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康骑猪去挖坑》 三江感言 感谢读者们的支持，感谢责编夜宵的关爱。 这是一个普通读者的进化史。 一个读者，他从小就爱看书。 每当看到任何文字，哪怕是说明书，或者报纸上，一些细碎的文字片段。 当那些方块字印入脑中，他就会感到愉悦，仿佛能从文字中汲取到若干力量。 同龄的小孩来找他玩的时候，他都不理会，而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如饥似渴地看着各种小说，沉迷在书中那个瑰丽神奇的世界中。 虽然他博览群书，但是他喜欢看小说，尤其是爽文。 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是一种病态，因为其他的事情他从来没有这么感兴趣过。 虽然上了大学，找了工作，但那些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个任务，就像人生这个游戏的不同关卡一样。 你必须学习，工作，才能不断升级，获得经验，从而在这个游戏里生存下去。 而且，这个游戏越来越艰难了，玩家越来越多，越来越卷，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都感觉玩不下去。 疲惫之余，他想起了另一个游戏。 那个他一直很热爱，骨子里就充满着热情，关于文字和故事的游戏。 要不，试试？ 打开笔记本，码字，上传，等待。 我能签约吗？ 有人会看我的小说吗？ 会有读者喜欢我的故事吗？ 他忐忑不安地刷新着后台数据，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失望，甚至是绝望。 果然没有人看。 十万字以后，申请签约，被拒。 换个题材，重新开始。 依然是扑街套路三零，十万被拒。 他忽然有些迷茫，思索了半天，努力学习各种套路，甚至扫榜，分析别人的节奏。 我只想签约吃个全勤，这本不行的话，下本继续努力。 他对自己说着，再次开始码字上传。 这一次，心情格外的平静，因为知道了努力的方向。 一万多字，忽然来了签约站短，兴奋的差点从工位上跳起来。 第一次签约，第一次加编辑qq，有些羞怯的他闷头码字，誓要吃全勤吃到网站倒闭。 五万字，意料之外来了试水推，于是开始十分钟刷一次后台，为收藏涨幅而震惊。 果然上推荐后，跟以前单机时的数据不可同日而语。 一周后，被诸天无限文秒杀了，开始裸奔。 稳到上架吃全勤，我就能赢，他攒紧了拳头，继续构思剧情，写心中的故事。 两周后，突然科幻跟诸天分家了，他躲在被窝里，笑出猪叫，天助我也。 果然推荐再次来袭，而且是分类强推，从此再也没下过推荐。 他慢慢看着字数上了十五万，心中充满喜悦，马上就要上架了，能吃全勤了吧。 发消息问责编，“大大，啥时候能上架啊？” “别急，等等看能不能上三江？” 啊，三江，那是我一个萌新小扑街能上的吗？ 懵逼中伴随着喜悦，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稳住，我们能赢，他为自己暗暗打气。 虽然更新拉胯，虽然都在半夜发文，虽然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吱声。 但是好歹收藏越来越多了呀，读者也会越来越多。 终于，六频如期而至，但是距离上三江的追读还有些差距。 周五，从一点半开始，他就每十分钟看一次手机。 可惜，直到四点半，都没有任何推荐消息。 果然还是没上三江吗？三江果然还是太难了。 没事，上不上都行，能走到这步，已经远超所期。 毕竟，一开始我只想吃个全勤啊，他安慰着自己。 而且，下周就可以上架了啊，可以吃全勤了。嘿嘿！ 忽然，消息来了，打开一看，他差点跳起来。 卧槽，我三江了！qqxδnew.net 未完待续！ tobecontinued! 看一位平平无奇的读者，如何在网文江湖中，闯出一片天地。。。 第一章 公司破产，肝癌晚期 “新药研发又失败了，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五次，建议暂停任何研发投入……” “公司财务状况也很糟糕，今年亏损严重，现在账上已经没有流动资金了……” “上周工行的张行长还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下月到期的贷款支付有没有问题，他可能是听到什么闲话了……” “几个小股东让我跟您带话，说要马上退股，要求尽快把资金退还……” “卫总，今年公司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形势非常严峻，上回我拟定的几个方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司破产了！” “破产？”这个词就像一针扎入血管的强心剂，瞬间把卫康凌乱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的眼神终于聚焦在面前一脸愁容的中年男人身上。 这是公司的副总兼销售总监孙成仁，四十多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儒雅温润，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然而鬓角却已染白，脸上皱纹如刀刻斧凿一般深刻，此刻正愁眉紧锁，滔滔不绝地向卫康进行工作汇报。 老孙是公司元老，自卫康记事起就在公司工作，二十多年来一直都是他父母的左膀右臂，尤其是最近半年，更是以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公司。 想起父母，卫康不由心中绞痛，半年前父母双双因车祸去世，他刚毕业就匆匆回来继承家业——一家小型民营医药公司，当时他还发誓一定要将父母半辈子的心血好好留存下来，不断发扬光大。 万万没想到，时隔半年，公司竟然已经快要破产了。 “破产……”，卫康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喃喃自语道:“竟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终归是我太无能。” 他看向面前一脸严肃的老孙:“孙叔，这半年来幸亏有你，我才能对公司的业务逐渐上手。我已经竭尽全力，不过看来最终还是要让爸妈他们失望了。”说到这里，忍不住鼻子一酸，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孙成仁面有不忍之色，半响之后终于还是开口安慰道:“小康，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明白这家公司对你的重要性，但是世界上很多事情终究不是人力所能为，如果结果不是你想要的，你还是要看开点。” 他似乎有些犹豫，脸上表情也有些惭愧，伸手递过来一叠文件，叹了口气道:“小康啊，你听叔叔一句劝，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还是把公司卖了吧，这样你下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前阵子新美集团的吴总找到我，说想要收购公司，这是他们的收购方案，你要不然还是看看，好好考虑一下吧。” “反正公司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卫康呆呆看着老孙走出办公室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胸口隐隐作痛。 过了一会，他不由苦笑起来，事情已经败坏到如此境地了吗？ 看来自己的人生，已经是跌停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差到哪里去了吧。 早上跌下悬崖，到了谷底竟然发现地上遍插利刃，现在就差一个补刀就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打开桌上的收购方案，扫了一眼，冷笑起来，呵呵，这个吴总，跟父母斗了十几年，终于眼看就要获得胜利，这是连安静旁观都忍不住，要来现场彻底埋上最后一捧土啊。仟韆仦哾 其实这个收购方案也还算良心，没有乘机落井下石，吃干抹净，给的条件倒是十分优越，他大可拿上一笔巨款，在父母的半生宿敌面前咽下这口气，保住老员工们的饭碗，彻底认输，从容退场。 可是，钱对如今的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他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手竟然有些颤抖，过一会摊开在巨大的办公桌上，怔怔出神。 这是他刚拿到的病例。 早上他突然在家吐血，立马赶去医院，照片验血等一系列检查下来，初步诊断为肝脏原发性恶性肿瘤，已经扩散。 医生得知他父母双亡后已经告知病情，肝癌晚期，他的生命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长叹一口气，心中满是苦涩。 都怪自己平时不爱惜身体，读书时候为了学习就经常熬夜肝功课，终于获得制药专业的硕士学位，又马上接手家族企业，成天不是在实验室通宵工作，就是在酒桌上喝酒应酬。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身体日渐消瘦，腹部隐隐作痛，这些其实都有症状，结果自己毫不在乎，一心只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忘记父母过世的悲痛，最后竟然是如此结局！ 想到这里，卫康紧闭双眼，鼻头一酸，泪水终于忍不住地从眼角流出来。 “叮！检测到宿主符合条件，系统绑定中。” “成功绑定……初级医药系统已经激活。” “希望宿主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早日走出绝境。” 一道机械的声音在卫康脑中响起来，他不由愕然。 啊？ 这是遇上系统了？ 卫康平时闲暇之余也会看一些网文，当然知道孤儿，穿越和系统，这网文男主三大标配。 他顿时哭笑不得，难道因为我是孤儿，又陷入绝境，所以才能激活系统？ 可是我没有穿越啊？ 不过一想到绑定的居然是个医药系统，他不由双眼放光，心中泛起一丝希望。 于是他赶紧查看系统面板。 可惜面板上大部分功能都是灰色，无法查看，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字迹。 面板最下端有一个点亮的标题。 “药物副作用提取系统？” 感觉很厉害很高端的样子啊。 卫康顿时不明觉厉，心中无比地兴奋。 继续看下去。 等级:lv1 宿主:卫康 积分:0 系统面板非常简单，就这么几个数据栏，没有太多信息。 可能因为激活的是初级系统的关系，如果以后不断升级，激活了中高级系统，应该就会有更多信息和数据栏了。 前面的等级和宿主信息一目了然，这个积分不知道是什么规则，竟然是零分，居然没有什么新手奖励的吗？卫康情不自禁地吐槽。 他看向积分一栏后面的解释，原来自己制造的新药物被人使用，就能获取积分，使用的人越多，积分就越多。 顿时若有所思，这个系统看起来挺有医者仁心的样子，跟我绝配。 忽然，机械声音又响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命不久矣，请领取新手大礼包。” 第二章 第一次提取，以身试药 “新手大礼包？” 