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少年劫走弃妃后》 1. 第一章 顺元四年,深冬,大雪接踵而至,红色宫墙上落着厚厚一层雪,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种无声的死寂。 “娘娘,我去求了点金创药您的伤就能快点好利索了。”知意推开门激动的跑了进来,将金创药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只有小小一罐却被护的极好 谁知她一抬头就发现白殊正依靠在窗边吹风,身上套着极薄的青衫,听见动静向她看了过来,语调温柔:“回来了?” 知意见此猛然有点心酸,吸吸鼻子快速关上门,将寒气抵挡在门外,小跑过来将金创药小心的放在桌子上,又跑过去关上窗户,伸手想要搀白殊离开窗边:“娘娘您怎么又坐在哪了,您身体本来就不好怎么受的住这寒气,我求了些金创药,娘娘抹在手心伤好得快点” 白殊摇摇头刚想说没事就眼尖的发现知意的手心擦破了一块,拉过知意的手检查,将她的袖子挽起来,果不其然胳膊上多了许多细小的抓出来的淤青:“很快就又到了那个日子,就浪费了药了,她们又欺负你了?” 知意下意识想要点头,但又想起白殊身体很快就摇摇头 自从她家娘娘被去掉贵妃这个头衔禁足到这里,不管是其他宫里的娘娘还是侍女都要过来踩一脚她们,就连她去取饭都会被欺辱,更有甚者会上手打 每次她家娘娘都会为她出头,但换来的却都是一句“婢女之间的打闹,贵妃娘娘何必在意呢”给搪塞过去。 对于现在的娘娘来说,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不如不是说。 白殊细心的为知意涂着金创药,内心止不住的愤怒,心疼又无可奈何,只能手紧紧窜着手心的药瓶,眼里情绪翻滚又很快被压了下去 心疼的摸摸知意的头,呢喃着:“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 也不知道这个结束是什么意思,知意装了张嘴又将话咽了下去 白殊继续为知意胳膊擦着药,记忆逐渐被拉回初遇知意点时候 那时白殊还是五皇子的谋士,那天知意被打的奄奄一息,拼了命逃出来,撞见了带人搜查奸细的白殊 白殊救了知意,并从她爹哪里将她买来,知意伤好之后本可以离去,却又被那畜牲爹盯上抓住准备卖了 为了安全起见白殊无奈只能将她待留在身边,这一来二去知意也就开始照顾她,再后来五皇子登基白殊被封为贵妃,知意才知道自家恩人是个姑娘,不放心恩人一个人在这吃人的皇宫也就留了下来 到现在她们二人算是这偌大的皇宫彼此唯一相信的人了。 知意没有挣扎,她静静地看着低头擦药的白殊恍惚间忆起她们还未进宫的日子,那时的白殊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的,但她又分辨不出那时的白殊与现在的不同 “娘娘,您的伤?”知意犹豫了一下,又到了半月一次的采血,白殊每次伤口还没愈合就会被再次撕裂开取血 “无碍,快了,只要陛下的病能好这些小事又何足挂齿” 说完这句话白殊突然迷茫起来,抬起手盯着手心未结痂的伤口,强烈的割裂感席卷而来,迷茫又不知所措,突然脑海里蹦出一句话:她真的会为一个人做到这种程度吗?会吗? 再往下想又觉得头疼,往事似乎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模糊,她有些忆不起以前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捏着嗓子的:“皇上驾到—” 打破了这座宫里的寂寥,打断了她的深究 眨眼睛间来人踏着风雪迎着寒气,冷峻的脸庞映入白殊视线内,他紧绷着唇角漫不经心朝白殊看来,带着上位者的压迫 白殊压下哪强烈的割裂感,微微低头,撑着身子站起来俯身行礼:“陛下” 但是那边并没有立刻让她起来,沈宴凝视着面前的的人,不知带着怎么样的情绪一息之后才漫不经心的上前欲要扶起白殊:“起来吧,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白殊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避开了沈宴伸来要扶她的手:“劳烦陛下了。” 沈宴见状不悦的皱起眉沉下脸色,若有所思的打量起白殊 突然气氛好似凝固,周围随着沈宴来的太监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大动静,只有白殊无言站在沈宴对面,迎着他冷冽的目光不为所动 “都下去吧。”过了一会沈宴似乎是妥协了,语气软了下来,遣退其他人后他才对着白殊无奈的说道:“我们单独聊聊” 他寻了处最近的椅子坐下,白殊却依旧站在原地不为所动,发问:“今日还未取血,劳烦陛下亲自来取了” 沈宴撑着脸与白殊对视,内心平白多了几分烦躁:“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宴其实讨厌极了白殊这样,乖顺但又距离感极重,她一直是这样让他无故觉得无趣烦闷,他记忆中那个久远又残存在他记忆中的白殊不是是这样的。 “臣妾知道”嘴上是这样说,但立刻就走到了窗前,从上锁的盒子里拿出小瓶子及一把匕首,熟练的割开刚结痂的伤口,鲜红的血液留下来,滴入小瓶子 白殊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这是一年来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习惯 四年前从沈宴登基到现在,从指尖针扎的一滴血到割破手指的两滴三滴,到一年前的一小瓶,她无法拒绝他,从来都是 四年前沈宴登基后发现了一种怪病,须食百种药草服百毒而不死者的血才能当药引缓解,很巧,她就是 她就是那个可以救治他的药引,于是没有多言沈宴默认她每半月供血一次,而她也这样默认 “殊殊,你在生气吗?”沈宴突然想到这层,挑眉发问,内心多了几分雀跃:“朕知道你在生气朕禁足你半年之事,但张贵人的孩子也是个命,朕不处罚你,日后必定会有更多的效仿者,到时后宫不就乱套了吗?这样也是为了保护你,更何况、” “陛下”白殊打断他的独白,将小瓶子推至沈宴手边,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停顿了几秒,握着匕首的手不断收紧到指尖发白,她才恍然发觉自己失态了,闭眼调整好情绪,垂眸:“您觉得这件事是臣妾做的是吗?” “与陛下相识九载,也不过一句“为了保护你”将我囚禁,陛下觉得这样是在保护我吗?试问陛下,臣妾,真的需要吗?” 与沈宴相识九年,她为他谋权夺位,为他孤身闯敌营救他,为他手上占满了恶心的鲜血,左不过为他一句相依半生,她根本不稀罕什么皇后什么贵妃,为什么就是那么难呢? 登基第一年,他说皇后之位恐难以服众,等有了孩子那些人就闭嘴了,她信。 第二年他又说娶左相之女只是为了牵制左相,她信了 那现在呢?一次次她放低底线与他谈笑风生,她也是人,她也会难过,张贵人拙劣的演技他真当看不出来吗?是不想看吧 白殊仅存的那点期许也随之破灭,内心有什么在不断蚕食着她的意识,叫嚣着:听他的,他是你爱了七年的人,相信他吧 另一边又狂喊着:杀了他,杀了他就好了,杀了他一切无解都就解开了 她在这场混乱中勉强稳住身形,眼前开始大片大片的泛黑,直到指尖划过利刃她才恍然清醒,压下内心叫嚣的声音 她可以,但她不能这样做。 “白殊,是这几年养尊处优惯了,让你忙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对吧!”沈宴突然站起身,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砸在地上,声音带着怒气:“你是在提醒朕,这一切功劳都在你?” 白殊摇摇头,双眸已经蓄满泪水,好一个养尊处优啊,一个简简单单的词就将她判以死刑。 “是朕太纵然你了,让你现在变得无法无天,恶毒善妒,变得面目可憎。” 他失望的看着白殊,又将腰间挂的玉佩扯下来摔在白殊脚边,玉一接触地面就碎成了无数残渣 冷冷的说道:“有些东西留着已经没用了,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东西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白殊没有说话,只是正面对上他的眼睛,毫不躲闪,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疲惫乏力 但看见被摔碎的玉佩,脑海中那一根弦还是突然断了,浑身逐渐变得冰凉,即使身体已经不支持她在有所动作,但她还是蹲下身子将一片片玉佩碎渣拾起来小心翼翼包裹在帕子里面 这是她十六岁时亲手刻的,赠予他的。 沈宴死死盯着白殊漏出的后脖颈,眼里闪过一丝杀机,手里把玩着玉指环,气极反笑:“殊殊,是你忘了你现在身处后宫,豺狼虎豹聚集之地,你毫无势力,为什么就是不能学会俯首称臣呢?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为什么学不会向他软下姿态呢?明明只要她求他,他就会放过她。 他向前一步蹲在白殊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强迫与他对视,眼里含笑的逐渐用力,享受的看着白殊此刻的窘迫 真是,一点也不乖啊。 “殊殊,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以前你是那么的爱我,你爱我,为我做的一切,你也一定能明白我现在的苦衷对不对?” 好似在询问又好像再给白殊下指令,语意不明笑意不达眼底,冷冷的盯着白殊宛如一条毒蛇死死咬住她漏出的脖颈。 