溢着生而为人的香味的投胎呢!那些神识焉能不抢 双胞胎两人的神识,在前一世或前几世,二人相互牵扯纠缠,导致欠债或感恩。 于是,两人的神识相互吸引,加上他们二人与母体的那个神识相互牵扯吸引。于是,一场几个人的神识牵扯大战开始了。 双胞胎二人的神识在投胎的时候,那些冤魂、冤灵的神识看见他们去投胎,照样会心生怨恨,会来抢夺胎位。 但这时候的双胞胎二人的神识,就会暂时摈弃前嫌,一致对抗抢着来到母体胎位门口的冤魂、冤灵们,他们甚至会大打出手。 这时候的孕妇,尤其会感觉到整个人都不安。 孕妇会坐卧不宁,会呕吐不止,会萎靡不振,甚至会得一场大病。 有些体质弱的孕妇,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刻,有可能会一病不起。 这都是那些神识为了抢夺胎位而闹腾出来的连带之情况。 那些神识在业力的推动下,去孕妇的母体中投胎,那些冤魂、冤灵们的神识,去抢夺或打架,上赶着去那个孕妇的胎位中投胎,而冥府中的阎王爷是断然不会管这种事的。 何以故 此皆因为: 那些冤魂、冤灵们,在其生前,本来就是冤死的。 或者是,其神识投胎成功之后,还未出生就被流产。连出生的资格都被剥夺,那被流产的神识,他能不生怨恨之心吗? 所以,这事阎王爷不会管。 或者是,其神识在去投胎的路上,被别的神识挤去了名额,其神识就变成了冤灵,等待着有合适的机会再去投胎。 或者是,其神识去投胎与别的神识打架,未打赢,而被别的神识夺去了投胎的胎位。从而变成了冤灵。 或者是,阴差阳错,被其它的神识栽脏陷害,从而变成了冤魂。 总之,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其神识未投胎成功而变成了冤魂、冤灵。所以,冤魂、冤灵的神识还有投胎的机会的。他们只是在等合适的机会而已。 所以,阎王爷不会管这件事。 但,冤魂、冤灵要想投胎成功,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呢! 他们就像人世间那些天天守在卖彩票的地方,等着买彩票中特等奖一样难。 难于上青天。 怨魂、冤灵们的神识,想要投胎成功,无异于中了特等奖。 那是喧天的欢喜! 故,冤魂、冤灵们的神识见有神识去投胎,他们会羡慕、妒忌、恼恨。他们更是会去抢夺。 故,一个神识能够投胎成功,这是多么的不容易之事。 所以,我们每一个人,应该大大的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做人的机会。别动不动就轻易地去上吊。 因此,小孩子出生前,其神识就已经历了千难万难。 故而,《黄帝内经》说:“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郭敏,成而登天。” 我们每一个凡俗之中的人,都是“生而神灵”。 生而神灵,是指一个人具有生而“知”之的天才。这里的“神灵”指的是神异灵敏,生来就神采而有灵性。 可不是嘛,我们每一个人在未出生之前的神识,早已与其它冤魂、冤灵的神识们,大战不知几千几万个回合了。能不“生而神灵”吗? 弱而能言,幼时就能出口成章。 《黄帝内经》,里面这句话的意思是指黄帝,也就是公孙轩猿。说是从前有一位轩猿黄帝,生下来就聪明伶俐。 轩猿黄帝年龄还很小时,就善于言辞。 其幼年之时,就对事物的理解力就很强。 乃至轩猿黄帝长大后,不仅思维敏捷,而且忠厚诚实。 待到轩猿黄帝成年以后,功德毕具,登了天子职位。 轩猿黄帝,就是我们人类大家的共同始祖宗啊! 我们的祖宗“生而神灵”,我们作为后代,能不“生而神灵”吗? 因此,我们作为人类的后代,应该感到高兴!应该感恩轩猿始祖!应该始终记得昔日黄帝! 既然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生而神灵”,那么,为何现在有许许多多的妇人或少女,都普遍患有不孕不育之症呢 何以故 第84章 深厚福德育后代,积德行善保万家 现今时代,是高科技的时代,是突飞迅猛的时代。每一个人都面临着生存的挑战。 但并不是因为高压之力的作用,导致着现在许许多多的妇人或少女,都普通患有不孕不育之症。 此是因为: 特别需注意的是,并不是指女方一人患不孕不育。这是指男与女两人双方的事。即使是去医院里检查,所得出的结果是女方患不孕不育,男方没毛病。那二人在一起,不孕不育,就一定与两人都有关系。 也并不是指,男人患有不孕不育的责任,与女方无关。只要是男与女在一起,那不孕不育的责任,就是其男与女双方的责任。 这是毋庸置疑的。因为一个人生不了孩子。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因此,,无论医院所检查出来是男方还是女方独一方的责任,都与其两人脱不了干系。 故,不孕不育的责任,是男女双方两人的责任。 男与女在一起,患不孕不育的原因,是因为男女双方缺少福德。 即,男女双方缺少行善积德。没有积累起一定的福德,是生育不出来后代的。此为,你去看看那些田野里的菜苗或禾苗。 菜苗或禾苗的前身,是种子或其它什么种。倘若没有给种子培土、施肥、浇水、拔草,是长不出来后代的。 所积累起的肥沃土壤,就是种子所具有的福德。 而人也一样,没有积累起福德,又哪里能够培育出后代来。 你自身土壤不肥沃,种子栽种在哪 你自身土壤不肥沃,想培育后代都培育不出来啊! 不信? 你再去民间那些送子娘娘庙看看吧。 所谓的送子娘娘庙,大多数指的是观音庙,或送子观音寺。 观世音菩萨,就是送子观音。 这里不说那些野庙。因为野庙不是正宗的菩萨,有可能会闹出其它什么幺蛾子。正宗的佛,菩萨,或神,是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的。 因为正宗的佛、菩萨、或神,他们都具有广大的心量。他们都具有无量无边的慈悲之心。他们是不会有害人之心的。 野庙就不一定了。 野庙都是一些山精野怪,或是魑魅魍魉,修炼成精后,或占山为王,或占庙而住的。 当然,大多数野庙里的主都是好的。毕竟它们也是修行的嘛。 只是,它们当中还是有一些的嗔恨心比较大。如果没有满足它们的要求,它们就会恼火,接着就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因此,为保险起见,求神拜佛一定要去正宗的庙宇。 野庙可以拜,可以供养它们,也可以为其修缮庙宇,更加可以布施钱财物等东西。但是,切不可乱许诺。 许了诺的话,一定要去为其实现。 你要是乱给那些精怪许诺,而你又办不到,或是忘了兑现所许的诺言的话,它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它们到时可是会找你麻烦的。 一般提着礼物去送子观音庙的人,都是想向观世音菩萨求子的。 那些男女在一起,久不见怀孕的。便想到了这一招。 而观世音菩萨,号称送子观音。是因为他以前在因地,因地就是指每一劫修行的地方。观世音菩萨以前在因地的时候,他就发过大的誓愿,他想以他慈悲的广大心愿,为不孕不育者,送儿送女。 一般不孕不育者,前去拜观世音菩萨,这当儿,都是怀着十分虔诚的态度去拜的。此时,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若然观世音菩萨会开口说话,那么,无论观世音菩萨说什么,来此求子求女的男男女女,都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乃至是要男女双方某一方的命,他们也会给。 但观世音菩萨慈悲,从来都不要求来此求子求女者,提什么要求,或是索要其的命。 而且,只要怀着虔诚的心来此求子求女,一般情况下,回去以后都能如愿。求男女得男女。求富饶得富饶。 能达成这种效果与愿望的原因,无它,是观世音菩萨以前在因地修行时,积累了无穷无尽的福德与功德。 观世音菩萨是把他自身的深厚福德,分别送一些福德与功德,给求子求女的男男女女。 而这时,来求子或求女的男男女女,也就有了深厚的福德与功德。 既然这些想生育的男女,自身也有了深厚的福德与功德,那么,他们再想要生出一男半女,那不是非常容易了吗? 说穿了,这就等于,世间想生育的男女,自身缺少福德与功德,而商量着去观世音菩萨那里借。 而当想生育的男女提着礼品,厚着脸皮,到了观世音菩萨这里时,观世音菩萨本着慈悲的心,不好意思拒绝。遂借了一些福德与功德给世俗想生育的男女。 此对想生育的男女回去后,果不其然,过不了多久就怀孕了。 但,问题并没有完。 此对男女,由于自身的深厚福德与功德是借来的,还没有赚来还回去,因此,他们还欠了菩萨的福德与功德。 菩萨的福德与功德,他并不会要世间男女还。但世间男女自己要去还啊。 观世音菩萨的福德与功德,是世间的。 这时已生育成功的男女,就应该把生育之后在社会上行善所赚取来的福德与功德,还给广大的世间需要者。这,就等于是还了观世音菩萨的福德与功德。 若然,已生育成功的男女,生育后不积德行善,没有福德与功德回馈给社会,那么,他们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子女,其生命将岌岌可危。 这,就是有些好不容易得来的子女,有些还夭折了的真正原因。 故,为了让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子女的生命能够长远,赶紧行善积德吧!这可不是为了别人而行善积德,这是为了你自己,和你的子女,以及你家老人,还有你的后代而行善积德。 有些人,不止是向观世音菩萨借来了深厚福德,更令人可喜的是,居然还怀了双胞胎。 大家可以仔细观察一下生活中的双胞胎或多胞胎。 双胞胎或多胞胎,他们当中,有者性格弱,有者性格强。有者身体病弱,有者身体壮硕。 这是因为,双胞胎二人的神识,若然是前世仇人,那么,他们会在母体的肚子里就开始大战。 强的那一个神识,会不断地掠夺另一个神识的养分,致使另一个神识还未出生就体弱多病。 待到其出生后,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弱,一个强。或是,一个胖,一个瘦。或是,一个高,一个矮。等等,情况不一而足。 第85章 :先人后己得生天,天人寿命有尽时 还有一些在母体内的双胞胎,比较弱的那一个,甚至会流产。或者,干脆在分娩时,弱的那一个直接就挂掉了。 这是因为,有一个强一点的神识,为了报仇,经常欺负那个弱一点的神识。那个弱一点的神识,欠强一点的神识的业力之债较少的话,就能顺利出生。倘若所欠的业力之债较多的话,直接就出生不了,而挂掉了。 挂掉了,其债也就还清了。 其命都给他了嘛。 故而,那些生双胞胎或多胞胎的孕妇,在生产时,有些孩子没救生还,也不用悲伤,不用痛苦。因为,这,都是双胞胎或多胞胎他们自己之间的业债偿还。 还有,为何双胞胎或多胞胎,在生产出来面世时,会有先后次序呢 这是因为,后出来的小孩,欠了先出来的那个小孩的业债。他这是在偿还前一世,或前几世的业债。故而他做小。 因此,双胞胎弟弟或妹妹,根本就不必为了先出来一分钟,或半分钟的那个哥哥或姐姐,而生气,而想不通,而心生怨恨。因为,这本就是作为弟弟或妹妹,所欠的业力之债。 好好偿还吧! 千万别再留到下辈子还。下一辈子,还还能不能成为人,还是个未知数呢 为何说是个未知数? 之前就提到过,能成为人,那是其生前的所言所行,稍微偏向于善,没有作太多的恶。所以,在去世的那一刻,其体内的神识飘出来,随着其生前所造作的业力,而运转,而投胎。 其业力稍善,就轮回到人道而去,生而为人。 而倘若其生前的所言所行,是行大善、做大好人,无私无欲,一心为他人,完全不为自己,先己后人。有那种非常大的奉献精神,同时在现实生活中也是那么做的。那么,其人在去世时,其体内的神识就会飘出体外,随着自身生前所行的善业之力,而转生天道。 因为天道是善的。 其神识转生在天道,成为了天人。 也就是天上的仙人。 成为天人是怎么样投胎的 成为天人的投胎与成为人道的投胎,大同小异。 但是,天人不是跟人一样,要结婚,要夫妇相交。天人不是这样。天人是神交。不像人一样,人是体交。 神交,即就是指两位天人,若然互生好感的话,以神识传情,以神识相交。 只要两位天人进行神交,那么,有人的神识趁这当儿,投入到天人的肚内,所生出来的就是天人。 也就是说,人类出轨,是需要体交才出轨。否则,顶多算是精神出轨。 而天人,差不多就等于是精神出轨了,两位天人就算是神交了。 比如,那位深居广寒宫的嫦娥。 嫦娥是天人,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仙人。 那位白天在广寒宫中沉睡的嫦娥。嫦娥长年四季深居广寒宫,千百年来从未笑过。 她是被玉帝与王母娘娘所罚,被锁广寒宫的。她的心情能好到哪儿去她怎么能开心地笑 这心情郁闷的天人,更容易出事。就跟凡人一样。凡人心情郁闷,还会得病呢! 有一回,她从广寒宫往下看,见到凡间的海上,有一艘船,船上竟然有人笑得甜蜜隽永、纯然若初。她顿生妒忌! 这还了得?她作为天宫中的仙子,都未有如此开心的时刻,区区一个凡夫,竟然享有如此美妙的时刻区区薄地凡夫,竟然笑得如此纯然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即,嫦娥仙子步出广寒宫,瞪着一双红杏仁般的眼,冷冷地望着下界海上的小船。 嫦娥可不就是红杏仁眼嘛!她本是后羿的妻子,被玉帝罚罪于广寒宫。她长年累月地受刑于广寒宫,每天都看见在月宫中砍树的吴刚。 嫦娥号称仙界第一美人,虽然她自命不凡,经常都是冷冰冰的,但是,她看见砍桂树的吴刚,长得威武雄壮,却还是时不时地偷偷瞄两眼正砍着桂树的吴刚。 幸好老实憨厚的吴刚没有发觉,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仙家绯闻来 这都还算了,关键是嫦娥未摄心守正、息心虑思地进行修练,导致玉帝对其引起诸多遐想,从而造成王母娘娘与玉帝的隔心离神。 上面提到,凡间男女若然互相有情,双方是体交。而天上的神仙,倘若思想开小差,动了不该动的凡心凡情的话,天人相互之间是神交。 即,天人之间,神交了就算是出轨。 这说明,哪怕是仙人,倘若不放下万缘、虚心灵明地修练,而去动那些凡心凡情,那么,经过千年万年之后,仙人们自个的仙福享尽,就会五衰相现,坠落凡间。投胎再次变为凡人。 即能够变为天人的神识,也不等于是进入保险箱。天人也是有可能再次坠落凡间,成为凡人的。 死后生天,这是一般人的期望,是指那些觉悟不太高的人的奢望。但是对于修炼家而言,生天并不是最终的目标。因为天界仍然是处在六道轮回之中。 天界是六道凡夫中果报最为殊胜的,但是天人一旦福报享尽,仍不免五衰相现、六道轮回。纵使天福能享亿万年,也终有享尽的一天。 “五衰相现”,是指天人寿命将尽的时候,所呈现的五种异象,通常分大小两者。 天界是三界之中的一界。三界是指天界、人间界、冥界。冥界就是地府。 天界、人间界、冥界,这三界所有人的寿命都有享尽之时。 用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就能清楚三界是怎么区分的了。 比如,一座石桥,静静地横跨在河面上。 以石桥为界,石桥上边,就是天界;石桥,就是人间界;石桥下边,就是冥界。 世界上的桥都一样,都能分为三界。无论是石桥、铁桥、木桥、竹桥,还是水泥桥、独木桥等等,尽皆如是。没有区别。 而无论是大江大河,湖水海面,还是水库水渠,抑或是臭水沟,小水滩,只要上面横跨着一座桥,那么,三界油然而分。 再比如,一口井,也能区分出三界来。 井的上边,是天界;井口边,是人间界;井下边,肯定就是冥界啦。 无论井里边有没有水,有一些什么水,泉水还是臭水,都能区分三界的。 再比如,一个大水缸,也能区分出三界来。 道理一样。 水缸的上边,是天界;水缸的口边,是人间界;水缸的下边,自然是冥界咯。 君不见,水缸下边,通年四季都是阴嗖嗖的吗?那是阴间。阴间温度低,很凉,很荫。 再比如,酒窖、酒缸也可区分出三界来。 酒窖、酒缸的上边,是天界;酒窖边儿、酒缸边儿,是人间界;而酒窖底下、酒缸底下,则就是冥界了。 其它类似于此样物体,均能在瞬息之间,区分出三界。 第86章 :三界寿命终有时,鸿濛行善无尽日 天界、人间界、乃至冥界,他们都有寿命的规定。 三界之人的寿命算法,是这样算的: 天上之仙人的寿命算法: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所以天上的仙人寿命长。 人间界的寿命算法:人间一日,地府一年。 因而地府中的做鬼的日子长。 而地府是亡魂受罪的地方。人间一日,地府已是一年。那么,亡魂在地府中所受刑罚的日子,无有尽头。 天上仙人们的大五衰相为: 一、衣服垢秽。 天上的仙人们的衣服可不是凡人那些粗布衣服。天人锦衣妙服,光洁常鲜。他们身上所穿之衣,飘然轻盈,没有一点重量。而且天人的仙袍不用洗,既不会脏也不会旧。这是作为天人所能享受的福报之一。 但是,一旦天人的福报享尽,寿命欲终之时,衣服就会变得肮脏不已,破旧不堪。 二、头上华萎。此“华”为发字。古代的“华”同“发”。 每位天人的头上都戴有一顶仙帽。天人的等级不同,头上的帽子与服饰也不同。宝冠珠翠,彩色鲜明。 就像古时那些官员的官帽与官服一样。官员的等级不同,所戴的官帽与所穿的官服亦不同。 但是,一旦天人的福报享尽,寿命欲终之时,头上的帽子与头发,自然脱落。 就算是天人再怎么舍不得其头上的帽子与头发脱落,使劲地用手拽住,也是怎么也拽不住的。该脱落还是会脱落的。 三、腋下出汗。 作为天人,是不需要和凡人一样,洗澡洗脸的。天人胜体微妙,轻清洁净。 因此,一般的天人都是有体香的。 但是,一旦天人的福报享尽,寿命欲终之时,天人就会跟凡人一样,腋下出汗,散发臭味。 四、身体臭秽。 凡人三天不洗脸,就会满脸污垢。七天不洗澡,就会臭不可闻。而天人妙身殊异,香洁自然。 但是,一旦天人的福报享尽,寿命欲终之时,就会跟凡人一样,浑身臭气烘烘。 五、不乐本座。 天人的快乐,是凡人所体会不到的。就算是天人自个的座位,都是享乐非常。即天人最胜最乐,非世所有。 但是,一旦天人的福报享尽,寿命欲终之时,天人自然而然会对自身所居之座位,生起厌烦之心。即,天人的福报享尽时,心境不稳,心生浮念。 刚才讲的是五种大衰相显现时,表示天人即将死亡。 此外,另有小五衰相: 一、乐声不起。 天人住于天上的宫殿里,若然想听音乐时,根本毋须人奏乐曲。天人只须一个念头,念头想起听音乐,那么,顷刻之间,天乐会自然响起。且,音色优美,无与伦比。这可不是凡间那些俗人所奏的乐曲可以比拟的。 但是,天人于衰相现时,再也听不到悦耳迷人的天乐。就算天人内心的念头反复念起,天乐亦不再响。因为此时的天人,以不具备这种能力了。 二、声光忽灭。 天人的身上,辉光赫奕,日夜明亮。 但是,天人于衰相现时,其身再也不显光明。此亦为天人丧失了此种能力。 就像人间界的凡人老了以后一样,各种曾经所具有的能力,渐渐会丧失。 三、浴水着身。 天人皮肤洁白,妙若莲华,就算是泡在水里,天人也无染于水。 但是,天人于衰相现时,天人泡在水里时,水会沾住其身,总也不干。 这也就像人年老时,屎尿淋漓,控制不住。 四、着境不舍。 天人对一些不好的境界,都不著相。 但是,天人于衰相现时,无论是哪一种境界,都会贪恋不舍,执迷不悟。 好比人世间的凡夫俗子,年老之时,变得跟小孩子一样,不通情理。 五、眼目数瞬。 天人都有天眼的,无论看往哪里,都能够看到。 但是,天人于衰相现时,其眼睛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的距离,与凡人的肉眼差别不大。 亦如,人间界的老人,到老了时,眼睛渐渐迷朦,根本无法看清。 以上五种小衰相显现时,天人不是一定会堕落于轮回之境。只要其善根殊胜,多行善行,还是会有转机的! 因为,世界上的万事万物,根本就没有哪一件是绝对的。 世事无绝对! 不仅天人有五衰相现之时,根据佛经《长阿含经》记载,一个人如果不能严守净戒而有所毁犯时,也会受到五种衰耗之果: 即,若然此人求财,则会越来越败财;若然此人求子,则会愈加求而不到。 而且,在一些公众场合,没有一个人会尊敬他。此人身上的丑闻,将会天下皆知。并且,此人命终,还将受到冥府惩罚。 故而,为人应知书识礼,不犯他人,不做违法违纪之事。哪怕没人知道,也不应该做。不止自身惜福,更要培福。 此乃——警世之言矣! 以上说的是天人的大小五衰相现。而作为广寒宫中的嫦娥仙子,虽然没有显出五衰之相,但她实在是不该又动凡心。 看,她现在寒星冷眼地望着下界海上的那艘小船,以及小船上正笑着的凡人。 她,不期然地、就施展出法力,想让天空提前变黑。 可以毫无疑问地说,是嫦娥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太久了,她被玉帝所关的时间太久了,她这是在借机释放自身那郁闷之情。 换一句不好听的话,她那是——吃饱撑的。 刹那间,乌云密布,黑云压顶。 “啊……” 海面上,那艘小船上的人,刹那间吓得一声叫。 其实不然,一个人遇到恶境,只要定心定神,观想善法,定然会凶境转吉境的。 此皆因,境能随人转。而非人随境转。 心情不爽的嫦娥,继续在施以仙法。 眼看一大团一大团的黑云,滚滚而来,马上就要压到海上的小船上空了。 其实此时,若然是真正的修行人,是断然不会害怕的。心中有道之人,只须默念三清祖师,手轻轻一挥,即会:乌云散去,黑团隐去,天地万物重放光明。 但凡俗之人不懂,就只有害怕与躲闪的份。 可,天道、人道、冥道之间,自有其三种不同的自然规则可管。可不会任由嫦娥随意施法的。 “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 只见天空中连续响起了炸雷。 这是天人使用不善之法,而引起天道之怒,而引发了炸雷。 嫦娥心惊,刚忙收回了法术,偷偷溜进广寒宫中摄心守正地,面宫反省。 这是指去世之人投生于天道的情形。 第87章 :各人福祸各人造,他人福报他人享 刚才所说的是去世之人的神识,投生于天道去作天人的情形。 人道、天道、阿修罗道,这是三界之中的三种善道。 讲了人道、天道,接下来就讲去世之人的神识,投生于阿修罗道的情形。 阿修罗,是泛指好勇斗狠,争强好胜,且斗个不休的一类。 在日常生活中,形容那些凶狠之人,都是用“修罗”二字。可见,修罗道也不是多么好呆的一种道。 那么,修罗道又是在哪? 凡人肉眼怎么看不见 修罗道存在于宇宙之间那不同维次的空间。不同维次的空间,当然不是谁都能够看得见的。 这得具有通灵之大能力者,有可能才看得见。 这是因为,宇宙之间,所存在着的万事万事,尽皆存在于不同维次的空间。而六道中的三种善道,以及三种恶道,亦是存在于不同维次的空间。 一个空间,一种生活着的道。各过各的日子,各享各的福。或是,各受各的刑罚,各赎各的罪业。 所以,凡人的肉眼看不见。 若然,其人生前打架斗殴,吵闹谩骂,与人武斗,事事都要强出一头的话,那么,其人去世之后,他的神识飘出体外,由于其生前所造作的爱好打斗的业力,而作牵引,令其神识入了阿修罗道。成为了一名真正的修罗。 其神识在阿修罗道,夜以继日地继续着打斗不休的生涯。无有疲倦。 阿修罗道,也分男修罗与女修罗。 男修罗,往往身材颀长,身体偏瘦。这是长期打斗之故。 而女修罗,一般面容姣好,容貌秀丽。 这是因为,女修罗以这副好面孔去引人上当受骗。 君不见,世上很多女骗子,大多数都是长相靓丽之人。此皆因为,此类女骗子,都是从修罗道而转生为人的。其习气中,还带有很多修罗的习性。 特别是那些杀夫的妻子,或是好赌成性的女赌棍,或是吸d粉的粉女,或是漂亮的死刑犯等,她们都是从修罗一道转生而来。 因此,她们拥有着一副漂亮的面孔,却干着世界上最恶毒的勾当。 此种情况,用不着奇怪。 只要了解清楚了来龙去脉,便了然于世。 这,就是去世之人,投生于阿修罗道的大致情形。 地狱道、饿鬼道、畜牲道,这是三界中的三种恶道。 首先来说地狱道。 人去世之后,其神识又是怎么样投生去地狱道的呢 大家都听说过宋代岳飞的英勇事迹吧? 盖世英雄岳飞,令多少热血男女心潮澎湃!令多少为人之母把其当做楷模,教导其儿女需像岳飞般,精忠报国。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宋代岳飞是少男少女的英雄之梦。 但,大家之中有多数人,绝对没听说过,盖世英雄岳飞去世之后,他的情形如何了? 岳飞生前因为好勇斗狠,争强好胜,杀生太多,造作了过多的杀业。 因此,在其去世之后,他的神识飘出体外,随着他自身生前所造作的好勇斗狠与杀生太多的业力,而投入了地狱道。 岳飞英雄的神识在入了地狱道之后,由于其生前存在有功德,故而,被地府的冥官封为,冥府的将军。岳飞英雄的神识,也就是指岳飞的鬼魂,现在还在地府带领阴兵阴将,冲杀四方呢! 有能够通灵之人,一进入地府,就能听到阴兵阴将们的喊杀声,那一队队的领头将军,有一个就是岳飞将军的阴魂。 有能够通灵之人,可以上前去打招呼。但,岳飞将军的鬼魂,绝对不记得其生前之事。 若然,通灵之人本事奇高,有通天之才,可以用术法唤醒岳飞将军的鬼魂之神识。那么,其神识过一会儿就能够记起其生前,也就是身处宋朝时英勇杀敌之事。 而害死宋朝岳飞的秦侩秦某人,在其去世之后,其神识还未等飘出体外,就已被从地府赶来捉拿他的黑白无常的锁链,给牢牢地锁住。 秦侩秦某人,由于其生前陷害忠良,死后被阎君判入第十八层地狱受刑。现在还未出来呢! 只是,岳飞的神识,早已把他忘记。 忘记了也好。免得他们的魂魄在地府中斗起来。 否则,岳飞的神识已是地府的将军,他还不得带领着一群群的阴兵阴将杀向第十八层地狱,把秦侩秦某人的鬼魂,击得魂飞魄散啊 忘记了也好,相忘于江湖,一直向前看。这,才是生活的重心。难道不是吗? 这,就是好勇斗狠与杀生过多的人,去世之后,其神识所投入地府中的大致情形。 岳飞还好一点,去世之后的神识,投入地府,被地府冥官封为了地府的将军。像现世生活中那些好勇斗狠之人,去世之后的神识,投入地府只能做一般的鬼魂。 而且,那些做了恶业之人,去世之后的神识,飘出其体外,由其自身所造之恶业,而投入地府,还要受尽地狱的折磨。什么时候赎完了其生前所造的恶业,什么时候才能出地狱。 注意啊,在地狱中坐牢一年,人间界才过一天。所以,恶鬼在地狱中受刑时间,是数之不尽的。 各人所造作的业力不同,其死后的神识的投胎之路,亦不相同。 