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合集》 第 1 章 狼人杀(上) (时间线是小悖正文完结,卡莱多一巡结束之后,听觉未公开) (太多想看三对cp狼人杀了,随便写写,无逻辑看个热闹,不了解狼人杀游戏的不建议阅读。 这盘是最基础的预女猎九人局,没有丘比特,没有丘比特,没有丘比特 村民视角读者读起来比较难,上帝视角纯粹娱乐,所以这一场选取了带身份的方觉夏视角。视角会影响判断,每个角色玩法不同,请勿站在上帝视角指责某个角色发挥不好。) 狼人杀术语科普: 焊跳预言家:狼人跳预言家身份 上警:天亮后尚未报第一晚死亡结果之前,想要竞选警长的玩家可以举手上警竞选,每人说一段话,由不上警的玩家给他们投票。拿到警长的玩家有归票权,他个人的票计15票。 退水:本来举手参加警上竞选,后来又放弃竞选。退水的人也没有投票权。 金水:预言家验出来的好人 银水:女巫用解药救过的人,没有金水身份高,因为不排除狼人自刀骗解药的情况。 警徽流:预言家竞选警长是为了拿警徽,哪怕预言家死了,用传递警徽的方式也可以无形中报验人,警徽流就是他后两晚要验哪两个人,如果他死了又验出金水,警徽就给金水,如果验出狼人,撕掉警徽,场上玩家就知道警徽流的人是查杀。 倒钩:狼人钻好人阵营假装好人 抿人:一般是抿神的身份,就是狼在场上找神 —————— 依照之前的惯例,在《逃出生天》结束之后,子节目《逃出狼人镇》又在广大观众的千呼万唤中上线。可惜的是翟缨因为海外巡演无法来到现场,为了凑齐标准九人局,节目组特意邀请了卡莱多的贺子炎和路远前来参加。九个人凑齐在《逃狼》的演播室,按照节目组的安排落座。 许其琛来之前没怎么吃饭,夏知许拿了一包糖拆开,一不小心力度大了,“卧槽。”糖飞的一桌子都是,路远和贺子炎满桌子帮他捡糖,许其琛捡了离自己最近的一颗,乖巧剥开塞进嘴里,还顺手给方觉夏拿了一颗。 裴听颂和方觉夏的位置隔了点距离,他表面上趴在桌子上,跟只小狗似的,桌子底下的大长腿就没有停过,一直拿脚勾着方觉夏的脚,方觉夏抿着嘴笑,把自己的脚往回收,企图躲开裴听颂。 谁知裴听颂这一下直接勾到了周自珩,周自珩咳嗽了一声,“找错人了。” 夏习清一脚踢到裴听颂伸直的膝盖窝,“再骚哥哥把你腿掰断。” “就是。”商思睿就跟狗仗人势的小博美似的,趴在夏习清肩膀上威胁他的小魔王师弟,“再秀我就掀桌布了。” 裴听颂切了一声,“今天首刀首验首毒三三。” 几个人玩了一下,节目组准备好直播机位,正式开始。 “欢迎各位来到我们的《逃出狼人镇》,本局游戏采用九人基础板,三村民,三神职,三狼人,神职分为预言家、女巫和猎人。狼人每晚可以选择杀死一名玩家,预言家每晚可以指定一名玩家查验身份,女巫有一瓶解药,可使用解药救人,还有一瓶毒药,可以毒杀一名玩家,注意,女巫不可自救。猎人死亡时可以发动技能开枪带走一名玩家,猎人被毒则不可开枪。白天所有玩家可以实行公投权利,选择一名玩家公投出局。本轮为屠边局,狼人杀死全部神职或全部村民,则狼人获胜,若狼人全部死亡,则好人获胜。” “下面为观众们介绍本次游戏的玩家。”法官的背景音出现,对准圆桌的镜头切换到了商思睿身上。他的面前摆着一个很大的数字灯牌1,“首先是1号商思睿。” 商思睿立刻露出非常元气的笑容,两手举起来和镜头挥手,“大家好啊,我就是最害怕拿预言家的三三商思睿!” 弹幕飞速闪过。 [三三!!卷毛三三好可爱!] [hahaha我还记得三三拿预言家被一堆人跳预言家的场景哈哈哈] 镜头切换到了2号,还没说话,弹幕就已经炸开。 [啊啊啊啊啊xqgg!] “hello”夏习清笑得很天使,“我是2号夏习清,玩游戏清清白白的那个清。” [哈哈哈哈清清白白夏习清!] 镜头再次切换,到贺子炎的脸上,弹幕的女友粉开始了狂欢。 “大家好我是三号贺子炎,很开心来到逃出狼人镇充数。”大家都笑起来,他又很快正经回来,“没有没有,我会努力的。” 四号是周自珩,他很简单地做了自我介绍。每次玩游戏的时候周自珩就会摆出很认真的架势,不管是狼人杀还是逃出生天,和他私底下不太一样。 到了方觉夏,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是方觉夏,5号。” [啊啊啊啊啊觉夏哥哥也太美了!头发梳上去露出小胎记真好看!] 六号路远拿肩膀撞了一下方觉夏,“这么简单的吗?” 方觉夏认真点头,然后对着镜头指了指身边的路远,帮他说了开场白,“大家好他是我的队友路远,6号。” “哈哈把你的也一起介绍了。”拿着七号牌的夏知许笑得很是阳光,小虎牙非常可爱,“那我可直接来了,我是夏知许,逃出狼人镇特供嘉宾,你们万能许编的家属。” [啊啊啊啊编剧组好甜!] [你也是清清白白夏习清的家属啊] [夏家三千金今天没凑齐,有点可惜。] 到了八号,裴听颂挑了挑眉,“yo,我是裴听颂,你们黑骑士方觉夏的……”大喘气之后他笑起来,“队友,他的好弟弟。” [啧啧啧啧啧] [天秀裴听颂] 最后一个是许其琛,他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轻松温柔的笑,“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许其琛,也是今天的9号。” [琛琛好乖!] 所有嘉宾介绍完毕,游戏正式开始。节目组安排九个人摸了底牌,方觉夏抽出来看了一眼,他竟然抽到了女巫牌。 第一时间,方觉夏就在担心天黑的事,希望法官给信息的时候不要因为他看不清出现场外信息。 法官开口,直接进入天黑,“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狼人请确认你们的同伴。” 戴着面具的方觉夏开始计数,心里的小时钟走了五秒,又听见法官再一次开口,“狼人请杀人。” “狼人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预言家请指定你要验证的对象。” “他是这个。好的,预言家请闭眼。” 预言家验人的时间比方觉夏想象中快。 “女巫请睁眼。” 方觉夏轻手轻脚取下自己的面具,眯着眼张望着法官的方向。 [天哪觉夏哥哥能看见吗?] “今晚死的是他。” 没想到工作人员出现在方觉夏背后,在他手上写了一个数字9,方觉夏立刻点头。 “你有一瓶解药,请问你要使用吗?” 三狼局自刀骗药的可能性不大,何况死的是一项稳扎稳打的许其琛,许其琛不像自刀的人。方觉夏简单思考后点了头,比了个表示要救的大拇指。 “你有一瓶毒药,请问你要使用吗?” 方觉夏摇了摇头,戴上了面具。 “天亮了。”法官话音刚落,演播室的灯光再一次亮起,“现在开始警上竞选,参加警上竞选的玩家请举手。” 方觉夏下意识想要举手,但看到齐刷刷一片举手的人,他犹豫了。狼队或许会有在台下等着给自己的狼队友冲票的人,为了好人团队,他没有上警。 而且对方觉夏来说,在警下听一圈发言盘一盘逻辑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现在除了1号商思睿和5号方觉夏,其余玩家全部上警。下面请从2号玩家开始升序发言。” 第一个发言的就是夏习清,方觉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他玩游戏看得太多,心里竟然有一种夏习清开口就会跳预言家的感觉。 “我,夏习清,全场唯一真预言家。” 还真是。方觉夏的眼睛都睁大了点。他还算好的,有几个已经憋不住笑了起来。 [xxq——全场唯一一匹预言家] “笑什么,请尊重游戏好吧。”夏习清扭头隔了几个人看向夏知许,冲他k了一下,“侄子,不好意思了,上来就查杀了你。” 夏知许做作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眯起了眼睛一脸怀疑。贺子炎无声地做了个wow的口型。方觉夏盯着夏习清的表情,感觉他一直在观察夏知许。 夏习清稍微正色,“没跟你们开玩笑,我是预言家,第一晚查杀了夏知许,我不跟你们扯什么心路历程,我查夏知许就是二十几年私仇,大家都知道。结果巧不巧,就被我查杀了,这就是反派的下场。” [哈哈哈哈到底谁比较像反派啊] [叔侄党真的相爱相杀一百年] “警徽流我先验警下商思睿,警下不可能没狼吧,先验一个再说,警上我验个中间位置,就周自珩吧。” 这个警徽流倒是没什么问题。方觉夏看了看场上情况,1号4号7号,格局打开好排狼坑。只是夏习清玩得太脏,他跳预言家可信度实在太低。 夏习清一只手拖着腮,看着全场懒懒道,“我难得真的拿一次预言家,不想扯虚头巴脑的了。再强调一遍,我就是真预言家,查杀七号警徽流1、4顺验,今天我必须拿警徽全票跟我出查杀。后面肯定有人要跳预言家,没关系,焊跳全部标狼打。过。” 3号贺子炎笑了笑,“好刺激啊,上来就这么重的杀气。三号是个好人,不跳预言家,那现在出了一个预言家,给七号知许发了一个查杀,这个预言家我不能完全信下来说真的,我这个位置也聊不出更多的信息。我只能说我是个好人,我上来竞选就是为了多说几句,而且我很怕投票。后面的玩家表演吧。过。” 方觉夏看着贺子炎,他的表现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夜里不睁眼的玩家。 到了周自珩,他表情严肃,可语速却一反常态地快,“警徽流先6后8,5金水。” [草!又是你!] 果然又出现了一个预言家,还给了他金水。方觉夏看向周自珩,他先报警徽流后报验人语速这么快,大概率是害怕狼队自爆。这看起来倒满像是一个真预言家的心态。 飞速说完,周自珩看向夏习清,礼节性地问了一句:“你爆不爆,不爆我继续了?” 夏习清也看着他笑,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不说话。 周自珩继续,“我一听到习清跳预言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就怕他突然自爆害我说不完。 [哈哈哈哈哈太真实了。] [怎么我的自习永远是对手哈哈哈哈] “我现在讲一下心路历程,为什么验觉夏,他倒钩能力很强,之前玩过几盘完全是隐狼,不放心就先验一下,金水我就放心了。”说完他冲着方觉夏微笑了一下,方觉夏自然也回了个微笑。 “觉夏的逻辑很强,希望这盘好好听发言帮好人玩。警徽流为什么先6号路远,我觉得不太可能三狼上警,一定有狼在下面冲票,五号觉夏是金水那1号思睿狼面就很大了,习清到现在都不退水我肯定就标狼打,可能是我警徽流说太快习清自爆也收益不大所以现在也不自爆了。1号思睿和2号习清在我这里都有狼面,所以三号子炎我倾向于是好人,不可能123连三狼吧,后置位必定要开狼。” 顺着他的思路,方觉夏看向后置位的6号路远、7号夏知许、8号裴听颂和9号许其琛。 “6和7我倾向于6吧。如果7号知许是狼的话,你们狼队上来就狼踩狼,要是夏习清没拿到警徽不就血崩了,感觉不太划算,所以我先验一下6号路远,如果路远是金水,排狼坑7号也跑不了。第二轮验一下8号小裴,如果思睿不是狼,八和九还要开一个狼。” 这番话说得几乎没破绽。方觉夏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就倒向了周自珩。之前夏习清查杀夏知许的眼神就已经让他怀疑,现在周自珩跳个预言家,心路历程这么饱满,发言也很阳光,他心里这个预言家的面更大一些。 但一切都说不准,夏习清玩游戏没定数。 周自珩已然收尾,“这个思路没问题吧,警徽飞给我,5金水,68顺验。过。” 他刚说完,贺子炎就退了水。轮到6号路远,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轻松,甚至有点乱入到这个游戏的感觉,“6号突然就被高玩放进警徽流了好荣幸啊,本来我想说验我挺浪费的,我是一个阳光ps的身份。不过后来我一听自珩的打法验我只是排狼坑,那我就放心了。现在这两个预言家我暂信自珩吧,他的发言不像是焊跳,心路历程太完整了完全就是预言家视角。但是我也不敢踩2号。”说完他还十分狗腿地朝着夏习清笑了笑,求生欲旺盛。 “2号和4号跳预言家,3号说完之后就退水了,我感觉身份还是比较做好的。那2和4开一狼,后置位肯定有狼,我还是听听后置位发言,而且习清给7号知许发了一个查杀,这我就要好好听一下了。” 这发言听着没什么大问题。方觉夏看向焦点牌7号,夏知许的表情比他想象中轻松,小虎牙还透着股嚣张的意味。 “7号发言。”夏知许看向夏习清,摇了摇头,“2号上来就给我7号一个查杀,啧,我不清楚你2号什么目的,反正你这个查杀直接踢到铁板了,我是一个可以自证身份的牌。我可以晚上吃刀但是我不接受被推。” [woc这么刺激,查杀发给强神?] 自证身份,可以吃刀不能被推,那不就是女巫? 方觉夏面儿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过了好几种可能。夏知许这时候穿他女巫的衣服,要么是民,想苟一波不被抗推出局,要么就是真查杀,穿强神衣服刚下去顺便诈女巫。 “习清你别紧张,没准儿你只是想诈我身份,”夏知许的视线从夏习清身上移开,扫了一眼全场,“我现在先不踩你2号,你退水的话我还不会把你标狼打。4号自珩发言一直稳,这是一个听发言盘逻辑的游戏,自珩发言上更像预言家一点。” 