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婚后,傲酷大佬每天都在疯狂违约》 第1章 第1章 最后一名登机的乘客在南凝身边落座,看他的第一眼,她的心跳就漏了半拍。 这人身材颀长雅致,黑色的西装笔挺如刀裁,五官如雕如刻般完美得无可挑剔。 同时落座在他后排的两名男乘客,对他毕恭毕敬,看样子像是他的保镖。 她猜他定是个不凡人物。 飞机起飞后不久,她就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男人眉头紧皱,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抓着座椅扶手,用力到指尖发白。 她忍不住关心道:“先生,你还好吗?” 她话音刚落,他猝不及防的将她抓进了怀里,好似着了魔般吻了上来。 野蛮又热烈,缠绵又激荡,简直要揉她入骨。 周围乘客都惊呆了。 “唔!” 非但周围乘客惊呆了,南凝自己也吓得全身僵硬,脑中一片空白。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男人多半是被药物控制了。 大概他在上飞机前遭人暗算,恰巧在这个时候药力发作,偏偏她坐在他的旁边...... 他力气超大,她怎么都反抗不了。 好在坐在他身后的下属终于反应过来,用力敲了下他的后颈,男人便晕过去了。 南凝狠狠松了口气,迅速缩回自己的座椅,面对周围异样的目光,脸颊涨红,手足无措。 男人的下属连连低声解释道歉,她不想节外生枝,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初吻没了,糟心得很! 此后男人一直沉睡,直到飞机降落在尚城机场,他才被属下唤醒。 其他旅客都陆续向下走,南凝也准备快速逃离,可男人长腿伸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最后机舱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初吻?”他轻声问她。 “才不是,”南凝赌气道,“男朋友都谈过十几个了!” 男人表情很复杂,几次欲言又止,最终签了一张金额空白的支票塞入她手里。 “自己填一个满意的数字。” 搁下这句话,他起身离开。 南凝感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感谢没有,道歉没有,傲慢地塞一张支票,当她是卖的么? 她起身追出去,他步子很大,她一路小跑,终于在通道口处追上了。 第2章 第2章 他西装革履器宇非凡,仿佛乾坤都尽在他的手中。 与她的落魄愤怒不同,他表情戏谑,声线沉雅,就像猎手审视着顽劣小兽。 “为什么要毁我们南家?”南凝问道。 “因为你父亲得罪了我,不过你父亲得罪我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也可以不必知道。” “我为在飞机上遇见你感到恶心!”南凝怒目切齿,恨不能将他分割掉。 “不,你应该感谢那次相遇。”男人却是一派淡然闲雅,“否则你父亲现在就不是躺在医院里,而是横尸街头,你也会沦落风尘。” “你到底想怎样?” “做我的女人。” 南凝:“......”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不是有病?” 他毁了她的家,却要她做他的女人?神经病! 陆知羿的神情里,透着对某种事物势在必得的自信。 对,他有病,需要她来做他的药,且唯她不可! 所以被她骂他也不恼,而是悠悠然地看着她,行为举止君子雅正,但说出的话怎么都透着浓稠的渣味。 “我对你的兴致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哪天腻了你自然就踢掉,在这期间你父亲的医药费我替你负担,分手的时候把锦宅还给你,怎么样?” 南凝虽然从小娇养,未经历过什么事,但这男人的渣男思维和行径她还是能够看分明的。 他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报复”两个字,她才不会进他的圈套! 虽然她很恋家,但也不会因为一座房子就出卖自己的身体,所以盯视他几秒后:“滚!” 她毫不客气地送给他这样一个字。 “这么激动做什么?”男人笑得很恶劣,声线也极为戏谑。 “我出钱出力,你只管躺平享受做个软饭女,不是比你金屋藏我,只做个给你洗脚的软饭男仆更划算?” 南凝气得说不出话,忽而大步上前,抓起桌上的一打文件,用力砸向他的脸。 纸页在飞行过程中散落开来,如雪片般纷纷扬扬从男人的脸颊划过。 他没有躲,甚至动也未动,灼灼的视线网在她的小脸上,欣赏着她的愤怒、嚣张和抓狂。 