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君与妖妃》 1. 出朝堂,入椒房 昨夜纷纷扬一场大雪,覆盖了阶前血,引起朝野震动的谋逆案终于尘埃落定。 陛下潜邸功臣、当朝丞相燕知微,废王楚明雍,叛党征西将军何良玉勾连,贪污索贿,私藏兵甲,密谋造反。 叛党共五百一十九人,今日午时被处斩。 新皇楚明瑱杀兄弟的刀,依旧那么利索。 除却那位有从龙之功,今日刚刚伏诛的燕丞相,没有人敢这样议论陛下,朱雀门外腾腾的热血还没有擦干呢。 逆贼授首的消息传进宫闱时,如乱石坠深水,漾起的一圈圈涟漪,惊了谁的梦境。 大雪过后,深寒沁透,滴水成冰。 极尽奢华的锦帐珠帘掩映下,燕知微惊梦起身,还穿着进宫时那件单薄的素色白衣。 落魄憔悴时,他的姿容仍旧清雅如天仙,不染纤尘。他阖起凤眸时,眼尾染泪痕,近乎妖美的泪痣好似要把人魂魄吸走。极尽欲色。 “做梦了?不在宅邸,也没有被下狱……奇怪……”燕知微支起身躯,抚上白皙脖颈,清润目光略显涣散。 不多时,他记忆慢慢回来,才想起昨夜进宫时匆促向陛下点的头,一时凝冻。 “昨夜,我答应了陛下什么?” 他披上备好的素锦雁纹大氅,忆起那走投无路时应下的条件,冷汗浸透脊背,骨子里都寒彻。 燕知微来不及细想,却听见宫殿外传来脚步声,很是杂乱。 很快,十几名宫人鱼贯入殿,举着托盘,放置奇珍异宝。 一眼看去,玉石金翠,珊瑚奇珍,云锦华帔,极尽奢华。这样流淌的泼天富贵,独属于皇家。 “陛下有旨,即日起,赐燕贵妃搬入承明殿居住。” 昨夜入宫时,燕知微还是朝堂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燕丞相,今日就被偷天换日,入了后宫,成了燕贵妃。 一纸诏书,足以左右笼中鸟的命运,裁断生死。 来宣旨的是昔年燕王府总管连英,现在的御前红人。 他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同为潜邸旧人的燕知微,提醒:“贵妃娘娘,这些都是陛下的赏赐,谢恩吧。” “臣……”玉骨冰姿的白衣丞相失神片刻,才意识到以臣自称不妥。他不是丞相了。 “臣妾,谢主隆恩。”燕知微识时务地换了自称。 雪压梅枝,他俯身,谢了恩。 肩头的墨发从白衫上滑落,如同仓皇燕雀破碎一地的长羽。 昨夜进宫,在燕知微跪在陛下脚边,抬起那双走投无路的绝望眼睛,求君王高抬贵手时,就有了心理准备。 攀龙附凤者,最是心机深,他历来知情知趣。 从不被承认的世家庶子走到执掌相印,燕知微心高气傲,哪怕因为栽赃构陷从枝头坠下,跌入泥地,他也明白:现在唯一能够攥住的,唯有帝宠。 楚明瑱肯封他为妃,收入后宫,说明他还有机会换条路往上爬,就算被鄙夷,也总比弃尸于市来的强。 陛下的恩宠,能给他第二条命。 他只要好好把握机会,还能翻盘。 除却不知天高地厚的燕知微,在朝堂上混迹的功臣老将,勋贵大儒,谁敢说自己在陛下那里有第二条命? 连英颔首,让跟在身后的小太监将檀木妆奁箱撤下去,道:“燕贵妃明事理,依陛下的意思,这个就不必让贵妃看了。” 似乎是因为潜邸的交情,连英多提了一句,燕知微立即抓住了重点。 “箱中是何物?” “贵妃娘娘要看?”连英转身,轻描淡写地笑着。 “不是什么奇珍异宝,是今日伏诛的罪臣燕知微头颅。娘娘感兴趣,那就掀开,给娘娘看看吧。” 妆奁掀开,血腥味登时飘散,与燕知微模样八成相似的头颅摆在正中,乱发披散,血污未干,死不瞑目。 燕知微面色雪白,仓皇倒退两步。 “收起来吧,别冲撞了娘娘。” 连英看见他茫然懵懂,像只不知方向的漂亮鸟雀,善意地提醒:“今夜陛下召娘娘侍寝,燕贵妃可要打起精神,精心装扮,多向陛下邀宠才是。” “陛下今日处决了那么多叛臣,龙颜震怒,心情实在不快……您得知情知趣些,讨好着陛下。否则,这刚得的尊贵封号,可别还没焐热,就被推出午门了。” 连英显然不是乱说话,背后有陛下的意思。 燕知微静了片刻,道:“公公直说,陛下还有什么命令?” 连英巧妙地道:“咱家以为,这些赏赐都是依据陛下的喜好来的,娘娘挑选着装扮,或许会合陛下的意。” 说罢,他拍拍手,让宫人送上一个特别的盒子,怜悯地看向他。 “陛下说,这些黄金链是他特意打制的,款式刚好,适合锁住他的漂亮小鸟。贵妃娘娘,请吧。” 禁宫压抑的血腥味还未散去,宫人来去匆匆,无人敢多说一字。 昨夜,入宫又被扣留的罪臣燕知微不见了,一番偷梁换柱后,宫中莫名多了个“燕贵妃”。 贵妃仪仗行过宫道时,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终点是景明帝的紫宸殿。 那些打量的,鄙夷的,看好戏的眼神,如史书的刀刻斧凿,刺他的脊背,剜着他的脊梁骨。 谁都在前朝见过那张清高的脸,他还装什么? 楚明瑱要他,就砍了个死囚对付史书。余下的,豢养朝臣的兴致,他压根不兴得遮掩。 轿子停了,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娘娘,紫宸殿到了,不要让陛下等久。” 朱墙青瓦,这是无处可逃的深宫。漂亮脆弱的小鸟插翅也难飞。 燕知微咬咬唇,他没有换送来的那些繁复华丽的锦衣华服,选了件最素淡的云锦鹤纹白衣,披着如云洁白的狐裘,入殿面见陛下。 这趟侍寝,攸关性命,他不得不来。 殿里放了炭盆,温暖如春。 燕知微走近,看见那里挂了一排鸟笼,名贵的鸟儿们叽叽喳喳,活泼可爱。唯有最前面悬挂的黄金鸟笼里,暂无住客。 他突然想起鸟笼的来历。 在楚明瑱还是燕王殿下时,业余爱好是养鸟,这个黄金鸟笼就是当初留下的。 自燕知微十六岁随他夜奔,到如今,已有七年。 那鸟笼,自然也就空了七年。 鸟笼上嵌着的琉璃花,还是燕知微为讨楚明瑱喜欢,从异域商人那里淘来,亲手精心雕刻,在殿下生辰时送的。 材料不贵,胜在漂亮新奇,是这价值连城的鸟笼上最便宜的装饰了。 那时的燕知微刚刚逃出京,初入燕王封地,还是燕王府帐下的幕僚,每天为辅佐大业忙前忙后。 当时有流言,说他明明是个不被承认的世家庶子,一个身份低微的年轻幕僚,却能待在殿下的书房,与殿下同吃同住。 一看,就是不太清白的样子。 在他刚来时,燕王殿下的属臣,都是用那种“主公一定是睡过他”的目光看着燕知微。 直到流言响到殿下耳畔。 楚明瑱听了,知晓其中弯弯绕,目光落在燕知微亲手雕刻的琉璃花上,摆在桌上当镇纸,正盈着一汪清晨的阳光。 他坐在书房太师椅上,眼睛漆黑深邃,将漂亮能干的美人抱在膝上,温柔问他,为何试探,具体是怎么想的。 燕知微眨眨眼睛,看着他,理直气壮:“臣不想做杂事,太简单了,又耗时间,想要点儿实权。” 他平时没少蹭着楚明瑱的名声,从他身上扒拉好处,还狐假虎威的,反正楚明瑱也没对他怎么样。 楚明瑱眼睛又是一深,他笑了:“燕知微,你可真是心比天高。” 不过无妨,他不会命薄如纸。 一切,有他楚明瑱兜着。 最终,他还是答应了。 燕知微自知身份低,每个机会都来之不易。 所以他聪明勤快又能卷,只要看得到出人头地的希望,他从来都是满腔热忱地投入,帮燕王殿下把封地打理的井井有条。 通过不懈努力,与燕知微有关的流言,终于从“殿下的娈/宠”变成了“燕王殿下的贤内助”,算是逆袭成功了。 后来见到琉璃花嵌在了空置的鸟笼上,燕知微从燕王那里得到太多富贵,早就不在意这朵为了邀宠而雕刻的小花。 他只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放一只殿下最喜欢的小鸟进去,这样漂亮的鸟笼,省的空置着。” 楚明瑱那时没有直接回答,摸摸他的墨发,温和道:“因为,本王最喜欢的小鸟心高气傲,爱攀高枝,要自由。” 燕知微一时晃了神。 直至今日,他或许才明白当时殿下融着浓稠黑水的真意。 燕知微陡然被一双熟悉的手臂从背后揽住,以不容置疑的力道,抱在了怀里。 “知微。” 低沉清冽的声线,不疾不徐,是楚明瑱。 听见他的声音,还未挣扎,燕知微的本能就快于思考,身躯就软绵绵地化在他怀里。 “陛下。”漂亮小燕懵了片刻,半天没有个反应。 比起在燕王潜邸时,他清减多了。 在朝堂上殚精竭虑,和老狐狸们勾心斗角,吃了太多苦,又不讨好,实在委屈。 楚明瑱没回答,只是这样平淡地揽着他,好似在观赏鸟雀欢叫。 燕知微回了神,小声唤了一句,有点不甘心,“……陛下,臣是不是从今往后都没有身份,只能做后妃了?” 来见楚明瑱前,他是打过腹稿的。 燕知微甚至精心规划过,应当如何抱着他的大腿哭,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背叛殿下; 或者指天誓日,说那些与废王党羽的证据都是构陷,诬陷自己的是和他不对付的世家大族。 他是太年轻,没斗过那些老狐狸,结果被罗织了罪名,委屈死了。 燕知微心里甚至还有点难过: 他固然野心勃勃些,醉心权势了些,但他对陛下的忠心是真的,他是真的伴殿下走过那些隐忍蛰伏,艰难困苦的岁月。 好歹,也得算个“糟糠之妻不下堂”吧。 现在被夺了相印,抹杀了身份,随随便便就封他个贵妃,囚在后宫…… 果真,伴君如伴虎。这么久过去了,旁人不知晓那些不能言明的暧昧,难道陛下丝毫不念旧情吗? 楚明瑱身着玄金常服,游龙暗纹。已经黄昏,他似乎沐浴更衣过,面对群臣时尊贵威仪褪去些,有些温柔的底色。 “丞相燕知微,确实已经死了。” 听罢疑问,楚明瑱略略冷了脸,眼睛暗沉。他放开燕知微的腰,慢悠悠地取来鸟食,喂了喂小鸟。 景明帝虽说对叛党举起屠刀时分外利索,但是登基后,朝中发现这位天子性情并不狠戾,反倒是宽仁的明君风度,励精图治,宽减刑罚,使民休息。 他从谏如流,处处都是明君典范。 除了一点,他在相位上扶了个和他关系摆明了不太对劲的宠臣。 楚明瑱挑眉,看他一眼,淡淡道:“现在活着的,只有燕贵妃。爱妃是不满意封号,还是不满意待遇?” 他似笑非笑,“若是不想住在承明殿,是想住朕的紫宸殿了?” 觊觎天子居所,这是试探他到底想不想谋反? 漂亮小鸟情商顿时上线了,他瑟缩了一下,又想起他刚杀过几百号叛党。 现在把他推出午门砍了,尸首恐怕还能赶上去乱葬岗的末班车。 “知微错了。”惜命重要,他登时怂了,眼眸低垂,眼角的泪痣分外勾人亲吻。 “不自称臣妾了?”楚明瑱低笑,说不出喜怒,“知微在连英面前,倒是喊的很快啊。” 燕知微在楚明瑱面前,无端喊不出臣妾二字。 他过去一心攀着燕王殿下这根高枝儿,就得特殊,他甚至悄悄挤开那些往殿下身侧凑的美人,极尽争宠之能事。 与其说把自己当臣子,不如说他很会利用才智与美貌,什么便宜都想占,什么宠都想要。 赏赐,实权,宠爱…… 燕知微想要的,的确也都用各种办法得到了。 热爱攀龙附凤的小燕,欢快地蹭了蹭“摇钱树”的高枝,又拿着封赏,高高兴兴地去搞事业,给燕王殿下攒钱养兵平天下的事业添砖加瓦去了。 这般争气,简直可歌可泣。 后来,当燕知微以从龙之功站上朝堂时,但凡是燕王潜邸的文臣武将,看着这位高雅如仙,年轻气盛的丞相,不置一词。 满朝无风无雨,平静接受了燕知微拜相的事情,甚至连个反对的奏折都没有。 谁都知道,燕知微凭借那点儿资历,就站上这群臣之首的位置,真正的靠山是谁。 直到漂亮小鸟被楚明瑱夺入椒房,明面上无人敢置喙,心里却想:陛下不装了,果然睡过。 “陛下肯把知微从泥潭里捞出来,是念着旧情……” 燕知微追着他,羽毛湿漉漉的,自身难保,却还是不甘心,满脑子都是他那份好不容易奋斗到相位的事业。 “旧情?”楚明瑱都要气笑了,转身就走。 漂亮小鸟是太不怕人了,真当他不会发落吗? “这、这糟糠之妻……不对,从、从龙之功。”燕知微撩着衣服,和他据理力争。 还是会路径依赖,全然忘了面前的不是好说话的燕王殿下,而是心思莫测的景明帝了。 “陛下还记得,当年那个雪夜,知微是翻了燕家的高墙,跌跌撞撞的,在大雪里奔向您的车队的……”他越说越委屈了。 他说自己糟糠之妻不可弃。 他家的漂亮小燕总是假装清高,爱抖羽毛,喜欢炫耀,才华出众,又心高气傲。 说他恋慕权势,爱攀高枝,实际上他的心思清如小溪,一照就干干净净。 楚明瑱叹了口气,转过身,语气意味深长:“你怎么能这么相信朕,知微。”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 出朝堂,入椒房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金链锁,锁禁宫 大雪冰封,长安城的寒风,总是砭人肌骨。 这样的冷,数载难逢。抵得上七年前,楚明瑱在夺嫡中最早出局,驱车出京的那个萧瑟雪夜。 彼时七皇子楚明瑱刚及冠,生母虞美人命薄,死在他三岁那年。养母德妃有子,待他生疏冷淡。父皇沉迷炼丹延寿,不理朝政,对后宫也不闻不问。 妖雾四起,牛鬼蛇神,京中乱成一团。 没有筹码,没有势力,参与夺嫡会死的很快,他唯有隐忍不发,在夹缝中求存。 命运不由他选择,楚明瑱最终能得一字封王,活着出长安,还是天家兄弟们博弈的结果。 他们想赶紧把这名成年皇子逐去守边关,免得他呆在长安,为对手所用。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楚明瑱安静地坐在即将出京的马车上,回想二十年命途跌宕,壮志难酬,满心萧索。 倏尔,他遥望雪夜尽头,却见一只孤弱漂亮的小燕飞越高墙,穿过迢迢风雪,向他夜奔而来。 楚明瑱凝眸,一度以为,他见到的是破开料峭大雪的春风。 少年燕知微撩开几乎融进飞雪的墨色乱发,向他的车驾走来。 他仰起头,如盈盈春山,眸中燃烧着不屈炽火,“愿随燕王殿下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 楚明瑱终于明白他在等待什么。在这失意的雪夜,他最需要的,是有人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他欣然张开双臂,燕儿随春风,此夜尽入他怀。 忆起温柔旧梦时,楚明瑱分外宽容。帝王铡刀染血,杀人株族后的阴戾也微微消融。 楚明瑱缓了语气,转身看燕知微,些许温柔,“冷吗?” 紫宸殿烧着银丝炭,温暖如春,与寒冷丝毫不沾边。 燕知微还裹在温暖如云朵的狐裘里,闻言缩了缩,如皑皑堆雪中探出头的小鸟。 他没答话,眼神清凌凌的,有点儿不安。 楚明瑱的声线如琳琅玉石,好听得很。 他道:“昨夜,知微求到朕这里来,在紫宸殿外跪了许久。雪那么大,朕没有立即把你唤入殿中,还晾着你,冷不冷?” 燕知微登时脊背一寒,开始头脑风暴,心想:陛下是什么意思? 他若说冷,陛下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怪他? 陛下会不会觉得,他今日本是该死的人。算算时辰,他现在合该在三途川排队,而不是在紫宸殿侍寝。 君王饶他一命,已是顾念潜邸旧情,天恩浩荡,他居然还敢在皇权面前矫情,实在放肆。 可是说不冷,陛下翻了脸,觉得教训还不够重,要再治他个欺君之罪怎么办? 燕丞相二十三岁为群臣之首,执掌相印,和大儒老臣、世家勋贵勾心斗角。虽然最终惜败,但能活过这么久,到底不是省油的灯。 楚明瑱见他不答,知道自家黑心莲丞相心思又在弯弯绕了。 他想起的是初见的雪夜,燕知微想的,怕是冷冽的寒刃。 燕知微思索片刻,利索地解开狐裘的系带,如乱云堆雪的披风从他纤瘦单薄的肩膀滑落,显出里面浸透寒香的雪色薄衫。 沉香销尽,狐裘堆在紫宸殿的地上。 燕知微轻巧地向前走了一步,他刚刚沐浴更衣,身瘦如雪中梅枝,墨发披散,白衣长袂是流动的烟云。 忽的,楚明瑱凝住,目光移过去,他听到了繁琐的金链清脆的碰撞声。 燕知微为了权势,向来豁得出去。 文人才子故作矫情的推拒,他是半分没有的。 那些自比修竹白梅高洁的诗句,他可以拈来做人设,糊弄天下人,却不信半分。 昔日掌着相印的燕知微,握着科举取士的资格,那可是儒生士子的生杀大权。 那些寒窗十八载的士子纵然心里瞧他不起,面上却逢迎,争相踏破他的门庭,试图拜他为座师。 他们热切地唤他“燕相”。 那时的燕知微,看着金銮殿上支颐的景明帝,心里有淡淡的自得: “学成文武艺”,最终结果都是“货与帝王家”。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把自己卖个好价钱? 权臣相位,一步登天,算不算好价钱? “这些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儒生士子,争相涂脂抹粉,锦衣簪花,长得那样不如意,还妄想献身帝王家。” 燕知微身着一品紫袍官服,纹着仙鹤,配金鱼带,常年伴在帝王身侧。 祭祀宗庙时,他执笔写祭文,端庄肃穆。长安巡游时,他不离左右,知冷知热。 燕知微写起歌颂景明帝功业的诗篇时,文采斐然,工整华丽,骈散得当,真情实感的很。 那都是他作为潜邸旧臣,协助陛下做成的事业,他夸起来当然洋洋洒洒,半点也没觉得不对。 朝里朝外,还有嚼舌根,说燕相写的是给陛下的情诗。 燕知微全做耳旁风,心里却想:真是一群俗人,懂不懂陛下这种高枝的含金量。 甚至,寻常去乐游原游猎,去行宫避暑,楚明瑱都带着他。 燕相探头,咬了一口陛下给他剥的荔枝。 荔枝甘甜的汁水染着朱唇,还被陛下用手指轻轻拭去,燕相还用舌尖舐了下君王的指尖,乐滋滋地想:“瞧瞧他们,那趋炎附势的模样,贪欲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肯献身,陛下要吗?” 在这样流动着暧昧的寂静中,燕知微很快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他从肩上除了温暖的狐裘披风,可以回答这个看似寻常的“冷不冷”的问题了。 “昨夜虽然雪大,膝上也跪出些许淤青,但陛下怜惜,很快就召知微进殿。大雪虽寒,但见到陛下,知微心里就不冷了。” 这一番话,既点出他受了苦,吃了惩戒,已经知错;又感激皇恩浩荡,表示并无怨怼。 这还不够,燕知微还轻嗔:“知微一见君王,再冷都忘了。” 这话里的段位,简直炉火纯青。 朝堂斗争杀人不见血,个个都是笑里藏刀的文豪大儒,哪怕说错一个字,都能带来毁家之祸。 用朝堂副本的经验来后宫当后妃,新出炉的燕贵妃心想,历代妖妃根本不值一提,他能秒了。 燕知微四两拨千斤,看似垂首折腰,清丽又婉转,向君王臣服。 但那点小心思,瞒不过楚明瑱。 “知微原来是后悔了。” 燕知微蓄意勾引,却不料,楚明瑱眼眸漆黑,果断瞥向地上散落的狐裘,在他走近时又阖目,不去看他单薄雪衣下透出的冰白肌肤。 他移开眼,心里淡淡想:他家小燕惯常爱作清高矜持,端着天仙姿态,容色也很有欺骗性,可不能被骗了。 “朕那兄弟,陈留王……不,废王楚明雍,他比朕强吗?” 燕知微刚想去扯君王肃穆的玄色衣袖,顺势依偎进他的怀抱,教他在温柔乡里忘却锋利的铡刀。 听了这道送命题,燕知微晕眩了,像是在万丈深渊一脚踏空。恐惧攥紧了他,心跳如鼓。 楚明瑱走近,这位性子温雅清隽的君王,本如静水流深,此时无甚表情,正如这幽暗深渊本身。 他轻轻撩起燕知微的长发,别在他耳后。 燕知微身体僵住。 楚明瑱动作温柔,语气却淡漠,带着些许对皇兄的轻视:“他也值得你辅佐?” 谋反一事,事实确凿。 他那废物兄长,早就在夺嫡里魔怔,不甘心失去金銮殿上那个位置,做个闲散无权的郡王。 他私底下贿赂朝臣,百般活动,妄图择日兵变逼宫。 楚明瑱心如明镜,拉出了长长的清单,平淡地算着他们的死期。 唯有燕知微背叛他一事,就算世家重臣联合呈上证据,声讨燕相谋逆,但楚明瑱压根不信。 不但不信,他还使了招偷天换日,从枝头仓皇坠下的漂亮小鸟封为贵妃,置于枕边,轻怜密爱。 “陛下觉得,我会背叛您?觉得我要另谋高枝?” 燕知微脊背轻轻颤抖,似乎在克制什么。 他面对幽暗深邃、让人心底发寒的陛下,先是怕,回过神来,又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 他都忘了,该小心翼翼地自称“知微”,勾起他那点对旧人的温柔; 或是知情知趣,接受成为后妃,供君王亵/玩的现实,乖乖地自称“臣妾”。 “自从我十六岁跟着您,如今二十有三。七年,这可是七年的青春年少。” “……我都这样给您了。” 他明明不能说这些。 停下来,不能说。不能说! 燕知微想掐住自己的喉咙,把这些带着怨怼的真心话咽回去,换上更加应景的温柔小意,邀宠献媚。 可现在,那声音清冽的喉咙,此时好似不属于他了。 燕知微听见自己冷冷地说:“楚明瑱,你若想狎玩臣子,这七年里,你有多少机会,你想当个明君,不肯青史上留恶名,你不动手。” “却要等燕知微真正握住了相权,尝过了权势令人陶醉的滋味……” “你再看着我,失去一切,连同身份和名字。” 楚明瑱方才问他冷不冷,他笑着,说不冷。 实际上,他在雪里跪了多久,心里就有多寒。 有一瞬间,他看着灯火熹微的紫宸殿,甚至想直接撩起袍子,昂着头颅,骄傲地站起来离去。 泼天的富贵,他享受过。 帝王的盛宠,他拥有过。 滔天的权势,他到死之前都拥有着,值得昂首挺胸。 燕知微上位的方式虽然不够光彩。 但是他自问,在潜邸从龙时,他鞠躬尽瘁,为主公打理封地,锱铢必较,披霜带雪。 这段时期攒下的军需,把燕王军养的兵强马壮,成为了后来争天下的利器。 在征伐天下时,他更是随行燕王身侧,以幕僚身份,积极出谋划策,燕王采纳后,连下数座城池。 最终燕王平定天下,入主帝京长安,怎么不算他的功绩? 为新朝宰执时,燕知微纵然有些骄纵,被繁华迷了眼睛,也有仗着君王宠爱,打击报复世家政敌,排除异己的嫌疑。 但在他政斗失败,被牵连进叛党前,燕知微自问是个合格的宰相,是无愧君王,无愧百姓的。 “知微,别哭。” 楚明瑱怔住,见他那张清雅面具骤然碎了,肩膀颤抖着,垂首时,墨色长发散在身前,好不可怜。 像是炫耀着高枝的小燕,高兴地欢歌许久,忽的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权势如烟云,说散就散;帝宠如蜃景,空中楼阁。 他失了声,害怕了,漂亮的尾羽轻轻颤抖着,在禁宫中零落一地。 “七年,朕确有很多机会。若是朕开口要,知微也不会反抗,反而会用身体当做固宠的手段,再以此换得更想要的东西。” 楚明瑱看着燕知微踉跄着跪倒在地,他弯下腰,用白皙指尖抬起他的下颌,凝视他那张泫然泪泣的苍白容颜。 “但朕把笼子空置了七年,不是为了得到这种交易。” 楚明瑱轻轻抹去他眼角的泪痕,握着走投无路的漂亮小燕纤细的腰,把他抱在怀中。 君王总是不疾不徐,似春雨初霁,淡淡笑道:“知微啊,恃宠而骄的滋味,是不是很好?乱花迷了眼,燕相是不是太春风得意?” “知微,这世上没有,你不付出真心,却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回头的人。” “自由的时间结束了,深宫萧索,该来陪陪朕了。”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2. 金链锁,锁禁宫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龙床上,燕归巢 燕知微真的被欺负惨了。 不过短短数日,他经历多次跌宕。一朝是威势煊赫燕丞相,一朝又将为落魄惨淡的阶下囚。 他在深宫中跪在帝王阶下,还未品尝到几分天威莫测的苦果,一旨封妃,又把尚且惊魂未定的漂亮小燕,推入了金碧辉煌的鸟笼中。 燕知微从未如此鲜明地意识到,支撑他的丞相地位、容着他放肆、又将他推入众矢之的深渊的,究竟是什么。 是帝宠。 当楚明瑱在背后托着他时,燕知微做什么都是容易的。 知晓这位君王的凌厉英明,没有人敢反对他的决定,所以大臣老儒都在暗中给丞相办事清阻碍,行方便,教他能将政令真正落地。 燕知微起于微末,后来又打理燕地,是做过一地主官的。 他有能力,有才华,也同情民生疾苦。所以修水渠,治河涝,鼓励农桑,他样样都办的不错。 待到办成了,他去向景明帝述职时,尾羽还翘起来,看君王微笑,还心想:陛下再多夸两句,臣那样厉害。 楚明瑱看过奏折,顺势把依偎过来的小燕抱在膝上,吻他的头发,夸赞道:“知微真厉害。” 他被繁华迷了眼睛,把平台当做了能力,把宠爱当做了根基。 独独忘却,那盘旋在他身后的影子,究竟是什么。 是皇权。 可是,针对他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息过。皇都世家换了个帝王效忠,地位虽不如前朝,但也盘根错节。 三朝阁老与他们的徒子徒孙组成清流,僧多粥少,朝堂里位置紧巴巴。纵观所有朝廷大员,各个德高望重,就数燕知微这个宰相最年轻。 二十三岁,还是宠臣上位,谁服气? 当燕知微勾连叛党的证据被摆到帝王案台之前,楚明瑱沉默着,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帝宠七年,才被抽离了不足十日,满朝群起而攻之。 天差地别。 在近乎天塌地陷的悲泣中,燕知微没法再保持往昔清雅端丽的天仙模样。 燕知微阖起眼,细密的眼睫颤抖着,面上满是泪痕。 他靠着帝王的肩头,瑟缩着,发着抖,断断续续地道着歉:“陛下,知微……知错了,明白厉害了,再也不敢了。” “是我德不配位,立身不正。宰相乃是群臣之首,我燕知微,什么出身,怎么上的位,怎么敢向您求那个位置……” “我怎么配站在那里。再怎么努力证明自己,只要开始的方法错了,都是一场空。” “我还试图在史册上,留一个清白点的名声,嗤。我燕知微,这等、勾引君王的佞臣……配吗?” 燕知微像是被抽离了所有生气,恹恹地窝在楚明瑱温暖的怀里,好似又置身于那孤弱可怜的少年时,攥紧了他的衣襟。 帝宠,固然将他从枝头打入深渊,但也是现在没了名字,没了地位,只有个贵妃封号的他,唯一能攥住的东西了。 他得忍着,他得求饶。 燕知微声音带着沙哑,祈求心思莫测的君王别动怒:“是知微,不知天高地厚了。” 楚明瑱叹息一声,低头亲过他眼尾的泪痣,擦过那片湿红,用唇吻尽泪水。 他将燕知微横抱在怀中,走到龙床之前。 楚明瑱把他放置在床榻上,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低声道:“知微,你太年轻。权欲虽好,却容易迷了心。” “倘若你再在朝堂站稳个七八年,不,以你的才智,也许五年就够了。直到那时,你才能驾驭得住相印,朕也未尝不会乐意放手让你去闯荡。” “否则,相位众矢之的,你现在只是在替朕挡箭。现在,世家蠹虫,死而不僵,阁臣倚老卖老,龙争虎斗,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落得遍体鳞伤的,试过,也就算了吧,好不好?”楚明瑱哄着他。 燕知微安静地听着,当他的身体从楚明瑱臂膀中落下时,还伸手攥住他的袖摆,勾下一串白玉珏。 龙涎香阵阵,明黄帷帐,盘踞龙纹,是天家尊贵。 与寻常不同的,是楚明瑱的龙床上多了另一套床具。那是早早布置好的,小鸟柔软的窝。 新上任的燕贵妃似乎接受了侍寝的命运,向里面挪了挪,给陛下让了位置。 他滚到那明黄的被褥间,取下簪子,将如流水的墨发散在锦被上,好似在等君王采撷。 从朝臣变后妃,身份变了,伺候的人却是一样。 虽然他昨夜是慌不择路,但楚明瑱从燕王到陛下,一直都是他的上司。伺候他,燕知微自十六岁就无师自通。 付出身体而已,燕知微不觉得有什么屈辱,或者是在选了以色侍人,做宠臣佞幸这条路时,他早已麻木。 但是楚明瑱一直没有真正要他。 当年在燕王府,燕王殿下不喜旁人近身,却独独在身侧带着他,教养着他,填补了他娘亲死后无人管教的空白。楚明瑱名义是主公,实际上等同他的兄长。 随着时间推移,燕知微出落的更漂亮,换一个昏庸点的主公,早就把他尝了。 这样的美人肯随着男子夜奔,是送上门,活该的,没法反抗。 不过,燕王楚明瑱时时以明主的标准要求自己,不肯狎/玩臣子,对在身侧的燕知微极尽克制,不肯逾越。 后来,漂亮小鸟想攀高枝,可金枝子摆在面前,待他极好,却吃不到嘴,迟早要成别人的。他心里痒痒,他好急。 所以,他开始刻意引诱着克制守礼的主公,从肢体不经意相触,到呼吸清浅相闻,顾盼神飞的眼眸都拉着丝。 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千疮百孔。 燕王殿下没禁住,抱住了他。两人天雷勾地火,也不能恪守君臣关系,相处颇多逾越。 甚至,有些不堪。 北地苦寒,楚明瑱也会寂寥,冬夜他会格外需要温度。 乖巧懂事的燕知微会乖乖钻到他怀里,被他抱着,等楚明瑱撩起头发,吻着那吸人魂魄的泪痣,喑哑地喊他“知微”。 在燕王府邸,书房内外,出巡的马车里,甚至出征的军帐间。处处都留下厮混的蛛丝马迹。 楚明瑱似乎有所顾忌,又似乎有异样的情感洁癖,几乎没有真正失控的情/欲。 他顶多亲到燕知微的嘴唇,抚摸他,揽着他说些温柔含蓄的情话,却对更深一步的交缠没有太深的执念。 年轻又心高气傲的小燕从深墙里翻出来,就落到那人的马车里,他没见过繁华的大千世界,生命鲜活多情,却早早栽在了尊贵清隽的燕王殿下身上,满眼不离。 楚明瑱的脖颈弧度优美,锁骨也漂亮,手指也好看,哪里都好。 他嘴唇很薄,很好亲,颜色却淡淡的,有点禁欲的意味。 攀龙附凤,就该选最好的。 燕王这样俊美无俦,他满意。 燕知微既然霸占了燕王这根尊贵俊美的高枝,就当做了自己私有的,怎么可能和人分享。 所以,他仗着燕王幕僚的身份,总是带着温和或者是清雅的微笑,若有若无地赶走那些觊觎殿下的美人。 燕王府的后院本来就空荡荡,燕知微接手后,更是连只蝴蝶都飞不进来。 不是没有同为燕王属臣者,来他面前,委婉地劝他:“殿下后院该有个正妃,为他诞下嫡子,开枝散叶。” 燕知微温柔礼貌:“你去劝殿下立啊。” 如此,不了了之。 他就是最美的那个,殿下要温度,要拥抱,要亲吻,来抱他就好了。 燕知微不容许殿下那温柔的薄唇,再贴上旁人的肌肤。 如此,缠绵、不堪、厮混、狂浪、纠葛。 白驹过隙,已是七年。 七年了,楚明瑱真正要他的时候来了,一颗沉甸甸的石头,也终于能落地了。 这是他要活命,需要付出的代价。 楚明瑱将龙床的帷帐放下,解衣上榻,却见他家的燕丞相枕着丝绸的软枕,蜷缩在明黄色的锦被里。 他把自己盖的牢牢的,背过身去,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浑然没有侍寝嫔妃的乖觉。 “知微,睡了吗?”楚明瑱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无奈唤他。 “没有。”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建设,燕贵妃转过来,裹着被子挪到陛下身侧。 他探出脑袋,身体微微从被中爬出来些许,斜坐着,替他宽衣。 “朕送去的链子,戴了吗?”楚明瑱握住他平日弹琴写字的手,顺势滑下去,坦然自若地亲了亲。 “戴了。”燕知微咬唇,有点想磨牙,还是端着微笑。 如此放浪形骸,陛下真是颇有恶癖。 还有什么办法呢,他想活着,就得让他满意。 “戴在哪里了,给朕看看?”楚明瑱顿了下,又漫不经心地笑,“罢了,不必告诉朕,朕自己检查。” 说罢,他握住燕知微的手腕,把他的袖子捋下去,见到金链缀着宝石,裹缠在修长的手臂上。 黄金锁链,衬着他的肤色,不觉艳俗,却是欺霜赛雪。 楚明瑱笑了,低头吻那颗缀在链子上摇晃的鸽血宝石。 “好看。”楚明瑱望向燕知微,弯起嘴唇,语气不容置疑,“朕送去的,不止这一条,还有呢?” 漂亮小燕心里不知啄了他多少次,却还是撩起长发,微微仰头,露出最能勾引君王的无辜神情。 “戴在,这里了。” 平日玩的多胡闹他都不觉得,燕知微今夜在龙床上,才第一次有自己原来能这么妖媚惑主的实感。 他有点羞惭,却还是无法抗拒君命,将脚踝从被子里伸出来。 楚明瑱看去,只见金链子乖乖戴在小燕纤瘦的脚踝上,链子细细长长,缠绕数十圈,坠着琳琅璀璨的宝石。 帝王眼眸陡然黑透,如晕染的浓墨,他伸手,握住那一弯雪。 燕知微不安地动动,试图从君王手中抽回脚踝,道:“够了吧,陛下?”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3. 龙床上,燕归巢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4. 梦闲人,不梦君 红烛烧,龙榻上,锦绣堆。 帝王之所,自然是高床软枕,贡缎丝绸。对帝王来说,龙床宽敞,刚好适合为小燕筑巢。 “陛下,可以放手了吗?” 燕知微伏在楚明瑱肩上,脊背起伏着,却被帝王扣着十指,亲吻手腕淡青色的血管,黄金链上缀着的宝石摇晃着,满目璀璨。 他占据的这床明黄锦被也分出一半,陛下身上熟悉的温度,就理所当然地覆上来了。 “好久没有这么抱着知微。”楚明瑱的声音,像是穿过时光的叹息,“想来,还有几分怀念。” 燕知微不言,修长的身体渐渐软下来,由着他抱着,也有些晃神。 在苦寒的燕地,风雪只是寻常事,边疆更是朔风稗草,寒沙扑面。 七皇子楚明瑱在深宫里的经历,虽然从未告诉过燕知微,但他落下一个怕冷的毛病,燕知微却看在眼里。 少年燕知微刚刚开始做燕王幕僚时,就时常见楚明瑱深夜还在处理燕地政事。他倦怠时会支着侧脸小憩,往往被寒冷惊醒,醒来后,他饮了煨好的补汤,又投入到下半夜的政事中。 等燕知微在书房的卧榻睡醒过一轮,还会见到燕王披着貂裘,眉头紧皱,看着边关情报。 后来越了线,燕知微白日勤勤恳恳做幕僚,夜晚成了固定替燕王殿下暖榻的宠臣。 天潢贵胄,何必在寒苦中煎熬。 燕王身上总有种孤寂感,燕知微多少有点心疼他。 一份俸禄,两份职,燕王待他好,是他自己选的高枝,他没半句怨言。 曾经寒风露重里的相拥,他们错以为心离的很近。如今共枕时,再追忆,却是同床异梦。 燕知微想着最难测是君心,最无常是天恩。 楚明瑱想着君臣如一梦,少年夫妻为何不能共白头。 拥抱了一阵,燕知微见他没什么动静,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莫名觉得楚明瑱的身上,有种近乎冰冷的疲惫,如同刀痕,刻在了他的骨髓里。他从君王无甚表情的脸上,窥见了这种异样的孤独。 楚明瑱以九五至尊的身份回到禁宫,一切过去的生命的跌宕都记入帝王的传记,从此他可坐享天下供养,百官朝拜,江山无限,不该有这种难言的寂寥。 “陛下,不开心?” 这不是他这样生存问题还未解决的罪臣该问的话。 但是,燕知微往日揣摩他心思习惯了,一切出发点,都是要让他开心。唯有君王心悦,他这个帝宠上位的臣子才算是业务出众。 “坐拥万里江山,美人也入朕怀,如何不开心?” 楚明瑱纤长的睫羽撩起,烛光在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跳跃了一瞬,又熄灭了。 虽然想不到楚明瑱不开心的理由,但是燕知微还是觉得他情绪低落。这让他茫然失措,心里也酸涩起来,甚至有些慌。 难道,陛下是发现得到他后,感觉也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所以对他不感兴趣了? 作为侍寝的妃子,如果今夜君王不尽兴,明日他是不是会被推去菜市口挨铡刀? 不,不至于,后妃是用白绫的,多少有个全尸。 燕知微脸色微变,觉得自己不能再闹脾气了。情绪,在生命的面前不重要。 他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开启贵妃这条升职路线,用做丞相时的经验站稳脚跟,争得帝宠,然后把六宫权柄握在掌中。 “怎么了?”楚明瑱抱着他,不安定的心终于得到了些许的满足。 他从混沌倦意中苏醒,却觉得小燕在怀里不规矩起来。 突然,他僵住了。 燕知微缠着金锁链的足踝,正在轻轻磨蹭他锦被里的小腿。 很快,他又觉得不够,足尖勾了上去。极尽缠绵。 “陛下,春宵一刻值千金,让知微服侍您?” 燕知微咬着唇,下了狠心,堆着刻意勾人的微笑,揽着他的脖颈,向君王邀宠。逢场作戏。 楚明瑱错愕,被他猝不及防推在枕上,“燕知微,你……” 燕知微双手支着床榻,忍耐着,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他在楚明瑱的注视之下,颤抖着,尝试着分开膝。雪白里衣下摆半遮半掩,不至于让他显得太难堪。 这是他作为贵妃的首次进攻,也是极为暧昧的暗示。 “……知微,愿意承宠。”他这样说着,又觉得语气太不甘愿,不够温柔喜悦,会触怒帝王。 他想找补,职场小能手燕相却频频忘词,越描越黑:“……一直愿意。不排斥……啊,陛下可以的……” 多说多错,燕知微住了嘴,意思到了就行。 曾经假清高的燕丞相,脑海里已经充分评判过现状。 贵妃封号,黄金鸟笼,龙床,金锁链……种种迹象,让他心里根本不抱有今日能逃离这等被皇权蹂/躏命运的幻想。 皇权倾轧如雪崩,摧枯拉朽之势,所过之处一切都会被碾碎。连同他那残存的一点可怜自尊。 尊严是地位带来的,他的地位都是空中楼阁,还有什么自尊呢? 以前,燕知微被前朝那些老臣,燕家的勋贵,天下的士人讽刺谩骂的时候,他还能端着燕相的架子,挂着无所谓的微笑,报以讽刺。 他被明里暗里骂过“佞臣”“贱/种”“世家之耻”。 他甚至被那血缘的生父面斥过“卑贱歌姬的儿子,果然一个德行”。 燕知微表面保持了礼貌,背地里狠狠地摆了他一道,教他连降三级,贬黜出京。 他自从走上这条不择手段的道路时,世家颜面算什么,士子清高算什么,在野心面前,他皆可一掷。 燕知微只注重实用,心性修炼的无坚不摧。 就算唾沫星子溅到他脸上,他还能云淡风轻地微笑,端着清高姿态,看着他们最终向煊赫权势低头,跪在自己的脚下。 什么都无法击垮他。 直到楚明瑱保持沉默,在殿上转身背对的那一刻。 燕知微从没想过,他的心理防线会崩塌的那样轻易。 这世上,谁都可以伤害他,风刀霜剑,口诛笔伐,他不关心。 唯有楚明瑱不能。一点也不能。 燕知微在帝王幽暗的眼神中,觉得自己明明还穿着里衣,那可悲的精神却一览无余。 苍白的指尖抓着被单,揉皱,压抑的痛苦如海潮漫涌,但他已经麻木了。他或许是厌憎这样的自己。 “陛下若愿享用知微……”燕知微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竭力微笑,“知微研究过避火图,什么都会,陛下喜欢什么姿势?” 见君王神情冰冷凛冽,他又再度邀宠,却见楚明瑱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你不愿意。”楚明瑱端详着他的脸,看见他那看着温柔和顺,实则摇摇欲坠的假面,沉声道。 燕知微迷惑:他入了后宫,楚明瑱有一万种方法得到他,现在怎么开始在意他愿不愿意了? 他磨着牙,觉得楚明瑱装的很,都不给他来个痛快的。 他又不能面刺君王之过,婉转道:“一盘您都摆上桌打算享用的点心,您早上吃,或者晚上吃。当午膳,或是当夜宵,中间有什么分别呢?” “难道,您还要沐浴焚香,告祭宗庙,举办大典……再动筷子吗?” 他嗤嗤一笑,挑起眉,眼底有着明亮凌厉的挑衅:“您等了七年,还等得起?” 帝王绝对权威,哪里经得起这种激将。 楚明瑱忍无可忍,揽住他的腰,把他拖近,低头亲吻他的泪痣,吐息极尽暧昧。 他有很多种办法毁了他。 皇宫不缺烈性的药,不必太多,用上一点儿,燕知微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性子,骨头硬,身子软,教他食髓知味,离不开他,其实很轻易。 或者,用些潜移默化的法子,把他用金笼子关起来,用珍宝锦绣腐蚀他,用权势盛宠养废他,教他断了独立生存的路,再也离不开帝王的羽翼。 “知微。” 楚明瑱叹息一声,解开燕知微手臂和脚踝的金链子,随手扔到床下。 然后,他亲了亲衣衫半褪,等待临幸的贵妃,温柔地替他拉上衣襟,整理好凌乱的长发。 他甚至按着燕知微的膝盖,帮他把修长的双腿合起。 “七年都过来了,有什么等不起。”他淡淡笑。 在奢靡极欲的龙床上,楚明瑱这种体面周全,君子风度,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他都是帝王了,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还需要什么克制谨慎?勾一勾手指,就能被狂蜂浪蝶淹没。 燕知微拢着衣襟,茫然片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失效了。 他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陛下,您不行?” 楚明瑱多半有什么毛病吧。 不对,他确认过,燕王殿下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他到底在顾忌什么啊? “很晚了,睡吧。” 楚明瑱看着他面上那孤注一掷的绝望,几乎锋利的敌意,渐渐变成了一些柔软的迷惑。 他家的小燕,又开始怯怯地从柔软的翅膀遮蔽里探出头,好奇地问他为什么。 “知微啊知微,你方才的神色,比起邀宠,更像是要啄死朕。” 楚明瑱见他渐渐地解除了危机预警,绝望疯狂的情绪正在褪去。 他甚至还抚了抚露出迷惘神情的小鸟,温言细语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真心话,朕不罚你。” 燕知微披散着长发,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些难过的神色。 “知微想的,与陛下的初次,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真的想过很多回,独独没想过这种境遇。 “陛下,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潦草了。” 楚明瑱忽的怔住,看向燕知微重归鲜活明亮的眼睛。方才他克制了欲望,没有选错,才没有真正磨灭他还残存的希冀。 他听到了,近日以来,唯一的真心话。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4. 梦闲人,不梦君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5. 春宵短,今宵长 如此种种,新出炉的燕贵妃首次侍寝,最终还是失败了。 燕知微躺回龙床锦被上,仰头数着帐上盘旋九龙纹的鳞爪,却不再像初入紫宸殿时那般惶恐。 他无端松了口气,嘴里明明泛苦,又因为君王克制的举动,尝出异样的甜:陛下原来还是在意他的。 但是,猜疑始终是一道裂痕。 本该亲密无间的二人,此时睡在龙床两侧,泾渭分明。 吹了灯,燕知微辗转无眠,就趁着黑暗看去。 楚明瑱背对他侧躺,与他分了被,占龙床外侧。 玄色薄衫裹着他窄瘦流畅的脊背,身躯挺拔成熟,墨发遮掩的后颈线白皙无暇,很是好看。 这样看去,他依稀有几分过去燕王殿下的影子。 不知看了多久,楚明瑱呼吸声略重,黯哑道:“知微。” 燕知微像是烫到,抽回视线,迷惑:“嗯?” 楚明瑱低低道:“……别盯着朕看。” 楚明瑱心思深,对视线很敏感。何况燕知微无意识间竟然凑近了几分,抱着被子,滚过了龙床中线。 燕知微伸手捞起他的发,扯了扯,哼了一声,“怎么了,陛下?” 他声音好听,婉转着阴阳他:“臣妾可是您的贵妃,您还怕臣妾心下不忿,勾连叛党,趁着侍寝时琢磨怎么刺杀君王吗?” “……”楚明瑱听他阴阳怪气,顿觉头疼欲裂,浊重地呼吸一声。 在君王面前提刺杀,他又嫌自己活的太长,口无遮拦了。 但是燕知微是个不记打的,他发现楚明瑱没睡,从背后环住他,收紧手臂,胸膛紧贴着他柔韧的后背。 他风姿挺秀,身子骨轻盈,手脚纤长,身体温凉。如此绞缠上来,当真销魂蚀骨,教人离不得他。 燕知微听他呼吸紊乱,心跳沉重,意蕴深长道:“陛下不疑?不仅要叛臣侍寝,还背对着他……您这样心思深重的君王,也会做出这样自负的事情?” “还在生气?” 楚明瑱待他珍重,知他心存高远,自傲又自轻,强迫他就等于再也回不去曾经。 既然熄了动他的心思,就不会再燃起,只好忍耐。 但美人与他同榻而眠,还从背后揽住他的腰,像是又一次发起的进攻,他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 楚明瑱转身,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揉在怀里,嗅着他的发香,低低笑了,“自负吗?大抵是吧。” 燕相往昔端着姿态时,一张清雅容颜如皎皎明月,看上去梅雪两相拥,傲骨天成,端得是天仙模样。 在他铆足劲做贵妃时,那白玉作的骨肉躯体,足以勾魂荡魄。君王抚来,满怀暗香盈雪。 至少,楚明瑱此时再度拥着他时,心也荡,骨也酥,只求黎明来的更晚些,教他不必去上早朝。 “陛下根本没有疑燕知微,对不对?” 燕知微可以不在乎别的,却是独独在乎这一点。 他端详着楚明瑱沉在黑暗里的脸,再度试探。 楚明瑱似是而非的情话,如醇厚的温酒,流淌在夤夜。 “朕与知微,少年相依,患难君臣,自当恩爱两不疑。” 燕知微瞥他,眼神明亮又尖锐,“若陛下与臣‘恩爱两不疑’,就不该是如此局面。” 像是摔破的琉璃露出透明的尖刺,远看是花,却扎手的很。 倘若楚明瑱想要把玩他,稍不注意,就能被刺的鲜血淋漓。 “谁知道呢。”楚明瑱没有正面回答,吻着他灵动的眼睛,叹息道,“知微此时摔倒,还能跌进朕的怀里。” “至少背后,还不是万丈深渊。” 燕知微能混到权臣相位,自然是冰雪聪明。君王只言片语,他就能大概拼出一个大概的动机。 他怔住片刻,从楚明瑱怀中挣扎出来,支起身体,“陛下,是为了知微好,是觉得前朝马上就要起风雨……” 那股危机感太强烈,他好似从陛下平淡的面容中,看见铡刀的如雪的寒光。 楚明瑱没答话。 燕知微在黑暗中低声道:“臣起于微末,年轻气盛,除了您之外没有可靠的根基,围绕着臣的,全都是谄媚权势的无用猢狲,臣一出事,就会哄然散去……” “臣自己接不住相位,栽了跟头,不该迁怒陛下。不是这一次,还有下次,下下次,就算有陛下护着,迟早也会尸骨无存。” “所以,陛下想保护知微,想把臣放在禁宫,您看得见的地方。” 楚明瑱不言不语。他阖着眼,好似是睡了。 显然,他是打算如此避开他凌厉的质问。 燕知微也知道他不愿回答,还是自顾自地道: “楚明瑱,你有没有想过,并非是我迟钝,发现不了可能到来的危险。我向你求了相印,自然有觉悟,要迎接一切可能的风雨。” “……我是真的有想过,去做挡在你面前的第一道防线的。” * 这本该如暴风雨般危险重重的一夜,最终安然过去。 第二天醒时,燕知微懒洋洋地在被窝里拱了拱,似乎还在依赖柔软的龙床。 他鬓发散乱,拢着衣襟,看向已经坐起身,正在穿衣的楚明瑱。 “陛下去上朝?”新任的燕贵妃想了想,从背后缠上来,握住他自己系衣带的手,取过腰封,装模作样地比着他的腰身。 “臣妾服侍您穿衣。” 他一自称臣妾,不像是邀宠,反而婉约中带着些阴阳怪气。 楚明瑱见他神态疲倦,眼底乌青,显然是一夜无眠。 他温和浅笑,“爱妃再睡会儿,让宫人服侍。” 听他关切,燕知微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起床气了,语气温软,“待会陛下上朝,知微也回宫了。昨天陛下送了一堆赏赐,知微还没收拾过寝殿,认过宫人。” 不需要正经承宠,顶多在陛下需要的时候,来紫宸殿和他温存温存,这贵妃做起来和丞相也没什么区别,燕知微轻车熟路。 楚明瑱却道:“你宫殿里没床。” 燕知微迷惑:“不是有吗?” “昨天撤了。”楚明瑱穿好龙袍,语气平静。“现在一张都没有了。” “那我平时睡哪里?”燕知微睡意都没了,跪在明黄的榻上,有些迷茫地仰头看他。 楚明瑱低头,抚着宠妃的后颈,亲吻他,语气自若:“龙床上。” “紫宸殿为帝王居所,宽敞,又不是住不下两人。有知微在,朕的睡眠好了不少。” “你那寝殿,留着看看,不用回,是用来堆放赏赐的。” “……”常年宿在帝王寝宫,这是什么祸国妖妃的待遇。他还得继续被史书戳脊梁骨吧? 早朝的时间近了。 楚明瑱被昔日丞相,今日爱妃伺候着穿戴龙袍,神仙享受。 “去上早朝。”燕知微已经不用上朝了,但是楚明瑱还得去。 燕相做贵妃也很敬业,帮君王系好昨夜滚落床榻的白玉,又替他抚平龙袍。 从来都英明神武的景明帝眼睫掀起,幽黑而深邃。他撩起一缕爱妃的墨发,轻轻嗅了嗅,说了一句非常标准的昏君语录。 他轻轻笑着:“知微身上,有朕龙涎香的味道。”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5. 春宵短,今宵长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6. 金銮殿,惊风雨 陛下罢朝一日。 叛党被处极刑,朱雀门外血流未干,长安城内暗流涌动。 早朝时间,够资格站在金銮殿上的群臣鱼贯而入,垂衣拱手,看着空了大半的朝廷,各个讳莫如深。 阶下最前排的空位似乎成了忌讳,没有人敢在天威莫测的景明帝面前提起。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楚明瑱端坐龙椅,冕旒垂落,遮挡漆黑深邃的眼睛。 他的心情不错,群臣却噤若寒蝉。 五年前,景朝夺嫡之乱,燕王失圣心,无母族根基,继承大统的资格与他无缘,是最先出局的成年皇子。 不幸中的万幸,他恰巧避开了天家父子相噬,兄弟互戮的惨剧。 燕王楚明瑱退居燕地,并未一蹶不振。 他敏锐地嗅到了乱世将至的气息,韬光养晦,不断上书向朝中称臣,忍下军饷克扣,钦差刁难,以此麻痹朝廷。 他招纳天下贤士,笼络朝廷清流,隐蔽游说江南富豪与地方大员。 当然,他还在苦寒的燕地边关培植势力:一边与北地妄图入关的蛮族斗法;一边购买马匹,训练骑兵,鼓励耕作屯田。 五年前,景桓帝猝然驾崩,后宫乱政,成年皇子斗成一团,朝中甚至上演了一年内连换三帝的闹剧。 起初是后宫干政。冯皇后野心勃勃,毒死太子,扶持才十三岁的九皇子楚明远,牝鸡司晨。 尔后,朝廷大乱。有封地的各路王侯虎视眈眈,皆盯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上一个举旗杀入长安的,是以“勤王”为由起兵的异姓王贺兰允。 贺兰允入朝,杀冯皇后,废景辰帝楚明远,扶持才七岁的傀儡十皇子,官拜太师,妄图做曹操。 紧接着杀进来的,是景桓帝的兄弟,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的齐王楚明良。 齐王在封地隐忍二十余年,熬死哥哥,终于挥师起兵,破长安,负剑进宫,把才爽了四十五天的权臣贺兰允斩落龙椅下。 这位五十一岁的皇叔等了太久,踏进金銮殿见龙椅,完全迷了眼睛,把躲在龙椅后的小皇帝猛地踹下台阶,自己坐了上去。 可惜,他也没有活太久。仅三个月,就因为双飞玩的太花,犯了马上风,死在了后宫一对孪生美人的肚皮上。 这究竟是不是阴谋,就是天家阴私,不足为外人道了。 皇位走马观花,这回龙椅上,又坐着宫变成功的三皇子楚明朝了。 但是,他依靠母族说动了禁军,发动宫变,哪有什么号令各路王侯的能力?最终,也不过是沐猴而冠。 朝中少数清流大臣挂念民生疾苦的,他们看着血流成河的大殿,几乎都绝望了。 天下战火连绵,千疮百孔,生民如煎。 这龙椅上来来去去,热闹得很,但老楚家没一个靠谱的皇族后裔。 皇权四面漏风,就是个纸糊的架子,各路藩王都想争一争天下,谁能平定这等乱世? 不,也许还有一个人可以。 五年祸乱最终平定,百姓流离,四野饿殍的场景终于不再。 以三朝老臣、大儒顾长清为首的清流大臣们,用着敬畏又庆幸的眼神看向曾经的燕王,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景明帝楚明瑱。 从先帝、不对,是先先先先帝沉迷炼丹开始,老楚家乱七八糟的操作终于结束了。 他们迎来一个励精图治,英明神武,平定天下的正经明君,不但没换姓,国祚又绵延了,简直是楚家宗庙冒青烟。 楚明瑱整顿朝纲,重开科举;同时,他大赦天下,轻徭薄赋,使民休息。 唯一称得上有失英明的举动,就是任用潜邸宠臣燕知微为相。 但是无妨,经历过五年三朝,清流们的要求都很低,皇帝只要大致靠谱就行。 燕丞相年纪虽轻,还不成熟,但也是才华横溢的人物。就算是宠臣上位又怎样,只要不乱搞,陛下爱谁谁呗。 但清流这么想,世家勋贵却不然。 燕知微这名世家庶子出身,又攀附燕王上位的丞相热衷打击世家,敌意极重。 世家根植在长安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煊赫一时,连皇帝都不能随意动这些名门望族。 他们在皇位之争里的押宝全错,心里不满景明帝,又不敢明面上和皇帝对着干,就针对他的宠臣。 一群老狐狸和他斗,给他下绊子,年轻的丞相哪里能应付? 所以,阶前的位置才空了下来。 昨日长安城血浸,但是那位燕相到底去了哪里,金銮殿上的众臣心知肚明。 后宫多了个燕贵妃,景明帝压根不兴得掩饰。 “陛下,叛党既诛,相位空悬,朝廷不可无相……” 顾长清年近七十,陛下是明君,不会迁怒他这样的大儒。他很敬业,上前一步,替群臣开口探问。 “空悬?暂且空着吧。”景明帝翻阅奏折的手一顿,看向阶下的位子,目光淡的很,似在神游。 他想起什么,先勾唇一笑,又敛容,淡淡道:“燕相病了,朕怜惜燕相为朝廷鞠躬尽瘁,特意让他去京郊庄园休养。” 群臣一时沉寂。 感情您昨天拖出去砍了的死囚替身,还不是“燕相”? 难道,您就是为了取个人头,吓吓燕相,顺便让朝臣以为扳倒了他不成? 而且,既然是“养病”,也就是说,燕知微还不是真的被夺了名字,彻底倒台。 说不定他在后宫哄好了陛下,这空置的相位还有回旋余地呢。 群臣痛心疾首:陛下真的是一副要“指导”国史编撰工作的态度,不但全然不把史册放在眼里,还是要把整个朝廷揉捏在掌心啊。 世家勋贵在朝中也人脉甚广,他们自成一派,闻言面面相觑,开始忧心忡忡: 一击不中,不但没有扳倒燕知微,还教他“起死回生”,直接被陛下掠进了宫。 燕知微那个小狐狸精,仗着自己容貌清丽,身段风流,做丞相时都敢这样嚣张地勾着陛下。 待他做了贵妃,在陛下身侧伴驾,还不是天天吹耳旁风? 只能祈求陛下英明,不要被妖妃迷惑了。 河东裴氏出身的裴颂,如今官拜礼部尚书,他犹豫片刻,上前道:“陛下,听闻您立了一名贵妃。” 他没敢说姓氏,哪怕景明帝并未遮掩,就像“燕”这个字烫嘴。 裴颂和燕知微一向不睦,他与比燕知微大二十岁,与被他贬黜出京的生父燕深交好。 他深觉燕知微不孝不义,奴颜媚骨,薄情寡恩,实在是看他不惯,没少找他麻烦。 裴颂不吝给“燕贵妃”上眼药,至少给他多找几个对手,塞点世家贵女入宫争后位。 他奏道:“陛下已近而立,却空置六宫。既无中宫皇后,也无嫔妃美人,膝下也空虚,不利于朝堂稳定。” “先前陛下认为前朝后宫荒/淫,造成朝野大乱,所以频频搁置选秀一事。如今,陛下愿意松口立贵妃,是否也该选些美人进宫,为陛下开枝散叶了?” 楚明瑱闻言撩起眼帘,支颐,似笑非笑:“裴大人年岁已高,竟然御前失仪,是想回家养老?” 裴颂才四十岁,正是壮年,哪里到了养老的年纪? “不敢,不敢。陛下且当臣妄语。”他攻击政敌,可不是想赔上官位,顿时面色雪白,踉跄退下。 陛下今日脾气哪里好了? 满朝文武顿时闭了嘴,像是蚌壳。 他们暂时不敢触怒刚刚开了杀戒的陛下,那满阶横流的血给人以深刻的震撼,腥味还未散去呢。 朝中清流与世家勋贵斗的厉害,唯有当年燕王潜邸功臣一派,对此事不置一词。 在燕知微求到他们面前时,他们像是提前被下了命令,一致谢客,或是头疼,或是脑热,总之就是不见登门的燕相。哪怕平时,他们与燕知微关系不错。 除却皇权压制,断他后路,逼迫燕知微进宫拜君王。 还能有什么原因? 这是一张以皇权为针,以党争为线,借力打力,伏脉千里,织的极为细密的缚网。 被陛下牢牢网住的漂亮小燕,还仓皇着、茫然着,四处乱撞,妄图把这张天罗地网啄出一个洞。 真是可怜。 * 楚明瑱下了朝,也不耽搁,即刻就往紫宸殿走。他第一次对回寝宫有这样的期待。 紫宸殿中的小花园里除却假山,就是一棵高高的松树,树冠很高,遮阴避暑。 楚明瑱走进宫殿,花园跪了一地的宫人。他视线扫过,发现该迎接他的人不在,不禁蹙眉,“贵妃呢?” “贵妃娘娘在……”小太监战战兢兢,指了指上面。 一个松果啪的砸在楚明瑱的肩膀上。 楚明瑱的神情凝住。 “陛下,往上看。”燕知微不知何时爬到了松树上。他斜靠树干,坐在结实的枝头,好似轻盈的飞鸟。 “恕知微无状,在树上无法向陛下行礼,只好这么打招呼了。” 燕知微墨发挽起,衣衫纯白,仰望着那方寸之间的蓝天。他有些向往,好似身在枝头上,却随时会振翅飞出禁宫。 楚明瑱进殿之前,心情好像还不错。此时见他这般神色,脸色一沉,眼底好似融着浓稠晦暗的黑水。 “燕知微,下来。” 他不似往日温柔,甚至,语气多少有些断然:“立刻,这树不结实,很危险。” “下来?哪里那么快。”燕知微诧异,“陛下,您知道我爬了多久吗?” “跳下来,朕接住你。”楚明瑱沉声道。 燕王能平天下,绝不是个善茬。 他文治武功皆是出类拔萃,上战场时,他也不输给正统武将,斩将夺旗,攻城拔寨,教人闻风丧胆。 他说能接住,自然就是有绝对的把握。燕知微当然不怀疑。 “陛下,您怎么生气了?” 小燕迷惑,他哪点又惹到喜怒不定的陛下了?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6. 金銮殿,惊风雨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7. 御书房,藏祸水 楚明瑱敢接,他当然敢跳。 燕知微没犹豫,轻身一跃,就当真从枝头飞下。 楚明瑱似乎没想到他真的跳了,但他的身体反应速度极快,转瞬间就判断了他的落点。 天光从方寸间降落,白袂如鹤羽,让他轻飘飘地坠入君王怀中。 楚明瑱当年也使过横扫敌阵的长刀,在城墙上拉开过千钧的弓。 天下海清河晏,他卸下戎装铠甲已两年,武艺却始终未荒废,接住他的手臂极稳。 楚明瑱顺势抱着他转了一圈,使了巧劲,将坠下时的力道从容卸除。 燕知微抱着他的脖颈,几乎被嵌在怀中。待到楚明瑱把他放下,他的双脚才落地,还有些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 楚明瑱深邃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与燕知微四目相对。接触一瞬,楚明瑱又错开眼。 楚明瑱沉默片刻,道:“燕相就是太相信朕了,叫你跳,你还真的跳,朕没接住你怎么办?” “燕知微,你做事之前能不能想周全一些?动动你的聪明才智,朕的话,你能全信吗?怕不是哪天被坑了还帮着数钱。” 他的生气来的更莫名其妙:“哪有把一切主动权都交托给别人的,就算那个人是朕!” 果真是君心难测。 燕知微气恼,他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唤他跳下来,他真的跳了,他还要说自己不周全,说他容易相信别人。 皇权不可违抗。别说底下是楚明瑱的怀抱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楚明瑱命令他跳,他还能抗命不成? 燕知微也不和他顶嘴,淡淡道:“陛下不乐意接着,就看着臣摔下来,粉身碎骨就好。” “君臣一场,替臣收敛尸骨就算仁至义尽,臣不敢置喙。陛下肯救臣一命,在刀山火海里捞臣一把,已经十分仁慈了。” 他自称为臣,而非“知微”或是“臣妾”,楚明瑱听出其中意有所指。 燕知微撩起衣袍,向他折腰,轻启唇畔:“既然陛下愿意接住臣,甚至愿意给臣一个漂亮的鸟笼,用于栖身……” “臣妾知足,也自然要对陛下以身相许。” 他越是这样态度恭顺,楚明瑱越是觉得他心有抗拒,哪怕他并未表露只言片语。 这样近乎哑谜的对峙,唯有他们心如明镜。 其他宫人垂首侍立于侧,面对跌宕起伏的剧情,大气也不敢出。 “朕若不乐意接着,此时宫中,怎会有个‘燕贵妃’。”楚明瑱也笑了,容颜俊美无俦,唇的弧度却凌厉。 燕知微低垂着眼睫,神色不动。 楚明瑱看着他,心里却想:“小燕想要飞走,但朕却要他坠下枝头,落入朕怀中。” “这阴冷寂寞的深宫中,朕注定终生困于高墙,却偏要他来陪朕。” 这是不可宣之于口的自私。 “罢了。”楚明瑱不欲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身拉着他的手腕,语气重新恢复平静,“此事不必再提。” 燕知微猝不及防,被他拽着手腕往殿外走,“去哪里?” “去了便知。”楚明瑱脚步不停。 他身姿挺拔,窄腰腿长,走的又快,燕知微踉跄两步,才跟上。 似乎感觉出君王的郁闷,燕贵妃又找回几分敬业,为了哄他,三步并作两步,靠在了他的怀里。 楚明瑱顿住,顺势把他揽住,侧脸的弧度柔和几分。 君王仪仗停在外头,楚明瑱率先登上,然后握着他的手,把贵妃拉上去,命令道:“去御书房。” 燕知微没想到他能这么“不拘小节”,这简直是断头台待遇。 他快哭了:“陛下,这是君王仪仗,我还是下去吧,这于礼不合。后宫得遵循礼制,不得僭越……” “礼?”楚明瑱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东西。 毕竟,他的后宫空荡荡的,别说是六宫妃嫔了,没有太后,连个前朝太妃都没,他哪里需要记这个。 生母早早亡逝,养母德妃意在培育儿子夺嫡,结果死在五年三帝的荒唐闹剧中,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燕知微早早通关燕王府副本,结果进入宫斗剧本时,发现自己铆足劲了要宫斗,却没有敌人。 他就算掘地三尺,也没法从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景明帝后宫,翻出个需要斗的小狐狸精…… 或许,他本人才是那个狐狸精。 过去百花齐放的东六宫,现在闭锁宫门,都生了蛛网,好似在控诉这名皇帝的不解风情。 昨夜的雪融化了些,寒风还是有些萧瑟。 楚明瑱见他发抖,就揽着他靠近了些,依偎在自己肩头,分他半边貂裘,把恩爱明确地秀给了整个禁宫。 帝王仪仗经过,宫人们跪了一地,各个都把这琴瑟和鸣的一幕看在了眼里。 流言如风,转瞬就能传遍整个禁宫。 “知微虽然不是礼部官员,但是礼制多少是知道的。” 燕知微和君王并排坐在仪仗里,被强迫着秀恩爱,正浑身不自在的时候,面色微僵。 他小声不满:“后宫嫔妃怎么能坐君王的仪仗?知微才上任多久,陛下,您是要明天收到雪片一样弹劾我‘妖妃祸国,王朝危矣’的折子吗?” 楚明瑱浑然不在意:“最近前朝挺消停,问题不大。” 燕知微蹙眉:“那是因为陛下刚刚杀过一批乱党,群臣畏惧陛下。待到风头过了,定是要劝谏陛下‘亲贤臣,远小人’……”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被归为乱党的一员,又是实打实的奸佞弄臣,现在却被揽着腰,坐在帝王仪仗里风光无限,简直绝了。 这么高调的妖妃做派,以他对前同僚们的了解,怕是会在家中气到吐血三升。 楚明瑱支着下颌,看向冰雪微融的宫道,淡笑道:“知微是‘贤臣’,朕远着那群小人,有何错?” 燕知微很有自知之明,闻言沉默了:“……您要不再仔细想想?” 坏了,陛下不分好歹了,要开始昏聩了。 曾经的燕相操碎了心,有些没习惯往日劝谏的君王变成了燕贵妃要服务的夫君,还在不断给自己上难度。 “陛下,您可是要做明君的,不能沉迷美色。”锲而不舍。 他打算在六宫争宠升职,是为了巩固地位,争权夺利,却独独没打算连累君王的一世英名。 “朕如何不能做昏君?”楚明瑱斜倚着坐靠,美人身上还裹着他的貂裘,手支在他的膝上,微微凑近。 他声音清冽,身子柔软,暗香盈袖,最适合被抱在怀中。 君王把他圈在身侧,正是销魂蚀骨时,一时间都觉得自己要堕落了,不爱做劳什子明君了。 “不行,您要做明君。”燕知微好急。 “臣好不容易辅佐陛下成为定天下的英主,您以为容易吗?史册上不能骂您,臣不许。” “那就把史官砍了。”楚明瑱语气平静,道。 “哪有明君砍史官的!”燕知微目瞪口呆。 楚明瑱偶尔也想放纵一下,但他把燕相放在身边,听着自家小燕碎碎念,像个严格的妻,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天子的本质是任性,哪怕景明帝再克制欲望,皇权的存在就是威严本身,容不得挑战。 步辇停在御书房外,楚明瑱本就有意把恩爱秀到宫内宫外,如今遇到燕知微婉转着拒绝,他逆反的情绪上来了,不但不纳谏,行事却更放纵。 他淡淡地笑着,“爱妃这般考虑朕的名声,可不是宠妃做派,是有志于当贤后了?” “比起当贤后,知微还是更适合做宠妃。”他道,“更适合,做些朕囿于身份,无法去做的事情。” 燕知微愣住,才意识到他又把臣子和妃子的职责搞混了,陛下是在敲打他呢。 他还没来得及后怕,却被帝王揽着腰抱下步辇。 “知微,配合朕。”他听到楚明瑱耳语。 越是放诞行事,君王的声音越是如雪冷静,眼眸锐利:“越荒唐越好。” 多年的默契,让燕知微迅速反应过来,收敛了推拒的动作,转而熟练地勾上他的脖颈,软软地唤了一声:“陛下……” “爱妃真乖。” 燕知微脚不沾地,被君王抱下了步辇,一路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后妃不能进……” 燕知微抱着他的脖颈,有些眼巴巴地探头,看着熟悉的御书房牌匾,小声道。 之前楚明瑱说去御书房时,燕知微还没觉得不对,是因为他当初是丞相,大多数时候谈的是朝堂政事。 现在他作为“燕贵妃”被抱进御书房,明天堆在帝王案台的折子,恐怕能和他差不多高。 “朕说能,就能。”楚明瑱面不改色。 “……”没救了。 燕知微脚不沾地,被抱到御书房里,踩在了光鉴照人的地面上,才看见御书房外跪着两名臣子。 为首者是裴颂,担心早朝时触怒陛下,前来请罪。 其次是燕行,燕知微的嫡兄,是铁打的世家一派,袭爵伯远侯,朝中官位却因为丞相燕知微的打压平平无奇,与他关系极其恶劣。 他们愕然地看着前同僚被意气风发的陛下横抱着,径直踏进了御书房,好似半点也不在乎旁人的看法。 他们厌憎至极,试图扳倒,却仿佛在陛下那里顽强不倒的燕知微,正勾着陛下的脖颈,下颌靠在陛下的肩上,墨发垂落,微微摇晃。 燕知微看见他们跪着,挑起眉,似是在笑。 那笑容,当真是狐媚猖狂。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7. 御书房,藏祸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8. 枕边风,圣宠隆 冬日的御书房里烧着地龙,暖意融融。 燕知微坐在御书房供君王休憩的坐榻上,脱了鞋袜,双腿曲起,半倚靠在坐榻的软枕上。 他衣衫尚带寒意,又被楚明瑱用漆黑的貂裘裹起,墨发散在貂皮上,暖意氤氲,让他的脸色微红。 “陛下,裴大人和伯远侯等在外头。”燕知微提醒。 “教他们等着。”楚明瑱低头,帮他把两鬓垂下的发从貂裘上拨开,拢好他的衣襟。 他语气不冷不热:“朕不召见,谅他们也不敢走。” 君王要看折子,紫檀几案被宫人搬上宽敞的坐榻,逐一摆好笔墨与印章。 楚明瑱从堆叠奏折的书案上取了些紧要的,把几案向最左侧推,腾出足够两人坐卧的位置,然后施施然在燕知微身侧落座。 “热。”燕知微歪在软枕边,他从君王的貂裘里探出头来,抱怨。 他伸腿欲蹬,却被楚明瑱按着膝,塞回皮毛漆黑水滑的貂裘之下。 “雪刚停不久,知微却去树上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仔细着些保暖,莫要着凉了。” 楚明瑱握着他的手腕,指腹摩挲,温凉柔软的手感,他从过去就喜欢得很。 燕知微的体温恰好,身量纤细修长,清丽貌美,最适合被抱在怀中。 当年在燕王府,楚明瑱畏寒,尤爱冬夜抱着他汲取温暖,缓解难以遏制的孤寂与寒冷。 看着君王潜心看奏折,裹着貂裘的燕知微见他不注意,视线贴上去,像是钩子,悄悄一撩。 他显然是刚刚脱离朝堂不久,还是很职业病地在意前朝的风雨。 楚明瑱潜心处理政事,却教他陪在身侧,像是去哪里都把他带在身边。不讲道理的盛宠。 他现在是后宫了,不能问政事。 燕知微有些丧气,只好故作矜持地吃点心。待吃完了两盘精致的梅花糕、白玉酥,他饮茶漱口。楚明瑱还没看完。 他有些失落地看着白皙的掌心,现在他既然没有握住相印的希望,后宫的凤印也没拿到。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楚明瑱对他的帝宠还在。 楚明瑱后宫干净,他升职的道路上没有竞争者,只需要看牢君王,专心讨好他,按部就班地实施攻心计,迟早能握住后宫的权柄,再做翻盘的打算。 只要,楚明瑱肯给他机会。 燕知微叹息,他的生死与未来,皆系于君王的一念间。 这是在他最初选择攀龙附凤,应付的代价。 楚明瑱一目十行,看着今年江南的粮食收成账目,顺势按住有些失落的燕知微,揉揉他的后颈:“外头跪着的那两个,你怎么看?” “后宫不得干政。”燕知微矜持地说。 “朕想兼听则明,燕相评价一二,不算干政。”楚明瑱失笑,随口给了他个台阶。 燕知微似乎等的久了,张口就来,皆是挑不出错的好词:“同朝为官,那知微就擅自评价一二。二位大人为陛下效力,长安京中无不交口称赞。燕侯家世显贵,在京中世族颇有号召力;裴大人更是历经两朝以上,在前朝风雨不动……” “两位皆是国之肱骨,世代忠良,治世能臣,陛下得之,如虎添翼啊。” 他面带微笑,嘴上甜,字里行间却带着杀人诛心的坑。 “长安京中交口称赞”“在世族中有号召力”“历经两朝以上”…… 这些看似是正面的评价,实际上是句句在戳君王的雷点,意指世族势大,隐隐有威胁皇权之势。 这句“世代忠良”,多少带着些讥讽之意。 毕竟,五年三帝,他们可都是向楚明瑱的敌人效忠过的,只是仗着世族根基深,底蕴足,成就了“大而不能倒”罢了。 楚明瑱也听懂了其中的明褒实贬,低笑一声:“好个‘世代忠良’。” 燕王楚明瑱,虽说有平定天下的赫赫战功,入主皇城无可争议。 但在京中世族眼里,他还是那个当年被放逐的皇子,没有显贵母族,还在北地待过相当长的时间,麾下臣子都是北地的一干土生土长的将领,少有任用世族显贵。 在这些有名望的世家眼中,景明帝纵有赫赫之功,却不向世家示好,迎娶世家贵女为中宫皇后,延续皇室血脉,是在排挤他们。 在世家看来,无论这龙椅上坐着谁,都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望族”。 要知道,景朝从开国祚,到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再到燕王恢复景朝。这经历的年岁,还没有世家繁荣的时间长呢。 楚明瑱把手伸在貂裘里暖着,带着些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膝弯,道:“你方才是以朝堂同僚的身份评价,若是以‘燕知微’的身份,你如何想?” 丞相说话,自然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燕知微却不用,个人好恶,他皆可以表达。 燕知微看了一眼楚明瑱,见他神态随和自若,与他寻常聊天,不像是在设局坑他。 而且,他的小腿在楚明瑱带着技巧的揉捏中渐渐软下来,浑身都如同浸在温水里,软绵绵地倒在君王怀中。 如此,当真是被君王从燕相的身份中带出来,化作那被他横抱入御书房的燕贵妃了。 燕贵妃也不再矜持,仪态风流,双臂抱住他坚实的腰际,语气柔软,好似那令人无法拒绝的枕边风。 “陛下,知微不喜欢他们。” “以前在朝堂上,裴大人和伯远侯就欺负知微,经常上折子说知微的坏话,挑拨知微和陛下的关系……” “知微看他们不顺眼。”再接再厉。 “哦?”楚明瑱被他从背后抱着,下颌都靠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正是魂销魄荡的时候。 燕知微的唇凑到他耳畔,吹着气,若即若离道:“陛下,知微站不稳脚跟的时候,经常被他们联手欺负,当众给过没脸,知微推荐的官员,还经常被他们捏着芝麻大的错弹劾,吃了亏,也只好咬牙忍着……” “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来找朕?”他不做燕相了,楚明瑱才第一次见他抱怨被针对。 在过去,燕知微往往拒绝他出手偏袒,就算被针对的再惨,也佯装无事,打落牙齿和血吞。 想来,他是不想给帝王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 “陛下不适宜当众偏袒知微,您是要做明君的。”燕知微比谁都认真。 他锐利而清醒:“做宠臣,也得有宠臣的价值。作为帝王手中的刃,我得自己锋利起来才行。” 可惜到最后,他还是年岁太轻,太轻敌,没有斗过。 当时他勾连叛党的证据伪造的太过完善,那些来往信件都是仿他的笔迹,逐一写出,印都是真的。 杀叛党要从速,免得夜长梦多,楚明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拖延此案。 就算当时君王包庇他,他还能如愿做丞相吗?谁又愿意与一个身上污名没有洗清的丞相同朝为官? 陛下,就当真不会猜疑吗? 燕知微从来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只要有绝地翻盘的机会,无论这有多荒唐,他都会去做。 他不甘心,最后是以满身污名的惨淡结局,在楚明瑱漠然与失望的眼神中,与这个世界告别。 “枕边风?”楚明瑱抚过耳垂,被勾搭了,温度有点烫。 “这可不在枕边。”燕知微促狭地眨眨眼。 不多时,雅致清丽的美人从黑貂裘里钻出,支着手臂,仰起头,在君王修长分明的锁骨上亲了亲。 “您的贵妃被欺负了,陛下会替知微找场子吗?”燕知微的语气里,带着些狡猾的试探。 楚明瑱支颐看着奏折,享受美人在侧的时光,本就是难得的放肆。 却不料,这一下下落在他锁骨和喉结上的啄吻,足以让他心魂飘荡,禁不住地看向清雅动人的天仙丞相。 他眉似远山墨黛,明眸善睐,姿容如皎月冰雪。 他的容色虽不是那种艳丽浓烈的妖,却似含露的一支梅花,清丽鲜妍,又如幽谷生兰,别有一段楚楚风情。 楚明瑱定了定神,眸色渐渐浓烈深沉,看向勾着他小指摇了摇的燕知微,声音略带沙哑: “爱妃都如此要求了,那么,宣见吧。” 得了宣见,裴颂和燕行忙不迭踏入御书房,参见君王。 他们是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把燕知微抱进御书房的。 乍一眼看去,他们却只见坐在榻上,膝上覆盖漆黑貂裘,手执奏折的陛下,却不见燕知微。 “陛下……”裴颂松了口气,以为陛下还知道些分寸,刚想说些劝陛下远离佞臣妖妃的话。 却不料,那貂裘底下动了动,伸出一段赤/裸洁白的小臂,无暇如美玉,又似凝脂,感受到了浮动的凉意,悄悄缩了回去。 楚明瑱掖了掖貂裘,隔着貂裘轻抚那人的脊背,好似在哄他睡觉。他漆黑的眼眸垂下时,有一段流淌的温柔。 “裴卿有何话说?”君王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些餍足后的沙哑。 裴颂本来还跪坐着,现在完全僵住,血都冲向了脑门。 陛下居然在御书房宠幸前丞相,现后妃…… 简直荒唐!太荒唐了!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8. 枕边风,圣宠隆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9. 往日仇,今日报 伯远侯燕行站在裴颂身侧,用一种夹杂了忌妒、鄙恨与惊恐的神色,看向楚明瑱那修长分明的手指按着的黑色貂裘。 他的心情称得上跌宕起伏。 方才,他与裴大人目睹着君王抱着燕知微入御书房。 现在君王膝上盖着的貂裘下,依稀勾勒出一人的轮廓,似是刚刚承过君王恩泽。 除了燕知微,还能是谁? 一想到那不上台面的庶弟,燕行心中就咬牙切齿。 二十四年前,老侯爷燕深在揽月楼养了个美貌歌姬当外室,无意间让其怀有一子。不能让燕家子嗣流落在外,燕深将她赎出青楼楚馆,接回了燕家。 但是,燕深的正室张氏娘家煊赫,同为世家勋贵,性格强势好妒。燕家抬了两个妾,都无所出,燕家后嗣只有张氏嫡出的三儿一女。 张氏看不起歌姬,不肯松口,视燕知微为孽种,甚至道:“你怎知是你的儿子,而不是个混淆血脉的野种?” 燕深才情平庸,刻薄寡恩。他不肯得罪夫人,也颇为在意“野种”一事,对歌姬母子俩再不过问。 主母磋磨,歌姬死前都未能抬妾,燕知微的身份也一直拖着,未正式上族谱。 家主这般轻视,主母视其为眼中钉,燕知微母子受尽捧高踩低的下仆欺凌。 在燕知微离家后,燕深视他为污点,把他的名字抹掉,不再承认他是燕家子。 后来燕王登基,燕知微从龙有功,青云直上,为时任宰相。 燕深被牵连进河道贪污案,燕知微当即参了所谓生父,让其被贬黜出京,也彻底与燕家撕破脸。 但燕深与案情牵涉不深,有世家圈子从旁斡旋,此事没到能夺去簪缨世家燕家爵位的地步。 燕深上书向景明帝陈情,祈求让嫡长子燕行袭爵,得允。 从少时起,燕行就承继了母亲张氏的敌意,时常与狐朋狗友为难举步维艰的小小庶弟。 如此旧怨难消,又加上朝堂新仇,燕知微得势后,没少对付他这个嫡长兄。 燕行也视燕知微为一大心病,处处针对。毕竟,如此憎恨家族,甚至对亲父都心狠手黑的庶子,必须要除掉,否则夜长梦多。 