说到这里,夏知许又看回夏习清,“你现在都不退水是吧,那我也只能把你标狼打了,你吃我毒吧。后面我猜也不会有你的狼同伴跳预言家了吧,我等着看戏,过。” 方觉夏面无表情,眼神在这几个人里来回扫了扫。 “8号发言。”裴听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趴到桌子上,歪着脑袋看向前置位的方向,拿手指点了点,“2号和4号真假预言家,3号在4号发言之后退水,那你3号也认他4号是真的?后面的6号7号全都跟了4号这个预言家,都说4号自珩哥发言好,像预言家。” 他突然笑了一下,“不是,这游戏什么时候这么玩了?2号起身给7号发查杀,照你们这血海深仇的,我还以为7号知许哥会原地起跳预言家,给2号习清哥发个反查杀呢,结果居然是模棱两可地拍出一个女巫身份,还不明说,说什么可以死在夜里不可以被抗推……怪怪的。 4号自珩哥给警下发了个金水,力度可以说是最小的了,警下一般很少很少会反你的水,不管是你的狼队友还是真好人,而且他们也没办法在警上说话。抓住这一点发金水,然后所有人都说逻辑好是真预言家。我不懂,发警下一张金水是想号票?” 裴听颂说着,看向商思睿,“4号的话里保了3号火哥,正好4号一说完3号就退水,巧不巧,跟商量好似的。” 贺子炎一副无辜的表情,哭笑不得。 [小魔王踩得好狠啊] [不愧是虎子哈哈哈哈] 裴听颂坐起来,“这样,我们盘个双边逻辑。如果自珩哥是狼焊跳,那3号火哥这个位子我怀疑,不过3、4、5连开三狼我觉得不太可能,所以5号觉夏这个金水可能是真金水,毕竟狼队是知道谁是好人的。” 听到这句话,一向表情管理出色的方觉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倒不是因为他说自己是好人,只是裴听颂这发言实在太狠。 [踩了全场只说觉夏是好人,kdlkdl] [裴小虎:除了老婆都是坏人!] 说完他看向夏知许,“7号知许哥都被查杀了,习清哥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是诈身份,7都说他可以自证身份了你都不退水。这样,7我容错吧,7和9开一狼,9号许编我听发言再判断,但许编一向是发言王者,不好说。没准儿他一会儿还跳个预言家,那就精彩了。 如果4是真预言家,那2号习清哥就是铁狼,习清哥的警徽流留的是1号商思睿和4号周自珩,警徽流里怎么也要留一个队友吧,肯定是1号了,正好1号三三也在警下,很吻合。后置位要开狼,6号站边自珩哥,7是狼预言家查杀,那9就有点危险了,6和9开一狼。” 说完,裴听颂笑着看向自己身边的许其琛,“反正正反两套逻辑,9都要进狼坑,许编好好发言,我听着呢。” 裴听颂这一套发言虽然开场很凶,但仔细听下来倒也没有大问题,双边逻辑都点出了狼坑。方觉夏现在有点担心接下来的警长竞选投票,他手上这一票,决定之后的警长是谁。 许其琛接过话,表情淡定,“两个预言家我现在都没办法相信。听发言的话,自珩更像是真预言家,但有一点,如果他是真的预言家,即便留了警徽流习清也会爆,这一局没有警徽,真预言家也报不了验人。所以习清至今不爆,就让我有点怀疑周自珩的预言家身份。” 这一点倒是和方觉夏想得不谋而合,对夏习清来说,只要诈出真预言家,他就有可能自爆指刀,以他抿神的能力,第一天就指出神并不难。 “但没准儿是自爆玩家的新打法,做低真预言家身份。”许其琛继续说,“所以我建议,先留一轮两个预言家,听听验人。8号小裴踩了一圈,最后踩我9号,我不能接受,可以盘双边,但你的逻辑很奇怪,正逻辑里你认了夏习清是真预言家,你又认不下7这头查杀狼,觉得他是诈身份,所以强行把我9盘到狼坑。如果你信了习清预言家,查杀是稳稳的铁狼吧。” [许编国服第一找漏洞能手。] “再看反逻辑,你认周自珩是预言家,周自珩把你放警徽流,你和我验一砸一,你还怕什么。我9号好人一个,怎么盘都进不了你的狼坑。所以如果习清是预言家,1和3开一狼,4和7铁狼,如果自珩是真预言家,2铁狼,1、6、8开两狼。不过……” 许其琛皱了皱眉,“你说的有一点是有道理的,7号知许被查杀,起身穿了女巫衣服,这一块他的发言有点怪,不像是他拿神的状态,知许拿神的时候打得很猛,预言家都不放在眼里。” [hahaha太了解了] [这一对对的真不是来秀恩爱的吗?] “其实6号路远的发言我感觉像是偏向好人的,状态很轻松,虽然站边但是我记得他没有踩死2号习清。”说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向方觉夏,“总之我等下会认真观察警下的票型,警下我觉得会有一狼。我的发言完毕。” 信息量太大,方觉夏垂下眼陷入思考。 无论如何,警下现在只有思睿和他两人,三狼上警太冒险,这样一看,思睿的狼面的确很大。 思睿会投给谁,这一点很关键。他在夏习清的第一警徽流里,警徽流第二个验的周自珩和他对跳预言家,如果警徽流里真的有习清的狼队友…… 应该只可能是思睿。 法官开口道:“警上发言完毕,3号贺子炎、6号路远、8号裴听颂、9号许其琛四人退水。现在开始投票。” 思考一番,方觉夏最后还是举手比了个4,投给了周自珩。 可他没想到的是,商思睿竟然也投给了周自珩。 “1号商思睿、5号方觉夏投给4号周自珩。4号玩家当选警长。” 方觉夏看了一眼夏习清的表情,不太好看但也不算难看。 难不成夏习清真的没有团队,还是说这是一盘怂狼局? 法官公布第一晚的情况,“昨晚是平安夜,无人死亡。” 第 2 章 狼人杀(中) 亲手把许其琛救起来的方觉夏自然没有太大反应,场上的众人也都算镇定。方觉夏对刚才的票型耿耿于怀,商思睿投给周自珩是他没有想到的,本以为自己这张票上到周自珩身上,会让两个预言家可以上pk台再辩一次…… 可是如果夏习清是真预言家,为什么心路历程也不聊,发查杀的时候还在观察夏知许的表情?这一点实在是太不做好。 “请警长指定发言顺序,警左或警右?” 周自珩指了指左边。 “警左。请3号玩家贺子炎发言。” 贺子炎点头,看向镜头,“昨晚是平安夜,也就是说女巫开药救人了。说到女巫,”说着他看向夏知许,“7号知许接预言家查杀跳强神身份,而预言家习清也没有退水,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是狼,要么你7号是狼。之前小裴踩我身份是因为我被4号自珩保了一下,而且我退水的时机很凑巧,其实我当时退水的确是认可了自珩的心路历程,狼人杀是一个听发言盘逻辑的游戏,一个预言家说‘我就是因为私仇要验某人’,而另一个说‘我验某人是因为他逻辑好很会倒钩,我希望验明身份帮助好人’,这两种心路历程我当然选后者,何况后者语速加快害怕被爆也很像是真预言家,两个预言家你总得站一个,否则等于没有预言家,不是吗?” 这番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方觉夏想,就算是自己来分析,怎么看也都觉得周自珩更像是预言家,他发言没破绽,逻辑也缜密,心态更是阳光,唯一值得怀疑的是夏习清在警上期间一直没有爆,这一点引人怀疑。 “所以我选择站边周自珩,在我的视角来看也没有任何问题,如果真的站边错了我也认。”贺子炎继续表水,“我是一个铁好人,我从我的视角出发来看知许被发查杀起跳这件事,我倾向于觉得知许是穿了女巫衣服,而且更倾向于是民穿了女巫衣服,因为我觉得狼踩狼收益真的很低,如果习清真的是狼预言家,给自己的狼队友发查杀,就他玩得这么脏,本来大家就不愿意相信他是真预言家,还把自己的队友打成焦点牌,得不偿失啊。” 说到玩得脏,台上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笑起来,连夏习清自己都笑了。 狼踩狼这一局的确不划算,无论夏习清跳预言家,还是夏知许跳预言家,他们两的风格相似,都不被村民信任,就算对调成夏知许预言家给夏习清发查杀,也会让局面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我倾向于觉得知许是被污的,我的狼坑就是1号思睿,小怂狼,看见自己的狼队友没能取得大家信任,不敢给自己的狼队友上票。” 商思睿一听,又不能出声儿反驳,只好不满地撅起了嘴。 “然后2号焊跳狼,给后置位好人发查杀,”贺子炎看了看后置位,“5号觉夏是预言家发的金水,所以最后一狼我觉得是路远。” [哈哈哈说好的队友情呢?] 路远的眼睛都瞪大了,口型比了个why。 贺子炎分析道,“我感觉流啊,小裴打得这么彪悍,很像是身份牌。9号许编发言太阳光了,目前停下来我就觉得自珩和许编发言真的是极度阳光,而且还有一点。如果狼队的配置是习清、思睿和许编,一定是许编焊跳啊,他自带好人光环,怎么会沦落到习清跳呢。” “哈哈哈!”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笑起来。 这倒是个很新鲜的分析方法。气氛一下子轻松很多,方觉夏也勾起嘴角。 “换个角度,如果狼队配置是习清、思睿和小裴,小裴就直接打冲锋了。但如果是习清、思睿和路远,习清带不动这俩货,肯定只能自己焊跳了。” [哈哈哈哈哈我竟然无法反驳] [这个反向逆推好有道理哈哈哈哈哈] 夏习清摇了摇头,给贺子炎比了个大拇指,像是放弃治疗的意思。 “我瞎说的啊,我只是给大家说说我的想法,盘个狼坑,别一会儿说我没盘狼坑拿这一点打我。”贺子炎耸耸肩,“玩儿游戏嘛,轻松一点。过。” 到了夏习清,他深吸了一口气,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不好看,“可能是一开始我发言没有那么好,我很少拿预言家,而且经常焊跳预言家,给大家造成一种不容易信任的感觉。但是我就跟你们盘一个逻辑,但凡我是狼,我自爆撕警徽是不是比我扛推出局收益大,既然已经没有人信我是预言家了。我为什么不自爆,你们以为我不想吗?”夏习清看了一圈众人,“我没这个功能啊。” 大家又笑了起来。 夏习清靠在椅子上,眼睛短暂地和方觉夏对视,“五号觉夏,你在下面投票也投给了周自珩,这样我跟你五号对话。你投给周自珩可能也是因为他发言好。但是不是只有发言有用的,票型你也得看吧,警下两张票没有人投我,那请问我的队友在哪里?你们盘的狼坑,1号商思睿,7号夏知许,还有谁?68开一狼?这些人谁站了我?就只有8号小裴一个人软站边了我2号,后来又盘了双边逻辑也不算站我。再没有其他人。我狼队友呢?我狼队友是寂寞吗?”元宝小说 [哈哈哈哈哈哈狼了个寂寞] [草我现在听谁说话都觉得是真的] [语速好快我有点跟不上,而且感觉xqgg这次有点急] [xq是有点情绪流的打法的,不是激起别人的情绪就是自己带情绪表演,所以很有迷惑性] “7号夏知许那个发言,被查杀之后反手立一个女巫身份坐得住?你既然都认了女巫了你为什么不报你的银水?你是想诈女巫身份吧。”说完他看向商思睿,“1号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上票给一个把你标狼的预言家,难不成你就是那个被狼警长抛弃的小怂狼?不过我不踩死你,不把你标狼,我照样验你,因为今天会玩的人多,三狼上警也很不是不可能。” 夏习清两手交叠看向其他人,“三狼上警的话8号小裴和9号琛琛肯定要开一个狼,小裴我有点不相信他是狼,裴听颂不像是打倒钩的人,他打倒钩就太不要脸了,这么虎不冲锋对得起你的论坛高楼吗?周自珩和夏知许双狼裸奔了你们不推就太不像话了。反正我也活不过今晚给不了你们多的验人,信我点的狼坑就直接投。几天票7号,”说着他想了想,“不,还是先撕警徽,狼警必须死。过。” 方觉夏一路盯着夏习清,有过好几次眼神交汇。 他为什么要“特意”与他对话。 目的是什么?号票? 方觉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是一道没有填满的数独题,他现在面对着的就是中间仅剩的一点空白。 镜头来到商思睿的身上,“1号商思睿发言,我快憋死了,本来我在不上警就是怕万一上警说错话被打成焦点牌,没想到9人局你们居然7人上警,我当时都惊呆了,我猫在警下不发言居然都成了焦点牌,谁能想到。” 这倒是挺像商思睿的风格,商思睿日常不爱上警,之前拿了预言家牌验出金水也躲着。 “我表表水,我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民,晚上不睁眼白天也看不清的那种。我之所以投给自珩,是因为自珩的发言真的完全就是预言家该有的标准发言啊。是,他的确是把我盘到他心中的狼坑了,但是我知道他之后会验人,这一轮也不该是我的轮次,所以我当然是希望真预言家拿警徽,我是一个完全帮助好人玩的心态,如果我就是因为被他怀疑一下子就投给习清,这才是不尊重底牌吧。” 说完他看向夏习清,“习清我真的没办法相信,我在警下观察你拍查杀的时候,你一直在盯着知许看,照理来说你晚上验了他是查杀,应该一起神就直接报你的查杀,你看他干什么呢?可能你是为了节目效果?反正这一点让我不相信你是真预言家。” 这算是打到痛处了,方觉夏看向夏习清,观察他的表情。可夏习清也没有太多表情,他从商思睿那儿撇过脸,不小心又和方觉夏对视上。 他挑了挑眉,方觉夏也只是直视他。 “但是刚刚,我听习清的发言,我又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他的确是没有团队的,而且我之前和他一起玩过,他在狼队是会安排布局的,谁配合谁冲锋他都会安排好,不至于像现在打得这么狼狈。