卫康一脸迷惑地看向系统说明。 “由于宿主目前积分为零，赠送一次新手启动礼包。” “宿主可免费使用一次药物副作用提取功能！” “之后再使用此功能就需要积分兑换。” “宿主在lv1时所获积分x3。”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系统还是非常体谅人的，当然也可能是担心我还没挣到积分就挂了吧。 他顿时放下心来，还感觉有点美滋滋。 药物副作用对卫康来说并不陌生，这个词对于医药研发人员来说就像是恶魔的化身，让人又爱又恨。 在药物研发过程中，经常会发现许多无法避免的副作用，其中大部分都会对人体产生各种损害，导致药物研发经常被迫中止，甚至彻底放弃，前期巨额投入由此打了水漂。 但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奇妙，某些药物拥有着一些出人意料的副作用，在临床过程中会产生令人惊喜的神奇效果。 就如大名鼎鼎的西地那非，也就是万艾可，国内叫韦哥，当年辉瑞制药公司投入巨大，本意是为了发明一款治疗心血管疾病的药物，结果在临床试验中疗效让人失望。 辉瑞公司本想中止此药物的研发，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所有参与临床试验的男性对于它的某种副作用全都欣喜若狂，赞不绝口。 于是辉瑞公司毅然转换了研究方向，发明了史上最著名的治疗ed类药物，由此风靡全球，造福广大人类高质量男性。 这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壮阳药物也给辉瑞公司带来了滚滚财源。 卫康一想到这个例子，就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他已经想到了实验室里积攒的许多研发失败的药方了。 虽然这些药物的主要疗效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用。 但是它们都或多或少的有着各种副作用，当初放弃也是有副作用太多的原因。 如果他能提取出一种让人惊喜的副作用做成新的药物，那么公司瞬间就能起死回生。 他瞬间充满了干劲，直接冲向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还是当年父母尚在的时候兴建的。 当时他年少气盛，并不满足于仿制药的生产，总想着研发一些改良药甚至新药。为了圆他的研发新药梦，父母掏光家底斥巨资兴建了这间实验室。 事实证明这间实验室还是非常有用的，虽然新药研发全都失败了，但起码为如今的困境提供了不少材料，否则他就只能临时抱佛脚去找其他药企收购废弃药方了。 卫康看着电脑中的失败药方，慢慢地精挑细选，不漏过任何一张药方。 态度之慎重一如普通人在挑选自己的首套房。 “先从过了临床二期的药方看起，这些药基本都通过了安全性和耐用性检验，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伤害。” “这款药物是治疗鼻炎的，可以缓解鼻塞，流鼻涕，打喷嚏等症状，就是持续时间太短，只有2-3个小时，副作用是恶心，头晕，有若干可能性导致腹泻。” “不论是疗效还是副作用都太普通了，不合适，放弃。” “这款药物是促进消化的，还有缓解肠胃疼痛的效果，可惜效果不明显，副作用则是口干舌燥，心悸胸闷。” “这个如果能够把疗效给提取出来就好了，那倒是个好药，只是提取副作用的话，口干心悸这种副作用我提取了能干嘛？” “这款降压药倒是不错，虽然降血压的效果几乎没有，但是副作用为下肢水肿，嗜睡，有可能导致过敏。” “这个嗜睡的副作用倒是可以提取，以后可以做成安眠药，想必也能挣钱，不过现在对我没用啊。” “可惜，睡觉无法拯救世界。” 接连看了十几个药方，都是平平无奇，非常中庸，即便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副作用，提取出来也无法解除他目前的困境。 这些药，挣大钱，可以。救命，不行。 而他目前急需的却是能够治疗中晚期肝癌的救命药。 卫康揉了揉眉头，决定扩展一下思路。 这些药物虽然对人体没毒，但是也没啥特别出众的效果和让人惊喜的副作用。 毕竟正作用和副作用是一种药物的一体两面，有时候在一定条件下也是可以转化的，根据治疗目的的不同，也会导致副作用的概念上的转变。 也许可以看看那些没通过安全性检验但是效果又比较强的药物？ 他继续往下翻找，忽然眼前一亮。 “这款治疗慢性气管炎的药物效果强劲，能有效抑制炎症，副作用是容易增加胃酸分泌，导致胃溃疡风险极大增高……” “咦，副作用里竟然还有0.01%的抑制癌细胞的效果，只是因为含量微乎其微，基本等于没有。这倒也没错，换做以前自然是对的，不过现在嘛，谁叫我有系统呢。” 卫康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 “虽然这个副作用只是在肺部做过测试，不确定对肝脏的效果，不过值得这次机会。” 卫康瞬间下定决心，就你了。 “系统，提取这个抑制癌细胞的效果，生成新药物。” “叮！副作用已提取，请查收！” 卫康看向系统面板，在下部点亮的区域里出现了一种新的抗癌药物的配方。 他仔细看了一下，药物的主要成分居然并没有改变，只是增减了比例，还添加了两种无害的简单成分。 系统给出的药物主要疗效为抑制癌细胞的增殖，并破坏其dna达到治疗癌症的效果。 由于药物纯度非常高，起效时间很短，至于副作用则为零。 卫康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开始制作试验所需的成药。 是的，他准备自己试药。 毕竟，已经肝癌晚期了，时间紧迫。 他无比迫切地想要体验到全新抗癌药物的效果。 体验这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而且，没有什么临床试验能比自己亲自上阵更有说服力。 很快，足够七天服用的药片被制造出来。 卫康平复了一下心情，倒了一杯水，安静地将药片吞了下去。 接下来，就等三天之后前去医院检验成果了。 他拭目以待。 第三章 试药成功，抗癌药问世 三天后，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主治医师李学民看着眼前走进来的年轻人，和蔼地打着招呼:“卫康是吧，先坐下，不要紧张，检查结果给我看看。” 对面的年轻人正是卫康，他坐在凳子上，有些忐忑不安，手里紧捏着一叠病例资料，包括三天前的初查结果和今天的复查结果。 李学民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伸手接过病例，准备先从今天的检查结果看起。 这个叫卫康的病人三天前被查出患有原发性肝癌晚期，他给对方提供了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住院进行手术治疗，一种是药物保守治疗。 当时他也开了一些缓解疼痛的药物，并建议对方前去附近的海市寻求复诊，还推荐了两位海市肿瘤科权威医生的专家号。 只是万万没想到，三天后这人又重新来了，还要求重新做一次全身检查。 他理解对方这种怀疑人生不敢相信事实的心理，只是大可不必，对肝癌来说，三天又能有什么改变呢。 李学民虽然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不动声色，拿起验血报告先看起来。 “血常规……血清转氨酶和胆红素水平升高，肝功能还是显示有些异常。血氨浓度过高，肝脏解毒功能有点低……” 他解释了几句，觉得喉咙有点痒，于是轻咳一声，拿起桌上刚泡的浓茶润喉。 “血清甲胎蛋白浓度还是有点高，咦，不对，这个浓度指数……”李学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肝癌的几项重要指数还是有点高，但是好像又没那么高。 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诊断结果了，于是迅速把三天前的验血报告翻出来，仔细对比。 “噗”地一声，一口茶水从李学民嘴中喷溅出来，胸口瞬间湿了一大片，但他却丝毫不觉，只是呆呆看着眼前的两份验血报告，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仔细擦了擦，然后又戴上眼镜重新仔细看起来，每行数值都不漏过，都要反复对比。 过了一会，他把报告一放，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才三天，数值怎么降了这么多，这肯定是搞错了。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看看其他报告。” 他回过神来，拿起b超和加强核磁报告，凝神细看起来。 卫康看他神情变化不定，心中一喜，这检查报告肯定是有了显著变化，看来新药效果不错。 正暗喜时，李学民突然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口中嚷嚷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错了！”说着就状若疯狂地朝着门口奔过去，总算他还幸存了一丝理智，临走之前回头跟卫康说了一句“你在这里等着！”就摔门而去，消失不见了。 卫康不由愕然，这医生怎么突然发疯了，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跑了，这病还看不看了啊？ 自己这检查报告，直接把医生给吓跑了？ 这新药，效果是不是好得有点过头了？ 他心里疯狂吐槽，却又毫无办法，总不能自己也跑路吧，只好坐在那里枯等，希望医生能够早点回来，毕竟公司里还有一堆破事啊，实在不行自己再去喊别的医生吧。 忽然敲门声响起，一个头发凌乱的脑袋从门缝里冒出来，一脸惊疑地发问:“兄弟，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医生呢？” 正是下一个患者，他原本在门外好好地排队等着看病，眼睁睁看着医生突然从门里冲出来，嘴里还嚷嚷着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就这么在走道上拔腿狂奔，好像见鬼一样，光速跑掉了。 他顿时也是惊呆了，不但是他，走道上两排坐着站着等看病的人全都惊呆了。 还没等卫康回答，外面患者蜂拥而入，一个个瞪大眼睛，先看了一遍房间，发现没啥异样，就抓着卫康不停发问。 “小伙子，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咋跑了呢？这病还看不看了？” “就是啊，我可是大老远跑过来，早上五点就来排队挂号的。” “总得有个说法啊！服务人员呢？” 卫康顿时哭笑不得，这可不关我事啊，我什么都没干，就是吃了点药来医院检查，毕竟家里有药厂，自己做点药吃，这很正常吧。 这乱糟糟的情况并未持续多久，没几分钟，服务人员就过来维持秩序了，病人们全都被赶出去，乖乖在走廊里等候着，只是纷纷交头接耳，个个伸直了脖子往屋里窥视。 而李学民此时也带着一帮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脚步生风，匆忙赶过来。 刚到门口，就有人急切地询问:“那个叫卫康的患者呢？快，我有话要问他。” 卫康刚一抬头，就被一群白大褂们团团围住了，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个个神情激动，有的嘴里不停提问，有的睁着眼睛好奇地打量他，还有的互相争论得脸红耳赤，屋里顿时嗡嗡嗡之声大作。 