待纸片落尽,他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唇角微微上勾,对她道:“不愿意可以出去,但出去之前要想好,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 南凝眼底铺满讥嘲,反问他:“你怎么不去死?” 丢下这句话,她用力拉开房门,扬长而去。 男人并未阻拦她,只是表情渐渐沉暗下来,打电话给安尘:“放话出去,谁若是借钱给南凝,就是我陆知羿的敌人。”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南凝忙得焦头烂额。 她先是忙着租房子,因为手里钱不多,最后租了一个破旧居民楼的顶层阁楼。 只有十多个平方,炎炎夏日夜里闷得睡不着,还有数不尽的蚊子光顾。 从前做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过这样的日子。 租好房子之后,她便去找工作,她是尚城大学毕业的,找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应该不难。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四处碰壁,简历投出去了上千份,回复她的寥寥无几。 好不容易有家公司通知她面试,结果面试还没开始,就告诉她被弃用了。 她不明所以,追着人事专员刨根问底:“为什么?你们还没有对我面试,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求求您给我个机会,我需要工作。” 小专员看她可怜,悄声问她:“你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佬了?上面有人放话,哪家公司敢录用你,就等着倒闭吧。” 南凝瞬间全身冷透,一定是陆知羿! 他要把她逼到山穷水尽,乖乖去做他的情人! 找不到工作,她茫然游荡在街头,偏生医院又打来电话:“南小姐,你父亲的医药费该缴了,若是一周内不能缴足,医院将停药,并请您接他出院。”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来,南凝重新打起精神。 她本想找份工作自力更生,可陆知羿将她的谋生之路堵死了。 她现在不得不去求人借钱,以解燃眉之急。 但接下来她体味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父亲从前有那么多好友,甚至有好几家都求着要与她家联姻。 现在却全部躲着她,任她下跪哭求,一分钱都不肯借。 当最后一个希望目标破灭,她失魂落魄地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天空大雨瓢泼,将她的衣衫淋透,淹没她绝望的哭声。 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她像个孤魂野鬼,找不到归宿和依靠。 从前那个养在豪宅里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天使,在短短一段时间里,尝尽了绝望苦楚。 她甚至想过迎面冲来一辆车,将她撞飞算了。 突然,橙黄色的车灯光穿过雨帘直直地照过来,她本能抬手遮挡住眼睛。 车子最终在她身前停下。 车门打开,黑色的伞在雨中绽开,身材颀长挺拔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将她遮蔽在他的伞下。 陆知羿! 路灯下,她仰起惨白的俏脸看着他,目光满载仇恨。 白色的衬衫和墨色的长发全部淋透,她狼狈到极致,而他衣冠楚楚,眉深目朗。 “要不要上我的车?”他声线温雅地邀请她。 南凝垂在身侧的双手狠狠攥起,她若上了他的车,就是万劫不复。 但若不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他堵死了她的所有退路。 她不想在他面前丧失尊严,但想到躺在医院里的父亲,尊严又算什么? 从前父亲是她的山,现在她必须做父亲的天。 沉默片刻,她冷冷睨他一眼,自顾自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出于恶意报复,她肆意甩打着身上的雨水,弄脏他的千万豪车。 陆知羿坐进驾驶室,收了伞,看到她的恶劣行为也没有生气,而是找出一条干净的大毛巾披在她身上,就像驯兽师暂时纵容着顽劣的幼狼。 车子在雨夜里飞驰,他将她带入他的豪宅——香泽四季,并直接引入他的卧室。 “去洗澡。”他吩咐她。 南凝也没有说什么,直接去了浴室。 她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从头流到脚,心脏却始终是冷透的状态。 半个小时后,她穿着雪白的浴袍,光着脚丫站在男人的面前。 第3章 第3章 陆知羿换了身干净的藏蓝色家居服,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茶。 