燕行虽然这么想着,也尝试这么去做了。 无奈他是家族罪中继承爵位,又是蒙祖荫入朝,官位五品,实在不得帝心。 燕知微却平步青云,一品文官紫袍绶带勾勒他俊秀身姿,就这样招摇在朝堂中。他不正眼瞧他,也不拿他当个威胁,就是如此漠视。 明明为佞幸,燕相却实在扳不倒。他的背后,有着足以支撑他孤身一人与世家分庭抗礼的力量。 ——皇权。 如今,本该将他打落无间炼狱的皇权,又一次出手,把坠落的漂亮鸟儿从污泥里捞起。 景明帝压根不装了,把燕相藏于椒房,为君王独享。 不在前朝操纵风云,燕知微入了后宫,皇恩圣宠比往日更盛了。 裴颂看着御书房这等政事中心,如此神圣庄重,陛下竟然在此宠幸妖妃,他简直要昏过去了:“陛下,臣有一言——” 裴颂手中捧着折子,扑通一声跪下,痛哭流涕:“御书房乃是国之重地,哪怕是先帝时期的后宫专权,御书房也不可有后妃踏足,您如此宠幸佞臣……啊不,妖妃,臣如何去见先帝啊。” 他是聪明人,攻击的言语只针对燕知微,“陛下英明神武,在御书房……定是被妖妃一时迷惑,臣恳请陛下三思!” 楚明瑱听这三板斧,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满朝文武敢谏,是因为景明帝向来是个明君,不杀言官。 说的最不中听的,顶多被左迁,眼不见为净,没什么生命危险。 谏言真有用的,楚明瑱反思过后,还会亲自登臣子门上深谈,顺便提拔一番,从此得帝王青眼,也算一步登天。 楚家王朝一堆操作离谱的君王里,楚明瑱算是最好说话,也最得清流大臣们认可拥戴的。 忠言直谏不用撞柱子,面刺君王之过不废言官。有这待遇的朝代也不太多。 燕知微依靠在君王膝上,听到老熟人的谏言,感觉到他表演的时机到了。 他动了动躯体,抬手掀开些貂裘,微微扬脸,露出他如月宵花雾的容色。 他抬眸时,脸庞白莹莹的,睫羽含湿,眼尾微红,端得是被君王轻怜密爱过,正是楚楚。 燕知微攀着君王风姿俊秀的躯体,依靠着他,勾起唇,语调清冽:“妖妃……裴大人,指的可是燕某?” 漆黑貂裘从他肩上滑落些许,又被楚明瑱拉住,再度把他身躯裹住,霸道的很。 楚明瑱抬指,挑着他的下颌,细细摩挲他丹朱色的唇畔,语气不疾不徐,道:“爱妃醒了?” “陛下……”燕知微顺势抬起下颌,暴露出雪白的颈项。 他唤一声陛下,语气嗔怪,眼带慵色,极尽柔情绰态。 注视君王时,更是脉脉含情,旁若无人。 燕知微的业务水平炉火纯青,妖媚惑主的程度拉满。 也教无关人等纷纷目眦欲裂,血涌上脑门。 快气晕了。 楚明瑱怀抱爱妃,正柔情蜜意着,不肯从温存中抽身,连带着对政事也不甚上心。 他眼也不抬,淡淡道:“折子。” 御书房值守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听到陛下吩咐,立即上前接过裴颂的折子,递到皇帝面前。 然后,景明帝做了一件更加离谱,更加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楚明瑱把裴颂的折子,递给了他曾经的政敌燕知微,如今他口中的媚主妖妃。 他还凑到燕知微耳畔,低哑地笑道:“爱妃,裴大人奏了什么,读给朕听。” 燕知微顿觉芒刺在背。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快要被裴颂和燕行用目光戳出个洞了。 毕竟,折子在他手上。帝王的观感是好是坏,端看他怎么读,最终解释权可就在燕知微手上了。 他哪里肯错过这个打击政敌的机会,轻快地翻开奏折,当即就笑了:“裴大人劝谏陛下,重开选秀,纳些世家贵女入宫,以此让后宫‘风清气正’,免得‘妖孽祸国’。” 念着那些骂他的言辞,燕知微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愧色,甚至还笑着倒在君王怀中。 “……裴大人说,贵妃燕氏,德行不端,烟视媚行。” “陛下,臣妾烟视媚行么?”他凑过去,笑问君王。 楚明瑱定定看他,却笑:“爱妃清雅无双,是天仙般的美人。” 燕知微再往下念时,还挑起了眉梢,笑道:“那臣妾继续念……燕氏狐媚惑主,工于谗言,包藏祸心,妄图倾覆九鼎,窥窃神器……” 楚明瑱的神色渐渐沉下来。 倾覆九鼎,窥窃神器。 这是指着“燕贵妃”的鼻子,却在骂“燕知微”勾连叛党。 裴颂低着头,听见燕知微没了声音,以为自己针砭到位,激起了帝王的疑心:就算一次不能让燕知微那厮失宠,只要他好好种下猜疑的种子…… 他满心欢喜地抬起头,却看着燕贵妃泫然泪泣,“柔弱无骨”地倒在了帝王的怀中。 楚明瑱还一边亲着他的额头安慰,一边替他擦眼泪:“爱妃,不哭了。” 燕知微埋在他胸膛,好似在抽泣:“帝王恩宠,实难消受。既然前朝的大人们如此看不惯,觉得臣妾是什么祸国妖妃,那陛下还是把臣妾贬入冷宫罢!臣妾死了,清净,也就不碍着大人们的眼了。” 裴颂和燕行差点一头栽倒,被茶的。 紧接着,再给了他们重重一击的,是当朝英明神武的陛下。 “不许说傻话。”楚明瑱温柔地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墨发。“贬你做什么,莫哭了,朕心疼。既然裴大人惹爱妃恼了,朕贬他。” 燕知微不装哭了:“真的?” 楚明瑱抚摸着他的唇,温声道:“真的。” 裴颂眼前一黑。 “来人,拟旨。”楚明瑱颔首,淡淡吩咐,“礼部尚书裴颂,御书房德行不端,冲撞贵妃。连礼都不懂,怎堪胜任尚书一职?即日起,迁为礼部侍郎,回家停职思过三月,倘若再犯,礼部也不必呆了,回去养老吧。” 来一趟御书房,从尚书变成侍郎,裴颂要晕过去了。 世叔都是这结果,燕行大气也不敢出。 除却身上这个爵位,他五品的官职,哪里敢说话。 燕知微,他这位出身低贱的庶弟,此时却倚在陛下怀中,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 他好似在说:“和我斗?你们也配?” 很快,裴颂和燕行告罪,仓皇离去。 御书房又重归寂静。 他们刚刚还在出演色令智昏的皇帝与祸国殃民的贵妃,待到闲杂人等离去后,反倒缓缓将黏在一处的身体分开,各自整理衣物,正经起来。 “痛快了?”楚明瑱语气低缓。 “痛快,陛下,您没瞧裴颂那脸色,噗哈哈哈……” 燕知微狐假虎威,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他心里也明白,陛下没有太过硬的理由,敲山震虎,也只是将裴颂从尚书降为侍郎,有分寸得很。 借他的名头,一是替他出气,二是陛下,心里未必不想贬裴颂。 陛下要一个发难的理由,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哪怕是他今日左脚踏进御书房,也能得个御前失仪的罪名。 “一个尚书,贬了就贬了,正好敲打一番长安勋贵。” 楚明瑱从坐榻上起身,明黄窄袖常服上绣着暗金的团龙及十二章纹,被燕知微依偎久了,冰丝衣料也不起褶皱,处处彰显天家尊贵。 “至于朕接下来的打算,知微怎么看?” 楚明瑱走到奏折成堆的书案前,背着手,笑道。 面对这一番演戏意味更重的帝妃“恩爱”,燕知微聪明绝顶,哪能看不出道道。 楚明瑱有意整顿朝堂,但是世家一脉同气连枝,水泼不进;清流老神常在,明哲保身;燕王府旧臣多是武将,攻城略地一把好手,个中善谋者,偏偏又不擅斗。 景明帝登基两年,虽说威望隆盛,江山渐稳,民心安定。 但是在朝堂里好斗又忠心堪用的刀,却只有年轻的燕知微。 燕知微要丞相之位,又要了选官拔擢的之权。 如此圣宠,无以为报。他投身权欲的大染缸,自然要转身挡在君王面前,直面风刀霜剑,替他提拔人才,选贤任能,平衡朝堂。 然后,将君王想除之人,逐一灭尽。 哪怕顶着奸佞的名声。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9. 往日仇,今日报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0. 天子剑,君王鞘 在朝堂混迹已久的燕相看来,猜测圣心是一件稳赔不赚的生意。 猜中了,陛下警惕,没有他的好果子吃;猜不中,又显得揣着明白装糊涂,愚弄陛下,也不讨好。 燕知微也不和心思幽微莫测的陛下顶着。 他坐起身来,一边捋着两鬓垂下的墨发,一边回避不答,轻声道:“知微不明白。” 楚明瑱孤身肃立时,是幽静沉黯的渊;他一身明黄龙袍,在龙椅上俯瞰时,又是威严莫测的天。 燕知微瞧向御书房灯烛下的君王,见他轮廓修匀,眉眼寒冽如霜,风姿冰冷,是令人倾慕的俊美。 这让他多少有些恍惚,错以为这光亮温暖的御书房,是那寒雪中的燕王府书房; 如今心思难测的皇帝,还是待他温柔体贴,翩翩君子风度的燕王殿下。 他从奏折堆上捡起一本,随手翻了翻,又撂了回去。“知微,过来一下。” 唤他时,楚明瑱那股冷冽之意明显地消融了,语气温柔和缓,又有几分昔年的模样了。 燕知微原本抱着浸透龙涎香的貂裘不撒手,听他呼唤,才不情不愿地直起身穿靴,整理凌乱的衣衫,走到他身侧。 楚明瑱想一出是一出,他是君王,有这个权力。 燕知微却要守规矩,他十分懂道理地回避了展开的奏折,伸手捏了捏君王的衣袂,又缩回去,道:“陛下,叫我?” 他在楚明瑱面前,有时候记不得自称臣,反正陛下也从不纠正。 楚明瑱注意到他这点小动作,也大致猜出他的心思。 他伸出戴着白玉扳指的手指,扳过他的脸,四目相对。 见他视线闪躲,楚明瑱沉眸,有些不高兴了,道:“知微,和朕表演一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就这么让你别扭?” 燕知微转过脸:“没有,陛下多心了。” 说罢,他忍了又忍,咬着唇,小声道:“这哪里是什么‘举案齐眉’啊……” 他语气古怪:“燕知微‘已死’,被骂的‘燕贵妃’知名不具,我倒是无妨了。可是您先抱着贵妃大摇大摆地上了君王仪仗,再传出在御书房宠幸后妃的‘光辉事迹’,最后还因为‘冲撞贵妃’的罪名,贬了礼部尚书,那可是尚书!正三品!” 燕知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陛下,您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明君形象,还要不要了?” 他急得跳脚,楚明瑱却不以为然。 “若不是知微拦着,两年前,朕入长安时,朝堂就该空了一半。” 楚明瑱右手负在身后,仪态高标轩举,语气温和淡然:“莫说是朕那些扶不上墙的兄弟,这长安世家,恐怕也不剩几姓。” 谁也不知道,他背在身后的指尖微微抽了一下,好似在忍着杀欲。 “不可。”燕知微见他又提起这一筹,连忙扑上去,拉住他的袖子。 “痛只是一时,反了,镇压下去就行。”楚明瑱低头看他,淡淡笑道,“省的留着疮口不割,流脓。” “陛下不可。”燕知微小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您那时根基未稳,动不得。” 他知晓,楚明瑱的本性若是不够凶残,决断不够冰冷,根本没法赢下这偌大天下。 当年,楚明瑱骑马带兵行过长安东市,满街百姓欢呼,迎明主燕王入京,结束乱世。 那些在争天下时期与他作对,明里暗里恶心他的世家大族各个闭门谢客,楚明瑱表面淡然,实则厌恶不屑。 别说九族,十族他都想诛诛看。 当时,是燕知微劝他:“天下共主,至少要民心依归,刚入主长安就开杀戒,手段暴戾,名声太差,不易站稳脚跟。” 还未登基的燕王听他说“徐徐图之”,最终纳谏。 如今,景明帝的明君形象牢固,地位无可撼动,朝局稳定,一切都蒸蒸日上。 燕知微为臣时永远优先替主公着想,在封地时,就费心竭力帮燕王塑造爱民如子的形象。 天子是剑,横扫八荒,威慑四海。 燕知微得拉拽着楚明瑱,防他过刚易折,做他的君王鞘。 因为,除了他之外,也没人敢做这件事了。 “好吧,听知微的。” 楚明瑱阖眸,明黄衣袖下因杀心而抽搐的手指攥成拳,谁也不知他心底方才闪过了什么。 燕知微见劝住了他,松了口气,心想:无论陛下的性子再怎么变,总有一点好,听劝。 下一刻,燕知微就被反复无常的君王自背后揽着腰,抱在了书案前,直面成堆的折子。 “知道这些是什么吗?”楚明瑱淡淡道。 “不知道。”燕知微不知他又发什么疯。 楚明瑱随手抽了一本,丢给他,漫不经心:“看看?” 燕知微翻开,发现是参他贪污的折子。 他心里一跳,又在楚明瑱的默许中,抽了几本逐一翻看,发现罪名多的都快垒起来了。 他看罢,掩卷苦笑:“燕知微何德何能,值得同僚如此嫉恶如仇,群起而攻之……” 楚明瑱揽着他不肯撒手,好似怕他就这样飞走。 他声音沉黯:“一半,是看不惯你与朕关系不同寻常,还能勉强归到耿直一列;但是另一半,却是用心险恶,罗织的罪名都不重样,句句是要你死。” “这么多人想要你的命,知微,知微,你说朕怎么放心让你待在前朝?” “且来朕的身边,朕护着你。” 当年尊贵温柔的燕王殿下,如今却隐隐有些深沉偏执。 燕知微看着龙章凤姿的君王,没说话。 楚明瑱缓了语气,道:“知微,是哪些家伙栽赃陷害你,你心里头,明白吗?” 燕知微点点头,又摇摇头:“清楚,但不完全。” 他在明面上,敌人却全在暗处。 朝堂的阴影里伸出无数刀枪剑戟,在攻击楚明瑱之前,都会先刺到他这个丞相身上。 燕知微以这清雅如仙、君子如玉的柔弱身姿,进入朝堂这座大染缸,做了天下第一的佞臣。 他自然是足够面慈心狠的人物,对待政敌毫不留情,还心硬如铁,足以笑着面对那些背地里的唾弃与不堪。 他踏过煊赫的权势,跋扈专权,翻覆风云,什么样的罪都扛过。 这是帝王的宠信,也是权欲的交换,是他借势的代价。 “谋逆案以来,所有弹劾你的奏折,都在这里了。” 楚明瑱的手握住他纤细的腰,再度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又遏制不住那股天子剑出鞘般的战栗了。 一到冬日,他对于燕知微的体温就有种病态的占有欲。哪怕是燕相在前朝时,也会时时传唤他来御书房,汲取温度,荒唐厮混一番。 “陛下……”燕知微欲言又止。 “朕允许你翻阅,全部。”楚明瑱眸色幽深晦暗,淡淡道,“谁构陷你,你找出来,告诉朕。” 天子剑出鞘一寸,寒光闪闪。 老楚家代代皇帝,有励精图治的明君,但多少都有点疯批基因。 满朝文武恐怕不会想到,景明帝如今还是明君,全靠他有剑鞘。 倘若他们真的折了燕知微这把鞘,楚明瑱这把天子剑,无处归鞘,会比谁都像个疯子。 君王凝眸看他,温文尔雅,“朕寻个罪名,把他们都杀了。” 翻盘的机会来了,来的这样猝不及防,却是沾着蜜的刀,让人寒胆。 如此过火的圣宠,等同于催命。 燕知微不觉甜蜜,唯有毛骨悚然。 楚明瑱今日能够给如此无上的帝宠,未来他失宠清算时,反噬就会多猛烈。 “陛下难道就不怕,臣为除去政敌,不惜栽赃污蔑,搬弄是非吗?” 燕知微咬唇:“外头都传,把臣剖开,心都是黑的,臣就是这般人。您不怕臣借刀杀人?” 楚明瑱冷冷道:“谁敢剖你,朕允了吗?” 燕知微:“……”关注点错了吧。 他家野心勃勃的小燕,面对这样主宰别人生死的机会,却踌躇起来,显得有些慌乱不安。 “不乐意?”楚明瑱眼睫一掀,凤眸黑漆漆的,有些阴翳。 他不开心了。 “陛下待知微真好,最喜欢您了。” 燕知微察觉出该哄陛下了,连忙凑过去,亲吻他线条优美的唇。 君王神情有所缓和,薄唇微弯:“这还差不多。” 燕知微再接再厉,启唇,吻过他的颈,含住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笑道:“您这样俊美霸道,真是让人受不住。知微一见,不禁折服于陛下的威严风仪,现在,腰还是软的呢。” “真的软。”楚明瑱心情好了不少,捏了捏他窄瘦柔韧的腰,还有浅浅的腰窝,“爱妃怎么这么会说话?” 燕相的巧舌如簧,当然是在楚明瑱身上练出来的。 他是个审时度势的聪明人,能在御书房自由翻阅奏折,这宠爱太盛,是烫手山芋,不能接着。 但他又不能全然拒绝,因为燕知微的确想要参与朝堂事务,又不能完全拂了君王的面子。 燕知微替他捏了捏肩膀,又偎上来。 他的言语巧妙,既体贴可心,又掩饰着自己过于明显的野心,道: “陛下若需要宠信‘燕贵妃’来麻痹朝堂,遮掩真意,知微愿时时伴驾伺候,陪您来御书房批折子。” “陛下累了,知微就给您读奏折。如此相对灯烛,赌书泼茶,岂不是一桩妙事?” “不错。”楚明瑱果然龙颜大悦,抚过他的脸颊,额头抵上去。 “有知微相伴,朕倒是想起了多年之前,在燕王府中……” 燕知微忽的怔住了,清雅面容下的心机与谋算短暂褪去,清艳端丽的美人面上,流露出近似雏鸟的懵懂柔软。 “那时的我们……” 楚明瑱不禁用了一个“我”字,好像短暂地脱离了九五至尊的身份,回到了最初的记忆中。 灯烛忽然摇晃,他凝眸,好似见到燕知微尚且青涩的,少年时的容颜。 七年时光横亘,如琉璃镜碎裂。 他们终不似当年。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0. 天子剑,君王鞘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1. 白月光,温柔梦 风雪已离去,在北地燕王府相依的日子,似乎已经过去太久了。 每次燕知微官袍紫衣,配金鱼袋,行在长安的春日,是一品大员煊赫的权势与令人欣羡的帝宠。 年轻的丞相仰望着金銮殿上心思莫测的天子时,反复提醒着自己,这是交换。但他心里总有难言的失落。 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坐在皇位上的是景明帝,而不是燕王楚明瑱。 哪怕帝王牵着他的手,走在景致优美的古行宫;或是在长安城楼上,看着满天星如雨吹落; 还是更私密时,帝王在禁宫宫灯的照耀中揽他入怀,几近温情地亲他眼下的泪痣,好似在吻去他的泪。 燕知微阖着眸,面上泛起微笑,说些轻巧的闲话,迎合他,讨他欢喜。 又在他视线移开时,久久凝视他的侧影,欲言又止。 他无数次想问: “陛下,您知道我的燕王殿下去哪了吗?” “您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但是他不敢问。 天家无情,帝王无爱。 陛下对他的宽容是有极限的,目前还肯给他些许柔情与恩宠。一旦问出口,惹怒了他,燕知微怕连这点宠信也没了。 失去帝宠,等于被打落深渊。 他不能感情用事,他赌不起。 御书房内灯火明亮,窗外却薄暮浓云。 楚明瑱抵着他的额头,还未从回忆里抽离,却惊异地发现他家小燕细密的眼睫颤动,那双狡黠灵动的眼竟然湿润了。 他难过时,也隐然无声息。 像是折射光芒的琉璃,连光都不是真的。 帝王一顿,叹息,抬手替他拭泪。手指拭不尽,就换了手背,一片润泽。 他无奈,“怎么又哭了?” 燕知微阖起眸,心想,权与欲的博弈,他不能动真心。 再说,他哪还有什么真心啊。 胸腔里黑透了的肉块,难道也算真心吗? 他想起在权势悬崖边的一脚踏空的经历,想起自己原来什么也没有,只是被帝王揉捏在掌心的脆弱鸟雀。 稍稍一用力,他引以为傲的翅膀就折了。 他飞上了枝头,但是无论再怎么努力,改不了的出身,走不出的笼子,他变不成凤凰。 他的根基就是楚明瑱啊。从宠臣到宠妃,他哪有自己可言?通通是仰人鼻息。 如此,只能畏惧雷霆,祈求雨露,指望帝王的宠爱不会快速过期,震怒不会迅速把自己打回原形。 燕知微遏制不住那种酸涩与痛苦,眼睛一眨,泪水又滚落了。源源不断,止不住。 “殿下……” 他的语气是截然不同的柔软,带着些埋怨与嗔怪,不是温顺的讨好,却好似在与情人交颈与交心。 时光里的背影似乎回了头,他露出温柔的微笑,背后是一轮燕地边疆的明月。 “……燕王殿下。” 憧憬与向往。那是一去不回的时光。 一唤出口,看着楚明瑱渐渐变了的脸色,他顿时意识到错了。 燕知微苍白着脸,连忙找补:“陛下,是知微失言。只是听到陛下回忆在燕地时的经历,想起了当年事。” “当年事,你记得这样牢?” “……” 昔年燕王拥有的他的一切。那时候的小燕绕着他转,活泼可爱,张牙舞爪,满眼都是信任依赖。 哪怕他攀龙附凤,哪怕他有着勃勃野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明不白,杂质太多。 楚明瑱都不在乎。 因为,在那个雪夜一头撞进他怀中的小燕,是真的陪伴着他走过最落魄的时光。 燕知微仓促低头,嗓音清澈柔和,像是唱歌,“真龙潜于渊,臣在当初就遇见陛下,得从龙殊荣,是臣之幸。” 他的笑容里只剩下小心翼翼的顺从,与在他错眼时,偶尔闪过的伤悲。 差异太明显,楚明瑱久久没有言语。 燕知微不安地握住腰间缠着的玉佩,他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 “本王在。”出乎意料的,楚明瑱回应道。 “啊?” 楚明瑱好脾气地解释着,指骨修长,穿过时光,温柔抚过他的侧脸:“你不是唤燕王?在啊。” 或许是无所不能的皇权会改变、甚至扭曲一个人,教他面目全非。 当生与杀的大权真正握在他的手中,世上再无人能够越过他,让他低头,欲望的克制就变得极为艰难。 想要的东西都唾手可得,他还有什么所求? 他有。 七年的时间,楚明瑱用来与燕知微纠缠不清。他心高气傲的小燕,从青涩走向成熟。 燕知微在他的怀里长出了骨茬,那种尖锐的生长痛,穿破他的翅膀,扎出来,日复一日地刺着楚明瑱的躯体。 越流血越痛,越痛越快意。他揽的更紧,是难以遏制的控制欲。 小燕长大了,他用尖尖的喙在啄禁锢他的蛋壳。他想要啄开这层保护,见过繁华,看过春雨,迎着风刀霜剑,再飞向更远的天空。 楚明瑱知道自己一生注定沉沦于宫廷,与罪欲为伴。他不肯放手,就用满身的血肉去箍紧他。越痛越分明。 “受委屈了?知微,本王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他学着当年燕王,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学着他早已一去不回的从前。 燕知微看着他,安静着,柔软着,像是多情的春秋。 “这么称呼陛下,是不是太冒犯了?”他有点迟疑。 “不算冒犯。”他很温柔地说,“是朕先提起的过去。” 楚明瑱想不出来,到底应该怎样压抑着自己喜怒不定的脾气,摒弃那把他越推越远的手段,才能做他一时半刻的“燕王殿下”。 一个人,被皇权腐蚀的过程是无声息的,他就算从躯体深处寸寸烂掉,从俊美无俦的外表也看不出分毫。 帝王装作他过去最熟悉的模样,与他在御书房的夜明中促膝谈心,诓骗伤心欲绝的小燕说着真心话。 他循循善诱:“知微想起了哪件旧事呢?” 燕知微看着他,似乎在犹豫。 他提起最初的回忆时,是否会让面前的帝王想起当年的落魄,从而恼羞成怒? 面对过去有两种态度: 一是只提如今的煊赫,享受此刻的万人朝拜,将过往来路皆封存,与同他共度落魄岁月的功臣两看相厌;甚至,故人长绝。 二是顾念旧情,尚保存片刻良知与多情,也不吝施舍些恩泽,许给昔日功臣及子孙。 史册上的开国君王,多是第一种。 半卷青史,流不尽的功臣血。 翻到尽头,善终者也无几人。 燕知微心中想着,我不一样吗?我凭什么不一样呢? 他还是轻声道:“陛下还记得,我刚刚随着您去燕地的时候……” 他停了停,含蓄的未尽之意,似乎把他带回了那段燕王府的岁月。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1. 白月光,温柔梦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2. 北地雪,鸿门宴 燕王楚明瑱赴燕地就藩时,至少带着朝廷的文书、天潢贵胄的身份和燕王府的食邑与随扈。 不比楚明瑱,燕知微身无长物。他是逃出来的世家庶子。不,他根本没有上燕家的族谱。 除却满腹不知用不用得上的经纶韬略,他只有这清雅风流的姿容可以作为武器。 就藩的路程接近一个月。 他蹭着燕王的马车,与他日日相对,谈天说地,用他的文采、机敏与才学忽悠楚明瑱,成为他的幕僚。 燕王出京时落魄,没得挑,也就他一个幕僚。 容貌太盛也容易惹是生非。 抵达封地时,见新任燕王马车上跳下来一名少年,容似明月,姿如梅花,人人皆以为他是燕王的娈/宠。 北地来了名义上的王,戍守边疆的将领们决定为燕王接风洗尘。 但是,皇帝不临朝多年,军饷也是时断时续的。边关多军头,戍守卫国时,也不乏怨声载道。 随着朝廷越发离谱,燕地将领与皇室的关系,看上去没撕破脸,实际上僵硬的很。 楚明瑱刚抵达匆匆收拾出来的燕王府,接他去洗尘宴的马车就到了,还跟着四名身长九尺的副将,个个不苟言笑。 楚明瑱是皇子,见惯了皇室内斗,能从斗兽场里活下来,隐忍与心机分毫不差。 但他及冠之年,就被兄弟们匆匆赶出京就藩,还是来最危险的北方燕地。 燕王这个光杆司令,手下没几个人,连点休整时间都不给,就得去见年纪比他大两轮的军头猛将。 这名为接风洗尘,实为下马威。所以,他不打算牵连十六岁的少年燕知微。 近日,边关时有风雪。在燕王府寥落的院子里站了一阵,他们的肩上都有积雪了。 楚明瑱手指按在黑貂裘上,衣袂沉在风雪里。他转头,温和地笑道:“小燕,你就留在……” 燕知微拽住他的袖子。他聪慧机敏,又极有行动力,笑道:“来者不善,殿下怕吗?” 寥落空寂的燕王府中,楚明瑱按着貂裘的手一紧,没答:“……” “在长安的时候,就听闻燕地与朝廷不睦。”燕知微猜的又快又准,“这是鸿门宴,可对?” 他弯起嘴唇,露出骄傲无畏的眼神,笑道:“殿下不怕,知微陪着您。” 楚明瑱的侧脸清隽,身量修长,是风度翩翩的端方君子。他凝眸片刻,又有些温柔无奈:“知道还要去?” “既然要做殿下的幕僚,怎能让主公一人面对危险?”燕知微道。 “想做幕僚,本王不是什么好选择。”楚明瑱摇摇头,笑了,不乏自嘲的意味。 “在长安城,谁都嫌本王是一艘沉船。你出身世家,本该有着更好的前程,逃出家族,一路跟着本王出京,来这苦寒之地……” “如今情况也见到了,小燕,你难道不会后悔?” 燕知微心想,沉船又怎样,他也必须得上。 只要跑出去,无论是哪里,都比他待在燕家活不下去要好。 “不后悔。”年轻而野心勃勃的美人答的毫不犹豫。 燕知微神采飞扬:“这一路上,我与殿下谈尽天下事,朝堂风云,边关军事,您皆有精彩绝伦的见解,可见胸有沟壑,心怀高远。” “您的文治武功,绝不输给任何人。潜龙在渊,只待一朝风云起。殿下只是缺少一个机遇。” “我陪您一起去。危险,也是机会,鸿门宴又如何,谁说不能活?” 这是豪赌,但是与楚明瑱深聊过,他信自己看人的目光。 燕知微胆子大,敢压身家性命。 他抬起头,眼眸生辉,如明亮璀璨的星辰。 “殿下不要怕。刀枪剑戟就算来了,也得先刺穿我燕知微,再刺向殿下!” 楚明瑱凝视着他,久久不言,如同一眼千年。 也正是燕知微拽着他,教轻飘飘失去落点的年轻燕王,没有在这一夜的空茫黑暗里坠下风雪。 乘坐马车七拐八弯,抵达主帅府上。果真是一场鸿门宴。 燕知微以幕僚属臣的身份列席。 但是想要给新任燕王一个下马威的边关军头们,各个都是血与火里杀出来的。他们显示出敌意时,可没有长安世家推杯换盏,笑里藏刀的斯文。 酒过三巡,就有一名将领醉醺醺地走到燕王面前,借酒装疯,指着年岁尚轻,宛如清瘦花枝的燕知微,道: “燕王殿下,你这爱妾,瞧着像个文化人,不知道会不会弹琴唱曲儿?今儿我们大家伙高兴,教他来一首,也助助兴!” 这将领身高九尺,膀大腰圆,抡得动半人高的铁斧。他站在少年面前,压迫沉沉,像是巍峨泰山。 找茬的来了。燕知微眉头微蹙,藏在席案下的手握紧。 哪怕他在入席时,燕王介绍他为世家公子,是王府幕僚。但是他们碍于皇家身份,为难不了燕王,当然就冲着他来了。 “怎么,本将军叫不动?”那将领目如铜铃,显然是知晓“强龙难压地头蛇”的道理。 他如此装疯,偌大席面竟然没人制止他。 那将领横的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燕王,咧嘴笑道:“赴宴还带小妾,嚯,美人儿,和朵花儿一样。燕王爷风流,会享受!” 这境地着实屈辱,楚明瑱带着些忧色看向燕知微,这是替他挡的恶意为难。 燕知微蹙着眉,神情冷静,似乎在思考对策。 他的娘亲就曾是歌姬,他比谁都知道她是怎么坠下深渊的。 楚明瑱注意到,少年流露出极为不喜的神色。 “本王的幕僚,不会弹琴。”就在燕知微张口欲言时,楚明瑱打断,刻意再度点出他的身份。 他掸去貂裘上不存在的灰,眉眼微寒,“在本王洗尘宴上,辱没本王幕僚,是燕地边军的军纪?” 一个动作,哪怕是在表露不满,也是天家的尊贵优雅。 这样的场合,主公既然说话了,就轮不到他。 燕知微看他,目光微动。殿下这是在护着他? 楚明瑱一直在观察,明白此地边军慕强,看似对他尊敬,实质已“听调不听宣”,不怎么把皇家当回事。 倘若自己还看不清形势,指不定哪天就“暴毙”在燕地,反正他也不受宠,朝廷不敢动他们。 楚明瑱想要破局,既不能得罪死了他们,又不能太过软弱,会被人瞧不起。 如果连自己带来的幕僚都不能护,他这个燕王当的才是窝囊。 楚明瑱坐姿端然优雅,双手放在膝上,与诸将对视,莞尔:“军中自然要有军中的乐。本王初来乍到,替皇家为戍守边关的诸位将士,以及过往为保家卫国战死的英雄们奏一曲,本王义不容辞。” “拿琴来。” 燕王是一字封王,陛下亲封,有圣旨的。 他以皇家身份为边关将士奏乐,以琴曲安抚战死将士,理由足够体面庄重。谁敢口头辱他半分,才是蔑视天家。 燕地将领抱团,不忿先前朝廷给他们的待遇,想给他这个王爷下马威。 但朝廷尚在,边关战事还算安稳,边军与朝廷还没到矛盾不可调和,甚至生出异心的地步。 燕地主帅向烈连忙打圆场:“燕王殿下身份贵重,老王大字不识,血气方刚,嘴上胡咧咧了点,上不得台面,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刀光剑影间,燕王要的琴被抬上来。 他若是弹奏,仅仅算是“解围”,表面上理由体面得当,是化解了这一轮的攻势。 但最后,总归还是“燕王在席间奏乐”。传出去,着实堕面子。 看似柔弱的少年撑着案台,站起身来。他抬起眼,懒洋洋地笑道:“难道边关都是以貌取人的将军?” “小子,你说什么?” 他系着墨发,神姿冰彻,如梅枝披雪,一颦一笑好看极了,是边关莽士未见过的清雅温柔。 这样仙子似的少年,却直接取过一坛子烧刀子,坛底“砰”的一声,贯在食案上。 “长安燕知微,入乡随俗,先干为敬。” 燕知微拎起坛子,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毫不犹豫地把烈酒灌入喉中。 他抹去酒液,面不改色,甚至还扫了一眼挑衅的将领,“将军自便。” 想要博得这群军人真正的尊敬,当然不能靠一场宴席。但是宴席对塑造初印象至关重要。 他们要在燕地活下去,第一步要抛弃的,就是长安的那副矜贵作派。 在血与火里搏杀的将帅,只认英雄气,不认靡靡音。 一坛子不够,他很快又开了第二坛。 燕知微眼睛是冷而烈的,比酒更燃烧。 “诸位将军保家卫国,燕某再敬拜。” 他固然有些酒量,但是没到真正海量的程度,时间久了,自然会醉。但是他的脑子异于常人,就算醉了,理智也会麻痹他没有醉,足够他撑过宴席了。 “好小子。”那将军也惊了。 他这么抱着坛子痛饮,这烈度,换个大汉也得晕上一阵,军中海量多,但真没几个像这般猛的。 何况他那么纤瘦,那么年轻。 他本就是带着任务开腔,见他不按剧本走,竟情不自禁抚掌笑道,“能喝,有胆气,老子看走眼了,是个爷们儿!” 酒液浇湿了燕知微雪白的衣襟,他打了个冷战,又浑身发热,脑子却还在冷静思考: 面对长安京都世家,燕北军派系的一干将领,心中总是不屑。 如何让燕王进入这个圈子,让他们把殿下当做自己人? 第三坛。第四坛。 酒瓮摆在他身侧,震慑的很。 燕王在宴席上欲为军士弹琴,这不利于主公立威,他必须打断。 “燕王殿下欲为将士们弹琴,殿下之仁恤慈悲,有目共睹。” 在场已然没人和燕知微斗酒,他扫视全场,仍然口齿清晰: “皇家之乐,不该为饮宴者独享。殿下应当择日入军营时,拜祭英雄碑,将凯歌奏给全体将士,以示与将士同悲同乐,同甘共苦。” “殿下,你这幕僚看似弱不禁风,果真胆识过人。”主帅向烈开怀大笑。 “既然殿下如此有心,不如择日随本帅入军营巡视,以皇家乐声激励尚在奋斗的士兵,也祭奠边关为保家卫国死去的将士们。” 说罢,他又意味深长道:“朝廷的消息,我等也是好久没听见了。” 峰回路转。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2. 北地雪,鸿门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3. 寒雪夜,相依偎 宴席散后,马车在隆冬的深雪里驶向燕王府。 “小燕。你怎么样?”楚明瑱披着黑貂裘,正襟危坐。 他犹豫片刻,伸出手,在坐在他对面的燕知微眼前摇了摇。 边塞苦寒,燕知微最后是被燕王裹在大氅里,带回马车上的。 他跟着他走的时候,乖乖巧巧,雪白的一团。上车之前,他一直都听话乖巧,半点没露醉意。 “殿下。”燕知微抬起有些迷离的眼睛,墨发染酒液,打着络子浮在大氅外,衬的他脸色比领口的毛绒更雪白。 未完全长开的少年,柔白细腻的脸似温润的珍珠,美的不辨性别。 他仰头看楚明瑱时,唇畔润泽,露出尖尖的下颌,歪歪头,“燕王……殿下,主公……” “还认得本王,那还行……”楚明瑱舒了口气,他以为少年醉的不深,“小小年纪,酒品还可以。小燕,到府里,本王让人给你准备些醒酒汤,就先住……” 可他这口气松的太早。 下一刻,马车轮在雪上打了个滑,燕知微向前倾,浑身虚软,直直撞向他怀里。 少年身量纤长,骨头还不是成年男人那般往外扎着刺的坚硬,像是柔软活泼的雏燕,有着少年人独有的,不畏天地的眼。 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鸟,一头扎进酒坛子里,捞出来也是个醉鸟。 在宴席上豪气干云的少年,此时迷迷瞪瞪地睁着眼睛,一头扎进他的怀里,软绵绵地蹭了蹭,声音低弱道:“娘亲……” 燕知微醉迷糊了。 现在骗他,一骗一个准。 “……醉了吗,本王不是你娘亲。”楚明瑱肩膀微僵,按住他的肩膀,微微调整姿势,试图保持一点不逾礼的距离。 他缩成一团,拱了拱,霸占着燕王的怀抱不放,道:“娘亲,知微想娘做的酥酪了。” 楚明瑱听他呼吸声急促,却低头看见少年蜷缩在他膝上,隔着厚厚的大氅按着胃,痛的额头渗汗,脸色发白。 “没吃点东西垫着,又喝的那样急。实在太拼命了。”楚明瑱那保持距离的君子模样,此时也有些端不住了。 小幕僚可是为他挡的刀子,还为他争下了个劳军的机会。 虽然,他这个挂名的燕王,大概率是如中央朝廷下来的钦差的待遇,进行礼节上的巡视,再祭祀一番,面上过得去,一团和气。 但到底是能进军营,这就不一样。 “那么,得罪……”楚明瑱眼神柔和下来,先运起内力,搓热自己有些冰凉的手,小心地把他的大氅解开一点,探了进去。 他很快摸索到燕知微的腹部,一边输些内劲,一边替他揉着抽搐的脏腑,看他苍白的脸舒缓下来,泛着热腾腾的红晕。 昨日积雪,路越来越难走。过了一阵,马车驶入还未修缮的王府。 这是上任燕王的府邸,本来是当今的兄弟。 十年前,当今还未沉迷炼丹时,燕王全家曾陷入通夷之祸中。 最终,燕王一系被景桓帝以叛国罪诛灭,由于与燕王关系甚密,当今连带着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杀了不少燕地名将。 他们是守卫边疆的第一道防线。朝廷说杀,竟是这样杀了。 十年。如同一个轮回。 燕地上位的这些将领,与当年早就不是同一批人。当年燕地有没有真的谋反通夷,就没有人知晓了。 荒了十年的燕王府重开时,燕地将领秉持实用主义,才不会挪军饷替他这个没什么作用,还可能是个酒囊饭袋的王爷修园子。 已至子时,燕王府依稀亮着几盏灯,等待主人归来。 这还是他带来燕地的忠仆先收拾出的屋子,其他荒的更厉害,还需要慢慢修缮。 楚明瑱先下了马车,见燕知微还迷迷糊糊的,无奈道:“连英,先等一下。” 不知何时,他从大内带出的王府总管连英,站在了他身后。 “王爷,您要知道的事情,查到了。” 连英内息深厚,面白无须。他看了一眼主人扶着的少年,低声道,“京都燕家的族谱上,并没有名为‘燕知微’的庶子。” 楚明瑱扶着燕知微的手一顿。 连英似乎还要说什么,燕王却把少年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微微屈身,背起醉迷糊的燕知微,淡淡笑道:“所以呢?” 连英看清了他的态度,心里有了底,道:“不谈族谱的话,燕家的确有个‘燕知微’,血脉上,应当是燕老侯爷的儿子。但是,他母亲是个歌姬,死在去年冬。母是贱籍,上头又有强势主母,后来的身份……” 他顿了一下,看着燕王微沉的脸色,道:“……这样的出身,生在大族,比在寒门更惨。恐怕,谁都能踩他一脚吧。” “知道了。”楚明瑱步履沉稳,背着他走进王府。 他的手很稳,没入黑暗时,唯有眼睛有着明亮慑人的光。 楚明瑱回头,平静地说:“嫡庶,出身,这些最是荒谬。在皇家,在太子、三皇兄、九皇弟等兄弟面前,本王也是庶子。” 燕王府能用的房间不多。 连英停步,看着修长挺拔的王爷,径直背着少年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并知会他备水。 “咱们主子,是君子吧。”连英想起少年的容色,自言自语,“……呃,应该是吧。” 门关上了,也把连英公公的腹诽隔绝在外。 在皇家能活这么久,甚至能博到全须全尾地封王赴任,楚明瑱当然不是四体不勤的草包皇子。 他往日得用的宫女,都在离宫时放了,愿意留在宫廷的另觅主人,愿意出宫嫁人就赏恩典,都没强行带到北地这个穷乡僻壤。 至于王府侍卫,打架是一把好手,指望他们伺候人,楚明瑱心想:“还不如自己来。” 但他确实也没怎么伺候过人,尤其是一只从酒坛子里捞出的醉鸟。 楚明瑱用温热的毛巾擦拭过燕知微柔软的脸颊,把霜雪擦净,觉得自己在照顾一只小小的雏鸟。 他看着少年乌溜溜的迷蒙眸子,温声问道:“小燕,现在还醒着么,能不能自己洗?” 燕知微点点头,又摇头。 楚明瑱无奈,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小燕凑上去,唇畔柔软,啄他手指尖。 楚明瑱被咬住指尖,黑眸微凝,心里一跳。 却见燕知微披衣散发,仰着头对他笑,粲然若星辰:“是明瑱哥哥。” 烈酒那暴烈的气味,浸透了本该如玉树琼花的少年。 楚明瑱把他塞进盛满热水的木桶里,想让他泡一阵,醒醒酒,却一阵听不见动静,心里又担心,他会不会睡着了,在桶里溺水。 发誓不能去屏风后面的燕王爷,还是转过身,把羽毛湿漉漉的小燕捞出来。 燕知微在宴会上保持理智,是在强行欺骗大脑。但是当他意识到安全后,放任自己承受醉意反噬,是真的断片了。 楚明瑱看见他趴在桶边,半懵着,乌发披散在雪色肩头,容貌极有冲击性。 他立即非常守礼地别开眼,温柔道:“醒了吗?小燕,来吃点东西,喝两口醒酒汤。” 燕知微趴在桶边上,发肤如雪,脊骨舒展,如同燕雀稚嫩的双翼。 “主公,主公……”他看着楚明瑱,眼睛里有小星星。 楚明瑱克制了片刻,又把眼睛转回去,看着他,无奈:“在呢。” 少年略略直起身,伸长手臂,扯他的玄色衣袖,把他拉进。 楚明瑱向前走两步,替他捞长发,擦拭湿润的水汽。 燕知微纤长的手指还仿照人的走路,一点一点地,交叉着攀上他的腰带。 楚明瑱听他喊的清脆又亲密,虽然不是那声叫进心坎里的“明瑱哥哥”,他心里也是温柔平和的。 “在宫里头,旁人不敢喊本王哥哥。血缘弟弟,却又不屑喊,嫌本王没本事,无靠山,没什么用处。” 这位尊贵俊美的殿下说着,似乎有些叹息的意味:“……这声哥哥,倒叫知微喊了。” 燕知微歪歪头,似乎不理解他在说什么,就被修长白皙的手揉了下脑袋。 “白捡了个便宜弟弟。也罢,本王养得起。” 楚明瑱带着笑,捏了捏小燕的鼻尖。见他眉毛皱成一团,哼哼唧唧的,似乎又在向他卖娇了。 待到他把少年洗干净酒气,喂着吃了东西,喂了热汤,楚明瑱才把他成功塞进温暖的被子里。 少年刚躺下不久,就脸颊泛红。他试了试少年额头的温度,叹息:“烧了……” 近日正是冬日最冷的时候,他刚至此地,容易水土不服,就算仔细养着,恐怕也得受点罪,更别说那样饮酒了。 楚明瑱认命地叹了口气,握着他的手腕,传给他暖身体的内力。 无论境遇如何,他会给这名在他最落魄时选择他的少年,最大的宽容与宠爱。 燕王府中其他房间还没有收拾出来。燕知微这一病,如同抽丝,停在了燕王殿下的外间许久。 等到半月后,府里初步修缮,至少能拨出给燕知微的住处了。 连英向他旁敲侧击,燕知微再不搬出去,会被人误解与燕王的关系。他说:“王爷,您既然要重用燕大人,得避嫌才是。” 楚明瑱这才纳谏,让他住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燕知微也懂其中微妙,很快就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了,喜滋滋地奔向新屋子,看上去没半点留恋。 楚明瑱看着房间里另一个人生活过的印记,被一扫而空,又重归冷寂萧索。 “没心没肺……”燕王爷倚着窗,姿态依旧优雅。 他黑眸微凝,看着燕知微如同出笼的小鸟,轻快飞走的样子,莫名感觉有些郁闷。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3. 寒雪夜,相依偎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4. 黄粱枕,禁宫冷 燕知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合衣躺在龙床上,墨发散了一枕。明黄色的帷帐虚掩着,光源微弱。 旧梦虽温柔,身在长安禁宫,终究回不去他故梦里的燕王府了。 梦醒时分,他身边空无一人。抬手摸去,冰冰凉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自从谋逆案浮出水面,燕知微被牵涉其中,精神紧绷,时常无法入眠。 就算勉强睡了,也会半夜惊梦,好似见到雪亮的铡刀。 命途跌宕,仰人鼻息,终究化为积蓄的疲劳。他表面上还能冷静地与帝王周旋,实则如此下来,早就接近了极限。 昨夜他断片之前,在干什么来着? “等等,龙床!大不敬!”燕知微垂死病中惊坐起,“……我怎么睡在这里,陛下呢?” 像是明黄色的龙床烫脚,燕知微慌的满床乱爬,好似烧着了尾羽正在乱窜的可怜小鸟。 他匆忙穿靴下地,想去找件自己能穿的衣服。 可是紫宸殿乃皇帝寝宫,除了明黄的龙袍,就只有绣着龙纹的各色帝王常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穿。 燕相找来找去,只见到一件勉强能穿,是改过的贵妃常服,用色却是一品朝服的紫,还绣着仙鹤纹。 和他的丞相官服几乎一模一样。 照理说,朝臣的朱衣紫袍,象征的是权臣身份。后宫嫔妃的服饰,根本不该用这个色。 “陛下的癖好,还真够奇怪的……” 燕知微下意识地咬唇,在穿鹤纹紫衣和穿掉脑袋的龙纹常服中,闭着眼选择了穿紫。 楚明瑱根本不掩饰他狎玩朝臣的意图,为此,他可以践踏一切礼法、道德乃至历史评价。 往昔史册上被史官骂私生活的,多是些荒唐君王。以他匡正江山的不世之功,要个朝臣又如何,史官笔杆子有多硬,骂的动他吗? 所以,他甚至有耐心等,等他的燕相主动着紫衣,折傲骨,自囚于深宫,供他赏玩。 燕知微磨磨蹭蹭地挪出房间,看见连英无声无息地等在外面。 连英执着拂尘等待,见他时,浮出一丝笑:“贵妃娘娘。” 燕知微敛袖,直视着同为潜邸旧人的大内总管,道:“连英公公,陛下有何旨意?” 连英:“娘娘,夜深了,陛下还在紫宸殿的侧书房处理政事。” 他拂尘一扬,就有宫女从阴影中端着托盘,摆着一盅热腾腾的人参炖乌鸡补汤。 “陛下心情不佳,屏退左右,不见任何人。老奴忧心陛下身体,只得来麻烦娘娘去探望陛下了。” 燕知微攥紧了紫衣下摆,环佩琳琅。他弯唇,带着敷衍的笑,若远山得眉眼却有些冰冷。 这显然是陛下编好的套路,教他往里头撞。但他还不得不去。 连英见他有些抗拒,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娘娘近来都没休息好,陛下把龙床让出来,给娘娘休息。自己却待在书房里整夜不回,还对老奴说,怕娘娘精神紧张,还睡不好。” 连英见燕知微神情复杂,道:“如果见到贵妃娘娘去探望,陛下一定很高兴。” “陛下为黎明百姓烦忧,焚膏继晷。探望陛下,是本宫应做的,如何算得上‘麻烦’?” 燕知微接过补汤的托盘,换上无懈可击的微笑:“公公客气。” 兴许是君王命令,他来探望不必拦截,燕知微一路上畅通无阻。看守书房的太监都是大内高手,互看一眼,无声无息地让开。 燕知微推门,书房虚掩着,灯光透了出来。 他放轻脚步走近,万里江山图立屏后,灯烛投出玉山似的影,一动不动,正支颐,看样子是睡着了。 桌上依旧摆着山一样高的折子。 楚明瑱这些年为了稳固山河,恢复民生,夙兴夜寐,实在太累。 一个合格的贵妃,应当在君王疲惫时,及时送上补汤,温柔小意,体贴到位。 一阵寒风吹得他透心凉。燕知微打了个哆嗦,才发现书房的窗户竟然洞开着。 “陛下,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这几日雪还是时断时续的,还开着窗整夜吹,这里是风口。” 燕知微哪还顾得上补汤,匆匆往桌上一放,就去关窗,自言自语道:“怪不得烧着地龙却不热呢……” 等燕知微把窗户都关上,再回头时,却见到帝王仍然维持着支颐的姿势,竟是醒了,幽黑深邃的眸凝视着他。 “知微,很好看。”楚明瑱撑着下颌,袖子布料往下滑,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紫色很衬你。” 矜贵优雅的帝王,还有调侃他家贵妃的兴致。 燕知微停步,看着他湿漉的发,些许苍白的薄唇,与他惨淡的面色,知晓他哪怕身负内力,骨髓怕也已寒透。 “来。”楚明瑱恍若不觉,温和地微笑着,向他伸手,“知微,让朕抱抱你。” 燕知微眼眸轻颤,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动了。 待到紫衣美人揽着他的脖子,坐在君王的腿上,被拥入怀中时,楚明瑱紧绷的身躯才渐渐松弛下来。 燕知微清晰地察觉了他的孤独与冷寂。 “方才,朕做了一个梦。”楚明瑱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温柔。 他抚摸着燕知微的长发,“梦见,本王的小燕了。” 他突兀地换了自称,燕知微想起他在龙床上的梦,忽然感觉到时间的荒谬。 他攥紧紫衣,失口询问,“可是梦见燕王府……” 燕知微一顿,住了口。他意识到不该再提。 “朕梦见,小燕撒娇时,会喊‘明瑱哥哥’。”楚明瑱单手握着他的腰,把下颌搁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抱的更紧了。 “再这样叫朕一次吧,知微。” “……” 燕知微看着他修长的颈子和温柔的眉目,久久失神,几乎要被他蛊惑了。 从当年的燕王,到如今的皇帝,楚明瑱总是那样沉静而富有魅力,正如边疆亘古的月光,无时无刻不吸引着年岁尚轻的他。 即使是如今,他凝望着帝王的飞扬的衣袂和孤寂的影子,也会在眸底浮现异样的迷恋。 在夜深露重时,他亲吻那双无情的薄唇,也会尝到辛酸与甜蜜。 可是,聪明如燕知微,最是透彻不过。 他在事业中豪赌,即使败了,只要留的一命,尚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若是在感情里也赌输了,那就是任人拿捏,一败涂地。他根本没得选。 要知道,楚明瑱杀兄弑弟的刀,太快了。不讲半分情谊,他怕。 “陛下,臣妾不敢。”他小心翼翼地拒绝。 “……” 燕知微尚穿着这身不代表官职的紫衣,窝在他怀里。 他始终在他掌心跳舞,脚踝还拴着金锁链,哪里有唤他“明瑱哥哥”的资格。 “不敢,好个不敢,朕有那么可怕?” 楚明瑱眉眼一冷,抿起唇,逼近,“燕知微,就一个称呼,又没叫你上刀山下火海,你到底怕什么?” 燕知微见他变脸,深知帝王喜怒无常,阖上眼:“若是刀山火海,臣能为您趟……” 楚明瑱似乎是克制不住愤怒,冷笑道:“燕相野心勃勃,只要朕能给你足够的价钱,你什么都敢做。” “当宰相,朕指哪儿,你就打哪儿。真是一把快刀。” “一品宰相,已经快要封无可封,再往上,你是要镇国公,还是一字并肩王?” “怪不得,燕相是觉得自己才华横溢,锋利又好用,区区贵妃糟践了你的才华,地位太低,不够了?” 帝王龙颜大怒,出口的话差点没把燕知微震晕过去。 燕知微知足的很,知道宰相就是他能达到的天花板了。可没朝他要过这些。 现在,他的目标只是代管六宫,看看能不能往前朝伸一伸手,把想做的事情做了。 他哪能想到,陛下居然真的想过继续往上封,这样的帝宠,实在是太沉重,太让人有压力了。 “陛下息怒。”燕知微连忙抱着他的脖子,试图说些好听的话,至少把他安抚下来。 却不料,楚明瑱捏着他的腰窝,冷不伶仃道:“朕的中宫皇后之位还空着,不然……” 燕知微眼前一黑。 纵然楚明瑱功绩卓绝,把丞相封做男后,史书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他。 “明天朕就上朝,告知百官,省的他们天天教朕选妃……” “万万不可。”燕知微慌了。 楚明瑱见他是真的满心抗拒,他都要抱不住骨茬都伸出来刺他的小燕了。 他才按住翻腾的情绪与恶欲,忍住噬人的操控欲,给了他一个台阶:“叫哥哥,还是当朕的皇后,知微自己选。” “哥哥。”燕知微眼睛一阖,很没骨气地叫了。 比起明天就入主中宫做“妖后”,一边被史书骂的唾沫横飞,被一群前同僚戳脊梁骨,还是当个轻松自在没压力的“妖妃”强得多。 “再叫一声。”楚明瑱显然是被顺毛了,语气愉快。 “明瑱哥哥。”小燕软软地叫。 “好乖。” 楚明瑱教育完羽毛柔软的小鸟,才满意地松开手,让燕相慌忙从他怀里挣脱,离他数尺远。 燕知微终于想起那盏救命的补汤了,轻柔的声音像唱歌:“陛下深夜操劳,辛苦了,知微伺候您喝补汤。” 这汤羹不是他亲手做的。 燕知微下意识地用银勺舀起一点,先沾沾唇,确认没问题,才抬眼去看陛下。 抬眸时,楚明瑱似乎猝不及防,敛了笑容,眼神匆促移开。 燕知微心里一顿,方才,陛下凝视他的眼神,是一种浓烈到化不开的温柔。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4. 黄粱枕,禁宫冷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5. 耳鬓磨,情丝缠 书房灯下,帝王端坐的身形,投下寥落的影。 楚明瑱支颐,削肩窄腰,岩如孤松独立。墨发随意披散,勾勒清朗俊美、如天地雕琢的侧颜。 他幽微莫测的漆眸流淌波光,似乎总是藏着无限心事。细密的眼睫如羽翼,掀开、微阖,皆是风致。 视线从燕知微身上轻轻一勾,如白鹭点水;眸光仓促瞥开,又如风絮飘动。 如此隽永含蓄,莫名撩动心弦。 燕知微定定看他一阵,懊恼地心想:陛下果真长了一副优雅尊贵的好皮相。 “知微。”帝王声音轻缓,咬字也是低沉醇厚,“……过来。” 他觉得骨子里都在畏寒,想抱抱他家小燕。 “……来了。”紫衣环佩的燕知微,手指背在身后绞着。顿足片刻,他才磨磨蹭蹭地过来了。 楚明瑱看着他紫衣的美人丞相,露出了一副好似被霸道帝王强制爱的微妙神情,那股难受与抗拒感,隐隐刺着他的心。 他忍不住蹙了蹙眉,道:“朕哪里欺负了燕相,还是对爱妃不好?教你这般抗拒。” “陛下没欺负臣。”燕知微被帝王强行从神游里扯出来,闻言大惊失色。“您万万不可这么想。” “知微与朕亲近,有这么不情愿?” 他走神的厉害,浑然没把他当个大活人,楚明瑱开始怀疑:“难道是朕皮相不够好看,知微看腻了,不喜欢?” 楚明瑱拧着眉,随手把摊开的奏折倒扣,似乎有些不愉。 “这些政事怎么都处理不完。朕就知道,关在宫里整天批阅这些玩意儿不是个好差事。有时候翻开就是一通赞美,无甚意义不说,看多了还会让朕脸色不好,容易生气……” “……怪不得宗庙里那几位,无论年轻时候如何励精图治,到后来都懒得管了,炼丹的炼丹,修园子的修园子,左右政事都这污糟模样,烦得很。” 燕知微顿住,惊讶地发现,一向沉静稳重的楚明瑱竟显出几分患得患失。这种独属于人的,也让尊贵莫测的天子不再难以接近。 “没有,陛下特别尊贵俊美,臣心悦极了。” 燕相听他几分真性情的气话,甚至开口就骂奇葩祖宗,却也出奇的没有害怕,反而从背后环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耳垂。 楚明瑱先是僵硬片刻,似乎在按捺身体的本能防守。 但是,当他意识到是燕知微,帝王的身躯逐渐松弛下来,显然是默认了他的放肆。 可他天仙似的丞相,还能更放肆,更会勾搭人。 温柔的吻,从他的耳垂,鬓发,一直延伸到他的脸颊。他阖着眼,好似被鸟雀轻柔的羽翼扫过,又如泡在温水里的缠绵。 “知微真的,很喜欢陛下。” 燕知微大着胆子,双手捧着帝王俊美的脸,轻轻啄着他方才看中的地方,眉眼,睫羽,鼻梁,下颌的弧度,再到淡红色的薄唇。 “这句喜欢,有几分真心?”楚明瑱眸子微暗,声音有些嘶哑。 太师椅比较宽敞,燕知微身着鹤纹紫衣,单膝跪在帝王双膝中间,然后攀着他的肩膀,爬到他身上。自投罗网。 楚明瑱顺势扶住他的腰,沿着他的脊背往下,甚至配合地往前托。 “怎么了,知微这样主动……”他还未说完,燕知微单手固定着他的脸,准确地啄上他的唇。 只是点水似的三下,燕知微就啄的君王神色松动,薄唇微启。 他顺势用舌尖探入,轻而易举地用这个吻,勾引着君王坠入缠绵与极乐,想不起和他掰扯真不真心的事情了。 如此荒唐享乐,耳鬓厮磨,过去不知发生了多少回。 燕知微的吻是蜜水,温柔又甜美,是安抚也是勾引,不带过分的占有欲;楚明瑱却更强势些,按着他的脊背,迫使他完全坠入他的怀中,反复碾压,索取,吻的时间也被无限拉长。 他们短暂分开,喘息深深,彼此眼神还拉着无形的丝线。喘息平复了,又低头,唇重新合在一处。 …… 耳鬓厮磨后,气氛也颇有几分暧昧。 楚明瑱批阅奏折到半夜,正是不清醒时,结果被燕知微黏上来,又是勾引,又是亲吻,磨了好久。 他洗了把脸,用布巾擦拭干净面上的水,又调试了呼吸,才恢复了平日的镇定。 燕知微却占了他书房唯一的坐榻,整理自己被揉皱,甚至被撕开些许的紫袍,心情明媚地哼着歌。 倒不知道,是谁占了谁便宜。 “臣妾的探望,陛下喜欢吗?” 燕知微又揶揄他,甚至手指点着自己湿润的红唇,伸舌轻舐,嘶了一声,“破皮了……” 楚明瑱的发冠早就被他扯了,一头浓墨似的发披散,他边整理被扯乱的衣襟,边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本该是尊贵无匹的人物,看似端庄威仪,风度翩翩;实则唇色艳红,眼角也绯如桃花。 他无奈道:“朕真给你啄死了。” 燕知微曲起修长的腿,双手拢着,还没忘记他本次来探望时的关键道具:“陛下劳苦,记得喝汤,知微端了好久。” 楚明瑱无法,把他带来的补汤一饮而尽,身体彻底热起来了。 燕知微眉眼清丽婉约,如月宵花雾,乍一看是个神仙中人;但他这妖妃做派,着实放肆极了。 他伸臂,勾下帝王的脖颈,若有若无地吹着枕边风,句句体己:“陛下夙兴夜寐,一心为百姓着想,才从不耽误朝堂要事。可惜,有些蠹虫把持朝政,不让陛下的政令传达到底下,卡住了关键环节,如此,怎能不可恨。” 他正说中楚明瑱的心事,得到帝王颔首,“当然可恨。” 燕知微摸准了他的弱处,再接再厉,“陛下如此操劳,可不能损了龙体,知微心疼您,想替您分忧。” “如何分忧?” 楚明瑱听出他温言软语下流淌的野心与欲望,但他心情好,也没否认,只是顺着他的话说。 紫衣的天仙丞相垂下眼睛,掩盖住眼底的光芒,红唇附耳。 “陛下宫里,没个体己可心的人,既然知微做了陛下的贵妃,愿为陛下分忧。” 景明帝为给国库省钱,精简了宫中机构,也放归不少到了岁数的宫人,整个皇宫维持的宫人数目,是历朝历代来最低。 陛下正值壮年,但六宫无人。中宫无后,不办千秋。上无太后,不办万寿。很是节约宫中用度。 当然,景明帝后宫没个主子也麻烦,宫务都是他亲自敲定。 为了节约时间,免得挤占朝堂大事,他开人开的狠,毕竟,宫人越少越好管,不折腾。 燕知微看中的,就是这个权力的空白。 “知微啊知微,你就是吃准了,朕不会拒绝你?”楚明瑱低头,揉着他的后颈,淡淡笑道。 帝王也没有明确说同意或不同意,道:“想管六宫,替朕‘分忧’,就先得了解情况。爱妃,在宫里走走看吧。”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5. 耳鬓磨,情丝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6. 含章殿,藏锋芒 在皇宫里的时光,总是寂静而悠长。 燕知微自从七年前投奔燕王后,不是自己卷,就是在和殿下一起卷。 等到燕王入主长安,做了皇帝,他也凭从龙之功当上丞相。足足两年,他上朝时在卷,休沐时还在卷。燕相的工作效率,一度让同僚怀疑人生。 直至今日,他才彻底卸下担子,得到难得的休息。 皇宫虽大,但比起长安城,仍然是方寸之地。绿树阴里,天光都少,繁花也开的压抑,森森然的冷。 再怎么节约着逛,燕知微一周也逛完了。 “贵妃娘娘,您别走这么快,奴、奴才跟不上……” 太监阿贵、阿良跟在疾步如风的贵妃娘娘背后,快要喘不上气了。 “走的太慢了。” 燕知微在燕王争天下的时期,他虽然是做幕僚军师,在营帐里出主意,平时不上战场。 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燕知微虽无内力傍身,但也通一点剑法。冲锋陷阵不行,自保能力尚有,不会手无缚鸡之力。 深宫寒雪深深,大雪压松枝,镀上银色,垂出宫墙。 燕知微停步,站在了漆红色宫门前。 此殿沉沉落锁,蛛网从生,牌匾上书“含章殿”。 “这里是哪里?” 燕知微披着毛茸茸的狐皮大氅,墨发束冠,仙姿玉容,拢着紫衣长袖,在雪后宫廷里,是独一份的好看。 看不出贵妃的仪态端方,反倒是个长安走马的锦衣公子。 “回贵妃娘娘,这里是陛……”阿贵刚想说什么,就被阿良猛地拉扯,用眼神示意,顿时住了口。 禁宫总有秘密,他本不欲深究,但是阿贵失口说了句“陛下”,燕知微来了兴致。 看着瑟瑟发抖的两名太监,和远远跟随的大内禁军,燕知微眯起眼睛,笑容淡淡:“陛下允本宫探索六宫,背后的意图,清楚吧?” 太监们听过这位黑心莲宰相的手段,吓得抱成一团。 燕知微侧眸,皮笑肉不笑:“连英大总管说,你们对宫里地形和旧事熟悉,叫你们跟着本宫,有什么有趣的,怎么不和本宫说说?还是说,拿本宫当外人呢?” 他动不动抬出陛下,如此狐假虎威的事情,他干的特别熟稔。 燕知微也不直说他想要宫权,却在误导。他自己是没说一个字的。 阿贵犹豫半晌,还是说了:“这里是陛、陛下曾经的宫殿。后来,陛下登基后,虽然没禁止宫人提起,但下令把这里封了,大家拿不准陛下的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经过这儿,基本都是绕道的。” 虽然景明帝并不暴戾,待宫人也算宽和,但毕竟是天家。刑不可知,而威不可测,没人敢作死。 “《易传》有云:含章可贞,以时发也。或从王事,知光大也。” 燕知微却是那个作死的,他浅浅品了下宫殿的名字,乐了:“龙兴之地啊。” 燕知微虽然看着身形消瘦风流,不像会武,没法暴力打开宫殿的锁;但是他身子轻盈,很会翻墙,从十六岁就特别会了。 “等着,本宫翻进去瞧瞧。” 燕知微解开狐裘,随手丢给太监们,露出一身矜贵的紫衣。 然后,他一挽长发,利落地绑好长袖,轻巧地攀着看似光滑的朱红宫墙,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小太监们被狐裘罩住,手忙脚乱地接住,才发现贵妃娘娘已经爬到墙上去了。 他们阻止不及,哭丧着脸:“贵妃娘娘!陛下下令封的,不能进!” “陛下住过的宫殿,我为什么不能进?”燕知微坐在宫墙上,乐的摇晃小腿,大言不惭,都忘了端贵妃的架子了。 “陛下和我都是什么关系了……” 在楚明瑱面前时,燕知微乖乖巧巧的,是个缩成一团的小鸟,满脸写着温顺讨好。 但凡陛下不在,他借势时,总是胆子大的很,时不时提一句陛下,关系张口就来,什么都敢忽悠。 比如,这句“关系”,他是万万不敢在楚明瑱面前说的。 在太监和禁军的面前,燕知微轻快地抓着伸出宫墙的树枝,顺势跳进了封锁的含章殿内,如同鸟雀振翅,留下他们面面相觑。 尘灰浮动,此地已经掩埋在深宫里太久了。 燕知微跳下来时,打了个哆嗦。 久无人气,宫殿背阴,树木参天,太冷。他开始后悔嫌影响行动,把狐裘丢给太监了。 燕知微一边呵手,一边步履轻快地往里走。 “含章殿,含章……起了个吉祥名字,却建在这么偏的地方,冷的很。陛下过去,就住在这里?” 兴许是宫门上了锁,殿里没有锁死。雕花木门年久失修,燕知微一推就开了。 皇子一般十岁就可以封王。 晋、秦、齐、楚,这四个最尊贵的一字封号,显然是与无母族助力,也无父皇宠爱的七皇子楚明瑱无关的。 在余下的一字封号里,他的兄弟们,最后勉强给他挑了个不好不坏的“燕”,又把他逐到北方,着实不算亲厚。 燕知微基本没听过楚明瑱提在宫里的时光,他知趣的不问,却难免心痒难耐,他好奇。 含章殿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楚明瑱离开时的模样。 燕知微转过前殿,皆是些寻常旧物。 当初能带走的宫廷物什,摆件古董,楚明瑱大多带着北上,后来摆在了燕王府里,燕知微大多都见过,摆弄过。 有些小玩意儿,楚明瑱见他喜欢,还会随手赐给他。 来到楚明瑱原先的住处,他看见曾经生活的痕迹,下意识地握住腰间环佩,后知后觉地想:这算不算窥看君王过去? 陛下,对他的容忍度有多高? 他会允许自己窥见他尘封的回忆吗? 燕知微手心冒了一点冷汗,却还是大着胆子走进尘封的卧房。 他环顾一圈,发现有一挂画有些格格不入,好似要遮掩什么。 燕知微还是耐不住,伸手摘下挂画,眼神陡然凝住。 他看到刀刻在墙的痕迹。 刀痕散乱,隐忍,却又深刻。好似某种旧日的伤痕。 燕知微低头,拂去那些尘埃,手指顺着刀痕抚摸墙壁,似乎能够感同身受住在这里的那位皇子,经历过的压抑的日子。 孤独,冰冷,永无天日。 光是待上一阵,他就如此寒冷。楚明瑱在这里住了十余年。 如此偏僻的宫殿,就算有个好听的名字,对于无宠的皇子,如何又不是一座巨大的冷宫呢? 楚明瑱修炼内家功夫,按理说,他不会畏寒。 但是他在北地寒冬,总是貂裘不离身,面色苍白着,好似要散在风里,很难说不是心理原因。 “陛下……” 燕知微抚摸着看似杂乱无章的刀痕,找出了隐藏的字迹,好似在隔着时空,与旧时的七皇子对话。 他看见少年从漫溯的时光里抬头,隔着十余年,四目相对时,少年漆黑隐忍的眸里,迸发出无限的光芒。 拂去刀痕碎屑,燕知微摸出了轮廓。 那是一个“忍”字。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6. 含章殿,藏锋芒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7. 冷宫事,难回首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楚明瑱的确锋芒内敛,剑藏匣中,忍住明珠蒙尘,忍过夺嫡倾轧的鲜血横流,一直忍到了他封王,离京北上的时候。 这种心性与魄力,如何不算“含章可贞,以时发也”? 十五岁丧母的燕知微,命似飘蓬苇草,举步维艰,好歹也算是尝过娘亲的疼爱。 楚明瑱生于皇室,三岁便失去了依靠,记在德妃名下。这么多年,如何不算寄人篱下? 燕知微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 含章殿尘封,门口都落了锁,怎会有人来? 总不能是禁军,面对陛下封住的宫殿,他们不敢翻墙进来的。 难不成是…… “爱妃可真是大胆,朕亲口下令封住的宫,也敢翻墙进来。” 不多时,他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听不出恼还是没恼。 “陛下……您怎么来了?” 燕知微僵硬片刻,转身,想向他行礼。 楚明瑱身着玄金蟠龙纹刺绣常服,披着厚厚的披风,窄袖收腰,勾勒出极好的身形,斜倚着门时,说不出的潇洒风度。 帝王扫他一眼,看不出喜怒,却道:“朕说过,爱妃在朕面前可以免礼。” “知微只是……”燕知微辩解。 “是觉得自己做错事了,怕朕生气,就想着先认错,过这一关再说?”楚明瑱似笑非笑。 “倒也不是……”燕知微伸爪试探了一下,发现他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笑容轻快多了。 他像小鸟般快快乐乐地迎过去,想挽住陛下的手臂,趁机卖个娇,教他忘了这回事。 可是他忘了把挂画挂回去,那些刀刻的痕迹,楚明瑱一览无余。 燕知微立即意识到问题,但是现在回去遮着,多欲盖弥彰。 眼看楚明瑱渐渐皱起了眉,似有愠色,燕知微犹豫了一下,咬咬唇,小声道:“陛下,别生气。” 楚明瑱在意的却不是这个,他盯着他单薄的紫衣,恼道:“把保暖的狐裘丢给太监,结果自己翻进来,穿这么少,含章殿偏僻,冷死你。” 说罢,君王把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下,把身着紫色锦衣,肤白貌美的小燕给盖住。 燕知微费劲挣扎着,终于从如云的毛茸茸里探出脑袋,清凌凌地看着他,然后继续伸爪爪试探。 “陛下不生气?您什么事情会生气?”他促狭。 “生气又如何,还能拿你怎样?燕知微,你上房揭瓦,就是吃定了朕,是不是?”楚明瑱似笑非笑。 “……哪有。”燕知微视线乱飘,故作无辜地哼歌。 楚明瑱莫名恼不起来,只是牵着他的手,走出灰尘弥漫的昔年寝殿。 当初那些隐忍的刀痕,蒙尘的回忆,已经不值得在意。 最终的胜利者,还需要憎恨那些倒在他脚下的失败者们吗? 如今的景明帝,能够去兄弟们的坟茔面前吊唁一番,都算他宽仁大度,天恩浩荡。 如今,他坐拥江山万里,倾城美人在怀,足够与过去的自己告别。 在含章殿的树荫下,楚明瑱站定,回身看他。 他淡淡笑道:“知微若想知道朕的过去,可以自己来问朕。” “真的可以?”燕知微被他牵着手往前带,君王脚步快,他就三步并作两步,跟着他走出昔日冷宫。 树荫的分叉间隙,落下细微的天光,散落在楚明瑱的发冠上。随着他向前的步伐,光影横渡,让他乌发染上点点碎金。 “为何不可以?”楚明瑱顿足,回身看他,淡笑道。 含章殿门口的宫人不见,显然是君王下令,驱散了闲杂人等。 他连自己来时的步辇都没留,看样子,是打算和贵妃在宫里遛弯,顺便秀秀恩爱了。 燕知微懂事的很,既然君王筹谋里需要宠幸妖妃,他就配合到骨子里,反正是享受无边帝宠,他左右不亏。 何况,这样接近楚明瑱过去的机会,七年以来,也没有几次。 燕知微拎着繁琐紫衣下摆,快步地跟上去,惊鸿掠水的轻灵。 楚明瑱侧头,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活泼样子,放松得很,浑然没有昔日燕相矜着的清高姿态,心里无端温柔几分。 “今日无事,正好与爱妃讲一讲,这座皇宫的故事。” 楚明瑱道:“朕的母妃虞美人,出身寒微之家,最后在先皇扩充宫廷时,卖身入宫做宫女。先皇见母妃容貌动人,便幸了她,随手给了个位份。据宫中传言,母妃谨慎到有些胆小,在后妃中很不起眼。” 他压根不认五年三帝时的那一串“先皇”,也不愿把景桓帝称作“父皇”。 他只是用冷漠的、仿佛事不关己的态度,平铺直叙。 楚明瑱徐行于宫道上,看着两侧压抑的朱墙,好似百年的孤独压迫而来,追忆都暗淡失色。 “朕对母妃的记忆,已经非常淡了。朕三岁时,她郁郁寡欢,很快就去了,母妃……没有留给朕任何东西,无论是遗物,还是记忆。好像,她并不想让朕记得她来过。” “朕后来拼凑她的故事,也只是从宫人口中,得到几句不甚清晰的评价。说实话,这乏善可陈。” 楚明瑱从那时就开始认识到,他的父皇对他的诞生不上心,而他的母妃,或许也并不欢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 燕知微一直听着,在清隽优雅的帝王驻足,露出些许迷惘神色时,他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还蹭了蹭他垂落的长发。 如此的投怀送抱,让君王身体一震,本能地多看顾他几分,不至于坠入黑暗浓烈的情绪中。 燕知微一向会说话,此时却想不起该说什么,只是想提醒他自己的存在,就软软地唤他,“陛下……” “……朕说到哪里了?” 楚明瑱被他打断,先是失神片刻,再摸到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指节,才恍然道,“哦……母妃。” “后来,朕被记在德妃名下抚养,也搬入了祈年殿。德妃张明雅,背靠张家,素来爱吃斋念佛,却是个佛口蛇心的人物。” “在她膝下无子时,尚且对年岁尚小的朕不错,是怕生不出儿子,才找个后备。在朕五岁时,她得了一子,楚明珏,排行老八。很快,冯皇后也得一子,楚明远,行九。” 后面的事情,燕知微多多少少听过。 景桓帝年老后,对后宫不闻不问,加上前朝世家操弄后宫,夺嫡失控,尽是杀人不见血的勾当。 “德妃,在人前总是摆出慈悲模样,背地里……” 楚明瑱语气尽力平淡,却遮掩不住低沉的情绪:“……在八皇弟出生后的那几年,朕无论吃什么东西都得谨慎。要么就假装食用,实则饿着,直到夜里辗转反侧;要么就掰一点碎末,喂飞进来的麻雀,它们肯吃,吃了没事,朕才敢吃。” 燕知微听罢,多少明白了他后来养鸟时除了喜爱之外,还存在的温柔愧疚之色。 是移情,是感念陪伴,还是对过往心有余悸。 更阴私或者更惊险的,他没有提。 但他少年时,如果没在生死边缘走过几遭,怕是不会这样谨慎小心。 楚明瑱:“八皇弟是夺嫡热门,也是张家的宝贝,自小就养出了飞扬跋扈的性子。面对寄居于德妃殿里的朕,呼来喝去,甚至暗地欺凌……全无对兄长的尊重。” “在皇宫里度过的日子,对朕而言,其实不算快意。” “待朕离京去燕地时,虽然随扈不多,食邑少,钱财薄,但好歹有个王候的名头,也有知微陪伴,才过上些算得上是快活的日子。” 帝王说起时,已然十分平淡,不带恨意,只是浑身透着冷寂萧索,显然对天家亲情极度失望。 即使身为皇帝,对他而言,禁宫生活仍然是囚牢。 他克制不住孤寂,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伸了手,就轻易取之。没人能够违抗他,哪怕这罔顾了燕知微的意愿。 但谁能指责他,一个足够克制欲望,勤政爱民,能力出众,只是希望一个人陪伴他,在闲暇时给他稍许安慰的帝王? 至少现在的燕知微,是难以拒绝的。 “陛下,明瑱哥哥……”紫衣美人语气柔和,环着他的腰,纤长素白的手指格外不老实,顺着他镶金戴玉的腰带摸来摸去,像是特意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时而勾一下君王的环佩,时而摸摸他的衣襟,甚至还用食指绕着他的发尾,圈了两圈,促狭的很。 “知微,别闹了……真是顽劣。” 楚明瑱无奈,被迫敛去思绪,捉住他作乱的手,面上又浮现出些许活气了。 “他们都埋土里了,有些死都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现在陪着陛下的是知微,又不是别的什么人。” 燕知微理直气壮,“我得提醒陛下,随时!” 楚明瑱眉眼微释,却笑了:“好霸道的爱妃。” 燕知微见他被闹的开心了,才松开他的腰,背对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狐裘,实则是掩饰眼底涌动的情绪。 再转身时,他矜着姿态,又是一派温润淡雅的天仙模样。 “再往前走,就是御花园了,陛下常年待在书房里,都要闷的发霉了,不如陪知微逛逛?”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7. 冷宫事,难回首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8. 梅拥雪,紫衣重 因为有宫人打理,御花园还维持着楚明瑱离去时那般。 时间最是珍贵,在人身上留下走过的烙印。但是,倘若其人没有丝毫长进,除却岁月的痕迹,时间并不带来任何东西,反而会带走他们的性命。 时间对于树木的意义,远没有对人那么大。 七年前,楚明瑱曾倚着一棵碗口粗的树,感叹自己的势单力薄,飘零无助。 如今的景明帝携美人路过时,早就意气风发,不同当年。这棵树,却迟迟瞧不出太明显的改变。 帝王携贵妃游园,自然提前知会御膳房准备。不多时,宫人鱼贯而入,将温好的美酒、时令小菜甚至涮肉的铜锅端入观景亭桌上。 北地寒冷,少蔬果,多蓄养牛羊。用炉芯烧炭的铜锅烧开清水,再涮着切成薄片的牛羊肉,蘸着各色酱料入口,就是一道最适合重温旧梦的美食。 楚明瑱坐在亭子里,斜倚凭栏,可以一览御花园的景致。 亭下有池塘,名“观鱼池”,现在是冬日,还结着厚厚一层冰。倘若是夏季,先帝时期精心栽培的荷花就会盛放,浅粉、珠白、深粉,蔚然一片,煞是好看。 燕知微入宫以来,还没怎么游过园,此时试了试冰层的厚度,就来了兴致。 “北地结冰的江面,宽敞又结实,甚至可以跑马,不知道这御花园的冰怎么样……” “知微,这冰不知厚薄,水又很深,上来。” 不料,楚明瑱见他踏上冰层,竟然出声制止,隐隐有些严厉。 燕知微奇道:“我问了宫女,只要站直,身材正常的成年男子,头颈都能露出水面,哪里算深?” 燕知微说罢,拎起紫袍下摆,轻盈地踏上冰面。 他先是小心试探,后来有了底,还跺了跺脚,道:“陛下放心,大雪下了那么久,这水面,都冻结实了,臣掉不下去。” 楚明瑱沉默片刻,才道:“竟是如此……” 他对旧日宫廷的认知,都是来源于当年孱弱无依的七皇子。 或许是少年时对至高权力的仰望太过刻骨铭心,他即使以帝王之尊重临禁宫,成为此地主人,依旧没有调试过来。 燕知微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失落,微微仰头,看向坐在池边亭台,面露寂寥之色的帝王,道:“难道陛下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楚明瑱顿了顿。虽然他答应燕知微有问必答。但是这件事,却无端让他回避。 他支颐,偏过头去,轻描淡写:“……不是什么大事,说出来,怕是显得朕有些矫情,平白惹人取笑。” “知微又不会笑陛下。”燕知微睁大了眼睛,“臣怎么敢笑您啊!” “……” “这一段记忆很特殊,您不愿意与知微共享吗?” 燕知微可没那么容易糊弄。他的眼睛明亮而尖锐,足以剖开君王藏匿的无限心事。 楚明瑱看向他,又停顿片刻,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记忆。只是,有些难以启齿而已。” “宫廷里,磋磨人,却不教他死的手段有很多。溺水就是其中之一。把人的头按在水里,数十秒后拽出来,保他不死。然后,不等他气息喘匀,就再摁进池塘里,如此反复,窒息,呛水,却又不死,足以把人折磨到精神浑噩,却不留外伤,对外说一句落水,便罢了。” 楚明瑱的眼神轻轻掠过那片池塘,好似还能想起那天的阴云。 那些青苔遍布,教少年的他无论十指如何抠挖,都无法攀住的岩石;那睁眼闭眼都是青绿色池水的噩梦,教他回忆起时,口鼻似乎还弥漫着浑浊池水的池藻腥气。 他说的轻描淡写:“八皇弟骄纵暴戾,与三皇兄他们几个混在一处,总爱出这些整人的主意。” 他还记得,当年三皇兄拽住他湿淋淋的头发,把他按在地上,与几名兄弟嬉笑。 “瞧他,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本殿下,该不该罚?”三皇子笑道。 “该罚,皇兄罚不听话的皇弟,这叫什么……长幼有序!”天真而刻毒的八弟拍着手,高兴地道。 故人尽死。 “十二三岁的少年,身上尽是这种残忍的天真,或许是楚家人脑子都有问题。当然,朕也不例外。” 楚明瑱笑着点了点太阳穴,却是连带着自己也骂进去了。 燕知微静静听着他剖开心事,把伤痕暴露在他的面前。 当年,那个离京时仍然温文尔雅,保持着高贵风度的燕王殿下,究竟是如何从皇宫的激流里挣扎出来的? 他落魄飘零时,甚至还竭尽全力为他撑了伞。 是燕王殿下在那个雪夜拉住了他,把孤注一掷的燕知微拽出了世家倾轧的泥潭。 仅一面之缘,带他北上,护他周全,予他万千荣华。 楚明瑱如何不好?他怎会不好呢。 燕知微好像是难过了。他垂下眼睫,轻声道:“被那样对待过,应该天然不信任他人吧……那一夜出京的殿下,明明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什么要救我?” “举手之劳罢了。”楚明瑱温和道。 “真的是举手之劳?” “你的眼神和朕当年很像。”楚明瑱支颐,看向亭台下,轻轻地道,“……那是一种,走投无路的眼神,朕不忍心。” 岂止是不忍心。 东山再起的一诺,义无反顾的奔赴,破开风雪的少年…… 这些初见的记忆,足够他回味一生,无论过去多久,这最原始的悸动也不会磨灭。 