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下山后，直播算命暴富啦》 第1章 开局被当成神骗 古色古香的独栋小楼外，一身素衣的女孩耷拉着耳朵，她时不时看一眼小楼，精致的眉眼里有些紧张。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心一横迈脚出去。 “小骗子，你就回去吧！苏先生不会见你的。” 还没进门，门口的保安就拦下了她。 保安一脸无奈，这女孩已经连续蹲点一周了，非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苏先生。但是看她穿着，苏先生根本不可能和她有交集。 女孩也不理他，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算过，她今天可以见过苏晋。 保安见她只是站着，也没有别的出格的举动，威胁了两句就没管她了。 直到远远传来的鸣笛声让女孩眼前一亮。 黑色的轿车刚驶入小区，前方突然闯入的女孩就吓了司机一跳。 “跐～” 一个急刹，在地面上擦出巨响。 苏晋刚稳住身形，就听见玻璃车窗被敲响，眉心一皱，是刚刚拦车的女孩。来碰瓷的？ 苏晋摇下车窗，车外的女孩笑得乖巧，一排小白牙很招人喜欢。 “苏先生您好，我观您面堂发黑，近日必有大灾。若想化解………” 只是不等女孩说完，就被男人打断，“小姑娘，你这么年轻，还是学一门手艺好，当神棍没有出路。” 说罢男人一脸可惜的深深看了一眼女孩。 长得倒眉清目秀，就是心术不正。 小轿车重新启动扬长而去。 “苏先生，您还没给卦钱呢～” 疾驰的轿车激起路边的粉尘，呛得女孩拍着胸脯直咳嗽。 看着车尾，秦钰叹气，她本是灵山观的一个小道姑，跟着师傅在山里修行，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有师傅陪着倒也自在。 可是就在一周前，师傅留下一封信和几两碎银出走了。 信里师傅交代了她三件事： 第一件：她在山上修行了十八年，是时候下山历练了； 第二件：她是苏氏集团走丢的真千金，苏家对她有生育之恩，她需要亲自了结这段因果； 第三件：在没有解决以上两件事之前她都不能回去，否则就当违抗师命逐出师门。 远远看了一眼影影绰绰树影后的小楼，楼里隐隐冒出丝丝黑气。 事情她已经提醒过了，信不信那就是他的事儿了。 怅然地回了出租屋，秦钰吃掉了最后一桶泡面。 惊！帝景某女子因相信网络算命被骗十几万！ 秦钰无聊地刷着手机，突然一则新闻突然闯入眼帘。 秦钰面上一喜，圆圆的小鹿眼弯弯。 师傅赶她下山就给她指了一处小破出租屋，而她的那两三碎银早就花光在来帝景的路上了。 她正愁要不要去摆个地摊给人算命搞钱呢，这搞钱的法子就送上门了。 别人是网络骗子，那如果换成她那肯定是网络活神仙！ 这样不仅解决了她吃饭的问题，还有助于她历练积攒功德！ 秦钰的学习能力很强，短短几个小时，她已经摸清了当下最火的直播平台——豆芽直播。 注册好账号，秦钰掐指一算，今天就是个黄道吉日，宜开张！ 秦钰账号名字叫簟秋，是她修行时的道号。 今日直播话题：一卦千金。 秦钰恰到好处地将脸置于整个手机画面之外，只露出除脸以外的上半身。 开播已经十几分钟了，一个人都没有。秦钰也不着急，拿出从山上带下来的葵花籽磕了起来。 「这是新型直播方式吗？嗑瓜子？」 「还别说，我听她磕瓜子觉得还蛮解压的」 「小姐姐的手真好看～」 「主播主播，你是带货卖瓜子的吗？」 “来观众了。”一道空灵的声音有些激动地提醒嗑瓜子的秦钰。 秦钰瞥了头顶那团黑团子一眼。 这是和她签过灵魂契的厉鬼，叫慕翎。 慕翎成天说自己是一只顶厉害的千年厉鬼，对此秦钰是一点儿不信的，因为他连人形都化不出。 “主播不卖瓜子，主播算卦。” 「(⊙o⊙)哇！小姐姐声音好好听！」 「多说两句！」 “主播只算卦，不闲聊。” 「好拽！我好喜欢……」 慕翎翻白眼：“这群人喜欢你啥？” 秦钰也没搞懂。 「主播，你声音这么好听，可以走才艺路线的，坑蒙拐骗不适合你」 「楼上的你懂什么？有颜值有才艺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只有奇招才能出爆款，这是新型的营销套路」 「不过我觉得主播不像是演的，她这住的地方看起来的确像是需要坑蒙拐骗的地方……」 「哈哈哈哈，楼上你礼貌吗？」 「小姐姐，你算一卦多少钱啊？」 “如题。” 「我去，我以为一卦千金只是噱头，没想到来真的？」 「这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这钱真好赚」 “不准不要钱。” 「真的？」 “主播不说假话。” 慕翎冷笑：“你说的假话还少？” 秦钰笑得露出一排小白牙，隐音道，“主播不说假话，又不是秦钰不说假话。” 慕翎：“……” 「直播间有没有土豪试试水？我想看看主播实力」 「v主播一千，看看智商」 「哈哈哈哈，楼上绝了」 爷真帅送出一个“真爱永恒”。 一个真爱永恒正好是一千。 第2章 借运换命阴损招 「真有大冤种上钩了？6666」 「这直钩子也能钓到鱼？？？」 「666666」 瞬间，直播间人数从寥寥无几变成五十几。 秦钰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这是她开播的第一卦，这是她进军直播算卦的第一炮。 秦钰邀请了爷真帅视频连麦。 几秒钟后，视频里出现一个帅气的少年，少年的耳钉被头顶的灯光照得熠熠生辉，却愈发衬托得少年的脸色惨白。 「(⊙o⊙)哇，帅哥！」 「看脸之前，这哪个二比取得中二名字？看脸之后，二比原来是我自己，呜呜呜……」 “你想算什么？” 少年抿了抿唇，声音有几分沮丧，“我也不知道要算什么，就是感觉最近特别倒霉。喝水能呛到，吃饭会噎到，走路会无缘无故绊倒，就连刚刚充值的时候，我也多充了一个零进去。” 他偶然逛进这个直播间，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蛊惑，没受控制就刷了礼物。 「多充一个零？我没想错吧？」 「666666真凡尔赛啊」 「我也想多充一个零，但是余额不允许」 “你气色发青，是霉运缠身之相。但是，你本身的面相应该正值鸿运当头才对，而且你面色正由青转乌，乃凶兆。你最近有没有收到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说得倒是有模有样，像个神棍了」 「人家本来就是神棍」 “没有吧。”爷真帅挠了挠头，他平时大手大脚的就算真收了什么也记不住。 “那你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爷真帅刚想摇头，想到什么一拍脑门，“我前段时间邂逅了一个美女，可是美女加了我微信以后给我转了一块钱就把我删了。这算不算奇怪的事情？” 「是什么样的美女竟然要帅哥亲自搭讪？我哭死」 “那就没错了。”秦钰喝了口水，继续说，“你大概率是被人借运换命了。” “什么意思？” “就是有人和你互换了运气，观你此刻的面相，那人应该是个短命鬼。你如果不尽快找回自己的运气，恐有性命之忧。” 「卧槽？说得还有模有样，老神棍哈哈哈哈」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爷真帅就是个托」 「差点就上当了哈哈哈哈」 爷真帅愣在当场，他被人用一块钱换运了？ 不过有件事让他更生气，“我会是托？陆氏集团知道吧？那是我小叔叔的公司。笑话，什么价格能请动我当托啊？” 秦钰：“……” 借运换命需要对方的生辰八字，秦钰本来还纳闷他的八字怎么丢的。看他这自报家门的样子，瞬间懂了，这小子能处，是什么都敢往外面说。 而当事人丝毫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还和弹幕吵得难分难舍。 弹幕说他装x，急得他就差没拿出身份证出来证明了。 这期间，当事人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好几次。 “你的个人信息就是这么泄露出去的，还不知收敛吗？” 秦钰的嗓音偏软，但是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威严。 爷真帅立马不说话了。 “私信给我发一个地址，我送你一道符，可以保你三天不倒霉。三天之内想办法把钱还回去。” 被教训，爷真帅吭也不敢吭一声，光速下麦。紧接着私信出了一个地址。 「这托演技太拙劣了，一眼就看出来假」 「可是我刚刚去网上搜了一下，百度上有照片，好像真是那小子」 「卧槽！真假？」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他！」 「不是，主播什么背景，竟然请到真太子爷当托？」 「好像不是托，主播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瞬间，直播间的人数就涨到了三百多。 秦钰看了一眼时间，她今天开播得晚，这会儿已经十点钟了。 “今日再算一卦下播，有想问的速度。” 雷雨送出真爱永恒。 粉红色的回忆送出真爱永恒。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个人送出。 秦钰看了一眼后台送礼的时间，邀请了雷雨视频。 “今日只算最后一卦，粉红色的回忆请明日再来吧。明日您第一个算。” 「我去，这么拽？有钱都不赚？」 「我的事情比较重要，可以让我先算吗？」 此时雷雨已经上麦了，是一个清瘦的小姑娘。 小姑娘也看见了粉红色的回忆的弹幕。 “姐姐，你让她先问吧。我明天再问。” 小姑娘温温柔柔的，蛮招人喜欢。 “好，我明天一点钟上播。” “好。” 说完，小姑娘就下了播。 秦钰叹口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很快粉红色的回忆上麦了。 “主播，我想问一下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屏幕里是一个憔悴的女人。 「？？？」 「啥玩意儿？」 「不是吧？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在意这些吗？」 「主播你不能说，说了你就是谋杀！」 「不是吧不是吧？生男生女你应该问你男人，你问主播干什么？」 “不是这样的，不管男女这个孩子我都会留下来的！但是……”女人说一半似乎在顾忌什么，“我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 「主播，别听她的。她肯定是骗你的。」 「严厉抵制重男轻女思想！生男生女都一样！」 「楼上说得对，支持！」 女人百口莫辩，急得泫泫欲泣，“我有朋友在医院上班，一个月前我去她那里做了次彩超，因为关系要好，她也知道我很爱我的孩子，所以就偷偷告诉我是个女孩儿。但是我今天又去检查，女胎竟然变成了男胎。” 「做胎儿性别鉴定是违法的！」 「楼上有毒吧？人家是朋友，而且人家朋友知道人家不会打孩子才说的」 「女胎变男胎，听起来有点恐怖」 「有什么恐怖的？说不定是她朋友第一次看错了呢？从一开始就是个男胎」 “不会的，我朋友很专业。她不会看错。” “你朋友没看错。最开始她是女孩。” 「？？？」 「开玩笑呢？」 「胎儿真能变性？」 “你之前流过孩子。” 这是个肯定句，非问句。 女人微诧，点头，“我前面怀过两次，但是因为体质问题，都意外流产了。” “那不是意外。” “是有人刻意让你流产的，因为那两胎都是女孩。” 女人捂着嘴，一脸难以置信，想信又不敢信。 但是她流产出来的的确是两个都已经成型了的女孩儿。 “是谁害我的孩子？”女人想到那两个已经成型的女儿，眼泪簌簌往下落。 「我去，真是两个女儿？」 「主播666」 “谁最想你生儿子自然是谁。”秦钰点到为止。 女人气得浑身打颤，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我知道是谁了。” 是她婆婆！她婆婆一直念着要生个大胖小子，她这一胎刚怀上的时候婆婆就表现得极为开心，并且还天天说着他们家终于后继有人了。她虽然不喜，但是也没有和她争执过什么。 现在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这一胎要不得。” 第3章 头扎二胎女生男 秦钰面色沉重，顿了顿，继续道，“你和你女儿的缘分是上辈子的因果。她愿意做你的女儿，并且投胎在你身上三次。前两次已经让她产生了怨气，这一次更是强迫她变成了男孩。你这个孩子注定从一出生就会闹的你们家鸡犬不宁，最后家破人忙。” 那女婴受的苦，非一般人能想到的。 女人摸着肚皮，不知所措，“可是……我舍不得。” “你问问你婆婆前两个女婴的下落吧。” 头扎二胎女，下胎必生男。 就是指用泡过酒的银针狠狠扎进女胎儿的颅顶，从而让来投胎的女婴感到害怕，从而生男孩的几率就会变大。 可是这种阴毒办法生出来的儿子往往都是前世罪孽深重还没有在地府洗清罪孽的，他们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苦难。 「果然是婆婆！我就猜到是婆婆！」 「重男轻女的思想怎么还有啊？」 「是楼上你太年轻了，我们这边一抓一大把」 「可是，就我觉得主播像是在杀人吗？那个男孩也有他活下来的权利吧？」 「楼上也太圣母了吧？你没听主播说这个儿子是拿前面两个女儿的命换的吗？只会带来灾难」 「可是我听着好像是剧本啊，真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吗」 「我也不信」 “你明天问过以后再来我直播间一趟，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女人这时候已经有些精神恍惚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秦钰的话，敷衍地应了一句，就匆匆下麦了。 「哟，主播还卖起了关子？」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想看」 「我也想看，我想看看主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倒是想看看主播准备怎么演，实话实说，这剧本写得很精彩」 “欲知后续如何，明天下午一点钟不见不散。” 秦钰也不磨蹭，说完就下了播。 做推演费精气神，她不想自己那么累。 秦钰拿出符纸，将灵力聚集于指尖，三两下画出一张符来。 “慕翎，麻烦你跑一趟了。” 秦钰笑嘻嘻把符递出去。 慕翎脸色看不出来的发黑。 他堂堂一代满级厉鬼，居然有沦为跑腿的一天。想当年，他一声令下，多少小鬼瞻前马后效忠于他！ 想到现在，慕翎就觉得无比心酸。 “那小子身上有霉鬼，这个你可以吃。” 慕翎瞬间来了精神，“地址？” 他不需要吃东西，但是他可以通过吞噬他鬼从而提升自己。 他以前是厉鬼的什么什么都吞，后来跟了秦钰之后，有选择有目的的吞噬，让他的鬼气稳定纯净了许多。 秦钰也跟着笑了笑。 后面还有大甜头呢！ 粉红色的回忆家那个对慕翎来说才是更好的补品。 秦钰今天收了三个真爱降临，除掉平台扣掉的，秦钰到手能有一千五。 饭钱有着落了！ —— 夜幕。 银月庄园。 一团黑色小团子借着月色靠近。 慕翎甚至不用刻意寻找就能闻见那股子霉味儿。 “嗨，兄弟，你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 一团壮硕的黑胖子笨拙的扭身，高低眼让他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跟他比起来，慕翎就像是一颗黑色玻璃弹珠。 慕翎挑了挑眉，第一次被食物叫“兄弟”，这感觉有一点微妙。 玻璃弹珠伸出一根食指，点了点大黑胖子的肩膀，“感谢兄弟送来的大餐。” 霉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听见“嗷呜”一口，它没了。 “呸呸呸！” 这是害了多少人，这么难吃？ 慕翎嫌弃地直吐口水。 临走之前，他把秦钰给他的符丢在了少年的床头。 睡梦中，少年死死皱着的眉头舒展了。 —— 第二天下午一点，秦钰准时上播。 冲浪高手进入直播间。 雷雨进入直播间。 粉色吹风机进入直播间。 …… 「抢沙发」 「小姐姐下午好呀」 「今天演什么？」 「我昨天半夜坐起来，实在是想不到后面剧本的走向会是什么样」 秦钰一开播，就有蹲着点进来的。 “大家下午好。在开始今天的算卦之前，我先说一下规矩。” 鉴于昨天一次性送出两个真爱降临的情况，秦钰要把规矩说在前面，以免场面混乱。 “我每日开始直播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如遇有事会另行通知，下播时间不定。在开始算卦之前我会先发福袋，抽中福袋的人再刷礼物。” 「我听懂了主播的潜台词，下播时间看心情呗」 「小姐姐真佛」 「怎么突然有点儿后悔昨天没刷了？以后要是人多岂不是轮不到我了？」 「我就笑笑不说话，静静看主播剧本怎么演」 秦钰摸了摸鼻子，这届网友还怪聪明，连她想摸鱼都看出来了。 “雷雨在吗？” 「姐姐，我在」 秦钰发送视频连麦邀请。 小姑娘清清秀秀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 「未成年人不能刷礼物，主播退钱」 “不是，我满十八岁了。” “你要问什么？” “我最近老是梦到一个女孩子的哭声，她还让我帮帮她。” 小姑娘眼底泛着一圈青色，很显然是没有睡好。 “我很害怕，就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了，我妈听了后沉默不语，我爸却说是说我快高考了压力太大了。但是我总觉得他们好像有事瞒着我。” 这些话她爸妈都不信她，她就更不敢告诉别人了。 昨天偶然在网上看见了这个姐姐的直播，她就想着试一试，就用过年的压岁钱换了一卦。 “梦里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叫你姐姐？” 小姑娘眼底一下子湿了，是一种终于被人相信的感动，“是！可是我是独生女，没有妹妹。” 「妹妹别哭，哭了姐姐看着心疼」 「主播，这小姑娘发生了啥你快告诉她吧，她哭的我心都碎了」 「这回请了个好演员，给爷都整哭了」 粉色吹风机送出一个旋转木马。 社会你磊哥送出一个墨镜。 娟姐点亮粉丝灯牌。 “你面相里是有过一个妹妹的。” “不可能！”小姑娘好像很抗拒听到这个答案，声音都有些激动。 “你六岁那年，你妹妹三岁。她吵着要去游乐园，你们被人群冲散，你弄丢了妹妹。后来你大病了一场，丢失了六岁前所有的记忆。” 小姑娘愣在原地，只觉得一盆水泼在了头顶。 她有妹妹？但是被她弄丢了？ 她低头望向自己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 「把自己亲妹妹弄丢了？我怎么感觉可能不是弄丢，是嫉妒妹妹所以故意把妹妹扔了呢？」 「楼上阴谋论了吧？姐姐那时候也就只有六岁而已，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楼上太天真了吧？现在的孩子可坏了」 「没看过一部网剧嘛？里面的小孩子也可以很坏」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突然觉得这小姑娘也没那么好看了」 本来还心疼姐姐的网友，突然一边倒指责起姐姐来。 第4章 都是最好的安排 “你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就保留你们的观点。”秦钰厉声，“当年她的父母忙着工作，留下她照顾三岁的妹妹。妹妹从小就有疝气，不能大声哭。姐姐为了哄妹妹才去的游乐场。姐姐更是因为自责过度才大病一场忘记了一切。” 姐姐的面相上：妹妹走丢了，姐姐会自责一辈子，老年郁郁而终；妹妹没有走丢，因为疝气的过分娇养，妹妹会事事拖姐姐后腿。 有些人天生相克，可命运弄人却故意将这一对安排在了一个家庭里。 「疝气的确蛮恐怖的，我亲戚得过，好吓人」 「我小时候我弟弟就是我带大的呢！我不也就比我弟弟大三岁吗？我怎么没把我弟弟弄丢？」 「楼上的，你当时是什么年代，现在是什么年代，年代不一样了你还要求孩子一样？能不能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 「我不是在玄学直播间吗？怎么好像刚刚听到一句马哲？」 “那我妹妹她现在还好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姐姐开口了，她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有个妹妹的事实了。 “她很好。现在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她的疝气也已经被治好了。” “那她向我求救？！！” “是你的愧疚心在作祟。当年人贩子察觉到她有疝气，怕还没卖出去就折在手里，于是就把她丢在路边，后来她被一家好心的富人收养。你如果想见她，我可以把她的地址私信给你。” “好！”小姑娘的眼里泪花涟涟。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要打扰彼此。” 就像这个小姑娘遇到她，一切都是做好的安排。 小姑娘重重的点头，“谢谢姐姐，我知道了！” “那祝你高考金榜题名！” 虽然没露脸，但是秦钰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呜呜呜，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主题升华了！」 「人贩子都该死！」 「赞同楼上」 「主播好善良，安慰人小姑娘呢！」 「我不信！我还是觉得是剧本！」 「楼上你全身上下就属嘴最硬」 后续的后续。 姐姐一家根据秦钰提供的地址找到了妹妹。 远远的隔着栅栏，她们一家看见妹妹穿着公主裙在庭院里拉小提琴，琴声悠扬幸福。 姐姐那一刻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一切都是最好的选择”。 姐姐没了愧疚，这一生会考上理想的大学，会平凡但踏实地过完一生。 ～～～ 愤俗送来墨镜x10。 粉色吹风机送来玫瑰。 社会我磊哥墨镜x3。 …… 一时间满屏幕的礼物。 直播间人数也涨到了一千多。 秦钰后台出现视频连麦申请。 是粉红色的回忆。 秦钰立马接通。 视频里的女人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很显然哭了一整夜。 “簟秋大师，我什么都知道了。” 一想到那泡在罐子里满头扎满银针的女婴，女人就心痛难耐。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有什么是我们家人不能听的吗」 「更好奇了到底知道啥了啊？」 “你……” “就是你教唆我儿媳妇打掉孩子的是吧？你是杀我孙儿的凶手，我要举报你！” 秦钰刚想说话，一个中年妇女就冲了进来，张牙舞爪地就冲着手机里叫嚣。 此人正是女人的婆婆。 女人想去拦，但是她一个孕妇的身手哪有她婆婆好，没拦住还险些被挤摔跤。 “没有人教唆我！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这个孩子我非打不可！” “既然你知道了，就更应该知道你肚子的男孩来之不易，你更应该珍惜才对，你怎么能打掉呢？那可是我的乖孙！” “可是你床底下那罐子里泡着的也是我的孩子！你的孙女！” “男孩才能传宗接代，女孩都是赔钱货！” “住口！无论男女都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宝贝！” 「这婆婆三观真炸裂」 「就我听见这婆婆把之前两个女婴泡在罐子里，还放在床底吗？」 「别说了，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粉红姐姐好勇敢，母爱真伟大」 「你们看粉红姐姐好像不对劲」 「血、是血！」 女人冷汗涔涔，她撑着床站着，笑得有些癫狂，“我今天上午就吃了堕胎药，这孩子我不会要的！” 婆婆这下也顾不上手机，惊呼着跑过去，满口都是“我的乖孙你可不能有事”。 手机被摔在地上，只看得见雪白的天花板。 “粉红色的回忆，你听好了，你和你女儿的缘分还没有尽，只要你从今日起每日虔诚地为她诵读《往生经》，不出三年，她还会来找你。” “好，谢、谢谢簟秋大、师。” 秦钰切断了视频连麦。 「第一次见生小孩，应该注意什么」 「我的眼睛已经不相信这是剧本了」 「我刚来的，刚刚发生什么了？」 「楼上，别怕，也不过就是罐头泡女婴，现场流个娃而已」 「就我一个人担心粉红姐姐嘛？」 「她婆婆会不会及时把她送去医院啊？」 「视频在挂断之前，我好像听见救护车的声音了」 「真的假的？」 「真的」 「簟秋大师，簟秋仙女，簟秋姐姐，粉红姐姐不会有事吧？」 “她没事，她连麦之前，我就打了120。她这会儿已经在救护车上了。” 「大师英明」 「家人们，谁懂啊！我本来是来打假的，现在好像有点儿相信了」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社会你磊哥送出五体投地。 粉红色吹风机送出小星星。 娟姐送出666。 …… 第5章 那是另外的价格 粉红的回忆的事情是解决了，但还需要善后。 秦钰揉了揉眉心，隐音对慕翎说道，“该你上场表演了，那个男胎已经变成恶灵了，大补。” 黑团团慕翎上下跃动了两下，一脸心理阴影，“太难吃了！” 秦钰摇头，都怪她，把慕翎的嘴都养刁了。 “你把他带回来，我让你吃好吃的。” 慕翎得逞一笑：就等她这句话！ “地址！” —— 后续的后续。 婆婆每晚都会噩梦缠身，明明才五十出头，却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老了。 女人的丈夫一开始就知道婆婆的行为，他没有阻止，默许着这一切的发生。 女人出院以后火速就和男人离婚。 男人后来再婚了两次，都怀不上孩子。 而女人在离开男人之后事业步步高升，终于在两年以后邂逅了另一段恋情，同年怀上了一个可爱的女宝宝。 —— 秦钰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了。 “谢谢大家送的礼物，关注主播不迷路，大家动动手帮主播点点关注。” 「关注了，主播什么时候发福袋算下一卦？」 「对呀对呀，我想算我想算！」 “这就来。” 说话间，福袋发了出去，是开心羊抢到了。 开心羊送出真爱降临。 秦钰邀请她上麦。 视频里出现了一个保养的很好的贵妇。 贵妇想算的也朴实极了——猫丢了，想找猫。 这个不怎么费脑子，秦钰三两下就解决了。 “好了，今日的直播就到这里，我们明日再见！” 秦钰本着“下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的原则光速下播。 只是她后台突然弹出一条私信。 爷真帅：「大师，救我狗命！」 簟秋：「？」 爷真帅：「我请的术士暴毙了！」 秦钰拧了拧眉，看来对方是不想把气运还回来了。 没看见秦钰这边回复，爷真帅有些着急，「大师，您昨夜送来的符咒中间多了一条裂缝，我怕撑不了多久了。大师，我能不能请您出手？」 簟秋：「这是另外的价格」 爷真帅：「价格好说，只要你能救我狗命，都好说」 簟秋：「今晚八点半，在家等着」 —— 秦钰到银月庄园的时候，正好八点半。 月光下，戴着耳钉的少年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疯狂的给秦钰发消息，可是对方一直没有回应。 有回应才怪，秦钰的手机常年静音。 “爷真帅。” 少年惊喜的抬头，在看见女孩的脸时笑容凝固在脸上。 陆花零知道簟秋大师年纪可能不大，但是当秦钰一张嫩得可以掐出水来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时，他还是惊呆了。 要不是秦钰一开口的声音和他在直播间听到的一模一样，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接错人了。 “你那边什么情况？”秦钰问。 “昨天我一下麦就联系了清风观，今天一早观里就派了位术士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陆花零面露惊恐，显然是被吓得不轻，“他被硬币噎死了。” 收钱易，还钱难。 何况对方背后还有道人相助。 “大师，要不您再找个帮手来吧。”陆花零眼神轻飘飘的扫了一眼瘦弱的女孩，担忧道，“清风观今天来的那个术士虎背熊腰的，比您看起来……嗯……壮实多了，最后死的不明不白的。” 已经死了一个人了，让陆花零心里还蛮愧疚的，他不想再有无辜的人死亡了。 秦钰笑，“放心，我死不了。” 陆花零还是心有顾忌，想着再劝劝秦钰，但看见秦钰充满信心的脸，什么话都憋了回去。 刚到门口，秦钰身形就顿了一下，她伸手从口袋了摸出一张平安符给陆花零，“贴身放。” 陆花零对秦钰是百分百的信任，听话地把转身把护身符塞进内裤里。 秦钰嘴角抽了抽，不需要这么贴身吧？ “在这等我！” 正好陆花零还心有余悸，想着不进去是最好的。 秦钰用灵力在陆花零周围画了个圈，走前还特意叮嘱道，“我没出来之前不要出这个圈。” 陆花零第一次看见随手一画就会发光的圈，整个人对秦钰的佩服直接upup升！ 这本事怕是帝景第一大观清风观都没几个人有吧？ “大师，你放心，我绝对不出来！” —— 庄园很大，通往住所的鹅卵石小路两侧栽着矮灌木，风一吹，阴测测地沙沙作响。 远远的，一个圆形的黑影蹲在地上一下一下机械地击打着地面上的一个人形玩偶，玩偶已经被打的面无全非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 那黑影身着灰白色道服，应该就是陆花零口中被硬币噎死了的术士。 指尖汇聚灵气，秦钰在空中画出一道灵符来，只见她掌心轻轻向前一推，灵符就飞速奔向地上那团黑影，“哇”得一声，黑影吐出一块硬币，紧接着就像一滩混了水的泥巴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硬币清脆地在地面飞跃了几下，紧接着就像是长了腿四处逃窜。 想跑？没门。 秦钰双眼放光，正好她想试试这两天通过直播积累的信仰值呢！ 少女双手结印，明黄色的符纸在她两手之间显露。 “去。” 符纸随着女孩所指的方向飞快地奔去。 “叮”得一声，打在那枚逃窜的硬币上。 硬币并没有因此减慢速度，甚至还有了加速的意思。 在陆花零向她求救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打草惊蛇后，那边一定会有动作。所以她事先叮嘱陆花零把她给的符纸贴在和他体型相仿的人偶身上。 符纸上最后一丝灵气耗尽，风一吹，散了。 另一边。 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噗”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第6章 会吃香火的石像 他的阵法被破了。 一旁期待着的中年女人见状吓了一跳，又忍不住紧张询问，“大师，怎么样？陆家那小子死了没？” 中年男人面露难堪，“贫道败了。” “败了？”女人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她凶狠地抓住男人的西装外套，神情几近癫狂，“败了是什么意思？我把全部身家都给你了，你答应了要把我儿子救活的！你败了那我儿子怎么办？” 男人推开女人，“贫道当初就说了随便找个人换命就行，你非要招惹陆家。陆家有紫薇星庇佑，岂是你想换就换的？” 要不是当初这女人给的多，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现在好了，不仅命没换成。他还遭到了反噬！这下不知道要折多少寿，好在有那样东西…… 男人专心收拾着桌上的法器，完全没有注意到飞速飞来的东西。 只听“嗖”得一声，一枚硬币从窗外飞来，准确无误中了男人的眉心。 男人惊恐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直直倒了下去。 癫狂的女人不知从哪里拿了把刀，她歪着头诡异地笑着，一刀一刀刺进了男人的身体， 直到温热的血液变得冰凉，女人才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点点爬到隔壁房间。 大床上，男孩骨瘦如柴。 看见母亲满身鲜血时他却露出一个解脱的笑来。 这样的日子，他早就受够了。 那样的笑容永远凝固在了男孩脸上。 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却久久回荡在房间里。 案台上，烟雾缭绕的香火中灰白色的石像亮了亮。 —— 出租屋内。 秦钰正在洗澡，感应到什么搓背的手顿了下又继续搓起来。 从他开始堕落，行缺德之事开始，他就应该料到自己会是这个下场。 洗完澡出来，黑团子慕翎牵着一个全身乌黑的三岁小男孩儿进来。 细看，小男孩鼻青脸肿，显然没少挨揍。 一个黑团子，牵着比他体型大好几十倍的男孩，这画面说不出的滑稽。 “滚过去。” 黑团子一脚揣在男孩屁股上，男孩一个狗吃屎，趴在秦钰脚边，但是他一点儿也不老实，冲着秦钰就龇牙咧嘴，熊孩子本孩。 秦钰温柔一笑，笑得慕翎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慕翎：秦钰一笑，必有鬼要倒霉。 秦钰微笑着动手，周遭的灵气听话的跃然指尖。 男孩惊恐地看着这纯净的灵气，想叫却发现发不出声。 数分钟后，男孩身上的乌黑褪去，露出白嫩干净的面庞，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可爱极了。 秦钰用灵气抽取了纯净的鬼气，然后顺手捏成了冰淇淋的形状丢给慕翎。 慕翎一张口接住，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吧唧吧唧了嘴巴。 吃饱喝足的慕翎摇晃着身子看向趴在地上可爱的娃娃，“这不会是那个女胎吧？” 秦钰点头，有些无奈地扶额。 这女胎报恩心切，如果放任她，她还是会投身到那个家里。 她承诺的三年之内，只不过是想让粉红的回忆好好休养身体。 秦钰动手画了一张沉睡符，女孩恬静地睡了过去。 然后她把女孩丢给慕翎，“把她安置一下，我睡了。” 说完，秦钰倒头就准备睡觉。 头顶着比自己大好几十倍女孩的慕翎：“拒绝压榨！！！” “拒绝无效。” 睡觉睡一半，突然想到什么，秦钰打开手机。 经历了惊魂一夜的陆花零刚联系清风观把尸体弄走，手机就响了。 簟秋：「费用结一下，十二万。」 陆花零很是爽快，立马转账。 爷真帅：「大师，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您还接别的单子吗？」 此时，秦钰早就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秦钰一醒，后台私信被陆花零刷屏了。 无视掉他的小作文，秦钰爬楼把钱收了。 有了钱，秦钰给自己添置了几套衣服，另外想了想又在网上订了些符纸和朱砂。但是怕品相不好，她没有订太多。 虽然她可以用灵力直接画符，但是那样太消耗灵力，她现在能力不够，能省就省。另外她还可以把符挂到网上去卖，也是一笔收入。 看了一下时间，距离她开播还有一会儿。 弄了点吃的，秦钰开播！ 今日直播话题：三卦！ 「呜呜呜，簟秋仙女，你迟到了一分钟」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我就守着手机等着看直播呢」 「大家看到了吗？今天簟秋大师算三卦」 「好耶！感觉机会大一点了！」 「只有我关心粉红姐姐怎么样了吗？好想知道后续啊」 “她正在办离婚手续。” 开播三分钟，秦钰说了第一句话。 「好耶！听到是这个结果我就放心了」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况且这件事都是她婆婆的错，至于闹离婚吗？」 「我不信她婆婆做的事她男人不知道」 「楼上人间清醒，我也不信」 「男人都一个德行，我在家里被我婆婆欺负，我老公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楼上的姐姐抱抱」 “我要发福袋了，大家准备！” 眼见弹幕越来越歪，秦钰开口拉回主线。 「啊，谁家网速这么快，我还没加载出来就被抢掉了？」 美丽人生送出真爱永恒。 秦钰邀请她上麦。 过了好久，视频才接通。 视频画面里，出现了一张略微发福的脸，他四十岁上下，穿着白色的老汉，双目之间尽显惫态，“簟秋大师，不好意思，我有点不会用这个。” “没关系。你想算什么？” “簟秋大师，求求您救救我女儿吧！”四十好几的男人，在提到这个时候双眶都红了。 “发生什么事了？” “大概是半个月前，我女儿从外面捡回来一尊石像。最开始我也放在心上，只当是她捡着玩的。直到有一天我偶然发现她竟然把那尊石象供起来了，而且每天香火祭品不断。而且从那之后，她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什么情况？」 「该不会压力太大了，找了个借口摆烂吧？」 「可不是什么都能供奉的，万一供奉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全家都会跟着倒霉的」 “我也是害怕我女儿供奉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这才请簟秋大师救救她。” “那尊石象长什么样子？” “我女儿不让我碰。所以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也没看太清。但是我可以保证不是什么神佛。” “请我救你女儿可不是一个真爱永恒就能解决的。” 一千是算卦钱。 “大师，你要多少？” 秦钰盯着男人黝黑的脸颊，伸出三根手指，“三万。” 男人脸色一白，三万是他全部的家底。 但是为了女儿，他一咬牙，答应了，“好！只要能救我女儿！三万就三万！” “后台给我发个地址。” 秦钰看了一眼地址，在邻市。 “我明天去你家。” “今天不行吗？” “有点远。来回不方便。” 这当然只是秦钰的借口，究其原因是因为昨天灵力透支，今天还没缓过来，想休息一天。 第7章 网暴者自食恶果 “好吧。那大师明天一定要来！” “绝不食言。” 得了秦钰的保证，男人才下麦。 「簟秋大师，你一个人出远门，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簟秋仙女，在哪个地方啊？能不能带我一起见识见识世面啊」 「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如果到时候真的要动手，我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及你们。” 「这借口真拙劣，怕不是剧本上没写不会演了吧？」 「楼上新来的？没见识过簟秋大师的厉害？」 「剧本而已，骗骗你们这群傻子还行，可骗不过我」 「你是不是自己就是傻子，所以看谁都是傻子？簟秋大师昨晚上还帮我把气运找回来呢！」 这发言正是陆花零。 他凭一己之力，舌战群儒。 秦钰第一次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网络喷子。 直播间人数飞速飙升。 秦钰清了清嗓子，结束闹剧，“明天我会全程直播，届时希望大家都来观看。” 「听见没有，我们簟秋大师明天亲自打你们的脸！」 秦钰嘴角抽了抽，陆花零怎么这么像脑残粉？ “第二个福袋，现在发送。” 秦钰话音刚落下，抢到福袋的人立马就送出真爱永恒。 很快，麦上就出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性，他眉心蹙起，神情忧郁。 「哇！帅哥！」 「我的评价：不如爷真帅」 「楼上你眼光真好！」 「我怎么感觉这人有点眼熟？」 “大师，您救救我吧！我被我前女友陷害了！” 「遇见这种事你找律师啊，找我们主播干嘛」 「对啊，是不是来错频道了？」 秦钰盯着屏幕上男人的脸，清冷的眸色里泛着丝丝的嘲弄。 男人也不管秦钰没说话，自顾自吐槽起道，“我跟我前女友是打游戏奔现的。她是学生，我很宠她。但是她跟我在一起后还在网上跟别的男人聊烧。后来我实在受不了所以就跟她分手了。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几天前她突然联系到我，用割腕逼我复合。我们之前吵架时她也用这种方法威胁过我，所以我就没当回事……然后她就……” 「很正常啦，网上认识的你，也会在网上认识别人」 「我去，这女人好极端。兄弟，还好你分的早，否则这要是结婚了更可怕！」 「我怎么感觉听起来怪怪的，总感觉不太对劲？」 「楼上我有同感，我觉得这男人给自己立的人设有点完美过头」 「就算不爱也请别伤害吧，那至少是条人命啊，你至少也应该给人打个报警电话什么的吧」 「楼上，菩萨听了都对你说“您请坐我这儿”」 「我刚刚百度，最近是有个女人因爱自杀了」 秦钰小鹿眼翕了翕，“所以，你要算什么？” 男人面色一囧，“我不是来算卦的，我是想问问大师这里有没有什么方法让她撤销报案的。” 「什么意思？」 「怎么剧情的发展怪怪的？」 「吃瓜中」 慕翎也抓了一把瓜子：吃瓜子中。 “我前女友割腕之后就报警说是我逼他的，可是我冤枉啊！每次有什么大节小节我都是带着她出去过的，她喜欢的包包好几万我也是眼睛都不眨的给她买！这些你们都可以找我身边的朋友邻居求证，我没说谎！就算是我们分手了，我也不会逼她自杀啊！” 「玩无中生友是吧？」 「我是他朋友，我可以作证。他就是模范男友，每次吵架都是他低头哄他女朋友。」 本来弹幕还处在半信半疑的态度，现在出来有人锤，立马一边倒。还有几声怀疑的声音都被淹没在一声声的讨伐之中。 「现在啊，有的女人就是自己作，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去他朋友主页看了，这男人对女朋友的确挺好的，又是送车又是送花还有蛋糕的」 「我找到他女朋友的豆子号了，就是这个，大家跟我一起去冲她甜甜小仙女」 男人看着弹幕上一条一条帮自己说话的，眼角抑制不住流露出得逞地笑。 舒甜甜，现在舆论都偏向我，你拿什么跟我斗？ “谢谢大家的好心，但是我觉得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要打扰彼此的生活吧。毕竟曾经相爱过，给彼此留点体面吧。”男人是懂以退为进的，一番发言更是激起网友的弱者保护机制。 “大师，您一定要帮帮我。她以后还要嫁人，我的公司也正在起步阶段，我们都经不起折腾。只要她肯撤销报案并签下和解书，我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她！” 「我家以前也是开公司的，我能理解起步时的艰辛」 「甜甜小仙女人呢？出来说句话」 此时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涨到了三千人，是三天前的一百倍了。 秦钰眯着眼，面上的愠色越来越大。 「簟秋仙女，你有办法的对吗？你就帮帮他吧」 「是啊，年轻人创业的确蛮辛苦的」 「可是主播只是个算命的，改变别人的想法这种事怎么听都像是下蛊」 “没错，我的确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秦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甜的茶香在嘴里溢开，“但是我可以撕破某人丑陋的嘴脸。” 手机画面里男人的身形顿了顿，脸色立马一变。 什么意思？她知道了？ 「什么情况？我懵逼了」 「cfu要烧了」 “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满，敬辞都懒得用了。 “你说她你很宠她？” “对，我每个月给她打几万的零花钱。” “那当初是谁说自己需要人照顾哄骗她毕业之后不工作跟着你？你可知道她错过了应届生这个身份，以后在工作中会四处碰壁？” 「卧槽？反转了？」 「应届生这个身份真的超级重要的！我毕业以后因为想考研就没有第一时间找工作，后来研没考上还错过了应届生这个身份，现在好多公司都不要我……」 「虽然这点他可能添油加醋了，但一个月好几万的零花钱，他对她前女友还不错啦」 “我创业初期太累了，她身为我女朋友不应该照顾体恤我吗？” 秦钰瞥了他一眼，继续，“你说她聊烧，她班长只是给她打了个电话你就大发雷霆骂她不知廉耻水性杨花。” “她受不了你了跟你提分手，你就说要把她的照片公之于众，让大家看看她是什么样的货色。” “她被你逼的自杀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却在这里造谣想彻底逼死她。” 男人一时间慌了神，他本来只是想找个直播间引导一下舆论，好警告一下舒甜甜有些话不要乱说，没想到这个主播还真有两下子，把他做过的那些事情都抖了出来。 「啊这！亏我刚刚还被他的痴情感动了，这男人真下头，恶心死我了」 「看来我们是错怪他前女友了甜甜小仙女对不起，甜甜小仙女，是我们被渣男懵逼了」 这届网友主打的就是一个“知错能改”。 男人见事不对，立马下麦，逃得干干净净。 事后，男人越想越气，一个扬手就把秦钰直播间举报了，举报理由：传播封建迷信思想。 只可惜他无缘知道举报成功没有，因为网友直接就把他私信炸了。 企图用网暴伤害别人的人最后自食恶果，只能匆匆注销了豆子号。 连带着一起注销的还有他那个兄弟的号。 秦钰发现后台甜甜小仙女的连麦申请。 第8章 深处泥潭心向阳 屏幕闪烁了一下，紧接着出现了女孩清秀的五官，她眼睛红红的，嘴巴白白的。 “大家好，我是舒甜甜。”女孩的声音沙沙的。 「抱抱甜甜小仙女，小仙女不哭」 「对不起啊，甜甜小仙女，我刚刚不应该不明真相私信骂你」 「我也是，我道歉」 女孩鼻头一酸，这些天遭受的心理折磨在这一刻找到了发泄口，眼泪不自主的往外涌。想到自己连麦的目的，她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故作轻松道，“那我就原谅大家了！” 「我哭死，多么明媚的好女孩啊！被渣男糟蹋了」 「姐妹，你没有错，别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还这么年轻，你一定会活得更好！」 网友一句句的鼓励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为她驱散了眼前的阴霾。 “你上麦是有想说什么吗？”秦钰看着这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女孩，问。 “簟秋大师，我想借着您的直播间分享一点我的经历可以吗？我不想再有像我一样的女孩子被骗了。” 「呜呜呜甜甜姐姐自己深处泥坑还想着拉别人一把」 「姐妹们，看见了吧，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 「楼上的，你不能因为看见了一个渣男所以打死我们所有男人吧？这个世界还是有好男人的」 「男人只有挂在墙上才是好的」 「……」 「哈哈哈哈，姐妹，你是我互联网嘴替」 “你想说就说吧。”秦钰嗓音软软的，带着鼓励。 “我和鲁珈是在游戏里认识的，打了半个月的游戏他提出线下见面。他说怕只有我们两个见面会尴尬，所以叫上了他的好朋友们。我从他的那些好朋友那儿知道鲁珈是个非常优秀的青年企业家。他为了我拒绝了很多优秀的名媛。我当时很感动，回去就和他在一起了。” 「姐妹，你糊涂啊！你上了他的当了！这肯定是他们串通一气演的戏」 「拒绝自我感动！这男人本质上并没有为你做什么！」 「为了她拒绝了很多优秀的名媛这不算？」 「这不应该是在一起的基本道德操守吗？如果这都算的话，那岂不是男人吃个饭都要表扬一下真厉害，都不用人喂啊？」 「楼上的姐妹，我能租你帮我吵架吗？」 娟姐送出666x10。 小鲤鱼送出膝盖x1。 社会我磊哥送出五体投地。 “在一起后，鲁珈告诉我他们家族都有抑郁症史，我很心疼他。所以有时候对于他有些偏执的占有欲我都是默默包容的。” 「女人倒霉从心疼男人开始」 “每次他发完脾气都会手捧鲜花带着礼物到我学校找我道歉。他知道我面子薄，不会在人多的时候闹。等我接过鲜花他又会在私下里跟我解释他只是太爱我了太害怕失去我了才会这样。他每次都那么诚恳的告诉我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额，我怎么感觉姐姐被pua了？」 「楼上感觉的没错，就是被pua了！」 「就我觉得她蠢吗？居然会相信伤害过自己的人」 「楼上最聪明，楼上全家都是大聪明」 “直到他对我动手。我才彻底清醒提了分手。但是他扬言只要我分手要把我的私密照公布出去，我害怕，就自杀了。” 舒甜甜吸了吸鼻子，尽量使自己说的很平淡，只是微微轻颤的肩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好了好了，姐姐别难过了。他要是公布他就是违法，牢底要坐穿的。」 「看到没，女孩子不要听男人的话拍什么私密照，要保护好自己」 「我一个男的听的都觉得这男人也太渣了」 「谁让你网恋的？你是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对象才去网上找的吗？」 「对啊，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能被他骗，说明你肯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大家不要被这女人装柔弱的样子给骗了，我刚刚去微博上看了一下，能穿出那样暴露衣服的女人会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 「我去，他穿这么少想勾引谁呢？」 「一个渣男，一个浪货，绝配哈哈哈哈」 舒甜甜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屏幕上甚至把她家里人都人肉出来了，眼睛一热，想替自己辩解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 “这都什么年代了，穿衣还不能自由吗？”秦钰冷哼一声，“受害者一定要是完美的？” 「姐姐威武！」 「越来越爱这个女人了！」 「楼上注意措辞，这是我老婆！」 「她要是不穿成那样，渣男能盯上她？男女都有问题好吧？」 秦钰眯着眼，声线冷冽，“那你儿子在幼儿园被揍岂不是因为他太弱小了？” 「说什么呢？我儿子小班，打我儿子的人一年级！是他们霸凌我儿子！」 「啧啧啧，他急了他急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你儿子被打肯定自己也有问题，否则别人怎么就打你儿子，不打别人？」 「楼上你是懂阴阳的」 「老婆威武，太解气了！」 秦钰皱了皱眉，老婆？这群人叫谁呢？ 