白殊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跳不断加速家自己的意识覆盖,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对啊爱他,你爱他,就算他这样做,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要相信他 直到眼前再次开始发黑,她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人,她一手拍打着脑袋,一手扶着桌椅早就挣脱了沈宴的束缚 ,额角渗冷汗,大口大口点呼吸着空气 下唇被咬的泛白,恍惚间她看见了沈宴含笑站在原地俯视着她 沈宴带着怜惜的看着摇摇欲坠的白殊,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拦腰接住了她,将其抱回到床上,动作一气呵成好似已经熟练的做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一般 他将白殊安置好之后坐在床边,冷峻的脸庞逐渐化作无奈,“我这是,为了你好啊,殊殊。” 纵使他确实有愧与白殊,但她已经许诺她一世的荣华富贵,为什么她还执意要他难堪呢? 皇后的位子他已经留给那个人许多年了,不能有所改变,但他扪心自问也没有亏欠白殊,她所做的一切他都有所回报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她还要恶毒到害别人。 尽管如此他也念及旧情没有重罚她,只是禁足半年已经是仁厚了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 不知过了多久白殊眼前的黑暗才逐渐散去,她这才发觉自己此刻正端坐在雪中,感觉不到丝毫凉意 阵阵寒风瑟瑟,吹落她鬓角沾落的梅花,她才恍惚察觉,此刻自己竟独坐在一颗梅花树下,梅花花瓣随着阵阵冷风散在空着 突然一声稚嫩的童音打破了她的疑惑,“阿姐!” 她回头一瞬间如坠冰窟,封存的记忆顷刻间涌入大脑 为您提供大神 禾初初 的《苗疆少年劫走弃妃后》最快更新 1. 第一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 第二章 许许多多的片段在脑海中划过,但她怎么也看不清,不等她思考,那声“阿姐”又将她唤了回来。 “阿姐!阿姐?”小孩跑过小心翼翼的扯扯白殊点衣袖动作很轻,“阿姐,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 白殊愣愣的看着这小孩,硬是想不起来这是谁,她并不记得有个弟弟,为什么要叫她阿姐? “阿姐今日是正月十七,阿姐不准备离开吗?”小孩又坐在了白殊旁边,撑着脸笑着说道。 听到关键词白殊这才抿着干涩的唇,看向小孩发出疑问:“去哪?” 小孩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回答:“阿姐忘了吗?阿姐要离开这里,阿姐要去别的地方,阿姐不要十七了” 白殊怎么想也没想出来十七是谁,但小孩却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袖子撩起,伸出胳膊给白殊看,胳膊上密密麻麻的划痕触目惊心 小孩委屈道:“阿姐你看” 一个小孩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伤口? 白殊蹙眉,有些不忍心,问:“你的伤口怎么来的?” 小孩答非所问:“我就是我啊,是十七” 白殊抿唇低下头去牵小孩的手,放弃了继续询问。她无意识的指腹轻轻点上小孩的手背,总觉得这些疤痕极其熟悉,只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她刚想问问小孩这是哪里,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她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环境逐渐开始虚化。小孩好似有感应一般扯着衣角的手逐渐用力 小孩在说着什么,她却听不见,她只听见最后那句,带着不甘的,悲伤的情绪:“阿姐要去别的地方了。” 场景随之变化,她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熟悉的环境也让她心安了不少,她习惯的擦擦手心,昨完动作她才不可思议的低头查看自己的手 周围安静的有些令人胆寒,平常这个时间段知意应该在就在屋子里准备药材的,返常的是今天屋子里是静悄悄的,没有知意磨草药的嘈杂声音 白殊试探性的喊了几句,没有任何回应 见此她只能光脚踩在地面上,坐在床边环视四周,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和她昏迷前没变化,只有桌上那瓶装血的小瓶子不见了。 她转头看了看窗外,依旧是雪白一片,内心的疑惑才打消几分 白殊将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又在院子里寻了一圈,任然没有任何人,好似一瞬间整个皇宫都空了 就当白殊迟疑该不该出去看看的时候,突然几个人闯了进了,领头人是沈宴身边的李公公,他带着几个壮实的嬷嬷凶神恶煞走到了白殊面前 李公公捏着嗓子,皮笑肉不笑的恭敬:“娘娘接旨吧。” 