神识投胎,其过程不是千遍一律的。 接下来,就是饿鬼道了。 去世之人,其神识又是怎么样投入到饿鬼道中的呢 饿鬼道,顾名思义,就是指饿鬼们所呆的地方。可想而知,饿鬼们所呆的地方,该有多恐怖! 饿鬼道的由来,是指其生前不爱惜粮食,浪费人力、物力等东西。 一针一线,均为世间所造;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 浪费粮食,有很种不当的方式。 或是保存物品不当,令物品发霉而丢掉。这是指大意。 三国名将关羽,大意都能失荆州。大意而浪费粮食,死后其神识入饿鬼道,又有什么奇怪呢 或是,自己吃不完而扔掉,也不给那些需要之人。这是指心思坏之人。心思坏都不入饿鬼道,谁才入饿鬼道 或是,剥削别人的物品,当作自己的物品。吃剥削者,下场惨乎也。 或是,随意消毁军需物资,令军中将士饿肚皮。 比如,大战在即,甲方为了打赢战争,而使计故意消毁乙方军中的粮食。这种做法是很不道德的。是要上世间道德法庭的! 千万别以为世间不存在有道德法庭。世间的道德法庭,随处可见,随处审判。它——世间道德法庭,就存在于人世间每一个人的内心中。 其实,甲方可以留着那些军中粮食给自己这方的军人吃的,没必要消毁。这是浪费粮食。是要遭天谴的。 遭天道的谴责之事,是断然不能做的。 第88章 :人死为羊实受罚,羊死为人乃清业 第八十九章:人死为羊实受罚,羊死为人乃清业 浪费粮食,都要遭到天道之谴责,何况其神识投胎乎?能够投入到饿鬼道都算不错了。 饿鬼道,不是没有吃的东西。而是指饿鬼们亲眼看着能吃的食物,清新肥嫩,味道鲜美,可就是吃不着。 令饿鬼们干着急,而又毫无其它办法。这真是活活气死饿鬼们的节奏啊! 饿鬼们身处饿鬼道,他们随时都在吃饭,随时都看着可口的食物而吞咽不下。 饿鬼们吃饭用的筷子,有几尺长。夹食物很不方便。纵使是好不容易夹着了些许食物,可由于筷子太长,而送不到自身的嘴里。导致往往夹上了食物而吃不着。这又是令饿鬼们干着急。 再者,饿鬼们济济一堂,又是随时在吃饭,只只饿鬼的筷子都老长老长的,夹食物的时候,就是你碰我、我碰你,要不就是所碰一团糟。于是,一场大打不可避免。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生为饿鬼道中,饿鬼们其嘴大如斗,其喉细若针。 纵使是饿鬼们好不容易把食物送到了自己的嘴里,由于自身喉咙太细,根本就吞咽不下去。这又是令饿鬼们心里干着急。 其实,无论是哪一道,无论是三种善道还是三种恶道,无论是集体还是个人,其生存之道的出发点都是,让其神识好好修炼。 所谓——百炼成钢是也! 就像刚才说的饿鬼道,那些饿鬼,由于只只太自私,只想着自己,没有想到别人,因而令大家都吃不到食物。 如果饿鬼们换一种思维,改变吃饭时的理念与想法。饿鬼们只要打开自身的心量,就都能吃上东西。而不会遭受饿肚之苦。 饿鬼们不是筷子长嘛,只要饿鬼把食物夹给他人吃,而他人也把所夹的食物送过来,那样,不就只只饿鬼们都能吃上东西了! 而饿鬼们的喉咙太细,那就细细慢慢地吞咽,不要心急。那样,总有吃饱的时候。而不是只只饿鬼心急火燎,生怕别的饿鬼抢去食物,而顾不上细细慢慢地吞咽,又怎么不会饿肚子? 因而,当了饿鬼,也是需要修行的。 只要把饿鬼的心性修好了,是不会饿肚子的。只要把饿鬼的心性修好了,也就可以不当饿鬼,而投生为人道中了。 投入其它道的神识,亦复如是。 上面所讲的是三种恶道中的地狱道、饿鬼道,那么,接下来要讲的就是畜牲道。 去世之人,其神识飘出体外,又是怎么样才投入到畜牲道中的呢? 大家听说过,羊死为人,人死为羊的故事吗? 这故事说的是,人太贪吃,吃多了肉类,杀生太多。然后,其人所欠的灵性生命就太多。无以归还。 比如,人喜欢吃羊肉的话,那么,其人就欠了羊的性命,无以归还。 其人去世后,他的神识飘出体外,随着其人生前所造作的杀生之业力,而被牵引至羊胎中去了。所以,人死为羊。 而这只羊,其神识,在前一世是人。在其人投入到羊身上的神识,偿还了所造杀羊生命的业债之后,其羊又转生为人了。 这,就是人死为羊,羊死为人的故事。 其它故事亦一样。 比如,人死为牛,牛死为人。 人喜欢吃牛肉,或是杀牛太多。而且,有些农人,不爱惜耕牛。每天对着所耕地的牛大声吼骂,或是用鞭子使劲地鞭打着牛身。 那么,其人去世之后,他的神识飘出体外,由于其生前所造作的杀牛的业力的巨大牵引之力,把他的神识牵引至母牛的胎位中去了。 人死为牛后,照样要被人用鞭子使劲地抽打其身的。 其牛,有苦而不能言。只能默默忍受,恒被鞭鞑。 再比如,人死为狗,狗死为人。其道理都一样。无二无别。 所以,请善待动物。没准那动物的前身,是你的亲戚。真的。 请善待世间一切事与物。因为——风水轮流转,啥时把你转倒霉道去了,那就有苦够受的了。 想通了、看透了的话,其实生活中的事,件件都是如此。 循循环环,无有停息。只是被蒙在鼓里的人们不知道罢了。 所以,世间上的人,多数都是懵懂而过。不知为啥过日而过日到头来,空过一生。 太可惜了! 去世之人,其神识飘出体外,投入到哪一种畜牲道中,这个不是由别人规定的。而是由自身所造的业力而牵引着去的。 不知大家有没有注意观察过雀鸽、鸳鸯这两种鸟类没? 雀鸽,也就是鹦鹉,和鸳鸯它们这种鸟类,最喜欢的就是两性交媾。 且,多数的雀鸽和鸳鸯,都会不顾对象,而乱行交媾之举。 因此,雀鸽、鸳鸯在其死后,其神识飘出体外,又其生前所造作的业力之牵引,引入了畜牲道。 因此,雀鸽、鸳鸯世世为畜,无有出期。 除非其生前洁身自好,死后碰上高人,为其作超度,其神识才有可能脱离畜牲之道。 否则,生生世世,入畜为畜,永无尽头。 而乱行交媾之举的人,其行为,与雀鸽、鸳鸯乱行交媾之举相似。故而,同类相引,负负相吸,乱行交媾之举的人,死后的神识,亦投生变为雀鸽、鸳鸯之类了。 这,就和那些有对象、或有家室的人一样,都会不顾对方,而乱行两性交媾之举。 也许,其对象、或其配偶、或其家人均不知晓内情。但是,该人自身在生前所造作的业力,是作不了假的,亦抹不掉痕迹的。 因此,该人在去世之时,其神识在飘飞出体外时,由于其生前所造作的乱交两性之媾的行为的业力,所牵引,带其神识入了畜牲道。 尔后,畜牲道里又多了一位由人道而转生来的神识之实体。 且,其神识之实体——亦即畜牲,早已忘了其上一辈子、或上几辈子的事。轮转畜道,不知何时为出期 呜呼! 这是指人去世之后,其神识飘出体外,投生为畜牲道的情形。 了解清楚了这三种善道和三种恶道的情形,就知道自身在生时应该怎么样做了 是想投入到三善道还是三恶道,全凭自身所造。一点儿也怨不得别人。 第89章 :自身力力自身造,自身福德自身积 自身业力自身造,自身福德自身积。 比如,张三出生在富贵人家,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一出生就是个富二代。 张三从出生一直到老,他都不用奋斗,而吃不完用不完。 这种情况,不是说张三会投胎,会选母体。 而是指张三在其前一辈子,行了大善,帮助过许多人,因而他去世后的神识,飘出体外,由其生前所造作的善业之力的牵引,引入了富贵人家的孕妇肚内的胎中。 而恰好,那个富贵人家,其生前也欠了张三的债,故而,张三会成为他们的儿子。 讨债来了。 同理亦然,或是,报恩来了。 宇宙之间的万事万物,都没有什么偶然之事。都是有前因,才会导致有后来的果。 就像某男人走在路上,忽然遇到一个女人。这女人令某男——怦然心动。 这种情况,在人们的口中,说成是偶遇,或是邂逅。 其实不然。 这并非偶然,而是其两人前一世或前几世所造业力之牵引,促使他们相互之间相遇而相识,或相恋等等。 岂不闻?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 深厚的缘份,只是当事人浑然不知而已。 世间之事,没有偶遇,没有邂逅。 有的,只是前因与后果。 乃至你被蚊子叮了一口,如此小的事,也是曾经的你,叮了它一口,或是拍打了它一下。 如此而已。 世间所有的人与事,以及物,所有的关系,看透了的话,其实非常简单,说穿了,无非就是两个字——因果。 眼简单,心就简单。 心简单,世界就简单。 世界简单,人就活得幸福。 再比如,李四出生在穷苦人家,一出世就父母双亡,家贫如洗。人家是十足的富二代,他是妥妥的穷二代。 即使李四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劳作,依然食不饱肚,衣不裹腹。 这并非指李四不会投胎,没选上富裕人家。而是李四前一辈子、或前几辈子少做善事,没有积累起一定的福报。其神识在转生之时,他那薄弱的福报,送他到不了富贵转生处。 这更不是天道不公。 相反,天道非常非常公正。 天道是你自己的业力所定制的。与其他人无关。 你所造作的业力是善业,那么,你所积累的福报就厚。 你所造作的业力是恶业,那么,你所积累的福报有可能会呈负值。 故,为人处世,碰到不如意之事,遇到很糟心的人,都不应该有丝毫的怨恨,或是有丁点的不高兴。因为,这都是你自个以往所造作出来的。只是迟了一些时间才显现出来而已。 无论是人类的神识、或是其它道种的神识,投生在富贵人家也好,投生于贫穷人家也罢,这些,统统都不是最究竟的。 也就是说,这些投胎法,乃治标不治本。 治本的方法是,让神识脱离六道轮回,不再轮回投胎。 此话是指,治本的方法是,作为人身,或是作为天人身,或是作为修罗身,在生前用心修行。达至功德圆满,攀至功果业就。 然后,其人、或者天人、或者修罗,在去世时,其神识随着他那齐天的福报,以及他那至高的思想境界,直接入涅槃境界。 涅槃之境,就是指无余涅槃。 无余涅槃之境,乃最高最旷最深最奥之境。入涅槃之境里,将烦恼漏尽,从此以后,不再产生烦恼,不再有丝毫忧虑,不再有任何痛苦,亦不再起任何悲伤…… 无余涅槃之境,可以看到无始劫以前的自己的身前之事,亦可以观见无终后的世间事。 即就是说,无余涅槃之境,无始亦无终,无上亦无下,无方亦无圆,无远亦无近。 其人的神识处于无余涅槃之境,就等于是永远徜徉在欢乐海中,随意翱游。 那样,其神识永远处于无忧无虑、无烦无恼的境界中。 如此,其神识才算彻底地脱离了轮回,不再投胎。 不再投胎,也就不再受苦。 不再受苦,全人类就都羡慕他,全人类就都以他为榜样,以他为标杆,而向他看齐。 眼见得全人类都向他看齐,他自身就会更加注重修心。他的功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除非一种情况——那就是,其神识在无忧无虑的涅槃境界中,发大誓愿,说,自己打算去投胎,变回人身。然后,以人身去渡化某些人。 那么,这神识就会随着自身所发的大愿之力,而去轮回。 他这样子去投胎,所投的是什么人家呢 还是以他自身所发的愿力而定。 比如,他想以国王之身去渡化他的群臣,或是渡化黎明百姓。那么,其神识就会投入到国王家去。或是投入到以后能成为国王的家去。 这人出生以后,就是太子,或是领头人。尔后,由继承而登上王位,或是由领头起义成功后,而登上王位。 比如,南北朝时期的梁武帝萧衍。梁武帝萧衍一生造了无数座寺庙。自己作为帝王,还几次脱下龙袍想出家。 当然,最后都被他的那帮朝臣给劝回去了。 梁武帝,可以说是货真价实的乘愿再来之人。他的一生,渡化了无量无数的人。就算是他驾崩之后,所留下来的寺庙,都渡化了无穷无尽的人。 因而才有唐朝著名诗人杜牧的那首名作:“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杜牧所描绘的,就是指南北朝时梁武帝所造寺庙的大功德。 诗中所写的四百八十寺,并不是指一定是四百八十座寺庙。而是形容非常多的意思。 实际上,当时的梁武帝萧衍,国库丰盈,财力雄厚,建了远远不止四百八十座寺庙。这都是为人民做好事,导致后来渡化了数不胜数之人。 这种例子,是指以国王身去做渡化的工作。 还有很多神识发愿,以别的身份去做渡化工作。 尔后,其神识以人身在轮回之路上,行使他所发大愿之事。即渡化人类的工作。 比如,某些大法师、某些大能者等等。 这种情况,就叫作乘愿再来。就跟梁武帝萧衍一样。 但是,有一点得注意,凡是乘愿再来之人,其自身不会到处宣扬自己是再来之人。别人都不知道他是再来之人。 如果,有谁自己到处宣扬说,自己是某某菩萨转世,等等。这种情况,就表示这人不是某某菩萨转世。就表示他就是假的。不是真的。 真正的再来之人,都是别人发觉他是再来者的身份,而不是他自己到处宣扬。 一旦他被别人发觉是再来之人,一旦有很多人知道他是再来之人,那么,他就会立马就走。 也就是说,他的再来之人的身份一旦爆光,他就会马上以圆寂的姿式告别这个世间。 第90章 :有心存意使眼色,提审之路生变故 以上所讲的这些,充分地说明了,监室的嫌疑犯们,不应贪恋去往提审室中路上那短暂的欢愉,而应治标又治本地修心,从而使自己不再沾染犯罪的边缘,进而修心成功,脱离六道轮回,进入无余涅槃之境界。 不受后有。 那时,又哪里还会在乎这点世俗的名利呢世俗名利,完全不值一提嘛。 齐浩烟显然还没修心至如此高的境界。他天天就那么样幻想着,与隔壁第三女监室的张荔,来一场旷无人烟的邂逅,双方共浴爱河。 然后,张荔以怀孕之身被保释出去。继而,自己也无罪释放。 再然后,就是那村长死翘翘的时候到了。 想想都美! 这边厢齐浩烟想心事想得美滋滋的,那边厢,张荔却像被蚊子叮了脑袋一般,浑然不觉。 之前就说了,世间之事,断然没有什么邂逅或偶遇。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前因与后果。 也是齐浩烟与张荔之间,存在着不一般的前因。 这不,他们前一世、或前几世所造作的因,促使他们在去提审室中的路上相见了。 事情发生在一个星期一的早上。 这日,天刚蒙蒙亮,昏暗监室里的嫌疑犯们,刚刚起床,监室外树杈上的喜鹊,就使劲儿地开唱了。 这是有什么喜事 被关押着不见天日的嫌疑犯们,最盼着的是自己有喜事。别人的喜事,只会加深自身对自由的渴望。 没有失去自由的时候,根本想不到自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有如空气一样。能够呼吸空气的时候,根本想不到空气是如此重要的东西。等到缺少空气时,才明了空气跟人的生命一样重要。 看守所的接待处,挤满了前来打算提审嫌疑犯的办案刑警,或办案警察,或检察院方,或法院打算开庭审判、而来接嫌疑犯们去法院的工作人员,或司法局派来接嫌疑犯出去的工作人员,或嫌疑犯们的家属、亲朋好友,等等。 恰好这天来提审张荔的办案方,与来提审齐浩烟的国家安全局的这一方,都凑到了一起。 这几个办案方凑在一天提审的事,不稀奇啊!何况还是最忙的星期一早上。 上过班的人都知道,每个星期一早上是单位最忙碌的时候。 一位男监警打开第三男监室的铁门,冲着里头大声喊道:“齐浩烟,出来提审。你那办案方今天来提审你了。” 齐浩烟吃完早餐,正在一边做着产品,一边神游太空呢。猛一听见那位男监警大声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忙站起身:“哦,来了。” 说着,他丢下手中做着的产品,穿上了那件监室发的大家都共同有的黄马甲。 看守所里的监室,每进来一位新的嫌疑犯,就会发一件黄色的马甲,或是蓝色的马甲,表示其为看守所的嫌疑犯。黄马甲或蓝马甲上还印有数字,还排号。就跟那些监狱里的犯人一样。当犯人被押到监狱时,监狱的狱警便会发给犯人一件囚衣。表示其为监狱的囚犯。有些囚衣上,也印有数字。 就在齐浩烟在穿上那件黄色的马甲时,他耳朵听见隔壁第三女监室的铁门的门锁“呛当呛当”的响声,潜意识中,他感觉马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他穿马甲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接着,隔壁女监室响起一声大喊:“张荔,张荔在吗?要去提审啦,你的办案方来提审你啦!” 这边的齐浩烟听见那声大喊,他的心猛地一紧,继而又喜上眉梢,他在心里狂喊:“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来咯。” 与此同时,隔壁女监室就响起了那道悦耳动听的女声:“我在。好的,我马上就来。” 是张荔的回答声。 齐浩烟三两下把黄马甲的扣子扣上,随着那名男监警,走出了监室。男监警还给齐浩烟戴上了手拷子。 这边,女监室的张荔,也穿上了黄马甲,随着一名男监警,走出了监室。这名男监警也给张荔戴上了手拷子。 一般情况下,来监室带嫌疑犯去提审的监警,都是男性。因为看守所这方以防万一,万一嫌疑犯产生暴动、或是要趁机越监、或是要趁机逃跑呢。所以,每次都是男监警来领嫌疑犯去提审。齐浩烟在出门时,就想好了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他不动声色,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把监室外的一应情况,全都看了个遍,都一一记在心里。在他脑海中,就形成了一副图。 他还特意关注那些装有监控的地方,以及,非常留意那些监控照不到的地方。 由于第三男监室的位置,位于第三女监室的后面,因此,即使是张荔穿上黄马甲后一步走出监室,出来监室门口时,恰好就看见了一位男监警领着戴着手拷子的齐浩烟走来。 男监警在前,齐浩烟走在后面。男监警就看不到齐浩烟的面部表情。 而齐浩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使劲地向张荔打着眼色,并用眼色示意张荔,让张荔注意前面走廊拐弯处,写有“公共厕所”的地方。 张荔也是走在那位领她去提审的男监警的后面。那两位男监警,几乎不约而同地并排走在去提审室的路上。 监室外的地带很空旷啊!只有各个监室内里才面积小,不空旷。 那么空旷的地带,两位男监警不止是在并排着走,而且两人之间还间隔了一些距离。 那两位男监警都没注意到后面所跟着的两个嫌疑犯的异常。 那位带领张荔去往提审室中的男监警,突然转过头来,问张荔道:“你叫张荔是吧?你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而被关进来的” 张荔没想到男监警会突然回转头来问她话。她楞了一下,就小声地回答说:“我是因为‘写马’而被抓进来的。” 男监警一听,显然来了兴趣,接着问道:“那你是‘写马’的庄家,还是‘写马’的单个人?” 张荔答道:“我哪能做庄家我就一个人写着玩儿。很少写马,所以才会被抓进来。” 齐浩烟这会儿急得嗓子都快冒烟了,眼看就要到公共厕所这里了,他们两个还在一问一答。 要知道,附近这一块地带,可能就只有公共厕所这里没有装监控。 公共厕所这里,用来做他与张荔交流的地方,是最好不过的了。 因此,趁前面那位监警转回头去看路的时候,齐浩烟故意咳嗽了一声,引起张荔的注意,并拼命地对着张荔使眼色。 第91章 :所学之术派用场,临时起意赴爱河 张荔也算是个走江湖的人。她要是很呆很楞的话,她当初也不会去“写马”、“捉马”,想发大财了。旁边一起走着的齐浩烟的眼色,她当然留意到了。只是,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齐浩烟的具体意思。 至于张荔知不知道他的具体意思不要紧,只要张荔注意到了他的眼色就行。 不一会儿,四人就走到了走廊的公共厕所边,齐浩烟适时地喊道:“干部,我想上一下厕所。” 那位带齐浩烟去提审室中的男监警,回头望了一眼齐浩烟,点了点头,说:“好,你去吧!” 不知是那位男监警人好,心善,还是他瞧见齐浩烟一脸的老实相,他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把齐浩烟的手拷子打开了,让齐浩烟去了里边的男厕所。 这边的张荔,刚才正纳闷齐浩烟为啥对自己使眼色呢这会儿眼见得齐浩烟钻进了公共厕所里的男厕那边,而且他还在进去时,回过头来望了一眼自己,眨了眨眼睛,这分明是有情况的节奏啊! 张荔下意识就张口说道:“干部,我肚子涨,我也要上厕所。” 那位领着张荔去提审室中的男监警,潜意识中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但一时之间又反应不过来,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但他想到,毕竟是女性嫌疑犯,女人儿事多,也许她是真的肚子涨也说不定。 但为了保险起见,那位男监警还是问张荔道:“你这是怎么了之前不还好好的。这会儿又闹肚子了不会是找借口吧?这样啊,我就信你一回。你去吧,快点儿就是。” 说着,也把张荔的手拷子打开了。 张荔应了一声,就往公共厕所的女厕那边快步走去。 本来,张荔是想往男厕所那边去的,但她怕后面直视着她的那两位男监警起疑,也就只好迈步走入了女厕所内。 躲在厕所门边的齐浩烟,一见张荔进了女厕所,便放下了心来。 齐浩烟马上手掐诀,走出门边,直面向不远处的那两位拿着空手拷子的监警,使出了定身术。他口里急速地念着定身术的口诀道:“定你们俩头,定你们俩腰,定你们俩腿。前不动,后不动,左不动,右不动。手一指,喊身‘定’,说不动,就不动,抬不起手,扭不动腰。二脚入地不动摇,谨请南头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当儿,听到女厕所外面的动静,张荔伸出头来,只见那两位监警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儿,手里还拿着刚才他们俩所戴的手拷子。模样甚是滑稽! 此时的齐浩烟,怕那两位监警被定身定得还不够,又接着念道:“天灵灵,地灵灵,定身祖师来降临,铁牛祖师来降临,铜牛祖师来降临……” 齐浩烟担心等下这两位监警解除了定身之术后,恐他们找他和张荔的麻烦,索性一不休,二不做,干脆又对那两位监警施加了一层幻术。即就是,等这两位监警的定身术解除之后,由于幻术的作用,那两位监警将记不起被定身这段时间的事儿,即使之前他们俩看见了一点点,或记起了一点点,但他们也分不清到底是真还是假?这真与假的程度,就看施幻术者的功力而定。 说时迟,那时快,这都是几十秒钟之内就全部完成了的事。 齐浩烟闪身来到了女厕所这里边,还把女厕所的门顺便关上了。 他刚才对那两位监警的一番操作,直接把张荔吓得心儿一颤一颤的。我的天啦!她还以为齐浩烟是要越监而逃呢!可越监而逃也别拉上她呀!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齐浩烟并未让她担当起这责任,也并未想越监而逃。他要是想越监而逃,用不着如此麻烦,他肯定早就逃走了。齐浩烟定了定神,双手抓住张荔的肩膀,意图让张荔的身躯不要那么颤栗不停,对她说道:“长话短说。我是被关在你们隔壁的第三男监室里。我名字叫做齐浩烟。你记住啊,家住这宣城某某镇某某村。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在不久之后就被保释出去。那就是,使你怀孕。你懂吗?” 张荔一脸懵。 虽然她所呆的第三女监室里,经常有女嫌疑谈起怀孕能够被立即保释出去的事,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会如神话般地降临到她自己身上。所以,此时的她,除了一双眼睛会动,哪儿都被吓得不敢动。 齐浩烟停顿了一下,让张荔有一个消化的时间。 稍顷,齐浩烟接着说道:“要是你怀孕了,大概一个多月后,你就能被保释出去。现在,你,同意怀孕吗?” 其实齐浩烟想问的是:“现在,你,同意让我使你怀孕吗?” 可他毕竟是一个处男,从未跟女性聊过这个话题,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当时也是形势逼人,他才迫不得已问张荔同意怀孕吗? 张荔也不傻,虽然她也有点不好意思,但现在关键时刻可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于是,张荔万分紧张地点了点头。还慌里慌张地望了一下关着门的外边。 齐浩烟马上安慰她说:“放心。那两位监警暂时醒不过来,只要这会儿没有别的监警经过,就万无一失。咱们速度带快一点!” 张荔又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于是,在仓促之间,两人共染了一回爱河。 末了,齐浩烟对张荔说道:“你出去后,如果有空的话,就去我们那个县里,找县长。想办法让县长发话,把我放了。因为我根本就没犯任何事。是遭到县长的姐夫,也就是我们那个村的村长的陷害而被关进来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张荔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我什么都相信你。”张荔又补了一句。 齐浩烟笑了。 他就知道,他的视觉与听觉不会错,他所选中的人也不会错。 张荔接着又坚定地说道:“你放心,只要我出去了,我就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齐浩烟也笑着道:“好。我等着你!” 两人相视一笑,暂时把身处的险境给忘了。 刹那永恒! 宛如一桢珍贵的画面般,定格在了两人脑海的最深处。 无有忘失。 第92章 :人满为患看守所,怀柔政策套嫌犯 说罢,齐浩烟就让张荔站在厕所门口,等他先给那两位监警解了术法,再走过去。 其实就齐浩烟刚才对那两位监警所展露出来的功夫,已然让张荔对齐浩烟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她对齐浩烟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要不然,刚才那一幕,她也就不会同意跟齐浩烟一起发生了。 因此,眼下齐浩烟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没有任何异议。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齐浩烟能给她一种莫名的安心。