秦钰没理吵的不可开交的弹幕，转头看向舒甜甜，开口，“舒甜甜，我欠鲁珈一卦，我现在把这一卦送给你可好？” 第9章 极阳之地闹鬼了 舒甜甜感动的说不出来话，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鲁珈是你生命中的生死劫，你战胜了他，这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顺顺遂遂。而且我们以后还会是同行哦！” 虽然舒甜甜丢失了应届生这个身份，但是她会借着这次直播的热度成为一名坐拥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 “谢谢簟秋大师！谢谢簟秋大师。”舒甜甜眼含热泪，一个劲儿的感谢。 “不客气，好好接受心理辅导。我们等你回来。” 「我们等你回来」 「甜甜小仙女，我们等你回来」 「要加油哦！」 “对了，簟秋大师。”下麦之前，舒甜甜犹豫了一下，道，“鲁珈有一次醉酒之后说他背后有神仙相助，我也不知真假，唯愿大师别遭了小人算计。” 舒甜甜眼光热切真诚，她知道簟秋大师大概率不会怕，但是她还是没忍住提醒了。 秦钰微笑着点了点头，“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甜甜姐姐真的又善良又有礼貌」 「簟秋大师也是又温柔有强大」 粉色吹风机送出么么哒x3。 爷真帅送出真爱永恒x9。 「卧槽，太子爷大手笔！」 「家人们，谁懂啊，我一个打假博主在主播直播间出不去了」 秦钰看着满屏的礼物，粗略估计了一下，都快靠近一万五了。 “今日最后一个福袋，将在三秒钟之后发出。三、二、一……” 南乔送出真爱降临。 秦钰邀请他视频上麦，却被拒绝了。 秦钰： 南乔：「主播，我不能说话，会吵醒那个东西，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咦~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还好现在不是半夜，否则我肯定要吓得睡不着了」 「老婆别去，我怕这个人没安好心」 秦钰拧着眉，声音清冷，“地址？” 南乔：「卢家沟公路72号」 「这个公路有点耳熟」 「不就是前阵子闹的沸沸扬扬闹鬼的那条路吗？」 「你是说那条午夜十二点去一定回不来的那条公路？」 「天啊！听你们说的好吓人」 「主播，你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去了吧？有点吓人」 秦钰看着弹幕，心里痒痒。 有鬼可以抓喽！ 纵使秦钰心里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但是她面上还是一脸淡定，“你这单我接下来了。但是捉鬼的价格可远远不止这个价格。” 南乔：「只要能抓到它，花多少钱我们都是愿意的！」 「主播，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子，要不给我们开开直播见见呗？」 「我也想看！！！」 「怎么办，我又怂又想看，呜呜呜……」 “你们当真想看？” 「想！！！」 「想！！！」 弹幕清一色飘着想。 “想看的人给我刷一个小风车。我给你们送一道平安符。” 一个小风车才一百，这已经是很良心的价格了。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这是变着法子的骗我们刷礼物呢」 「她明明可以直接要礼物的，却还送我们一道符，人还怪好的嘞！」 「你别瞎说我觉得大师这么做是有道理的！我刷！」 娟姐送出小风车。 社会我磊哥送出小风车。 …… “是有讲究的。普通人见鬼通常是在气运最弱的时候。虽然直播的方式已经隔绝了大部分鬼怪的磁场力量，但是难免会有些不舒服。平安符不是强制消费，想买就买，不强求。” 秦钰边结印，边解释。 灵符则透过网络抵达购买者身上。 「谢谢簟秋大师解惑，顿时感觉身上轻了一大截呢」 「我也同感」 「水军，你们绝对是水军」 「有没有晚上想跟主播撞面的？组个团啊？我一个人有点害怕嘞」 「我我我！我去！」 …… “今晚的行为会有一定危险程度，劝各位收起猎奇心理，否则后果自负。” “还没有点关注的小伙伴点点关注，到时候开播会收到提醒。” “我手机没电了，先充会儿电。等晚上到了卢家沟再给大家开直播。” “各位小伙伴们，晚点见。” —— 秦钰的住处距离卢家沟公路有一百多公里，而且没有直达的汽车。于是秦钰在手机软件上约了个顺风车。 顺风车八点才来，秦钰充充裕裕去餐馆里吃了个晚饭。 路过路边摊，秦钰还买了个支架。 等秦钰抵达卢家沟时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卢家沟深处帝景边陲，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站在空旷的公路上，即使细小的风声都能造成山里空灵的回音。 秦钰抬头望天，今晚的月亮格外圆，繁星点缀下，卢家沟公路仿佛镀了一层白光。 秦钰目光死死地锁在地面上。 这里是极阳之地，不应该闹鬼才对。 手机屏幕的光亮起。 是南乔联系她了。 南乔：「大师，路口那个穿白体恤的是您吗？」 秦钰：「是我」 南乔：「大师，您等等，我这就去接您」 趁南乔来的空档，秦钰开了直播。 「哇哇哇，开播了开播了」 「第一次见鬼，有些紧张，我需要注意什么？」 「老婆，你一个人千万注意安全哦」 「主播你怎么才来？我都在卢家沟等你好久了」 …… 才一开播，直播人数就蹭蹭蹭网上崩，直接蹦到三千人。 秦钰不了解今晚的是什么鬼，也不敢轻易发出声音，于是打字道，「现在还不知道身情况先不说话」 刚打完字，远处手电筒的灯光晃了她的眼睛。 秦钰眯眼看过去，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一脸兴奋的年轻人。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见秦钰，两眼放光，也不等领路的中年男人，迫不及待的就跑了过去。 “哇！大师，终于见到你了！你比我想的还要好看！”年轻人甲一激动，脱口而出。 正是他这一举动吓得中年男人脸色煞白。 他回头看了一眼寂静的公路，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没事但愿没事。 路人甲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立马捂嘴做了个噤声的表情。 路人乙也很高兴，只是没有路人甲表现得那么明显。 秦钰看着两人，眉心锁住，紧接着在手机上打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路人甲高兴的一个劲儿点头，他是来蹭热度的，巴不得离秦钰越近越好。 路人乙心里毛毛的，但是看路人甲不怎么在意，心底宽慰了自己两句也没在意。 「哇！我也想近距离看我老婆长什么样子」 「太幸福了，感觉有一种追星成功的即视感」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们两个也赶紧给我开直播！我要看美女！」 …… 弹幕的呼声很大，路人甲和路人乙取得了秦钰的允许这才开了第三视角直播。 「哇大美女！」 「主播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后悔没有去现场看美女了，呜呜呜！亏死了」 …… 路人甲和路人乙一路都在和弹幕互动，根本没有注意到最前面的领路人停了下来，两人一头撞到对方身上。 他们不敢说话，用眼神询问道：怎么了？ 领路人脸色越来越白，幽怨的瞪了一眼路人甲，“都是你，你把它吵醒了！现在我们遇到鬼打墙出不去了！” 路人甲和路人乙这才注意到公路的边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模糊，都看不见公路两边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路人甲和路人乙异口同声，声音里都带着轻颤。 领路人不理他，气得一屁股坐地上，“看它心情！” 路人甲和路人乙还没有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就听见身后软软的却又很冷静的嗓音，“它在拖时间。” 第10章 玩皮球的男孩鬼 领路人赞许的看了一眼秦钰。 倒来了个有些真本事的。 路人甲和路人乙一听秦钰这话，立马看向手机，这会儿已经十一点半了。 两人的脸色像调色盘一般，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拖到十二点那不是要死人？」 「这是剧本吗？我有点害怕，不会真的死人吧？」 「如果是剧本我希望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希望是剧本」 「这公路周围阴森森的看着就好恐怖啊」 「弹幕护体弹幕护体」 …… 娟姐送出摩天轮。 爷真帅送出邮轮。 社会我磊哥送出小心心。 「爷真帅知道你有钱，但是你别这么有钱」 邮轮一个一万。 「我是穷人没见过钱，爷真帅赏我点呗」 「楼上你是网络讨口子吧？」 「如果他要到了，我也去」 没理吓傻了的路人甲和路人乙，秦钰在一旁用新买的支架搭建好直播设备。 “待会儿可能会有令人不适的画面，现在害怕的话还可以退出直播间。” 秦钰好言相劝，但是这届网友一身反骨，直播间人数不减反增，短短时间已经破六千了。 「近距离看见簟秋大师，本人真的好美！」 「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一枚呀」 「楼上，她一场直播收入好几万，你还夸得出来吗？」 「但是她挣这钱我是一点儿也不眼红」 …… 秦钰没管手机，径直走到领路人跟前，“你就是南乔？” 虽然疑问句，但是秦钰问得很肯定。 南乔稍有错愕，“没错，就是我联系的您。” “说说吧，这条公路都发生过什么。” 南乔吐出一口浊气，一脸便秘，道，“这条公路建成至今已有三十年历史。这三十年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直到一年前住在附近的村民经常能在公路上看见一个人头狗身的男孩……” 「人头狗身？确定不是人头狮身吗？」 「弹幕护体」 「老婆保护我」 …… 秦钰蹙眉，直觉这件事不简单，正欲问下去，就听见南乔一阵惊叫，“啊！那东西又吃人了！” 秦钰转头，那两个跟着她的年轻人已然不见了。 秦钰忙扭头看向手机。 「“又”？难不成这不是第一次？」 「天呐！好吓人！我默默缩回了我放在被子外的jio」 「鬼界规矩：不吃躲在被窝里的人」 「呜呜呜，又怕又想看」 「今天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他们朝着公路反方向去了！」 「簟秋大师，你快去看看他们吧！他们的直播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屏好半天了」 秦钰鹿眼一翕，微微仰头，修长的天鹅颈在月光下映衬的愈发白皙。 月色渐移，阴气愈盛。 周围的磁场产生了偏移。 她的直播间因为有她灵气的支撑才得以播出，而那两人的手机信号受到磁场的影响，显示不出图像也是正常。 她远远瞧见两人的第一面时就已经知晓了两人的结局，只盼着两人紧跟着她，她能保两人一命，只可惜不听劝。 “砰砰砰” 是有谁在拍皮球的声音。 声音由远及近，在这空旷的公路上更是瘆得慌。 “来了来了，他来了！” 南乔犹如一只惊弓之鸟，到处乱窜。大概是想到了秦钰的本事，跑了两圈，躲到了秦钰的身后，“大师，救命！大师，救命！” 秦钰从他手里扯过自己的袖口，不着痕迹地擦了擦。 另一边。 路人乙举着手机电筒，心里止不住的发毛。 五分钟前，王哥（路人甲）尿急，非要拉着他一起来路边解决。 头顶的樟树叶哗哗作响，却让路人乙脸色煞白成了一张纸。 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风！ “王哥，你好了没？簟秋大师叮嘱过我们不能离她太远。” 路人乙抖着声音催，但是除了他声音的回音，什么响声都听不见。 路人乙更害怕了，拿着手机就想跑，却发现一直开着的直播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信号了。 “砰砰砰” 不远处，一个皮球蹦跶着跑到了他的脚边。 路人乙感觉到浑身的呼吸都要在此刻停止了。 “叔叔，你能把皮球踢给我吗？” 身后，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小奶音。 路人乙僵硬地一截一截的转过身去，就看见身后的男孩歪着头诡异地笑着，他的身侧还跟着一只黑得连五官都看不见的狗。 “鬼！鬼啊！” 路人乙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小男孩嘴巴一瘪，低下身子摸了摸身侧黑狗的头，黑狗随即乖巧的在他小小的手心蹭了蹭。 “小黑，今晚上大家有好吃的了。” 这边。 “姐姐，能把皮球踢给我吗？” 远处，小男孩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细微的风袭来，他头顶一撮呆毛摇摇晃晃。 明明是鬼，但是这个小男孩身上阳气十足，一点儿阴气都没有。 秦钰微笑着点了点头，“可以。” 漂浮在上空的慕翎眼皮子直跳，只觉得这一幕莫名的熟悉。 当初他和秦钰交手时，秦钰就是顶着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把他揍得抱头鼠窜。 秦钰脚尖绷直，一个用力，皮球朝着男孩飞了过去。 大概是好久没有遇见不怕他还愿意陪着他玩的人，小男孩欢喜地跑去接球。 只是在球碰触到男孩的那一刻，充盈的灵气爆炸开来，男孩儿直接被震开两米远，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松开手里的皮球。 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小男孩本来姣好的模样被灵气腐蚀，慢慢露出那张惨白，伤横累累，血肉模糊的脸…… 「卧槽，弹幕护体」 · 第11章 公路黑狗镇压灵 男孩鬼双手抱球，一双眼睛警惕地瞪着秦钰，“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坏我的好事？” “我只是收人钱财来捉鬼的。” 男孩鬼伏低身子，像是蜘蛛般诡异的双手双脚着地，他的目光始终恶狠狠地瞪着秦钰，彷佛要在秦钰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你是坏人，我要你死！” 男孩鬼凌厉的鬼气如同刀片一般散来，他低吼着，带着不甘。 随着他声音落下，周围“哒哒哒”响起了脚步声，似有千军万马。 皎洁的月色慢慢没入云层之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或闪或灭，冷冽的阴风夹杂着哈喇子落地的“滴答”声，在整个夜空里格外的空寂。 “汪！” “汪！” “汪！” …… 吠声彼伏，撕咬扑来。 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令秦钰不适地紧了紧眉，她左手掐诀，凝神聚气于右，“天门动，地门开，千里之气为我用……” 刺目的光从她手心溢出，慢慢凝实成一柄长剑。 秦钰手握长剑，凌厉的风佛动了她的衣袖。 衣袂飘飘，仿若仙人。 她提剑斩去，凝聚于剑身的灵气脱离剑体之后迅速织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细网，一下子就网住了面前发疯了的狗群。 果真是尚未开灵识的畜生，只知道一味的扑咬，不知躲开，同样的招式，四围的狗群全部被制服。 本来狂吠嚣张的狗群这会儿“狺狺”地小声颤抖着。 男孩鬼见状脸色大变，飞奔着爬向狗群，但是却在碰到灵网时被弹开数米。 他像是不知道害怕似的，一遍遍的重复，又一遍遍被弹开。 最终他像是知道了凭他自己是打不开这网之后，他扭曲着身子恨恨地望向秦钰，“你为什么要帮那些人？是他们该死！” 秦钰望着他龇牙欲裂的样子，收了长剑。 她的剑不指可怜鬼。 “说说，你身上发生过什么。” 看这小鬼的体型，他死的时候不过五六岁的样子；而他身后数以千计的黑狗群…… 这条公路到底发生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男孩鬼楞楞地抬头，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那人明明告诉过他，如果被天师抓到就会被魂飞魄散的。 秦钰看不懂他神色里的意思，但是直觉告诉她有隐情。 “你的狗都打不过我，难道你还想做无谓的挣扎吗？” 见男孩鬼不语，秦钰声音放柔，“说不定我能帮你和你的狗们。” 男孩鬼低头挣扎了一下，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秦钰点头。 她看得出来，男孩鬼本性尚在。 「灵气聚集成的剑！我只在祖师爷的小人书里见过！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让我有幸目睹了！」 「我的文化程度只能让我在此刻说一句卧槽」 「我老婆又强又飒！爱了爱了！」 「当妈的人看不得这小小年纪就死了的小孩，眼睛酸酸的」 「簟秋大师您帮帮他吧，我感觉他好可怜啊！」 「可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卢家沟公路上已经死了不止十个人了吧？他活着的时候是可怜，但是他死了害人就是他的不对！簟秋大师，你还是快把这个祸害收了为民除害吧！」 秦钰睨了一眼手机屏幕，屏幕那头的南乔一个心惊，手机摔在了地上。 这边，男孩鬼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随着他说话动作，头顶的呆毛一动一动的，格外可爱。 他的声音稚嫩带着奶声，“以前，这里是一座山，村里人买不起墓地就会把坟埋在山上。” “后来，为了发展，这里要修成路。起初村里人是不愿意的，后来他们收了钱就同意了。” “但是公路在建的那段时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出事，不是工地上谁的腿摔断了就是挖到电线停工了。” 慕翎翻了个白眼，“在人家坟头蹦迪，人家当然不愿意了！” 秦钰给慕翎施了隐身咒，所以男孩鬼并不能听见和看见他。 “施工队队长觉得蹊跷，就请来了风水师，风水师说这一片鬼气森森，缺一个镇压灵。” 慕翎好像猜到了什么，忽然变得很气愤，“码垛，哪个庸碌的风水师干的？要是被我碰到，我肯定一口咬死他！” 秦钰瞪了慕翎一眼，他才老实一点。 男孩鬼的表情变得悲戚，陷入了回忆。 白胡子的风水师站在工地，指着那被移平了的山头，“狗，乃至阳之畜。其中当属童子黑狗先天阳气最纯，只需在山头十米开外的地方挖一个坑，埋入999只童子黑狗，这至阳之狗便会成为此地的镇压灵。” 他说这话的时候，男孩就躲在树后。 那时候懵懵懂懂的小男孩并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们想把他的小黑埋了！ 他跑回家想赶小黑走，但是小黑听不懂他的话，怎么也不肯走。 再然后，小黑就被村子里的捕狗大队捕走了。 他哭他闹都没用，小黑还是被带走了。 到了埋狗的这一天，他想见小黑最后一面。于是他带着小黑最喜欢的小皮球到了山头。 但是还没见到小黑就遇到了村里爱欺负人的村霸。 “卢家树，你要去哪里啊？” 卢家树抱着球，一脸戒备，“不要你管。” 村霸是村长的儿子，长得五大三粗的不说，凭着自己村长爸爸的身份没少在村里霸凌他人。 从前卢家树有小黑护着，村霸忌惮三分。现在小黑不在了，村霸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 “卢家树还横呢？你没了你那只狗什么也不是！” 说着，就伸手来抢他怀里的皮球。 卢家树抢不过他，被他一拳头抡倒在地上，眼泪汩汩往外冒。 “那是小黑的！你还给我！” 村霸嘿嘿一笑，小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想要啊……” 他故意拖长尾音，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退到坑边，奋力一丢，“那你就自己去捡！” 村霸力气本来就大，加上他这一下用了八九分劲儿，皮球被他直接扔进了五米深的坑底。 卢家树跑到坑边，刚站稳，就有人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他跌到坑底，头撞上了坑底的石头，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和一群狗挤在一起，白天黑夜都遭受千人踩万人踏…… 第12章 卢家树选择的果 男孩鬼的思绪回来，小小的脸上已经泪流满面，“这条公路被当初那个风水师施了术法，只需要五十年，一切都会被清除。” “我以为我会就这么一点点的消失，但是一年之前，我偶然发现周围的术法好像变弱了。即便不是月圆之夜，我也可以出来了。” “后来……”男孩鬼张了张嘴，泪汪汪的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继续，“我听人说我现在变成了地缚灵，走不出这里。要想出了这里除非我变得很强……” “所以你就让你的狗们吃掉了来往的行人？”秦钰皱眉，不赞同。 “可是这条公路的安稳都是我和狗狗们换来的，我们吃几个人有什么错？我们只是想从这里出去而已。” 男孩的表情变得怨毒，身上本就不算很干净的鬼气越来越浑浊，“姐姐，你知道吗？那里好冷好冷。我刚死的时候那些蛆虫一遍遍爬过我的身体，我的皮肉在他们的蚕食下一点点腐烂。最后变成森森的白骨。” “我每每听见公路上往来的小孩子嬉笑的声音，我就在想为什么活着的不能是我？” “他们的爸爸妈妈带着他们，多幸福啊！可是我的幸福又在哪里？” 男孩鬼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头埋进膝盖里，瘦小的身体一抖一抖的啜泣着。 他身后的狗们放佛也感觉到了他的悲伤，“狺狺”哼唧个不停。 秦钰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这都不能是他害人的理由。 而且，这小鬼常年被困在公路上，他上哪儿去听人说关于地缚灵的事情？ 「老婆，你就帮帮他吧，他好可怜啊！从头到尾他也没做错过什么啊！他童真又有爱心，如果活着，肯定是个好孩子！」 「杀我别用小孩刀，当妈的人真的看不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纵然可怜，但是那些被他杀害的路人就不可怜了吗？」 「但是他也是太想出去看看才走了歧途，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三十六岁的孩子？」 「但是他的智力只有六岁吧？」 「不管怎么说，杀人就是不对的，那些圣母就别出来洗了吧？」 「未经他人苦，何劝他人善？你想想你要是有个儿子被人害了，死后还得不到安息，你就不是这么想的了吧？人都不可能是完人，更何况鬼呢？」 …… 秦钰看着直播间一条条刷过的弹幕，抿唇思虑了一下，道，“你的双手已然沾满了鲜血，想要得到善终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小男孩哭得泪眼模糊，听到秦钰这么说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冷静地让人心疼，他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泪，红着一双眼眶，“姐姐，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会有善终。” 秦钰心口触动，摆了摆手，“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姐姐心地善良。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再送你上路。” 小男孩愣了愣，“什么心愿都可以？” 秦钰盯着他亮亮的眼睛，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卢家树，是万劫不复还是回头是岸都摆在你面前。 “我想离开这里！” 秦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 顷刻间，卢家树觉得整个人身体一轻。 意识到封印被解除了，卢家树喜极而泣，他“咚”得一声跪下，给秦钰磕了个头，“谢谢你，大姐姐。” 正准备离开之际，秦钰的软糯的嗓音传来，“卢家树，我希望你能回来亲口告诉我是谁让你用杀人的法子增加鬼气的。” 卢家树脚步一滞，但是他没有回头。 秦钰看着满地的黑狗，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念起了往生咒。 生灵何辜？ 随着秦钰的一声声咒念下，本来躁动不安的狗群慢慢安静下来，白色的月光如同一道银色的天幕从天边泄下，黑狗群在月光的围簇下慢慢消失。鬼打墙也随之消失，慢慢显露出公路的边界来。 「为什么不把那个害人的鬼东西杀了？这会儿竟然由着他跑出去了，你不怕他杀更多的人，如果那样，你还愧为天师吗？」 「刚刚那个小鬼去的方向好像真的是卢家村啊？不会真如楼上说的跑去杀人了吧？」 「我靠，那这样，簟秋大师岂不是纵鬼杀人？」 秦钰微微一笑，对着屏幕挥手道别，“谢谢大家今日的观看，咱们明日再见！” 说罢她果断的掐断了直播。 慕翎一弹一跳地蹦到秦钰身边，“你是故意放走卢家树的吧？” 秦钰没回答他，只是吩咐道，“你去把这条公路上的受害者都找出来，我要为他们诵经超度。” 这样可以抵掉一些卢家树犯下的罪恶。 秦钰抬头望天，轻轻低叹了一口气，“卢家树，你不要让我后悔。” —— 南乔望着突然关闭的直播间，键盘上打出的文字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可恶的女人！他竟然不把卢家树给除掉！ 气愤地摔了手机。 忽然，窗外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南乔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害怕地起身关窗，可是窗纱后影影约约站着个小孩的身影。 南乔想到被放出来的卢家树，想也没想的撒腿就跑。 可是他刚跑到门口，卢家树扭曲的脸就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南乔，我死得好惨啊！那深坑里又冷又潮，各种小虫爬过我的皮肤，钻进我的皮肉。我在那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你来陪我吧！我遭受的你也遭受一遍吧！” 南乔被吓得四腿发软，“噗通”一声就给跪了下来，黄色的污渍从他的胯下流出，他跪地求饶道，“卢家树，当初推你下去是我的不对，我以为你能出来的。我当时也就十岁，我也不懂事啊！” “那我呢？我也不过才六岁！我就活该被你的不懂事害死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南乔一个劲儿的磕头认错，然而这并不能换来卢家树的半分原谅。 “我的安稳一生终究是被你毁了！” 卢家树笑了，笑得鲜血从眼角流出。 南乔死了，死相惨烈，他跪拜在门口，在炎热的夏夜里身体冻成了冰块。 第13章 给死人卜算八字 卢家沟公路。 正在打坐的秦钰猛地睁开了眼睛，“慕翎，该我们去了。” 慕翎紧张的蹦跶到秦钰身边，“他、怎么选的？” “那是他和南乔的因果，我们只是局外人。” 慕翎像是听懂了，有些神伤又有些惋惜，“小钰，待会儿下手能不能轻点。” 秦钰打趣的双手环胸，她扬了扬下巴，“怎么？我们自诩杀伐果断的千年厉鬼也有同情心了？” 慕翎翻了个白眼，有些生气秦钰的嘲笑，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就隐匿不见了。 秦钰不知道的是：此刻卢家山山脚的一处地庙轰然倒塌。月影斑驳，原本的地藏菩萨像竟然变成了一尊无脸的石像。 卢家村。 秦钰嗅着味道来到一处小平楼。 楼外，围满了人，个个神色惊惧。 只见平楼前，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抱着一个孩童伤心欲绝。 而她怀里的孩童不是别人，正是卢家树。 他身上的鬼气已经彻底变得浑浊。 “小树，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我和你爸爸找了你这么多年。” 卢家树紧紧回抱住妈妈，但是他的模样却越来越淡。 鬼属阴，人属阳。 两者相克。 更何况，卢家树为了让自己现出实体，耗费了大量的鬼气。 他这是拿自己最后那点儿时间来和母亲道别。 “妈妈，我要走了。”卢家树用小鼻子蹭了蹭妈妈的肩头，乖巧又令人心疼。 “小树，你要去哪里？这里是你的家，你才回来又要去哪里！”妈妈不能接受卢家树的话，抱着卢家树的胳膊用力收紧，“小树，别离开妈妈！别离开妈妈！” 卢家树稚嫩的小手捧起妈妈的脸，他用拇指一点点擦拭掉妈妈的眼泪，“妈妈，别哭。你让小树安心的离开好吗？” 妈妈看着小树小小的脸，眼泪簌簌落下，好半天，她才挤出一个“好”字。 月光下，卢家树变得越来越透明。 透过妈妈的肩头，卢家树看见人群里的秦钰，他感激地扯了扯嘴角。 秦钰认出来了，他说了“谢谢”。 “小树！呜呜呜呜……” 等到卢家树彻底消失，妈妈才掩面而泣。 确定了卢家树彻底消失了，身边的人群这才三三两两的靠近，安慰的安慰，离开的离开。 秦钰眉心打了个死结。 这些人死的死，走的走，她捉鬼的钱找谁要去？ “村长，不好了！南家儿子死了！” 人群中，有人惊呼了一声。 秦钰笑，还钱的来了！ 后续。 卢家沟举办了一场大型的缅怀仪式，村里但凡曾在卢家山埋过坟的人都回来祭拜了。 至于那些没有家人的孤坟野冢，卢家村村长也派人办了席，烧了纸钱。 以后每年的清明，卢家村也要举办这样的仪式，以告亡者之灵。 当初，那个风水师若不是急于求成，只需坐坛施法超度这些亡魂七七四十九天，也不会酿成后来卢家树的死了。 —— 下午一点钟。 秦钰准时开播。 「你们看了今天的新闻了吗？卢家村某南姓男子大热天冻死在家中，头还磕破了」 「咦~我怎么感觉是男孩索命？」 「我其实昨天就想说，我感觉簟秋大师好像猜到了男孩要报仇，但是她还是放他走了」 「善恶有报，这个结果我喜欢！」 秦钰发了个福袋，“陆沉”抢到了。 秦钰发送视频连麦邀请。 画面里，红木椅上坐着一位老人，他鹤发童颜，精神矍砾，一双慈祥的炯目透过屏幕落在秦钰身上。 他身穿一套深蓝色的中山装，苍老的手里端着一个红木的水杯，杯子上雕刻着祥云和飞龙。 「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一出现就感觉到满满的正气」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这个爷爷真的好有气质」 「不仅有气质还有财呢……」 秦钰的目光在老人身上逗留了片刻，立马对他肃严起敬，“您想算什么？” 老人身上战功赫赫，值得被敬重。 “我想算我儿子的寿命。” “请先付卦金。” 老人送出真爱永恒。 秦钰仔细看了老人的面相，思索片刻答，“您的面相里是有一个儿子，但英年早逝。” 秦钰此话一出，老人看她的眼神立马就变了，“我要算的是我的养子。” “那您把他的生辰八字私信到我后台。” 老人给旁边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在一边操作。 秦钰看着后台的那一串文字，秀气的鼻子皱了皱，明显有些不悦，“老先生，您若是不信我就算了，为什么要平白给我一个死人的八字？” 「？？？」 「什么意思，爷爷的养子死了？」 画面里，老人望向秦钰的眼里有几分赞许，“这个八字的确应该在十年前就死掉。但是十年前有高人指点，犬子侥幸活了下来。现在十年之期将近，我想知道犬子是否还有生机。” 秦钰不赞同的紧了紧眉。 逆天改命有违天道。 但是碍于老人身上的功勋，她还是开口，“单看这八字，是极好的八字。若是生在古代，必是王侯将相的命，但是可惜在命里有大劫，必然活不过二十五岁。” 老人不死心，继续问，“难道没有化解之法吗？” 秦钰继续摇头，刚想说“天命难违”，一道人影闯入了画面。 “父亲，人固有一死，我不怕死。能多活十年，我已很满足了。您不必为了我劳神伤财。” 画面里，男人剑眉星目，宽肩窄腰，虽只有一个侧颜，却秒杀了不知道多少娱乐圈的男明星。 老人叹气，心里愧疚，“阿渊，苦了你了。” 秦钰凝神看向他，鹿眼里是不可思议。 该怎么形容眼前所见呢？ 这个年轻的男人浑身上下遍体的煞气，虽然靠着手腕上的开了光的佛珠镇压，但是那煞气森森几乎要将男人吞没。 明明是一副死相，但是秦钰却在他身上看出了…… “你是何方妖孽？” 秦钰眸光发亮，不解中带着好奇。 男人脸色细微一怔，但是很快恢复如常，“家父爱子心切，病急乱投医，望见谅。” 说罢，那边就断开了链接。 「帅哥别走啊！我还没看够呢！」 「啊啊啊啊，他是明星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楼上的可别花痴了，你没听簟秋大师说吗？这男人可能是妖孽」 「难道是男狐狸精？」 「介么帅，男狐狸精我也要！呜呜呜」 「6」 秦钰其实对男人还满感兴趣的。 明明是一脸死相，但是他眉宇之间竟然尚存一丝生机。 这样的面相祖上多为皇亲贵胄，受紫薇星庇护，是不易被推演的。 将一肚子腹诽压下去，秦钰开始发放下一个福袋。 第14章 豪车开成顺风车 “这将是今日的最后一卦。”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她今天还要去邻市处理那个石像，不宜花费太多时间在家里。 「啊？怎么感觉今天这么快？这才几卦？主播越来越懒了」 「就是就是，我排队好几天了，还没到我！今天就又结束了？难不成直播间里的人都是主播的托儿？根本就抢不到福袋？」 「楼上可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昨晚上卢家沟公路的直播没看吗？今早上头条没看吗？卢家沟某南姓男子磕头状冻死在自家屋内。这不妥妥说明我老婆是有真本事的！」 「对啊，簟秋大师今天还要去处理那个诡异的石像。只算两卦也是情有可原的」 「对呀，我就在家等着大师来呢！」 弹幕争吵的时间，福袋已经被抢走。 小宋不吃糖送出真爱永恒。 秦钰正想发出视频邀请，弹幕里小宋不吃糖就道，「主播，我工作性质特殊，不方便视频和接语音，我晚点和您私聊」 “私聊可以，但是线下面谈的话价格另议。” 小宋不吃糖，「好」 另一边。 帝景最大的横店。 “玉枳，好了没？导演在催了！” 经纪人吴姐催个不停，宋玉枳立马关了手机，精致的妆容上略显疲倦。 吴姐替她把假发套带上，温柔地谆谆教诲道，“玉枳，你最近表现的不错！你欠公司的三百万已经还了不少了，相信再过不久你就很快还清了！” “什么三百万？不是只有一百万吗？” “那是上个月的钱，你没有按时还清，收点儿利息不过分吧？再说，你现在所有的资源不都是靠公司吗？公司给你机会，你应该感激才对！行了行了，别板着个脸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呢！” —— 因为小宋不吃糖没有算卦，秦钰就又发了一个福袋。 摸鱼片片送出真爱永恒。 “你要算什么？” “什么都可以算吗？”画面里的男人略显邋遢，胖胖的脸上一双绿豆眼，他看向秦钰的时候双眼认真而期待。 “原则上不违背法律道德以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我想为一个女主播算平安。” “可以。” “她也是豆芽的主播，叫边英子。三个月前，她说她要停止一段时间的直播去柬埔寨旅游。除了头开始的一周她更新了动态，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男人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着急和担心。 「兄弟们，去搜边英子，回来你们会感谢我的」 「我去，这身材这脸蛋儿！一级棒！谁看了不迷糊啊！」 「我一个女的看了都羡慕呜呜呜，这个世界这么多美女就不能多我一个吗？」 「摸鱼片片，你是有些审美在身上的」 秦钰也去搜了。 的确是个美女，美得火辣。 但是…… “她已经死了。” 而且死相极其惨烈。 秦钰微微皱了皱眉，“联系柬埔寨警方，重点搜索附近的沟渠。” 男人眼底阴沉沉的，恨极了，“是什么人杀了她？” 秦钰见他身上戾气很重，抿了抿唇，“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 “节哀，你让我怎么节哀？我每天都守在他的直播间等她回来，可是现在却告诉我她死了？你让我怎么节哀？！！”男人情绪激动，大力一挥手，桌面上的瓶瓶罐罐都被他推倒在地，丁里咣当响个不停。 秦钰左手掐诀，一个清心咒出去，男人这才找回理智。 秦钰冷眼，“与其在这里自暴自弃，不如尽快联系警方，让她的尸体早日脱离那个又脏又臭的臭水沟！” 男人有些魂不守舍，秦钰不知道自己的话他能听进去多少。但是响鼓不用重锤，她言尽于此。 至于边英子的死状…… 秦钰觉得奇怪。 但是又想不起来哪里怪。 但愿只是她想多了吧。 下了播，秦钰给手机充电，自己去附近的菜鸟驿站拿了快递。 她之前在网上定的朱砂和符纸到了，还有一些衣服。 她之前在灵山观的时候天天都是道服。身上这套便服还是下山前师傅留给她的。 望着镜子里身着jk裙，唇红齿白，腰细腿长的女孩，秦钰眉眼笑得弯弯，不由得感叹，“山下的女孩子好幸福，能穿这么好看的小裙子。” 开心的在镜子前转了个圈，秦钰又忍不住嘟囔了两句，“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短了，容易走光。出门办事的话还是道服方便。” 边说着就换了另外一套，是一套及小腿的改良汉服，水墨的花纹跃然裙纱上，随着秦钰的动作，上面墨色的金鱼仿佛活过来了，游荡在纱层之间，层层叠叠，活灵活现。 秦钰很喜欢这一套，用灵气将衣服上出厂时残留的化学物质洗涤了一遍，这才安心的上身。 因为灵气的滋养，裙纱上的水墨画平白的就多了几分意境。 紧接着，秦钰检查了一下符纸和朱砂，有些失望——符纸的纸张颜色偏深且纸质粗糙；朱砂掂量在手上重量也不对。 这种程度的朱砂和符纸画出来的符，威力至少减半。 还好没有多买。 果然朱砂和符纸这些东西还是得当面交易才能看出好赖。 换好衣服，收拾好装备，顺带吃了个饭，秦钰约的顺风车这才姗姗来迟。 秦钰看着面前低调的黑色布加迪威龙，小鹿眼眯了眯。 对方也明显没有想到是她，半摇下车窗，磁性的男声中带着一丝的不确定，“尾号3285？” 第15章 富贵男人真香了 直到上车，秦钰都没从震惊里回过神来。 谁能想到不久前还在她直播间的富贵男人这会儿出现在她面前给她当司机？ 看着男人指节分明的手指娴熟在方向盘上打转，秦钰心里嘀咕：现在的有钱人已经闲到平时还干兼职顺风车司机的活？ 视线默默移到男人无时无刻散发出来的煞气上，秦钰嘴角轻轻抽搐着。 就是这煞气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看够了吗？” 男人冷冽的声音透着冰直勾勾甩过来，后视镜里看她的目光犹如再看死人。 随着他的暴戾，他周身的细如黑丝的黑气也瞬间暴涨。 秦钰拧了拧眉，精致的五官像一只刚出笼的肉包子皱在了一起，白白软软的，“先生，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暴躁。” 陆靳渊睨了她一眼，没接话。 “嗡” 陆靳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陆花零：「小叔叔，接到人了吗？」 陆靳渊眼皮子跳了跳。 陆花零半天没有等到陆靳渊的回复，一张帅气的俊颜都皱成了苦瓜，他一边卷铺盖，一边打电话交代“后事”，“爷爷，我有事要去国外一趟，短期内不回来了。您别太想我，呜呜呜……” —— 秦钰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夕阳，余晖落在她的肩头，留下一片金黄。 “需不需要等你？”刚下车，身后男人便问。 问出口，陆靳渊本人也惊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秦钰微诧，似乎没想到对方还想要等自己。 这里位置偏僻，加之天色也渐晚，的确是不好打车的。 秦钰弯了弯唇角，露出一排可爱的小白牙，乖巧又讨喜，“那就麻烦先生了！” 想到什么，她皱眉回头，“不白让你等。” “把手给我。” 大概是秦钰现在乖的就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陆靳渊鬼使神差的递了手。 点点灵气于她指尖倾泻，在他掌心一笔一笔画着什么，随着她每一笔的落下，陆靳渊都觉得身体的负重感在一层层被剥落。 女孩画的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瓷白的皮肤，巴掌大的鹅蛋脸，微圆的鹿眼，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唇瓣，一身水墨的国风裙，她站在夕阳里，站在光里…… 镇煞符一成型，陆靳渊从未感觉到如此轻松，他甚至感觉呼吸都比之前轻快了。 深潭般的瞳里闪了闪，是藏不住的惊喜和喜悦。 比他更高兴的还有秦钰。 没想到她第一次画就成了！ 她以前只在书上见过镇煞符，却一直苦于没有练手的机会。 而陆靳渊的出现，正好给了她这个机会。 秦钰头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唇色也微微有些白，对上陆靳渊疑惑的目光，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口道，“我们修道之人最忌因果。今日你帮我，这镇煞符便当我还你的果吧。” 她此言一出，立马就看见陆靳渊脸上的几分敬意，他拱手作揖，表情虔诚，“多谢大师。” 得到陆靳渊的信仰值，秦钰感觉修为好像突然上升了一个阶梯，竟然比她这几天在直播间积攒的都要多。 秦钰两眼放光，不愧是受紫薇心庇佑的男人，连信仰值都是普通人的好几倍。 秦钰看陆靳渊的眼神立马变成了在看一个香饽饽：她好像找到提升修为的捷径了。 秦钰走后，陆靳渊还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金光细闪，热热的，却令他舒心无比。 最开始得知父亲听信陆花零的胡闹在网上求神问卦的时候，他是反感的，尤其是在看见直播间里所谓的大师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的女生时，他的反感值达到了峰值，所以他挂断了视频连麦。 然而现在，他不得不对她的看法改观。 看了一眼手机上停留的陆花零的未读消息，陆靳渊伸手。 陆靳渊：「大师的直播间推我一下」 —— 秦钰踏着晚霞而来，脚下是松软的泥土路，鼻尖是雨后的青草香，耳边是盛夏的蝉鸣，美得像是一首诗。 秦钰将手机挂在胸前，开了直播。 美丽人生就守在手机前，一看见秦钰直播间熟悉的乡景，立马起身出门迎接。 “大师！” 远远的，秦钰听见声响，抬眸望去，发福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着来。 “大师，您可算是来了！” 中年男人欣喜地落泪，只因他知道女儿有救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老婆今天好美腻！又是被老婆美到的一天！」 「簟秋大师一定要救救他女儿啊！」 男人是农民，要到他家里就要穿过一片农田。 虽然已经是傍晚，但是经历过烈午的暴晒，整个地里就像是刚蒸完馒头的蒸笼，暑气未散，闷热得紧。现下正值农忙，田里还有很多人在耕作。 看见男人带着新面孔来，田里有人抬头，“老李，你不是去接大师吗？怎么领回来一个小女娃？是月儿的同学吗？” “这位就是我请来的大师！” “大师？可是这女娃儿瞅着也不过和月儿同龄，老李你莫不是被骗了吧？” “我看也像，还不如上次来的黄大师看着靠谱呢！” “老李，你可别病急乱投医啊！实在不行，我们去清风观请个高人吧？多花点钱就多花点钱，别钱花了事儿没办成。”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 老李被这么一说，心里也迟疑了。 那三万块钱是他存给月儿上大学的，若是被骗了…… 虽然心里动摇了，但是老李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他只能偷偷看了一眼秦钰年轻的脸，心里猜忌。 对于众人的质疑，秦钰丝毫不恼，反而坦然地看向老李那张因为烈日晒伤而黝黑的脸，“事情办不好，我分文不取。” 老李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田里众人也没见过一上来就这么承诺的，都很好奇秦钰是真有本事还是夸下海口。一些手头上的活儿干完的人纷纷跟着老李回家。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竟然怀疑簟秋大师」 「？？？」 「乡下人怎么了？你吃的用的穿的还都是乡下人种出来的呢？这么看不起乡下人有种你就别吃别喝别穿！」 「楼上别为了这种人生气」 「三万块钱指不定是人家存多少年才存得下来的，人家谨慎点怎么了？不要以为你是大师的粉丝我就不喷你！」 「以上纯属粉丝发言，不要上升到我老婆」 「切，有三观不正的粉丝就可见主播也不是什么好人，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就是就是，粉转路了」 「楼上慢走不送，我们大师不缺你这种没脑子的智障粉」 「……」 天气热，秦钰光是走路就一身汗，就没关注直播间。等她到了老李家，这才发现弹幕吵得热火朝天，都已经上升到农村城市对立了。 第16章 无脸石像的真身 秦钰皱着眉直接赏了带节奏最凶的几个人永久禁言服务。 “本人新人主播，请各位同行收手。”秦钰盯着手机屏幕，眼神犀利，“直播间的各位网友请自行建立明辨是非的能力，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在说出每句话之前都要考虑后果，慎言慎行，否则口孽迟早找上门。” 秦钰短时间迅速涨粉，已经被很多主播盯上了。平时在弹幕里不乏有带节奏的，但是网友们还算理智，没有被带偏。 今日她只是半刻没有看手机，便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秦钰的声音字正腔圆，一点点从手机里传出，“城市的发展离不开农村为其提供物质基础，农村的崛起也离不开城市的带动。两者缺了谁整个社会都运转不起来。是农村人还是城市人不是我们能选择的，但是我们可以选择素质，可以选择价值，可以选择厚度……” 娟姐送出摩天轮x1 社会我磊哥送出膝盖x5 俺农村银送出小心心x3 …… 「主播格局真大」 「突然一下燃起来了！主播说得真好！为主播打call！」 「我们可以选择素质，可以选择价值，可以选择厚度！！！！」 「家人们，这个喷不了，太正能量了」 「簟秋大师，谢谢你为我们农村人发声，这年头农村人走到哪里都被歧视，很少有人这么为我们说话」 「农村人超棒的！没有农村人就是没有我们，感谢农民伯伯，感谢劳动人民」 「感谢农民伯伯，感谢劳动人民」 「……」 秦钰的一番话不仅让直播间沸腾，更是让现场肃然起敬。 刚刚的质疑声虽然没有消失，但是明显小了很多。 “大师，月儿就在屋里。” 老李家的房子建的是两层的小平楼，李月儿的房间在二楼南北通透的房间，而此刻房间的门窗紧闭，密不透风，隐隐有鬼气从房间透出，很淡但是却是有的。 秦钰点头，示意他敲门。 “咚咚咚” “谁啊？”门后传来女孩暴躁的声音。 “月儿，是爸爸。” “你个老不死的又想干嘛？” 老李有些哽咽，女儿这是第一次这么叫自己，“爸爸做好饭了，你下来吃一口。” “拿走！我不吃！别打扰我侍奉仙人！” 老李老泪纵横，看着秦钰小声道，“大师，月儿已经不这样的，她孝顺又有礼，自从她把那个害人的石像带回来，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在刚刚老李和李月儿交谈的时候，慕翎已经悄悄地进入屋内打探了情况。 秦钰眯了眯眼，朝着老李招了招手，老李附耳过去，“待会儿，你就……” 交代完老李，秦钰又交代村民。 等大家准备就绪，秦钰冲着老李点头。 老李又去敲门，这不过这一次不像第一次那么温和，他粗鲁且急切地大力敲门，边敲边冲着屋里吼，“李月儿，你给我把门打开！拜拜拜！成天就知道拜那个破烂石像！我这就进来把你那个石像砸个稀碎！看你还拜什么！” “你敢！” 女孩儿气愤地开门，就是在同一时间，埋伏在门后的两个大汉齐齐地跳出来，把李月儿制服在地上。 即使李月儿双手双脚都被控制住，但是她还是像个困兽般嘶吼着，对着每一个龇牙咧嘴。 她这幅样子哪里有半分的人样，简直就像个穷途末路的畜生。 秦钰双手结印，一道法印凝实在掌心，如一团明火，热烈跃动。 “破！” 清软地声音打破面前混乱的场面，明火自李月儿眉心钻入。 片刻间，女孩混沌的眼珠子里慢慢出现清明。 “痛！” 她疯执的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 老李认得这是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心疼的扑上前，“月儿，是你吗？月儿？” 秦钰看向头顶的慕翎。 黑色的毛团子从身后生出一条长长的尾巴来，尾巴的那一端连接到屋内。 毛团子蹦跶来蹦跶去，用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邀功道，“小钰小钰，这种货色不需要你出手。我一个神龙摆尾就把它困住了。” “干得不错。” 秦钰敷衍地夸了句就径直走进了房间。 慕翎：？？？就这？ 她不应该多夸他两句吗？ 李月儿的房间里光线很暗，但是香火味儿很重。 李月儿的书桌上摆满了烛台，新鲜的水果以及正在燃烧的香火。 而香火的正中心供奉的确实一尊半个手臂高度的无脸石像！ 因为吸食香火，石像浑体通透，散发着星星点点的佛光。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从石像内部散发出的鬼气。 慕翎的尾巴缠绕在石像上，里面的东西出不来。 秦钰握了握拳，指关节被她捏的“咔咔”作响，她微笑着冲着石像眨眼，“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你打出来？” “你以为我傻吗？我出去不是等着被你揍？