燕知微凝眸,也同样从亭台之下仰望君王。 他们视线相碰,如同有粘稠的蜜糖凝着有情人的眼,继而化为缠绵的情丝,久久拉扯着,牵连着,断不开。 “陛下这样,怪犯规的。”燕知微敛袖,率先垂下眼眸,有些欲盖弥彰地轻咳一声。 “知微要问,朕就答。有什么大不了的。”楚明瑱看着他,微勾唇角,“上来吧,冬日萧索,无甚好景,知微陪朕饮一杯。” “陛下,先温着酒,臣待会儿就来。” 在雪后的晴光中,燕知微立于方寸御花园中,笑意盈盈。 他轻拢锦袍,呼气成雾,面容若雪,挽起袖时,纤长匀称的手臂露出一段,宛如楚楚梨花雪。紫缎丝绸金织暗绣,光华内敛,鹤纹栩栩如生。 很快,他瞧中了园中怒放的白梅,轻快走去,精心挑选一枝,折下。 再回身时,他手执梅枝,衣袂飘飘,梅香带雪,仙鹤振翅欲飞,端得是神仙中人。 楚明瑱端着酒盏,迟迟未饮一口,只觉他家爱妃通身皆是雅致气度,丹唇素齿,莞尔时,亦不失风流情态,教他移不开眼。 一品朝臣作宠妃,舍不得美人在前朝受磋磨,就接入后宫亲怜密爱。 到底是景明帝会享受。 观景亭在池塘周围,略高出半层。楚明瑱凭栏时,可轻易将雪后盛景一览无余。 “折梅一枝,倒是风雅……” 楚明瑱还没说完,黑眸微凝,竟是怔住。 他见到,燕知微折了梅枝,轻嗅芬芳,倏然一笑,正如澄光映雪。 他略略低身,一起手,以梅花代剑,剑锋划破寒雾与冬雪。 此时,园中纵有万千盛景,也不及紫衣美人手中的一支梅了。 燕知微不修内家功夫,是个标准的文臣。但他看似楚腰环佩,弱不胜衣,实胜在身形轻盈,使剑颇有章法。 比起用于宫廷酒宴时美人们的花架子剑舞,他舞起剑来,自带一股凌然动人的情致。 旋身,是凌霜破雪的锋刃。 拈枝,又是人比花艳的傲然。 云中君,林中仙,何处天上人间。 燕燕于飞,入楚宫。千山暮雪。 他不求快,却力求每一剑都足够优美。腰肢腾挪,墨发飞扬时,梅瓣若雪,却飘而不散,旋即环绕他身侧。 纷飞的紫衣,乱而不妨,又蹁跹如蝶,教他一招一式都清晰完美。 是霞映澄塘的绮艳光耀,又是疏放梅花孤影的照影,又是飞鸿踏雪的无痕无迹。 亭台楼阁之上,帝王久久凝望,竟是痴了。 “陛下若是重游故地时,总是触景伤情。臣不才,愿让陛下再见此景时,不见人世几回伤往事,只见梅花疏影,暗香来。” 远远地,传来他清冽如泉的声音,如津渡迷舟,似在那里,风帆一动,又倏尔远去了。 一曲剑舞罢,饶是燕相冰骨玉肌,也是鬓发汗湿,衣冠慵懒散乱。再被冷风一激,他口干舌燥,就想去亭子里讨杯酒喝。 见帝王不动,也不唤他上去,燕知微随手拢了拢微乱的鬓发,闲雅秀致,竟是携着一身花与风流,就这么上去了。 铜炉煮到正沸,咕嘟作响,暖热顿时袭来。满桌的珍馐美馔,酒尚温。 楚明瑱凭栏,端然如玉山的姿容风仪,当的上是龙章凤姿,卓尔不群。 只是他神色尚恍惚,眼神追着他走,却久久不言。 燕知微凑近,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见他回神,就径直用梅枝挑起君王的下颌。 是促狭,也是赤/裸的挑逗。 燕知微修眉似蹙,唇色鲜研,眼眸顾盼生波,是雪中艳绝的郎君。 “若您不嫌弃,这梅枝,就赠予陛下了。” 燕知微作死完,甚至还笑着把著梅花枝,吻了一下枝头如白雪的花瓣,再瞥向支颐斜坐的君王,将花枝插/进他微微垂落的袖口中。 一下,就滑进袖中。 “燕、燕知微——” 花枝携着冷雪,一个激灵,君王顿时醒了。楚明瑱看他,眼眸微颤,仓促间,满腔的情愫竟是压不住了。 见君王手足无措地去抽那花枝,燕知微恶作剧成功,笑吟吟地倒退一步,向他躬身行礼。 “臣无状,陛下心胸宽广,可别治臣的罪。”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8. 梅拥雪,紫衣重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19. 理后院,掌宫权 楚明瑱当然不会治他的罪。 燕知微恶作剧完,还径直坐下,掩袖连饮三杯佳酿,饮的颊边绯红泛热。他先看看楚明瑱,再看冒热气的铜锅,眼底的殷切都要溢出来了。 “朕还能限着你?吃吧。”楚明瑱见燕知微不动筷子,是见他不发话,臣子坚持不能动。 君王无奈,夹了一筷子羊肉,涮熟后夹到燕知微碟里。见他家小燕很不文臣地捋起袖,也不推拒,蘸着各色酱料,把烫熟的羊肉囫囵吃了。 “陛下怎么不用,是不合口味?”燕知微今天在六宫遛弯爬墙,又在御花园舞剑,早就饿了。 待到他用优雅但不失风卷残云的姿态扫完三盘后,才意识到陛下面前分毫未动,尽给他涮菜分肉了。 照理说,贵妃应当是伺候君王用膳,哪有被君王伺候的。 燕知微刚吃了个半饱,有点不甘心地放下筷子,重新端起矜持,心想:胃口太好,这是不是不像个后妃?合格的妃子应该怎么做来着? 他聪明的脑子提醒自己:以前在燕王府,燕王殿下给他布菜,他照吃不误,那时同甘苦,确实不讲究。 如今,殿下成了陛下,一切旧日的习惯,都得先过下脑子了。 “不饿,看知微用膳,朕开心。”楚明瑱慢条斯理地给他剥松子仁。 见燕知微停著,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他就捻了几颗剥好的,投喂给他,“吃的累,就先歇一歇。” 燕知微下意识启唇,把甜香的松子抿入口中。他吃的正开心,又见楚明瑱漆眸带笑,瞧着他。 他似乎还是过去的燕王殿下,揉了揉他的长发,“知微真是只小鸟,喂什么都吃,好养活。” 燕知微咽下松子,占了便宜,却还卖乖:“陛下喂臣,臣当然得吃。” “哦,那好吃吗?”楚明瑱转了转调羹,喂了他一勺桂花酒酿甜汤。 “……好吃。” 燕知微被君王投喂了半天,终于想起了贵妃的工作,忙不迭殷勤侍膳。 结果楚明瑱矜持地用了几筷子羊肉,饮了两杯酒,就停箸了。 天色有些阴,大抵是又要下雪。御花园离紫宸殿颇有距离,待这亭中一顿锅子吃完,仪仗也等在御花园外了。 君王仪仗行在寂静的宫道上,燕知微在陛下身侧蹭坐,不知怎的有些介意,挪开了点位置。 他闻了闻自己的袖子,怏怏不乐:“陛下,知微觉得,今天的炭火和羊膻味还是没散,还动了一身热汗……不行,我得回宫沐浴更衣,您在承明殿停一下……” “承明殿里没有地方沐浴更衣。”楚明瑱凑近他身侧,撩起他一缕轻嗅,只觉有一股清幽的熏衣香气。 他握着燕知微的腕子,揶揄:“没有什么味道,爱妃多虑。” 燕知微咬着下唇,他不甘心:“怎么连沐浴更衣的地方也没有了,臣第一天入宫的时候,明明是有的……” 楚明瑱正襟危坐,面不改色:“撤了。知微在紫宸殿起居也一样,不缺你什么,有朕一份,就有你一份。” 帝王之宠,就是一步一步封死他的退路,让他沉沦。 燕知微攥着衣袂,心想:楚明瑱正在用潜移默化的宠爱,软化他的骨骼,消磨他的斗志,从而折断他的翅膀,让他再也飞不走。 他本该警惕这一切。 但是,当见到与他七年相伴的楚明瑱看着他,露出孤寂的神情,他心里就一阵酸楚,禁不住地去心疼他。 这样下去,他坚持得住自我吗? 没过几日,燕知微去本该是贵妃居所的承明殿走了个过场。正儿八经的贵妃寝宫,现在就是个宣旨听封和摆放赏赐的仓库。 一直都宿在紫宸殿的贵妃,是和宣旨的连英前后脚出发去承明殿的。 原本,楚明瑱打算直接在紫宸殿宣旨的,省的多跑一趟。结果,燕知微怕被人嚼舌根,还是执意回趟宫,至少传出去时,程序上无错。 不至于教人联想到他刚从龙床上起来,就听君王封赏,这般猖狂。 他心有戚戚:“陛下封男妃已经够荒唐了,知微还曾是您的丞相。如果再在紫宸殿接旨,传到前朝,您得被骂成什么样?” 楚明瑱不在乎,也由着他的意思,道:“就依你说的办。” 待到君王下令,由贵妃代理后宫,暂掌凤印时,燕知微麻利地跪下接旨,双手接过凤印。 燕知微握住,凤印不沉,却是六宫权力的象征。 中宫无后,贵妃的身份足以协理后宫。这样,他能够施展的范围就大了许多。 毕竟,搞宫斗是没有前途的,燕知微不走寻常路,从燕王府就打通了独宠副本。 后来做丞相时,又叫陛下看得到吃不到,时不时钓着他,无形中给今日铺了路。 由此可见,只要把正主伺候好了,君王一句话,就能直接把宫斗摆平。 燕知微甚至还美滋滋地想,他这才是高端玩家嘛。 他心态调试过来,对贵妃的身份接受良好;前朝的政敌们可不太好,最近到了吃什么都上火的地步,整天在家坐立不安,生怕燕知微在后宫吹枕头风,妖媚惑主,冷不伶仃阴他们几下。 楚明瑱如愿以偿,最近心情极好,走路都带风。 或许是龙床上多了一只漂亮小鸟,他每天对于处理完政事,快点下班很是执着,效率比平时还更高了。 朝中清流面面相觑:人家说,妖妃总是会让君王不早朝,陛下这早朝倍儿带劲啊。 “一定是燕相在吹枕头风,鼓励陛下勤政。” 顾长清与一干清流大臣点了个赞,“燕相不但才能出类拔萃,远超众人,当了妃子,亦是贤妃啊。” 在这官场上混的越久,对于他楚家血脉的要求就越低。 各式各样的奇葩先帝们帮楚明瑱砸了屋顶,哪怕他要开个天窗,走过两三朝的重臣也能接受良好,只要他勤政爱民不发癫,私生活爱干嘛干嘛。 男妃?男的就男的,没见过龙阳之好,分桃断袖吗? 什么?丞相?人家都恢复大统,平定天下了,要个朝臣怎么了,这不是事儿。 直到今日早朝,景明帝和煦地对众臣说:“今年的除夕宫宴,朕打算办的大一些,由贵妃操持,三品以上重臣,宗室、王侯等,可携命妇、家眷入宫用膳。” 在景朝,办宫宴的一般都是皇后。景明帝登基两年有余,后宫空虚,中宫无人,也从没办过宫宴,算是极简朴的皇帝。 他如今重启宫宴,示意要大操大办,甚至还让重臣携命妇家眷入宫同乐,用意何为? 怕不是在给刚刚领了宫权的贵妃做面子吧。 楚明瑱端坐龙椅,目光逐一扫过脸色各异的重臣,微微一哂,指尖点在桌上。 “怎么,诸位爱卿不给朕面子,陪朕守个岁都不肯?”他的语气平淡,却暗藏冰冷。 他们哪能不给皇帝面子,还处于震撼中的朝臣们如梦初醒,纷纷高呼万岁,感激天恩浩荡。 至于有谁暗地里咬碎了一口牙,恨那猖狂妖妃,心里猛猛扎小人,就不好言明了。 至于私底下给“燕贵妃”的宫宴捣乱,没人愿意干。 一是成功不了,以燕知微那狐媚子的精明程度,连盘根错节的河道案都能操纵于掌中,办个宫宴轻而易举,想搞事,那是大概率失败,还会被抓到尾巴。 二是就算成功了,陛下大概率会偏听偏信。连叛乱的罪名都斗不倒他,还把他斗后宫里去了,谁不绝望啊。 除夕还有大半个月时间,新掌宫权的燕知微也忙起来了。 御书房地方大,足够两个人一起卷。楚明瑱直接给他加了张桌子,又把近年来的宫廷开支账目给他调来,供他翻阅。 楚明瑱以前对宫务不甚上心,只是精简机构和人员,实际上有些配置不算合理。 燕知微当惯了丞相,现在正闲得慌,刚好从人事开始梳理,看遍了近几年的开支,账目。 想当年在燕王府,楚明瑱手下无人可用时,燕知微那是什么都干。楚明瑱处理封地事务到几点,他也陪着熬。 到后来,他和楚明瑱更亲近了,甚至关系暧昧不明,同屋解衣,抵足而眠都是小事。 燕王殿下信任他,连燕王府的账本都交给他,除却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完全是把他当王府正妃在用。 燕知微脑子灵活,幕僚、主官,他都当过。帮他理家也是一把好手,有这么个好臣子,一心大业的燕王压根不用操心后方。 燕王潜邸旧臣,当年没少打趣他:“燕大人若是个女子,殿下定然是要娶你回府,做王府另一个主子的。” 燕知微明白他们的关系介于君臣与夫妻间,但是燕王是要争天下的,他们可能永远跨不过那一步天堑,所以对这些揶揄,总是一笑置之。 “陛下,这个宫中机构安排不合理,还能再省出钱来。”燕知微埋头看了一阵,眉头皱着,又抬头,去看批折子的君王。 “你定。”楚明瑱听到他清泉般的声音,办公的心情就好,“按你想的来,朕信你的能力,不用问过朕。” 这种君王放权,不过问的信任姿态,是对他能力的肯定。 楚明瑱认可他,所以不会把他当做花瓶养起来。 燕知微握着宫务账本,托着腮看向帝王的侧脸,觉得权势又回来了,这滋味还怪好的。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19. 理后院,掌宫权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0. 名属臣,实正妃 御书房的灯下,紫衣锦袍的燕知微翻看宫务账目,揉揉眼睛,似乎有些困倦。 他从卷帙里抬头,看着陛下已经支着侧脸睡着了。楚明瑱从燕王府时期,就习惯这么假寐,一会就醒了。 陛下的后宫主打一个安静,燕知微放下册子,忍不住比对起当年管燕王府后院的难度,似乎,比现在还高点儿呢。 他十六岁时,就作为幕僚被楚明瑱带在身边教养。 当年的燕王楚明瑱一边处理燕地政务,一边闲暇时给燕知微讲些他仅凭自学难以接触到的水利、田亩与兵甲事。 去封地巡视的时候,殿下更是时时把他带在身侧,左右不离,让他看真正的世界。 就算再忙,楚明瑱也未曾耽误教导他,显然是把他当做心腹培养。 某种意义上来说,燕王既是他的兄长,又是他半个老师。 直到有一日,楚明瑱把他招来身侧,把账本交给他,道:“知微不爱做闲职,本王明白,把你拘在身侧,只做些打下手的事,是限制了你发挥才能。知微若想踏出这一步,就先从王府开始实践。” “若是知微有天赋,本王自然会用你;见到你的才能,也会知道如何用你。”一步一个脚印,他为燕知微考虑的很周详。 如果,燕知微能够以王府为起始点,人脉处理得宜,表现出众。等到他满十八岁时,楚明瑱就有意卸下代管职位,让他接替自己做幽州主官,避免他以王侯身份直接领州牧,野心太大,招惹事端。 燕王府杂事繁多,涉及人情往来、各项支出甚至王府的形象,是至关重要的后方。这本该是燕王正妃才能管的事情。 楚明瑱拿来给臣子练手,传出去,能不让人心里犯嘀咕吗? “当然,知微若是不愿意……”楚明瑱也意识到不对劲,顿了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殿下信任,知微自然会替殿下分担事务,守好后方,教您没有后顾之忧。”燕知微聪明绝顶,对个中微妙之处心知肚明,却并没有拒绝。 他若要保持一个清白的名声,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例如,替燕王管家。这是标准的越俎代庖。 倘若未来楚明瑱有王妃,她从一个男人手里接过管家理事的权力,估计背地里会恶心到睡不着。 但是,未来的燕王妃如何想,燕知微根本不在意。 他看见的,是信任的引子,是一次至关重要、可以证明自己的机遇。 至于他与燕王殿下,说不清的事情太多了。何况,他们又不是真的清白,殿下都不介意,他何必在意这点儿名声,还是握住实际的权力最重要。 燕王府后院虽然比后宫小得多,麻烦事却半点不少。十七岁的燕知微首次理事,他表现出了惊人的才能与斗志。 铺面、食邑、租税、甚至是逢年过节的来往礼仪都难不倒他,很快,他就梳理的井井有条,让王府中人都信服他。 很快,燕知微就遇到了难题——正值壮年、享有食邑的亲王,不但正妃空悬,连侧妃都没有。 彼时,燕王殿下才在北地站稳脚跟,他梳理燕地政事,开源节流,又从王府食邑中拿出大半养兵,得了仁恤美名,并且恩威并施,收复了当时与朝廷不睦的将领,在封地声望很高。 但是,他还需要进一步巩固与北地将领的联盟,把他们完全笼络到自己这边,联姻是最好的手段。 所以,燕王殿下有多尊贵俊逸,才德出众,风度翩翩,北地就有多少家暗自瞄上他这个天潢贵胄,想要与他结亲。 就连向元帅也没少暗示楚明瑱,他家中有一女,正是云英未嫁,可予殿下作侧妃。在景朝,皇子立正妃需要奏请君父,侧妃可没那么多讲究,全看燕王的意思。 这都是来和他分宠的,燕知微有段时间食不下咽,心里暗暗着急。 燕王殿下时常与他举止暧昧,甚至双唇相接,肌肤相贴。 但他坚持不肯真正狎弄臣子,两人默契地守着边界,料想暂时也不会有真正的进展。 就算有了,他燕知微算什么,是臣子,还是个男人,被王爷玩一玩也就算了,他还能拦着王爷充盈后院吗? 今天关外商人带一群胡姬来献美,明日就有当地豪门设宴,试图把江南瘦马推销给王爷。 更别说来旁敲侧击、家中有女的实权将领们,谁不想先让自家占个坑,万一燕王夺嫡有戏呢? 燕知微理家水平很高,楚明瑱大后方安稳了,整个人舒心程度上了一大截,愈发觉得小燕贤惠。 他甚至觉得,他压根不需要什么王妃,有燕知微就够了。 燕王爷赴宴归来,正是酒醉正酣。 他畏寒,貂裘里揣着手炉,惫懒坐在太师椅里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见他家漂亮小燕蹙眉,有些心事重重,燕王抬起困倦的眼皮,温声问道:“知微心情不好?” 燕知微没有品级,只穿着一身白衣,静静站在他身侧,手却背过去,欲言又止。 他仪态风流,腰身清瘦,一掐就断的样子,亭亭如莲花。 燕知微看着像个小仙男,眼尾却有一颗很适合被吻的泪痣,在北地一群莽汉之中,显得闲雅又风流。 楚明瑱看他神情抑郁不乐,招手把他唤过来,掐着他的腰,一把把他抱到腿上。 他搂着他,亲昵地把下颌搁在他肩上,带着些醉意的鼻音,哄道:“谁惹着本王的知微了?” “您醉了,燕王殿下。” 燕知微顺势坐在王爷的膝上,楚明瑱醉时如颓山倾玉,却低笑着,抚摸他柔软的脸颊,问他:“知微,又清减了些……” 王爷尊贵尔雅,仪态端庄,不得不去的应酬宴席,美人莺歌燕舞,向他送秋波,他也目不斜视,只顾着自己喝酒,和酒席上的那些魂都飞了的莽汉不一样。 楚明瑱问罢,似乎并没有等着他回答,又合着眼,似乎在闭目养神,脖颈的轮廓很性感。 他的唇也是淡淡的,薄而优美,很适合被亲。 燕知微骨子里是个慕权势,又爱美貌的,见主公这般慵懒醉态,那俊美不凡的气度,尽化为风流矜贵,叫人移不开眼。 他心里痒痒,凑过去,轻轻抿了一下他的唇。 楚明瑱掀起眼帘,醉意熏然,看了他一眼。 燕知微见他懵着,又再抿了一下,尝到了淡淡的酒香味。 “……好啊,小燕啄本王。”楚明瑱沙哑着嗓子,膝盖往上顶,掂了掂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 “该怎么罚?” 燕知微想起代表王府去接王爷时,楚明瑱端坐主座,似有些不胜酒力。数名衣衫轻薄,容貌明艳大方的胡人舞姬恋恋不舍,正在王爷身侧劝酒。 他心里不知怎的,像是倒了一缸子醋,酸的厉害。 燕知微攥着王爷的貂裘,在他怀里拱了拱,蹙着眉,竟是失口道:“王爷在酒宴上可是看中了哪个歌姬?听连英总管说,胡玉楼有意献美,特别挑了燕王爷看重的,刚刚送到王府里,胡玉楼还说,您可是看的目不转睛……” 他平时都亲亲热热的唤殿下,一旦喊起了王爷,就说明他在阴阳怪气。 一碰冷水下来,楚明瑱的酒,这会子全醒了。 燕知微纤长的食指攀着他的胸膛,在他心口处乱划,语气却平淡:“……王爷要不要?要哪个?还是都要了?您今日若是想幸谁,臣帮您安排着……放后院吗?” 这分明是楚明瑱要敢答应,美人儿的醋坛子就翻了。 回头,哪还是这漂亮的指尖在他心口划拉,换成匕首刺他,楚明瑱也相信。 楚明瑱忙握着小燕柔软如玉的手,先安抚似的揉了揉蜷缩在他怀里的小燕,当下斥道:“他姓胡,胡说八道的胡吧。” 他随即蹙眉,寒声道:“本王谁都不要,全退回去。教他们别送了,像什么话!” 燕知微片刻后,才道:“可是殿下后院空虚,知微毕竟是外臣,就算替殿下处理府中事务,也不能代替正经妃子知冷知热。” 他一直没提过,今日酸涩之余,竟然轻声道,“燕王殿下还是走正途吧。” 他明明是为争宠,为一劳永逸。但是悲郁上来,他一想到自己会被抛弃,竟然真的把自己说哭了。 美人凝睇时,好似仙子泫然带泪,含愁带怨。 纤长眼睫垂落时,又朔朔颤抖,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眼尾的泪痣更加惹人。 “知微,别哭……别哭。”楚明瑱用手背替他拭泪,擦不干净,索性吻尽他的泪水,唇在他的泪痣上流连。 “……”燕知微不说话,只是掉眼泪。 他抬头看楚明瑱,眼睫一颤,泪又滚落了。 美人清颜如雪,眼尾绯红,好似雨打桃花,谁能遭得住这个。 楚明瑱本就是守着燕知微过日子,近日有些进展,正是蜜里调油,撒不开手的时候。 燕王爷熬了快两年,才见家养的小燕长大一些,出落的楚楚动人。他本就问心有愧,哪里禁得住撩,美人投怀送抱,他理所当然地被勾搭到手,满眼都是他。 楚明瑱叹了口气,亲了亲他的额头,道:“以后,谁要是送人来了,知微不必问本王,全数原路打发回去。” 燕知微看着他,那一眼教人肝肠寸断。 他有点苦涩地弯起嘴角,好似要解衣襟,低声道:“……知微身份低微,势单力薄,算是个什么呢,玩意,物件?王爷不嫌弃,玩一玩便罢了,也配善妒?”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20. 名属臣,实正妃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1. 醉若何,玉山崩 天仙美人无声落泪,时时把他放在心上疼着的燕王殿下哪里遭得住。 “知微,便是知微。”楚明瑱忙握住他的手,阻止他解衣的动作,却是真的急了,“本王并无玩弄之意。” 似乎是趁着酒劲,他顿了顿,冲动之下,竟是说:“若是知微觉得与本王这般亲近,名不正言不顺,本王给你名分又如何……” 在他看来,燕知微那一夜选择从背后抱住他,说出挽留的话语,这意味着喜欢他,愿意把此生交托给他。 楚明瑱本性是个端方君子,这辈子也就在燕知微身上没克制住,放肆了一回。 他心里疼着的少年乐意与他更进一步,他喜悦之余,也有隐忧。 小燕毕竟比他小四岁,从燕家跑出来后,就一直跟在他身侧。他问心有愧,守着他,也束着他,教他再也没和旁人有太深入的接触。 如今,燕知微肯与自己如情人般相处,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被自己误导,错以为这是喜欢,从而懵懂无知地迎合呢? 燕知微读的书虽多,也是极少见的天才,世情的阅历却尚浅。他心底暗暗发誓,要慎重待燕知微,不能轻忽唐突,更不能轻易要他。 谁料到,知微竟是觉得他在玩弄他身子,又不肯负责,甚至自轻自厌,把自己当做以色侍人的弄臣了。 燕王殿下自顾自的恋爱脑,燕知微却对自己的地位清醒得很:“您是皇家子弟,迟早要有燕王妃的呀。给我名分,殿下,难道您能封一名男子为妃吗?不会被天下人耻笑?” “……”楚明瑱按着额头,这酒是完全醒了。 在长安帝京,当然不乏豢养少年娈/宠的王公贵族,已是蔚然成风。但是,众贵族私底下玩玩,图个新鲜便罢了。至于皇家,这般嗜好更是秘而不宣,最是上不得台面。 燕知微明眸顾盼,语气柔和,却于楚明瑱如冰雪淋身,浑身都发寒:“殿下唤我管家,我又不是殿下的谁,如何有颜面去代行燕王妃之职责?” “知微帮殿下打理钱财就极是逾越,您想宠谁,幸谁,封谁为妃,我当真能把手伸的那么长吗?” 楚明瑱一个字也没法答。 他虽然已是藩王,但是处处还受朝廷管束。他若是敢上书一封,奏请君父,他要封一男子为燕王妃。先不论兄弟们会如何整他,说他坏话,父皇勃然大怒的后果,他压根承受不住。 再者,他若是真的当一名藩王也就罢了,如今燕地正蒸蒸日上,将领归服不断,他若做出荒唐事,损他良好的品德与名声,好不容易聚齐的人心就散了。 他权力不够大,不能随心所欲。 倘若他做了皇帝,就能够得到一切,他如今得不到的东西吗? 燕知微脸上泪痕未干,好似红消香残,雪白的衣襟被他扯下些许,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露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喉结。 如此鲜明的性征。 他已经不似少年,是当初如花如雾、不辨性别的美丽。成长的年岁,教他越发出落的姿容清丽,抽条出秀颀的身段。 燕知微叹息,拉着他的手,去抚摸他细白脖颈上的喉结,似乎在哄任性的主公。 “殿下,您看清楚,燕知微是男子,非是女子。您给些宠爱便罢了,别太认真,对主公与臣子,都不好。” 他的言下之意,虽然婉转,但楚明瑱听懂了。 各取所需,不要过界。 燕知微有野心,也精明的很,他先把燕王后院打理的极是舒坦,解决了大半的问题。 然后,再是一顿声泪俱下,澄清利弊,提醒他不妥之处;又适当表露真心,示意自己知冷知热,是为了燕王的名声。 这般心机与图谋,楚明瑱不傻,当然看得出来。 他野心勃勃的小鸟始终没有改过性子,哪怕是跟了他,事事为他着想,的确是个忠臣。 他亦是用美貌与体贴笼络他,走着捷径,向他索取更多的宠爱与权力,却又不肯赔上自己。 他所想的,小燕是因为喜欢才肯与他耳鬓厮磨,才是二人关系中天真的那个。 这般既要还要,果真是贪心的小燕。 楚明瑱按着太阳穴,阖起眼。他觉得头疼欲裂,大抵是酒醉上了头,教他有种遏制不住的难过。 小燕是真的喜欢他么,还是只是为了攀高枝。他只是燕知微当下的最优选择,换成旁人,他一样能…… 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 既然担心他另谋高枝,他就得当最高的枝头。 只有这样,他这般攀龙附凤的性子,才会永远追逐着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 燕知微听他下文。帮燕王管着后院,这个权力实在是太烫手了。 他如果现在理顺了王府事务后再交还殿下,届时他有了王妃,勉强还算是有回旋的余地,不必被燕王妃不喜,被穿小鞋。 “反正本王也没有王妃,又缺不得帮本王理家的人。知微最得本王信任,先前的种种改革举措,效果卓著,本王十分满意。这燕王府的权力,你且领着吧,不必推拒。” 楚明瑱再睁开眼时,漆眸如雪,亦是冷静至极。 他越是清醒,越不可能让燕知微得了便宜,投入他的怀抱,再轻飘飘地撇清自己。 燕知微想要实权,又想要名声,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既然都不清不楚了,那就不清不楚着吧。 燕知微一噎,道:“可是,外臣代行王妃职责,这有损您的名声……” 楚明瑱好整以暇,支颐瞥他,显出几分慵懒恣意。他道:“在本王的臣子里,有几个人不知道,知微与本王关系匪浅?” “既然心里都有数,明目张胆些,能有谁反对?” 他们纵然在外不会明目张胆地亲吻抚慰对方,但同进同出,肢体相触,言行亲昵,足以让人对他们的关系产生猜疑了。 燕知微一开始还与人解释,后来就一笑置之了。 因为他心里明白,问心有愧的事情,是解释不清的。 燕王低笑一声,把他从膝上抱起来,站起身。身量纤长的燕知微一阵腾空,竟是被托着腰,然后双脚触地。 “真是贪心。”楚明瑱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却没有亲吻他,呼吸却拂在他的唇畔上。 “本王怎会让你如愿以偿?” 燕知微有些愣神,看着楚明瑱似乎什么地方变了。 燕王似乎还在醉中,他解了貂裘,单手扶着桌边,身形微微晃了晃,似乎是要向燕王寝殿走。 楚明瑱醉的太厉害,竟是有些天旋地转。但他身形颀长,风姿清爽秀美,其醉时,宛如玉山之将崩。 燕知微连忙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形,让他不至于倾倒。他道:“殿下,您醉了。” “醉了便醉了。”楚明瑱和他拧着,甚至还冷笑一声,“知微又不心疼本王,醉倒雪中,死便死了。” 燕知微甚少听他这般任性,却是本能不爱听这个“死”字,心里顿时又酸又疼,道:“殿下,不许说这些气话。” 他的娘亲死后,唯一真的疼他,如他亲人,如他长兄,如他师友的,唯有燕王殿下。 他如何会不在意? 楚明瑱把手臂搭在他的肩上,似是不胜酒力,被他搀扶着回房。 半途,他还半阖着眼,仗着酒醉,喃喃道:“知微又不是真的心悦本王,何必做到这般地步……本王要你做什么,难道你就做什么吗?” “知微当然心悦殿下。”燕知微扶着他,还得温柔安慰一个醉鬼,“若是不喜欢殿下,知微怎会吻殿下呢?” “但是小燕不愿做本王正妃。”楚明瑱语气低沉,“……本王就这么上不得台面,教你不愿与本王扯上关系。” “这是愿不愿意的事情吗?” 但碍于他是上司,又是王公,燕知微才压下那股莫名的郁闷,好声好气地哄他,“殿下,这压根不可能。” “让你管本王的后院,你却不肯。” “知微是外臣,如何看顾王爷内院,万一以后有女眷,这多不像话。” “若是没有女眷呢?” “……” 楚明瑱被他搀扶着,却直视着前方,语气淡淡道:“只要你自己不点头,本王的后院,自然是谁都进不得的。” “这权力在你手上,本王也得听你的。难道知微还会学那些长安大族的贤妇,一心替夫君开枝散叶,变着法子往院子里塞侍妾……” “当然不会。”燕知微断然道。 他占着燕王殿下就够了,宠爱总是不嫌多的,谁会往外分。和他抢的,敌人,全都是敌人。 “……霸道小燕。”楚明瑱侧眸,看着他微寒的面色,心情又好了些,没方才那般郁闷了。 今天他醉的厉害,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 回到燕王房内,燕知微先替楚明瑱把外袍脱下,服侍他平躺下,然后用帕子浸了水,擦拭他俊逸面容。 “殿下醉了。”燕知微的声音很轻软柔和。 帐子影影绰绰,唯有美人在侧,如花如雾。 楚明瑱单手置于额上,朦胧间抬眼,只觉他好似身在钧天帝所,身侧有瑶宫仙人携手同游清都。 时而,他们又共坠软红榻间,身体纠缠,耳鬓厮磨,互诉情衷。 楚明瑱抬起手臂,似是真的拥入坠落他怀间的天仙美人,幽香拂面而来。 他沉睡过去。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21. 醉若何,玉山崩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2. 旖旎梦,美人谋 后来的事情,楚明瑱就记的不甚详细了。 那如同畅游仙宫,美人在侧的梦境;那高床软枕,红绡帐暖,温香软玉的体验。 真耶,幻耶?是耶,非耶? 楚明瑱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正午,日光斜入轩窗。 燕王爷倚着床头软枕,好似在闭目养神,墨色长发微散,身材修颀,玄色里衣半敞着,露出赤/裸结实的胸膛。 这般慵懒倦色,正是列松如翠,积石如玉。坐卧之间,说不出的倜傥风流。 楚明瑱休憩,因为宿醉后的头疼欲裂,久睡的躯体无力,教他醒是醒了,还是懵着,似乎在整理思绪。 直到他支起身,锦被从他身上滑落,他嗅到一丝欲望的味道,顿时脸色骤变。 哪怕被换了衣服,罪证也被擦拭干净,他身上这种爽利感不是作假。 难道,昨天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楚明瑱再不清醒,现在也清醒了。 他即刻翻身坐起,珠玉似的墨发披散肩膀。他低头,见到紧致的腹部上有几颗散碎的红痕,宛如雪地红梅。 他顿时警铃大作,对照铜镜扯开衣襟,胸膛左侧那一点附近,有个还未消退的牙印,颇有些打个记号的意味。 他再撩起长发,锁骨附近有几个轻啄的痕迹,还有半圈咬痕,整整齐齐的,可见咬人者牙口极好。 楚明瑱一怔,继而笑了,“会啄人,还会咬人,小燕真是凶……” 他又阖眸,依稀记起了几个旖旎片段: 燕王的帷帐中,两具身躯藏在锦被下厮磨,极尽销魂蚀骨。 燕知微伏在他的胸膛上,肌骨雪白晶莹,墨色长发如瀑散落,指尖还画着圈,不住唤他:“殿下,主公,明瑱哥哥……” 他甚至还攀着楚明瑱的肩膀,清雅如天仙的容色近在咫尺,一双明眸含愁带盼,凝着无限情丝,正是“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太危险了,小燕,竟是这般会勾引人。” 他想到这里,神情凝了一下,颇为懊恼。 楚明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醉后漏洞百出。此时他正按着眉心,回想自己还干了什么丢人的事情。 他堂堂燕王,多少是个皇家子弟,实封王侯。他不慎被美人爬了床,美人只是抚摸,他就如此荒唐,把君子礼节和风度丢了个干净,失控之下,竟是被勾了个魂销魄荡…… 如此这般,他还怎么去端着主公的姿态见小燕? 楚明瑱挣扎片刻,还是把散落的衣襟往上拉,遮挡住几处可疑的痕迹,以长发披拂,欲盖弥彰。 他随手取了件玄色麒麟纹的外袍披在肩上,一边收拢衣襟,一边往外走,却正巧撞上了他现在不敢见的那个人。 燕知微见燕王殿下这般衣衫慵懒,一派潇洒气度的模样,满眼里瞧着,黑眸晶亮,一见就喜欢。 在燕王殿下看来,他先是抿着嘴笑,又转开眼,欲盖弥彰地轻咳,显然是在取笑他。 见楚明瑱神色微僵,燕知微视线转到他脖颈上,先瞧了一眼,再暗示性地把指尖搭在自己脖颈相同的位置,摩挲片刻。 燕知微笑道:“殿下,好歹遮遮吧,为臣的清誉着想。” 他还倒打一耙。楚明瑱这般君子的人,也是气笑了,“怎么不是本王的清誉?” 燕知微又摸上自己的红唇,轻轻摩蹭过,似乎在索求一个吻,又顽皮地促狭他。 “臣又没对您做什么,明明是您醉后抱着臣,把臣当燕王妃使。主公要臣,臣自然从命,只得任殿下为所欲为了。” “明明是知微爬到本王的床上……”楚明瑱又气笑了,“还有,什么叫当做燕王妃使?” 这话,简直是旖旎的有些过头了。 “殿下千金之躯,臣怎敢冒犯?”燕知微振振有词。 “……本王真的做了这么荒唐的事情?”楚明瑱迟疑。 “真的啊,知微怎么会骗您。” 燕知微撩起袖摆,把腕子上的指痕展现给他看,皑皑白雪上有一圈青紫,像极了强制爱。 他还埋怨道:“您瞧,您还扯着臣不让走,非说冷,要抱着臣睡。被您抱了一整夜,把臣轻薄够了,清晨您才松手。” 楚明瑱:“……” 燕知微故作失落,先看他一眼,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垂下眼睫,做足了含羞带怯的姿态。 “被您这般轻薄过,臣哪还有什么‘清誉’,此身再难许他人了。臣也不指望能当‘燕王妃’,往后只盼着您怜惜几分,多疼疼知微。” 楚明瑱脑子里闪过几个片段,他信,他还真信。 半晌后,他才道:“既是如此,知微想要本王怎么疼你?” 燕知微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当即上前,托起楚明瑱的手臂,示意他双手平展,“臣替殿下整理衣冠。” 楚明瑱看他一眼,习惯了被侍候,他自然抬手,等他整理。 燕知微手指纤长柔软,替他整理衣襟,抚平衣上折痕。他垂眸,指尖轻拂过他的衣领,刚好遮住那明显的咬痕。 他既要在明显的地方打个烙印,明里暗里地宣誓主权;又担心这会损伤殿下名誉,偏生做些遮掩,教人看不见。 这般矛盾心态,半是霸道,半是多情。 或许,只有燕知微抬手抚上自己脖颈上相同的地方,看见那人下意识地也伸手覆住。这般默契时,他才会感觉到隐秘的开心。 燕知微拿起梳子,轻轻把燕王殿下如丝缎的墨色长发疏通,然后咬着一根簪子,替他束冠。 他眼波如水,温柔道:“您的王府要臣来管,替主公分忧,臣自然义不容辞。” 燕王把后院交给他管,默许他直接劝退来和他分宠的人,这权力到他手里,他从头就没打算放开过。 一辞一让,也是欲盖弥彰,遮掩他的真实意图,目的性不要那么强。 燕王可是他选定的金枝子,他才不肯让给旁人呢。 “原是小燕是来找本王求和来了。” 楚明瑱昨夜醉着,有些事情却还记得。 待束好冠,楚明瑱一改平日温雅君子姿态,当即就握住燕知微没来得及抽走的手,低头,在他指尖亲了亲。 再抬眼时,他淡笑,语气却势在必得:“敢爬本王的床,知微难道还想另投他人么?” 都亲近到这个份上了,燕知微当然不打算改投他人。 倘若当年出京后,他发现燕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然会想办法从途中溜走,不上沉船。 但是,楚明瑱是真的千金之子,他的谈吐,见地,志向,皆是不容小觑,令人心驰神往。 这样的人,正是潜龙在渊,未来不可限量。 燕知微当年没有走,今后自然不会生出改换门庭的意思。除非楚明瑱先变了个人。 “没发生的事情,不要太担忧。”楚明瑱似乎窥见他的重重心事,又抚了抚他后脑的发,把他揽在怀里。 他语气温和:“父皇寻常想不起本王的,除却君父赐婚,其他人想要做燕王妃,本王皆有资格拒绝。” 燕知微有些在意那位虽然还没个影子,但未来大抵是会有的女主人。 能配燕王殿下的,怕是位出身大族的闺秀。 说不定,还是长安世家里某个欺负过自己的大小姐,嫁到燕王府来和他对着干,还要分走他的殿下,让他想想就膈应着。 倘若殿下身侧有了其他人,他还没那么自轻,非得上赶着被用。 届时,他和殿下说清,只做君臣才好。 虽然他心思纷乱,但是被殿下这般哄了,燕知微也很给面子,笑着啄吻他的手腕,道:“殿下,臣不担心。”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22. 旖旎梦,美人谋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3. 共患难,渐离心 燕知微不知自己是何时睡去的。 醒来时,他首先看见御书房冷透的灯台。月光清寒,穿过窗棂,烛花化作满桌红泪,正似落花残红。 燕知微以手肘支撑坐榻,似乎想起身。 仅是这般动作,就让守在榻边的楚明瑱无声无息地睁开眼,与他四目相对。 “醒了?”楚明瑱声音中尤带几分倦意。 御书房的坐榻是帝王午时不回寝殿,坐卧休憩的地方,勉强只容一名成年男子伸展躯体,两个人就有些挤了。 楚明瑱为了让他睡的好些,竟是把坐榻让给了他。 一国天子,无上尊贵,却是被逼到角落里,斜倚着软枕,将就着小憩片刻。没睡多久,又被他吵醒了。 燕知微脑子有些迟钝,下意识软声唤他:“啊,陛下……” 他看见楚明瑱垂眸瞧他,眼下竟有些青黑。君王本就轮廓深邃,此时疲倦冷寂,阴郁更重,教人不辨喜怒。 燕知微重启的大脑登时疯狂报警。 燕知微慌忙直起身,“臣怠慢!哪有臣占着坐榻,教陛下守夜的道理。” 他手足无措,似乎想捋平身上凌乱的紫衣,站起身来让位。他却发觉双肩披拂长发,竟是楚明瑱为了让他睡的好些,亲自替他解冠,再把他的躯体平放于榻,才有一枕酣梦。 君王的温柔体贴,看似平淡,实则是炽烈圣宠。 燕知微心里百味杂陈,本能地扯住楚明瑱的衣袖,“……方才,臣睡着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明瑱低头,看他扯袖子的依赖动作,无端满意几分,才淡淡笑道:“知微在御书房里看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朕本想让宫人送你回紫宸殿歇着,见知微睡得香甜,恐宫人脚程不够稳,路上多有颠簸,吵醒了你。所以思来想去,就把你抱到御书房供朕午睡的坐榻上,略作休息。” “至于朕,往日行军时没少将就。”他阖眼,“不碍事。” “陛下……”燕知微望着他,欲言又止。 他的幻梦里,当年燕王殿下的白月光般温柔照影还未消逝,面前就是七年后的景明帝沉寂中的暗潮涌流,他一时失了神。 “这般神情,是梦见什么了吗?”楚明瑱蹙眉,手在他面前晃动,语气似乎有些恼意,“回神。” 燕知微眼神飘忽,半晌没动。 “燕知微,在你面前的是朕!”楚明瑱受不了这种好似透过他在看什么人的眼神,没压抑住脾气,冷声道,“和朕说话,你还走神?” “刚才,臣梦见……”燕知微弯起眼眸,仰起脸,眼角那一滴泪痣更引人亲吻抚摸。 “梦见知微的初恋了。”他语气欢欣。 燕知微见楚明瑱僵住,又笑着补了一句:“他当真是白月光般的人物。” “初恋?白月光?”楚明瑱抿着唇,脸色铁青。 他深黯的眸里墨云翻涌,声音无端阴沉几许,好似有怒气勃发:“看着朕,还想你那白月光?” 燕知微不怕死地点点头,和他分享白月光的容貌与品格。 他语气温柔,恋恋不忘道:“臣初次见他,一眼便觉得,他是高标轩举,风姿清爽的君子,教人见之忘俗。” 楚明瑱眸色更沉,单手握住他放在床榻上的手背,用力握紧,压抑道:“燕知微,你还敢继续?当朕不会发火?” 燕知微瞧着他,咬着唇,笑意盈盈:“后来发现,他看着矜贵不凡,难以接近,实际上私底下还蛮可爱的……” 他甚至还捻起一缕发尾,在楚明瑱手背上扫,悠悠然道:“……吻臣的时候,还会问可不可以,特别在乎臣的想法。” “燕、知、微!” 楚明瑱按着他的肩膀,他双眸暗火窜出,化燎原之怒,从牙关里挤出他的名字。寒意森森。 “朕难道不温柔,不在乎你的想法?”他越是恼怒,神情越是冰冷。 “好个燕知微,做朕的妃子,躺在朕的榻上,还敢想旁人?” 他说到这里,不等燕知微回答,冷声逼问道:“他还敢亲你?什么时候的事?” “对呀。”燕知微生怕他火烧的不够旺,还点了点眼尾的泪痣,“他可喜欢亲这里了。” 一向情绪稳定,如深渊静水的帝王,此时竟快被作大死的小燕逼急了。 他嗤笑,显然是极其轻视不屑:“……此人姓甚名谁?是哪家望族高门?可有功名?” “容貌、权势、地位、财富、文治武功,比之朕,何如?” 燕知微瞧着他的神态,却是抿着唇,轻轻笑了。 “那人虽是千金之子,亦然尊贵,倘若细细比来,确是不及陛下权势地位的。” 楚明瑱也不意外,随即轻笑:“这世上最荣华富贵,最权势滔天,最至高无上,除了朕,还有谁?” 燕知微顺着他说:“陛下自然是独一档的。” 楚明瑱眼眸漆黑,似有波澜暗雨,“你跟着旁人得到的东西,能比朕给你的更好?” “先做丞相,再做贵妃,当然不及。”燕知微把长发撩到耳后,托着腮,盈盈带笑着瞧他,越看越不够。 楚明瑱思前想后,觉得燕知微说的白月光,大概是他某个没用的兄弟或者是叔伯。 如今,楚氏皇族里位高权重的,大多都埋在土里头了。说不准,小燕的初恋还是他亲手杀的,无怪他抗拒自己,百般不肯跟他。 人都死了,总不能鞭笞他棺材板。楚明瑱一时间神色不定。 “陛下,您生气了吗?”燕知微这般大着胆子作死,还敢凑上去,瞧他生没生气。 “你能气死朕。”楚明瑱怒意炽时,也顶多捏痛了他的肩膀。很快他意识到收手,却也拿他毫无办法,只是自顾自地生闷气。 他为天子,纵使巧取豪夺,也没人说他一个“不”字。 若他横生暴戾,或是把他当做玩物,此时早就施加惩戒,覆了燕知微身上那所谓“白月光”留下的痕迹。 待到得了燕知微,楚明瑱再反手杀了那人,毁其名声,覆其家业宗族,届时谅小燕也跑不了。 但是,此间君王看着燕知微亮晶晶的眼睛,不知怎的,竟是叹息一声,将杀戮作罢。 他似是极在意,试探道:“……那人,现在死了没?” 燕知微:“嗯?” “若是死了,朕就不计较。”楚明瑱看向一侧,不去见他盈着笑的眉眼,似乎是强忍着什么。 “知微若好好在宫里当贵妃,陪朕过日子,朕就当没这回事。” 楚明瑱心想,他为长,燕知微为幼。如今夫妻一体,他是君王,胸怀博大,不与小燕计较前尘是非。忍着。 “陛下,您真不知道他是谁吗?您再仔细想想?”燕知微见他全然猜歪了,又是茫然,又是失笑。 说罢,他抚摸自己修长的脖颈处,无言的暗示。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 楚明瑱看他莫名动作,竟是也下意识地抚上脖颈同侧,轻轻摩拭,好似那处还有亲昵的印记。 很快,他意识到不对,神情一时微妙。 这个动作,他记得似乎是,某次小燕促狭他时…… 燕知微跪在坐榻上,笑着倾身,把帝王的长发拨开,指尖勾下他的衣襟,在他白皙的脖颈处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 楚明瑱凝眸看他,一时发怔。 燕知微道:“他教我诗书,送我历练,还教我管他的家。他给我荣华,给我地位,教我不受欺凌。” “他还为我不立后,不纳妃,至今还空置六宫呢。” “你的初恋,是朕?” 楚明瑱这回真的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燕知微越发胆子大,凑过去吻住帝王慢慢红透了的耳根。 他半嗔半怨,却笑道:“燕王殿下,七年前的您……当然就是臣的初恋了,这还用问?” 楚明瑱单手覆上他的脊背,由着他吻,却仰起脖颈研究御书房的天花板,“知微那般误导,朕猜错了方向,很难理解吗?” 燕知微挑起眉,佯装不解,“陛下怎么还生那么大的气,臣都说的那么明白了……” “哪里明白?” “喜欢亲这里的,难道不是陛下吗?” 燕知微食指勾过眼尾的泪痣,笑意盈然。 “您那样霸道,又看的那么死,还有旁人能碰知微?怕不是早早就被您砍了脑袋,扔去乱葬岗了。” 七年的相伴,是实打实刻进骨髓里的。 那些肢体缠绵时的亲密无间,共有的回忆,经历的险阻,条件反射的动作,不言自明的默契。一点一滴,都刻在了灵魂里。 从同落魄到共荣华,他与燕知微一路从风雪里闯出,君不弃,臣不离,如何不算是患难夫妻? 哪怕后来的金銮殿上,一人居于高天,十二冕旒衮服垂,御驰八荒称万岁;一人跪于阶下,紫衣朝服拜卿相,骈散华章颂帝星,却说“雷霆雨露皆天恩”。 君臣渐行渐远,渐离心。 但他们依旧形同夫妻,只要肢体相碰,眼神交缠,封存的情思就会苏醒,都会记起当初的相知相伴,弥合今日相离相怨。 纵然这情演化七年,不知已是何种模样。至少在现在,二人还是强扭在一处,撕扯不开,缠绵纠葛,兀自品尝着个中甜与辛。 楚明瑱向后倚着软枕,才觉出了一脊的冷汗。他似是在平复灵魂的激荡,又不知那惶乱从何而来。 他听着小燕说着心中情丝,心却落不到底,好似失去的危险依旧如影随形。 “动辄砍脑袋……朕有那么暴戾?” 年轻的帝王想说一会子话,却没找到话头,又莫名不敢问初恋的事情。 他生怕他家小燕说是诓他的,教他欢喜后又失落,就想多品尝一番欢喜的滋味,哪怕是哄他开心也好。 他却忘了,燕知微是不敢的。 小燕时而胆子大,时而怂得很。楚明瑱已是天子,这般明晃晃的欺君,是要治罪的,他哪里敢说假话。 “七年过去,谁能不变?” 燕知微见他脊上汗湿,脖颈光润白皙,如晶莹釉质。 他将君王里衣半褪,替他擦拭覆着均匀肌里的光洁后背,随口叹道:“陛下变了,臣亦变了。” 楚明瑱方才还放任自己沉浸在燕知微初恋是他的喜悦里,阖目享受贵妃的伺候,正是温柔乡,英雄冢。 听闻此言,本就敏锐的帝王思及不对,陡然张目,霎时出手,动作迅疾如电。 楚明瑱抓住燕知微纤细的手腕,陡然把他拖到面前的榻上,自背后彻底拢住他,好似覆盖在他柔弱身躯上的皇权阴影。 “初恋,只意味着当年不识爱恨时的心动,却极是易碎,容易被时光磨蚀,被岁月更改。多歧路,道不同时,这等悸动,最易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 “厌弃,怨恨,不平,不甘。”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却蕴着七年的时光刻痕。 “燕王固然是朕的过去,但朕,已不是当年燕王。” 楚明瑱削薄的下颌微抬,正好以一个沉沉压迫的姿态,在背后凝视他,慢条斯理地问道: “燕知微,你如今,当真还爱着朕么?”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23. 共患难,渐离心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4章 君盛怒,臣怨望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获取,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 如果刷新两次还未有内容,请点击下方的[章节错误]! 明君与妖妃最新章节、明君与妖妃慕沉歌、明君与妖妃全文阅读、明君与妖妃免费阅读、明君与妖妃 慕沉歌 《明君与妖妃》简介: 心高气傲貌若天仙妖妃攻x励精图治心机深沉皇帝受(燕知微x楚明瑱)【最近都是每日0时更新】“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京都世家燕氏,祖上数度出过重臣宰执,显赫至今。朱楼深墙里,一场淋漓大雨中,鸩毒夺去了少年如野草飘蓬的歌姬娘亲,也夺去他被记入燕家族谱,成为正式庶出公子的希望。燕知微见娘亲昔年美艳容颜成枯槁,摩挲着他的秀丽眉眼,重复:“即使生而为燕雀,飞上枝头也能变凤凰。知微,你有才能,你要飞上最高的枝头。”燕家不能待,燕知微想谋前程,就得富贵险中求。朝中夺嫡正焦灼,提前出局七皇子楚明瑱被匆匆册为燕王,被勒令即刻前往苦寒的北方封地,眼看是大厦将倾,再无回京之期了。城门就在眼前,轻装简行,随扈不多,同样落魄失意的燕王殿下掀开马车的帘子,看见白衣墨发的美人穿过冰冷雪夜,向即将出城的车队夜奔而来。“长安燕氏,燕知微,前来投效燕王殿下。”他扬声道。玄衣貂裘的燕王楚明瑱,垂眸看向仰面直视他的少年。他眉若春山,似月宵花雾,眼尾一点泪痣,漆黑的眸底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火,明亮而炙热。“朝中都说,本王是失败者。”楚明瑱慢悠悠道,“本王落魄至此,朝中无人送行,你为何来?”“愿随燕王殿下东山再起。”燕知微俯身就拜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24章 君盛怒,臣怨望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5章 同携游,罢早朝 就算傲神子,拥有着如此了得的身份背景,叶长空也无所畏惧。 毕竟,他的身后,也有着地狱。 而,神武界如今又是被地狱所执掌,属于人族的领地。 炼狱魔豹一族,若因傲神子之死,派出大批量的妖圣强者大举降临神武界,地狱不可能不管。 就算炼狱魔豹一族对于傲神子之死,再如何的记恨,也不可能针对神武界,展开太大的动作。 最多只能够出动一些妖圣人物,降临神武界的妖神岭。 如此,叶长空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在离开妖神岭之前。 有一件事,他必须要做。 那就是通过黎老与罗修取得联系,将自身当前的情况告知大统领罗修,看看罗修对此有何看法。 他自初级修罗战场,离开地狱后,到如今也有五年多的时间了。 这五年多里,在黎老的安排下,前后总共对他展开了三次的猎杀考验。 最后一次,在火域中,更是都在聂源统领手中,支撑了一炷香的时间。 如今铸就为不死圣体,踏入了半神之境。 聂源统领这般还未达到人皇极境的老牌地狱统领,怕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了。 五年多的时间,有着如此般的成长。 这,就是他所具有潜力的最好证明。 他不信,不足以说服罗修,让罗修停止对他所谓的血色必杀考验。 并且,叶长空更是有着绝对的自信。 放眼这个神武界地狱系统中,除了罗修、黎老这两位达到了人皇极境的无敌半神外。 还有何人,会是他的对手? 除非是一次性出动大量的修罗统领,同时展开猎杀。 否则这样的血色必杀试练,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当下,玄雀妖皇将从妖龙皇那里得到的消息告知叶长空后,就没有在叶长空的修炼之地过多的逗留。 她心中,虽对叶长空极为的过意不去,不过傲神子这件事,真不是她玄雀一族插得上手的。 就连她玄雀一族自身,都是妖龙族看在叶长空的人情上,才愿意从中调解,保下她玄雀一族的。 玄雀妖皇就算是想帮忙,也没办法,只能亏欠着叶长空了。 “黎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玄雀妖皇离开之后,叶长空就开口喊了声。 在火域中,与聂源统领的那一战后,他就知晓了黎老的存在。 知道,黎老一直都暗暗的跟随着他。 好似一位护道者般,在他的身后默默关注着他的一切。 也,正是在叶长空的话语声落下后。 不远处,一株火枫树下,黎老的身形就凭空浮现了出来。 “聂源那家伙的眼光,果真是不错。” “你这小家伙,入半神之后,所拥有的实力,也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料。” “就连炼狱魔豹一族的神子,你都能杀。” 黎老看着叶长空的目光中,所带有的赏识之意没有丝毫的掩饰。 叶长空通过聂源的考验时,他就对叶长空高看了一眼。 与傲神子的一战,更是让在神武界中,见识了无数代天才后辈人物的他,都忍不住对叶长空升出了爱才之心。 “不知黎老前辈,对此事有何看法?” 叶长空没有因黎老如此的赏识而娇纵,只是不亢不卑的开口问道。 “没必要放在心上。” 黎老很随意的道:“你自己刚才不也说了,炼狱魔豹一族就算在蛮妖府中势力再大,难不成还敢将手伸到我人族地盘中来不成。” 刚才玄雀妖皇的那一番话,他不仅全都听到了。 同时对神渊界中地狱和蛮妖府,也算是比较了解的。 知晓,神渊界中地狱和蛮妖府间的关系。 故此,对于傲神子被叶长空所杀之事,根本就没太在意。 有黎老这句话,叶长空就更加的放下了心来。 妖神岭如何也是妖族的地盘,炼狱魔豹一族若有人降临的话。 在妖神岭中,多少还是具备着很强号召力的。 不说其他的,只需要许下足够的承诺。 足以号召妖神岭中除玄雀一族外,所有的皇族族群,对他进行通缉。 只要出了妖神岭、妖域,离开了妖族的势力范围。 就算炼狱魔豹一族是神渊界中主掌蛮妖府的九大妖族之一,也奈何不了他什么。 当即,叶长空就再次问道:“那黎前辈认为我当下的实力,是否有希望能够正面接下您老三招?” “没那个必要了。” “你与傲神子的那一战,足以证明你的潜力了。” “回头,我和罗修那老不死的招呼一声,让他取消对你的血色必杀令就是了。” 黎老没有正面作答,只是如此般的道。 就算叶长空当前,没有实力,能够正面强接下他三招。 但,叶长空与傲神子的那一战,却让叶长空彻底得到了黎老的认可。 自叶长空踏入妖域以来,他也一路见证了叶长空的成长。 而,如今距离中级修罗战场的开启,还有这十五年的时间。 在这十五年里,以叶长空这般的成长速度而言。 着实,具有着一定的希望,能够在中级修罗战场里,取得前三战绩的排名。 “如此,那就多谢黎前辈了。” 叶长空闻声后,不由微微一喜。 着实没想到,黎老会如此的好说话。 他不过试探性的问了句,竟是就直接这般认可了他。 由此也可看得出,黎老对他是真动了惜才之意,不然也不会如此的变通。 “有何可谢的,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只是日后,你仍需继续努力,莫要因此而有所松懈。” 黎老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就算还有十五年的准备时间,但想要从中级修罗战场里取得前三的排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地狱,执掌神武界八万多年之久,不知诞生了多少妖孽人物。 其间,更是参与了一百六十多次中级修罗战场。 却从未有一次,有参与中级修罗战场的修罗统领,取得了前三的战绩排名。 获取到的最好成绩记录,还是黎老当初年轻时所创下的,杀入到了前百中。 由此可见,想要在中级修罗战场中,争得前三的排名,是何等不容易的事情。 “黎前辈放心。” 无需黎老这般刻意的提醒,叶长空在修行上也绝不会有任何的松懈。 十五年后的中级修罗战场中,他能否取得前三的总战绩排名。 可不止关系到,大统领罗修是否能在寿元将尽前,从神渊界的地域中获取到破入神境的机会,黎老是否能够提前接掌神武界地狱大统领的位置。 更是关乎到,是否可让神武界地狱介入到秦族之事中来。 强行终止商家、瑶池圣宫等十方武域中的超一流势力,对秦妖娆所下达的猎杀任务。 当初,初级修罗战场之后,罗修和叶长空的那一席话。 只是,承诺了叶长空,在这次的中级修罗战场结果出来之前。 不会亲自出手,破解秦天神陵的护陵大阵。 将叶长空自身,以及他身边至亲、挚友所有人未来的命运,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罗修为他制定了这样的游戏规则,施加了如此巨大的压力,叶长空又怎会松懈。 只会拼命的鞭策自己,让自己不断的变强。 除非,有朝一日,他能够拥有着,超越罗修的实力。 否则,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中级修罗战场里。 “你还有何事想说?” 黎老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随口问了句,叶长空让他现身一见,除了刚才所问的外,是否还有其它事情。 叶长空闻声后,立刻就将傲神子的那枚储物戒拿了出来道:“黎前辈,你可识得这枚储物戒中的能量晶石是为何物?” 这枚储物戒,他暂时没有留下自身的灵魂印记。 任何的灵魂意念,都可轻易探入其中。 “是一些寻常之物而已,放在神渊界中,虽也具有一定的价值,却并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稀有之物。” 黎老将一抹意念,探入到储物戒中,随意的扫了一圈后道。 就算是那柄神级的战矛,对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毕竟神武界地狱的中级宝库里,典藏着许多超出了小星辰世界范涛的神宝。 “那,这些晶石呢?” 叶长空点了点头,再次出声问道。 黎老随口道:“普通的神晶罢了。” “神晶?”叶长空不解的道。 “你可以理解为,大星辰世界里的通行货币,与小星辰世界里的灵石、元石一样。” “只不过,唯有神境人物,才能借助神晶修行。” 黎老如实的道:“对于神境以下的人而言,就只能当做大星辰世界里的货币来用。” “原来如此。”叶长空点了点头道。 踏入神境之后的修行,与神境之前,有着许多的不同。 正是如此,才会有神境之时另一段修行之路的起点这个说法。 修行所需之物,不仅与神境之前,截然不同。 一些神级的功法、武技,也唯有入神境之后才能修成。 “加上那件神阶下品的战矛的话,这枚储物戒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大概价值二十万块神晶左右吧。” 黎老随口的道:“二十万块神晶,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25章 同携游,罢早朝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6章 通天路,君王侧 见胡亚平微笑不语,秦书凯倒是趁此机会主动提及了两件事,关于贾珍园和刘正风两人的提拔问题。 秦书凯说,胡书记,上次推荐贾珍园的事情,等到刘大江的案子结束后,几乎抓紧时间调整到到位,毕竟开发区一把手的位置总不能一直虚位以待,这位置空缺的时间长了,难免多几个人惦记着,等到情况复杂的时候,即便是把贾珍园推到位置上,对于工作的发展来说,说不定也会受到些影响。 另外,红河县和洪湖县的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项目,规模大,涉及面广,眼看着工程快要完工了,也到了该对相关领导进行论功行赏的时候了,否则以后让下属做事也没有号召力。 湖东乡的刘正风书记为人工作认真,在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的项目建设上,付出了很大的心血,希望这次的人事调整中,能给刘正风书记一个很好的交代,给个位置。 听了秦书凯的话后,胡亚平连连点头说,秦县长说的有道理,现在这年头,有不少干部,什么事情都不干,整天忙着跑官要官,对于贾珍园和刘正风这种只顾埋头工作,干出实际成绩来的官员,我们一定要适当的给予嘉奖,尤其是在政治待遇上,这也是对于官员工作成绩的一种肯定。 秦书凯见胡亚平一副配合的态度,心里也很高兴,冲着胡亚平笑道,胡书记,共同开发洪泽湖资源升级的事情,已经提上议事日程,到时候难免有需要胡书记帮忙的地方,我这里就先谢过胡书记了。 胡亚平见秦书凯冷不丁的已经跟自己提出了三个具体的要求,心里不由为此人的机智感到赞赏。 这是一个怎样的年轻人啊,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为人处事,察言观『色』都成精了,因为敏感的意识到自己在刘大江的事件上对他有些愧疚心理,这几分钟的功夫,已经“合情合理”的提出了几个需要自己协作的要求了。 胡亚平今天的心情算是比较爽快,“呵呵”笑着,爽快的答应了秦书凯的所有要求。 两人在愉快的气氛中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官场笑话,秦书凯的良好口才把胡亚平逗的哈哈大笑。 直到秦书凯在和谐又良好的谈话气氛中主动提出告辞的时候,胡亚平才想起自己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跟秦书凯沟通呢。秦书凯起身的时候,胡亚平才意会过来,赶紧伸手拦着秦书凯说,瞧我今天跟你聊的高兴,倒是把正事给忘了。 秦书凯忍不住皱眉问道,什么正事? 胡亚平伸手指了指秦书凯说,你可别跟我装糊涂,冯香妞的事情,我可是放心的交到你的手里去办了,怎么样?这都快一周的时间过来了,也该向我汇报一下,这件事到底办的怎么样了? 秦书凯伸手一拍脑袋说,唉呀!胡书记,我可真是该死,来之前,我倒是惦记着这件事来着,跟胡书记这么海阔天空的还真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了。 胡亚平说,没事,现在想起来也不算晚,你这不是还没出门吗。 秦书凯腼腆的笑笑,又重新坐下说,那行,我现在就向胡书记汇报一下这件事的处理情况。 秦书凯有些为难的神情说,胡书记,上次跟我交代过后,我已经吩咐底下人抓紧办这件事,现在最为难的地方是,这家酒店是有承包合同的,而现在合同没有到期的情况下,冯香妞想要占用人家的酒店,难免有些强人所难。 这不对方提出要求说,如果想要中断合同的话,要价还比较高,我这心里担心,以冯香妞的个『性』,只怕很难接受对方的价格,所以这件事吧,我还在琢磨着,希望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仔细的听秦书凯说完后,胡书记若有所思的点头说,好吧,总之这件事是交到你的手里了,我也就放心了,到底该怎么处理,你自己拿主意,我只要看到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秦书凯笑着解释说,我可是要提前跟胡书记打个预防针,冯老板这人吧,以前在红河县开酒店,做生意的确是一把好手,说到做人,那可真是不敢恭维,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我是担心,这件事要是稍微拖延的时间有些长了,冯香妞还真有可能过来『骚』扰胡书记,这一点还请胡书记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胡书记对秦书凯和冯香妞之间的种种传闻倒也有所耳闻,现在听秦书凯暧昧的口气说出上述一番话,公事公办的口气说,秦县长,只要结果是好的,我相信冯香妞鸡蛋里挑不出骨头来。 秦书凯点头说,那倒也是。 两人心照不宣的客套一笑,秦书凯这才从胡亚平的办公室里离开。 出了胡亚平的办公室后,秦书凯立即打了个电话给刘正风。 现在外围的工作,他已经帮刘正风做好了所有的铺垫,剩下的就要看刘正风自己的表现了,毕竟一把一个干部,不是随便的,领导是要看到表面。电话接通后,秦书凯对刘正风说,正风啊,你现在在哪呢? 刘正风看到是秦书凯的电话,赶紧扯着大嗓门说,秦县长吗?我在工地呢,你有什么吩咐吗? 秦书凯猜到这个时间段,刘正风一定是在工地上,上次在办公室跟刘正风透『露』了一些口风后,据底下人汇报说,刘正风对于洪泽湖资源共同开发区的事情抓的更紧了,工作热情空前高涨。 秦书凯心里不由叹气,熙熙攘攘,名来利往,这世人只要是一沾上“名利” 两个字,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格外的充满能量。 秦书凯一副和蔼的口气对刘正风说,正风啊,我刚从市委胡书记的办公室里出来,你的事情,我刚才已经当面向胡书记汇报了,胡书记的态度那是相当的积极啊,依我看,这次能不能有机会把你的级别提高一步的话,就要看你自己的功夫了。 刘正风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搞的有些蒙住了,他沉默了半响才感激涕零的口气说,谢谢秦县长!谢谢秦县长!我……。 刘正风显然是因为感动而有些哽咽了,他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一个人能够进步,那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秦书凯理解刘正风多年辛苦工作却一直没有领导赏识,没有得到提拔机会的心理,这一下子有机会提拔到副处级的领导干部,对他来说,也算是仕途发展上的一次巨大进步了,难免他会激动到无语的地步。 秦书凯安慰的口气说,正风啊,这都是你自己辛苦努力的结果,作为你的领导,我有你这样的下属感到高兴啊,刚才胡书记亲口夸奖你了,说是咱们普安市的官员要是都有你刘正风这样的工作干劲的话,咱们很多工作都不用发愁了。 刘正风已经从最初听到好消息的激动中回过神来,他对着手机说,秦县长请放心,我一定会更加努力工作,回报秦县长,回报胡书记,一定对得起秦县长对我的信任。 秦书凯提醒的口气说,正风啊,现在这上头的有些工作我是已经尽力了,不管是市委组织部还是市委书记我能说得上话的地方全都说过了,底下还需要你自己稍微做点工作才行啊。 刘正风知道秦书凯说的是群众基础这一块还有好领导联系的事情,首先,别到时候上头的领导都有要提拔自己的意向,到下面考察的时候,再有人在背后使坏,那就是自己的责任了。再说,领导有提拔你的动机,你要跟进,这样才能进入领导的圈子。 刘正风对秦书凯郑重承诺的口气说,谢谢秦县长提醒,我会尽力争取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秦书凯点头说,我就知道,你刘正风是个悟『性』不错的干部,好好干,我会在背后一直支持你的。 刘正风忍不住又有些激动起来,哽咽的口气对秦书凯说,谢谢!谢谢! 跟刘正风联系过后,秦书凯低头想了一会,既然胡亚平刚才跟自己提及了冯香妞酒店的事情,无论如何自己也得做出点样子才行,至少在表面上,让冯香妞感觉到自己并不是消极怠工,而是在努力争取的,尽管一想到冯香妞这三个字,他这心里就感觉有些堵的慌,但是,这女子的事情没办成之前,自己却还得伺候着。 人活着,不可能整天都干那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无论什么样的状况,都得好好的用心应付着,活着不容易,想要活成人上人更加不容易,那得比一般人多费多少脑细胞考虑问题,才能做到面面俱到啊。 秦书凯随手打了个电话给牛大茂,让他通知粗菜馆的老板和冯香妞双方在化工园区里挑个合适的地方见个面,有些事情就得当面锣对面鼓的让冯香妞感受一下,想要横行霸道把人家的酒店霸占下来,没那么便宜的事。 牛大茂接到电话后,就明白了秦书凯的用意,请示的口气说,我一会提前跟粗菜馆的老板打个招呼吧?有些话得提前跟他交代清楚了,否则的话,一旦上了场面,别再被对方那气势给唬弄住了,只怕会『乱』了方寸。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26章 通天路,君王侧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7章 温泉殿,暗相钩 两人绕着宁华楼的绿茵路慢跑, 跑了四十来分钟,瑞和就撑不住了。这具身体的确缺乏锻炼,原身太忙了,本身也不太喜欢流汗, 除了偶尔练练养生操, 最厌恶的就是跑步了。 “流汗之后舒服吧?我心情不好或是有心事的时候就爱来跑步, 感觉烦恼能跟着汗水一起流走。” 两人坐在柔软的草坪上, 旭日温暖而不猛烈地照在身上, 浑身都暖烘烘的。 听彭祝安这么说,瑞和就知道这是对方在安慰“失恋的好兄弟”,不由得柔了眼神:“我是真的没事,只是突然发现我对顾雅宁是一腔情愿, 她根本不喜欢我,也许是碍于我的身份, 也许是碍于家族的压力才跟我虚与委蛇,所以我不想再追求她,不想再喜欢她了。” 彭祝安皱眉:“原来是这样, 可是你是怎么看出来她对你没意思的呢?我觉得她对你很有意思啊, 看你的眼神特别温柔。” “她看别人也是这么温柔。”实话实话,顾雅宁长了一双潋滟的眼睛, 眼神扫过来的时候, 总让人觉得脉脉含情。但那份含情却一点都不轻佻, 从小学古琴,浸淫古文学的顾雅宁气质风雅, 一颦一笑都带着她独有的风韵, 拂动人心。原身见过不少名门淑女, 其中也不乏跟顾雅宁一样类型的才女, 但顾雅宁的气韵是原身见过最吸引人的,所以才一见倾心。 “那好吧,这样我也放心了,我还以为你经历了什么难事了,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呗,以后我给你介绍更好的。”了结了一桩心事,彭祝安又期待地说,“这一次度假我认识了一些新朋友,其中有一个深海潜泳教练,真的特别特别酷,我也想去学深海潜泳,我跟你说啊海底的景色真的美爆了,他给我看了好多视频,真是震撼到我了……” 见彭祝安开启话唠模式,瑞和无奈摇头,微微仰头让晨风吹自己的脸,时不时应和两句。 他想起了上辈子原身死后,彭祝安亲自带搜救队去海里打捞飞机残骸,甚至原身那具支离破碎的身体,还是彭祝安亲自抱上来的。 后来……后来过了七年,在宋小军二十四岁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他在宋正格的支持下成为宋氏集团的执行总裁,同年与刚留学回国的顾雅宁订婚,宋顾两家超强联姻,在古老家族圈子里砸下不小的震荡。人人都在说两人天作之合,郎才女貌,般配无比。 没有人记得七年前原身对顾雅宁热烈的追求、顾家老太太寿宴上,年轻的宋林岩被顾雅宁挽着手,笑容满面地在客人间穿梭,接受客人们善意的、有分寸的打趣。更加没有人记得,在两人确定恋爱关系后,每次顾雅宁有演出,宋林岩都会去音乐厅观看,同时献上一大捧红玫瑰,如此恩爱甜蜜,让外人津津乐道。若不是宋氏对掌舵人的肖像禁令,肯定每一次都会登上新闻。 更加没有人记得,在原身空难坠海之前,正在筹备求婚礼。 那一次空难,也是为了去看顾雅宁在国外的音乐会。 可是时间是多么残酷,不过七年而已,宋林岩就被彻底遗忘了,没有人不长眼到宋小军面前说什么“顾雅宁曾经差点成为你的嫂子你们在一起不太好听”这样的话。 只有彭祝安这么干了。 在婚讯传出来之后,彭祝安跑到宋氏集团总部对着宋小军破口大骂。 宋林岩死后徘徊在宁华楼的书房里,偶尔才清醒一次,那一次他清醒时听到宋小军在发泄怒气,将彭祝安祖上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用词之粗鄙,语调之顿挫,听得宋林岩叹为观止,感慨这个弟弟即使接受过七年精英教育,失去理智时还是能看出前面十七年在市井生活过的影子。 听着宋小军怒气满值地咒骂彭祝安,在知道女朋友跟宋小军即将订婚消息后就陷入被背叛的痛苦中的宋林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他安慰自己,雅宁跟宋小军订婚,很有可能是被家族逼迫的。自己死后,雅宁就去外国留学了,哪怕七年过去,她对自己的感情已经淡去了,也不可能会跟他的弟弟在一起。 他们这些家族传承日久,有着诸多讲究和规矩,“父死子继兄死弟及”很常见,但那指的是权势与财富,并不包括“妻子”。他与雅宁虽然还未结婚,但两人正式交往过,以古老家族对名声的看重来看,为了自家的名誉,会尽可能避开让人指摘议论的是非点。 再说了,两人相差七岁,一个二十四,一个三十一,女大男小,年龄上其实也不是很匹配。 雅宁跟宋小军的婚约,肯定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她是个传统柔雅的女人,家族为了利益让她嫁给宋小军,她怎么抵抗得了? 这么想着,宋林岩才不会那么难过。 可是第二天,在宋顾两家联姻的新闻放出去的第二天,顾雅宁就上门来了,说是为彭祝安的行为给宋小军带来的伤害道歉。 “出生在我们这样的家族,从小就知道我们每一个子女都有着自己的使命,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我的使命都是嫁给宋氏的家主做妻子,当宋氏的当家主母。对我来说,责任是最重要的,感情只是奢侈品,我从旁欣赏它,却不依赖它。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对你英年早逝的大哥念念不忘,婚后给你戴绿帽子。” 七年后的顾雅宁已经三十一岁,比七年前的清雅柔美多了两分成熟与坚毅,她穿着藕粉色的连衣裙俏生生地站在那里,美丽大方、气质卓然,嘴里却说着让宋林岩世界崩塌的话语。 “彭祝安那边你放心,我已经解决好了,为了不让好友在地下不得安宁,以后他不会再胡说八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想告诉宋总的是,我是顾家的女儿,以后会是你的妻子,会是宋氏的主母,希望你能相信顾家的教养,信任我的能力,以后我会协助你坐稳宋氏家主的位置,我们休戚与共,同进同退。” 她不与宋小军谈感情,因为两人确实还没有感情,只是联姻而已,所以她跟他谈梦想谈事业谈合作。 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则让宋小军放下芥蒂和偏见生出好印象,眼中露出明显的惊艳与赞赏。这几年他见过不少女人了,但像顾雅宁这样美丽又强悍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那种强悍又带着美人的娇贵,像是雨中荷花,那种柔弱与坚韧的美让他的心痒痒的。 也许征服这样一个女人,会是人生一大快事。 果然三姑姑说得对,顾氏的女儿是最适合他的,顾氏能够帮他以后彻底掌权宋氏集团,顾雅宁也会成为他的贤内助,她高贵的出身,家族孕养出来的眼界与手段,都将为他带来荣耀。 在那些实质的好处面前,年龄也就不是问题了。再说了,顾雅宁真的很美,根本看不出大他七岁,已年过三十。 两人谈完,携手一起出去喝下午茶,一旁的宋林岩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心沉入了黑暗的地底,冰冷又迷茫。 他以为自己与顾雅宁之间是爱情,是缘分使然,是共同经营来的珍贵感情,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人家只是在迎合他,让他陷入美妙的爱情幻像之中。 只要能做宋氏的主母,不管家主是谁她都可以。 宋林岩以为自己谈的是爱情,顾雅宁却在拼事业,老板死了,换一个老板怎么了? 理性评判,顾雅宁的选择好像也没什么错,逝者已逝,哪怕是丈夫死了妻子还能改嫁呢,更别提宋林岩只是她的男朋友。 谁知道死去的宋林岩什么都看见了呢? 瑞和看到那些记忆时,对原身还挺同情的。单身二十四年第一次心动的对象,自以为展开的是一段纯纯的爱情,最后才发现是裹着糖衣的假象,偏偏自己已经死去,什么都已经做不了了…… 以瑞和来看,宋林岩去世之后顾雅宁去国外留学治疗情伤也是假的,她或者她的家族应该是想让圈子里对她与宋林岩恋情的印象淡去,也许当时顾家就已经瞄准了新目标——宋小军。 不怪他将对方想得这么功利无情,而是一位出色的豪门名媛,等到三十一岁都没有结婚真的比较少见。若说她是因为去世男友而心伤,倒也说得过去,可若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跟去世男友的弟弟结婚? 宋老爷子在世时教导过原身许多东西,说到世交顾氏时,曾经评过一句“有时候过于功利了,可以合作,不可托付。” 只是原身对顾雅宁一见钟情的时候,并没有想过那份功利,有时候不止出现在生意场上。 “想什么呢?”彭祝安撞了一下瑞和,“我在问你下周顾家的寿宴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不想回家了,省得生气。” “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会跟三姑姑一起去,你也跟着吧。” “那太好了,对了,你的衣服也借我一套,我没带礼服过来,也懒得去买。” 瑞和白了他一眼:“你的体格能穿得下我的衣服?下午会有设计师过来量尺寸,到时候你一起过来。” 彭祝安嘿嘿笑,大力抱住瑞和:“好兄弟!就等你这句话了!” ※※※※※※※※※※※※※※※※※※※※ 早早早!!!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27章 温泉殿,暗相钩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8章 天下权,美人膝 “我知道了,飞碟项链应该就是飞碟,肯定是它坏了,所以现在只能维持项链大小。”