白殊疑惑,接什么旨? “娘娘,接旨还不下跪?”李公公似笑非笑的盯着白殊,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去,教教贵妃娘娘。” 白殊还在疑惑,谁知两个嬷嬷竟然直接上前压着白殊点肩膀强行让她下跪,她挣扎了两下居然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被两个嬷嬷控制着听李公公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白氏心肠歹毒,毒害皇后娘娘,妒忌成性。即今日起,废除位分,降为庶人,打入冷宫、闭门思过收回所有妃嫔之物。钦此!” 说完他笑着看向白殊,“娘娘还不接旨?” 白殊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倒圣旨,突然她好似抓住了重要线索,疯狂挣扎:“皇后?毒害?哪来的皇后?你在骗我!” 哪来的皇后娘娘,沈宴从登基到现在哪来的皇后? 这其实也是她想了许久的问题,即使是左相的女儿也只是个娴妃,皇后之位空缺多年,她一直认为就如他说的那样,在等她 “娘娘怕是糊涂了,皇后娘娘与陛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乃是一对璧人,娘娘再说什么胡话?不过,没关系”他话锋一转,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陛下交代了,这是最后一次取血,娘娘若是乖乖配合,兴许陛下会改变主意,娘娘可想好了?” 青梅,竹马? 不知怎么的,白殊总觉得李公公说的每句话都好似发生过但又诡异至极,诡异在突然被莫名其妙按上了个罪名,以及莫名其妙出现的皇后,但她又觉得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知意呢?你们把知意藏哪去了?”看着李公公笑盈盈的脸,她突然反应过来,知意失踪是不是他们搞的鬼 李公公一步步向前,筛者她胳膊的人也愈发用力:“娘娘,知意不早就处死了?” “娘娘听奴才一句劝,识时务者为俊杰,娘娘现在乖乖让奴才取血,到时陛下说不定还能饶您一命。” 此刻白殊只听见那句“知意已经被赐死了”久久不能回神,后面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见,就算被他们摁着手腕取血,她也没有在挣扎 这个人宛若坠入冰窟,浑身血液都好像凝固一般直到眼泪止不住向下掉 不可能的,不可能,知意怎么可能死了 就在匕首即将要搭在她手腕时,她突然笑了起来,干涩的唇角向上扬起,眸间都是讽刺,突然想明白了些什么 也就在这时周围环境开始变化,李公公几人开始变得扭曲,她瘫坐在地闭眼感受着强烈的情感冲击着她的思维,一下又一下,她变得迟钝了许多,难以继续思考 四周火光冲天,她此刻坐在火海中无所事事,脸庞带着写灰尘,浓烟滚滚她在前方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就在她看她时,她也看向了自己,她们对视瞬间,仿佛跨越了时间,既熟悉又陌生。 她冷眼看着她,缓缓走来,在她面前伸出手 “起来吧。” “你”白殊看着她,不自觉将手申向她,你是谁,几个字怎么也问不出来,很明显,面前的人是自己,或者说是另一个自己 今日所有的奇怪,疑惑,都在见到她的一瞬间灰飞烟灭,都得到了答案。 她穿着一身红衣,仿佛与这场大火融为一体,突然脸上露出久违的,温柔的笑意,将白殊拉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尘,又拂过她的脸庞,将灰尘擦干净 “终于见面了,白殊” 她突然向前抱住了白殊,等了很久:“没有什么是既定的命运,你看到的是我的,也可能是你的。” 她话音刚落,周围一切纷纷坍塌,她的身体也变得透明直至消散,白殊愣愣的站在原地之间还残存这她弥留的触感 她走了,白殊也慢慢陷入了黑暗,沉溺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徒留自己沉溺。过了许久她从梦魇中清醒,宛如一个溺水的人大口呼吸着空气,浑身已经布满了冷汗。 她环视四周,发觉自己已经不到熟悉的屋子了 擦擦额角的汗,长舒一口气,还好是梦。 想外面看了看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大雪也停了,有些许的月光照了进来映照在角落,此刻整个屋子都昏暗无比,她遁寻着熟悉的路线走到了床边 想打开窗户透透风,却发现此刻窗边的梅花已经覆上厚厚一层白雪,她看向窗外,一览无余的白 就在这时,她敏锐的察觉到一双犀利的眼睛正盯着她 她心下了然抬起手臂,轻声:“过来。” 随着她发出命令,一直通体雪白的鸽子飞入屋内停留在她臂膀上,白殊熟练的解下鸽子脚环上放着的书信,没有打开。 