所以我现在又有点纠结了。”商思睿一脸苦恼的样子,“我还要在听听发言,我现在有点迷。总之我是个村民,过了。” [我觉得我的心路历程和ssr一样……] 镜头来到了9号许其琛的身上,“习清刚到了现在,让我有点想相信你了。” 刚说完,夏习清就朝许其琛抛去一个飞吻,把他逗笑。 [啊啊许编和xqgg的cp我也可以!] “不过思睿提到的你查杀状态,我也持怀疑态度,我现在很害怕狼踩狼,但是你们狼踩狼收益真的太低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很难获取其他人的信任。你们两个预言家都有自己可信的一面,说真的,所以我还是希望这一轮两个都留下。” “再来说说3号贺子炎,明显没有上一轮划水了,说了很多,主要是还站边了4号预言家,踩了6号路远。1号商思睿认民,你的位置的确很敏感,你是警下一张没有金水的牌,不能怪大家把你看成是焦点。而且你一直在变,警上投给了周自珩,现在发言又倒向夏习清,我不知道是你确实视角模糊还是在搅混水,在我这里你还是有很大的狼面。7号……” 许其琛一脸严肃地看向夏知许,没想到夏知许居然冲他眨了眨眼,害得他冷静的表情管理一下子破功。 [哦哟~~~好甜~] [虎牙太可爱了!] 但许其琛还是勉强憋住了笑,继续发言:“7号夏知许,我倾向于这一轮你投出去。” “啊?”夏知许忍不住发出一声委屈的疑问。 [哈哈哈哈哈铁面无私许甜甜] “我怎么想都觉得你的女巫跳得太不像你平时的打法,甚至有点没有料到会被查杀,措手不及之下选择跳强神自保的感觉。认民表水对你来说没什么用,因为你也玩得很脏,没有人会信你认民,反查杀的话,你需要跳预言家临场编出一堆心路历程,这样很冒险,对你来说跳神最轻松。还有一点。”许其琛看向他,“你跳女巫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场上的人的,你是在找女巫吗?” 夏知许笑着耸了耸肩,小虎牙很嚣张。 “被查杀之后跳女巫,但凡女巫是个不会玩的,就要跳出来了。我赌你不是真女巫,不然你警上就会报验人,你不敢。”许其琛收回眼神,“我坚持今晚留一轮预言家,我倒是很好奇今晚谁死。我的发言完毕。” 许其琛一向是逻辑缜密的类型,这番话更多了点底气。方觉夏凝视着许其琛,心里忽然有了点想法。 “8号玩家发言。”裴听颂开麦,手指拨着面前的一个玩偶小摆设。方觉夏再了解他不过,这家伙思考的时候就喜欢转笔,手里必须得有点什么,现在肯定很不习惯。 “我之前盘了双边逻辑,说如果习清哥是真预言家7号也不一定是铁狼,9号许编拿这一点打我,但有一点我得澄清,我的逻辑基点是我两边预言家都不站,我站在中间立场去看他夏习清拿预言家,就是有可能拍查杀来诈夏知许身份的。当然了,至于是不是真的狼,只有夏知许自己心里清楚。我觉得我这么分析没问题。” 说完他看着许其琛笑了一下,“何况我也没踩你,两个预言家都说八和九开一狼,我看清我底牌好人情况下,那你是不是有狼面?不过有一说一,7号当时结束发言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话,‘你2号在我这标狼打了,我猜后面也不会再有你的狼队友焊跳了吧’,这句话就很迷。”他歪着头看向夏知许,朝他挑了挑眉,“哥,你是在暗示你的狼队友焊跳帮你拍死他?不过好像没有人帮你欸。是你后置位的狼队友太怂了,还是你后置位根本没有狼队友,你就是想做低后置位的身份。” 方觉夏也想起来,他的确说过这句话。小裴就是他后置位,他现在这么直白地点出这一点,胆子倒也很大。 “我如果是狼,巴不得大家没有发现这一点。都不用我表水了,只有好人敢随便盘双边,才敢踩全场,不是吗?”裴听颂看了看大家,“我的发言完毕,至于投谁,我还想听听自珩哥发言,但我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投票。过。” 终于轮到了全场的焦点牌夏知许,他状态倒是不错,被这么多人针对一点感觉都没有,脸上还挂着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到我了?这一盘打得真是让人心碎。”他看向裴听颂,“弟弟,要不是哥哥我,你昨晚就死了知道吗?” 裴听颂挑了一下眉,露出一个笑。 方觉夏表情轻松地看着这个穿了自己女巫衣服的人表演。他报的银水是假的,但凡这时候他报出一个真银水许其琛,方觉夏就可以将他打死成铁狼,完全不用怀疑,但他的银水是错的,这就成了烟·雾·弹。 夏知许究竟是民为了挡扛推穿女巫衣服,还是故意报错银水诈他身份的狼。 方觉夏心累,最怕和这种玩得花的人一起玩狼人杀了。 夏知许看了一眼许其琛,继续道:“其琛拿我跳女巫身份这一点打我。我一个神牌被发查杀为什么一定要在警上报银水自证身份,狼人杀里没有这个规定吧,万一我报出银水,你们又说,你是狼人当然知道晚上死的谁,我不是正反都要被打死。最后我说了一句后面还有没有人焊跳,当然是给你们后置位的两个人施加压力,是为好人办事,现在这种局面已经很混乱了,如果还有狼人焊跳,好人的视野会变成什么样?你么能想象吗?” “我这一局铁站边警长,出这个假预言家没毛病。我今晚如果被刀了,我想想……自珩你警徽流是不是留的路远和小裴?那我就1号和9号选一个撒毒,如果我死了。过。” 说得跟真的似的,是多不想被扛推出去。 路远开始了发言,“6号发言,警上的时候自珩的发言真的很好,对我来说跳不出什么错,”路远的状态依旧轻松,说说笑笑的,“不过那是我上警时的想法,我现在也变了。自珩保了3号子炎,结果子炎就踩我是狼,我都说了我不怕验,随便验。而且踩我的原因居然是加我才会变成现在的战术,这个反推太骚了。那如果自珩是狼,带你打配合也说得通啊。” [又是销户卡团魂丧失的一天哈哈哈哈] “我觉得现在还是好人领先的,知许这个女巫我还是不认,我觉得许编说的没错,你这个跳神跳得就很仓促,别人给你查杀你就跳了女巫,说你没有报银水你就报了一个,挤牙膏儿似的,一点都不严谨。虽然我很难相信习清,但是他确实没团队啊。我反正是个好人,是神还是民你们自己猜。先过了吧。” 终于轮到了方觉夏,他清了清嗓子。 “这是我第一轮发言,信息量有点爆炸。”方觉夏看了看桌上其他人,“我分几点来说。” [hahahaha不愧是你方老师] “第一,我是好人身份,周自珩给我的金水我接一半,我并不能完全信你这个预言家。第二,大家都排了狼坑,我聊一下场上的明好人,9号是一个铁好人。”说着他微笑着看向许其琛,“如果他是狼,且被盘进狼坑,无论这两个预言家里谁是他的狼队友,他一定会顺势推走真预言家,而不是强调不是预言家轮次,因为这样轮次可能到他头上。所以他的好人身份我认的下来。” “8号小裴的发言目前为止都是偏做好的,起码在全场都站边自珩的时候,他第一个跳出来找自珩的漏洞。至于两个预言家,自珩的逻辑很饱满,但我想,如果夜里就已经想好要焊跳,这个时间我想也足够你想好一个圆满的逻辑。而且夏习清在你前置位跳预言家,你改变话术,先警徽流后验人结果更能坐稳身份。” “警下投票的确什么加深了我对你的怀疑,没有一个人给夏习清上票,场上几乎也都不信他,如果习清真的是狼,他队友就这么怂?”说着方觉夏看向商思睿,“思睿警下没给习清投票,现在上来又倒向他,我反而觉得这是典型的民,视角不清导致的摇摆不定。” [ssr可怜兮兮哈哈哈] “第三,来说说这个七号女巫。我们回想一下,为习清说过话的人只有8号裴听颂,他是七号知许女巫的银水。女巫是被习清发查杀的人,但是银水却在给发他查杀的预言家说话,这个逻辑连起来是不是很矛盾?结合一想,你女巫发的银水都立不住,这么一推,我就觉得习清的这个查杀发得更有力度。” [woc真的,女巫的银水站的是发女巫查杀的预言家!这一套套下来就不对啊!] [方觉夏的逻辑真的6] “刚刚是基于你发的银水,我觉得矛盾蹊跷。再从你起跳的出发点和目的出发,九人局屠边很容易,比较怕的是狼抿身份。刚刚许编也说过你可能是民穿女巫衣服挡扛推,这个我也想到了,或者你干脆是真女巫。” 说着,他淡淡地笑了笑,“但我想通一件事,就发现你不是真女巫了。如果你是真的女巫,你在被查杀的那个时间点跳出来,等于我们好人送了预言家和女巫两神,那你准备毒谁呢?习清?当时自珩的发言一出,那么饱满,相比之下习清很有可能被扛推出局,你毒不到他身上。” 他以一个平民视角有条不紊地分析着个中逻辑,“屠神局,你真女巫跳出来晚上可能被刀,吃刀之后必开药,那时候你要毒谁呢?毒哪个才一定不会毒错?一定可以帮我们好人追回轮次?在那个时间点,只有三个人发言,你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吃毒的人。所以你作为真女巫那时候跳出来,你晚上会死,你的毒大概率会被浪费,好人血崩。这不是你一个高玩会做出来的事,对吗?” [卧槽这几连问把我都问懵了] [草,真的,如果夏知许是真女巫他不可能会这么做,方觉夏想到的事他一定能想到,他绝对是假女巫。] “其实如果你刚刚发言脱掉女巫衣服认民,可能还好点,但可能你在赌,只要你女巫衣服不脱,大家就不敢随便推你出去。但很抱歉,女巫的衣服你也没能穿牢。所以这一局,我会走查杀,在我心里你不是女巫。”说到这里,方觉夏一脸诚恳,“但我希望真女巫不要出来了,听到现在你们心里应该有数,知道毒药撒谁,希望撒准一点,这是好人的救命稻草。我发言完毕,过。” 这一套发言下来,弹幕刷满了666。方觉夏的发言狠狠击碎了夏知许的假女巫衣服,也击碎他最后的保护壳。他知道这一夜还没有过去,现在不是直接跳出来拍女巫身份的时候,何况他跳出来,让原本迷惑的真假预言家再加上真假女巫,平民只会更加混乱。 他必须站在第三方视角用逻辑来分析,夺回被别人穿走的女巫衣服。 最后到了警长发言,周自珩的状态一如既往地好,“警长发言。其实我拿预言家的次数也不多,但是我很清楚,拿预言家要做的不是踩死谁,而是让场上的好人尽可能地相信自己说的话,否则验人再准,活得再久,提供的信息也没人相信。所以我还是愿意跟大家表水。你们刚刚指出我发警下金水这一点,其实这是一个先果后因的思维顺序。”周自珩看向其他人,“我作为预言家,第一晚验人只会考虑到这个人是不是值得我来验,对好人有没有帮助。我是想不到晚上验的人早上起来会不会上警的,何况在我心里,觉夏是应该会上警的类型,不是吗?” 方觉夏笑了笑,这倒是不假。要不是看见大家齐刷刷上警,他这只手也不会放下。 周自珩发言实在优秀,不愧是拿过影帝的人,状态好,逻辑顺,姿态还非常亲切,让人完全找不出一点错。 “另外大家怀疑的一点,就是投票的票型,其实说真的,我在场上已经把思睿盘进我的狼坑了,他会投给我我也没有想到,这不是预言家可以控制的,因为预言家没有团队,不能商量配合。竞选的票型来看,的确习清没有队友,可现在这一轮发言下来,你们还这么认为吗?连我的金水都不会跟我票,选择去票出狼预言家的查杀,我是不是才是那个真的没有团队的人?” “但是没关系,大家站队都是常事,游戏而已。不过你们要记住,和我焊跳的习清是铁狼无疑,今晚必须跟我票他出局,这是一头真正的明狼,也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不能留在场上。我对话一下场上的好人,我们算笔账,如果这一局把7号知许送走,是狼走的也还好,晚上死我一个轮次能追回来,如果是好人,他们赚了。何况我真的不觉得一个焊跳狼上来就给自己的狼队友发查杀,收益太小了三狼局。我不可能跟着和我对跳的铁狼票他的查杀。” “”刚刚觉夏说他不会是女巫,我在这里也不铁保他是什么身份,我没验过他,但凡事无绝对,放着场上的明狼不推,推一个亮女巫身份的人,如果觉夏你计算错误,药没了,晚上再刀我,猎人藏不住被抿出来,这局就结束了。” “所以今天,必须给我票习清,焊跳的铁狼不走这轮好人就输定了,不怕好人站错队,但你们要为好人追轮次想想。” 这番话说得恳切至极,哪怕是方觉夏听来,站在他预言家的身份,的确都是如此。 法官的声音出现,“警长请归票。” 周自珩举手比了个2,“警长归票2号。” 方觉夏想了想,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比出数字。 “好的,现在公布公投结果。1号商思睿、3号贺子炎、4号周自珩、7号夏知许投给2号夏习清。其余玩家全部投给7号夏知许。” [真不愧是摇摆不定的商三三啊,肯定觉夏说的时候就想投知许,最后自珩归票又投习清了] [但还是投知许的多啊] “7号玩家夏知许出局。请留遗言。” 夏知许往椅子上一靠,哪怕是出局了脸上还带着笑,顿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我是狼啊,我就是狼。嗐,本来我要打冲锋的,突然被发了个查杀有点懵,想了半天还是跳神简单一点。失误了,下来应该脱女巫衣服认个民的。是吧自珩。”说着他歪着身子看向周自珩,“你焊跳的时候也应该发个查杀的。” 所有人眼睛都睁大了,周自珩只是对着他笑,没有说话。 “甭装了,还有思睿,敞开打得了。我都把我队友送给你们了,裸着打吧。”说完夏知许的眼神看向方觉夏,唇边的虎牙透着点嚣张,“虽然你扒我衣服的样子挺像个民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你是个带身份的。” “女巫?猎人?”