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衣警花》 第1章 匿名举报，紧急出警 2006年9月16日，粤东省江海市南山镇，南山派出所内灯火通明，此刻正下着毛毛雨。 南山派出所里一干警员各自忙活手里的案子或琐事，位于副所长的办公室内，一位留着短发的女民警，正向面前上了年纪的副所长汇报工作。女民警的长相非常英气，还夹带了一种干练之感，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身上的常服如同为她量身定做，仿佛她生来就是要当警察的。 “咏珊，你刚讲到什么地方了？”郑天华抬手打了个大哈欠，表情一时间有些怅然担任南山派出所副所长多年，明天就是他正式褪下警服退休的日子，因此今日他都忙着处理相关的工作交接事宜，导致稍微有点心不在焉，没太听清楚杨咏珊的汇报。 杨咏珊见状不由开口道：“师父，祝贺您即将光荣退休，您突然退休我反而有点迷茫。” 郑天华用手轻揉着眉心，杨咏珊刚要转身离开，他又突然开口道：“咏珊，你等一下。” 杨咏珊当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郑天华眨着眼睛，轻声问道：“师父，您还有什么事？” “咏珊，你对自己的从警生涯有规划？”郑天华较为担忧，毕竟就带了一位关门弟子。 “师父，您前一阵问过我了，我的回答是高度听组织安排。”杨咏珊又回答了一次。 “好吧，我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反正有事你随时找我。”郑天华说着就轻轻摆手。 “好，多谢师父。”杨咏珊抬手敬礼离开副所长办公室，轻轻将房门关上，内心很不舍。 杨咏珊的心里之所以会如此不舍，因为她当年从警校毕业分配到南山派出所后，第一个师父就是郑天华。郑天华对她而言，就是亦师亦友的存在，教会了她许多从警的经验。可分别为人生常事，她又无力改变，只好将这种情绪深压心底。 郑天华目送杨咏珊离去，内心怅然不已，将目光落到办公桌前副所长的工牌上，眼眶突然就变红了，泪光闪闪伸出手去摸摸工牌，嘴角又不禁露出笑意，哽咽着喃喃低语道：“老伙计，这次真要跟你说再见了。” 郑天华又用手轻抚身上的常服警装，长叹一口气道：“当了半辈子警察，退休后能干啥？” 话音刚落，一阵微风从窗外吹入，那风让桌上的一个相框微微颤动，相框内有一张特殊的大合照，照片上有几名意气风发的年轻干警，齐齐身穿老式警装，面带笑意接受授衔。这张照片勾起郑天华诸多回忆，把背轻靠到办公椅的椅背上，抬头凝望一尘不染的天花板，内心五味杂陈，尤其是那份对从警的不舍之情，早已占据绝大部分。 在副所长办公室门口，杨咏珊微微摇头叹气，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仔细整理工作文件跟写相关报告，光这一忙活就到了午夜十一点多，所里的警员都下班回家了，她刚想拿起一旁的公文包跟同样还没下班的师父去道个别，结果一旁的接警电话突然响起。 杨咏珊赶忙走过去接通，按相关接警章程反问道：“南山派出所，有什么事能帮您？” “老村的长福老宅里有一在逃人员，你们赶紧派警员过来抓！”电话那头焦急催促。 “您能确定真是在逃人员？”杨咏珊不由面色大变赶忙追问，可那头已经先挂断了。 杨咏珊回拨听着那头的嘟嘟声，唯有走到副所长办公室门前，抬手轻敲好几下大门。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门我没锁。”郑天华极疲惫的声音传出，杨咏珊推门而入。 杨咏珊观察细致入微，发现郑天华双目通红，便轻声问道：“师父，您这眼睛怎么了？” “咏珊，我干了快小半辈子警察，马上就要脱警服离开警队了，心里头难免不舍。”郑天华说着又用手轻抚耷拉到椅背上的警服，然后看向杨咏珊问道，“怎么你这么晚还没下班？” “师父，我刚接到群众打来的匿名举报电话，声称于老村长福老宅，发现了一名在逃人员，可没说上几句那边先挂了，我回拨也没人接听，我怀疑多半是用公共电话所打，如今所里就咱师徒二人了，您看该如何处理此事？”杨咏珊实在不愿师父这么晚冒雨出警，可她又不能一个人行动，只好如实汇报相关情况。 “咏珊，废话少说，案情如火，咱们即刻出警！”郑天华听后不带半点犹豫，直接拉开面前的抽屉，取出所长留下的钥匙，起身推门向枪库那边走去，然后边走边道，“这个时间段了，所里别的同事应该都休息了，把人重新叫来说不定逃犯早跑了，咱俩带上枪出警速战速决，合力拿下一名逃犯问题不大！” “明白，那我跟您一起去枪库拿枪，然后出警赶往长福老宅，幸亏张所出差前给您留了枪库的钥匙！”杨咏珊说着脸上不由露出庆幸之色，快速将外边的常服脱下，套上一件外套后又裹上雨衣，师徒二人到枪库拿上配枪，小跑到所里的露天停车场，雨水很快将二人没被包裹住的鞋子打湿，可这对师徒根本没当回事，以最快速度上了一台警车，郑天华负责驾车往长福老宅的方向疾驰而去。 郑天华驾车的过程之中，还特意点了根烟为自己提神，他嘴里叼着烟，一边抽一边提前叮嘱：“咏珊，一会儿我把警车停到老村的外围，咱俩到时从巷子两边进行包抄，绝不能让犯人给跑了！” “明白！”杨咏珊望着来回摆动的雨刷，这也是她认同的最佳抓捕方案。长福老宅附近有两条大巷口，可能直通老村外的只有一条，唯有事先成功堵住直通外村的那个大巷口，逃犯注定插翅难飞。不过，师徒二人都忽略了另外一种情况，大巷口外还有一条完全相同的巷口，期间还涵盖了许多分叉的小巷口，雨夜时分进入到老村内，对于不熟地形之人特别容易迷路。 “咏珊，必要时刻可击毙目标，凡事以自身安全为大前提。”郑天华慎重提醒道。 “师父，您尽管放心，我心里头有数。”杨咏珊坐在副驾驶位上，连连点头应答道。 十多分钟后，警车如期赶到老村外围，郑天华将警车停稳熄火，与杨咏珊手持配枪推门下车，郑天华先寻思了一下，然后才轻声开口安排道：“咏珊，我从最前面的巷口进，你从后面进去。” 杨咏珊没有说话，而是打了一个战术手语，表示明白之后，二人便开始分工向前行进。 为了等杨咏珊，郑天华没有走太快，只是堵住了巷口的正前方，心中暗自计算时间，当估算杨咏珊差不多到地方后，他才开始向着长福老宅的方向行进。说实话，郑天华心中也略微有些紧张，虽说已经从警多年，可每次执行任务都很谨慎，也是他能在一线工作多年，极少负伤且嘉奖颇多的原因，特别是今晚这一次，算他从警生涯中最后一次任务。郑天华自然同样很想抓到在逃人员，给自己这么多年的从警生涯，画上一个完美句号。 第2章 追捕逃犯，割喉杀警 只见一道闪电急速划过夜空，将老村的大概轮廓给照亮了一下，随后就不断传出震耳欲聋的雷声。郑天华深吸一大口气，慢慢挪动自己的步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成功抵达长福老宅之后，没有如期瞧见杨咏珊的身影。 “我这个傻徒弟，难不成又犯路痴了？”郑天华迟迟不见人，怕自己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所以继续选择耐心等候杨咏珊到来，可等待许久还是没从巷子另一头，发现自家徒弟的身影，这个情况让他都有点头大了。 突然，长福老宅的房门传来一阵细微震动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郑天华瞧见一名浑身笼罩在黑衣下的精干男子，男子头上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尤其看到郑天华后，浑身不自觉紧绷。 “你系边个，喺我门口做咩？”男子心中不由高度警惕，操着一口标准的粤语质问道。 郑天华将手枪快速上膛，直接瞄准男人喝道：“警察，举高双手，否则我有权击毙你！” “死差佬，我叼你老母！”男子看郑天华的年纪较大，随即恶向胆边生，直接抬手一掌扇飞指着自己的枪械，又抬腿朝其肚子踢了一脚，将郑天华打倒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返回长福老宅将门关严。 “看来这家伙是个硬茬子，而且还会标准的粤语！”郑天华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寻觅到自己的警枪后，开始用全身力气去撞门，不禁暗自感慨道，“这年龄大了，速度跟力量都不如当年了，看来我确实该脱警服了。” 虽然郑天华心中如此想，可动作未曾变慢丝毫，每一次都用尽全力去撞门，经过四次冲撞之后，那道门终于被郑天华给冲开，冲入长福老宅那个瞬间。郑天华习惯性举枪开始瞄准四周，可还没能寻到逃犯的身影，双眼就被刺目的光芒侵袭，紧随而至传来一阵重型摩托车轰隆的发动机声， 郑天华半眯着自己的双眼，然后稳稳持枪喝道：“真让我出乎意料，你居然是飞车党？” 郑天华其实最不愿碰上飞车党，飞车党历来很狡猾，而且手段凶残，还极善于流窜作案。 郑天华举枪瞄准摩托车上的男子，然后出言威胁道：“赶快下车投降，不然我开枪了！” “死差佬，唔好逼我同你搏命！”男子直接拧动摩托车油门，朝郑天华那边疾驰而去。 可让男子最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因为郑天华硬是没有躲一下，他反而还抓准时机纵身一跃，不顾自身安危硬生生将男子从摩托车上拽下。二人于半空中荡了半秒左右，才齐齐滚到地上，雨水跟污泥瞬间染满全身。 男子怒气十足用单手抓紧郑天华持枪的手，另一只手上戴了一些铁戒指，开始疯狂敲打郑天华的脑袋，很快将郑天华砸了个头破血流。可郑天华心中有一股执念，咬牙死扛就是不愿放手。 “死差佬，快啲放手，唔系我攞你命！”男子咬牙低吼怒骂，显然已经忍到了极限。 “那你试试，看能否拿走我的命！”郑天华朝着男子的脸上，吐出一口血水冷笑道。 “如你所愿，我送你归西！”男子立刻从后腰摸出一把匕首，将匕首出鞘后狠狠朝郑天华的腹部刺过去，钢刃入体的那个瞬间，鲜血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血液同样染红男子的衣服跟双手。 可郑天华依然没松手，力气比刚才还大了不少，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被刺的那种痛楚。 “死差佬，你发咩癫！”男子认为自己遇到了疯子，内心凶性大发，决定要弄死郑天华。 “今夜要么你弄死我，否则你别想离开！”郑天华的食指扣到扳机上，成功开出一枪。 男子侥幸躲过这一枪，然后手持带血的匕首，借助行动优势来到郑天华跟前，当即愤然挥出，随后直接来了招一刀封喉。郑天华不由瞪大双眼，抬手捂着自己的脖颈处，滚烫的血液像自来水般流出来，怎么也捂不住。 男子一刀封喉后已被吓傻，自然不敢多加停留，因为杀警可是大罪，于是扶起倒在地上的摩托车，带上凶器驾车火速逃离。老村虽比不上闹市，可村里的村民特别多，若有村民听到枪声从梦中惊醒，到那时想离开就太难了。 郑天华眼神中满是不甘，目送男子驾车离去，手里还握着自己的枪，可已无力扣动扳机。 同一时刻，另外一条巷道之内，杨咏珊清楚听到了枪声和摩托车发动声，顺着声音赶到长福老宅大门口处，刚进门就瞧见倒地的郑天华，整个人如同被雷霆击中，冲过去极为无力跪到郑天华的身旁。 “师父，求求您睁开眼看看我！”杨咏珊用手堵住郑天华脖颈的伤口，血液从其指缝流走，将她的手给完全染红，她眼里的泪水如大坝决堤喷涌而出，寂静夜里世界如此安静，雨水无情落到这对师徒的身上，只有她仰天悲伤嚎哭。 第3章 便衣支队，擒贼行动 杨咏珊的脸上混杂着雨水和泪水，用那双轻轻颤抖的手，死死抱紧师父的尸体，撕心裂肺嚎啕大哭，她很想师父此刻能睁开双眼好好看看自己，能抬手轻抚她的头轻声说一句傻丫头别哭了，可这个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格外残酷，尤其脖颈处那道刀口太过刺眼，怀中之人早已无生命体征。 杨咏珊如今已经哭到无法呼吸，可她还是不忘掏出师父身上的手机，先拨打了一个急救电话请求救护车救援，然后又翻找号码给市局刑警队张队长打了个电话，一边哭一边跟张队汇报自己眼下的情况。 半个小时之后，医院救护车跟市局刑警队的警车相继赶到现场，刑警队几名警员负责封锁现场，相关随队法医全副武装完毕开始提取现场遗留物证，其中自然也包括郑天华那把染血的警枪，都被给一同密封到了物证袋里。 当杨咏珊亲眼看到自己的师父被盖上白布那一刻，再次失声痛哭，内心极为懊悔之前迷路一事，认为是自己迷路才导致师父遭遇凶徒割喉。如今的杨咏珊很怕自己以后没机会跟师父好好告别了，于是立刻冲担架上的郑天华抬手敬礼，她泪流满面唱着《人民警察之歌》为自己的师父送别，最终因悲痛过度当场晕死过去。 没过片刻，急救车一同将杨咏珊也弄上另外一副担架，紧急送往人民医院进行救治。 夜晚凌晨时分，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内，两名警官正面面相觑，气氛非常凝重伤感。 其中一位年纪较大的坐于皮椅上，他抬手抹掉眼泪质问道：“割喉杀警案为今晚之事？” “对，割喉杀警案已经发生，我们要先给郑天华同志办好葬礼，并结合全局之力去追查割喉嫌疑人，唯有成功将嫌疑人逮捕归案，天华同志才能泉下安息！”刘政委看着坐于对面的江局长，神情严肃开口答复道。 “你也知道老郑跟我是警校老同学，私底下我们也是老友记！”江局长神情悲痛说道。 刘政委自然清楚局长跟郑天华的关系，唯有苦口婆心劝道：“江局，咱们要接受现实。” “老刘，你不必多说了，只要我这个局长还在位一天，我发誓定要将这些该死的飞车党一网打尽，还咱们江海一个朗朗乾坤，同样还老郑一个公道！”江局长说着又流下了两行热泪，极度悲痛开口道，“原本老郑之前还跟我约了，等他明日正式退休后就找我吃饭庆祝一下，怎知今夜就突然天人永隔了！” 刘政委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江局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静静看着这位老搭档。 “老刘，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仔细算起来打击飞车党和盗贼也有多年，可一直都没太大成效，如今老郑遭遇流窜飞车党割喉，我该如何才能抓到割喉真凶？”江局长稍微缓和些许情绪，抬头望着刘政委一脸真诚请教道。 “江局，我提议组建市局首支便衣支队，启动名为擒贼的专项行动，主要重点打击两抢一盗犯罪团伙，然后顺势签发相应的通缉令，全城通缉杀害郑天华同志的凶手！”刘政委一字一顿提议道。 “老刘，组建便衣支队你说起来简单，可又有谁愿意参与其内？”江局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便衣警察本就是等于隐藏于群众之中的隐形守护者，而且还不能长期穿警服，需经受各种风吹日晒雨淋，还要长时间去往不同场所蹲守。 “江局，咱们许多同志打从穿上警服那一刻起，就意味将一生献给了祖国和伟大的从警理想，你为何认为会有人不愿参与其内呢？”刘政委浅浅一笑，试探性发问道，“假设你还年轻，听闻市局要组建首支便衣支队，你会报名参加？” “那我自然义无反顾，因为我对党和国家宣誓了！”江局长用手指使劲敲了敲桌面，然后下定决心道，“我要将这群嚣张狂妄的飞车党，连同扒手盗贼全部抓捕归案，让这些家伙接受法律制裁！” “江局，您既然已经下定这个决心，那咱们就要开始布局了。”刘政委继续为老搭档出谋划策，“首先便衣支队成立势在必行，明日一早你和我一同拟定相关文件，上报给上级领导加急批复，要尽快将此事给确定下来。” 江局长双目血红看着刘政委道：“行，还有就是要全省通缉凶手，割喉杀警无法无天！” “江局，此事你放心，等便衣支队成立自然水到渠成，到时杀害郑天华同志的凶手注定难逃法网！”刘政委说着又将话锋一转，然后再度补充道，“对了，郑天华同志生前还带了一位关门弟子杨咏珊，她也是郑天华同志生前最后一次出警的搭档，便衣支队成立后可调杨咏珊加入？” “暂时不太行，这小丫头还太缺历练。”江局长连想都没想，当即果断拒绝。 “唉。”刘政委轻声叹气，知道江局心意已决，起身后迈步走出局长办公室。 其实，刘政委很明白，如果杨咏珊当时没有迷路，郑天华很大概率不会牺牲。 刘政委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裤袋里的手机随之响起，他赶紧摸出手机接通。 “爸爸，你今晚又出任务？怎么还不回来，丫丫想你了！”电话那头传来小丫头的声音。 “丫丫，爸爸单位里出了些事，等会就能回来，你跟妈妈早点睡。”刘政委边抽烟边冲电话那头商量道，“我明天早上亲手给你弄好吃的蛋挞，可你今晚要乖乖听妈妈话，早点睡觉才行。” “好！”电话那头的小丫头笑着保证，显然很高兴跟自己的爸爸达成了这个甜蜜约定。 刘政委今夜的心情很复杂，宝蓝色烟雾萦绕于面前，他开始暗自思索要如何破局缉凶。 良久之后，刘政委抽完好几根烟，才发动车子往家里赶，内心更坚定必须成立便衣支队。 第4章 嚣张扒手，公然行窃 时间之轮转到9月25日，中午一点整，由市局牵头组建的首支便衣支队正式成立，任命市局资深刑警徐国豪担任便衣支队支队长，于便衣支队的成立大会上，市局局长江海涛宣布启动名为擒贼的专项行动，重点打击两抢一盗犯罪团伙，主要泛指飞车党抢夺抢劫，以及扒手偷盗等犯罪行为，警方誓与盗贼扒手以及飞车党不死不休！ 除此之外，还同步下发了一张通缉令，全面通缉杀害郑天华的凶徒，相关赏金高达百万。 杨咏珊则面色苍白站于派出所代表行列之内，静静看着只觉心如刀绞，其实9月17日清晨她便苏醒了，医生开了诊断书和安神的药物后让其离开，可她始终无法从郑天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只要一想到师父因自己迷路而被凶徒割喉倒在雨水里，便会自责内疚到无法呼吸。 可杨咏珊后来成功醒悟，因为她还有一个使命未完成——要亲自将杀师凶手逮捕归案！ 杨咏珊听闻市局要成立便衣支队，第一时间填表申请报名，满心欢喜以为申请会很容易通过，可老所长张斌直接驳回申请，给出的理由很一针见血，杨咏珊暂不符合加入便衣支队的条件，且近日心绪太不稳定。 不过，杨咏珊没有因遭老所长拒绝就心生退意，反而更加坚定一定要加入便衣支队。 “便衣支队，我入定了！”杨咏珊盯着于台上发言的徐国豪，双目内满是坚定之色。 便衣支队成立大会结束，一众干警及领导离去，杨咏珊看了好几眼，才依依不舍离开。 杨咏珊回到南山派出所之后，痴望桌上唯一的合照睹物思人，到处残留着恩师的气息。 “咏珊，今天所里工作不多，你如果累了就先收工。”一名长相帅气的男民警开口道。 “好，我知道了。”杨咏珊微微颔首答复，手头则忙着整理文件，直接加班到了晚上。 “依照师父积极乐观的性格，估计也不愿看到我意志消沉。”杨咏珊收拾好晚上要拿回家处理的相关文件，来到更衣室换回了便装，提着黑色公文包走出派出所，赶到g202路公交车站台候车。 如今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晚风徐徐吹过带着一丝凉意，公交车站候车的群众很多，有年轻女子和小情侣，还有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一干人脸上都带有笑意，这种温暖逐渐影响着杨咏珊。 不一会儿，g202公交车驶停于候车站前，南山派出所站比较偏僻，所以下车的人不算太多，结果上车的人反而不少。当杨咏珊上了公交车后主动投币，然后发现已经没有位置坐了，还擦肩接踵特别拥挤，赶紧找到一处扶手握紧。 杨咏珊一手提着包，一手握扶手，心想反正一共就五站距离，仔细算来不会站太久时间。 一分钟之后，公交车发动机如恶龙咆哮，开始加速前行，惯性影响所致没握紧扶手的乘客齐齐踉跄。杨咏珊强行稳住自己的身子，视线范围内倒映出一位穿着宽松黑色运动服套装，头戴黑色鸭舌帽的男子。 鸭舌帽男子鬼祟反复偷瞄站于前方一位妇女包内的物品，行为跟眼神看上去极度异常。 杨咏珊不动声色慢慢移动，很快就来到男子和妇女不远处，如今还没确定对方要进行偷窃，为稳妥起见不能提前惊动目标，要抓这种公交车偷包贼，最好自然就是当场抓个人赃并获，让窃贼哑口无言。 这些均为郑天华生前所教，虽然杨咏珊一直没机会实践，可话却早已深深记到心里头。 鸭舌帽男仿佛有所感应，微微抬头露出凶神恶煞的眼神，见杨咏珊为便装状态，手里还提了个包，最关键还是一名女子。男子当即咧嘴轻蔑一笑，根本就不当回事，转而又把注意力放回前方妇女的那个包上。 杨咏珊看到对方的轻蔑一笑，内心更加不解和郁闷，暗想现在偷包贼居然如此猖狂了？ 实情正因杨咏珊身穿便装且为女子，鸭舌帽男才没立刻收手，内心已确定安全没威胁。 只见鸭舌帽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妇女包中的手机悄悄夹出，又赶忙塞入到自己运动裤大口袋里，又以相同方式将妇女包中的钱包夹出，整个动作干净利索行云流水，连声音都没发出丝毫，肢体亦没跟妇女的包有过半点接触。 最终，鸭舌帽男伸出舌头舔下嘴唇，吐出一口浊气，很满意此次能悄无声息行窃成功。 第5章 勇擒罪犯，为民除恶 杨咏珊见状将手里的包给缓缓放到脚边，接着果断出手死死抓住鸭舌帽男的胳膊，那位被偷了钱包和手机的妇女也回头匆匆扫了一眼，很快就又恢复正常，显然无心多管闲事，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死八婆，别多管闲事！”鸭舌帽男咬牙切齿低声警告，“我身上可不止背着一条人命！” 杨咏珊用左手从兜里夹出警官证，当着对方的面抖了抖：“既然如此，你好好看看这个。” 鸭舌帽男确认杨咏珊是警察之后，当即瞪大一对三角眼，脑子就跟被核弹轰炸过那样。 鸭舌帽男挣脱杨咏珊，向车门处冲去，故意大喊道：“司机，快开车门，车里有杀人犯！” 话音落地，鸭舌帽男的话发酵，导致车内乘客高度警惕，司机亦赶忙停车把车门打开。 “警察办案！”杨咏珊见势头不对，再次亮出证件，追上鸭舌帽男，当即来了招抱摔。 让人最为震惊的场景出现，杨咏珊直接上手抱紧鸭舌帽男的后腰，只听砰一声巨响，鸭舌帽男被摔了个头晕目眩。杨咏珊紧接着又用大腿，死死锁住对方的双臂关节，把后腰携带着的手铐取出打到目标的左手上。 “她是杀人犯！”鸭舌帽男不断死命挣扎跟叫吼，结果之前偷来的手机和钱包随之滑落。 “大晚上活见鬼了，那明明是我的钱包和手机，怎会出现到你身上？”妇女看到从鸭舌帽男口袋里滑出来的东西，又特意去翻找了一下自己的包，结果才发现里头的手机和钱包已经离奇不见。 杨咏珊将鸭舌帽男的双手铐到一起，用单手背押着对方，然后弯腰把掉地上的钱包和手机捡起，主动交给面前的妇女，再度开口解释道：“我叫杨咏珊是南山派出所的民警，这家伙很嚣张刚才当着我面，公然偷了你的手机跟钱包！” “杨警官，谢谢你呀，今晚若不是你出手抓贼的话，我都不知道后边的日子咋过！”妇女用双手接过自己的手机跟钱包，红着眼眶看向杨咏珊道，“我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而且我也是一位单亲妈妈，今天厂里刚发工资，所有的钱都放到了里边。” “您千万别跟我客气，人民警察为人民！”杨咏珊押着鸭舌帽男，面带笑意接茬道。 “谢谢您，杨警官。”妇女抬手抹掉泪水懊恼道，“刚我还想看热闹，属实不应该。” “没关系，我理解，你以后要提高警惕。”杨咏珊押着鸭舌帽男，苦口婆心叮嘱道。 “杨警官，我记住这次教训了，往后会打醒十二分精神。”妇女使劲儿点头答复道。 “死八婆，你他妈把我给放了！”鸭舌帽男弯着腰疯狂乱吼，“回头等我出来弄死你！” “司机，麻烦你把车子调个头，回南山派出所一趟。”杨咏珊无视鸭舌帽男的谩骂，又主动对车里的诸多乘客道歉，“很抱歉耽误各位的宝贵时间了，还请大伙能谅解一下，我要先把这家伙给扭送回所里。” “没关系，杨警官，您这是为民除恶，我们都理解。”所有的群众都对杨咏珊报以微笑。 没过片刻，公交车重新行驶到南山派出所门口，杨咏珊担心扒手会跑，还特意叫了几个比较强壮的男乘客配合押送。当扒手被送入派出所之后，整个人顿时就蔫了，开始带着哭腔求饶道：“杨警官，我知道错了，念我是初犯，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你盗窃手法如此娴熟，可不太像初犯！”杨咏珊冷声喝道，男乘客们见状陆续离去。 杨咏珊押着扒手进所里之后，立刻感觉氛围有点怪，平常这时候应该都下班回家了，所里只会留几名值班干警，可如今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几名干警看到杨咏珊押着一个男子回来赶忙上前帮手。 “阿珊，叻女，单枪匹马捉咗个贼！”一名老干警竖起大拇指，用粤语夸赞杨咏珊。 “陈叔，嘛嘛哋啦，呢条友自己黑仔！”杨咏珊同样面带微笑，以粤语回应老干警。 “警官同志，我真是初犯，高抬贵手放了我吧！”扒手还妄想能以此来为自己脱罪。 众警毫不留情，将人押入审讯室审问，经过两小时的高压审讯，扒手扛不住全招了。 原来此人名为杨博航，有过不少犯罪前科跟案底，可以说算是多次进宫的老油子了。 第6章 警服穿心，隐形守护 杨咏珊审问完杨博航后，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问道：“所里等会是有啥事？” “对，确实有事，待会便衣支队的支队长徐国豪要来！”一位男干警随口答道。 “徐国豪？”杨咏珊内心不禁万分疑惑，轻声追问道，“他来咱所有啥事儿？” “我听闻徐支跟咱们张所是老友记，这一次特来拜访所长，估计也想招揽所里的精英干警进入便衣支队吧。”男警侧头看向杨咏珊那边，自顾自展开分析道，“毕竟便衣支队才刚刚成立，急需新鲜血液加入其内，吸纳的警员数量铁定不少，不过想顺利加入便衣支队，估计难度也不小。” “说到这具体要求你知道不？”杨咏珊内心很期望能加入便衣支队，于是马上追问道。 “我不太清楚，咱所长也没说。”男警摇摇头给出回答，这个结果让杨咏珊有点失望。 “那好吧。”杨咏珊还是想继续等等看，她只求等到一个机会，能凭此加入便衣支队。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多小时，徐国豪把车停稳，提着包身穿便装进入所里，看着不由一愣。 “今晚都这时候了咋还没下班？”徐国豪扬了扬手包，叫住最近的一名男警发问道。 “徐支，所长通知说您要来，我们就稍微整理了一下内务。”男警憨笑着给出答复。 徐国豪则轻轻摇头，用手拍了拍手包，然后开口道：“行了，大伙都早点下班吧。” 随后，徐国豪提着公文包去往所长办公室，连门都没敲一下，直接开门迈入其内。 一位女警望着徐国豪的背影，不禁感慨道：“徐支还挺体贴人，我都想加入便衣支队了。” 另外一名男警翻了个大白眼，补刀道：“小丽，送你一句话，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涛子，就你小子话多！”女警小丽起身收拾好包离开，反正也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 不一会儿，诸多警员就拎着包陆续离开，只剩几名想加入便衣支队和值夜班的警员。 由于杨咏珊抓了一个公车扒手，因此今晚值班的干警数量还比以往还多，负责审问杨博航的警员，还特意去往了所长办公室汇报相关情况，对此杨咏珊特意给了对方一个感谢的眼神。 良久之后，徐国豪和所长张斌从办公室内走出，二人脸上带笑看来相谈甚欢。 “杨咏珊同志是哪位？”徐国豪看了一下没有离去的警员，笑着直接发问道。 “到！”杨咏珊赶忙起身抬手向徐国豪敬了一个礼，神情颇为激动看向对方。 “听说你今晚抓了一个公车扒手？”徐国豪看着面前短发的杨咏珊轻声问道。 “对，而且他还是个老油子，有过多次前科。”杨咏珊双目直视徐国豪答道。 徐国豪轻轻颔首要求道：“带我去审讯室一趟，见一见你抓到的这个老扒手。” “好。”杨咏珊带着徐国豪和张斌去往审讯室，审讯室内的杨博航懊悔无比。 “杨博航，你是不是还有所隐瞒？”杨咏珊厉声质问对面打着手铐的杨博航。 杨博航不受控打了个哆嗦，瞧见徐国豪跟张斌后，赶忙开口道：“我都招了啊！” “你这反而有些打扒民警的样了。”徐国豪见那杨博航已被杨咏珊吓破胆调侃道。 “徐支，这打扒民警主要泛指？”杨咏珊还有点迷惑，侧着脸望向徐国豪追问道。 “咏珊，打扒民警分为很多种，其中一种工作地点为公交车上，主要任务负责抓车上的偷包贼，每天都会很早登上某辆公交车，不是为了前往什么地方，虽然会在公交车上和车站里消磨大部分时间，终极目标还是为了进行蹲守跟抓捕。”徐国豪说着还特意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杨博航，“若扒手想偷走装满钞票的钱包，那打扒民警必定要斩断偷包黑手，这类警察背后有着统一的称呼——便衣警察！” “便衣警察要斩断偷包黑手！”杨咏珊听罢顿时若有所思，亦随之默念道。 “没错，便衣是隐形的守护者，把警服穿在心中的警察！”徐国豪补充道。 杨咏珊深吸一大口气，冲着徐国豪使劲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听明白了。 “咏珊，记住今夜你抓到的扒手，这会是你从警生涯里最特别的经历。”徐国豪又拿对面杨博航举例，继续往下补充道，“今夜是你第一次逮公车扒手吧？干咱们这行都会有个怪毛病，从警以来亲手抓过多少贼，包括第一次抓贼是啥时候啥地方，全部已经深深刻到脑子里了，到死那天估计都无法忘却。” “咱们？”杨咏珊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开始加快了，因为徐国豪的话让她觉着有希望了。 “对，你不用怀疑，确实没听错，我刚才说的就是咱们！”徐国豪说着扭头望向身旁的杨咏珊，神情特别庄重开口道：“杨咏珊同志，我现在严肃且明确地问你，你是否愿意加入便衣支队？成为把警服穿在心中的便衣警察，而且立志誓与杨博航这样的公车扒手斗争到底？” “徐支，我愿意，这是我的愿望！”杨咏珊此刻热泪盈眶，因为有机会能为师父报仇了。 徐国豪见状抬手轻拍杨咏珊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远处带着笑意的张斌所长，然后才转身离去，他边往前走边丢下一句话：“杨咏珊同志，不久后你会接到相应的调职任命，这段时间请做好准备。” “我时刻准备！”杨咏珊抬手抹掉流下的眼泪，冲着徐国豪的背影敬礼且高声回答道。 第7章 据理力争，用心良苦 次日一大早，江海市公安局，徐国豪带着文件来到局长办公室，报告敲门被允许进入之后，徐国豪才推门而入，进去就看到了局长江海涛和刘政委，他稍微思索了一下自己后边的要求，到底该如何提才能被江局给完全接纳。 “局长，政委。”徐国豪敬了一个标准的礼，来到局长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 “怎么了？”江海涛皱了皱眉，便衣支队刚成立，支队长第二天就来找自己属实太反常。 “江局，便衣支队刚成立，我选了一批优秀警员，您能签个字批一下？”徐国豪恭敬问道。 “这事我之前跟你讲过，不是让你自己决定吗？”江海涛虽嘴上如此说，可还是笑着伸手将资料接过开始仔细翻看，当浏览到一位警员的档案资料时，将资料单独拿出来道，“杨咏珊是老郑生前的关门弟子吧？这小丫头太年轻资历尚浅，还要好好在基层派出所历练历练，等便衣支队彻底成熟了，她到时若还有兴趣加入再说。” 徐国豪一听局长这话便顿时感觉不太妙，立刻向刘政委那边暗中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对方稍微能帮自己说点好话，可刘政委轻笑着摇了摇头，通过这个动作表示他眼下不会出手帮忙。 “江局，或许郑警官身死确实跟她有关，可杨咏珊绝非一无是处，昨夜我去往南山派出所拜访老友，她昨晚独自一人于公交车上抓到了一个老扒手。”徐国豪试图为杨咏珊争取机会，开始用事实来说服江海涛。 “独自一人抓到老扒手？”江局长顿时被勾起了兴趣，挑挑眉让徐国豪继续往下说。 “对，老扒手名叫杨博航，而且他原本就被刑侦支队通缉。”徐国豪点头进行补充。 “原来如此，那派出所审完后将人移交到刑侦支队。”江局长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徐国豪道，“国豪，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南山派出所抓到此贼有功，今年表彰大会时我会表扬一下南山所。” 徐国豪开门见山质问道：“我知道您对杨咏珊有看法，可便衣支队成立的初衷是什么？” 这一问让江海涛都稍微愣神，不过没因此生气，反而笑着问道：“你认为初衷是什么？” “初衷自然是打击两抢一盗，最缺杨咏珊这种同志加入！”徐国豪不卑不亢给出回答。 “老江，要不你就给她一个机会试试。”刘政委见状实在有点不忍，开口帮忙打圆场。 江海涛自然不能不给老搭档面子，他斟酌片刻道：“我勉强同意，不过人你要带好了！” 徐国豪咧嘴一笑，主动抬手敬礼道：“那我先回支队去忙了，谢谢两位领导大力支持。” “国豪，你是不是把老反扒民警吕志强弄支队去了？”江局长不知为何突然发问道。 “对，志强是反扒老手了，还有个厉害的绰号——火眼飞毛腿。”徐国豪如实答道。 “让吕志强当杨咏珊的责任教官，把人给调教好了！”江局长当即用食指敲着桌子道。 “明白，我回头就按您意思安排。”徐国豪深知江局用心良苦，转身走出局长办公室。 徐国豪刚走出办公室不久，刘政委却一路小跑追了上来，这个情况让徐国豪颇为不解。 “政委，你怎么追过来了，江局是不是还有什么指示？”徐国豪满脸疑惑问身旁之人。 刘政委却温柔一笑，拍拍徐国豪的肩：“国豪，局长这位置不好坐，你要谅解一下。” “政委，我明白。”徐国豪自然懂刘政委话外之意，很多事都要讲求一个以大局为重。 刘政委见对方懂了，又关怀叮嘱道：“国豪，工作上忙归忙，同样要注意保重身体。” “谢谢学长提醒，我会多注意这块。”徐国豪对刘政委改了称呼，内心颇为感激道。 “好，那我就送到这了，你先去忙支队的事吧。”刘政委止步于停车场的警车前道。 “学长，回头等我忙完，亲自请你吃饭道谢。”徐国豪说着伸手拉开跟前的警车门，又冲刘政委挥了挥手，然后钻入其中驾车离开。刘政委目送着疾驰远去的警车，又抬头看了一眼警楼之内，那个叼着烟站于窗户旁，看似漫不经心暗中观察的局长江海涛，颇为无奈轻轻摇头。 第8章 擒贼挽损，一心为民 杨咏珊跟往常一样身穿常服，拎着手包到所里上班，因徐国豪的承诺，让她有了新盼头。 “警察同志，我能见下杨咏珊警官吗？”一道熟悉的声音飘入杨咏珊耳朵里，她一探头便瞧见一名妇女带着俩孩子，手中拿着锦旗冲所里忙碌的警员问话。不过，当妇女看到杨咏珊后，脸上露出了激动之情，赶紧主动开口道：“杨警官，您应该还没忘记我吧，就是之前公交车上被偷东西的人。” 杨咏珊轻轻颔首，笑着快步来到妇女身旁问道：“我当然没忘，您这是怎么了？” “她就是杨警官，你们快问好。”妇女没立刻给出，反而轻推一下身旁的俩孩子。 “杨警官好！”两个孩子应声乖巧打招呼，抬头望着杨咏珊眼里写满了好奇之意。 “你们好。”杨咏珊徐徐蹲下身子，主动抬手摸摸俩孩子的头，笑意比之前更浓。 与此同时，徐国豪拿着调任书走入所里，看到此景后没打扰，反而默默站到一旁。 “杨警官，我回家后心里头一直特愧疚，当时您忙着抓扒手，我还想当成热闹看。”妇女有些不好意思跟愧疚，“如果不是您英勇擒贼，我俩孩子这个月学费估计都交不上，全家人都要一起喝东北风了。” “杨警官，我这次带着孩子特意来感谢您。”妇女将手中的锦旗递出，还特意鞠了一躬。 杨咏珊双手接过锦旗，扶起妇女轻声道：“您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我从警的使命跟意义。” “杨警官，有您这样认真尽职的警察真好！”妇女主动朝杨咏珊比了个大拇指赞扬道。 随后，所长张斌从自己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详细了解完事情的全貌后，亲自为杨咏珊和妇女合照，合照上两个孩子的笑容特别天真无邪，合照完毕所长又安排警员送妇女离开派出所，这事才算彻底落幕。 张斌将妇女送的锦旗给缓缓打开，看到其上写着擒贼挽损，一心为民八个大字后，情不自禁咧嘴笑道：“同志们，赶快为杨咏珊同志鼓掌，希望各位以后要以她为榜样，全心全意守护人民群众的财产跟生命安全！” 随着所长张斌一声令下，警员们都发自内心为杨咏珊鼓掌，反而让当事人有点不好意思。 