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沐浴露香气,显然也已经洗过澡了。 见女孩出来,他指了指桌上的青花瓷杯,温声道:“把它喝了。” “什么?” “姜茶。” 南凝没有动,而是径直看着他,苍白的脸蛋很平静,对他道:“我同意做你的女人,但我必须是陆太太。” 陆知羿明显僵了一瞬,不过并没有泄露太多情绪,只是固执地让她喝茶。 “先把茶喝了再说,我不希望与一个感冒生病的女人谈事情。” 南凝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将青花瓷杯捧在手里。 姜茶的热度透过瓷杯传递到她的指尖,却暖不到她的心。 她一口一口喝完,又将瓷杯放置在桌面上。 直到此时,他才悠悠开口:“为什么要做陆太太?这个位置我可不会轻易给人。” “我不做任何人的情人,这是底线,否则你可能收到我的尸体,但绝收不到我这个人。” “可我对你的兴趣不会维持太久,可能三个月,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仅仅几天,给自己强加一段婚姻,再变成二婚女,值得吗?” “只要我做你的女人,哪怕一分钟,也必须是陆太太,你何时想离婚我随时签字,但离婚就代表关系结束。” 窗外传来风雨声,更衬得房间里安静无比。 陆知羿久久凝眸看着女孩的侧脸。 喝了姜茶后她的脸蛋明显红润起来,五官很精致,干净水嫩,像娇媚的海妖。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如瀑般一直垂到腰下,他很好奇这是养了多少年的成果。 果然是个在娇生惯养中长大的小公主,养得一身娇美矜贵。 与初见时璀璨飞扬的状态不同,她此刻很忧郁,忧郁里也透着不服输的倔强,看来近一段时间她没少吃苦。 突然,她偏头向他看过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对他的憎恨与控诉。 她恨他,这让他觉得很有趣。 把一个恨他入骨的女人灵魂摧毁,看着她崩溃,想想都快意。 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到时快意只会翻倍不会减少。 想到此,他唇角微微上扬,讥嘲的笑意在冷冽的眸底破茧而出。 “我可以娶你,但也会很快休了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好!”南凝点头。 他迅速打印了一份协议,断定他对她的兴趣不会维持太久,所以给这段婚姻定了一个最大极限的长度,三个月。 三个月后他把锦宅过户到她的名下,在婚姻存续期间也会负担她父亲的医药费。 他有随时终止契约的权利,但她没有。 南凝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主动向他伸出手,浅笑道:“合作愉快,陆先生。” 陆知羿微微讶异,他以为她会哭,也可能会骂他,唯独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笑意嫣然地对他说合作愉快。 她这样子不像是结一场婚,而像一场商业合作。 他抬手起臂,与她握手。 在两手相握的刹那,触摸到她如玉的肌肤,他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在飞机上热烈亲吻的滋味瞬间灌满舌尖味蕾。 但他克制着自己,因为才刚刚签下协议,约定她做他的女人,只能在成为陆太太以后。 为免自己冲动,他先放开了她的手。 也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脱离他的手时,她的指甲轻轻挠过他的掌心,那股又酥又痒的触感让他全身一紧。 想也没想就反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提进了自己的怀里。 温香软玉入怀,他就更加难自控,扣着她的后脑俯身吻下去。 以为她会反对,只要她反对他就会撤回来,可是女孩没有反对,只是稍稍有点惊吓,伏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 她不反对,他就没理由停下来让自己难受,所以他得寸进尺,不断加深这个吻。 就在他情难自禁,想要将她抱起放在床上的时候,女孩突然用力推开他,并迅速从他的怀里逃了出去。 看着他眼底猩红欲燃的火引,和气喘失态的狼狈模样,她颇有些幸灾乐祸。 “很抱歉,我还不是陆太太,没义务让你开心。” 陆知羿这才意识到,她是故意的,故意撩起他的兴致,又不让他尝到滋味。 这小丫头片子看着稚嫩青涩,接个吻都笨笨的,倒是很会折磨男人。 看来她说她谈过十几个男朋友,大概也不是假的。 