这种安心,是她这二十六年来都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心潮澎湃,令她心情悸动,令她脸颊绯红,令她眷恋不舍。 一想到“眷恋不舍”这种感觉,她立马意识到,此时是何等危险的处境?哪里容得她与他儿女长情? 今天与齐浩烟发生这种骇人听闻之事,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连有没有明天都不知道,又哪里还顾得上此时的儿女长情 张荔这时才感觉到害怕来了。 当时 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感觉到害怕呢 当时她都快被齐浩烟的那一波操作给整懵了,来不及害怕。 可眼下,害怕也没有用啊! 幸好这里没监控,否则,自己还不得被吓死! 想到此处没监控,也许事情不会有那么坏的结果吧? 张荔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竭尽全力地平复着自己那起伏不停的心。 过了好一会儿,张荔总算是调整好了心态,站立在女厕所门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齐浩烟接下来的举动。 因为,齐浩烟接下来的举动,关乎着他们俩在看守所里的未来。 说是过了好一会儿,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因为张荔的心太紧张了,所以她觉得时间过得有点慢。 只见齐浩烟走到公共厕所的男厕那边,迅速地望了一下外面的情型,见四周没人,就快速地伸出手,远远地对着那两位监警画起了符。 他这样做是为保险起见。万一碰到有监警经过呢,那不遭殃了吗? 而且,公共厕所那里,没有监控,无论什么时候去查监控,都查不到这一幕。 当然,以齐浩烟的能力,破坏一下监控亦非难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齐浩烟一边对着那两位监警快速地画符,一边嘴里念着解定身术的口诀:“千解法,万解法,只有我来解,铁牛祖师来解退,铜牛祖师来解退……” 也是这些口诀他炼得娴熟,到紧要关口,才能冲口而出。 念诀之间,他手里的符也画完了。画符他也炼得烂熟。画符可是他的老本行嘛。可见,世间上的事,无论哪一宗,炼熟了都有好处。 最起码,熟能生巧。 生巧,就生门多。生巧,就生处安。 随即,就见那两位监警能动弹了。但这时的两位监警,还是一脸懵逼不醒的样儿。 显然,这两位监警还处在幻术当中,回不过神儿来。 紧接着,齐浩烟又马不停蹄地为这两位监警解除了幻术。 等那两位监警从迷惘中醒过来,齐齐望向他们俩的时候,齐浩烟与张荔,一前一后,从男女厕所走了过来。 那两位监警没说什么,又分别给他们俩戴上了手拷子,继续带着他们俩往提审室中走去。 这一整个过程,前后不过七八分钟的时间。也是他们俩的运气好,在这七八分钟的时间里,没有别的监警经过。也许,期间也有一两位监警经过。但是,当日是星期一的早上,人人都忙,也没有谁会停留下来看别的监警站在公共厕所门口。 齐浩烟一走进那间小小的提审室,里边居然还开起了空调。嘿嘿,这还是被关押以来,第一次享受如此高级的待遇。当然,这待遇还是沾了国家安全局的办公人员的福。这段时间在监室里边儿住,有时连床位都没有。还得睡在地板上。人太多了啊! 看守所里人满为犯。 其实世间到处都人满为患。人少的地方,绝对是不好赚钱的地方。但凡钱能好赚一点儿,人们马上一窝蜂似地涌去。 所以,哪儿都人多。 空调的凉风,丝丝地吹过来。 说明办案方进来也有好一会儿了。 可不是嘛,就在刚才来提审室的路上,齐浩烟他们还耽误了七八分钟的时间呢! 齐浩烟想到这一茬,心里忍不住地想笑。 但他得竭力装作没事儿的样子。任由空调的凉风,舒爽地吹在身上。 只是不知道在提审时,这空调费是看守所里出?还是来作提审的办案方出? 因为来作提审的办案方实在是太多了,每天都有。假如来一波人又开空调,来一波人又开空调,几十个提审室同时开着空调,估计这见天的空调费用也不低。 可能在办案方押着嫌疑犯来看守所时,办案方交款的当儿,看守所就把此笔费用算了进去。毕竟,这年头谁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一位满脸胡子的黑脸汉子,穿着制服,身旁还有一位瘦瘦高高的竹杆似的人,也是穿着制服。 那位带领齐浩烟来的监警,见没有他什么事了,便退出房间外,顺手把门带上了。那位监警依然静静地站在提审室外,等着齐浩烟被提审完,再领着齐浩烟回监室。 这,就是在看守所里的监警们的工作。 碰上有些案情复杂,需要提审几个小时,甚至是一整天的,或是几天几夜的,再或是十天半个月的,那么,监警们就先去忙别的事。 提审完了,办案方就在提审室中按铃,叫来监警把嫌疑犯领走。就像医院那些病床边的铃子一样,一按,医护人员就出现。 反正各种设备挺先进的。所以,人一旦被关押进看守所,那费用真的不低。人穷的一点的话,住看守所都住不起!比五星级宾馆可贵多了! 而那些办案方在作提审时,首先,多数都会对嫌疑犯采取怀柔政策,或哄小孩子般的政策。 其实这两种政策都差不多。意思一样。 怀柔政策是啥政策 别急,看官们仔细瞧瞧,用心看看,这都是过来之人的肺腑之言哪!看牢记了,免得你们以后真的有什么误会而被关押进看守所,而吃亏上当受骗。到时恐悔之晚矣! 首先,办案方在确定谁是嫌疑犯之后,会露出和蔼可亲的脸孔,会对嫌疑犯礼貌有加。 这时,嫌疑犯可千万别以为这样的办案方好糊弄。 这可是典型的笑里藏刀。 办案方对嫌疑犯如此温柔以待,不是办案方的心有多软。办案子的人,要是心软的话,那还办个屁的案子呀!尤其是作刑警的,要是心软的话,连罪犯都抓不住。 办案方所表露出来的温柔以待,那是因为,办案方想让嫌疑犯放松警惕之心,从而好让办案方从嫌疑犯这里,不知不觉就掏出真心话。 第93章 :心无城腑被诱惑,再三逃脱终被逮 比如,有一位从川省来的被关押着的小翠。 小翠也是被关押在第三女监室。至于她是怎么样被办案方给套话的?整个监室的女嫌疑犯,全都是听她亲自口述的。 小翠出生在川省一个偏僻的乡村。她父亲早就去世了,家里留下她奶奶、她母亲和她、以及她弟弟四个人。 小翠刚刚十二岁,就被同村的女人带出来了,到了大城市打工。家里没有顶梁柱,她不得不出来赚钱养家。 起先,由于小翠年龄太小,长得又矮,被晒得又黑,所以找不到工作。别人也都不愿意雇佣童工。 后来,同村那个带她出来的女人,苦苦哀求一家饭店的老板,最终答应让小翠做了洗碗工。 农村十二岁的女孩,做一个洗碗工倒是绰绰有余。这点工作,难不倒小翠。 小翠做了两年,到了十四岁时,长高了一点点,也长胖了一点点。做了两年的洗碗工,口袋里多少也有一些钱了。 此时,小翠就被她们川省的熟人给瞄上了。 熟人看上的是:小翠年少无知、口袋有几个子儿、没有什么背景。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熟人就假装与小翠接触,关心她,给她找工作。 熟人说,她现在的工作,只要坐在家里,打打电话,给人介绍产品,便能得高工资。 一席话,把心无城腑的小翠给说动了。 毕竟,小翠当初来大城市时,那份洗碗工的工作,也是同村的女人给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来的呢!这会儿有熟人给她找了份更好的工作,焉能不喜出望外? 小翠想道,自己也不可能洗一辈子的碗呀,总是要换工作的。这有现成的工作等着自己,哪能不答应呢 这正是磕睡碰上了送来的枕头。她顺势就枕上了。 哪知,她这一枕,就被枕到了看守所里。 只是,看守所里本没有什么枕头。看守所里的枕头,那都是嫌疑犯们用衣服给自己做的枕头,远远没有外面那些卖的枕头舒服。 开什么玩笑看守所里要是什么都舒服,那想进来的人不就更多?就算是有什么舒服的地方,看守所里的监警,也立马会让其变得不舒服。 这,就是道。 道,就是指让人的心性锻炼的方法。 小翠没读过多少书,只读小学二年级。她当然不懂什么道不道的。她只知道,不该听信她的那位熟人的话。 原来,小翠的那位熟人,是个搞传销的。 那个搞传销的熟人,见小翠很容易上当受骗,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小翠给拉进了传销的队伍中。 小翠人小,又矮,别人看上去,都以为她还是个小孩子。因此,警察几次都没有抓她。因为警察根本就没有想到小翠是传销队伍中的一员。 直到小翠在传销队伍中混了两年,被小翠所骗进来的同村人,也有好几个。 那几个同村的传销人员被抓,有的供出了小翠。 办案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个小孩子样的小翠,也是一位十足的传销员。 直到这时,办案方才开始注意小翠。 小翠自然知道同村的那几个女人被抓,自己会有危险。但她自出道江湖以来,已有四年。她早已变了。人小鬼大,机灵异常。 有好几次,办案方要抓她,都被她灵活地逃脱。这都是借助了她年龄小的优势。 有谁能够想到,一个如此小的小姑娘,竟然已经入了两年时间的传销队伍? 办案方整整抓了小翠一年时间,最后一次,在小翠踏上火车打算回家过年时,被警方逮住了。 当小翠被押解到警局时,她还显得丝毫不乱,镇定自若,令一些老江湖们自愧不如。 小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警察局,还是被抓来的。不过,这也挡不住她的好奇心。她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到处东张西望,觉得很新奇。 小翠一到警局的问讯室,那个办案警察一瞧,这么小的小姑娘怎么被抓来了? 这位警察心好,他还怕手底下的警察抓错了人,赶紧满脸笑意地给小翠松了手拷子,指着一张凳子,亲自扶着小翠坐在了凳子上。 小翠受宠若惊。 自小她父亲就去世。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到父辈或兄长辈般的警察叔叔的关怀,心里莫名一暖。 办案方的警察只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令小翠对其毫不设防。 接着,办案警察坐在了办公桌前,开始了询问。 别人被抓去警察局,接受例行询问时,大都是戴着手拷子,小翠没戴。 办案警察:“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翠脆生生地回答:“我叫杨小翠。” 旁边那位做记录员的警察,低着头,对着电脑,耳朵支棱起来听着,手里快速地打着字。 且还时不时地抬起头来,望一眼杨小翠。 办案警察:“杨小翠,你今年多大了” 小翠:“我今年十七岁。” 办案警察“嚯”地站起身,嘴里嘿嘿地笑着,快步走到小翠身边。露出父亲般的慈祥,用手拍了拍小翠稚嫩的肩膀,说:“原来是个未成年呀,你别害怕。你吃饭没有肚子饿不饿” 小翠此时只想回去,哪里还会想到饿不饿的事她摇了摇头,嘴里答道:“我不饿。” 办案警察亲自去倒了一杯水给小翠。 小翠还真的喝了。 办案警察说:“杨小翠,你这么小,是不是被别人给骗进传销队伍的?你把你知道的情况,全都说出来。等会叔叔就放你回家。” 小翠一听警察叔叔说,全说出来的话,等会就可以回去,于是乎,她竹筒倒豆子般,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一说,就说了好几个小时。 末了,那位办案警察说:“杨小翠,你所说的这些情况,还挺严重的。你先去看守所里住几天,之后还想起什么情况的话,要随时汇报给我们。” 小翠傻眼。 小翠不甘心地问:“您刚才不是说,只要是我把全部的情况都说出来,你就放我回去吗?” 办案警察一脸严肃,说:“你的情况严重了一点,得去看守所里住几天。你放心,你安安心心住在看守所里,到时候,我会去看你的。” 说罢,就转头问那个记录员警察:“都记下来了吗?” 记录员警察:“都记下来了。” 办案警察:“那就打印出来,让杨小翠签字。” 记录员警察:“好。” 说完,办案警察拿着资料,转身就走出了办公室。 留下小翠眼睛眨巴眨巴地,想不明白。 第94章 :先礼后兵刘备策,以心暖人警方计 小翠感觉,怎么好像自己又一次被骗了?且还是稀里糊涂地又一次被骗了? 之前不是说得好好的,全部情况都说出来,就会放自己回家吗?咋警察叔叔自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还得住到看守所里去 都说社会上的坏人喜欢骗人,难道人民警察局的警察叔叔也骗人 把自己的真心话与真实情况全都诓骗出来,警察叔叔转身就走,这外面的世道咋都这样怎么到处都是陷井就连警察局也是。 哦,不! 警察局的陷井更大、更深。 小翠欲哭无泪。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又一次被骗了。 而且,这一次骗她的,还是在她心里最信任的如父辈般的警察叔叔! 小翠心绪难平。 她觉得,警察叔叔不该骗她。警察叔叔说了怎么样,就要怎么样?不能骗她这个未成年小孩子。 小翠心很不甘。 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时间,天天嘴里嚷嚷着,这个世界上,都是骗子,全他妈的都是骗子。 于是,整个监室都听说了她的故事。 众人除了苦笑,也完全说不出话儿来。 不过,也有一些江湖混子,立马就把小翠所说的江湖经验,总结出来,俱认为,以后面对警察的盘问,不能心直。心太直,容易被警察的思路带弯。 由此,众人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 嫌疑犯们有三十六计,警察就有七十二计。 嫌疑犯们有三十六变,警察就有七十二变。 嫌疑犯们有三十六条逃脱之路,警察就有七十二条阻截之道。 嫌疑犯们有三十六条诡计,警察就有七十二种辨别之法。 唉! 罢罢罢! 随警察们折腾去吧,自己老老实实赎罪算了。 玩心计太累,都还没玩赢,就一个个都玩到看守所里来了。 唉! 就许你们嫌疑犯们在触法时诓骗人,难道就不许警察办案审问时诓骗人 况且,两者的出发点完全不同。 南辕北辙。 可以说是,一方是撞南墙,死不回头。一方是往北行,直上青天。 反正,不管是骗也好、讲道理也罢,所有人看重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输就是输,玩不过就是玩不过。道理就这么简单。 如今的小翠,才刚刚满十八岁,就一口的老江湖味,失却了刚满十八岁年龄的那种纯真与懵懂。 她才十八岁,看她的那眼神,仿若六十八岁的眼神。观她的行事作风,不啻为四十八岁的作风。 呜呼! 是谁夺去了她纯洁无暇的心灵 又是谁,加在她思想深处的沧桑? 还是谁让她从今往后都不相信任何人 这,难道不是她自个的贪心作怪 这,难道不是她面临熟人的诱惑时,自个心性不坚而造成的 这,难道不是她未意识到自身所做违法之事的结果 世上之事,没有无缘无故的骗与被骗。都是自个内心活动所造成的结果而已。 小翠的故事,只是办案警方所持的怀柔政策的一点点折射而已。 怀柔政策,其实也就是所谓的“先礼后兵”。 古来已有先礼后兵,更何况今人乎? 三国演义第十一回中,刘备远来救援,提出先礼后兵的策略,希望曹操能够好言安抚刘备,然后再进攻徐州。 刘备身处古代,尚且知道先礼后兵的重要性,作为今时的现代人警察办案方,那么他们就更懂先礼后兵的运作方法。 办案方真正的怀柔政策,是面对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们时的手段之一,也是面对那些老奸巨滑的商贾时的手段之一,更是面对那些心思若渊的官员时的手段之一。 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罪犯,被关押进了看守所。是被关押在第三女监室隔壁的第三男监室。 之前也提到过,像一些特殊的嫌疑犯,是要单独关押的。还要被戴上脚镣手拷的,以免发生异常事件。但由于宣城的看守所的监室不够,所以,这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跟其他嫌疑犯们关在了一起。 众多嫌疑犯们被关在一起也有好处,可以互相制约。避免他们一个个一意孤行。还能相互照看,避免有嫌疑犯们自寻短见。 这名杀人不眨眼的嫌疑犯,早就把生与死不当一回事。按照他的原话说,就是,生与死,其实都一个样。死,有时比生还好。生,还要在这世上受罪。 因此,他行事从来不考虑后果。都已经杀了人了,进了看守所,还要考虑什么后果迟早都是吃枪子儿的结果。倒还不如,趁现在还有一口气在,能干倒几人算几人 于是乎,杀人犯在第三男监室,横行无忌,空若无人。 杀人犯要用水时,也不拿桶,直接就走到水笼头前,把正在接水的一个男嫌疑犯一掀。嘴里更是懒得说话,就要把自己的脑袋伸到水笼头下面去冲洗。 那位被掀翻的男嫌疑犯,冷不丁被人一掀,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升起,就想翻身起来干仗。能进看守所里的嫌疑犯,都不是什么善茬,被关押之前,在社会上,个个都称得上是“好汉”。 可,待他看清是杀人犯时,心里的火瞬间被浇灭,偃旗息鼓地坐到角落去了。 逞意气事小,惜命事大。 这里边儿,没有一个是傻子。 傻子能被关押进看守所? 哼! 警察们可没那么多闲心,去抓一个傻子进看守所。 这真是,弱的怕强的。强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杀人犯。 杀人犯怕谁 等会就知晓。 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监室里的头头胖子的眼。 那胖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有一股子大力气,就靠着这一股子蛮力,他成了监室里的头头。 现在那些看守所里,早就不兴什么监室头头了。不然,监警们有的是办法治监室头头的。因为现在监室里的现代化武器多啊。再牛叉的监室头头,还能干得过现代化武器 所谓监室头头,都是暗地里进行选举而默认的。甚至不用选举就默认的。 谁不服? 很简单,拳头说话。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监室的老大。 这胖子老大见这杀人犯如此嚣张,嘴里边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胖子站起身,几步跨过去,来到了水笼头前,如铁塔似地站在杀人犯面前。 第95章 :狠人狠揍狠道理,闲人闲话闲扯蛋 那个杀人犯,低着头,正打算冲洗自个脑袋。却感觉眼前的光线一暗,好像有一个身影挡住了光线。 他不禁抬头,一看,杀人犯乐了:自己手正痒呢,自打进来这看守所里起,还没揍过谁他憋得难受,一天不打人,浑身骨头硬。并且,往日在社会上,揍人也没揍个够。家里的老母亲老是告诫他,说:“娃儿呀,你手脚重,打人别下那么重的手,要给人活路。知道吗?” 杀人犯每每听老母亲这么说,虽然嘴上没应承,但在没出事之前,出拳揍人时,还是有所收敛的。 现在这种时候,反正已经杀了人,是妥妥的死罪了,那这回自己揍人,可就够自己揍个尽兴了。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也是杀。何不干脆多杀几个这,也就是办案刑警需要把杀人犯另外关一间监室的原由之一。何况,这胖子还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的。这可就更怪不得他了。 杀人犯想到此,嘴角不禁露出了渗人的笑容。 胖子打惯了架,自然也知道杀人犯这时的笑容代表的是什么 于是,胖子也回以一副渗人的笑容。 这一幕,无比掺人! 很诡异,很反常。但,又很刺激。 众嫌疑犯们也知道,大战在即。众人手里正干着的活,不知不觉就都停了下来。都睁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等着亲眼观看现场激战片。 监室很静。 静得可以听到针落的声音。 静得比万赖俱寂的冬夜还无声。 胖子自持力气大,倒不急于出手。 而杀人犯心想,反正对方不死也得残,所以也不急于出手。但杀人犯性子急,他等了一会,不见胖子出手,便一把拉开架式,扬起一拳,直对着胖子的面门就揍了过去。 寻常的人,见一拳奔来,还不吓得掉头就跑。 可胖子哪是寻常人胖子等的就是这一下子。别瞧他胖,打架他可是很灵活的。再说,即使是真的挨上一两拳,他那具胖胖的身躯,也挺能扛揍的。说时迟,那时快,胖子闪身躲过,反手抓住杀人犯的手腕,还未等胖子用力,杀人犯早就提起一脚,直揣胖子的裆部。 胖子连忙松开抓住杀人犯手腕的手,后退两步,再从侧面快步向前,一把提起一脚,直对着杀人犯那还未来得及放下来的腿揣去。 杀人犯急急收势,向旁急旋而去,等于是自个打了一个圆圈,绕到了胖子身后,举起拳头,对着胖子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可惜监室场地太小,不够他们俩施展拳脚的。否则,场面战况激烈,招式虎虎生风。 一众嫌疑犯聪明得很,没有谁去多管闲事而报警,全都屏心静气地观看着。 只要呆在监控室中上班的监警没看到这一幕,那么,看守所里的管教人员也不知道监室里正在打架。 其实看守所里的管教人员也知道,嫌疑犯之间打架是不可避免之事。但不可能一个人关一间房的。哪里有那么多监室供嫌疑犯住? 胖子感觉到脑后的拳风来到,这回,他学巧了,不再躲闪。这样一味地躲闪,打到啥时候是个头啊!胖子决定,速战速决,免得被监警们知道而挨罚。 胖子眼睛看见地上有一个塑料水桶,他身子马上下蹲,躲过了脑后杀人犯这一拳,一把拿起地上的水桶,就势蹲在地上,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胖子一手撑着地,一脚作为支撑点,一手拿着水桶横扫着杀人犯的双脚。 这一招,虽然对杀人犯造成不了伤害,但水桶所扫的面积大,会令杀人犯手忙脚乱的。 果然,杀人犯虽然根本无惧这一个塑料水桶,且胖子还是呈蹲着的姿式扫来,但他要躲开这一百八十度的水桶扫式,双脚也不得不左躲右闪,一时乱了阵脚。 胖子要的就是对方的左躲右闪,他趁杀人犯那双脚一味地左躲右闪不提防时,猛地站起身,把桶一丢,对着杀人犯那不停闪躲的双脚一个扫堂腿扫去,“砰”地一声,杀人犯被胖子的脚扫倒在地。 杀人犯本来没那么容易被胖子的脚扫到,奈何他的双脚在不停地闪躲那个水桶时,造成他站姿不稳,胖子的腿一下扫来,不被扫倒在地才怪! 故而,打架其实也讲究技巧的。 技巧用得好,一招胜十招。 看得出来,胖子是个打架的行家里手。他坐上监室头头的这把交椅,不是没有理由的。 胖子见杀人犯被扫倒在地,顺势再一脚踩上杀人犯的背上,另一只手抓住杀人犯的头发,把杀人犯的后脑勺提起来,问道:“哥们,服不服不服的话,咱俩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 杀人犯说道:“服是服,不过……” 胖子见他还有理由,便不让他说下去,一把抡起沙钵大的拳头,对着杀人犯的后脑勺就是一拳。说道:“不过什么哪来那么多屁话不服就再接着干。别跟娘们似的叽叽歪歪!” 杀人犯纵使心里再不痛快,也只得认输。否则,可能还没等到法院宣判他的死刑,他就已经在看守所里被人揍了个半死。 杀人犯当然知道,在看守所里被人揍死,是不可能的。但被人揍残,那是分分钟的事。 他嘴里连连说道:“胖子哥,我服、我服!” 胖子把脚拉开,双手拍了拍手里的灰尘,说道:“你服就好。不服的话随时来招呼。” 说罢,胖子端起了茶杯,悠然自得地喝起了茶来。仿佛刚才那一幕,与他无关似的。 这些人的牛皮劲,不得不令人佩服。 若是他们把这股子应对突发事件的临危不乱之精神,用到生活中去,那他们的生活,指不定比谁都过得好。又何至于被关押到这不见天日的看守所呢! 可谁又能听得进这嘚巴嘚巴的大道理? 而且,就算他们听得耳朵都起了茧,也是断定不起任何作用的。 对于他们这些大老粗来说,拳头硬,就是大道理。谁能打赢谁就有理,其它都是他妈的闲扯蛋。 他们只信奉——狠人狠揍狠道理,闲人闲话闲扯蛋! 第96章 :七情六欲被唤醒,心如死灰竟反省 杀人是属于刑事案件,办案方是刑警队的。 办案刑警对这位杀人犯所采取的怀柔政策一般不起作用。 因为杀人犯油盐不进,左右不听,只一心求死,一了百了。 而刑警所要求的是,杀人犯认罪,反省到自己的错误,从内心忏悔罪业,从灵魂深处洗清自己的错误思想。即使是被判死刑,也让杀人犯洗心革面地赴死。让杀人犯的灵魂,在地府安安心心地受地狱酷刑。也让杀人犯有一个好的来世。 同时,也借此杀人犯的事,来警醒世人,让世人不再重蹈复辙。 当然,刑警们多数是不相信什么让杀人犯的灵魂受地狱酷刑的事,也不相信什么让杀人犯有一个好的来世的事。这只是极少数人刑警们的想法。 作为国家公职人员,他们只相信唯物主人,只相信哲学理论,只相信眼前所看得见的一切。 站在他们的立场,这,并没有错。 但是,人类的肉眼,只看得见宇宙间百分之二的东西,还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东西是看不见的。 看不见的东西,并不表示不存在。 看不见而又存在着的东西,统统称之为玄学。 殊不知,玄学,亦是建立在哲学理论的基础上的。玄学,亦包括唯物主义的。玄学,是中华民族老祖宗们所遗留下来的一种非遗文化。 看不见的东西,亦是存在的。 办案刑警见此杀人犯软硬不吃,心知,此顽固思想一时半会也扭转不过来,得慢慢来,急不得。 于是,办案刑警该提审还是照样提审,法院该审判还是照样审判,判决书还是照样下达判决。 嫌疑犯一旦被定罪,被宣判,判决书下来了,其家属就可以来看守所、或者是服刑的监狱里接见犯人。 这回,办案刑警想了一招,竟然开车把杀人犯的老母亲接到看守所里来了。 在那个小小的接见室中,中间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杀人犯戴着脚镣手烤,坐在那道厚玻璃的一边。 厚玻璃的另一边,是杀人犯的老母亲。 杀人犯的老母亲还是第一次用座机打电话。而且还是打给近在咫尺的能看见却触摸不到的儿子。 