张斌见杨咏珊有点害羞了，抬抬手示意可以了，然后看向徐国豪，“老徐，你有何贵干？” “江局那边调令下来了，所里三名优秀干警抽调便衣支队。”徐国豪将文件递给张斌道。 张斌接过文件，看了看人员名单，出言调侃道：“老徐，你可真会挑，全选精英骨干！” “没办法，我便衣支队刚组建，自然需要挑精英加入。”徐国豪同样笑着给出回应道。 杨咏珊听着这对话，内心开始高度紧张，特别担心抽调便衣支队的名单中会没有自己。 “马国涛！”张斌手里拿着抽调名单，喊出了排头的第一个名字。 “到！”只见一名身高一米八，长相阳光身材魁梧的男警起身道。 “魏红利！”张斌冲马国涛微微颔首，然后又高声喊出第二个名字。 “到！”一名寸头男警匆忙从位置上起身应答，看神情很高兴能被选中。 最后，张斌脸上露出不舍之色，微微移动双目，而后大声喝道：“杨咏珊！” “到！”杨咏珊昂首挺胸直视着张斌，神情格外激动，因为她真被选中了。 “即日起你们就会加入便衣支队，便衣支队的工作跟所里不同，我身为所长希望你们能继续发光发热！”张斌的眼睛依次扫过马魏杨三人，而后衷心祝愿道：“祝三位能继续执法为公，从警为民！” “祝三位同志前程似锦！”所里余下的警员随之起身，向被选中的那三个人抬手敬礼。 不一会儿，三名干警迅速整理完所里的私人物品，与同事跟所长告别，前往便衣支队。 三十多分钟后，徐国豪驾车徐徐驶入便衣支队，把车子停稳示意杨咏珊三人下车，亲自带着三人进入便衣支队，这一路上可谓让人大开眼界，便衣支队虽刚成立不久，可相关设施已经极为完善，诸如独立的情报作战室，包括天眼系统跟检查间，甚至连审讯室和指纹搜查室部应有尽有。杨咏珊将自己的随身物品，轻轻放到一个无人的办公位上后，徐国豪带着马国涛和魏红利离开，只给杨咏珊丢下一句等下会有人找你，原地耐心等着就好。 杨咏珊点头坐下，她预感会见到便衣支队的责任教官，这让其又想到了恩师郑天华。 良久之后，一个穿着邋遢的大胡子中年男警，突然来到办公大厅问道：“谁是杨咏珊？” “到！”杨咏珊快速起身应答，提着自己的东西默默紧跟，来到一间空的会议室里坐下。 第9章 抓贼指标，老警严师 “你就是杨咏珊吧？”一名面容黝黑的便装男子推门而入，站到杨咏珊的面前，他皱眉集中打量面前之人的肱二头肌与腹肌良久，主动开口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吕志强，以后是你的责任教官，你可以喊我老吕或师父，很荣幸能跟你搭档。” “明白，我也很荣幸能跟您搭档。”杨咏珊连连点头应答，她很好奇吕志强能教什么。 “咱们废话少说，便衣支队刚成立，各项制度还需完善跟落实，我先简单给你讲一下支队的硬规矩。”吕志强说着又用猎鹰般的眼神，扫了一眼杨咏珊，继续往下补充道，“便衣支队最新加入的警员前三个月有个试用期，所谓试用期不是说你表现不好就会被退回原单位，而是跟你的工资紧密挂钩。” “比如你参加工作前三个月就算一个贼都没抓到，也不会因不够数量被扣奖金，可三个月之后就要计数了，每月会自动背上一个月均一人的指标，你别以为这指标好完成，实际上有一定难度，每个月抓一个贼，这意味一年要抓十二个贼，且抓贼数量不能累计，就算你一月抓十个贼，二月还会重新计数，算月滚月的那种硬指标。”吕志强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场了，他特意提醒面前的杨咏珊道，“不过，最棘手的并非这所谓硬指标，而是贼同样会分淡旺季。” 杨咏珊此刻一脸迷惑之色，侧脸望向吕志强，虚心发问道：“师父，何为贼的淡旺季？” 吕志强想了一阵子，才给出答复道：“如果从季节上去进行划分，春夏自然为贼作案的旺季，秋冬则属于淡季，这规律同样适用飞车党，若以时间来划分，节假日为贼跟飞车党最爱的日子，皆因人流量特别多，余下的日子则为淡季，依过往的经验来判断，法定假日贼跟飞车党犯案次数最多。” 可杨咏珊加入便衣支队并非为了工资，而是希望能有机会亲手抓到将郑天华割喉的凶徒。 “按照支队立下的硬性抓贼指标，每逢月初时都会有年末交租的感觉，因此你每个月都会处于紧张跟压力之下，然后拼了老命去街上或客运站擒贼。”吕志强仿佛提前打预防针那样，望着杨咏珊语重心长提醒道，“你刚加入便衣支队自然热血沸腾意气风发，可警察也是人一样会面临诸多压力，我希望三个月试用期之后，你能如期完成相应的月指标，我会带你学习相关专业知识。” 杨咏珊听到专业知识，接茬追问道：“师父，有什么能认贼和抓贼的书推荐给我看看？” “听你这提问就知道是警校学院派路子，抓贼这行当确实有大学问和门道，可支队里学历高的警员没几个，你知道为什么？就拿我来说吧，我专科毕业考入警队后，一直都专攻于反扒领域。”吕志强说完又想起了什么，他脱口而出追问道，“咏珊，你之前供职于什么单位？” “师父，我之前就职于南山镇派出所。”杨咏珊开口答复道，这下等同于自报家门了。 “原来如此，不过往后的工作模式跟派出所完全不同，就拿反扒跟反飞车党来说吧，很多活都比较考熟练度跟经验，抓贼本质上来讲不用太多理论知识，只求你足够手疾眼快跟胆大心细，你记住一句话，若想抓到狡猾的窃贼，那咱就要比贼还精，练就一双能识贼认贼的金睛火眼。”吕志强开始给杨咏珊灌输抓贼要义，让其从本质上看清该如何精准反扒。 “师父，咱只有比窃贼还精才能抓到目标？”杨咏珊感觉自己学到了非常有用的东西。 “对，何为比窃贼还精，其实就是要比贼眼睛灵光，比贼动作更快，包括伪装都比贼更技高一筹，能预判贼何时会出手，何时会放松警惕，只有时机成熟才能抓贼，当场来个人赃并获。”吕志强大概讲了一下出手擒贼的时机，抬手指了指一张空办公桌，“行了，纸上谈兵意义不大，你把手里的东西放办公桌上，然后换上便装，跟我一起去公交车站进行实战训练。” “好！”杨咏珊点头应声答道，吕志强则先走了出去，然后把会议室的门给轻轻带上。 杨咏珊赶紧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套简单的衣服迅速换好，然后又整理了一下换下来的衣物，才已便装模式推门而出，快速迈步到吕志强的跟前。吕志强定眼打量许久身穿便装的杨咏珊，不知为何最终还是叹气摇头，然后冲其招招手，二人最终一前一后步行到附近的公交车站。 二人来到公交车站后，吕志强将自己的衣服往外拉了一下，还特意揪揪胡子，摸出一根烟叼到嘴里，然后用打火机把烟点燃，坐到了一个空的候车位上，又看一眼杨咏珊低声提醒道：“咏珊，你要想法子尽快让自己融入群众，刚我也提前跟你讲了，要伪装到比贼还技高一筹。” “师父，这太难了吧，我要如何尽快融入群众？”杨咏珊顿时犯了难，因为警校没教过。 “咏珊，长相虽然改变不了，可气质能改变，还能通过语言来伪装自己，比如等下上车后跟我说粤语，你要快速学会磨掉身上那股警察特有的飒爽之气，你且看看我眼下的状态如何？”吕志强说着又猛吸一口烟，缓缓吐出数个烟圈道，“你千万别不信邪，只要遇上稍微懂行的贼，一眼就能认出你是警察，甚至能闻出你身上的警味儿。” “师父，粤语我颇为精通，可贼当真如此厉害，莫非都是狗鼻子？”杨咏珊不太服气。 “咏珊，你这话真没说错，贼很多时候就是狗鼻子，你知道为何当过兵的人，能一眼就被人给识破吗？那是因为军人身上有一种独特气质，这种气质时刻影响言行，警察本质上同样如此。”吕志强把嘴里的烟取下，面露担忧之色道，“你这种状态可不行，你要改，否则我真会担心你那每个月一个贼的指标。” “师父，我立志要创下支队最高擒贼纪录！”杨咏珊内心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 “好，有志气，听到这话我很欣慰。”吕志强又吸了一大口烟，然后冲自己的徒弟颔首。 与此同时一台公交车驶过，可吕志强没上车，扫了一眼便低声道：“这台车里没贼。” “师父，您方才就扫了一眼，咋就能判断出车里没贼？”杨咏珊顿时惊为天人追问道。 “这个跟经验有关，想判断车里面有没贼，那自然要了解贼的手段！”吕志强把烟夹到手里，耐心给杨咏珊进行讲解，“你别太死板严肃了，稍微懒散一些，把那头短发稍微弄乱点儿，然后摸出手机拿出来假装玩游戏，我给你仔细讲讲贼的行窃手法。” 杨咏珊乖乖按照吕志强吩咐行事，把短发适当弄乱，摸出手机把玩等待对方继续讲述。 第10章 手法诸多，识贼辨贼 “咏珊，贼的常用手段其实不少，而且内里还大有说头，首先最常见的一种手法叫架天窗！”吕志强用食指跟无名指夹住那根快抽光的烟，望着跟前来来往往的密集车流，缓缓道出第一种较为常见的盗窃手法。 “架天窗是指扒手要偷窃目标上衣兜里的财物，因为这些贼通常会以另一只手携带衣物当伪装，所以才会称之为架！”吕志强一边比划动作，一边道出内情，“至于上衣兜就是天窗，架天窗之法因此得名。” “除此之外，还有摸里怀，泛指扒手要盗取目标上衣服内兜财物，假意以摸为动作，里怀自然就是内兜了，贼进行摸里怀时，往往都会趁公交车内人员拥挤时伺机下手，这样成功概率较高，能够快速把财物转移出来。” “最后就是所谓掏后门，这种估计从字面上你也能理解，就是偷包盗贼来偷取目标对象的后裤子兜，前段时间不是流行穿牛仔裤吗？不少人都把钱包和手机塞到了厚裤子兜里面来彰显独特个性，以为很潇洒，可他们想不到，这却是偷包盗贼们最想看到的情况。” “尤其掏后门这招老贼屡试不爽，特喜欢选群众上车或下车时出手，快时一秒钟就能成功，等群众发现自己东西没了，老贼早已逃之夭夭！”吕志强说完又吸一口烟，神情很泰然自若，如今他怎么看都不像一位警察，配合下巴处的胡茬，看起来反而更像一位落魄的中年男子。 “师父，经您这么详细解说，我才知道贼的手法还挺多！”杨咏珊自从跟吕志强见面之后，对方所讲的每一句话都对她大有帮助，特别是方才提到的那三大行窃手法，更让人感觉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不过，很多时候也要看自身有没防备意识，若想防贼必先正己，你如果不背包，手里头攥着钱包和手机，那些贼自然就无从下手。”吕志强说着不知为何，突然自嘲一笑，“可咱能要求自己，却无法要求别人，你多干几年反扒就知道了，而且会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警察。” “师父，这又是什么原因所致？”杨咏珊佯装玩着手机小游戏，然后不动声色追问道。 “这是个好问题，天天风吹日晒蹲守抓贼，而且还不用穿警警，对日常着装也没硬性要求，当然看起来就不那么像警察喽。”吕志强又面带愁容，吸一口烟吐出烟圈，“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侄子说我压根儿不像警察，反而像北街旧厂区菜场摆摊卖瓜的老汉！” “哈哈哈，还别说您确实很像，旧厂区的摆摊老汉就是如此！”杨咏珊被吕志强逗笑了。 “对了，虽然对日常着装没太大要求，可我建议你以后尽量别穿明亮颜色的衣服，比如红黄二色，别穿名牌或奇装异服，总而言之着装要大众化，要尽可能融入群众里，让谁都无法辨认出你是一名警察，当然还要配合炉火纯青的演技，包括变装手段之类。”吕志强又特意提醒道。 “师父，咱完全能穿名牌名鞋背名包，那样不是更容易抓贼？”杨咏珊极为疑惑问道。 “你难道想钓鱼执法？”吕志强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吐槽道，“你当贼都是瞎子或水鱼不成？我告诉你能当贼的都不是傻子，贼的反应跟抗压能力，包括智商跟心眼都不低，否则入不了贼行。” “举个简单例子，穿名牌名鞋背名包的有钱人会挤公交车？你要真这么干了，那无疑是告诉车上的那些老贼，我是警察上来抓贼了，你们快点来偷我啊！”吕志强边解释边摇头晃脑，这个例子特别生动，也让杨咏珊恍然大悟。 “咏珊，你虽然当了警察，可骨子里还是个姑娘，不让你穿漂亮衣服确实有些难捱，可如今你已投身到便衣支队，选择成为一名便衣警察，享受这份职业荣誉时，你同样要学会舍弃一些东西。”吕志强斟酌良久，又苦口婆心提点道，“最好能办到让人看你一眼，就认为你是个普通妇女，那你的伪装术就特别成功了。” “师父，我明白了，后边肯定会好好努力，绝不给您丢人现眼。”杨咏珊点头应答道。 “现在你的问题还是经验太少，不知如何识贼辨贼，等时间一长有了经验，这些贼你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绝对不会轻易打眼。”吕志强继续往下引导，再度举例道，“尤其是当行窃没成功之前，偷包贼的眼神和走路方式，都与普通群众截然不同。绝大部分普通群众都习惯性往前看，而偷包贼的眼神，总爱盯着别人的包或口袋打量。” “尤其是走路时，偷包贼总爱回头看，主要是看有没人注意和跟踪，倘若多次回头都看到同一个人盯梢，自然就不会下手，这一点你往后要多注意，而且偷包贼成功后会马上逃离现场。那时偷包贼的步伐会很急，普通人着急是大步走，偷包贼则用小颠步，有点接近小跑那样，偷包贼偶会儿回头观察，等下你跟我实战一次就知道了。”吕志强始终认为实战才是最好的老师，说再多都不如实际操练一把。 话音刚来，一台黄色的公交车又缓缓驶来，看到车上拥挤的人流后，吕志强用手把烟给掐灭，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对杨咏珊命令道：“猎人和猎物都在车上，你赶紧跟我一起上去，等会好好配合我。” “好，这车上有贼？”杨咏珊内心很激动，听完吕志强的讲解，她如今可谓跃跃欲试。 “应该有贼，因为乘客多的同时，贼同样也会变多，这等同于基数变大，可能性自然就跟着大了。”吕志强上车摸出三个硬币投到公车的收钱箱里，而后开始观察公交车内的每一个人，观察方法特别隐匿，而且都是浅浅一看随意打量，根本不会引起人怀疑或反感。 杨咏珊投币之后也去观察车里的人，可看到吕志强给出的眼神后，她才主动低下了头。 “这次你只需多学多看，然后少说话。”吕志强为此次的公车实战，定下了行动基调。 “明白了，反正我全面配合您展开行动！”杨咏珊恭敬点点头，紧紧跟到吕志强的身后。 吕志强找到一处扶手扶稳，看着身旁的杨咏珊，用粤语说道：“阿女，陪我去食猪脚面。” “老窦，冇问题，你钟意就好。”杨咏珊聪慧过人，立马换粤语去配合，微微一笑道。 第11章 抢门甩物，嫩老时机 师徒二人这出临场发挥的即兴表演非常有效果，就见车上乘客纷纷带笑注视，眼眸里饱含笑意跟温暖，因为先前那番简短沟通，让不少能听懂粤语的乘客，发自内心主观认定杨咏珊是个孝顺乖女，全面满足自家老爹提出的要求。 二十多分钟后，公交车抵达一处站点停下，吕志强向杨咏珊颔首示意，下巴同时微微一点，目光好比雷达那样精准，迅速扫过车里诸多乘客，于闷热且黑压压的下车人群之中，扫到一只黑手，突然徐徐伸出宽大袖口，锁定目标为一位年轻姑娘的背包，那位姑娘如今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窃贼要偷盗的目标。 杨咏珊见状则面不改色，用余光以同个视线角度看过去，自然也发现了黑手，不过很迅速一扫而过，完全没引起目标注意，然后又看向吕志强那边，静静等待自己师父给出一个答案。 “咏珊，这种手法公车上相对较为常见，此手法俗称为抢门，当小偷处于公交车上车或下车之时，包括人群跟乘客比较拥挤之际，迅速对锁定的目标下手盗窃，你待会留心仔细看清楚了，那个小偷很快就会出手行窃。”吕志强压低声音给出提醒，这种公车实战能让杨咏珊迅速成长，还能更快识别如何辨贼。 杨咏珊顿时恍然大悟看来贼的门道跟规矩也不少，为了不打草惊蛇，眼下未有按兵不动。 吕志强迟迟没有出手去抓贼，那黑手缓缓拉开女子背包的拉链，杨咏珊见此就先忍不住要行动了，吕志强则闪电般出手硬将其给拉回身旁，还不忘瞪了杨咏珊一眼，然后比了个手势，这手势是命令她原地好好待着，抓贼不能太过心急，一定要卡准关键时机，有道是抓贼拿赃，不抓个现行的话很难做实贼偷窃。 杨咏珊乖乖站在原地，目睹着吕志强静悄悄往黑手的主人贴过去，眼瞅着那个小偷即将行窃成功时，结果黑手被人给紧紧攥住，恰逢小偷失神的那个短暂瞬间，吕志强猛然使劲发力向下边一掰，使了一招凶猛的折腕牵羊。小偷因为太疼而破口各种乱骂，吕志强就跟没听见那样，将其双手给硬撅到身后，摸出随身携带的铐子打上，并且厉声警告道：“小子，我是警察，你被逮了个现行，嘴巴还是消停点吧！” 如此场景让车里绝大多数乘客顿时超级震惊，都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到小偷前面那名女子被拉开拉链的包，还有吕志强从小偷身上掏出来的那个钱包，不少乘客纷纷开始检查自己的包里有没少东西。前面那名女子直到现在才明白，转过身目光错愕看着吕志强，又看了一眼那个被打上手铐的小偷。 与此同时，杨咏珊快步来到吕志强身旁，颇为不爽瞪了小偷一眼，把钱包还给了女子。 女子赶忙双手接过钱包，主动冲杨咏珊道谢：“警察同志，这次实在太感谢你们了。” 杨咏珊先是温柔一笑，然后开口道：“别客气，麻烦你待会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女子收拾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一个劲连连点头道：“没问题，我肯定全面配合。” “咏珊，通过我这次的亲身示范，你完全看明白了吧？”吕志强嘴角带笑反问道。 “师父，我方才彻底看明白了，出手抓贼的时机很关键。”杨咏珊接过话茬答道。 “咏珊，你这话严格来说算对了一半，抓贼的技巧其实也很重要，要选贼作案过程中动手，不过动手时不能太嫩，可也绝对不能太老，好比咱们下厨做菜那样，做菜时间长了，肉太嫩没熟，可老了就不太好吃，我们主要选那种不嫩又不老的时候出手收锅。”吕志强以下厨做菜为例子，给自己的徒弟讲解抓贼要义，“这太嫩跟太老代表的时机不同，所谓太嫩泛指贼还没动手之前，如果此时先贸然出手抓贼，就无法获取实际性犯罪证据，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你以后出任务时同样要多注意，我最开始当反扒民警时可没少吃亏，很多时候太嫩等于出手时机不成熟的术语。” “原来如此，感谢师父教诲，这一课意义非凡。”杨咏珊可谓收获良多，全是抓贼干货。 “当然，太老的时候出手，同样也很不行，因为那时小偷已经顺利作案成功，还离开了被偷窃的目标人物，咱们出手抓贼的最佳时机已经没了，如果还被小偷发现有警察的话，聪明的小偷会马上甩物。”吕志强耐心讲述抓贼可能会遇上的情况，还有小偷会如何处理到手的贼赃。 “师父，这甩物又是何意，一般情况下会怎么甩？”杨咏珊好奇请教，行业黑话太难懂。 “咏珊，甩物就是小偷把偷窃到手的东西迅速丢出去，如果甩物成功自然会影响之后对贼定罪，所以咱们要出手抓贼的话，抓贼时机跟技巧二者缺一不可，这就是我方才提到的不嫩又不老。”吕志强觉着这些抓贼经验，对杨咏珊后续的反扒抓贼生涯会有大帮助，能让其短时间内迅速成长起来，变成一位成熟又稳重的便衣女警。 “师父，你好劲呀，抓贼还有这么多门道，反扒果然不简单。”杨咏珊发自内心感慨道。 “咏珊，你要牢牢记住师父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任何工作其实都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当便衣警察干反扒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你太大意或过于轻敌，那很可能也会有生命危险，不是所有贼都像面前这个家伙一样又笨又蠢，能够如此轻易就被咱们给打上铐子拿下。”吕志强又特意拿面前才落网的窃贼举例，这番话让小偷的内心可谓哭笑不得，今次出手就倒霉被逮了现行姑且先不说，如今还要被老警察当成案例给新警察上课，对贼而言实在是一种奇耻大辱。 第12章 马路追贼，死亡时刻 不出一会儿，这台公交车又到站了，为不影响车子正常运作和车内的诸多乘客，吕志强和杨咏珊打算押着小偷就于此站下车，然后搭乘的士赶往附近派出所备案，可偏偏这时出了点儿小意外情况，车上那名被盗窃的女受害人看起来略微犹豫，好似正在独自暗中权衡，自己到底该不该去配合警方工作。 “女士，请您稍微快点。”吕志强见状不由眉头一皱，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会犹豫。 “警官同志，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能晚点再去吗？”女子红着小脸冲吕志强问道。 “女士，你的事可以稍微往后推推？”杨咏珊试探性请求道，毕竟还要靠受害者当人证。 “估计有点难，这事我之前就先约好了。”女子不禁面露难色，完全不敢直视杨咏珊。 此话一出，反而让吕志强左右为难了，因为过往有不少案件都是因被盗窃者无法高度配合警方，而导致不能将涉案小偷给成功定罪，还有不少人因自己没造成太大财物损失，而怕耽误所谓的宝贵时间趁乱下车了，也有些受害者怕事后会遭到小偷报复，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被盗窃过，这些情况对反扒民警而言都极为不利。 “女士，你最好能谨慎考虑清楚，我们警方抓贼是为了维护市民利益，您要如果不能配合的话，到头来会无法给小偷定罪，那到头来不就等于白忙一场？”吕志强心里头还是有点小来火，他情绪激动质问被窃者道：“更何况如果眼下这个小偷，因这次无法定罪而变本加厉作案，继续又猖狂作案偷窃别人的财物？” 女子一时间被问了个哑口无言，车上的诸多乘客同样开始窃窃私语，司机大叔算了一下停留时间，他则略为不满回过头去，冲吕志强那边问了一句：“警察同志，你到底打算怎么弄？我这还拉着一车乘客，你们能不能尽快决定如何处理？” 吕志强怎么都没料到公车上抓个贼还能遇到此等情况，连忙回应道：“马上就能决定。” 小偷则卡准吕志强应答司机大叔的时机，猛然强行爆发浑身之力，硬生生挣脱了吕志强的束缚，像疯狗那样从车上冲下去拔腿狂奔。吕志强见状同样就跳下车，立刻冲着小偷那边狂追而去，杨咏珊同样也马上追了上去，可小偷就跟不要命那样疯跑，一下就冲进了密集的车流里，瞬间造成交通堵塞，无数车辆开始踩急刹车，喇叭跟谩骂声顿时不绝于耳。 突然，一道耀眼强光射入吕志强的眼里，吕志强条件反射那般侧头躲避，却发现一辆suv马上就要行驶到跟前，车子带起一股狂风吹动扑面袭来，那其实是一股近在咫尺的死亡时刻，suv的车主连忙一个劲狂踩急刹车，车子的轮胎跟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这声音吕志强听来犹如死神夺命之音。 吕志强出于本能就向前一个翻滚，后面的那台suv才勉强停住，司机赶忙摇下了驾驶位的车窗，伸出脑袋然后盯着躺在地上的吕志强，当即就抬手指着用粤语破口大骂道：“我叼你老母，你行路唔带眼，你系唔系嫌自己命太长，急匆匆赶住去投胎，今次未撞死你算你条仆街命大！” 吕志强拍拍衣裤，赶紧从地上起身，骂人的司机驾车离去，前方传来小偷的痛苦哀嚎。 随后，小偷立刻整个飞了出去，啪嗒一声摔落地，浑身抽搐眼球外凸，一个劲口吐白沫。 杨咏珊确定吕志强只是擦伤，赶到小偷的面前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赶忙拨打急救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吕志强来到医院右手缠着绷带，站在浑身打了石膏的小偷前极为无奈。 那名被盗窃钱包的女受害者也在场，女受害者咳嗽一声问道：“警察同志，您没事吧？” 吕志强则苦着一张脸，望着面前的女子道：“女士，您最初若好好配合，局面不会如此。” 女子自然也能听懂话外之意，主动冲吕志强道歉：“抱歉，警察同志，给您添麻烦了。” 吕志强听罢摆摆手，开始反向安慰道：“女士，你刚才有什么事要办，没耽误你吧？” 女子颇为不好意思，望着面前之人道：“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我赶着跟男友约会。” 病房门突然被一位民警推开，看了一眼女子开口道“女士，麻烦你配合做份相关笔录。” 女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又冲吕志强投去求助目光，显然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女士，你不用太紧张跟惊慌，这位警官就是循例找你做个笔录，你把被偷包的事完整讲述一遍就行，另外关于我和那个小偷被撞一事，你只需客观讲述就行，反正尽量把事情来龙去脉如实讲清楚。”吕志强适当出言提醒了一下，显然还是希望女子能坐实那个小偷的犯罪行为。 第13章 独特身份，迷惑目标 女子听罢冲吕志强腼腆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从病房内外走出去，去往那个警员所在之地。 负责接待女子的是一位年轻民警，手中拿着一张最新记录表，主动开始展开相关询问。 “姓名。” “李慕婉。” “年龄。” “22岁。” “家住什么地方？” “北南路与岭东路交汇恒大天尚b区31栋304。” “工作单位？” “北人民大街中国农业银行分行副经理。” 年轻民警继续对李慕婉展开全方位问话，而后又让李慕婉留下个人联系方式，很可能会联系她了解后续情况，李慕婉完成笔录后又重新回到了病房内，主动向杨咏珊和吕志强致歉：“两位警官，这次实在很不好意思，因为我没能第一时间配合相关工作，给你们俩添麻烦了。” “没关系，你如果还有事就先去忙吧，反正现在笔录已经弄完了。”吕志强和颜悦色道。 李慕婉极为愧疚看了一眼吕志强的胳膊，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说跟她密不可分，虽然只是擦伤而打了绷带，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张名片，主动递给吕志强道：“警官，我目前就职于银行，如果您以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欢迎随时找我或打电话联络我。” 吕志强将名片接过，而后点点头：“心意我领了，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你也随时找我。” 吕志强说着也从自己怀中摸出了一张名片，杨咏珊可谓格外眼尖，只见名片上赫然写着万路通快递业务，姓名为吕大强，下方则是一个手机号。李慕婉跟吕志强跟杨咏珊又聊了片刻，才心怀愧疚转身离去。 杨咏珊耐不住好奇，还是开口问吕志豪道：“师父，能告诉我你为何要给一张假名片她？” “咏珊，我们的职责本就是隐藏于人群中抓贼，为了达到最大程度隐蔽，通常都会创造出一个脱离警察的独特身份，如此一来除了能避免遭到抓捕罪犯的报复外，亦更加方便跟群众相处，有时候还能以此去迷惑要接近的相关目标人物。”吕志强把给假名片的真正用意徐徐道出。 杨咏珊顿时明悟同时更加佩服吕志强，居然能想出这种法子，不愧是从警多年的老警。 不过，这个法子还真不是吕志强所想，而是一名因连续三个月没抓到贼，被扣无数奖金与工资的警界前辈气愤之下想出来的法子，而凭借前辈这个办法，吕志强当年还真抓到了不少大盗贼，算是较为少见的那种抓贼小技巧。 随后，师徒二人又休息了半个小时，吕志强试着挥舞几下自己的手臂，感觉没有太大问题之后，便将护士喊来拆掉了手上的绷带，露出其下满是血红和伤疤的皮肤，杨咏珊见状有些担忧，主动开口要求道：“师父，您要不还是把绷带缠回去吧？” “不了，这个月我还差一个指标没完成，我心里有数。”吕志强拒绝了杨咏珊的好意。 杨咏珊不好继续强求了，又跟着一起去看了被车撞飞，还处于昏迷阶段的小偷，跟派出所民警简单叮嘱后，二人就一同走出了医院，杨咏珊看着身旁的吕志强问道：师父，接下来我们去干什么？” 吕志强看了一眼手表，而后吞下一口口水，笑着答复道：“按原计划进行，去吃猪脚面。” 杨咏珊顿时哭笑不得，吕志强已经先挥手拦下了一台红色的士，杨咏珊只好跟着一同坐上车去，吕志强主动给的士司机报了个地址，司机让后座的二人先系好安全带，然后才重新发动车子，车子先是调了个头，然后才又继续缓缓前行。 “兄弟，你刚从医院出来吗？”的士司机比较健谈，一边开车一边问后座的吕志强道。 “其实都怪我时运不济，出了点小车祸，手轻度擦伤。”吕志强苦笑着给出一个答复。 “难道你被飞车贼给相中了，然后成了抢夺目标？”司机大叔一听说吕志强因出车祸受伤，顿时就打开了话匣子，“兄弟，这段时间咱们市确实有点不太平，听说前段时间有个派出所的老警察都被飞车贼给一刀割喉了，那些飞车党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吕志强听着面色微变，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杨咏珊，他强行转移话题道：“老哥，我听闻市公安局已经成立了便衣支队，专门对付飞车贼跟偷包贼，集中警力重点打击两抢一盗，想必这种情况很快就会被消灭干净了。” 司机听罢却摇摇头，嘲讽一笑反驳道：“不要太盲目乐观，这个问题多少年都没解决。” 随后，车上三人齐齐陷入短暂沉默，十多分钟后的士大叔把车停到一家猪脚面店前，吕志强主动付了车费，推开车门跟杨咏珊相继下车，二人目送的士大叔驾车离去，然后吕志强才领着杨咏珊，一前一后踏入了一家老字号猪脚面店。 第14章 火眼金睛，自投罗网 吕志强显然跟店老板是老熟人，直接开口点两份猪脚面还付了钱，良久之后店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猪脚面，分别放到了杨咏珊和吕志强面前，还顺手多放了一瓶辣椒酱。 吕志强看了一眼辣椒酱，然后主动冲老板点头道谢，抄拿起筷子开始猛吃，还发出吸面条的呲溜声，他吃一口面喝一口汤，偶尔还会用筷子弄点辣椒酱到面里，而且越吃越快。 不过，杨咏珊吃面时意外发现，处于这种状态下的吕志强，居然还没完全放松警惕，目光会时不时扫过店里别的食客，那感觉就像防备会有扒手突然出现行窃。 杨咏珊看着吕志强的这种状态，内心不由暗自叹了口气，她原以为当便衣警察不难，可经过公车实战后已经完全改观，并暗自定下了一个小目标，她要成为像吕志强这种顶尖反扒高手，能一眼辨认出贼，要将抓贼刻到骨子里，融入自己的灵魂。 吕志强先把面给吃完，等到杨咏珊吃完后，又特意点了两瓶汽水，分给杨咏珊一瓶，掏钱结账汽水钱，带着她走出猪脚面店，选定一个阴凉地，望向前方车流不息的马路。 吕志强因为吃毛太辣，而一口气把汽水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取出一根烟叼到嘴里，用火机点燃抽了起来，边抽边感慨道：“最近小偷和飞车贼还真够猖獗，也不知是因局里成立了便衣支队，让那些家伙情绪不安，打算扬威一把，还是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反而让广大市民苦不堪言。” 杨咏珊把汽水喝了一半多，然后开口安慰道：“师父，我相信很快就会解决，只需多花点时间，毕竟邪不能胜正！” 吕志强把汽水瓶放到一旁，嘴角带着一抹苦笑，他干了小半辈子便衣警察，始终都没能彻底将这些该死的盗贼给抓捕一空，如今便衣支队的成立虽然让他看到了极大希望，可内心还是由衷希望天下无贼。 “阿珊，人心贪婪无厌，如同高山上的滚石，自然会越滚越大，到最后它将吞噬一切，包括人性跟亲情，包括友情和爱情，在贪婪面前统统不堪一击。”吕志强若有所感道。 “师父，只要固守本心的话，贪婪自然无法入侵人心，主要还是看本心坚不坚定。”杨咏珊把汽水喝完后回答道。 吕志强徐徐站起身，嘴上叼着烟，看了杨咏珊一眼，轻轻点头道：“你这话确实没错，只要能固守住本心，贪婪根本不值一提。” 师徒二人闲聊了许久，杨咏珊主动把两个汽水瓶丢到了垃圾桶里，吕志强也抽光了两根烟，打算回便衣支队修整后下班，可远处一道骑着摩托的身影，却突然吸引了吕志强的注意力。 那摩托车骑手没佩戴头盔，还染着一头惹眼的黄毛，嘴里还叼了一根香烟，摩托车还会发出刺耳音乐响个不停，可黄毛骑手根本不以为然，特别悠闲吐着烟雾，感觉自己非常帅气，为不折不扣的追风少年。 杨咏珊顺着吕志强的目光看向那个黄毛，眉头亦微微皱起，她其实最厌烦这种人，太没有公德心和安全意识。 “咏珊，你方才看清那个骑车的黄毛了吗？”吕志强的双目突然极为明亮，看起来跟发现了什么好东西那样。 杨咏珊面露不解，点头回答道：“师父，我看清了那家伙，他有什么问题？” “你看清了就好，看我给你表演个绝活，让你看看啥叫撂人。”吕志强把手里头剩下的烟掐灭，将香烟头给丢入垃圾桶，然后摩擦着双掌，暗自期待那台摩托车慢慢临近。 杨咏珊顿时大感不妙，赶紧对吕志强低声道：“师父，虽然这个家伙不守规矩，可咱们也无权将其羁押啊！” “阿珊，你不用劝我，我意已决。”吕志强故作极为坚定，然后示意杨咏珊闭嘴，乖乖站到一旁去。 不一会儿，那骑着摩托车的黄毛慢慢靠近了，吕志强则精准抓住时机，迅速伸手往右方狠狠一抓。 黄毛男压根就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不要命的疯子，而且因为跟吕志强之间的距离很短，因此直接被对方给抓住了衣领。 下一秒后，摩托车因惯性向前方飞驰出去，吕志强则用尽全力把黄毛男给扯下来强摔于地，而后整个人都骑到了他身上。 “师父，你这样搞怕是不行，回头这小子会投诉你！”杨咏珊快速上前就要替吕志强给黄毛男道歉，毕竟这无缘无故出手很不占理。 吕志强却发问道：“黄宗毅？” “我叼你老母，你究竟边位啊？”黄毛男极为愤恨抬眼盯着吕志强，继续破口大骂，“你突然拦我算乜意思？” “你到底是不是黄宗毅？”吕志强依然没有松手，继续盯着面前的黄毛追问道。 黄宗毅点了点头内心稍微有些慌张，然后又开始耍无赖，狮子大开口讹诈道：“你至少赔我五万修车费加汤药费，否则我今日同你死过！” 黄宗毅为了能确保自己拿到钱，又故意去吓唬吕志强道：“假设你要同我公了，不花个二三十万搞不定，而且你还会留案底，属于故意伤人罪，所以走私了最合适，你就当破财买平安。” “黄宗毅，看来你这段时间学了不少法律知识，这小话术还一套接一套。”吕志强笑着从后腰摸出一副手铐，直接铐住了黄宗毅的手。 “你个死差佬，居然做局阴我！”黄宗毅整个人顿时大惊，开始一个劲疯狂挣扎，可已经错过最佳逃跑时机，如今根本就逃不掉了。 “我可没阴你，严格来说是你自投罗网了，上次捣毁飞车贼老巢时让你小子跑了，这次你最好就乖乖认罪吧，我这双火眼认贼就没打眼过，而且我过目不忘，所以遇上我算你倒霉！”吕志强从黄宗毅身上下来，也顺势将对方另一只手铐到自己手上，这样能最大限度避免对方逃脱。 第15章 漏网之贼，合力擒获 杨咏珊移步到吕志强身旁，一脸惊愕看着对方，她万万没想到仅仅一眨眼的时间，自己师父居然又擒下了一个漏网之贼。 此刻又回忆起吕志强先前如钢墙般挡于摩托车前，毫不畏惧果断出手将黄宗毅从摩托车上强行扯下打铐子，杨咏珊对吕志强如今更加崇拜了，果真不愧火眼之名，锁定目标后出手就是一个快准狠。 “阿珊，你别傻站着了，赶紧过来搭把手！”吕志强如今虽给黄宗毅上了铐，黄宗毅虽然没有愤起攻击，可会反抗就表示他不愿乖乖束手就擒。 杨咏珊应声立马来到吕志强身旁，跟他一起将黄宗毅给按到身下，这样才能更加确保不会发生走犯情况。 “各位街坊，有人冒充警察乱拉人，快出手打救我啊！”黄宗毅突然灵机一动用粤语大吼，顿时引起了不少群众的注意力。 杨咏珊从怀中摸出警官证，然后甩手示意群众散了吧，黄宗毅见状不甘心咆哮道：“各位千企唔信啊，她手里那个是假证！” 杨咏珊把证件收回后，立刻暗自悄悄发力，死死顶住了黄宗毅的腰部，黄宗毅吃疼之下自然无法言语，只能默默低声哀嚎。 吕志强跟杨咏珊押着人到马路边，刚想拦的士去往附近的派出所，可一位陌生男子突然出现，拦住了去路，并且开口要求道：“二位，请稍微等一下。” 吕志强抬眼打量了一下面前之人，然后把自己的证件递出，又开门见山道：“我是市局便衣支队的吕志强，警号为264573，这是我的身份证跟警官证。” 男子皱眉接过相关证件，最后向吕志强敬礼，接下来也从自己怀里摸出证件给吕志强和杨咏珊看。 “我叫盛文轩，就职于市局刑侦支队，很抱歉影响了你们执行任务。”盛文轩其实是被黄宗毅之前的话引起了疑心，联想起之前有发生过类似冒充警察的案例，于是才会上前拦下吕志强和杨咏珊。 “没关系，文轩你其实也是职责所在，我非常能够理解你。”吕志强说完后就把黄宗毅给强行按入到的士后座。 黄宗毅确认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也是一名警察之后，整个人就跟霜打茄子那样，乖乖认命不敢作妖了。 