夏知许想了想,“要不今晚刀他吧。” 方觉夏面不改色,只淡淡笑着。 “方觉夏是一个,贺子炎和路远里面总有一个带身份。狼刀追得回来,万一女巫手抖把毒撒错了呢?不说了,队友们加油哦。”他起身,离开之前还拍了拍方觉夏的肩膀。 方觉夏深吸一口气。 夏家人真的一个赛一个的可怕。 夏知许离场之后,再次进入天黑。这一晚方觉夏原以为狼人杀人会比较迅速,没想到时间久了点。老实说,夏知许的话迷惑性太强,他和夏习清是一个路数的人。闭着眼的方觉夏一直琢磨着自己之前的思路,尽可能不被他的遗言打乱节奏。 “女巫请睁眼。” 方觉夏睁开眼,已经用掉解药的他没办法知道死去的人是谁。 “你有一瓶毒药,请问你要使用吗?” 要用吗? 脑海里浮现出夏知许走前的场景,1号商思睿,4号周自珩。哪个是真的,还是他的障眼法。 他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去毒,毒错好人可能就送分了。 可是如果今晚死的是他呢,毒药不就浪费在手里了。 方觉夏深呼吸,努力地代入狼人视角。 他没想到,夏知许的出局,让他的决定变得异常艰难。 “天亮了。” 第 3 章 狼人杀(下) 方觉夏惴惴不安,第一次玩游戏玩出这么心惊肉跳的感觉。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方觉夏最终还是没有撒毒,夏知许最后的遗言摆明了是想激怒真女巫撒毒。场上只有两狼,剩下六个都是好人,好人领先,这时候撒毒就是送人头。 方觉夏冒不起这个险。 法官宣布结果,“昨晚死的是6号路远,请玩家离场。” 他先是松了口气,狼人并没有刀他,可下一秒他忽然觉得不对。他怎么都想不到狼刀会落到路远的身上。 狼队打得是什么战术? “警长请指定发言顺序,死左还是死右?” 周自珩指了指方向,从8号裴听颂开始发言。看到他指的方向,方觉夏愣了愣,他以为周自珩百分之一百会从他5号开始发言。这样的方向,从8号开始,等于把他5号放到归票位的前一位了,倒数第二个发言,很可能逆转局势。 发言顺序有多重要,周自珩这种高玩不会不知道。 刀走的人和他想象中不一样,指定的发言顺序也跟想象中不一样。 方觉夏这时候才感觉有点乱了。 镜头切换到裴听颂的位置,他手指敲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儿,“昨晚死的是路远……知许走的时候那个遗言真的是疯狂搅混水。他认狼走的,点出自珩和思睿是他的队友,又给觉夏穿神的衣服。觉夏的发言我觉得不像神,带身份的视角一般很少打出纯逻辑流,夏知许这么做可能就是想再诈一诈女巫,激女巫开毒,不过看来女巫还是没敢开,挺好的,这样我们还有公投和药,现在走了一狼,好人总归是领先的。” 说完他看向周自珩和夏习清的方向,“但是就他昨晚的遗言,我想了一下。如果没记错,自珩哥上一轮归票拉了一把知许,因为你想归习清哥走,这我可以理解,我如果是预言家,也会踩死和我对跳且不退水的人。但是你拉的夏知许直接认了狼,并且反手一个送队友,把你4号也认了狼,这是什么操作?我一开始觉得他是想脏你,毕竟你是拉他的人,但知许哥是很会玩的,用单层逻辑来想就太容易了,再套一层逻辑,他是想借着脏你的功夫,来保你周自珩的预言家。场上的玩家都不傻,不可能说他认了你4号是狼队友,大家就真的觉得你4号是狼。而且在上一轮你4号已经失去大家信任的前提下,这么一踩你,反而让所有人起逆反心理,觉得你其实是被夏知许诬陷的好人。” [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知许一说自珩是他队友,我就觉得不对劲,但说不出哪里不对劲,现在我好想有点明白了] 裴听颂转了转脖子,“更何况,知许哥是第一轮就被查杀的对象,这也验证了习清哥是真预言家,而和他对跳的你是假的,是悍跳狼。夏知许这么做,看似做低你4号的身份,其实是做低了2号习清哥的身份。不过没关系。”裴听颂表情轻松,两手放在桌子上,“反正正好他留的另一个狼队友三三,在习清哥的第一警徽流里,我听一听验人,看我的双层逻辑是不是能成立。今天我这一票是绝对不会跟警长了。我强势站边2号真预言家,输了我的锅。过。” 方觉夏没有说话,只看了一眼裴听颂,巧的是裴听颂说完也看向了他,还冲他笑了一下。 [葡萄树真是打得又刚又猛,只在jxgg这里当小甜甜] “9号玩家发言。”许其琛一脸凝重地开口,“我现在脑子有点混乱,但是刚刚小裴说的话,也是我想的,知许直接把脏水泼到自珩和思睿身上,应该是想保自珩的,因为他出局认狼等于完全接了习清发的查杀,这时候习清的身份就做好了,如果他就直接认狼离开,大家就会完全信任习清,但是他丢了一个狼人衣服给自珩,大家就会迷惑,看似脏自珩,可能实则是保他。” 说着他又皱了皱眉,“这一轮知许连连失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但老实说到现在我肯定也认下来习清的预言家身份了,三狼局狼踩狼真的很冒险,应该不会这么打的。还有一点就是,知许走之前为什么特意要点出觉夏,给觉夏疯狂穿女巫衣服,可最后竟然没有刀觉夏,这一点拉低了觉夏身份。他还说子炎和路远有一个带身份,最后到了路远,狼队这一局把我之前的逻辑打碎了。但是查杀认狼坐实预言家身份一定没有错,我这一轮也跟习清。我建议先把警徽撕掉,但还是听听验人,我觉得商思睿的身份还是挺重要的。过。” 果然,夏知许最后的遗言把所有人都弄乱了。 镜头转换到1号商思睿,他一脸无奈,“我真的胆战心惊,就怕女巫毒我。我都已经做好一觉醒来变成尸体的准备了,不过好在女巫大神心里有数,没有撒毒,感谢感谢。讲真的,这一轮不止我一个人反复横跳吧,一开始大家都站自珩,后来不都站习清了,我并不是特殊的。死的路远没有开枪,那他肯定不是猎人,哎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啊,路远其实是女巫,但是女巫解药第一晚就用了,所以他不知道谁死了,也没敢开毒,就这么被刀走了,现在场上没有女巫。那我觉得就太惨了吧。可是狼人应该不会搞错吧,我猜路远应该是带身份走的……刚刚八号和九号都说我是焦点牌,听习清验人结果吧,我自己知道我自己不是焦点。” 说完他又看向方觉夏,“我总觉得知许走的时候故意说觉夏,看起来是脏他身份,可能也是在保他呢,他提了这么几个人,总有要保的吧。因为觉夏是自珩给的金水,如果按照刚刚大家的分析,自珩会不会给警下狼队友发金水?没错吧,这完全说得通,而且自珩还把我打成了焦点牌。” 方觉夏发现自己没有被刀的时候,就害怕有人会这么想,没想到果然被提出来这一点了。 说得起劲儿的商思睿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盲点,“肯定是这样没错。这样,容个错吧,我觉得要么觉夏是最后一狼,要么就是许编,因为许编发言一直很好,到这一局忽然迷糊了,我直觉有点奇怪。” 光是听着,方觉夏都替商思睿捏了把汗,这种直觉流打法要被踩死的。 “反正我盘的狼坑就是这样,4号自珩铁狼,7号知许铁狼,剩下一个不是觉夏就是许编,这两个人深水倒钩可厉害了,比鬼故事还可怕。过过过。” 商思睿说完,场上已经三个人发言,全部站边夏习清。夏习清已经完全占据上风。 方觉夏看着夏习清胸有成竹地抬了抬下巴,和前两轮发言的状态已经完全不同。 “2号发言,2号全场唯一预言家,昨晚按照警徽流验了1号,1号是我的查杀。” [woc两连发查杀!牛逼牛逼!] [所以虎牙哥哥的遗言是真的!] 查杀…… 方觉夏盯着他,发现夏习清看都没有看商思睿一眼,可商思睿满脸都写着震惊和冤屈。 “今天必须全票跟我走这个查杀狼。虽然我很少拿到预言家牌,但事实证明我还是很适合拿预言家的嘛,一查一个准。”夏习清脸上挂着笑,看向周自珩,“就算我没拿到警徽,还是可以carry好人的。” 说完他稍稍正色些,“我跟你们从头到尾盘一下狼队配置。9人局三狼上警我一开始就不信,警下肯定有狼,商思睿拿狼躲在警下给自己的狼队友上票,帮助狼队友周自珩拿到警徽,周自珩又故意把他盘到狼坑里,就是想要表示我跟他不认识,我们不是一个团队,但是没想到上来就被我查杀了一个高配狼夏知许,狼队血崩,最后还想靠着晚上不刀我、遗言污周自珩的方法替他坐实预言家身份。不过从验到查杀的那一刻起,你们狼队就输了。” 夏习清挑了挑眉,环顾四周,“现在所有的好人应该都看清局势了吧,不用再整一些有的没的,我知道后面狼警长肯定还要往回掰票,没用的,别做无用功了。今天跟我票查杀狼1号,必须把1推走。” 方觉夏眯起了眼睛。 “谁不票好人输了谁背锅。我预言家已经仁至义尽,帮你们查出两匹狼了。过。” 按照顺序,到了贺子炎,“3号贺子炎发言,我现在也觉得挺清晰的了,而且有一点我现在想想有点后怕,就是自珩第一轮的时候就说1号2号开狼,所以保了我三号,以至于后面一直有人拿这一点来打我三号,现在想想可能是故意的。我身份阳光得不能再阳光了,你们总是盘我带身份,带不带身份你们自己猜,反正我是民及民以上。” 方觉夏的视线从贺子炎转移到周自珩的身上,感觉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周自珩是一个打法极稳的玩家,哪怕是最开始遭遇夏习清焊跳,也没有管理不住表情和状态的情况。 他试图回溯,找到始终觉得不对劲的那个点。 “而且习清查杀了思睿,说明警下确实有狼,狼也确实上票给自己狼队友了。没毛病。习清查杀的另一个人也是认狼走的,习清就坐实了预言家身份啊。之前我还在想,知许点出来的两个狼队友应该不会全都是真的,可能是一真一假。现在习清查杀思睿,如果真的是一坏一好,自珩是好人,和他对跳的预言家是什么?就矛盾了。所以自珩只能是狼,思睿也是狼。知许利用大家的疑心在保他们的两个队友。我倾向于觉得知许走前给他穿神衣服是为了诈身份,兜不住的女巫可能就往外跳了。反正这一轮我肯定是跟习清的票。我觉得局势已经很明朗了,狼刀追不上的。过。” 镜头切换到方觉夏的身上,他沉默了至少五秒钟,才抬起头。那张原本就十分冷淡的脸显得更冷。 “全场唯一真女巫,现在带毒要票。”方觉夏面无表情,但一贯平静的语气此刻却变得格外强势,“我对话场上所有好人,今天你们都给我全票出习清,谁不上票2号我晚上毒谁。我,现在就带着毒药铁站边真预言家周自珩。” 这番话一下子震住了大家,谁都没有想到事情到他这里会有这样的发展。 [草草草这一局怎么这么高能!] [我靠原来漂亮宝贝是女巫!强势女巫太帅了!] [这时候跳出来站边周自珩太瞎了吧] “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觉得我疯了。说一下为什么,周自珩从开始发言就很完美,唯一做低他身份的是习清这一局的打法,打得很收敛而且查杀了一匹狼,第一天的时候全场无人保习清,好像真的没有团队。” “到了第二轮发言风向就变了,几乎没有人帮自珩,而且习清发言时疯狂眼神暗示我,我当时以为他的意思是,‘其实你是我验出来的金水,夏知许是我临时发的查杀。’我真的信了,现在我想想知许的遗言,你们更多的是在拉我票,顺便抿一抿我究竟是神还是民。” “再看第三轮发言,周自珩还有任何团队吗?没有了。到目前为止,你们可能觉得我也只是猜测。但有一个爆炸的点,你们全都忽略了,这也是我一直觉得非常不对劲的一点。”说着,方觉夏扭头看向夏习清,“习清作为一个警上没有吃到票的预言家,竟然两轮都没有撕警徽。”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预言家,场上存在一个和你对跳并且拿到了警徽的铁狼,你是不是一定要撕他?不撕掉警徽你是不是永远在警长的第一扛推位?我记得习清第一轮说,你们不想撕警徽可以,那就走查杀。到了这一轮,习清甚至没有提到撕警徽的事,也没有说女巫你晚上毒掉狼警,我一直等着这句话,但你没有说。为什么?因为你始终不是预言家的视角,你是狼,你的目标也不是真预言家,而是民,所以你才会因为自己的视角盲区而忘记这一点。” [真的,我之前就觉得没撕警徽很奇怪,而且周自珩打悍跳狼是应该的,弹幕好多人骂说他不应该踩习清,狼人杀不踩跟自己对跳的踩谁?] [我现在真的觉得谁说的都是真的了] 方觉夏继续说,“第二轮发言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倒向习清了,直到我醒来发现死的是路远,才知道你们这一局不是屠神局,而是屠民局。你们狼队一开始也拿不准周自珩是不是真预言家,因为之前玩过一盘怂预言家的局,习清民跳预言家带队赢了,所以你们有防备,干脆换战术屠民,这一轮民比神更好认。你们没刀我,可能是真的害怕我是猎人,起身开枪我一定会带走一狼,杀我不保险。商思睿是铁民一个,所以他才说他不怕2号查杀,他信习清是真预言家,他以为自己一定是金水。所以刚才他才会这么惊讶。思睿最开始就被打成焦点牌,是最适合被扛推出去的一张牌,如果他真的出去了,晚上刀中最后一民,游戏就结束了,对吗?” 这番话和之前所有玩家的话都形成了逆向的逻辑,一下子几乎没人接受。 如果夏习清是真预言家,好人才是占优势的,一定会赢。可如果他是狼…… 方觉夏只能用自己手上的药去威胁,“所以我,真女巫,今天拿毒强势带队,谁不跟我票2号,我今晚毒谁。过。” [我第一次看漂亮宝贝这么凶] [哈哈哈哈你们看葡萄树的表情,被哥哥威胁了吧] [习清的表情也变了,卧槽不会真的是狼吧,要真是这样,这一把习清玩得比以前还要脏啊] 最后一个发言的是警长。