卫康情不自禁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他毕竟身体还生着病，此刻房间里突然这么多人，空气浑浊，声音嘈杂，一时有些受不了。 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大声喝道:“你们不要吵了，患者都受不了了。” 他睁开眼，看到一个高挑苗条的女医生推开众人，走上前来。 这个女医生看起来十分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面容秀丽，十分温柔地说道:“卫康是吗？我们看了你的病例，里面有些检查结果让人不敢相信，为避免出错导致误诊，我能问问你几个问题吗？” 卫康舒了口气，点点头。 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认真聆听俩人对话。 接下来这位女医生十分详细地询问了卫康这三天的所有生活作息，以及近期病史。 当得知卫康这几天并没有去其他知名医院看过病吃过药之后，脸上不可抑止地露出了惊讶之色。 她欲言又止了好一会，方才说道:“如果你所说属实，那真是…真是一个医学史上的奇迹，因为三天之内，你体内肝脏的癌细胞扩散就已经得到抑制，停止扩散了，可以说现在病情正在显著好转。” “当然能否彻底治愈还要看后续的治疗，但是我可以说，机会是很大的。所以我建议你能住院观察，进行后续治疗，同时我们科室也很想对你的病情进行深入研究。” “对了，我是肿瘤外科的副主任医生，简练云，很高兴认识你，关于你的病情，后续所有观察和治疗都将由我和李学民医生一起负责跟进。” 卫康看着眼前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心中不由一荡。 他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道:“那个关于病情，其实我还吃了一点自制药。” “啊？” 眼前的美女突然檀口微张，发出一声惊呼，卫康心中没来由地感受到了一种恶趣味的舒爽。 他面容一肃，正色说道:“其实我是一家药企的老板，前段时间自己研发出了一款抗癌新药，由于我本人病情十分严重，所以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就自己试药了，也算是收集一些一手的临床数据。” 他伸出手来:“简医生，关于我的后续治疗，这不仅仅是病人与医生之间的事，还关系到公司新药的临床试验，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什么？自己研发的新药？国内药企都这么牛逼了吗？” “就是啊，从来没有听说过效果这么明显的抗癌药啊。” “你们说这个药的原理是什么？他到底是靶向药呢，还是免疫药物？” 忽然门口传来一道道激动无比的呼叫声，愈演愈烈。 “啊，居然有这样的神药吗？医生我也要用。” “没错，医生快给我开这种药。” “我也要！” 原来，不知不觉之中，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病人，这些人里面各种各样的都有，甚至还有打着点滴的住院病人。 他们都已经竖起耳朵凑在门口偷听多时了。 此刻他们一个个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脸上都是惊喜交加的神情。 纷纷看向屋内的焦点所在。 卫康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回看过去，点点头，开口说道:“这是三清药业新研发的抗癌新药，正在临床阶段，还未上市。但是——” 他停顿一下，咧开嘴笑了，心中涌起一股由衷的欢喜。 “我们临床三期的时候会需要很多病人试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我愿意！” “我也愿意！” 阵阵欢呼声响彻全场，瞬间将他淹没。 第四章 拒绝并购，收回股份 卫康加上简医生的微信，答应后续保持联系。 同时，他也请简医生帮忙建个病友群，把一些反响比较热烈又急需治疗的病人加进去，等开始临床三期试验的时候就通知他们来参加试药。 至于住院治疗的要求，被他果断拒绝，开玩笑，自己公司就要破产了，还跑来住院，这是嫌破产不够快吗？ 然后就离开医院，返回公司。 现在抗癌新药的疗效超过他的预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公司的未来也一片光明。 只是，在进行下一步行动之前，他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做。 公司内部的一些隐患需要消除，之前由于他对业务和人员还不太熟悉，所以一直拖着没有处置。 眼下公司即将走上正轨，速度之快还跟高铁有一比，那么割除一些脓肿和毒瘤，从而轻装上阵就是刻不容缓的事了。 “这么看来，公司破产的危机来得正好，简直是天助我也。” 他沉吟半响，思绪翻飞，很快一些想法就浮上心头。 卫康悄悄回到公司，关上办公室房门，打开电脑正要准备一些文件，忽然听到走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随后隔壁孙成仁的办公室里传来几个熟悉的声音，正是公司的三个小股东，他们声音中透出一丝欣喜，扯着嗓子在嚷嚷。 “老孙，听说新美要收购公司了？” “真的假的？能出多少钱？” “老孙，你别装聋作哑了，我在新美认识人，都告诉我这事了。” “你给我个实数呗，我算算公司卖了咱们几个能得多少钱。” “就是，老孙你也有一点股份，卖了你不也发笔横财嘛。” “对啊，老孙你这本事，外头随便找家药厂不照样做个老总。” 老孙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似乎在解释收购方案。 顿时一阵惊呼爆发出来。 “吴总大气啊，居然能给到这个数，这不像他作风啊。” “嘘，我听说啊，新美似乎最近爆出一些负面新闻，可能想收购其他药企转移视线，拓展业务，拉升一下股价吧。不过你们别当真啊，我也是听人这么一说，真不真的不敢保证。” “反正是好消息，总算能摆脱这破厂了，我跟你说，我早想退股了，就是这破厂要啥没啥，老是亏损，实在卖不出去。” “老刘你这话说得，以前业绩好分红的时候你可没手软。哈哈。” “那是以前，那时候不是有老卫在嘛，唉，现在卫家这小子啊，就知道败家，要搞什么新药研发，你看看，有个鬼影子吗？” “就是，搞搞仿制药卖卖不好吗？搞什么研发？那是一般人能搞出来的吗？咱们又不是新美这种不差钱的上市大公司。这事忒不靠谱了。”仟韆仦哾 “妈的，这臭小子就知道烧钱，说他还不听，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我跟你说啊，我从小看他就不像个做事的人……” 卫康心中腾地一下冒出一股火气，站起身来，轻轻打开房门，贴着门缝倾听。 老孙的办公室离这里隔着个过道，似乎没关门，这么一来声音顿时清晰许多。 老孙轻声细语地在说话，似乎是在安抚这几个小股东。 卫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三个小股东，老刘，老王还有老陈，是以前公司发展初期加入的，投的钱也不多，这么多年分红早都挣了好几倍了，还时常跑来对公司经营指手画脚，动不动就要安排个关系户进来吃白饭。 他父母为人忠厚，看在多年的情面上，也不怎么拒绝，他可不会惯着这帮人，早都看不下去了，正要想办法收拾他们呢，居然自己就跑上门来背后说他坏话。 “呵呵，退股是吧，行，我成全你们。” 他冷笑两声，推开房门，朝着老孙的办公室走去。 只不过，在进入老孙办公室之前，他顺手揉乱了头发，收敛心中怒意，挤出一脸愁容。 孙成仁看着面前这三人正头疼呢，忽然见卫康步伐凌乱地走进来，精神萎靡，面色疲惫，似乎一宿没睡的样子，忙起身关心道:“卫总，你看着气色不太好啊，怎么最近没怎么休息吗？” 卫康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孙叔，我来是想跟你说个事，想必你们都已经听说新美想要收购公司的事情了。” 他看看靠在沙发上，坐姿随意的三个中老年男，接着说:“这事我昨晚想了一宿，终于想明白了，我现在就可以把我的决定告诉你们。” 老孙看他眼眶密布血丝，目光中隐隐露出一丝狠意，顿觉不妙，忙劝导说:“卫总，这个事不急，你慢慢考虑。兹事体大，一定要做一个对自己对公司最有利的决定。” 卫康挥手打断他:“你跟吴总熟，你去跟他说，我拒绝新美的收购！” “什么！”老孙还没说话，一个土肥圆的中年男人从沙发上跳起来:“卫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其他两个人接连跳起来，七嘴八舌地插话。 “就是，你疯了吧，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现在公司的状况。” “老孙，你给他讲讲公司现在的情况，让他看看有多严重。” “公司快破产了你不知道吗？” “你看了收购方案了吗？你知道吴总给了几个亿吗？” “我们反对！这个收购方案你不能拒绝。老孙，你马上去跟吴总谈！” “对，我们也有股份，我们同意收购，越快越好！” 卫康看着眼前跳脚的几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反问:“这公司你们能做主？” 三个人恼羞成怒:“怎么不能做主，我们也是股东。” “哦？”卫康冷冷问道:“你们股份占多少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是大股东呢？” 三人顿时语塞，就如漏气的皮球一般立马焉了。 这几人每人股份只有个位数，加起来也就百分之二十几，减去其他管理层占有的股份，卫康一人独占70%，乃是当之无愧的大股东，手握公司生杀大权。 只是平时这三人一向抱团，卫家人又素来温和，凡事不跟他们多计较，才给了他们一种自己能做主的错觉。 三人垂头丧气，没一会就开始撒泼:“我不管，反正这公司我们也有份，你不能无视小股东的利益，拉着我们下水。” 土肥圆的老刘看向孙成仁:“老孙，你说句话，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吧。” 老孙此刻耳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就跟聋哑人一样。 老刘顿时急了:“他妈的，小兔崽子，老子不跟你们玩了，我要退股，把钱还给我们。” 其他两人纷纷附和。 卫康气极反笑:“你们在财务部又不是没人，难道不知道公司账上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你找我要钱，我又去找谁要？” 说罢，他摊摊手，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样子。 老孙这时突然恢复了听觉和说话功能，轻描淡写地插口道:“哎呀，年轻人嘛，火气大，你们几个老头子难道也老糊涂了……” 忽然卫康悄悄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微微一怔，轻咳两声，接着说道:“依我看收购这事也不靠谱，新康的吴总精得跟鬼一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只是初始报价，回头人家会计师过来把厂里资产都盘点完，肯定得屠龙大刀往下砍，这个数目你们就别想了，而且我可以肯定地说，现款绝对没多少。” “假如卫总下定决心，拖下去就是不答应，迟早也能把这事拖黄。