小一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 阮安安觉得空间这个神奇的东西苏璟都能过制造出来,那飞碟变成项链岂不更是小儿科了。 “我知道了,这个能量石肯定是给飞碟补充能量的,应该是它降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它成为了现在的样子,而且要想修好这个东西,只能等博士恢复记忆。”小一叹了口气,不知道博士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记忆。 “那岂不是这颗能量石我们不能用了?”阮安安觉得自己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宝贝结果还不能用。 不过这也不是她自己找到的,人还是应该学会知足,别去想太多有的没有的。 小一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反正它的博士已经到来了,它也不想着回去了。 “主人,你让博士休息会好不好?”苏璟自从吃了特意营养液后,挖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已经把坑挖的比原先的还要大了。 阮安安也觉得这么挖下去不是办法,拿了几颗草莓就走了过去,“你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会?” 苏璟接过草莓,“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就想要发泄一下。” “是特技营养液造成的吗?” 苏璟点点头,“应该是的。”而且他还感觉自己身上的伤正在修复,伤口有一些痒痒的。 “小一,为什么我吃了特技营养液的效果这么低,除了力气大了一点也没感到什么特别的。” “主人,您毕竟身体才是三岁的小孩子,比起成人自然效果要少一些,毕竟营养液还在修复你的身体,以后你身材肯定会很标准的。” 阮安安听了小一的话开始幻想自己未来会长成什么样的身材,以前身高一直是她的硬伤,她一直都想做一个御姐,可是身材只让她做个萌妹,现在小一这么说倒让她对自己未来的身材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长到168,其实168她就很满意了。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又开始做事了,苏璟直接挖了一个一亩多的坑,阮安安把藕种种上,又让无垠水续满了整个池塘。 “对了小一,我可以召唤无垠水出来,是不是也可以让它们回去啊?”阮安安这么想着,要是以后藕成熟了她就可以让水都退下,然后自己就可以拔了。 “主人这是不行的,你把水给召唤了出来后,下面的蓄水池会自动补充上来,也就是说,池子里面的水就回不去了。”小一解释。 “感情这个水只是一个单向的管道啊。”阮安安觉得自己又被坑了。 “主人,其实你也可以把池塘里的水放到外面去的,这样就不用当心水太多了。” “算了,就先这么着吧,反正离藕成熟还有一段时间。”阮安安到孙月娥快来叫自己得时候起了床,空间基本又种上了好多的树,就连柠檬树也被分出来了好几小枝。 早晨依旧是和石书义学射箭,也不知道是不是射了狼以后阮安安的箭术就像开了挂一样,百射百中。 石书义直夸阮安安是天才。 “我知道了,飞碟项链应该就是飞碟,肯定是它坏了,所以现在只能维持项链大小。”小一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 阮安安觉得空间这个神奇的东西苏璟都能过制造出来,那飞碟变成项链岂不更是小儿科了。 “我知道了,这个能量石肯定是给飞碟补充能量的,应该是它降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它成为了现在的样子,而且要想修好这个东西,只能等博士恢复记忆。”小一叹了口气,不知道博士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记忆。 “那岂不是这颗能量石我们不能用了?”阮安安觉得自己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宝贝结果还不能用。 不过这也不是她自己找到的,人还是应该学会知足,别去想太多有的没有的。 小一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反正它的博士已经到来了,它也不想着回去了。 “主人,你让博士休息会好不好?”苏璟自从吃了特意营养液后,挖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已经把坑挖的比原先的还要大了。 阮安安也觉得这么挖下去不是办法,拿了几颗草莓就走了过去,“你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会?” 苏璟接过草莓,“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就想要发泄一下。” “是特技营养液造成的吗?” 苏璟点点头,“应该是的。”而且他还感觉自己身上的伤正在修复,伤口有一些痒痒的。 “小一,为什么我吃了特技营养液的效果这么低,除了力气大了一点也没感到什么特别的。” “主人,您毕竟身体才是三岁的小孩子,比起成人自然效果要少一些,毕竟营养液还在修复你的身体,以后你身材肯定会很标准的。” 阮安安听了小一的话开始幻想自己未来会长成什么样的身材,以前身高一直是她的硬伤,她一直都想做一个御姐,可是身材只让她做个萌妹,现在小一这么说倒让她对自己未来的身材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长到168,其实168她就很满意了。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又开始做事了,苏璟直接挖了一个一亩多的坑,阮安安把藕种种上,又让无垠水续满了整个池塘。 “对了小一,我可以召唤无垠水出来,是不是也可以让它们回去啊?”阮安安这么想着,要是以后藕成熟了她就可以让水都退下,然后自己就可以拔了。 “主人这是不行的,你把水给召唤了出来后,下面的蓄水池会自动补充上来,也就是说,池子里面的水就回不去了。”小一解释。 “感情这个水只是一个单向的管道啊。”阮安安觉得自己又被坑了。 “主人,其实你也可以把池塘里的水放到外面去的,这样就不用当心水太多了。” “算了,就先这么着吧,反正离藕成熟还有一段时间。”阮安安到孙月娥快来叫自己得时候起了床,空间基本又种上了好多的树,就连柠檬树也被分出来了好几小枝。 早晨依旧是和石书义学射箭,也不知道是不是射了狼以后阮安安的箭术就像开了挂一样,百射百中。 石书义直夸阮安安是天才。 “我知道了,飞碟项链应该就是飞碟,肯定是它坏了,所以现在只能维持项链大小。”小一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 阮安安觉得空间这个神奇的东西苏璟都能过制造出来,那飞碟变成项链岂不更是小儿科了。 “我知道了,这个能量石肯定是给飞碟补充能量的,应该是它降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它成为了现在的样子,而且要想修好这个东西,只能等博士恢复记忆。”小一叹了口气,不知道博士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记忆。 “那岂不是这颗能量石我们不能用了?”阮安安觉得自己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宝贝结果还不能用。 不过这也不是她自己找到的,人还是应该学会知足,别去想太多有的没有的。 小一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反正它的博士已经到来了,它也不想着回去了。 “主人,你让博士休息会好不好?”苏璟自从吃了特意营养液后,挖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已经把坑挖的比原先的还要大了。 阮安安也觉得这么挖下去不是办法,拿了几颗草莓就走了过去,“你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会?” 苏璟接过草莓,“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就想要发泄一下。” “是特技营养液造成的吗?” 苏璟点点头,“应该是的。”而且他还感觉自己身上的伤正在修复,伤口有一些痒痒的。 “小一,为什么我吃了特技营养液的效果这么低,除了力气大了一点也没感到什么特别的。” “主人,您毕竟身体才是三岁的小孩子,比起成人自然效果要少一些,毕竟营养液还在修复你的身体,以后你身材肯定会很标准的。” 阮安安听了小一的话开始幻想自己未来会长成什么样的身材,以前身高一直是她的硬伤,她一直都想做一个御姐,可是身材只让她做个萌妹,现在小一这么说倒让她对自己未来的身材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长到168,其实168她就很满意了。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又开始做事了,苏璟直接挖了一个一亩多的坑,阮安安把藕种种上,又让无垠水续满了整个池塘。 “对了小一,我可以召唤无垠水出来,是不是也可以让它们回去啊?”阮安安这么想着,要是以后藕成熟了她就可以让水都退下,然后自己就可以拔了。 “主人这是不行的,你把水给召唤了出来后,下面的蓄水池会自动补充上来,也就是说,池子里面的水就回不去了。”小一解释。 “感情这个水只是一个单向的管道啊。”阮安安觉得自己又被坑了。 “主人,其实你也可以把池塘里的水放到外面去的,这样就不用当心水太多了。” “算了,就先这么着吧,反正离藕成熟还有一段时间。”阮安安到孙月娥快来叫自己得时候起了床,空间基本又种上了好多的树,就连柠檬树也被分出来了好几小枝。 早晨依旧是和石书义学射箭,也不知道是不是射了狼以后阮安安的箭术就像开了挂一样,百射百中。 石书义直夸阮安安是天才。 “我知道了,飞碟项链应该就是飞碟,肯定是它坏了,所以现在只能维持项链大小。”小一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 阮安安觉得空间这个神奇的东西苏璟都能过制造出来,那飞碟变成项链岂不更是小儿科了。 “我知道了,这个能量石肯定是给飞碟补充能量的,应该是它降落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导致它成为了现在的样子,而且要想修好这个东西,只能等博士恢复记忆。”小一叹了口气,不知道博士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记忆。 “那岂不是这颗能量石我们不能用了?”阮安安觉得自己倒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宝贝结果还不能用。 不过这也不是她自己找到的,人还是应该学会知足,别去想太多有的没有的。 小一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反正它的博士已经到来了,它也不想着回去了。 “主人,你让博士休息会好不好?”苏璟自从吃了特意营养液后,挖坑就一直没有停止过,现在已经把坑挖的比原先的还要大了。 阮安安也觉得这么挖下去不是办法,拿了几颗草莓就走了过去,“你不累吗,要不要休息会?” 苏璟接过草莓,“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就想要发泄一下。” “是特技营养液造成的吗?” 苏璟点点头,“应该是的。”而且他还感觉自己身上的伤正在修复,伤口有一些痒痒的。 “小一,为什么我吃了特技营养液的效果这么低,除了力气大了一点也没感到什么特别的。” “主人,您毕竟身体才是三岁的小孩子,比起成人自然效果要少一些,毕竟营养液还在修复你的身体,以后你身材肯定会很标准的。” 阮安安听了小一的话开始幻想自己未来会长成什么样的身材,以前身高一直是她的硬伤,她一直都想做一个御姐,可是身材只让她做个萌妹,现在小一这么说倒让她对自己未来的身材充满了好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长到168,其实168她就很满意了。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又开始做事了,苏璟直接挖了一个一亩多的坑,阮安安把藕种种上,又让无垠水续满了整个池塘。 “对了小一,我可以召唤无垠水出来,是不是也可以让它们回去啊?”阮安安这么想着,要是以后藕成熟了她就可以让水都退下,然后自己就可以拔了。 “主人这是不行的,你把水给召唤了出来后,下面的蓄水池会自动补充上来,也就是说,池子里面的水就回不去了。”小一解释。 “感情这个水只是一个单向的管道啊。”阮安安觉得自己又被坑了。 “主人,其实你也可以把池塘里的水放到外面去的,这样就不用当心水太多了。”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28章 天下权,美人膝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9章 从龙功,血封喉 “亲爱的前护国者科尔沃: 你不用知道我们是谁,只要知道我们相信你就成。 这是你牢房的钥匙,我们还在审问室里给你安排了一枚定时炸弹,用它炸开外门,然后立即通过下水道逃跑,我们给你藏了一些特别的‘小礼物’在那儿。 我们知道寒脊山监狱的犯人可能会面临手中没有武器的状况,但是这对前护国者来说,一定不是问题。 尽快活着离开那儿,然后从第一个排水出来,我们的接应人员已经到位了,好好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把,祝你好运。 ——一位朋友” 老王仔细读读字条,心中微微一惊,照这个字条上的内容看,在他和伊萨克一出好戏然后再大马金刀的赶过来营救科尔沃之前,就已经有人采用更巧妙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跑了科尔沃,难道说这个试炼世界的其他选拔者出手了么?不过老王手中的任务a只是救出科尔沃,和他一同逃离寒脊山皇家监狱,目前冲突不大,先硬着头皮整了再说吧。 王满仓把纸条递给伊萨克,让老头儿也看看,现在身边连个议事儿的人都没,只有让老家伙先发挥一下余热了。 他转头对科尔沃道:“队长,他们的可信度?我认为有些古怪。”不管科尔沃的脱出是不是选拔者的安排,科尔沃信任的人越少,那几个人能从科尔沃身上获得的好处越多,所以老王认为趁着自己现在和科尔沃有一起扛枪的交情,必须利用一下子,比如说,就给这个藏头『露』尾的纸条主人下点烂『药』。 “我也存疑,但钥匙确实让我脱离了牢房,而且在审讯室里面,确实发现了威力足够破门的硝酸盐炸弹。”科尔沃对王满仓道:“马克,我希望你能帮助我,一起从下水道撤离,没准能见一见我们这位神秘的朋友。” 老王本来就是顺便恶心恶心别人而已,压根没打算和科尔沃矫情这个事儿,眼下最好顺着他的意思先越狱完成任务,再想办法找竹中,理由他都想好了,找一个死去狱友托付照顾的孤儿寡母啥的,这都好编。 于是王满仓立即道:“是,队长。”言谈间刻意减少了自己习惯的话佐料,表现的更像‘沉默的磐石马克’一点。 伊萨克老头活脱脱属狗皮膏『药』的,看完信,听了科尔沃和老王的计划,立即表示自己要跟着他们,出去后希望科尔沃给自己找个地儿安身,以他的才学绝对可以提供技术支持之类云云,不过这对老王倒是有利,伊萨克在身边,他的互动值就更好利用。 三人商量定了,不再多话,立即进发。 得益于老王和伊萨克闹得够大,高级监管区现在警卫全无,科尔沃也不再展示他那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潜行技巧,一行人畅通无阻,直接到达了外门。 随后科尔沃亲自设定好炸『药』,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寒脊山皇家监狱建成130年来未出现越狱事件的光辉记录彻底成为了过去式,科尔沃、伊萨克和‘沉默的磐石马克’从花蕊所在的峭壁上纵身一跃,扎进地势较低的蓄水池中,向着与顿沃城相连的下水道游去。 寒脊山皇家监狱其实就坐落在丹沃尔帝国首都顿沃城旁边的寒脊山上,故因此得名,如果说这个完全与外界隔绝的高墙之后有什么地方能和繁华的顿沃城相连的话,就应该就只有监狱和主城区共用的下水道系统了。 人们都说,自打顿沃城拥有完备的地下排水系统开始,人类就有了高级文明的雏形,这么说或许片面,但是也从侧面反映了顿沃城下水道的复杂、精巧与庞大。 为防止犯人越狱,寒脊山皇家监狱特别从顿沃城市政厅索取了一块和监狱区最近的下水道作为辖地,不仅设置了精密的防脱逃机关,还有地下卫队日夜巡守,通过难度,不比监狱内部小。 老王还在纳闷,他们从蓄水池游进下水道入口处上岸的时候,任务a和世界探索任务双双没有完成的动静,在听完伊萨克的解释之后,才知道原委,敢情儿这下水道还是属于寒脊山监狱的,他们仨还有戏要唱。 下水道里空间相对狭窄,刚才在监狱里偷『奸』耍滑的招数估计不好使了,没奈何的情况下,就要开开杀戒了。 老王试了一下,猎人斧子已经可以使用了,于是本着做戏做全套的理念,装模作样的在下水道垃圾里面一阵翻找,惊喜的发现了‘一把斧头’,随便科尔沃再谨慎,伊萨克再是天才科学家,也不会想到老王能从身上跨次元拽出来一把斧子,只是怀疑了几句老王对武器的品味,就没再怀疑。 “马克,我知道帝国把我们冠上杀害女皇右拐公主的罪行是不公的,但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能够少杀死一些优秀的军人,他们是无辜的。” 意外的情况总是随时发生,本来老王以为伊萨克书呆子没见过血,婆婆妈妈也就是了,谁知道自己的队长也对来了这么一句,难道说杀人在这个世界里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 在老王的理解中,护国者是什么人,搁在大明朝那估计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还兼着一部分内阁辅臣的差事,生杀予夺假的一样,死几 个狱卒那不是跟捏死几个臭虫似的,可是科尔沃偏偏就是**型的那种,竟然也提出了尽量不杀人的请求。 王满仓正准备叹一声点儿背,脑子里这时却再次响起了空间老妹儿的提示音:“选拔者编号号王满仓请注意,你所处的羞辱试炼世界中,已经有有两名目标人物对你提出了减少击杀人类数目的请求,本世界的隐藏系统混『乱』值系统对你显现。” “混『乱』值系统为羞辱世界特有系统,在该系统的影响下,选拔者在羞辱世界中击杀次数的多寡、残暴程度、杀害影响将会作为影响本世界的重要参数。” “使用越残暴的手段或是击杀数目越多,混『乱』值增加,当选拔者处在支持混『乱』阵营时,混『乱』值越高,则完成所有任务后的附加奖励越大,若混『乱』值不足,则完成任务无附加奖励,当混『乱』值低于无序标准线,则在世界结束时扣除选拔者随机点数*6000。” “反之,当选拔者处在反对混『乱』阵营时,混『乱』值越低,则完成所有任务后的附加奖励越大,若混『乱』值较高,则完成任务无附加奖励,当混『乱』值高于标有序准线,则在世界结束时扣除选拔者随机点数*6000。” “请注意,混『乱』值系统为单一系统,不会对未开启混『乱』值的选拔者出现,亦不会发生作用。” 就是他娘一点安生日子不让过呗,老王叹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看科尔沃和伊萨克这俩滥好心的大窝瓜,心说这事儿就是你俩闹得,不过这个系统一直存在,早点被点醒比晚强,至少现在在明处,还能尽量为了奖励去奔一奔,不过这个阵营不是很合适我的属相啊,爹擅长的是车轮板斧夺命斩,现在要变成尽量救人了,还要提防不同阵营的选拔者,不管他们是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提高了混『乱』值,这报应不一定在他们身上,可是在老王身上的是一点都不少的,这次的试炼世界啊,想想都觉得脑袋疼。 贼船已然都上了,也不能说什么了,接着整吧,三人呈纵列继续在下水道中前行,科尔沃行动最隐蔽,在前侦查,伊萨克居中,‘沉默的磐石马克’先生拿着大斧子断后,缓缓向前。 寒脊山皇家监狱的无秩序状态随着典狱官的回归已经结束了,恢复秩序的守卫者们立即开始轻点混『乱』造成的后果,现在,死囚科尔沃、重刑犯伊萨克以及梅森脱狱的消息已经快速传到了顿沃下水道的守卫狱卒处,这让平时懒散的他们如临大敌,加强了防守力度。 相比较狱卒们的不让人省心,顿沃城的下水道倒是很厚道的。 这里的下水系统为了应付顿沃城多雨的秋天,在修筑的时候普遍按照阔大的标准执行,此外,随着帝国的鲸油动力学一日千里,下水系统的剩余空间还承担铺设大量鲸油运输管道的任务。 这种管线大多悬在下水通道的顶部,和地面的栏杆、设施和垃圾一起,组成了众多可供躲藏和进行无声伏击的掩体,在种地势在科尔沃这种大师的指导和利用下,让一行三人闷棍陷阱,没怎么杀人,但走的当真有惊无险,连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伊萨克都没有造成多大的负担。 如此一来,尽量不杀人这种要求虽然显得不合适,但科尔沃的存在从侧面平衡了这条规则带来的难度,这越狱任务的后半段,要完成也不难。 沿途爬高上低,行进的速度却不慢,到现在为止进入顿沃下水道约有40分钟的时间,而他们距离书信中约定的目标排水口大约只有500米的距离了。 一根约有60公分粗细的鲸油输送管道上,肉眼难辨的三道阴影匍匐前行,他们动作轻缓,连衣料摩擦钢铁的沙沙声都很少发出,不是为了避开狱卒逃狱的老王一行还能是谁。 突然,爬在前面的科尔沃打了个手势,示意整个队伍停下来,这样的情况在今天已经出现多次,大家都已经熟稔了,老王抬头看看自己的便宜队长,只见科尔沃伸出五个指头比划一下,随即五指并拢,指尖冲下竖着手掌,随机虚画了一个圆圈停住。 这一顿咔咔的『操』作说明,下面有支5人组狱卒巡逻队,此刻位置正在他们的正下方,距离很近,暂时不要行动,免得打草惊蛇,等他们过去,他们就能继续行动。 老王点点头,他有个难得的优点,就是专业方面的事情从来交给专家去办,他不在行的,就不瞎掺和,只要出谋划策的人能信得过,他照着执行就是了,大部分时间他对竹中言听计从也是这么个原因,这是个说起来简单,却暗含最精妙的用人之道的至理。 王满仓悄悄的探出半边脑袋,想搂一眼下面的动静,反正干等也是等,不如找点事情做,按照他目前的经验,狱卒一般根本懒得费事来查看管道和下水道顶部之间的夹缝地带,就算他们偶尔抬头向上看看,黑漆漆的一团也很难发现自己。 下方的五人巡逻队可能是走累了,停在鲸油运输管道的下面开始抽烟放松,寒脊山主体那边传来了越狱的信息不假,可是当时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到三人的逃跑方向,所以顿沃下水道的狱卒们加强了戒备,但也没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狱卒们把科尔沃的越狱和女皇刺杀案当做谈资,抽着烟唠闲嗑,男人嘛,很自然的就把女皇和科尔沃那些遮遮掩掩,但是全帝国又好像都知道一点的破事儿拿出来猥琐的评论一番,什么姿势啦、地点啦、人数啦、艾米丽公主可能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啦之类的,有鼻子有眼的,老王趴在科尔沃身后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估计也能估计出来,他现在的表情应该够瞧的。 下面的几个哥们儿说的兴起,低声调笑了几句,眼看着烟也抽完,他们纷纷灭掉烟头,继续开始巡逻了。 就在这时,鲸油运输管道突然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那些用来固定管道的膨胀螺栓随之晃动,扑簌簌的震下来一些细微的尘土,这些东西飘在空气中就是细细的烟尘,落在人的肩膀上甚至不会有感觉,也绝对引不起狱卒们抬头往上看的心思。 可是突如其来一阵阴风像是配合好了灰尘下落的时机似的,轻轻卷动,将细小的水泥细沙吹进了一名狱卒的眼睛里,他正是这个巡逻小队的队长。 于是他做出了正常人被『迷』了眼都会做出的行为,『揉』一『揉』,骂两句,然后抬头看看哪儿来的沙子。 看也不怕,下水道里虽然有电灯,但发出的光线昏暗,啥都照不见,这是老王早就观察到的。 可是碰巧的是,另有个狱卒在这个时候突然觉得脚上不对劲,低头才发现自己的鞋带松了,于是蹲下系鞋带,手中的电筒没有关上,而是直接光源向上,顺手靠在边上的小栏杆处,反正就系个鞋带的功夫,费不了多少电的。 被眯眼,系鞋带,顺手放手电筒,这都是正常人会做的在普通也没有的动作了,平时发生在我们身边时候,大家甚至连多关注一秒都不会。 然而,这些普通在此刻巧合的凑到了一起,于是抬头的狱卒队长借着系鞋带的手下提供的光源,看见了一张正在向下张望的脸,清清楚楚。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29章 从龙功,血封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0章 安全感,保护欲 肖老二利索地给猪毛刮完了,刚刚还灰扑扑的猪,现在已经白白嫩嫩地躺在杀猪台上了。 肖老二把把架子上铁钩子取下来,扣进猪的两只后蹄上,赵爸连忙过去和肖老二一起把猪倒挂在了架子上。 接下来便是杀猪的重头戏,开始剖猪了。 肖老二把猪剖开,把内脏全部摘干净,排骨也剃下来,大冬天地热出一脑门子汗。 好在都干得差不多了,现在猪已经被分成了两半,就剩猪脑袋了。 肖老二换了一把砍刀,非常有经验地快速将猪脑一分为二,现在就成了两扇干干净净的猪肉了。 剩下就简单了,将两扇猪肉一扇一扇地放下来,肖老二平时卖肉时割肉的刀将猪肉割成一馏一馏的,扔进赵家挑来的竹筐里。 站在旁边的赵爸赵妈看着这慢慢满起来的筐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往年杀猪的肉,会卖半扇出去,剩下的再自己吃。但是今年赵小军一直往家里寄钱,家里现在也不愁钱用,所以决定今年留一整头猪自家吃。 这还是头一回家里过年有这么多肉呢,赵爸赵妈都高兴坏了。 赵爸都想好了今天中午做什么菜了今天中午可得好好喝两口才行。 赵妈则是在想,今年熏肉可得多熏一些,香肠也得多灌一些,到时候让小军带走到工地吃,家里过年敢留这么多肉,也是有他一分功劳。 看这边割得差不多了,下一家要杀猪的赶紧回家赶猪去了,伺候了一年的猪,就等这时候呢! 等猪肉割完了,赵爸捡了一块猪臀肉和两馏给肖老二,这都是默认的事情,杀猪匠给人杀猪都不是免费的,杀猪都得给点肉意思意思。 不过给猪臀肉的倒是不多,都知道这是好东西,得自家留着吃。 肖老二也不肯要,“赵老头儿,你这是做啥子,我能要你猪臀肉吗?你随便给两馏就得行了。” 赵爸心里也是高兴,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要是日子不好他也不能这么大方。 “啧,你这个人,我这是看猪肉多,心情好,想给你点好肉,你还不乐意了?给你你就拿到。” 但是肖老二死活不肯要,还是肖老二媳妇出面,“幺嫂,我们领了这个情了,但是这个猪臀肉确实不能要,你们随便给点就行。大家都是这么给的,你们家这么给,你让后面杀猪的咋办?” 赵爸赵妈一听也是,不好坏了规矩,后来的人该骂他们了,赵妈点点头“那行,那还是给三馏肉,晚上上我家吃饭去。” 肖老二媳妇笑着应了,“行,我下午过去帮忙去。” 赵爸挑着猪肉,赵妈端着装猪血和猪内脏的盆回家去了,猪肉和猪内脏都还冒着热气呢! 肖萍在家里背着娇娇收拾东西呢,今天杀猪事情可多了。赵妈走之前说了,今天要灌香肠来着。 肖萍把饭锅和烧菜锅全都倒满水烧热了,待会儿处理内脏,就可以用热水了。 赵爸赵妈回家就忙上了,赵把挑着水桶就去挑水了,赵妈拿出肖萍洗好的大盆,开始给猪肉抹盐,肖萍则开始处理内脏。 娇娇已经七个多月了,还不会说话,但是嘴里老是咿咿呀呀,除了她自己,谁也不懂她在说啥。 这会儿肖萍在院子里处理猪大肠,娇娇开始看着有意思着呢,然后闻到了一股很刺激的臭味儿。 “啊!噗!噗!”脑袋使劲儿往旁边别,还用小手捂自己的脸。 肖萍倒不觉得有啥,很是平静地处理猪大肠。这有啥,平时清理猪圈,挑粪浇菜啥的,她可是样样都做。 而且没出嫁之前,家里杀了猪的猪大肠也都是她来处理,处理不干净还得挨骂,所以肖萍可谓是经验丰富。 听见小丫头这动静,就知道这丫头是嫌臭了,笑道“娇娇嫌臭了?没事啊,过一会儿就不臭了。” 可娇娇也听不懂啊,只知道臭,她不想待在这儿,想回屋去。脑袋和身子一块儿往后仰,歪着脑袋看着她奶,小手冲着她奶一抓一抓的。 就差说一句“奶,快乐来救我!”了,肖萍感觉到娇娇在往后仰,怕孩子伤着,赶紧在赶紧的水里洗了手,扶着娇娇的背站了起来。 “你这孩子,咋这么娇气!”说着往屋里走,“妈,娇娇嫌弃那大肠太臭了,使劲儿往后仰呢,我背不住她,你帮我背一会儿,我一会儿洗完就来。” 赵妈直接就应了,“行,我来背一会儿,你给我绑上,我就懒得去洗手了。” 赵妈站起身让肖萍把娇娇绑在她身上,边和肖萍说话“这快过年了,也不晓得小军啥子时候回来,上次写信也不说啥时候回来” 肖萍劝她“小军说过年前一定能回的,就算工地没干完,工头也会放假的,妈你就放心吧,我觉着过两天他就该回来了。” 赵妈点点头“那就好!唉,以前他也这样,过年都没个准信儿,我倒也习惯了。可是今年突然一直写信回来,这过年没信儿,我突然还不习惯了。” 可能是被大儿子伤了心,小儿子又是寄钱又是寄衣服的,赵妈以前本没觉得两兄弟差别有多大,现在对比出来,赵妈心里对赵小军就多了几分依赖和挂念。 即便父母对儿女是无私的,但是做父母的,哪个子女对自己上心,心里都是有谱的。 以前赵小军对二老不太上心,龚勇义娶了媳妇忘了娘,赵妈对两个儿子都是一样的态度,直觉自己养老是靠不住这俩儿子。 赵爸赵妈倒是想得开,对于子女都已经尽到了自己的义务,以后咋样都是他们自己的造化。 孝顺不孝顺都无所谓,他们就趁着自己还能动弹,攒点钱以后养老就行了,也不求大富大贵。(但是万万没想到,上辈子的赵小军那么混,二老还得种地给他养女儿,还贷款,愣是让二老一分钱没存下来。) 现在赵小军对着二老上心,又是寄钱又是寄衣服的,赵妈感受到了赵小军的孝顺和亲近,心里不自觉地对赵小军就多了几分挂念和关心。 肖萍把娇娇绑在赵妈背上,见娇娇乖乖地不乱动了,这才放心。“妈,没事儿的,可能他现在在火车上了呢,咱不操心,还是操心操心咱家的肉吧。” 看着堂屋里的肉,肖萍也很兴奋“一整头大肥猪的肉呢,可有得忙了。” 话虽是说有得忙了,可这语气里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反而是满满的激动。什么?有肉吃还嫌收拾猪肉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赵妈也笑了“对,还是先收拾猪肉吧,这两大筐呢。”眨眨眼睛颇为感慨地说道“说起来,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过留这么多猪肉,这日子以前可不敢想。” 肖萍赶紧拉着赵妈的手臂“说明咱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呗,妈,小军可说了,以后要给你和爸盖村里最漂亮的房子嘞,你和爸就等着享福吧!” 赵妈刚冒出头的伤感就被肖萍的话给赶跑了,一双眼睛都笑眯了,“嗨!你们小两口能好好过日子,把娇娇好好养大就行,我和你爸不图那个!” 肖萍正想说什么,就被赵妈摆手打断,“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孝顺,赶紧出去收拾内脏去,不然待会儿被猫叼走了!” 肖萍一跺脚,“哎呀,我刚刚没盖盆,不会真给叼走了吧!” 说完急急忙忙往外跑,还好还好,估计臭味儿太大,没有猫猫狗狗感兴趣,猪大肠还好好地(臭臭地)躺在那儿。 肖萍舒出一口气,接着便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哼歌一边处理猪大肠,仿佛臭味不存在。 肖萍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想着后面事情的安排,得切肉灌香肠,还得搭架子熏腊肉。 这些事情做好就得“扫扬尘”(大扫除的意思),买年货,虽然年货也买不了个啥,但是还是高兴啊。 嗯!真是充实而忙碌的腊月啊,小军也快回来了,一家人聚齐了得去拍个全家福,之前人不齐可不能叫全家福,过年真好! 赵小军回家了吗?没呢!不过也快了,这个工程今天正式干完了,赵小军提前买了后天的票,当时想着工地干不完就只能请假走了,还好是提前干完了。 第二天本来想结结实实睡个懒觉,结果一大早,李东喜李东来两兄弟和王家庆几个提着包就来找赵小军道别,说这半年来多亏了赵小军照顾,感谢的话说了一箩筐。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仨人,刚倒下去一会儿,另外两个人又提着包来道别了,等把这两个人送走。 得,这下赵小军这下是睡不着了,现在他们这宿舍只剩下他和朱爱华还在睡觉,其他人都收拾东西走了。 赵小军把朱爱华叫起来,一起起床洗漱,还赶上了工地上的最后一顿早饭。 工程做完了,几个做饭阿姨的钱也结了,今天中午工地上就没饭供应了。 赵小军吃完饭就和朱爱华出去溜达去了,兜里揣了点钱,想着给家里买点啥,虽然冬天刚到就给家里每个人都买了衣服了,但是要过年了,赵小军还是想给家里人买点新年礼物。 但是预算不多,虽然渐渐地给娇娇买的奶粉越来越少,但是他给自己留的钱却依然是五块,十块地留,其他的都寄回家了。 所以赵小军现在身上的钱只有昨天老高发的工钱,也不能全花光了,还得留些回家过年发红包呢,可愁死赵小军了,买啥啊?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0章 安全感,保护欲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1章 望长安,血雨楼 难道是陈羽?因为肖男知道了驭兽店的秘密,所以他非要杀掉肖男? 肖男没时间整理思绪,他踉跄地跑到树后躲着,吕白努力用灵力帮他治疗伤势。 “几个人,从哪攻过来了?”肖男如惊弓之鸟,毕竟刚刚被爆头,差点就死了。 “奇怪,就一个小孩子,手里拿着枪在哭。”吕白回道。 “小孩子?刺客呢?” 他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又迅速缩回脖子,生怕再被爆头。 “真是个小孩子,什么情况?” 确定了没有危险,肖男从树后走了出去。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委屈巴巴地在抹眼泪,吓呆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一把火枪。 他看见肖男,哭的更厉害了。 “你开的枪?”肖男问,怎么看这孩子都不想个刺客。 而且,他这段时间往来这条路见过他不只一次,这孩子的妈妈身材丰腴,相貌可人,每次他都会驻足欣赏片刻。 小男孩只哭也不回话,肖男被哭声搞得心烦,一把将火枪抢了过来。 “回家吧,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小孩哭唧唧走了,肖男手拿火枪,既无奈又想笑。 他还以为遇到了刺客,原来是火枪走火。 可是,这小孩子怎么会有火枪,是别人给他的,还是他捡的? 如果那一枪真是意外,那他也够倒霉的,走火的枪都能给他爆头,不去‘绝地求生’真可惜了。 也不能排除有人想谋杀他……可这种手段,有点奇怪。 总之,没死就是命大,肖男重新上车,开到街上,找了家饭馆要了一瓢水洗脸,把店主吓了一跳。 到了皇宫,三皇子远远看见他,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笑呵呵道:“君也,你怎么在脑门上点了个红点点,看着好像瓜哇国的女人!” “呵呵,你要是喜欢我也给你点一个!” …… 皇帝找他无非就是喝酒吃饭,再聊些没边的话题。肖男脑门生疼,心不在焉。 上菜的太监换了人,他越看越不顺眼。长得黑不溜秋,还不懂规矩,端菜的时候指甲都按进菜里,他仅剩的一点胃口都没了。 便问三皇子:“三殿下,之前那个白白净净的小太监呢,怎么换人了?” 三殿下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眼站在他们身后的太监,问道:“你谁呀,小飞子呢,叫他过来伺候,你一边去吧?” 太监回道:“三殿下,小飞子前些天染了风热病,人已经没了,太子殿下就让我来伺候陛下。” “风热病?什么病?”三殿下一脸疑惑,拍了下桌子,气冲冲道:“我不管,你快滚,让他过来,本王看你不顺眼!” 太监一脸惊恐地退了出去,外面又进来一青年男子,剑眉星目,丰神如玉。 “三弟,你跟一个小太监置什么气?”太子轻声呵斥,又向皇帝行礼道:“父皇,烨儿这些日子没来看您,您身体可安好?” “好着呢!”皇帝笑呵呵朝他招手:“来,烨儿,来坐,你最近忙什么呢,朝堂上也没看见你。” “多谢父皇关爱,烨儿的修行到了瓶颈,这些日子一直在闭关,便向左阁老告了假!” 太子的一言一行都合乎礼数。 他坐到肖男跟前,面露微笑。 “君也兄弟,御膳房的膳食可合你的口味?” “当然,当然。”肖男回以官方微笑。他对太子的印象不太好,一直觉得这个人城府太深。 太子瞥见他额头上的伤口,问道:“君也,怎么,受伤了,我看伤口还有些深,要不要我叫术士过来给你看看?” 肖男轻摸了下伤口,说:“谢太子好意,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没有大碍……” 他嘴上说没有大碍,眼却有些花,从刚刚开始,眼花的越来越频繁,还时不时有几分眩晕感。 他确定自己把弹珠扣了出来,而且能感觉到伤口不算很深,肯定没打穿骨头。 说话间的工夫,他晕得越来越厉害。 太子发现了他的异常,又问道:“君也,你还好吧?” 肖男听到的声音已经很模糊,终于,无法再坚持,昏倒在地。 …… …… 公孙妍将万人敌约到饭馆见面,选了人最多的一家饭馆,只有不避讳,才不容易被怀疑。 他们已经被人跟踪,饭馆里就有眼线在监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两人点了一些菜,一开始面对面坐着,你一句我一句,聊着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万人敌面带微笑,公孙妍则一脸羞态,像极了正在发展关系的一对情侣。 公孙妍把手放在桌上,万人敌犹豫了一下,牵住她的手。 “我打算去找左阁老。”万人敌在她的手心这下这一句话。 公孙妍面露羞怯地微笑,嘴上说着情话,同时在万人敌手心上写下一行字:“我也有这个想法。” 朝廷上下谁都知道,左阁老从小就是侍奉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因为天赋异禀破格在国子阁修习,后来更是平步青云,修为进步神速,官也做到了巅峰。 他与皇帝关系最近,跟他说,是最好的决策。 万人敌继续写道:“若吾未归,你多保重。” 两人松开手,含情脉脉看着对方,吃起了饭菜。 …… 皇宫中,三皇子急忙忙去找术士,皇帝跟太子将肖男架到床上。 肖男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前的伤口已经发黑,流脓。 皇帝跪在床边,双手合十祈祷:“各路神仙呐,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师父,千万别让他有事啊,朕给你们磕头啦!” 太子面露异色,道:“父皇,您贵为一国之尊,不该为了一个平民跪地求神,更不应该称呼其为师父……” 皇帝不以为然,摆手道:“烨儿呀,你不知道,师父是真有本事,以后肯定是咱们越国的栋梁!” “那也不行!”太子语气严厉,这是他第一次对他的父皇用这种语气说话,从小到大,不论多少人说他的父皇是傻子,他从来都没有半分不敬。 “父皇,就算他是国之栋梁,就算他以后是夫子那样了不起的人,您也不能对他下跪,您是一国之君!” 他越说越激动,攥紧了拳头。 皇帝看着他,单纯的眼神中有疑惑,也有关心。 “烨儿,你有心事?父皇总觉得你有包袱,你要开心,不要天天板着脸,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开心,顺其自然,强扭的瓜不甜,力有不逮就先停下休息休息……不要着急,父皇不是傻子,你是我的儿子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听着父亲满口没有逻辑的胡话,太子沉沉地叹了口气,咬住牙关,不再说话。 他早该知道,跟一个傻子无论说多少都是白费口舌。 三皇子叫来了一位服侍皇帝的老术士,检查了一遍肖男的伤势,捋着全白的山羊胡,疑惑道:“奇怪,此子伤势并无大碍,也没患其他顽疾,怎么就昏迷不醒了呢?” “老头,你行不行!”三皇子不耐烦道。 老术士一脸难堪,道:“三殿下,老臣也许不行,可这人确实没事,行的很,实在瞧不出有什么病!” 三皇子还要再骂,太子瞪了他一眼,他嘀咕了嘀咕了两声,不说话了。 皇帝道:“他就是困了,让他在朕这里睡会吧,咱们都出去,别打扰他!” 一直到天黑,肖男都没醒过来,无论吕白在他的脑海里怎么呼唤,他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 夜色渐深,躺在卧榻上的万人敌悠悠睁开双眼,拿起靠在床边的佩剑,于夜色中,赶往阁老左千雪的府邸。 他翻越墙头,来到院中,在亮着灯的书房门口跪下。 良久,书房中穿出温柔的声音。 “进来吧。” 他缓缓站起来,轻轻推门进入。 书房很整洁,映入眼帘的是放满古籍的书架,左千雪安静坐在灯火旁,正读着一封书信。 一侧的书桌上,放着两盏茶水。 “她呢,公孙妍,怎么没来?”左千雪轻声问,放下书信,温柔地看着他。 万人敌苦笑两声,回道:“她怕了,不想掺和这这些事,所以,我独自过来。” “你可以坦率些。” 左千雪秀手轻抬,茶碗平稳飞来,万人敌伸手接住茶碗,啜了两口,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将还剩半碗茶水的茶碗甩出,茶碗旋转着飞回茶桌上,落在原本的位置。 “好茶,万某就当这杯茶是您在为我送行,值了!” 说着将腰间佩剑拔出。 左千雪坐了个‘请’的手势:“莫急,先坐,陪我聊一聊,那晚我跟田府卿也聊了许久。” 万人敌坐到书桌旁,将叫插到地上。 在他眼中,坐在对面的那个比女子还要阴柔的男人,带给他无尽的压迫感。 即使对方一动未动,也蕴有无限杀机。 “田府卿向我恳求,让我不杀你们,我答应了他。”左千雪的话音如温润的春雨流进万人敌的耳中。 “田府卿是个固执的人,他承认我是对的,也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我想问你,你也如他一般,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吗?” 万人敌摇头。 “属下不懂,从来,田大人的立场就是属下的立场。” 左千雪又问:“那你觉得,我是对的吗?” 万人敌仍旧摇头。 “阁老您当然是对的,可是,对于我而言,您杀了田大人,就是错,是大错特错!” “田府卿是为越国慷慨赴死,我没有杀他,你不应该恨我,你应该去理解他。” “属下无能,无法理解!” 万人敌忽然攥住剑柄,激射的剑气将地面崩碎,一剑斩出,蛟龙幻影向左千雪吞噬而去。 左千雪岿然不动,书房崩塌,可他脚下的地面仍完好无损,他悠然端起茶水。蛟龙幻影在接近他时,忽然化为青烟消散。 “我答应了田府卿,不杀你,你就陪它玩会吧!” 左千雪的背后,一只冰凤缓缓成形,凝实。 双眼如皎月般明亮,翅膀张开,足有十几丈宽,每一片羽翼都好似用宝石雕琢而成。 一声凤鸣响起,万人敌灵魂战栗。 “法相冰凤,我可真自不量力!”他苦笑着,攥剑的手都在抖。 冰凤羽翼扇动,朝他飞了过来,他根本没机会闪躲,被冰凤双爪擒住,带到了高空之上。 冰凤越飞越高,光亮也越来越耀眼,好似又一轮明月,挂在夜空之上。 京城,有好几双眼睛都在等着这一幕。 “开始了!” “终于,是时候了!” “成败在此一举!” …… 化王世子陈羽府邸,他换上甲胄,一声令下,府中上百名死士立即做出回应。 镇东将军府邸,老将军公孙理身披战袍,手持长戟,抬头望着天上冰凤,妖力涌动,白发渐渐变黑,本来枯瘦的躯体重回巅峰时的强壮。 “是时候了,为了先皇,吾愿慷慨赴死!” 安定府,软禁中的韩金热泪盈眶。 皇宫中,太子手持奉天阁护符,下令,奉天军所有人,今夜不得离开军营半步。 又亲自率领几名亲近侍卫,守在尚书房四周。 他想造反,却不想伤害自己的父亲。 许多捕快们也在睡梦中醒来,看着明亮的窗外,披上衣服走到门口,望着天上的冰凤,疑惑满满。 余沧海立即赶往安定府,在门口遇见了值夜的姬云。 “怎么回事,天上怎么有只凤凰?”余沧海问,他想不通,更无法理解。 “不会是妖吧!”姬云摇头,目测了冰凤的高度,足有百丈高,他能飞到那个高度,却没有把握能打过冰凤,万一被打伤,从空中跌落,会摔得粉身碎骨。 “别怕,那冰凤是左千雪阁老的法相。”府卿苗润德从后堂走出。 “阁老的法相,为什么会在天上?”两人不解。 苗润德咳嗽一声,喊道:“姬云,余沧海听令,你们两个速速召集手下,来安定府待命!” “是!”两人跪下接令。 姬云微微皱眉,问了一句:“大人,您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苗润德仰望夜空,负手而立:“从今天起,我越国的天空将明澈一片,不再愁云惨淡!” …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1章 望长安,血雨楼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2章 伞上雪,共罪罚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再听呀?”对方很显然非常的不满意安好好的这个态度,他刚才正好在问安好好给些钱给那些兄弟们用,不然的话就对她以及她的家人不客气。 但是因为安好好并没有听到他的话,所以也没有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歹徒看到那些人,就感觉非常的不爽,将手上的坚硬物品用力的敲了安好好一下,安好好吃痛的叫了一声。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安好好冷静下来,她大声的问道,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慌张,也让对方不要那么嚣张。 安好好想到现在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了,说不定小宝现在还在幼儿园等自己过去接他呢?但是因为她不能去了,也不知道那些歹徒会不会对小宝有所企图。 安好好想着只要那些人不伤害小宝的话,她损失一些钱也无所谓。 “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那点钱来用用,现在天气也凉了,大伙也需要买点物品准备过冬呀。”对方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是听谁说的,说我有钱的。”安好好反问道,她想要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底细,是不是和牛哥一伙的,还有是不是这次能够破财消灾,那么下次呢? “哎哟,你为阿正还了那么多钱的事情都被大伙给传开了,你还不知道吧?” 歹徒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的,只是听牛哥的手下说了出来,所以他便有了这个想法和念头,一开始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实在是因为太穷了,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他们这种人呢? “这么说是牛哥的人说出去的了?”安好好问道,她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牛哥说出去的,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真是牛哥说出去的话,那么他这么做也太不仗义了,太不上道了。 “这我们哪里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有钱的事情,并且你的信息在大家伙中都传开了,今天就算不是我来找你要钱,也会有别人来找你要钱的,所以你就看着办吧。” 歹徒倒是非常的坦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自己是在拯救安好好一样。 “钱不在我的身上,所以你就算把我扣在这里,我也没办法把钱给你。”安好好说道,通过和歹徒的沟通,她已经知道了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大背景,并且做事手法也非常的笨拙,不过是一些走投无路想要一些钱花花的小混混。 “你......我警告你,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把钱交出来,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们不客气。”歹徒说道,这是另外一个声音了,安好好已经判断出来是两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绑架了自己。 而且他们的作案经验不足,可能还是首犯。 可是他们也够笨的,钱在自己的身上,他们绑架了自己之后竟然还要让她把钱交出来,这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如果换做是别人的话,一定会先去绑架小宝再打电话威胁她拿钱的。 一想到小宝,安好好便不安起来,一定要尽快转移小宝才行,不然的话他可能会有危险,虽然不知道那两个歹徒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安好好觉得他们既然能够找到自己,那么肯定也是下了一番功夫了解情况的,只是可能了解得不够深入。 如果是别人的话,小宝肯定非常的危险了。 “我真的不是想要耍花招呀,你想想看,谁会把那么多钱放在自己的身上呢?我又不是傻,所以你们想要钱的话,先把我放了。” 此时安好好还被蒙着眼睛,四周黑漆漆的样子,她什么都看不见,更不知道这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你当我们傻呀,把你放了,万一你报警了或者跑了的话我们怎么办?”对方朝着安好好怒吼道,看样子之前的好脾气已经被消磨掉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反正是没办法了。”安好好坦然的说道,现在她反而觉得不那么害怕了。 “你少来了,我们把你扣在这里看你还怎么嚣张,我告诉你,就算你拿不出钱来,叫你男朋友把钱拿过来,否则的话,我就对你儿子不客气。” 歹徒说着,安好好吓了一跳,原来他们并不是傻,也不是不清楚她的情况,只是他们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罢了。 “别呀,我把钱给你们还不行吗?”安好好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惊动了席城,不然的话她还要给席城解释关于钱的事情,而且也不想因为那笔钱害的小宝也跟着受苦受难的。 “这就好,快把钱拿出来。”歹徒说道,他们似乎感觉胜利很快就要到来了。 安好好假装着在包里拿东西的样子,因为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她不小心将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 “我说大姐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歹徒看着她包里的东西,除了手机,其他的东西没有一个值钱的,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我这不是在找银行卡给你们钱吗?”安好好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想办法着,她把钱藏起来了,除了自己没有别人知道了,更何况如果不是她本人去拿的话,别人根本就不可能拿得到。 安好好想着,如果小宝和席城没事的话,那么她是完全不需要畏惧眼前的这两个人的,毕竟他们想要的是钱,不是她的命,如果不拿出来的话,他们不敢拿她怎么样的。 “不用找了,我们已经看过了,你这里根本就没钱。”歹徒一脚就把安好好包里的东西踢得远远的。 “是吗?我怎么记得我在包里放了一张银行卡的呀。”安好好一副天真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骗人的样子。 “行了,快点把钱拿出来,别在这里装了。”歹徒没有什么耐心了,他们对安好好说道。 “那这样好了,我打一个电话给席城吧,让他去把我的银行卡拿过来。”安好好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想要和席城通风报信一下。 “你要保证不会把我们抢劫你的事情说出去。你要是说出去的话,我们肯定会让你后悔的。”那两个歹徒威胁安好好。 安好好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的,你们尽快放心好了。” 歹徒半信半疑的拿着安好好的手机拨打了席城的电话,然后按下了免提键盘,他们需要知道安好好和席城到底说了什么,他们相信安好好不敢乱说的,毕竟她还在自己的手上,除非她真的要钱不要命。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安好好非常的紧张。 电话里传来了席城沉稳的声音,安好好知道席城一定是还在为工作的事情忙活着,他这个人一到工作的时候便会表现得非常严肃的样子,而且还非常的专注。 “安好好,怎么了?”席城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还没有到下班的时间,以前安好好是不会轻易打扰他工作的。 “席城,我遇到了一点麻烦,你帮我一下吧。”安好好焦急的说道。 歹徒下意识的在安好好的背上将坚硬的东西狠狠的顶了一下,示意她最好不要乱说,否则的话一定没有她好果子吃。 席城紧张起来,他问道“什么麻烦,怎么了?你快说。” “是这样子的,我和爷爷在商场附近逛街,我想给爷爷买一个很贵的玉器,可是我没钱了,所以你能不能给我们送点钱来,地址就是商场附近的那条道路上。”安好好忐忑不安的说道,希望席城能够听明白。 安好好也相信席城那么聪明,一定能够听懂的。 但是席城一下子便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安好好的爷爷不是早就已经去世了吗?怎么又和她一起去逛街了吗? “安好好,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席城顺口便问道。 “你这么这么笨呢?你先别管那么多了,把钱送过来就行了。”安好好连忙打断席城的话,生怕席城会漏出破绽出来,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好的,安好好,我马上就拿钱过来。”席城说道。 席城二话不说便提前往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安好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的话不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的。 等他到家里的时候,幼儿园老师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告知席城小宝在幼儿园哭,安好好没有接小宝回家。 席城更加确定安好好一定遇到了危险,他见家中安然无恙并没有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席城又推理了一番,觉得肯定是安好好在去接小宝的时候遇到了危险。 席城先开车去学校接小宝,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他觉得安好好已经出事了,小宝一定不能再出事了,现在也没有确着的证据证明安好好遇到了危险,所以席城也不能报警。 席城将小宝安顿好了之后,又在家里寻找了一番,并没有找到安好好所谓的那个银行卡或者是钱,很显然安好好可能遇到了抢劫的,又或者是有人在找安好好要钱。 席城找不到钱,只好拿出了原本准备创业用的钱先拿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好好安然无恙就好,席城非常的紧张,一直都在认真的开车。 安好好打完电话之后便笑着对两位歹徒说道:“你们放心吧,他很快就会把钱拿过来的。只要再等一会就行了。” 可是这两个歹徒却有些慌张起来,万一被席城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的话,他一定会报警的,他们只后悔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经过周密的计划,没有提前安排和计划好。 他们只是走投无路了,心血来潮想要敲诈一笔,谁知道安好好的身上竟然这么穷,就这么放了她又心有不甘,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走下去。 好在安好好也答应给钱了,眼看胜利在即了,千万不能让席城给破坏了,所以他们思前想后,决定等席城来了之后,便让席城将钱放在一个地方,一个人指挥他去别的地方,一个人去拿钱。 这个想法看上去天衣无缝,只是席城心中早就已经起了疑心了,在安好好打电话让他将钱放在一个垃圾桶旁边的时候,席城更加确定了安好好一定是受到了人的胁迫。 所以他非常的不放心,但是想到安好好还在他们的手上,席城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比起那些钱来说,安好好的性命和安危更加的重要。 因此席城还是按照他们的吩咐,将钱放在了一个垃圾桶旁边,然后又按照安好好说的,前去商场与她汇合。 此时安好好被这两个歹徒蒙住了眼睛捆在一根大柱子后面,而这两人见席城已经把钱放在了垃圾桶旁边之后,心中高兴极了,他们一个悄悄的去垃圾桶旁边拿钱。 另外一个则去跟踪席城,生怕他会返回垃圾桶旁边,看到了他们的真面目报警就麻烦了,当然那一片也是没有监控设备的。 安好好感到非常的害怕,她孤独无缘,手机在不远处一直响着,但是却没有人来帮助她,天已经黑了,这个路段非常的偏僻,因此即使安好好努力的发出声音,可是并没有来救她。 甚至她用自己的脑袋撞后面的柱子,也没有人发现声音发现她,安好好感觉到非常的绝望,也不知道席城到底怎么样了?他真的能够找到自己吗? 席城来到了商场,他却没有在安好好所说的地方发现安好好,他心中一慌,该不会是上当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呀,席城返回垃圾桶处,才发现那些钱早就已经不见了。 席城恨恨的将垃圾桶踢了一脚,他一直拨打安好好的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听,安好好也只能听着电话的声音干着急,两人就这么被分开了,席城只能在商场的四周寻找着。 他大声的呼叫着安好好的名字,这些日子来,发生了太多不平静的事情了,好在他在拨打安好好的电话的时候,竟然听到了那熟悉的铃声,寻着手机铃声,终于找到了安好好。 “安好好,是你吗?”席城见安好好眼睛被挡住了,身上衣服也凌乱不堪的,并且头发也乱糟糟的,根本就无法辨识,但是席城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安好好。 安好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连连点头,她发出模糊的声音来回应席城,席城赶紧将安好好解绑开来,发现真的是她,两人激动的抱在了一起。 “安好好,怎么样?你没事吧。”席城关切的问道,他就担心安好好被那些坏人伤害到。 见安好好身上的伤口不过是皮外伤,席城这才放心下来。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2章 伞上雪,共罪罚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3章 射天狼,洗冤名 :纳兰家族! “老公,这不是沈云吗?他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那少女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沈云,然后对魏艳河问道。 “娇娇,有的时候不能看表面,就像高中的时候,我不一直不受人喜欢吗?现在还不是把你娶到手了。”魏艳河有些得意的笑道。 沈云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一脸平静,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 这少女也是他的高中同学陈启娇。 在高中的时候,陈启娇还是他们班的班花,情窦初开的沈云甚至还暗恋过陈启娇。 “老公,你让服务员给他丢点吃的吧,我们还得赶紧进去,等会晚宴就要开始了。”陈启娇一脸厌恶的看了一眼沈云。 “我是被人邀请来的。”沈云看着陈启娇,一字一顿道。 若不是陈启娇是普通人,他早就对陈启娇出手了。 “沈云,你个乡巴佬知道天子酒店代表着什么吗?天子酒店可是华夏最好的酒店,能来这里的,都是华夏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你算什么东西,还说被人邀请来的。”陈启娇一脸不屑的看着沈云。 “就是,就是,他这副模样,就算是去扫厕所也没资格。”那侍者听见陈启娇的话,连忙开口附和着。 “沈云,这天子酒店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常来,你还是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魏艳河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看着沈云。 沈云没有搭理魏艳河和陈启娇,他看着那侍者道:“我是受人邀请的。” 那侍者依旧是一脸不屑,而魏艳河这次脸上的鄙夷也毫不遮掩。 “今天天子酒店早就被包场,若是真有人邀请你,我当做所有人的面叫你爸爸。”魏艳河看着沈云,一脸嘲笑着。 陈启娇也一脸笑容,似乎也对魏艳河的话十分支持。 沈云笑了笑,他的瞳孔中透出一丝冷意。 “怎么,你还想装大尾巴狼?非要进去不成?”陈启娇见双眸冰冷的沈云,忍不住开口嘲讽着。 “似乎这里不是你们魏家的地盘吧?”就在这时候,一道轻盈的声音从酒店内传了出来。 魏艳河和陈启娇的神情不由一冷,他们朝酒店内看去。 只见一名身穿ol职业套装的少女走了过来,那少女看了一眼魏艳河和陈启娇,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这里是不是我魏家的地盘,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吧?”魏艳河看着那少女,瞳孔中闪过一丝贪婪的。 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天使般的脸蛋,依旧高耸的胸脯,这都让他有些邪火上涌。 “现在,不就和我有关系了吗?”那少女看了一眼魏艳河,她依旧一脸冷漠。 “郑小姐,他可是魏家三少,你这么做”侍者看着突然为沈云出头的少女,忍不住提醒道。 能来这里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这眼前的少女,正是盛世集团总裁林妙月的助理郑秀秀! “小姐,我是魏家三少魏艳河,不知道可能请你喝杯酒。”魏艳河上前一步,看着郑秀秀道。 魏家在燕京也是十分强势的大家族,况且他根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没有见过郑秀秀,所以他自信郑秀秀会被自己的身份给惊住,然后主动投怀送抱。 “啪!” 郑秀秀直接抬手,狠狠的一巴掌落在了魏艳河的脸上。 她已经不是当初身怀寒症的那个少女了,她现在早已经修炼,已经是一名筑基期修士。 这一巴掌,郑秀秀根本就没有一点留情,直接狠狠的将魏艳河给扇飞了出去。 “小婊砸,你居然敢打我老公,我老公请你喝杯酒那是看得起你,就算他要睡你,那也是你的福气。”陈启娇见郑秀秀直接对魏艳河出手,她整个人顿时面目狰狞的吼道。 郑秀秀听见陈启娇的话,她只是冷冷的看了陈启娇一眼,然后整个人一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陈启娇的脸上。 跟着什么样的人,那就会是什么样的性格! 显然,魏艳河和陈启娇两人都是同样不要脸的人,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原本驱赶沈云的侍者一脸惊愕的看着郑秀秀,他没有想到郑秀秀居然这么凶猛。 “沈大师,妙月让我来接您进去。”郑秀秀走到沈云的身前,恭敬的说道。 沈云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魏艳河和陈启娇,神情毫不动容。 若是他们没有之前的那些言语,他还会因为同学情谊,给予他们一些帮助。 但他们刚刚的那些言语,显然是嚣张跋扈惯了。 “小婊砸,今天你只要进了这天子酒店,我魏艳河就一定会让你躺在出来。”魏艳河看着郑秀秀,恶狠狠的威胁着。 篷! 不过,魏艳河的话刚刚落下,只见他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不要试图挑衅我的怒火,就算是魏佳来了,他也不敢这么做。”沈云抬起头,冷眼看着魏艳河道。 “在燕京,还没有人敢这么说话。”这时候,一辆布加迪超跑飞驰而来,然后一名青年从车上走了下来,看着沈云淡淡的说道。 这青年身上散发出一丝凌厉的气势,显然不是一名普通人。 青年出现之后,他直接无视了沈云,然后将目光看向了郑秀秀,眸子中带着浓浓的邪光,自言自语道:“这是一个不错的玩物,而且还是一名武者,肯定带劲。” 郑秀秀的听见这青年的话,她的神情带着一丝冷漠,甚至眸子中还透出浓浓的杀机。 “纳兰大少,我刚刚还准备把这小婊砸抓住送给你的,可没想到她居然是一名武者,纳兰大少可要为我出头啊。”魏艳河看着那青年,苦苦哀求着。 这青年可不是别人,他是纳兰家族的嫡系少爷,而且修炼天赋极高,现在已经是先天武者。 “你是纳兰家族的人?”郑秀秀听见魏艳河对这青年的称呼,她面若寒霜,冷声问道。 纳兰家族想要和盛世集团合作,他们家族的人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去过宁海,而且这次他们更是选择在华夏最好的酒店举行晚宴,邀请林妙月前来。 纳兰家族一直都是北东三省的霸主,他们能主动向林妙月示好也说明了他们对盛世集团的认可。 “怎么,知道我是纳兰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族的人,想要主动的投怀送抱了吗?可我还是喜欢你反抗。”那青年看着郑秀秀,一脸轻佻道。 篷! 只见沈云上前一步,直接轻轻挥手,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那青年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对于这种人,无需太多的废话。”沈云看了一眼郑秀秀,然后开口问道:“这次的晚宴是纳兰家族举办的?” 郑秀秀点了点头,看着沈云道:“纳兰家族的人来宁海几次,所以” 沈云笑了笑,他直接几步上前,然后直接一把抓住了那青年的手臂,紧接着他轻轻一拧。 咔擦! 啊! 一道骨裂声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道凄惨的惨叫从青年的口中传了出来。 做完这些之后,沈云又将目光看向了魏艳河和陈启娇,只见他们两人脸色煞白,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充满了恐惧。 沈云的手段太残忍了,而且还十分的利索,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走吧,我们进去吧。”沈云看着郑秀秀,然后一手直接抓着那青年,朝天子酒店内走去。 侍者和魏艳河三人的都不敢阻止,而那青年也因为沈云直接拧断了他的手臂,那股剧痛感让他昏迷了过去。 “现在进去告诉纳兰家族的人,就说纳兰大少被人断了手臂。”魏艳河看着那侍者,有些愤怒的吼着。、 那侍者听见了魏艳河的话,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急忙小跑了进去。 魏艳河和陈启娇两人站了起来,也朝酒店内走去。 今天的晚宴是纳兰家族举办的,而刚刚在酒店门口,纳兰大少却被人断了手臂。 沈云和郑秀秀进入酒店之后,那金碧辉煌般的装修,让人宛如身在皇宫般。 沈云看了一眼大厅中满脸笑容的众人,他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篷! 他直接将那青年朝前面一扔,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顿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沈云以及地上的青年。 “这是纳兰桀少爷?” “这人是谁?他居然敢对纳兰桀少爷这样。” “今天可是纳兰家族举行的晚宴,这人这么做无非是想要找茬。” “你们难道没发现他身边的人是谁吗?那可是盛世集团总裁林妙月的助手郑秀秀!” 大厅中,不少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但是更有不少人看见沈云的时候,都不敢直视沈云的目光。 “今天谁是纳兰家族的主事人?”沈云横扫四周,声音冷冽。 纳兰桀在酒店门口说的话,彻底的激怒了他,这让他对纳兰家族的影响也降到了极点。 四周没有人吭声,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沈云。 “家主正在里面谈事,阁下是想要在这里闹事?”这时候,一名中年走了过来,他看着沈云的目光也带着一丝丝冷意。 他是纳兰家族的人,他以生在纳兰家族而骄傲,而现在,沈云却在他的面前挑衅纳兰家族,这让他十分的愤怒。 (本章完)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3章 射天狼,洗冤名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4章 送命题,囚与牢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薛立群还没来得及爬到何振东身边,便被一股狂暴的气浪掀翻在地,昏了过去。 就这样,一直到炮击结束很长时间后,他才在几个二十一团警卫连士兵帮助下,从一堆碎瓦片中爬了起来。 亲眼见到二十一团的惨状,薛立群哪还有求援的心思。跟何振东询问了一下二十一团的情况后,他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 “你们两个,你去把邵医生和小荷护士马上叫出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们商量。” “是!薛参谋!” 忽然间,薛立群猛的站起身,一脸严肃的指着老幺身边的两个八路军战士,让他们去把邵医生叫出来。 …… 几秒钟后,看到两个战士的背影进入屋内,薛立群迅速收回目光,随后径直走到了靠坐在掩体上的老幺身边。 在附身将水壶还给对方时,薛立群忽然抬手将老幺的右手拉了起来。 “老幺同志,现在鬼子已经包围了我们这里,如果我们再不突围,怕是要全军覆灭在此啊……。 你知道的,咱们死了倒是没什么,可如果邵医生落在鬼子的手里,那绝对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听到这,一脸痛苦的老幺猛的喘息了几下,随后微微睁开眼睛,盯着对方吃力的张了张嘴。 “能突出去吗?……” “绝对能,不过就怕邵医生不肯走啊……,所以……哎……。” 看着频频叹气的薛立群,老幺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赵世勋临走前的嘱托,要他务必保证邵医生的安全。 “需要我作什么,直……直说吧……。 眼神闪烁中,老幺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闻言暗暗一喜,薛立群看了看周围一群几乎手无寸铁的二十一团伤兵,随后小声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 …… 几分钟后,当邵梦茹拉着小荷跑过来后,薛立群轻轻拍了拍老幺的肩膀,随后站起身主动迎上对方,直接将邵梦茹拉到了一边。 “薛长官,您没受伤吧?” 见薛立群一身军装被熏得乌七八黑,邵梦茹立刻担心的左看右看,想要替对方包扎一下伤口。 “没事的,我就是被烟火熏了一下而已……。” 