周自珩深吸了一口气,“我真的是预言家,还是要尊重我的底牌报一下验人,你们应该记得我的警徽流打的是先6号后8号,6号我验了,是金水,但现在也没用了,验了个尸体。其实到子炎发言的时候,我已经处于放弃阶段了,真的。但我今天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我发言顺序指对了,幸好我把觉夏留在我前一个发言,我知道觉夏一定能分析出来点什么。狼队这把玩得太脏了,如果说你们之前只是脏,今天就是脏上加脏。就算是我今天输了,我也输得心服口服。” 周自珩没有能收敛住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狼人杀是一个发言游戏,我发言没有任何问题就被你们打成铁狼。我想请问一下,作为一个预言家,打死和我焊跳的狼预言家有什么错?我没验出查杀,当然必须票习清,难不成我跟着习清去票他的查杀?就因为这一点你们说我保知许。谁能想到三狼局狼踩狼这个路数?我作为一个预言家去看,焊跳的必定是铁狼,铁狼发的查杀在我这里偏做好,这一套逻辑我想也没有问题吧。当然,我最后是看走眼了,但是你们不能用结果去盘原因,这是不对的。” “大家都默认狼踩狼收益不大,我也是,但如果夏知许这匹狼可以铁保狼预言家推走真预言家,藏住狼队友,这匹狼走得就不亏。你们要知道,习清拿到狼牌,要非常努力才能做好自己的身份,这种看似收敛的打法反而可以博得认同。” 他继续说道:“再跟你们盘一个我一定不是狼的简单逻辑。假设我真的是狼,我怎么会刀6号路远,他是我的第一警徽流,我杀他起身怎么报验人?我杀一个别的好人,起身给6号发一个查杀再推走他是不是收益更大?你们真的觉得我的配置会玩成这样吗?夏知许是非常会玩狼牌的人,他这把拿狼频繁失误,我甚至都怀疑是战术性失误,目的就是狼踩狼被扛推出局,无限做低我的身份,坐实习清预言家身份,顺便激一把女巫。” “我也只能说这些,希望好人能相信我的预言家身份。我依旧归票给2号习清,和第一轮一样不变。” 法官开口,“警长归票完毕,现在开始公投。” 方觉夏第一时间比出了2,他不确信自己的毒药能威胁到几个人,毕竟现在的局面,恐怕只有被查杀的商思睿愿意跟他们的票,他只是有点后悔,没有直接对话许其琛,他太着急号票忘了给许其琛发银水,不然说不定能撼动他。 但周自珩有警徽,说不定这多出来的05票会起到关键作用。 “现在公布投票结果:1号玩家商思睿、4号玩家周自珩、5号玩家方觉夏投给2号玩家夏习清。其余玩家投给了1号玩家商思睿。1号玩家出局。”元宝小说 完了。 方觉夏放下手,眼看着商思睿被带走。 现在走了一个路远,一个商思睿,没搞错的话应该就是两民。只差最后一民了,他现在跳出来打,民坑相当于也直接暴露出来了。 “天黑请闭眼。” 方觉夏被迫闭上眼,听着法官叫醒预言家和狼人,最后叫醒了他。 “女巫请睁眼。” 方觉夏取下面具,想都没想直接比了个2号夏习清,然后戴上了面具。尽管他知道,早上起来一定是死两人,一狼一民,游戏可能就结束了。 “天亮了。” 所有人取下面具,等待着法官宣布结果。 “昨晚死的是9号玩家许其琛和2号玩家夏习清。” 贺子炎忍不住开麦,“卧槽觉夏真的把其琛毒了?” 方觉夏没有说话,他等着法官说游戏结束。 “9号玩家是否发动技能?” 所有人包括方觉夏都惊住了,望向许其琛的方向。 许其琛点了点头,“开枪带走8号玩家裴听颂。” “9号玩家带走8号玩家。游戏结束。” 方觉夏悬了一口气,心脏狂跳。 “好人胜利。” 弹幕一下子炸开。 [卧槽卧槽卧槽我懵了!] [我居然蒙对了!我自己都不敢信!] [啥玩意儿?怎么好人就赢了?习清是狼吗!??] 商思睿从后台一边激动大叫一边往外跑,“吓死我了!赢了赢了!”他一把从后面抱住愣愣地坐在桌边的方觉夏,又起身抱住许其琛,就准备在他脸上吧唧亲上一口,但被随之赶到的夏知许扒拉开了,“哎哎哎,注意点儿,录节目呢。” “小气鬼。” 夏习清后悔地小力捶了下桌子,“刀错了刀错了,不应该刀琛琛的。”他趴倒在桌子上冲着许其琛撒娇,“琛琛你伤我太深了,哪有你这样的猎人啊,简直是深水猎人。” 许其琛哭笑不得,“也没有你这样的委委屈屈焊跳狼啊,我都完全信你了,结果起来我被刀才发现不对劲。幸好女巫给我留的枪靶子不是你,不然我都不敢开枪。” 方觉夏也笑了笑,“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毒习清了。” “哎我要是当时跟你票就好了,你没报银水我就有点怀疑。”许其琛说。 方觉夏鼓了鼓嘴,“我知道,我说完就后悔了。”裴听颂用手撑着脸,眼睛一直盯着方觉夏,没有挪开过,“可不是嘛,觉夏第一次这么强势地说话,肯定很紧张。” 许其琛问,“所以银水是谁?” “就是你啊,我们狼队两刀落在你身上。”夏习清坐正身子,露出一个天使的笑容,“怎么样,我今天的表现是不是特别绿茶,自爆玩家不自爆是不是很有迷惑性,厉害吧,这是我发明的狼踩狼绿茶悍跳流。我知道我起来焊跳发言越好,打得越不憋屈就越不被相信。不过被觉夏看出来了,觉夏你真的挺厉害的,果然逻辑流是最可怕的。” “没有没有。”方觉夏对着他笑,“我也是猜测。” “你快别说了。”周自珩抓住夏习清的手捏了一下,“你经此一役,是真的再也无法获得别人的信任了,把你自己最后一丝机会都堵上了。” 沉浸在分享自己新玩法喜悦中的夏习清忽然回过神,“对啊。” 路远也回到座位,“真的,习清以后拿预言家就真的没人信了哈哈!” 贺子炎笑着摇头,“这就是我把我自己赶尽杀绝吗?” 许其琛开始了秋后算账,掐了一把夏知许的胳膊,“所以你真的是跟习清狼踩狼?你玩得太脏了夏知许。” 夏知许边笑边哄,“没办法啊,你想想,夜里一睁眼我就看到夏习清和小裴。我去,全世界都知道我和夏习清玩得脏,小裴又在逃生里自刀一战成名,我们仨谁跳都没人信啊,只能出此下策了。想做实夏习清的预言家身份,还必须是我和他互踩才有人信,而且必须我死,认狼留遗言。” “所以你真的是故意失误出局的!而且故意认狼!” “对啊,其实是三层逻辑,但是小裴带节奏说成是两层。我就是在小裴的两层逻辑上再反一层套路,还是脏了自珩。” 贺子炎脑子都要炸了,“禁止套娃。” 裴听颂这时候已经偷偷溜到方觉夏的身边,站在他身后故意逗他,又是捂眼睛,又是捂嘴巴,把方觉夏逗得只想咬他,又不好意思当着镜头咬。方觉夏忽然想到什么,脑袋后仰望向身后的裴听颂,“习清当时说你,你不会倒钩吧,倒钩对不起你论坛高楼。我那个时候以为自珩是狼,你倒钩踩自珩捧习清来着。” 商思睿也点头,“我也是!没想到居然是个冲锋狼,踩自珩帮习清纯粹就是因为习清是他狼队友!太可怕了你们仨。” 身为猎人的许其琛也参与进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带小裴吗?我一开始在心里就把他标狼打了,之前我以为习清是真预言家,自珩是狼,然后小裴倒钩,和你们想的一样,但是小裴发言不是踩全场吗,特别像是穿猎人衣服的。我就怀疑他要打阴阳倒钩。但是如果不是觉夏那番话我可能还是不会开枪打小裴,我是后悔没跟票,所以必须开枪。” 路远忍不住感叹,“这一局真的反转加反转,女巫和猎人carry了,狼队全员vp,自珩和思睿最惨哈哈。” 方觉夏想了想过程,“其实九人局狼人很难赢,这一局全是变数,你们看哪怕我反应过来了,带毒也没能逆转票型,本来以为稳输,结果原来我们谁都没有抿出许编身上的枪,深水猎人一枪带走最后一狼。如果当时票型逆转,狼队就输了,又如果狼队没有刀错人,刀中了最后一个民,天一亮我们也输了。” “所以说真的是势均力敌啊,赢也赢得很悬,输也输得很随机,这才是狼人杀啊……”听着大家复盘,贺子炎算了算,“算下来这局狼队和神队真的好高配啊,狼队是习清知许和小裴,三个玩得最脏的,神队是觉夏许编和自珩,三个玩得最稳的。势均力敌,节目组发牌的恶趣味暴露了。” [这一盘混乱局真的全场高能:发言阳光却没人相信的真预言家、拿毒强势带队的女巫、九人局三狼上警狼踩狼、绿茶焊跳狼、被误以为倒钩的冲锋狼、深水猎人、还有最惨焦点民牌] 夏习清长叹一口气,“琛琛发言太民了,害我刀错,我第一次抿神失败。” 许其琛笑着推了一下眼镜,“你也骗到我的票啦,不亏不亏。”他又看向方觉夏,“我还后悔没有跟觉夏呢,觉夏真的厉害。女巫拿毒带队当时确实震住我了,怪我犹豫了一下没改票,改了赢得更快。” “自珩这个真预言家才是最冤的。”路远抬头看向周自珩。周自珩也只是耸了耸肩,笑着说:“我早就说过,遇到习清我真是赢不了。” 夏习清挑了挑眉,“那必须的,反正我今天给自己定的指标不是赢,就是要鸠占鹊巢,让大家相信我这个预言家。” 周自珩刮了刮他的鼻子,“我认输,真厉害。” 商思睿忍不住吐槽,“你们小情侣互踩真的太狠了。你看许编,往死里踩知许。还有自习互踩,太猛了。”说完他看向方觉夏的方向,见他正在帮裴听颂整理卫衣上的两个小抽绳,似乎想拉到一般长。 “也就是小裴,身为一头狼,居然一路都在护着觉夏,没有踩他,真是感人。” 夏知许没怎么过脑子,下意识回嘴,“你拿他们俩的关系和我们类比啊,他俩又不是情侣。” 这句话一说出来,本来热热闹闹的演播厅忽然间莫名其妙安静了。 方觉夏手上的动作也瞬间冻住,眨了眨眼睛。 [!好奇怪啊你们这群男的!!!] [虎牙小哥哥触发了什么机关!] [好的我的正主又舞到我跟前了] 裴听颂先反应过来,“对啊。”他摸了摸方觉夏的头,一本正经又极其不要脸地回应,“我们是比真情侣还要好的关系,对吧?” 方觉夏很小声威胁他,“闭嘴,再说我毒你。” 路远插了句,“对啊,你们是假兄弟。” “哈哈哈哈虚假营业诚不欺我。” 第 4 章 [过敏原]徐霖x沈密 徐霖第一次见沈密是在服饰设计大赛上。更确准地说,是在他们新传学院选手赛后的留念合照上。一排笑脸的最左侧,一个路过的高个子男生不小心入镜,小麦色皮肤,头发理得很短很干净,侧脸看起来挺拔又阳光。 奇妙的是,这是徐霖头一次不会把好看的人与“适合当模特”这个概念等同起来,而是单纯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某种吸引力。 感觉难以言喻,有点好奇,又很想见他。 想知道他的名字,徐霖便对着分享照片的同学装出随口一问的样子,“这家伙是谁啊?” “这个?”同学看向他指着的侧影,把照片放大了又放大,“这我哪知道啊?怎么,你看上他了?想让他当模特?比赛都结束了诶。” “看上”这两个字仿佛戳中了徐霖某个小小的敏感点,他立刻反驳,“谁说的!我……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太碍事了,跑到别人的合影里来,应该把他裁掉。” 没想到最后照片印出来,那个人真的没了。徐霖又气又不敢发作,只能借他们p图效果太差为由,百转千回地要来了原片。 他把相片存在手机里,截掉了其他人,只留下那个侧影,还单独放在一个隐藏相册。尽管充满好奇,但别扭的个性让他没办法拜托任何人打听,想着最差的可能也就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来看比赛,至少在一个城市,说不定哪天就遇到了。 谁知道这一天比徐霖想象中来得还要快。 新传学院的篮球队闯进了校半决赛,系学生会特意邀请他设计篮球赛当天的宣传板。抱着一大袋新传学院小旗的徐霖和其他布置展板的学生一起赶着往体育馆抢位,刚进去一转角就正正好好撞上了别人。徐霖还以为自己会摔得不轻,怀里的旗子也撒一地,就像恶俗偶像剧里的桥段一样。 但事实令他更懵、更不知所措,他不小心撞上的那人两手握住了他的肩膀,稳住了他,像一个十分唐突的拥抱被强制打断。一只误入窗台的蝴蝶被玻璃瓶罩住,无处可逃。 抬头的徐霖就这样第二次见到了照片上的男生,耳朵发红,灵魂出走,头上的画家帽都歪了歪。 原来他也是w大的。 “没事儿吧?”那个男生低头用确认和关心的眼神看向他。对视的瞬间,徐霖像是浑身过电般哑口,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是挣开他,后退了一步。 这样的反应实在不算正常,徐霖自己也清楚,因此他只好别扭又小声地回应,但没有直视面前的人,“我当然没事,又没有摔倒。”习惯性的话脱口而出之后,他又瞥了对方一眼,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没事儿。”男生见地上落了一枚粉色的小纸旗,于是弯腰捡起来,放到他抱在胸前的纸袋里,笑了笑。徐霖正纠结要不要再多说一句谢谢,只见那只手忽而上移。 他伸手替徐霖扶正了帽子。 “不客气。”他露出一个笑,牙齿很白。 徐霖晃了晃神,听到身边的同学叫才应声,装出一副十分无所谓的态度,绕开他抱着东西继续往前。布置的过程中,他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刚才那一撞,努力工作,但那张笑脸不自觉就和合照里的男孩重合,令他心猿意马,连后来的比赛他都无意去看。可系学生会主席硬拉上他见这个见那个,一向好面子的徐霖也不好拒绝。 比赛开始之后,他实在不想困在前排观众席,走也走不开,只好悄悄起身往后排躲。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没成想竟然同他打起招呼来。 “你认识我?”