她将鸽子放到屋内角落的笼子,一阵了凉风从窗户吹进来将她薄薄的外套,掀起衣角,她没有犹豫两步走过去将窗户关好,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她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对面的屋顶 鸽子怎么能飞进皇宫?皇宫上下都有人看着,早上你干了什么,下午就有人带着你的把柄来了,鸽子是一定飞不进来的,除非有人帮它飞了进来,至于那人是谁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看了看四周,既然那人能将鸽子送进来,想必是做了完全准备了 她借着月光将信封展开,只是越看这信越心凉,指尖忍不住颤抖就连信都险些拿不住 她十三岁就被沈宴所救并且带在了身边养伤,后又因她偶然间帮沈宴出谋划策得到了认可,从而女扮男装成了他的谋士 当年宫变是她,沈宴,以及另一位好友一手谋划,最终推沈宴登基为帝,而那位好友名叫宋叶之,本是一名副官,却因出众的才能呗沈宴挖掘,成了他的门客之一 他们三人互为挚友,而她却在日渐相处中喜欢上了沈宴,最终沈宴登基后她留在京城帮助沈宴稳固朝廷,宋叶之看前往边关镇守 而此刻信上却写着,宋叶之在半个月之前的一场敌军突袭中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然而更令人胆寒的是前段时间送往边关的粮草不翼而飞,守城将士岌岌可危,却没有半点消息传入京城 如此大事却没一点消息 白殊先稳住心神,将事情前因后果梳理了一遍 如果这封信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朝堂上下无一人提过此事?还是说有人在丛中作梗,故意调换了假消息,又或者这封信本来就是说送给她,让她看的? 但假设这封信是假的呢?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递到她手里?她不过是一个后宫妃嫔,更何况还是个不受宠的,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突然垂眸看看手心的伤口,还没完全结痂,她却将信纸紧紧窜在伤口处,沾染了些许血渍 不管怎么样,这封信不能留了 她又看了一眼窗外,虽然窗户已经完全关上,但她总觉得将这封信塞给她的人就在附近,看着她。 — 其实柏殊的直觉并没有出错,就在她关上窗户的那一刻对面屋顶暗处潜伏着的人才走了出来,看不清样貌只是坐在屋顶上,看着那扇已经关闭的窗门 那人笑了一声,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对着手心的小蛇道:“我这算不算做了件好事?” 为您提供大神 禾初初 的《苗疆少年劫走弃妃后》最快更新 2. 第二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3. 第三章 第二天一早白殊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坐在梳妆镜前让知意摆弄着头发 “娘娘你梳这样的好看,换上亮色的衣裳娘娘比平常精神许多路。”知意边梳头发边笑着说道。 白殊透过镜子观察着知意的表情:“知意,你想离开皇宫吗?”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知意梳头的手顿在了空着,她像是在做挣扎,过了许久白殊看见她笑了 “娘娘去哪我就去哪,我只有您。” 知意将头发盘好,退后一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很漂亮,也很满意,“我家娘娘果真是最好看的。” “好啦,你今天就乖乖待在家…待在这院子里,我出去一趟,我回来之前切莫出这大门。” 白殊回想起梦里发生的种种还是有些后怕,即使是梦她也不会容许某些事情发生,所以要做万全准备,以防万一。 知意是信任白殊的,白殊说完后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且在白殊出门时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待在自己的小屋里不出来 得到回答白殊只是笑了笑,敲敲知意的脑袋就转身离开了,她此时被禁足在这里,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出去 就比如现在,她被几个嬷嬷拦在了门口 “娘娘您还在禁足期间,您不能出去。” 另一个嬷嬷附和到:“是啊,娘娘快些回去吧,您也不能为难我们这些奴婢啊。您出去了,要砍头的可是我们。” 绿衣嬷嬷讨着笑,但眼里浓浓的不屑却快溢出来一般,对于她来说在这里看一个已经大势已去的贵妃比在那些难伺候的主子身边可是舒服的多 就算在某些事情上做点小手脚,也没人管,这么稳当的差事谁不想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情她可不乐意做 谁会在意一个接连犯错被关禁闭,就差一步进冷宫的弃妃呢? 