我就不出去，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略略略，来打我呀！”石像里的东西不仅发出“桀桀桀”的嗤笑声，还不停地挑衅着。 秦钰挑了挑眉，“好的，满足你。” 一脸不爽的慕翎从外面飘进来就听见秦钰捏着嗓子说话，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他自求多福地看了一眼石像里的东西，冲着他敬了个礼。 兄弟，一路走好~ 第17章 偷走阳寿和气运 秦钰圆圆的小鹿眼一眯，眉宇间尽显狡黠之色。举手投足间灵气已经被她调动。 她食指和中指并拢，直直地冲着无脸石像刺去。 这般充沛且没有杂质的灵气，是所有鬼怪的克星。 只不过奇怪的是，无脸石像并没有因此感到害怕，反而好整以暇的躲在石像里嘲笑，“你的灵气虽然至纯至净，但是对我没用，因为我们来自一脉……”对方兴奋地顿了顿，骄傲极了，“我是吃的实打实的香火，而你积攒的那点儿功德是可以被我吸收的。” 秦钰是靠替人解决问题积攒信仰值来修炼，而无脸石像是靠吸食香火里的供奉之力。 秦钰亮晶晶的眸子里好似挂着万千星辰，她看向无脸石像，明明是那般乖巧的长相却生出几分野来，“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吸收了！” 秦钰非但没有因为无脸石像的话收敛自身灵气，反而加倍释放。意识到秦钰要干什么，无脸石像惊恐不已。 他吓得想赶紧停止吸收，却发现无济于事。 “你个疯子！快住手！住手啊！” 越来越多的灵气游走于石像内部，黑暗里石像油光发亮，惊艳无比。 细看，一条条细纹爬上石像。 而那光亮正是从缝隙渗透出来的。 眼见石像就要不堪重负被灵气撑爆，里面的东西只能选择弃军保帅，只是他才刚跳出石像，就被早就蹲守在外面的慕翎擒住。 慕翎因为在秦钰身边耳濡目染，虽然修鬼道，但却是正道，他的鬼气对于低等小鬼来说犹如蘸了辣椒水的鞭子，疼痛无比。很快那玩意儿就被疼得现出原形—— 「卧槽，这什么鬼？」 「我靠，这是老、老鼠？」 「可是他有人的四肢啊！」 「但是他的身体和他的四肢好不搭啊」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该不会是把人和老鼠拼一起了吧？」 “你的想法很大胆，但是也最接近真相。这的确是一只拼接鬼。” 顾名思义，就是有人把鬼的四肢百骸分解重构重新制造出来的鬼。 而眼前这只拼接鬼正是男人女人和老鼠拼接起来的。 古书中曾有记载有老鼠偷喝了灵吉菩萨的香油从而成精为祸人间。可见鼠类是最有佛性的，但鼠辈有佛性无佛根。即便有这样优秀先天的条件，也无法参悟大道。 而制造出拼接鬼的幕后之人正是利用了老鼠的这一特性，偷食香火，蛊惑人心。 秦钰一脚踩在地上哭爹喊娘的拼接鬼身上，纯正的正气烫得拼接鬼嚎啕求饶，“大师，仙人，饶命啊！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再鬼叫一声，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当鞋带。” 明明是温柔软糯的嗓音，却吓得拼接鬼那张绿豆大小的鼠目泪眼涟漪。 「大师明明在笑，可是我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老婆这武力值杠杠的！」 「一时之间，有点儿可怜这个拼接鬼」 见拼接鬼安静下来了，秦钰收了脚。 她蹲下来和拼接鬼对视。 拼接鬼哪里敢看她，匍匐扭曲地向后退，满脸惊惧，仿佛秦钰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鬼。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所有半句假话，我就把你……”秦钰收紧了拳头，那“咔咔”作响的声音直接让拼接鬼抖成了筛糠。 “姑奶奶饶命，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你是怎么变成这个德行的？” “我也不知道。” “嗯？” “姑奶奶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老鼠的时候没有灵智，我连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来等我有灵智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拼接鬼生怕秦钰再给他一脚，噼里啪啦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了，“后来，有一只大鬼出现。他把我塞进了石像里，他告诉我只有让别人供奉我我才能存在，否则我就只能魂飞魄散……” “那你是怎么辗转到李月儿家的？” “那只大鬼告诉我这些之后就用符纸把我封印起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听到一个女孩在哭，我就引诱她替我揭开符纸，把我带回家。” 说到这里，拼接鬼一双贼眉鼠眼滴溜溜转了一圈，两腮的胡子跟着嘬吧嘬吧了几下。 “姑奶奶，待会儿无论我说了什么，您都别打我行吗？” 秦钰撸了撸袖子，笑得温柔可人，“那我现在先把你揍一顿，待会儿就不揍了。” 「不愧是我老婆，这逻辑没毛病！」 「这老鼠碰到主播算是怀疑鼠生了」 另一头。 陆靳渊盯着屏幕上对着拼接鬼一顿拳打脚踢的女孩，握拳轻轻抵在唇前，但是眼底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笑意。 —— 鼻青脸肿的拼接鬼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他就没见过这么暴力的人！ “继续说。” “李月儿虽然把我带回家，但是她却并不愿意供奉我。为了让她相信，我就使了点小手段……” “什么手段？”见他眼神闪躲，秦钰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 拼接鬼不敢说，但是想到秦钰的拳头，又不好不说。 “我就只是让她爸爸摔断了腿，误食了过期的东西食物中毒……” 拼接鬼每说一项目光就往秦钰身上瞥，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我还告诉她，只要供奉我，我就可以保佑她父亲的平安……” “所以，你就利用她的赤子之心偷走了她的阳寿和气运？” 秦钰看到李月儿的第一眼起，就发现她少了至少十年的阳寿以及一半的气运。 「！！！什么？？？」 「那李月儿太可怜了吧？本来就是被骗了，这下子还被偷走了阳寿」 拼接鬼拼命的摇头，生怕自己解释晚了又被揍，“不是我偷的，我都死了要阳寿干什么？” 第18章 多处出现无脸像 秦钰眼一横，拼接鬼立马抖三抖。 “姑奶奶，真不是我。我……” 拼接鬼解释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他突然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一点点收紧，而那双老鼠眼也诡异地一点点向外凸。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秦钰根本就来不及阻止，拼接鬼就活生生把自己掐得灰飞烟灭。 「啊啊啊啊啊啊！太高能了！吓死本宝宝了，呜呜呜」 「这老鼠真狠……」 「太恐怖了，我有心理阴影了」 「大师，我想买个平安符。不然我觉得我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我也要我也要」 秦钰脸色有些不好，看向手机还是点了点头，“老规矩，一个风车一道符，不强制消费。” 于是，满屏开始刷风车。 秦钰画完平安符对着直播间说了两句就下播了。 “小钰，拼接鬼真是自寻死路的吗？” 刚刚拼接鬼掐自己的时候，慕翎就在他上方，他好像看见有什么牵着拼接鬼。 秦钰白了他一眼，“你都看出来了，我能看不出来？” 慕翎听她这么说，不开心了，双手一插腰，气呼呼，“秦钰，你什么意思？我很聪明的好吧？” 秦钰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气得慕翎原地直跺脚。 “你要是真的聪明，那为什么在我身边五年了还不会幻化成人形？”秦钰起身抱起那尊已然有裂痕的石像。 慕翎眼神闪躲，结结巴巴道，“那、那是因为、因为我不想化形，对！是我不想化形！” 秦钰盯着他看，好看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慕翎，你清楚的知道没有那样东西你无法化形，甚至无法修炼。” 慕翎惊讶地张了张嘴，“你、你知道了？” 秦钰看着他的一团黑气，只是道，“若是需要我帮忙，开口就是。” 慕翎看向秦钰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平复。 五年前，他奄奄一息，如果不是秦钰和他签订灵魂契，恐怕他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他一直以为秦钰是看穿了他千年厉鬼的身份，想让他为她所用所以才救得他。 没想到，她竟然一早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法修炼。 只是，饶是如此，那样东西他也是没办法要回来的。 秦钰走到厅里，李月儿已经彻底醒过来了。 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已经被她打理好，此刻她正坐在凳子上等着老李给她弄饭，看见秦钰出来，她有些拘谨的站起来，“谢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在秦钰出来之前，老李已经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她了。 秦钰别开眼，避开她熠熠的眼珠。 “拿钱办事，谈不上谢。” 即便是这样，李月儿还是心怀感激。 秦钰在心底低低叹了一口气，不愿意多停留，只是叮嘱李月儿道，“老李出来之后，让他把钱打到我豆芽号上。” 说罢，便离开了。 等走出老远，秦钰才回头看向那幢月色里的小平楼。 以前他不懂师傅为什么替人算过卦以后时常愁眉苦脸。现在她能体会到了——即便是能预知未来，但是他们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未来变为现实，无法改变。 玄门术法给了他们便利，却也同样让他们比旁人多了一份悲凉。 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栋小楼，她重重吁了一口气。 没有感受到慕翎的气息，秦钰又是微微蹙眉，虽然不知道慕翎为什么把那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但是他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多问。 这世间无论是人是鬼还是动物，自己的路还需要自己去走。 —— 陆靳渊远远就看见了抱着石像心事重重的女孩儿，她眉心紧锁，似有不甘，但是更多的却是无奈。 陆靳渊下车，眼尖的发现女孩被硌红的手腕儿，他不动声色地接过石像。 秦钰上车之后便没有说话，车内的气压一度很低迷。 “是在为李月儿的未来忧心？” 陆靳渊没回头，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安心开着车。 秦钰微诧，似乎在好奇他为什么知道李月儿的事情。 “你的直播我看了。”陆靳渊轻声道，算是解释。 镇煞符的时效在慢慢流逝，陆靳渊身上的煞气在回笼。 秦钰看着这副景象，缓缓点了点头，“嗯。” “她会怎么样？” “不出五十岁会死于病痛缠身。” 而她的父亲为了给她治病会花光所有的积蓄，以至于老而无所养，晚年摔死家中无人知晓。 “那就没办法要回来吗？我听说上次小侄也是被人借了气运，也是你出手要回来的。” 秦钰苦笑地勾了勾唇，“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紫微星庇佑的。而且上次陆花零被偷走的气运还没来得及被用掉。” 而李月儿的阳寿和气运已经被用了。 陆靳渊见她情绪越发低落，便住了嘴，只是默默降低了车速，让车更加平稳些。 等到了秦钰的出租屋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 “谢谢。” 下车前，陆靳渊突然开口，低沉磁性的嗓音像是大提琴上的音符，格外好听。 秦钰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道谢，疑惑地望着他。 “我从小就被诊断为先天性器官不足活不过十五岁。” “但是在我十四岁那年，父亲为我寻得了一位高人。如果不是他，我活不到现在。” “所以大师不要因为一些无法改变的事情懊恼。你们的存在帮助了很多人。如果不是你，李月儿可能至今还被那尊石像蛊惑着。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陆靳渊看着她，深邃的眸里仿佛有一谭清澈的山泉缓缓流进了秦钰的心底。 秦钰看着他，不禁对他生出了几分敬佩。 他煞气缠身，明明应该是世界上怨气最重的人才对。但是偏偏却有着一颗柔软感恩的心。 “秦钰，我的名字。” 感受到秦钰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了很多，陆靳渊也微笑着回应，“陆靳渊。” 两人道别，陆靳渊直到看见秦钰出租屋的灯亮起，这才驱车离开。 —— 秦钰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正准备休息，这才发现一小时前手机后台多了好几条私信。 一一打开。 舒甜甜：「簟秋大师，今天的直播我看了。你看看这个石像是不是和李月儿家里的一样？」 舒甜甜：「图片」 秦钰点开图片，是舒甜甜的自拍照。 照片的右上角虚掩的门里，露出无脸石像的上半身，因为下半身隐秘在黑暗里，所以容易被人忽略。 第19章 有个白莲花妹妹 秦钰一惊，一个弹簧般坐起来。 秦钰：「这石像是哪里来的？」 久等舒甜甜没有回复，估摸着她大概是睡了。秦钰关闭了与她的对话框。 而聊天信息中还有一栏未读消息。 摸鱼片片：「大师，我听您的话报了警，警方的确在臭水沟里发现了边英子尸体。谢谢大师！我现在只希望杀害边英子的凶手尽早伏法！早日处决！还英子一个公道！」 秦钰想了想回“节哀”两个字。 人死不能复生，却把痛苦留给活人。 放下手机，秦钰一身的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都是无脸石像—— 以人和老鼠的拼接鬼为媒介偷取阳寿和气运，再以石像为储藏阳寿和气运的工具，最后再以某种特殊的途径取走阳寿和气运。 这整个技术过程已经相当成熟，到底是什么人制造出这种伤天害命的东西？到底又有多少人受害了？ 一想到这里，秦钰心口就像是憋了一团气，想顺顺不下去，想发发不出来。 —— 秦钰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的。 她昨晚上念了一夜的往生咒和清心咒，直到天刚大亮才眯上眼。 秦钰冒着火气接了电话，是她预约的退朱砂和符纸的快递电话。 本想叫慕翎去跑腿，却意外发现他不在。 秦钰心里纳闷，只能自己起身去退货。 等她回来，这才赫然发现桌子上慕翎留下的纸条——有事外出，请假三日。 跟在秦钰身边的五年，慕翎从未有一天跟她请过假。 秦钰有些失神，没了慕翎在身边聒噪，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想继续睡回笼觉，门外的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秦钰：？？？ 还让不让人睡觉？ 秦钰怒火中烧地开门，却在看见来人时傻眼了。 “苏、苏先生？” 没错，她亲爹苏晋。 苏晋看着她，突然眼眶一红，“孩子，这么多年你在外受苦了！” 秦钰：？？？ 直到坐上回苏家的车，秦钰还不敢相信，她就这么被苏家认回来了。 据苏晋所说，他这么多年就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但是却一直都没有什么结果。直到两天前，有人在他门口留了小纸条说秦钰就是苏家走丢的女儿。 他花了两天时间确定了纸条上消息的准确性后就第一时间找到了秦钰父女相认。 秦钰看着手里熟悉的字迹，心口一暖。 是师傅的字迹，即使她下山了，师傅也是记挂着她的。 “钰钰，你走丢后的第二个年头，我和你母亲领养了一个女儿……” 苏晋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秦钰的脸，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但是秦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苏晋分辨不出她是不是生气了，慌忙解释道，“你母亲那段时间很抑郁，医生建议我们领养一个女儿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过钰钰你放心，你要是不喜欢她，我们就把她养在外面……” 秦钰略微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苏晋竟然这么重视她。 “苏先生，您不必这样。你们正常相处就行。” 她也没想真的做苏家的大小姐，她只是来还因果的。 秦钰越是懂事，苏晋对她的愧疚就越大。 下了车，看着几天前她还被拒之门外的小楼，有些感慨。 下一秒，一个穿着素雅旗袍的女人激动地小跑了过来，“钰钰，你就是钰钰？” 她突然一下红了眼眶，眼泪就普通珍珠一般往下掉，“钰钰，我的钰钰。你受苦了！” 秦钰虽然不懂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要说她苦，她在灵山观过得清闲自在，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苦，但是她很喜欢面前这个女人的面相——温厚待人，和蔼贵气。 这应该就是她的母亲戚怀柔。 “苏夫人。” 不似戚怀柔的热情，秦钰礼貌又疏离。 戚怀柔听着她这一声“苏夫人”心口一酸，眼泪掉的更凶了。 苏晋立马打圆场，“柔柔，你怎么回事？孩子回来了还不领进屋去？在这里晒太阳做什么？” 戚怀柔一拍手，满脸懊悔，拉着秦钰的手就走，“钰钰，快跟我进屋。” 秦钰看着拽着自己的手，想挣扎开，可是目光触及到戚怀柔满脸的高兴，她忍住了。 只不过，走了两步，戚怀柔发现秦钰不动了。 “怎么了，钰钰？” 戚怀柔疑惑，只见秦钰顶着不远处的喷泉水池发呆。 秦钰抿了抿唇，刚要开口说什么，一道柔柔弱弱地女声就从喷泉后传出，“姐姐是觉得喷泉水池很美吧？也对，姐姐在山里生活了那么多年一定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喷泉水池。” 来人一身鹅黄色的修身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同色系的玛丽珍小皮鞋。她一双潋滟的碧水眸子无辜极了，纵使说出这么茶的话也不会让人生厌。 秦钰不语，只是看着苏念心“天真”地坐在水池边拨了拨水。 秦钰嘴角猛抽了抽。 她要不要告诉苏念心她口中那个喷泉水池里正漂着一只水鬼？那只水鬼背面朝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泡水泛白发皱，一头长发像是水草一样疯占着整个水池。而苏念心刚刚拨水的动作看在秦钰眼里：她正对着水鬼的脑门掏啊掏啊掏~ “钰钰，忘记跟你介绍了。这是你妹妹苏念心。” 戚怀柔赶紧替苏念心介绍。 虽然苏晋和她打过招呼秦钰不介意，但是她还让怕秦钰会伤心。 “我叫秦钰。” 秦钰想了想还是没说水鬼的事情。 戚怀柔见秦钰真的没有难过，叮嘱了苏念心两句这才带着秦钰回房间。 看着戚怀柔热烈地领着秦钰上楼，苏念心狠狠掐了掐手心。 没来由得她后背一凉，刚刚拨水的手一麻，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秦钰昨晚上没怎么睡，一看到床就格外困。跟戚怀柔表达了想睡觉之后，戚怀柔立马没打扰她，走之前还替她点燃了房间里的香薰。 —— 楼下。 苏晋、戚怀柔和苏念心坐了一排。 苏念心盯着自己的脚尖，一双手举足无措地捏着裙角，看起来格外的小心翼翼。 “爸爸妈妈，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姐姐的替身，现在姐姐回来了，你们不会不要我了吧？” 第20章 苏念心的豌豆论 苏念心手指不安地绞着，说这话的时候泫泫欲泣，我见犹怜。 戚怀柔听后脸一垮，正色道，“你和钰钰都是我们的女儿。天下哪有父母不要自己的女儿的？” 他们本来想的是如果秦钰在意苏念心的存在，她们就把苏念心养在外面，吃喝用度不差苏家主宅分毫；秦钰不在意那自然是最好的，他们一家人就生活在一起。 从始自终，他们都没想过苛待苏念心分毫。 “可是我怕姐姐回来了，爸爸妈妈就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 苏念心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要落不落，强装坚强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疼。 戚怀柔拍了拍苏念心的头，侧颜纯净平和，她把苏念心拉到怀里，低声哄道，“傻孩子！以前爸妈的爱都给你一个人。现在钰钰回来了，就要把爱一分为二，当然没有以前那么爱了。但是毋庸置疑，我和你爸爸都很爱你。” 苏念心依偎在戚怀柔怀里，眼泪像豆子般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才不要把爸爸妈妈的爱一分为二！如果秦钰没有回来，她就是苏家的独女！独享苏晋和戚怀柔的爱！ 在戚怀柔看不见的地方，苏念心死死咬住下唇，眼底生出一抹恨来。 秦钰既然都走丢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跟她分爸爸妈妈的爱？回来跟她分苏家的家产？ 即使心底已经恨透了，苏念心表面还是装作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她用手背抹干净眼泪，鼻子红红的看向两人，强颜欢笑，“爸爸妈妈，是念心没想明白。姐姐回来是多了一个家人疼念心呢。” 苏晋见她这么懂事，欣慰地点了点头，“念心，你能这么想最好了！你和钰钰都是爸妈的好孩子！” 苏念心低垂下眼皮，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 秦钰一觉睡到了下午，如果不是戚怀柔见她一天都没吃东西，也不忍心叫醒她。 “钰钰，睡得好吗？” 秦钰点头，苏家的床比她出租屋里的大很多，又软，而且戚怀柔还为她点了助眠的香薰，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酣畅。 “饿了吗？我做了些饭菜，洗漱下楼吃点吧。” 秦钰过惯了在山里被师傅散养的日子，突然被圈养起来，多少有些不自然。 似乎看出了她的约束，戚怀柔心底微刺，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戚怀柔离开，秦钰这才发现已经过了约定好开播的时间，她赶紧发了个停播申明。 洗漱出来，秦钰这才发现卧室布局的精妙之处——不仅坐北朝南，更重要的是南北通透。 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人会诸事顺利。 苏家人对自己也算是有心了。 —— 秦钰下楼，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震惊住了。 想到自己每次点外卖都要纠结点一个菜太单调，点两个菜太浪费。最后迫于荷包压力选择只点一个菜。 果然有钱就是任性。 “不知道钰钰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什么都做了点儿。”戚怀柔解释。 “苏夫人，虽然苏家家大业大，但是浪费粮食会影响个人的福报的。”秦钰好意提醒。 戚怀柔沉静的脸上露出心疼。 钰钰这十八年里被养在道观里，定是过多了饥寒交迫的苦日子。 “好。我以后一定注意。” 见戚怀柔听劝，秦钰高兴地点头，想到什么又说，“苏夫人，观您面相，您近日会犯桃花煞。出门时应尽量避开身着红衣的人。您好吃好喝的待我，这一卦我不收钱。” 戚怀柔觉得秦钰在道观里长大，身上肯定是学了不少道观里那些道士招摇撞骗的谋生手段。 她舍不得怪她，只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女儿教育好。 秦钰见她没有反应，眉心轻轻拢起，语气颇为严肃，“苏夫人，我没有开玩笑。” 戚怀柔被她认真的样子逗到了，忍不住辩解起来，“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有什么桃花？” 秦钰见她不信，便不再多言。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她舀了一勺豌豆，青青软软的豆子在舌齿之间乱蹦，满口清香。 想到喷泉水池，秦钰眼皮子微微敛下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苏夫人，院子里的喷泉水池是发生过什么怪事吗？” 她目测过，喷泉水池的水不过半米深，根本淹不死人。但是那个漂浮在水池里的鬼分明就是淹死的，而且因为是在水池里死去的，他无法离开那个喷泉水池。 戚怀柔微微诧异了一下，“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 “妈妈，我回来了。” 戚怀柔欲往下的谈话被从外面进来的苏念心打断。 苏念心换了一身纯白色的蕾丝连衣裙，她背上背着一把吉他，看样子是才练完琴。 戚怀柔脸色一柔，立马让厨房给苏念心准备点心和果茶。 秦钰见状埋头吃饭，倒不是因为她嫉妒苏念心，只是因为苏念心给她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可是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她又说不上来。 戚怀柔进了厨房，厅里就剩下秦钰和苏念心两个人。 苏念心一步步走向秦钰，等离秦钰只有半米远的距离才止步。 “姐姐，你也喜欢吃这个豌豆啊？” 苏念心生得一副柔弱的好面孔，尤其是她刻意装弱的样子，很能吸引人的保护欲。 “还好，跟我们灵山观的豌豆比还是有点差距的。” 秦钰可没有说假话，灵山观的大部分植物都受灵气滋养，味道也不是一般的食物可以比的。 苏念心冷哼一声，面上尽露鄙夷之色，“这豌豆可是爸爸特意为了我从荷兰空运回来的，能和你那乡下的豌豆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难道荷兰的豌豆就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秦钰白了她一眼。 苏念心气得直跺脚，她的本意是想炫耀爸爸对她的爱，怎么秦钰这个土包子的关注点是后半句啊？ “自然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但是我这豌豆里都是爸爸对我的爱！” 第21章 他们都该死才对 秦钰“哦”了一声，继续低头扒饭，苏念心这一拳仿佛就打在了棉花里，软绵绵的。 眼尖的看见戚怀柔出来了，苏念心立马收了尖酸刻薄的样子，乖巧极了。 戚怀柔点心和果茶都拿了双份，苏念心瞅见，眼底暗了暗。 秦钰打了个饱嗝儿，“苏夫人，我吃好了。回房间去了。” “带杯果茶上去吧！鲜榨的！” 秦钰没拒绝，端着果茶上楼。 苏念心看着她的背影，恨恨咬住嘴里的吸管。 见戚怀柔的视线落过来，她立马改了面孔，“妈妈，虽说姐姐是在乡下长大的，可是也太粗鲁了吧？” 苏念心指秦钰当众打嗝的事情。 戚怀柔紧了紧眉，保养得当的脸上生出一抹不满，“你和钰钰是姐妹，无论她怎么样，你都不应该在她背后说她的不是。” 戚怀柔对她有些失望，明明念心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钰钰一回来她就变得爱在人背后嚼舌根了？ 苏念心闻言，立马改口，一副“为苏家着想”的样子，“我不是议论姐姐，我只是觉得姐姐不比以前，她现在代表的是苏家，言行举止应该符合身份才对。” 戚怀柔惊讶，原来念心心里背负了这么多。 她拉过苏念心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们苏家在帝景也不是什么高门大户，所以也不需要你们为苏家争光。我和你爸爸只愿你们能做自己就好了。” 这个道理是她在弄丢秦钰后想明白的，她不求孩子们闻达于世，只求她们能安稳一生。 苏念心根本就听不进戚怀柔的话，只觉得这是她偏心秦钰编出来的鬼话。 她看着戚怀柔的侧脸，不禁恨了起来。 —— 因为没有直播，所以秦钰的后台受到了数倍的私信。 秦钰从中精准的找到了舒甜甜的豆子号。 舒甜甜：「大师，这件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您得空了打我手机我们细聊吧」 舒甜甜：「手机号码」 秦钰打过去，铃声响到第三声的时候，被接起了。 “舒甜甜，是我，簟秋。” “大师，您终于打来了，我还以为您出什么事了呢！” 因为秦钰突然停播，网友们均是做出来各种猜测。 秦钰不知道网友对她的猜测，只关心石像，“照片里的石像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和鲁珈在一起的时候拍的。我昨天看您直播的时候就觉得那尊石像眼熟，后来我翻遍了所有照片才发现鲁珈家里就有这么一尊。” “他家里有一间上了锁的房间，他不让我进去。但是他每天都会在里面呆上一个小时。他说他们家有神仙相助，她口中的神仙该不是那个石像吧？” 想到李月儿被偷走的阳寿，舒甜甜越想越后怕，“大师，我和鲁珈在一起那么久，我该不会也被偷了阳寿吧？” “那日观你的面相是没有的。但是你与那怪异的石像待在一个屋檐下，多少会有点影响。以后要行善事，积福报。” 电话刚挂，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出来。 秦钰看着那串不是6就是8的号码，思忖着这是哪个土豪？ “秦钰，你没事吧？” 电话接起，男人好听的嗓音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 秦钰愣了一下，“陆靳渊，你怎么有我的电话？” “你忘了？你是我的顺风车客人。” 秦钰蹙了蹙，心里嘀咕了句：这平台个人隐私保护的也太差了吧？ “你打电话来是？” 那头滞了滞，隔了两秒钟才说，“你去看看你停播申明的评论区吧。既然你没事，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秦钰心里纳闷，点开了她那条申明的评论区—— 热心网友1：「簟秋大师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热心网友2：「昨天那个石像好诡异，我问过老李了，簟秋大师把石像带回家了，该不会……」 热心网友3：「簟秋大师被那个诡异的石像蛊惑了现在在家里供奉石像？」 热心网友4：「你这么一说，我开始害怕了」 热心网友5：「簟秋大师你没事吧？簟秋」 热心网友6：「别瞎说，簟秋大师才没有被石像蛊惑了，她只是出车祸了」 热心网友6还贴心了附带了一张照片。 …… 秦钰爬楼看着评论区，眼皮子猛跳。 所以她在这短短没有直播的几个小时经历了“被车祸”，“被围殴”，“被死亡”？ 秦钰：…… 这届网友想象力很丰富，但是也别太丰富。 秦钰突然理解陆靳渊给自己打的电话了，网友们有图有真相，说得煞有其事，就是她本人看了也迷糊啊。 于是，秦钰又发了一条申明。 「本人，活着。明日照常直播，老时间，不见不散。」 秦钰抬手，刚想喊慕翎帮她探一下鲁珈住处石像的虚实，这才想起他请假了。 —— 傍晚。 苏家餐桌上。 看着餐桌上空出来的位置，苏晋有些不悦，剑眉挑了挑，“怎么不叫钰钰下来吃饭？” “我去叫过了，姐姐说她不饿，不想吃。”苏念心抢答。 “钰钰下午吃了很多，这会儿肯定是还不饿。孩子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她想怎么样就随了她去吧。” 苏晋抬眼看了一眼楼上，“柔柔，你不能因为对孩子有亏欠这么宠着她。钰钰也不小了，我调查过她在道观里半天学都没有上过。这样怎么能行呢？会和社会脱节的。” 戚怀柔端庄的脸上染上愁容，“你想怎么办？” 苏晋心里有想法，但是又怕秦钰会不同意，只是道，“这件事等和钰钰商量了再做决定！” 苏念心听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围绕着秦钰，心里别提有多记恨了。 从前被爸爸妈妈挂在嘴边的是她，秦钰一回来就抢走了她的爸爸妈妈！ 苏念心对秦钰的讨厌又多了几分。 你讨厌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才是！ 苏念心脑海里恍然响起一道声音，吓得她拿筷子的手都一抖。 想到什么，她充满恨意的眸子慢慢变得坚定。 对，她苏念心讨厌的东西，就应该死才对！ 秦钰，你要是死了可别怪我！那是你不识好歹跟我抢爸爸妈妈自找的！ 第22章 她也可以去上学 趁着卧室里的风水好，秦钰盘腿坐于窗边，闭目运转周身的灵气。 秦钰感受着身体里充盈的灵气，不由地感叹，“不愧是贵人的信仰值！就是不一样！” “咚咚咚” 是敲门声。 秦钰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苏晋夫妇。 “钰钰，你脸怎么这么红？” 戚怀柔疑惑。 “有点热。” 秦钰手里还捏着擦汗的纸巾，这会儿又擦了擦。 “你这孩子，热怎么不开空调？” 戚怀柔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张湿纸巾，替她擦汗。 苏晋则走进她的卧室，替她打开空调。 按下开关的那一瞬间，苏晋突然想到之前在报纸上看过的一则新闻：农村大学生因为节俭舍不得开空调致使自己在宿舍热中暑。 严峻的眸光偷偷看了一眼秦钰，莫非女儿也是因为这个才不开空调的？ 想说什么却又怕伤了女儿的自尊心，一瞬间他想的比他生意场上的谈判还要多。 “帝景的高温季非常热，一不小心就会中暑，空调最好开着。” 秦钰想说她在运转灵气的时候全身所有的穴位都是打开的不宜开空调容易受凉，但是目光触及到苏晋小心翼翼保护她玻璃心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好的，我知道了。” 苏晋见她乖巧，心里欣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仅失而复得，而且还没长歪。 戚怀柔拉着秦钰并肩坐下，苏晋则坐到了两人对面。 戚怀柔交给了秦钰一个手提袋，“你晚上没吃饭，怕你饿，给你买了些零食。” “谢谢苏夫人。” 秦钰虽然觉得有一些不自在，但是心里暖暖的。 “明日我让人去灵山观把你的户口迁回来。至于名字，你以前叫苏沁心，你想改回来吗？” 见秦钰没有初见的时候那么抗拒，苏晋找了个话题聊天。 秦钰摇了摇头，“师傅说我五行缺金，秦钰这个名字正好可以弥补不足。” 苏晋本想让女儿改回自己取的名儿，但是听女儿的意思怎么连姓都不愿意改回来了？ “那在你原来的名字前加上苏姓怎么样？” 秦钰点了点头。 反正就一个姓，也没有违背师傅的本意，那就加吧。 苏晋松了一口气，女儿跟自己姓了，真开心。 “钰钰，我和妈妈有个想法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苏晋看了一眼戚怀柔，准备切入这次的主线话题。 秦钰一早就知道两人找她有话要说，她坐直了身体，一副听教的样子。 这动作让一旁的戚怀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戚怀柔生得温柔，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尤其是这会儿莞尔一笑的样子，甚美。 她嗔怪地瞪了一眼苏晋，“瞧瞧你那严肃的样子，把我们家钰钰都吓到了。” 转而她又看向秦钰，温柔的眼里能滴出水，“钰钰，别紧张，一家人拉拉家常而已。” 秦钰被她的笑容感化，心口一软，背也没有那么僵了。 苏晋检讨了一番自己，继而换上了一副自认为和蔼可亲的样子，“钰钰，当今这个社会没有文凭可不行。我们想送你去念书，你想去吗？” 秦钰看着他努力挤出来的笑容，没绷住看向戚怀柔，母女俩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不明所以的苏晋摸了摸头，但是望着眼前眉眼相似的母女，心口柔软到不行。 “我能去吗？” 秦钰眼睛亮亮的。 她从懂事起学的就是玄门术法，曾几何时也羡慕过山下那些穿着好看背着书包的学生。但是师傅总说她机缘未到，她知道这都是借口，师傅就一穷鬼，没钱供她上学！ 虽然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苏晋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他握了个空心圈尴尬地咳了两声，“因为钰钰以前没有上过学，所以爸爸准备先把你安排进念心的大学。” 见秦钰半懂不懂的样子，苏晋解释道，“你现在从小学读起肯定是不现实的，我和妈妈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你去成人高考，但是在家里肯定没有在学校里有学习氛围，所以才想着把你送进大学里。” 秦钰抿了抿唇，“那我会把别人挤掉吗？” 听说大学的录取都是通过排名来的，她去上大学岂不是意味着有人就上不了了？ 戚怀柔拍了拍秦钰的头，“傻孩子，你爸本来是想送你去高三学习的，但是怕氛围太紧张累到你，所以才安排你进大学。你不会占用任何人的名额，因为你只是借场地学习，你并没有大学的学籍，懂了吗？” 秦钰茅塞顿开，“我愿意！” 戚怀柔和苏晋又拉着秦钰说了会儿话，主要是夫妇俩问了秦钰这些年的遭遇。秦钰报喜不报忧，三人聊到十点多才离开。 关上房门，秦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觉得自己今天这一天跟做梦似的——不仅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能去读书！ 开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想到苏晋白天给自己看得纸条，秦钰拨通了手机里唯一存储的号码，只不过那头没接。 睡了？ 还是替人解决问题去了？ 想了想，秦钰编辑了文字，「师傅，我回苏家了！苏先生和苏夫人待我都极好，他们还要送我去上学！你在灵山观注意保重身体，等我功满而归！」 “咻”得一声，信息发送成功。 秦钰也注意到她之前预约的去实体店看朱砂和符纸的店家有了回复，约她明日十点五景街道有间商铺看货。 秦钰在地图上百度了一下位置，离苏家不远，打车二十分钟就能到。 临睡前，想到慕翎，秦钰给他发了千里传音：「事情办好了再回来，许你长假」 第二天，苏家一家人吃过早饭就各忙各的去了——苏晋去公司，苏念心去学校，戚怀柔约了美容院做spa，她本想拉着秦钰一起的，但是秦钰说有自己的安排，戚怀柔只好作罢。 秦钰正想打车，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大小姐，如果您需要用车，尽管吩咐。” 第23章 乳白色貔貅雕刻 帝景一共有十个区，五景六景是区中心，越往两边越靠近郊区。 而有间商铺的位置恰好在市区的商业街上。 “大小姐，里面是步行街。车就进不去了。”管家林建安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道。 秦钰点了下头，然后边解安全带边道，“林叔叔，您就在这里等我吧。” 林建安看着人群又看看秦钰朴实的脸蛋儿，有些担忧，“大小姐，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城市套路深，大小姐这是第一次进城，他怕大小姐吃亏。 “不用，我吃不了亏。” “那好吧。” 秦钰坚持，林建安也不好多说什么，下车替她开门。 等看着秦钰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之中，他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头，“刚刚我是内心os吧？大小姐怎么知道我怕她吃亏？” 还没等他想明白，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林建安一看，是二小姐。 “林叔叔，你是和姐姐在一起吗？” “对啊，大小姐在逛五景街呢。” 手机那头消音了一秒，随即才有声音道，“林叔叔，我昨晚上做的汇演ppt落在家里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家拿一下？” 林建安有些为难，“可是大小姐她……” “林叔叔，你现在怎么也这样了？以前我落东西在家里你都会帮我拿的。现在姐姐回来了你们就都围着她不管我了对吗？” 苏念心带着哭腔，再有理的人一听心里都矮了几分。更何况林建安算是看着苏念心长大的，比起秦钰，心里那杆天平肯定更偏向苏念心多一点。 “不是的，二小姐……” “那不是你就快给我送来，我上课还等着用呢！” 说完，也不管林建安答不答应就挂了电话。 林建安无奈，给秦钰发了条消息解释情况就火急火燎往家里赶。 —— 秦钰望着指向偏僻巷子深处的导航，挤了挤眉，不禁怀疑开在这么偏的地方生意能好吗？ 不过一走进巷子，秦钰就发现巷子里别有洞天，是风水极佳的埋骨之地。而她在巷子外没看出来是因为这块宝地被人施了障眼法。 入口处，一只黑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见了秦钰竟也不躲，只是直勾勾望着她。 秦钰挑眉，黑猫竟朝她甩了甩头，秦钰竟有一种错觉，如果这猫会说话，刚刚肯定会对自己拽一口英文“follow ”。 猫通体黢黑，只一双眼睛冒着莹莹绿光，虽然是绿色但不阴森，倒有几分蠢萌。 大概是注意到秦钰打量的目光，猫一个健步登上了高处，它毛茸茸的黑脑袋回头状似不经意地撇了一眼秦钰，然后随意往地上一窝，低头舔起了前爪。 虽然所有的猫类都会做出类似的动作，但是秦钰就是觉得这猫有一股骨子里透出的桀骜不驯的优雅。 秦钰抬头，破旧的铺面和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只有两侧的红灯笼分外鲜活。 门口风铃微动，“哒哒哒”地脚步声从里传来。 “欢迎光临……” 未见其人，先闻来人恹恹的声音。 男人二十岁上下的模样，身着一声复古的中山装，看见秦钰，他那副老成的墨镜从鼻梁掉到鼻尖，淡粉色的薄唇更是惊成了“o”字，“年轻妹子？” 秦钰拿出手机上的预约短信，“我是来买朱砂和符纸的。” 年轻男人推了推墨镜，好奇宝宝般地看着秦钰，“你是玄门哪一派的弟子，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秦钰想了想灵山观，心道：师傅也没说过我们是什么派的啊？ 机灵的眼珠子一转，秦钰张口，“我是灵山派的。” 年轻男人迷茫了一下。 灵山派？怎么没听说过？ 罢了，这年头玄门式微，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自立门派，打着玄学的油头行骗。 年轻男人神情恹恹，他努了努嘴，满脸都写着“我不想上班”，“自己去里面挑吧。” 有间商铺虽然外面看起来破旧，里面也不新，但是好在打扫地还算干净。 一进门就是两排大货架，上面陈列了不少法器。那法器一看就很多年没动过了，但是神奇地是个个都一尘不染。 年轻男人蹲在门口，那只趴墙头的猫这会儿正坐在他对面，他不知从哪里弄了根逗猫棒，一人一猫玩的不亦乐乎。 “朱砂和符纸在最里面。” 逗猫的空闲，男人还不忘给她指路。 秦钰挑了东西出来，年轻男人也没看她，只是漫不经心道，“一共三百六十五。” 秦钰扫码付了钱，看见桌上乳白色的貔貅雕刻，眸光微沉，“老板，你这貔貅倒是好看。” 年轻男人听她说这话，也不逗猫了，起身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有点眼力。” “我只是觉得这貔貅色泽好看，怎么听老板的意思这貔貅大有来头？” “这你就不懂了吧？它可是我们铺子的镇铺之宝。” 秦钰笑，鹿眼弯弯的，小白牙乖乖的，“那我可以摸摸它吗？” 年轻男人犹豫了一下，但是拒绝不了乖巧的妹子，最后妥协道，“那你可要小心点，要是弄坏了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 秦钰“嗯嗯”点头，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小貔貅的脑袋，天真地惊呼出声，“哇！这是什么材质？怎么摸起来这么润这么凉？好像心情都跟着变好了呢！” “那可不！这可是……”话到嘴边，男人突然住口，警惕地望着秦钰，“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钰好像被吓到了，肩膀抖了一下，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盯着脚尖，“我家里有长辈要过八十大寿了，我想送他个寿桃。正巧看见这貔貅好看，所以就问了问。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不能问。” 秦钰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委屈。 见女孩可怜巴巴的样子，年轻男人自责的挠了挠头，不禁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太凶了？ “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死心吧。做这貔貅的材料已经绝版了，市面上是找不到了。” 秦钰一脸遗憾垂下眼帘，实际上眼底有什么飞速运转着，“那好吧……” “喵！” 秦钰前脚刚出巷子，一直安静的黑猫突然变得狠厉，冲着男人低吼。 “环环，是你想多了吧？她就一普通小姑娘。” “喵喵喵！” “不可能吧？她要是用了灵气摸貔貅我能看不出来？” “喵喵喵喵喵！” “哎哎哎，说归说，骂人可不行啊！” “喵呜喵呜喵呜喵喵喵！” “不是，你这骂的有点太脏了吧！” 第24章 孤魂野鬼惠媛媛 秦钰出了巷子，手机信号才恢复。 她这才看见林建安给她发的信息。 刚回了一个“好”，电话就打了进来。 “大小姐，您终于接我电话了！”林建安就差没喜极而泣了。 “刚刚手机没信号。” “大小姐您人没事就好。”要是大小姐再丢一次，苏家怕是要翻天了，“二小姐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我现在在步行街入口的位置等大小姐。” “好，我马上出来。” 于是，林建安就看见人群中拎着俩土里土气的大红色塑料袋出来的秦钰。 别人像是来逛街的，她像是刚从路边地摊进货出来。 林建安上前接过她的塑料袋，好奇，“大小姐，您这买的什么？沉甸甸的。” “一些符纸和朱砂而已。” 林建安干笑两声，有些尴尬地把东西放到后备箱。 听说大小姐不仅在乡下长大的，还是被神棍抚养的，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大小姐，您怎么不上车？” 关上后备箱，林建安就发现秦钰杵在车门前不动。 以为她不会开车门，他还细心给他开了门。 秦钰嘴角抽了抽，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林建安。 刚刚有个女鬼趴在车窗上呢，林建安一开门，直接让女鬼上半身和下半身分离了。 林建安被她这一眼看得鸡皮疙瘩起来了，后背也跟着一凉。 “大小姐，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秦钰没吭声，弯腰进了车。 林建安这才坐上驾驶座，开车。 “你是不是能看见我啊？” 女鬼拖着自己宽大的白色裙摆，在秦钰面前飘啊飘。 秦钰翻了个白眼，随手掐了个诀，女鬼瞪大双眼，吧啦吧啦半天只动嘴却没有声儿。 “林叔叔，在我上车前还有人上过车吗？” “二小姐说她丢了只耳环就上车找了找。” 秦钰抿了抿唇，没继续说话，只是眸光变得讳莫高深。 秦钰回到家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 戚怀柔和苏晋中午都不回来吃，秦钰就一个人自己吃。 吃过饭，秦钰就回了自己房间。 而她身后自始自终都跟着一只跟屁虫。 现在没有外人了，秦钰搬来小板凳，看向女鬼打了个响指。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说不出话了？”女鬼扯着嗓子声嘶力竭，下一秒反应过来大笑起来，“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 “你再这么吵我就把你嘴巴缝起来。” 女鬼见识过秦钰的本事，生怕被缝嘴，一把捂住嘴，蓬头垢面下那双眼睛小心极了。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否则……” 秦钰话都不用说完，女鬼胆小地直点头。 “你跟着我干嘛？” “不是我想跟着你，是你去哪儿我必须去哪儿。”女鬼欲哭无泪。 秦钰看着想哭又不敢哭的霉鬼，捏了捏睛明穴，“是谁让你来的？” 女鬼摇头。 秦钰按住耐心继续问，“你生前是蠢死的吗？” 女鬼继续摇头。 看秦钰半边嘴角抽搐了下，拳头跟着硬了。 女鬼吓得瑟瑟发抖，赶紧辩解，“我不知道我怎么死的。我就是睡了一觉，然后醒过来人就死了。” 一般人按照命薄正常死亡后的七至十天会去鬼门报道，然后等待投胎机会，当然也有鬼不甘心就这么死亡，心存执念留恋人世，那他们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成为世间一缕孤魂野鬼； 而若是非正常性死亡。那鬼吏就不会接到通知为其引路，没有引路鬼差，最后的结果也是变成孤魂野鬼。 秦钰抬眸，看向女鬼清澈而愚蠢的眼睛。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执念的料子吧？ 