看着自己从小当作宝贝一样养大的儿子,此时戴着重重的脚镣手拷,老母亲的心,比那双脚镣手拷的重量还重。 这种沉重而又需要掩饰的心情,可能只有那些年龄大的母亲才能体会得到。 老母亲混浊的双眼,含着泪水,握住话筒的手,颤抖着,喉咙哽咽,许久说不出话来。 旁边坐着等侯的监警,亦不催促。 杀人犯自从被捕以来,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死人的表情,从未变过。只有在被监室里的头头胖子踩在脚下的时候,有过一丝丝的动容,其它时候死人脸都是一成不变。 就算是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他也懒得去多看一眼。多看一眼又怎么样?多看一眼又不能免于刑罚。 可此时,当杀人犯见到自己许久都未曾见过的老母亲时,居然红了眼眶。 他,并未心死。 只要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 因为,人本来就是由七情六欲而生的。 七情,是指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种情绪。 六欲,是指眼、耳、鼻、舌、身、意。这六种欲望。也叫六尘。指六种染尘之欲。 杀人犯显然还没达到七情六欲都消逝无踪的地步。 七情六欲都消逝,不复存在,那是什么人才具有的那该是怎么样一种境界? 七情六欲都消逝无踪,那是阿罗汉果位之人才具有的。那是一种修心至阿罗汉果位的境界。 阿罗汉果位的境界,只指无忧无虑、无烦无恼的境界。是指不再受尘世的任何干扰、不再对尘世之事产生任何的烦恼与忧虑。是指其人已炼至我空真智、无执无我的妙境。是指其人已达至十地以上菩萨的境界。十地菩萨,是指菩萨修行的等级。十地以上就表示有很高的等级了。 这种境界,其人眼能观见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的事。不管是自身之事,还是他人之事,反正前五百年、后五百年,其人之眼都能观见。 这种境界,当然对尘世的吃、穿、用、玩等,都不再感兴趣。其心只沉浸在精神的享乐中。 杀人犯要是有阿罗汉这种境界,那就好啰!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杀人犯要是有阿罗汉的百分之一的境界,他都不可能去杀人啊。 只要在杀人犯的内心中,还存在着七情六欲,那么,办案刑警们的怀柔政策,就不会不取作用。 这一观点,对世间任何一个人,都起作用。 世间之人,不管是谁,都是由七情六欲而生。只要对其七情六欲着手,那么,对其就不可能不起作用。 果然,杀人犯还是被办案刑警的怀柔政策给击中了。 杀人犯戴着手拷子的手,握着话筒的一头,嘴唇嚅动了几下,嘴里终是问出了一句:“娘,您怎么来了您不该来的。我不想你老人家看见我这副样子。” 老母亲刷地流下了两行老泪水,强忍着不哭出声,颤抖着嘴唇说道:“孩子,当娘的哪里有不想看见自己的孩子的” 杀人犯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那娘您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杀人犯感到奇怪,宣城这看守所如此偏僻,老娘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就算是问路,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母亲一边无声地流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是你的办案警察,开车来咱们家,把我接过来的……” 杀人犯:“……” 他没想到,到了他被宣判之后,办案刑警们还会把他老娘接来与他相见。 这,实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老母亲见自己的儿子此时望着话筒怔怔地出神,便接着说道:“不管法院是怎么判的刑,哪怕你是明天就得被赴刑场,孩子,那你也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可活。你也得过好这一天一夜的时间。” 杀人犯动容,他没想到,自己的老母亲竟然还能讲出如此真实的大道理来。 老母亲继续握着话筒说道:“孩子,人这一生,无论短暂的活法也好,长命的活法也罢,都只是一种活着的形式。你只要在世,就把在世的每一天都活好。活得安安心心的,活得心安理得,活得心无愧疚,活得心无遗憾。如此,足矣!孩子,你好好反省你自己的罪业吧!娘在来世等你……” 老母亲终于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第97章 :完事一推六二五,顺顺当当而有序 杀人犯听了这一席话,眼泪夺眶而出,握住话筒的手,不由一松,“哐当”一声,话筒掉在了办公桌上。 杀人犯内心惊涛骇浪,波涛汹涌,终于控制不住情绪,也在厚厚的玻璃这边,嚎啕大哭起来。 厚玻璃那边走进来一个监警,把他老娘扶好,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水进来给她,那个老太婆的情绪才算稍微平复一点。 而这边,任杀人犯哭成什么样,都没人搭理。 鬼才会同情他呢! 自此以后,杀人犯每每独坐一隅,默默沉思。众嫌疑犯也不知其脑袋想些啥? 只是时常见杀人犯默默流泪,悔恨之心溢于其脸,没过多久,杀人犯就被押走了。 办案刑警对死牛筋杀人犯这招怀柔政策使用得妙啊。一个心灰意冷、死不悔改的杀人犯,楞是被办案刑警们给整得会反省、会沉思、会悔过了! 办案方想从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嫌疑犯嘴里多掏出点真实情况,一般所使用出来的怀柔政策,那是无有穷尽。 因为众嫌疑犯回到监室闲聊时,其他人都会围上来问,负责提审的办案方会问些啥? 于是,被个被带去提审的嫌疑犯,在提审完后回来时,都会在监室里相互交流。 故而,每个嫌疑犯所讲述出来的,关于办案方所使用的怀柔政策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比如,有一个光吃素不吃荤菜的女嫌疑犯,被监警带着去了提审室。 两位办案警察一见她,便立马客客气气地请她坐下。 办案方不紧不慢地问她问题。她也不紧不慢地回答。 然后,办案方抬起手腕子看了看表,其时才上午十一点钟。离吃午饭还早呢。每个提审室的墙壁上,有挂钟。谁都看得到时间。 但是,办案方还是关心地问女嫌疑犯:“你们在看守所里吃得好不好” 也不知道办案方是真关心还是假关心 作为办案警察,经常去看守所,他们能不知道看守所里吃得还不好? 反正,据那位女嫌疑犯回来说,她感觉就像是一只老狐狸在用狐眼瞄着她,问她在看守所里吃得好不好 在看守所里能吃得好以为关着的全是些大爷啊?就算是真的大爷被关押进来了,那也得吃咸榨菜。是那种从榨菜坛子里拿出来没洗去盐分的咸榨菜。跟吃盐差不多。 这种生活,还问吃得好不好那不是废话吗? 女嫌疑犯只差没对办案方翻白眼了。但她只是摇了摇头,并没说话。 因为她翻白眼也没用。 办案警察问:“你就在这吃午饭吧?我们去买几份快餐来。” 女嫌疑犯推辞说:“现在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我回去监室里吃。” 办案警察说:“等问完你话,你回去都没饭吃了。” 女嫌疑犯说:“我来提审的时候,就已经跟监室里的其他人说了,要她们帮我打一下饭。” 办案警察说:“你就在这提审室吃算了。方便等下问话。” 果然,办案警方请她吃饭的用意,就是想从她这里掏话,看还有没有她以前没有说出的真实情况。 办案警察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她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只吃素,不吃荤菜的吧?” 女嫌疑犯:“……” 随即,办案警察转过头去,吩咐那位作记录的警察,说:“你去外面买三份快餐来。要买一份全素的菜来。” 办案警察马上又转过头来,问她:“哦,对了,我忘了问你,你吃不吃辣椒?” 女嫌疑犯只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吃辣椒。 那位记录员警察出去买盒饭去了。 很快,“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盒饭买回来了。 三份盒饭,呼呼的热气直冒。 女嫌疑犯很久都没感受过这种人间烟火气了。 监室里的饭菜,那是比现在的农家的猪食还不如。真的,现在农家那些猪都吃得很好。更别提有些人家的宠物的伙食了。 有些人家所养宠物的伙食,比工地上的农民工吃得好太多。 然后,那位办案警察吩咐记录员把那份全素的盒饭和菜,打开,拆开筷子的包装,推到了柜台隔档的女嫌疑犯这边。 女嫌疑这几个月以来,还是第一次用筷子吃饭。看守所里找不见筷子,都是用塑料调羹吃饭。女嫌疑犯都差点忘了用筷子吃饭的感觉。 有一些罪行严重、情绪不稳的嫌疑犯在被提审时,监警带其进来提审室,是要把手拷子连坐着的铁凳子一起锁在一起的。这是避免嫌疑犯暴起而伤人。 被监警连凳子一起锁住的嫌疑犯,要伸出去拿柜台上的盒饭是拿不着的,还得办案警察按铃叫来外面等侯着的监警来拿。 这位女嫌疑犯,她没有被监警给她连同铁凳子一起锁住。所以,还能站起身来,去拿柜台子上的盒饭。 她要端着盒饭走过去,坐在凳子上吃。 可办案警察却说:“就在这吃吧?那盒饭放在柜台上好一些,免得坐着不好端着吃。” 恍惚之间,女嫌疑犯又分不清办案警方对她的态度到底是真是假了 心简单,世事就简单。 倘若女嫌疑犯自己的心简单,那么,其它一切事,就都变得简单。 倘若女嫌疑犯自己的心复杂,那么,其它一切事,就都变得复杂。 她要是觉得办案警方对她是别有用心,那么,办案警方就是别有用心。 她要是觉得办案警方是真心实意对她,那么,办案警方就是真心实意对她。 所以,其实人世间,别人对自己的态度是怎么样的,这个问题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是怎么样的 故,常观己心。 不观别人。 观别人浪费时间。于自己一生有限的宝贵时间来说,太不划算了。 不值得。 “你就吃完了多吃点,把你那盒饭全吃完啊!”办案警察见女嫌疑犯只吃那么一点点,抬起头来,一边自己吃着饭,一边劝说着女嫌疑犯。 女嫌疑犯又低着头吃了几口,可是,她实在不想吃了,于是,打算收拾好盒饭,坐回凳子上。 哪里能吃得下啊? 心里担心自己的案子,还不知道办案方会怎么对待自己所涉嫌的事情,都愁死了,哪里还有那闲情逸致品尝饭菜 “你不用收拾了。等下他来收拾。你坐在那里等就是。”办案警察见状,说道。 然后,两位办案警察吃完了饭,收拾完了柜台上的饭盒。 办案警察自个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问女嫌疑犯,说:“你抽烟吗?” 第98章 :怀柔政策话能信,天下母猪能上树 女嫌疑犯回答:“我不抽烟。” 办案警察安慰她说:“你放心,你把你自己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如果你确实没什么事,我们就会放你出去的。” 女嫌疑犯一听,便放了心。因为她也确实没犯什么事,只是与报案人员发生了一点小误会。被对方报案了。 女嫌疑犯天真地以为,自己认为没事,就会没事。办案警方说,会放她出去,就一定会放她出去。 可,事实证明,太天真的人,有时也会遭受牢狱之灾的。 结果,事情如女嫌疑犯所料的一样,办案方见从她嘴里再也掏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也就把案子转到检查院去了。从此以后,办案方再也没有过问这件事情。 等到女嫌疑犯坐完牢出来之后,到办案方那里领她的手机,问当初那位办案的警察,说:“你那时不是说,要放我出去的吗?咋后来我还会判刑了呢” 办案警察现出一副无比无辜的样儿,双手一摊,说:“你这件案子,后来都不归我管了。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 瞧瞧,人是他抓的,案子是他办的,临到头来,办案警察把嫌疑犯坐牢的事,推得一干二净。让人找理由都找不到。 还真是——完事一推六二五,顺顺当当而有序。 女嫌疑犯只有摇头的份。 满脸憋屈。 只怪自己流年不利。 太倒霉哩。 这,就是办案警察所使用出来的怀柔政策。完事一推六二五,顺顺当当而有序。 按照从看守所里出来的嫌疑犯们所说的话,就是,办案警察在使用怀柔政策时所讲的话,那些话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各嫌疑犯所交流的有关办案警察所使用的怀柔政策,还有请嫌疑犯抽烟的啦,且都还是一整包一整包给的,还有更甚的,整条整条烟也不带含糊地给嫌疑犯抽,烟的牌子还不低;还有请嫌疑犯们喝酒的啦,当然酒的牌子也不低;还有帮嫌疑犯们打电话给亲朋好友的啦,一遍又一遍地打,不厌其烦;还有给嫌疑犯们解谗,请嫌疑犯们吃烧鸡的啦;还有帮嫌疑犯们买新衣服的啦…… 反正,各种各样的怀柔政策,不一而足。 唯独一样不能,办案警方就是不放嫌疑犯出看守所。 纵使嫌疑犯真的什么事儿也没犯,纵使查清楚了,嫌疑犯确实清白,办案警方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把嫌疑犯给放了。怎么着都得关半年以上。要等办案方在办完其它案子,想起了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无辜之人,再三确认无误之后,才会把关押在看守所里的人给放了。 办案警察并非真的不记得看守所里还关了人。而是,办案警察认为,好不容易才抓来了人,又要把人给放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这虎一旦归山了,想想要把它给再抓回来,得有多难 而且,办案警察若然真的抓错了人,在放其回去的时候,还得郑重其事地对其人、以及其家属,赔礼道歉。这多少有些失面子。 所以,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嫌疑犯,进去了,就别想着再出来的事了。 因为,就算当前这件事,嫌疑犯真的与其无关。但是,办案方还会把嫌疑犯其它段时间所涉嫌的事给牵扯出来。 即就是说,只要是谁被关押进看守所里,办案方就会对其祖宗三代都查个底儿朝天。且登录在案。方便以后查阅。 无论你什么时候犯的事,都得问你三百遍。 现时代的人,又有几个是清清白白的?大大小小所涉嫌的违法的事儿,只要沾上了一点边儿,那么,办案方就紧紧地抓住这一点不放,隔三岔五地,使命地追问你。 直问得你脑袋发晕,筋疲力尽。在你意识薄弱之时,没准你还真的把你在十几岁时不懂事的时候,所做出来的一切不好的事情和盘托出。 而被关押太久的不是嫌疑犯的嫌疑犯,在看守所里吃够了苦头,出来之后,哪里还有力气去找办案方的麻烦?并且从此以后,其人再也不敢有丝毫涉嫌违法的举动。 还有令办案警方万分欣喜的事,无端地出现呢! 有些心怀鬼胎之人被抓住后,呆在看守所里,提心吊胆,度日如年。 而办案方又不急于提审他。他就呆在看守所里胡思乱想。因为他心里有鬼嘛,能不胡思乱想 因为其人对自己的舒适生活太在乎,抑或是自己在某处所接受的贿赂数额太大。而其人被关押看守所,久久不得出来。其人就胡思乱想道:“待我把一些小的违法乱纪的事坦白,我可能就会很快出去。” 于是,其人就会写条子给看守所里的监警,让监警把其所写的条子上的内容,打电话给办案警方,办案警方就会来看守所里提审其人。 然后,其人在提审室内,嘚巴嘚巴,把自己一些无关痛痒的违法乱纪的事情,稍微坦白了一点儿。 其人天真地以为,自己这回可能出去有望。 殊不知,办案警方等的就是这种看似无伤大雅的坦白。 这种无关紧要的坦白,就是办案方打开其人所犯所有违法乱纪的缺口。 这能不令办案警察欣喜若狂吗? 接下来,就是其人永无休止的被提审的日子了。 一件事,警察反复地问你,今天被问,明天又接着问,你总有答错的时候你总有答得有漏洞的时候。 你答错或答得有漏洞之时,就是你死翘翘之时。 这,就是办案方不会轻易放出看守所关押的人的原因。 这,也就是多数嫌疑犯们讨厌警察的原因。 哪个正常人愿意被别人翻来复去地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啊? 其实,这也是心理战的一种。 可齐浩烟不知这其中的套套啊! 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这段时间,齐浩烟也没注意听其他嫌疑犯们被提审的详细情况。 齐浩烟之前从来没有被警察抓过,从来没有被关押过看守所。故而,他还在天真地以为,只要能证明他没事,办案的国安局方面,会立即把他给放了的。 所以,此时坐在提审室中的铁凳子上,他还游哉悠哉的。一点儿也不紧张。 紧张个啥?自己又没犯什么罪 第99章 :口头交锋先落败,忆起少年往事时 齐浩烟一眼就认出,这不是那天抓他来看守所的国安局的人吗? 只不过那天那人是穿着便装,今天他可是穿了制服的。旁边还坐着一位穿制服的,是个小白脸。齐浩烟不认识他。不过,齐浩烟无所谓,认不认识都不重要,反正自己又没犯什么事,很快就能被放出去的。 这位黑脸汉子,大概四十岁左右,一脸的严肃,就是那双眼睛,十分特别,令人望而生畏。 黑脸汉子望了望齐浩烟,不说话。 齐浩烟也望了望他们,亦不说话。他心想,今天你们终于肯来见我了?有本事一直别露面啊?哼,说把我抓来就把我抓来?总要有个罪名才能把我抓来吧?听风就是雨,这难道是现在国安局的办事作风 所以,此时齐浩烟懒得开口去问。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静静地。 气氛莫名诡异。 黑脸汉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啪嗒”一声,打火机点着了,他吸起了烟。 他吐了一口烟,问齐浩烟道:“你抽烟吗?” 齐浩烟摇了摇头,淡淡地说:“烟倒是不抽。我就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抓来关押在看守所里有什么理由是以什么罪名而抓我的” 黑脸汉子不屑地说道:“你连自己为什么被抓都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好,今天我们特意来找你,说明我们有时间。那我们就来跟你掰扯掰扯。” 接着,黑脸汉子补充道:“涉嫌邪教组织的罪名,你懂不懂? 这回齐浩烟是真的不懂了,他怎么自己不知道?他涉嫌了邪教组织 这当儿,黑脸汉子示意旁边的小白脸作记录。 小白脸比黑脸汉子看起来年龄要小一点。 小白脸忙不迭地打开随身所带的电脑,开始了龙飞凤舞般的打字手势。 黑脸汉子:“你叫什么名字” 齐浩烟:“我的名字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 黑脸汉子严肃地告诫道:“你的态度,端正一点。我们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我告诉你,你的态度端正与否,直接关系到你出去的时间。懂吗” 齐浩烟:“我的名字叫齐浩烟。齐王的齐,烟波浩渺的浩,烟雾弥漫的烟。” 黑脸汉子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啊?还齐王的齐你咋不说你是齐天大圣的齐” 齐浩烟小声地嘀咕:“我是齐天大圣的齐啊,刚才没想到嘛。” 黑脸汉子“呼”地站起身,一拳砸在了柜台上。吓得旁边那个小白脸一个哆嗦。 齐浩烟心里腹诽,又来一个下马威呀,你这不是吓唬三岁小孩吗?小爷又不是被吓大的。当初刚学相地之术的时候,比你更吓人的鬼,小爷我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你不成 这黑脸汉子一看就脾气不好。 黑脸汉子观察着齐浩烟显出无所谓的脸色,便大声地对齐浩烟说道:“你不怕是吧?等会有你怕的时候。到时候,还希望你不要向我们求饶就是。” 齐浩烟:“……” 黑脸汉子接着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齐浩烟:“我今年虚岁三十一岁。实岁三十岁。” 黑脸汉子对他翻了翻白眼,显然又想发飙,但忍住了。 黑脸汉子:“简单地说一下你的简历。” 齐浩烟心想,这又不是应聘啥工作单位,还要说简历?但他这回学乖巧了,不顶嘴了,就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齐浩烟:“我出生于宣城市某镇某村。出生的那天晚上,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脸汉子打断他:“打住、打住,你读书了没有你知道什么叫简历吗?就是要尽量简单地说说你这三十年的经历。而不是说一些无用的东西。” 黑脸汉子看样子已到了被齐浩烟气得七窍生烟的地步了。 也许,他不是被齐浩烟气的,而是他本来的脾气就不好。而且不善于忍耐。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黑脸汉子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平时随性而行惯了。否则,呆在同一单位的人,哪个同事会鸟你那一副臭脾气? 齐浩烟一脸的无辜,心里暗道,这才哪到哪呢就兴许你们无缘无故地关我,还不兴我多说几句话了 齐浩烟挺了挺脊背,说:“我没读多少书,我只读小学一年级。就只会写我自己的名字。我哪知道什么简历?我出生于宣城市某镇某村。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留下我孤苦伶仃的一人。在十五岁的时候,被一位从我家门口经过的老道人给带走了……” 黑脸汉子又打断他说:“等等、等等。你详细说一下你和这个老道人之间所发生过的事。越详细越好。” 齐浩烟脸上直抽搐。 刚才又要尽量简单地说,现在又要越详细越好。这不耍着人玩儿吗?还让不让人活了 但齐浩烟不敢顶嘴,怕自己没好果子吃。因为这个黑脸汉子的功夫太历害了。这是之前他被这人抓住时所感觉出来的,以及现在黑脸汉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似乎能碾压一切的威势,所感觉出来的。 齐浩烟收摄了一下心神,神色泰然地坐着,慢慢地讲述起了他与他的那个相地之师之间的故事。 那是在齐浩烟刚满十五岁时所发生的事。 那时的齐浩烟,尽管才十五岁,但已是一个小大人了。天天忙里忙外,只为了能让自己填饱肚子。 之前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好几年。 一天,有一位衣服脏兮兮的老道士,走到了齐浩烟家门口,想讨一口水喝。 那位老道士看见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勤劳地锄地。那认真的样儿,以及那副清秀机灵的模样,引起了老道士的注意。 这是一个好孩子啊! 这谁家的孩子这么懂事。 老道士站在边儿上,看了半晌,觉得这孩子做事认真,不偷乖懒,而且在没有大人的督促下,还能一板一眼地干活,实属难得。 老道士越看越喜欢,把他自己起先口渴想喝水的事都忘了。 他便走上前,问齐浩烟道:“嗨,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齐浩烟并没有停下干活的手,一边继续干活,一边答道:“我叫齐浩烟呀,我今年十五岁了。” 老道士心想,十五岁的年纪,正是学术法的年龄段。自己也年老了,何不收个徒弟,以传相地之术? 第100章 :愈坚愈弥收徒意,越欢越喜跟师走 于是,老道士问齐浩烟道:“小子,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父母在家吗?” 齐浩烟一下子就黯然失色,低声说道:“我没有父母了。家里就我一个人。” 老道士谦意溢然,心道,难怪这小子如此勤奋原来如此。 老道士收徒之意,愈坚愈弥。 他便又接着问道:“小子,假如老道能教你很多有用的东西,你想学吗?” 齐浩烟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你教的那些东西,能不让我饿肚子吗?” “哈哈哈哈!”齐浩烟这话,逗得老道士大笑起来。 这小子也实在,就想着学东西能否会饿肚子。唉,也难为这么小的小孩了。 老道士就说:“我教你的东西,都是些有用的东西,不会让你饿肚子的。还能让你赚钱呢!” “真的吗?你教我的东西真的能让我赚钱吗?”齐浩烟一把丢下锄头,激动地问。 那年月,赚钱实在是太难了。尤其对小孩子而言,赚钱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哪像现在,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再不济,去街边的垃圾桶里面捡点垃圾都能卖钱。 老道士笑着说:“当然是真的。我一个年纪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能骗你一个小孩不成” 齐浩烟又不信似地问:“那、那你要教给我的,是些什么东西呀?” 老道士正色地回答道:“老道要教你的,是地相之术。” 齐浩烟越发懵了,问道:“什么是地相之术?” 老道士耐心地解释道:“地相之术,就是专门给过世之人,寻找一个好的地点,把他给安葬下来。或者是,给已故多年之人的祖坟,迁坟,寻墓地。或者是,走山寻穴,看风水宝地。等等。” 齐浩烟说道:“那不是我们这里所说的地师嘛?” 老道士连忙又解释道:“我能教你的,可不是一般的地师之术。