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戏耍他,他很生气,心想就算今夜强迫了她,她也不能怎样。 但最终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是个有契约精神的人。况且当她踏入这段婚姻的时候,就是她噩梦的开始。 在她受难之前,他纵容她一次也没什么,就当还她在飞机上帮他的情。 再也不能看她,他起身疾步向外走,背对着她说道:“早点睡吧!” 他把他的卧室让给了她。 进入隔壁次卧,他直奔浴室,打开花洒,让冰冷的水淋满全身。 … 次日。 大雨在凌晨三点左右停歇,清晨的时候,阳光成桶地倒向大地。 南凝抱着双膝在床上呆坐了一夜,直到陆知羿推门进来,她才回神。 因为一夜未睡,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憔悴,眼圈周围也黑黑的。 男人西装革履,雅致巍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道:“怎么,后悔了?” 南凝淡淡地摇头,她哪里有后悔的资本,前进一步万劫不复,但后退一步深渊万丈。 他突然俯身掐住她的下巴,表情十分不悦地对她道:“那就收起这副丧尸表情!陆太太也好,情人也好,你的主要职责就是让我开心,你若不能让我开心就很失职业操守,明白吗?” 南凝心中漫过刺痛。 职业操守? 什么职业?玩物而已! 她非常清楚,陆太太与情人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去扯那张结婚证,不过是她给自己一个自欺欺人的心灵安慰而已。 她推开他的手,起身走进浴室。 原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洗漱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大哭起来。 她的人生即将开启一段屈辱的旅程,她痛彻心扉,生不如死,没有人能来救赎她。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哭声,男人的脸色变得超级难看。 陆知羿心里莫名的堵。 她昨夜一夜未睡,他也没有睡,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他患有严重的失眠症,睡眠对他来说是个奢侈的东西。 而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来自她的父亲。 第4章 第4章 二十二年前,南洪还不是什么大富豪,只是他家的管家,他的父母很信任他,他也亲切地喊他南叔。 后来因为一场惨烈的车祸,他的父母不幸双双离世,临终之前父母被南洪的花言巧语蒙骗,将他的监护权交给了南洪。 那时他才六岁,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对南洪十分依赖。 可南洪并没有好好照顾他,他利用监护人的身份,将陆家所有资产都转到自己名下。 为甩掉他这个累赘,把他卖给边远山区一个没有儿子的农户家。 农户夫妇开始对他还算不错,可后来他们生下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对他苛刻起来。 经常把他关在小黑屋里,好几天不给一顿饭,稍有不开心就虐打他。 他的身上没有一天不带伤,饿极的时候还吃过死老鼠。 因为那一段经历,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哪怕如今二十八岁了,坐拥亿万财富,仍深受折磨,整夜失眠,就算入睡后也常从噩梦中惊醒,苦苦寻不到医治的办法。 从回忆里收回思绪,陆知羿的心再次变得冷硬,寒眸睨着浴室的门,喉咙里发出讥笑。 他不否认她的外形很吸引他,在飞机上强吻她之后心里也很愧疚,想着补偿她,她提出任何条件他都满足她。 可是在知道她是南洪的女儿之后,他就觉得她为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能够像公主一样长大,享受的都是陆家的财富。 她是用原本属于他的温室滋养大的,那么她就是他的,如此美好年轻的身体,他没道理不享用。 她是南洪最宝贝的女儿,就活该来做他的药,他会把她的尊严踏在脚下,摧毁她的天真和骄傲,以此获得快意,来修复他的心灵创伤。 对,她是他的药,这是她唯一的价值,很快他就会像丢弃垃圾一样踹掉她。 ...... 上午十点整,陆知羿和南凝一同从民政局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两个红本。 男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徐徐地对她道:“新婚快乐,陆太太。” 