她恐怕连自己是被害死的都不知道。 这智商放电视剧里能活过片头曲吗？ “给你两个选择。1，送你去地府等待投胎。2，继续做孤魂野鬼。” “1111！” 秦钰掐指一算，“下个月十五，鬼门会开，届时我会送你进鬼门。在此之前，安安分分呆在我身边，不要生事端，尤其是不可害人。” 女鬼拼命点头。 她早就过够了每天漫无目的的到处飘荡，看得见碰不着的日子！ 投胎对她来说是解脱！ 秦钰看着她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样子，面露嫌弃，“待在我身边的日子把自己收拾干净点。” 女鬼一窘，“恩人，其实我是没有衣服换。我爸妈给我烧了好多漂亮衣服漂亮房子，但是我一个都没收到。” 秦钰：…… 她都没在地府登记入住，能收到才怪。 “等着。” 秦钰找来白纸和剪刀剪裁出裙子的样式，然后用灵力点燃。 很快，女鬼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大长裙就换成了秦钰剪出来贴身小白裙。 女鬼面露喜色，高兴地原地转圈。 秦钰又剪了头花和鞋子烧给她。 很快，女鬼就露出原本清秀的模样，看上去也不过和秦钰差不多大的年纪。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女鬼高兴的就差没跪地磕头了。 “叫我秦钰就行。” “恩人恩人”的，听得秦钰怪别扭的。 “好！我叫惠媛媛！恩人你叫我媛媛就行。” 秦钰：……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你去地府之前，你要在我这儿给我打工。” 惠媛媛点头，面色凝重，“恩人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我！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最大努力！” 秦钰看着惠媛媛一脸舍生赴死的表情，按了按太阳穴，“只是些小事，你别搞的好像要去当间谍的样子。” 惠媛媛一听，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呜呜呜，恩人你不早说，我腿都吓软了。” 秦钰：…… 秦钰双手结印，嘴里振振有词，很快烙印在惠媛媛身上的霉运被驱散。 “你去帮我看样东西……” 第25章 办公楼的五只鬼 秦钰把戚怀柔昨天给她的零食一一摆在桌上，准备好果茶，这才晃晃悠悠打开直播。 社会我磊哥进入直播间。 娟姐进入直播间。 一顾清渊进入直播间。 …… 一瞬间，涌入了好多人。 「呜呜，老婆看见你没事真好」 「昨天哪个杀千刀的说大师被石像控制了？有图有真相的，我差点就信了」 「主播，今天演什么？」 「小板凳已搬好，坐等剧本上场」 「咦~就我注意到主播换地方了吗？」 「捞到钱了呗，就换大房子了」 「哟哟哟，楼上这语气酸的嘞」 「主播，愣着干嘛？我等着算卦呢！福袋呢！快发快发！」 秦钰吸溜了一口果茶，“直播间的各位朋友下午好。今日三卦，算完下播！” 说罢，甩出第一个福袋。 小孙不平凡抢到了。 小孙不平凡送出真爱永恒。 「有请今日第一位剧本哥登场」 「难道就没有人跟我一样好奇李月儿的结局吗？被偷的阳寿后来怎么样了？找回来了吗？」 看见这条弹幕，秦钰邀请小孙不平凡的手顿了顿，但是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 “主播，我想请您帮忙驱鬼！”刚上麦，画面里五官端正却愁容满面的年轻男人就迫不及待道。 “展开说说。” “是这样的，我和我朋友是大学时候开始创业的，毕业之后一直想建立自己的工作室。但是因为资金有限一直租不到心仪的办公楼。直到年前，中介给我们介绍了一家不仅地理位置绝佳而且价格还让人很心动的办公区。我当时就觉得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有些奇怪，但是中介一再渲染再不租就没有了的假象，我们当时头脑一热就预付了一年的租金。” 「中介惯用套路，饥饿营销！」 「大学生创业！小哥哥好厉害！」 「所以就我一个大学生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对吗？」 「盲猜旺铺死过人！」 「楼上不废话吗？不死人能找主播驱鬼？」 “可是我们租下来没多久大楼里就频频出现怪事。先是办公室的门无缘无故锁上；后来是水龙头明明关着却总是能听到滴答的水声；再后来电梯也经常失灵，找人维修之后也还是老样子……直到上礼拜，我朋友魔怔一般竟然想把手伸进碎纸机里，还好发现得早制止住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碎纸机！小时候幻想的童年阴影！」 「我小时候也幻想过学校的风扇掉下来砸死人！」 「科普一下：门被上锁可能是谁的恶作剧；水滴声建议检查一下大楼的排水管道；电梯失灵建议检查电路问题；至于你朋友很可能是压力过大分神了，建议你给他们放放假」 「楼上我叫你一声科普哥你敢答应吗？」 “你说的这些我都找人看过，排水管，电梯系统，监控我都查过，无人恶作剧。而且那天我朋友是双目猩红地瞪着碎纸机然后一股脑把手往里塞，我叫他都没反应。最后还是我们五个人生生把他压住才组织了他的自残。” 「科普哥，听见了吗？」 「我靠，说得我都有点害怕了」 「五个人才制止住？你说不是鬼附身我还真的不信」 「我就笑笑不说话，你们这群愚蠢的人这种封建迷信也信？」 「楼上建议你去看看大师前几天的直播回放，你会为你刚刚说的话真香滴！」 秦钰听他讲了这么久，眼皮子轻轻耷拉下来，手指不停地来回推算。 「感觉这次是个大麻烦，以往就没看见大师推演这么久的」 「之前就觉得主播好米！即使她现在什么也不做闭着眼睛也好好看！我现在宣布我是主播的颜粉！」 「楼上别跟我抢老婆粉就行，老婆是我一个人的！」 秦钰闭眼推算，小孙不平凡看着画面里那张跟她差不多的脸竟然觉得如此神圣，心中对秦钰的态度更加虔诚了。 好半晌，秦钰才睁开眼，伸出两根手指，“二十万。” 「？？？算了半天算得价格？」 「不愧是主播，666」 「哈哈哈哈哈我亲眼看见小哥哥从虔诚的小表情变成瞳孔地震」 「我这是关注了一个搞笑主播吗？」 小孙不平凡尴尬地挠了挠头，“可是我们的钱都用来租办公楼了和开公司了。实不相瞒，我们公司现在还处于入不敷支的状态。” 秦钰两根手指屹立不倒，“五只鬼，我给你这个价格已经很良心了。” “什么？！！五只？” 小孙不平凡惊诧居然有这么多鬼的同时也后悔不已，当初不应该贪便宜的！ 可是…… 他看了一眼秦钰，目光怪怪的。 当初贪便宜省得就是二十万，而她驱鬼要的也是二十万，是巧合吗？ 「我去，五只鬼？这栋大楼里发生过什么？」 「这是鬼的一家老小吗？」 「我靠，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小便宜贪不得」 「主播主播，今晚上可以给我们直播抓鬼吗？想看」 「想看＋1」 「想看＋10086」 秦钰看着画面里的男人，也不催促，就等男人回复。 终于，男人一咬牙答应下来，“那我把地址私发给你！” 秦钰想了想，叫住要下麦的男人，“我把我账号给你打过去，捉鬼的二十万直接打我银行卡上。” 豆芽直播打赏平台会收取一半的费用，而后台转账会收取10％手续费。她捉鬼不易，才不想让豆芽中间商赚这个差价呢。 小孙不平凡下麦以后，弹幕就一直在刷想看秦钰捉鬼，甚至有人自觉刷起了小风车。 秦钰只好答应，“直播可以，但是胆小勿入。” 秦钰可没有吓人，这次的鬼是厉鬼。 「我本来还想去撞主播的，主播这么一说我突然有点害怕」 「楼上劝你不要去，曾经有两个人去了，然后没回来」 「你别吓我，我胆子小」 「千真万确！」 「主播不是那么有本事吗？保护粉丝都做不到吗？还玄学主播我看就一神棍」 秦钰画完平安符就看见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她目光凌厉地看向屏幕，“我向来不管闲事。他们又没请我保护他们，更何况当初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们的死亡从某种意义上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那你不是修道之人吗？你不应该救他们吗？你知不知他们也是有父母有亲人的，你明明可以救他们，但却没有！你对得起你的身份吗？」 第26章 高富帅男友图我 秦钰挑眉，“咯咯”笑了一声，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让人有些发凉，她唇红齿白，说出的话却痞味十足，“对不起，我没有道德。” 「虽然我盲站我老婆这边，但是我觉得那个人说得也有道理。既然老婆你有能力救人为什么不顺手救一救啊？」 「还没听出来吗？主播就是为了钱，钱没到位，她可不愿意救人」 「我还以为修道之人都很清高呢，没想到唯利是图罢了」 「大家别被带节奏了，如果大师真的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那为什么她没有答应鲁珈让我撤诉？希望大家能理性一点」 「是舒甜甜！舒甜甜本人来了！」 「谢谢大家还认识我。我不相信大师是那种人，因为就在昨天，大师还教育我要多行善事多积福报。」 「对呀，这明显是道德绑架！大师当时是提醒了的！是他们自己没有听！」 「因果循环，天道轮回，即使是修道之人也不能逆天而为。钱财只是为了了断修道之人和买主之间的因果关系罢了。」 秦钰想发福袋的手看见这条评论的时候停了停。 看了一眼他的id：豆芽用户12337。 是新用户。 她好奇的点开他头像，以为是同道中人，但是他连头像都是豆芽初始头像。 重新回到直播间，豆芽用户12337的弹幕已经被淹没。 玄门里的这些因果报应，秦钰没有准备解释什么。懂行的人不用说，门外汉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 趁着众人吵得不可开交，秦钰发了第二个福袋，“糖宝宝”抢到了。 「主播不讲武德，趁我打字发福袋」 「我怎么有没有抢到！！！有内幕！」 「我没打字啊，怎么也没有抢到？到底是谁抢到了啊？这手速单身多少年的啊？」 糖宝宝送出真爱永恒以后，秦钰就邀请她上麦。 很快手机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圆头圆脑还带着同款圆眼镜的女生，她面色红润，幸福感都快要溢出屏幕，她看着屏幕，得意得笑着，“这位网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我老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不是你口中的单身哦！” 「码垛，看个玄学直播也能被喂狗粮！！！」 「单身狗庇护所（可容纳1000人）：已容纳10人」 “你问的没有结果。”不等女生开问，秦钰直接道破。 “你都不知道我要问什么你就说没结果？” “你无非是想问你和你男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秦钰看她，眼底凝重。 糖宝宝惊讶地张嘴，一看就是秦钰说中了。 “不可能！她很爱我！她不跟我结婚难道跟别人结婚吗？” “对！” 糖宝宝：“？？？” 「我去，这什么瓜？」 「我刚刚去看了这姐妹的豆芽号，我觉得e她男朋友好帅，虽然姐妹也很可爱，但是e我觉得这男的长得就不像是会结婚的人」 「看之前：能有多帅；看之后：码垛，为什么现实中看不到这些帅哥？」 「我觉得楼上说得还是太委婉了，这男的高富帅一个，怎么会看得上这女孩？」 「说不定人家高富帅不喜欢美丽的气囊喜欢有趣的灵魂呢？」 「拜托少看点言情小说吧？喜欢有趣的灵魂二百来斤？我就说一句大实话这世界上没有谁会不喜欢美女，尤其是有钱人的男人……」 「我是女生，我也喜欢美女」 糖宝宝看着弹幕，一个劲儿的摇头，“不是的，我老公是真的很爱我的！最开始我也怀疑他那么优秀怎么会喜欢我。但是爱不就是这样吗？说不出理由的才是喜欢！而且他跟我在一起这三年里一直尊重我鼓励我。不论刮风下雨他都按时接送我上下班；我生理期她会给我买姨妈巾；我生病她会给我买药送到手上……他真的很爱我的！”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流露出幸福和温柔。 「呜呜呜，纯爱战神应声倒地」 「姐妹们，你们是愿意相信我是武则天还是相信她说的话？」 「女王殿下！」 糖宝宝不信邪地看着秦钰，面露讥讽，“我还以为你算得有多准呢？看来先前那些人都是你请的演员，别说演的还真像！” “你最近难道没有觉得比平时睡得多了吗？” 糖宝宝愣了愣，“夏困而已。” 「我靠，又让我老婆算对了？」 「糖宝宝，你能不能清醒点？你都没问主播，主播就知道你要算什么，这难道还不准吗？」 「对呀，你这样以后要被拉去挖野菜的！」 「吃瓜……」 糖宝宝被弹幕一提醒，这才后背一凉。 “可是我一没钱，二没颜，三没背景，他如果不爱我，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图什么？”糖宝宝疑惑，似是在问秦钰，也像是再问自己。 “图你。” 糖宝宝感觉自己被耍了，一张圆脸涨的通红，“主播，你是不是为了流量所以才说这些前后矛盾的话？你分明说我老公不爱我，现在又说他图我！你什么意思？” “想要你命的意思。” “不可能！” “你们在一起的这三年里，他对你是不是发乎情止乎礼？” 糖宝宝本来就脸红到不行，这会儿更是能滴出血，“他那是尊重我！他说最重要的事要留到新婚之夜做。” 「纯爱战神？」 「我才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和尚的男人，除非我也能有一个！！！」 「我是男人，我说句实话大家别喷我啊！我要是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恨不得天天……大家懂得吧？如果你们在一起三年，那男的都没有碰过你，要么就说明他没那么爱，要么就是他不行」 秦钰冷笑一声，“他的前女友，你了解多少？” 第27章 二人世界三人行 “你是不是没有扯的了，所以要往一个死人身上扯？” 糖宝宝现在处于一个纠结状态，理智告诉她应该相信秦钰，但是三年的感情又告诉她要相信她老公。 “那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在你身边？” 「谁？前女友？」 「我靠？我以为是二人世界没想到竟然是三人行？」 「吓得我后背一凉，刚买的冰淇淋都掉地上了，主播你陪我冰淇淋，呜呜呜」 「她说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三年了，那岂不是他前女友看了三年的现场直播？」 「难怪不碰她了，挚爱就在身边，对她哪有这份心思？」 “你胡说！”糖宝宝拼命摇头，她现在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我相信我和我老公的感情！你们这是羡慕嫉妒我有这么好一个老公才这么说的！” 「啊不是，我们羡慕嫉妒你什么？快死了吗？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恋爱脑？」 「阿对对对，我们羡慕嫉妒恨你，所以你快和你老公锁死！」 「我看你不应该叫糖宝宝，应该叫裹小脑！」 「虽然不能理解，但是我尊重，祝你成功吧」 秦钰看着面前信仰几近坍塌的女孩儿，声音清冽平静，“今夜十二点，你在胸口处放一枚镜子，便可以见到她。” 秦钰赶在糖宝宝气愤地下麦前把话说了出来。 「自此水泥封心，男人是路人」 「楼上也不能这么绝对吧？男人也有好的吧？比如说我」 「楼上是显眼包吧哈哈哈哈」 「簟秋仙女，我有点想知道后续。我其实打心底里是希望糖宝宝还是好好的，毕竟命只有一条」 「虽然我也这么觉得的，但是我觉得老婆做事有她的道理，我无条件相信她」 「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选择」 “我已经指点过了，要不要活命选择在她不在我。” 秦钰看向屏幕，目光悠长，她知道糖宝宝只是下麦了并没有退出直播间，这话还是说给她听的。 “今日最后一个福袋，会袋入谁手呢~” 秦钰故意拖长尾音，吊足了胃口。 「啊！又没想到？到底是什么人抢到了啊？」 「我换数据数据想不到，我换wifiwifi也不行，到底要怎么样啊！」 「主播，每天能不能多几个名额啊？我出双倍价格买一个福袋行不行啊！」 秦钰看着弹幕区怨声载道，露出一个友善的笑来，“未能抢到，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这次抢到福袋的是一个叫“小兔乖乖”的网友。 秦钰邀请他上麦，那边好半天才有画面。 本以为起这么可爱的网名的要么是一个小朋友要么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但是画面里出现的却是一个粗糙的大汉。 “簟秋大师，您能帮我找找我儿子吗？” 男人因为长期在工地做工，但凡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黝黑黝黑的。加之他那边的光线又很暗，他整张脸的能见度就只剩下眼白和因为说话一张一合的牙齿。 “不用找了。你子女宫低陷且见骨，丧子之相。” 男人没有说话，他面色平静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安静地点燃，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或明或暗的烟光下男人眼泪无声的落下，说不出的苦涩和心痛。 「他明明一个字没说，但是我的心跟着揪了起来，好难过怎么办？」 「我一个一米八的男大学生居然跟这位父亲共情了，好难受」 「好压抑啊」 「虽然但是没有人管管他抽烟吗？会带坏小朋友的，直播间说不定有小朋友呢！」 「码垛，人家儿子都死了，抽根烟怎么了？这个直播间本来就是给大人看的，小孩子来凑什么热闹？滚啊！」 秦钰看着男人的潜移默化发生变化的面相，好看的眉形跟着蹙起，“你想见你儿子吗？” “是她杀的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同时开口。 秦钰盯着男人的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你儿子现在就在你身边，你想见见他吗？” 昏暗灯光下，男人微驼的背影一僵，“他在？” “就在你左手边。” 男人一听，他紧张地看向左手，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他香烟的袅袅烟气。 意识到什么，男人立马掐点烟头。 “勇子，你在吗？” 「知道儿子在身边，他第一反应居然是灭烟！天呐，父爱如山啊！」 「父亲口中的“ta”是谁啊？」 「虽然有的熊孩子是很调皮，但是罪不至死吧？杀孩子有点太过分了吧？」 秦钰双手结印，嘴里默念显形咒，顺便帮勇子修复了不成人形的躯体。 “勇子！” 勇子的鬼体慢慢显现，男人第一时间抱了上去，却扑了个空。 他这才意识到他的勇子已经死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出来。 勇子第一次见爸爸哭，一时间愣住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做出了一个抱抱的动作，“爸爸，别哭。” 这么近距离，男人看见了勇子身上一道又一道地伤痕，他想伸手检查，却因为触碰不到勇子，只能一双眼睛瞪大，“这是怎么回事？” 秦钰别开眼，抿了一口果茶。 勇子才死没多久，鬼体还保留着在世间最后的样子。就算她强行用术法修复，还是留下了刀疤。 “没怎么回事。”勇子把手藏在背后，眼神闪躲，“爸爸，我都死了，你就别为了我难过了。反正我活着的时候也是淘气包，只会惹你和林阿姨生气，现在我死了，你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了。” 男人已经泣不成声。 他一直希望看见儿子懂事成人的一天，没想到却是在天人永隔的时候看到的。 “勇子，其实爸爸很爱你……” 平生从不会表露自己感情的男人第一次说了“爱”。 勇子终究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在听到一向严厉的父亲说“爱”，再也装不住坚强了，“哇”得一声嚎啕大哭起来，“爸爸，我好痛！真的好痛！！！” 第28章 淘气继子恶毒妈 “怎么了，勇子？怎么了？” 勇子面露惊恐，他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害怕地捂住脑袋，尖叫着求饶道，“林阿姨，我再也不敢！别打了别打了！勇子好疼！” 随着勇子想起生前遭受的，他身上强行被术法修复的鬼体一点一点的裂开，很快头是头，四肢是四肢，那些断口之处有残留着秦钰用来拼接鬼体的充满灵气的金色丝线。 「呕，我在吃饭呢！给我整吐了」 「分尸了！勇子居然生前被分尸了！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要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分尸啊？」 「我心理阴影了……」 「这个林阿姨是谁？我要报警把她绳之以法！」 「以后再也不一个人看簟秋大师的直播了，太突然了，太可怕了」 「我要是勇子的父母，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即使进去我也要把害勇子的人砍了！」 男人震惊地望着这一切，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垂在身侧的双臂轻微的颤抖着，他觉得喉咙里很干，身体里很热，有什么一股脑从他的心口往脑门冲。 他双目猩红，明明青筋暴露，但是对勇子说话的时候还是轻言细语，“勇子别怕，爸爸很快就会来陪你！” 说罢，他在桌上摸索了什么，然后满身戾气地冲出了门。 「勇子爸，别做傻事啊！」 「我刚刚好像看到勇子爸拿了把水果刀出去了」 「他还说很快就来陪勇子，他该不会想不开吧？」 「我怎么感觉他那个架势是想去杀人？」 「先杀了林阿姨再自我了断」？ 「有可能」 「这值得吗？为了那样的人搭上自己的后半辈子」 「值得！因为他是为了他儿子！」 就在刚刚男人的面相彻底变成“死相”。 秦钰看着地上痛苦不已的勇子，动了恻隐之心，她掐了个诀，“勇子，你听我说。你现在才变成鬼体，鬼体和躯体之间还存在感应。为了维持住你鬼体的样子，你一定要克制住自己去想生前最痛苦的那段记忆。” 秦钰掐诀的同时念了一段清心咒。 不知道是秦钰的诀先起了作用，还是勇子真的听话的没有想，他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鬼体也变得正常了。 秦钰见他听话，心里欣慰。 勇子视线转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手机上，“姐姐，是你在说话吗？” 昏暗的灯光下，大家并未注意到勇子的相貌，这会儿他把脸怼到了手机上，大家才看到男孩儿那张骨瘦嶙峋的脸颊。 屏幕前的网友无一不露出心疼的表情来。 “是我。这里是我的直播间。” 勇子双眼亮晶晶地看向手机屏幕，满脸的真诚，“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秦钰心里一涩。 厄运只挑苦难人。 “姐姐，你有看见我爸爸吗？我好不容易能给爸爸说上话，但是我好像又把他气走了？”勇子环顾四周没看见父亲，愧疚地垂了头。 「哇！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了？我愿意用我前男友的命换勇子的命」 「我眼睛里进沙子了。说出去我自己都不信我竟然在玄学直播间哭得稀里哗啦」 「主播，你能不能帮帮勇子一家啊？我觉得勇子和他爸爸都很好，不应该这个下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簟秋大师我给你刷礼物你去收拾了那个林毒妇行不行？」 “你想跟你爸爸永远在一起吗？” 勇子看着屏幕，他虽然已经十岁了，却不认识几个字，听了秦钰的话，他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如果是以前我会想和爸爸永远在一起！因为每次只有爸爸回来，林阿姨才会给我做好吃的，才不会打骂我。可是……”他眼里怅然，“我现在死了，爸爸不能和我在一起。” 他是不太聪明，学习不好，但是他知道生死有别，他希望爸爸好好活着。 「原来林阿姨是后妈！」 「真恶毒啊！」 「我去，我刚想再婚，突然害怕怎么办？」 「楼上，再婚一定要谨慎」 「我就是再婚，我对我继子可好了。白捡一个大儿子，还不用体验生产之痛，多幸福的事啊？」 「楼上活得真通透」 “他现在为了你提刀去砍林阿姨了。现在能阻止他的只有你了，你愿意吗？” 勇子看向屏幕，小小的眼睛里怯怯地，“我愿意！” “那你有你最害怕的林阿姨，你也愿意去吗？” 勇子点头，“虽然林阿姨很可怕，但是我更不想爸爸有事！” “姐姐，我知道你很厉害，所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勇子的目光亮晶晶的，让人舍不得拒绝。 秦钰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可是到嘴的话却变成了，“说吧。” —— 陈虎一脚踹开房门，吓得房间里吹着空调午睡的女人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待看清楚来人是陈虎的时候，她顿时火冒三丈，“陈虎，你发什么神经？大白天你不在工地上做工回来干嘛？” 陈虎不说话，阴鸷着一张脸靠近。 林秀意识到不对劲了，眼睛一瞥看见了陈虎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 她有些害怕，但是想到陈虎平日里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样子，胆子大了几分，“陈虎，干什么呢？你说话！” “勇子哪去了？” 陈虎阴沉着脸，狠意毕露。 林秀还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为了那个小孽种。 把之前编的谎话原封不动地又说了一遍，“他偷吃冰箱里的鸡爪，我说了他两句他就生我的气跑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虎子哥，你知道的，后妈难当。我已经很努力成为一个好后妈了，但是勇子好像还是不喜欢我……”林秀边说着边挤出两颗珍珠子出来。 勇子已经失踪两天了，他每次多问几句，林秀就会掉眼泪。他一个大老粗，见不得女人流眼泪，每次话题到此就不得而终了。 如果不是陈虎今天亲眼见到了儿子的惨状，他还要被林秀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骗得团团转！ 他看着林秀那不值钱的眼泪，心尖发狠，“林秀，你还我儿子命来！” 刹那间，陈虎手起刀落。 第29章 变成大黄陪爸爸 这一刀，陈虎使劲了了全力。 可是奇怪的是刀悬浮在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疑惑中，勇子的身形慢慢显现。 “勇子，你怎么来了？” 看见林秀的第一眼，勇子清澈的瞳孔缩了缩，想到秦钰的话，他尽量不去想生前的样子，“爸爸，她已经是死罪了，用不着你动手搭上自己。” “那样太便宜她了，我也要让她尝尝被一刀一刀砍死的滋味儿！” 林秀本来就被陈虎提刀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儿又看见勇子好端端的出现，她尖叫一声“鬼啊”就两眼一翻，昏死在了现场。 勇子露出一个笑来，“爸爸，我今天很开心。” “因为自从妈妈生病死后，爸爸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有家也不回。我一直以为你和妈妈一样不要勇子了。” 陈虎惊讶得摇头，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给了勇子这样的错觉。 勇子妈是没钱看病才死的，所以为了给勇子最大的保障，他才拼了命的赚钱。 “我死了的这两天就一直飘荡在爸爸身边，我知道了爸爸的辛苦，也明白了爸爸是想赚更多的钱给勇子更好的生活。” “但其实勇子不想要什么更好的生活，勇子想要爸爸多陪陪勇子。” 纵使陈虎一个十足十的糙汉，在听到勇子这话竟腿一软跪到了地上，“爸爸，别做傻事。我不希望我的爸爸因为我变成一个杀人魔。” 门在传来了警笛的声音，勇子慢慢蹲下身子，他轻轻空心抱了抱成虎，“爸爸，你还记得妈妈在时养的大黄吗？” “记得。” 自从林秀过门之后，大黄就被她送走了。 “我不在了把他接回来陪你吧。” 警方赶到现场时，就看见坐在地上掩面而泣的男人，昏迷不醒的女人，以及两人中间掉落的水果刀。 —— 「簟秋大师，勇子后来怎么样了？他成功阻止勇子爸了吗？」 「对啊，我也想知道」 「为了那样狠毒的后妈真的没有必要搭上自己」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虽然勇子死得很惨，但是我觉得也不能因为他是弱者就完全相信他的话」 「他再怎么做坏事也罪不至死吧？怎么这样也有人洗啊？」 「我没有要洗！我只是觉得事出有因，后妈说不定有苦衷呢？杀人犯法她不知道吗？」 “呵！”秦钰冷笑，“苦衷？” “陈虎把林秀娶进门，对她百依百顺，挣得钱也悉数上交。他只希望林秀能好好对勇子。” “当然，勇子也的确做过很多过分的事情：比如从不改口叫林秀妈妈；在陈虎在的时候给林秀甩脸色；把毛毛虫放进林秀的袜子里……” 「果然是熊孩子，我就说也没那么值得同情吧？」 「毛毛虫，我最怕有毛的虫子了！一想到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即便是这样，勇子也罪不至死吧？」 “那你们可知道，勇子不改口是因为他亲生母亲才死了一年，他改不掉口？” “他在陈虎面前不给林秀好脸色也是因为林秀苛待她，他讨厌林秀，企图用这种办法让父亲和林秀离婚。” “而他把毛毛虫放进林秀的袜子里是因为林秀整整一天都没有给他吃过饭。” “而这一次勇子的死只是因为偷吃了一个鸡爪，林秀发现之后就对他拳打脚踢。事后也是因为勇子一句气话‘那你把我打死吧’她就拿着菜刀一刀一刀把人砍死了。” 期间勇子第一次在林秀面前示弱：“林阿姨我错了。” 可是就是这句话更让林秀觉得自己的做法起了效果，她杀红了眼，边叫嚣着“让你还跟我对着来”，“看我不打死你”边更加用力的砍下去，直到勇子再也发不出声音。 秦钰喝了口果茶，情绪稍稍稳定，“各位，今日直播到此为止。今夜捉鬼，明天不算卦。” 网友们正打字想让秦钰晚上捉鬼开直播呢，就看见手机屏幕上的一排系统提示：当前直播已结束，关注主播获取第一时间直播推送。 关了直播间，秦钰一口一口往嘴里灌着果茶。 脑子里勇子的模样挥之不去。 “姐姐，我还不想那么快离开爸爸。所以你能不能让我变成大黄留在爸爸身边？” 勇子说这话的时候，隐了声音，所以直播间的网友并没有听见。 秦钰看着勇子乖乖的样子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大小姐，下楼吃饭了。” 秦钰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 秦钰下楼时，桌前已经坐满了人，就等她了。 秦钰看着戚怀柔，好看的唇形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红鸾星异动。 “钰钰，怎么了？愣在那里干嘛？坐下吃饭啊！” 戚怀柔见她不动，拉着她坐下。 苏晋好像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也愁眉苦脸的。 而只有苏念心时不时往秦钰身后瞄两眼，满脸惬意。 秦钰眯了眯眼，更加确定了惠媛媛就是苏念心的杰作。 可是她是怎么和鬼搭上关系的？ 她体内根本就没有灵气涌动。 这一顿饭，餐桌上四个人各想各的。 晚上。 戚怀柔洗了澡出来，没看见苏晋。 这段时间，苏晋为了西郊那块地忙得焦头烂额，常常好几日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待就是一整夜。 去厨房泡了杯牛奶送到书房。 “怎么又不成了？昨天不是谈好了吗？” 苏晋正在打电话，看见戚怀柔来了，对着电话说了句“明天到公司再详谈”就挂了电话。 “柔柔，这种事让张妈做就好了。” 苏晋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牛奶。 戚怀柔柔柔一笑，“张妈不知道你喜欢喝几分糖，还是我亲自动手，你喝得舒心些。” 苏晋一饮而尽。 绵绵的奶味儿在嘴里溢开，唇齿之间奶香浓郁，浮躁的心也跟着安定了下来。 以前他创业最难的那段日子，柔柔每晚都给他泡一杯温牛奶。 好多年，没喝到这熟悉的味道了。 戚怀柔站在苏晋身后，伸手替他揉着发痛的眉心，“阿晋，公司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第30章 穷骗变身大小姐 苏晋没什么好气地哼了一声，“还不是西郊的那块地。” 戚怀柔跟着皱眉，“昨天不是谈妥了吗？” 一提到这个苏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块地前前后后谈了有半年了，昨天好不容易谈妥却在要签合同的时候被叫停，今天对方又提出让他亲自去西郊才能签合同。 不想让戚怀柔跟着一起担心，苏晋拍了拍她的手背，轻松道，“胡达地产让我明天去签合同，我只是不满他们临时变卦而已。” 戚怀柔跟着生气，“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胡达地产这么干，早晚破产！” 听着戚怀柔真性情的言语，苏晋心口那点儿闷气消了大半，“柔柔，有你真好。” 突然起来的情话让戚怀柔红了面颊，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老不正经。” 苏晋心口软软的，这才注意到她脖间的红玛瑙项链，“新买的？” 戚怀柔笑，阿晋总是能发现她身上的不同。 “对啊！好看吗？” 苏晋看着戚怀柔温柔的脸，点头，“好看。我们家柔柔怎么都好看！” 戚怀柔脸更红了，她一巴掌拍在苏晋的肩膀上，“骗你的，不是买的，是新认识的一个姐妹送的。” 戚怀柔经常去美容院做保养，一来二去结交了不少小姐妹。 “咚咚咚”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谁啊？” “秦钰。” 戚怀柔和苏晋相视一笑，脸上皆露出笑来。 戚怀柔更是开心得去开门。 “钰钰，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秦钰一眼就看见了她脖子上的项链，鲜红如血，衬得脖颈白净纤长。 “苏夫人，苏先生。我晚上要出门接一单生意。”秦钰开门见山。 还不等戚怀柔说话，苏晋第一个不同意，“不行！你一个姑娘家家晚上到外面去不安全。” 而且，什么正经生意要晚上接？ 苏晋面色变得难看。 “苏先生，我已经答应他了，我不能失信于人。” 苏晋还要说什么，却被戚怀柔拦下，“钰钰，非去不可吗？” 秦钰点头，“我答应对方今夜十二点要替他收鬼的。” 戚怀柔和苏晋一听是捉鬼，面上都松了口气。 虽然夫妻两人都不想让秦钰继续做这个捉鬼的营生，但是秦钰已经答应了人家…… 看着秦钰满脸认真的样子，戚怀柔心底暗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机会劝钰钰放弃掉这个坑蒙拐骗的事儿，找个正经谋生手段。 “那晚上让林叔叔送你去吧。” 秦钰点头，临走时她看了两人一眼，从贴身的衣服兜里掏出两张叠成小三角的符递给戚怀柔，“苏夫人，苏先生。这是我亲手叠的护身符。贴身安放，可保平安。” 虽然戚怀柔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是想到这是秦钰的一片心意，没多说什么地接下了。 秦钰一走，苏晋捧着护身符笑得美滋滋的，“柔柔，你看，这咱们女儿叠的。” 说罢还紧张兮兮地收到了衬衣的口袋里。 戚怀柔嘴上嗤笑他，手里却收好了护身符。 —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秦钰抵达安心大厦。 林建安看着高耸的大楼，直觉得有冷风从他裤腿里往身上冒，他左顾右盼，声音都打了个弯儿，“大、大小姐，这里真、真的有鬼吗？” 秦钰拎着小包下车，见林建安不停吞口水，开口，“林叔叔，你在这里等我吧，我好了找你。” 林建安想到戚怀柔的吩咐，非要跟着，秦钰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按照小孙不平凡给的开门密码，秦钰进了楼里。 才进楼里，秦钰明显感觉到了阴气很重。 秦钰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的林建安，两眼一放光。 “林叔叔，帮我个忙呗。” — 秦钰的直播间一开，立马就涌入五六百人。 「大师，晚上好！」 「老婆，贴贴！」 「我怕我晚上害怕，我把我室友们都挖起来跟我一起看直播了」 「羡慕你有室友，不像我只能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开着」 「楼上别怕，直播间的兄弟姐妹陪着你呢」 林建安举着手机，看着直播间一条条的弹幕，一下子就明白了：现在网络上流行一类叫鬼屋探险类直播的。本质上就是制造出紧张的氛围满足人的猎奇心理。他有一段时间也特别喜欢看，后来看得多了，发现都是一类的套路，其实根本就没有鬼。 想到这里，林建安的胆子就大了很多，连带着看周围的东西都没那么害怕了。 小孙不平凡的办公楼在 13楼。 一到 13楼，秦钰明显感觉到这一层的阴气格外的重。而为她举着手机的林建安更是生理性地直打哆嗦。 「这画面怎么这么抖？我都要被晃晕了」 「我也……yue」 秦钰把手机接过来，用支架固定住。 “大小姐，我怎么感觉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发抖啊？”林建安整个人抖成了筛糠，连声音都是抖的。 “人在害怕时的身体本能。” 普通人虽然看不见鬼怪，但是身体却可以感受到，这也就是有些人称为的第六感。 「我听错了吗？怎么有男人的声音？大师这次带帮手了吗？」 「没有，你没听错，刚刚那个男人还叫我老婆大小姐？」 「大小姐？解锁新剧本了？」 「？？？」 「对！剧本！绝对是剧本！」 秦钰从小包里拿出朱砂，兑了水在地上画出了个六芒星来。 随着她最后一笔的落下，六芒星细细闪现出微弱的光来。 “追魂拘魄，锁身鬼体。急令在线，现！” 随着秦钰的咒下，地上的六芒星里就像抽了芽儿的枝条，一条条金色的藤蔓从六芒星的正中央飞出。 目睹一切的林建安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时，惊得整个人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看着一脸冷静施法的秦钰，“扑通”一声给跪了。 活神仙！他这是见到活神仙了！ 听见动静，秦钰不解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却看见林建安身后的东西。 她鹿眼一眯，“去！” 得了指令，金色藤蔓“嗖”得一声从阵法中飞出。 今晚上的一切已经彻底超出林建安的认知范围，尤其是当他看见那金色的东西直直冲着自己飞来…… 林建安两眼一抹黑，晕了。 第31章 吃人脑的杀人犯 几乎是在一瞬间，整栋楼的阴气都发生了翻涌，直勾勾冲着13层来了。 秦钰右腿后撤半步，险险稳住身形，混乱中秦钰向着林建安方向甩出一道灵符。 金色的灵蔓如同头发丝般紧紧附着在墙面上，又深深扎进墙体中。 “我好恨，好恨！为什么？为什么？” 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有男人的声音，有女人的声音，甚至还有小孩的声音，杂糅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 秦钰见时机到了，一声果决地“收”，灵蔓迅速往回缩，连带着墙体都有些被拉的变了形。 「好像有东西要被拉出来了！」 「那是什么？好像是一只手！」 「不仅有手！这个好像是头！那个是脚趾吧！」 「啊啊啊啊啊！弹幕护体弹幕护体！」 「怎么都是残肢断体啊？我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些鬼该不是生前被分尸然后镶嵌进墙里了吧？」 「码垛，我老婆也太帅太飒了吧？更爱我老婆的一天！」 那些被灵蔓揪出来的残体这会儿还不死心的四处乱飞，看上去就像是一堆被牵住的气球。 “还想负隅顽抗吗？” 秦钰轻轻勾了勾指尖，灵蔓进一步缩紧，上空更是发出“桀桀”的惨叫。 “你这个天师，该死！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人都该死！” 缓缓地，天花板上显出一张脸皮，一头青丝垂下来，面目狰狞。 许是知道自己不是秦钰的对手，所以她更为愤怒，整栋楼都因此摇摇欲坠。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隐情的样子，大师，要不你问问发生过什么帮帮他们吧！」 「哪里来的圣母？都变成鬼害人了还有什么好可怜的？」 「他们害死人了吗？并没有吧？」 「淑清，是你吗？」 「楼上你什么意思？你认识这个鬼？」 「淑清是我妹妹！十年前，她和我妹夫一家四口突然消失了，警察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十年前？我记得安心大厦是十年前开始建设的」 「大师，你看见了吗？这里有人认识这个鬼！」 秦钰当然看见了，她一个跃身跃到手机边上。 她邀请求大家帮忙找找我的妹妹上麦。 画面接通的一瞬间，一个双目猩红的妇人涌现在镜头里，“淑清，是你吗？淑清！” 天花板上的面孔明显一滞，她眼白僵硬地转了一圈，“谁？是谁在说话？” “是我！我是姐姐淑美啊！” “淑美、淑美、淑……”脸皮喃喃自语着，像是努力回想着。 “大姨！” 不等脸皮说话，一道小孩的声音从那张脸皮下响起。 秦钰危险地眯起了眼睛，这个叫淑清的鬼竟然将所有的鬼都吞了！ “小曼，是你吗？小曼！” 脸皮鬼看样子冷静下来了，她愣愣地看向秦钰的手机，有些机械地吐词，“姐、姐……” “你们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被困在 13层？” 脸皮鬼轻蔑地睨了秦钰一眼，冷嘲热讽，“你们这些眼里只有钱的天师问这些干什么？今天是我们技不如人，你要收就快收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秦钰不怒反笑，“既然知道自己技不如我，那就应该趁着我有耐心听你讲故事好好说话，说不定我有办法帮你们呢？” 脸皮鬼冷哼一声，正想嘲讽回去，却被她身体里的小鬼抢了话，“你真的有办法帮我们？” 秦钰挑眉，总算是有一个听得懂人话的了。 “你且说说，帮不帮事另一码事。” 「大师都开口了，那就是会帮！还是小鬼头听得懂人话」 「我老婆真傲娇，想帮人家还拐弯抹角」 「看来就算是当鬼也是需要智商的」 小鬼头陷入了回忆。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回家。家里的门虚掩着，我叫了我妈两声，没人应答。我走进屋里，发现我爸妈躺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他们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我；而我三个月大的弟弟头在砧板上，身体被丢在地上……” “我意识到不对劲，想跑，一回头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站在我的身后。他好像站在那里很久了，看见我竟然露出一个诡异地笑来。” “我想跑，但是腿被吓得早就软了，跌跌撞撞两步就被那人抓了回来。” “他举起地上的斧子一刀一刀就剁了下来，他第一刀就剁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有……” “那个男人是附近工地上的工人。”一直沉默的脸皮鬼这个时候说话了，“我那段时间才生完孩子，有一天他敲响了我家的门问我讨口水喝，我俩聊过两句。” 「我怎么感觉这男人是一早就计划好了，讨水喝就是上门蹲点呢？」 「我去，你说的有道理。」 「直播间的兄弟姐妹们都有一颗福尔摩斯的大脑，要是我就跟这个鬼一样到死都想不明白」 “那天，他依旧是上门讨水喝。我看他汗流浃背，想起了我在外跑车的丈夫，就给他开了门。谁知道他趁我回头，一斧头就把我抡死了。” “不仅如此，在我死后，他还变态的敲碎了我的脑袋，把我的脑浆挖出来吃了。” 「呕～」 「晚饭给我吐出来了」 「这也太变态了，好重口」 「听过异食癖，第一次见食脑癖」 “我当时就飘在他的上方，他一勺一勺吃我脑子的样子就像是在吃一罐冰淇淋一样简单……” 「别说了，这辈子不敢吃冰淇淋了，有心理阴影了」 「鸡皮疙瘩起来了！！！！」 「吓得我立马又去开了两个灯」 「看来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室友们把我揍了一顿，说今晚上睡不着都赖我」 “再后来，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杀死了我的丈夫，取脑吃脑，杀我女儿，取脑吃脑，就连我三个月大的儿子，他也没放过！！！” 说到这里，脸皮鬼怨气暴涨，好像下一秒就要吞噬掉整个楼层。 “可是这里有五只龟，那还有一只是谁？” 第32章 五具完整的尸骨 “是个流浪汉。他目睹了杀人的全过程，所以最后也死了。” 「流浪汉：杀了他们一家就不能杀我了哦～ 杀人狂：哪里的话？顺手的事～」 「我本来害怕的要死，看见楼上的发言，给整乐了」 「好可怕，以后都不敢随便施舍善意了。」 “那个杀人犯吃了我们的脑子之后，就把我们分尸了。然后趁着夜色带到了工地上。当时安心大厦正好盖到第十三层，他就把我们的残肢断臂砌到了墙里。” “起初我们想让外界知道我们的存在，所以在盖楼的时候总是会弄出些动静来。后来包工头为了省事，直接就从清风观请了一道符，把我们都镇压住了。直到半年前，我们发现符纸上的限制似乎变弱了，我们就出来活动了。” 秦钰眯了眯眼，又是半年前，她记得卢家树的事情也是从半年前开始的，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所以，为什么要诱导人把手伸进碎纸机自残？” “那还不是因为这些人太蠢了？”脸皮鬼声音陡然一提，愤怒中还有些委屈，“小动静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所以我们才决定给他们点儿血泪的教训！” “那你把其他鬼吞噬了又怎么解释？”秦钰可不相信她有她说得那么简单。 脸皮鬼脸上闪现出一丝慌张和愧疚，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当即垂下了头，“不管你信不信，吞了他们都不是我本愿。” “大姐姐，我妈妈说的都是真的！”脸皮下，那道稚嫩的声音再度响起，“我们被压在那道符下，鬼力在被一点点的消磨和吸收。如果妈妈不吞掉我们变强，她也会湮灭的！” “我们是自愿让妈妈吃掉的！” 脸皮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如雨下，她看向秦钰，又是无奈又是愤恨地歇斯底里，“你以为我想吃了他们吗？他们都是我的至亲至爱！你又怎么想象的到他们在我身体里渐渐没了声音？” 如果有选择，她宁愿做那个被吞噬的一个！也好比看着自己的丈夫，儿子，女儿慢慢在自己身体里消失掉！ 秦钰没说话，她搭在左手背上的右手指有规律的起伏，就好像在弹奏乐谱一般。 金色灵蔓也跟着旋律扭动了起来，整个 13层，瞬间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硕大的舞台。舞台上，扯着残肢断臂的灵蔓肆意飞舞着。 这场面，很梦幻很灵动，如果忽略金色灵蔓抓着的各种白骨…… 等灵蔓退去，地上平白多出来五具拼接完好的白骨。 而只有面皮的淑清此刻也恢复了容貌。 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大概是才生产完，身材还没恢复，盆骨比一般人宽大一些。 看着地上拼接完整的尸骨，淑清“哇”得一声跌坐在地上。 “小曼，军军，志刚……” 哭声悲恸，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秦钰偏过头，清亮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现在自由了。”秦钰看着地上金光未褪的六芒星道。 淑清也是一愣，她看着秦钰，满眼不可思议，“你不劝我放下仇恨？” “你能放下吗？” 秦钰抬眼，正对上她充满血丝的眼。 “那自然是不能！他杀我全家，吃我脑子！这仇我不亲手报了，我枉为人！” 秦钰看着她，清清淡淡的，“你已经有了选择。” 淑清双目涌上泪花，她感激地冲着秦钰鞠躬，“多谢大师，即便是灰飞烟灭我也值了！” “谁说你要灰飞烟灭了？” 秦钰皱眉，这是谁传的谣言？ “不会灰飞烟灭吗？” “当然不会，你会十世为畜牲洗刷罪孽。十世过后你又能正常投胎了。” 淑清看向地上的白骨，“那他们……” “魂飞魄散了。” 淑清痛苦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她的痛苦已经被复仇取代。 “多谢！” 再次鞠了个躬，淑清消失在原地。 「希望淑清能够复仇成功！坏人就应该受到制裁！」 「主播放着鬼不捉，纵鬼杀人，你不怕遭报应吗？」 「楼上晚上睡觉别太死，小心淑清去找你！」 「卧槽，我就口嗨一下，错了错了，冤有头债有主，淑清你去找杀你的人的吧！」 「可是这样真的不算教唆杀人吗？」 「什么杀人？淑清杀的是人吗？明明就是畜生！」 秦钰没理会吵来吵去的弹幕，看向屏幕，道，“淑清的姐姐淑美在吗？” 淑美：「大师，我在！」 “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你妹妹妹夫的尸骨会被警察领走，到时候你去警局认领一下。” 淑美：「谢谢大师！」 淑美送出旋转木马x3。 秦钰叮嘱完淑美，又道，“感谢直播间的各位朋友的观看，也非常感谢大家的礼物。今天的直播就到此为止了！