而是相地、相墓、相风水等等,阴阳之活。” 齐浩烟不懂了,虽然他人小,但是他一点儿也不傻。还是问道:“那跟你学这些所谓的有用的东西,要交钱吗?我可先跟你说啊,要钱我就不学了。因为我没钱。” 老道士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道:“真是一个机灵鬼儿。还知道要交钱就不学了。放心,老道知道你没钱,不会要你交钱的。而且哦,不止是不要你的钱,我还可以管你的饭呢” 听到这里,齐浩烟从土堆里跳了出来,一下就来到了老道士的身边,仰起头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可以管我的饭吗?” 要知道,自从他父母去世之后,还从来没有哪个长辈对他说,可以管他的饭呢! 那时的村里人,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别人家的孩子? 齐浩烟把老道士领到了自己家,殷勤地给老道士倒了一碗冷水。老道士接过水碗,一口就喝完了。他看齐浩烟是越看越喜欢。 老道士问齐浩烟道:“那你能放下家里的一切,跟我走吗?” 齐浩烟挠了挠头,说道:“只要能跟着您学地相之术,能管我的饭。家里的一切,倒是没问题。” 老道士:“那就好。小子,那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齐浩烟:“可以。我收拾东西很快的。但是,跟着您出发去哪呀?” 老道士:“这可就说不准咯。有时候往东,有时候往西。这得看雇主家叫我们去哪,那我们就去哪。没人请我们看墓地时,我们就住在我自己家。” 齐浩烟十分好奇,问道:“你自己家在哪里呀?” 老道士捻了捻胡须,说道:“你没读多少书吧?地名我说给你听,你可能也不知道。你只管跟着老道走就是。难道我还能把你卖了不成” 说完,老道士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老道士心胸开朗。这是老道士给齐浩烟的第一印象。 后来,齐浩烟果然跟着老道士走南闯北,夜宿四方。有时没事,就跟着老道士住在他的家里。 如此,过了三年,齐浩烟十八岁了。 这天,老道士对齐浩烟说:“小子,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一直跟着我。你应该自立门户了。这些东西,都是老道我留给你的。你拿走吧!” “轰”地一声,不啻晴天一声霹雳,齐浩烟怎么也想不到,老道有一天会赶走自己。他急急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赶走我难道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老道士苦笑了一下,说道:“天下无不散的延席!小的终归会长大,老的终归会入土。散啰散啰。小子,你也得自己出去赚钱了。” 听到此处,齐浩烟明白了,师父这是认为自己能出师了,能够出去独挡一面了,所以,才提出让自己离开的。 想通了之后,齐浩烟便又在老道士家里呆了几天,在一个霞尉满天的早晨,告别了老道,回到了家乡。 在他回到家乡的一年后,听说老道士就去世了。 老道士家里没装电话,他是托一个熟人带的口信,给远在这边的齐浩烟的。 齐浩烟是回到家乡之后才买的手机。手机号码还没来得及告诉老道士。老道士就这么没了! 本来,齐浩烟听到这口信之后,是无论如何都要赶去给老道士上坟祭拜一番的。 奈何,当时齐浩烟正忙着给一大户人家的亡人下葬,连老道士的葬礼都没能去参加,更没能去亲眼看一看老道士的坟。 为此,齐浩烟一直感到十分内疚,觉得自己太不孝,觉得自己对不起老道士。 待到忙完之后,只匆匆赶去看了一眼老道士的坟地,祭拜了他一下,就又赶回来忙着给别人找墓地。 说着,齐浩烟的脸色,黯了下来。没有了之前那乖戾之色。 这,就是他与老道士师父的全部过往。 黑脸汉子听完,半晌没出声。他又点燃了一根烟,抽着,问齐浩烟道:“没了你跟你的那个地相师父之间的故事,就完了” 齐浩烟眨巴眨巴眼,不解地说道:“没了,都完了。” 黑脸汉子说:“那为何有人举报你?说,你以前一直在外面跟着一些邪教的人员,做着一些危害国家和人民安全的事” “呛当”一声,是铁手拷子碰到铁凳子的声音。齐浩烟惊得站了起来。 第101章 :泼天大祸从天降,满腹疑问向谁说 齐浩烟听说,竟然有人举报他,以前他一直在外面跟一些邪教的人员,做着一些危害国家和人民安全的事,他差点没气得吐血。 “什么邪教的人员谁是邪教的人员谁又跟邪教的人员呆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齐浩烟一连几声地发问道。 这也太他妈的能扯了,什么邪教不邪教的这相地之术能跟邪教的事沾边吗? 黑脸汉子说道:“齐浩烟,你先坐下来。你别急,我们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同时,我们也不会放走任何一个坏人。所以,我们现在在外面,以及在这看守所里,对你正在进行详细地调查。” 齐浩烟讥讽地说道:“这还用调查吗?这么简单地事,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我是被那个报案的村长给陷害的。你们看我,我哪里像个邪教的人员” 黑脸汉子道:“你是不是邪教的人员,我们自会调查清楚。不用你自个辨解。你辨解也没用。都是靠证据说话。没有证据的话,你在这喊上十天半月都没人搭理你。你坐下!” 黑脸汉子庄严肃穆地说。 齐浩烟还真的就坐下了。 没办法,胳膊扭不过大腿。 黑脸汉子问道:“那个教你地相之术的老道士,有没有跟那些邪教的人员接触或者说,那个老道士,有没有带着你一起,做过危害过国家和人民安全的事” 齐浩烟气得直翻白眼:“没有、没有、统统没有。” 这时,黑脸汉子从随身所带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了一摞照片,“刷刷刷”地一阵翻找,从其中抽出一张,猛地递到了柜台的这一边,指着照片,大声地喝斥道:“齐浩烟,那你说,这张照片上的人,是怎么回事? 齐浩烟疑惑地站起身,手依然是戴着铁拷子,幸好监警没把他和铁凳子锁在一起。否则,这会儿他还起不来。 当然,就算是他再起不来身,办案方也有办法让他看到证物。 他走到柜台前,伸出戴着手拷的双手,把那张照片扒拉到自己跟前。 这一看,可不得了! 照片里边坐在中间的那个人,不是他的那个地相师父老道士吗?他怎么跟那么多人呆在一起 这唱的是哪一曲 齐浩烟惊讶! 他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黑脸汉子。意思是问黑脸汉子这是什么意思 黑脸汉子示意他再看清楚。 接着,齐浩烟又仔仔细细地看起了这张照片。 这是一张集体照。 照片的背景,好像是安门天广场。广场的地上,依次坐着一排排的老头。这些老头,一个一个,坐得井然有序,神情安然。他们全都呈半闭眼的模样。背对着那堵红红的城墙。 这些老头,最小的,可能也有五十岁。最大的,可能有七十多岁。差不多是清一色的老头。当中,间或夹杂着一两个女性。那一两个女性,也是五六十岁的老太婆。 他们的神情都是一样,安然,肃穆,一丝不苟,丝毫不显得慌乱。 而靠近镜头前的那个老头,不是自己的老道士师父又是谁 齐浩烟疑惑不解。 他跟着老道士师父生活了三年多,当然不可能认错人。那人,确实是老道士无疑。 坐在提审室的柜台里边的两位国安局的办案人员,把齐浩烟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齐浩烟继续看着照片。 这些人在干什么 齐浩烟心里门儿清。 这张照片里面所发生的事,他早就有所耳闻。 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发生的一起涉嫌邪教的事件。 当时,齐浩烟正在跟着自己的老道士师父到北省。那里有一位旧识,请老道士去北省为他们家的老祖宗迁坟。 当时就听说这件事,说,有几百位老头,一起集聚在一起,都坐在安门天广场,请愿。 可是,这关老道士什么事啊? 老道士跟着这些人掺和在一起干啥 而且,这件事,齐浩烟怎么不知道? 这件事老道士从来就没跟他提起过,那老道士为何要瞒着他 老道士有事瞒着他吗?这不可能! 平时,老道士对待齐浩烟就像对待自己的孙子一样,没有半点隐瞒。甚至,有时候比对自己的孙子还要好。 齐浩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两位国安局的办案人员还是静静地观察着齐浩烟的神色,默不作声。 啊?这事不对劲呀? 刚才这黑脸汉子不是说,老道士涉嫌什么邪教组织吗?老道士教自己的相地之术,全都是一些特别正宗的术法与功法,哪里有什么半点邪门的地方 再说,平时自己也没发现老道士使用过什么邪门的术法与功法呀! 并且,齐浩烟感觉自己跟老道士所学的那些相地之术,全都是些与地相有关的术法,压跟就跟邪门之术毫不沾边。这如何说老道士涉嫌邪教组织 可这张照片,所拍摄出来的人与事,又都是确确实实的事。国安局的人断然不会拍一张假的照片来敷衍自己?他们不屑于那样做。而且他们也绝对不会那样做。对于这一点,齐浩烟倒是对国安局的人放一百二十个心。 问题的关键是,那时老道士他活得好好的,平时乐呵呵的,干吗要去跟涉嫌邪教组织的老头们混在一起 齐浩烟平时见老道士的心态正常得很,哪里会是危害国家和人民安全的邪教人员? 邪教邪教,只有心邪了,不正了,才会去炼什么邪法!心正的人,是断然不会去炼什么邪法的。 老道士他自己一个人带着齐浩烟,走南闯北,赚钱消费,游山玩水,悠哉游哉,难道不香吗? 除非——老道士的脑袋被门夹扁了,他才会去跟那些涉嫌邪教组织的老头们混在一块! 可那时老道士的脑子非常正常啊!一点儿也没见他露出过异常的举动。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浩烟是越想越糊涂了。 突然,齐浩烟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他整个身子、他的手、以及他的脚,恍若一下之间被蝎子盯了一般,猛地跳将起来,赶忙把那张该死的照片忙不迭地推开了…… 齐浩烟猛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手脚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哦,不,他的手一直是被手拷子给拷着,手本来就没有可放的地方。 第102章 :过往岁月倏然发,清澈透明师徒情 大祸临头啦! 齐浩烟神情无比紧张地在思索:这张照片可真是要命!假如——里面的老道士是涉嫌邪教组织的成员,那自己是老道士的徒弟。那岂不是说,自己也有涉嫌邪教组织的嫌疑? 并且,现在师父都不在了,有谁能证明自己与邪教组织无关 没有人能够证明。 而且师父都不在人世了,齐浩烟也不想别人还议论着师父的不是。 怪不得刚才那黑脸汉子说,自己的罪名是涉嫌邪教组织呢当时自己还没怎么听清楚,自己还没怎么在意。所以,当时自己也就没有反问黑脸汉子是怎么回事 眼下,这张照片可就说明了一切。 一切,皆有可能。 怪不得自己被国安局办案方关押在看守所里这么久,他们都懒得来搭理一下自己。原来,他们是把自己当作了涉嫌邪教组织的成员看待。 一个涉嫌邪教组织的嫌疑犯,有可能危害国家和人民安全的嫌疑犯,谁都不想搭理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哪 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成了涉嫌邪教组织的嫌疑犯呢 这件事,齐浩烟恍若被蚊子咬了后脑勺一样,浑然不知呀! 齐浩烟徒然无力地坐在了铁凳子上。 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个五好青年,咋就变成了一个涉嫌邪教组织的嫌疑犯的 这下,自己可真是被老道士给害惨啦! 哦,不对呀,老道士在世时,往日里对自己不是挺好的吗?特别是在自己才十多岁的时候,老道士无论买了什么吃的、用的、穿的东西,什么都是紧着自己来。他自己从来不在乎吃什么穿什么用什么。哪怕他自己穿的像个老乞丐一般,也要把齐浩烟打扮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 老道士常对他说,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宜饿着。否则,以后身体会长不高的,智力也会跟不上。老道士会尽他所能,把齐浩烟培养成才! 往昔的场景,一帧帧,一副副,全都是那么真实地在齐浩烟脑海里,宛如演电影般,倏然划过。 那些过往的岁月,曾温暖了齐浩烟的少年时期、青年时期,甚至直到现在,还激荡在他的内心中,不曾消逝。 那么好的一个老头,说他是邪教组织的成员,齐浩烟是打死都不相信! 那么好的一个师父,说他是危害国家和人民安全的邪教成员,齐浩烟没法相信! 那么好的一个老道士,说他有不好的事隐瞒着自己这个徒弟,齐浩烟更是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齐浩烟又“嚯”地站起身,带动得铁凳子一阵哐当之响,他冲着柜台里面坐着的脸色严肃怪异的两位国安局办案人员说:“不,你们搞错了,你们绝对是搞错了!我师父他不可能是邪教组织的成员。绝对不是!我齐浩烟敢以性命担保,他绝对不是!!!” 最后那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对老道士的感情很深,就好比儿子对父亲般的感情。这种感情,是纯真的,是不容亵渎的,宛若那冬天湖水里的冰,不含一点儿杂质,那么的清澈透明。 黑脸汉子眼神深遂,面无表情地说:“那个老道士是邪教成员,这个已成事实。要不是他人不在人世了,我们早就把他给抓起来了。哪里还轮得到你在这又吼又叫的” 齐浩烟气急败坏地说:“老道士是不在人世了。可老道士的徒弟我还在人世。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容许别人污蔑我的师父。你们说那个老道士是邪教成员,那好,请你们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证据,那就请你们收回刚才的话。” 说完,齐浩烟犹自气得呼呼喘气。 黑脸汉子指了指那张照片,说:“你要证据是吧?喏,这张照片就是证据。这张照片里的人,个个都涉嫌邪教组织。我们可以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抓起来,单独审问。而且,我告诉你,齐浩烟,现在已经有好几个人指正了,你师父,也就是老道士,就是这帮邪教组织中的成员。我们也调查了。事情属实。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齐浩烟被气得不行,反问道:“那你们怎么证明?这照片里面的那个老头,就一定是我师父呢说不定是你们拍摄的时候,不小心把我师父也给拍进去了呢” 黑脸汉子讥笑道:“你放心吧,我们办案人员没有那么不小心的。这张照片里面的人,已经经过多人的指认,就是你师父无疑。而且,这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跟你讲,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你自己是不是邪教成员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调查的是这个。” “调查个屁啊!你们还用调查我是不是邪教成员难道你们自己不知道?我要是邪教成员我还会乖乖地等着你们来抓我?你们以为我傻呀?我要是邪教人员我早就逃得远远的了……” 齐浩烟冲口而出道。且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就差把提审室的屋顶掀翻了。 “砰!”又是一声巨响。黑脸汉子一拳砸在了柜台上。 黑脸汉子忍住怒气说道:“齐浩烟,你疯了?我都说了,你是不是邪教成员这个事,我们正在调查。你吼什么吼?你还有理了是吧?别以为我们治不了你!我现在就给你交个底,就你是那个邪教成员老道士徒弟的身份,就你跟着那个邪教成员老道士学邪术之罪,我们就可以起诉你!我们就可以办你!” 这会儿的齐浩烟真是快要被气炸了,他不顾一切地吼道:“好呀,你们去起诉啊!你们办我呀!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判我个什么罪” 黑脸汉子也正在气头上,对齐浩烟骂道:“冥顽不灵的家伙!给你一条光明大道你不走,非要一条死胡同走到底。” 说罢,黑脸汉子气得站了起来,直接收拾起东西拉开门就走了。留下的那位小白脸,赶忙按响了铃子,叫来了监警把齐浩烟带回了监室。他这才拉开门也跟着走了出去。 提审,不欢而散。 提审当然不欢而散啊!但凡是涉嫌提审的事,哪有什么好事啊? 无论是哪一个嫌疑犯,谁都一样。 只不过有些嫌疑犯不敢对着办案方吼叫而已。 这是齐浩烟被关押了一个多月,眼巴巴地等来的第一次提审。还不如不提审呢!不提审的话,最起码还有个盼头,那时心里还舒服一点。 可这会儿,齐浩烟窝着一肚子的气,独自坐在水泥砖床边儿上生闷气。 第103章 :千奇百怪提审情,几家欢喜几家愁 齐浩烟被提审时气得七窍生烟回来,张荔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她被提审时,办案方只是稍微问了问张荔是否还有同伙“写马”,她自己是不是“写马”的庄家,等问题。 张荔回答说,自己也只是初学“写马”、“捉马”,就是坐在路边的树荫下写着玩儿,都还没怎么学会,又怎么可能做“写马”的庄家再说,自己的家境,也不可能有做“写马”庄家的资本。云云。 然后,办案警方见问不出个子丑寅卯,就叫监警把她送回了监室。 日子如监室顶部那玻璃屋顶上燕子飞过的痕迹一样,划然而过。 张荔每天都在期待自己身体里的大姨妈来临,可她却又害怕大姨妈来临。 若然,她的大姨妈没来临,那就表示她可能是怀孕了。那代表她不久就会有机会被保释出去。也是啊,她和齐浩烟冒那么大的险,简直是冒着多坐几年牢的风险,在公共厕所那种地方,共染了那么匆匆的一回,要是没能怀上孕,也太倒血霉了!那将变成有苦说不出的局面。 若然,她的大姨妈真的又来临了,那她真的要崩溃了。 所以,这段时间,她茶不思饭不香的,魂不守舍。 她的这些异常举动,监室里其它的女嫌疑犯们是不会注意到的。毕竟被关押进看守所,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个个有着难以启齿的案情。哪里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闲事 而只有监室的元老级别的人物——葛娴涯,她才注意到了张荔的反常。 葛娴涯不是没有心事,不是闲得无聊要去关注别的嫌疑犯。实在是因为她年龄大了,都六十八岁了。她在哪里过日子不是过?呆在这看守所里,不用做工,不用做饭,不用给儿女看小孩,不用接送孙儿上学,她比在家里过日子还更加轻松。 所以,她的心态无比平和,神情空前安然,举止越加优雅,说话的语气,也愈加的温和。反正,自己也不知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还不如就把监室当作养老院一样。每天悠哉游哉地过着养老的日子。那不是善待自己吗? 想通了这一点后,除了打饭和上厕所需要她亲自起身后,其它什么活儿也不需要干。就连扫厕所的活儿,监室里其他的人,都没让她干。 她每天也就吊吊嗓子唱唱歌,在水泥砖床上散散步,跟一些女嫌疑犯讲讲她过往的光辉事迹,剩下的,就只有看看书,关注关注其他嫌疑犯了。 葛娴涯总感觉张荔像是内心里隐藏了一件巨大的秘密一样,时不时地见张荔一个人脸浮笑意,又时不时地见张荔把手轻轻地抚在小腹上。也不知张荔在想些啥? 当然,葛娴涯这种有头脑的人,是不会傻到去问别人的隐私的。 毕竟在看守所这种敏感而又多疑、外加危险的地方,别人的隐私,知道得越少越好。最好是自个什么都不知道。只管自个养老就是。 但是,凭着她六十八岁的女人经历,她感觉张荔像是一只即将冲天而飞的天鹅般,令人没来由地对她产生妒嫉之心。 在这永不见天日的看守所监室,人人都看不到希望,个个都充满着焦虑,眼见得有人像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天鹅般,有可能高飞远走,又哪里不会产生妒嫉之心? 但张荔不知道啊!她依然沉浸在对齐浩烟的想念中、与对未来被保释出去的希望中。 张荔想念着齐浩烟。每时每刻。 可这会儿的齐浩烟却顾不上想念她。齐浩烟都差点被办案方给整疯了。 这种十分糟心而又无比扯蛋的事,齐浩烟还是第一次碰到。他无语凝咽。 不,他想提拳揍人。 可,他又不知道该揍谁 揍同监室里的人吗?这不是他行事的风格。对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同监落难之嫌疑犯,他下不去手。 揍看守所里的监警们吗?他可不想罪上加罪,无形之中被多判几年牢刑。 揍国安局的办案人员吗?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能不清楚? 拿鸡蛋碰石头的事,傻子都不会那么干。 自己在普通人面前还能得瑟两回,但到了国安局的办案人员面前,那就只有老老实实的份儿。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唉,只怪当初没跟老者多学两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窝囊。 这会儿,齐浩烟是真的想倒回去跟老者学处世之道了。 他独自生了几天扎扎实实的闷气,这可把二毛几个难兄难弟给看奇怪了。 他们几个人平时见齐浩烟很好相处的,不打人更不骂人。这几天怎么一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二毛是个实心眼儿的人。这天,吃过早晨那碗清水中的几粒剩饭之后,二毛终于忍不住坐在了齐浩烟身边,问道:“齐齐,齐齐哈尔,哈尔齐齐,齐天大圣,齐王宣什么的,你这几天念什么经没念好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旁边几个人见二毛讲话这德性,差点捧腹大笑,但看齐浩烟那副鬼天愁的样子,又都生生地忍住了笑意,个个憋得满脸便秘样儿,大大的一副滑稽样。 齐浩烟当然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没精打采地回答说:“还能念啥经没念好是念我的办案方的经没念好呗。” 二毛更来兴趣了。他又挨近了一点点,满脸八卦地问道:“你那办案方的经是啥经怎么这么难念” 齐浩烟这几天心里实在是快憋出内伤了,此时,如决了堤的坝口一样,哗啦啦地往外狂泄。 齐浩烟一把抓住二毛的手臂,近乎神经质地问着二毛:“喂,二毛,你跟我说实话,我齐浩烟这样子,像不像是一个邪教组织的人” 齐浩烟这一抓一问,可把二毛吓坏了,他还以为齐浩烟撞邪了呢要不就是齐浩烟发高烧被烧糊涂了? 二毛忙挣脱开齐浩烟抓他的手臂,一边伸出手来去摸齐浩烟的额头,一边问道:“你今天问这话是怎么了是不是发高烧被烧糊涂了怎么问起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来了” 齐浩烟躲开二毛想摸他额头的手,自顾自地对二毛说道:“他奶奶个腿的,我那办案方竟然说,我有可能涉嫌邪教组织。他们咋不说,之前米国那个五角大楼是我炸的呢” 第104章 :独处之人力量大,清灵明虚脑子强 二毛“嗤”地一声鄙夷地说:“你涉嫌个屁的邪教组织?就你这喜欢安静的模样,你还能成邪教的人员人家邪教组织,都是一群人一群人聚在一起的。你啥时候喜欢跟一群人呆在一起了我看哪,是你们办案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给闹的。他们是被之前那个什么李某某带领的邪教组织给吓怕了。所以,现在只要是看见懂点儿功法与术法的,就都怀疑对方是邪教组织的成员。哎,齐齐,你管他呢。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反正你又不是邪教成员。你怕个球啊?” 这二毛还真是没心没肺,一个如此大的罪名,马上就要戴到齐浩烟头上了,他还劝齐浩烟该干吗就干吗,他这心真大。 不过,心大有心大的好处。起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眼下快乐。而不是杞人忧天。 关键是忧天也没用啊。忧天有用的话,大家都忧天算了。 想通了这一茬,齐浩烟心里好受多了。 果然,人还是要与别人多交流,而不是一个人独自坐着生闷气。那样于事无补。 一个人独坐,不是没有好处。只是喜欢一个人呆着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那些喜欢一个人独自呆着的人,都是精神力量非常强大之人; 喜欢独处之人,都是内心十分充足的人; 喜欢独处之人,都是富有非常正的正能量之人; 喜欢独处之人,都是抗打击压能力强的人; 喜欢独处之人,都是些风吹不倒、雨打不坏之狠人; 喜欢独处之人,都是些能处理万千之事的冷静之人。 比如,齐浩烟的第二个师父——那个老者,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老者喜欢独处。 老者的精神力量非常强大。 老者的内心十分充足。 老者富有非常正的正能量。 老者的抗打击压的能力特别强。 老者绝对是风吹不倒、雨打不坏之狠人。 老者看上去就是个能处理世间万千之事的冷静人。 齐浩烟作为老者的关门弟子,虽然也只跟着老者三年多的时间,多多少少也学到了一些老者的精髓。但是,齐浩烟离处理世间万千之事的能力,还是差得很远。 