到时候公司内部管理混乱，股东吵架这丑事一出，潜在买家全都得给吓跑。你们说是不是？ 眼看三人神色渐渐恢复平静，悻悻然坐回沙发，他又劝道:“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事总有得商量，卫总，你说呢？” 卫康语气也缓和下来:“其实吧，大家都是我的长辈，我也不想搞得太难看。说实话，刘总说得没错，我是不该拖累你们。” “这样吧，你们想退股，没问题，我给你们一个提议，你们看看行不行。” 他一脸为难道:“我家的情况你们也都知道，钱都投入到实验室了，现在我也没啥存款，只有当年爸妈给我在海市郊区买的一套房，要不然折算给你们？” 老刘一下蹦得老高:“那才几百万！又不是市区的房子，我们当初可是投了两千万在公司。你就想这么打发我们，没门！” 卫康呵呵一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语气轻松道:“反正现在就这么个情况，你们看着办吧，我反正就等着破产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老刘指着卫康，胸口不断起伏，气得说不出话来。 老孙赶紧打圆场道:“哎呀，老刘你不是有冠心病嘛，怎么又气成这样了？老陈你看看他兜里有没有速效救心丸，给他摸一粒出来塞嘴里。说了让你平时少吃点山珍海味，多减减肥，就是不听。哎……” 老陈是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头，听了就颤巍巍伸手往老刘身上摸去。 老刘气恼无比，打开他的手，捂着脸坐下，半响不出声。 老孙还在一旁絮叨个不停:“老卫总在的时候分红多慷慨呀，这十几年你们当年投的钱早都回本了，还挣了不少吧。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看不开呢，投资嘛，有亏有赚，更何况你们也没亏。其实最惨的是我，老卫当年把小康托付给我，我可答应他了，公司破产我都不能退股呢。” 这话似乎打动了老刘，他叹了口气，睁开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姓卫的，算你狠。行吧。你把房子给我们，我们退股。” 卫康点点头，一脸严肃道:“好，这事今天就办妥。你放心，这么多年，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姓卫的绝对不坑家人。” “孙叔，你帮我拟个股份转让协议书，我去办公室拿房本。” 第五章 同心协力，临床试验加速 卫康站在窗前，看着三人走出公司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翘起，心里乐呵呵的。 跟老孙的默契还是那么强，多亏有他的助攻，三言两语就瓦解了这几个人的心理防线，要不然退股的代价肯定没这么小，过程也绝不会如此轻松。 可能是自己平时不问世事，一心钻研，导致傻白甜，倔强又好欺负的人设立得太成功了吧。 海市郊区的房子虽然涨价了，当年买的时候可是白菜价，现在能换回20%的公司股份，这波不亏。 只不过日后新药成功的消息传出去，以这几个人的性格，肯定又要来大闹一场的，这点倒是不可不防，得做点准备。 他心里幸灾乐祸，旁边老孙却是欲言又止，看起来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还是叹息着说道:“小康啊，这退股的事，生米煮成熟饭了，我也不多说，但是收购的事，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留个退路啊。” 卫康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老孙是真关心他，为他着想。 他想要把新药研发成功的消息告诉老孙，与他分享这份喜悦，张了张口，又把话语都咽了回去。 试药成功的事如果让老孙知道了，自己身患肝癌晚期的事就瞒不住了，他不想惹得老孙再为自己担忧。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可以暂时透露一点好消息，免得老孙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于是正色道:“孙叔，你别太担心，其实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我最近新研发的一款改良型抗癌药物，进展迅速，我估摸着应该很快就能出成果。等过段时间开始临床试验，就能让公司起死回生了。” 老孙顿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就如一朵绽放的菊花，不敢置信地问道:“小康，你这不是安慰我吧，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卫康点头:“是真的。不过今天这事一出，你暂时先别大肆张扬，等上临床三期了再说出去。” 老孙猛地一拍手道:“没错，还是你机灵，这几个老小子要知道这消息了肯定要反悔。” 看向卫康的目光也变得欣慰起来，夸赞道:“卫总现在是真的成熟了，三日不见，让人刮目相看啊。” 他随即沉吟起来:“既然这样的话，一切都以临床试验为重，得先把这个资金挤出来。这样吧，先把供应商的款拖延一下，咱们以前从来不拖欠，这次没办法了，不过咱们也是按行业惯例办事。” “还有几笔应收货款拖了很久，我这就出差拉下脸去收款，都是老熟人，看我的面上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张行长那边，我亲自去拜访他，好好说道说道，应该能把贷款续一下，到期只付利息……” “孙叔，辛苦你了。”卫康看着老孙泛白的鬓角，心中感动，重重点头道:“我去联系cro的张博，临床试验必须要加速，等结果出来咱们就不怕没有资金了。” “还有公司内部也得好好整顿一下，以前关系户们塞进来没能力的混子太多，正好趁这个机会裁员，都给开了，把勤恳干事的人留下来。” “好的，你有这个心气，我当然支持你，回头我给你列个人员名单。”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 卫康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给合作多年的cro公司负责人张博打了个电话。 cro公司又称药品研发合同外包企业，是医药研发产业链的关键环节，在缩短医药研发周期、降低研发费用中的作用十分显著。就缩短研发周期来看，同样的研发项目，一般来说，cro企业所需时间比制药企业自身承担所需时间要缩短20%~30%左右。 此外，一般的新药研发费用构成中，人工成本占比超过三分之一，而cro企业研发人员薪酬比大型药企研发人员平均薪酬低20%~30%，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降低药企的研发费用。 由于新药研发实在投资太大，成功率太低，研发周期又非常长，所以越来越多的药企为了提高效率和降低研发成本，并控制风险，纷纷采用cro模式，将新药研发业务部分或者全部外包出去。 别的不说，2018年公布的一份权威数据显示，新药研发投资回报率降至1.9%，创历史新低。 由此可知，研发新药真的是九死一生，也就难怪大部分药企都是在买一些过期专利生产仿制药，就算有点野心的药企也会把精力投入到改良药中去，能去研发新药的都是药企中向死而生的战斗机了。 当然，cro企业也会帮忙做批文申请，寻找试药人资源等，可谓是一条龙服务了。 卫康找的这家就非常专业，彼此合作多年，一直都很满意。 “张总，忙吗？方便接个电话吗？” “哈哈，是小卫总啊，方便的，你们最近什么情况？有什么新药要上临床？” “张总啊，我们有一款抗癌新药，是改良药，要补做临床二期测试，这个需要尽快做完，然后再继续做临床三期，没问题吧？” 张博一愣:“啊？抗癌药？你们真的研发出来了？” “当然是真的。” 张博瞬间站起来:“牛逼啊，卫总，这要是成了可是个重磅炸弹，我需要临床一期的数据报告，尤其是毒理测试。你在公司的吧，我现在就过去拿资料。” 很快，张博就驱车赶到，拿到卫康准备好的数据资料。 “这是之前放弃的一款呼吸系统消炎药？后来更换了治疗方向？” “主要成分没变，添加了一些常见的药物辅助成分，效果就这么大了？” 常见的药物辅助成分，一般都认为不具备药理学作用，所以一期临床数据都还能用，现在只需要做一个二期临床测试就可以了。 临床一期测试对人体的安全性和耐受性，二期测试安全性和基础疗效，三期基本上是在二期基础上进行扩大样本测试。 一期二期要求的样本数据不多，所以时间可以很快。 只是张博做这行很久了，从来没见过哪家药企的药品转换研究方向之后变化这么大的。 不过他心里瞬间想起了一代神药万艾可来。 好吧，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万艾可珠玉在前，心脏病药都能成为壮阳神药，这消炎药变成抗癌药似乎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他精神振奋起来，一边翻看数据，一边连连点头。 “放心，一期的数据非常完善，我今天就给你上临床二期，一周之内就给你数据报告。” 第六章 数据惊人，医院复查 不到一周，张博就被试药结果惊到了，立马送来临床二期的数据报告。 他整个人红光满面，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卫总，你这个药太牛逼了，起效时间短，病人服用半个小时就有感觉了，而且口服就能达到静脉注射的效果，非常方便。” “非常优秀的抗癌化疗药物，主要功效为抑制癌细胞增殖扩散，同时也能阻止癌细胞的dna生成。短期测试来看，对肝脏以及肺部的肿瘤都有优秀治疗效果。” “虽然我找的都是一些癌症早期患者，病情不算太严重，但是他们服用五天后进行血检，各项指标都有明显降低，ct显示病灶处阴影面积变小，癌细胞得到了有效抑制。” “最重要的是，不会伤害正常人体细胞，病人未见常见不良反应，以及任何罕见不良反应，副作用发生率基本为零。” “我找的人不多，因为效果太好，所以只需要有一些疗效数据就可以了。目前来看，完全可以马上进行下一步的临床三期试验。” “不过这样一来，人数就会增加很多，时间也会比较长，费用也会比较高。” 卫康毅然打断他:“你放心，临床试验费用不是问题，人数越多越好。除了你那边的试药资源，我也会尽力找一些志愿者。”qqxδnew.net 张博点点头，激动地搓着双手道:“那太好了，申报审批的事我也会早做准备，一有数据就立即同步进行，争取半年内上市。” “你是不知道啊，虽然是盲测啊，但是这几个测试患者那反应，简直了，据他们说是体验从所未有的好，感觉都不像在吃药而是在吃保健品。哈哈哈。” “我当时还以为太夸张了点，不过看完数据我有些信了。现在就看临床三期的数据了。” “目前国家对于抗癌药物的政策支持是很大的，各种免税降税，上市审批也会加快，如果是独家抗癌药，还会尽快推进医保准入，纳入集中采购目录。可以说只要能上市，销售绝对不用愁。” “尤其你这还是自研新药，啧啧，了不起啊！” 张博拍拍卫康肩膀，感慨万分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卫总真是年少有为啊！” 卫康云淡风轻地道:“是我运气好。” 张博哈哈笑道:“卫总一直都这么谦虚，你成天泡在实验室的事外头都传开了。大家都说哪有公司老总天天搞研发的，也就你一个奇人，都是赞不绝口呢，原来是我们格局小了。” 