南凝抬眸看着他,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丝新婚丈夫的怜爱,有的只是戏谑和玩味。 站在盛夏的阳光下,她竟全身发冷,虽然婚期只有三个月,但她觉得会比三十年还要漫长,因为屈辱的日子会让人度日如年。 她说不出一句话,都是在听陆知羿说。 “陆太太,你的男人喜欢看赏心悦目的美人,以后再哭的时候千万别让我听到,我这人看着好说话,但其实并不好说话。我不开心,周围的人都得陪着不开心。” “你知道的,陆太太这个位置你其实并不配,给你用三个月甚至更短时间,并不代表你有行使陆太太权利的资格,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要拎得清。” “既然是我身边的匆匆过客,那就没必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在香泽四季以外的地方见到我,记得及时躲避。” 南凝怔怔地看着男人的脸,他依旧清隽雅致如高岭之花,但说出每一个字都带着邪恶,她断定他是个披着君子外衣的恶魔。 男人俯身下来,歪头亲吻她的脸颊,轻笑道:“晚上八点我会准时到家,希望看到一个令我赏心悦目的陆太太,新婚之夜也想过得开心一点,陆太太可要好好准备。” 他刻意将“开心”两个字说得重了些,深藏其中的含义南凝听得懂,脸颊不由得红了。 他欣赏着她的窘蹙,薄唇间发出轻笑,随即将一张卡放在她手里。 “女人讨男人欢心总是需要成本的,陆太太可以去买好看的衣服首饰装扮一番,钱就从这张卡上刷。” 语罢,他乘车远去。 她一个人站在民政局前,像个丢了灵魂的布娃娃,看着手里的结婚证,只觉得人生讽刺到了极致。 ...... 南凝先去了医院看望父亲。 陆知羿已经命人缴过医药费了,她可以暂时松口气。 父亲沉沉地睡着,她坐在床边说了许多话,可惜听不到他的一句回应。 中午时分,她从医院里出来,一个人去吃午饭,选了尚城最贵的餐厅,点了最贵的菜。 哪怕吃到肚子发撑,也坚持把这顿饭刷足一百万。 然后她打车,去尚城最高档的商场。 最贵的衣服每个款式每个颜色都来一件,最贵的鞋子每个款式每个颜色都要一双,首饰区里最贵最华丽的钻石项链眼都不眨地全部买下,这烧钱的豪情令店员瞠目咂舌。 最后她还去尚城最贵的酒庄,买了几十瓶庄里最贵的红酒,酒庄老板受宠若惊,忙前忙后把她像祖宗一样供着。 今日的消费体验,南凝格外满意。 不是想看到一个赏心悦目的新妻么,当然是最贵的衣服首饰,才能装扮出最令人赏心悦目的女人! 不是要她准备一个让他开心的新婚夜么,酒怎么能少? 她准备得很周到,只是陆先生别心疼钱就好! 坐在kl集团会议室里开会的陆知羿,不断收到刷卡的信息,他本来没有在意,但手机屏幕不停地亮起,他便点开看了下。 当看到那惊人的消费记录时,他不由自主地笑了:小女孩的报复手段! 老板一笑惊艳了一众属下,还从来没有看到老板这样笑过,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安尘讳莫如深地挑了挑眉,老板隐婚了,这个秘密他得小心揣好,万不能与人说漏了嘴。 ...... 晚上八点,陆知羿准时回到香泽四季。 他走进客厅,原本很期待的浪漫新婚夜,没有任何准备的迹像,倒是地板上横七竖八地乱丢着女孩买回来的衣服鞋子,数量多得都可以开家店了。 李妈正在收拾。 见到他,李妈即刻请示道:“先生,这么多的衣服鞋子,要放到哪里呢?” 陆知羿蹙了蹙眉,问道:“南凝呢?” 李妈指了指楼上,回答道:“太太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还吩咐不许打扰,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陆知羿微不可察地上挑眉尾,难道她在卧室里做了准备? 不予多想,他抬步上楼,伸手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第5章 第5章 随着房门开启,一股浓郁的萄葡酒香飘散出来。 这么浓郁的酒香,可不像是一瓶酒能够熏染出来的。 陆知羿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那条在帝皇酒庄消费一千万的信息。 是不是这丫头为了气他,把价值一千万的红酒全糟蹋了? 卧室里的灯亮着,却没有人,也没有一丝新婚夜的准备痕迹。 强忍着心中不快,他抬步走进去,随手关好卧室的门,继而走去浴室。 浴室里酒香更浓,还夹杂着蒸腾的热气,他的视线一下子就被躺在浴缸里,泡红酒浴的女孩吸过去。 她身穿一袭纱制红色长裙,浸在红色的酒液里。 墨色长发纷纷扬扬地散落在浴缸边缘,浴缸周围的地面上丢弃着几十个空的红酒瓶。 她不但把自己泡在红酒里,手里还拈着一杯,时不时喝一口,已经有七分醉了,皙白的小脸透着嫣然的红,眼角眉梢都染着妩媚醉态。 他大概能猜透她的心思,她想挥霍金钱惹他生气,还想把自己灌成醉鬼让他睡不下去,但是她可能低估了自己的美貌。 