所以他碰到自己这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倒狗血霉的案件时,才会急得坏了心智,乱了手脚,慌了元神,急了内功之定。 倘若老者在此,瞧见齐浩烟碰上这么一点小事就慌成这模样,老者铁定会说:“小子,就你这慌神样儿,当初还想学‘他心通’的神通来着?就你这破定力,你就算学一辈子,也断然学不会‘他心通’的神通。你快别说是我老夫的关门弟子,丢我的脸吶!啧啧!” 齐浩烟恍若听见了老者如此说他。 刹那之间,齐浩烟一下子定下神来。 老者的话,恍若定神剂般,让他的神与魂,全都安定了下来。 这实在是老者太富有魅力了。 他想起了老者在日常生活中的处事方法,他从不见老者着急、或生气、或慌神、或心焦、或忧愁、或暴躁…… 自己作为老者的传人,怎么就没学会老者这些超然的优点呢 这也太不应该了! 齐浩烟想到此,心绪便渐渐平稳下来,神情便慢慢地变得柔和。心态也渐渐地变得似老者那般无所谓。 齐浩烟又是那个脾气温和,彬彬有礼的有为青年了。 齐浩烟模仿着老者处理棘手之事时的神态,他觉得老者对涉嫌邪教组织这件事,肯定会束之高阁,置之不理。 于是,齐浩烟像是捡到了宝似的,也学着对自己涉嫌邪教组织这件事儿,持——束之高阁、置之不理的态度! 还别说,齐浩烟只这一转念,他的理智立马恢复正常。 他的心智,直接呈直线上升的趋势。 他又找回了之前的自信。 他又拾回了无比强大的信心。 他又感觉万事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的无所谓的态度。 他的心,逐渐静下来了。 心一旦静下来,智商在线。脑袋又变得清虚灵明、灵活无比。 他想道:国安局不是正在调查自己吗?他们不是还没确定自己是否涉嫌邪教组织吗?那么,自己完全可以翻身而立。 翻身而立,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时间长短的问题,就该国安局办案方去头疼,而不是他齐浩烟头疼。 为这些子虚无有的事而头疼,那之前自己不是傻吗? 齐浩烟自己把自己劝通了之后,照样吃得香睡得着,再也不为自己是否涉嫌邪教组织的事而烦恼了。 待他的心完全恢复成静水的湖面样儿时,这天,他忽然记起了一件事。这件事,直接惊得齐浩烟猛地站了起来,把他手上正在做着的产品,又是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这一举动,又是吓得半监室嫌疑犯的心咚咚儿直跳,都像看神经病似地看着齐浩烟。 齐浩烟那是想起了——有一次他那老道士师父跟他说过的一件事。 老道士说,他自己并非孤单一人,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在上个世纪全国灾害年,两人一起出去外省讨饭,后来走散了。 他的那个双胞胎兄弟,就此渺无音讯。不知他去向何方?亦不晓他是否还在人世 那么,问题似乎明朗了,虽然老道士去世了,没人能够证明老道士不是邪教人士。但是,显然,老道士老家的人,总有人能够证明老道士有一个挛生兄弟的。 办案方那张照片上酷似老道士的老头,八成是老道士的那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至于自己师父的这个挛生兄弟,办案方八成是不会再去找他了。 再说,就算办案方闲得蛋疼,要去找师父的那个孪生兄弟,也不知从何找起啊!这样,老道士的那个孪生兄弟,也就安全了。 这样,就算齐浩烟向办案方说出照片上的人是老道士的孪生兄弟,也不算是害了自己师父的兄弟。 既然证明了照片上的老头不是老道士,那么就说明老道士不是邪教组织成员。自己的师父都不是邪教组织里的成员,那么,齐浩烟就更不是邪教组织的成员了。 噢耶! 既然洗清了自身不是邪教组织的成员,那自己无罪释放的事,指日可待啊! 瞧瞧,还是得保持头脑清明、精力充沛不是! 第105章 :空前绝后仰天笑,日月入怀犯孕吐 想到此,齐浩烟空前绝后地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狂笑的声音,惊得监室窗外树上那唯一的一只鸟儿,都扑棱棱地飞走了。 “瞧,这齐神经还没被关多久,就被关疯了。”监室内的嫌疑犯们议论纷纷。 齐浩烟连自个涉嫌邪教组织的事,都已满不在乎,还会在乎监室内的嫌疑犯们的议论之声 他旁若无人,该干吗就干吗?心性再也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 这风范,倒有点老者的风骨了! 第二天一早,管教干部点名的时候,齐浩烟打报告说:“干部,我有情况要汇报给我的办案方。请干部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的办案方。谢谢!“ 管教干部问:“你有什么情况你写下来了没有” 齐浩烟赶忙说:“我已经写下来了。喏,在这。” 他把晚上写好的纸条,递给了管教干部。 纸条上写的是: 办案警察们好: 那天你们给我看了那张照片。因为照片上的一位老头,长相非常酷似我的地相师父老道士。 但是,我回监室之后,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遍。我的师父老道士虽然人不在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照片上的老头不是他。 老道士以前跟我提过,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在上个世纪自然灾害年,走失散了。从此以后没有联系过。老道士曾一度以为他那个双胞胎兄弟不在人世了。 因此,我觉得,照片上的那个老头,十有八九是老道士的孪生兄弟。 办案警察们可以去老道士的老家查问。 另外,查清楚了的话,请办案方还我清白,放我回去。 此致。 汇报人:齐浩烟。 六月初六日晚。 齐浩烟这张汇报情况的纸条,交上去都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动静。既不见办案方来提审他,也不见办案方来释放他。弄得齐浩烟都直怀疑,这看守所里的管教干部,也不知他们帮自己打了电话给办案方没不会是管教干部把那张纸条给弄丢了吧?要么是办案方不会是出国执行任务去了吧? 可即使是办案方出国执行任务去了,那他们也会把案子交给下一个办理啊!没理由这么久都不见动静。 恍惚之间,弄得齐浩烟自己都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交了纸条给管教干部是不是自己把那张纸条给弄丢了 被关押过看守所里的人可能都深有体会,那就是,当被关押过久,案子无望时,嫌疑犯的神情,时不时地会恍恍惚惚,有点类似于神经质的样子。 这是精神长期压抑所致。即等于就是半个神经病。 这边厢齐浩烟出去无望,那边厢张荔可是欢喜坏了,差点把她自己乐得摔了一跤。 张荔身体里的大姨妈,久等之下,终于没见来临了。 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各个部位都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她感觉自己的乳房部位日日夜夜都有点涨,而且乳房较之前也大了一些,丰满了一些。这是以前从不曾有过的感觉。 其次,她老是犯口渴。就算是半夜里,也总是想喝水。以前她从不会在半夜里喝水的。 再有就是,她感觉她的腰部,有点变大了,内裤的松紧带,被勒得紧紧的。腰部周围,似乎大了一圈。 而最明显的变化是,吃饭时闻到菜的味道而呕吐。 一日中午,张荔照样排着队等侯着打饭。 当那个男嫌疑犯,推着那个装着汤菜的大铁桶“哐当哐当”地走过来时,一股榨菜的味道扑面而来。 张荔一闻到那股榨菜味时,突然心口一窒,喉咙一紧,胃里的残余饭液直往喉咙上翻涌,“呕~”地一声,张荔没忍住吐了。 张荔赶紧跑到厕所边,对着厕所的那个蹲坑,“呕~呕~”地呕吐起来。 这一突然的变故,吓了旁边的几个嫌疑犯一个激凌。那几个嫌疑犯狐疑地看了看张荔。有一个脾气不好的嫌疑当场就不高兴地发问:“张荔,你这是吐个什么劲?快别在这吐了。我们还要吃饭呢!邋塌死了。” 张荔都顾不上回答,她实在忍不住,越加大吐特吐了起来。 这情景,惊得监室的众嫌疑犯们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半晌作声不得。 这里面所关押的大都是结婚了的女人。个个都生养过孩子,都知道怀孕之后的孕妇反应是怎么样的 就算是还有好几个没结婚的小姑娘,可她们里面,没有一个是处女。有些都不知道交往多少个男朋友了,也怀孕过不知多少次,打过的胎,可能比有些已婚妇女生过的孩子都多。她们当然更加知晓怀孕之后的孕吐反应是怎么样的 如果没出什么差错的话,张荔这是活脱脱的孕吐反应。 乖乖隆的咚! 这张荔还有两下子啊,想不到在这封闭的看守所里,在这看不见一个公的动物的监室里,还能让自个那瘪瘪的肚子给隆起来 有何妙招? 莫不是张荔偷腥了 莫不是张荔偷了哪个男监警吧? 倘若是张荔偷了哪个男监警,这这事就得好好说道说道啰…… 一众女嫌疑的八卦心,犹如国庆节天安门广场上的气球般,一个比一个吹得大,一球比一球吹得胀,一圈比一圈炫得彩。 一众女嫌疑犯太想了解内情了。 众嫌疑做梦都想如张荔般怀上一孕。 于是,众嫌疑犯宛如在冬夜里烤火围着火炉一样,围着张荔。 她们纷纷想探个究竟。 只有葛娴涯,坐在她的床位没动,她那双深邃的眼,露出了然的神色,心道:“果然,这张荔还真有两把刷子,还真把自己给整怀孕了。我说她前段时间咋那么不对劲呢” 现在的年青人哪,还真敢,哪里像她们那时候,连跟男生说句话都不敢!葛娴涯叹道。 张荔这一突然的变故,可乐坏了之前那个六十岁的胖老太婆。 这时,眼见得张荔对着厕所的蹲坑,狂吐个不停。这胖老太婆两手一拍,“啪”地一声响,又把众人吓了一跳。 老太婆高兴地道:“张妹子哩,你这是要当妈了喔,你这是喜吐。恭喜恭喜啊!” 老太婆可不明了,女性在看守所或监狱里怀孕,那是分分钟被保释出去的天大好事。老太婆只是单纯地为张荔感到高兴。 一来是由于张荔之前拿过衣服给她穿。二来是老太婆心好,看见别人有好事,她也跟着高兴。 这种人是实心眼,所以吃得开心,活得开心。 第106章 :心生妒忌摇孕妇,仗义执言栏恶手 当时是快吃午饭时,金新潮才起床不久。 监室是不允许睡懒觉的。可金新潮想睡懒觉,有的是法子啊! 她可以先起床,吃完早餐再睡觉。上午时分,她那是躲在被子堆边睡觉的。因为她怕被监控里的监警给看到,而被挨骂。 至于做产品的事,她人年轻,手脚快,只要她起床后,一会儿功夫就完成了。有时候完不成产品的任务,她就背着别人,偷拿一些别人已经做好的产品。 这会儿,听见众人议论着张荔有可能是怀孕了的事,金新潮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被关押之前,她是游荡于歌厅舞厅之内的无业青年,吸那种摇头大力丸而被关押进来的。家里人不保她出去。说,让她呆在看守所里受受苦,让她尝一尝没钱用的味道,让她体会体会失去人身自由的苦处。 摇头大力丸,就是迷幻药物。俗称摇脚丸,是迷幻药物中的代表,是已知药力最强的致幻剂之一。 吃了这种暗市流行的摇头丸,就会仿若不知疲倦的大力士一般,跳舞跳个不停、扭胯扭个不停、摆臀摆个不停、骚首弄姿弄个不停。 而在舞厅或歌厅,这招蜂引蝶地招个不停的行为,就很容易引起异性的邪思邪念。于是乎,很多不该发生的事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发生了。 因而,金新潮的男朋友,是换了一波又换一波。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个男人算是她的男朋友? 故而,很多理性的家长,不让自家孩子涉足歌厅舞厅是最理智的教育方法。 虽然金新潮的年龄不大,可是,她是看守所里的常客了。她都被关押过几次了。 每次,她被关几个月后,回家又犯老毛病。屡教不改。家人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其在看守所里自生自灭。 作为一个年轻姑娘,她自是最想出去的一个。眼见得张荔怀孕的迹象如此明显,她简直是目眦欲裂。 如果说,之前的金新潮去跟管教干部打小报告说,哪位女嫌疑犯怀了孕,她是抱着捉弄的心态,是抱着泄愤的心态,那么,此时的金新潮看张荔,就像是看千年的仇人一样,恨不得扒张荔的皮、抽张荔的骨,喝张荔的血、吃张荔的肉。 因为,张荔怀孕了,她就可以被保释出去。而自己,不知还要被关到何年何月? 金新潮能不气愤么? 金新潮读书读得少,没有多高的文化水平,更别谈什么人生境界。她知道,她被关押在这里,不能出去。而别人被关押在这里,别人能出去。她心里就不高兴。她不高兴她就得搞破坏。 于是,金新潮饭也不吃了,“当”地把碗一放,冲到还在呕吐着的张荔面前,一把抓住张荔的肩膀,使劲地摇晃。 她一边摇晃,一边装作充满正义地大声声讨:“张荔,你这个臭骚货,烂骚货,腥骚货。你说,你这是偷了哪个男人你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在这种不见天日的看守所里,你竟然还能怀孕?那要是出去了,指不定你会浪成什么样儿呢你说、你说呀?” 说罢,她越加使劲地摇晃着张荔。 在金新潮癫狂的眼里,已看不到一丝清明,全是混浊不堪、熊熊燃烧的怒火。 就仿若,张荔的怀孕,是给她戴了一顶全世界最大最高的绿帽子一样。就仿若,张荔偷了金新潮最心爱的老公一样。 张荔还在不停地干呕着,又要躲避着金新潮的摇晃,几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一幕,可吓坏了胖老太婆。 起先,胖老太婆见是往日对她很不错的小金妹子,上前抓着张荔。她还不以为意。 后来见金新潮状若疯狂的模样,抓着张荔的肩膀使劲地摇晃,就好像要把张荔肚子内那才怀上的小豆丁给摇晃掉一样,胖老太婆这才着了慌。 胖老太婆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人怀孕了,旁人还抓住她使劲儿摇晃的。这搁在往日,谁要是跟她说这种事,她还会不相信。可眼下,却是活生生的正在发生着。 来不及多想了! 再多想的话,这张荔妹子肚子内的小娃儿,可就真的一场空咯! “小金妹子,使不得呀,使不得。你快放手,你快放开你的手。你要是再晃下去的话,那还没出世的小娃儿就真的没了啊……”胖老太婆急忙伸出双手,使劲地抓住金新潮那只摇晃着的手。 这第三女监室的吵闹声,早惊动了隔壁第三男监室里的嫌疑犯。刚刚开始吵的时候,男监室瞬间就静了下来。他们都支棱起耳朵听取这边的热闹。 当齐浩烟听到胖老太婆叫张妹子时,他的第六感觉就觉得老太婆是在叫张荔。 可还没等他回过味儿来,就又听到一年轻女性的声音,骂张荔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好像还听到是张荔怀孕了什么的 还没等金新潮骂完,齐浩烟在这边就高声喊道:“你们女监室那边,快别吵了啊,再吵的话,我就按报警器了!” 齐浩烟见那边没人搭话,还在吵,他怕张荔正的怀孕了,那边人多,又吵又闹的,担心张荔有个闪失,于是,齐浩烟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里间,毫不犹豫地按响了报警器。 他快速地向接警的监警报告了第三女监室的情况。并且还加重语气说,第三女监室里正发生打架斗殴事件,都快要出人命了,请监警们赶紧来处理。 第三女监室里的状况,此时正是一团糟的时候。 张荔一边控制不住地、难受地干呕着,一边又要不停地躲闪着金新潮的使劲摇晃。 那边还有一个脾气不好的女嫌疑犯在大声地骂着:“喂,张荔,你可别乱吐了,待会你拖地啊,吐得这么脏,我们还正在吃饭呢!你吐什么吐” 还有一个声音也跟着应和道:“就是。你这吐的,叫我们怎么吃饭喂,张荔,你要吐的话,你干脆申请去另外一个监室算了。可别跟我们呆在一个监室。” 而胖老太婆,还在使命地拦着金新潮,试图不让金新潮一直摇晃着张荔的肩膀。 这种情形持续了几分钟,“哐当”一声响,第三女监室的铁门被打开了。 听到隔壁的铁门响声,齐浩烟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下来了一点点。但愿张荔没有什么事。要不然,可有得他担心的了。 第107章 :烂蕃薯儿不受教,臭鸟蛋儿不成器 而这边的金新潮一听到铁门响,立马就松开了手,并很快地退后几步,与张荔保持着一段距离。要不是金新潮的手此时还被老太婆给抓着,说不定她一下子能退到最里边去。 她是不想让监警看到,刚才这事儿跟她有关。 刘主监一手拿着一根高压电棍,一手拿着两副手拷子,寒霜盖脸地迈了进来。 后边跟着的王监警,手里也拿着一根高压电棍,两副手拷子,双眼喷火地走了进来。 看来这回,看守监控室里的监警,把刚才齐浩烟所汇报的事,如实地跟刘王二监警说了。并且吩咐刘王二监警赶紧处理。 这才惹来刘王二监警的怒气冲冲。 “啪”地一声响,火花四溅。刘主监一电棍砸在了众嫌疑犯做产品的台子上。 众嫌疑犯一激凌,赶紧如鹌鹑一般,往里缩。生怕刘主监一发威,连累到自身。 “你们这些烂蕃薯,不受教(窖)。真是一帮臭鸟蛋,不成器。”刘主监开始发威了。 也是,人家做管教干部的难道不要睡会午觉?你们这些嫌疑犯们吃饱了撑着,天天闹得刘主监跟减肥似的,瘦了一大圈。她不发飙才怪! “你们的日子过得太悠闲了是吧?好哇,今天你们每一个人多做五百个产品。不到晚上十二点,不许睡觉。听到没有”刘主监吼道。 众嫌疑犯仿若驼鸟般,想缩进沙子的最深处,再也不要露出头来。 此时,王监警也走上前一步,目光阴沉地望着众嫌疑犯。 平时的王监警,是个很好说话的年轻干部。可今天,她竟然也拿了电棍进来,可见,她内心的那股恨铁不成钢的气儿,该有多重! 刘主监问道:“刚才是谁打架斗殴都有哪些人参与了?不说清楚的话,我今天就坐在这里不走。什么时候说清楚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完成产品任务。产品任务完成了,才能睡觉。” 说罢,刘主监顺手拿过一张塑料凳子,真的坐了下来。 众嫌疑犯一个个脸上直抽搐。 心道,这下惨了,今天非得累死不可! “呕~”张荔又是一下没忍住,又呕吐了起来。 孕吐,有情况严重的,有情况不严重的。像张荔这种总是呕吐的情况,就属比较严重的了。有些孕吐非常严重的孕妇,一直能吐到胃里没有一点食物和水,最后连胆汁都呕出来了。 还有一些孕吐的孕妇,闻到饭的味道都会吐。 有一个孕妇,在未怀孕之前,十分喜欢吃辣椒。可她怀孕之后,一闻到那个辣椒的味道,就不可竭止地呕吐。导致她整个孕期都没敢吃辣椒。 可她又谗辣椒吃。 等到这孕妇生产完之后,还在月子里就忍不住狂吃辣椒。 吃辣椒容易上火。结果此妇女在辅乳期间就上火得历害。喝奶的小孩也就跟着上火。婴幼儿拉大便拉不出来,又不会说话,天天哇哇大哭。 最后,这妇女只好抱着婴幼儿上医院,弄得还在月子里的小婴儿就求医问药。 有这吃辣椒的遗传,估计这小孩以后长大了也挺能吃辣椒。 不过,女性适当吃些辣椒是有好处,辣椒可以杀死胃里的细菌。 “张荔,你吐什么你怎么回事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吗?”刘主监皱眉问道。 张荔吐得历害,加上吐得虚弱无力,哪里还答得出话来 王监警走上前,问张荔道:“张荔,问你话呢。你这是在吐什么” 其实,监警们是怕嫌疑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卡在喉咙里吞不下去,而窒息死亡。 在看守所里,经常会发生各种各样嫌疑犯自1杀的事件。 一旦发生嫌疑犯自1杀的事件,监警们就得费好大的功夫去跟送人来看守所的办案警察解释了。而管理看守所的司法局,也会来干涉此类事件。 监警们看守不当,失职的话,司法局会来出面处理的。 这样就形成,每个看守所里的监室,一到夜里,就会派出两个嫌疑犯值班看守。当然,管教干部也会轮流派人值班看守。 但有心自~杀的嫌疑犯,有的是空档时间自~杀。 嫌疑犯们大多数都是选择夜里,人人都睡得死死的时候自1杀。 有些嫌疑犯是吞衣服或者裤子的烂布片儿,卡在喉咙里,或者是吞在胃里出不来,而自1杀身亡。 有些嫌疑犯是吞吃监室内做着的产品,卡在喉咙里,而窒息身亡。 有些嫌疑犯是吞吃不知从哪弄来的烂玻璃,而自~杀身亡。 有些嫌疑犯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吞的东西,就挖几勺地上的土,吞下去,而自~杀身亡。 还有上吊自1杀的。 上吊的方式,各式各样,不一而足。 有些嫌疑犯用自己的或者是别人的衣服和裤子,打几个结,使其连结起来,再加上床单,也打个结,连成一长串。再拿几个凳子叠起来,爬上高高的凳子,把衣服裤子系在窗子上,上吊身亡。 有些嫌疑犯嫌麻烦,又怕同监室的人醒来,而破坏自己自1杀的计划。干脆心一横,拿一条裤子或长衣服,直接圈住脖子,两只手一手抓一边裤腿儿,试图自己把自己勒死。 还别说,真有那样的狠人,自己把自己给勒死了。 这种人,在死之前,精神多半有些不正常了。 还有些嫌疑犯,想自~杀想得发疯。其对各式各样自1杀的方法都试了个遍,均告失败。 因为监室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旦发现其有自1杀的倾向,就会对其严密的监视着。 这人就在深更半夜,趁大伙儿都睡熟了之后,提过来一个已经装满水的水桶,把自己的脑袋,直接就浸入到了水桶中,想让自己在水桶内,溺水窒息身亡。 当然,这也算是狠人。 其对生活完全丧失了信心,厌世无比,死命地把自己的脑袋浸在水桶内,又怎能不溺水而亡 这种自1杀而亡的方法,最简单,最直接,也最不会吵醒别人,成功率还蛮高的。 除了碰到有嫌疑犯醒来,制止了该人的自1杀行为外,其余用该种方式自1杀的嫌疑犯,几乎都成功了。 反正,只要是有心想自1杀离世的人,随时随地都有自~杀的方法和机会。在正常人看来,有些场景是丝毫没有自~杀的方法或机会,但是,只要其人想离世,方法和机会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 其自~杀方法,叹为观止。一般人想都想不到。 是以,刘主监和王监警才会再三询问张荔为啥呕吐的事 第108章 :当场验证已怀孕,主犯从犯俱寒蝉 张荔还在低着头呕吐。她还没来得及答话。 胖老太婆心善,她早就忍不住了。她看张荔吐得那么难受,而且张荔呆在这些能够吃人的嫌疑犯里边,她肚子内的小种种怕是难以保存下来。 于是,胖老太婆高声说道:“报告干部,张荔妹子是怀孕了。她这是犯了孕吐呢!” 这话,把刘主监和王监警吓了一大跳。 首先,她们还以为是胖老太婆跟之前的金新潮一样,是随口乱说的。以为她听风就是雨。是她捕风捉影的。 但两监警也是女性,亲眼看着张荔那犯孕吐的模样,不似作假。 于是,刘主监打算当场验证,也好当场就处理这场闹哄哄的纠纷。 刘主监当机立断。她转头对王监警说:“你去医务室拿一根验孕棒来,看张荔到底是不是怀孕了” 王监警嘴里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出了监室。 刘监警说:“你们这些人,为何就不懂安安心心地坐着做产品非得每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顿了顿,她接着又训斥道:“你们这么天天闹,对你们有好处吗?还不如早点安心呆在这里,也好早点回去。” “咚咚咚……”还没过五分钟,王监警的脚步声响起,她拿来了验孕棒。 刘主监说:“张荔,你去里边,验一下身孕之事。” 说罢,刘主监转头示意王监警带着张荔一起,进去里间。并由王监警当场看守着,令张荔验证身孕之事。 张荔在刚才犯孕吐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确认自己怀孕了。 刚才,差点没把张荔吓死。她还以为今天自己肚子内的小生命要不保了呢! 那样的话,她会痛不欲生。今生今世,她都会痛苦不息的。 金新潮由于妒忌,发疯似地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子,她都快要支撑不住了。 幸好后来胖老太婆过来帮忙拦住金新潮,才使她缓了一口气。要不然,她吓都快吓死了。 那时候,张荔不由得庆幸前段时间,自己帮助胖老太婆帮对了。 难怪有老人说——人生在世,帮人就是帮自己。此言不虚啊! 善行终有善报! 张荔心有余悸。 直到张荔看到两位监警进来,她才彻底放了心。她明白,自己肚子内的孩子这回算是保住了。 当听到刘主监要王监警去医务室拿验孕棒时,张荔偷偷地笑了,她巴不得马上验证呢! 验证成功,她好早日离开这鬼地方。 这看守所,早走早赢。 这里,绝对是个夜长梦多的地方。再呆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张荔接过王监警手里的验孕棒,走到里面,当着王监警的面,当场就验出了结果。 果然,已经怀孕。没错。 张荔欣慰之色,溢于脸上。 王监警把标有两道红杆杆的验孕棒递给刘主监看。 刘主监皱起了眉。 这不是怀孕了的节奏吗? “啪”地一声,刘主警把电棍又往产品台子上使劲一拍,火发又是四溅,张荔的心儿,随着那四溅的火发,咚咚直跳。 她知道,这啪的一声响,是冲着她来的。 果不其然,刘主监对着张荔骂道:“张荔,你是怎么回事在这不见天日的封得死死的监室,你还能令自己怀孕?说,你这是做什么了我可告诉你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隔壁那边的男监室里,齐浩烟听到女监警骂张荔的话,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他的脸直抽搐。 齐浩烟万分担心。 他不是担心张荔会供出自己,不是担心自己真的会因为使女嫌疑犯怀孕,而加判几年刑期。他是担心张荔受苦。他担心张荔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从而导致孩子流产。 