感受着自己心动万分的女人芬芳的鼻息,薛立群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 “梦茹啊,现在鬼子正在围攻二十一团的团部,我看他们自保都困难,根本就不可能分兵来救援我们……。 所以……,所以我打算带上你们和能动的士兵,从后门突围冲出去,看看能不能冲出镇子,然而去和周宇他们会合。” 眼神游离之间,薛立群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突围?可是这二十一团还有我们的伤员怎么办?” “梦茹,我们既然是突围,当然不可能兼顾所有人。” 听到这里,邵梦茹猛的一愣,随即一脸吃惊的看着对方。 “薛长官,如果我们把他们留在这,那这些伤员很可能一个都活不了啊。 而且老幺大哥也受伤了,他可是为了保护咱们才受伤的,我们难道也要把他扔下?” 闻言看了一眼不远处脸色惨白的老幺,薛立群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随即拉着邵梦茹小声的说道: “梦茹……,战争是会死人的,我们总不能因为几个伤员,就让更多人都白白的死在这吧?你说呢……。” 听到这,邵梦茹的脑袋忽然重重的摇了几下。 “我知道战争会死人,可老幺大哥他们是我们的战友,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不行,我不同意!总之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 眼见邵梦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薛立群随即下意识的用余光看了一眼老幺的方向。 “邵梦茹同志!你以为我不想带着大家一起走吗?我告诉你,带领伤员留下掩护咱们突围不是我的意见,而是老幺同志的意见!明白了吗?” 忽然间,薛立群的嗓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度,着实把邵梦茹吓得一愣。以往的时候,薛立群在邵梦茹面前从来没有如此大声吼过,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被薛立群的话惊得一时间不知所措,邵梦茹一时间足足愣了十几秒钟后,方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梦茹啊,不要让同志们的牺牲变得一文不值,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就在这时,老幺也在一名伤员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看着面前十一个年轻的战士,老幺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忽然微微一笑。 拍了拍每一个战士的肩膀后,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了一个老练的战士。 “要是能活着回去,就把这个东西带给我顺子叔,里面的内容他一看就明白了。” “放心吧排长,俺们一定把东西带到!” 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后,老幺轻轻的摆了摆手。 “全体向后转!目标薛参谋长,齐步^走!” 很快,十一个战士就来到了薛立群身边。 而目睹这一切后,邵梦茹的眼睛瞬间红了。 “不……我是医生,我不能就这么抛下我的病人。我得留下……我不能走……。” 望着老幺和一种伤员决然的眼神,邵梦茹忽然觉得胸口异常的发闷。 “邵梦茹同志……,我们不能在耽搁了,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不……我不走……。” 突然觉得心如刀绞,邵梦茹一下痛苦的蹲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薛立群的脸色一寒,随即看着身边的士兵说道: “你们几个赶紧扶起邵医生和小荷护士,剩下的人跟我来!” 听到薛立群的喊声,几个战士赶忙将邵梦茹和小荷架起,随后跟着众人一路直奔后院大门而来。 根据外面的枪炮声,薛立群判断此时日军的主攻方向正是三营的驻地。所以他们此时如果要突围撤出战场,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北突围,然后想办法和独立支队会合。 …… 很快,当后门被缓缓的打开后,薛立群举着勃朗宁小心的探出头去,迅速看了一眼后门大街上的局势。 当看到街道东面几十米外的街垒时,薛立群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随后从身后的战士手里接过了一枚手榴弹。 拧开后盖,薛立群盯着身边的战士们说道: “我们的目标就是街对面偏西的那个胡同,距离这里最多五十米的距离。一会我朝街垒甩手榴弹后,我和邵医生他们先走,你们剩下的人原地开枪掩护。 等我们到达位置后,你们再扔两颗手榴弹,然后我会在目的地开枪掩护你们撤离,明白了吗?” “明白……。” 确保战士们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后,薛立群深吸一口气,随后迅速拉掉了引线。 吱吱的引线燃烧声中,薛立群和一个战士迅速冲出后门,随后使劲全力将手榴弹扔了出去。 “跑……!” 手榴弹出手的一瞬间,薛立群连看都不看,迈开腿就朝目标所在的胡同跑去。 在他身后,四个战士架着几乎被吓傻的邵梦茹和小荷,也纷纷硬着头皮冲出了后门。 …… “土八路要逃……!系内!系内!” 由于街垒里的十几个鬼子连续重创了二十一团警卫连的突围行动,所以直到薛立群他们突围前,日本人一度以为后院大街已经是一片死地,根本没人再会到街上找死。 所以当薛立群他们忽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冲出时,鬼子一度还以为是自己看到的是幻觉。 因此直到薛立群他们都跑了一半路程后,街垒里的鬼子方才反应过来。 然而就在他们刚要开枪时,一个眼尖的鬼子也看到了两个滚到街垒附近的手榴弹。 “小心手雷! 咣咣……! 随着两声沉闷的爆炸,一道浓烈的烟雾立刻笼罩了整个街道。 虽然因为手榴弹没能扔进街垒而杀伤极其有限,但突然来袭的爆炸还是成功的打断了鬼子的阻击行动。 而当几个灰头土脸的鬼子企图再次起身射击时,却又遭遇了留守士兵们的射击干扰。 最终,薛立群他们五人全都毫发无伤的跑进了胡同。而日军的子弹除了在他们身后打出一道烟尘意外,没能击倒一个人。 …… 跑进胡同的一刹那,薛立群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短短的几十米,让他着实体会了一下什么叫跟死神赛跑! “快,掩护后面的人……!”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薛立群上气不接下气的下达了后续命令。 很快,四名已经突围的士兵立刻探出身子,开始掩护剩下的人继续突围。 不过接下来的行动,结局却远没有薛立群他们这次成功。 由于日本人有了准备,因此在第二波人企图故技重施时,立刻就遭遇了密集的火力阻击。 短短的十几秒钟内,后续突围的七名战士虽然也是拼尽了全力,但最终除了在街道上留下三具尸体外,竟然一个都没能突出来。 几分钟后,在接连付出了三死两伤的代价后,薛立群只能放弃了让第二波人突围的行动,转身带着邵梦茹他们匆忙向北撤离。 ……未完待续。感谢书友们的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4章 送命题,囚与牢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5章 幽州梦,何为家 “你们两个站出来!” 灵鹤背上,鹿慕荣俯视着叶长空和聂焱,面无表情的说道。 叶长空和聂焱本就意识了鹿慕荣身上的不善之意,猜测出了中鹿慕荣正是南宫世家在天虚圣院中的靠山。 可他们却是没想到,这鹿慕荣竟是会这么快就向他们发难。 不过,他们皆都通过了第二轮的考核,名义上已经相当于是天虚圣院的弟子了。 鹿慕荣哪怕是想要刁难他们,应该也拿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借口来。 毕竟,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做得太过的话,传到了天虚圣院一些高层人物的耳中,对鹿慕荣也没有什么好处。 叶长空和聂焱闻声后,自是彼此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多问什么,就走出了人群。 “第二轮考核开始前,我便公布过,此次我天虚圣院,只招收千人。” “若闯过第二轮者,多出太多,便需额外增加一轮擂台混战。” “眼下仅多出二人来,为此展开擂台混战,自是多此一举。” “而你二人,则是踏入聚妖场中,修为境界最低之人。” 鹿慕荣俯视着叶长空和聂焱,神态略显淡漠的道。 他的这番话语,已经说得很是明白了,显然就是在说,叶长空和聂焱,是多余的。 此言一出,聚妖场中其余千名妖孽青年,所有的目光都朝着叶长空和聂焱二人望去。 同时更是有一道道灵识意念,朝着叶长空和聂焱二人探查而来。 当大多数人探清叶长空和聂焱,分别只具有一等、二等人皇修为之后,全都不由为之一怔。 纷纷都在进行猜测,这两人究竟是何方世家的子弟。 才一等、二等人皇的修为,竟是都敢来圣天城闯荡,这胆子未免也是太大了些。 正是在场中诸多人打量叶长空和聂焱时,叶长空恍然间开口问道:“那鹿长老的意思是想要我们二人,在场中选出一位妖孽进行切磋,胜的留下,输的离开?” 他和聂焱,在场中着实是修为境界最低的。 其它那千名聚集在此的青年妖孽,绝大多数人都是四等人皇,只有很少数的三等人皇。 故此,对于鹿慕荣向他发难刁难的言词,他根本没法反驳,只能够如此进行询问。 而听得叶长空话语后,鹿慕荣却是不屑的为之一笑。 当即摇了摇头道:“这样的比试也就没必要了,你们二人,直接下山去吧。” 此话一出,叶长空和聂焱两人,面色立刻便是大变。 他们,着实没想到这鹿慕荣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竟是敢直接这般的驱赶他们? 就连让他们有最后竞争尝试的机会都不给! 与此同时,广场中那聚集着的诸多人,也皆都是立刻喧哗了开来。 “只怪他们运气不好。” “天虚圣院的招生,可是很少有出现超出指标人数通过招生考核的。” “这次却被他们二人给撞上了,而他们修为境界又是场中最低的。” 一个个看向叶长空和聂焱的目光,全都不由浮现出同情的味道。 虽说,天虚圣院的招生考核,与修为境界无关。 但叶长空和聂焱,能够以一等人皇、二等人皇之境,通过天虚圣院的两轮考验,着实也不容易。 只可惜了,运气终究是差了些,错失掉了这次拜入天虚圣院的机会,唯有等三年之后再来了。 “鹿长老,我们修为虽在场中最低,但我们却是通过天虚圣院的公开招生考核!” 叶长空忍着心头的怒意,不甘的沉声道。 “场中所聚之妖孽,谁又未通过?” “即便,我给予你们挑战的机会,你们又能胜过谁?” 鹿慕荣冷声的道:“所以,我宣布,你二人直接淘汰,若有不甘,可令你们二人所属族中长辈,直接前往天虚圣院外院执法堂对老夫进行申诉。” 他是主管天虚圣院招生事宜的外院长老。 虽具有着一定的权利,但依旧受天虚圣院所约束。 倘若没有好的借口和理由,自是不敢如此针对叶长空和聂焱,再次众目睽睽之下以公谋私。 但叶长空和聂焱二等的修为和境界,却给予了他很好的一个理由。 恰巧,通过了第二轮的考核的,又刚好是一千零二人。 他和聂焱的修为境界,自是鹿慕荣将他们拦截在天虚圣院门外的最好借口了。 哪怕有人,将此事,闹到了天虚圣院的外院执法堂中,他有充分的理由。 同为闯过了第二轮考核妖孽人物,三等人皇学员与一等人皇、二等人皇学员之间如何来取舍,这还用问吗? 聂焱忍不住的怒指着鹿慕荣,道:“你这摆明了就是以公谋私,故意针对于我们二人!” 此言一出,叶长空面色立刻为之一变,同时更是在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 想必这鹿慕荣,等的就是这一刻吧。 “大胆!” “老夫所行一切,自是都遵守天虚圣院的规则,又岂容得你们二人如此污蔑!” 果不如其然,在聂焱那般怒斥之声后,鹿慕荣立刻便是勃然大怒了起来。 于此同时,那在广场人群当中的南宫星,更是立刻便站了出来。 “鹿长老何等身份地位,又岂会针对你们二人。” “却是你们二人,如此当众污蔑天虚圣院的招生长老,败坏天虚圣院名声。” 南宫星面向广场中诸多妖孽青年,朗声开口道:“鹿长老,他们二人如此污蔑天虚圣院圣名,其心可诛,为正圣院威名,还请鹿长老必严惩此二人!” 他的这番话语声一出,不可谓是给叶长空和聂焱,立刻扣上了一顶败坏圣院圣名的大帽子。 哪怕,事情的真相,的确是鹿慕荣在以公谋私,刻意的针对叶长空和聂焱,这顶帽子,怕是如何也摘不掉了。 而鹿慕荣和南宫星的这一场戏码,落在这些妖孽青年眼中,自是有许多人都已经看明白了。 只是,错就错在,聂焱不该当众说出那般指责鹿慕荣的言词。 倘若没有那般对鹿慕荣不敬的言语指责,事后,通过族中在天虚圣院中的关系,与鹿慕荣进行扳手腕,事情或许还有回旋余地。 可现在,想要完好的离开天虚圣院,怕是难了。 “天虚圣院,乃是圣天城甚至整个圣域南部中围圈域的修行圣地,天虚圣元的考核更是受到无数人所关注,本想应该会是公证无私,却是不曾想到,竟会是因个别人的私心,导致了我们二人承受了如此不公平的对待。” “我二人进行反辩,却还被别有用心之人,当作了是我二人在有意败坏天虚圣院圣名,当真是长见识了。” 叶长空知晓,此刻哪怕说太多,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但就这般被扣上了败坏天虚圣院之名,从而被赶出天虚圣山,他又如何的甘心。 这番话语,看似只是负气之言,同时更是也在质问天虚圣院的这场考核招生,何来公证可言。 哪怕聂焱不说那番话语,以鹿慕荣的态度,他们今日也是入不得天虚圣院了。 与其在这里受气,倒不如将心中的不快皆都吐出。 就算要走,也是堂堂正正的走,而不是背负着污蔑天虚圣院的罪名被驱赶出去。 “连入院考核都无法做到公正对待任何参与考核之人,这样的天虚圣院我二人不入也罢!” 最后这番话语中,所存有的讽刺之意,更是极为的明显。 已经不止是在质疑鹿慕荣了,而是直接在讽刺整个天虚圣院。 在其言语间,叶长空更是悄然的将一张空间传送符箓递到了聂焱手中。 “老夫刚才已说过,若有不服,大可让族中长辈前往天虚盛元外院执法堂进行申诉。” 鹿慕荣冷叱道:“先前聂焱直言,老夫本不想计较什么,毕竟年轻气盛,受不得委屈也正常,可你们却是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天虚圣院,老夫又岂能容得你们放肆!” “将这二人重棍丈责两百,随后驱赶出天虚圣山。” 随着鹿慕荣的声音落下,顿时间便是有两位具有着五等人皇修为的天虚圣院外院强者,手持着重棍朝着叶长空、聂焱行去。 这两位具有着五等人皇修为之人,正是天虚圣院外院执法堂之人,负责监管、配合鹿慕荣维持现场秩序。 他们手中所持的重棍,也非寻常之物。 叶长空和聂焱,倘若是真被如此重棍丈责两百,哪怕是不死也得残废。 而这样的一幕,叶长空在说出先前那番愤慨之词时,也已是料想到了。 至此,在这两人出现之际,叶长空和聂焱体内早已悄然运转而起的元力,立刻便是涌向了各自手中的空间传送符箓。 可,正是在他们二人即将动用空间传送符箓离开现场之时。 一位老者,却是突然间出现在了叶长空和聂焱身前。 这老者模样看起来极为邋遢,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浑身剩下也是散发着一股呛鼻的酒味。 而这位老者突然的出现,令上方的鹿慕荣,以及那走向叶长空、聂焱的两位外院执法堂之人,皆都不由皱起了眉头来。 因为,他们根本不曾发现,这老者究竟是何时到来的。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天虚圣院招生考核重地!” 鹿慕荣目光凝视着这突然出现的邋遢老者,沉声质问道。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5章 幽州梦,何为家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6章 深执迷,却不悟 妈咪的脸上稍微愣怔了一下,赶紧又陀螺一样的跑过来好言好语的解释说,这位老板,刚才的那位说了,您出两倍的价格,他就出三倍,您要是出更多,他就一直往上加,您看这……? 看这妈咪一脸为难的神情,秦书凯心里不由窝火,自己今晚兴冲冲的请兄弟出来玩,难不成就这样丢了份? 秦书凯心里一股邪火上来,冲着妈咪说道,你告诉他,他最高出价多少,我出的价钱必定要比他的最高价码高,今晚这女人我兄弟要定了。 武达见情势变成这样紧张局面,赶紧低声劝道,算了,算了,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其他几个长的也还凑合,咱们两人在别人的地盘上潇洒,别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可就麻烦了。 秦书凯听武达这么说,心里却并不甘心,冲着武达说,没事,老子就不信,前面那人能倾家『荡』产就为个破费? 妈咪再次走到前面,把秦书凯的话学说了一遍后,坐在男人身边的另一个半百男人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秦书凯一眼,两人一下子都有些尴尬起来,回头望向秦书凯的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自己的老丈人,季云涛。 秦书凯顾不得尴尬,狗日的,这个季云涛不是要走了吗,怎么到这地方来玩女人,赶紧走到妈咪面前说,我朋友说不要了,换个别的也是可以的,您还是先招呼这位贵客吧。 秦书凯说完,急匆匆的拉着武达上了楼,顺手帮武达点了另一个看起来也是气质相当不错的女人,自己却乖乖的坐在楼下大厅候着。 在这种地方,碰巧见到季云涛是秦书凯没想到的,他瞧着跟季云涛坐在一排位置的几个人都是熟悉的,其中有一个看起来也面熟的很,竟然那人也是省委常委之一? 秦书凯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女婿嫖娼遇到老丈人,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季云涛不知道后来去了哪里,直到秦书凯陪着武达从酒店出来后,再也没看见季云涛出现过,武达显然对秦书凯的款待相当满意,上车的时候,冲着秦书凯说,兄弟,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有这么一个宝地的?怎么早不带我过来开开眼呢? 秦书凯心说,我哪里是带你来开眼,我原本是自己想要过来放松一下的,却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敢干,被你武达捡了个大便宜。 这话放在心里也就是了,说出来就难听了,再说,这么多钱都花了,再把实话说出来,岂不是一点人情都没有。 秦书凯笑道,我也是最近才听说这个地方,知道兄弟你是最喜好的,所以今天特意带你过来转一圈,你要是喜欢,以后自己过来就是了。 武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了,你答应让贾珍园到浦和区的事情,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贾珍园已经打电话开始催了,狗日的,你知道男人被女人缠住那是什么滋味。 秦书凯没好气的说,武市长,我这才到浦和区没几天,手脚刚刚松开,这不是还没顾得上吗?你跟贾珍园来往多,关系好,你跟她解释一下不就成了?再说,我做事你该放心。 武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说,秦书凯,我这不是想要让贾珍园早些过来帮你的忙吗?反正你那里现成的一个开发区,贾珍园过来后,正好到开发区当一把手,兄弟你用自己人也放心不是。 秦书凯有些为难的口气说,武市长,开发区现在哪里有位置?开发区的书一把手韩丽这么年轻,又没犯什么错误,凭什么突然就把人家给撤了,把位置调整给贾珍园,这样鲁莽做事,会出事的。 武达不屑的口气说,狗日的,能出什么事呢?开发区的韩丽,原本也不过是胡亚平的马子,因为陪的胡亚平高兴了,才弄了这么个位置给她,现在胡亚平都已经去省城了,她一个没有靠山,没有后台的娘们,还不是随便你怎么摆弄,你要日,她还不是主动把裤子脱了。 说到这里,武达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秦书凯问道,你不会是真把这女人给弄了吧?所以才会对她不好下手? 秦书凯顺手给了武达一拳,没好气的说,你当我跟你一样,是个女人都能凑合,韩丽究竟长什么模样,我都记不清,弄什么弄? 武达说,我就说嘛,胡亚平找女人的眼光太差,想来兄弟你也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秦书凯看了武达一眼,有些疑『惑』的口气说,真的假的?韩丽的背景,你心里都清楚?你别是为了偏心贾珍园,在我面前胡诌吧? 武达伸出一只手掌发誓说,秦书凯,天地良心,我就算是再怎么想要帮贾珍园,也不会跟兄弟你面前说谎啊,这种事我瞎说也没什么意义,韩丽原本是团委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勾搭上了老书记胡亚平,她哪里有资格在浦和开发区一把手的位置上,这种没什么本事,全仗着床啊上功夫升啊官的女人,早该把位置让出来了。 秦书凯瞧着武达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不是在诳自己,再说,现在武达和自己是一个线上的,于是轻松的口气说,真是看不出来,胡亚平虽然年纪不,家伙实力还挺强嘛。 武达笑道,那可不一定,韩丽是没跟咱们兄弟俩较量过,否则的话,早就一脚把胡亚平给蹬了。 秦书凯忍不住“呵呵”笑说,行了,你就别在这里贬低胡亚平和韩丽了,贾珍园的事情,我可是全看在你的面子上,到时候,我想办法,你必须从上头配合一下,咱们兄弟同心才行。 武达见秦书凯说了准话,赶紧应承说,行,只要能把这件事给办妥当了,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秦书凯知道武达跟自己说的不过是玩笑话罢了,自己一个底下的区委书记,哪里又资格叫一个副市长往东,往西呢? 跟武达分手后,秦书凯独自开车回家,一路上,心里感觉说不出的窝囊,本来是自己想要好好的快活一番的,在那种场合居然见到了季云涛,搞的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可现在想起那几个环肥燕瘦的漂亮姑娘来,心里却还是感觉有些痒痒的,今晚便宜了武达那家伙,什么都不懂,进去潇洒了一通,却苦了自己像是个跟班的,他在里面快活,自己却要在外头大厅里装正经。 秦书凯轻轻的摇头,眼瞅着住处就在眼前,正准备停车,却发现路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冲自己招手,仔细一看,却是赵婷婷。 秦书凯心里不由一愣,这深更半夜的,赵婷婷一个姑娘家站在这里干什么?是在等自己吗? 秦书凯瞧着赵婷婷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说,这女人要是换成冯燕站在这里多少,自己一定把她立即抱上楼去,大干三百回合,狗日的,没有女人在身边也是难受啊。 不得秦书凯胡思『乱』想,赵婷婷已经动手开始敲车窗了,边敲还边隔着玻璃冲秦书凯媚笑。 秦书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从车上下来后,站在车的另一侧问赵婷婷,这么晚了,不回家休息,难道不知道外面不安全?你找我有事? 赵婷婷诡秘的一笑说,是啊,你要是请我上去坐坐,我就告诉你。 秦书凯苦笑了一下,这姑娘跟自己说话的口气,好像自己跟她很熟似的,要是真让人瞧见自己半夜带着个漂亮姑娘回住处,没什么事情都要传出事情来。 秦书凯冲她招手说,这样吧,不远处有个咖啡店,我带你去那里坐坐。 赵婷婷忍不住“格格”笑起来,边笑边说,秦书凯,你怎么见了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是不是感觉我对你动机不纯啊? 秦书凯的心跳不由加速,这姑娘说话实在是太大胆了,难道他不知道女追男隔层山吗? 秦书凯心里明白自己“长辈”的身份,冲着赵婷婷白了一眼说,你到底上不上车? 赵婷婷这才停下笑,拉开车门,坐在了车的后排座椅上。 到了咖啡馆门口,跟秦书凯想的一样,这半夜,没几个闲人不睡觉耗在这种地方,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落座后,秦书凯一本正经的口气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赵婷婷撒娇的模样撅起嘴巴说,秦书凯,我站在楼下等你老半天,都有点饿了,你就不请我吃点东西? 秦书凯只好先招呼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瞧着赵婷婷慢悠悠的点了几个好吃的,这才滴溜着两只大眼睛,双手托腮的看着自己。 秦书凯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身体的某个部件有些不适时宜的就地隆起,这让他多少感觉有些尴尬,于是两只眼睛尽量避开赵婷婷身作暴『露』的胸前,左顾右盼起来。 婷婷笑眯眯的模样,低声说,秦书记,你不会是对我动心了吧?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呢? 秦书凯的心思被看穿,却还是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口气说,你一个孩子知道什么? 赵婷婷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秦书凯放在桌上的一只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把秦书凯弄的猝不及防,他本能把手立即缩回来,放在桌下。 赵婷婷瞧着秦书凯有些紧张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阵“咯咯”清脆笑声。 赵婷婷明知故问道,秦书凯,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顾忌啊?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6章 深执迷,却不悟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7章 君不君,臣非臣 394、 十月初一日,乾隆爷带着皇太子再度亲自享太庙。 便在当日,正式颁布《嘉庆元年时宪书》。 同日,福康安、和琳的战事也传来捷报。官军已经迫近贼巢,各路大军已然形成合围之势,胜局可定,只待时日。 乾隆爷自是大喜。继九月加封福康安为贝子,准三代世袭罔替为贝子,三代之后以不入八分公世袭罔替之后,这一日乾隆爷再下恩旨,分别赐福康安、和琳,每人一件上用的貂尾褂。 和琳是宜安的阿玛,又是钮祜禄氏,廿廿得了信儿之后,自是封了两份礼,一份吩咐送宫外和琳府邸,一份送宜安。 廿廿这些年与和珅、和琳一家的交往,并不背人,故此家中各房都能见着。 “也难为侧福晋,倒是如此‘长情’,更是光明磊落,明知道和珅兄弟与咱们家太子爷不睦,人家依旧我行我素,该跟和珅、和琳一家子如何交往,就还如何交往。” 侯佳氏没事儿就到皇太子妃跟前来“听信儿”,一副你不给我准信儿,我就见天儿在你眼前守着的模样。 皇太子妃抬眸看侯佳氏一眼,“从前她先祖额亦都,号称我大清第一功臣,这才使得她们家一向自视甚高。可是额亦都最高不过封到公爵,看看人家福康安,如今已然是贝子了。” “大臣功封贝子,授宗室爵位,这是咱们大清前所未有的事儿。要是这么论的话,她先祖额亦都可就不再是大清第一功臣,这‘大清第一功臣’的名头,该轮到人家福康安了。” 侯佳氏听着也只是笑笑,“那我看人家侧福晋,依旧还是高高兴兴地预备贺礼,却没半点的不高兴和缩手缩尾呢。” 皇太子妃轻哼一声,“那还不是因为和琳也同立战功?和琳好歹也是钮祜禄氏,跟她们家勉强算是出自同族,可为‘堂房’。她这边也自觉沾光,好歹不算她们弘毅公家彻底埋没了。” 西暖阁内,廿廿正逗着绵恺玩儿,星楼进来,有些嗫嚅。 廿廿便道,“傻丫头,你明明有话想说,心里又憋不住,怎么还光张嘴不出声儿啊?” 星楼红了脸,低声道,“奴才,奴才方才打东边儿走过,隐约听见皇太子妃主子她们说,说……” 星楼年岁小、刚入宫,而且为人看起来也没星楣伶俐、没星桂稳妥,故此便是皇太子妃那头儿也不甚防备着她去。 廿廿将绵恺交给嬷嬷去,点头道,“你慢慢儿说就是。” 星楼绞着手指头,咬着嘴唇,缓缓道,“她们说,‘大清第一功臣’的名头,再不是主子家的先祖额亦都,而是福康安了。” 廿廿微微挑眉,便也会意。 福康安以臣子,封了贝子,竟然得了宗室爵位去,早已惹得朝野哗然,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星楼担心是主子强颜欢笑,这便小声道,“主子,你别难过……那就是她们说,弘毅公的功劳不会被埋没的。” 廿廿知道对于这么一个小女孩儿来说,遇见这么件事儿是有些沉甸甸的。廿廿便抓了块松子儿奶油小酥,搁进星楼掌心,“好孩子,这事儿你就过个嘴儿即可,甭往心里去。这是我母家的事儿,我自己心下兜着就成了。” “好孩子,这松子儿奶油小酥是才做得的,正香酥可口,你快拿了去尝尝。” 这饽饽又香又酥,还都是做成长条儿形,方便小孩儿拿握,故此这是廿廿吩咐了做来给绵恺嚼咕、磨牙用的,自都是最好的东西做出来的,香味儿扑鼻。 星楼接过来,眼圈儿都红了,“这是小主子的爱物儿……” 廿廿便笑,“傻丫头,瞧你这小样儿,也跟我的孩子似的。” 星桂笑着走过来,拉了星楼的手走,“趁着热乎赶紧吃,待会儿凉了就白瞎了。不过这小酥吃起来会掉渣儿,你在主子跟前吃就不合适了,赶紧回屋里自己好好儿享用去。” 星桂送星楼出去,星楣便忍不住有些撅了嘴。 星楣是弘毅公家那边儿选出来的,自然心下向着弘毅公家。 廿廿看她一眼,便也叹口气,“我说了不叫星楼往心里去,你倒是给坠着了?” 星楣苦了脸道,“主子……您说皇上怎么给福康安封了贝子了?那可是宗室爵位,福康安就算是外戚,可也不能给封宗室爵位吧?” “就算是他阿玛傅恒大人,也只封到四字公爵,没有封到宗室爵位去啊。” 廿廿含笑瞟她一眼,“你呀,是不明白老人家的心思。你回想回想你自家玛父、玛母的性子去,他们到了年岁大的时候儿,最看重的可是什么?” 星楣想了想,“奴才玛父老了的时候儿,嘴里成天念叨的是,‘总不能老了老了,还坏了这一辈子的名声去’。” “就是的啊,”廿廿轻叹一声,“还有两个月,皇上就要正式内禅给咱们家太子爷了。今儿连嘉庆元年的时宪书都颁布下去了,一切都已经到了眼前儿来了。皇上归政之后,已明下谕旨,不加尊号,只用‘太上皇帝之宝’,与‘太上皇帝玉册’,其余一切冗余,一概免除。” 星楣便也张了张口,“……好几百年才出一位太上皇帝,可是皇上竟然给自己什么嘉礼、尊号都不要,只用一份册宝,就够了?” 廿廿点头,“皇上只要一份‘太上皇帝’的册宝,咱们便更该明白,这份册宝乃是皇上对他老人家六十年的乾纲独断的总结,更是对他自己这一生的一个归结。” 星楣点头,“正是呢,便是按着民间的话来说,这就是一份儿‘棺材本儿’了,是这一生盖棺论定的结语了。” “正是如此,”想到皇上的寿数,廿廿也是忍不住轻叹。虽说朝野上下谁不希望皇上能活到一百岁呢,可是,终究这一切都更可能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所以咱们该懂,这份册宝对于老人家有多重要。” “你知道,皇上明颁谕旨里说,他的‘太上皇帝玉册’之上,镌刻的就是皇上在前年亲作的《十全老人之宝说》。” 廿廿眸光轻转,“皇上这一生,到最后,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十全老人’之称。所谓十全者,是以‘十全武功’起说。既然是‘武功十全’那就应该在今年结束之前,所有用兵之战全都十美。” 星楣已是会意,“现下朝廷用兵紧要之处,就剩下福康安、和琳二位大人所带兵剿匪之处了!故此皇上极为盼望在他老人家传位之前,那边的战事也能奏凯,若此才能真正成全了皇上‘十全老人’的心愿去!” “故此,皇上自要加殊恩,以旷世未有之恩典,鼓舞士气,使得福康安能带兵早日大获全胜,班师还朝!” 思路开了,星楣便又是一拍手,“实则,皇上也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吧!今年是皇上在位最后一年,明年又是太子爷登基的头一年……两代皇权更迭之际,更需要大武功来上报天恩,下安黎民,所以不仅是皇上需要这场大胜,太子爷同样需要啊!” “故此皇上急迫地盼望这场大胜,太子爷其实更盼望这场大胜呢!皇上赏给福康安如此的殊恩,既是为了成全他老人家自己的一世圣名,也更是为了太子爷,为了能让嘉庆元年开始就是一个好兆头呢!” 廿廿含笑点头,“要不怎么说你聪明呢?你能看懂的事,便是这个家里,也未必有几个人能看得懂。如此说来啊,咱们毓庆宫里,比不上你的人还有很多。” 星楣受了夸奖,兴奋地红了脸去,看左右无人,上前抱住廿廿的手臂轻摇,“格格,瞧您说的……” 廿廿抬眸看着她兴奋地红了的脸儿,有些话已经涌到了嘴边儿,可是看她那一双眼睛晶亮闪耀的模样儿,也终是笑了笑,暂且将那话给咽了回去。 星楣跟星桂两个的性子不一样,星桂沉稳,星楣却是个爱撒娇的,最喜欢被人夸奖。 这性子不仅她看得明白,这家里上上下下时日久了,就也都看得出来。她房里这些人,但凡有事要求星楣的,个个儿都跟嘴里抹了蜜似的,只要话儿说得好听了,便是不用给什么实际的好处,星楣这傻丫头便也巴巴儿地替人家去办了。 . 进了十月,皇太子继位之事更为紧锣密鼓起来。 皇太子忙碌前朝之事,后宫和家事,皇太子妃自然而然地都抓在了掌心儿里。 廿廿也是私下里嘱咐了刘佳氏和王佳氏,只要不是太子爷亲口当着众人吩咐的,那便都由着皇太子妃自己去安排,别叫皇太子妃觉着是她们想要跟她争什么去。 这日皇太子下班(这个词儿古已有之)回来,神色之间略有些怏怏不快。 皇太子先直接进“味余书室”处理公务,皇太子妃再度直接挑帘子进来,关切地问,“太子爷今儿可遇见什么不痛快的了?” 皇太子长眉陡然一结,“太子妃怎么又过来了?” 皇太子妃一怔,尴尬地回头看一眼房门。 ——这味余书室与她退居的东顺山殿原本就连着,乃为一体啊。 皇太子皱皱眉,自吩咐三庚给他更衣。立在屏风之后,两夫妻之间隔着一道屏风说话儿。 皇太子尽量和声和气地道,“……绵宁的婚事,明年我继位之后便正式下旨指配。他房里人的事,你该安排妥当了吧?” 皇太子妃便叹了口气,“太子爷吩咐过,妾身岂能不往心里去?只是这阵子以来,家里诸事繁杂,挑人又不是简单的事,这便一时还没有合眼之人?” 连三庚都感觉到太子爷身子忽然一冷。 “还没有合眼之人?太子妃,当真要我明年下旨指配之际,再同时赏几个女子进他房里么?这样的事,总归先安排好才是!” “至于诸事繁杂……你今晚便理出一个清单来,究竟有哪些必须要办,你又分身乏术的,我安排人替你分忧就是。你先最紧要忙绵宁之事!” “那倒不用了!”皇太子妃赶忙说,“虽说诸事繁杂,终究没什么我办不了的。太子爷放心,我尽快将这些事都一件一件安排妥当。” 皇太子换上了燕居的常服,却是直接出门,去了廿廿那边。 小小的绵恺,此时是最佳的平息皇太子内心烦躁的武器。 廿廿由着父子两个玩儿了一会子,这才小心问,“爷……心下仿佛有事?可有什么是我能分担的?倘若爷觉着是我力所能及的,爷尽管吩咐就是。” 皇太子叹了口气,“不是家里的事,是前朝。汗阿玛和我都盼着福康安与和琳能早日大获全胜,班师还朝。” 廿廿点头,“湖南匪首吴半生不是已经被生擒了么?虽说此次匪首不止吴半生一人,再加上湖南之地地势险要,高山陡峭,木(棚)城、石碉密集,故此难度极大,不能一蹴而就。然则大功已然指日可待,太子爷别急。” 皇太子叹口气,点头道,“我烦心的倒不是此次剿匪之事。地势再险要,有朝廷七省大军,大胜已是必然。” “可是与这些外头的匪患比起来,我心下最烦扰的,还是朝廷内部的贪墨之事……” 廿廿便也是心下一沉,“怎么,前朝又查出贪墨大案了?” 贪墨大案一向难办,牵连广、旷日持久,可是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还有两个月都不到就是传位大典,这一个多月间怎么办得完? 也怪不得太子爷如此忧心。 皇太子点头,“闽浙总督、觉罗伍拉纳,收受盐规十五万两、黄奠邦银九千余两。“ “福建巡抚浦霖,抄没家产之时,查出现存银钱、及埋藏寄顿银两多至二十八万。其余房屋地契物件,尚不在此数!” 廿廿也是吃了一惊,“福建总督、巡抚全都卷入如此大案?” 一省督抚二人,乃为一省总掌之官,竟都出了事!那这一省,岂不是要从上到下,烂到根儿了? 偏福建山高皇帝远,派员查办,更难免有徇私包庇之事,让朝廷也有鞭长难及之处。 皇太子闭上眼,“今儿,汗阿玛当着我和军机大臣的面儿,说‘今伍拉纳、浦霖罪更浮于福崧,是竟不能全朕用人颜面’……” 即将禅让的老人家,竟说出这样“颜面难全”的话来,何等悲凉。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7章 君不君,臣非臣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8章 扬州梦,谁先觉 沉默一会,秦弈不确定地问:“你……看手机了吗?” “短信我删了。”顾一琢的嘴唇在他耳后蹭了蹭,一只手也不老实的钻进他内裤里,“我一直都很爱你,刚开始你是我偶像,到现在,你是我唯一认定的恋人。” “哪怕我是那样的呃啊……怪,怪胎?”秦弈被身下绵延的怪异感觉刺激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不是怪胎,再这么说我要生气了。”顾一琢手中动作越来越快,秦弈喘得也越来越厉害,最后释放在他手上。 秦弈大口大口喘气,心脏仿佛要爆炸了一般,顾一琢轻轻搂着他的腰,支撑他站立,等他平息下来后,再捧着他的脸,深深接吻。 坦白的这个夜晚,两人都很疯狂,在地毯上滚来滚去,浴室里也做了好几次,直到秦弈晕过去为止。 秦弈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放松过,他把难以启齿的秘密告诉了最爱的人,这人没有嫌弃,没有恐惧,没有觉得恶心,以很平常的心态接纳了他,没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就像一叶于雷雨夜漂泊在大海中的扁舟,终于找到能供以停泊的避风港,再也不怕会被狂风巨浪掀翻。 整整两天,秦弈都没能踏出房门一步,走得最远的路是到落地窗前,他浑身赤裸,被顾一琢狠狠压在玻璃上,窗帘没关,外头要是有人经过,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羞耻心自尊心还有节操,这两天里全都碎了一地。事后秦弈都觉得,他俩没精尽人亡简直是奇迹。 而且他怎么说也是三十岁的人了,比不上身强力壮的顾一琢,要是再这么下去,他早晚被做死在床上。 第三天,景兰轩带着安津过来找顾一琢,秦弈终于得以从床上解放,软着腿坐在客厅沙发上。 “你俩是真不怕精尽人亡吗?”安津满眼都是鄙视,“顾一琢,你要是真爱你秦哥就别那么过分,非得榨干了才舍得停手,你是没脑子的禽兽吗?” 景兰轩端着茶杯,吹了吹杯沿的茶叶,接口道:“没错,好歹注意节制,前天我们来,珊迪说你们没下床,昨天我们来,珊迪说你们还在做,今天我们来,秦先生走路姿势都不对了。” 秦弈假装推推眼镜挡住脸,实在没那脸皮面对这两人。 顾一琢倒不知“脸皮”是何物,笑眯眯道:“兰哥,安津,要不要我掰着手指头给你们算算,你们到底被我撞见过多少次好事?” 特别是安津,多少次顾一琢回家都恰好撞见他跟他三叔的激情,那场面简直异常火爆,安津对顾恒潜是又抓又咬,顾恒潜虽然情动,多少还有理智,掐着人的腰也是一个劲的折腾,弄得满地狼藉。 所谓风水轮流转,如今终于该顾一琢享受了。 景兰轩脸皮也厚,面对顾一琢的调侃笑而不语,安津毕竟年轻,被顾一琢的话弄得脸都红了一大半,再也不敢提这种事。 秦弈跟景兰轩不过点头之交,跟安津倒是曾在岚的酒吧互道苦水,电话号码还在对方通讯录里躺着,不过要不是顾一琢提醒,他们都把这件事忘了。 又聊了一会,四人才一起到大黑那去。 商务车上,秦弈靠着椅背没什么精神,顾一琢在旁边耍宝,一个劲的逗他开心。 安津看不得他这副傻样,道:“别玩了,跟你说正经事。” 顾一琢还在逗秦弈,一边问:“什么事?” 安津跟景兰轩对视一眼,然后才开口,“大黑跟他女朋友情况不对。” “哪不对?”事关好友,顾一琢终于认真起来,秦弈也侧头聆听。 景兰轩道:“发现这事的是岚,他跟我说大黑的女朋友卫微微小姐……” “噗。”顾一琢笑出声来。 喂喂喂?这名字倒很别致。 秦弈看了他一眼,他乖乖的不打岔了。 景兰轩继续道:“岚跟我说起后,我特别叫人留意过,那位卫小姐的确跟一名男性走得很近,即便跟大黑确定要订婚后,两人也经常出入酒店。” 酒店? 秦弈眉毛敛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经过,但一男一女去酒店做什么,谁都想得出来。 顾一琢牵过秦弈的手放在膝盖上贴着,问道:“那男人的身份呢?” 安津冷笑一声:“我派人调查过,那个男人是卫微微大学时期的男友,后来卫微微结识大黑,就跟他分手了。” 但到底有没有断干净,不用说都明白。 这件事很麻烦,顾一琢虽然没亲眼看过,但也知道大黑是有多爱他女朋友,为此甚至跟岚大打出手,几近绝交。 在即将订婚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要是再去跟大黑说起,大黑肯定大发雷霆,从此跟他们断绝来往。 可要是卫微微真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以后事情败露,伤心的还是大黑。 秦弈看他们三人都很苦恼,也默不作声。 过了会,顾一琢又问:“岚来了吗?” “他晚上住我那的。”景兰轩道。 “这件事只能我们去说,叫岚不要插手。”顾一琢不希望大黑痛恨岚一辈子,连朋友都没得当。 等到了大黑家别墅里,一帮发小都齐了,岚也被几个人压着喝酒,满客厅乌泱泱的全是人,唯独不见大黑跟卫微微。 顾一琢很郑重的把秦弈介绍给所有朋友认识,众人也纷纷做了自我介绍。 “对了,柯晓东呢?”顾一琢没看见人,扭头问其中一发小。 这发小大白天就开始喝酒,眼睛都红了,打了个酒嗝后道:“他说他不见你男朋友,大清早就跟人赛马去了。” 顾一琢无奈摇头,就因为女装那事,柯晓东是打算一辈子不见秦弈了? 别墅装点得很喜庆,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连窗帘地毯等全都换成了显眼的红色,桌椅也多是红木的,红烛造型的落地灯摆放在房间四角,天花板上的吊灯则是古典灯笼式,很有古代婚典现场的气氛。 据说这是卫微微的要求,她想要一场中式婚礼,大黑当然竭尽全力满足她。 这场婚前派对说白了也就是众人找个理由聚在一起玩乐,从上午到晚上,别墅里一直闹哄哄的,到十一二点才慢慢散去,被送到各家休息。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以后,顾一琢跟景兰轩几个人留下来,商量卫微微的事。 岚还在喝自己调的鸡尾酒,看起来好像很淡定,但眸子里的悲伤都快溢出来了。 虽然很不忍,景兰轩不得不问:“岚,你当初是怎么发现卫小姐的事情的?” 岚看了他一眼,自嘲地摇摇头,而后道:“我这人心眼小,嫉妒心也强,你们是知道的,我嫉妒卫微微,想向大黑证明她不是全心全意得爱他,所以暗地里跟踪过她好几次,怎么样,是不是很变态?” 房间里雅雀无声。 岚也不管别人会怎么看他,接着说:“其实刚开始我特别高兴,我想大黑终于会跟这女人分手了,这样我就还有机会,可是……”他苦笑着摇头,笑着笑着眼泪就掉出来了。 大黑很爱那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爱。 他把景兰轩约出来,跟最信任的兰哥说了这事,然后跟景兰轩一起喝得大醉。之后借着酒劲,他又把大黑约出来,让大黑看到照片。 照片上清清楚楚的记录了卫微微揽着男人胳膊去开房的画面,他以为铁证如山,大黑会回心转意,然而大黑只是愣了几秒,而后勃然大怒。 他说这些照片是他蓄意合成来陷害卫微微的,他说他是故意拆散他们的恶魔,他还说他是恶心的变态,最后甚至动手打了他。 没人知道当大黑的拳头落到脸上时,岚是有多疼。他看见大黑那么愤怒,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不过是想通过揭发卫微微的真面目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却没给大黑缓冲的时间,而且大黑那么爱卫微微,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会原谅他的。 从那之后,岚对这事已经不怎么关注了,倒是景兰轩跟安津势必要调查到底。 安津恨铁不成钢道:“所以你们这些人我是真的看不顺眼,明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还要瞒着,是想等大黑头上绿帽子甩不掉了才开心吗?” “但岚已经把话跟大黑说得清清楚楚了,照片也有,大黑不信,你说怎么办?”景兰轩作为当日见证者,十分清楚事情经过。 许久没有发言的秦弈道:“你们的朋友,在知道那件事以后,对他女友的态度有什么变化吗?” 顾一琢等人迷茫的对视,有变化吗? “好像没什么变化吧。”安津不确定地说,“至少我没感到很明显的改变。” 景兰轩皱眉道:“不一定,我们跟他们接触的时间不多,或许大黑心里已经动摇了,但我们不知道。” “就算变化了又怎么样呢?”安津虚心请教。 秦弈:“……如果有变化,就说明他并不像表现出的那么不在乎。” 顾一琢附和的点头,“我秦哥的意思就是,只要这时候坐实这件事,大黑肯定就坚持不住了。” 没人能接受另一半出轨的事实,男女都是。如果卫微微出轨的事实真切地摆在大黑面前,大黑绝对不会强忍下这口气吃暗亏。 安津眼睛眨了眨,“我马上打电话。” 顾一琢问,“干嘛?” “找证据啊!”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8章 扬州梦,谁先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9章 江南好,不偏安 这里就是寂灭荒原了吗? 林云放眼看去,入目所及是一片灰红色,灰色是沙石和地面,红色是天空中焦灼如火的血云。 红色的天和灰色的地,交织在一起,在无尽的荒凉中,撑起一片震撼人心的大气和磅礴。 此地虽慌,可踏在这寂灭之地,心中涌起的却是股激荡的豪情。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火属性元素,燥热无比,不管如何震撼,这寂灭荒原,终究是一片禁地。 微风吹过,仿佛有无形的火海随之而动,人在其中,看不见的火焰犹如开水般随风灌入肉身中。 时时刻刻,都得小心提防,以真元护体。 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烧伤,严重点甚至烧成人干。 浩瀚的荒原,方圆数万里,比大秦帝国一郡之地都还要广。传言上古时代,此地风水绝佳,灵气充沛,仙草灵药随地可见,存在一个辉煌耀眼的宗门。 目光遥望,在视线的尽头,可以看到天穹间有道裂缝。 透过那漆黑的裂缝,若隐若现中,有一朵黑色莲花的轮廓,十分诡异。 “魔莲已现,秘境怕是要不了几天,就会正式开启了。” 洛锋长老的实力,比林云要好上许多,他能透过缝隙,能清晰的看见那朵飘荡在裂缝中的黑莲。 哒哒哒! 恰在此时,战马奔腾的声音响起,一队浑身铁甲旌旗飘荡的军人。卷起滚滚尘埃,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朝着几人迅速的奔来。 林云看的清切,旗帜上绣着两个很大的古字,神策。 剑阁的弟子,脸色大都闪过抹惊讶,倒是长老和执事们神色颇为平静。 杯盏茶的功夫,神策营的战骑,来到众人身前。打头的人瞧见洛锋后,下马拱手道:“洛长老,别来无恙了,贵宗的名册给我一下吧。” 洛锋上前,递给对方一卷竹简。 将竹简翻开后,来人一一点名,每叫道一人,便上前送出一枚玉简。 玉简通体温润,正反都刻着灵纹,感受到其中韵动,像是某种钥匙一般。 “林云?” 当看到叫到林云的名字时,来人眼中闪过抹异色,想来公主府中他与柳月的矛盾,神策营中的人还是知道的。 “柳将军为人公正,不会因为小辈间的矛盾,便以权谋私,也没工夫对你出手。可对大小姐,你还是客气一点的好。” 来人看向林云,沉声说道,话语间倒是没有太多威胁的意思。 林云收好玉简,淡淡道:“好像都是她对我不客气,不过阁下放心,她不惹我,我自然没功夫理他。” “嘴皮子倒是挺硬。” 来人似乎很忙,没有和林云纠缠的意思,落下句话便带着人远去。 “洛长老,我们去魔莲秘境,还需要神策营的同意?” 欣妍把玩着手中的玉简,略显疑惑的问道。 其他人心头,也都闪过抹好奇,不解的看了过去。 洛锋笑道:“魔莲秘境现世,若是不管它,它的魔气泄露出来,会让整个寂灭山脉的妖兽暴动魔化形成兽潮。”“最严重的时候,兽潮甚至连皇城都给攻破了,死伤无数,损失惨重。后来不得已的情况下,帝国皇室联手我们四大宗门,一起封印了魔莲秘境,在它现世后只要各宗派出弟子,诛杀足够多的妖兽,泄露的 魔气便会少上很多。” 顿了顿,洛锋长老轻声叹道:“后来这阵法,完全由帝国掌控了,不过光凭神策营的人手,也杀不了多少妖兽。所以,才不得已请其他宗门的弟子进入其中,算是各取所需吧。” 至于他们手中的玉简,相当于通过阵法的钥匙,没有玉简,是无法进入魔莲秘境。 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不过提到魔气,却让林云长了个心眼,不知道是否和他在青阳界中见过的魔气一样。 紫鸢剑圣,以肉身镇压魔海,现在想想都还是让人惊骇不已。 “先找地方占营驻地。” 洛锋长老不在多言,领着众人,在这寂灭荒原中朝那裂缝奔去。 半天之后,天穹间的那道裂缝,清楚的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比想象中要粗犷许多,血色天穹中,炸开的裂缝就像是肉瘤上一道狰狞而有丑陋的伤疤。 裂缝中,若隐若现的黑莲,却显得颇为幽静。 只是黑色的莲花,终究让人觉得诡异,总有那么一丝不搭。 在这裂缝之下,各大宗门的人先后感到,驻扎在四方,一眼看去不下数千人,场面十分热闹。 除了大秦帝国的宗门外,还有一些,游离在帝国边界之外的宗门。 离凌霄剑阁驻地最近的宗门,乃是魔月山庄,他们先到一步。林云目光在其中扫了一圈,高手不少,可并未发现司雪衣的身影。 倒也正常,如凌霄剑阁这般,将他这后起之秀列在名额才让人感到奇怪。 放眼看去,光是大秦帝国,就足足有来了数十个宗门。 他身位剑阁弟子,平日里打交道,讨论较多的,基本上都是四大宗门,再不济也是秦天学府和神策营。 可大秦帝国有百郡之多,除了秦天郡,超然的四大宗门以外。 还有许多实力稍差,但也不可,太过小觑的宗门。 比如眼下,他就发现那些宗门派出的弟子,大都是玄武八重的后期修为,玄武九重的也是为数不少。 “来的人还真不少,老朋友真多。” 剑阁天榜弟子陈玄钧,神色凝重,轻声叹道。 唐通在旁边心头一动,连忙道:“陈师兄说的老朋友,是上一届龙门大比中的老朋友吗?” 旁人不清楚,他却晓得,这陈玄钧师兄。三年前,在龙门大比中,未进前八,可也表现不俗。 听他这么一说,欣妍和林云等人,也都来了兴趣。 陈玄钧说的老朋友,肯定是三年前,就在龙门大比中冒头的高手。 三年后,这些人的实力,只怕肯定更强。 若是魔莲秘境中,碰到这些人,想想确实头疼。 “玄钧,你与他们说说吧,秘境中难免会碰到这些人。提前知道,也算是做些了解,不至于一无所知吃了大亏。” 洛锋长老见几人聊起此人,示意陈玄钧与众人讲讲。 “洛长老不说,我也得与几位师弟讲讲。”陈玄钧目光一扫,落在东北方向,沉吟道:“那边是七绝堡的驻地,这宗门游离在帝国之外,控制着十多个小国家,行事暴戾残忍,十分残忍,但表面对帝国臣服。类似的宗门在边界之地有许多,七绝堡算 是其中,较大一个。底蕴虽没我们四大宗门深,可手法残暴,搜刮无度,宗门资源倒是不少。”“那穿黑衣服的就是七绝堡的首席大弟子荆绝,上届龙门大比中,他位列十九名。当时只有十六岁,小小年纪,却煞气惊人,给人印象很深。如今三年过去,实力怕是更为恐怖,传言中他已能将煞气,完美 的融入七绝堡的七绝刀法中。” 林云几人,顺着陈师兄的目光看去,就见那荆绝在七绝堡的众多弟子,确实相当醒目。 就像是一头沉睡的妖兽,微闭着双目。 似乎感受到远方的目光,荆绝微闭的双目,陡然睁开,朝着剑阁方向咧嘴一笑。 哗! 几人顿时间就感到股危险的气息,连忙挪开目光,唐通沉声道:“这人,确实不简单,仅仅是一眼,就让人感觉不简单。” 不过那荆绝,看了眼也就闭上了双目,没在理会,似乎兴趣不大的样子。引起了对方的注意,陈玄钧也不少再多说此人,视线落在另外一人身上,道:“这人叫慕俢寒,血骨门的弟子,和七绝堡一样,也是游离在帝国边界的宗门。上届龙门大比中,他比荆绝的排名还要高,排名 十七,被称作寒血剑客。他的剑很快,很冷,杀人不见血,一剑封寒。别小看他,这家伙看似平和,可杀起人来,半点都不犹疑,心狠手辣,残忍暴戾。” 寒血剑客? 林云若有所思,那剑法倒是和他类似,他的剑势中也有莽莽寒意。 不知道,与自己的紫鸢剑诀相比,孰高孰低。 提到此人,洛锋长老脸色微变,沉吟道:“这血骨门对大秦帝国的剑客,颇为不屑,尤其是我凌霄剑阁。死在血骨门手中的剑阁弟子,数量不少,遇到后都小心一点。” 陈玄钧点了头,接着又介绍了许多人,几乎都是游离在大秦帝国边界外的宗门。 大秦帝国内的四大宗门的高手,林云等人也无需介绍,本身都不陌生。 听完陈玄钧的介绍,几人都感觉眼界大开,没想到帝国边界外,同辈之中也有如此多吓人的高手。洛锋长老冷声道:“这些宗门崛起的快,可覆灭的也快,靠搜刮无度,残暴掠夺起家,下场也早晚会和被自己灭掉的势力一般。其中存在时间最长的,也不过数百年而已。龙门大比中,的确有些出彩的表现 ,可八公子的名额就从未落在他们身上。” 陈玄钧点点头:“这倒是事实,历届龙门大比八公子的名额中,都没有他们。” “不过秘境中遇到,还是得小心一点,尽量不和他们纠缠。这帮人,就是疯狗一样的存在,本宗不在帝国内,行驶张狂也不怕我们报复。” 话到最后,洛锋长老还是叮嘱了一番众人。 “混元门的人也来了。” 就在此时,欣妍有些冷漠的说道。 诸多长老和弟子,都面露不善之色,冷冷的看了过去。这剑阁的死对头,永远都是阴魂不散。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39章 江南好,不偏安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0章 荆州役,生死诺 但是两人都疲于应付着各种繁琐的礼仪,就好像是在拍摄电视剧一般,终于订婚仪式接近了尾声,宾客们也吃饱喝足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席城和瑶瑶两人的内心都松了一口气,瑶瑶没有在现场看到花少的身影了,心想着他回去了也好,免得看了内心难受。 一场订婚仪式下来,两人都累得不想动弹了,但是两家的父母却仍旧兴致高昂的样子,非得拉着两家人一起去吃晚饭。 “亲家母,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这个女儿啊骄纵惯了,以后要是有什么做不对的地方,你可得多教教她。”瑶瑶的母亲拉着席城的母亲说道。 虽然只是订婚了,不过在他们的眼中,席城和瑶瑶似乎已经结婚了一样,就算现在没有结婚,离结婚的日子也不远了。 席城的母亲也客套的回到:“哪里哪里,我看瑶瑶啊就特别的乖巧懂事,这孩子我喜欢,我疼都来不及,倒是我家席城,小小年纪我们就不在他身边了,很多为人处事的地方都做不到位,你们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席城这孩子年轻有为,他每天那么忙,哪里能面面俱到呢?咱们都理解。” 瑶瑶的父亲说道,三位家长尽力的互相吹捧者,场面一度非常的热闹。 “那个,爸爸妈妈,今晚上我们就不和你们一起吃饭了,我们还有事,就先离开了。”瑶瑶对三位长辈说道。 “你们两个人?行吧行吧,孩子们长大了,不喜欢我们这些老古董了,咱们这些老家伙就不打扰孩子们谈恋爱了,让他们自由发挥吧.,…..” 显然三位长辈误以为席城和瑶瑶两人要过两人世界,不愿意他们干涉,所以便爽快的答应了。 席城也松了一口气,这一天下来,已经够累的了,还好瑶瑶机灵,晚上总算有了自己的一点私人空间,不需要再去应付那些难缠的长辈了,不需要再和瑶瑶去表演恩爱了。 就好像是被关押已久的犯人,终于获得了机会放风感受自由一般。 瑶瑶和席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坐上了同一辆车消失在父母的眼中,然后各自奔向了不同的目的地。 如此轰动一时的订婚仪式自然是很快就被媒体们传播了出来,就连向来不喜欢关注八卦的周晓晴和慕初然也知道了。 慕初然突然有些羡慕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席城为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安好好,现在了和瑶瑶这个千金大小姐订婚,不过拥有像他们两人那般浪漫而又隆重的订婚典礼,应该是很多人的梦想吧,特别是女生。 他望着正在埋头工作的周晓晴,很疑惑,为什么她却一心都扑在工作上面,一点都不想结婚的样子,自从上次两人在别墅一别之后,周晓晴和慕初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就更少了。 为了不引起林雪的怀疑,他们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几乎已经断了私下里所有的来往。正当慕初然思绪飘远的时候,周晓晴手头拿着一份文件,瞧了瞧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周晓晴不解的问慕初然。 “我在想咱们的关系。”慕初然将一份报纸递给了周晓晴,那份报纸上用尽了非常夸张的手法来形容席城和瑶瑶的订婚仪式。 “切,这些花边新闻你什么时候也感兴趣了?”周晓晴对这种东西呲之以鼻。 “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母亲这么着急着想要知道我的恋爱情况,她这是担心我落后于席城,一直以来,她都将我和席城拿来比较,席城对于我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我也一直以席城来鞭策自己,不能输给他……” “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每个人选择的路不一样,你不应该只是一味的拿席城的人生来参照,而是应该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周晓晴是一个活得非常自我和明白的人,她想要的东西,总是极力的去争取,不被世俗的价值观所影响,也不会随波逐流,这也是她现在之所以还不想结婚的原因。 慕初然却摇摇头,说道:“我早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我只知道自己不能输给席城,这是我母亲的意思,也是我内心的想法。” “那你就努力吧。”周晓晴摊摊手,表示理解慕初然。 “晓晴,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他们那样,得到那么多人的祝福,光明正大的谈恋爱?”慕初然认真严肃的问周晓晴。 周晓晴有些不悦,关于这个问题,她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实在不愿意再重复了。 “然然,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和我这种方式的恋爱,或许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周晓晴洒脱的说道。 慕初然像是受伤了一般,难过的问道:“真的不能为了做出一点牺牲和改变吗?我爱你,我愿意为了你谈一场地上恋情,难道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为我考虑考虑,也为了做出一点让步和牺牲?” 慕初然眼神失落,他满怀期待的看着周晓晴,期待听到周晓晴不一样的答案。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不能因为任何人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我的人生早已经计划好了,结婚生孩子,还不在我的计划中,和你谈恋爱已经是一件意外了。” 周晓晴露出抱歉的眼神。 慕初然全部都明白了,他安慰了一下自己,说道:“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逼问你了。” 周晓晴只得一味的感到抱歉,她不能让慕初然像别人那样光明正大的谈恋爱。 一场谈话不欢而散,慕初然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家中,屁股还没有坐热,林雪便笑眯眯的迎了上来。 “臭小子,明明有情况还要瞒着爸爸妈妈,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慕初然只得装傻。 “这几天我都听说了,你和周晓晴的事情,怎么?还打算瞒下去吗?”林雪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如此的固执,竟然死活都不愿意承认他和周晓晴的恋情。 “妈妈,真的没有的事情,咱们就是同事关系,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你再这样下去,小心周晓晴都被你吓跑了。” 慕初然昧着良心,下定决心打死不承认,只要这样,母亲也拿他没有办法。 没有想到,林雪却扔出了她的杀手锏,她将一叠照片放在了茶几上面。 “还想骗我,照片上都清楚的显示了你和周晓晴之间的关系,你可千万别说你们都这样了,还是同事关系。” 慕初然翻开照片,心中一惊,照片上,是他和周晓晴在酒吧喝酒亲密的样子,还有平日里偷偷摸摸约会时的场景,画面实在让人难以解释。 慕初然恼羞成怒。 “妈妈,你怎么派人跟踪我们?你这是侵犯人的**,太过分了,你对别人这样就算了,我是你的亲儿子,你竟然也这样对待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慕初然说着,拍着茶几站了起来,脸上青筋暴露,好一副怒气冲冠的样子,林雪在那一瞬间吓了一跳。 但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你是我儿子怎么了?谁让你瞒着我们的,我要是不调查,我还不知道你和周晓晴原来早已经在一起了,你竟然还有理了?”林雪也不甘示弱。 对于这个向来听话的儿子,却突然如此的反常,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这是她不能忍受的。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能有一点**了吗?我还得事事和你汇报吗?妈,我是人,不是你养的一条狗,你没有资格这样对待我?” 慕初然有一种不被人尊重的感觉,两人在客厅里吵得不可开交。 慕皓宇闻声赶来,连忙劝架。 “你们两人都冷静一点,少说两句,别再吵了,这么吵下去能解决问题吗?能处理好事情吗?” 慕皓宇的话两头不讨好,慕初然非常不礼貌的指着自己的母亲,说道:“爸爸,妈妈就是被你惯坏的,这么多年来,你事事都忍着她,把她的毛病都惯出来了,她才会活了这么大了,还不懂得去尊重别人。” “你怎么和我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的母亲,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难道就是为了让你来气我的?真是太过分了……” 林雪也怒气冲冲。 慕初然知道再这样下去,这只是一场无休止的战争,于是便带上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中。 “诶,儿子,你要上哪里去?”慕皓宇不放心这么晚了慕初然还要出去。 “你让他走,别留他,最好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真是气死我了。”林雪对着慕初然的背影说着狠话。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再怎么生气,他还是你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更何况,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儿子大了,很多事情咱们该撒手的就撒手,别去干涉的太多了,你看看你这都做得什么事啊……” 慕皓宇也觉得林雪不应该这样不尊重儿子的**。 “你这么说是在数落我做错了?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啊?……”林雪已经哭哭啼啼的数落起慕皓宇来了。 慕皓宇见不得林雪哭,连忙放软了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小女孩一般。 “哦哦,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啦,慕初然这个臭小子也真是翅膀硬了,现在已经开始如此的不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心里了,等他回来了,一定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还像小时候那样,扒了他的裤子狠狠的打一顿,看他还长不长记性,还敢不敢和你顶嘴……” 林雪破涕为笑,想起慕初然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样子,一转眼就这么大了。感叹岁月不饶人,而人又何尝绕过岁月呢? 林雪虽然和慕初然大吵了一架,但是仍旧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每个母亲都会以为了孩子好,从孩子的立场出发,然后做出一些让孩子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来。 慕初然从家里出来之后,憋了一肚子的气,他开着车茫然的在夜色中的城市奔驰着,因为不知道去哪里,觉得更加的失落了。 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去打扰周晓晴的生活,他知道周晓晴此刻肯定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她和安好好是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慕初然甚至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女人呢? 安好好性格温柔软弱,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可是周晓晴和他的母亲一般,是一个以事业为重的女人,个性强势,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们都可以生活得好好的。 慕初然在大街上转悠了很久,他最后只得选择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也不想去热闹的地方,只想自己安静一会。家是回不去了,他再也不想和父母住在一起了。 为了表示自己已经长大,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和**,他决心彻底的从家里搬出来,哪怕是住的辛苦一点,吃得差一点,但是至少还拥有自由。 林雪见慕初然两日都没有回家了,心中开始担忧起来,她还以为慕初然只是耍小孩子脾气才离家出走,过不了两天肯定就回家了。 可是眼看着都这么长时间了,慕初然连个电话都没有,林雪和慕皓宇都有些担忧起来,该不会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林雪每次打电话过去,慕初然都选择视而不见,他受够了家人的管束,林雪迫于无奈,只能去慕初然的分公司堵他。 对于先向自己的儿子低头这件事情,林雪还做不出来,她就算是到慕初然的公司里,也是昂着高贵的头颅,像是一只高贵的波斯喵一样。 她打扮得还是那么的雍容华贵,尽管此时,天气已经回暖,阳光变得非常的明媚,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逝了。 慕初然见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来公司了,还在公司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他看了便觉得生气,本来心中的气已经消了大半了,被林雪这么一来,他又变得别扭起来了。 林雪不等人通报,便推门进了慕初然的办公室。 “你来干什么?”慕初然对母亲的这种行为感到非常的不满。 “我来自己的公司看看还不行了?”林雪的语气非常的强势,让慕初然哑口无言,没错,这个公司在名义上仍旧属于林雪。 慕初然扔下了手中的笔,笔从桌子上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慕初然似乎在以这种方式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满。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0章 荆州役,生死诺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1章 君死战,臣随君 齐光誉转头看了看还蹲在地上没有完全清醒的二河,轻哼一声,对小猛扔下一句,“你随便。”就转身对着其他的伙计挥了挥手,“齐家的人!走了!!” 原本一呼百应的齐家少当家,此时却没有了任何号召力,没有一个伙计响应他,全都双眼冒光的盯着齐光誉的背包。 楚天逸看到齐光誉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恼怒浮现在他的脸上就要发作。 原本楚天逸有些幸灾乐祸的心情,之前还嚣张阴狠的齐光誉也有今天。可忽然间他看到之前最先清醒过来的那个齐家伙计,开始拼命的砸着自己的头,一边砸一边还在哀嚎,“头好疼啊,要裂开了!受不了了!”他开始用手不停的敲着头,后来干脆用拳头去砸。 齐光誉眉头紧皱,想要过去阻止却根本拉不住他。伙计甩开齐光誉,快步跑到石壁边上,猛的把头撞在上面。 “啪”的一声,让周围所有人心里都是不由得一颤,古小芊甚至吓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让人惊恐的是,伙计这一撞之后并没有停住,而是再次把头撞了过去,一下一下不停的撞。若是常人,两三下之后就支持不住了。可这名伙计却像发了疯一样,一直把自己撞的血肉模糊还在撞。终于在一阵鲜血飞溅之后,伙计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他这是咋了?”小猛有些结巴,“是,是不是,中,中什么邪了?” 没等他说完,有一名伙计突然跳起来,一边挠着自己的身上,一边不住地说着,“好痒,好痒!”他用手不停的挠着自己的胳膊和脖子,很快就挠出一道道血印。但他并没有罢手,很快皮肤被挠破,沾的两手都是鲜血。很快,他似乎觉得手挠并不过瘾,伸手抽出了匕首,接下来就发生了有些让人作呕的血腥场面。古小芊再次惊呼一声闭上了眼睛,下意识的伸手紧紧的抓住了站在身旁的楚天逸。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楚天逸等人连同古家的伙计不由得慢慢后退。齐光誉也吓呆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仅仅是这两名伙计,其他所有喝过那种液体的人都产生了异样的变化。有人注意到了楚天逸等人,开始慢慢的靠近。这些人冰冷的不像人的眼睛,楚天逸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险。 “快走!!”贝沁抬了抬手,“随时准备动手!”他身后的伙计闻言,全都握紧了手里的武器。 更多的齐家伙计还是死盯着齐光誉,想要抢夺他包里的金属杯。 齐光誉满脸紧张的冲这些人摆了摆手,“我是齐光誉,你们想干什么都站住!”可谁会听他的话呢? 突然间,齐家的伙计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怪吼。刹那间,这些有些癫狂的人仿佛听见了发令枪一样,猛地就朝着楚天逸他们冲了过来。 “快跑!”楚天逸喊了一声转身就跑,可一回头发现齐光誉跑得最快。“我靠!这王八蛋!” 一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顺着刚刚上来的石阶往下跑,刚一转弯,贝沁手下的一个伙计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他刚想起身,就被后面追上来的人按在了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满眼通红的齐家伙计一口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贝沁见状大吼一声,赶紧折返回去。