吕志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抬手轻轻一拍黄宗毅道：“把你摩托车钥匙给我，我把车给你弄回支队去，不然很可能会被当成废品捡走。” “大佬，条车匙仲插在车上，你强扯我落车时，我边有机会去取车匙啊！”黄宗毅委屈万分给出回答道。 吕志强当即看向身旁的杨咏珊道：“阿珊，那你去把那台摩托车开回便衣支队，话说你会开摩托车？” “师父，我虽然有驾照，但不算特别会开。”杨咏珊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给出回答道。 “我会开，我带她回便衣支队吧，反正都在市局也方便。”盛文轩主动请缨道。 “行，那就麻烦你了。”吕志强压根不给杨咏珊开口拒绝的机会，顺势将车门一关，对司机要求道，“拉我去最近的派出所。” 司机一时间还有些懵，从后视镜看着被打着铐的黄宗毅，又看了看胳膊有伤痕的吕志强，弱弱发问道：“警官，您抓了什么犯，不会是杀人犯吧” “师傅，放心吧，他不是杀人犯，就是一个飞车贼。”吕志强笑着给出答复道。 “警察同志，我平日最恨飞车贼，最好能把飞车贼给全部抓光！”司机顿时连眼神都变了，杀气腾腾看向后视镜内的黄宗毅，“我老婆前段时间下夜班就被一个飞车贼给抢了包，腿摔坏了住院半个月。” 司机骂完之后发动车子，前往最近的派出所，杨咏珊看着的士离去，她重新走到那台摩托车旁，将摩托车扶起后，就要独自驾驶离去。 杨咏珊不是很想跟盛文轩有过多接触，结果盛文轩温柔拍掉摩托车上的灰尘，而后自顾自骑了上去。 因为盛文轩个子高，腿也很长，一瞬间就完成了，可怜杨咏珊还琢磨要如何骑上摩托车。 “要我帮忙？”盛文轩看着一脸错愕的杨咏珊，以为对方不知该怎么上摩托车，于是温柔轻声发问道。 第16章 人赃并获，特大乌龙 “我不需要。”杨咏珊冷冷应答道，而后就直接跨上了摩托车，坐到盛文轩的身后。 “行，那你坐稳了。”盛文轩好意提醒之后，才上手拧了一下油门，摩托车便朝着市局飞驰而去。 三十多分钟后，杨咏珊顺利回到便衣支队，找到了自己的师父吕志强，吕志强又安排了相关的体能训练任务，往后的日子里杨咏珊每天跟吕志强各种出任务，也学到了不少相关硬知识，比如人流复杂繁多之地，必定会有贼现身作案，所以便衣警察，实际上没有确切工作地点，任何地方都能成为办公区域。 这些地方可以是公交车站，火车站，有时候还会是公共厕所和游乐园，甚至连公园的广场，还有大马路上跟菜市场都有可能。 当然工作的间隙，也发生了一些小插曲，李慕婉对吕志强的擦伤很愧疚，隔几天都会带些补品来看望，对此吕志强总是摆摆手不以为意，可吕志强越如此，李慕婉反而就更上心。 由于吕志强已经顺利完成本月指标，对杨咏珊的教导更加用心了，每天打电话叫杨咏珊起床，教她如何混迹到人群里去，从着装跟行事各方面入手调教，让杨咏珊更加迅速成长。 时间匆匆而过，半个月转瞬即逝，杨咏珊的手机铃声响起，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迅速去往洗漱间洗漱，洗漱结束选了一件宽松的浅色衣服穿上，又穿上一双运动鞋，整理完各种证件，单肩背着包走出楼栋。 杨咏珊打了一个哈欠，又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然后赶紧加快速度，往车站那边狂跑而去。 昨天吕志强特意叮嘱，今天要赶早高峰抓贼，可杨咏珊来到车站，发现早高峰早已结束。 杨咏珊没进入便衣支队前，她一直以为早高峰为八点半到九点这个区间，可加入便衣支队后，才知道早高峰其实早晨五点左右。 这时候许多人乘车意识不太清醒，还处于困倦之中，自然是小偷下手行窃的最好时机，因此便衣警察也最喜欢选这个时间段抓贼，可今天杨咏珊却误了时。 车站旁的一家士多店门前，吕志强正一脸严肃抽着烟，看着身旁满脸汗水的杨咏珊，语气有些不满问题：“咏珊，我昨天不是特意提醒你今天要早点起？” “下不为例。”杨咏珊应声道。 吕志强直勾勾盯着杨咏珊，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咏珊，你既然已经说了下不为例，那我不希望这种低级错误，你会犯第二次，有时候时间就是生命！” 杨咏珊抬头直视面前之人，极为认真承诺道：“师父，我以后绝不会迟到，我会牢记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 “好，我希望你言出必行，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吕志强神情稍微缓解不少，因为市局便衣支队没成立前，他一直处于一个很尴尬的队伍里，被称之为打扒队，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多年轻人流失了，所以一直没培养出好苗子来接班。 当然，便衣支队跟打扒队完全不同，毕竟便衣支队要抓的除了扒手外，还有那种不要命的飞车贼。 如今时间虽晚了，可公交车站点还很拥挤不堪，杨咏珊和吕志强混迹于人群里，习惯性左顾右盼，观察四周有无偷包贼存在，阳光穿过树木落叶，洒到了杨咏珊的脸上，对比之下吕志强的长相就很平凡了，甚至还刻意装出了几分猥琐。 这其实是吕志强特有的抓贼方式，要选到车站口等待，专门看有没打算趁群众上车，人数拥挤之时下手行窃的毛贼。 时间来到七点半，吕志强和杨咏珊还是没有上车，站在车站不断暗中盯梢。 恰逢此时，一个身穿嘻哈装，下巴处留有胡子，长相格外怪异的男子，开始悄悄尾随一名穿长裙的女子。 那名女子背着一个名贵挎包，上面刻着lv两个英文大字，还穿了一身名牌，钱包就直接裸露于包外侧，小偷轻轻一薅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将钱包顺走。 女子完全没有警惕意识，不过其实也能理解，穿着一身名牌来挤公交车，估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特殊原因。 吕志强悄悄给杨咏珊打了一个小手势，杨咏珊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悄悄摸了摸后腰的手铐，只要吕志强出手了，她会瞬间冲出去把人给铐住。 嘻哈男很快来到女子身后，但没去看女子包中的钱包，而是尾随其身后，不断打量女子的同时，鼻子微微抽动，好似猎狗在闻猎物的诱人味道。 杨咏珊神情特别难看，这次说不定不止抓扒手了，很大概率会是一个变态。 可吕志强没放松警惕，因为电光火石之间，那男子就将女子的钱包给夹了出来，速度快到让人难以置信！ “阿珊，动手！”吕志强轻吼向前一个猛蹿，杨咏珊则堵住男子的退路，防止其将手中偷到的钱包扔掉，可恰逢此时前面的女子似有所感，突然回头看见了男子，也看见了手中握着的包。 “如今人赃并获了！”吕志强内心狂笑不已，他本月的抓贼指标已经完成，额外抓到的贼都会记到杨咏珊身上。 当吕志强和杨咏珊距离男子差不多三米距离时，那女子突然伸出胳膊，亲密抱住了男子，这个情况不禁让人大跌眼镜。 “老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去广西那边旅游了？”女子颇为惊喜发问道。 男子笑着把钱包还给女子，用手摸了摸女子的头，有些溺爱给出回答道：“老婆，你昨晚不是跟我讲家里车坏了？我怕影响你第二天工作，所以才特意提前回归。” “老公，有你真好！”女子抬头直视男子，接过钱包丢回包里，然后满脸幸福感开口撒娇道。 吕志强和杨咏珊则立马刹住脚，同时倒吸一大口凉气，感情是一对夫妻，若真将男子给抓了，那就要闹大乌龙了。 杨咏珊此刻才意识到，偷包的人不一定都是“贼”，也有可能是朋友或情侣，以此来开玩笑。 比如面前这对夫妻，一个穿嘻哈服侍，一个穿着比较正式，为不折不扣的两类人，根本看不出来是夫妻关系。 吕志强拉着杨咏珊后退几步，适当跟这对夫妻保持一定距离，他尴尬咳嗽一声道：“阿珊，这次是师父打眼了，幸亏方才没贸然出手抓人，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师父，我觉着还真不赖你，这对夫妻反差巨大，根本就是两类群体，肉眼确实很难分辨出二人的关系。”杨咏珊一脸苦笑宽慰道。 第17章 暗中盯梢，猫与耗子 师徒二人摆脱先前那个乌龙之后，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七点四十五左右，一位被吕志强称之为二傻子的可怜人准时到了。 杨咏珊其实不太知道一件事，二傻子每天都会选这个时间段，准时赶到公交车站点上车，而且风雨无阻，永不缺席一日，仿佛已经变成了一种特殊习惯跟生活日常，算是车站的老熟客了。 随着二傻子坐上公交车，吕志强给杨咏珊使了个眼神，师徒二人前后脚跟随二傻子一同坐了车，陆续投币付了车钱，然后找位置坐下。 二傻子选定的位置很靠前，属于老弱病残那种专座，杨咏珊和吕志强则分别坐到他后面，也算老弱病残座，主要方便进行相关的盯梢工作。 “师父，这个家伙难不成是惯偷？”杨咏珊的内心一时间疑惑丛生，搞不懂为什么要如此行事，于是低声开口问道。 吕志强没有给出答复，反而随意摆了摆右手，悄悄用放在大腿膝盖上的左手食指，指向了一个方向。 杨咏珊用眼角余光去看，顿时看到二傻子的裤兜，有一台手机裸露到外侧，随时都有可能因车辆震动从其裤兜中直接滑出去，可二傻子看起来未曾发觉，嘴上还轻轻低哼着张国荣的一首粤语歌《当年情》，双眼欣赏车窗外闪过的街道风景。 杨咏珊见了便恍然大悟，明白吕志强带她跟随二傻子的原因，敢情二傻子是一个时常被偷东西的人，基本上很容易成为扒手首选目标。 当然，类似眼前二傻子这类群体，也被吕志强暗中戏称为小耗子。只要有小耗子出现，自然而然就会有闻到耗子味儿的猫现身，所以只要重点锁定耗子，自然能顺藤摸瓜抓到猫。 这其实是吕志强为了传授杨咏珊抓贼的技巧，他历来都不喜评头论足，往往都架设真实环境让杨咏珊去看跟学。 “阿珊，这个二傻子太大大咧咧了，已经不知道被多少小偷摸走过手机跟钱包，关键当事人偏偏还不知道，有时明白过来后，事情都过去七八天了，他还天天坐公交车出行，实在让咱们难以入手展开调查。”吕志强皱眉跟杨咏珊大吐苦水道。 “师父，原来如此，那这个家伙确实是有点二傻子，实在太难搞了。”杨咏珊不动声色点头，眼中刻绽放出璀璨光芒，扫过车里那些乘客，眼神最终落到二傻子的手机上。 半个小时后，都没发现有小偷出手作案，让杨咏珊觉着应该安全了，二傻子彻底下车后，才松了一口气。 当二傻子下车后，杨咏珊又发现了一个露财的女耗子，只要类似这样太露财的人，都会被便衣视为耗子。 不知不觉间，杨咏珊见一个又一个耗子陆续下车，身边也出现许多陌生人和新上车的乘客。其中有两个鬼鬼祟祟的男子，闯入了她的视线范围之内。 吕志强不动声色微微颔首，还用手摸了摸鼻子，杨咏珊回给一个目光，表示她已经了解，心跳却不由自主变快，因为那两个人确实跟普通乘客不一样。 绝大部分普通乘客乘坐公交车时，基本上都会选择平视，目光较为松散，要么看窗外的风景，要么玩手机，或者看报纸或杂志，只有偷包贼乘车时才会左顾右盼，跟正常乘客存在明显差异。 吕志强也对公车扒手特征有一套独特的判断方法，很多时候扒手的鞋子必定充满污垢，看起来会很脏。 因为扒手为寻找好下手的耗子会不断转公交车，如果车上群众数量较多，那注定要人挤人摩擦接踵，所以鞋子自然会被踩脏。 除此之外，那两个才上车的男人还特别符合三贼特征，不久前吕志强还跟杨咏珊讲过，何为所谓的三贼要义，扒手跟偷包贼可同属三贼，三贼要义简单点来说泛指眼贼和鞋贼，最后才是手贼。 前两个贼之要义，个中深意完全不同，通常情况下眼贼指贼眼睛胡乱飘，鞋贼指鞋子脏乱不干净，手贼为手不太安分守己。 如今这些特征那两个男人都很符合，已经被吕志强跟杨咏珊这对师徒给盯上了，感觉就像猎犬盯上猎物那样，成功开启了一种特殊感应。 第18章 猫狗斗智，老贼扫雷 两名男子顺利挤到车子的中间部分，还顺势挤入了密集的乘客中，同时用手不断反复推搡，若没有吕志强和杨咏珊暗中目睹全过程，换成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这俩到底想干啥。 因为这俩人实际上是以此来趟活儿，只为寻找能够下手行窃的猎物，很快又过去了两站，才如愿摸索到了一个目标，目标身穿衬衫还扎了领带，一看装扮就是个精英白领，于是二人顺势贴到目标的身旁。 白领男右胳膊下夹着一个皮包，皮包内有钱包跟手机等值钱物品，看起来格外明显，这其实也是杨咏珊选中的一个耗子。 看到两个贼来到自己所选择的耗子旁，杨咏珊知道今天很快就要能有收获了，主要看贼什么时候对耗子下手，她开始慢慢站起了身子。 “阿珊，尽量小点动静，别惊着那两只猫了。”吕志强于杨咏珊耳旁低声提醒道，而后从所在位置上起身，慢慢沿着白领男的方向靠过去，杨咏珊则隔着一段距离跟了过去，主要是为了方便后续支援自己师父。 可恰巧白领男所处的位置刚好为后门，因此吕志强和杨咏珊靠近没太过引人注意。 经过短暂观察，吕志强神色不太好看，因为他判断这两个东北贼技术很老练，移动位置接近目标后，没有迅速出手行窃，而是一直暗中观察周围，显然警惕性特别高，突然其中一位扒手歪头，斜着眼盯上了吕志强，那目光如炬特别犀利毒辣。 随后，这个人先是把头摆正，轻轻咳一声，向后缓缓走一步，另一个同伙立刻跟他对视，轻轻点了点头。 吕志强见状顿时知道情况不太妙，因为老猫闻到耗子味之后，同样还闻到了猎狗味儿，这次的情况比较棘手。 公车抓贼从本质上来讲就是一个技术活，特别考验人的临场发挥能力，观察力和心理素质，对于从打扒队摸爬滚打出来的吕志强而言，与人心斗早已习以为常，因为与人心斗太复杂无比，更何况时刻都要面对这等惊弓之鸟。 这个期间偶尔露出一个眼神或咳嗽，都可能会暴露身份，毕竟小偷下手时，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如今这对老扒手不知为何开始怀疑起吕志强的身份，已经果断放弃出手，自然意味吕志强和杨咏珊无法抓捕二人。 “阿大，想不到车上居然有能闻到屎味的狗，这趟活可真他娘费事儿，那鼻子当真比猎狗都灵！”其中一位看着自己的伙伴笑骂道，话里话外显然另有所指。 “老二，咱这一天下活就够累了，还总能碰见老猎狗，一会儿到地了咱哥俩换一地儿整活吧。”那个伙伴同样笑着接过话茬道。 吕志强则面不改色，他就那般神情淡然站着，好像没受到半点影响，这让那两个扒手相当疑惑，突然公交车停了。 吕志强迫于无奈独自下车，将整个公交车都留给了杨咏珊，因为他已经引起扒手注意，只能选择下车。 杨咏珊自然能看明白师父的良苦用意，这一站要么自己的师父下车，要么是两个贼下车，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随着车门重新关上，处于两个贼不远处的杨咏珊，看到吕志强一脸严肃向自己点了点头。 “师父，我绝不会让您失望！”杨咏珊暗自发狠道，为了不引起两个贼注意，没有太过靠近，选择静静观察。 “真他娘邪门了，那家伙居然不是猎狗？”最先发现吕志强那位扒手，一时间有些感慨，“方才那人有点意思，居然连我都打眼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管是不是狗，咱有个提防就行，这群老狗鼻子贼灵，那鼻子不比咱们差。”另一个人接茬道。 二人交谈之际不断观察车内，眼神始终没离开那位白衬衫皮包男子，可迟迟一直都没动手作案。 很大关系还是因为吕志强，让二人紧绷着的心，还没能如往常那般松懈。 不出一会，公交车又到了一个站点，那名白衬衫皮包男子挤过人群，朝后门那边走了下去，老二明显有些手痒难耐，伸手就要抓向白衬衫男子皮包中的钱包，杨咏珊则时刻紧盯，双腿的肌肉开始暗自发力。 只要这家伙将白衬衫男子皮包中的钱包夹出，她会第一时间冲出去，把扒手给当场扣下，完成此次抓贼任务。 杨咏珊眼看对方要得手时，其同伴突然出手把人向后一拽，使盗窃行为被迫中断。 杨咏珊见状唯有暗自咬紧了牙根，无名的怒火开始猛烈燃烧，心中其实还有点庆幸，刚刚差一点就动手了，若刚刚动手必定会被察觉，肯定要换地方作案了。 那人又轻轻咳嗽一声，然后低声道：“小心一点为好，这年头太容易翻车。” “老子刚才差点就要成了，你又发现老猎狗了？”那人瞬间就爆发了，完全不给好脸色质问道。 结果其同伴虽然被骂了，反而也不生气，神情极为平和道：“说实话暂时还没有，我只是感觉不太对劲儿，心里头有点小发毛，要不且详细扫一遍雷子吧。” 二人又简短沟通了好几句，才继续于公交车内寻觅扫雷，杨咏珊赶紧把自己隐藏到乘客之中，耐心等待着下一个抓捕时机的到来。 十多分钟之后，较为谨慎那位似乎确定车上没有警察了，扫雷安全结束。 二人又才各自分工，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对车内乘客展开仔细搜索，只为寻找出最适合下手的耗子。 第1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个老贼又继续不断趟活，最终选定贴近于前车门的位置，瞄上了一位中年女子，其穿着较为普通，单肩背了个黑色的挎包，包里比较鼓，看起来好像有不少值钱玩意。 只不过，中年女子整体打扮较为简单朴素，看上去应该属于那种普通或贫困家庭。 杨咏珊见到两个贼选定她当一新耗子，内心更对这群贼气愤不已，实在是太散尽天良了。 公交车即将到下一个站点之际，较为谨慎的贼主动站到目标左侧，看样子是为吸引其注意，而暴躁的那位同伙，则悄悄摸到目标身后，开始小心翻动挎包。 杨咏珊暗自咽下一口口水，打算静悄悄去到两个贼身后，因为这二人此前已经确定车上没雷子，所以行事更加嚣张跋扈，没之前那般谨慎小心了。 不一会儿，杨咏珊顺利来到两个贼背后，眼下的情况特别符合一句老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蝉自然是被两位窃贼盯上的目标，那两个贼则算螳螂，杨咏珊自然就是黄雀了！ 贼的左手此时正轻轻摸着下巴，右手开始缓慢向目标挎包里面的物品摸去。 杨咏珊卡住时机趁贼稍不注意，缓缓把右手放到其右胳膊肘下面，只要贼人行窃得手，她将迅速发力顶着其右胳膊肘，而后快速掏出手铐逮人。 突然周围瞬间变安静不少，原本热闹吵杂的公交车如同被按下暂停键，能够活动的只有杨咏珊跟两个贼。 杨咏珊眼角的余光之中，清楚瞧见贼手正缓慢向包靠近，仔细探索着要偷取什么值钱物件。 杨咏珊如今能清楚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跟心跳，结果一阵细微的滋啦声传出，让她更加提高警觉了，这是贼用小刀划开女人挎包的声音。 杨咏珊的右手快速发力，直接将动手划开挎包的贼右胳膊肘顶上去，那贼还没完全缓过神，这种大力冲击之下，右手不受控自动上升，手中所抓着的那把小刀，还因此松了不少。 下一秒后，杨咏珊拿出后腰的手铐，将贼给牢牢铐住，而后又冲车里的群众喊道：“警察抓贼，不用惊慌！” 此话一出，车里那些乘客很快把目光集中到杨咏珊跟那个贼身上，贼刚要进行激烈反抗，才瞧见手铐另一端，却早已先被杨咏珊铐到公交车的扶手上。 如今这种情况下若想顺利脱身，除非贼将自己的右手给锯下来，否则必定难逃牢狱之灾。 “死八婆，你居然是个死雷子！”贼破口大骂之后，又把没被铐住的左手握成拳，径直向杨咏珊打去。 这一拳所攻击的位置不是脸部，而是瞄准了胸部处，力度大到还带起了一阵拳风。 杨咏珊赶紧将双臂放于胸前阻挡，就听见砰一声响，她往后退了数步才勉强停下，实在没料到贼力量如此之大。 “老王，赶紧死过来帮我忙，雷子如果把我给抓了，你丫同样跑不掉！”那位被打着手铐的贼突然大吼道。 “二狗子，你他妈太不仗义了！！”老王顿时面色大变，看了一眼杨咏珊，他本想趁乱脱身，可如今却被猪队友点了出来，完全失去了逃脱机会。 电光火石之间，老王暗自权衡完利弊，直接冲杨咏珊那边冲去，摆出一副要玩命的姿态。 因为确实是没办法了，跑这下子肯定跑不了，到时如果整上通缉令，那就彻底完犊子了。 老王知道唯有搏一把，冒险把杨咏珊身上的手铐钥匙整到手，然后再去解救自己的那个猪队友。 老王杀到杨咏珊面前，直接一拳打出，杨咏珊闪身躲避，选准时机发力，一脚踢向了老王的裆部。 老王怎么都没有料到，面前的便衣女警看着貌美如花，居还会撩阴腿这种下三滥招数，迅速夹紧双腿想要抵抗一下。可杨咏珊早就有所防备，当即猛然加大了力度，结果砰一声后，老王当场倒地不起。 老王的面色铁青，整个人如同被开水煮熟的大虾那样，开始不断就地反复旋转，腿一会儿伸一会儿缩，口中还不忘破口大骂道：“死八婆，你是想我断子绝孙？” “没错，张你这种贼就该断子绝孙！”杨咏珊看着地上的男子，嘴角冷笑不已反击道，又取出一副新手铐，如法炮制将老王也给锁到公交车的扶手上。 车里有些胆大的乘客已经开始鼓掌叫好了，甚至还有人开口夸赞杨咏珊巾帼不让须眉，凭借一己之力，单枪匹马擒获两个贼，不愧是英勇无畏的人民警察。 杨咏珊舔了舔下嘴唇，看着此行的战利品，内心不免有些小骄傲，这次算是跟吕志强学习抓贼后，第一次独自一人抓贼，而且还直接来了个一炮双响，这下可以说是相当长脸了，总算没给自家师父丢人现眼。 当杨咏珊打算跟司机沟通驾车去往附近的派出所时，她耳朵微动耳边猛然传来一阵短促风声，听起来特别像利刃以极快速度，划破空气的那种破空声！ 杨咏珊立刻微微侧目，看见最新被铐到扶手上的贼，左手不知何时起突然出现一把利刃，而如今那把利刃正向自己迎面杀来！ 第20章 便衣荣誉，擒贼英雄 “师父之前的教诲果然没错，老贼都爱放手一搏，我还是太轻敌了！”杨咏珊脑海中想起吕志强的提点，千钧一发之际唯有快速向后倾倒和微举右手，只为能避开人体要害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杨咏珊虽然最大程度进行了躲避，可那利刃依旧擦边划中其右胳膊，造成轻度划伤。 不过，万幸杨咏珊今早因觉着有点冷，出门时多穿了一件薄外套，因此利刃没造成太大伤害，只划破外套跟右胳膊，否则没外套抵御后果不堪设想。 杨咏珊捂住受伤的右胳膊，看了下那个伤口，怒气冲天看向身前嘴角带笑的贼。 贼又挑衅道：“过来抓我啊！” 话音刚落，杨咏珊突然把怀中的钱包掏出丢向贼，然后双腿发力奔着贼冲过去，贼因右手被限制了，出于条件反射以左手攻击钱包。 等贼明白过来是一招声东击西后，只见杨咏珊以肩膀猛然爆发出力量，硬往对方持刀的左手顶去。 贼遭遇了此番突袭，吃痛之下脱手松开利刃，杨咏珊顺势贴身以小擒拿，将贼的左手给硬掰了下去。 当杨咏珊以为即将结束之际，贼突然张开大嘴，要往她的右脸咬去，先前那位差点被偷东西的女乘客见状，当即鼓起勇气抬手给了贼一巴掌，直接把那个贼都给打懵了。 杨咏珊冲女乘客道：“多谢。” 女乘客报以微笑道：“唔该。” 此时，公交车又到站停了下来，结果门才刚刚打开，格外着急的吕志强直接冲上了，他生怕自己徒弟会出事，之前下车后拦了一台的士紧跟不舍，发现杨咏珊右胳膊上衣服有一道裂口，走赶紧上前去问道：“你没事吧？” “师父，我就是小划伤而已，幸好有外套挡了下，才没引发啥大事儿，这点小伤我就当抓贼留下的荣誉了！”杨咏珊抬起自己的手，咧嘴笑着回答道。 “以后注意。”吕志强叮嘱道。 杨咏珊则点头应答道：“好。” 车里好几名乘客自发边鼓掌看着杨咏珊和吕志强，然后还边夸赞道：“人民警察为人民，你们都是擒贼大英雄！” 吕志强跟杨咏珊抬手敬礼，而后与好几名热心群众包括女受害者，合力将抓捕的两个贼押入派出所，然后女受害者特意补充了相关案情，两个贼才被依法羁押。 下班之后，杨咏珊和吕志强又去往了那家猪脚面店，吕志强照旧点了两碗猪脚面，不过这次付面钱的还是吕志强，算是庆祝杨咏珊擒下了两个老贼。 几分钟后，老板端着两碗面走出来，分别放到了杨咏珊跟吕志强面前。 杨咏珊开始边吃面边观察周围情况，偶尔还会看向店外的密集车流，仿佛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性动作了。 这其实就是便衣警察的职业病，干久了看谁好像都有问题，尤其是那种喜欢东张西望和鞋子脏乱的人。 当杨咏珊打算收回目光时，一个穿着全是泥渍鞋子的女人走入猪脚面店，拿出现金支付完一碗面条的钱，她选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耐心等待。 “这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杨咏珊内心有点小期待，只不过那个女人一直没展开行动，眼睛亦没四处打量，反而让人感觉她就是一位普通食客。 吕志强自然也发现了杨咏珊的异常，顺势看向那位鞋子脏乱的女人，片刻后摇头边吃面边低声：“咏珊，你别太敏感了，那个女人不是贼。” “师父，一个女人鞋子那么脏乱，我反正感觉她很有问题！”杨咏珊吃了口面低声跟吕志强道。 吕志强破天荒没有反驳，而且继续吃自己的面，嘴角则悄悄扯出一个弧度，徒弟能有如此变化跟警惕，他内心非常欣慰。 杨咏珊依然用眼角余光暗中盯着女人，之前独自成功抓了两个贼，让她又感受到了那种抓贼快感，原来抓贼确实会让人上瘾。 这种感觉具体一点来说那是一种为民除害的荣誉感，以及能亲手抓贼归案的快感，想来这就是当便衣警察的意义了。 “滴滴滴。”女人的手机突然响起，她取出手里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联系人，然后才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边开始说话，杨咏珊因为距离太远听不清，只发现女人的眉头更为紧皱，而且一直没开口说话，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压抑某种情绪。 第21章 一眼辨贼，意外立功 “小李，你能不能给我一句实话，是不是真不想干了，一大早就跟我说车坏了，你把车送去维修厂了？”女子瞬间怒气爆发，冲着电话那头疯狂咆哮，“我下班之后赶过去取车，维修厂那边告诉我，你压根就没送车过去！” 电话那头一个劲疯狂道歉，可女人压根就不听，直接按下挂断键，显然已经对那个叫小李的非常失望了。 吕志强此时抬起头，似笑非笑望着杨咏珊道：“阿珊，千万不要让职业影响主观判断，当你真炼成了火眼金睛，自然可以办到一眼辨贼，现在还为时过早，说白了你还太嫩。” “师父，我明白了，以后定好好跟你修炼辩贼绝技！”杨咏珊使劲点点头，放下心中所谓的怀疑，开始继续低头吃面，其实难免还是有点小失落，因为这次辩贼意外打眼了。 师徒二人吃碗面，来到门口的士多店，吕志强到店里买了两瓶汽水，递给杨咏珊一瓶，然后又像上一次一样喝了起来。 杨咏珊边喝边打量周围，以为能有什么意外收获，或者发现嫌疑人之类，结果特别风平浪静啥情况都没发生。 “阿珊，今天能收工了，明早准时原站点见，记住千万别迟到。”吕志强喝完最后一口汽水，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就要拦的士离开，可身上的诺基亚手机突然传出声响。 杨咏珊喝着汽水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因为嘴巴里还有汽水，所以开口说话不是很方便。 吕志强先点头咧嘴一笑，然后从裤袋里拿出诺基亚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为徐支队后，迅速按下接通键。 “徐支，有事？”吕志强问道。 “咏珊人呢？”徐国豪反问道。 “人在我身旁，你找她有事？”吕志强跟徐国豪谈着电话还不忘回头，又看了一眼忙着喝汽水的杨咏珊。 “咏珊今天抓到的两个贼，其中一个身上背了一条人命，另一个背了三条，现已把人移交到刑侦支队，她这次算意外立了大功！”徐国豪说道。 “原来如此，那确实算立了大功！”吕志强恍然大悟面露自豪之色，毕竟这是他徒弟亲手单枪匹马擒下的贼，这种感觉比他亲手擒下还要开心。 “阿强，你别忘了帮我跟咏珊说一句，此事队内会给予嘉奖。”徐国豪丢下这句话，就先挂了电话。 吕志强收好诺基亚手机，回头把情况如实道出，杨咏珊听完后只开心了片刻，然后就陷入沉默状态。 因为杨咏珊脑海中联想到了被那两个贼害死的无辜生命，从而又想起目前还迟迟未能侦破的郑天华割喉案，一时间可谓百味杂陈。 杨咏珊怀着这种心情跟吕志强告别，然后回到自己的家中，处理伤口结束，先弄了一顿简单餐食吃完，休息半个小时才简单洗漱，最后爬上床休息。 时间来到十二点半，窗外天空满天星斗，偶尔几只鸟会叫着飞过。 杨咏珊的房间内，她正穿着一件睡衣侧睡，而且才刚睡着没多长时间，突然被诺基亚手机铃声给吵醒。 杨咏珊睁开惺忪眼睛，揉了揉后将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取过，看到来电人姓名后，眉头不禁瞬间皱起。 因为显示来电人为盛文轩，那名跟杨咏珊有过几面之缘的刑侦支队干警，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接通了电话。 “咏珊吗？”电话那头发问道。 “徐支？”杨咏珊则疑惑反问。 “对，你睡了？”徐国豪问道。 “嗯，有啥事？”杨咏珊又问。 “刑侦支队审讯嫌疑人时遇到了点阻碍，一位名叫王照博的男人点名要见你，声称若你不去的话，他什么东西都不说。”徐国豪开口道出情况。 “了解，那我马上赶过去。”杨咏珊应允道，显然她也很好奇对方为何非要点名见自己。 “行。”徐国豪先行挂断电话。 杨咏珊快速穿戴好衣服，马上手机和钥匙，换了鞋走出房门，把门给用钥匙反锁，才迈出楼道大门。 只不过，现在实在太晚，所在小区有些偏，站在大马路边上一直没瞧见的士车，这让杨咏珊稍微有点急躁，没交通工具遇上急事要出行实在很不方便。 “看来要抽空去买一台摩托车了，不然这样太影响工作效率。”杨咏珊内心暗自决定道。 良久之后，杨咏珊才顺利拦下一台的士，上车后系好安全带，主动报出市局的地址。司机大叔误以为深夜到市局有大事，迅速驾车把杨咏珊给拉到了市局。 杨咏珊付完车钱推门下车，顺利进入刑侦支队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很快被一名警官引到审讯区域处。 此刻的一号审讯室外，盛文轩跟一名中年警官，正面色难看站着，而且一旁还有徐国豪，同样也面露难色。 徐国豪见杨咏珊出现，当即对她招了招手，然后主动开口介绍情况：“咏珊，这位嫌疑人名叫王照博，行窃之事已经完全认了，不过经过深挖审讯，确定他身上还背着人命案！” “徐支，那审讯不挺顺利，为啥突然要叫我呢？”杨咏珊颇为不解反问，明明对方都已经撂了。 “因为后边他又反水，开始推翻之前自己的所有言论，我们拿出实际性证据后，他点出无论如何都要见你。”徐国豪有些无奈，顿了顿继续道，“他会把真相告诉你，而且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明白，那我去进去会会他。”杨咏珊点点头就要进入审讯室，因为确实很好奇对方会跟自己说什么东西。 徐国豪则赶紧出手，将她给及时拉住，然后神情极为严肃，试探性开口发问道：“咏珊，你之前审过这类嫌疑人，可有掌握相关审讯技巧？” 第22章 幕后老大，连根拔起 “徐支，我在南山派出所工作时，确实有审过几名小偷小贩，不过还没审过背着人命的嫌疑人。”杨咏珊如实答道。 “行，等会你进跟嫌疑人博弈时，尽量要占据主导位置，绝不能被对方给牵着鼻子走。”徐国豪适当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才开口提点道。 “徐支，你放心吧，我知道要怎么处理。”杨咏珊自信点头应答，用手打开审讯室的门，迈步进入到审讯室里。 如今审讯室里嫌疑人王照博正一脸颓丧垂头，打着手铐坐于讯问椅上，发觉杨咏珊走进来室后，他微微抬头不由眼前一亮，裆部却还会隐隐发痛，因为这全是拜杨咏珊所赐。 “没想到你还真敢来见我，果然不是一般女警，可惜你必死无疑了，因为上了团伙的死亡黑名单。”王照博冷不丁开口，其实本质上就是为恐吓杨咏珊，好好出一口恶气罢了。 “你一个公车小扒手，背后居然还有团伙？”杨咏珊用手拉开椅子坐下，直视对方面不改色发问，实际上就是为了试探一下对方。 王照博却嘲讽一笑：“你不用故意出言试探我，因为你不久后也会跟那位被割喉惨死的派出所老警下场一样，保不齐会比那个老家伙还惨，我们老大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徒。” 杨咏珊内心其实早已翻江倒海，因为这赫然就是郑天华割喉案，可还要强行让自己保持高度冷静，神情冷漠开口反击道：“你不用故意这么说来吓唬我，虽然你杀过人，但我一点都不怕你，也不怕你那个所谓的幕后老大！” “对，我确实杀过人，作案地为北方镇那边，死者名叫张黑马，那小子跟我是发小，不过他一直特别看不起我，所以我就把他给弄死了。”王照博的神情冷漠，讲述着自己杀人就跟杀鸡那样简单，全然不觉杀人为罪大恶极之行为。 “警官，算起来我他妈还要谢谢你，你把我给逮了回来，总算能有机会吧这破事给说出来，让我整个人都轻松不少。”王照博不由自嘲一笑，抬眼望着杨咏珊道，“没激情杀人之前，我有其实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杀人后我犹如地下水道的臭老鼠，躲躲藏藏提心吊胆过了好多年，晚上还经常会梦到那些死人来找我。” 杨咏珊没接话茬，因为她丝毫不同情这种人，不禁又想起刚毕业到派出所出警时，师父郑天华曾说过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及种豆得豆，种果得果。 如果种下了恶果，当恶果绽放时，自然也要你自己去品尝，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常言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杨咏珊走出了审讯室，外边还站着之前那几个警察，只不过脸上都带着笑意，因为嫌疑人主动撂了。 “杨警官，这事我们会如实上报，还有他方才提到的犯罪团伙也会深入展开调查。”盛文轩笑着对面前的杨咏珊道。 杨咏珊颔首以示回应，可大脑早就被郑天华割喉案给疯狂占据了，假设公车扒手和飞车党背后真有个复合型犯罪团伙，那如果想为昔日恩师讨回公道，那就要把整个犯罪团伙给连根拔起！ 第23章 分析预判，夜遇大鱼 徐国豪跟刑侦支队经过沟通后，便带着杨咏珊离开了，二人迅速动身赶往便衣支队。 一路上徐国豪给杨咏珊讲了许多过往，有他曾经身为刑侦支队一员，奋战于一线工作时的危险经历，也有担任便衣支队支队长后的期许。 徐国豪分析了王照博的心理历程，之所以会点名找杨咏珊，其实就是为了发泄跟炫耀一下。 可徐国豪认为是一个机会，所以才会通知杨咏珊过来，以此去调动嫌疑人的情绪和状态，唯有让其开口才能定罪。 徐国豪根据今晚的最新审讯结果，又大胆跟杨咏珊道出自己的分析预判，高度怀疑江海市的盗窃团伙分部区域，说不定每个区都有飞车党跟盗贼小首领，所有分区小首领最终都为幕后老大服务，而且绝对会听命于幕后之人。 二人顺利回到便衣支队后，徐国豪主动为杨咏珊沏了一杯茶，然后主动开口道：“咏珊，明天我给你放个假，你先好好休息一天，我会提前跟阿强打个招呼。” “徐支，谢谢您。”杨咏珊极为感激，因为确实如果太连轴转实在会让人吃不消。 徐国豪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道：“别客气，这次我保守估计上面当会给你记一个三等功！” “三等功？”杨咏珊激动反问。 “没错，反正等后续通知吧。”徐国豪单手摸着自己下巴的胡茬，顿了顿继续道，“阿珊，你先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杨咏珊主动冲徐国豪敬了一个礼，带着激动的心情离开便衣支队，走出市公局之后，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因为远处有许多驾驶摩托车的年轻人。 年轻人的摩托车上还装了喇叭，播放着所谓的热门歌曲，让杨咏珊心情很不爽，这种行为太没有公德心了。 不过，正好这些摩托青年转瞬消失了，可杨咏珊心中突然想起自己要买摩托车。 “这下明天正好放假，干脆去买摩托车好了。”杨咏珊轻轻挥舞了下拳头，她没有打的士回家，而是选择步行，因为半夜说不定会有盗贼作案。 走了一个小时，时间接近三点钟，杨咏珊才回到小区内，一路走来啥发现都没有，可步入自己所在的单元楼后，听到了一些古怪声音，那是清晰的拧螺丝声。 杨咏珊快速进入单元楼内的阴暗处，瞬间沿着声音方向，寻找到了一个目标人物！ 