感谢大家的观看！祝大家睡个好觉，做个好梦！” 说罢，秦钰关了直播间。 趁着林建安还在昏睡，秦钰施了个引魂诀，没一会儿一个瘦瘦小小的人就出现在秦钰面前。 来人看见秦钰两眼放光，很是惊喜，“姐姐，你是决定帮我了吗？” 秦钰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你决定好了吗？” 勇子拼命的点头，“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我现在懂事了，只想多陪陪我爸爸。” “哪怕是以后要在十八层地狱被奴役十年也不后悔？” “不后悔！” 秦钰没再多问什么，转头从小包里掏出朱砂和符纸，青葱的指尖蘸上深红的朱砂，熟稔地在符纸上画着。 画完，她将符纸贴上勇子的额头，立马勇子的身体变得晶莹。 “你现在是灵体状态了，你只要进入那只狗的身体就行了。” “谢谢你姐姐！你真是好人！” 勇子开心地原地蹦了一圈，然后迫不及待地消失了。 被勇子的高兴感染了，秦钰笑着摇了摇头。 叫醒地上的林建安，哪知道林建安一睁眼看秦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小姐，不，活神仙！救命啊！” 秦钰捏了捏发痛的睛明穴，“林叔叔，你看看周围，没事了。” 哪知林建安随便一瞥，就瞥见了地上躺着的五具整整齐齐的森森白骨，他吓得脸一白，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秦钰：…… 第33章 吃脑补脑偏头痛 秦钰最后是被警车送回苏家的，路上还被进行了一番不要乱动第一现场的思想教育。 苏晋和戚怀柔还以为是秦钰坑蒙拐骗被抓了，都想好说词诚恳地认错了，却被当场表扬了。 事后，秦钰上楼睡觉。 苏晋乐呵的睡不着，“我就说我们家钰钰不用操心吧？” 戚怀柔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这男人就是典型的双标，得知警察要来的时候，他急得就差没把苏家给掀了。 —— 另一边。 红砖砌成的瓦房里，男人吃掉碗里最后一口的猪脑，但是头痛欲裂的感觉并没有因此好转。 他暴躁地捂着头，一脚踹上了身前的小木桌。 小木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哪里经得起他这一踹？立马应声碎成了几瓣儿！ 男人表情痛苦，双手更是捶打着后脑勺。 他从小就有偏头痛的毛病，这偏头痛不是什么大病，但是疼起来真的要人命！这么多年，他遍寻名医，但是一个有用的都没有！钱还因为找医生花光了！ 想到这儿，他痛苦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 人脑！他要吃人脑！吃什么补什么！他吃了人脑就不会疼了！ 猛得起身，眼前忽然一黑，随意而来的还有面上一凉。 男人一手捂着头，恍惚间，他好像看见窗外站在一个人影，那模样有些像他十年前吃掉脑子的人。 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上一秒还在窗外的黑影这会儿已经进了屋子！ 男人脚一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 当然没有人回应他。 只不过，那黑影慢慢从昏暗的灯光下出来，一步一步接近。 男人早就已经动不了，喊不了，只能瞪大了双眼看着鬼影一点点爬进了他的身体…… 后脑勺的位置，更疼了。 【后续】 两周后，帝景某乡镇某独居男子被发现死于家中，令人震惊的是：他生前竟然生生敲碎了自己的头盖骨，取脑而食。 —— 知道秦钰睡得晚，所以并没有人来打扰她睡懒觉，秦钰一觉睡醒已经快十一点了。 下楼，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 秦钰正吃着饭呢，就注意到巨型玻璃门外踌躇不定的人影。 秦钰没作声，此刻她在想另外一件事：被她派去查鲁伽家无脸石像的惠媛媛还没回。 怕她出事，秦钰掐指一算。然后：…… 她就不应该对惠媛媛有指望，她一个鬼竟然迷路了！ 果然没有对比，就不懂得珍惜。 她现在算是深刻认识到慕翎是多么优秀的合作搭子了。 想到慕翎，秦钰上次给他传音也没有回应。 秦钰算了算，竟然推演不出慕翎的所在地。 秦钰皱眉。 这老鬼背着她干嘛去了？ 秦钰想得入迷，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踌躇在门外的男人已经到了跟前。 林建安搓了搓手，看向秦钰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敬畏。 秦钰被他双目放光的样子盯着挺不自在的，“林叔叔，您有事儿找我？” 林建安有些不好意思，四十好几的人，耳朵都红了，“大小姐，昨天晚上给您添麻烦了。” 秦钰倒是没想到他是来道歉的，愣了一下，“害怕是人之常情，你不必道歉。” 秦钰这么一说，林建安更愧疚了，同时对秦钰更加敬畏。 “大小姐，先生给您订的书到了。您看什么时候方便送到您房里去？” 秦钰有一瞬间的迷糊，随即想到是她参加成人高考需要的书。 她低头吃点最后一粒米，边擦嘴边起身，“现在就行！” —— 秦钰望着搬进来的整整两大箱的书，眼睛眨巴了两下，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大小姐，这些书您先看着。等你看完，我再帮您置购初中书籍。” 等等，她听到了什么？ 还有？ 她吞了吞口水。 这书她是非读不可吗？ 她明明可以靠直播赚钱，为什么要读书折磨自己！ 看着秦钰皱成一根小苦瓜脸的模样，林建安仿佛在看见了自家爱逃学的小侄女儿，“大小姐，您这么厉害一定可以考上大学！加油！” 秦钰望着眼前堆成小山的书，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于是，秦钰下午开播的时候，直播间的网友们就看见她捧着一本书在看。 「我老婆好米！这个死亡角度都能这么好看！」 「大师这是在进修玄学能力吗？看得好认真啊～」 「真的吗？什么书？链接甩出来，我也想看！」 「我怎么感觉大师看的书这么眼熟呢？」 「楼上别吹牛」 秦钰眼皮子抬了抬，露出她手上小学二年级的数学书，“怎么？你们也没读过书？” 网友们：「……」 于是，秦钰小小上了一把豆芽直播热搜四十九的热搜：惊！玄学主播簟秋竟然是文盲？ 不过因为玄学冷门，这个热搜很快不知道跌出多少名开外了。 秦钰合上书，正想发福袋，后台有连麦申请。 是糖宝宝。 她褪去了昨日满屏的幸福感，再出现在镜头里时，沉默不语。 秦钰挑了挑眉，这是受刺激一蹶不振了？ 还不等秦钰主动开口，糖宝宝自己说话了：“大师，我看到她了。” 第34章 你救不活恋爱脑 “她好漂亮，好有气质。”糖宝宝抬头，眼里泪光闪烁，似有不甘，但是更多的是妥协。 仅仅只是那么一眼，就知道自己输的彻彻底底，“我第一次看见那么美的人，我跟她没有可比性。” 「我去？怎么还自己pua自己？」 「我怎么感觉糖宝宝的世界塌了？」 「这就是把男人当成唯一的结果！远离男人保平安！」 「看着怪可怜的，我宁愿她像昨天那样喂我吃狗粮」 糖宝宝看着弹幕，眼里无光，她嘴巴一张一合，犹如一个机器人，“我从小各方面都不优秀，运气也不好。我一度以为遇见我老公是我用这一辈子的运气换来的。” “只是……”她低头看了看指甲盖儿，新做的美甲在镜头里很是亮，却更加衬托得她脸色惨淡，“呵……呵……” 秦钰已经猜到了她的选择，蔑视地看着糖宝宝这张鲜活的脸。 她平等地瞧不起每一个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 死，不过一瞬间事儿。 活才是世间最难的事情。 眼前闪过李月儿的脸，闪过勇子干瘪的鬼影…… 呵！命运啊！ “所以，你准备成全他们？” 「我靠，女观音？」 「好蠢啊！她不会以为自己在为爱付出，很伟大吧？」 「恋爱脑晚期，鉴定完毕」 「古有王宝钏挖野菜，今有糖宝宝为爱献身」 「完了，在直播间里越来越恐男了！」 糖宝宝冷哼一声，反问，“那不然呢？我还有得选吗？” 「越看越来气！簟秋大师就在你面前，求她救你命啊！」 「不知道这糖宝宝什么脑回路？」 「楼上别懊恼，因为她恋爱脑你不是」 “你们懂什么？我要结婚了的大家都知道，我这会儿要是突然不结婚了，他们只会说：‘看我就说吧，她那个高富帅男友怎么会看上她？不过是玩玩而已！’” 「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别人怎么说重要？你怎么这么拎不清啊？」 「可是人要是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年轻，以后还能遇见更好的更多的人，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妹妹，生活是你自己的，你管别人怎么说干嘛？嘴长在别人身上，你也管不了啊！听姐一句劝，别在垃圾堆里找垃圾」 「大家别劝了，她脑子有坑，一心求死」 弹幕里不乏有劝她的，但是糖宝宝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秦钰眼神越发的薄凉，她薄唇轻启，明明是甜糯的嗓音，却尖锐地似一把小刀，一点点把糖宝宝的伪装撕开，“你很会装。” 糖宝宝一愣，表情有一瞬的不自在，“我都要死了，你还要攻击我吗？” “你明明做什么事情都很努力，却总是在人前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因为你觉得要是成功了，别人会夸你有天赋，即使不努力也能成功；而如果你失败了，别人也只会说反正你也没努力，下次继续就好了。” 「我靠，看不出来糖宝宝还是个卷王？」 「可是，努力的人真的很让人佩服啊」 「完了，我觉得我跟糖宝宝有点像，我会对我努力没有成功而感到沮丧并且有一点羞耻」 「楼上的宝子，你这叫努力羞耻症！你要纠正自己的想法哦！努力是过程不是结果，努力的人就是很棒的！」 「直播间的姐妹都好温柔啊～感觉比我亲姐怼我都好」 「楼上此言差矣，我是哥哥哦」 糖宝宝羞赧，“我这么做犯法吗？那你报警抓我吧。” “我不喜欢打人，但是如果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敢保证了。”秦钰嘴角扯了扯，双手往前一推，身体往后一仰，“既然你想死，我也不拦你。反正你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做个死前总结吧。” 「？？？」 「啥？还有死前总结？」 「天呐！学习的时候有课后总结，上班了以后有工作总结，怎么死之前还有死前总结啊？」 这条弹幕很出色，一眼就被秦钰看到了，她努了努嘴，“你说漏了，到了地府还有人生总结，投胎之前还有鬼生总结。” 网友：「……」 网友：「突然一下不想死了」 糖宝宝当然不会听秦钰的做什么总结，“你是不会懂我的。我从小受尽白眼。对我来说，让别人对我另眼相看比什么都重要！” 秦钰挑了挑眉，没有接着她的话往下说，而是点了点头，表示尊重道，“也是。等过段时间你的魂魄就会和那个女人互换。你代替她消亡，她代替你活着。在外人眼里，还是你老公和‘你’。挺好的！” 糖宝宝再也绷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往下落，好半晌，她哽咽道。“簟秋大师，你是不是算什么都很准？” 边说着，她动手送出了一个真爱永恒。 “簟秋大师，我想求一卦。” 秦钰摇头，“不用问了，这卦答案在你心里。” 糖宝宝的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消失，最后她凄惨一笑，“谢谢大师，我知道了。” 见糖宝宝要下麦，秦钰胸口憋得难受。 她激将法用了一遍又一遍，这糖宝宝是块木头也应该有点反应吧？ 果然师傅说得没错，玄学救不活一心求死的人。 她看着糖宝宝，默默在心里有补充了半句：尤其是一心求死的恋爱脑。 “如果你后悔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不会后悔的！他不爱我！但是我爱他！这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秦钰阴沉着一张脸，“你爱他什么？接你上下班？生理期给你买姨妈巾？生病了给你买的感冒药？” “这些事情，你点开你手机上的黄色松鼠软件都可以做到。” “你爱他不如爱外卖小哥。” 「我老婆要开始思想输出，非战斗人员赶快撤离现场」 「主播说得一针见血，我赞同地立马点了一杯奶茶并期待我的外卖小哥到来」 「哈哈哈，真有你的楼上，糖宝宝是油盐不进，你这是只进奶茶」 糖宝宝看着秦钰，突然一笑，面上竟然有几分骄傲，“爱使人疯！你是不会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钰踢下麦。 秦钰黑着脸，她忍很久了。 「糖宝宝是被主播踢了那？」 「好像是」 「打断施法，哈哈哈哈」 「不愧是你啊，簟秋大师，更爱你了」 「楼上注意点，主播是修道中人，感情只会影响她算卦的速度」 「修道中人怎么了？现在和尚都能结婚了」 「簟秋大师，我摊牌了我不装了，我喜欢你！！！」 「楼上请拿好您的号码牌，我老婆追求者太多，已经从直播间排到法国了」 秦钰被气得不轻，深深吸了两口气才缓下来，“直播间的各位兄弟姐妹，请树立正确的爱情观。” 「在大师的直播间已经水泥封心了，感觉男人都没有什么好东西」 「心中无男人，拔刀自然神」 「姐妹你这名字，是从甘露寺修行回来吧哈哈哈」 秦钰皱了皱眉，点开了发言人的豆芽号，随手点开了她的置顶视频，“甘露寺莫言，你有爱情线。” 第35章 祖坟冒烟攒彩礼 “你夫妻宫色泽光润，丰隆平满。日后必将夫妻和睦，婚姻美满。” 「虽然大师你说得很美好，但是我还是不相信男人」 「姐妹你这么坚定是要考研吗哈哈哈哈哈」 「慕了慕了，羡慕姐妹的福气」 「簟秋大师，看看我看看我！给我也看看！我婚姻怎么样？」 秦钰别有深意地歪头笑了笑，“不值得相信的从来不止男人。人，最忌讳的就是孤注一掷把自己都压在别人身上，成为别人的附属品那才是最悲哀的。” “今日随机送莫言一卦，是想告诉直播间的单身朋友们不要对爱情那么悲观，不要因为一棵朽木而否认整片森林；而正处在热恋的情侣和夫妻呢，在这段关系中也要保持自我，只要你和你另一半前进的方向一致，就算有点小吵小闹也会是生活的调剂品。” “簟秋在这里祝直播间所有的单身的朋友们早日找到自己的命中注定，也祝所有情侣和夫妻幸福美满，和和美美。” 秦钰一番话下来，直播间里瞬间刷起了各种小礼物，一块钱到几百块钱不等。 秦钰趁着人多，发了今日第一个福袋。 「簟秋大师你又不讲武德！趁我送礼物发福袋！」 「就是就是！我又没想到！」 「老婆，你该不是不想让我们刷礼物才发的福袋吧？」 “恭喜今日第一个抢到福袋的朋友。” 秦钰把人邀请上麦。 画面闪烁了一下，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屏幕中。他也直接，“我家祖坟冒青烟了。” 「祖坟冒青烟？那岂不是非富即贵？！！」 「沾沾喜气沾沾喜气，希望我下周事业单位面试顺利通过！」 「楼上先别急着拜，这要是好事儿，事主还会找大师看吗？」 「楼上你真相了」 「我靠，当我没说过当我没说过」 “一开始我也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儿。所以我就带着我那即将高考的儿子去上坟了，哪知道上坟回来我每晚都会梦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劈头盖脸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孝。” “后来我去查了找了我们家的全家福，才知道每晚托梦的老者是我的太太太爷爷。” 秦钰掐指算了算。 “你们家多久去扫一次墓？” 中年男人表情略微尴尬了一下，“之前是逢年过节就去的。自从孩子上高中之后，我生意也越做越大，就去的少了些。但是每年的清明我们都是去的。” 秦钰点了点头，了然道，“你家老祖宗在下面寂寞无聊。你们又不去看他，久而久之他就有怨气了。为了让你们去扫墓，他在下面努力向上，好不容易积了点阴德，得以让你们全家去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老祖宗有点可爱」 「何止是可爱，还很励志呢！」 「这就是老祖宗！无论我们做了什么都无限包容我们，还庇佑我们祖孙后代」 中年男人羞愧不已，“大师，那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平息老祖宗的怒气？” 秦钰思索了一下，“那就多给他烧点纸钱吧，他在下面找个知冷知热的鬼不容易。” 「wl，我有权怀疑老祖宗是为了攒彩礼钱才这么励志的！」 「哈哈哈哈，主播一本正经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萌」 “那我太太太奶怎么办？”中年男人脱口问出，末了还疑惑道，“当鬼可以重婚？” “你太太太奶早就投胎去了。你太太太爷在下面混了个芝麻小官当着，你们全家以后还得仰仗他的庇佑。” 男人听得懂话，立马诚心地感谢，“多谢簟秋大师指点。” 事情解决，秦钰正准备发下一个福袋，后台有条消息蹦了出来。 秦钰眸色闪烁了一下，并不着急点开消息，而是把手上的福袋发了出去。 蝴蝶送出真爱永恒。 短暂地等待了几秒钟，屏幕里出现了一个大眼睛高鼻梁微笑唇的科技美女。 美女莞尔一笑，仿佛是三月的风一下子吹进人的心坎里，从心里开始酥了。 「美女贴贴！！！」 「这美女有点眼熟」 「美女，我有个朋友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楼上少无中生有」 「是李蝶梦啊！糖果少女成员之一」 「对对对！我就说好眼熟！」 「梦蝶，我是你粉丝！你真好看啊啊啊啊啊啊！」 「话说，你们真的觉得她好看吗？我怎么觉得看起来有点吓人？」 「这脸也太网红了，毫无辨识度……」 「对啊！真不知道你们怎么会觉得这种整容脸好看的？那下巴尖得可以把我戳死了！那鼻子都能滑滑梯……」 「哟哟哟，我看你们这是嫉妒我们家梦蝶吧？」 「嫉妒李梦蝶？她李梦蝶连我们家玉枳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楼上，虽然是小玉枳的粉丝，但是请别拉踩，别给小玉枳招黑」 李梦蝶眼帘微微下垂，恰到好处掩盖住眼底的得意。 不愧是女团出身，很会抓镜头，在屏幕里她表情淡定，反而因为一个垂眸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儿。 她樱红色的嘴唇微张，声音甜美而有礼貌，“簟秋大师，听说您算什么都很准。我想算一下我这次能不能拿到角色？” 「是《柳羌传》吗？我之前就听说糖果少女要转型进娱乐圈，其中一本力捧的人就是宋玉枳和李梦蝶」 「《柳羌传》可是我最喜欢的大女主小说，希望导演别魔改」 「还有我们家小玉枳？我怎么从来没有得到过消息？」 「宋玉枳比较低调，没消息很正常啦，你看她微博都很少营业的」 「哎！我们家玉枳就是太低调了，真让我们后援会操碎了心。姐妹们等我先去微博上冲一波，马上回来！」 李梦蝶瞅见话题突然一下转到宋玉枳身上，桌面上的手不着痕迹地掐了掐指腹，但是面上依旧是滴水不漏的笑容。 秦钰将一切尽收眼底，一语双关，“你想要的都得到了。” 第36章 营销黑红也是红 李梦蝶一听，心里暗喜，可一抬头对上秦钰澄澈的眼睛，突然一股心虚油然而生。 她怎么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恭喜小碟子喜提新角色！」 「希望小碟子在《柳羌传》里大放异彩！」 “谢谢各位粉丝朋友的喜欢，小碟子一定会在今后的道路上脚踏实地，不辜负大家的喜欢和支持。” 小碟子热泪盈眶说下这番话，很是真诚。 但是当代网友火眼金睛，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 「这没必要哭一场吧？做戏做得也太过了吧？」 「她不是一贯如此吗？为了博镜头什么都做得出来」 「糖果里就属她最心机，还绿茶」 「……」 秦钰看着她的面相，微微皱了皱眉。 李梦蝶整容破坏了她原本的面相，所以她看不太清，但是在隐约间，她仿佛看到了她身上的青色。 她算过，李梦蝶在出现在她直播间之前，选上这个角色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她深谙娱乐圈的那套法则，有话题才会有热度，黑红也是红。 她现身直播间，就是来找黑的。 很明显她成功了。 她矫揉造作在屏幕前一顿落泪，成功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难处，李梦蝶利用她的直播间营销她不怪她，大家都混口饭的，但是…… “李梦蝶，无论今后你走多远走多高，都不要忘记当初的初心。” 秦钰看着她的眼睛，意有所指。 李梦蝶莫名觉得手机里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很可怕，一眼就把她看到了底。 她微笑着点头，谦逊而有礼，“谢谢大师，我会记住的。” 李梦蝶下了麦，秦钰就看见后台的连麦申请。 是勇子他爸陈虎。 秦钰二话没说，接了他的邀请。 画面里，陈虎短短一夜之间长出了胡茬，看上去邋里邋遢的，他手里捧着勇子编的草蚂蚱，眼圈红红的。 他二话没说就给秦钰砸了一艘游艇。 一艘游艇五千块钱，是陈虎整整一个月的工资了。 秦钰心痛痛，如果想给她砸钱请直接转账她支付宝好吗？豆芽平台收她手续费啊！ “大师，勇子他走了吗？” 他声音沙沙的，有些哽咽。 秦钰收起心疼的神情，眼神撇了撇他的身后，答，“他去了他想去的归宿。” 陈虎掩面，有微微晶莹从他指缝溢出，他声音嘶哑，“簟秋大师谢谢你。” “记得你儿子临走时交代过你什么吗？” 陈虎挂断之前，秦钰提醒他道。 陈虎牵强地扯了扯唇角，“我会好好活着的。” 说罢，就下了麦。 秦钰摇头。 这陈虎是真虎，完全没有 t到她的提醒。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发现大黄的秘密。 【数月后的某一天】 陈虎像往常一样行尸走肉地回家，他坐在沙发上，却见儿子最喜欢的草蚂蚱旁边安安静静躺着一只鲜绿色的草蝴蝶，一看就是刚编好不久的。 陈虎看着蝴蝶尾巴处独特的打结处理方式，那是他教给勇子的！只有他们父子俩知道的手法！ 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跳起身，“勇子！是你吗？你回来了？” “汪汪汪！” 回应他的是从门外飞扑过来的大黄以及它一声声响亮的犬吠。 陈虎想追出门，但是大黄却挡在他的身前，他摸了摸大黄的头，细哄道，“大黄乖，勇子回来了，我们去找勇子去！” 平时乖巧听话的大黄这会儿怎么也不肯挪步，它轻咬住陈虎的裤脚，哼哼唧唧把他往沙发上拽。 陈虎不知道今天的大黄是怎么了，他一心只想找勇子，心想等大黄不注意就冲出门去。 可是当大黄从沙发底下叼出来又一个新编的蚂蚱时，有什么在他脑子里炸开。 从他嘴里接过蚂蚱，又是一样的打结手法！ 那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你编的吗？” 大黄立马做端正，一直爪子更是放在了陈虎的手背上，他仰天，“汪！” 陈虎震惊的说不出话，他反抓住大黄的爪子，肉乎乎的肉垫很舒服。 “勇子！你是我的勇子是吗？” “汪！” 那一刻，陈虎抱着勇子，喜极而泣。 那一刻他才明白那天直播间里，秦钰最后那句提醒意义何在。 勇子，欢迎回到爸爸身边。 这次，爸爸会做一个好爸爸。 —— 秦钰甩出最后一个福袋。 “大师，我觉得我儿子最近很不对劲。有点儿……有点儿想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画面里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母亲。 “为什么这么说？” “他白天不吃不喝就睡觉，但是一到晚上他就开始活动了……” 「这不是当代大学生的普遍状态吗？月亮不睡我不睡」 「我感觉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儿」 「阿姨，你要是看不下去就和您儿子商量商量，让他调整一下作息。他要是不听那就算了，都多大的人了，随他去吧」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女人长叹了一口气，“我前两天晚上起夜，听见冰箱那里有动静，本来还以为是家里进贼了。可是定睛一看，趴在冰箱前面的居然是我的儿子！而他的嘴里还叼着我家鹦鹉的羽毛，手里还拿着一盒冻排骨。” 「把鹦鹉生吃了？」 「啊这，有点劲爆！你儿子该不会有什么异食癖吧？」 “我今天早上收拾他的房间时，还在他房间里发现了很多吃剩的猪骨头和鸡骨头，那骨头上还能看见血淋淋的血丝！” 正吃着猪肉脯的秦钰咀嚼的动作顿了顿。 「该不会是被什么饿死鬼附身了吧？我看电影里都这么演的」 「我觉得也像」 「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带去医院里看看。撞鬼这种事应该是小概率的事情吧？怎么可能回回都是鬼魂作怪？」 秦钰吞掉嘴里的猪肉脯，提醒这位母亲，“女士，您还没付卦金。”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立马刷了真爱永恒。 “我不是没想过要带我儿子去医院。可是他根本不听我的……” “我怕他出什么事情，所以就偷偷在他房间里安了监控。” “直到昨晚，监控里拍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大师，监控录像我发您私信了。” 第37章 直播间聪明反派 秦钰点开女人的私信。 监控录像里，男人背对着镜头，他整个人沐浴在大开的窗户下的月光里。 明明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但是画面里他却佝偻着身子，气质上却更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 当阴云退去，皎白无暇的月光落下，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 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站起，他双手高举，脸上露出如雨后甘霖般地欣喜，他磕头跪拜着，像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 秦钰眯了眯眼，原来是这东西！ 「什么录像？想看！」 「老婆老婆，看看看看嘛～」 「主播别吃独食，把录像放出来给大家看看」 “你现在在家吗？”秦钰问。 “在在在！自从看见那监控我就回来了。” “那你把他叫起来，我看看他。” “好！”女人起身到一半，突然蔫了下来，“可是……” “没事。”秦钰边说着边在手机里画下一道符，然后发到女人私信里，“待会儿如果有任何情况，把符贴在他额头上。” 女人看着手机，连连点头，“好好好，我立马就去！” 女人小跑着到卧室门口，敲门。 “大东，开门！妈妈给你买了件新衣服，你出来试试看喜不喜欢。” 女人把门敲得“咚咚”响，但是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无奈地看向手机，“大师，他白天就是这样，怎么叫都没用。” “有房间的备用钥匙吗？” 女人点头，然后立马去拿钥匙开门。 卧室门打开的一瞬间，有什么一闪而过。 「卧槽，什么大黑耗子刚刚过去了？」 「没看清，再看看」 「你们看角落里好像在冒绿光」 「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楼上你串台了」 「不会是啊飘吧？」 “开灯！”房间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秦钰下命令。 “啪！” 女人照做，蜷缩在角落的东西抬手就去挡住自己的脸。 这下，秦钰和直播间里的网友们都看清楚了男人狼狈乱窜的样子。 他抱着头东躲西躲想往缝隙里钻，即使头撞到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都在所不惜。 “大东，你怎么了？别怕，是妈妈啊！”女人心疼极了，也不顾这会儿儿子完全不像个人的样子。 “别靠近！” 秦钰及时出口制止，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受了惊吓的男人敏捷地一跃而起。 “啊！” 女人惊呼一声，手机也被摔了出去。 等她捡起手机再出现在屏幕里时，她左脸赫然有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她顾不了脸，而是焦急道，“大师，他跑出去了，我现在该怎么办？” “你把手机音量开到最大，待会儿我会念咒，你趁机贴符。” 从监控录像里秦钰就看出她儿子的确是被附身了，但不是鬼。 但是她暂时还不清楚是什么畜生，直到她看见女人脸上的抓痕。 女人按照秦钰所说的追出卧室，可是客厅里一片狼藉，完全找不到男人的踪影。 秦钰不慌不忙，右手摆出架势，“你举着手机往家里最黑暗处走。” 说罢，她闭眼，念起咒来，“神归庙，鬼归坟，妖魔鬼怪归山林……” 手机画面抖得很厉害，看得出来女人很害怕，但是为了儿子，她从头到尾没有一点退缩。 整个直播间除了摇晃得让人头晕的镜头，剩下的只有秦钰一声声念咒的声音。 莫须有的，直播间里肃静无比，每个人都虔诚地听着。 偶尔有两个新人进来，也会被莫名震慑住。 直到走进玄关，女人才发现整个上半身都埋在鞋柜里只露出屁股的儿子。 脸上还火辣辣地疼着，女人为难道，“大师，他头埋进去了。” “那就贴在屁股上。” 秦钰眼睛都没睁。 「漏漏漏！！！」 「不要啊，我觉得我不干净了」 「主播，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老婆，我先退出一下，待会儿再回来」 「呜呜呜，这辈子第一次被人用屁股坐」 「我也想走，但是我好奇发生了什么」 「果然好奇害死猫」 「楼上兄弟，我先走一步，等结束了你告诉我发生了啥哈」 手机贴在男人屁股的那一刻，一道金光从贴合之处闪了闪。 女人觉得手里的手机突然一下变得烫得厉害，但是她又不敢轻易松手。 “啊！疼疼疼！” 很快，男人捂着屁股抬头，一头又撞上鞋柜，刚捂着屁股的手又跑去捂后脑勺。 听到儿子的声音，女人瞬间泪如雨下，“大东，你可算回来了。” “事情还没结束呢。” 女人只顾着自己的儿子，完全没注意到从她儿子身上飞出来的一道红光。 “带你儿子去卧室。” 女人连连点头，扶着儿子就回卧室。 卧室里除了应有的东西，没有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 秦钰的声音威严无比，“黄皮子，出来吧。” 「黄皮子？竟然不是鬼？」 「这啥情况啊？不是建国之后不能成精吗？」 「蹲半天终于解谜了，不枉我贴人家屁股上」 「姐妹们，听说结束了，我回来看结果了」 「我来晚了，刚刚发生了什么？有没又好心人讲一下」 “哼！”一声哼哼从书桌下方传来，“凡人，这是我跟他的恩怨，你为什么要来管我的闲事？” 窝在书桌下方的是一只精瘦的黄皮子，他通体毛发柔顺而有光泽，加上鼻子红彤彤的，一双小眼睛乌黑乌黑的，若是它没有害人，秦钰倒是会觉得它有几分可爱。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我给你钱，你别管我闲事。” 「这逻辑没毛病哈哈哈哈」 「这小老鼠还挺聪明，是我在直播间里见过最聪明的反派了」 「什么小老鼠，人家明明是黄鼠狼」 「你就说是不是鼠鼠吧」 秦钰挑了挑眉，饶有兴趣。 “你既然都开了灵智，为何还要出来害人，有损你的修为？” 第38章 黄皮子讨封报复 “那还不要问他！” 黄皮子气鼓鼓地叉腰，没好气地瞪着男人。 男人头上好几个大包，后脑勺也疼，屁股也疼，但是被黄皮子一瞪，瞬间就清醒了。 他有些结巴，“你瞎、瞎说什么呢？我都、都没见、见过、过你，问、问我什么？” “你确定没有见过我吗？”黄皮子小圆眼滴溜溜转了一圈，透着阴恻恻地威胁，“你最好好好想，想清楚再回答。” 男人被他这么一说，立马想起来了，他指着黄皮子，惊恐无比，“你、你是真的？不是我做的梦？” 黄鼠狼冷哼一声，看着他透着恨，“我是真的很想咬死你！” 「这一人一鼠打什么哑谜？」 「就是急死我了」 「到底发生了啥？」 女人把儿子一把护在身后，生怕黄皮子再伤害自己儿子。 “大东，你到底怎么得罪了黄……它了！” 大东摇了摇头，陷入回忆。 上个月，他去参加漂流冒险。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中途突然来了一个很大的浪，把他和大部队冲散了。 他随着水流漂到了一处曲径通幽的山里。 他想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信号。 正好那时他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从大树后传来。 他怕山里有蛇，不敢乱动，就缩在小船里。 没多一会儿，有东西从树后面钻出来——是一只毛茸茸的黄皮子，更有趣的是这只黄皮子不停地向着他打躬作揖。 大东觉得他很可爱，慢慢放下了戒心。 只是黄皮子倒是显得不太开心的样子，着急地上窜下跳。 大东不解，摸了摸身上，把唯一一块巧克力丢了出去。 没想到黄皮子非但没有要巧克力，反而朝着大东额方向前进了几步。 大东正好奇它想干吗呢？忽然就听见它开口说话了，“你看我像个人吗？” 大东脑子一片空白，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只听那个声音继续问，“你看我像个人吗？” “妖怪啊！” 大东吓得叫了一声。 “然后呢？” 秦钰捏了捏眉心，这黄皮子也挺倒霉的。 “然后我就醒了。工作人员解释说我被浪打翻了，呛了几口水晕过去了。我也就以为我做了一个关于黄皮子的梦。” 秦钰扶额，“你被它报复不亏。” 大东一脸懵逼，“啊？” “它在山里修炼了数百年，好不容易修炼出了灵智，本想跟你讨个封赏增进一下修为，没想到你直接就说人家是妖精。” 大东声音小小的为自己辩解，“我又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事情？一时害怕才脱口而出的，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我不是故意的我又要重新修炼多少年？你这个凡人是死不足惜，可惜的是我的修为啊！”黄鼠狼气得原地直跺脚。 大东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会带来这么大的后果，也有点愧疚，“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黄皮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今天我不整死你，我心有不甘！” 「这黄皮子哈哈哈哈会玩的梗还挺多」 「5g冲浪达人」 「抛开它害人，我是觉得他又可怜又可爱」 「对毛茸茸的小动物没有抵抗力～」 「它吃生肉，血淋淋的……」 「额……」 「好像没那么可爱了……」 “行了！”秦钰打断放狠话的黄皮子。 “行什么行，今天我就是死也要带走一个。”黄皮子阴恻恻地看着秦钰，“我知道你很厉害，把我弄死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 它缥缈地眼神瞟向大东的母亲。 「它刚刚是不是看了大东妈？」 「我去，我刚刚还觉得它可爱，突然一下脊背发凉了」 「黄鼠狼本来就狡诈得很」 “她被我抓伤的脸不会好，会一点点烂掉，然后给我陪葬，哈哈哈哈哈……” 黄皮子笑出奸诈的反派笑声。 “你有什么冲我来！你针对我妈干什么？” “我也想对你啊，只可惜我现在动不了你。” 秦钰耳膜被黄皮子奸笑震得疼，她软软的声音透着雄厚的灵力传来，“够了！别笑了！” 一声令下，黄皮子收敛了几分。 “你一个修炼了几百年的老东西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破孩计较什么？” 大东看了看手机里秦钰美丽的脸庞：…… 你好像也是二十来岁吧？ “没办法。我们黄皮子的处事原则就是有仇必报，我管他几岁。” “你看你这也报复的差不多了，收手吧！真的弄出人命，你的修为才是真的废了。” 秦钰看得出来，这黄皮子最开始也没起杀心，顶多是想搅得大东家里鸡犬不宁以泄愤。 黄皮子小眼睛算计地扫了一圈，“让我放过他们也可以，你想办法把我修为恢复回来。” 秦钰眯了眯眼，“你知道上个这么跟我说话的鬼现在什么下场吗？” 黄皮子整个人往地下一趟，耍无赖，“我不管别鬼什么下场，我现在就想要回我的修为。我知道你有办法。” 说着还在地上打死了滚。 秦钰嘴角抽了抽。 大东妈这一旁听了许久，这会儿赶忙开口，“大师，若果你有办法您就帮帮它吧，你就当帮帮我和我儿子。只要能救我儿子，多少钱我都出。” 秦钰看了大东妈一眼，深处两根手指。 女人松了一口气，赶紧点头，“好好好，我这叫把两万块钱打在大师账上。” “不！我要的是二十万！” 大东妈倒抽了一口凉气，觉得秦钰有些趁火打劫，狮子大开口了。 “可是上次您去捉了五只鬼也就要了二十万……” 秦钰的每一场直播她都有看，她是相信秦钰是有真本事的。 所以儿子这件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秦钰出手。 「其实我也觉得簟秋大师收费太随意了，如果家庭条件差少收点也就算了，但是家庭条件好就多收的话多少有些割韭菜的意思了」 「虽然我也不理解，但是我无条件相信我老婆！我要能理解我老婆的想法，我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打工人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呢……富人的钱也是钱吧？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强烈建议主播明码标价统一收费」 秦钰对着镜头，露齿一笑，霸气十足地回应，“我的直播间我说的算。有意见提！但我不改！” 第39章 改直播时间学习 「太帅了！太霸气了！老婆威武！(+｀′)b」 「算命的是主播，抓鬼的是主播，解决问题的也是主播，直播间网友管这管那的有点管得太宽了吧？」 黄皮子见大东妈婆婆妈妈，也开口助攻道，“怎么？你是觉得你这条命不值二十万？” “妈！二十万就二十万！你的命最重要！你就答应了大师吧！” 大东妈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还是妥协。 她心有疑惑地看向秦钰…… 大东爸前阵子低价淘了个古董，转手卖出去正好也是赚了二十万。 而簟秋大师要的也是二十万，这是巧合吗？ “转账银行卡我发你私信了。钱到账，开始办事。” 大东妈之前一心放在儿子的安危身上，无瑕顾及脸上的伤口；现在儿子身上的危险解除了，她才感觉到脸上被剜肉之痛。 火急火燎给秦钰转了账。 秦钰看着银行卡到账的消息，这才开口，“黄皮子，我算过了，距离你原本修炼山洞往西南方向十公里有一处灵泉宝地。在此宝地修炼你可事半功倍。” 黄皮子淬了一口口水出来，无赖极了，“就这就想把我打发了？” 秦钰漂亮的鹿眼里闪过狡黠，“当然不止，百年之后，那块灵泉宝地会有贵人降世，到时候你只需要把握住时机。” 秦钰适时的住嘴，黄皮子一双小小的前爪不停地抓耳挠腮，精明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似乎是在计算秦钰这话的可信度以及可行度。 秦钰也不着急低头小口抿着果茶，等着黄皮子自己想好。 最受煎熬的当然属大东妈和大东，他们想尽快把这黄皮子送走，但是又不敢乱说话，急的手心手背都是汗。 “那我就信你这个凡人一次！” 黄皮子低下上半身，一双腮飞快地蠕动，很快它前爪从嘴里抓出一颗深色的药丸，“这是解药，用水化开给她敷上，毒就解了。” 说罢，他化作一缕青烟，临行前他看了一眼秦钰，“凡人，你捉鬼的手法有点眼熟，可认识张三吴？” 秦钰摇头，“不曾。” 黄皮子没继续说什么，一溜烟走了。 大东立马把药丸化开，替大东妈敷上。 说来也神奇，那抓痕明明深可见骨了，一敷上竟然很快好的像没有抓过一样。 「卧槽！这药丸的效果堪称医美！」 「我觉得我需要这个！大师，能不能上架小黄车，我想买」 「我也看中了，老婆，我很需要！」 「上架小黄车！！！」 「啊这，女人的钱真好赚」 「我是男的，我也心动了，奇怪吗？」 「主播主播，你让黄大仙留个联系方式，我们谈谈合作……」 黄皮子这件事解决掉之后，大东妈和大东谢过秦钰就匆匆下了麦，看得出来大东妈心里对秦钰是有些意见的。 但是秦钰向钱看，不看人。 今天的直播接近尾声，但是秦钰并没有像之前果断下播。 她挺直了腰身，宣布，“直播间的朋友们，从今天开始直播时间有更改:周六下午一点钟开播。” 「啊！为什么不天天播了？主播你要是不播了我以后吃饭都吃不安稳了」 「老婆不要啊！我舍不得你」 「本来每天两三卦就抢不到，现在周一到周五还休息，这不是更算不上了？」 「强烈建议大师一天二十四小时直播」 「生产队的驴也不敢这么工作吧？」 “作为补偿，周六开始通宵直播。三卦改为五卦，平时若是大家遇到难题，后台私信给我留言。我看情况处理。另外，我在主页商城上架了一些护身符，可以驱邪保平安，供有需要的朋友购买。” “当然，平时出门捉鬼我会看情况直播，希望大家到时候多多来捧场。” 弹幕里反对声还是很大的，秦钰也不解释，笑着对大家说“我们周六不见不散”就下了播。 秦钰算了一下后台的直播收入和银行卡入账的，差不多有五十多万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放弃直播搞钱，但是…… 认命地看了一眼堆成小山的书堆。 既然答应了苏先生要好好学习，她就要做到！ 而且我也想去学校里看看！ 刚想再看一会儿书，就感觉到了靠近的鬼体。 秦钰扭头，正巧看见有点儿恍惚的惠媛媛。 惠媛媛看见她，有些心虚地别开眼，“恩人。” 秦钰皱了皱眉，问，“让你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惠媛媛：“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鲁伽的住处。但是我并没有找到那个恩人您说的石像。” 秦钰看着她，惠媛媛被她盯得发毛，忙道，“兴许是鲁伽怕暴露，所以事先就把石像转移了！” 秦钰挪开视线，点头，“有这个可能。” 秦钰：“那你先去休息吧。” 秦钰身体里有个空间，平时慕翎就是住在那里面。 现在惠媛媛帮她做事，她自然要包她吃住。 惠媛媛没有动，有些欲言又止。 “有事想问？” 惠媛媛点头，“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是。”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秦钰直言，“不过以你的能力想报仇根本不可能，劝你乖乖认命去投胎。” 惠媛媛不是报仇那块料，她那点儿鬼气弱得捏死一只蚂蚁都不容易。 “恩人，您能帮我变强吗？我想报仇。” “我不会参与鬼生前的恩怨。” 惠媛媛“噢”了一声，蔫蔫地垂下头。 “惠媛媛。”秦钰正色提醒她，“你下个月就可以入鬼门投胎了。” 惠媛媛小小的“嗯”了一声，消失了。 秦钰继续低头看书，看了没一会儿保姆张嫂就来叫她下楼吃饭。 饭桌上。 苏晋喜笑颜开，西郊那块地总算被拿下了，他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戚怀柔也春光满面的，一身青花瓷的旗袍让她整个人越显柔情，她脖间的红玛瑙也愈发的璀璨夺目。 苏念心则乖乖地坐着，只是目光时不时往秦钰身上瞟，眼底是藏匿得很好的幸灾乐祸。 秦钰把一切看在眼里，轻轻蹙了蹙眉。 刚坐下，苏晋爽朗的声音就响起，“钰钰，林叔说你的书已经到了？你先看着，要是有看不懂的就问你妹妹。” 第40章 一家藏三种事儿 还不等秦钰说话，苏念心就抢着说，“爸爸你放心，我一定会不遗余力教姐姐的！” 苏晋和戚怀柔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晚饭吃完，苏晋笑着搂着戚怀柔上了楼。 沙发上就剩下秦钰和苏念心。 “你派来的那个倒霉鬼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客厅没有人，这话就两人能听见。 苏念心诧异，不过只慌张了一秒钟，很快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姐姐你在说什么？什么倒霉鬼？” 秦钰心里有点恶心，“你别装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苏念心立马眼里蓄满了眼泪，“姐姐，我知道你嫉妒我霸占了爸爸妈妈，但是我不是故意的，那也不是我能选的！” 秦钰一个白眼翻出十万八千里，心里骂了句“白痴”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苏念心等着秦钰的背影消失再楼梯的尽头，这才放下抹眼泪的手。 她一步三回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开灯，黑暗中，她喃喃自语……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秦钰会知道倒霉鬼的事情？” “那现在怎么办？你不是答应我要除掉她吗？” “什么叫我别急？你没看见在饭桌上她有多得意吗？我再不把她弄死，这个家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 —— 秦钰刚进门，就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她双目弯弯，喜上眉梢。 “慕翎，你总算回来了！我保证以后都不对你凶了！”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慕翎脊背直冒冷汗，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他黑黢黢的身体一下子炸开了。 秦钰刚想伸出去给他一个熊抱，却被慕翎避之不及地退到了墙角。 “秦钰，你正常点，我真害怕。” 秦钰讪讪地收回手，并赏给了他一个白眼，“这几天死哪去了？” 慕翎松了一口气，这才是秦钰嘛，圆满了。 “处理了一些私事。” 秦钰见他不怎么愿意说，也就没继续问下去。 “小钰，等等……” 小黑团子在秦钰周围蹦了蹦。 他从刚刚就觉得秦钰身上少了点东西，这会儿他真真切切看到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了？你的功德怎么越修越少了？” 秦钰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怎么知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慕翎点头，心道：肯定是因为我没在，所以小钰都无心修炼了！ “小钰，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我以后一定好好替你办事！” 秦钰：？？？ 不是，这鬼抽什么风了？ “好了，我飞一天了，我去睡会觉。” 还不等秦钰阻止，秦钰脑壳里就爆发出慕翎的鬼叫声。 “啊啊啊啊！女鬼！我的床上怎么有个女鬼！秦钰，你给我一个解释！” 秦钰摸了摸鼻子，“她是我收留的，下个月十五我就送她去鬼门投胎。在此之前暂时寄住在你那儿。” 慕翎：…… “我拒绝！” “明天给你弄好吃的。” “我考虑一下。” “最新款的衣服。” “成交！” 搞定了慕翎，秦钰就去洗漱了。 出来时，落地窗没关。 秦钰走上前，只见森森月光下，喷泉水池里的水鬼站了起来，注意到秦钰的目光，他泡成发面馒头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睡前。 秦钰打开了豆芽软件。 从数百条后台留言里找到了“小宋不吃糖”的。 留言时间是今天下午她直播那会儿。 她记得自己欠她一卦。 小宋不吃糖：「大师，不好意思，这几天有些忙，今天才有时间给您留言。也不知道您能不能看见。」 小宋不吃糖：「我想问我什么时候能还清身上的债款？我有点撑不住了」 簟秋：「方便视频吗？我需要看一下你的面相」 几乎是消息发过去的第一时间，视频打过来了。 秦钰接通。 视频里女孩还画着梅花妆，穿着古装衣服，她看见秦钰，解释，“不好意思，我刚拍完最后一场戏，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我叫宋玉枳。” 秦钰不介意地笑了笑，但是观及她的面相，她拧了拧眉心。 即便女孩画着最精致的妆容，依旧掩盖不住她面上的死相。 “立马停止你手上所有的工作，好好休息，否则你会死。”秦钰异常严肃。 宋玉枳是从秦钰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开始关注。 秦钰乐观向上能带给人满满的能量，是她这种处在黑暗中的人最需要的。 她没看过秦钰很多直播，并不知道秦钰算得很准。问她关于债款的事情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盼头。 宋玉枳无奈苦笑道，“我欠了很多钱，不还清公司是不会让我休息的。” 秦钰指尖飞速掐算起来。 “你不欠他们。” “可是我签了合同……” “那份合同是违法的！” “真？真的吗？” “你明天带着所有合同去劳动局仲裁。” “可是，我怕……” 秦钰笑了笑，没多言语。 宋玉枳看着她的笑，身体里莫名涌出一股勇气。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谢谢你，大师，我会去争取的！” “祝你成功！” 大概是被今天直播间里的粉丝影响了，秦钰去网上搜了一下糖果少女。 糖果少女是七人团，其中除了队长宋玉枳最有知名度，排在第二位的就是李梦蝶，她凭借着自己的整容脸一路被骂火。 秦钰又点开了这两人的签约公司…… —— 另一边。 苏晋和戚怀柔卧室。 苏晋洗完澡出来，戚怀柔正背对着他敷面膜。 苏晋心情好，从后面搂住娇妻的腰，“柔柔。” 可是戚怀柔却在苏晋的手指碰到自己一瞬间突然跳开，这本能的反应让戚怀柔也吓了一跳。 “阿晋，我……” 一时之间，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苏晋只当是自己吓到她了，边打着自己的手边说，“都怪你，吓到我的柔柔了。” 戚怀柔被他耍宝的样子逗到了，轻嗤一声，“别打了，是我自己胆小。” 说着就去阻止他自残，可是却在碰到他的前一秒，手自己弹了回来。 