卫康保持微笑，内心苦笑，我也想找人来研发啊，这不是公司小开不起高薪请不起人嘛。 张博来得快，去得也快。 卫康看着他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禁若有所思。 看来第一个提取名额给抗癌药这一步是走对了，既救了自己的命，也能得到支持很快普及应用，系统积分到时候肯定不用愁，绝对是天天刷刷地涨。 不过，公司现在还很缺钱，主要还是抗癌药这种处方药研发周期太长，一般来说也要两年时间起，自己这个已经很快了，可是到上市起码也要再等半年。 这半年的挣钱目标抗癌药是指望不上了。 半年啊，自己真是等不起，全公司上下正等米下锅呢。 看来得提取一些其他副作用来制造新药了。 而且这次要找商业性比较好，广受欢迎的药物。 但是这次不做处方药，最好是做成保健药品，这样一来上市速度快，来钱也快。 忽然，一道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卫康拿起手机，发现是一个未知电话，看着有些眼熟，他迅速挂掉，再翻找通话记录。 这个未知电话竟然连续好几天打给自己了，他想了想，感觉不太像骚扰电话，毕竟骚扰电话也没有这么倔强。 于是重拨回去。 “喂，哪位？” “是卫康吗？我是李学民啊？”对面的声音有些耳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口气也似乎有些幽怨。 卫康一时没想起来这个李学民是谁:“李学民？我们认识吗？” 对方沉默了三秒，很快自我介绍起来:“我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李学民医生啊，一周前你在我这里看过门诊，你还记得吗？” “哦，我想起来了。李医生，不好意思啊，你找我什么事呢？” “你好几天没来医院了，我们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再过来复查一下。” 卫康恍然大悟，他想起来自己当时似乎是答应了医生要隔几天就去要去复查的。 他连忙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啊，最近太忙了，我今天就有空。” “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医院，马上找简医生复查。” 说完就挂断电话，匆匆出门而去。 电话另一头，李学民呆呆地看着手机，头上浮现无数个问号。 “？？？” “明明是我联系你的，为什么你要找简医生复查？” “喂，她是外科医生，你又不做手术，找她干嘛？” “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 另一边，卫康出门之际不忘提前给简医生发去微信。 “在？我这一周都有服药，现在过去找你复查？” 过一分钟，回复来了，很简短。 “好，直接来肿瘤科找我。” 卫康把手机放入口袋，没有再回，而是专注开车。 只是莫名的心情似乎有些愉悦。 可能是对方简单直接的对话方式很合自己胃口吧。 看起来应该是个很好打交道的医生。 上次对她的印象就很不错。 话说年轻貌美的女医生是真的很少见呢。 应该可以合作愉快。 不多时，他来到科室办公室，里面只有零散两三人，埋头看病例，十分安静。 他一进门就锁定了一个纤细的背影。 悄无声息地走到背后，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电脑。 侧面线条非常柔润，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小巧的下巴，嘴唇红润得就像花瓣一样美丽，柔嫩…… 他盯着看了十几秒。 对方忽然惊觉，转头看过来。 他赶紧开口打招呼:“简医生你好，我刚到，看你这么认真，没敢打扰你。” 简医生微笑着站起来:“走吧，我带你去做检查。” 有医生带队，卫康也享受了一把特殊待遇，做什么检查都是一路绿灯，一去就插队，最快速度拿到检测结果，再也不用苦苦等待，简直不要太爽。 简练云看着手中的各项检测报告，陷入沉思。 卫康偷偷打量着对方，感觉这种专注和投入有种熟悉的亲近感。 跟自己很像呢，都是学习认真，工作投入的人呢。 他嘴角不由泛起微笑。 简练云很快就对比完各项数据，脸上再次浮现惊容:“这，这效果太惊人了。” “之前转移到肺部，胃部等地方的癌细胞已经缩减了。” “现在差不多就看肝脏的几处病灶了，这些地方的大块阴影还是存在，需要继续观察。” “不动手术，不做化疗也能达到这种效果，简直是奇迹！” 卫康保持淡定，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一件要紧事。 “对了，简医生，我们的抗癌药已经做完临床二期测试，现在正开展临床三期试验，不知道能否在你们医院招募一批志愿者进行试药？” 简练云答应得很爽快:“没问题，我会推荐给住院部的患者，上次看病的病人们建了个微信群，我也会询问一下，不过你要把临床二期的数据给我一份。” “好。应该的。多谢简医生了。” 第七章 父女同震惊，直播试药 简练云看着传过来的临床二期数据怔怔发呆。 这数据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好。 毕竟之前她只看过卫康的病例，虽然知道效果惊人，但是也只有一例，感受还不深刻。 远远没有眼前这一系列的专业数据报告效果来得震撼。 这么显著的疗效，加上没有不良副作用，尤其是后者，更是格外难得。 癌症治疗过程中要吃大量的化学药物，简称化疗，这些药物通过各种原理来扼杀癌细胞，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人体细胞也被一视同仁地杀害了。 这就导致化疗患者身体机能下降，甚至容易器官衰竭，癌细胞转移和复发几率也更高，导致生存时间大大缩减。 这是化疗无法避免的危害，一直都是个世界难题，即便是许多靶向药或者免疫药物也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副作用。 而现在，一份毫无副作用的抗癌药物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深深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一旦发布出去，整个世界都将为之震惊。 这怎能不让她呼吸急促，胸潮起伏，恍如身在梦中。 身为医生，她想要这项成果尽快推广，最好所有癌症患者都能马上服用，早日从病痛中解脱。 那么，要不要再往前推进一步呢？ 犹豫良久，她终于拨出了那个电话。 “爸，好久不见，你那边忙吗？” 电话中传来一个低沉而威严的老者声音。仟仟尛哾 声音似乎非常愉快，却透着一丝疲惫。 “云云啊，怎么突然想起给爸爸打电话了？最近还好吗？工作忙吗？要多注意身体啊，有空就回家看看。” “好的，是这样，我这边发现一种新药，算是一种广谱抗癌药物吧，效果极好，最重要的是没有副作用，我想你那边应该很需要它。” 老者呵呵笑起来:“云云，你怎么突然有心情开玩笑了？咱们都学医的，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你总知道吧，这世上哪有没有毒副作用的神药啊？要有，那也是骗人的，八成是哪个药厂找上你推销他们的新药了吧。” 简练云顿时语赛，确实是药厂的新药，但是没有推销，而是她找的别人。 “唉，你啊，就是太轻信人，要相信科学和事实，不要异想天开。” 简练云听着老爸的训导，不由头大，于是赶紧打断。 “真不是我瞎说，我这里有临床二期的全套测试数据。刚给你发邮箱里了，快打开看看，眼见为实。” 过了一会，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伴随着一阵咳嗽声。 “这。这家药企不会作假吧。哪有这么完美的药物。” 简练云不由嘴角翘起，笑着解释道:“哎呀，老爸，这是正规公司，有国家药监局gmp认证的，怎么作假啊，我有个朋友就是吃了这个药病情好转得很快，我这里还有他的病例呢。” 这一说似乎就停不下来:“这个朋友可厉害了，这新药就是他公司研发的，他还自己试药，我亲自给他复查的，是真的有效果。要不然我怎么敢告诉你呢。” “现在这药正要上临床三期，你要还是不信，回头我把医院患者的试药结果发给你。” 对面似乎缓过来了，但是声音里依然充满着怀疑。 “不是爸爸不信你啊，只是……你知道的，这事很重大，爸爸现在也在到处寻找效果好又合适的药物，只是呢，爸爸手上这个病人很特殊，需要考虑的方面也比较多。” “知道啦，我就是有好消息跟你说一声嘛，反正你看后续试药结果吧。如果三期那么多病人试下来副作用还是很小的话，那么这个药物就非常适合你的那位重要病人，值得给它一个机会。” “那好，一言为定，我等你那边的三期测试数据。”老者似乎也颇为欣慰，一口答应下来:“果然只有乖女儿才会总想着我呀，哈哈。” 只不过他随即转移到了一个让简练云头痛的话题:“对了，你那位朋友什么情况呀，是哪家的研发负责人呀？是男的吧？听起来挺优秀的，你是不是可以多接触接触啊？” 简练云脸瞬间垮下来，声音同时拔高:“爸，我刚认识没两天，下次再说吧。拜拜！” 不由分说挂断电话，翻了个白眼，好心情转眼就没了。 她出身医生世家，父亲是海市肿瘤科大拿，就是对女儿要求严格了些，又时常催婚，导致简练云打死也肯不待在父母身边，一定要跑到隔壁城市的医院去工作，平时则是能不联系就不联系。 这次父女俩也是大半个月没联系了，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打个电话推荐新药，果然还是逃不过催婚魔音灌耳。 简练云长长吐出一口气，随手打开一个百人微信群，发出一条消息。 “上次说的抗癌新药正在上临床三期，需要志愿者试药，免费，效果好，报名从速。” 她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放一边，起身叫上几个同事去肿瘤科住院病房查房，打算挑几个癌症晚期患者谈试药的事。 而这时，那个名叫“抗癌新药志愿者”的微信群里。 瞬间炸了。 一条条消息飞速滚动。 很快就100+了 “我报名！简医生说好一定好！” “报名+1” “报名+1” “报名+1” “报名+1” *** 曹金妹，女，20岁，淋巴癌晚期患者。 她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已经治疗了一段时间，由于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所以手术效果并不好，现在正在进行后续化疗。 淋巴癌分为许多种类，她得的是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癌，一种非常典型的恶性淋巴癌，目前已经发展到晚期，开始骨转移，没有多少生存时间了。 她还非常年轻，对她来说，人生才刚刚开始，未来本该还有一段漫长的精彩岁月。 然而癌症这个恶魔很快就要带走她。 花朵刚开始绽放，就要马上凋零。 这个女孩对人生非常留恋，面对生命的倒计时，她依依不舍。 于是她决定当一个直播up主，把自己的治疗过程从头到尾地拍摄下来。 就这样，把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留存下来，留给父母，证明自己曾经来过。 直播从癌症确诊后开始，陆陆续续拍摄到了手术之后，一直到现在的化疗阶段。 整个过程中的点点滴滴，生活中的美好，都被她分享在了网上。 观看她直播的网友从零到有，越来越多，大家都被她对生活的热爱所感染。 这一年多来，网友们没事就会来看看她，跟她打个招呼，聊聊家常。 