带着手下拼了命的把人抢了出来,可还是晚了。这名伙计的颈动脉已经被咬断,鲜血喷涌而出 一番交战,场面极度的混乱。那些发狂的齐家伙计,不仅仅会攻击正常人,甚至他们自己也会相互攻击。 楚天逸一脚踢开一个扑过来的齐家伙计,一转头忽然看到齐光誉倒在了地上,而抓住他脚踝的却是之前对他最为跪舔的跟班——阿诺。此时的阿诺,眼睛里完全没有了人的感情,死死的盯着齐光誉由于一直看着猎物的野兽。 齐光誉暴怒着举枪对着阿诺就扣动了扳机,然而身体的晃动使得他这一枪打偏了,子弹只是击中来了阿诺的肩膀。 显然这一击并没有对阿诺产生什么影响,他一个躬身就想按住齐光誉。齐光誉连忙一个翻身躲开,又把短刀攥在了手里。他本想去扎阿诺,可没想到对方更快,翻手抓住了 他的手腕,往下一按,短刀立刻刺进了齐光誉的胸口,疼得他惨叫一声。这一下齐光誉再没了反抗的力量。 楚天逸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齐光誉害过他们,但是见死不救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他咬了咬牙,快速冲过去。借助身体的力量重重的撞在了阿诺的身上。 这一下力量极大,阿诺一下就被撞了出去。楚天逸伸手去拉齐光誉,可当齐光誉抬起头的时候,楚天逸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犹如野兽。 楚天逸想起齐光誉也喝了金属杯里的液体,心里猛地一颤,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可没想到刚撤到一半,手腕一下就被齐光誉抓住,没等楚天逸反应,就张嘴咬了下来。 楚天逸手疾,用尽全身力气猛的把手抽了回来。由于常年格斗训练的习惯,他把手车回来之后,转身就是一个肘击。让楚天逸没想到的是,齐光誉面对这一击不但没躲,反而把头迎了上来。 两者重重的撞在了一起,齐光誉几乎没动,就好像没有痛觉。楚天逸这一下不仅没有把齐光誉打退,自己的手臂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麻,让他不由得眼前一黑。 没等回过神来,齐光誉却突然拔出了刚才阿诺留在他腹部的短刀,对准楚天逸就扎了下去。 楚天逸没料到他会拔出扎在自己身上的刀,毫无防备这一下避无可避,只能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肉身去硬抗利刃。眼看自己就要血溅当场,楚天逸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铛”的一声,楚天逸眼看齐光誉的手边亮起一串火花。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把刀,只扎在齐光誉握刀的手上,两只手指被削掉,他手里的短刀也掉在了地上。 楚天逸趁机跳起身,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身影此时也到了他的身边,拉住他就往后退。楚天逸定睛一看,救自己的人竟然还是之前那个齐家的伙计。楚天逸一把拉住他,“你到底是谁?” 伙计没有立刻回答楚天逸,而是看向了地上的齐光誉。断指的疼痛似乎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下,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间抱住了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不仅仅如此,其他发了狂的伙计再次围了过来。 楚天逸和伙计立刻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齐光誉原本血红浑浊的眼睛变得清凉了一些,他抬起头看着楚天逸他们两个,又看了看身后慢慢靠近的伙计,有些人的嘴上还挂着鲜血,已经有人抓住了齐光誉的双腿。 胸口已经受了致命伤的齐光誉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他低下头似乎在做着一个重大的决定,身体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接着他举起一只手并住两指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然后示意给楚天逸看。 楚天逸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齐光誉的意思。他的心里顿时极度的纠结在了一起。不远处齐光誉刚才被打掉的枪就躺在那里。楚天逸伸手捡了起来,刚要举枪却被旁边的伙计一把抢了过来。 楚天逸诧异的看过去,伙计没有看他抬手把枪扔给了齐光誉。齐光誉看了伙计一眼,咬着牙挣脱按照自己的伙计捡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通红的眼中带着悲戚。他略一沉吟就扣动了扳机。楚天逸不忍的偏过了头,可他并没有听到枪声,而是只听到了“咔哒”一声。 子弹竟然打光了!齐光誉绝望的叫了一声,把枪扔向了那些发狂的伙计。转瞬间,几个浑身是血的伙计就把他压在了地上。齐光誉不知道从那里迸发出来的力气,猛的挣脱了出来。可他并没有逃离,而是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背包。只听“嗤啦”一声,背包被撕开,一捆炸药掉了出来。 齐光誉惨笑着捡起炸药,不再管其他伙计还在撕扯着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 楚天逸和那名伙计脸色一下就变了,“不好!有炸药!!快逃!!” 两个人转身就向远处奔逃,不远处的贝沁也听到了喊声,他一转头就发现了正在点燃炸药的齐光誉。 “我靠!”贝沁骂了一句,拉住古小芊就往远处跑。其他所有人也拼了命的散开。 随着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无数的碎石落下来。巨大的冲击波把人吹的七零八落,甚至有几伙计被冲下来深渊。楚天逸也冲到了深渊的边缘,幸亏旁边的伙计一把抓住了他,才让他幸免于难。 楚天逸挣扎着起身,脑子里仿佛有一节蒸汽火车,轰隆隆作响。 稍加清醒之后,他疑惑的对那名伙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三番两次救我?” 那伙计笑了笑,伸手从脸上扯下了一张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楚天逸一见之下,不由的瞪大眼睛脱口而出,“风哥!是你?” (本章完)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1章 君死战,臣随君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2章 奈何桥,鬼门关 叶谦在这边一直都在等待着选拔结束,现在可以说齐拉已经是彻底的领先了,毕竟她现在的分数,已经比那个第二名的邀月要来开十多分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齐拉成为正式的圣女了要。 不过,就在叶谦觉得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间就接到了上面的圣女选拔终极任务,击杀不死鸟骑士,获得不死鸟骑士的尸核,收集尸核,每一个尸核可以算一个积分,最终统计结果,然后再加上这些圣女之前得到的积分,然后统计一个最终结果出来,这就是最后的比分了,而第一名,将会获得圣女的正式封号。 齐拉看到这个任务,愣了下,随后嘀咕着说道:“完了完了,咱们这算是碰上了石头了,到手的鸭子,反而要飞了。” “为什么?”叶谦级看着齐拉,奇怪的问道,虽然说这一场比赛对自己两个人有点不利,可是也还没有到了要认输的地步! 齐拉无奈的说道:“你看来是对这种不死鸟骑士,完全都不懂啊,这种骑士,一个人很难杀得死的,必须要通过团队合作,才能够直接把这种不死鸟骑士给完全的杀死,是需要多人进行攻击的,反正是,很麻烦,以前有奥玛他们在的话,我肯定就不担心了,科斯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估计啊,这一场比赛,咱们两个人都只会是零分了。” 叶谦哦了一下,说道;“原来是这样。” “对啊。”齐拉摊了摊手,说道:“对付这种东西,就是需要有人固定,有人专门攻击,还有人要趁机分散这种不死鸟骑士的聚合等待,一般来说,需要五个修仙者来合作,算是正好的,如果说少一个人的话,就会比较吃力了。” 叶谦嗯了下,随后不解的开口问道:“只是,齐拉仙女,我有点事情不明白,既然这些不死鸟骑士是教皇的守护骑士,教皇怎么会发布这种任务呢,这不是自掘坟墓吗?自己的属下来攻打自己的骑士,感觉很有问题啊。” 齐拉听了一怔,随后摇头说道;“这个我到时没想过,不过既然是教皇发布的任务,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我们才不去想呢,再说了,这可能只是一次试炼任务吧,这些不死鸟骑士,应该都是写淘汰的不死战士,所以教皇正好让他们废物利用下,让我们多多锻炼。” “这个不像”!叶谦摇摇头,“应该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那个攻击你的不死鸟骑士吗?有了那个事情之后,教皇大人重重奖赏了你,然后就有了这一次的终极任务,我倒是觉得,应该是上一次你被攻击了以后,教皇发现了问题,所以说才会这么做的,而且给你的奖励也是挺多的,显然教皇觉得你被攻击这件事情,足以让你得到是个积分的奖励。” 齐拉晃着脑袋,说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脑袋疼,要不咱们还是继续按摩吧,你都给我服务过这么多次了,要不要我给你服务一次啊。” “当然要啊,我都没忍心伤害你,现在你给我服务,也是应该的哈。”叶谦笑着说。 齐拉也没推辞,毕竟她享受过这么多次叶谦的服务了不是。 只不过,齐拉可以没心没肺,叶谦却不能,叶谦还是一直想着如何让齐拉能够成为真正的圣女的,现在是大好形势,可不能就这么的被别人给超过了,那样的话,真的是哭都来不及了。 终极任务两天后开始,而且,进入任务中的,不仅仅是有四个圣女和他们的守护骑士,那些普通的东皇教廷的骑士,也可以进入,而且看得出来,这次的任务奖励还是很丰富的,至少是能够打动很多的骑士。 叶谦打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更是惊疑不定了,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一次的终极任务,都不像是故意设计的,倒像是趁机利用四大圣女,还有这些教廷骑士,去剿杀那些不死鸟骑士的行动。 既然是剿杀,估计肯定会遇到反抗,不死鸟骑士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都会用他们最大的能力来反击,估计这一次的终极任务,会有很多的人会死掉啊,除了被不死鸟战士杀死之外,他们都还需要确定,确定身边的骑士和人,不回危及到自己的成长和生命。 这些骑士之间的争夺战争,叶谦一点点的兴趣都没有,但是叶谦还是有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围了齐拉赢也好,还是为了避免自己彻底的暴露,总之,肯定是要请一个骑士团队,用来帮着自己和齐拉对付那些不死鸟骑士才行! 第二天,叶谦就去了任务发布处,然后发布一个想要招募骑士的公告,在教廷中发布任务,叶谦才发现,竟然很不便宜,确切来说,那是相当的贵,不过好在叶谦早已经是一个土豪了,所以也没有在意,很快任务发布出去,需要招五个骑士,一起同行,任务奖励很丰富,但是在这次终极任务中,这五个骑士所获得的不死鸟骑士的尸核,都需要归齐拉圣女所有。 这个任务已发布出去,就还是受到了各方的关注。 凯瑟最先看到了这个任务,她冷笑了一下,然后立即找到了邀月圣女。 “邀月姐姐,你看到了齐拉在任务发放出发布的任务了没?”凯瑟开口问道,她现在面对邀月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有些心虚,因为这个邀月,一直在追查为什么不死鸟骑士突然那会去刺杀齐拉的原因。 邀月摇了摇头,朝着凯瑟说道:“发布什么任务啊。” 凯瑟听到邀月竟然没有询问关于刺杀齐拉的事情,松了口气,立即说道:“这次的终极任务不是要收集不死鸟骑士的尸核吗,那个齐拉,她身边就剩一个傻子守护其实了,没办法击杀不死鸟骑士了,所以她就发布了一个任务,要招收五个骑士,和她一起进入终极任务里面,奖励很丰富,但是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所有的尸核,都要属于她齐拉所有,这就是任务的内容,你还没有看到啊。” 邀月听到凯瑟这么说,皱了下眉头,说道:“这次终极任务里面,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的不死鸟骑士给咱们猎杀,关键是,这次不仅仅是咱们四个圣女,还有其他的骑士也会进入,就怕是僧多粥少啊,这个齐拉竟然有足够的钱财去发布这个任务,看来她平日里过的还是挺不错的嘛,嗯,你来找我想要做什么?” 凯瑟知道邀月是在装疯卖傻,不过她还是开口说道:“邀月姐姐,你想啊,这次齐拉招募骑士,还花了大价钱,说明她还是想要在终极任务里面,得到一些积分的,既然她这么做,我们干脆就让我们的人,接下她的任务,这样子既能够拿到那里的奖励,同时还能够保证齐拉一个尸核都拿不动啊,你这么么想级级。 邀月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方法的确提供不错的。” 凯瑟嘿嘿一笑,随后说道:“那咱们就这么决定了,我这边有三个骑士了,都算是比较停从我的话的,让他们跟随者着过去。” “好,那我这边就出两个人呢,”邀月呵呵一笑,然后和凯瑟我了握手。 凯瑟离开了邀月的家中,到了那个任务发布大厅,这时候,凯瑟才发现,叶谦发布那个任务,已经有了一个骑士已经接手了。 凯瑟生怕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她立即给另外两个骑士报了名。 没多久,又有两个人钻了进来,接受了任务,这两个人,正是邀月的人。 实际上,即便是凯瑟没有这个提议,邀月也是会这么做的,毕竟这一次的成败,关乎着自己的前途,所以说,必须得弄清楚叶谦和齐拉的真正实力才行。 叶谦看了下接任务的骑士,这些骑士以前都不是守护骑士,现在两两接了任务,但是总觉得其中有诈。 不过,对叶谦来说,反正他招募这些人,也没有真的打算让这些人成为主力军,如果说真的有机会的话,那也是叶谦一个人去收集各种尸核了,指望其他人,叶谦心中一直都没有这么个想法的。 第二天,叶谦和齐拉一起,带着新招募的五个人,就准备进入终极任务的地方了。 这五个人,除了一个老骑士之外,另外的四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四个人同时一笑,跟在了叶谦和齐拉的身后,朝着终极任务的地方走去。 终极任务的地方,是在死亡山谷的中心地带,一片雾蒙蒙的山谷中,这里的面积还是很大的,有一百多个骑士参加了这次的任务,当然了,对于普通的骑士来说,参加这个任务,就是为了得到教廷的积分和奖励而已,但是对于这次的四个圣女来说,得到的积分越多,接下来能够成为真正圣女的概率也就越大,而且,这刺的任务,很可能是正式圣女选拔前的最后一个大规模的任务了,奖励的积分,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最容易获得的! 叶谦和齐拉带着五个骑士,走进了山谷内,叶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后说道:“好了,你们五个人,自由活动吧……”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2章 奈何桥,鬼门关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3章 然诺重,君须记 “你他娘的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蛮牛有些不满的道,这个时候,他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不再那么诡异的呵呵笑了。 可正当他话的时候,他头顶上空的纸人,忽然动了,就那么直接落了下去,一瞬间,仿佛与蛮牛重叠在了一起! 看上去,蛮牛的身体上面,隐约套着一个纸人! 白成峰宛如见到了不可思议的画面,脚步却是在往后退,到了叶谦身边,他脸色发白的看着叶谦:“叶大人,我们……怎么办?” 叶谦有些不解的看向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这纸人很可怕吗?” “当然可怕!”白成峰哆嗦着道:“大人……你没见蛮牛身上吗?等会儿,蛮牛就……” 叶谦忽的瞪大了眼睛,不必白成峰去了,他已经看见蛮牛身上的变化了。那蛮牛整个人都在渐渐的变化着,一个粗壮无比的大汉,这时候,却在渐渐的变得干枯瘦弱起来! 而且,这种变化十分的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蛮牛这么个壮汉,迅速的在变得瘦弱枯槁,可是,看蛮牛他自己,却根本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喂,到底怎么回事?”蛮牛再傻,此刻也发觉不对劲了,因为叶谦和白成峰两人看他的眼神,实在是不太正常。 可是,他左右张望,打量自己身上,摸摸脸上,却根本没有任何的发现。 白成峰看着蛮牛,长叹一声,扭头对叶谦道:“叶大人,咱们赶紧走吧!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怎么,这东西还会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吗?”叶谦问道。 “是的,一但这纸人将蛮牛完全吞噬,它就可以变幻成蛮牛的模样,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无法发现他已经不再是蛮牛了!”白成峰喃喃的道:“曾经,在我们那边,出现了一个这东西,他吞噬了一个门派的长老,然后……那个拥有数千饶宗门,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覆灭!” 叶谦听到这,也是心惊无比,这样的存在的确是太诡异了,完全可以吞噬变幻成另外一个人。如果有这样的东西在身边,谁能防备的了? 他看了看蛮牛,对白成峰问道:“那……就这样丢下他?” 白成峰无奈的苦笑道:“不然呢?这种东西,实力不明,最主要的是太诡异了,极难应付,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它的弱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侵蚀到人身上的!大人……咱们还是走吧!” 叶谦默不作声,这样诡异的东西,叶谦也是不大想招惹。可如果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一个人死掉,叶谦也是有些心中不爽。 倒不是他有多么的善良,而是这种被一个怪物,莫名其妙逼迫的无法出手,必须退走,叶谦很是不爽。 “你先退出大厅,我来试试这玩意到底有什么厉害的。”叶谦道。 白成峰瞪大了眼睛,愕然道:“大人,你真的……” 叶谦摆了摆手,白成峰只好往后退去。他实在是没有胆量,去面对这么诡异的东西。 蛮牛呆呆的看着二人,不解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白成峰,你特么的在刷什么花样?” 白成峰充耳不闻,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去面对蛮牛。叶谦笑了笑,道:“蛮牛,过来,到我这边来。” 蛮牛挠挠脑袋,朝着叶谦走来。叶谦盯着蛮牛,却是在观察他身上的那纸人。只见那纸人此刻已经犹如虚幻般,笼罩在蛮牛身上,那种感觉,叶谦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找到了一个词语来形容……画皮! 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任由那东西继续下去,不多时,蛮牛就会消失,而被那纸人取而代之。 叶谦忽然伸手,一股杀戮之意,在他手掌之中盘旋,他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才能对这纸人造成伤害,既然如此,那就……试一试以蛮力对付! “滚!”叶谦一声大喝,手掌之中蓦然爆发强烈的光芒,这是他凝聚了自己的杀戮大道种子,虽然是很初级,还没有完全的杀戮大道种子,但是……所爆发的强劲威力,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 只听得一声爆响,那光芒瞬间笼罩住蛮牛,但是让叶谦吃惊的是,蛮牛残叫一声,直接朝着后面摔去,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叶谦:“大人,你……你为何要对我出手!” 叶谦一愣,怎么回事?连杀戮大道都无法影响到那纸人吗? 他想了想,道:“蛮牛,你且转过身去。” 蛮牛十分的不解,可是面对叶谦,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是爬起身来,转过身去背对着叶谦。 “此物犹如虚幻,时隐时现,到底要怎样才能伤害到他?”叶谦沉吟着,难不成,是需要什么特殊的方法吗? 叶谦一边思索,一边取出了一杆长枪,这赫然是他融和修复的那杆长枪,从破云城遗迹里面带出来的。此枪,可以是叶谦目前最厉害的兵器,可以使得他爆发出最强战力。 “只能试一试这个了。”叶谦如此想着,长枪猛地出手,带着尖啸声朝着那蛮牛刺去。 蛮牛顿时就吓傻了,哇哇乱叫,可是……面对叶谦,他根本无处可躲。眼看这一枪就要落在蛮牛身上了,忽然的,蛮牛身上爆发出一股强大的阴冷气息,蛮牛刚刚还在哇哇乱叫,可这时候却是双目紧闭,猛地伸手拍出,直直的朝着叶谦手中长枪迎接上去。 “轰!” 一声巨响,叶谦身形岿然不动,那蛮牛却是腾腾倒退出几步,他的眼睛赫然变成了一片白,看不见瞳孔一般。 “嘿嘿……”一声低沉而诡异的笑声,从他嘴里发出。 叶谦冷然一笑,喝道:“什么玩意,在爷爷面前装神弄鬼?”但是叶谦却也知道,这纸人实力真的强的可怕,要知道,当叶谦取出这长枪后,哪怕是超出叶谦一个等级的人,叶谦也是可以一战的。 当初,他还只是窥道境六重的时候,手持长枪,就拥有和窥道境七重强者一战的实力。 可是,这个纸人,控制住蛮牛的身躯后,居然可以抵挡住叶谦一枪!这样的实力,让叶谦有些震惊。 “装神弄鬼,给我死去!”但叶谦自然不会退缩,爆吼一声,长枪再出。但这一次,叶谦在其中,蕴藏了他的杀戮大道,并且,还将叠字诀运用在了其中! 蛮牛再度出手,同样也是想要抵挡长枪,可是这一次,却让他失算了。叶谦这一枪上面,蕴含窿字诀,第一重叠劲,蛮牛轻松应对化解,可是,紧接着第二道叠劲袭来,蛮牛有些愕然,但还是从容的解决掉了。 可是……当第三道第四道叠劲不断袭来,犹如滚滚巨浪,一浪高过一浪,蛮牛就有些无法应付,身形颤抖,脚步不断的往后退去,希望可以化解掉那可怕的叠劲。 但是,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当第四重叠劲过后,蛮牛已经招架不住,紧接着第五重叠劲袭来,蛮牛怪叫一声,转身就逃。 可他却想多了,如逮劲,早在他接住第一重的时候,就已经无法避免后续的其他几重叠劲了!第五重,就让这蛮牛想要逃跑,可是,叶谦那一枪,却是有足足六重叠劲! “轰!”蛮牛忽然浑身一震,身子犹如炮弹一般,弹射出去,撞在大厅的石壁上,口鼻喷血,模样凄惨。 但是,这却也是明,那纸饶确强悍的可怕!在纸人附身于蛮牛身上之后,这蛮牛居然可以接住叶谦如此强悍的攻击,虽然很狼狈,却还没有死去! 如果是真正的蛮牛,恐怕连叶谦一招都无法接下! “哇呜……”这蛮牛爬起来后,却是怪叫一声,转身就跑。 可是,叶谦当然不会让他逃掉,之前那一枪刺出之后。这长枪依然消耗太多的灵力了,即便叶谦已经是窥道境七重巅峰,但也有些承受不住,无法持久作战。 因此,他收起长枪,取出化生刀,九重刀斩施展开来,朝着那蛮牛追杀。 “九重刀……斩!”叶谦忽然大吼一声,手中的化生刀,瞬间变化成为了紫金色,法源灵力不停地运转奔涌。 化生刀刀身闪烁紫金光芒,甚至变得有些晶莹剔透,猛地消失,再出现已经到了蛮牛背后。 这一次,叶谦清楚的看见,蛮牛身上的那纸人浮现了出来,伸出一道纸片般的手,朝着这一刀抵挡而去。 可是,刀光闪过,那纸片手根本无法抵御化生刀,刺啦一声,居然被化生刀斩断! “哇呜……”蛮牛再度爆发出一声怪叫,倒在霖上。而他身上的那纸片人,却是发出凄厉的嘶吼声,另外一只手捂着断掉的胳膊,眼神死死的盯着叶谦。 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意和煞气。 这纸片人,身体犹如一张纸,但是,他的面容却栩栩如生,仿佛一个真正的人类。此刻看向叶谦,双眼之中,恨不得将叶谦生撕了去。 叶谦却根本没放在眼里,手中长刀再闪,就要把这诡异的纸人斩杀,可是,那纸人却显然知道对付不了叶谦,发出一声怪叫,居然朝着大厅外面的通道飘去。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3章 然诺重,君须记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4章 除夕夜,少年事 赵尘拍了拍何东阳肩膀:“走,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 与此同时,随着学校今天的招聘会结束之后,一些学弟学妹,回去之后,便是激动地准备将今天拍摄的内容上传。 那位叫赵尘的师哥,真的太猛了。 传媒大学有自己的论坛,一些学生主要是将视频传到了论坛上,并没有多久,这个论坛就是热度提到了顶,而且置顶。 拍摄的视频画面,还有些晃,也可以看出现场的情况,最少,真实性是百分之百保证的。 “今天我去招聘会,看到的一个大四师兄,哇,真的太强了,进了国家电视台,发给你们看看。” 很快,楼下就有人回复了。 “哇!他这个自我介绍,我觉得我也能用啊!” “这个自我介绍绝了!” “真的绝,而且总感觉有些朗朗上口是怎么回事?” “这个师哥有东西啊,他一上场说完这段话,所有评委老师都看他了。” 而随着视频的播放,首先是国家电视台董建宁的考核,而赵尘一播新闻,那如段子一样的话语,直接将所有人逗笑。 “噗!师兄好逗!” “哇,太有才了,新闻还能这么播吗?恐怖片悬疑片动作片侦探片,哈哈,这些竟然也能和开学挂上钩,切入点太新奇了。” “说得真好,尤其是最后一段词,全程押韵,我的天,这位师兄真应该去参加新说唱啊,太强了。” “我看得津津有味!” 帖子里回复数量疯狂暴涨,看视频的学生,都是和现场观众一样,情不自禁就笑出了声! 他们哪里见过这种播新闻的,不论是国家电视台,还是一直到地方的电视台,都没有人这么播过新闻啊。 尤其是最后一段中学生的词,让所有人都是惊叹连连。 再接着,还有两个考核,中间的考核倒是没有太多波澜,而最后一个芒果电视台的考核,也是让所有学生,瞪大眼睛。 赵尘的圆场,太牛逼了,尤其是说到不信,你听的时候,现场学生都是给予热烈掌声,两个不信,你听,如同排比句一样,将现场整个气氛,全部点燃! “我的妈呀,这位师兄,太强了!” “师兄牛逼,我决定了,以后我就是师兄的粉丝!” “嘶!怪不得传媒大学是我华国的主持人摇篮,就这水准和级别,甩地方主持人一条街啊。” 尤其是到面试完后,几大电视台的评委老师开始抢人,甚至国家电视台和燕京电视台的两位老师都急眼了,这一幕也是让所有人哈哈大笑。 他们羡慕的同时,却更多的是敬佩,开玩笑,就这位大四师兄的表现,这还不抢? 更为奇特的是,在这层楼里,还冒出了一位张教授的点评! “这位同学的最后一个面试,救场简直就是可以拿出来放进教材的案例。你们看啊,他第一句话,问的向云墨是自己拿定主意之后的决定没有,这一句话的作用,是确认事实。 这有两个效果,一是有明确责任方的意思,二是给自己思考应对的缓冲期。我们要知道,录播时退赛,节目组还能中断录制,然后改赛制还是剪片子都好说。可这是直播,如果出了岔,严重点就是播出事故,所以这个首先要说清楚,二来敢在直播说退赛的基本也没有挽回余地了,给自己缓冲时间思考接下来怎么办才是正道。” 而随着张教授的出现,下面学生更是惊呼。 “哇,炸出陈教授了!” “赶紧和陈教授合影!” “陈教授这个分析,好有道理。” 陈教授,可是传媒大学的业界大牛! 陈教授给出分析,就是为了同学们进行理解,以后遇到这种类似的事情,该怎么做。 “再就是第二句,话题衔接,把观众的关注转移到自己身上,这个学生很聪明,紧接着给给幕后提出即时应变方案。各位同学,你们要知道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一个直播的电视节目来说,观众看到的是台上的选手和主持人,但看不到的是幕后数量庞大的制作团队,每个成员都会影响到到现场直播的效果。 而节目节奏被打乱,这是非常致命的。万一真的发生,不说现场观众,就说电视观众,这也会受到影响,技术延迟的几分钟是救不回来的,这个时候不要全指望导演,主持人就是指挥官,要从全局出发,给导播一个指令,以免稍后主持人后台沟通,画面跟不上,否则的话,就是第二起播出事故。” 这样的吗? 那些学生,看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这个面试救场话题,还有这么多的道理在里面。 “再就是只代表个人,这是将电视台给摘出来,好承担责任,这也是有必要的,突发应变,不能保证没有瑕疵,这是做个免责声明,是主持人的职业素养也是日常技巧。 再下面的,算是思考,先是说摊上大事,这是给选手戴高帽,稳定退赛选手,再接下来,就是稳住观众,这第一个不信你听,就是用来稳定现场观众,之前各种竞赛类现场都有过某个大咖输了或者退赛导致观众不满退场的,以及电视机前看到这种状况换台的,这段话很漂亮,先夸奖观众,防止现场骚乱,以及实时收视率暴跌。 第二个不信你听,很厉害,没有一句话说退赛选手的不对,但每一句话都点出这个选手退赛不负责任。 最后一段,是给观众交代,这种直播出问题,必须要临时调整赛制。 就这么简单一段话,我们看看,这个同学做了些什么,他立场站稳了,给观众交代了,给台里把责任划清了,给制作团队的窘况解围了。同时还有逻辑,有要点。 简直就是经典案例,这位同学,必将成为主持界的新星!” 下面的学生都惊了,听起来以为很厉害,没想到经过陈教授一分析,更厉害了! 随着这个帖子越来越火,有一些学生,开始将它发到了各个社交网站上,关注的流量也是不少,而最火爆的,并不是赵尘的救场问题,而是一开始的自我介绍! 随着第一个开始恶搞赵尘这段自我介绍,有很多人,也是纷纷开始活学活用起来。 各种各样的版本,全部蹦了出来。 “你只看到我走南闯北,却没看到我的疲惫,你有你的星巴克,我有我的沥青砼,你嘲笑我脸不够白衣服不够潮不配追求美好生活只能住板房,我可怜你远离自然呆在办公室承受亚健康……” 一时之间,这段话,竟然有越来越火的趋势。 …… 赵尘揉了揉额头,从床上醒了过来。 “爽啊!” 昨天和何东阳在校门外喝酒撸串,分外过瘾。 而且,他也是了解了一下当今的情况。 整体来说呢,和前世界倒是大同小异,不过和平年头有些久了,对精神追求的需要比较大。 套用一句经典的话,就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精神需要与落后的社会生产力的矛盾比较大。 “看起来,这个世界很适合我啊。” 赵尘摩挲了一下下巴,这个世界最有前途的工作,就是明星! 而且,比前世界更为规划,明星这个职业,都做出了详细的等级划分,各行各业都是如此。 赵尘最喜欢的,还是抄歌抄书,当一个快乐的文抄公,问题是好的歌曲需要的文娱值有些多了,越是畅销经典的,需要的文娱值就越多。 就目前来看,好像是只能先干主持人? 赵尘打开手机,只见到好友里,一条条信息全发了过来。 “哇,可以啊赵尘,竟然进入国家电视台了?” “牛逼!” “赵尘以后带带我啊。” 什么情况? 赵尘一阵愕然,直到继续点下一个好友,才发现他给自己发了一个链接,却是自己面试时候的视频。 被拍下来了,怪不得。 “赵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网上有些火哎,这可是好机会,有注册微博吗,现在是开微博的好机会。” 赵尘点点头,既然是要当大明星,微博还是必要的。 他下载了一个微博,注册后,些好简介,随后想了想,将之前的自我介绍发出来,作为一条微博,给大家说了个你好。 只是片刻,就有人出现了。 “是正主吗?” “真的是那个传媒大学的大四学生?” 赵尘也是简单回复:“是的。” “哇!那能不能帮我也发一个自我介绍,我是高三学生,这个自我介绍我很喜欢。” 高三? 赵尘琢磨了了一下,就是回道: “你只看到我的成绩,却不知道我的努力。你有你的享受,我有我的追求。你嘲笑我三点一线不知疲倦,我可怜你没有梦想安于现状。你可以轻视我们的奋斗,我们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高考注定是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辛酸劳苦。哪怕竞争再激烈,也要考个好大学。我是高三生,我为自己代言!” 那个粉丝,一下欣喜若狂。 “谢谢赵老师。” 赵尘哭笑不得,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回复,倒是引起了更多人的转发。 之前一个晚上,本来就有跟风体,可都没有赵尘说的到位,而正主创了一个新的,一下子,转发无数。 赵尘的粉丝,也是开始涨了起来。 赵尘关掉手机,他倒是不太关心这个,毕竟,他绑定的不是一个声望系统,而是一个好感度系统。 “那么系统,我下一个需要绑定好感度的目标在哪呢?”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4章 除夕夜,少年事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5章 宫宴时,公卿乐 “我说狈哥,是它白还是你白?” 陈行熙挤眉弄眼,向狂狈战将问道。 狂狈看了看自己的白毛,又歪着脑袋思考了一秒钟,坚定地说道:“我的木木白! 全世界就她最白!” 陈行熙:“……” 明明也是一只魔兽!为什么用“她”而不用“它”!? 你这是错别字! ┐(′-`)┌。 果然是爱情使人盲目…… 对于狂狈所说的每一个字,陈行熙都持保留意见。 毕竟,谁不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呢? 它口中的那个“木木”,还说不准真实相貌是什么样子呢…… “又白又嫩”? 我倒要看看它是怎么个白嫩法…… 继续前进,视线中逐渐出现了一棵长相奇异的大树。 说真的,如果不是它长着叶子和枝干,陈行熙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一棵树! 树皮不像寻常树木那样枯糙不平,而是“生长”着精美的纹路。 罗兰纹饰满了这棵高有十米的参天古树,将其衬托出了一种别样的神圣感。 不可能吧…… 陈行熙愣住了。 这绝对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必然是后天形成的! 怎么可能有一株植物天生生得这副模样! 罗兰纹装饰着的树木,在离地七八米左右的高度,横生出九根枝杈,粗如成年人腰,再往上,就是茂密的树冠,每一片绿叶,都剔透晶莹,更胜翡翠之华。 它背对着阳光,却又沐浴于阳光。 从上至下,每一寸角落,都反射着来自太阳的光辉。 恍如一棵天界神树! 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 不光是陈行熙,其他人也都看呆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树……? 木如琥珀,叶如翠玉…… 如果它能结出果实来的话,一定是什么仙桃灵果吧? 陈行熙猛地摇了摇头,心下警惕。 这棵树……有问题! 在自然界当中,长得越是好看的东西,也就越危险! 就比如生在野外的菌菇,色彩越鲜艳,毒性也就越强烈。 食之轻则致幻,重则丧命,不可小觑。 一花、一草,同样有灵。 它们也是生命,它们也要生存。 而植物没有锋锐的利爪,也没有可以撕裂一切鳞甲的尖牙,没有肢体、双翼,无法移动,就连它们的身躯,也娇萃如纸,一触即破…… 比起其他飞禽、走兽和水生魔兽,植物没有任何优势,为了生存下去,它们不得不进化出娇艳的外表和诡异的捕食方式。 想来,无非就是通过色彩艳丽的外形和引人垂涎的香嗅,将其他小动物引诱入“圈套”,然后用枝蔓将其缠绕至窒息,或是释放出致命的毒液、毒气…… 捕蝇草、猪笼草、瓶子草,还有传说中的食人花、食人树…… 自古以来,这些植物就是这样不断进化,并生存至今的。 被来自宇宙的灾变射线照射之后,它们更是变异成了“半植物半魔兽”一般的神异存在。 如果不留神的话,就会受其暗算,白白丢掉性命。 陈行熙出声提醒道:“大家小心,这棵树可能有古怪,我们绕路前进!” 众人闻言,不疑有他,一个个都紧绷起身体和精神,戒备地看着眼前这棵不似人间生灵的“怪树”。 狂狈眨了眨它的大眼睛,不解地看向陈行熙:“绕路?绕什么路?咱们到了呀~” 陈行熙:“?_??” 嗯? 到了? 莫非…… 陈行熙上下打量着淡黄如玫瑰金之色的神秘古树,还有顶上蓬松绵软的翠绿之冠,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 狂狈战将的梦中情人,不会就是这棵树吧??!! ?_?? 淡黄的长裙,蓬松的头发…… 啊,不是! 是淡黄的树皮,蓬松的树冠。 树精??!! 一只狈,爱上了一棵树?! 日树……牛批! 可是……狈哥不是说它“白净”吗? 这哪白了? 从头到脚也没见到一点白色啊。 狂狈战将笑开了花,从陈行熙的怀里一跃跳到地面上,大声喊道:“木木,木木你出来呀! 你狈哥哥来看你了!” 陈行熙:“……” 恶心! 好恶心的称呼! 谁能想到,一只原本应当高傲无比的战将之兽,会是这副嘴脸? 吱呀~ 粗壮的树干正中心,向两侧推开了两扇门扉一样的木板,露出一个树洞的洞口。 仔细一看,推开门的,竟然是两只身躯由淡绿色和淡黄色组成的小蚂蚁。 大门被打开,端坐在树洞中心的魔兽也现出身影。 小巧如核桃般大小的头部和胸部,通过胸腹之间的细腰节,连接着硕大的腹部。 它的腹部发育成极其肥大的卵巢,呈乳白色,表面光滑,肥腻至极,身躯的末尾,一只又一只幼虫之卵被“排放”出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这是一只蚁后! 使得整个族群延续下去的生殖者。 咦…… 陈行熙打了个寒颤。 那么多细小的白色虫卵,又密密麻麻,引得他密集恐惧症发作,恨不得一把火烧了那个树洞! “白”……真尼玛的“白”! 透过张开的门扉,可以看到古树的内部结构。 树干已经被蚂蚁掏空并重组,构建成无数的小型“房间”。 陈行熙回忆了一下,从脑袋里搜索出这种魔兽的名字…… 噬木灵蚁—— 一种可以吞食并吐出一切木元素物质的奇特魔兽! 正常来说,蚂蚁有在地下挖穴为巢的,也有在地面上筑起“土丘”形巢穴的。 而噬木灵蚁,则是以树为巢。 它们吞食、排泄,改造树木的内部结构,在一棵普通的树木里建造属于它们的“宫殿”,并居于其中。 受到灵蚁能量的“改造”,树木就会变成琥珀色,树叶也会绿如翠玉,四季常青。 所以说……这只蚁后,就是狈哥的梦中情人? 可是人家以为人妇了啊! 不光是结了婚,甚至还有孩子了。 陈行熙呆呆地看了一眼蚁后巨大的腹部,心中又默默地加上了一句: 它有成千上万的孩子…… 整个族群,全都是它的孩子! 你这是要给自己领养好几万个养子啊…… 自己给自己戴绿帽? 噬木蚁后听到了狂狈战将的声音,“叽叽叽”地乱叫着,抬起头,顺着那个熟悉的“角度”,抬头仰望天空。 嗯? 什么情况? 蚁后仰着头,却并没有看到狂狈战将的身影。 站在那里的,只有霸皇领主自己。 它们……不是一只都同进同退的吗? 而且,刚刚那个声音明明就是狂狈啊…… 狂狈的袖珍身子在地面上费力地蹦跶了两下,抬起一只前爪,挥舞道:“木木妹妹,我在这儿呢~!” 蚁后循声音缓缓低头,这才看到狂狈战将。 小小的复眼,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_??” 它怎么变小了…… “叽叽叽!” 陈行熙看向树洞,本以为是蚁后在叽叽喳喳,不料,却心中一惊。 刚刚,蚁后根本就没有动弹,出声的另有其人。 霸皇领主嘶吼着,狂狈战将也咬着牙,像是在看着仇人。 蚁后肥圆硕大的卵巢之后,又冒出来一只噬木灵蚁。 这只噬木灵蚁远没有蚁后体型庞大,但也有一根玉米的大小,要比其他任何一只噬木灵蚁都要大。 陈行熙撇撇嘴,心道:“这只应该就是蚁王吧……?” 蚁王通体翠绿色较少,淡黄色居多,而且又生有金色的纹路,头部的两根触须,也是纯金色质地,华贵非常,可以说,这顶“王冠”,就象征着它蚁王的地位, 狂狈战将和蚁王对峙着,陈行熙脚步轻移,走到霸皇领主身侧,抬起手,怼了怼霸皇狼的小腿…… 陈行熙小声道:“狼哥,这只蚁王是什么段位?” 霸皇领主:“……” 霸皇狼愣了一会儿,然后伸出左前爪,露出四根尖趾,紧接着,又费力地把右前爪“扭曲”成怪异的姿态,只留出一根趾甲,直直地伸在前。 陈行熙:“……” 4+1? 也就是五级统领的等级喽? 和霸皇领主同级,比狂狈战将低一级…… 可是,魔兽与普通的动物不同,尤其是等级稍微高一些,已经产出灵智的魔兽,所作所为,并非只凭野性与本能驱使。 如果是低智的动物,或许通过决斗,就可以赢得交配权。 而这些魔兽不行…… 它们,是有权做选择的。 狂狈有这个权利跨越种族,爱上一个蚂蚁姑娘。 蚁后,也有这个权利选择它心爱的人。 蚁王:“叽叽!” 蚁后:“叽叽叽!” 狂狈耷拉下脑袋,失魂落魄。 虽然陈行熙听不懂,但是看它的样子,应该是被人下了“逐客令”吧? 而且,看上去还不是第一次。 狂狈战将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躯体,又回头看了几眼它的木木,咬着牙离开。 上午九点钟,最好的阳光里,狂狈战将的头顶仿佛笼罩上了一股阴霾…… 陈行熙:“……” 这一刻,陈行熙心里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想法。 原来…… 魔兽也是有“心”的吗…… 魔兽,难道不应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欲,不择手段吗? 难道不应该狂暴地将蚁王撕成碎片,然后将蚁后占为己有吗? 为何它…… 与一个失魂落魄的人类没什么两样…… 或许……狂狈此时心中,想的那句话是: “只要它幸福,我就开心了……” 人与兽,究竟差别在何处…… 阳光正好,“蚂蚁”和“花狈”,这一对听起来十分般配的组合,渐行渐远…… ………………………… (猎兽之战即将结束,开始新的剧情!)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5章 宫宴时,公卿乐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6章 寒门路,黄金台 面对明军们的攻势流寇士兵们似乎根本不慌?因为他们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他们消灭明军的时机,在火炮与火铳队的掩护下大批明军们还是突破了岸边,成功登陆上了岸。 这批明军第一时间就举起盾牌往正面放箭的流寇冲去,想要打断他们的进攻,躲在盾牌兵后面的西宁卫明军则举起三眼铳、五雷神铳、双管铳、铁铳等火器装弹射击。 伴随着一团团火铳铅弹打出去的白色硝烟,重击在流寇弓箭队身上,使得原本密集射击的弓箭队开始减慢速度,就连侧翼射击火箭镞的流寇也明显减少了箭镞发射数量。 眼看着明军们越冲越近,这对于两支顺军弓箭队们很是不利,一边着急的大顺西宁卫部总就发话了,他询问道“总兵大人,您看咱们是否要出兵援助?” 沉着冷静的大顺西宁卫总兵当即下令道“不急!全军先趴着潜伏好,别被明军们发现了,本将这次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这倒是让顺军士兵们很不理解?既然要消灭明军,那为何不在他们等岸之前以重炮击之呢?反而停止炮击还不让救援弓箭队?考虑到明军登岸火炮营停止发炮是为了不让明军找到他们,可是不让支援又是有几个意思呢? 不出一会的功夫明西宁卫镇抚与明西宁卫总旗就率领所有明军登岸袭来,暗处的流寇士兵们目测前方明军人数大约也就1千人左右,后续还有明东李土司带领下的四百土司兵上岸。 了解明军土司联军势力之后,让顺军士兵们很是惊讶!才区区1千4百多人就敢渡河北上?这是有多大勇气以及克敌制胜的信心啊?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当然也不乏有伏兵存在?因为之前接连阵亡的两位顺军将领都是轻敌所致被杀的,其中不可能没有援军帮忙,再则大顺西宁卫总兵根据战报的情况了解到朵甘行都司,很有可能已经派遣了大军充当盟军北伐攻打陕西行都司了?但是他至今都没有见到和听到西宁卫境内有其余军队入侵的消息,不仅让他怀疑朵甘行都司的盟军是不是潜伏在某个地方?正等待着转败为胜的关键一击呢? 所以不敢大意的他才稳住情绪下令军队们,按兵不动在观察一下情况。 原本以为这两支弓箭队就能抵挡住明军的进攻,谁知明军在土司藤牌兵以及明军盾牌兵的配合下快速突破箭阵,穿过箭雨成功来到流寇弓箭队面前拔出雁翎刀,朝流寇弓箭手们砍去。 锋利的刀刃一砍一个准,直接把流寇头颅连带扎甲一起劈开,有些明军们则横向用刀尖狠狠地刺向流寇身体里,转动一圈扭断肠子才慢慢拔出雁翎刀手法特别快速,还有些明军近战百米之内时依旧用火铳射击,直到走近十几步才换上雁翎刀砍杀。 有举三眼铳和迅雷铳重击流寇的,也有掐住对方脖子翻滚打转的,还有以长戟不断连刺流寇的土司兵,以及继续放箭射击的土司兵,场面一度混乱流寇明显败落下风。 迫使顺军弓箭队们不得不拿出长剑、〈镐造刀〉这种软化了的钢铁刀刃与其拼杀,刀身可以变动但不会弯曲,也让顺军士兵在白刃战中,能够割下明军的手指,不过依旧抵挡不了明、土联军的攻势。 眼看就要被被围屠杀了,潜伏着的大顺西宁卫部总有些不淡定了!他劝说道“总兵大人您看,是不是应该发兵了?我军都快承受不住了!” 然而大顺西宁卫总兵还是犹豫不决,他不敢确定到底还有没有援军,可是眼下要是不救的话两支顺军弓箭队就要阵亡了,可要是救的话自己可就暴露了位置,左右为难之际他下令道“西宁卫部总听令!” 身边的大顺西宁卫部总回应道“末将在!” 紧接着大顺西宁卫总兵就让他带所部人马去岸边观察看看有没有后续的援军出现?一旦发现援军立刻发射信号弹,而他则带领军队冲出去从后面反击明军与土司兵,先把他们围而歼之再说,争取速战速决。 为此还让士兵去联系后面的火炮营让他们做好准备,选好位置移动炮台随时轰炸。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大顺西宁卫总兵就带着潜伏军队冲出来,从后面杀向明军与土司兵,近战的顺军直接手持长戟冲锋穿刺对方,顺军步兵则以佩刀和各类长刀、勾刃砍向敌军。 后方的顺军火炮手们调准了一下炮台也点火开炮,一发发带火的实心炮弹落在两军阵前炸倒,拼杀中的明顺士兵也中伤了土司兵。 带头冲锋的大顺西宁卫总兵领着顺军重甲兵一路杀入阵中,下砍明军盔甲上刺明军脖子,一下子就把他们给斩杀殆尽。 岸边望风的流寇部总确认始终没有敌军前来救援,也就放心的回撤过来围攻明军土司兵,危难之际明西宁卫总旗就拉住挥刀砍杀的父亲明西宁卫镇抚说道“爹,快撤吧!再不走咱们就要被全歼了!” 可是性格倔强的他哪里肯走啊!尤其是他看了看附近的东李土司兵们,还有一股猛劲地杀敌,这更催进他不撤兵的决心了,就这样一直战斗力下去直到顺军刀牌手们砍到明西宁卫总旗! 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儿子,才让明西宁卫镇抚反应过来急忙丢下佩刀,跑过来抱起儿子哭泣道“儿,我的儿兴周啊!你怎么、怎么能先我而去?本将一生为大明尽心尽力如今大势已去!卫指挥使大人末将愧对您的临终嘱托!这就下来陪您。” 随后就拿起他儿子的佩刀准备自尽,却被流寇士兵挥舞长矛打落佩刀,又被顺军刀牌手用刀架住脖子,与明东李土司:李天俞,一起被押到大顺西宁卫总兵面前。 被带到面前的两位明将依旧不肯服气,坚决不向流寇下跪!还大骂流寇误国误民不思报国只知造反!因此被大顺西宁卫总兵一怒之下给送去大顺帝国陪都陕西承宣布政司西京。 正在往西宁卫行进的大顺载侯,骑着马想着南下救援之事,突然间就有士兵跑过来战马前汇报道“报,启禀载侯大人,我部在永昌卫、镇番卫一带遭到敌军袭击,请求支援。” 得知这个消息后大顺载侯立马就联想到了会不会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骑兵干的?毕竟这次明军土司兵入侵,很有可能是请了北虏作为帮手联合南下,各取所需国土面积的,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准备先发兵去救援,因为明军才那不到一千人(根本官职镇抚猜测?) 于是他们全部掉头往白岭山进入永昌卫,一过山脉时天就刮起了大风,可以清楚天空中被卷出一道道很深的漩涡,宛如龙卷风一样吸受着周围的大风,被大风吹击的军队们连走路都显得比较费劲,马匹更是被风吹得狂叫起来! 拉着缰绳抬头的大顺西宁卫总兵看了看天色,说道“居然要变天了!还好不是龙卷风,不过看这风的架势怕是要下场大雨的样子了,来人呐!全速前进务必在大雨倾盆之前赶到水磨堡或者临儿堡避雨。” 然而众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距离水磨堡至少还有30公里远,大雨不可能拖那么久才下,也就只得自己安慰自己快速前进了。 另一边快速突进到永昌卫牧羊川河东堡城下的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骑兵,看到城楼上面已经发生了激烈的战斗。 由身穿链甲头戴铁盔钵盂插着大红孔雀开屏羽神秘军队?正在与守城的顺军士兵们交战,在雨中双方使用佩刀互相拼杀,有的则用长矛来回对刺,站着高处的士兵还架箭镞射向城堡内出来救援的顺军士兵。 好奇的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都统指着城上问道“蒙古语:这就是你们在远处看到的战火?不错本将很喜欢,只是攻城的是那支军队?可有人知道?” 左右的西土默特骑兵们看了一下,对方使用的长矛以及佩刀(易贡藏刀)这种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十大名刀之一,来分析得出结论就是对方应该是乌思藏都司的军队?又或者是朵甘行都司的军队? 为了彻底弄清楚对方的来历以便于出手争夺领土,西土默特都统就派出通事去城下与未准备登云梯的士兵们交谈,才了解他们原来是朵甘丹招讨司与朵甘仓溏招讨司的军队。 不过领头人都是卫拉特蒙古和硕特部人,只是领头目前没有出现在此,而是让他们本部朵甘行都司的信任将领带着攻城掠地,弄清楚这点后西土默特通事就希望能与两支招讨司兵马的将领商谈一下。 然而在大雨倾盆的战斗力似乎让两支招讨司兵马们更加勇猛了,但凡拉住一个流寇士兵就是猛地刺向腹部盔甲,因为佩刀锋利的原因使得流寇身上的锁子甲与扎甲根本抵挡不住!十个顺军有几个都是在砍杀中被刺死的。 战斗很快就落下序幕两支招讨司士兵们,拿着手中沾满鲜血的武器,冒着大雨一步步在城堡里走着,他们在寻找存活着顺军,发现就是一刀刺过去,刀尖上不断有血往下流,但一下子就被雨水冲刷掉了。 待他们清理战斗中有士兵跑去向刚刚收起佩刀的朵甘丹副招讨使:蔡柄昆、朵甘仓溏招讨使:雷包云,两人示意士兵汇报消息,士兵小声说道“康方语:启禀两位招讨使大人,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都统想与我部联合一起攻打陕西行都司境内的土地,还请招讨使大人示下。” 这一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显的借着联盟之意趁机扩大地盘,何况北境还是漠南蒙古西土默特部的领土,可想而知可他们合作对于自己来说半点好处也没有,而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土地为何还要与北虏合作?好歹他们也曾是大明朝廷赐封过的从五品、正六品官员,虽然眼下不属于大明将领,但又为何要与早就脱离朝廷的蛮夷合作呢?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6章 寒门路,黄金台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7章 君重义,臣轻利 当初顾大海手了几个秦人,都是马魁梧牵线搭桥的缘故,因此,顾大海对马魁梧一直心里是相当偏爱的,尽管他看起来有几分傻气,顾大海最喜欢的,偏偏就是他身上的这股傻气。 眼下,听见马魁梧对自己恭恭敬敬的问候着,顾大海的心里不由一阵好受,他闲聊的口气问马魁梧,马啊,最近忙什么呢? 马魁梧笑着回答说,顾书记,我不忙,手里分管的事情不多,除了城市建设那一块,还有化工园区建设,偶尔会有点事,其他都要等到每年也就是年底的时候,事情多些,这阵子很清闲的,您要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顾大海心里又是一暖,脸上不由自主的有了笑意,他问马魁梧,听下面的人市『政府』的秘书长分工,秦书凯给你你当了秘书长,你跟他之间相处的还融洽吗? 马魁梧有些『摸』不透顾大海问这话的真实意图,他可是听不少人都说,秦书凯跟顾大海之间走的比较近,想到这里,马魁梧回答说,顾书记,还算凑合吧,毕竟以前就认识,磨合起来相对应该快些。 顾大海明白马魁梧的心思,对马魁梧说,如果是这样,那就很好,不过最近有人在背后举报刘总公司的事情你知道吗? 马魁梧听了这话,赶紧表态说,是吗?还有人敢在老虎嘴巴上拔『毛』,这人真是反了天了还,顾书记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去落实。 顾大海问他,要你做的事情很多,刘云若公司的事情马,你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下手吗? 马魁梧赶紧问,到底是谁呀?你告诉我,您要是不方便出面,我替你收拾他,让这个狗日的知道大爷的厉害。 顾大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那敢情好,现在没人比你更方便收拾他了,毕竟这个人在你身边啊。 马魁梧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顾大海,举报刘总公司的人到底是谁呀? 顾大海说,还能有谁?还不就是你身边的黄秘书长。 这下,马魁梧愣住了,他心里琢磨着,秦书凯跟顾大海不是一直关系很好吗?怎么现在突然在背地里举报刘总的公司呢。马魁梧的脑子里灵光一闪,猛然想起秦书凯竞争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失败的事情,该不会是秦书凯把这笔账算在顾大海的头上,因为这件事开始报复顾大海吧? 在马魁梧的心里,秦书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就举报刘总的公司,想要报复顾大海,那就实在太不应该了,尽管顾大海之前得到了你一些好处,可是这人事调整的事情,并不是哪个人就能决定下来的,如果书记办公会上,大家都反对顾大海的提议,顾大海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事情『操』作成功啊。 马魁梧立马表态说,顾书记,你放心,黄秘书长做事没有分寸,我会好好的找机会教教他的,让他知道你以前对他的好处,让他知恩图报,做个好干部。 顾大海见马魁梧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里不由想,谁说马魁梧是个大草包,关键时刻他的反应也很快的。 既然马魁梧已经明白了自己找他的目的,顾大海也不多废话,只是说,马,跟秦书凯这个人打交道的时候,你要处处多留点心,有什么问题,立即向我汇报,明白吗? 马魁梧爽快的答应说,放心吧,顾书记,我指定会好好的教育秦书凯,帮你出出这口气。 接完顾大海的电话后,马魁梧真相如何对付秦书凯,正好秦书凯把当天的工作计划表推门进来。 秦书凯说,马市长,这是你今天下午的工作时间安排,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就按照这张表先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工作了,毕竟日程安排的很满啊。 马魁梧接过今天的工作计划表一看,上面写着,今天下午本市城建系统邀请分管副市长马魁梧去参加一个集体会议,之前已经答应一定准时出席,会议过后接待晚宴。 马魁梧眼前不由一亮,下午开会倒是个好机会,到时候,自己先给秦书凯一个下马威,这混蛋竟然连自己的主子顾大海都敢得罪,他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马魁梧就说,好吧,你去安排吧。 秦书凯出去后,马魁梧想到如何对付秦书凯,想到高兴处,哼起了曲子。 下午两点整,在秦书凯的陪同下,马魁梧来到了城建系统的会议现场,一进场,底下立即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一直到马魁梧等领导到『主席』台就坐后,掌声才渐止渐息了下来。 在会议进行中,城建系统的领导邀请秦书凯副秘书长也做了讲话,秦书凯按照准备好的发言稿讲了几句后,马魁梧却顺手拿过话筒说,黄秘书长刚才的发言,的确是很有道理,不过,因为他也是刚到市『政府』上班,做秘书长的时间不长,有些地方因为不熟悉业务,难免有缺失,可能还需要继续探讨。 马魁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抢过话筒说这样一番话,目的很明显,就是要给秦书凯一个当众难堪的机会,让秦书凯这个人以后很难开展工作。 按理说,马魁梧毕竟是领导,秦书凯只是个秘书长而已,领导给点脸『色』忍下来也就算了,可是秦书凯却并没有打算忍耐马魁梧这个大草包的挑衅,毕竟男人是要面子的。 他的头脑反应速度跟马魁梧比较起来,自然是要快速很多,他微微一笑,冲着马魁梧说,马市长,我们姑且不谈我刚才的发言到底有没有错误,你说我不懂,那么你是这市里分管建设这一块工作的,我只想问你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你知道今年上半年,咱们普安市城建系统投资过亿的项目有多少个吗? 马魁梧虽然分工,但是根本就是不回去记这些,有些尴尬的答道,我一个领导人,要知道这些干什么。 秦书凯含笑『逼』视马魁梧说,马市长,你可是分管市里城建这一块工作的,你不会连这点最基本的常识都不了解吧? 马魁梧显然对秦书凯的问题没有任何印象,他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秦书凯,我不知道又能怎样,难不成你知道?你到市『政府』这边才来几天啊?你懂的就比我多? 秦书凯微微一笑说,马市长,这话还真是让你给说对了,我的确是懂的比你多,最起码在这个问题上,我懂的比你多,让我来告诉你,根据年度的城建系统工作报告,今年我市亿元规模以上的城建项目投资总共6八个,除了你这样的大草包,谁不知道这最简单的数据? 马魁梧见秦书凯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自己,气不过的站起来指着秦书凯的鼻子说,你骂谁大草包呢? 因为太多人知道马魁梧的绰号就叫“马大草包”,今天在这样的场合被秦书凯当场说出来,又见马魁梧一副气的直发抖的模样,的确是颇为滑稽,底下很多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秦书凯轻轻的推开马魁梧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说,马市长,您可是领导,这是公众场合,还请您自重。 秦书凯说完,自顾拖开自己的座椅,拿起水杯,慢悠悠的扬长而去,一副不把马魁梧放在眼里的表情。 秦书凯一走,马魁梧一个人站在『主席』台中间的位置,一只手还举在半空,他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犹豫了好一阵子,才从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他娘的,重新又坐回到自己的领导席位上。 这句脏话从马魁梧的嘴里出来之后,通过话筒一下子传的全场人都听见了,这下子底下人实在是憋不住了,全场都不约而同的轰然大笑起来,弄的马魁梧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更显尴尬。 有了这样的『插』曲,马魁梧会议结束后,也就没留下来吃饭,他要想办法挽回今天的面子,狗日的,这个秦书凯,太不是东西的。 从会场出来后,马魁梧直奔唐平的办公室,他要找唐平告秦书凯一状,然后再跟唐平谈清楚了,他马魁梧不管要谁当秘书长,都不想再要这个秦书凯了,这混蛋根本就是过来搅局的,在城建系统大会上那么大的场合都敢直呼自己是马大草包,还有什么是这子不敢做的。 自己既然压不住他,那就不能再留他在身边了,否则的话,到最后吃亏倒霉的还是自己。 马魁梧到唐平的办公室唧唧呱呱的说了半天后,唐平总算是听明白了马魁梧话里的意思,无非是秦书凯不把他放在眼里,当众羞辱他,他不愿意要秦书凯当他的秘书长了。 见马魁梧一副急了眼的样子,唐平心里不由暗暗好笑,马魁梧和秦书凯可都是顾大海的人,现在两人一块狗咬狗,不知道要闹出多少段子来,如果传出去,这样一来,顾大海的脸上必定也不好看,顾大海手下的人闹事,自己又何必要『插』一杠子,随便他们怎么闹去,闹出来的动静越大,自己正好可以坐在一边看好戏,自己倒是要看看,顾大海到最后怎么出来收拾这个『乱』摊子。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7章 君重义,臣轻利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8章 元宵节,出宫游 要想让赵晨阳这样『性』格的干部多干事,只要做到一点就够了,尽量多表扬。一旦年轻干部得到了领导的表扬后,内心的那种膨胀感觉,就算是你不让他分管多少工作,他也是闲不住,真是比一把手还要『操』心单位的事情,这也正是秦书凯想要的效果,如果每个人都能像赵晨阳一样,把开发区的各项工作当成是自己家的事情一样负责,自己的工作压力就多了。 赵晨阳说,秦书记,这两人的事情今天我就去落实,保证完成领导布置的任务,为开发区招商引资储备人才,只有能够引进项目,那才是发展的关键,没有项目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后来,赵晨阳又向秦书凯汇报了关于招标那块的工作情况。 赵晨阳说,秦书记,现在洪义宗和李峰的公司都已经报名参加竞标了,而且方志彪的公司因为恢复了正常,所以也只能让他们参与,这样多家竞争的局面,不知道秦书记心里对这几家公司有什么看法,最好现在跟自己说一下,让自己在处理竞标这件事的时候,心里也有个分寸。 这就是赵晨阳身上让秦书凯感到放心的地方,在一些事的处理上,有时候,他会自作主张,但是在大事上,他绝对会严格按照秦书凯的指示执行,这也是秦书凯愿意容忍他某些不足的原因之一。 秦书凯想了想说,赵主任,咱们开发区的工程招标,肯定要照顾到本地企业利益,说起来好像是有点地方保护主义的味道,不过,咱们本地的项目要是全都给外面的公司给做了,钱都给外人赚走了不说,本地的一些工人就业等问题还是要本地『政府』『操』心,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再说,地方保护主义也不是我们一家,现在全市都在抵制外来的酒进普按市场,所以很多时候做一些这样的工作也是必要的。 地方保护主义,是指地方的『政府』或所属部门,为了保护地方局部经济利益或政治利益,违背国家的法律法规,利用行政权力干涉市场,『操』纵市场,设置市场障碍,破坏市场机制,限制非本地企业生产的商品或提供的服务参与公平竞争的行为。从本质上看,地方保护主义是地方的『政府』部门只顾局部利益,不顾国家和集体利益,在管理活动中滥用行政权力的表现。目前地方保护主义的主要是限定或变相限定本地企业、单位或个人只能经营、购买、使用本地产品或者只能接受本地企业、其他经济组织或个人提供的服务。 赵晨阳听了秦书凯的话后,立即明白了秦书凯想要表达的意思,洪义宗和方志彪的公司是正宗的本地企业,但是方志彪这个狗日的,是不会受到重视的额,所以秦书凯的心里必定是偏向于洪义宗的公司的,这样一来,也正好顺了自己的心意,最近一段时间,洪义宗跟自己联系的比较多,不时的送些好处过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之间已经有了份交情在,赵晨阳的心里自然是希望在竞标过程中,洪义宗的公司能够胜出,现在秦书凯的意思也是偏向于洪义宗的,他就放心了不少。 赵晨阳于是很坦然地说,秦书记,这件事情你已经给出了处理意见,我会把你的意见在招标工作中坚决落实到位,不会出任何的问题。 赵晨阳不知道,其实洪义宗在他这里下功夫的时候,同时在秦书凯那里也是下足了功夫。只不过,秦书凯之所以支持洪义宗的公司,并不是因为那点蝇头利的原因,而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已经派人在暗地里对洪老板的公司进行了暗访,传回来的消息是,洪老板的公司资质还是不错的,洪老板的为人也很义气,再加上洪老板必定是开发区土生土长的建筑企业,既然现在,自己明知道工程的招标只是走个程序而已,一切结果都控制在自己手中,为什么不把项目给洪老板做呢,最起码,自己对洪老板知根知底,不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 现在的秦书凯,很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做事情做就要达到目的,否则,就不要做,做了反而会起到反面的作用,那就吃力不讨好了。赵晨阳走后,伍英走了进来。 伍英看来在外面等了很久,一进来就坐在秦书凯对面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才请示说,秦书记,开发区这边新成立的招商局配备招商局长的事情,受到很多人的重视,那可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也是副科级,秦书记对这件事有什么指示吗? 秦书凯看了伍英一脸笑容的站在自己面前,心想,伍英现在说话做事倒是比以前考虑的周全了不少,自从她在自己的手里被提拔为主任科员后,现在对自己明显忠心了许多,一点事都要三请示,四汇报的。 秦书凯表态说,伍主任,你明天先安排一下,跟我一起把赵晨阳主任推荐的两个招商人选先看一下,至于说其他人员的引进,以后再说吧,不过一定要选择一些有着丰富招商工作经验的进来,这是最基本的选人标准,没有经验的最好不要。 伍英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今天自己想到要来请示一下秦书凯,否则的话,自己关起门来拟定一个招商局工作人员的招聘简章出来,直接递到秦书凯的面前,只怕不仅苦劳没人领情,还得被领导一顿臭骂,这下明白了领导的心意,事情就好办多了。 伍英心里琢磨了一会,用一告密的口吻汇报说,秦书记,最近一段时间,开发区的管委会内部不少人都听说了招商局成立的文件下来的消息,咱们内部也有不少人在动招商局的心思呢? 秦书凯疑『惑』的问,伍主任,你的意思是,开发区也有不少人想调整到招商局来? 伍英点头说,是啊,我说就是这个意思,说白了,还不是招商局的局长是个副科级的职位,再加上,在招商局上班,相对来说,更容易出成绩,所以大家才会把眼珠盯在刚才成立的招商局上,有几个比较积极的人已经到人事科递交了申请调整的报告呢。 秦书凯于是问伍英,这些人都有招商经验吗? 伍英说,说招商经验肯定是没有的,以前开发区所有的招商工作都是跟县里同步的,县里要求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也没有单独有过招商的机构,怎么可能有工作人员有招商的工作经验呢,不过即使有人是从县招商局调整过来的,也多年不招商,生疏了。 秦书凯说,既然这样,那你这个分管人事的副主任,可要把好招商局进人的关口,招商局是个干事的地方,不是一个收留中心,没有本事的人绝对不能放进来,再说,咱们开发区招商局首次成立,这个机构的重要『性』,你也是清楚的,那些烂鱼臭虾千万别放进来,败坏了单位的风气不说,还拖累真正能干事的人干实事。 伍英听了秦书凯的话,知道秦书凯的态度,于是赶紧陪着笑说,那是,那是,在招商局的进人问题上,我一定会严把进人关的,这一点请秦书记放心,杜绝任何关系户进来。 伍英后来说,秦书记,关于招商局局长的事情,这个位置毕竟是副科级的职位,研究谁肯定要经过县委常委会议研究,那么现在开发区这边该如何做? 这也是秦书凯一直在考虑的问题,今天的中国,人们越来越多的开始提到“团队领导人”几个字眼,甚至一个新的业务员在加入的初期,不仅要考察公司的实际情况,甚至把对团队领导人的选择看得比公司更加重要。“团队领导人”往往是整个团队的核心人物和灵魂人物。他们的品格,直接影响团队的品格,他们的眼光决定团队的命运,他们的行为带动团队的行为,他们能影响一个团队的健康发展,同样也能左右一个团队的命运。 而招商局,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推销自己的团队,如何把开发区推销出去,让人们接受从而看好,那个时候才能促进别人来投资,所以成立招商局的目的,那就是花钱让这些人出去推销开发区。 秦书凯于是说,招商局局长的事情,你先考虑吧,到时候咱们在研究一下,向组织部那边请示一下,再做决定。 伍英在秦书凯的办公室里磨蹭着,她最近任何事都要到秦书凯的办公室里认真请示,谈完了招商局人员招聘的相关问题,她又提到了人事上一些其他杂事,正在想要听取秦书凯的意见。 秦书凯其实心里被她纠缠的有点烦,尽管伍英这是为了巴结好自己,所有的事情都想要顺着自己的心意来办,可是如果事无巨细都要请示自己,请自己拿主张的话,的确也烦的。 一个副职,执行力是一部分,但是作为一把手需要的副职在处理问题的时候能够有自己的观点,从而给一把手做出选择。伍英正在喋喋不休的汇报着,秦书凯接到了贾珍园的电话,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秦书凯冲伍英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伍英赶紧会意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走出了秦书凯的办公室。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8章 元宵节,出宫游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49章 香车游,满帝京 电话 利威廉还盯着神父,不知是不是在想着什么保全的措施,比如让这个神父永远泄露不了他们少主的话。 神父低着头,等着这个管家的话。 片刻。 你可以走了。利威廉道。 是。 神父低着头,慢慢后退。 回到教堂后面,神父马上脱下罩袍,背上已经被汗湿了,他闭上眼睛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感谢神,感谢没有赐与我死亡。 仿佛从死神那里捡回条命,自此,这个神父是意大利第一个跟南宫焱烈谈过私人话题还没事活着的神父。 南宫焱烈离开教堂回去的车上,唇角弧度微微上扬,美妙而暗华。 利威廉看出他在想什么,少主,要去趟‘莫古公馆’么? 把我的替身安排好。南宫焱烈道,今天过去一趟。 少主放心。利威廉道,你的替身随时等候着,你离开的时候,我们会安排他坐在gk国际或南宫家族比较容易看得到的地方,他的背影跟你相似,只要不是近距离,绝不会被认出来的。 这就是南宫焱烈准备的另一手。 在将安夏儿带到意大利后,他让人找了一个与他身形相似的人,在他去‘莫古公馆’的时候,坐在特地的地方,转移盯着他的人的视线 被称为陆白最大的一个对手和敌人,南宫焱烈绝对有这个本事! —————— 乔伊回到他的个人房间时,女仆已经将他换下的那件白大褂送回来了。 他看着换下的白大褂,突然想到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 他拧眉大步走过去。 拿起白大褂一捏口袋 空的! 他脸色变了,想起刚才替安夏儿护理伤口的情形—— 不好。他速度冲出门口问外面的女仆,安夏儿小姐她现在哪? 一个女仆道,安夏儿小姐应该回他房间去了。 乔伊二话不说,马上冲过去了。 安夏儿的房间内。 她拼命拿着从乔伊那拿来的手机拔陆白的电话,而电话里却一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听着里面的英语,安夏儿脸色灰白。 额边流汗。 挂后,她又一遍遍拔打,以及拨打魏管家的电话,拔打秦秘书的电话,拨打帝晟集团的电话,甚至拨打展倩的电话 只要记得的电话,都打一遍。 为什么,为什么她手颤抖着,为什么打不出去,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惜弄伤手而从乔伊那里拿来的手机,会打不出去? 