徐霖看着眼前的人,也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就是说不上来。 “你忘了啊?我是法学院的啊,之前初赛的时候我陪乐乐去参加,记得不?” 徐霖一下子想起来,“你是混血甜心的同学?”很快他又大言不惭地补了一句,“但我不记得你的名字哦。” “没事儿,我就知道。”对方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蒋宇凡。刚刚我还在想今天和新传的比赛会不会看到你呢,太巧了。” “混血甜心呢?”徐霖扫了几眼就知道他没来,毕竟乐知时是在人群中非常抢眼的那种人。 体育馆里十分吵嚷,蒋宇凡只能凑近了些对他说话:“本来要来的,后来一听说他哥要出去,就屁颠屁颠跟着跑了。” 正说着,球场上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两人同时望过去,似乎是有人进了球。徐霖眯了眯眼,发现进球的人就是刚刚和他撞上的男生,只是换了一身白色球衣。 “好球!”蒋宇凡激动地想抬手鼓掌,没想到直接被徐霖拽住手。 “你认识刚刚进球的那个人?” “当然了。”蒋宇凡一脸自豪,“这是我们班的啊。他叫沈密,厉害吧。我跟你讲你们班这次要输了,他可是校队的新种子选手呢……” 沈密。 沈密…… 徐霖迷迷糊糊,又望向球场,看沈密朝场中跑着,向自己的队友比手势打战术,又掀起球衣的衣摆擦了擦脸上的汗。 那双手不久前还握在他的双臂。 球场的欢呼声把徐霖的灵魂拉扯到半空中,飘飘浮浮,像是热巧克力上的棉花糖。 一见钟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不可能,绝对不行。 结束了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沈密全靠忙碌来自我疗愈。好在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加上每天为了比赛疯狂练球,这段过渡期比预想中还要短暂。从一个暗恋者转换为朋友,沈密甚至觉得轻松许多。 但奇怪的是,就在这段时间,他身边忽然冒出来一个很奇怪的男孩子,总是穿得很时髦,脸蛋像高中生似的,有事没事就在他眼前晃。或许对方还觉得自己掩护得很好,可他的打扮实在好认,就像游戏里穿着限量节日套装还跑到他眼前送人头的敌方。 从他出现的当下,沈密就认出来,他是当时在体育场拐角撞到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和同学聊天时又得知,这是个在新传很出名的小孩儿,好像还是个家世很不错的小少爷。 原来这是当时和乐知时比赛的竞争对手。 这是沈密对他全部的初始印象。 起初,徐霖在路上拦住他派发调查统计的传单,沈密觉得是意外。第二次他又偶然遇见,和他一起的同学还上前来采访沈密。徐霖就站在一边不吭声,拿着相机录像,姿势还十分不专业。沈密当时就觉得古怪了。 后来的第三次、第四次不间断出现,沈密开始好奇他的目的。于是,在徐霖穿着十分违和的运动服出现在体育场的时候,沈密主动朝他走去。 没想到这一走,隔老远正假装压腿的徐霖立刻收了腿,扭头就跑。 沈密也追了起来,并且以身体素质和腿长的优势很快追上他,把他堵在了体育场的门口。 “好巧啊。”沈密抢了他的话,故意笑着说,“最近总是碰到你呢。” 被堵住的徐霖听到这话下意识反驳,“谁说的!也……也没有总是碰到。”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丢人,他赶紧仰着下巴,“我认识你吗?你谁啊?” 沈密见他跟个河豚似的,一下子就被逗笑了,见他胸口的卫衣帽绳一长一短看着别扭,便伸手替他拽了拽,结果对方吓了一跳,直接往后退了一步,两只手握住绳头,抬着下巴望着他,一副我不好惹的模样。 “你不认识我还天天跟着我,该不会是有人雇你找我麻烦吧。”沈密打量着他,摸了摸下巴,“吉娃娃重拳出击,爆锤阿拉斯加?” “你!”徐霖气得耳朵都红了,照以往他早就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可现在的他想了又想,感觉被这个人误会不是件好事儿,于是难得耐着性子解释,“没人雇我。” “哦~” “没人雇得起。” 沈密笑了笑,“那以后能不一直跟着我了吗?怪难受的。” 很迅速地,徐霖的表情变得可怜起来,嘴唇微微瘪起,但随时一副要撑住脸面的表情,准备脱口而出保卫自尊心的话。 不过他没能来得及说出口。 “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以正常当朋友啊。”沈密歪了歪头,眼睛盯着他,“除非你真的是要找人打我。” “我没有!”徐霖立刻摇头。 沈密自己点了点头,抱臂低头望着他,思索片刻,“你该不会是找我当模特的吧?” 见对方主动找了个再合适不过的借口,徐霖赶紧点头。 “可是比赛都结束了啊?” “下、下一届。”徐霖底气不足地回答,继而下巴一扬,“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沈密耸耸肩,暂且放过了这个小河豚精。 秋天的早雾浸得人浑身冰凉,可徐霖却觉得天气好得不像话。 关于如何与自己的一见钟情对象做普通朋友的问题,当惯了团体中心的徐霖格外地无从下手。想靠近的心情与极强的自尊心相互拉扯,令徐霖永远找不到一个舒适的模式与沈密相处,他好像瞬间变成了一个笨蛋,而他向来是最讨厌笨蛋的。 不过沈密热心,对人际交往信手拈来,每次都能主动接过徐霖编得很烂的理由,让他可以放心靠近。起初徐霖以为他就是和外表一样的阳光开朗,可相处久了,他竟然还能在偶然间发现沈密不经意的小刻薄,尤其当对象是那个混血甜心的哥哥时。 “哎我问你,”训练玩的沈密满头大汗,单手拍球望着不远处,语气漫不经心,“你觉得宋煜长得帅吗?” 徐霖也跟着望过去,看到之前帮忙救场的那个测绘学院学长,传说中的校草。于是他转过头,对沈密说,“大众审美上来说,的确是大帅哥,和混血甜心站在一起尤其有视觉满足。” 沈密听罢撇了撇嘴,“行吧。” “但是我不喜欢他那一类的。”徐霖很快又开了口。 “是吗?”沈密有些好奇,球在地上猛地一弹,被他抓住,“那你喜欢哪种人?” “我喜欢……”发现沈密盯着他看,徐霖不自然地扭头,“反正我不喜欢那种冷着脸的,也不爱笑,要是敢板着一张脸给我看我就再也不见他了。” 沈密又一次笑了出来,还把他手里的篮球往徐霖怀里扔,“说得好像人家倒贴着跟你玩儿似的。” 徐霖先是下意识两手抱住球,忽然反应过来,飞快扔开,“好脏!” “哪儿脏啊?” “都是汗!” 沈密拉他过来往怀里拽,企图用胳膊把他夹住,“你过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才都是汗!” 两人正闹着,徐霖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趁他回头便逃跑了,隔好几米才站定。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慌乱的像只逃出生天的兔子。体育馆里充斥着球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还有篮球落地的咚咚声,一如他喧嚷的心跳。 远远地,他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漂亮女孩儿朝沈密走去,两人有说有笑,沈密甚至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表情。女孩儿最后把手里的一件白色球衣递到他的手里,面带笑容地离开去了别的队员那儿。 徐霖的心率一下子慢下来,胸口闷闷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件随便人操控的玩具,忽上忽下,怎么不好受怎么来。 他一向是任性的,不开心就想离开,但面对沈密,那些小小的脆弱的自尊心好像又勉强可以忍受一些磨炼了。 徐霖不知道自己远远站在那儿的样子看起来多可怜,他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像样,直到沈密一面说着“真不逗你玩了”一面朝他走来,扬着嘴角,“你什么表情,皱皱巴巴的。” “你才皱皱巴巴的!”徐霖把气撒在他的球衣上,“你的球衣最皱皱巴巴!” 沈密也不生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球衣,“可不是嘛。”他还把衣服拉开来展示。徐霖这才发现他手里的球衣衣摆裂开了,线都被挣断了。 “刚刚我们篮球经理把衣服拿给我看,要不我都不知道。”沈密翻过来翻过去地打量,“估计是上次训练的时候弄破的,这帮人太狠了。” 徐霖见他一直盯着看,像是觉得很可惜,无意间又瞥到衣服前襟上印着的名字,心里某个柔软的小角落动了动。 纠结来去,最后他还是别扭地扯过衣服,嘴里不饶人,“你是原始人吗?打球都能弄这么破。” “哎你抢我衣服干嘛?” “我看看。”徐霖把自己的橙色小墨镜往头上一推,微微低头,半眯着眼仔细检查针脚。沈密在一旁盯着,这才发现这家伙的睫毛又黑又密,小扇子似的,体育馆的灯光一照,眼下的皮肤都倒映出两丛云雾似的阴影。 他的皮肤看起来好像也很软。 “我帮你缝好。”徐霖抬眼,眉毛微微挑了挑,“你要请我吃饭。” “真的?”沈密回神,有些受宠若惊,“太麻烦你了吧,我去学校外面的裁缝店找阿姨帮我随便弄一下就行。你这么厉害,别因为我耽误时间了。” 徐霖抬起头,“你这人说话有时候茶里茶气的。” 沈密愣了几秒,又噗的一下笑出来,“这就茶了啊?”他清清嗓子,“哥哥,你去给别人缝衣服吧,不用管我,我没事的,就是有一点点伤心。” 徐霖的眼睛瞪大了些,一副惊恐的表情,令沈密很是受用,越发变本加厉起来,“当你女朋友一定很幸福吧,有你这么体贴的男朋友……哎你跑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别跑啊,我请你吃大餐!” 之后的很多天,徐霖都陷在深深的懊悔当中。 他后悔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提出要帮他缝球衣,像个没出息的小媳妇,又后悔自己太当回事,明明从不做家务,居然还小心翼翼地手搓这件集体批发的球衣,用最好闻的洗衣香氛,烘干后还喷上自己的香水,到最后又嫌香水太浓,大冬天打开电扇吹了好久才散干净香气。 不过他最最后悔的,还是在缝衣服的时候荷尔蒙作祟,竟然鬼使神差在收尾的衣摆针脚那儿绣了一枚很小很小的爱心。 徐霖穿着皮卡丘睡衣盘腿坐在床上,两只手捏着布料,纠结着究竟要不要吃下后悔药,拆了这个可怕的“证据”,但没等到他决定好,母亲就端着甜汤敲门进来,徐霖只好把球衣塞到枕头底下。 这是天意,老天和老妈都不让他拆。 算了算了,沈密那个粗枝大叶的家伙,肯定发现不了。 一晚上都没睡好,徐霖胆怯又心虚地拿出自己补好的球衣。他本来叠的很整齐,可最后犹豫了一下,又故意胡乱塞进包里。 等人的时候,徐霖煎熬万分。他的书包里还放着剪刀,随时还有机会,最后拆除爱心的机会。 但来不及了,沈密忽然就出现在他面前,像第一次撞上他那样。没等他开口寒暄,徐霖怕他后悔,直接打开书包,拿出那件被他精心护理又刻意弄皱的球衣,塞进他怀里。他怕自己后悔,所以找借口溜了。 沈密在他身后很大声地说谢谢,徐霖也不敢回头。 百分之九十九的他希望沈密永远不要发现那个强行留在衣摆上的拙劣印迹。 但剩下那一点点的百分之一,却卑劣地渴求他能看见自己的心。 再见面是一周后。这一周里风平浪静,徐霖并没有从沈密那儿收到什么奇怪的消息,和往常一样。因此当沈密邀请他去校外的一家餐厅吃饭时,徐霖矜持地拒绝了两次,但第三次还是答应了。 这是一家有名的湘菜馆,沈密不知道的是,徐霖一点辣也不能吃。可徐霖什么也没说,他把心思都花在出门前的衣服搭配上,匆忙又郑重地赴了约。 坐在对面的沈密点了很多招牌菜,最后抬头问徐霖,“你还要加点儿什么?” “牛奶。”徐霖脱口而出。 沈密笑了,“你是小孩儿吗?还没断奶啊。” 只是预备解辣而已。徐霖在心里反驳。 满桌子的菜红彤彤的,徐霖吃一口菜就要喝一口牛奶,嘴唇边挂着奶沫都懵然不知。沈密看到了,下意识抽了纸。 更下意识的举动,他忍住了。 沉默了两分钟,沈密把纸递过去,然后说出一句与这个举动毫无关联的话。 “徐霖,你不会喜欢我吧?” 一定是听错了。 徐霖猛地抬头愣在原地,两三秒后,他反应过来,收回手的时候又被辣椒呛到咳嗽,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徐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感觉全餐厅的人都在看他,嘲笑他的愚蠢。 “怎么了?你先喝点水。”