如果有什么烦心事，曹金妹也会耐心地开导。 网友们很快就被她的乐观和热情所打动，纷纷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 她的粉丝不断增加，已经在快播拥有了百万粉丝。 这在快播已经算一个大网红了。 今天，曹金妹坐在电脑前，又打开了直播间。 跟平常一样，她取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光溜溜的头皮。 只是不同往日的是，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粉丝们看着她从一个一头秀发的美丽少女，变成一个面黄肌瘦的秃头女人，都已经习惯眼前的画面了。 很快就有忠粉过来打招呼。 “金妹好，今天这么早就开直播了呀。” “金妹，从医院回来啦？今天有没有看到哪个帅医生？” …… 曹金妹并没看那些粉丝留言，也没有跟粉丝打招呼。 她看着眼前的镜头，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笑容洋溢在屏幕上，似乎要淹没整个直播间。 过了一会，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她眼角缓缓流下。 但她还是笑着，轻声地说着话。 “家人们，今天我报名参加试药了。” “是新出的一种特效药，据说效果特别好。” “是真的，我相信医生。” “接下来，我会直播整个试药过程。” 第八章 试药直播第一天 看着曹金妹脸上的泪花。 直播间里的粉丝瞬间就炸了。 弹幕翻滚着，都在纷纷安慰她，给她鼓气。 还有不少粉丝在花式刷着礼物表示心意。 “金妹不哭。” “不哭不哭！” “金妹你会好起来的，要有信心。” “金妹要早点好起来，我们陪你一起看世界。” “呜呜呜，看得我也想哭了！” 至于曹金妹所说的试药，并没有人在意。 因为他们几乎每天都要看着曹金妹吃下一大把药。 然后忍受着身体的疼痛，虚弱无比，气喘吁吁地轻声跟他们聊天。 一开始，粉丝还对化疗的作用抱有很大的期待，一起盼望着她吃了药能够一天天地好起来。 但是，这大半年来，眼见着曹金妹药是大把大把跟吃零食一般地吃。 身体却越来越消瘦，脸色也越来越憔悴，皮肤黄得跟涂了颜料一样，头发也慢慢掉光了，甚至在直播中还经常喘不上气，安静地坐在镜头前半天不出声，过了好久才会接着上一句话慢慢说下去。 其实曹金妹并没有诉苦，没有说自己身上哪里疼，或者虚弱地动不了。 她没有力气说话，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脸上露出的永远是笑容。 但是观众们都有眼睛，都能看出那笑容下隐藏的病痛。 如今，金妹竟然当着粉丝的面哭了。 大家自然要好好安慰她，顺便问问原因。 “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们金妹了。” “是啊，快说出来，我们一起去帮你出气。” “金妹这么漂亮的妹子也要欺负，简直不是人。” 曹金妹赶紧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挥着手解释。 “没有人欺负我，我也不是因为难过而流眼泪。” “其实我是太高兴了，因为我今天看到刘阿婆了，她也是癌症晚期的病友，住院的时候病床就在我旁边。但是我有好一阵子没看到她了，还以为她……还以为再也看不到她了。” 她整张脸忽然亮了起来，发着光，眼眶里有泪水在转动。 “没想到今天我去填临床试药表格的时候，又看到她了，她的身体真的变好了。” 曹金妹微微仰着头，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阿婆她脸色变得红润了，眼睛也有神了，走路来也不用人搀扶了。说话嗓门很大，中气十足，在医院里说话好像……”她努力地在想着形容词，忽然笑出了声:“好像在菜市场买菜的样子。”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临床试药的第一批，比我早一周。” 曹金妹两眼放光，熠熠生辉。 “虽然我是第二批试药的，但是我相信，我也很快就能好起来，就像阿婆一样有力气。” 直播间粉丝瞬间哗然。 “我不是在做梦吧。” “居然有人癌症晚期吃一周药就能好转。” “这是什么神药。” “天啦，要不是金妹说出来的，我一定以为是骗子。” 曹金妹笑着说:“没事，我知道大家肯定不敢相信。” “不过我会直播整个试药的过程，让大家看看我每天的状态变化。” “如果真的有效果，那我们癌症晚期患者就都有救了。” “今天我已经在医生那里吃了第一天的量。” “我回来的时候，在路上就感觉到有点力气了。” “回来以后没有那么累了，现在说话不太费劲了。” “今天我可以陪大家聊天久一点。” 虽然直播间的粉丝都是老粉居多，但是也没一个敢相信的。 哪有刚吃药没多久就有感觉好转的。 说是睁眼说瞎话都是轻的。 又不好直接戳穿她的美梦。 毕竟病人的信心和自我暗示对治疗来说也很重要。 就好像有些病人吃的是全无效果的安慰剂，但是因为相信会有效果，居然奇迹般地起了效果。 所以粉丝们也都附和着，同时也尽量转移话题。 “阿婆有效果，金妹吃了肯定也会有效果的。” “是啊，明天肯定会更好。” “金妹，我今天跟男朋友分手了，好伤心，呜呜呜！” 直播间不断地有老粉进来，也有误入的新观众。 新观众看着金妹的话，不由都笑了。 “主播是不准备装了吗？要开始卖神药了？” “摊牌了，其实我是医药代表？” “主播这一年来打赏收了不少吧。还不满足吗？吃错药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哈哈哈，你们这帮傻子，都被主播骗得团团乱转，世界上哪有一吃就好的抗癌药啊。” “国外的抗癌药也没有效果这么好的。” “效果好的也不是没有，之前不是就有一个刷爆网络的天价抗癌针？” “对对对，上个月刚出来一个新闻，说是国内首家抗癌新药，百万一针，药到病除。” “假的吧，哪有这样的药？” “就是，现在媒体为了噱头真是毫无底线，抗癌药都能有假新闻。” “还真不是，好像是新美集团研发的国内首家抗癌药，” “我草，是真的，我刚在千度上面搜索了。还真有这么个新闻。” “是啊，好像是自体免疫细胞疗法。非常非常贵，整个过程没有两百万下不来。” “我草，这是富人才能用得起的药吧，一针下去真的是倾家荡产。” “但是人家效果好，打完以后体内基本就没有癌细胞了，只要好好保持不复发，基本就算彻底治愈了。” “这种药得卖房才能用得起吧。” “主播你不会是打的这个针吧？” 话题迅速跑偏，也有粉丝愤然出声，维护曹金妹。 “你他妈的是眼瞎吗？你看看金妹住的房子有多破，能打得起一百万的抗癌针？” 那个新人看了看直播间里斑驳的墙壁，毛坯房一般的居家环境，迅速道歉。 “对不起，是我看错了，主播肯定没钱打这个针。” “如果不是天价抗癌针，那就不可能有主播说的这个效果。” “主播肯定在骗人。” 粉丝生气了。 “爱看看，不看滚！” “就是，金妹才不是骗子！” “守护最好的金妹！” 曹金妹一看状况混乱，赶紧劝解。 “你们都是我的亲朋家人，不要吵了。” “我知道这个确实很难让人相信，其实如果不是看到阿婆的状态，我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我才说要每天直播试药过程，让大家看看我每天的状态。” “这个肯定是做不得假的。” “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明天再见。” 直播在一片争议中结束。 第二天，曹金妹又打开了直播间。 昨天观看过直播的很多粉丝都在等着开播。 立即蜂拥而入。 这一次，曹金妹还没开始说话。 只是出现在镜头中。 就有眼尖的粉丝们惊呼起来。 弹幕瞬间疯狂滚动。 “金妹，你今天怎么皮肤变白了。” “是啊，皮肤虽然也黄，但是没有黄得那么可怕了。” “坐姿也直了，不再是倚靠在椅子上了。” “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好像活了过来，被注入灵魂了。” “金妹，你继续保持，不要停！” “我的天，我是眼花了吗？金妹手里拿着什么？她竟然在我们面前大口大口地吃苹果。” “老婆，快出来看神药！” “金妹果然没骗人，这个药是真的有效果。” 曹金妹开始笑呵呵地汇报自己的日常生活。 “今天去医院吃了药，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走路脚步都轻快了很多。” “今天坐车没有昏睡，在看窗外的风景，我坐了这么多趟车，从来没有看过路上的风景。” “原来这个城市的景色这么美，回到家还吃了一大碗饭。” “妈妈让我吃个苹果，我想着大家肯定等久了，就马上过来了。” “大家看看我，是真的，我没骗大家。” “我感觉真的有变化！” 第九章 神药惊世，医院沦陷 曹金妹身上的变化大家都看到了。 实在是太明显，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的身体确实在肉眼可见地变好。 粉丝们疯狂地打call，个个恨不得冲进手机屏幕里去，好近距离仔细观察她。 直播间的热度飞速上涨，热度急剧上升。 源源不断的新粉丝涌入直播间。 这些新粉丝都搞不清楚状况，看着直播一脸懵逼，但是看了之前的回放后又有点怀疑人生。 倒是没有人再质疑她作假或是要卖药了。 于是所有人。 不论新粉，还是老粉，都开始期待起第三天的直播来。 老粉们想要亲眼见证一个奇迹的诞生。 新粉则是半信半疑，想要眼见为实，探索一个真相。 多神奇啊，晚期癌症患者在眼前脱胎换骨直至彻底治愈。 连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只有传说中的神迹中才发生过这种事。 曹金妹倒没有太过于关注这些，她沉浸在喜悦之中。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她又要下播。 临走前跟粉丝们约好，明天会按时上来，继续给大家看自己的状态变化。 第三天，还没开播，直播间就爆满了。 当镜头再次打开。 曹金妹再次出现。 这一天是注定被所有人铭记的一天。 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虽然不算多白嫩，但也不再蜡黄了。 也许皮肤不算多嫩滑，面颊还过于瘦削，以至于缺失了一种年轻女孩身上特有的饱满感。 但是，脸上有了血色，嘴唇也变得红润，曾经失去的那份青春和活力。 又回来了。 除了没有头发，她看起来就像一个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可能是卖煎饼的小妹，也可能是饭店里端菜的服务员，甚至是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 总之，你第一眼看过去，绝不会认为她是个病人。 以前那个奄奄一息，面黄肌瘦的曹金妹，彻底消失了。 曹金妹依然是笑着看向镜头。 也没有说话。 只是慢慢地，她忽然垂下头，低声啜泣起来，压抑着的哭声慢慢地传了出去，穿透了整个直播间。 直播间陷入沉默中。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不想打扰她。 她不需要出声，只是坐在那里喜极而泣。 所有人都明白了她，也理解了她。 连弹幕都消失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刹那。 