那个人戴着鸭舌帽身穿一套黑色运动服套装，看身形很像一名女子，如今正蹲在地上，用螺丝刀拧动一台雅迪电动车。 “今夜我又能抓一条大鱼，果然晚上能遇上夜贼。”杨咏珊舔了舔嘴唇，光从手法上来看意味这名女子不是初犯，因为经验实在太过老练。 杨咏珊屏住呼吸从阴暗处走出，快速来到另外一个阴暗处，不断悄悄向鸭舌帽女子逼近。 这名鸭舌帽女子特别谨慎，不是一味快速拧动电瓶车螺丝，时不时会停下观察，确保自己能足够安全。 当杨咏珊距离目标还剩三米左右时，不自觉摸了摸后腰处的手铐，准备马上扑出去将其拿下。 可很多事往往不遂人愿，当杨咏珊才刚落下右脚，即将发起冲刺之际，一道极为突兀声音响起，她意外脚踩到了塑料瓶。 第24章 半夜追贼，错误母爱 “你到底是谁？别躲在暗处鬼鬼祟祟，我已经看到你了！”鸭舌帽女子猛然回头大吼，然后就意外看到了杨咏珊的身影。 杨咏珊察觉自己被发现后，迅速改变了出击方式，猛然间一个横跳向女贼那边杀去。 可女贼看到有人影，当即如同离弦之箭，本能向后方猛然退了几步，顺利避开抓捕，转身朝黑暗中迅速奔跑。 杨咏珊则咬牙紧追不舍，加入便衣支队，经过吕志强的专业体能训练后，她有信心自己一定能追上女贼，将其给顺利逮捕归案。 杨咏珊追击时反省了一下，因为没能全面观察四周，排除掉会对抓捕产生影响的东西，比如那个被意外踩中的塑料瓶。 三点钟整个小区空无一人，只有女贼正不断奔跑，偶尔还会回头扫一眼背后的杨咏珊，表情特别狰狞气愤。 女贼体力果然没么强，跑了十多分钟速度变慢许多，杨咏珊抓住时机，咬牙加速追上去一把将其擒拿，顺势摸出后腰的手铐，将女贼给牢牢铐住。 “警官同志，您念我是初犯，放我一马吧！”女贼突然开始打苦情牌，可效果不大。 因为杨咏珊根本就不相信，她对这种女贼毫无怜悯之心，单手摸出自己的手机，拨通附近派出所的电话。 时间来到三点半，一台警车鸣叫着驶入小区，杨咏珊配合相关警员将女贼押上车，一同去往派出所做笔录。 直到四点半才忙活完，天边开始逐渐变明亮，杨咏珊双眼满是红血丝走出派出所，大口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表情看起来略微复杂。 如今街道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市民，而且每个人的身影都很匆忙，有一些是要卖早点的小商小贩，有些则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早起锻炼或去买菜，脸上都洋溢幸福笑容。 杨咏珊之所以会面色复杂，全因那个女贼的身份，对方居然是一名单亲妈妈，白天打两份工，晚上还有一份工，算身兼三职那种，除此之外还要选深夜行窃搞钱，不然根本无法支付自己孩子的学费跟补习费。 杨咏珊忍不住暗想，人性这东西真是矛盾又复杂，一时间让她感触颇深，单亲妈妈为了自家孩子而走上行窃歧路，这显然是一种错误的母爱，归根到底她还是犯了偷窃罪，犯罪就必然要受到相关法律制裁，因为现在是法治社会时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杨咏珊实在太累就拦了台的士，回到家中用钥匙开房门，经过简单洗漱后，直接躺倒了卧室的床上，睡觉前还特意定好一个十点钟的闹钟。 时间转眼即逝，闹铃声如约响起，杨咏珊慢慢睁开眼，阳光洒到脸上，起身快速洗漱，换好衣服随便吃了点小面包，拿上钥匙钱包和手机，出门时将房门反锁，打车赶往市里最大的摩托车市场。 半个小时后，的士顺利抵达摩托车市场，找了家肠粉店吃了一份蛋肉肠，才迈步进到摩托车市场选购。 这个摩托车市场相对比较人性化，属于那种有摆摊贩卖摩托车的小摊，同时也有专属店面来贩卖摩托车。 杨咏珊绕开了那些摆摊卖摩托车的小摊子，径直走向一家名为豪爵的门店，店里放着各种豪爵摩托车，而且风格跟款式都比较偏男性化。 第25章 偶然巧遇，砍价高手 杨咏珊独自粗略看了一圈，店里负责销售的店员本想主动向她介绍产品跟综合性能，可第一时间遭到婉拒。 如今杨咏珊慢慢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暗中观察周围的人，包括那些人的眼神穿着打扮，甚至连言谈举止都没放过。 “师父今早没给我打电话，看来是徐支已经提前跟他说了，知道我今天要休假吧。”杨咏珊又喃喃自语，突然被放假还是有点不太习惯，因为不用经受师父的反扒训练。 杨咏珊走到一台豪爵摩托车前，仔细观察摩托车的配置跟详细情况，车身整体采用星光黑喷漆而成，排量为250 左右，发动机为双缸续航的模式，行驶里程可达近500千米。 杨咏珊看完不由眼前一亮，无论是排量或发动机类型，甚至续航里程这块，都非常符合自己的需求，毕竟很多机动车续航方面，其实都很难达到500千米，可这辆豪爵居然能达到，如果用来抓飞车党应该会有别样效果。 杨咏珊又特意看了一眼售卖价格，不由暗自咋舌吃惊，因为居然要整整三万人民币！ 杨咏珊又想起自己的存款情况，在派出所工作时虽然攒了些钱，如果买怕是今天这些钱全要支出了。 恰逢此时，杨咏珊突然听到一道很熟悉的声音，颇为惊奇发问道：“杨警官，你咋到这家店里来了？” 杨咏珊回头发现了穿着衬衫跟牛仔裤的盛文轩，然后开口给出答复道：“我今天刚好休假，打算来买台摩托车。” “杨警官，这实在太巧了，我也打算来这买一台摩托车。”盛文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直开支队里的警车，实在不太方便，还是要有代步工具才行，机动车太贵买不起。” 杨咏珊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放到豪爵摩托车上，盛文轩见状自顾自介绍道：“豪爵摩托车不错，之前抓过的那些飞车贼，绝大部分偏爱改装豪爵作案。” “你抓过飞车贼？”杨咏珊被盛文轩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颇为好奇追问道。 “对，因为便衣支队没正式成立前，抓飞车贼由刑侦支队负责，我之前还专门抓过飞车贼，只不过效果甚微，干了一个月才抓到一个飞车贼，还被扣掉大半奖金。”盛文轩挠头尴尬答复道。 杨咏珊听着讪讪一笑，冲一名男销售招了招手，然后对方就快速跑过来，非常客气问道：“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 杨咏珊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销售，也不磨叽跟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想问一下，这车最低价多少能卖？” “您如果是真心实意想购买，可打九折优惠，还提供半年免费保修。”男销售想了想面带微笑，对杨咏珊说道。 “两万能卖吗？”盛文轩突然插话，而且直接把价钱硬砍了一万块。 “先生，两万这实在太低了点，最多给您打八折！”销售显然没料到盛文轩会如此砍价，简直就是销售员的噩梦。 “八折优惠也才两万四，你能再少点不？”盛文轩还想继续往下砍价，显然还是认为贵了。 “先生，这已经是最低价格，如果您还无法接受，那只能劳烦二位移驾别家了。”销售颇为无奈开口道。 “两万三如何？你跟领导申请一下，如果可以现场就开单订两台！”盛文轩大手一挥，相当豪气万丈。 “您要买两台？”男销售沉思片刻，又冲盛文轩那边说，“请您稍等我一下！” 话毕，男销售则先行一步，大概过去了十多分钟，男销售小跑着回来了。 “先生，店长说可按两万三千六百八十算，这已是开业以来最大优惠了。”男销售喘着粗气道。 第26章 飞车天王，重点缉拿 这个折扣力度让盛文轩跟杨咏珊相对满意，于是二人很快签订了购车合同，经过一系列流程跟付款后，成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 二人推着刚刚拿到手的豪爵摩托车，离开了摩托车市场，摩托车市场外，盛文轩向杨咏珊开口道：“杨警官，我今天让你省了不少钱，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杨咏珊点头反问道：“吃啥？” “我一时间也没想好，干脆留到下次请吧，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又该上班了。”盛文轩笑着给出答复，骑上摩托车发动驶离。 “行吧，你高兴就好。”杨咏珊无奈耸了耸肩，将摩托车头盔戴好，先驾驶着去了一趟附近的加油站，静静排着队等待加油。 杨咏珊前方有四五个摩托车少男与少女，而且行为举止都很非主流，出于好奇竖耳偷听了这些非主流男女的交谈内容。 “兄弟们，我前天才跟奇哥整了一单大活，不多不少挣了整整五千多块，也就花了一两个小时的功夫！”其中一名黄头发少年颇为骄傲咧嘴笑着炫耀，仿佛自己认识奇哥很有面子。 “南哥，你真是太牛逼了，啥时能把我们也介绍给奇哥？让兄弟们跟奇哥混，一起挣大钱啊！”黄头发少年旁边的一个白发龅牙少年开口道，而且一脸讨好之意。 “小子，你别太心急了，正所谓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带你跟奇哥干一票大活。”南哥故意卖了个大关子，显然后边还会继续去干大活搞钱，至于活有多大就不清楚了。 龅牙少年一时间略微有点失望，他无奈点了点头，苦着脸开口道：“好吧，那回头等南哥安排，反正我们随时待命，您一声令下就能干活。” “小子，你知道奇哥姓啥吗？”南哥突然把话锋一转，然后开口发问道。 “姓什么？”龅牙少年较为应景接茬，显然也是为了讨好面前之人，至于是不是真在意，根本没那么重要。 “奇哥姓刘！”南哥骄傲宣布。 “姓刘很牛？”龅牙少年反问。 “对，姓刘确实很牛，放眼江海市我们所在的那个辖区，刘就是江海的天！”南哥神情极为崇拜，然后又继续往下发问，“你听说过飞车天王不？这可是飞车江湖传奇级人物，连警察那边都无可奈何，一次都没被抓到过，可以说牛到天上去了。” “南哥，这飞车天王可真厉害，警察居然都抓不到人，那摩托车飙车技术应该很强，有机会一定要让我开开眼界。”龅牙少年又接茬央求道。 “好，以后肯定有机会，只要你还好好跟着我干，这些江湖传奇人物都能让你认识。”南哥抬手拍了拍龅牙少年的肩膀，内心很享受这种被小弟崇拜的感觉。 杨咏珊捕捉到了飞车天王四字，因为便衣支队也抓过不少飞车贼，其中一名老飞车贼曾经透露过，飞车党团伙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有那么一个传奇人物，未曾被警方逮捕过一次，而且飞车抢夺战绩相当斐然，故此被业内称之为飞车天王。 不过，这位所谓的飞车天王在杨咏珊眼里看来，就是后期便衣支队要重点缉拿的头号飞车党。 第27章 真真假假，反复试探 “莫非我来加个油都能走大运？”杨咏珊内心不禁暗喜，感觉自己可能又要走大运了，估计还有机会立大功。 “小子，奇哥其实就是传闻中的飞车天王，而我有很大机会当接班人！”南哥开始一个劲疯狂吹嘘，拼命给自己脸上贴金，反正没人能判断真假，“一旦能顺利成为飞车天王，别说什么摩托车了，揸大奔住海景别墅都行！” “南哥，求求你把奇哥引荐给我们吧，我们会拼命努力干活报答你。”龅牙少年苦苦哀求，显然太想发达了。 杨咏珊不动声色继续听，看来这位奇哥估计是个贼首，回头要想办法去扫听一下。 “下次时机成熟，我定会亲自引荐，反正大家都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南哥说完就先把摩托车的机箱盖给扣上，佩戴好摩托车头盔，一拧油门独自驾车离去，看来是已经心生怒意了。 杨咏珊见南哥驾驶着摩托车离去，也赶紧立刻佩戴好摩头盔，一拧油门追了上去，因为那些小弟根本不重要，只有咬紧南哥才能知道飞车天王的线索。 不过，南哥的车技确实非常好，驾车速度极快，一直不断疯狂超车，整体速度保持于道路规定的限速之下，所以杨咏珊费了好大劲才追上。 如今，南哥正在等红绿灯，当发现杨咏珊来到身旁后，南哥不由自主看向杨咏珊，而且还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不受控吞了几口口水。 因为杨咏珊的身材太好了，尤其是今天的打扮，更将身材展现完美且凹凸有型，骑着摩托车看上去更加英姿飒爽，反而有一种诱人的独特气质。 南哥迅速将自己的头盔摘下来，一脸郑重看向杨咏珊吹了个口哨，又笑着发问道：“靓女，有没兴趣跟我混世界？” “你估计不太行吧，我目前跟奇哥混，你又跟谁混呢？”杨咏珊连头盔都没取下，冷笑着答了一句。 “奇哥？”南哥顿时提高了警惕，快速看了看四周，压低声线质问道，“靓女，你既然跟奇哥混，我怎么之前没有见过你？” “你没见过我很正常，因为你咖位不够呗。”杨咏珊故弄玄虚把对方给唬住了，又趁机开口打探道，“小子，你跟奇哥多久了？” “时间不算太长，才三个月而已，有什么问题吗？”南哥不敢隐瞒如实答复道。 “小子，老刘之前给我布置了个任务，但我最近实在有些忙，既然今天咱们遇上了，这个任务你有兴趣？”杨咏珊故意扯出老刘，主要就是为了继续探线索。 “老刘？”南哥表面上不动声色，可内心早就已经万分吃惊，因为他之前听奇哥提高，飞车党真正的幕后大首脑其实就姓刘，论江湖辈分比奇哥还要高上许多，可以说是最为神秘的那个存在。 南哥一时间更加吃不准了，又反复打量了一下杨咏珊，心里头暗自猜测，眼前这酷飒美女莫不是老刘保养的小蜜，不然怎会如此说话跟行事。 第28章 诱捕笨贼，身负重案 南哥眼下还吃不太准，杨咏珊跟老刘之间的真正关系，最终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去应对。 其实南哥最担心还是万一真因为此事而得罪人，那未来就毫无前途可言了，这个后果太严重他赌不起。 “敢问如何称呼？”南哥问道。 “叫我燕姐。”杨咏珊回答道。 “燕姐，要咋办？”南哥又问。 “小子，有些事还不该你问，乖乖跟我走就行了。”杨咏珊深知要继续唬住对方才行，所以特意改变了说话语气，就是为警告对方别瞎打听。 “燕姐，感谢您提点，那我不问了。”南哥深知飞车党内部那套规矩，有些东西不该问就别瞎问，因为知道太多东西，反而容易小命不保。 不一会儿，红灯很快就转为绿灯了，杨咏珊立马拧动着油门，摩托车瞬间远驰而去，南哥见状同样驾车紧跟其后。 二人一前一后疾驰了半个多小时，最终抵达一栋荒废大楼处，四周瞧不见一位行人，南哥心中的警惕减少许多，毕竟这样不太容易被外人察觉，反而能于一瞬间心安。 荒废大楼之外，微风缓缓吹过，南哥小将头盔给摘下，放到摩托车上，杨咏珊也将头盔摘下，南哥看到那张动人的面容，反而更加尊敬道：“燕姐，有什么任务，您尽管吩咐！” “你过来附耳听吧，这事太事关重大。”杨咏珊装模作样往四周看了看，只为加强所谓神秘感跟紧迫性。 南哥乖乖迈步走到杨咏珊的身旁，结果只见对方把右手快速放到腰间，突然将后腰处藏着的手铐取出，一把打到了楠哥左手上，而后又迅速将右手锁上，然后将之给反剪压到身下。 “燕姐，你为何要锁着我？”南哥问完以后，整个人瞬间恍然大悟，继而又怒气冲冲破口大骂道，“死八婆，你居然是个雷子！” “傻佬，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可惜为时已晚了。”杨咏珊嘴角带笑调侃道。 “你如何识破了我，好歹也让我死个明白！”南哥一时间很不解，到底自己如何暴露了真实身份。 “那我让你死个明白，之前加油站时，你自己亲口所说，那个龅牙小弟还特别崇拜你。”杨咏珊故意出言提醒道。 “死雷子，原来那个时候你就悄悄盯上我了，你可真够阴险狡诈啊！”南哥如今被打着手铐，根本无法轻易动弹半分，他只能咬着后槽牙怒骂。 “那就该怪你自己太傻，这次落到我手里，也是你活该倒霉，这叫老天有眼！”杨咏珊又加强手上的力度押着南哥，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机，打通附近派出所的电话，报出具体位置才收线。 不出一会儿，几名派出所警官驾警车赶至，然后其中一位年轻警官带队上前，示意另外两位同僚接手分别押着南哥，然后才开口问杨咏珊道：“这人犯了什么事儿？” “同志，我是市局便衣支队的杨咏珊，这个家伙是个飞车贼，带回所里好好审审，应该能套出不少重要线索。”杨咏珊主动先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继而给出答复道。 最终，派出所一干警员押着南哥与其所有的那台摩托车，开始往派出所那边赶。 杨咏珊则驾车紧随其后，她之所以要一同前往，重点想看看对方是否为在逃疑犯，身上还有没背着别的案子。 随后，审讯正式开始，只不过南哥一直很不配合，反正就一问三不知，活脱脱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直到负责背调的警员归来，抬手轻敲审讯室的大门，而后杨咏珊跟负责审讯的警官一同走出来，顺手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背调警官看了二人一眼，而后开口道：“此人叫方西南，曾参与过三次飞车抢劫，曾意外重伤一名群众，受害者众如今还没苏醒，一直躺在重症监护室！”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他要乖乖认罪了！”杨咏珊挥舞着拳头嫉恶如仇道。 “对，不过从相关案件的性质来看，这个家伙要移交给市局刑侦支队了。”另外一名负责审讯的警官了解完情况后，主动看向杨咏珊道。 “嗯，我先联络一下刑侦支队的人，让那边过来交接一下吧。”杨咏珊轻轻点了点头，赶忙摸出自己的手机给盛文轩打过去。 第29章 毛贼克星，擒贼干将 片刻之后，电话被顺利接通了，那头传来盛文轩温和且有磁性的声音道：“杨警官，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我等下会短信给你发一个地址，你马上以最快速度带人赶过来，我抓到了一个涉及刑事案件的飞车贼。”杨咏珊此刻也不愿太过磨叽，果断直奔主题道。 “好，我马上到。”盛文轩道。 “行，那具体的情况，咱们见面详细聊。”杨咏珊说完就直接先挂断，然后发了条短信给盛文轩，还催对方务必以最快速度赶到。 三十分钟后，盛文轩带着一名年轻警官赶到，先跟杨咏珊打了个招呼之后，才动身去往所长办公室，这种犯人交接都要提前打招呼和汇报。整个交接花费了十五分钟左右，盛文轩才又迈步返回审讯室。 “杨警官，你这抓贼的本事可真逆天，这简直就是毛贼克星呀，便衣支队果真强将如云！”盛文轩先抬手比了个大拇指，发自内心赞扬道。 “我纯粹就是运气好，我师父那才是货真价实的毛贼克星，比起他的火眼跟飞毛腿，我可差太远了。”杨咏珊轻轻摇了摇头，因为她的心中一直认定授业恩师吕志强，才是真毛贼克星。 “杨警官，假以时日你定能超过强哥，毕竟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对你非常有信心！”盛文轩说完这句话后，就没继续跟杨咏珊继续聊天了，冲同行警官打了个眼色，然后一前一后进到审讯室跟方西南说明相关情况，直接押着人上了警车。 这一次押送任务由盛文轩负责驾驶警车，杨咏珊和另一名警官则将方西南限制到中间，主要为防止对方突然暴起逃脱，属于押送的正常流程顺序。 盛文轩驾车一路鸣笛开道，成功抵达市局后，与同伴合力把方西南押到刑侦支队的审问室，杨咏珊则独自回到了便衣支队。 杨咏珊才刚回便衣支队，就看到了支队长徐国豪，面前还站着一位年轻的便衣警员，二人聊了好一阵子，那名年轻警官才独自离开。 徐国豪抬手揉揉眼，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杨咏珊，而后嘴角带笑问道：“咏珊，不是说让你休假，怎么还特意过来了？” “徐支，我去买摩托车然后排队加油，结果意外抓了个飞车贼，那家伙身上背着刑事案，人已扭送到刑侦支队，所以我就跟着过来了。”杨咏珊如实答复道。 “原来如此，你可曾从飞车贼的口中获取到什么重大线索？”徐国豪望着面前之人问道。 “徐支，这家伙背后的团伙大首脑应该姓刘，而且手下还有不少小弟，后续队里可以重点针对性调查一下，应该对打击两抢一盗有大帮助。”杨咏珊组织好语言回答道。 “好，这事我会跟领导汇报，还有三等功一事，我也会继续向上面申请，后续若有新情况随时联系我。”徐国豪内心很是欣慰自己手下有如此擒贼干将，便衣支队名动市局指日可待了。 “徐支，我明白了，反正一有新情况就通知你。”杨咏珊使劲点了点头，毕竟这是她立功的大好时机。 “行，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又要开工了。”徐国豪说完就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忙活别的事去了。 杨咏珊重新回到派出所，将自己的摩托车给取走，驾驶着摩托车往住处驶，这次的行驶速度相对比较慢。 如此一来，杨咏珊出于职业习惯还是不忘边驾车，边观察身边的群众之内有没贼存在，可她惜仔细看了一路，居然连半个贼影都没有发现。 第30章 试水肉猫，猎狗遭围 次日一大早，杨咏珊被闹铃声叫醒，起床迅速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赶往公交车站，已经看到身穿便装的吕志强。 今天的吕志强打扮较为年轻时尚，上身为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为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下则是一双白色运动鞋，嘴里还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主动冲杨咏珊那边招了招手。 杨咏珊一路小跑来到吕志强身旁，而后弯着腰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阿珊，我昨天听徐支说你抓了个飞车贼，而且还身负重案？”吕志强先猛吸一大口烟，而后用手强行掐断笑问道。 “师父，我那纯粹就是运气比较好，恰巧赶趟给撞上了。”杨咏珊抬手挠头笑着应答，尤其是当着吕志强的面儿，更加不敢太居功自傲。 “行了，你要知道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本事，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这运气，根本遇不上大案，也遇不上大贼跟悍匪。”吕志强不禁感慨了一下，才带着杨咏珊上了一台公交车，二人一前一后主动投币。 这次师徒二人特意选择坐到最后一排，因为是一大早恰好为始发站，所以车上乘客还不算太多，二人落座后就出于本能，自动开始扫视有没耗子。 杨咏珊和吕志强暗中观察许久，同时锁定一名大腹便便的男人，对方的打扮很随意，可腰上的爱马仕皮带格外显眼，裤兜处还露出了一个黑色真皮钱包，虽然整体裸露程度不太大，可对眼尖的扒手而言已经很明显了。 杨咏珊和吕志强默契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静静等待，一个多小时之后，车上的乘客开始逐渐变多。 不一会儿，一名寸头男子贴到目标的身后，低头偷偷瞄向其裤兜裸露出来的黑色真皮钱包。 “阿珊，今天运气还挺好，刚上车就有猎物要出手了，估计又能顺利开个张。”吕志强故意压低自己的声音，舔了舔下嘴唇，默默站起身，悄悄贴到寸头男身旁。 寸头男一直没有急动手，而是暗中开始架天窗，只用了两三秒钟时间，就轻车熟路将目标裤兜里的钱包，给神不知鬼不觉夹住了。 杨咏珊见状马上就要动手，可突然被吕志强给出手拦下，嘴中还特意发出两个音节，杨咏珊瞬间明悟为何意。 吕志强是要等寸头扒手把钱包拿出来之后才出手，主要为防备对方狗急跳墙甩物。 当寸头扒手把钱包抓出来那个瞬间，吕志强快速摸出后腰的手铐，直接把对方抓钱包的那只手给铐住，顺势将其给当场制伏。 “我们是便衣警察，正在抓公车扒手！”杨咏珊立刻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证件，主要是为了避免引起乘客恐慌。 “死差佬，我咒你死全家！”扒手将手中的钱包松开，然后破口大骂吕志强，而且还特别恶毒难听。 “臭小子，随便你骂，我从警半生，信奉天地有正气，上天自然会庇佑我。”吕志强继续押着扒手，冷笑讥讽道。 “死差佬，希望等下你不会后悔！”扒手说完突然吹了个口哨，这口哨声瞬间传遍全车。 不一会儿，车里好几个人突然围上来，杨咏珊看着一时间有些错愕，实在太不正常了，当即开口吼道：“你们先停一下，不准继续前行了！” “警察同志，我们良好市民只想帮你忙，毕竟警民一家亲。”为首的络腮胡男子笑着开口道。 “不用，你站在别动就行。”杨咏珊果断开口阻拦，结果络腮胡男完全不管直接带队往前冲，然后开始对杨咏珊疯狂猛踢。 杨咏珊忍疼强行躲避，顺利退到吕志强身旁，然后低声道：“师父，这些人好像不太正常。” “你们想干嘛？”吕志强质问。 “我想揍你！”络腮胡男吼道。 与此同时，两名扒手已经围到了司机身旁，主要是防止司机不会乱开。 如今这群贼已经分成三个阵营了，其中一个阵营主要负责看着杨咏珊和吕志强，防备二人会突然反水。 还有两个贼主要看着公交车司机，剩下那些贼已经开始亮出身上的弹簧刀，开始依次搜刮车上乘客的财物。 杨咏珊直到此时此刻才恍然大悟，方才那个贼本就是被抛出来试水的肉猫，主要为引出车上隐藏的猎狗，然后反过来把猎狗给团团围住。 第31章 引贼入瓮，深挖余罪 吕志强悄悄递给杨咏珊一个眼神暗示，大意为让其找准时机去强行突围，盗贼们已经全数搜刮干净了乘客身上的各种财物，强迫司机把公交车停到站台处。 杨咏珊和吕志强看准时机，将面前的扒手给强推出去开路，而后硬挤了一条路出来，跳下车后就发力狂奔，那些贼见状破口大骂，然后同样马上跳下车，开始拔腿狂追。 “师父，这帮贼什么来头，居然还敢反过来追咱们？”杨咏珊边跑边发问道。 “阿珊，我也不清楚，反正你跟着我跑就行，这帮贼既然敢追，那我干脆来招引贼入瓮。”吕志强的嘴角露出笑意，因为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杨咏珊没有多问原因，反而乖乖跟着吕志强跑，结果她发现吕志强故意放慢了速度，仿佛故意要上后边那群贼追上来，这其实是营造出来的一种假象。 吕志强又突然调转方向，往一条小巷子里跑，杨咏珊这下更加迷惑了，自己师父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还越跑越偏了？ 师徒二人背后那些贼更加兴奋，以为吕志强已经要穷途末路了，所以又加快追击速度，铁了心要追到这两条猎狗。 吕志强把几个贼引入小巷子后，又绕到了一栋门半开状态的老院子大门前，然后故意回头喊了一句：“阿珊，你加油跑快一点，我们进去把院子大门给关上，这样就能安全了！” “师父，我快没力了。”杨咏珊虽然不知道想干啥，可还是积极配合表演。 那些贼一听更加兴奋，又开始加速追击，结果一股脑跟着追入老院子里，随后院子里除了有打斗声外，还传出各种哀嚎不绝于耳。 最终结果是九个贼全乖乖抱头蹲地，脸上还都挂了不少彩，九个贼背后站着许多身穿便服，体型极魁梧的肌肉猛男。 其中一位中年肌肉猛男，笑着伸手去锤了一下吕志强，而后才问道：“强哥，你不是已经调任市局便衣支队了？咋今天有时间回打扒队单身营？” “哈哈哈，我这次纯粹是引贼入瓮，幸亏兄弟们都还在院子里，不然我多半要折到贼手里了。”吕志强说着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徐国豪跟刑侦支队的警官都分别打了个电话。 三十多分钟后，几辆警车鸣笛赶至，徐国豪所搭乘的警车停稳后，他推门下车步入院子里，一进门就瞧见地上蹲着九个人，然后开口道：“阿强，你和咏珊这次行动收获颇丰，居然一次性抓了九个。” “徐支，具体情况有点复杂，你且听我细说。”吕志强面露尴尬一笑，走到徐国豪耳边低语，仔细听完全部过程后，才知道公交车上发生了所谓洗劫事件，这伙人实在太无法无天！ “把这些人全押回队里，跟刑侦支队一起联合突审，重点深挖一下有无余罪！”徐国豪大手一挥果断下令，相关警员立刻行动押嫌疑人上不同的警车，他则带着杨咏珊跟吕志强回了自己的警车。 徐国豪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后，对驾驶位上的同事打了个手势，然后回头盯着才系好安全带的吕志强道：“阿强，刚才人多我给你留了面子，这次行动侥幸没受伤，可下一次呢？” “徐支，我当着咏珊的面给您保证，绝对下不为例，下次会提前叫支援。”吕志强这辈子最怕被领导当面念叨，于是赶紧先堵了回去，然后开始闭眼假寐。 杨咏珊系安全带时差点没忍住当场笑出声，也就是自己师父敢如此对徐支，换个人可绝不敢如此行事，保不齐还会挨一顿批。 由徐国豪的警车打头领队，几辆警车陆续鸣笛离开，朝市局的方向疾驰而去。 三十多分钟后，几台警车驶入市局停车场，然后停稳后将犯人给陆续押到审讯室，吕志强跟杨咏珊也立马换上常服，一同进入到一号审讯室，准备审问一位满脸麻子的嫌疑人。 “姓名？”吕志强开口问道。 “哇啦啦。”麻子脸回答道。 “姓名？”吕志强皱眉又问。 “哇啦啦！”麻子脸依旧道。 “你能听懂吗？如果能就点头！”吕志强特意比划了一下，可麻子脸还是神情懵懂，仿佛处于状况外。 “师父，这个家伙咋回事？”杨咏珊极不解发问，这样根本没法正常进行审讯工作。 “阿珊，这麻子估计是个残疾人。”吕志强一时间若有所思，然后继续开口道，“因为贼本身有一定特殊性，我之前没少遇上聋哑嫌疑人，因身体残疾导致不被大众和社会认同，自暴自弃入了贼行。” “师父，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就，很可能这个麻子是被贼老大特殊招募了。”杨咏珊听着内心其实很不是滋味，残疾人本就是弱势群跟边缘体，可弱势群体犯罪也不能逃脱法律制裁，因为这不是能犯罪的理由。 第32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吕志强决定先试探一下麻子脸真伪，当即比划了几个动作，可这几个动作让杨咏珊一脸迷惑，因为她完全看不懂。 麻子脸看完吕志强的动作之后，先是一个劲疯狂点头，然后又不断摇头，这下杨咏珊反而更加迷糊了，眼前的这位嫌疑人到底什么情况？ 杨咏珊实在看不懂，唯有侧头开口问吕志强道：“师父，你跟他刚才比划啥呀，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 “阿珊，刚才我其实是比了个手语，主要问他有没偷车上乘客的钱包或财物，他跟我说没有劫财，只是被人带着追咱俩了。”吕志强笑着解答道。 “师父，你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连手语都会！”杨咏珊主动赞扬，因为这太出乎意料了。 “阿珊，因为反扒队之前有手语培训课，你不用如此羡慕我，很快便衣支队也会搞手语培训，估计下半年就会开班授课。”吕志强却轻轻摆手，仿佛会手语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师父，现在能判定他是聋哑人了？”杨咏珊又继续往下追问，因为这个判定跟后期裁定罪行密切相关。 “不能，还是要以局里警医裁定为准。”吕志强摇头给出了答复，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师父，如果他真是聋哑人，会到号子里待多久？”杨咏珊内心还是比较好奇，聋哑人犯案会如何裁定。 吕志强先皱眉想了想，而后给出答复道：“阿珊，如果他真被认定为聋哑人，而且只是从犯性质的话，估计就关个十来天左右。” “原来如此，还有法子判断聋哑人？”杨咏珊又顺势往下追问，其实这是顺着吕志强的暗示行事。 “有，聋哑人舌苔颜色都比较深，你可以看看我的舌头。”吕志强指了一下自己的舌头，而后又指向对面的麻子脸，然后又厉声喝道，“把你舌头伸出来！” 麻子脸差不多是条件反射那样，就将舌头给自动伸出来，刹那间整个人为之一愣，因为这个动作让他彻底露馅了。 “呵呵，你小子一开始还挺能装，现在知道啥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不？”吕志强这招打了麻子一个措手不及，最终顺利识破其伪装。 杨咏珊见状则趁热打铁，抬手一拍审讯桌，直勾勾盯着对方喝道：“现在你还打算死扛到底，还是想要牢底坐穿，如果积极主动交代，我们给你争取宽大处理！” “警察同志，我不扛了，我啥都说。”麻子脸的内心世界已经全面崩溃了，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罪行道出。 吕志强和杨咏珊相视一笑，审问完麻子脸，又陆续提审了三名嫌疑人，整个审讯直到八点多才结束。 杨咏珊下班回家之后，给自己煮了一包方便面，略微有些疲惫，吃完面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次日闹铃声响起，杨咏珊跑步赶往约定的工作地点，结果发现吕志强居然不在。 杨咏珊等了很久，结果吕志强还是没有来，最终却瞧见了另外一个人，那人是她之前南山派出所的旧同事马国涛，如今也被调到了便衣支队。 不过，马国涛现下的责任警官为支队长徐国豪，平常与杨咏珊就是点头之交。 “国涛，你咋来了？”杨咏珊望着面前之人问道，显然比较好奇对方为何突然到来。 “阿珊，强哥有事请假了，徐支就让我过来跟你打配合，算是我正式进入实战抓贼。”马国涛憨笑着给出答复。 “没问题，咱们算起来也是老同事了，一起抓贼，一起进步！”杨咏珊说着就带马国涛上了公交车，投币以后选定中间的两个位置，肩并肩坐到一起。 杨咏珊的内心还是有点小郁闷，因为马国涛体型略微偏胖，坐一起就跟挨着一个火炉那样，让人感觉不太舒适。 “阿珊，最近队内伙食你感觉咋样？”马国涛为了当下场面不太尴尬，唯有没话找话问道。 “我感觉还不错，没太关心这块儿。”杨咏珊心不在焉随口一答，因为她的眼睛已经跟雷达那样，开始仔细扫视车里有没什么可疑人员出没。 第33章 嚣张挑衅，公然打脸 公交车不断继续往前行，车上乘客逐渐变多了起来，杨咏珊还处于暗中盯梢找猎物的状态，眼神悄悄扫过不少新上车的乘客。 突然，马国涛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杨咏珊，而后迅速指了指一个方向，不动声色轻声提醒道：“咏珊，那几个家伙估计都是猫，保不齐为一个小团伙！” 杨咏珊顺势迅速扫了一眼，果真发现了三名可疑人员，而且鞋子上都有大量泥印，为了不会打草惊蛇，又赶忙换成余光暗中打量。 这三个人挤过车里的人群，顺利来到目标附近后，其中较胖那位又开始向车前移动，偏瘦者则默默留到原地，最后一位回到最后面的位置。 这个特殊的站位分配，让杨咏珊瞬间就看白了不少东西，因为这就是贼要行窃的方位信号。 杨咏珊又扫了一眼那个留在原地的人，暗想此人应该主要负责盯梢，因为目光正不断悄悄移动，估计是想寻找有没可下手的目标。 “国涛，这是很典型的三人小团伙作案模式，各自分工和站位都相当明确，估计是那种老油条团伙了。”杨咏珊双目内闪过精光，嘴角冷笑低声道，“这段时间我还真走运，老有贼接连出手犯案，看来我的业绩指标很快就能完成了。” 杨咏珊说着又暗中给了马国涛一个眼神，然后安然了一下后续的行动细节，才率先起身去往后面盯那位负责趟活的人，马国涛则立刻动身去往前面。 杨咏珊经过之前的公车训练，已经渐渐习惯了车内的那股子汗臭味儿，她选了一个距离目标一米左右的位置，再次暗中潜伏进行观察，内心没敢放松一丝一毫，全面暗盯着那个偷包贼，静静等待贼出手行窃！ 那个贼见时候跟火候都已经差不多了，左右扫了扫亦没察觉到有什么危险，才缓缓伸出右手就要去抓面前那只耗子，裤袋里裸露出来的钱包。 与此同时，杨咏珊也起身一同出手了，按计划来讲当贼行窃成功的那个瞬间，然后就能直接人赃并获。 “老大，老二，你们快点收拾好东西马上下车，已经快要到站了！”结果一道洪亮之声突然从另一头传出，让杨咏珊一时间有点措不及防，因为出声之人为另外一位贼。 此话一出确实很有效果，另外两位贼立刻停手，其中一位还若无其事摸了摸下巴处的胡须，回头扫了一眼杨咏珊，然后主动错开了要下手的那个目标，二人一前一后迈步向前方挤了过去。 