齐浩烟的心,这会儿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毕竟,他可是主犯啊! 他连手里正做着的产品,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旁边一直忙着做产品的二毛,又是奇怪万分地盯着齐浩烟看。 这齐天大圣,今天又抽什么疯了刚才是紧张万分地帮着隔壁女嫌疑犯们报警,现在又露出这副吃了屎的表情?这年头是怎么了怎么尽是些他二毛看不懂的事 但二毛这当儿没空发问,他也在支起耳朵听着隔壁女监室里的动静。 张荔低下了头,喏嚅着说:“我、我是在被关押之前,跟我男朋友住在一起,而导致怀孕的。” 刘主监可没那么好糊弄,顺着问张荔道:“哦?你是在关押之前,跟你男朋友住在一起?那你男朋友是谁你进来都三个多月了,怎么都不见你男朋友在外面送东西进来” 张荔脸上直抽搐。 然后,刘主监站了起来,围着张荔的身子转了一圈,讥讽地说道:“你说你是被关押之前,跟男朋友在一起怀孕的,那为什么你现在才怀孕?说,你是三个多月之前的事,怎么到现在才怀孕?” 隔壁男监室的齐浩烟,听到女监警那咄咄逼人的问话声和讥讽声,张开嘴想大声地回答说,就是三个多月之前所发生的事,咋了 可他不敢哪! 他要是敢在这边大声地插话,那不就露陷儿了 那等于是不打自招。会闹出惊天新闻的! 所以,齐浩烟死死地忍住了想开口说话的冲动。 一旁不知情的二毛,越加奇怪地盯着齐浩烟看。 那个热心的胖老太婆,见刘主监总是咄咄逼人地问着张荔。她挺身而出。 胖老太婆说道:“干部,我可以作证。就我进来的这段时间,这位张荔妹子老老实实地呆在这监室内,哪儿也没去。她更没有跟哪个男的接触。因此,我敢担保,这位张荔妹子怀孕的事,肯定是她被关押之前所发生的事。” 一众女嫌疑一听胖老太婆这话,差点哄堂大笑。 但她们一个个又碍着二位监警在此,又都死死地憋着不笑。人人脸上直憋得一片青紫。 就连一旁的王监警,听见老太婆这话,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这胖老太婆,还真是一个“活宝”。 隔壁的齐浩烟听见了,也想笑。可也得死死地憋着,不敢笑。 倒是旁边的二毛,在笑出了一声后,用手捂住了嘴,免得笑出声来。 第109章 :盘问再三怀孕期,子虚无有撰男友 刘主监一听胖老太婆这话,心知这老太婆是从乡下来的,跟她掰扯不清。刘主监示意王监警把老太婆拉开。 但经胖老太婆这一打岔,刘主监也没了问下去的兴趣,便对张荔说道:“张荔,你现在跟我去一下医务室。去确认一下怀孕的事。” 刘主监一边说,一边就外走。 张荔低着头,紧跟其后。 平常的验孕棒,出现两条红杆杆,只能是表示有可能怀孕。但不是百分百的表示已怀孕。因此,看守所方面,绝对是还要对其进行一次准确性的检查。 王监警对众嫌疑犯说:“你们大家抓紧干活。别待会做到晚上十二点都完不成任务。” 说完,王监警也走出了监室,并把铁门锁上了。 胖老太婆闹不明白,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干吗不招监警们待见? 她搞不懂,就跑去问坐在角落的葛娴涯。 老太婆对葛娴涯说道:“老姐,刚才我说的都是事实呀,那个干部怎么好像不怎么相信似的” 葛元老世故地笑了笑,露出几个大板牙,淡淡地道:“这里面的套套呀,你一时还搞不懂。你在这里面住久了,就知道了。” 老太婆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独自坐在一边沉思,也不知在想些啥? 隔壁的齐浩烟,听到女监室铁门落锁的声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长舒了一口气,又做起了产品。 二毛终于逮到机会,能够一探八卦之奇了。 他转过头问齐浩烟道:“喂喂,齐天大圣,我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刚才我发现,你怎么对隔壁那帮娘们的事,特别上心呀?说吧,都是哥们,我保证不泄露出去。” 齐浩烟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你的保证顶屁用啊!算了,我的什么事都不需要你的保证。你别疑三猜四的了,赶紧干活吧。要是你真没事的话,帮我做点活也可以的呀。” 二毛爽快地答道:“没问题。哥们,只要我自己的活完工了。我肯定来帮你做的。” 一场八卦,就这样被齐浩烟四两拨千斤地拨开了。 幸好二毛也是很好哄的人。齐浩烟说什么他都信。 这回张荔被监警们带去医务室检验身孕的准确性,去了很久,都不见回来。 原来,张荔被刘监警带去医务室,被检查出来是真的怀孕了。 这下,刘监警的脸,能滴出水来。 她把张荔带到办公室,坐下来问话。 当然,张荔是站着的。 作为此时没有人身自由、没有政治权力的嫌疑犯,在监警的办公室是没有资格落坐的。 哪怕对方已有身孕,也是如此。不过,一个小时之内,站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刘主监望着张荔,脸色十分严肃,眼光锐利,问道:“张荔,现在这里没几个人,你跟干部说实话。你怀孕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妄图说谎蒙混过去。我们会去调查清楚的。你肚子里面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张荔低着头,不敢直面刘主监,她心里怕啊!做贼心虚嘛。 张荔用低若蚊虫的声音回答,说:“就是我男朋友的。” 刘主监耐着性子问道:“是哪个男朋友的他叫什么名字” 张荔依旧低着头,说:“是我被关押进来之前所交往的男朋友的。他叫陈大米。” 刘主监从办公桌上抽出一个笔计本子,拿出钢笔,把张荔所说的男朋友的名字记下来了。 然后,刘主监又问道:“你说的那个陈大米,他家住哪里” 张荔犹豫不决,一时之间,她也不好编着说,那个根本就不存在的陈大米,到底是住在哪里 刘主监见状,脸色越加不悦了,赶紧接着追问道:“快说,不要停顿。你一犹豫,就表示你在说谎。我问你话,你就得马上回答。那才是正确答案。” 张荔把心一横,管它三七二十一,这件事已然发生,自己不断然不可能供出隔壁第三男监室的齐浩烟的。莫说她现在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齐浩烟,就算是她没有爱上齐浩烟,对齐浩烟只是感情平平,抑或是,对齐浩烟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感情,两人之间只是见过一面儿而已。那她怀孕之后,也不可能在管教干部面前揭发出齐浩烟的。 一旦真的揭发出来了齐浩烟,那她与齐浩烟两个,就真的彻底在看守所里翻不了身了。都不知还要被加判几年有期徒刑呢! 张荔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 那么,就干脆把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陈大米的住址,说成是外省的。且,说得越远越好。 那问题就来了,到底把那个陈大米说成是哪个省的呢况且还得说出一个确切的地址呀。 张荔想起两年前,跟着老乡们一起出去外省打工时,可以说成是那个厂里的职工。 那就对了。 接着,张荔就坦然地对刘主监说了陈大米的详细住址。 刘主监也用笔记下来了。 刘主监可没忘记问怀孕日期的事,她问张荔道:“张荔,你说你的孩子是你男朋友陈大米的。那好,我现在继续问你,你为何在三个月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张荔不想刘主监总是问她怀孕的事,她怕说多了,所露出的马脚会越来越多。故而,她索性装傻装到底。她对刘主监说:“干部,我还没结过婚,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所以,我怀孕的事,为何在三个月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 刘主监气得牙根痒痒,却又毫无办法。 一旁站着听这情况的王监警,也是皱眉不吭声儿,显得很不高兴。 刘主监见问不出什么了,就对张荔说:“你先回监室,过两天,我们调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来找你。” 张荔应了一身,转身出了办公室。眼泪再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她为自己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感到心痛而流泪,她为自己未来的命运而揪心而流泪,她也为不知何时能释放的齐浩烟担心而流泪…… 王监警拿着开铁门的钥匙走在前面,也许她能感觉到张荔在无声地流泪,但她在此看守所上班,见惯了此等痛苦嚎叫着的场景,她也就不以为意。 张荔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满腹心事地回到了监室。 刚才刘主监的再三盘问,可把她给吓坏了! 回来时,她的眼角,好像还带有深深的泪痕。 难道她哭过这张荔怀孕了不是天大的好事吗?干吗还哭呢 众疑惑不已。 尔后,众嫌疑犯又七嘴八舌地盘问起张荔来。 第110章 :保释回家签条例,出笼之鸟喜腾飞 张荔见众嫌疑犯又都一窝蜂地围上来,她便躲在一边,有意无意地用手护住肚子,十分戒备地防着众人。 不管其他人如何盘问她是怎么怀孕的事,孩子又是谁的?她就只是一口咬定,这是她在被关押之前和男朋友在一起怀孕的。她这个孩子就是她男朋友的。至于其它问题,张荔一概答曰——不知道。 这当儿,众人也没了闹哄哄的心思了。可不嘛,今天中午闹那么一场,被刘主监所罚做的五百产品,还没完工呢。倘若再一闹,刘主监再一罚,那今天晚上就甭睡觉了。众嫌疑犯也不是傻子。为了张荔怀孕一事,而连累大伙都罚做产品,不划算。 故而,不多会儿,大家只好气急败坏地作鸟兽散。 张荔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遂去接了口冷水喝,慢慢平复下来之后,开始了劳作。 第二天,没见有什么动静。 第三天早上,管教干部一行人,来到监室点完名后,刘主监就迈步走了进来。 刘主监喊道:“张荔,你出来一下。” 张荔应了一声,跟在刘监警身后,又是无比忐忑地走出了监室。 那边隔壁的齐浩烟听见了,心也是瞬息之间就提了上来。 这三天,齐浩烟也是在无比煎熬中度过的。自从那天他听到女监警为张荔验证了怀孕的事之后,首先,他是高兴得几乎失常。想他老齐家,也终于有后了。 可他接下,又担死死了。他连睡觉都不敢睡得像以往那么死死的。他就怕张荔的身子有什么闪失。那就鸡飞蛋打一场空了。 他既担心隔壁女监室那些女疯子们对张荔下毒手,又担心张荔扛不住管教干部们的审问。 是以,这段时间,齐浩烟也整整瘦了一大圈儿。 可他,却浑然不知。他的心,都系在隔壁女监室的那个不是他女朋友的女朋友张荔身上了。 来到办公室,刘主监指着一张材料纸说:“张荔,昨天我们干部打了电话,调查了一番你那天所说的你男朋友的情况。你所说的你男朋友的那个厂子,我们查到,是有一个这样的厂子。但问及陈大米这个人。对方说他们也不清楚。说是来来往往到他们工厂做工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出来这个人。等到查到了陈大米这个人的情况,再把情况反馈给我们。” 说到此,刘主监停顿了一下,就又说道:“鉴于你已经怀孕的事,现在暂时不宜在看守所里关押。经我们管教干部研究决定,你先被保释出去。等到你生产完后,把小孩带到八个月时,再来看守所里复命。如果到那个时候,你的办案方还没查清楚你的案子,到时你就得继续在看守所里呆着。在你回去生产和带小孩的这段时间,你随时有向你的办案方汇报你的行踪和情况的责任。如果有特殊情况,你还得随叫随到。还有一点,你自己得特别注意,在你回去待产的这段时间,你不得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倘若再有事,那就又得把你抓回看守所里了。张荔,你,听明白了吗?” 张荔如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答道:“我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张荔心里都快高兴死了! 有这么好的事,她能听不明白么? 刘主监观她这隐藏不住的高兴劲儿,没好气地指着那张材料纸,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你在这看守所里的事,还没完呢!不是说你现在出去了,你之前所犯的事就完了。懂吗?你只是由于身孕,暂时不宜待在看守所里。这一点,你还得好好感恩我们国家有关部门的大善之心。我们国家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同情怀有身孕的妇女。你别光顾着高兴,你被保释出去后,你得时时观察自己的心,你得刻刻反省自己的行为,你得天天检导自己的错误。这样,才不会愧对,国家允许你怀孕这种情况而被保释的优良政策。你自己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条例吧?” 说罢,刘主监把那张材料纸拿给了张荔。让张荔在办公室好好看清楚。 张荔暂时压抑住激动无比的心情,拿起那张材料纸看了起来。 那材料纸上面写的,无非就是一些,在看守所里怀孕,而后被保释出去应注意的事项与责任,以及生产完孩子,把小孩带到八个月大之后,还要来看守所的条条框框。 上面还写了,在被保释期内,若再次发生违法乱纪的事情,将重重处罚。 张荔发复看了两遍,都记住了,这才把那张材料纸放下了。 现在她急于出去,别说要遵照这一张纸上面所写的条例,就是让她遵照一百张纸上面所写的条例,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刘主监见张荔放下了材料纸,就问她道:“你都看清楚了没有” 张荔欢快地应答道:“是的。我都看清楚了。” 刘主监:“那你在被保释出去之后,这上面所写的,你都能够做到吗?” 张荔:“我能,我全部都能够做到。而且我还会做得比这上面所写的还要好。” 刘主监说道:“昨天,我们管教干部研究完,打算让你先被保释出去后,我们所里就打了你家里的电话,希望你们家里派人来接你回去。可你家里没人接电话。后来,我们还打了你家所在地的司法所的电话,可司法所里的工作人员,今天都没空。你今天能自己一个人回去吗?” 张荔赶忙应答:“我一个人能回去。没问题的。” 其实,像这种情况,张荔家所在地的司法所,应该来看守所里接人的。可能是小地方的司法所,工作人员太少,实在抽不开身,才让张荔一个人回去。 刘主监递过来一之笔,对张荔说:“那好,希望这材料上所列的条例,你都能做到。不会食言。你在这上面签一下你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张荔拿起笔,想也不想地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刘主监说:“你现在就回监室,收拾你自己的东西,现在就走。” 第111章 :欲出牢笼写暗号,落难之人带口讯 张荔一听刘主监说,让她收拾东西,现在就走,她高兴得差点晕了过去。 “好呐!”张荔的心儿,飞起来了,她答得响亮无比。 宛如那出笼的鸟儿一般,张荔蹦蹦跳跳地回到了监室。收拾着那本来就没有多少的东西。 帮着关门与开门的王监警,不想转来转去的,太麻烦,她就站在铁门口等着张荔收拾东西。 众嫌疑犯见张荔被监警叫了出去,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不见天日的看守所监室里,每天单调无比地重复着吃饭、睡觉、做产品的事。枯燥乏味,当一听到监警叫人出去,哪有不好奇的道理 此时,众嫌疑犯一看张荔回来后,也不说话,就忙着在收拾东西,又看见王监警在铁门口等着,再傻的人也知道张荔马上要离开监室了。众嫌疑犯的眼,羡慕得都快把眼珠子掉出来了。 而只有之前请张荔吃小鸡炖蘑菇的凤姐,她都来不及问张荔是不是要出去?她马上拿出在监室里所买来的笔和纸,唰唰唰地写上一个人名和电话号码,再把这张纸条撕小一点。 她想请张荔把这张纸条带出去,按照纸上面所写的人名和电话号码,打求救电话。请人来救她出去看守所。 所以,这张救命纸条,得再撕得小一点。 因为纸条的面积大了,张荔将不好往哪儿藏藏不住纸条的话,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搭了。 凤姐用手紧紧地握着纸条,走到张荔身边,说:“张荔妹子,请你进来一下。” 张荔心知肚明,这是凤姐要她帮忙的时候到了。 外间人多口杂,而且最主要的是,王监警还站在铁门口等张荔。 故而,张荔也不作声,随着凤姐进了里间。 凤姐对张荔说:“我写了一个电话号码,想请你出去之后,帮我打一个电话。” 张荔不解地问:“那打电话时,我跟对方说一些什么话呢” 凤姐急急地说:“你就打电话过去说,我被关押在了宣城的看守所里,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然后,凤姐把那张小得不能再小的纸条,塞给了张荔。 张荔傻眼。 这纸条可往哪儿藏 如果被管教干部发现,张荔违反规定,私自帮其他嫌疑犯,带走不利于案件处理的东西出看守所,那么,张荔自身都将出不了监室,还会被重罚。 并且,那个要求张荔帮忙的嫌疑犯凤姐,自然也将免不了被重罚。 再说,还得提防监室里的小人向管教干部告密。 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啊! 傻子都知道,在这重要的关口上,不能只顾着帮助别人,而不顾自身的安危和幸福。 岂料,正当张荔发愁,不知将小纸条藏在随身物品的哪个角落为好时,站在铁门口的王监警,仿佛清楚了解监室的一切小秘密似的,大声地催问道:“张荔,你收拾东西都收拾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影你还想不想出去了你若是不想出去的话,那我就锁门走了。” 这话,直接就吓得张荔站立不稳,摇摇晃晃似要倒下。 旁边的凤姐一听王监警这话,一边赶忙扶住摇晃着的张荔,一边急急地对张荔说道:“张荔妹子,你赶紧将我写的电话号码记住,把这纸条还给我。待会别被监警们搜出来,那可就糟了。” 张荔一边强自镇定地高声应答了一声王监警,一边用手摊开小纸条上,快速地记了两遍电话号码。 这当儿,那个胖老太婆拿着张荔之前送给她穿的衣服,走过来对张荔说:“张妹子,喏,还你的衣服。谢谢你哦!” 张荔忙摆摆手,说道:“这身衣服不用还我了。你穿着吧。” 说罢,张荔提着自己的东西,就要快步跑出监室。 王监警说:“张荔,拿上你的碗。” 张荔又把自己的东西随手放在地上,转身跑回去,找到自己吃饭的碗,拿了出来。连再见的话都来不及跟监室里的人说。 王监警早等得不耐烦了,见张荔姗姗来迟,她便噘着个嘴,阴沉着脸,好像别人欠了她八百万没还似的,把监室的铁门“哐当”一下关上,接着“咔嗒”一声锁了,就领着张荔去了监警办公室。 隔壁的齐浩烟听到此处,算是彻底放了心。“吁……”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儿。他奶奶的确,这段时间可把他给担心死了。现在张荔终于是被保释出去了。总算没有白费他的一番苦心。 看来不久以后,自己也即将告别这该死的看守所咯! 齐浩烟禁不住哼起了《春光好》的歌曲: “一阵阵歌声,一阵阵笑声。笑声中迎来了春光好。姑娘们抿嘴微微笑,小伙子畅怀哈哈笑。放声笑,醉心笑。笑声中迎来了春光好……” 鬼哭狼嚎的歌声,乍然响起,吓得旁边正在做着产品的二毛,一个没坐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二毛嚷嚷着道:“喂喂喂,齐天大圣齐王哎,你别嚎了行不我这小心脏呀,可禁不起你见天儿似的折腾!” “哈哈哈哈……”旁边传来了几个嫌疑犯的笑声。没办法,在这死气沉沉的监室里,就爱看别人热闹。假如哪一天没有热闹可瞧,那众人浑身都不得劲儿,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齐浩烟见二毛竟然被吓得摔倒了,非但没扶他起来,还笑呵呵地补上一脚,笑骂道:“嗤,你就这点儿胆量,咋混的江湖啊?你还叫二毛?你还说毛爷爷是大毛,你成了二毛。得了吧,就你这胆小如鼠样儿,你可别丢了毛爷爷的脸!以后,你干脆叫末毛算了。你那么胆小,难怪你会被抓进这看守所里来” 旁边一位嫌疑犯听了这话,显然心里不痛快,立马不干了。他忍不住接腔道:“喂,那个齐什么烟的,你的胆量大,你胆大包天,你胆大如鼓,你胆大如钟,你胆大似钹。你咋也被抓进了这看守所里呢啊?” “噢噢噢,是啊,齐小子,齐大爷,你的胆量大,你咋也被抓进这看守所里了哈哈!”其他人起哄道。 齐浩烟心情独好,高兴溢然,自然懒于计较,惰于回答。他兀自唱着欢快的歌曲,走向了厕所。 心情紧张,要上厕所。心情一高兴,那就更要上他妈的一通厕所了。 上厕所,是男人暂时躲避世事的一条途径。 因为,男人可以躲在厕所里,尽情地抽烟。 男人可以躲在厕所里,想江湖之事。 男人亦可以躲在厕所里,暂时躲避着女人无谓的吵闹。 第112章 :偶然发现如天助,制定计划策反攻 张荔一路小跑着跟着王监警到了办公室。 “把你的东西,一一打开,让我检查一遍。”王监警对张荔说道。 张荔便把随身物品全部打开,让王监警检查。 王监抬起头来,对张荔郑重其事地说:“如果检查出来有什么违法的物品,你今天就走不了。” 张荔点了点头,说道:“好。” 张荔心有余悸。 这些监警们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还好凤姐有头脑,没让她把那张纸条藏在随身的物品中,或是藏在张荔的身上。否则,这会儿张荔准得被吓成半死。 其实王监警很怀疑,刚才凤姐叫张荔去里间的动机,担心她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这会儿把张荔的东西,检查得特别仔细。 翻来覆去。 见没检查出什么,王监警的脸,依然不见晴,对张荔说道:“把你衣服和裤子的口袋都翻出来,让我检查。” 张荔依言而行。 照样是没检查出什么异常来。 王监警又说:“把你的衣服和裤子,全部脱下来检查。” 张荔脱下来衣服,连内衣都脱下来了。她又开始脱裤子,最后,只剩下一条小裤叉子了。她没再脱了。 可王监警还站在一边等着。 张荔只得站直身子,问道:“内裤不用脱了吧?” 王监警脸带慍色,不耐烦地说道:“脱,全部都脱。这里都是女的,你怕什么你要是怕的话,你就不会进来这看守所里了。” 这个时候,王监警给张荔的感觉,就好像王监警比张荔高了几百个等级一样。 不就是一个是监警,一个是嫌疑犯吗?犯得着如此高冷 张荔不敢有半句怨言,这是最关键、最后面的一环了,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只求自己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家里。 王监警是个正派的人,很讨厌在封闭得死死的监室都能让自身怀孕的女嫌疑犯,她认为,这样的女嫌疑犯,尤其令人讨厌。因而搜查的全过程,她都没有好脸色。 直到这一步,张荔才明白,所谓的搜身,是怎么样子搜的简直是羞死人。跟脱光没什么两样。哦,不,就是全脱光被检查。 “你转过身来。”王监警命令道。 张荔光着全身,转过了身子。又按照吩咐,把身子转过去。 这还没完呢! 张荔想赶快去把衣服穿上,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没想到王监警又命令张荔道:“把你头上的橡皮筋给解下来。” 监警们这是怕女嫌疑犯们,把什么重要的物品,藏在头发里带出去。 张荔再一次庆幸自己刚才没藏凤姐的那张小纸条。要不然,现在可有得张荔受的罪! 张荔依言把自己头发上绑着的橡皮筋给解了下来。 “你把你的头发散开。”王监警命令道。 这真是检查得一丝不漏。 张荔只好继续光着身子,抬起身臂,把满头长发散了开来,还听王监警接着说的,把长发连着抖了几抖。 至此,总算是全身上下左右外加随身物品,全都检查完了。 没发现异常。 异常是有。 只是那异常,让那个十分有头脑的凤姐,让张荔记在了脑子里去了。 这出监室被监警检查的一幕,永远地留在了张荔的记忆中。她在内心里叹道:“逢事不能有侥幸心理。在那些监警面前,就没有什么侥幸可言。有的只是老老实实地做人。” 这出监室被监警检查的一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使张荔心有余悸,乃至使她在往后的人生岁月中,一旦碰到有不合常理的事,她就像碰到毒蛇一样,赶紧往回缩。就怕闹出什么幺蛾子,而使自身遭秧。 张荔一回到家,顾不上去医院检查自己的孕体,也顾不上与父母久呆,就想起了齐浩烟之前跟她所交待的事。 现在,齐浩烟是孩子他爹,那么,齐浩烟的事,就比她自己的事还重要。 她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到了齐浩烟所在的村上,向村民打听了一下那个村长的事。还弄到了村长小舅子上班的地址。 当然,村长小舅子在县政府上班,他的上班地址震天介似的,谁都知道。 张荔一看地址,突然眼前一亮,这不是自己姑姑家的女儿上班的地址吗? 张荔姑姑的女儿,叫李冉阑。也即就是张荔的表妹。 李冉阑比张荔会读书。她毕业之后,在县政府的办公室上班。与县长只是一墙之隔。 “啪啪啪……”张荔一个人在路边上高兴得拍起了巴掌。 真乃天助我也! 自己表妹在县长办公室隔壁上班,那要寻找不利于县长仕途的证据,那不是易于反掌吗? “哈哈哈哈……”张荔状若癫狂地在路边大笑了起来。 惹来在田里忙活着的村民,疑惑的眼光望向她,俱不知哪里来的疯婆子一个人站在路边,又是拍巴掌又是哈哈大笑的? 