曹姐妹慢慢抬起头，抹去脸上的泪痕，胸口不停起伏着，哽咽着说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太失态了。” “自从照了镜子以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 “其实刚才我已经有一会没有哭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来以后还是这样子。” “今天无法陪大家聊天了。只能让大家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我要走了，明天再见。” 曹金妹匆忙下播。 网友们却还陷入在震惊中，迟迟无法回复理智。 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 等到所有人清醒过来时。 却只能面对着黑漆漆的直播间。 以及山呼海啸一般滚滚涌来的弹幕。 所有人都在刷着同一句话。 “这到底是什么药？” 可惜无人回答。 这短短十几分钟的露面，虽然短暂，却仿佛地震一样，余波迅速扩散。 一瞬间就蔓延到了别的平台。 抖拍，浪博，逼乎，等等。 其他平台的网友一开始觉得听到了笑话。 纷纷嘲讽起来。 但是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有人把曹金妹试药的前后变化，精确到每天，做成了拼图，全网传播。 于是越来越多其他平台的网友都跑去曹金妹的直播间，蹲守起来，等待着她再次出现。 第四天，曹金妹出现在镜头前，她已经平静下来。 她今天的状态更好了，生命力正在迅速恢复，也有了二十岁女孩该有的样子。 面色很红润，皮肤有弹性，眼神清亮，眉目笑意盈盈。 她非常开心地说:“昨天我走得太匆忙，居然忘记了一件事。” “我是在昆市第一人民医院参加试药的。我非常感谢这家医院和它家的医生们。” “没有他们让我试药，就没有我曹金妹的今天。” “我已经把这家医院的全名和地址打在直播间上面了。” “如果我的粉丝里有癌症患者，请你们不要放弃不要绝望，赶紧前去这家医院，参加试药。” “看看我，你们也一定能够重获新生。” “请大家帮我一起传播这条消息，请记住，只要多一个癌症患者知道，你们就多挽救了一条生命。” “至于你们问我吃的是什么药，医生说了一些，但是我也听不太懂，毕竟我只是高中毕业。” “具体的情况，欢迎你们前去医院找医生咨询。” “对了，医生说我的试药期大概是一个月，看治疗进展而定。” “没准，我不到一个月就彻底好了呢。那可就太好了，嘻嘻。” “这一切，我都会跟家人们分享。” 直播间前的人们此刻已经坐不住了。 他们中有很多是猎奇而来的普通人。 但也有很多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癌症患者或者病人家属。 他们一开始听到这个三天治愈的抗癌神药，本来是拒绝相信的，看了照片又有些怀疑。 但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线希望，于是立即闻讯而来。 他们慕名而来，只是为了亲眼所见，确认事实真相，并获得药物或者医院的信息。 得偿所愿之后就马上离开，准备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昆市。 甚至有很多观众本来就是昆市人，更是一听到医院的名字，就马上赶过去了。 而此时，在昆市第一人民医院，所有的医生都还对这一场媲美八级地震的网络狂潮一无所知。 ****** 昆市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三十出头的李学民作为三甲医生的主治医生，也算年轻有为。 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哼着歌从住院楼中走出，慢悠悠地前往门诊大楼。 今天下午轮到他出门诊了。 只是，离门诊大楼还有十几米远，他就停下脚步，拿下眼镜猛擦，嘴巴张得大大的，情不自禁地惊呼一声“卧槽”。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后狂奔过来几个同事，呆呆看着眼前的人潮。 “卧槽，大场面啊，这是丧尸围城还是兵临城下？” “发生什么事了？” “地震了？食物中毒？还是哪里爆炸了？” 黑压压一片的人头，看不到尽头，层层人浪围住门诊大楼，不住有人进进出出。 每个人都很守序有礼，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这场景看得李学民和同事面面相觑，大呼邪门。 大楼门口还有一群拿着摄影器材的人，看起来像是电视台或者媒体。 没一会，几个熟悉的身影从门诊楼里匆匆跑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六旬老者，身穿白褂，步步生风。 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秦主任出来了，看来没什么重大事故。” “对啊，要不然就是急诊室主任或者院长出来了。” 肿瘤科秦主任身后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真是简练云。 李学民看着她，心头莫名飘过一个念头。 这事，该不会是跟卫康那小子的新药有关吧。 很快他这个预感就得到了应验。 所有冲进医院的人都是为了一种三天治愈癌症的神药而来的。 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只知道要来这家医院询问。 秦主任顿时哭笑不得，心想特么哪里来的谣言，现在造谣都不讲究基本法了吗？ 三天治愈癌症，你嗑的是太上老君的金丹还是雪山顶上的万年灵芝？ 他正要义正词严地辟谣，忽然衣袖被拉扯了一下。 回过头一看，是简练云紧张不安的面孔。 “主任，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是哪种药。” “之前我们不是跟三清药业合作一个抗癌药的临床三期试验吗？” “他们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药而来。” 秦主任嘴巴张开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犹豫半响，只好面带笑容迎上媒体。 “是昆视新闻和日报社吗？我是肿瘤科的秦主任，你们算是问对人了。” “这是三清药业研发的一款抗癌新药，正在我们医院进行临床三期试验，至于你们所说的三天治愈确有此事，但并不是治愈，而是抑制癌细胞扩散并灭杀，离彻底治愈还需要一段时间……” “三清药业！” 媒体们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所有人耳中回荡的只有这四个字。 这才是最有价值的信息。 第十章 三清扬名，新美躺枪 不管是三天见效还是三天治愈。 三清药业都瞬间一举成名。 所有听到这四个字的人都开始搜索和打听。 这个三清药业是哪家上市药企？ 居然能独立研发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那肯定是一家老牌上市医药集团，资金雄厚，研发背景强大，技术积累深厚吧。 必须要第一时间报道它。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知道它的一切。 不得不说，信息社会，消息传播得很快。 三清药业很快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只不过，看到相关信息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一家成立二十多年的小药企，老牌是够老牌的，但是根本没上市。 缴纳社保的员工才78人，还大部分是生产职工。 倒是斥巨资建立了一家制药实验室，研发团队也有大猫小猫几只，只可惜学历全是本科，连个硕士都没，估计也就打打杂。 去年营收也才几千万，生产的还都是最普通的仿制药，什么感冒药，消炎药，眼药水，止咳糖浆这种烂大街的药房常用药。 也就是创立得比较早，又在小城市，所以占了很大一块工业工地，还有厂房的一些生产设备，再加上实验室，七七八八算下来能有个上亿资产。 即便在全国4000多家药企里，这么一家杂牌小药企也算是中下游的垫底存在了。 然而，就是这么平平无奇的杂牌公司居然研发出来了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这可真是活见鬼。 就在所有人都跌破眼镜的同时。 海市市中心，万豪五星级酒店。 富丽堂皇的大型会议室，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正在举行。 正中央的主席台上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长得相貌堂堂，方面大耳，不怒自威，全身洋溢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仪。 台下是乌泱泱满座的嘉宾，来自各大友商，供应商以及媒体。 身后的巨大投屏上播放着一幕幕高大上的企业宣传画面，洁净的无尘车间，专业的精英研发团队，数百亿元的年营业收入，以及各种前沿药物的疗效特写。 一道红色横幅上，是无比亮眼的一行大字:“新美集团国内首家抗癌新药阿基仑赛注射液独家上市新闻发布会” 中年男子正是新美集团的董事长吴士吉，此刻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富态的中年妇女，正容光焕发地讲述着自己的癌症治疗过程。 “诸位，我是来自海市的张春梅，于去年6月确诊弥漫性b大细胞瘤，经过治疗之后又复发。我曾经一度陷入绝望，甚至想要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免承受这无止尽的病痛。” “然而，在听说了car-t细胞疗法在国内获批之后，我又感觉到了希望。” “三个月前，我在海市瑞基医院接受了单采细胞，并在一个月之后注射了新美集团研发的阿基伦赛注射液。” “就在上个月底，我在pet-ct检查下，发现体内暂时没有了癌细胞，症状也完全得到了缓解，彻底恢复了健康，并于三日前出院回家。” “感谢新美集团，感谢瑞基医院，感谢吴总，感谢为新药成功上市做出贡献的所有人。” 中年妇女神情喜悦，激动得不能自已，言谈中数次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而她那红润的脸庞，富态的身材，浓密的黑发，健康而洪亮的嗓门，都极大地佐证了这一神奇疗效。 全场热烈鼓掌，欢呼雀跃，为她能战胜癌症而高兴。 新美董事长吴士吉随即红光满面地发表感言，并隆重推介自家产品。 “众所周知，阿基仑赛注射液是一种自体免疫细胞注射剂，由携带cd19car基因的逆转录病毒载体进行基因修饰的自体靶向人cd19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car-t）制备。” “日前，国家药监局官网发布批准阿基仑赛注射液上市的公告。公告指出，该药品为我国首个批准上市的细胞治疗类产品，用于治疗既往接受二线或以上系统性治疗后复发或难治性大b细胞淋巴瘤成人患者。” “目前为止，除我司发布的这款阿基伦赛注射液外，国内尚无其他car-t细胞治疗产品获批上市。可以说是国内首创且独家的抗癌新药。” “新美集团立足于自主研发和技术转移相结合，致力于肿瘤免疫细胞治疗技术的产业化和规范化，造福国内外患者。” 掌声顿时如雷鸣般在整个大厅爆响。 很快便是媒体提问时间。 一个尖锐的问题迅速被提出。 “据我所知，一针阿基仑赛注射液的价格可谓是天价，100万元/袋（约68ml），加上其他配套治疗费用，总价格或接近200万。” “请问吴董事长，为什么这款药物这么昂贵？” “贵公司研发这款药物的本意难道是为了服务富贵人士吗？” “不用说穷人与这款药物无缘，就连普通人也需要倾家荡产才能使用，那么这样一款天价药物的存在，又有什么积极意义呢？是否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直逼灵魂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被抛出，其他友商听了无不额头冒汗，纷纷庆幸面对这棘手问题的不是自己。。 而吴董事长似乎早有准备，只见他一脸自信，胸有成竹地侃侃而谈。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呢，我想告诉大家，阿基伦赛注射液为什么会这么贵的原因，主要是这款药物无法批量生产，必须专人专治，治疗的过程也非常复杂，因此成本也就十分高昂。” “而且该产品是国内首家抗癌新药，在国内目前具备唯一性。另外新美为了此款新药累计研发投入超过8亿元，这也是该产品终端首家昂贵的主要原因。” “任何创新技术，都有一个成本价格下降的过程，包括前期巨大的研发投入。所以目前car-t在国内的价格，我们初步定价是海外的一半。” “未来，我们还将努力降低car-t的价格负担，目前car-t可能还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的，但是我们坚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后的价格必然会降低到一个病人们能够承担的地步。” 这番说辞十分得体，详细解答了天价抗癌针为何如此昂贵的问题。 媒体在听到累计研发投入超过8亿之后，脸色都和缓了许多。 又有媒体提问。 “请问既然价格这么高，那阿基伦赛注射液是否打算进医保？如果能够进医保的话，也可以尽量降低价格，尽快造福癌症患者。” 吴总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目前这款产品还无法马上进医保，我们还要更多地探索多方合作，比如与商业保险合作，在商业保险的覆盖下，相信整个支付端的负担将会有所缓解。” 在场友商听到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语，无不露出会心的微笑。 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医保也是不可能进的，谁不知道医保采购的价格之低，能把医药销售给谈哭了。 资本家研发新药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挣钱，难道还真的是为了治愈癌症，拯救全人类？ 国内独家，首家，抗癌新药，研发投入8亿，这上市了不得好好捞钱，多挣富人的钱，力争回本先说，谁会失心疯了，一上市就降价。 穷人，普通人，出不起两百万治疗费，算什么目标客户？也配用高端抗癌新药？ 要都给穷人研发药物，企业早都喝西北风去了。呵呵。 药企友商们的心理活动自然不足为外人道。 而媒体们听了吴总这番话，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吴总的回答确实有水平，滴水不漏，谁也找不出差错。 只不过，现场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吴总，其实新美这款药物虽然是首发抗癌药，但是并非国内独家。事实上有一家叫三清药业的药企，也研发出了一款广谱抗癌新药。” “据说，三清药业这款抗癌药，三天见效，患者吃下三天之后就能立即恢复正常。” “吴总，不知您对此有何看法？” 第十一章 第二次提取，美白神药 海市郊区，一栋比较老旧的小区三楼。 三个中老年男人站在空空如也的毛坯房里，面面相觑。 这正是三清药业的三位前股东。 他们三人终于抽出点时间，来到这套用20%股份换来的海市郊区房验房。 三人本来觉得，虽然这套房是在郊区，但是好歹离外环没多远，附近地铁站又在一公里内，面积也不小，也有一百来平，可以说是交通便利，位置相当不错了。 海市房价可是出了名的高，这郊区的房子价格少说也得五六万了吧。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大门打开，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套破败已久的毛坯房。 房龄也很久了，起码是十几年前的房子。 小区也很老旧，附近还有个垃圾焚烧站，站在四处漏风的客厅里，鼻端还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化学异味。 怪不得没人住，这特么八成是以前抵债的旧房。 这么破，环境这么差，房价不大出血肯定卖不出去。 看着这满是灰土的水泥墙面，三人瞬间气急败坏。 “混蛋！” 老刘一下子蹦得老高，很快又捂着胸口踉跄着靠在墙上。 其他两人一阵手忙脚乱，从他裤兜里掏出急救药给他垫在舌底。 老刘深吸了口气，脸上青筋迸出，恨恨道:“卫康这个小兔崽子，心可真黑啊。他妈的连我们都要坑，什么玩意儿啊！我算看走眼了！” 老陈虽然年纪大平时情绪控制得当，但此时也气得鼻子都歪了，口中不停喘气。 “卫家速来忠厚，怎么就出了个奸诈小人呢。老卫两口子看到这小子这德性，八成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剩下一个老王，也是满脸涨得通红，气得直骂娘。 三人暴跳如雷，疯狂发泄自己的怒火。 不过，很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咆哮。 老刘接起电话:“喂，是我啊，什么事？” 他声音突然拔高八个度。 “什么？三清药业研发出了三天见效的抗癌新药？” “这特么不可能，我们可是股东，有这事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试药视频已经火遍全网了？” “什么？你问我要不要转卖股份？他妈的你谁啊你？” “那你恭喜我发财了？你他妈真缺德！恭喜你妹！” 老刘“啪一声”将手中手机狠狠扔出。 手机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摔在水泥墙上，屏幕瞬间裂开。 老刘两眼发直，面色白得可怕，半响才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他就是故意的！咱们打了一辈子雁，被雁啄瞎了眼，他妈的我们被那个王八蛋给坑惨了。” 老陈和老王在旁边听了还是一头雾水。 老刘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网上搜视频和热搜，随即颓然坐倒在地，一声不吭，整个人都自闭了。 老陈看完手机上的视频，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口中喃喃自语:“他怎么敢呐，他怎么敢这么对我们！” 老王捏紧拳头，撕心裂肺地叫道:“居然是三天见效的抗癌神药！有这么一款药，简直就是日进斗金，下半辈子躺在金山上啊，不，是子子孙孙都躺在金山上啊。” 他猛地一跺脚:“不行，我们要找这臭小子算账去！” 其他两人瞬间灵光一闪，回过神来，互相对视一眼。 老刘一个激灵道:“没错，这个药肯定早就在我们退股之前研发出来了，他这是欺诈，是诈骗！我们应该起诉他，要求把股份重新拿回来，这是我们应得的。” 三人立时精神大振，不耽搁一分一秒，马上冲出房门。 ****** 卫康本人对新药所引起的外界反响一无所知。 此刻，他正坐在实验室里，看着系统面板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刚才，系统终于提示他积分足够，可以升级了。 打开系统面板。 等级:lv2 宿主:卫康 积分:120 一个提示在缓缓闪烁着。 “100积分可提取药品副作用一次。” 卫康仔细看了下系统说明。 每一个病人使用就会增加一个积分，而新手礼包赠送了一次三倍积分加速奖励。 所以就是目前为止已经有40个病人使用了抗癌新药。 卫康点点头，这个速度还可以，临床二期的时候只有不到十个病人试验。 看来临床三期已经有三十多个病人参与试验了，算是平稳推进，如果后续人数继续增加，积分还会不断增长。 自己对临床三期的目标是起码要达到一千人以上，这样看来还差得远，还得继续努力。 可能因为三清药企只是个小药企，没什么名气吧，所以在医院报名的病人不够多？ 毕竟看到一个从来没听过的新药，病人心有疑虑，这是可以理解的。 看来得让张博那边多出钱找点试药人了。 但是这样一来，经济压力就会很大，因为每个试药人都是要支付数千元的报酬的。 而且cro公司的资源也没有医院的病人那么多啊。 还是得先多挣钱！ 还好现在的积分可以再提取一次副作用了。 要好好把握，做一款特别受欢迎，最好能卖疯了的保健产品。 卫康心里嘀咕着，又开始在自己的废弃药方库里翻找了。 上次他已经整理过一次，把一些可能有用的药方单独收集起来了。 现在他就在这些药方里面仔细搜索。 很快，他就眼前一亮，被一款药方给逗乐了。 “这款皮炎平改良的药膏，效果并没有提升，反而容易引起瘙痒，我去，你这是反向改良啊，本来患者买皮炎膏就是为了止痒，你这涂了还更痒了。” “不过副作用倒是不多，不会给患者造成其他不良反应，纯粹就是使用感极其欠佳。哈哈，能研发出这种药方的，也是个人才。” “我再看看其他的副作用，还容易造成皮肤干燥脱皮，咦，还能抑制皮肤黑色素生成，并打散和分解皮肤底层的黑色素沉着。” 卫康顿时两眼放光。 “这个副作用很厉害了，虽然这款药膏里面含量很低，但是如果单独提取出来，可以做一款美白，祛斑的药物啊。” “美白药物，应该会很受女生欢迎吧。应该吧……” 卫康不是很确定，毕竟他身为钢铁直男的代表，对女生一直都不太了解。 只是回想起来，母亲对各种护肤保养品的狂热让他印象深刻。 各种瓶瓶罐罐堆满整个梳妆台，还时常往美容院里跑。 每次消费的数额都让他和老爸咋舌，动不动就几千上万，每个月都要好几次。 母亲对其他方面的享受并不热衷，但是女人对自己容貌的看重，让她长期沉迷于保养品编织的美梦中。 年纪大了每个人都会不可避免地会走向衰老，光靠保养品也不过只是延缓一下这个过程而已，并不能真正的青春永驻。 卫康看过母亲瓶瓶罐罐上面的成分表，都是些化学成分和植物提取精华之类的东西。 在他这种制药专业人士看来很平常，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效果。 不过一般人看不懂，总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不管怎样，化妆品应该是个很暴利的行业吧。 好，那这款美白产品，我投了。 这就提取。 很快一款能抑制黑色素生成，并分解和打散黑色素的药方出现在系统面板上。 卫康很快在实验室里做出了样品。 不过他这次做的是外用药膏。 他想了想，决定自己先试试效果。 于是在左手手背上涂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看看过几天效果怎么样。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 看一眼手机，竟然是简练云打过来的。 光速接通。 一个疲惫的女子声音传出。 “卫总，你的药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