不出一会，公交车司机把车给停下，因为现在确实是到站了，三个贼陆续走下了车，然后等公交车重新关门之后，三个贼并排站在站台边上，咧嘴笑着齐齐对车上的杨咏珊挥了挥手，而后还很默契同时比出一根食指，这等行为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因为公交车已经重新发车驶离，那三个贼如今顺利脱身了，而杨咏珊跟马国涛气到脸都绿了，三个贼的这种挑衅行为，无异于公然无声打脸。 第34章 变脸掏枪，口含刀片 那三个贼又重新上了一台公交车，三人依次投币之后，那个体型微胖的那贼，正跟瘦高窃贼低声交谈，显然二人是复盘之前的行动。 还有一个贼脸上有一条显眼大长疤，单眼皮下有一对凶狠三角眼，鼻子亦高高突起，看整体气势很像一个小头目。 “王哥，刚才咱公然挑衅那两个雷子，不会惹出啥事儿吧？”胖子贼内心有些小担忧，于是低声开口发问道。 那位刀疤脸王哥迟迟没有回话，另一位身材瘦高的贼，却笑着调侃道：“肥佬，你以后少问这种傻逼问题，咱跟宝天哥混了这么长时间，可有出过啥岔子？” 胖贼明显有点不爽，刚想开口反驳一下，可王宝天先发号施令道：“这次换你俩暗中盯梢，我去行动干活，都给老子看好了，倘若出了岔子唯你俩是问！” 二人则立刻点头称是，开始仔细找寻车里有没能下手的耗子，同时还不忘观察，车里有无隐蔽的猎狗存在。 二人探寻完毕，用眼神告知王宝天安全之后。王宝天决定马上出手，因为他已经盯上了一位青年女子，目标穿着一条长裙吊带，看打扮应该是个大学生，正挎着一个昂贵名牌包。 王宝天神不知鬼不觉贴到女子身后，没有急着动手行窃，而是舔了舔嘴唇，先假装成公车色狼，实际上是还是为了迷惑人，迷惑那些没被成功识破的猎狗。 不过，这属于贼的行规跟行活，业内统称为变脸。这变脸也有许多学问，首先不能太突兀，也不能太仓促跟虚假，一定要力求真实合理。 王宝天变脸完成之后，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内心稍定就开始掏枪了！ 只见王宝天将右手默默放到嘴边，舌头一吐一块锋利刀片，就出现到了他的手指上，目前主要以中指和拇指夹枪，这是其独特的持枪手段。 关于所谓掏枪之说，自然也是贼特有的行话，只不过若想要学习藏枪，掏枪，持枪及射击，整体难度可不小。 毕竟，人把刀片放在嘴巴里，很可能会被意外划伤，若不小心将刀片给咽下肚里去，估计小命都要丢掉半条。 王宝天完成掏枪跟夹枪后，持枪瞄准目标，而后扫了眼周围，当机立断直接射击。 只听见一声咳嗽后，那女大学生的名牌包就被划开了，说实话这女大学生也确实很倒霉，遇到了王宝天这种老贼。 王宝天把名牌包划开之后，就迅速收枪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压根就没人发现他偷了东西，而后还将女子的钱包跟手机还有一些首饰夹出来，转身挑眉来到另外两个贼身边。 恰逢此时，公交车正好到站了，王宝天顺势使了个眼色，把刀片给含回嘴里，带着身旁两个贼火速下车，毕竟按规矩得手了要立马脱身。 “王哥，您这绝活都快赶上贼王了！”胖贼一脸崇拜之色看着王宝天，拍马屁之词张口就来。 按团伙分配来算，王宝天是眼前二人的授业师父，类似于老贼带新贼那种模式。 “肥佬，你少拍我马屁，好好看好好学吧，以后有机会我也会教你俩吞枪。”王宝天说着就向车站一旁的犄角旮旯走去，很快就推出来了一台摩托车。 这其实是王宝天一贯的行动风格，提前选定公交车站点的隐蔽处，隐藏摩托车当代步工具，行窃完就能驾车离开。 当然，若不小心被猎狗给当场抓住，还是有机会能凭借此法逃离，只不过很考验车技。 “出发去万盛老街，看那边有没啥好目标。”王宝天说着一拧油门疾驰而出，胖子和瘦子也骑着自己的摩托车紧追而入。 十五分钟后，三人来到了万盛老街的一处十字路口，王宝天先抬眼看了看红绿灯，又扫了扫四周的情况，最后盯上一名右手拿菜，左手拿包的妇女。 那妇女一看就是刚从超市购完物，买了太菜拿不过来，只能这样拎着，然后因为太过肥胖，走路还一走一喘。 等红灯结束完全后，王宝天拧着油门来到妇女身旁，妇女不禁为之一愣，可左手的那个包就被硬抢了。 妇女起身边喊边追，没注意右面也来了个飞车贼，恰好是骑着摩托车的瘦子。 瘦子抓住妇女右手刚买的那些菜，抢夺成功后紧随王宝天火速离开，最后出手的那个人是胖子。 妇女整个人傻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左右手，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三台摩托车，根本无法想象居然会如此猖狂跟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公然飞车抢劫。 “你们这群死飞车党，把我的包还回来，我咒你们仨不得好死！”妇女自知追不上这三个飞车贼，唯有扯着嗓子大声咒骂，眼角的泪水狂流而下。 因为那个包里面有她刚取的工资，工资则是为刚上大学的儿子所取，不多不少刚好够三个月生活费。 与此同时，杨咏姗和自己的新搭档，二人一脸阴沉之色，相继下了公交车。 杨咏珊心里头非常不服气，已经清楚记住了那三个贼的体貌特征，内心暗自发狠下次如果还能遇上，一定要将之给缉拿归案。 第35章 扒手画像，照面失神 二人返回便衣支队后，杨咏珊跟搭档分别后，独自一人前往支队长办公室，找到了正翻看卷宗的徐国豪，当面汇报了公车上遇到的那个扒手三人组。 “咏珊，你展开仔细说说，尤其是贼的体貌特征。”徐国豪的面色很凝重，这种明明已经看见贼，到头来却不能亲手擒贼归案，实在让人非常不爽。 “徐支，三人里的为首者面容极为显瘦，眼神还特别阴冷，我感觉有一股无形杀气，估计那家伙还杀过人，身高大概一米八左右，脸上还有一条长疤，同伙为一胖一瘦。”杨咏珊说完为之一顿，想了想继续补充道，“最开始时三人分工很明确，这个刀疤脸主要负责望风盯梢，胖子跟瘦子则找目标下手开天窗。” “咏珊，为何后面你俩没逮住贼？”徐国豪把背靠到办公椅上，抬眼望着杨咏珊问道。 “徐支，本来已经顺利接近胖子和瘦子，可刀疤脸给出信号，让另外两人终止行动，然后还公然挑衅。” “居然如此嚣张？”徐国豪冷声质问，自打市局组建便衣支队让他领头后，还是首次遇到此等糟糕情况，当即就冲办公室外大喊，“瞿浩轩，爽手点进来干活了！” 话音刚落，一位手持小画本跟素描铅笔的警员，就走到了徐国豪和杨咏珊身旁。 杨咏珊仔细回忆三个贼的相貌特征，然后才逐一给复述出来，瞿浩轩则执笔进行嫌疑人画像，很快三张画像就完成了。 瞿浩轩把三张画像递给杨咏珊看，杨咏珊确认没问题后，又跟徐国豪讲了一情况，才重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等到天黑，杨咏珊刚完成今天的工作日志，然后才下班回家不久，洗漱完吕志强就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 “师父，您晚上打电话给我，难道是有什么急事？”杨咏珊接通电话问道。 “咏珊，我家里出了点事，就跟徐支请了一天假，听徐支说你今天不太顺，所以就打电话过来问问。”吕志强颇为关切道。 “没啥大事。”杨咏珊笑答道。 “行，明天见。”吕志强则道。 “好，明天见。”杨咏珊说完就先挂断电话，刚躺下准备休息，结果电话又响了起来。 “徐支，您有什么事？”杨咏珊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接通后先发问道。 “咏珊，你跟阿强负责的公交车司机被人给打了，根据司机描述很像那个刀疤脸。”徐国豪斟酌了一下回答道。 “我到支队一趟。”杨咏珊道。 “目前暂时不用你过来，我就是先通知你一声，此事我会安排人跟进处理。”徐国豪丢下这番话后，就先提前收了线。 杨咏珊听着那头的嘟嘟声，然后躺在床上进入梦乡，一夜睡到大天亮，醒来洗漱换衣服，吃完面包后，才拿着钥匙跟手机出门了。 杨咏珊开着摩托车赶到约定地点，跟吕志强顺利碰头，主动招手打了个招呼：“师父，早上好。” 吕志强点头应答，从怀中摸出一根烟叼到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吸了起来，等到烟完全吸完，公交车恰好也到站了。师徒二人顺利上车，依次投过币之后，才开始找位置。 不一会儿，二人找了个位置肩并肩坐下，等车子再次发动后，才开始扫视车里有无可疑人员。 吕志强悄悄用眼神暗示了一下身旁的杨咏珊。杨咏珊以眼角余光扫视，发现青色衣服的男子正贴到耗子身后，已经开始要掏耗子的钱包了。 杨咏珊先看了看吕志强的眼睛，从师父眼里获取到明确信号后，才起身悄悄来到贼身旁。 这个贼一看就是超级新手，不但下手速度慢，连架天窗的手法都很稚嫩，迟迟一直没有把东西偷到手。 突然，公交车到站了，结果没有人下车，反而还上了不少新乘客。 杨咏珊借助这个大好时机，缩短与贼之间的距离，贼为了能更好下手，也默默移动自己的身形。 与此同时，吕志强也顺势贴到了贼的身后，他主要是为预防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可不料异变突生，因为恰好就在此时，那个贼冷不丁猛然一回头，直接就跟杨咏珊来了个对视。 吕志强生怕贼会狗急跳墙，于是赶紧先出手，先用擒拿手把贼给控制住了，结果那个贼吃痛之下，左手一松偷到的钱包落下。 “阿珊，方才那个重要关头怎么能失神？”吕志强看着杨咏珊，眉头紧皱着质问道。 “师父，对不起，我跟他对视后，突然有点失神。”杨咏珊把钱包捡起来还给失主，主动对吕志强道歉，然后师徒二人押着贼，还让失主也跟着一同下了公交车，把贼扭到附近派出所。 随后，吕志强走完流程从派出所出来，又带着杨咏珊去往之前常去的那家猪脚面店，他打算好好给自己徒弟上上课。 第36章 便衣真谛，隐匿味道 恰逢猪脚面店正值饭点，给人的感觉就很热闹，小店里吵吵嚷嚷挤满了各种顾客，还有不少人在喝酒吹水。 吕志强先找老板点了两碗猪脚面，然后主动给了面钱，才又带着杨咏珊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吕志强坐下后便问杨咏珊抓捕时为何会突然失神，杨咏珊一时间也给不出什么明确原因，就说是因突然跟贼打了个照面，脑子一时短路而意外失神。 师徒二人吃完猪脚面之后，吕志强没带杨咏珊继续换线路乘公交车抓贼，而是领着她来到一个煎饼摊处，煎饼摊前没什么客人，生意显然不太好。 这位煎饼摊老板是一位中年大叔，有着超大号的啤酒肚，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从鸭舌帽外面的头发情况来看，对方应该是一个秃头，戴鸭舌帽就是为了遮掩一下。 “来俩煎饼。”吕志强开口道。 “好，麻烦您稍等一会，我很快就能弄好。”老板笑着点头应答，然后就开始动手整煎饼，不过手法相当笨拙，感觉经验不太丰富。 如此场景，让杨咏珊神情微变，因为她已经隐隐猜到对方的真正身份，如果是一个真煎饼老手的话，手法铁定不会如此笨拙。 胖老板搞完两份煎饼，漫不经心将煎饼递给杨咏珊和吕志强，二人接过煎饼，张嘴咬了一口之后，很快就露出嫌弃之色。 “多少钱？”杨咏珊开口问道。 “看着给吧。”煎饼老板答道。 “老张，你别装了，我带我徒弟过来探探风，主要打算问你所在辖区近期飞车贼的情况。”吕志强将手中煎饼放到了口袋内，又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用火机点燃，猛抽了一大口。 老张看了抽烟的吕志强老半天，才佯装吃惊道：“老吕，你这易容手段真是越来越强了，我刚才居然都没认出来你！” “老张，你小子别往我脸上乱贴金了，你刚才要没认出来我可不信，少拿这玩意来忽悠我。”吕志强抬眼直视面前之人，笑着调侃了一句，“你可是咱们便衣支队，公认隐藏最强者和识伪之人。” 老张先是哈哈一笑，尴尬摆手给出答复道：“老吕，我知道你来找我是为啥事，关于那个刘姓飞车贼，我其实一直有暗中跟进，现在还没太大进展。” “老张，不是我说你，咋申请调到这个鬼地方来，根本远比不上咱们在一线刺激，逮各种公交反扒手有意思多了。”吕志强情不自禁调侃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道。 “老吕，我这情况也是迫于无奈，反正目前日子还挺轻松。”老张相对无奈摊了摊手，显然有什么难言之隐。 “行，那你继续忙活吧，飞车党那边若有啥消息，随时跟我沟通就行。”吕志强见眼下套不出线索，转身离开，带着杨咏珊去往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台。 “好，那咱们下次见哈，到时别忘了继续帮衬我生意，我的煎饼手艺很不错！”老张看着吕志强和杨咏珊的背影，憨笑着高声要求道。 吕志强听着连头都没回，轻轻摆了摆手，跟杨咏珊去往公交车站台的路上，又随手指了一个打扮不羁的嘻哈少年，杨咏珊不解发问道：“师父，这人怎么了，难不成他有啥问题？” “阿珊，这个小子其实也是便衣警察，是不是完全看不出来呢？”吕志强又顿了顿，继续补充家道，“你刚加入便衣支队还不太清楚，其实便衣警察遍布城市之中每一个地方，只不过你认不出来罢了，因为已经完全隐匿警察的味道。” 杨咏珊一时震惊不已，原来这才是当便衣警察的真谛，唯有隐匿掉警察之味，忘记警察的身份，完美融入人群才能成为真便衣。 杨咏珊极为感激看向身旁的吕志强，知道对方是用行动给她上了一堂课，这堂课既生动又形象。 当杨咏珊和吕志强等公交车时候，她一侧头却意外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看起来特别强壮，正是昨天跟她一起出任务的马国涛。 “国涛咋会到这来呢？”杨咏珊有些不解，还是很好奇对方为啥会来此。 吕志强也发现了马国涛，疑惑不解发问道：“咏珊，那小子不是徐支的徒弟，咋又突然被派出来干活了？” 杨咏珊摇头答道：“不知道。” “咏珊，我估计是徐支另外有安排任务，那小子来执行任务了。”吕志强说着又带杨咏珊，一前一后上了面前的一台公交车。 另外一边，马国涛坐上了另一台公交车，他将鸭舌帽压低才去投币，主动坐到了最后一排，因为这样不会太引人注目。 时间来到下午两点半，一路上马国涛也选了耗子观察，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今天硬是没有偷包贼出现。 马国涛暗自叹了口气，打算换一条公交线路时，这时车上却突然上来了三个人。 当前者一身戾气，看起来很不好惹，脸上还有一条大刀疤，其身后还有一胖一瘦跟班，三双眼睛正四处悄悄打量。 “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真让我给撞上了，这次绝不能让你们跑了！”马国涛抬手先将头上的鸭舌帽压低，主要是为避免自己被王宝天三人给识破。 王宝天这次只扫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的马国涛，然后就迅速匆匆移开了，因为他感觉马国涛就是个死穷鬼，根本不配当自己团伙的猎物。 第37章 最佳猎物，巷中激战 王宝天等静候二十分钟，确定没有猎狗存在后，才开始锁定耗子准备下手。 直至此刻，马国涛才微微抬起头，只不过出于稳妥起见，他将眼睛藏到鸭舌帽之下，用眼角余光去观察王宝天三人。 这次王宝天所采取的偷窃模式，跟之前完全不同，如今变成了瘦子负责放哨，由另外二人对目标下手。 本次行窃目标为一位中年大妈，这位大妈看着就没啥防范意识，随手把自己的包放到一旁，脑袋正轻依到窗户上，嘴巴微张发出轻微打鼾声。 这种极品耗子对王宝天三人而言，可以说是老天爷送上门的最佳猎物，不下手干上一票，实在太有辱职业生涯，都不配继续当扒手了。 王宝天确定四周安全后，才缓缓蹲下身，假装动手系鞋带，以眼睛余光，瞄向中年大妈那个包，而后不禁眉头一皱，整个人迅速站起身。 马国涛见状赶紧又用手压了压帽子，再次采取低头隐蔽模式，避免引起王宝天注意到自己。 只不过，王宝天早就提前扫过雷了，确定车内没猎狗，给瘦子打了个手势，又继续搜寻新耗子。 胖子见王宝天突然收手，自然不敢继续采取行动，虽然很不解为啥，可也没开口问停手原因，而是选择乖乖耐心等待。 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分钟，公交车中途还停过一站，王宝天物色到了新目标，这次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少妇，打扮很精致还有个小挎包，正全神贯注欣赏窗外的风景。 王宝天如鬼魅那般，悄悄贴到少妇身旁，直接先进行掏枪，而后持枪跟开枪，整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 王宝天不愧是老贼，全过程只花了短短十五秒，便将那位少妇包内的手机和钱包，神鬼不觉偷走了。 马国涛不由瞪大眼睛，知道自己“抓老”了，怎么都没料到王宝天能如此行云流水，基本上算是一瞬间的功夫。 虽说“抓老”了，可马国涛内心不慌，王宝天的行窃方式跟别的扒手不太一样，最大特点是其口中藏着那把锋利刀片，而且少妇那个包已经被划破了。 “警察！”马国涛直接起亮出证件，而后摘下头上的鸭舌帽，往王宝天那边快速走去。此时王宝天神情自若，看起来毫不惊慌，可胖子和瘦子则完全相反，二人脸上布满汗珠，一时间可谓如临大敌。 马国涛从后腰摸出银白色手铐，盯着面前之人冷声质问道：“你是自己乖乖主动拷上，还是想让我亲自动手？” “你凭啥抓我？”王宝天反问。 “因为你偷了她东西，所以我自然有权抓你！”马国涛顺势指了一下被偷东西的少妇，其实也是一种提醒。 少妇开始检查自己的包，发现确实有个大口子，仔细检查有没丢东西，最后却很错愕对马国涛道：“警察同志，我除了包被划破外，没有丢任何东西！” 马国涛听罢脑海中自动闪过抛物二字，可他完全没看到这个过程，看来这个王宝天很不简单，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偷窃之物重新送回原处，可谓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小子，现在她已经证明了我没偷东西，你能把这副破手铐收回去？”王宝天此刻无比趾高气扬，故意出言刺激道。 “哼，总有一天你们仨都会落我手里，别想着能当法外狂徒！”马国涛把手铐给收了回去，因为当下没有人赃并获，也确实不能强行抓人。 王宝天听罢先是不屑一笑，直接对胖子和瘦子招了招手，然后三人陆续下车，马国涛神色阴沉紧跟在后。 一行人离开公交车后，胖子和瘦子跟王宝天肩并肩，马国涛依旧默默跟随，他根本不怕王宝天三人突然逃跑，只要敢跑他就玩命去追。 “死警察，你跟了我一路，到底想怎么样？”王宝天眼神凶狠站在巷子中间，回过头去质问身后的马国涛道。 马国涛先抬头看了王宝天一眼，然后故意冷笑着反问道：“我跟你犯法，实在不行你就报警吧？” “死警察，欺人太甚了，老子打死你！”那个胖子最先憋不住了，直接一拳打向马国涛的头部，马国涛一个侧头成功躲过这一拳，随后抬腿一脚踢出。 这一脚很精准直接命中胖子的腹部，胖子张大嘴巴哀嚎不断，还用手捂着腹部处，看神情可谓吃痛不已。 瘦子见状也立刻动手了，他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根长棍，然后发疯那样大吼，持长棍朝马国涛冲去。 马国涛根本不把瘦子放在眼里，类似这种不入流的低级小毛贼，根本就掀不起啥大花浪，警校所学的擒拿格斗术，可不是什么花架子。 第38章 特殊纪念，疯狂拖行 瘦子手里的长棍直奔马国涛头部而去，马国涛看起来相当气定神闲，出于一种本能反应，迅速握拳伸出左手加以格挡。 那股子巨大反震力，差点让棍子从瘦子手中脱手，马国涛把另外一只手微微弯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将那根棍子给强行夺过，持棍反手打击瘦子肩膀。 马国涛那一棍打出后，顺势又抬腿使劲踢出一脚，瘦子瞬间被踢飞，撞向身后的胖子，二人此时正倒地不起，嘴上则不断哀嚎。 王宝天先是看了一眼胖子跟瘦子，然后才慢慢转身，独自往巷子深处走去，仿佛已经把马国涛当成透明人。 马国涛见居然被无视了，顿时气愤不已拔腿追击而去，根本没有看见背对他的王宝天，暗中已经将右手放到自己嘴边，悄悄做出掏枪的动作。 王宝天其实是故意背对马国涛，只为迷惑对方放松警惕，此刻他的面部神情极凶狠，只见其两只耳朵微动，突然迅速持枪转身，然后果断开枪，丝毫不拖泥带水，快准狠一气呵成！ 那锋利刀片如飞刀那般划破空气，直逼马国涛的脖颈大动脉而去，刹那间就被划开了，滚烫鲜血立马喷涌而出。 马国涛则一脸吃惊之色，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那鲜血正如喷泉般疯狂喷涌。 “臭小子，我这次留了点劲，没对你下死手，现在去医院还能保你一条狗命，不过留疤是必然结果，也算我给你留个特殊纪念，以后见着我乖乖绕道走！”王宝天看了一眼地上带血的刀片，又抬腿一脚将马国涛给踢倒，眼神示意胖子跟瘦子去开停在巷子深处的摩托车。 马国涛极为不甘看着面前的人，他用单手捂着脖颈伤口处，另一只手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可失血已经让意识陷入模糊状态，唯有那股子抓贼信念还没消散。 此时胖子跟瘦子各开了一台摩托车回来，瘦子主动下车换王宝天坐上去，他则又坐上了胖子的那台摩托车。 王宝天正坐在摩托车上，居高临下看着满脸血的马国涛，嘴角冷笑不断，故意出言嘲讽道：“臭小子，你若还想活命的话，最好明天就脱掉那身狗皮，一个月光挣那点儿死工资，跟我们仨玩什么命啊！” “因为正邪自古不两立，因为我希望天下无贼！”马国涛极其不甘怒吼，然后用另外一只手硬抓住了王宝天的摩托车。 “你可真他娘有志气，好一句正邪不两立，好一句天下无贼，那老子今天就大发慈悲，亲自带你游车河，胖子跟瘦子去老地方等我！”王宝天说罢当即一拧油门，摩托车直接狂飙而出，马国涛还是咬紧牙关不愿松手，整个人被强行拖行了很长时间。 马国涛原本还想将王宝天给拽下摩托车，可后边才发现根本办不到，一直被拖行到老街的那种旧厂区后，马国涛才彻底坚持不住了，松手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人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状态。 马国涛昏迷之后身边围着不少群众，不少人见其满脸和脖子都是血还有点害怕，一位清洁工大姐则认为人命关天，赶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王宝天驾驶摩托车火速赶到一处废车厂，隔老远就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赶忙将摩托车给急刹，随后下车面带恭敬之色走了过去。 第39章 食大茶饭，生死未卜 “天奇哥，好久不见，您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王宝天面露讨好之色轻声发问，只见面前之人是一位青年，留着一头超长的黄毛，脖子上挂有一条大金链，嘴里正叼着一根中华烟，倚靠于一台黑色改装摩托车旁，摩托车后视镜上还挂有一顶黑色头盔。 “阿天，老老实实同我讲，你今次又犯乜事？”刘天奇用粤语不悦质问，然后又猛吸一大口烟，朝王宝天脸上喷出大量白色烟雾。 “天奇哥，这次我给一个死警察稍微放了点血，不过您放心我没把人给当场弄死。”王宝天如实给出答复，根本不敢有任何隐瞒。 “便衣狗？”刘天奇皱眉追问。 “天奇哥，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反正那小子实在特别难缠，迫于无奈我才出手教训了他。”王宝天长叹一口气道。 刘天奇又猛抽了口烟，轻摸右手上的那颗银色尾戒，歪头以粤语发问道：“阿天，既然如此后边你打算点甩身？” “天奇哥，还是按老规矩办，我会先销毁掉摩托车，然后到乡下避避风头。”王宝天信心十足给出答复，认为这个法子最为安全问题。 话音刚落，刘天奇示意王宝天来到自己身旁，直接抬手给了面前之人两巴掌，把烟给丢到地上，破口大骂道：“死仔，你今次同我好好记住，反正下不为例！” “明白。”王宝天使劲点头道。 “阿天，你马上处理好手尾，先别急着去乡下避风头，今晚就出发去老城区的城中村，后边会安排一起食大茶饭，记住一定准时到场！”刘天奇说着取下后视镜的头盔戴上，而后才翻身上车，一拧油门独自驾车离开。 王宝天没敢久留，找到自己的摩托车也驾车离开了，他要处理掉后续手尾，然后赶往老城区的城中村，因为迟到的后果非常严重，尤其已经点明了要食大茶饭，自然更加不能耽误。 不过，王宝天内心一点都不后悔对警察动手，他认为很多时候是不能忍，越忍则越被动，适当出手会有震慑之效。 与此同时，市医院病房过道外聚集了不少警察，杨咏珊跟吕志强也火速赶到医院，二人赶忙朝徐国豪走过去。 吕志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唯有主动开口问道：“徐支，眼下情况如何？” 徐国豪答道：“我也是刚到。” 随后，一名知晓情况的警员来到徐国豪跟前，斟酌了一下才汇报道：“徐支，马国涛因为送来时失血过多，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很可能会醒不过来！” 话音落下，一位身穿白大褂的老者穿过人群，迈步来到徐国豪面前，神情严肃开口道：“你好，我是本院的副院长，为马国涛的主治医生，你是马国涛的领导？” “对，我是便衣支队的支队长徐国豪，同时也是马国涛的师父，敢问国涛目前情况如何？”徐国豪强行让自己保持高度冷静，毕竟这时候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无脑乱发火，那起不到任何用途，反而还会让外人看笑话。 “徐支，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整体情况不太乐观，马国涛的脖颈有一处致命割伤，然后还遭到暴力拖行，加重血液流失速度，反正人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今晚了。”副院长神情凝重给出答复，由此看来马国涛还是生死未卜的状态。 第40章 两短一长，接头暗号 副院长说完就先行离开了，然后有一名年轻警员，借机快步来到徐国豪身旁，低声开口发问道：“徐支，相关群众目击者目前还没离开，您要不去见一见了解下情况？” “行，你带我去见见。”徐国豪点了点头，而后这名警员带领着他，向远处走过去。 “徐支。”警员们看到徐国豪出现后，纷纷暂时停下自己手中的工作，主动向徐国豪打招呼。 徐国豪跟警员来到目击者跟前，发现目击者是一位清洁工大姐，然后又开口发问道：“大姐，你有看清嫌疑人长什么模样？” “警察同志，说实话我没看太清，当时那家伙戴了头盔，反正能确定他是个男人，因为我看到有人受伤，才拨打了急救电话。”清洁工大姐歪头想了一阵子，才给出答复道。 “大姐，谢谢你帮忙打急救电话，如今看来只能等国涛苏醒，现在掌握的嫌疑人特征太少，根本无法找上级领导申请签发通缉令。”徐国豪的神情颇为复杂，如今自己徒弟还生死未卜，连犯罪嫌疑人特征也一无所获。 时间巨轮不知不觉，就转到了晚上九点半，地点位于老城区的老旧城中村内，刘天奇和王宝天二人骑着摩托车相继现身，而且面部神情还格外严肃。 只见二人骑着摩托于巷道不断七拐八拐，最终才来到一处看起来废旧的仓库处，这个仓库从外表上看跟废弃没啥两样。 刘天奇把摩托车停稳，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根烟，直接叼在嘴巴里，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大口。 王宝天则把自己的新摩托车停稳，迈步走到那个仓库的外边，抬手轻轻敲了三下，不多不少刚好是两短一长，其实这算是一种特有暗号。 良久之后，仓库内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响，还伴随着细微又警惕的发问声：“喂，请问今晚是要整天窗？” “架天窗。”王宝天则回答道。 “还有呢？”仓库那头继续问。 “我还会掏枪。”王宝天笑道。 “掏枪速度如何？”那头又问。 “我速度很快，猎狗看不到。” “掏枪跟猎狗啥关系？” “猎狗吃猫，猫吃耗子。” 这番接头暗号对完之后，仓库那道门才被人给缓缓打开了，其内走出一名个子不高身材瘦弱，面容黝黑的寸头男子，抬眼瞧见王宝天之后，才赶忙恭敬弯腰道：“宝天哥好！” 恰逢此时，刘天奇也把烟给抽完丢到了地上，从摩托车上下来后，迈步走到王宝天跟前笑着用粤语调侃道：“阿天，头先嘅接头暗号几有意思，差唔多都快赶上贩毒交易了。” “天奇哥，让您见笑了，毕竟很多时候还是要小心为上，那帮死猎狗的鼻子非常灵，搞不好大伙就会被一锅端。”王宝天赶忙一脸讨好之色给出解释，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团伙里的地位。 “阿天，既然选择出来捞偏，自然要谨慎稳阵点好，这样才能长长久久揾食，毕竟大家都想食餐安乐茶饭。”刘天奇说着就率先带头进入到仓库内，王宝天则乖乖紧跟其后，最后进入之人是开门的寸头男，还不忘顺手把门给带上。 第41章 收风攞料，活埋猎狗 三人顺利进入仓库之后，瞧见了焕然一新的场面，大概有七八个人正忙活个不停。 当然，最为显眼那位还要数秃头胖子，腰上系了一条看似昂贵的腰带，嘴上叼有一根小熊猫，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发号施令让人干活。 刘天奇看到秃头胖子之后，顿时就眼前一亮，他迈步主动走到胖子跟前，伸出手打招呼道：“王老细，好耐冇见你啊，喺咩地方发达，预埋细佬我得唔得呀？” “天奇哥，你咪玩我啦，我仲等住你带我发达，一齐食大茶饭噶。”秃头胖子赶紧面带笑意接茬奉承道，看着就活脱脱一个笑面虎的模样。 “王老细，所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今次过来主要想同你收风攞料，等除狗成功之后，方可安全食大茶饭！”刘天奇话锋一转，直接切入了正题。 “天奇哥，其实我已经起底成功了，目前确定了两条猎狗，其中一条姓王的猎狗，主要搞煎饼果子，除此之外，还有一条是负责卖肠粉的刘记，那家伙花名叫肥仔刘。”王老板道出调查结果。 “ok，你自己处理，唔使我教你点做嘢啦？”刘天奇扭头看向王老板淡淡一笑问道，显然不想太操心这种事。 “老规矩办。”王老板点头道。 刘天奇听罢颇为满意，然后笑着开口下令道：“好，你明我意思就行，讲咁耐都肚饿了，开餐打边炉啦！” 话刚脱口而出，刘天奇就带人一同去往仓库中心，瞧见了许多大锅，锅旁边还有摞起来的大量现金，除现金之外还有一个被绑到杆子上，气喘吁吁且血肉模糊的人。 刘天奇对被绑着的人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大锅前坐下，余下等人见状立刻开始忙活。 不一会儿，刘天奇面前的大锅就被汤水给充满，然后又有人陆续端着各种肉片，还有大量洗干净的绿色蔬菜，很快摆满了整张桌子。 刘天奇从自己的裤袋里摸出一包烟拍到桌上，然后抽出一根叼到嘴里，用打火机点燃，静静看着大锅，水即将沸腾时，他不悦将右手一摆。 “天奇哥，怎么了？”王宝天一脸疑惑，因为他只会听而不会说粤语，只能用普通话问。 刘天奇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然后又抽一口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对王宝天道：“阿天，一看你就不会吃，既然是打边炉，如果汤太滚，容易把肉烫老，这样出来的牛肉口感偏酸，唯有选汤水微微沸腾，才是最好的下肉时机！” 王宝天听罢使劲点头，起身给刘天奇盛了一碗汤，刘天奇接过汤，用勺子打了一口汤，另外一只手夹着烟，吹凉后自顾自喝了一口，咧嘴笑着赞扬道：“牛骨清汤非常正点，王老细不愧为公认大食家，果然名不虚传哈。” “哈哈哈，天奇哥你谬赞了，我这点小伎俩，上不了大台面！”王老板则在一旁默契赔笑，又招手让人拿出南姜末和芹菜珠。 刘天奇不禁挑了挑眉，看着那人将南姜末和芹菜珠，加入到碗里的牛骨清汤后，直接端着碗就一饮而尽。 刘天奇喝完汤又将装牛肉的盘子端起，不过他没有用公筷夹着牛肉第一时间下锅，而是突然将装着牛肉的盘子倒转。 下一秒后，那些牛肉全部掉落到地，刘天奇则面色极为阴沉，一旁的王老板笑容瞬间消失，气氛顿时变微妙了。 “这牛肉还不够新鲜，需要加一点料才行。”刘天奇说着就自己先起身了，走过颤抖的王老板身旁，来到那个被绑的人身前，抬腿狠踹出一脚。 那个被绑之人原本是陷入昏迷状态，可被踹之后猛然苏醒了过来，而后就张大嘴巴苦苦哀嚎。 “死仔，你欠了多少钱？”刘天奇盯着面前的男子，语气冰冷发问道。 “死耗子，你有本事就现在弄死我，不然我以后定不放过你！”男子同样抬眼死死盯着刘天奇，极为不屑叫嚣道。 与此同时，那负责接引刘天奇进入仓库的小弟，小跑到刘天奇身旁介绍情况：“天奇哥，这不是欠高利贷的人，这家伙是一条暗中跟来的猎狗，之前估计是打算守株待兔，结果被我们给偷袭拿下了。” “究竟发咩癫啊，居然又搞差佬？”刘天奇瞬间就怒火攻心了，没好气质问身旁的人，“你当便衣支队冇料？” “天奇哥，我保证下不为例，处理干净应该不会倒米！”男子信誓旦旦保证道。 “好，反正你回头就按我意思处理，如果出事的话我就唯你是问！”刘天奇板着脸回到餐桌前，又拿起一盘新牛肉，确定这盘牛肉贴合盘子后，心满意足将牛肉放入锅里，且顺序是从瘦到肥，涮时讲究三吊水法则。 这何为三吊水法则？主要分三道工序，一吊血水，二吊酸性，三吊纤维。大概要持续十二秒，等到肉微微变成粉红色，那才是最完美状态。 刘天奇秉承着如此原则，能看出来他对打边炉很专业，只不过他一直眉头紧皱，正考虑要如何处理那条被绑的猎狗，因为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 刘天奇涮好了肉之后，先给自己的碗内放入沙茶酱和芝麻酱，配比是七比三，将肉沾满酱料用筷子夹着吃下，可谓入口即化，鲜嫩多汁。 当然，除了有牛肉之外，王老板还特意配置了胸口朥跟牛百叶，以及少量牛筋丸和牛舌，可以说算是很正宗的粤式风味牛肉火锅了。 一行人把这些菜品给吃完了大半，刘天奇重新点燃一根烟，而后又看向那位血肉模糊的警察，吐出大量烟圈，对之前那位男子下令道：“为了不影响后续的大茶饭计划执行，你连夜安排人去活埋猎狗！” 第42章 无法无天，挖坑埋警 “天奇哥，真要把这家伙活埋？”王宝天看了一眼被绑着的警察，顿时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这活埋比一枪当场打死还要遭罪。 刘天奇吸了一口烟，侧头冷眼望向王宝天，神情超级不悦，厉声质问道：“唔生壅唔通你有更好嘅方法？” “没有，那就按您意思办。”王宝天赶忙接过话茬，深怕自己会不小心惹怒刘天奇。 刘天奇安排完了独自起身，迈步走到那堆钱旁，随手拿起最近两捆，依次装到裤袋里后，他边走边说道：“阿天，今晚生壅之后适当消失一个月避避风头，等阵你攞两叠钱走。” 王宝天则赶紧点头道：“好！” “老王，你记得做嘢。”刘天奇道看向王老板，特意叮嘱提点了一下。 “放心，明白！”王老板答道。 刘天奇还是有点不放心，又迈步到王宝天身旁低语道：“今晚带几个兄弟，选个隐蔽点埋尸，千万别被人察觉，不然你知道后果！” “明白！”王宝天拼命点头道。 刘天奇走出仓库之后，果断摸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很快那头就接通了。 “马小灵，最近忙什么？”刘天奇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着电话那头的女子。 “天奇哥，有何吩咐？”马小灵自然知道有事要干，于是开口反问道。 “开牛肉火锅的王老板，你最近暗中盯一下，如果秃头王还乖乖听话，那姑且留他一条狗命，不听话你安排人做掉！”刘天奇压低声音安排道。 “老王有鬼？”马小灵追问道。 “你盯紧他。”刘天奇命令道。 马小灵沉默片刻，而后开口道：“明白，我会处理好，绝不留痕迹。” “马小灵，你放心大胆弄，毕竟老大前段时间还杀了一个派出所的副所长，他不也没啥事吗？”