这副醉意撩人又媚眼如丝的样子,比她清醒的时候更勾人,他只是看一眼,就压抑不住身体里汹涌的念头。 偏偏她这时候又歪着头看他:“老公?” 她声线醉染地叫他:“我准备的新婚夜你喜欢吗?” 陆知羿只觉得所有感官都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牵引着,气息都很难控稳。 他脱掉西装外套,扯掉领带,全部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然后又解开领口处的三颗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膛。 移步来到浴缸边,俯身捏起她的下巴,嗓音低哑地问:“刚刚叫我什么?” 醉态十足的女孩歪头想了想,又轻笑着道:“老公啊,我们今天领证了。” 哪怕醉了,她也没忘记恨他,故意拿话激刺他:“你不是要我准备一个让你开心的新婚夜么,我为你准备了红酒美人,你喜欢吗?讨男人欢心我很有经验,我以前的男朋友全都喜欢。” 陆知羿自然而然想起她在飞机上说过的话,她说她谈过十几个男朋友了。 也不知为什么,嫉妒像野草在他的身体里疯狂生长,想到以前还曾有十几个男人欣赏过她这副醉态妩媚的样子,他便觉得暴躁烦乱。 他咬着牙将她从浴缸里提出来,酒液顺着她的红色纱裙哗啦啦地向下流落。 她醉得根本站不稳,一下子就栽入他的怀里,将他雪白的衬衫沾染上成片的红渍。 他倒没有因为生气而丢开她,单手揽住她的腰,身体给她依靠,又声线压抑蛊惑地问她:“第一次给谁了,嗯?” 女孩伏在他怀里报复性地坏笑,回答道:“十八岁生日那晚,和一个夜店里的男公关。” 她仰起小脸,很同情地看着他,继续道:“陆先生,你买回来的是一个男公关的剩品,而且价格还高得离谱,啧啧,我都替你觉得亏。” 疯狂的怒意快要将陆知羿的身体撑裂了。 他单手捏起她的下颌,低沉沉地冷笑道:“趁现在还可以笑,你就尽情地笑,过了这一刻,你可就再也没有机会笑了!” 他粗鲁地将她拖到花洒边,在如瀑的水流下,扯去两人身上的衣服,快速清洗擦干,而后将她抱起丢在大床上。 … 这个新婚夜对南凝来说,足够刻骨,也足够铭心。 她丢失了尊严,折弯了倔强。 半醉半醒间,除了浓郁的酒香,就是男人恶劣又霸道的气息。 曾经步履云端的天使被碾踩入泥,泪湿的双眸里折射出屈辱和绝望,“恨”与她如影随行。 … 凌晨一点,万籁俱寂。 女孩疲惫地睡着了,偶尔发出一两声抽泣,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陆知羿倚坐在床头,冷眸睨着她,夜很静,他心里的怒意却依旧在翻涌喧嚣。 了无睡意,他抽出一支雪茄点燃,一口一口地吸下去,直到雪茄燃尽,将烟蒂丢进烟灰缸里,他才撩开被子起身,准备去别的卧室休息。 蓦然间瞥见床上斑斑点点的血迹。 “轰”的一声,他脑中突然一片空白,瞳仁也跟着缩紧,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浮浮沉沉。 这丫头嘴巴不饶人,这些痛完全都是她自找的。 她难道不知道,女孩子不说谎,不激怒男人,是最基本的自我保护方式? 此刻他对她真的是又爱又恨,想揍她一顿让她长记性,却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这时耳边又传来女孩抽泣的声音,他轻轻叹气,起身去浴室拿来热毛巾,为她擦了身体和脸。 又将她的长发一下一下梳理和顺,好好铺陈在枕上。 然后他在她身边躺下来,同盖一床薄被,将她纤瘦的身体轻轻揽进怀里。 ...... 次日。 陆知羿先一步醒来。 睁开眼睛便看到斑驳的树影浮动在窗帘上,想来外面已经阳光很盛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居然一觉睡到了七点。 对一个患有严重失眠症的人来说,能够这样酣然地睡一觉,是一件超级幸福的事情。 偏头看着女孩的睡颜,他浅浅勾唇,脸上尽是满足与慵懒的笑意。 他心想着是不是男欢女爱能够治疗他的失眠症,倘若他以前就给自己寻个伴床,是不是就不会被失眠症困扰到现在。 可是这么多年来,能让他生起这种心思的女人真的没有,她是第一个。 他有洁癖,不会随便碰触女人的身体,也不会轻易交付出自己的身体。 果然,他给自己寻来的药,很不错。 他轻轻掀开被子起身,衣服一件一件穿好,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的时候,女孩也醒了。 与他的酣然满足相比,她看起来睡得很不好,哪怕过去一夜了,她醒来的那一瞬,眼底还满是委屈和恐惧。 看到他,她即刻爬起来围着被子缩入床角,眼里的委屈恐惧迅速被厌恶和憎恨取代。 他垂眸看着她,目光温柔地询问:“还疼吗?” “滚开!”她却暴躁怒吼,抓起手边的抱枕丢到他身上。 这丫头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暴得很,倒是昨夜醉着的时候,难得的娇软妩媚。 