沈密连忙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但徐霖也不接,就歪在沙发卡座上咳嗽,像只可怜的小猫,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倔着性子非要问他,“你、你为什么……” 沈密只好从包里拿出那件球衣递过去,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忽然也紧张起来,句不成句,“这个心……我、我拿到手之后想看看你怎么缝的,然后我就看到这个了,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暗恋……” 这两个字像是触到了徐霖的逆鳞,他腾地一下起身,抓起自己缝好的球衣头也不回地逃离了餐厅。 “……暗恋过别人。”沈密呆呆望着他的背影,说完了剩下的话,然后愣在原地。 他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坦白,徐霖和别人不一样。 沈密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过,但后悔也没有意义了。 徐霖像是消失了一样,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沈密忍不住去新传找他,下了课,楼道里人来人往,他按照打听的课表一间间教室找过去,却透过窗户看见一个男生揽住徐霖的肩膀,有说有笑。 他这才发现,徐霖原来也对别人露出那种别扭又不好意思的表情,耳朵也是红的。 沈密一下子窜起一股无名火,想也没想过去找他,但对方似乎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别人的身后躲,这让沈密更加气恼。 “你躲什么。”沈密眉头紧皱,耐着性子说,“球衣还在你那儿,我没衣服训练了。” 徐霖睁大了一双眼睛,又倔又傲,看起来还有点委屈。 “为什么不说话?不是你要给我缝的吗?” 他在第三个人面前说出了这件事,彻底戳破了徐霖的自尊心。 别无选择,徐霖再一次逃跑了。 方才揽着徐霖的男生抓住沈密,说了他几句,“哎哥们儿,你说话怎么这么冲啊。” “关你什么事?”沈密推开他,冷着一张脸望着徐霖离开的背影。 沈密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做人圆滑、八面玲珑才是他的风格,但这一次他的确是压不住情绪。事后他也有些愧疚,想找他道歉,晚上却从蒋宇凡那儿收到了自己的球衣,只不过是拆除了所有缝补线的球衣。 包括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爱心。 沈密没来由地委屈,委屈完更生气,他把球衣扔到脏衣篓里,看都不想看到。 “怎么了沈密,昨儿还贴着衣服闻来闻去呢,这会儿又扔了啊,翻脸比翻书……” “闭嘴。” 两人的冷战持续了几个月,中途发生了很多事,乐知时和宋煜的被迫全校出柜,宋煜外出作业的突发灾情。过去的沈密以为自己一定会嫉妒,但看到他们坦诚地在所有人面前相爱,沈密更多地感到羡慕。 乐知时是个心思细密的人,看到徐霖和沈密的不对劲,好几次找机会劝解沈密,安慰打气一股脑灌下来,弄得他招架不住。 “徐霖人很好的。”乐知时撞了撞他的胳膊,试图找到认同感,“你不觉得他的小脾气也很可爱吗?奶凶奶凶的,还有点中二。” 沈密抓了抓长长了的头发,有些烦躁地嘁了一声。 “嘁什么呀,你不觉得可爱吗?”乐知时继续追问。 “不觉得。” “但是有人觉得,最近好几个人找我要他微信呢,不信你看!” “你别给我看。” “你看啊,这个的微信名还和他的很配呢。” 沈密躲开了,生平第一次他发现乐知时也是个很难缠的家伙。而坐在原地的乐知时看着沈密离开的样子,成就感满满地打开微信,给蒋宇凡发消息。 [乐乐:你可能要有新的aj了诶!] 做了一晚上思想工作,在梦里又梦见一连串离奇的被横刀夺爱剧情,一大早惊醒的沈密终于决定行动起来。他故意穿上自己的破球衣训练,没脸没皮地满场子跑,衣摆飘来飘去被一堆人取笑,这还不够,他故意让蒋宇凡拍下照片给徐霖看。蒋宇凡也是个得力助攻,把话一五一十转达给徐霖。 [混血甜心的发小:他说你不给他补衣服他就一直穿破的。] [混血甜心的发小:哦还有,他说“我真的好羡慕别人有不破的球衣穿啊,我就没有,什么时候才有好心的小菩萨帮我补一下呢?不补也没关系的,我肯定不会因为衣服破了就生病的。”] [徐霖:………………] [徐霖:让他去死。] 可铁了心厚脸皮的沈密完全不管不顾了,他知道旁敲侧击对徐霖没用。摸准了他周末要去校咖啡馆自习,沈密守着点在前往咖啡馆的小路上堵住他,把他硬生生拽到了小亭子里。 “你别躲着我了。” “放开我。”徐霖摆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我警告你,你以后不许到处跟别人乱说!” “那你给我补衣服。”沈密抓着他的胳膊,力道不自觉放轻了些,但怎么都不放。 徐霖闭口不言,想甩开他的手,但怎么都甩不开,只能憋着气,像是要发作似的,可最后也只是皱起了眉。 “你有喜欢的人干嘛还要来招惹我啊,你有毛病吧。” “你说什么?”沈密想解释“我……” 徐霖见他不承认,更生气了,“你少狡辩!上次你就说了你暗恋别人,你别……” “我承认。”沈密有些无奈,怕他不让自己说完,就用手捏住他的脸蛋,徐霖的嘴像小鸡一样突出来,的确没办法打断,只能不断挣扎。 “你没听完我说的话,我说的是我暗恋过别人。” 他一下子就停住了。 过? 过是什么意思。 沈密难得地坦白,“对,我是暗恋过,但是没有结果我就放弃了。”他松开手,缓缓垂下手臂,“你靠近我的时候,我心情不算太好,心里想着怎么会有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跟踪别人还露出这么多马脚。” “你闭嘴!” “但你太可爱了。”沈密望着他的眼睛,嘴角带笑,又重复了一次,“真的很可爱。你做什么我都觉得很有趣,而且我特别想逗你,惹你发脾气,看你使小性子。我感觉你也喜欢跟我在一起。所以……” 他的眼神像只毫无坏心眼的大狗狗,“所以我看到你绣的爱心,一下子就印证了我的猜想了。那天我请你吃饭,其实就是想试探你一下……” “我不信。”徐霖后退一步,心里的小盾牌再一次竖起来,“我警告你不要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我会讨厌你一辈子。” 与此同时,替身本身的乐知时扭头看着同样躲在不远处冬青丛里的蒋宇凡,小声问道:“谁的替身啊?” 蒋宇凡只是被沈密叫来随时待命抓徐霖的,怎么知道这些机密,“不知道啊,反正不是我。” “也不是我。”乐知时继续躲着看戏。 “我没有把你当成别人,我真的不喜欢他了。”沈密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生怕徐霖不相信他,“你跑了之后我就很急,睡不着觉,找你你又不理我,也不接我电话。后来我跑去新传学院找你,看到你和别人说说笑笑的,心里更烦了。” “你有什么好烦的?” “你说烦什么?烦我这么生气你还这么高兴,还不是因为我高兴。”沈密脱口而出。 听到这话,徐霖愣了一下。他无数次检查过的坚固堡垒在这一刻似乎又被击溃,面对沈密,他似乎无法说不。 可他也没办法轻易相信。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根本就听不懂!”徐霖一下子情绪破堤,又气又委屈,“你明明就是喜欢那个篮球经理,给你送球衣的时候还喜欢呢,怎么这么快又变了!你就是个骗子!” 躲起来的乐知时和蒋宇凡同时看向彼此,瞪大眼睛。 “篮球经理?他暗恋过南嘉学姐??” “真的假的??” 信息量太大,两人沉浸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一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沈密意识到自己被误解,立刻解释,“我没有喜欢过篮球经理,怎么可能呢?八竿子打不着的。”他生怕徐霖再一次逃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我要抱你,可以吗?” “什么……” 还没等徐霖拒绝,自己就被他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 “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不要再误会我了。” 他声音都变软了,手臂圈得很牢,不断地重复着表白的话,“我喜欢上你了,还不明显吗?” 徐霖想推推不开,只能打他,“一点也不明显。” “真的吗?我都快告诉所有认识的人了,你看我一天天穿着件破球衣,他们都笑话我,让我去外面缝一下,我都不想去。”他把头埋在徐霖颈窝,闻到曾经在那件球衣上闻到过的柔软香气。 “你怎么忍心把线都拆了啊。” 徐霖几乎喘不上气,脸颊烧烫,说话都打起了结,“我、我就要拆。” “不能再拆了,把我的小爱心还给我。” “凭什么?我不要。” “还给我。” “不要!” “还我一个更大的。” “不!” “好啊那你别答应跟我在一起。” “不!哎……不对……” 激动的乐知时在树丛后面晃着蒋宇凡,压抑着音量,“成功了成功了……”正兴奋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乐知时,你躲在这儿干什么?” 乐知时猛地扭头,尴尬地松开抓住蒋宇凡胳膊的手,“哥……我、我在看沈密和…… “沈密?”宋煜眉头皱起,“你看他干什么?” “不不是,你别过来,嘘……,一会儿发现我了。哎呀哥哥!” 蹲在地上的蒋宇凡保持姿势挪了挪地儿,看看身边的一对,又看了看小亭子里还抱在一起的俩人,自言自语道:“我好像买到看戏专座了诶。” 转而,他想起些什么,编辑了一条微信。 [小蒋同学:南嘉姐,沈密他暗恋过你吗??] 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南嘉正洗着澡,曲直以为是电话替她瞥了一眼,好巧不巧看个正着。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南嘉吓得转过身,“干嘛呀?” “学姐,沈密又是怎么回事?他居然暗恋过你?!你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桃花啊!” “什么???” 第 5 章 七夕小剧场合集 知许解夏小剧场 夏知许为了七夕限定更新提前带着团队熬了两周,最后几天更是天天通宵,终于在0点准时上线,整个人累瘫掉。犒劳员工点了披萨外卖,自己准备在办公室眯半个小时再回家,否则怕开车出事。 就在他正趴在单人间的办公桌的时候,小组里十几号人吃得欢天喜地。突然间前台出现了一个清瘦秀气的男生。 “请问,夏知许还在吗?” 运营小哥腾的一下站起来,“您、您找谁?我们夏总?” 对方点头,“我给他打电话,他没有接。”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杯,说话温柔。 运营愣了半天,没想到被身后的老员工测试小姐姐一巴掌拍开,“起开,这是我们老板娘!” 许其琛听了这话,耳朵立马红了起来,“不、不是……” 所有人惊得异口同声,“老板娘!?” 测试小姐姐立刻笑着上前,将红了耳朵的许其琛带到夏知许办公室,然后敲了敲门。 没人应。 她咳嗽一声,朝着门大喊:“夏同学!你老婆来了!”(大厂都喜欢叫某某同学) 夏知许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吓醒了,坐起来,迷迷瞪瞪往外走,果然看到了许其琛。他累得直接往许其琛身上倒,两手一抱,像只大型犬,“琛琛,我累死了……” 对于这样的老板,测试小姐姐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先进去……”许其琛拖着他,“我给你带了藕汤。” 进了房间,夏知许一把将许其琛抱到办公桌上坐着,自己站在桌前,两手捧着他的脸,正要凑上去亲,被许其琛捂住了嘴。 见他疯狂摇头,夏知许只好改亲了额头,然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温存了片刻,本来气氛温馨,直到他侧过脸看见自己的员工们拿着手机拍照吃披萨还一脸兴奋的表情。 “看什么看?大过节的很稀奇吗?”夏知许走过去把百叶窗帘刷得一下拉上。 “都没老婆啊!” 员工们哀嚎,“披萨瞬间索然无味了。” “我也是,想喝老婆的汤。” “谁不想要老婆呢?” 房间里的夏知许,疯狂撒娇:“就在公司睡吧。” “不行,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有单人间吗?就在这儿睡吧。” “不。” “他们一会儿就走了真的,我这儿沙发特别软!试一次,就一次,琛琛,求你了……” “不!可!以!” · 自习小剧场 周自珩的新电影是是爱情题材的文艺片,作为主演,七夕当天不得不跟随主创团队参加路演。 他不知道的是,夏习清找助理小罗帮忙,弄到了一张路演票,当天他穿了身低调的黑色工装连体衣,一顶军绿色棒球帽,还戴了黑色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他等到其他粉丝和观众差不多都进场,才最后进去。 