刘天奇嘲讽一笑就先收线了，把手机装回原处，迅速坐上摩托车，一拧油门，驾车飞驰而去。 仓库内的几人，此刻也各自吃上了牛肉火锅，寸头男望着那不断疯狂吞咽口水，强忍饥饿的便衣警察，心情一时间很复杂。 寸头男子迈步走过去，先是轻轻摇头，又长叹一口气：“我说你一个月就拿几千块钱工资，跟我们这些人玩什么命呢？” “你这种贼自然不会懂，我是为了维护正义，为了打击罪恶，抓光你这样的人！”便衣男子咬着牙吼道，因为这是他的初心。 “你可真他娘伟大，到现在还想抓我！”寸头男子说着又抬手，猛抽了面前之人好几个耳光。 随后，突然传出震耳欲聋的打雷声，雨水噼里啪啦从空中掉落下来。 王宝天见时机差不多了，先找到一对白手套戴上，然后走过去开口问道：“小子，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哈哈哈，这么快问临终遗言，你是怕我同事杀过来抓人？”便衣男警一点都不畏惧，反而还仰头放声大笑，他就算死也不会跟罪犯告饶。 “动手！”王宝天一声令下，一大帮子人自动围上前，有人拿有绳子，还有人拿着黑色蛇皮袋，还有人则拿了一根棒子。 拿棒子的那个人一棒将便衣男警员给打晕过去，把便衣男警给解绑之后，又重新捆好装到黑色蛇皮袋里。 随后，王宝天先去把仓库后门打开，先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很快一辆白色面包车，冒着雨徐徐驶入，然后稳稳停下，光头司机探出头吼道：“赶紧把人装车，马上出发去远郊！” 几人赶忙合力将蛇皮口袋装到车内，然后关上车门，光头司机驾车离开，留下王老板一个人打着一把黑伞，神情复杂目送车子渐行渐远，双腿则疯狂抖个不停，显然是被吓坏了。 “老子还是捞点钱就撤吧，这帮人太他娘无法无天，连警察都敢弄去活埋，一不小心我估计连命都会搭进去！”王老板暗自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打着伞转身回到仓库，顺势还把门给带上了。 光头司机揸着面包车来到荒郊野外，然后把车给停稳后，车后有两个人扛着袋子先开门下车，余下几人则拿着铲子陆续下车。 王宝天冒雨带头开路，身后跟着几个小弟，成功找到一处隐蔽之地，周围除了有不少恶臭的垃圾外，而且还长满了野草。 王宝天看了看周围，然后示意那些小弟开始动工快速挖坑，不出一会就挖出了一个坑。 王宝天见坑已经挖好，还特意又给蛇皮袋打了个死结，才抬腿奋力将蛇皮袋踢入坑内，然后大手一挥示意手下赶紧填坑，随后只见那些土慢慢淹没了蛇皮袋，最终坑被彻底填平。 王宝天不放心，还特意走上去使劲踩了好几脚，让那些土更加扎实了，如今只有雨水还会不断落到地面上，可蛇皮袋里装着的那名热血战士，如今已经失去了生命。 王宝天踩完土才示意那帮小弟带着铲土的工具，又重新钻回停到不远处的那台面包车里。 光头司机驾车迅速驶离，车内这帮人的神情极为淡然冷静，仿佛方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第43章 收保护费，欲擒故纵 次日一早，天才刚蒙蒙亮，王宝天身穿黑色长衫，头戴鸭舌帽从住处往外头走，过了马路上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白色面包车，顺利坐到副驾驶位上，麻溜系好安全带，然后才稍微安心不少。 驾驶位上的光头司机立刻一脸讨好之色，侧头笑着发问道：“宝天哥，咱这次去啥地方？” “光头，这次去隔壁市，我要先躲躲风头。”王宝天说完想了想，才用右手一指，继续下令道，“走王老板那条路。” “好，那您坐稳了哈，咱们马上出发。”光头司机笑着点点头，启动车子飞驰而出，距离王老板的火锅店五十米时，面包车才突然急刹停稳。 王宝天从怀中摸出一包中华香烟，随手分给光头司机一根，自己嘴里也咬着一根，光头接过烟咬到嘴里，则非常有眼力见，赶忙摸出身上的打火机帮忙点烟。 光头而后才用打火机，点燃了自己嘴里那根烟，跟王宝天一同边抽边往前方打量，二人喷出来的烟雾顿时弥漫全车，王宝天的嘴角则露出一丝阴狠笑意。 只见面包车前方不远处，正有几个黄毛年轻人，正故意围堵着一个煎饼摊，摊位老板是便衣警察老张。 如今老张的内心特别气愤，他受到了一群黄毛刁难，确切点来说是被故意挑事找茬。 王宝天把车窗摇下，听着前方传出来的激烈争吵，犹如看好戏那样继续抽烟。 “喂，死秃头，你卖煎饼卖聋了？”为首的那位黄毛青年，神情很桀骜不驯，凶神恶煞放着狠话，“要么乖乖上交保护费，要么就立刻给老子收摊滚蛋！” 黄毛身旁的几个小跟班则面露凶相，很默契将双手插到兜里，似乎其内放了锋利凶器。 “如果我不交的话，你们还敢动手不成？”老张身为便衣警察，眼力跟胆识过人，他知道这帮黄毛小子背后肯定有人指点。 “死秃子，你居然还敢不交？”为首的黄毛面色阴沉从怀里摸出一把锋利弹簧刀，晃了晃又揣回内兜里，继续出言警告道，“那老子铁定让你见见红！” 随后，另外一位黄毛青年，顺势接过话茬道：“死秃子，最后再跟你说一次，要么你收拾好滚出这块辖区，你的保护费我们不要了，不然就乖乖交钱！” “我要交多少钱？”老张手里一直咬着一条“两抢一盗”的关键线索，自然不愿轻易放弃，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交保护费。 “你！”为首的黄毛瞬间被整无语了，居然对方真答应了交保护费，可他收到的任务是逼面前之人乖乖离开。 “死秃子，老子现在的心情很不爽，你收拾好摊位立刻滚蛋，给保护费也不管用了！”黄毛怒骂着来到老张的面前，右手掏出之前那把弹簧刀威胁道。 “死契弟，老虎唔发威，你当我病猫？”老张极度气愤之下用粤语怒骂，然后左手向前一把按住黄毛持刀的右手，右手猛然一扣发力，弹簧刀掉落到地。 接下来，老张又将煎饼的板子当成助力，以背部为支点，猛地一个翻转，迅速冲向了黄毛。 不一会儿，老张三拳两脚把黄毛放倒在地，起身后怒视余下那些小弟质问道：“还有人要上吗？” 地上的黄毛见势头不对，赶忙扯大旗，方言威胁道：“死秃子，最好听我一句劝，有人希望你能乖乖离开，别给自己惹麻烦，有些人你惹不起。” 老张一听就知深意，他潜伏最终以失败告终，而两抢一盗任务的关键线索也会被迫切断，最终盯着地上的黄毛，厉声质问道：“谁指示了你？” “我不能说，说了小命不保。”黄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知道老张没那么好欺负，所以没敢太过造次。 “你们滚。”老张摆了摆手道。 话毕，为首的黄毛青年赶忙带人离开，离开前还不忘捡起掉落到地的弹簧刀。 面包车内的王宝天抽光了三根中华，如今又重新点了一根，默默抽着，突然咧嘴一笑道：“光头，这条老猎狗有点意思。” “为啥？”光头司机不解追问。 “光头，这家伙确实是个聪明人，方才故意把那几个小黄毛给放走，明显就是为了去引出王老板。”王宝天徐徐吐出烟圈，早就看透了对方的真正用意。 “宝天哥，还是您眼光毒辣，能看穿警察搞这种阴险操作，真是好一招欲擒故纵啊！”光头司机的脸色瞬间大变，他可不想王老板那棵摇钱树，就这么稀里糊涂落到便衣警察手里。 “光头，你赶紧联系王老板，让他最近给老子低调点，销赃也暂时停一下，至于这条秃头老猎狗。”王宝天停顿了一下，而后想了想道，“反正迟点视情况而定，如果一门心思想坏咱们好事，那回头就动手挖坑埋狗！” 第44章 行有行规，触犯大忌 光头司机光是听着都很心惊肉跳，杀警这种事居然能如此云淡风轻道出，不过他不敢多干涉自己老大的决定，乖乖掏出手机立刻联系王老板。 “有咩事？”王老板接通问道。 “赶走狗了？”光头司机反问。 “暂时还没有，那几个小混混都铩羽而归了，不过跟天奇哥说别担心，我会亲自出手让狗滚蛋！”王老板信誓旦旦许诺道。 “老王，你先按兵不动，因为最近销赃地点会更换。”光头司机于海洋吩咐道。 “那怎么行，突然转地方我点算啊？”王老板一听就急了，要是不选火锅店分赃，那他那一份钱自然就没了。 “王老板，这其实是宝天哥的意思，我也是按命令行事。”于海洋先看了一眼身旁之人，然后开口劝道。 “死光头，我叼你老母，别跟我拿王宝天说事，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奇哥了？”王老板则气愤不已，立马破口大骂。 王宝天自然也听到了对话内容，于是把烟叼在嘴里，然后主动伸出右手，于海洋立刻把自己的电话递过去。 “老王，有胆子你把刚才跟光头说那番话，再一字不漏讲一遍！”王宝天抽了口烟，嘴角阴笑对电话那头道。 “宝天哥，我刚才就是一时气愤，口无遮拦说了点屁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王老板此时差点连电话都要拿不稳了，这个杀神他可惹不起。 王老板自然知晓王宝天有多残忍无道，毕竟昨夜活埋那个便衣警察，就是王宝天带队亲力亲为。 “我的命令你能照办？”王宝天又厉声质问，其实对王老板已经相当不满，要不是看对方眼下还有点用途，估计早就提前处理干净了。 “宝天哥，您放心这没问题，我铁定严格执行！”王老板自然清楚钱和命孰轻孰重，当即满口应承。 “老王，你最好能说到做到，不然你知道后果，我嘴里的刀片可不认人！”王宝天说完提前挂断，然后把电话丢给于海洋，又把手里的烟弹出窗外下令道，“开车！” “好，宝天哥，您稍微先消消气，没必要太跟老王计较。”于海洋说着赶忙收好了手机，揸车往高速公路疾驰而去。 此时的火锅店内，王老板面色紫青，奋力把电话摔到地上，破口大骂道：“王宝天，总有一日，我要你像条狗那样，主动跪地求我！” 于海洋顺利抵达隔壁市后，王宝天又接着继续指路，而且开到了很乡下的地方，特别荒无人烟那种。 于海洋将车停稳后，王宝天嘴中叼着一根烟开门跳下车，于海洋也紧随其后，随后看了看周围，一脸疑惑问道：“宝天哥，您打算躲在这地方？” 王宝天点了点头，又猛吸一口烟，然后随手指了指跟前的大土坑：“阿洋，你觉着我睡这里边如何？” “宝天哥，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大活人睡坑里可不太吉利啊！”于海洋苦着一张胖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 “阿洋，我仔细看了看觉着这地风水不错，睡进去应该挺吉利，反正老子生来命硬，阎王爷都不敢收我！”王宝天又吸了一大口烟，然后把烟给夹到手里，吐出烟圈嚣张大笑道。 “宝天哥，既然您认为吉利，那就吉利，阎王爷见了您都要兜路行！”于海洋迫于无奈之下，则带着虚假笑意讨好道。 “阿洋，既然你也认为吉利，那你就替我下去躺着吧！”王宝天说着突然把手里的烟弹向于海洋，将右手放到嘴边，而后火速掏枪瞄准开枪，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于海洋被烟头一烫，人还没回神，结果脖颈处瞬间出现一条血线，而后鲜血疯狂喷涌而出，他双目张开老大，根本没料到自己明明忠心耿耿，到头来反落得如此下场。 于海洋用手捂着脖子，血已经把手给染红，极为不解质问道：“宝天哥，我一直都没出卖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王宝天直接抬腿一脚，将于海洋踢入到土坑，从裤袋里摸出一块方巾，擦了擦右手跟刀片上残留的血，然后把刀片裹到方巾里装回裤带，又摸出一根香烟点燃，看着坑里的于海洋。 这是王宝天的一种习惯，杀人前后都爱抽烟，杀人前会先抽四根，杀人后抽五根，只为凑成一个九，这是他最认可的幸运数字。 “阿洋，既然问了我原因，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从王老板那边拿了不该拿的钱。”王宝天一边抽烟，一边冷漠地望着坑里的人道，“正所谓行有行规，你拿钱就等于犯了行业大忌，你入行时难道没人教过你？” “当然，我杀你也不只这一个原因，有一个姑娘叫小芳，你应该不陌生吧？”王宝天嘴角带笑，看着于海洋残忍宣布道，“你之前虽然睡过她，如今她当了我马子，她开口求我办了你，所以你只有死路一条！” “宝天哥，给我个机会，我保证再也不犯忌。”于海洋如今只想活命，什么都没活命重要。 王宝天没说话，抽完了杀人后的第一根香烟，他紧接着点燃第二根，而后折返回面包车，取出一把铁锹，自顾自开始往土坑内铲土。 “宝天哥，求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于海洋拼命哀求道。 没过片刻，坑里的于海洋全身已经盖满泥土，王宝天是铁了心不让他继续苟活人世。 第45章 心思缜密，似贼非贼 不一会儿，当于海洋只剩头颅还没被覆盖时，他知道自己真活不成了，便开始用最后的力气破口大骂各种粗口。 王宝天唯有加快填坑速度，当于海洋的脑袋被泥土吞噬，生命才彻底终结，王宝天则恰好抽完第五根烟。 王宝天握紧手里的大铲子，然后跳到大坑表面，使劲踩了好几下，以此确保不会出现纰漏，心思缜密到让人细思极恐。 王宝天又把之前弹飞的那个烟头捡回装入裤袋，仔细清理完犯罪现场的痕迹，才又握着铲子折返回面包车，把铲子给丢到车上，随后驾车离开，整个过程相当轻车熟路。 与此同时，处于江海市的杨咏珊和吕志强，师徒二人即将展开今天的抓贼工作。 只不过一大清早，二人的精神状态都不算特别好，尤其是杨咏珊顶着两个黑眼圈，因为马国涛已经成了植物人，可行凶的贼还没逮捕归案，这对师徒因此一夜未眠。 不一会儿，很快一台公交车徐徐停下，二人一前一后上车，各自投币之后，才找到空位坐下。 其实，江海市局便衣支队给每一个便衣警察都提供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是领取公交车卡，只要将卡示意给司机看，司机就不会收取车费。 第二个选择是每个月有一定额度的钱专门用来乘车，大部分便衣警察都会选第一个，因为相对比较方便，小部分会选第二种，选第二个那种都是喜欢半路上车的老警。 毕竟如果上了首发站，自然没人会注意谁投币或使用公交卡，可半路上车，车内若有扒手，必定会下格外留意，如此一来就很容易打草惊蛇。 此时此刻，杨咏珊和吕志强都开始寻找各自的“耗子”，确定完了“耗子”后，二人可谓极为心事重重，都想为变成植物人的战友讨回公道。 车行驶到第三站时，上来一名身高一米九的大汉，他背着一个大包，投币之后就四处打量，杨咏珊发现此人的皮鞋有泥土跟被踩痕迹，则自动列入重点观察对象。 杨咏珊拍拍吕志强大腿，吕志强回头看杨咏珊一眼，同样也发现了大汉，随后嘴角流露出笑容。 “有活来了！”吕志强低声道。 二人一边佯装欣赏窗外的风景，一边用余光观察背包大汉，大汉走了几步之后，最终站到一名年轻女子身旁。 这位年轻女子背了个包，明明没有任何值钱物品裸露出来，为何对方要选这样一个不符合条件的目标？ 吕志强发现大汉除了那个大包外，还穿着一件大风衣，此刻看起来格外别扭跟反常。 大汉来到年轻女子身旁后，赶忙停下脚步，双手抓着扶手，神情平淡看向窗外，让人看上去感觉就是一位普通乘客。 公交车又行驶了两站，车内的人又变多不少，人跟人摩擦接踵之间，大汉不知为何突然远离了年轻女子。 吕志强跟杨咏珊对视一眼，双目内写满失望之色，由此看来大汉并非公车偷包贼。 可就在二人失望之际，这大汉又不着痕迹，重新回到年轻女子的身后。 杨咏珊当即双目一亮，暗中给了吕志强一个眼神，起身从位置上离开，缓缓向大汉那边靠近。 杨咏珊来到距离大汉一米左右的地方，然后主动停下了脚步，暗中用眼角余光偷瞄大汉。 随后，公交车又开过两站，中途因人流拥挤，大汉数次离开年轻女子，但很快又绕到目标身后，这让杨咏珊更加肯定这人有问题，可同时也很疑惑，因为大汉的双手一直都紧把扶手，没有任何离开的迹象。 当杨咏珊有些按奈不住时，那位大汉终于动了，先缓缓松开把手，手臂向下方探去，表情看着有点暴躁。 杨咏珊颇为不解时，大汉伸出右手擦擦额头的汗水，口中不禁小声嘀咕道：“这破公交车，可真他妈热。” 大汉将风衣的腰带解开，过了一会儿，又把手放到扶手上，表情恢复正常，没之前那么暴躁了。 这更让杨咏珊摸不到头脑，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有“架天窗”的动作，也没伸手去摸年轻女子包的举动，反而给人一种似贼非贼之感。 杨咏珊又暗中观察了许久，眼看公交车即将行驶到终点站，从始至终大汉都没要下车的意思，双手一直挂在把手上，杨咏珊不禁暗自长叹一口气，她感觉自己这次好像真盯错人了。 杨咏珊慢慢走回原本的位置，开始观察有没疑似偷包贼存在，可吕志强那边却完全相反，依然选择死咬那名大汉不放。 公交车又停了一站，距离终点站还有一站时，站在大汉面前的年轻女子下车，年轻女子即将下车的那个瞬间，吕志强突然迅速站起身，从怀中摸出了警官证。 “司机大哥，麻烦立马关闭车门，我是市局的警察，现在正执行任务，要抓捕一位狡猾扒手！”吕志强单手持警官证，冲着司机的位置大喝道。 第46章 扒手绝技，借力取物 司机听罢立刻关车门，打开双闪，杨咏珊见状怕有突发情况，于是紧跟吕志强，不动声色悄悄到了大汉身旁。 果真，当司机关闭车门后，大汉突然把右手放到怀里，看架势似乎是准备掏出啥东西。 杨咏珊则死紧盯着其右手，若他掏出凶器或偷到手的财物，自然要第一时间将其给擒拿。 “这位女士，您麻烦能配合我一下吗？”吕志强知道背后有杨咏珊暗中监视，于是开口对被盗窃的女子要求道。 “我要咋办？”年轻女子反问。 “检查一下包。”吕志强答道。 年轻女子将包打开，而后翻找一阵，当即神情焦急开口道：“警察同志，我的钱包没了，钱包里装着五千块钱！” 吕志强听罢悄悄用手放到背部给杨咏珊打了个手势，然后又抬眼盯着大汉冷笑道：“小子，说实话你演技挺不错，还打算继续硬抗到底？” 大汉被吕志强成功吸引注意力，先暗自吞下一口口水，然后手开始微动，开始慢慢往大衣里探去。 杨咏珊见了便果断出手，抬起右腿撞到对方的一处腿关节上，大汉一时间措不及防，只觉着腿一麻便踉跄倒地。 杨咏珊见状为稳妥起见，先给大汉打上了手铐，然后厉声喝道：“臭小子，我暗中盯你很长时间了！” “臭八婆，你又没有证据，凭什么胡乱抓我！？”大汉的神情看上去特别狰狞，歪头冲押着自己的杨咏珊疯狂叫嚣，显然非常不服气。 话音落地，吕志强快步走到大汉的面前，一把将其那件大风衣给解开，结果风衣带子上正好挂着一个钱包。 杨咏珊一看就明白了对方的偷窃流程，原来是先把风衣带子上弄一个挂钩，成功贴近要行窃的目标之后，用风衣带子上的挂钩勾住值钱物件。 随后，只要进行短距离的移动，那么物品自然会神不知鬼不觉顺利到手。 其实这有点类似魔术里的借力取物，算是较为新奇的一种盗窃手法，同样让杨咏珊大开眼界，原来还能这样去行窃。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吕志强用实际行动，给杨咏珊上了极为生动的一课，千万不要被贼的伪装跟表演所欺骗。 吕志强把那个钱包取下，交还给女受害人，女子接过钱包后就开始翻看钱有没少，确定没变少之后，立刻鞠躬并感谢道：“谢谢两位警官，如果这笔钱没了，我这个月都不知道如何生活跟交房租，很可能要睡大马路。” 同为女性，杨咏珊非常理解对方的那种感性，以及东西被贼偷走后失而复得的喜悦。 “女士，您方便配合我们去附近派出所做个笔录？”等年轻女子缓过来之后，吕志强则借机要求道。 “行！”女子颔首一口应下。 “谢谢您！”吕志强咧嘴笑着道谢，然后一行人下车，押着扒手到最近的派出所，把大汉交给相关值班民警。 大汉心里不服气，他回头瞪了一眼杨咏珊跟吕志强，狰狞笑着诅咒道：“你们这两条猎狗别得意，我祝你俩跟杨启明一样下场！” “你小子给我闭嘴，最好老实点儿，被抓了还如此嚣张！”负责押大汉的一位派出所民警，瞪着眼厉声警告道。 随后，那名大汉就被两名警官押走，可杨咏珊发现身旁的吕志强突然神情大变。 因为杨咏珊完全不知情，大汉口中提到的杨启明，其实是跟吕志强相熟的一位年轻后辈。 第47章 设公告板，抓贼实录 吕志强立刻摸出自己的电话打给了支队长徐国豪，主要还是想知道杨启明目前处于何种处境。 “阿强，打电话给我有啥事？我等下要跟刘政委和江局，开一个小闭门会。”徐国豪接通后先压低声音开口道。 “徐支，等你回头空闲了，方便跟我聊聊杨启明？”吕志强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发问道。 “阿强，等我这边忙活完，立刻给你回电。”徐国豪说完就先挂了电话，抬手敲响市局局长的办公室大门。 徐国豪听到门那头传出请进二字后，才推门步入局长办公室，主动坐到黑色沙发上。 随后，刘政委一脸愁容望了望身旁的徐国豪，才又抬头看向对面的江海涛，心里则暗自组织好了措辞。 “江局，目前恐怕还要增加便衣支队成员数量，两抢一盗的犯罪问题困难程度远超预期，自打便衣支队成立后，受伤的便衣警察数量已远超刑侦支队，这人手实在太吃紧了。”刘政委可谓忧心忡忡，完全没料到打击两抢一盗会如此棘手。 “老刘，增补警员这事我其实也头疼，因为便衣支队本身具备特殊性，不是所有警员都能适应，而且核心问题不是警员数量上。”江海涛一针见血点评道。 “江局，那您认为问题出在何处？”徐国豪不解接茬追问，他身为便衣支队的支队长，其实也想让麾下的队伍更加好。 “阿豪，目前便衣支队还欠缺精神领袖，也就是所谓的带队头狼啊！”江局长精准点出问题所在，又把话锋一转，“天华的徒弟目前什么情况？” “江局，杨咏珊加入便衣支队后，师从飞毛腿吕志强，主要负责公车抓扒手，而且还抓了不少大贼，其中还有贼背负命案，所以我才会为她申请三等功。”徐国豪特意借机点出三等功的事，主要也是想知道局长批没批。 “阿豪，三等功我已经批了，大概下周你那边会落实，这孩子要重点培养，给她树立一个形象，让后辈们好好向她学习。”江海涛又看向刘政委，继续发问道，“老刘，你认为给便衣支队设立公告板如何？抓贼情况每天实时记录。” “江局，这样是不是有点太高压了？”刘政委有点于心不忍，虽然同样身为警察，可人心都是肉长。 “老刘，特殊时期特殊操作，新老便衣分开列，有压力才能有动力！”江局长说完就摆了摆手，刘政委知道这其实算逐客了，于是起身离开。 徐国豪原本打算跟刘政委一起离开，可江局长却将他给单独留下了。 “江局，您还有啥指示要发布？”徐国豪停下前进的脚步回头问道，一般被领导单独留下，多半会有额外任务安排。 “阿豪，马国涛同志的家属安抚工作进展如何？”江海涛神情严肃发问道。 “江局，马国涛同志的家属们如今精神已经稳定了，只不过一时间还是无法太适应，年纪轻轻就变成了植物人。”徐国豪用伤感口吻回答道。 “阿豪，尽快调整工作状态，我知道你也不好受，可两抢一盗打击工作还没结束，你可是便衣支队的主心骨，不能轻易提前垮了。”江局长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硬塞到徐国豪手中，开口下令道，“这个帮我带给马国涛同志的家人。” “江局，这我万万不能收！”徐国豪赶紧推辞，然后嘴上则找补道，“您一个月工资没比我多多少，孩子最近还要结婚，买房彩礼都是一笔不小开销。” “行了，你别跟我拉拉扯扯，听好了这是命令！”江海涛瞪了一眼，徐国豪无奈接过红包，敬了个礼转身离开。 江海涛望着徐国豪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回到办公桌后，目光又落到一张老相片上。 那张老相片之中，两个年轻人的笑容格外璀璨，其中一个是郑天华，另外一个是他自己。 突然，江海涛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下来电人，接通后笑着道：“喂，老婆大人，有什么事？” “晚上回来吃？”那头发问道。 “回呀！”江海涛郑重答应道。 “老江，让你跟老刘借钱的事提没提？眼看着咱们孩子马上就要结婚了，这事可不能耽误啊！”电话那头再次开口了。 江海涛则抬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答道：“老婆大人，我最近实在太忙还没说，晚点我找个时机跟老刘谈谈。” 第48章 装傻扮懵，追查轨迹 “江大局长，下班后回来跟我商量吧，你要实在拉不下脸跟老刘开口，那我自己打电话给他，反正我的脸面没局长那么金贵。”女子对江海涛了若指掌，说完就先行挂了电话。 此时的江海涛极为无奈，把手机收好，又摸出了自己的钱包，里面只有几张百元大钞，一时间更加愁容满面，让他去开口借钱何其难。 与此同时，徐国豪已经顺利回到便衣支队，立刻找到队里一名女警员发问道：“杨启明负责什么辖区，他最近情况如何？” 女警员立马开始翻看各种资料，结果却意外发现最近几日，居然都没有杨启明近期留下的相关记录，等于没人清楚他最近到底负责什么辖区。 “徐支，他已经很久没更新登记了。”女警员而后又找出一张杨启明的个人资料表，上边有写紧急联络人为其妻子王莉。 “那我联系他妻子。”徐国豪赶紧拨打王莉的电话，等被接通后先开口发问道，“王女士，我是便衣支队的支队长徐国豪，最近启明有联系你？” “徐支，老杨很久没跟我联系了，反正我只知道他出任务去了，具体任务细节因为涉密，所以没告诉我。”王莉显然知道徐国豪的存在，所以才会如此回答。 徐国豪内心顿觉不妙，迅速开口要求道：“王女士，辛苦你来一趟市局便衣支队，有些事要跟你核对一下。” “徐支，我收拾一下家里，就赶去支队见您！”王莉说完就挂了电话，她此刻非常担心自己丈夫的情况。 徐国豪又重新给吕志强打了个电话，等对方接通后又问道：“阿强，你跟咏珊这会在什么地方？谁跟你提了启明？” 吕志强则开口答道：“徐支，我跟咏珊还在派出所，一名才落网的扒手无意间提到了启明，所以我才想起找你问问详情。” “阿强，你把扒手提到便衣支队，我要亲自审问对方，这家伙应该知道不少内情，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徐国豪立刻下令，做出了相关安排。 “徐支，那我让这边派出所安排，我跟咏珊跟车押送扭转嫌疑人。”吕志强知道估计是有紧急情况，所以也很快给出了方案。 随后二人通话结束，一个小时后吕志强跟杨咏珊随车押犯，把扒手给提回便衣支队，如今扒手被安排到了一号审讯室里。 吕志强领着杨咏珊跟徐国豪碰头后，当即就问道：“徐支，你打算怎么审？那家伙应该是个老油条了，估计不太好对付。” “志强，你配合我就行，主要是套取跟启明有关的线索，咏珊则负责当记录员。”徐国豪想了想，当下就迅速进行分工。 不一会儿，一行三人推开一号审讯室的大门，依次陆续步入到其中，算是正式跟坐在审讯椅上的嫌疑人打了个照面。 徐国豪跟吕志强拉开椅子坐下，杨咏珊则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和一支签字笔，站在二人的身后，随时准备展开审讯记录。 “你认识杨启明？”徐国豪抬头扫一眼对面的大汉，开门见山直接发问道。 “警察同志，我听不懂，这杨启明是谁？”大汉一脸迷惑，望着徐国豪反问道。 “装傻是吧？”徐国豪低喝道。 “我真不认识。”大汉咬死道。 “好，你现在不说，等我查出来，你可能承受不住后果！”徐国豪放话威胁道。 吕志强同样盯着大汉，厉声质问道：“小子，你之前不是诅咒我和杨启明一个下场，怎么敢说不敢认，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这位警官，我可不记得有诅咒过你，没证据的事不能瞎污蔑我。”大汉表面上故意装傻扮懵，可内心早就乐开了花。 徐国豪跟吕志强默契相视一眼，知道面前的大汉是铁了心打死不认，于是二人无奈之下唯有放弃，招呼着杨咏珊出了一号审讯室。 徐国豪一出审讯室，结果就碰上了王莉，然后他主动开口道：“王女士，您先回家等通知，一有消息我会联络你，我这会要去跟局长汇报一下。” “徐支，这么说我家老杨凶多吉少了？”王莉红着眼眶，她感觉自己的天都快塌了。 “王女士，话不能这么说，干咱们这一行，有时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情况，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徐国豪唯有如此安慰道，然后冲吕志强跟杨咏珊使眼色，让这对师徒去安抚王莉的情绪。 随后，徐国豪则去往局长办公室，跟江海涛描述完相关情况，联合刑侦支队支队长张扬，一同追查杨启明最后的行动轨迹。 第49章 上位机会，凶多吉少 不过，引发这一情况的罪魁祸首王宝天，如今正选了一家老字号街边大排档，一边吃干炒牛河，一边喝冻柠茶，对面还坐着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 “小子，你有驾照不？”王宝天喝了口冻柠茶，抬眼随口问对面的少年。 “我只考了c1。”少年回答道。 “c1也能够用了，下个月你跟我去江海市。”王宝天说着又夹了一筷子干炒牛河吃。 “明白！”少年憨笑着点头道。 正值此时，王宝天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另一边传出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冷声质问道：“宝天，你这会忙什么？” “吃东西。”王宝天如实答道。 “于海洋有没跟你一起？”刘天奇顿了顿，又接着往下补充，“接头地点换到了老城区的城中村，想让他连夜给我转移一批货，发现人突然联系不上了。” “天奇哥，我也挺长时间没联系光头了，那小子很可能提前跑路了，毕竟人心这东西最难测。”王宝天随口瞎扯道。 “重找司机。”刘天奇下令道。 “好，我安排。”王宝天答道。 “宝天，还有火锅店那个老王，我已经提前安排人去监督了，那个辖区的销赃地，正式换到宝来小灵通维修店，过两天旭哥和宇哥说不定会去视察。”刘天奇接茬道出相关改变。 “旭哥和宇哥也会现身？”王宝天颇为激动反问，仿佛这两个人对他而言相当重要。 “宝天，反正你小子最近给老子消停点，尽量把握住这次上位的机会，我信任之人本就不多，你为排头第一个。”刘天奇说完便先收线了，其实这些话都是用来收买人心的手段。 不过，王宝天却非常当真，他收起自己的手机，冲对面的少年放声大笑道：“小子，我马上就要有机会上位了，今晚咱们去ktv不醉不归。” “恭喜大佬！”少年拍马屁道。 随后，二人结账完费用，又骑着摩托车，赶往较为熟悉的太子ktv，找经理要了个大包厢，开始疯狂唱k喝酒。 次日一早，杨咏珊盯着黑眼圈起床换好衣服，洗漱完吃了一个面包，才去往公交车站台，隔老远就瞧见吕志强已经到了。 “师父，目前情况如何？”杨咏珊一路先跑过去，看着双眼血红的吕志强发问道。 “咏珊，我跟刑侦支队那边找了一晚上，结果还是毫无收获。”吕志强也是从警多年的老警，内心暗想杨启明失联时间太长，很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可就算如此，吕志强还不愿承认，他期盼着会有奇迹出现，杨启明那小子能成功化险为夷，然后回归警队继续打击罪恶。 “师父，要不今天我负责出公车任务就行，您还是先回支队休息一下吧。”杨咏珊鼓起勇气提议，她其实很心疼自己的师父，毕竟吕志强也是肉体凡胎，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身体熬垮。 恰逢此时，远处的公交车来了，吕志强却随意摆摆手道：“咏珊，我还没有那么弱，今天任务照常进行。” 话落，吕志强先一步上了公交车，看着师父倔强的背影，杨咏珊长叹一口气，同时也更加担忧那位失联许久的警员。 第50章 毛贼本性，公园蹲守 师徒二人相继上车投币，找到位置坐下，如往常那样开始搜寻“耗子”，可惜今天第一班车人很少，没有发现符合条件的“耗子”，只能等待下一站点看有无合适人选。 十分钟后，公交车行驶到第二个站点，突然上来一位看着颇为古怪的年轻人，投了币后走到车中间位置。 这人背有一个超大的黑包，戴了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名牌墨镜，可包目前处于被拉开的状态。 杨咏珊则走到其身旁，抬手轻拍对方肩膀问道：“先生，你没发现自己的包被拉开了？” 男子将墨镜摘下，然后一脸疑惑看着杨咏珊，整个人还处于状况外，开口反问道：“你好，找我有什么事？” 杨咏珊摸出证件递过去，男子接过一看，看完后立刻交还，并且略带歉意道：“原来是杨警官，实在不好意思。” “先生，你包被拉开了，看有没少什么东西。”杨咏珊接过自己的证件收好，再次出言提醒道。 “杨警官，我包里的单反镜头没了。”男子立刻把自己的包取下，一看拉链果然被拉开了，而新买的单反镜头早就不翼而飞，面部神情特别焦急。 “你是摄影师？”杨咏珊问道。 “对。”男子连忙点头回答道。 “先生，你先仔细给我讲下近期的详细行程，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杨咏珊想了想开口要求道。 男子开始仔细回忆，而后回答道：“杨警官，我昨天主要去过三个地方，一个是这路线的大巴，另一个是人民公园和白云宾馆。” “好，那这三个地方，你能排除一个？”杨咏珊又试图想要缩小丢失范围，这样比较有利于加速案件侦破和找回失物。 “杨警官，白云宾馆能直接排除。”男子歪头仔细一琢磨，非常果断给出了答复。 “好，那主要侦查地为人民公园和公交车。”杨咏珊顿了顿，又接着补充道，“这里最近的派出所是南山派出所，你下一站下车去派出所先登记失窃物品，我会尝试去寻回失物。” 男子立刻感激道：“谢谢您！” “别客气，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杨咏珊咧嘴笑了笑，很自然回应道。 恰逢此刻，公交车到站，男子跟杨咏珊摆摆手后下车，杨咏珊来到吕志强身旁，将方才的情况如实转告。 吕志强听闻后，怒气冲冲骂道：“阿珊，这群贼还真是胆大包天，现在不管什么地方都敢下手行窃！” “师父，贼只求有利可图，自然不分场合。”杨咏珊接茬感慨了一句，因为毛贼就是这种本性，万事以求财为首。 “咏珊，今天你去人民公园蹲守，看看能不能抓到偷包贼，我来盯公交车这条线。”吕志强当即进行最新安排。 “好，那我马上过去！”杨咏珊点头应好，等公交车到达人民公园站后，直接就独自下车了。 杨咏珊顺利来到人民公园，发现公园里有不少小商小贩，有卖气球的大叔，还有许多卖冷饮水果的小摊位，当然也有不少小孩子追跑打闹。 杨咏珊走到打头第一个冷饮水果摊位前，意外发现居然是个老熟人，就是之前煎饼摊那位老张，当即开口发问道：“张警官，您怎么换辖区了？” 老张也成功认出了杨咏珊，笑着发问道：“咦，你不是阿强的小徒弟？怎么今天没去公车抓贼，莫非你休假？” “张警官，我的情况说起来，很一言难尽。”杨咏珊颇为无奈叹了口气，要了一杯西瓜汁道，“有一名乘客疑似丢失了单反镜头，师父派我过来这里蹲守，看能不能发现可疑人物。” “原来如此，这些贼实在太猖狂了。”老张一边弄西瓜汁，一边说道，“我之所以换辖区，是因为身份暴露了。” “那是该马上换地方。”杨咏珊一听原来是身份暴露了，这才明白对方为何会换辖区。 五分钟后，老张把一杯西瓜汁跟吸管递给杨咏珊，然后笑着道：“现给你弄的西瓜汁，快试试味道如何。” 杨咏珊接过吸管，插到杯子里猛喝了一口，然后主动赞扬道：“很好喝，西瓜很鲜甜。” “好喝就好，你去忙吧，我也开始工作了。”老张听罢颇为满意，然后摆了摆手。 杨咏珊手拿西瓜汁离去，一边走一边小口喝着，突然一道可疑人影闪入到视线范围内，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第51章 独自擒贼，神通广大 杨咏珊之所以注意到对方，是因为其穿着太过紧实，尤其大夏天头上还戴有一顶黑色鸭舌帽，面部神情较为鬼祟，时不时还四下打量。 虽然对方没有公车扒手那么明显的特征，可杨咏珊依然认定这家伙身上有贼味，正常人绝不会四处打量。 杨咏珊一边喝西瓜汁，一边朝目标靠近，相差两米多时才停下脚步。男子貌似也发现了杨咏珊，他独自走了一段距离，直接到一处长椅坐下。 杨咏珊为不引起目标怀疑，唯有继续向前走，开始围着人民公园绕圈，看起来像散步逛公园，内心实则苦不堪言。 杨咏珊走了一圈后，发现男子面部神情有变化，嘴角那笑意太过明显，应该是得手了什么东西，她决定暗中紧跟，看看到底有啥猫腻。 一路紧跟来到一处较偏僻的角落，而后只见目标从背包内拿出了一个全新的单反镜头，而且看着就很价值不菲。 杨咏珊当即心生一计，快步走过去，轻轻拍了拍目标的肩膀，故意发问道：“靓仔，你今天会出货吗？” 男子却心怀疑惑，把镜头装回包里拉上拉链，然后特别没好气吼道：“死八婆，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鬼话，离我远点不然老子打死你！” “你这话我听着不太舒服，莫非做贼心虚？”