几个嬷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白殊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淡定的拿出早就早就准备好的牌子,面无表情:“陛下亲赐信物,见此物如见陛下,够吗?” 她冷淡的看着几个嬷嬷,也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她们在这皇宫待了那么多年都是人精了,惯会察言观色,上面是什么态度,她们就是什么态度 没必要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 这块玉牌是沈宴刚登基不久时给她的,当时并未说是用做什么的,但此刻用来唬人还是行得通的 她一个大势已去的妃子有这东西也说得过去,没人会怀疑这块“信物”的真假,总不能去找沈宴求证? 果不其然,几个老嬷嬷看到信物开始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你看我我看你,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 论说白贵妃当年盛宠不断,陛下对其及其宠爱,有这种信物也说得过去,至于她们要不要放人?几个老嬷嬷互相对视一眼就明了要做什么 很快在为首的嬷嬷的示意下,绿衣嬷嬷跑去开了门 那嬷嬷眼神谄媚起来,点头哈腰的:“当然当然,娘娘既有信物那还有假?是奴婢不长眼,瞧我这被猪油糊了心的竟然耽搁了娘娘要事,奴婢罪该万死,奴婢这就为您开门。” 白殊点点头没有多说,绕开几人出了这座死气沉沉的宫殿,走出很远后她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有多高兴 低头望着手里精致的玉佩突然联想到北沈晏摔碎的那块,心头猛的一颤,闭眼调整了一下情绪将玉佩收好,才绕路去了御书房的方向 她并不相信那封信的真假,但可以探探沈宴这封信的内容真假,她做事一向求稳中稳,定然不会因为一封不知真假的情报冲动冒险。 她是绕着路走的以免遇上耽搁事的事情 整个皇宫的路线复杂又绕,按时间来算这会沈宴已经下朝在御书房处理公文了 于是她绕着御花园超了近路走,却不想刚走到了拐角处便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谈话声,脚步有些杂乱,估计人不少。 白殊扫视周围一圈最终躲在了石山后面,这个人缩在石山后面 本想等着这几人离开后就继续前往御书房,却不想这几人居然坐在了距离石山极近的亭子里歇息,她听着脚步隐约判断出大致有六七人左右,这样恐怕更难脱身了 她稍微探出目光探查看看是谁,却发现这几人都是陌生的脸庞,是没见过的妃嫔带着丫鬟在这里乘凉 大概是新入宫的吧..... 她低头想着,长长的发丝挡住了脸上的情绪,反倒越来越平静了。 “后天就是封后大典了,估计咱姐妹几个也清闲不了多久了”坐在最右边的女人指尖挑着一缕发丝忧愁极了。 中间绿衣女人笑出了声:“姐姐愁什么,偌大的后宫不还有那位吗?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也烧不到我们这儿来。” “嘘,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附近还有其人不成?这不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皇后娘娘和陛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先天旧急导致昏迷了许久,多亏陛下拿自己的血当药引最终唤醒了皇后娘娘,真实令人艳羡的感情啊,当初爹爹执意要我进宫,唉” 左边女子捂嘴笑了笑:“姐姐叹什么气啊,陛下前天不还去过你宫里?哎呀你就别愁了,该愁的是朝鸢宫那位,靠着与皇后娘娘几分相似的脸作威作福那么多年,没少欺负其他姐妹,不过说来她到也可怜,唉” 几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却不知石山背后的人已经用尽全部力气才支撑这自己内心的汹涌 白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血当药引,几分相似的脸…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些年的所有他们在一起的记忆,果真让她发现了许多问题 她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刚刚那块玉牌,玉牌不慎滑落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一瞬间她好似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窒息的心痛感让她喘不过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在这时玉佩碎裂的声音传到了那边,绿衣女子率先站起来喊了一声 “谁在哪里!” 