台上的周自珩绅士又稳重,开口的低音炮很苏,言辞温和,和昨晚上床前撒娇上床后凶狠的家伙判若两人。 路演进行到了观众提问主创回答的环节,台下的粉丝们纷纷积极踊跃地举手,甚至有的站了起来。见周自珩往观众席看,夏习清立刻往下滑了些,压了压帽檐。 他旁边坐了个小女孩,大概是右边的妈妈带来的,小女孩看着夏习清,小声问:“哥哥,是不是太高了坐不下呀。” 夏习清侧过脸对她笑了笑。 “哥哥在和台上的哥哥躲猫猫。” 一位男粉被选中,他激动地站起来,“自珩你好!” “你好。”周自珩对他笑了笑,玩笑道,“没想到我还有男粉。” “有的!”男粉平复了一下心情,“自珩,你第一次演这种单纯的爱情题材的戏,我们都很喜欢,这个戏里你演的陈洛是比较腼腆的性格,和你之前的角色完全不一样,这是你新的挑战吗?” 周自珩笑了笑,一只手拿着话筒,另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嗯……” “确实,我以前的角色都比较苦大仇深。但是这次的角色是比较大男孩的,有点害羞,而且还有点幼稚。” 说到幼稚,夏习清也笑了。 “但是不能说挑战吧……我觉得这个角色还挺适合我的。” 对啊,夏习清心道,这家伙现实中被追被表白也是害羞得要命,完全是本色出演吧。 “那请问怎么想到来演陈洛的呢?” 没想到这个问题导演抢答了,“我记得小周说,他来是因为一个人跟他说,你这个年纪就该演点赏心悦目的爱情片,别到时候想演还演不了,只能去拍大龄偶像剧了。” 大家笑起来,纷纷在台下问是谁说的。 “嗯……”周自珩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女粉丝声音巨大,“是不是夏习清!!” 周自珩嘴角落不下来,模糊其词地默认,“你说是就是咯。” “他怎么没来啊!” “应该在北京吧。” 时间过得很快,问答环节结束,特邀嘉宾唱过主题曲后,快到了最后的尾声阶段。 主持人说,“那么今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中国的情人节,我们准备了蛋糕,请各位主创切一下吧。” 等了好久,夏习清终于等到蛋糕上场,他起身弓着腰拿了最后一排后面立着的大束花束,总共111朵红玫瑰,巨大的花束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和上半身。 在一片惊呼声中,夏习清迈步上了台。周自珩还浑然不知,背着身子切蛋糕。 “自珩。”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愕然回头,玫瑰花扑了满怀。 夏习清像一个粉丝那样拥抱了他,然后在他耳边说:“七夕快乐,我爱你。” “习……” “晚上再说,我等着你。”他的声音充满蛊惑,周自珩愣在原地。 说完,他又大步流星地离开,长腿背影引得众多粉丝回头围观。 回到座位的夏习清发现小女孩竟然用手占着,给他留着位子,“哥哥,你回来了!” “哥哥你不玩躲猫猫了?”小女孩儿着急问道,“为什么要上去呀?” 帽檐下是夏习清的笑眼。 “哥哥去认输了。” · 非人小剧场 最近卫桓一直很苦恼。 七夕节要到了,他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让云永昼知道这种人类的节日,并且和他一起庆祝。 于是他给出诸多暗示。 “云永昼,你看到那个上善学院的女老师没?她收到好多花!” 云永昼:“我一个女老师也不认识。” 这不是重点啊…… “云永昼!他们最近都在讨论去游乐园的事~” 云永昼:“你想再上一次人类社会版新闻吗?” ……确实,游乐园是个危险的地方,过山车再坏一次就麻烦了。 暗示对云永昼油盐不进,卫桓只能想办法找几乎明示。中午的时候,卫桓去接下课的云永昼,跟着他一起去学校食堂,吃饭的时候隔壁是一对甜甜腻腻的小情侣。 “快尝尝,我给你做的。” “嗯!” “好不好吃?” “好吃!谢谢你宝贝!” 卫桓咬着筷子头,巴巴看着俩学生,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见他这样,云永昼也侧过头看了一眼,然后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边。 “吃饭。” “哦……”卫桓乖乖听话。没一会儿,两个卫桓班上的女学生端着食物路过,见到他俩,立刻激动地问,“卫老师云老师,我们可以坐这儿吗?” “可以啊。”卫桓点了下头,“坐。” 云永昼给他夹了点菜,卫桓只顾着和别人说话,不好好吃饭。 “哎对了,你们知道最近人类有什么节日吗?”卫桓开始了明示。 一个女生说:“节日?” 另一个女生立刻会过意,“哦!这个月是比较特别!” “是吧。”快说快说。 “这个月是鬼月啊!” 卫桓:…… 低着头的云永昼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 卫桓的暗示直到倒数第二天,那天下午下了班儿跟云永昼一起回家,顺道帮扬昇取快递,对方非得让他拆了盒子拿上来,说是懒得再扔。 “起个龙卷风把盒子卷下去不就好了……”卫桓自言自语地拆开,然后瞬间无语,用通讯器给他打了电话。 “你有病吧!润滑剂也要我给你拿!” 谁知扬昇在对面没脸没皮地笑,“哦对,我忘了,这好早之前买的了一直都没有给我发,我都买了别的了。” 卫桓一脸无语,“那你还要不要?” “哎呀,这不巧了吗?”扬昇并不知道云永昼在卫桓身边,“就当哥哥我送你的七夕礼物吧,拿去勾引云永昼,不成功别来见我!” 卫桓飞快切断信号,一脸尴尬地抓着头发。 “那什么,我、我们回家吧。” 他抓着那管润滑剂的样子像抓了个地雷,手指僵硬地打开结界,自己钻了进去,并不知道云永昼在后面笑。 回到房间,卫桓吓了一大跳,整个房间都是花,百合、玫瑰、铃兰、无尽夏……各种各样的花堆满了客厅。 “为、为什……” “你不是想要花?” 卫桓瞪大了眼睛,他只是说说而已。看他愣着,云永昼动了动手指,光索飞出去圈住卫桓的腰,将他拽进云永昼怀里。 鼻尖要抵到一起,云永昼低声问:“喜欢吗?” 贴得好近,卫桓有点紧张,“喜欢……” “那在花里做吧。” “什么??” ·折腾到晚上十一点,卫桓有些饿,爬起来去找东西吃,正好发现冰箱里有份便当,还是煎成爱心的蛋。 云永昼这个小少爷居然会做饭了。 关上冰箱门正要走,发现厨房不太妙,像是发生过世纪大战。 回到床上,他以为云永昼睡着了,凑到他耳边对他说“我爱你。” 云永昼没睡,一把将他拉过来,声音低哑,“七夕快乐。” 卫桓摸了摸他的脸颊,“还没到七夕呢,小天鹅。” “再做一次就到了。” · 听觉小剧场 卡团行程太多,录制团体综艺到后半夜。 六个人纷纷向工作人员鞠躬。 “辛苦了!” “辛苦工作人员了!” 小裴取麦的时候听见一旁的pd和另外一个女工作人员聊天。 “好惨啊我们七夕还在熬大夜录制。” “七夕?今天都七夕了吗?” “对啊,我还订了花,你都不记得啊?” 七夕? 裴听颂立刻来了劲,可他们紧接着又要赶去另外一个通告,光是开车就要一个小时,根本没时间休息。 偶像恋爱也太不容易了。 他看着远处正在给员工发放咖啡的天使觉夏。 幸好男朋友是我队友。 他走过去,揽住方觉夏的肩膀。方觉夏抬头看他,“嗯?” “没什么。”裴听颂伸手帮哥哥把额头上黏着的一枚彩色亮片摘下来,“好傻啊你。” 方觉夏抿了抿嘴,本来想掐裴听颂的腰,但有别人在跟前,又不好意思这么做。 “……你才傻。” 回到车上,方觉夏和裴听颂坐到最后。凌一和路远熬夜熬精神了,睡不着开了个双排,打得轰轰烈烈。江淼肠胃不舒服,贺子炎给他倒保温杯里的热水,从包里翻出来给他带的药。 方觉夏拿出耳机,裴听颂很自然地拿过一只塞在耳朵里,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睡会儿吧。” “嗯。”方觉夏靠上去,闭上了眼。 车里摇摇晃晃,路程过半,凌一的游戏也打完,裴听颂侧头一看,方觉夏睡得很香,睡相很漂亮,睫毛好长。 一时兴起,裴听颂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给他拍了张照片,生怕把他弄醒,姿势也没换,完全是方觉夏靠在肩上的视角。 照片里的人好看得不像话。裴听颂分享欲爆棚,打开微博,脑子一热直接发了出去。 [分享图片] 刚收好手机,裴听颂听见咔嚓一声。 凌一悔恨不已,“啊我忘记关相机声音了!” “笨蛋一一。”路远嘲笑道 “你们在干嘛啊?”裴听颂难得地压着声音质问队友。 贺子炎:“你在拍风景线,他在拍你。” 江淼笑道:“小裴,大家都拍了。” 程羌开着车,“你们别一直往后看了,不安全,快坐好。” 大家乖乖听话,裴听颂警告凌一:“不许给我乱发!” 凌一吐了吐舌头,打开微博准备故意气裴小六,结果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自己登成小号了。 “我去,裴听颂,你怎么拿大号发啊?” “什么??” 贺子炎:“虎啊。” “不是……”裴听颂不相信,自己打开了微博。 “完了,评论已经超级多了,大家都疯了。” 路远摇头:“错,是都聋了。” [呜呜呜这是什么男友视角啊!] [听觉太甜了我没了七夕快乐!] [听觉这是什么甜甜蜜蜜纯情小情侣,杀了我吧!] 裴听颂看着这评论,被程羌一吼,直接抖了一下。 方觉夏感觉到,可睡得正香,胳膊伸出来抱住裴听颂,声音黏黏糊糊,“不要动……” 要怎么面对醒来的方觉夏? “算了,”程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当营业吧,凌一你把你拍他的照片也发出来。” 就这样,kaleido为了队内小情侣七夕集体营业。 [kaleido凌一:老幺扭曲的拍照姿势] [kaleido路远:分享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kaleido贺子炎:神图来源] [kaleido江淼:大家七夕快乐呀!] 醒过来的方觉夏。 “我睡个觉怎么上热搜了?” “啊这……” “以后再也不靠着你睡了。” “不行!你不睡我睡!” · 玉石小剧场 英国。 乐知时上完下午的最后一堂课,拿起隔壁空椅子上的红玫瑰花束,起身打算离开。 直到他被一个同学叫住。 “这个案例的案例分析你写出来了吗?可不可以给我参考一下,我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ok”乐知时拿出笔记本,将自己的案例分析发给同学,对方十分感激,“我请你喝东西吧,你一会儿有空吗,我知道一家非常不错的酒吧。” “抱歉啊,我不能去,我去了男朋友会生气的。” “你男朋友?”对方有些吃惊,“他的控制欲是不是很强啊?” “不是,因为他从小看着我长大,所以会管着我,但是他对我非常温柔。” 同学点了点头,指了指他怀里的花束,“真漂亮。今天是你们的纪念日吗?” “今天是情人节。”乐知时笑着看向怀里的玫瑰花,“是中国的情人节。” 他们一起往教室外走,经过走廊,乐知时听见有女生讨论楼下的男生。 “楼下的亚裔帅哥好酷。” “身材真好啊!” 他往下瞟了一眼,没想到就是宋煜。看到站在树下仰望他的哥哥,身边还停了辆自行车,乐知时立刻变成当年的初中小男生,满心欢喜,“下次再聊,我男朋友来了!” 蹦蹦跳跳地下了楼,乐知时远远看着宋煜,发现他的手里也有一束玫瑰花,雪白雪白的,被他藏在了身后,只是藏得不好,被发现了。 好像是知道乐知时已经发现了,宋煜索性朝他摊开双臂,脸上的表情很温柔。 “哥哥。”乐知时直接冲过去,助力太猛,差点停不下来,直接跳到了宋煜身上。 宋煜稳稳地接住他,抱住他的大腿根,让乐知时像小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他还掂了掂,“又轻了点。” “没有,是你的错觉”乐知时搂着他的脖子,“每天做那么多好吃的给我,怎么可能瘦啊,浑身都是肉吧。” 宋煜一贯冷冷的音色都带了些许笑意,“你身上有没有肉,我最清楚。” 乐知时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了两声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我还想去找你。” 宋煜亲了亲他的嘴唇,“想来就来了。” 傲娇怪。乐知时在心里小声吐槽。 明明不是想来,是想我。 “好吧宋猫猫。”他笑得很甜,凑近些,和宋煜在散课的人群里接了一个长长久久的吻。 他们将双倍的玫瑰放在车的前筐里,塞得满满当当。宋煜久违地放弃了开车,选择骑车带着乐知时,从校园的林荫路,到伦敦街头。 乐知时张开了双臂,风吹起他的头发。在这个繁华又疏离的水泥森林,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宋煜载着玫瑰和心爱的男孩,逆风拥抱夏日的末尾。 “哥,今天晚上牛郎和织女要见面了诶。”乐知时抱住宋煜,努力地往他耳朵边凑。 “然后呢?”宋煜继续往前骑,很快要到红绿灯的十字路口。 “然后……我们晚上也做点什么庆祝一下吧。” 猛地刹车。 乐知时一下子撞到宋煜后背,抱得死死的。 “乐知时。” “嗯?” “你真是越来越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