为什么! 祈雷在旁边看着她,紧握起一只手,意到了另一个不好的状况,夏儿,也许这乔伊的电话 不会的,不会的。安夏儿摇着头,继继一遍遍播打z国那边的电话,不可能打不出去的,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但她把k大的教授和院士的电话都打过了。 就是打不不去。 安夏儿深知拿来一只手机不易,而且那个乔伊立即就会发现他手机不见了,安夏儿心里着急不已,眼泪开始簌簌往下掉,不肯放弃地拨打陆白号码: 打通啊,求求你了陆白,你接通我的电话 为什么,为什么 不会打不通的,不会的! 夏儿,算了。祈雷道,也许这个乔伊的手机根本打不出去的,想要偷他手机的这个法,看来过于简单了。 安夏儿小姐,你胆子真是不小!乔伊愤怒的话传了过来。 祈雷回过头,见乔伊正带着两个女仆沉着张脸过来。 显然已经发现他手机被安夏儿拿了。 乔伊医生。祈雷赶紧打招。 你这个叛徒闭嘴。乔伊道,这是你们共想的主意是不是? 祈雷一看安夏儿手里的手机,以及这个情况,估记安夏儿偷走乔伊手机的事是瞒不过去了。 不是。祈雷尽量保住自己的立场,因为安夏儿不会有什么事,我也是刚过来看安夏儿小姐,发生她拿了乔伊医生你的手机,我刚才在劝她不必打了。 不要在这花言巧语,你真以为你那一套小心思瞒得住我们?乔伊怒道,滚出去! 祈雷看了看安夏儿,抿着唇,只好先出去了。 乔伊看向安夏儿。 安夏儿电话没有打出去,腿一失腿,整个人瘫跪在地毯上,眼睛哗哗的,手机也掉在旁边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打不打出去!她咬着牙,为什么会这样? 哼。乔伊道,你从我这拿手机企图打出去的事,我会一五一十告诉少主,如果以后少主对你的监管更加严格了,那就恭喜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安夏儿撑着地面,眼泪无力地滴落着。 乔伊捡起地上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安夏儿小姐你还是挺有心思,连我手机的开锁键都知道了,估记经常观察我打电话的开键动作吧? 他的手机也并不是ds品牌的,虽然帝晟集团旗下的智能手机已经逐渐横扫了全球市场,但他们南宫焱烈这边的人,自然不会使对南宫焱烈敌人公司的品牌手机。 所以并不用靠眼纹,是直接的开锁数字键。 安夏儿确实看了很多回他打电话,才猜出的 你们早知我会拿你手机,是不是。安夏儿咬着唇。 不,我是完全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大胆。乔伊道,只是少主为了安全起见,避免了一切你们会泄露信息出去的可能性,比如,这里的保镖和其他下人都不允许带手机,只有我,当然,我这部手机已经设定了只能拨打少主的电话号码。 !! 安夏儿猛地睁大眼睛。 他电话只能打给南宫焱烈? 乔伊道,安夏儿小姐,明白了?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明白了以后就安份点,别做的多余的事!他回头对两个女仆道,盯着她! 是,乔伊医生。女仆回应着。 安夏儿咬着唇,泪水滴在撑在地面的手背上,哭得更加厉害了。 无助感侵袭了她整个身心。 电话打不出去。 没有陆白的消息。 她要永远被关这吗? 无法改变这个状况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她突然放声哭了起来,陆白,你在哪 乔伊离开安夏儿的房间后,一边往回走一边拨打南宫焱烈的电话,少主,有件事跟你报告下你下午过来?好的,那等你过来再说。 南宫焱烈下午过来后,听了乔伊的话只是笑笑,她喜欢这样玩,你就让她玩,揭穿她做什么。 少主!乔伊惊道,你不能这样容忍着她,她就是看在拿了我手机少主你也不会将她怎样,她胆子才敢这么大。 我要得到她这个西莱公主,以及西莱的金钱王权等资源。南宫焱看了一眼乔伊,明白了? 乔伊马上低下头,是,我知道了 以后她要做什么,你就让她做,明白了?南宫焱烈冷道,你手机打不出去,你担心什么? 是,少主。 乔伊再次明白,他们少主对安夏儿的态度变了。 明明是他们少主交待他,他的任务是要盯着安夏儿以及防止一切她会泄露信息出去的可能性! ——现在就说让她玩了? ——拿了他的手机也不管了? 她现在在哪?南宫焱烈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罗马复古风的大厅,没有安夏儿的气息,那个女人总不至于一天到晚呆在房间里? 少主,她现在在花园。乔伊心有怨气面对南宫焱烈,却有不敢言。 走,看看那女人在干什么。 南宫焱烈站了起来,在乔伊的陪同下往花园走去。 下午的阳光更暖,但暖不到安夏儿心底。 她坐在花园的靠椅上,眼睛望着一个地方,半天都没有动,眸心空空的。 阳光洒在她的头发上,身上,仿若镀了一层金辉,仙丽如天女,只是,她脸上再也没有了神彩,像一具美丽的玩偶娃娃。 从上午她拿了乔伊手机却打不出去以后,她的希望仿佛在一点点流失,因为她久久等不来陆白,面对这个‘莫古公馆’,以及南宫焱烈 她像在狼穴求生一样,看不到出路,怕迟早有一天被那个男人吞殆尽! 祈雷站在她旁边说了半天,看着她没有反应,很着急,夏儿,那只不过是一个办法而以,失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再另外想办法就行了。 安夏儿没有说话。 但以后不要做伤害你自己的事了。祈雷看着她故意去摘花而被花刺刺伤的手,以后你有什么想法,让我去做就行了,你说你去拿乔伊的手机,我压根没想到你会用这种办法 虽然这是最直接的办法。 但如果知道安夏儿准备划伤手,祈雷是不会同意的。 陆白他会来么?安夏儿没有动。 当然会!祈雷用力一喊,牵扯到神经,肩头还未好的伤立即痛得他脸色发白了,啊夏儿,你相信陆白,无论多久,你一定要等下去,这几天你什么也别做,等我伤好一点再说。 你们在说什么?旁边乔伊喝斥道。 祈雷回头,看到乔伊正陪着南宫焱烈站在旁边,忙站了起来,对着那边鞠了一下,南宫先生。 安夏儿无动于衷。 下午的阳光颜色较浓艳,照在安夏儿身上,南宫焱烈看着她,只觉得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像她整个人都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中,不,是她浑身散着神女般的光晕。 南宫焱烈看着安静不似真人的安夏儿,仿佛在欣赏着一辐画,黑眸的眸光中浮出绮丽的惊艳。 我问你刚才跟安夏儿小姐说什么?乔伊对祈雷道,什么‘会’? 祈雷脑子急速转弯,低下头,安夏儿小姐说,她到底能不能生下肚子里的孩子,我安慰她说会的,她情绪不太高。 乔伊现在是完全不相信他巧言如簧的话,认为他就是在瞒混过关,没见少主来了?赶紧退下!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49章 香车游,满帝京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0章 请恩典,如求佛 小帝与大帝 古玄这次突破一共是用了九十多万凝火丹,又用了十几万凝火丹将境界直接提升到了王级二星巅峰。 古玄其实这次还是隐藏了境界,为了避免青枫使者感到太过震撼,所以只是展现出初入王级二星的气势来,毕竟短时间内突破一星,这还勉强可以解释,但突破之后瞬间达到下一个境界的巅峰,这就不可思议了。 实际上,古玄就算把这些东西都暴露出来,也算不了什么,毕竟这青枫使者虽然曾经是皇级强者,但现在也仅仅是一个器灵罢了,只要古玄掌控了古府,根本没有必要忌惮什么。 古玄之所以不暴露,是心中不忍,不忍心去让青枫使者希望破灭。 后者在这种地方孤寂千年时间,就是为了为自己曾经的主人选择了一个传人,自然希望这个传人真正继承上一任的主人的意志和道路,而不是希望他这种曾经的巅峰强者得到。 古玄还是不愿意让这个坚守千年的前辈希望落空,所以才要隐藏,到时候他实力增强,真的把炎魔古府这一脉带领踏上大陆巅峰,也算是问心无愧了。 “古玄,你已经突破境界,现在就要离去了吗?”青枫使者询问道。 “嗯,我现在就炼化古府,然后回到宗门,实话说,我修炼到现在的境界,仅仅用了两年多的时间,跟那些随便闭关就几年时间过去的武者不同,我需要太多的事情来处理。” “那也好。”青枫使者点了点头,将那枚暗黑色的圆球递给了古玄,道:“这就是炎魔古府的核心,只要将它炼化,就能够彻底掌握古府这一地阶灵宝了。” “好!”古玄将黑色圆球抓了过来,盘膝坐下,灵魂力量直接灌输到其中。 这洞府灵宝,和攻击灵宝不同,虽然两者都是一样的价格,但洞府灵宝本身实在太过庞大了一些,并不像灭神骨矛一般,只要将灵魂力量灌输进去,就能够直接炼化。 想要掌握古府,就要将灵魂力量通过这黑色圆球核心,将整片古府都是烙印下来,这也不是瞬间能够做到的。 古玄开始炼化,心中突然一动,询问道:“青枫前辈,你对上古时代的情况,应该有一些了解吧?” “这个的确是有一些了解的,怎么,你有兴趣?”青枫点了点头,他存在的时代,正好是当初真界发现焚天大陆,无数强者都离去的时候,对于这方面的理解,他也是非同一般。 “的确,我是想了解一下上古时代武者的情况。”古玄道。 “那好,我趁着现在你炼化古府,便和你说一说当年的事情。”青枫使者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慨,缓缓说道:“当年那个时代,强者横行,大陆上皇级武者仅仅算是年轻一辈,在帝境之上,甚至有不少圣境,还有大帝级别的强者。” “等一等!”青枫使者还要继续说,却被古玄叫住,疑惑的问道:“你说帝境上面有圣境,这我倒是知道,你所说的大帝又是什么?难道大帝有强横者可以和圣境武者媲美?” 青枫使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谁说帝境,就是大帝了。” “帝境不是大帝?”古玄微微一愣,有些愕然,“现在焚天大陆上有这么多大帝,难道他们不是帝境?” “他们自然都是帝境。”青枫使者笑了笑,“只不过他们虽然是帝境,但根本不是大帝,只是小帝罢了。” “小帝?”古玄满是茫然,他只知道,帝境也和皇级一般,分为九星和巅峰一共十大境界,但所谓的大帝小帝之说,他还是没有听说过,在大陆上面,凡是达到帝境的,都被称呼为大帝。 “现在距离上古时代已经有几千年的时间了,这些年来,武者最高只是到帝境,所以渐渐大帝小帝之分的已经渐渐被人遗忘了,不要说你,怕是现在的帝境武者也已经忘记了。” 青枫使者摇了摇头,感叹道:“千年时间,帝境便是焚天大陆的巅峰,原先的修炼境界,也是衍化为了灵玄尊王,宗皇帝圣,却根本不知道,帝境与圣境并不是完全的独立。” 古玄静静听讲,没有打扰,确实如青枫使者所说,自己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毕竟他前世也没有达到帝境,甚至只是有短短三十多年寿命罢了。 “现在八大境界中,前面六个境界,灵玄尊王宗皇,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到了帝境之后,就有些不一样了,帝境,实际上分两个境界,一个是小帝之境,一个是大帝之境!”青枫使者又是道。 “那这么说来,帝境武者修炼到帝境巅峰之后,需要再修炼到大帝,再突破圣境,这有点不符合常理吧?”古玄皱了皱眉,眼中满是疑惑,姬神海就是实打实的圣境强者,但此人也说自己是达到帝境巅峰之后突破的。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帝境有大帝小帝之分,小帝境界,就是现在大陆上的那些帝境,但大帝境界,却是和圣境平等的!”青枫使者摇了摇头,“到了小帝境界之后,会有两条道路选择,一条是成大帝,一条是成圣!” “这两者之中有什么区别么?”古玄连忙追问,这小帝大帝和圣境的事情,让他有些心驰神往。 “当然有区别。”青枫使者道,“小帝境界,就是焚天大陆上的帝境,比如说主人,他如果突破到帝境,那就是小帝之境,这小帝之境一共是分为九星和巅峰,圣境和大帝之分,就是在小帝境巅峰时候才产生的。” “前面几个境界修炼,都只是修炼自身的力量,不涉及法则,但到了帝境巅峰之后,却可以感悟天地法则,当天地法则感悟到一定地步之后,就可以突破境界!” “但天地却偏偏有一些奇妙的事情,比如说感悟天地法则可以突破小帝之境,但不感悟天地法则,继续像之前一般的修炼,继续增强力量,也可以突破境界,但这是完全两种道路。” 古玄若有所思,恍然的点了点头:“感悟天地法则突破帝境,超凡入圣,那就是圣境,如果继续修炼本身力量突破,那就是大帝?” “不错。”青枫使者笑了笑,“这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一个是修炼自身力量,一个是感悟法则,调动天地之力,都可以突破帝境,但一旦突破之后,将会走向两个极端。” “当然,这种事情距离还是太遥远了,你现在不过是个王级境界的小武者罢了,距离帝境都不知道差多远,更不要说大帝和圣境了。”青枫使者笑意更浓。 “我也只是好奇了解一下罢了,我对强者的划分很感兴趣,前辈继续讲解一下吧。”古玄也是随意说道,心中却是有了几分激动。 别人没有把握突破帝境,但古玄不一样,他拥有超越天道极限的五十一道脉轮,而且拥有至高火焰,前一世都得到了疯癫老人的认可,至于这一世,那达到帝境巅峰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只能算是一个故事,但对于古玄来说,这却是自己不久后要面临的选择。 “好吧。”青枫使者点了点头,“古玄,你虽然天才,但也不要太好高骛远,达到帝境,在焚天大陆就算是顶尖强者了,今天的话你当个故事听也就罢了,至于真正去实践倒也不必。” “这个自然。”古玄直截了当的答应。 “实际上突破大帝,还是突破圣境,这并不是完全可以选择的,有的人只可以领悟规则成圣,但有的人只能依靠力量成为大帝,这个是在达到小帝之境巅峰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的。” 青枫使者满脸凝重,“修炼一途,拥有越多的奇遇,获得越恐怖的本源火焰,战力越是强横,修炼越是迅速,就越容易走上大帝这条道路!反观那些普普通通,中规中矩修炼到帝境巅峰的,反而容易感悟法则。” “这是为什么?”古玄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他得到的奇遇数不胜数,越级挑战能力整个大陆无敌,本源火焰是传说中的天赋,至于修炼进境,虽然比不上古星云这种妖孽,但也不是寻常人能够达到的。 按照青枫使者这么说,自己铁定是要走大帝这条道路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无数位前辈总结出来的规律,虽然也有特例,但一般不会出现偏差。”青枫使者道,“修炼到大帝的,往往惊才艳艳,宗横天下,但修炼到圣境的,却往往看似平庸,当然,到了另外一个境界,资质的衡量,就是另外的标准了。” 古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心中的激动,又是问道:“那前辈可曾知道,这两条道路,到底孰高孰低?” 青枫使者接下来的话,却是给古玄泼了一盆冷水:“以力证道成帝,远远没有感悟法则成圣厉害,两者之间的差距,天壤云霓,就算是十个大帝,也没有一个圣境更有前途。” “我之前不想告诉你,就是因为你太适合成大帝了,我怕你知道后好高骛远,为了追求虚无缥缈的圣境,白白的耽误了自己的天赋。”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0章 请恩典,如求佛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1章 重行行,生别离 魏风走进李家的云屋,宴会上的人比刚才更多,人来人往,他抬头四望,根本没有找到李染,倒是看到了廖雨琴。 “哎,要是有手机就好了。”魏风摸了一下口袋,才发现手机忘带了。 随后他走到盛满食物的桌子前,拿起一根鸡腿就往嘴里的塞,正吃的不亦乐乎,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影。 “哟,你怎么也来了,不会是溜进来的吧。”廖雨琴提着裙子走了过来。含笑看着魏风。 其实廖雨琴的话,更多的是带着一种调侃,只魏风习惯不了她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所有人都低他一等似的。 魏风故意拿起桌布擦拭了嘴角,然后慢悠悠的说道:“你说的太对了,等会我还得赶紧跑,免得被人家发现,搞不好还得打断两条腿。” “魏风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还好吗?” “好着呢,没看我四肢健全,活蹦乱跳的。” “好吧,我知道你上回的事情是我不对,但是这次我是真心的邀请你,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帮我,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呵,你不会觉得我在乎你那几个臭钱吧,我告诉你,如果我魏风想要赚钱,大把的人都想要送钱来。” 廖雨琴低下头不在说话,双手有些无措的纠结在一起,像个犯错的小姑娘。有好几次,魏风都感觉她都要说话,也是咬了咬牙,又闭上了嘴巴。 就在他们沉默的同时,只见一个穿着西服,带着金丝眼镜的年经人走了过来,他的头发涂抹着发胶,浓密黑亮,尽数向后奔去,给人一种精英人士的感觉。 “嗨,雨琴,我找了你很久,终于找到了你,你还好吗?我很想念你。”年轻人下意识的去拉廖雨琴的手,却被其不留痕迹的回避。 年轻人皱了皱眉头,有些敌意的看着魏风。 “廖雨琴,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你的新朋友,他是你的保镖吗?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让你的保镖穿的得体一点,这里可是高端的聚会,虽然他只是你的保镖,但也代表的你的形象。” “方杰,你在说什么呢,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保镖,还有我现在很忙,请你离开好不好。”廖雨琴毫不留情的对着方杰下了逐客令。 方杰可不会离开,而是调侃的说道:“廖雨琴,这不会是真的吧,你难道真的像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爱上的自家的保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要伤心了。” 魏风冷哼一声:“果然是人以群居,物以类分,廖雨琴,我想我有些错怪你,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或许跟你的朋友有关。” 廖雨琴没有说话,一旁的方杰急了:“喂,小子,你说什么了,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可是美国哈佛大学法律系毕业,目前在江城开着一件律师事务所。每年的收入不多,但也足有几百万。你呢?” 魏风摇了摇头,叹息道:“又是一个拿着名牌大学证书,以自己的收入来炫耀的家伙。” “哟,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你能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某个上市企业的大老板呢,兄弟,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全身上下的衣服也值不了两百块吧,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这个宴会里的。” 一旁的廖雨琴怒了:“方杰,我请你离开这里,我不喜欢你。” “好吧,我为我刚才的错误道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可以免费为魏风先生服务,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就在方杰准备递出名片的时候,一个粉色的身影跑了过来,一把手就拉住魏风的胳膊。 “风哥,你刚才去哪里了,害的人家一阵乱找。害的人家未完,请翻页) 人送去美国,名义上是送他们去美国历练,实际上是见他们逐出李家的核心圈。 而这是些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实际上,对着年龄的增加,钟无离已经对当年的事情有所反悔,有几次想要召回他们二人,但是都被名下的子孙强烈的拒绝而不得不作罢。 事实上,随着年事的增高,钟无离已经越来越少主持李家的会议了,只有极为重要的事情,他才会召开大会。 对此,参加会议的几人,也俱是噤若寒蝉,他们不明白,无缘无故老祖宗为什么要召开会议。 钟无离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门说道:“承蒙老天爷照顾,我们老李家一路走来,逐渐成了江城市的四大家族,你们呢,一个个也勤奋好学,不但没有把这么家业丢下,反而继续发扬光大,这很好。看到你们一个个成了才,我也就懒得管理你们,这么多年来,我吃斋念佛,就是想要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们背后竟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太他妈的丢人了。” 李剑凛立马脸都寒了,毕竟他可是家族的族长。不过他当上这个家族的族长,并不是因为他能力有多强,而是因为他的两个哥哥,李剑波,李剑涛,都从了证,所以才轮到族长。 在他的记忆里,老祖宗上回发这么大火的时候,还是因为李老太爷纳的完)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1章 重行行,生别离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2章 金陵城,帝王州 又要在她这过夜! 裴欧是她了,那你也答应我几个要求吧? 什么?展倩不敢相信,你还要我答应你要求? 那不能只许你约束我吧?裴欧道,我尊重你的要求,那你也答应我几个吧。 展倩紧张,什什么? 放心,我的要求只有两个。裴欧跨在她身上,眼神高高地看着她,第一,从现在起你不能接受别人的追求,第二,既然你要跟我慢慢发展的话,那我什么时候过来你这边你就不要阻止。 展倩被他压在身上,看着这个男人的目光,她莫明地有点心跳加速。 男人的强势荷尔蒙袭来,撩拔着她的呼吸。 果然,她还是过得太寂莫了? 所以这么容易心动? 裴欧明明在跟她提要求,她应该生气,但这该死的心脏居然快速跳起来。 为为什么?展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我一个人住惯了,你若经常过来,会打扰我的生活。 就是因为这样。裴欧道,所以我更要过来,你既然要求要跟我慢慢发展感情,我不过来,你有什么机会跟我相处?不相处你怎么跟我发展感情?或是说,你会主动去找我? 展倩没说话了。 不用说,你这个女人会主动去找我?裴欧带着一丝冷意笑道,所以算了吧,我是男人,我主动来找你。 展倩完全失去了赶他走的理由。 最后在展倩的怔愣中,裴欧俯下脸在她唇上惩罚般地咬了一口,松开她,大步往她的房间方向去了。 展倩愣了愣,手缓缓抚着唇。 喂,你去我房间做什么? 洗澡!裴欧恶狠狠地吐出两字。 美人良宵,明明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还要慢慢发展,不解风情的女人裴欧不满地嘀咕着,砰地一声甩上了里面浴室的门。 展倩慢慢爬坐起来,擦了一下被他咬得有点痛的唇。 浴室里。 水花从头顶洒下,顺着肌肉分明的性感身躯流下来,裴欧手撑在墙壁上。 看着自己的高高昂起。 胀得难受! 啧。 他皱了皱眉,强忍着**,只好自己动手 当晚,裴欧也是在另一个房间睡。 ———— 第二天,裴欧的警卫员又过来了,顺便带来了‘大白兔’的甜点。 展倩穿着睡衣刚出来,裴欧看过来,起来了?这是我让人给你买的点心,你没吃早餐就吃点吧。 展倩走过去看了看,哦,谢谢。 展小姐好。两个警卫员向她行了一下礼,似乎看到裴欧在她这里过夜,一点也不奇怪了。 展倩点了点头,人还有点懵,哦你们好。 裴欧想到昨晚的扫兴,站了起来,裴家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你既然存了我的电话,有事就打我电话,有空我也会过来。 展倩点了点头,错与与他对看的视线。 裴欧经过的时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着,展倩,我想我可能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诶? 一夜没睡,一大早收到告白的话,展倩大脑转不过来,抬起脸。 不然怎么会答应你那些无理的要求。裴欧说完,在展倩怔愣下,便带着两个警卫员离开了。 展倩站在大厅中,足足呆站了几分钟。 等她冲到阳台外面时,裴欧已经上车了,红色的法拉利和一辆警卫员的车,调转方向,驶向公寓区外面。 此时,上午的阳光洒满阳台,洒了一阳台的温暖。 展倩叹了叹,回去给自己煮了一杯奶茶,然后捧着那盒‘大白兔’糕点当作早餐吃了。 展媚这趟过来跟裴欧相亲失败,当天回了帝京,而展倩是裴欧女朋友的消息,也一并传回了帝京的展家。 展倩昨天出了车祸,受了点伤,打算在公寓休息几天便没有去报社。 展倩在家休息时,想到以后裴欧可能会时不时过来,她在购了一些洗浴用具,让人送货上门,将另一个浴室也装置好了。 这样就不用来她房间洗澡了吧? 忙到下午,又睡了两小时,醒来后奢侈了一回叫了份‘龙月阁’的外卖。 晚上,展倩突然接到了她妈妈从展家打来的电话。 哟,司令夫人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呢?展倩一边在厨房间洗着水果,一边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 倩倩,你怎么总这样跟我说话?电话里,展夫人温和地道,我经常打电话给你,是你不想接,要不就推说你工作忙,没空说电话,我是你亲妈,我时刻挂念着你好吗。 挂念我?呵。展倩笑了声,那我哪敢让司令夫人你挂念啊,你当年自从嫁到展家后,你的眼里心里只装着展家,以及展司令他了吧。 倩倩,他是你爸爸! 是后爸。展倩补充道,我亲爸早死了。 电话里传来展夫人的叹息。 虽然展夫人是展司令的第二任妻子,但因为展司令很爱展夫人的原因,展倩的母亲展夫人在展家的地位很高。 再说了,你何必强调你是我亲妈。展倩在水龙头下洗着苹果说,你对待展媚,也像亲生的吧?哎,我是该高兴有这么一个一视同仁圣母一般的妈呢,还是该高兴我妈二嫁,还能嫁得这么好。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展夫人温柔地说,展媚虽不是我亲生,我也总不能苟待她吧?我既然跟她父亲结婚了,她自然也是我的女儿。 展倩叹了一口气,点头,那是,并且为显示你的大度与贤惠,你还要对展媚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更好,这样展司令才会更加信任你这个妻子。 倩倩,你为什么说话总是带刺,我没有对展媚比对你更好。展夫人说,我一直想让你回来,是你不肯回来,我在展家太忙,根本没有空去s城找你 找我就不必了。展倩将洗好的一个苹果放在果盘里,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不知过得多好,又快乐又自在,请你和展家的人不要再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2章 金陵城,帝王州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3章 钟山下,明堂上 骄阳似火,晒着颠簸的铁皮车跟个蒸笼似的。顶着日头,坐在汽车副驾驶位置的秦海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边随手解开衣襟袒露着胸膛,一边玩命的舞动着手里的扇子。 自从不久前自己手下意外失踪开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一般不进眼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城里搞袭击。 由于谣传有八路身穿日军军服混进了县城,恒曲县宪兵队的三泽中队长几乎是一天也没让自己闲着。这几天自己都快把县城翻个底朝天了,可是这帮人就跟凭空消失一样,再也没了声息。 前几天本来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地下党的头目,结果光天化日之下就被不知道哪来的子弹给打死了,这让秦海一连恼火了好几天。 自己顶着八路的锄奸队到处抓人,干的是数典忘祖的伙计,这每天提心吊胆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还好,就在今天早上,自打来了这恒曲县就一直巴结自己的便衣队小头目李弘义居然声称摸到了八路的藏身之处。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海兴奋的差点没跳起来。李弘义怎么说也是这一代的地头蛇,他嘴里的消息可信度还是很高的。这几天三泽那个狗日的天天对自己呼来喝去的,一副是自己主子的样子。如果不是怕得罪日本人,自己早就忍不住骂娘了。 面对日本人的淫威,秦海如今也是没办法了,自己既然走了这一步,就只能跪舔日本人。况且自己杀了那么多抗日分子,想要回头是绝不可能了。唯一让自己欣慰的是,只要自己能在城外抓住这几个抗日分子,就有充分的理由会运城去享福了。恒曲县是自己这段任务的最后一站,完事后自己就会去运城,在新的职位上任职。 自己变节后这几个月自己到处抓人杀人,日本人也该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了。 拐过一个山头,当远处的山神庙进入视线之内时,秦海叫停了车队。 这是他离开恒曲县前的最后一次行动,他可不想让汽车声打草惊蛇,毁了自己这次突袭行动。 这次行动,秦海带了三十个得力的手下。同时,他还从三泽中队长哪里申请到一个分队的皇军和两个排四十名伪军协助。 有了这八十多人的兵力,秦海相信李弘义口中那几个抗日分子是绝无逃跑的可能的。 众人下车后,兵力迅速进行了分配。 日本人和自己的手下从正面围上去,皇协军两个排左右包抄。秦海的计划很明确,就是要让躲在山神庙的抗日分子一个也跑不了。 当秦海带人慢慢朝山神庙围了过来的时候,赵世勋他们此时也在山神庙后方的山腰上严阵以待了。 县城外的这个小山神庙位置并不复杂,很传统的立于一座百多米高的山峰的脚下。而山神庙北侧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山峰虽然不高,却植被丰富利于隐藏。而且同往北面绛县的山道就是在这附近穿山而过,后撤也方便。不仅如此,这里朝下视野开阔,敌人的行动几乎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正适合一击就走。 综合这几项优势,赵世勋便把交火地点选择了在这个位置。 两个小时前,老不死的派来的一个战士已经和自己接上了头。不出意外,老不死的已经在距离这里十里地的地方设好了埋伏。 老不死的带来的兵力不多,只有四个班三十二名战士。这道是也在赵世勋的意料之中,由于七连还要兼顾先锋团的南侧防区,所以指导员周宇虽然有心支援赵世勋他们,但也只能派出三十二个战士了。 先锋团现在正处在修整期,防御方面绝对不能出任何的纰漏。 不过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里面一半多是经历过血战的老兵,因此整体战斗力还是能保证的。 三十二个战士虽然少了点,不过也到是在赵世勋的接受范围之内。而且如果秦海带来的人实在太多,赵世勋也没打算和对方死磕,毕竟政委给自己的任务是配合地下党锄奸。既然是配合,那字面意思就是自己并不是绝对主力。既然如此,自己也就没必要必须怎么样。 在赵世勋看来,政委嘴上虽然嘴上说上级非常重视此次任务,却只派了自己带着几个人来县城办事。如果这个秦海真是共党的核心人物,那至少也得是阻截鬼子车队那次的级别。赵世勋不是初出茅庐的大头兵,这字里行间的意思他还是能揣摩一二的。 心里有了数,仗打起来也就舒服了不少。 看到对方最终只来了七八十人,而且只有十几个鬼子,赵世勋心里也多了几分把握。 六七十个伪军便衣队加上一个分队的鬼子,和自己这边战斗力整体基本持平,甚至自己还略微占点便宜。如果算上己方出其不意的话,那自己稳赢是没什么问题的。 二十多分钟后,秦海就已经带人将山神庙团团围住。就在几个别动队的特务准备进去搜索的时候,山神庙背后的山上突然响起了一阵排枪。 砰砰…… 枪声刚落,三名鬼子应声栽倒。一个机枪兵被直接爆头,剩下两个前胸中弹,挣扎了几下也断了气。 突遭袭击,围着山神庙的日伪军立刻乱成一团。鬼子还好,在一名军曹的带领下迅速卧倒隐蔽。伪军则是一窝蜂的朝山下跑了几十米,才一股脑的躲到了一片洼地里。 秦海则在剩下的别动队的“掩护”下,躲到了山神庙后面。 当然,日伪军也没闲着,短暂的沉默后立刻一阵阵子弹回敬了回来。虽然他们看不到具体敌人在哪,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朝这片山地播撒弹药。 赵世勋藏在一个单兵掩体内,拉开枪栓退出弹壳,然后将下一发六五子弹送入枪膛。 一枪将一个手持歪把子半蹲在地的鬼子机枪手干掉后,他的目光并没有离开地上的那挺歪把子机枪。 鬼子只有一个分队,因此对他们最大的威胁就是那挺机枪。由于鬼子一个分队只配有一挺歪把子正副射手两人,那么只要把鬼子专业机枪兵都干掉,这挺机枪就没什么威胁了。 果然,发现机枪兵被打死后,剩下的副射手正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到失去的战友身边,想要从机枪手的尸体下把歪把子拉出来。 屏住呼吸,将对方锁定在准星内,赵世勋再次扣动了扳机。 撞针点火后,六五子弹在火药的助推下高速滑出枪膛,割裂一段距离的空气后,准确射入了鬼子的后心位置。 正副射手全部阵亡,那挺歪把子仿佛受了诅咒一般,短时间内再也没有鬼子愿意去碰了。 感觉到自己身边子弹掀起的烟尘越发的密集,赵世勋知道对方已经发现了己方藏身的位置。 果然,别动队十几个特务在秦海的催促下,已经一边射击,一边朝赵世勋他们藏身的位置摸了上来。赵世勋深知这些人用的都是驳壳枪盒子炮,一旦让他们进入有效射程,自己这边绝对会被压着打。 一枪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特务打翻,赵世勋知道必须得走了。 纵深越出自己的单兵掩体,半蹲着身子喝道: “撤……,按原计划快撤!柱子,邵飞!手榴弹掩护!” 听到命令,柱子和邵飞随即掏出一枚手榴弹,拉掉引信就使劲朝山下扔了过去。 随着两声沉闷的爆炸声,山下正往上爬的别动队和伪军立刻吓得趴在了原地。 …… 单兵掩体内,顺子举着手榴弹瑟瑟发抖,而老幺则双手抱头趴在掩体里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 战斗开始后,二人那股子新鲜劲和激动瞬间烟消云散,面对脑瓜皮上乱飞的子弹,顺子一下就蔫了。别说投掷手榴弹,就是抬头看一眼敌人在哪的信心都没了。比起顺子,老幺更是彻底瘫软在地,双手死命的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让他逃离战火一样。 路过的柱子见到此景,不由分说走上去就是一人一脚。 “想死是不!?赶紧起来跟上大伙!” 顺子被一脚踢心,点头如捣蒜间手脚并用的爬出掩体。可老幺似乎是吓坏了,半人多高的掩体愣是爬了两次都滑了下去。 “顺子叔……,我腿软没劲啦……。” “老幺快出来啊……,要不咱们就没命了!” “废物!” 眼见山下的日伪军再次爬起来朝上进攻,柱子二话不说,跳下掩体就往上推老幺。 噗噗……。 就在这时,一阵弹雨打了过来,击起一阵烟尘,打的掩体附近的灌木一阵晃动。 显然是日伪军发现这这里有人,正在玩命的朝这里招呼子弹。 压下惊恐的老幺躲过一阵弹雨,柱子看着面前坑外趴着的顺子,扯开嗓子吼道: “你手里的东西留着孵小鸡呢!拉开弦给我朝山下人群扔啊!” ……未完待续。求收藏,求推荐! (本章完)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3章 钟山下,明堂上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4章 君照影,臣镜鉴 陆白,我不走了 他们愤怒的声音飘在阴沉的空气中,周围静得什么声音都没有,似乎一切都映成了静止画面。 魏管家看着这一幕,不知如何劝解,只是叹气。 安夏儿转过身,往前走去。 你给我站住!身后陆白冷道,你现在还是我的妻子,你觉得我会让你走?别想走了,你出不了境! 安夏儿听着后面的声音,觉得好笑,现在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了? 可她心里怎么那么不甘心呢。 谁说要出境,那我就不出境了。安夏儿哼道,她了不起回学校。 安夏儿!身后陆白的声音愈发着急,那我们不拍婚纱照了,不去度蜜月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时间,上回在费洛朗姆就打算跟你说你回来,我很快会陪你去,这次的事我们谁也不要再计较了。 安夏儿眼眶胀痛,眼前的视墅越来越模糊,陆白的声音似乎敲击在她的心脏。 是的,他们说好要去拍婚纱照,要去度蜜月的。 他们在陆家时曾经那么甜蜜地约定。 事情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 她是生气,可舍弃她和陆白的感情婚姻真的值得么?她不禁想起一部爱情电影里的画面,两个一旦分开此生再也无法相见的异国恋人 电影《有一个地方只有我们知道》,那是在他们死后,才共同到达了爱的彼岸。 安夏儿身后陆白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你无论如何都要走的话,那你就杀了我。 身后传来重物撞地的声音。 安夏儿愣了一下。 突然回过身。 只见陆白高大的身躯倒在了地上。 陆白!安夏儿奔过去。 大少爷!魏管家也叫起来。 天空的细雨落下来,安夏儿抱着陆白,哭得稀里哗啦的。 但看着眼前陆白昏过去的脸庞,安夏儿整个人都慌了,你怎么了,我不走了,你别吓我 少夫人,大少爷为等你回来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东西也没怎么吃。魏管家道,铁人也撑不住,我马上叫医院。 回去九龙豪墅后,魏管家马上去打电话叫医生了。 安夏儿整个人都瘫坐了下去。 陆白是什么人。 她都没见他生过病,但这个大男人就这样在她面前倒了下去,还昏迷过去了 少夫人放心,大少爷不会有事的,已经去打电话叫医生了。菁菁道。 小纹哭着,少夫人你不知道,大少爷昨天还是宿醉,他真的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安夏儿心里一片晦涩。 爱情是什么。 是明知道对方缺点并被他气得半死,却依然生死相依,牵肠挂肚。 安夏儿坐在床边陪着陆白等医生过来时,安夙夜打了电话过来。 安夏儿犹豫了很久,在电话第二遍响起时,才接起。 喂她声音湿哑。 姐姐?安夙夜听到了她声音的不对劲,你怎么了,回去收拾东西,不顺利么? 安夏儿心里倒了五味瓶。 什么味都有。 听她没出声,安夙夜道,刚才我打了电话给锦辰,姐姐,你别生气,我们只是想为你争取一个让你重新选择的机会。 安夏儿看着床上的陆白,哽咽着,我知道。 但是。安夏儿唇角动了动,对不起,夙夜,我不走了。 姐姐,什么意思?安夙夜马上道,你生我们的气是一回事,为什么不走了? 就是话面的意思。安夏儿道,我不想离开陆白,所以,很抱歉。 他不让你走? 不。安夏儿摇摇头,夙夜,我舍不得他,陆白是我最爱的人 但你说过你不会原谅他!安夙夜也激动了起来。 我是说过 你说你回去收拾了东西就会出来,你会去上学,你会离开那个男人。安夙夜道,姐姐你说过你不会原谅他,你说过的,可是为什么? 冷静如安夙夜,面对安夏儿的要留下,他也愤怒了。 夙夜,我当时说的是气话。 无声的电流里,似乎透着一股冷寂。 我刚才准备离开时,我突然发现,我离不开他。安夏儿晦涩地笑笑,我也放不下他。 陆白就那样在她身后倒了下去。 他那样高傲的一个人,这个高高在上的跨国集团总裁,却为了等她回来两天两夜没合眼 如果她走了,她不知道陆白还会做出什么让他自己痛苦让别人痛苦的事来,只是刚才那一瞬,看着陆白倒在地上,她的心都碎了。 她当时只想和陆白走下去,就像在紫园时说的一样,陪同他走过婚姻的下半生 那我们呢。安夙夜道,姐姐,你想过我们是什么感受么,你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们? 对不起 最后电话里沉默着,安夙夜就像在做着什么挣扎,但锦辰已经过去了,去了浅水湾,他说要去亲自接你 什么,他? 安夏儿泪光滚动着。 姐姐,他会受不了的随着安夙夜变轻的话,他挂了电话。 安夏儿拿着手机的手缓缓垂下,目光移向窗外,雨雾朦胧。 安锦辰。 他过来了? 这么想着,安夏儿不放心地慢慢站了起来。 床上,陆白昏迷中叫着她名字,安夏儿 安夏儿又坐了下去,眼睛酸涩的,将脸轻轻枕在他身上,陆白,我不走了 *** 浅水湾外面,黑色的捷豹xk停在那,雨刷左右摆动着。 安锦辰听着电话里安夙夜的话,缓缓低下头,是么,姐姐她,不走了? 他紧紧咬着下唇。 肩头微颤抖。 锦辰,你不要冲动,还记得我在机场说的话么?安夙夜道,虽然我也希望姐姐能离开陆白,但如果陆白与姐姐是真心相爱,只要她能幸福或许我们不该毁了她的幸福。 这就是安夙夜,虽然他也想让安夏儿离开。 但另一方面,他是理智的,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知道有些事无法勉强。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锦辰紧紧咬着唇,我只要姐姐回到我身边,我已经成全过她和别的男人一次,我不能再放手第二次。 这一次,他回来是铁了心要带走安夏儿。 你如果你不想姐姐恨你的话,就别冲动。安夙夜道,现在姐姐说她不走了,你先回来,先回一趟安家,爸妈很想见你,姐姐的事我们再 我不回去!安锦辰怒道,是谁让我失去了姐姐?是谁将姐姐赶出家门,让陆白娶了她?是安家!是爸妈! 锦辰!你冷静一点! 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将姐姐推向那个男人的人安锦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如果不是你安夙夜,当时回s城的路上我就带着姐姐远走高飞了。 难道你只想要姐姐的人?你强行带走姐姐,她的心也不会属于你。安夙夜道。 安夙夜,我没你那么伟大。 不等安夙夜再说什么,安锦辰挂了电话。 前面,浅水湾高大尚的大门和警卫室笼罩在雨雾中,这是个高级富豪区,警卫个个都是退役军人或进重金雇佣的守护。 这里出入的车,都有登记,陌生的车辆和访客进入都要得到浅水湾里面人的允许。 警卫室,两个穿戴笔挺的保安看见前面那个从车上下来的身影,马上警惕地出去拦下,请出示出入证,或请说出你要访问人的名字。 安锦辰没有打伞。 脸庞在帽沿下面,帽子和肩头都湿了。 他缓缓抬起头,露出头发下冷冽的凤目,安琪儿。 两个保安一听,便是知道他去‘angel’殿堂的。 请问你是谁?保镖又问。 安锦辰吐出没有感情的两个字,锦辰。 保安一时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又想不起在哪或者什么时候听过,毕竟安家的少爷出事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但现在‘angel’殿堂确实还在慕斯城名下,而房产证之类的又回到了安琪儿手上,安琪儿现在在上庭前就住在‘angel’殿堂。 保安打电话到‘angel’殿堂,安大小姐么?这里有个人说要去找你,叫锦辰的,你认识么? 安琪儿现在名气大不如从前。 不但与慕斯城解除了婚约,还是涉及了杀人未隧,媒体都报导了。 而保安跟安琪儿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客气,连个‘请’字都没了。 电话里安琪儿听到这话,马上惊道,锦辰?对对对,我认识,快让他进来。 似乎听到自己的弟弟回来了,也许能救她了,安琪儿马上答应。 ‘angel’殿堂内。 安琪儿肚子已经隆起了一点,这里的下人已经所剩无几了,只有留下了两个,还是安夫人花钱雇下来照料她生活的。 这两天她已经从安夫人那里听到了安夙夜和安锦辰回来了的消息,一时只盼望这两个弟弟能救救她,却不想,除了夙夜,安锦辰根本没回安家 这会听到安锦辰要过来,安琪儿激动给安夫人打电话,妈,锦辰过来了,是不是你让锦辰来的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4章 君照影,臣镜鉴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5章 君为水,臣为鱼 造访的使者 南宫家族的会客厅,尤如大气的罗马风格殿堂,女仆满屋,正墙中央是中世纪的壁画,金盏银杯,繁复的雕梁画栋,彰显着这个金钱所堆砌的欧洲四大金融贵族之一的南宫家族! 慕斯城坐在这个殿堂内,看着周围的一切,脑中根据这些天价的陈列物大致地估算着这个南宫家族的资金链有多大。 慕氏控股集团至今天,打开了海外市场,他现在身价涨得比以前更高。 他有一双黑如曜石般的眼眸,当专注看某一样事物时无形中总生出一股邪魅,临危不乱的气场,也总能看出他名流出身。 前面两个女仆走了进来,少主到了。 慕斯城站了起来,站在旁边的阿晋神情也严凛了起来。 南宫焱烈在利威廉和女扑的陪同下走进去,欧洲的男性英挺身体立即带来一股压迫感,他阴邪而不失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淡定的笑。 慕太子来了?欢迎! 南宫焱烈走过来,伸出手。 不,应该是我该说声感谢。慕斯城与他握了握手,毕竟要南宫先生百忙之中抽空见我,是我的荣幸。 南宫家族向来好客,自然欢迎。南宫焱烈手往会客区展了一下手,慕太子请坐吧。 慕斯城重新坐下后,说明来意,我这次过来地突然,也是因为慕氏要打开意大利这边的市场,我早有意向过来,前阵子听闻南宫先生不在意大利,也不好登门造访,这回听到你回到了意大利,所以便第一时间过来,打扰之处,还请南宫先生不要介意。 如果不是突然过来,慕斯城怕南宫家族会早有准备。 他也知道南宫焱烈一定会见他,所以临时过来就是要看一下南宫家族的情况,看一下安夏儿没有在这里的迹象 哪里的话。南宫焱烈笑道,慕氏有今日,一切是因为慕太子一手带领,慕太子可谓是这几年亚洲商界的黑马,你会来见我,是你客气了。 南宫先生大方,佩服。 二人表面都客气奉随着。 不过。南宫焱烈话锋突然转得毫无预兆,慕太子这次过来,难道是考虑好了我上回给你的建议,准备加入南宫家族的势力圈? 这个承蒙谢南宫先生看得起。慕斯城不慌不忙道,不过慕家只是z国的一个名门,南宫家族可是响彻欧洲的金融贵族,还不敢高攀。 慕太子说笑了。南宫焱烈自然听得出他在以谦虚的名义拒绝,哼笑一声,只要慕家肯加入,我一定欢迎。 我会好好考虑,但这件事估记要经过慕家内部的商量。慕斯城不着痕迹转移话题,毕竟因为现在慕氏在欧洲这边市场的问题,一时太忙。 在z国s城以邪魅气质注称的慕斯城,在南宫焱烈这个阴戾而阴险的男人面前,简直已经正义凛然了。 只见南宫焱烈听着慕斯城这话,便直接为难道,这不刚好,在意大利只有我南宫家族的协助,你们在意大利的市绝不会有任何阻碍。 反之。 在意大利只有南宫家族要打压的人,是翻不了身的。 他暗隐的威胁,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阿晋站在慕斯城身后,冷汗一把他就说这趟过来,不太明智。 但慕斯城也只是轻轻一笑,化解,所以,我这不特地前来拜访南宫先生来了?以后慕氏在意大利,还望gk国际手下留情,也请南宫先生多指教了。 以礼回击。 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 阿晋马上松了口气:他们太子自从从上次昏迷中醒过来后,整个人确实变化了不少,至少没有以前那种狂妄了,他现在不论遇到比他身份高的亦或是低的,态度都谦和多了,待人更是圆滑! ——也许是因为有了小少爷的原因? 南宫焱烈眼睛马上微微眯了起来,不愧是慕太子不,应该说不愧是陆白的表弟吧?听说你们在z国还有这一层关系? 也可以这么说。慕斯城大方点了点头,拿出烟示请了一下南宫焱烈,南宫焱烈没有接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慕斯城点燃一根烟抽了两口: 陆白母亲姓慕,按照z国的亲戚关系,陆白确实是我表哥。虽然我们平时并不怎么见面,也不会这样称对方。 一个女仆将蓝水晶雕刻的烟灰缸拿出。 另一个女仆用白品布包着瓶昂贵的意大利烈酒过来,给他们二人倒上。 但这回,你们见了面是吧?南宫焱烈拿起酒杯喝了口,比如,他让你过来找我谈话? 慕斯城将烟灭了,拿起酒杯与他相互敬了一下,看来南宫先生心智过人,连我另一个来意也猜到了,我再次表示佩服。 双方都能猜到对方的意图。 酒很烈,呈琥珀色,是意大利国家顶级的graa。 一口酒喝下去,慕斯城微微皱眉。 他会抽烟,但酒量一般。 南宫焱烈却去了半杯,这个男人非但阴谋过人,连酒量也过人! 看来我猜对了?南宫焱烈无形地质问。 利威廉面容冷漠地看着慕斯城,还敢承认? 但慕斯城既然来了,自然也不怕说明来意,他放下酒杯道,先谢谢南宫先生的酒,我这趟来南宫家族确实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慕氏要在意大利打开市场,过来请南宫先生手下留情,毕竟上回在z国你邀请慕家回入南宫家族的势力圈,我未答应,担心南宫先生生气。 哼。 南宫焱烈只是意味不明地一声笑。 第二,陆白确实有让我带话过来。慕斯城道,如刚才南宫先生所说,他算是我表哥,他让我带话给南宫先生,我没拒绝的道理。 但我听说,你和陆白关系并没有这么好?南宫焱烈道,以前因为安夏儿的原因,陆白还曾对付过你,甚至打压过慕氏? 南宫先生,没有永远的敌人。慕斯城微笑了一下,这话,我也想对南宫先生说,只要有相同的立场和益处,没有必要一直敌对下去。 以前他也挺对不起安夏儿的。 所以无论他与陆白之间有过什么,他也不想再去计较。 哦,这么说,慕太子现在是陆白那边的人?南宫焱烈直接问他,并不想让慕斯城转移这个话题。 不想慕斯城道,这是自然,我确实可以说是陆白那边的人。 南宫焱烈眼底生出几分危险。 利威廉已经拿起了传呼机,准备叫人进来拿下他们。 南宫先生在意大利这边,我是z国人,陆白也是。慕斯城笑道,按地理位置来说我确实是陆白那边的人,这并没有错吧? 风趣而圆滑的回答,让人无法有下手的理由! 这是慕斯城现在最大的变化。 少了一些年轻气盛,逐渐沉稳,现在是稳坐慕氏控股集团一把手位置的男人! 对于他这圆滑的回答,南宫焱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听说,你昏迷了几近半年,没有想过这是陆白做的?你不恨他? 南宫先生,我是休息了半年。慕斯城道。 两句话。 说明了他无怨无悔,谁跟他提这件事都没有意义。 哎。南宫焱烈看着手中的杯子,语音里带着一丝感叹,听说男人做了父亲,多少都会有些改变,慕太了前几个月喜得了一名公子?恭喜你了。 多谢南宫先生。慕斯城谈吐平稳,这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我现在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与以前也有所不同。 比如说? 比起多竖立一面墙,不如多交一个朋友。慕斯城意有所指道,化干戈为玉帛,总比敌对下去好。 慕太子这话是想指什么?南宫焱烈看着杯里的酒液。 其实南宫先生和陆白一样,都是商业赫赫有名的人物,一句话足以撼动一个国家的商界。慕斯城说,并且你和陆白都爱酒,你们如果是朋友,我想一定会相见恨晚。 呵。南宫焱烈好笑,怎么,慕太子是过来当和事佬? 不,说真心话。慕斯城道,我相信,陆白也不会想跟南宫先生敌对下去,毕竟他也要当父亲了,只要他的妻子和孩子平安无事,我想他不会再与南宫先生计较什么。 这话已经非常明显了。 让南宫焱烈放过安夏儿,陆白不会再与他计较。 虽然这不太可能但慕斯城必须这么说,不然怎么当传话的使者? 哦,这是陆白的话?南宫焱烈眼神邪睨过来。 慕斯城的回答棱模两可,我想南宫先生自有判断。 不过很可惜。南宫焱烈带着贵族的雍容闲散地缓晃杯子,盯着杯中的酒,我不了解陆先生,也不知他指什么。 安夏儿不见了。慕斯城也直接把话挑明,与南宫先生你,无关? 杯里的酒,微微荡开一层涟漪。 倒映着南宫焱烈没有情绪变化的脸庞。 不,陆少夫人不见了的事,我不清楚,也没听说。南宫焱烈一口气否认了所在的嫌疑,虽然我与陆先生是对立,但不代表他的妻子失踪,就一定与我有关。 南宫先生,安夏儿怀着身孕,她需要回到她丈夫身边,不应该阻止他们一家的团聚。 慕斯城试着说人情,虽然他觉得能打动这个男人的可能性为零。 南宫焱烈不出所望地狡猾如狐,脸皮极厚地一笑道,确实不应该,不瞒慕太子说,我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如果我知道陆少夫人在哪,不管我与陆白是不是敌人,我也会救一位女士,这是一位绅士该有的行为。 地位越高的人,表面形象就做得越好! 慕斯城知道他是不会承认了,赞扬他的话,南宫先生不愧是一位高贵的贵族,品格高尚,怪不得如此年轻便当上了南宫家族的家主。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5章 君为水,臣为鱼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6章 致尧舜,如一梦 魏风歪着脑袋想了想,他依旧觉得这个计划宛如一个智障,或者自信一点,都可以把宛如这两个字给拿掉。 “行吧,我同意配合你们完成这个计划,但是我只能尽量,因为我还没有试过用一个星期就让……嗯,不是不到一个小时让一个女人爱上我,而且还要做出对不起她男朋友的事情。” “你既然同意了,那么我们就说说我们现在的成员吧,我们有一位医药专家,一位精通一切装置的工程师,一位千门中人,嗯……就是魏风先生你,还有精神学专家两位,一位易容大师,一位盗门中人,还有杏子和拉齐先生,嗯……对了,我们还缺一位计划的节奏安排大师。” “节奏安排大师?你玩手机游戏那?” “不不不,我们的计划毕竟只是计划而已,还需要一位导演的,嗯……这位导演,就是我们的节奏大师。”巴斯笑了笑,“当然了,除了控制节奏之外,这位导演还需要做一切其他的事情,但是现在你并不用了解那么多。” 魏风点燃了一根香烟:“我不想了解那么多,因为我并不想和你们扯上太多的关系,你们实在是太疯狂了,嗯……可是我得问井上杏子一件事,你和这位拉齐先生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井上老人有没有参与这件事?” “我对于井上老人的忠心你是见过的,我根本不是那个老头的人,我只为钱工作,所以只要有人出钱雇我,那么我就为谁卖命,拉齐先生的佣金很多,所以我现在为他工作。” “我明白了。”魏风耸了耸肩,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相信的。 …… 魏风未完,请翻页) 这个计划我们已经准备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在乎这点时间,嗯……我们对于这位百加得小姐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这位百加得小姐在星期二的时候会去逛街,这个习惯已经雷打不动坚持两年了,所以她这次也一定会去的,嗯……但是,如果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的话,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就全部泡汤了。”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好像在祈祷什么。 “不要这么悲观嘛,我们的运气不会那么差的。”拉奇先生耸了耸肩,然后也看着天花板开始发愿了起来。 “好了,我就回酒店了,等需要我的时候,你们再叫我就行,到时候我会把那个千门中人带过来的。”魏风耸了耸肩,这拉齐和巴斯就是智障,两年了,特么两年了,两年安排出来的计划在最后关头居然还要通过祈祷来保证计划的成功性,这不是特么疯了吗? …… 啪! 打火机点燃了香烟,这是魏风抽得未完,请翻页) “再说了,我可不觉得你完全不会,嗯……比如,你万一真的是王二呢。”罗清文耸了耸肩,开了个玩笑。 魏风抽了口香烟:“行吧行吧,我们就尽快开始吧!” 他和刘红还有罗清文学习的事情沙龙并不知晓,因为他现在正在nbb金融里呢,魏风给他下了任务,让他在公司了解一切王二的事情,方便到时候拿去王二留下的资金。 …… “魏风先生,时间到了,我们全部调查清楚了,在晚上的时候,计划就要正式开始了。”井上杏子给魏风打了个电话。 “好的明白了。”魏风挂断了电话,此时,他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看上去就像是个骗子一样,在放下手机之后,他深呼吸了一下,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基本上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和老罗也会出马的,放心,保证让他爱上你。”刘红笑嘻嘻的说道。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魏风和他们会合了,在了解了计划之后,便分散在了整条繁华的大街上,这里是一个大学附近的夜市区,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百加得小姐居然会喜欢逛这种地方。 刘红早早的就租了一个摊位,还是老本行给人算命,但是明眼人一看就是骗子,所以也没有什么客人,而他也不说话,带着顶大帽子,低着头,看上去就好像在等待某个有缘人一样。 今天来到这里的所有人,耳朵里都有一个小型的通信装备,他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和想要沟通的人说话。 “小姐,请停下你的脚步,你我有缘,老道想送你几句,如果不听的话,你会吃大亏的,我如果算不准,是不可能在这里等待有缘人的。”刘红深沉的朝着路过的百加得小姐说道。 “嘿!你在这装神弄鬼什么呢!”百加得小姐的保镖把她保护的很好,根本连刘红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不要这样!”百加得看了一眼刘红,说实话,刘红今天的造型还真的有点仙气,看上去就像是灵异小说里面风仙道骨,到处降妖除魔的道士一般。 “小姐,嗯……不不不,应该是有钱的小姐,请恕我不能抬头看着你的眼睛说话,因为这样的话,我就算不准了,嗯……你我有缘,我想给你几句忠告。” “哦?你算得很准吗?” “咳咳……”刘红低着头,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这位百加得小姐的质疑,“小姐是个命苦的人,母亲已经去世了,你的弟弟……腿脚有些不方便,或许这点事情不足以证明我算的准不准,但我必须得说一下,因为,这是我刚刚看到的东西。” “嗯……我并不相信这个的,我今天有点不开心,不想听那些让我不舒服的话。”百加得小姐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就准备往前走了。 刘红微微笑了笑,并不在乎她的脚步,慢慢开口说了起来。 (本章完)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6章 致尧舜,如一梦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7章 陌上花,今又开 “主人,主人。” 山脉倒塌,余光照耀,启命刀略有焦急的催促道:“咱们尽快抽取命运痕迹吧,正事要紧。” 闻言。 韩东瞥了眼活蹦乱跳的启命刀,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感到好笑。 “怎么这么急?” 他负手而立,悠然道:“肯定有事瞒着我。” “嘿嘿,主人真英明。”启命刀先是吹捧了一番,天花乱坠似得,然后又露出羞涩之意:“人家当然不着急,只不过刚刚厮杀的余波威势,惊动了墟山灵智。” 简单来讲。 韩东与三首黑龙的生死激战,引起墟山灵智的注意。 “哦。” 韩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难怪启命刀催促,他问道:“我抽取灰白气流,墟山会有感应的对吧?” “对对对。” 启命刀如同小鸡啄米,狂点刀尖。 假如墟山灵智炼化了整座山,就等同绑定了命运痕迹,谁都没办法提取,即使主人韩东也不行,智慧生物的命运痕迹只能改变,不能抽取。 而现在,墟山下半截没有炼化,所以还有机会。 “等等——” 启命刀又很疑惑的绕着韩东身边打转儿:“主人你说的灰白气流是什么东东?” 韩东道:“就是命运痕迹。灰白气流是我年少时期对命运痕迹的称谓。” 所谓灰白气流,只是韩东一厢情愿的命名罢了,启命刀摇摆刀身:“灰白气流真难听,太直白了……不过主人你是命运反抗者,享有命名权,假如后续的命运反抗者全都认可这个名字,一代代传承下去,说不定命运痕迹真的要改名,改成灰白气流。” 韩东微微一笑,又皱眉,启命刀这两句听起来有些奇怪。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后续的命运反抗者?代代传承?这是认定了自己必死无疑? 韩东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并没有多问,他蹲了下去,晶莹掌心贴在碎石之上,宏伟山脉早已经化为齑粉,这些碎石皆由齑粉凝聚而成。 永生级别的战争,海枯石烂,日月无光。 因此。 以韩东为中心,方圆亿万里根本没有一座完好无缺的山脉。 他试着触摸碎石,又拨开碎石,碰触墟山底部。墟山底部,坐落着连绵山脉,再往下,就是一层墨色薄膜,此乃墟山的内壁。 “咦?” 一切照常,依旧如故,他感应不到灰白气流。 就在这个时候,启命刀乖乖落到韩东后背,浅白刀身,闪耀莫名芳华,玄之又玄的命运道韵,加持着韩东身心。 灵魂晶钻隐隐发亮,脑海似有灵光盘旋,韩东下意识闭目,嘴角勾勒出一丝喜悦笑容,他感应到了久违的灰白气流!! “可是。” “这也太大了。” 虚无空间之内,全然无物,唯有一道宏伟气流盘绕中央,飘渺难测,神妙绝伦不可言,就好像一条分隔星空两岸的灏灏巨河。 时时刻刻皆变幻。 天地苍穹显渺小。 没错,这一道灰白气流,壮阔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给韩东的感觉,宛若撑起日月乾坤的中央之柱,皓皓然不可直视,渺渺然不可持拿:“不对,不对,以我的修为境界,绝对抽取不了这道命运痕迹,肯定会撑死自己。” 韩东迟疑了。 心灵直觉告诉他,一旦抽出这道灰白气流,便是死期将至。 譬如修炼资源、戊虚花,对韩东而言,那是宝贵资源,增进修为。但对虚洞级而言,吞食半朵戊虚花,必然当场身亡,断无存活可能,戊虚花之于虚洞级,等同这道灰白气流之于现在的宙合境韩东。 时至如今,韩东灵魂意念达到宙合境第三阶段,暗暗忖度:“除非晋升宇宙永恒境,或能承载这道灰白气流。” “嘿嘿。” 蓦然间响起笑声,雀跃如铃铛,清晰如传音。 这可是虚幻空间——自从韩东接触灰白气流,每次感应,每次抽取,全都是在虚幻空间之内进行的,他一直以为虚幻空间只是一个概念,心灵映射,意识错觉,是自己幻想而出、存放灰白气流的虚拟空间、并不是真实存在。 但此时。 韩东眼睛瞪得溜圆:“启命刀!?” 虚幻空间,竟然冒出一柄通体洁白的刀刃,正是启命刀。 “你怎么进来的!?” 韩东惊诧万分,要知道,哪怕他自己也没法进入这个虚幻空间。每一次抽取灰白气流,皆是莫名视角。 “嘿嘿嘿。” 启命刀得意洋洋,一边摇摆,一边解释道:“人家具备命运道则赋予的独特权能,分割命运痕迹,仅仅小事一桩啦。” 心念电转,韩东有点明白了。 虚幻空间由命运道则构架,启命刀则是有命运道则的赐予,同出一源,进入其内,自然是不成问题。 正想着。 只听到撕拉一声,启命刀轻轻翘起刀尖,剥离一部分灰白气流! 极度宏伟的灰白气流,乾坤中央之巨柱,竟然被启命刀直接分割,刀起刀落之间,轻轻松松撕下来——启命刀总共剥离十五截灰白气流,眼巴巴送给主人韩东邀功。 尽管十五截灰白气流,与那道中央之柱比起来,尤为渺小。启命刀多次切割,只能算皮毛而已。 但这个情况,已经令韩东惊喜莫名。 “很好,很好。” 饶是韩东心境淡泊,此时也感到激动,而且他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十五截灰白气流的大小程度虽然比不了中央巨柱,但在品质方面,毫无差异,层次相同。 若是消化之,定有大裨益。 “那是当然咯。”启命刀在旁边认真说道:“宇宙秘境所蕴涵的命运痕迹尤为难得,因为大多数宇宙秘境都有灵智孕育,根本没办法提取。” 韩东笑了笑,仔细感应一会儿,确认无误,然后才吸收十五截灰白气流。 轰隆,轰隆,体内似有雷鸣,灵魂晶钻亦发颤,他有些惊奇的发现这些灰白气流无法存留,只能融入灵魂,融入生命基因。 “是了是了。”他索性将这些灰白气流全数融入灵魂:“层次品质这么高的灰白气流,宙合境修为当然不够,存储不了。要不是启命刀帮我切割,分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我根本承载不起,遑论吸收,注定奢望。” 紧随其后。 又是整整十二截灰白气流送了过来。 “这……” 韩东愣了愣。 “别客气,拿去拿去,统统拿去嘿嘿嘿。”启命刀不给韩东拒绝的机会,送完十二截,又蹦又跳的冲向中央巨柱。 “我切我切,继续切切。” 启命刀扬起刀尖,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返在中央巨柱与韩东之间,运输着一截又一截灰白气流。 乐得不行。 因为启命刀的快乐,建立在墟山的痛苦之上。 咚!!! 整座墟山,微微晃动,那是墟山灵智的不甘吼叫。它智慧微弱,却也清晰感到空落落的遗憾滋味,墟山与它本为一体,命运痕迹的丢失,对墟山影响深远。 是好是坏,很难说得清,墟山灵智不知这些,只是感到不舒服,不痛快。 逐渐丧失理智的墟山灵智恨不得将韩东碾压至死,碾成粉末。 可是。 它并不具备墟山下半截山体的掌控权。 欲要全部炼化,少说也得耗费百万纪年,毕竟墟山太庞大。况且墟山灵智刚刚诞生数万纪年,比较幼小,更增添炼化难度。 与此同时,墟山之外,盘膝坐在异度空间的护道人卢阳睁开眼睛,面色微微一动,惊奇不已:“韩东殿下的灵魂修为忽然提升不少,我竟然看不透?” “难怪有天尊看重。” “看来用不了一百纪年,韩东殿下必成永生者。” 卢阳暗暗思忖,目光深邃,看了一眼又收回,不再观察,每一位亘古天王都有各自机遇,羡慕也无用。 再说韩东尽快成长起来,他也能早日卸任护道人。 —— 时间流逝,五个月过去了,韩东勉强消化了三百多截灰白气流,灵魂修为直达第三合境巅峰,而那道中央巨柱只是缩小一丁点。 “歇歇。”韩东制止启命刀的欢乐运送:“咱们先歇会儿。” “遵命。” 启命刀乖乖应道。 韩东脱离感知状态,站在山脉碎石之上,揉了揉眉心晶钻。 沉吟良久,他随口问道:“神罗族是什么样子?为何这些年,我查不到丝毫记载。” 只言片语的描述,韩东也看过,只觉得不可信。 无图像,无画面,有关神罗族的所有描述仿佛有一只无形大手悉清空。 “查不到记载,很正常。” 启命刀曾经侍奉过一千多位命运反抗者,谈起神罗,无比痛恨。 “命运之主神罗族是单细胞智慧生物,用主人你们人族的眼光看待,它们就是独立存在的神奇眼睛,天罚之眼,命运之目,任何器具尽皆没资格记录神罗相貌。” “它们主宰着命运。” “它们也是宇宙星空第一生命族。” 说到这儿。 启命刀沉默片刻,似叹息似提醒的轻轻说道:“要知道星空人族也护不住主人的。” “哦?” 韩东不置可否。 启命刀又轻声问道:“主人觉得人族会为了一个人与神罗族开战吗?”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7章 陌上花,今又开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8章 离人愁,心上秋 凌月羞红了脸。 叶谦也没好意思真的去欺负这个身世可怜的单纯女子。 帮助了凌月之后,叶谦哭丧着脸,道:“那个,我劳动完成了,现在是不是到你了。” “我?管我什么事情啊。”凌月立即抗议道,她当然不能够答应了。 叶谦可怜兮兮的道;“你别忘了,我也中毒了呢。” 凌月立即拍了一下叶谦,“不管我的事情,你自己来,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有解毒的办法,不然的话,你怎么能够杀掉高磊的。” 叶谦要哭了,他立即:“我真的中毒了,真的,只不过杀掉高磊的时候,我中毒比较浅,俄且杀那么样一个愚蠢的家伙,实在是用不着我使用全力,所以,我才会把他给杀掉的。总之,你必须得帮我。” 凌月瞪着叶谦。 叶谦赶紧教给凌月方法,解毒的方法很多,比如用手,当然了,更加可靠的方法,就是用嘴巴吸出来。 凌月在叶谦的央求下,只好选择了吸毒疗法。 叶谦心满意足了。 这时候,雾气之中,隐隐有一种妖兽的恐怖气息,在若隐若现。 叶谦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这条道路果然有些问题,本来自己是想着要把这东西给解决的,但是现在美人在旁,叶谦实在是舍不得离开。 算了吧。 叶谦心中嘀咕着,还是继续享受美女的解毒过程吧。 凌月红着脸,把叶谦给推开,她道:“半个时辰快到了,咱们先回去吧。” “啊?可是,毒素还没有解啊。”叶谦抗议。 凌月瞪了一眼叶谦,“闭嘴,谁叫你的毒素那么难解呢,不关我的事,走了。” 两个人往回走。 走了一段距离,凌月方才脸色恢复了平静。 叶谦体内,当然没什么毒素,对于这种情花毒,他的法源灵气,早就把毒素给解决了。只不过,叶谦是看着凌月长得太漂亮,故意逗她一下而已。 到了外面的时候,陆双那几对人,都已经回来了。 陆双看到凌月和叶谦竟然回来了,心中有些惊讶,她当然知道高磊进去做什么了!而且,陆双更清楚凌月的为人,如果被高磊得手之后,凌月的神情绝对不会如茨平淡。 此时,几对人都靠了过来,大家汇报着各自通道的情况。 “我们这边是一个大河,应该没有什么银矿。” “我们这边是一条死路。” “我们这里也是死路。” “我们那边倒是有一个森林,不过,感觉里面挺平静的,没什么异常。” 那几对人都快速的汇报着。 凌月想了下,也道:“我们这边,里面……” “里面雾气很大,”叶谦打断了凌月的话,快速的道:“而且里面还有妖兽,很恐怖,把高大人都给吃了,哎,高大人为了保护我们,自己一个戎挡妖兽,牺牲了,我们……很对不起他。” “什么?”王叔河惊讶的看着叶谦,又看看凌月,“十号,你的这个奴隶的话……是真的?” “呃……是真的。”凌月点零头,“里面的确雾气很大,高大人也死了,哎。” 其他几对人都看着凌月。 王叔河道:“走,那应该就是这里了,大家都心一点,千万不要被妖兽给伤害到。” 陆双停了叶谦和凌月的话,心里面也明白过来了,她心里嘀咕着,怪不得高磊那个色胚,没有去找凌月和叶谦的麻烦呢,远来是碰到了妖兽,直接被妖兽给咬死了啊。 几个人一同,朝着叶谦回来的暗格通道走了进去。 凌月心中嘀咕着,叶谦这家伙真的是太会撒谎了,那有什么妖兽啊,根本就没见到啊,也不知道待会怎么圆谎。 不过,凌月虽然没有感知到妖兽的存在,叶谦可是感知到了,叶谦很清楚里面的妖兽,只不过那头妖兽的实力算不上太强大,这么多人过去,自己和凌月应该是不需要做什么就能够等着那头妖兽被宰杀了。 叶谦跟着众人,往雾气中走,在雾气中,叶谦拉住了凌月的手。 凌月也就任由叶谦抓住了,反正这里有大雾,其他人也看不到。 众人走的很心,没多久,果然,妖兽的气息传来。 王叔河立即道:“大家心一点,快要接近了,大家散开,然后各自都准备好武器。” 叶谦听到王叔河这句话,他皱了下眉头,看来这个王叔河,虽然表现出来的实力,只有窥道境六重初期,但是,他的神识感应能力,应该是在六重境巅峰的水平上,和那个陆双,差不多一个等级的。 叶谦也没在意,他拉着凌月,走在最后,反正是任由其他人去折腾。 当然了,因为凌月的实力最低微,所以,大家也都么有指望凌月。 妖兽出现,接着,在雾气中,就是一阵打杀。 叶谦抱着凌月,看着那些打斗,道;“嗯,这个妖兽,虽然实力不行,但是在雾气中,基本上相当于是隐身的存在,估计也不太好弄,他们至少也得收拾十多分钟,才能够搞定这头妖兽,嗯,趁着这段时间,要不然,你继续给我解毒吧。” 叶谦趴在凌月的耳朵边,声的嘀咕着,道。 凌月本来就被叶谦贴着耳朵,觉得心砰砰砰直跳了,结果,前面都很正经,到了最后一句话,直接变成了不正经的话语了! 现在解毒!也得亏叶谦能够想得出来!该死的,现在其他人可都是在大战好不好!但是,叶谦这家伙竟然能够想到要利用这个时间,耍流氓! 靠,真的是服了这个家伙了! 凌月狠狠的扭了下叶谦的胳膊,“你不许胡闹,咱们不上去帮忙吗?” “当然不去了,那东西比你实力要强一点,不定你上去就挂了,我们就等着就行了,真的,我觉的真的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解毒呢,”叶谦孜孜不倦。 凌月干脆不去理会叶谦这个王鞍了。 叶谦和凌月在旁边悠闲的对话,等待着,但是其他的人可一点点都不悠闲,就像是叶谦估计的那样,这个妖兽还是很狡猾的,能够在大雾中完全隐身,只能依靠神识去对付它,险象环生。 十分钟后,五号和六号的刺客,死在帘地,当然了,妖兽也被彻底的斩杀了。 王叔河带着人继续往前面走。 凌月心中骇然,这任务果然死亡率是百分之三十啊,虽然有一个人是被叶谦给杀死的。 往前走了十多公里,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古老的洞口,在往里走,明显是一个古遗迹,或者,是一个类似部落的古遗迹。 