她来不及继续再想下去,她向后靠了靠,整个人贴在石山上,细细聆听着后面的动静,她们并没有过来 “姐姐是不是听错了,我就说啊姐姐最近太紧张了,闲来无事多出来转转就好了” 女子将信将疑:“是吗?我明明听见” 另一个女子站起来抱住她的胳膊,打断她的话:“好了姐姐,我们去荷花池那边转转吧,我看你啊就是得多转转放松放松。” 白殊这才松了口气,无力的靠在石山上,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刚刚听到所有,蹲下将碎玉捡起来捏在手心 突然她想去了那个梦,那个无比真实就像是发生过的梦,似乎冥冥之中这个梦和现实都对上了,这个皇后,以及猝不及防的封后大典,更或者是沈宴利用她。 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断了,几乎是瞬间她向朝鸢宫跑去,如果梦是真的,那知意呢?梦里知意莫名的被赐死,是什么时候? 这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那个梦在向她展示未来所发生的一切,而她并没有在意甚至,甚至忽略了 路上遇见几个宫女都被她吓着了,眼泪几乎不停的往下滴,她可以安安分分待在这宫里,被人反复利用欺辱,但知意不行 知意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她不该为她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她不应该将知意带到皇宫 她不该…… 她几乎是被愧疚吞噬了所有,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像那条路的终点跑去,险些摔倒只是扶着红墙稳住身形继续前进 到了朝鸢宫门口,她直接推开大门闯了进去,找了一圈都没发现知意点身影,她还特地跑到了知意点屋子检查了一边,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一摸桌上的茶壶,发觉并没有凉透,可能人刚走没多久,她才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但依旧紧接着跑到门口抓着老嬷嬷的胳膊急切的询问知意的下落 “知意呢?嬷嬷我院子里的那个知意呢?她去哪里了?” 她尽力压下乱糟糟的思绪,看着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的嬷嬷,在重复了一遍,却见嬷嬷眼神慌乱开始躲闪 “娘娘你先放开奴婢,这,这我怎么知道啊,那丫头平常机灵的很,去哪了我们怎么知道,再说了她是个人长着腿呢,奴婢那知道她去哪了啊!” 白殊本来已经松了口气看这样子,心开始凉了半截,看这嬷嬷畏手畏脚的样子,知意肯定出事了 她直勾勾的盯着老嬷嬷,与她对视,眼里是止不住的冷意,“知意在哪里?嬷嬷莫要不知好歹,你知道的,我在再不济也是主子,若我想治你的罪…” 她顿了片刻,原本看起来娇弱的宛如一个易碎的瓷器的脸此刻在老嬷嬷眼里宛若索命的厉鬼,直直的掐着她的脖子,喘不过气。 她哆嗦了一下,嘴不受控制的说了出来:“知意,知意被张贵人带走了,说是意偷了贵人的御赐的宝物,被带去审讯了” 白殊得到答案之后,头也不回的跑向了张贵人的寝宫,徒留弯腰大口喘气的嬷嬷 嬷嬷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殊离去的方向,刚刚白殊恐怖的眼神依旧留在她心头 她边走边喃喃自语,“白贵妃何时,何时变得…” 后半句她怎么也说不出来,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想不起来刚刚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知意的去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莫不是什么妖术”她两步一回头,不安的看向张贵人的寝宫方向,小声说着 嬷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守着大门,在她可不见到地方,黑暗中匿藏一个影子 “没想到阿姐还记得蛊怎么用”黑影看着红墙之外,不经笑了出来:“不过,看来阿姐这些年过的不怎么样嘛” 他捏着手里小蛇的尾巴,笑意未减:“我们偷走她吧。” 为您提供大神 禾初初 的《苗疆少年劫走弃妃后》最快更新 3. 第三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