陆知羿忍着不快的情绪,沉声问她:“我承认新婚夜过得不太美好,但你就没有错?” 第6章 第6章 南凝用一种憎恨的眼神看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心中越发冷笑。 他昨夜对她做了那么恶劣的事情,居然还问她知不知错! 她忍不住再次恶语相向:“你滚!我根本不想看见你这种人渣,滚出我的视线!” 陆知羿眼里的温柔如雾般被风吹散殆尽。 原本想着今晨醒来对她好一点,可她总有办法激怒他。 他猛地俯身下来,将女孩困在他的双臂与床头板之间,目光清冽如冰。 “南凝,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南凝被他逼到无可躲避,只能近距离与他相对,感受他的气息都喷洒在她脸上。 他再次提到了她的身份,她没忘,她是屈辱的陆太太。 看着女孩咬唇抗争的模样,陆知羿眼中漾起浅浅的讥诮,说话时嗓音清雅冽凉。 “谁给你的权利这样与我说话,嗯?陆太太可要时刻记得,你是我买回来的玩偶!” “怎么享用我的玩偶那是我的权利,在你决定卖掉自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任何说不的权利,明白吗?”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让她痛入骨髓。 但南凝还是倔强地瞪视着他,不肯在他面前输掉一分。 她身上这股子傲肆,让陆知羿更生气。 他歪头亲吻她的脸蛋,恶孽地轻笑着,对她道:“居然还是纯白身,我真的很惊喜,在接下来的婚姻存续期间,我会好好享用我的玩偶,你要好好配合。” 他好像很贪恋,薄唇在她的脸和脖颈间辗转亲吻,压着她的双手不容她反抗违逆。 南凝生起阵阵战栗感,想逃却又不能逃,只好忍耐,最终在他的霸道中沉溺。 持续了很久的时间,他终于放开她,目光里带着征服的快意,短暂停留而后离去。 当房门关闭,南凝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觉得屈辱到极致了。 出了门,陆知羿却没有走,听着门内传来的女孩的呜咽声,只觉得心口烦躁沉闷。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拧着眉下楼。 一楼餐厅里。 看到他进来,李妈殷勤地把早餐布置到餐桌上,询问道:“先生,太太还没有起床吗?” “一会儿把早餐给她送上去。” “好的。” “另外,”陆知羿有些难以启齿,“你一会儿让医生过来瞧瞧她。” “太太哪里不舒服吗?” 李妈等着陆知羿吩咐,见他几次欲言又止,忽而就明白了,笑着道:“我现在把早餐给太太送去。” 李妈端着早餐推开卧室的门,见南凝眼睛红红的,正坐在床上发呆。 “太太,趁热把早餐吃了吧。” “端走吧,我不想吃。” 南凝很饿,但她没胃口,也不想见任何人。 李妈又劝了几句,见南凝不为所动,便又端着早餐下楼。 见李妈把早餐原封不动地端了回来,陆知羿蹙着眉问道:“怎么?” 李妈叹息着道:“太太不想吃,要不您上去劝劝她?” 陆知羿沉默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赌气道:“由她去,不吃就饿着!” 李妈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劝说道:“先生,刚才我见太太哭得眼睛红红的,怪可怜的,太太年龄小又初经人事,您在那方面得温柔点,弄伤了可不好。” 陆知羿突然有无地自容之感。 李妈在他身边做事有几年了,一向温慈细致不多嘴,听刚才这语气,俨然把他当作禽兽了。 他又没办法与她解释什么,只好放下餐具匆匆离开了。 ...... 接连三日,陆知羿都没有回香泽四季。 南凝乐得清闲,好好养了三天身体,与李妈相处得越来越熟悉自然。 李妈是比较温慈和蔼的人,对她也格外关照,没有陆知羿,她在香泽四季的生活还算舒服。 第四日上午,南凝接到了好闺蜜顾湘的电话,约她在圣华苑餐厅见面。 自南家出事后,顾湘是唯一一个与她联系的人,其他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南凝打车过去,穿的依旧是简单的白色休闲衫,蓝色牛仔裤。 才走进餐厅,便看到顾湘在座位上向她招手,唤她:“南凝,这边!” 南凝走过去,坐在顾湘的对面。 顾湘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很愧疚地道:“对不起南凝,我爸一直关着我,今天才放我出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没能帮到你。” 南凝笑了笑,回复道:“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