戚怀柔这下发觉不对劲了。 她的身体好像在抗拒阿晋？ 第41章 秦钰鬼门关救父 自从秦钰不直播了，后台私信都爆炸了。 好在有慕翎在，他会把重要私信挑拣出来，一些小问题，他在线就处理了。 秦钰在灵山观的时候，每天要看的文言文比语文书本上的难多了，所以语文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 case。 数学呢，因为有慕翎在，也不成问题。 现在唯一有问题的学科就是英语了，秦钰每天就像是在看天书一样。 虽说苏先生让她不会的问苏念心，但是她直觉苏念心不会好好教她，也就省得麻烦了。 于是她在豆芽上关注了一个幼儿英语学习主播，每天学一点点，也算是有一点点进步。 这天，秦钰像往常一样看英语直播，林建安焦急的声音直接从楼底传到二楼。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先生出事儿了！” 秦钰嘴里还在念“be动词 a，is，are”，手里的铅笔芯断了。 “哪家医院？” 秦钰背上小包，淡定问。 “先生视察西郊那块地，被横木击倒了！” “我是问哪家医院。” 林建安一懵逼，“友好国际医院。” —— 友好国际医院。 外伤手术室。 秦钰到的时候，手术室外围满了人。 有工地的负责人，苏念心扶着戚怀柔，还有警察。 “苏夫人。” 秦钰走到戚怀柔身边。 戚怀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钰钰，别担心。你爸爸没事的。” 这话像是对秦钰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苏念心紧紧握着戚怀柔的手，恳切地附和道，“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钰乖乖地站在戚怀柔身后，手指在空中悄悄捏了个诀。 “妈妈，您别担心。给爸爸手术的主治医生是我同学的爸爸，我拜托过同学了，一定会尽力治好爸爸的。” 苏念心贴心地安抚着。 也不知是不是苏念心的话真的起了作用，戚怀柔竟然真的觉得心口没有那么难受了。 秦钰看着紧闭的手术室，褐色的瞳孔微微发黑，很快变成了全黑色。 “苏夫人，我去上个厕所。” 戚怀柔一心都在苏晋身上，这会儿也没空管秦钰，点了点头，“去吧。” 苏念心瞧着秦钰远去的背影，状似无意地嘟囔了句，“爸爸都这样了，她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啊？” 这声音不大，却好巧不巧能让戚怀柔听见。 戚怀柔皱了皱眉，教训道，“你姐姐才回来我们这个家里不久，对我们感情不深也是情有可原的。” 戚怀柔不怪秦钰，本就是他们弄丢了女儿，女儿不亲他们，那是他们的报应。 苏念心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头都要垂到胸口了，她委屈巴巴认错道，“妈妈，我错了。我就是替爸爸担心。” “念心，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和爸爸，但是你也要记住，你和钰钰也是一家人。” 苏念心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脸上闪过一丝狠毒。 离间秦钰和戚怀柔怎么就这么难！ 戚怀柔一心挂念苏晋，就没有注意到。 —— 秦钰找了个无人的空病房。 慕翎也恰到时机地蹦出来，“小钰，你不是不能插足人的事吗？” “他对我有生育之恩，这是我欠他的果。” “可是你已经提醒过他了，而且你给苏晋的护身符已经救过他一命了。他现在究竟能不能活下来完全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秦钰瞳孔微微闪烁，“我还没有报完恩，他就不能死。” 慕翎见她态度如此坚决，再阻止下去就说不过去了。 他自觉地飞到秦钰的身后，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待会儿我施法会处于灵魂状态，你要保护好我的肉身。” 秦钰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朱砂，边在地上画边交代。 慕翎拍着胸脯保证，“我办事！你放心。” 秦钰的笔锋刚劲有力，大理石的地面都被她画出小小的沟壑。 当最后一笔贯穿整个符面，鲜红色的朱砂仿佛活了一般，在小小的沟壑中层层生辉，泛着粼粼的波光流动着。 秦钰最后看了一眼慕翎，慕翎回她一个坚定的点头。 于是秦钰果断地坐到了阵法的中心。 秦钰灵魂离体没多久，惠媛媛就钻了出来。 她在秦钰的肉身附近晃来晃去，突然感觉到什么，她吓得脸色都惨白了，“小哥哥，恩人她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和体温了？她不会是死了吧？” “恩人啊！你怎么说话不算数？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呀！” “哭什么哭？她活着呢！”慕翎被她吵得耳根子生疼，一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 “你还想骗我！人都凉了！” “她那是灵魂离体办大事去了！” “真、真没死？” “当然了！小钰她是我见过最强的玄门中人，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死去？”慕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崇敬。 他可没有说大话，虽然小钰的师傅总是说小钰是他教过最笨的徒弟。 可是他慕翎存在了几千年，却没有见过比秦钰更厉害的玄门中人。 慕翎洋洋洒洒的说了好大一串，却没有听到惠媛媛的声音，好奇的扭身，却看见惠媛媛伸手向着秦钰的肉身…… “惠媛媛！你想干什么？！” 惠媛媛回头看了一眼慕翎，一咬牙跳了进去。 —— 秦钰大摇大摆地穿过手术室来到手术台。 手术台上，两位主治医生和底下的一群护士紧张地进行着手术，而手术台上男人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值也在慢慢的下降。 “肾上腺素两毫克静推。” 医生紧急地抢救，可是丝毫没有半分的起色。 他们当然救不回来，因为来接苏晋的鬼使早就已经到了。 两个身着黑底白边的衙役服的鬼使正站在手术台边上，两人一手拎着一个日晷，掐着点正准备勾魂。 “两位鬼使大哥，请稍等。” 赶在鬼使开始勾人之前，秦钰制止了两人。 直到秦钰开口，两人才注意到还有一个魂在现场。 左边的鬼使凶神恶煞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怎么这还有个活魂？” “管她是活魂还是死魂？挡小爷们的路，都只有死路一条！等爷们收完了这个再来收她！”右边的鬼使脾气则更为暴躁。 秦钰满脸堆笑，拿出100的求人办事的态度，“两位大哥，你们是不是勾错人了？你们面前这位的阳寿还未尽。” “哪来的小屁孩儿？竟然敢质疑爷们办事？那爷们就先收了你，再收他！” 说着两人就举起手中比他们上半身还要长的镰刀向着秦钰砍来。 秦钰向后一躲，灵活地避开了鬼使的攻击。 她脸上客气的笑着，嘴上依然打着商量，道，“鬼使大哥，我是玄门中人。说到底我和大哥们也算是半个同事。给我个面子呗？” “谁他丫的跟你是同事？” “你们管阴间的事情，我们管阳间的事情，共同的目标就是让这个世界更好更和谐。所以我们这不算半个同事了吗？” “宵小之徒竟然口出狂言，还妄想和我们攀关系？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现在我们就替阎王爷先收了你！” 鬼使丝毫没给秦钰面子，更为猛烈的攻击就劈头盖脸地下来了。 秦钰鹿眼一横，眼底的客气殆尽，她凌厉地瞪着二人，“两位大哥，我是在纠正你们二人犯下的错误。” “你爷们就不会犯错误！” 镰刀“轰隆”两下，直接穿破了地面。 护士打针的手一抖，直接扎穿了。 地震了？ 心里疑惑，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她找了另一根血管，准确进针，很快肾上腺素打了进去。 秦钰礼已经尽到了，他们不听，那她只能后兵了。 秦钰从身体里召唤出灵剑，刺目的灵光让人眼灼。 “两位大哥，你们最好还是再确定一番。” 剑出鞘，秦钰还在商量。 她真的不愿意得罪鬼使。 鬼使被她召唤出灵剑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是他们也能很明显的感觉出秦钰这灵剑威力不足。 “呵！倒是没看出来是个有本事的！但是你把灵剑对准我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第42章 无脸石像报上级 秦钰轻笑，如画的眉眼轻盈灵动，“两位大哥，若非是你们不听我的劝阻，我们何必兵戎相向？” 鬼使其中有一人见秦钰如此这般有些犹豫，他轻轻拽了拽另一人的衣袖，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道，“大哥，要不我们就再看看生死簿吧？这小女娃儿看上去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若是人人都像她这一般都要查生死簿，那我们还要不要工作了？”另一鬼使当即喝止。 秦钰口中腥甜，她眼神坚定，“既然如此，秦钰也不为难二位。我们打一架吧，谁赢了听谁的。” 鬼使一张脸画的惨白，听秦钰这么说，冷笑道，“呵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皮筋叼在嘴里，灵剑被她夹在腋下，双手则是将长发随意地扎起个高马尾。 做完这些，她指了指左边的鬼使，又指了指右边的鬼使，“为了节约时间，你们两个一起上！” 鬼使们哪里受得了秦钰这般轻怠，脸一下子就红了，“找死！” 秦钰今天上身是一件粉色的短上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工装裤，脚下瞪着一双齐脚脖子的短靴，整个人甜飒甜飒的。 两个鬼使和秦钰交过手，知道她身手极为敏捷。所以再攻击的时候，两人十分默契的一人攻秦钰上盘，一人攻秦钰下盘。 绕是秦钰再怎么敏捷，也很难上下兼顾。 嘴里的腥味儿越来越大，秦钰拼命将那一口血水咽下去。 看来这两个鬼使是看出来她的弱点，是想打持久战累死她。 她必须找机会突围。 险险避开两人的又一次进攻，秦钰退避至角落，她用灵剑撑住身子，“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两个鬼使见状，乘胜追击，硕大的镰刀几乎遮蔽住头顶的白炽灯。 “去死吧！” 凌乱的发丝下，秦钰精致的脸上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 挥出镰刀的鬼使还没有想明白秦钰这个笑是何意味，那柄灵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指他身后的另一鬼使。 根本就来不及思考，鬼使手中的镰刀转了方向，直直向着灵剑飞去。 “砰”得一声，空气中火花四溅。 镰刀击落灵剑。 被打的连连退败的秦钰不知何时已经起来，她单手扼住面前鬼使的脖子，声音轻飘飘的却透着肃杀之气，“你，输了。” “你这个疯子！居然拿自己做诱饵！我若是不改变锁魂镰的方向，你人已经两半了！” 秦钰露齿一笑，纤细的肩膀也跟着颤了颤，“谢谢鬼使大哥相让。” 鬼使无话可说，却对秦钰有几分另眼相看了。 这女娃，有胆识。 秦钰松开二人，恭敬地再次鞠躬，“二位鬼使大哥，刚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实在是因为我身后这人阳寿未尽，你们不能带走他。” 俩鬼使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那就容我们回去查清楚。若你有半句虚言，那就是耽误了阎王爷的正事儿。这责任你可担？” 秦钰态度愈发恭敬，她鞠着躬，“那自然是担的。只不过，秦钰还有一事要上报。” “何事？” “如今人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无脸石像，他们靠吸食人间香火从而偷走祭拜者的寿命和气运。而因被偷走寿命和气运而死之人却是无法在生死簿上有所记载，从而导致成为人间的一缕孤魂野鬼。” “哦？竟有此事？” “人间已经不止一例。” “我们一定将此事如实禀告上级。” “多谢两位鬼使！” 秦钰再次鞠躬，直到头顶没有声音传来这才抬头。 鬼使已经走了。 秦钰将灵剑收回体内。 强行催动灵剑几乎让她体内灵气枯竭。 走到手术台旁，医生们仍然在抢救，只不过和刚刚结果不同的是：心电监护仪上各项指标都在回升，苏晋的脸色也没有继续灰白下去。 秦钰这才安心离开。 回到之前空病房的秦钰：？？？ 我肉身呢？秦钰呢？ 第43章 惠媛媛见无脸像 此时此刻。 “小哥哥，你别追我了。我就只是想复个仇，等我复完仇就把身体还给恩人。” 面对慕翎的穷追不舍，惠媛媛一边跑，一边求饶。 慕翎可不听她的，眼瞅着就要追上了，突然他的身体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咻”得直线下跌。 只听“啪”得一声，小黑球变成小黑饼。 惠媛媛钻了这个空档，脚踩香蕉皮一下子就溜不见了人影。 灼热的日光照在慕翎身上几乎要把他烤熟，他这会儿也顾不上惠媛媛了，赶紧找了个下水道钻了进去。 惠媛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慕翎不追她了，但是她也丝毫不敢懈怠，一路就向着鲁伽的住所跑。 她是鬼的时候是靠飘的，所以只需要记住方向就行，这会儿变成人了，弯弯绕绕倒更是让她转迷糊了。 “应该是那边吧……” 惠媛媛看着四周看上去都差不多的街道，整个人更晕乎了。 “秦钰？” 一道好听得如大提琴的男音不确定地唤了一句。 惠媛媛还没适应自己现在时秦钰的事儿，没理。 直到一个帅哥抓住了她乱窜的身体。 “你跑什么？”陆靳渊眉心深锁。 惠媛媛眼睛瞪得老大，她只看见男人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完全没有听见男人在问什么。 陆靳渊眉心锁得更深了。 难不成中暑了？ 他伸出手背绅士的摸了摸“秦钰”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 是有点烫。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直接让惠媛媛一张脸涨得酡红。 她想起自己的复仇大业，慌张摇头甩掉脑子里的“男色”。 “这位帅哥，我、我不认识你。我还有事，赶时间。” 说罢挣脱了陆靳渊的手，跑了。 陆靳渊看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背影，额头被他皱成了“三”字。 难不成是他认错人了？ 她不是秦钰？ 另一边。 慕翎顺着下水道来到秦钰身边。 秦钰嫌弃地捏着鼻子躲得老远，“慕翎，你身上那是什么味儿？” 慕翎脸一臭，“你还好意思怪我味儿大，是你该解释一下你怎么突然一下变弱了，弱到我连在日光下维持形态都做不到了吧？” 要不是突然变弱，这会儿惠媛媛那个傻 der就已经被他抓回来了。 “我这次对付的可是鬼使，他们又不怕我的灵气。” 秦钰翻白眼，而且她强行祭出灵剑，伤到根本了。 慕翎一听是鬼使，立马老实了几分。 他们做鬼的，没有不怕鬼使的。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惠媛媛用你的身体做出什么，那报应最后都是会落在你的头上的。” 这也是慕翎这么着急的原因。 秦钰伸手掐了掐，反倒是冲着他露出一个“放心”的笑。 “刚刚我还挺着急的，但是现在倒是不着急了。” 慕翎：…… “你能不能说点儿我能听懂的？” “她中暑晕倒了。” 慕翎：…… 惠媛媛，这身体给你你也不中用啊？ “那我们接下来？” “将计就计。” 秦钰眨了眨眼，调皮又可爱。看得慕翎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得了，有鬼要遭殃了，是谁，他不说。 —— 惠媛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头顶呼呼的冷气吹个不停。 她揉着还有些昏沉沉的头起身，身上搭着的男士西装外套滑落在地。 “小姐，您醒了？” 身后，女人的嗓音响起。 惠媛媛吓得扭头，就看见一身职业装的女人正公式化微笑得看着她。 她一紧张，手心里都闹出汗了。 “这、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您刚刚中暑晕倒了，是陆总把您送到我们店里避暑的。” 陆总？ 惠媛媛想到拉住她的那个帅男人。 脸莫名一红。 “小姐姐，替我谢过陆总。我还有事要先离开了。” 她说着，就起身。 “陆总特别交代过，小姐如果您有用车需要我们可以送小姐。” 惠媛媛心口一暖，心里对陆靳渊的好感度直接上升了好几个度。 “谢谢。” 有车送，惠媛媛很快就到了鲁伽的小区。 敲下门铃，惠媛媛等了好久门才被打开。 开门的人正是鲁伽。 只不过相比于几日之前的意气风发，此刻的鲁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双腮深陷，眼窝凹陷，眼圈底下也是乌青色的。 他看着“秦钰”，眼底满满的恨意。 “你这个贱人害得我还不够惨吗？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他伸手就想来掐“秦钰”。 只是他现在的身体就像是一根残烛，随便一小点儿的风都能吹散。 惠媛媛只是那么轻轻一推，鲁伽就苟延残喘地倒地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我不是秦钰，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惠媛媛越过地上的鲁伽，径直就向着鲁伽供奉无脸石像的房间去了。 鲁伽瞪大双眼想要阻止，却是怎么也动弹不得，只能嘴上骂骂咧咧着。 房间的门一被推开，一阵香味儿就飘来。 房间不大，但是各种摆设极其有说法。 红漆雕花的案台，金镶玉的各色供盘香炉，盘子里鲜果贡品不断。 香炉里袅袅余香在空中点点盘旋。 案台的正中心，是一尊无脸石像。 大致是受到了更为纯净的供奉，这一尊石像更为透亮和饱满，周身还泛着盈盈的玄色。 惠媛媛看着这个东西，心口却莫名腾出一点害怕来。 “你说的只要我告诉你秦钰的秘密，你就帮我变强，帮我复仇，这话还算不算数？” 闻言，无脸石像的眼睛亮了亮，雄厚的声音从石像中发出，“自然算数。” “那是谁害得我？” 一想到自己生死相隔的父母，惠媛媛就不甘心啊！ 为什么？她生平讲道德守法律，更没有害过人。为什么她要被别人平平害了性命？ “这……”无脸石像有些为难道，“我有我的规矩，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必须是我的信徒。可你……” “你说话不算话？”惠媛媛怒。 “你别着急啊，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无脸石像顿了顿，算计着，“要不这样吧，你拜一拜我，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怎么样？” 第44章 鲁伽终抓捕归案 “我不发火你真当我是傻子是不是？”惠媛媛面上一愠。 无脸石像跟着吓一跳。 这女人之前不是傻乎乎的吗？怎么换了副身体突然变聪明了？ 正当无脸石像想着该怎么找借口敷衍过去的时候，就听见惠媛媛继续说，“我要是拜了你，你翻脸不认人怎么办？那我岂不是吃亏了？不行，你先告诉我是谁害得我，我再拜！” 立马松了一口气的无脸石像：还以为她看穿我了呢，没想到……哈哈哈哈…… “我靠供奉之力才有法力，你不拜我，我没法帮你。”无脸石像一本正经。 惠媛媛半信半疑，“真的？” 无脸石像见鱼儿上钩，立马端起来，“当然是真的。” “那好吧。”惠媛媛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起三柱香，然后点燃。 无脸石像里，扭曲的鬼脸兴奋极了！ 总部早已经有了秦钰的传闻。如果他今天就把秦钰搞定了，够他在总部吹一阵子的了。 眼瞅着惠媛媛就要鞠躬，突然人僵住不动了。 无脸石像一急，“你在犹豫什么？赶紧拜啊！拜了我就告诉你是谁害的你。” “惠媛媛”半鞠着身体，她抬头，温柔至极地冲着无脸石像微笑，“好的，我这就拜！” 莫名，无脸石像背后一紧。 怎么感觉惠媛媛气质一下子就变了？ 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就见“惠媛媛”手里的香直接朝着无脸石像的脸上插了过去。 “惠媛媛，你疯了？不想复仇了？” 无脸石像惊恐，在石像里鬼吼。 “睁大你的鬼眼看清楚，我是谁？” 秦钰一个冷眼横扫过去，杀意凛然。 “你、你你你是秦钰！” 秦钰勾了勾唇，“还不算太笨。” “你是自己出来呢还是我帮你？” 秦钰紧了紧手，指关节“咔咔”响。 无脸石像：…… 这有区别吗？ “不说话我就当你选后者了。” 秦钰双手结印，调动灵气。 然后…… 火苗般的小股灵气跃然指尖，然后只听“噗”得一声，灭了。 秦钰：(ˉ―ˉ) 忘了，她现在灵气枯竭了。 目睹一切的无脸石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搞那么大的阵势，我还以为要出王炸呢，没想到出了个 3！哈哈哈哈……” “既然你已经出手了，那现在该轮到我了哦！” 无情的嘲讽声一声一声从石像里传来，震耳发聩。 秦钰不屑冷笑，“对付你，还用不着我出手。” 黑气从石像里渗出来，起初是一缕一缕的，慢慢变成一股一股的，直至周围全部被铺天盖地的黑气包裹。 那尊原本一身正气的石像这会儿透着诡异的气息。 “秦钰，受死吧。” 黑气如同一只只触手涌向秦钰。 暗处，慕翎等候多时。 小黑团兀自挡在秦钰跟前，面对着涌来的黑气，他丝毫不慌。 一小团对上比他身形大上数百倍的黑气，这画面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螳臂当车的视觉感。 然而，几乎是黑气要击落下来的一瞬间，小黑团一个深渊巨口…… 无脸石像里的鬼揉巴揉巴了眼睛：啊不是，我鬼气呢？ 慕翎哭着一张脸，干巴巴地在一旁咀嚼，一边嚼一边发出怪声。 慕翎：呜呜呜！（太难吃了！） 秦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知道啦知道啦，下次补偿你。” 无脸石像鬼的下巴一下子惊到了地上。 这是个什么怪物？ 一时之间，他也不敢再贸然出手。 秦钰这会儿精气不足，一时半伙也收拾不了这个无脸石像。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把无脸石像封印了起来。 同情地看了一眼还在嚼个不停的慕翎。 “我先把这石像搬走，你慢慢消化。” 慕翎不想理她，默默揉着自己已经酸了的腮帮子。 秦钰搬着石像出门，却被门口躺着的鲁伽一把抱住小腿，“别带我的仙人！我不能没有他！没有他我会死的！” 秦钰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里没有半分的怜悯，“有它，你只会死得更快！” “不，不会的！仙人答应我不会让我坐牢的！” 秦钰无情地踢开鲁伽，“你在伤害舒甜甜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会有这个后果。” “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逃不过天道，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奉劝你留着你那点儿力气在牢力苟延残喘吧！” 秦钰望着怀里的石像，冷哼，“你倒是会卡 bug，把他耗死，他的确就不用坐牢了。” 秦钰前脚刚下楼，后脚警车的鸣笛声就包围了整栋楼。 不多时，鲁伽就被带上了警车。 坏人能逃得过一时，但绝对逃不过一世。 秦钰目送着警车离开。 “滴滴～” 喇叭声拉回秦钰的思绪。 陆靳渊下车，从她手里接过石像，“要去哪里？我送你。” 有人免费当司机，秦钰当然不会拒绝。 “陆靳渊，今天谢谢你了。” 因为她灵气枯竭，所以肉身也受到了影响导致中暑。 如果不是陆靳渊把她的肉身从马路上捡回去，她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她回到肉身的时候惠媛媛还在沉睡，她就和陆靳渊商量着演了一场戏。 “我拿秦小姐当朋友，不必言谢。” 这文绉绉的一句“秦小姐”让秦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叫我秦钰或者小钰吧。” “那就小钰吧。” 秦钰点头，“送我去友好国际医院吧。” 虽然走的时候鬼使已经被赶走了，但是就是不知道苏先生这会儿怎么样了？ 下车前，秦钰塞了一把符纸在陆靳渊怀里，“这是镇煞符，把它紧握在手心五秒钟即可生效，一张符纸的时效是一小时。这次我不收钱，算我表达对今日之事的感谢。” 陆靳渊看着秦钰远去的背影，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蜷了起来。 不远处，两道人影呆呆地愣住。 “亏我们还担心姐姐走丢了呢？没想到她居然是跑去找男人了！要知道爸爸现在还在 icu里昏迷不醒呢！姐姐就算不亲我们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吧？” 第45章 暂时不要见外人 戚怀柔脸色微白，浑身都打着冷战，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苏念心见状垂了垂眸，漆黑的眼珠子飞速地转动，“或许是我们错怪姐姐了。” 戚怀柔也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见的，但纵使那男人的车非常低调，可也阻挡不住那是限量版豪车的事实。 钰钰一个从乡下进城的小姑娘是怎么和这样的人打上交道的？ 戚怀柔不敢细想，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件事我想问过钰钰再说。” 苏念心拉了拉她的胳膊，“妈妈，你这样兴师动众地问姐姐，就算姐姐有什么也不会说实话的。要不这样吧，让我去，我以妹妹的身份去打探一下。” 戚怀柔转念一想，念心说得也有道理，就答应了下来。 —— 秦钰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才知道苏晋已经转进了 icu。 看来，鬼使那边应该是查清楚了。 不过，命虽然是捡回来了，但是苏晋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那就不是秦钰可以控制的了。 在 icu外呆了一会儿，秦钰就和从外面回来的母女打了个照面。 “姐姐，你下午去哪儿了？我们找遍了整个医院都能找到你。” 不等戚怀柔开口，苏念心先说话了。 “处理了一点私事儿。” 戚怀柔有点没忍住，正想追问是什么私事儿，却被苏念心拦住。 “姐姐下次出门记得要跟我们打一声招呼，我们是一家人，会担心的。” 秦钰知道戚怀柔是真的关心自己，她略微抱歉地开口，“苏夫人，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我会尽量改的。” 师傅从小就散养她，她自然也没有养成和人报备的习惯。 但是苏家夫妇是真的对她好，相对应的，她也不想让他们太担心。 戚怀柔皱了皱眉，心中有懊恼也有自责，“钰钰，我们是家人，你不用弄得这么客气。” 秦钰不太能理解戚怀柔的心理感受，解释道，“这不是客气，这是我们之间的因果。” 戚怀柔诧异，觉得秦钰的想法很古怪，“钰钰，我和阿晋对你好，仅仅只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女儿，是不要求回报的，懂吗？” 秦钰听不懂，迷茫地摇摇头。 万事万物都是普遍联系永恒发展的。 虽然戚怀柔嘴上说着不求回报，可是命运的齿轮早就已经将一切捆绑在一起了，不是她说不求就不求的。 不然，她也不会出现在苏家了。 戚怀柔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父母之爱，只想着以后她能明白。 询问过苏晋的主刀医生苏晋的情况后，戚怀柔就带着两个女儿回家了。 一路上，戚怀柔都心事重重的。 有对苏晋的，有对秦钰的，还有一些竟是她不明所以的。 秦钰默默注视着戚怀柔眉眼之间的青色，直到下车，秦钰才犹豫着开口提醒道，“苏夫人，你这几日暂时不要见外人。” 戚怀柔不明白秦钰为什么这么说，阿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也没心情见外人啊。 疑惑地回了自己的卧室，戚怀柔这才发现她微信竟然有 99+的未读信息，全都是一个叫niu的人发来的。 niu本名顾温罂，是戚怀柔做美容认识的小姐妹，人长得高高瘦瘦的，懂的东西也很多，戚怀柔和她聊得很来。 而今天正好是她和顾温罂约好了一起做 spa的日子。 戚怀柔：「阿罂，对不起放你鸽子了。家里出了点状况，大概这阵子都没时间来做美容了。」 手机那头几乎是秒回。 顾温罂：「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等戚怀柔打字，顾温罂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戚怀柔接通，画面里是顾温罂那张偏帅的脸。 英气的剑眉，璀璨的眸光，挺拔的鼻梁以及性感的厚唇。 戚怀柔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甚至觉得这样的五官即便是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脸上也是极好看的。 顾温罂涂着深红色的大红唇，她手里夹着一支女士雪茄，烟雾缭绕中又吐出一个烟圈儿，看得出她抽了很久的烟了。 “柔柔，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戚怀柔今天憋了一天，因为在孩子面前要佯装坚强，这会儿被人关心，鼻子一酸，“我老公工地上出了事故，做了整整六个小时手术才抢回一条命来。” 顾温罂夹着雪茄的手一顿，不可思议，“抢回来了？” 戚怀柔点头，声音哽咽着，“好在是抢回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了。” 顾温罂猛吸了一口雪茄，缭绕的烟雾里夹杂着明灭的烟火，唯独看不见她的神情。 “柔柔，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戚怀柔感激地摸了摸眼泪，“谢谢你，阿罂。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三生有幸！” 顾温罂没回应她这句话，笑着打了个哈哈，“明天见一面吧，我当面陪陪你。” 戚怀柔刚想应下，脑海里却飘过秦钰的话，心口放着护身符的位置也隐隐发着烫，“不，不了。我明天要去医院陪我老公，等我老公好了我们再聚吧。” 顾温罂脸色不变，笑得爽朗，“好啊！那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放我鸽子了。” “一定不。” 顾温罂目光无意间扫过戚怀柔修长的脖颈，“咦？我送你的玛瑙项链没戴吗？” “我今天这件绿裙子怎么戴红玛瑙啊？”戚怀柔失笑。 顾温罂也跟着笑，意有所指。“也是，早知道就送你白色的了，白色百搭。” 戚怀柔又聊了一会儿就想挂了去洗漱，但是顾温罂却以怕她担心为由不让她挂电话。 戚怀柔拿她没办法，就把手机放在床上自己去洗漱了。 等戚怀柔一进浴室，梳妆台上的红色玛瑙项链发出了淡淡的诡异的红光。 一条淡淡的红色丝线从玛瑙里牵引出来，它沿着墙壁爬行，一路向着浴室爬去。 却在碰到浴室门的时候，被一道金色光芒击退。 戚怀柔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拖鞋在地上印出一小排的脚印。 想到什么，她又回头，从脏衣服里掏出护身符。 女儿第一次送她的东西，可不能弄丢了。 戚怀柔冲着床上的手机说着话，却不见回应。 走近一看，电话那头竟然挂了。 戚怀柔心里纳闷了一下，却没有多想，打字道了晚安就上床睡觉。 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是胸口处的暖意让她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黑暗中，红色玛瑙挣扎般地亮了亮却没有掀起什么浪花。  第46章 边英子尸首失踪 翌日。 苏念心快期末了，学校里有几门重要的考试，一大早就去学校了。 戚怀柔要去医院，却意外撞见了早起的秦钰，于是母女俩就一起去了医院。 医生说苏晋各项生命体征都平稳，再留在 icu观察一天，没其他特殊问题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戚怀柔闻此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赵医师，我老公还劳烦您多费点心。” 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来。 赵医师心领神会，脸上发福的肥肉都堆了起来，他笑着拢过书，在手里还特意掂量了下分量，顷刻间，他换上了谄媚的笑容，“苏夫人您放心，这都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 门口的秦钰看着男人烙印在灵魂上点点星光，不禁有些肃然起敬。 秦钰又跟着戚怀柔进 icu看望了还在昏迷的苏晋之后，两人离开。 苏晋出事后，公司留下很多文件无法处理。作为集团股份第二大的戚怀柔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成为公司临时代理执行人。 秦钰回到苏家以后，就在房间里盘腿打坐闭眼修炼。 打坐了两个小时，灵气恢复的奇慢无比。 不直播，修炼的速度都停滞了。 等到下午一点钟，秦钰准时开播。 「老婆，你终于出现了！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吗？简直度日如年啊！」 「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终于等到你了！」 社会我磊哥点亮粉丝灯牌。 厌世送出小心心x1。 娟姐送出小心心x6。 愤俗送出 666x3。 …… 一上线，秦钰的直播间就刷了不少，礼物。 秦钰脸色现实中脸色是有些苍白的，但是豆芽直播自带滤镜，镜头里就不显。 “多谢各位朋友捧场，谢谢各位的礼物。” 秦钰正说话呢，后台就有几个连麦申请，其中有几个比较眼熟。 秦钰嫌麻烦，直接把后台几个眼熟的 id拉到一起，开了个四人连麦。 很快，直播频道一份为四，左上角第一个是秦钰自己，她旁边是陈虎，她下边是摸鱼片片，对角线则是舒甜甜。 为了方便，秦钰一次只打开一个人的麦克风，其余会静音。 第一个开麦的是陈虎。 画面里他满脸洋溢着知足和开心，“簟秋大师，我这次特意连麦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谢谢您的！要不是因为您，勇子这会儿还不知道……” “这都是勇子自己的造化，跟我没有关系。” 秦钰适当的开口，堵住陈虎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陈虎被秦钰提醒，笨拙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子，“瞧我这笨的！” 一旁的大黄哼唧着用嘴巴轻轻咬住陈虎打自己的手，阻止他自残。 陈虎在看见大黄的那一刻，糙汉的脸上露出一抹柔情，他伸手就把大黄抱在怀里，眸中含泪，“大黄，快来，谢谢簟秋大师！” 大黄很配合，响亮地对着天空就是一阵嚎，“汪汪汪汪汪汪！”（谢谢漂亮姐姐！） 「我看到勇子他爸就想到可怜的勇子，正伤感呢，大黄这一嗓子差点没把我送走」 「看见勇子爸走出来了真为勇子感到高兴，他的天之灵总算是可以得到安息了」 「勇子生前那么可怜，希望他下辈子投个好胎」 「勇子爸加油呀，未来可期！」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勇子爸和大黄的相处，就好像看到了勇子爸和勇子」 秦钰：…… 这届网友眼睛真毒。 “嗝～” 头顶传来一声巨嗝，慕翎闪亮登场！ 秦钰用手拍了拍眼前的空气：“你消化不良就不要天天窝在家里，出去转转啊！” 慕翎（翻了个白眼）：“我也想，太阳这么大，我连形状都维持不住。” 慕翎一脸惊奇地盯着手机屏幕：“我就说你身上功德怎么少了那么多，敢情是你给了这只狗？” 秦钰被人看穿有一点点的不爽，“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慕翎乐呵呵笑，趁着秦钰没揍他之前赶紧开溜。 人的灵魂要进入狗的身体，无论如何都是违背天意的行为。 小钰为了完成勇子的遗愿，也为了保护勇子不受天道的惩罚，将自己积攒的所有功德都给了勇子。 慕翎偷偷看秦钰，不愧是能和他慕翎的签下契约的人！ 秦钰送陈虎下麦之后，打开了摸鱼片片的麦克风。 几天不见，摸鱼片片已经消瘦了一大圈，甚至都能看见他清晰的下颌线了。 “我在柬埔寨。” 摸鱼片片一开口即是王炸。 「不是，兄弟，你去那吃人的地方干什么？」 「兄弟，听哥一句劝，女人没了可以再找，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赶紧回来吧！」 「感觉有大瓜，默默吃瓜 g」 摸鱼片片刚刚一直低着头，直到现在他才抬头，他绿豆小眼里红血丝满满，他死死盯着秦钰，就好像她是什么罪人似的，“边英子的尸体不见了。” 秦钰皱眉，比起听到这个消息令她更不舒服的是摸鱼片片的指责的态度。但是她还是按耐住脾气，尽可能平静道，“人死不能复生，其余的一切交给警方。” “呵呵！我就是听了你的相信柬埔寨的警方，英子的尸首才会不见！若是我第一时间赶到柬埔寨，英子就已经回家了！”摸鱼片片近乎疯魔。 「你这话说得有点儿忘恩负义了吧？要不是簟秋大师算出来你那个女主播的位置，你能知道她的死活吧？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也不能疯狗乱咬人吧？」 「就是啊！我实在是不理解边英子给过你什么，你居然对她这么死心塌地」 「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可怕啊」 秦钰看着手机屏幕里男人绝望的脸，短短几秒钟，他已经看完了男人的结局——他要血洒直播间！ 第47章 嘴开过光的网友 “你！”摸鱼片片突然大吼一声，伸手指着手机里的秦钰，“再给我算一卦，给我找到边英子的尸首！我要带她回家！” 秦钰愈发的冷静。 她看着摸鱼片片因为瘦下来肌肉松弛的脸，这会儿因为情绪激动上下横肉飞着，扭曲着。 “先给卦钱。” 摸鱼片片二话不说刷了真爱降临。 秦钰闭眼，双手并用地掐算起来。 细细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 空调的冷气吹着，让她身体内热外冷，十分难受。 秦钰算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睁眼。 摸鱼片片充满希翼地双眼放光，“怎么样？算到了吗？她在哪里？” 秦钰摇头，坦言，“我算不出来。” 还是第一次有她算不出来的东西。 “你不是什么都能算吗？怎么现在又算不出来了？” 摸鱼片片的绿豆眼瞪到了最大，他强硬的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簟秋大师，我知道你很厉害，你也肯定算出来了。所以你就告诉我英子她到底在哪里？！！” “我真的没有算出来。” 摸鱼片片眼里绝望到了极点，他看着手机一条条飘过的实时弹幕，忽然就笑了。 「我去，兄弟你别笑，我害怕」 「他的表情让人瘆得慌啊」 「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吓我？」 「原来世界上还有簟秋大师算不出的东西？这样我就更加好奇边英子的尸体到底去了哪里啊？有没有同样好奇的？」 「我也好奇，但是我总感觉好奇这个要没命」 「我刚刚上网去搜了，边英子死得时候是红布裹尸，不是有那个说法吗？红布生厉鬼。会不会是边英子变成厉鬼，自己走了？」 「虽然楼上你分析的有模有样，但是厉鬼是厉鬼，尸首是尸首啊」 「请各位大佬别分析了，本来就害怕，你们一分析我就更害怕了。我晚上一个人怎么睡啊？」 「给个地址，哥哥晚上去陪你」 「不搞基谢谢」 “即使是厉鬼，我也可能算出来。” 现在的问题是，她什么都算不出来。 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边英子的情况她隐约在师傅那本记载玄门秘史的书里见过，只不过当时师傅说那本秘史没法考究真假，让她不必当真，她就没有认真看。 “都是骗子，都是骗子，呵呵呵呵呵呵呵……”摸鱼片片诡异发笑，下一秒，他手机出现了一片薄薄的刀片，“既然找不回英子，那就让我和她躺在一片土地上吧。” 「玩真的？这年头人命不是命吗？」 「天呐，报警！赶紧报警！」 「兄弟，他人在柬埔寨，等那边警察赶过去，尸体都凉了吧？」 「那怎么办？大师，您救救他」 “你想死，可以。但是你死了之后，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着有一个叫边英子的人死在了柬埔寨。” 边英子是中韩混血，暂住为国内，此去柬埔寨旅游遇害，若不是因为她是个小网红有点关注度，谁又会知道这世界上又死了个人？ 摸鱼片片胖胖的躯体顿住了，捏着刀片的手也犹豫了，“可是我太没用了，连英子的尸体都保不住。” 秦钰见他情绪没有那么激亢，一边放缓了声音一边默默施清心咒，“无论是死人还是是鬼，只要还没有投胎，我都能算出来。” 除非，她已经灰飞烟灭了…… 秦钰看了一眼摸鱼片片，后半句没说出口。 摸鱼片片没说话，但是刀片也没有放下来。 秦钰也不着急，闭着眼一边施清心咒，一边静静等待着。 人在愤怒之中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她用清心咒尽量维持摸鱼片片的理智，希望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簟秋大师……呃……” 秦钰心一惊，暗道一句“不好”，一睁眼，就见摸鱼片片本来都准备放下刀片的手突然转了方向，直直地就向着脖子割去，速度快到秦钰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哗……” 大血管的鲜血喷涌而出，下一秒就要喷到镜头上。 突然画面黑了。 「啊啊啊啊啊，血要溅我脸上了！！！」 「死人了死人了！」 「我刚开了个小差，发生什么了？」 「楼上同问，发生什么了？」 秦钰第一时间掐掉摸鱼片片的麦，以免过于血腥的镜头带来恐慌。 秦钰：“直播间的朋友们帮忙报个警，地址在……” 「老婆，我报了！」 「我也报了，静等后续」 秦钰：“谢谢。” 秦钰在直播间画了两道符，一道是驱邪避煞的，一道是压惊的。 「你们有没有看见摸鱼片片最后的眼神，他是震惊的，自杀的人怎么会有那种眼神？」 「姐妹，你是拿八倍镜看得直播吗？」 「我也看到了，会不会是有脏东西？」 「问大师吧，大师肯定知道」 「簟秋大师，摸鱼片片真的是自杀吗？」 「我学过微表情分析，摸鱼片片死前的样子真不像自杀」 「你们这群人怎么这么多事儿？摸鱼片片不是自己举着刀片抹脖子的吗？拿不成还有人抓着他的手抹自己脖子吗？」 秦钰脸色也不太好看地看了一眼发言人 id。 这位网友是嘴巴开过光吧！ “没错，是有鬼抓着他的手抹的脖。” 在摸鱼片片自杀的前一刻，她分明看见一个红衣女鬼抓住了摸鱼片片的手…… 摸鱼片片的死也不是自杀，是那只鬼手一手控制的。 甚至，那女鬼在杀了人之后改示威地冲着秦钰阴冷地笑了。 「Σ(°ロ°)，还真让我说中了？」 「楼上，你 id看起来真眼熟，之前有几次你也说对了吧？你这嘴巴开过光吧？」 「主播，那是谁害了摸鱼片片？」 「我也想知道，虽然我不喜欢摸鱼片片，但是那也是条命啊」 “是边英子。” 第48章 算赵秀明何时死 虽然那女鬼的脸已经伤痕累累分辨不出本来的样貌，但是秦钰根据骨相能基本确定那就是边英子。 而且她的瞳孔眼白都变成了赤红色，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中级厉鬼了。 那就说明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杀人了。 厉鬼可以靠吞噬他鬼继承能力，也可以靠杀戮积累煞气怨气获得鬼力。 过多的杀戮则人性泯灭，沦为只会杀戮的恶鬼。 恶鬼不仅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十八种刑法，而且受刑结束后他们还要轮入畜生道十世方可才有转世为人的机会。 「边边英子？主播不是算不出来边英子在哪里吗？怎么边英子又自己冒出来了？」 「摸鱼片片至死都想不到杀死自己的竟然会是自己的女神吧？」 「亏得摸鱼片片还想帮她，太恩将仇报了吧？」 「姐妹，边英子现在本来就是鬼啊！她懂什么知恩图报的？」 「勇子也是鬼啊，你看他多懂事。」 “边英子已经是中级厉鬼了，她已经没有人性了。” 「那主播你不收了她吗？」 「对呀对呀，为民除害吧！」 “距离太远，去不了。” 而且她灵气尚未恢复，现在去不是找死吗？ 还是等她有机会找了秘史看过再说吧。 没理会弹幕里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秦钰打开了舒甜甜的麦。 舒甜甜被吓傻了，麦克风打开半天了那边都没出声。 秦钰问，“舒甜甜，你这次上麦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舒甜甜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这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借着簟秋大师您的直播间告诉关注我和鲁伽事件的朋友们一个好消息：鲁伽于昨日已经落网。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心和帮助，万分感谢。” 舒甜甜的好消息冲淡了一些大家对摸鱼片片的讨论，弹幕里清一色刷着恭喜。 秦钰冲着舒甜甜微微笑了笑。 她，未来可期！ 舒甜甜对上秦钰的笑脸，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大师，我能借你的直播间打广告吗？” “可以，记得给我打赞助费就行。”秦钰鹿眼微弯，回应。 “那必须的！” 舒甜甜二话没说刷了两个火箭。 “直播间的各位朋友们，我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路，我想成为一名美妆博主。从今天开始我会分享我的一些化妆护肤技巧。有这方面需求的宝宝们可以关注我一下！我也以人品担保，就算以后接到广告也绝不恰烂钱，绝对违背良心！大家可以放心关系我！相信我！” 舒甜甜热烈真挚地发言，打动了不少人。 直播间里，两个美女言笑晏晏，好不养眼。 「就冲你这话，关注我果断点了！可别让我失望！」 「她真的好真诚啊！」 「果然真诚能打动一切」 「甜甜小仙女，记得你今天说得哦，以后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初心」 「我已经录屏为证了～舒甜甜加油哦！」 「虽然我不化妆，但是这个关注我给了！为了我未来女朋友」 「姐妹加油呀！姐妹你是好样的！」 「我哭死，女生之间的友谊好好磕」 「可是我觉得舒甜甜这波广告打得属实有点不合适，多少有点忘恩负义了」 「我老婆都没介意，你一个外人哪里来的立场说这话？咸吃萝卜瞎操心？」 「就是就是！而且甜甜不是已经刷过礼物当赞助费了吗？」 「我觉得这就是女生帮助女生啊，我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妥，我反而更加爱我老婆了呢！」 短短几分钟，舒甜甜后台的粉丝数已经从一千涨到两三千，马上都要比秦钰的都多了。 秦钰纳闷地紧了紧眉，“你们都是从我直播间过去的，怎么就光给人家点关注，不给我点呢？” 秦钰这话绝对没有酸，只是单纯好奇。 「关注没点过，直播没落下」 「我怕我关注了你，大数据天天给我推鬼，本来我就接触不到男人，要是以后连男人都刷不到了，我就真成尼姑了」 「楼上，我也是担心这个哈哈哈」 秦钰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涨粉丝的原因竟然这么奇葩。 行吧，你们是网友，你们说得算。 秦钰吸了口果茶，准备发送今日第一个福袋。 “各单位注意，今日份第一个福袋马上发送！” 是一个叫“垃圾医生，还我女儿命来”的网友抢到了，看头像是一位母亲。 秦钰邀请她上麦。 画面里，女人双目红肿，眼里布满血丝，她神情憔悴，本来应该很显气质的波浪卷长发软塌塌地贴在头皮上，整个人看起来状态很差。 “请先给卦钱。” 秦钰提醒。 女人神情木然地刷了真爱降临。 “簟秋大师，我想知道友好国际医院外科医师赵秀明什么时候死？” 「？？？」 「我靠，这个命算的是不是有点狠了？」 「你们看她昵称，应该是和这个叫赵秀明的有仇吧？」 「友友们，你们去看她的豆芽作品！天呐！居然有这样的医生！真是医德败坏！」 秦钰也好奇地点开了。 这位母亲发了三十多条视频，但是每个视频都是同一个内容。 视频内容大致是这位母亲给医生送钱求他帮忙救自己的女儿，但是很可惜她女儿还是死了…… 视频是偷拍的，并没有当事人的正脸，秦钰只觉得这个叫赵秀明的医生声音有些耳熟。 秦钰返回直播间，如实说，“我需要看一下他的面相。有他的照片吗？” 这位母亲似乎早就已经清楚了秦钰直播间的流程，她低头从脚下拿出一张黑白照捧在怀里，“他就是赵秀明。” 「6666」 「卧槽，黑白遗照，大姐你是有点狠的」 「我虽然也这么觉得，但是……只能说未经她人苦，不劝她人善吧」 秦钰看着黑白照上的五官，愣了愣。 这不是苏晋的主刀医师吗？ 秦钰，“他枕骨丰满，眼神有光，鼻子中部隆起，人中深长，耳朵肥厚。此乃长寿之相。” 「大师，你说慢点，我记不下来了！」 「我也想长成长寿之相，可是我的长相和他八杆子打不着一起啊」 「我靠，这种没有医德医风的医生竟然能活这么久，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祸害遗千年啊」 「我很好奇，这位大姐身上发生了什么？」 