杨咏珊继续刺激着面前之人，只为让这个家伙自己狗急跳墙，方可名正言顺逮捕。 “死八婆，不让你见红，你怕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说话间只见男子把背包背好，从怀中摸出一把弹簧刀，然后咬牙直接冲杨咏珊腹部刺去。 杨咏珊对此自然早有防备，当即微微侧身闪过，然后抬腿就是一招撩阴腿，直接踢中了男子的下身，随后又马上换腿一脚踢飞其手中的弹簧刀。 男子一下子被踢懵了，还没回过神来，很快就被杨咏珊又来了一招过肩摔，当场整个人摔到地上后，双手则立马被打上了铐子。 男子此刻才明白过来，他看着面前的杨咏珊，张大嘴巴惊呼道：“死八婆，你居然是一个便衣警察，暗中跟我多长时间了？” “哼，遇上我算你活该倒霉，我今天刚来公园蹲守，就发现了你鬼鬼祟祟，要是这样还不出手抓你，那老天爷都不会原谅我！”杨咏珊就这样押着窃贼，往不远处的南山派出所一点点前行，显然她以为这个贼包里的单反镜头，就是公车上那位摄影师所有。 可当杨咏珊押着贼进入南山派出所，发现自己的师父吕志强跟先前那位摄影师谈笑风生，而且从二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摄影师的单反镜头已经顺利找回。 摄影师还不断赞扬吕志强火眼金睛跟神通广大，而且追贼的速度特别快，不愧飞毛腿之名，若没吕志强恐怕也找不回被偷走的单反镜头。 杨咏珊整个人顿时惊呆，她看了看身旁的贼，然后又暗想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感觉偷单反镜头的贼好像有点多了。 随后，杨咏珊押着贼来到自己的师父跟前，主动开口介绍道：“师父，这家伙是在人民公园那边活动的贼，他包里也装有一个单反镜头。” 吕志强一听也颇为吃惊，他盯着杨咏珊身旁的贼厉声问道：“小子，你干这行多久了？” 第52章 名列前茅，领功受誉 与此同时，派出所值班民警领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然后主动开口对吕志强介绍道：“强哥，这位先生来报案，说自己的镜头被偷了。” “今天太奇怪了，咋又有人被偷镜头？”吕志强极为不解反问，他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反常情况。 杨咏珊见状也眉头一皱，将之前缴获的贼赃递给男子，并且出言发问道：“先生，麻烦仔细看一看，这是你丢失的镜头吗？” 中年男子伸手把镜头给接过，反复观看了数次后，抬头看着杨咏珊面露震撼之色，因为这确实是他之前丢失的东西。 “这个就是我被偷走的镜头，可咋突然到您手里头了？”男子看着杨咏珊就如同看女神探那样，面部神情极不可思议。 “三言两语讲不清楚，你看看那边的年轻人和我师父。”杨咏珊开始娓娓道出之前公车上的情况。 当男子耐心听完来龙去脉，更加觉着不可思议，而且还是头一次听闻便衣支队，对吕志强跟杨咏珊表示强烈感谢，然后就去配合所里民警进行笔录。 “咏珊，这事回头要跟徐支汇报一下，最近的情况有点不太乐观，连人民公园都有贼行窃。”吕志强结合今日的情况，当即下了新决定，然后领头往派出所外头走。 “好，我回头找机会说。”杨咏珊道。 吕志强走出派出所后，又扭头看向身后的杨咏珊笑着发问道：“咏珊，你本月的抓贼指标已经超了吧？” “对。”杨咏珊讪讪一笑，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给出答复道，“我都记不清一共抓过多少贼了。” “行，那你一会跟我回支队看吧，队里搞了个抓贼实录榜，上面记有新老便衣每个月的抓贼数量。”吕志强说着抬手拦下一台的士车，杨咏珊则颔首随着一同上车。 车上杨咏珊内心挺期待，毕竟她刚加入便衣支队，自然希望自己能获取好成绩，让老便衣们刮目相看。 三十多分钟后，的士车抵达便衣支队，吕志强付了车费，推门下车与杨咏珊步入支队，结果就瞧见一个大警容镜，警容镜旁有不少便衣警察。 这些便衣警察如今正紧盯面前的大公告单，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一，可谓有喜有忧。 吕志强带着杨咏珊挤到公告单前，仰头往上方看，老便衣那边排第一之人为杨永利，第二名则是吕志强，至于别的名字，杨咏珊目前根本就看不到。 不过，比较凑巧的是杨咏珊恰好也排第二，这对师徒不由相视一笑，这缘分实在太妙不可言，而且师徒二人都名列前茅。 “杨警官，徐支找你有事！”恰逢此时，一名男警官小跑到杨咏珊身旁低声道道。 “好，我马上过去。”杨咏珊立刻点头应下，随后跟吕志强打了个招呼，独自去往支队长办公室。 敲响房门后，一声低沉的“请进”传出，杨咏珊单手推门而入，面前站着身穿警官常服的徐国豪。 “阿珊，坐下来聊聊。”徐国豪伸手指了一下沙发的位置，杨咏珊轻轻点头，走过去坐到了沙发上。 “徐支，找我啥事？”杨咏珊发问道。 “咏珊，三等功批下来了，明天召开便衣支队全警大会，这事我打算在会上说，除了三等功之外，市局还批了两千块钱，你看看是今天直接领走，还是在会议中我发给你？我倾向于你选后者。”徐国豪适当提议道。 “徐支，我听您安排。”杨咏珊答道。 “明早八点，常服出席。”徐国豪道。 “好，那明早见。”杨咏珊又借机汇报了一下今天公园的事，才起身走出办公室，在门口就瞧见吕志强一脸喜悦问道：“阿珊，徐支找你谈什么事？” “师父，明天早上八点，徐支会给我颁发三等功和两千块现金。”杨咏珊笑着如实回答道。 “恭喜你，今天下午就别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明天好领奖接受荣誉！”吕志强发自内心为杨咏珊高兴，因为这是他一手一脚带出来的人，徒弟领功受誉同时也让他觉着脸上有光。 第53章 代号鹰眼，打击盗抢 杨咏珊笑着抬头看向了吕志强道：“我能有今天还是多亏师父苦心栽培，不然我一个新人怎可能有机会领功受奖。” 吕志强却摆了摆手，面带笑意道：“阿珊，这其实也跟你自己有关，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不必太过妄自菲薄。” 随后，师徒二人肩并肩往外边走，结果这一路上，都能听到支队那些警官谈论抓贼排行榜的事。 “别看杨咏珊虽然是新人，可小丫头潜力很大，抓贼数量居然比我这个老反扒手还要多！”一名年长的老便衣陈山感慨道。 “山哥，她入队跟了火眼飞毛腿，自然不能给强哥丢人，有道是严师出高徒啊！”另外一名老便衣，笑着接茬补充道。 “对，我们支队之前有火眼飞毛腿阿强，现在又多了他徒弟，杨咏珊是当之无愧的鹰眼女警花，正好应了那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陈山爽朗一笑，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山哥，整个支队还是你最有才，鹰眼这个代号很合适杨咏珊。”先前那位警官比了个大拇指，发自内心赞扬陈山道。 “山哥，我有提前收风，明天一早开大会，会授予支队一名便衣新警三等功荣誉，不会就是发给杨咏珊吧？” “非常可能！”陈山极为认可点头道。 听罢几位警官的评论，杨咏珊讪讪一笑揉了揉头发，赶紧跟吕志强快步走出便衣支队，因为她那张脸都快红成秋天的苹果了。 “阿珊，你咋还脸红了，不好意思吗？”吕志强见状不禁调侃了一句，他却认为其实是好事，至少在队里已经把名头闯出来了。 “确实有点。”杨咏珊如实回答道。 “哈哈哈，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毕竟明天要召开警员大会，明天过后未来谈论你的警员会更多。”吕志强放声大笑安排道。 杨咏珊使劲点点头，驾驶摩托车回到家里，因为下午暂时没有工作，内心感觉有些空虚，毕竟已经习惯了便衣的工作模式。 杨咏珊打开电视机，边欣赏电视节目，边幻想明天的大会情况，直到窗外天色缓缓变暗，月亮跟星星相继出现，黑夜正式降临。 杨咏珊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渐渐进入梦乡，梦里她看到了郑天华，也看到了马国涛，这二人正面带笑容为自己鼓掌，而她身着常服警装，左胸上配有一枚熠熠发光的勋章。 次日一早，熟悉的闹铃响起，杨咏珊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发现才刚到五点十五分，今日只需八点到便衣支队参加警员大会即可。 想着还有好几个小时，杨咏珊决定再睡一会儿，可刚闭上眼睛，死活都无法进入睡眠状态，只好起身简单洗漱，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过去了，她拿上摩托车钥匙，下楼到早餐店吃了一份蛋肉肠，驾车赶到便衣支队。 杨咏珊刚进便衣支队，就感觉跟以往不太一样，今天看起来格外热闹，聚集了大量新老警员，负责组织跟维持现场秩序的人是吕志强。 今日的吕志强也一改形象，破天荒刮了胡子，还穿了常服警装，头上戴着大檐帽，看着就如同一名老刑侦。 吕志强看到杨咏珊过来后，他立马带着笑容主动迎了过去，然后打趣道：“鹰眼同志来了？” 杨咏珊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耳边的短发：“师父，我早就醒了，怕来太早人少会尴尬，所以之前才一直没来。” “好，你准备准备，等会就要开大会了，咱们支队很少开警员大会，所以大伙才会如此积极。”吕志强耐心解释道。 杨咏珊颔首回应，隐匿于人群之中。 直到七点半时，徐国豪穿着警服出现，他先是拍了拍手打了个手势，在场的便衣警察全部鱼贯而入。 杨咏珊一进入之后，感觉办公室占地面积特别大，目光一扫而过，差不多能容纳五六十人，专门用来开大会最为适合不过。 “同志们，都陆续落座吧，言归正传，我先谈谈本次会议的主题。”徐国豪清了清嗓子，将办公室内的大白板露出来，只见白板上清晰写着四个大字“两抢一盗”。 “因郑天华一案，市局江局一手推动成立了便衣支队，支队的使命跟意义主要为打击两抢一盗犯罪活动，可整体成效甚微。”徐国豪起身扫视一众便衣警察，继续缓缓补充道，“我们的队伍里有经验丰富的反扒老警，也有才加入不久的新鲜力量，可为何就是无法彻底铲除毒瘤，你们有没想过这个问题？” 此话一出，参会的警员顿时无言以对，因为情况确实去徐国豪所言，效果不太理想。 “张警官，你来讲讲相关情况，希望能给参会同志们一些启发，让两抢一盗行动能更顺利进行！”徐国豪直接开口点将，只为让更多警员了解情况。 老张先起身抬手敬礼，然后才开口道：“各位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公车扒手跟飞车党势力庞大，据我暗中调查后发现，罪犯的触手已经遍布各区，严重危害广大群众的财产跟生命安全，打击盗抢势在必行！” 第54章 幕后首脑，戴罪立功 “现在我主要讲一下昨天的意外发现，我像往常一样到人民公园卖水果冻饮，能吸引不少群众前来购买，其中有三名顾客为飞车少年。”老张讲完为之一顿，继续往下补充，“从这三人的谈话中，提到过一家火锅店的老板姓王，而且这火锅店实为一个分赃小据点。” 杨咏珊听后内心暗自羡慕极了，老张的运气实在太好，这都能让他听到飞车党小据点线索。 “我等那三人离去之后，才动身赶往火锅店，找到王老板亮出警察身份，王老板怕蹲号子吃牢饭，立马如实招供道出幕后首脑为刘旭跟刘宇兄弟俩，而伤马国涛之人叫王宝天。”老张说完又看向徐国豪那边，再次道出后续，“徐支跟王老板特意沟通过了，让他再回去潜伏一阵，看能否挖出更多有效线索，回头就给他按戴罪立功算。” 徐国豪则接过话茬，顺势往下延伸道：“没错，目前我已联合刑侦支队，去展开相关身份筛查行动，重点深挖王宝天和刘家兄弟。” 当徐国豪说完之后，老张又开口宣布道：“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王老板说杨启明消失可能与王宝天有关，目前能确定杨启明人还没死！” 老张这消息刚一宣布出来，让关心杨启明的警官瞬间安心不少，可实际情况根本不是如此。王老板那家伙早就知道杨启明死了，他如此说就是为打消自己的嫌疑，不想莫名其妙卷到杀警案里去，因此特意扯了个谎骗人。 “接下来，我希望在场诸位能不忘初心，继续砥砺前行，执行打击两抢一盗专项任务，直到把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徐国豪又开始给下属们鼓劲儿，其实也是为他自己鼓劲儿。 话音落地，徐国豪慢慢站起身，看向杨咏珊，再次开口道：“有一位新警表现非常出色，入队不久就抓了许多贼，经市局领导班子决定，给她颁奖和发荣誉，而这位受誉人的外号为鹰眼，恭喜杨咏珊荣获个人三等功！” 随后，很快就响起了洪亮的掌声，还有不少年轻警员，已将杨咏珊视为自己心里追赶的目标。 “杨咏珊！”徐国豪低声厉喝道。 “到！”杨咏珊迅速起身答复道。 “请出列！”徐国豪再次下令道。 “是！”杨咏珊向前踢了一个正步，而后正步换齐步，铿锵有力走到徐国豪的面前。 “鉴于杨咏珊同志工作优异、实绩突出。根据(党政领导干部考核工作条例）《公务员考核规定》，记三等功一次，以致祝贺！ 杨咏珊同志牢记使命、忠诚担当，以昂扬向上的奋斗姿态、勤勉务实的工作作风、攻坚克难的勇气魄力，为推动全市两抢一盗专项任务发展做出了重大贡献。 每一个优秀的取得，离不开个人的辛勤努力，也离不开个人的默默付出，希望杨咏珊同志能再接再厉，未来做出更多奉献！” 杨咏珊内心已经激动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个瞬间她脑海里除了闪过吕志强之前的公车抓扒手实战训练外，还想到了已长眠烈士陵园的郑天华，双眼也因此更加泛红。 第55章 祭奠恩师，誓抓凶手 不知不觉，杨咏珊已泪流满面，因为她想起在南山派出所期间，跟郑天华相处的美好时光，也从郑天华身上学到了，何为从警为民，执法为公。 当徐国豪念完颁奖词后，抬手向杨咏珊敬礼，杨咏珊立刻抹掉脸上的眼泪，马上主动回礼。 随后，徐国豪将桌上的三等功勋章拿起，亲手别到了杨咏珊的左胸上，还顺势拿出相关证书跟一个超级大红包，红包里装着两千块奖金。 杨咏珊双手接过红包和相关证书，眼含热泪转身走齐步，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内心的情绪开始慢慢平复，并决定要去烈士陵园祭奠郑天华。 “同志们，时不我待，希望你们谨记身上的担子与责任，不忘人民警察的身份，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警察，同时向杨咏珊同志学习，今天会就开到这里，诸位都去忙吧。”徐国豪摆了摆手。 所有便衣警察继续离开会场，吕志强笑着走到杨咏珊身旁问道：“阿珊，第一次获三等功啥感受？” “很高兴，被认可了。”杨咏珊答道。 “今天我给你放个假，去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调整状态。”吕志强拍了拍杨咏珊的肩膀：“记住徐支方才那些话，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警察。” “师父，您放心吧，绝不会让您失望。”杨咏珊使劲点头应下，然后来到更衣室，将常服警装脱下，换上自己的便装，把三等功勋章放到便装口袋里，而后开着摩托车赶往烈士陵园。 杨咏珊赶到烈士陵园后，把摩托车停稳，特意到附近花店购买了花束，迈步向一块墓碑走去。 不一会儿，杨咏珊捧花抵达一块墓碑前，只见墓碑上刻着七个大字——烈士郑天华之墓。 杨咏珊将花轻轻放到墓碑前，抬眼看着碑上那七个大字，眼泪又随之夺眶而出，一想起师父长眠于此，不禁悲从中来。 “师父，徒弟来看你了。”杨咏珊一边哭，一边哽咽着道歉，“对不起，我这么长时间都没来看您，因为我之前一直无颜见您。” “师父，我加入便衣支队了，今早还荣获了个人三等功，给您看一下勋章吧。”杨咏珊用手抹掉眼角的泪花，从自己怀中将那枚三等功勋章取出，轻轻放到墓碑的花束前。 “师父，您总说以后我会获很多荣誉，您当年还答应过我，如果我获了三等功，您会亲自给我颁奖。”杨咏珊说着说着又笑了，脑海中再次忆起之前南山派出所的工作经历。 那时杨咏珊刚从警校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南山派出，刚到所里时郑天华看着特别雷厉风行跟不苟言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种老警。 当时杨咏珊心中还默默祈祷过，对方千万别是自己的责任警官，结果偏偏天不遂人愿，郑天华成了她的师父。 可经过长期的朝夕相处，让杨咏珊知道郑天华没那么严肃，反而很和蔼。每一次教导新警都很负责，并且当成自己的亲孩子那样对待。 此时此刻，杨咏珊心头更加刺痛，实在无法接受，如此善良尽责的警官，为何会惨遭凶徒割喉，不是常说好人有好报吗？ 时至如今，杨咏珊都没能查出来割喉案的嫌疑人，连同当时的匿名举报人也没查出，因为举报电话是用公共电话亭所打，完全处于查无此人状态。 “师父，我一定会为您报仇雪恨，要亲自将杀害您的凶手逮捕归案，希望您在天有灵能保佑我。”杨咏珊起身擦掉泪水，收好三等功勋章，转身离开烈士陵园。 接下来杨咏珊没有直接回住处，而是骑着摩托车去拜访了郑天华的家人，她来到郑天华家之后，开门的妇女一看杨咏珊便愣住了。 “你是咏珊吧？”妇女笑着发问道。 杨咏珊点头，然后说道：“师娘好。” “进屋说。”妇女把杨咏珊请到家里。 妇女主动给杨咏珊倒了杯水，然后一直苦心劝慰，让杨咏珊不要因老郑之死而心怀愧疚，要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警察。 当妇女看到杨咏珊从怀中拿出三等功勋章，更是由衷发出了赞美，认为杨咏珊潜力无限。二人又聊了一会儿，杨咏珊没有耗费太多时间，收好三等功勋章，抬手敬了一个礼准备离去。 “师娘，师父的案子我一定会想办法查清，尽快把凶手抓捕归案，不然我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心里的那身警服。”杨咏珊站在房门口，回头看着妇女无比郑重承诺道。 “咏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希望你师父他在天之灵，能保佑你平安抓到凶手，如此一来他泉下也能安息了。”妇女讲这番话时，内心满是悲伤，可表面还要故作坚强，因为她不希望自己丈夫的徒弟愧疚，毕竟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不能让活人永远活在愧疚里。 杨咏珊告别了师娘，骑着自己的摩托车，更加坚定要查清割喉案的真相，把凶手给绳之以法，为长眠烈士陵园的师父讨回一个公道。 第56章 抓贼拿赃，罪证确凿 次日一早，杨咏珊醒来洗漱后，吃了面包喝了牛奶，换上便装再度前往公交车站点，隔老远就看到蹲地上抽烟的吕志强，于是主动打招呼道：“师父，我来了。” 吕志强先把嘴里的烟取出，用手按到地上使劲捻灭，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发问道：“咏珊，你领了个三等功，昨晚睡着了吗？” “我一觉到天光。”杨咏珊笑着答道。 “好，上车工作吧。”吕志强满意点头，发现公交车来了之后，他带着杨咏珊上了车。 师徒二人上车之后投币，然后找位置坐下，像往常那样开始寻找车里有没耗子，可怎料耗子没找到，却意外发现好几只猫。 只见车里有两个男人背着包，将全身捂了严严实实，鞋子上沾满泥巴，正不停四处打量，一看行为举止就是个经验不咋丰富的笨贼。 吕志强双眼冒光看了杨咏珊一眼，对其眨眨眼睛，低声提醒道：“阿珊，今天运气不错，刚上车就来活了。” 杨咏珊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从位置上起身，跟吕志强一同来到俩贼身旁。 接下来的时间里，二人一直暗中观察目标，可这俩胆子好像特别小，有好几次下手的机会，都没敢果断出手，也不断轮换，一会儿选年轻女子，一会又换为学生，感觉很像初次扒窃的生手。 不知不觉，一上午就过去了，两个贼连条毛都没偷到，最后只能无奈下车，吕志强认为肯定有问题，给杨咏珊使了个眼神，也紧随那俩贼一同下车。 吕志强拥有极其丰富的经验，出于不打草惊蛇考虑，与前方两个贼保持了一定安全距离。 师徒二人一路跟到了一条繁华商业街，然后目标进了一家面店，吕志强给杨咏珊打了个手势，杨咏珊立刻到一旁的便利店买了些面包和水，随后就坐在便利店门口开始边吃东西，边观察面店里那两个贼。 “师父，这俩贼咋感觉又笨又呆？咱们继续跟踪会不会有点浪费时间？”杨咏珊喝了口水，低声开口发问道。 “阿珊，别碰见贼了不知道珍惜，咱们就算回公交车，也不能立马发现新贼，这俩可是一个大好机会，因为笨贼最好抓，也比较容易挖出东西。”吕志强自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贼，他轻轻挑了挑眉毛，开口教育杨咏珊道。 杨咏珊抬手挠了挠头发，她也不敢违背自己师父的意思，只能继续乖乖耐心等和观察。 两个贼不仅吃了面条，好像还喝了酒，面馆里耗了一个多小时，才大摇大摆叼着烟走出来，杨咏珊跟吕志强赶忙调整状态，混迹到商业街的人群里，以远距离进行跟踪。 前头的两个贼没让吕志强失望，又重新选了一辆大巴车，杨咏珊和吕志强为不引起目标怀疑，故意从后门上去，乘务员见到有乘客从后门进入，刚要开口问情况，吕志强快速将自己怀里的警官证亮了一下，然后又马上收回。 乘务员一看就明白了，立马给吕志强和杨咏珊放行，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看了看四周，然后还催促刚上车的乘客往车里走一走。 随后，杨咏珊和吕志强又开始了紧张而又忙碌的监视工作。这一次作不仅杨咏珊感觉无奈，就连吕志强这个反扒老手都服气了。因为那俩贼依旧像无头苍蝇一样不断更换盗窃目标，每次都没下手，有时候刚架住天窗，下一秒就突然停手。 “到晚高峰了。”吕志强叹了口气道。 进入晚高峰时段后，车上的人员数量开始激增，符合条件的耗子也成倍变多，这让杨咏珊和吕志强内心激动，隐隐感觉时机快到了。 可又等了一阵子，发现那俩贼依然没变，还是不停更换下手目标，仿佛故意逗杨咏珊跟吕志强玩。 “师父，要不咱直接动手吧！”杨咏珊实在耗不住了，立刻对吕志强低声建议道。 “不行，有道是抓贼拿赃，主要讲个罪证确凿！”吕志强果断摇头回绝了，不然会吃大亏。 杨咏珊唯有继续耐心等待，六点半时两个贼再次下车，杨咏珊和吕志强跟随而去，结果到了一家快餐店，点了炒米粉和一些烧烤，还要了不少啤酒。 不一会儿，店老板就陆续上了不少烧烤跟啤酒，然后才是一份刚炒好香气喷鼻的炒米粉。 “大哥，今儿太憋屈了，实在不行咱改行吧，我实在没勇气下手！”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道。 “改行说起来容易，你有啥手艺？莫非又回工地搬砖？我告诉你，这行只要练好了技术，发家暴富不成问题啊！”另外一位略胖的光头男子，先喝了一口啤酒才训斥道。 “大哥，这一天咱俩都没收获，明天如果还这样搞，别说吃炒米粉跟喝啤酒了，连房租都快给不起了！”八字胡男委屈巴巴道。 “你别着急上火，先填饱肚子吧，多吃点炒米粉，总有办法解决钱的问题。”光头男子说着还用筷子，亲自夹了些炒米粉到对方碗里。 第57章 仗义出手，送贼急救 “小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等后边混好了，后续还能去当飞车天王，而且团伙里那几个天王，别说豪车大房子了，连妹子都能换个不停！”光头男子也起筷夹了点米粉，他一边吃边喝酒吹嘘。 “大佬，您看我还有机会当飞车天王？”八字胡男满眼期待，望着对面的光头男问道。 “有，等哥带你一起飞！”光头男满口答应，其实他自己都没谱，纯粹是吹牛画饼。 “师父，您看他俩今晚还会作案？”杨咏珊喝了一口快餐店桌上的茶水，低声问身旁的吕志强道。 “会，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且等等看吧。”吕志强摸出一根烟点燃，边吸边预判道。 杨咏珊听罢，然后点点头道：“好。” 半个小时后，那俩贼结账后晃晃悠悠起身，嘴里都还叼着一根烟，浑身酒气向一处前行。 吕志强跟杨咏珊则咬了上去，跟着走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借助微弱的灯光，那两道人影东倒西歪前行。 光头走着走着突然抱紧一棵大树狂吐，另外一位见状也憋不住了，同样一起去树旁呕吐，二人吐完后才继续前行。 恰逢此时，扑通一声传出，光头男不知踩到何物，脚下一滑往泥地那边翻滚而去，另外一位赶紧上去拉，不料也被滑倒，一同向下方滚落，最终二人跌落到一个小泥潭里。 小泥潭里的液体浑浊且粘稠，还有不少垃圾正浮在表面，散发着特别难闻的腐臭味。 “救命呀！”光头男开始放声求救，结果另外一位也同样不会水，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开始慢慢往下沉了。 “咏珊，真服了这俩笨贼，赶紧出手救人！”吕志强立刻下令，奔跑着把上衣脱下，顺利抵达泥潭之前后，直接猛扎到泥潭里，用手抓住八字胡男，把人开始拖出泥潭。 杨咏珊来到小泥潭前，也抓住了光头胖子，可因为胖子太沉营救难度较大，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一同拽入，费了好大劲才有惊无险把光头胖子拉出泥潭。 光头胖子如今浑身湿透，而且还有一股特别难闻的臭味，脸上则是惊魂不定那种状态。 光头胖子回过神之后，正一个劲儿跟杨咏珊和吕志强道谢，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这俩人仗义出手的话，自己今晚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不过，八字胡男子的状态就不太乐观，如今躺在地上还没醒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虽然呼吸频率没啥问题，可人就是迟迟不见苏醒。 吕志强见状自然怕出人命，赶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十分钟后救护车鸣笛赶到此地，将吕志强一行人全接上了救护车，然后开始往医院方向狂奔。 在急救车上，吕志强的心情犹如被打翻的五味瓶，虽然一天下令都没能成功抓到贼，可好歹拯救了一条人命。 杨咏珊内心同样很不是滋味，本来还希望能把这俩笨贼给抓了，结果现在贼没抓成，还要连夜送贼去医院急救，当便衣警察还真是啥奇葩情况都会遇上。 第58章 招安潜伏，双面间谍 凌晨时分，极为疲惫的师徒二人从医院里走了出来，为首的吕志强摸出一根烟点燃，他一边抽一边跟身旁的杨咏珊道：“阿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也怪师父考虑不周，这俩笨贼实在太点背，喝多了居然还能掉小泥潭里。” “师父，我没事儿，当警察就不能怕吃苦受累，再说您也没料到事态会如此发展。”杨咏珊就怕自己师父会多想，赶忙出言宽慰道，“咱师徒今晚算出手救人性命，为自己行善积德了。” “阿珊，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开早工，这天天都叫啥事儿啊！”吕志强说着随手拦下一台的士，上车后车子很快疾驰远去。 杨咏珊见状无奈一笑，同样也拦了一台的士，开始往自己的住处赶，想起今夜的奇葩遭遇，紧急送贼去就医，实在是相当黑色幽默。 另外一边的老王火锅店里，王老板正窝在自己的小办公室里仔细数钱，额头则布满汗水，神情看着非常不爽，毕竟身份暴露了。 “老子实在太点儿背，居然被条子发现了，我好不容易赚够一百万呀，可不能一夜回到解放前，然后还要去蹲号子。”王老板嘴里喃喃自语道，顺势把这些钱放到身旁的一个空麻袋里，而后又招手叫来一个店员。 “大舅，您找我有啥事儿？”进来的店员名叫王泽，严格来说算王老板的一个远方亲戚，亦为最信任的那种心腹，不少事都是其代为处理。 “小泽，你回头把这袋钱拿到银行存了，然后想法子联系那群专门拍电影洗钱的人，把钱都给老子马上洗干净。”王老板说完还有点不放心，特意又叮嘱道，“虽然你不是第一次干这活了，可还要先提醒你一下，今时不同往日千万小心，别一个不小心阴沟里翻船了。” “大舅，到底咋回事？”王泽反问道。 “小泽，我不久前被一个老便衣给发现了，已经被其领导谈话招安，目前充当着警方的潜伏内线。”王老板从自己怀中摸出一根中华点燃，面色极为阴沉回答道。 “大舅，你这双面间谍会翻车？”王泽道出心中担忧，毕竟这两边人都不是善茬，翻车后果不是坐牢就是丢命。 “小泽，我目前暂时能处理好，实在不行来一招借刀杀人，借警察之力去解决王宝天那伙人！”王老板眼里闪过阴狠之色冷声道。 “那咱们要跑路？”王泽吃惊追问道。 “小泽，咱先不用跑路，警察都讲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反正我心里有数，目前只要我当好内线，警方那边问题估计不大。”王老板如今看起来信心满满，可内心实际无比慌乱。 “大舅，你如果后边真被条子给抓了，那我该怎么办呀？”王泽忧心忡忡追问道，他主要怕自己被无辜连带，毕竟蹲监狱可不是啥好事儿。 “小泽，你先把这袋钱拿去洗，洗完之后存起来，到时我自有安排跟用途，反正无论如何你小子不能被抓，你替我保管好这些钱。”王老板进行着后续安排，用手拍了拍面前之人的肩膀。 “大舅，感谢您如此信任我，我定不负您所托！”王泽如今用单手提着那一袋子钱，双眼泛红冲王老板点头承诺道。 第59章 匕首扎脖，杀人灭口 王老板表面上如此，可内心冷笑不已，其实他是利用王泽为自己卖命，要不是看这小子还有点用处的话，早就让他卷铺盖滚蛋了。 “好，那你先去忙吧，别辜负大舅对你的期待。”王老板再次走到王洋的面前，又上手轻轻拍了拍其肩。 “大舅，您就放心吧，我绝对帮您办妥此事。”王泽说着就扛起那个装钱麻袋，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他表面上虽然如此说，可内心却已经另有打算。 “哈哈哈，今次发达咯！”王泽笑嘻嘻低吼了一句，把破面包车门给拉开，将一袋子钱放到副驾驶上，而后紧锁车门坐回主驾驶位，终于控制不住哈哈大笑道，“老子从明天开始就换跑车开！” “你小子居然还想开跑车，看来有不少钱呀？”结果一道阴冷的女声，突然从后排冷不丁传出，让王泽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一会儿，王泽清楚感受到有匕首架到了脖颈之上，完全不敢动弹一下，哆嗦着问道：“女侠，敢问您是什么人？这袋子里的钱都给你，能不能高抬贵手饶我一命？” “我叫马小灵，那一麻袋钱自然要归我，可你今夜同样必死！”女子说着手持匕首一刀刺入王泽的脖颈处，滚烫血液瞬间狂飙而出，还飞溅到了车里各处跟车窗上。 “为什么要杀我？”王泽到死都没整明白，他本想拿钱去买跑车和享受富贵生活，结果好日子还没开始，居然就被一个女子给莫名其妙扎脖灭口了。 “因为你当了王老板的走狗，而王老板那老贼背叛了刘老大，当了条子的潜伏内线，所以你跟王老板都非死不可！”马小灵把匕首上的血液清理干净，把匕首装回原处，然后又打扫了一下车里，丢下这番话后就提着那一袋子钱拉开车门，把那一袋钱先丢到了自己的那台车上。 马小灵为方便后续任务更加顺利完成，从车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枪，填充好子弹跟装好消音器之后，才慢慢走到火锅店的门口。 马小灵意外发现居然还没关门，于是径直打开店门，直接走到老板办公室，而后抬手敲敲房门。 “谁呀？”王老板极疑惑冲外头吼道。 “王老板，天奇哥派我过来找您谈点事儿。”马小玲看了一眼衣服上的血，无奈摇摇头，而后才找了个借口道。 “既然是天奇哥派的人，那你说一个组织内部特有的暗语，至少要让我能判断，你就是自己人才行。”王老板说着又悄悄打开办公桌下的保险柜，只见其内有一把半自动手枪，拿出枪后又开始拿出弹夹跟子弹，然后开始快速填充子弹。 “飞车天王。”马小玲握紧手枪答道。 “好，我马上开门。”王老板快速将办公室的门打开，整个人就立刻躲到门后头，而后掏出半自动手枪对准了门。 电光火石间，突然两颗子弹穿过门射中了王老板的胸腔处，王老板也掏出自己的半自动手枪，向前不断疯狂射击，怎么都没料到对方居然也有枪。 当砰砰砰三声枪响过后，王老板如今还无法确定门外之人有没中枪，只能瞧见门上有五个子弹洞，而他此时因为中弹血狂流个不停，满头大汗且脸色苍白，内心暗想门外之人怕是要杀人灭口了。 第60章 毁尸灭迹，烈火焚烧 “饶我一命，我能给你很多钱。”王老板感觉精神都有点涣散了，他趁还能开口说话，赶紧跟门外之人提出交易，毕竟很多时候花钱能买命。 马小灵本就是职业杀手，耳朵微微动了动，判断出声源所在地后，抬手又开了两枪，子弹穿过门精准射中王老板，王老板很快就彻底死透。 马小灵推开门将王老板扛起，一路扛着尸体到王泽的面包车上，又把王泽的尸体也摆到一起，关上车门发动车子往乡道小路走。 十多分钟之后，顺利抵达了一处荒郊野外，马小灵把车给停稳后，从车尾箱里找出一个农夫山泉小水桶，将车里多余的汽油给弄出来，一股脑儿倒在车里跟车上，特别是车上那两具尸体的含油量最高。 马小灵最后把装汽油的小水桶也丢到了车尾箱里，她慢悠悠掏出一根烟用火机点燃，猛吸一大口，然后用手指夹住，嘴里吐出数个烟圈，当即把烟给弹出，烟头接触到车上汽油那个瞬间，车子开始迅速燃烧了起来，很快整台车子连同两具尸体就被熊熊烈火包围。 马小灵潇洒转身已渐行渐远，好像干这种毁尸灭迹的事就是家常便饭，处理起来也相当轻车熟路。 次日一早，杨咏珊被电话吵醒，她摸过床头柜的电话，看了眼屏幕赶忙接通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阿珊，今天行动取消，你直接到支队吧。”吕志强情绪较为压抑，顿了顿继续补充道，“火锅店的王老板失踪了，杨启明也生死未卜。” 随后，吕志强先挂了电话，杨咏珊一听就知道事情棘手，当即起身洗漱换衣服，带上手机跟摩托车钥匙，换好鞋子就冲下楼，开着摩托车往便衣支队赶。 杨咏珊一路狂飙赶到支队，一进去就看到了盛文轩，当即走过去发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昨晚火锅店附近的群众有听到枪声，报警后队里警官赶去现场，发现火锅店办公室内有大量血迹，现场还有几颗子弹，提取血液后进行比对，确定为王老板所有。”盛文轩长话短说道。 “原来如此，上升到枪战层面那情况确实很严重。”杨咏珊随后又来到便衣支队办公室门口，此刻门外站着老张跟吕志强，还有一众便衣警察，却一直不见支队长徐国豪的踪影。 “师父，徐支呢？”杨咏珊低声问道。 “徐支跟刑侦的张扬还在沟通，等下咱们一起进去开会。”结果吕志强话才刚说完，会议室的大门就被人给打开了，张扬瞧见门口围着不少警员，微微点头示意，警员们迅速鱼贯而入。 当所有警员都入座之后，徐国豪先清了清嗓子，布置相关参会任务道：“今天让你们过来，刑侦支队这边有重要情况提供，所有人做好相关会议记录。” 话毕，徐国豪从办公桌上拿出两张照片，贴到了身后的白板上，其中两名男子留精神板寸头，长相也极为相似，感觉跟双胞胎兄弟差不多。 徐国豪分别指了指两张照片，然后开口介绍道：“如你们眼前所见，这是一对双胞胎，据说刘家兄弟掌管着本市最大的盗窃团伙跟飞车党团伙，背后还有没幕后老板暂时尚未未知。” 话音落地，徐国豪又拿起桌上的第三张照片贴上，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看着一脸凶像，然后抬手指住照片道：“照片上这个家伙叫王宝天，咏珊你仔细认认是不是他，毕竟你之前跟他交过手。” “没错，就是他。”杨咏珊点头答道。 随后，徐国豪又看向了张扬那边，然后开口发问道：“张支，关于王宝天的个人情况你那边摸清底子没？” “这个家伙其实是个孤儿，没什么固定朋友，习惯性独来独往。经查之前有留下过三次案底，皆因盗窃而入罪，其中一次还因故意伤人而被延长了刑期，性格上特别偏激，距离最后一次入狱出来，已经有五年没犯过事了。”