这年头,不知是不是整个社会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弄得神经病是越来越多了?且此病还趋年轻化发展。看来,国家堪忧啊! 不过,种田人是不会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他们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今年又得多收几担稻谷,足矣! 张荔马不停蹄地赶回家,找来了表妹李冉阑的电话号码。 张荔先在内心里盘算着,得让表妹如此如此做,才能彻底帮助齐浩烟解决后患。 于是,张荔拨通了李冉阑的号码。 却说李冉阑一看是张荔打来电话,心道:表姐这么久都没打电话来,今天这是有何贵干呢上次听舅妈说,表姐不是写马被抓走了吗?难道是来向她借钱,保表姐出来 可千万别是这事啊! 不然,她可咋拒绝呢 她手里可没攒多少钱,她自己上班也只是挣一个死工资的。 若然来向她借钱的话,那对不起,当真是她白打电话了。 “喂,表姐是你吗?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李冉阑接通电话,问张荔道。 于是,张荔就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简单地向李冉阑说了一遍。 接着,张荔就向李冉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第113章 :独生子女缺家教,萝卜脑子全是水 张荔对表妹李冉阑说,让她去收集不利于他们县长仕途的证据。 张荔说,李冉阑这也算是为自己那个未来的表姐夫齐浩烟报仇。张荔早把齐浩烟当作是自己的男人了。没错嘛,她连齐浩烟的孩子都怀上了,那齐浩烟哪能不算是自己的男人呢 哪知,李冉阑听张荔说了一番如此这般的计划后,立马在电话这头嚷嚷道:“哎呀,表姐喔,哪用得着那么麻烦?不用你说的那么做啦。只要你表妹我出手,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绝对会让我们那个县长大人噢,灰溜溜地下台。表姐,你就放心好了。这事就交给我了。” 张荔在电话那头瞠目结舌。 待她反应过来,还想要说点什么时,电话这头的李冉阑早把电话给挂了。 一个县政府的县长,如果其行得正,坐得当,不是别人说让其下台,他就能立马下台的。好比在我们生活中,就算某位官员行不正,坐不当,别人让其下台,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台的。 你有办法让其下台,对方也有办法让自己不下台啊! 这种例子,比比皆是。 若然世界上的事,都如喝鸡汤那么容易,那也就没那么多爱恨情仇了。 就像拉锯一样,你往这边拉,别人同样也会往他那边拉哩。 因此,世间之事,谁胜谁负,这个没有一定的。 也许,今天看似是你胜,明天就变成是他胜了。 不过,这依然没挡住李冉阑要拉垮县长的心思。 李冉阑对隔壁办公室这位年轻的县长,并没有什么过大的意见。只是有一点,让她很瞧不起这位县长。 原因是县长的那位夫人对人太过份了。 比如,那位县长夫人来县政府找县长时的事。 那位县长夫人,自身长相不咋的,可她打扮得珠光宝气,眼圈的眼影涂得五颜六色,若然在晚间遇见,别人还以为碰着了旧时哪间窑子里的女鬼? 县长夫人穿着恨天高的高跟鞋子。走在县政府的走廊里,“哒哒”的声响,响彻整座办公大楼。且经久不散。因为县长夫人来了办公室的话,不会安安静静地坐着,而是一下子又站起来瞧瞧这里,一下子又站起来摸摸那里。那高跟鞋走路的哒哒声,可不就经久不散。严重地影响了别人办公。 听熟人说,县长夫人在娘家是独生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所以,她一向我行我素惯了。脾气也是十分不好,小时候闹脾气闹习惯了,导致她长大之后,乃至是为人妻、为人母,也不是个安静的主。 这些都还算了。关键是县长夫人对自己那位做县长的丈夫非常不放心。每每路过其它办公室,或是在走廊里遇到其它办公室一起上班的女下属、女同事,县长夫人立马瞪起两只鸡泡眼,像盯贼一样地盯着女同事、女下属左看右看。连别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是瞪着一双审视的双眼。 那模样,活像正妻盯小三小四的眼神。 这令在一起上班的其它女同事们,浑身不舒服。 县长夫人那眼神,好像全世界就只有她有一个老公一样,就她家的老公是公的一样,好像世上就只剩下她老公一个男的、而其他男人都死绝了一样 放眼世间,哪个女人没老公哪个女人的老公不是公的 世上的男性,都是公的。 男人,不是碰鼻子的都有吗? 就算女人们要找公的,那满世界都是。不一定非得瞧上她家那个县长老公啊! 这真是,萝卜脑子啊! 萝卜脑子——全是水。 现如今整个社会的生活水平提高,一些家庭对自家的独生子女,宛如“小皇帝”、“小公主”般地宠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让自家孩子动手动脑做一点儿事,生怕自家孩子受苦受累。而那些小皇帝或小公主们,就只要负责撒泼撒赖就成。 如此,就导致现如今有些独生子女的智力平平,完全跟不上瞬息万变的社会脚步,从而闹出种种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比容,弑母的、杀父的、杀夫杀妻摔孩子的,种种触目惊心的情况,都是家庭教育不好。 孩子一哭,东西到手。 孩子一闹,零钱塞来。 孩子一噘嘴,十几岁的人了,父母还给喂饭。 这,就形成了有些独生子女具有的“萝卜脑子”。 久而久之,众女同胞们对县长都颇有微词。认为县长对自己家的这只母老虎,太过放纵了,都不知道拴在家里,管教管教。 其实众女同胞们可冤枉县长这一点了。县长他不是放纵自家的这只母老虎出来膈应人,而是他压根管不了。他一管的话,母老虎萝卜脑子成天地闹,闹得县长心力交瘁,连上班都没精力。 而县长要处理那么多正事,哪有多余的精力应付母老虎的萝卜脑子? 久而久之,县长对其夫人,也就听之任之了。 已婚的男士可能太多深有体会。哪怕自身在外能指挥千军万马,在家却指挥不了自家的那只讨人厌的母老虎。可拿母老虎又毫无办法。总不能与母老虎离婚了事吧? 况且,离婚也不是治本的终极办法。有些喜欢咬人的母老虎,就算离婚三年,她也照样能咬得前夫遍体鳞伤,鸡飞狗跳。做出一些不是人做的事。 一句话就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有些狗屎是甩都甩不掉的。就算甩掉了,还是一身的臭味。 就连有些毅力坚强的人,拿自己的妻子,都没辙,何况现如今一般的凡夫俗子呢 世间万物,皆是一物降一物。物物相融,物物相克。 因此,整座县政府办公大楼里的女性,见县长一点儿也不敢管自己家的那只母老虎,于是众女性就都对县长有这方面的意见了。 李冉阑对这点尤其恼火。 有一次,下班前她去县长办公室交材料,恰逢县长家那个搅屎棍老婆来了。 李冉阑跟县长以及他老婆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却不料,这县长老婆的萝卜脑子又犯萝卜味儿了。 萝卜脑子特意等到李冉阑走到门口外边,恰好能够听到她与自己的丈夫说话,萝卜脑子问县长:“你个家伙,这小妞不错啊,趁我不在的时候,她没少往你办公室跑吧?” 李冉阑听到这一句,肺都差点气炸了。 但她又不好转身回去当场质问萝卜脑子。她怕县长面子上不好看,更怕弄得县长下不了台来。那样,以后还得天天见面。多尴尬! 第114章 :绝品兰花开隔壁,出水芙蓉俏丽现 县长当即沉下脸来,瞪了自家的萝卜脑子老婆一眼,说道:“说什么呢注意你的身份、你的言词、你的举止。” 萝卜脑子一听,立马不干了,平时,就连她的爹妈都不会如此说她呢。萝卜脑子瞬间嚷嚷起来:“我还就说了,咋了你要是心里面没什么弯弯绕,你怕什么我说呢你给我听着,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否则……” 李冉阑听不下去了,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东西下班回家去了。 一连几天,李冉阑的心情都不好。被那个萝卜脑子气的呗! 打这以后,李冉阑只要一听到县长家那个萝卜脑子的高跟鞋哒哒而来,她就躲着不见。 待到之后,她跟这县政府大楼里的其它女同胞们一交谈,谁能想到,在这县政府大楼里上班的女同胞们都有过这种类似的遭遇。 一众女同胞们忿忿不平。 皆言,得想办法惩治一下那个萝卜脑子。 也是在一起上班的女同胞们,顾及到顶头上司县长的面子,一时之间才没商量出个好办法来。 这回李冉阑一听表姐张荔说,县长竟然联合他的亲姐夫,也就是那个村长,欺负起自己未来的表姐夫齐浩烟,还弄得齐浩烟被关押在看守所里出不来,她往日隐藏在心里的那股火,腾地一下升得九丈高! 李冉阑心想,之前是县长夫人萝卜脑欺负人,自己看在顶头上司县长的面,没作声。可这回顶头上司县长也原形毕露地欺负起自家亲戚来了,这口气,就没有必要再忍下去了。 这口气,如何出呢李冉阑望着蓝蓝的天空,思索道。 对了,那个县长夫人萝卜脑不是认为只有她老公一个是公的吗?那好,自己就从她老公处下手。 主意打定,李冉阑开始行动了。 她先去买来了两个监控器,趁县长出外开会时,请人来装在了县长办公室和她自己的办公室。 当然,她让人装在了十分隐蔽的地方,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瞧不出来。那几年,还没有隐形的监控器面世。都是有形的监控器。 接着,她去精品店买了好几套新潮时装。 她还去高级香水店里,挑选了几款幽香暗隐之类的香水。这些香水,不是那种浓烈型的。而是喷在身上之后,闻起来若有若无的那种。 这一类的香水,最适合高级场所用。 这一类的香水,在无形之中,彰显出主人非凡的品味与经济能力。 刺鼻而浓烈的香水,会无端端地让使用香水的主人掉价。只有这种闻起来若有若无的香水,才显出使用香水的主人——那种神秘莫测而优雅精致的气质。从而更能令闻者泛起丝丝涟漪之心。 李冉阑当然没有忘记,再跑去那些布鞋店,买了好几双那种小巧玲珑的绣花鞋。 这种绣花鞋,纵使再粗糙的女人,穿上之后,其脚也会显得优雅小巧,身段也更显得玲珑剔透。稍微有点品味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冉阑这一打扮,就与县长夫人萝卜脑的那种粗俗宝气的打扮,呈南辕北辙之势。 试想,县长早就对自家那个母老虎萝卜婆厌烦不已,自个上班的办公室隔壁,乍然出现一道如此靓丽的风景线,他还能不眼前一亮 接下来,李冉阑就穿着素洁的新潮套装,脚穿小巧玲珑的绣花鞋,仪态万方地出现在县长办公室。 县长跟往日一样,低着头,并未多看一眼。 在交完材料给顶头上司后,李冉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留下那——沁人心脾的若有若无的香气,氤氲地充盈在县长办公室里。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哪! 县长顿时迷醉了。 他享受在云里雾里的香气氛围中。一整天的精神状态,出奇地好。 到了第二天,县长竟然有意无意地盼望着隔壁办公室里的李冉阑,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 当然,他是顶头上司,且又是处在隔壁那么近的距离,他只要拨一下内线电话,李然阑就得过来。 但这不是他的处事作风。没事他不会叫下属过来办公室的。 再说,万一倒霉,碰到自家那个母老虎萝卜脑来查岗,那县长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烂摊子,难收拾哪! 县长正在浮想联翩之际,“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县长精神一震,说道。 李冉阑袅袅婷婷地进来了。 今天的李冉阑,穿着一套白色的短纱裙,娇俏,纯洁。再配以一双蓝底板带白色花朵的绣花鞋,那真是——俏生生的一株出水芙蓉。 宛如童话中的公主般,立在县长的办公桌前。 县长的眼,差不多都看直了。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县长忙转移视线。 平时自己咋就没发觉?身边还开着一朵如此素洁的兰花呢 还是绝品兰花。 县长暗自赞叹道。 县长抿了抿干涸的嘴唇。 突然,他想起了家中那母老虎萝卜脑,整个人瞬间便呈“精神阳萎”状态。耷拉了下来。 “喏,县长,这是您要的资料。我走了。”李冉阑把材料放下后,转身就步出了办公室。 县长连叫她停住一下的勇气都没有。谁叫自己家有那一尊母老虎般的萝卜脑呢! 有些花,注定只能欣赏,不能采摘。 若一采摘,必然扎手。 县长暗自叹息着。 闻着那令人心醉的暗香,县长的神情,恍恍惚惚。 就这样,李冉阑来县长办公室里的次数就多了起来。县长自己也没发觉。 他非但没发觉,还心记梦记地希望李冉阑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而李冉阑,总是挑母老虎萝卜脑不在的时候,才过来敲县长办公室的门的。这可都是遵循着母老虎萝卜脑的原话行事的啊!李冉阑心道。 李冉阑越来越时尚,样子越来越清纯。 县长的眼神,越来越迷离,神情越来越恍惚。 李冉阑的脚步,亦愈来愈轻盈。 县长的注意力,愈来愈集中在她身上。 李冉阑的身姿,愈来愈妖娆。 县长的定力,亦愈来愈动摇。 李冉阑一举手、一抬足,皆现淑女风范。 县长的眼神,随着李冉阑的一举手,一抬足,心旌摇曳。 第115章 :放长线来钓大鱼,收鱼杆来喜丰收 李冉阑感觉到自己需要收那根长长的钓鱼杆子了,便息心虑念,呆在自个的办公室里,不再随便外出。 即使是碰上有需要的材料得交上去,她看见有同事经过,便请其他同事一并带去县长办公室。 这段时间,县长大饱眼福,享受着视觉的盛宴。他正沉浸在自个无边的暇想当中。 却忽然,一连几天都见不到李冉阑的身影。他的心里,犹如猫抓似地痒得难受。 这日下班前,他实在忍不住,过去敲了敲李冉阑的门。 “进来。”李冉阑应道。 李冉阑听到隔壁办公室的脚步声,停在了她的办公室门口,她心里不禁一喜,心道:鱼儿终于要上钩了。这钓鱼的事儿,还真不轻松。害得她又是买这,又是买那的,倒贴了好些钱进去了。 要不是事情涉及到自己的亲表姐,她才懒得管那档子糗事。 县长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李冉阑,他这几天都没见着李冉阑,还以为她病了呢。可现在看她的气色,容光焕发啊,不见一点病态。 “您来瞧着我干吗?”李冉阑明知故问。 县长突然福至心灵,灵机一动,问道:“这几天都没见着你过来办公室送材料,我还以为你病了呢,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真的病了有没有发烧” 说罢,不等李冉阑回答,便挨着李冉阑坐下了,一边继续嘘寒问暖,一边伸出手来摸李冉阑的额头。 这出戏,本就是李冉阑导演的。她焉能不知县长此时的心思她焉能不明了县长伸出手摸她额头的用意她又焉能不配合着演戏 于是,李冉阑顺势软绵绵地窝着,有气无力地答道:“可不是嘛,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浑身没劲。还不知是不是着凉了” “来,我看看。”县长一手扶着软塌塌的李冉阑的肩膀,一手顺势把李冉阑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胸膛。 县长一边抚摸着李冉阑的额头,一边轻轻地在李冉阑的耳边,问道:“额头是有点儿烫,现在舒服点儿没有” 李冉阑索性闭上了眼睛,继续有气无力地答道:“嗯,舒服一点了。” “来,我扶你到沙发上躺一会儿。别太累了。”县长站起身子,就要扶李冉阑去靠墙边的沙发上。 “嗯。”李冉阑应了一声。接着,李冉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却不料,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县长赶忙伸手扶住了她。可李冉阑好像柔若无骨似的,再也站不起来。 县长只好半是抱、半是拖、半是扶、半是挨着地,把她给抱到了沙发上。 然后,县长把李冉阑扶平,躺好。他自己则坐在李冉阑的身边。 县长无比关心地问:“小李子,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李冉阑答道:“就是肩膀那块儿不舒服。可能是坐办公室坐久了而引起的吧?” “那我帮你揉揉肩膀吧。”说着,县长便帮着李冉阑揉起了肩膀。 李冉阑享受似地闭上了双眼。 望着这朵散发着香气的幽兰,县长又是一阵心旌摇曳,恨不得立马扑上去啃上两口。 可这是办公室啊,人来人往的,他还真不好强来。 于是,县长继续耐心地揉着李冉阑的肩膀,又细心地为她关上办公室的门。毕竟,办公室的门大敞着,惹别人说闲话嘛。 揉着、揉着,县长的双手,不知怎么就滑到了李冉阑的胸部那里去了。而县长看了看李冉阑,见她还是紧闭双眼,一脸享受的样子。 于是,县长便加大力道,使劲儿地揉搓了起来。 只听“嘤咛”一声,李冉阑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这声嘤咛之声,无异于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早就憋着一肚子欲火的县长,只见他俯下身子,就要去亲李冉阑的嘴。而李冉阑还是闭着双眼,只是恰好把脸转向了沙发里边,装作想睡觉翻身似的。 这就更引发了县长的欲火,他索性解开了自己的领带与衬衣扣子,伸出两手,想把李冉阑的身子给板过来。 可他的领带和衬衣,这时候倒成了他的累赘,几次都没能把李冉阑给板正。 县长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把领带全部扯下来,把衬衣也脱了下来,露出精干的上身。 这会儿,县长还存有一点理智,没有去脱自己的裤子。 李冉阑虽然是闭着双眼,但县长的一举一动,她全都观察到了。她见这会儿的县长,还没有把他自己的裤子脱下来,她不由得把心一横,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牺牲一点点色相,这县长是不会脱下裤子来的。 于是,李冉阑迷迷糊糊地嘟嚷道:“好热、好热呀!这会儿怎么这么热” 她一边说,一边要去抓自己的上衣。 她这一抓,就露出了半边雪白的胸脯。那半圆的胸脯,直谗得县长吞了一口口水。 县长忙不迭地道:“你躺着别动,我来帮你脱衣服就是。脱下衣服,等下我帮你用湿毛巾擦一擦。好吧?” 李冉阑闭着双眼没说话。县长只当她是默认了,就把李冉阑的上衣给脱了,只剩下里面一点点布片儿似的文胸。 县长趁机用手揉搓了两把。 李冉阑闭着双眼,当作没察觉,她的双手胡乱地抓住自己的裙子腰带,说着:“好热、好热呀……” 县长又吞了一口口水说:“那要不要我帮你把裙子的腰带松一松” 李冉阑只顾着双手胡乱地抓裙子的腰带,没顾得上搭话。 县长便适时地为她把裙子的腰带松开了,且还把裙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那一点点薄薄的蕾丝内裤。 这会儿,县长的眼睛都直了。 他大张着嘴喘气,再也忍不住了,他急急忙忙站起身,悉悉索索就解自己的皮带,尔后,又把他自己的长裤一脱,丢在了李冉阑办公的凳子上。 县长穿着内裤,转身就扑了上来。 “来人啦,救命啦,来人啦,救命啦……”李冉阑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鬼叫似的喊声,从李冉阑的口中霹哩啪啦地响起。 第116章 :精妙绝伦二重唱,几家欢喜几家愁 喊叫声乍然响起。 县长一楞,还没从这巨大的反转中惊醒过来。他还以为李冉阑是烧糊涂了,胡乱喊叫呢。 李冉阑慌里慌张地爬起来,随手把裙子往上一提,腰带一下系紧,上衣一把扯过来遮住全身,跌跌撞撞地跑到电话机前,嘴里一边喊着救命,一边拿起话筒,用手拨着110号码,报警。 县长这才着慌了,忙光着身子扑过去,一边用手压住那座机的键,一边要去夺李冉阑手里的话筒。 李冉阑一边继续喊着来人啦救命啦的惊吓人魂的词语,一边拿起她的手机,迅速地拨着110号码,报警。 这时,整座大楼响起了杂乱不一的脚步声,大家都在着急忙慌地往这边跑。 县长丢下话筒正慌里慌张地穿着长裤子,就有人推门进来。 “咋了这是咋了李冉阑,发生了什么事”推门进来的人还未看清是县长,嘴里就连连问道。 “出去、都出去,都出去……”县长一边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一边抖抖缩缩地系着皮带扣。哪知,那皮带扣子像是要跟他作对似的,越急就越难以系上。 好不容易穿上了长裤子,紧接着又进来几个人。 而此时的李冉阑,则夺门而出,拿着她的手机去远处跟110报警去了。 众人一见此种情形,哪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道理于是,县长越是叫众人出去,众人就越是不出去。 县长把衬衣胡乱地套在自己的肩膀上,连领带也忘了拿,就冲出办公室,回到他自己那边的办公室里去了。并且“砰”地一声,把他那边的门也关死了。 大概只过了一分钟,县长又打开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他的公文包和手机,以赶鬼般的速度,瞬间就走过长长的走廊,坐电梯下楼去了。 县长快步出楼,走到地下车库,拿出车钥匙,把车倒出车库,在车子步入街上车道时,警察及时赶到了。 县长加大油门,打算避开警车,来个溜之大吉。 却不知,李冉阑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宛如一只厉鬼拦在了县长的车头。 李冉阑伸出双臂,站在县长的车头前,一动也不动。 那边的警察见状,一个个龙腾虎跃地从警车里跃出,两步便来到了县长的车前。打开车门。说:“请你下来跟我们走一趟。” 县长的脸色,如丧考妣,顿时灰败不堪。 而此时李冉阑的脸色,状若盛开的桃花,鲜艳夺目。 二者形成鲜明的对比,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表姐,我大功告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李冉阑心里暗道。 消息传来,张荔笑得如雨中梨树的花瓣,浑身乱颤。使劲忍都忍不住,差点把肚子内的胎儿都笑得流产了。她赶忙用手抚住肚子,像风驰电掣的车子的急刹车一般,刹住了笑声。 尔后,她忙跑去服装店,按照齐浩烟身高大小的尺寸,买了几身男式衣服,送去了看守所。同时,把这消息捎带着告诉了齐浩烟。 一般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嫌疑犯,在没有被判刑之前,即其案子未尘埃落定,任何人不得接见。但可以送东西进去。县长被抓这一消息,是张荔请管教干部带给齐浩烟的。并让齐浩烟安心地呆在看守所。 齐浩烟接到衣服和消息,差点没把监室的顶部笑翻。高兴得直接在监室里的地面上,连着打了三个滚。 齐浩烟这时才悟到,自己这趟看守所没白来,不但女人找着了,且还有了孩子。不但村长马上就死翘翘的了,而且村长的后台县长,也死翘翘的了。他能不高兴吗? 他简直想向全世界宣布他的喜讯! 他恍若疯子般,早就停下手工劳作,一个人在监室里,又是跳又是笑的。就跟昔日那中举了的范进没什么两样! 齐浩烟这一连翻举措,看得众监室的男嫌疑犯们,目瞪口呆。皆以为齐浩烟的神经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发展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 “我请客,今晚我请客!我请大家吃泡面。”齐浩烟大声狂喊。 二毛可不管齐浩烟是不是神经病发作,一听有泡面吃,他便鼠头鼠脑地上前,问道:“喂喂,齐齐,我好久没吃泡面了。一包泡面可不够我吃,我能不能吃两包啊?” 齐浩烟一拍胸膛,大声地答道:“能,能!为何不能呢你们大家伙儿,今天晚上的泡面,我管够!” “耶!”众人一齐呐喊。惊天动地。 惹得守在监控室中的管教干部,认认真真地对着监控里的画面,瞧了好久。见众嫌疑不是闹事,而是狂欢。这才放下了心。 监室里的泡面,就是我们平常去超市买的那种康师父方便面。若然没有被关押过的人,没有被饿过肚子的人,没有被缺吃少食过的人,是不懂方便面到底有多香的 当一个人长期处于半饥半饱的状态,当一个人每天就着一点咸榨菜剩饭熬着望不见未来的日子时,能够吃到一碗香喷喷的方便面,那真是神仙一般的享受!在监室里吃方便面,比在外面任何时候吃,都觉得无比的香甜。 而今晚,这种无比香甜的方便面,有人竟然说,要管他们吃够。他们能不狂欢吗?他们能不跟着发神经吗? 此时,众嫌疑犯们也顾不上去想,谁傻不傻的问题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今朝吃方便面,就让大伙吃个够吧!欧耶! 可监室物资短缺,一时之间去哪凑那么多方便面出来 山人自有妙计。 监室里的嫌疑犯,请监警们买方便面,都是一整箱一整箱地买。 这当儿,大家都把自个箱子底里藏着的方便面拿出来,数好多少包。让齐浩烟记一下数目。然后,把所有的方便面往齐浩烟面前一堆。说,让齐齐过几天,买来了方便面,再还他们就是。先吃先狂欢。 齐浩烟直接大手一挥,说:“还记什么包数到时,我还大家每人一整箱方便面就是。” 欧耶! 又是一阵高潮般的欢呼。 当真是山呼海啸,地动山摇。 幸亏这不是暴动。 守监控室的管教干部拍了拍自个的胸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