「弱弱问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以前也在友好国际看过病，觉得赵医生人挺好的」 第49章 她要得不是算卦 这位母亲听到秦钰的话，麻木的脸上出现不甘和愤怒，“不是说天道最公平吗？为什么这种垃圾医生会长命啊？我的囡囡那么乖那么好，为什么就要死啊？我不服！” 「大妹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家大宝去年出车祸，就是赵医生主刀，我觉得赵医生人还怪好的嘞」 「楼上是托吗？」 「不确定，感觉有点像」 「我是友好国际的护士，赵医生在我们医院属于是德高望重型的，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吧？」 “呵！”女人噙着冷笑，不屑又冷漠，“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 “我家囡囡半年前落入河里，头撞到了岸边的礁石，导致颅内出血，性命攸关。因为年纪小情况重，很多医生都不愿意做这个手术……” “后来几经波折，我们打听到了赵秀明……” “我带着囡囡到赵秀明面前时，我至今还忘不了那一天胸腔中涌动的感动……” “他说：虽然这个手术很难做，但是你们找到了我，我又怎么能拒绝一个想要孩子生的母亲呢？” 女人伸手扯了两张纸巾，她无声擦干眼泪，就如同她的无声哭泣一样，“那时候我真的把他当成生命里的光！” “可是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们住进了医院，赵秀明也的确对我们关照有加。但是整整三天，他丝毫没有要给囡囡做手术的意思。每天高额的医药费几乎烧光了我们的积蓄。当天晚上，我才从同病房的病友口中得知这个赵秀明根本就没有外界传的那样清高！” “想要做手术，那就必须送钱！” “我想着只要我的囡囡能活下来，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女人哽咽了，镜头前她极力克制着情绪，却还是抑制不住颤抖的双肩。 虽然囡囡已经走了半年了，但是她每晚只要一闭眼，眼前都是囡囡天真烂漫的笑脸！ 她的囡囡才三岁啊！ 她还那么小！ 她还没有机会领略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就走了…… 女人因为用力哭泣，印堂出现一道深陷的竖纹。 秦钰微惊，她表情淡漠的时候，这道竖纹是没有的。 “果然钱是个好东西，我们送钱的第二天，囡囡就被安排手术了。” “手术很成功，那一刻，我真的把赵秀明当做神明一样看。” 「既然手术很成功，那为什么你的女儿还是没了？」 「别哭了，我化的妆啊」 「看爱情剧我哭不出来，一遇到和亲情有关的，眼泪就哇哇往下掉」 “术后第二天，囡囡发生了全身感染。第三天，死了。” 女人泪如雨下，纸巾已经擦不干净了，她索性不擦了，任由眼泪洗面。 「做手术总归是有风险的，即使是华佗在世也不能保证手术成功就没有危险了啊？医学生偷偷飘过，别杠，杠就是你对」 「不能救命做什么手术啊？。这位母亲就是奔着救命去的啊！」 「不是，大家是不是都跑偏了？这是个玄学直播间吧，怎么还开始处理医患纠纷了？这位母亲如果对女儿的死亡有任何异议，建议直接找医院或者上诉法院」 「你要是不会，我可以帮你上诉！」 「我也愿意！」 女人摇头苦笑，“没用。” 「为什么？」 “友好国际医院有个院长是赵秀明的亲戚。我上诉过很多次，都石沉大海，不得而终。” 「服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官官相护？我的键盘按耐不住了，看我网暴他！」 「加我一个！」 「友好国际医院出来给个说法吧！」 「友好国际医院再也不去你们医院看病了，就这医德医风还想评国家级医院呢？做梦呢吧！」 「您的女儿是叫杨楚悦吗？我是您的管床护士小周，杨妈妈你还有印象吗？」 “从我女儿死的那一天开始，你这个管床护士就不见了。你老实跟阿姨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所以医院才给你放的假？” 女人眼底亮的发光，她这半年四处收集证据，但是都没有直接的有效证据。 小周的出现无疑是给了她一丝希望。 「杨妈妈，你误会赵医生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赵医生是个好医生，而且他也没有收过病人的一分钱。不然的话为什么你每次举报他受贿收红包都不成功呢？」 「这什么情况？把我给弄糊涂了，怎么每个人都各执一词啊？而且听上去都好像没错？」 「这还看不出来吗？医院迫于舆论压力开始安排人洗白了。你想想你要是收了红包，你会大大方方的承认吗？」 「两边都不敢相信了，我再听听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钰望着女人眉心的那一道深陷，抿了抿唇，道，“杨妈妈，您到我直播间来为的不仅仅是算卦吧？” 女人看过秦钰拆穿过鲁伽，所以自己被拆穿的时候，她并没有多惊讶。 她大大方方承认了，“是！”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的是哪样？」 「借主播直播间的热度发酵舆论，引导舆论的走向，在利用网友们的正义心讨伐赵秀明」 「我去，手段这么高明的吗？这叫在法律上赢不了？就要在舆论上压倒吗？」 「天呐！亏我刚刚还流了那么多眼泪，没想到都是假的！赔我眼泪！」 友好国际医院：「本院所有医护工作人员皆清清白白，没有做过任何违反法律违反医德的事情！请各位网友谨慎鉴别！谢谢大家支持！」 「卧槽，把官方炸出来了？」 舆论一边倒地骂起了女人，说她借踩着死去的女人博人眼球博人流量；说她不配做一个母亲；还有更过分的直接说有她这样的母亲，难怪她女儿会死…… 女人看着那一条条辱骂的弹幕，平静地就像弹幕里说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女人的情绪稳定到一种骇人的程度。 秦钰鹿眼一横，犀利的目光扫向手机前的键盘侠，“在我直播间里，还没有学会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吗？你们知道短短五分钟，你们造下多少口业吗？” 第50章 被隐瞒了的真相 一听会造下口业，噼里啪啦打字的键盘侠立马少了一半。 「我就知道会有反转，还好没发言」 「楼上一看就是老粉了，大师的直播间永远在反转反转再反转，不到最后我都不敢发言，生怕骂错人造口业」 女人看着秦钰，眼底微微闪动。 她就知道选择在这个直播间里曝光准没错。 “你想要做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但是无论结果是什么，你都能接受吗？” 女人僵硬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生动的变化，“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接受！” “好！那我帮你！” 秦钰看向手机，询问道，“请问刚刚那位小周护士，你还在吗？” 「在！！！」 “你可以联系到赵秀明赵医生吗？可不可以麻烦他进一下我的直播间跟我连一下线？” 「那我问问吧，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把人请来」 “没关系，你尽力就好了。” 「主播在跟杨妈妈打什么哑谜呢？」 「主播，我们给你刷礼物，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呗」 「我真的很想知道反转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有点没劲，到现在还没出现鬼，这还是个玄学直播间吗？」 「我也不想看吵架，我先出去一下，放个翘臀在此处，有鬼了大家记得踢我一下」 慕翎：“我觉得网友们说得很对，你这明明是个玄学直播间，怎么净在给人调解矛盾呢？” 慕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蹦出来了，他一条条翻着弹幕，吐槽。 秦钰：“你这觉悟就不对了。我们玄门宗旨就是为人服务，顺便修炼。只要是能用到玄门术法帮助到人，就是一种提升。” 慕翎努嘴，“大材小用。” 秦钰突然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慕翎，吓得慕翎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说话都有些结巴，“小、小钰，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发现你不打嗝儿了。” 慕翎：…… 没多一会儿，小周回来了。 「大师，抱歉，让你久等了。我说动赵医生了，他正在下豆芽直播，您等他一下」 “好的，谢谢你。” 手机对面的女人也看到了小周的消息，她双眼放光。 真相，就要来了吗？ 秦钰轻蹙眉头。 手机画面里的女人面相不停的变化，最终停在了死相上。 她隐声对着慕翎道，“有个事儿，你帮我去做一下……” 秦钰压低手机摄像头，恰到好处地把整个脑袋置于直播画面以外，方便她交代慕翎事情。 慕翎前脚离开没多久，秦钰的直播间后台就有一道连麦申请。 秦钰接通。 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身着白大褂的男人，他睡眼惺忪，像是刚从值班室的床上爬起来。 因为秦钰只有除头以外的上半身出境，所以赵秀明并没有认出秦钰。 看到赵秀明，杨妈妈的眼眶又湿润了，她声音又狠又冷，“赵修明！你终于肯见我了！” 赵秀明叹气，“杨楚悦妈妈，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女儿的死我很遗憾，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 “我找你不是要你跟我说这些空头白话，你知道我要什么！” 「卧槽，我怎么感觉这对话怪怪的？」 「怎么有一股奸情的味道」 「事情的走向让我越来越迷糊了」 「怎么这俩也打哑谜呀？主播一个人打哑谜还不够吗？」 「希望以后直播间再无哑谜」 “术后感染是临床手术最常见的并发症之一。您女儿从外院转来时血象就极高，做手术的前提就是要控制感染。并不是像你所说的不给你女儿做手术。” “这一点我在每次查房之前，都有跟你沟通过。只不过你救女心切没听进去。” “至于你说的给我送钱这回事。我承认，我当时是收了你们的钱。但是这钱我事后都打到了各自患者的住院费里。” “有医院的监控为证。” “这一点在当时你举报我行贿的时候，我也向您解释了。” 赵秀明逻辑清晰，说话井井有条。 「好清晰的思路，我信了」 「楼上的教训还没长够吗？我劝你再看看再下结论」 「反转后遗症」 杨妈妈：“我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个。” 赵秀明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信，可是她如果不泼脏水，她就永远触碰不到真相。 “我想知道我女儿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赵秀明眨眼的频率快了一秒，但是声音还是冷静的，“我已经说过了，她是死于感染。” “你骗人！我早就咨询过了，术后感染根本就不致死！我女儿到底是死于什么！你告诉我啊！” 「其实我刚刚就有这个疑惑，术后感染的确是术后常见的病发症但是一般并不至死，可是赵医生是医学界大咖，我只是个小小医学生，瑟瑟发抖，不敢反驳」 「在直播间教训吃多了，不敢随意乱发言了，怕挨骂。弱弱吐槽一句：主播骂人的时候好凶哦~吓死宝宝~」 「真的出现反转了？」 「现在直播间都这么卷的吗？看个直播还烧脑起来了？」 「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绕晕了，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我都吃了个饭回来了，这医闹问题怎么还没结束？」 面对女人的质疑和询问，赵秀明面不改色，“死于感染虽然不多见，但是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杨楚悦已经走了半年了，你就放过自己也放过她吧。” “赵秀明，你做梦！我得不到真相，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们医院，这样就算我变成鬼了，我也不放过你们这些人！” “咚咚咚” 值班室外传来敲门声。 赵秀明去开门，注意到拉人，声音都变了，“院、院长。” “赵秀明，你还要把事情藏多久？你就算是不为了你自己的名声考虑，你也要为了医院的声誉考虑吧……” 后面的话院长压低了声音，但是秦钰还是听到了—— “万一这个女疯子真的死在了医院，这责任谁来担？医院还怎么升国家重点了？” 第51章 克子相 秦钰眯着眼睛，将院长的话尽收耳底。 画面里，女人蠕动了一下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 她一双眼睛透亮的盯着前方，只是安安静静的等一个答案。 很快赵秀明和院长就谈完了，女人抬了抬眼。 赵秀明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他不忍地看了一眼手机，最后还是松开了抓住院长胳膊的手。 他背过身去，不去看手机。 很快，无人的手机画面里出现了院长的脸，他冲着直播间的人温和有礼地笑，“各位朋友好，我是友好国际医院的院长许毕生。” 自我介绍完毕，他看向女人，“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说给你听。” 女人没回应，求知的眼神锁在许毕生身上。 正巧这时，秦钰头顶传来些动静，她抬了抬眼皮，无声问：事情办好了？ 慕翎转了一圈落在秦钰身侧，那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地样子脸上就写着三个字：求表扬！ 秦钰动了动嘴唇，慕翎看懂了，她在说：good boy。 慕翎：…… 严重怀疑小钰她是在练习英语口语。 “你女儿的确不是死于感染，她的死亡跟你有着间接的关系。” 说着，许毕生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他公开了杨楚悦的死亡分析报告—— 上面显示，杨楚悦死于空气栓塞。 而导致空气栓塞的原因是因为杨妈妈私自调快了输液速度，却又没有及时关闭输液调节器，以至于空气输入体内，形成栓子。 “赵医生一直不告诉你，是担心你知道整件事之后接受不了寻短见。” 许毕生从一开始就不赞同赵秀明这种抹黑自己的做法，但是他拗不过赵秀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市里也派人来调查过，弄清楚赵秀明的用心良苦之后，客客气气地离开了。 许毕生说完以后就离开了，没过多一会儿，赵秀明重新出现在镜头里，他动了动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觉得在此刻说什么都非常无力。 他默默退出了连麦。 直播间里只剩下秦钰和女人两张脸。 女人苦涩地无声流泪。 她没想到杀死女人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知道囡囡手术很成功后，她很开心。 术后第一天，护士说她今天的药非常多，有消炎的，有抗感染的，还有一些补营养补液体的。 药水从囡囡下手术室挂到了第二天凌晨三点钟还没有结束。 她不是铁人，女儿手术成功后，她那根紧绷着的神经才微微松弛一些，身心的疲惫也就一瞬间的席卷而来。 她不小心眯着了，再醒过来时，就滴空了…… 她第一时间叫了护士，护士骂了她两句。她才睡醒脾气也有些不好，委屈地反驳了两句。 可是那天女儿没有什么状况，她也就以为没事儿。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平时嫌弃护士给我滴得慢，我也会自己偷偷调」 「温馨提示：护士调节滴速都是根据病情来的哦，请不要自行乱调节。」 「护士姐姐知道了知道了」 「虽然是家属自己调节了输液器，但是护士没查房吗？」 弹幕里争论不停。 “她前脚查完房，我后脚调的。” 女人心很痛，但是她看向手机并没有歇斯底里，冷静得不像话。 「……」 「我只能说你运气不太好，我也输进去过一段空气，我啥事儿也没有」 「我只能说四个字：节哀顺变」 「节哀」 「节哀」 「节哀」 大致是大家都可怜女人死了女人，弹幕都挺温柔的。 女人掀了掀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谢谢。” 说完，她就下麦。 直播间就只剩下秦钰一个人了。 「老婆，我隐隐有些不安，你说杨妈妈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她能出什么事儿？你看她那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样子，天塌下来都没事」 「今天我成功明白了什么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主播，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她在撒谎」 「大师，她以后会怎么样？会好好活下去吧？」 秦钰被弹幕追着问，她拆开了一袋薯片，咬了一口，清脆的“咔嚓”声在直播间里响起来。 “她眉宇间有一道深陷的竖纹，没有表情的时候看不出来，当她痛哭的时候尤为明显。此乃克子之相。” “她接了公司一个重要客户的电话。一不留神女儿就落水了。” 秦钰本来对这类人没有什么同情的，因为在命运上相克的两人，定是前世欠下了因，这世得到了果。 可是秦钰在杨妈妈的过去里，看到的都是和女儿温馨的回忆。 杨妈妈也不像一般犯冲的家庭里那样是一个不负责任，不尽人情的母亲；而杨楚悦也不是一个叛逆的孩子。 秦钰有点迷糊，若是这样的话上辈子的因果有必要积累到这一世吗？ 最后秦钰只能得出结论：因果循环，自然道理。 「原来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女儿！亏我还流了那么多眼泪，真是不值得同情」 「可怜了她女儿那么乖的孩子」 「怎么办？我觉得我跟我家儿子也犯冲？现在看了主播的直播，我就在想看我跟我儿子，谁的命更硬，看谁先克死谁了」 「我在教我女儿做作业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他什么，他这辈子才这么折磨我」 「主播主播该怎么判断是不是自己克子啊」 「我也想知道我家那个逆子是不是克我」 秦钰看着镜头，头微微一偏，“其实这种命相很好化解。既然在一起相克，那就不要养在身边。可以送去爷爷奶奶膝下抚养，当你和你的孩子们发生冲突的时候选择退一步，适当的放手。” “如果这些你都做了，还是觉得没有效果，就可以找人算一下你们之间的命数。看一看有没有化解之道。” 现在的孩子从小就接触电子产品和网络。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受到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形成一些他们并不能辨别对错的三观。这时候也是他们会和父母发生冲突的时候。 所以秦钰并不能保证他们是因为相克，还是因为受到了影响。所以她就提出了一个比较全面的做法。 而另一边。 杨妈妈关掉直播之后，她站起身将房间里唯一透光的窗户拉上了窗帘。 窗帘的遮光性很好，房间里立马伸手不见五指。 杨妈妈似乎习惯了这样的黑暗，她摸索着坐在了床边，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东西。 她手掏出来的时候，药瓶子里发出了药粒滚动的声音。 在安静的房间里尤为的响亮。 “囡囡，你在那边一定很无聊吧。别害怕，妈妈很快就来陪你。” “啵” 是药瓶被打开的声音。 “妈妈。” 刚把药倒在手心里，角落里传来了一熟悉的奶音。 “砰” 瓶子掉在了地上，药粒洒落了一地。 第52章 无人认领的福袋 “囡囡！是你吗？” 杨妈妈惊奇，伸手就想去开床头的小灯。 “妈妈别开灯，我怕亮。” 闻言，杨妈妈立即缩手，她笑着，留着泪，“好好好，囡囡不怕。妈妈不开灯。” “囡囡，对不起。是妈妈害了你，对不起。” 杨妈妈只能分辨出女儿的声音是从角落里传来的，她挪动身子，将脸面向那块角落。 她也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一动女儿就不见了。 她感受到一阵阴冷，划过她的手背，可是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是她的囡囡过来了。 黑暗之中，杨楚悦伸手环住了女人的身体，小小的胳膊很想将母亲环在怀里，但却只能抱住她的胳膊。 “妈妈，能做您的女儿，我非常的幸福。” 杨楚悦奶声奶气的，这声音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心都快要融化了。 女人只是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儿还在安慰她，“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一切都是意外，不是你的错。” “妈妈别哭好吗？妈妈哭囡囡也会难受的。” “好，妈妈不哭了。”女人抹着眼泪，尽量使自己语气开心一些，“囡囡别害怕，妈妈马上就会来陪你。到时候我们还做母女。” 女人只觉得唇上一凉，是杨楚悦小小的手搭在了上面。 “我在地府里拿到了投胎的号码牌。我问过地府里的叔叔阿姨，他们说我50年后就可以去投胎啦~就是那时候不能就做妈妈的孩子了……” “囡囡不怕，这50年有妈妈陪你。” 杨楚悦摇头，“我是小朋友，所以投胎的时间才会比较晚。要是妈妈也来了，顶多半年就要去投胎了。” “为什么？我不能申请，一直照顾你吗？” 杨楚悦挠了挠可爱的小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头顶的小辫子也一甩一甩的，分外可爱，“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我也听不懂。” 女人懊恼，一方面懊恼自己干嘛要问女儿这么深奥的问题，另一方面却是在懊恼如果这样的话，她还怎么和女儿在一起？ “妈妈，我在地府过得很好哦！有一对非常好的鬼夫妻收留了我，他们对我很好。我还有了新的朋友，他叫小壮，但是我很羡慕他，因为他的父母经常会给他捎很多的玩具和新衣服。” 女人眉眼含笑，说到底还是个三岁的小孩子。 “所以囡囡也想要对吗？” 杨楚悦把头点的像捣蒜器一样，“嗯嗯嗯！” “妈妈，我问过鬼妈妈了。你要是想我了，就把要对我说的话写在纸上然后烧给我，我就能看见啦~” 女人笑，想着像往常一样摸一摸女儿的头，却摸到了一片空气。 难受像生了根，一丝丝往心底扎去。 “好，那囡囡也要答应妈妈多回来看妈妈好不好？” 杨楚悦像是被问到了什么大难题，她歪着头思索了半天，有些为难，“这个我还没有问过鬼妈妈，但是如果有办法，我一定会来看妈妈的！” 有这一句话就够了。 空气中传来了滴答滴答的钟表声，像是催命的倒计时。 杨楚悦声音染上了着急，“妈妈，我要走了！再不走被鬼史发现了要挨打的。” 虽然不舍，但是她也不愿意让女儿挨打，“好，别忘记了跟妈妈的约定。也千万不要忘记妈妈。” 滴答声消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被听见。 手心里的药片已经被她捏的融化，黏哒哒的很难受。 扯了纸巾擦干净，她起身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光亮透进来照在她的身上，仿佛生机打在她的脸上。 那张木脸，此刻重新燃起希望。 —— 秦钰发出了第二个福袋。 可是令人惊讶的是，这个福袋明明显示的有，但是点进去却被系统提示“福袋已被领取”。 「啊？什么情况呀？我怎么看着有点了又没有啊」 「我也是这种情况，怎么回事啊？撞鬼了」 「楼上能不能不要在玄学直播间说这种话，很容易成真的，你知不知道？」 「卧槽，别吓我，我胆子小」 「胆子小，你还搁这儿看？」 「嘿嘿，人怂但是好奇心大」 秦钰起初还以为是系统出了问题，但是她的后台却提示的确被人领走了。 秦钰：“谁是第一猛男？” 「猛男？我必须是我啊！我我我！」 「什么你不你？那当然是我啊！」 「老婆，原来你喜欢猛男呀，嘤嘤嘤，猛女不行吗？」 秦钰脸黑了半截儿：…… 什么狗屁玩意儿？ “请问抢走我福袋的第一猛男在哪？” 「原来是抢福袋呀，我还以为……」 「哈哈哈哈，果然，老婆不喜欢猛男，那会嘤嘤嘤的猛女能不能入得了老婆的心呢？」 秦钰问了半天，除了一群满嘴跑火车的直播间网友，没人出来回应。 秦钰好看的眉形堆起。 还真是见鬼了？ “要还是没人出来承认，那此福袋只能我单方面的宣布作废了。” 「作废吧，作废吧，不要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了」 「快点下一个，我等着抢呢」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第一猛男」 「楼上你拉倒，你以为互联网没有记忆吗？我记得你，你刚刚还叫不抽到福袋不改名」 见无人回应，秦钰又发了一次福袋。 第53章 地府交待的差事 这次的情况，跟上次一样。 依旧是那个叫“第一猛男”抢到了。 秦钰柳叶眉蹙起，脸上有些愠恼了。 可是后台传来了连麦申请。 秦钰一看，正是这个叫“第一猛男”的。 秦钰眯了眯眼睛，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第一猛男”要搞什么鬼。 同意申请。 画面突然一黑。 「是我网络出问题了吗？怎么画面卡住了？」 「我也卡住了，是主播网络出问题了吧？」 「好卡啊，我退出重新进一下」 秦钰皱着眉头。 她这边明明显示一切正常。 网络也没有卡顿。 “秦钰。” 视频连接的那一段突然发出雄厚的男性声音。 黑色的画面也跟着闪了闪，紧接着出现了一张绝美的脸——上挑的狐狸眼，锋利的剑眉，仿若有星河闪烁的眸子，半蓝半红的瞳孔，高挺的鼻梁，偏生还搭配了一张性感的薄唇。 他长发术起，在头顶处别了一支古朴的桃木簪子。 他一袭黑袍，袍边绣着金色的花纹，纹路一直向后，直通背部。 他整个人看起来妖异无比，但是给人的感觉又是一身正气。 亦正亦邪，真假难辨。 秦钰瞳孔微微一缩，心底跟着发寒。 这是一种弱者对强者的畏惧。 半蓝半红的瞳色，她在秘史里见过。 “秦钰，你可知吾是谁？” 男人开口，威严无比。 秦钰身体抖了抖，她尊敬地作揖，“有点猜测，但是不确定。” 男人勾了勾唇，过分白皙的皮肤衬得唇色愈发红艳，像是地里的罂粟花，美艳却又致命。 “吾此次来见你，你可知为何？” 作揖着没起来的秦钰：…… 咱们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卖关子？ “兴许是为了无脸石像之事。” 男人妖异地眸光里闪出一丝赞许，“不错。只不过无脸石像之事吾掌握的信息少之又少。” 秦钰听明白了，他是来谈合作的。 顿时她腰板儿硬气起来，“大人是想让我继续追踪此事吗？” 男人点头，“没错。” 秦钰等了半天，等男人的下文，但是男人卡在这里没有下文了。 她还想着等男人说下文，她好提条件呢？ 抬眼皮子看了一眼男人，却看见男人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件事你若是查清楚了，那必定是造福人类的一件大事，功德无量。” 秦钰表面笑嘻嘻，心里p。 她算是看明白了，给她画饼呗。 “但是制作出这石像之人非常狡猾。我术法低微，一个人怕是搞不定。大人，可否支援我些？” 人间出了这种事，他们地府是有责任和义务调查和解决。 她又不傻，干嘛自己一个人接下这桩事儿？ 如果事情成了，她的确功德无量； 但事情若不成呢？那她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男人轻“嗤”一声，“你这小娃娃，倒是精明。” 秦钰无辜地举起手，哭穷，“大人，您应该也看得出来，我这具身体灵气枯竭，实在是没有那个能力调查啊！” 男人冷嗤，“没这个能力就敢拦下我的鬼使？” 秦钰眨巴眨巴眼睛，眼眶里有晶莹在闪烁，声音也沾上点儿哭腔，“那不是小人自不量力吗？再给我一次选择，我肯定不敢！” 男人从鼻孔里发出个“哼”。 她哪里不敢。 他看她是下次还敢。 “这件事事关重大，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会在暗中增援你。” 秦钰点头，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不过嘛~ 秦钰垂眸，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半圈。 “大人，我现在这幅身子灵气太低了，恐怕有些事情……” “嗤”男人一笑，“就你会讨价还价。” 黑袍下的长臂一挥，秦钰立马就感觉到丹田处源源不断涌现出灵气。 她立马原地打坐，运转周身灵气。 灵气枯竭的那种顿塞感立马消失，她感觉整个人都无比轻盈。 正想着说两句感激的话，画面里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慕翎这才捂着脑袋从角落里泪眼婆娑地出来，“小钰，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脑袋都快裂开了啊？” “刚刚来了个地府的大官，你一个小小鬼，当然会觉得不舒服了。” 慕翎吓了一跳，立马蹦跶到了秦钰身后，惊恐，“大、大官？来干嘛的？不会是来捉我的吧？” “不是，是来给我们派任务的。” 听秦钰这么说，慕翎才松了一口气，他壮着胆子出来，“派什么任务？” “调查清楚无脸石像。” 秦钰的话刚落下，直播间在一瞬间恢复原样。 慕翎也不好再问下去。 他捂着还在发痛的额头，默默找了个角落遁去了。 “刚刚家里网络出了点问题，现已经抢修好了，给大家带来不便实在是不好意思。” 秦钰对着镜头随便胡诌了一个理由。 网友们倒是没在乎。 秦钰重新发送福袋。 家佳友佳家送出真爱降临。 秦钰邀请他上麦。 首先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个分辨不清性别的下巴。 好在对方整理的很快，立马男生的脸就漏了出来。 是一个年轻的男性，留着寸头，黑眼圈很重，看起来应该是经常熬夜。 秦钰看见他，顿时脸色一变，不等男人开口，她神色一紧，“你最近如果什么地方？” 年轻男人叫宋伟嘉，听秦钰这么一问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就像是见到活神仙了，“我前阵子跟着朋友去云南旅游了，而我朋友昨天死了。” 第54章 发现后山有宝藏 “我们一起去的有三个人，另外两个都死了。” 「卧槽？你们这是去到哪了？快说出来，让我避避雷。正准备去云南玩的」 「我也需要这份攻略」 「不会是巧合吧？」 「我想知道他们俩咋死的？」 「《关于我天天在玄学直播间破案这件事》」 秦钰看着宋伟嘉，语调认真而又严肃，“你背后的三盏魂灯只剩下两盏了，当最后一盏魂灯也灭掉了，你也会死。” 正常人的身后是有三盏生魂灯的。 民间有一些传说，比如夜半时分，如果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你千万不要回头。那是因为这个叫你的人很可能不是人，而在你回头的一瞬间，他会吹灭你肩头的灯。 生魂灯即代表着人的生命。 宋伟嘉比想象中的冷静，他脸上只闪过一丝的害怕，“我就知道他们两个人的死不是意外。”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秦钰问。 宋伟嘉抬头，记忆往回拉…… “我们三个是大学同学。毕业之后天南海北，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面了。这次趁着五一长假，我们就一起约着去了云南。”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我们在云南也玩得很开心。可是，陆颖是第一个死的，她在回去后的一个礼拜之内失足掉进河里死的。” “我当时和秦楷书都觉得很意外，因为陆颖从小是在水边长大的，她的水性极好，被淹死是我们都想不到的。” “但是有一句老话说过：游泳淹死的都是那些会游泳的人。我们虽然觉得有些唏嘘，但是也没有深究。” “直到一周之前，秦楷书给我发微信说他看见陆颖了。我当时在忙着手上的一个工作，以为他是做噩梦了。就安慰了他两句没管了。” “三天之前我把手上的工作忙完，才发现秦楷书自从上次给我发过消息之后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 “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接电话的人却是他的父亲。他说秦楷书死了。” “我问他是怎么死的，他说跌河里淹死的。” 宋伟嘉说到这里的时候，背部止不住的发凉，“陆颖是淹死的，秦楷书也是淹死的。我一下子就把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报警，可是当电话接通了，我又犹豫了。我没有证据，我该跟警察怎么说呢？” “这三天我一直在劝自己是我想多了，陆颖和秦楷书的死都是巧合。” “直到昨天晚上，我为了赶一个方案，到午夜12点才从公司离开。” “因为这几天一直被陆颖和秦凯书的死困扰，我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好。在回家的路上我隐约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我迷迷糊糊的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反倒是刺骨的冷风从我的脖子灌到后背让我一瞬间清醒。” “我当时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第一时间就飞奔回了家里。” “当晚我就做梦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宋伟嘉用力的抓了一把头发，“我梦到了一个女人，她穿着襦裙，浑身湿哒哒的站在我的面前，我想看清她的脸，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她的脸都是雾蒙蒙的，我什么也看不清楚。” “再然后……我竟然看见了秦楷书和陆颖，她们也全身湿透了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一下子就从梦里惊醒了。” 「卧槽，这故事也太长了吧。我刚刚有一瞬间以为我是在听故事汇」 「难道是水鬼出来害人？」 「我觉得是一个千年的水鬼，还穿着襦裙呢」 「千年水鬼索命，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呀？」 秦钰看着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抓了把瓜子儿起来嗑。 一股奶香味在唇齿之间荡漾开来，秦钰看了一眼包装，默默记下了这个口味。 「主播，你嗑的瓜子是哪一家的？看你嗑我也想嗑了」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前两天已经在网上下单了瓜子，准备下次跟着大师一起嗑」 「老婆，你真的不带货卖瓜子吗？我好想要链接呜呜呜」 「大家们，我们是来看抓鬼的，你们歪楼了」 秦钰嗑完手上的最后一粒瓜子，又抓了一把，问，“你和你朋友们真的是去旅游吗？” 男人眼神心虚的一瞟，“当、当然是！不是去旅游，我们去云南干什么？” 秦钰继续开始嗑瓜子，一个字没说。 宋伟嘉有些急了，“大师，我卦钱都刷了，你要帮帮我呀！” 秦钰挑眉，一眼将男人的谎话看穿，“你不说实话，让我怎么帮你？” 宋伟嘉更着急了，“实话我都说了呀，你还让我说什么？” 见他咬死不说真话，秦钰索性连屏幕都不看了，津津有味的嗑起了瓜子。渴了喝一口果茶，惬意的不得了。 「主播，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上链接吗？」 「我想要这个果茶的做法，看起来也好好喝呀」 「家佳友佳家我劝你你还是说实话吧，什么都骗不过主播的那双眼睛的」 「家佳友佳家像你这种嘴硬的，我们见多了，最后还不是乖乖的什么都招了？」 「家佳友佳家对呀，你别浪费大家的时间，快说了吧」 宋伟嘉看着弹幕上一句一句的好言相劝，他咬紧了后槽牙，内心一番天人挣扎之后，最终开口了，“好，我说！” “我们最开始的确是去云南旅游的。因为资金有限，我们没有花钱请导游。我们在微博上做了攻略就出发了。” “第一站的目的地是云南偏远区的一个小村落，因为想着五一的人比较多，我们去找了比较冷门一点的地方。小村落里的人民风淳朴，是我们在大城市里所体验不到的。” “我们计划着住两晚，就赶往下一个地方。可是在我们要离开的前一晚，陆颖突然拉着我们说，她从醉酒的村民口中听到了一个秘密：在小村落的后面有一座天然的森林，在森林的深处埋着宝藏。” “开始我跟秦楷书是不相信的，但是陆颖的兴致很高。我和秦楷书想着反正也是出来玩，就当是冒险吧。” “于是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我们就背着行李进山了。进山前有村民发现了我们，还劝着我们不要进去。陆颖却更加兴奋了，她说：山里肯定有宝藏，不然村民们也不会阻止我们！” “我和秦楷书失笑，想着陪着她闹闹。” “那天山里的雾气很大，我们没走多久就迷路了，我有些担心，就劝着他们一同回去。” “但是，陆颖的态度非常坚决……” 他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陆颖的表情。 陆颖：“宝藏肯定就在这附近，我们都已经走到这儿了？难道要放弃吗？要走你们走吧！到时候我要是找到了宝藏，你们可别想眼红！” 第55章 襦裙女古墓真相 这一刻，秦楷书也犹豫了，“伟嘉，要不我们再找找吧，都到这一步了。” 见二人坚持，宋伟嘉也不好一个人走，就跟在两人后面。 走着走着，几人就在偌大的原始森林里彻底迷了路，连来时的方位都找不到了。 陆颖就像是着了魔，盯着手在一旁兀自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秦楷书本想凑过去安慰她“实在找不着就算了”的，却意外瞥见了陆颖手机里的地图，他声音拔高，有种不好的预感，“地图？这是什么地图？” 大概是找不着藏宝地，陆颖连隐藏都懒得隐藏了，她大胆承认，“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根本就没有人告诉我宝藏的事情，一切都是我在来云南之前计划好的！” 直播间里，宋伟嘉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 秦钰冷静地看着他，她抿了抿唇，问，“然后呢？” “然后陆颖和秦楷书发生了肢体冲突，楷书就失手把陆颖推倒了。没想到砸出了一条暗道！” 「真有宝藏？」 「求位置！」 「楼上清醒一点，去过那个地方的人三个死了俩！」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6！」 “继续说。”秦钰一口果茶吸到底，空杯子发出吸空气的“滋滋”声。 宋伟嘉看着秦钰的不在意，总有一种她什么都知道的错觉，他摇了摇头，把这种感觉压下去，继续说：“我和楷书怕她真的出事，就跟着下去了。” “没想到那暗道下面别有洞天……” 陆颖一脸兴奋，“我就说有宝藏吧！看来那人诚不欺我！” 秦楷书也觉得很神奇，只有宋伟嘉觉得背脊发凉，他搓了搓手臂，提醒二人，“我觉得这里阴气森森的，要不我们还是离开吧。” 但是陆颖被钱迷昏了头，秦楷书则是猎奇心作祟，谁都没有听宋伟嘉的。 陆颖：“你要是怕的话，你就在外面等着我们。” 秦楷书也拍了拍宋伟嘉的肩膀，“伟嘉，你就在这里给我们把风，我们去看看，很快就出来。” 宋伟嘉虽然害怕，但是也不愿意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只能跟上两人的脚步。 开始的时候，那条暗道是有两人宽的，可是越往里面走，道越窄，到最后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 因为双臂几乎都贴在两侧的墙壁上，所以他们甚至能清晰地听见山壁之间水滴滚动的声响，清脆细微。 约莫向前行进了数十步，狭窄幽暗的甬道一下子变得更宽阔。 光亮从头顶打下来，照的整个谷底都是亮的。 而那亮光的正中心正好躺着一具棺椁。 宋伟嘉吓得腿都软了，死活也不往前去了。 陆颖和秦楷书也顾不上他，两人向着棺椁走去。 只是还没走两步，似乎是踩到了谷底的机关，“唰唰唰”有飞箭从四面八方射出来。 有一支箭从陆颖的小臂擦过，差点把她的小臂刺穿。 这下，陆颖和秦楷书不敢贸然前进了。 “咯咯咯咯~” 中心的棺椁处，传来一阵石块摩擦的声音。 陆颖和秦楷书隔得最近，他们瞪大了双眼，惊叫了一声“鬼啊”就往回跑。 说到这儿，宋伟嘉颤抖着手抓起桌面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再然后我就跟着他们逃出来了。” 秦钰左眉挑了挑，不经意地指着他受伤的小臂，“你的手怎么了？” 宋伟嘉面色微微僵住，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解释道，“这两天神情恍惚，估计是在哪擦伤的吧。” 秦钰缓缓点头，“那你们就没在墓室里拿什么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宋伟嘉矢口否认，“当时我们吓都要吓死了，谁还会去拿东西？” 秦钰没说话，只是眼神犀利的看向宋伟嘉。 宋伟嘉顿时就觉得空气中有一股冥冥的威压，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其实在你讲的这个故事里，计划着去寻宝的不是陆颖是你吧？” 「我就觉得他的叙述很奇怪嘛。他很少站在‘宋伟嘉’的角度说问题」 「不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名侦探柯南吗？就我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出来吗？」 「又是当废物的一天……」 「我怎么感觉大师直播间里除了我个个都是人才」 「也除了我」 「把他讲的那个故事里的陆颖和宋伟嘉换一个位置，瞬间就清晰多了」 「我就说怎么听他这个故事，感觉这个宋伟嘉的性格娘娘的，原来原主就是个女的呀」 「你这是属于盗墓行为，犯了破坏文物罪，是要坐牢的」 宋伟嘉还想狡辩的，但是秦钰的目光太过于澄澈透亮。 “说吧，你们在古墓里到拿走了什么？” 在秦钰和弹幕的双重压力下，宋伟嘉的心理防线最终还是崩塌了，他反驳，“我没有犯罪！那个古墓早就已经被盗墓贼盗过了。” 「发现古墓 1不能私自进入 2要保护现场 3打电话通知当地文物局 ——来自文物工作者的科普」 「楼上好样的」 「直播间真是人才辈出，干什么的都有」 “今天晚上，你肩头的生魂灯会再熄灭一盏。等到三盏魂灯都灭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了。” 宋伟嘉本来还嘴硬，一听到要死，吓得脸惨白惨白的，“大师，您救救我吧！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你在古墓里到底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都交代出来。” “好好好！我说我说！” 事关生死，宋伟嘉老实多了，“陆颖和秦楷书见棺椁动了，都吓得要跑。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越是这种情况，越说明这个墓室里有好东西，所以我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 “墓室早就被盗墓贼盗窃过，很多机关都被破坏了。所以除了我一开始踩到那个机关，后续就再也没有碰到过阻碍。” “我的身后陆颖和秦楷书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我满脑子都想着是棺椁里的金银珠宝，并没有理他们。” “棺椁板开了一条缝，我以为会是一具白骨。但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里面竟然躺着一位肤白如瓷的少女，她身着粉色裙裙襦裙，柳叶眉，樱桃嘴，裸露在外的皮肤吹弹可破，她安静地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如果她不是躺在棺椁里，我会觉得她是一个活人。” “我感到惊奇的同时，我也觉得到了害怕，我怕我遇到了传说中的粽子。但是我又转念一想：这样貌美的女子，她的陪葬品一定很多……” “我的贪婪战胜了我的理智，我用力扒开了棺材盖儿。头顶直射的阳光像是银色的瀑布尽数倾泻在了棺椁里……” “刚刚还美丽得如同睡着的女人瞬间变成了森森的白骨。她身上淡粉色的襦裙也变成了脏黄色……” “在那一刻我也看清楚了，棺椁里根本就没有陪葬品，有的只是一具白骨。” “我不甘心就这么空手而归，目光一斜，看见了她头顶的一支发簪。” 边说着，宋伟嘉从抽屉里拿出一只银钗子，钗身已经被氧化发黑，钗头是一只粉色的蝴蝶，即便有些脏了，也耐不住他的栩栩如生。 秦钰眼光微微发赤，声音冷冽，“当你第一次靠近她的时候，她将棺椁打开一条缝就是在试图告诉你，她的棺椁里什么陪葬品都没有，让你不要打她的主意！” 第56章 喷泉池水鬼不见 「呜呜呜，我哭死，这个女鬼心还怪好的嘞，还提醒他」 「心再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连自己最后一件首饰都没守住？」 「这是她的错吗？明明是人的贪婪」 宋伟嘉丝毫没有愧疚，他嘴巴一努，满脸的不屑，“她人都死了那么久了，带着这簪子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换点钱。” 秦钰冷哼，“你知道为什么盗墓贼把墓室都盗光了，唯独这棺椁没有动吗？” “为什么？” “因为有的盗墓贼有道德底线，知道有的东西可以偷，有的东西不可以偷。” 秦钰的声音才落下，男人那边就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 “谁啊？” “文物局的，有人举报你破坏文物。请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慌里慌张，看了一眼手上的银钗，心一横打开窗户就丢了出去。 丢完他才去开门，“什么破坏文物？我不知道。”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门口的相关人员亮出证件，带走了男人。 「文物局的工作人员动作也太快了吧？这速度爱了爱了」 「这结果真是大快人心啊」 「大家有没有发现刚刚带走家佳友佳家的那个小哥哥好像有1米8，长得好像还不错qaq~」 「楼上，那是我远房表哥，你是看上他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们牵个桥搭个线？」 「可以吗可以吗？」 「我私聊你」 一顿操作把直播间的网友看傻了。 这就脱单了？ 秦钰看了一眼时间已经5点多了，她原地伸了个懒腰，“直播间的各位朋友们，主播肚子饿了要去吃点饭。正好手机也没电了，充会儿电；等吃完饭我们继续，今晚通宵！” 「主播你怎么又饿了？你今天下午嘴就没停下来过……」 「美女爱吃一点怎么了？我劝你，没你的事你少管」 「不管不管，我就是舍不得主播下播」 「别走啊，再唠会儿吧~」 秦钰微笑着冲镜头挥了挥手，下了播。 直播一关，秦钰的笑容立马收起。 “慕翎慕翎，呼叫慕翎。” 被叫到的慕翎后背一凉，装死。 直觉告诉他不会有什么好事。 然后，他就收到了一件对领镶黑边红绸的宋制冕服。 慕翎捧着新衣服，泪流满面了。 是他一直想要的新衣服。 外面，秦钰还在叫他。 慕翎也不装死了，腆着一张脸笑嘻嘻的出去，一口一个“小钰”叫的可亲切了。 “小钰小钰，有何吩咐？” 秦钰把手上的简单和彩纸收起来，眉一挑。 呵！小样儿，这还拿不下你？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让你帮我找一只银钗。” “保证完成任务！” 慕翎学着他前几天在电视上看到的警匪剧里长官的样子，冲着秦钰行了一个少先队员队礼。 秦钰把宋伟嘉的地址告诉他，临行前还嘱咐他动作一定要快，一定不要被别人先发现了。 慕翎拿人手短，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就离开了。 吩咐完慕翎之后，秦钰在床上打坐吐息了一会儿。 浑身灵气充沛地感觉，真是泰裤辣！ 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秦钰才结束。 “大小姐，可以吃晚饭了。” “好的，我就来。” 秦钰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出门。 她下楼，发现餐桌上就她一人。 一旁的保姆解释道，“夫人说晚上她和朋友在外面吃，二小姐在医院里陪先生，也不回来吃了。” 秦钰“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吃过饭之后，秦钰并没有开始直播。 而是去院子里逛了一圈，舒展舒展筋骨。 苏家的所有建筑都是偏古色的，走在这样的院子里，会让人的心境莫名变得恬静。 走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喷泉水池旁，那里已经没有了水鬼的气息。 她在水池旁的瓷台上坐下，喷泉池里阴气阵阵，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确有过鬼。 “大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林建安抱着一沓辅导书进来，一抬眼看见昏黄的路灯下秦钰消瘦的背影。 秦钰心道：这人的还真是巧。 “林叔叔，我有事儿想问你。” “哦好。”林建安低头将怀里堆得比他头还要高的辅导书放在地上，“大小姐，您想问什么？” “这个喷泉水池，是不是出过人命？” 林建安一脸迷茫。 有这回事儿吗？他怎么没听说过？ “不知道啊！” 随即反应过来什么，“大小姐，你该不会是看到了……？” 林建安老脸一白，他以前天热的时候，还在这儿掬过水洗脸呢！ 一想到他可能掬了鬼的洗澡水，心底就一阵恶寒。 秦钰点点头，“不过现在没了。” 林建安闻言，脸色这才好了一点点。 他弯腰要抱起辅导书，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当时购买这座喷泉水池的事儿。 第57章 榜一大哥钞能力 “大小姐，您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初在购买这座喷泉水池的时候本来谈妥的价钱是十万，可是厂家那边好像出了点状态，迟了两周才交货。但是价格却缩减了原来的一半。” 他就觉得挺奇怪的，但是对方态度诚恳，而且他当时还特意检查了喷泉水池的材质和做工，确定没问题了才购入的。 秦钰点了点头，问林建安要了厂家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十万变成五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商人肯让利，肯定有猫腻。 在外面转了一圈，秦钰回了房间。 怕晚上会困，她还特意泡了杯咖啡。 咖啡的苦香味在房间里飘荡着，让秦钰精神了些。 做完这一切，秦钰才重新打开直播。 另一边。 一个叫“神算子叶浦明”的直播间里。 直播间里坐着品茶的是一个身着灰白色道服，戴着高高地黑色道帽的中年男人。 他的脸很长，留着八字山羊胡，一双眼睛藏在黑色墨镜下，时不时捋一下留到胸口的胡子，看起来有几分高深的样子。 此刻，他一边吆喝一边摇着手里的竹筒，筒子里装满了竹签。 “施主，刷到既是缘分。有缘就来算一卦，一卦只需299，299你买不了吃亏，299你买不了上当。” 只是他吆喝了半天，竟然无一人下单。 不应该啊，虽然网上算命生意是不好使，但是他每晚总能开几单的。 像今天直播间里只有两位数的观看人数，还是头一回见。 “大家今晚上都诸事顺利吗？怎么就没有需要老道解疑答惑的？” 「您省省吧，隔壁簟秋大师开播了，没你什么事了。要不是那边一卦难求，我排不上号，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哩」 男人浓密的粗眉皱起来。 簟秋这个名字在玄学直播界还是有点名气的。不单单是因为簟秋本人长得俊俏，还因为她的确有几分本事。 也是因为她前段日子停播了几天，才让他们其他同行吃到了一口汤。 他以前只是听过这号人物，但是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因为他一般都在晚上直播，而簟秋是下午。 时间错开了，没产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利益冲突，他也就没在意。 但是现在她影响到自己赚钱了，那他还能坐得住？ —— 秦钰开播没多久，就接到了第一单。 “大师，我没什么想算的。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每天都看你直播，可太喜欢你了！” 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人不高，轻微发福，全身上下名表名牌包装着，尤其是脖子上还夸张地挂着一串金链子，他一张口，还镶着一颗金牙，灯光下，反光！ 秦钰挂着职业的微笑，“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本人更喜欢给人算命。你若是没有这个需要，请让给后面的人……” 刘刘刘哥送出热气球x1 秦钰踢人的手顿了顿。 “簟秋大师，我真的就想跟你聊会儿天。” 秦钰：跟她玩钞能力？ “刘哥，你后面还有……” 刘刘刘哥送出棒棒糖x99 刘刘刘哥送出游艇x99 刘刘刘哥送出旋转木马x99 秦钰一点都不敢动。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钞能力！！！」 「爷真帅的榜一位置瞬间就被打了下来」 「满屏的特效把我眼睛都看花了！」 「这是多少钱有没有帮我算算？」 「9x99＋699x99＋1999x99≈26w」 秦钰看着热心网友们的计算，更不敢踢了。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刘哥，您看这样好吗？我随便给您算算？” 听到秦钰这么说，刘哥因为皱着眉，眉心的褶子都是舒展开了，“大师，您随便算吧！” 「哈哈哈哈，我感觉这个刘哥不值钱的样子就像是我追星成功的样子，憨憨的，有点可爱」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还真有点像」 「明白了，要想追星成功，必须有钞能力，呜呜呜~贫穷的我，是我不配了」 「楼上你是会抓重点的，下次不要再抓了」 刘哥刷了这么多钱，秦钰也不想敷衍了事，一定要算一件值得这个价的事情。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垂下，暖色的光线落在他的头顶，在她面中部留下了一排睫毛的阴影，看上去就像是蝴蝶修长的腿，又长又缱绻。 她放在膝盖处的手指不停的掐算推演着。 直播间里安静无比，与那些喧闹不停的带货直播间、才艺直播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直播间中的人单单是看着这一幅美好的画面，都会觉得浮躁的心都安宁下来了。 最后秦钰的大拇指停留在小拇指的位置，她眼里一亮，“您和您的夫人是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 刘哥眼一亮，但只是一瞬间他眼里的光线就熄灭了，“我和我爱人结婚十年，但是却一直都没有孩子。去检查身体，各项指标也都是正常的，就是怀不上。各种偏方也都试过了，也都没用。” “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大师，您就不用操这个心了。我不想我的爱人再接受这种从希望再到失望了的感觉了。” “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不想让她再折腾了。” 「呜呜呜，开始我以为这是一个背着老婆刷礼物的大哥，听完我才觉得这大哥真的爱她老婆」 「爱什么爱楼上，你不要恋爱脑。爱自己老婆，还给别的主播刷这么多？」 「但是我觉得好像二者没有什么必然的冲突吧？谁规定爱老婆就不能给别人刷礼物了？更何况我觉得这位大哥看主播的眼神很干净啊」 「切，你又知道了？有钱人的世界干净什么？还不是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 “我老公对簟秋大师绝没有龌龊的心思。” 一道小小的，但很坚定的声音从男人背后传来。 男人赶紧去扶女人，动作里极尽关切，声音更是温柔的不像话，“老婆，你怎么出来了？” 第58章 公益活动假疫苗 女人头戴一顶红色棒球帽，脸上是印着hello kitty图案的粉色口罩，除了眼睛，她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 女人娇嗔的看了刘哥一眼，“我不出来，难道看着你被弹幕骂吗？” 男人比女人要矮一截，但是举手投足间都是对女人的尊重与呵护。 “我老公刷的这些礼物都是我默许的。”女人看向镜头，坦诚中竟然透着一丝骄傲。 「培养自己的老公养小三？你这原配做的大气啊」 「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什么小三不小三的，楼上嘴巴放干净点」 「可是我觉得这两人好恩爱呀，不像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吗？」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我只能看着然后流下羡慕的眼泪」 秦钰眼角轻轻一扫，声音冷得冻人，“你们造黄谣，是不想要命了吗？” 此言一发，弹幕立马就老实了。 “老婆！你好飒！我好爱！” 秦钰刚讲完话，就收到镜头里女人一个飞吻。 秦钰：…… “老婆，你连无语的时候都这么可爱啊……” 秦钰第一次被女孩子撩，不争气的红了脸。 “哇！脸红了脸红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 秦钰内心os：这届网友怎么玩得这么变态？ 「哈哈哈哈哈，第一次见簟秋大师这幅样子，真的好可爱」 「我宣布我要从大师粉转成老婆粉了」 「呜呜呜，我也想这样调戏我老婆」 「老婆，太可爱了哇qaq」 「我竟然有点磕到了，我是不是有点问题？」 「刘哥内心：你们这么磕cp，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秦钰战术性喝了口咖啡，微涩的苦味让她找回自己的声音，“咳咳。” “老婆，我叫李悠悠，你可以叫我悠悠哟。” 秦钰自诩自己虽然不算是个社牛，但是也跟社恐搭不上边儿，但是跟友友讲话的时候却有那么点羞涩，“好的，悠悠。” “老婆叫我的名字真好听，呜呜呜，我今天真是太开心了。” 秦钰：…… “哈哈哈，不逗你啦老婆。”李悠悠笑的都合不拢嘴了，“我老公簟秋大师说刷礼物其实是为了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取下了戴在头顶的那顶帽子，手指触碰到耳朵，顺手也把口罩摘了下来。 本来李悠悠的出场就让大家充满了好奇。 可是当光头，浮肿爆痘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时，直播间除了秦钰，都蛮震惊的。 「我去，本来以为是美女和她的河童老公，没想到女人这么丑」 「不是，刘哥你图啥呀？」 「可能有钱人的品位不一样」 「你们这些人怎么这么低俗啊？是除了只会以貌取人没有别的本事了吗？你们能不能撒泡尿照照你们现实中长什么样子？哪里来的普信下头男？」 「姐妹威武！我宣布现在封你为我的御用互联网嘴替啊！」 「楼上的姐妹，我是男生哈哈哈」 「媚女，真是丢了我们男人的脸！」 “你不要理弹幕那些人。”秦钰劝。 李悠悠脸色面色有些难堪，刘熙俊用力搓了搓她的肩膀，默默支撑着她。 李悠悠对着秦钰露出一个笑脸来，“我能在直播间里露出我现在的面目，说明我就已经开始在接受现在的我自己啦~” 秦钰跟着微微一笑，被她柔软而又坚强的品质触动。 随着她心态的改变，她的面相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以前不长这样。我是因为吃药调理以及做试管导致体内激素紊乱，才会变成满月脸。至于我的头发？医生说是我压力太大把自己逼秃的。” 「是真的非要孩子不可吗？你都已经这样了？姐姐，实在要不了孩子就不要了吧」 「就是啊，你这是在糟践自己的身体啊」 「之前我们小区里有一个富人为了要孩子去做试管，后来那女的得了乳腺癌，整个胸都被切掉了。那女的本来多漂亮，现在长得跟男的一样」 「唉，搞不懂为什么非要要孩子？二人世界不舒服吗？」 李悠悠看着弹幕，露出一个坦然的笑来，“每个人对爱情的观念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觉得孩子是爱情的累赘；但是我觉得……” 李悠悠转头看了一眼刘熙俊，两人视线碰撞，刘熙俊吻了吻她的眼角，“孩子是我跟刘哥的爱情的结晶。我只要一想到我的孩子一半像我，一半像刘哥，就会觉得很幸福。” 「我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应该说恋爱脑，还是应该说这是真爱了」 「我愿意相信这两人是真爱！你看他们的眼神，都拉丝了！如果这还不算是真爱的话，那什么才算是真爱呀！」 「完蛋了，恋爱脑要长出来了，我先去看两集碎尸片，晚点再回来」 “老婆，你刚刚说，我能有自己的孩子是真的吗？”李悠悠决定站出来，正是因为秦钰的这句话。 “老婆，算了吧。就算没有孩子，我也依然爱你。我不愿意看你在受罪了。” 刘熙俊第一个反对。 李悠悠却摇头，“刘哥，我想生这个孩子。” 刘熙俊望着她坚定的瞳孔，止不住的动情。 他爱的就是她的这一份无论做什么都这么坚韧。 “那我有一个条件，若是你的身体出现任何不适。需要立即中止！明白吗？” “嗯嗯！”李悠悠高兴！ 秦钰在心里对两人送出了祝福。 这两人是命中注定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之所以不孕，是因为你丈夫在前些年做的一场公益活动。” 秦钰一说，刘熙俊和李悠悠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两人对视一眼。 “老婆，你帮帮我们！我们当时做公益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是假疫苗呀！” 又是“假疫苗”又是“公益活动”，互联网又是有记忆的，立马就有人想起这件事。 「难道是5年前著名昭昭的假疫苗事件？」 「卧槽？虽然记不太清楚事情的经过是什么，但是我清楚的记得当时死了有五千名乡下的儿童」 「我想起来了！听说是黑心商家，为了赚取公益费，偷偷的将好疫苗调换了」 「我怎么听说的版本是：好疫苗被优先选去给富人家的孩子用了。而那些没有通过临床试验的就拿去给乡下的孩子用了？」 第59章 同行来砸招牌了 刘熙俊脸色一沉，满脸都是愧疚。 李悠悠紧紧握住她的手。 “五年前，我老公入选当代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不久就有一支科研团队找到了他。” “当时正逢小儿病横行，因为没有特效药，得了病的孩子绝大对数都在家里等死。” “而这支科研团就是专门研制对抗小儿病病毒疫苗的，但却因为资金不足，这个项目搁浅下来了。” “我老公一听二话没说就投资了他们的科研。” “事情进展到这里本来是一件好事的，但是我们也没想到他们为了提高疫苗临床实验的效率，直接把一批尚未经过动物实验的疫苗直接应用到了小孩的身上。” 「这……不是纯纯拿人试药吗？」 「所以，那些死掉的五千名乡下孩子就是这么死的？」 「好残忍啊」 「虽然这支科研团队很没良心，但是最后的结果好像也是推进了疫苗的诞生」 「怎么？你这意思我们还要感谢他们？」 「我只是客观的提一下，感谢我可没说。再说了就算没有疫苗，他们也会死啊！这样想的话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炸裂了我的五官」 「你没权力代替那些死亡的孩子说这话！」 「乡下孩子的命就不是命吗？任何科研成果的成功都不可以是踏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李悠悠看着弹幕摇头，“不，第一批疫苗因为没有经过动物实验，所以他们不敢大批量使用，只是暗中找了一部分小儿实验。而这次实验的结果不仅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而且还产生了明显了缓解小儿病症状的效果。” “受到鼓舞，他们就又秘密进行了第二次实验。这次实验的受众更大，范围更广。” “在进行途中，第一次接种疫苗的实验体开始满满显露出第一批疫苗的副作用，相继发病死亡。” “所以，这才有了假疫苗事件。” 一直闷不吭声的刘熙俊这时也开口了，他声音闷闷地，“一共五千零一十五名孩子，我都记着。” 如果当时他能早点发现，也不至于那么多孩子都死于非命。 「我也找到了那一年的新闻，听说其中还有不少一家三个孩子都死在了假疫苗手里」 「一下子死三个？那孩子的家长还有多心痛啊？」 「唉！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替我们负重前行了。如果没有这群孩子，我也找不到这么大了」 「我刚刚翻到了那一年的新闻，不是只有一千一十三名孩子吗？还刘哥记错了吗？」 秦钰：“没错，的确是两千一十五名。因为当时悠悠肚子里怀着一对龙凤胎。” 李悠悠眼含热泪，“是我们害了那两个宝宝。” 秦钰点了头，“虽然那五千多名孩子不是你们直接导致的死亡。但是你们参与了整件事的因，必然得到了相应的果。” 当年双胞胎的意外流产加上现在一直怀不上孩子，都是因果的循环。 李悠悠在刘熙俊的怀里哭成泪人。 她这么多年不孕的原因竟然是这样！ “大师，求您给我和我老婆指条路。”刘熙俊一个大男人，也哭了。 “这个好办。”秦钰打了个响指，“近些年帝景因为施行计划生育，加上越来越多的不婚主义和丁克主义，导致出生率降低。以至于地府排队投胎的鬼越攒越多。” “那五千多名孩子也在其中。” “因为排队时间太长，他们怨气得不到消除，自然反噬到你们身上。” 李悠悠：“那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烧些孩子喜欢的东西吧。” 李悠悠和刘熙俊异口同声，“好！” 秦钰看着两人的脸，点两人，道，“什么东西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心意。懂吗？” “谢谢大师，我们明白了。” “大师。”在要下麦之前，刘熙俊突然想起一些细节，“我曾经去过几次那支科研团队的研究所。在他们的研究所里见过一尊石像。” 秦钰眸光一亮，“什么样的石像？和之前那尊无脸石像是一样的吗？” 刘熙俊摇头，正是因为不太一样，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那尊石像是有脸的。”刘熙俊努力回想，“我当时还好奇他们搞科研的还信这玩意儿？所以就问了他们两句这是什么石像，但是那些研究人员支支吾吾只说是家乡的保护神。” “我见他们不是很愿意说，也就没问。” “那你还记得那尊石像长什么样吗？” 刘熙俊的眉头轻轻隆起，似在努力回忆，两秒钟之后他放弃的摇了摇头，“时间太久了，想不起来了。” 秦钰心中微微失落，但是转念一想，这何尝不是个线索，“那你还记得当时的研究所在什么地方吗？” “这个我记得！是在岐山脚下。具体位置我私发给你。” 岐山位于帝景的首景，接壤邻市。 秦钰点头，道了声谢。 等晚点让慕翎去探探路。 此事正在努力找银钗的慕翎打了个喷嚏：怎么有种不太美妙的感觉？ 「我靠？五年石像五年前就出现了？我严重怀疑这里面有阴谋」 「这还用你怀疑？明眼的不都能瞧出来吗？」 「不是，人家刘哥不是说了和无脸石像不一样吗？你们能不能不要给自己加戏？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伟大的哲学家马克思告诉过我们，世界是联系的运动的发展的，不存在绝对的巧合」 「马克思：这话我没说过」 「如果这是一起从5年前就开始酝酿的阴谋，那真是细思极恐了」 「别自己吓自己，指不定还真是巧合」 李悠悠和刘熙俊下了麦之后，秦钰后台就收到了疯狂的连麦申请。 系统提示：神算子叶浦明发出连麦申请。 系统提示：是否拒绝？ 秦钰：是 秦钰正想发福袋，系统提示又蹦出来了。 系统提示：神算子叶浦明发出连麦申请x6。 秦钰：？？？ 这位同行是要来踢馆？ 第60章 双瞳女孩 「主播愣着干嘛？发福袋呀」 「就是就是，我等着抢呢」 「你可别想再虚晃一枪了，我这次准备了两部手机，一部用来发消息，一部用来抢福袋」 秦钰：“我可能摊上事儿了，有人要来踢我的直播间。” 「虾米？」 「这句话明明是担心害怕的语气，但是我怎么感觉主播不仅不怕还有点儿兴奋？」 「我的天呐，她怕过谁啊？有谁没见过主播空手锤拼接鬼的视频我都会难过好吗」 「让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找我老婆麻烦？」 「老婆，有我们在，不会让你输的」 在直播间弹幕的再三“要求”下，秦钰接受了邀请。 直播画面一分为二，左边是叶蒲明装戴整齐老道样，右边是秦钰睡衣睡裤少女样。 两人压根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这位同行，你要比什么？” 一连上，秦钰就直奔主题。 叶浦明愣了一下，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道，“老道并非来找大师麻烦，只是想浅浅的切磋一下。” “老道曾在清风观修习过一段时间，不知大师师出何门？” 秦钰：“我在灵山观修行。” 「灵山观？那是什么观？我怎么没听说过？」 「兄弟姐妹们，我探了回来了，灵山观位于三景的灵山。因为海拔高，山路崎岖，且上山只有一条步行的山路，所以除了一些登山爱好者，几乎不会有人去」 「ok！加入我的网红打卡地」 「我也我也！」 「那我们拉一个群吧，到时候一起组队去吧」 秦钰：“你们到了灵山观，替我看看我师傅。” 「老婆都开口了，那这岳父大人我必然见！」 「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师傅能教出大师这么牛的弟子」 秦钰眼皮子跳了跳，眼前浮现出师傅那张满是褶子的脸。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好奇。” 「为什么？」 「你这么说我就更好奇了」 秦钰：…… 将视线落到叶浦明脸上，叶浦明也正在跟他那边的弹幕互动。 秦钰挑了挑眉，看穿他但是没说破。 “老道只是在算命上有些参悟，不知能否向大师讨教一下？” 明明叶浦明的年龄比秦钰大多了，但是他对着秦钰一口一个敬辞，丝毫没有冒犯。 大概也是因为他谦恭的态度，弹幕满屏友好。 “那算什么？”秦钰问。 叶浦明：“那就随机抽一位现场的网友，算他之想算如何？” 秦钰：“那卦钱怎么算？” 叶浦明：“若是你算得准，他的卦钱我出了。若是我算的准，他的卦钱你来出，如何？” “可以。” 双方达成共识，网友们也都同意。 反正横竖这一卦都不用出钱，还有戏可以看，何乐而不为？ 叶浦明：“大师，是您发福袋还是我发福袋？” “你发吧。” 秦钰还蛮喜欢这个叶浦明的面相的。 既然他想蹭她的热度，那她就帮他一把。 于是秦钰直播间的数千人立马涌入了叶浦明直播间等着发福袋。 “洛依依想长大”抢到了福袋。 于是原本的直播画面一分为三，洛依依出现在两人中间的下方。 洛依依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五官虽然还没有长开，但是已经出落美人胚子的形。 她脸上透着稚气，没有打腮红，两腮却透着元气的粉，缱绻的长睫毛透着介于孩子和大人之间的单纯。 「哇塞，好漂亮的妹妹！」 「这满满的胶原蛋白谁看了不羡慕啊？」 「呜呜呜，被美到了」 「世界上这么多美女，真的就多我一个不行吗？」 「突如其来的容貌焦虑」 「默默看了一眼窝在我脚边玩手机的女儿，一脚把她踹下了床」 “簟秋大师好，嗯……”洛依依看了一眼叶浦明的名字，“叶大师好。” 叶浦明：“小施主，你好。” 秦钰则是微笑着算是回应了她的打招呼。 “小施主，你想算什么？” “我觉得我的身体里好像住着另外一个人。”洛依依纠结的垂下头，放在裙面上的手都快打成一个死结了。 「我靠，我也有这种感觉，尤其是当我上班的时候。我身体的另一个我就不停的逼问我：这个逼班非常不可吗」 「哈哈哈哈，我也！」 「大家别搞笑，听妹妹怎么说吧」 “你最近是压力比较大吗？” 洛依依摇头，“最近没什么压力。”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呢？” 女孩子张了张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又把嘴闭上了。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催她。 大概过了有三分钟，女孩做好了心理建设，才缓缓说出，“一个月之前，我在梦里认识了一个男孩。他很有魅力，于是在梦里，我们成了男女朋友。” “从那以后我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在梦里和他见面。” “也是在一周之前，我感觉身体里好像住着别人。” “我不喜欢香菜，可是我妈妈却说我晚上肚子饿了自己下了一碗香菜面。” “我明明睡前是穿着睡衣的，可是第二天起来全身却只剩下贴身内衣。” “……” 直播间里，女孩懊恼想不明白的身影一件件数着，而叶浦明低头掐指，开始算了起来。 秦钰没有动，只是瞳孔微微变得深而黑。 透过女孩的瞳仁儿，秦钰看到了另一双瞳仁儿。 叶浦明算得满头大汗，但是关于女孩的事情，他只能大概的算到一点点，“你在这个梦里是否和他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女孩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她连连摇头否认，“没有！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这样的否认是如此的苍白，简直就像是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反应，看样子是什么也发生过了」 「天呐，现在的小孩子这么早熟吗？看上去也不过是十五六七岁的样子吧」 「她那是在做梦，她知道什么呀？你能不能把你龌龊的心思收起来？」 「妹妹别怕，只是梦而已，不用感到羞耻」 “那你是否在梦里答应过他什么？” 女孩儿脸色卡白，“他说他要娶我。他还问我愿不愿意放弃一切跟着他。” 叶浦明：“你答应他了？” “我、我以为那只是个梦，所以我就……”女孩儿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里打转。 第61章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叶浦明左手食指和中指捻了捻他的八字胡，右手拱起，食指有节律地在膝盖上无声地敲着。 “在你梦中人出现前，家中可发生什么变故？”叶浦明开口。 洛依依迷茫地摇头，“家里一直安稳，没出过什么事情。” “怪事也没出现过？” 洛依依苦笑，“还有比我在梦里交了个男朋友更怪吗？” 叶浦明尴尬地捋胡子，“咳咳咳……我是说在这之前。” 洛依依皱着眉，继续摇头，“我妈妈是标准的家庭主妇，平时除了洗衣烧饭就是出门打麻将；我爸爸是个小老板，除了喜欢收藏一些古玩字画也没有其他的兴趣。” 叶浦明眼前一亮，抓住重点，“那你做梦之前，你父亲可收藏过什么古玩字画？” 洛依依，“有的。” 洛依依回忆。 “在我做梦前一周的一个雨夜里，我在外地出差的父亲意外回家。当时动静很大，我和妈妈都被吵醒了。” “我爸当时醉醺醺的，却神神秘秘把我妈拉到一旁说悄悄话。而家里的管家见怪不怪地把一箱东西抬进了我爸专门存放古董的储物间里。” 「我听到了什么？古董储物间？富婆小妹妹，求包养！」 「当我听到妹妹妈妈是家庭主妇时，我心想：跟我差不多；当我听到妹妹爸爸是小老板时，我心想：差距不大；当我听到妹妹家有个古董储物间时，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我遇不见鬼原来是我不够有钱，明白了，穷是原罪」 「古董真的会很容易灵异事件，一件老物件上指不定有些什么呢」 「楼上听起来你好像很懂，展开说说」 「我以前那个邻居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副字画，逢人上门都要拿出来炫耀。后来啊，他们一家四口意外死于家中，死因煤气中毒……主要是他家还安了煤气报警器」 「那是报警器没响？哪家的报警器？说出来让我们直播间的兄弟姐妹们避避雷」 「哈哈哈，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怎么可能没响？那报警器响得我儿子都以为出防空演习了呢」 「卧槽？鬼作祟？」 「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些古玩被埋在地底下久了，吸收了地底下的阴气湿气，导致其会产生很强的能量磁场，这种能量磁场能影响人的神经系统，使人产生幻觉」 「你字数多，我跟你混」 「我听不懂，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朕的翻译官呢？给朕翻译一下」 「通俗的说，见鬼！」 「懂了，真通俗……」 “你能带我们去储物间看看吗？” 叶浦明偷偷看了一眼簟秋大师，见她只是默默嗑瓜子，心中产生了疑惑。 他有幸观看了簟秋大师上一场直播，他惊叹于大师的本事。 只不过，他都算了半天了，为何大师一字不发？ 莫不是，上一场直播本就是她找人来演的一场戏？ 心里留下了个大大的问号，却被洛依依一声声“叶大师”给唤回。 洛依依把手机调成了前置，储物间的一切尽收眼底。 说是储物间，但其实就是一个超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空间三七分，一边挂着字画，一边是瓶瓶罐罐的，中间被一从里至外的书架隔开，架子上摆满了各色各类泛黄的书籍。 「富妹，收下我的膝盖」 「我承认我之前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 「瞧瞧你们这些人的嘴脸，不像我，只会心疼妹妹」 秦钰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趴在花瓶上的老婆婆； 盘踞在剑上呲着信子的黑蛇； 阴测测笑着的白衣女鬼； 抱着笛子一脸幽怨的官宦小姐 …… 这里这么多鬼，这家人知道吗？ 叶浦明虽然看不见这些鬼，但是镜头里的感觉总是给他不适的。 “你找得到那个箱子吗？” 叶浦明问。 但是一直有问必应的洛依依突然就不说话了。 因为是前置摄像头，叶浦明并不能看见洛依依的脸，以为她是没听见，就继续问了一遍，“小施主，你能找到当晚的那个箱子吗？” 谁知道摄像头突然调转，洛依依的脸骤然贴近，突然放大的五官吓了人一跳。 洛依依嫩粉色的唇瓣贴着手机，一字一顿，阴冷无比，“少！多！管！闲！事！” 「我靠，吓死宝宝了」 「手机给我干飞了」 「面膜都吓干了」 「洛依依的样子不对劲，她好像被鬼附身了」 叶浦明只觉得眼前发晕，面前手机一圈圈散发出光亮，但是他却怎么也看不清手机里的画面。 直到他听见一声有力的“破”！ 「叶大师，醒醒！」 「叶大师，快把刀放下！」 「我靠，又一个要血洒直播间吗？」 叶浦明眼睛扫了一眼直播间，疑惑地抬头，却发现自己头顶上方赫然有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而握住刀的正是自己的手。 “咣当” 水果刀应声落地。 叶浦明吓得一头冷汗，刚刚他的那个动作非明是对着自己的脖子。 那一刀下去，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多谢簟秋大师出手相救！” 反应过来的叶浦明第一时间道谢。 秦钰点了点头，“剩下的交给我吧。” 叶浦明脖子到现在还凉飕飕的，他不勉强，用力点头，“好的好的！” “畜牲，还不速从她的躯体里滚出来！” 秦钰气场大开，独特的音色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叶浦明擦擦额角的汗珠，愧疚极了。 刚刚簟秋大师不说话，是在降低存在感给他表演的机会…… 而他竟然还怀疑簟秋大师的真本事，他真不是人啊！ “洛依依”的头极其诡异地旋转了九十度，她面色乌黑，连嘴唇都是黑的，“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秦钰不多言，正好可以拿她试试自己恢复灵气的身体。 她双指插进口袋，再出来时，多了一张符纸，“你会后悔你现在的态度的。” “洛依依”美丽的面孔还想嘲笑她，却察觉有什么正在朝着自己飞来。 出去本能的她丢掉了手机向着一边闪躲。 “砰”得一声爆破声，“洛依依”刚刚站定的位置出现了半臂半径的圆坑。 第62章 小青蛇 “洛依依”眼神里冒着丝丝的杀气，她看向手机，声音阴毒，“你要灭了我？” 因为手机摄像头对着天花板，直播间里只能看见烟雾缭绕的充斥着绿光的天花板。 秦钰声音更冷，“若不是你闪得快，此刻你已经没有资格和我说话了。” 这畜生比她想象的灵活。 “我念你年岁尚轻，却有此般修为，实属不易。奉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和她们家的恩怨。” 秦钰捂唇轻笑了一下，向来只有她对鬼提出规劝的话，头一回竟然有鬼来规劝她。 这种感觉有一点点的微妙，就像是学渣教学霸做题。 “你知不知道你在梦里诱导她说的那些话放在现实中那就是教唆犯罪，是要坐牢的。” 「谢谢，有被主播普法普到」 「一瞬间以为我走错了直播间了」 「真的，我哭死。玄学主播是个法律人」 「爱死这个女人了（扭曲阴暗地爬行，试图亲到老婆的脸，却被无情拍开）」 「谢谢，很有画面感(ー_ー)!!」 “洛依依”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本小姐是鬼，不受你们人类那点儿法律的约束。” 秦钰“啧”了一声，没头脑来了句，“你这畜生真奇怪，既想要做人，却又不愿意遵守人间的秩序。” 忽然，秦钰话锋一利，“世间如何有此等好事？” “洛依依”心里那点小九九完全被看穿，瞬间有些恼羞成怒，“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了！” “哒哒哒” 绿莹莹直播间里，传来了诡异的声音。 “洛依依”再次出现在画面时，四肢攀在天花板上，脑袋以一种非常诡异的姿势倒吊着，满头的青丝如柳条一样丝滑地飘荡着，伴着袅袅的细烟。 「啊啊啊！鬼啊！」 「你为什么可以发语音？」 「这是玄学直播间，见鬼不是很正常吗？你在尖叫什么？一看就是外地人」 「我一个土著人也挺害怕的」 「有人注意到刚刚这个鬼自称自己是小姐吗？那岂不是||……」 「？？？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怎么氛围一下子橘里橘气的？」 「可是洛依依不是说梦里是男人吗？」 「她为了和她在一起，居然化身为男人，有点嗑到了」 「咱就是说嗑cp可以接地气，但是不能接地府啊」 「什么都嗑只会害了你」 「只有我想知道洛依依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吗？这样都还能这么顺？被成功种草！」 「？？？」 「江山代有才人，唯有大师直播间最多」 秦钰眼角一丝狡黠闪过，她等得就是“洛依依”露面。 猝不及防地，黄底红字的符咒出现。 一刹那，金光如触手一般横出。 “洛依依”意识到不对劲，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她一下就明白了秦钰是在激她在直播间露脸，只要她不露脸，这符纸就抓不住她。 金光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枷锁狠狠地将“洛依依”钉在天花板上，她痛苦地挣扎，却只能被纯净的灵气烫得浑身冒着青烟。 痛苦地叫声直击耳膜，引人不适。 “洛依依”歇斯底里地吼着，“你们这些人类只会用这些卑鄙的手段！真是令我恶心！” 秦钰惊喜的看着这一切，她不仅灵气恢复了，就连之前她为了保护勇子的那些功德也回来了。 想到什么，她脸色变了变。 那这么说她暗地里帮助鬼魂的事情岂不是也暴露了？ 想到黑袍男人，秦钰脸臭臭的。 这种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觉真得很不爽！ 秦钰心底思绪翻飞，但是视线落在“洛依依”身上时，恢复了一贯地冷静，“既然如此痛恨人类，你为什么又渴望成为人？” 一句话，让“洛依依”没了声响。 秦钰继续拆穿她，“因为人有思想，更有能力让思想变成现实。你憧憬这种创造力，所以想成为人。” “洛依依”还在挣扎，她绿色的瞳孔闪了闪，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秦钰看透她，只是道，“既然你说这是一桩恩怨，你不如说出来让直播间的大伙儿评评理，若是你有理，我便帮你，如何？” 挣扎的“洛依依”破口大骂，“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这么婆婆妈妈的，做戏给谁看呢？” 秦钰轻轻“嘶”了一声。 她是见她身上没有沾染过什么命案，所以才好心想拉她一把，怎么还挨了一顿骂？ 「女鬼，你糊涂啊！我老婆可不是对谁都这么温柔的！」 「就是啊！簟秋大师最恩怨分明了，你可别嘴硬了，快招了吧」 「看到主播吃瘪，我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哈哈哈哈大师委屈」 “就算我是做戏，你也尚有一线生机吧？你若是什么都不说，那只有死路一条。这两条路，你总需要选一条吧？” 秦钰扶额。 这年头给鬼做心理疏导真难。 “哼！” “洛依依”高傲地扬着下巴，一副“我打死都不会说的”表情。 秦钰恨自己没在现场，否则肯定亲手把这“鬼”揍趴下，让她清醒一下。 “行，既如此。那我就……” “大师且慢，大师且慢！” 秦钰话还没说完呢，一道苍老松劲的声音就传来。 一缕白眼飘到“洛依依”身边。 秦钰见过她，是趴在花瓶上那个老婆婆。 “阿婆，你怎么出来了？你快躲好，这人狡诈阴险无比！你可千万小心被她捉了去！” 狡诈阴险无比的某人看了看直播间里自己的脸。 这畜生是在说我？ 阿婆一脸担忧，连连求饶，“大师，小青她一根肠子通到底，死脑筋。您可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秦钰想了想小青的真身。 可不是一根肠子通到底吗？ “小青是条可怜蛇，她真的不坏的。” 「物理一根肠子通到底」 「小青，让我想到了白蛇传里的青蛇」 「听说蛇在化形的时候会根据心上人的性别决定自己的性别，是不是真的？」 「好像是有这个说法」 「所以，我嗑的cp有可能成真？」 「完了，楼上的脑子被嗑学家占领了」 第63章 天生的言灵师 “阿婆，你别求这个诡计多端狡猾无比面目可憎的人类！” 秦钰：这蛇说话怎么四个字四个字在外面蹦？搁这儿跟她练成语呢？ “你要是还当我是你阿婆！就乖乖把嘴闭上！” 阿婆扭头，凶巴巴地教训。 小青蛇立马老实闭嘴，只不过一双绿茵茵的瞳孔不服气地瞪着秦钰，那模样恨不得把秦钰生吞活剥。 秦钰嘴角抽了抽。 这小青蛇真的很欠揍。 “我姓顾，名字记不清了。这里的鬼们敬我唤我一声顾阿婆。” “我是洛家收藏的第一件古董。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 “这些古物是什么德性，我一看便知。这条小青蛇我顾阿婆可以用鬼格担保绝对不是什么坏东西。还请大师手下留情！” 顾阿婆就像是一位长者护在小青蛇身前为她求情。 秦钰抿着唇，看着顾阿婆不语，良久，她眸子变得幽深，“顾阿婆，你身上背过命案吧？” 顾阿婆一袭深棕色的旗袍，腿边保守得开了一个低叉。 她身上有着一股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即使再怎么惊讶，她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我是杀过人，但是我不后悔。” 因为杀戮，她染上戾气，无法顺利投胎；因为执念，她留恋凡事，直到她挂念的人都死去，也只有她一直在，成为这世间的一缕无人挂念的孤魂野鬼。 等她这仅剩的鬼气被耗尽，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个顾阿婆。 透过顾阿婆那双浑浊的眸子，秦钰看到了悲凉和淡淡的愁绪。 秦钰长长的睫毛敛下半截儿，好看的唇形微启，“因果循环，各有命途，左右逃不出一个‘道’字。” “那何为道？” 秦钰笑着摇头，一排小白牙让人莫名觉得亲近，“道法自然，非可说也。你悟不透，我亦参悟不透。我们不过是道法之中的一环而已，被道推着前进，也推动着道法的前进。” 顾阿婆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替她拨开头顶的谜团，她浑浊的眼珠子变得清明，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佝偻的身子向着秦钰深深鞠了一躬，“大师，多谢指点！等我最后一桩心愿了了，我就放下这一切！” 小青惊讶地张嘴，下一秒舌头不受控制地“嘶”了一下，意识到不合适，她又赶紧闭嘴。 从她这个角度，恰可以看见顾阿婆不着痕迹抹点眼角的晶莹。 她没来由得看了一眼秦钰，眼神里有不加掩饰的复杂和怪异。 这道姑真会蛊惑人，她可得多提防着点儿她。 秦钰要是知道小青蛇脑子里是这般想法，绝对撬开她的脑子给她注入一点黄河的水，省得她大小脑不发育，脑干缺失，两脑空空。 “你如果再不从洛依依的身体里出来，恐怕等她醒过来身体多处骨折是难免的了。” 秦钰这话自然是对小青说的。 小青是鬼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但是一个正常人的身体以那样的姿势长时间悬挂在空中，骨折都是轻的。 小青绿色的瞳仁儿算计地向眼角处偏移，“那你还不快把我放下来？” 秦钰精致的鹿眼眨了眨，手在空气中随意那么一挥，限制住小青身体的束缚也随之消失。 小青的身体飞速的坠落，却在要挨到地面的时候陡然翻了一个面。 只听“砰”得一声，洛依依躺在地板上，除了脸微微有些发黑，并无大碍。 一缕青烟从她的身下滑出，游似的消失不见。 秦钰被这小青蛇的自作聪明逗笑了，她压了压嘴角的笑意，对着画面里的顾阿婆说，“阿婆，还望请你帮我个忙。” 顾阿婆一脸恭敬，“大师请讲。” “需要您帮我将洛家的人召集过来。而手机也需要帮我摆在一个可以让我们看到画面的地方。” 顾阿婆面露难色，就听见秦钰继续说道，“你可以借住洛依依的身体。” “好！我这就去办！” 顾阿婆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她钻进洛依依的身体里先将手机摆在架台上的合适位置，然后又靠着洛依依身体里的记忆给洛父洛母打电话谎称有重要的事情。 而躲在画里的小青贴着画壁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是外面安静的没有动静。 她疑惑地扭了扭蛇身。 她从洛依依的身体里跑了，那个道姑却不来抓她？ 她盘踞成一团，故作淡定，可是不停摇摆的尾巴暴露了她此刻的焦灼和好奇。 “看你就烦！” 小青恼怒的一口咬住了尾巴，瞬间眼泪狂飙。 “痛痛痛！” …… 秦玉的耳朵天生就比一般人的耳朵要小一点，小小的像珍珠一样可爱。 薄薄的耳骨动了动，秦钰看着烛台上的青竹画，笑。 这个笑，是嘲笑的笑。 青竹画里，一双阴冷的目光直直射来。 她总有一天，要一口咬掉她的脑袋！ 虽然她还没吃过人，但是应该不难！ 「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今天晚上主播好像笑了好多次啊」 「注意到了，注意到了超美的！我甚至还截图了，准备当手机壁纸保平安」 「楼上你也太聪明了吧，能否分享一下资源，我也想要老婆的美照当壁纸」 「大师，你究竟在笑什么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出来让我们也笑笑呗？」 「就只有我关注那只小青蛇不见了吗？」 「我靠，她该不会是跑了吧？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她不会顺着网线来找我吧？」 「楼上，你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这么怕鬼敲门？」 秦钰看着发言人，眼皮子猛的跳了跳，“这位叫‘巴山云雨’的网友，会说话就少说点。” 巴山云雨：「？？？」 「哈哈哈哈，抱歉‘巴山云雨’以这这种方式认识你」 巴山云雨：「……」 巴山云雨：「大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秦钰挑了挑眼皮子，“你的感觉是对的。你可能是天生的言灵师，能少说点话就少说点吧。” 「言灵师？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很高大上啊」 「巴山乌云，你可太有福气了！(oo)」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叫巴山云雨？」 巴山云雨：「卧槽？言灵师，我真的是言灵师？」 巴山云雨：「这也太酷了吧」 巴山云雨：「大师大师，我有这个本事，我是不是也可以跟你一样修行捉鬼，最后修成正果？」 秦钰：“我先谢谢你。” 巴山云雨一头懵，什么意思？怎么还谢谢他呢？ 就听到秦玉的声音不徐不缓的传来，“言灵师通俗的讲就是网上说的嘴开过光。” 第64章 又老又年轻 「难怪每次他都能说的这么准，原来嘴真的是开过光啊！」 「家人们谁懂啊，前一秒我们还都是网络上平等的吃瓜网友，后一秒我的网友成言灵师了，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偷偷躲到角落里掉小珍珠了，又是来人间凑数的一天」 「我去，这么牛？乌云乌云你快说李宏毅今年一定能暴富。兄弟的富贵就靠你了」 「我也要我也要！」 「排个队，排到我了踢踢我」 巴山云雨的手在屏幕上飞速的打下了一串字，却听到秦钰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吓得他手一抖把刚刚编辑好的所有内容都删除了。 秦钰说，“你每一次言灵，都是在燃烧你的寿命。” 巴山云雨噼里啪啦在屏幕上打了一串，又怕自己一个失误说了什么成真了，生命－1，只能缓缓的在屏幕上抠出一个问号，然后又拼命的给秦钰刷了一堆礼物。 巴山云雨：「▄██●」 “想求我救你？” 巴山云雨：「▄██●」 秦钰，“世界万物，相生相克。人在被赋予特殊能力的时候，上天一定会拿走一些他的什么东西作为代价。” “言灵师表面上听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只不过是在耗损自己生命在言灵。” 「突然发现其实做一个普通人挺好的，我很平凡但是我每天都快乐」 「刚刚谁说是羡慕的？这福气现在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呀？」 「不敢要不敢要」 「对不起乌云兄弟，不知道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那啥，哥们儿的财路就不劳您费心了，您保重好身体就行，这辈子剩下的日子吃好喝好玩好！」 「楼上你二逼吧？人巴山云雨还没快到死期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职业病犯了。乌云兄弟不好意思哈，你就当我没说过，没说过」 弹幕里嘻嘻哈哈，只有巴山云雨面苦心也苦。 巴山云雨：「▄██●」 “我这里没有找回你已逝生命的办法，但是我却可以帮助你克制你言灵的反作用。你愿意听吗？” 巴山云雨送出游轮x2。 “这世界上的言灵师分为两种，一种是与生俱来的，另外一种是有成为言灵师的天分加上后期的修行。” “这种修行的言灵师虽然言灵时无法改变耗损生命，但是他们会适当的修行，以弥补一些。” 巴山云雨：「是不是只要我去修行就可以」 秦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高深莫测道，“是也不是。” 巴山云雨：「大师，你就指个明路吧」 “修行这个东西靠的是缘分和天赋。有人从小修习却仍一事无成，有的人半路出家却抵得某些人大半生的修习。修行只是一种办法，但是能不能成功靠的还是你是否有缘。” 巴山云雨沉默了良久，「大师，我想拜您为师！我跟您修行成吗？」 “言灵这方面的修行跟我本家的修行不是一门，况且我还没有收徒的资格。” 巴山云雨：「怎么可能，大师你都这么厉害了，你一定可以救我的！」 秦钰：“从现在开始少言少语，少发表看法。” 这是秦钰能帮她的了。 直播间里还和叶浦明连着麦呢，叶浦明一边捋着胡子，一边欲言又止，见巴山云雨苦苦哀求，动了恻隐之心。 “这位施主，我曾在清风观待过一阵子，听说观里就有言灵师一派。不过因为言灵师的身份特殊，恐有些不轨之图起歹意，一直未曾对外宣言。您若是想研习修行之法，倒是可以去那里试一试。” 巴山云雨送给叶浦明游轮x2。 巴山云雨：「多谢叶大师和簟秋大师！」 「希望乌云能够成功」 「唉，以后直播间就要少一个预言家了，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大家还记不记得乌云的最后一个言灵，他说有人做了亏心事」 「卧槽，好像真有这事儿」 「我好像记得那个id」 「咦，怎么突然搜不到了呢？」 「好像是连夜注销了账号」 「卧槽，乌云牛批！」 趁着洛父和洛母还没有赶来，秦钰暂停了直播间上了个厕所。 【而此时此刻一个老旧的出租屋】 出租屋里没有空调，破旧的风扇在高温的夜晚咯吱咯吱的响着。 男人满头大汗注销了自己的豆芽账号，并且卸载了豆芽直播这个软件。 就当他以为一切都妥当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有人举报你贩卖儿童！” 男人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 小插曲过后又隔了30分钟，洛父和洛母才双双到来。 地下储物间里。 洛母紧紧地抓着洛父的手，她看着烟雾缭绕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确定地开口，“依依，是你吗？” 背影慢悠悠地回头，露出洛依依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庞。 洛母松了一口气，可是女儿给她的感觉让她觉得怪异——有点像网络上的那个热词：一又老又年轻。 洛父也觉得有些不对，他拉住洛母想要走近的身子，试探地问，“依依，你不是平时对爸爸的这些古董没什么兴趣吗？怎么想到到这儿来玩了？” “我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是住在这个花瓶里的顾阿婆。” 顾阿婆慢吞吞地抬手，指着放在高架上的花瓶。 洛父洛母心狠狠一跳，“你这姑娘家家的，怎么老是编这种鬼话吓你爸妈！” “洛先生，洛夫人，她没有骗人。现在这副身体里的的确不是你们的女儿洛依依。” 光线暗沉的储物间里传来第四个人的声音，直接把洛母吓得跌坐在地上，还好洛父眼疾手快拉住了她下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