张扬把之前调查出来的情况娓娓道出。 “报告！”吕志强突然举手要发言。 “你说。”徐国豪扭头看向对方道。 “张支，杨启明的下落查到了？”吕志强如今最关心的莫过于此，因为唯一知情人王老板昨夜也离奇失踪了，如果一直找不到人怕是会凶多吉少。 张扬先长叹一口气，才开口答复道：“吕警官，杨启明失踪案目前还没查出有效线索，负责调查的同事已经加班加点好几天了，可效果甚微。” 第61章 联合缉枭，绝对安全 “经市局领导会议后形成决定，由两大支队合力执行任务，本次任务行动代号为缉枭！”张扬说着又点了好几个警官的名字，吕志强同样被点到了，然后他又继续道，“请方才被点到名字的警官留下配合执行缉枭任务，其余警官可自行散会。” 话音落地，杨咏珊内心如今有点小失落，因为她没被选中参与缉枭行动，退出会议室之后，迅速换掉身上的常服，重新改为便装赶往附近的公交车站点。 杨咏珊抵达之后，偶然发现自己跟前右手边的一名女子鞋子上布满脚印，这很符合公车扒手的特征。 不一会儿，一台公交车缓缓驶过来停下，车门很快自动打开，车上的乘客下来后，女子才迈步上了车。 杨咏珊不动声色紧随其后，投币之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眼角余光还会去打量先前那位女子，可女子长相看着特别单纯，怎么看都不像女扒手。 眨眼之间，杨咏珊发现女子已经暗自开始手架天窗了，而且经验很特别老道，结果进行到一半又突然放弃。 不一会儿，女子又更换了一个新目标，这次的目标为一位秃顶中年男，看着大腹便便，还背了一个黑色的背包，就见女子迅速架天窗，而后从目标的包中摸出一个皮夹子！ 杨咏珊见状当即就决定出手抓人，结果女子不知为何，又突然把皮夹子给扔了回去，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幻数次，嘴里好像还骂了句粗口。 那名女子仿佛有所警觉，还有意无意回头看了一眼杨咏珊那边，公交车到站后没继续停留，立刻就转身下车，行动极为匆忙。 杨咏珊自然没有跟着下车，等公交车行驶一阵之后，才对司机出示警官证要求停车，下车之后就拔腿朝女子的方向狂奔。 杨咏珊发现目标，立刻把自己给隐藏好，其实她并不知道这位女扒手就是王宝天的女朋友小芳。 “幸亏老娘够机灵，不然这回就栽大发了。”小芳说着吐出一大口气，然后又摇头道，“还是先回城中村一趟，今天不适合干活，正好宝天今晚要回来，问他拿点钱花花。” 小芳又继续往一条巷子里走，完全没发现杨咏珊正暗自跟踪，然后她骑上了自己的摩托车，发动车子驶出巷子，开始往大道上开，不知最终会奔向何处。 杨咏珊为紧跟目标赶忙冲出，抬手拦下一台的士，亮出自己的相关证件，让司机大叔紧跟前边小芳的那台摩托车。 与此同时，老城区城中村的一处老宅子里，马小灵正坐在一张桌子前抽中华烟，对面则坐着一脸郁闷的刘天奇。 “天奇哥，王老板那家伙确实跟便衣有联系，还打算偷偷转移资产，我已经按您意思，连夜将王老板和王泽都给杀了。”马小灵说着又抽了口烟，抬手指了一下房屋的角落处，有一个染血的麻袋，“这袋子里至少有一百多万。” “小灵，这些钱你自己留着花。”刘天奇压根看不上这些钱，摆了摆手又问道，“王老板咋搞到了枪？” “这我不清楚。”马小灵摇头回答道。 “于海洋查清了？”刘天奇继续追问。 “他跟王宝天有关。”马小灵回答道。 刘天奇轻轻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一台手机，直接给王宝天打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此时此刻，王宝天正开着一台二手的suv越野车，嘴里还叼有一根烟，正往江海市那边赶，眼前的车载烟灰缸里堆着四根烟头，然后手指还受了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王宝天迅速按下了接通键，他已经提前收到风声，王老板已经被马小灵给连夜灭口了。 “天奇哥，怎么了？”王宝天发问道。 “你有见于海洋吗？”刘天奇追问道。 “我很久没见他了。”王宝天撒谎道。 “好，那我知道了。”刘天奇回答道。 “天奇哥，出事了？”王宝天又问道。 “对，王老板那家伙背叛了我们，暗中跟猎狗有建立联系，我已经安排人将其连夜灭口了，他名下有一笔黑钱还没走款，而且好像还跟于海洋私下有勾结。”刘天奇想了想如实答复道。 “天奇哥，那看来于海洋应该早知道王老板会叛变，所以他上次跟我分开之后，多半就直接跑路了？”王宝天故意把话头往跑路上引，就是想让刘天奇误以为人已经提前跑路了，唯有如此他才能绝对安全。 第62章 暗夜追踪，读唇奇术 “多半如你所言。”刘天奇则附和道。 “天奇哥，要我找人？”王宝天问道。 “不用，你速回江海。”刘天奇说道。 “好，我马上回去。”王宝天结束通话后，把嘴里的烟弹出窗外，看了眼后视镜，确定后排那个麻袋没掉下来，才又放心不少，那麻袋里貌似装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位于江海市，老城区城中村的一处巷道里，小芳将摩托车给停稳后，立马摸出一根女士香烟点燃猛抽好几口，徐徐吐出许多烟圈。 杨咏珊选择了观察视角最佳的便利店门口，她发现小芳慢悠悠走出了巷道，然后把烟丢掉，走到一个小吃摊处，买了一小杯鱼蛋又边走边吃。 杨咏珊又跟着小芳走了很长一段时间路，结果来到了一家广式露天大排档，木桌子上摆有一大锅海鲜粥，还有不少烤串跟几大瓶罐装啤酒。 杨咏珊清楚瞧见木桌前围坐着几男几女，虽然距离较远可也不太影响，因为她读警校时曾学过读唇术，可谓是一门冷门奇术。 这几人的衣着看上去相对普通，可手表跟烟都很值钱，嘴上叼着的不是中华就是小熊猫，而且头发还颜色各异，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 小芳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直接把手里的鱼蛋放到桌上，然后打开一瓶啤酒喝了一口道：“黄毛，老娘今年差点栽了，幸亏够机灵及时收手。” “芳姐，还是你够机智！”小黄毛笑着比了个大拇指，然后又发问道，“咱王哥啥时候回来，我都好几天没见他了。” “咋了，你找他有事？”小芳反问道。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小黄毛答。 突然之间，后门处又传出了一道声音，而后一名驾驶着摩托车，戴黑色头盔的男子从不远处赶到了大排档。 当男子将黑色头盔摘下，杨咏珊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这个家伙居然染了一头绿毛，单眼皮下是一对三角眼，下巴处留着胡茬，反正咋看都不像好人。 “芳姐，这位是马力，他是宇哥麾下的飞车天王。”黄毛赶紧起身主动为小芳介绍道。 “林涛，你小子之前不是去隔壁市了，咋又回江海来了？”马力看着黄毛有些愕然质问道。 “马哥，好久不见呀！”林涛主动打了个招呼，笑着给出回答道，“老大说要更换销赃地，所以我才回来看一眼。” 马力不动声色点了点头，然后接茬吩咐道：“林涛，我今晚过来就是通知你一下，宇哥和旭哥那边收到了风声，估计他俩这次都不会现身，市局两大部门合力办案，情况稍微有点小棘手。” 林涛不解反问道：“条子咋知道了？” “因为火锅店的王老板叛变了，人反正已经被连夜干掉了，你不用为此太过担心。”马力从怀中摸出一根中华点燃，猛吸一口又继续补充道，“依照我干这行多年的经验，等风声过去就好了。” “好，听您吩咐办。”林涛颔首应道。 “另外新找的销赃地由李耀全面负责，那家伙多年前跟宇哥混过，虽然比王老板靠谱，可到时一样要留个心眼。”马力此行主要负责传递相关命令，“你们几个别像之前那样频繁去往销赃地，李耀民那家肠粉店本就没啥客人，反正目前按老大的意思主要求个稳，没事儿少出来瞎聚。” “马哥，那我明白了。”林涛点头道。 “还有今晚吃完东西立马散，以后尽量不要到老城区城中村聚会，如果被条子随便盯上了一个人，到时能直接一网打尽。”马力说完之后又扫了一眼面前几人，感觉从头到尾都很好说话，也没骂过一句粗口。 可唯有林涛最清楚马力之前是啥样人，若放到十年前的时候，马力是整个团伙公认的超级疯子，身上不知背了多少条人命跟案子。 “马哥，您不吃点？”林涛起身问道。 “不了，我家孩子快上幼儿园了，没几年就要上小学了，我要赶紧多干几单挣钱。”马力说着又摆了摆手，然后特意叮嘱道，“你们几个吃完就马上散，千万别让猎狗咬住尾巴。” 话毕，马力把嘴上的烟取下，丢到地上用脚碾灭，然后戴上头盔一拧油门，驾车离开了大排档。 杨咏珊怕自己会暴露，于是又往旁边的那个垃圾箱躲了躲，然后又继续开始读唇，今夜的收获可谓相当丰富。 “唉，可惜，这回又不见着宇哥和旭哥了！”林涛又吃了一口烤串，然后出言催促另外几人道，“你们几个还是赶紧吃吧，吃完了桌上的海鲜粥和烧烤，然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话音刚落，另外几人就赶忙开始拿起了面前的小碗装海鲜粥喝，主要是真怕会落到警察手里头，到时那日子会相当难过。 “黄毛，你就这么怕被猎狗发现？”小芳又喝了口啤酒，然后笑着调侃道，“你小子实在太怂了，之前牧老大把一个老警察割喉了都没啥事，你这会瞎慌个什么劲儿？” “芳姐，我估计您有所不知，其实就因为牧老大的杀警割喉案惹毛了市局领导，然后就着手成立了便衣支队，我们才会越来越难过。”林涛挠了挠自己头上的黄毛，边吃烧烤边对小芳大吐苦水。 “林涛，你小子的屁话能不能少点，吃完赶紧带队撤！”林泰然突然冷不丁开口，气场强到直接震慑全场，这位狠人发话小芳也不敢太放肆。 第63章 贼分南北，探皮摸尾 林涛立马乖乖闭嘴，闷头一个劲狂喝啤酒，因为不管从资历或辈分上来讲，他都远远不如对方，现场气氛顿时有点小压抑，余下几人都默默喝海鲜粥吃烧烤。 良久之后，一道惊奇之声突然从远处传出，来者是顶着一头黄毛的刘天奇，隔老远就打招呼道：“泰然，好久不见，你今晚居然也现身了？” “天奇哥。”众人看到刘天奇之后，立马迅速起身，特别尊敬向刘天奇问好，自然也包括刘泰然在内。 “林涛，马力走了？”刘天奇又问道。 “对，通知完就走了。”林涛回答道。 刘天奇扫过面前几人，轻轻点了点头，才继续开口道：“诸位便衣和刑侦那边已经联手了，可宇哥和旭哥同样另有打算，从明天开始北洋道那边，每天安排三名车手去不定时抢东西，底线是只谋财不害命，这条一定要严格落实到位！” “明白，我回头安排。”刘泰然应道。 刘天奇又想了想，然后再次开口道：“如果这种模式有效果的话，后续我还打算去成华大街，还有人民广场，以及南北道也会安排车手干活。” “好，车手我来筛选。”林涛接茬道。 随后，一大帮人吃吃喝喝完后就各自离开了，杨咏珊又赶紧憋气躲到垃圾箱最里头的位置，确定大排档那边的人都离开后才现身。 杨咏珊赶忙跑到大道上，伸手拦下一台出租车赶回家，到家后她先写下今晚的各种线索，洗漱完毕定下闹铃，才躺到床上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杨咏珊被手机闹铃给吵醒，洗漱更衣后便驾驶摩托车去往北海道，随意选了一家肠粉店走进去。 “老板？”杨咏珊进店后，轻声喊道。 “吃什么？”光头老板走了出来问道。 “我要一份蛋肉肠，不要加葱花。”杨咏珊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耐心等待蛋肉肠上桌。 不一会儿，老板就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蛋肉肠放到杨咏珊面前，而且还特意淋上了少许酱油，看起来特别色香味俱全。 杨咏珊赶忙拿出筷子，夹了一小块蛋肉肠送到嘴里，然后对老板赞扬道：“老板，你手艺特别棒，这蛋肉肠非常好吃。” “小姑娘，你过奖了哈，话说你干啥工作，咋起来这么早呀？”光头老板坐到了杨咏珊的斜对面，脸上带着笑意发问道。 “干销售。”杨咏珊边吃肠粉边答道。 “收入还行吧？”光头老板又回答道。 “糊口。”杨咏珊把蛋肉肠吃了一半。 “老杨，我要一份鸡蛋肠。”一个工人打扮的男人走入了肠粉店，对着光头老板说道。 “好。”老板起身回到了后厨忙活。 “大哥，老板姓杨？”杨咏珊问道。 “对，有啥问题？”工人疑惑反问。 “没事，我就是问问哈，这家店的肠粉挺好吃。”杨咏珊埋头将面前盘子里剩下的肠粉全吃完，付钱之后才走出了肠粉店。 片刻之后，杨咏珊来到北海道一处马路边，很快人流量开始变大了，无意间还发现了俩偷包贼。这俩贼分体型反差很大，一胖一瘦如今正在插马后。 杨咏珊经过吕志强系统培训跟科普后，才明白贼其实也会分南北两派，尤其东北贼喜欢搞剃家那一套，意思就是把目标剃掉家底，直接把猎物血洗一空。 当然，原本南派的架天窗也分为上下部分，用业内行话来讲的话，失主上衣胸前的口袋叫天窗，下面的口袋叫平台。而裤子前面的口袋叫底兜，裤子后面的口袋叫马后。 经过如此详细分类后，原本的架天窗也就分裂成为架天窗跟下平台，其次才是掏底兜跟插马后。 而且南方扒手通常喜欢自称老荣，这俩字里边的意思不言而喻，因为很多时候荣华富贵就在一念之间。 当然，这其中有些厉害的老贼还会看点子，也就是进行所谓搭架子，为扒手常用障眼法，遮挡目标或视线。至于所谓的摸点子，其实是扒手为了检查目标身上是否有财物，以判断能否成为下手对象。 比如喜欢用镊子那类叫长钳，用刀片叫玩飞刀，也有贼喜欢称之为掏枪，感觉上更加霸气。 如果扒手经验丰富技艺高超，还会盯上耗子的衣服内兜，比如富贵人士会穿西装，贼通常管西装内袋为老鼠皮。 外衣口袋下为平台，裤袋叫下窗，后袋叫马尾，偷了几百元叫几条，过千叫槛，在车上偷东西的叫蹬轮，尤其是在公车盗窃统称蹬小轮。 火车上干活叫蹬大轮，偷行李的叫架子活，在地面上偷包为蹭地皮，偷宾馆旅客的叫遛边子。 如今杨咏珊发现这两名贼盯上了一个身着西装的年轻男子，还梳了个帅气的大背头，看上去非常年轻有为。 “你望风，我探皮。”瘦贼安排道。 “好，我明白。”胖贼点了点头道。 胖贼先是四下看了看，确定安全之后才给同伴使了个眼神，然后瘦贼就开始行动了，佯装不经意间跟西装男撞了个满怀。 “喂，你他妈走路没长眼睛吗？”西装男莫名其妙被撞了一下，脸色瞬间就特别难看，心情本就因为车辆损坏而不爽。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双腿打小就不太好，不小心撞到您了。”瘦贼赶忙主动开口道歉，鞠躬道歉之间不仅成功摸了西装男的马尾，还迅速摸了一把对方的后窗，手法老练且迅速。 第64章 飞车抢劫，限期破案 只见瘦贼迅速比了个数钱的手势，表示目标的老鼠皮里有钱，然后那名胖贼便动身贴了上去，然后胖贼开始偷偷对西装男下手，同一时刻杨咏珊也展开行动。 当杨咏珊确定胖贼行窃成功后，立刻冲上去掏出手铐把胖贼压倒铐死，胖贼被抓了个现行，才到手的钱包跟手机都掉了出来。 当西装男看到地上的钱包跟手机之后，立刻怒气冲冲惊呼道：“真是日光日白活见鬼，我的钱包和手机咋都到你这个死肥仔身上了？” “先生，这胖子其实是个扒手，我是市局便衣支队的警察！”杨咏珊控制好胖贼后，从自己怀中摸出警官证，又立刻对正在围观群众央求道，“麻烦诸位帮帮忙，那瘦子也是个贼，请一同合力擒下他！” 伴随着一声令下，热心围观群众二话不说立刻齐齐出手，把那位想要逃跑的瘦贼也给成功控制住。 杨咏珊刚准备将这俩贼移交到附近派出所，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哀嚎和求救声。 杨咏珊抬头一看前方，只见一名妇女死死抓着一个包，面部神情很狰狞，嘴中不断高声呼喊：“飞车贼抢包了！” “大白天飞车抢劫，简直嚣张至极！”杨咏珊见状就立刻跑了过去，先前那两个贼已被热心群众控制。 “滚！”飞车贼看了一眼死抓住包不放手的妇女，顿时更加气愤不已，直接一脚往妇女脑袋处踢去。 很快鞋底跟脑袋的碰撞声传出，让妇女松开了紧握的双手，然后就跌倒在地头破血流，渐渐陷入了昏迷状态。 “站住！”杨咏珊再次加速狂追，而妇女周围也围上去好几名热心群众，有人掏出手机快速拨打了110和120。 杨咏珊自然跑不过摩托车，追了一阵子就气喘吁吁了，无奈之下只能目送飞车贼远去，颇为气愤发誓道：“总有一天要抓光所有飞车党，让江海市重新恢复往日光明！” 杨咏珊抹掉头上跟脸上的汗水，折返回去看到救护车跟警车后，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先前昏迷的被抢妇女被救护车拉走送往医院，而那两位贼也被押上警车，一名派出所民警小跑而至。 “杨警官，这俩贼是否要移交市局便衣支队？”派出所的年轻民警抬眼看着面前的杨咏珊问道。 杨咏珊想了一会儿，才开口答道：“这次先不用了，你押回所里后突审一下，我马上要跟支队汇报另外一个情况。” 随后，年轻民警点头告别杨咏珊，然后搭警车往派出所赶。杨咏珊则摸出手机联系自己师父，详细说了昨晚的发现和眼下遭遇，并委婉表示想加入到缉枭行动里。 吕志强则以时机还不成熟婉拒，然后又告诉杨咏珊需要等时机，意外收获的相关情况他会上报给支队长徐国豪，便先挂断了电话。 杨咏珊一脸无奈把手机收好，如今只能乖乖听从师父的安排，她之所以铁了心想加入缉枭行动，主要是希望继续调查郑天华案。 与此同时，市局便衣支队专案会议室里，张扬和徐国豪二人正在沟通两宗失踪案该如何继续查，因为市局领导已经开始过问两宗案子的进度，并且还定下了破案期限。 “老徐，咱俩肩上压力很大，江局那边下了死命令，半个月内这两宗案子必须破。”张扬说着不由又叹一口气，神情无奈摇头道，“今天多亏政委帮忙说情，不然我又要挨批。” “老张，你给我交个实底吧，半个月内咱们能破案？”徐国豪问话时同样愁容满面，因为这两宗案子实在太邪门，全都没有目击者。 “老徐，半个月后如果没破案，你准备好跟我一起挨批。”张扬说着把两手一摊，这破案期限实在太短，因为很多时候破案也讲求运气跟机缘。 第65章 变相警告，背叛者死 “老张，目前还没找出线索？”徐国豪 “没有，人都散去了。”张扬回答道。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大门便被敲响。 “进。”徐国豪答话时看了张扬一眼。 张扬不动声色点头，一名警官推门而入，直接冲二人汇报道：“王老板失踪案有新发现，有一名群众打电话报案，发现了一台被严重烧毁的面包车，车内还有两名死者，其中一名疑似王老板！” “好，现在就出发去现场！”张扬果断下令，然后跟徐国豪一同起身，汇报警员则边领着二人往停车场走，边介绍相关情况，原来报警人是一位拾荒老人。 这位拾荒老人本就是四处奔波靠捡废品为生，他无意间发现已被严重烧毁的面包车，而且还瞧见车里有两具不成人样的尸体，极度惊慌失措之下，赶忙拨打报警电话。 派出所民警和市刑侦支队已陆续抵达现场，并且第一时间把现场给全面封锁了，如今随队法医正仔细进行着相关尸检工作。 张扬和徐国豪坐上警车后，一路鸣笛开道，以最快速度赶到了现场，然后才推门下车快步前进。 二人陆续穿过警戒线，首先就瞧见了那台烧成黑色的面包车，还闻到了一股子特别难闻的尸焦味，自然也看到了满面愁容的盛文轩。 “文轩，现场啥情况？”张扬发问道。 “师父，本次共发现了两名死者，其中一位已经能确定是王老板，也找老张仔细辨认过了。”盛文轩如实回答道。 “另一位查清了？”张扬点头又问道。 “师父，目前还没完全确定，不过老张个人认为，死者应该是王老板的侄子王泽。”盛文轩顿了顿，又继续补充道，“队里法医正在干活，回头应该就能有结果了。” “有目击证人吗？”徐国豪接茬问道。 “没有，这地太荒凉。”盛文轩答道。 “初步死因是啥？”徐国豪又追问道。 “分别是刀伤和枪杀。”盛文轩答道。 “好，辛苦你们了。”张扬抬手拍了拍盛文轩的肩膀，而后跟徐国豪朝那台面包车走去。 面包车周围还有不少刑警跟随队法医，如今都拿着各种专业设备，各自分工忙活个不停。 “徐支，张支。”便衣支队的老张看到徐国豪和张扬来了后，赶忙主动跟二人打招呼，面色同样不太好看。 “老张，你能肯定其中一位死者就是火锅店王老板？”徐国豪还是有些不甘心，他内心不希望王老板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 “徐支，这我不可能认错，老王的体型很有辨识度。”老张从怀里摸出一根香烟，递给徐国豪和张扬两根后，然后三人各自点燃抽了起来。 “徐支，按眼下的情况来看，杨启明估计也凶多吉少了，老杨这混小子就是一头大犟驴，谁说话都不听，警校毕业那会我就跟他讲过，遇事要跟身边人沟通，别光单枪匹马硬上。”老张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显然他怕杨启明会是下一个王老板。 徐国豪默默抽着烟，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又看向泪流满面的老张，握紧拳头恶狠狠道：“这群家伙实在太无法无天了，杀人烧尸就是为毁尸灭迹，同时也等同于发出一种变相警告，凡是当了背叛者都必死！” 第66章 玩命飞身，疯子行为 “老徐，这伙人就是无法无天，猖狂至极！”张扬猛吸一口烟高度总结，其实一直以来都太轻视两抢一盗团伙，以为都是小打小闹那种，如今想铲除毒瘤更加棘手了。 “老张，咱们其实还是太被动。”徐国豪仔细想了想当下的处境跟局势，把手里的烟掐断道。 “老徐，那就回去召开缉枭行动专项会议，咱们改变策略变被动为主动，主动出击打击盗抢团伙！”张扬把手中香烟掐断，而后转身向警车那边走去。 徐国豪安慰了老张几句，也跟了过去，二人一同坐上警车，年轻警员负责驾车往局里赶。 与此同时，杨咏珊如今坐在一台摩托车上，按昨晚读唇获取的消息，飞车党那边还会派人出来抢东西。 “救命啊！飞车党抢劫了！”杨咏珊听到呼救声后，就快速拧下油门，而后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窜了出去，向着惨叫声疾驰而去。 不出片刻，杨咏珊瞧见一名青年正被一台摩托车拖行，就算如此青年还是咬牙抓紧背包不放，包内好像装有笔记本电脑。 “停车！”杨咏珊驾车逼近飞车党道。 “撒手！”飞车贼冲那名青年怒吼道。 “把包还我！”青年咬紧牙关嚎叫道。 “想死老子成全你！”飞车贼猛然加速，继续拖着青年前行，好几次都差点把青年卷到车轮下，让杨咏珊更加心急火燎。 彼此追逐片刻，杨咏珊心知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发狠一拧油门，摩托车发动机轰鸣，车子立刻狂飙而出。 飞车贼先是冷笑一声，也立马拧动油门，先前那位青年如今已经吃不消，而被迫放手了。 杨咏珊的摩托车跟飞车贼勉强持平了，飞车贼咬牙骂道：“死八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抓到你！”杨咏珊说着朝飞车贼扑去，这种玩命飞身跳车缉贼的疯子行为，也让飞车贼给吓了一大跳。 “死八婆，给我滚下去！”飞车贼将油门拧到底，摩托车轰隆一声又继续加速往前冲。 “停车，你快停车！”杨咏珊大吼道。 “死八婆，你做梦！”飞车贼又加速。 杨咏珊开始干扰飞车贼驾驶的方向，然后又继续大吼道：“你现在乖乖停车的话，我能给你争取宽大处理！” “死八婆，老子信你个鬼，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飞车贼自然不会信杨咏珊的话，他又继续再次加速，速度瞬间被拉到最顶。 可如此一来摩托车就已经有点失控了，杨咏珊和飞车贼见状都果断第一时间弃车，二人因此才没有受啥伤。 摩托车倒了后又向前滑动好几米，飞车贼也趁机朝前方拔腿狂跑，只为能摆脱杨咏珊的追捕。 “别跑！”杨咏珊边大吼边奋力狂追。 话音刚落，一位肌肉男突然从一处出现，直接一脚将狂奔逃命的飞车贼成功绊倒，而后整个人直接压到飞车贼身上。 “你他妈谁呀？”飞车贼破口大骂道。 “我是你阿爷！”肌肉男一看就不好惹，压着飞车贼继续怒骂，“你阿爷我配合警察抓犯人，这是好公民应尽的义务！” 恰逢此时，杨咏珊也如期赶到了，见飞车贼已被一肌肉男给压在身下，而肌肉男身旁那位女子她居然还认识。 第67章 狂傲至极，狡猾棘手 “杨警官！”李慕婉当即就惊呼道。 “李慕婉，好久不见啦，这位是你男朋友？”杨咏珊看了看肌肉男问道，迈步到飞车贼身旁，从怀中摸出手铐，立马给贼铐上。 肌肉男慢慢起身，然后看了一眼杨咏珊，又看了看李慕婉那边，李慕婉立刻给自己男朋友介绍，肌肉男听后露出吃惊之色，万万没想到能如此之巧。 “二位，今天要麻烦你们一下，一起跟我去录个笔录。”杨咏珊看向面前这对男女，开口要求道。 二人立刻表示没问题，杨咏珊也拨打了报警电话，然后开始等警车赶过来。之前那名被飞车贼拖行的青年，也一路小跑来到了杨咏珊身旁。 杨咏珊将那个包交给青年，青年赶忙把包打开，里边装着一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还有相框跟户口本，见到这些东西还在眼眶瞬间就湿润了，而且还一个劲哭个不停。 “你怎么就哭了，是不是有啥东西不见了？”杨咏珊一手押着飞车贼，看向面前的青年发问道。 “警察同志，包里东西一样没少，因为我是个孤儿，五岁时被领养，养父视我如己出，供我上了大学，不久前因脑梗去世了，今天我从大学回家，主要给我养父办销户。”青年拿出包里的照片，边抹泪边道，“我跟我爹合影就这一张。” “唉，你节哀顺变吧，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养父只是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他一直都会守护着你。”杨咏珊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青年，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谢您，谢谢您，祝您好人有好报，愿您一生平安。”青年带着哭腔连声道谢，然后又主动冲杨咏珊行了一个鞠躬大礼，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不是面前的女警舍命擒贼，自己的包和老爹的照片肯定就没了。 不一会儿，警车已经鸣笛赶到，杨咏珊带着几人坐上警车，往市局便衣支队行驶而去。 至于案发现场的那些东西，杨咏珊和飞车盗贼的摩托车，也有相应片区交警会负责处理。 杨咏珊特意叫上自己的师父吕志强压阵，二人一同进入到审讯室，打算合力好好高压突审一下这名飞车贼。 “姓名？”吕志强拉开椅子坐下，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嫌疑人，然后才冷不丁问道。 “焦玉泉。”飞车贼极为机械回答道。 “年龄？”吕志强又继续往下追问道。 “三十二。”焦玉泉脱口而出，然后又补了一句，“两位警官不用白费功夫审我了，我身上根本就没有啥重大线索，审我也是浪费时间。” “为何如此说？”杨咏珊不解反问道。 “没有为何，你现在知道了我的名字，可以去查一下我有没案底。”焦玉泉又直视杨咏珊道，“我主要一没携带凶器，所抢之物也不值钱，自然不会被判太严重。” “焦玉泉，没想到你居然还懂不少东西，看来被抓前就已经想好如何应对审讯了？”杨咏珊嘴上虽然如此说，可心里却认为这种懂法嫌疑人最狂傲跟棘手。 “警察同志，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了，这年头懂点法人才不会吃亏，再说也没那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懂法吧？”焦玉泉冷笑连连应付道，显然就没把对面的杨咏珊跟吕志强放在眼里，可谓嚣张到了极点。 吕志强顿时也有点头疼了，类似这种懂法的狂傲疑犯他还是首次遇上，到底要怎么审，才能从对方身上挖出更多线索呢？ 第68章 狂热信徒，崇拜扒手 “警官，你不用浪费时间到我身上了，我跟那伙人不熟，本就是一个外围成员，知道的东西不多。”焦玉泉抬头直视吕志强，试图以此把自己摘干净。 “好，那你先跟我说说，咋踏入了贼的江湖？”吕志强知道对付这类贼不能硬来，只能顺着对方一点点往外引，从而套出相关线索。 “这个事大概要从三年前说起，我在一处公交车站被偷了包，偷包贼经验不够老道被我发现，将其制伏要押送到派出所，却被一个男子意外截胡，那家伙口中藏刀，扒窃能力超凡。”焦玉泉说着脸上露出崇拜之色，极为激动补充道，“我当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很羡慕对方有这种能力。” “你为何羡慕扒手？”吕志强又问道。 “因为我平日里最爱看侠盗电影，后来那个口中藏刀的人被我用诚意打动，最终决定收我为徒。”焦玉泉开口说这番话时，神情有着细微变化，那是一种狂热信徒的崇拜，“我成为其徒弟之后，学习了许多偷包技能，可我之前一直没机会实践。“ “那你咋又当了飞车贼？”杨咏珊颇为不解插嘴反问道，因为对方所学明明是公车扒手那一套。 “我学习完偷包技巧后，师父看我天赋不错，开始培训我当飞车贼，一想到能驾驶摩托飞驰，我内心就无比兴奋和期待，于是宝天哥又安排我转行，开始去学飞车技术。”焦玉泉如实答道，还提到了王宝天。 “宝天最近一次联系你是啥时候？”吕志强当即追问，因为王宝天是便衣支队重点缉拿对象。 “昨天晚上，宝天哥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个叫泰然的人下了安排，让我今天中午去北海道飞车抢劫，等行动结束后会介绍我正式加入，没想到我第一次行动就栽了。”焦玉泉摇头叹了口气，显然很懊悔自己被抓，而错失了加入机会。 杨咏珊跟吕志强先对视一眼，见对方的神情也不像撒谎，然后吕志强又暗中用示意杨咏珊继续套话。 “肠粉店老板李耀民，你听没听说过？”杨咏珊抬头看向焦玉泉，想以此来挖出李耀民。 “这我没听说过。”焦玉泉摇头答道。 “焦玉泉，你骗三岁小孩呢？你连新换了销赃地都不知道？”杨咏珊厉声质问，还是认为对方有所隐瞒。 “警官，销赃地这些我真不清楚，我当飞车贼只为图个刺激，没想过以此谋生，我的上线只有宝天哥，都是等通知干活而已。”焦玉泉为自己辩解道。 随后，杨咏珊跟吕志强又审了焦玉泉半个多小时，师徒二人见实在挖不出东西，才陆续起身离开审讯室。 杨咏珊走出了审讯室后，又看向身旁的吕志强道：“师父，我怀疑这个犯罪团伙涉案人员数量，可能比咱们之前所设想的还要多。” 吕志强自然能听明白话外之意，他同样点了点头，然后接茬分析道：“对，多半已经成功暗中拉拢不少，类似焦玉泉这类只为追求刺激，而加入其中的狂热信徒。” 第69章 协同暗查，拼命三娘 吕志强没正式加入便衣支队之前，一直在反扒队当反扒民警，平常抓了很多偷包贼，可飞车贼特别少，因为飞车贼狡猾且难抓。 “咏珊，这段时间你给我盯死那个大排档，然后暂时先别大范围外传，由你单独行动。”吕志强又仔细想了一会儿，才进行着后续安排，“还有肠粉店的那个李耀民，让刑侦支队盛文轩去暗查一下。” 杨咏珊点头答道：“好，我明白了。” “那就先这样，我还要去开个会。”吕志强说罢便先行离开，因为他还要赶着去参加缉枭行动专项会议。 杨咏珊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如今已经三点半，从抓到焦玉泉后已经审了一个多小时。 “今晚北海道还会不会有飞车贼，毕竟焦玉泉栽了，天奇哥还会继续派人抢劫？不过稳妥起见，还是去看一下为好。”杨咏珊打算返回北海道守株待兔。 不过，杨咏珊去之前要先到一趟刑侦支队那边，跟盛文轩商量让其暗中调查李耀民身份的事。 杨咏珊来到刑侦支队后，刚打算问盛文轩在何处，却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然后开口问道：“咏珊，你找我有事？” “对，托你查个人。”杨咏珊答复道。 盛文轩又将杨咏珊给领到一个偏僻角落，然后才点头示意可以说了，杨咏珊把相关情况给如实告知。 “你确定没搞错？”盛文轩眉头紧皱反问，他加入缉枭行动小组许久，都没查出太多有用信息，杨咏珊怎么能知道这么多最新线索呢？ “确定。”杨咏珊又讲了大排档的事。 “咏珊，你可真是艺高人胆大啊！”盛文轩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对面前的杨咏珊更加刮目相看。 “我运气好哈。”杨咏珊笑着应付道。 “这事我记住了，会想法子帮你查，但需要时间，市里肠粉店数量太多，派出警员排查容易打草惊蛇，要和相关部门沟通了协同暗查。”盛文轩顿了顿，又特意承诺道，“反正你就放心吧，李耀民我一定帮你查出来。” “谢谢，这事保密。”杨咏珊叮嘱道。 “好，我知道了。”盛文轩点头道。 “期待你的好消息。”杨咏珊笑着道。 “我等你加入缉枭。”盛文轩期盼道。 “那我借你吉言了，我也希望自己能加入缉枭行动。”杨咏珊随后又想起一件事来，不太好意思提出请求，”你那台摩托车能借我吗？” “行。”盛文轩将裤袋里的摩托车钥匙递给杨咏珊，然后又好奇追问道，“你自己那台摩托车呢？” “中午抓贼时撞坏了，这会没车用只能找你借了。”杨咏珊接过车钥匙，然后如实回答道，“交警大队那边应该已经给我处理了，等晚些时候我去看看。” 杨咏珊转身离开前行停车场，找到盛文轩的摩托车后，点火加油后往北海道疾驰而去。 不过，盛文轩此刻目送杨咏珊远去的背影，心情一时间复杂到了极点，他开始担心自己心爱的摩托车，会不会也被杨咏珊这个拼命三娘开去跟飞车贼飙车，然后变为破破烂烂。 第70章 双贼抢劫，强行冲关 突然一只手拍到盛文轩肩膀上，然后笑着问道：“文轩，你小子站在这发什么傻？” “师父，你咋忽然就冒出来了？”盛文轩还寻思等会就去找张扬沟通，暗查肠粉店李耀民。 “文轩，刚那丫头跟你说啥了？”张扬面带疑惑发问，他刚才只看到杨咏珊拿着摩托车钥匙离开。 “师父，正式开缉枭行动会之前，我有个大事要先跟你汇报，具体去你办公室谈吧。”盛文轩借机如此说着，然后跟张扬一同朝办公室那边走。 与此同时，杨咏珊开着盛文轩的摩托车一路疾驰，很快抵达了北海道。将摩托车停稳后，顺势把头盔给摘下，嘴角出现一抹笑意。 “哈哈哈，我还真没看出来，盛文轩挺有童趣。”杨咏珊摸了一下摩托车贴着的动物贴纸，笑着调侃了一句。 杨咏珊还发现摩托车上除了动物贴纸外，还特意到修车点贴了车衣，让摩托车的颜色如同黑曜石那样，经阳光照耀后反射出耀眼光芒。 “等我那台摩托修好后，看来也要去贴个车衣。”半个小时过去，杨咏就听到远处传来摩托车轰鸣声，特别强烈跟刺耳。 让杨咏珊吃惊的场景随之出现，就见那驾驶改装摩托车的青年，把车开到红绿灯处，将一位妇女的包一把抢下，然后就加速离开，妇女完全不敢反抗，整个人在原地呆若木鸡。 杨咏珊戴好头盔之后，发动油门加速追上去，结果又有了突发情况，另一名飞车贼抢走一名中年男子的皮包，继续往另外一处狂飙。 “怎么还有飞车贼抢包？实在太不按套路出牌了！”杨咏珊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使劲一拧油门儿，又朝刚抢包的飞车贼追去。 这个飞车贼速度很快，并且卡红灯而过，这就使杨咏珊失了先机。因为北海道是一个十字路口，车流量极大，绿灯刚刚变为红灯，另一边的机动车就开始行驶了，瞬间将杨咏珊给堵到中央位置。 “可恶！”杨咏珊一连跟丢两个飞车贼，心中不禁暗想，“回头一定要跟徐支申请警笛装备，不然根本就抓不到飞车贼！ 与此同时，在杨咏珊看不到的另外一处街道，有一辆警车正一路鸣笛疯狂追击着一台改装摩托车，大有不追到誓不罢休的势头。 那台警车内有两位警员，驾驶位上为交警大队的交警王小夫，副驾驶位上为交警大队队长高健，如今他正边打电话边一脸愤怒盯着面前的飞车贼。 “你那边路障啥时能弄好？”高健冲着电话那边质问了一句，然后又极为气愤放话道，“倘若这个飞车贼跑了，你们月就别想要全勤了！” “小夫，再开快点！”高健又催促道。 “高队，这是最快速度了！”王小夫一脸苦涩之色道，为超车尽快追到飞车贼，连刹车都不踩，防止车辆侧滑还轻踏油门面板。 其实，王小夫一时间也很疑惑，这摩托车提速咋比机动车还快？这摩托车一定改装了，而且还没跟交管那边报备。 王小夫记下车牌号后，边开车边说道：“高队，回头让交管那边查一下摩托车驾驶人的信息，顺藤摸瓜能查到此人是谁。” “小夫，你先给老子开车追贼，那家伙方才强行冲关，还捅死了咱们队里的小兄弟高明！”高健当即红着眼睛大吼，这名飞车贼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