王叔河低下头,查看这些古遗迹,随后他笑了起来,道:“就是这里了,如果这里存在着水银晶矿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在这附近了!” 叶谦也立即留意起来了,他虽然不在乎什么矿不矿的,可是,这些水银晶矿,是自己日后的一张底牌,能够让王家和神尊阁之间,相互对抗的底牌,所以,叶谦必须得心才行,他也要留意着这个矿区的情况。 “好了”!王叔河拍了拍手,道;“现在,大家依旧是两两一组,然后分成四个方向,去寻找关于水银晶矿的痕迹,记住,只要找到那种银晶鸟生活过的痕迹,就可以了!先寻找到痕迹的人,能够得到的奖励最多。” 大家分成四个组,因为五号和六号已经死了,其他裙也是正好配对。 只不过高磊也死掉了,所以,叶谦就和凌月一起,选了个朝东的方向,快速的走过去查找了。 “嘿!” 陆双走了过来,“你们这一组的实力太差了,不如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凌月立即答应着;“好啊,多谢陆大人了。” “不用了吧”!叶谦赶紧拒绝,虽然陆双是个女人,但是叶谦此时,绝对不希望和任何人同行,所以他选择了开口拒绝,叶谦朝着凌月声的道:“姐,不用了吧,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任务呢。” “有什么任务?”凌月奇怪的看着叶谦。 叶谦声的道:“靠,你别忘了,虽然你的毒素是解决了,但是我身上的毒素还没有解决啊,你就这么样的抛下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啊”! 凌月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立即朝着陆双道;“陆大人,咱们一起走吧。” 陆双看到凌月和叶谦之前在那里悄悄话的样子,皱了下眉头,随后她朝着凌月微微一笑,道;“好吧,走,不过,凌月你和奴隶相处的方式,还真的是……很特殊啊,毕竟我的婢女,可从来不敢打断我话,更不敢随意的更改我的建议的。” 凌月赶紧笑着道:“让陆大人看笑话了,主要是,我和叶谦,其实虽然是奴隶,但是也算是朋友,平日里话就是太随意了一点,倒是让陆大人笑话了。” 陆双点零头,没在什么,她朝着前方走过去,道:“快走吧。” 叶谦只能跟着这两个女人,朝着前面走去,他心中叹息,哎,看来凌月这个女人,没有上当啊,郁闷了。 三个人往前面走,没多久,就听到西北方向,传来了一声欢呼的叫声。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8章 离人愁,心上秋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59章 请神易,送神难 “因为我的哑疾,不是疾病,而是中毒,是被人害的,我还差点被害死呢。不过,也是我命大福大,反而被义母所救,所以,我也活了下来。而这种毒,在熙朝暂时没有解药呢。”苏玄歌不等何小宁说话,自己就开始比划起来。 在南宫离翻译一结束之时,汪晨宁沉默了一阵,开口道,“好,如若你们相信我,我回去把我妻子带来,到时候,你们要是能救下她,一切都好说。” 苏义晨倒是有些犹豫,南宫离反而看向了苏玄歌,苏玄歌点头,“从南宫王爷那边得知你是一个申明大义的人,所以,我相信你。”比划完这句话后,她再次比划出两个字“松绑”。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只见有侍卫跑到汪晨宁身边,给他解开捆绑的绳子,随即退后。 “你请出去,希望明天一早,你能前来治病,到时候,只要说治病,一切都能解决呢。”苏义晨替苏玄歌说道。 “多谢。”汪晨宁点点头,转身一跃而起,翻墙而走…… 在看到汪晨宁离开之后,南宫离倒是多问了一句,“苏玄歌,你不害怕他逃之夭夭吗?” 苏玄歌淡淡地一笑,随即比划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有,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他对他妻子的深情,我更加能看得出来,他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所以,这次治疗他妻子的病就是一个机会。” “机会?!”南宫离和苏义晨忍不住问道,自然何小宁也是带着诧异的神情。 “我曾经给苏弘才讲过刘备摔阿斗的故事,就是收买人心呢。而这次也是收买人心呢。不过是收买汪晨宁这个侠客的心,只要咱们双全军里,有了他,他内力应该与王爷不差上下吧。” 比划到这时,苏玄歌笑了一下,她是故意提的,为得就是要让南宫离有些担心而已。 南宫离挑眉,“拿一个恶人与我相比,你胆子还真是大啊?” “南宫王爷,在我看来,那个汪公子并不算是恶人,他只是为了钱财而已,再说了,他也只是被对方的胡话而说通了。如若他是恶人,那么当今相信歌丞相的人是不是也是恶人呢?” 被苏玄歌如此“问”,反而让南宫离再次哑然,随即露出一抹笑意,“你这个小猾头,真是一只小狐狸。” 听到这时,苏玄歌摇头,“王爷休要夸奖我了,我只是顺势一说而已。不过,王爷要是不放心,可以让爹爹给你安排一个客房,等明儿一早,汪公子前来治病。” “也好,那么,苏将军,本王就在这里打扰你们了。”南宫离点点头,随即就对苏义晨说道。 “能让南宫王爷在末将这里住下,是蓬荜生辉啊,也是末将幸运啊。”就这样,南宫离在离苏玄歌很远的房客住下了。 汪晨宁在翻过墙后,他沉默了良久,是逃跑还是回去找妻子带她过来治病呢。可是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还是回去先与妻子说一说,因为他觉得苏玄歌并不是一个撒谎之人,他是从她的眼神里,而歌绍海和歌承信当初说苏玄歌坏话之时,却是不敢与他对视呢。而逃离一事,却被他远远抛在了脑后。 果不其然,就在次日一大早,就有管家来传话,“王爷,将军,夫人,小姐,外边有一位自称是姓汪的公子说是携带夫人来府里治病呢。” 苏玄歌冲南宫离一笑,随即比划道,“让他们进来吧,娘,你专门腾出一个房间,可以让汪夫人住进去,也可以让他陪同呢。” “好。”苏歌怡点点头,随即就让周妈妈给找了一个风景比较优美之地,而且房间还算是宽敞的,正好一个两居室,分为内外两间。 何小宁一看到软软趴在汪晨宁身上的汪夫人之时,她先向汪晨宁行礼,随即这才走上前,给汪夫人诊脉,不到片刻,就下了决断,“贵夫人这是自娘胎所带的病,本来应该是在十岁之前就能治好呢,可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反而让贵夫人反而在中间停了一阵。因此,这病又再次复发了。” 汪夫人缓缓睁开眼,带着希冀的目光,“不知眼前这位小姐能否救下妾身呢?”她早就想过治疗好了,好给丈夫一个一儿半女呢,可是因为身体不好,再加上,不能生育,也多亏公婆死得早,所以,她也没有被嫌弃过,曾经她也提过要给丈夫纳妾反而被丈夫拒绝,说是没有纳妾一说,因为他爱她,所以不会纳妾,更加不想把爱分散出去。 “自然可以,不过,汪夫人要是相信奴婢,奴婢定会尽力治疗好夫人,还有,夫人莫在奴婢面前贱称啊。”何小宁不由擦了一把汗。 结果听到她自称奴婢之时,却又察觉到苏玄歌投射来的不满神情,不由耸了一下肩,她如此改称是因为她亲眼看到南宫王爷的不满意啊,结果没有想到苏小姐竟然也不满意了,这可真是让她有些两难了,还真是不能两全啊。 “那我就谢过你了。”汪晨宁急忙打辑说道,“我虽然是有正义的,但是我的前提条件,只要你们能治疗好夫人,而且不让她整个身子再如此软,哪怕就是不能生育也无所谓了,只要能让她精神起来,你们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甚至还能暴露一件你们最想知道的事情。” 苏玄歌点点头,再次比划道,“小宁,你能在多少时间救治好汪夫人呢?最好说一个最短的时间,因为军营有重要的事,而且过了这几天,恐怕会有其他事会发生呢。” 何小宁考虑了一下,“大概四天吧。” “什么?!”汪晨宁和他的夫人异口同声道,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四天?四天就能让汪夫人恢复正常,而且体力也能正常。 “四天,你确定吗?”苏玄歌也有些不敢肯定,比较这古代治病与现代可不一样,现代可有西药,哪怕有其他的副作用,也是比起那些中药要快多了。 “可以确定。只是有一件事,那就是要让汪夫人忍受痛,因为是针灸呢。”何小宁再次点点头,随即说道。 “不碍事,只要四天能治好,哪怕只要能下来走一步,我就能把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汪晨宁一挥手,替自己夫人做了决定。 “也好,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苏玄歌也点点头,随即比划道。 在众人的一致努力下,开始了给汪夫人治病。 当天夜里,何小宁就熬了一锅中药,那中药味道很大,还有一种臭味儿,除了苏玄歌、苏义晨和苏歌怡还有南宫离,其他人都是捂着鼻子,不愿意靠近。 汪晨宁起初也觉得有些不妥当,可是当听到何小宁嘴里所说得“以毒攻毒”之时,这才放开手了,随即就由他抱着他的夫人进入了药浴中。 在治病的同时,苏玄歌也会和苏义晨还有苏弘才早上出去训练丫鬟,本来汪晨宁对于苏玄歌的训练一开始也是觉得别扭,可是经过他几天的观察和旁观,才发现,比他那个时候还要强了许多,因此也对苏玄歌钦佩了许多。 除了药浴之外,还要针灸,而这次针灸和别得地方完全不同,就是汪夫人要全部脱光衣裳,然后,何小宁用特制的针,她的这个针,其他地方并没有就算是太医也是没有的,这可以说是她的专用针而已。 苏玄歌看到这个针时,忍不住比划问道,“小宁,我倒是想知道,这个针,能不能制作出来,而且可以极方便其他患者啊。” 何小宁摇摇头,“小姐,这个不行,这是我们家祖传的。”何小宁这话一说完,在看到南宫离瞪过来的眼神时,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差点暴露了,因为苏歌怡的那个手帕交并不懂医术的。 而苏玄歌并没有留意,或许是对这个针有些好奇了,所以,就特意在何小宁身边观看了一天左右,在经过一天的观察,她才发现,这个针和现在的空气拔火罐有些接近,但是又不是那种。 这个针的针尖是弯的,就跟鱼钩差不多一样,而何小宁在用时,是先把这个针尖用火烧红,然后就再趁热扎在病人的某个穴位上,随即当听到“滋滋”的响时,再拔出来,这看似是在受刑,但是在拔出来时,如果那血是红色的表明是好的,如果是黑色的,再重复两三次,直至血变成红色,那就代表血毒已经清除干净了。 “小宁,你有没有听说过拔罐一说?”苏玄歌突然想起来古代的拔罐,因此就问道。 “没有。”何小宁老实的回答道,“今天这个就算过去了。不过,还得要有其他药再来服用。不过,汪公子,奴婢还有一句话要说,不知汪公子可愿意听?” “你说。”汪晨宁连忙说道。 “在这几天,汪公子不要与夫人行房……事。”何小宁因为是未出阁的女子,提到这事儿时,还是有些害羞。 “我知道,现在可以把她抱回去了吧?”汪晨宁点点头,这才又问了一句,在得知夫人的药浴还有这个针灸已经好了,这才放心的去抱妻子。 在看到汪晨宁离开之后,南宫离这才开口好奇的问道,“歌儿,你所谓的拔罐又是什么呢?” “其实,也和小宁这个差不多,不过,比起这个要稍微省一些事呢。”苏玄歌再次比划着,可是因为比划不出来那个形状,她想了一下,就画出来火罐的形状。 当南宫离看到这个火罐形状时,他忍不住惊叫一声,“这个在太医院里倒是有,这叫火疗,不叫拔火罐。” “原来有了啊。”苏玄歌有些失望的耸了耸肩,也不再把目光投在这个治病汪夫人的身上了。 在何小宁的专心治疗下,还有汪晨宁的配合下,果然如同她所说的,就是在三四天之后,汪夫人竟然真得不用汪晨宁再背或者抱了,反而还能下来走两步了,当然,比起常人是要弱一些,但是能走路,已经算是汪晨宁的欣喜了。 “何小姐,要是再长一些时间,是不是能更加正常一些呢?”汪晨宁再次问道。 “这倒是。”何小宁点点头,“不过,奴婢这个针已经不能再用了,虽然它被烧过多次,但是它身上已经有毒了,要是真正想完全好,还必须再有其他的药浴。不过,暂时用不上,那个药,是比较稀奇之物,在本朝之内,根本找不到的。” “不过,汪公子,虽然汪夫人这样子,并不像我当时所肯定的那样子,但是你要留意,还是让夫人多走,多锻炼,才能让她体力慢慢恢复呢。可以走上两步,休息一下,就如同孩子学走路一样。等到夫人能像正常人走路时,你们才能再行那个呢。” “我明白。”汪晨宁点点头,“我会的,因为我爱我的夫人,所以,我不会再伤害她的。”在看到夫人身体算是好了起来,这才转身,向苏玄歌和苏义晨给跪下,“是我一时相信了歌承信,有什么话,你们就问我,我一定会如实坦白,而且绝不会再有任何隐瞒了。” “当初找你之人究竟是谁?”南宫离再次把曾经的那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歌绍海。”汪晨宁摇摇头,这个南宫王爷还真是明知故问啊,刚刚已经说过了。 “打人者是谁?” “我!” “那为什么霍公公却说是苏玄歌打得?” “他为了报仇,当时我打他时,歌绍海和歌承信同时在的,而且也是向他说明了一切。”汪晨宁再次开口道,“而在那个时候,他也同意了,因此才让他重伤。” “如若皇上找你,你可愿意作证?”就在苏义晨开口之时,南宫离突然再次咳嗽了一声,反而让苏义晨有些不解了,倒是苏玄歌笑了,随即比划替南宫离解释,“南宫王爷说,咱们可以不用汪公子来作证,而是要用他到时候再作证呢。而且……” “不用我作证,我记得当时除了歌绍海和歌承信之外,还有一个高位之人在隔壁的屋子里,虽然他没有出现过,但是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还带着笑。”汪晨宁再次开口道。 这话一出,反而让苏义晨哑然了,这要是真正让汪晨宁来作证,那么恐怕又会得罪皇上了。 南宫离眨了眨眼,随即又问了一句,“那么,本王再问你一句,你可知道军营里军资少了吗?”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59章 请神易,送神难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60章 夜袭时,诉衷情 热门推荐:、 、 、 、 、 、 、 “吼!” 一声怒吼,叶浩然清晰的看到,这大棕熊在遭受了自己水火交融的攻击下,居然还有如此灵敏的反应速度,瞬间挥动了身前的双臂,将半数的本源罡气用手臂挡了下来,身躯接连后退了数步。 “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叶浩然咋舌不已,拿出了吸血刃,再次冲了上去。 大棕熊在叶浩然两轮攻击下,显然已经伤痕累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叶浩然再以吸血刃出击,不出意外,就能够顺利的结果了眼前这头巨兽的性命。 然而,叶浩然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还没有冲到那巨兽跟前,那巨兽忽然周身亮起了一阵耀眼的光芒,威压瞬间增加了几倍。 “这是?”叶浩然大惊失色,他虽然不知道大棕熊为何突然会变得这么强大,可那强大的气息足以让叶浩然明白其中的危险。 叶浩然不得已,快速的收住冲势,打算折返。可就在此刻,一只巨大熊掌已经从天而降,速度之快,力量之前,绝对是之前的数倍。 这一掌叶浩然要是被正面击中,那就不是重伤那么简单了,很可能能够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在这个危机时刻,叶浩然再也不敢有所保留,不惜消耗大量的本源之力,瞬间施展了空间闪烁,消失在了原地。 “轰隆隆!” 巨响再一次响起,一阵尘土飞扬,地面猛烈的在晃动着。 然而,叶浩然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脱离了大棕熊的攻击范围。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大棕熊的身后,吸血刃毫不迟疑的从后背刺入,然后夺取了这大棕熊最后的生命力。 大棕熊倒地,叶浩然脸色有些发白,气息都有些不稳。刚刚他情急之下,直接施展了空间闪烁,消耗过大。而且,大棕熊刚刚的力量攻击,已经十分的接近中将级异能者的全力一击了,虽然叶浩然及时避开,可强大的气劲,依旧让叶浩然不好受。 “好险!”叶浩然一阵唏嘘,这才真正体会到了这少将级巨兽的本事。 上次叶浩然能够一举轻松的斩杀两头巨兽,还真是捡了大便宜。不然,如果两头巨兽实力完好,一旦练手对付叶浩然,叶浩然还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斩杀两头巨兽。 “这少将级的巨兽就已经厉害的如此离谱,那要是中将级别的巨兽,我岂不是没有半点办法对付?”叶浩然可以肯定,如果是中将级的巨兽,叶浩然见到绝对只有逃命的份,近身搏斗叶浩然一点好处都讨不到。 叶浩然虽然有御风步,有空间闪烁,可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光是气劲都不是叶浩然能够轻易承受的。 “我必须要早点点亮第二个神纹!”叶浩然越加觉得,在这个未知的空间里,自己媲美中将异能者的实力还是远远不够。 叶浩然这才扒开了这大棕熊的尸体,寻找内丹和含有本源之力的小肋骨。可叶浩然找寻了好一会,都没有发现这大棕熊的内丹,倒是含有本源之力的小肋骨被叶浩然发现了。 “内丹不见了?”叶浩然一愣,随即想到最后大棕熊突然爆发出来超乎本身的数倍的力量和气息,这才恍然大悟道:“这大棕熊最后是激发了内丹之中的力量,所以才会突然实力大涨!” “真是可惜了,看来下一次遇到巨兽,绝对不能给它激发内丹力量的机会。”叶浩然惋惜不已,好在他最迫切需要的本源之力的小肋骨依旧完好无损。 大棕熊最后伤上加伤的时候,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以巨兽的智慧,自然明白了叶浩然的威胁,所以会在最后激发内丹的力量,也不足为奇。 叶浩然辨认了小肋骨上蕴含的本源之力的属性之后,顿时大喜不已,这大棕熊体内的小肋骨蕴含的本源之力的属性居然也是土属性。 “太好了!”叶浩然大笑着,虽然失去了一颗内丹,可得到的是土属性的本源之力,也算是意外之喜。 叶浩然这一次并没有马上离开,这里显然是大棕熊的老巢。这样的巨兽,会不会在自己的老巢收藏什么天才地宝,也是说不准的。 叶浩然手里有着一张炼制气旋丹的丹方,当初因为材料一直没有凑齐,所以将这件事暂时的搁置了下来。现在他来到了这个天地灵气茂盛的地方,说不定就能够凑齐所有的材料。 这气旋丹可是有一定机会能够让普通人成为少校级古武者存在的丹药。一旦凑齐了材料,这气旋丹说不定就能够给华龙集团创造出不少的少校级古武者。 少校级古武者对于叶浩然来说,虽然早已经是不值一提,但对于华龙集团的发展来说,绝对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叶浩然在找寻了一番之后,终于找到了大棕熊居住的巢穴,就在大棕熊修炼的石山之下,被这大棕熊自己开凿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洞穴。 洞穴之中,叶浩然发现了不少的药草,还有一些古怪的石头。这些药草之多,种类之多,叶浩然都为之咋舌。可很快叶浩然发现这些药草上面有着十分明显的碾压的痕迹,而且看碾压的外形,像极了那头死去的大棕熊。 “这大笨熊,居然拿着如此多珍贵的药草做草席睡觉?”叶浩然顿时感觉心在滴血,这大棕熊是有多么的暴殄天物?这些药草很多在外面根本找不到,都是天价的药草。 叶浩然虽然已知的丹方不多,可也能够明白这些药草如果拿到外面去,绝对是无法估量的天价。拿着这些药草出去售卖,只怕都能够换回大半个华龙集团的资产了。 然而,叶浩然也一时间有些发懵了,这么多的药草,他要如何带出去? 最后不得已,叶浩然只从中挑选了几种极为罕见,又极为珍贵的药草贴身带走。至于其他的药草,他只能暂时的存放在这里。等到日后有机会,再带出去。 临走之前,叶浩然将这大棕熊的巢穴做了一番掩盖和处理。虽然因为时间仓促,又没有更多的工具,叶浩然也只能防备一些野兽误闯进去。 至于外面那大棕熊巨大的尸体,这些血肉也都是难得的宝药,不过对于叶浩然来说作用已经微乎其微,又不能带走,所以只能任由其在这里,最后被幸运的野兽给分食了。 叶浩然离开大棕熊的老巢之后,找到了另外一个隐蔽的地方,这才开始了吸收刚刚从大棕熊身上得到的小肋骨中的土属性的法源之力。 这次又吸收了一根土属性法源之力的肋骨之后,叶浩然体内第二个神纹第四个土属性的神纹亮了很多。叶浩然估计,如果能够再凑齐两根土属性法源之力的小肋骨,那么他这个神纹就能够彻底点亮了。 之前的三个神纹点亮给叶浩然分别带来了火元素异能、水元素异能、本源罡气的能力。叶浩然很好奇,这土属性神纹一旦点亮,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能力呢? 叶浩然带着强烈的期待,再一次开始了自己的狩猎之路。通过前面两次的经验,叶浩然已经明白,这些巨兽也有着很强烈的领域意识。这附近,只怕只有大棕熊这么一头巨兽,所以,他又需要继续寻找新的目标了。 两天后,叶浩然出现在了距离大棕熊百里之外的丛林之中。这一次,叶浩然又顺利斩杀了一头少将级的巨兽,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叶浩然并没有让巨兽在临死之前激发内丹的能量。 叶浩然扒开巨兽的尸体,又得到了一颗内丹,算上之前的两颗内丹,叶浩然已经得到了三颗巨兽内丹了。光是这三颗内丹的收获,就已经让叶浩然乐的合不拢嘴了。这要是出去之后,任何的一颗,都能够引来天价的竞拍。 “还是这样的狩猎收获来的更快!”叶浩然越加的对自己突然对海洋探测的念头佩服不已了。如果不是当初遇到了那洪荒母虫,如果不是莫娜提议他找到艾美教授,他哪里能够发现这个藏在深海之中的世外空间? 然而,叶浩然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世界,不但他发现了,火凤毒蝎也一样进来了。而且,火凤毒蝎可是中将异能者的实力,她进来这个世界的收获,也绝对不会比叶浩然少。 叶浩然最后从巨兽尸体里拿出了含有法源之力的小肋骨,这次他有些失望,因为这小肋骨中的法源之力的属性并不是土属性,也不是木属性,而是叶浩然已经点亮了的水属性的法源之力。 在吸收了法源之力后,叶浩然再一次的启程,开始新的狩猎。 只是,这一次叶浩然走了不到半天,居然又发现了一头巨兽,一样是少将级的巨兽。这是一头火红色的大鸟,外形十分的漂亮。 这是叶浩然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看到非陆地野兽进化的巨兽。 叶浩然远远的看着那火红色的大鸟,不由的微微皱眉,嘴里喃喃道:“居然是一只大鸟,这玩意应该能够飞,看来不怎么好对付。” 要知道,陆地的巨兽,就算再强大,也躲不过叶浩然御风步和空间闪烁的联合出击。可这巨大的火红大鸟,这可是有翅膀的家伙,一旦飞起来,叶浩然就只能仰天叹息,恨自己没有长一对翅膀了。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60章 夜袭时,诉衷情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61章 霸道君,床头燕 李道冲的出现,李家几位高层颇有几分意外,这傻子居然知道回来接他老子。 脑子会转弯了?不容易啊! 李天贺微微一笑,“也好,那处宅院既然给你爸养老,今后也是你的,你们父子多日不见,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我们会对外宣布恢复你们父子二人的李家身份。” 李道冲根本就没在听李天贺说什么,径直走到李天阳跟前,推着轮椅朝外走去。 这地方他一秒钟都不想待着。 李天阳身受重伤,他以为会是李清瑶来接他,没想到来的居然是李道冲。 这个傻儿子还能记得他这个做父亲的,这些年没白养。 李道冲一路推着李天阳出了李府,只是出了李府走入另一条街区,唆唆唆两声,虚空中飞来两人。 一名老者,一名中年人。 老者脚下一把黑色长枪,中年人脚下一把银色长剑。 御剑飞行。 二人修为深不可测。 李道冲只觉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让他动弹不得,胸闷气短,说不出的难受,感觉沉落海底深处,被恐怖的水压压迫着,随时会被压成碎片。 咳咳,李天阳剧烈咳嗽,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当初这种压力又怎么会让自己难受,可现在他不仅难受,身上的伤势也加重几分。 “李天阳,你也有今日?老天有眼啊,当年你抢走云儿,却不好好对她,还让她死在冥域,终于遭报应了吧。”那中年人一脸满足的看着李天阳。 “闫忠利老弟,你还是放不下啊,难怪停留在筑基期这么长时间也突破不了。”李天阳笑道。 “哼,我有什么放不下的,不过是为云儿不值,这个就是你和云儿生下的傻儿子,果然够傻。”闫忠利冷哼一声看向李道冲。 那一声哼,李道冲感觉被人重击胸口一下,气血翻腾嗓子一甜差点吐血。 “看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印堂发黑,仁中泛白,命不久矣,李天阳看见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会参加你的葬礼。”闫忠利说完唆的一声飞天而去。 李天阳转向老者,“邱雄,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邱雄摸摸胡须,摇头道,“我不是来看笑话的,我是来让你滚的,不想死,最好尽快滚出蓝湾星,找个犄角旮旯度过余生,古家人就不会找你麻烦,要不然,你和你儿子会死的很难看。” 李天阳目光一冷,“你敢威胁我?” 邱雄抬手一甩,李道冲目露惊色,提前踏出一步护在李天阳身前。 啪! 一声脆响。 李道冲脸上被重重扇了一巴掌。 隔空扇脸。 “打我儿子,邱雄,你找死。”李天阳不顾重伤之躯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身上气势陡然一变,磅礴灵气轰然而出。 邱雄吓了一跳,直接飞退十多米,一脸忌惮的看着李天阳,“李天阳,你可不要玩火,你金丹都碎了,再运气,会立刻暴毙而亡。” 李天阳昂首挺胸傲然站立,哪里还有半点虚弱之像,“就算暴毙,也要拖着你一起,有种你就再扇一次给老子看看。” 邱雄浑浊老眼闪了闪,冷笑道,“当着你面打你儿子一巴掌,老夫解气足以,古家的话我已传到,不跟你这疯子一般见识,以后有你受的。” 说完邱雄飞天而去。 数秒之后,李天阳确定邱雄确实离去,身子一瘫倒在轮椅上,剧烈咳嗽。 “爸。”李道冲扶住李天阳。 “没事,死不了,我们走。”李天阳拍拍李道冲的肩膀。 李道冲起身看了一眼那老者飞离方向,推起轮椅继续朝前走去。 父子二人在落日余晖下消失在街道尽头,走出好几个街区,父子二人没有说话。 李天阳如今风烛残年,已经没能力再保护这个傻儿子了,刚才就是最好的例证,今后这样的事情会时常发生,神情落寞不由得心中一叹。 李道冲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想推着父亲就这么走下去。 “小冲啊,西城区可远着呢,你这么推着不累吗,还是坐车吧,你老子我现在虽然落魄,坐车的钱还是有的。”李天阳见李道冲没反应就这么推着自己走,担心这个傻儿子又开始犯傻。 “爸,我已经发信息给银瓶了,一会她开车过来接我们,这些年都是你照顾我,今天让我多推一会吧,你最近一定吃了不少苦,好好看看沿途街景,休息休息,回去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势。”李道冲一路推着李天阳,看着他脑后灰白头发,鼻子有点酸楚。 李天阳几个月前满头黑发,要知道他才四十五岁,还是金丹修士,寿元远超常人,短短几个月白了头,脸上也有了皱纹,一看就是受了很严重内伤所至。 李道冲感觉李天阳体内有非常浓郁的死气,生机一点点的消退着。 李道冲如此有条理的回应,让李天阳愣了一下,转脸看了一眼儿子。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过往那种傻里傻气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沉稳与平静。 “小冲,爸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李天阳有感而发。 “爸,别这么说,这世上最对得起我的就是你,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身上的伤势,让你重回金丹期。”李道冲平和语气之中带着不可撼动的坚定。 简单的对话,李天阳发现自己似乎有点不认识这个傻儿子了。 不过这样的儿子,他喜欢。 坐在轮椅上,李天阳那张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年纪的苍老容颜上浮现出欣慰笑容。 又走了一会,银瓶根据李道冲发出的定位开着那辆灵浮皮卡车找到父子二人。 一看见李天阳还活着,银瓶控制不住大哭,“老爷,您回来啦。” “是啊,回来啦,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小冲。” “老爷,呜呜,千万别这么说,都,都是银瓶份内之事。”银瓶哭着道。 “傻孩子,哭什么,看见老爷该高兴。”李天阳刮了银瓶小鼻子一下。 “嗯,高兴,银瓶很高兴,呜呜…”银瓶又笑又哭。 三人上了灵浮皮卡车,李道冲直接开到李家那处荒废了许多年的宅院,距离他和银瓶现在居住的区域隔了好几条街区,以前是李家用来当仓库的,后来西城区逐渐沦为贫民窟后就不用了。 整个宅院面积很大,有十几个房间,一大一小两个院子,大的院子足有两百多平米,小的也几十平米。 日久无人居住,跟僵尸屋差不多,院子里杂草丛生,还有数十根小青竹杂乱无章的散布在院子四周,中间有几棵梧桐树。 银瓶一进屋子就忙碌起来,很快收拾出一间屋子。 李道冲给李天阳把脉发现,父亲体内有三种性质不同的死气,两弱一强,这三股死气交错纠缠彼此相辅相成,将父亲体内的生机一点点蚕食。 “爸,你被冥鬼附身了吗?”李道冲问道。 “没有,要想附我身,没有巫鬼级别绝对不可能,我被人暗算,一只摄魂鬼差点把我的金丹给摄取掉,虽说我反制住摄魂鬼,但还是沾染了死气,金丹被腐蚀,灵基破裂,体内留下死魂之气,已经是个废人了。”李天阳回道,说话间仿佛又苍老了一些。 李天阳当年何等风光,二十多年前蓝湾星第一天才,堂堂金丹修士落得如今这步田地,无论心态怎么洒脱,那种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落差还是让他无法释怀。 李道冲眉头微皱,李天阳说的不错,但刚才在他把脉的过程中,热血升级器有给出提示音。 发现摄魂鬼残魂之力,就是这股残魂之力将李天阳金丹腐蚀,灵基碎裂。 “爸,你忍着点,我看看能不能将你体内的死气去除掉。”李道冲正色道。 “小冲,我知道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你想抵抗我体内的死气还差得远,我这伤就算是元婴修士来也束手无策,你就不要白白消耗灵气了,省得反伤了自己,爸没事,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李天阳阻止道。 “爸,相信我一次。”李道冲神情专注。 摄魂鬼确实不是李道冲能对付的,即使只是一缕残魂那也不是区区炼气期修炼者能对付的。 金丹修士面对摄魂鬼都得小心对付,一不留神也会着了道。 就算有热血升级器,李道冲也没有绝对把握能将李天阳体内的残魂搞掉。 但就算反伤,他也要试试,那股残魂对李天阳身体的伤害太大了,不能留,多留一秒都非常危险。 李天阳还想阻止,但李道冲已经将灵气输入李天阳体内。 “爸,将灵气集中到丹田,我们一起对付那股死气,你可能会比较难受,忍着点。”李道冲一脸认真。 “好,儿子,老子今天就听你的了,尽管来,老子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皱下眉头,何况这点……”李天阳刚说一半,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唔……”纵使李天阳能忍刮骨之痛,这会也闷哼一声,表情扭曲痛苦不堪。 几分钟后,李天阳感觉灵魂被点燃,仿佛在经受炼狱拷打,痛不欲生。 李道冲身子在不停颤抖,不多时已经大汗淋漓,头发上白雾升起,脸色也变得苍白无血色,那股残魂反扑力量大得惊人。 竟然连热血升级器也无法控制住,李道冲心中大惊,他以为热血升级器是无敌的。 原来不是。 一只摄魂鬼的残魂会有这么强大吗? 李道冲很快意识到,热血升级器是根据自己实力提升而提升的,上次对付那个中年人体内的黑怨缚灵时,就感觉有点吃力,不过吸收掉那只黑怨缚灵之后,再吸收更强的精鬼还有狼鬼徒时,反而不那么吃力。 由此可见,热血升级器也在逐步升级,而非从小就牛逼。 若是自己越级太多去吸收强大的冥鬼,搞不好热血升级器没吸收掉冥鬼,反被冥鬼吞噬,那可就完蛋了。 李道冲念闪之间,打起一百二十分精神拼命对付残魂,要不是自己念力强大,这会已经被残魂给灭了。 当然李天阳的辅助更加重要,就算他现在身受重伤,体内灵气无论是量还是质,都远在李道冲之上,挡住了大部分反噬。 李天阳身为金丹修士,就算不知道儿子到底在干什么,但也清楚自己必须承担大部分反噬之力,否则就凭儿子那点灵气,非被这股死气弄死不可。 整个屋子以李天阳为中心,散发出恐怖死气,银瓶想要推门进来,直接被反弹击飞,李道冲大叫一声,“银瓶,别进来,离远点。” “是,少爷。”银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忙应声道,不敢再靠近屋子。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李道冲的身上越来越烫,李天阳身上则越来越冷。 父子二人一火一冰,承受着无法想象的痛楚,二人彼此对望,却都露出一抹笑意。 “儿子,跟老子一起弄死那玩意。” “好。” 父子同心,其利断金。 嗞嗞,啪啪! “滴。” 李道冲识海深处响起熟悉的滴叫声。 “击杀摄魂鬼残魂,魂力获得,宿主升级,8级。” 那股残魂之力终于抵制不住漩涡吸力,被热血升级器一股脑吸了进去。 李道冲只觉体内灵气疯狂增长,如雨后春笋一般。 第五根灵脉瞬间被激活膨胀,紧接着第六根灵脉跟着膨胀,第七根,直到第八根灵脉稍微充盈起来,整个过程才停止。 李道冲体内九根基础灵脉被激活七根,只剩下最后两条还处于沉寂状态,其他七根粗壮有力,足足比正常灵脉大了一倍有余。 不可思议的是,李道冲这一次直接升了2级,越过7级,瞬间到了8级。 炼气八层。 不仅只有李道冲得了好处,李天阳体内死气消失不见,破裂灵基竟是愈合一些起来。 碎裂金丹在灵基胎盘上一点点聚合起来,虽没有凝结在一起重新成为金丹,但也不再是逐渐消融状态,重新有了一丝生机。 李天阳重伤之后修为一度跌落到炼气七层,现在恢复到炼气十层。 “哈哈哈,老子有救了,老子有救了。”李天阳仰天大笑,之前阴霾一扫而空。 李道冲呼出一口气,噗咚一声倒在地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精神力消耗太大,晕了过去。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61章 霸道君,床头燕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62章 有缺憾,成完满 美美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美国香烟,赵世勋看着徐上尉手中的朗森打火机,自嘲的笑了一声。 “这还不好说,送您了……。” 闻言哈哈一乐,徐上尉直接大方的将自己的打火机递了上去。 不过,面对对方真心赠送的礼物,赵世勋却是礼节性的推了回去。 “这东西我用不惯,你还是留着吧。” 说到这,赵世勋看着对方吐出一口烟雾,下意识的问道: “徐上尉,您这大晚上的来找我,不会是就为了给我支烟抽吧? ” 被赵世勋突然如此直率的一问,徐上尉在神情一愣的同时,也是不禁莞尔一笑。 “呵呵……赵团长果然是目光如炬……。 既然如此,那我徐某人也就有话直说。” “赵团长,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知道您们为了保护我们也是压力重重。所以我的意思是你们与其翻山越岭带我们去大后方,还不如直接南下到黄河边,然后找条船偷偷将我们三个送过河前往第五战区岂不是更好。” …… 听到这,赵世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抱着胳膊不紧不慢的抽着烟。 吞云吐雾之间,直到手中的烟头已经开始烫手,他才将其扔到地上用力踩灭。 舒服的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赵世勋看着徐上尉平静的说道: “徐兄弟的意思我明白,不过将你们安全的送到大后方乃是我的上级直接下达的命令。正所谓军令难违,所以还请你们理解我的难处。” 淡淡的说到这,赵世勋揉了揉疲惫的脸颊,打了一个哈欠。 “徐上尉,恕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既然连你都能想到南下过河是最近的一条道路,那日本人难道会傻傻的想不到?。 更何况,南面的黄河本来就是日军和**对峙的前线。不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但至少也是守备严密,岂能是你我想过就能过的……。” 被赵世勋条理清晰的怼了回去,徐上尉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尴尬。 “额……兄弟明白了,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既然如此,那兄弟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赵团长……。” …… 见徐上尉识趣的离开,赵世勋也不由得看着 对方的背影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 他很清楚,作为中央军中翘楚中的翘楚,这个空军上尉能如此跟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算是非常给自己面子了。 …… 而就在赵世勋刚刚打算靠在树上眯一会眼的时候,一个矮小的黑影却突然上气不接下气的朝他跑了过来。 “哥……哥你在哪啊……?” 远远的听到胡天焦急的喊声,坐在地上的赵世勋眉头一皱。 “大晚上的乱喊乱叫什么,老子在这呢……。” 随手从衣兜里掏出手电朝前闪烁了一下,赵世勋靠在树干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继续打起了盹。 很快,听到回应的胡天更是脚下一个加速,连滚带爬的跑到了赵世勋的身边。 “哥……这是春风姐要我交给你的电文,她说这上面的内容十万火急。” 闻言猛的睁开带着血丝的眼睛,满脸狐疑的赵世勋一把将对方手里的白纸扯了过来。 “由于今夜的天色非常好,因此仅仅是借着月色,赵世勋就看清了电报上的简短内容。 “飞行员下落日军已知晓,速做决断! ——信天翁。” 看到这,赵世勋差点以为自己是因为困顿而眼睛迷糊了,赶紧下意识用力揉了揉。 几秒钟之后,就在意识到什么的赵世勋带着胡天疾步冲向山坳里的营地之时,几声遥远的枪声也突然打破了宁静的夜晚。 不多时,一个红色的亮点迅速飞上东面的天空。 “哥……哥你看天上有信号弹!” 看到天上有东西,胡天立刻尖叫着指了指。 “瘪犊子玩意,胡天!通知所有人紧急集合……快!” 在看到远处信号弹升天的那一刻,赵世勋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 转过头时,脸上已经是铁青一片。 他知道,刚才的那一发信号弹,显然是鬼子的侦察兵所为。而目的,自然是将己方营地的位置报告给了附近的敌人大部队。 至于刚才的那几声汉阳造射击声,则是暗哨在被杀前拼死发出的警报! …… 很快,就在赵世勋刚刚跑到营地中间的时候,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也已经被陆百川迅速集结了起来。 看到这,赵世勋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大声下达了命令。 “老陆和老马你俩带着飞行员和电讯班向西南方向撤退,老梆子和一排的人跟我向西北方向吸引敌人。 两天之后,咱们在恒县南面的清河湾汇合!” “团长!我和老梆子去把,你带大家到清河湾等我。” 听到赵世勋要带人即将黑暗中的敌人引开,陆百川第一个就不干了,主动站了出来。 不过,此时的赵世勋却没有给他机会,而是直接掏出了盒子炮。 “这是老子的命令,谁敢再违抗就地枪毙!” 话闭,赵世勋快步冲到一脸惊慌的李弘义身边,一把抓起了对方的衣领。 盯着李弘义惊恐和不解的眼神,他一字一顿的低声说道: “两天后如果老子没到清河湾,你就给我想办法找船送那几个飞行员过河。记住,别让你哥一家白白的牺牲……。” 话闭,赵世勋转身就带着一排的战士冲进了西北面的黑暗里。 片刻之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团长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陆百川将自己的大刀抽了出来。“团长已经去吸引鬼子大部队了,从现在开始,谁要是敢掉队或者逃走,老子先活劈了他! 所有人,后对变前队,目标西南方向跑步前进!” …… 很快,随着一阵阵时有时无的枪声,在黑暗中缓缓向宿营地围过来的日军也被枪声吸引,开始朝西北方向追了过去。 …… 月光下,一名日军少尉看着面前持刀而立的原田少佐,微微一鞠躬大声报告了对营地的搜索结果。 “原田少佐,我第三中队已经占领了敌人的临时宿营地,但敌人已经撤走了。 此外,我们中队长正在带人追击仓皇逃走的敌人。” “八嘎……这些狡猾的支那人,真是跑的太快了……。” “告诉你们中队长,绝不能跟丢了敌人的踪迹,否则让他自己去向师团长解释!” “嗨……。” 得知己方的雷霆一击居然扑了个空,原田的脸上一阵懊恼。 他很清楚,这次任务乃是师团长目前最为看重的事情。而且据说为了这几个飞行员,军方甚至动用了最隐秘的内线。 所以,如果出了差错没抓到人,那自己可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这,原田随即下达了分散部队进行拉网式搜捕的命令。 由于他此行带来了近千人的队伍,因此兵力充足之下,原田到也不急着追击对方,而是打算拉开大网向赵世勋他们的左右两翼包抄了过去,然后在天亮后在最终收网。 …… 这一夜,小规模但异常激烈的战斗几乎一刻都没有停歇。 黑暗中,每隔一个多小时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就会被追击的日军射向天空,用来给周围的敌人指引赵世勋他们的位置。 因此,几乎有好几次赵世勋他们都是刚刚冲甩掉了一堆日伪军的追击后,又迎面和日军的其他搜索队发生了遭遇。 有好几次,双方几乎是上来就是脸贴脸的肉搏战。 …… 最终,当黎明第一缕阳光刚刚从东边的山边逐渐出现的时候,刚刚翻过一座山头的赵世勋也不得不停下了的脚步。 靠在山顶的一棵枯树上,赵世勋一边给手中的三八大盖压子弹,一边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地形。 好一会后,他转身看了看东面已经发白的天空,目光缓缓定格在了身边仅存的十几名战士身上: “大家再坚持一下,先散开在附近找找能藏身的山洞,快……!” 意识到黑暗的掩护即将消失,赵世勋知道此刻留给己方的时间不多了。 别看现在敌人似乎被甩掉了,但赵世勋的第六感告诉他,鬼子其实距离己方根本就不远! 也就是说,只要等到天亮,日本人发现己方行踪的情况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而到那时,自己想要在摆脱敌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此时唯有兵行险着给鬼子来个灯下黑,或许还能侥幸逃过一劫。 …… “团长,这边有一处杂草丛生的山洼,应该能藏人!” 没多久,就在日伪军的黄色身影再次出现在赵世勋的视野范围之内时,老梆子的声音也突然从山下传了过来。 得知这么快就有了发现,赵世勋一边嘱咐胡天盯住不远处的日伪军动向,一边拎着枪狂奔下了山坡。 几分钟后,看着眼前位于一处岩壁下的一小片枯草堆,赵世勋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老梆子,这地方顶天也就能藏下五六个人就不错了,根本不行! 让兄弟们往前在翻一座山,继续找!” “没事的团长,我再让兄弟们附近拔点枯草遮盖一下,藏下咱们十几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未完待续。 前几天家里出点事,人在外地一直没回来,对不住各位了。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62章 有缺憾,成完满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63章 大结局 0122、被踏碎的笙管(下) 仰亚因为第二个小孩的出生,已经回家有十多天了。可是,这边的生意还是要做的。这样,莫卯白天忙着在街上守着卖磁带,晚上继续放着录像。当然,生意上也是受到一定的影响。比如,白天,莫卯能够在街上卖磁带,就无法再放白天的录像了。 后来,莫卯也就只是在县城赶集天在街上卖磁带,其他天和晚上就专心地在放影厅那边忙着。 仰亚走了,他的培训班当然也就开不了了。莫卯一个人不可能还能照顾得过来。 其实,仰亚和莫卯开这个培训班也没几个月。所以,来到这里的孩子都还处于刚刚会又不太会的时期,也是对新鲜的事物特别感兴趣的时期。仰亚老师几天没来,好多孩子就跑来问了。甚至有些家长也赶了过来,问是不是他们的培训班不办了。 莫卯一一地给学生和家长作了解释。可是,这帮孩子还是时不时地到这里来,来看看教芦笙的培训老师回来了没有。 来得久了,莫卯也不在意,都已经是认识的孩子了。这样,莫卯也就没有再阻止他们在这边玩耍。 这天,刚好周末,有几个孩子玩到了很晚。他们也知道,这里除了给他们开学芦笙和芦笙舞的培训班外,还在放着‘电影’(这帮孩子都还不知道什么叫录像)。这样,他们就趁着人多的时候混了进去。 这里,白天和晚上的录像,是可以让孩子们看的,有的家长也带着孩子来看,这本来也没什么。 这久来,也许是因为莫卯也太累了,有好些时候他在放着录像的时候就开始打瞌睡了。他也只是想着,再坚持几天,等仰亚哥回来就好了。 今天,放完了晚上的三场录像,莫卯由于疲倦,或是由于大意,他没有在场内‘清场’。其实莫卯也知道,他所放的夜场录像,肯定是有一定的影响的。所以,以前每一次他放完了晚上的录像后,都要进行一次人员的清理。或者说是时间太晚,或者找一个什么其他的理由。反正就是要等这些人都出去了,才能播放余下来的。 可是,今天莫卯却忘了。 他刚刚放了夜场的录像没几分钟,就有这几个孩子的爸爸妈妈找了过来。对于这边,这些家长也是很熟悉的了。在外面没有看到自家的孩子,就直接到了二楼的放影厅,敲开了莫卯的门: “哎!你好,你这现在还在放电影呀,我们进去看看,我们家的孩子在不在里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家,就算是周末,也不能玩得大半夜还不回家吧!” 这一惊,还真的把莫卯吓了一跳。让家长进去?!里面还有未成年的孩子! “啊?!你们家的孩子还没回家吗?” “是呀,他们说是过来看看仰亚老师来了没,就一直玩到现在。”说着,几个家长就想着往里面冲。 莫卯赶紧把他们拦了下来。 “哎哎哎,这样,你们进去不太好,还是我进去看看,如果他们几个真的在里面,我就把他们给你们带出来,如果不在,我也出来告诉你们。” 几个家长也不知道莫卯这到底是为也什么,既然人家不让进去,只要能把自家的孩子叫出来也行。所以,几个家长也没再坚持。 莫卯关上了门,赶紧把里面的带子换了一下。在话筒里面给大家就说是了点问题,大家稍稍等一下就好。然后,莫卯进入到放影厅里,在微弱的灯光下,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偷偷跑进来看‘电影’的孩子。 其实,几个孩子看完了前面几场录像后,早就已经坚持不住地在里面睡着了,要不是,他们也没有胆量‘玩’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回家。他们也是在刚刚放影厅里准备换片的时候才被其他的人吵醒过来的。几个小孩眨眼朦胧的,也没看清楚银幕上放的是什么(其实,他们也看不懂)。等他们擦亮眼睛细看时,片子已经停了。 “你们几个小孩,谁叫你们现在还这里看录像的?快给我出来,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小心你们的爸爸妈妈打烂你们的屁股。”莫卯拿着小电筒,照着几个小孩说。 几个小孩还有点不想动。 “还不快点,你们爸爸妈妈都找到门口来了。” 这时,几个小孩才有些惊慌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外冲去。 “不好意思,是我忘了叫他们几个了,几个也在里面睡着了。” 看着几个家长,在没有找到孩子之前,又生气又想打人的样子,这会儿找到了自家孩子后,就什么也忘了,心疼地责怪几句,搂着自家的孩子就回去了。 莫卯目送着几个家长走了,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担心里面的人又闹起来,莫卯赶紧回到放影室,接着刚才的片子继续放着。 今天,也就这样过了。 可是,几个孩子当中,还是有一两个看到了一眼两眼的。晚上就把自己看到的一点两点的告诉了自己的爸爸妈妈。 第二天,几个家长一对证,嗯?这事情就出来了。都是过来人,听了小孩的这些话,还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片子吗? 有两个家长为了证明小孩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第二天晚上又来到了莫卯的放影厅,一直坚持看到最后。 这可把两个家长气得不轻。这里,既然是给孩子们一个培训学习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混在了一起,影响到孩子那是肯定的了。这样,第二天,两位家长就把看到的情况到当地的公安派出所报了。 经过公安部门几天的调查取证,确实能够证明莫卯这里有这方面的非法经营。所以,公安部门决定就在今天晚上对莫卯的放影厅来个证据确凿的‘检查’。 晚上九点过,好几拨公安都来到了莫卯的放影厅附近,等待着今天晚上进入莫卯的放影厅人赃俱获。可是,莫卯却一点都不知道。 一场两场三场,放过了。 时间也已经进入到了深夜,看完了晚上三场录像的一部分人,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回家了。还有好大一部分人,特别是年轻人,还在着呢。 等外面的人走了以后,莫卯重新关好了门,重新又来到了播放室,拿过那些特殊的带子放在了录像机上面。 放影厅里安静了,一种特殊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这一群特殊的人群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 ‘咚咚咚!咚咚咚!’ 啊?是谁现在还来敲门? 莫卯还以为是还有人专门来看夜场录像的。所以,他把声音稍微调小了一点。 “谁,是要进来看录像吗?” ‘咚咚咚!咚咚咚!开门!’ 外面的人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在加重的敲门声。 有时,也有一些晚上睡不着的小青年,走过门口时,会故意地敲上几下。莫卯听到外面的人没有答应,他还以为今天也是喝醉了酒的小青年,不理他们就算了。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还在敲。 莫卯也有点不耐烦了: “谁在外面敲门?太晚了,不开门了。” “开门,我们是警察。” “警察?!” 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莫卯一听说是警察,赶紧把正在播放的录像停下来。可是,还没有动手,外面的警察早已经是破门而入了。几个警察直接冲到了莫卯的播放间,几下子就把莫卯牢牢地控制住了。其他的警察又一下子砸开了放影厅的门,并迅速地打开了门边的灯光开关。 “我们是警察,统统的不许动。”说着,十几个警察手里举着警棍,好像有的手里还举着手枪。 “都在原地给我好好的站着,不许动,谁敢动一下试试,看警察的警棍和枪能不能上到你们的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把整个放影厅里面的人都吓傻了,他们当然也知道看这种‘录像’不是什么好录像(要是好录像也用不着只在午夜里来放了)。 警察这一声喊,一个个倒是像日本鬼子一样,急忙举起了双手,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 可是距离警察最远端的几个小青年,早就被警察的架式给吓傻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是害怕还是想逃跑。几个看着警察这边不注意,看着身边的窗子是开着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了点头,向着窗子边走去。 警察也没有注意到窗子边有这些异样。其实,看一场夜场的非法录像也没什么,抓到派出所教训几句,写个保证书,保证下次再不参加这种活动也就完了。 也许是几个小青年太怕了,或者是他们真的不想让警察给抓到,又或者他们认为从窗子跳下去是轻而易举的事,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什么事的。所以,这几个小青年一看,警察这边不注意,几个人钻过窗子就朝外面跳了下去。 等到这边有人发出声音,等到警察发现了事态的严重性后,什么都晚了。跳下去的三个青年,由于下面就是生硬的水泥地板,也由于他们错误地估计了这只是二楼(其实算在后窗下去,加地下室,这里已经是三楼以上了)。 结果,一个人跳下去,头直接摔在了地上,当场就没了。另外两个摔成重伤,在送往医院后,一人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而死在了医院。一个摔断了胳膊和腿,重伤,还在医院躺着。 莫卯也因为聚众播放不健康录像而被带到了公安派出所。最后,也因为莫卯的非法经营场所造成人员伤亡而获罪。 这一切事情的发生,对于已经回到家里为自己的第二个孩子的出生办满月酒的仰亚当然是不知道的,可是最后的结果认定,作为合伙人,仰亚同样也逃脱不了责任。 仰亚是被公安警察带到了县城才知道事情的发生的。 “仰亚,你知道你的朋友在从事这种非法的经营吗?” “我知道。”仰亚也不想隐瞒,莫卯放夜场的录像,仰亚是知道的。直到现在,他也没见着莫卯,仰亚从心里知道自己该这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要制止你的朋友做这样的事?” 仰亚是曾经想过要阻止莫卯做这样的事。可是,他能阻止吗?在没有放夜场录像之前,他和莫卯的录像经营是什么样的,仰亚一清二楚。而且莫卯也说过了,只要找回他们投资的那一部分钱,就不再干这种非法的事情,可是—— 现在,面对着警察的问话,仰亚说不出话来。 “这个放影厅,是你们两人一起开的吗?” 仰亚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和莫卯一起开的。但是,他和莫卯确实希望用这种方式赚一点钱,然后再去做他们想做的事,而且莫卯这边的经营状况,自从仰亚知道了莫卯的经营后,莫卯也是对仰亚公开的。再一个,仰亚也知道,现在的莫卯肯定也已经被公安这边抓过来了,作为朋友,仰亚不想说一句假话。 “嗯,是,是我俩一起开的。” “如果你们这里只是因为违法经营的话,可能问题还不是怎么大,现在,已经由你们的非法经营而导致出了人命案,这个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这都跟你们以后的定罪有一定关系的。” “我知道!” 最后,仰亚被带到了现场。 这里还是昨天人被抓走时一样的狼籍一片,破了的窗子,倒了的椅子,撕破的门帘,放影室里满地的带子(当然,那些作为案件的非法带子已经被派出所没收了。) “这就是你们放影非法带子的场所是吗?” “是!” “这就是你们放影非法带子的工具和证据是吗?” “是!” “这就是那两个死者跳下去的窗口,下面就是他们落地的地方。”说着,警察又把仰亚带到了楼下。这里还有几根警绒线拉着,地面也已经被用水冲洗过。可是,仰亚还是从这边的地上,隐隐看到几滴新鲜的血印。 “这就是你们用来给小孩子们做培训的场地吗?”警察带着仰亚走进地下室。 “你们做着对小孩的艺术培训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还要——,唉!”警察向是在对自己说,又向是在对仰亚说。 培训室,所有的门都被打开了,那几张桌子也是东倒西歪的,黑板上的几排字,是仰亚临走前写下的,现在仍然清晰可见。 只是那几把仰亚特意买来教孩子们芦笙舞的芦笙,却被抛在了地上,好像也被人从上面踏过,有几根芦管也已经碎了。 仰亚又一次看到了一个与他的芦笙有关的场地的凄凉。 ****** 一个月过后,仰亚他们的案子公布了。 由于仰亚和莫卯违法经营,导致在非法经营场所内出现一名人员受伤、两名人员死亡,故判处其主犯莫卯有期徒刑十年;判处其从犯仰亚有期徒刑六年——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63章 大结局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64章 番外一 “这的确是高尚且值得人尊敬的行为,讲解员先生,你真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很棒的传奇,感谢您丰富了我的知识。”老王拍拍讲解员的肩膀,把民族情绪高涨的哥们儿先稳住,然后故作感慨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可惜了,这艘见证了伟大奇迹的圆肚商船已经在当时被拆掉了,如果能亲眼看看她,该有多好啊!” 讲解员附和道:“确实如此,这艘船没能保留下来,真是遗憾中的遗憾。”然后他把话锋一转道:“不过,如果您想要一睹她部分的风采,我是说,参观一下当年船上的某些组件和航海用具,还是可以做到的。” “您是说,威廉.巴伦支船长将当年圆肚商船上的部分组件拆卸,并且和货物一起带上了救生艇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老王心中一动,暗道这货叨比这老半天总算是进入正题了,不过在脸上,他还是做出了惊喜的神『色』,向讲解员发问。 “正是这个意思,我个人认为,这也是契约精神的一种体现,船长竭尽全力,将他所能带回的一切委托人财产全部带回,保证了委托人的利益最大化。”讲解员再赞一句道。 “那么,能请您带我们去参观一下么?”气氛水到渠成,老王顺理成章的问出了这句最终目的道。 讲解员『摸』『摸』下巴,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道:“您知道的,因为这艘船只的组件太珍贵,所以很少做为展品陈列在公共区域,不过...呃,我看二位对荷兰航海史有这么大的兴趣,倒是可以破例带你们去展品仓库瞧瞧...” 老王在菜市场混了那么多年,这种低级的弦外之音怎么可能难得住他,管理市场的那几个穿官皮的人,每次想要好处又不能明说的时候都是这个德行,他简直不要太熟。 老王向讲解员致谢,再次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感谢他为了文化传播不守陈规云云,同时不动声『色』的在那家伙掌心里又塞了500欧元,商人国度嘛,注重契约精神是一方面,贪财重利也是骨子里的成分,于是,老王的金钱再次开路成功,讲解员迈着愉悦的步伐,引着老王和竹中绕过游客止步的牌子,往博物馆的工作区域走去,他每月的薪资不多,老王先后两次出手,数字已经足够他开心了。 “玛丽小姐,我们已经确认了具体船只,这艘船的组件不是展出的藏品,我们正前往船只组件仓库观摩,请你在图书馆继续查找关于威廉.巴伦支船长的所有资料,我们这边对船只组件的搜索工作同步进行,如果有发现,我们会立即完成任务,保持联系,请务必小心。”竹中跟老王和讲解员身后前行,把最新的进展也通报给了玛丽,不出意外,他们的完)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64章 番外一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65章 番外二 这片大陆比孟长锦想象的还要广袤,从炎部落走出去后,她也确实看到了很多的部落。 这里的部落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 而这些部落的火种,有的部落愿意大大方方的让别人看,有的部落却是不愿意。 愿意的,孟长锦光明正大的看,也多看一段时间。 不愿意的,如果在神识范围内,孟长锦也会看上那么几眼。 孟长锦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在海中狩猎的部落。 这个部落的名字叫渔,他们的火种是水的那种质地,不过形状是一条鱼尾的形状,火种的其中一个作用,是可以将渔部落的人双腿化为鱼尾,具备人鱼特质,然后就可以在水中自如的呼吸,遨游。 这个部落就很大方,不仅允许孟长锦近距离的观察了一下他们的火种,狩猎前的仪式也让她观看了。 当然,孟长锦觉得,也可能是她送的陆地猎物挺多的,所以渔部落的人才会这么大方。 孟长锦不敢说将这个原始的世界都走了个遍,但是一半应该是有的……吧。 反正按照冬季计算的话,孟长锦已经走了走六年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她没有去到的地方,但是从炎部落出来之后,走了这么久,孟长锦现在却好像是明白了大巫那句话。 无论走多远,炎部落是她的根。 当然,这不是孟长锦的根,但是它是慢青的根。 孟长锦没有再继续往下走下去了,她开始返程,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走了六年,回去也花了一年。 走的六年虽然孟长锦是走走停停,一个地方可能就会停几天,所以走出去的距离直线回去的话,距离缩短几倍一点毛病也没。 可是这里是原始世界,没有交通工具,只能靠孟长锦用双腿去丈量距离。 其实交通工具孟长锦也有,她不是有一辆摩托车的嘛,可是交通工具有了,没路也是白搭。 有的地方还算是平整,孟长锦凭借着自己高超的开车技术,还是能开的。 可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孟长锦很多时候都需要走的是山林,山林里怪石嶙峋,各种藤蔓树木隔挡,孟长锦再高超的开车技术也无法。 步行加上遇到平坦路段开个车,孟长锦用了一年的时间,回到了炎部落中。 回到炎部落的时候,孟长锦就发现现在的炎部落已经发生了一个较大的变化。 首先就是农田的面积变得更大了,其次,木屋也多了许多,不过样式和孟长锦再时搭建起来的那些木屋稍显不同。 原来孟长锦熟悉的那些巡逻队面孔,也从现在的巡逻队中找不到了。 孟长锦扛着一头成年斑纹兽来到炎部落的时候,就被眼尖的巡逻队的人给发现了。 发现之后,孟长锦自然就被拦在了外面,不让进。 他们不让孟长锦进去,孟长锦也没生气。 他们这也是在守卫炎部落的安全,孟长锦不仅不生气,反而很欣慰。 好言好语的表示了自己是炎部落的人,并且可以找三位首领和大巫作证之后,巡逻队的人都有点相信了。 如果不是炎部落的人,怎么可能敢直接让三位首领和大巫给她作证呢。 不过这种事也不能光凭孟长锦的一面之词,狩猎队中,明显是队长的那人低声对他身后一人交代了几句,然后那人就脱离了队伍,向炎部落的内部跑去。 孟长锦只需要稍微一想,就能猜到这应该是去找人来确定她的身份了。 果然,那人脱离了队伍之后,带队的队长就和孟长锦解释了几句,态度不错。 对方态度不错的选择,到底是因为她可能是炎部落的人,还是她扛着的成年斑纹兽,孟长锦就不得而知了。 孟长锦扛着斑纹兽倒是不累,但是一直扛着在这儿等,感觉也有点憨,还是放下吧。 孟长锦扛着的这头成年斑纹兽吨位可不轻,碰的一声放下来,站得近的这一队巡逻队员都能感觉到地面震了那么一下。 一队巡逻队,十几个人,齐齐咽了口口水。 这头斑纹兽,他们也不知道是孟长锦一个人狩猎的,还是有人帮忙,但是从斑纹兽身上的伤口可以看得出来,这头斑纹兽是被人一击解决的,武器从斑纹兽的眼睛里插了进去,除了眼睛处的伤口,就没有别的伤口了。 反正不管如何,就光是孟长锦能将一头成年的斑纹兽这么轻松的扛起,巡逻队的众人就敬她是个狠人。 没多大会儿,孟长锦就看到只是脱离了队伍的那人领着一个人往这边有来。 巡逻队的人也看到了,说了几句。 孟长锦听了一耳朵,好像说的是,来人是大巫。 孟长锦:……? 开啥玩笑,这是大巫? 这体型都对不上吧?! 孟长锦疑惑中,那边,跟着脱离队伍那人一起来的人,远远的就看到了孟长锦。 等走得更近了一些,那人就高声打招呼:“你可算是回来了,自己人,别拦着了。” 这人前半句是对孟长锦说的,后半句则是对狩猎队的众人说的。 孟长锦见对方一副熟络的样子,有点懵。 等了一会儿,才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浊?” “是我。”浊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孟长锦的话。 孟长锦眉头一挑,意外是肯定意外的,不过想想又觉得,这才正常啊。 “没想到,你都成大巫了。”狩猎队的人已经让开,孟长锦边将斑纹兽扛起来,边感慨道。 “是啊,你离开的第三个冬季过后,我就接受了大巫传承……”浊将孟长锦离开之后的一些大事件说了一下,说完,两人也差不多到了孟长锦的木屋位置了。 孟长锦的木屋还是熟悉的样子,不过风吹日晒之下,显得陈旧了一些。 “这里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打扫清理一次,很干净,也没有那里损坏。”浊开口说道。 “谢谢。”孟长锦谢了一声,将斑纹兽丢到了木屋外面的平地上。 “斑纹兽先别处理了,长老可是念着你呢,先跟我去见见长老他们。”浊说着,就一副头前带路的姿势。 “长老?”孟长锦疑惑,炎部落还有长老? “就是之前的大巫,大巫退下来之后,就是部落的长老。”浊解释了一句。 孟长锦明白了。 听到是前任大巫她老人家,孟长锦没有其他疑问了。 跟着浊一起前往了前任大巫,现任长老的木屋,孟长锦看到了老了很多的这位老太太。 除了老太太之外,三位首领有两位都在。 另外一位,路上的时候浊就说过了,是带队外出狩猎去了。 看到老太太,孟长锦心情挺不错。 老太太和两位首领看到孟长锦平安归来,也是很高兴。 孟长锦从出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个冬季。 大家一开始的担惊受怕之后,就想着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是也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悲观的情绪。 现在看到孟长锦平安归来,大家自然都很高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老太太拍着孟长锦的肩膀,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欣慰道。 孟长锦笑了笑,开口:“您说的,炎部落是我的根,落叶得归根,所以,我回来了。” 孟长锦回到炎部落的第一天,就是请大家吃斑纹兽肉。 现在炎部落的人更多了,特别是七八岁的半大小子,人数挺多。 但是孟长锦带回来的这头斑纹兽也大,足够大家吃的。 炎部落的其他人也来帮忙烤肉炖肉,整个炎部落,今天格外的热闹。 帮忙的人里,还有孟长锦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外出狩猎时,负责“保护”她的那两位女性狩猎队员。 两人看到斑纹兽,也挺感慨的,少不了要说一说孟长锦第一次外出狩猎的事。 孟长锦听到了,也加入了话题,聊得还挺起劲儿。 一天的热闹之后,孟长锦回到炎部落的生活也回归了平静。 除了外出狩猎的时候,孟长锦完全就是一副养老姿态。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在养老。 养老的生活是平静的,安逸的。 孟长锦自己做了一个躺椅,每天上午太阳没有那么晒的时候,就躺在躺椅上晒晒太阳,别提多惬意了。 可是惬意的时光是短暂的,即使其实这个时间很长,可是回头看,它依旧无比短暂。 脱离任务世界的时候,孟长锦都不知道是该觉得轻松,还是为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而感到不舍。 等她灵魂没有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时,孟长锦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面泥巴土墙。 这个画面孟长锦挺熟悉,因为之前好几次任务完成之后,脱离任务世界之后,都回到了这里。 不过那时候她动都不能动一下,还得被迫品尝良药苦口。 现在孟长锦能感觉到,她完全可以自如的控制这具身体。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是—— 这具身体有点弱,没啥力气的感觉。 这应该是长时间昏迷不醒,身体消耗降到了最低,体质也躺得半废,没力气也是正常的。 孟长锦没有虐自己的打算,所以也没准备凭借什么惊人的毅力坐起来。 躺在那里,从灵植空间里拿了一块灵石握在手里,开始慢慢的吸收起了灵力。 灵力一进去身体,就开始快速的修复起了因为躺了不短时间,而有些萎缩的肌肉。 肌肉细胞被灵力迅速修复,慢慢的,孟长锦就能明显感觉到,失联的力气在慢慢回来。 就在孟长锦修复身体的时候,嘎吱一声,泥土茅草房的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中年妇人端着一个粗口大碗走了进来。 孟长锦睁眼往那边看了过去。 这一看,刚刚推门而进的中年妇人眼睛顿时瞪大了,手里的碗也在眼睛瞪大的同时,因为手一抖而和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而不出意外的,也应声而碎。 “小,小锦,你醒了,太好了……”中年妇人一开始还有点不确定,等仔细一看,看到孟长锦还是睁着眼睛看着她,顿时就有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可这种时候,根本也不需要她去控制表情,因为一句话还没说完,这位中年妇人脸上虽然带着笑,眼泪也同时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至于掉到地上摔碎的碗,她鬼来的心情去关心。 孟长锦也懵,她就睁眼看了一眼,然后,后面的事情,完全就让孟长锦有点不知所措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中年妇人已经扑到了床边,一个劲儿的流泪,还颇有种怎么擦也擦不干的样子。 孟长锦完全不知道该干啥,不敢动也不敢眨眼,就静静的看着在床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妇人。 于是,又一会儿后,孟长锦看着床边围着的一群人,更懵了。 中年妇人哭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然后就来了这么多人。 孟长锦打眼一看,是她之前用神识看到的,这个家的所有人没错了。 面色蜡黄,有点苦相的,应该是原身的父亲,还有一位杵着拐杖,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太太,是原身的奶奶。 两个青壮年,则是原身的两个哥哥。 还有一个抱着小孩的年轻女人,是原身的大嫂。 此时此刻,七双眼睛都盯着孟长锦,有懵懂无知的。 有欣慰的,有激动的,有眼含热泪的。 孟长锦更加不敢动了,虽说孟长锦又不是没有穿成过别人,穿的人也有亲人,可是这样的场景,孟长锦还真没有体验过。 最最重要的是,她穿别人,是因为要完成任务。 可是她穿到这具身体之上,按照小四同学的意思,她以后就是这个人了。 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女孩子。 这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孟长锦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其实有两个原因。 第一当然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这些人虽然都不好看,但是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 可第二,也正是因为这种真诚,才是让孟长锦不知所措的原因。 因为她觉得,他们这么担忧,欣慰,眼含热泪,都不是对着她的,而应该是另外一个人。 她不是,她心虚。 为您提供大神 慕沉歌 的《明君与妖妃》最快更新 第65章 番外二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